《胜天半子，我祁同伟回来了》 第1章 年、12年、15年，我的三位冤种室(狱)友 “猴子，你、我、恩怨已清！陈海的命我会还！但这世界上没人能审判我！去你吗的老天爷！” “砰！” 随着一声枪响，曾经的缉毒英雄倒在这个给他第二次生命的孤鹰岭。 ........ “欸~学弟，别发呆了，报道在内边。” “啊？哦...谢，谢谢......学长！” 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有着23年政法委经验的祁厅长，也被眼前这一幕惊的无以复加。 “我不是自戕在孤鹰岭，把命还给陈海了吗，怎么会？” 校门口，攒动的少男少女皆是白衬衫和碎花裙。 两侧墙壁写着伟人语录，正中央上方横幅写着‘欢迎你·新同学！’， 昔日记忆再次映照现实，祁同伟不由失了神。 他不是老古董，身为一名渴望进部的公安厅长，野心鞭策他不断学习。 把握时代，了解风向潮流，维护社会稳定，都是不能忽视的工作。 其中就有青少年流行的穿越、重生等字眼...、 短暂震惊过后，祁同伟没有伤春悲秋，反而将手抬起，虚抚横幅上的六个大字，喃喃： “汉东，我祁同伟，又回来了。” 顺着记忆来到报道处，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那道靓影。她身姿纤细匀称，穿着白衬衫，扎着高马尾，嘴角始终噙着笑。 陈阳，自己的初恋，也是不曾忘却的美好与痛苦。 这时的陈阳已经加入学生会，并负责协助导师完成新生报到。 上一世两人在此相识，那时他还以为陈阳是大二大三的学姐，直到在课堂相遇才知道她竟然和自己是同班同学。 他还傻乎乎上前询问对方怎么刚入学就加入学生会。 那时陈阳只是回以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那抹笑，披上一层神秘的纱衣，祁同伟一辈子都不会忘，只觉好美，忍不住想要探寻。 世人都以为祁同伟的悲剧是从孤鹰岭开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悲剧在这一刻便已经开始了。 “我曾无数次问自己，如果一切重来，我还会继续接近陈阳吗？” “答案是会，农村出身的我，骨子里带着一股自卑，如果没有爱情做驱动，我不会加入学生会，更不会成为学生会主席。” 只是当假设映照到现实，选择自然就变了，拥有23年政法经验，这一次无需任何人鞭策，更不用吃那爱情的苦。 而梁璐那个贱女人，也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祁同伟深吸口气，大步走上前。 “同学你好，我叫祁同伟，我来报到！” 正在记录的陈阳闻声抬头，深深看了一眼面前这位身姿挺拔一脸正气的同学，眼底闪过一丝不满。 你你你的真没礼貌，还有别人都叫我学姐。 “宿舍308，前面右拐。” 接过证明，也不在意陈阳的情绪变化，祁同伟潇洒离开， 陈阳暗暗跺脚，粉嫩的嘴唇嘟起，没好气的说：“下一个。” “学姐您好，我叫......” ...... 308宿舍是4人宿舍，和记忆里一样，祁同伟是最后一个到的，床铺也只剩下靠窗上铺。 空调、风扇，甚至连纱窗都没有的情况，窗边就是抵御夏季昆虫袭咬的第一阵地。 “嘿嘿兄弟，你来晚了，那这个御前大将军的位置只能是你了，对了我叫方学，你可以叫我方哥，以后哥罩你。” 说话的是一个面容白净，瘦瘦高高的年轻人。 祁同伟默默回忆。 “方学，城市小康家庭，一直瞧不起我是农村人，后来被我建议调到红山乡当乡长，又因贪腐问题被我亲自抓去踩了18年缝纫机。” “我记得他是19年才刑满，唉，本来还打算等他出狱去看看他呢，可惜了。” 想到这，祁同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方学同学，你好。” 说完又看向另外两个室友。 “孙龙！” “刘达！” 见祁同伟穿着朴素，两人都很高冷，不料祁同伟却非常热情的上前和两人握手。 “孙龙同学你好，（严打期间行贿，12年。）” “刘达同学，幸会幸会（严打期间受贿，15年。）” 少年与中年两幅画面重叠，有种别样的割裂感，不过祁同伟非常热情，拉着三人嘘寒问暖，尤其是面对方学的时候更是一脸唏嘘。 原本三人还感觉一阵别扭不适应，只是聊着聊着三人发现，面前这个农村娃说话真的超级好听， 有种说不出来的默契，感觉像是认识几十年了一样。 这时方学也不想着收祁同伟当小弟了，而是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 奇怪的是这个想法刚升起，心就没由来的松口气，感觉特别轻松。 “老祁，啥也别说了，今天咱们308第一次集结，我请大家吃大餐。”方学一脸豪气。 “那我吃地三鲜，鱼香茄子，炸鸡块。”祁同伟笑道。 三人同时道：“我最喜欢吃（地三鲜、鱼香茄子、炸鸡块）” 四人相互对视，而后哈哈大笑，等出门后，三人已经下意识围绕在祁同伟身边打闹说笑。 这自然是祁同伟有意引导，一个小手段。 他这个人恩怨分明，不会把上辈子的仇放到这辈子上，只要三个小老弟不跳，自己这个祁老哥也不会再送老弟去踩缝纫机。 “欸，你们看，拉手了...”方学低声惊呼，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 临近9月，树叶已微微泛黄，夕日的阳光从树冠挤出，打在通往食堂的水泥路上。 女人拉着男人的手，精致的女士皮鞋踩在阳光上，一身白色连衣裙，她侧仰着头，一脸幸福。 她很漂亮，也很大胆。 现在时间是1984年，刚刚改开第六年，大部分人还在被老旧思想禁锢，会把当街肌肤之亲的行为归纳到离经叛道上。 见三人大惊小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祁同伟心中冷笑，当街拉手你们就受不了，那未婚先孕还堕胎呢？ 别说是84年，哪怕到了2017年，那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如果说法国戛纳电影节一直走在时尚最前沿，那么迎面向你们走来的就是超越时代的秀儿。 没错，这个一脸柔情的女人正是祁同伟前世的老婆，梁璐。 第2章 梁老师，又见到你，我很开心! 祁同伟脚步一顿，怒火腾的窜了出来。 这世上只有两个女人能让祁同伟丢失厅长风度完全破防，一个是情人高小琴，另一个就是梁璐。 就连白月光陈阳，他都早已释然。 从88年选择考研开始，91年研究生毕业被分配到乡镇司法所，再到94年孤鹰岭身中三枪成为缉毒英雄，最后在95年和梁璐结婚，一直到2017年，两人整整互相折磨了29年。 窃喜得意、愤怒怨恨、无奈妥协..... 梁璐凭什么笑？她有什么资格笑？她就应该整日苦大仇深，气急败坏又自艾自怜。 这样祁同伟才会感觉到快意，也是祁厅长最喜欢的娱乐节目。 至于重活一世会不会选择原谅宽恕； 呵，那是上帝的事！ “梁老师，又一次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希望你也一样！” 也许是祁同伟的目光太炙热，梁璐将目光从心爱的男人身上离开，然后便看见剑眉星目，一身英武气的祁同伟。 当四目相对，梁璐心一颤。 天啊，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像是饥饿的野兽碰到了猎物，也许下一刻便会扑上来把自己扒光吃掉一样，可自己不认识他啊。 梁璐有些心虚的松开恋人的手。 “怎么了璐璐？” “没，没事。” 有些人无论在茫茫人海相遇多少次都是路人，有些人却注定要纠缠不清，这种情况通常就叫缘分， 嗯，孽缘也是缘。 夕阳将两人影子拉长，重叠再交错，梁璐深深记住那张英俊的脸，哪怕她连祁同伟的名字都不知道。 ...... 吃饱喝足，躺在拥有时代特色的木板床上，祁同伟开始思考未来。 首先是大方向，是继续从政，还是下海经商。 无论是哪种，祁同伟都有绝对信心未来能闯出一片天，不过要注意的是不能像前世那样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自己之所以会失败自戕孤鹰岭，不是因为忘记初心、也不是因为对梁璐惊天一跪，最主要的原因是一个贪字， 贪权，向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证明，然后把他们踩在脚底下。 贪财，饿怕了，穷怕了。 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祁同伟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 他是64年生人，三年自然灾害结束的第三个年头，打记事起就一直饿肚子，直到69年祁家村迎来第一批知青，吃到知青给的第一块大白兔奶糖。 “甜吗？” “甜。” “那你以后想不想一直吃大白兔奶糖？” “想。” “想就好好读书，这样以后你不仅不用挨饿，还能一直吃大白兔奶糖。” 从那时开始，祁同伟便下定决心努力学习，为的是改变吃不饱穿不暖的命运，才不是站在讲台上说的那样，为了国家努力奋斗，跟伟大更是不沾边。 至于为什么大学第一志愿是汉东政法大学。 见惯了当官的飞扬跋扈，牛逼轰轰，自然也想当官。 “钱和权，要是只能选一样，我还是喜欢权。” 人能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亲身经历过那十年动荡，祁同伟对当官有着难以言说的执着。 他太想进部了。 豪车豪宅、鱼翅鲍鱼固然好，可比不过手上那杆笔。 祁同伟记得高老师曾说过，官当多大才算大？ 当时面对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高育良，祁同伟没敢当面反驳，但是却在心里回了句：官当然是越大越好。 如果高老师换个问题，钱要挣多少才算多？ 那祁同伟可以拍着胸脯表示；能让祁家村的父老过上小康生活，能满足基本生活保障，就够了。 前世他醉心官场，所能想到的赚钱方法就是以权谋私，这一次不同，领先三十年的时代记忆可以帮助自己轻松实现财富自由。 没有钱财掣肘，不犯原则性错误，祁同伟相信这一世自己必然进部，汉大帮绝对不会散。 “欸老祁。” 思绪被打断，祁同伟探头往下瞅，就见下铺方学一脸贱笑。 “刚刚路上你一直盯着人家学姐瞅，看上了？” 说完不等他回答，方学继续道：“那学姐长得真漂亮，可惜名花有主了。” 名花？呵... 有主？呵... 昔日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浮现，祁同伟瞬间没了争辩兴趣。 84年梁璐刚刚研究生毕业两年，她没有选择到地方工作，而是留在学校成为一名历史系教师。 85年12月25日，梁璐的导师，历史系教授陈山会从国外打电话回来并提出分手，她也会独自一人前往医院堕胎，并挂职休养两年。 88年9月，祁同伟上大四，并以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出现在新生欢迎仪式上，成为梁璐的猎物，开始两人长达29年的相互折磨。 前世今生，祁同伟完全可以在一切悲剧还没发生前阻止，然后豁达一笑，好聚好散。 夏洛蒂·勃朗特写的简爱里有这么一句话；学会释怀，学会放下，不为过去纠结，不为往事执着，让心归零，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呵呵....要是有这个境界，祁同伟早和梁璐离婚了。 要知道，那时他已经完全接收梁群峰的政治资源，毫不夸张的说，整个梁家都要仰仗他祁同伟。 梁璐多骄傲的一个女人，可他就敢明目张胆的在外面包小三，亲封梁璐为正宫娘娘。 你生气，你委屈，你是那凄苦的林黛玉，桀桀，我就喜欢看。 这是第一个选择，第二个选择是坐视不管，亲眼目睹梁璐是如何黑化的，并在未来对方上前招惹自己时狠狠羞辱她。 拥有23年政法委经验，知晓各个毒窝贼窝，还有汉东各个要员的喜好，就算梁群峰再次出手，祁同伟也完全不虚。 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最后和梁群峰正面对垒，祁同伟连鱼死网破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没错，祁厅长就是这么自信。 “被我敬爱的岳父大人精心呵护长大的梁老师，那么当岳父大人无法庇护你的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躺在床铺上的祁同伟，嘴角微微一勾。 他已经想到该如何面对梁璐。 “上一世你对我用权力的一次小小任性，这次不用你找我，我去找你！！！” 第3章 苏醒吧，猎杀时刻! 清晨，学校操场。 微微晨光洒在梁璐脸上，她穿着红色运动衣，每次迈腿，高马尾也会跟着律动左右摇摆。 梁璐是汉东校花，以甜美、知性、大胆，还有超越时代的浪漫而闻名。 顶着无数光环，梁璐是多数人心中的完美女神。 当然，不包括祁同伟，他还是习惯黑化后的梁璐，很恶心，也很熟悉！ 祁同伟知道梁璐有晨跑习惯，早早起床就是为了跟她照面，加深无意识记忆。 你可以质疑祁厅长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他的专业能力。 祁同伟曾在攻读犯罪心理学的时候读过一本‘移情心理’，他准备用在梁璐身上。 很快，环形操场让两人照面。 “是他！” 梁璐一眼便认出这位很稚嫩却很帅气的同学，一想到昨日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心便是一颤，只是和昨日不同，今日他目光很平静。 “他也喜欢晨跑？” 两人交错而过，梁璐下意识深吸口气，这是面对陌生人的自我防御，只是除了闻到一股淡淡硫磺皂的味道，什么都没发生。 梁璐松了口气，很快又是一圈，不过这一次没有再看到祁同伟。 下意识转头寻找，操场已经没有祁同伟， 向远望去，视线被绿化带阻隔，只看到一个背影一闪而逝。 梁璐很确定，那个看起来很帅很精干的小伙子，只跑了一圈。 是个细狗！！！ “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不堪大用。” 心中默默鄙视，梁璐又跑了三圈，然后向花园的方向走去。 梁璐音色很好，如果不是有个高干父亲，她不会选择留校成为教师，而是会加入文工团。 不过唱歌和教书育人也有相通之处，就是都要有一副好嗓子。 花园那里有个人工湖，很适合清晨开嗓。 ...... 刚穿过林间小路靠近人工湖，梁璐就听见一阵浑厚的男高音，很专业也很好听。 “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嫩阿嫩泥地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 梁璐又见到了他，那道渐渐熟悉的身影。 就在她踌躇要不要继续上前的时候，对方已经转过头，然后剑眉一拧，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什么意思？ 不想看到我？ 那我走？ 梁璐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又有点懵。 殊不知在她来的那一刻，祁同伟的目的就达到了，然后很潇洒的把人工湖让给她，干净利落的再次离开。 两次莫名其妙的离开，前后再一串联，梁璐似有所悟。 “他跑一圈就走，不是因为跑不动，而是因为他不想看到我？” “是吗？是吗？是吗？” 梁璐不想也不能接受这堪称荒诞的结果。 可现在祁同伟已经离开，她连上前质问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只能重重跺了跺脚，夯实一下地面，扭头就走。 还练个屁啊，气都气开嗓了。 回教师宿舍换了身干爽衣服，临走前还不忘照了照镜子，嗯，很美，很奈斯。 踱步来到食堂，梁璐左顾右盼，确定没有祁同伟，悄悄松了口气。 “两杯豆浆，一个素包子，一个肉包子。” “呦，梁老师又给陈教授带早餐啊，您拿好。” 也不在意被工作人员打趣，梁璐笑笑，拎着早餐便离开。 面对爱情，就是要勇于追求，哪怕是舍弃小女人的矜持倒追。 一想到陈山老师，她便忍不住露出笑容，像陈老师那样博学儒雅的人，从不缺乏追求者。 “他的完美，是一笔债，我将终生偿还，以专一的爱。” “能成为他的恋人，我骄傲。” 迈着轻快步伐，梁璐将早餐送给陈山。 陈山是拥有高级职称的历史系副教授，拥有独立办公室，从梁璐手里接过早餐，边吃边聚精会神的观看桌面上的书籍。 梁璐走到他身前，坐在他大腿上，娇声道：“这么漂亮的大美女你不看，就知道看书。” 陈山指着用英文着作的书籍笑道：“从硅谷走到好莱坞，便能品味到科技与艺术，活力、机遇、自由、民主。” 陈山毫不掩饰眼中的向往，感叹道：“真想去看看啊。” “是啊，真想去看看。”梁璐回应。 陈山从未在梁璐面前掩饰对鹰酱的渴望，也不需要掩饰，从三十年代开始到九十年代末，鹰酱一直是高级学子的心头好。 有那么一句话，在鹰酱可以骂鹰酱，在国内不行。 鹰酱的月亮都比国内的大，这是当时的共识。 两人根本不像外人想的那样，什么陈山卑鄙无耻，玩弄感情，骗了梁璐的钱，然后偷偷去鹰酱。 陈山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要钱，光明正大的去， 两人曾畅想一同去鹰酱，只不过梁群峰为了进部，不同意。 爱情和梦想，陈山选择了后者，临别前还给梁璐种下爱的印记，第二天被梁璐泪眼汪汪的送去机场。 这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事，梁璐后来之所以会黑化，主要还是被一发入魂，陈山还在鹰酱失联五个月。 梁璐就跟个望夫石一样，挺着大肚子等了陈山五个月。 她天天摸着肚子，想着情哥哥如果知道又有多高兴，一定会跨越千山万水来到自己身边，一起见证可爱生命的诞生，在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狠狠地幸福下去。 五个月后，电话来了。 那天正好是圣诞节。 “陈山哥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然后便挂断电话，彻底离开梁璐的世界。 都说女人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86年人工流产技术还不成熟，可梁璐就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做流产。 如果所有事情都在这里画上句号，梁璐可能还不会黑化。 可当她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以后再也无法怀孕的消息，她便疯了。 曾经的海誓山盟、心爱的男人，都离她而去，想要重新开始，却被老天夺走做母亲的权力。 祁同伟第一次听到完整始末，心被狠狠撞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可怜起梁璐。 但也只是一瞬，随后便是冷笑。 对，你很可怜，可这不是你来招惹我的理由，我祁同伟也不是吃素的，来啊，互相折磨，who怕who 两人还在办公室腻歪，另一边的祁同伟已经在图书馆等梁璐了。 他了解梁璐的所有喜好和习惯，同时他也很专一，陈山去趟鹰酱就能把梁璐抛弃，他祁同伟都重生了还是不愿放过梁璐。 这何尝不是三生三世！ 第4章 兜里没钱心慌，去找孙八百提款! “嗯...呵...哼......” 哼着轻快曲调，梁璐眼神迷离，还没从猪肉大葱味的法式长吻中回神。 迷迷糊糊的来到图书馆，她又看到了祁同伟。 这次她没有贸然上前，而是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看了又看，随后拿出手帕擦了擦嘴上的油花。 梁璐当然没有喜欢上祁同伟，仅是三面之缘便开始讨厌这个男人、 拥有良好的家庭环境和出色外貌，梁璐从小便生活在众星捧月中。 整理仪容，只是胜负欲在作祟。 做完这一切，她昂着头向祁同伟的方向走去，路过他时，为了提醒他，也为了在他眼中看到惊艳，很机车的说：“麻烦让让。” 祁同伟头都没抬，只是默默退后一步，始终在书本里遨游。 “麻烦让让！”梁璐语气加重。 祁同伟抬头，四目相对时，眼中闪过一抹错愕，道：“又是你！” 又？ 他什么意思？ 他不会以为我在跟踪他吧？ 搞笑！！！ 被接连暗示引导，三番两次吃哑巴亏，梁璐的抵抗情绪被充分调动起来。 只是和之前一样，还不等她想好如何反击，祁同伟就已经走了。 如果梁璐能在此刻跟祁同伟大吵一架释放情绪，哪怕最后输了，顶多气三天，随后就会把祁同伟扔到记忆角落吃灰。 可好奇是最大的陷阱，祁厅长就是吊着她，让她想，让她自己和自己怄气。 因为只有这样梁璐才能主动在脑海勾勒祁同伟的模样。 “什么人啊，真讨厌。” 小声骂了句，梁璐从书架取出泰戈尔的飞鸟集，一脸郁闷。 向往浪漫的文学少女，大部分都喜欢这本书，许多人甚至把它奉为世界最伟大的文学作品。 梁璐最喜欢其中那句；黑暗悄悄的绽放花朵，却让白天去接受谢意。 “但如果是你，我想我愿意。” “如果不是你，又怎么会不是你！” 书籍被翻阅的微微泛黄，偶尔会在里面找到一些书签随笔，她（他）向往浪漫，它代表浪漫。 嗯，类似现代朋友圈评论。 2层楼，一楼属于梁璐，二楼属于不曾见面的陌生人。 梁璐瞪大眼睛，她今天早早来图书馆，就是因为昨天才想到这句话，可还没等她下笔，已经有人帮她填上了。 是谁？ 谁在想我所想？ 梁璐第一时间便想到爱人陈山，只是笔迹不对，他也想过是不是陈山故意隐瞒，为的就是给她惊喜，撩她心弦。 可她了解陈山，笔锋勾勒出的厚重和孤傲，不属于他。 “是巧合还是......” 为了验证，梁璐又挑一句话盖层楼，并郑重的将它夹杂书里，神色复杂的离开图书馆。 接下来几天，她没有在操场、人工湖、图书馆遇见祁同伟，可那个能和她灵魂共振的二楼，却一直出现。 梁璐也曾暗搓搓的向陈山询问，可得到的全是鹰酱的大月亮。 这让她有些失落。 素未谋面的二楼总能想她所想，思她所思，在文学上和她同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相互欣赏，而是频率相同的灵魂共振，人类通常把这种情况叫做灵魂伴侣。 这比一纸婚约后的肉体结合更高级。 意识到这一点，梁璐已经三天没有品尝猪肉大葱味的法式长吻，她心虚！ ...... 城东棚户区。 祁同伟正蹲在角落，耐心等待目标出现。 84年上大学不仅不需要学费，每月还有20块大学生补助。 祁同伟算了一下， 补助月底才能发， 除去住宿费和书本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最后可支配金额只有可怜的三块五。 虽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可他堂堂祁厅长，不说开霸道、抽雪茄、玩大狙，可也不能啃一个月窝窝头吧。 一直吃别人剩饭，穿别人剩衣的大学生活，过一辈子就行了。 祁同伟91年参加工作，一般可查阅的卷宗期限是三年， 84-88这四年对祁同伟来说属于刑侦空白区，只是当他开始回忆时却发现自己可以想起从记事开始的任何事情。 祁同伟很快便意识到，重活一世，自己患上了超忆症，这个看似牛笔，实则自杀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的精神疾病。 “报道上记载罪犯孙平是从81年开始逃窜各地，85年被捕，期间他藏匿在棚户区2年之久，最后抓捕地点就在棚户区春丽小卖部。” “明天9月1正式开学，然后就是一个月军训，期间我根本没时间离校，要是再等不到，我可真要吃一个月窝窝头了。” 抓罪犯不仅需要技术，也要一定的运气，尤其是单枪匹马没有队友的情况。 报道称孙平是在春丽小卖部买酒的时候被捕， 可整个棚户区叫春丽还开小卖部的有十几个。 祁同伟排除闹市区、巡逻密集区、人员流动比较固定的几个地方，最后还剩下三个。 要是给祁同伟两个队友，或者把他分成三份，保证能蹲到对方。 现在只能看运气了。 “孙八百啊孙八百，喝汤还是吃肉，可全看你了。” 就在祁同伟散发思维的时候，一名身材瘦矮，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晃晃悠悠的走进小卖部。 “老板娘，一瓶散白。” “滚犊子，就你这比样的还喝酒，老娘的尿你喝不喝？赶紧把帐结了，不然尿都不给你。” 被老板娘呵骂羞辱，孙平不仅不恼，反而笑呵呵的赔不是。 作为一名逃亡三年的在逃犯，他自有一套章法。 首先是根据自身体型营造一个懦弱又有点无赖的人设，让人打心眼里就不信自己是杀人犯。 其次就算藏身据点暴露，他也能根据熟人对自己的态度先一步察觉。 就像现在，如果老板娘知道或者怀疑什么，她肯定不敢这么骂自己。 还喝尿，老子把你b撕咯。 就在两人因为一瓶散白拉拉扯扯的时候，祁同伟掀开门帘冲进屋。 这时孙平所有注意力都在老板娘身上，警惕心几乎为无，祁同伟找准机会朝着孙平的后脑勺就是狠狠一板砖。 砰..... 孙平身子一直，散白应声落地，老板娘也被吓一激灵。 “谁....谁.....” 见孙平还想转头看自己，祁同伟抡起手，又是一板砖。 世界安静了。 祁同伟拍了拍手，又敲了敲柜台，道：“老板娘，别愣着了，赶紧报警吧。” 老板娘都懵了，她严重怀疑这是面前这位大哥在考验自己。 “懂，我懂，大哥你放心，我绝对不报警，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板娘很爽利，投的干脆，怂的彻底。 她从柜台底下把钱盒子拽出来，道：“今天的营业额，还有这烟，这酒，大哥你随便拿。” “千万别杀我！” 第5章 进化，需要时间。 普通人受到惊吓通常都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祁同伟解释好半天才让老板娘相信自己是好人，而就是这么怂的老板娘，在警察赶到的第一时间就把祁同伟臭骂了一顿。 嗯，当着警察面骂的。 “你个狗东西，你要死啊你，差点吓死老娘.....” 老板娘整整骂了十分钟，骂的祁同伟狗血淋头，如果不是警察看不下去制止，她还能继续骂几个小时。 这也罢了，出门时老板娘又拿出两条烟往他怀里塞。 “那啥，老弟啊，姐这张嘴没把门的，你千万别介意啊。” 祁同伟一脸古怪的看着老板娘， 什么意思？ 付费发泄？ 你当我是出来卖的啊。 他默默将两条大前门收进挎包里，灿烂一笑：“小事，都是小事。” 不出意外，未来两人将不会再有交集，祁同伟也不可能跟个老娘们计较，更不会事后报复， 挨骂十分钟，两条大前门，算算也不亏。 登上警车，一路来到派出所，祁同伟被带到笔录室。 又过了一个小时，闻讯赶来的市刑侦支队长李刚匆匆赶到，接待他的是派出所所长。 李刚是个急脾气，没寒暄几句就开始确认孙平身份，确定没问题才开始询问细节。 “说说吧老孙，你这本家是怎么落网的，咱也好给你请功不是。” 李刚是真羡慕，说话都带了点个人情绪。 国内虽然号称命案必破，可怎么破，花多少时间破，都有说道。 尤其是目前监控设备不普及，火车站制度还不完善，各地农村纷纷涌入城市的情况下。 如果是杀完人不跑和警察玩心眼的还好，李刚有的是方法，比如大记忆恢复术。 但只要是跑出市，都不用出省，谁都没招，抓人全靠运气碰。 “嗨，别提了。” 老孙一脸郁闷，辖区内抓到一名在逃杀人犯，这本来是好事，可全程没参与就尴尬了。 正常人发现罪犯，第一时间应该是报警，然后所里出警确认，最后才是完成抓捕， 你出线索我出人，你得奖金我立功，这才是警民一家亲。 再看看祁同伟，特么的把事全干了。 如果老孙认识高育良，他一定会指着祁同伟的鼻子；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不利于团结的事你也别做呀，你怎么不听你老师的话呢。 祁同伟：不好意思，我太想进部了。 老孙把事情完完整整讲了一遍，临了苦着脸道：“老李，这事你要帮我。” 李刚眼睛一瞪，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我可警告你，别犯错误，杀良冒功那是gmt的特权，不是我们gct的。” “嗨....”老孙一拍大腿，“你想哪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孙平的悬赏不是800块嘛，我个人在出200，凑一千。” “然后呢？” “然后....”老孙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我已经吩咐手底下人印了500份悬赏令，这抓犯人，总要认识犯人，你说是不。” 见李刚不再激动，老孙趁热打铁：“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挨批。” 李刚被说服了，虽然这件事有点欺骗组织的嫌疑，可总的来说也属于皆大欢喜的局面，也不好太过死板。 他有些迟疑：“可咱们这样会不会污染gczy接班人的纯洁心灵，不妥吧。” “不会不会。” 老孙连连摆手，手下人都汇报了，祁同伟那挎包里还有两条大前门没开封呢，而且在回来的路上，三句话不离奖金。 这心灵根本不需要污染，本身就是黑的。 也就是他老孙胆子小，不然再加500，说人是所里抓的他应该都能同意。 祁同伟：你看人真准。 ...... 笔录室。 祁同伟手拄着腮， 重活一世，他得到的最大教训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要别太过分，功劳没就没了，自己只要钱。 特意表现的贪财，也是因为他对孙所长实在没什么信心，对方可是个大贪官，99年就贪了600w。 胆子大着呢。 “嘎吱~” 房门被推开，一身便衣、国字脸、中年面孔的李刚，走到他对面坐下。 李刚先是用目光仔细打量一番，赞道：“英雄出少年，一身英武气，很好，很有精神。” 祁同伟腼腆一笑，心里却狂呼：“这不是99年的罪恶克星李局长，04年的大老虎吗！” 先询问一些基础讯息， 李刚黝黑的脸上闪过一抹羞赧，很快又恢复正常，正色道： “这是孙平的800元悬赏，还有市局追加的200元，一共一千元，感谢你为社会抓住这颗毒瘤。”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没有透露一丝个人意愿，包括老孙给的200元，也被说成是市局追加。 把信封放到桌面，轻轻往前一推，“现在有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请问。”祁同伟正色道。 李刚笑着摆了摆手，“不用那么紧张，就是你是如何认出孙平，通过什么渠道。” “在报纸上看到的。” “什么报纸，哪份报纸，报纸有没有保留，还能找到吗？” 接连询问过后，李刚已经有信心完全拿捏他。 祁同伟适当的表现出一丝不知所措的神情，心中冷笑；先抛出一个无法立即解决的问题，随后在拿出可以立即解决的方案。 这叫先抑后扬！ 审讯手段用到你祁厅长身上了。 “我，忘了.....不过我可以回去找找。” 李刚嘴角一勾，暗道稳了。 “有点麻烦啊，我记得你还是大学生，还有学业，学业可不能耽搁....，现在结果就是你抓了杀人犯，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一直死抓那些细节，倒是显得我们不近人情。” “你看看这个。” 李刚拿出一张刚印刷的悬赏令。 “你应该不陌生，我们在各个要道都有张贴，你有看到过吗？” 祁同伟非常肯定，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悬赏令，让他诧异的是这两位未来大贪官的胆子怎么这么小，这根本不是要吃肉，只是想喝点汤。 祁同伟连忙借坡下驴，“对，我就是靠悬赏令认出的孙平。” “很好。”李刚笑着起身，“事情结束了，你可以走了，对了，表扬信我们会寄到你的学校，加油，努力学习！” 第6章 报复消费! 李刚亲自将祁同伟送出派出所，分别前还留了个传呼号，表明未来如果遇到问题，可以联系他。 祁同伟一脸感激，满面春风的离开，像是得胜的大将军一样。 走过拐角，祁同伟脸上笑容隐去，变得平静淡然，他垂眼扫了下背包，那里装着一千块钱和两条大前门。 84年一名职工可以养活一家6口，而职工平均工资是54块5，1000块要不吃不喝攒两年，妥妥的巨款。 可祁同伟却一点都兴奋不起来，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差，浑身散发着一股暮气。 想想霸道和古巴雪茄，还有山水庄园和一亿公积金，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千块兴奋。 祁同伟用力拍了拍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醒醒祁同伟，既然选择继续从政，那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除非你想在自戕一次。” 暗暗告诫一番自己，祁同伟很快便调整好心态，现在基本温饱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该去图书馆给梁老师写小纸条了。 一想到越来越露骨的小纸条，他身上的暮气都被冲散了许多。 也不知道梁老师什么时候会进化成新时代大胆文学女青年。 “呵呵，热爱文学的梁老师，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 1984的街头到处都弥漫着肉香，有熟肉也有生肉！ 重生几天顿顿啃窝窝头，嘴里早都淡出鸟来了，祁同伟先是去饭馆狠狠搓了一顿，然后直奔百货商场。 穿梭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汹涌的人流中，祁同伟目标明确。 先弄块小日子产的双狮手表，售价85，搞一只。 他已经受够了看天计时的方式。 蓝色长裤、白衬衫，搞两套。 牙刷都脱毛了，换！ 硫磺皂也快用完了，买。 脸有点干，大宝要不要，要！ 袜子破洞了，换不换双新的，换五双。 黄胶鞋都飞边子了，要不要换，要两双。 小伙子，大妈看你一表人才，这个bb机刚从国外弄得，2300卖你。搞....搞不起，过！ 拎着大包小包，祁同伟一脸狼狈的挤出百货大楼。 在路口叫了个倒骑驴，沿途欣赏记忆中的80年代，一路杀回学校。 路过邮局时，祁同伟让师傅踩脚刹车，从挎包里抽出500寄回家，同时嘱咐父母欠乡亲们的钱先不用还。 一想到上辈子的狗屁倒灶事，祁同伟恨不得现在就回祁家村，把那些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拉出来，一个个大耳刮子使劲的抽。 还钱，还个屁。 祁同伟算是看明白了，就自己那帮乡亲，就是给他们一座金山银山，该搞事还是会搞事。 弓虽女干、过失杀人，什么事伤天害理，他们就干什么事。 尤其是那个弓虽女干的，祁同伟就不明白了，20万的赔偿说给就给，200块的洗头妹就不舍得找。 宗族观念比较传统的祁同伟，这一次打算换个方法对待那些乡亲，好好当一当封建大家长。 ........ 女教师宿舍楼。 高级职称助教，住宿标准是双人间。 梁璐坐在书桌前，正在品读夏洛蒂·勃朗特着作的简爱。 而在书桌上方摆放着一本崭新的飞鸟集。 有人可能无法理解，为什么家里明明有飞鸟集，还要去图书馆看，其实这和家里有电脑还去网吧是一个道理。 玩游戏需要氛围，读书也一样.....还需要盖楼呢。 嘎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 “璐璐，快下楼，你的陈山老师在楼下等你。” “要我说啊，我就应该早点搬出去，好给你家那口子腾地方。” 吴慧芬笑着打趣。 梁璐放下书：“千万别，你都和高老师结婚快一年了，要腾地方也该是我呀。” 一提房子，吴慧芬便露出愁容：“是啊，都一年了，也不知道房子什么时候分配。” 一个教授、一个讲师，两个高级知识分子喜结连理，却一直分不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见吴慧芬这副模样，梁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同屋住了两年，两人早已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从个人感情来说，梁璐不想和好闺蜜离开，也不想换新室友。 可就像吴慧芬说的那样，一年了，人生有多少个一年，更何况还是新婚燕尔的时候。 梁璐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就没去在问问？” “问了，有个60平的，可我们家老高是正儿八经的教授，咱就不按最高标准的138平，100平我也能接受，60平算怎么回事，这不是欺负人吗。” 吴慧芬大倒苦水，她知道梁璐有关系，可这种大事，光凭一个室友闺蜜，实在开不了口，只能隐隐暗示。 梁璐也不傻，最近三个月两人聊天，每次聊到最后话题都能扯到房子上。 只是真要帮吗？ 两夫妻只是教师，真要帮忙不仅没有回报，还要承担巨大风险，改开才六年，动乱结束才8年， 干部们还没缓过劲，整天都跟惊弓之鸟一样，谁敢露头？ 梁璐在心里不断衡量，最后还是感情战胜理性，她拉起吴慧芬的手，正色道：“惠芬，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你能明白吗。” “明白，明白。”吴慧芬连连保证，“璐璐，无论成不成我都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了。” 她激动的抱住梁璐，又蹦又跳。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恢复，这时梁璐才想起陈山还在楼下等自己，可下楼时，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 她本能的往男教师宿舍走，只是走到一半又折返到电话亭。 “喂，我是梁群峰。” “爸爸。” “呦，今天是什么日子，宝贝女儿知道给老爸打电话了。” “嘻嘻，今天是您宝贝女儿想你的日子，怎么，不欢迎呀。” “好好好，欢迎欢迎，说吧，什么事。” “嘻嘻，是这样的...” 梁璐把吴慧芬和高育良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怎么惨怎么说，等她说完，电话陷入沉默。 “璐璐啊，动乱才过去8年，不光是你老爸，绝大多数人都很小心，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你明白吗。” 第7章 梁璐被气哭了。 “对不起梁书记，是我考虑不周，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啪嗒—— 梁璐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她知道父亲说得对，可这件事本身就是合规的，通融通融怎么了，难道就这么一直拖着，让好闺蜜当望夫石？ “慧芳一定等我回去给她好消息呢，我可怎么说啊。” 看了下天色，时间还早，梁璐转身去了图书馆，她要好好想想回头该怎么跟闺蜜说。 走进图书馆，梁璐一眼便发现阅读区的祁同伟，暗骂的声晦气，扭头就走。 只是走到一半她又停在原地。 “我为什么要走？” “要走也是他走，凭什么我走？” 梁璐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确定没问题，又拨弄了下刘海，昂着头进入图书馆。 林黛玉美吗？年轻的梁老师和林黛玉一样美，那种美，被世界认可。 祁同伟暗暗冷笑，就知道卖弄风骚的贱人。 身为一名老刑侦，一位一线缉毒警，祁同伟的警惕完全是下意识行为，就比如他现在坐的位置，临窗，面向门口，背靠墙。 他眼角余光正好可以看到屋外，梁璐还没进图书馆就已经暴露了。 不过成见是一座大山，88年被梁璐倒追，又被权力小小任性分配到乡镇司法所，94年认清现实向梁璐妥协，换来的却是不屑。 还被要求必须当众下跪求爱才会给自己一个机会， 一个天之骄子，一个身中三枪荣立一等功的缉毒英雄，却被如此折辱，一辈子活在屈辱当中。 从那时开始，祁同伟就再也看不到梁璐的风情万种，他只能看到一个扭曲、丑恶、病态的老女人。 还想在祁厅长面前展现女人魅力，只能说梁老师想多了。 “算了，懒得理她。” 解决了温饱问题，祁同伟便决定好好利用‘超忆症’，别说，过目不忘的感觉真爽。 以前读书还要靠学习方法死记硬背，现在一目十行，跟进货一样。 根本停不下来。 他看的舒爽，书页被翻得飞快，跟闹着玩似的。 梁璐眼睛一亮。 呦吼，小黑子终于露出鸡脚了。 这是欲盖弥彰、欲擒故纵、欲火焚身呀。 演给谁看呢。 她嘴角噙着一抹看穿一切的笑，笑的三分讥诮、三分得意、四分理所当然。 又想到第一次见面那火热的眼神，梁璐直呼破案了。 “剑走偏锋？小男生的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我感动？幼稚！！！” 梁璐自动遗忘那些不合理，蜜汁自信。 她昂头垂眼，给少年一个王之蔑视，得意的往里走，等她再次出现在阅读区时，手拿飞鸟集，哼着轻快的曲，快活极了。 梁璐就坐在祁同伟五米外，面对着他，边看书，边讥诮的用余光扫他。 一个小时后，祁同伟起身换了本书继续阅读，梁璐轻哼。 两个小时后，祁同伟继续重复换书看书，梁璐眼中鄙夷渐浓。 三个小时后，图书馆即将闭馆，祁同伟将书放回原来位置向外走，梁璐紧随其后。 “有意思吗！” 祁同伟转头斜视着她，冷声道。 急了，他急了，你看他急了....梁璐手指着自己，眉头微蹙：“你在跟我说话？” 祁同伟非常反感梁璐的自以为是， 上一世梁璐一直标榜自己才是受害者，她对爱情是忠贞的，是陈山先背叛了她。所以她要报复男人，而那个目标就是他祁同伟。 狗屁，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忠贞，经不起考验，廉价且可笑。 “无聊！” 摔下两字，祁同伟继续前行。 梁璐没有追，自以为洞察一切后，她便对祁同伟失去兴趣，她很忙，大部分精力都给了猪肉大葱味的法式长吻和灵魂小便贴。 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暗恋者，不值得劳心费神。 “对了。” 祁同伟停下脚步转身，“人类在成长到一定程度，她的思维会固化，无法接受新事物，对待这种人，我们需要包容和理解，您说对吗.....阿姨！！！” 咔嚓—— 一声惊雷在梁璐脑中炸响，把她劈成了黑白画。 阿......阿姨..... 梁璐完全无法接受这对女人堪称致命的称呼，像她这样的高学历人才，读完研就已经27了，她才工作两年，还是研究生行列的职场新人。 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直到晚风刺痛了肌肤，梁璐才回神。 “混蛋，你给我说清楚......人，人呢？” 视线尽头，祁同伟的身影已经消失，他溜了。 梁璐蚌埠住了。 就没这样的，骂完人就跑，这不是玩不起吗。 “啊.....混蛋，混蛋，混蛋。” 她在原地跺脚抓头，喉头还发出不明意义的嚎叫，彻底疯狂。 ........ 女教师宿舍楼。 吴慧芬在房间里来回转圈，现在是晚上9点，往常她早就睡了，可心里装着事，根本睡不着。 咔嚓..... 门被打开，梁璐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跟个疯子一样。 “唉呀妈呀....” 吴慧芬被吓了一跳，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是梁璐，连忙上前：“璐璐你这是怎么了？” “慧芬！”梁璐紧咬下唇，泪水在眼圈打转，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是不是房子的事？你看都怨我，我就不该说这些，现在是什么形势.....没事啊没事。” 提到房子，梁璐更难受了，外人欺负自己，老爹也不帮自己，咋这么难呢。 真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梁璐哇的一下扑到吴慧芬的怀里，“慧芬，呜呜呜....” “哎呦不至于，为了我这点事让你们父女吵架，我就不该提，别哭了啊~” “跟你没关系，也跟房子没关系....呜呜呜” “跟我没关系？那是跟谁？跟陈山？你和陈山吵架了？” 提到陈山，梁璐哭声一顿， (⊙o⊙)… 刚刚去图书馆的时候她就总觉得忘了点什么....原来是把陈山给忘了。 ...... 陈山：那我走？你说话啊.....那我走？ 第8章 年轻的高育良，自信儒雅! \"快快，开学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街道上，祁同伟抬脚跨入政法系一年一班的大门。 80年代的教室布局简单，桌椅板凳都是双人相连，讲台只有黑板和讲桌，根本没有投影仪辅助教学。 寻了一圈，祁同伟又一次见到那抹靓影，她位置靠窗，阳光帮她把发梢涂上一抹金色，顺便在鼻尖打上一层纱， 陈阳！ 上一世的白月光，那个抵达自己灵魂深处，也是率先提出分手甩了自己的女人。 透过那张脸，这一次祁同伟没看到美好，反而看到梁璐那张丑恶的脸。 每次和梁璐吵架，她总会把陈阳拉出来反复鞭挞，嘲笑两人的爱情。 二十年如一日的诋毁，祁同伟虽然嘴上反驳，可偶尔也会想，陈阳有真正的爱过自己吗？ 祁同伟没有答案。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还有梁璐一直在耳边念经提醒，祁同伟一次次剖析这份美好，倒是得出一份令他很不满意的答案。 简单概括便是初次相识的见色起意， 第一次被女生关心，收到人生第一双球鞋的自我感动。 是得知陈阳家庭背景的超出预期。 一个又一个金色词条，一层层buff叠加，让祁同伟完全迷失，苦苦挣扎不愿放手。 梁老师曾说过；“农民的孩子选择一条路后通常都很执拗，因为你们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没了。” “可陈阳不同，她父亲陈岩石是副检察长，厅局级干部，她的选择有很多，所以很洒脱。” “你口中可以用生命守护的爱情，只是因为你窝囊没能力，找不到更好的。” “陈阳甩了你，那是人家有个好爹，去京都找了个更好的，看不上你了。” “别总以为是我破坏了你们之间的爱情，你们俩那根本就不是爱。” 那次交谈，祁厅长被梁老师说到完全破防，仅剩的理智让他没有出手打女人，却把家里的家具全给砸了。 本该随时间流逝慢慢模糊的记忆，却被‘超忆症’矫正修复，一帧一帧的在脑海循环播放。 画面清晰到梁老师每个微表情。 不屑、快意、还有眼角的鱼尾纹，全都清晰可见。 “这个可恶的老女人。” 祁同伟在心里暗骂，努力压制从心间升起的暴虐。 他拳头紧握，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浑身散发着超低压，默默走到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切~没礼貌还拽，换身新衣服了不起啊，真能嘚瑟。”陈阳撇撇嘴。 “学姐.....您怎么在这？” 刚进教室的新生认出了她。 陈阳抬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我叫陈阳，你的同班同学。” “啊？不...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大二大三的学姐呢，毕竟报到那天你....” “你说那个啊，那是我们学生会在辅助老师办公。” “刚开学就加入学生会，真牛！” “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学生会说白了就是服务学生的一个组织，我加入就是想锻炼一下自己。” 陈阳凡尔赛赛，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其实她选择早早来到教室，并表现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就是想看到那些喊她学姐的同学们，发现真相后的震惊。 看吧，你们这群弟弟还在为大学生活感到迷茫的时候，姐姐已经加入学生会给你们安排工作了。 同样是新生，姐就是比你们优秀，颤抖吧，愚蠢的凡人。 陈阳内心戏很多，唯独在祁同伟这吃了瘪，转头狠狠刮了他一眼，然后快速转头，高马尾如挥舞的长鞭，力度之大，甚至出现道道残影。 一马尾我抽死你！ 距离上课还有10分钟的时候，学生们陆续来到教室，然后就是看见陈阳，震惊、上前攀谈、再震惊。 不大一会，四周就围满了人，陈阳被众星捧月站在最中央。 她不厌其烦的解释自己加入学生会的理由，矜持的笑容背后是疯狂嚎叫。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姐就是女王，自信又猖狂。 至于祁同伟，那是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癞蛤蟆，哗众取宠的东西，想要以特立独行的方式来获得自己的关注，幼稚......她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一加入学生会并成为政法系一年一班的班长，大二成为学生会部长，大三成为学生会主席，然后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参加工作，这....就是我陈阳的路。” ......... 叮铃铃。 上课铃响起，同学们纷纷回到座位。 这时，年轻的高育良走进教室。 他穿着浅色中山装，带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 高育良走到讲台前拿起粉笔在黑板写下‘高育良’，转身手指轻推了下金丝眼镜，强烈书卷气扑面而来。 “同学们，我叫高育良，主修法律，是咱们政法系一年一班的班主任，未来四年希望我们都能各有收获。” 再次听见高老师的声音，祁同伟鼻子一酸。 祁厅长曾说过，如果有天他死了，能为他伤心流泪的，只有高小琴和高育良。 69年遇到第一位知青，因为一颗大白兔奶糖，他懂得知识改变命运，想吃饱饭，那就要努力读书。 84年遇见陈阳，被爱情驱动，祁同伟压下自卑加入学生会。 祁同伟在两人身上收获了目标和爱情，可一个真正的男人，必须要有一个崇高的理想。 而理想，他在高育良的身上找到了。 大学七年，祁同伟一直将他看做灯塔，遥不可及的山峰，不可亵渎的圣人！ 关于高育良的任何一件事，祁同伟都如数家珍，每一篇文章都细细咀嚼，视若瑰宝。 “吃剩饭，穿剩衣，这些外人只会给我无尽白眼的事，只有高老师理解我，知道我的不容易，还愿意帮助我。” “高老师用七年时间教育我，帮我磨去印在骨子里的自卑和算计。我本来可以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以您弟子的身份，去践行政法的威严。” 无声的泪水从脸颊滑落，祁同伟默默低下头。 “可我终究辜负了您，高老师对不起，同伟让您失望了，” 第9章 陈阳:班长不是我，那就是黑幕。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未来四载老师会一直陪着你们，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老师，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可以....严格意义讲，你们可是老师的第一批学生，所以，不要客气，老师会尽最大努力帮你们解决困惑。” “谢谢高老师。” “那请问高老师，您成家了吗？” 站在三尺讲台上，高育良仅用十分钟，便用深厚的学识和独特的见解，让大家认识到他的满腹经纶。 没人可以质疑他的优秀，96年被前校友，现省政法委书记梁群峰点将，再到2011年成长为汉东三把手，他只用了15年。 都是背靠梁群峰，一个校友，一个亲女婿，一个15年，一个20年，一个副部，一个正厅，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 处处被压一头，就和血脉压制似的。 追忆往昔，祁同伟感谢高育良，可孤傲如他，又怎愿一直当一个听老师训话的学生。 祁同伟悄悄擦拭泪水，再抬头 ，目光灼灼，充满战意。 “往事随风，高老师，这次我一定比您先进部！” 教室气氛热烈， 讲台上，高育良看了一下时间，伸手向下压了压。 “同学们，其实在上课之前，准确的说是在老师接到校领导任命成为我们一班班主任的时候，老师第一想法就是很荣幸。” “然后老师就在想，我要赶紧找校领导把学生们的资料要来，总要做做功课，最起码先把学生们的名字记住，不然老师可太失职了。” 诙谐的话语在教室回荡，随后便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高育良伸手压了压：“现在开始点名，一会点完名老师还有个重要的事情宣布。” “陈阳。” “陈清泉。” “肖钢玉。” 一班共有68名学生，可值得关注的只有爱学外语陈清泉，二道贩子肖刚玉。 如果贪腐有鄙视链，那陈清泉就是一股清流，人家就喜欢学外语，小勺抡大锅。 至于肖刚玉那就是一股泥石流，胆子小还贪小便宜，总喜欢把别人送给他的中华香烟，卖给老总刘兴建赚差价。 有时祁同伟也在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汉大帮怎么净出这些奇葩。 “祁同伟。” “到！” 祁同伟本能起身，上身微微前倾做聆听状表示尊敬， 嗯，有点狗腿，不过也是保持了34年的习惯，一时间有点改不过来。 “不用紧张，坐。”高育良笑道。 紧张？开什么玩笑，我紧张了吗?你们说我紧张了吗？ 重活一世，祁同伟已经决定这次绝不会卑躬屈膝，要做就做一个背靠人民的好干部，以煌煌大势碾压那些对手。 祁同伟记得有一次被高育良指着鼻子骂自己是赵瑞龙的狗腿子。 那时祁同伟已经任职省公安厅厅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然后就被浇了盆硫酸。 天知道那次经历到底对自己造成多大伤害。 哦买噶的， 祁同伟足足在山水庄园泻了7次火，大骂领导兼老师兼妹夫的高育良整整三个小时。 “你以为我想当他赵瑞龙的狗腿子？我没办法！！！” 点名结束，众人纷纷看向高育良，想知道他一会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 陈阳更是正襟危坐，一副好好学生模样。 开学第一天能有什么事会用重要形容？ 无外乎竞选班长。 可回头望，一片獐头鼠目，毫不夸张的说，如果班长不是她陈阳，那就是纯纯黑幕。 可向上看，省检察院副检察长是她老爹，谁敢跟她玩黑幕？ 天时地利人和皆占，优势在我。 “老师一直都知道，你们能来到汉东政法大学，就足以证明你们的优秀，可有这样一位同学，他的优秀，出乎老师的预料。” 陈阳嘴角噙着一抹隐晦的笑，初具规模的胸脯用力往前顶。 “说真的，当得知这个消息时，老师很高兴，甚至可以说是与有荣焉。” 陈阳兴奋的不行，心说老师你别夸了，你把调子起这么高，以后我该以什么态度和同学们相处，我爸都说了，当干部，一定要接地气才行。 “同学们，老师建议，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感谢他，感谢他为校争光。” 说完，高育良带头鼓掌，然后整个教室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啪啪啪的声音是那么令人愉悦，陈阳只觉一阵欢愉，樱桃小嘴慢慢张开，露出两行大白牙。 “好了，大家应该很好奇老师说的是谁，老师也不卖关子，他就是.....” 陈阳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祁同伟....祁同学。” “大家可能不清楚，就在刚刚，学校收到一封市公安局的感谢信。” “当校领导转交给我并批准我可以阅读的时候，我在看完后是又激动又害怕。” “一个是学生，一个是双手沾满血腥的在逃杀人犯，这两个人碰到一起，这和鸡蛋碰石头有什么区别？” “可我们的祁同学一身英雄气，就敢单枪匹马对犯罪分子说不。” “赤膊上阵，独擒歹徒，不怕危险，不怕牺牲。精彩，当浮一大白。” “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gczy领导下的新时代接班人，我为我能教导这样一位同学感到骄傲，有幸做祁同学的老师班主任，我自豪！” 高育良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穿回昨日，把自己跟祁同伟换一下。 而在他抑扬顿挫的演讲下，教室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撼的看向祁同伟，随后便升起一丢丢的小疑惑。 就是这么凶险的故事，主人公怎么一点伤都没有？ 难道他是超人？ “祁同学，还请你上台讲讲，只是一封表扬信，还是太单薄了些，你给大家讲讲经过，还有你当时是怎么想的，让我们学习学习。” 高育良是真高兴，学习政法，就是为了惩恶扬善，嫉恶如仇。 人与人相处时，第一印象非常重要，上一世两人第一次见面，高育良对他的印象是单纯，朴素，很有上进心。 这次祁同伟没有穿飞边子的黄胶鞋，也没穿洗起球的白衬衫，更没穿拥有好几个补丁的乞丐裤。 朴素这字眼，自然不会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英雄。 “来，大家鼓掌，欢迎我们的祁同学上来讲两句。” 第10章 祁同伟:抱歉，抢了你的班长职位! 演讲发言、讲感悟、讲心得体会，那是祁同伟的专业。 记得06年高育良担任京州市委书记，因为月牙湖开发，赵瑞龙找到高育良批条子，最后高育良同意，便傍上赵立春的大腿， 祁同伟得知这个消息，一宿没睡着。 原本师徒俩的政治资源就是梁群峰，属于同进同退，你怎么能突然换大腿呢？ 为了跟上老师的步伐，祁同伟在一次省委组织忆苦思甜活动中，开始政治生命的第一次作秀。 他向赵立春等一众省委讲述学生时代的艰辛。 他曾说过自己上大一的时候整天饿肚子，饿到看见草坪的草都想啃两口。 卖惨自然也是为了进部， 不过效果不是很好，赵立春根本不买账 ，事后还被高老师叫到办公室训了一个小时。 从那时开始，祁同伟痛定思痛，对如何跟他人共情，进行深入研究。 后来也就有了哭坟事件。 别看被许多人诟病，嘲讽，可在当时，那是一次极其成功的政治投机，祁同伟不仅不感觉羞耻，反而觉得哭坟后的自己才真正成长。 也是干警到政客的成功转型。 “开始之前，那个陈阳同学，要不你先坐下？” 顺着祁同伟的目光，大家这才注意到陈阳，高育良更是直接询问：“陈阳同学，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啊？.....没，没有，我就是....我就是....”陈阳尬在原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总不能实话实说，说整岔了，我站起来是因为我觉得我才是一班最优秀的。 不能想，想想就尴尬。 还好大家此刻注意力都在祁同伟身上，等她坐下就没人管她了。 一个学生会成员，一名勇斗匪徒的英雄，根本没可比性。 “祁同学，你可以开始了。”高育良笑道。 祁同伟郑重点头，开始声情并茂的演讲。 演讲的精髓不是你想讲什么，而是观众想听什么，就比如高育良，还未从政的他，一身书生气。 喜欢听的就是以身殉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大义。 祁同伟就围绕发现杀人犯后的心理活动，讲人性。 小年轻男生喜欢听义气，锄强扶弱，英雄救美。 祁同伟就把老板娘拉来客串。 演讲整整持续20分钟，祁同伟分三个角度，分别是高育良、男同学、女同学，分别满足他们的情绪需求。 做完这一切，祁同伟稍微带了点私货，立了一波人设。 “祁家村一共62户，祖上八辈没出过一个大学生，我父亲一直教导我，说你出了祁家村，你代表的就不在是你自己，而是整个祁家村的脸面，你爹我没文化，讲不出什么大道理，顶天立地，无愧于心，就是我对你最大的要求。” “说的好！” “顶天立地，无愧于心，说的太好了，怪不得一身正气，浑身是胆....原来是身前有好父亲言传身教，背后有淳朴乡亲的殷切嘱托。” “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真乃我辈楷模。” 教室内响起一片赞叹和雷鸣般的掌声。 可以肯定，今日过后，一班不会在有人拿祁同伟是农村人说事，那些优越和偏见，都在今日随风消散。 高育良走到祁同伟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好样的，祁家村也是好样的，老师相信你，更看好你。” “谢谢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学生的期望。” 高育良满意点头，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自己必须要呵护这颗幼苗，见证他的成长，确保他不会走向崎路。 高育良的书生意气，也可以解读成书生义气。 这让他的个性非常鲜明，同时也为未来落马埋下伏笔。 这从未来无底线袒护祁同伟，和高小凤结婚，无不表明他是一位护短且敢爱敢恨的男人。 如果没有那一纸婚约，以高育良的雄辩和谨慎，他会和李达康一样安全落地，但他不是李达康，也不愿成为李达康。 “同学们。” 高育良走到讲台中央面对众人。 “咱们一班还需要一位班长，原本老师还想用报名投票的方式决定，不过现在老师有个新想法，那就是让我们的小英雄来当这个班长，来为大家服务，大家说好不好啊。” 众人相互对视，大部分不想当班长的同学第一时间鼓掌同意，而那些小部分人，比如陈阳，在看到周围全部同意，哪怕心有不甘，也没有勇气跳出来拒绝。 还很稚嫩的陈阳会在未来明白，她的这位班主任最擅长的就是裹挟大势，以势压人。 总会看似给你机会，其实是在牵着你的鼻子走。 高育良伸手压了压，看向祁同伟时眼中全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同伟，看来这个班长你是非做不可了，你不会不同意吧！” “.......” 祁同伟能说什么，这哪是询问，这是给自己上菜呢。 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原本以为最少要相处几个月才能体会到高老师的偏袒，不曾想第一次见面就给安排上了。 喜欢护短的高老师真帅，值得他祁同伟鞍前马后的伺候，不会感受到血冷心寒。 “当然不会，能为同学们服务，能更靠近高老师，学生求之不得。” 高育良一怔， 现在的小青年都这么热情吗， 靠近，啧啧.... 这要是个女的还能听，男的说，怎么总感觉有点别扭呢。 其实大可不必，别扭还是因为不习惯，习惯就不别扭了，就像未来高育良找高小凤，祁同伟就找高小琴。 提到大高小高，祁同伟就会忍不住一阵得意，因为他是大高，高老师是小高，嘿嘿。 同进同退，共同发展。 开山大弟子的孝心，就是要体现在生活的点点滴滴。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主要任务就是点名和选班长，高育良宣布下午休息，准备明天参加军训。 临走前，他把祁同伟叫到办公室，交代班长需要做的日常工作。 这种事，祁同伟轻车熟路，他表面做聆听状，实则暗暗将话题往法学专业知识和明史上引。 祁厅长可是行动派，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刷好感的机会。 舔了......伺候高老师这么多年，拿捏他，手拿把掐。 今天他祁同伟就让高老师知道，懂明史的不仅有小高，还有小祁。 同时也让高老师感受一下，什么叫伯牙子期，相见恨晚。 第11章 有烦恼，找小祁，小祁给你解决 “哈哈没错，法律是扞卫公平的最后底线，这句话说得好啊，你我出生在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总要做点什么。” “财富、权力、非我所求，培养更多政法精英，为维护国家稳定做出一点微薄贡献，老师就知足了。” 高育良的高级职称是教授，拥有独立办公室。 原本两人还在办公桌前面对面交谈，可谈着谈着就来到茶几前饮茶论道。 越是交谈，高育良就越震惊，不是说祁同伟有多博学，而是思维上的难言默契。 每次高育良提出一个问题，祁同伟的回答可能不是最完美最标准的答案，却是最符合他心意的答案。 这让高育良的谈兴越来越浓，明明手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办，可他就是不想结束此次交流。 他舍不得！ 两人从9点开始交流，一直聊到11点半吴慧芬下课来给高育良送饭才结束。 高育良拉着妻子的手，郑重向两人相互介绍：“同伟啊，吴老师是我的爱人。” “师母您好。”祁同伟站的笔直，伸出手，一脸恭敬。 两人握手，一触即分。 “吴老师，他叫祁同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青年，也是我的学生。” 非常？ 吴慧芬惊讶不已，自家老公的性格说好听点是宁静淡雅，说难听点就是有点薄凉。 祁同伟在高育良身上感受到护短关爱，高小凤在高育良身上收获到呵护和炽烈的爱，唯独吴慧芬这位发妻，一言难尽。 高育良还是讲师的时候，吴慧芬曾是他的学生，也在那时被他的博学儒雅吸引，不可抑制的爱上了他。 吴慧芬为了这份爱情付出非常大，首先她本是政法系研究生，却因为高育良喜欢明史，转而成为一名历史系教师。 被吴慧芬的坚持感动，两人成功走到一起，可因为房子分配问题，一切都变了。 祁同伟见她眉宇尽是愁苦，心咯噔一下。 上一世两人最后离婚，裂痕就是从分房子开始，一个整天东奔西跑快愁死的吴慧芬，一个无所屌味的高育良，不产生裂痕就怪了。 没有私密空间，晚上就得不到爱，受不了的时候还要去外面的小旅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发妻，偷偷摸摸的，这谁受的了？ “吴老师这是要化身成怨妇了，不行，我要赶紧帮他们把房子的事情解决，吴老师多好的一个女人，你放火，我添柴，你杀人，我递刀。可不能再去找小高犯错误。” “对了，吴老师也一样，不能在去找小林了。” 心里装着事，没聊几句祁同伟就提出告辞。 等他离开，办公室只剩下两人，高育良还在回味刚刚的畅谈。 吴慧芬把饭盒打开放到高育良面前，又去窗台拎回个暖瓶帮他把茶缸填满，做完这样一切，又拿起抹布帮他打扫办公室的灰尘。 “慧芬啊，你别忙活了，坐下来一起吃。” “不了，我下午还有些资料需要整理，一会你吃完饭有时间就把衣服换一下，我好拿回去洗。” “不用洗了吧，才穿两天。” “嗨，知道你爱干净，再说我回去也没事。” “那行吧.....” 也就祁同伟走得早，不然他就会明白为啥高育良一直不着急了。 三餐有人送，个人卫生有人帮整理，有需求了随叫随到去小旅馆，没需求就回宿舍一个人睡清净没人烦。 婚后生活算是让高育良玩明白了。 ...... 离开教学楼，祁同伟就在门口等吴慧芬，做好事不留名，那不是祁厅长的风格，刷好感度的事，怎么能让当事人猜呢？ 多没礼貌呀。 祁同伟记得是85年年底的时候，负责分配房子的主任宋鸿卓见他俩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就是不送礼，就是耗。 两个高级知识分子结合三年还没分配到房子，宋鸿卓迫于压力，这才把事给办了。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吴慧芬拎着空饭盒和脏衣服出现在门口。 祁同伟连忙上前，“真巧啊吴老师，您这是要回家？” “是祁同学啊，你这是？” “嗨，我这刚吃完饭遛弯呢，来我送您，顺便也认认门。” 说着无视她的尴尬，一把将饭盒和衣服抢了过来，露出一个憨厚的笑。 “.......” 吴慧芬有点懵，心说这孩子也太热情了，可认门.....自己和爱人没住在一起啊。 她尬在原地，欲言又止。 没和丈夫住在一起就够糟心了，要是逢人就把那点破事拉出来说更闹心。 可不说又不行，总不能领着祁同伟去女教师宿舍吧。 “那个同伟啊，吴老师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您是我师母，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吴慧芬心中一暖稍稍放下一丝警惕，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主要表达的就是自己和爱人的感情很好，不住在一起不是因为感情问题。 喏，有饭盒和脏衣服为证！ “别说了吴老师，这事学生给您办了，保准您这几天就能住进新房子里。” 祁同伟一脸义愤填膺，将饭盒脏衣服塞给她，扭头就走。 坏了。 这是上头了。 吴慧芬心咯噔一下，这哪是去办事，这是要去搞事。 “你瞅我这嘴，这下坏了。” 吴慧芬给自己一嘴巴，力道不重，连忙追了上去。 “欸，同伟，同伟你等等，你可别做傻事啊。” 祁同伟走的不算快，准确的说他就在等吴慧芬追过来，毕竟接下来发生的事，需要一位观众。 他要借用吴慧芬当他的嘴替，事后向高育良进行转播。 “上一世我从高老师嘴里听到宋鸿卓这个名字，我就自作主张的把他给办了，虽然事后高老师警告我以后不要这么搞，可我明显看到高老师眼底的满意。” “看吧，我就知道，你要是不想搞事，你跟我提他干什么？” 只要是高育良的事，祁同伟都非常上心，全程亲自督办，从不假手他人，就说这个宋鸿卓， 祁同伟觉得，他可能比宋鸿卓自己都要了解他自己。 第12章 扯虎皮，拉大旗。 校房产管理部...... “同伟啊，申报材料老师已经交上去了，那个宋主任跟老师说只要有合适住房第一时间分配给咱们，我看他人挺好的，咱就别麻烦他了，不然万一......是吧！” 刚进大厅，吴慧芬就打起退堂鼓，她就怕祁同伟不知轻重，好心办坏事。 这万一要是得罪了宋主任，那当望夫石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样，吴老师您先在这等我，我保证不会跟他吵，您先坐，我马上回来。” 祁同伟说完，不管吴慧芬如热锅蚂蚁样来回跳脚，直接去了主任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祁同伟推门而入，见办公室没别人，走到宋鸿卓面前，伸手敲了敲桌面。 这副做派，成功惹怒了宋鸿卓，啪的一拍桌，站起身怒道：“你谁啊？干什么的？” 祁同伟缓缓抬眼，“坐下！” 他的声音不重不急，却让宋鸿卓浑身一颤。 天啊，这年轻人什么来头，这眼神也太吓人了，跟省公安厅长似的！ 宋鸿卓扶了扶眼镜，小心询问：“您是？” “坐下....” 宋鸿卓乖乖坐回椅子上。 祁同伟嘴角一勾，笑容玩味：“宋鸿卓，汉，1952年出生，1960年父母离异，1968年考进师范中专，1971年参加工作。” 祁同伟双手拄着桌面，身体前倾，盯着宋鸿卓的眼睛：“1972年3月21日收到人生第一份礼，从此你就一发不可收拾，从1972年10月到1981年6月，9年时间，你一共收受总价值近900块的财物。” 这时宋鸿卓已经面色惨白，大汗淋漓，他在心中哀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世上除了我自己，还有谁能知道这些？ “现在，你还想知道我是谁吗？” “或者说，我在说说81年以后的事，啧啧.....才三年，你进部的可真快。” 宋鸿卓心砰砰跳，汗水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想看清祁同伟却不擦拭眼睛，反而双手紧紧抓着眼镜框，一次次扶正， 进部吗，以前是9年贪9百，现在是一年贪10个九百，雀氏进部了。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宋鸿卓用‘你们’，就是断定祁同伟不是一个人呢。 祁同伟才多到，72年他才6岁，懂个屁啊，这一定是背后有人，有背景，而且背景很大。 见他都快尿了，祁同伟也不兜圈子，“你先把高育良和吴慧芬的住房问题解决，别的以后再说。” 绕过办公桌走到宋鸿卓面前，他弯腰伸手拍了拍宋鸿卓满是汗水的脸。 “你知道查一个人的生活轨迹需要多少资源吗，你一个小小事业编正科，为什么查你？” “给你提个醒，吴慧芬有个好闺蜜姓梁，省政法委书记那个梁，你...懂了吗！” 祁同伟爱梁璐爱的深沉，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给她挖坑。 梁群峰作为汉东政法大学的杰出校友，在汉东很有威望，哪怕是没见过，听也听说过。 宋鸿卓擦了擦汗，没想到自己这点破事竟然能惊动高高在上的梁书记，连忙保证道：“您放心，明天，不，现在，我马上去办。” 祁同伟发出一声鼻音，又道：“记着，注意保密，还有分房标准一定要最高规格，而且不能超标！” “明白，明白....” 送走祁同伟这位大佛代言人，宋鸿卓只觉双膝发软使不上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太，太隆重了，何德何能啊，您只要来个电话，我还敢不给您办吗....这这这.....” 梁群峰还不知道，在未来某一天，有个腐败分子在被调查后会高呼着，我是梁书记的人，我要见梁书记，快带我去见梁书记。 .......... 祁同伟刚下楼就被吴慧芬堵在楼道。 “怎么样，你没得罪宋主任吧？” 此刻两人隔着两个台阶，吴慧芬只到他胸口，跟个小朋友似的，祁同伟安慰道：“放心吧吴老师，宋主任人很好，他说三天之内就给您办好。” “真哒！”吴慧芬兴奋的蹦了起来，张开双手就要抱祁同伟。 祁同伟微微侧身，和她保持距离：“您还是赶紧去和高老师分享这个好消息吧。” “你看这，是老师失态了。”吴慧芬脸有些红，却在心里再次拔高对祁同伟的好印象。 懂事、规矩，真不错！ 这时，宋鸿卓拎着公文包下了楼，见到二人后马上保证道：“吴老师您放心，服务咱们学校教师人才是我的本职工作，我现在就去给您办。” “谢谢，谢谢宋主任。” 宋鸿卓看向面无表情的祁同伟，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什么宋主任，听着一点都不亲近，您以后就叫我小宋就行。” 说完匆匆下楼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吴慧芬有点懵：“宋主任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客气？” 祁同伟笑笑：“可能是想通了吧。” “想通什么？” “想通权力来自人民呗。” “你小子嘴里没个把门的，这话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 “师母您又不是外人。” 离开房产管理部，吴慧芬还是不敢相信困扰自己一年的问题，就这么被解决了。 这也太神了。 想问问祁同伟是怎么做到的，得到的却是一些车轱辘话。 吴慧芬也不好追问，只能暗暗记下这份情。 没在水中，永远理解不了溺水的可怕，尤其是高育良没踏入政坛，吴慧芬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同伟啊，你和我一起去找你老师吧，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师娘要好好感谢一下你。” “现在吃？”祁同伟笑着拒绝：“我还是留留肚子，等您二位住上新房子吃乔迁宴吧，到时也能尝尝师母您的手艺。” 吴慧芬在想如何感谢，可祁同伟真不在乎这些，上辈子高老师一直在他后面帮他擦屁股， 祁同伟铭感五内，这点事，不值一提。 第13章 被当成先进了 什么样的官才叫好官？ 吴慧芬觉得宋主任就是好官，中午答应完，下午三点就把钥匙送到手上。 还一站式服务，把房产过户登记等杂七杂八的事全都搞好，亲自引路带自己和爱人去看房子，黄金三楼，最高标准138平带装修，直接就能拎包入住。 “谢谢，谢谢宋主任。” 吴慧芬拉着宋主任的手，情绪很激动。 “应该的...都是我应该的，还有您叫我小宋就行。” 宋主任笑在嘴上，苦在心里，自己一直攥着这套房子就是想未来卖个好价钱。现在全便宜了外人。 高育良则在打量完房间布局，露出满意笑容。 一个人住挺好，两人一起也行，不过环境一定要巴适。 他的预期值是80-100平，这样就能在两室一厅一卫的情况下，还能整个书房。 138平不仅能整书房，还能整炮房....没事下下棋。 “我这位学生，不简单呐。” 高育良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宋鸿卓在介绍房子时眼底的不舍。哪像吴慧芬，就知道傻乐。 吴慧芬：你好你清高，你天天不急不躁，我盼了一年，能不高兴么。 ...... “谢谢，谢谢宋主任。” “您叫我小宋就行，那个吴老师，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等宋主任离开，高育良把吴慧芬交到身前，严肃的问：“慧芬，你在说说你们俩去找宋主任的经过，完整点。” 吴慧芬只是对房子太执着，不是傻子，明白自家老公的顾虑，直言道：“你就是个大学教授，我就是个讲师，一穷二白，谁会惦记咱们？” 高育良哑然，有些羞恼的说：“谁说咱们一穷二白，书中自有黄金屋。” “对对对，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们也有黄金屋，这里就是咱们以后的黄金屋。”吴慧芬一脸笑意的环住高育良脖颈，目光火热。 高育良皱眉：“别闹，天还没黑呢。” “没闹，拉上窗帘就黑了。” 两人胡闹了......高老师是读书人，身子骨有点弱。 ...... 1984年9月2日，如火如荼的新生军训，拉开帷幕。 在军训开始前，老校长开始训前讲话，围绕着回首过去、把握现在、珍惜未来，三个方面。 用时一个半小时。 值得一提的是在即将结束时，着重表扬了一下优秀新生，预备党员祁同伟。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祁同伟同学的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校方也会着重培养，鼓励我们所有同学，勇于担当，发扬我党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的精神！” 老校长有意在临走前为学校树立一个先进典型。 祁同伟也乐的如此，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可想要进部就不能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还怎么进部？ 至于会不会受到嫉妒排挤，祁同伟完全不担心，不遭人妒是庸才，他也有信心面对一切隐藏在暗处的牛鬼蛇神。 军训正式开始，祁同伟又一次重温军人铁律，上一世他是以一名普通大学生参加军训，虽称得上刻苦，却跟优秀不沾边。 不会真的有人认为，一个经常饿肚子，连饭都吃不饱的少年，会在比拼原始体魄的军训中脱颖而出吧。 那让那些家庭富裕，每天三个鸡蛋，顿顿有营养的富家子，情何以堪？ “军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拥有钢铁般的意志，打不垮，凿不烂是我军优良的战斗作风，第一个科目，站军姿！” 军训方阵是以班级为单位，一班68名学生全员参加，两名教官负责教导。 军姿，核心要领是三点一线，身体前倾，前脚掌抓地。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也不难，难的是坚持。 简单点说就是要对自己够狠，祁同伟连自戕都敢，谁能有他狠？ 更何况二十三年的官场沉浮，祁同伟的意志早被锤炼的如钢似铁。 3分钟，有女生抖动一下肩膀。 “你，出列！” 教官毫不留情，他没有继续训斥，而是继续盯着众人，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不到10分钟，68人阵亡59，余9，其中就有祁同伟。 很多还不曾上大学的年轻帅哥美女们可能不理解，军训中的淘汰制度是为了培养强者意识。 牛逼的人到哪都是2000瓦白炽灯，而灯光只属于强者。 当然，体魄只是原始力量，无法囊括现代社会的强者法则，所以它的生命周期很短，只能在军训期间出现一个月。 它就像一颗种子，会在你学业受挫、对未来感到迷茫时生根发芽。 二十分钟后，场上只剩下5人，分别是方学、肖钢玉、陈清泉、陈阳、祁同伟。 搞腐败，也要有机会才行。 喜欢学外语，也要爬到那个位置，才有人免费请你学外语。 当二道贩子也一样。 至于陈阳，跟家庭背景有关，她父亲陈岩石是一位无可争议的国家英雄，抹黑他，就是在否认新社会。 （无论网上有多少猜测，作者不想也不愿剖析他，实在是你我生活在和平年代，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去非议他们。疑罪从无，我想他们当之无愧。） （不过却不妨碍祁同伟恨他。） 三十分钟后，教官来到由失败者重新组成的方阵对5人进行表扬，同时宣布休息10分钟。 强者不是独狼，需要携手前行，良性竞争才能走的更远。 除了祁同伟懂这些讲究，另外四人虽然不懂，却对彼此多了一丝认可。 前世陈阳和祁同伟两人的缘分起点，就是通过这次站军姿。 陈阳见到祁同伟的坚韧和不服输，对他多了一丝认同，最后答应和祁同伟交往。 和上一世的探寻目光不同，这次陈阳在看祁同伟时，眼中满是不服输。 一次是他还挺有毅力。 一次是他怎么什么都擅长？ 心态不同，相处方式就会改变，陈阳在变，祁同伟也在变，唯一不会变的只有对梁璐的报复。 是的，祁同伟又想梁璐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证实，口口声声标榜对爱情忠贞，全世界都亏欠她的梁璐，会不会率先和陈山提出分手。 移情别恋、水性杨花，嗯，很适合梁璐。 第14章 梁璐:你眼里根本就没我!!! 时间来到中午，祁同伟小跑来到食堂，点了份红烧肉，四个二和面馒头。 红烧肉是食堂最好也是最贵的菜，一份就要两毛五，要是没有孙八百，祁同伟根本就吃不起，只能吃窝窝头配咸菜。 一天两顿红烧肉，一个月光吃肉就要15块，啥家庭扛这么造？让我们再次感谢孙八百。 q弹软糯的红烧肉顺着食道流进胃里舒服极了，风卷残云般消灭所有食物，祁同伟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吃饱的感觉，太爽了！” 这具身体底子太薄，缺少油水，训练一上午，他差点因为低血糖昏倒。 祁同伟从兜里掏出手表看了下时间，当时间来到11点45分的时候，梁璐挽着吴慧芬的胳膊出现在食堂门口。 来了。 今天要让梁璐知道自己的名字，吴老师也该履行嘴提的义务。 祁同伟起身向外走，途经门口时和梁璐擦肩而过，而他身上的迷彩服也在向梁璐传达一个讯息，哥是大一新生。 “是他！” 梁璐眼睛微眯，露出危险神色。 “欸同伟，你等等....” 吴慧芬马上叫住他，上前道：“同伟，你高老师应该跟你说了吧，你喜欢吃什么？晚上师母给你做。” 此刻两人对面而战，梁璐挽着吴慧芬的胳膊，眼睛瞪大，凶狠的看着他。 祁同伟就当梁璐是空气，笑着对吴慧芬说：“只是是师母您做的，学生都喜欢！” “你这孩子。”吴慧芬抿着嘴，眼底满是笑意。 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就是现在的吴慧芬，烦恼消散，又被高老师灌溉一番，整个人容光焕发，娇艳动人。 祁同伟点到即止，他可不想在公共场所和吴老师表现的太过亲近，万一要是传出什么绯闻，那可太冤了。 流言可是世上最快的刀。 等他离开，两人先去打饭，吃饭时，梁璐装作不经意的询问：“慧芬，刚刚那个....” “你说同伟啊，他是我家老高的学生，你认识？” 梁璐眼角一抽，咬着牙：“不认识，见过！！！” 吴慧芬笑道：“同伟是个很优秀的孩子，我说他的名字你就认识了，他叫祁同伟，就是被全校表扬，勇擒罪犯的那个祁同伟。” “哈？他？就他？”梁璐声音拔高，手里的筷子使劲往碗里杵，“那个眼睛瞎掉，嘴巴烂掉的混蛋，他是祁同伟？怎么可能！” 吴慧芬将脸上笑容收起，“璐璐，我必须要严肃的告诉你，不要妄下结论，以貌取人。” 如果好感有保鲜期，那无疑就是现在。 吴慧芬没有大嘴巴似的往外传自己是怎么分配的房子，这是求人办事后最基本的保密意识。 她现在非常感激祁同伟，不允许任何人说祁同伟的坏话，好闺蜜梁璐也不行。 “慧芬，你凶我。” 梁璐肺都要气炸了，作为好闺蜜，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自己站线，一同讨伐那个混蛋吗？ 最不济也应该询问一下事情始末。 怎么一上来就是偏袒，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慧芬吗？ 不对，慧芬是好的，坏的只有祁同伟。 “我不跟你说了，哼~” 梁璐酝酿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实质性的证据用来反驳，最后只能摔下一句话，恼怒离开。 她气冲冲的找到陈山，期望恋人能看出自己的不开心，狠狠安慰下自己。 可陈山满脑子都是鹰酱大月亮，根本没发现她的异常，反而献宝似的的拿出一本书。 【芒果街上的小屋】 “璐璐你看，这本书刚刚出版，是鹰酱墨西哥裔女作家桑德拉·希斯内罗丝着作，里面讲述了一个名叫埃斯配朗莎的小女孩，从加拿大移民鹰酱后的成长故事，这对以后我们去往鹰酱很有帮助。” 往常无比向往的世界，此刻梁璐却觉得很刺眼，尤其是陈山一直拉着她看理想国全然不顾其她的时候，那股怒意再也压制不住，情绪彻底失控。 梁璐一把甩开陈山的手：“鹰酱、鹰酱、鹰酱，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你眼里根本没有我。” 说完哭着跑出办公室。 陈山愣在原地，而后皱眉：“怎么了这是，莫名其妙。” 然后继续捧着他的圣书仔细品读。 ......... “自然、爱情、人生、哲理、传达爱、传达美好、学会包容。” “可我的朋友，我该如何不讨厌一个本该讨厌的人，又该如何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 图书馆。 看完梁璐的人生感悟，祁同伟嘴角微翘，“梁老师，这个讨厌的人，不会是我吧？” “如何不讨厌一个本该讨厌的，如何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啧啧.....你是想告诉我你有多善良，多可怜吗？” “真不愧是你啊梁老师。” 祁同伟就是讨厌她这副绿茶模样，前世每次无理取闹完，转头就会楚楚可怜的去找吴老师，然后让自己道歉。 祁同伟就不明白了，他欠梁璐多少东西啊，怎么总有道不完的歉。 “想劈腿就直说，还如何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虚伪.....” 祁同伟抬笔，下笔如有神：“秋天没来前，树叶一直拥抱树干，曾经他们从不分开，可也只是曾经。” 不喜欢？那就别叭叭了，分手，必须分手。 祁同伟将书签夹在老地方，梁璐又在老地方取出书签，看完后，转头看向窗外，轻叹口气。 “秋天会带着树叶离开树干，可我也想被秋天带走一起离开，可爸爸不同意。” “怎么办，我是该挽留，还是该祝福！” 梁璐没把这些话写在书签上，也幸亏没写，不然祁同伟一定会笑死，然后告她谋杀。 上一世梁璐可是跟狂信徒一样，把一切全都奉献给他的陈山哥哥。 现在却在思考，该不该放手。 怎么，几天没品尝猪肉大葱味的法式长吻，忘了你陈山哥哥的好了？ 不在良人远游去，妾身守家园。日夜思君切，望君早回还了？ 祁同伟浅笑、轻笑、狂笑、哄堂大笑！！！ “上一世你替我考验爱情，这次我帮你！” 第15章 搞事情?看我记忆模拟 1984年9月30日，军训结束。 期间一班在祁同伟的带领下在最后检阅仪式上夺得第一名，获得一面优秀班级的锦旗。 一个月时间，祁同伟黑了，也壮了，代价就是50顿红烧肉，50个二毛五。 至于为什么是50顿，这里着重提一句，红烧肉好吃，却会腻。 “同学们，很高兴和你们相识，分别之际，教官最后再说一句。” “如果有天你们想弃笔从戎，部队永远欢迎你们！” 操场上，两辆军用卡车在全校师生的欢送中，缓缓驶离校园。 祁同伟站在最前面，目光平静的望着远方，报复梁璐只是私欲，最主要的还是怎么进部。 可惜，84年来汉东大学的教导队没有什么出彩的军官。 军衔最高的负责人少校，未来也只是成为一名上校就转业到地方。 不是他祁同伟自傲，而是一个2000年的吕州市局副局长没什么用啊。 2000年的时候，高老师都成吕州政法委副书记了，环顾整个政法大学，称得上卧虎藏龙。 可隐藏最深的那条大鳄，还是自己的高老师。 “算了，吴老师说晚上做了我最爱吃的大闸蟹，我还是去蹭饭吧。” 欢送仪式结束，祁同伟又去了图书馆。 别误会，不是给梁璐写小纸条，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打铁还需自身硬，对于未来该如何发展，祁同伟已经做好明确规划，才不会按部就班的再读7年书。 没重生前用七年时间拿到研究生学历，重生后还用七年拿研究生学历，那不白重生了么。 祁同伟刚进入学习状态，就被紧随而来的陈清泉打断。 “欸老祁，干嘛呢，整天往图书馆跑。” 祁同伟放下书，“清泉，你有事？” “嘿嘿，有点小事。” 还没秃顶的陈清泉，不笑的时候还有点小帅，一笑就破坏形象，有点贱。 “你说咱们被当成牲口溜了一个月，国庆放假是不是要去外面放松一下。” 祁同伟笑了，打趣道：“怎么滴，你想去学外语？” 还不知道未来爱好的陈清泉连忙摇头：“学什么外语啊，我们的意思是咱班组织个活动，正好明天就上午一个开学典礼，下午大家都没事，一起出去玩玩？” 祁同伟想了想，提议不错，理由也很充分，没道理拒绝。 “出去还是算了，我们可以在班级里搞一个茶话会，我去跟高老师申请。” 84年的治安实在是一言难尽，万一碰到什么突发事件祁同伟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什么落水救孤，英雄救美，在被子里想想就行，下床后还是稳点好。 “别啊，咱们京州有一个清水湾，那里特美，你不想去啊？” 祁同伟抬头看着他，狗日的陈清泉是不是给自己挖坑呢，清水湾远离市区，周遭十里荒无人烟，万一有点突发状况，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现在才84年，距离全面禁枪还有12年，这要是草丛冒出俩大汉，一人拿个王八壳子，当面弓虽女干女同学，你都不敢吱声。 “这样，你回班里统计一下名单，谁想去，谁不想去都统计一下，咱总不能勉强别人，对吧。” “这么说老祁你是答应了？” 祁同伟笑着点头。 “太好了。” 目送陈清泉走远，祁同伟眼里闪过一抹寒芒，随后便继续看书。 政法专业主要学科分为法学、政治学、社会学三大类和十三小类。 上一世祁同伟主修宪法、刑法、社会心理学。 这也是为什么祁同伟被分配到乡镇司法所后，会选择当缉毒警来打破困境。 当警察，属实是专业对口，也是他的优势。 当然，23年政法经验，法学八课，祁同伟为了进部，后来都有涉猎。 只是有擅长的，就有不擅长的。 祁同伟最不擅长的就是政治学和社会学概论。 “上辈子高老师一直说我幼稚，我到死都没明白我到底哪幼稚了，大陆不就是个人情社会，你帮我我帮你，你好我好大家好吗。” “没想到啊，我想一辈子没想明白的事，答案就藏在母校图书馆里，高老师骂的对啊，哪怕我真当了副省长，也不一定是好事。” “我的那套人情理论只能支持我走到正厅，在进一步，可就是完全不一样的规则了。” “不过没关系，不会我就学，侯亮平、李达康、沙瑞金，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对于侯亮平这位未来学弟，祁同伟有着深厚的感情，那是一种恨不得把他裱起来每天上香的深沉情感。 可现在侯亮平才12岁，到88年和自己竞争学生会主席的时候，侯亮平也才16岁。 少年得志、青年得志、中年得志.....祁同伟自戕了。 ........ 一个小时后，陈清泉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祁同伟接过名单随手放到桌面上，“行了，一会我去找高老师申请。” “那你快点，大家都等着呢。” 等陈清泉离开，祁同伟才拿起名单仔细观看，然后又对着灯光招了招，最后锁定重点同意出去玩的前五个人。 人在达成某种目的后，会下意识的找到同伙分享，然后才是其他人。 前五个人的名字是陈清泉的笔迹，到了第六个开始就是肖钢玉的笔迹。 也就是说，陈清泉离开图书馆找到四人，写下五人名字便把工作交给了肖钢玉。 “陈清泉、肖钢玉、方学、仲文瑞、吉俊楠。” 祁同伟双手交叉放到桌面上，当他闭上眼睛时，记忆开始模拟并向外延展。 “欸，老祁同意了，我先把咱们五个名字写上，剩下就交给你了老肖。” “行，剩下的我来。” 场景暂停，时间倒退一个月前，从陈清泉开始，重放这一个月进入自己视线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 然后是，肖钢玉、方学、仲文瑞、吉俊楠。 将细节对话进行整理提取，最后在合理推测，事情始末便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场景继续！！！ 第16章 你不让我吃饭，我就砸了你们的锅! 吉俊楠：“你说咱们班谁最漂亮？” 陈清泉：“那当然是陈阳啊，孙薇薇也行。” 肖钢玉：“你说咱们组织一次联谊怎么样，这上大学了都，怎么也要结束单身生活才行。” 场景抹除，祁同伟睁开眼，摇头失笑。 自己真是魔怔了，忘了这个年纪正是青春荷尔蒙喷发的时候，来来去去就是裤裆那点事。 确定不是阴谋搞事，祁同伟也不再耗费心神继续抱着书本啃。 外出是不可能外出的，愿意就在班里搞一搞不愿意就算了。 “呦，这不是祁同学吗，拿这么多书，你看得完吗？” 梁璐一手叉腰，另只手指着桌面上十几本书，一脸的阴阳怪气。 自从参加高育良夫妻的乔迁宴，两人算是正式认识了，吴慧芬的本意是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过失败了。 祁同伟抬眼：“你要看？”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都是一张面瘫脸，搞得跟人欠你几百万似的.....梁璐瞪眼：“不是我要看，而是你在浪费公共资源，你这是不对的你知道吗！” 祁同伟平静道：“你很闲？” “什么叫我很闲？”梁璐气急：“我这是在为正义发声！” 祁同伟抬手指着管理员的位置：“去那。” 梁璐有些不明所以，傻傻的问：“那是哪？我去那干什么？” 祁同伟淡淡道：“投诉我！” 梁璐被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祁同伟不是第一次一次性拿十几本书观看，她曾悄悄询问过管理员，却被告知祁同伟是图书馆的英文翻译志愿者，享有这项特权。 也就是说祁同伟翻译书不要钱，就想同时多看几本书。 梁璐都惊呆了，还有这么奇葩的要求吗？ 这是她知道的，不知道的是如果祁同伟翻译收费，那他就做不了翻译。 “装腔作势，懒得理你。” 说完便如败犬般灰溜溜的要走。 “站住！” 祁同伟叫住了她，道：“今晚我会去高老师家吃饭，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我会去的。” 说完无视祁同伟难看的脸色，得意离开。 等图书馆在没梁璐的身影，祁同伟嘴角升起一抹冷笑。 80年代的恋爱关系，通常就是逛逛街、看电影，吃饭，频率越密集，说明两人感情越好，反之亦然。 现在对梁璐的布局已经差不多了，下面就是要让陈山察觉到异常，让他知道自己在畅想鹰酱大月亮的时候，曾经爱他爱惨了的女人，已经变了心。 祁同伟不是马前泼水的小女人，不会对女人趾高气昂，他要的是这个世界向他低头....针对梁璐这一切，对梁璐来说真的是坏事吗？ 祁同伟从没想过，因为他根本不是和梁璐较劲，而是和自己较劲。 ...... 夕阳西斜，祁同伟将书籍归位向外走，路过柜台时被管理员杨兴生叫住。 “欸同伟，馆里新引进一批国外文学诗歌需要翻译，你有时间没？” “今天不行，我还饿着肚子呢，明天吧。” “成，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就什么时候办，可着大才子您先来。” 祁同伟笑着点头，转身时，神色冷了下来。 坏人从不会把坏写在脸上，80年代我国每年都会引进大量国外各类书籍，学校每年也都会拨专项资金用做翻译。 杨兴生这么客气，不是因为他和祁同伟关系多好，多看好他，而是把他当成免费牛马。 祁同伟每多翻译一本书，杨兴生就能多挣一笔钱。 有人也许会疑惑，梁璐随便一问就知道祁同伟是志愿者，志愿者不收钱，这钱该怎么贪？ 这就是灯下黑，梁璐知道、经常来图书馆读书的人知道，图书馆馆长知道，可校方专门拨款的领导不知道。 欺上瞒下，志愿者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会被人当成牛马，做的好人好事会成为他人的牟利工具。 他们只会觉得，我是志愿者这件事，世人皆知！ 这时，另一位管理员走到杨兴生身边小声问：“杨哥，这小子没问题吧。” 杨兴生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一个农民的儿子，没资源没背景能有什么问题。” 同事点点头：“那就好，杨哥你说我怎么没有你这运气，我手底下那些人，哎呦，我都没法说，每人一个月能翻译一本我就烧高香了。在看你这个，一个月十四本，这哪是人啊，这不纯纯大牲口么。” 杨兴生得意笑道：“而且还是免费的大牲口。不过老弟啊，你只看见哥哥的好，却没看见哥哥遭的罪，我都快把他当成我亲爹一样供起来了。” 同事一脸羡慕：“要不您把它让给我，我直接管它叫爹。” “去去去，管个撒币牲口叫爹，有病把你。” “嘿嘿，挣钱嘛，不寒碜....对了杨哥，跟你说个正事，最近上面要派人来视察，小心点。” “放心，你哥我的人全是没钱没背景的穷学生，出了这个门，他们连举报地方在哪，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杨兴生得意一笑： “而且你知道么，用这些穷学生还有一个好处，就算真出事了，你只要吓唬两句，说两句好话，再给俩钱。不是哥哥吹，只要是这三板斧一挥，就没有拿不下的。” 杨兴生指着同事胸口：“他们这装着怕事。” 又指了指同事脑袋：“这装着贪小便宜的算计。” 见同事一脸佩服，杨兴生更加得意：“咱端着铁饭碗，最重要的是什么？ 安全。” ....... 祁同伟根本不想当志愿者，穷的都贫血了还献血，这不纯纯作死吗。 上一世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破事，各种各样的人，不停的妥协。 重活一世，祁同伟不想在妥协。 原本只是想利用脑海里的知识勤工俭学，又遇见这些烂事。 “你不让我吃饭，那我就砸了你们的锅！”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杨兴生就是个小喽啰，自诩人家清醒，其实不过是坐井观天.....永远不会理解什么叫拔出萝卜带出泥。” 他径自走向保卫处。 “同志，我要举报，我们学校出现一位可疑人员，我怀疑他是在采点，准备搞破坏。” 接待祁同伟的是个年轻人，闻言吓了一跳。 “同学，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你能确定吗？” “我非常确定，我已经找到他的藏身地点，我可以现在带你们去抓他！” “好，大牛哥、小三子，跟我去抓人！” 第17章 把校长给打了... “小林啊，你说你要暗访，这都过去十多天了，你跟大伯说说，看出些什么了？” 男生宿舍一楼最内侧108房间，宿管老杨对着中年人询问。 被称作小林的中年人，全名林爱国，省教育局副局长，副厅级干部，这次空降汉东政法大学是要接任老校长的班，向正厅冲刺。 “一片和睦，欣欣向荣。” “这样也好，总比接个烂摊子强。” 林爱国非常清楚自己来汉东就是来镀金，未来还是会回到教育局，他必须要在短时间做出成绩让学校原班人马服气，压下不和谐声音也给推荐自己来的老领导减轻压力。 当然，这些话不会跟老杨说，一个媳妇家的大伯，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讲多了他也听不懂。 “好就行，要我说你就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我在学校干了这么多年好不好我还能不知道？” 老杨一副明白人的神色，这让林爱国脸一黑。 老杨马上认怂，这特娘的马上成校长了，可要小心伺候着：“行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愿意听我唠叨，我也不烦你，愿意住多久你就住多久，我走了。” 林爱国发出一声鼻音，要不是在政法大学没有根基，才不会来找老杨，住这么个破地方，连个风扇都没有。 ........ 另一边，三名保卫科成员带上配枪，一脸兴奋的往外走。 刚出门，被冷风一吹，上头的大脑稍稍冷却。 大牛有些迟疑：“同学你再仔细说说，这要是抓错了人我们倒是没什么，可你就不同了，搞不好还要受处分。” “.......” 祁同伟恨不得大耳刮子抽死他，这还没开始行动就找好锅了。 “我说过了，我懂唇语，嫌疑人一直在学校各地流窜，每次都会打听校领导的工作习惯。” “你们想啊，这要是万一让他成功了，会对我们学校造成多大损失？” “你们再想，如果你们及时阻止，那你们就是在保护领导们的安全，就是拯救领导们的生命，你们自己想这是多大功劳。” 这里祁同伟是在进行主观定义，就是说我认为他是坏人，而他要是坏人会对我们这个集体有多少好处。 想不想升职加薪？ 想就抓住他，抓住他就什么都有了。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炙热和激动，喉头齐齐滚动了一下。 “这位同学说的没错，我们必须要对学校安全负责，要对领导的生命安全负责。” “对对对，咱们赶紧去，抓他个人赃并获。” “没错，走路太慢了，我建议我们跑步前进。” “同意！” “同意！” 内部态度完成统一，三人齐刷刷的看向祁同伟， 得，跑吧。 四人小跑着来到男生宿舍，在老杨诧异的目光中冲进一楼，大块头大牛一马当先，来到108宿舍门口，一脚就踹了出去。 大牛坚信，这一脚会给自己踹出一个光明的未来，这一脚，会让自家祖坟冒出三缕青烟。 “别动，抱头！！！” 还在床上假寐，想着正式上任如何打开局面的林爱国，先是被震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头皮一凉，硬生生被大牛从床上薅了下来。 蒲扇般的大手盖在林爱国的脸上，死死的按住。 祁同伟眼皮一抽...... 事情正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大牛这虎比也太残暴了。 可这个节骨眼，祁同伟决不能上前制止，不然就算林爱国一时发懵反应不过来，事后也会琢磨过味来。 那可就全完了。 “哎呀，谁啊，你们是谁啊，干什么的，知不知道我是谁！”林爱国大叫。 这时他还哪有文人风度，脑袋被死死按着，水泥地摩擦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大牛狞笑，满脑子都是未来怎么升官发财：“小臂崽子，我管你是谁，来这撒野，问过你牛爷爷了没有。” “兜，兜，上衣兜，快，快点....”林爱国大叫。 “这就招了，你牛爷爷还没上手段呢，你个孬种！”大牛说着伸进他衬衫口袋，掏出个绿色小本。 打开一看，大牛浑身一颤。 姓名、照片、年龄、职务....一应俱全。 蒲扇般的大手慢慢松劲，本应充血而有些涨红的脸，也在慢慢褪色，由红变白，挂上一层霜。 祁同伟知道该自己出场了，疾步上前夺过干部证，面朝林爱国，一缕惊恐一闪而逝，随即眼睛咕噜噜的转。 抬手对着大牛就是一个大笔兜。 啪—— 另外两人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祁同伟已经上前一把薅住大牛衣领，边摇边吼道：“说了多少遍，文明执法，你...怎...么...就...不...听...呢。” 老三刚要说话：“不是...” “你闭嘴。”祁同伟瞪了他一眼，把干部证扔给他。 三分钟后，房门被关紧，林爱国坐在床头，宿管老杨抱着肩膀站在门口，祁同伟四人一字排开站的笔直。 林爱国用刀人的眼神看着四人：“说吧，我需要一个解释，不然后果你们应该明白。” 大牛浑身一软，声音都带着哭腔：“领导，不，校长，您听我解释。” “站好！”林爱国冷呵。 大牛身子一紧，很干脆的就把祁同伟给卖了，另外两人点头附和。 林爱国将目光落到祁同伟身上，说实话，刚刚祁同伟在看到证件后的急智和那一个大笔兜，都很亮眼。 可祁同伟要是主谋，那可就别怪他林爱国下狠手了。 多久了，他林爱国多久没挨过揍了，记得上一次还是他穿开裆裤的时候，那时他还很年轻。 现在，压力给到祁同伟。 宿管老杨就在旁边看热闹，他可是知道自家侄女婿不是个好相处的，这三个保卫科干事最好的结果是开除。 至于那个祁同伟.....自求多福吧。 “1984年9月12日上午9点35分，我回宿舍喝水，就看见您出现在门口，那时杨大爷眼中有明显的诧异、警惕、心虚等复杂情绪。” “杨大爷问您，你怎么来了？” “您说：我好不容易躲过门卫，别声张，进屋说。” 林爱国皱眉：“这能说明什么？还有当时我声音很小，你怎么知道的？” 祁同伟一昂头：“我懂唇语！” 第18章 转危为安，揽个大活 听到祁同伟懂唇语，林爱国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问：“就凭这些你就派人抓我？” “当然不是。” 祁同伟像是被戳到痒处，整个人都开始变得自信昂扬起来：“我刚刚说了，杨大爷见到你第一眼是，诧异，你为什么会来。 心虚，我很害怕。 警惕，你来干什么，你不应该来。” 林爱国狐疑的看了眼门口的老杨，像是在问，你当时是这么想的？ 老杨讪讪一笑，别说，看的真准，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这时，祁同伟继续道： “两个原因， 一，你手里有杨大爷的把柄， 二，你是校方领导来突击检查。” “可前面我说了，你第一句是我悄悄避过门卫，所以大概率不是校方领导检查。” “当然，为了更证实这一点，我还专门去看了下领导墙，上面也没有你的名字。” “所以我认定你是抓住杨大爷的某些把柄，为了杨大爷不受到伤害，我就悄悄留了个心眼。” 讲到这，宿管老杨的脸已经红了，他臊的，人家祁同伟是怕你被威胁才默默关注，你可倒好，还站门口看热闹。 “还有吗？”林爱国面无表情。 祁同伟点头，暗道稳了：“1984年9月12日下午5点30分，你出现在食堂向打菜大妈询问是否会在食堂吃饭时，眼中......” 带有恶意，祁同伟没说，但林爱国听懂了。 接下来祁同伟把林爱国都什么时间出现在什么地方，如何询问的，全都说的一清二楚，把林爱国都说出汗了。 原来在祁同伟眼里，他林爱国是那么透明，那么阴暗，就像下水道里的蛆虫面对阳光，无论怎么掩盖丑陋也无济于事。 林爱国第一想法就是把祁同伟开除，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或者直接弄死，挖坑埋了，埋的越深越好。 可之后呢。 谁能保证未来不会在出现一个祁同伟，那时再被看穿，岂不是要万劫不复？ 林爱国眼中满是浓浓的忌惮。 “好了，你们三个先走吧，今天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过要记得保密，我可不想在听到我被打的事，明白吗？” 听到没事，大牛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明白明白，您放心，以后我们哥仨绝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以后只要您一句话，我大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爱国挥挥手，什么档次，还想跟着自己。 等宿舍只剩下两人时，林爱国示意祁同伟坐下说话。 “最后一个问题。” 林爱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的这份本事应该没跟别人说过，为什么要跟我说？” 祁同伟不答反问：“您说呢？” 一句话让林爱国心里为数不多的郁气直接冲散。 这就是权力。 “我一个堂堂大学校长，怕一个学生做什么，我用他，那是看得起他。” 林爱国思量一番，心中再无任何顾忌，道： “我呢，就是一个教育工作者，我承认我有点私心，但不多。像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敢干。” 祁同伟心道，你要是敢干，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 上一世林爱国来到汉东政法大学一干就是近20年，心心念念的教育局，到退休都没回去。 还有现在的微服私访，这明显就是政治白痴才能干出的事。 反腐是艰巨任务，这句话的重点是艰巨，问问食堂大妈跑跑图书馆就能反腐？ 这要是能反腐，贪官就要死绝。 “咳咳...” 林爱国轻叹口气：“我也不给你绕弯子了，其实我这次选择一个人暗访，就是想看看咱们学校有没有蛀虫，你给我参谋参谋。”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副厅级干部不都是应该喜怒不形于色，老奸巨猾的人精吗，林爱国怎么会傻乎乎的。 总有一些人红的发紫，一生没遇见过刁难，级别就这么随着年龄一步步升上来，20岁副科、23岁正科、25岁副处、28岁正处、33岁副厅、40啷当岁就要升正厅。 还有，林爱国根本不是来镀金，而是被发配！ 祁同伟皱眉，欲言又止。 林爱国大手一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我都露底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啊，你都露底了，就算没重生，仅凭这几句话就能判断出，要么你这一辈子没做过啥亏心事，要么你就是狂到无所畏惧。 祁同伟还真不清楚林爱国到底是有什么身后背景，只是知道他一生平平稳稳，没出过幺蛾子，也没什么太亮眼的成绩。 但无论怎样，目前祁同伟很需要林爱国这棵大树，也必须要展现自我价值。 “图书馆馆长孙国栋怎么样？” 林爱国眼睛一亮，“仔细说说。”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公款吃喝、小贪小占会在未来成为历史遗留问题，就说明不是个例。 下到免费牛马、中到管理员杨兴生操盘，大到馆长孙国栋分红，都形成完整产业链了。 可这个问题大吗？ 要看领导。 可以轻拿轻放私下批评，也可以放到校委会抓典型重打50大板，然后移交给纪委。 祁同伟不是包青天。 决定权在林爱国手里，怎么做，如何做，那是林爱国的事。 祁同伟只关心自己能得到什么。 那个表面笑嘻嘻，背后骂卖批的人间清醒管理员杨兴生，是不是要把他铁饭碗砸了？ 翻译十四本书的应有报酬，是不是要拿回来？ 自己已经勾搭上新校长林爱国这件事，是不是也要人尽皆知才行？ 只要完成这三个小目标，馆长孙国栋贪多少，拿多少，会不会受到应有惩罚，又何必在意。 “校长，明天是新生欢迎仪式，您应该会参加吧？” “当然，我还要讲话鼓励你们。” “那就在您登台前，我把关于图书馆的资料给您，到时您来决定。” 林爱国深深看了一眼祁同伟，心里那点疙瘩彻底消失，真的开始欣赏面前这位年轻人。 当然，只限今天和明天。 上位者的欣赏通常跟鱼一样，现吃现拉。 除非祁同伟能让他离不开自己，否则只能借次势，想进人家的核心圈子，连万里长征第一步都算不上。 现在林爱国是被旧东家抛弃，新地盘还没正式接手，祁同伟利用重生优势抓住这个空窗期才搭上话。 不然根本没机会面对面单独交谈。 “同伟啊，以后有困难和问题，可以随时向我汇报，这次就靠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祁同伟平静的吃下大饼，又吐了出来，以退为进。 “我没什么困难和问题，您只要别为难他们仨就行，说到底是因为我判断失误才造成误会。” 林爱国笑着点头，这孩子还是太年轻，根本不知道厅级干部承诺有多值钱。 “行了，回去吧。” 第19章 大牛:我太想进部了 祁同伟刚出宿舍楼，就看见蹲在绿化带上抽烟的李大牛，四目相对，大牛扔下烟头用鞋底狠狠碾了几下，满眼凶芒。 保卫科和保安不一样，是带编制的铁饭碗。 自从李大牛从父亲手中接过这碗饭，整天想的是如何做大做强，升官发财。 现在官没升，铁饭碗也要没，李大牛恨死了祁同伟。 他才不管事情发展到现在是因为自己冲动暴力执法，更不会怨恨决定他去留的林爱国，李大牛只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祁同伟。 现在没选择直接动手干死祁同伟，也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听听有没有啥好消息。 李大牛隐去眼中凶芒，换上一副愁苦神色，哭诉道：“哎呦祖宗啊，你这回可坑苦我们了。” 祁同伟斜着眼：“我坑你？是你坑我才对，我还想问问你呢，你们是哪个山头出来的，上来就打人，瞎搞！” 大牛表情一顿，面部肌肉慢慢僵硬扭曲，凶相毕露。 祁同伟皱眉：“还好我稳住了林校长，答应给我们一个机会。” 大牛再次变得温顺。 祁同伟笑骂：“你特娘的给我在这表演川剧变脸呢？” “嘿，嘿嘿....祖宗，我大牛就一个要求，只要能保住工作，让我干什么都行。” “你就不想升职？” 大牛眼睛一瞪：“还能升职，我刚刚可是...” 祁同伟面色一变，不等他说完，抬手一巴掌就呼他脸上，厉声道：“不要在让我听到108的任何事，一个字都不行，你想死，别拉着我。” 李大牛活了三十一年，除了父母，长这么大就没被外人揍过，饶是被扇的脑袋发蒙，却连句狠话都不敢说，捂着脸连连点头：“懂，懂。” 祁同伟暗道让你瞪我，卧槽，手麻了。 他把大牛拉到拐角，小声道：“刚刚那个位置和108是斜对角，抬头就能看见，你还胡咧咧，你没事吧？” 大牛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没...没事。” 祁同伟露出一副为你好的神色：“你呀，太冲动，你想那种级别，一句话就能让咱们家破人亡，在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祁厅长的格局很大，不介意给大牛一个机会。 祁同伟伸出两根手指：“两条路，一是你现在回保卫科该上班上班，一切照旧，我保你没事。” 大牛毫不掩饰对升职加薪的渴望：“那第二呢？” 祁同伟赞道：“好小子有冲劲，男人可以没有老婆但必须要有事业！第二就是明天早上6点你来这，你来，保证一切听我安排，我保你升职！” 大牛眼睛闪过一丝迟疑，随后被他硬生生压下去，重重点头：“我保证到。” 祁同伟笑道：“答应这么快，你就不怕我让你做些违法乱纪的事？” “嘿嘿，我承认我这臭脾气改不了，可你是前途无量的大学生，还有那位在，咋可能干违法的事。” “聪明，行了，回去吧。” 祁同伟能从大牛眼中看到和自己一样的欲望，都渴望进部，不像剩下那两个，遇见点事就跑回老窝当鹌鹑，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大牛回到保卫科，面对二人询问只是保证没问题，至于可能升职的事，一个字都没提。 判断男人是否成熟的标志就是看他心里装没装着事，很明显，大牛成长了，也成熟了。 另一边，祁同伟看了下时间，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汾酒，径自去往教师家属楼。 祁厅长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所有材料早就准备好了，林爱国永远不会想到，他从进入学校开始在到今天被踹门，都是安排好的剧本。 唯一出现的偏差就是大牛薅林爱国的头发，好在结果可以接受，而且还有点意外之喜。 光是书面材料还不够爆炸，还要有个实名举报的人才行。 这不，想进部的大牛出现了。 走到教室家属区，望着7层小楼，祁同伟咂咂嘴，现在京州房价每平527块，都在争当万元户的时代，高老师一下就分7个万元户。 “要不是全程参与，谁能想到未来的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年轻时竟然能这么轴。” “这么好的房子，不找关系不送礼，别说三年，等十年都白搭。” 祁同伟暗暗摇头，提步上了三楼。 “笃笃笃.....” 门开，梁璐双手叉腰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祁同伟皱眉。 “哼~”梁璐扭头进了屋。 祁同伟暗暗冷笑，在图书馆管理员那发现我笔迹了吧，和自己灵魂共鸣的竟然是小自己十岁的少年刺激吧，以为我不知道，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爽吧。 祁同伟只有一双眼睛，可他偏偏每次要拿十几本书一起看，目的自然是引导梁璐去找管理员询问。 也从那时开始，梁璐就开始找各种理由和祁同伟搭话，什么浪费资源啊，什么这样不对啊，都是借口，就是马叉虫。 进屋，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高育良坐在沙发上看书。 祁同伟来到他面前，夸张道：“您还真是一刻不得闲，拜托您了老师，您就给我们这些学生一点超越您的机会吧。” 高育良无奈的放下书，扶了扶金丝眼镜框：“你这个臭小子，就那么想超越你老师？” “哪能啊，我这是以您为目标，我为目标奋斗啊！” 前世祁同伟不会这么和高育良说话，每次都是毕恭毕敬，记得侯亮平和陈海毕业第一年组织的同学聚会。 高育良想帮祁同伟拓展人脉，就把他叫去了。 祁同伟非常清楚，自从惊天一跪后，那些学弟学妹们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一个个全都鄙视自己。 可那又如何？ 你鄙视我，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我的苦，落难时你不帮，翻身时你又瞧不上，合着农民的儿子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整场宴会，祁同伟就站在高育良身旁伺候他一人，后来被侯亮平当面笑话，说他是服务员。 愤怒、憋屈，谁不想肆意活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要知道，在祁家村，他祁同伟可是调皮捣蛋的混世魔王，压着性子谨小慎微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要讨好你们这些有家庭背景的同学？ 往事随风，祁同伟不想在重复一遍，这次他要率真的活着，狗日的侯亮平，别让老子逮到机会，这次你要是还敢跟蔡成功开煤场，老子一定要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第20章 饭桌下的战场。 \"你吴老师还要一会，咱俩杀一盘？\" “好啊，可咱先说好，不带急眼的。” 高育良肆意大笑，越是相处越能感觉到祁同伟的不同，有年轻人的率真却没有年轻人的浮躁。 相处起来简单、舒心、快乐。 厨房里，梁璐趴在门口偷偷往外看视线正好可以看到祁同伟的侧脸，黄色灯光打在斧凿般的脸上，英武气十足。 “哼，马屁精。” 梁璐撇撇嘴，注意力全放在祁同伟身上。 “看什么呢？” 吴慧芬来在她身后突然出声，吓的梁璐差点叫出来。 “没...没什么。” 吴慧芬没管她的心虚，而是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然后就看见自家老高开快大笑，有些警惕的说：“璐璐，你可是有陈教授了，可不能在惦记我家老高了。” “要死啊你，想什么呢。”梁璐连声心念一转，解释道：“我在看祁同伟呢，你没觉得他特讨厌吗？” “没有啊，同伟这孩子多好啊。” “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能是孩子呢。” 吴慧芬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你急什么，好好好，不是孩子，不过同伟挺好的。” “也不知道他给你俩灌了什么迷魂汤。” 说完便绕过吴慧芬走向灶台，转移话题。 “好香啊，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都快饿死了。” 女人演起来各个都是奥斯卡，这么长时间过去，吴慧芬愣是没有发现半点异常。 ...... “你的演讲稿我看了，没什么问题，一会走的时候别忘带走，还有明天你作为新生代表发言，不要紧张，保持平常心，知道么。” 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最舒服的相处模式还是双向奔赴， 得知祁同伟将作为新生代表在开学典礼发言，高育良比祁同伟自己还上心，当晚便熬夜写了三篇侧重点不同的文章让祁同伟参考。 当然，这不是让祁同伟照抄直接拿来用，而是帮他圈重点。 师者，教书育人，高育良做到了。 祁同伟郑重道：“老师，谢谢。” “先别谢。”高育良给他打预防针：“别整那些虚头巴脑，你能站在台上完整读出来，就是对老师最大的感谢。” 说完还是不放心，又一次叮嘱：“别紧张，就当是一次自我提升。” 祁同伟鼻子一酸。 最直击人灵魂的感动，就是毫无保留的关怀。 而这种感情，祁同伟只在祁家村、高育良身上得到过，所以他毫无原则的帮助家乡父老，高育良率先腐败拉自己下水也从未怨过。 士为知己者死，刘新建有句话说的特别好，人一定要知道感恩。 见他快落泪，高育良连忙出声制止，自己这学生什么都好就是感情太丰富，稍微对他好一点就喜欢在哭鼻子。 “打住啊，别动不动就哭鼻子，多大的人了都。” “是是。” 祁同伟有些尴尬，想他堂堂省公安厅厅长身中三枪都不曾落泪，是上战场敢玩命的缉毒英雄。 可面对年轻的高育良，那个不掺杂一丝个人利益的高育良，那个只是单纯欣赏自己的高老师，祁同伟就忍不住。 铁汉也有绕指柔。 “老高，同伟，吃饭了....” 吴慧芬今天一共做了四个菜，红烧肉、清蒸螃蟹、红油虾、回锅肉，各个油水十足，都是专门给祁同伟准备的。 80年代吃饭有很多讲究，很多农村还保持女人不能上桌吃饭，比较南拳。 高育良家又是一个样，女人不仅可以上桌，而且女人不离场不许喝酒。 祁同伟倒是无所谓，他现在还没进化到可以和高育良对饮的地步。 才19岁，喝什么喝。 等大家落座，四人开始边吃边聊，祁同伟一眼就瞄准餐盘里象征八方来福的八个螃蟹。 狗日的侯亮平最喜欢吃螃蟹，每次最少吃四个，用他的歪理说，这福气也分春夏秋冬，每次吃四个，一年都有好运气。 “上一世每次我都吃两个，这次我还吃两个，不过我要把上一世和这一世加一起，正好四个！” 祁同伟气哼哼的想，伸手就抓，而坐对面的梁璐也要抓螃蟹，选中的还是祁同伟的那一只。 这个老女人落后我半拍，明显是故意的.....祁同伟冷声道： “撒开！” “你撒开。” 两人同时眯眼，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杀意，隐约能听到滋啦啦的电弧声。 高育良和吴慧芬的吃饭动作被强制叫停，尬在当场。 “我先选的。” “那又怎样，女士优先。” “亏你还是个老师，法国哲学家西蒙娜·德·波伏娃写的第二性说过，男女生来平等！” “呵，你也说是法国哲学家，我又不是法国人，秋瑾同志曾说过，要尊重女性。” “断章取义，秋瑾同志说尊重女性的前一句是权利平等，先来后到你懂不懂？” “你凭什么说你是那个先？我不管，我就要这个。” “说不过就耍无赖是吧。” 高育良看向妻子，两人同时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二字。 “我说你们俩就不要在引经据典了，这里是饭桌，不是维权辩论会。” 祁同伟不能不给高育良面子：“好，那就各退一步。” “同意。” 梁璐点头，而后两人同时开口：“把这只螃蟹给高老师（慧芬）吃。” “行，那就给师母（高教授）吃*2” “你故意的是吧*2” “你别学我说话*2” 一顿饭吃的激情四射，最后还是高育良把两人手掰开，把那只螃蟹分成两半，事情才告一段落。 饭后，吴慧芬把梁璐拉到卧室：“璐璐啊，你和同伟是不是又什么误会？怎么一见面就掐，跟修罗场似的。” “慧芬，你可不能背叛我们的革命友谊，明明是他在针对我。” 吴慧芬无语，心说你真当我瞎啊。 另间卧室， 高育良皱眉询问：“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祁同伟面色如常：“学生也不清楚，总感觉他一直在针对我。” 高育良眉头紧锁，没再劝自己这位学生，他也看出是梁璐一直在搞事：“这就难办了。” 送走祁同伟两人，两夫妻交换一下情报，齐齐叹口气。 “讨厌一个人总要有个理由，惠芬，你说梁老师是不是……” “不可能，璐璐和陈教授的感情好着呢，可不能瞎说。” 【各位老爷们，看到这里，请给一个五星好评，你的支持是作者的写作动力，不然一个人太难熬了。】 第21章 祁同伟:你这小弟我不是很想要。 夜，大地静谧， 祁同伟在图书馆馆长孙国栋家楼下转了一圈，见灯光亮着，转身去教学楼，翻窗进入教室。 跩三个长板凳并在一起，充当临时床铺，就这么睡下了。 “真硬。” 祁同伟嘟囔一句，慢慢进入梦乡。 他倒是睡得香，另一边的林爱国几乎一夜没睡，一直趴在窗台上等祁同伟回来。 现在主动权在祁同伟手上，林爱国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而等待恰恰最煎熬。 “嘴巴没毛办事不牢，这小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希望不要连累到我。” 等待期间，林爱国已经后悔了，他怕祁同伟做的太出格。 比如偷偷潜入孙国栋家被当场抓包。 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林爱国也会毫不犹豫的和他撇清关系，之所以还在等也是因为还抱有幻想。 “唉，要不是我需要以孙国栋为突破口帮我树立威信，哪有这么多破事。” “老领导啊老领导，我真的尽力了。” 也就是祁同伟没听到这些话，不然一定会被笑死，尽力？在学校转一圈，把所有希望交给一个学生叫尽力？ 那这力道真不大，太虚。 又等了不知道多久，林爱国困得眼皮打架，直接趴在窗台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就听到轻微了敲门声，睁开眼，天空已经泛起亮光，他顾不得个人形象，快步走到门口开门，当见到祁同伟时，长舒一口气。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祁同伟拿出整理好的证据递给他，心中暗骂；连句体己话都不会说，还厅级干部呢，废物。 林爱国接过文件仔细观看。 里面详细记载图书馆的各个管理员是如何利用志愿者谋取私利，欺上瞒下，还有志愿者名单和曾翻译过的书籍。 他咧开嘴笑了，连说三个好，临了还不忘鸡蛋挑骨头：“怎么没有馆长孙国栋的直接证据？” 说完不等祁同伟解释，直接摆摆手：“算了算了，这么大规模的贪墨事件，孙国栋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要负一定责任。” “......” 祁同伟心中暗骂。 孙国栋可是正处级干部，真一棍子打死，你林爱国不怕事后报复我可不行，官场要是都这么直接那就不用开会了，遇事直接上刺刀就行。 “林校长，这事我承认是我做的不够好，我检讨，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可以找个人实名举报一位管理员，把事情闹大，这样无论怎么做，你都能牢牢掌握主动权。” “掌握主动权。” 林爱国仔细咀嚼这几个字，被晾了一夜，他现在对这几个字感触特别深：“你有人选？仔细说说。” 祁同伟朝门外喊了句：“李大牛，你进来吧。” 长得跟个棕熊一样的李大牛，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又温柔的把门关上，然后小跑来到两人面前站好。 “......” 就三步路你还跑，你可真能演..... 祁同伟指着他：“林校长，大牛昨天找到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说自己罪大恶极，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得真神，希望能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林爱国皱眉，虽说大牛现在温顺的跟个小媳妇一样，可一想到昨天的事就犯膈应。 他还准备等过段时间去保卫科视察下工作，随便找个理由把大牛直接开除。 “他能行吗？” 反问就是质疑，质疑就是不行，不行就是不同意，这个人我不想用，希望你祁同伟懂点事。 要是上一世，祁同伟会毫不犹豫的迎合领导，放弃李大牛。 祁同伟锤了一下大牛发达的肱二头肌：“林校长你看这块头，这要是搁古代，绝对是一员可以冲锋陷阵的猛将，以一挡百，震慑宵小。” 林爱国心想对啊，实名举报很容易遭到报复，万一找个扛不住事的孬种，外人怎么看他林爱国？ 贪墨公款是事实，实名举报也是正义之举，却不利于团结，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林爱国收起脸上的笑模样，板起脸：“你叫李大牛？” “是的林校长，我叫李大牛。” 林爱国直接爆发，劈头盖脸骂了他五分钟。 大牛非但不生气，反而不停的赔不是，进屋前祁同伟就告诉他了，等会领导骂你千万要忍住，领导骂的越凶，你越安全，越好进部。 他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说娘嘞，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词汇量真大，骂人都不重样。 祁哥说骂的越凶越好进部，这应该算凶了吧。 祁同伟还不知道面前这位三十大汉，已经在心里默默认自己当大哥了，要是知道一定会明确告诉大牛，大可不必，哥带你带的心很累。 等林爱国骂爽了，消气了，挥了挥手：“你们走吧。” 大牛下意识的看向祁同伟，见他往屋外走，也跟着离开。 离开宿舍楼，大牛一脸郁闷，被骂的满脸唾沫连一句承诺都没有，提裤子就不认人。 祁同伟暗暗摇头，解释道：“眼皮子别那么浅，看过古代电视剧吧，那里面能给县令办差的都是什么人？”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不是人家求你给他办事，而是你求着人家给人家办事。” 祁同伟很理解底层人的艰险，凡是能成功的都是一步一脚泥，一步一个坑硬淌出来的。 对他来说就是几句话的事，可对大牛来说，这就是真经，懂了、位置摆正了，在这个充满机遇的80年代，就不会混的太差。 不懂，烂泥扶不上墙，也就不值得可怜。 大牛似有所悟，他曾听家里老人说过，要想出头，就要有贵人相助，想他如今年过三十，连个媳妇都没有，自己差哪？ “我大牛哪都不差，我就差个机会、少个贵人。现在机会有了，贵人就在眼前，可不能让他跑咯。” 大牛嘿嘿一笑：“我这人没啥本事，但我保证听话，祁哥指哪我就打哪。” “我今年才18，可当不了你哥。还有啊，有上进心是好事，可也要想想自己的核心优势是什么，别上来就说我这人没啥本事，你还没到需要自污的程度。” 第22章 大牛，你给我顶住! 1984年9月31日早上8点，学校大礼堂。 校方领导鱼贯而入走到领导席，坐到各自的位置，这时下方教师学生们发现领导席中央属于校长的位置是空的。 不仅如此，就连桌面上的铭牌也被换成一个陌生名字；林爱国 学生才不在乎校长是谁，老师们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欸，咱们换校长了？” “不知道，没接到通知。” “不对，按理说这么大的事应该提前说才对，这些校领导在搞什么，不怕有些嘴碎的不认识新校长瞎咧咧？” “一定有猫腻，要么就是咱们这位新校长神通广大，没人敢弄虚作假。要么就是给新校长的下马威。” “我觉得还是第一个靠谱，你想啊，那可是校长，谁敢给他下马威？” “呵，你不敢，不代表别人不敢，校长上面可还有张书记。” 国内双制制度囊括方方面面，就像市长是2号，校长同样是2号。 一群老师在台下窃窃私语，领导席张书记对身侧副书记赵俊堂道：“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 赵俊堂头皮一麻，小心翼翼的问：“还有3分钟才8点整，要不再等等林校长？” 张书记淡淡看了他一眼。 “好的张书记，我马上去办。” 赵俊堂转头对身后的助理点头示意，助理马上向后台走去。 “金秋九月，又是一届开学季.....” 等林爱国进入大礼堂的时候，开学典礼已经正式开始， 林爱国看了下时间，7点59分。 他卡时间进入会场也是经过一番思考的，就是要看看这些原班人马对自己这位空降干部是什么态度。 同样，也决定他林爱国如何对待图书馆馆长孙国栋。 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不给我面子，我就不给你脸。 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孙国栋；原来我已经成为两位大佬博弈的工具，呵呵（qnmd） 林爱国脸黑如炭默默走到领导席坐下，先是瞥了眼领导席角落的孙国栋，随后移开目光看向张书记：“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没来晚吧？” 张书记笑笑：“不晚，刚刚好。” 开学典礼主要是为了欢迎新同学让新同学更好融入建立归属感，明确未来发展目标，熟悉校园规则，激发学习动力，促进师生交流、传承学校文化、开启新篇章。 8个目标，由八位校领导进行阐述，演讲。 等一切结束，就是树立榜样，也就是优秀师生代表发言。 祁同伟转头看向会场后方默默等待的李大牛，微微点头。 李大牛深吸口气，顺着过道小跑往台上冲，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夺过主持人手里的麦克风，大喊：“我要实名举报图书馆馆长孙国栋贪污受贿，侵占公款！！！” 张书记眼角一抽。 副书记赵俊堂头皮一麻。 图书馆馆长孙国栋身子一凉！！！ 林爱国心中冷笑，自己和祁同伟约定好，如果开学典礼是在自己进入大礼堂之后才开始，就举报图书馆管理员杨兴生，反之则直接举报图书馆馆长孙国栋。 不是他林爱国没有大局观，而是你张书记根本不把我当人。 几乎是政客嗅觉的本能。 张书记侧头看向林爱国。 副书记赵俊堂扭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助理，眼睛一瞪。 助理心领神会，大喊：“谁让你上来的，你是哪个部门的，安保，安保呢，快把人叉出去。” 保卫科科长看着李大牛，人都麻了。 别叫了，现在拿着麦克风说话的就是安保！！！ 保卫科科长面部神经疯狂抽动，耳边是上头暴怒施压，现实却是李大牛是自己手下。 如果把人控制住就能解决问题，他不会有丝毫犹豫。 现实却是，他现在把李大牛拽下台，事后就会被校领导拽下台。 开学典礼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活动之一，出了这么大的披露，这身皮还能穿安稳？ 上去抓人，就是直接把李大牛定义成坏人，那保卫科算什么？ 解释不知情？ 跟校领导说不是我方工作不认真，而是敌方太狡猾，这才被李大牛打进内部？ 身后两位保卫科科员看向自家科长，用眼神询问，怎么办，上不上？ 保卫科科长心乱如麻，几乎是鼓足全部勇气才将目光看向领导席最中央的张书记。 张书记也在看他，疑惑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张书记侧头看向副书记赵俊堂 赵俊堂心领神会，对着身前麦克风开口：“这位同志，这里是新生欢迎大会不是举报大会。当然了，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不逃避问题是校方的行动方针， 这样，你先下去，稍后校方会派遣有关部门向你进行核实，同时我也向你保证，校方不会容忍任何的违规违纪，抓到一个处理一个，绝不姑息。” 嘈杂的大礼堂一寂。 祁同伟心中暗赞，一番话说的堪称滴水不漏，既给校方争取时间留有余地，又给众人一份可以接受的解释。 有问题我们会解决，但不是现在，你李大牛要是还赖着不走，那你就是在扰乱大会秩序，是坏人！ 一套组合拳打的大牛脑袋直发蒙，甚至觉得赵俊堂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就应该借坡下驴，不然可就不是得罪一个孙国栋，而是得罪校方所有领导。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大牛啊大牛，你自己都说你没什么本事，那我今天就交你一个本事，硬，你上台后什么都不要说，你就站在台上，什么也别想，什么都别听，哪怕是被千双眼睛盯着，被所有人质疑，你也要顶住！” 祁同伟的嘱托还历历在目，要求也是一降再降。 大牛站在原地不动，梗脖子瞪眼睛，满脑子就八个字；出人头地，升职加薪。 祁同伟见状，心中对大牛多了一丝认可，现在大礼堂就像是一个被隔离出来的小世界，当所有人把目光汇聚到一个人身上。 当事人的压力会非常大。 如果再遭到质疑谩骂，甚至会出现应激反应，轻则眩晕呕吐，重则当场昏倒都不稀奇。 大牛偏偏就能顶住压力。 “这小子，是个人才！” 【看到这里的大佬求给个五星好评和免费的小礼物，感谢支持！】 第23章 老孙被老张一步步推向深渊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舞台已经给林爱国搭好。 “喂喂~” 林爱国试了试身前麦克风，确定没问题后开口：“大家好，我是校长林爱国。” “要我说不用以后，掩盖解决不了问题，师者，传道授业、育人立德、答疑解惑、以身作则！” 林爱国站起身，声音铿锵：“学校不是旧社会，没那么多规矩，校领导的工作是什么？” 林爱国大手一挥:“我不想讲那些虚的。” \"我们校领导就是要设身处地的为学生考虑问题，怕什么？有什么不能放在明面上讲？\" “真做错了，那我们就改。要是被误会，那就解释清楚。” “还要把人叉出去，我看我们有些同志是站在上面太久，够不到群众了。” 说完还侧头看了眼身后的助理。 助理浑身一凉。 林爱国继续道：“孙国栋是谁，有没有在现场，说话。” 孙国栋今年46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有点秃顶。闻言从领导席站起身，神情坦坦荡荡。 众人见状不免有些犯嘀咕。 “你们说是不是搞错了。” “肯定搞错了，你想啊，一个图书馆馆长怎么贪污，偷书吗？” “就是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财务搞贪污我信，图书馆？呵...我看就是有人想整孙馆长。” 有个词叫灯下黑，意思就是参与者一点就通，外人却会下意识忽略，不给点准确提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 就比如傻子瓜子，如果不是83年报纸登刊，谁能想到卖瓜子能身价几百万。 还有捡破烂的、卖猪下水的...在80年代都处于常识盲区。 你笑他埋埋汰汰，他笑你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就是这个时代的现状。 台下在窃窃私语，台上两位大佬也在互相试探。 “张书记，你对孙国栋同志怎么看？”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询问张书记要不要保下孙国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张书记是班长，班子成员出事，哪怕没参与，一个失察的罪名总归跑不了。 只要张书记倾向保下孙国栋，林爱国就可以借坡下驴轻拿轻放将把柄攥在手里，帮他更快融入校园开展工作。 张书记淡淡道：“我的看法不重要，也不想发表任何看法，我就一个要求，实事求是。” 林爱国碰了个软钉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再看孙国栋时闪过一抹狠厉。实事求是就是不管、不管就是不办、不办就是公事公办。 “大家静一静！现在校方需要对两人进行询问认证，需要一些时间，各班老师注意维护秩序。” 他离开领导席把两人叫到一侧，就在台上对两人进行现场询问。 孙国栋到现在还是一副稳如老狗的模样，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李大牛的戏份是一句台词，一个动作。 大家只见三人交谈不到一分钟，李大牛就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 众人不自觉的伸长脖子，哪怕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可就是忍不住。 “胡闹！！！” 林爱国一声暴喝，无视孙国栋的苦苦哀求，一把甩开他来到演讲台。 “喂喂~” 麦克风忠实的履行职责。 “今天我算是涨见识了。” 林爱国举着文件，问：“一年三班的张敏同学在不在。” 面容稚嫩的女生举起手。 “一年五班的刘涛同学在不在。” 面容消瘦的男生举手。 “一年一班的祁同伟同学在不在。” 祁同伟举手。 林爱国又念出三十二个名字，其中囊括大一、大二、大三各个学年的学生。 “刚刚我念到名字的同学请来到讲台，不在大礼堂的同学你去派人找。” 林爱国指着保卫科科长。 保卫科科长立正、敬礼、向后转、提臂小跑出大礼堂，手下人也有样学样，紧随其后。 至于被要求上台的同学，则是一脸疑惑的走上讲台，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倒是没出什么乱子。 校方领导不淡定了，从孙国栋面如死灰的神色就能看出绝对有问题。 其中负责拨款的副校长周力强则是脸黑如锅底，学校都穷的快当裤子了，竟还有人贪污.... 他把助理叫到身边吩咐道：“你去把图书馆去年和今年的财务报表拿过来，记住，是全部。”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等所有人员资料全部到齐，林爱国先是询问志愿者都曾翻译过哪本书。 又拿出财务报表进行对比，一样样查，一样样看，很快就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 砰—— 桌面一震..... 林爱国脖颈大筋暴起，双目血红。 “好啊，真是好的很，同学们默默为学校建设添砖加瓦，你们却利用同学们的劳动成果谋取私利，好一手偷梁换柱，你们这些蛀虫难道不觉得羞愧吗，啊！！！” 咆哮声响彻整个礼堂，林爱国承认他只有九分怒意，还有91分采用夸张手法。 可谁在意呢。 此刻他就是正义的化身，是光明的使者，他就是大礼堂的王。 “保卫科，保卫科呢，去把图书馆所有在职人员全部抓起来，一个一个审！！！” ...... 图书馆。 同事又来找杨兴生聊天，见他桌上放了十几本外国书：“杨哥，你不会是想把这些都给祁同伟吧？” “老弟啊，能者多劳，再说这人你要是不逼一下你永远不知道他潜力有多大，我先探探底。” “你真是这个。”同事竖起大拇指。 杨兴生笑着摆手：“等他把这些活干完，我准备给他发个奖状，再送个一块钱水杯。总要给点甜头不是。” “嘿嘿，还是杨哥仗义，那我就替大牲口先谢谢杨哥了。” “去去去，我可告诉你啊，别打他主意，未来四年他可是我财神爷。” 杨兴生畅快大笑，却在被保卫科科长架着来到大礼堂和祁同伟擦肩而过时听到一声低语...... “听说你一直把我当成财神爷？” 杨兴生豁然转头，满是惊恐的看着祁同伟，瞪大眼睛失声道： “是你！！！” 第24章 来自全体校领导的集体夸赞 84年9月31日，别开生面的新生典礼注定要载入汉东政法大学校史。 inconceivable。 那声反问，充满不屑和嘲弄，杨兴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是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狗东西，你怎么敢的啊！！！” 利用职务便利进行敛财，叫职务犯罪。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在从事长时间犯罪活动时，会把一切结果都想好。 管理员杨兴生一直坚信法不责众，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就算哪天暴雷顶多就是赔偿开除。 为此，聪明人不会顽强抵抗，全都乖乖来到大礼堂。 得知事情暴雷，杨兴生在来的路上已经开始思考以后要干些什么来养家糊口了。 直到见到祁同伟。 那声嘲弄，给自诩人间清醒，把握人心无敌的杨兴生，造成一万点暴击伤害，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 杨兴生无法接受被自己视作最优秀的牛马背刺。 情绪彻底失控。 “我知道你，你就是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父母也都是大字不识的农民，你等着，你给老子等着，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祁同伟向后退了一步，防止被疯狗咬到。 校领导皆看向祁同伟，眼中惊疑不定，心中同时升起一个荒诞的想法。 不可能，一个还没正式上课的大一新生，怎么可能会在一个月时间收集到这么多信息。 可要是真的..... 不提杨兴生，单说孙国栋，一位处级干部竟然被殃及池鱼了，而且还是反向的..... 不得了啊，破了纪录了。 一名大一新生第一件事不是想着怎么学习，搞上反贪腐了，还让他成功了，真就把处级干部拉下马。 张书记若有所思。 林爱国微微皱眉；这个时候就应该把所有火力都集中到孙国栋身上，闹这么一出，杨兴生反而成为全场最可恨的人。 这和他的想法不符。 殊不知，祁同伟是故意的。 包括孙国栋在内，整个图书馆涉案人员高达18人，难道把18人全都移交到警局处理判刑？ 林爱国不会这么做，校方也不会允许林爱国这样做。 那怎么办？ 赔偿、开除....然后就完了？ 虎头蛇尾可震慑不了宵小，还需要一个杀鸡儆猴的鸡。 18个人，林爱国肯定倾向孙国栋，因为他职位最大，杀他效果最好。 祁同伟觉得不妥，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孙国栋都没跟自己说过话，反而是杨兴生，自己可是印象深刻。 非要选一个且只能选一个，何必放着有过节的杨兴生不杀，找那个不认识的孙国栋？ 所以杨兴生，你还是去挖煤修铁路养猪吧，那里比较适合你，祁厅长特意给你选的地方。 祁同伟看了林爱国一眼，微微点头。 哗—— 眼尖的校领导心中哗然，这祁同伟还真是林爱国的人。 此子有校长撑腰，不可招惹呀。 “肃静！！！” 林爱国压制礼堂嘈杂声，经过这两天相处，祁同伟从不会无的放矢，这么做一定又有深意，林爱国决定选择相信。 将炮口对准杨兴生：“犯了错不仅不知悔改，还扬言事后报复，我看你是无可救药！！！” “保卫科，去联系警察，这种人就没必要校内处理了，直接移交司法机关，不接受和解！！！” 堪称冷酷的声音在大礼堂回荡，原本还有几个无所谓的涉案人员，全都把头埋在裤裆里当鹌鹑。 反观被骗的同学们却大声叫好。 而一直面露纠结的校方领导们，全都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无一人出声制止，皆默认林爱国的决定。 这时林爱国悟了。 自己从出场开始，一直都表现的太过强硬，有点过犹不及，小祁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要往回收收力。 祁同伟那点个人想法被林爱国亲自涂上一层滤镜，并越发欣赏他。 微妙的默契弥漫在大礼堂，每个人都得到一个不算太糟糕的结果，只有人间清醒杨兴生面如死灰。 原本要压在老领导孙栋梁身上的担子，突的就转移他身上了。 保卫科科长掏出一对银手镯，亲切的给杨兴生戴上。 “放开我，凭什么，这不公平，我不服......” 见他还敢叫嚣，保卫科科长也不知道在哪找的破抹布，直接塞进他嘴里。 这时，张书记看了眼身侧的副书记赵俊堂。 赵俊堂心领神会，走到林爱国身边小声说：“林校长，管理员杨兴生冥顽不灵，其他人如何处罚，是不是先开个党委会，再决定？” 林爱国扭头看了眼张书记，两人眼神交流一番，随后点头：“那就这么办吧，把他们全带走，不要影响典礼进程。” 跌宕起伏的开学典礼终于回到正轨，躲在角落的主持人再次出现在讲台。 “下面我们有请优秀教师，高育良教授进行发言。” “大家好，我是高育良，我很荣幸能站在这个舞台，也感谢校领导让我能和我们新生说些心里话......” 高育良是天生的演讲家，传达信息清晰，激发台下情感共鸣，引发思考。 等他讲完，雷鸣般的掌声在台下响起，久久不散。 随后是祁同伟。 刚来到演讲台，有意思的事就来了，校方领导开始卖力鼓掌，而当他发言完毕，鞠躬致谢的时候，更有意思的事又来了。 麦克风从领导席左侧开始传递，全都在夸奖祁同伟，含蓄的、直接的、引经据典的、未来期许的、堪称360°无死角。 一番谋划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祁同伟坦然面对这一切，他就像一个吉祥物一样站在演讲台，面带微笑，接受来自领导的关怀。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今天过后，谁还敢说他祁同伟不行？ 什么？你就要说，那你去找校领导，记住不是某个，而是全部。 全部校领导都说他祁同伟行，就你说不行，我看你是摆不正位置，欠教育。 “这给他嘚瑟的。”陈阳眼中冒火。 “真有那么好？”梁璐陷入沉思。 “同伟这孩子就是优秀。”吴慧芬暗赞。 高育良一脸姨母笑，比自己上台都高兴。 第25章 和林爱国建立唯一纽带 第一次正式出现就清理掉趴在学校吸血给学校抹黑的蛀虫，包括校领导在内的全体师生往林爱国贴上一个嫉恶如仇的标签。 这足以令许多人心惊胆颤，迫切的想要向林爱国靠拢，同样林爱国也需要这些人在自己身后摇旗呐喊，巩固权威。 郎有情妾有意， 典礼结束后，林爱国和张书记并肩，路过一班位置时对着祁同伟招了招手，邀他跟着一起走。 祁同伟暗道；率先靠拢的好处就是能连吃一二三波。 等他跟在林爱国身后渐渐远去时，众师生眼底的羡慕已经浓郁到极点，化作丝丝嫉妒。 尤其是一直申请校方许可，却迟迟不得批复的陈山，恨不得取而代之。 要知道80年代出国需要明确出国目的，不同方式差别极大，旅游、访问交流、留学。 校方领导明确告诉陈山，汉东政法大学目前没有去国外访问交流的意愿，如果你陈山以旅游的名义出国，校方也不会同意，更不会开介绍信，除非你先辞职脱离学校，然后爱干嘛干嘛.... 鹰酱很好，可人总要留个退路，大学在职副教授和梁璐就是陈山想要的退路。 要是他能和林爱国搭上关系，又怎么会被一个工作保留介绍信卡这么久？ “小人得志！” 陈山啐了一口，转头见梁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更烦躁了，最近半个月也不知怎么，灵魂交融的法式长吻和猪肉大葱味的包子统统消失，邀她一起吃饭出去玩，也是能推就推。 “璐璐，看什么呢？” 梁璐将落在祁同伟背影的目光收回，转身笑笑：“没...没什么。” 陈山顺着她的目光看，再开口时语气带着一丝怀疑：“你和那个祁同伟认识？” 梁璐点头：“认识，同伟是高老师的学生，我和慧芬是好闺蜜，一起吃过几次饭。” 陈山眉头一拧：“同伟？叫的可真亲切。” “不是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倒是你，你紧张什么？” 梁璐眨巴着大眼睛：“我没紧张呀，你问我答的事，有什么可紧张的...” 陈山面色铁青，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傍上校长的祁同伟，声音不由拔高了些：“你紧张了，你骗不了我。” 梁璐不想在公共场合吵架：“你小点声，好了，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说完，转身甩起大波浪，裹挟着香风离开，独留陈山有些发绿的脸。 另一边， 祁同伟默默跟在两位大佬身后，等待被千金买马骨。 张书记笑道：“林爱国同志，你身后这位同学可了不得，文武双全。” 花花轿子人抬人，林爱国叫祁同伟来就是要给好处，用祁同伟给自己造势，向外释放信号。 “同伟这孩子有担当，勇斗恶徒敢和恶势力说不，我很欣赏他......” 林爱国停下脚步，校方众领导也跟着停下。 等众人将目光汇聚到自己身上，林爱国才看向祁同伟，问道：“同伟啊，听说你已经交了入d申请，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当你的入d介绍人？” 祁同伟眼中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惊愕和激动。 那是还没被社会这口大染缸污浊过的含蓄和矜持，因为如果参加工作后就会明白，当一个大十八级的领导突然释放明确且不容反悔的信号。 大部分人都等不到清明，就会回老家给祖坟上香，摆猪头。 “我愿意，谢谢校长，我一定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林爱国突然板起脸，纠正道：“这个时候你不应该称职务，要叫同志，这是我d的光荣传统，也是保证纯洁性的铁律，知道吗。” 祁同伟站的笔直：“知道，林爱国同志。” 该配合林爱国的表演，祁同伟做到了极致，只是突然想到高植物是怎么回事？ 林爱国当着众人的面对祁同伟殷切嘱咐，一直到校方众领导眼中出现跃跃欲试才罢休。 校方众领导：这校长不是谜语人，能处。 有人可能会疑惑，一个入d介绍人，有这么大能量？ 唯一， 官方唯一承认的纽带关系，只有这一个。 也就是祁同伟不打算未来在学校发展，不然考研、读博、评高级职称，成为校方领导，绝对一路绿灯，一骑绝尘。 上一世祁同伟的入d介绍人是高育良，不过以他和高育良的关系就算加这一条也只是锦上添花，而且高育良属于大器晚成，真等他起势，还有小十年。 祁同伟完全可以先抱一个正厅大腿发育，再等高育良慢慢成长。 两手抓，两手硬。 和林爱国分别，祁同伟第一时间回到教室，接受来自班内全体同学的膜拜和敬仰，只是他没有少年得意后的志得意满，反而更加谦逊低调。 教室外，默默观察的高育良，满意一笑。 年少得志最容易滋生傲慢。 霍去病厉害吧，二十岁担任镖旗将军，二十四岁便病逝，可有意思的是在他病逝前曾用箭射杀了李广的儿子李敢。 李敢死亡时间是公元前118年，霍去病病逝时间是公元前117年，相隔一年都不准确，只有几个月。 以人为鉴以史为鉴，可以正衣冠知兴替。 高育良不是祁同伟的父母，不会盲目的把人生经验灌输给他，而是会用老师的方式先观察再教育。 这也是他选择默默站在教室外的原因。 见自家学生无需担心，高育良默默的离开，回到办公室。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得到允许后，祁同伟推门而入。 高育良面露诧异：“是同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 老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是搞刑侦的基本素养.....祁同伟笑笑：“老师，学生有两件事需要向您汇报。” 高育良一个没控制住，噗嗤笑了出来，无奈道：“同伟啊，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用不着这么正式。” 祁同伟老脸一红，习惯是区别个体的烙印，哪是说改就能改的掉。 还有啊，前世跟你打感情牌你要我称你高植物，正式跟你汇报工作你又说不要称呼职务，要叫老师。 一个官，两个口，你没完了是吧。 “两件事，一是同学提议在班内组织一次茶话会，想征得老师的同意。二是林校长找我是要当我的入d介绍人。” “哦？” 高育良自动跳过第一话题，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你没拒绝吧？” 祁同伟摇头。 高育良轻拍了下桌子，笑道：“好啊，其实老师一直有个现实问题没跟你讲过，当然，这个问题对你现在来说还比较早，这下老师就放心了。” 高育良太清楚资源的重要性。 天赋、祁同伟不缺，未来掣肘他的只能是公平的竞争环境。 要知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最大的公平就是从来不公平。 【看到这里的大爹们，求求大家给个五星好评，免费的小礼物点一点，谢谢大家。】 第26章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们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 “骗鬼呢你，我警告你梁璐，你要是敢给我带绿帽子，我.....你.....” “我什么？你说啊！！！” “你....你就是不要脸！” “你放屁！” 刚离开高育良办公室，就听到一阵争吵声，祁同伟好奇的往前走两步，拐角属于陈山办公室的门被暴力推开，梁璐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梁璐狠狠瞪了祁同伟一眼，扭头向另个方向走去。 祁同伟脸一黑，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又露出一抹隐晦的笑。 本来两人是应该擦肩而过错开的，梁璐这一转身，正好和祁同伟同路。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老跟着我干什么？” 祁同伟翻了个白眼，冷声道：“别没话找话，我回班级。” “你....” 梁璐气急，想发火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怎么了，每次见到祁同伟都生一肚子气，见不到又老想。 “懒得理你。” 梁璐气哼哼的离开，直奔图书馆，她要在书签控诉陈山和祁同伟的罪行，虽然聆听者还是祁同伟。 但书签里的祁同伟是那个能和自己灵魂交融的人，不像现实，只会惹人生气。 图书馆工作人员被一网打尽，只留下一个保洁大妈看门，显得很是冷清。 梁璐奋笔疾书，写着写着就开始傻乐， “先生，明天就是祖国的35岁诞辰，遗憾不能和你携手见证。” “但我的先生，回荡在天安门广场的钟声会把我们连接在一起，跨越时空，一同见证。” 梁璐越写脸越红，当她把书签夹在书层里时，一股强烈的刺激感涌上心头。她一路小跑的把飞鸟集放到书架上，蹦蹦跳跳的离开图书馆。 这就跟未来刚盛行网络聊天叫陌生人老公一样，是冲击传统观念的精神禁忌，让人无法自拔。 先生....我的先生.....嘿嘿，嘿嘿嘿。 ...... 一年一班，气氛稍显压抑。 茶话会的提议被拒绝了，理由是祁同伟需要组织离京州较远且想回家的同学，带队一起去火车站买票，并亲自送他们登上火车。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由我和学生会成员陈阳同学负责记录，有想回家的现在就可以举手。” 祁同伟现在还没加入学生会，不过也快了，会在国庆假期后正式加入学生会。 有那么一句话，加入学生会的不一定是各班班长，但各班班长一定会加入学生会，这没什么好说的。 下午，祁同伟去了趟图书馆，在书签写下假期结束后见，便和陈阳一起集结人员去了火车站。 这次放假祁同伟不打算回家，没别的原因，主要是回去也没啥事，上一世自己走了父母都还在，没啥好担心的。 至于父母会不会被祁家村的人欺负，那更不可能， 首先祁家村是一个大家族，而他祁同伟作为唯一大学生，全村恨不得把二老供起来伺候， 要是哪个熊孩子敢对二老呲牙，都不用祁同伟出手，对方父母就会把自家儿子的腿打断。 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大学生可是全村唯一希望。 祁同伟不担心二老，反而对干瘪瘪的钱包很上火， 钱是男人胆， 趁着7天假期，还是要想办法搞钱。 “路上注意安全啊！” 送走最后一位同学，祁同伟和陈阳向站外走。 “你不回家？”陈阳问。 “我没那么矫情，才离家一个多月，回去也没事干，还不如找个短工赚点外快。” 祁同伟笑着打趣：“我可是贫困生。” 陈阳上下打量了一下，见他一身新衣新手表，有些无语：“那你这贫困生穷的可真不明显。” “行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这样我的任务就圆满完成了。” “不用，我自己能走。” 祁同伟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不是余情未了，80年代的治安实在是一言难尽，尤其是火车站，更是鱼龙混杂。 光是送同学这一会功夫，就发现30多个形迹可疑的小偷嫌疑人，他倒没心思多管闲事，大环境如此，个人想管也管不过来。 不过要是放陈阳一人离开，小偷嫌疑人很可能会完成自我进化。 “走吧，别墨迹了。” “欸，真不用。” 陈阳表现的很抗拒，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的家庭背景。 看吧，你在关心人家安全，人家在防备你攀高枝。 这就是阶级和圈子。 祁同伟想到这一点后，脸上的笑容消失：“这样，咱俩一起回学校在分开，能接受吗？” 陈阳想了想，轻轻点头。 两人乘坐电车往回赶，途中陈阳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祁同伟，几次想要解释，却被祁同伟冷若冰霜的脸色逼退。 下车后，祁同伟闷头往前走。 他不是气陈阳，而是在气自己，扪心自问，前世怎么就没发现陈阳下意识表现出的阶级警惕呢。 “高老师曾跟我说，哪怕是没有梁璐，我们最后还是走不到一起，当时我虽然是点头认可，可我心里却不认同。” “爱情这东西本来就经不起考验，当时那种情况，再坚持，除了蹉跎岁月，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始终觉得阻碍我们在一起的是陈岩石，和陈阳无关，她只是在亲情和爱情中选择了亲情和现实。” “祁同伟啊祁同伟，你就是个大撒币！！！” 祁同伟恨恨骂了自己一句，一直强调已经放下，却从没真正放下的遗憾，彻底消失。 “欸你慢点，祁同伟！！” 祁同伟停下脚步，等陈阳来到身边，率先开口：“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不知道好赖呢，你追我干嘛啊，现在学校到了，你回家，我回宿舍，懂？”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啊。”陈阳大喊。 祁同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不知道你在妄想着什么，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的一切都不感兴趣，记着，是一切.....” 祁同伟知道，有些话只要一说出来，就会有种被看穿小心思，羞恼后强行解释的意味。 无所谓，怎么想都没有关系。 这一刀斩断的是曾经的美好，今后两人只会是熟悉的陌生人，陈阳如何想，根本不重要。 随便她怎么样。 祁同伟走了，陈阳看着他的背影，嘀咕道：“不心虚你解释什么？死鸭子嘴硬。” 【求求大跌们动动发财的小手给个好评，免费的小礼物点点，您的支持是小萌新的创作动力，谢谢。】 第27章 李大牛再行动 “祁哥，祁哥你等下......” 刚进校门，身后传来一声呼唤，转头见李大牛笑的跟朵花一样，祁同伟心中一动；不会是升了吧... 他猜的没错，大牛跑到近前第一话就是分享自己已经升任保卫科副队长的好消息。 “祁哥，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啥也别说了，今天咱哥俩必须好好喝点，我请客。” 祁同伟想要婉拒，却被拉着往校外走，最后进了一个烧烤大排档。 “老刘，一箱啤酒，串可劲上。” 现在不懂钻研的人还没转变思维，不然帮你李大牛升职加薪，你就请吃路边烧烤摊？ 保卫科副队长可是副科职位。 还串可劲上，喂猪呐？ 临近傍晚，晚风带着一丝凉意，祁同伟无心计较，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大牛端起一整瓶啤酒：“祁哥，这瓶我敬你，，你就是那在世诸葛亮，没有你就没有我大牛，都在酒里了。” 说完把酒瓶插进嗓子眼，一咕噜就是一瓶。 “嗝....” 大牛又开了一瓶：“祁哥，我大牛就是一粗人，很多东西我真想不到，有哪做的不对，你别介意。” 咕噜噜又是一瓶。 这边瓶子刚放下，顺手又拿起一瓶打开，见祁同伟伸手要抢他手里的酒瓶，大牛侧过身： “祁哥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大牛孑然一身，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但只要今后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兄弟给你办了，我干了！！！” 连吹三瓶，大牛有些缺氧，站都有点站不稳。 祁同伟点了根烟，经常把上刀山下火海挂在嘴边，这种人通常都靠不住，想往前靠不能光靠嘴，还要展现出价值，别提忠诚，没有价值的人，忠诚也很廉价。 拿烟的手向下压了压：“坐下说。” 大牛乖乖坐下。 祁同伟又吸了口烟，吐出大片烟雾，遮住了脸。 待烟雾散去，祁同伟笑道：“你这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不过大牛哥你这身板，可以去考刑侦。” 听到要学习考试，大牛直接哑火，坐在原地喏喏不言 祁同伟也不在意，笑的更加灿烂：“来喝酒，不管怎么说，恭喜你升职，我也干了。” 拿起一整瓶啤酒，一口气就吹了。 两人很有默契的避过这个话题开始胡侃，频频举杯。 刚把美化陈阳的那层滤镜卸下，祁同伟也有点烦，来者不拒。 只是祁同伟忘了一个致命问题，现在这副年轻身体可不是后来那个久经考验的厅长。 5瓶啤酒下肚，冷风一吹，都没给祁同伟反应机会，脚下一滑便顺到桌子底下，彻底不省人事。 大牛也没扶他，一粒花生一口酒，边吃边想。 “真是上赶着不是买卖，玛德.....” “可这小子就是个妖怪，不趁着现在打好关系，以后估计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大礼堂事件后，李大牛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貌似参与却好像又没参与，前者有升职佐证，后者是因为整场战斗一点操作都没有，完全是躺过来的。 强者可能会抱怨毫无体验，李大牛甘之如饴，被人把嘴撬开硬生生把副科职位的副队长塞到嘴里的感觉，爽到爆炸。 李大牛就想跪在祁同伟脚下抱着他的大腿说；大佬，我不想努力了，你就带我飞吧.... 可几次表忠心都没收到反馈，这明显是嫌弃自己不想带自己玩。 “唉，我也不是学习那块料啊....玛德不管了，拼了，要想出头，必须要有贵人相助，不能让他跑咯。” 做出决定，大牛这才想起桌子下的祁同伟，夸张的喊道：“祁哥，祁哥你没事吧。” 他把祁同伟从桌子底下拽出来，一把背在背上： “老板，结账....” 祁同伟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里老婆梁璐不仅变年轻了，劲也比以往大了些。 你装什么，你是我老婆，伺候我，天经地义！！！ ....... 308寝室。 清晨的阳光将祁同伟从睡梦中刺醒，一想起昨晚那场荒诞梦境，不由失笑感叹少年人的身体总是会被青春支配， 扫了眼四周，寝室空无一人，三名京州本地室友都已经离校回家。 “还好没人，不然又要被笑话....” 从行囊里拽出四角裤衩和跨栏背心换上，顿感一阵清爽， 手伸进床下拉出一个洗漱盆，里面放着洗漱物品，另只手拿起刚脱下的衣服，一路杀向水房。 当祁同伟拧开水龙头把头伸进水槽，冷水浇注在头皮时只觉浑身通泰，过去大约十几秒后，他猛地抬头，冷水甩的到处都是。 “爽~~~” 10分钟后，祁同伟放下拖把，扫了眼被擦拭干净的地面，满意离开。 等祁同伟出现在校门外时，脸上全是洋溢的笑。 昨日那场大醉斩断关于陈阳的一切，始终缠绕在脑海里的三道身影已渐去其一。 祁同伟可以拍着胸膛表示，哥们这次真的放下了，青春的遗憾已经不再是遗憾，而是化作珍贵的人生记忆。 祁同伟深吸口气，面向天安门广场，迎着街道两侧庆贺伟大祖国诞辰的歌，迈开脚步大踏步往前走。 “祁哥，祁哥你等等.....” 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声，李大牛小跑着上前。 祁同伟今心情好，笑问：“大牛哥，昨天是你把我送回寝室的吧，谢谢啊。” “祁哥，你就叫我大牛就行，那都是小事....” “行，那我就叫你大牛，什么事啊。” 李大牛收起笑容，正色道：“祁哥我想好了，我准备考刑警，无论多难我一定考上！！！” 英雄起于草莽，品尝过权力美味的人不会安于现状，只会想拥有更大的权力。 不谈祁同伟未来会如何，光是得到校长林爱国赏识这一点，就值得李大牛拼尽一切来巴结。 祁同伟自然清楚李大牛那点小心思，不过没关系，成年人的世界就是相互利用，想进步可以，只要你有用。 “真的想考？”祁同伟问。 李大牛迎着他的目光：“比真金还真。” “那就跟上。”说完祁同伟往前走。 当一个人带着目的和人结交，就会疑神疑鬼，李大牛第一想法就是拿投名状，让他违法乱纪，好作为黑料日后拿捏他。 话本小说都是这么演的。 李大牛踌躇片刻，最后一咬牙，疾步追的上去。 很多郁郁不得志却能遵纪守法的人，不是有多善良，而是没有机会。 迈出这一步，李大牛就做好心理准备，杀人放火浑不怕，不问前路，只为出人头地。 【大虎也想跪在各位大佬脚下，求带飞....】 第28章 李大牛:出人头地 “大牛，你杀过人没有。” 刚刚追上祁同伟就听到这么劲爆的一句话，李大牛吓的脸都白了，连连摇头。 “那你怕不怕。” 李大牛很想拍着自己健硕的胸膛大喊老子不怕，可小腿直打摆子，心脏噗通噗通乱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点点头，随后又猛摇头。 “很好，就是一颗子弹的事，实在不行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难。” 祁同伟当然不会违法乱纪，他就是看出李大牛和前世自己很像，是一个为了进部能无法无天的主。 这种人要不好好吓一吓，早晚吃枪子。 两人在大街上走了一个小时，一直到李大牛眼中凶光越来越盛最后彻底化为平静，默默跟在祁同伟身后。 李大牛脸由白转红，步伐越发矫健。 祁同伟一直在关注身后，见他已经做好心理建设，转道带他去了东城区民租楼。 ........ 木质水瓢沿着墙壁滑动，发出丁玲咣当的响声。 男人拎着粥桶沿着台阶向下，轻轻推开地下室的门，一股变质食物混合屎尿的恶臭钻入口鼻。 男人深吸口气，褐黄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满足。 地下室没有光源，漆黑一片。 男人凭着记忆走到中央，伸手摸到手拉灯线。 咔嚓一声脆响，棚顶出现一道亮光，只是这灯光实在微弱，只能照到正下方用水泥浇筑的食槽，四周还是一片漆黑。 男人蹲在食槽旁用水瓢敲打槽沿。 “铛铛挡~” 三声过后，阴暗的角落便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很快，灯光里挤进一个幼小身影。 那是一位年龄不超过十岁，身无片缕，用四肢爬行的孩童。 随着孩童到来，更多和他一样遭遇的受害者都汇聚在男人身边。 男人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真乖，马上咱就开饭。” ............ “大娘，打听个事，张建平家是哪屋？” “一单元101，就在那....” 顺着大娘手指方向，祁同伟很快就锁定目标，跟大牛走到一个没人角落：“这个张建平看不起我，我看他很不爽，我想弄死他，你怎么看！” 大牛怎么看？大牛心一颤。 他沉默许久，问：“屋里有几个人？” “就他一个，他老婆跟别人跑了，儿子不跟他好了，是个死了都没人埋的主。” 大牛抽出一根大前门：“真要弄死？” 祁同伟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你干不干，不干咱现在就走，我不逼你。” 大牛猛吸几口香烟，随后将烟头狠狠砸在地上又用脚碾了又碾：“等我，我去买把刀。” 祁同伟一把拉住了他：“那小子就是中等身材，你就用你这双铁拳就行。” 大牛眨眨眼，看祁同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魔鬼：“非要这么残暴？” “当然，朋友就要吃香喝辣，敌人就要不得好死。”祁同伟咧开嘴：“一会你不要直接把他打死，留一口气让我来，这样咱俩以后就是亲兄弟。” 亲兄弟=出人头地 大牛重重点头，转身就要去找张建平，却又被祁同伟拉了回来。 大牛一脸暴躁：“又怎么了。” 祁同伟正色道：“大牛，你可想好了，办了这事，可就没有后悔药吃了，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啥也别说了，今后我大牛这条命就卖给你了，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好兄弟。” “好兄弟！” 确认过眼神，是能一起犯罪的人。 李建平家属于一楼门市房，旁边还有一个能进出的车库。 等两人来到近前，李大牛问该怎么进去，祁同伟指着挂在窗户上的红裤衩，咱们翻窗进去。 俩人一前一后，悄默默的进了屋。 进屋之后，李大牛就发现祁同伟好像之前踩过点，目标非常明确，直接往里走，跟回自己家似的。 顺着内门走到车库，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正中央，侧面还有一排栏杆，栏杆下就是延展到地下室的台阶。 祁同伟找了位置坐下，同时不忘李大牛也坐下先歇会。 85年，也就是在明年8月，一起震惊整个汉东的人口拐骗案宣布告破，罪犯李建平在家中圈养共26名年龄5-9岁的孩童。 据罪犯口供：张建平根本不认为这是犯罪，而在把他们当成宠物一样天天呵护着，给他们吃食。 而这种不为牟利，只为私欲的犯罪行为，超过正常人的认知，怀疑有某种精神疾病。 最后张建平被判断成精神病，不承担刑事责任，转而移交到精神病医院强制治疗。 “报道上说李建明每天11点做饭，11点半给孩子们送饭，连续五年一次都没断过，而且为了防止孩子们吵闹引来邻居怀疑，他还把所有孩子都毒哑，要不是邻居晚上恰好碰到李建平开车回家，还有个孩子不停拍打窗户，根本不会被发现。” 祁同伟默默回想，眼睛始终没离开手腕上的手表。 现在是11点50，应该快了。 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李大牛忍不住握紧双拳，好几次欲言又止。 又等了20分钟，时间来到12点10，耳边传来一道开门和关门声，随后就是清脆的脚步声。 祁同伟抬头，看向李大牛。 李大牛缓缓站起身，190的身高，200斤的体重，如一头站立的棕熊。 他双眼含煞，双拳紧握，等李建平跨过最后一个台阶，李大牛绕过面包车出现在他面前，目光平静的盯着李建平，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宰了他我就有祁同伟的把柄，凭借他和校长的关系，最少也能成为保卫科科长，玛德....干了。” 杀人很难，可想想自己30岁还一事无成，连个暖床老婆都没有，好像又没那么难。 李大牛咬着牙，满脑子都是出人头地。 他两步并做一步，冲到李建平身前，拳锋紧握，朝着李建平的下肋位置，狠狠砸了过去。 心怀杀意出手，10分力能发挥出12分，这一拳又急又凶。 嘭—— 咔嚓—— 先是一声闷响，随后就是骨头断裂的清脆声音。 【大佬们，求五星好评，免费的小礼物，大虎给你们磕头了。】 第29章 你来不来，不来我找别人。 你有被棕熊打过吗？ 你有被一个饿疯的棕熊扑倒，在活着的时候就被啃食的经历吗？ 李建平正在经历。 当房间出现一个陌生人的时候，李建平第一想法是自己的事发了，而李大牛赤红着双眼冲向自己时，第一想法是下面的小宠物里有他的孩子。 又在被一拳打断肋骨后，李建平想的是反杀。 随后嘭嘭嘭嘭....连续且密集的攻击如雨点般落下后，李建平只能抱头硬扛。 “啊....啊....啊....别打了，别打了....呜呜呜...” 整场施暴足足持续了十分钟，直到李建平气若游丝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祁同伟才拉住李大牛。 “好了，冷静点，别真打死了。” “什么意思？不就是要整死他吗？” 李大牛杀红了眼，完全忘记刚刚祁同伟说过的最后一击留给他。 把大牛拉倒一旁，祁同伟掏出根烟点燃递了过去，大牛接过烟深咗了一口，缓了好一会清醒。 只是这时的大牛眼中在看不到一点兴奋，只有浓浓的后悔之色。 被欲望支配的大脑，也因暴力因子被释放过后变得冷静。 李大牛看向被打的不成人形李建平，眼中全是愧疚，本就素不相识无仇无怨，自己却差点杀了他。 “祁哥.....祁同伟，要不还是算了吧，你看他都这样了，你也该消气了吧。” 祁同伟反问：“怎么，不想一条道走到黑了？” 李大牛面露犹豫，忍不住又看了眼李建平，保持30年的良善在这一刻终于压倒欲望，重重摇头。 也就在他做出这个决定时，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袭向心头，整个人仿佛都被洗礼了一样。 “我刚升任保卫科副队长，马上升副科，大小也算个领导了。可我不甘心，我都30了，要是一切都按部就班，那我未来顶多就是保卫科科长，这还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我知道，要不是认识了你，别说科长，我这辈子连副科长都升不上去，我都明白。” 大牛说着说着就哭了。 “可我不甘心，玛德我不甘心，凭什么别人就能豪车美女不停的换，我却连个老婆都没有，我到底差在哪！！！” 大牛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嘲一笑：“算了，天生穷命就天生穷命，我认了。” 发泄了，爽了，眼中的煞气没了，一直在祁同伟面前挺不直的脊背也挺直了。 李大牛费力撑起身，拉着李建平的胳膊搭在肩上，就要送他去医院。 两人走到仓库门口，在李大牛手搭在铁门上时，祁同伟道：“推开这扇门，可就没反悔的余地了，你想好了吗？” 李大牛自嘲一笑，嘴巴蠕动却没发出声音，可看那口型；去你妈的 说完肩膀发力，用力推开门。 门外阳光正盛，刺的睁不开眼，李大牛沐浴在阳光下，只觉一阵温暖。 “其实....他是一个变态儿童拐卖犯，那地下室里现在还有不等的儿童被囚禁，你确定你要送他去医院，而不是去解救那些可怜的孩子？” 李大牛身子一僵，转头时脖颈发出咔咔声，然后就看到祁同伟那张欠揍的脸。 李大牛喉头耸动，声音有些沙哑：“你说真的？” 祁同伟耸耸肩：“你不是要当刑警吗，见义勇为奖状，是一个很重要的加分项。” “卧槽.....”李大牛还是不敢相信。 祁同伟看出他的顾虑：“不信就去证实，亲眼看看呗。” 李大牛从善如流，他把刚刚打开的大门又关上，又将李建平轻轻放到地上：“兄弟，你等我一会，假的，我一定负责到底。要是真的，你给我等着.....” 话音刚落，李建平身子就是一颤。 李大牛没管他，转身走向地下室方向。 “等等....”祁同伟叫住他：“记着，在你离开嫌疑人的时候，要确保他没有逃跑能力，把人绑起来再去。” “.......” 李大牛从善如流，很乖巧的照办，从车库找了根麻绳给李建平来了一个龟字缚。 做完这一切，李大牛没有动，而是看向祁同伟，确定没什么事吩咐才急匆匆的冲进地下室。 十分钟后，李大牛又急匆匆的冲出来，直奔李建平。 祁同伟毫不怀疑，这个时候的李大牛是不带一丝功利的想要弄死李建平，爆呵：“你给我站那别动。” 李大牛瞬间不动，瞪着血红的眼睛，气喘如牛。 祁同伟扶额，心中狂叹，天天表忠心说什么马首是瞻，可关键时刻就反水，又说以后我就是你弟弟，可看看现在。 这哪是收小弟，这是收一个爹，训牛之路道阻且长呀。 “你把他打死了，咱俩可真就成杀人犯了。” 祁同伟走上前，看着他：“不要被情绪左右，遇事要三思后行，明白吗。” “可...”李大牛还想再说，可被祁同伟眼睛一瞪，马上哑火：“明白了。” “看好他，我去报警。” 小区不远就有个带电话的小卖部，先打总台传呼，然后就是静静等待。 20分钟后，电话响起。 祁同伟接起电话，另一边传来市刑侦支队长李刚的声音。 “我是李刚，你哪位。” “李队长，我是祁同伟，我发现了一个大型拐卖人口窝点，现在我已经把人控制住了，你看你有没有时间，来认领一下。” “........？？？？” 沉默片刻，李刚再次确认：“祁同伟是吧，我记得你，你的表扬信还是我亲自写的，现在你是说你发现一个大型拐卖人口窝点，然后你还把他们全控制住了，我的复述对吗？” “李队长好记忆，你说的完全对。” “那你是怎么控制住的？” 也不能怪李刚不信，一个学生捣毁一个犯罪窝点，你当你拍电影呢。 这是一个常识性问题。 偏见是座大山，想说服对事件持怀疑态度的一个人，光靠解释是没用。 祁同伟淡淡道：“李队，如果我耍你，你可以随便收拾我，可要是真的，你可就立大功了，除非你不想要，那我现在挂电话，我去找孙所长，他一定要。” “等等.....”李刚马上转变态度：“你说位置，我现在派人去.....算了，我亲自去一趟。” 祁同伟把位置说了一下，临了沉声道：“来的时候带点孩子衣服....他们，受了很多苦。” 【新书数据很重要，看到这里的大跌们，给个五星好评，免费的小礼物点一点，感谢。】 第30章 无法理解的行为... 最后那句多带点孩童衣物，不由让李刚又多信了三分。 挂断电话，李刚第一时间来到局长办公室，把情况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从这里也能看出未来他为什么能当上局长，除了资历，遇事先汇报，是好下属和下属的重要分水岭。 李刚说的信誓旦旦，局长当场拍板同意这次行动，并表示市局会全力支持，他就坐在局里调度，随时准备支援。 这边急匆匆的调集人员赶往案发现场，另一边的祁同伟也回到李建平的家。 半个小时过去，李大牛情绪不再激动，他走到祁同伟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祁哥，谢谢您。” 祁同伟摆摆手：“这世界的坏人有很多，多你一个，虽然不会太糟糕，可少个坏人，多个坚持正义的刑警，总会好一点。别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 他只是表达最真实的想法，可落在李大牛的耳中犹如惊雷，被彻底震撼，和祁同伟的正直无私相比，自己犹如一个内心肮脏的小丑。 再抬眼，一阵刺痛。 此刻正值正午，阳光炙热且耀眼，窗台前的少年背托这阳光，恍若神只。 这幅画，李大牛看的痴了，这一幕，永远无法忘记。 哪怕未来李大牛站到自己无法想象的高度时，也会时常怀念这一日。 1984年10月1日，有一个少年把一脚踏进深渊的自己给拉了回来。 是祁同伟在教他，给他选择，给他机会，让他明白人生在世，有可为有可不为。 这恩情，比天高，比海深，恩同再造！！！ 这个铁汉刚刚在不知真相后流过愧疚悔恨的泪水，如今再次落泪，而这一次不是悔恨，是感激涕零铭感五内。 李大牛哭着伸出三个手指：“我李大牛发誓，我一定要考上刑警，做一个好警察，绝不辜负您今天的教导。” “好了好了，大男人老哭什么.....” 祁同伟眼圈微微泛红，人只有在犯错之后才去找后悔药，前者无法相劝，后者人间不产。 前世如果自己先高老师一步被腐蚀，还有个人能拉自己一把，可惜啊，高老师先自己一步，没抵挡住美色诱惑。 一本万历十五年，杀掉的是两位高官。 一个小时后，李刚带着五辆警车浩浩荡荡而来，先看了眼被揍的没人样的李建平，随后跟着祁同伟进入地下室。 等看到那群现在连路都不会走，只会爬行时，这位见惯大风大浪的干警，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不管未来如何，在1984年这个档口，李刚还是那个坚定理想信念的好干部。 李刚蹲下身子，轻声询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别问了。”祁同伟轻叹：“他们全都不会说话，应该是被毒哑了。” “艹.....” 李刚豁然起身向外冲去。 没有目睹这人间悲剧，根本无法想象身临其境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而所谓精神病，就是能做出一些超越世俗认知，让世俗无法接受的那群人。 李刚还没冲出地下室就被下属给死死抱住，过了好一会才冷静，不得不继续工作。 “祁同学，一会你们俩还要跟我回市局一趟。” “没问题。” 两人同时点头，祁同伟神色如常，李大牛却有些紧张，脑子里一直回忆刚刚祁同伟教他的话。 总的来说就两句， 一，是祁同伟发现李建平的异常找到自己。 二，保卫家园人人有责。 祁厅长还是懂李大牛，知道他脑容量有限，只改一条，就是行动开始就知道李建平不是个好东西。 “你们，还有你们，赶紧拉警戒线，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简单安排几句，李刚小跑着来到小卖部，打给市局长专线，开场白第一句就是： “局长，我需要支援。” 等李刚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一个小时后，街道缓缓驶来两辆大巴车，一辆负责安置受害者，另一辆则是媒体朋友们。 上看下知道，好的宣传不仅能让人快速进部，也能让老百姓了解真相多留一个心眼，这样才能尽量防止更多的悲剧发生，震慑宵小， 地下室一共18名孩童，等他们一个个穿戴整齐从里面爬着出来时，在场所有人员皆陷入沉默，只有咔咔快门声记录着这一切。 一位年轻的女警面露不忍，提步就要上前阻止，却被带她的老刑警拽住。 “师傅你拉我干什么，这算什么，这些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你不觉得的这么做很残忍吗？” “韩雪你冷静点，如果我们不把这人间悲剧记录下来，就无法让更多人知道，那些粗心大意的家长就永远不会明白，更不会警醒！！！” 叫做韩雪的女警沉默，扭过头不敢看那些孩子。 这时，李刚带着祁同伟两人走了过来，小声说：“后期我会让他们把孩子们的脸部打码，绝不会让孩子们受到二次伤害，我保证。” 等孩子们被工作人员一个个抱上大巴车，众人将视线再次聚焦到仓库门口，两名刑警架着李建平缓缓出现。 “呸~” 一口唾沫隔空吐到地面，见李建平这副凄惨模样，大家纷纷叫好，咒骂声不断。 刚刚有多难受，现在就有多愤怒，如果不是工作人员全力维持现场秩序，人们早就冲上来打死李建平了。 父母最见不得小孩子受苦，因为可以共情，所以能感同身受。 而面对咒骂唾弃，李建平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搞不懂这些往日看起来很好相处的邻居，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个骂的最凶的张大妈，您家不也是养了一条京巴犬吗？ 李大婶，您家的鸡笼里还有三只鸡呢。 李建平委屈急了，想要挣脱束缚上前解释却被死死架住，他只能大喊：“我才是受害者，是他们闯进我家，他们打我，还抢我的宠物，你们骂我干什么，骂我干什么！！！” 凄厉的嘶吼声在四周回荡，骂声戛然而止，人群满眼骇然的看向李建平，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他...他什么意思？” “宠....宠物？？”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大家是万万不敢相信，这个李建平竟然把小孩子当宠物。 韩雪不解：“这算什么？一种新型的逃避审判方式？” 老刑警皱眉：“也可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要真是这样，那可就难办了。” “师傅，您不会想说他是精神病患者吧？” 【大跌们，求五星好评，免费的小礼物。】 第31章 挣钱嘛，不寒颤 “希望不是吧。” 听到两人谈话，李刚眉头一皱，多年刑侦经验告诉自己，事情好像大条了，用眼神示意两名下属赶紧把人带上车，不让李建平继续说下去。 “就是你，我记着你们俩，你们俩给我等着，打我....等我说清楚出来我弄死你。” 李建平朝祁同伟撂下狠话，一步三回头的被押进警车。 “呸，什么东西。” 李大牛狠狠淬了一口：“祁哥你放心，以后他敢呲牙，我把他牙全掰咯。” 上一世李建平就是以完全不知悔改，事后被判定患有精神疾病还能不受到任何惩罚结束。 造成这一结果，有多方面原因。 一，降低影响。 任何超出世俗想象的案件一经发出，都会引爆社会舆论，会给相关部门领导造成巨大压力。 人口拐卖案和人口拐骗案，看似只有一字之差，处理起来却是天差地别。 前者是以利益为纽带所展现出人性的恶，后者则是以喜好为目的，单纯的恶。 两者都可恶，但后者比前者更可恶，也更具批判性，往小了说是现在人都怎么了，往大了说，是....... 面对如此巨大的社会舆论压力，这时医院开出的那张精神疾病证明单，犹如久旱逢甘霖。 二，少个好律师。 一个好律师可以从方方面面剖析罪犯心理，将所有阴暗公之于众，为法官判决提供有效证明，惩治罪恶。 “要是我来当着原告律师，我有信心让李建平在去精神病医院前先去监狱。” “可我没有律师证啊。” 祁同伟有些痛疼，在没亲眼见到那些孩子时，他只是把这次抓捕当做一次有偿的见义勇为，出发点不仅谈不上高尚，还有那么一丝铜臭味。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 祁同伟那颗坚硬如磐石的心在见到那18个小家伙，慢慢软了下来。 总想做些什么，这也是在电话里强调‘人口拐卖窝点’，而不是人口拐骗窝点的根本原因。 “1984年还没有进行国家司法考试，要到2002年，律师资格的授予和管理都是由各地司法机关负责，所以想当律师，首先要进司法部门上班才行。” “我现在只是一个大一新生，靠我自己肯定是不行，还是要请外援。” 祁同伟默默思量，跟着众人去往市局。 ........ 市局，记录室。 祁同伟坐在询问椅上，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很快，李刚推开门坐到祁同伟对面，笑道：“上次和你见面还是区派出所，这才一个月又是市局，咱俩还真有缘。” 祁同伟笑笑：“您可别这么说，搞得我好像是犯罪分子一样。” “不能，你们未经允许擅闯民宅算特殊情况，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下次在发现这种事，要事先给我打电话，而不是事后，明白么！” 李刚换成一副严厉表情。 明白...可我就不改...就是叛逆......祁同伟点头：“好的李队长。” “.......” “.......” 祁同伟跟个点头虫一样，无论说啥都是点头，等李刚问无可问的时候，屋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祁同伟率先打破沉默：“那个李建平最后会怎么判？” “根据刑法，拐卖三人以上会处以十年以上或无期死刑，放心吧。” 李刚不想打击面前这位少年的正义，只是来见祁同伟之前他也对李建平进行突击询问，总的来说就四个字；疯言疯语。 如果只是这些，李刚不建议用大记忆恢复术治疗李建平。 只是刚刚下属来报，在李建平家里发现大量镇定精神药品，按照程序，这时需要对李建平进行精神鉴定。 假的还好，要是真的。 “不说这个了，你们俩这次可立功了，等会要我让我们局长给你们学校写封表扬信，在由市局发一张奖状、奖旗，够意思吧。” 李刚说了一大堆荣誉，就是没提钱，祁同伟可不会被忽悠，老话说得好，当牛做马行，当牛马不行，该有的奖励绝不能少。 “李队，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点功利，可您知道吗，为了确认李建平那个人渣，我前前后后费了好些力，就说这车费.....还有电话费.....我难啊。” “行了行了。” 李刚眼睛一瞪：“我看你还是难点好，不然你总想着单独行动。” “别啊，您要是不给我报销，那我就不是难的问题，而是会不会饿死的问题....您就忍心看见我饿死在咱们市局？那你走吧，你赶紧走....我饿着就行。” 祁同伟开始撒泼，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挣钱嘛...不寒颤。 李刚狠狠敲了敲桌面：“行了，我去找我们局长说。” “对喽，看来政府对见义勇为的态度，不是不反对不支持.而是大力支持，感谢市局领导，感谢李队！” “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等着。” 撂下一句，李刚起身离开房间，径自去了局长办公室。 推开门。 “局长，那俩小子没啥问题，是不是该让人走了？” “嗯，没问题就放人吧。” 局长连头都没抬，一边记录一边接电话，很明显这是事情发酵，往日那些朋友都来打听情报来了。 过了一会，见李刚还没走，局长抬起头：“还有事？” “小事...就是那俩孩子忙里忙外，咱们除了感谢信奖状奖旗，局里是不是也表示一下？” “要钱？”局长声线一扬。 “要钱。”李刚点头。 “要多少？” “两...”千字还没说，就被局长给瞪了回去，李刚讪讪一笑：“那一千？” “就500，爱要不要。” “别啊，人家两人，对半劈，那不成俩250了么，不吉利。” “不吉利？” 局长站起身吼道：“我看这数字很实事求是啊，你看看他们俩，冲动莽撞，私闯民宅，这不瞎搞么。” “尤其是那个祁同伟，第二次了吧，除非你李刚能向我保证那小子以后绝不再犯，不然500都没有。” “.........” 【跪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2章 被高育良婉拒 下午三点的时候，两人被李刚送出市局，临别前李刚拍着祁同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这502块钱里有两块是我私人赞助，反正我已经在局长面前拍胸口了，你俩可不能打我的脸。” 祁同伟没反驳。 告别李刚，两人直接乘坐公交回到学校。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祁同伟把502块钱全都拿了出来，正色道：“亲兄弟明算账，除去2块钱打电话，再把这些钱分成十分，情报要六分，剩下的咱俩一人一半，有问题没有？” “不行不行，这钱我不能要。” 祁同伟懒得掰扯，抽出100块直接塞到他手里。 “一是一二是二，以后还有这事就还这么办。” 李大牛傻傻的攥着钱：“还有？” “走了。” 祁同伟没正面回答，朝着教师家属楼的方向走去，身形渐行渐远。 李大牛挠挠头，又看向手里的钱，咧开嘴笑了起来，这可是一个多月的工资。 ........ 高育良家。 祁同伟刚进屋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梁璐，没多做理会，走到高育良身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高育良还好，还能保持最基本的镇定，吴慧芬和梁璐听得一惊一乍眼泪汪汪。 “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梁璐一脸的不可思议，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很难直面接触这种人性的恶。 祁同伟没理会她，而只是看向高育良。 “老师，根据学生判断，李建平应该真的患有精神疾病，认知和正常人存在差异，最后很大概率会移交到精神病医院进行强制治疗。” 高育良没有第一时间表明态度，而是反问：“那你的意思是？” 祁同伟环顾左右，见三人都看着自己，暗暗一叹息。 如果他是一个毛头小子，一定会直言不讳邀请高育良和自己一起惩奸除恶，还京州一个朗朗乾坤。 只是高育良不直接表态，就说明他对那群孩子表示同情，却不想掺和，是变相拒绝。 再多说就是道德绑架，只会让师徒两人心生嫌隙、 祁同伟斟酌片刻，决定用成年人的方式最后在争取一下，如果还不行，那就去找林爱国。 “1979年颁发，刑法第十八条说明，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身行为时造成危害结果，不负刑事责任。” “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时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 祁同伟停顿片刻。反问： “李建平则是属于无法控制的单一认知偏差类精神疾病，却能保证正常生活，与人正常交流，这种情况下法官如何判断？” “前者和后者好像都有，选哪个都对，又好像都不对。” “这个时候，谁的态度最重要？” “是法官！！！” 祁同伟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三位高级知识分子，如果能参与促成此事，高育良作为政法系教授，能增加一定业内声望。 当然，事情有好就有坏，官场有句话叫政治主张，好比李达康的法无禁止既可为。 要不要选择为受害者发声，对社会公认弱势群体精神病患者进行穷追猛打，需要高育良自己来决定。 这是关乎未来的人生大事，祁同伟不敢也不能逼迫高育良做决定。 等待片刻，见三人还是毫无表示，苦笑一声，将话往回一收：“其实也许是我多虑了，我应该相信法官才对。” 话落，一直陷入沉思的高育良吐出一口浊气，神色复杂的看着祁同伟。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 祁同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 这才是没有背景靠山给擦屁股的普通人所要面对的现实，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什么只要背靠群众就能无所畏惧。 可两方都是群众，你靠谁？ 靠..... 又在高育良家待了十分钟，祁同伟提出告辞，转身离去，独留三人各怀心事。 “慧芬，要不....” 高育良还不等说完，吴慧芬脸一寒：“你就是个大学教授，社会上的事不是咱们该管的，也不是咱们能管的。” “小祁也真是的，放假第一天就惹出这么大的事，唉....” 吴慧芬满口埋怨。 可她真是怪祁同伟吗？ 不是的，吴慧芬是怪自己和老高能力太小，帮不到这位一身正气的学生。 拿自身未来去帮助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又有几个能做到？ 在吴慧芬看来，也只有像祁同伟这种还未被现实打败的年轻人，才拥有这样的锐气。 虽千万人吾往矣，是英雄的专属光环。 “他会放弃吗？”梁璐喃喃。 两夫妻摇头，如果今天祁同伟一进屋就大喊大叫，作为老师，高育良一定会拆开揉碎的讲清其中利害关系。 可祁同伟始终平静，始终克制，这说明他懂，知道这件事的背后代表什么。 当一个人清楚所有利害关系却还要争取，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放弃。 道岂能轻改？ 高育良懂，所以沉默。 梁璐又问：“他只是一个大学生，还能做些什么？” .......... 夜，梁璐家。 饭桌上，梁家一家五口齐聚。 分别是父母、大哥、二姐梁璐、三弟。 梁璐率先开口：“老爸，听说市里出了一个人口拐骗案，有这事吗？” 梁群峰夹菜的筷子一顿，缓缓收了回来，放到桌面上。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就是听一个朋友说的。” 梁群峰摇头，很笃定女儿没说实话，官场最基本能力就是咬文嚼字，一字之差就是天差地别，人口拐卖案、人口拐骗案，差的更多。 “说实话，不然你别想从我口中听到一个字。” “哎呀...” 梁璐气急放下筷子，可梁群峰始终不为所动。 没办法，梁璐只能把祁同伟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他的看法和想法。 梁群峰听完，给出一个以他的身份来说非常高的评价。 “看来汉东大学要出一个海瑞式的人物了。” 梁璐眼睛一亮，顺杆往上爬：“那老爸你能不能帮帮他？” 梁群峰苦笑：“你太看得起你老爸了，别说是我，哪怕直达天庭，也会让那几位痛疼不已，那个李建平的特殊性就决定他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群体。老爸也无能为力。” 早在回家之前，梁群峰就主持召开一次班子会议，不出意外，全场一片沉默。 包括他本人。 梁璐气呼呼的站起身：“不吃了，一遇到真格的就和稀泥，真讨厌！！！” 【大跌们，跪求五星好评和免费小礼物】 第33章 大学第一次兼职 “大哥，二姐怎么那么大反应？” “吃你的饭吧。” 看着两个儿子，梁群峰陷入沉思，倒不是关心那些儿女情长，只是单纯对祁同伟这个人产生兴趣，记住祁同伟这个名字。 梁群峰轻笑，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另一边，祁同伟拎着10瓶啤酒找到宿管老杨，就是天大的事情晚上也办不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找个酒友练练酒量。 五瓶啤酒就趴桌，祁同伟深以为耻，上次被李大牛背了半路，还好最后被风吹的恢复点意识不然被卖了都不知道。 这是弱点，一个必须要克服的弱点。 “杨大爷，我今陪你一起过国庆。” “行，那咱爷俩今天晚上就喝点，不醉不归。” 推杯换盏间，五瓶啤酒进肚，这一次祁同伟没直接趴桌，而是扶着楼梯回到寝室，躺床上便呼呼大睡。 天还没亮，祁同伟便睁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现在手里的牌只有校长林爱国，要么就直接放弃，要是找林爱国，就必须要保证成功，不然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祁同伟这里，逐利避祸不单单是一个成语，也是他的座右铭。 热血只能暂时压制理智，5瓶啤酒下肚睡一大觉，那些热量早就化作废液汇聚到膀胱里。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祁同伟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要管，为了那些孩子，也为了自己进部。 “要说服林爱国，必须要拿出真东西才有希望。” 清晨，阳光正好。 祁同伟穿戴整齐，一步跨过校门，迈进省法制报报社的大门。 84年可供学生勤工俭学的选择不多，当家教、去图书馆当临时管理员整理书籍、校外兼职翻译、商场促销、帮出版社进行文字校对。 五种工作都有个共同特点。 事多，挣得少。 祁同伟原本打算是寒假后来报社兼职， 主要原因是这里的资料室里有全省最全面的法制材料，可以让祁同伟脑海里超越时代30年的政法经验和许多未来政法界大拿呕心沥血着作的文章变现。 也能防止未来被人指着鼻子骂抄袭。 “您好，我是汉东政法大学大一新生，我叫祁同伟，来应聘兼职文字校对。” 国庆期间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放假，大厅只有两名值班工作人员。 其中一名妆容端庄的年轻女性伸出手：“学生证拿来看看。” 祁同伟把学生证递了过去。 女人接果看了看，拿起旁边座机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一名中年男编辑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程会，编辑部中级编辑。” “祁同伟，汉东政法大学大一新生。” 程会点点头，带着祁同伟走到大厅旁的接待区，示意他坐下说。 “别紧张，我就是想问下你，那么多兼职工作怎么会来我们这里....嗯，我的意思是文字校对相对比较枯燥。” 祁同伟暗道；当然看重资料室里的那些数据。 “我对文学比较敏感，算是小特长.....” 祁同伟回答。 省法制报报社是厅局级事业单位，社长是正厅级，如果要是当正式职工，没点关系还真不好进。 可要是当牛马，一个汉东政法大学的招牌就够用。 果然，程会没有继续无意义的话：“你是汉东政法大学的高材生，符合我们的条件，我简单说一下工作内容，报刊是群众获取外界信息的重要通道，而我们法制报更是重中之重，严谨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文字校对共有9个不同工作内容，你主要负责第一个，也就是检查错别字和语病语法错误。” “没错，我就是不相信你才让你负责第一项。” “说完工作内容，现在谈谈薪资，像你们这种大学生兼职，社里采取的是多劳多得，每天最低5篇，一篇稿子5毛，错了罚2块，有问题没有。” 祁同伟皱眉，省法制报报社一共有19个部门，编辑部门排名第五，和资料室根本不沾边。 去了也白去。 “怎么有问题？要不你在考虑考虑，我还有点事。” 程会说完便起身要走。 “请等一下。” 祁同伟起身，正色道：“我没有问题。” 程会伸出手：“很好，先交10块钱押金，然后你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 祁同伟掏出10块钱递给程会，程会没接，继续道：“我申明一点，负责第二项的是格式规范校对，本职工作是确保书稿格式符合报社要求，当然这跟你没关系，我们不谈他的本职工作，单单说给你有关的。” “查出一个错别字，稿子就会被打回，到时你罚两块，她得5毛。” “我知道你想问剩下的那一块五哪去了，没错，剩下的归报社，所以你应该明白你为什么能直接上岗了吧。” “友情提示，千万不要抱侥幸心理，所以你要反悔吗？” 祁同伟摇头，忍不住吐槽： “你们领导犯的最大错误就是吃独食，不然他能挣得更多。” 程会稍稍沉默了一下，接过10块钱：“我突然有点喜欢你了，跟我来。” 来到前台办理完入职登记，又领了个临时工作证，一切顺利。 唯一让祁同伟感到稍稍被冒犯的是工作人员的眼神，那是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转岗去资料室才是正事。” 一路七拐八绕。 两人进入一间大型办公室， 程会指着一张堆满稿子的书桌道：“这里就是你的工作地点，你对面的叫程文文，是报社的正式员工，负责第二项格式规范校对。” 程文文，一个身材长相都很普通的女人。 祁同伟对她点点头，程文文回以亲切笑容。 程会小声道：“程文文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她工作认真细致，你有什么问题记得不要问她，她需要养家糊口。” “........” 真是服了这个老六， “谢谢提醒，我会的....不过你真的跟你们领导没仇？还是说你以前就是负责第二项格式规范校对？” 祁同伟询问。 “当然不是，我之前负责的是第九项整体风格校对，主要看稿子符不符合我们报社的语言风格，符不符合出版，有没有受众需求。” “可惜现在不是了，我现在主要工作就是负责接待你们这些想兼职的大学生。” 程会有些愤愤。 伤疤再次被揭开，程会失去继续交谈的兴趣，摆摆手，萧瑟离开。 祁同伟耸耸肩，坐到属于他的位置上。 1984年10月2日8点57分，兼职生涯第一天开始，目标转岗去资料室。 第34章 核心利益产出 “帮人帮到自己需要去打工，也不多见。” 人脉关系需要时间搭建，祁同伟只能感叹自己根基太浅薄，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一点点趟过去。 他拿起桌面上的稿子翻文观看，很快便做到心中有数。 “文字校对这项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初中语文水平就能干，还非要大学生....” 仅仅过去十分钟，祁同伟就对文字校对失去兴趣，转而将目标锁定到对面的程文文。 程会这个话痨在吐槽时透露出很多关键信息，提取出来的关键词就是；多劳多得、奖惩明确、利益竞争。 这时，程文文敲了下桌墙：“欸，程编刚刚跟你嘀咕什么呢，你们认识？” 祁同伟放下范文，摇头：“我们不认识，我就是一个大一兼职学生。” “哦.....” 程文文拉了个长音，暗道白猪可宰。 祁同伟笑着问：“文文姐，我过手的稿子最后给您，您一般需要多长时间审一篇？” “我最快也要十几分钟，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 祁同伟拿起稿子开始工作；十几分钟，糊弄鬼呢...... 职场如战场，各种明枪暗箭数不胜数，打回一篇罚2块，程文文得5毛提成，现在市场价猪肉才1块钱一斤。 一次错=半斤猪肉。 无需怀疑，就算是为了猪肉，程文文也会钉死祁同伟。 20分钟后，改好的稿子越过桌墙，出现在程文文的地盘。 还在埋头工作的程文文瞬间抬头：“改好了？” 祁同伟点头。 程文文暗喜，突然想到自家上小学的儿子，都是一样的自信，前者她会赏一顿竹笋炒肉，后者会收取他们的小钱钱。 笑着接过稿子放到桌面上，赞道：“不愧是高材生，就是优秀。” “你不检查一下？”祁同伟问。 “不着急，手里这篇稿子还没弄好，你继续。” 20分钟根本不可能改好一篇稿子，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小孩子犯错就打，大人犯错就罚钱，总要付出代价才行。 程文文觉得自己作为职场老鸟，一定要年轻的大学生上一课，顺便收点学费。 又过去20分钟，第二篇准时递了过来，然后是15分钟、10分钟、5分钟。 “停！！！” 程文文半个身子压在桌墙上，一把按住祁同伟的手：“十块保证金，一篇2块，嘿嘿....先休息休息。” 祁同伟从兜里掏出20块：“要不我再续20块钱的？” “这样好....吗？” “那算....” 不等他说完，程文文一把将20块钱抢走：“您继续....” 妈呀，一篇5毛.....五五二十五，五十五十，7块5,七斤半猪肉。 见程文文一副财迷模样，祁同伟暗笑。 兼职大学生在省委直属正厅级事业单位是处在食物链的最底层。 提条件硬来肯定不行。 以下克上的核心还是价值需求，搞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有时并不需要自己开口也能达成目的。 “和临时工不同，正式工拿的是工资，我是多干多得，程文文可不是。” “你既然想在我身上赚到钱，那我就不让你赚，等到你意识到我无法为你产出额外收益，你自己就会去找部门主管把我调走。” 祁同伟暗暗思量。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10篇稿子全部完成，祁同伟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将稿子递了过去。 “这么快，你还要不要继续？我不急。”程文文满眼都是笑意，瞄向祁同伟裤裆旁边的兜，意思是改稿就继续掏钱。” “不了，我去喝口水，你看完我再改。” “那行吧。” 程文文有些遗憾。 每篇稿子通篇在500字-800字，程文文看的很认真，语法标点符号一个都不放过，就好像在玩二十世纪的一款小游戏，大家来找茬，找到一处就通关。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程文文脸上的笑容也在慢慢减少，最后十分不甘的把稿件放到完成区，又拿起第二篇仔细观看。 “文文姐，您看几篇了，我现在热血沸腾，我给你补上。”祁同伟一副中二少年附体的模样。 “别烦我，这是第二篇。”程文文语气相当暴躁。 祁同伟耸耸肩，5分钟后又递过去一篇，刚要在下笔，程文文一下从工位上跳了起来。 这次她没有爬桌墙，而是绕到祁同伟身前：“哥，你先休息休息，咱不急...” 祁同伟眉毛一挑：“文文姐，不是老弟说你，你这工作态度不行啊，你看你的我写我的，可不能耽误。” “别，千万别，现在马上11点，你先去吃个饭，我中午加个班，咱下午再继续。” “我吃饭你加班？......那多不好意思啊文文姐，你别看我是大学生，可我既然来做兼职，我就已经做好觉悟了，我也能加班。” 程文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每月84块钱，玩什么命啊。 什么？你是牛马，那你更要摸鱼了。 “年轻人不好好吃饭怎么能行，身体重要，去吧....” 祁同伟知道过犹不及，不出意外下午应该就会换工位。 果然，等吃饭回来，程文文双目无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见到祁同伟直接开口： “刚刚领导通知我，说你们大学生能在放假期间做兼职就多学习学习，让你下午去评论部。” 祁同伟眉头皱起：“文文姐，我还是想跟着你......评论部都是发表文章看法的大拿，对我来说还太早，去资料室还行。” 程文文深吸口气； 不行，我不能让这小子带着怨气去工作，不然胡咧咧一通，老娘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资料室是吧，我去跟领导说....但你可不能在外面瞎说。” “明白，文文姐帮我这么多，怎么可能瞎说，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临时工想调岗，临时工本人去肯定不行，可换成正式工挨顿骂就能办。 程文文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进入领导办公室，过了大约十分钟，狼狈的走了出来。 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走吧，我带你去资料室.....” 祁同伟没第一时间挪动脚步，而是一脸关切的给她最后一刀：“文文姐你哭了，要不我就不去了，我就跟着你。” 这话说的，不了解的乍一听还以为俩人关系多好呢。 程文文牙齿咬得嘎嘎响，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不用！” 【大跌们，跪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5章 整理庞大数据 “老张，给你带个人帮你。” 资料室\/图书馆空间占地约五百平，各类珍贵书籍档案占满整个书架。 老张的是名脊背有些佝偻的小老头，大约50几岁，衣着朴素却很干净，头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 “说了多少遍我这里不需要年轻人，有功夫在我这蹉跎还不如出去跑跑新闻。” 看到老张，祁同伟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 张龙涛，曾获得长江韬奋奖，2006年逝世，自己还跟随高育良一起参加过他的追悼会。 “高老师，是学生格局小了，不该忘了你.....” 祁同伟礼貌回答：“张老您误会了，我是汉东政法大学的大一新生，是临时工，跑不了外勤。” “老张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政法大学，你认识高育良吗？” “那是我的班主任，也是我的老师。” “小高的学生.......那你留下吧。” 程文文被晾在原地也不在意，两人都是大神级别的人物，尤其是老张。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无法跳脱世俗的人才叫人，有本事却又无欲无求的是仙。 老张就是个大仙，惹不起！ “成，那你们聊，我要赶紧回去，不然又要被扣工资，我先走了.....” ....... “现在年轻人张口闭口就是钱，整天抱怨工资低，食堂怎么又做白菜，一身的臭毛病。” 祁同伟默默跟在老张身后。 性格决定高度，老张当年也是闯过三八线的战地记者，要不是有张碎嘴，也不能到老都窝在资料室。 当然，不是说资料室不好，只是省法制报正厅级社长会更加的海阔天空。 许是说过瘾了，老张开始给祁同伟安排工作。 主要工作是负责分类整理，这项工作老张可以单独完成，祁同伟主要就是熟悉和看书，为采编工作提供参考和支持。 值得一提的是老张没说工资是怎么算的，祁同伟也不好问，不然岂不是和程文文一样成掉钱眼里的人？ 可干活哪有不问工资的？ 他有点牙疼，严重怀疑老张说那些话就是在pua自己。 这个想法会在国庆结束后被证实，祁厅长也会再次感受来自社会的深深恶意，用老张的话说；这么好的学习机会，给什么钱，没管你要钱就不错了。 老东西，等以后再参加你的追悼会，看我不朝你棺材板上吐吐沫。 ....... #令人发指！1001大型人口拐卖案。 #据本台记者报道，警方在嫌疑人李某家里找到18名年龄5-9岁不等的孩童，因被长期拘禁虐待，18名孩童已经丧失语言能力和直立行走能力，据嫌疑人李某交代...... #我们期待法律能够给予受害者公正的裁决，让李某为其残忍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 七天假期很快过去六天，期间祁同伟收获颇丰，很多前世珍贵真实案例档案都能在资料室找到。 当然，这一切离不开老张的帮助，每次提出问题老张都会说出一串编号，找到对应书籍就能在书中找到问题解决办法，堪称移动版百书百科。 这样一来，出书的前置条件就形成了。 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祁同伟心中还有一点小忐忑， 还是工资问题， 不是纠结工资多寡，而是觉得这钱拿的有点亏心。 “6天就扫六次地......算了，大不了等发工资的时候全拿出来请张老吃饭，算是感谢这段时间的教导。” 心中有了计较，祁同伟继续看书查资料。 此行最大目的是要从五万余册图书中找到所有记录在案的精神病患者犯罪案例。 这注定是一个浩大工程，如果没有超忆症和老张的帮助，想都别想。 祁同伟觉得，与其站在林爱国面前谈论古今，讲人生理想，远没有最直观的数据震撼人心。 这时，老张佝偻着来到近前：“小祁啊，明天是最后一天，有些话老张我是不吐不快，你找这些资料到底要干什么？” 埋在桌案前奋笔疾书的祁同伟闻声抬头，因用脑过度导致他双眼充满血丝。 “前两天的1001案你看了吧。” “不就是一起人口拐卖么，有什么问题吗？” 80年代我国天眼还没大面积覆盖，这就让犯罪分子有机可乘，而治疗不孕不育医疗体系还未推广全国，更是为这项罪恶提供土壤。 人口拐卖虽然让人痛心，可真不是什么新鲜事。 老张也是老江湖，顺着话头往下一想，结合祁同伟这几天一直在查关于精神病患者伤人害人案例，很快就想到一个可能对受害者和其家属来说非常沉痛的事实。 “你是说那小子是精神病？” 祁同伟轻轻点头。 现在才是第一篇报道，等号称最有职业操守的80媒体记者，实事求是的登出第二篇时，那时将引爆社会舆论。 随后是第三篇、第四篇，最后登刊对李建平判决移交精神病医院接受强制治疗。 这时，老张皱眉问：“你想怎么做？” 祁同伟笑笑：“我不认为认知偏差，存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身行为，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承担刑事责任。” “你觉得有啥用，你又不是法官。” 祁同伟笑笑：“我虽然不是法官，但我能为法官提供数据....” 老张嘴里没个把门的，张口就是你怀疑.... 祁同伟直接打断他：“我毫不怀疑司法的公正性，可法官也是人，每天都要处理大量工作，很可能会疏忽一些细节，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细节放到他们手里，就是这样。” 开什么玩笑，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 老张：“......” 这小子求生欲好强啊。 两人四目相对，陷入沉默。 老张在祁同伟身上看到年轻人的执拗和恐怖执行力。 毫不怀疑，只要少年能一直保持这份执行力，未来只需一个舞台就能一飞冲天，压都压不住。 他率先打破沉默并给出承诺：“算了，有什么我老张能做的，随时找我。” 祁同伟也不客气，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道：“张老，有这么个事.......” 【跪求各位帅气的大跌们给个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点点，球球】 第36章 一步算三步，步步踩先 还没迈开腿就被叫住，老张转身笑骂：“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就在这等我呢。” “不全是。” 如果老张无心帮忙，祁同伟也不会开口，主要还是不熟。 老张很爽利，直接道：“行了，有什么需要说说看。” 省法制报在政法领域是权威中的权威，登刊要求非常严格，如果祁同伟把汇总类数据交上去，为确保数据真实，报社会在登刊前进行二次核对。 核对需要用大量人力精力，祁同伟拥有超忆症还用了五天，普通人没一个月根本完成不了。 这就涉及到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报社凭什么要浪费资源去证实一个在政法领域毫无影响力，一个连大学还没毕业的在校大学生的文章？ 凭你脸大？ 有多大，有鹰酱的大月亮大么？ “张老，如果您能帮忙证实这些数据的真实性，我就可以去找我们校长以汉东政法大学的名义来发布这篇文章。” 想要办成一件事，就要走一步看三步。 如果没有遇见老张，或者老张无心帮忙，为数据背书、联系报社、最后在文章末尾添上汉东政法大学六个字，都只能麻烦林爱国一人。 这就好比薅羊毛，真就是逮着一人可劲薅。 祁同伟已经做好此事过后林爱国再见自己如见瘟神的准备。 现在事情却出现了转机。 祁同伟舔着脸套近乎：“张老，要是没有您，我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这件事，功劳肯定有你一半，为了表示感谢，我准备把您的名字也加上去。” 老张没说答应不答应，而是让祁同伟把写好的文章拿出来看看，全篇1200字，字字如矶，蕴含过去35年汉东所有关于精神病患者伤人害人时间，信息流超大。 根本无需了解，只要看一眼这篇文章，就能感受作者下了多大苦功，毫不夸张的说，这就是作者的孩子。 可现在祁同伟就是愿意把他分享出来。 老张忍不住看了一眼祁同伟，少年眼中的纯粹和执着令人震撼，可他还是再次确认：“你真舍得？” 祁同伟笑笑：“老话不是说了吗，一心不能二用，我写这篇文章的出发点是帮助那些孩子严惩凶徒，只要能完成这个目标，对我来说就是巨大成功。” “好....好...好一个一心不能二用，多简单质朴的道理，可有些人走着走着就忘记了初心，好啊小祁，你很好啊。” 老张激动的连拍大腿，哈哈大笑。 “小高真的收了一位好学生，不过不用这么麻烦，这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你一样料敌于先。” 老张意有所指，笑的很奸猾。 现在社会舆论主要围绕人口拐卖，那个‘骗’字还没被揭开，李建平的精神状态还是鲜为人知的秘密。 老张是想把两件事分开，将祁同伟的文章归纳为一次普通社会法制调研文。 这完全就是在钻空子，搞小聪明。 可他也不想想自己半截身子入土可以算计厅级干部，事后被发现也能耍无赖糊弄过去，祁同伟可不行。 路要是越走越窄，以后还怎么进部？ 没有通天的老子撑腰，就不要当混世魔王，把别人当傻子，总有一天会把自己套进去。 “什么意思？” 祁同伟挠挠头，一脸憨厚。 “反正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我就行，你就赶紧去找你们校长，让他把汉东政法大学六个字填上去，不然没人重视。” 祁同伟觉得老张这是不想抢这份劳动成果，其实大可不必，多一个人就能多分担一些压力，不一定是坏事。 只是这种事不能直说，不然万一以后老张要是后悔，平得埋怨。 时间一晃来到下午，临走前老张找到祁同伟，直言自己已经跟社长沟通完，文章可以随时发布。 “太好了，这次可真要感谢您了张老，您这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无名英雄，我要替那些孩子谢谢您。” 祁同伟给老张鞠了一躬。 “嘿嘿，别整那些虚的，我这边是搞定了，你可别出岔子，你现在赶紧回学校找你们校长。” 老张怕他不够重视，嘱咐道：“现在社会风气不好，一个个都整天把权威专家挂在嘴边，没有知名度，哪怕是真的也没人信。” “明白，我现在就回去找我们校长。” “那你快去。” 顾不得多寒暄，祁同伟离开报社，一步迈进学校大门，径自去了保卫科找李大牛，询问他今天见没见到校长林爱国。 得知林爱国还没回校，祁同伟又没他校外家的电话，只能来到他学校的家门口，就坐着干等。 今天是1984年10月6号，假期还剩最后一天，今天林爱国肯定会回来。 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临近晚上九点的时候，林爱国满身酒气晃晃悠悠的出现。 祁同伟见状，暗道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先是在20米外喊了一句，等林爱国回头时小跑着来到近前，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公文包，又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搀着他往前走。 “是...是小祁啊....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 林爱国喝的舌头都开始打卷，认了好几遍才认出祁同伟。 61年开始，干部便盛行酒桌文化，初时还很克制，越往后越严重，祁同伟不用看就知道，6天时间林爱国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祁同伟一脸关切：“林叔您先别说话，进屋再说。” 说完架着林爱国回到他家。 进了屋，祁同伟把他放到沙发上，然后开始烧水给林爱国擦脸，热情的让林爱国直呼受不了。 祁同伟是个务实的人，知道求人办事时要把姿态放低，不然一个一穷二白的学生，给不了钱、给不了资源，还不会来事，人家凭什么帮你？ 凭你脑瓜子大啊？ 祁同伟把林爱国架到床上，又贴心的盖好被子，然后直接走了。 等听到房门关闭声，一直闭眼的林爱国慢慢睁开双眼，很利索的起身走到客厅检查一下房门，确认没问题，这才返回房间睡觉。 “也不知道这小子来找我是想办啥事。” 人拥有权力后会自动学会一个被动技能，那就是除非这人比自己级别高，不然看谁都像是来求自己办事的。 有意思的是这个被动技能的准确率非常高，高达99.9999％ 【跪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目前数据很难看，求支持。】 第37章 神奇的慢跑理论 翌日清晨， 林爱国推开房门，目光落到坐在台阶倚靠扶手睡着的祁同伟身上；这是等了一夜？ 上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欸，小祁醒醒，别睡了。” 祁同伟睡眠很轻，很快就醒了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关心询问：“林叔你醒酒了，吃饭了没，我去你给做吧。” 别管是不是装的，这话听得就让人觉得心里舒服，林爱国摆摆手：“行了行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别耽误我休息，这假期还没结束呢。” 祁同伟没直接说事，而是打量一眼林爱国，见他一身运动装，明显是要去操场晨跑，笑道：“你这是要去晨跑？我陪你....汇报工作的事不着急。” 说完祁同伟还在原地蹦了两下。 “真不急？” “不急。” “那就走，这几天喝的太多头疼，去精神精神。” 晨跑没有被打扰，林爱国心情大好，很满意这份克制的焦急，心中决定只要事情不是太难办，就直接办了。 反正上次还欠祁同伟一个人情，就当还人情了。 两人结伴来到操场，一眼就看到跑道上那个靓丽身影，身姿婀娜的梁璐一身红色运动装，如同一道靓丽风景线。 爱美之心人皆有，林爱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赞道：“还是咱们学校好，一来操场，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走，咱俩跑起来。” “好的林叔。” 明明是个老帮菜，可祁同伟装起嫩来毫无心理负担，一口一个叔，叫的那叫一个亲切。 两人绕着操场小跑，不一会就被梁璐套了一圈，同时也发现两人。 擦肩而过时，梁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祁同伟，见他跟校长一起就没率先开口，只留下一道靓丽的背影。 “小祁，看来我们要提提速了，都让女同志套圈了。” “嗨，咱和她不一样，她那是啥都不懂瞎跑呢，咱这才是最健康的跑法。” “哦.....？仔细说说。”、 林爱国根本不想提速，也跑不动，可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被梁璐这个女同志套圈，感觉老脸有点挂不住。 还没跑远的梁璐也忍不住放慢脚步，想听听他到底是有高论，还是硬舔。 可祁同伟是谁？ 那是一心想要进部的祁厅长，陪好领导这件事，祁厅长是认真的，张口就来： “外国小日子有个叫田中弘明的运动科学系教授，他就提出运动促进健康和减少慢性疾病的理论，他说这人啊，最健康的跑步速度是5-7.5公里\/小时，另外还有梅方久仁子等教授专家都提过慢跑理论。” “我刚刚算了一下，咱这速度每小时应该能跑6公里，正好取中间值，最健康。” 祁同伟说的信誓旦旦，什么理论，谁提的，全都说的清清楚楚，由不得旁人不信。 林爱国嘴角一勾，很认同的点头，笑道：“那咱就不提速了，跑步嘛，健康最重要。” “可不咋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听的梁璐都快吐了，暗骂一句马屁精，迈开大长腿就跑远了。 此刻梁璐还不知道，未来她还会遇见祁同伟跟一个运动天赋比较好的领导跑步，将她甩的老远的同时还不忘提一下快跑理论。 那场景....啧啧.... 跑了大约一个小时，林爱国放下手臂，由跑变走。祁同伟就跟在他身后，和他错开半个身位。 “你别说，虽然没出多少汗，可这全身暖洋洋的精气神十足，舒服。” 林爱国大笑。 “要不说咱这才是健康锻炼。” 祁同伟附和。 真认真算下来，两人拢共没见过几面，除开第一次挨揍的糟糕体验，林爱国每一次都能发掘到祁同伟身上的亮点。 就比如说这次跑步，那个小日子的什么专家教授，一听就是犄角旮旯里的偏科知识，可祁同伟就是知道，还能活学活用。 什么是人才？这就是人才。 林爱国高兴了，语气也越来越温和，率先开口：“现在能说说找我什么事了吧。” 祁同伟觉得时机成熟，就从包里拿出文稿递了过去。 没错，祁同伟一直是背着包陪着林爱国跑了一个小时。 “论开国至今35年我省精神病患者伤人害人数据大统计？” 林爱国有点迷糊：“这是干什么的？” 祁同伟先是把1号自己和李大牛抓捕李建平的事情说了一遍，还不等继续说就被林爱国打断。 “你是说1001那个人口拐卖案是你破的？” 祁同伟点头，纠正道：“是我和保卫科李大牛一起抓的人。” 林爱国摆摆手，提起那个牛马，他的头皮和脸就隐隐作痛，不想煞风景：“没想到放假期间你竟干了这么一件大事，都上报纸了，好啊，没给学校丢脸，没给我丢脸。” 短暂感叹和勉励，林爱国询问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祁同伟就把对李建平的精神状态和写这篇稿子的目的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这种事瞒不了，也不能瞒，不然后续事件发酵林爱国反应过来，肯定会上演经典一幕；工作时间别叫林叔，要称呼职务。 入党介绍人的事肯定也要泡汤。 说到底，两人没什么深的利益瓜葛，只是林爱国比较看好祁同伟而已。 “林叔，我记得咱们政法系许多教授都有在法制报发表文章的经历，这件事还没出结果，我也只是猜测，算是未雨绸缪，只要打好时间差，这只是一篇可以代表学校一直致力政法领域深耕的工作体现。” 祁同伟说的情真意切，就差拍着胸脯说万一以后出事，都算我的.....、 “报社那边信息核对也做好了？” 林爱国问。 “做好了，我兼职时在报社资料室认识一位老者，我不知道名字，只是称呼他为张老，张老人很好，知道这件事后，选择无偿帮助我，也是帮助那些孩子。” 祁同伟连续熬了六天夜，平均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4小时，已经拼尽全力。 “失道者寡助，得道者多助.....算了，我也不想听那些烦心事，我就知道这是一篇可以反映我校能干实事，肯干实事的文章，你明白了吗？” 祁同伟大喜，连连点头。 “林叔，要我说您才是真正的包青天、是海瑞，是咱汉东政法大学真正的定海神针！！！” 【感谢爱吃菠萝的礼物，跪谢，萌新给大佬磕一个，棒棒棒....】 第38章 努力之人天不负 “您就是....” 祁同伟真的太高兴了，马屁不要命的拍。 和先前去找高育良不同，那时祁同伟是想让高育良去找陆亦可的母亲，也就是现任汉东省检察院的吴大法官。 表达关心、找个人、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和梁璐去找她爹一样，属于嘴强王者，其实什么都没付出。 可这次不同，1200字的稿件， 每个字都是祁同伟的心血，是完全用努力和正道来说服老张和林爱国。 这种收获，换来的是巨大成就感。 “行了，你小子能在几天内从五万本书里找到这些资料，比什么马屁都重要，我这个大学校长要是再不支持，那我也不要干了。” 努力之人天不负，林爱国是真没想到祁同伟下这么大苦功，还一点不居功自傲上来就提要求，反而是忙前忙后的伺候。 这太难得了。 历史上有多少清流打着一心为公的名义，一言不合就死谏，说白了就是只要我觉得对，你就不能反驳，你敢反驳我就死给你看。 这时皇帝就说了；这件事是好的，可你的态度我不是很满意，你牛，那你就死，我就不给你办。 昏君啊昏君....砰！！！ 再看看祁同伟怎么做的，完全没给林爱国生出抵抗情绪的空间，高下立判。 一时之间，林爱国都有些佩服祁同伟，同时想要着重培养祁同伟的心也更加坚定。 ....... 拿着盖有汉东政法大学公章的稿件，祁同伟兴冲冲的去找高育良。 和上次不同，这次除了分享喜悦，还是要让高老师参与一下，减轻点愧疚，不然以后不好相处。 祁厅长这只老狐狸，在维护人际关系方面堪称滴水不漏。 嘭嘭嘭~~~ 大铁门被砸的砰砰响。 “老师，老师开门。” 祁同伟搓了搓脸，等高育良开门时，一把抓住他的手，双眼冒光：“成了，老师，成了。” “你是说那件事成了？太好了。” 都不用提醒，高育良马上就想到祁同伟说的是什么事，明显是一直在心里琢磨，难受呢。 连忙把祁同伟迎进屋，高育良迫不及待的问：“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祁同伟把事情原原本本有说了一遍，然后拿出盖了公章的稿件，说出极其符合年轻人的一句话： “有了这份数据，到时法官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家伙，我也能给那群孩子一个交代了。” “没错，没错。” 高育良仔细观看，然后指着末尾那段阐述可控和不可控的界限：“这句话明确阐述，李建平的行为是完全可控的，他也必将要承担法律责任。” 高育良激动的直拍大腿，这几天他过的相当难受，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连忙道：“你赶紧去办，免得夜长梦多。” “好，那我现在就去。” 等祁同伟离开，高育良在客厅原地转圈，随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定，急匆匆下楼去找去菜市场买菜的吴慧芬。 逮到在菜市场砍价的吴慧芬，拉着她就往电话亭走。 “老高，老高你着急忙慌的拉我是干嘛啊。” 高育良一拍脑袋，光着急了，还没告诉老婆是什么事呢，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把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你现在给你姐打电话，让她这两天注意一下法制报的内容，尤其是同伟写的那篇。” “行行行，我打，我打还不行吗，真是欠了你们师徒俩的。” ......... 市局会议室。 李刚揉了揉眉心，拿出医院刚出的诊断单：“局长，现在可以确定，李建平确实是患有认知偏差的精神疾病，没有上下线，完全是个人行为。” 局长反问：“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要把案件移交到检察院，就跟我们没关系了对不对？” 局长狠狠拍了一下桌面，怒吼：“那么多媒体都在等结果，你是让我现在出去跟他们说，说李建平是个精神病，我们市局已经薄弱到一个精神病就能在眼皮子底下掠走18个孩子，是这样吗？” 局长啪啪拍着桌面：“别一个个装死，说话！！！” 局长环视一周，指着一个人道：“你先说，你们巡警支队是怎么巡逻的，又是怎么防控的。” 见他装死，又指着另一个：“还有你们交通支队，那面包车成天晚上在大街上晃悠，你们就不会检查检查？你们检查了吗？啊......说话！！！” “还有你们办公室、督察、信访，工作是怎么做的，说话啊.....” 局长的全图炮覆盖每一个死角。 “对了，还有你们政治部，天天讲要开展精神文明建设，你们就是这么开展的？” 骂了足足一个小时，局长揉了揉脑袋，看向李刚。 “移交到检察院，李建平这种情况一般会怎么量刑？” 李刚头皮一麻，心中狂呼；你是局长，这种事你问我，你不知道刑法吗？ “这个....这个....这个要看具体情况......” 局长眼中闪过危险光芒，一字一顿的问：“仔细说说，什么叫具体情况。” 会议室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李刚，眼中只有六个大字；刚子，你受苦了。 “怎么，哑巴了，还是说你李刚专业知识不过关，不知道？” 此话一出，李刚知道这事躲是躲不过去了，他站起身，语气铿锵的把刑法第第十八条完完整整的背了一遍。 岂料局长大手一挥：“我不是来听你背书的....” “.......” 对，你不是来听背书的，你是来找茬的。 局长叹了口气：“同志们，我知道大家都很努力很辛苦，就拿刑侦支队来说，本来一个好好的国庆，愣是加了6天班，可我们苦一点，人民群众就能更幸福一点，这是我们的职责。” “大家想一想，等这件事发酵，会对我们造成多么沉重的打击？如果发生最糟糕的结果.....你们想想，我们怎么对得起那些孩子。” 说到这，局长也没心情继续骂人了，他挥挥手： “按照程序移交吧，散会！！！” 【跪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点点，谢谢各位...】 第39章 平地起惊雷 1984年10月7日，清晨。 刚到市局，李刚就被韩雪堵在门口。 “我说你个小丫头片不进屋，堵我干什么呀。” 韩雪举起手中的今日法制报，兴奋的说道：“好事啊李队，大好事。” “什么事啊，咋咋乎乎的...” 李刚没当回事，昨天被局长骂的有点惨，他到现在还没调整好心态，心情之糟糕，见到路边的狗都想踹一脚。 “是那个祁同伟，哎呀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韩雪把报纸摊开，手指着第一页头条下方首位第一个。 “这是.....卧槽！” 李刚一把抢过报纸，仔仔细细的开始看。 “周局来了没？” “来了。” 得到肯定答案，李刚一溜烟小跑的来到局长办公室，激动的甚至忘了敲门，进屋把还在浇花的局长吓了一跳。 “干什么呢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李刚也是经历过血与火的铁汉，可有些事根本就不是拳头能解决的，那种拼尽全力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会让人认识到自己渺小。 要么被直接击垮，要么将事情埋在心里，给自身做心理建设，让自己更加强大。 可这何尝不是一种无奈的妥协。 不仅是李刚，整个市局上上下下所有领导都已经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结果，现在突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岂能不激动。 不仅是李刚，当局长看到那篇报道时，也不由握紧拳头狠砸一下桌面。 “好，好，好，有了它，我们也能给外界一个交代了。” 局长拉着李刚走到一旁的沙发前，示意他坐下说话，脸上再无半点阴霾。 拉着李刚走到一旁的沙发前，示意他坐下说话。 “哎呀，你不知道啊，我昨天一晚上没睡好，你说就李建平那小子犯的罪，枪毙他十次我都不嫌多，这要是不承担刑事责任，行了，不提他的，跟我说说这位小英雄吧。” 局长犹如久旱逢甘霖，满脸笑意。 “不瞒您说，这小子要不是在校大学生，我肯定想办法把他招到我们的队伍里。” 李刚嘴咧的老大。 “那这件事就交给，等他毕业如果没加入我们，我拿你是问！” 局长的话犹如一道定身术，直接让李刚脸上的笑容定格。也不给他解释机会，起身来到办公桌前开始写感谢信。 至于上次写的那封，直接就让局长撕了，用他的话说，感情表达的还不够。 第一封感谢信只是本职工作，冲的是李刚的面子，这第二封就是真的记住祁同伟这个人，而且印象还非常好。 你在领导那挂了号，未来路就会好走很多。 不仅是局长，那些知道内情的政法人员，看到这篇文章后都默默记住了祁同伟。 省检察院吴法官，高育良的大姨姐，看过后才明白自家妹妹昨天为啥打电话要求自己一定要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就是及时雨。 “我这妹夫真收了一个好学生，是个好苗子，有这篇文章做参考，很多问题就好解决了。” 干部家属楼，梁群峰家。 “老三，上次二妹说的那个男的叫什么来着，你还记得不？” “我说大哥，你就别拿弟弟寻开心了...你看你瞪我干什么，不是叫祁同伟吗。” “还真是他。” 这时，梁群峰从书房走了出来：“真是谁啊？” “父亲，是法制报里面有篇报道，署名就是汉东政法大学祁同伟。” “拿来我看看。” 梁群峰接过报纸，看完沉思片刻想清前后始末，发出一声感叹：“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这小子，是个干实事的。” 干实事就是能干事，能干事就是能用能提拔，这在体制内是非常高的评价。 目前双方还未爆发任何冲突，而且女儿梁璐还为他求自己帮忙，很明显关系很好，也算是自己人。 梁群峰毫不吝啬夸奖，默默记住门下有这么一号人。 如果祁同伟知道梁群峰已经把他当自己人，心情估计会很复杂.... 校房产管理部宋鸿卓：你复杂个毛啊，我才是梁书记的门下走狗，我才是！！！ 干部家属楼，陈岩石家。 陈岩石把儿子陈海教导身前，指着祁同伟那篇文章说道：“你今年也上高二了，爸来考考你，你觉得这篇文章些的怎么样。” 年仅17，嘴巴才长一圈绒毛的陈海接过报纸扫一眼：“一篇数据调研.....有啥看头？” “没了？”陈岩石问。 陈海想想：“嗯，很费功夫，需要大量时间，工作态度值得肯定。” 陈岩石有点失望，很多事属于工作机密，他不会跟家里人说，可这篇文章是以数据的形式进行对比，末尾还有两者界限总结。 也许不是很优美，没有那么多华丽辞藻，却非常具有现代意义，是足以在省内大力宣传的政法类文章。 可自己这小儿子却一点都看不出来，如何能不失望。 还工作态度值得肯定，娘的，本事没多少，官瘾派头还挺足。 “滚滚滚...快别在这气我了。” 见弟弟挨训，一旁陈阳也凑了过来，问：“这是吃什么了，怎么又开始训您的宝贝儿子。” “你这叫什么话，我是那种随意训斥孩子的家长吗，是你弟弟榆木脑袋，不骂不开窍！” 陈岩石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好好好，您不是，可今天是最后一天假期，咱别吵架....什么文章我看看。” 陈阳拿起法制报搂一眼，眼角一开，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确认那是祁同伟不是祺同伟后，妈呀一声。 “这...这...这...” “哎呀你快别这这这的了，早上吃多噎着了你。”陈岩石一把抢回报纸。 陈阳也没在意，此刻她脑瓜子嗡嗡的，满脑子就是这不可能四个大字，这可是省法制报啊。 祁同伟竟然在这上面发表文章了。 这就好比大家一起蹲着活尿玩泥巴，玩着玩着你突然拿出个苹果15出来，低头看看手里的泥，又看一眼你王者荣耀的全皮肤，这还玩个蛋啊。 这不是纯纯搞心态么..... 【看到这里的大佬们，求五星好评，免费的小礼物，跪谢！！！】 第40章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怎么了这是，一惊一乍的，这祁同伟你认识？” 陈岩石只是随口一问，谁料自家闺女竟很认真的点头，直言这是自己同班同学。 这下轮到陈岩石惊讶了，一名刚入学还未正式上课的大一新生，竟能在法制报上刊登这么硬核的文章，这已经不能单用优秀两字来形容。 省法制报最在意的就是真实性，任何一篇数据调研类文章，背后都代表着巨大付出。 同时也代表着需要大量时间。 陈岩石是有真才实学的干部，结合昨天属下汇报的情况，很快便得到一个超出常理的答案。 确定署名没有其他名字。 “难道这小子在几天时间就完成旁人你需要几个月才能完成的事？” 陈岩石喃喃，又问：“陈阳，你说的那个祁同伟，他家是干什么的？” “祁同伟自己说父母都是务农的农民，你问这个干什么？” “农民的儿子。” 出身贫寒代表没有资源，这种情况别说造假，能确保劳动成果不被窃取就是好事，也就是说这篇文章，祁同伟只用5天便完成。 嘶...... 这特娘的是个人才啊。 陈岩石压下心中震撼，看了眼陈海，眼中满是嫌弃，又看了眼陈阳，轻叹口气。 人比人要死，货比货要扔，真就是优秀的孩子都在别人家呗。 “不是爸，你看我叹什么气啊...” 陈阳跟一只炸毛的猫一样。 “是啊，您看您那眼神，这要是有个垃圾袋，您都能把我装进去当垃圾给扔咯。”陈海愤愤。 陈岩石有些尴尬的笑笑，不动声色的给两人最后一刀：“有那么明显吗？” “......” “......” 姐弟俩被气的直翻白眼，尤其是陈阳，此刻已经将祁同伟视作一生之敌，发誓和他誓不两立。 .......... 省法制报报社。 今天是兼职最后一天，下班时祁同伟找到上级老张询问工资的事，得到的是一句反问：“工资？这几天你干什么活了？” 祁同伟想了想，资料室的工作全是老张做的，自己除了看书就是在查资料，好像就扫了几次地。 “你小子来我这第二天我就让前台把你给开除了，不然你活活不干，还要拿工资，那不成了薅公家羊毛了？” “年轻就要多学习，别老想着钱钱钱的，我看你是掉钱眼里去了。 “想当年，我们为了学习吃了多少苦，没管你要钱就不错了，不知足！！！” 被老张狂风暴雨的输出，祁同伟不得不败退，就这为了感谢老张帮忙，走之前自掏腰包请老张下顿馆子，消费8块2。 真应了那句老话，做好事需要付出代价。 1984年10月20日，省rm法院判决李建平有期徒刑20年，缓期一年执行。 宣判法官是吴法官，当她念出判决书时，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那些受害者的父母更是喜极而泣，抱着自家孩子痛哭。 祁同伟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感觉之前做的一切都值了。 默默道了一句珍重，悄悄退场，不惊动一人。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祁同伟望向天边云彩，深吸一口气，整理一下挎包，大踏步离开。 等那些小朋友被家长抱出法院时，只隐约看见一道背影一闪而逝，随后就被父母紧紧搂紧怀里，生怕下一刻在消失不见。 因祁同伟强烈要求保密，从始至终他们只知道救人的是一位在校大学生，却不知那人刚刚就坐在他身边。 1984年10月21日，心无牵挂的祁同伟正式加入学生会，和上一世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急于表现，表现的非常低调。 可他太优秀了，局长表扬信、奖状、锦旗和省法制报作者身份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走到哪都是焦点。 如今在汉东政法大学，上到校领导，下到各届师生，就没有不认识祁同伟的。 1984年10月22日，祁同伟正式入党，入党介绍人是林爱国，他跟随校长林爱国一起宣誓，加入这个神圣的组织。 1985年1月8日，第一学期结束，寒假开始，祁同伟离开校园，登上回家的列车。 车窗外的风景如时光的倒影匆匆掠过，祁同伟的目光始终凝视着那越来越近的熟悉轮廓。 每靠近一公里，那股混杂着期待与紧张的情绪便愈发浓烈。 “也不知二老有没有听我的多吃点好的补充营养。” 祁同伟的手不自觉的攥紧，掌心满是汗水，既有对二老的担忧愧疚，也有难以言喻的期待。 下了火车，又转乘大巴，最后徒步走了一个小时，才终于见到祁家村轮廓。 村口，村长祁康平在原地转圈，身后是两张大鼓、四面铜锣，8个唢呐手，一大群人。 远远见到祁同伟，村长祁康平连忙招呼：“快快快，敲起来，吹起来....” 鼓声、锣声、唢呐声齐响。 祁同伟一脸错愕，心说上辈子也没这么隆重啊，知道是自己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娶亲呢。 村长祁康平今年快七十，杵着一根黄花梨拐杖，健步如飞。 来到祁同伟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 “好小子，壮了，结实了。” 说完不给祁同伟反应机会，村长祁康平昂着头，拉着他一同往前走。 走到人群中央，村长祁康平伸手压了压，示意安静。 这时一旁的祁大山拿出一沓报纸小跑的送到村长手上。 村长祁康平高举那一沓报纸，中气十足的喊：“我们老祁家出了一条真龙，不仅当了大学生，还上了报，而且还不是一份，是7份.....来，大家伙为我们祁家村的骄傲，鼓掌！！！” 啪啪啪....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尤其是祁同伟父母，拍的手都红了还不自知。 祁同伟怔怔的看向二老，二老比记忆中苍老，又比记忆中年轻。 自己国庆未回，也有逃避不敢面对二老的因素。 原本以为孤鹰岭自戕后就是天人永隔，老天却又给祁同伟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岂能不感恩。 “噗通！” 祁同伟来到二老面前重重跪下，哽咽发声：“爸、妈，同伟回来了。” 【大虎哽咽：爸、妈，您能给个五星好评吗】 第41章 心一点点被焐热 “爸、妈、同伟回来了。” 旁人不知祁同伟为何如此激动，可家族要想传承的久远，就要讲长幼尊卑，讲传承有序。 这是好事。 村中老人的真理就是一个人如果不孝顺，就是再优秀也指望不上。 祁同伟这一操作，无形中让自身形象更优秀，也让祁父祁母更有面子。一旁村长见祁同伟还是如此孝顺，欣慰的笑了。 祁父连忙把宝贝儿子搀扶起来：“今天是好日子，别哭哭啼啼的给我丢人。” “好了好了，先不急着叙旧，先去祠堂给祖宗上香。” 村长招呼众人直奔家族祠堂。 进入村子，祁同伟不由恍了神。 入目皆是稀稀拉拉的土坯房，屋顶长满青苔，墙壁被岁月刻下无数裂痕..... 正中央是祠堂，整体采用木质架结构，以木柱木梁承重，墙壁只起到维护作用。 如果是懂历史的人就会发现，祠堂是明朝风格，也就是说祁家村已经传承了400多年。 可几百年来，祠堂只翻新过寥寥几次，每次还都是换瓦不换柱。 祁同伟永远不会忘记前世自己将祠堂彻底翻修后，那些老人跪在地上高呼祖宗显灵的画面。 迈过祠堂门槛， 祁同伟上前先给祖宗上了三炷香，又跪下磕了九个响头。 “好了好了，意思到了就行，你这脑瓜可金贵着呢，别磕坏了。” 村长祁康平一脸心疼，连忙蹲下给祁同伟擦脑门。 “三叔公，我没事。” 祁同伟站起身，朝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未来是未来，现在是现在，祁同伟只知此时此刻自己还没做过什么利乡利民的大事，这一鞠躬，是感谢大家看得起他祁同伟。 众人见状，皆露出欣慰笑容。 寒暄片刻。 村长和三位族老走到祠堂正中央，宣布一个重磅消息。 “族里决定为同伟单开一页族谱，记载他对老祁家的贡献，大家伙鼓掌。” 村长事先已经跟大家通气，除了出门在外的祁同伟，大家伙早就有心理准备，全都表示同意。 祁同伟站在原地， 单开一页族谱是指某人因其取得非同寻常的成就和特殊贡献，而受到家族特别认可和纪念，从而在族谱中单独为其开一页来纪录相关信息....与族长存。 上一世自己是大学毕业获得研究生学历才获得这项家族荣誉，没想到这次时间竟然提前这么多。 祁同伟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祁父最是激动，他今年才38，可常年辛劳风吹日晒，两鬓早已泛白，比城里50岁的人还显老。此刻却红光满面，说话都带着颤音，已经激动到了极点。 祁母也一样，苍老的面容下满是笑意，可眼泪却不停往外流。 “老三，你去把我家猪牵来，今晚咱们杀猪祭祖，摆宴席。” “对对对，杀猪....” 祁同伟不记得自家有猪，应该是专门为今天准备的，一想到父母平时做菜连油都舍不得放，现在为了自己说杀猪就杀猪，心便感觉一阵阵刺痛。 上一世自己自戕孤鹰岭，二老知道这消息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啊。 祁同伟默默发誓。 “爸、妈，儿子这次一定要让您二老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 很快，一只200多斤的花猪被抬了过来，祁同伟眼角一抽，现在买猪肉还需要肉票，如果没有就加钱，正常一块钱一斤，会直接翻一倍。 看来自己寄回来的500块钱，二老是一分没花，光买猪了。 ......... 祁同伟是家中独子，自己一个屋，躺在炕上，久久无法入眠， 原本祁同伟打算等完成学业后在着手带领家族致富，手段也比较简单，就是等89年开股市、90年倒卖国债券，轻轻松松就能致富。 可经历白天这一遭，祁同伟又改变了想法，明明知道这是糖衣炮弹，他却吃的甘之如饴。 “光带乡亲们致富还不够，还要注重教育，不能让他们在走前世的老路，更不能违法犯罪。” 祁同伟下定决心。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祁母举着一盏煤油灯，小声问：“儿啊，冷不冷，妈在给你拿床被子吧。” “妈，我不冷，还有你晚上别点那煤油灯了，对眼睛不好。” “不点煤油灯点啥？咱错除了你三叔公家，也没通电。” “你买蜡烛啊，舍得买猪，咋连几根蜡烛都舍不得买呢。” “花那钱，行了，你赶紧睡吧。” 祁母有些不习惯被儿子说教，没好气的走了，钻回被窝又忍不住问自家男人：“当家的，煤油灯真伤眼睛啊？” “应该...应该是吧，咱儿是大学生，懂得多，说的肯定对。” 祁父越说越笃定。 “那你明天去买点蜡烛。” 祁母脸上浮现后怕之色。 “你个败家娘们，咱花那钱干啥？” 祁父语气带着一丝怒意。 “不是我用，给咱儿用，你想啊，咱儿那眼睛多金贵，可不能出差错。” 听到是给儿子用，祁父全然没有刚刚的不情愿，直接应下：“那行，明早我就去买。” 祁同伟听到二老在里屋的小声交谈，鼻子一酸，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挣钱，必须挣钱..... 要是没能力还好，有能力还让二老过苦日子，这才是最大的不孝。 ........ 翌日，祁同伟早早来到村长祁康平的家。 和自家土坯房一样，没几样家具，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两根电线，一根通灯，一根通电话。 就这还是乡里方便办公才给配的，不然以祁家村的家底，买完电话估计就要当裤子。 简单问候，祁同伟开门见山。 “三叔公，咱村太穷了，必须要走出去才能赚钱。” “你说这个三叔公知道，可走出去就是两眼一抹黑，连干啥都不知道...咋挣钱？” 80年代有个特别让人无语的事情，农村人想要离开村子去城里闯荡，必须要有出行证明，不然会被当成盲流给抓起来遣返。 可出行证明必须要写清楚人从哪来，要去哪，要干什么，还不能造假，不然要承担连带责任。 前两者还好，唯独最后一项是个大难题。 因为光写外出务工，没有明确位置，也属于闲散人员，也会被遣返。 许多意志不坚定，没有明确目标的人，就这样生生锁死在穷山恶水里，无法离开。 【昨天有个朋友留言第一章出现的一个人名有问题，作者仔细想了想又查了下百度，吓得马上改名，这里作者想说，这完全是个误会。】 第42章 找门路，搞钱 “同伟啊，是不是有大厂要招工，你有门路？” 村长眼睛放光。 80年代主流还不是刚刚冒头的个体户，老辈人就认工厂，越大越好，越大越有保障，说出去也有面子。 祁同伟当然知道实体职业旱涝保收，只是祁家村全是农民，什么专业都不懂，大环境下岗潮中，就算进厂，也是第一批被刷下来的那批人。 更何况祁同伟根本不认识厂老板。 “三叔公，咱们必须要认清一个现实，无论大厂小厂都不是咱们能进的，要想致富，靠别人不行，咱只能靠自己。” 祁同伟缓缓摇头。 “是啊...只能靠自己，靠咱村出息的年轻人，靠你才行啊。” 村长眼神有些黯淡。 现实将这位老人的脊背压弯，看不清前路，也不知道该如何致富，只能把这些交给年轻人，何尝不是一种对现实的妥协。 站在现在往前看，总觉得处处难，除了读书，一点出头的路都看不到。 可站在未来回头看，就会发现80年代才是处处充满机遇的年代，发财几乎是有手就行。 现实不允许人们回头看，可祁同伟这位重生者可以。 能发财、不被惦记、不用本钱、还不能犯法的职业......收废品！！！ 没错，祁同伟准备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去京州收破烂。 当然，这件事不能直接跟村长说，不然容易被打....不是说祁家村的人矫情，而是不允许村里唯一大学生带头带着大家去当乞丐。 要么说收废品不被人惦记，因为在不懂行的眼中，这就是一群整天在街道拾荒的臭乞丐.... 直到90年代出现了第一个废品大王，人们才知道原来收废品这么挣钱。 这就是信息差。 “三叔公，我有个朋友在京州做生意，现在正在招工，一个月200块钱，你觉得咋样。” “啥？”村长直接从炕上蹦了起来：“200....我滴亲娘欸....干啥挣这多？” 说完又自己回答自己：“不管干啥，只要不犯法，咱啥都能干...要多少人？” 祁同伟想了想，伸出一只手。 “才5个？”村长一阵失望，恨不得把全村都搬过去，只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连连道：“5个也好，5个也不少了。” 为了不影响计划，祁同伟马上打预防针：“大茂和大春跟我同龄，人也机灵踏实，可以跟我一起进城，剩下三个您来定。” 祁康平是村长也是族长，在祁家村拥有绝对权威，甚至还拥有一定的执法权，如果族里出了抹黑家族的族人，打断腿都是轻的。 同样，安排村内工作也是祁康平的权力，祁同伟可以出主意想方法，但不能越过村长提要求，因为这从某种意义上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祁康平要是计较起来，轻则罚祁同伟去跪祠堂，重则暴打一顿也没地说理。 这就是封建大家长。 祁同伟都做好被训斥的准备，不曾想村长根本没提，反而向他征求意见问自己孙子祁大山行不行。 这可和记忆里的霸道村长形象不符。 反常态度引起祁同伟的注意，稍微一思忖，问题应该还是出现在那几篇省法制报的文章上。 祁同伟从兜里掏出20块钱：“这是他们五个人的路费，我今天就回城办这事，办妥我给你打电话，到时我去火车站接你们。” 祁同伟是行动派，做事雷厉风行，说走就走。 离开村长家，回家跟二老说清情况，祁母又开始流眼泪，最后还是祁父呵斥祁母才算完。 临行前，祁同伟嘱咐二老保重好身体，背上挎包，直奔火车站。 ........ 京州市局。 祁同伟满身风尘，站在门外耐心等待。 开废品收购站，最重要的还是个体经营许可，要是去工商局走正常程序，没半个月别想办下来。 还是要找关系。 祁同伟权衡利弊，决定不找交友广泛的高老师，转而来找拥有特殊身份的李刚。 这时，一身便衣，腋下夹着皮包的李刚出现在办公大楼门口。 祁同伟招手呼唤：“李哥，这里。” “嘿，这小子。” 李刚走到近前，笑着问：“我说你小子放寒假不回家，怎么有空到我这了，不会是又抓到在逃犯了吧？” 说完还认真观察他的反应。 祁同伟笑笑：“我可记得呢，遇见罪犯先上报，这不，我来找你来了。” “真有啊？” 祁同伟认真点头。 别看两人能站在一起嘻嘻哈哈，可那道身份差距一直横亘在两人中间，想求人办事，关系不到位还没钱贿赂，只能帮他提升下业绩。 要是冒然开口，上嘴唇碰下嘴唇，得到的估计只有刚正不阿...要是还打电话，估计下次连面都见不到。 欣赏你和帮你办事，那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那还等啥啊，进屋吧。” 听到有案子，李刚这才邀请祁同伟进市局里说话。 “别了，咱还是出去找个清静点的地方说吧，你那我待不惯。” 抓人不是目的，办商业许可证才是目的，不趁着这个机会谈好条件，事后李刚完全可以刚正不阿。 “你小子，一定还有别的事。” 李刚一脸笃定，可却没办法拒绝，只能跟着祁同伟来到一家餐馆包间。 祁同伟先点了四个菜，等菜上齐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干饭，看的李刚眼角直抽抽。 “我说你小子是饿死鬼投胎啊，没人跟你抢。” 祁同伟也不接话茬，他是真饿了，今早起来就没吃饭，又坐了半天火车，现在都下午了。 “李哥你也吃啊，吃饱了好干活。” “别说，看你小子吃的这么香，我还真有点饿了。”李刚拿起筷子夹一大口菜放进嘴里，吃的没滋没味的。 没吃两口就放下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算了，你小子这次又有什么要求你就直说，不然我吃的闹心。” 这时，祁同伟吃饭的都做一停，边吃边说：“说实话，上次你们做的太不地道，500块，这不骂人呢吗，我呢也是吃一堑长一智，总要把话说清楚吧。” 【跪求五星好评，免费的小礼物，接下来作者会以相对合理的方式让祁同伟进入体制，感谢支持】 第43章 拿捏李刚，求自己帮自己办事， 求人办事的核心是办事，不是求人。 能不用低三下四的方法就不用，找对方法，怼人也能办事。 第一步，诉苦要人情。 “怎么？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扣我钱？500块钱俩人分，呵...250” “是502块，你就直接说想法，别拐弯抹角的，你不嫌累，我那还有一大堆事呢。” “爽快，没给我上高度....你不知道，其实我昨天就回老家了，待了一天，今早火车回的京州。” 李刚笑笑：“你不是想说你和罪恶不共戴天，待不住吧。” 祁同伟耸耸肩：“穷...没钱，祁家村建在山沟沟里，每人就三分地，家家勉强能保证饿不死，我在家就多一张嘴，我多吃一口，老爹老娘就少吃一口，还不如出来打工赚点生活费。” 他一脸无所谓，完全看不出因穷而自卑，更不会让人感觉是在为求人做的铺垫。 李刚毫不关心，嗤笑一声：“合着你小子是来我这挣生活费来了。” 祁同伟差点没笑出声，人和人最大的沟通障碍就是不能相互理解，拿着那点生活经验对旁人说教。 不上上强度，还真以为非你不可，你不要，别人争着抢着要。 “最后一次了，京州又不是就你们市局一个单位，就像上次孙所长，800赏金，人家自掏腰包加200，到你这可好，这么大个案子，500..不，502块钱就给我打发了，你说你这不是欺负小孩子么？” 李刚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太敷衍祁同伟，光用嘴表扬，用未来画大饼，可这小子明显不吃这套。 那今天为什么还带着线索来找自己？ 大概率是不想得罪自己，要好聚好散.... 这可不行，这小子太邪性，还有那智商，跟普通人完全就是两个物种。要是天天坐办公室看别人破大案，屁股下的椅子都坐不稳。 他伸手把餐盘往前推了推，态度180度大转弯：“这话说的，什么叫欺负小孩，我这不还请你吃饭了么，我和我们局长都很看好你的未来，也是不想你在蛮干，你要理解呀。” “千万别，看好我未来的不止您一位，我们校长，还有我导师，还有我的同学都挺看好我，可也没见谁来资助我上大学，我总要吃饭不是。” 这话在祁同伟口中说出有点不识抬举，不过意思表达很明确，拒绝嘴炮，拒绝画饼。 身份不对等不愿放下身段可以理解，可不能把人当傻子糊弄。 老子还没披那身皮呢。 他敲敲桌面：“好了，咱还是说案子吧。” 话题被及时终止，让刚生出怒意的李刚无法发泄，只能瞪着眼睛等下文。 “我呢，记忆力比较好，这点你也知道，我把最近这些年的悬赏人员画像都看了一遍，放学就往城区各个地方跑，还真让我找到几个在逃犯。” 记忆好、视力好、还学过化妆侦查、懂微表情读取，在没有天眼的时代，祁同伟就是一颗人形雷达。 “李哥你也别生气，换位思考一下，您就知道我今找你是为啥了....我给你两个位置，咱也不谈钱，我就当做好人好事了，以后咱慢慢处....你看行不？” 这一套先抑后扬，先硬后软的连招下来，李刚直接被打懵了。 祁同伟就差直接说，我其实不想找你，但我怕你事后记恨报复我，我惹不起你，但请你放过我。 李刚这回听明白了，这是打定主意不想跟自己再有瓜葛，将自己这位二级警督，市刑侦支队长给放弃了。 李刚有点怀疑人生。 其实从上次李建平案件，李刚就觉得这学生想巴结自己，他就一直端着身段拿捏祁同伟。 现在看来好像有点玩脱了，还没接触社会的大学生，根本受不了若即若离。 意识到问题所在，李刚眼睛一瞪，拍着胸膛保证： “老弟，什么都别说了，哥哥向你保证，该是你的谁也赖不掉，局长要是不给，哥哥自掏腰包给你。” 见李刚终于开窍，祁同伟暗暗松了口气，这拐弯抹角的说话是真累。 祁同伟一脸悲切的摇头。 “要是这样我可真就把你李哥得罪了，我也得罪不起你，算了吧....” 一句对权力的惧怕让李刚心好受不少。 李刚一副焦急模样：“哎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 祁同伟仰头，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把问题又无声的抛了过去。 谈判就是一种极限拉扯，是把核心诉求用各种问题层层包裹的秘密，中途要是暴露，当事人就算一时不觉，事后也能反向逆推出结果。 祁同伟又往后退一步，一副不想再说的模样：“我现在把位置写给你，你带纸笔了吗？” 李刚挥手：“这个先不急，咱先把话说清楚。” 两人开始撕吧，最后实在拗不过祁同伟，李刚掏出纸笔，祁同伟写下两个位置就走了。 等李刚按照位置抓到两名在逃弓虽女干犯时，他没有一丝开心，满脑子都是该怎么补偿祁同伟。 和品格无关，现实利益让他不能把祁同伟这个人形雷达往外推。 李刚开始思考如何帮助祁同伟，挽留这层关系。也在这时，他才开始设身处地以祁同伟的角度思考问题。 第二天，李刚匆匆来到汉东大学找到祁同伟。 “ 你有没有考虑让你父母来京都做工，我有个朋友是开厂的，要不让你父母去那当个临时工，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维持温饱绝对没问题。” 祁同伟差点没忍住骂出声，临时工，糊弄鬼呢。 要不是你这层身份能变相抵挡许多牛鬼蛇神，才懒得跟你打哑谜。 “不用，我正准备去工商局办个体经营废品收购许可，你也知道现在的政策，其实我们不是懒汉，只是在城里没个落脚地方，困在大山出不来。” 李刚一脸诧异：“你要干捡破烂？” 祁同伟脸色变得难看：“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都是靠双手挣钱，又不偷不抢，有什么不能做的。”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赶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下来。” 李刚眼睛一亮，连忙拉住往外走的祁同伟，确认道：“你真要干？” 祁同伟一脸不耐烦：“我骗你干嘛....” “把身份证给我。”李刚开口，随后催促：“快点。” 祁同伟从包里掏出身份证。 “下班前去市局找我。” 甩下一句话，李刚急匆匆的离开，生怕祁同伟反悔。 “欸你跑什么，你拿我身份证干啥啊。” “我有个朋友就在工商局上班，我帮你办。” (⊙o⊙)… 【跪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44章 突发，巨额资金 体制里只要先开口，哪怕是打扫卫生让对方挪下脚。也要前倨后恭，恨不得给对方磕两个头才行。 这就是谁先开口谁就输理论。 祁同伟就是不说，让你李刚猜，猜到你还要主动给我办，还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办的漂亮。 下午，祁同伟如约来到市局，刚走到拐角就见李刚站在门口来回转圈在焦急等待。 见到祁同伟也不像往常那样看似热情，实则端的很高的模样。 一路快走来到祁同伟面前，从包里掏出两张文件，一张是商业许可证明，另一张是租房合同。 “李哥，这是？” “商业证明需要填写店名和准确地址，店名是祁家收购站，地址我就给你在市局旁边租了个空房子，占地面积有300多平，能干活能住人，挺方便的。” 祁同伟一脸错愕的盯着他，就差直说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李哥吗，随即连声感谢，并声称要把租房的钱给他。 “不用，我跟局里申请了，局长决定奖励你400块钱，别嫌少啊，弓虽女干犯都是这个价。” “一月房租30，一年360,再加10块钱商业证钱，还剩三十，你拿好。” 说完李刚又从兜里掏出30块钱。 祁同伟没抓钱，而是一把抓住李刚的手：“李哥，啥也别说了，今我做东，咱俩不醉不归。” 言罢，拉着李刚就往饭店走。 原本半个月都不一定办成的证件，只用了两天，而且连房子都找好了。 两人一路来到东北菜馆，点了四个菜，一瓶牛栏山。 祁同伟起身给李刚的酒杯满上，又给自己满上，举杯仰头就干了。 李刚也跟了一杯，夹口菜放进嘴里咀嚼，而后笑道：“老弟，这回不埋怨你李哥了吧。” “不埋怨不埋怨，李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咱以后事上见。” 拿腔拿调也要分时候，讲场合，现在是李刚的专场，必须要捧着满足李刚的情绪需求才行。 一番推杯换盏，两人都从彼此身上找到亮点，喝的那叫一个痛快。 酒过三巡，李刚搭着祁同伟的肩膀，道：“老弟，你们就好好干活养家糊口，谁要是敢闹事欺负你们，你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人往往不会珍惜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被极限拉扯一番，李刚认识到面前这位少年的价值，已经将官僚主义放下往好大哥的方向转变。 “走，哥带你去看看房子。” 喝到兴起，李刚非拉着祁同伟要去看刚租的房子，正好祁同伟也想看看，付了饭钱，半推半就的跟着一同来到一个小院。 今天是15，天边高悬圆月将大地照亮， 借着月光观望四周，祁同伟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这里和市局直线距离不超过1公里，属于市中心，前后是居民住宅区，人流量很大。 推开木制院门，一步迈进院内，砖石砌成的围墙能很好保护隐私，地面铺设的青石砖可以承载重物，内侧一角的小小花园可以在夏季种一些蔬菜，三间正房可供员工进行休息。 往前走，正房右侧还有个简易的棚子，隐隐还能闻到一股鸡屎味，应该是专门养鸡的鸡舍。 场地、布置、生活环境，一应俱全。 祁同伟只要将院门稍稍外扩再挂上牌匾，就可以直接营业。 “怎么样老弟，哥哥没坑你吧，这地段，这房源，绝对物超所值。” 一斤白酒下肚，李刚脸涨的通红，说话都有点大舌头，可眉宇间的得意之色是平常看不到的风景。 “还是李哥神通广大，要是靠我绝对找不到这么好的房子。” 两人犹如失散多年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个吹、一个捧，聊得不亦乐乎。 “砰——” 院外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祁同伟一步窜到墙角蹲下，见李刚被酒精麻醉的失去警惕心还站在原地不动，他连忙把李刚拽到墙底蹲好。 砰砰砰—— 枪声由远至近，急促的脚步声在院外响起，从南向北。 “快，那边，都给我跑快点。” 80年代民间藏匿着大量枪支，夜晚发生枪战根本不是什么稀奇事，碰到就蹲下藏好当鸵鸟就行。 原本祁同伟还有点担心李刚热血上头，见他蹲的稳当，完全没出去的意思，这才放下心。 “真特么晦气，这帮狗日的在市局边上竟然敢开枪，明天我就跟局长反应，还要继续排查严打。” 李刚小声骂骂咧咧。 祁同伟小声打趣：“我还以为你要冲出去呢。” “屁，今天李哥就告诉你个真理，个人英雄要不得，咱身后有源源不断的战友，碰到这种事就直接上报，大部队碾压他们才是王道。” 祁同伟非常认同的点头，又问：“李哥，你带枪了没有，这万一他们要是慌不择路的冲进来，咱总要有家伙防身才稳妥。” “不会，这些帮派成员也要遵循不能擅闯民宅的规矩，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大型围剿，不过你也别怕。” 李刚拍了拍右下肋的位置：“干这行，不带枪怎么行。” 两人在小声交谈，本来已经逐渐消失的脚步声再次出现，这次是从北向南，这是又折返了回来。 两人停止交谈，死死盯着门外，李刚已经抬起右手伸到衣服里，准备拔枪了。 “噗通——” 一点黑影越过两米高的围墙砸在地上，祁同伟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个黑色包裹，而墙外的脚步声极速远去，不一会就消失不见。 又过了一会，又是一大批脚步声路过，渐行渐远。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墙角的黑色包裹。 又过去大约十分钟，确定他们不会在折返，祁同伟站起身，脸色无比难看。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刚租个房子就被帮派成员种下印记。 祁同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李队时来运转啊，人在家中坐，功劳天上来。” “啥功劳，都是麻烦。” 李刚嘴巴差点没咧到耳根子上，上前将包裹拎起走到院子中央，这里四处无遮挡，月光最盛。 “你别说，真挺沉，应该有料。” 李刚说着一把拉开拉链，当月光扑在一沓沓的钞票上时，李刚眼睛都直了，完全没注意到祁同伟眼底那一抹错愕。 【跪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生活不易，歇歇】 第45章 人性考验，生死一线。 当一沓沓百元大钞映入眼帘的时候，两人都知道事情大条了。 现在市面上主要流通的还是第三套国币，最大面额10元，第四套国币大面积发行时间是1987年4月27. 汉东不是第四套国币试点省会，这明显已经不属于正常械斗，而是一场跨省性质的黑吃黑交易案件。 仅是这样还乱不了祁厅长的道心。 祁同伟真正在意的2004年大老虎李刚自述时说过，他人生中第一笔黑钱就是来自一次意外缴获的240万赃款，并私自藏匿了十年之久。 “那笔钱，是不是就是这笔钱...啧啧....85年的240万，这搁谁身上不迷糊。可我记得卷宗上写的是86年年底才会发生，怎么提前这么长时间？” 祁同伟心中暗想，全身肌肉开始紧绷，警惕李刚防止他突然暴起。 在平均工资还不到20块的年代里，240万堪称惊天巨款，谁要是在这个时候相信人性，死了也活该。 哪怕李刚突然掏枪杀人，祁同伟也不会惊讶，只会反抗。 李刚没注意到祁同伟的异常，此刻他眼中只有那一沓沓的百元大钞，直勾勾的看，大脑一片空白。 钱....好多钱，这是靠死工资十辈子不吃不喝才能赚到的钱。 李刚喉头滚动，嗓子传来阵阵干涩感。 “李哥....李哥.....” 祁同伟轻声呼唤，见他没反应，又轻轻拍了他两下肩膀才让李刚回神。 “怎么了？” “没事，咱要不进屋说？” “不行。” 李刚豁然站起身，大义凛然的说：“这么大的资金，我必须要尽快送回市局交给局长。” “那我陪你去。” “不用，这离市局不远，你在家好好休息，交给我就行。” 言罢拎着包裹往外走，祁同伟一把拉住了他。 李刚身体一顿，转头时直勾勾的看着他，幽幽的问：“怎么了？” 坏了，这眼神是要刀了我.....祁同伟笑道：“李哥咱先小人后君子，包从我家拿出去，我总要知道里面具体数额吧，不然到时候缺了少了，我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李刚目光闪过一抹寒芒：“你怀疑我会私吞里面的钱？” 祁同伟心说这不是我怀疑，而是未来你就这么干了，你自己自述当时你先回了家，然后从包里拿走两万，出门走到半路又折返拿出八万，再出门在折返，全部放家藏了起来。 堪称进化、超进化、究极进化的现实模板。 祁同伟不惜跟李刚针锋相对，坚持要查钱，其实这既是自保也是在帮李刚回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小小的口子，最后才一发不可收。 两人进屋把包裹放到桌面上摊开，将里面的钱一沓沓的拿出来数，正好240捆，240万。 李刚吐出一口浊气：“现在可以了吧，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磨磨唧唧的。” 祁同伟摇头：“李哥，你真不用我跟你一起做个伴？” 李刚眼中寒光一闪而逝，无奈一笑：“行行行，你小子既然睡不着，那就跟我一起回市局做个笔录。” 没打开包裹前不让祁同伟跟随一起去市局，可以解释是一种保护，可打开包裹后突然同意，目的不言而喻。 平静下隐藏的寒意和杀机瞒不过祁厅长。 不是说李刚的本质有多坏，而是他现在已经被巨大欲望迷失了双眼，可能事后会悔恨后悔，但绝不是现在。 咚咚咚—— 祁同伟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头皮如过电一样簌簌发麻。 先不说李刚本身战斗力，单单有枪这一项，祁同伟就不得不投鼠忌器，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可不是说着玩的。 房间里，李刚背对门后看向祁同伟，此刻两人距离只有一桌之隔。 祁同伟不是没想过先发制人，打李刚一个措手不及，可懂得微表情学的祁同伟在看到李刚脖颈大动脉微微鼓起就知道，那是体内血液沸腾的外在表现。 衣服下的躯体早已绷紧，如同锁定猎物的猎豹，稍有异动就会直接爆发。 祁同伟笑道：“李哥，走之前老弟还要先恭喜你，缴获这么大数额的赃款，那还不给你个局长当当？下次可就不能叫李队，要叫李局才行啊。” 李刚不答，平静的双眼出现一丝波动。 祁同伟继续攻击他的心里防线：“咱市局副局长可是正处干部，你今年才刚40吧，40岁的正处，警衔在升一级，那可就是一级警督，前途无量，你可不能忘了老弟。” 每个善于自保的老狐狸都喜欢料敌在先，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中。 李刚自以为这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心理活动，却被祁同伟完全洞悉。缺失那份警惕，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不由顺着话头往下想。 40岁的正处一级警长，想想就美好。 “不可能的，资格评估、组织考察、民主推荐、市局党委推荐，审核审批.....资格条件我完全符合，党委推荐可以找老局长想办法，可也都需要钱！！！” “还有考察、民主推荐、审核审批，只要有一方没打理好我就升不上去，可有这240万，有了这些钱，哪怕没有这份功劳，我也能把一起都打点好。你明白吗，幼稚的小鬼！！！” 李刚在心中疯狂咆哮，眼中那丝迟疑被现实击的粉碎，越来越冷。 一直全神贯注的祁同伟警铃大作，越是生死存亡越要冷静。 他好似会读心般，顺着李刚的思绪幽幽开口：“升官发财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你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可爱的女儿，一个贤惠的老婆，一个逢人必讲，以你为荣的父母？” 正义永远不会理解邪恶，只有邪恶才会理解邪恶，因为这世间大多故事都具有重复性。 那考验人性的抉择，李刚正在经历，祁厅长却早是过来人。 李刚瞳孔一震，阴暗被暴力撕开，心神失守下失声反问：“你怎么知道。” 就是现在。 祁同伟双脚掌用力一蹬，扑向李刚！！！ 李刚大骇：“你敢袭警？” 第46章 把人打昏，直接带回市局。 回应李刚的只有狠狠印在鼻梁上的拳锋。 嘭—— 一声闷响，鼻骨传来咔嚓声。 祁同伟不允许自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以身入局胜天半子才是他，将周边所有主动权都抓在手里才是他，哪怕最后失败也不允许自己如小丑般被人围观，悲壮自戕才是他。 所以在李刚决定一意孤行的那一刻，祁同伟跳到桌面上果断出手，一拳打断他的鼻梁，而后整个人扑到李刚身上，膝盖狠狠一抬，顶向李刚的裆。 抓住破绽的主动出击和狠辣的手段，全都刷新李刚对祁同伟的认知。 今日之前李刚对祁同伟的印象是冷静睿智，今日之后还要加上狠辣凶戾。 可在此刻，李刚要先感受痛苦。 嘭—— 又是一声闷响，钻心痛感从裆下升起，因鼻梁断裂而有些发蒙的李刚，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嚎。 “啊~~” 声音凄厉刺耳，让人侧目。 祁同伟不管不顾，伸手抓住他头发当抓力点，对这位上一秒还是好大哥的李刚饱和式打击，抬膝对准小腹连续膝撞。 又是一连串的闷响， 李刚都麻了，不是情绪感叹，而是物理意义上的全麻，他在经历疼痛加疼痛加疼痛后，已经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感知和掌控。 弥留之际，李刚非常后悔，觉得自己应该和祁同伟开诚布公一同分这些钱，而不是黑吃黑被活活打死。 话说，这真是大学生吗，确定不是哪个山上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 想到这，李刚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祁同伟压着李刚又顶了几下，见他如死猪肉一样毫无反应，这才从他身上下来，开始大口喘息起来。 急喘几口气，祁同伟将手伸进他右肋枪袋里将手枪拽了出来，卸弹夹、卸子弹，一气呵成。 将一切安全隐患全部排除，祁同伟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呼....呼.....狗日的我把你当亲哥，你竟然想弄我...呼....呼.....” 又缓了一会，祁同伟越发疲惫，四肢沉重如灌铅，极度疲累，感觉下一秒就能昏睡过去。 这是肾上腺素爆发过后的脱力反应。 祁同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费力站起身向外走去。 走出小院，叫了一个倒骑驴跟自己回去，然后又多给司机师傅10块钱，让他帮忙把人抬上去。 看在目的地是市局和钱的份上，司机师傅答应的很爽快，三轮蹬的飞快。 五分钟不到，市局大楼轮廓越发清晰。 市局门口。 两名持枪警卫见到祁同伟后抬枪暴喝：“干什么的！” 祁同伟大喊“快点帮忙，刑侦李支队被歹徒袭击受伤了.....快....” 听到刑侦李支队，两名警卫对视一眼，一名继续警戒，另一名小心上前查看，确认是李刚后，俩忙招呼。 “快快，真是李队，快给120打电话。” 祁同伟连忙制止：“先不急，你快给你们局长打电话，就说发现重大情况，快点。” “.......” 两名警卫愕然，听听，人言否，都昏迷了还不急.... 祁同伟像极了一个愣头青，提起手中包裹把拉链一拉，一沓沓百元大钞就这么呈现在众人眼中。 司机师傅眼睛发直肠子都悔青了，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80年代大晚上拉活的司机有两个特点，一是胆子大，二是穷闹的....要是知道..... 现在说啥都没用，这里可是市局，真枪实弹就在眼前...... 话说，这小子是缺心眼吧..... 司机还在想入非非，一名值班干警开口道：“唉呀妈呀，快拉上....” 此刻也顾不得纠结要不要打120，马上用对讲机上报给值班班长。 不一会一大群人从办公楼里涌了出来，把祁同伟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起来，连同司机一路护送进办公楼。 奇妙的是没一人询问祁同伟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保持职场的难言默契，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对祁同伟手中的包裹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帮忙把李刚放到地上，给他扶正鼻梁保证呼吸畅通，不至于憋死。 又过了不到半小时，多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呼啦啦的往市局里进。 局长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大喊：“李刚呢，李刚怎么样了。” 被老领导这么一呼唤，一直处于休克昏迷的李刚，幽幽转醒，茫然的看向棚顶的白炽灯。 “好亮，原来地府也用白炽灯....” “......” “......” “......” 祁同伟连忙蹲在他旁边大声说：“李哥，歹徒已经被你打跑了，钱我一分没少的给你带到警局了，你可要挺住啊。” 祁同伟将关键信息传递给李刚，完全不怕他事后反水，成年人讲的是利益，鱼死网破是泥腿子的专利。 不过这次算是完全得罪了李刚。 祁同伟拉着他的手，悲切切：“李哥你一定会没事的，医生...医生......” “医生，快快快....” 一旁的局长也跟着喊，很快四名医生抬着担架出现，给李刚带上呼吸器，拉着他就走了。 局长再次命令：“去派一队人保护李刚，决不能出半点差错。” 救护车上，李刚不由思考起祁同伟刚刚说的话。 都说人在躺着的时候大脑会放空，李刚感觉现在特别宁静，他现在恨死了祁同伟，可怎么办？ 告祁同伟袭警？ 什么理由，什么动机？ 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动机，神圣不可侵犯这条可不是说说而已，只要他李刚向上反应，祁同伟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特殊身份赋予李刚的特权。 李刚不是怕弄不死祁同伟，他怕的是市局局长等一众领导的反应，一个小年轻在袭击你后又把你送到市局，还把那么大数额的资金带来，图什么？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明白其中的逻辑关系 。 肯定是心生歹意被反杀....还想进部，想屁吃。 “嘶......” 李刚猛吸一口呼吸机，暗暗决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好好当自己的功臣英雄。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感谢，马上10万字了】 第47章 反手就举报你。 市局。 祁同伟跟随局长一同来到审讯室。 局长大约50多岁，国字脸，姓周，警衔是二级警监，兼任京州副市长，正厅级干部。 比原着中京州市局局长赵东来强半截。 条块结合，以块为主，哪怕是前世省公安厅祁厅长在没升为副省长的时候，也只能业务指导，而不能直接领导。 对于现在的祁同伟来说，周局长是连攀都攀不到的存在。 就拿上次李建平那个案子来说，周局长只是遥控指挥和写了封表扬信，都没跟祁同伟打照面。 这算什么？ 日理万机、工作疏忽、官僚主义？ 怎么解释都可以，祁同伟却知道这就是阶级身份和没背景的双重现实阻碍。 “唉，原本以为我一个在校大学生，有个刑侦支队长当资源就够了，现在却被我亲手给刨了。” 祁同伟清楚得罪李刚的后果，只需略微出手，身份不对等的上位压制，就能让他苦不堪言。 更何况祁同伟还不是孤家寡人，还有一个即将开业的废品收购站和马上来城里的族人。 祁同伟眼底闪过一抹寒芒；李刚不倒，我永无宁日。 周局长指着椅子笑道：“坐，不要紧张，你把刚刚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就行。” 祁同伟坐直身体，一脸平静：“领导，你们还是先把那些钱查一查，240万，我一分都没拿....” 周局长反问：“哦？你怎么知道是240万？” 前世记忆告诉祁同伟，眼前这位不仅是李刚老领导和唯一政治资源，也是为数不多可以安全落地寿终正寝的干部。 只是这一点就比祁厅长强。 祁同伟不敢小看眼前之人，暗自打起十二分精神与之交锋，反问：“你觉得240万会让一个人背叛自己的信仰吗？” 周局长皱眉，瞬间意识到问题中的陷阱，无论回答是还是不是，都会陷入无休止的争论，可无论是自身身份还是正规审讯地点，都不允许自己搪塞了事。 “我认为一个合格的gcd人是不会因金钱背叛自己的信仰。” 祁同伟笑笑没有反驳，反而开始陈述自身：“我的家乡非常贫困，从我记事起就没吃过几顿饱饭，我是昨天的火车，回家待了一天就又回到这个大城市开始找工作，你觉得是什么支撑我面对如此巨额财富还能把持住自身？” 周局长不动声色，声音铿锵：“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何抱有侥幸心理的人，都将面对法律的制裁。” 祁同伟笑了，笑的很开心，意有所指的说：“那你现在应该去医院看看我们勇斗歹徒抢到240万赃款的英雄，听听他是如何跟歹徒搏斗的，应该会很精彩。” 周局长心咯噔一下，突然想到刚刚在大厅时祁同伟说的那句；歹徒被你打跑了，钱一分都没少。 这哪里是宽慰，这明明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串供。 而最让人震惊的是，祁同伟竟然第一时间翻供，且笃定李刚会按照剧本陪他演。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少年哪来的自信？ 周局长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可还没到门口就被祁同伟叫住。 “领导，外勤配枪的子弹应该是有数的吧，李刚的枪和子弹在我包里，您收一下，顺便看看子弹少没少。” 周局长一顿，头也没回的离开，只留祁同伟一人在审讯室等待。 “周局，再聪明的人都逃不过名利二字，陈岩石是，李刚是，您其实也是。” 能安全落地的厅局干部，都会将一项主动技能修炼到大成，可以用原则性强来解释，也可以用主动切割来解释。 祁同伟是相信自己吗？ 不是的，他是相信人性，笃定李刚为了前途绝不敢说真话。 李刚是谁，一个为了钱和前途能升起杀人的心，撒个谎而已，他会自己说服自己的。 “其实我可以在软一点，比如装可怜获取周局的同情，然后抱上这条大腿....可是那种卑躬屈膝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 周局长全名周正明，离开审讯室后找到证物科科长：“钱查清了吗，还有那小子的挎包检查了吗？” “查清了，赃款240万整，挎包有568块3毛，大前门香烟半盒13只，火柴半盒32只，个体经营许可、房屋租赁合同、一把54手枪,1发空包弹，7发实弹，枪支编号和李队那把一样，可以确定那就是李队的枪。” 看得出来，这位科长检查的很用心，连多少根烟和多少根火柴都查了一遍，生怕错漏给局长留下一个工作不认真的印象。 局长周正明又问三轮车司机的供述，得知接人地点和租赁合同的地址一致后便不再言语。 周正明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思考要不要去验证这件事。 不去，难得糊涂。 去，是走走过场，还是查明真相。 周正明在心中权衡着利弊，随后慢慢放下水杯，既没去医院，也没有在回审讯室，而是躺在沙发上直接睡下了。 当时间来到早上六点三十分整的时候，闹钟响了。 只是一声，周正明便睁开双眼，起身整理一下着装，下楼上车，直奔医院。 市局距离医院车程是十分钟，给李刚一个小时，返回十分钟，再用十分钟解决个人问题，正好8点开始工作。 “个人感情敌不过d性原则，李刚啊李刚，你别让我失望。” 祁同伟要是知道周正明心中所想，一定会感叹这就是现实，如果周正明昨晚去医院，以李刚的警觉一定会察觉一切。 进而全盘托出。 可周正明偏偏选择第二天清早去，是不是在变相降低李刚的警惕心？ 相识十几年， 周正明的绝情超过普通人的想象，信任的老领导在落难时非但不帮忙，反而要狠狠踹一脚。 完全不合理。 难道周正明真就是铁石心肠？ 传出去会不会被人骂薄凉，寒了属下的心？ 可换成周正明的角度想；你骗外人可以，可你要是连我都骗，那你还指望我保你？ 合情合理。 可人性就是人绝不会跟任何人说关乎未来命运的秘密，父母也不行，因为输不起！！！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今天大虎进小黑屋待了会，理由是第一章那个名字，谐音也不行，大虎服了，各位大跌手下留情呀。】 第48章 我一个光脚，还怕你穿鞋的? 刚到医院楼下，局长周正明跟办理完出院手续的李刚相遇。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李刚眼底闪过一抹惊慌，笑道：“周局，看这事闹的，还用您这还亲自来看我。” 周正明见他跟个没事人一样，疑惑的问：“你那鼻子.....” 李刚提了提手上的药袋：“嗨，我这就是小伤，医生说只是轻微裂痕，可以自愈，吃点抗生素就行。” 周正明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赞道：“好小子，走走走车上说，这回你可立大功了。” 这副热络的态度让李刚心中一喜，纠结一夜的决定又坚定三分。 李刚还不知道如果自己好好待在医院，给脸上打几层石膏搞得惨一点，没准还能牵动老领导的恻隐之心。 上了车， 周正明满脸笑容，感叹道：“这回你可给咱局立了一次大功，赶紧跟我说说昨晚的情况。” 李刚心跳加速，不动声色的反问：“祁同伟没跟你们说？” 周正明摆摆手：“那小子被吓的不轻，支支吾吾连个完整话都说不明白。” 李刚心中一喜，随即轻叹口气：“是我给周局丢人了。” 他说的模棱两可，还在为自己留有退路，可周正明一定要听到准确答案，再次询问。 见无法搪塞，李刚一咬牙，按照打好的腹稿开始讲述：“当时天太黑我没看清人脸，他先是把包裹扔进院子，摆脱追杀他的人后又折返了回来，然后我们才发生战斗。” 周正明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如果没有祁同伟自爆，就算未来找到嫌疑人，也可以利用时间差，诡辩扔包裹和进入小院不是同一人搪塞，神不知鬼不觉。 然后呢， 小院没有第三人的脚印，打斗痕迹怎么解释？ 除非李刚昨天派人破坏了现场。 真要是这样，自己这位下属可真的太可怕了。 周正明心中一寒，不敢想象如果祁同伟不自爆说出一切，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李刚为了掩盖这一切又会做出什么。 车很快开到市局， “那小子就在审讯室 ，你先去安慰一下那小子，然后来我办公室，我有话对你说。” 周正明说完匆匆上楼。 李刚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祁同伟，急匆匆来到审讯室，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警戒，暗自松了口气。 推开门，祁同伟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李刚走到他近前敲了敲桌面，等他醒了后低声说：“阻碍公职人员执行职务的构成妨害公务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知道你小子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追究，可你要祈祷周局他们不会看出来，不然别怪你李哥，我最多就是没实事求是，挨个处分..... 唉，我不知道你小子为啥突然发疯，可我实在不忍心你这样的大好青年背上袭警的案底，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 一席话说的情真意切，滴水不漏，哪怕有监听设备全程录音都没用。 祁同伟抬眼，懒得在虚与委蛇。 阻人前途如杀人父母，李刚要是真有悔过之心，见面第一句应该是道歉并感谢自己，向局长坦白一切。 而不是惺惺作态。 “这些话你不应该跟我说，你应该去跟你们局长说，昨天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周局。” “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跟你们局长解释，还有是选择息事宁人立功受奖，还是选择去法庭告我。” 祁同伟耸耸肩，一脸玩味。 “祁同伟，你他妈的....” 李刚暴怒，一切计划都成了笑话，就像昨天祁同伟果断出手一样，这一次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就这么笃定这一切。 难道就不考虑一下后果吗，鱼死网破有什么好处？ 他抬拳就要打，却在中途生生忍了下来，知道这一拳要是打下去，那可真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恨恨看了眼祁同伟，李刚扭头就走。 祁同伟不屑一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聪明人不会把希望交给敌人，自己一个光脚的大学生，还怕和你一个处级干部鱼死网破？ “跟我拼命互换，你觉得值就来。” 又过了大约20分钟，房门再次被推开，值班干警带着祁同伟来到局长办公室。 等值班干警离开，办公室只剩下三人。 周正明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原本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这些破事，可刚刚李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 周正明其实很清楚，这是老下属用赌咒发誓来挽回自己对他的信任。可人非草木......而且不管容易失控啊。 可他堂堂市局局长、京州副市长、正厅级干部，跟个大学生谈判算怎么回事？ 多说一句都感觉掉价。 他走到祁同伟面前，一脸严肃：“现在办公室里只有咱们三人，现在我要求你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说一遍，有冤我给你伸，有功我给你报。” 闻言李刚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只要祁同伟再敢胡咧咧把事情闹大，到时断了仕途，他一定要跟祁同伟鱼死网破。 祁同伟沉默。 “我的目的是把周正明当做达摩克利斯之剑，用来制衡李刚短期不敢对我实施报复，现在目的达到，应该见好就收。” “再不依不饶把事情闹大，到时李刚无所顾忌，他不一定完蛋，可我肯定背上袭警的罪名。” “算了，来日方长。” 他心中暗暗思量。 偌大办公室只剩下呼吸声，一片寂静。 周正明暗暗点头，心中对祁同伟的知进退升起一丝好感。他还真怕祁同伟是个愣头青，非要追求绝对的公正。 别管谁对谁错，只要把事情闹大，仅以这件事来说，一定会是两败俱伤...可两人如果都能各退一步，非但无过，反而各个有功。 真·退一步海阔天空。 周正明露出笑容，将这个话题揭过，笑道：“你们两个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李刚就不用说了，你的任务是全力破案。” 李刚心中狂喜，立正答是。 周正明转头：“小祁同志，你有什么要求直接提，只要不是太过分，我可以代表市局答应你。” 李刚不由将目光落到祁同伟身上，想听听他会提出什么，是要钱还是要奖状？ 【10万字了，是生是死就看着一哆嗦，求支持！】 第49章 提个小要求，想捡破烂 “嘿嘿，周叔，那我就不客气了。” 祁同伟顺杆趴，舔着脸凑上前从周正明办公桌上抽出一根烟给他点上。 完全看不出受委屈的模样， 周正明暗暗赞了一声；进退有度，有出息。 “你小子，行了，有什么想法直接说，不用藏着掖着。” 祁同伟笑容越发灿烂：“这不刚办了一个个体废品收购许可证嘛，还是李哥帮的我，是不是啊李哥。” 李刚跟吃了屎一样，焖焖点头。 祁同伟也不在意，可这副腻歪的态度让周正明皱眉，暗骂李刚不知好歹，祁同伟可是把你李刚从悬崖上拉回来的救命恩人。 你就记住挨揍了？ 周正明语气渐冷，没好气的说：“不用管他，你说你的。” 还好祁厅长不喜欢看琼瑶，不然这时应该茶茶的说上一句刚哥只是犯了一个正常人都犯的错误，是我下手太重之类的话。 祁同伟笑容不变：“周叔，我就想在咱们市局捡点可回收垃圾，这既能服务大家，我们也能靠劳动赚点小钱养家糊口。” “你要收破烂？” 周正明诧异反问。 我当省委书记你掏粪，都是为人民服务...这话听听就行。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这件事传扬出去，祁同伟都能因为捡破烂上民生报的头版头条，标题就是惊·大学生把捡破烂当事业。 不嫌丢人吗？ 文人风骨不要了？ 还想不想进体制内了？ 周正明再次确认：“你确定？” 祁同伟坚定点头，做出决定前他也曾深思熟虑过，从近处看，收废品竞争压力小，社会闲散人员轻易不会把目光放到一群看着就穷酸的人身上。 80年代遍地黄金，难的不是怎么赚钱，而是怎么藏钱。 目光放长远点，等毕业进体制后可能会遇到一些白眼，可只要在往上爬两步，这就是极好的政治资历。 你说我不懂老百姓的疾苦，我就是农民的儿子，我曾还以捡破烂为生，我现在能进部是d的栽培，是d知道我懂老百姓的苦。 这完全是可以吹一辈子的经验，傻子才不干呢。 周正明见他目光坚定，缓缓点头：“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局里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保密，你要注意边界，不然别怪我翻脸。” 祁同伟大喜，有了市局这层关系，外界那些同行一听这是专门为市局服务的，谁还敢来找麻烦，这就是天然的大腿，可以震慑宵小。 他连连保证：“周叔你放心，我绝对保证老实本分。” 周正明呵呵一笑，骂道：“你个臭小子，我啥时候成你叔了，可不能在外面瞎说...不然还以为我给你走后门呢。” 祁同伟连连点头：“我懂，只要李哥不说，我保证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李刚脸一黑，红肿的鼻子看的惹人发笑：“.......” 事情圆满解决，周正明不再留祁同伟，转而对李刚吩咐，让他负责督办通知各个部门，别到时候闹误会。 离开办公室。 祁同伟笑道：“李哥，这段时间还要麻烦您保护我，不然我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这条命不值钱，可您的前途可不能被影响，您说对吗.....李哥！” 李刚此刻恨不得拿刀直接捅死他，可就像祁同伟说的，这段时间祁同伟绝对不能出事，不然周局一定会把账算到自己身上。 他咬着牙，挤出一抹笑：“是啊老弟，哥哥一定会护你周全。” 走下楼，李刚带他去后勤部，途中祁同伟提醒道： “李哥，你会你热情点，别忘了昨天可是我把你背回来的，这要是看你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还以为你忘恩负义呢......李哥你也不想被人骂白眼狼吧？” “.......” 李刚强忍骂娘冲动，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 祁同伟呵斥：“自然点。” 李刚眼睛一瞪，压低声音嘶吼：“祁同伟，你别太过分！！！” 昨天晚上还是喝酒畅谈的好兄弟，只是一夜，俩人就成为势同水火的仇人，偏偏还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虚以委蛇，都憋着火呢。 来到后勤部，找到后勤部部长严阳晖，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正科级干部。 李刚压下心中邪火，开始热情的介绍起祁同伟，尤其说到昨晚要不是祁同伟自己就要牺牲的时候，一副无比感慨的模样。 有局长命令、刑侦支队长亲自吩咐，严阳晖一个小小正科根本不敢拒绝，连连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那行，你们聊，我一会还要开会就先走了，照顾好我这个弟弟啊。” 李刚笑着转身，一脸阴沉的离开。 碍事的人走了，祁同伟开始发挥交际花属性，面前这位可不简单，应该说能在80年代混出头的人，多少都有点关系。 这是时代赋予的特色。 严阳晖父母都是部队出身，未来升职跟坐火箭一样，最后调到临省当了省会城市的市局局长。 “晖哥，我能这么叫你吗？” “老弟，你这就客气了，你叫我哥那是给我面子。” 在不了解内幕的人眼里，祁同伟就是一个被局长看重，可以跟副处级别的刑侦支队长称兄道弟，是在省法制报上时常发表文章的风云人物。 没仇没怨，没人会得罪他，都会选择与之交好。 两人算是郎有情妾有意，很快就打成一片成了表面兄弟，只要不再发生和李刚类似的事情，不会轻易闹掰。 又聊了一会，祁同伟提出告辞。 离开市局，他先是去电话亭给村长打电话，叫他把人赶紧送到城里，这边就等人开工呢。 做完这一切，祁同伟折返回出租屋。 刚到门口，就见一大群人围在门口，探头往里看，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男人在警戒线外焦急的来回转圈。 祁同伟不认识他，可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这大概率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也就是房东。 “房东老何？” 老何一愣，问道：“你是祁同伟？” 祁同伟点头，老何一把拉住了他：“哎呦，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这房子才租一天咋来这么多警察，还有李队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祁同伟稍稍安抚一下老何，探头往里看就发现十几个警察在提取现场脚印。 祁同伟一眼就看出纷杂的痕迹中多出一个陌生脚印。 “这应该是李刚搞的鬼。” 【新书求数据，求五星好评，免费的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50章 这人啊，不打不成才 现场取证很快便结束，干警临走前告诫祁同伟，发现任何情况和可疑人员需要及时上报，然后便走了。 这是明面处的人，暗地里，李刚在收购站前后左右各安排一队便衣，又找到祁同伟让他配合警方和警方合作。 滚！ 送给李刚一字真言，祁同伟先是去图书馆买一本【寒风吹不倒爱情】的书，作者是刘岚，转头去了火车站。 前世李刚之所以会在86年年底得到这笔钱，是因为扔钱的，也就是毒贩王磊，根本没回来取钱，而是直接逃亡他省。 240万最初是被房东老何捡到藏了起来。 86年毒贩王磊回京州杀房东夺回赃款，后被警察通缉，机缘巧合之下才让李刚得到这笔钱。 祁同伟不会放过这些毒贩，可有句话说的对，名不正言不顺，上赶着不是买卖。 让李刚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等着吧。 祁同伟看了下手表。 现在是下午4点三十分，算算车程，未来收购站的五员大将应该快到了。 车站里人潮汹涌， 出站口，五名衣着朴素的精壮小伙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每人身上最少十个补丁，黄胶鞋都飞边子了。 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腕黝黑黝黑的，靠近还能看到如龙鳞般交错的污垢。 见到祁同伟，五人眼睛一亮，各个露出大白牙，招手大喊：“祁哥，大哥....大哥....~~” 五人嗓门极大，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祁同伟知道自己这些兄弟如今是非常淳朴没一点心眼，暗赞这嗓门、这打扮、天生就适合吃收破烂这碗饭。 大笑着招手回应：“这呢，这呢，哈哈....” 祁同伟表现出的这份同步，瞬间冲淡五人来到陌生城市的不适，也忘了矜持，死命挤着人流往祁同伟的方向靠。 祁大山冲到最前面，祁同伟还不等他说话，张开手臂就是一个拥抱，而后拉着随后赶到的几人，像小时候一样各搭各的肩膀围在一圈。 祁同伟大声喊：“咋这么慢呢。” “别提了，那个车上的乘务员说晚点了，不然早到了。” 祁大山性格最开朗，而且有村长孙子这层身份，是同龄人中除了祁同伟的孩子王。 “吃饭了没？” 五人齐齐摇头。 “走，吃大餐去。” 祁同伟一脸豪迈，拎着五人离开火车站，别看他兜里有500多，就算是80年代，也不够在火车站吃顿饭的。 讹不死你，算你白来。 来到收购站旁的一个苍蝇馆子，祁同伟大手一挥：“红烧肉、红烧鱼、炒鸡蛋、炒青菜、青椒土豆丝、宫保鸡丁、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再来一箱啤酒。” 老板乐开了花，麻利的吆喝一声，亲自抬箱啤酒放到祁同伟脚下。 祁同伟起开一瓶啤酒：“大山、大茂、大春、大龙、大路，今天咱不谈工作，先给你们接风！” 五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激动。 其实最初听说一个月能挣200块钱的时候，几人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可这话是从祁家村骄傲祁同伟嘴里说出来的，不信也要强迫自己信。 车上几人还商量了一下，哪怕最后挣不了200,100....能挣50就行。 要求一降再降，不是因为不相信，而是对自身没底，5人都不识几个大字，不杀人放火，哪能赚那么多。 可来到城里，坐上这个饭桌，看着满桌的八个菜，不信也要信了。 这哪里是吃饭，这是祁同伟发达的体现。 祁大山举起啤酒瓶，“我爷说了，让我们来着就听你的，让干啥干啥，不过我不是听我爷爷的话，我是服你，我干了。” 半个小时后， 看着满桌连菜汤都不剩的空盘，祁同伟嘴角一抽，没有粮票又加了20块，一共58块钱。 离开饭馆，带着五人晃晃悠悠的回收购站。 路过街口时见到一辆金杯停在街口，李刚就坐在副驾驶。 “等吧，等多久都没用。” 推开院门，院子空空荡荡，正房房门半开，随风摇曳。 祁大山挠挠头：“祁哥，这就是以后咱住的地方？” 祁同伟点头补充：“也是干活的地方。” “？？？” 五双清澈的眼神同时聚焦到祁同伟身上，贫瘠的小脑瓜里根本想不出这么个破地方有什么活值得200块一月的工资。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下，祁同伟来到院子中央盘腿坐在地面上，五人跟着坐下。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咱该说正事了，不过在说正事之前，我想问一下，你们觉得是挣钱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祁大茂憨厚笑笑：“啥面子，俺只知道吃饱饭最重要。” 祁大山伸手摸了摸衣袖上的补丁，没有说话。 祁同伟注意到大山的小动作，继续道：“要我说钱和面子都重要，可要是没钱，穿着破胶鞋，破衣服，楞要面子找牌面，也不切实际。” 五人沉默，等待祁同伟继续说。 “大山，你说你要穿上大皮鞋高级西装，再配上大金表回村，有没有面子？” 祁大山眼睛一亮，还不等他说话，祁大茂笑道：“那不美死大山了。” 这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祁大山也没有生气，而是在心里畅想那副场景。 过了一会，祁同伟笑着把自己要开废品收购站的事说了出来。 话落，院子一寂。 五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祁大茂豁然站起身：“不行，我不同意。” 祁大山脸色难看：“收破烂，你可是咱祁家村第一个大学生，是咱祁家村所有人的骄傲，现在你要带着我们去收破烂？” 他拳头握的嘎吱响，像是某种信仰崩塌了一样，看向祁同伟的目光不再是崇拜，而是失望。 “走，我们回家。” 祁大山招呼几人一声径自往外走，四人纷纷起身跟上。 祁同伟爆喝：“站住！” 祁大山身体一顿，转身恨恨道：“回去我就告诉二叔二婶，还有告诉我爷爷，看他不把你的腿打断。” 祁同伟后背一凉，真要是让几人就这么回去，断腿不可能，一顿毒打肯定跑不了。 几步来到众人身前拦下。 “急什么，先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祁大山梗着脖子：“我不听，反正我决不能让你误入歧途。” 祁同伟反手就是一个大笔兜呼在祁大山的脸上，骂道：“小臂崽子，你要反天了你！！！” 【新书求数据，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51章 做生意，稳健最重要! 祁同伟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尤其是想到未来祁大山儿子干出轮女干的事，邪火就压不住。 祁大山捂着脸，满眼不可思议，像是在说你怎么没理还打人？ 祁同伟没理他，而是看向另外四人：“现在不想挨抽的就给我回去坐好，我数到3...” 四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儿时被祁同伟支配的恐惧，祁大茂拉着祁大山回到原位坐好。 祁同伟暗松了口气， 他不怪五人，就连周局第一次听到都露出诧异神色，可以看出大学生捡破烂确实挺难让人接受。 可这帮混小子也不能不听解释直接走，祁厅长不要面子？ 欠抽。 走到几人中间，祁同伟声线激昂：“什么捡破烂，这叫可回收资源再利用，再说我们服务的是谁，那都是人民公仆，想想奉献、想想那些漂亮的女警，这都是机会！” “现在艰苦以后甜，公司赚钱你赚钱，收的越多利越大，下一个万元户就是你。” 五人同时眨眨眼，祁大山揉了揉有些肿的脸。 祁同伟眼睛一瞪：“大山，你最大的梦想是什么，说出来！！” 大家一同看向他。 祁大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最大的愿望是买个大彩电，把彩电放到院子里，村里人全来我家看电视，那才叫有面子。” 祁同伟伸出一个手指，斩钉截铁的说：“一年内，我保你能买一台彩电，现在你还觉得可回收资源再利用这活丢脸吗？” 说完不等他反驳，又看向祁大茂：“你呢，最想要什么。” “我想要个媳妇....” 祁同伟一拍手：“你确实该找媳妇了，你想你今年20、明年21、后年22、大后年23，马上30，即将40，眨眼就过50，你再不找媳妇你就老了....可你有钱吗？” 祁大山低下头。 祁同伟又看向另外三人：“买彩电、娶媳妇，是嘴说就能把彩电抱回家，还是用嘴就能忽悠一个媳妇回来？” “无论干什么赚钱，只要不犯法，就不寒碜....” 还没被未来网络荼毒过的五人，根本扛不住祁厅长一个又一个大饼。 祁同伟趁热打铁，高举右手而后握拳下拉：“我要挣钱。” 五人有些犹豫。 “我要挣钱。” 五人有些扭捏，祁同伟用力嘶吼：“我要挣钱。” 祁大茂缓缓伸出手，小声喊了一句：“我要挣钱。” “大点声，我要挣钱。” 祁同伟不停的大声喊，只是重复几遍，祁大茂便跟着喊了起来，同时另外三人也跟着一起喊，只有祁大山扭扭捏捏，还没从大笔兜上回神。 祁同伟上前拉着他的手：“我要挣钱。” 一次、两次、三次，祁大山终于扛不住加入其中，开始跟随祁同伟卖力呐喊起来。 六人越喊越来劲，越喊越有感觉，声音也越来越大。 很快声音便穿透小院，传的老远。 院外，负责蹲点的四队便衣齐齐看向收购站，反应各不相同，李刚摇下车窗仔细听了听，骂道：“有病！” 几人整整喊了五分钟，喊的嗓子直冒烟。 现在五人满脑子就四个字，我要挣钱，也不纠结村内唯一大学生收破烂有多丢人，开始询问这破烂该怎么收。 工作状态进入的非常快。 祁同伟又当爹又当妈，安抚完情绪讲工作，讲完工作给五人安排住的地方，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去小卖店买洗漱用品。 回来路过卫生所还买了瓶云南白药，亲手给祁大山喷上消肿。 到了这时，祁大山心里最后那点小埋怨也全都消失不见，开始解释起来。 “祁哥你别怪我，我就是脑袋一热，你不知道咱们村都盼着你能出息，我爷爷更是逢人就夸你，还有那些有你名字的报纸，他从不离身。” “我知道，我都明白，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赚钱，买电视、娶媳妇，带着乡亲们一起过上好日子。” 两兄弟坐在床沿上谈心，其他四人默默听着，不停点头。 第二天， 清早出门途经金杯面包车时往里瞅了一眼，笑笑算是打招呼，祁同伟去早餐店买了些油条豆浆给这些人送去。 这自然不是巴结李刚，而是在交好这些基层干警，结个善缘。 市局， 祁同伟刚到后勤部找到科长严阳晖，便被带到一个废弃仓库。 “这里都是一些淘汰的办公用品，原本马上就要派人清走，你看看你们需要什么随便拉。” 仓库占地近千平，密密麻麻的办公家具和金属部件堆成一座小山。 祁同伟也是第一次干废品回收，属于摸着石头过河，还没练出一眼就能大致估算出价值的火眼金睛。 但可以确定面前这位科长是故意在让利给自己。 理智的人不会被眼前利益冲昏头脑， 祁同伟掏出一根大前门给严阳晖点上，笑道：“昨天李哥跟我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不会就是这个吧？” 严阳晖将烟吸到肺里，吐出一大口烟雾，笑着点头：“既然老李跟你说了，那我也不废话了，你忙着，我先走。” 祁同伟暗骂。 狗日的李刚给自己挖坑....这哪里是收废品，这是在挖gczy的墙角，是在薅国家羊毛。 估计前脚走，后脚李刚就会去局长办公室举报，第二天就要卷铺盖滚蛋，再也别想进市局。 市局是平台，赚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块招牌，可以让祁同伟在外扯虎皮拉大旗，节省许多麻烦。 做生意，最重要的不是一夜暴富，而是稳健。 祁同伟拉住严阳晖，认真且严肃的表示拒绝：“周局的意思是给我一口饭吃，不是让我发财的，我谢谢李哥，也谢谢您，咱还是按规矩来吧。” 严阳晖本来也不想同意，这些废品拿出去当柴烧都够一家五口烧三年，其中金属拆分出来最少也要大几百。 真要是这么收废品，哪还是捡破烂，明明就是捡金子。 可前有局长钦点，后有李刚明暗示，他严阳晖一个小小科长，哪敢不同意？ 还好祁同伟明事理，知道边界。 严阳晖暗赞了一声，稍稍沉默后点头：“那行，你们跟我来吧。” 【新书求数据，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52章 日入过百还不知足? 离开仓库，跟着严阳晖来到后操场旁的垃圾房，还未靠近便闻到一股恶臭。 生活垃圾、厨余垃圾、破布、破木、汤汤水水交织在一起。 祁大山脸都绿了，我读书少，可你不能骗我...刚刚仓库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有赚头，可这些垃圾，你告诉我是局长在照顾你？ “祁哥...这玩意能赚钱吗？” 祁同伟瞪了他一眼，看向有些尴尬的严阳晖：“晖哥，这些垃圾平时都是怎么处理？” “垃圾场每半个月都会派人来清理一次，垃圾不用你们清理，你们看有什么能用的就拿走，其余不用你们管。” 没聊几句，严阳晖找了个由头离开，只留下六人随意发挥。 祁同伟从挎包掏出手套和尿素袋，一人发一套，率先冲进垃圾场开始干活。 见他带头，五人心中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跟着干，不到半小时，六个尿素袋全部装满各式各样的塑料瓶。 也分不清这些塑料瓶是个人掏钱还是公款消费，反正捡就完了。 祁同伟起身直直腰，趁着这功夫，他开始跟众人清算半小时收获。 “塑料瓶回收是一分钱一个，一个塑料袋按照肆佰个算，就是4块钱，四六二十四，也就是说咱们半个小时就赚了24块钱。” 祁同伟转换一下概念，笑着打趣：“大山，半个小时咱挣24，一天48个半小时，你算算能挣多少。” “1152块，一个月就是三万，一年就是三十六万，你自己算算。” 祁大山眨了眨纯净的小眼睛，被这个数字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祁同伟轻叹口气：“大山，我知道你不愿意干这些，哥不逼你，明天哥给你车费，你就回村吧。” 祁大山一个激灵，哭丧着脸：“别啊，我没说不愿意干。” “真没？” “真没。” 祁同伟又看向另外四人：“你们呢，有没有想回村的，我出车费。” 虽说现在还没见到钱，可架不住祁厅长会忽悠.....会算账。 一年三十六万，这账算的好像有问题，又好像没问题......可祁大山几人还是想试试，三十六万，光听听就感觉挪不动脚。 让几人把废品带回收购站，祁同伟径自去找严阳晖。 俩人刚一见面，严阳晖就把鼻子捂住，差点没被祁同伟身上臭味熏一个跟头。 “老弟，又有啥事？” 祁同伟很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憨憨一笑：“晖哥，我来是想问问你能不能给我们几个办个临时出入许可证，不然每天我都要找你报到一次，太麻烦你。” 这话可把严阳晖吓了一跳，想他堂堂正科级干部，天天跟收废品的人打交道算什么事？ 严阳晖根本没多想，马上答应下来，不一会就拿出六个印有公章的临时证明给了祁同伟。 接过证明，祁同伟强忍心中激动，平静的离开。 离开市局，祁同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山啊大山，没有这玩意，想一年挣三十六万，肯定不可能，可有了这个东西，一年挣一百万都有可能。” 这哪里是简单证明，这是市局亲自验证颁发的通行证，代表绝对的公信力。 “古有苏乞儿奉旨讨饭，今有我祁同伟奉旨收垃圾。” ....... 回到收购站， 祁同伟招呼五人直奔最近的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祁同伟根本没进办公大楼，而是进入门卫房找到门卫，掏出根烟给他点上，拿出市局证明说明来意。 “这倒是市局的公章，可你们怎么来我们这了？” 祁同伟给他塞了一盒大前门：“大哥，都是为了生活，我们就是去捡点塑料瓶什么的，讨口饭吃。” 门卫想了想，又看了看手里的烟，点点头。 “那你们进去吧，就在后面。” “谢谢，谢谢大哥，您真是个好人。” 派出所不大，在职人员也比不上市局，产出的垃圾也不算多，6人忙活了大半个小时，一人背个袋子，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了出来。 祁同伟把袋口子撑开：“大哥，你检查一下，全是垃圾废品，咱绝对不骗人。” 门卫连门都没出，挥挥手就让他离开，有市局证明的绝对不可能是坏人，不用检查。 6人摇摇晃晃的走回收购站，喝了口水，又继续下一个派出所。 祁同伟就跟要过冬的仓鼠一样，不停的出门，不停的往回带东西，把盯梢的四队便衣看的一愣一愣的。 咱京州垃圾这么多吗？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走不动了.....” 夕阳西下，祁大山躺在地上撒泼，祁同伟拿个小马扎坐下，边捶腿边骂：“就你累，我们都是驴，就你矫情。” 祁大山也不反驳，今天总共走了六家派出所，近百里路，捡了近万个塑料瓶。 工资一个月200，这是事先说好的数字，普通打工人只要保证老板能准时发工资就行。 可祁大山觉得，只要祁同伟做大，自己能赚的更多，打心眼里盼着祁同伟发财。 “祁哥，我算了一下，咱这账不对啊，一万个塑料瓶才一百块钱，就这我感觉都要累死了，咱啥时候才能日入过千？” 欲望就像开闸的洪水，湍急奔涌。 祁家村每家收入全靠手里的三分地，平均年工资是300块钱。 一天一百，年入3万6，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数字，祁大山就是不知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小子是个人才。 想挣钱，想挣大钱，这是想进部的表现，是好事。 只要掌握好船舵，避免祁家村的人误入歧途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就行。 “好了，今天就这样，睡觉。” ........ 翌日清晨， 祁同伟买了十几份早餐送给四队便衣，临走前还不忘亲切的和李刚来了一个拥抱。 接下来两天，祁同伟带人走遍京州各个派出所，和每个门卫都混了一个眼熟。 第三天的时候，祁同伟穿戴整齐，先是去市图书馆打听【寒风吹不倒爱情】什么时候再开书友会，又给管理员送了一条烟，向他询问上次书友会的一些细节，尤其是作者刘岚说过的名言名句。 做完这一切，祁同伟还是觉得不保险，又请管理员吃顿饭，让他叫来同样参加过【寒风吹不倒爱情】书友会的书友们研讨交流。 多方验证确定没有问题，告别几人，来到东城区大型废品收购站。 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两辆东风大玻璃停在大院中央。 84年东风汽车对eq140进行第一次改款，把分体式挡风玻璃改成整体式挡风玻璃，并更名为eq140-1 现在才85年初，前后没几个月，这老板不仅能搞到，而且一下就搞到两辆，可见其实力。 “嘿....你瞅啥！！” 【新书求数据，跪求五星好评，50五星好评加一更，上不封顶，免费小礼物丢丢，谢谢大跌们】 第53章 免息分期一辆价值6万的东风大玻璃 身后传来东北极具辨识度口音，一名中年面孔，穿着大红花棉袄的男人走了过来。 祁同伟笑问：“你是？” 男人环指身后厂房和几十个干活工人，眉毛一扬：“我这嘎达的老板，我叫赵力夫，你小子谁啊，瞎转悠什么呢...” 人靠衣装马靠鞍，祁同伟双手空空，面容稚嫩一身地摊货....一看就是来应聘做工讨生活的债主。 90年代第一次下岗潮，85年便已经初见端倪，大量适龄年轻人找不到工作，整天在大街游荡当散工。 赵力夫老板角色进入的非常快，上下打量，还捏了捏他的胳膊：“家哪的？” 祁同伟有些无语，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未来5年这位赵力夫可谓风光无限，收废品、开公司、包工程，什么赚钱干什么，干什么什么赚钱。 只是大浪淘沙，出头的橛子先烂，90年被当街枪杀。 拿出市局证明给赵力夫看了一眼，祁同伟笑道：“赵老板生意做这么大，有没有兴趣买个保险？” 赵力夫嗤笑一声：“啥保险啊，就凭这几个临时证明？” 80年代能起家，聪明和狠辣缺一不可，祁同伟不是来拯救赵力夫，对他的过往一切都不感兴趣。 在商言商，做生意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借势。 祁同伟反问：“你看过这张证明知道他是临时的，可你这辆东风大玻璃整天往各个派出所里跑，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力夫恍然：“原来你是看上我这两辆货车了，想抢？” 祁同伟纠正：“一辆，而且不是抢，是借，你摇头我马上走。” 别看赵力夫表现的很粗鄙，能在改开6年就挣下这么大家业，精明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瞬间便想到其中蕴含的巨大好处。 赵力夫咧开嘴，热情的说：“别在外面说，进屋说。” 引着祁同伟来到办公室，几步走到一张真皮沙发的椅座后方，赵力夫轻轻拍了拍：“正宗的顾家沙发，坐。” 顾家工艺是国内沙发领军品牌，以工艺精湛着称，每一张都价值不菲。 一句我请你坐顾家沙发，在80年代不知道让多少少女失去贞操。 祁同伟平静的坐下，掏出根大前门点上深吸一口，笑道：“抽雪茄、喝洋酒、坐真皮沙发，赵老板当真是家资雄厚，佩服。” 花花轿子人抬人，现在一辆东风大玻璃市场价6万，买又买不起，还不想继续腿着挣钱，祁同伟不介意捧一下赵力夫。 赵力夫坐到对面，得意的翘起二郎腿：“老弟过誉了，到底怎么个章程，仔细说说。” “借车，一年后买，还是六万。” “没了？” “没了。” 赵力夫眼睛瞪大，心说你这干脆的有点过头了吧...生意可不能这么做。 本想继续拉扯一番，可祁同伟眼里的玩味明确告诉赵力夫，你已经想通其中利害，那就别想占据主动，都是聪明人，再装也没意思。 可商人就是喜欢利益最大化，誓要榨干身边每个人的最后一丝价值。 赵力夫收起笑容，闷声问：“你在市局是谁的关系？” 这话赵力夫不该问，也不配问，更没必要问，祁同伟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 “市局局长周正明是我叔， 但以他的级别你也够不着，不过你认识刑侦支队长李刚吗，那是我的好大哥。” “违法乱纪的事我不敢保证，可你要是正经做生意被欺负了，去找我李哥，提我的名字，好使。” 李刚是刑侦支队长，副处级，警衔二级警督。 这些头衔在普通人心里，顶多就是羡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赵力夫会没做过亏心事？ 这话别说外人不信，赵力夫自己都不信。 当然，祁同伟不关心这些，他只是借势想免息分期一辆东风大玻璃，仅此而已。 赵力夫再次追问：“当真？” “你不信？这样，你要是答应，等明天你跟我去市局，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你就知道我和我李哥的关系。” 见祁同伟神色从容自信，不似说谎，赵力夫不再犹豫，转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 “会开吗？” 祁同伟会开车，可没有驾照，而且现在能开车会开车的都是技术人员，等90年代才会出现私人驾校。 秉着一事不烦二主的原则，祁同伟摇头。 赵力夫心中一喜，说实话，可以和市局搭上线的机会确实难得，可那毕竟是价值6万的东风大玻璃，就这么被空口白牙的开走，心里难免犯怵，可司机要是自己人就不用担心了。 “小事，哥哥给你安排。” 赵力夫走到窗沿，打开窗户往外喊：“王亮，王亮！” 不一会，一名年轻小伙子走进办公室，赵力夫介绍道：“王亮，以前是厂汽修大队职工，技术绝对没的说，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吧。” 互相介绍完毕，祁同伟从挎包里掏出纸笔，边写边说：“亲兄弟明算账，咱还是写个合同。” “不用，我信你！” 赵力夫嘴上说着不用，却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毕竟是6万块钱，不是小数目。有合同总比没有好。 一个小时后，祁同伟率先登上副驾驶，赵力夫把王亮拉倒一旁嘱咐：“这小子说的牛笔，可到底啥情况我也不知道，你到时留个心眼，要是发现他骗我，及时把车给我开回来。” “哥，你不会被骗了吧？” 赵力夫眼底浮现忧虑：“隔壁刘大脑袋被人当街喷死，几百个窟窿眼，哥哥真都点怕了....这小子要是说真的，咱就能安稳过日子，别说6万，就是十万，哥哥也愿意拿。” “哥你放心，我一定留心。” “去吧。” 目送祁同伟走远，赵力夫换上一身正式西服去找认识市局的朋友，并从那里得知祁同伟和李刚的关系。 当得知两人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时，赵力夫乐开了花。 “值....这钱花的值，踏马的，这回我看谁还敢跟老子扎刺.....” 【50好评加一更，上不封顶，大跌们冲啊，】 第54章 扩张，扩张，做大做强。 1985年1月15日，从祁家村返回京州第五天，祁同伟开了废品收购站，拿到市局临时证明，扯虎皮拉大旗和各个派出所混了眼熟。 又在赵力夫手上分期一辆价值6万的东风大玻璃。 渠道、机械拉力、资源买卖一应俱全。 给门口矗立一块木板，上面写着‘祁家收购站’，祁同伟带着五名族人，一名司机，开始了挣钱大业。 祁同伟先是带着王亮去跟李刚打了个招呼，热情拥抱一下李刚确定兄弟情义，又把三天来捡到的塑料瓶装车拉到赵力夫那卖了428块钱。 这时祁同伟手里已经有小一千块钱。 第二天在后勤部部长严阳晖惊愕的目光中，开车进入市局，祁同伟向他询问市局每月清理垃圾花费，并表示以后祁家收购站免费帮市局清理垃圾。 严阳晖目光闪烁，仔细盘算一下，半月一次，一次100，每月清理垃圾需要200块，一年就是2400，如果能免费，这2400块钱就是额外省下来的资金。 这时严阳晖也不管祁同伟是不是周局的子侄，是不是和李刚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从今天开始，他祁同伟这个兄弟，自己是交定了。 互相帮助，互惠互利。 “祁老弟，有什么需要哥哥帮忙，你直接说，哥哥能办的绝不含糊。” “晖哥，你认不认识其它部门的人，我们小本生意，就是想多捡点塑料瓶养家糊口。” “简单，市政府、市委大院、检察院，我都有熟人，到时候我给你打个招呼，检点破瓶烂板，没人会为难你。” “晖哥敞亮，要我说咱们市局半月清理一次垃圾实在不像样，这样，老弟每天都来一次，争取让我们最可爱的人有一个干净的环境。” 祁同伟大包大揽，势要将严阳晖给伺候舒服。 “那太好了，老弟你不知道，好多同事都跟我抱怨垃圾场太臭，你这可帮我大忙了。” 严阳晖激动的拉起祁同伟的手，不停的摇啊摇。 按理说，这种事完全可以早做，可严阳晖不敢，没有上面人点头，市局这种重要行政单位可不敢随便进人。 越权影响进部。 这时候祁同伟带着周局命令出现，又上道，可谓久旱遇甘霖，外快赚的没一点风险。 告别严阳晖，祁同伟招呼六人干活。 没错，王亮这个司机也要跟着清理垃圾，几人刨土再掩埋新土遮味，吭哧吭哧干了一天。 临近下班时，严阳晖再次出现，原本刺鼻的臭味都被黄土掩盖，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祁老弟，辛苦了啊。” “没事，晖哥你看看怎么样，要是觉得行，以后咱就按照这个标准来。” “行，太行了....还有一件事，我已经跟市政府那边打过招呼了，你到时候直接去就行。” 有利可图才有积极性，严阳晖满意祁同伟的工作态度，祁同伟也满意严阳晖的办事效率。 第二天，祁同伟坐在副驾驶上，从市局开始，再到市政府等各个公家单位，行进一半空车变满车。 不值钱的直接扔到市外垃圾场，值钱的直接卖给赵力夫。 一天下来装了三车，去除油钱人工，纯利达到恐怖的3400块。 就这还是因为祁家收购站人少车少，有点干不过来。 要知道，祁同伟借着周局的名义，几乎把对公单位的那些公款消费的塑料瓶全都给垄断了。 周正明根本无法想象，自己随意一点头，就要造就出一个百万富翁出来。 李刚也想不到，自己为240万都起了杀人夺宝的念头，祁同伟只要收两年垃圾就能办到。 关键还合理合法。 谁要说捡瓶子收垃圾犯法，就应该把他嘴嘶咯，然后拉出去枪毙。 接下来一个月时间，祁家收购站就不存在没有活干的窘境，天天从白天干到晚上，偶尔忙不过来的时候还要找赵力夫出车出人帮忙一起干。 赵力夫一直被白嫖却痛并快乐着，自从手底下两辆东风大玻璃往返各个公家单位，那些偶尔来找事的人全都消失了。 世界好像一下就光明起来，所有人都是笑容温暖，乐于助人。 坏人？ 泱泱汉东，怎么可能会有坏人呢，全都是好人嘞。 1985年2月15日，腊月28，距离大年30还有两天。 清早，赵力夫拎着两大袋礼品敲开祁家收购站的大门，开门的是祁大山，见是赵力夫，热情的喊了句：“赵大哥，您怎么来了。” “大山老弟，这不马上过年了嘛，哥哥来看看你们。” “昨天你还帮我们一起干活，整那些干啥，快进屋。” 祁大山笑的见牙不见眼，心里忍不住感叹大城市的人不仅干活是一把好手，出人、出车不要钱就算了，逢年过节还给送礼。 都是好人呐。 刚进屋，一张桌子吃饭，另外一张桌子被拿来办公，此刻祁同伟就在桌旁算账，赵力夫走上前笑道：“老弟，忙着呢？” 祁同伟抬眼，马上笑道：“老赵啊，快坐。” 收购站开业一个月零四天，净赚21万8千，平均每天净赚6400，这些钱自然不是光收塑料瓶，纸壳。 还有许多废家具和金属，祁同伟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从不去垃圾房以外的任何仓库，可你只要是扔进垃圾堆里，就是金子，他也敢拿。 祁同伟放下笔，笑道：“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点事和你商量。” “啥事啊？” “这不赚钱了嘛，也够买你那东风大玻璃的了....” “不行。” 赵力夫马上拒绝，安稳日子才过一个月，可不能断。 “老弟你着啥急啊，咱合同上写的是一年，这才一个月你就要付钱，你这不是打哥哥的脸吗。” 一旁正吃饭的王亮闻言猛得被噎了一下，忍不住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祁大茂连忙给王亮递了杯水：“这家伙，又没人跟你抢。” 祁同伟没管他们， 笑着看向赵力夫，解释道：“不是买现在这辆，而是另一辆，不然天天免费使，不合适。” 【50好评加一更，上不封顶，大跌们冲压，目前数据非常拉垮...连个评分都显现不出来。】 第55章 高家姐妹 “你还要买？” 赵力夫询问，一旁的司机王亮也诧异的看了过来。 他真被祁同伟的无耻惊到了，85年东风大玻璃可是稀罕货，购买时需要评估资质、雇司机，跑上跑下，晃眼就是个把月。 你祁同伟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要花原价把这些全拿走？ 有点太欺负人了吧。 “真买，不过还是要看你，毕竟车是你的。” 赵力夫拉着他的手：“太好了，老弟，咱还按之前的来，车你用着，一年后在付钱。” 成年人讲利益，一个月卖给赵力夫废品自己挣21万8，那赵力夫又挣多少？ 别谈谁欠谁，谁欺负谁，用你的车，可一直在照顾你生意，还有隐形狐狸，说互惠互利都有点不恰当，应该是赵力夫占便宜才对。 “老哥，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么长时间你是怎么对我的，弟弟都记在心里，咱们一起发财。” 祁同伟只是把赵力夫当一个过渡，一个用完直接扔的角色，可一个月相处下来不得不承认，这位东北大汉非常上道，投桃报李，起了长期合作的想法。 又起草一份合同，这次祁同伟没同意分期，坚持全款买下，现场就给了赵力夫6万块钱。 “老哥，还有个事要麻烦你，那位司机你也给弟弟，有车没司机耽误事。” “......” 赵力夫只养了两个货车司机，一个是王亮，另一个是他哥哥王明，也是因为有这层关系，最初才会派王亮跟车看车，不怕他跑。 “行，一会我就让王明把车开过来，让他以后就跟着你。” “爽快。” 等赵力夫拿着六万块钱离开，祁同伟把王亮叫到身边询问货车司机一个月工资是多少。 当听到一个月800这个数字时，祁同伟被惊了一下。 85年的厅局级正职每月工资是900，厅局副职每月730工资，你一个货车司机每月挣得比厅局干部还多。 祁同伟拿出两千块钱递了过去。 “以后每个月你从我这领2000块钱，一千是你的，另一千是你哥的，还有老赵那边要是给你开工资你就拿着，都是养家糊口，明白了吗！” 刚刚还骂祁同伟无耻的王亮，恨不得现在就跪地给祁同伟磕一个。 这是祁同伟要用自己的人情给他王亮开两份工资，一个月1800，两个厅局级正职的工资可还行？ 等王亮千恩万谢的离开，祁同伟又把五位弟弟叫到身边。 “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说那些虚的，每月工资200，这是讲好的，咱不能改....” 说到这里，祁同伟故意停顿了一下，见五人没生出抵抗情绪，满意一笑。 “但咱这是祁家收购站，自然不能对自家人小气，我准备每月拿出百分之十的纯利润奖给自家人，也就是。” “你们五个，每人到手4360，加基本工资200，一共是4560，拿钱。” 祁家收购站用的还是10元面值，一摞一千，一人近五摞钱。 这对吃饭还要计算吃多少才有下一顿的五人来说，冲击力无疑是巨大的。 拿着钱，五人晕晕乎乎的走出房间，祁大山突然伸手狠狠掐了一下祁大茂。 “嗷~” 祁大茂蹦的老高，骂道：“你特么掐我干啥。” 祁大山没理他，喃喃：“不是做梦啊，俺还以为是梦呢。” “出息！！！” 祁大茂骂了句，转头又回屋找祁同伟，当着四人的面把钱又交到祁同伟手上：“哥，这钱还是你帮俺拿着吧，俺还要干活，拿这些钱不放心。” 四人见状，马上把钱交到祁同伟手上，纷纷表示放他这。 “行，到时我给你们开个存折，以后钱直接往你们存折里存。” 处理完杂事，祁同伟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马上就要开学，自己还是要以学业为主，收购站需要找一个能当家的人看着。 祁大山五人不行，不是信任和能力问题，而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重开之前的经验告诉祁同伟，祁家村这帮族人都是群一穷就发慌，得志便猖狂的主。 如果把收购站交给祁大山等人，祁同伟敢保证前三个月一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半年会心生异样，2年就会慢慢架空自己，5年就会恨自己不死。 祁同伟太了解自己这帮乡亲，如果不是被传统观念束缚，重情义，重开第一件事就应该和祁家村彻底切割。 “亿万富翁你们不配，你们只配当个百万富翁。” 祁同伟暗暗发狠，说了一句不似人言的话。 可对他来说，不全身心的帮助祁家村，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完全不管看着家乡父老受穷，思想保守传统的祁厅长真做不到。 “也不知道小琴怎么样了，要是她在，哪还用我烦恼这些。” 想到高小琴，祁同伟心就痒痒起来，可又想到高小琴现在才10岁，不禁叹了口气。 不对啊。 祁同伟马上想到，自己完全可以把高小琴接到自己身边从小培养啊。他可是知道高小琴现在穷的连裤子都穿不起。 姐妹俩就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而且还是光脚出门，连双鞋都没有。 想到就做，祁同伟等不了了，叫来祁大山和祁大茂两人嘱咐自己要出门一趟，明晚才能回来，便匆匆离开。 ........ “姐，我饿了。” 正值寒冬，渔船甲板上，两个光着身子的小女孩正在甲板上嗮鱼干，姐姐高小琴回头偷偷看了眼船舱里的老爹，见他正闭眼假寐，扯下一小块鱼肉塞进妹妹高小凤的嘴里，并作出一个禁声动作。 咸腥的鱼干含在嘴里，高小凤双眼弯成月牙儿。 高小琴手指轻点了一下妹妹的额头。 姐妹俩出生开始一直就生活在湖心岛的渔船上，见不到外人，记忆里每日就是打渔、嗮鱼、吃鱼。 外面是什么样的，有多大，高小琴统统不知道，想来应该和自己一样，都是每天打渔、晒鱼、吃鱼。 “爸爸说等再大点就把我俩卖了，卖给谁，他家渔船有我家大吗，不大我俩可不干。” 【感谢叫了一只喵】的灵感胶囊，大虎给你磕一个，另外求五星好评，数据太难看，请宝子们爱护一下幼苗 第56章 女大十八变之前，是真难看 京州距离吕州车程需要三个小时，祁同伟中午赶到，先去百货商店买了一大堆东西，又转车来到湖心岛外围。 现在很多地方还是靠山吃山，以打渔为生的渔民一年四季只上岸两次购买盐巴等生活物资，剩下日子都在水上居住。 抬眼眺望，湖上有十几艘渔船在上漂浮。 中心岛屿有一排木屋，能零星看到几个人影。 走到渡口，祁同伟登上一艘渡船询问：“老乡，高老三的船，能找到吗？” 老乡以渡船为生，周遭百里水域他门清，闻言直接点头：“8毛...” 祁同伟掏出一把零钱，目测不超过两块，抠抠搜搜的点出8毛，一脸不舍的递了过去。 “又涨价啦...” “废话，猪肉都涨价了，前两年才7毛，现在都一块五了。” 老乡见他穿戴整齐，背了个大包，还以为多有钱呢，没想到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前世祁同伟可听过高小琴吐槽湖心岛的村民，拿浆是民，提枪是匪，杀完人直接扔湖里，连毁尸都省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不外如是。 来之前祁同伟把手表什么的全摘了，还换了身旧衣服，就是不想节外生枝。 没错，在老乡眼里的穿戴整齐，已经是祁同伟最破的衣服。 “坐稳了。” 吆喝一声，船桨抵在岸边一推，渡船缓缓驶进。 行驶半个多小时，祁同伟就见到一艘渔船，甲板上两个光着屁股的女娃在嗮鱼干。 见到陌生人，两姐妹把鱼一扔，一溜烟钻进船舱。 不一会，一个满脸风霜沟壑纵横的中年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喊道：“干啥的。” “高老三，这位后生找你。” 高老三拿手遮住阳光，眯着眼看了看，确定自己不认识，可还不等他说话，祁同伟率先开口。 “三叔，我同伟啊，今天特意来找你，是有好事。” 听到是好事，高老三眼睛一亮，也不管认不认识，抽出横板搭在渡船上让祁同伟上船说话。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高老三警惕性为啥这么低，随便让陌生人上船，不纯纯傻子么。 可要想通其中逻辑关系就不会困惑，首先渔民靠天吃饭，风浪越大鱼越贵，信奉的丛林法则， 祁同伟孤身一人，高老三完全不虚，你敢扎刺，他就敢一鱼叉直接叉死祁同伟。 不行就拿土枪喷死他。 登上船，祁同伟朝着老乡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等返程，直接走就行。 高老三一直没说话，等渡船走远才开口：“你谁啊？” 祁同伟轻咳了一声：“高叔，您还记得离开湖心岛4年的高大妹吗？” 高大妹，高老三的亲妹妹，80年和男人离开湖心岛，一辈子都没回来过，高老三一直盼着自家妹妹挣大钱给自己再娶一个婆娘。 可惜等到死都没等到妹妹。 后来高小琴发达后曾找过这个姑姑，发现自家姑姑82年就得病死了。 听到认识自家大妹，高老三眼睛一亮：“大妹咋样了，是不是发达想起我这个哥哥了？” 祁同伟笑着点头：“高叔，不请我进屋坐坐？” “嘿，看我一高兴都忘了，快进屋。” 刚进船舱，就见到姐妹俩身上裹着被子，就露出个小脑袋。 祁同伟心中一痛，他将背后背包放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只卤好的卤鸡，把两个大腿掰下来。 “你们是谁小琴，谁是小凤，来吃鸡腿。” 两姐妹没敢接，而是看向高老三。 听到祁同伟连高小琴和高小凤的名字都知道，高老三彻底打消疑虑，微微点头。 得到首肯，姐妹俩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接过鸡腿，先是小口咬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随后就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慢点吃，祁同伟把整只鸡放到两人身前，又拿出两瓶橙味汽水递给两人。 “行了行了，吃点得了，女娃娃吃那么多作甚。” 高老三一把将那只鸡抢走，狠狠瞪了一眼两姐妹。 真不能怪高老三，能答应两女吃鸡腿，这爹就不算太差，真要敞开肚子吃不懂节约食物，在渔船上早饿死球。 “那个同伟是吧，俺家大妹咋样了，她让你来是啥事啊。” 祁同伟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他是一个卑鄙的枭雄，底线非常灵活，只为达成目的。 “高叔，回答这些问题之前我想问一下，你是真的缺一百块钱续弦...也就是娶婆娘。” 高老师点点头，又摇摇头，苦涩一笑：“一百不够哩，带着这两个拖油瓶，要150才行哩。” 祁同伟叹了口气：“81年的时候，那时我才16，有一次在湖边落水被高姨救下，我这条命都是高姨给的，那时我还小，只记得她叫高大妹，等我考上大学想报恩的时候却....” 祁同伟眼圈一红，不忍在说。 “咋了，大妹咋了？”高老三急声问。 “没了，82年得病没得....”祁同伟有些哽咽。 两姐妹听到姑姑死了，嘴巴一瘪，眼泪唰唰的往下流。 高老三一屁股坐到甲板上，嘴里不停念叨完了完了.....过了好一会指着祁同伟的鼻子骂道：“你特娘的还说是好事，这是好事啊，这是好事啊！~！” 祁同伟从内兜里掏出一沓钱，正好五百，先是数出一百五，像是想到什么全都塞到高老三手上。 高老三一愣，看着手里的钱，哆哆嗦嗦的问：“这是干啥呀？” 祁同伟仰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您别嫌少，有了这些钱应该够您再娶一个婆娘了。” 高老三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间竟忘记了悲伤，就傻愣愣的杵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高老三回神，憨憨的问：“那啥，你吃饭了没？” 祁同伟摇头。 高老三看向高小琴：“把裤子穿上，做饭去。” 祁同伟马上背过身避嫌，也没啥看头，现在两姐妹跟记忆中的面孔完全可以说是俩物种，他知道女大十八变，可从没想过变的那么彻底。 此刻两人形象是bt、ltk、都不会起邪恶心思。 要不是高小琴是唯一抵达自己灵魂深处的女人，聊到这，祁同伟都走了。 没错，肤浅的祁厅长现在对两女形象非常嫌弃..... 第57章 接走高家姐妹 孩童有时比大人还敏感，那抹失望被高小琴捕捉到了。 从未和外界接触过，高小琴以为所有男人嘴唇都是粗糙干裂的，眼睛都是浑浊的，皮肤都是被太阳炙烤的印记。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像祁同伟这么漂亮的男人， 默默穿好裤子转身去了厨房，手伸向米缸时，看到的是黝黑的指甲和布满手臂的细小冻疮。 想到大哥哥细腻的手背，高小琴失落低下头。 这时，门帘被打开，高小凤穿着大自己好几号的新裤子和新背心走了出来。 “姐你看，这是那个好看的大哥哥送给我们的，我们有两条，不，三条裤子了。” 见妹妹开心，高小琴也笑了：“你也觉得那个大哥哥好看吗？” 高小凤用力点头：“好看，人也好好，还给我吃我从没吃过的鸡，还有那个黄黄和尿一样的东西叫汽水，我喝了一口，可好喝了。” 高小凤跟姐姐分享着喜悦，听得高小琴眼睛越来越亮。 屋内，高老三把手里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傻笑，一直持续到两姐妹把饭端进屋才停止。 四个碗，四碗沉米烧的米饭却分成三六九等，最满的米饭放到祁同伟面前，上面放了一大条鱼干。 然后是大半碗给高老三，上面有半条鱼干。 最后是两个碗底是姐妹俩的，没有鱼干。 高老三有些不好意思：“同伟啊，咱渔民没啥好东西，你别介意啊。” “理解，理解。” 祁同伟把饭分给两姐妹一大半，自己只留一个碗底。 高小琴脸腾一下就红了，爸爸说过，男人只会把碗里的饭分给自己的老婆，女儿也不行。 高小凤歪头问：“大哥哥，你把饭给我们，是要娶我和姐姐吗？” 祁同伟脸色一变，连连摆手解释：“不不不，高姨说自己有两个外甥女，我本来以为....没想到你们这么小....我绝对没这个意思....” 祁同伟的语无伦次让高老三抓住三个重点，又想到登船时说的好事.... 高老三放下碗筷拉住祁同伟的手：“同伟啊，你想的什么，俺妹子是不是有啥嘱咐你的话你没跟俺讲？” 祁同伟暗暗憋了口气，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不愿说。 高老三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想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实诚的人，为了一个死人竟然还能千里迢迢来送钱。 在高老三眼里，别说是帮个忙，就是把他妹妹卖了也不值500块钱，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能拿钱感谢别人的人，家境都差不了。 “你看你个大小伙子，咋说话磨磨唧唧的，是不是俺妹子让你娶我这俩娃？” “俩？”祁同伟尖叫一声。 “坐下。”高老三把要蹦起来的祁同伟拉了回来，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喊啥呀，只要能养得起，别说俩，就是娶十个咋的了？” 祁同伟焦急解释，他真急了，感觉事情有点脱离掌控： “我是汉东政法大学的大学生，我主修的就是法律，人只能娶一个老婆，不能犯法。” “大学生？”高老三眼睛一瞪：“你是大学生？” 祁同伟点点头：“高叔，这我哪敢骗你。” 高老三嘴角扬起，笑容逐渐变态，再看祁同伟时目光已经不能用炙热来形容，恨不得把他直接活吃了。 如铁钳般的大手牢牢抓住祁同伟的手，说话都带着颤音：“同伟啊，是不是毕业就是干部的那个大学生？” 要说高老三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73年知青下乡，他没敢把知青灌醉让自己妹子上。 每次想到这件事，高老三都会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都知道逼婚这种事不好，可有种日子叫一眼望到头，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是馒头重要还是良心重要？ 年轻的时候，高老三觉得良心重要，可老婆死了，一人带俩娃风吹日晒八年，偶尔出卖一下良心也不无不可。 没错，高老三决定挟恩图报，就是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要逼面前这年轻人，把自家俩女娃全娶走。 娶一个都不行，一个人没帮衬，容易反悔。 这可把祁同伟整懵了，他目标只有一个高小琴，那是自己前世的老婆，给自己生过儿子的。 可从来没想过要染指高小凤....那可是小高啊。 “不行，不行。” 两个大男人在船舱拉拉扯扯，高老三给大女儿使了个眼色，高小琴拉着不停干饭的高小凤跑到祁同伟身边就抱住了他。 祁同伟人麻了，心说我这还是上赶着来的吗，这不强买强卖嘛.... “你不同意是吧，还说救命之恩大于天，好，我现在就从跳湖，我死行吧。” 高老三冲出屋，一个猛子就扎进湖里。 祁同伟知道他是在演戏，却怕真玩脱了，忙趴着甲板上喊：“高叔我同意了，您快上来吧。” 高老三露出个头：“叫岳父，不然我现在就憋死在里面。” “........” ........ 湖心岛外围渡口，两姐妹穿着新鞋子跳下船，一脚踩在地面上。 祁同伟哭丧着脸，“高....岳父大人，那我们就先走了，等安顿好我给您写信。对了，还有这个。” 祁同伟又从挎包里掏出两摞10元大钞，共计2000块钱，一同塞给高老三。 “这些钱你拿着，吃点好的，顺便在去娶个婆娘，不对...娶个岳母....” “好好好，那俺不客气了，同伟啊，你是个好娃，她俩要是不听话你该揍就揍，家里活啥的就让她俩干。” 高老三知道轻重，自己完全是以卑鄙的方式胁迫祁同伟帮着养娃，10岁小女孩能干啥？ 有些愧疚的接过两千块钱，只口不提要跟祁同伟进城的话。 要去也不是现在去，而是8年后在去。 临走前祁同伟还不忘给高老三打预防针：“城里有法律不能重婚，更何况她俩还这么小，要是你说漏到时别怪我，我只能对不起高姨了。” 高老三连连点头，现在祁同伟的话比圣旨都好使，而且财不外露，这道理都懂。 他指着俩闺女：“以后听同伟的话知道吗，要是被送回来也别回来了，直接死外面，老子可不认你。” 被高老三骂，俩姐妹一点都不生气，一直盯着祁同伟傻乐。 祁同伟这次真有点伤感，记忆里妩媚动人的小琴，小时应该是瓷娃娃才对.... 罢了，养着吧，不过是8年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一手牵一个，祁同伟萧瑟的离开。 【跪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蟹蟹蟹蟹】 第58章 李刚大过年还在加班 “到了外面只能叫我哥，别的一律不能叫，不然就把你俩送回去，知道吗。” 祁同伟故作凶狠，吓的两姐妹连连点头。 祁同伟满意一笑。 离开湖心岛，进入市区。 先带姐妹俩买几身新衣服，又开间房让女服务员帮忙给两姐妹洗澡，好好捯饬一下。 晚上，祁同伟就近带姐妹俩好好吃一顿海鲜大餐。 两姐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吃的小嘴全是油，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看祁同伟时眼睛始终亮晶晶的充满依赖。 第二天，也是大年三十，坐了三个小时火车抵达京州。 祁同伟没第一时间回收购站，而是带着姐妹俩去公园，买玩具，吃吃喝喝一直到晚上才回到收购站。 刚进屋，祁大山五人和王亮两兄弟正在做年夜饭。 祁大山眼尖，率先发现三人，连忙上前接过祁同伟手上包裹：“祁哥你可回来了，兄弟们都等你吃年夜饭呢，这两位是？” 两姐妹一人拉着祁同伟一只手，有些社恐的往他屁股后躲。 “两个妹妹，这个是高小琴，这个是高小凤，一会收拾一个单间出来，以后就住这了。” 简单介绍一下，祁同伟就招呼大家一起包饺子，一些细节他没说，也没人敢问，王亮两兄弟就不用说了，司机罢了，五兄弟也怕祁同伟。 要是哪句话说错，祁同伟是真抽他们。 80年代年味很浓，家家院子里都升起烟花，收购站也有，等众人包好饺子，祁大山几人就把十几箱烟花都放到院子中央。 祁同伟招呼高小琴，笑着问：“会点烟花不？” 高小琴一脸的跃跃欲试，摇摇头。 祁同伟先把引信从包装里扣出来，点了一根烟递给高小琴：“点这...” 高小琴手有点抖，颤巍巍的伸了过去，当引线触碰到火焰，滋啦一声，吓了高小琴愣在原地。 祁同伟抱着她后退两步，烟花砰的一声升空炸开，绚烂夺目。 相处还不到两天，可高小琴经历太多人生第一次，第一次坐汽车、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去饭店、第一次去公园、第一次拍照、第一次拥有玩具，第一次放烟花。 被祁同伟抱着，高小琴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哥，我喜欢你。” 祁同伟一脸嫌弃的擦了擦脸：“你喜欢哥就是往哥脸上喷口水呀。” 高小琴大羞，扭着身子挣脱怀抱一溜烟跑回屋。 “这小妮子还知道害羞，呵呵。” 重开第一个新年，没和父母团聚、没和高老师一起过，跟高小琴一起也不错。 见两姐妹双眼纯净，脸上全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祁同伟感觉一切都值，也许没有那么多波澜壮阔，却正在一点点弥补遗憾，改变悲剧。 饭桌上，10人做了18道菜，围坐成一圈，将杯子倒满，给两姐妹杯子里倒上橙汁，举杯祝福。 “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夜， 床榻上两姐妹透过玻璃窗看窗外漫天繁星，高小凤小声说：“姐，我感觉好像做梦一样。” 高小琴笑问：“那是好梦还是噩梦？” “当然是好梦，哥对我们真好，天天都有吃不完的好吃的，我吃的好饱....” 高小凤挺着圆溜溜的小肚子，又有些担心的问：“姐，哥不会嫌我太能吃不要我，我是不是应该少吃点。” 高小琴手指点了一下妹妹的额头：“哥是天下最好的哥，不会不要我们。” 这夜稍显漫长，两姐妹聊的很晚，睡时嘴角始终噙着笑。 和两姐妹一样开心的还有祁大山几人，赚到不敢想象的钱后，气质不再唯唯诺诺，都变得昂扬自信，最后那点职业顾虑也都消失不见。 饭桌上，8人一直喝了一个通宵，喝到最后祁大山更是抱着祁同伟哭，哭得撕心裂肺。 直言这辈子也没经历过18个菜的年， 每次提到家乡困苦，祁厅长都会性情，他眼圈红红的表示，明年一定要在祁家村开流水席过年。 此话一出，另外四人也跟着哭了起来，尽情宣泄心中情感。 有人欢喜有人忧，一个月时间过去，李刚负责的1月09号发生的巨额赃款案件，简称109案，一直没有眉目。 局长周正明天天找李刚问话，催了又催，检讨是一份又一份的写，警队资源也从最初6队，降到3队，再降成一队，愁的李刚直薅头发。 “李队，喝点热水吧。” 刑警韩雪给他水杯填满热水，浑身散发浓浓怨气，她没想到自己来市局的第一个新年竟然是加班.... 加班也就罢了，关键是天天挨骂，太考验心理承受能力。 “最后三天，韩雪，加油。” 最后一队警队资源是算上韩雪和李刚在内的4人，三天后如果在没有线索，就要封存档案，等再出现类似案件并案处理。 因为没涉及到人命，又缴获大量资金，市局除了感慨罪犯真能忍之外，倒是没人怀疑别的。 唯有李刚整日焦急破案，想要挽回自己在周正明眼中的印象。 可随着时间推移，109当晚枪击那群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周边排查无数遍，除了脚印和几个空弹壳和弹道外，愣是一无所获。 没有全面禁枪，枪支非常常见，很多村庄甚至还有大炮，根本无迹可寻.... “李队，要不您去问一下祁同伟，让他在回忆回忆嫌疑犯的脸，没准他就想起来了。” “.......” 李刚没搭理韩雪，当晚自己两人连人影都没看见，回忆个屁，他也是通过墙边脚印和当时踩踏的声音判断出大致体型。 而且发生那档子事，祁同伟说不定怎么笑话自己呢。 一想到祁同伟，除了鼻梁隐隐作痛，还有点蛋疼和胃疼.... 可随着时间推移，说恨吧，好像又没那么恨，说不恨，又无法面对看穿自己丑恶内心的祁同伟。 外人眼里，他李刚是刚正不阿的铁血刑侦支队长，可只要面对祁同伟，他就变成满心阴暗的体制败类。 这种反差让他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和祁同伟相处。 只是万一呢？ 万一祁同伟真听出点什么，那小子智近如妖，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李刚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天人交战！！！ 【可能是节奏过慢，数据非常差，差到大虎今日哭晕在厕所三次，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宝子们，大虎跪谢！】 第59章 刚子来了，刚子喝水，刚子帮办点事 大年初一，清早睁开第一眼，祁同伟就见到一张目前最不想见到的国字脸。 还以为宿醉出现幻觉，祁同伟揉了揉眼，确定是李刚，不由皱眉。 “你怎么进来的？” 李刚一把拉住他的手，热情的说道：“老弟，哥哥想你来看看你。” 祁同伟不由翻了个白眼，反问：“这话您信吗，我亲爱的李哥...” 李刚想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来见一见祁同伟，成年人就要学会放下，不就是被打断鼻梁，不就是被踢了下蛋挨了十几个电炮嘛。 为了未来前途，忍了。 “老弟呀，我一直觉得咱哥俩有误会，不过没事，有误会，咱说开了，兄弟哪有隔夜仇，你说对不...” 祁同伟原本是住在单间，两姐妹来了后把房间让了出来，跟哥五个睡大通铺。 一旁祁大山不明真相，闻言认真点头：“没错，兄弟没有隔夜仇，同伟就老打我，我从来不生气，一会儿就忘。” 祁同伟白了他一眼，忘了你还说....热烈的马。 “醒了就赶紧去干活，饭做了没有，没做就赶紧....” 把无关人员打发走，房间只剩下两人，祁同伟直言询问李刚的真实目的，其实这个时候他有点佩服李刚。 通透。 官场和职场说白了就是利用别人，和被别人利用，只有彼此无用才会发生冲突就老死不相往来。 “说吧，到底什么事。” “老弟大气，还是109案件，哥哥这一个月愁的头发都白了，你要帮哥哥才行。” “没了？” “没了...” 祁同伟斜了他一眼，以前还存着和李刚结交的心思，有些事不好斤斤计较，现在撕破脸，还想空口白牙要情报，想得美。 抬手指向门外：“慢走，不送。” 祁同伟直接背过身，看都懒得看李刚一眼，有局长周正明撑腰不怕报复，还想白嫖，不直接骂人就说明祁同伟是个文明人。 还想拿你刑侦支队长的名头压人，抱歉，哥们找了个新大腿，局长了解一下。 又被甩脸子，李刚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可有求于人，不得不压下怒意。 “老弟，你只要帮哥哥，有什么要求你提，只要不是违法乱纪，哥哥给你办了。” 祁同伟转过身，笑了。 他起身走到桌前给李刚倒了杯水，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李哥，来，喝口热水。” “........” 要说无耻，李刚觉得自己和祁同伟半斤八两，可要说变脸，他自觉还比不上面前这位少年。 尼玛....这技术都能登台表演了。 两人来到桌前坐好，祁同伟直言：“我能帮李哥你把人找到，帮李哥解决烦恼....可是老弟现在也有个烦恼，李哥您听听？” 李刚拿起水杯，强忍着砸过去的冲动，微微点头。 祁同伟朝门外喊：“小琴，小凤....” 姐妹俩现在特别黏祁同伟，又怕打扰他休息，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门外等祁同伟开门。 听到呼唤马上推开门，小跑着来到祁同伟身前，甜甜喊了句哥哥。 祁同伟摸摸姐妹俩的头，看向李刚。 “这是从吕州过来的两个妹妹，，以后就在我这住，李哥你看她们俩也到该上学的年纪，可惜是农村户口，要不您帮帮忙？” “你什么时候有两个吕州妹妹？” “机缘巧合。” 李刚倒是没往童养媳方面想，先不说祁同伟这外在形象条件，就一个大学生身份在这个年代注定就不会打光棍。 再看姐妹俩跟两个小煤球一样，发色发黄，嘴唇干裂，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哪怕穿上市面最流行的儿童新衣，也掩盖不了这一切。 没继续纠结来历，李刚也不怕祁同伟事后反悔或耍自己，沉默片刻，幽幽询问：“是光上户口，还是上户口再连着上学？” 10岁姑娘最应该干的正事就是上学，别的都是不务正业。 祁同伟连忙起身给水杯又添了点水，笑道：“一事不烦二主，李哥您费心。” 李刚深吸口气，现在票证时代还没完全结束，上城市户口可不是小事，哪怕是自己也要费很大力才能办到。 他沉思良久才重重点头，祁同伟让姐妹俩出去吃饭，房间再次剩下两人。 “老弟，你的烦恼哥哥给你办了，我的事你可不能掉链子，不然别怪哥哥翻脸。” “还有几天？” “初三周局来局里值班，还有最后三天。” 祁同伟点点头，这件事还真不能耍李刚，再怎么说这也是实权市局副处级干部，手底下管理百十号人。 真把李刚惹急了，有太多方法来整祁同伟，之所以一直隐忍是因为上面还有周正明压着。 少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可不能把市局刑侦支队长当泥巴随意揉捏。 【“快，那边，都给我跑快点....这句话你有印象吗。”】 李刚点头。 109枪击当晚追方领头只说过这一句话，是唯一声频线索。 “声线是纯正京州腔，应该是本地人，只是这声音辨识度太低，我和我的人排查许久也没找到这个声音的主人。” 当时情况完全可以用月黑风高，突发事态，线索稀少来形容。 京州人口有680万，想仅凭一句话就把嫌疑人从茫茫人海中抓住，难如登天。 可要是事先知道答案在进行逆推，事情就会非常简单。 只是这明显不可能，除非开挂，不然人怎么能会在不调查清楚前率先知道答案呢？ 重开一次还拥有超忆症的祁同伟可以。 “我要做的不是用一句话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这个人，而是要利用这句话让一切变得合理。” 祁同伟默默想。 他端起水杯送到嘴边轻压了一口，神色淡然从容。 如果李刚再活三十年不死并沾上网上冲浪的习惯，一定会蹦出一句典中典；退后，我要开始装逼了。 “明天咱在谈吧，我还要准备一下......” 见祁同伟一副成竹在胸模样却非要拖到第二天，李刚暗骂；这特么是想让我先把上户口的事办了。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热烈的马.....我忍....我忍！！！ 第60章 周夫人，我是您粉丝啊。 “行，明天就明天，把她俩基本资料给我。” 祁同伟把两姐妹的出生日期和姓名写在一张纸上。 李刚眼睛一瞪，不可置信的问：“没了？” 祁同伟露出一个灿烂笑容，这可把李刚气的够呛，直言未成年转变户口9大条件，表明其中的难办程度。 可用祁同伟的话来说，如果不难办还用的着你？ 能不能办，不能办就把纸条放下，你走啊.... 李刚骂骂咧咧的拿起纸条，狠狠一摔门，疾步离开。 等李刚离开，祁同伟把泫然欲泣的两姐妹叫到身边，现在小孩都很敏感，很多事想不明白就喜欢瞎猜，必须要解释清楚才行。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知识，这样以后才能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知道吗。” 上一世两姐妹是在89年普及教育才加入扫盲班认字，那时姐妹俩已经14岁，93年初小毕业被杜伯仲骗走，开启悲惨又波澜壮阔的一生。 重开一次，祁同伟要把波澜壮阔留下，将悲惨踢走。 两姐妹小脸上写满了不开心，高小琴更是直接说：“我不想对社会有用，我和妹妹是哥的人，我只想跟在哥的身边。” 祁同伟额头浮现一滴冷汗，连忙告诫姐妹俩，以后这种虎狼之词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 高小琴扭捏的摆弄衣角，小声说：“我就跟哥在一起的时候悄悄说。” “........” 越解释越乱， 懒得纠结，祁同伟带着两姐妹出门吃饭，现在两人营养亏的太严重，最起码要好吃好喝养半年才行，不然以后容易落下病根。 前世高小琴才43岁，就有腿疾、腰疾、胃病等一系列疾病，天天都要按摩吃药。 “大山，我记得旁边有个奶站，你去定一个月牛奶，双人份的。” 每天一杯牛奶两个鸡蛋，就是最好的营养，隔壁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原本都是一群矮子，后来天天牛奶鸡蛋都长高了。 吃完饭，祁同伟独自一人带着不超过一百块钱的礼品去找局长周正明。 大年初一送礼，无疑是晚了。 关系好的林爱国和高育良等人，早在腊月23的时候就送完礼品维持关系。 “周叔你可不能怪我，谁让李刚是大年初一来，要是没有工作汇报，你一个厅局级干部也不会接受我这个大学生的礼品。” “是李刚脑子反应太慢，我也是没办法。” 不是叫两句周叔，就是亲叔，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到了干部大院，刚一只脚跨进院门，祁同伟就被门卫给叫住。 不得已收回脚，祁同伟转身给门卫递了根烟：“哥，我来看我周叔，给他拜年的。” 门卫没接烟，而是一脸警惕的问：“周叔？哪个是你周叔？” “您真能开玩笑，我周叔是市局局长周正明，您要是不信可以给我周叔打电话。” 门卫提了提枪袋，命令祁同伟站在原地不许动，他本人则是从窗口里拿出电话确认。 祁同伟还真不敢动，没有全面禁枪，为保护市领导安全，门卫可以把擅闯的人定义成歹徒，直接就能击毙。 惹不起。 “嘟...嘟...嘟....” “喂，领导您好，有一位叫祁同伟的人自称是您的侄子要见您，请问您认识吗？” 周正明眉头一皱，心里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平时当面顺杆爬叫两句叔也就罢了，可逢人就说算怎么回事，谁是你叔，从哪论的亲戚，老子姓周，你姓祁。 还有现在是年假时间，你就是要攀关系送礼也不是这个时候，领导也要休息，领导也有家人，知道不，愣头青。 周正明忍住要骂人的冲动，刚想拒绝就听电话另头出现咔咔风声，然后就是门卫的呵斥和祁同伟的声音。 “周叔，我祁同伟，我有重要工作向您汇报，真的，关于109案的。” “现在我命令你把电话放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门卫一甩枪袋，八一杠从后背带到身前，左手握前枪托，右手放到扳机位置，做出瞄准姿势。 祁同伟余光扫了一眼电话簿上周正明家具体住址，马上举起双手，心里却没有多少害怕。 国内子弟兵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不是明确敌人根本不会动手，这从门卫没拉枪栓就能看出，就是在吓唬祁同伟。 门卫狠狠瞪了他一眼，重新拿起电话：“领导，很抱歉打扰到您，我现在就把他撵走。” “不必了，小同志，他.....放他进来吧。” “好的。” 挂断电话，门卫眼睛瞪成铜铃，后退一步，示意祁同伟可以进去了。 祁同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从挎包拿出纸笔写下名字和地址：“哥们，看你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当兵没几年吧。” “三年....” “我呢自己做了点小生意，以后等你转业要是没去处就来找我，哥保证让你吃香喝辣，走了。” 门卫愣愣接过纸条，淳朴的思想让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只是突然觉得好撑，像是吃了一张饼。 望着祁同伟的背影，门卫喃喃：“我刚刚的态度是不是有点不好呀。” .......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门开，视线挤入一位身居家服装打扮的中年美妇人。 周夫人脸上有些不好看，除了亲戚朋友，哪有大年初一登门的，太不懂事了。 祁同伟眨眨眼，拘谨瞬间被惊喜取代，失声道：“刘岚女士，竟然是您....” 刘岚一愣，仔细看了看他，确定不认识，迟疑的问：“你是？” “【寒风吹不倒爱情】11月4日我还参加您在市图书馆举办的书友会，您还记得我吗，我祁同伟呀。” 刘岚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印象有点不好意思。 当时参加书友会的有一百多号人，还真没注意到这位年轻的帅小伙。 寒风吹不倒爱情，讲的就是关于爱情，祁同伟在看过一遍后非常中肯的给出评价；垃圾。 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本书的主人是市局周局的夫人写的，哪怕是垃圾也要记住，反正自己职业就是收购垃圾。 祁同伟接连说出十几个书里面的问题证明自己铁粉身份，俩人就站在门口嗨聊，完全忘记屋内还有个大佬正端着架子准备给祁同伟一个下马威呢。 【求 求 求 ，各种求，有了好评不忧愁，大虎乐悠悠....】 第61章 李刚:别老拿我说事行吗? “咳咳咳~~~” 一连串咳嗽声将聊天打断，刘岚侧身让出条道。 “快进屋，你看你带什么东西呀。” “过年了嘛....” 汉东正厅级住房标准建筑面积是150平米 ，走过玄关就是宽敞客厅，周正明坐在沙发前，脊背挺直如标枪，正低头看报。 身旁坐着一名年轻少妇叫周岚，两人的女儿。 她姿容算不得有多靓丽，但一身气质温婉大方，此刻正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用眼角余光打量祁同伟，架子很大。 “小祁快坐，自己家不用那么拘谨，阿姨去给你洗点水果。” 刘岚表现的很热络， 有了铁杆书友身份，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倒不是求刘岚出多大力，只要不吹枕边风说坏话使绊子，那本垃圾爱情小说就算没白看。 祁同伟舔着脸坐下，见周正明一直专心看报，知道人家这是不欢迎自己，更看不上自己。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向上攀岩的道路注定崎岖，攀关系、拉交情，最重要的是脸皮够厚，周正明有端着的资本，因为他是市局正职局长，正厅级干部。 一句话就能让祁同伟月入20万，这里面虽有本人的努力，可那句话才是一切通行证的起始。 一个还未正式工作的大学生，不主动，怎么抱大腿？ “周叔，忙着呐....” 啪..... 电视被关闭。 又是个拍马屁的....... 周岚鄙夷的看了眼祁同伟，她起身向卧室走去，重重关上门。 “你呀，年假也不让我消停。” 周正明倒是没表现出多愤怒，可在心里已经开始厌烦甚至厌恶起祁同伟，如果祁同伟不能说出个一二三，这将是两人最后一次私下见面交流。 祁同伟收起脸上笑容，认真且严肃的看向他。 “周局，事情重大，我必须要来知会您一声。” 周正明差点没直接笑出声，一个大学生跑到市局局长面前说事情重大，有多大，能大到哪去，想送礼攀关系就直接说，拐弯抹角来哗众取宠，只会引人发笑。 还有，下次送礼前多学学为人处世。 他轻咦一声，温和的问：“仔细说说。” 祁同伟看着周正明的眼睛，一字一顿：“109案件嫌疑人现在就藏匿在隆泰制药集团有限公司。” 说完闭口不言，心中默数3...2....1..... 进入政坛，就是进入一个巨大旋涡，不进则退。 隆泰制药是82年吃了第一批改制红利成立的私有制药公司，董事长申正志是归国华侨，在米国引进许多先进设备。 三年时间，隆泰制药已经发展成旗下拥有8000员工的大厂，是省委领导的政绩工程，同样也是京州明星企业。 隆泰制药如果出现问题，这对京州甚至整个汉东来说，都是一场大地震。 前世隆泰制药董事长申正志，一直活跃到2014年资金链断裂才逃往国外，后在祁厅长亲自主持引渡抓捕，于2016年引渡回国。 当得知申正志一直靠贩卖毒品研究制药时，所有知情人都被惊呆。 利国利民和祸国殃民这两件事，竟被申正志完美结合在一起，这哪里是人能想出来的点子。 路子太野了。 周正明要是有胆把隆泰制药给连根拔起，又能妥善安置那8000员工，进一步困难，进半步绝对没问题。 正厅进半步，那可就是副部。 祁同伟相信只要周正明理清其中利害，一定会动心，这也是他今天登门的最大筹码。 “当真？” 思考片刻，周正明露出骇然神色，追问：“你确定吗？” 祁同伟耸耸肩，反问：“周局，您希望我确定吗？” “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 周正明声音渐冷，眼中闪过锐利的光。 这是一种心理暗示的小手段，目的是逼迫祁同伟解释，从而说出更多信息。 隆泰制药是前京州副市长、现京州市长赵立春主抓的政绩工程，而他正好和赵立春用的不是一个尿壶。 隆泰制药，可以搞。 祁同伟摇头又点头：“原本是信的，现在不好说。” 寻常人根本没有当面质疑一位厅级干部勇气，可祁厅长不惧，从陷入109案件交恶李刚，攀附周正明，就是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一个进部的阶梯。 两人对视许久，互不相让。 平时可以装孙子，但只要涉及自身利益，就要据理力争寸步不退。 少顷，周正明突的笑出声，邀请祁同伟进书房在聊。 进入书房，左右两排书架，正中朝阳位置摆放一张巨大实木桌子，周正明坐在主位背托阳光，示意祁同伟坐到对面，两人面对面交谈。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看来我真的要重新认识一下你，祁同学。” 窗外阳光正盛，祁同伟不得不眯着眼看周正明，苦笑一声：“小人物最大的悲哀就是当旋涡来临，无论愿不愿意都会被裹挟着掉入深渊，逃不掉。” “发生什么了，仔细说说。” 意识到隆泰制药背后的巨大政治价值，周正明表现出足够耐心，甚至开始照顾祁同伟的情绪，也在此刻他才把祁同伟当个人。 可还不够。 因为今天的目的不是申冤，而是谈判。 祁同伟淡淡道：“没什么，就是今早被李刚堵在床上，让我帮他寻找109案件的线索。” 说完顿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反问：“不是说那晚上的一切已经到此为止了吗，为什么李刚还要找我？” 周正明不清楚事情始末，随口道：“李刚那小子也是着急破案。” 他将一切都归结到办案心切上，可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点燃火药桶一样。 祁同伟死死攥紧拳头，低吼：“是我救了他，是我把他从深渊悬崖中拉了回来，可他是怎么报答我的，他想要我的命！！！” 还在忙前忙后给两姐妹办户口的李刚，还好没有站在两人面前，不然一定会委屈到哭泣，大骂胡言乱语、搬弄是非、指鹿为马。 周正明宽慰道：“你先别激动，这也许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 祁同伟如被激怒的雄狮遇到手持猎枪的猎人，满眼都是压抑到极点的愤怒。 这份委屈与无奈，犹如一柄利剑。 和事佬是你，现在李刚打破承诺来找我谈109，你跟我说是误会？ 你要是一直都是这个态度，那就不用聊了，还聊个屁啊......你周正明根本不值得靠拢，你个小垃圾。 祁同伟站起身，愤愤的往外走。 “等等。” 周正明开口叫住祁同伟，好吧，这件事是李刚越线了，可脾气你也撒了，正事还没说你就要走，有点过了。 他心中升起一丝不满，却没意识到从祁同伟进屋后，接二连三的情绪变化。 一次、两次、三次、抵触、惊诧、容忍...... “李刚那边我会教训他，可是小祁啊，事关重大，不能意气用事。” 人只要变得有用，就是可以任性，周正明明显软下来的态度让祁同伟暗暗松了口气。 谈判就是能掀桌子的人占据主动，周正明如果一直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祁同伟一切谋划都将失去意义，因为他可以随时反悔。 无论用什么方法，只有把周正明从云端上拉下来，让两人处于相对平等的地位，谈判才算正式开始.... 祁同伟转身重新站到周正明面前，轻吸口气，缓缓开口： 【给个五星好评吧，大跌们】 第62章 正式进入体制。 “周叔叔，我想跟着您身后学习。” “跟着我？你要来市局上班？那你的学业怎么办？” 周正明疑问、确认、反问、一键三连。 汉东政法大学号称汉东政法界摇篮，每一位优秀应届毕业生完成学业后都会进入体制成为干部。 现在来市局上班，岂不是要放弃学业，放弃未来？ 难道是？ 周正明心有猜想，又见祁同伟一脸委屈，心中大骂李刚不当人子，看把孩子都逼成什么样了。 不行，杀鸡取卵的事不能干，容易遭雷劈。 周正明刚想劝慰祁同伟放弃这个不靠谱的想法，可话到嘴边又让他生生咽了回去。 祁同伟淡淡道：“我准备下学期申请提前毕业，很快就能进入社会参加工作。” “提前毕业？” 周正明愕然。 领导记忆都跟鱼一样，现吃现拉。 大年初一登门，周正明就忘记祁同伟的好，对他充满意见，甚至是讨厌乃至厌恶。 可听到涉嫌巨额资金交易的109案件，涉及到隆泰制药，把隆泰制药绳之以法，周正明有信心在退休前往上挪半步，退休在升一级，享受正部级待遇。 这时他对祁同伟的观感变得友善。 现在又说能提前毕业，祁同伟现在才大一啊。 一年时间完成四年学业，叫一声天才不过分吧。 要是能在毕业前线将祁同伟收入麾下，算不算慧眼识珠？ 要知道，政法工作不能一跃而就，成绩也需要慢慢积累，广纳英才也是成绩， 先有可能向上冲刺的109案件，后有广纳英才，每一样都不损害自身利益，付出的只是接受祁同伟的靠拢，这对周正明的付出而言连代价都谈不上，只是一句话的事。 “你说真的？” “当然。” “好，如果你真能做到，到时我会带着邀请函去汉东政法大学祝贺你完成学业。” 周正明向祁同伟释放明确信号，交易也在此刻达成。 这时，周正明开始询问关于109案件，当听到祁同伟说这件事还跟隆泰制药老总申正志有关系，马上追问，要求祁同伟事无巨细全部都要说出来。 尤其是如何确定240万赃款跟隆泰制药老总申正志之间的联系。 慧眼识英才只是添头，隆泰制药才是正菜，也是一切的前提，如果祁同伟拿不出实质性证据，前面的一切铺垫交易都会作废。 可祁同伟哪有证据，就算有也不能现在拿出来。 “周叔，原本这些浑水我是不想掺和的，给我三天时间，初三你回市局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周正明目光一凝，刀子般的眼神在祁同伟身上来回刮，可祁同伟始终平静，坦然的和他对视。 少顷，周正明收回目光，同时在心里给祁同伟找了个理由；看来这小子说的没错，真是被李刚那混蛋逼的没办法才来找的我，罢了，三天而已，那就给他三天。 做好决定， 周正明又思忖片刻，不对，这小子根本不了解提前毕业的含金量，真等他提前毕业拿到毕业证，估计都轮不到自己。 这小子是个人才，不能让他跑咯。 周正明决定用局长特权走特殊通道，直接特招祁同伟成为卧底jc。他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张档案纸，现场开始写关于祁同伟基本信息和入职证明。 “吓死老子了，还以为你是棒槌呢。”祁同伟默默吐槽，同时眼神火热的看着周正明手中的那杆笔，这就是权力，勾勾手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前途命运。 写完又拿个人公章盖上印章，道：“从一个月前开始，你就已经被我秘密招入市局，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jc，主要就是负责109案件的秘密调查，明白吗？” 祁同伟恨不得抱着周正明的大方脸亲上一口，从今天开始，29年的政法经验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正式进入体制步入仕途。 前世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七年时间，又在汉东政法大学搅动风云，最后却被分配到一个小小的乡镇司法所。 高开低走，不外如是。 重开一次，祁同伟的起点就是汉东省会城市，一步先，步步先，这次他要让侯亮平陈海之流，连自己尾灯都看不到。 “局长放心，同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祁同伟起身敬礼，周正明笑着摆摆手，直言现在是家里，不用称植物.....他拿出长辈姿态关怀道：“一会我派几个局里好手配合你，不然你一个人太危险。” “那就李刚吧。” “李刚？” 见周正明一脸诧异，祁同伟解释：“李刚是您的老部下，我不想得罪他，更不想让周叔您难做。” 这话说的漂亮，有格局，懂得不给领导添麻烦的道理，知进退。 反观李刚大年初一堵门，高下立判。 周正明忍不住感叹，话语中蕴含的失望已经达到无法掩饰的程度，这位李刚的唯一政治资源，于今天家中，开始慢慢厌恶起李刚来。 还想升职....升个屁。 “有些人真是越活越回去....” .......... “对对对，你说的对.....” 户籍管理办公室，李刚打好招呼往外走，这时腰间传呼机发出哔哔声，拿起一看，上面写着；周正明回电。 连忙跑到电话亭给老领导打电话。 “喂，周局，对我李刚，新年快乐啊老领导，是是是，不辛苦，现在去您家？好...好...好...” 马不停蹄的往老领导家赶，进入书房，一眼便看见祁同伟。 “坏了，被摆了一道。” 李刚眼皮直跳，走到周正明身前站好聆听指示，这时坐着的祁同伟率先开口，借故上厕所离开书房。 等他离开，房间只剩下两人，周正明皱眉：“你今天去找小祁了？” “是，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正明打断，眼睛一瞪：“你说实话，你找小祁到底是想办案还是想找茬！” “办案，绝对是办案，您别听那小子瞎说，我...” “行了。” 周正明不耐的打断：“别把人想的那么坏，小祁不是来给你上眼药的，人家是来找我汇报工作来的。” “汇报工作？” 李刚有点懵，这从何说起，哪跟哪啊这是。 “嗯~小祁是我以秘密调查109案件的名义特招进我们队伍里的同志。” 周正明轻叹口气：“你别多想，也不要有负担。” 李刚麻了，愣在原地许久才脑补出老领导为了给自己擦屁股，不得已才将祁同伟特招，目的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嘴。 想明白一切，李刚一脸感动的看向周正明，哽咽道：“老领导，给您添麻烦了。” 第63章 你是周局的人，你这么不早说呢? “这件事不应该告诉你，109案件很不简单，不过你既然又去找小祁，那你们俩就相互打好配合。” 李刚是聪明人，性情过后便察觉出一丝异常，这点跟周正明无关，只是要确认祁同伟是不是在算计自己。 首先是时间，加入市局是一个月前还是今天当天，这点周正明没有直说，他也没敢问。 这点非常重要，前者自然是老领导的舐犊之请，后者便是狗日的祁同伟吃两头。 先让自己帮忙给那俩村娃办户口，又来找老领导以不知名的方法说服老领导，成为特招jc。 “祁同伟，你要是敢把我当傻子糊弄，那就别怪我让你家破人亡。” 李刚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退出书房。 走到客厅，周夫人和祁同伟坐在沙发前畅聊，言语之间尽是亲近，完全没有生疏感，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告别周正国和祁同伟一起下楼前，祁同伟很自然的把门口垃圾捡起，出门离垃圾桶五米远时一扔，动作熟练老道，准确命中。 又在出门前和门卫友善笑笑，门卫也非常热情，很熟络的模样。 默默观察一路，可以肯定的是祁同伟绝对不是第一次登门。 “应该是我想多了，谅这小子也不敢这么算计我，可你特么既然是周局的人，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也不知道老领导会不会对我有看法，应该不会，今天老领导比往日都温和，看起来心情很好，应该不会跟我计较。” 患得患失中，李刚觉得还不保险，最后又确认一下，他从侧面向祁同伟询问入队时间，得知是一个月前，最后那抹怀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有些埋怨、又好似邀功的说：“户口这种事周局一句话就你能办，这给我忙活的，求爷爷告奶奶可算办成了。” “李哥，这件事真心谢谢你，不过你也别怪我，我也有顾虑....这不你帮完我我帮你，我可是在周局面前说了你不少好话，不然就凭之前那个误会，你觉得周局能放心咱俩在一起配合吗。” “李哥，合则两利，我们现在能完整的站在这里跟彼此聊天，就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你是周局的人，我也是，咱们是自己人，我们应该携手向前往前看，可不能内斗。” 一番话，祁同伟说的有理有据，情真意切，英俊的左脸上写着好，帅气的右脸上写着人， 如此好人怎么会骗人给人挖坑呢？ 李刚本想用识人手段来确认祁同伟是否在说谎，可他那点微末道行在祁厅长眼中如孩童般稚嫩，除了真诚，只有真诚。 李刚放弃挣扎，承认祁同伟说的有道理，表示可以放下成见精诚合作。 目标初步达成一致，李刚询问：“那现在怎么办？” “咱们兵分两路，你先去把所有有关隆泰制药的资料都找到，李哥，这次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嘿，我就喜欢打持久战。”李刚化身作恶克星，一脸兴奋。 ......... 隆泰制药员工家属区，中心广场搭建一个临时舞台。 台上， 一男一女两名歌手正唱着80年代流行的拜年歌，两人身后挂着横幅，写着欢欢喜喜一起过大年。 “转眼又是新年到新呀嘛新年到。” “大街小巷多热闹多呀多热闹。” “穿新衣戴新帽乐呀乐逍遥。” “行个礼来说声好我恭喜大家好。” 台下， 摆着几十张桌子，员工带着老婆儿子孩子父母，一家就坐满一个大圆桌。 “妈，吃这个鱼，这鱼好吃，听我们经理说，这是董事长特意从外地运回来的海货。”一名在职男员工给老母亲夹菜。 老母亲吃了一口，赞赏的同时不忘嘱托：“儿啊，申老板对咱们真没的说，你可要好好工作回报人家才行，知道吗。” “放心吧，不光是您，大家都打心眼里感激我们董事长，我不会给您和爸丢脸的。” “好好好。” 远处， 一辆外观优雅的奔驰w126驶入广场，一名气质儒雅，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非常年轻的中年男人从车内走出。 跟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一名打扮时尚的贵妇人。 她挽着他的手，在秘书的引路下来到舞台下方，一曲终了，主持人上台接过麦克风。 “下面请让我隆重介绍这次‘欢欢喜喜一起过大年’活动的发起人，他就是我们隆泰制药集团董事长申正志先生，有请申正志先生和他的夫人柳念梦女士上台。”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走上台，申正志接过话筒：“各位隆泰制药的员工和其家属，新年快乐。”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应邀前来的记者也在不停的按着快门，记录这一时刻。 申正志用感慨的语气说道：“走走停停这些年，还是京州这片故土最让人难忘，81年我刚回到京州，是省领导和市领导的大力支持，是京州老百姓的大力支持，我才能成立隆泰制药。 我感恩，是因为有你们才有现在的隆泰制药。 更不敢忘，因为你们勤劳的双手，才有隆泰制药现在的辉煌。 大年初一代表着团圆，家人亲戚往往会在这一天相聚共同庆祝，在我申正志的心里，你们就是我的家人，所以我才组织这次‘欢欢喜喜一起过大年’。 我始终牢记，我是京州人，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家人们，新年快乐，正志和媳妇一起来陪你们过年来了。” 说完，伴随雷鸣般的掌声，申正志拉着夫人一起走下舞台，来到刚刚给母亲夹鱼的男员工身前，笑道： “张....张正，研发部的对不对。” “是的董事长，我是研发部张正，您叫我小张就行。” “哈哈，小张好，听着就亲切。” 申正志走到张正父亲面前弯腰笑道：“张老哥，介意我和我爱人和您一家拼个桌吗？” “不介意，不介意，快坐快坐。” 张正一家受宠若惊，旁桌邻里眼中的羡慕目光让张母笑的更加开心。 象征性吃了两口菜，喝了一杯酒，申正志朝身后冷艳女秘书点点头。 很快，一辆东风大玻璃驶入广场，车厢里全是生活物资。 申正明起身走到货车前，扛起一袋50斤大米，疾步来到张父张母面前，在多位记者的见证下，亲自把大米交给两人。 咔咔咔....又是一连串的快门声。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拜谢！！！】 第64章 到底是谁抢了我的钱! 钱能通神，当申正志许诺给每名记者支付500元酬劳时，大家也不用纠结过年是应该陪家人还是加班，毕竟申董给的太多了。 “来，我敬大家一杯。” 申正志拿起酒杯站起，环举一圈，等所有成年男人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80年代人们还没被网络荼毒，思想相对淳朴，非常拥护能放下身段还能给出实际利益的领导。 这点申正志做的很好。 无论是对上还是对下，申正志的形象都非常正面，没人会怀疑这位成功企业家会犯罪，更不会有人想到，他竟然会贩毒。 活动结束，申正志在上车前询问冷艳女秘书：“那个王磊找到了没有。” 女秘书摇头：“老四昨晚来电话说王磊在岩台出现过，他正从林城往岩台赶。” 申正志缓缓侧过头，透过那副薄薄的金丝眼镜，一双单眼皮的眼睛里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这一刻，眼镜不仅是视力的辅助，更是用来隐藏内心阴狠的面具，眉梢微微下垂，仿佛时刻承载着沉甸甸的阴谋，当他眯起眼，那单眼皮就像是合拢的刀刃，藏着即将出鞘的锋芒。 冷艳女秘书踉跄的后退一步，慌乱的低下头。 申正志收回目光：“市局那边怎么说，那个叫什么....” “李刚....” “对，那个叫李刚的没查出什么吧？” 冷艳女秘书摇头：“根据我们的人传来消息，李刚描述的人物特征根本和王磊对不上，绝不是王磊。” 申正志若有所思的上车，“查到是谁的人了吗？” 冷艳女秘书头压的更低，即将触碰到胸前的伟岸：“抱歉，哥........申总。” “抱歉？” 申正志低吼：“现在有人来抢我的钱，我连是谁都不知道，你跟我说抱歉？” 情绪即将爆发的时候，夫人柳念梦伸手握住他的手，待他转头时微微摇头，看向外边一直向这边微笑挥手的员工及其家属。 申正志嘴角颤了颤，转头面对窗外露出一抹笑容，挥挥手，用牙齿发出声音：“开车。” 机车一路行驶到申正志名下别墅。 三人下车，申正志一脸阴沉的走在最前面，夫人柳念梦和冷艳女秘书跟在身后。 进入别墅，三人径自上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踏~” 申正志停下脚步，笔直的站在原地，夫人柳念梦绕过他向内屋走去，冷艳女秘书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 “脱！” 申正志平静开口。 冷艳女秘书身子一僵，她紧咬着红唇，抬起手臂，洁白修长的手指因恐惧而颤抖。 手指攀到西服外套的第一个纽扣，第二个，第三个。 脱下外套露出白衬衫，冷艳女秘书双膝微弯，名贵黑色丝袜和地面接触，缓缓跪在跪地。 “继续。” 申正志声音渐冷。 冷艳女秘书好似认命一样褪下白衬衫，只留下紫色月匈罩，洁白无瑕的美背暴露在空气外，其上鞭痕纵横交错。 这时，夫人柳念梦从内屋走了出来，她双手持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根黑色牛皮鞭和一块咬木。 走到近前，申正志从托盘里拿起咬木扔在地上。 “铛....铛...” 咬木和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最后停在冷艳女秘书一米外。 她跪爬着向前捡起咬木，不等放到嘴里，耳边猛得传来一道破空声。 啪~ 火辣辣的痛感从背后传来，冷艳女秘书不由发出一声惨叫。 “贱人，废物....” 啪啪啪.... 每说一个字就是狠狠一鞭子。 “一个月了，谁要抢我的钱都查不出来，我养你们干什么。” ....... “我能做饭。” 回到祁家收购站，祁同伟第一时间把户口已经办好，以后可以上学这个好消息告诉姐妹俩，本以为两姐妹会欢呼雀跃，谁知高小琴竟然说自己不想上学。 开什么玩笑，不上学能干啥？ “我还会洗衣服，我还能伺候哥。” 高小琴一脸认真的掰着手指头，她刚才问大山哥上学好不好，大山哥说上学要学习，而这世间最痛苦的就是学习。 高小琴有点怕，不想上学了。 祁同伟问清缘由，让两姐妹回屋自己玩，然后把祁大山叫到身边跟他友好互动。 十分钟后，祁大山双眼含泪的敲响两姐妹的房门，拍着胸口表示，上学是这世上最有意思的事情。 “放心吧，大山哥绝对不会骗你们....呜呜呜....” 两姐妹当然不会相信祁大山的鬼话，可祁同伟已经用祁大山告诉她们，上学还是挨揍，选一样。 高小琴拉着妹妹的手，怯生生的来到祁同伟面前。 “哥，我们想去上学。” 祁同伟摸了摸两姐妹的小脑袋，欣慰一笑：“这才乖嘛.....行了，去把手套帽子戴上，哥带你们出门。” 听见要出门，顾不得对未来伤春悲秋，姐妹俩麻溜的穿戴好，一人一只手，蹦蹦跳跳的跟着祁同伟出门。 今天是大年初一团圆的日子，能跟祁厅长一起吃团圆饭，京州目前只有高老师一人。 一路来到教师家属楼，祁同伟敲响高育良家的房门。 “笃笃笃~” 门开，吴慧芬挺着大肚子，满脸都是母性光辉，要说吴慧芬也是心大，10月中旬查出怀孕，那时已经怀孕近四个月，如今更是快生了。 “同伟来了，这两个孩子是？” 面对询问，性格外向的高小琴抢先回答，小嘴跟抹了蜜一样甜。 “阿姨您好，我叫高小琴，这是我妹妹高小凤，祝您新年快乐。” “小琴、小凤你们好，快进屋.....” 女人在怀孕期间最喜欢小孩，吴慧芬热情的拉着两个小煤球进屋，祁同伟跟在身后，然后就见到站在厨房门口的梁璐。 祁同伟眼皮一跳，这女人怎么来了？ 梁家人丁兴旺，亲戚朋友一大堆，前世和梁璐结婚后，每年光走亲戚就要走到初五。 “祁同伟~” 梁璐在厨房门口喊，待他转头，展颜一笑：“新年快乐。” 第65章 老师，我要申请提前毕业 “有病！” 祁同伟暗暗骂了一句，懒得在大年初一和梁璐较劲吵架，点点头便去书房找高育良。 梁璐眼中闪过一抹失意，认识近半年，她越来越看不懂祁同伟，书签里的他温柔善解人意，想她所想，思她所思。 现实中却又冷淡且疏远。 大年初一，梁璐推掉一切应酬出现在高育良家，就是想看看祁同伟，更靠近一点。 “呆子！” 小声骂了句，梁璐把目光放到两姐妹身上，肤色略黑，稚嫩皮肤上有一层层被太阳炙烤后的死皮。 梁璐微微蹙眉，心说祁同伟这是从哪找的俩丑娃，看起来好脏啊。 她在看两姐妹。两姐妹也在看她，和前者不同，高小琴还从未见过像梁璐这样漂亮的女人。 气质温婉、相貌出色、身姿傲人，三者结合让梁璐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她忍不住惊呼：“好漂亮的阿姨。” 梁璐脸一黑，忍着不适走到两女面前，展颜笑道：“不是阿姨哦，要叫姐姐。” 与生俱来的柔弱将那份盛气凌人完全掩盖，瞬间将高小琴俘虏，乖乖喊了一句姐姐。 得到满意答案，梁璐让两姐妹在客厅待着不要乱跑，跟吴慧芬一起去了厨房。 客厅此刻就剩下姐妹俩，一直充当小透明的高小凤把姐姐拉到沙发前坐好，偷偷看了眼厨房和书房，小声说：“姐，梁璐姐姐看哥的眼神不对。” 高小琴一脸黑人问号。 环境可以培养和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而性格决定命运.... 未遭大变前，要说小心思，妹妹比姐姐要多一点，这是三角结构家庭形成的必然结果。 高小凤被一直被姐姐保护，深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她根本没看出梁璐哪里不对，只是觉得梁璐太漂亮，漂亮到随时都可能把祁同伟勾搭走。 这是过度依赖下产生的危机意识，本能向姐姐求助。 高小凤不想也不愿在回到湖心岛，她喜欢祁同伟，想睡大床、穿新衣、顿顿吃饱饭。 “姐，我怕，哥会不会不要我们呀。” 被妹妹提醒，高小琴也有点紧张，再看厨房里的梁璐时，眼中不再是羡慕，而是深深的敌意。 ...... 书房里。 祁同伟把想提前毕业的想法说了出来，同时做好被训斥的心理准备。 “胡闹，我不同意。” 高育良大怒，自己这学生确实够优秀，日常询问学业上的问题也早就超过大一范畴。 给他一张试卷，高育良毫不怀疑祁同伟能够完美毕业。 “同伟啊，人生不是试卷，你还年轻，不能因噎废食，你明白吗？” “学生明白。” “你明白个屁。“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步入社会，而是夯实根基。” 能从以儒雅着称的高育良嘴里听到粗鄙之言，可见其怒意。 高育良再问：“是不是有人逼你？” 祁同伟一愣，转而无奈笑道：“没人逼学生，这是学生自己的想法。” 小学、初中、高中都讲升学率，因为这是最能体现本校实力成绩，高育良还以为是林爱国为了政绩向祁同伟施压。 “既然没人逼你，为什么你会生出这么荒唐的想法？” 因为越早进入体制，越早进部呀...... 上辈子头悬梁锥刺股学习7年，超忆症将这些学识都继承下来，再待在学校，除了跟学妹玩爱情游戏蹉跎岁月外，还能干什么？ 老师呀老师，政法其实和科研一样，光学不行，还要抓紧实践。 祁同伟见高育良反应太大，意识到光凭现有条件根本说服不了他，无奈只能把研究生的事说了出来。 没错，我不是要本科毕业，我是要研究生毕业。 “其实老师，学生不仅把大学内容全部自学完，还自学了研究生课业....” 随着话音落下，高育良脸上的愤怒一下被按了暂停，愣在原地。 这小子说啥？ 不仅把本科学完，还顺便读了个研究生？ 7年学业，被这小子半年读完了？ 高育良内心化作土拨鼠，疯狂咆哮，他低头找了一圈，而后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书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过了许久，高育良才接受自己半年就交出一个研究生的事实。 只是开口又难免带着一丝质疑。 “政法研究生8大课题，你完成几样？” “不敢欺骗老师，8大课题相关书籍，学生已经全部读完，并有了一点自己的想法。” 祁同伟声音温和谦逊，可神态却是自信昂扬，意气风发。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虽说现在是新社会，可学生也想一展所长，服务人民。” 一番话说得高育良热血沸腾，政法研究不是考试，没有一个标准答案，想法不同，主张就不同。 可当一个人把8大课题相关书籍全部烂熟于心的时候，这阶段就不再适合学习，而是实践。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读完万卷书再行万里路，两者的关联在于都认识到了读书和实践的重要性，只不过侧重点不同。 前者更突出实践，符合社会大众主流心态，后者则是传统学院派，强调读书对实践的铺垫和促进作用。 “如果你真能拿到研究生学位，那老师绝不拦你，可如果拿不到，那你就好好在学校继续夯实根基，怎么样！” 高育良无疑就是传统学院派，更认可后者，阻止祁同伟是因为它，同意也是因为它。 高育良没有怀疑祁同伟欺骗自己，因为没必要，自己只是一个老师，也没法帮祁同伟作弊，忽悠自己干什么？ 啥也不干，就是玩？ 祁同伟鞠躬感谢：“谢谢老师理解。” 高育良笑着摆手，完成所有学业再出山，完全符合他的价值观念，根本不需要谢，要说谢，等祁同伟真拿到研究生学位后，他还要谢谢祁同伟。 学生优秀，还认同自身理念，他高育良只会自豪，与有荣焉。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了，走，今天你我师徒好好喝一杯。” 言罢，拉着祁同伟走出书房。 第66章 为了进部 刚出书房，高育良就以随意的语气询问祁同伟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告诉林爱国。 那股漫不经心的态度，很难让人察觉处真实含义。 但，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那些真正让人在意且无法释怀的事，通常都会以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高育良在试探祁同伟。 试探他在来自己家前，有没有先一步找林爱国，这个先后顺序很重要，后者是商量，前者则是通知。 校长都同意了，导师说拒绝还有意义吗？ 同样，一个还未离校就开始轻视自己的学生，这样的人，以后还能深交吗？ 祁同伟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老师，这件事还是您帮我说吧，我是您的学生，不是林校长的学生。” 祁同伟的回答已经不能用合格来形容，而是完美，他这是在用实际态度来表达自己的尊敬，无关地位。 高育良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再一次确认这份师生情谊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淡，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道：“好孩子，先吃饭。” 祁同伟腼腆笑笑，默默竖起一根中指，老高啊老高，上辈子你可是经常用这种语气来试探我，早防着你呢。 来到客厅，见到两个小丫头，高育良爱屋及乌，笑着点点头，招呼大家上桌吃饭。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梁璐没在出什么幺蛾子。 重开快半年时间，祁同伟已经能做到正视梁璐，只等她和陈山彻底分手，那点执念消散后相忘于江湖。 饭后，祁同伟率先提出告辞，带着姐妹俩离开。 走在大街上，祁同伟散发思维，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在109案件中获取最大利益。 大方针是毒贩必须死，这点没得商量。 80年代，又叫经济年代，是一切向钱看的年代。 时代浪潮滚滚而来，祁同伟也想站在浪潮之上，做一回弄潮儿。 这时，祁同伟感觉衣角被拽了拽，低头看去，高小琴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哥，我想尿尿。” 一旁的高小凤也小声开口：“哥，我也想尿尿。” 祁同伟有些好笑又有点头疼：“刚才在高老师家怎么不说，这大街小巷的，哪有地方...” 高小琴低下头：“梁璐姐姐让我们不要乱走，我不敢问。” 听到是这个解释，祁同伟眉头一皱，尘封的记忆在脑海浮现，前世亲戚来家时，梁璐眼中的厌恶和瞧不起， 每次想起，祁同伟都忍不住一阵火大，没错，你是高高在上的梁家大小姐，可我那些亲戚真就那么贱？ 固有印象让祁同伟没有怀疑，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有消散趋势的执念，再次凝实起来。 “不用理会那个女人，走，哥带你们回家。” .......... 省委家属楼，梁群峰家。 书房里，梁群峰和周正明对坐在茶几两侧，聊的都是往昔峥嵘。要是祁同伟在场，一定会惊讶两个老东西怎么搞到一起了。 “老周啊，说说，你怎么会来我这，莫不是忘了你我两家的约定？” “怎么可能，我这次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征求你的意见，你同意，你我两家这份交情也就隐瞒不下去，你不同意，那我就是向领导汇报工作来了。” 67-77年的十年时间，聪明人都会给自己找一个可以托付家小的退路，梁周两家就是彼此的退路。 狡兔三窟。 这份关系，祁同伟当了二十多年的梁家女婿都不知道。 梁群峰皱眉：“到底什么事？” 周正明手指蘸了点茶水，写下隆泰制药四个字。 这四个字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一样，梁群峰看着字，久久不能回神。 78年改开，大家都还沉浸在终于结束动乱的喜悦中时，一位年轻人横空出世，一位32岁的正处级干部。 这本没什么，可当组织任命他为改革委员会主任后，此人犹如龙归大海，仅用三年，也就是81年便成为京州常务副市长，又用4年时间，84年年底成为京州市市长。 他叫赵立春，年仅39岁的正厅级干部，汉东省会城市二把手。 虽说现在赵立春还没有梁群峰的官职大，可每次见到他，梁群峰都感觉到一阵力不从心，深感自己如冢中枯骨，垂垂老矣。 梁群峰也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纵观古今，每次时代洪流来临，都会有一批天之骄子应运而生， 压...梁群峰试过，压不住。 挡...梁群峰试过，挡不住。 现实中的无力让他不得不把目光从封疆大吏的椅子上收回来，天命在赵不在梁，他梁群峰不是被赵立春打败，而是被这个时代打败了。 因为这个时代需要的是赵立春这样的改革大将，而不是他梁群峰这位守城之将。 就像后来李达康三番五次忤逆赵立春，还是该升职升职，该加薪加薪。 赵立春是李达康的伯乐，李达康也是为赵立春开疆扩土的大将，不像刘新建只是一个可有可无，随时都能被取代的鹰犬。 鹰犬需要的是绝对忠诚，大将则是能力大于忠诚，不能混为一谈。 “唉，老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跟不上咯。” 梁群峰苦涩一笑，变相拒绝周正明。 资源、人脉，梁家不缺，缺的是能开疆扩土的猛将，千金易得，一将难求，说的就是梁群峰。 没错，隆泰制药是赵立春主导的项目之一，可就算隆泰制药暴雷，省委大概率为了汉东发展，会选择息事宁人，还会在用赵立春。 赵立春不倒，和他穿一条裤子的现任省长就稳如泰山。 这是大势，改不了的。 国内正在经历前所未有之大变革，除非赵立春切实参与了犯罪，不然别说现任省长，就是现任省委书记不会允许阵前斩将， 周正明有些不甘。 他就等隆泰制药暴雷，捣毁隆泰制药的同时，再借助梁群峰的资源妥善安置好8000员工。 凭此功绩，直接进部。 不然光抓个毒贩，堂堂市局局长，还用得着找你梁群峰？ 好啊，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影响我进部。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怕是为亲爹亲娘办事都会留三分力，只有事关自身未来才会拼尽全力。 周正明想进部，所以他不愿放弃。 “老梁，不是我瞧不起他赵立春，他想当一把手最少还要十年，缺啥咱就找啥，实在不行自己培养一个。” 说完，幽幽询问： “你这位老同志就不想再为汉东再操劳操劳？” 【看到这里的宝子们，求给个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到现在本书连个评分都没有，太难了】 第67章 华丽的履历，加加担子 操劳，这两个字用的很好。 梁群峰也想用这把老骨头再为汉东发展发挥最后一丝余热，将自己的政治主张推广出去，让汉东记住自己。 可他是政客，不是赌徒，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难啊。” 又一次被拒绝，周正明脸色有些难看，自己就是想往上挪半步，怎么就这么难呢。 梁群峰看出周正明的不甘，可他只能装作没看到，副部职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和政法相关的更是只有四个。 一个是自己现在的位置，一个是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省高级rmfy院长 ，省rm检察院院长。 你升副部想取代谁？ 有没有可能取代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碍事？ 可能不大，但不能说完全没有。 “好了，说说隆泰制药到底怎么了？” 没达成共识，不代表不工作，面对犯罪分子还是要该抓就抓，周正明调整下情绪，把109案件说了一遍，其中就提到祁同伟，和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表明隆泰有问题。 梁群峰也没在意，这里是家，不是会议室，什么都要讲一个证据.....天下乌鸦一般黑，真要鸡蛋里挑骨头，谁也跑不了。 可又一次听到祁同伟这个名字，梁群峰不免有些诧异，这个名字他可太熟了。 “是政法大学那个大一学生祁同伟？” “对，就是那个祁同伟。” “他怎么跟109案件扯在一起了？” 这一句确认和一次反问，透露太多信息，梁群峰可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不会无缘无故关注一名在校大学生。 就拿李建平那起人口拐骗案来说，当时周正明一脸感慨，还亲自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表扬信，可事后不还是将他抛到脑后。 什么关注、看好，听听就行，领导都很忙，没工夫天天琢磨已经发生过且不在身边的人和事。 周正明自己是这样，相信梁群峰也是这样，除非这里面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所以梁群峰才会特别关注祁同伟。 先把祁同伟如何牵扯进109案件的始末说了一遍，其中就包括和李刚的摩擦纠纷。 “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察觉不对果断出手，事后面对240万毫不动心，拉着李刚和钱直接来到市局。” “你知道那小子在市局是怎么说的吗？” 梁群峰配合的问了句：“怎么说的？” “他说李队别怕，歹徒已经跑了，240万一分没少的给你带回市局，我的任务完成了。” 梁群峰笑骂：“滑头，这是怕李刚反咬他袭警啊。” 周正明点头：“李刚那小子果然中套，乖乖去医院接受治疗，默认了这件事。可你猜后来那小子怎么做的。” 梁群峰喝了一口茶：“怕不是反手就把李刚给举报了吧。” 周正明笑笑：“对，但不全对，他直接找到我，让我去医院听听李刚亲口讲自己是怎么勇斗歹徒，这小子将我的军。” 梁群峰赞道：“这步棋走的好，既能利用你来制衡李刚，还保留一丝余地，不至于让你和李刚直接翻脸，不错。” 周正明有些无奈：“也不知道那小子是跟谁学的，我一个正厅局长难道还会是非不分？” 梁群峰玩味一笑，反问：“那现在那个李刚怎么样了，有没有写检讨，受没受处分？” 一句话问的周正明哑口无言，可听出梁群峰语气中的维护之意，目的便达到了。 周正明很自然的跳过尴尬，转而夸起祁同伟：“这小子不简单啊，今早来找我说想来市局工作，我问他你一个大一学生怎么来市局，难不成要放弃学业？” 说到这，周正明故意停顿一下卖了个关子，梁群峰也没催促，只是眼中那丝疑惑证明，他没第一时间想明白祁同伟这样做的深意。 “这小子说自己已经自读完所有大学课程，要申请提前毕业。” 这个答案超乎梁群峰的预料，半年时间完成4年学业，非天才做不到这一点。 他没怀疑周正明骗自己，也没怀疑祁同伟在说大话，因为从种种表现来看，祁同伟是一个非常聪明且有自知之明的少年。 很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欺骗周正明的后果，祁同伟目前还承受不起。 这时，梁群峰突然抬眼和周正明对视。 “你刚刚说什么？” 周正明说了很多，可他一瞬间就把梁群峰想听的话说了出来：“我说缺啥咱就找啥，实在不行就自己培养一个。” 梁群峰不置可否，反问：“你怎么知道他能行？” 这句反问，没有直接拒绝，说明事情还有的谈，周正明需要一个可以说服梁群峰的理由，让他帮助自己安顿好隆泰制药的8000员工，把本职工作做得漂亮，转换成政绩进部。 祁同伟的想法不重要，周正明自己的想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梁群峰要不要试一试。 但，虽说决定权在梁群峰手里，周正明却能充当辅助打上一剂强心针。 正好今天给祁同伟填写入职档案时问了一下本人。 “84年8月29日，抓捕在逃杀人犯孙平。” “84年9月30日，揭发校园图书馆贪污行为。” “84年10月1日，抓捕罪犯李建平。” “84年10月6日，在省法制报发表第一篇数据调研文章，帮助警方定罪精神病患者李建平。” “同月7日-85年一月8日，入党，先后又在省法制报发表6篇政法类文章。” “85年1月9日，协助刑侦支队长李刚带回赃款240万。” 周正明顿了顿，继续道： “同年加入市局，破获109大案，跳级毕业汉东政法大学.......时年20岁。” 嘶..... 饶是以梁群峰的城府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份履历堪称华丽。 今天是85年2月15日，半年时间，可以说祁同伟不是在搞事就是在搞事的路上。 太能折腾了。 又想到宝贝女儿对祁同伟的态度，这就是天然的自己人，而且还是一名非常优秀的自己人。 梁群峰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然心动，看看能不能以点破面，试试争一争那个位置。 “确实很亮眼，可这么优秀的人才就拿一个本科学历，未来会不会被人诟病？” “那你的意思是？” “要不再给他一年时间，再往他身上加点担子，城市经济规划硕士研究生学位就不错。” 第68章 女毒枭的突然接近。 谈完正事，周正明提出告辞，梁群峰起身相送。 刚出门，编号003专车缓缓驶入停在门口，梁璐拎着小提包下车。 三人打了个照面，周正明独自离开，望着他的背影，梁璐有些疑惑：“大年初一也不消停？” 话语中竟是完全不知自家老爹和周正明的关系。 也亏她不知道，不然前世最初祁同伟忍辱负重那几年，梁璐不可能不说。 “消停干什么，一个人在家，还不如工作。” 梁群峰气呼呼的往里走，梁璐连忙追上挽住他胳膊撒娇：“哎呀爸，这不是慧芬怀孕了嘛，人家就是去陪陪她。” “我看你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宝贝闺女三番两次把一个男人名字挂在嘴边，当父亲的怎能不察觉。 稍稍一问，梁璐嘴里就蹦出祁同伟做过的一系列的事。 当时听完梁群峰只觉一阵头疼，心说自家闺女不是和那个陈山谈恋爱吗，什么时候换成祁同伟了？ 再仔细询问，宝贝闺女没和陈山分手，对祁同伟只是单纯的欣赏.... 这话鬼都不信，可梁群峰实在对宝贝女儿没办法，打又舍不得，话说重了直接紧锁房门，只能听之任之。 也从那时开始，梁群峰才以父亲的身份，真正记住了祁同伟，并时常在脑海浮现这个名字。 梁群峰有些严肃的问：“你的好闺蜜都要当妈妈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外孙？” 梁璐大羞，可脑海第一时间浮现的人影不是陈山，而是祁同伟那张英俊的脸。 可每次想到祁同伟对自己冷淡的态度，她又迟迟迈不出最后一步。 梁璐猛的摇头，丢下一句话直接跑进屋。 “不理你了。” ......... 祁家收购站。 祁同伟还没进院，就见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奔驰w126。 “哇，好漂亮的车。”高小琴伸手摸了一下。 80年代一辆奔驰w126在国外售价五万英镑，进口到国内不少于三十万。 这在主流交通工具还是售价170元的二八大杠自行车，三十万的奔驰是什么概念，普通人面对它已经不再是羡慕，而是敬畏。 京州有钱、有门路、且敢这么高调的，目前只有隆泰制药董事长申正志一人。 可这么大老板来废品收购站，没问题也变成有问题，根本说不通啊。 祁同伟暗暗思忖，见姐妹俩一直在身旁咋咋呼呼，笑道： “好了好了，你们俩不是要尿尿吗，还不赶紧去，不然一会尿裤子我可不帮你俩洗。” “才不会。” 少女的羞耻让高小琴扔下一句话，拉着妹妹就往公共厕所跑。 祁同伟吊在两人身后一直看着她俩进入公厕，80年代公厕是人口拐卖高发地，秉承着小心无大错的心理，祁同伟在原地等两人出来才一起回家。 “年后就把爸妈接过来住，我可没工夫天天看孩子....麻烦。” 进入院里，祁大山一脸拘谨的和女人交谈。 女人五官精致，细长的柳眉宛如青山远黛、空灵幽然。眉眼上的冷色调眼影如同神来之笔，将女人美丽的脸庞衬托得性感冷艳。 是一位很美、很冷、看起来很干练的女人。 她正是一直跟在申正志身后的冷艳女秘书。 两人视线交汇，申霜看了半天也没从祁同伟眼中发现异常，看到的只有平静和淡然。 找祁同伟一共有两个原因。 一，祁家收购站是109案案发地，祁同伟更是其中参与者，可能知道或认出和李刚搏斗的神秘人。 二，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祁家收购站这一个月可太牛逼了，两辆东风大玻璃天天往返各个政法单位，跟自己家一样。 有这层关系在，不出半年，京州各个关卡要道都会成祁家收购站的后花园。 而车辆免检就是天然的运货渠道，正是隆泰制药需要的东西。 祁同伟向负责接待的祁大山询问：“这位是？” “这大妹子是专门来找你的。” “专门找我？” 祁同伟走上前，伸出手。两人握握手简单通报一下姓名。 “祁同伟。” 女秘书形体有些僵硬的伸出手和他握了下：“申霜。” 听到女人叫申霜，祁同伟这才明白来人是谁，申霜，申正志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申正志的白手套。 这特么是个跨省贩毒的女毒枭啊。 “申小姐，我们好像没见过吧？” “冒昧打扰，是程会介绍我来的。” “程会？省法制报报社中级编辑程会，程大哥？” 申霜笑着点头，她将额前发梢挽到耳后，冷若冰霜的面容出现一丝妩媚：“吃饭了吗，我知道一家餐厅不错，我们边吃边聊？” 她对自身容貌很有信心，出道至今无一败绩，拿捏一个毛头小子，手拿把掐。 祁同伟点点头。 自己正好要找借口调查隆泰制药，现在二把手上赶着送上门，没理由拒绝。 见他答应的干脆，申霜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这可把一旁的祁大山羡慕坏了，心说自己怎么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请吃饭呢。 有人欢喜有人愁， 还没走的两姐妹见祁同伟要去跟漂亮女人出气吃饭，小嘴撅的老高，都能挂油瓶了。 两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祁同伟。 祁同伟暗道一声抱歉，哥是要出去办正事的。 “你们俩赶紧回去睡觉，哥一会就回来。” 嘱咐一句，便跟申霜一起出院 。 两人并排而走，申霜打趣道：“那两个小妹妹很依赖你啊。” “小孩子都这样，大点就好了。” 这本是一句很正常的话，却让两姐妹差点哭出来， 望着祁同伟的背影，两姐妹暗暗发誓，一定要快点长大。 出了院门，申霜侧头，银色耳饰随风摇晃：“会开车吗？” “会开货车，但没驾照。” “那你来开。”申霜把钥匙扔了过去。 祁同伟接过钥匙，也没拒绝，方向盘又叫生死盘，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安全。 就算真出事，也是自己技术不够，死了不算冤。 上车，启动，一气呵成。 “去哪？” “丽都大酒店。” 第69章 此子的文人风骨，售价五万 丽都大酒店偏西式风格，主要经营西餐，厨师都是些老外。 申霜是这里的常客，径自带着祁同伟上了三楼一处靠窗位置，透过巨大落地窗，可以看到美丽的城市夜景。 祁同伟上前帮她把椅子拉出来，借着这个机会，他鼻尖轻轻嗅了嗅。 没错，是血腥味，这娘们不是来事就是受伤了。 应该是受伤，刚刚在收购站和她握手时动作有些僵硬，上车后身体下意识前倾，背部始终和座椅保持一定距离，伤得大概率是后背某处。 “谢谢。”申霜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不客气。” 接过侍者递过来的菜单，申霜边看边问：“有什么想吃的吗？” “一杯可乐，谢谢。” 申霜抬眼，有些古怪的看着他，一旁女侍者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祁同伟转头看向侍者，重复：“一杯可乐，谢谢。” “好的先生，一杯可乐。” 申霜以为祁同伟是第一次来高档西餐厅怯场，贴心的向他推荐几个招牌菜，祁同伟只是摇头，直言自己只需一杯可乐。 没办法，她只能点些自己喜欢吃的菜，就把菜单交给侍者，等侍者离开，申霜询问：“你是吃不惯西餐？” 祁同伟笑笑：“申小姐难道不知无功不受禄？” 刚刚车上两人聊的很开心，申霜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拿下祁同伟，已经和他成为了朋友，可这一次委婉拒绝却告诉自己，两人才刚认识。 “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和我遇到的其它国人不一样。” 这时，侍者端着一杯可乐返回，祁同伟接过可乐插上吸管咗了一口，笑道：“其实没什么不同，我可是点了一杯需要你付钱的可乐。” 申霜莞尔一笑，调皮的眨眨眼，冰山女神形象突然有那么一丝可爱，小声说：“他家的可乐可以续杯。” 两人都在用各自的方法迎合着彼此，不会出现尴尬情况，同时彼此都穿着一层软甲，刀枪不入。 “我们还是说正事吧，程哥把我介绍给你是要做些什么？” “程会说你是大才子，文采斐然，我呢，慕名而来，想请你帮我们公司写一篇文章，价格你随便提。” 申霜上半身微微前倾，左手托脸手肘杵在桌面上，带着一丝慵懒的妩媚看着他。 “大才子，你不会拒绝我吧。” 此刻她浑身散发惊人的成熟魅力，像盛开的冰山雪莲。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是毒贩，祁同伟不会介意和这女人多接触一下。 可惜，毒贩遇赦不赦，全都不得好死。 祁同伟一脸平静的询问需要写什么类型的文章，申霜拿祁同伟在省法制报发表的第一篇精神病患者数据调研类文章说事，想让他再写一篇关于毒品危害的数据类调研文，以隆泰制药的名义警示呼吁社会，远离毒品。 听到这，祁同伟恨不得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 一个毒贩竟然要发表科普毒品危害，呼吁社会远离毒品，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强忍想要暴打这个蛇蝎美人的冲动，淡淡道：“数据调研需要大量真实数据支持，抱歉，我没有这类信息的获取渠道。” 申霜一脸可惜：“真没有办法了吗，大才子，如果是因为报酬问题，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哥和我和隆泰制药，只是想为社会出一点微薄之力。” 祁同伟疑惑反问：“申小姐，你怎么会觉得我有实力能获得这类信息？” 申霜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 当然是因为你整天往返各个政法单位，还有你和市局局长周正明关系匪浅咯。整个市局都在传，你祁同伟可是他周正明的亲侄子，和李刚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这还只是市局，程会可是说你还认识省法制报的正厅级社长，不然那篇文章绝对不会那么快就发表。 还有正厅级大学校长，听说那可是你的入党介绍人。 “大才子就是谦虚，明人不说暗话，你就不要打趣姐姐了。” 祁同伟面上不显，心中却一脸黑人问号；不是你把话说清楚，谁打趣你了，我真没有信息渠道。 不过要是把申正志捧成禁毒形象大使，最后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把他捣毁，这种强烈反差一定能引爆社会舆论，更利于扬名啊。 心中有了计较，祁同伟无奈笑笑：“好吧，那你们准备出多少钱。” 申霜一拍手，赞道：“爽快.......隆泰制药出5万，怎么样，够有诚意了吧。”、 85年的5万块，这已经不能用诚意或者壕无人性来形容，这就是一种变相的行贿和拉拢。 普通工厂职工每月36块钱，省法制报记者编辑才80-100出头，正厅干部才900块钱。 经济还没完全腾飞，想用一篇文章赚正厅干部5年工资，不仅是挑战人的三观，更会让人诟病。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用金钱编织的陷阱。 申霜笑意盈盈的看他，没有人可以否认祁同伟的优秀，可一个刚从贫困农村走出来的娃娃，能拒绝5万块钱吗？ 这可和那240万赃款不一样，这5万块钱可是正大光明。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申霜笃定少年得志的祁同伟，根本不会察觉到这些，甚至会自动忽略。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抹贪婪，连连摆手：“太多了，不用这么多钱。” 申霜打了一个响指，等侍者上前后吩咐她再拿一个杯子。 很快，侍者拿来一个高脚杯。 申霜起身走到祁同伟身前，给杯子倒满红酒：“大才子，别人可能不值这个价，但你值。” 她拿起杯子和摆放在祁同伟面前的高脚杯碰了一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说完，仰起白皙的脖颈，一饮而尽。 祁同伟同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像前世面对甲方爸爸一样，在保持不了淡定从容，开始变得拘谨起来。 面对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这副模样，正是申霜想看到的模样，又帮祁同伟点了一份牛排陪自己一起吃。 这次祁同伟没拒绝。 确定了，此子的文人风骨，售价5万。 【求五星好评，免费的小礼物，最重要的还是好评，快20万字连个评分都没有，尴尬呀，大跌们。】 第70章 逆向推理 金钱、美人、美酒，申霜来了一次一条龙服务。 祁同伟甚至怀疑如果这女毒枭没受伤，还会发生点不能过审的事。 当然，他绝没有期待。 离开丽都大酒店后，祁同伟孤身一人，满身酒气，萧瑟的回家。 刚到家，发现正屋的灯还亮着。 推门一看，两姐妹各自裹着个被子盯着自己，准确说是一直盯着门口。 祁同伟走上前，柔声问：“怎么还没睡？” “哥不回来，睡不着。” 祁同伟心间一暖，好生安慰几句才让两个小丫头回屋睡觉，他也一头扎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别说，红酒这玩意后反劲，酒劲还挺大。 翌日，旭日初升。 祁同伟在睡梦中被李刚拉了起来，着急忙慌的往外走，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我说李哥，到底什么事啊，这么急？” “周局找你.....还有这个你拿着。” 李刚从手提包里拽出一个bb机递了过去。 “嚯，2380块的bb机，这太贵重了吧...不合适。”祁同伟嘴上说着不合适，直接就挂到腰带上了。 李刚气的直翻白眼：“德行....这是市局给你配的，不然老找不到你人。” 要说现在的体制真没的说，五险一金就不提了，这都是最基本的，各种补贴和生活设施也是一应俱全，该配就配。 “周局找咱俩什么事啊，不是说初三吗，这才初二。” “你问我，我问谁去。” 今天李刚是开单位车来的，开车一路来到周正明家，直接被带到书房。 周正明坐到书桌椅上，伸手示意两人坐下说话。 “今天叫你们俩来就是通知你们俩一声，109案件暂时停止，市局不会在出警力，李刚你也别在查了。” 祁同伟心中一动，若有所思的没说话。 李刚直接就炸了，为这事自己遭了多少罪，远的不说，昨天他还为此搭了个大人情出去。 你说不查就不查，你牛逼咋地？ 他糯糯的问：“老领导，这是为什么啊？” 周正明眼睛一瞪，反问：“你说呢，你也是老同志了，你说为什么。” 被这么一吓，李刚脑袋一时间都点转不过来弯，还不等他捋清思路，祁同伟道：“由明转暗，李队查了一个月，对方已经有了警惕心，周局是决定要下重手收拾他们了。” 周正明指着李刚，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看看人家，亏你还是刑侦支队长。” 李刚暗骂祁同伟嘴碎，讪讪一笑：“没，没反应过来。” 周正明站起身，背着手面向窗外，直言隆泰制药对京州的重要性，查案之前，要先收集相关证据。 确定实证，才能成立专案组立案，最后才是抓捕。 这可把李刚给说懵了，自己帮祁同伟办事，不就是要他帮忙去找隆泰制药的相关线索吗。 怎么突然就把祁同伟摘出去了？ 我可是刚给他俩妹妹办了城市户口，现在用不着祁同伟，那不白办了吗。 再说现在唯一指向隆泰制药的只有祁同伟那张嘴，空口无凭，就这么定性了？ 太草率了吧。 李刚一个头两个大，实在搞不懂老领导到底是有什么深意。 看出他眼中的愚蠢，祁同伟把昨天申霜来找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天价稿酬。 同时，祁同伟开始用重开优势，反向逆推证据。 “其实从109案件发生后的一个月时间，我就以当晚唯一声源为核心，也就是；【快，那边，都给我跑快点。】这句话。” 这次祁同伟在周正明面前拿出点真本事，声音完全模拟成当晚的音色，一下就把李刚的记忆唤醒。 祁同伟没管他的震惊，继续说：“帮派人员都是刀口上舔血，每天腥风血雨，可能今天还风风光光，明天就横死街头，这种人一般压力都非常大，喜欢去洗头房、ktv、酒吧等娱乐场所。” “我就每天晚上用这个音色去各个酒吧转悠，找那些站街女和服务员聊天，同时观察谁对这个音色熟悉。”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找到熟悉这个音色的人。” 说到这的时候，不仅是李刚，就是周正明也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祁同伟。 俩人有一个共同的问题想问。 你就是这么破案的？ 周正明轻咳一声：“小祁啊，我听说你过目不忘，还会读唇语是吧。” 李刚幽幽插嘴：“还有微表情观察，现在又多了一个声音模仿。” 周正明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他会微表情观察？” 见李刚不自觉的摸了摸鼻梁，恍然大悟。 搜嘎..... 祁同伟有些无语：“我还没说完呢。” 两人同时闭嘴，静静聆听祁同伟装逼。 “我锁定的这个人在道上大家都管他叫赵老四，是专门帮人看场子的打手头子，从109案发后到现在，一直没在京州露面。应该是去追扔钱的人去了。” 李刚插嘴：“这赵老四和隆泰制药有什么关系？” “仅以目前的线索来看，没有任何关系。” 李刚瞪眼：“那你老往隆泰制药身上扯什么玩意，这不是瞎胡闹吗。” 周正明紧眉头，等待一个合理解释。 祁同伟耸耸肩：“84年8月20号是我第一次来京州，那天我在公交车上欣赏沿途风景的时候，看到赵老四从隆泰制药里走出来。” “在根据240万资金绝不是赵老四一人能负担起的，我有理由怀疑背后有一位金主，那我又见他从隆泰制药走出来过，我肯定怀疑他和隆泰制药有关系啊。” 李刚双手交叉：“等等，等等。” 他感觉自己的cpu都要烧了：“你是说你半年前在茫茫人群中看到赵老四一眼，你就记住了他，一记就是半年....对吗？” 祁同伟淡淡点头。 “........” “.........” 秀儿，是你吗秀儿？ 祁同伟瞥了李刚一眼：“用我把咱们俩从见面开始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复述一遍吗？” 李刚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一脸惊惧。 反观周正明则是眼睛越来越亮，看祁同伟就像在看一件绝世珍宝。 有此子在手，何愁不能进部？ 【下大雨把网线冲断了，晚了点，抱歉。】 第71章 祁同伟:你们俩怎么偷偷好上了? 祁同伟以自身为蓝本，用现实例子告诉两人，有时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 你们眼中不可能的事在他祁同伟这只是基本操作。 “周叔，我原计划是今天和李哥一起去隆泰制药在最后确认一下，不过昨天隆泰制药董事长申正志的妹妹申霜突然找到我，说是发表文章，真实目的却是在对我这个唯二109案件参与人的试探。” 李刚见他说的笃定，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气的牙痒痒。 风头都让你一个人出了，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用。 讥笑一声： “你怎么确定是试探，而不是巧合？” 小刚子，你还不服啊....你这路是越走越窄了.......祁同伟笑笑： “我在和申霜近距离接触时发现，她身上喷了玫瑰花香味香水，可玫瑰花香通常都是甜美芬芳，而再她身上却有种矛盾和冲突感，那是混着着鲜血的味道。” “我又观察，她上半身形体僵硬，坐车时不倚靠后背，便生出一丝警惕。” “和她进入丽都大酒店时，我找了个机会近距离闻了一下，发现源头在后背，确定她是受了伤，且还是新伤。” 祁同伟顿了一下，看向李刚，反问：“你觉得找人写文章这件事急吗？或者说，你会在受伤的时候不回家休息，反而去办一件不是很急的事吗？” 李刚脸涨的通红，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这确实不合理。 祁同伟没继续紧逼，耸耸肩：“找人写文章不急，申霜却表现的很急，除了试探，我想不到第二个答案。” 啪啪啪....周正明轻轻鼓掌，赞道：“大胆设想，合理推测，说的很有道理...看来这隆泰制药真有一些我们还不曾掌握的情况。” 一番有理有据说辞让人挑不出毛病，周正明更是非常满意。 首先祁同伟没说大话，他确实掌握一些证据合理推测，隆泰制药大概率有问题，完全可以摆在会议室上说，然后重点关注。 其次是让人折服的天赋和才气，稍加培养后说不定真能成为一位改革大将，和以现任省长为首，赵立春为先锋的那群人掰手腕，为自己这一脉冲锋陷阵。 周正明先给李刚安排一下工作，让他保持现状，等年假结束后宣布案件暂停由明转暗，便让他回去了。 打发走李刚，书房只剩下两人。 祁同伟看向周正明，静静等待下文，他是聪明，可不是神....周正明突然改变计划且对自己越发热情，变故大概率是因为自己。 可自己有什么值得周正明如此大费周章，光一个提前毕业？ 慧眼识珠虽称得上美谈，可分量有点不够啊。 对方到底要利用自己达成什么目的？ “小祁啊，上次你说下学期上学后你会申请提前毕业，怎么样，有把握吗？” 还抓不住周正明到底要说什么，祁同伟没把要一次性获得研究生学历的想法说出来，只是认真点头。 知晓梁群峰一直在默默关注祁同伟，又提出研究生学历要求，周正明必须要透露一点信息给祁同伟打气，同时也要施加压力。 “昨天听你说109案件事关隆泰制药，思来想去，这件事事关重大啊。” “你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突然要求案件暂停，由明转暗？” “其实这不是我的命令，而是梁书记的命令，当然，这些事其实不应该跟你说....也怪你周叔我嘴快，把你想提前毕业的事说了出来。” “梁书记让我给你带句话，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既然有这份天赋，就要好好夯实基础，不必急于一时。” “我想了想，梁书记说的有道理，我国发展这些年，大学生也不少，可真正高精尖人才还是那些研究生，你不能白瞎老天爷给你的这份天赋呀。” 祁同伟马上从这些话里抓住重点，暗道： “周正明怎么会直接去找梁群峰？ 没有直接证据就汇报，肯定是觉得有利可图，才去找梁群峰帮忙使劲，可这已经超越正常上下级关系。 他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我怎么不知道？” 祁同伟真的惊讶了，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重开前自己可是做了近30年梁家女婿。 他眉头微蹙，问：“周叔，您和梁书记的意思是让我直接考研究生？” 周正明点头，劝慰道：“一时的收拳是为了更好的发力，我们完全可以晚一年，也能准备的更充足一些。” 祁同伟不置可否，询问：“还有吗？” 祁同伟非常确定，前面这些话只是铺垫，一定还有一个最核心的信息，只要知道这个信息，自己应该就能想明白前后因果。 果然，周正明点点头，以一副过来人能的姿态说道：“同伟啊，你对咱们国家怎么看.....” 祁同伟直接回答：“咱们国家正在进行前所未有之大变革，未来30年注定是经济天下。” 周正明一愣，连忙喝了口茶水压压惊。 站在历史前沿回头看，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可现在是85年，改开才第七个年头，南北两地整天吵的是什么？ 是继续保持gc主义，还是转变sh主义，前者是之初心， 后者这是新式主义，对于很多老旧派而言，sh主义就是zb主义，是需要被打倒的存在。 这个争议一直会持续到90年代末。 不博览群书，没跳出国内框架放眼全球，有几人敢如此笃定的说出未来30年一定会是经济天下？ 或者说，你凭什么敢说，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又有什么依据这样说？ 不提祁同伟，就是周正明自己都犯嘀咕，要不是昨日梁群峰凭借学识、资历、地位，信誓旦旦表示未来就是经济天下， 周正明还会一直在南北两派摇摆到90年代末，一直摇摆到自己退休。 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需要流血的。 选择错误，管你背景滔天，如何卓越，都会被扫进历史的尘埃。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转读研究生专业，比如城市经济规划建设？” 第72章 一切为了进部 周正明要让我跨专业读研？ 祁同伟没直接表态，而是仔细思考其中深意，跨专业可不是小事，虽说能拓宽知识面和视野，可也要补充新专业基础知识。 需要消耗大量精力。 “梁群峰可是走一步看十步的超级老狐狸，绝不会无的放矢，让我换社会经济学，难道是准备用我？” “前世和梁群峰聊天时，他就一直感叹自己生不逢时，碰到顺应时代的赵立春，一身才华没机会展示，要是自己有个可以和赵立春一样能搞经济的悍将，未尝不能再进一步。” “难道梁群峰要培养我成为梁家军的枪头，为他梁群峰冲锋陷阵？” “应该是了，不然梁群峰那种人怎么会关注一个底层大学生。” “那我要不要答应呢。” 凭借前世对梁群峰的了解，祁同伟很快便想通其深意，并开始权衡利弊。 从个人感情来说，祁同伟对梁璐有恨有怨，还真不恨这位岳丈大人，身为父亲为女儿动用一下权力，这本身就是被大众接受的人之常情， 反而是陈岩石那种才更令人无语。 “汉东如今是三角政治结构，省委书记做裁判，以省长为首的改革派，以梁群峰为首的保守派。” “现在梁群峰向我伸出橄榄枝，我是纳头便拜向赵立春一系开火，还是舍弃梁群峰转投赵立春。” “投靠赵立春，无论我做多少功绩，顶多就是另外一个李达康，因为赵立春还很年轻，他不会允许以下克上的情况发生。” “要是放到梁群峰身上就没这方面顾虑，梁群峰今年53岁，15年后他退休，我起势接过接力棒。” “那时我才35岁，要是能在35岁的时候进部，嘶.....” 面对前景如此广阔的未来，祁同伟心动了，重开一次，他最大的执念就是进部，只要是有利于进部且不违法犯罪，他都能干。 痴儿也好，权力的奴隶也罢，先登上那座山峰再说。 “怎么，是有什么顾虑吗？” 见祁同伟面露犹豫没直接答应，周正明语气温和，询问时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有点，政法研究8大学科我都自学完了，再换经济社会，真的有必要吗？” 噗~ 那口还没咽下去的茶水，直接从周正明的嘴里喷了出来。 顾不得擦拭嘴角，周正明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再次确认：“你的意思是，这次申请提前毕业，根本不是本科毕业，而是硕士研究生学位毕业？” 祁同伟点点头，一脸无辜：“我没说吗？” “你说了吗？” 周正明声音拔高，只觉一阵心累，现在年轻人都怎么了，说话怎么跟挤牙膏一样，费劲！ 不过，半年时间学了正常需要7年时间的学科，听起来怎么这么魔幻呢。 周正明走到祁同伟身前上下打量，又绕着他转了两圈，问：“小祁啊，你是地球人吗？” “........” 祁同伟暴汗，扯了扯嘴角：“周叔，您真幽默。” “不不不。” 周正明连连摇头：“鹰酱导演约翰·卡朋拍摄的外星恋，去年不是上映了吗，你看了没有？” “还有异性兄弟、最后的星空战士、还有老大哥那边的相会，小日子的小小外星人，你没看过？” 这些电影别说看，祁同伟连听都没听过，上辈子饭都吃不上根本没条件看电影，这辈子是没时间浪费在那些无意义的事情上。 又聊了一会，周正明拍着祁同伟的肩膀，直言未来重心还是要关注城市规划经济，如果可以，那就再拿个硕士学位夯实下根基，未来有大用。 周正明说的委婉，可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政法硕士研究生学位不行，专业不对口，差点意思。 说未来有大用，就是在点拨祁同伟机会就在眼前，能不能把握住，看自己。 祁同伟当然不会退缩，没有梁家女婿这层身份还想被看重，只有靠实力，要有用。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祁同伟双眼绽放出豪光，豪情万丈。 “周叔，下学期结束，我一定拿一个双硕士学位。” “好，有志气！” 周正明大赞，因过于激动双颊甚至泛起两抹红晕。 “走，喝酒，算是提前给你庆功。” 周正明拉着祁同伟走出书房，直接招呼老婆刘岚做菜，同时把珍藏的铁盖茅台拿了出来。 刘岚不知道自家老周是吃错了什么药，不过请小祁吃饭倒是可以，这可是铁粉，自己的粉丝自己不宠谁宠？ 饭桌上，祁同伟征得周正明同意，可以开个条子供祁同伟查阅禁毒大队资料，挣那5万稿费。 不过稿酬由市局发放，那5万会开证明，当做赃款处理。 “你小子也别有情绪，穿上这身衣服，有些规矩就必须要遵守。” “明白。” 吃过饭，祁同伟提出告辞，离开家属楼，路过门口时还和门卫打了个招呼，提醒他自己的承诺一直有效，随时欢迎。 1985年2月17日，大年初三，周正明来到市局，询问李刚关于109案件的进展，得知毫无进展后大怒，要求李刚写检讨的同时，遗憾宣布109档案封存。 当天下午，隆泰制药申正志得知消息后，开心的开了瓶名贵红酒庆祝，并向妹妹申霜询问大才子什么时候能把文章写好。 1985年2月22日，大年初八，年假正式结束，祁同伟大摇大摆进入市局局长办公室，走之前带走一份资料查阅许可证明。 同天前往档案室查阅所有关于禁毒缉毒相关卷宗。 这次祁同伟不是很急，工作强度不高，主要工作还是经营祁家收购站和陪姐妹俩满京州溜达。 期间还回了趟祁家村把父母接了过来。 得知儿子一个月挣了20w，原本还不愿来的二老，态度转变的非常快。 当然，祁同伟没忘祁家村的族人，正好祁家收购站人不够，又选了五个适龄人带到京州。 “爸妈，这就是咱家的收购站，还有她俩，姐姐高小琴，妹妹高小凤。” 【抱歉，晚了点，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同时感谢微热很开心的催更、光芒夺目的双桂的啵啵奶茶】 第73章 申夫人:你不要怀疑我啊 两姐妹见到二老，神情有些忐忑和委屈，因为祁同伟叮嘱两人不要把童养媳的事说出来。 不是他祁同伟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实在是这事没法说，童养媳自古就有，可现在是新社会，讲究是一夫一妻，一下来俩，怕二老心脏受不了。 祁母和祁父不一样，女人的第六感非常敏锐，察觉出一丝异常却没有表现出来，儿子大了，管不了，难得糊涂。 简单介绍一番，又在收购站旁边租了一个空房子，让十个人都住在新房子里，祁同伟一家五口还在祁家收购站。 下午的时候，祁同伟联系一下李刚，找到上次帮忙办商业许可证的人，把法人换成了祁父。 自己怎么说现在也是公职人员，不允许做生意，还是要早早打算。 李刚骂骂咧咧的又给祁同伟办了一件事，明明恨祁同伟恨的牙痒痒，可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好兄弟的模样，这让他很难受，只能独自吞下这苦果，气呼呼的走了。 1985年2月28日，新学期开学前一天，这天省法制报、综合类日报、社会类日报同时刊登一篇【珍爱生命，远离毒品】的数据调研类文章，末端是隆泰制药、市局缉毒大队、作者祁同伟，三个署名。 文章以第一次yp战争为引，又横跨百年，详细讲述汉东省从49年到85年这36个年头出现多少人间惨剧。 数据清晰真实，详细阐述其危害....是一篇能令人警醒的现实类报道。 当天下午，祁同伟应邀来到隆泰制药见到了董事长申正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才子，终于见到你了，你那篇文章写的真好，也让我申某人意识到先辈为何抛头颅洒热血也要消除这个祸害。” 申正志体型消瘦，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很儒雅，亲切的和祁同伟握了握手。 申夫人和妹妹申霜在一旁作陪。 “申先生客气了，我只是拿钱办事，你满意就好。” 祁同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别管这其中有多少暗流，只要自己写的那篇文章能帮助老百姓认识到毒品的危害，哪怕只拯救一个人，就不算白写。 申正志这时朝申霜点了点头，申霜从一旁的保险柜取出五捆百元大钞。 “大才子，不，祁老弟，咱们在商言商，这是事先谈好的报酬，你拿好。” 申正志从申霜手里接过钱，又递给祁同伟，同时不动声色的引导话题：“祁老弟，这是第四套rmb面值大，便于携带，可不是老哥拿假钱糊弄你。” 这话说的很难听，变相质疑祁同伟是土包子根本没见过还未大范围流通的百元大钞。 祁同伟心中冷笑，面上却闪过一抹怒色。 “申先生说笑，我还是见过第四套rmb的。” 申正志爽朗一笑，面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之色，反问：“不知祁老弟在哪见的？” 祁同伟很是少年意气的把109案件当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临了还感叹自己从没加过那么多钱。 祁同伟说的干脆，三人不由在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市局真的把109案件封存了，真要是有大动作，一定会命令知情人保密。 申正志又旁敲侧击的询问一下当晚情况，得知祁同伟根本没看到和李刚搏斗的人的脸，心中升起一股躁意。 “妹妹，你陪祁老弟一起吃个饭，算我的....我还有个会，要先走一步。” 申霜答应一声，上前挽着祁同伟的胳膊，犹如恋人一样。 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没有扰乱祁厅长的道心，刚刚申正志眼中那丝暴虐在告诉自己，申正志要搞事。 109毒品交易案有一个大疑点，当晚双方为什么要发生内讧，这点祁同伟也不是很清楚，上一世王磊在86年就死了，李刚为了巨额资金也是敷衍了事，申正志更是罪恶滔天，这件事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根本不值得拿出来炫耀，所以没说。 价格没谈拢、分赃不均、黑吃黑？ 大抵就是这些。 这种情况下，应该会有一个反水的内鬼，不过以申正志的手段，应该早处理完了才对。 那为什么自己隐晦告诉三人109案件暂时封存，三人身体一松，申正志却突然发怒？ 是心疼那240万，还是想到了毒贩王磊，或者是王磊背后那群人？ 算了，面对新问题而结束当前交流环境，无论怎样解释，有一点毋庸置疑，说明当事人对现有交流环境不够重视。 轻视我、不重视我，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怎么了，你不说说要亲自请他吃顿饭吗？”、 申夫人在祁同伟离开后，小声询问。 申正志摇头：“一个把情绪都写在脸上的毛头小子，申霜就能应付，你以后也少跟他接触，这小子的嘴有点碎，不足以谋事。” 周夫人脊背一冷，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我没事跟他接触干嘛？” 申正志审视的看着她，目光如刀片般锋利：“没什么，申霜昨天问我能不能跟他谈恋爱，我同意了，以后你可能就是他嫂子，注意点就行。” “一直听申霜说那小子长得帅，今天一见确实挺帅，你觉得呢？” 申夫人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在我眼里，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依靠的男人。” 申正志轻轻抚摸她的秀发，眼中怀疑渐渐散去，只剩下暴虐。 “势弱而早慧，可不是什么好事，就像三国演义里的建安七子之一的杨修一样，越聪明越早死。” 申夫人抬眼，失声道：“你要？” “怎么，心疼了？” “没，你刚刚不是说申霜要和他谈恋爱吗。” 申正志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那要看他怎么选择，是接受还是拒绝。”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找不到是谁在暗中窥伺隆泰制药，申正志寝食难安，越发暴躁。 ...... 某地下室。 狗笼里的男人浑身染血，呢喃道：“我错了，我真不知道，不知道.....” 申正志蹲下身子：“你只要告诉我除了王磊还有谁你要配方，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我错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第74章 祁厅长坐怀不乱 申正志非常清楚自己最大资本就是爱国商人，而有隆泰制药董事长这层身份便没人会把他和贩毒首脑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一层金身。 而为了时刻闪耀，申正志爱护员工，增加社会就业岗位，呼吁禁毒，不停的往身上刷金粉。 可那个神秘人就像是时刻笼罩在头顶上的乌云，申正志不禁自问，其背后的人知道多少，是第四层白手套，还是第三层，或者是申霜、老婆。 难道说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 申正志一定要搞清楚这个问题，早做打算，这也是狗笼里叛徒能见到自己，活到现在的根本原因。 可他的嘴太硬了，硬到申正志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程度。 已经折磨一个多月了。 可不是他，还有谁？ 难道自己身边还有内鬼？ 申正志眼中寒芒闪烁，他打开狗笼把男人拎了出来，示意手下继续上刑。 一个小时后，申正志暴怒，接过属下递过来的军用匕首，来到男人身后，微微抬头看向头顶上的白炽灯。 金丝眼镜镜片被灯光折射，申正志一手薅住男人的头发，匕首横在男人的脖颈上缓缓用力。 冰冷而沉重的压迫感猛地袭来，它缓慢地拉扯着皮肉，男人眼睛瞪大，嘴巴扩张到极限发出‘嗬...嗬’声。 申正志仰着头，镜片下的双眼缓缓流下一滴泪水。 “睡吧，睡吧。” ........ “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 黑夜是少女胡思乱想的时间，高小琴轻叹口气，经过十几天的调养不用风吹日晒，枯黄的头发变得柔顺不少，皮肤也稍稍白皙了些，消瘦的脸颊也多了些肉。 她趴在床上，杵着腮，满脑子都是祁同伟为什么不让爸妈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因为嫌弃自己？ 可自己会努力吃饭快快长大的呀。 “姐，要不我们偷偷告诉爸爸妈妈吧。”高小凤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哥不让说，说了哥会生气的。” “没事，我们可以装作不小心说出来的不就好了吗，比如说梦话。” 狗头军师眼中露出睿智的光，高小琴欢喜的连连点头，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哥一定会被那些老女人拐跑。 两姐妹趴在炕上开始商量，不一会就商量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计划，这时高小琴看向窗外明月。 又看向紧闭的大门。 “这么晚了，哥怎么还不回来？” ........ “马上，马上。” 帝豪酒吧vip包厢，申霜一袭黑色连衣裙将她的身姿勾勒得婀娜多姿，白色镶钻高跟鞋在灯光下璀璨夺目。 坐在沙发上轻轻交叠着双腿，姿态端庄而恬静，微侧着头，目光迷离的看向祁同伟。 弥漫在包厢中的旖旎气息让祁同伟确定，所谓申正志要来和自己喝一杯的事，绝对是假的，这娘们就是要睡自己。 看看那迷离的小眼神，都拉丝了..... 祁同伟有点无奈，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这件事，前世经历倒是不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 可惜，申霜只有容貌够格，别的就差远了，尤其是毒贩身份让祁同伟根本没办法把她当成正常女人。 “抱歉申小姐，明天我还要上学，就不多陪你了，申总要是来，请代我跟他说声抱歉。” 祁同伟无视申霜的挽留，起身便走。 申霜连忙追了上去。 刚出包间，狂暴的金属吉他音乐，侵蚀着耳膜，两人一前一后的从二楼下去。 刚到一楼，祁同伟就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 “嗨....老祁....” 陈清泉费力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祁同伟面前，一把将他抱住。 被这么一耽搁，一直跟在身后的申霜也追了过来，她一把拉住祁同伟的手，轻咬薄唇，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祁同伟见状，暗道不妙，这副表情太让人误会了。 尝试想把手抽离出来，却被死死攥住。 “这位是？” 陈清泉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祁同伟没解释，这东西越解释越乱，转而询问他怎么会在帝豪酒吧。 陈清泉手指向角落一处卡座，方学、肖钢玉、陈阳、和三个一班女同学。 “这不明天就开学了吗，我就组织大家来放松一下，原本打算叫你的，谁知你根本没回校。” “来来来，一起喝点，美女你也来。” 也不管祁同伟愿意不愿意，拉着他就往里走，申霜紧紧跟在身后，生怕祁同伟跑了。 来到卡座，同寝室友方学见一个大美女亲昵的拉着祁同伟，夸张的叫到：“我说老祁，你这就不讲究了，怎么能单独行动呢，快介绍介绍。” 另外俩男同学也跟着起哄，都很好奇祁大班和这美女有什么故事，可几个女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陈阳脸色难看的都能滴出水来。 自从1984年9月30日下午从火车站回到学校，被祁同伟言明对自己一切都不感兴趣后，陈阳初时还没太在意。 可随后的日子，祁同伟越来越优秀，尤其是多次在省法制报刊登文章，更是把这些所谓天之骄子碾在尘土里。 陈阳细细数了一遍，文学....文学就不必说了，全校就没有一个能跟他比的。 体育，新生篮球比赛他得分最多，最擅长三分投掷，还有诸如羽毛球、橄榄球，足球，就没祁同伟不会的。 体育好、学习好、长得还帅、还有正义感、越是观察陈阳越心动，终于在室友怂恿下写出人生第一封情书，偷偷塞到祁同伟的书桌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石沉大海了。 那天陈阳记得很清楚，祁同伟进入班级，在书桌里拿出一沓子信封，目测超过20封，可他看都没看，直接就扔进了垃圾桶。 陈阳心都碎了，爱情还没开始就被扔进垃圾桶，不过没关系，没接受自己，可也没接受别人，自己还有机会。 可只是一个寒假没见，祁同伟怎么就跟别的狐狸精搞到一起了？ 真是气抖冷。 陈阳怒而起身，伸出手，看向申霜：“陈阳！” 【大跌们，求五星好评，免费的小礼物，真的太难了，20万字连个评分都没有..】 第75章 劳动致富，我骄傲! “申霜...” 申霜伸出手和陈阳握了一下，挑衅的看着她，同时放出一个劲爆消息：“正在追求祁同伟。” 这段时间申霜暗地查了一下祁同伟的过往，一眼便注意到祁同伟的恋爱空白。 她承认想和祁同伟谈恋爱有很大程度是因为利用和利益，但也要祁同伟自身足够优秀，长得够帅。 要是个丑逼，申霜不会选择牺牲自己.... 可刚刚在包厢自己那样暗示，祁同伟不仅不为所动还直接离开，要么是直男癌晚期，要么是对自己不感兴趣。 申霜比较倾向前者，因为她对自身魅力很自信。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把话挑明，深入交流一下。 申霜眼含春意的看向祁同伟，只要他点头，今晚必定会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陈阳如触电般的收回手，白皙的小臂上浮现一层细密的小疙瘩，面前这位穿着时尚，冷艳动人的美人，也太直接了，而且那时什么眼神，感觉好像是出来卖的放荡女。 另外几人也沉默，定定的看向祁同伟。 祁同伟被申霜这副表情恶心到反胃，想捣蒜，凭你一个毒贩也配？ 明确拒绝。 “抱歉申小姐，我目前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申霜神情一滞，双眼快速爬满怒意。 刀口上舔血的人，过的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压力非常大，放纵情欲是很好的解压方式。 申霜只有在不苟言笑的时候看起来像贞洁烈女，但绝不是，可那又如何，凭借优秀的外貌、出色的社会地位、丰厚的财富。 今天之前还没有被人如此明确的拒绝过。 尤其是卡座上的几个小年轻，穿着打扮没一个人超过500块钱，桌面上只有几瓶啤酒，连瓶威士忌都没有。 眼里的果然如此和幸灾乐祸是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配不上祁同伟？ 陈阳等人还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陈阳。 高干子弟非常清楚强强联合的重要性，就凭申霜一身名牌就能看出，她只是一个商人。 一个商人怎么能配得上才华横溢的祁同伟？ 陈阳不认可。 前世的白月光，已经黑转粉，可惜，物是人非。 “那个，老祁坐，美女你也坐。” 陈清泉善于交际，及时化解尴尬，祁同伟以为申霜会恼羞成怒的离开，不曾想申霜一屁股坐下，打了个响指叫来一直关注自己的服务员。 消费场所，有钱就是大爷，服务员上前，一脸谄媚。 “申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我存的酒全拿过来。” 申霜说的豪气，她也有豪气的资本，服务员离开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十几个服务员，各拎两个提篮十几瓶洋酒。 这幅场景引得酒吧众人侧目，尖叫连连。 牌面直接拉满。 将还算宽敞的桌面上放满洋酒，剩下的就码在地上，跟搞批发一样。 申霜非常满意的看向陈阳，想在她眼中看到震惊，可她失望了，因为陈阳在最初的错愕之后，已经变成了鄙夷。 两人对视时，陈阳用眼神询问申霜，你是哪里来的土包子？ 搞了这么大的排场，却没收获到想要的效果，城府不深的早就炸了，可申霜是由申正志一手调教出来的二把手。 根据陈阳的表现，瞬间意识到陈阳不是一般人。 不知陈阳什么来历，申霜决定先退一步，笑道：“酒吧有酒吧的规矩，你们既然是同伟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今用酒吧最高礼仪接待你们，咱们不醉不归。” 申霜一句话将即将失控的场面拉了回来，又给足了众人面子，将能屈能伸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这玩意是酒吧最高礼仪？” 陈阳是第一次来酒吧，根本不了解，询问旁边的陈清泉，等陈清泉点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歉意的看向她。 祁同伟都快被陈阳的愚蠢给逗笑了，人家是摸不准你的底，还好你爹是陈岩石，不然等申霜把你的底摸清楚，那你可就要遭老罪了。 谁都想由着自己的性子活着，前提是你要有一个好老子，陈阳有，在汉东，她就是能横着走，什么都不用顾忌。 几人喝了一个多小时，散场后，祁同伟登上申霜的车，淡淡道：“刚刚我那个同学的爸爸是老hj，也是现任的省检察院副检察长。” 提醒一句，在申霜若有所思的神情中下车离开。 事情因自己而起，就要由自己收尾，不然出了差错，对谁都不好。 刚走两步，申霜摇下车窗，眼中再无阴霾，甚至有点小欢喜，喊道：“同伟，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祁同伟心中冷笑；屁，就你犯的罪，枪毙你十回都不冤，我是怕..... 回到收购站，时间已经来到凌晨，见偏房窗台趴着两个小脑袋，祁同伟无奈的走到窗前。 高小琴把窗户打开。 “怎么还不睡觉？” “哥你不回来，睡不着。” “快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85年还没学区房概念，要在86才会发布这项政策，不过秉承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祁同伟还是拜托李刚在就近小学安排两姐妹上学。 李刚也没让祁同伟失望，骂骂咧咧的把事办了。 命令两姐妹赶紧睡觉，祁同伟便回屋睡觉，第二天四点半的时候准时醒来。 两辆东风大玻璃分成两路，祁同伟坐上去市局的副驾驶位置上。 来到市局，先和门卫打了个招呼，直接放行。 等车走远，门卫忍不住嘀咕：“天天开车捡破烂，够油钱吗？” 不亲身接触，外人很难想象其中的利益，一直暗中调查祁同伟的申家兄妹，只知道祁同伟有个收破烂的副业，具体赚多少钱，完全没有概念。 跟了一个小时车，祁同伟溜溜达达的往回走。 快到六点的时候，祁同伟出现在收购站外的小巷旁，一些喜欢晨练的大爷大妈见到祁同伟笑着打招呼。 “小祁，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王大妈，今3月1，开学了。” “嘿，瞧我这脑袋，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是大学生呢。” 你忘个屁，你是在我身上找优越感呢。 方圆3里，祁同伟现在是绝对的名人，都在暗中笑话大学生还捡破烂，没出息。 祁同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还准备日后进部，逢年过节就要拿出来说说。 咱是绝对的劳动人民。 我骄傲..... 【求五星好评，免费的小礼物，跪谢！！！】 第76章 优秀的烦恼。 收购站法人是祁父，日常就是守在店里和邻里处好关系，生意上的事都交给祁大山和祁大茂，每天按照祁同伟定下的规矩正常运转就行， 合作伙伴赵力夫需要借助祁家收购站的势，也不会搞小动作。 每周末祁同伟会回来算一次账。 祁母主要负责做饭，接两姐妹上下学，算是提前进入养老生活了。 开学第一天，祁同伟和祁母一起带着两姐妹去离家1公里外的光明小学，见了一下老师，把两姐妹交给老师，正式开始小学一年级的学习生涯。 做完这一切，祁同伟和祁母分开，独自乘车回学校。 接下来三天时间，作为班长加学生会成员，整天就是各种琐事和开会，前世祁同伟还能乐在其中，现在只觉麻烦。 眼界不同，追求便不同，心态也会变化。 尤其是书桌里整天都有好多情书和羞答答的同学、学姐来送水送早餐，更是让祁同伟苦不堪言。 1985年3月4日，开学第四天下午，祁同伟来到图书馆自学经济学学科，看的正入迷，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是梁璐， 今天来图书馆找祁同伟就是想质问他为什么开学三天还不写小纸条，难道你已经忘了你的灵魂伴侣了？ 可人在当面，矜持又让她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走到长桌对面坐下，疑惑的问：“你怎么突然看这种书了？” 祁同伟抬眼，放下书，很礼貌却又很疏远的说：“是梁老师啊，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见到你，打个招呼。” 祁同伟哦了一声，拿起书继续看，不想继续无意义的聊天浪费时间。 虽说未来上司是梁璐的父亲，但不代表要讨好梁璐，和前世不同，这次他不是靠裙带关系上位，而是要提刀为汉大帮前身，梁系一脉，冲锋陷阵。 “听说你要申请提前毕业，是真的吗？” 祁同伟没说话，轻轻点头。 这副冷淡态度让梁璐一阵心闷，可那张英俊的脸让她又升不出愤怒情绪，一想到提前毕业的难度，甚至还生出一丝崇拜。 梁璐也不再打扰他，就在对面静静注视着他，看他读书时的认真模样，越看越欢喜。 她倒是看爽了，祁同伟却只觉无比别扭，可图书馆是公共场所，也没权利撵人，要是自己率先离开，搞的好像是怕了梁璐。 祁同伟忍啊忍，忍啊忍，一直忍到第三人出现。 准确来说是五人。 陈阳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两位容貌气质都比不上她的女同学。 今日陈阳不是熟悉的干练高马尾，而是把秀发散开披在肩上，挎着军绿色挎包，扭扭捏捏的走到祁同伟身前。 “祁同学，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祁同伟无奈的放下书，见她这副扭捏模样，还带着亲友团，这种场景不说上学期，光是开学这几天，就见过好几拨了。 不是当面递情书，就是当面表白，无一例外。 “你说。” 陈阳双手紧紧抓着衣角，小脸红扑扑的很可爱，声若蚊蝇：“我想单独跟你说。” 一旁的梁璐听不下去了，起身露出一个难看的笑：“那我走。” 陈阳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梁璐。 “梁老师，您怎么在这....我是说您为什么会在这....我的意思是....” 梁璐无语，合着自己这么大个人，在你眼里成透明的了。她没好气的离开，却在拐角处停了下来偷偷回头看，想看看祁同伟怎么说。 “好了，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被女生当众表白这种事，前几次会很爽，可经历的多了也就那样，甚至还会很烦。 陈阳不同，这可是前世的白月光，饶是以祁厅长的心境也有点期待。 期待归期待，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先不提祁同伟已经彻底放下这个白月光，单提她爸陈岩石，俩人就成不了。 男人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事业，祁同伟觉得陈岩石就是一个虚伪的老毕蹬，他的那些政治资源只会给儿子陈海，而不会给半个儿子的女婿。 捞不到好处不说，很可能还要反向输送资源给陈海，还捞不着好。 祁同伟又不欠他老陈家的，犯不着犯贱上赶着往上凑。 陈阳满脸通红，眼神闪躲但又坚定的看着祁同伟，声音略带颤抖的说：“祁同伟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陈阳带来的两个闺蜜开始起哄，拍着手大喊答应她，答应她。 寂静的图书馆只有两女的助攻声，经常来图书馆的同学没有跟着起哄，只是放下书将目光汇聚过来。 从上学期中旬开始，经常可以见到来图书馆找祁同伟表白的女生，随着次数增加，大家也从兴奋到平淡，早已见怪不怪。 “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简单又直接，没有一丝犹豫的拒绝，犹如一道重锤敲在身体上，打的陈阳一个踉跄。 梁璐嘴角一勾，从暗中调查结果来看，祁同伟从未跟其她女生特意接近，更没有绯闻传出，只有自己这位灵魂伴侣一人，换言之，这个喜欢的人就是自己。 陈阳脸色发白，不死心的问：“是那晚的那个女人吗？” 哗.... 图书馆一片哗然，刚刚还漠不关心的吃瓜群众纷纷竖起耳朵。 这可是大新闻，本以为这只是祁同伟面对众多追求者不胜其烦的借口，可没想到，汉东政法大学公认的校草男神，竟真有喜欢的人。 是谁，是谁，是谁？ 和众人的八卦不同，一旁偷听的梁璐只觉晴天霹雳，身子一软，差点直接摔倒。 祁同伟没有解释，深深看了眼陈阳，转身离开了。 陈阳不觉得擅自揣测和当众说别人的隐私有多不礼貌，此刻她只有伤心，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鼓起全部勇气的表白失败了，甜甜爱情还没开始就葬进坟墓，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挥泪转身逃离图书馆。 “阳阳，你慢点。” 两个闺蜜追了出去。 闹剧结束，图书馆再次恢复安静，祁同伟没事人一样折返回来继续看书，只是还没等打开书本，梁璐走上前，认真的说： “祁同伟，我想和你谈谈。” 【感谢农夫老唐的秀儿，感谢大跌，求五星好评，免费的小礼物，蟹蟹】 第77章 陈山梦想成真 梁璐的话让图书馆再次一寂。 难道汉东政法大学最美女教师，也抵挡不住祁同伟的魅力，想要表白？ 这可是大新闻。 师生恋可比正常恋爱刺激多了。 吃瓜群众目光灼灼的盯着，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可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回响，祁同伟安静看书，好像没听到一样。 “祁同伟~” 梁璐轻轻跺脚，尽显小女儿姿态。 “梁老师，你不会也那么无聊吧？” 一句话就把梁璐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而被三番两次打断，祁同伟失去继续学习的兴致，起身把书还回去，转身就往外走。 他本是不屑解释，可在梁璐眼里这就是心虚的表现，而且这件事太重要，必须要搞清楚，便跟着追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图书馆又走出老远，祁同伟忍住想骂娘的冲动，停下脚步。 “她是谁？” “跟你有关系吗，你还是赶紧找你的陈教授去吧，多管闲事。” 梁璐怔住，目送祁同伟的身影渐行渐远。 是啊，自己有男朋友，有什么资格询问这些呢，可为什么心好疼啊。 梁璐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 校长办公室。 林爱国手握个人资料，对面前的陈山确认：“你确定要出国？” 陈山一脸激动的点头。 原本他还在苦恼如何出国，自己认识的人当中还有谁能帮忙，没想到喜从天降，突然就接到通知，说校长找自己，上来就询问是不是确定要出国。 这肯定确定啊，盼星星盼月亮，就等这一天呢。 “陈教授，我也是听说你一直在申请出国交流，实话告诉你，现在咱们校没有和国外交流的活动，不过教育局那边有个名额去鹰酱交流学习，为期三年，你能接受吗？” “当然可以。” 陈山毫不犹豫的点头。 “不过，你要真想占用这个名额，工作关系就要调到教育局，你能接受吗？” “我可以。” “我听说你和历史系的梁璐老师是恋人关系，你可以先去征求下她的同意，又是出国，又是转工作关系，还是要尊重一下彼此，不然容易闹误会。” “不需要，我已经和梁璐老师分手了，不需要征求她的同意。” “分手了？” 林爱国有些愕然，昨晚教育局老领导叫自己去吃饭，饭桌上就明确表示，有人天天吊着他的女儿，又满脑子鹰酱大月亮。 既然你想去，那你就去，给你这个机会。 原本林爱国还有些不齿，你说你梁群峰堂堂政法委书记，这不是生生拆散自己女儿的姻缘吗。 “什么时候的事？” 陈山不语，林爱国也不想追问，只是让陈山着手交接工作，准备离开就行。 离开校长办公室，陈山兴奋的挥了挥拳头，他先是回宿舍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而后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女教师宿舍楼找到梁璐。 见梁璐神情萎靡也没细问，而是带着他离开学校，去了最近的一家饭店。 他准备离开前给先拿下梁璐的一血，种上自己的印记，这样出国后也不用害怕被偷家。 陈山给梁璐倒了杯酒，刚要开口，就听梁璐说道： “我们分手吧。” 陈山第一想法就是林爱国在自己离开后，又联系了梁璐。 “璐璐，你听我解释。” 梁璐满脑子都是祁同伟，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令她产生严重的危机感，之所以拖到现在才和陈山摊牌，主要是两人相识时间太长了。 梁璐也不确定自己是移情别恋还是图一时新鲜。 可刚刚祁同伟直言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时，梁璐感觉心都碎了，自己出轨了，移情别恋了，自己是个坏女人，可自己真的控制不住，真的好喜欢祁同伟。 “抱歉，是我耽误你了，再见。” 梁璐一脸羞愧，掩面而逃....身影渐行渐远。 陈山一手举着酒杯，直愣愣的僵在原地，连追逐挽留都忘了，梁璐的表情有点奇怪，总感觉哪里不对。 话说如果真知道，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啊。 “难道是被我伤的太重了？” 陈山猛地抬手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无比后悔刚刚在校长办公室说已经分手，应该在拖一下时间，先把梁璐一血拿了，然后再说才对。 对于梁璐的曼妙身姿，陈山早就垂涎已久，可她老子是梁群峰，如果真突破到最后一步被梁群峰知道，除了结婚就在没其他的路。 鹰酱大月亮也再也看不到了， 美人、理想，陈山选择了理想，并早早决定好，只要拿到签证，必须要拿下梁璐的一血。 计划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可就是这最后一步，却被林爱国给破坏了。 这下好了，养了这么多年就拉拉手亲亲嘴，亏死了。 “狗日的林爱国，真特么多管闲事。” ......... “可不就是多管闲事嘛，那个陈山告诉我说他已经和梁老师分手了，那个名额还给他吗？” “你等一下，我问问梁书记的意见。”、 等梁群峰接到电话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马上就明白这个陈山是把自家宝贵闺女给放弃了。 好...好啊....好得很。 梁群峰询问教育局最近除了出国交流，是不是还有一个西北扶贫计划？ “年轻人就是要多见识见识这个世界的广阔，多历练历练，去国外交流学习是历练，去西北也是历练嘛....出国还是去西北，最后都是为了人民服务，你说呢。” “明白明白。” 这边挂断电话，很快林爱国又拿起电话。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就把他的工作关系转到教育局就行。” “好的，好的，明白，明白.....看来我们的陈教授是喝不到鹰酱的威士忌了。” ......... “滋....” 陈山抿了一口二锅头，辛辣的口感直冲天灵盖，他哈出一口热气，畅想去鹰酱后，在自由的气息里喝着威士忌，那会是怎样的快乐呀。 就是可惜梁璐了。 罢了，梁璐再美，也抵不过鹰酱大月亮。到了鹰酱可以试试哈尼黑....啧啧！！！ 第78章 误会大了 这边陈山喝着小酒在那做美梦，另一边祁同伟刚躺床上，就被梁璐给叫下楼。 梁璐双眼红肿，一抽一抽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被抛弃的小猫咪。 旁人也许面对美人落泪会心软，可祁厅长不会，尤其是对梁璐不会。 上一世面对这副自艾自怜的模样近29年吗，早就免疫了。 祁同伟蹙眉，问：“什么事？” “慧芬让我来叫你去她家吃饭。” “师母叫我吃饭，你哭什么，这么不欢迎我？” 被心上人打趣，梁璐噗嗤笑了出来，翻了个好看的白眼，询问他到底去不去。 师母传唤，祁同伟没理由拒绝，恰好他也想问问高育良有没有跟林爱国说提前毕业的事。 祁同伟算了一下，凭借前世零零散散看的经济书和超忆症，一个月就能完成经济学基础学科，三个月绝对能达到硕士研究生水平。 那就这个学期结束，直接本科、双硕士学位一起考。 至于能不能一起考，这样合不合规矩，祁同伟表示，咱上面有人，专心备考其它不用担心。 漫步在林间小道，两人并排前行，男帅女靓，如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而梁璐有些红肿的双眼，白皙脸颊上的泪痕，充满惹人遐想的故事。 察觉到行人异样眼光，祁同伟在心里暗骂梁璐心机深沉，摆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表情给谁看呢。 煎熬的走到家属楼，刚进屋，梁璐扑到吴慧芬的胸前：“慧芬.....呜呜呜。” “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寒假期间，高育良给家里安装了座机电话，刚刚梁璐打电话过来说心情不好想喝点酒，身为闺蜜，这都是小事。 要叫祁同伟一起，师徒闺蜜都是自家人，都是小事。 可一上来就哭是怎么回事，被谁欺负了，是陈山还是祁同伟？ 吴慧芬有些怀疑的看向祁同伟。 “师母，您可别这样看我，跟学生可没有关系。” 祁同伟暴汗，差点就蒙受了不白之冤.....梁璐这个贱女人，就会作妖。 “好了好了，进屋说，老杵在门口干什么。” 客厅里，高育良有些无奈的喊道，等几人进屋，他先是看了眼爱徒，等爱徒微微摇头，松了口气。 和身份背景没关系，单纯就是觉得女人这种生物天生就被打着不好惹的标签。 今天吴慧芬做了四道小菜，炸花生、拍黄瓜、醉虾、一碟熟食。 “同伟啊，正好，陪老师杀一盘。” 高育良拉着祁同伟高育良去书房，吴慧芬连忙叫住两人。 “我说你们俩让璐璐一个人喝呀。” 高育良看看老婆的大肚子，无奈笑笑，一个向右转便上了桌，祁同伟只能跟着。 坐上餐桌，吴慧芬便询问梁璐到底是怎么了。 梁璐当然不会说，如果只是两人还好，可这还有一个祁同伟呢，难道让她说自己伤心是因为甩了陈山？ 那你甩人家干嘛....有病！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能说，破坏形象的事也不能做，梁璐小口抿着喝闷酒。 祁同伟懒得关心梁璐心情好不好，询问高育良提前毕业的事，得知高育良已经联系各年级主任，要在中考对他进行摸底。 用高育良的话来说，事实胜于雄辩，与其空口白牙的找林爱国，还是拿着成绩单更有说服力。 理由很充分，祁同伟没法反驳，同意了这个提议。 又待了一个小时，祁同伟提出告辞，梁璐则直接在高育良家过夜。 很快，半个月时间过去。 1985年3月20日，周五下午五点，祁同伟在离校时正好碰到陈山，见他大包小包的往外拎东西，悄悄留了个心眼。 等陈山走出校门身形渐行渐远时，祁同伟去保卫科找到李大牛。 保卫科副队长已经拥有一间独立办公室，祁同伟进屋就见大牛正认真看书。 李建平事件过后，大牛好像变了一个人，褪去满心功利和焦躁，变得沉稳了不少。 “呦，祁哥....你怎么来了。” 听到声音抬头，见是好大哥祁同伟，李大牛马上站起身笑脸相迎，自己能转职成干部和认清自身，靠的都是面前这位年轻人。 祁同伟也没跟他客气，让他去问问门卫陈山怎么大包小包的走了。 李大牛答应一声出门，很快便折返了回来。 “祁哥，那个陈教授工作有调动，调到教育局去了，以后就不再是咱们大学的老师，而是教育局的公职人员。” “调职？” 祁同伟想了想，很快便想到3月4号当晚梁璐的异常，两者一结合，答案已经在脑海呼之欲出。 原来那天梁璐又哭又喝酒，是因为陈山去了教育局。 “调职去教育局是好事，可陈山是典型的崇洋媚外，一心想出国，根本无心工作，他调工作的原因只有一个，去教育局能出国。” “那梁璐和陈山分手了没有，要是分手，谁先提的？” 这件事对祁同伟非常重要，无论是接近梁璐，还是写小纸条，都是为了验证梁璐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所谓对爱情的忠贞，都是个屁。 没工夫在跟李大牛多说，祁同伟一路小跑的追了出去。 打了个车，直接杀向教育局职工家属楼。 “师傅，我给你多加10块钱，你快点。” 倒骑驴师傅听到要加钱，吆喝一声，车链差点没蹬断，很快便在路上看到同样坐倒骑驴的陈山。 “陈教授....” 祁同伟呼唤一声，半路拦下了陈山，而后不由分说的拉他去了一处中档酒店。 饭桌上，陈山先给祁同伟打预防针，表明自己刚去教育局，还不熟悉工作情况，找办事就免了。 话说的直白，态度却不算差，也没什么怒气。 原本陈山还怀疑梁璐看上了祁同伟，可多方打探发现两人平时见面都不说话，能认识完全是因为吴慧芬。 而且自己马上出国，还是自己先甩梁璐，那点疙瘩也就消散了。 祁同伟没管这些细节，林爱国就是教育局出来的厅级干部，真有事，找林爱国不比找你强？ 自作多情。 祁同伟直言这次吃饭就是单纯的恭喜，期间旁敲侧击后，听到一个令人烦躁的消息。 竟然是陈山甩了梁璐..... 卧槽，那老子这几个月岂不是白忙活了？ 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了梁璐，这女人虽有文学女青年的大胆，但骨子里其实非常传统？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蟹蟹大跌们】 第79章 期中考 陈山是否在说谎，这点祁同伟可以确定，他没有。 还需在找旁人验证这个消息吗？ 不需要。 不依不饶歇斯底里的模样会很难看。 祁同伟很快便接受这个不算好的消息，告别陈山，独自向远处走去。 1985年5月4日，临近期中考。 两个月时间，祁同伟主要忙三件事，学习、算账、应付申霜，生活充实且忙碌，而在飞鸟集上的小暧昧，也在陈山和梁璐结束后便彻底结束。 “同伟，准备好了吗？” 办公室，高育良进行最后询问。 各个年级的期中考时间都不一样，明天是大四期中考，为期两天，然后是大三、大二、最后才是大一。 也就是说祁同伟需要从上而下，而不是从下到上。 这无疑更有难度，可见祁同伟一脸自信的点头，高育良满意笑道：“你小子可给我打起精神，为了这件事我可是把老脸都搭了进去，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你我师徒的笑话呢。” “老师放心，学生绝不会给您丢脸。” “好，不过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放平心态...真不理想也没关系，就当收获一次宝贵经验，千万别紧张。” 两个月时间，高育良天天给祁同伟开小灶，划重点，陪他挑灯夜战，祁同伟什么水平，高育良有数，他不担心祁同伟的知识储备，就怕他紧张。 老话都说了，人在紧张的时候，连猪都不如。 祁同伟打趣：“老师，我看您比学生还紧张。” “你考试，我紧张个屁。” 高育良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他还真紧张，如果祁同伟这次能在中考当中独占鳌头，展露自己的锋芒。 再提前毕业获得本科和硕士学位，注定会被载入汉东大学校史，师徒二人也能成为一段佳话，狠狠出一出风头。 可要是中考失利，迎接两人的将不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无尽的嘲讽和鄙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情况下，高育良怎能不紧张，都恨不得把祁同伟的笔抢过来，代他参战。 翌日，大四考场。 随着祁同伟进入，教室所有人都向他行注目礼，在座所有人都知晓祁同伟要参加大四考试的事，起因是一位嘴碎班长听到老师的谈话，仅用三天，本只有五人知晓，变成了全校皆知。 “我去，祁同伟还真来了。” “不到一年就把四学年学科都自学完，我咋这么不信呢？” “对啊对啊，要是自学就能学会，那还要老师干什么？” “我看他就是仗着跟校长有关系在这哗众取宠，等着吧，有他哭的时候。” “没错，成绩论英雄。” 期中考是学校内部组织，规矩不多，但为防止徇私舞弊，学年班主任不得担任本学年监考老师。 “你就是祁同伟？” 讲台上的监考男老师询问后，指着教室最中央、最前排的空位上说道：“你就在这。” 这个位置距离监考老师最近，只要不放水，几乎不存在作弊环境。 祁同伟乖乖来到座位上坐好，左右看了眼，两个未来可以打90分的美女拱卫在左右，大四双花；聂语柳、姜语兰。 两女淡淡撇了他一眼，无波无澜，大学四年，两人早已找到适合结婚的优秀对象，更知出校门后没资源的难处，不看好祁同伟这位农民的儿子，哪怕他和林爱国有点关系，是省法制报的作者，是经过几次市局表扬的英雄。 老话不是说了嘛，努力要是有用的话，那还要好爹干什么？ “叮铃铃...” 考试开始。 祁同伟接过卷子，今天第一门考的是高等数学，考试时间90分钟。 十道选择30分、五道填空20分、三道计算30分、一道论述20分，共100分。 30秒....60秒.....4分钟....5分钟。 凭借超忆症的强大能力，祁同伟的知识库非常庞大，卷面上的问题有些根本不用计算，只需把答案填上去就行。 整张答卷用时10分30秒。 “老师，我交卷。” 起身将试卷放到监考老师的讲桌上，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在大四双花的错愕目光下，潇洒离开。 待他离开，教室瞬间炸了，第一句话就是质疑，只是无论他们相信与否，祁同伟已经离开。 待第一课考试结束，第二课开始，祁同伟的身影才再次出现，在众人复杂的眼光中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10分钟后，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交卷离开。 上午只考两课，吃过中午饭，祁同伟卡着时间来到教室，刚一进屋，嘈杂的教室为之一寂。 祁同伟犹如王者降临，自身自带强大气场，压的众人不敢跟他对视。 等监考老师到来发下试卷宣布考试开始后，整个教室除了祁同伟专心打卷，其他人都在下意识的看向祁同伟。 想看看祁同伟这次需要多长时间。 10分钟，还是不超过10分钟。 当祁同伟把试卷放到监考老师面前的讲桌上时，对方嘴角抽了抽，一脸赞叹的点了点头，目送祁同伟离开教室。 他则开始扫视面前唯一的试卷，文体大气厚重却不失优美，密密麻麻写满了试卷。 和上两课一样，自己找不到一点错误。 这又是一张满分答卷。 监考老师抬头，呵斥分心的学生：“看我干什么，看卷子，答题！！！” 每个学年的考试时间是两天，两天过后，大四学年强势入驻一位被口口相传的学霸，他就是祁同伟。 那恐怖的十分钟交卷，让人心惊，有人说那是独属于王的时间，更被戏称王者支配。 因为只要祁同伟没有离场的十分钟里，考生根本无心答题，只会默默关注那道背影，哪怕等到多年以后，当身边人提起学霸两字，他们脑海第一时间会浮现出祁同伟的身影，且只有祁同伟。 见识过祁同伟的答题速度，再看那些优秀学子便忍不住和祁同伟进行对比，无一例外，全部败北。 “上帝，面对考题他好像不需要思考，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只要确定食物没问题，直接就会吃下去。” 八天之后，成绩公布！！！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蟹蟹】 第80章 陈山人麻了。 第一、第一、第一，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各年级第一、全校第一，全部都是第一。 祁同伟的名字像横亘在政法系全体同学头顶的大日，光芒万丈，璀璨夺目。 嘲笑、质疑、攀比，统统消散。 有的只有无力的绝望和自惭形秽，祁同伟的学习天赋已经超过能被嫉妒的范畴，面对他，要么远离，要么便弯下腰....想要较劲攀比，根本不配。 如同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山，祁同伟在山顶，而他们只在山脚，想追赶，需要先仰望。 清早，祁同伟进入班级，已经得知成绩一班同学，男生都像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看着他。 祁同伟面色平静淡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追求不同，在意的便不同，只是一个全校第一罢了，何必大惊小怪...如果要是进部任职大会还行。 “哇....好帅啊。” 女生一脸花痴，如今的祁同伟在汉东政法大学就是一个叠满buff的战神，对还未出校园的女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阳小声嘀咕，抿着嘴，哀怨的看着他。 图书馆表白失败，陈阳花费很长时间才恢复过来，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的流逝，祁同伟又又又放了一次大卫星。 察觉到陈阳的不对劲，祁同伟也没在意。 白月光摘掉滤镜，很多被遮掩的瑕疵就会暴露在空气之中。 祁同伟不觉得陈阳有多喜欢自己，她就是喜欢出风头，喜欢被众星捧月。 就和某音喜欢蹭热度的网红一样，情话和物质基础不重要，热度才是精神愉悦的春药。 当然，这没什么不对，祁同伟只是不再喜欢她，不想再有瓜葛，仅此而已。 回到座位，把铺满桌面上的各类早餐饮料分给四周同学，将书桌里越发厚实的情书拿出来扔进垃圾桶，然后开启新的一天。 今天第一堂课是政法课，高育良来到教室，先公开公布一下期中考的成绩，又着重表扬了一下祁同伟。 号召大家以祁同伟为榜样，努力学习，不负韶华。 “老高怎么天天都跟吃错药一样，怎么天天夸祁同伟，不就是个第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名男同学愤愤的说，从上个学期开学第一天开始，高育良便开始夸祁同伟，大家苦高育良和祁同伟久矣。 一旁的陈清泉听到牢骚，小声打趣：“老高没吃错药，把老祁吹的越高，老高越有面子，你看着吧，等咱毕业老高一定还会拿老祁说事。” “真的假的，不能这么夸张吧。” “嘿，你就看吧.....经过我的观察，老高现在吹祁的频率越来越密，原先是一星期一次，到后来的三天，现在更是日常一吹，着魔了。” “唉，其实我也挺理解老高的，我以后要是当老师有祁班这样的学生，我也会吹...吹的越狠，成绩越大呀。” “那是，你听说了吗，老高好像要当系主任了。” 陈清泉笃定的点头，不再说话，因为讲台上的高育良好像注意到自己这边了。 大学课堂纪律相对宽松，眼神制止两人，高育良便不再关注。 他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爱徒这次表现太过亮眼，已然惊动所有校领导，搂草打兔子的把自己也带了进去。 刚刚上课之前，校长林爱国就找到自己，言明要给自己加加胆子。 高育良觉得班主任就挺好，可系主任会更加的海阔天空，便答应了。 他也没忘祁同伟想要提前申请毕业的事，跟林爱国说了下，被告知下课后带着祁同伟一起去校长办公室，林爱国要当面询问。 “老师，林校长没直接答应？” 下课后，祁同伟跟高育良一起去校长办公室，刚到门口，就听到屋内的吵闹声，两人很有眼色的没直接敲门，就在外面等着。 “林校长，我需要一个解释，明明说好是出国留学交流，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支援西北？” “有这事？我不知道啊，教育局的人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说我觉悟不够不符合要求，还需在历练，林校长，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哎呀，陈教授，你先别急，学校和我是知道你的工作能力，也觉得你符合条件才推荐你去的教育局成人之美。” “那你说，怎么就出尔反尔呢？” “什么叫出尔反尔，领导有领导的考虑，还有去西北建设国家怎么了？我看教育局的领导说的对，你这个觉悟确实有待提高....不然出了国，我看你就不想着回来。” 陈山鼻子差点没被气歪，虽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可他宁愿回大学继续教书，也不愿去大西北，那可是会死人的。 心有所求，态度就硬不起来，陈山哀求道：“林校长，要不您把我调回来吧，我也不出国了，我就在咱学校教书。” “你就那么不想去西北建设国家？” “林校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人身体不好，无法胜任高强度工作，而且家里还需要我照顾。” “陈同志，你也是d员，觉悟怎么这么低呢，我当大学校长你掏粪，都是为人民服务，你不要有抵抗情绪呀。” 林爱国不想在跟陈山废话，出国你一点问题没有，去西北就身体弱，要照顾家....怎么滴，你的身体和家庭是随着工作地点变化的吗？ 陈山脸色无比难看， 鹰酱大月亮和哈尼黑是见不到了， 当务之急是不能去大西北，不然很可能有去无回。 要怎么办呢？ 梁璐，对，去找梁璐，她爸梁群峰是政法委书记，只要我和梁璐重归于好，就算这件事是梁群峰在搞鬼，也能求梁璐把她爸的命令撤掉。 愤愤离开办公室，推开门便见到祁同伟二人，朝高育良点点头，疾步离开。 “这是甩了梁璐被他老子给报复了？所以说，招惹高干子女是有风险滴.....” 两人敲门进入办公室。 见到是祁同伟，林爱国露出笑容：“育良，小祁，你们俩来了，坐吧....” 第81章 梁璐;什么，我才是受害者? 学校出现优秀毕业生是好事，经过简单询问，了解到祁同伟要考双硕士，林爱国不禁愕然。 20岁的双科硕士，别说汉东，宣传的好甚至可以直接名扬国内。 华夏5000年历史，也是5000年学习史，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越是读书人越重视教育。 哪怕是未来良好学习环境的资源支持，能在20岁便完成学业取得硕士学位，都会让人赞叹，更何况是85年。 想到自己是祁同伟的入d介绍人，林爱国不禁更加高兴，拍着胸脯表示祁同伟只需安心学习，剩下的交给自己。 “一会，还是现在吧，既然你想获得经济学硕士学位，怎么也要有一位经济学教授当导师才行。” 人都是利益驱动者，林爱国迫切的想要参与进来，好日后分一杯羹。 林爱国拿起电话打给系主任郑高远，很快，年过五旬，戴着厚厚黑框眼镜，一副老学究打扮的人走进办公室。 简单将情况介绍一下，系主任郑高远没直接答应，而是询问祁同伟几个专业性十分强的问题。 自学两个月时间，祁同伟一点不敢松懈，深知时不待我的道理，相关学业已经完成的7788. 最起码不会被这些基础问题难倒。 流利的回答完问题，系主任郑高远没有同意把他收做学生，只是表示如果有相关学科问题，可以随时找自己。 说完直接离开，一点面子都不给林爱国。 祁同伟也有些错愕，搞不懂自己是哪得罪了郑高远，靠....你不愿意收徒，我还不愿意拜师呢，我有一个高老师就够了。 “嘿...这老头，架子还不小，哈哈....” 被当众打脸，林爱国没表现出愤怒，尬笑两声缓解尴尬，可心里如何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职校长让系主任收位天才学生，既合理又合规，也是看得起你郑高远。 给你脸，你也不要呀。 ......... 离开校长办公室，高育良皱眉询问：“你是不是哪得罪了郑教授？”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和郑教授交流，以前从没接触过。” “这就奇怪了，也说不通啊...” 高育良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归结于没有眼缘，也没这个缘分，便作罢了。 其实高育良心里非但不生气，还有点开心，不用拜师，那祁同伟只有自己这一位老师，说出去也有面子。 心念至此，高育良心中一动，这个郑教授不会是不想跟我抢吧？ 不仅是他，就连坐在办公室的林爱国也想到了这一层，不想抢功，唯独祁同伟没这样想，因为刚刚郑高远刚进屋的时候，他在郑高远眼中看到一丝厌恶。 绝不是狗屁的不贪功，他就是单纯的讨厌自己......淦！ ....... “对，我就是讨厌那小子，性格乖张，不是良配。” 郑高远手持话筒吐槽，电话另一头的申霜有些无奈，早知道就不找郑叔叔打听祁同伟了，多好的一个亲近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了。 申家是京州本地人，和郑家是世交，按照辈分她要管郑高远叫叔叔。 “郑叔叔，我记得同伟不是政法系学生吗，怎么突然要转经济系了？” “不是本科转系，而是研究生多修一系，那小子是个天生的读书种子，想同时获得两个硕士学位。” 郑高远把期中考和提前毕业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得到许多有用消息，申霜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经过两个月相处和求欢失败，她对祁同伟越发感兴趣。 心爱的玩具当然是越优秀越有征服欲，要是坨烂泥，也不值得大费周章。 “叮叮叮....” 电话铃声响起，申霜接通电话，是在外省抓王磊的老四。 “老大，人抓到了。” “那就带回来，注意安全。” 和上一世不同，因为一个不存在的神秘人，申正志没和王磊背后的组织谈拢，一直在全力追逐王磊。 两个月时间，终于把人给抓到了。 挂断电话，申霜亲自去找申正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两个月时间过去，一直疑神疑鬼的申正志眼眶凹陷，更加消瘦。 听到人抓住了，申正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只要能把神秘人薅出来，钱都是小事。 “好啊，好啊！！！” ........ “好个屁，你这就是个馊主意。” 汉东政法大学，平时和陈山关系不错的一位男老师给陈山泼冷水。 起因是陈山想要当众向梁璐求婚。 “你为了出国当着校长的面跟梁璐撇清关系，这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有多大你不知道吗，直接求婚，梁璐怎么可能答应。” “我当时只是随口说的，谁能想到林爱国直接就告诉了梁璐，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我和梁璐处了5年，我爱梁璐....” 人只要把底线突破，无耻起来都一个样。 渣男和情种之间的界限，就隔了那么一层纸，陈山扬天45°，拜托好兄弟先去找梁璐解释一下，给梁璐一个心理准备，自己随后就到。 女教师宿舍楼下。 当梁璐听到所谓的解释后，都惊呆了。 合着我才是受害者啊..... 太好了，这下再也不用担心被祁同伟看不起了，太好了，太好了.... 梁璐强忍心中喜悦，但没忍住，好看的唇角向上一扬，努力的把绣眉扭在一起：“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男老师心中一喜，暗道你梁璐听到是误会这么高兴，也有意原谅陈山，有门啊。 “梁老师，您就在宿舍等着，今我绝对让老陈给你一个交代，你等着啊...” 男老师边说边跑，迫不及待的想把这喜讯告诉陈山。 “交代个屁....有病！”梁璐扭着胯便走了。 当陈山得知梁璐也舍不得自己，狠狠挥了一下拳，去花店买了束花，心中暗暗决定，这次过后一定要苟住，不拿到签证，绝不能和梁璐分手。 来到女教师宿舍楼，这时广播传来清脆悦耳的女声。 “梁璐老师请注意，梁璐老师请注意~~~” 【成绩好差呀，快寄寄了，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呜呜呜】 第82章 正义的铁拳终于砸在陈山的脸上 “梁璐老师请注意，历史系梁璐老师请注意，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有人想对您说几句心里话。” 学校广播的特点就是只要播放，就能保证全校师生都能听到，哪怕你躲在犄角旮旯的厕所里看报，也逃不过。 刚回宿舍的祁同伟自然也不例外，而这似曾相识的几句话，将他拉到前世那充满屈辱的一天。 祁同伟走到窗前，目光好似穿透时光，跨越长河，看到那个被现实摧毁到体无完肤的男人。 “应该是陈山不想去大西北，要和梁璐再续前缘搞得鬼。” 老一辈经验大多都是吃一堑长一智，因为亲身经历过，所以很容易便能联想到一些事。 要去看看吗，虽然这次主角不是自己。 罢了，无论怎样都和自己没关系，祁同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那股无名邪火却从心底往外窜。 仿佛被绿了一样。 祁同伟不爱梁璐，从来都没有爱过，可这不能改变梁璐是同床共枕29年的发妻。 身为一名70后，传统思想在告诉他，梁璐是你的女人，哪怕你不要，也不能给别人。 理智却说梁璐践行了誓言，她没有放弃陈山，是陈山先放弃了她，验证这一点，也该跟前世的孽缘说再见了。 伤害一个今生还未曾伤害过自己的女人，不是大丈夫所为，马前泼水的是娘们，不是要胜天半子的祁厅长。 祁同伟深吸口气，回到床上躺好，闭眼假寐。 “梁璐没有按照我的设想走，是我输了，呵呵....这个女人......罢了，输了就是输了，男人要往前看，往事随风，从此梁璐和我再无瓜葛。” 陈山用愚蠢骗过了祁同伟，骄傲又让祁同伟无法当面询问梁璐来进行验证，误会便这样产生了。 ........ 女教师宿舍楼下。 陈山手捧鲜花，面带笑容，周围是许多喜欢凑热闹的路人，高喊着梁璐、出来，梁璐、出来。 一样的场景、不一样的人。 这次梁璐没有因女人矜持才端着，是真的烦。 她现在很讨厌陈山，这里面有祁同伟的原因，却不全是祁同伟。 细细想来，1975上大学对陈山一见钟情，再到如今的1985年，自己喜欢陈山十年，还做了五年恋人。 是因为祁同伟的灵魂小纸条的出现，让梁璐发热的恋爱脑慢慢冷却，看到不一样的陈山。 最直接的就是80年代恋爱五年还未结婚，这本身就是非常大的问题，真要不依不饶，梁璐甚至可以去法院告陈山欺骗女性感情耍流氓。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一名女教师推门而入，见梁璐坐在床头上发呆，急道： “我说梁老师，你怎么还坐的这么稳呢，外面那么大动静你没听到啊。” “听到如何，听不到又如何，他们愿意喊就让他们喊好了。” 梁璐表现的很平淡，连一丝纠结的表情都没有，真·毫不在意。 这时，吴慧芬利索走进屋，大肚子已经消肿，是个闺女，叫高芳芳，听到广播把孩子交给高育良，火急火燎的就赶了过来。 “璐璐，你不准备再接受陈教授？” 梁璐轻轻点头。 “想好了？” 梁璐再次点头。 吴慧芬很赞同的竖起一根大拇指：“那个渣男根本就配不上你，刚刚我听我家老高说，这个陈山先是去找林校长，原因是出国申请被驳回，组织说他觉悟不够，要派他去建设大西北。” 很多话不用说的太透，梁璐一下就明白，这陈山哪是回来吃回头草的，这是不想去大西北。 “混蛋.....” 梁璐腾的一下站起身，气冲冲的走下楼。 刚出教学楼，便听到一阵尖叫声，陈山手捧鲜花半跪在地上，一脸深情。 梁璐眼珠子都红了。 爱情不能分对错，是走是留都要体面，为彼此保留那份美好，留住那份纯粹。 这也是梁璐待在房间，选择用沉默来拒绝的根本原因。 可吴慧芬那些话让梁璐意识到，付出十年的爱情已经掺杂了利益，不再纯粹，只剩下了肮脏。 还未黑化且向往图拉格式爱情的梁璐无法接受，她跑到陈山面前，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抬起右手，照着陈山那张脸狠狠扇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将时间都抽的停滞下来。 众人表情定格，尖叫呐喊声卡在喉咙里，还未合十的巴掌凝滞住。 “陈山，你这个人渣，为了出国你能毫不犹豫的和我分手，现在组织让你去建设大西北，你为了逃避，又回来找我求婚，我和你在一起五年，我到底算什么，一个可以随意抛弃的工具，一个任你戏耍的玩偶吗？” 有道德的人，总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抛开那些误会不谈，梁璐确实没有冤枉陈山，所以她说的理直气壮。 控诉的铿锵有力。 伴随着话音落下，一声狠啐声响起，一名男同学指着陈山的鼻子骂道：“好你个陈山，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第一声怒骂还未完全落地，接踵而来的是第二声、第三声、直至化作浪潮，其中甚至包括刚刚为陈山当说客的男老师。 陈山懵了，愣愣的跪在原地，他很想来个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可梁璐说的是他无法反驳的事实。 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 陈山心乱如麻，大脑一片空白，他本能的像以往吵架那样拉住梁璐的手：“璐璐，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耍流氓啦，快来人啊，耍流氓了。” 情因爱而始，因恨而终，完全看清陈山面目的梁璐，亲手斩断两人最后那一丝情谊，五年的爱情长跑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王八蛋，你敢逞凶，同学们，跟我一起打死这个臭流氓。” 伴随一声怒吼，正义的铁拳终于落在这个一心想要看鹰酱大月亮，想和哈尼黑互诉衷肠的高级知识分子身上。 一场注定是错误的求婚仪式，以正确的方式终止。 “别打了，别打了，轻点.......呜呜呜~~~” 【感谢微热很开心的催更，谢谢大跌.....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83章 防微杜渐啊老周 愤怒的人群用拳头教会陈山一个道理，人贱自有天收，正义可能会迟到，但却不会缺席。 整场正义制裁一直持续到保卫科来临，还好保卫科来的快，不然陈山很可能被活活打死，饶是留了口气，也不得不让120接手，直接送去医院。 望着急救车渐行渐远，梁璐只觉压在心里的大石被推开，浑身轻松。 这一世，因为祁同伟的出现，梁璐告别被始乱终弃流产失去做母亲权利的悲惨命运。 等祁同伟从陈清泉口中听到这场大戏后，笑了笑，继续走向图书馆。 那道背影挺拔而坚毅，没有回头。 “嘀嘀...嘀嘀...嘀嘀...” 腰间bb机传来提示音，是李刚，让祁同伟回电。 路边找了个电话亭。 “怎么了？” “来老地方，周局要见你。” “好。” 市局拥有许多安全屋，109案件由明转暗，周正明亲批一栋安全屋专门负责109案件办公，除祁同伟、李刚、周正明三人，又从各个派出所共抽调8名刚入职的新人参加。 操控大型毒品交易的毒贩，背后关系都是错综复杂，贿赂收买内部人员当黑警，几乎是惯例。 这样做目的就是为了保密。 “看看这个。” 刚到安全屋，周正明授意李刚递给祁同伟一沓文件。 李刚走到里侧记录墙旁，密密麻麻的关系构图上出现一个新面孔。 “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赵老四已经回到了京州，而他....王磊....109案发当天再到赵老四突然离开京州两个月，目标就是他。” “现在老四已经找到王磊，并把他带回京州。” “现在我们要搞清一件事，跨省找王磊要做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报复，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一定还有我们不曾掌握的情报。” 祁同伟皱眉，看向周正明，见他微微摇头，便知道这又是李刚想立功，要搞事。 毒贩王磊的突然出现，仅以案件来说对109专案确实是一个突破口，可周正明要的是什么？ 他要抓人把申正志绳之以法，更要安置好那8000员工，8000个家庭。 做不到这一点，案子办的再漂亮，也没办法进部。 想要安置好隆泰制药八千员工，想让梁群峰为他在省委会议上提名，就绕不开梁群峰。 梁群峰的刚需是一位能冲锋陷阵的改革大将，找不到人就自己培养一个，备用人选正是周正明推荐的祁同伟。 而在此之前，祁同伟需要拿到硕士学位，由备胎转正，梁群峰才会下场，周正明才能正式为申家兄妹敲响丧钟。 李刚的眼界和政治觉悟不足以想清一切，周正明为了维护形象也不可能亲口告诉李刚。 所以，李刚口中的突破口在周正明看来就是麻烦，李刚的热情注定要被浇一盆冷水。 周正明今天叫祁同伟来，就是要借他的嘴来驳回这个提议。 “李队，请问一下，一个毒贩凭什么能指证一位优秀企业家，现在敌明我暗，这是我们的优势，要是因为一个毒贩就打草惊蛇，我觉得太冒险。” 周正明点头，看向李刚，意思是你怎么看。 “周局，我们的同志已经高强度工作了两个月，这个机会太难得了，应该试试。” 李刚说的情真意切，可不等周正明开口，祁同伟就结果话茬： “李队，你这个想法恕我不敢苟同，要知道我们这次面对的不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而是京州的着名企业家，是8000个家庭的衣食父母，如果王磊口中没有我们想要的，你知道我们要面临什么吗？” 祁同伟语气铿锵。 “他会心生警觉，会转移资产，会携款潜逃。” “如果申家兄妹想要潜逃，你能保证让他出不了京州，你能吗？” 一连串反问怼的李刚哑口无言，周正明及时叫停打圆场：“好了好了，谈工作的时候不要带情绪，保持冷静。” 这话带着三分训斥意味，暗示祁同伟大呼小叫不懂规矩。 可这种不痛不痒的训斥除了能让李刚心里好受些，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 “李刚啊，小祁说的很有道理，我知道我们的同志都很辛苦，可好菜不怕晚，等109案件正式告破后，他们、你、还有你，你们的努力都会赢来收获。” 周正明履行局长义务给出明确承诺，可李刚却不买账，还是坚持把王磊和老四控制住，用他的话来说，突破的核心在于突然，有机会还瞻前顾后就是不作为。 双方意见出现分歧且无法用沟通来达成一致，祁同伟暗道要糟，这个李刚要坏事。 祁厅长见过太多看不到大局，只顾眼前利的愣头青，总天真的以为只有自己才是对的。 等李刚离开办公室，祁同伟第一时间向周正明建议撤掉李刚的109专案副组长职务。 “理由。” 80年代办案靠的是一腔热血和丰富经验，心理学还不是主流，饶是周正明老奸巨猾也没想清楚其中关系，难道李刚敢违抗命令私自行动？ 他李刚有那个胆子？ 周正明不信。 祁同伟没有解释，而是拉着周正明站在窗前，稍稍打开百叶窗，让周正明自己看。 李刚正被队员围起来询问结果，而在中心的李刚脸色难看，叹了口气便呵斥众人该干嘛干嘛去。 “嗯，带了点个人情绪，不过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周局，您再看那几位同志，他们可比我大不了几岁，都是刚进岗位的年轻人，正是冲动热血的时候，事情和预料偏移又得不到解释，很容易失控啊。” “嗯，有道理。” 周正明刚点头，马上反应过来，有些吃惊的看向祁同伟：“你小子怎么这么懂？” 哥们前世可是管理着一省治安，要是连身边人都管不明白，还怎么总览全局？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需要防患于未然。 防微杜渐啊老周。 祁同伟实事求是的建议。 “将是兵的胆，也是精神旗帜，李队既无法理解您的深意，又不能及时调整情绪，已经不适合再担任副组长。” “当然，您也可以亲自出去给他们打打气。”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84章 申正志麻了。 两项选择，周正明哪个都没选，因为他发现祁同伟根本不是在提建议，而是在将自己的军。 祁同伟确实是在提醒周正明，政法工作不能只考虑自己。 也要考虑那些还未被社会污染，理想信念强烈的年轻人，不抓老四可以，但王磊必须要救，或者说必须表明态度要救，不然万一人死了。 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你周正明？ 想进部是好事，可也不能落人口舌呀。 周正明看向祁同伟，心中暗暗赞叹。 面前这位年轻人既能在李刚面前坚定不移的支持自己，又能在最后提醒自己这件事其中的隐患。 可谓进退有度，让人升不起恶感。 只是这样一来可能会出现变故呀.....罢了，有困难就克服。 “法律会让犯罪分子付出应有代价，他申家兄妹没有这个权力。” 将李刚叫回办公室，周正明正式下达命令，要保证自身不暴露的情况下抓捕毒贩王磊。 周正明只提要求，至于如何做，需要你李刚来想办法。 李刚脸上笑容刚绽放，就被迫暂停。 周正明不想听他废话，拿出局长架子命令李刚有困难就克服困难，你不是说王磊是突破口吗，现在给你机会，把握不住可别怪我收拾你。 “周局，我申请参与这次抓捕任务。” “不行，你的任务更重要。” 周正明果断拒绝祁同伟的申请，一旁的李刚揶揄道：“同伟啊，术业有专攻，专业事就交给专业人办，你就安心读书，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们吧。” 专业，我双手持枪能在十几秒内射中十个移动靶，你跟我提专业？ 抛开身份你就一个40岁的大叔，跑两步都喘的体能，还想深入敌后搞营救，搞笑吧你。 “好了好了，我还有个会，先走了。” 周正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走前命令李刚行动前要拿出一份行动报告，不许擅自行动，一切听命令行事。 正主离开，李刚连装都不装了，横了祁同伟一眼，冷笑一声。 “野路子就是野路子，懂什么叫rmjc吗，年轻就要有年轻人的朝气，整天装老成，什么玩意。” 对于挑衅，祁同伟不会像老娘们一样跟他对喷，而是会用实力。 “那就祝你马到成功咯。” “借你吉言.....谢谢。” “不客气。” 摔下一句话，祁同伟径自离开安全屋，一步跨入周正明的家门。 客厅，少妇坐在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里面播放的今年刚出的电视剧‘济公’ “岚岚姐，又看济公呐...看出什么来了？” “人非神仙，匆忙之间，难免出错.....你懂个屁。” 周岚翻了个白眼，不再理祁同伟，聚精会神的看电视。 “是是是，你懂。” 边说边向书房位置走去，推开门。 周正明坐在沙发椅上，面向窗台，手里掐着一根烟。 “你来了，坐...” 祁同伟搬了个凳子坐下。 周正明望向窗外：“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没什么想法，保证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王磊带走就行。” 事情很简单，难的是如何操作，周正明就不相信李刚可以完成这项任务，所以他在家等祁同伟，想听听他的意见。 周正明笑骂：“你小子在这跟我打哑谜是吧，赶紧说，小心我抽你。” 最近三个月时间，祁同伟有意经营下，两人关系突飞猛进。 和领导关系好不好，就要看领导关键时刻会不会用你来顶雷，祁同伟刚刚就做了回嘴替。 “别啊周叔，我一会还要回学校呢。” 祁同伟笑嘻嘻的没个正行，玩笑几句，他脸色一肃：“周叔，很多事我不方便问，可老四抓到王磊回京州的这个消息是哪来的，消息准确吗？” “三教九流，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个老四离开京州人生地不熟，总要找些地头蛇，李刚在岩台有些关系，他找了个人安插在老四身边，消息应该可靠。” “李刚疯了，安排自己人还这么搞，傻子都知道有问题，那帮毒贩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祁同伟一脸夸张。 说话办事要抓住重点，揣摩上意，想领导所想。 领导现在最想要稳，那就给他一个能接受的理由，让他安稳。 “行了，牢骚话就别说了，说解决办法。”周正明没好气的说。 同意，卧底危险。 不同意，手下人有情绪。 光强调困难有什么用，谁不知道有困难，想办事立功就要拿出办法克服。 祁同伟被噎了一下，暗骂老东西既当又力。 “卧底同志的安全需要保证，还要保证在申家兄妹对王磊出手前把人救出来，难啊....” 见他又在强调困难，周正明刚想骂娘..... “申正志能留王磊几天？一天、两天、还是三天？别人没救回来，我们再上搭一个。” 周正明眼睛一亮。 他不会关心一个毒贩是生是死，只要不落人口舌影响自身形象，可以适当的装糊涂，难得糊涂。 而这些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话只能暗示。 “一会你去通知李刚，就说是我说的，保证我们同志的生命安全是底线。” “明白。” ....... “你不明白.....” 京州市城外某处废弃房屋内，王磊双手被捆绑吊在半空，老四和申家兄妹站在他对面。 申正志手里拿着一柄铁钳，粗暴的塞进王磊的嘴里，狠狠一捏。 咔...... 痛彻心扉的惨叫从王磊喉管发出。 “那晚的交易你都告诉谁了，说，那个拿我钱的人是谁！” “嗬.....嗬....” 王磊大口喘息了几口，满眼凶狠。 “怪不得老大一直打听不到供货商的消息，谁能想到优秀企业家竟然是汉东最大贩毒供应商....嗬...嗬.....” “暗中收买你的人是我们坏了规矩，可我们也损失了240万，你真要不依不饶？” “放我一马，就当交个朋友，怎么样？” 知道求饶没用，王磊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可他面对的是即将疯魔的申正志，把所有外人全部撤走，只剩下自己三人，根本就没打算让王磊活着出去。 他要知道神秘人是谁，可直到一个星期后把王磊折磨致死也没得到答案。 申正志不由有点怀疑人生。 “谁....到底是谁！！！”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大跌们，大虎先磕为敬...】 第85章 毕业 很多看似尖锐的问题到最后都会以一种相对平淡的方式结束。 磨刀霍霍的李刚想要把王磊当做突破口，十天写了3个行动方案，全部被驳回，没等他再写第四份，线人传来消息，王磊死了。 李刚麻了，顾不得沮丧，连忙询问卧底尸体扔哪了。 线人表示不清楚，自从跟着老四回到京州，他就没了作用，整天不是吃花生喝啤酒，就是跟着老四那帮手下在老四名下ktv钓蚌。 一个星期吊了十几次蚌，次次不重样，感觉身体被掏空。 乐不思蜀间，线人还没忘本职工作，在一次偶然机会从老四口中得知王磊已经凉凉，这才马上上报给李刚。 交谈中，线人感慨的说毒贩真是杀人不眨眼，又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保持静默，继续潜伏。 李刚掏出1000块钱交给线人，这是109专案的活动经费，目前109专案只有一位线人，物以稀为贵，待遇从优。 线人利索的收下钱，表示没有问题。 经过这次事后，线人对李刚的好感拔高了不少，感觉和别的jc不一样，没有整天逼迫自己四处打探消息，也就没引起老四的怀疑进而被灭口。 钱不算太难赚。 交谈结束，李刚第一时间上报给周正明，不出意外又挨一顿骂。 “人呢，当初是你信誓旦旦跟我说那个王磊是突破口，我让你写行动方案，你看你写的都是什么玩意，让我们的线人去找那个老四表忠心，你把人家都当傻子吗？” “三份行动方案你写了十天，一个能用的都没有，拖拖拖...拖到人都死了，现在怎么办，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也别说了，你现在告诉你的线人，让他绝对不要去打听王磊的藏尸地，记住，一点想法都不要，我不想我们的线人被你害死~” 现实不是电视剧，黑老大不会什么事都讲一个证据，通常都是只要怀疑，就会让被怀疑者闭嘴。 无它...简单安全尔。 等祁同伟得知这个消息时，特意观察一下专案组的同事，见众人没有胡思乱想，而是统一炮口瞄准李刚，言语中尽是惋惜李刚不善写报告的遗憾。 又找到周正明看了一下那三份行动报告，猛地扶额。 这是什么玩意？ 利用线人去表忠心、利用线人悄悄跟踪、利用线人....... 什么时候专案行动线人成主核大跌了，这么用线人，线人什么时候过头七？ 默默鄙视了一下李刚，祁同伟回到大学图书馆继续埋头苦读。 时间悄然而逝。 1985年6月24日，一则消息震惊整个汉东教育界。 汉东政法大学政法系大一新生祁同伟，同时获得三份学历，分别是政法本科、政法硕士、城市经济规划硕士。 “我去，这祁同伟什么来头？” “听说是农家子，没有来头，不过可真年轻，大一，才20岁。” 消息犹如在沸油锅里倒上一瓢水，瞬间炸开，可不管外界如何议论，周正明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便找到了梁群峰。 “老梁，怎么样，这小子没让你失望吧。” “哈哈....不愧是你老周力荐的年轻俊杰，好...好啊。” “那隆泰制药？” “老周啊，打击犯罪分子是你的事，省里就不掺和了....需要什么、有什么困难，你就直接上报，省里一定会帮你解决。” 周正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书面报告，里面是109专案行动方案。 梁群峰接过报告看了看，微微点头，又把报告还给周正明。 私下意见达成一致，剩下的就要放到办公桌上公事公办。 “老周啊，晚上喝点，顺便让我见见那位年轻俊杰？” 周正明一愣，什么意思，你没见过祁同伟？ 你俩不是很熟吗？ 哇靠...... 周正明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心里琢磨梁群峰到底是什么意思。 少顷，他心中恍然。 “装不认识这招高啊，不认识就不存在猫腻，就没有暗箱操作，高高高啊！！！” 当天晚上。 梁群峰安排家宴，祁同伟跟随周正明一起，应邀前来。 一个四方桌，就坐了四个人，分别是梁群峰、梁璐、周正明、祁同伟。 “都是家常菜，不要嫌弃，更不要拘谨，吃.....” 梁群峰爽朗大笑，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到祁同伟的碗里，一副长辈喜欢晚辈的模样。 相比于他的温和随意，祁同伟却一点不敢大意。 重开一次，祁同伟深知未来是赵立春的天下，想当封疆大吏，就必须要把赵立春扳倒。 怎么扳，靠谁、靠自己吗？ 祁同伟没有这个信心，地位决定话语权，赵立春没上任省委书记前没有任何污点，而等他成为省委书记，大势已成，除了京都那些高坐云端的大佬，谁能扳倒一位封疆大吏？ 去撞钟，找钟小艾？ 开什么玩笑，祁同伟是被谁逼的不得不去孤鹰岭自戕？ 是因为侯亮平吗？ 错，是因为侯亮平身后的钟小艾，两人一个冲锋在前，一个保驾护航。 换言之，这对夫妻和他祁同伟有杀身之仇。 祁同伟是重生，不是穿越，还没豁达到找一个杀身仇人当老婆。不客气的说，就是再次和梁璐结婚，也不会选择钟小艾。 向梁群峰靠拢为的是事业，但 这一世祁同伟不会当任何人的赘婿，他的依仗不是女人，而是29年政法经验和领先时代30年的格局眼光。 这些足够他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上去。 “谢谢梁书记。” 祁同伟谦逊一笑，很有礼貌。 脸上既没有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倨傲，也没面对大人物的谦卑，不卑不亢。 梁群峰暗赞自家宝贝闺女的眼光。 后辈人的事，梁群峰不想管，今天叫祁同伟来就是要再把把关....决定是否可以正式启用他。 没错，提前硕士毕业只是决定祁同伟是否有资格见自己。 现在见到真人，经过简单交流，梁群峰对祁同伟的第一印象很满意。 “别叫书记，这又不是工作时间，不用称职务。” 【感谢且兮的催更】 第86章 分配工作 \"说起来汉东大学也是我的母校，你我还是校友呢...哈哈\" 拉近关系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经历相似，梁群峰以大学校友身份做联系点，祁同伟则凭借前世梁家女婿的经验，迎合梁群峰。 那股默契感，即使是外人都能感受到，周正明心中暗骂梁群峰这个小黑子，终于露出鸡脚了。 还从没见过，信了你的邪。 不知道的都会以为祁同伟是你女婿。 他在骂，他在聊，他在迎合，她在偷笑。 梁璐美目流转，暗含秋水的看着祁同伟，见他和老爸聊的投机，心中充满欢喜。 不愧是能和自己灵魂契合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就把老丈人给搞定了。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 饭后，四人来到茶几前，梁璐为三人泡了壶普洱茶。 “小祁啊，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梁群峰询问。 祁同伟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周正明，意思是我现在可是你的人，这话我说不合适。 周正明笑道：“别看我，你现在可是双科硕士高材生，只当个片警，屈才了。” 祁同伟挠挠头，清澈的眼神里全是愚蠢：“我还没想过。” “要我说就在汉东大学当老师就挺好。”梁璐插嘴，期盼的看着祁同伟：“你不是认识林校长吗，他还是你的入d介绍人，留校绝对没问题。” 祁同伟真想在她充满胶原蛋白的脸上狠狠抽一巴掌，让你插嘴，让你插嘴，让你插嘴..... 不是说大学老师不好，哪怕在未来过去30年，大学老师也是非常体面，顶呱呱的工作。 教书没什么不好，但政坛对祁厅长来说，可以更加的海阔天空嘛。 祁同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那些同学还在上大一，突然去教书，总感觉有点别扭。” “那有什么，说明你优秀啊。”梁璐美滋滋的建议：“昔日同学突然变成老师，想想都觉得奇妙。” 该死，你不要再说了，这个比我不想去装.... 祁同伟强压心中那份悸动，再让梁璐说下去，他可能真的忍不住要去汉东大学教一年书。 想想陈阳和一众同学一脸憋屈的叫自己老师。 那画面、那感觉、啧啧...... 见祁同伟露出意动之色，梁群峰心咯噔一下，瞪了一眼漏风的小棉袄，马上把话头往回拉。 同时把梁璐支开。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 “于谦托物言志告诉后人，要敢于挑战，不畏艰辛。” “学校对你来说还是太舒适了，不利于未来发展。” 梁群峰说的情真意切，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模样。 祁同伟借坡下驴，很认真的点头：“您的话，同伟必将牢记于心，现在我们国家正处于浩浩荡荡的洪流当中，我也想出一份微薄之力，斗一斗那穷山恶水。” 梁群峰满意点头，赞道：“有志气，现在国内百废待兴，哪哪都用人，干部队伍相当紧缺，83年8月中组部下发文件，重启选调生的批示，这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选择、考验、面谈、验证等一系列操作过后，梁群峰终于拿出祁同伟一直期待的杀手锏。 选调生。 选调生到基层培养锻炼几年后，择优选拔到适当的领导岗位。按照现在干部工作“四化”【gm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方针，选调生具有一定优势，比如大学生毕业后的选调生，通常一年后可任职副乡科级，三年后可任职正乡科级，后续发展前景广阔。 这还是普通大学生，而拥有双硕士学位的祁同伟，在80年代比单硕士学位更具有稀缺性，起点也会更高，更受培养。 梁群峰要像未来点将高育良那样，点将祁同伟，在他身上打上自身烙印。 媚眼抛给瞎子永远都是白费功夫，可要是郎有情妾有意，干柴烈火，一个媚眼就能解决一切。 祁同伟心领神会，又看了一眼老领导周正明，待他眼中露出满意神色微微点头后，马上做出一副马首是瞻的模样。 也就在此刻，祁同伟背靠省委三把手，正式踏入政坛。 第二天， 祁同伟的组织身份档案就被周正明亲自调出，调到‘省委政法委’，梁群峰亲自对接。 将祁同伟安排到主要负责研究分析全省社会稳定形势并提出政策建议的‘综治二处’。 负责协调、督导、检查、市109专案。 祁同伟连省委政法委的办公大楼都没进去过，直系领导更是谁也不认识，只是一个转身，他就从109专案的组员，变成了督察，直接对梁群峰负责。 而祁同伟的直系领导，也就是二处处长更是一脸懵逼的接过档案，问出一句典中典：“档案我收到了，人呢？” 国道上， 两辆被清洗的干干净净的东风大玻璃，载着收购站全体人员，一同杀向祁家村。 双硕士学位，这么大的喜事，必须要回村告诉一下老祖宗。 后车斗上，众人聊天打屁。 “儿砸，你真是太给你爹我长脸了，艾玛我现在都不敢相信嗷，这么快就毕业了？还拿两个研究生啥玩意的。” 听自家老爹说话那股大碴子味，祁同伟不得不感叹赵力夫的牛逼，愣是把一个京州口音，给同化成东北口音。 一旁赵力夫插话：“老叔，那是硕士研究生学位，老牛逼了，我跟你说嗷，这要在我们东北，那必须杀猪办流水席，同伟还一下整俩，双份的牛逼啊。” 祁大山附和道：“我特意去问了问别人，就俩字，牛逼....四个字，非常牛逼.....八个字，卧槽太特么牛逼了。” “哈哈哈哈......” 欢快的气氛久久不散，赵力夫问道：“同伟啊，你这毕业要分配到哪啊，以后就是干部了，跟俺们说说。” 祁同伟笑道：“是省委政法委，至于具体职位还不知道，你们别瞎说，不然容易闹笑话。” 赵力夫是个好捧哏，闻言咋呼道：“艾玛，一毕业就直接进省了，真猛啊。” 祁大山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那是，我大哥最牛逼，来跟我喊大哥牛逼。” “大哥牛逼！！！” 第87章 衣锦还乡 锣鼓喧天、红旗招展，鞭炮齐鸣、人山人海，说的就是现在的祁家村。 村长祁康平把周围三个村有头有脸的人都叫到祁家村，又以50块的标准摆桌，从村门到祠堂整整摆了一百张桌子。 钱自然是祁父出，用祁父的话说，该省省该花花，结婚没法光宗耀祖，双硕士文凭可以。 别说收购站现在挣了钱，就是没钱砸锅卖铁也必须要大办。 祁同伟自然不会忤逆老子想要拿儿子装逼的心，只有一个要求，办酒席可以，不许收礼。 一是麻烦，二是自家现在不差那点礼钱。 “来了，人来了。” 两辆东风大玻璃缓缓驶进人们的视线，这次村长祁康平都不在门口等了，而是杵着梨花拐杖健步如飞往前迎。 大家见老村长都动了，赶忙跟上去，呼啦啦一群人往前走，边走边招手吆喝。 “快快，亮子，停车。” 祁父在车斗上猛喊，等车停后一个跨栏动作直接跳下车，连媳妇都忘了等。 跑向人群，祁父无比开心，笑的见牙不见眼。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等跟着众人进入村里，见到一百张桌，感觉这辈子都值了，自己这儿子太给他老子争脸了。 整场宴会祁同伟是绝对的主角，先是跟着村长去祠堂给老祖宗磕头，又在村中心搭的临时台子上说了几句，认识一下邻村的几个村干部。 一番折腾后正式开席，认识不认识的都找祁同伟敬酒，重要的祁同伟就陪一杯，不重要的就让祁大山几个上。 饶是如此，祁同伟也没少喝，很快便有了三分醉意。 “快看，小轿车，这是谁来了。” “是镇上新调来的丁义珍，丁书记。” 听到丁义珍三字，祁同伟放下酒杯向村口处望，村长忙起身招呼。 “快，同伟， 跟我去迎接丁书记。” 平头老百姓对当官的就是又敬、又惧、又怕，哪怕丁义珍现在还不到30岁，可只要披了那层皮，就是大人物。 跟村长一同来到村口，一眼就看到熟悉的奔驰车，年轻版的汤姆丁站在车旁和村民交流，申霜在一旁作陪。 “她怎么来了？” 期中考到现在近两个月时间，申霜总是有各种理由来找祁同伟，这让祁同伟烦不胜烦。 强忍心中厌恶，走到近前。 “哈哈乡亲们，今天没什么工作，就是我听说咱们村出了一个大喜事，过来看看。” 丁义珍觉得展现亲和一面可以增加魅力和吸引力。他今早去上班意外碰到申霜问路，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自告奋勇的前来领路，就是期望能擦出点火花发生点什么。 这没什么不对，申霜有颜、有气质、有社会地位、还有钱。 只要生殖器官没有问题的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丁义珍自然也不例外。 “这位就是祁同志吧，果然一表人才。” “是的，你好丁书记。” 一番简单寒暄，村长一脸骄傲的向丁义珍介绍祁同伟，然后拉着他往村里走，说什么也要吃点饭喝点酒。 乡镇党委书记下乡进村，村民比见到县委市委书记还要热情，官不是越大越好，县官不如现管。 村长直接把人带到自己家，摆上酒菜，点头哈腰的伺候，一点没有一族之长的逼格。 祁同伟要是小年轻，一定会羞与为伍，甚至会因双硕士学位的优越来训斥村长。 可他是祁厅长，懂得这世间的运转规律，更了解成年人的艰辛和不容易。 祁同伟选择放下矜持和骄傲，以一名晚辈的姿态抢过村长手中的酒瓶，忙前忙后的伺候两人。 一屋四人，心态各不相同。 村长眼圈有些泛红，一脸的复杂和感动，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哽咽。 申霜眼神更加炙热，不骄不躁才能成大事。 丁义珍不了解祁同伟，只知道他是硕士研究生，让一个研究生伺候，感觉挺爽，尤其是在心仪的女人面前，爽感直接加倍。 丁义珍今年27岁，中专毕业，参加工作四年，83年中组委发布选调生文件后报名参加内部选调生考核，2年便成为正科乡镇一把手，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别说硕士，就是博士又如何？ 就拿选调生招收标准来说，主要招收群体是应届大学本科毕业生。但也有例外，已经步入岗位，学历又没有那么高的人怎么办？ 简单，找领导办。 所以说早工作，就能早建立关系网。 政坛之中，以职位论英雄，学历根本不重要。 丁义珍相信，乡镇书记只是起点，绝不是终点，未来最起码也要当个市委书记才行。 “小祁啊，你别忙活了，坐下来一起喝。” 三杯狗尿下肚，丁义珍越发放飞自我，也不叫祁同志了，改称呼小祁，以大哥自称，要收下祁同伟做自己的狗腿子，汪汪汪..... 祁同伟放下酒瓶，笑笑，坐到凳子上。 丁义珍喝的舌头有点大，一手搭着他的肩膀，询问：“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分配了没有，要不要来基层锻炼一下，建设一下自己的家乡？” 你说啊，只要你点头，这事哥给办了。 美人在前，丁义珍开始大包大揽，也不管酒醒后能不能办，先把牛逼吹出去在说，完全被荷尔蒙支配。 祁同伟夹了一粒花生放到嘴里咀嚼，又抿了口白酒润了润喉，笑道：“不成啊，我也想建设家乡，可回来前我已经接到通知，我被分配到了省委政法委，拒绝不了。” “........” 丁义珍慢慢把打在祁同伟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酒醒了三分，尬笑一声：“对对对，要服从组织安排。” 国内只有一个天庭，可在地方基层素有双天庭的说法，以大小来区分。 大的自然不必多说，小的就是省委。 丁义珍忍不住在心中狂骂，你特么都直达天庭了，你给我倒酒？ 你这不是折我寿呢吗。 祁同伟像是没看到丁义珍的窘迫，依旧热情平和，充满了真诚。 驭人之术，不是对上位者的奉承，而是对下位者的谦卑，你丁义珍既然想在女人面前展现雄性魅力，那我给你这个面子又如何？ 未来长着呢，不急。 “来吧丁哥，走一个。” “行，我干了。” 【有人说大虎太卑微，呜呜呜，大虎也想倒反天罡啊，可大虎做不到呀....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88章 这女人不是好人呐 地位决定态度，没进入工作前，祁同伟的身份只是学生，是白身。 丁义珍则是正科干部，可以摆出过来人的姿态传授一些经验，可当祁同伟进入省委政法委工作，他不再是白身，却还能保持谦卑不倨傲，更能让人刮目相看。 丁义珍喝大了，直接就躺在村长家的炕上昏睡了过去。 村长也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屋子里只剩下祁同伟和申霜两人。 今天申霜喝了两杯白酒，也就是半斤，白皙精致的俏脸上布满红霞。 “同伟，恭喜你啊。” 申霜眼神迷离火热，起身坐到祁同伟旁边，靠的很近。 祁同伟屁股往另一侧挪了挪，和她拉开距离。 “你躲什么呀。” 申霜继续往前蹭，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往怀里拉，让他尽情感受那份柔软。 距离109案件已经过去5个多月，一直没找到神秘人，谨慎的申正志也把生意停滞了五个月。 往日那些运货渠道，也都被申正志全部放弃，不敢再用。 申正志命令申霜必须尽快把祁同伟拉下水，他需要祁同伟的身份和收购站可以随意出城的便利来运送d品。 同时告诉申霜，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是反向弓虽女干，也要把事办了。 原本申霜还在犹豫，可刚刚听到祁同伟竟然已经进入省委政法委这种实权部门，再无犹豫。 长相、秉性、利益、未来发展。 祁同伟全部吻合，申霜打算趁着今天这个机会直接献身，所以她表现的非常主动， 她揽着他的胳膊，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耳边吹热气。 “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不要拒绝我好吗？” 说完还伸出香舌在他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 “你干什么！” 祁同伟浑身乍起一层白毛汗，面色大变，猛地起身甩开她。 暗骂这个女人真踏马贱。 从申霜出现在祁家村开始，祁同伟就在想她此行来的目的，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来献身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理由是什么？ “申小姐，有事你就说事，这么弄就没意思了，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申霜从未表现出一丝对收购站的兴趣，主要是和身份不符，而且她也有点忌惮祁同伟的智慧，小仙女怎么会对收垃圾感兴趣，就很突兀。 可祁同伟的果断拒绝，也让她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是真不喜欢自己，不想和自己发生一点超越友谊的关系。 怎么办，勾引不成，难道要用强？ 申霜眼圈一红，泪水簌簌往下落：“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她站起身，黑色喇叭裤锤子落下，包裹住黑色高跟鞋。 申霜褪下女士西服，白色衬衫暴露在空气下。 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到第一个扣子上轻轻一交错，扣子被打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不可理喻.....” 祁同伟转身就走，可走到屋外却开始思考申霜的异常表现，宁愿放弃人格也要跟自己睡一觉，肯定不是因为馋。 什么事非要献完身才能说？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难道是想拉我下水陪她一起贩毒，可他需要我做什么呢？” 这段时间，祁同伟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根本没认真思考过其他事，可今天他不得不仔细思考一下。 不然很可能着了这女人的道。 祁同伟缓缓闭眼，提取所有关于109专案和申家兄妹的信息，构建记忆关系图。 从109案发当晚开始，再到申霜突然出现试探，再到王磊和前世完全不同的遭遇，正向梳理、反向推断、换位思考。 “问题就出在申正志将王磊带回京州，却又在一星期后杀害。” “这一个星期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想从王磊身上知道什么。” “如果我是申正志，我最在意的是什么。” “安全，贩毒最重要的是谨慎和小心，有人威胁到了我，我必须要找到这个人。” 超忆症能让所有记忆以图像的方式在脑海中循环播放，随意暂停快进，代价是大脑超负荷运转，会过热。 祁同伟额头微微冒汗，他在记忆里化身成申正志，以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这一切。 “情报误导.......” 祁同伟猛地睁开双眼，想明白了一切。 问题就出在案发当晚，自己带着李刚来到市局的说辞上，那个本就不存在的人身上。 怪不得李刚一直抱怨申正志跟王八一样，潜到水里就不露头，几个月都没找到一点破绽。 原来他在怕，他被误导了情报，在自己吓自己。 想通一切，祁同伟转身又进了屋，申霜趴在桌上看不到脸，可身体却在轻微颤抖，好像在哭泣。 祁同伟走上前，声线很生硬：“别哭了。” 申霜缓缓抬起眼眸，像是被雨水浸润过的澄澈湖泊，朦胧而又无助，满是无辜与柔弱，像是受伤的小鹿。 祁同伟皱眉：“别装了，上一个试图骗我的人被我打断了鼻梁，看你是个女人，有什么事就赶紧说。” 堪称精湛的演技被无情拆穿，申霜心中恼怒，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外衣，哭着跑了出去。 她步伐很快，在村民惊异的目光中上了车，疾驰而去。 “该死...该死...该死.....” 申霜破口大骂，眼中全是怨毒和愤恨，他甚至怀疑祁同伟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疾驰半个小时，申霜才慢慢恢复冷静，这时她才开始冷静思考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是台词不对，还是表情不对。 “踏马的，这个死太监.....”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申霜只能将一切原因推到祁同伟有生理缺陷上。 回到家，申正志安静的坐在客厅沙发上，见到妹妹回来，招呼她来到身边询问，当得知又失败了，眼睛一眯。 “跪下。” 申霜缓缓跪下。 “废物，连个毛头小子都搞不懂，我养你有什么用。” “哥，不能怪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笃定我是在骗他，我看那个祁同伟就是个太监。还说什么要不是看我是女人，就要把我的鼻梁打断。” 第89章 正式入职 申正志根本不理会她的解释，连咬木都没给她，取来鞭子就往她身上抽，打的申霜不停惨叫。 一鞭、两鞭、十鞭、二十鞭。 整整打了二十鞭，白色衬衫都染了红。 “半年了，半年了，集团的资金已经不足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申正志怒目圆睁，紧握着鞭子的手高高扬起，正准备狠狠抽打下去。那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原本充满愤怒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恍惚，像是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握着马鞭的手就那样停滞在半空，微微颤抖着。 申正志紧皱眉头，努力回想着刚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脸色阴晴不定。 马鞭从他逐渐松开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而他却仿佛浑然未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你刚刚说什么鼻梁打断？” 申霜此刻犹如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听到询问，连忙费力的爬起来，又一次不差的复述了一遍：“别装了，上一个试图骗我的人被我打断了鼻梁，看你是个女人，有什么事就赶紧说。” “上一个是谁？” “是谁？” “是谁？” 申正志情绪失控，拽住她的衣领，发了疯一样的不停追问，一脸癫狂。 申霜害怕极了，可又不敢欺骗说谎，缓缓摇头。 啪..... 狠狠一巴掌抽在她脸上，申正志大骂：“废物！” 抓住祁同伟抛出的信息重点，申正志只用三天便查到祁同伟接触过的人当中只有李刚。 通了....一切都通了。 根本没有神秘人，一切只是市局在掩盖丑闻，他申正志犯了个致命错误，就是太相信那个李刚了。 想清楚一切，申正志先是在书房里一通乱砸发泄情绪，而后满意的笑了。 申正志坐在地上，呢喃着睡了过去。 “没人知道我，我安全了，我安全了......” 1985年6月28日，清晨。 镜子前，祁同伟身穿长袖白衬衫，暗色系领带、黑色长袜子、黑色皮带、黑色正装皮鞋、体质内那股味扑面而来。 又捋了一下大背头，拿起黑色西装外套套在身上，转身对着两姐妹笑道：“帅不！” “太帅了。” “哥最帅。” 三天时间，祁同伟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在祁家村喝、去高育良家喝、找林爱国喝、跟同学们喝。 终于到了正式上班的日子，祁同伟已经准备好要大干一场了。 “走，先送你俩上学，然后哥去上班。” “好欸~” 一手拉着一个出门，骑上专门为送两姐妹上学买的二八大杠，姐姐坐在前横梁上，妹妹坐在后座， 叮铃铃一声响，快活的上道。 将两姐妹送到门口，挨个揉了下头，两姐妹心满意足的往里走。 目送她们进入学校，祁同伟转道去的省委政法委。 省委政法委作为省级党委领导和管理政法工作的职能部门，踏入省委政法委的办公区域，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便扑面而来。 庄重的建筑外观，严谨的安保措施，无一不在彰显着其重要性和权威性。 进入办公大楼，作人员步履匆匆，神情专注而严肃，墙壁上挂着的政法工作方针和原则，犹如醒目的旗帜。 走到接待前台，祁同伟礼貌的说明来意。 “您好，我叫祁同伟，我来报到。” “稍等。” 接待人员在工作日志中找到祁同伟的名字，拿起电话通知所在祁同伟所在部门的‘综治二处’ 不一会，一名制式装扮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身姿挺拔，浓眉大眼，非常干练。 走到祁同伟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点点头：“跟我来吧。” 祁同伟点头，跟在男人身后。 “我姓孔，叫孔阳泽，负责咱们综治二处。” 祁同伟心中一动，负责，也就是说他是处长.....亲自迎接我，规格有点高啊。 办公楼共五层，综治一、二、三、四处，都在五楼办公。 不是说楼层越高越牛逼，而是综治处的人都比较年轻，要多锻炼，绝不是因为没有电梯。 爬到5楼靠西往左走，廊道两侧挂着一连串的小牌牌，朝南写着综一1科，靠北则是综二1科。 继续往里走，就是二科、三科、四科，一直到处长办公室。 刚进屋，神色平淡的孔阳泽，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他亲自搬来一把椅子让祁同伟坐，又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祁同伟，这个名字好，同伟同伟，同，象征着‘合’，‘伟’象征伟岸、伟大、卓越，志向高远，这个名字好，我以后就叫你同伟吧。” “........” 祁同伟点头，矜持笑笑。 孔处长也不在意，通过这几天的多方打听，了解到祁同伟的事迹，越发觉得此人不简单，又查了一下祁同伟的档案，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入d介绍人；大学校长正厅级。 市局特招负责人；局长正厅级。 省委政法委对接负责人；梁群峰......副部。 “同伟啊，政法委工作充满复杂性，它需要协调政法各部门之间的关系，包括法院、检察院、公安机关、司法行政机关等...... 极其复杂的工作内容，代表着巨大责任，毫不夸张的说，咱们这里是维护社会稳定和法治秩序的重要中枢。” 祁同伟认真且严肃的点点头。 孔处长笑着摆摆手：“你也不用紧张，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哪方面不懂，随时来找我，我随时欢迎.....记着啊，我这不是客套，我这是为了工作，你明白吗？” 祁同伟再次点头。 孔处长轻拍了下大腿，询问祁同伟渴不渴，需不需要喝点热水，等他摇头又问祁同伟擅长什么，有没有中意的岗位。 “咱们综治二处没有那么多规矩，为了贯彻上级人尽其才、量才录用、知人善用的指示，有什么想法你就大胆的说，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嘛。” 孔处长就差直接说这综治二处的岗位，你随便挑了。 见祁同伟露出思考神色，孔处长贴心的询问：“是不是还没想好，那我给你介绍一下。大体就是综合管理、业务指导、调研分析、协调联络。” “处长，那我就不客气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需要先去协调联络岗位上历练一下。” 孔处长目光一凝，特殊原因？ 这是有任务啊。 【求五星好评，免年费小礼物】 第90章 综二4科 人对人之间最大的尊重就是不问，孔处长尊重祁同伟，所以什么都没有问。 “同伟啊，我带你去熟悉一下你未来的工作岗位。” “谢谢孔处。” 综治二处一共4个科室，主要负责调协联络的是四科，简称综二四科。 设副处长一名统筹督导、设科长一名日常工作、设副科长两名协助和若干科员。 进入4科，一眼望去就是一个百平米大的办公室，放着三十二张办公桌，上面摆满了各种资料，有种压抑的拥挤感。 20几个人都跟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一样，忙碌工作。他们左脸写着努力、右脸写着奋斗，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祁同伟只是扫了一眼，就大致判断出谁是4科的老黄牛，谁是预备干部。 任何单位都有滥竽充数的关系户，不怕你摸鱼，就怕你不会演。而能留在省级单位且能扎根的人，各个都是影帝。 区别在于谁更老道。 一名男科员眉头紧锁，不大的办公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文件，低头写字时用奋笔疾书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还有一名男科员神色从容淡定，犹如一位掌控全局的智者，如山的文件被分门归类，行笔挥毫间，手指犹如灵动的舞者，甚至带着一丝艺术气息。 还有一位女科员，桌面上的文件错落有致，白皙晶莹的双手时刻保持水润，低头工作时，唇片那抹嫣红为办公室多添一道艳色。 如果把三人放到学校，谁好谁坏一目了然，可放到职场上，前者是可提拔，中间则是还需在历练历练，后者则是必定提拔。 “第一个桌面凌乱影响科室形象，却能被默许，以差异吸引更高一级别的领导注意，私下里应该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他升职，办公室这几个科长副处长不会阻拦，可提升。” “第二个锋芒太盛，表现的那么优秀，岂不是显得几个科长副处长很无能，有智商缺没情商，注定要当几年老黄牛。” “第三个就厉害了，看那时刻保持水润的双手，绝对不超过一分钟，大家忙成狗，你还有时间涂手霜，还能化妆，光搞定整个科室都不行，你还要搞定孔处长才行，一个科室都让你搞定了，你不升职谁升职？” 心中大致评估一下未来同事，做到心中有数，至于为什么不关注那个科长和两位副科长，没用。 老话都说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祁同伟双硕士学位毕业进入体制，起步就是二十四级，能担任乡科级副职。 进入机关，过了一年考察期就是办公室副主任，正科级。 正常来讲，一般科员升职评级都会调任到有空缺的岗位，可综二4科的职能很适合祁同伟。 负责协调联络下属单位的综二4科科长位置，对接下来一到三年的时间帮助会很大。 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夙愿无法达成，只能竞争，把老科长平稳送走 ，取而代之。 “来，大家先把手里的工作放一放。” 孔处长拍了拍手，等大家抬头后向众人介绍祁同伟，“这位是新来的同事，叫祁同伟，以后就在这个科室工作，大家鼓掌欢迎。” 众人环望对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能让孔魔头亲自带着来科室，必然不会简单，而且祁同伟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大家不约而同的开始鼓掌。 简单介绍过后，孔处长直接叫来4科刘副处长到外面耳语了几句。 旁敲侧击的告诉刘副处长，这位爷是梁书记的人，照顾着点。 “孔处放心，帮扶新同事熟悉工作，本就是我的分内工作。” “那行，那你去忙吧，带着同伟好好熟悉一下咱们四科，尽快熟悉工作，尽快上手。” 等孔处长离开走远， 老刘砸吧砸吧嘴，眼睛滴溜溜的转，很快就想到一个可以表现的机会，回到科室把祁同伟叫到身边。 “同伟啊，你刚来，我先带你去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好的，谢谢刘处。” 祁同伟表现的很谦逊，无论是正处还是副处，下属称呼上级都要以处长称呼，非要加个副字，不是刻板认真，而是癞蛤蟆贴脚面，不咬人它膈应人。 “处长站台，副处长亲自带着去熟悉环境，种种表现都说明这个祁同伟不一般啊。”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快点，咱这报告明天就要交呢。” 人和人之间的悲欢从不相同，普通科员想的不是如何升职，而是如何站稳脚跟不被调离。 只要能坚持三年，就算未来被调离下放基层，职务评级最低也是科长。 坚持三年不被调离，不用正科，副科就行，未来下放或者说去基层镀金，最低也是一个处级干部，前途光明。 很多对自身认知清醒的人，根本没时间想如何往上爬，而是保证如何不犯错，坚持住。 率先紧张的是两名副科长，有点担心一年后会被平调或者直接下放。 前者是丢人，后者对两人的损失更大，科员的时候整天想着如何站稳脚跟，等真站稳脚跟就会想如何更进一步，再进一步，最后再迈一小步，永无止境。 反观苏科长老神在在，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祁同伟太年轻了，年轻到没人认为一年后能直接担任科室科长这样重要的职位。 “珊珊，那个祁同伟什么来头？” 四科男多女少，苏珊珊作为小有背景的大学生，又长袖善舞，在四科很吃得开，各种小道消息层出不穷，众人私下里都戏称她为万事通。 苏珊珊偷偷望了眼老神在在的本家苏科长，淡淡回复：“祁同伟这个名字挺熟，我好像在省法制报上见到过。” 一句话就把众人的记忆带到84年10月6日那天。 综治二处主要负责研究分析全省社会稳定形势并提出政策建议，负责全省社会矛盾化解工作的组织协调、督导检查。 李建平人口拐骗案在当时社会影响很大，省委政法委负责跟进的部门是二处，直接负责人就是苏科长。 “是那个小子，汉东政法大学大一新生。” 苏科长面色一变，突然想起三天前综治日报特别报道一篇关于天才学子提前毕业获得双硕士学位的报告。 主角就是祁同伟。 硕士进入体制评级是24级，而且从孔刘两位处长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个祁同伟来头不小。 甚至可以直接威胁到自己。 不对，双硕士学位，只要这小子不犯错，考察期后，板上钉钉的正科。 那岂不是有可能会直接取代自己。 卧槽..... 苏科长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再也无法保持超然物外的心境，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不行，要赶紧想个办法才行。”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大跌么，蟹蟹了...】 第91章 收破烂的事被发现了 先各楼层转了一圈，又去人事部把领取工作证，再在工作一栏上添上综治二处四科，盖上公章。 “恭喜你，加入我们综二4科。” “谢谢刘处。” “副的，副的.....” 老刘很低调，看了一下时间，领着祁同伟去后勤领生活物资，水杯、饭盒、办饭卡，一条龙服务。 完事还领祁同伟去食堂吃了顿饭。 别说，省政法委的伙食还不错，六菜一汤，非常丰盛。 祁同伟在吃饭的时候还看到了梁群峰，只不过他没在一楼吃，而是径直上了食堂二楼，想来那里的饭菜应该会更加丰盛。 “咦....小祁，你怎么在这？” 一身迷彩装扮的门卫走到近前，当得知祁同伟未来就在这里工作后，很是震惊的走了。 “怎么，你们认识？” 老刘不动声色的问，省委政法委的安保都是从各个部队抽调过来的现役精英官兵，他怀疑祁同伟还有部队里的关系。 只是当祁同伟一脸平淡的介绍两人是如何相识的时候，老刘嘴巴忍不住张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什么.....公务员不是你的唯一职业，你还有个副业是捡破烂？ 我老刘竟然跟一个捡破烂的称兄道弟一起吃饭？ 饶是影帝老刘在听到后，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嫌弃，只是想到梁群峰，马上又把那丝嫌弃给压了下去。 “自力更生、自力更生，不错，不错。” 早在选择开收购站的时候，祁同伟就预料到今日场景，旁人羞于启齿的职业在他嘴里，除了平淡，隐隐还能听到一丝自得。 捡破烂怎么了，不偷不抢，我骄傲！！！ 饭后两人往回走的时候，老刘下意识的和祁同伟保持距离，总觉得他身上有细菌，不干净，一靠近浑身就发痒。 机关里没有秘密，祁同伟中午被门卫认出来后，只是一个午休时间就传到苏珊珊的耳朵里，再由她一番添油加醋，整个二处全知道新来的同事是捡破烂的。 祁同伟知道自己光荣事迹已经被口口相传的时间是下午， 此时他正在工位上翻阅过往文件熟悉工作。 邻居苏珊珊风风火火的走进屋，手里还拿了一个喷壶，里面装满了消毒水。 办公室是按照横四竖八的格局布置，一共三十二张桌子，四条过道，苏珊珊按照顺序从里到外的喷洒了一遍。 路过祁同伟的时候还多按了两下，像是在针对细菌高发区的区别对待一样。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理解这句话就能明白苏珊珊的用意。 这完全是在暗嘲祁同伟脏，却又让人无可奈何，完全是在杀人诛心。 老刘皱眉：“今天是消毒的日子吗？” 苏珊珊没说话，而是看向本家苏科长；别找我，我就是听命令行事。 “最近鼻炎犯了，消消毒。” 这种鬼话骗骗三岁小孩还可以，在座的可都是人精，不约而同的看向祁同伟，只见他面色如常，清澈的双眼里只有愚蠢二字，不明所以的看向众人。 苏科长眉头一皱，与其等祁同伟主动犯错，还不如主动出击，正好拿这件事试探一下。 可这副愚蠢模样让他有点拿不准，心说这小子是装傻还是真傻。 不管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我都要让你在四课待不下去。 骑驴看账本，咱走着瞧。 苏科长还不知道，原本他最终归宿应该是调到市局、县局等相对重要的岗位。 可这样一搞，祁厅长只能让他去看守鱼塘了。 你不是有鼻炎吗，正好大自然的空气清新，专治鼻炎。 “叮铃铃，叮铃铃....” 老刘身旁的专线内部电话响起，接通后，不停点头：“明白，好的，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老刘起身走到祁同伟身边，声音温和的告知：“梁书记找你，你快去一趟吧。” 此话一出，苏珊珊拿喷壶的手就是一抖，而后就是朝着祁同伟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你不就是个双硕士毕业的小镇作题家吗，怎么还跟梁书记扯上关系了？ 你说啊，你说话啊.....你这样礼貌吗..... 祁同伟眨眨眼，回以一个灿烂笑容。 “好的，我这就去。” 书记办公室在三楼，不上不下，刚走到门口就被秘书钱才良拦下。 “你就是祁同伟吧，我叫钱才良，梁书记在等你。” “钱秘书您好，麻烦您了。” 宰相门前三品官，祁同伟就是把整个单位的人都得罪一遍，也不能得罪钱才良。 而且未来这位钱秘书可干过一件大事，那时他已经先后担任过林城市委书记，后调任汉东省政协担任秘书长， 有资历但郁郁不得志，他在沙瑞金的许诺示意下在省委常委会议上疯狂炮轰高育良，攻坚对象就是祁同伟本人。 经典台词是；七大姑八大姨我们也认识，我们也要用？ 钱才良带着他敲响书记办公室的大门，经过允许后善意提醒：“进去后别紧张，梁书记很平易近人。” “谢谢钱哥，有时间请你喝酒。” 说完不给他拒绝时间，推门走了进去。 钱才良也不生气，从梁书记刚刚的语气态度就能听出来，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任何被梁书记接纳的人，都是自己的朋友。 “同伟你来了，坐。” 梁群峰放下手中的笔，双手托在桌面上，笑的很温和。 祁同伟没坐，领导让你坐只是客套，要是真坐可就是不懂事了，他站的笔直，跟一杆标枪似的。 梁群峰没再纠结坐不坐的问题，而是询问入职情况和自身想法。 祁同伟就把几天发生的一切都讲了一遍，着重提了嘴孔处长，至于老刘，还是算了吧，连收破烂都接受不了，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 “嗯...不错。” 梁群峰先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开始说正事。 “市局109案件我打算让你代表咱们政法委去负责协调，你有信心吗？” “报告梁书记，我有，我保证不给您丢人。” 梁群峰满意点头：“好好干，等办完这件事你就来我身边，我就喜欢有冲劲的年轻人。” 【感谢喜欢消山虎的何仲忽的催更和奶茶】 第92章 赚钱要趁早 梁群峰这张大饼画的太圆了。 饶是以祁厅长的心境也不由一阵欣喜，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也一直在等待、期待这一天。 打上梁系标签没什么，重要的是进部。 只要穿上梁群峰给予的黄马褂，就能成为他的代言人，为他冲锋陷阵。 梁群峰作为守城之将，什么事都喜欢求一个稳字，在谈完正事和许诺后，他推掉下午的所有工作，专门花时间来考究祁同伟的城市经济规划建设的想法。 祁同伟求之不得。 走到办公桌后面的汉东省全省地图旁，祁同伟整个人出鞘的利剑一样，锋锐逼人。 并指如剑点在京州， “京州六省通衢、通江达海，非常具有区位优势。 我有一点想法， 如果我们以京州为起点，通过构建大市场、形成大交通、大流通的新格局，就能把整个京州盘活， 再以两通为突破口， 以人养厂、以厂养区、以区养市、最后以市反哺整个汉东省，那我汉东必将会在这场浩浩荡荡的洪流中，站在最前端。” 如果让人猜一下明天的中奖号码，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可要是让人猜昨天的中奖号码，上网查一下就能知道。 祁同伟要做的就是把最成熟的城市规划战略构想，放到梁群峰面前，震惊他一整年。 梁群峰确实有点懵。 要论阴谋诡计、平衡各方、统筹协调，他无疑是超过大师级的艺术家级别，可要是经济战略宏观思维，他梁群峰要是能行，自己就上了，还用的着找祁同伟？ 两人一直深入讨论许久，期间主要是祁同伟引经据典的滔滔不绝，梁群峰安静的听，直到下班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下班后，两人一起往外走，梁群峰登上他的03座驾，祁同伟则是骑上自己的二八大杠，溜溜达达的往回走。 这一幕被许多有心人看到，尤其是综二4课的人。 老刘砸吧砸吧嘴，也骑着自己的二八大杠走了，苏珊珊突然觉得祁同伟长得好帅啊，帅到就算捡破烂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程度。 苏科长则是跟吃了死苍蝇一样，第一天上班就在梁群峰办公室里待了半天，我尼玛，要不要这么夸张。 同事们想法各异，却跟祁同伟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学校接两姐妹回家，顺便在路过便利店的时候给俩人一人买根冰棒。 “小祁，穿的这么正式，是有什么喜事啊。” 便利店老板娘笑着询问，可语气却带着一丝玩味，要说国家大事，这些人不会关注，可巷子里来的个大学生收破烂，每个人都能说上两句。 见到就搭话调侃两句，已经成为这群大爷大妈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我哥今天去上班了，在机关！” 高小琴脆生生的反驳，经过半年时间调养，两姐妹已经从泥孩子变成了瓷娃娃，皮肤白皙，嘴唇红润，眼神灵动。 “竟瞎说，你哥才多大，毕业还早呢。” 祁家收购站在小巷里非常低调，祁同伟一直告诫众人，人富遭人妒，想想那些一月连一百块钱都挣不到的体面人，你们每个月能挣小5000。 不想被人算计，就把嘴巴管好。 祁同伟的话很管用，所有人整天对邻居街坊都是笑呵呵的不惹事，被挖苦谩骂两句也不反驳，主打的就是和气生财。 这些街坊邻居根本想不到，自己整天做着当万元户的美梦，祁家收购站人均都是万元户。 “我姐没骗人，不信你看。” 高小凤脆生生的反驳，然后在祁同伟愕然的目光中，从书包里掏出记录祁同伟事迹的报纸，小手指着标题‘20岁的双科硕士’ 老板娘狐疑的结果报纸，扫了两眼，妈呀一声。 祁同伟歉意一笑，拉着两姐妹赶紧离开，两人很不解为什么像是做错事一样，明明没说错，也没骗人，为什么要着急离开？ 祁同伟只是笑笑。 “人生这场旅途不长也不短，却也不允许我们浪费在无关的人和无关的事上，炫耀过后就是质疑，质疑就要解释，解释还要证实。” 祁同伟指着两姐妹手上的冰棒，笑道：“我们只是去买一个冰棒，买到了，付了钱，就该走了。” 年幼的两姐妹还无法理解祁同伟的人生道理，但却记住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可对两姐妹来说，向外人炫耀自己优秀的哥哥，这件事非常有意义，他的每一次成功和与众不同，都让两姐妹与有荣焉，兴奋的睡不着觉。 “哥是不是不好意思了，下次不再他面前说了，嘻嘻....” 离开湖心岛的半年时间，祁同伟说的每句话都犹如圣旨，两姐妹没有独立思想只有拼尽全力的迎合。 而这次，两人生出一丝丝不一样的想法， 可就是这丝不同，也代表两姐妹正在慢慢放下小心和谨慎，真正融入这个家。 祁家收购站。 刚进屋，祁同伟便看到房东，询问后才知道是祁父把人叫到家，谈谈房屋买卖的事。 老一辈的思想就是房子是自己的才叫家。 半年时间，祁家收购站纯利润过百万，不是楼房的平房，每平米才100块钱，整个大院不到350平，不到4万块钱，也就几天的利润。 二老想买，祁同伟根本没理由拒绝，钱嘛、挣嘛、花嘛.... “同伟啊，你回来的正好，你快去过户，名字就写你。” “别写我，写你二老就行，名下有房，以后不好分房...” 祁同伟可是老体制，深知该省省该花花，买的没有分的住着舒服..... 祁父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自家儿子现在可是公务员，马上就是当官的人了，房子单位都给发，不能买。 “孩他妈，你觉得呢？” “成，反正咱就一个儿子，写谁名字以后都是同伟的。” 房子的问题解决，二老也算祛了一个心病，感觉今天才在京州真正扎了根。 晚上的时候，祁母做了一桌子的菜来庆祝，祁父高兴的一个人喝了一斤白酒。 祁同伟也很感慨，前世自己起势是在13年后，那时想把父母接到城市，却以年龄大拒绝了。 祁同伟却是知道，那是二老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况且那时自己确实没什么钱，真正有钱的时候是18年腐败后。 那时父母真的老了，不愿再折腾。 想想前世也挺可笑的，看似帮了村里很多，却把父母一直留在小山村，不像现在，二老还没到40，好日子就来了。 第93章 交易即将开始 “一别两地同风雨，我望明月月望你。” 图书馆那本飞鸟集上又多了一个便签，可懂得欣赏的人却已经离开。 梁璐有些伤感的望着阅读区靠窗位置，一直埋头苦读的少年已经离开，四天没见，她想祁同伟了。 这时，视线里挤入一道靓丽身影，是陈阳，她就站在祁同伟时长坐到位置旁，愣神许久。 “想想还真挺可笑的，我大一都还没读完，你却已经毕业了。” “也不知，你工作顺不顺利。” “希望你，一切顺利。” 这几天陈阳先后收到三封情书，可见识过天空上的雄鹰，又怎么会看上那些平凡的麻雀。 每一份情书对陈阳来说，都是一次对比，记忆里那道身影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变淡，反而越发凝实。 陈阳抬头，凝望天边明月：“一别两地同风雨，我望明月月望你。” 月华如水，最难消受美人恩，尤其是申霜这位蛇蝎美人。 她一边监督制毒车间的工作进度，一边想着如何征服三番两次拒绝自己的祁同伟。 四天前申正志理清一切，花费三天时间验证消息真伪，与今天正式开工制作‘甲基苯丙胺’ 也就是b毒。 宽敞的厂房里，近百人同时工作，一车车的麻黄草被运到车间，机器提纯后变成麻黄素，又再次加工成‘甲基苯丙胺’ 而在这个过程中会产出大量对环境危害严重的工业垃圾。 这种工业垃圾是许多小作坊被发现并被捣毁的根本原因。 隆泰制药却完全没有这个顾虑，因为麻黄素的医药用途可以治疗支气管哮喘、鼻粘膜充血，缓解低血压等..... 隆泰制药的主要生产药品和研发，都是针对哮喘，需要大量麻黄素用于生产和科研，同样也会产出大量合法工业垃圾。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最难且最容易暴露的一步被完美掩盖，只要内部人不出问题，不会有人怀疑到隆泰制药，申正志也会永远安全。 前世申家兄妹就很好的验证了这一点，本省产出，跨省销售，虚虚实实。 “怎么样了？” 申正志走到近前询问进度，得知一切正常，一个星期后就能生产出一吨‘甲基苯丙胺’，他满意的笑了。 “催了我半年，通知老鬼，七天后的交易我要加大交易量。” “还有，警告他，如果再发生上一次的事，以后别想在我这里拿到一丁点的货。” 吩咐完正事，申正志又询问她这几天有没有去找祁同伟。 安全出货渠道多多益善，祁同伟手底下那两辆东风大玻璃实在让人心动，哪怕确认一切都是乌龙，自身渠道没问题，还是想在开阔一条新渠道。 关键点就在于祁同伟，拉他下水，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自家这妹妹太过于废物，连个小年轻都搞不定，难道她不懂女人只要骚起来，男人就会受不了吗？ “小妹，喜欢就要去争去抢，幸福是要靠主动才行，你明白吗？” 生死危机解除，申正志恢复少许正常，不再动辄非打即骂，而是表现出哥哥的耐心。 好哥哥再次回归，申霜一脸依恋，保证一定会尽快拿下祁同伟。 时光匆匆，一夜无事。 “笃笃笃~” 清早，申霜赶在祁同伟出门前敲响收购站的大门。她手里拎着一大袋从东顺福打包好的豪华早点。 开门的是正在厨房做饭的祁母，见是前两天来祁家村的大美女，马上露出笑容：“申小姐，你咋来了，快进屋说。” 申霜表明来意后，祁母笑的更加开心，看申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未来儿媳妇。 在祁母的眼里，自家儿子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老话说得好，先成家，再立业。宝贝儿子都成了干部公务员，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说不过去呀。 “你看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呀，上次你走的急，阿姨都没好好跟你聊聊天，今天可不能在这样了。” “同伟，同伟，快出来，申小姐来找你了。” 祁同伟没有睡懒床的习惯，而且今天是以协调督导名义参加109专案的日子，可不能耽搁。 自己还要和市局的同志们找证据抓捕申家兄妹呢，现在任务目标却跑自己家来了。 有意思。 祁同伟走出门，态度稍显冷淡：“你怎么来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祁母瞪了他一眼，都快21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女方上门还这么冷淡，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大孙子？ 刚想在训斥祁同伟几句，门外却再次响起敲门声。 “来了来了。” 打开门，祁母一下就愣住了，面前这个女娃眉眼弯弯，眼如秋水，既文静又漂亮，比申霜还好。 “女娃，你是？” “阿姨您好，我来找祁同伟。” 祁母眼睛一亮，回头看了眼宝贝儿子，暗暗点了个赞，热情的把人迎进院里。 刚转身还没等关门呢，陈阳再次出现。 这时祁母不再是欣喜，而是一脸懵逼的看向宝贝儿子，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好嘛，凑一块了。 祁同伟一个头两个大。 “先进屋吧。” 收购站整天就是破瓶子烂纸壳，环境真谈不上好，陈阳是第一次来，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到什么脏东西。 祁母见状，瞬间在儿媳妇人选中给她画了个叉，女娃长的不赖，却吃不了苦，配不上自家的宝贝儿子。 反观梁璐和申霜落落大方的进屋，和祁母聊家常。 祁同伟没时间跟几个女人扯皮，直接问。 “申小姐大清早来，是有什么事吗，有事请直说，我一会还要上班。” 申霜反问：“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压住撵人的冲动，又看向陈阳：“陈阳同学你呢，找我什么事？” 三女之中，陈阳最年轻，也是脸皮最薄的，听到询问马上就红了脸，低头嗫嚅道：“我...我就是路过。” 路过你脸红什么，算了.....祁同伟最后看向梁璐：“梁老师，你呢。” “慧芬让我通知你一下，晚上去她那吃饭。”梁璐脸也有些红。 有一说一，这场景实在太尴尬了，祁同伟这个被动当事人都有点遭不住，更何况三女。 他没在追问，而是打开申霜带来的早餐开吃。 见此情景，三女反应各不相同、失落、幽怨、欣喜。 欣喜的自然是申霜，感觉自己又行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94章 申霜开始发难 祁同伟有意亲近申霜气走两人。 他成功了，那种无视和轻慢让两女如坐针毡，陈阳率先坚持不住，找了个理由便逃也似的离开，隐约还能听到呜咽声。 梁璐也只眼圈红红的坐在原位，泫然欲泣的看着祁同伟，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要说纯粹感情，三女之中梁璐对祁同伟感情最深，已经深陷到无法自拔的那种，所以她扛着压力和委屈，就是不愿意走。 祁同伟见她这么不识趣，眉头一皱。 “梁老师，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了。” “那我送你。” 祁同伟说完便站起身，直接开始撵人。 梁璐是谁，高干子弟、大学校花，女神级别的存在，无论是样貌还是家世，谁会跟她这样说话，谁敢跟她这样说话？ 祁同伟都准备好迎接梁璐小宇宙爆发了，可她却生生忍了下来，优雅的站起身，露出一抹失意的笑，“那我先走了，拜拜。” 男人不怕女人撒泼、无理取闹、得理不饶人，就怕恬静如水、淡雅空蓝。 祁同伟不会承认自己在这一刻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硬起心肠把梁璐送出门，连屋门都没出。 一旁的祁母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拉着梁璐好一通解释。 “阿姨您别在意，我真没事。” 梁璐不仅不接受安慰，反而反向开导起祁母，她没按照祁同伟的预想直接离开，而是跟着祁母去了厨房，一待就是一整天。 摆脱陈山，没被渣男伤害，不想着报复社会的梁璐，她不会做那些没底线的事，可文学女青年对待爱情的主动出击，是很多80年代女人不曾拥有的。 梁璐准备走迂回路线，先搞定祁父祁母，再跟祁同伟摊牌两人之间的灵魂交流，进而一举拿下祁同伟，收获甜甜的爱情。 目标未达到之前，别说是冷言冷语，就是骂两句都没关系....至于打，同伟那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打女人呢，根本不可能。 祁同伟对此毫不知情，吃过饭便和申霜一起匆匆离开，连两姐妹都没时间送。 刚出院子，梁璐悄悄探出头，鸡贼的笑了。 等两姐妹起床发现最爱的哥哥已经走了，换成最讨厌的梁璐姐姐。 “妈，我哥呢？” “是啊妈，我哥呢，是不是睡懒觉呢，我去叫他。” “我也去。” 两姐妹找个由头便开始叫爸爸妈妈，当时不仅二老被吓的不轻，祁同伟也被吓了一跳。 在二老追问下，祁同伟隐去童养媳这一环节，着重讲了一下两姐妹的不容易。 祁母当场表示认下这个干亲，以母女相称。 “回来，你哥去上班去了，一会妈送你俩。” 叫住两姐妹，梁璐在一旁插话：“阿姨，我陪您。” 梁璐的卖相太优秀，尤其是得知她还是大学老师的时候，祁母表示，这门亲事自己举双手双脚赞同。 至于大祁同伟十岁这件事，祁母最开始是不相信，因为梁璐的长相就是二十出头的长相，满脸的胶原蛋白。 然后就是犹豫，可仔细想想，正常研究生毕业就要27岁， 除非让宝贝儿子在等7年，不然根本找不到高学历的好闺女。 宝贝儿子是研究生，儿媳妇也必须要是研究生才行，这样传个三代，也能叫一声书香门第，多长脸呀。 祁母是婆婆看儿媳，越看越满意，都没注意到两姐妹小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至于自家男人，消停吃饭就行。 “刚才那个女娃是干什么的？” 一直默默吃饭的祁父询问，他本意是提醒婆娘，别再这下琢磨，儿子都跟另个女娃走了，明显是更相中那个。 梁璐再次插话：“您说申小姐啊，她是一名商人，要说申小姐也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就辍学到社会上打拼，不过现在也算苦尽甘来了吧。” 她一句话就抓住二老的命门，人只有缺什么才会渴望什么，守着收购站，二老根本不缺钱。 一个商人、一个大学老师。 一个抛头露面、一个教书育人。 根本没法比。 祁父也不吱声了，安静的吃饭。 “同伟啊，不能怪你爹和你妈投降的太快，实在是面前这女娃哪哪都好。” 祁同伟还不知道只是一顿早饭的工夫，家就被偷了。 此刻他也没心思关注那些风花雪月，一脸难看的坐在虎头奔副驾驶上。 刚刚在收购站时，申霜图穷匕见，拿5万巨额稿费威胁祁同伟跟她去一个地方。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别急嘛，大才子....” 虎头奔稳步行驶，七拐八绕小半个小时，最后停在路边。 申霜转头，笑道： “还没恭喜你正式扎根京州，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 “开个收购站，半年不到你是又买车又买房，收购站那么赚钱吗.....还是说你在强撑？” 打死申霜也想不到祁家收购站每月净利润过20万，她也没处打听，因为祁家收购站的所有员工都是祁家村本村人。 对外完全保密。 王明、王亮两兄弟，也在每月1800块的天价工资下，对祁同伟死心塌地，整天跟众人同吃同住，一心就是挣钱。 申霜只能把目标放到唯一的外人，也就是赵力夫身上。 可赵力夫是谁？ 他是废品大王，80年代藏的最深的一批人，整天穿个破裤子花衬衫，全身上下不超过20块钱。 赵力夫有钱，可他就怕别人知道自己有钱。喝点酒给个三五百块钱就想让他说实话，万八千的还不够他一天赚的。 前段时间祁同伟从赵力夫口中得知，有人向他打听祁家收购站，询问那两辆东风大玻璃。 当时赵力夫拍着胸口解释，自己说车是自己的，完全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祁家收购站被有心人惦记上。 “申小姐消息真灵通，我爸昨天刚和房东签完合同付款，你今早就提着早餐上门，厉害啊。” 申霜挽了一下发梢，冷艳的脸上浮现一丝妩媚。 当一个女人总是想要用献身的方式来拉一个男人下水，到底是为了利益还是单纯的发骚，没人说得清。 祁同伟冷冷瞥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只发情的猴子。 “你不会是想说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关注我吧.......” 【感谢葛洲岛的晋楚的奶茶 夏公曾的奶茶】 第95章 偷拍我?你还嫩了点 “怎么，不可以么？” 申霜眉毛一挑， 男人最在乎三点，分先后顺序就是家庭、事业、爱情。 “一个品学兼优，年仅20岁就拿到双硕士学位，后被分配到省委政法委工作，说句前途无量毫不为过。” “可如果这位天之骄子在上学期间敲诈一位柔弱的女士，用她的钱买了房子，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挺差劲的？” 祁同伟深吸口气：“你不要血口喷人。” 申霜耸耸肩，笑的很玩味，反问：“谁在意呢....这世界最不值钱的就是真相，我不说，光你说，你说那些记者是相信你，还是相信钱？”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我看上你了，做我的男人。” 申霜今天吃定了祁同伟，无论面前这个男人表现的多么淡定从容，都只是在强装镇定。 真不在意，还上车干什么，直接走就行。 她俯身往副驾驶的位置靠，同时伸手想要取出放在车抽里的五万块钱。 这时，祁同伟一把将她推回原位，抬手指向车外百米远的绿化带，那里有个男人大半身体被树干遮挡，只露出一个黑色照相机。 祁同伟笑道：“申霜，那人是你安排的？” 申霜面色微变，厉声道：“你胡说什么，哪有人？”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抽屉里应该是钱吧，怎么，你打算包养我？.....啧啧....色诱、利诱、威逼、栽赃....不是申霜，你到底图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瞧瞧这套丝滑的小连招，要是让申霜把钱拿出来扔给祁同伟，再来一个抓拍，如果申霜在牺牲一下色相，不对，再占个便宜亲自己一口..... 给钱、亲嘴，两张照片往报社一放，包养这事真就坐实了。 可申霜太小看祁厅长了，要说卑鄙无耻，赵瑞龙、杜伯仲，才是此道高手。 85年的腐败手段往祁厅长身上用，差得远呢。 “你呢，栽赃诬陷，颠倒是非，你随意....大不了就是被革职，真要是让你得逞，我估计我这条命都要搭你身上...” “还有啊，不要自作聪明，你其实挺蠢的。” 说完，无视申霜涨成猪肝似的脸，推门下了车。 祁同伟伸了个懒腰，又像是想起什么转头提醒道：“下次要找人偷拍，记得找个专业点的人，别怕花钱，你看看你找的这个，蠢笨如猪.....跟你一样！” 说完，祁同伟转身溜溜达达的往单位走。 他走的惬意，毫不担心，毕竟那五万块钱正待在市局109专案组的证物室里。 ......... 隆泰制药董事长办公室。 申霜刚驱车回到集团，好死不死的就碰到了申正志，然后便被他叫着一起回到办公室。 申正志先花一个小时处理集团内部日常事务，忙完后询问妹妹：“事办的怎么样了？” 申霜头皮一麻，后背开始隐隐作痛。 “抱歉，哥.....” 申正志非常了解自家妹妹，能从她嘴里听到抱歉二字，自己大概率就该抽她了。 “仔细说说，到底怎么了。” 申霜能一直跟在申正志身后，不是因为能力，血脉关系也只占据一小部分，很大原因是无论事情大小，是对是错，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从不隐瞒欺骗。 当然，这只是申正志自认为的。 把刚刚跟祁同伟见面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后，申正志眼睛一眯。 “去把门锁上。” 申霜浑身一抖，乖乖把大门反锁，回到他近前。 董事长办公室是套间，外面办公，还有一个可以提供午间休息的卧室。 申正志没有起身，那双如刀片般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的刮，直到申霜自觉的去卧室把皮鞭和咬木拿了出来，才开始惯例抽妹。 “跪下~！” “一个新的运货渠道对我们多重要，你不明白？” 啪..... “贱种生贱种，废物生废物，你连你那个贱种的妈的不如，连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我还能指望你干什么，废物...废物....废物.....” 啪啪啪...... 申正志越骂越气，手里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完全没注意到匍匐在地上的申霜，在他辱骂她妈妈的时候，便不再哀嚎惨叫。 申霜眼中惧怕和恐惧消散三分，取而代之的是怨毒和愤恨。 申正志一把薅住她那如瀑布般的秀发，把她拽了起来，申霜眼中怨毒愤恨顷刻间消散，转而换上乖顺。 他贴着她的脸，低声问：“你能帮哥分忧吗....能吗？” “可以，哥，我可以。” 申正志用脸磨搓着她的脸，喃喃：“既然都撕破脸了，那就先下手为强，无所谓做不做绝，他不同意，你就去找他家人.....我听说他还有两个妹妹，你知道的，小孩子最容易走丢了，对吗？” “我明白了哥。” 搞臭或者扒掉祁同伟身上的制服很简单，只要找一伙公关团队，再给纪委部门寄几封举报信就行。 但 申正志不想放弃祁同伟这条线，半年时间，京州公检法的值班人员都认识祁家收购站那两辆东风大玻璃。 尤其是手下人汇报，两辆东风大玻璃来往于城内城外，已经两个月没有遭到盘问和抽检。 每次路过收费站交警抽检，都是直接放行。 免检....这两个字对于运毒贩毒的人来说，太重要了。 “你现在去找祁同伟道歉，我只有一个要求，接下来的所有事，绝对不能让他怀疑到你的头上，明白吗。” “不妥，不妥。” 申正志马上否决刚刚决定的方案，转而吩咐申霜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和祁同伟修复关系就好。 刚刚有点上头，光想着这么逼迫祁同伟就范，却忘了冒险本身就代表着巨大的风险。 还是要稳扎稳打才行。 ........ “你准备怎么做，有思路了吗？”梁群峰温声询问。 “销售渠道，运送路线、原材料供应商、成品收购商，我的想法是与其多面出击，还不如把所有力量汇聚在一起，凝成一颗拳头打在一个点上。” 祁同伟凝声道： “先断了他的暗道，让所有d品出不了京州！” 第96章 梁群峰的诧异 祁同伟思路清晰，面对梁群峰的询问对答如流。 如何炮制申家兄妹，两人的共识就是一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权能通神，被专制的铁拳盯上，没问题都会变成有问题，何况隆泰制药确实有问题。 “同伟啊，这次和市局协同合作，你的任务很重，不要把所有眼光都局限在抓人身上，那些犯罪分子自有你周叔叔收拾，你明白吗？” 祁同伟真想一巴掌护在他的老脸上，也就是自己不是小年轻，政法经验充沛，养了一份格局出来，不然谁明白？ “您是说隆泰制药那8000员工？” 梁群峰笑着点头，眼前少年向自己证明了学习天赋，拿到双硕士学位，又在这座办公室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是气吞万里如虎，还是纸上谈兵，要真正验证才行。 这 又是一次考验。 “8000员工代表8000个家庭，但凡出一点差错，都是震动京州的大事，马虎不得呀。” 话落，眉宇间适时浮现出一丝忧国忧民。 祁同伟马上接过话头，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和推测，他已经捋清周正明和梁群峰两人的核心需求。 能不能快速上位，取决于这次自己的表现。 祁同伟骨子里的冒险基因和赌徒血脉在疯狂涌动，对进部的渴望和执着让他无法后退半步。 “隆泰制药最坏的结果就是宣布破产，8000员工集体失业，您是想帮助8000员工度过这个失业空窗期，赔偿工资安排就业，最大限度降低社会影响......还是保住隆泰制药，平稳度过？” 梁群峰轻咦一声，瞬间听出话外之音，再看祁同伟，双眼如幽潭般深邃。 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反问。 “你觉得可以保住隆泰制药，让8000职工平稳度过这次危机？” 祁同伟严肃点头：“可以。” 在其位，谋其政，如果祁同伟在市局，他会利用远超时代30年的政法经验，破获各个大案要案，稳步提升。 这是重生优势，也是祁同伟的基本盘，不靠任何人，未来也能崛起的底气。 可在政法委，被一号首长看重，便不能按部就班，必须要一直打破常规，直到梁群峰离不开自己为止。 想在35岁进部，第一步就是让梁群峰先迈两个台阶。 “同伟啊，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跨省贩毒，其中涉及到的人员绝不只有申家兄妹，拔出萝卜带出泥，很可能会把所有高管都一网打尽，那样隆泰制药可就变成一个空壳了。” “资金回流、销售渠道、机器引进，隆泰制药那些机器可都是老美生产的，光靠那些底层员工，他们可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权力。” 梁群峰意有所指，语气也带着一丝怀疑，他原本想的是让祁同伟负责统筹协调，并按照自己的指示安置好那8000员工。 考验嘛，也可以称之为培养，两者之间的共通点就是都要有一个侧重点，这次观察并培养的方向是执行力，也是观察祁同伟能不能在复杂的人际关系里捋出一条线。 可现在祁同伟说什么？ 有办法保住隆泰制药，让8000职工平稳度过这次危机。 天方夜谭。 祁同伟反问：“如果我能把这些问题都处理好，您同意吗？” 接下来十分钟，两人就在质疑和解释中度过，最后梁群峰表示同意，将保住隆泰制药设立成第二预案，且随时需要向自己汇报进度。 大事谈完，开始谈小事。 首先就是人员下派问题，既然是和市局联合协同办案，必须要派人去对接驻点。 祁同伟级别不够无法代表省委政法委担任第一负责人。 梁群峰想到昨天祁同伟夸奖的孔处长，率先点将综治二处处长孔阳泽，由他负责和市局全面接洽。 破案抓捕罪犯还是以市局为主，政法委派的人不宜过多，孔阳泽、祁同伟、最后一个让祁同伟自己和孔阳泽商定。 祁同伟向孔处长推荐喜欢消毒的苏珊珊。 三人离开单位，径自前往市局。 ........ 109专案安全屋。 李刚同专案组所有成员分成两派，站在屋内门口迎接省委下派指导干部。 很快，敲门声响起。 周正明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孔处长、苏珊珊、祁同伟。 李刚声音拉长大喝：“敬礼~” “好了，来会议室说。” 大家跟着周正明往里走，途中祁同伟凑到李刚身边，小声说：“老哥，我想死你了。” “你是想我死吧！” 李刚在心里回了一句，笑道：“哥哥也想你。” 进入会议室，周正明坐到长桌主位，左侧是祁同伟一行，右侧是市局一行。 周正明率先开口。 “109立案到成立专案组，再到现在，时间跨度5个月零21天。” “成果嘛，有....但是不多，只是理清基本的逻辑关系，可关键性的证据却没有。” “我是不得已，只能向省里求援。” 以李刚为首的市局一行人，纷纷惭愧的低下了头。 原本那点小情绪也被周正明用大锤强行敲散，不要怪空降，要怪就要怪自己为什么半年时间还破不了案。 这时，孔处长接过话头，说了一些场面话，快速融入109专案组。 今早接到任务，又被梁书记叫到办公室耳提面命，他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陪跑不怕，有功劳拿就行。 只是搞不懂这个祁同伟才上班第一天，怎么就跟苏珊珊搞到一起，第三人点名苏珊珊， 为何？ 是欣赏还是？ 里面的花边新闻占据多大比例？ 孔处长有点好奇，可人对人之间最大的尊重就是不问，他尊重祁同伟，所以什么都没有问。 整场会议的主题是介绍情况和相互磨合。 祁同伟在介绍挖自己的时候，还着重介绍了一下苏珊珊，主要提自己上班第一天就见苏珊珊承包综二4课的所有卫生，是一个非常勤快的女人。 说完看向苏珊珊，用眼神确认自己说的是否正确。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97章 吓死宝宝了 点你将是看好你，想提携你.....让你打扫卫生是告诫你，下不为例。 苏珊珊恨不得直接抱着祁同伟亲上一口。 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祁同伟为什么要推荐自己，难道是看自己长得漂亮想泡自己？ 可这想法刚升起，就被她给掐灭，昨天刚暗嘲了一波，今天就示爱，想想都不靠谱。 不是示爱、还得罪过，肯定是要给自己穿小鞋。 一想到梁书记对祁同伟的看重，苏珊珊就一阵头皮发麻， 昨晚她回家一整晚都没睡好，感觉原本光明的未来人生，突然就变得昏暗起来，急的她不停的薅头发，大骂自己是蠢猪。 同时心里恨死了那位本家苏科长。 现在祁同伟大人不记小人过，只是小惩大诫，开罪不起的苏珊珊，怎能不心怀感激。 忙保证道： “以后咱们专案组的卫生就交给我了，保证给大家一个舒适整洁的工作环境。” 祁同伟这一操作，市局几个小年轻看不懂，却瞒不过孔处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珊珊。 小姑娘，连一号首长眼中的大红人都敢得罪，你很勇啊。 同时他又看向祁同伟，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忌惮。 “举重若轻，一句话就让苏珊珊明白一切，把她完全拿捏，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 会议结束，孔处长开始熟悉相关文件，苏珊珊询问一下卫生间的位置，拿起拖把就开始拖地。 众人原本还以为打扫卫生只是会议上的场面话，再怎么说也是省里下派的指导干部，谁料苏珊珊竟然玩真的。 里里外外把安全屋打扫一遍，苏珊珊放下拖把第一时间就拿起笔杆子开始工作，身旁诧异的目光对它来说犹如无物。 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能屈能伸的不仅有大丈夫，女人也行。 态度不摆正还怎么进步？ 祁同伟将一切看在眼里。 未来两到三年，自己应该会一直待在政法委，综治二处就是自己的基本盘，可以结交一批、拉拢一批、打压一批。 “苏珊珊这个女人不简单，前世也在离开政法委后被调到一个实权部门当处长，没升上副厅不是因为工作能力，而是因为没有政治资源。” “一个好汉三个帮，等我什么时候把这些有能力却没什么背景的人都聚在一起，我就不会陷入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 下午，祁同伟跟孔处长打了个招呼，带着苏珊珊离开安全屋，径自去了汉东政法大学。 叫走李大牛，三人找了个饭馆吃饭。 饭桌上，祁同伟询问李大牛最近的学习情况，结果不出所料，效果不是很理想。 指望李大牛自考进入市局，没个三年想都别想。 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像梁群峰需要一位改革大将把祁同伟调到政法委。 同样，离开市局，祁同伟也需要一位代言人，帮自己打击罪犯获得政绩。所以他来找李大牛，推他一把，帮他节省一下时间。 祁同伟笑眯眯的拿起酒瓶给李大牛的杯子满上，问：“大牛啊，你怕死吗？” “咳咳咳...” 苏珊珊被惊的噎了一下，连连咳嗽。 李大牛也被吓得不轻，不过经历过李建平事件，深知自家老大的恶趣味，倒没表现的太过慌张。 “怕是怕的，可祁哥有什么吩咐您就直说，我李大牛绝对克服一切困难给您办了。” “顶得住？” “顶得住！” 俩人的对话太恐怖了，苏珊珊有点顶不住，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就要离开。 “你确定不想听听？” 祁同伟笑意盈盈的看向她，看的苏珊珊心里直发毛，她尬在原地，有点拿不准到底是什么意思，硬着头皮问：“那我听还是不听？” “我问你呢。” “那我还是听听吧。” 苏珊珊重新坐回原位，一脸拘谨，生怕听到一些影响前途的虎狼之词。 只是等祁同伟说清缘由，声称自己需要一个生面孔去蹲点后，长长松了口气。 “你要发展线人直说就行，整的吓人道怪的，你礼貌吗。” “而且有情况为什么刚刚不在会议上说，反而找个外人。” “还有，既然要瞒着专案组，为什么非要让我听，到底是为什么？” 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胡思乱想，苏珊珊现在就是满脑子的疑问。她在心中吐槽，耳朵却竖了起来，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有用情报。 祁同伟这时却卖起了关子，趴在李大牛耳边耳语几句，在苏珊珊崩坏的表情下，付钱离开。 接下来三天，祁同伟整天带着苏珊珊往返于各个小巷，专挑偏僻的地方走，逛到皮鞋换成布鞋，小心变成烦躁，直至爆发。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申请休息。” 说着一屁股坐到马路牙子上，她脱下布鞋，褪下白筒袜，白皙的脚掌上长出一个大水泡。 苏珊珊委屈的都要哭了，从小到大也没遭过这份罪。 尤其是在听到不仅不能休息，晚上还要加班的时候，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赶紧把鞋穿上，还有没有点人民公仆的样子了。 ” 安慰、同情？ 不存在的，祁同伟没直接开骂就说明他是一个文明人。 回到专案组，祁同伟直接找到直属上级老孔。 “你俩回来的正好，这边刚有一个新情况，你提供的思路是对的。 环境保护部门的同志去和隆泰制药合作的废弃物处理公司核实。 最近三天工业垃圾产出比前5个月多出百分之三十。” 孔处长冷冽的声音中蕴含着无穷愤怒。 麻黄草提纯后产出的工业垃圾增量，代表制毒工厂就在隆泰制药厂区，这种行为已经不能单单用违法犯罪来形容，更是对政法体系的无视和挑衅。 也是对省委、市委、信任的践踏。 这颗长在汉东心脏上的毒瘤，太猖狂了。 “安插进隆泰后勤的人怎么说，申正志对外的解释又是什么？” “生产需要。” “那生产部的人怎么说？” “生产部没接到任何通知，应该是秘密加工。” “那就没错了，他们正在制毒，下一步就是出货，只要赶在这之前堵住所有暗道，这批d品就出不了京州！”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98章 老孔的神之右脚 确认下一步行动方向，专案组的人一合计，由李刚和孔处长上报给周正明，并很快得到同意批示。 现在的问题是，暗道在哪，有几个。 搞不清楚这些，就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进行强制封锁冻结。 可隆泰制药也不是吃素的，人家是京州明星企业，是创造近万社会就业岗位的大集团。 没有明确证据前想动隆泰制药，必须要开省委常委会议，可就算开会，赵立春一系的人也不会答应，甚至还会私下询问，让申正志警觉。 109案件一下又到了死胡同，所有人一个个都愁的直薅头发，除了祁同伟和苏珊珊。 苏珊珊找了个没人的时间小声询问祁同伟。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上次那个李大牛......” 祁同伟当然不能说实话，正色道：“有点怀疑，不过还需要验证，没把握的事别说，说了会挨骂。” “行，我不问，可你能告诉我这三天你带着我到处走，到底是干什么吗？” “记路....” 前世申正志被逮捕，炫耀也好、挑衅也罢，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其中就包括他是如何运货销赃的。 暗道一共有三条，分别由现任隆泰制药的三位高管负责。 论贪污腐败，爱吃面条的赵德汉绝对是奇葩中的奇葩，大部分腐败分子都是奢靡成风。 权色、权色，男人最喜欢的两样东西。 祁同伟只是安排李大牛去三人享乐的别墅蹲点，适时的安排一次扫黄把三个负责人抓起来，申正志还怎么往外运毒？ 那些司机手下只认识他们老大，可不认识申正志。 祁同伟看了下表，现在是下午一点30分。 “想立功吗？” 苏珊珊不懂，刚说走路的事，怎么又扯到立功身上了，忙点头。 祁同伟把腰间bb机放到桌面上，又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三个名字，确定她看清后快速抹去。 “你现在去查隆泰制药所有高管名下的财产清单，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三个人一定要查出问题，能做到吗？” 苏珊珊本能的就想要反驳，有问题就是有问题，没问题就是没问题，什么叫一定要查出问题。 如果没有难道还要硬扣？ 可先有李大牛珠玉在前，又有三天艰苦磨炼，一次次自我安慰和暗示下，她对祁同伟的接受程度已经达到一个相当高的地步。 “问你话呢，能不能做到，不行我找别人。” 见祁同伟生气，苏珊珊没由来的有些心慌，乖乖点头。 “很好，还有这个bb机你拿好，今晚会有人通知你扫黄，你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通知孔处，他会知道该怎么做，明白吗？” “明白。” “很好，你是本科学历，工作也有两年了对吧，做好这件事，你的副科长就没跑了。” 苏珊珊小声嘀咕：“你要是不突然空降，我今年本来就要提了。” 祁同伟皱眉：“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说我明白了。” 这女人皮肤吹弹可破，还会打扮，此刻柔柔弱弱的，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但祁厅长心硬如铁，瞪了她一眼，起身向外走。 “欸，你干嘛去？” 祁同伟头都没回：“干好你分内的事，抓紧，一会银行关门了。” 就像梁群峰说的那样，抓人不难，难得是如何把即将坠入深渊的隆泰制药给重新拉回来。 女神未婚先孕，男方还跑了，第一步不是满世界找渣男，正确方法是要找一个可以接受一切的接盘侠。 祁同伟就要去帮隆泰制药找一个接盘侠。 但他不是商人，也不想长袖善舞用商人的办法来解决，我国股市开始具有标志性的是魔都证券交易所，交易时间是1990年12月19日。 而在1984年，也就是去年，京都天桥联合魔都飞乐经rm银行批准向社会发行股票。 明年9月，国内第一个证券交易柜台会正式开张。 而员工股份持有化的方案会在90年代末，千禧年初才会出现这一概念。 祁同伟要把这一概念提前，做那个第一份私有企业员工股份持有化案例的发起人。 “制毒、贩毒、跨省交易，既然你们灭绝人性，就不要怪我踩着你们申家兄妹的尸骨做阶梯，助我扬名汉东官场。” ........ 当天晚上，祁同伟带着拟好的计划书，跟随梁璐一起回家。 他也不想理梁璐，可这娘们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给二老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大学老师不去上课，整天没事就往收购站跑。 有一次祁同伟忍不住朝梁璐说了两句重话想撵人，谁知梁璐还没说话，自家老娘先把自己臭骂了一顿。 这也罢了，关键是老爹还一脸认同.....热烈的马。 两人走到门口，梁璐突然变得扭捏起来，小声说：“我先回去，你等会在进去，行吗？” “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怕什么？” “哎呀，求求你了，十分钟，就十分钟就行....”梁璐拉着祁同伟的胳膊摇啊摇。 祁同伟脸沉了下来，刚要发作，就听梁璐话锋一转。 “一起，一起，我错了，你别生气。” “........” 被撩拨一番又无处发泄的感觉太难受了，祁同伟抽回手臂，瞪了她一眼，径自往里走。 梁璐望着他的背影，鸡贼一笑。 她的这种行为在现在叫欲拒还迎，放在20年后，那就是撩骚。偏偏尺度还把握的很好，总能敢在祁同伟爆发前寸止。 另一边，苏珊珊接到李大牛传呼，马上找到知晓内情特意值班的孔处长。 先让其他人去通知李刚，自己这边开始联系扫黄大队，亲自带着人去光明区扫黄。 呼啦啦一群人来到别墅区，孔处长找到蹲守三天的李大牛，询问无误后，一脚踹向大门。 嘭..... 大门纹丝不动，孔处长面色平静的收回颤抖的腿，示意身后拿破门锤的人上。 李大牛：这可是纯实木铁门，这位孔处长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第99章 李·罪恶克星·刚 冲进别墅区，众人看到的场景是这样的，有诗云。 三男九女玩的花，你仨我仨他也仨。白酒红酒西洋酒，客厅卧室大沙发。 “抱头，蹲下，身份证拿出来。” “闭嘴，取证，把人全部带走。” 等所有人被带走后，一通电话很快从别墅区打到申正志的家里。 原本还有些睡意的申正志瞬间清醒，第一想法就是有人在搞自己，可会是谁呢？ 马上给律师打电话，要求他无论用什么办法，花多少钱，必须要把人捞出来。 又打给申霜，要求她停止一切生产，同时将所有货物转移到秘密地库，等待自己的通知。 又打电话给老四，询问他最近缉毒大队有没有异常，得知一切正常后稍稍安心。 再打电话给现任京州市长赵立春，通过他的态度来判断这件事是不是有省委市委的影子。 “喂，赵市长，抱歉啊，这么晚还打扰您。” “是申董啊，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说来惭愧，我手底下几个高管太不让我省心，说是被市局的扫黄大队给带走了，我想问一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扫黄大队？还有这事？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你不要着急，有误会说开就好，这样吧，明天会上我问一下周局长，你不要着急。” “好好好，谢谢您啊，改天我做东，赵市长您一定要赏光才行。” 挂断电话，申正志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沙发。 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是这个档口，三天后就是交易时间，三条暗道竟然被一锅端了。 申正志很了解手下三位干将，三人都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别看玩的花，可那些女孩全都是自愿，从不强迫。 因为三人喜欢的是刺激，却不玩虐待那套，出手还大方，根本不会出问题才对。 愤声怒吼： “到底是谁，是谁在搞我！” ......... “是我.....” 市局局长办公室，李大牛神色拘谨的站在原地，对面就是闻讯而来的周正明。 “不用紧张，这次你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听说你最近在自学准备加入我们？” “是的，周局。” “我记得84年10月1日，你还帮助市局抓捕了李建平，我还给你写了表扬信，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 李大牛挠头笑笑，想起祁同伟嘱咐自己见到周正明就实话实说不要隐瞒，道： “当时主要是祁哥，我就是个打打杂，这次也一样，要不是祁哥让我去盯梢，我根本就不知道。” 周正明点头表示清楚，单刀直入：“为应付越来越复杂的社会形势，警力不足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问题，省里下达文件，可以从各个国有单位抽调一些年轻有活力的优秀人才加入我们，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李大牛根本没有一丝犹豫，多考虑一秒都是对周局的不尊重，很干脆的接下了橄榄枝。 同时再次确定，仅凭自己这个废物点心，就别想着出人头地，要想发达，还是要抱紧祁同伟的大腿。 他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祁同伟，周正明根本不会见自己，更不会伸出橄榄枝。 祁哥，你就是我滴神..... “行了，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文件很快就会下发到你们学校，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忘记初心，明白吗。” “明白。” 晕晕乎乎的离开市局，李大牛犹如置身在梦中，想到马上就能穿上那套神圣的衣服，他就忍不住咧开嘴傻笑。 转道直接去祁家收购站，今晚说什么也要找祁哥喝顿大酒才行。 刚走不过百米，迎面车道驶来一辆黑色桑塔纳，李大牛随意的往里扫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 “小梦....” ........ 市局，接待室。 “申夫人，您好。” 李刚和申夫人握了下手，看向另外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申夫人介绍道：“这是我们隆泰制药的律师，李队您怎么在这，不是说是生活作风问题吗？” 治安和刑侦，完全是两种概念，李刚的突然出现让申夫人心中升起一丝忧虑，她不禁在心里想，难道真和自家老公说的那样，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扫黄打非？ 如果真是这样，那想要保释的难度可就大了。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专业事交给专业人办，接下来申夫人全程保持沉默，一切都由自家律师和李刚沟通。 1979年律师制度开始恢复重建，1986年才实施律师资格考试，而在此之前的1985年，所有能被称作律师的人，都从事过法律工作，也就是体制内的人。 人脉关系网非常强。 远的不说，只说李刚根本就不敢得罪对方，尤其是对方搬出法律条文和一个个专业名词后，马上就败下阵。 不得不答应让对方想要面见委托人的正当诉求。 三人来到临时关押室，9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坐在地上比比划划，表情略显崩坏，明显是玩嗨了，还没缓过劲呢。 申夫人心咯噔一下，律师也不由眉头紧皱。 “申夫人你看，这已经不单单是社会治安问题，性质很恶劣。” 申夫人微微点头继续往里走，停在另一间关押室前，三个神智清醒的男人，一人蹲一个墙角。 “李队长，我需要单独和我的当事人谈一谈，请你帮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安排好单间，律师提出要单独和三人谈谈，便关上了门。 走廊里，申夫人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从包里抽出两个厚实的信封，熟练的塞到李刚的手里。 “李队，这里面是两万，帮帮忙。” 85年的两万块钱，对标当时行情，已经可以用天价来形容。 申夫人的大出血，没有获得李刚的友谊，反而是一身正气。 “申夫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升起这个想法，可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李刚是什么人，别说是两万，就是两百万也不行。” “你放心，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市局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同样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00章 员工持股 李刚的正义发言让申夫人心咯噔一下。 2万不少了，尤其是在80年代，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可李刚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代表什么，申夫人非常清楚。 别提什么纪律，又不是刑事案件，再过30年也能用钱解决。 这时，律师从审讯室走出来，朝着申夫人微微摇头，转而看向李刚：“李队长，我要申请保释。” 李刚反问：“我们还没有询问呢，你保什么释？” 这可把律师气的不轻，不由询问缘由，抓完人你不审，那你抓个毛啊。 “市局都是照章办事，审讯之前要保证嫌疑人神智清晰，需要做尿检，现在结果还没出来，当然无法审讯。” 拖....此次行动方针就是一个拖字诀，拖到申正志心慌，逼他出手露出破绽。 这个办法很笨，却很管用，申夫人带来的专业律师一身才华无法施展，只能警告李刚不要使用大记忆恢复术，自己这边希望私了交罚款，24小时后会再来。 回到家，申夫人把情况说给申正志，着重强调李刚的反常举动。 申正志没有迁怒爱人，这让一旁的申霜有点不爽，尼玛....可着你就抽我一人，独宠我一人是吧。 该找的人也找了，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等待24小时后再去捞人。 申正志只希望赵立春能给点力。 “申霜，你去查一下，到时是谁举报，给我找到他....” “还是我来吧。” 一旁的申夫人接过这件事，解释道：“妹妹还有厂里的事要处理，让她专心处理厂里的事情。” “好吧。” 申正志点头答应，又向申霜询问工厂最近有没有异常，得知没有后思考片刻，做出继续开工的决定。 交易时间已经确定，改是改不了了，而且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如果隆泰制药刚出问题，自己就不供货，岂不是在告诉所有人，隆泰制药就是自己的大本营？ 露屁股的事绝对不能干。 ........ 另一边，梁群峰家。 梁群峰将手中的员工持股化文件放到桌面上，询问一些专业问题，比如如何保证公正性，如何让员工相信。 而且国内还没开市，计划是不是有点太超前。 “梁书记，超前代表前瞻，有风险，可收益也很大。” 政法委书记主管的是全省治安协调，经济问题是省政府的的本职工作，有天然的位置优势，想按部就班，很难出成绩。 梁群峰明白祁同伟是想要一炮走红，可他还没做好准备，或者说今日祁同伟带来的员工持股计划书，超出固有思维，是一件新事物。 而接受新事物需要时间，不能急。 “梁书记，我听说东城区最近在规划商业圈，是赵市长主导的吧，老实说，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炒地皮、建学校，带动周边经济，会有几万人直接受益，几十万人间接受益。” “可商业圈概念，临省魔都已经实施许久并取得显着成绩，用业内的评价，顶多是中规中矩。” “可您要明白，赵市长主抓一市经济，稳中有进就是胜利。” “而员工股份持有化在国内目前来说却是独一份，我们做，那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一楼客厅里，祁同伟声音清亮，侃侃而谈。 梁群峰家是复式，梁璐此刻就趴在二楼扶手上，痴迷的看着祁同伟挥洒才气。 “好吧，可你想过机器引进、销售渠道、医药科研研发，这些该怎么办，难道靠那些底层工人？” 祁同伟笑道：“梁书记，这件事其实很好解决，员工持股还有一个叫法，叫风险均摊，100块钱分成两份和一百份，责任和压力都会小很多。” “引进该领域的尖端人才让他们技术入股，科研研发就不是问题，找长袖善舞有人脉的人进行资源入股，机器引进和销售渠道也不会是问题。” “您也知道，开厂要有人、有钱、有关系、有技术，现在我们把它们分开，我国复合型人才比较短缺，可单一性人才还是不缺的。” 合作只有共赢才能长久，祁同伟可是知道面前这位前世岳丈的恐怖人脉，各行各业就没有他不认识的。 选择向梁群峰靠拢，看重的就是这点。 客厅陷入安静，大约过去半个小时，梁群峰遵循内心做出利益最大化的决定。 同意。 办成了，未来隆泰制药就是他梁群峰的政绩工程，隆泰制药发展越好，他的收益就会越大，而且这不是单一的一次收益，而是长期可持续的收益。 办不成，损失会有，但不会太大，一九开吧，成了拿九分收益，失败损失一分颜面。 “年轻人，有冲劲，好....就按你的想法来，说说吧，需要我提供什么。” 接下来的谈话比较肮脏，人员选择，也就是利益分配， 梁群峰超然物外。 可他有两个儿子，手底下一大帮人，会一点想法都没有？ 借着这个空档把七大姑八大姨安排进去当原始股东，以后是不是就能躺着挣钱了？ 浑水摸鱼赚取点个人利益可以，但也要为那8000员工负责。 董事长、科研部长、公关部长、后勤部长、总经理，这些重要岗位必须要有真材实料。 他隐晦提醒一下梁群峰，未来隆泰制药蒸蒸日上，那就是政绩工程，可要是快速倒塌，那可就是巧取豪夺、贪污腐败了。 其中的红线，可一定要守住啊，老梁。 接到信号。 梁群峰沉思片刻，脑海中的人名一下祛除了一大半，却也一时间犯了难。 突然之间，谁能说准谁就一定合适？ “梁书记，工人会长要在员工内部找一位资格老，人缘好的担任，董事长是不是也可以，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公司，会少许多抵抗情绪。” “你有人选？” “有点想法，不过主要还是看您，您是车头，您指哪，我跟着就行。” 第101章 没错，就是我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住别墅、喝红酒、吃鱼子酱，自诩上流社会精英，可只要被铁拳顶上，都是水中花镜中月。 祁同伟对毒枭深恶痛绝，只要你敢干，那你和你的产业都会变成资粮，成为祁厅长的进部阶梯。 根本不需要放到会议室上讨论，申正志的命运就在梁群峰家的客厅里被决定。 至于把董事长的位置给基层工人担任的提议，梁群峰思考一会，还是拒绝了。 给出的理由是德不配位，必有灾厄。 直白点说就是太傻太天真的人，不好沟通。 祁同伟不会在这种事上直接和梁群峰唱反调，心中早有办法最后达成目的。 正事谈完。 祁同伟提出告辞。 等他离开后，梁群峰抬头望向二楼，有些无奈道：“人都走了，你还不下来。” “是啊，人都走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撂下一句让梁群峰干瞪眼的话，转身便回了屋。 “这孩子......” 梁群峰有点无奈，不太看好两人。祁同伟有才，看似锋芒内敛，实则傲气十足，嫁给他，以后注定要受气。 ....... 祁家收购站。 躺在床上，祁同伟在心中筛选前世成功，目前还没发家的商人，哪些符合如今的隆泰制药。 张天华，前世企业500强的老总，目前正在隆泰制药研发部工作，会在90年离开独自创业，直至公司上市。 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 历史经验告诉祁同伟，扶持张天华上位，才是对隆泰制药8000员工最大的负责。 可惜这个理由无法直接告诉梁群峰。 “实行员工持股，我的功劳就是无可争议，梁群峰也没办法抹杀，扶持张天华会让这座政绩工程长长久久。” “成年人讲的是利益，我不能跟梁群峰对着干，而是要让他看到利益和难题。” 时光流逝，翌日清晨。 一大早，梁璐拎着5份包子和豆浆，敲响大门。 开门的是早有准备的祁母，她一手接过早餐，一手拉着梁璐，边走边唠家常。 “璐璐啊，你整天来着，不会影响工作吧？” “不会的阿姨，学校马上放暑假，不忙，正好我现在刚被评为讲师，下学期才会带班。” “那就好，那就好....快进屋。” 祁同伟起床就见到这幅其乐融融的场景，嘴角一抽，闷头吃饭。 “也不知道这梁璐这辈子抽了什么疯，天天往收购站跑就算了，还帮着干活，可我记得她有洁癖啊。” 默默想着，吃了两个包子，祁同伟便起身往外走。 “这孩子，也不知道打个招呼....璐璐啊，你别介意，等他下班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璐璐.....？” 正花痴的看着祁同伟远去的梁璐，听到呼唤，憨憨的收回目光：“啊？怎么了？” “没事，吃饭。” 祁母露出姨母笑，这给高小琴气的，恨恨的又多吃俩包子。 祁同伟来到专案组，找到苏珊珊询问。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苏珊珊一脸兴奋，她现在是彻底服了祁同伟，昨晚抓的那三人，每个人名下都有大量来历不明的资金。 “祁同伟，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有问题的，还有啊，明明是赃款，他们怎么就敢正大光明的往银行存，说说呗。” 祁同伟笑笑。 贪财好色的人，注定要在这方面栽跟头，银行工作的那些漂亮又有气质的女职员也很辛苦，每个季度都有存款任务。 只要有一双慧眼，能找准目标付出一丢丢的代价，生活就会变得很润。 他意有所指的说：“有些事，只要开个口子，尝到甜头，就很难在回头了....存钱嘛，有利息。” 苏珊珊是成年人，联想到昨天那个漂亮女柜员眼中的惊慌，恍然大悟。 搜嘎..... 祁同伟又询问昨晚是谁去市局捞人，得知是申正志老婆柳念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下来就是拖延和误导。 祁同伟又找到孔处长，把想法说了一遍。 “你这样做是在以身饲虎，很危险。” 申霜又是威胁又是拍照，祁同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误导申家兄妹，让他们以为这是一次简单的打击报复事件。 至于申正志得知后会不会拿出小皮鞭抽申霜，这就不是祁同伟该考虑的问题。 很快24小时过去，申夫人和律师再次来到市局。 当得知三位高管因聚众参与xd，需要被拘留后，申夫人马上表示可以交罚款进行保释。 正义的李刚拒绝了她，并隐晦的提示，想把人带走，不要找自己，去找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祁同伟。 申夫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祁同伟搞得鬼。 她马上回家把消息告诉了申正志。 “你是说李刚为了给祁同伟出气，连钱都不要了，他们关系有那么好吗？” “李刚应该是有把柄在祁同伟手里，你忘了109当晚....” “没错，这就说得通了....好啊，好你个祁同伟，老子没弄你，你先找事是吧。” 申正志恍然，而后暴怒，马上叫来申霜让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祁同伟约出来，他要跟祁同伟当面谈谈。 申霜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家，生怕再晚一步就会吃上豪华套餐。 当晚，祁同伟下班便在门口看到熟悉的虎头奔。 进屋，客厅四方桌旁，高家姐妹、梁璐、申霜，各坐一面。 申霜脚下两侧放着两个精美礼盒。 祁同伟看向申霜时眼中浮现出嘲弄神色：“申小姐，您怎么来了？” 话落，他还左右望了望，意思是应该没有在照相的了吧。 梁璐知道些内幕，很有眼色的带着两姐妹离开，等房间只剩下两人时，祁同伟冷笑一声： “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况且您申小姐的东西，给我我也不敢吃啊，不然岂不是说我受贿。” 申霜妩媚一笑，“同伟，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有误会，我今天来是专门跟你道歉的，希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个弱女子。” 第102章 急了，急了 “道歉就不必了，如果道歉有用，还要jc干什么？” “如果被人明晃晃的算计连个屁都不放，那我穿这身衣服干什么？” 祁同伟表现的很愤怒，其中九分演、一分真。 暗地里你们申家兄妹是无恶不作，杀人不眨眼的大毒枭。 可明面上只是一个商人，是怎么敢明目张胆的算计一位前途无量的双科硕士，且还有背景的公务员。 祁同伟不顾申霜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坐下，玩味笑道： “我银行里的朋友说，他们仨可是大客户....你们隆泰制药这么赚钱啊？” 申霜暗暗冷笑，谦卑的低下头：“祁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高抬贵手。” 祁同伟斜睨的看向她，冷冷道：“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申霜脸色一变，神色有些狰狞：“祁同伟，你难道真的要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 祁同伟声音拉长，一拍脑袋：“你是说那五万块钱吧，放心，我已经以你我双方的共同名义给捐了出去，别我问钱哪来的，借的，也是你们逼的。” 话落，他站起身，走到申霜身前，手搭在她的肩上，俯身凑到她耳边。 “现在还能鱼死网破吗？” “你.....” “你什么你...”祁同伟直起脊背，俯视着她：“有些人天生就坏的流脓，无冤无仇的非要算计来算计去。” 说完，抬手指向门外：“滚.....” 申霜眼中闪过怨毒，却又不敢发作，带着礼品，狼狈的离开收购站。 ........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听完申霜的复述，申正志咬着牙，皮鞭、咬木，一条龙服务。 噼里啪啦....... 发泄完怒火，申正志联系省法制报报社编辑程会再去邀请。 这次祁同伟没有拒绝，有些事过犹不及，真把申正志逼急了，很可能会狗急跳墙，不符合拖字诀的初衷。 将想法上报给专案组，征得同意后，按照约定时间去往丽都大酒店。 丽都大酒店五楼，豪华包厢。 双头鲍、澳洲龙虾、帝王蟹、鱼翅、大雁、甚至还有熊掌。申正志坐在主位，左边是爱人，右边是申霜，程会坐在一侧。 “没人拍照吧？” 这句开场白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申正志尬笑一声：“大才子真会开玩笑，申某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你要是不信，可以随便检查。” 祁同伟啧啧两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老话说的真对..... 你说当初是你们定的价，我负责干活，我是忙里忙外一点都不敢耽搁，文章发了，效果也不错，完事你们跟我说钱给多了。 都说社会复杂，社会复杂，我可真是涨见识了。” 什么叫打脸，祁同伟的话就是在啪啪打申正志的脸，尤其是语气中蕴含的鄙夷，和看臭虫一样看三人的眼神，深深刺激了三人。 饶是如此，祁同伟还是没打算放过三人，骑脸开始输出。 “第一次见面，你说你开会，第二次你放我鸽子，第三次是文章发布后，你申董事长就露个面。 这也没什么，萍水相逢，你出钱，我干活。 现在出问题了你请我吃海鲜鲍鱼，贱不贱啊，早干什么去了。” 说完，他看向程会。 “程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来评评理，这是卸磨杀驴，那我岂不成了祁驴了？” 程会很惶恐，如坐针毡。很佩服祁同伟的勇气，这可是申总啊，太刚了。 硬着头皮道： “先把话说开，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据我了解申总不是小气的人。” 祁同伟很认真的点点头：“申董，解释解释吧，我是挡你道了，还是哪个地方惹你不开心让你这么整我，还是说你需要我的职业来给你提供什么便利....不然说不通啊。” 说完又狠狠敲了敲桌子，骂道：“老子才刚毕业，刚进政法委参加工作，你踏马就要毁我，今你不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咱们就不死不休，艹！！！”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祁同伟说着说着还真感觉有点委屈，我开收购站是为了养家糊口，都特么捡破烂了你都惦记，你还是人吗你。 “祁先生消消气。” 申夫人起身靠近给他倒了杯酒，缓解看似剑拔弩张的气氛。 聪明人总能在只言片语中抓住重点。 第一，祁同伟主动告知5万块钱已经捐了。 第二，强调自身受的委屈。 两者一结合，就会产生神奇的化学效应。 申正志能黑白两道通吃，可不是吃干饭的，瞬间就意识到祁同伟在以退为进，而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要获取更大利益，想要更多。 不然完全可以隐瞒捐款事实，不来应约，不死不休的做过一场。 心中有数，申正志神色变得从容，充分展现商业精英的优秀品质，面对辱骂可以做到唾面自干。 可惜，申正志的核心诉求是尽快放人，祁同伟的核心诉求是绝不放人。 根本利益出现冲突，谈判注定会失败，只是祁同伟在临走前态度出现一丝松动，像扔进河里的饵食，勾引申正志，给他一丝希望。 看着满桌没吃一口的菜肴，申正志陷入思忖，后天就是正式交易时间，自己拖不起。 第二天， 再次约见祁同伟，还是丽都大酒店，相同的包间。 还是鲍鱼、龙虾、鱼翅，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小袋子。 20万现金。 申正志的本意是用金钱贿赂祁同伟，却被祁同伟捕捉到他的焦急和渴望。 “第一天道歉，第二天就拿钱，20万，真是大手笔，看来是真急了。” “是要临近交易时间了吗。” 心中想着，祁同伟不动声色的开始试探。 “申老板有诚意，我要是在不依不饶，倒是我的不是了，这样，钱你拿回去，我不需要，三天后我放人，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要钱，还放人....什么意思，是试探我，还是怕了，或者是觉得钱少？ 申正志勾了勾手，又拿出10万，总共30万，往祁同伟面前轻轻一推。 【6.6分，呜呜呜，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03章 春雷行动 整整三摞百元大钞就这么摆放在桌面上，推到祁同伟面前。 申正志非常自信，没有哪个普通人能拒绝这么大的一份钱，尤其是山沟里出来的祁同伟。 85年30万是什么概念，后世走在时尚最前沿的奔驰跑车，动辄几百上千万，而现在最牛的虎头奔，也不过售价五万英镑，折算过来才不到24万。 给你一千万，一笑泯恩仇怎么样？ 脑子没什么大病的应该都会笑笑，看在钱的面子上。 可祁同伟只是玩味的看了一眼，摇摇头。 申正志眉头一皱，什么意思，嫌少？......他强压心中涌起的怒意，声音渐冷：“祁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饶你，谁饶我？” 知道你申正志的制d加工厂在隆泰制药厂区，又突然多出来百分之三十工业垃圾，说明你正在提纯大量麻黄素。 可还不够，还要推算确认有没有加工成‘甲基苯丙胺’ 这才是让李大牛蹲点扫黄的根本原因。 两次来丽都大酒店，就是要当面试探做出判断确定行动时间。 30万，大手笔，可这笔钱不是给祁同伟花，而是化作钟锤，敲响申家兄妹的丧钟。 估算出交易时间不会超过三天，说明麻黄素肯定已经加工完毕，祁同伟图穷匕见，不再虚以委蛇，直接翻脸。 “既然申董没有诚意，什么事只会拿钱来解决问题，那么不好意思，我还很忙，就不奉陪了。” 说完，起身边走，无一人敢拦。 申正志目送祁同伟离开。 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紧咬的牙关和紧握的拳头在极力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 “举报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被他眸底翻腾汹涌的怒火震慑住，申夫人犹如被施了定身咒，轻轻点头。 “货准备好了吗？” 这句话问的是申霜，原本应该今晚就能完成生产，可三天前那晚耽搁了一夜，按照正常进度，需要后天才能完成。 可明晚就是交易时间，后天，黄瓜菜都凉了。 用颤音将问题说了出来。 “吸.......” 申正志深深吸了口气，屋漏偏逢连夜雨，可这次他连抽申霜的时间都没有，吩咐她晚上加班加点必须完成。 货必须要出，而且是足额足量的出，不出，底裤就会露出来，隆泰制药刚闹出动静，你供货就出了问题。 这跟满全世界喊隆泰制药是d窝有什么区别？ 前世申正志能一直逍遥，最大的原因是灯下黑，是意料之外。 这层金身绝对不能出现一丝污垢，绝不允许，谁往金身上泼脏水，要么跪下，要么死！ “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祁同伟啊祁同伟，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天堂有路你不走，你非要逼我。” 申正志眼中闪过一丝嗜血。 “小梦，你去安排人把那个举报的四肢全部打断，注意别闹出人命。” “申霜，吩咐老四，他不是一直在跟老瞎子争地盘吗，让他准备一下，明晚叫齐所有人，给我打....明天晚上，我要看到京州乱起来。” “那祁同伟呢？”申霜问。 申正志很想现在就弄死祁同伟，可理智告诉自己，祁同伟现在还不能出事，当务之急是完成交易，一切都要为之让步。 “一个死人，你还在乎他早死晚死.......还是说，你舍不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亲自送他上路。” 步步为营的围猎，麻痹着申家兄妹一退再退，而意识到无法在谈判桌上达成共识，两兄妹展现出独属于d枭的嗜血獠牙。 当申霜那张冷艳的脸上浮现出煞气时，犹如来自地狱的罗刹，浑身散发的杀气也在告诉众人，人命，她不是第一次背了。 ........ 祁同伟先是去找到梁群峰汇报工作，征得同意后，现场打电话跟周正明相互通气。 汇报完毕，回到专案组，第一时间找到孔处长并让他联系周正明。 “不越级上报，好同志啊。” 老孔感慨，喜滋滋的联系周正明和梁群峰，露了回脸，分润了一下功劳。 等人到齐，所有专案组成员全部来到会议室。 祁同伟将丽都大酒店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作出大胆推测，建议今晚开展抓捕行动。 “我觉得这样不妥，还是等交易时抓捕更稳妥。” 李刚提出不同意见，想要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菜两吃，一网打尽。 如果祁同伟无资源、无背景、没人支持，只是一个小小科员，也许还要费心解释据理力争，最后还很可能失败，只能悠然长叹。 可祁同伟是谁、政法委第一负责人孔处长支持自己，市局局长兼专案组组长周正明支持自己，省政法委书记支持自己。 你一个小小副处，你就闭嘴吧你。 孔处长举手，在周正明同意后开口，他尊重祁同伟，所以支持祁同伟。 “兵贵神速，面面俱到很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支持祁同伟。” 苏珊珊马上举手赞同。 政法委下驻干部共进退，三人一体。 剩下的专案组成员见状也纷纷举手，半年了，人生有多少个半年，再拖下去，人都老了。 干吧......先整点成绩出来，不然月月工资领的都亏心。 李刚还想在争取一下，周正明直接抬手制止。 “同志们，这半年来大家的工作表现，我都是看在眼里，正好这里还有政法委的同志们在，我就跟大家说说心里话。 维护社会治安、促进和谐发展的工作，不能一跃而就。 大家要想明白一个问题，我们这次面对的对手可不一般，跨省运d犯罪，手上会染多少无辜鲜血？ 现在我们把申家兄妹所有暗道封死，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我想是会的。 而我想说的是防危杜渐不是一个口号，为了大局，我们必须要做出取舍，要确保京州稳定。 我决定先端掉申家兄妹的老巢，再顺藤摸瓜，一步步稳定高效的打击犯罪分子。 并同意政法委同志的提议，此次行动代号为春雷，由我为组长统筹协调，孔处长和李支队为副组长协助，明白吗！” “明白*n” 第104章 情种李大牛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大牛今天接到通知，让他三天后去市局报到。 从此以后，他就是一名光荣的rmjc了。 “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 汉东政法大学校外的烧烤摊旁，李大牛坐在小马上，一口串、一口酒，喝的惬意极了。 身旁两人是当日和自己一起踹开林爱国大门，如今还是普通职工好哥们。 看着两人羡慕的眼神，李大牛得意啊。 运势来了，猪都能起飞，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当日就自己一人折返回去找祁同伟，然后自己升职加薪，成了公务员。 反观两位好兄弟还在蹉跎，而这份差距会在未来越来越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大牛在两人的恭维和祝福中晃晃悠悠的离开。 走到一个拐角，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李大牛......” 李大牛迷迷糊糊的转头，看人都有点重影了，他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来人，低声唤了一句：“小梦....” 他强压心中那一丝涟漪，混沌的大脑清醒不少，笑道：“我道是谁呢，这不是申夫人吗，怎么，申夫人大晚上的不睡觉，也来吃路边摊？” “上车吧，我有话对你说。” “不必，有事直说，一身酒气，别脏了你申夫人的车。” “大牛，我们已经快四年没见了吧，你现在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吗？” “说什么，你是高高在上的申夫人，我只是一个臭保安，天差地别的，有什么好说的？” 李大牛虽是这样说，可脚步却很诚实的往柳念梦身前靠，想再看清楚些。 “上车吧，有什么事我们上车说，好吗？” 这次李大牛没有拒绝。 上车后，柳念梦驱车来到东城棚户区危房地段，两人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下了车，李大牛皱眉：“来这干嘛？” 柳念梦没说话，径自往前走，李大牛跟在身后，最后两人停在一处联排房前，房前有个小院，中间由不足一米高的砖墙间隔。 “我记得65年的时候，你爸把你从农村接过来，这是你家，那个是我家，我记得那时你才10岁，一晃20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 柳念梦走进小院，像小时候一样坐在砖墙上，笑道：“那时我家穷的天天饿肚子，每到晚上饭点的时候我就骑在墙上看你们家用大海碗吃面条。” “当时我就在想，你家怎么天天吃面条，我却连窝窝头都没得吃。当时我太羡慕你了，羡慕你有个能搞来许多粮票的好爸，能供你可劲吃。” 李大牛想到小时候那些事，嘴角不由翘了起来，他走到砖墙前坐在她旁边。 “我爸是供我吃，可他真揍我啊，再说了，后来每次我都不分你半碗吗。” 柳念梦点头：“是啊，可你知道吗，其实我根本不想要，我怕你看不起我，可我又饿.....” 李大牛感觉她有点不对劲，舔狗心又开始作祟，关心的问：“怎么了这是，和你家那口子吵架了，嗨，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床尾和，多大点事。” 柳念梦摇头：“没吵架，我和正志的感情很好。” “那是怎么了，大晚上带我来着感怀青春来了.....大可不必，我李大牛的青春不必感怀。” 柳念梦低下头：“大牛，对不起啊，因为我，你现在还没娶媳妇。” 李大牛像是被踩了痛脚的猫，一下就站了起来：“别说这话，我不娶媳妇是因为没合适的，跟你没一点关系。” “别装了，我知道你恨我。” 李大牛怎能让女神误会，就差赌咒发誓：“我可不恨你，我也想明白了，爱情这玩意，强求不得。” 柳念梦侧过头和他对视：“真的不恨我？” “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真的不能在真了。” “那你为什么要报复我？” “那是因为......什么？”李大牛有点没缓过来劲：“什么报复，我报复你什么了？” 柳念梦抬眼，眸底闪过一丝愤怒：“隆泰制药那三名高管不是你举报的吗，你明明知道隆泰制药是正志的事业，也是我的事业，你知道你一举报，给我们隆泰制药带来多大的不良影响吗？” 她越说话音越冷：“我以为就算我们没有在一起，但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真没想到你会害我。” “怎么，就是因为我没选择你，你就要报复我，现在你目的达成了，你满意了吗？” 柳念梦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刀刺进李大牛的心脏，他突然感觉面年这个女人好陌生，陌生到自己都不敢认的地步。 “你这么想我？” 李大牛踉跄的后退，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手指着自己的胸膛：“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柳念梦嗤笑一声：“不是我这么想，而是你已经做了，你举报他们的时候想过我吗，想过隆泰制药吗，你没有....” 李大牛事先跟本不知道那三人来自隆泰制药，等他知道后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一个打工的，怎么就伤害到你柳念梦这个老板娘了？ “所以你今天来是找我兴师问罪的？” “你为了几个你们公司的员工来找我兴师问罪？” “柳念梦，你行，你真行.....你真行....” 李大牛心都碎了，感觉下一刻就要哭出来，转身便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刚走到一个拐角，十几名手持钢管的混混将他团团围住。 他不可置信的往回看，正好看到柳念梦走出院门，冷厉淡漠的神情里夹杂着一丝丝快意。 “柳念梦，你什么意思。” 柳念梦走上前：“任何敢和隆泰制药作对的人，都是我的敌人，你也不例外。” 混混头子大叫道：“申夫人说了，废掉四肢，不能闹出人命....招子都给我放亮点，别往脑袋上招呼。” “废了我？小梦，你就因为这个要废了我？” “呸，瞅你踏马那副傻样，电视剧看多了吧，哥几个，给我干他.....” 第105章 背刺。 文艺点说，世间八万字，唯有情字最伤人。 正常一点就是被女神无情背刺后的无法接受，辛酸和悲愤让李大牛彻底疯狂。 再加上喝了酒，被酒精麻醉过的身体痛感变得迟钝。 “啊~” 李大牛双眸赤红，大吼一声。 他脚步发力，发疯似的冲进人群，硬挨了一棒，狠狠一拳砸在一名混混的鼻梁骨上。 嘭嘭嘭.... 雨点般的棍影砸在李大牛的后背上，柳念梦冷冷看着这一切，在她的设想里，只是这一连串密集的敲击，就能将李大牛打倒，直至站不起来。 谁知李大牛跟没事人一样，抢过被他打断鼻梁的混混手里的钢管，反手一挥逼退众人，而后高高举起，在混混惊恐的目光中，猛地砸向他的脑袋。 嘭..... 钢管和头骨碰撞，竟发出一声锤声. 空心钢管前段骤然下塌10公分，混混双眼暴突，应声倒地，很快便没了气息。 李大牛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杀了人，发了疯的打向另外一人。 战神附体？ 不，那是舔狗发疯，此刻如果给李大牛一个核爆遥控器，他会毫不犹豫的按下去。 毁灭吧这个世界....累了。 李大牛像是吃了疯狗der在人群中七进七出， 敌人闪躲，a过去。 敌人防御，a过去。 敌人进攻，a过去。 魁梧身形犹如古之恶来附体，疯魔不要命的架势好似得到疯狗拳的真传。 不一会，李大牛浑身染血，而那十几个混混全部躺在地上呻吟，其中甚至有三个已经没了气息。 李大牛喘着粗气，看向已经被吓傻了的柳念梦，一步步走了过去。 手中那个钢管被拖在地上发出咯啦啦的声响。 走到近前，李大牛脸上的狰狞消失，而是变成绝望的复杂，开口时声音都带着哭腔，控诉道： “10年前是谁跑到我面前，说被男人骗了身子还怀了孕。” “四年前，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你突然让我辞去保卫科工作，说保卫科挣不着钱，一辈子没出息，我不答应，你直接就跟我分手。” “当时我还以为你只是跟我闹脾气，后来才知道是你的老情人从国外回来了，还成了大老板。” “你嫌我没本事，嫌我挣得少，行，人往高处走.....” “20年，我们青梅竹马从小长大，认识了20年，你却为了几个外人要废了我。” “柳念梦，你好狠的心.....” 李大牛怒吼出声，握钢管的手高高举起，吓得柳念梦猛地闭眼。 可等了许久，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而是咣当一声。 钢管无力的滑落在地上。 李大牛涕泪横流，而后像是被抽走所有精气神，踉跄的离开。 哀莫大于心死，最后的最后，他都不愿伤害面前的女人。 但 柳念梦的绝情超过李大牛能想象的极限，在他转身走出10远的时候，柳念梦从包里掏出一把精致的54手枪。 抬手瞄准了李大牛的后背。 “李大牛，从小到大你就一直在可怜我，我不用你可怜我.....没有你我一样能过的很好，能穿新衣、开豪车，当人上人....” 柳念梦尖叫一声，骤然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起，后背白衬衫绽放一朵妖艳的血色玫瑰。 李大牛身子一颤，顿了顿，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摔在地上。 啪嗒..... 紧握的手枪掉在地上， 往昔一幕幕如跑马灯一样在脑海浮现，柳念梦踉跄着后退，定了定神，冷声道：“没死的就赶紧爬起来。” 混混们相互搀扶着离开此地，渐行渐远。 过了大约一分钟，被枪击冲击的休克的李大牛豁然睁眼，他费力的撑起身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凭借惊人的毅力和执念，李大牛颤抖着双腿，缓缓地站直了身子，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染红了白衬衫。 强忍着剧痛，一步一步地朝着前方的电话亭艰难挪去。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他来到电话亭，用满是鲜血的手艰难地握住听筒。 拨给了祁同伟。 “帮我接，600 168 84，李大牛，速回。” 传呼留言完，李大牛颤抖的将话筒放好，手无力的垂落，身子也慢慢滑靠在凉亭旁，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很快，电话声响起。 李大牛抬眼望向话筒，伸手想要抓住话筒，可脑袋越来越沉，那沾染自身鲜血的话筒明明很近，此刻却又无比遥远。 拼尽全力也无法触摸，慢慢地 ，抬起的手无力坠落，李大牛扯了扯嘴角：“还想跟你说声谢谢呢，玛德.....” “叮铃铃.....” “叮铃铃.....” “搞什么，怎么不接电话？” 放下电话，祁同伟转身出了办公室，苏珊珊催促他快点出去集合，检查装备，马上行动就开始了。 “你先别说话。” 祁同伟制止了她的喋喋不休。 老刑侦都有一种很玄学的直觉，这种直觉不仅能在案件陷入停滞时梳理出突破口，还能在关键时候救命。 前世在孤鹰岭缉毒身中三枪的时候，就是在绝境中听到一阵儿歌，被老乡救下逃过一劫。 他现在太阳穴扑簌簌的跳，总感觉有大事发生。 “不对，李大牛一定是出事了。” 祁同伟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让苏珊珊通知孔处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又马上打电话跟通讯局，查找电话亭地点。 当得知电话亭在东城棚户区后，不祥的感觉越发浓烈。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东城棚户区，还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烦。 \"孔处，事发突然，我必须要去一趟东城棚户区，我怀疑上次举报人李大牛遇到了危险。\" “那我在派两个同事跟你一起，人多有个照应。” 孔处长尊重祁同伟，什么事都可着他先来，自己只负责支持和后勤保障。 “好。” 叫上两名同事，驱车开往东城区。 来到电话亭，便见到倒在血泊中的李大牛。 “大牛，挺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有位大哥说大牛又工作，娶不上媳妇不合理，所以大虎加了这段，算是圆一下，感谢各位支持，尤其是微热很开心大佬，谢谢！】 第106章 查内鬼 距离最近的第一医院有20分钟车程，将李大牛抬到金杯车后座，祁同伟一边开车，一边指挥两名同事做战场急救，帮李大牛止血，人工渡气。 白天刚在丽都大酒店跟申家兄妹撕破脸，晚上李大牛就出事，要说不是申正志在搞鬼，祁同伟是不信的。 而这种残忍的报复方式，正是d贩的一贯手段。 祁同伟只是不明白，申正志是如何快速锁定李大牛，又是怎么把这位190的壮汉，带到了老城区。 被绑架？ 可说不通啊，绑架怎么会让他逃出来？ 难道是被骗过来的？ 可李大牛应该没这么傻才对。 太多疑问在祁同伟心头缭绕，只能等人醒了在询问，如果还能醒..... “不管怎样，你是我祁同伟的人，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来到第一医院，将李大牛推进急诊室，留下两人照看，他又驱车前往市局参加行动。 梁群峰为了今天这次行动，可是出了大力，不仅坐镇指挥室居中协调，还绕过省公安厅，直接找到省军区少将政治委员从武警部队里调来一个连。 这其中的妥协和博弈不是现在祁同伟能参与的，不是很清楚。 五辆军区绿卡，100多位真枪实弹的官兵整装待发。为首一人正是祁同伟大学军训的少校负责人，高配连长戴坚。 祁厅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哪怕心中怒焰滔天，面上也能保持平静淡然，冷静应对。 “总教导~” 戴坚回头，一时间有点没认出来祁同伟，往日干净整洁无一丝褶皱的白衬衫和西服，布满斑斑点点的血迹。 “祁...祁同伟，你这是负伤了？” “不是我，是我们的一位同志被打击报复遭到枪击，我刚给他送去医院。” 这时，李刚、孔处长、苏珊珊也从一旁走了过来，询问缘由。 祁同伟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径自进入办公大楼，找到三位大佬。 现在是10：30分，距离春雷行动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岂有此理，太猖狂了。” 听完祁同伟的汇报，周正明表现的很愤怒，自己刚把人招到市局，就遭到枪击生死不知，无疑是赤裸裸的打自己的脸。 “梁书记，我申请马上展开春雷行动，将这些犯罪分子一网打击。” 指挥室虽只有三位大佬，可各级副局长和处长队长，坐了整整一屋子。 周正明的真实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愤怒和护短，这是政治正确。 至于行动提前，完全就是玩笑话。 春雷行动这么大阵仗，岂能说提前就提前，地形选择，现场勘查，都有讲究。 手底下的人还没准备好，直接行动就是在瞎胡闹。 “老周，冷静点，都局长了，怎么还改不了你这急脾气。” 梁群峰拿出老领导的姿态还呵斥周正明，这让一旁的省委常委、少将军衔的元宏硕，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 这哪里是在训斥，这是在所有人面前表示亲近呢。 元宏硕从接到任务来到指挥室就在思考，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般要好了，以前完全没听说啊。 现在明白这是因不知名原因，关系由暗转明了。 此刻，梁群峰的表演还没结束，他在所有人错愕羡慕的目光中看向祁同伟，询问道：“同伟，这件事你怎么看。” 声线温和，犹如对待自家子侄。 尼玛..... 梁书记你这是哪是在问策，你这是在宣告主权吧.....这是什么场合，各个职位的干部都扎堆了。你不问，你问一个连科长都不是的科员干事？ 难道说此子姓梁不姓祁，是您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祁同伟没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梁群峰见状知道这是真有想法，四人走到一个角落交谈。 “梁书记、周局、元将军，李大牛遭到枪击虽然令人愤怒，却有一个疑点。申正志如何确定举报人是李大牛，消息来源是哪里？” 周正明皱眉：“你是说市局里有内鬼？” 有内鬼是肯定的，而且还不止一个，最少俩。 一个是毒鬼、一个是水鬼。 前者是专门帮助申正志运毒提供信息帮助，是绝对的自己人，隐藏的也最深。 后者这是被金钱拉拢，自诩八面玲珑的那些人，直接或间接提供一些不重要的情报。 “周局，跨省运d贩d，消息不灵通可不行，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借这个机会，甄别一下我们的内部？” 周正明声音铿锵：“我相信我们的同志，没有确凿证据，我不会怀疑任何一个人。” 演...你接着演。 有些话，三位大佬能说，祁同伟说不得，这是地位决定的。 可有些话，三位大佬不能说，祁同伟却能说，这也是地位决定的。 没人能接受一个喜欢疑神疑鬼的老大，这是原则性问题。 就像古代各个皇帝只要想搞事，都会启用一些奸臣来当刀和嘴提。 祁同伟既然把问题提出，就做好了当嘴提的觉悟，他一脸倔强的看着周正明：“周局，今天是李大牛，明天呢....况且真金不怕火炼，希望您慎重考虑。” “不要再说了，没有确凿证据我是不会同意的。” 祁同伟一脸悲愤，声线扬高拉长：“你不同意我也要查，李大牛是我兄弟，他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我一定要给他一个交代！！！” 指挥室本就安静，故意拉高的声调清晰的传入所有人耳中。 心里没鬼且性格正直的会赞叹自家老大，同时唏嘘小年轻太鲁莽。可这份鲁莽却不让人讨厌，反而有些欣赏祁同伟的重情重义。 心中没鬼却时常打擦边球的人则非常讨厌自查。担心祸殃池鱼。 心中有鬼的心咯噔一下，恨不得直接暴起弄死祁同伟，却不敢露出一丝异样，心虚的不得了。 三种人，不希望自查且有胆质疑的是第二种，他们和隆泰制药没关系，却经不起查。 可祁同伟根本不给他们向自己开炮的机会。 “这次自查很简单，就是请大家把bb机都交出来，这么大的事，申正志一定会找一个自己人来询问市局动向。” “在座诸位没谁和申家兄妹有关系吧？” 三种人，全部果断闭嘴。尼玛，这申家兄妹可是大d枭，谁敢跟他有关系？ 好好好...你牛逼，要bb机是吧，给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07章 锁定内鬼 “你开枪了？” 申正志尖叫一声，照着柳念梦的脸就是一巴掌。 召集社会混混打断李大牛四肢，在他申正志眼里既不是大事，花点钱就能搞定，也能警告祁同伟，完全在可控范围之内。 可开枪就不一样，性质就变了。 而且关键是人死了没有，如果死了，死无对证还好说，可现在问柳念梦，她竟然说应该是死了。 什么叫应该？ 这种事怎么能应该呢。 马上叫赵老四派人去现场，传回来的消息是人没了，就看到一地血迹，顺着血迹走到一个电话亭，最后血迹消失，疑似被人接走了。 也就是说人没死。 再打电话给各个医院询问有没有受枪伤的急诊病人，很快便知晓人现在正在第一医院手术，还没出手术室。 大概率出不来了。 先是应该，后是大概率，申正志气的想杀人，他手持话筒，冷冷的看向柳念梦。 “枪呢？” “在这...”柳念梦从包里将枪拿了出来。 申正志对电话里的赵老四吩咐，一定不能让李大牛醒过来，不管用什么办法。 “申总，下面人说手术室外有两个jc一直看着，我们的人....” “我不管，我只要结果，明白吗，结果！！！” “好的，我明白。” 挂断电话，申正志坐回沙发上静静思考，马上打电话给申霜。 安静地下室单间，申霜和两个男人友好互动，大汗淋漓。 最近压力太大，她需要释放一下。 欧耶.......s....... 电话接通，话筒传来申正志的声音 “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异常。” “呼呼....一切正常。” “都什么时候了，荡妇，和你那个死妈一个样......出了事，我扒了你的皮！” “嘟嘟嘟....” 申正志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从109案开始，不对，是从这个祁同伟出现开始，自己就一直诸事不顺。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心慌的厉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 他看向电话，思忖片刻，慢慢拨通号码。 .......... 市局，指挥室。 长桌上的bb机整齐排列，密密麻麻。 三位大佬背对着众人，静静等待时间流逝，祁同伟面对众人，神情从容淡然。 底下各级干部都盯着长桌，有人平静，有人焦急，有人眼神闪烁，有人额头冒汗。 “滴滴....滴滴....滴滴......” 三位大佬缓缓转身。 祁同伟看向三人，得到同意后拿起bb机，是治安管理大队的一个副队长，科级干部，把人叫上来后现场回电。 打开免提。 “喂，孙哥，您怎么还没来啊，妹妹们都等您半天了。” 丸辣...... 众人眼神古怪..... 副队长如丧考妣，开口时声音都尖锐起来：“王二麻子，你踏马的说清楚，什么妹妹，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无论是妹妹还是姐姐，都别想让我给你走后门，私开地下赌场犯法，法不容情，法大于天，法律面前没有商量的余地！” 骂完，副队长看向周正明。 周正明伸手压了压，示意他赶紧挂断电话。 “等这件事结束，来我办公室.....” “是，局长！” 毫无疑问，孙队长算是干到头了，在两位省委常委面前露出屁股，未来注定惨淡。 祁同伟笑道：“这个王二麻子我知道，开了个ktv，见谁都是那句妹妹都等您半天了，用王二麻子的话说叫有枣没枣打两杆。” 孙副队一个激灵，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直接给祁同伟磕两个表示感谢。 “您说的太对了，前段时间我们接到举报把他的厂子扫了，从那以后天天呼我，为这事我家那个婆娘没少跟我闹。” 听到解释，周正明脸色缓和了不少，不耐烦挥手，让他赶紧下去。 祁同伟不动声色的观察众人反应，暗道；孙副队长给内鬼很好的演示了一遍什么叫掩耳盗铃。 你可要演的好一点，不然让申正志察觉，我很难办啊。 接下来，众人都在思考如果自己的bb机响了该如何应对，殊不知申正志根本不会傻乎乎的直接联系内鬼。 老鼠的生存法则概括下来就是六个字，谨慎、谨慎、还是谨慎。 接下来一个小时，又有5台bb机发出滴滴声，有询问何时回家的，有老友叫出去喝酒的等等.... 无论是什么理由，祁同伟笑着打趣，让他们可以自圆其说。 时间来到11点55分，场面浩大的自查活动虎头蛇尾的结束。所有人眼中的焦躁散去，不自觉的吐出一口浊气，只有两人眼神闪烁一下，随后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表，眼中焦躁依旧浓郁。 微表情产生真实情绪的时间非常短暂，往往在1\/25秒到1\/5秒之间。这个时间段是来不及受到意识的刻意控制和掩饰。 而指挥室有50多人，想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观察所有人并作出判断，无疑是难如登天。 但 祁同伟拥有超忆症，他只要在周正明宣布结束的时候扫视一圈，画面就会定格在脑海，供自己随时提取。 祁同伟心中冷笑，小老鼠，找到你们了。 一位是上台的六人之一，一位不是。 上台那人是禁毒支队孟副队长，电话是妻子打来的，询问他何时回家。 孟副队长全程从容淡定，无一丝异常。 另一边，申正志坐在沙发上思忖。 市局经常加班，应该没有问题，如果是祁同伟把人接走，他现在最应该的是去找人，最快也要等到李大牛醒来才能发难。 在这之前，只要完成交易，再让李大牛永远醒不过来，哪怕李大牛跟祁同伟说了什么，没有证据也无用。 “小梦，当时除了你们，没有外人在吧？” 柳念梦摇摇头。 “你现在安排今晚那些人，让他们赶紧离开京州去外面躲几个月。” “好....” 安排好一切，申正志疲惫的倚靠在沙发上，缓缓闭眼。 “希望不要再出意外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 们】 第108章 突入，突入 “同志们.....” 市局操场前，周正明站在高台前，声音铿锵。 “今天，我们即将展开一场至关重要的行动。d品，是社会的毒瘤，它侵蚀着我们的家庭，危害着我们的社会，摧毁无数人的生命和未来。” “我周正明此生最恨的就是这些人，为什么，因为这些毒贩为了一己私利，枉顾法律，漠视生命，将罪恶的d品散布到各个角落。” “但是，正义永远不会缺席！今天，你、我、我们，我们站在这里，我们肩负神圣的使命和责任，我们是法律的扞卫者，是人民的守护者。” “我不管他是谁，什么背景，高官也好，优秀企业家也罢，只要他们敢踩法律的红线，我就要抓他，送他去断头台！！！” 激昂的声音铁血干练，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待掌声停止，周正明看向梁群峰两人，两人微微点头。 周正明大手一挥，大喊出发，他本人则跟着两人一同上了一辆军车，要亲自去第一线进行指挥。 80年代的干部，小节可能有亏，但不失大国风度，能做到身先士卒，跟着士兵往第一线冲。 待一辆辆军车驶离市局，指挥室的各级干部开始小声议论。 其中缉毒孟副队长更是开始搞事，谎称肚子疼要去厕所。 周正明离开前曾吩咐心腹，要求所有人不得离开指挥室，可负责人见孟副队长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便装作思考，勉强答应下来。 等他摆脱陪同人员回到自己办公室，拿起备用bb机的时候，负责人踹开门，直接给他抓了一个现行。 “怎么会这样......” 孟副队长此刻岂能不知，自己早已被发现。 “周局料事如神，早就看出你的异常，好了老孟，别让我难做。” 两位内鬼，孟副队长被抓了一个现行，另外一个因陷得不算太深，不敢赌上一切去通风报信，一直老老实实待在指挥室。 不过这也无伤大雅，内鬼内鬼，都被发现了，什么时候炮制只是周正明一句话的事。 指挥室陷入平静，隆泰制药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周正明手握由专案组提供讯息，祁同伟制作的计划书，按部就班的开始行动。 不是他周正明没能力，写不出作战计划，而是手上这份计划书太牛逼。 人员分布，厂区地形绘图，安保巡逻时间，各个出口要道，事无巨细。 用未来的话说，这就是一份详细攻略。 人数和武器装备占优，又占据先机先发制人，想输都难。 隆泰制药厂区有四个大门，分东西南北，行动人员分成5个大队，每队20人，四队从四个正门同时涌入。 最后一队20人负责保护三位领导。 祁同伟领了一把85式狙击步枪，跟着连长戴坚带领的第一队。 靠近大门，两名身形矫健的武警官兵出列，采取先脚跟后脚掌的方式前进，一点声音都没有。 三米高的铁栏门，两人只是一个助跑借力便翻了过去，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铛铛挡....” 敲响安保室的大门，待里面的值班人员一脸疑惑的开门后，两人嗖的一下就蹿了进去。 值班室只有两人，正好一人一个，每人赏一枪托，直接把两个值班人员干翻在地。 拿出手铐给两人铐上。 “把人拉到空地，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向里面报信。” 做完这一切，一人拿钥匙打开大门，众人鱼贯而出。等众人离开，两名队员重新关闭大门，就留在原地执勤警戒。 制毒车间是28号厂房，坐落在厂区靠后，途中控制住三波放哨的人， 祁同伟到达时，另外三队几乎同时间到达，一切顺利，中途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众人停在一百米外，祁同伟指着门口的监控器。 “戴连长，接下来就是硬仗了，把大楼围住，闯进去，一定不能让他们把毒品销毁。” 戴坚皮肤有些黑，这就显得他牙很白，笑起来很渗人，可以用森森白牙来形容。 “这栋楼就两层，制毒的地方在一层对吧。” “嗯，申家兄妹很谨慎又很自大，笃定没人会悄无声息的进入厂区，采用的是外紧内松的策略。” “你们负责一楼，我带人去二楼。” 祁同伟虽然级别不高，可他代表的是省委政法委，直属于梁群峰，下达命令正合适。 “行动！” 随着祁同伟一声令下，身着防弹衣、头戴钢盔的戴坚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大门。 身后众人紧随其后。 祁同伟在原地半蹲持枪瞄准监控器，在戴坚靠近大门30米的时候果断扣动扳机， 咻.... 安装消音器的狙击步枪只发出很小的微弱声响。 啪..... 监控器应声而碎，祁同伟收枪紧跟其后。 这时，两名士兵用强力的破门工具瞬间将坚固的铁门破开，发出震耳的声响。 戴坚这位虎将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刚进屋，鼻尖涌入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洁白的灯光下，百余名身穿防护服的人愣愣的看向入口处。 见到是jc，人群瞬间骚乱起来，惊慌失措的往里跑。 这些人虽然可恶，却只负责干活没什么战斗力，真正刀口舔血的是十几个打手。 打手们在短暂惊慌后，很快便意识到坏事，纷纷掏出手枪妄图负隅顽抗。 可惜，手枪和步枪差了一个级别，且戴坚所带的连队是整个军区有名的尖刀连。 噼里啪啦，一连串的枪击过后，那些敢掏枪的打手全部躺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发生的非常快。 “不许动，全部蹲下抱头....” 戴坚大喝，快速控制局面。 “踏踏踏....” 急促且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包括祁同伟在内的四名专案组成员越过人群直奔二楼。 这时祁同伟已经把狙击步枪背在身后，转而持着一把更适合逼仄环境作战的手枪。 “嘭嘭嘭~” 有人见势不妙，第一时间来到申霜平时待的办公室，可接连敲了好久的门，屋内一点声音都没有。 而等祁同伟等人来到二楼，制服那名打手，破开大门后发现，办公室里只有一个长满络腮胡的男人，此刻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平静的看着众人。 祁同伟一眼就看到办公桌上的座机。 坏了，申霜这娘们根本不在28号楼，她在远程遥控。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呜呜呜.....】 第109章 申霜跑了 “坏了。” 祁同伟马上用对讲机将情况汇报给周正明。 临时指挥所设在厂区三百米外的电话亭旁边，这边刚收到消息，周正明马上命令给没来厂区，而是直接去申正志家抓捕的李刚一行人。 “李刚，我周正明，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对申正志和柳念梦进行抓捕。” “是！” 挂断电话，周正明又吩咐身边第五小队，去厂区外警戒巡查，决不能让申霜逃离厂区。 一直暗中监视隆泰制药的同事很笃定，傍晚申霜进入厂区后就没出来过，所以说人现在还一定藏在厂区。 “小王，马上让局里派一辆雷达车过来。小李，你马上通知局里，把所有人全部叫来，安排人包围整个厂区，一定不能放跑申霜。” 祁同伟低头看向被剪断的电话线，将线捡起，掏出打火机烧了烧塑料皮，用力一扯，露出里面的铜丝。 两根线一扣一凝便接好。 按下座机上的回拨键，上面显示号码是30开头。 “三十号楼。” 脑海回忆整个厂区的构图，28号楼和30号楼直线距离有五百米，要抓紧才行。 “石正阳，你和小吴看着他，其他人跟我走。” 匆匆下楼，祁同伟忙而不乱，临走前还不忘看了一眼工厂生产的是什么东西，确定是b毒后又和戴坚借了五个人，杀向30号楼。 嘭~ 踹开大门，一股泥泞的旖旎气味涌入口鼻，两个身材精壮且浑身赤裸的男人躺在床上，气息全无。 上前查看了一下，祁同伟暗道坏了。 “周局，我祁同伟，我在30号楼发现两具尸体，根据判断，两人死亡时间不少于两个小时。” “什么，两个小时，怎么可能.....” 祁同伟心情沉重：“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毫无疑问，我们今晚的行动事先就已经暴露了。” “混蛋！” 周正明大怒，马上打电话联系李刚，同时心中祈祷一定不要再出差错了。 “喂，我周正明，你那边什么情况，申正志抓到没有。” “报告周局，我这边一切顺利，已经成功控制住申正志和柳念梦。” “好~”周正明声音拉长，同时心中松了口气。 虽不知道申霜是如何获得消息并事先得知，可现在抓到主谋和查获大量毒品，行动就不算失败。 “马上带回局里，过了今晚，我给你庆功。” 整场行动一直持续到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整个厂区被几百名干警里三层外三层的犁了好几遍，也没找到申霜。 抛开申霜这个小瑕疵，此次行动取得巨大成功，宣传科进行拍照取证后，一箱箱d品被抬了出来。 经过清点，此次共缴获甲基苯丙胺954公斤。 与此同时，闻到腥味的各家媒体报社也纷纷派遣记者前来，希望获得第一手材料。 这时，周正明不得不宣布行动结束。 抓捕行动结束，市局的任务就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祁同伟几人的时间。 梁群峰把祁同伟叫到身边。 “同伟啊，孔处长在和市局的同事们突击审讯申正志，这里我可就交给你了。” 将孔处长和苏珊珊支走，留下祁同伟，目的自然是给他表现的机会。 祁同伟点点头，没时间再想申霜是如何逃跑， 转而开始按照计划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批量员工。 先让周正明安排人把28号、30号楼拉警戒线，贴封条，不许任何人出入。 接着让人把四个大门打开，不要阻拦工人正常进入车间。 “梁书记，放工人进场，不会引发混乱吧？” 周正明有点担心，按照他的意思是直接关大门贴封条，通知所有人回家休息，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在通知所有人上班， 行动开始前，梁群峰已经看了祁同伟写的行动预案，其中那句堵不如疏很有道理，贸然贴上封条，工人们不了解情况回家胡思乱想，再相互传播，很容易引起恐慌。 还是让员工们动起来，干起来，不让他们有时间胡思乱想。 时间来到7点10分的时候，第一个赶来的不是隆泰制药的某位员工，而是京州市委书记、京州市市长等一众市委班子。 随后就是省委书记和省长等一众省委班子。 祁同伟来到秘书钱才良身旁一同站在梁群峰身后，一眼就看到省长范志文身后的赵立春。 这是重开以来的第一次见面，和记忆中的不怒自威不同，此时的赵立春身形消瘦，目光锐利，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超出省长范志文半个身位的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发根泛白，明显是染了发。 他就是汉东一把手，省委书记平鸿振。 梁群峰迎了过去：“平书记、范省长，你们来了。” 平鸿振点头：“老梁，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查出近一吨的b毒。” 行动开始前，梁群峰就单独向平鸿振汇报过，当时平鸿振还有些犹豫，毕竟隆泰制药是京州的明星企业，贸然行动，很容易造成社会恐慌。 可梁群峰信誓旦旦的保证并述说其中利害，平鸿振无法拒绝，只能同意这次行动。 事实也证明梁群峰没有危言耸听，一吨甲基苯丙胺流入市场后会造成多大危害？ 平鸿振忍不住侧头看向赵立春，见他面色没什么变化，很快便收回目光。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这帮犯罪分子，太可恶了。” 梁群峰闻言心一沉，都这个时候了，平鸿振第一时间不是询问接下来该如何做，而是帮赵立春开脱。 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直接说负责城市经济建设的赵立春市长被蒙蔽了多好。 难道昨晚平书记和沈省长达成某种自己不曾掌握的共识？ 无论怎样，几乎掌控一切权力的一把手，第一句话就定了调子，他梁群峰绝对不能拆台。 更不能在此事上再攻击赵立春。 相信平书记事后会给自己一个交代的。 梁群峰压下心中疑问，点头附和：“是啊，我们都被他蒙了，前段时间这个申正志还在法制报上刊登一篇禁毒宣传。” 平鸿振诧异的哦了一声，声音微微拉长，询问： “还有这事？” 【感谢爱吃鸡蛋炒粉皮的汪植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的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10章 老周，亏我拿你当自己人，竟然背刺我 平鸿振饶有深意的看向梁群峰身后的祁同伟，接过话头附和。 来之前，搭子来找自己谈隆泰制药，话里话外却是提醒自己赵立春这些年的不容易。 平鸿振想了想，目前汉东拿的出手的改革大将还真就只有赵立春。 问责是不可能问责的，人要保，工作也要做，不能因为一时疏忽就全盘否定一位锐意进取的好同志。 没错，无论身处什么立场，在众人眼里，现在的赵立春真的挑不出一点毛病，是位任劳任怨，勇于给自身加担子的好同志。 “老梁，现在人抓了，可这8000多员工的未来可不能马虎，你怎么看，是交给省里，还是交给赵立春同志？” 赵立春马上出列保证：“平书记、梁书记，这件事是我的工作疏忽，我代表市委向省里保证，保证安置好隆泰制药员工，最大限度降低对这8000多的家庭生活影响。” 平鸿振看了眼搭子范志文，两人用眼神交换一下意见，微笑点头，看向梁群峰。 城市建设规划是市、省政府该操心的事，梁群峰主管政法，专业根本不对口。 平鸿振的本意是承认此次行动的成功，认可梁群峰的工作能力，要把烂摊子接过去投桃报李。 也让赵立春自己把屁股擦干净。 可他错估梁群峰的野心和诉求。 只见梁群峰一脸为难的看向赵立春，意思非常明确，现在毒枭申正志还在审讯室，你也在怀疑名单上，不摆在明面上说是给平书记面子。 你这么着急往上凑，是有什么见不得的事，想捂被子？ 平鸿振见状，马上意识到不妥，打了个哈哈，把话题重新来回来，问：“刚刚你说那个申正志还写了篇禁毒文章，还发表了，到底怎么回事？” 提议被拒绝，赵立春还想在争取一下，可却见到省长范志文朝自己微微摇头。 得到指示，赵立春不甘的退了回去。他真跟隆泰制药没什么利益牵扯，做这些只是想尽量补救，不想影响进部。 赵立春和省长范志文还没意识到梁群峰的狼子野心，或者说早就知道梁群峰想进部，却从没把他当回事。 经济时代，一切向钱看，这是大势，你梁群峰不会搞经济，就已经被时代洪流抛弃，除了感叹生不逢时多喝两杯酒，还能怎样？ 这时，梁群峰把109专案的成立当着众人面说了一遍，着重强调文章虽是祁同伟写的，可目的却是为了不打草惊蛇，麻痹申正志。 “老梁，我要恭喜你啊，又收一位智将。” 被平鸿振当面夸赞，祁同伟表现的很平静，如果是前世初出茅庐的时候，这时他一定会把握机会介绍一下自己。 可现在，还是算了吧。 梁群峰在一众班子成员面前介绍祁同伟，是造势，也是在宣誓主权，在告诉众人我身后的小伙子是我的人，你们认认，以后别乱抛橄榄枝。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重开一世为什么还要选梁群峰，可抛开那些爱恨情仇，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农村娃，一个是省委三把手。 这么粗的一条粗腿，只因一个梁璐就选择放弃，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的事业当回事了？ 就说现在，如果没有梁群峰，祁同伟想站在平鸿振、赵立春等人面前露脸，最少需要10年。 梁群峰带给祁同伟的政治平台，就和后世的便利店和世界五百强一样，堪称云泥之别。 这时，周正明小跑着从远处而来，到了近前挨个问好。 “梁书记，会议室准备好了。” 梁群峰点头，征得平鸿振的同意，带着众人往里走。 途中赵立春路过周正平的时候，板着一张臭脸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么大的事，你周正明竟然绕过市委直接跟省委对接，这也就罢了，行动开始前也不通知一下。 你知道你这样搞市委有多被动，我有多被动？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周正明啊周正明，亏我拿你当自己人，你就这么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背刺我，你可真行。 “恭喜啊周局长，你这次可为咱们京州铲除一颗大毒瘤啊。” 赵立春放缓脚步，稍稍落后众人，不阴不阳的内涵周正明。 要是以往，周正明早就跪了。 作为一名市委班子成员，直系领导就是市委书记和市长，一位班长、一位副班长，谁都得罪不起。 可老话说的好，忌惮压不住进部之心。 周正明绕过市委，确实不合规矩，可抛开事实不谈，你赵立春就不能检讨一下你自己吗。 隆泰集团当年可是你的政绩工程，告诉你，你能同意吗。 就像上次市委会议的时候，这边刚抓三个隆泰制药的人，你就明里暗里的提示要讲事实，讲依据，隆泰制药是京州明星企业，要顾全大局。 什么事都顾全大局，那我周正明还要不要进部？ “赵市长，您还记得上次开会的时候吗，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想说，可当时您的一番话让我没法说，我要是说了，万一到时候出点差错，您....是吧，希望赵市长您理解。” 这一番话说得比较有水平，成功给赵立春降下三分火气。 赵立春一想对呀，这可是近一吨的d品，以自己和隆泰制药的关系，这要是行动失败让人跑了，外界怎么看？ 肯定第一个就会怀疑自己，到时候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成了屎。 赵立春斜了他一眼：“周局长，你怀疑我？” 周正明也是老演员，闻言马上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哪能啊，我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您，谁不知道您未来.....我就是怕闹误会。” 赵立春自然不会被三言两语忽悠，可仔细想想，这件事不知道确实比知道要好些。 隆泰制药暴雷，虽有影响，却也在可控范围之内。 “那个申正志怎么样了，招了没？” “哎呦赵市长，我一直在这忙活一夜，还没回去呢。” “嗯，一定要把申正志所有关系网挖清，我也代表市委表个态，从重处理，绝不姑息。” “明白。” 第111章 是不是搞错了，是冰糖吧? 隆泰制药塌方，董事长申正志被捕的消息，很快就以暴风般的速度席卷京州。 京州银行。 当易行长还如往常一样来上班的时候，手底下一名副行长就闯进办公室，还不等他训斥，就听到一个堪称晴天霹雳的消息。 “易行不好了，隆泰制药出事了，申董被抓了。” 原本倚靠在沙发椅上的易行长，腾的一下站起身，瞪着眼睛：“抓起来了，什么事这么严重？” 来人有些迟疑，支支吾吾的开口：“说....说是厂区制d，现场搜到近一吨的d品。” 易行长闻言双腿一软，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滴溜溜的滑到桌子底下。 “行长，行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好不容易把人从桌子底下拽出来，就见易行长面色煞白，嘴里不停嘀咕着完了，完了。 任何企业，只要到达一定规模，前期投入必将需要巨额资金。 就拿隆泰来说，光占地就足足有600亩，虽说80年代地皮没有未来那么高，可这里可是汉东省会京州，工业园区政府给出的价格是打骨折，折中折，按照每平30块钱给的。 近四十万平米的工业用地是一千两百万。 还有厂房建设：包括生产车间、仓库、办公楼、员工宿舍等建筑。80年代的建筑成本，每平米造价可能从几十元到上百元，如果建设总面积达到几十万平方米，那建设费用也需要几千万。 再加上生产设备，各类制药设备如反应釜、提纯设备、灌装设备、包装设备等，大规模且先进一些的设备采购下来可能需要几千万甚至更多， 还有人员研发方面，办理各种资质许可、检验检疫、水电等基础设施建设和初期投入，生产初期的原材料采购储备等， 万人大厂，从筹备到能够初步运转起来，需要一亿到两亿。 申正志是归国华侨商人，家底丰厚，可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 怎么办，只能一点点的向银行借。 经过三年时间相处磨合，目前申正志以隆泰制药的名义向京州银行借贷1亿两千万。 易行长紧紧抓住副行长的手，一脸希翼：“那个，会不会是搞错了，那一吨根本不是什么d品，而是冰糖啊。” 副行长嘴角一抽一抽的，神特么冰糖： “易行，听说昨天省里连部队都出动了，真枪实弹出动近千人，咋可能是因为冰糖抓申总啊。” 易行长闻言，面色又白了三分，他捂着胸口，眼皮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快，快来人呐，快打120，快。” 另一边，京州上层商圈、商会会长等，都通过情报渠道知道，没事就和自己打高尔夫的申总，要凉了。 “一吨d品，嚯艹，这么牛逼.....咱们公司和隆泰没有什么债务纠纷吧。” “没有。” “那就好。” 往日的那些朋友，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是切割，表示申总是谁，完全不熟好吧。 当然，这只是很小一部分，更大一部分都盯上了隆泰制药本身。 “人是肯定要被枪毙的，可我就是担心隆泰制药那8000员工，他们多可怜啊，咱们应该帮帮忙呀。” 像是嗅到血腥味道的鲨鱼，都将目光盯到隆泰制药上，想着该以怎样的姿态去找赵市长， 嗯，一定要大义凛然，一身正气的去才行。 不然不好压价。 “隆泰制药目前市值最少也要1.5个亿，可出了这么大的事，信誉受损严重，这么一个烂摊子，能拍出多少钱，我出3000万，应该不少了吧？”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没人会直接去宣布接管隆泰，承担那一亿多的债务，他们都在等京州银行易行长找个风水好一点的大海跳下去，或者寻个高些的地方跳下去。 然后隆泰宣布破产，银行强制收回，最后低价拍卖。 ....... 市局，审讯室。 申正志有些憔悴，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自己的商业王国，怎么一夜之间就倾塌了呢。 28号楼，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申霜现在怎么样了，是直接被捕，还是逃了出去。 如果被捕，为什么还没看到人，如果逃了出去，会不会来救自己？ 应该会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亲哥哥。 “申正志，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劝你坦白从宽。” 坐在申正志对面的是抓捕他的李刚，负责审讯，可申正志根本不鸟他，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就差直接说你这个小卡拉米，也想审我？ 不过想到109案件李刚面对240万的态度，申正志还是忍不住进行尝试， 蝼蚁尚且偷生。 表示只要李刚能让自己离开，就给他500万。 可惜，哪怕是给李刚一座金山，他不敢也没能力把人从市局里整出去。 利诱失败，申正志也失去交谈的欲望。 另一间审讯室，隆泰制药董事长夫人柳念梦，此刻神情有些崩溃。刚刚为了富贵下狠手枪杀了一号舔狗，一天没过，富贵就没了。 “不行，我不能死，我还年轻，我不能死。” “正志一定还有后手，我要相信他，我要挺住.....可要是不行怎么办....不能胡思乱想，相信，相信。” 柳念梦在心中呐喊，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坦白从宽，毕竟自己没有直接参与制d贩d。 只要李大牛死在医院，死无对证，就还有希望。 可身陷囹圄，她已经没能力在搞事。 “大牛哥，你安心的去吧，小梦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柳念梦在心中祈祷，那张秀丽端庄的脸，一脸虔诚的模样竟有些圣洁。 对面，韩雪一直在观察，最近她从师傅那学了个新本事，通过观察表情来推测罪犯的心理活动。 “这个柳念梦一直嘀嘀咕咕，应该是事发后的忏悔，在加把劲应该就能突破，那我可就立功啦。” 想到就做，韩雪开始一展所学。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12章 前怕狼后怕虎 隆泰厂区1号楼，大型会议室。 本该回到省委的一众班子成员，连回去的时间都没有，就借用这间会议室开始开会，可见事情多么紧急和严重。 讨论的核心根本问题是8000多员工安置问题。 至于隆泰这块匾，肯定是要摘掉。 不谈董事长制d对企业影响，订单流失，光是那一亿多的负债问题就没法解决，银行也肯定会宣布隆泰破产，进行强制回收、拍卖。 根本不需要讨论，也没人敢讨论，谁能背，谁能担这个责？ 谁能拍着胸脯说，那一个亿我管了。 范志文？ 还是赵立春？ 一号首长平鸿振敲了敲桌面：“大家都说说，政府该怎么安抚老百姓，把损失降到最低。” 往日谈论经济问题时总是挥斥方遒，豪气干云的改革大将赵立春，此刻却把头压低，当起了鹌鹑。 隆泰集团突然暴雷，对他的政治生命是一次相当沉重的打击。 1亿银行贷款还不上，政府强拆拍卖，8000家庭被砸了饭碗，第一个骂的就是主导并负责隆泰制药的赵立春。 赵立春忍不住想，如果申正志没有制d，一切都是个误会该多好。 如果自己不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经济建设的冲锋道路上，而是回头看看身后，是不是就能防微杜渐？ 现在这样，太被动了。 会议室里为之一寂，各级领导左顾右盼，纷纷摇头叹息，没什么好办法。 一号首长平鸿振先看了眼副班长范志文，见他如老僧入定，又看向要求京州市委避嫌的梁群峰。 “老梁，审讯的事要抓紧，要快，是误会就抓紧放人澄清，证据确凿就按程序定罪，我们等得起，老百姓可等不起。” 闻言，副班长范志文点头认同：“没错，我们不能引起恐慌，要顾全大局。” 一号和二号一同施压，梁群峰只觉亚历山大。 可这本就是他的本职工作，至于话里面的双重含义，他就当没听懂，表示自己会亲自督办，尽快给省委一个结果。 一号首长平鸿振又看向赵立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你们市委也要抓紧拿出一个员工安置方案。” 话里话外还是要把烂摊子交给赵立春，至于交给梁群峰，这是一个从没在脑海里出现过的选项。 一个搞政法工作的，就不要参与经济建设了。 而且他现在很不爽梁群峰，这么大个事，临了才知道通气。 没错，知道你梁群峰想进部，可凡事是不是要讲究一个方式方法，内斗也不能这样把人往死里搞。 糊涂。 赵立春闻言点头，只要能把这8000员工分散安置到京州各个企业，也算是一种亡羊补牢：“好的平书记，市委这边一定会拿出一个解决方案。” 会议开到这里，各层工作已经简单安排好，任务也分配到个人，已经进入尾声。 大家都开始收笔盖帽。 可对梁群峰来说，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率先对赵立春开炮：“赵立春同志，方便问一下解决方案的思路是什么吗？” 会议室突的一寂。 盖帽的笔又被拔了出来，都看向赵立春。 这是要把有意识回避，最尖锐的问题重新摆到台面上来说啊。 老梁这是要干什么，吃枪药了？ 这不是把赵立春往死胡同里逼嘛......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背后可是有副班长呢。 赵立春暗骂梁群峰不讲武德，你都把我精心扶持的政绩工程给砸塌了，还这么不依不饶。 欺人太甚！！！ “事发突然，目前我能想到的方向有一个原则和一个目标，既公平、合理的安置机会，尽快重新就业获得必要的生活保障，实现个人和家庭的稳定与发展的大目标。” “而原则，是以公平公正原则、以人为本原则、可持续发展原则为核心。” “具体措施我们可以建立就业信息平台，举办专场招聘会，职业培训和再就业指导。” “或者可以由市委拿出一部分钱设立创业基金，鼓励员工创业进行创业扶持。” “而对那些生活特别困难的，市委也可以对其进行困难救助。” 一番话说的非常有水平，既避过尖锐问题，又说出未来行动方针，堪称面面俱到，也很有责任心， 一号首长平鸿振就很满意，心说不愧是汉东经济改革的门面闯将，有想法。 他带头鼓掌，其余人也纷纷鼓掌，算是初步认可这个方案。 “老梁，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平书记。” 话落，众人有些诧异，纷纷看向梁群峰，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既然选择攻击，怎么突然就怂了。 这就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 会议结束，众人离场后，梁群峰来到平鸿振面前，声称有些情况需要汇报。 有些事，不能在大会上说，太得罪人。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梁群峰单独跟平鸿振汇报员工持股计划。 其实最初，无论是周正明还是梁群峰，想的都跟赵立春一样，放弃隆泰，转而全力安置8000员工。 具体操作方法就是用梁群峰的人脉，把被宣布破产，强制拍卖的隆泰给买回来。 里外一倒手，死企业变成新企业。 这样做京州银行一定会出现大几千万的坏账，易行长也需要背负责任，可这就是大局。 好比下棋，有些棋子，必要的时候就必须要做出取舍。 可平鸿振毫不遮掩看好赵立春的态度，让梁群峰生出一丝无力感。 计划是很完美，一步步走下去，一定能做出成绩，到时周正明升职，他梁群峰也能露脸扬名。 可要是安置隆泰的任务不给你，或者说银行拍卖隆泰后没有抢到，落到赵立春一系人手中。 甚至是在拍卖之前，赵立春就把人员安置妥当怎么办？ 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个结果，周正明无法接受，以梁群峰马首是瞻的那群人也无法接受，梁群峰本人也无法接受。 这会让他的威信和脸面丧失殆尽，彻底沦为笑话。 “老梁，这员工持股计划很超前，也很有想法，可毕竟没有经过市场检验，还有就是时间问题，审讯宣判后在对隆泰进行财产评估，最后拍卖，最少也要半年时间，员工们等不起呀。” 【感谢微热很开心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13章 老易，成熟点，别寻死觅活 “老梁，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事，你应该更早一些跟我通气....一晚上时间能做什么？知道你老梁嫉恶如仇，可凡事都要讲一个方式方法。” 梁群峰面色一变，这话可太重了，和指着鼻子骂自己没有大局观没有区别。 可他知道，这根本不是自己的问题，问题出在平鸿振和范志文身上，两人一定在来之前达成某种协议。 从来到隆泰开始，平鸿振就一直在为赵立春说话，百般维护。 隆泰可是赵立春主导的政绩工程，暴雷第一件事，不说直接叫纪委直接审查，最起码也要将他排除在外啊。 兜兜转转总是离不开赵立春，自己迫不得已在会议室询问，非但没有难住赵立春，反而又让他露了一次脸。 一把手和二把手联合在一起，做裁判的亲自下场，天平开始倾斜，他梁群峰这个三把手，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颓丧的结束交谈，梁群峰怒不可遏。 早在一旁等待的祁同伟，见自家大腿一脸丧气，心咯噔一下，马上上前旁敲侧击的询问。 当得知一切始末后，祁同伟暗道：“怪不得上辈子你就没斗过赵立春，我现在发现了，你就是瞻前顾后，不会吹牛逼。” “怕什么啊你，你就在会议上怼赵立春揽责就行了，这可不是请客吃饭，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你想稳健，做有把握的事，可赵立春能给你这个机会吗？” 祁同伟皱眉。 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就因为梁群峰不够果断，还想着保留体面不在会议上直接拿出员工持股计划，而出现变故。 这下好了，一盘活棋，一下被搞死了。 “梁书记，现在根本问题就是隆泰像银行借贷的一亿资金，钱还不上，隆泰最后的下场就是被拍卖，员工安置也会交给京州市委。” 梁群峰气哼哼的看着他，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讲了半天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可谁料祁同伟再次开口：“如果我们把这一亿债务给揽过来呢？” 梁群峰眼睛一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揽，靠你还是靠我，谁揽的起啊，你知不知道京州银行行长在得知申正志被捕，直接住进了重护病房........竟说胡话。” 祁同伟心有鸿鹄之志，隆泰必须要把握在手里。 前世记忆告诉他，85年9月，世界会发生一件大事，鹰酱会为了扰乱世界经济逼迫小日子签订广场协议。 也就是众所周知的泡沫经济。 当然，这些事不能直言告诉梁群峰。 “梁书记，一亿资金说起来多，可分摊到8000员工身上，每人不过一万多块钱，如果您同意，我负责说服这8000员工，还有那个住在重护病房的行长。” “梁书记，隆泰可是京州的明星企业，我们不能让他就这样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祁同伟苦口婆心的劝说。 梁群峰一愣，不可置信的问：“还能这么干？” 祁同伟严肃点头，“梁书记，我现在就去看望老行长，如果我无法说服他，您就当我没提。” 梁群峰深深看了他一眼，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背着手转身走了。 祁同伟暗骂一声老毕蹬，你就当仙飘着吧。 这时，员工步履匆忙，三三两两进入厂区。 因为没有进行厂区封锁，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自家老总已经被捕了， ....... 第一医院，高级干部病房。 祁同伟刚进屋，就发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拽开插在手里的管子，正扒窗户想往下跳。 连忙上前把人抱住。 “放开我，让我死....让我噶....” “别啊老易，多大点事啊，至于这么想不开吗。” “放屁，那可是一个多亿，身败名裂啊身败名裂，滚开，让我死....” 易行长特别激动，都没管来人是谁，一门心思想寻死。 也不怪他，作为一个老银行家，他太清楚这件事的后果，现在死了，还能少遭不少罪。 只是祁同伟年纪劲大，愣是抱着他后腰给他拖了回来。 “老易，我今天来就是给你解决问题来了，你要死，也等我说完啊。” 这话有点效果，易行长情绪平复了不少，只是在看到祁同伟那张稚嫩的脸，又激动的要寻死。 “毛都没长的臭小子还大言不惭，放开我，让我死....让我噶....” “老易，能不能有点风度，别以貌取人，死能解决什么问题，还不是遗臭万年被人戳脊梁骨。” 祁同伟软的硬的说了小二十分钟，这才让他平静，要说这老易够惨的，堂堂一个本土城市行长，连个陪护的都没有。 想来都知道情况，把他当成了瘟神，都躲起来了。 “你到底是谁？” 祁同伟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拿出员工持股方案给他看，道：“老易，你只要能稳住不倒架，我去集资，咱一起共度难关，不就是一个亿吗，这账坏不了。” “你也是大风大浪闯过来的老前辈，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相信我。” 易行长不屑的扔掉手中文件。 “隆泰员工有8000多，你是打算没人出一万两千五百块钱？他们拿得出这么多钱？扯淡！！” “老易，你这就有点不知好歹了，我帮你这么大忙，你不打打折运作运作，咋的，你想白吃？美不死你。” 祁同伟说完走到阳台旁打开窗户：“来，跳，你死...你噶.....” “你知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放弃你了，就梁书记和我没有放弃，我们还在努力，因为我们不想有无辜之人被牵连到丢了性命。” “再瞅瞅你，遇到点事就寻死觅活，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有问题你就提，我们共同克服，别动不动就撂挑子。” 易行长被骂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还是颓然的把文件捡了起来。 蝼蚁尚且偷生，况且因为这种无妄之灾丢掉性命，太冤了。 “我可以延息10年，隆泰要是接下这一亿债务，先付2000万，再给账户存3000万，确定有偿还能力，我这边就没问题。” 第114章 我靠捡破烂为生，我懂你们的苦 谈判很顺利，易行长也根本没的选，祁同伟此刻出现就是照在灰暗生命里的一束光。 祁同伟承诺，三个月内一定会把钱存到账户上，现在的问题是需要易行长去找省委一号首长平鸿振哭丧。 哭的越惨越好，一定要让平鸿振改变主意，让他同意员工持股方案的实施。 离开房间，径自下楼去外科主任办公室。 笃笃笃...... 敲门进屋，询问昨晚遭到枪击，也就是李大牛的目前情况。 “还好子弹偏离心脏一公分，不然就危险了，现在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已经醒了，但是你要注意，不要打扰病人太长时间，更不能让病人受到刺激。” 祁同伟一脸感激，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不由分说的往办公桌抽屉里塞。 时代有时代的特色，况且有些事，真没办法用简单的对错来定义。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你们rmjc为保护群众负伤，是英雄，你快拿回去。” “别，一码归一码，这不是别的，是我个人感谢您妙手救回我兄弟，应该的。” 说完，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待办公室又只剩下一人，医生打开信封一看， 嚯，10张四人头，一千块钱。 病房外， 两名同事站在门外两侧，上前打了个招呼，透过门窗往里看，李大牛平躺在床上假寐。 “两位兄弟辛苦，一会我让市局来人替换你俩，再坚持一下。” “嗨，小事，对了昨晚行动怎么样？” “还行，除了跑了一个申霜，算是大获成功。” 申霜能逃跑，专案组一定是出了内鬼，可会是谁，祁同伟暂时没有头绪。 可能是任何一人，包括面前的两人。 按理说，看守病房是自己下达的命令，是临时决定，不该怀疑两人。 可整件事情太过巧合，没办法不多想。 “要真是两人中的其中之一是内鬼，那我也要负相应责任，毕竟是因为我，两人才有通风报信的条件。” “是深究还是装糊涂。” “必须深究，大是大非上不能在和前世一样和稀泥！” ......... 再回到隆泰厂区，时间已经来到中午，梁群峰一直没有离开，专门等祁同伟的消息，可见他也不想放弃。 当祁同伟出现在他面前，并把情况说了一遍后，马上召开隆泰内部中高层职工会议。 会议由祁同伟负责主持，梁群峰没有参加，而是让秘书钱才良跟在一旁监督。 厂区广播响起。 要求各车间主任及以上级别的工作人员，全部来大礼堂开会。 来到大礼堂，众人就发现讲台上的祁同伟和身后20名全副武装的市局同事。 疑惑的找位置坐下，心中升起一丝不妙，却又有些搞不清状况。 不等他们疑惑多久，祁同伟便开口介绍。 “喂喂...” 试了试话筒，确定没问题，单刀直入。 “大家安静一下，可能大家还很疑惑为什么叫大家来到这里，现在由我来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情况。” “在此之前，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祁同伟，目前在省委政法委工作，也是109专案组的成员。” “7月15日凌晨，专案组展开一场春雷行动，在我们厂区28号楼缴获冰d近一吨。” “申正志，隆泰制药董事长，目前涉嫌涉嫌制d贩d，已被警方控制，后续情况需要进一步审讯。” “这次叫大家来是因为大家都是隆泰的元老，希望大家能有一个心理准备，同时希望大家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维护厂区秩序。” 春雷行动以迅疾、高效、快打为行动方针，事后又以隐秘、低调降低社会影响，大半天时间过去，这些高管根本不清楚发生这么一件大事。 此时听到，心中有鬼的高管们已经不自觉转头望向身后大门，很想直接逃离这里。尤其是听到一吨b毒，有人已经如坐针毡，后背直冒冷汗。 可台上20名真枪实弹的干警矗立，又让他们不得不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不可能，不可能，申总怎么可能是毒枭，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我不信，我不信~~” 研发部部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情绪非常激动。 想到正在进行的药品开发项目，康老就心痛到无法呼吸，那可是自己和弟子们倾注所有心血的孩子。 铛铛挡—— 祁同伟敲了敲话筒。 “安静，大家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位好人，有什么问题可以提，我来负责给大家解答，不过还请大家举手，一个一个来。” 一名车间主任举手。 祁同伟点头示意他站起来说话。 “申总不可能贩毒，我们不信，还有你们把申总抓了，那我们公司怎么办，放人....放人....放人.....” 他说着说着竟然举起拳头开始呼吁大家，带头闹事。而被他这么一搅和，还真有十几个跟风吆喝的。 “肃静！！！” 祁同伟大声呵斥，盯着带头的那人：“引导舆论、带头闹事，你想干什么，或者说你们在心虚什么？” 铿锵有力的声音压过嘈杂，让激动的人群慢慢平静，纷纷左顾右盼，茫然无措。 有两个感性的女人甚至已经小声哭了出来。 别管申正志暗地里是怎样一个人渣，可在明面上，他对手底下的员工是真的好，放眼整个京州都没有一人能比得过申正志。 树倒猢狲散这个词不能用在隆泰制药。 祁同伟也正是看清这一点，才据理力争不同意直接封厂。 他放缓语气： “诸位都在各个车间担任领导岗位，觉悟和认识是不缺的，我跟大家掏心窝子说几句。” “我本人就来自农村，连上大学的书本费都是老乡凑得，就是现在，我们家主要生活来源还是靠捡废品。” “说的好，做的好，不如吃得饱....我了解大家在想什么，担心什么。” 听到台上的年轻干部竟然是捡垃圾为生的农家子，大家不由感到一丝亲近。两个女人也停止哭泣，要听听祁同伟到底要讲什么。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15章 挨骂也是一种认可 祁同伟把大礼堂众人分成三类， 一，心中有鬼想跑路，这种人必须要抓。 二，这里单指研发部部长康老，很看重脸面，必须要想办法争取。 最后一类人占据绝大多数，他们最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董事长完蛋，隆泰制药怎么办，自己怎么办。 祁同伟第一句就给众人吃一颗定心丸，稳定局面。 “第一，咱们隆泰集团绝不会倒闭，政府绝不会让大家丢了饭碗，这是无可争议的铁律，所以大家不必担心，我们不能因为一个犯罪分子就让大家失去经济来源。” “第二，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要给大家交个底，顺便让大家伙帮帮忙，回去的时候跟底下的工人们讲，别管上面如何如何，这些都跟你们没有关系。” “第三，市委和省委的领导都很关心大家.....大家伙想想，gcd的领导什么时候砸过人民群众的饭碗，领导是给咱们做主来的，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位人民群众。” 老百姓求的很少，要的就是一份安稳，这是刚需。 祁同伟把死保隆泰的态度拿出来，让大家可以把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瞬间便获得众人的好感，也愿意配合工作。 “领导，我想问一下，申总走了，以后我们普通职工待遇工资还和以前一样吗？” 说话的是刚刚哭泣的两个女人之一，想到平日申正志对员工的关心，她脸有些红，生怕被人骂忘恩负义，戳脊梁骨。 可一想到自家的6个娃娃，女人便顾不得那么多，还是吃饱穿暖的事最重要。 “是罪犯申正志。” 祁同伟纠正，这可不是因为一个称呼问题上纲上线，而是时刻提醒所有人，你们的申总没了，别想着他能再回来，不切实际。 “这位大姐问的问题，也是我们一直在考虑的问题，不瞒大家，我们很早就确定申正志的犯罪事实，之所以拖到现在，是省委政法委梁群峰书记一直在强调，抓捕犯罪分子很重要，可保证人民群众能正常生活更重要。” “梁群峰书记说，那些没事就讲大道理的人，就应该给他关进小黑屋饿三天。” 哈哈...... 底下传来一阵哄笑声。 祁同伟一脸感慨：“梁群峰书记说的对啊，如果因为抓一个犯罪分子就让大家饿肚子，无疑是不称职的。 为此，梁群峰书记决定和隆泰制药共进退，要让大家的日子比之前过的还好才行，不然我们是打击犯罪分子，还是打击人民群众？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祁同伟在台上滔滔不绝的演讲，一旁负责兜底的钱才良一阵汗颜。很不理解这是有多大自信才行堂而皇之的张冠李戴。 张口一个梁书记，闭口一个梁书记，这么用梁书记的名头许诺，不怕搞砸后无法收场吗？ 钱才良自认为了解自家书记，梁群峰很讨厌别人打他的旗号许诺。 可惜，钱才良只是秘书，而祁厅长是梁群峰乘龙快婿，知晓精致利己者在结果未公布前的谨小慎微，公布后的如狼似虎。 古往今来，大浪淘沙，以成败论英雄。 祁同伟清楚的知道，当梁群峰得知礼堂讲话后一定会心生不快，可只要事后把事办成、办漂亮，他就会自动遗忘那些小瑕疵，转而更加器重自己。 一个能办事，能办成事，却又整天把自己挂在嘴边的人，这种人才，难道不值得倾注更多支持吗？ 这叫深度捆绑，也是人性。 祁同伟已经做好一会被训斥和被教育的准备，可就像两口子生活一样，不打不闹，平平淡淡，这婚早晚要离。 就是要用实际行动告诉梁群峰，自己可以冲锋陷阵，也很忠心，但不是提线木偶，而是自有一套章法。 当然，这套章法不一定对，还需要领导纠正鞭策。 安抚好底下人的情绪，拜托钱才良去通知梁群峰大礼堂。 钱才良快速离开大礼堂， 十分钟过后。 梁群峰带着还未离开的市委各级干部从后台上场，出现在讲台之上。 祁同伟把c位让了出来。 梁群峰站在最中央，来的路上钱才良简单汇报一下情况。 实话实说，梁群峰有点小生气，易行长还没去平鸿振面前哭丧，安置隆泰的任务还没到自己身上，没完成的事拿出来说，这不是把人架在火上烤吗。 万一出差错怎么办？ 谁来负责？ 还是太年轻，欠教育。 “咳咳.....” 试了试麦克，一切正常。 梁群峰开始自己的个人秀， 首先是表达对过去没看清申正志为人的痛心，其次是现在对隆泰制药未来发展的担忧，最后是保证未来隆泰制药的美好前景。 安抚好众人情绪，吩咐各级人员向底下员工解释清楚，不要闹误会，安安心心上班就行。 等会议结束，离开大礼堂，梁群峰板着一张脸，把祁同伟叫到身前训斥。 他没办法直接否定员工持股，转而说起申正志，就是在找茬骂人，释放压力。 今天在会议上，太憋屈了。 “防微杜渐，维护社会稳定，初心没有错。可你有没有想过，申正志现在还没签认罪书，你就把人给定性了？ 你是谁？ 你能代表检察院，还是能代表rm法院？瞎胡闹。” 梁群峰整整骂了祁同伟小半个小时，越骂越嗨，实在是祁同伟过往表现太过优秀，总有种掌握不住，不真实的感觉。 一亿资金缺口，这小子眼珠一转就有办法，优秀到有点吓人。 现在好了，疯狂输出半个小时，见祁同伟一副心虚忐忑的模样，梁群峰爽了。 说到底，眼前的年轻人也只是一个刚入社会的毛头小子。 “行了，你也别在我这杵着了，赶紧去联系市局，让他们快点审讯申正志，这些员工可拖不起。” “好的梁书记，我马上去办。” 等人走远，梁群峰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玉不琢不成器。 飘不怕，只要有人压。 犯错不怕，要能虚心接受批评然后改正。 而被一顿臭骂，祁同伟一点也不生气。 有些话说出来会显得很贱，不符合社会大众主流，但 这也是一种机会和认可。 【感谢喜欢消山虎的何仲忽的奶茶，感谢爱吃搓鱼儿的罗文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评分7.0了，呜呜呜】 第116章 你就哭，哭的越惨越好 离开厂区， 一步跨入市局办公楼。 109专案取得重大突破，便由暗转明，自然也就不需要继续在安全屋办公，专案组成员全部回到市局。 刚走到门口，李刚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 “呦，祁老弟，怎么我听说一直追求你的申霜跑了？到底怎么回事，说说。” 打人打脸，骂人揭短。 整个专案组所有成员就只有祁同伟一直和申家兄妹接触，且申霜还在一直追求祁同伟。 谁能说清是不是被美人折腰？ 祁同伟无法反驳，自己行动自主，完全有时间通风报信。而李刚这货抓住机会就往上凑，还是欠调教。 “李哥，这么急着往我身上扣屎盆子，可不是兄弟该干的事，别忘了，我可是救过你的命。” 闻言，李刚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铁青。 祁同伟没时间跟李刚扯闲篇，直接上楼敲响局长办公室大门。 进屋。 先把周正明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以简洁、清楚的方式说了出来。 等周正明完全理解，又开始询问梁群峰交代的事，也就是申正志目前状态和工作情况。 着重询问需要多长时间可以攻破申正志。 为了防止周正明误会自己离开市局就变飘，姿态摆的非常低。 做人这方面，祁厅长非常老道，小心维持着这份来之不易的交情。 “申正志是个油盐不进的硬骨头，不好啃啊。” “周叔，具体多长时间，你给我个准信，不然我不好说。” 周正明想了想，拿起电话把李刚叫到办公室，现场询问让李刚表态。 七天是李刚深思熟虑给出的时间，周正明思考片刻把时间改到五天，因为七天确实太长了。 祁同伟却结合梁群峰目前从急、从快的想法，也是光明正大给李刚穿小鞋，让他刚刚在楼下嘚瑟。 又把时间压缩两天，只给三天时间。 而听到只有三天时间，李刚脸沉的都能滴出水，这是针对吧，一定是吧。 祁同伟凑到周正明耳边耳语：“周叔，不抓紧，员工安置可能就吹了，现在梁书记的压力非常大。” 刚刚有点变脸生出怒意的趋势。闻言面色一变，只是这次不是因为被驳了面子挂不住脸，而是急的。 事关进部大计，劳心费力近半年，要是被摘了桃子，周正明能被气死。 “李刚，这件事必须要快，不能拖，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时间我必须要一个结果。” “是，保证完成任务。”、 周正明满意笑笑，转头瞪了祁同伟一眼，笑骂：“你小子这是拿省委来压我啊。” 祁同伟连忙赔笑：“哪能啊，我是市局出去的，永远都是您手下的兵。” “行了行了，还有事没有，我这忙着呢。” “那您忙，我先走。” 离开办公室， 祁同伟又去关押室门外，透过门窗看了眼申正志和柳念梦的情绪状态。 情绪稳定，心理防线很牢固，是块硬骨头。 就是神情有些萎靡，应该是落差太大没睡好，毕竟昨天还是西装革履、名贵晚礼服，今天已经戴上银手镯，套上绿马甲。 没和两人交谈，转而走出市局。 楼上，李刚有些愤愤，想起刚刚祁同伟那张丑恶的、小人得志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周局，您说这祁同伟还是咱市局走出去的吗，三天，这不难为人嘛。” 周正明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和从哪走出去没有关系，倒是你，真该去找个扳手去修修你那颗榆木脑袋。” “知不知道什么叫工作，工作能挑挑拣拣打折扣吗，三天时间你行不行，不行我换人。” “行，我保证完成任务。” 骂走李刚，周正明有点犯愁，自己这边该做的能做的可全都做到了，老梁那边可千万别掉链子。 不然进部之路，遥遥无期。 ......... 省委办公大楼，省委书记办公室。 易行长简单整理一下仪容，便匆匆而来，见到平鸿振后，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平书记，我....你.....唉.....” 易行长老泪纵横，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就站在平鸿振面前哭。 “老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你说，你哭什么啊。” 刚刚在医院，祁同伟已经告诉他，平鸿振是知道员工持股计划，可是没同意，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要说两人也是老相识，他老易也算是平鸿振的老部下，没办法还好，只能听天由命。 可有办法却不采纳，就这么被放弃，心里哪能没一点怨气。 可现在老易一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哭嚎卖惨，希望可以打动这位高高在上的一号。 “平书记，您弟妹，您侄子，您侄孙，以后就拜托您了，我老易一步踏错，错信了申正志，给银行，给组织，给国家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我认了。” “我罪该万死啊.....呜呜呜.....” 易行长捶胸顿足，满脸悔恨。 这副模样，让平鸿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刚刚在隆泰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拒绝梁群峰啊。 毕竟都是老伙计，真要把人往死里逼吗。 可员工持股，怎么听着那么不靠谱呢。 平鸿振没有害人之心，就是求稳，喜欢用熟悉的人，成熟的案例来解决问题。 梁群峰在经济建设上毫无建树、案例也无参考，需要摸着石头过河，风险太大。 “唉....好了，你也别哭了，我现在给梁群峰打电话，他刚刚跟我说了一个方案，可能会帮到你。” 易行长眨巴着小眼睛，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什么方案？” “具体情况还是让他和你说吧。” 梁群峰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乘坐汽车来到省委，进入办公室，见到坐在沙发上易行长，暗道，稳了。 祁同伟这小子，这招确实高，让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行长来哭嚎。 一个敢想，一个敢做，俩人都是人才。 瞧瞧老易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双眼肿的跟桃子一样，我滴妈，这最低哭了一个多小时。 难为你了，老易。 第117章 祁同伟开始主持工作。 省政府，省长办公室。 “立春，你们京州东城区的商业圈，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老百姓的接受程度很高，该给的补偿和协商都没问题，一切按照省里的指示有条不紊的推行中。” 范志文喝了口水：“这次群峰书记做的有点过了，携手共进，相互配合，商量着来。可你看这次，不通气就搞出这么大动作，不仅是你，就是我都很被动啊。” 赵立春认同点头，眼中怒意难消：“还好有您帮我在平书记面前说两句公道话，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范志文有些感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只是第一关，8000职工重新就业才是大难题。” 赵立春再次点头，转而问：“刚刚群峰书记的态度我有点把不准，他好像不希望我来负责这8000员工安置问题。” “对啊，所以你才要尽快落实，不然岂不是随了他的愿。” “您的意思是，他想接手这个烂摊子？” “他不是要接手烂摊子，而是要吃绝户，赚名声，一锅端。利益利益，利字带刀，益字带血。” 范志文的话让赵立春脖颈发冷，凉飕飕的。 两人都以最大恶意揣测这位想要进军经济建设的竞争对手。并达成一个共识，决不能让梁群峰得逞。 “立春，我记得申正志向京州银行借贷一共一亿两千万，还了多少了？” “还了2000万，还欠银行一亿贷款，等定罪过后查抄家产，申正志名下全部产业应该会有2000万，还会差8000万的份额，这个数据可能不太准确，但上下幅度应该不会太大。” 范志文点头：“这么说，隆泰制药一定会被强制拍卖，我想他如果要动文章，一定会在这里下手，你要小心呀。” “明白。” 两人从没想过梁群峰会接手那8000万的债务空额，事实上，如果祁同伟不提，连梁群峰都没想过。 要不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梁群峰更不可能答应， 主动把饥荒往自己身上揽的事，除了祁同伟，80年代再找不到第二个人。 另一边，梁群峰得到想要的安置权，满意离开。 路上，心情大好之下询问秘书钱才良对祁同伟的看法。 秘书的基本素养是正确理解领导指示的意图。 每一句话都可能蕴藏深意，刚刚在隆泰狠批了一顿祁同伟，现在来了一趟省委又问看法，钱才良有点把握不准。 单说好，有暗讽梁群峰之嫌，单说坏，又可能让梁群峰觉得自己心胸狭隘。 只能中规中矩，好坏参半一起说。 “组织能力较强，工作方式比较大胆。” 梁群峰自然不会无的放矢，就是开心后想到祁同伟的好了，想到大礼堂三言两语，凭借组织演讲能力就能稳住局势。 大肆许诺无疑是大胆的。 为此他刚刚还狠批了一顿祁同伟，可仔细想来，祁同伟真做错了吗？ 为了109专案，市局和政法委可是谋划了半年，对隆泰制药的许多员工是突发事件，可对专案组和自己，预案可是写了一份又一份，准备的非常充分。 最后还背上那一亿的债务。 那在此刻锐意进取再大胆一点，勇于揽责让群众更相信自己，有错吗？ 梁群峰不禁自问，自己这性格是不是有点过于保守。 “这小子，有想法也不说，白白被骂了半个小时也不解释，他怕什么？” 心里想着事，便没再继续交谈，钱才良也不敢多问，车子一路行驶到单位。 刚停车，从市局而来，先一步回到单位的祁同伟上前为梁群峰开门。 对于汇报， 要有等不起、坐不住、慢不得的紧迫感， 抢着说，追着说，理直气壮的说的责任感。 “梁书记，申正志是块硬骨头，不过市局已经给出保证，三天之内一定攻破申正志。” 祁同伟的出现，可谓是恰到好处，梁群峰此刻正念着他的好，又见到他的态度。 “这件事你继续跟进，一会你在去趟检察院，把相关资料带过去，让他们先熟悉，从速、从快。” “还有啊，关于隆泰制药的相关情况也要摸清，要知道群众想的是什么，调研一下对员工持股的看法。” “叫孔阳泽配合你。” 祁同伟大喜，心说老梁给力嗷，不仅让我一个试用期科员去主持工作，还让处长配合我，牛逼。 他连门都没进，喜滋滋的离开。 等人走远，梁群峰满意一笑。 培养不是说说而已，是确实要往身上加单子，不然祁同伟一个刚入体制的新人，哪能有这些机会。 至于这样合不合规矩，官字两张嘴，全凭如何说。 “还行，知道及时汇报，没让我催。” 梁群峰笑呵呵的上楼，没看到身后秘书钱才良眼中的羡慕，这位二号首长也有点嫉妒起祁同伟。 过于关爱。 ........ 祁同伟在隆泰制药厂区、市局、单位三头跑，折腾的够呛。 这次他学聪明了，把二八大杠往单位一扔，花10块钱雇了一天的倒骑驴。 来到市局，先上楼找周正明说明情况，着重提梁群峰的急迫，风风火火取走相关文件又去了检察院。 到了检察院说明来意，工作人员带着他来到副检察长陈岩石的办公室。 “笃笃笃~” “进.....” 推门进屋，祁同伟便看到还很年轻壮硕的陈岩石。 “陈检察长您好，我是省政法委综治二处祁同伟，梁书记让我给咱们检察院送关于109专案的相关资料。” 陈岩石点点头，刚刚他已经接到梁群峰的电话，知道怎么回事。 把资料放到一边，笑道：“祁同伟，我知道你，不错，小伙子很精神。” 祁同伟没时间和这老毕蹬扯闲篇，说了一些没有任何营养的垃圾话，便离开检察院。 等他离开，陈岩石有些感慨，自家宝贝闺女还没读完大一，同班同学都毕业参加工作了，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18章 你别血口喷人 “师傅，省委政法委。” 再次回到单位，经秘书钱才良通报，祁同伟再次进入书记办公室。 “同伟，你怎么又回来了？” 当然是多请示，多汇报，不能飘啦.....祁同伟认真道：“梁书记，109专案文件已经送到检查院，除了这件事还有件事我拿不准。” “哦~说来听听。” “隆泰制药8000多员工，大致分为普工、技工、技术员、研究员、办公室、中高层管理人员，我想下一步是不是应该着重安抚那些科研人员，毕竟隆泰制药主流是自主研发药品，研发部也是人才聚集地，是不是先安抚他们稳住基本盘？” “嗯，人分先后，事分轻重，可以。” “可是梁书记，甲基苯丙胺也是化学提纯物，安抚之前是不是联合市局进行一次甄别行动，不然我怕出差错。” 祁同伟神色认真，带着一丝忧虑。 反观梁群峰却是饶有兴致，他发现今天祁同伟和往日有些不同，不像是刚进体制的新人，反而更像在秘书处摸爬滚打好几年的老油条。 农家子年少成名，不仅不恃才傲物，说话办事还能面面俱到，最重要的是能摆正态度。 千万不要觉得这件事简单。 想让领导放心，就先把领导装心里，可怎么做？第一步是不是要相互了解？时刻汇报请示，让领导了解你的工作思路，是不是就在这个过程中了解了。 简单来说，人和人之间，关系增长方式靠的不是才华，要靠平日相处。 梁群峰说：“市局的任务也很重，短期内抽调不出太多人手，就由你们二处来完成。” 祁同伟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笃定梁群峰不会第一时间去找市局，什么事都要市局出人，岂不是显得省委政法委很没用？ 要说专业，谁能有领先时代三十年的祁厅长专业？ “这.......可以，保证完成任务。” “同伟啊，109专案的报告我看了，你的表现很亮眼，我相信你。” 从109案发开始锁定赵老四和隆泰制药，再到推测判断，面前这位年轻人完全可以用算无遗策来形容。 手底下有这么一个刑侦高手，还找市局干毛啊，自己撸袖子上多好。 “专业的事，就要用专业的人，这件事由你主导，不要让我失望。” “谢谢书记栽培，同伟绝不会让您失望。” 干了这碗鸡汤，祁同伟满面红光，犹如被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 离开办公室，秘书钱才良迎上前寒暄：“同伟，你小子可真受梁书记的器重，我看这办公室的门槛早晚要让你踏烂。” 对于这位未来的省委常委，祁同伟早已决定要拉拢到自己这边，一口一个哥，叫的非常亲切，一点负担都没有。 谁让自己还没过生日，还不到21岁，现在整个省委政法委，数自己最年轻，叫谁哥都没毛病。 年轻，就是自信。 “钱哥，您就别打趣我了，再怎么着也比不上您这位二号首长。” “欸，我就是一个科级秘书，可不能瞎说，还有秘书长呢。” “嘿嘿，早晚的事。” “哈哈，你小子，等这件事了，一起喝点。” “那可太好了，早就听闻钱哥千杯不醉，到时你可要让着点弟弟。” “哈哈，什么还千杯不醉，真喝千杯，不醉死也要被撑死。” 离开单位，祁同伟先回了一趟家，进屋就看到梁璐和祁母正在摘豆角，他现在也不指望把梁璐从家里撵出去， 二老不允许。 告诉祁母今晚要通宵加班，晚上不用等自己回来。 “那你晚上吃什么，要不我一会给你送晚餐吧。”梁璐眨巴着大眼睛。 “千万别，最近晚上不安全，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家。” 这本是在普通不过的提醒，梁璐却开始扭捏起来；还知道关心人家的安全，真好。 祁同伟生怕她再说一些虎狼之词，赶紧离开。 梁璐小跑的追出门，挥手喊：“注意安全。” “师傅，骑快点。” ........ 隆泰制药厂区。 孔处长今天从综治二处4个科室里抽调出20人成立工作小组，直接驻扎在隆泰制药。 专门负责解惑答疑。 “同伟，你回来了，刚刚钱秘书通知我让我配合你，你下达任务吧。” “孔处你可千万别这样说，我还小，工作经验不足，还需要你来把关呢。” 祁同伟表现的很谦逊，这让孔处长好受不少。 简单沟通过后，祁同伟便带着包括苏珊珊在内的六名同事来到研发部。 研发部一共才16个人，部长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姓康，祁同伟管他叫康老。 要说申家兄妹暴雷被抓，谁最伤心，这老头算一个。 81年康老被申正志的伟大理想打动，带着自己的学生加入隆泰制药，一直想要研发出更高效治疗哮喘疾病的药物。 如今近四年时间过去，研发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大量资金，为此他整天去找申正志催款。 不曾想款没催到，人先进了局子。 康老是又悲又怒，差点没直接被气的与世长辞。 “祁同志，公司什么时候会进入正轨，你能给老夫一个准信吗？” “康老，我今天来就是来为大家答疑解惑，给大家解决问题，你有什么困难你就直接说，我解决不了，还有领导。” “钱，研发部现在需要资金，大量资金。” 祁同伟眉毛一挑，心说这老头可真不客气，要钱就要钱，非要加个大量二字，瞧不起谁呢。 “大量具体是多少？” 康老沉思：“今年二月份的时候，鹰酱那边又产出一个新型机器，80万一台，嗯....研究所需要4台，还有一些原材料也需要补充，大约需要50万，先来五百万吧。” 苏珊珊几人被惊的齐齐后退一步。 祁同伟更是差点没一口盐汽水喷死这个老毕蹬。 尼玛，你你你可真敢要，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前世祁同伟就知道科研烧钱，动辄就是几个亿，可85年500万，这钱不好拿呀。 “康老，你的困难我会上报给省里。” 康老神色莫名，还不等质疑，祁同伟又道：“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关于制作甲基苯丙胺，我想知道这里面你们研发部有没有参与。” 康老面色一变，急声解释： “小同志，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老夫和老夫的弟子们可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 【感谢葛洲岛的晋楚的奶茶。】 第119章 威逼利诱 研发部包括康老在内一共16人，15人都是康老的弟子学生。 祁同伟印象最深的是大弟子巩新知和小弟子张天华。 张天华自然不必说，未来的上市企业老总，主要还是康老的开山大弟子兼衣钵传人。 两年后，也就是87年，隆泰制药会研发出一款治疗哮喘的特效药，88年康老辞世，同年11月，大弟子巩新知跳楼身亡，然后就是小弟子张天华离开隆泰制药。 研发部走的走散的散，可饶是如此，隆泰制药也凭借一款特效药坚持了十几年。 后来申正志落网后曾评价巩新知是愚忠且愚蠢的人。 “你知道从无到有研发一款新型药物需要多少钱嘛，天文数字，康老之所以会带着团队来隆泰，就是因为我许诺给他充足的科研资金，可太烧钱了，像无底洞一样。” “所以我才找到巩新知，让他帮我继续提纯，研究新配比。” “三天，巩新知考虑了三天，然后找我要走了原有配比。” “这小子太厉害了，只用三天就把原有配比优化百分之五十，超出市面一半纯度是什么概念，你清楚吗？” “可惜后来康老辞世，我让他负责研发部他死活不干，我就是想威胁吓唬吓唬他，他直接跳楼了。” “真的，你们信我，我杀过很多人，我从没想过要杀他，我舍不得的，你们信我.....” “呜呜呜.....这个狗杂种，这个狗杂种，呜呜呜.....他要是不死该多好，呜呜呜....” 回忆起当时申正志癫狂悔恨的模样，祁同伟明白，隆泰制药决不能失去继承康老衣钵且青出于蓝的巩新知。 还好，时间还来得及。 缴获的d品经过检测，和市面正在流通的没有太大区别，这说明巩新知还没出手。 也还好没出手，不然就算祁同伟能放过他，那些被d品迫害过的家庭也不会。 祁同伟看着面前吹胡子瞪眼的老头，笑道：“康老您别急，一次例行询问而已，您要对您的弟子们有信心才行呀。” “老夫当然对自己的弟子们有信心，搞研究的怎么可能犯罪......新知，新知你过来。” 康老扭头朝外面喊，中气十足，嗓门贼大。 不一会，一位身着白大褂，三十出头，长得斯斯文文的青年走进屋。 “老师，您叫我？” “新知啊，你去把你的师弟师妹们都叫过来，祁警官有话要问。” “好....” 巩新知应了一声，又看了眼面带笑容的祁同伟，转身走出屋，他让小师弟张天华叫人，自己则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 “看什么呢？” 巩新知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就见祁同伟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有些慌张的把纸张放回抽屉。 “没...没什么。” 刚刚就就感觉这个巩新知不对劲，康老的表现才是亲近之人被怀疑后的表现。而他太平静了，甚至平静到心虚的程度。 跟过来一看，果然有猫腻。 祁同伟走上前，一把推开还想阻止的巩新知，打开抽屉将纸张取了出来。 摊开一看，果然是甲基苯丙胺提纯配比。 尼玛..... 话说这帮搞科研的人智商不低呀，这么重要的犯罪证据，就直接放抽屉里，藏都不藏一下？ 说好的相互尊重呢，能不能上点心，尊重一下彼此的职业？ “这是什么？” 巩新知脸色变得惨白，踉跄着往后退和祁同伟拉开距离试图获得安全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祁同伟踏前一步，肃杀的气息在房间弥漫，继续逼问： “说，这是什么？” “你不说是吧，好，那我来告诉你，这是甲基苯丙胺提纯配比，是能毁掉无数家庭的罪恶之源。” 巩新知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喃喃：“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配方还没流传出去被制作成d品流入市场，一切都还来得及，可祁同伟必须要好好吓一吓巩新知，让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是永远不能触碰的禁区。 “不说是吧，好，我不问你了，我去找康老，我到要问问他是怎么教学生的.....” “不要，老师年龄大了，受不了这刺激，还是我自己说吧。” 巩新知马上叫住作势要走的祁同伟，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原来事情发生在五天前，还是和祁同伟知道的一样，申正志以经费不足为由，威逼利诱巩新知。 原本昨天巩新知就想把配比交给申正志，只是昨天申正志没来厂区，没找到人，而今天一早来上班，就听说人已经落网了(⊙o⊙)… “也就是说，除了你和申正志两人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还有你这份配比有没有给其它人知道？” 巩新知摇头：“除了你，在没其他人知道。” 闻言，祁同伟暗暗松了口气， 研发部是未来竞争市场的核心竞争力，关乎近万个家庭。 除非万不得已，他真不想送巩新知进局子，隆泰制药需要研发部来稳住基本盘。 “刚刚康老跟我说你们研发部还需要500万研发资金，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没那么多，前期只需要100万就可以，老师听说申总贩毒，就不想再留在隆泰制药，想离开了。” 祁同伟恍然，果然，这个老毕蹬狮子大开口，就是要跑。 “那你们的科研成果怎么办？” 巩新知苦笑：“事发突然，还没想好.....不过老师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就算你们拿出500万，老师还会再要1000万，科研这东西，怎么花钱都有理。” 祁同伟把配方折叠好揣进兜里，提出一个提议，自己可以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条件是你巩新知要说服康老留下。 他没问康老为何要走，无非就是被名声拖累，觉得罪犯名下的企业太脏，不屑与之为伍。 “你帮我，我帮你，你劝劝你老师，想想那8000多员工，你们走了，他们怎么办，那可是8000多个家庭。” 巩新知苦笑：“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祁同伟一脸诧异：“为什么要拒绝？难道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康老的学生和毒贩纠缠不清，让康老被人戳脊梁骨？” 第120章 稳住研发室。 小辫子被攥住，巩新知不再挣扎，认命似的点点头。 祁同伟差点一个大鼻兜抽过去。 老子一心为公连你这个准犯罪分子都放过，你还甩脸子，要心怀感恩啊混蛋。 达成协议回到会议室， 祁同伟把六人分成两组，自己负责一组，苏珊珊负责一组，寻了两个单间开始对每个人单独问询，其中祁同伟负责最小的张天华。 “别紧张，只是例行询问。” “好的.....” “听说你老师想要带着你们离开隆泰制药，你怎么想的？” 张天华一愣，不是询问有没有参与制d吗，怎么问起跳槽了，这事自己怎么想的也不重要啊，老师去哪跟着就行了。 拿不准祁同伟到底是什么意思，张天华也不敢表态，只能含糊的说不清楚，没听说过。 祁同伟也不在意，以师徒为纽带的科研团队，只要师父不倒，忠诚度和凝聚力都非常强。 “天华啊，你想没想过你们这一走，这8000多职工怎么办，没错，你们的老师康老白璧无瑕，可遇事就跑，是不是少了点担当？” 张天华到底还是年轻，还不是未来商海沉浮的大佬，接受不了被人当面质疑自己的老师，忍不住反驳道： “祁警官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可是制毒......” 千人千面，每个人的想法都不相同，更何况趋利避害是刻在人骨子里的基因，可以理解，却不会放人。 祁同伟冷笑：“你也知道是制毒，那你又没有想过，如果你们就这么跑了，外界会怎么想，谁还会在承受巨大风险资助你们？” “别跟我说你们的科研成果，你们应该和隆泰制药签合同了吧，隆泰不同意，你们要走只能净身出户，一个没有科研成果，还疑似和制毒扯上关系的团队，谁还会接受你们？” 张天华闻言面色一变，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老师之所以狮子大开口，怕的就是合同，想让隆泰主动放人。 可经自己的大嘴巴，底裤一下就露了出来。 屁股是红的这件事，被发现了。 祁同伟目光渐冷：“没事的时候整天要钱，一有事就树倒猢狲散的想跑路，你们不仁，想不到那8000多员工，就别怪隆泰不义，封杀你们。” 另一个房间，苏珊珊秀眉微蹙。 “听说你们这些搞科研的都有自己的小圈子，现在隆泰发生这么大的事，会不会对你们造成影响？” “我个人还是相信你们的，只是如果你们拿不出确凿证据证明合成甲基苯丙胺跟你们没有一点关系，就无法堵住悠悠之口。” “这对你们未来发展很不利啊。” 不同于祁同伟的强势，苏珊珊利用性别优势给对方灌输焦虑，几句话就给对方说emo了。 两个房间，两种态度，14个科研工作人员很快就分成两派，一方是即将净身出户的恐慌，一方是未来灰暗的迷茫，全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而等祁同伟一行人走后，众人互相一交流，瞬间便达成一个共识。 绝对不能走。 “巩师兄，老师最疼你，要不你去劝劝老师？” 张天华猛点头：“是啊大师兄，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还是劝劝老师，毕竟这座研究室是老师的心血，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呀。” 同门15人，能劝动康老的只有巩新知，可偏偏巩新知是个师奴，老师做啥都无条件支持。 原本众人也没抱太大希望，谁料巩新知竟很认真的应承下来。 “确实不能就这么离开，新药研发不出来，隆泰制药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很可能会面临倒闭，隆泰倒闭，8000多员工就会失业，这事情太严重了。” 闻言，众人眼睛一亮，这话说的太好了，这人啊，不能光想着自己。 “大师兄，我陪你去，哪怕是被老师责骂我也要说，工人兄弟是无辜的，我们必须要为工人兄弟们负责。” “我也去。” “同去。” 一瞬间，众人达成共识，巩新知被簇拥着前行，找到坐在椅子上发呆，神情很是憔悴的康老。 他这次算是被申正志给坑苦了，3年心血全部付诸东流不说，弟子们的未来也会受到影响。 可能怎么办，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识人不明，错信了申正志。 “污点一旦产生就洗不掉，必须要赶紧离开和隆泰进行切割，用时间来抹平这一切。” 康老在心里打定主意， 这时，巩新知跟一众师兄弟到来，述说心中所想。 原本他还是不同意的，只是当自己视作衣钵传人的大弟子巩新知说出那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哪怕未来被人误解，也要留在隆泰把新药开发出来，这不仅是对自己，也是对8000多员工的交代。” 康老瞬间泪目，哽咽的看着一张张年轻稚嫩的面孔。 “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 “老师，此事过后，天下之大，可能只有隆泰才不会怀疑我们，保住隆泰，我们的知识才会有用武之地，我同意大师兄说的。” “我也同意，这间科研室我待了三年，我还想在待5年、10年、30年、一辈子，我不想和大家分开。” “没错，那个祁警官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们留在隆泰，就一切照旧，我想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而且我也不想和大家分开。”、 在座所有人，每人身后都有一个家庭，如果未来没有科研机构接纳他们，分道扬镳就会是必然。 可留下就会不同，前期可能会遭受一些质疑，却胜在安稳，不用追逐被迷雾笼罩的前路，等研发出新药，收获会更大。 “好....那我们就留下，新知你现在就去找祁警官，科研经费不用500万，先拿100万就行。” 康老一副大度模样，殊不知祁同伟根本没想给钱，他也没有钱。 还一百万，一百块都没有...... 还想引进先进设备，先憋着吧...... 这一天，祁同伟以相对卑鄙的方式，成功挽救前世的一个悲剧，也稳住以康老为首的科研团队。 而此刻，一直给申家兄妹办事的赵老四，正想方设法的逃离京州。 【大虎嘴了，晕晕乎乎，见谅】 第121章 老四奇妙夜 “艹，这帮臭条子，没完了是吧。” 昨夜市局全部精力都放在抓捕申家兄妹身上，大鱼抓完才轮到赵老四这个小虾米。 没错，一直在京州叱咤风云的四爷，在周正明眼里，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 谁料赵老四在京州手眼通天，钻了市局的空子，赶在市局到来前跑了。 可现在火车站、货车战、各个离城要道都被管控，四爷只能带着两个心腹小弟藏在破旅馆里等待黑夜的降临。 藏了一天，出门却发现满大街全是jc。 赵老四赶忙又退回小旅馆，他也尝试过给以往的好兄弟们打电话寻求帮助，可这边刚打电话，对方答应的好好的，半个小时后就有jc来突击检查。 要不是跑得快，这回赵老四都已经落网了。 很明显，赵老四被卖了，以往那些兄弟情义，差点成了催命符。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说的就是现在的赵老四。 就在他想着要不直接去自首算了的时候，一个自称是申霜手下的男人找到了他。 一路忐忑的跟着来到一处荒废厂房地下室，在十几个黑衣人的注视下，终于见到正主。 申霜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细细品着其中滋味，从容的神情完全不是在逃，更像是度假。 “申小总，好雅兴。” 赵老四驴倒架不倒，还拿着黑社会老大的派头，一屁股就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 自顾自的倒了杯红酒，一饮而尽，一路担惊受怕，整得他口干舌燥。 申霜也不在意，淡淡的问：“老四，以后有什么打算？” 别看赵老四一直听从申霜的吩咐，可他一直都是申正志的心腹，来的路上他就在想，申正志都被抓了，这个经常被抽的放荡娘们是怎么跑的？ 答案很简单，所有人都被骗了，这娘们是深藏不露，有自己的信息来源，而且还没通知申正志。 现在肯定不能再提申正志，不然自己一定出不去这座地下室。 “申小总，老四没别的本事，却也能干点脏活累活，你要是不嫌弃，老四这条命以后就交给你了。” “痛快，老四你放心，跟着我绝对不亏。” “嘿嘿，那就谢申总赏饭。” 赵老四把小字去掉，有些忧虑的询问如何离开京州，别管有多大的鸿鹄之志，离不开京州一切都白搭。 申霜则是一脸自信的表示已经找好退路，明晚的船，走水路离开京州。 最迫切的事情解决，赵老四不得不询问申正志该怎么办，这不是舍不得，而是一个态度，变节也要有个过程，哪怕是马后炮。 申霜才不会管好哥哥的死活，不然也不会单独跑，可有些事能做不能说，屋里的小弟们都看着呢。 “事发突然，唉......我的人告诉我，现在我哥被看管的很严，上面人也很重视，只能先离开京州再想办法。” 赵老四心中一动， 听说市局和省里为了抓捕申家兄妹，秘密成立一个专案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虽说人过留痕、雁过留声， 可申正志都没察觉，这臭娘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歪打正着爬上某个专案组成员的床上？ 还有啊，刚刚旅馆里差点被条子抓，马上申霜就能派人找到自己，这能量太大了。 ........ 市局，局长办公室。 啪...... 文件被狠狠摔到桌上。 周正明指着李刚的鼻子，骂道：“连个混混都抓不到，你手底下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刚刚市局来了个匿名电话，声称自己知道赵老四的位置，并给出一个地址。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周正明让李刚负责抓捕，谁知又让人给跑了。 发了一通邪火，转而再次询问： “一直跟着赵老四那个线人呢，撤回来没有？” “撤回来了，赵老四跑的时候没带他。” 周正明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此次行动没有人员伤亡，就是最大的喜讯，功劳也能最大化。 “嘉奖什么的都按照最高规格，顺便在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困难，能帮就帮，出生入死一回，别让人心寒.....还有啊，审申正志的事要抓紧。” “明白。” 打发走李刚，周正明又联系正在隆泰制药的祁同伟，当得知祁同伟已经稳住研发部这个基本盘，终于露出笑意。 “小祁啊，我真不该放你去政法委，就该把你留在市局帮我。” “周叔，您这话就见外了，我在哪都是您手底下出来的兵，您有吩咐，我绝对赴汤蹈火。” “哈哈.....你小子就挑好听的说，那你怎么不跟我汇报啊，还要我给你打电话。” “哎呦周叔，您可误会我了，我这不是准备明天去您那当面跟您汇报嘛。” “哼....算你小子识趣，行了，挂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祁同伟没有义务随时汇报，可周正明就是忍不住拿他和李刚比较，越比越闹心。 也就是抓申正志没出岔子，不然周正明绝对会让李刚坐冷板凳。 另一边，李刚下楼来到审讯室，韩雪见他摆着一张臭脸，有点好奇，询问缘由后暗骂一句该。 韩雪很不爽啊，109案件最初有她一份，为此过年期间一直加班。 说好了案件封存，可你却单飞....纯纯不当人子。 “李队，要说现在局里最牛的就是你了，大大小小的事局长全让你来办，对你可谓是相当器重，我有种强烈预感，你马上就要升职了。” 一句话就让李刚多云转晴，笑着摆手： “啥升职，办案...办案......” 翌日，凌晨。 赵老四睡的正香，就被一旁的申霜给叫醒，表示现在就离开京州。 “申总，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前了，我想了一下，还是越早离开越安全。” 这话赵老四是一个字都不信，狗屁的提前，这是昨天不信任自己，忽悠呢。 还好给你伺候舒服了。 别说，这申霜真是个极品，吐吐口水后，逃亡的压力都小了不少，整个人神清气爽。 出门走到事先准备好的金杯车，申霜打开后门，掀开车毯，示意赵老四钻进凹槽里。 赵老四有些犹豫，可见申霜脸上的不耐越来越明显，咬咬牙钻了进去。 啪..... 车毯落下，赵老四视线变得黑暗，没看到申霜眼中的冷意。 【感谢微热很开心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蟹蟹】 第122章 内鬼出现 为抓捕逃跑的申霜和赵老四，市局协同下属各级单位，分派大量警力把守在要道。盘黎大道是来往京州的要道之一，四辆警车横在要道充当路障，检查来往车辆。 这时，一辆市局的金杯出现在要道，李刚打开车门下车，神情有些疲惫。 询问负责人。 “怎么样，有情况没有。” “目前还没有，不过李队放心，我这虽然没配警犬，可我这鼻子比警犬还灵，还有这么多同事，绝不会出差错。” 李刚点点头。 “那就好，周局三令五申强调，绝不能让申霜和赵老四离开京州，千万不能让人跑咯。” “嘿嘿，放心吧。” 两人来到一边说话，其他人继续警戒，却没人检查李刚的车，开什么玩笑，人家是109专案负责人之一，检查他，吃饱了撑的。 再说，人家是来巡查的，又不是要过关。 这时，负责人腰间的对讲机响起声音。 “刘队，刘队，发现情况，发现情况，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李刚面色一变，抢过负责人的对讲机询问位置，得知就在另一条国道，马上招呼起来。 “老刘，你让你的人赶紧上车，我的车也能坐人，赶紧。” “李队，那我这里怎么办？” “留下四人，慢点不怕，抓紧.....” 被李刚这么一吆喝，老刘怕出差错，自己带着三个人留在原地继续检查，剩下人都跟着去抓人。 另一边，藏在车里的赵老四感觉车停了好久都没动静，有点心慌。 “这臭娘们到底靠不靠谱，不会出什么事吧。” 到了现在，赵老四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卖了，实在是昨天在床上，申霜在激烈交战的时候还不忘画饼，一口一个好老公和美好未来。 有一句话赵老四很认同，申霜一个女人，去外地人生地不熟，不靠自己她靠谁？ 要不是觉得那竿长枪已经彻底捣毁敌人防线，他赵老四也不能像个蛆一样窝在车底。 可随着时间流逝，赵老四越来越慌，尤其是隐约听到的狗吠声，总觉得要大祸临头。 不行，必须要看看情况，不行就赶紧跑。 想到便做，赵老四掀开车毯，透过车窗便看到两个条子牵着一条警犬在挨个排查货车，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 “玛德....这个傻逼，老子就不该信她。” 赵老四大怒，质问车内唯一的一位司机：“这就是你们说的万无一失？我尼玛....” 别看他骂的痛快，本意却是想要询问有没有办法躲过去，谁料司机转头邪魅一笑：“四哥，霜姐让我告诉你，以后少喝点酒，少抽点烟，长得五大三粗，中看不中用啊。” 说完，推开车门趴在地上大喊：“警官，救命啊！” 赵老四眨眨眼，三分钟还短吗，自己天生敏感肌，快点很正常好吧..... “我尼玛......” 赵老四麻了，顾不得思考快慢的问题，他只知道自己再不快点跑，敏感肌以后再无用武之地。 抬脚狠踹后车门，嘭的一声，车门应声而开。 “站住，别跑！” 80年代的官兵素质已经非常过硬，大功在前也没有失去理智，要道排查一共四人一犬，留下两人留守原地，另外两人一狗追了过去。 边追边呼叫支援。 不叫不行呀，两人不清楚赵老四的腰子好不好，跑的是真快，狗都追不上。 田间野地，赵老四蛇皮走位，跟开了挂似的。 等李刚带着人赶到夺路围堵，废了三个多小时才把人给控制住。 “我尼玛....申霜那个臭娘们，她跑了.....你们这帮傻逼，追我干鸡毛，申霜那个臭娘们跑了。” 李刚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你特么不跑，我们能追吗，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就那个傻逼李刚吧，三国演义你没看过啊，调虎离山之计懂不懂，老子不跑被抓就是死，跑还有一线生机，你说老子跑不跑，艹。” 穷凶极恶的罪犯在最初被抓时候都很叼，这是正常情况，过段时间就好了。 众人抿着嘴，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 “看什么看，还不通知各队注意警惕，赶紧把人带走，我去港口一趟。” 李刚气呼呼离开，回到停车位置，起火、摘挡，在众人怪异的眼光中穿过要道，驶向港口。 行进半路，李刚转道驶入一个小道，来到一处废弃的港口，而后靠边停车，打开后车门，掀开车毯，申霜赫然在里面。 “出来吧。” 申霜费力的爬下车，一把环住李刚的脖子，红唇直接吻了上去。 初时李刚还有点抗拒，慢慢的就迎合起来。 良久唇分。 申霜一脸不舍：“亲爱的，我要走了，你保重....” 李刚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其中有仇恨，也有回味：“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京州，不然我不会放过你....走....” 申霜妩媚一笑，转身便走。 一个星期前从祁同伟口中得知根本不存在神秘人，也让申霜看到李刚的贪婪。 还是一样的套路，带着狗仔、钱、自己，登门拜访。 以满世界宣传李刚心生歹意却被打断鼻梁，市局捂被子把狗熊当英雄威胁、又以30万利诱、最后在搭上自己色诱。 三管齐下，成功拿下李刚。 七次过后，申霜从李刚嘴里听到专案组的事，说实话，当时她都被吓尿了，而后就是一阵庆幸还好拿下了李刚。 原本她是想通知一下申正志的，可仔细想想，市局和省里弄出这么大阵仗，一定不会允许无功而返。 况且申正志失去隆泰制药董事长的金身，也就只是一个喜欢虐待自己的王八蛋而已。 卖了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 登上事先准备好的船，申霜缓缓离开京州，李刚面色变化不停，叹了口气，缓缓离开。 “我也不想的，要是被嚷嚷的全汉东都知道，我的前途就完了，祁同伟，这特么一切都怪你。是你毁了我，艹！！！” 第123章 罪大恶极，死刑 申霜逃离京州，赵老四被捕，李刚的工作重点就变成突破申正志心理防线，快些定罪，快些毙了他。 原本还在苦恼申正志嘴太硬，谁料李大牛的突然开口，让事件出现转机。 开枪袭警，这可是大罪，而且当晚柳念梦的出现时间和那些混混都还活着，只要费点力气就能找到。 柳念梦根本无法抵赖。 尤其是李大牛坐着轮椅出现在柳念梦面前时，她率先崩溃。 “大牛，对不起，我也不想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到了现在，柳念梦还在试图用茶言茶语迷惑往日的舔狗，希望得到他的谅解从轻处罚。 李大牛突然变得激动，低吼：“从前的李大牛已经死了，是你开的枪，是你打死了他。” 李刚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大牛，你有什么想法你就说，我绝对为你做主。” “李队，我不接受任何和解，我就一个要求，依法办事。” 李·罪恶克星·刚，重重点头。 “把大牛送回去休息，注意安全。” 李大牛回医院继续养伤，至于被打死的三个混混，周正明了解情况后霸气表示，别说是仨，就是全弄死也只是正当防卫，连过当都算不上，无过，有功。 临了周正明还感叹李大牛是个虎将，也是一个福将。 而这次出现的重要指证，再给李大牛的履历添上一笔。 柳念梦伏法，为减轻罪责选择全盘托出，申正志继妹妹之后再次遭到背刺，同样等这些证据放到赵老四面前。 赵老四找审讯同事要了根烟，开始详细讲述自己如何发家和如何认识申正志，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 接二连三的证据经过整理汇总，申正志知道，挣扎再无用，而且被身边人接二连三的背刺，让他一阵无力，开始破罐子破摔。 三天时间突破申正志，让其签下认罪书，李刚圆满完成任务。 当天下午，一应涉案人员被移交到检察院。 接到人，陈岩石亲自督办，遵循梁书记的指示，从急从快，只用半天便移交到法院，当天晚上全体法院加班开庭审理。 判决申正志、柳念梦、赵老四三人死刑，没收全部财产，缓期三个月执行。 之所以要拖三个月，是要给社会一个准备时间，不然容易被人诟病，梁群峰也在告诉众人，谁觉得有问题，那就趁着这三个月时间赶紧查。 一切都是正大光明，不怕监督，不怕怀疑。 第二日凌晨，随着汽车轰鸣声，申正志、柳念梦、赵老四被送往京州监狱。 一星期后，隆泰制药大礼堂，祁同伟再次站到讲台上。 他身后被挂上一个横幅标语。 【隆泰的未来在哪，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相比于第一次开会，这次中高层一下少了一半，所有资金来源不明朗、有嫌疑的人，全在这几天被祁同伟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个个薅走，送到市局接受调查。 尤其是进货原材料的经理和废料处理部的负责人，这些肯定知晓一些东西的人，全是重点审查目标。 等待他们的最好结果就是坦白从宽。 祁同伟的心很硬，借着这个机会将隆泰制药内部筛了一遍又一遍，那些摸鱼吃干饭还喜欢闹事的，全部聚集到一起进行场内教育。 不服从管理且还说怪话、闹情绪的刺头，全部辞退。 至于那些被辞退还搞横幅在厂门口闹事的，直接通知市局进行再次甄别，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跟申正志赚大钱。 不然给了赔偿金，为什么还要闹事？ 一番组合拳下来，祁同伟的大名响彻隆泰，可止小儿啼哭。那些想趁厂区混乱，顺点公用物资发财的人，也收回即将探出去的手。 整个厂区被祁同伟以及20个同事管理的井井有条。 “大家应该听说了，隆泰制药原董事长申正志已经被判处死刑，可没了申正志这个犯罪分子，我们大家就不生活了吗？ 今天叫大家来，就一件事，隆泰到底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直接对外宣布破产，关门大吉。” 一句话就把大家给整焦虑了。 要说整个隆泰谁最不想隆泰出事，就是面前这些中高层干部。 说句不好听的，那些底层员工就算是隆泰倒闭，他们顶多换个活计，可能会很难，但绝不会没有活路。 可他们就不一样了，往日可以吹嘘的经理主任等职务，此刻在放到履历上就是催命符。 哪个企业会招收自己这群人？ 一个是光鲜亮丽的高级职业打工人，一个是有污点的高级职业打工人，要谁，还用选吗？ 都说人人平等，不能歧视，更不能戴有色眼镜.....可犯过罪的和没犯过罪的能一样吗？ 什么，你是被冤枉的，你从没参与...呵呵......谁在意呢。 “祁同志，省里要帮帮我们，隆泰不能倒啊.....” “是啊，你上次不还说省里一定会管我们，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嘭嘭.....肃静！” 祁同伟使劲拍了两下桌面，沉声呵斥。 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方式方法，如果光靠真心就有用的话，那未来也不会出现舔狗一词，李大牛也不会被一个女人给后背杀。 等众人安静，他又开始贩卖焦虑。 “大家伙静静，省里从没想过要放弃大家，组织更不会忘记大家....可现在事情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期，原本省里只以为是以申正志为首的小团伙。” “可大家看看这几天拔出萝卜带出泥，揪出多少人，你们看看你们身边比上次少了多少人。” “最关键的还有一亿银行债务问题。” “隆泰的问题太严重，严重到我们不得不开始考虑，隆泰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 祁同伟眼圈泛红，声音都变得沙哑。 德国哲学家康德着作的【判断力批判】中提出“共通感”概念，也就是共情。 “隆泰真的没救了吗，我们的家园真的要没了吗，大家伙，请你们回答我，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隆泰在我们眼前消散吗。”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蟹蟹大跌们】 第124章 我看你骨骼惊奇，有上市老总之资 整场会议持续一个小时，一直贯彻一个主题，强调困难与危机。 会议散场后，大家心事重重的离开，而后又不约而同的找相熟的人商量未来该怎么办。 像是往平静湖面扔了一颗石子，道道涟漪如人心，波澜起伏。 当天下午，一则关于隆泰制药即将倒闭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还能正常工作的全厂员工，此刻再无心工作，都在为前途命运担忧。 纷纷找到直系领导确认情况。 一时间，厂区乱糟糟一片。 孔处长得知消息后，焦急找到祁同伟，声线罕见的带着一丝愤怒，质问道： “你瞅瞅你干的好事，咱们花一个星期才稳住厂区，被一场大会搞得付之东流，现在怎么办？” “孔处，你别着急啊，坐。” 见他还是一副老神在在无波无澜的模样，孔处长气呼呼的找了一个椅子坐下，调整了好一会才语重心长的说： “同伟啊，不是我老孔不顶你，真搞砸了，梁书记那边没法交差啊，你给我透个底，到底怎么想的。” “行，那我就给你说说，你知道员工持股方案最大的难点是什么吗。” 祁同伟伸出两个手指：“让所有人接受，从他们兜里掏钱。” “孔处我问你，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个挣钱的路子，让你把全部身家都给我，你愿意不愿意？” “别人我肯定不愿意，要是老弟你，那我愿意，我信你！” “那我不仅要掏光你全部家当，还要让你借钱呢？” “你有困难，哥哥绝对挺你，砸锅卖铁都顶你~！！” “........” 我顶你个肺....你那是信任我吗，你是信任梁群峰。 祁同伟有些无语：“孔处，说正经的，就是个不熟悉的人。” “那我肯定不愿意。” “对咯，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让他们自愿把钱交上来。” 很多后世手段在80年代都是知识盲区，不是所有人都是发财小能手，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很粗暴的以权谋私。 可拆开揉碎了讲，孔处长很快就理解一半，另一半就是老百姓为啥不愿意？ 这就是没有下过基层历练的不足，类似于何不食肉糜。 “孔处你就放心吧，一会就会有人来找我，我有数。” 这边两人还说着话，敲门声便响起。 来人是研发部张天华，未来的企业老总。 “祁警官，你不是说一定会保住隆泰吗，怎么隆泰就要倒闭了呢，你这是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面对质问，祁同伟一点也不恼，反而给倒了杯水，让他坐下说话。 “天华啊....” “祁警官，咱俩没那么熟，还请你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张同志也行，还有啊，我比你年龄大，别整天跟叫晚辈似的。” “行，张同志，你有没有想过来担任隆泰制药的法人兼董事长。” “开.....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当隆泰的董事长。” 张天华被惊的不轻，说话都有点磕巴，可祁同伟没打算放过他，继续追问：“你是觉得胜任不了，还是不愿意？” “我既胜任不了，也不愿意。” 祁同伟面色一变，板着脸：“你看你，口口声声说比我大，可遇见问题就想着逃避，现在却来指责我，你不觉得你很双标吗？” “什么叫双标？”张天华有点不懂。 “就是婊子，又当又立。” 张天华豁的站起身，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你骂我？” 祁同伟眨眨眼，看向孔处长：“我骂他了吗？” 孔处长多贼啊，人情世故练达：“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这个，快说正事。” 祁同伟点头：“行，说正事。那我就正式说一遍，张天华同志，现在隆泰制药需要一个扛大旗的人站出来，我物色了很久，觉得你最合适，因为你也算是本厂老员工。 你的老师康老，他的人脉很广，有从国外引进机器的能力，你来当这个董事长，既能让康老放心，也能让基层员工少一些抵抗情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先不说张天华明没明白，孔处长却是心中一惊，这话说的有道理啊。 这完全就是一个纽带，可以调和双方，可康老能同意吗、那些中高层能同意吗、梁书记能同意吗？ 这全是问题呀。 祁同伟不管别人是否同意，那是以后的事，目前当务之急是取得当事人的同意。 他幽幽开口，循循善诱：“如果你是董事长，家庭生活条件我就不多说，研发部的科研资金拨款权可就在你手里了，考虑考虑？” “这是重点吗？” 张天华都快疯了，你去大街上随便薅一个人，说我看你小子骨骼惊奇，有上市老总之资，这个企业就交给你了。 你是信他还是直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饶是祁同伟接连解释，张天华也根本不信，这事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两人争论好半天，最后祁同伟有点烦了，直接说：“你别管真的假的，假如要是真的你愿不愿意。” “假如？那你就去找假如，你别找我。” “嘿...跟我皮是吧，是不是觉得我穿这身衣服不敢打你？” “你打吧，你打吧，打死我算了，隆泰没了，我们三年的科研成果也没了，我还不如死了呢。” “我说你是不是脑袋有病，你要是答应当董事长，盘活隆泰，一切不都能解决吗。” “要是真能解决，那我就当，我豁出去了。” “滚蛋，你特么的是在这套路我呢，刚才让你当你不当，现在想当，晚了。” “别啊，你不能这么双标，那不成了婊子。” “标子说谁呢？” “标子说你呢。” 两人看似嬉笑怒骂，其实是祁同伟在给张天华一个接受的过程，不能什么事都往好处想，权力也代表着责任。 而且这只是初步意向候选，后面还有好多事，祁同伟只能站在幕后做一个推手，能不能行，还要看张天华和他身后的康老。 自己也要去跟梁群峰通气，跟易行长沟通。 慢慢来吧，万人大厂改革换届，事情太多了..... 【感谢微热很开心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25章 给梁群峰擦眼睛 一下午，一个又一个的中高管理干部出现在办公室，都是诉苦和质疑，说完也不走，就在门口等着。 临近下班时，祁同伟稍稍松口。 “要想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你们是不是也要找个主心骨，不然整天乌泱泱的你一句我一句，我也回答不过来呀。” “对对对，可现在这节骨眼，我们就您一位主心骨，要不然您来带我们？” 祁同伟连忙摆手， 开什么玩笑，我未来可是要当海贼王.....进部的男人，怎么能从商呢。 “接下来我们要组建选拔委员会，为隆泰选拔一个临时董事长，提高工作效率，你们谁有想法都可以报名。” 众人纷纷不以为然，隆泰都特么快倒闭了，还当个屁的董事长，还是个临时的，这不纯纯脑子瓦特了。 祁同伟也不意外，光是前路灰暗，一亿债务这两条，正常人就不会想着来接这个烫手山芋。 没关系，你们不干，老子找人干，到时有你们后悔的....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也相互转达一下，有意向的可以来找我。” 离开办公室，众人寻找相识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充分发扬孔融让梨的传统美德，各个都声称只要你想干，我绝对支持你云云.... 可说了半天大家才发现，好啊，你们都不傻，都不干....老子也不干。 就这样，三天时间过去，一个找祁同伟报名的都没有，都把头缩起来当鹌鹑。 这天，祁同伟下班后直接去了梁群峰家。 先把选拔委员会的结果说了一下，然后拿出唯一名单人选，也就是张天华。 询问道： “梁书记，研发部的康老您熟悉吗？” “有印象，不熟，医学界内挺有名，听过。” 祁同伟把研发室的架构组成和康老掌握的人脉说了出来。 “梁书记，一家工厂想要发展，必须要有自己的科研团队，可科研这个东西花钱没数，很难给出一个标准，又不能没有。” 梁群峰皱眉：“上次你不是说已经安抚好他们了吗，怎么，又出问题了？” “不是问题，而是一个小想法，如果隆泰制药能和研发部这个基本盘深度绑定，我们是不是可以借用他们的人脉，帮我们引进国外设备？” 以前，祁同伟一直主张从隆泰内部选拔新任董事长，梁群峰是谁注资多，谁当董事长。 有钱的是大爷嘛..... 其中有没有利益牵扯，有，但不会太多，梁群峰拉的投资商，都是一些熟人朋友，要给出一定承诺，再有就是熟悉，用起来顺手，可控。 可祁同伟也有核心诉求。 自己根基尚浅，羽翼需要一点点编织，用张天华是要把他变成自己人。 现在，情况有点变化。 第一，一亿银行债务被保留了，隆泰集团不用经历浴火重生这一步骤。 第二，员工持股资金需求缺口变大，内部职工需要从腰包掏更多的钱，有些还要背负债务。 用未来的话说，上个逼班，分币不挣不说，还要拉饥荒往里贴钱。 祁同伟需要把龙头拐杖，也就是董事长职位拿出来。 和后世充话费冲一百抽奔驰差不多，噱头必须要够猛，要有一步登天的爆点来彰显企业活力。 现在唯一的核心问题，梁群峰不熟悉张天华，更看不上张天华，不想用。 因为他没从张天华身上看到利益和好处。 祁同伟今天来，就是带着臭袜子破抹布，来给梁群峰擦眼睛的。 “梁书记，员工持股比例，研发部技术入股占20个点，中高层35个点，各级职工25个点，外资20个点。” “外资20个点，需要您老费心安排，可隆泰内部百分比比例可是足足有百分之八十。” “一把手的位置不从内部选拔，说不过去呀。” 巴拉巴拉说了一个小时，把沙子、水泥、水，三样混合成可凝固物，一股脑灌进梁群峰的嘴里，让他明白，鸠占鹊巢要不得，人民不会答应。 梁群峰就不是一个贪官，要的根本不是钱，而是主动权。 而且时不待我，毕竟他主管政法不是主管经济，先天就矮人一头。再拖拖拉拉，容易被竞争对手摘了桃子，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那你就在写一份方案我看看，看看合不合适。” 成了...... 最大拦路虎终于被说服，祁同伟心中一喜。 告知梁群峰可以让那些看好隆泰发展的人准备钱了，员工持股方案马上就会实施。 翌日早晨。 祁同伟先去一趟研发部，跟康老进行友好沟通后得到承诺，可以帮忙引进国外机器。 等他走后，康老叫来小弟子，询问是否真的想好了，张天华肯定点头。 “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了咯....” 祁同伟又回到工作组驻点，找到苏珊珊，让她去通知中高层管理人员进行开会。 一个小时后，大礼堂。 “大家好，昨天会议结束后，有许多人来找我，问我隆泰集团难道就彻底完了，没希望了？” “当时我的回复是不乐观，最简单的一个问题，资金问题，咱们扪心自问，一个董事长是大毒枭的企业，一个社会毒瘤带领下的企业，还有风评吗？” “没有！！” “还有人会将大量资金入驻到隆泰吗？” “没有！！” 祁同伟自问自答，几乎把所有人说到自闭，却又一句话都没法反驳，说什么呀，现在隆泰集团已经臭大街了。 有离谱的甚至说隆泰生产的那些药品里掺杂了d品。 舆论谣言杀人最利。 “大家伙，靠山山倒，靠楼楼塌，靠别人肯定是不行了，我们只能靠自己。” 一人举手，得到同意后起身：“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光靠我们自己能有什么用。” 这话引得大部分人的共鸣，万人大厂，人吃马厩，花费那是天文数字。 祁同伟没有制止吵闹，而是给他们时间发泄，这段时间大家都憋坏了，坑苦了，一肚子委屈。 十分钟后，大家发泄的差不多，祁同伟才再次开口： “要想跑得快，全靠车头带，第一件事就是要给咱们隆泰选一个领头羊。” 第126章 别送了，别送了，我不要 祁同伟把张天华叫到台上，亲自给他站台，征询大家意见。 这个时候没人跟张天华抢，都被那一亿债务吓的不敢争，看张天华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样。 瞅瞅这大傻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活都敢往身上揽。 可张天华可不是傻子，因为他比众人早一步知道员工持股计划，知晓祁同伟一切都有规划，心中有数呢。 一个知道、一个不知道，信息差异决定不同选择。 等意见投票的时候，张天华因没有竞争对手，成功成为隆泰制药临时董事长。 研究员成功下海。 做完这一切，祁同伟宣布会议结束，让大家先回去，自己这边需要和新董事长想一个保住隆泰制药的办法。 三天后，祁同伟再次站在讲台上，身边是张天华。 底下是隆泰中高层干部。 “教员说过，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他看似无形，却能改天换地；看似平凡，却能创造奇迹，回顾人类的发展历程，每一次重大进步，无不是团结群众的结果。” 祁同伟将员工持股的概念简单概述，等大家听明白，琢磨过味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尼玛....我尼玛.....我尼玛..... 员工持股....这是啥？ 还要从裤兜里往外掏钱入股，未来分红？ 一亿债务延长十年，省委市委扶持，未来一定能赚钱？ 球....球兜麻袋，那这样一来，董事长职务岂不是不再烫手，而是成了香饽饽？ 啪..... 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我真是该死啊我.... 特么的竟然让一个傻狍子偷了家，这狗东西坐在主席台上的样子，怎么如此憎恶可恶呢，好想宰了他取而代之啊。 会议结束， 刚下班， 就被人堵在临时宿舍里，来人拎着两个大兜子，里面全是台子、华子、票子。 就一个要求，这个临时董事长什么时候结束，啥时候选正式的？ 没错，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着手送礼了。 只是祁同伟目前还不适合收礼，更不会换掉张天华，只是这不代表不卖人情给张天华。 等一个个送礼的被轰走，祁同伟在一次聊天中说出自己的苦恼。 张天华悟了，当天晚上就带礼登门，声称这是老家的土特产，随便吃。 祁同伟很严肃的批评了他，已然化身成大公无私的包青天，又被明朝海瑞附体。 “天华，你是我深思熟虑选择的最合适人选，我们之间的友谊是纯洁且神圣的，不要沾染这些铜臭，我希望未来我们可以守望相助，共同为京州建设，为汉东建设，出一份力，你懂吗？” “祁哥，我懂，这不是老家拿来点土特产，想让你尝尝鲜嘛，绝没别的意思，就是尊敬您。” “好了好了，如果我真在意这个，你这点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你只要未来别忘记初心，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把张天华请到屋里喝了杯茶，而后义正言辞的将他轰了出去。 这一刻，祁同伟的形象是高大且无私的。 张天华更是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这种不求回报的站台，让他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接下来几天，祁同伟除了正常工作，就是面见形形色色来送礼的人，理由一个比一个强大，一个比一个奇葩。 甚至有人开始关心祁同伟的个人问题，要把自家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闺女介绍给他。 至于那些邀请祁同伟吃饭、唱歌、蹦迪的，更是不计其数。 有妹妹哦...... 祁同伟甄选出一群想进步的人，让他们负责员工持股的前期准备工作，和正式开始后的带头作用。 简单二字就是支持，有回报。 隆泰集团面临领导层的大洗牌，而能决定一切的就是祁同伟，所以别管他什么级别，权力在他手中，谁也不敢扎刺，除非你不想进步。 某中层职工干部家庭。 “欸，你们那个祁部长怎么说？” “跟你说多少遍了你个败家娘们，别胡咧咧，别胡咧咧，什么祁部长，人家是祁干事。” “你吃枪药啦，真是的，又不是就我一个人说，外面都在传隆泰出了个年轻的组织部长，掌管一切任命。” “反正这话听听就行，别瞎传，万一惹了祁干事不高兴，我抽不死你我。” “好好好，那你说说，那个什么员工持股，到底靠谱吗，要拿好多钱的呀。” “我打听过了，这个祁干事有大背景，代表的是第三号首长，绝对有谱，我看这次省里是铁了心要拿隆泰当试点，跟着吧，绝对亏不了，我让你取钱你取了没有。” “取了，20万，都在这呢。” “嘿嘿，今天祁干事已经跟我说了，我们车间那个经理办事拖拖拉拉，他很不满意。” “这么说申总倒了，你反倒要升职了？” “妇道人家，没听说过，世子多病汝当自勉吗。我们车间那个经理就是个废物关系户，没了申总撑腰...呸...是申正志那个犯罪分子，他就是个叽霸。” 这只是一个缩影，而在十天后， 当所有人都在人云亦云的讨论员工持股这个新概念时，清晨，一则全体员工开大会的广播声响起。 “全体员工请注意，全体员工请注意，下午两点将在中心广场召开全体职工大会，此次的会议主题是，我的厂，我的家。” “全体员工请注意，全体员工请注意，下午两点将在中心广场召开全体职工大会，此次的会议主题是，我的厂，我的家。” 接连播报十遍，确保所有人都能清楚后广播才停止。 祁同伟在大会前，又召来各级中高层领导，领着他们在中心广场划分场地，确保大会不会出现混乱。 又给周正明打电话，让他支援50名干警来维持秩序。 一切做完，祁同伟终于能喘口气，这时苏珊珊拿来他的专属搪瓷缸子。 “同伟，喝水。” 接过水杯，祁同伟边喝边巡视，苏珊珊就默默跟在身后当小跟班。 这段时间她受益良多，尤其是怎么跟群众打交道，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 原本对祁同伟的偏见也早就消失不见，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一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面对各种复杂环境都能游刃有余，很难让人不心生敬佩。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27章 我说怎么改，就怎么改 下午，祁同伟亲自去门口接市局的人，别说，还真看到一个熟人。 109专案组石正阳，原本是派出所的，因功调到市局。 “正阳，李哥咋没来啊。” “李队现在忙的很，赵老四手底下小弟整天争他那些产业，天天闹事，死了好几个了。” 祁同伟有些狐疑，这种露脸的机会，李刚竟然没来，出息了。 殊不知李刚知道祁同伟观察微表情的本事，不敢在他面前晃悠，生怕露出点破绽暴露。 回到中心广场，祁同伟开始做最后准备。 这次召开全场大会，核心不是一步到位，而是一次正式通知，讲清楚员工持股的利弊，让大家思考琢磨，决定是否参与。 很快，一批批职工带着小马扎来到中心广场，等所有人到齐，祁同伟开始第一次演讲。 “尊敬的各位同事们：大家好！ 今天，我非常荣幸能够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探讨一项对隆泰未来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的改革——员工持股改革。 在当今竞争激烈的商业环境中，企业的发展离不开每一位员工的辛勤付出和智慧贡献。而员工持股改革，正是为了激发员工的积极性、创造力，实现企业与员工共同发展而迈出的重要一步。 员工持股，意味着我们每一位员工都将成为公司的主人，与公司的利益紧密相连。这不再是一份简单的工作，而是我们共同的事业。当我们拥有公司的股份，我们工作的动力将不仅仅来自于每月的薪水，更来自于我们对公司未来价值的期待.......” 接下来，祁同伟提出对公司的四大好处， 1，提高工作积极性和责任心 2，增强团队的凝聚力和稳定性。 3，吸引和留住优秀人才。 4，持股是实现财富增长的重要途径。 “各位，接下来我们会在全厂范围征求意见，一切靠民主，无论是支持还是反对，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整场大会没出什么幺蛾子，会议结束后，祁同伟送市局的同志们离开，折返时又把各车间以上的人全部叫到大礼堂。 新概念必须要下放到基层，再由基层进行推广。 一直忙到四点半，祁同伟又马不停蹄的去单位跟梁群峰汇报。 接下来半个月时间，祁同伟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大会、小会、督导学习、汇报总结，连轴转。 而在这期间，苏珊珊就成他不可或缺的助手，经常陪他加班到深夜。 同样，市委省委一直被梁群峰抵挡在外，无法干预，只能默默关注隆泰制药的情况。 因为国内股票还未发行，隆泰制药又是私企，这就让祁同伟少了许多麻烦，无需上报国资监， 又因是民营企业非国有企业，隆泰可以内部决策和实施。 而高管刺头全被祁同伟犁了一遍又一遍，目前隆泰就是祁同伟的一言堂。 说怎么改，就怎么改。 “珊珊，现在员工支持持股改革的占多少比例了？” 一个月时间跑基层，苏珊珊黑了两个色，更显干练：“各车间符合条件且有经济实力的支持率，已经达到百分之90以上。” 祁同伟一顿：“百分之九十，已经够了，那些还不同意的也不必勉强，人各有志，只希望他们到时候不要后悔。” 有些人就是脑袋不开窍，讲的再多也是鸡同鸭讲。 他们也不想想，省委三把手亲自扶持的政绩工程，能赔钱吗？ 就算市场让隆泰赔，梁群峰都不会允许。 祁同伟很想把这份富贵送到每个人的手上，可有些人就是不领情，还朝自己吐唾沫。 而且半个月时间，已经快到梁群峰的忍耐极限，已经主动问了两次。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珊珊，你去把那些有意入股隆泰的商人统计一下，晚上一起吃个饭。” “好的。” 苏珊珊干练答应，转身离开。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不愧是未来可以凭实力升处的女人，办事妥帖，潜力巨大。 当天晚上，祁同伟、苏珊珊、张天华三人，开着单位配的金杯，由唯一拥有驾驶证的苏珊珊充当司机，驶向丽都大酒店。 和很多地方上的干部不同，三人车后备箱里没有华子和台子，略显穷酸。 刚下车，两名京州商界名流亲自在门口迎接。 祁同伟知道，这不是在迎自己，而是在迎梁群峰的化身.....嗯，还是自己。 “哈哈，孙总，王总，怎么不进屋啊。” “哈哈，同伟，快快快，就等你们三位主角呢。” 京州没有什么四大家族、八大豪门等排名，可却不少背景通天，盘根错节的家族。 孙、王两家在京州很有实力，和梁群峰交情匪浅，是半个自己人，也是即将向隆泰制药注入大量资金的金主。 两人都40多岁，正是当打之年。 坐电梯上5楼贵宾大厅，踏着名贵红地毯，进入大厅，几十个商业名流都来了。 祁同伟只是扫了一眼，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来撑场面还打探消息的，真正能用的没几个。 经济方面，赵立春拥有先天优势，没人敢撩他的胡须，更不敢轻易插入大佬博弈，怕殃及池鱼。 来到讲台，王总先是致辞感谢，并向众人隆重介绍祁同伟。 要说现在祁同伟连一年实习期都没过，纯纯的小卡拉米，如果不是背靠梁群峰狐假虎威，连进入这个房间的资格都没有。 可那又如何，一时的借力不是屈辱，终有一日，必将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祁同伟面色淡然，接过话筒简单客套几句，便开始说起了正事。 “隆泰制药拥有专业的研发团队，未来前景可期，而且我们的优势是独一无二的运行模式，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做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能不会血赚，但绝对饿不着。” 言罢，祁同伟点头致意，跟着两位老总走下讲台，来到专门准备的宴桌前坐下。 接下来这张桌子，谁来坐，谁就是朋友。 【感谢微热很开心的奶茶，圣海城的阿提密斯的奶茶和十个点赞，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蟹蟹】 第128章 梁群峰:同伟是个好下属 一张圆桌，24道大菜，取八面玲珑、八方进宝、八方来财之意。 在商言商，什么都避免不了沾染一丝铜臭。 可讲究却不少，吃八面玲珑八道大菜，对方就是来攀交情，结善缘的。 吃八方进宝八道大菜，是来给你送礼的。 吃八方来财八道大菜，才是来跟你做生意的。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有些是糟粕，有些也很有用。 一个饭桌，吃吃喝喝就能表达目的，大大提升工作效率。 “王总，八方进宝这八道大菜就撤了吧，我就一个小科员，不合适。” “嗯，同伟你说的没错，是我疏忽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进步。” 祁同伟心中暗赞，看看人家这格局，玩得明白，明知道自己还不够资格收礼，还是摆上了，这就叫礼多人不怪。 当然，如果祁同伟让撤菜，老王要是推辞，礼多人不怪可就变成阴阳怪气的打脸了。 八道大菜被撤，桌面空了不少，这时一位青年挽着女伴走来，坐下夹了块八面玲珑放在盘里，遥举一杯，一饮而尽。 祁同伟同样陪了一杯，道：“这位公子是？” “鄙人姓郑，家里排行老三。” “原来是郑家三公子，失敬。” 喝了杯酒，人就走了，毫不拖泥带水，一旁伺候的女服务员马上把餐盘换成新的。 一场酒会整整持续两个小时，祁同伟没少喝，可代表做生意的八方来财，只有五人动筷。 而这五人还是硬靠都靠不到赵立春的人。 祁同伟不得不在心中感叹，经济建设这一块，赵立春太牛了，在京州说句如日中天都毫不为过。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赵立春如果要是草包，也不可能未来叱咤汉东几十年。 酒会结束，十人来到贵宾豪华包厢。 这次菜宴叫精诚和财盛宴，寓意精诚合作和气生财，分冷菜6道、热炒12道、大菜4道、汤品2道、点心4道、还有主食水果等..... 祁同伟已经有了七分醉意，可还是强撑着给自己倒了杯酒。 作为发起人，第一杯酒，无论如何都不能假手他人。 “诸位，隆泰正面临前所未有之大危机，至此危难之际诸位能慷慨解囊伸出援助之手，这份情，比天大，这份恩，比海深....未来隆泰不会忘记大家，我祁同伟不会忘记大家，梁书记不会忘了大家。” 几人就想听最后那句梁书记不会忘记大家，心愿被满足，纷纷举起酒杯，笑容满面。 一杯下肚，祁同伟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他摇了摇脑袋，暗骂以后一定要好好锻炼酒量，不然还没开始谈正事，先醉了，操蛋。 “同伟啊，这股份怎么算，多少钱一股，出多少，是不是要给我们透个底，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王总笑呵呵的说，他是今天的捧哏，任务就一个，给足祁同伟面子。 “这事我说不合适，来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张天华，未来隆泰制药的董事长。” 祁同伟一直谨记，自己不是商人，为了隆泰民生发展可以当中间人，却不能直接站在桌前划分利益。 这是原则问题，不能犯。还需张天华这位临时董事长解释。 “这次隆泰准备拿出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向外界融资。” 从科研人员转变成一位商人，张天华只用不到一个月，此刻被推到台前，毫不怯场，侃侃而谈。 没有直接露出底线百分之二十，少说了百分之五。 一番扯皮妥协过后，还是百分之二十，王总和孙总各要百分之五，其余五人每人百分之二。 至于一个百分点是多少钱，需要估算隆泰制药的市值。 大方向谈完，众人开始推杯换盏，祁同伟不出意外的又又又喝吐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跟着两人一同回到厂区办公室，躺在沙发上将就一夜。 这一个月时间，祁同伟的家就是办公室，办公室就是家。 很辛苦，可收获也很大，如今京州有头有脸的人谁都知道，省委政法委有个新人，叫祁同伟。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祁同伟叫醒另一张沙发的苏珊珊，洗漱完毕，一同开车去找梁群峰汇报。 车上，苏珊珊笑道：“同伟，你这天天请示汇报，不怕梁书记烦你啊。” “呵呵，你啊，上班两年，这你都不懂？” 苏珊珊目视前方，紧握方向盘：“怎么，难道这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这事就是捅破一层窗户纸的事，等你以后升职管人，你要是给手下分一个任务，你是直接等结果，还是勤听勤问？” “当然是勤听勤问，不然两眼一抹黑，一问三不知，心慌啊。” “你看你都懂你还问我。” 苏珊珊不吱声了，有些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整天两头跑多累啊。 祁同伟笑笑，一个多月时间过去，自己在隆泰的话语权越来越大，自主度越来越高，靠的就是请示汇报，让梁群峰知晓一切。 那些整天想着憋大招绝杀的，往往还没攒好气就被撤了职。 其实这事挺好理解，上级领导也不是神仙，坐在办公室，唯一情报来源就是靠别人的嘴。 与其让上级瞎琢磨，就多跑跑腿，请示汇报的时候再加深点印象，一回生二回熟，越处感情越深。 来到单位，祁同伟先是跟秘书钱才良寒暄一番，然后进入办公室。 梁群峰是学院派，没事就喜欢种花陶冶情操，办公室里放着两盆寓意大展宏图的红掌。 这花还是祁同伟送的，以前是君子兰，后被梁群峰觉得不够大气给换了。 “梁书记，这两盆红掌在您这真是相得益彰，瞧，开的真艳。” 梁群峰哈哈一笑：“说吧，什么事。” 那习惯的态度和亲近的语气，和一个月前相比，堪称天壤之别。 先说能力，隆泰集团被祁同伟梳理的井井有条，再说态度，梁群峰能身在办公室却对隆泰制药的情况了如指掌，全是因为祁同伟。 好用、省心、懂事、有才气、没有年轻人的焦躁，是梁群峰对祁同伟的评价。 第129章 赵立春的清晰分析。 先将昨晚情况汇报一下，又说了下步打算征得同意后离开办公室，找钱才良聊了一会，祁同伟才离开单位。 几个同事见他行色匆匆，小声议论。 “祁汇报这是又找梁书记汇报工作去了。” “神气什么啊，一个臭要饭的。” 人红是非多，总有一些红眼病嫉妒祁同伟在政法委的超然地位，明明还在实习期，却能开始主持工作。 这明显不合规矩，可谁让梁群峰挺呢，一把手就让祁同伟负责，谁敢跳出来质疑？ 除非他不要乌纱帽。 他们看不到祁同伟的优秀和努力，只看到了偏爱和特权，嫉妒的不要不要的。 可饶是如此，也只敢私下说说怪话发发牢骚，没人敢当面质疑。又因祁同伟整天往梁群峰办公室跑，就给他起了一个祁汇报的外号。 祁同伟也知道自己现在挺遭人恨的，远的不说，就说直系领导孔处长，处长给科员打下手，能没点怨气？ 可只要想干事，这种事就无解，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说的就是这个。 离开单位，途中路过茶店时，花48块钱买了二两御前龙井，值得一提的是祁同伟发工资了，发了58块4。 回到厂区，拎着小一个月工资的茶叶，敲开孔处长的大门。 说不如做，做不如送，只当破财消灾。 “这是干什么，快拿回去。” 老孔连声推辞，心里却好受不少，整天跟个保姆一样服务一个试用期干事，真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可见到这二两茶叶，那点怨气也就散了。 他了解祁同伟的家庭情况，靠收废品为生的农民孩子，刚发工资没两天，能全拿出来给自己买茶叶，如果这还没诚意，那什么叫有诚意？ 祁同伟深吸口气，知道还差最后一把火： “台前工作做得再好，也需要幕后之人保驾护航。” “像咱们二处，因为有着孔处您的指挥，才能各司其职，攻坚克难，高效完成梁书记的任务。” “我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没有您在身后督促，我该怎样前进，又会多么迷茫和孤独。” 说完这些，祁同伟露出一抹亲和的微笑 。 “哈哈哈....同伟啊，严重了，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嘛。” 漂亮话谁都愿意听，老孔也不例外，且有了今天这次谈话，也让他认识到祁同伟的另一面。 他板起脸，第一次拿出处长架子：“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可不能买这些了，你也要生活的呀。” 祁同伟点头称是。 一个月工资的礼品价值刚刚好，少了什么都买不到，可能适得其反，多了会让人怀疑钱是哪来的，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对话结束，孔处长拍着胸脯让祁同伟大胆干工作，一切有他。 搞定内部问题，祁同伟又叫来财务、法务、人力资源三个部门经理，进行财务评估分析、员工持股合法和合规性、制定员工持股的资格条件、分配方式等相关政策。 当然，会议少不了临时董事长张天华。 到了这时，祁同伟只负责提供意见，具体数值估算，包括固定资产、无形资产、流动资产等.....负债、盈利、市场占有率、产品竞争力，都需要仔细估算。 这边在讨论评估，另一边的车间里，工人们却在议论，那些不同意员工持股的却在嗤之以鼻。 “我现在工资是78块6，要是同意狗屁的员工持股，还有那什么稀释什么东西，未来三年我都要少领百分之三十的工资，每个月只能领55块2分，少了800多块，小一千块钱。” “这还不算，还要拿出一万块钱，上个逼班不挣钱，还要往里搭，傻子都不干。” 中年男人一副人间清醒的模样。 “话不能这么说，祁干事不是说了吗，这一万一千块钱就是我们的入股投资，未来能领分红嘞。” 中年男人不屑：“屁，我看你是长得丑，想得美，说那么多，还不是要从咱们兜里掏钱。” 员工持股改革方案实施在即，各方都在密切关注。 其中现任京州市长赵立春更是咬牙切齿恨透了梁群峰。此刻他再次敲响省长办公室的大门。 “范省长，我来找你汇报一下工作。” “是立春啊，来，坐。” 两人来到沙发前坐下，赵立春组织一下语言，道： “隆泰目前在职员工是7842人，按平均每月50块的工资来算是47万，一年564万6千，这个员工持股方案一推行，砍掉百分之三十，每年节省近两百万员工开销。” “这还只是最低档，还有第二档直接交付一万现金，这类符合条件并支持的已经高达3000多人，” “还有第一档，也就是那些管理人员，家家拿钱，多的二三十万，少则十几万。” “昨天丽都大酒店五楼又搞了一个商务招待会，有七位京州商业名流准备入资隆泰，因申正志带来不良影响而损失的订单，支出被开源节流这么一倒手，缺口完全被填平。” “按照隆泰目前的市值，完全可以撑三年，而在三年时间，只要隆泰的研发部能研发出新药，隆泰就盘活了。” “二十年之内，不会出现面临倒闭风险。” 说到这，赵立春心中五味杂陈，承认别人优秀是很难的，尤其是梁群峰只从平鸿振那争取到安置任务后，全程都没有下场，稳坐钓鱼台。 一切事务都交给一个刚入职的体制新人，偏偏还成了。 逼格一下拉满。 “本以为这是梁书记不懂经济的瞎搞，却被想到他是以猎物出现的猎手。” “范省长，我的工作疏忽了。” 范省长笑道：“这种话，我可是很少从你嘴里听到，一个员工持股，也就在国内新鲜，鹰酱和大毛那边，不是稀奇事。” 赵立春感慨：“说到底还是我太保守了，放眼望世界，这两个世界经济霸主，一个日暮西山、一个暗礁丛生，小日子和欧洲那边都在蠢蠢欲动，都乱了套了。” 范省长笑道：“所以啊，在世界经济体面临大洗牌的大势下，我们也不能落后。王座将倾，这次我们上不去，不代表下次不行。” “那隆泰？” 赵立春询问，却发现范志文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反问：“你说呢。”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蟹蟹大跌们。】 第130章 收获胜利果实 赵立春秒懂。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如果梁群峰始终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没人会跟他过不去，可要是非伸手往外伸，那就别怪人下狠手。 “我明白了。” 谈话结束，办公室陷入寂静。 .......... 1985年7月2日，经认真评估、固定资产、无形资产、流动资产等..... 其中包括600亩土地，厂房建设：包括生产车间、仓库、办公楼、员工宿舍等建筑。 生产设备：各类制药设备如反应釜、提纯设备、灌装设备、包装设备等.... 辅助设备：包括通风设备、空调净化系统（保证洁净车间）、运输设备等.... 市值价值1亿6千万，其中一亿两千万向银行借贷，已还2000万，差额1亿。 查封申正志名下财产和别墅现金1800万余。 隆泰向外集资占股百分之二十，共三千两百万，3000多名员工百分之三十工资差额，共175万，额外投资持股870万余， 共计4245万，和易行长约定还款2000万，存款3000万，共5000万，还差755万。 祁同伟带着张天华找到易行长商量，由易行长操作压缩，8200万贷款，先换1200万，对公账户存款3045万，表示隆泰有能力继续偿还债务，正式度过危机。 1985年7月9日，主题以‘杨帆起航，迎接新挑战’在中心广场召开大会。 出席者有省委梁群峰、范志文、平鸿振等一众领导，市委赵立春等一众领导，京州银行易行长等一众银行家，商业代表王总等七人。 不仅是各界大佬，各报社记者也应邀前来，记录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今日，以梁群峰为首的一脉，获得巨大成功，其中周正明、李刚、109专案等一众成员，全部前来参加。 大会开始前，祁同伟走到周正明面前，笑道：“周叔，幸不辱命。” 周正明满面红光，意气风发，他亲切的拍着祁同伟的肩膀，赞赏之色，毫不掩饰。 109案发开始到今日正好6个月时间，半年努力终于迎来收获，岂能不激动。 这次进部有望。 “同伟，好好好，你小子，真是好样的，没给咱们市局丢人。” 两人寒暄几句，祁同伟不过多打扰，来到梁群峰身后做好一名好下属。 这时，一众领导在交谈时，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祁同伟，这一个月时间，祁同伟可算出了大名。 他的名字，正式出现在汉东政坛。 范志文说员工持股在国外不是新鲜事，可别忘了这里是国内，改开还不到7年，能够借鉴想到方法只是其一。 最重要的还是执行力，能落实下去。 易行长走到祁同伟面前，今天他西装革履，大背头梳理的一丝不苟，完全没有当日在医院的颓然，整个人昂扬自信，儒雅从容。 “同伟啊，这次多亏了你，是你救了我一命。” “大恩不言谢，以后如果有事，随时来找我，我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易行长感激救命之恩，给出重诺。 “易叔叔，你言重，我一直非常崇拜像你这样优秀的银行家。” “哦~那你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工作，你点头，我扫榻相迎。” “欸我说老易，你干嘛呢。”梁群峰转身，打趣道：“挖墙脚是不是，恩将仇报。” “哈哈，梁书记你误会了，我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原本易行长在汉东政坛是保持中立，可经历过一次生死，他也明白这人就不能单打独斗，不然出了事，去医院连个陪护的都没有。 还是汉大帮好，有原则、干实事、有人情味，我超爱这里..... 京州银行行长，也是正厅级干部大佬级别的存在。他的善意和靠拢，梁群峰求之不得。 两人如多年老友般交谈，向外释放的信号非常明确。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挽救的不仅仅是政治生命，还是实实在在的生命。 这是再造之恩，谁能比？ 祁同伟在心里盘算，一年时间，不知不觉自己的人脉关系已经很广阔了。 教育界林爱国、政法界梁群峰、银行家易行长、商业名流新秀张天华、市局周正明....五位代表后其余下属更是一大堆。 这都是属于他祁同伟的人脉，也是未来进部的资本。 时间来到十一点整的时候，大会正式开始，梁群峰第一个上台发言，收获胜利果实。 “在今天拥有重大意义的一刻，我想和大家说说心里话，我们都知道，前行的道路从来不会一帆风顺，政法工作，维护社会治安为第一要务，打击犯罪分子是政法人不能推卸的责任。” “可在这过程中，我们也要想到我们的群众，教员说过，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如果因为打击犯罪分子，让群众的生活质量变差，也是一种失职和不合格......” 梁群峰演讲时间控制在五分钟内，期间详细阐述自身不抛弃不放弃的执政理念。 当他发言完毕，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无论未来如何，只在这一刻，隆泰全体员工对梁群峰是感激和崇拜的。同样，梁群峰的声望也在这一刻到达一个顶点。 接下来是第二主角，也是发扬班长风格没有抢第一风头的平鸿振发言，然后是范志文、赵立春。 最后是隆泰集团第二任董事长张天华。 大会进行的非常顺利，隆泰制药也在这一刻完成自医，步入正轨，正式开始新一轮征途。 会议结束，一众领导离开，祁同伟也和二处的同事们回到临时宿舍，收拾行李，撤出隆泰。 张天华携隆泰全体中高层干部站在楼下，欢送祁同伟一行人。 一直送到门口，张天华抱住祁同伟，情绪有些激动。 “祁哥，你没我大，但我还要叫你一声哥，谢谢，谢谢你帮助隆泰，谢谢你让研发部得以保留，也谢谢你让隆泰度过这次难关。” 说完，他退后两步，朝着祁同伟深深鞠躬。 祁同伟也有些激动，托起张天华，有些性情：“张总，不要让大家失望，带着大家富起来，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我随时欢迎。” 言罢，他面向众人，深深鞠躬。 “大家伙，隆泰制药，交给你们了。” 咔咔咔.....一连串的快门声，记录下这一幕，并永远挂在隆泰制药的历史墙上。 【感谢微热很开心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31章 阴魂不散的梁璐 二处包括祁同伟在内的23人，登上大巴车，缓缓消失在路尽头。 任务圆满完成，众人被放了三天假期。 祁同伟连单位都没回，半路直接下车回家，这段时间真是累得不轻，急需休息两天调整一下心态。 院内，两姐妹在玩跳皮筋游戏，祁母坐在阴凉处和邻居聊天，祁父躺在祁同伟给他买的摇椅上，手里拿把芭蕉扇，悠哉悠哉的扇着风。 祁大牛、祁大山在一旁整理收来的废纸壳。 “哥....哥....你回来啦。” 高小琴眼尖，率先看到拎着行李的祁同伟，连忙跑上前，高小凤也不甘落后。 两女一前一后扑到祁同伟的怀里。 “哈哈....好啦好啦，太热情了。” 祁同伟哈哈大笑，工作上的疲惫一下子变轻松了不少，明明没离开京州，可一个月时间他只回三次家，颇有一种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感觉。 听到动静，正在厨房切西瓜的梁璐走出门。 今天梁璐身着碎花裙，脚穿白梆帆布鞋，乌黑秀发披在肩上，美的不可方物。 笑着打招呼。 “同伟，你回来了。” 祁同伟的好心情减少三分，微微点头。 “天热，渴了吧，刚拔的西瓜，我去给你拿。” 祁同伟望着她走进厨房的背影，眉头微蹙，搞不懂一个高干家庭出来的大小姐，前世明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这辈子怎么转变这样大。 祁厅长前世读的是犯罪心理学，如果她读的是恋爱心理学，就会明白梁璐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在她眼中，祁同伟喜不喜欢自己这件事，现在谈还为时尚早，重要的是祁同伟是否优秀，是否达到她的择偶标准，如果能追到祁同伟，她能得到什么。 在梁璐眼里，祁同伟待在废品收购站，就像是扎根在淤泥里的白莲花，周遭的脏乱，非但无法掩盖他的光芒，反而更能衬托出不凡。 因为优秀，因为周遭所有认识了解祁同伟的人，给她的正向反馈，让她无法自拔。 所以祁同伟喜不喜欢根本改变不了梁璐的想法，因为梁璐本身喜欢。 梁璐有洁癖，可如果泥塘中有喜欢的花朵，为了欣赏，她会脱掉鞋子，光着脚丫走进去，近距离欣赏。 说到底，爱情不是因为可怜去施舍，而是因为优秀去靠近。 “尝尝....凉的。” 梁璐将切好的西瓜递给祁同伟一块，剩下的放到桌子上，招呼大家一起吃。 祁母拿起一块递给梁璐，笑眯眯的说：“璐璐，你也吃一块，看你，都出汗了。” 祁父拿起一块边吃边问：“工作忙完了？” “嗯，都安置好了，单位还给我放了三天假。” 祁父眼中满是自豪。 隆泰暴雷这件事早就传遍整个京州，连他自己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都经常听到邻居们议论。 都在骂申正志人面兽心，自己犯罪，坑苦了老百姓，隆泰制药一定会倒闭云云。 现在宝贝儿子说安置好，那岂不就是拯救近万个家庭？ 这可真是利国利民，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而一直从梁群峰嘴里了解内幕的梁璐，看祁同伟时含情脉脉，那眼神都拉丝了。恨不得直接扑倒他蹂躏一番。 “同伟，你真棒....” “咳...”祁同伟被西瓜呛了一下，猛烈咳嗽几声才缓过气，瞪了梁璐一眼。 祁母一巴掌抽在祁同伟的胳膊上：“你这孩子，璐璐夸你也不知道回个声，木头疙瘩。” 两个吃瓜的表兄弟，噗嗤一下就喷了。 “这俩瓜怂，吃个西瓜都漏，赶紧擦擦塞。” 祁父最近认识一个四川老头，听说以前是川军，他就喜欢军人，一来二去就混熟了，东北大碴子味也就改成了川味。 时常能从嘴里蹦出两句蜀地方言。 高小琴扯着祁同伟的衣角：“哥，放假我们去郊游吧，我同学说郊游可有意思了。” 被这么一询问，祁同伟也懒得跟两个二货计较，仔细想了想，点头。 “那就明天，妈，一会你也别给我做饭了，我去学校看看我老师。” 祁母有点不高兴，没好气的说：“不吃就不吃，正好没做你那份，赶紧走，看见你就烦。” 祁同伟尴尬一笑，进屋简单收拾一下，便离开收购站。 等他走后，梁璐眼珠一转，一拍额头：“阿姨，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啊。” “欸，吃完饭再走呀。” “不了，挺着急的，我明天再来。” 祁同伟出门直接去了便利店，买了两瓶汾酒和一些水果，路过玩具店的时候买了个玩具枪，拎着便上了车。 等敲开高育良家的大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梁璐，抱着高芳芳摇啊摇。 祁同伟嘴角一抽，暗骂一句阴魂不散。 吴慧芬算是发现了，现在只要是祁同伟出现，必有梁璐身影，这是坠入爱河陷进去了。 她接过水果，埋怨道：“你看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 “给孩子的，老师呢？” “在书房等你呢，快去吧。” 进入书房，祁同伟坐到高育良对面，把这一个多月的工作说了一下。 这是前世的一个习惯，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都习惯和高育良分享，同时让他帮忙复盘提意见，把高育良当免费军师用。 高育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来我这之前，没去看看郑教授，他最近受到的打击很大。” 高育良说的是经济系系主任郑高远，也是当日拒绝林爱国，不收祁同伟为徒的那个老人。 祁同伟有点摸不清头脑：“老师，再怎么论，学生来学校，第一个也应该找您，我找他干什么？郑教授怎么了？” “你不知道？” 祁同伟更诧异了，心说自己应该知道吗？ 高育良解释一下郑高远和申家的关系，和案发最初说了一些不好言论，被市局人带走询问的事。 祁同伟恍然，怪不得这老毕蹬第一次见面就针对自己，原来是申家的世交。 “老师，我和他真不熟，就是挂个名，您不是知道吗，当初他拒绝收我做学生。” “同伟啊，去寺庙烧香也就能留下些许烟尘，可就是这些烟尘，才证明我们来过，你管他怎么说，该做的你就要做到，老师不会害你。” 第132章 谢谢嗷～ 祁同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毛头小子，看望郑高远是为了稳住尊师重道人设，自然不会抗拒，正好瞧瞧老毕蹬有多惨。 “老师，那我先去看看郑教授，一会我就回来。” “去吧，记得态度好点。” 祁同伟点头，在梁璐诧异的眼光下推门离开，转道直接去商场买了些应季水果，敲响郑高远家的大门。 少顷，门开，开门的是郑高远发妻，是一名高中老师。 郑高远坐在客厅沙发前，愤怒的看着祁同伟，而后转头冷哼一声：“你来干什么？” 祁同伟脸上带着亲和的笑：“郑教授，我来看看您老。” 这一个月郑高远的日子很不好过，先是被市局找去询问，而后又被林爱国以言辞不当为由，开校委会撤掉他的系主任职务。 你脾气臭摆谱不给面子，那我就撤你的职。 现在郑高远只有高级职称，而没有了职务，算是被冷落了。 先被申家连累，后被林爱国报复，郑高远把这一切都算到了祁同伟的头上，自然不会给他好脸。 “你走吧，我家不欢迎你。” 祁同伟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被赶了出来，他站在门口，看似尴尬无措，实则想的是看到你过的不如意，那我就放心了。 喊道：“郑教授，无论如何您的栽培，学生没齿难忘，那申家兄妹违法犯罪，学生不抓，就是对不起组织，对不起人民。” 祁同伟的声音很大，确保放假在家的邻居同事们都能听到。 人敬我，我敬人，郑高远非要把事情做绝不留体面，祁同伟自然不会惯着他：“郑教授，那可是制d贩d，您真觉得学生做错了吗，不，学生没错....如果再来一次，学生还是会这样选择。” 言罢，下楼离开。 等他走远，本楼层和上下两层都悄悄推开一个门缝往外看。 “郑教授竟然为一个d贩跟天才弟子决裂了，我的天，大新闻呀。” “怪不得林校长要撤掉他的职务，和d贩不清不楚，我看就应该开除让他滚蛋。” “这个老郑不仅脾气暴，觉悟还低。” 没有利益的攀高踩低，祁同伟不会干，徒增对手敌人，等事情发酵后你郑高远的名声臭了，全校都要把你开除的时候，自己再往回一收，就能做到对手敌人变朋友。 转道去拜访林爱国，寒暄之后隐晦的把刚刚的事情提了一下。 “哼，这个老郑，我看他就是拎不清，等开学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别啊林叔，咱们校谁不知道您光明磊落，宽宏大量。您一直都是我的学习的榜样。” 林爱国心中一动，不自觉的开始琢磨话中深意，他可是知道面前的年轻人，可不会无的放矢。 “别卖关子，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想啊，撤掉职务只算小惩大诫，可开除就有点太狠了，好说不好听，咱们等事情发酵，所有人都踩他骂他，等你开除他的时候。最好是连郑高远自己都觉得自己要被开除的时候。” 祁同伟微微一笑：“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往回拉一把，让他能安全的干到退休，这以后谁不对您竖大拇指？” 林爱国想了半天，认真点头，这招好，既能打压郑高远，还能赚好名声，一举两得。 不对，到最后这郑高远还要感谢自己，这是一石三鸟。 “行，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林爱国不禁开始埋怨祁同伟非要离开学校，这整的身边连个可以商量事的人都没有。 祁同伟笑笑，这话没法接，总不能说教书育人没什么不好，可政坛对自己来说会更加的海阔天空？ 这不抄袭嘛....不妥，不妥。 又待了会，祁同伟赶在饭口前回到高育良家，而在一个月后开学后的舆论和质疑，让郑高远名声彻底臭了，就在他以为林爱国绝对会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谁知林爱国在校委会上力挺郑高远，呼吁大家不信谣、不传谣，撤掉系主任是一心为公，信任郑高远，并为学校留住人才也是一心为公。 郑高远这个感动，这完全就是死里逃生，当晚就把自己珍藏许久的铁盖茅台拿去送给林爱国，情真意切的说了句： “谢谢嗷......” 同时又找到祁同伟，表示自己之前态度有问题，不能就事论事，惩治道歉，又听说祁同伟一直在为自己辟谣，泪眼汪汪的说了句： “谢谢嗷.......” .......... 时间回到现在，祁同伟在高育良家吃过一顿晚餐，第二天带着一家五口和梁璐，还有收购站全体员工，带着食材一起去城外郊游。 痛痛快快玩了一天。 第三天假期，祁同伟带着礼物敲响易行长家的大门。 简单寒暄一番，直奔主题。 “易叔，咱们银行能在国外办理业务吗，比如货币兑换，外汇投资。” “你是说南边还是北边，北边不行，现在咱们和北边大毛的关系已经达到一个冰点，随时都可能爆发。” 祁同伟当然知道，从79年开始，大毛和鹰酱这两个绝世高手，就在素有帝国坟场称号的afh比拼内力，已经长达6年之久。 而国内也御敌于国门之外，对手正是和大毛签订军事契约的交人。 交人不足为虑，只是一群狂妄自大的蛮夷。 可一直压在北方的军事威胁，号称百万大军可一天一夜就能奔袭国都的阴影，一直存在。 战国时代有个特别牛逼的存在，叫鬼谷子，拿手好戏便是纵横捭阖之术，老祖宗告诉我们，国际形势不仅仅是打打杀杀，合纵、连横，不可或缺。 易行长有些感慨：“你还年轻，没经历过那个年代，当年我们的口号是打倒m帝主义，帮助我们的是大毛，那时我们叫他老大哥。” “可人心都会变，更何况是一个国家，当然，这些话不能放在明面上说。你说说你要干什么。” “投资，赚钱。” 现在时间是7月，距离9月广场协议还不到两个月，早入场，早收获，早赚钱。 原本祁同伟还苦于没有门路，自己一个20岁刚进体制的大小伙子，也没机会去国外玩耍。 现在有易行长，没可能就变成有可能。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33章 搞钱 “去南边赚钱？” 易行长不是很懂祁同伟的意思，经过仔细询问，得知是要去小日子炒楼盘，哑然一笑。 “想炒楼你还不如去港岛，去小日子干什么？” 祁同伟自然不会说还有不到两个月，鹰酱为了平衡世界经济，要开始搞事，地点选择就是没有自主军队，一心发展经济的小弟。 二战过去近40年，虽然战败失去自主武装看起来很可怜，可凡事有好有坏，少了一笔巨大军队开支，一心发展经济，民生恢复是很快的。 而鹰酱在帝国坟场和大毛僵持了六年，急需收割一波韭菜来回血，选的就是小老弟小日子。 强迫小日子签订广场协议。 祁同伟只是以经济硕士的战略眼光来讲述小日子的发展前景，想入驻赚一波快钱。 “可以，我认识一个红脖子朋友【这里不单指底层白人，泛指】，专门搞跨国投资，信誉和实力没有问题，你要投多少钱？” 易行长已经向梁群峰靠拢，又欠祁同伟一次救命之恩，只要不是违法乱纪，不背叛d和人民，其余都好说。 只是祁同伟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农家子，能有多少钱，五千还是一万？ 这点钱有必要拿到国外去折腾吗？ 祁同伟想了想，收购站目前能拿出一百万现金，再找赵力夫和王总他们随便拿几万凑凑，拉他们上船，协议签订后正式开始大搞。 “一百多万吧。” 他说的轻松，却把易行长惊的不轻，眼睛一瞪，失声道：“多少？” 一百多万不多，可分放在谁手里，易行长怀疑祁同伟在隆泰集团受贿了，可这也太特么贪了，上班一个月你就赚一百多万，你特么这是在作死啊。 祁同伟自然不能让老易误会，连忙把收购站的情况说了一下。 刚想喝口水压惊的老易，闻言直接喷了出来。 “卧槽，收破烂这么挣钱？” 祁同伟有些无奈，这老易在银行的级别有点太高，根本不了解柜台存款的都是些什么人。 “易叔，您老能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 “放屁，明明是你太吓人了好不好，你和我说这些钱你存哪家银行了？” “就是您掌管的京州银行。” 易行长被噎了一下，神情有些尴尬，心里暗骂手底下那些人，天天开会竟说那些没用的，也不知道汇报一下。 算了，只要钱的来路正大光明就行，自己可不想刚靠拢就整天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点头表示同意。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祁同伟提出告辞，转道去找赵力夫，这个老小子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豪，尤其是这半年，更是没少挣钱。 两人见面，祁同伟单刀直入，原本还以为自己要多费一番口舌，可赵力夫只是询问祁同伟本人拿了多少。 得知是一百万，马上表示自己也投一百万，利润和祁同伟五五开。 “老哥，这可不是小数目，你就这么相信弟弟？” “老弟嗷，见外了不是，哥也不瞒你，哥从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亲切，还有我祁叔，那我俩感情处的老好了，我就是不信我亲爹，我也信你。” 赵力夫说的信誓旦旦，要不是怕拿太多有喧宾夺主的嫌疑，他都想出200万了。 首先，如果真亏了，这还有收购站顶着，缓缓就过去。 其次，祁同伟现在如日中天，隆泰制药那么大的事，整个京州谁不知道，而从隆泰员工嘴里传出来的祁部长，谁人不知？ 赵力夫感觉自己就是运气好才在祁同伟没起势的时候认识了，不然这么粗的大腿，就是想抱都没地方。 “还有啊老弟，哥哥知道你这是帮哥哥呢，我老赵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有事你言语。老赵多犹豫一秒，都是对咱哥俩感情的不尊重。” “行，有你这句话，咱哥俩这兄弟情算是交下了，以后只要不是违法犯罪，京州这一块，谁找你麻烦，你来找我。” 认识半年多时间，这还是祁同伟第一次往身上揽事，这给赵力夫激动的，拉着他就开始招呼媳妇做饭，非要喝顿大酒庆祝。 半年来，光是借着市局名头狐假虎威，赵力夫就没碰到一次麻烦，生意做得那叫一个舒心，现在有了祁同伟的保证，这京州，算是真正站稳脚跟了。 吃饱喝足，祁同伟又去找入驻隆泰的两位董事，也就是王总和孙总。 说明来意。 “王总，孙总，你俩每人十万，我跟你二位打个欠条，亏了算我的，赚了利润对半分，权当交个朋友。” 话说的很大气，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拉人上船，赚钱的日子还在后头。 十万块钱对两人来说根本不叫钱，他们感兴趣的是祁同伟这个人，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只是表示欠条就不用打了，生分。 祁同伟自然不会同意，还没赚钱呢，万一在这期间出点幺蛾子说自己索贿，岂不是要凉？ 虽说可能性很小，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绝不能飘，更不能给任何人机会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两位可以去问问另外五人，十万就不必了，每人两万，还是打欠条，咱们日子还长着呢。” “好，我现在给他们打电话。” 一切办妥，祁同伟又去找林爱国借了五万，又去找高育良借八万。 等资金全部回笼，共243万。 未来记忆告诉祁同伟，9月签订广场协议，三个月之内，日元汇率会从一美元兑250日元，快速升值到1美元兑200，升幅百分之20。 也就是说，只要把这些钱换成日元，什么都不用干，五个月就能钱生钱，从243万变成291万，净赚48万。 这还只是单纯兑换汇率，如果在把这些钱拿去炒房炒地投资，更是会最少翻一番。 这是时代的红利，重开一次，祁同伟必须要抓住机会崛起。 “过两年我去基层建设，想成事，必须要有大量资金支持，先带着你们赚钱，只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感谢微热很开心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34章 立功受奖 祁同伟原本打算也把梁群峰拉进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地位差距太大，去了很可能会被泼冷水。 到时自己是拒绝还是答应？ 还是等切实赚钱后再说吧。 回家之前，去菜市场买了两姐妹最爱吃的大虾，做了一道红油虾，香的满嘴流油。 祁同伟躺在床上，回顾这一年，自己没有浪费时间，一切都在稳步推进。 就是申霜那个臭娘们，也不知道怎么离开京州的，到现在也没抓到。 李刚这个废物点心...... 翌日，清晨，假期结束。 祁同伟一身清爽，骑着二八大杠，悠哉悠哉的来到单位，刚进四科办公室，就发现自己那张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冒热气的搪瓷缸子。 苏珊珊露出一个暖心笑容。 “珊珊，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苏珊珊嘿嘿一笑，小声道：“奖励下来了，二处所有参加此次行动的人，荣获集体三等奖，孔处和我是个人三等奖，你就了不得了，个人二等奖。” 祁同伟眉毛一挑：“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呀。” “嘿嘿，我这人待不住，昨天就来上班了....别忘了请客。” 个人二等奖可以对比军队个人二等功，说实话，有点虚高了。 就像李大牛被枪击在鬼门关走一遭，又指认柳念梦为案件侦破提供巨大帮助，才获得一个个人二等功。 说起李大牛，祁同伟突然想到，三天假期自己竟忘了去医院看李大牛。 罢了，下班在去。 不过这个二等功应该是梁群峰在给自己造势树立典型，不然应该也是个人三等奖。 心里想着事，也不耽搁聊天，祁同伟笑道：“行，请你吃面。” “不是，这么大的事你就请吃面条？”苏珊珊一脸的不可思议。 祁同伟耸耸肩：“你忘了那二两茶叶了？工资全花完了，要么吃面条，要不你就等下个月。” “那我还是等下个月吧.....” 共事一月，平日里祁同伟也没什么架子，两人相处的越来越融洽，都不端着。 祁同伟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热水，问：“老孔来了吗，我这还没报到呢。” “来了，你快去吧。” 祁同伟点点头，在刘副处长和苏科长羡慕嫉妒的目光中走出办公室。 要说两人也是悲催，一个耍小手段让祁同伟难看，一个鄙夷祁同伟的副业嫌他脏。 现世报就是此次功劳两人拿连个毛都没捞着。 急的干瞪眼。 “孔处，我来销假。” 进入办公室，祁同伟故作严肃，孔处长哈哈一笑，拉着他便坐了下来。 “同伟啊，你说咱二处怎么样。” 怎么突然问这种不着四六的问题，难道是.....祁同伟心中一动，道：“很好啊，有孔处作为舵手领航，我才不会迷茫。” 孔处长连连摆手：“相互学习，相互学习，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嘛....” 按理来说，经历过隆泰事件，两人也算配合默契，相处融洽，不至于这么客气，可老孔昨天那接到秘书处通知要把祁同伟调到秘书处，专门服务梁书记。 此次一别，估计是再也回不来了，孔处长觉得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比如打打感情牌，把这份香火情维持下来。 而听到自己要被调到秘书处工作，祁同伟一点也不意外，这一个月时间天天请示汇报，为的就是这个。 用高老师的话说，二处没什么不好，可去秘书处服务梁书记，可以更加的海阔天空嘛。 至于未来会不会回到二处，这完全不必担心，祁同伟已经预定苏科长的位置，还要借二处4科的职能权限，用李大牛维护社会治安呢。 “孔处，咱们二处是我第一个工作的地方，也就是我的娘家，无论未来我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二处，更不会忘记孔处您对我的栽培和教导。” “好好好，同伟啊，我就知道你是重情义的，不过栽培和教导就严重了，要说栽培和教导，你我最应该感谢的是梁书记呀。” 祁同伟在表忠心，孔处长也在表忠心，俩人就在办公室里商业互吹的半个小时，堪称省委政法委的卧龙凤雏。 临了，孔处长说起正事：“下午开表彰大会，需要你上台发言，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参谋参谋？” “求之不得啊，孔处。”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祁同伟眼泪汪汪的握着老孔的手：“孔处，我真不知道没有你在我身后鞭策我，我的工作还能不能做好。” 孔处长的眼圈也有些泛红：“同伟啊，我相信你，不过未来你有任何问题，随时来找我，二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孔处.....” “同伟......” 离开办公室，祁同伟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摊上个戏精领导，太难了。 同样，孔处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吐一口浊气，摊上个戏精下属，太不容易了。 当天下午，大礼堂。 讲台上挂着横幅，109专案表彰大会。 祁同伟还在人群中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李大牛，走到近前，笑道：“原本打算晚上去看你的，怎么样，后背还疼么？” 李大牛扯动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后背不痛，心痛。 都说伤疤是军人的勋功章，可放到李大牛这里有点不合适，这是女神的背刺，也是舔狗的耻辱。 看出李大牛情绪低迷，祁同伟默默又朝他胸口刺了一刀：“去看她了吗？” “没，往事随风，从她朝我开枪的那一刻，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祁同伟再问：“真放下了？” 李大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说祁哥，大喜的日子，咱能不能别提她了。” 祁同伟尬笑一声，不是自己八卦，实在是这事太过于魔幻，不过也应了那句老话，女人狠起来，真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最毒妇人心。 “不提不提，等你伤好了，到时咱哥俩好好喝点，也让我了解一下你的爱情故事，哈哈....” 李大牛气急，随后叹了口气，轻声道：“谢谢，祁哥，你又救了我一命。” 祁同伟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事，打起精神，大会马上开始了。” 第135章 进入秘书处 “授予李刚同志，个人二等功。” “授予李大牛同志，个人二等功。” “授予祁同伟同志，个人二等奖。” 讲台上，梁群峰高声朗读宣布，随着话音落下，被读到名字的人走上讲台，接过荣誉证书，面对台下，标准敬礼感谢。 “下面请二等奖荣誉获得者祁同伟同志发言。” 又是雷鸣般的掌声。 祁同伟来到演讲台，望着台下众人，有真心为自己高兴的，也有眼红羡慕嫉妒的，人生百态。 大部分人眼里的祁同伟就是走了狗屎运被梁群峰看重，才能打破常规在试用期就开始主持工作。 祁同伟从不否认这些，古往今来，明珠蒙尘的例子数不胜数，任凭有天大的才情，没人欣赏也是白搭。 对待梁群峰，祁同伟心中是感激的。 对待大家的眼红和质疑，祁同伟会以一骑绝尘的领跑姿态，用实力让所有人闭嘴。 “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战友们，大家好！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站在这里，内心充满的激动和感激，能够获得这份荣誉，我深感荣幸。首先我要感谢的是梁群峰书记，感谢梁书记对我的信任和支持......” 祁同伟在台上滔滔不绝，可台下已经在心里骂翻了天。 首先应该感谢的不是组织的信任和支持吗，是泛指啊....你倒好，直接点名了，呸，你个马屁精。 主席台正中央位置，梁群峰小声笑骂道：“还是太年轻，嘴里没个把门的，连发言都讲不好，欠教育。” 左右两位副书记却持有不同意见。 “我倒是觉得祁同伟同志是真性情，有什么说什么，不做作。” “没错，没错....” 祁同伟才不管别人怎么想，目前自己最大靠山就是梁群峰，马上还要进入秘书处服务梁群峰，撕标签是撕不掉了。 清流、佞臣、忠臣、奸臣、能臣、权臣、诤臣、弄臣、功臣、循臣、孤臣。 古代十一种臣子分类，代表不同行为和品德的评价标准。 看未来永远没有看过去那般清晰，就拿明代抗倭名将戚继光来说，在给张居正写信的时候不也是以门下走狗自称。 虽说张居正去世后，戚继光也受到牵连落了一个晚年凄凉的下场，可谁又能否认戚继光是民族英雄的事实？ 风险和机遇是交叉电流对接的磁脉冲。 畏畏缩缩不敢孤注一掷，看似给自己留了退路，实则自绝的是前途。 表彰大会结束，众人纷纷离场，梁群峰把祁同伟叫到身边训斥他乱讲话，可祁同伟再梁群峰眼中看到的只有笑意和欣赏。 下午，祁同伟简单收拾一下，从五楼来到三楼秘书处，就坐在钱才良的身边。 与此同时，一则关于祁同伟是纯纯马屁精，是吹吹捧捧的大师，是不要碧莲的小人，瞬间传遍整个单位。 可祁同伟会在意这些眼红羡慕嫉妒的庸人之眼吗？ 不会。 他会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自己看好的那些人，谁能成为朋友，谁成不了朋友。 就像未来骗子短信那样，编辑一条；妈妈，我是您儿子，我手机丢了，请往这个卡号打一千块钱。 或是我是某某富豪的妻子，因老公原因，现重金求子。 看似傻逼，实则是一种筛选，找的就是有相同想法，想进部的人。 道家说的无欲则刚，可在体制里，无欲代表摸鱼、摸鱼就是咸鱼，总不能专找咸鱼做朋友吧，要知道咸鱼翻身还是咸鱼。 “钱哥，今晚老弟做东，咱哥俩必须要喝点。” “行啊，正好今天梁书记行程不算太满，能正常下班，下班一起走。” 按理说，一人一秘是规矩，祁同伟来，钱才良就该尽快交接工作离开，同时恨上抢自己饭碗的祁同伟。 可宣布任命前，梁群峰特意把钱才良叫到身边，稍稍点拨一下有些迷茫和恐慌的钱才良。 直言祁同伟既是直调，也是借调，两三年就会离开。 而到那时，你钱才良正好从正科升副处，还要安心工作才行。 吃下定心丸，钱才良摆正心态，踏实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也在有意识的交好祁同伟。 两人算是郎有情妾有意，王八看绿豆，一拍即合。 “走，我带你去跟秘书长打个招呼。” 祁同伟点头，跟着来到傅项明办公室。 一般来说，专门服务梁群峰的秘书是正处级， 可上一任贴身秘书傅项明，升职到省委副秘书长，级别是高配副厅。 升职之后，傅项明工作繁多，无法继续全心全意服务梁群峰，又因梁群峰想要启用新人，这才有正科钱才良的出现。 祁同伟能在试用期来秘书处服务梁群峰的道理一样，全看梁群峰如何选择，一句话的事。 “笃笃笃~” 轻轻叩门，征得同意后，两人推门而入。 见到两人，傅项明起身笑道：“小钱、小祁，你们来了....坐下说。” 傅项明在梁群峰还没担任省委政法委书记就服务于他，整整服务六年时间，深知老领导的不甘和无奈。 可隆泰制药的事情告诉自己，老领导的雄心壮志又回来了。 原因就出在面前这位年轻人身上。 不可否认，无论是员工持股的计划提出，还是具体工作落实，祁同伟都表现的相当亮眼。 可仅凭他，真能斗过赵立春那些人？ 要知道，东城区商业圈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那可是惠及几万甚至几十万人的大工程。 两者相比，隆泰制药虽说是万人大厂，可也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不过，既然是梁书记要用，他傅项明能做的只有支持，自己身上的标签也撕不掉，就折腾吧....万一成了呢。 “小祁啊，好好工作，有什么工作和生活上的问题，随时来找我。” 释放出善意，便让两人离开了。 傅项明缓缓站起，看向窗外，自己的强项就是笔杆子锋利，可要说下派去主政一方，他对自己实在没什么信心。 不擅长就是不擅长，没什么可狡辩的，尤其是在自醒的时候。 “潮起潮落，水涨船高，成了，躺着也升职，不成，只要守住底线，再差能差到哪去？”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36章 日常，投资 秘书工作和一线不同，没有那么多功劳，有的只有琐碎日常和稳扎稳打。一下午时间就在熟悉工作中度过。 下午五点，祁同伟跟着钱才良站在办公室门口，钱才良轻轻敲了三下门。 笃笃笃.... “梁书记，五点了。” 他用丹田发力，声音轻柔却不失爆发力，可以让里面清晰听到却不感觉刺耳。 过了大约五分钟，屋内传出微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钱才良开门的时候，梁群峰正好走到门口，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 祁同伟上前接过梁群峰手上的公文包，落后一个身位，陪着一起下楼。 “同伟，工作熟悉的怎么样？” “差不多了，钱哥很照顾我。” 花花轿子人抬人，别说钱才良确实很照顾自己，就是针尖对麦芒，也要在领导面前表现出和睦。 目送梁群峰乘车离开，两人返回办公室，祁同伟负责室内卫生打扫，余光则关注钱才良如何为梁群峰整理还未归纳好的文件。 前世今生，秘书这个事，祁同伟还是第一次干，不过没见过猪肉却见过猪跑，没当过秘书，却当过厅长。 对标自己用什么样的人最舒心，按照这个标准来，绝对差不了。 一切忙完，骑上二八大杠，两人溜溜达达的去了一处离单位不远的中档饭店。 先点四个菜，两荤两素，再要一瓶茅台。 给钱才良的酒杯满上，祁同伟笑道：“钱哥，早就想跟你喝点，老弟先干为敬。” “哈哈，老弟，哥哥陪你。” 两人不分先后，饮尽杯中酒，钱才良哈出一口热气，感觉有点热便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 祁同伟眼尖，一眼就看到他腋窝处有点开线。一看就是生活比较拮据的。 别不信，政法口是有名的清水衙门，守住底线的好干部，各个都要算计着过日子。 至于那些守不住的，别说钱才良这位二号首长，就是下面一个小副队长都能住别墅，夜夜笙歌。 可钱才良有着大好前途，底线守的非常严，除了敢用公款吃吃喝喝，别的心思一点都不敢动。 有些人穷着穷着就想怎么发财，有些人穷着穷着就习惯了，钱才良就属于后者，哪怕是未来沉沉浮浮，也没出现过经济问题。 祁同伟在想要不要拉着他一起赚钱，仔细想想还是算了，万一这货给梁群峰打小报告，那可就麻烦了。 以后机会还很多，不急于一时。 “同伟啊，咱哥俩吃归吃，可一会你可别着急付账，你一个月才赚多少，一会我开个发票，月底就报了。” 祁同伟眨眨眼，清澈的眼神里装满了愚蠢：“私底下吃饭也能报销啊？” 说着，又帮他把酒满上。 钱才良吃口菜，又抿了一口酒：“同伟啊，这怎么能叫私事呢，咱们这是团结身边同志增进感情，内部和谐，才能更高的共事嘛。” 起了一个高调，钱才良把声音压低：“都是惯例，再说就咱们每个月那点死工资，还吃肉喝酒，不养家啦....” 这话没错，八项规定没出的时候，从59年自然灾害物资短缺的时候，各单位相互交换物资谈事，全靠饭桌上那点菜。 属于时代遗留问题。 不过大家都认可的就是对的吗？ 如果是部门聚餐也就算了，就两个人，好说不好听，而且祁同伟也要稍稍展现一点财力，给钱才良留点悬念。 “哥哥，老弟不是矫情人，可这次不一样，我是真把你当成哥哥，不是工作上的，私交.....你给老弟一个表现的机会。” 钱才良微微愣了一下，看了看四个菜，还有一瓶铁盖茅台，这顿饭造完，最少也要50块，日子不过啦？ 要知道，24级的科员一个月工资还不到60块钱。 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怎么感觉有点感动呢，心暖暖的。 来之前，钱才良曾建议再找两个同事，可祁同伟死活不同意，原本以为他不懂，看来是自己格局小了，人家这是真掏腰包请客。 钱才良端起酒杯：“什么也不说了，都在酒里，我敬你。” 祁同伟笑道：“这才对嘛，未来还长着呢，我的好哥哥，我陪你。”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一瓶茅台没够喝，又要了一瓶，一人喝了一斤。 结账出门，微凉的晚风一吹，祁同伟感觉有点迷糊，反观钱才良只是脸色微红，屁事没有。 相互道别，各自回家。 接下来一个月，祁同伟的生活平淡且充实，白天就是围着梁群峰的屁股后面转，陪他开会，给他写发言稿，没事跑腿去送文件，传达指示。 时常陪梁群峰来往汉东各个城市出差调研。 期间他把243万巨款单存在一个账户上，又跟老易仔细分析国际局势，忽悠他出去借钱凑了20万，共263万，经他操作，全转到国外的一家投行，聘请一位在小日子的红脖子职业投资人。 专门管理这些钱。 祁同伟远程操控，要求对方把钱全换成日元，人民币和美元比例是1美元：2.9367人民币。 这里不得不说老易的神通广大，竟能一次性兑换近90万美金。 现在国内对外汇控制的很严，如果没有老易，靠祁同伟，别说90万，9万都换不到。 90万美金兑换成2亿2500万日元，东京平均地价是11万日元一平米，市中心才20万，可到1991年，市中心的价格飙升到1450万日元一平米。 巅峰时期，东京的房价足够买下整个鹰酱。 这是时代的红利，也是时代的疯狂，祁同伟要做的就是用现有资产，来赚那70倍的利润。 “同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花两百多万，就为了买个一千多平地皮，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易行长真是看不懂祁同伟的迷之操作，总觉得自己的钱要打水漂，心里慌的不行。 面对焦虑和质疑，祁同伟只是笑笑，不答反问：“你怕赔？” 第137章 分钱 “废话，20万，那可是我一辈子的积蓄。” 易行长是个好干部，心中始终有一道红线，除了工作需要的吃吃喝喝，从不多吃多占。 同意拿出全部积蓄来投资，其中有三分之一是被祁同伟的口才发动，剩下的三分之二则是因为救命之恩不能拒绝。 拿钱的时候，易行长就做好赔钱准备，可就这么傻瓜式梭哈，太儿戏。 那可是未来养老的血汗钱，痛……太痛了！ “你看你，又急。” 祁同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心中很清楚老易今天是带着情绪来找自己，要的是解释和信心。 可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钱都花出去了，还解释什么？ 跨国投资之所以惊险刺激，就是因为鞭长莫及充满不确定性。 “易叔，鹰酱积极心理学之父塞利格曼通过大量研究发现，活得开心幸福的人和活得痛苦的人（赛利格曼称之为“乐观者”和“悲观者”），他们的思维模式有着有趣的区别。” “对于投资的不确定，乐观者会畅想收获多少收益拿着这笔钱干些什么。悲观者却会患得患失焦躁失眠。” “老易，你太悲观了。相信我，好吗？” 易行长气势汹汹的来，若有所思的走，连中午饭都没吃，不饿，感觉刚刚吃了一张饼，好撑。 时间很快来到9月22日，一则震惊世界的消息从东京传来，鹰酱为了抑制通货膨胀，逼迫小日子做出许多出口贸易让步，最终签署了广场协议。 三个月后，也就是1985年12月22日，美日兑换比例从1：250变成1：200，升值百分之二十。 264万，也变成了316万，净赚52.8万。 这一天，易行长再一次找到祁同伟，和上一次苦大仇深不同，这一次他笑容满面，意气风发。 什么都没干就赚了小日子4万块钱，跟白捡钱一样。 “同伟啊，你真神了，我现在跟做梦一样。” 作为银行高级人员，限制颇多，有把握赚钱的不能碰，没把握赚钱的不敢碰。 又因国内还没有开股市，真就靠纯纯死工资生活。 4万块钱听起来不多，却是近4年的工资，没理由不开心。 祁同伟笑道：“易叔，晚上组个局好好庆祝一下，正好我还有点不成熟的想法。” “行，晚上我肯定到。” 当晚，邀请高育良、林爱国、赵力夫、隆泰七位股东和现任董事长张天华，在丽都大酒店vip包厢摆了一桌。 这些人未来都是祁同伟的基本盘，这次把所有人叫到一起，就是借着收割小日子的机会，打造一个利益共同体。 同时给大家灌输信心，让所有人习惯相信自己就能正大光明的发财。 饭桌上，祁同伟作为发起人，先是挨个敬酒打了一圈，和大家联络感情调侃小日子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只字不提追加投资的事。 高育良、林爱国、赵力夫、易行长四人还好，家底薄，也没太大野心，典型的小富即安心理。 可张天华还有七个商业老总就有点坐不住了。 尤其是张天华，哪怕有省委站台多方游说，可因前任董事长申正志制d犯罪而导致订单流失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 这边忙的焦头烂额，康老又整天往办公室跑，要追加科研资金。 此刻张天华才明白，为啥以前申正志面对康老总是避之不及，恨不得见面就绕道走。 这哪还是自己敬爱的老师，纯纯掉在钱眼里，三句话不离钱的债主。 张天华缺钱，非常缺钱，恨不得一分钱掰两半花。 隆泰如果再不注入新血，坚持不了几个月就要再次宣布破产。到时股东资金打水漂，员工血汗钱一朝清仓，他张天华就是隆泰制药的罪人，会被愤怒的民众撕碎的。 不光是他，包括祁同伟在内的所有参与者，都跑不了。 “祁哥，我敬你。” 有求于人，张天华也是拼了，拿起半斤装的酒壶，一饮而尽。 祁同伟自然知道隆泰近况，不然也不会叫张天华来。 至于订单流失问题，祁同伟知道这是赵立春在搞鬼，却也没什么办法，人家就是以隆泰有劣迹为由拒绝合作，谁也没招。 总不能强买强卖吧。 “张总，慢点喝，这样喝伤身。” 祁同伟笑笑，同时用眼神制止，警告他言多必失。 张天华果断闭嘴，即将出口的询问也咽了回去。 祁同伟满意笑笑。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你张天华虽说是隆泰名义董事长，可那些钱是大家的，私自挪用要承担法律责任。 金融贸易不能直来直去，就和熬汤一样，需要小火慢炖，急不得。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挨个点名表示尊重，道：“同伟这次没有辜负大家的信任，叫大家来，一是庆祝，二是感谢，三是想问问大家，是继续投资扩大收益，还是及时停止。” 赵力夫身着大一号的西服，神情忐忑而拘谨，有些露怯。闻言马上附和：“俺...我支持祁老弟，你说咋干就咋干。” 祁同伟朝着他亲和一笑，没有轻视和鄙夷，有的只有真诚和感谢。 草莽出英雄，现在怯场是因为不习惯，等习惯就好了，说到底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没谁更高贵，都是他祁同伟的朋友。 “赵哥，谢谢。” “嘿....嘿嘿。”赵力夫挠挠头，一脸憨相。 祁同伟看向高育良。 “赔了也好，赚了也好，老师就这点钱，你拿主意吧。” 祁同伟点头，又看向林爱国。 “别看我，钱拿回来也是存起来，怎么都行，你决定吧。” 祁同伟再次点头，最后看向易行长，确定四人都要继续投资，核心主题便结束了。 高兴的吃完饭，祁同伟把高育良四人送走，再次回到包厢。 此刻张天华和七位老总神情有些激动。 不等他们先说，祁同伟率先开口：“我知道各位老总想什么，这件事我还是要先和梁书记通气，同意，我给大家出出主意，不同意，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言罢，把事先准备好的36万现金拿了出来。 “各位老总，30万本金和6万盈利都在这。大家认领一下吧。” 众人面色一变，都搞不清楚祁同伟这是要干啥，合作的好好的，怎么说踹就踹，你个渣男。 王总忐忑询问：“同伟，可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对，你直说就是，这是干什么呀。” 第138章 偶遇，这小孩有故事 祁同伟从没想过和商人同流合污。 带众人发财，帮隆泰度过难关，也是为未来下基层建设打基础。 可带不是跟，不能搅合在一起。 “大家不要多想，我祁同伟毕竟是公职人员，要注意影响，不过大家放心，张总放心。隆泰制药是梁书记牵头的自家企业，梁书记和我绝对不会放弃隆泰，一定不会让群众的血汗钱打水漂。” 解释清楚，众人长舒一口气。 张天华更是激动的拿起酒壶，又吹了半斤白酒，心说这就是背靠大树的好处呀，有人兜底的日子，太幸福了。 自己这边刚出现危机，祁同伟这边就有办法了，真神了。 “祁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有什么事你说话，弟弟上刀山下火海，绝对给你办了。” 祁同伟连忙摆手：“先别高兴的太早，一切还要看梁书记的意思。” 把钱分给众人，收回欠条，接下来几人如何筹集资金，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离开酒店， 祁同伟没叫车，而是借着酒劲丈量土地，欣赏沿途风景。别说，80年代的天空还没被废弃污染，夜晚群星璀璨，美轮美奂。 此情此景当吟诗一首。 祁厅长来了兴致，借着酒劲在大街上抽风，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声。 “站住！别跑！” 祁同伟一回头，一个小孩从身边蹿过，李大牛身穿制服，紧追而来。 见到祁同伟，他马上止住脚步：“祁哥？你这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 祁同伟脸有些红，心说刚刚自己抽风应该没被看到吧。 “刚吃完饭，你这干嘛呢？” “嗨，一个蟊贼，偷东西，不说了啊，站住，别跑！” 望着李大牛的背影，祁同伟有些诧异，再怎么说也是二等功获得者，怎么巡大街呢。 想着以后找个时间问一下，不一会李大牛去而复返，手里提溜着一个小男孩，目测不超过12岁。 “大牛，这是？” 李大牛空着的那只手拎着一个女式提包：“小子不学好，大街上抢包，被我碰上了。” “不是专门巡街？” “当然不是。”李大牛嘿嘿一笑：“我在刑侦，跟李队混，李队很照顾我。” 祁同伟恍然，这才对嘛，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可是自己的小老弟.....虽然年龄大了点。 “放开我，放开我....”小孩用力挣扎，大喊大叫。 祁同伟打量一下小孩，浑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说说，遇到什么困难了？” “你特么谁啊，多管闲事，赶紧滚蛋，不然小爷弄死你。” 原本还无所谓的李大牛，闻言一巴掌就糊了过去，骂道：“当着我的面还不老实，你拿我当死人啊。” 被打了一巴掌，小孩不再吵闹，却也不哭，一脸不服，凶狠的看向两人。 祁同伟眉头微蹙，瞪了李大牛一眼......看向小孩温和一笑。然后命令李大牛给小孩道歉。 “省里说了多少遍，文明执法，孩子才这么大点你怎么下得去手，知道你是rmjc，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土匪恶霸呢。道歉。” 李大牛被骂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耷拉着脑袋：“对不起，小同志。” “大点声，你没吃饭啊。” 李大牛声音拉长：“对不起，小同志。” 小孩眼中凶狠渐散，眼圈有些泛红，撇过头不看两人。从记事起，还从没有人跟自己说过对不起，更何况还是一个jc。 “回去写1000字检讨给我送去，无组织无纪律。”祁同伟瞪了他一眼，和颜悦色的询问：“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没名、没爹、没妈，小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悟空，你能咋地！” 祁同伟微微一怔。 小孩眼底的迷茫和渴望告诉自己，他说的是真的，这是一个流浪孤儿。 笑道：“那你可够厉害的，刚刚你跑的架势，还真像个孙猴子，大牛，你去把包还给失主，我请孙大圣吃点饭。” “不用，小爷去看守所吃！” 哪怕是饥肠辘辘，小孩却还在强撑，不想被看扁。 祁同伟笑道：“那我求你，求你赏个脸，行不。” 说罢，拉着他的手往面馆里走，小孩一脸抗拒，嘟嘟囔囔个不停，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到了面馆，点了两碗牛肉面加肉，又要了两瓶汽水。 “来吃饭，边吃边聊。” 祁同伟不是圣母，也拯救不了天下，这小孩本就可怜，还挨了一巴掌，请吃碗面是应该的，再说也花不了几个钱。 “刚刚听你说去看守所吃，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常客，还知道看守所管饭，厉害啊。” 小孩连筷子都不会用，直接上手抓一把面条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说：“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京州所有派出所，谁不认识小爷我？” 祁同伟笑道：“那你连个名都没有，我怎么打听？” “叫我小孩就行。”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别看小孩瘦瘦小小，吃饭是真快，几句话的功夫一大碗面就进肚了。 祁同伟把自己那碗推了过去：“那你跟我说说这些派出所都有什么区别？” 小孩看着面碗，吞咽着口水，最后还是没经受住诱惑，边吃边说：“城东那几个派出所不行，窝窝头太硬，白菜汤也没个滋味。” “城西更白费，窝窝头都缺斤少两。” “光明区一般，有时还能吃到半个馒头。” “还是市中心好，白菜汤不限量，能混个水饱。” 小孩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和朋友说过往经历一样淡定，可祁同伟却听的辛酸。 “咱们市里也有孤儿院，你怎么不去？” 听到孤儿院，小孩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挺起干瘪的胸膛：“小爷懒得去，我自个能养活我自个！” 祁同伟皱眉，这孩子什么情况，怎么听孤儿院跟听魔窟一样。 有故事啊。 心思电转，祁同伟做出决定，这人，自己管了。 “大圣，要不你来我家收购站干活吧，没工资，但是管饭，管吃饱，怎么样。”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39章 权力 把小孩称作大圣，目的是以开玩笑的形式拉近彼此距离，这孩子警惕心很重，很没安全感。 这时，李大牛走进屋，正好听到些只言片语，又见小孩呆愣不回复，刚要开口训斥小孩不知好歹，却被祁同伟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处理完了，赔了人家二十块钱，对方同意不追究。” 祁同伟点头，又看向小孩，耐心等待他的决定。 照顾自尊、处理尾巴都做完，如果小孩还是拒绝，那说明两人没有缘分，祁同伟也不会在强求。 “好，小爷就跟你混了。” 说着，放下碗，起身后退一步，噗通就跪了下来，高呼：“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李大牛：(⊙o⊙)… 祁同伟：(⊙o⊙)… “快起来，搞的跟黑社会似的。” 祁同伟连忙把人拉了起来，让李大牛去买身干净的衣服，自己则带着小孩直接去经常洗澡的浴池。 小孩还是第一次来浴池，这瞅瞅那看看，跟刘姥姥逛花园似的。 尤其是大厅两个穿旗袍的美女，那大腿开叉开的呦....都到大腿根了。 刚刚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此刻害羞的躲在祁同伟身后，紧紧跟着，生怕走丢了。 大堂经理上前：“祁哥，还是散浴？” 祁同伟点头，转头突然问了句：“你是男孩吧，有小鸡鸡没有？” 小孩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嗫嚅道：“小爷是站着撒尿的。” “噗~” 两个旗袍美女忍不住笑出了声，祁同伟也一阵哑然：“两个男浴，这次就不散浴了，开个包间，再找个搓澡师傅。” “好嘞....祁哥您里边请。” “对了，一会如果有个叫李大牛的找我，你直接告诉他房间号就行。” 登上二楼，长廊吊棚红色小灯散发微弱光芒，女技师提着小篮子，走起来一扭一扭的，稍微离得远些都看不清脸，有种朦胧美感。 啧啧....这情调挠一下就上来了。 祁同伟磨搓着下巴，心说等自己试用期结束转正，就安排一次扫黄打非，最起码把这小红灯换了，都看不清人，这不欺骗消费者呢吗。 这里解释一下，梁群峰不想做的太过，也为了压一压祁同伟的性子，便没提提前结束试用期的事。 祁同伟也不在意，有的时候稳一稳也挺好，事缓则圆嘛。 进入包间，三个实木浴桶已经加好了水，祁同伟特意嘱咐服务员，要男搓澡师，不然就别进来了。 服务员视线下移，目光带着一丝诧异和怜悯，摇头走了。 啥也别说了，扫黄打非必须要提前，太猖狂了.... “哎呀，正好醒醒酒。” 祁同伟利索的褪下衣物，直接钻进桶里一泡，舒服的直哼唧。 小孩也有样学样，脱的光溜溜掉进桶里，跟着哼唧。 “舒服不。” “舒服。” “呵呵，舒服以后咱就常来洗。” 大约过去20分钟，李大牛买衣服回来，跳进第三个桶里，舒服的哼哼唧唧。 祁同伟闭着眼睛，问：“大圣，你以前是在哪个孤儿院？” 小孩被热气熏的有点迷糊，随口道：“惠民孤儿院。” “什么破名字，听着就没啥爱心，透着一股功利味。” “大牛，去查查这个惠民孤儿院，从院长到护工，有问题就抓，不要姑息，对了不要用辖区内的人，注意安全。” “明白。” “嗯，明天你先去跟李刚通气，我让老孔下个文件，直接查，还有辖区派出所也要暗访，看看有没有鬼在勾结。” 两人说话没避人，小孩听得一清二楚，刚想说些什么，就听祁同伟继续道：“要是目标错了你开口，没错就继续泡，一个孤儿院，翻不了天。” 小孩张了张嘴，乖乖坐了回去，心里也在想自己这刚认的大哥也太牛逼了，帅炸了。 洗完澡，三人神清气爽的走出浴池，祁同伟领着小孩来到祁大山他们的住处。 这里现在住着22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安全绝对有保障。 至于房子归属问题，也被祁父花钱买下了，用祁父的话说，没多少钱，买了吧，也省了每月交房租。 “大山，他就交给你了，让他跟着干活，别欺负他。” “放心吧哥，我保证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养。” ........ “孔处，这个惠民孤儿院太过分了，虐待儿童不说，很可能还参与的人口贩卖，建议严查。” 刚到单位，祁同伟就坐到孔处长办公室的沙发上，义愤填膺。 孔处长很尊重祁同伟，所以他认真聆听，直接表态。 “一会我向市里下发一份文件，勒令他们严查，对待犯罪分子，绝不姑息。” 职位不同，处理问题方式也会跟着改变，遥想一年前抓个再逃犯都要亲自蹲点，现在只要有所怀疑，直接就遥人发文件。 这就是权力。 很快，孔处长给周正明打电话，通气后下发一封文件到市局，周正明叫来李刚，其实这事应该由治安管理部门负责，可谁让老周就偏袒李刚呢。 而被备胎二号首长祁同伟盯上，就等于被专制铁拳盯上，在汉东，只要确定违法犯罪了，谁也救不了惠民孤儿院。 什么，你有关系？ 呵呵，政法这一块，在汉东，还没人敢在我祁同伟面前谈关系。 琐碎小事处理完，祁同伟敲开梁群峰办公室的大门。 先提了嘴惠民孤儿院的事，梁群峰点点头便不再关注，祁同伟又说了一下昨晚吃饭的事。 “梁书记，隆泰现在日子很不好过，订单流失太严重，我听说有几家甚至宁可多花钱，也不用隆泰。” 梁群峰身子微微挺直了些，皱眉：“这么严重，那张天华准备怎么解决？” 祁同伟声音有些沉重：“梁书记，我觉得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隆泰，您想啊，商人逐利，辟谣澄清我们都做的很好，社会影响几乎没有，按理来说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这事肯定有人为干预，不然根本说不通。 第140章 梁群峰摔倒 办公室陷入安静， 梁群峰瞬间想到的就是范志文，而后脑海里又出现赵立春的身影。 员工持股方案，有利有弊，弊端就是覆盖范围太广，负责人需要承担巨大责任。 这点无可厚非，群众相信d的干部，愿意拿出血汗钱支持，真出了事，必须要担责。 之前梁群峰就是看出这一点才始终犹豫，只是当日在隆泰被逼到没有办法，才选择硬着头皮往上冲。 饶是如此，梁群峰却还在抱有侥幸心理，心想赵立春等人应该不会把事做绝，会留有底线，毕竟这关系到8000多家庭。 可事实告诉自己，对方不仅不要脸，更是丢了原则，失去底线。 梁群峰不禁自问，政治真能这么玩？ 国内的政治生态怎能允许赵立春胡作非为，平鸿振又怎能允许他胡作非为？ 看来，自己要去找平鸿振书记汇报一下工作，好好说道说道了。 “这件事我清楚了，还有事吗？” 祁同伟不会读心，可梁群峰的表现太过淡定，尤其是没有甩锅给自己，这就很不合理。 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祁同伟也不急着说出解决办法，退出办公室，继续一天的工作。 当天下午，梁群峰带着钱才良去找平鸿振。 祁同伟见没什么事，转道去五楼找苏珊珊聊天，然后又在各个楼层转悠，和这两个月新交的朋友联络感情。 原则就是未来最低处级，有能力却没什么政治资源的能臣强将。 ......... 与此同时，梁群峰匆匆找到班长平鸿振，然后就是汇报、请示、诉苦一条龙。 直言现在人心浮躁，老百姓一切都向钱看，可偏偏有些商人就转了性，不逐利了，反而开始经营名声。 就跟那盛世白莲一样，任何有可能损害名誉的事是一点不沾。 而后梁群峰冷笑一声，直言有些人就是大奸似忠，就和那申正志一样，一个大d枭，非要发文章呼吁禁d， 掩耳盗铃，建议严查。 并表示，只要你平鸿振这个班长同意，他马上会去成立专案组，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真金。 “老梁，别激动嘛，我们又不是土匪恶霸，没证据的事怎么能随便说呢，更不能随便查，大局为重呀。” “平书记，我是着急啊，隆泰要真因为经营不善倒闭，我梁群峰怎么对得起那8000多家庭啊。” “你看你，又急....这样，一会我给赵立春同志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具体情况，也让他帮忙探探口风，有误会就说开，真有别的商业顾虑，我们也不能干涉呀。” 平鸿振的话让梁群峰心中一冷。 上次在隆泰厂区召开的临时会议上，平鸿振就三番两次维护赵立春，当时就觉得很不对劲，可后来又祁同伟出谋划策，让易行长现场哭嚎，总算达成目的。 正因如此，梁群峰成功被短暂的胜利误导，没有深想。 可这一次不同， 共事这么多年，梁群峰选择私底下单独汇报，目的简单清楚， 一，告状。 二，停止内斗。 梁群峰诚意非常足，你平鸿振既然身为班长，就当好裁判，保持最起码的公正。 结果却让人失望。 更让人心冷的是平鸿振知道订单流失还默许了。 这一刻，梁群峰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国内政治生态就是一把手几乎掌握绝对的权力。 面前这位汉东班长并不看好自己，四年后换届退休的接班人名单，从没有自己的名字。 完了....自己要被踢出局了。 梁群峰心中一阵沮丧，深深看了眼平鸿振，起身落寞道：“平书记，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我先走了。” 平鸿振站起身，什么也没说，目送梁群峰离开。 信号已经释放出去，接下来就看梁群峰如何选择，如能能专心政法领域，把心往回收一收，不再盯着经济建设，安全退休是没问题的。 不然........ 刚走出办公室，梁群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马上被钱才良扶起。 “梁书记，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现在就联系医院。” 钱才良一脸担心，完全想不出刚刚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什么，才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梁书记如此失态。 “不用，我没事。” 梁群峰定了定神，轻吐一口浊气，缓缓往外走。他走到很慢，脚步也很重，每一步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 刚刚燃起的雄心壮志，今天被平鸿振浇了一个透心凉。 等他乘车离开，赵立春很快便收到梁群峰摔倒在平鸿振办公室门口的消息。 “成了。” 赵立春兴奋的一挥手，他今年才39岁，正是当打之年，可要论权谋之术，还没有未来那般老谋深算。 有些事，敢想却不敢做。 急匆匆离开单位，找到老领导范志文，把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梁书记能专心政法真的太好了，说实话，这段时间我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没底，毕竟那可是关乎8000多家庭生计呀。” 范志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平静笑笑：“老梁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只要平书记的态度不变，他不会做出以卵击石的蠢事。” 官场手段，无非就是成自己的事和坏别人的事。 滚滚洪流，以势压人。 梁群峰如果动用所有资源人脉，是可以保下隆泰，可之后却会遭到班长和副班长的联合阻击。 保持体面，就急流勇退，踏实工作。 如果你梁群峰不想体面，那我就帮你体面，班长和副班长达成共识后的高位碾压，足以让三把手梁群峰绝望。 光是一个副班长还顶得住，加上班长，梁群峰真的顶不住。 梁群峰回到单位时，祁同伟正在和二楼办公室机要员，颜书瑶聊天。 看到楼下专车，马上起身。 “瑶瑶姐，下次聊，梁书记回来了。” “好，下次聊。” 祁同伟疾步走下楼，小跑到门口，等车停下上前为梁群峰开门，也在这时，看到梁群峰无比难看的脸。 下车，梁群峰横了他一眼：“整天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工作做完了没有，你是我的秘书，不是司机，更不是服务员，开车门这事还用不着你。”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41章 梁群峰还是个变脸大师 无缘无故被骂一顿，正常小年轻一定会生气且不知所措，第一时间会自己问自己，是不是哪里工作没做到位，让领导不满，从而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当生出这种想法的时候，说明工作真没做到位，连领导为何生气都不清楚的秘书，一定是不合格的，工作还有待提高。 祁同伟摆正姿态，不争辩、不解释，静静聆听.....心里非但不生气，反而知道机会来了。 梁群峰边走边训斥，一直持续到进入办公室。 机关单位没有秘密，尤其是没有遮掩大庭广众的训斥，很快就被有心人传播出一个个版本。 大体核心就是祁同伟要失宠了。 幸灾乐祸等着看祁同伟笑话的不计其数，唯有几个平时在部门当小透明的人，眼中露出一抹担忧神色。 其中办公室机要员颜书瑶，更是差点和同事打起来。 与此同时，祁同伟在心中把事件脉络梳理清楚，拿着下次开会需要用到的发言稿，敲响办公室的大门。 笃笃笃..... “进.....” 祁同伟推门而入，走到近前把文件轻轻放到桌面上，“梁书记，这是明天的发言稿。” 梁群峰现在看到祁同伟就不烦别人。 都是因为那个劳什子的员工持股计划，还风险均摊，屁，完全就是风险转移，而且还是转移到他梁群峰自己身上来了。 现在赵立春一伙已经出招，妥协，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进部转正之路遥遥无期，好处是还能在现有岗位上，安全干到退休。 不妥协，自己是可以豁出老脸拉资金卖人情拼尽全力保住隆泰，可以后呢.....当老大难啊，想要保证政令通达，就要让下面人知道，跟着你是吃肉，而不是吃屎。 吃屎不要钱，吃肉是要钱的！ “发言稿放那就行，你还有事？” 见祁同伟站在原地不动，梁群峰像极了穿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渣男，直接撵人 。 “梁书记，我有个问题需要跟您坦白，我好像犯错误了。” “又怎么了。” 梁群峰面色突的变得平静，实则忍耐力已经到达临界值，刚刚平复下去的怒气已经开始升腾。 心说往常祁同伟挺精干的，今天怎么就看不出眉眼高低，看不到自己很烦，不想被打扰？ 非要往枪口上撞是吧。 “梁书记，经济城市建设里，经济是前提，可您也知道我的生活环境，根本接触不到这一类，我就想着实践一下积攒点经验，就拜托易行长兑换点外币，投资赚了点钱。” 祁同伟一脸惶恐，表现的惴惴不安，问：“我这样不算违规吧？” 梁群峰都快被气笑了：“公职人员不得在国内经商，是因为怕利用职务之便祸害老百姓谋取利益，你在国外投资你怕什么，就算是转移资产，你级别也不够。瞎操心。” 祁同伟长舒一口气：“那就好，还好有您，不然冷不丁多出那么多钱，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梁群峰听的一阵无语，头都没抬：“赚多少钱啊给你吓成这样，行了，忙自己的工作去吧。” 祁同伟轻松笑笑，语气带着一丝炫耀：“现在赚了小60万，未来估计会赚个几百万吧，可惜我本金太少......不过也没事，我还年轻，慢慢来.....梁书记你忙。” 话落，转身往外走。 “回来！” 梁群峰把笔一放，抬头时，一张老脸写满了不可置信四个大字：“你刚刚说什么？” 祁同伟憨憨回答：“我说您忙，我先走.....” “前面那句。” “啊，我说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中间那个，钱，你说你赚了多少钱？” “小60万。” “未来呢，未来是多久？” “三年吧，赚几百万应该没问题。” 嘶....... 梁群峰倒吸一口冷气，马上站起身，他走到祁同伟面前上下打量，而后露出一个非常亲切的笑容。 拉着祁同伟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 “同伟啊，来，过来坐，来跟我自己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老毕蹬，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我还拿捏不了你了。 祁同伟首先讲收购站的收益，这是资金来源，不能马虎，必须要讲清楚。 “梁书记，这可是我老祁家的商业机密，我就告诉您一人，希望您能替我保密。” 梁群峰连连点头，态度一百八十的大转变：“保密，保密，放心吧，只要不是违法犯罪，我还是很开明的。” 可能有人没发现 ，从祁同伟进屋到坐在沙发上，梁群峰那张脸就跟京剧变脸似的，不停的变换。 这自然是祁同伟有意为之给他惯得，遇事就是请示汇报，时常谈心谈感悟，讲理想。 半年时间，在外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梁书记，再面对祁同伟时完全变成一个老小孩。 想说啥就说啥，一点都不遮掩。 这份待遇，连跟他两年多的钱才良都享受不到。 接下来，祁同伟把自己如何看好小日子经济，又恰好碰上广场协议的事情说了出来。 “梁书记，根据我的判断，这次完全就是一次有预谋的强权薅羊毛行动。” “三个月时间，汇率就上升百分之二十，但这绝不会是终点，后面一定会更加疯狂。” 祁同伟进入状态很快，被骂时没有怨言，转变态度也能保持谦逊不端着，平静的将心中想法娓娓道来。 临了还一脸关心的询问：“梁书记，您今天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梁群峰有些尴尬，自己貌似刚刚又在甩锅，估计小祁现在还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被骂吧。 可道歉是绝对不能道歉的。 梁群峰虎着脸：“同伟，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很好啊，梁书记教会我很多，您就是我职业生涯的领航员，没有您，我会非常迷茫的。” 梁群峰满意一笑，而后眼睛一瞪，反问：“你的大学老师、入d介绍人都找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同伟啊，你这是拿我当外人呢。” 祁同伟脸色一变，解释道：“没啊梁书记，您误会我了，我可太冤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42章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哦~？那你说我怎么冤枉你了。\" 梁群峰继续追问，问的祁同伟恨不得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面上不显，苦着张脸，跟面对女朋友因‘要不要’而吵架的时候一样。 要就是不要，不要就是要，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要可以是要和不要，不要也可以是不要或是要。 解这道题的核心思路，你愿意要不要.....我就是着急、无措、慌张难过，给你提供情绪价值。 见祁同伟都快急哭了，梁群峰得劲了，摆摆手。 “好了好了，还是说说你决定继续投资的思路吧。” 祁同伟暗骂一句老毕蹬，面色一正，强大的自信从体内涌出，以南北国际形势进行分析鹰酱货币膨胀的紧迫性，当届执政人逼迫小日子签订广场协议的大胆分析。 梁群峰听的连连点头，中途不时询问，祁同伟也能一一清晰回答。 梁群峰发现，这个祁同伟确实是天生搞经济的苗子，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面对其它问题，祁同伟总是请示汇报，追着问、抢着问，一直问。 这可以理解成尊重，是好事，却少了一份自信。 可只要谈到经济金融，祁同伟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自信且神采飞扬，就和第一次在会议室谈汉东未来经济建设一样。 挥斥方遒，气吞万里如虎。 等祁同伟讲完，梁群峰轻叹一口气，忧虑的说：“隆泰制药订单一直在流失，这个问题需要解决，企业不盈利就要倒闭，隆泰倒了，我怎么对得起信任我们的群众啊。” 祁同伟对自身定位非常清晰，成为专职秘书服务梁群峰，却不能和钱才良一样真的成为一位贴心管家。 核心卖点是开拓，遇到问题解决问题，不能怕揽责。 “梁书记，隆泰制药的问题是社会信任危机导致的，登报澄清、开记者发布会都是为了消除影响，可有些人就是因为各种问题不认可。” “为今之计只有耗时间，让外界看到隆泰的实力和底蕴，就像是拔河，双方谁先松手，谁就输。” 祁同伟就差直接说资金没问题，这边有我，可以顶住。 可他忽略一个问题，钱才良也没跟他说梁群峰离开平鸿振办公室，差点摔倒的事。 就是这一个信息差，祁同伟便意识不到，自己还想着怎么大展宏图，梁群峰却抬头看了一下时间， 6分钟了.....可以点投降了。 求....求豆麻袋，陛下，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投？ “算了，你先出去吧，我在想想。” 祁同伟从梁群峰眼中看到意动，最后却没松口，这有点不符合老梁的人设啊。 “好的梁书记。” 离开办公室，祁同伟面无表情的回到工位，抬头看了眼对面整理文件的钱才良，笑道：“钱哥，整根烟解解乏啊。” 钱才良放下笔，想了想：“行，走....” 85年办公室不禁烟，只是身为秘书，还是要有一个清新的办公环境，注意一些影响。 下楼往树荫处走，和两人抱着相同想法的同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聊天，说的就是祁同伟刚刚被骂的事，谈兴很高。 可祁同伟这位正主到来后，所有人都马上闭嘴，找各种理由离开。 祁同伟用自己的雷达眼，一一记住这帮人，不会一杆子打死，可派遣几个又苦又累还没油水的活计，还是要做的。 敢嚼祁厅长的老婆舌，全都欠收拾..... 祁同伟掏烟给他点上，自己则是狠狠咗了一口，表情有些忧郁。 “钱哥，我觉得我好像不适合服务梁书记，到现在我还没想明白我哪做错了，我是不是太笨了。” 钱才良吐出一口烟雾，笑道：“别瞎想，梁书记今天心情不好，对亲近的人发发脾气，正常。” 祁同伟心中一动：“到底怎么回事？” 钱才良很干脆的把刚刚的事说了出来，至于为何等祁同伟被骂还一头雾水后再说，自然是拿捏祁同伟，提醒他，这个家，自己才是一家之主。 而知晓梁群峰的失态，祁同伟心咯噔一下。 卧槽......老梁是不是要顶不住了。 这个吊毛是不是要脱裤子举白旗了......不行，绝对不行，我连现成大腿赵立春都没找，来找你梁群峰，你这个混蛋不仅不感激，还特么要投降。 淦..... 祁同伟眼底闪过一抹阴沉，很快便消失，继续和钱才良扯皮、寒暄、诉苦三件套。 下午下班，祁同伟蹬着二八大杠，一路来到周正明所在的小区。 到了门口，又见到那个年轻门卫。 “小王，是不是要退伍了。” “是啊祁哥，还有7天就12月30号了，真舍不得这里。” “没事，退伍后给哥打电话，哥安排你去学个驾照，以后跟着哥干，亏待不了你。” 自从得到祁同伟的承诺，原本有点摆烂，对未来有些迷茫的小王，收拾心情，苦练战斗技能，打熬体魄。 完全是按照未来给祁同伟当司机兼保镖的标准练。 祁同伟拍拍这位曾经拿枪指着自己的小同志，能来干部大院执勤，个人素质绝对过硬，家庭背景也绝对没有问题。 领导绝不会把少爷兵放到干部大院，原因自然是出问题后两头惹不起，自己便会成为背锅侠。 “很好，很有精神。” 等祁同伟进入大院，门岗里又走出一位执勤人员，一脸羡慕的说：“老王，恭喜啊，未来生活有着落了。” “嘿嘿，你不是也转成士官了嘛，同喜同喜。” “可别，我听政法委那边的战友说了，那可是一把手的秘书，跟你一比，我这士官算个屁呀。” “嘿嘿....”小王继续傻笑。也感觉自己走了狗屎运，被调到干部大院执勤的时候，就听人说谁谁谁被某领导看重，然后屌丝逆袭，一飞冲天。 小王自然也幻想过这一天，可现实却是迎来送往，自己只是风雨中的一道风景线。 机会？ 不存在的..... 祁同伟的出现又告诉他，机会稍纵即逝，却又无处不在。 【感谢葛洲岛的晋楚的刀片、过往云烟二的五个赞和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43章 上的是一艘破船 小插曲过后，祁同伟刚要敲门，却发现自己两手空空。马上下楼去买了些水果和糕点，大包小包的再次出现，敲响房门。 笃笃笃.... 开门的是周夫人，见是自家铁粉带着礼物登门，笑着把人迎进屋。 “找你周叔吧，你周叔还没下班呢。” 祁同伟一愣，心道自己真是急的糊涂，乱了方寸。 这样不行。 “祁同伟啊祁同伟，前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老大带头投降吗，多大点事，稳住。” 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恢复镇定。 这时，祁同伟才有心打量周遭环境，同时鼻尖闻到一股菜香。 “什么味，好香啊。” “都是些家常菜，你随便坐，我去看火不然该糊了。” 祁同伟连忙放下手上袋子，先一步进入厨房，“我既然来了，哪还能用您啊，我来....” 周夫人就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说道：“你看你来了就大包小包不说，还让你干活，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您这是给我表现机会，感激您还来不及呢。” 说说笑笑间，祁同伟就用现有食材炒了四个菜，这时周正明也下班回来了。 见到祁同伟穿着围裙，笑道：“同伟来了，怎么，来询问工作进度啊。那个惠民孤儿院确实有问题，已经派人去盯着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瞧瞧，这就是能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权利，世间大部分的问题就是一句话的事，如果不行，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权力还不够大。 “周叔，我有件事需要跟你汇报。” “哦~”周正明声音拉长，见祁同伟一脸严肃，点头：“来书房说。” 进入书房，祁同伟把事情说了一遍，这时就能看出祁厅长的表现还算好的，还能保持最基本的镇定，反观周正明得知梁群峰竟然顶不住压力要投降，差点没摔个跟头。 109事件之后，两人关系已经公开，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绑在同一辆战车上。 高屋建瓴，梁群峰是大势，居高临下、不可阻遏。 同样，如果梁群峰犹豫后退，他自己是安全了，可底下这群人的前途可全都完蛋了。 “退退退....稳稳稳，都站你头上拉屎了，还想着稳。” 周正明破口大骂，怒到了极点。 大约过去十分钟，周正明情绪稍稍平复后，祁同伟再次开口：“周叔，隆泰制药的问题我可以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梁书记已经失去信心，需要您去开导一下。” 周正明抽出根烟，祁同伟连忙给他点上。 吸...... 呼...... 蓝色烟雾将脸蛋遮住，周正明幽幽开口：“赵立春那帮人为了权力，竟然无所不用其极，连老百姓的生死都不顾了，如果把汉东交到这些人手里，汉东就完了呀。” 祁同伟点头：“没错，公平竞争，能者上、庸者下，光明正大，是我d优良传统。再看这些人，心里哪还有群众，我看他们的心已经不是红的了，而是黑的。” 周正明点头：“为了汉东6000万百姓，我决不能让这群小人得逞......” 说完，烟头狠狠插进烟灰缸，用力碾了又碾。 起身，出门，穿鞋。 周夫人叫到：“老周你干嘛去啊，不吃饭啦。” “不吃了。” 说完，摔门而走，独留周夫人在风中凌乱，嘀咕道：“不吃就不吃嘛，吼什么吼，我自己吃。” ........... “你还有心思吃饭！！！” 周正明独自来到梁群峰家，见他悠哉悠哉的吃着小米粥，差点没直接把桌子掀咯。 梁群峰一愣，皱眉：“老周啊，什么事这么大火气？” “哎呀我说老梁啊，你在平书记办公室外摔倒的事，外面都传开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呢。” 周正明一屁股坐到对面，没有提祁同伟，不然就是在害他。 梁群峰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老周啊，我急有什么用，平书记下场拉偏架，这代表什么，我相信你也很清楚。这是着急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周正明被噎的够呛，心说能不急嘛，自己就等着在换届的时候进部呢，你摆烂，我怎么进部？ “我说老梁你就别打哑谜了，咱俩家几十年的交情，你到底在顾虑什么，你直说行不行，急死个人。” 梁群峰的顾虑，非常简单，就是被班长和副班长联合在一起，道心不稳，失去继续斗争的信心。 他怕了，怕失败、怕晚节不保、怕失去现有的一切。 梁群峰和周正明两人性格的本质差距就是，一个是小镇做题家，传统学院派。 一个是军人出身，一直活跃在一线，敢打敢拼。 梁群峰埋怨周正明不懂自己的难处。 周正明在心中大骂梁群峰是个懦夫是个看见利益就如鬣狗般激动，遇到困难就如乌龟一样缩头的王八蛋。 两人不欢而散，谁也说服不了自己，临走前周正明表明立场。 “隆泰绝不能交给旁人，你不要忘了，员工持股计划是你提出来的，把它交出去，未来如果出事，第一个找的就是你，这是赖不掉的。” 回到家，周正明再次打电话给祁同伟。 简单吃了口饭，两人就在书房密谈。 “唉，你是我的兵，有些话我也不瞒你，梁群峰那边是没戏了，他怕了。” “过段时间找个理由回市局，不要在待在政法委了。” 祁同伟皱眉：“周叔，事情这么严重了吗？” 周正明眼睛一瞪： “远比你想象的还严重，你、我，上的是一艘破船。” “同伟，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你这一声声叔叔叫着，我也真把你当成自家侄子了，叔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前途，沉寂十年也不算晚。” 祁同伟陷入沉默，良久后抬头，反问：“那您呢，周叔，您怕了吗？” 周正明凄惨一笑，点上一根烟：“你啊，还年轻，一步之差就是云泥之别，你叔我怕不怕，根本不重要。” 祁同伟缓缓站起身，慢慢挺直脊背，身如标枪。 “叔，你不怕，我也不怕，梁书记既然缺少信心，那我们就给他信心。 十年太久，我只争朝夕！！！” 第144章 别妄想嫁给我宝贝儿子 一时的困难不算什么，人生岂能事事如意，皆是坦途？ 遇到问题，不要想如何规避逃离，应该想如何解决，从选择梁群峰开始，祁同伟就做好迎接困难的准备。 其实不管是梁群峰还是赵立春，都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问题，向前看，赵立春一系现在占据优势。 趋利避害应该选择赵立春，更符合人性。 可平鸿振、 范志文、赵立春，一人走，一人上，和家族传承一样，子传孙、孙传曾孙、曾孙传重孙。 都传承有序了，这还玩个蛋啊。 向前看行不通，那就向远看，哪怕是荆棘丛生，刺的伤痕遍布....趟过去，便是一片坦途。 两人在书房谈了许久，临走前，周正明亲自送祁同伟下楼。 这是认识这么久的第一次。 分别前，周正明拉着祁同伟的手：“同伟啊，一切就交给你了。” “您放心，同伟绝不会让您失望。” 第二天，祁同伟从周正明家里取走两口子口中的全部积蓄，15万整。 离开时，祁同伟给张天华打电话，让他带着七位外资股东去丽都大酒店吃饭。 知道事情有了眉目，张天华连忙答应，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大事小情，亲自来到丽都大酒店安排菜品。 当天晚上，下班后。 祁同伟先去了一趟梁群峰家，又从他家里拿走15万。 30万现金，正好补齐抽走的三十万，原始资金还是263万，只是换了人。 “同伟啊，这可是我的全部积蓄，可就交给你了。” “感谢您的信任，同伟铭感五内。” “好啦，不要这么客套，就算赔点也无所谓，我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那我就先走了。” “嗯，还有隆泰的事，昨天老周来找我，我想了一下，这个隆泰还是要救，还要靠我们帮它度过这个难关。” 梁群峰语气停顿了一下： “可以指导，决不能参与，不然我饶不了你，知道吗！” “谢谢梁书记，还好有您在身后关怀着我，不然我差点犯错误。” “去吧。” 等祁同伟走后，负责取钱送钱的大儿子梁建业上前。 “爸，你就那么相信他，15万说给就给了？” 梁群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问过小王和小孙了，同伟这小子是个经商天才，眼光毒辣，不会出错，而且这是去霍霍小日子，还能改善生活，我当然要支持。” 首先确认资金去处，确定没问题，再看国际报纸，确定是涨了，那还犹豫什么。 圣人还要吃五谷杂粮呢，不违反原则不触碰底线，合理赚点生活费，非常合理。 “改善改善生活，存点存款，省的日后你哥俩为了钱而走错路。” 梁群峰可是知道，自家的大儿媳妇是个爱美的，小儿媳妇也刚生了儿子，用钱的地方多了。 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两个儿子想。 梁建业眼珠一转，嘿嘿一笑，道：“璐璐是不是喜欢那小子，我看你就赶紧提一嘴，他俩要是成了，那就成一家人了，也放心不是。” 梁群峰面色一变，厉声喝道：“你把你妹妹当成什么了，我告诉你，婚姻是一辈子的事，绝不是老梁家的敛财工具。” 自家闺女要颜值有颜值，知书达理、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黄花大姑娘。 还自己去提，怎么，是觉得宝贝闺女嫁不出去了？ 开什么玩笑。 梁群峰从没想过用权势压迫祁同伟，主要这世和前世不同，梁璐也没有流产失去做母亲的权力。 凭借梁璐的优秀和梁家这个背景实力，根本不需要上赶着。你祁同伟不要，有的是年轻俊杰上赶着要。 “说起璐璐，这段时间她都干嘛呢，怎么天天早出晚归的？” 梁建业耸耸肩：“我又不住这，我哪知道。” “你是她大哥，沟通起来也方便一点，你找个机会问问是工作原因，还是谈恋爱了。” ........ “阿秋~” “哎呦璐璐，是不是感冒了，快穿上，阿姨特意去百货商场买的羽绒服，听说可暖和了。” 收购站，祁母给梁璐买了件最新款的红色羽绒服，一件240块，顶普通职工半年工资了。 梁璐连连摆手：“阿姨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嗨，啥贵不贵的，穿上，阿姨就喜欢给你买，穿上试试。” 人心都是肉长的，梁璐整天起早贪黑的来送早餐，帮干活，祁母早就接纳了他，要不是祁同伟一直拒绝，早开始张罗扯证结婚的事。 “璐璐啊，同伟那臭小子就是个榆木疙瘩，别说对象，他连女人的手的没牵过，还不懂女人的好。” “再等等啊，阿姨就喜欢你。” 梁璐大羞，清丽的脸蛋浮现一抹红霞，好似绽放的牡丹花：“阿姨~~~” “好好好，阿姨不说了，不说了。” 两人相处的非常和谐，一旁的两姐妹在此刻就显得有些多余，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埋头写作业。 自从高小凤有一次装睡说梦话，说长大以后要和姐姐嫁给祁同伟。 祁母对两姐妹的态度就变了。 不再当宝贝女儿养着百依百顺，而是开始大棒教育，目的是让两女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 在祁母眼里，两女身世是很可怜，自己也愿意听宝贝儿子的话养着两人，供她俩上学，负责吃喝。 可要是想进祁家的门，那就有点不识好歹恩将仇报了。 不仅是祁母，当祁父得知这件事后，甚至提议直接把人撵出去，又不是没爹，大不了多给点钱。 要不是祁同伟死活不松口，不同意，当天两姐妹就要被送回湖心岛钓鱼去了。 虽然没走，可从那以后，两人的待遇是直线下降，这里不是指物质生活，而是二老的态度。 祁同伟是知道这事的，可却没什么办法。 还好两姐妹没提童养媳的事，不然祁母都能把刀架自己脖子上寻死。 站在二老的位置想，不提身份地位，光是这年纪，哪个当爹当妈的也不会允许娶个老婆还要等8年的。 这不扯淡呢嘛。 “小琴，小凤，你们俩也过来试试羽绒服。” 祁母又拿出两件小号的，嘴里不停：“你们俩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要像你璐璐姐一样，以后也当老师，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知道吗。” “知道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45章 冲冲冲，赌上身家性命 这边祁母在家教育高家姐妹，另一边，祁同伟收拾心情，缓缓来到丽都大酒店。 梁群峰的退缩，对于梁系一脉的打击非常沉重。也让祁同伟重新认识了这位前世岳丈。 可有的时候，集体是可以改变领头人的决定，个人意志在集体面前渺小且微不足道，祁同伟要做的，就是当这个推手。 你不上，抱歉，你必须上。 你想退，抱歉，你没法退。 进入包间，祁同伟直接坐到主位上，直言询问最多可以拿出多少钱进行投资。 张天华道：“隆泰公账资金目前有3400多万，半年回流，我能拿出2000万，三个月回流，我拿2800万。” 王总道：“我个人追加1000万。” 孙总道：“我也拿一千万。” 另外五人，皆是开口，也要拿一千万陪祁同伟来一次豪赌，进行一次国际收割。 商人逐利，面对巨大利益就如鲨鱼闻到了血，孤狼见到了羊，基因里的疯狂和贪婪在跳动。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祁同伟的分析和推测。 祁同伟笑笑：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聪明的商人，但能够发大财多少需要靠一些运气和赌性。赌赢了，你就能翻身做大佬。” “可是诸位，在商言商，你们能给我什么？佣金什么就不用说了，我要的不是这个。” 一句话就把众人想说的话堵死，纷纷面面相觑，有些把不准祁同伟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天华硬着头皮问：“那祁哥，你想要什么，能办的我绝对没二话。” 祁同伟微笑点头，看向其他人。 “我也一样。” “没错，同伟带大家发财，你有什么指示，我们就干什么，绝对没二话。” 等众人都表态，祁同伟伸手压了压。 待房间再次安静，开口到： “我就一个要求，隆泰扩张，继续扩张，继续贷款，我要把隆泰制药变成京州最大的企业，你们干吗。” 张天华头皮簌簌发麻，自己这边等着钱救命保命，你却要扩张.... 其他七人想的是，如果不是因为梁书记这尊大佛，我们都想撤资跑路了，你还想扩张？ “这....隆泰要扩张，需要的资金太大，而且这一时半会也没有方向啊。” “是啊，是啊，市场都饱和了，再扩张，意义不大呀。” “我不这样看，我相信同伟的眼光，我同意这次赚的钱，全拿出来发展隆泰。” 听到不同声音，祁同伟看向说话的那人，卫文昊，祖上阔过，转战商业却成为一个上赶着巴结赵立春都没门路的小商人。 原本祁同伟还不怎么在意此人，可现在看来，祖上阔过的人格局就是不一样，懂得买定离手，一条路走到黑才能利益最大化的道理。 “卫总好气魄，这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道理，非要承诺买心安，我敢说，你们敢信吗？” 祁同伟冷笑一声。 “我建议大家还是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把钱存银行吃利息，那个稳妥。” 话语夹枪带棒，说的几人脸微微发红。 卫文昊站起身对着众人一抱拳：“大家伙听我说一句，咱们什么也不冲，就冲同伟这个人，这事就靠谱，大家伙做生意为什么一直不温不火，就是因为没那个脑子，兜里就有俩臭子，听令就行啦，想太多掉头发。” 张天华端起酒杯，遥敬祁同伟，一饮而尽。 “我也同意，我连家底都拿出来博，就是信祁哥你。” 张天华拿的不是家底，也是身家性命，赔了，直接跳楼就行，多犹豫一秒就是对隆泰的不尊重。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疯狂，主要还是出在科研问题上，申正志需要贩d才能搞研发，少了这么大的一个进项，还有订单流失问题。 根本顶不住。 不开源，光节流，差别就是早死晚死的事。 两人表态，王总和孙总对视一眼，也开口表示同意，最后只剩下另外四人，得了，大家伙都同意，别端着了，干吧。 全部同意，祁同伟露出笑容。 “各位老总，以后你们就会知道，跟着我，你们不会赔钱，只会发财。” 这里他没有提梁群峰，而是提自己，众人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大家也看出来了，有梁一脉，想发财还是要靠祁同伟。 梁群峰不是财神，是吸取养分才能遮风挡雨的大树。 达成共识，9800万资金很快打到京州银行，由易行长动用人脉负责运作，把资金变成美金。 祁同伟又派卫文昊亲自去小日子看着，每天用电话询问操作。 1986年1月13日，这一天是国内的春节，也是被祁同伟洗脑完成，卫文昊踏入小日子国土，来到东京的日子。 他按照祁同伟的指示，找到负责合作的投行管理人，红脖子麦克。 当卫文昊拿出2838万美金的时候，麦克便用最高规格，也是小日子的特色文化接待了他。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卫文昊感受到小日子的忏悔之心，还有麦克的热情好客。 一夜疯狂，第二天便聘请一个团队的保镖负责自身安全。 祁同伟告诉他，异国他乡，最重要的是自身安全，不要吝啬。 “麦克，我需要把我的钱全换成日元，有问题吗？” “哦，卫，当然没有问题，只要支付一点点报酬，任何要求可以找我。” “那好，扣除你的佣金，剩下的全部买东京各地的地皮。” 当日卫文昊在祁同伟面前展现出听话的良好品质，来到小日子后也能做到不忘初心听从祁同伟的命令，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做，别怕花钱。 接下来几天，卫文昊的工作就是白天找麦克聊聊，晚上去各类居酒屋安慰受伤的小姐姐，可谓两点一线，非常乏味、 同时，东京的房价在三个多月的时间发酵，慢慢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增长。 有心的小日子人惊喜的发现，他们脚下踩的土地和家里住的钢筋水泥变成了宝贝。只要买入，接下来就等着大把大把地数钱吧。 同样，卫文昊困恼的发现，自己在和失足女交流的频率，竟然赶不上房价升职的频率。 每动一下，房价就会涨几百块钱....根本跟不上呀。 立志要成为腰王的卫文昊，只觉一阵憋闷....捂在头上的被子也无法阻止他的笑声。 “发了.....哈哈！” 【感谢百撕不得骐姐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46章 彻底疯狂 “卫，我看你的气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麦克很关心自己这位金主的身体状况，生怕他在小日子永睡，哦买噶的....天天叫嚣着为国争光往风俗街跑。 有这精力来小日子都屈才了，应该去荷兰的阿姆斯特丹，那里才更适合像卫这样疯狂的男人。 卫文昊扶着腰：“我没事，还是说正事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祁同伟的要求是，只要不是高出现有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地皮都可以入手，麦克不需要费太多精力，2838万美金以178的比例兑换53亿日元，很快就被挥霍一空。 知晓情况后，卫文昊打电话给祁同伟，询问下一步要怎么做。 “用地皮向银行贷款，找麦克，能贷多少贷多少，继续买。” 本金购买，就算赔钱也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要是贷款就不一样了，房价一跌自己也要跟着跳楼，风险直接被无限拔高。 而且这还是以卫文昊的名义贷，风险全在卫文昊身上。 可卫文昊来之前就被祁同伟给的美好愿景大饼吃的肚子发胀，东京待的这段时间，蹭蹭上涨的房价给了他信心，沉默良久，点头答应。 就借一次，就一次，下次再不不借了。 “......好。” “嗯，随时联系。” 挂断电话，卫文昊把诉求和麦克说了一遍。 “只要支付一点点佣金，我这边完全没问题。” “佣金没问题，我就一个要求，要快。” “合作愉快” 房子抵押贷款额度通常会是市场评估价值的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八十。 三天时间，麦克便以百分之七十五的高比例，向银行借贷出27亿日元。 同样，麦克也赚到他口中的一点点佣金，百分之二十，也就是5.5亿。 “卫，你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谢谢。” 卫文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暗骂这个狗日的太黑了，一会一定要去释放一下压力。 顾不得寒暄，第一时间给祁同伟打电话。 继续买地，然后继续贷款。 当卫文昊把诉求说给麦克听的时候，这次轮到麦克惊讶了，“哦买噶的，卫，你们种花家的人太疯狂了，你确定吗？” 卫文昊在心里告诉自己；最后一次，就借最后一次。 “整.....” 任何经济大区变换都需要一个时间过程，东京炒房热度此刻才刚上升一个苗头，还远达不到疯狂的程度。 地皮更是以稳中有进的态势提升..... 大多都在观望，大庄家也很谨慎。 可看看祁同伟，上来就直接梭哈，那种无畏的精神甚至比小日子本土人还笃定，东京一定行。 麦克不会把钱往外推，他的工作就是满足客户的一切需求。 等麦克再次把一大堆地皮文件交给卫文昊的时候，这次卫文昊都没带走，直接告诉他，继续去银行贷款。 最后一次，这次绝对是最后一次。 “哦买噶的，卫，你确定吗？” “我确定。” “哦买噶的，古老的东方太神奇了，您太疯狂了，是我见过最疯狂的人。” “疯狂吗，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卫文昊已经开始憎恨自己听话的性格了，感觉东京塔塔顶在召唤自己。 当晚，他打电话给祁同伟。 “同伟，你知道的，我很讨厌小日子这个国家，我想家了，要不你换个人来？” 祁同伟皱眉：“我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不自信，你最近在干什么，没有关注东京的变化吗？” “？？？？” 卫文昊有点茫然，东京有变化吗，那条街没变过呀。 祁同伟整整一个大无语，怪不得赵立春看不上这五个货，除了有点家底，完全没脑子啊。 这帮享受祖宗福泽的富二代，可真特么气人。 “回来是不可能回来了，你欠银行那么多钱，应该已经进入名单被限制出境，估计你刚到机场就会被抓起来。” “.......” 你特么说的好有道理啊。 卫文昊忍住口吐芬芳的冲动，继续道：“那接下来怎么办，还继续吗，我觉得我们应该稳一稳。” 祁同伟道：“不行，现在地产行业腾飞的苗头已经出现，那些大鳄也要下场了，我们在本土无权无势，只能争分夺秒喝点汤，时不我待。” 追求最高回报和最大收益这一市场经济基本法则，暴力驱使下，人们往往第一关注的就是身边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那些不是因各种原因特别缺钱的人，都会守住自家房屋，那些稍微有点存款的人，也会拿出积蓄来购房。 一传一，十传百，时间会让购房变成炒房，这是经济必然效应。 祁同伟之所以着急，雇佣麦克时从不讲价，把条件放低，目的就是为了收割那些原本缺钱急于售地的人群。 买房不如买地、炒楼不如炒地皮。 现在是1986年1月25日，广场协议的第五个月，也是第二季度末，日元兑换比例已经从250变成180. 如此巨大涨幅，普通人的思想也会从美元贬值，转变成日元升值。 意识到这一点，在配上用经济打败鹰酱的口号，此刻东京就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随时都会爆发。 战略制定，没给卫文昊太多迷茫忐忑的时间内，在第三次向银行贷款，继续委托麦克买地皮的时候，麦克告诉卫文昊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就在昨晚卫文昊双飞的时候，一夜之间，整个东京的房价突然飙升，而他们购买的地皮价值更是原地翻番。 卫文昊瞬间呆住了，他忍不住在想，是不是自己昨天学外语时在心里许下的愿望被神明听到了。 不然咋那么准？ “卫，你还要继续买吗？” “买......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再次联系到祁同伟，这次他不再迷茫和惶恐，声线颤动如海豚，啾啾直叫。 “还买吗，还能涨吗？现在我们欠了银行68亿了。” 电话传来祁同伟玩味的声音：“小日子这么开心，我们怎么也要添一把火，只要麦克不说贷不到款，买不到地皮，就继续！” “好！我听你的。” 这次不是祁同伟在给卫文昊信心，而是可恶的小日子在给卫文昊信心。 同样也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68亿暴雷和100亿暴雷，死法是一样一样的，没啥差别。 干就完了。 第147章 我对二处的苏科长不熟呀。 卫文昊是拥有高效执行力的特殊性人才，发现这一才能，祁同伟用七天时间确认和培训，这才让卫文昊来小日子主持大局。 喜欢献爱心不怕，能听话办事就行。 放下电话，祁同伟又开始继续每月不到60块钱的秘书工作。 这段时间，总的来说比较平静，唯一带点调侃意味的花边新闻就是梁群峰在省委书记办公室门前差点摔倒。 这件事在有心人传播下，传出好几个版本，人云亦云下最过分的说有人老梁滑铁卢，要凉。 这自然是赵立春等人的进一步逼迫，政治就是捧高踩低，讲究一个势。 隆泰暴雷，梁群峰接手处理，外界就会认为赵立春不过如此，下注的时候就会犹豫。 同样，梁群峰在省委办公室门口失态，外界也会在想，到底谈了什么，是不是恶了一把手，政治生命要提前终止了？ 以后梁范、梁赵再打擂台，是不是应该有所倾向了？那些原本支持梁群峰的也在心里打鼓，是不是该有所保留，留份退路？ 这可不是小事，当所有人都这样想的时候，梁群峰连安稳退休都做不到，很可能会早退。 毕竟一个没有人支持的政法委书记，下课就成了必然。 梁群峰也知道事情严重性，这从单位下属的态度就能感受到。 当然，这里的下属指的不是科员科长处长，而是副书记和部长等厅局级的态度。 刚露出颓势，平时上赶着巴结走动的人，热情少了七分，有意无意的和梁群峰保持距离。 树倒猢狲散，不外如是。 饶是如此，梁群峰却没办法解决，或者说他不敢解决，除了听取周正明的意见对隆泰制药不松口外，什么也做不了。 而整日面对风言风语和前后落差，给梁群峰造成极大的精神压力，甚至开始失眠，只是一个月时间梁群峰就苍老了不止一岁。 这就变成一个恶性循环，大家见往日神采奕奕的梁书记越发颓废，更加笃定心中猜想，又往后退了几步。 只是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的小事，最后竟演变成生死危机。 从这里也能看出，未来侯亮平开警车拦截李达康专车的行为，到底有多严重。 什么事后感谢侯亮平挽救自己的政治生命，如果最后没有沙瑞金站台，当车被拦截的那一刻，事后做不出有效反击，就已经完了。 饶是如此，三天不到，陈清泉，高育良的学生加秘书，就因学外语被抓了。 而梁群峰和李达康还不一样，因为向他施压的正是汉东的两层天，除了沉默、死守，甚至连公开解释都不做不到。 现实的无力和绝望将这位政坛老将打击的体无完肤。 一次摔倒，就只是一次摔倒。 祁同伟倒了杯水放到办公桌上，关心的问：“梁书记，您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梁群峰回神，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在一起：“啊，什么？” 祁同伟暗暗发力将眼圈憋红。泪汪汪的说：“我说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身体。” 梁群峰失笑：“干什么呢，我这好好的你哭什么。” 祁同伟擦了擦眼角，“我没事，就是见您这样，我难受。” “好了好了，我没事。” 都说患难见真情，不说那些外人，就说身边自己人，比如说钱才良等人，虽没背叛自己，可整天都是一副忧愁模样，工作都失去积极性，在为前途担忧。 唯有祁同伟，不仅一如既往，甚至做得比之前更好。 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面面俱到。 现在又真情流露担心自己身体，人心都是肉长的，梁群峰岂能不感动。 他伸手下压示意祁同伟坐下，而后问道：“同伟啊，你也快转正了，未来有什么打算？” 祁同伟腾的一下站起，一脸激动：“梁书记，我就跟着您，对我来说您不仅是我工作上的领航员，更是我生活中要学习的对象，我还有许多的东西要学，您不能不要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可我知道人要知道感恩，没有感恩的人根本不算人，您对我有知遇之恩，同伟铭感五内啊。” 这里，祁同伟稍稍借用一下刘新建的话，应该不算抄袭吧？ 效果也非常好，说的梁群峰差点失态。 “坐下，坐下说，别激动....” 梁群峰整理一下心情，笑道：“同伟啊，你和别人不一样，对于你的未来，我是不担心的。无论是你对政法领域的独特见解，还是对经济建设认知，都够支撑你未来十几年一片坦途。” 祁同伟是谁，那是省法制报的常客，文章名字时常出现在汉东各地的名人，还有20岁的双科硕士。 他的履历都能拍成一部奋斗电视剧了。 询问祁同伟是不是要下基层，也是梁群峰最后一次试探，官场上，忠心有时比能力更重要。 陪自己坐四年冷板凳，让外人看到忠肝义胆的良好品质，自己一退，赵立春马上就会接受祁同伟这位人才的投靠。 前期可能会很难受，可凭借真才实学，梁群峰相信祁同伟有能力出头。 怕就怕祁同伟着急思变，还好，结果很理想。 梁群峰是真心实意的为祁同伟的未来考虑，可他没想过，甚至是不敢想，祁同伟从一开始的进步之心，就是取而代之。 他的诉求和野心已经超过梁群峰能想象的极限，你想坐冷板凳摆烂，抱歉，我不允许。 “还有五个月你的试用期就满一年了，说说，想去哪。秘书处就别想了，科长编制满了。” 祁同伟想了想，腼腆笑笑：“我就在二处待过，别的我也不熟悉，您拿主意吧。” “二处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来说说，我也考考你。” 祁同伟想了想：“孔处长工作很有责任心，四科的刘副处长我也比较了解，至于四科的苏科长我不是很熟悉，不了解就没发言权，我还是不说了。” 梁群峰深深看了眼祁同伟，把他打发走，叫来钱才良询问这个苏科长的工作情况。 钱才良记得有一次祁同伟一脸愤怒的跟自己吐槽苏科长私下里老说怪话，尤其是议论过梁书记，甚至还大胆推测了一下。 钱才良不清楚苏科长到底说没说，却清楚祁同伟很不待见他，这就够了。 将情况如实说出。 梁群峰脸色有些难看：“有些同志就是这样，工作时间不好好工作，整天嚼舌根。” 【家人们，亲朋好友们，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48章 一纸调令 综二4科。 上层建筑晃动对下方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尤其是将祁同伟视作新星的苏珊珊，有点接受不了未来大腿还没发光发热就倒台的结果。 工作起来也不再如往日那般随意，把头埋低，降低自身存在感。 可将苏珊珊视作背叛者的本家苏科长，无法直接针对祁同伟却能针对苏珊珊给她穿小鞋。 打扫卫生，日常工作刁难，几乎是常态。 也正是因为这种不痛不痒，不涉及原则问题，才让苏珊珊难受，反抗吧，还没到那个地步。不反抗吧，感觉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 苏科长从祁同伟第一天来到4科时便开始把他当做对手，真正让两人结仇的是成立隆泰工作小组，把自己落下的时候。 他笃定自己之所以被排除在外无法立功，原因就是祁同伟在搞针对。 “什么味啊.....珊珊你去搞点消毒水喷喷，顺便再把地拖一下。” “还有啊，让你写的文件写好了没有。” “我说你怎么回事，我说了，这件事很急，拖不得.....我再给你半天时间，明天上班前必须要交给我。” “还有这个文件，写的什么呀，重新改一下，措辞要严谨，知道吗。”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我说你，算了，小张你来帮帮她，着急呢....珊珊，不是我说你，你要调整好工作心态了，这样不行知道吗，下不为例。” 县官不如现管，当被直系领导盯上找麻烦的时候，对于个人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比直接在肚子上扎一刀都疼。 要么认错或调岗、要么就只有忍受或离职。 苏珊珊也在心中权衡，要不直接认错争取原谅吧，可这样一来祁同伟这条线就断了。 平心而论，如果拿苏科长和祁同伟相比较，两人犹如云泥，根本没可比性。 可她真有点受不了了。 “再忍忍，三月底就是年度总结考核，凭上次的功劳，我应该会升一步，到时就离开4科，躲开这个阴阳老王八。” 和遭受磨难的苏珊珊不同，苏科长此刻正跟两个关系好的同事在楼下抽烟。 “苏哥，您这太高了。” “是啊，你看那个苏珊珊都快哭了。” “要我说这还是轻的，这苏珊珊吃里扒外，在咱们4科这两年苏哥多照顾她，看的我都羡慕，这个白眼狼。” 苏科长吐出一口烟雾，淡淡道：“我这人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对这苏珊珊绝对够意思，可你们看她是怎么做的，所以不是哥哥心狠，是这女人不识好歹。” “是啊是啊。” 两人表面附和，心中却不以为然，4科谁不知道你是看上人家苏珊珊，想发生点超友谊的事，只是人家心气高，看不上你一个结了婚的科长罢了。 以前你是顾忌名声怕人说你因爱生恨，睚眦必报。现在可算让你找到理由了。 三人聊天打屁抽完烟上楼，正好碰到来4科的孔处长。 “欸，苏科长你来的正好，跟我来一趟办公室，有事和你说。” “哦，好的孔处。” 人逢喜事精神爽，整治旁人树立权威的苏科长，一脸笑容的跟着孔处来到办公室，可他的笑容没持续多久，就被一纸调令给干懵圈了。 “汉东省、烟台市、辛文县、铁水乡司法所所长？” 苏科长眨眨眼，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到这是个什么地方，唯一确定的是自己即将离开机关，要去基层了。 可机关去基层的惯例是升半级，自己怎么会是平调？ 孔处长笑道：“小苏啊，咱们这的规矩你都懂，我就不多说了，去那好好干三年，然后再回来。下次见面，我可就要叫你苏副处长了。” 苏科长问出心中疑问：“孔处，一般不是直接升半级，怎么到我这变了？” 声音带着质疑和愤怒。 平调，说的好听，这不就是下放吗，这一字之差，可就是三年时间。 孔处长当然知道这事不合理，可这是从秘书处发出来的，自己也不敢问啊。 他可以笃定，这绝对是祁同伟的手笔，如果是一个月之前，自己会做的万无一失，让对方摸不到头脑。 现在嘛，要打个折扣。 直言道：“文件是秘书处下发到组织部，又由组织部给到我，由我来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同意，那就签字，不同意，你可以把想法告诉我，我去向上级反映。或者你亲自去也可以。” 临了，还善意的提醒一句。 “小苏啊，这是组织的决定，你要慎重啊。” “慎重，孔处，我也想慎重，可这也太欺负人了。” 苏科长有点接受不了，当场便提出质疑，可任凭他是汇报给孔处长，还是亲自去组织部，得到的答案就是一个，此次决定是经过仔细斟酌后的结果，希望你服从安排。 破船还有三斤钉，更何况梁群峰还是一把手呢，他要安排一个科长的去处，谁能阻止，谁敢阻止？ 你有意见？挺着。你有想法？憋着。 苏科长求路无门，感觉无比憋屈的他甚至生出去上访举报的心思，只是还不等他实施，苏珊珊爆发了。 而起因只是因为苏科长路过时让她让一让。 “苏科长，我说你没完了是吧，不就是我不同意跟你去看电影吗，你至于这么折腾我吗？” “打击报复也要有一个度吧，怎么滴，真当你能一手遮天了？” “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再说你一个结了婚的已婚男人，你老招惹我干什么？你要是真喜欢我，想追我，那你就先把婚离了，别搞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呸....恶心。” 苏珊珊一连串的输出，将这些天的憋闷和不爽全都发泄了出来，只觉浑身通泰。 机关根本没有秘密，更何况苏珊珊还有个万事通的外号。 得知苏科长要调走，还是平调，马上就意识到这是祁同伟出手了，都不用相互通气，直接默契助攻。 你一个要走的人，老娘还能在受你气？ 骂不死你。 第149章 祁科长 胳膊拧不过大腿， 苏科长走了，他收到小道消息，如果再不走，接下来就要有纪委来查生活作风问题来了。 当天签字，第二天离开走马上任。 祁同伟收到消息后没有表现的出特别激动，只是淡然一笑；听说铁水乡司法所旁边有个鱼塘，那里的鱼肉很是肥美，想来苏科长应该会喜欢。 位置腾了出来，上升渠道彻底被打通。 1986年3月1日，又是一年开学日，也是祁同伟试用期转正升职二处4科科长的日子。 提前三个月转正，是梁群峰特意给祁同伟的小惊喜。 用梁群峰的话说，试用期间表现突出者，可以提前转正，非常合理。 遥记上次立功梁群峰说的是；年轻人，要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 官字两个口，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不过也没关系，怎么说也是有下属的干部，要大度。 4科设有两名副科长，一名年限不够，另一名被调到其他部门，本科室副科长由苏珊珊担任。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投桃报李，都是祁同伟信奉的人生格言。 苏珊珊能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身后，自然要放在身边培养使用。 “珊珊，我在咱们四科就是挂名，主要还是服务梁书记，所以日常工作还需要你来顶上去。” “放心吧祁科长，保证完成任务。” 这一声祁科长听的祁同伟心花怒放，重开一年半，自己终于有了职务。 这是官场的一小步，也是未来仕途的一大步。 当天晚上，刘副处长提议科室聚餐，欢迎祁同伟回家。 聚餐地点是丽都大酒店，祁同伟又是一场大醉。 1986年3月20日，远在东海另一端的小日子，正在掀起前所未有的炒楼热潮。总涨幅超过百分之七十。 日元汇率提升百分之五、中美汇率提升百分之18。 与之相对比的周边地皮更是暴涨5倍。 总价值160亿地皮，暴涨五倍就是800亿。 麦克是黑心的，可人家需要打点许多东西、官员、地方帮派，各种乱七八糟的‘组’，而祁同伟却不必操心这些，他付出的只有佣金。 祁同伟让卫文昊出售手中百分之三十地皮，并告诉麦克，如果这次还敢要百分之二十佣金，那就终止合作。 有钱就是大爷这件事，国内可行，国外更是金玉良言。 麦克严厉谴责祁同伟不愿支付足够佣金的行为，并表示规矩不能改，不过他提出另外一个思路。 百分之三十可以售出240亿日元，如果祁同伟答应自己只要240亿，剩下一切不管，麦克表示自己在小日子有些朋友，可以运作一下。 换言之，佣金我必须要，你不给，我还不愿意得罪你，那我就让小日子给。相应的卫文昊要损失一点名声信誉。 祁同伟同意了，别说欺负小日子，你就是在他们头顶扔核弹，他也只会拍手称快。 当天晚上，麦克找到合作伙伴，也是当地最大的帮派山口组，详细阐述地皮的价值，并希望他们找个有兴趣的买家。 嗯，要在现有价值翻一倍的情况下才行。 不谈那些腥风血雨，当卫文昊看到账户里的240亿日元，笑的直抽抽。 支付麦克2亿，让他运作把本来三十年还清，总价值壹佰亿银行贷款还清，把身家性命重新捞回手上。 带着138亿日元，以164比例兑换8千4百万美金，3.4汇率下，折合国币是2亿8千6百万。 意气风发的踏上回国之路。 至于卫文昊为什么不捐钱跑路，永不回国，当然是因为契约和一家老小在国内。 与此同时，麦克单独打电话联系祁同伟。 “哦，祁，我的朋友，你还好吗。” “还好，麦克，你联系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你拿出市中心地皮有人出高价买，有兴趣吗？” 祁同伟心中冷笑，市中心那块地皮会在89年暴涨70倍，再结合89年1-120的汇率，能从小日子带走1.5亿美金，彻底实现财富自由。 现在卖，那是脑袋秀逗了。 “麦克，你应该知道卫是我的朋友，我只想赚点小钱，你应该不会阻止我吧？” “或者说，我在让卫文昊换一家投行？” 听着电话里的玩味声音，麦克额头冒汗，连忙开口解释：“哦买噶的，祁你误会了，我们是朋友，我和卫也是朋友，你们不是有句老话叫，礼尚往来，我绝没有别的意思。” “这样最好，麦克，希望我们的友谊长存。” “当然，友谊长存。” 祁同伟挂断电话，揉了揉眉心。 没在张天华等人的投资中获利，却变相获得一层保护，不然意识到市中心地皮价值，麦克这个混蛋绝对会想办法让自己就范。 朋友？呵....成年人的世界里只有利益。 ......... 丽都大酒店贵宾包间。 张天华等人将卫文昊拱卫在中央，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大家是看都不看一眼，就听卫文昊如何在小日子叱咤商界，搅动风云。 直到祁同伟和易行长进入包间，卫文昊才停止吹牛逼，他小跑着来到祁同伟身前，上来就是个热情的拥抱。 “祁科长，我老卫想死你了......呜呜呜。” “怎么了这是，钱丢了？哭什么呀。”祁同伟调侃道。 “没，我只是太激动了。” 众人落座，祁同伟坐到主位让大家在等等，寒暄畅聊20分钟，招呼大家下楼迎接梁群峰和周正明。 这边人刚走，包间就进来服务员把一口没吃的菜端走重新上新菜。 等众人簇拥着两人回到包间，菜还冒着热气呢。 梁群峰直接来到主位，笑道：“....这么丰盛，破费了啊。” 祁同伟就站在他身后帮他和周正明把酒满上，已然从主角变成服务员。 梁群峰和周正明这次参加赴宴，除了是祁同伟开口邀请，更重要的是听说众人赚钱想向市局和省委政法委捐款。 对待社会援助，组织上的态度是不支持不反对，不过毕竟是要钱，还是要来坐一坐的。 张天华作为隆泰董事长，众人明面上的第一人，代表发言。 “周局，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隆泰的支持和关心，我们大家伙商量了一下，决定向市局捐赠资金300万，也算为京州建设出一点微薄之力。” 第150章 峰回路转 周正明是谁？ 正厅级干部。 那是蹲着拉屎脸朝外的汉子，岂能被金钱折服，不就是85年总拨款数额的1.5倍嘛。 有什么可惊讶的？ 不就是一年半，搞得谁没见过钱似的。 他端起半斤小酒壶，一饮而尽。 “感谢诸位，维护京州治安，维持京州稳定，我们必将竭尽全力。” 张天华赔了半斤，又看向梁群峰。 “梁书记，感谢您的关心，如果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隆泰，我们决定向省委政法委捐赠资金700万，希望您不要嫌弃。” 梁群峰是谁？ 副部级干部。 那是蹲着拉屎脸朝外的汉子，岂能被金钱折服，不就是85年总拨款数额的2倍嘛， 有什么可惊讶的？ 不就是两年，搞得谁没见过钱似的。 他端起半斤小酒壶，却被祁同伟抢下，一饮而尽。 “张总，梁书记最近身体不舒服，我代他喝，你不要见怪。” 说完，拿出一个半两小酒盅满上，放到梁群峰面前。 梁群峰笑容满面，拿起小酒盅：“年轻人不懂事，张总，请。” 张天华可不敢应承，祁同伟在众人眼中，现在就如同神一样的存在，而且如果没有祁同伟，傻逼也不会往两个单位捐那么多钱。 当然，这些心照不宣的事，就没必要拿出来说了。 张天华又看向易行长：“易行，以后可要多还要多麻烦您，我敬您一杯。” 易行长连忙举杯，红光满面的别提有多爽了，此次卫文昊带回来的资金全部存到京州银行，这个成绩太耀眼，也让他在上级面前赚足了眼球，狠狠出了一把风头，彻底将上次隆泰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消除干净。 银行嘛，谁能拉来足够多的储蓄资金，谁就是大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皆心满意足的散场。 祁同伟陪同梁群峰一起回家。 途中，梁群峰在车上毫不掩饰的赞道：“同伟啊，你可真给了我一个大惊喜，立了大功。” “为您分忧是我应该做的，不敢邀功，您不怪我就好。” “哈哈哈....” 梁群峰畅快大笑，一扫往日颓废，多出700万资金，今年单位待遇和建设都能上升好几个台阶，最重要的是能让那些摆骑墙派的人看看。 什么叫柳暗花明。 当天晚上，梁群峰躺在床上，那股兴奋劲过去，便又开始犯愁，患得患失起来。 如此大张旗鼓，会不会让平书记误会自己？ 几个月的打击下来，梁群峰已经绝了去争省委书记的位置，他只想安稳再干十年，正常退休不早退就心满意足了。 “明天就去解释一下。” 想到此处，慢慢进入梦乡，如果祁同伟在这，一定会骂梁群峰是条守城之犬，扶不起的阿斗。 第二天，梁群峰带着祁同伟来到省委。 经过几月攻略，祁同伟已经积攒出足够好感度，又在昨天爆发，成功干掉钱才良，备胎转正。 要是往常，钱才良一定恨死了祁同伟，可如今倒是无所谓，被一把手针对打压，未来退了可就真的退了。 那些跟着梁群峰的老人，不仅会失去政治资源，还会面临打压防止死灰复燃，钱才良正是看出梁群峰即将凋零， 日常工作能交给祁同伟就交给祁同伟，自己则寻找退路和出路。 比如转变工作态度，隐晦提醒梁群峰主动开口把自己下放到某基层沉淀。 没错，钱才良已经不想继续服务梁群峰，而是准备跑路了。 患难见真情，前世钱才良被高育良后来居上，郁郁不得志，原因便是这份趋利避害，精致利己，少了高育良那份书生义气。 梁群峰也是看出未来等自己退休，梁家绝对指望不上钱才良，才将政治资源倾斜给高育良。 “老梁，今天来是什么事啊？” 平鸿振面色平静，对于梁群峰这几个月的遭遇是看在眼里，满意在心里。采用的是既不煽风点火，也不出面制止澄清，顺其自然。 范志文、赵立春等人也是如此，不捧也不踩，绝不落人口舌。 而且为了释放不想鱼死网破的善意，隆泰流失订单正在慢慢恢复，明确告诉梁群峰只要你别伸手，大家就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上层做的非常体面，至于下面人怎么想，抱歉，我们也无法阻止，也没办法。 “是这样的.....” 梁群峰把事情说了一遍，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稳住后方大本营的同时，还不能让平鸿振误会自己还要挣扎，还想伸手摸平鸿振屁股下的那张椅子。 这种语言艺术对梁群峰是小儿科。 平鸿振很快就明白他的想法，笑着点头：“老梁，汉东的安全稳定还需要你，政法领域更是少不了你费心费力，你的责任很重啊。” “呵呵，只要组织还需要我，我义不容辞。” 目的达到，梁群峰带着祁同伟离开，而得知消息的赵立春有点坐不住了。 虽不知道张天华那几人在抽什么风，也不必在意，他只在意梁群峰是什么态度，马上便找范志文汇报情况。 得知情况，范志文随便找了个理由找到平鸿振，通过交谈得知梁群峰的真实想法。 “说起来咱们毕竟是共事许久的同僚，老梁这几个月的日子不好过，应该理解。” 平鸿振定下基调，范志文虽心有疑虑也不好再紧追不放，点点头。 范志文回到办公室。 一直等待的赵立春马上上前询问，得知一切后陷入沉思，把不准梁群峰是真没了心气，还是要行那勾践之事，在这卧薪尝胆憋大招呢。 范志文宽慰道：“平书记还有不到4年任期就要退了，我二人有搭班同事多年的香火情，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 赵立春认同点头，如果没有梁群峰突然冒头，平书记下、范省长上就是共识。 正因如此，范志文不会给梁群峰任何机会，刚冒出点丝丝嫩芽，就果断出手掐灭。 至于下届省长人选，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要么京都空降、要么省会城市，也就是京州市委书记上任。 【.....求....求.....】 第151章 真诚才是必杀技 梁群峰的真心投诚，让平鸿振、范志文等人放下大半警惕，这就给祁同伟等人充足的准备时间。 第二天，祁同伟刚来到单位，苏珊珊就来秘书处找他，汇报之前调查的惠民孤儿院案件。 市局已经掌握完整链条，并挖出背后利益团伙，随时都可以突击抓捕。 “祁科，您这边同意，我就让兄弟们抓人了，市局那边还等着呢。” “抓吧，正好今天下午市局还有一场捐赠活动，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捐赠活动？” 苏珊珊有点不明白，市局怎么搞捐赠活动，难道是那些淘汰的办公用品要捐赠给山区的孩子们当书桌？ 不懂也不能问，点头表示知道，临走前，祁同伟提醒道：“穿的正式点，还要拍照登报。” 苏珊珊穿着是正式工装，就是头发烫了个大卷，还抹了口红，有点不严谨。 “我明白了，谢谢祁科提醒。” “没事，去忙吧。” 钱才良摆烂后，祁同伟身兼两职非常忙，不过过了今天就好了。 等人来到单位，祁同伟把他拉到一旁，小声把前天谈的捐赠和昨天去省委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听到700万的时候，钱才良浑身一抖，听到梁群峰笑着从平书记办公室走出来后，又是一抖。 祁同伟觉得二抖不好听，忧心忡忡的说：“钱哥，最近工作有点忙，尤其是昨天你让我改的发言稿，我跟梁书记一天，根本没时间写，也不知道梁书记会不会生气。” 钱才良又是一抖，抖三抖。 完了，梁书记的危机被巨额资金给冲散了，自己要倒霉了。 顾不得在多说，他马上进入工作状态，拿出百分之一百万的工作热情，如打鸡血般，手握的笔都开始轻微颤动。 祁同伟嘴角一勾。 和钱才良打好关系没错，可要以自己为主导做前提，上次摔倒事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可是很被动。 这回好了，以后无论钱才良在怎么认真也没用，人才犯错注定要成为牛马。 努力工作吧，骚年.... 人情练达，细致入微这八个字，可不仅仅是成语，这么说把，两人相隔万里打电话，梁群峰就能通过语气语速分辨对方是站着说、坐着说、还是躺着说。 钱才良只是进入办公室汇报一下今日行程， 梁群峰就明白自己这位秘书知道点什么了。 叫来祁同伟。 “你跟钱秘书说捐赠的事了？” “是的梁书记，钱科长服务于您，应该早做准备。” 梁群峰嗤笑一声，很是不屑，心中早已给他判了个死刑立即枪决。 祁同伟暗道要遭，不动声色的给钱才良说好话，他要的是训钱，而不是杀钱。 “梁书记，其实钱科长也很不容易，一家希望全系于一身，前些日子又发生那么大的事，患得患失无心工作，也只是精神压力太大了。” 梁群峰眼皮一抬，释放死亡凝视：“你在给他求情？” “实事求是罢了。” 祁同伟有些伤感，“我感觉我俩挺像的，家庭条件都不是很好，您知道吗，他身上那件白衬衫都打补丁了还舍不得换。挺难的。” 梁群峰眼睛一瞪：“他跟了那么久，我能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可这是理由吗？” 祁同伟语塞，心说这还真不是理由。 秘书处是处级部门，专门服务梁群峰的是处长，用钱才良这个科长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正处级的上升通道，肉眼可见，直通无转弯。 说是知遇之恩，毫不为过。 “成王败寇，官场自古以来最忌讳的就是站错队，难道未来的省委常委，就要在科长上折戟沉沙了？” “不行，越难办成，事后收益越大。” 祁同伟心中做出决定，使出真诚必杀技，绝杀梁群峰。 “其实这段时间钱书记的表现，单位都能看出来，可正因如此，我觉得您才更要不计前嫌，彰显您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格局气量。” 这话由祁同伟说，有点逾越了，可谁让梁群峰喜欢他，器重他，依仗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认真思考起来。 点点头。 “确实如此，就像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背叛我的人，我给他一个亿的道理一样，不错，不错。” “一会你把他给我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祁同伟点头，出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钱才良，此刻他一脸忐忑惶恐，紧张的不要不要的。 “钱哥，梁书记叫你，你进去吧。” “欸同伟，等等....” 说着，拉着他走到一旁小声道：“同伟，整个政法委，咱哥俩的感情最好，我年长你几岁，当声哥不过分吧，我可是把你当成亲弟弟看待，你给哥哥通个气，梁书记是不是要......” 最后那句话，他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口。 祁同伟轻叹一声，开始自己的表演。 施恩于人，古代讲究恩威并施，也就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可祁厅长却知道，那只是极其粗暴的驭下手段，真正的高手只用八个字，了解、尊重、真诚、适度。 “钱哥，我也一样。” “还记得咱哥俩第一次喝酒吗，当我见到你衬衫上的缝补痕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家庭情况和我差不多。” “上有双亲，下有妻儿，你压力很大呀。” “我理解你，所以我不阻止你，毕竟前段时间形势确实太严重了。” “不过你别担心，刚刚梁书记就在问我，我也把你的顾虑和想法说了出来，你别怪我多嘴啊。” “现在梁书记就是觉得....你想咱们这秘书处可是处级部门，梁书记什么想法....是吧。” “一会你就跟梁书记好好认个错，不是什么大事，放心吧。” 一番话直接说的钱才良流出泪来。 什么叫知己兄弟，今天算是感受到了，祁同伟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选择尊重支持，事后翻盘也不踩，而是使劲往上拽。 这一番话，对于目前的钱才良来说，价值何止千金，简直就是在挽救他的政治生命，恩同再造。 偏偏就是帮了这么大的忙，还不盛气凌人，而是嘘寒问暖的安慰，还在照顾他的情绪。 钱才良一把拉住祁同伟的手：“兄弟，今日之恩，我永不忘。” 【感谢迭戈里师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152章 李刚的无奈 “什么恩不恩的，快进去吧，别让梁书记等太久。” 目送钱才良进入办公室，初时还很平静，慢慢便听到越来越大的训斥声。 祁同伟暗道稳了，领导愿意骂你，就还有救。 “多少英雄豪杰面对生死抉择都是昏招频出，更不必说像你我这样的普通人。说到底还是因为输不起，没把握。” 一个小时后，钱才良从办公室走出，昂首阔步如被圣水洗礼的教徒，自信不迷茫。 下午，祁同伟和苏珊珊先一步来到市局协调联动，活动地点就设立在办公大楼前的广场中。 活动邀请各大媒体朋友，市委班子、省委政法委书记梁群峰现场观礼。 85年捐赠300万资金，这在汉东还是第一例，周正明在各大媒体面前发言，明确表示这是动力，也是压力，是信任，也是期盼。 “我保证这些资金的每一笔动向都清晰透明，欢迎社会各界对我们进行监督。” 噼里啪啦一连串掌声。 周正明发言结束，这时一连串的警笛声响起，5辆外表坑坑洼洼的金杯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李刚率先从中走出，而后就是李大牛、韩雪等人，再然后就是惠民孤儿院一应涉案人员。 “咔咔咔....” 一连串的快门声响起，早就收到张天华红包的朋友们，对着众人360度无死角拍摄，还有两人直接上前把话筒怼到李刚和李大牛的脸上，询问事情经过。 得知这是一群打着关爱弱势群体幌子，实则是丧心病狂的人贩子时，纷纷表示强烈谴责，并为京州稳定做出卓越贡献的市局全体人员表示感谢。 市局露脸了，不仅拉来捐赠减轻政府财政压力，还把案件办到明面让大家看到。 “这位警官，可以讲讲你是如何勇斗恶徒的吗？” 一名记者向李大牛询问。 “这位警官，我可以给你拍张照吗？” 一名记者向苏珊珊询问。 “祁科长，听说员工持股方案是您提出并实施，如今隆泰制药蒸蒸日上，请问您有什么感想。” 张天华动用公款2800万是开过股东大会，征得大家同意的。虽然时间晚了那么半个月。 可我们不看过程，只看结果，此次投资无疑是成功且光明正大的。 此次以张天华为代表的隆泰制药全体职工，获利5500多万，大大缓解隆泰制药的财政压力。 用大家伙的钱去投资，挣钱大家一起再往隆泰里投，非常合理。 生活虽然没变，钱也没拿到手，可大家伙的股份多了呀，年轻人，不要老想着眼前，要多看看以后。 祁同伟笑笑：“感想没有，我只有一个期盼，就是期盼隆泰制药越来越好，大家伙越来越富裕。” “听说这次跨国投资，也是由您主导，请问您是如何发现这一商机的呢？” 捐赠大额资金总要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为何单单选择市局和省委政法委进行捐赠，也要有一个理由。 现在理由有了，那就是钱是他祁同伟带着大家赚的。 想要拿出一百万对祁同伟进行个人感谢，祁同伟却死活不要，最后只能和另外七位大股东凑够一千万，捐赠给祁同伟待过的两个单位。 正大光明、毫不遮掩。 祁同伟回答道：“主导算不上，只能说是建议，我在大学期间学的是法学和经济建设管理，有点浅见。” “您的商业眼光如此敏锐，未来有没有下海经商的打算？” 祁同伟摇头：“目前还没有这个想法，现在我还年轻，最重要的还是在梁书记身边多学习一些工作经验，这样也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再次把梁群峰挂在嘴边，目的自然是要借报社之手明确站台，让汉东都知道自己的跟脚，充当梁群峰化身，为下一步计划做铺垫。 采访结束，祁同伟回到梁群峰身后站好，陪他一同巡查市局基础建设，直至下班。 ........ 回到家，祁同伟找到小孩，说了一下惠民孤儿院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后不用在担惊受怕了。 这给小孩感动的，抱着祁同伟，眼泪稀里哗啦的流。 “好了，别哭了，过两天我给你找个学校，你还小，未来还很长，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上学。” 现在安排落户上学等小事，已经不需要再找李刚，祁同伟打个招呼就能办，一句话的事。 相比如这些琐事，还有一件事让人头疼，就是梁璐，整天跟个狗屁膏药一样往上贴，让人心烦。 祁同伟已经不止一次表示对她不感兴趣，并让她不要再来收购站。 可梁璐那个女人竟然说不是来找自己，而是来找自家老娘的......偏偏老娘还非常认同，并不止一次因梁璐劝说呵斥自己。 淦...... 瞥了一眼正给祁母打下手做饭的梁璐，祁同伟直接回屋，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他现在真没心思儿女情长，梁群峰认怂，骗过范赵一系，可下一步隆泰扩张，势必会把刚刚平息的战火再次掀起。 而且这次必须要搞一连串的大动作让梁群峰退无可退，裹挟着他前进。 “老梁啊老梁，你怎么就不能雄起一波呢，老把头缩起来，我很难办啊。” ....... “难办就不要办了。” 市局局长办公室，周正明怒而拍桌，指着李刚的鼻子骂道：“让你查案又没让你犯罪，畏畏缩缩像什么样？” “外面都传你李刚是罪恶克星，说你是市局的一员虎将，我看你就是鼠将。” 李刚被骂的狗血淋头，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昨天刚端了一个人贩子窝点，又参加捐赠活动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次大脸，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现在却有点乐极生悲的架势。 起因是周正明要求他对目前东城开发区存在的违法乱纪现象进行严查，深查。 李刚严重怀疑自家老大今天出门没带脑子。 那可是赵立春书记目前最在意的政绩工程，查东城开发区和在赵立春书记头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又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就在昨天，上级的上级梁群峰书记，还处于被打击到风雨飘摇的状态。 刚有点回暖，你就跳出来作死啊。 “这....我....唉......” 第153章 通天阶梯 见他还是吞吞吐吐，周正明眼睛微眯，上前一步盯着他。 “你这么害怕，怎么，是觉得我这地方太小想改换门庭？” 说完，转身大手一挥，高声道： “那就走，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李刚面色一变，这话可太严重了，根本接不住呀，连忙开口：“保证完成任务。” 周正明转身，嘴角一勾：“怎么，不怕了？” 李刚挺直脊背，高声回应：“不怕，任何违法犯罪，不管他是谁，要干什么，背后有多大背景，都要深查、严查，誓与犯罪分子斗到底。” 周正明点头，赞道：“这才是该有的样子。” 驭下之道，在于恩威并施，威用完就要用恩了，只见周正明态度一软，恨铁不成钢的解释道： “你呀，前怕狼后怕虎，光想着不得罪人，可你想没想过人家都在咱们头上拉屎了，要是连个屁都不放，队伍还怎么带？” “梁书记是谁，那是汉东政法一把手，我的顶头上司，代表着我们。” “老大被欺负，小弟当缩头乌龟，那要你，要我，还有什么用？” 有些事就是话糙理不糙，不提周正明想要进部，光是这段时间梁群峰的遭遇就让他感觉抬不起头。 太特么欺负人了。 那可是汉东政法界的一哥。 “之前梁书记没有做出回应，我们不好表态，可今时不同往日，梁书记已经走出困境，我们必须要拿出态度，不然你我，还如何立足？” “况且也没让你做冤假错案，一切按规矩办事，依法办事，谁能说个不字？” 一番话说的李刚豁然开朗，其实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有些事不是懂就敢的。 想他李刚虽说刚升一级，提为正处，刑侦支队长兼任市局副局长，可到现在连上前跟赵立春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可见两人地位差距之大。 面对猛虎，光是想想都会恐惧，更何况还要撩其胡须，摸其屁股，拍其脑袋，用污秽之物砸之..... “请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看来你是想通其中利害关系了，很好，去吧。” 祁同伟和周正明的计划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概括下来就四个字，发展、宣战。 你梁群峰不是认怂要当鸵鸟吗，那我们就摆明车马去宣战，你不带着我们往前冲，我们就带着你往前冲。 这边周正明安排好，另一边，经过一夜赶稿，关于捐赠警民一家亲的报道，出现在各类报纸头条上。 其中祁同伟那句；【我还年轻，最重要的还是在梁书记身边多学习一些工作经验，这样也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赫然在列。 赵立春放下报纸，心中冷笑，对着身旁的秘书问道：“你对这个祁同伟怎么看。” “才情是有的，就是这性格有点太......我听说这个祁同伟整天把梁书记挂在嘴边，时时刻刻不忘，工作也是事事请示汇报，私底下大家都管他叫祁汇报。” 赵立春发出一声鼻音：“年纪轻轻不想着怎么做好本职工作，净整些吹吹捧捧的歪门邪道，要是把这种人放到重要岗位，危害更大。” 其实赵立春在心里很欣赏祁同伟，无论是员工持股还是跨国投资，都证明其才情。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不爽。 无它，此子是梁群峰的人，阵营立场不同。 “政法委的捐赠活动什么时候开始？” “还有两个小时。” “那走吧，顺便看看今天还能说出些什么花样。” 目前京州体制，有喜欢祁同伟、也有看祁同伟不爽，更有恨他不死的。 可无论是谁，包括赵立春、范志文等人，都没人能说祁同伟是草包废物.....无法质疑其能力。 那些认识并了解祁同伟的人，看到他那夸张的个人简历后，无不咋舌。 昨天赵立春知道祁同伟又一次帮助隆泰度过危机后，特意让秘书把祁同伟的生平简历调了出来。 亮眼的令人咋舌。 从84年跨入京州开始，便犹如蛟龙入大海、抓罪犯、斗校内贪腐，半年入党，一年双硕士毕业，参与109专案，主持员工持股。最后更是放眼望世界，跨国投资。 简直跟开了挂一样。 祁同伟的才情，让人折服，贬低他，就是在变相的骂自己。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橛子先烂。哼！” .........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橛子先烂，你也要适当的低调，别老想着出风头。” 省委政法委，书记办公室，梁群峰日常教导祁同伟。 今时不同往日，放弃争夺省委书记，自然也就不需要改革大将，也就不需要一直为祁同伟造势，反而要尽可能的把人往下拉，沉淀夯实基础。 经过这次跌宕起伏，让他看到祁同伟重情重义的一面，不再把他当做一个上升进步的工具，转而升起当接班人的心思。 不能从无到有亲手培养一位改革大将，能从无到有亲手培养一位合格接班人，也是好的。 也算对得起组织对他梁群峰的栽培。 “以后重心还是要放在政法工作上，这才是你的本职工作，明白吗。” “好的梁书记，同伟明白。” 祁同伟听出弦外之音，省委政法委书记啊，上辈子苦苦追求的终极目标，最后却止步在厅长位置上。 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有些心动。 还折腾啥呀，就老老实实搞政法，按部就班的升级就行，通天之梯都递过来了，接着吧。 可随后，祁同伟便把这丝意动给掐灭。 个人而言，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上辈子就一直仰望赵立春跟在赵立春屁股后面。 重开一次还这么干，那不是白重开了吗。 况且抛开进步执念，祁厅长也有远大追求，也想执政一方，建设大好河山。 “没错，你赵立春是应运而生的天之骄子，可我也不差，况且你未来那些执政理念，我早就烂熟于心，没道理不争。”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最近大虎要吃土了...】 第154章 小鱼小虾遭老罪了 当天下午，和市局相同的一幕出现在省委政法委门口。 只是这次规模更大，班长平鸿振和副班长范志文都应邀前来。梁群峰作为东道主，谈笑风生的和两人交谈，毫无之前的萎靡颓废.... 反观台下副书记等本单位各部负责人，早已在心中懊悔哀嚎。 ‘墙倒众人推’在政治领域中是一种较为复杂的现象，当某人身处旋涡失去权力、地位或面临困境。 第一件事就是对外保持镇定从容，果断反击。 只有这样，那些本就支持你的下属才会有信心，那些有小心思的下属才不敢妄动。 这叫驴倒架不倒。 可梁群峰是怎么做的？ 放弃，面对两位班长的共同施压，软了。 谣言一出，大家先是确认观望，见自家老大整天如丧考妣迟迟没有动作，各路牛鬼蛇神纷纷跳了出来，那些所谓的忠诚也在时间流逝下慢慢被消磨殆尽。 而造成这一结果的因素有很多。 首先要了解省委常委兼省委政法委书记这一职务的含金量。 肩扛汉东6000多万人民的生命安全，是手握枪杆子的实权大佬。 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大家都是同志不是阶级敌人，要稳住最基本的政治生态平衡，讲究的是斗而不破。 可是态度，你梁群峰要拿出态度，这么怂让我们怎么放心跟在你身后？ 这才是怒其不争，避若瘟神的根本原因。 “老梁，我一会还有个会，就先回去了。”平鸿振笑着说道。 活动还没正式开始，他便提出要离开。 按理来说，这种场合他是不会来的，只不过是心中有愧，又因梁群峰识时务投桃报李，这才过来露面站台，消除不良影响。 “是啊老梁，我也要先走，你忙吧。”范志文同样说道。 一号二号一同离开，现场只剩下比梁群峰级别低的一众省委和市委。 梁群峰平静的看了一眼众人，最后落在赵立春身上停顿三秒，笑道：“立春，来来来，这位是隆泰董事长张总，京州杰出商人，也是这次捐赠的发起人。” 梁群峰想的是既然都讲和了，以后还要相互配合工作，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通过赵立春来向范志文释放善意。 赵立春则想的是，“看来这老家伙真的认怂了，一会回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范省长。” 省委政法委各级领导负责人想的是，前两天你们还要死要活的相互斗争，现在却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整了半天，就我们这些小虾米跟着遭罪是不？ 一场活动，就在微妙的气氛中结束。 赵立春离开前看了一眼祁同伟，赞道：“小伙子很不错。” 然后便走了。 祁同伟目送他远去，思考这个赵立春怎么突然跟自己说话，算下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对话，虽然只有一句。 可这无疑是释放一种我已经关注你的信号。 “难道他察觉出什么来了？” ......... 东城商业开发区，一幅宏伟的画卷正徐徐展开。 宽阔笔直的大道如银色的丝带，贯穿整个区域， 左侧是被围墙围的建筑工地，塔吊林立，机器轰鸣。工人辛勤劳作的身影，与不断崛起的建筑框架，共同构成一幅热火朝天的建设场景。 右侧则是老旧房屋群，待开发区域。李刚带着工作小组穿梭其中，片区派出所所长陪同。 如果祁同伟在这就会认出，这所长正是当时多掏200块钱买面子的孙所长。 “老孙，咱们是老相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这边拆迁有没有强拆、违规占地祸害老百姓的恶霸。有的话你就跟我说，我来收拾他们。” 李刚一连唏嘘：“老百姓已经够苦了，咱不能让老百姓吃亏。” 孙所长瞳孔一震，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回答道：“我这边没有接过类似的举报，不过李局您放心，我以后会更加注意这方面的工作，绝不会让老百姓吃亏。” 这声李局叫的李刚心花怒放，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了老孙，什么李局不李局的，咱俩这交情，你呀还是叫我老李，哈哈....” 见李刚露出笑容，孙所长紧张的心情稍缓，不动声色的询问：“李局，是不是我哪里工作没做到位，让您烦心了？” 李刚摆摆手：“没有的事，这不市局昨天登报了嘛，周局的意思就是既然群众这么相信我们，那我们就要做出成绩，多干实事，想群众所想，思群众所思，防微杜渐。” “像那些欺负老百姓的恶霸流氓，该抓抓，该劳改劳改....我今天来主要是调研了解基础情况，如果真有问题且还很严重，下一步就是严厉打击这些恶霸流氓。” 李刚说的轻松，可落在孙所长耳朵里，却犹如春雷，炸得他胆战心惊。 还不等他多询问，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定眼一敲，孙所长头皮一麻。 “走走走....你们这些人都是官官相护，没一个好东西，我家不欢迎你。” 一位年约7旬的老汉，身子骨还算硬朗，一边骂一边把工作人员往外推。 原109专案组成员石正阳，耐心询问：“大爷，你这话是咋说，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有困难你就说，我们了解情况后肯定给你解决，你就让我进去吧。” 石正阳从参加工作开始，就一直表现优秀，又因缘际会加入109专案组，破获震惊汉东的d品大案，现在隆泰蒸蒸日上，间接拯救上万家庭。 工作顺心、升迁顺利、群众还满意，全是正面反馈。 石正阳正义感爆棚，谁敢跟群众作对，就是在跟他石正阳作对。 见他态度温和，目光真诚友善不似作伪，老人神情稍缓，气哼哼的让出条路，让石正阳进屋。 老人住的是一间不到50平米的红砖房。 刚进屋，石正阳就被七双眼睛盯着，算上老人一家八口，很是拥挤。 如果只是这些还好，石正阳在意的是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对方面色苍白，腿上还打着石膏。 石正阳转头问：“大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第155章 雷霆出击 自古以来，低买高卖、强买强卖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很多原本生活不如意，喜欢好勇斗狠的流氓恶霸，能在改开后的短时间内成为富豪，靠的就是心狠手辣。 通过暴力拆迁、毫无人性的压价，用暴力威胁手段从老实人身上吸血壮大自己。 这期间有多少冤魂白骨？恐怕没人能说得清。 “大爷，贵姓啊。”石正阳问。 “我姓孙。” “孙大爷，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放心，既然我们来了，就没人再能欺负你们。” 石正阳一番话，直接把这位七旬老人说哭了。 这时，李刚和孙所长也走进屋内，一起聆听，只是老孙头在看见孙所长的那一刻，面色一变，躺在床上的中年人更是直接开口。 “这是我干活时不小心摔的，没人欺负我。” 男人媳妇和母亲，都是把头低下，闭口不言，拉着四个孩子就往里屋走。 石正阳深深看了眼孙所长，而后看向李刚，用眼神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刚面色一变，来东城开发区调研是周正明下的命令，目的就是为了荡平黑恶势力，这期间无论是谁参与，都要严惩。 流氓恶霸，该抓抓，该劳改劳改..... 如果是当官的，那就直接摘了他的乌纱帽。 这么做，不管有什么深层次含义，对于老百姓来说，绝对是大好事。 他给石正阳使了一个眼色，转头笑道：“老孙，走走走，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小石啊，你记一下，有什么生活困难都可以说嘛。” 言罢，拉着孙所长就往外走。 “李局，这.....李哥，李哥，这事肯定有误会。” 到了这个时候，孙所长岂能不清楚这是要动真格的了，马上服软想要用往日交情求李刚放他一马。 如果时间往前推半年，李刚绝对会心软，然后去找周正明说说好话。 可惜，自从申霜事件发生后，李刚整日战战兢兢，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生怕一觉醒来就被带上银手镯，说出那句；李刚，你的事发了， 这种典中典....不要也罢。 “到底怎么回事，你也要先说清楚我才能帮你。” 孙所长怎么说？他也不敢说呀，只能支支吾吾的一直说是误会。 可他不说，有人帮他说，屋内的老孙头已经在石正阳的劝说下，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事情很简单，对面正在施工的开发区有他家房产，这一片的恶霸王虎为了挣钱搞起了拆迁，然后就是压低赔偿款，儿子不同意，然后被打断一条腿。 老孙头控诉道：“我去报警，可人没等到，我儿刚从医院出来，腿又被打断，医生说这是二次伤害，以后都好不了了，只能当一个瘸子。” “那王虎说他都打点好了，找谁都没用，为了这一家老小，我们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说着说着，老孙头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石正阳紧咬钢牙：“大爷你放心，我们一定给您和您儿子一个交代。” ........ “交代？老子的交代就是没有交代，谁不签字，我就打到他签字，谁挡我财路，我就杀谁父母。” 王虎一边喝酒，一边狞笑着跟一众小弟说话，王霸之气乱飞。 尤其是小弟们眼中的崇拜和向往，犹如美酒，令人陶醉。 嘭—— 破门声响起。 石正阳身着防弹衣，率先闯了进来，身后是一众同事。 屋内包括王虎在内的二十几个人，都被这一幕搞得有些懵圈，弄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石正阳爆喝：“蹲下，抱头，不要动。” 得知老孙头的遭遇，又跟周围邻居乡亲确认，最后请示周正明。 周正明先是夸赞李刚的工作效率，然后大手一挥，专制的铁拳瞬间砸在王虎头上。 循序渐进？ 慢慢取证？ 不不不，应该是特事特办，先把人控制起来在调查。 什么叫上一秒还在吹牛逼，下一秒就进监狱，王虎感受到了，当他试图反抗，却被石正阳手中的警棍一同乱砸后，瞬间就老实了。 抓人，审讯，派督察抓孙所长，再审讯，再抓王虎的老大，再审讯，再抓中标的开发区建筑商人。 雷霆手段、高效打击，一连串的人全部锒铛入狱。 事件当中祁同伟的作用是这样的，首先是综治二处4科科长职务，负责协调沟通。 秘书身份，负责向梁群峰直接汇报。 汇报时，祁同伟是这样说的：“梁书记，东城开发区发生骇人听闻的暴力强拆事件，涉案人员王虎横行霸道，毫无人性可言。” “他扬言，谁敢挡我财路，我就杀谁父母。” “目前已知的受害者就有不下10人，最轻的一家姓孙，他的儿子因不屈服王虎淫威抗争，被打断一条腿。” “他的父亲为了给儿子讨个说法去辖区派出所报案，可却没有等到我们的干警，反而再一次遭到毒手，腿部承受二次伤害，永久残疾，未来只能拄拐生活。” “梁书记，骇人听闻啊，这帮人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那个孙姓所长更是在抹黑我们全体政法人，更是在抹黑您。” “我的建议是严惩，从严、从快。” 梁群峰听完汇报，当场打电话给陈岩石，让检察院准备一下，从急从快处理。 从老孙头向石正阳等人诉说冤屈，只是七天时间，那些少的赔偿款就被石正阳亲自送到他手上，并直言王虎已经伏诛，等待他的只有被打靶。 临了，石正阳询问老孙头要不要出五毛钱，买颗子弹，亲自送王虎上路。 “出，这钱我出。” 老孙头的儿子开口，他费力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五毛钱，颤颤巍巍的递给石正阳，哽咽的说道：“石警官，谢谢你，谢谢你帮我伸冤。” 石正阳接过钱笑道：“不必谢，有冤屈，受委屈，就来找我，要相信rmjc为人民，至于那些破坏我们形象的蛀虫，也必将受到严惩。” 老孙头家的事情结束，可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首先就是中标的建筑商人浦宏浚和名下龙腾建筑公司，这种为达目的不管老百姓死活的企业，能是良心企业？ 既然拆迁都用肮脏手段，别的呢？ 比如竞拍资格，有没有耍手段，搞内幕？赵立春负责的下属单位发改委，有没有收黑钱搞贪腐？ 第156章 小胜积大胜 “发改委有问题吗？”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我们不能主观臆测，需要证据。”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如果真有问题，也要检察院跟纪委沟通，跟我们无关。” 这是龙腾建筑董事长浦宏浚被捕后，周正明来向梁群峰汇报工作时，梁群峰的答复。 很明显，梁群峰只想做好本职工作，那些得罪人并可能影响团结却没有好处的事，他不想掺和。 祁同伟早就猜到这一结果，一语成谶，周正明也只是点点头，很识时务的离开。 另一边。 意识到可能出现的贪腐问题，无论是为了心中正义也好，还是想要进部也罢，反正副检察长陈岩石准备管这件事。 他将不合理的地方整理成册，单独汇报给检察长。 “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和纪委沟通，让他们查一查，你先忙去吧。” 没有得到预想结果，陈岩石很是不甘，却又没什么办法，只能回家喝点小酒，感叹一下怀才不遇，怒骂那些不作为的干部。 当省委常委纪委书记得知后，他的政治智慧告诉他，经济为王，任何事关经济的都没有小事，不能直接联系市纪委。 而且这个时间节点太敏感，其中可能牵扯许多不能明说的禁忌，需要一步到位的汇报，应该直接汇报给平鸿振。 “平书记，发改委涉及到城市建设，我还要征求你的意见。” “竟然出了这种事，京州东城开发区是下一步工作重点，确实要慎重对待，这样，你们纪委先查，不过要注意影响。如果真有问题及时通知我。” 平鸿振说的任何话，都要仔细揣摩和站在平鸿振的角度理解。 省纪委书记离开后，联系到市纪委书记，而后又联系赵立春询问情况。 赵立春第一时间表明态度：“明白，我一定全力配合。” 挂断电话，没一会，市纪委书记便来到赵立春办公室，两人交谈半个小时，离开后，赵立春给市发改委主任打电话。 电话里，严词询问有没有贪腐，收没收黑钱，须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国法无情。 “赵市长，我向您保证，这绝对是误会，我不敢保证我个人有没有因工作疏忽出现差错，可涉及到底线红线，我绝不会犯，更不敢犯。” “不过我要感谢赵市长您，您的鞭策和教导让我意识到我的工作还有许多不足，还需更加努力才行。” 挂断电话，赵立春独自在办公室待了一个小时。 马上找到范志文汇报。 “省委书记、省检察长、省纪委书记，呵呵，只是一个可能存在的问题，就惊动这么多人，唯独就我最后一个知道，你说这是为什么？” 赵立春认真回答：“您还少说一个，我想这就是原因。” 范志文笑笑：“你是说梁群峰？” 赵立春沉思片刻点头，而后又摇头，只是见到范志文似笑非笑的神色，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领导面前怎么能搞模棱两可呢。 解释道：“从结果来看，应该是梁书记授意，可既然是梁书记授意，应该暗中对发改委进行调查取证，力求找到证据。为何突然停止，这种不痛不痒的手段目的是什么？立春想不通。” 范志文失笑一声，反问：“听说政法委那边最近很热闹啊，老梁的办公室整天跟菜市场一样的热闹。不仅是办公室，就连家也一样，光我看见的就好几次，进进出出的。” “我能看到，平书记应该也看到了。” 赵立春顺着范志文的思路认真思考，“您是说，梁书记做这一切，都是给下面人看的，是在释放强硬信号争取主动？” 范志文有些感慨：“千人前面，队伍越大越不好带，老梁也算吃一堑长一智，进步了。” ....... “是啊，人都会进步，或早或晚。” 周正明家书房，祁同伟拿起茶壶给两人茶杯倒满。 从摔倒事件开始，到梁群峰认怂。祁同伟及时转变策略，和敌人势均力敌时，一定要表现的足够强势，摆明车马，正大光明的竞争。 当和敌人差距过大，也要认清时势，转攻为守，先立于不败，再以小胜积大胜。 核心思路就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拉资金举办捐赠活动，就是帮助梁群峰扭转颓势，先立于不败。剑指东城开发区，处理强拆事件办了王虎，却又在涉及到发改委后及时停止。 撩拨梁赵一系的敏感神经，还不会引起反弹。也让梁群峰身后那些骑墙派看到他的强硬，算是小胜。 “同伟，说真的我还以为这次他会和上次一样呢。” 周正明眼中不屑毫不掩饰。 职场上，当你平时比较尊敬的领导，突然干了一件令众人离心离德，甚至就连你自己都觉得非常傻逼的事时， 从那以后，无论你表面表现的多尊敬，内心也是不屑的，这就是权威丧失效应。 周正明就是这样，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祁同伟的努力，现在梁群峰还整日失眠被人笑话呢。 再直白点；是老子救了你，要心怀感恩啊混蛋！ 当然，有些东西，周正明可以表现出来，祁同伟不行，他还要为梁群峰辩解： “其实在我汇报东城开发区后，梁书记就意识到这是一次机会，梁书记的政治智慧是我非常敬佩的，他就是看的太清楚，压力太大了。” 祁同伟说的是实话，懂得顺应时势，趋利避害的人，可能无法站到最高俯瞰众生，却能得善终。 有的时候，认怂，也是一种大智慧。 周正明摆摆手：“不说这些了，下一步该怎么办，还继续查？” “当然。” 祁同伟微笑点头：“您在明，我在暗，你帮京州600万老百姓扫掉那些黑恶势力，我去帮隆泰扩展，建设发展。” “哈哈哈....好好好。” 周正明就是喜欢祁同伟这一点，无论是干什么，都不愧对良心，哪怕是争权夺利，也不伤害老百姓一分一毫。 当得上不为私利，一心为公。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家啦，顺便问一下，有土豪吗？】 第157章 梁群峰怂的真正原因 1986年4月3日，京州市发改委无意志不坚定的腐败人员，龙腾建筑因管理制度松散导致违规强拆事件出现，勒令内部整改，并处罚金承担一切损失。 1986年4月5日，隆泰制药召开全体股东大会，受邀嘉宾有梁群峰、周正明、祁同伟等..... 会议上，董事长张天华提出困扰各个家庭的三个难题，既生活、教育、医疗、养老...... 1986年4月8日，为保证隆泰职工的身体健康，董事会决定建立隆泰医院，历时隆泰职工将享受免费医疗服务。 1986年4月10日，京州日报刊登这样一篇文章【重磅！隆泰拟建内部医院，员工享免费医疗服务】 “我去，真的假的，医院？确定不是卫生所？” “免费看病？咱们国家还能免费看病？我咋那么不信呢。” “是啊，十年前我信，现在......可你不信没用啊，这报纸上实实在在写着呢，总不能是假的吧。” “你别说，这要是真的，以后说什么都要让我儿子去隆泰上班，你们记得老吴不，一场大病，倾家荡产。” 1986年4月13日，京州电视台，京州实事节目隆重邀请隆泰制药董事长张天华出席。 京州名花，当红主持人关璇负责询问。 “张总，你好。” “主持人你好。” “隆泰制药要建设隆泰自己的内部医院，并对员工完全免费，请问属实吗？” \"属实，这是隆泰全体股东共同决定，不会有假。\" “能说一下理由吗，免费医疗，这是8年来京州甚至是汉东，应该是第一例。” 张天华笑笑：“是的主持人，隆泰和别的企业有一点点不同，他不属于个人，而是属于隆泰全体员工 。” “您是指我市第一例员工持股方案？” 张天华点头：“没错，说到员工持股，这里我要着重感谢一下梁群峰书记、周正明局长、祁同伟科长等一众帮助隆泰的人。还有隆泰全体员工，是大家一起让我感受到人心齐，泰山移的伟大，谢谢。” “好的，请问这次建设隆泰医院的预算是多少，方便透露吗？” “当然，前期建设费用预算不会少于5000万。” 两人一问一答间，京州本城和周边各城家里有电视机的都知道这一震撼消息。了解员工持股的都在感叹隆泰制药这回算好起来了。 不了解的也在了解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隆泰制药再一次出名，连带着张天华提到的几人也被众人关注。 与此同时， 得知此次采访，梁群峰特意让祁同伟搬来一个电视机，放到办公室观看。 梁群峰笑骂：“这个张天华，办医院就办医院，老提我干什么？” “当然是打心眼里感谢您，没有您的支持，隆泰这块匾都没了。” 祁同伟一下就挠到梁群峰的痒处，隆泰可是他准备向省委书记位置发起冲击的第一步，虽说现在夭折了。 可那是上位倾轧，人力不可改。 单论员工持股的可实施性，目前效果是非常不错的，错的不是他梁群峰，而是黑了心的平鸿振。 “呵呵，为老百姓办事，什么感谢不感谢的，都是应该的。” 祁同伟竖起大拇指：“您这觉悟，本来我还有点小骄傲，看来我还要多向您学习。” 一番轻松交谈，梁群峰突然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忧虑。 祁同伟心中一动，“怎么了梁书记，什么事烦心？” 梁群峰不答，又是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才幽幽开口，相处近一年，没什么不能跟自己的心腹爱将说的。 “就怕平书记误会呀。” 祁同伟故作不懂，诧异道：“误会什么？” 梁群峰摇摇头，“你啊，还是太年轻。看不到事情本质。” 说完顿了顿，决定好好给爱将上一课，也说一说心中苦闷，不然感觉自己真要憋出病来了。 “还记得隆泰最先出现的订单流失危机吗，那时我去找平书记，本意是汇报，有什么问题双方坐下来好好聊，别用这种方式呀，隆泰如果真出问题，那8000多家庭怎么办？” “可后来我发现平书记是事先知道这件事的，而且竟然默许了，这代表什么？” “为了打压我连老百姓死活都不顾了，可见其决心，你说这种时候，我还争什么，怎么争？” 祁同伟瞳孔骤然收缩，自己好像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误会了梁群峰。 事先知道和事后知道偏袒，完全是两码事。 前者是直接参与进去。后者则是更看好范志文，出事也愿意为其兜底。 祁同伟失声道：“您是说....” 梁群峰沉重点头：“虽不知道具体情况，可以肯定的是，就像我和你周叔差不多，甚至更过分，已经到了可以突破红线的程度。” 祁同伟听得头皮簌簌发麻。 这哪里是惺惺相惜，管鲍之交....这是朋比为奸啊。 就和前世自己跟高育良一样，从师徒之情变成白手套，他曾跟高小琴说过，无论是谁放弃自己，高育良都不会， 高小琴懂，因为妹妹高小凤就是高育良的老婆，那是正在港岛享福呢。 到最后，高育良已经烦透了自己，可还是要不留余力的支持自己，根本原因就是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出了事，谁也跑不了。 祁同伟恍然：“所以您事后才.....” 梁群峰又是一叹，目光渐冷，“心灰意冷是真的，做给外人看也是真的。” 言罢，见祁同伟呆愣住，知道今天这些话对面前的年轻人冲击过大，梁群峰笑道：“不过也不全是坏处，正好看看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这话说的没错，如果祁同伟不是一如既往不离不弃，甚至一直在奔走努力，也不会获得梁群峰的绝对信任，更不会有今天的这次开诚布公。 祁同伟只觉一阵庆幸，自己这完全就是误打误撞，走了狗屎运。 亏自己还认为梁群峰是怂，只站在第一层，自己知晓未来，站的是第五层。 不曾想，梁群峰人家几十年执政的政治家，是站在大气层上人的怂。 学到了，真学到了。 第158章 这样，我们往后退一步。 离开办公室，祁同伟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做。 单靠优秀成绩扭转形象，让平鸿振转变态度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不找到让平鸿振支持范志文的根本原因，不能自上而下的高位制裁，败局已定。 难道重开一次，还让赵立春继续当封疆大吏？不行，绝对不行，谁也不能阻止他祁同伟进部。 祁同伟知道。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莽夫所为，就算成功，也只不过是命运的垂青。 三年后的换届，想让梁群峰直接成为省委书记，希望几近为无，必须要换个思路。 外部堡垒坚固，硬刚肯定不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打入敌人内部从内部瓦解。 祁同伟马上找到周正明将办公室说的话复述一遍。 “照你这么说，除非鱼死网破，不然我们输定了？” 周正明瞪着眼睛，郁气在胸膛汇聚，不吐不快。 祁同伟示意他稍安勿躁，不要急，“鱼死网不一定破，必输也不一定会输，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徐徐图之，以小胜积大胜。现在要换个思路再改改，慢慢来不行，我们以进为退。” 周正明不懂：“什么意思？”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幽幽开口：“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1986年4月15日，张天华一步跨进市长办公室的大门，询问商议隆泰厂区周边地属性质。 一般来说，私立医院应该是商业用地，可内部员工免费医疗带有公益性质，应该是医疗卫生用地。 赵立春没有直接给出答复，而是要开个座谈会商议后再决定。 离开办公室，张天华马上把事情告诉给祁同伟，得知消息后，祁同伟嘴角一翘，第一时间找到梁群峰。 1986年4月22日，当张天华再次来到市长办公室的时候，赵立春明确表示，隆泰制药厂区周遭属于工业园区，市里目前还没有相关规划用于公益性医疗用地。 要不就在等等，要不土地性质只能是商业用地。 张天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赵市长，我们成立的隆泰医院将保障8000多员工，那就是8000多个家庭，几万人的医疗，这还不算公益医疗？” “算，没说不算，只是现在政府没有这方面的规划，要不你在等等？” “等？赵市长，我也想等，可我们话已经放出去了，大家都等着、盼着医院该快建立起来，等不起呀。” “哎呀，这就麻烦了，你说你也是，有什么事咱们先沟通一下，这事闹的。” 张天华气急，他还是比较单纯的，就算当初订单流失，也只感叹一句商人逐利是天性，还好汉东的干部队伍过硬，有梁书记、祁同伟这样的人帮助。 今天算是见识到另一副嘴脸了。 祁同伟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汇报给梁群峰。 轻叹道： “梁书记，我们整天强调要谋发展，讲责任。一心发展我看到了，可社会责任我真没看到。” 就像未来蔡成功的大风厂，当时郑西坡找孙连成要地建厂的时候，也是被搪塞拒绝。 当时孙连成是这样说的，光明区没地了，就是大风厂的住址，未来也会盖高楼，搞房地产。 单以价值来衡量，确实不应该给，价值几亿甚至几十亿的地，怎么能给你们一帮老头老太太建厂干活呢。 一切向钱看嘛..... 祁同伟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结果就是孙连成被贬，他本人也在孤鹰岭自戕。 根本原因是什么？ 就是没把老百姓放心里，只想着困难、规矩、事后会不会有麻烦。个人利益、个人进步、不择手段。 审视自己才能看清自己。 思想不改变，地位越高，危害就越大。 “梁书记，我记得教员说过这么一句话，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权力来自人民，必须为人民负责,受人民监督。” “可您看看，这种利民的大好事，非但不开绿灯，反而使绊子，这也太....” 梁群峰接话：“太什么，功利？” 当领导面发牢骚是职场大忌，相当于解开裤腰带露出底裤。可祁同伟露出的是不同于赵立春的执政理念。 对于梁群峰来说，就是政治正确， 最起码让梁群峰看到，这位心腹爱将内心里是瞧不起赵立春的。 话题聊到这里，已经进入尾声；土地性质难题已经说清，这是困难。 不耻于赵立春什么都向钱看，则是态度。 困难、态度都表达清楚，剩下的就是解决问题，这方面只能靠你这位老大来运作了。 梁群峰露出为难神色，不想管这些事，对他而言，只要隆泰没有倒闭风险，未来如何发展已经跟自己没关系了。 城市建设不是本职工作，上赶着没收益，还容易惹一身骚。 简单点说，动力不足。 事情就这样被搁置了，一直到半个月后，张天华求路无门，在一次活动中和周正明诉苦，事情才迎来转机。 1986年5月1日，劳动节。 周正明带着新鲜的农产品，敲响梁群峰的家门。 两人交情由暗转明后，必要的走动就不能少。 一番寒暄。 周正明又谈起隆泰制药的危机困难，“老梁你是知道我的，我就那一点小私心，还守得住底线。成不成看天意。” 梁群峰以为他又是来要官要承诺，笑道：“109案件你们办的很漂亮，隆泰制药也步入正轨，不出意外的话，下次换届你的职务应该会有变动，别担心。” 周正明面上不显，心里早就开始骂娘了。 好你个老梁，我把你当老兄弟，你把我当傻子.....市局局长以上一个萝卜一个坑，要么去省厅当常务副厅长，或市政法委书记。 你说的工作调动，不会是把我老周交流到其他地市任职吧？ 真要到异地，那他周正明的政治生命也就到头了，只有担任市政法委书记，或去省厅才有未来前途。 周正明轻叹口气：“我倒是不担心我自己，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很清楚，我就是可惜你啊老梁，难道真就没别的办法了吗，省委书记不行，省长也不行吗？” 第159章 梁群峰又支棱起来了 周正明为什么一直攒拢梁群峰进部，为此还和祁同伟搞在一起。 就好比三环模型一样，我想调动；要在京州、要进步、要有发展前景。 既要、又要、还要.... 管理大师吉姆柯林斯说过，三环模型的背后意义，就是刚需和未来。 而周正明需要的三点，都离不开核心刚需，梁群峰想摆烂躺平摸鱼，放在阳光下暴晒。 梁群峰自己臭没臭不清楚，周正明肯定第一个臭。 因为无欲则无求，我都不想进步了，你进不进步关我什么事？得之你幸失之你命，你要学会接受，好不啦。 这就是失去价值的可怕后果。 同样的问题也在困扰着祁同伟，没错，现在他是跟梁群峰好到穿一条裤子，可创造经济进步的核心价值没了。 光凭感情维系，哪天梁群峰一个气不顺，或者提点过分要求祁同伟不同意，分分钟就会被打入冷宫。 这是能臣和谀臣的区别。 再说的难听点，古代君主失去宰相，对国家来说是巨大损失，可要失去一个心腹太监，顶多就是难受几天。 祁同伟和周正明的核心刚需实现同步，所以两人能亲密合作。 “省长？别瞎说......晋升渠道，职责和工作重点都不同，我国目前还没有这个先例。” 梁群峰失笑，只觉老兄弟在异想天开。 周正明也不恼，而是幽幽开口：“没先例就不行吗，我国应该没有明确规定表明，省委政法委书记绝不可以担任省长吧。” 梁群峰被噎了一下，却顾不得生气，反而仔细打量起面前的老兄弟，感觉对方是有备而来呀。 而且这是一条从没考虑过的道路。 不过，这个思路好，相比于上一条死路，这条路最起码有条缝。 “仔细说说。” 周正明酝酿片刻，今天这次谈话事关重大，如果无法说服梁群峰这位当事人，基本算是废了。 “当初选择启用培养祁同伟，我们的想法是优化政法体系内部，下放祁同伟到基层搞经济建设扬名造势，也让外人看到你的经济眼光，进而获得更多支持，左右平书记的态度。” 梁群峰点头，在不清楚平鸿振和范志文那些可能突破底线的猫腻时，他认为，如果自己成为汉东省委书记，无论是公还是私，都能保障平鸿振的利益。 吃水不忘挖井人，投桃报李，梁群峰很有信心。 周正明继续说：“我虽不知道你为何放弃，但我相信老梁你肯定有更深层的考虑，你已经断定那个位置是争不成了，对吗？” 梁群峰怀疑祁同伟向他透露什么了，仔细打量，确定没有异常，再次点头。 “老周啊，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进步了。” 微表情管理大师祁同伟曾经说过，眼睛是心灵窗户，我们要在隐藏真实想法的同时，也要露出一丝破绽，引导对方。 为了今天这次交谈，祁同伟特训了周正明半个月，他本人也在镜子面前练习了半个月。 周正明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得意，随即不动声色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呼—— 梁群峰心中长松一口气，看来真是自己猜的，而不是知道些什么。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在隐瞒了，他把当日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周正明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暗中交锋结束，周正明用力一压桌面：“朋比为奸....这样我们更应该争，老梁，你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你就甘心？” 梁群峰也不是圣人，被如此欺负岂能甘心。只不过是没有办法，不想鸡蛋碰石头。 现在被提醒打开新思路，那颗不曾完全沉寂的心，此刻又活络了起来。 省长....二把手.....副班长....也不错呀。 1986年5月4日，省委常委会议上，平鸿振提出如何做好下一季度的全省各类工作。范志文提出如何做好下一季度的经济建设。梁群峰提出如何做好下一季度的社会稳定工作。 会议进行到中途畅所欲言的时候，梁群峰提出一个尖锐问题。 “城市经济建设的核心纲领是不顾一切谋发展，还是要以人为本。” “我最近了解一个情况，本来这件事我是不应该说的，可有些话不吐不快，平书记，我可以说吗？” 平鸿振不知道他又要抽什么疯，不过也没法阻止，微微点头：“我d的一贯宗旨就是畅所欲言，当然可以说。” “那我就说了。” 梁群峰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一个斗士一样。 “我们有些同志，是不是太不把群众当回事了，这里我可以直接点名，我说的就是现任京州市市长赵立春同志。” 此言一出，会议室为之一寂。 当场点名，这可太严重了，这已经打破和和气气的氛围，开始进入揪耳朵出出汗的环节了。 众人纷纷看向平鸿振和范志文，见两人不为所动，纷纷等待梁群峰接下来的发言。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看到前段时间，京州电视台的一则新闻采访，说的是隆泰制药要出5000万资金建设一个医疗免费的内部医院，用于保障员工生命安全。” “同志们，我们把目光放远，不要局限一城一省，放眼全国，这是改开后第一家承诺免费医疗的内部医院。” “这是什么概念，是不是展现我汉东省正在蓬勃发展的有力证据？” “可赵立春同志是怎么做的，非但不支持，反而使绊子，批一块医疗用地有那么难吗？” “焦飞跃书记（京州市委书记）你来说，很难吗？” 焦飞跃面色一僵，心说你特么吃枪药啦，关我什么事，现在谁不知道京州建设全靠赵立春，我都被边缘化了。 梁群峰没有继续为难他，他知道焦飞跃心里是怎么想的，省会市委书记升任省长属于顺位继承。 为了那个位置，焦飞跃当鸵鸟当的甘之如饴。 不过已经把目光放到省长位置，梁群峰注定不会让他得逞，今天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呢。 你焦飞跃不是喜欢当鸵鸟吗，那你就一直给赵立春擦屁股吧。 第160章 梁群峰超怂的 事实告诉范志文，老实人也会发飙的，更何况是大权在握的梁群峰。 商业用地和医疗用地这件事，范志文早就知道了。 当时赵立春说的是，隆泰身上的标签太明显，需要压一压，反正梁群峰已经认怂过一次，相信第二次也会习惯的。 赵立春猜的没错，梁群峰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架不住身边有卧龙凤雏出谋划策，一直往胳肢窝挠。 挠的人心痒难耐。 挠的老梁又想进步了。 而事情被摆在明面上，平鸿振也不得不开口定性，他先是让焦飞跃了解情况，尽力配合。 会议结束后，梁群峰重新恢复到温和儒雅神态，仿佛刚刚在省委会议喷吐沫星子的不是他。 从容且淡然。 梁群峰感觉很爽快啊，这从他跟老朋友，省军区少将政治委员兼省委常委元宏硕聊天时就能感受到。 两人是几十年的交情，友谊深厚，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我说老梁，你今天很勇啊。” “没办法，被逼的退无可退，再不开口我都快被人指着鼻子骂王八了。” “也对，这人就是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就要硬，不然换来的就是得寸进尺。” 元宏硕可是经历过真正战场的狠人，知道现在的和平来之不易，很看不上梁赵一系，又很理解梁群峰。 谁不想进步？ 尸位素餐比腐败更可怕，只要守住底线良性竞争，这是好事。 行不行，往前冲.....别怂。 另一边，范志文跟平鸿振一起来到办公室，分析梁群峰今天的反常。 最后平鸿振给出结论：“凡事不能做的太过，不然闹起来谁脸上都无光，你也告诉赵立春，别老自作聪明。” “明白，我会教育他的。” 范志文脸色有些难看，刚刚会议室上被梁群峰疯狂输出点赵立春名骂，何尝不是指桑骂槐？ 这边范志文刚走，梁群峰便折返回来敲响办公室的大门。 进屋，梁群峰第一句话就是诉苦。 “平书记，汉东在你的领导下，可谓是蒸蒸日上。这个隆泰董事长张天华也真是的，非要在电视上提我，又发生这种事，我....希望您理解。” 平鸿振点头，就和摔倒事件一样，不及时站出来反击，后果是很严重的。 可这也不是你梁群峰在会议上大吵大闹的理由，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必须要敲打敲打，下不为例。 “我理解，可是老梁啊，以后再有这种事，咱们是不是私下里先沟通一下，你看你刚才，我很难做呀。” “是的平书记，我检讨，是我老梁冲动了。” 这副态度，平鸿振很满意，脸上露出笑模样：“老梁啊，事情不大，以后我们多沟通就好，类似这种事情完全没必要发生。你说呢？” “是，平书记你说的对。” 这就是一把手的绝对权威，哪怕是掌握大权的梁群峰，也不能正面触其锋芒，撩其虎须，要徐徐图之。 省委会议根本没有秘密，会议结束没多久，赵立春就从焦飞跃口中得知了事情始末。 当时就是后背一凉。 放下手头所有工作，第一时间找到范志文承认错误。 以往两人的相处方式是上行下效，范志文也越来越信任赵立春，给予他很高的自由度。 可经历过今天这件事，范志文决定给赵立春紧紧皮，被人指着鼻子骂的事，不能在经历第二次了。 “范省长，这次事情是我的问题，我检讨。” 要说难受，赵立春无疑是最难受的那个。 此刻他在心里恨死了梁群峰，老话都说了，挡人前途如杀人父母，在省委会议上被点名批评，还不如直接在自己身上捅一刀呢。 范志文怒极反笑：“检讨？要检讨你也不用跟我检讨，你应该去找梁群峰，你知不知道会议上他怎么骂你的，他说你心里没有群众，我听得都脸红....” 骂着骂着态度就软了下来，对于赵立春，范志文是非常偏爱的，这得益于他的能力。 同样，也是祁同伟努力的方向。 还好，老梁的需求重新上线，钱才良再次归位首席秘书职位，祁同伟本人随时会完成选调生职责，下放到基层。 1986年5月8日，当张天华再次找到赵立春的时候，医疗卫生用地的诉求，很快被满足。 如火如荼的大建设搞起来了。 地址就设在厂区外500米的空地上。 隆泰全体员工每天加班，只要路过，都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医院建成，未来有个头疼脑热的病情，再也不用担心了。 1986年5月15日，这天祁同伟应邀来到丽都大酒店，一块前来的还有林爱国。目的只有一个，隆泰为保证员工孩子的未来发展，准备开一所免费公益小学。 那边医院还在建设，这边公益小学又被整了出来。 林爱国笑道：“这是好事，我绝对支持，教育局是我娘家，师资力量不需要担心，不过该有的待遇可不能少，老师也要吃饭。” “当然，谢谢林校长，我敬你一杯。” 1986年5月16日，张天华再次找到赵立春，想批一块地用做学校建设。 “.........” 赵立春很认真的听完，然后笑呵呵的把人送出办公室，等办公室只剩下自己时，一拳敲在桌面上。 “没完了是吧....” 他马上打电话给隆泰辖区的区长，骂道：“你是干什么吃的，天天让人来我这堵门，那我要你干什么？” “你能不能干，你要是不能干，你现在就写辞呈，我去找焦书记批。” 话筒里传出有些委屈的声音。 “赵市长，我让他先去资源部走程序，他怎么直接去找您了呀。” “推推推，你推他、他推你，到最后全推到我这里来了.....我很闲吗？啊~说话。” “那您的意思？” 赵立春又被噎了一下，上次刚在省委会议上丢了一个大脸，还能有什么意思？ 批了呗！！！ 【感谢葛洲岛的晋楚的刀片，切割的大虎下体一凉... 第161章 赵立春:你们没完了是吧! 挂断电话，赵立春马上去找范志文，没完了么这不是。 盖医院、盖学校倒是无所谓，可你老免费这谁能受得了，还特么一直找记者宣传放卫星。 现在你隆泰在京州家喻户晓，把同行衬托的都很无能呀。 “范省长，现在天天都是对隆泰的各种报道，这对京州整体经商环境影响很大，老百姓本来只吃张饼就行，现在光吃饼就要骂娘，非要吃肉。” “那你就不能让老百姓吃肉？” “我也想呀，可企业也是要赚钱的，赔本赚吆喝的事，我同意，下面那些企业也不同意呀。” 范志文陷入沉思。 免费医疗、免费教育，那是发达国家才能干的事，国内还没有大范围普及的土壤。 正因为清楚，才不在意。 隆泰制药如何发家的，这在上流圈子根本不是秘密，只能算是个例而已。 “立春啊，这件事我们不能阻止，也没法阻止，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其实我觉得这反而是好事。” “好事？” 赵立春有些糊涂，可听了范志文的解释才恍然大悟。 “你想啊，这个隆泰调子起的这么高，梁群峰一直出风头，群众期待也足。可换个思路，这何尝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隆泰这么干，是不可复制的偶然性，换一家企业再试试，肯定是不行的....” 赵立春明白了，可马上又苦恼起来。 “范省长，关键是现在梁群峰已经不想往城市经济上伸手，就可着隆泰一家来恶心我们，这怎么办？” 范志文眼睛微咪：“再等等，因为之前的事，我们也不占理，就先忍两次，可在一再二，要是还不依不饶，我们就想办法让他再接手一个企业，到时我看他还怎么弄免费医疗这些。” 天让其灭亡，必让其疯狂。 相对论告诉我们，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范志文正是看到了隐患，才能不疾不徐，稳坐钓鱼台。 “倒是那个祁同伟，这小子是个人才，大胆有想法，眼光独到。” 突然转换话题，就是不想再说了，赵立春点头附和，一次跨国投资，卷了一个多亿，后续很可能还有更多，确实让人侧目。 “那次投资通泰出资2800万，全按比例分给各个股东，这点做得确实让人挑不出毛病。” 人在做天在看，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有些人有些事，就算是想置于死地的敌人，也会暗暗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 三个月后，1986年9月1日，东城开发区建筑商，龙腾建筑董事长涉嫌弓虽女干、杀人被逮捕。同一时间，隆泰医院正式开业。 开业典礼中，应邀嘉宾有梁群峰、周正明、林爱国、祁同伟等..... 同时邀请各大媒体进行报道。 作为汉东第一家内部医疗免费的医院，代表意义巨大，能充分展现国内对群众的关心关爱，值得大力宣传。 康老今天特意从研究室走出来，此刻他红光满面，对谁都是笑呵呵的模样。 身边都是医药界的好朋友，也是自身领域的知名人物。 建立医院，康老的人脉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他，就算有钱也不能在三个月时间找到足够的医生。 真应了那句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典礼结束后，梁群峰询问祁同伟 “同伟，那个龙腾建筑董事长？” 祁同伟马上回答：“弓虽女干，杀人，受害人和尸体都找到了。” 梁群峰神色莫名，现在这年月，只要想查哪些有钱人，尤其是直接和工人接触搞建筑的公司，就没有干净的。 结果早就在预料之中。 这三个月时间，发生一件事，龙腾建筑董事长浦宏浚在一次酒会中喝多了说出这样一句话；什么踏马给老百姓做主，不就是穷疯了想要钱吗，老子有的是钱，装个瘠薄毛，艹。 祁同伟在得知后，笑了。 梁群峰得知后只说一句，既然那么有钱，钱干净不干净？ 老大都发话询问了，那就查吧....赵市长，这绝对不是在针对你，而是合理怀疑。绝对实事求是，冤假错案的红线绝对不会碰。 “尸体谁找到的？” “李大牛。” “李大牛？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是不是老跟在你身后的那个？我记得去年他还负伤荣立个人二等功，不错......他现在什么职位？” “还是科员。” “好同志就应该适当加加担子。” 梁群峰这么一说，李大牛升职这件事就稳了，祁同伟心想，等李大牛知道这消息，又该缠着自己喝大酒，麻烦。 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升职，有人骂娘。 赵立春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脑瓜子嗡嗡的疼。 东城开发区进行到现在，已经一年多时间，正处于赶工期，不仅派专人盯进度，他本人也时常往开发区跑。 现在好了，还没完工，人进去了。 赵立春这次没有直接找范志文，而是联系东城区的区长，询问具体情况。 怎么就突然就被抓了？ “赵市长，我也不清楚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人就出事了....要不问问市局到底怎么回事？” “你让我问啊，你是干什么吃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会问吗，你没长嘴啊？” 东城区区长这个憋屈，能问的、该问的、该说的，可全都告诉你赵立春了，你怎么上来就骂人，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是东城区区长，不是东城区受气包..... 挂断电话，赵立春直接打电话给周正明，也不客气。 “我说周正明，你是纯心跟市里过不去是吧，你知不知道东城开发区正处于最关键的赶工期，现在几万人都等着住新房子，你就把人给抓了，你还有没有点大局意识？” 周正明手握话筒，心中冷笑。 “哎呦赵市长，这您可就误会我了，我们是掌握完整证据后才抓的人.....” 赵立春大怒：“我没问你证据不证据，我是问你为什么事先不通知我，为什么擅自行动，谁给你的胆子！” 第162章 李刚专打名流 “吃着市里的饭，你还砸市里的锅，周正明，你现在马上来我办公室，你不是说误会吗，你过来，我倒要好好听到底怎么个误会法。” 说完，摔下电话，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静静等待。 赵立春知道，周正明有这么大胆子，一定是因为梁群峰，可梁群峰多个屁呀，京州还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少顷，敲门声响起，秘书来提醒。 “赵市长，座谈会马上开始了。” 赵立春怒吼：“让他们等着.....” 刚刚毕业，还很稚嫩愚蠢的李达康，第一次见自家市长发这么大火，直接被骂愣住了，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连连应是，小跑的离开。 又是一年毕业季，本科毕业的李达康今年24岁，看起来很是干练。 市政府和政法委不同，赵立春还是一个大忙人，身边有经验的秘书都被他派到各个区当钦差，身边留着的始终都是新人。 就拿东城开发区来说，赵立春就把自己最得力，跟自己4年的秘书放到开发区，正因如此他才能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可这次赵立春很不满意，不仅不满意区长、周正明，还有自己那位秘书。 事都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你才知道并通知我，不能防微杜渐，要你还不如要个传呼机，我要你何用啊..... 很快，周正明来了。 他脸色微红，额头还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微微有些气喘。 “赵市长，你找我。” 赵立春屁股都没抬，歪着头，斜眼瞅着他，冷冷一笑，不阴不阳的说：“说吧周局长，怎么想的。” 去年109案件你不通知我，是因为大额d品，那玩意谁沾谁死，你不告诉我，我能理解，算你过关。 这次呢，我倒是看看你这个老毕蹬嘴里能说出什么叽霸出来。 而且你周正明和梁群峰的关系已经公开，也就没必要在装了....来，说出来，给彼此一个理由，咱们好好斗一斗。 前段时间梁群峰在常委会骂我的事，我可记着呢。 赵立春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铛铛声。 “赵市长，这事你真误会我们了。” 赵立春马上抓住语病，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指着周正明的鼻子，质问：“我们，那个们是谁？好你个周正明，市里的事你都不跟我说，你去跟别人说，他是给你开工资还是怎么滴。你说~” 周正明一脸委屈：“是焦书记不让我通知你的，不是我。” 赵立春愤怒表情瞬间定格，而后扭曲着换成诧异，不可置信的反问：“焦书记说的？” 聪明人想的多，一瞬间，赵立春就脑补出无数大戏，他瞬间转变策略，不再先声夺人，而是重新坐回椅子上，同时示意周正明也坐。 语气放缓：“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完完整整的说。” ........ “不是，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要我说什么啊。” 市局审讯室，李大牛把门，李刚亲自收拾龙腾建筑董事长浦宏浚。 现实有时候和港片电影一样，对待小瘪三就直接用大记忆恢复术，对待有钱有势的公司老总，哪怕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也要讲究一个文明执法。 不然对方就会用钱告诉你，哪怕我死了，也会聘请最好的律师来扒你身上那层皮。 所以人和人之间从来就没有绝对公平。 可今天不一样，准确的说在李刚这里不一样。 自从放走申霜，李刚觉得自己未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在此之前，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尽快进步。 爬的越高，接触人脉越广，越容易给自己留退路。 商人、董事长、社会名流？打的就是别人不敢打的名流.... 见浦宏浚还在装傻，薅起他头发，照着他肚子bangbang就是几拳。 “说不说，说不说。” “不是....你敢打我？” 见浦宏浚一脸不可置信，李刚比他还诧异：“我打你这件事这么不明显吗？” bangbangbang—— 李大牛在门外听着惨叫声，浑身一个哆嗦，小声嘀咕：“要不说人家是副局长，这觉悟，真比不了。” 李刚扯着浦宏浚头发居高临下和他对视，狰狞一笑。 “这你就受不了了，我告诉你，这只是开胃菜。” “我，我要举报你。” bangbangbang—— 自从找到尸体，浦宏浚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可就算如此，也要保留体面，你让我说我就说，我不要面子的吗？ 可被李刚一顿暴揍，浦宏浚觉得，反正都要死了，就别扛着了，该说就说吧，也能少遭点罪..... 权当给李刚一个面子。 “别打了，别打了.....嘿呜.....我说，我说....” 李刚扬起的拳头缓缓收了回去，脸上还有一丝回味和可惜，明显是没打爽。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回位置坐好，问道： “说说你是怎么竞标的，找的人，给谁送的钱，送了多少....” ....... “60万？你说跟了我四年的秘书一下就贪了60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赵立春根本不信。 可事实如此，等周正明从公文包里拿出相应证据，由不得他反驳。 事实上，大力发展城市经济建设，让每个月工资只有100多块钱的人管理几十万几百万，甚至是几千万的资金。 出几个害群之马，是必然结果。 总有人经不住诱惑。 至于为何能快速锁定，这自然要归功于祁同伟的先知先觉。 “我已经知道你搞腐败，贪了多少钱，要做的只是把他合理化的拿出来而已。” 周正明轻叹口气。 “最初了解情况时，我也不相信，直到有了明确证据我才去找焦书记汇报，焦书记说你应该避嫌，不让我告诉你。” 其实是周正明拐弯抹角建议焦书记不要先给赵立春通气，目的自然是给政治战略同盟的两人心里埋根刺。 ....... 第163章 你好，你清高 周正明目光真诚，一副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的神色。 这话赵立春自然不信，可不信有什么用，除非承认收黑钱的有你一个，不然这份情你必须领。 因为秘书是你派过去的代言人，现在代言人出事，你说的清吗？我老周主动帮你切割避嫌，你不谢我就算了，你还骂我，你还是人吗？ 周正明自从知道省委书记职务被内定，就对汉东官场绝望了， 小祁有句话说的特别对，上层建筑全是驴蛋粪子表面光，都是黑心肠。非常之时就要行非常之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你做的没错，我确实应该避嫌。”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和焦书记都相信您就是被小人麻痹了。” 赵立春脸涨的通红，心里连着焦飞跃都恨上了。 顾不得在向周正明犯难，把人打发走，马不停蹄的去找范志文当面汇报。 等把事情全部叙述一遍，范志文陷入沉思。 “不应该啊，焦飞跃是平书记一手提拔上来的，更是平家的乘龙快婿，还是下届省长人选，按理来说不会在这个时候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难道是.....” .......... 平鸿振家。 “飞跃，到底怎么回事，说说你怎么想的。” 焦飞跃也不隐瞒：“爸，我知道您因不得已的原因要让范志文接您的班，可您想过没有，就算这次我再进一步，可已范赵两人的霸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毕竟到时人事调动权可在范志文手上。” “你怕未来被架空，范志文不能按照约定让你接班，反而给赵立春？” 焦飞跃认真点头。 “他敢......” 平鸿振声音拔高，却没让焦飞跃闭嘴：“他有什么不敢的，爸你扪心自问，到了这个位置，你会干五年就退吗，他范志文今年才50出头，最少还能干十年，或者更长，谁能说清最后会发生什么？” 祁同伟前世虽然是厅长，可这种事也无从知晓，他只知道范志文担任省委书记，赵立春高歌猛进接班，其中完全没焦飞跃的影子。 他连唾手可得的省长都没担任，而是被空降了一位。 这其中有没有范志文在搞鬼，前世祁同伟不清楚，可这辈子知晓两人之间的猫腻，他笃定是范志文在最后时刻背刺了平鸿振。 知晓这一关键讯息，祁同伟决定搞事。 想办法让两方心生嫌隙，让平鸿振心生警惕主动查范志文，就算无法阻止范志文接班，也不能让他大满贯。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范志文级别太高，只能让平鸿振来，祁同伟只能转换目标针对赵立春。 省长职位，必须要让梁群峰担任才行。 而这次抓捕事件，市局是绝对主力，除了祁同伟暗中辅助办案，省委政法委根本就没出面，梁群峰更是老实的不得了。 这就给两方营造一个假象，这只是京州内部事情，而焦飞跃的态度更是挑动范志文敏感的神经。 一号二号两位绝世高手正朝着彼此缓缓走来，大战一触即发。 三号梁群峰反而带着周正明和祁同伟躲在草丛里伺机而动。 翌日晚上。 平鸿振带着乘龙快婿焦飞跃，范志文带着头号狗腿赵立春，相会在一家私密性较高的酒店里。 没人清楚双方到底说了什么 与此同时，祁同伟正在梁群峰家，看梁群峰和周正明下棋。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祁同伟上前拿起话筒：“我是祁同伟。” 李大牛小声道：“祁科长，你让我盯得人，全进紫雅轩酒楼了。” “嗯，我知道了，让兄弟们回来吧。” 挂断电话，祁同伟走到两人面前，把话复述一遍。 周正明蹙眉：“看来人家这是要冰释前嫌了。” 梁群峰笑笑，看向祁同伟，“你来说说。” “流血的伤口就算愈合，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龙腾建筑董事长浦宏浚被捕，东城开发区工期就会延误，培养四年的秘书暴雷，一桩桩，一件件....和好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梁群峰眼中闪过满意之色。 整个汉东，目前平鸿振占据绝对主导地位，他要和和气气，你就必须要和和气气。 周正明眼睛一瞪：“那就再加一把火，我就不信这个赵立春是属王八的...踏马的今天给我骂惨了。” 周正明是不虚赵立春的，根本原因是赵立春还不是省委常委，手头上没有那一票，还没进那个圈子。 老子升迁啥的都不归你管，你牛什么牛？ 梁群峰没有接话，反而心事重重，一脸的悲天悯人：“浦宏浚被捕，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些犯罪分子倒是无所谓，可开发区怎么办呀，群众还等着住新房子呢。” 说完，还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祁同伟。 “梁叔.....” 经过连番攻略，称呼已经改变，私下里也不是梁书记，而是成为梁叔叔了.... 和隆泰面临破产一样，董事长出事，银行贷款什么的直接就能压垮一个公司。 可和隆泰不一样的是，这次绝不能搞员工持股。 说句难听的，龙腾建筑里面100个员工，有40个都是流氓。 这是公司属性问题，建筑不需要太多专业技术，只要保证工程师有能力，下面最主要的还是看场子， 像什么沙子、水泥等原材料，越黑越有搞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涉黑别想搞好建筑.....至于董事长兼黑老大的浦宏浚为何毫无抵抗的被捕。 当专制的铁拳砸过来时，黑老大.....就是个屁。 省委政法委书记吩咐市局局长收拾一个黑老大，他还想翻天？ “龙腾建筑的底子不干净，直接接手容易惹一身骚，建议成立一个工作帮扶小组，向银行担保把房子先建好卖出去，将影响降到最低。” “不行！” 梁群峰直接拒绝：“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我不管他们底子干不干净，有罪就直接抓，没罪就是群众，要一视同仁，不能主观臆测，要讲事实讲依据。” 【感谢葛洲岛的晋楚的刀片，大虎感觉单单有点凉(⊙o⊙)…】 第164章 撤了你周正明的职 祁同伟嘴角一抽，心中无语至极。 可该配合的表演就不能视而不见，马上做出承诺：“好的，我明白了。” 梁群峰满意一笑：“同伟啊，无论咱们怎么做，可初心不能忘，要把群众放到第一位，不然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老周你说对不对。” 啊对对对..... 要不说你是老大呢，调子起的够高。 可现在的问题是你想做善后工作，赵立春同意吗？范志文同意吗？ 周正明说出心中顾虑。 梁群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祁同伟，意思是你来说。 “周叔，现在隆泰风头正盛，社会反响越来越大，口碑也越来越好，可凡事都有两面性，群众期望太高，对我们来说也是压力....” “而且他们两方在紫雅轩和谈，也需要找一个发泄口，这点周叔您当仁不让。” 说这话时，祁同伟嘴角挂着亲和的笑。 一个团队必定有远见的鹰、狡猾的狐、挨揍的猪.... 接下来几天，周正明一直在处理事件后续，赵立春则是整天面对因龙腾建筑内部动荡，导致农民工人没活干的焦虑当中。 直到第七天开常委会议的时候。 平鸿振询问龙腾建筑近况，范志文表示困难，焦飞跃一脸苦涩的表示一定把影响降到最低。 会议结束，焦飞跃召开市委大会，点名批评某些同志不顾大局，让事态失控，同时传达省委指示，粗暴的表示谁捅娄子谁就负责擦屁股。 “不是焦书记，我们市局负责维护社会稳定，抓捕犯罪分子，跟经济建设也不搭边啊。” 周正明脸色涨红，脸上写满了委屈。 不等焦飞跃说话，赵立春马上开口：“我们有些同志就是这样不负责任，专门负责惹祸，没有大局观，工作如果都这样干，行动前捂被子，行动后就撒手不管让市里承担？” “我们是一个集体，怎么老想着自个？” “你想着自个行，那你就负责到底啊......现在叫屈，每年管市里要拨款的时候怎么不说少要点？” 赵立春指着负责财政的问：“你来讲讲咱们京州要完成的全年kpi，现在还差多少，再算算要是不给市局拨款能补多少亏空，都算算账....” “要钱的时候知道伸手，也不想想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市委会议上，能让赵立春指着鼻子骂人的，目前只有周正明，这是第一个。 倒不是非要把烂摊子甩出去，而是表明态度，向外释放一个信号，类似龙腾建筑的事情绝不能发生第二次。 这里面涉及到老祖宗的智慧和人情世故，省委强调困难、市委大发雷霆，最后不得已结果烂摊子，再把事办的漂亮让人挑不出毛病。 不仅能度过危机，还能争一个勇于担当的好名声。 所以现在骂周正明就是政治正确，必须骂，还要狠狠骂，有能耐你就接手，你不是有上将祁同伟吗，那你们就去斩华雄。 没能耐就立正站好挺着。 赵立春其实是希望周正明认怂的，定下不能再犯类似错误的调子，未来能少很多烦心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要是真不认怂，非要硬刚...未来可就要刺刀见后，手段可就脏了。 “笃笃笃~” 焦飞跃敲敲桌面，示意大家安静。 等会议室陷入安静，看向周正明，等他表态。 平心而论，焦飞跃是希望周正明硬起来的，那晚在紫雅轩酒楼，双方虽然再次达成政治默契，不搞内讧。 可他还是想搞倒赵立春，不然总觉得如鲠在喉。 让两方狗咬狗，他焦飞跃就和岳丈大人一样站在场外当裁判，好处多多。 干他....弄他....整死他....别怂..... 焦飞跃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盯着周正明，目光暗含鼓励。 周正明呢，他脸色涨红，额头冒汗，手气的直哆嗦，当他和焦飞跃对视的那一刻，浑身一个激灵，像是萎靡的人吃了蓝色小药丸，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 周正明脖子一梗，像极了被骂上头的冲动莽夫。 “好....一人做事一人当，龙腾建筑出现的问题，我老周管了。” 焦飞跃心中一喜。 赵立春眉头皱起。 现场一片哗然...... 市政法委书记包开诚和周正明一脉相承，顶头上司都是梁群峰，闻言急声开口：“老周，慎言。” “不必慎言~” 赵立春大手一挥，起身双眼微眯，目光如刀片一样锋利：“周副市长，既然你对经济建设这么有信心，我看也别主管政法劳心费神了。” 说完，环顾众人，最后落在焦飞跃身上，图穷匕见。 “焦书记，我党一贯宗旨是将合适的人才放到合适的岗位，我建议调动周副市长的职位。” 焦飞跃沉默片刻，压住上扬的嘴角，微微点头：“东城区区委书记闲置了两年，一直没有合适人选，我会向省委建议。” 话落，众人再次哗然，一片震惊神色。 周正明市局局长的位置....被撤了..... 赵立春要把到手的东城开发区全部让出来和周正明打擂台.... 焦飞跃还同意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要往大了搞啊，东城开发区两年心血，赵立春怎么会下这么大的决心？ 会议结束。 市政法委书记包开诚追上周正明：“老周，你糊涂啊，你也不懂经济建设，你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周正明眼睛一瞪：“我能怎么办，你没看到他刚刚怎么骂我的，你让我当王八把头缩起来啊....是他赵立春欺人太甚。” 直到现在他还没缓过神呢，这和计划不一样呀。 “唉，老周，你会后悔的。” “哼，老包，我才是.....我才不会后悔。 ” 另一边，赵立春找到范志文，简单把市委会议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范志文点头：“你做的很对，成大事者不能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这个焦飞跃心肠是黑的，再让他和稀泥窜拢几次，你的名声可真就臭了，到时失了民心，谁也帮不了你。” 赵立春点头：“焦飞跃想让我们斗，他看热闹，行...那就摘了周志明的乌纱帽，让他回家种地去！” 第165章 祁同伟:我要进步了? 一再被针对，赵立春已经忍无可忍，宁愿付出一些代价，也要把周正明搞倒。 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自己人担任市局局长这个位置。 不然后院三天两头就起火，这谁受得了。 同样，范志文也同意这个想法，对外，赵立春就是自己的代言人，代表的就是自己，打赵立春脸，就是在打自己屁股。 让人羞耻！ 无论是梁群峰、焦飞跃、还是周正明，谁和赵立春过不去，就是和他范志文过不去。 两人谈完事，赵立春起身离开，身后跟着的秘书正是李达康。 要说龙腾建筑事件发生后，目前谁获利最大，就要数李达康了。 因为李达康刚参加工作，身上不可能有污点，而跟自己四年的秘书被举报贪腐，赵立春实在是怕了，觉得重点培养新人，好好看着。 这样用的也放心。 因缘际会，李达康就这样躺着上位，走了狗屎运。 另一边， 周正明心事重重的找到梁群峰和祁同伟，把刚刚在市委会议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俩搞了这么一出，可当时我已经表态完了，根本没法反悔，老梁，没了市局局长这个位置，以后我们会很被动啊。” 这问题很严重，如果市局局长换上赵立春的人，不用别的，就把他们用的手段反向操作一下，就够周正明喝一壶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无论谁在那个位置，守不住底线的人，该贪还是会贪。 这不是换个领导就能控制的。 梁群峰沉思片刻，直到心中有了计较才开口打趣道：“不管怎么说，老梁啊，你也算是进了半步，是好事呀。” 周正明大急：“老梁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老周有几把刷子我自己清楚，光靠我自己，我现在都能看到我未来退休的样子了。” 梁群峰笑道：“那你说这么办嘛....” 周正明也笑了起来，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祁同伟：“本来我是没信心的，可后来我又想了想，也不全是坏事，一半一半吧。” 梁群峰启用祁同伟，想把他留在身边几年打上自身标签，最后下放到基层，跟着沾光。 周正明也是一样，从未想过进入城市经济建设领域，就想窝在市局，一点点升级。 可事情发展到现在，计划出现偏差，周正明突然要去东城区当区委书记，是风险，同样也是机遇。 就看如何把握了。 六分投还是六分偷敌方水晶，就要看祁同伟给不给力，能不能做出亮眼成绩。 梁群峰没有直接回复，而是看向一脸平静的祁同伟，问道：“同伟，你怎么想的，要不要去帮帮你周叔。” 讲真，祁同伟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胸中早已激雷震荡。 两年了，重开两年了，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党工委班子我进定了，耶稣来了也不行，我说的。 祁同伟微微蹙眉：“周叔，不是我不帮你，我还是想跟在梁叔身边学习，而且说实话，我现在行政级别只是科长，去不去的根本无法改变什么，顶多就是出谋划策，这点我在梁叔身边也能做到。” 想让我干活，那你总要给我升个官吧，不然名不正言不顺，去了就当牛马，说不过去呀。 祁同伟的正常诉求，却让两人犯了难，不是舍不得，而是因为工作年限问题，祁同伟今年22岁，工作满打满算才一年多一点。 正科再升可就是副处，年限不够不合规矩呀。 可不答应又说不过去，不能又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而且没个自己人帮衬，去了赵立春的地盘和去找死没有区别。 两人踌躇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军人出身的周正明爽利，“同伟，你来叔这直接进党工委班子。老梁啊，特事特办，咱们必须要火线提拔一批自己人，不然根本玩不转。” 梁群峰皱眉 “说的简单，党工委班子一个萝卜一个吭，没有正当理由是你说撤就能撤的吗，你真当赵立春是来给你送功劳来了？” “人家是让你干两天，等你玩不转了。” “到时老百姓骂你，省委批评你，市委也饶不了你，撤你的职再接手。” 祁同伟暗暗点头。 率先发难、诱敌深入、最后在瓮中捉鳖，一套丝滑的小连招都做好准备，就等周正明往里跳， 正常来讲，这就是无解阳谋，就是欺负你势单力薄。 可惜，祁厅长开挂了。 不就是狙击两个党工委班子成员嘛，先知先觉了解一下。 “梁叔、周叔，连跟赵立春四年的秘书都搞腐败，我不相信他手底下的人全是干净人，我们是不是可以.....” 两人皆心中一动，对呀，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人，一个萝卜一个坑不怕，把萝卜拔出来，坑自然就空了。 周正明连声赞叹：“这个方法好。” 敲定基调，三人又开始商量市局这个位置该怎么保住。 这件事只能靠梁群峰自己，省委会议只有他能出席，打擂台的事，也就他一人能干。 周正明感慨：“本来我是打算未来让李刚来接我的班，出了这档子事，他现在资格不够呀。” 都说洗白弱三分，黑化强十倍，一心向上的李刚办事是真利索，用起来相当顺手。 颇有种大明西厂雨化田的感觉，当真是无所畏惧，什么事都敢干。 “这件事我来办。” 见两人眼巴巴瞅着自己，梁群峰心中暗爽，感觉老大权威又一次被巩固，做出承诺并履行义务。 周正明和祁同伟马上奉上彩虹屁，什么灵魂舵手，多谋擅断等....都往他脑袋上扣，主打一个不要脸。 “好了好了....时不我待，忙好各自的事。” 梁群峰听了十分钟彩虹屁，及时叫停，各忙各的事。 一，祁同伟负责狙击掉几个腐败成员，把位置空出来。 二，周正明负责稳住市局内部，做好上任准备。 三，梁群峰负责去省委硬刚群雄，保住市局局长职位，哪怕不能放自己人，也要放一个相对中立的人。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啦啦啦，呜呜呜，大虎哭唧唧...】 第166章 班子会议，赵立春受挫 到了下班时间，祁同伟来到钱才良身前，邀请他晚上一起吃饭。 又找来苏珊珊、颜书瑶等十几个小伙伴出去好好搓一顿。 地点选择的是丽都大酒店，祁同伟自费。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要长长联络并有利可图，祁同伟如今是梁群峰身边的大红人，平日又没架子，待人温和谦逊，有意结交下，就成就这么一个小团体。 这些人当中，祁同伟最信任的就是苏珊珊和颜书瑶，关系有多好呢，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他有心，勾勾手指就能和两个大美人发生点超友谊的事情。 马上要离开政法委，祁同伟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在巩固一下，他把苏珊珊推成自己的代言人，以后有事就联系苏珊珊，再由苏珊珊通知自己。 至于颜书瑶，他准备把人带走，放到自己身边培养。 这是未来下属，至于钱才良，那是好兄弟好哥们，不能当下属，有上次的救命之恩，两人不是因利捆绑，用的是交情。 一顿饭下来，祁同伟喝到微醺，途中联系李大牛去经常洗澡的浴池汇合。 刚进门，还是两个旗袍开到大腿根儿的美女。 上到二楼，小红灯被换成白炽灯，再也没有之前的昏暗和朦胧美。 祁同伟满意笑笑，上次只是跟市局扫黄大队队长提了一嘴就整改了，这种感觉很爽。 进入包间，李大牛已经躺在浴桶里等候多时。 祁同伟钻进另一个浴桶，热水触碰身体，舒服的直哼唧。 李大牛闻到一股酒气，打趣道：“祁哥，今又没少喝呀。” 祁同伟眯着眼：“都是应酬没办法，对了，你那副科的事下来了没有？” “下来了，今天刚下来，刚交接完工作，明天正式上任。我说祁哥，您也得个空让我表现一下呀。” “拉倒吧，你我兄弟之间，用不着这个。” 李大牛挠挠头，从特招到升副科，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年，这小日子可以用蒸蒸日上来形容，而给他这一切的就是面前的大哥。 两人处到现在，李大牛已经不说感谢，也不把上刀山下火海挂在嘴边，情谊都记在心里。 只要有事，他李大牛义不容辞。 “大牛啊，哥哥马上要离开政法委了，到时候你在市局低调点，先稳个几年。” 李大牛大惊，生怕最粗的大腿出事：“咋的了哥，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整你，你告诉我，我去弄他。” “行了，毛毛躁躁的，是好事。” 祁同伟双手搭在浴桶边缘，仰头望着天花板。 “我马上要去东城区，周正明要调任到东城区当区委书记。” “东城开发区？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呗。” 祁同伟侧过头，笑道：“市局平台更大，发展前景更好，你舍得？” “哥，你这就是在骂我了，只要跟着你，去哪都行。” “哈哈，那你就去，我来安排。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帮我盯个人....” 1986年9月4日，市局刑侦支队长兼副局长李刚，调任东城区分局，担任局长，正处实级。副科长李大牛担任东城分区刑侦大队副队长，副科实级。 1986年9月8日，省委会议上，焦飞跃先是提出东城区区委书记的职位空缺，希望省委尽快派一个能人去主持东城区工作。 会议上，平鸿振征求焦飞跃这位市委书记的意见，询问是否有中意人选，同时希望他可以踊跃举荐合适人才。 焦飞跃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并说出三位合适人选，分别是东城区区长、市局局长周正明，市委副秘书长。 期间，焦飞跃详细阐述这些年三人的工作经验和工作成绩，并着重细说周正明主导破获的109案件和参与员工持股计划并保障后勤的责任心和使命感。 等他发言完毕。 范志文率先开口，肯定周正明的工作成绩，并举双手双脚加一个棍赞同他担任东城区区委书记一职。 平鸿振没有直接表态，而是询问梁群峰，问问直系领导对这位下属的看法和态度。 梁群峰表示，大方向听从组织任命，小方向的个人想法是；我的人，干啥都是一把好手，整就完了。 平鸿振再次表扬并肯定周正明的工作成绩，接下来就是举手投票表决。 大家一看好嘛...一把手、二把手、三把手、009，全都支持，这还犹豫个蛋啊，纷纷举手表示同意。 会议全票通过，待文件下发，组织部谈话，确定没有问题后，周正明将正式成为京州东城区区委书记。 第二议题， 空出来的市局局长一职该由谁担任。 事关省会城市社会稳定，不可马虎....平鸿振率先询问主管政法的梁群峰的意见。 梁群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名单，一共四人，前三人分别都有明确标签，分别是梁群峰、范志文、平鸿振。 唯有最后一个，乃是京州临城市局局长黎建军，建军十年出生，后参军入伍，性格嫉恶如仇、铁骨铮铮的铁血硬汉。 看到名单，众人表情各不相同，范志文眉头微皱，暗道要遭。 平鸿振诧异的看了眼梁群峰，这个小黑子怎么突然把黎建军写上去了。 黎建军，37年生人，父母是大字不识的农民，他本人也是我党照耀后才有了正式名字，取名建军，今年49岁。 从不拉帮结派，不吃拿卡要，经典名言就是，谁跟老百姓作对，就是跟我黎建军作对。就要被打倒。 又到了举手表决的环节。 这次众常委没有在给三人任何一个人面子，纷纷投票给黎建军，别管你们有什么猫腻，我们就知道，黎建军绝对不会参与你们之间的猫腻。 别管你们谁想拉拢黎建军，我们就是知道，谁也拉拢不了黎建军。 黎建军从不站队，或者说他就站在老百姓那边，谁对老百姓好，他就跟谁亲。 平鸿振无奈、范志文挫败，梁群峰偷笑。 黎建军人在家中坐，直接升职，当调令下来时，他带着心腹季昌明赶往京州。 【感谢葛洲岛的晋楚的奶茶，蟹蟹，嘿嘿嘿】 第167章 小了，格局小了 1986年9月10日，黎建军刚到京州，市局便发生一件大事，涉嫌弓虽女干、杀人、行贿、原龙腾建筑董事长浦宏浚，坦白贿赂东城区党工委班子成员毕乐生。 毕乐生， 负责党工委会日常工作、城市规划建设、土地资源使用与管理、文明城市创建、城市建设管理及水电气等要素保障、开发园区环境打造等工作。 负责工程建设领域的质量、安全等监管、公共资源交易等工作。 分管规划建设局、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综合行政执法局）。联系自然资源和规划分局。 “岂有此理，蛀虫，都是蛀虫....季昌明你去联系纪委。” 黎建军大怒。 季昌明没有走，而是继续说道：“今早东城区的同事接到举报，说这个毕乐生不仅涉嫌受贿，还涉嫌弓虽女干未成年少女。” 砰—— 黎建军怒砸桌面：“证据属实吗？” “实名举报....不过我查了一下举报人的基本情况，这女孩是未成年，早早步入社会，弓虽女干不像，更像是金钱交易的嫖娼！” 黎建军深吸口气，平复一下心中怒意，皱眉：“既然是金钱交易，为什么会突然举报？” “听说是怀孕了，想要一笔钱，毕乐生不同意.....” 黎建军根本不信这种事，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这边刚查出受贿这边就被举报弓虽女干。 更像是人为在推动，目的就是要拉毕乐生下马。 季昌明神色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直到被黎建军呵斥有话就说时才开口。 “黎局，我们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 黎建军冷笑：“我不管谁拿我当枪，谁犯罪我就抓谁，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现在有人在试探我的态度，那我就给他态度，先去向举报人核实，再去叫纪委，按章办事。” ......... “祁哥，这个毕乐生已经被指控受贿，我们在这么搞是不是多此一举啊？” 李大牛小心询问，实在搞不懂这步棋是什么意思。 祁同伟轻笑：“君子欺之以方，到了一定级别，光猛打猛冲是不行的，咱们求的不过是一个标准，一个公平。” “他现在怎么处理毕乐生，以后就按照这个程序走就行。” 当天下午，黎建军和纪委接洽，又上报给市委焦飞跃，最后通知赵立春，又坐下开了一个小会。 赵立春直言；“这是贪腐问题，和你们市局没关系，哪凉快哪呆着去。” 黎建军脖子一梗，直言不仅是贪腐，还有违法犯罪弓虽女干，这次小会自己必须要参加。 会议上， 赵立春希望市里能顾全大局，先把问题记在账本上，等秋后一起算账。 赵立春想的很简单，现在算账就是他自己驭下不言，秋后算账，那就是周正明的问题，反正下面不懂内情的人会这样认为。 意见提出，纪委书记态度松动，看向焦飞跃，等待一把手最后决定。 焦飞跃有些踌躇，就是不表态。 黎建军一下就明白京州的政治生态了，也终于明白为啥有人得要多此一举搞个弓虽女干。 原来京州的班子成员都是黑心肠。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看我老黎不把你们的桌子掀咯。 黎建军在焦飞跃还没表态一锤定音前，果断开口，同样也是在给自己留有一丝余地，不能一下把一把手和二把手全得罪了。 “我不同意，这种蛀虫就是在败坏我党的名声，在消费老百姓对我们的信任，必须严惩。” 神游天外的焦飞跃被这一嗓子喊回神，一脸尴尬的看向赵立春。 赵立春都要疯了...如果现在手里有把刀，他会毫不犹豫的砍向焦飞跃。 我尼玛....没这么欺负人的，你们一个两个的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可是一伙的。 焦飞跃不会读心，可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没错，现在咱们是一伙的，可现在我是第一顺位接班人，你是第二。可要是范志文进步，按远近亲疏来算，你就成了第一顺位接班人，我变成第二。 这样一算，你赵立春就是潜在对手。 让你好过，就是让我焦飞跃难做。挺你就是为难我自己，人怎么会为难自己呢？ 这不合理，更不符合人性。 “这件事确实难办，一方面是大局，一方面又是我党对贪腐的大方针纲领，你是纪委书记，你来说说。” 市纪委书记的本质工作就是反腐，对待贪腐零容忍就是政治正确，他能怎么说，当然是抓啦。 “焦书记，我不觉得抓一个毕乐生会影响什么大局，没了张屠户我们就要吃带毛的猪？没这个道理，我的建议是直接查，确认后直接双规。” 赵立春身体一向很好，可谓是吃嘛嘛香，可现在突然感觉腮帮子直连太阳穴，簌簌的疼。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行，反正跟了自己四年的秘书已经出事，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随便吧.... 赵立春一脸憋屈的表态：“刚刚是我考虑不周，我支持市里的决定，无条件支持。” 焦飞跃点头，亲和一笑：“这就对嘛，什么事先沟通，没有什么事是沟通解决不了的，建军局长你也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会议室再次步入和谐祥和。 会议结束。 黎建军第一时间去拜码头。 他来到省委政法委，经钱才良通报，进入办公室见到梁群峰。 简单寒暄，又说了一下刚刚会议上的内容。 “梁书记，听说是你建议我来京州工作，谢谢，不过京州的工作不好做。” 梁群峰笑笑，很是亲切的拍拍他的肩膀：“建军，工作就是要迎难而上，你也不用谢我，我也知道你的为人，我推荐你只是公心。” “那我更要谢谢你的信任。” “呵呵，那我提个小要求行不行？” 黎建军皱眉，没有直接答应，“你先说说看，如果是.....” 梁群峰摆摆手：“我的要求是保持初心，一心为公，别看怎么说，要看怎么做，就是我梁群峰犯了党纪国法，我希望你亲自来把我带走，你能做到吗？” 黎建军浑身一震，脸色一阵涨红，刚刚他还以为梁群峰是要走后门。现在看来。 小了，格局小了.... 两人对视，黎建军重重点头，声音铿锵：“我能！” 第168章 放假 1986年9月11日，祁同伟的调令下来了，调任东城区区委。 兜兜转转，祁同伟又成周正明直系下属。 离开前一晚，综治二处孔处长提议组织一次聚餐，欢送祁同伟。 还是丽都大酒店，不过这次是公费吃喝，不是祁同伟掏钱。 “孔处，这段时间承蒙您照顾，同伟感激不尽。” 祁同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孔处长很尊重祁同伟，所以也跟着满饮了一杯，笑道： “同伟啊，说实话我是真舍不得你，不过哥哥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哥哥等你未来飞黄腾达，到时苟富贵勿相忘呀。” 两人聊天，二处的同事都来找祁同伟敬酒。 别管怎样，面子工作还是要做好，而且既然人走了，往日那些不愉快也要随风消散，保住这份香火情。 这时，苏珊珊走到近前，“同伟，其实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呵呵，别急嘛，我还指着未来你我守望相助呢。” 对于苏珊珊，祁同伟抱以厚望，是班底，需要时常安抚其情绪。 一番吃喝，宴会结束。 祁同伟独自一人回家，因为新工作调动，他有三天假期处理私事。 还是老规矩，第一天直接去找高育良等人，维持人脉关系。 第二天陪家人，溜达玩一天。晚上还喝了点酒助眠，准备明天在家躺尸，养精蓄锐，迎接新的挑战。 另一头，梁璐缓缓闭眼，想着明天要早起去找祁同伟。 【一大早梁璐就推开祁同伟的房门，跟进自己屋一样随意。 甜腻腻的喊了句：“同伟，今天天气好，我们去湖边划船吧。” 祁同伟烦躁的把被子蒙头上：“不去.....” 今天梁璐特意画上精致的妆容，身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而且今年31岁的梁璐，已经成熟的像水蜜桃一样，让人一眼望去就忍不住咬一口。 祁同伟也是男人，也有原始冲动，尤其是大早上的火力正旺，二弟一柱擎天。 而随着追祁同伟的时间无限延长，沉没成本无限拔高，梁璐也开始变得焦急，女人最美的年纪就这几年，如果不是保养的好，她已经算老姑娘了。 今日她鼓足勇气准备找个浪漫点的环境表白，可祁同伟的冷漠实在让她伤心。 “同伟....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祁同伟没理会，只是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回音，反而听到一阵阵低声抽泣。 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就见梁璐正站在旁边抹眼泪。 祁同伟一个头两个大。 相处两年，尤其是后面一年整天相见，梁璐帮收购站干活，陪伴二老，还给二老做饭，祁同伟早就不恨面前这女人了。 可让他就这样接受，却也是做不到，总有一道坎。 只能说两人的夫妻情谊在上辈子已经用光了，今生无缘。 “梁老师，我们不合适，这话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们可以当朋友，当姐弟，唯独当不了恋人。” “胡说，你胡说....” 梁璐情绪变得很激动，她从包里拿出那本泰戈尔·飞鸟集，她今天有备而来，势必要求一个结果，31岁了，真的等不起了。 “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让我爱上你，想我所想，思我所思，怎么不合适。” “你老躲着我，也不交女朋友，你是不是不行。” 说着，她在祁同伟错愕的目光中，一把将被子掀开。因为只穿一个裤衩的缘故，那份狰狞根本藏不住。 空气一下安静。 祁同伟没动，按照他的设想，梁璐要么若无其事、要么捂脸尖叫而逃，却从未想过她突的伸出魔爪，抓住自身命脉。 祁同伟：(⊙o⊙)… 梁璐：(⊙o⊙)… 两人对视，大眼瞪小眼，世界好像一下子都变得安静，无比诡异。 “同伟、璐璐，吃.....” 祁母推开房门，见到这一幕眼睛瞪大，露出姨母笑，马上关门、转身、一气呵成。 祁同伟冷声道：“你还要抓多久....” ...... 饭桌上，6人围坐吃饭，气氛诡谲。 前世祁同伟就一直觉得梁璐这个女人很迷，总能干些出人预料的事情，脑回路就和正常人不一样。 尤其是发生刚刚的事情，祁同伟决定必须要离这个女人远点。 疯病会传染..... 煎熬的吃完饭，祁同伟穿好衣服便往外走。 梁璐俩忙跟上，紧随其后：“你慢点走。” 疾步前行的祁同伟脚步一顿，转身不耐烦的说道：“你要跟着我干什么，没完的是吧。” 梁璐瞪着卡姿兰的大眼睛：“我没完，我倒要问问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怕什么？” 祁同伟都被气笑了：“我怕？我怕你缠着我行了吧。” 梁璐冷笑：“我看你就是不行吧....中看不中用，你是不是自卑呀。” 祁同伟瞬间红温，“你有毛病把你。” 说完继续往前走，梁璐停在原地喊：“你就是不行，有病你就赶紧治....实在不行你就实话实说，也好让我死心。” 她声音贼大，又是在大街上，街坊邻居那些遛弯的老头老太太都听到了。 再看祁同伟的眼神都不对了。 整个巷子谁不知道有个超级大美人天天往收购站跑，就是来找祁同伟，可一年时间过去俩人愣是没啥进展。 容貌、工作、家世都是拔尖，就是没动静。 眼红的早就开始可以揣测，怎么恶毒怎么想，也就是祁同伟工作忙，也不在乎外人的如何想，所以才没在意。 祁同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理智不感性的人。 可今天他有点忍不了了.....被人当面骂太监，这要是忍了，不是太监也和太监差不多了。 祁同伟转身折返回来，眼睛被气的通红，咬着牙：“你要试试？” 梁璐脖子一歪，劲劲的说：“走啊，试试就试试，你放心，老娘不让你负责，走啊，你敢不敢。” 艹...... 祁同伟指着她：“这是你说的，不用我负责，好...走....” 梁璐叫嚣：“走，谁怕谁是孙子。” “梁璐你行，你牛逼....走，我踏马的....走~~~” 第169章 黄粱一梦 \"你叫我什么？\" “爸爸~~~~” 梁璐依偎在他健硕的胸膛上，脸上挂着泪痕，满脸幸福。 祁同伟枕在床头，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 都说男人是靠下三路思考的动物，祁厅长也不能免俗，激情过后，理智重新占领高地，却不后悔。 自从对梁璐没有恨意后，祁同伟最在意的是被别人说是赘婿。 这也是他始终躲着梁璐的根本原因，可真要是让他看着自己同床共枕30年的妻子去伺候别的男人，心里也接受不了。 而且祁同伟现在心里其实挺得意的，因为拿的是一血。 至于高家姐妹怎么办，祁同伟一点也不担心，男人如果连几个女人都搞不定，那也太失败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怀孕、结婚、离婚，一人一个结婚证，全是合法前妻，全有义务照顾，组织都管不了。 你不让我搞婚外情，可你不能不让我正常结婚离婚吧？ 而且8年太久了，祁同伟忍了两年，实在有点忍不住了。 默默甩了个锅，祁同伟轻声问：“你饿不饿？” “有点。” 祁同伟一个翻身，在梁璐的惊呼中把被子蒙上.........（省略一个字） 两人是清早出门，回收购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梁璐挽着祁同伟的胳膊，走的很慢，眉眼间全是笑。 她高兴啊，苦追一年多的心上人终于收网，一想到未来能和心上人双宿双飞，感觉世界都明媚起来。 “慧芬说的真没错，光是做饭洗衣服还不行，还是不够主动。嘿嘿....祁同伟，老娘这辈子赖定你了。” 没错，梁璐也是有军师的，她的社交圈子相对简单，整天不是教书就是和吴慧芬研究怎么倒追祁同伟。 什么死缠烂打第一步，就是先习惯。 只有先习惯你的存在，才会顺理成章的接受你。 还有温柔如水第二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年龄大是劣势也是优势，要陪伴和照顾，尤其是要照顾好二老，让祁同伟看到你的闪光点。 一套一套的。 可事实证明，男人不怕你刁蛮任性，就怕温柔。 要不是一年来如同一湾宁静温柔的湖水，默默地陪伴承担生活的波澜，任劳任怨，用柔情和坚韧打动二老，同时也打动了祁同伟，顶多把她当成一个路人，根本不会发生后续的事。 只能说，钢男也怕绕指柔。】 ......... 旖旎的梦境结束，天色大亮。 咕咕咕~ 鸡鸣叫醒睡梦中的祁同伟，他缓缓起身，敲了敲有些发胀的脑袋，低头一看，连忙换个裤衩。 又用冷水洗了几把脸，脑子才彻底清醒。 “我怎么会做这种不着四六的梦......” “唉.....呵呵....” 祁同伟心中轻叹，而后自嘲一笑，把一切都归结于青春荷尔蒙的骚动上。 上辈子他就发过誓，如果重来一次，绝不端豪门的饭。 “我知道你们豪门这碗饭难端，你记着梁璐，我是拼了命，我是拼了命的要把我失去的尊严夺回来。” 释怀？ 如果真能释怀，他就不是那个要胜天半子的祁同伟。 祁同伟推开房门，正好碰到进院的梁璐，她一身白色连衣裙，身下美腿修长如玉，手里拎着早餐。 “同伟你醒了，来吃早餐。” “不吃了，着急有事。” 说着，踱步往外走... 风悄然吹起他们的衣角，发丝在风中凌乱，那一瞬间他们的目光短暂交汇，然而仅仅是这一瞬，梁璐便从祁同伟眼中看到不同以往的冷漠。 交错而过时，梁璐心中一痛，转身望着他的背影，喊道：“什么事这么急啊，再急也不能不吃饭呀。” ........ 祁同伟漫步走在街道，心中决定晚上就和二老讲清楚，不要乱点鸳鸯谱..... 当晚，一家三口召开一次家庭会议。 “爸、妈，我不喜欢梁璐，也绝不会娶她，你们不要再给人家希望耽误人家了，这样对谁都不好。” 祁母当时就急了，马上反驳：“你不喜欢，你为什么不喜欢，璐璐多好一个女孩子啊。” 祁同伟皱眉：“那是你觉得好，我不觉得。” 祁父抽了口烟，轻叹口气：“孩子妈，算了，这都一年多了，要成早就成了，别管了，这来往暂时就断了吧。” 祁母眼睛一瞪：“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娶妻娶贤缝衣补线，这都马上22了，姑娘上赶着不要，那你自己带回来一个啊，怎么滴，你还要当和尚，断了老祁家的根啊？” 被父母催婚是中华适龄儿女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 祁同伟也很烦，甩下一句话便回屋睡觉。 “反正梁璐不行，爱咋咋地！” 老两口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可奈何，纷纷叹了口气。 “当家的，你说这孩子老这么木讷，咱俩什么时候能抱孙子啊，我都愁死了。” “行了，睡觉吧。” 正屋的灯被关闭，偏房窗边两个小脑袋贼兮兮的退了回去。 “姐，那个坏女人要走了。” “嘘....小点声，别让干妈听到。” ......... 翌日，祁同伟穿戴整齐，昂首阔步来到区委书记办公室。 见到心腹僚机，周正明马上起身，笑道：“同伟啊，你可算来了.....哈哈。” 祁同伟同样笑着回复：“周书记，我来向您报道。” 一声书记，直接就挠到周正明的痒处，不管未来如何发展，仅目前从市局调到东城区而言，实打实升了半级。 京州有600多万人口，6个大区，光是东城区就有120万人。 这么大一个摊子，又成为第一责任人，周正明压力很大，尤其是还有开发区的千头万绪，忙的他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周正明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几天一直在熟悉工作，没有直接干预插手开发区工作，一直保持原样。 等的就是祁同伟。 按理说十万火急的事，不能给祁同伟放假，可凡事都要一步步来，给他三天假期，主要还是因为毕乐生。 一个萝卜一个坑，总要把萝卜拔出去抖抖泥，位置空出来再让人来。 不然来了没位置，岂不是很尴尬？ 所以祁同伟这三天假期属于战略放假，不放不行的那种。 周正明笑道：“走，我带你去转转.......” 【新的一月，从做梦开始】 第170章 祁主任 区党工委一共有八个大部门，分别是； 党政办公室、组织人事部门、宣传部门、纪检监察部门、经济发展部门、社会事务部门、政法综治部门、城市建设管理部门。 其中班长成员毕乐生是实权正处级主任干部。 祁同伟目前工龄不够、级别也才是正科下放升半级的火线提拔，也只是副处，根本不够资格担任一把手。 周正明把他调到经济发展部当代理主任。 老话说的好，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无法直接担任经济发展部主任，做第一负责人，那就当临时代理主任主持工作嘛。 “同伟啊，这里就是经济发展部，也是以后你工作的地方，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周正明边走边吩咐身后的贺秘书把人都叫到会议室。 等两人把7个科室挨个走了一遍，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有7位科长，两个副处长在会议室等着了。 其中一位科长是跟随祁同伟一起调任的颜书瑶，原副科级干部调任升半级，担任综合科科长。 祁同伟对她微微点头，而后看向两位副处长， “黄琛，负责统筹综合科、发改科、运行科。” “你好，黄副处。” 祁同伟伸出手，称呼不是特别尊敬，强调其副职的事实。 黄琛笑着点头，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出意外自己会在很长一段时间要仰仗面前这位小自己十几岁的人的鼻息， 更何况还有老大在当面，根本不敢摆谱，笑着伸出手：“您好祁处。” “林经纬，负责统筹服务业科、能源科、规划科、统计科。”周正明指向另外一人。 祁同伟伸出手：“你好，林副处。” “您好祁处。” 周正明拍拍手，示意大家都坐，他则跟祁同伟站在最前面，隆重介绍。 “大家伙应该听到一些动静，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毕乐生不得不暂时离开岗位，可人走了，工作还是要做的，我宣布，接下来由祁同伟同志担任经济发展部代理主任，希望大家能配合他的工作。” 说完，带头鼓掌。 众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况且这事也不是他们这些小小干部能阻止左右的，纷纷跟着鼓掌。 不过这祁同伟跟传言的一样是真年轻，听说是某个大佬的乘龙快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定是真的。 不卖屁股光靠才华，怎么也不能这么快就上位副处当代理主任....太逆天了。 众人卖力鼓掌，心里已经开始恶意揣测面前这位英武气十足的小白脸，菊花是否受创了。 “行了，剩下的交给你，我还有事....记得下午两点要开班子会议，记得参加。” 周正明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老大离开，会议室的主角就变成祁同伟，他先是听众人一一介绍，简单熟悉下人名，哪个人管哪个科室，做到心中有数，马上就开始安排工作。 前言先探红.... “我是个山里娃，从小吃别人剩饭穿别人旧衣服长大，大学时捡破烂勤工俭学，我能有今天全靠党的培养，党就是我的父母，今生今世，只有牢记党的嘱托，坚守初心本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以回馈党的栽培！” “各位，既然组织信任我，那我就当仁不让不能辜负组织信任，首先是7位科长的职位不变，原先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祁同伟这个调子一定，几个科长长舒一口气，他们最怕突然来个人事变动，虽说祁同伟还没这个权力，可架不住人家有后台呀。 主管区一把手的靠山了解一下，惹不起。 “黄处长、林处长，你们俩负责的部门要稍微调一调。” 两人一愣，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化作一声轻叹，认命似的点头：“祁主任您安排，我们绝对配合。” 祁同伟满意点头，虽然不怕两人起跳扎刺，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和气气最重要。 “两位不必紧张，黄处你以后负责统筹发改科、运行科、服务业科。” “剩下三个科室还是林处你来负责。” “至于综合科。” 祁同伟环顾一圈，看向颜书瑶，笑道：“由我亲自负责。” 综合科主要负责局内公文处理、综合性文件及协同办公系统来文的收签、登记等工作。 草拟全局工作计划、总结等综合性文件。 牵头局综合性会议及综合性工作的公务接待协调办理。 负责局内干部人事关系办理、保密工作、党建、党风廉政建设、意识形态建设、财务管理及后勤保障、精神文明创建等工作。 直白一点形容就是大管家。 祁同伟要想不被架空，必须要把综合科牢牢抓在手中，这也是调颜书瑶来的意义所在。 至于剩下六个科室，祁同伟只当他们是牛马，按照计划做好本职工作不拖后腿，就算他们立功。 安排完工作，祁同伟让科长回去正常工作，自己则留下两个副处长聊天谈心。 科长级别太低，不会有什么和市长赵立春扯上关系，级别太低，通常都是领导让怎么干就怎么干。 到了处级就不一样，就算没有资源，也要想一切办法来找资源。 要不就等着蹉跎十年二十年，都是常有的事。 “两位，我初来乍到，很多情况都不熟悉，以后工作咱们商量着来，一起努力把工作做好。” 黄琛连忙表态：“祁主任您放心，我一配合好您工作，您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林经纬一脸认同，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俺也一样。” 这时，黄琛一拍脑袋，“祁主任您还没去看您的办公室吧，我都让人收拾好了，我带您去吧。” 说着便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等祁同伟点头，走在前面领路。 两人走在前面，身后林经纬已经在心里骂娘了：“这个狗东西，旧领导刚下马你就开始跪舔，一点文人气节都没有，我呸....” 骂完，他高喊一声，往反方向跑。 “祁主任您等一下，我那还有盆长势很好的君子兰，我给您抱过去点缀点缀。” 第171章 我梁家坦坦荡荡 走过长廊靠里面的位置，就见一间挂着祁同伟名字的办公室。 黄琛先一步把门打开，殷勤的模样都给祁同伟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实在是两人级别相同，自己资历还轻，这样做实在有点太过刻意了。 进屋，入目所见的是20多平的办公室，一张办公桌、一个书架，暖瓶水杯等物件一应俱全。 “虽然是暂代，不过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很好。” 祁同伟很满意，四下打量，这时林经纬也抱着一盆君子兰走进屋，小心翼翼的放到办公桌旁边，矜持笑笑。 “林处，你这太客气了，赶快拿回去...” “祁主任，是您太客气了，就是一个盆栽又不值什么钱，您先帮我养几天。” “不妥，还是拿回去吧。” 祁同伟再次拒绝，还没开始工作就收礼，好说不好听，影响名声。 “那...那好吧。” 见他不似作伪，林经纬知道自己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讪讪一笑，抱着盆栽又跑了回去。 接下来，两人陪着祁同伟在各个科室转了一圈，算是露脸让大家认识一下自己这位新领导。 值得一提的是，祁同伟在见到两个熟人，也是校友，曾经一起参加期中考试的大四双花，如今毕业一年多的聂语柳和姜语兰。 这俩人一个在发改科，一个在规划科，都是才实习期满的科员。 大学生毕业试用期满就可以升为副科，不过也要看所在科室有没有位置，很明显不是所有人都是祁同伟，每次都有一把手出面让下面人腾位置。 微微点头就算打过招呼，祁同伟便往办公室走。 他是一脸平静，可聂语柳和姜语兰却是满脸震惊。 我大四你大一，这也就罢了....我本科毕业，你双硕士毕业，这也能忍。可我刚转正你就成处长了，这就有点过分了。 作为汉东大学双花，找的男朋友家里条件都不差，可凡事就怕比较，跟祁同伟一比，突然感觉优秀的男友就变成的狗屎。 “这也太牛了....” “这也太牛了....” 两女分属不同科室，不在一处，却发出同样的感叹，她们连嫉妒的心思都没有，差距太大...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另一边，祁同伟回到办公室，便开始拿出开发区相关文件开始阅读。 经济建设部的主要职能，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总结下来就是搞钱、配合区里搞钱、配合市局搞钱。 怎样让群众的腰包越来越鼓，是重中之重，做到这一点，自己这个主任就是合格的，也能酌情把代理去掉。 “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龙腾建筑资金链断裂问题，要想办法补齐，还有准备随时应对赵立春的发难。” “如果我要是赵立春，我就让开发区的所有自己人全部撤资，最不济也要用各种理由来拖工期，拖死周叔。”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麻烦，那点升职喜悦也就消失了。 “千头万绪啊，都是烂摊子。” ......... 市委。 李达康敲门进入市长办公室。 “赵市长，东城区党工委刚刚打电话，邀请您下午去参加座谈会，是关于开发区下一步建设问题的。” 赵立春闻言，放下手中的笔，很是痛快的便答应下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周正明能说些什么振奋人心的话来..... “以前你我不同属，还隔了一层，现在嘛....呵呵。”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霸道的赵立春：“这次看我不把你的乌纱帽摘了，不然你们一个个真把我当软柿子随意揉捏。” 心中发狠，面上还是一副和煦神色。 “到时候你提醒我一下，这事不能耽搁。” “好的赵市长。” “嗯，你出去忙吧。” 等办公室只剩他一人的时候，赵立春拿起话筒，拨给范志文汇报情况，得知消息后范志文只说一句。 “要把握好尺度，不要做得太过火，更不要留下一个烂摊子。” “好的，我明白了。” ........ \"你明白，我不明白。\" 梁高斌看到妹妹梁璐窝在沙发上一直抽泣哭哭啼啼，心里就一阵烦躁，偏偏弟弟梁高畅一直嘚啵嘚个不停。 “梁璐你还有没有点出息，我就不明白了那个祁同伟有什么好，你俩不成最好，就是成了我也不同意，我绝不会让一个臭要饭的进我梁家。” 屋子里，一家四口齐聚，起因就是梁璐今早去收购站被祁母委婉送出屋，表示老了管不住儿子，以后你俩的事也不掺和了，也掺和不了。 只能说有缘无分吧。 梁璐知道，这一定是祁同伟要跟自己划清界限，她哭是因为爱情没了，也哭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第一个初恋陈山欺骗自己，为了鹰酱大月亮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又为了不去大西北回来求自己复合，把自己当工具。 第二个更惨，无论怎么做，就是不被接受，梁璐真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哪，差哪。 “呜呜呜.....” 看着自家女儿的伤心模样，梁群峰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感情这事真不是强求就能行的。 “璐璐啊，不要执着于一人，等爸给你介绍几个比祁同伟还强的年轻俊杰，你随便挑，别哭了啊。” 三弟梁高畅怒道：“爸，欺负我二姐就是在欺负梁家，那个祁同伟不是在你手下吗，正好，让他滚出京州。” “不行...”梁高斌马上阻止。 “为什么？”梁高畅一脸问号。 出资15万投资小日子的事，家里就梁群峰和大儿子梁高斌知道。 梁高斌最近一直在看国际报纸，还等着收钱呢..... “反正就是不行，老梁家光明正大，绝不干那些龌龊事。” “不是哥，这在家呢，不是在外面，你能不能别老起高调。” 两兄弟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一直到梁群峰爆发才停止，他瞪了两人一眼：“让你俩回来是安慰璐璐，你俩到吵起来了，滚滚滚，看见你俩就不烦别人。” 说完，甩袖而走，直接去了书房。 ......... 叮铃铃—— 祁同伟接起电话，话筒传出梁群峰的声音。 “马上就要打响第一仗，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梁叔，感谢您在百忙之中还这么关心我，您放心，同伟绝不给您丢脸。” “哈哈，好，有志气，年轻人就是要敢打敢拼，放手去做，不要害怕。” “明白。” 第172章 这饭吃的感觉跟犯罪一样。 无论是年龄还是资历，祁同伟都差了不少，下面人都是面服心不服，还是要做出点成绩才行。 这种事，光靠干好本职工作还不够， 衣食住行，思来想去祁同伟把目标放到食堂整改上。 目前东城区政府各个职能单位还没有分开，八大部门，70多个科室全在一起办公，总人数有小两千人，体量很大、效率也很慢。 每次到饭点都是乌泱泱的一群人。 中午时，祁同伟和周正明一起去区工委二楼食堂吃饭。 路上，他观察两个问题，一是食堂场地利用问题，食堂总共就两层，一楼正科以下使用，二楼正科以上使用。 饭点时，一楼往往都是人挤人，为了解决这一情况，党政办公室不得不把吃饭时间分成多个波次，防止人员过于混乱。 反观二楼只有百十来号人吃饭，不仅不拥挤还很开阔，场地完全浪费掉了。 这无疑是官僚主义， 祁同伟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当裱纸还立牌坊，就搞个小灶就好了嘛。 在一个就是伙食质量问题，祁同伟是真没想到堂堂党工委政府大楼的食堂，一楼标准还没有汉东大学好。 祁同伟看了看，就俩字评价；猪食。 询问一下食堂打菜大妈，得知这是后勤部长听从上级指示在搞忆苦思甜，这几年还好了，前几年还会忘饭里特意放沙子小石头。 大家伙吃饭都慢吞吞的，生怕一着急就把牙硌掉咯。 在看二楼，窗口里全是精美的小炒，祁同伟打了四个菜往嘴里塞的时候，都感觉是在犯罪。 颇有一种我来食堂吃饭，就是在搞腐败的感觉。 “咱们这二楼人是不是有点少？” 周正明闻言环顾四周，能容纳千人一起吃饭的二楼，此刻顶多只有不到100人，确实稀稀拉拉的有点少。 当然，他相信祁同伟不会无的放矢，“展开说说。” “进食堂前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有职称的同志还好，可有许多办事员还不认识您.....更别说您的执政方针。” 周正明不是政治小白，就是单纯没顾得上这些小事，此刻被这么一提醒，马上明白其中利害和必要性。 只是他不打算改，更不想把刀落在食堂上。 都来二楼，那这小灶还吃不吃了？吃了就是在搞特殊化，不吃....遭罪.... 祁同伟马上看出他眼中的顾虑，更能理解，谁也不是圣人，领导吃小灶这个习惯已经持续几十年了，存在即合理。 这是刚需。 如果祁同伟是普通职工牛马，提醒你不干，那就不能怨我，反正我说了。 可他不是牛马，而是有梁一系的新进股东，是入股了的，屁股决定脑袋，立场让他必须要改变这种不良风气，为有梁一系挣名声。 既然只能提出意见却又不能命令，想要达成目的就要考虑周正明的情绪， 也就是既要让周正明开心，又要让周正明吃好，还要把事落实下去。 既要...又要...还要，想全都要....要要要，切克闹..... “周书记，要不您把这事交给我，我保证让您满意，让大家满意，怎么样？” 周正明笑了， 讲真，谁有祁同伟这种既能提出问题，又能解决问题的下属，都是幸福的。 上一次有这种幸福感觉还是办109专案的时候。 “行，你要是能办妥，那你就办。也别太着急，当务之急我们的重心还是开发区，不能本末倒置。” “好的，我明白了。” 吃完饭，两人往外走，正好碰到区长和几名主任。这些都是亲近赵立春的本系人马。 正如区长于正平所说；赵市长虐我千百遍，我仍待赵市长如初恋，骂我怎么了，那是器重我，不然赵市长怎么不骂别人，光骂我一人？ “正平来了，今天的红烧肉味道不错，你可以尝尝。” 周正明一副熟络的模样，只是于正平并不买账，或者说不能公开买账，摆摆手笑道：“不行啊周书记，高血压，红烧肉太油腻。” 完了。 顶上了。 这是要搞事啊。 这是包括祁同伟在内的一众主任心声。 让你吃红烧肉，你说你高血压，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摆明扯马了。 周正明眼睛微眯，被怼的尬在原地，祁同伟马上上前开口解围递台阶：“红烧肉虽油腻，也没老坊斋的鱼翅有营养，胜在是咱们老百姓的吃食，便宜。” 听到老坊斋，于正平面色一变，等听到鱼翅，瞳孔骤然一缩。 他本人就特别喜欢吃点鱼翅....那玩意好吃...只是祁同伟怎么知道，是歪打正着还是有备而来？ 不行，以后这老坊斋是绝不能再去了。 “哈哈~” 周正明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你小子净瞎说，咱们这些人哪个能吃得起鱼翅，正平你说是不是。” 于正平都快被吓尿了，连连点头，生怕祁同伟嘴里再蹦出一些虎狼之词，再也不敢扎刺。 等众人分开，周正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去老坊斋吃鱼翅，亲眼见到的？” 祁同伟也是月入几十万，家有好几间房产的男人，去老坊斋吃点饭，完全消费的起。 又不是所有人去老坊斋都点鱼翅。 “您知道的，我记性比较好，见过一次。” 周正明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忘了你还是个狗大户，哈哈....” 下午。 市委赵立春的专车缓缓驶入门口，区党工委主任级别以上的人都在门口等待。 形式主义自然是糟粕，可却是现在的主流，迎来送往更是基本礼仪。 等几人下车，人群中的祁同伟一眼就看到了年轻版的李达康。 对于李达康，祁同伟一点好感都没有， 主要是是因为前世提任副省长的事，那时为了李达康手里那一票，祁厅长可谓是跪舔，却还是失败了。 这个老毕蹬在省委会议上拿哭坟说事， 当时祁厅长也就是没有资格参加省委班子会议，不然一定会问问他，你的小跑、你那前脚就要拆大风厂，后脚你就要举着骨头当火把，到底和哭坟有什么区别？ “别站着了，进去说。” 赵立春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看都没看周正明，完全把他当空气。 这份态度就是在释放信号，也是在给各部门主任信心。 会议室， 赵立春坐在主位，李达康站在身后。其余人挨个落座。 当看到祁同伟和各个主任坐在一起，赵立春眉毛一挑，装作不知情的询问：“这位同志很面生啊，区里面有人事调动？” 说话间，他没看周正明，反而是看向区长于正平。 “是的赵市长，祁副处长是刚调到咱们区里，目前暂代经济发展部主任。” “副处长？” 赵立春拉了一个长音，微微皱眉。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给出一个信号，下面人就知道怎么做。 第173章 赵立春:你就说我能不能指示 赵立春轻轻叩击桌面，开始发言。 “开发区事关120万民生发展，省里可都看着呢，城市经济建设我是第一负责人，我要向省里交差，你们呢.....” “三期工程，一期三年，现在时间过去一年半，一期进度却没达到一半，能不能按时交付给老百姓一个满意答卷，于正平，你要给我一个准信。” 区长于正平端正一下坐姿，马上做出保证，一定会积极协调统筹，尽最大努力不延误工期。 他这话说的漂亮，可赵立春今天不是来听漂亮话，而是来要军令状。 “你别跟我在这打马虎眼，真出了问题，你能负起这个责任吗。反正我是负不起，大家还是商量一个让市里放心，让我能给省里有交代的解决办法。” 办公室陷入思考、争论环节。 可争论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或者说大家都在演。 赵立春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再次叩击桌面示意大家安静，而后看向周正明，图穷匕见。 “我一会还有一个会，周正明，现在你是区委书记，也是总指挥，我就一个要求，工期必须保质保量的完成，你能不能做到。” 周正明刚要开口，赵立春马上挥手打断。 别管你是讲条件还是表决心，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 “市里不养闲人，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在我这行不通，你就说能不能做到，不能你就自己去市委省委打报告，自己引咎辞职，能就拿出态度。” 会议室为之一寂，纷纷看向周正明，目光莫名。 会议开始前，周正明就知道赵立春这次肯定会发难，可连装都不装就硬往里怼，小仙女怎么受得了呀。 官大一级压死人。 周正明只能憋闷的做出保证。 可这还没完，应该说这只是第一步。赵立春嘴角一勾，继续发难： “有态度就行，不过有一说一，光有态度还不够，还要有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现在是九月，我们就按季度为衡量单位，这个季度要完成多少，下个季度要完成多少，也方便省里看到我们的工作进度。” “你们尽快写出方案给市里，记住要实事求是，不要假大空。一切用成绩说话，完成的好我给你们请功，出问题我也要追责。” 一场会议，全程都是赵立春在说，独断专行，非常霸道。 核心目的是压缩时间尽快摘掉周正明的乌纱帽，不能真拖一年半，开发区事关重大，赵立春是准备付出一些代价搞走周正明，然后接手。 既要搞走周正明，又要外人没法挑理，还要保证工期内完成目标不被老百姓骂。 既要、又要、还要，想全都要。 ....... 会议结束， 区委书记办公室。 周正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力扯扯领带扣，试图让自己轻松一些。 祁同伟给接了杯水放到桌面上。 刚刚会议内容确实压抑，尤其对周正明这个当事人，几乎顶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压力。 可这就是高位压制，谁也没招，不然大家怎么老想着进步？ 周正明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阶段汇报要想取得成果，前提是上下一心，众志成城。” “除了调研收据，我们是不是可以分化任务阶段，明确任务目标落实到个人，谁出问题找谁，谁也别想和稀泥？” 周正明点头，任务责任制绝对是高效完成任务的好方法。 “给你三天时间调研，三天后开会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有没有问题？”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环套一环。 祁同伟觉得面前这个老毕蹬确实有点双标，赵立春要求你，你就生气。然后反手就是在我这提要求。 你把喝的水给我吐出来。 “没问题，不过我需要开发区所有资料。” 祁同伟还是维持能臣干臣的基本人设，做那个可以解决问题的人。 离开办公室，叫来综合科科长颜书瑶。 “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 颜书瑶将额前发誓挽到耳后，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还好。” “你会你去秘书科把开发区的资料全都拿过来，明天也不要来单位，咱们直接在开发区汇合，调查一下情况。” 祁同伟说完就走了。 颜书瑶则是把开发区的相关资料全都放到祁同伟办公室，也不离开，就坐在办公桌前开始翻阅。 她要确保心中有数，用于明天回答祁同伟的询问。 什么，你问虾米吃什么？ 小仙女是不用吃东西的...... ....... 东城区分局局长办公室。 李刚亲自接了杯水放到祁同伟面前。他现在成为分局一把手，可谓是意气风发。 “老弟你说你来也不打声招呼，哥哥好去接你呀。” “李哥，咱哥俩就别外道了，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 “什么事你说，能办哥哥绝对给你办。” 李刚坐到他对面，一脸严肃，有梁一系别看都升了职，可鲜花锦簇的背后是烈火烹油， 桥头之上是风光无限，可也风险无限，踏错一步，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倒霉。 李刚可不想刚当一把手就坐冷板凳，任何影响他进步的都是敌人。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党工委班子成员除了我和周叔，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查一遍。” “全查？” 祁同伟见他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意有所指：“未来东城区就是咱们的基本盘，不能上下一心，老被拖后腿怎么出成绩？” 李刚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是实事求是还是.....” 祁同伟一顿，有些诧异的看向李刚：“当然要实事求是，你别误会，党纪国法是底线，况且我还有别的办法，你就负责实事求是就行。” “还有啊，新来的市局局长很讲原则，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你可千万别犯错误....不然梁书记都保不了你。” 李刚讪讪一笑，还以为要玩阴的呢..... 第174章 刘棋先发制人，祁同伟措不及防 “对了，开发区各个建筑商的社会关系也要摸查排雷。” “行！” 离开分局前，祁同伟又去看了一下李大牛，见没什么事说两句话便离开。 走在大街上，祁同伟思考刚刚李刚的态度。 这老小子内心有点阴暗，原则性不强，未来会是一个雷....最好的办法是防微杜渐，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中，可现在还不得不用。 分局局长这个位置的作用很大。 “算了，再看看吧。” 祁同伟轻叹，这时腰间的bb机响了，是刚留联系方式的组织人事部刘主任。 找个电话亭回拨。 “同伟啊，哥几个组织一个欢迎仪式，就几个主任，赏个脸？” 祁同伟心中一动，是不是鸿门宴还要去过才知道，答应下来，便向目的地丽都大酒店走去。 刚到门口，人事部两位副主任站在门口迎接。 跟着一起上楼，进入包间，七个主任分别落座，桌面上摆满菜肴、台子、华子。 规格比省委政法委低了几个档，中规中矩。 这也正常，大家还不熟悉，要是上来就上熊掌、大雁，那不是有诚意，而是傻逼。 相比于这点吃食，祁同伟更在意人，或者说几人的未来成就。 86年的正处级含金量很高，只要未来不落马一直待在体制，基本都能进厅局级。 可面前这七人未来全都办理早退，有人当开公司、有人寄托山水、有人当房东过上收租的日子。 急流勇退何尝不是一种智慧。 反正前世他自戕孤鹰岭之前，没参加过几人的葬礼，一个个活的好好的。 刘主任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表现的很热络。 “同伟啊，来来来快坐，就等你了。” 任何一家公司，负责干部管理、党组织建设、人才工作的人事部都要排在第一位。 只要没有上级领导，平级相处都是占据主导位置的东道主。 等祁同伟坐下，刘主任指着满桌菜肴，笑道：“准备的有点匆忙，同伟你别见怪啊。” 欢迎仪式只是一个由头， 大家各为其主，相互不对付，就是要多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这样才能相互了解，发现彼此的弱点，进而一击必杀。 整场饭局的氛围还是很融洽的，没人跳出来阴阳怪气，各个说话都很好听。 祁同伟则是观察几人下意识露出的小习惯，记下进行仔细分析。 首当其冲的就是身边的刘主任，全名刘棋，95年便办理病退，寄托山水，豪车别墅美女都有，潇潇洒洒一辈子。 祁同伟能记得他，主要是因为他写了一手好字，是个书法大师，圈内闻名。 一场饭局结束，什么正事都没说。甚至连句隐晦的提醒威胁都没有。 降低警惕防备，暗中憋大招想来个狠的？ 祁同伟不这样看，等散场各自分开时，他自行车骑的很慢，看谁会来邀请进行第二场。 “同伟，等等....” 耳后传来一声呼唤，刘棋骑着二八大杠又折返了回来。 “刘哥，你这是？” 刘棋脚踩地面支撑车体平衡，笑道：“喝的有点难受，想着去喝点茶醒醒酒，给个面子一起啊。” “好啊。” ....... “好茶....御前龙井，清甜回甘....” 茶室就两人，祁同伟抿了一口茶，看向刘棋，示意有话可以直说了，这里没有旁人。 刘棋同样抿了一口，“茶是好茶，可放的有些久了，带着一丝苦味，就像我....泡在蜜罐里也不是甜的。” 他放下茶杯，轻叹一声：“祁老弟，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说的不对，你也别见怪。” 祁同伟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刘棋轻叹：“老毕冤啊，不是说他做的那些肮脏事处理他冤，而是时间、地点。” 他说的是主任毕乐生。 两个绝世高手比拼内力，相互之间还没分出胜负，可一旁的花花草草已经被犁了一遍又一遍。 毕乐生是其中的花草，另外几人何尝不是。 祁同伟拿不准刘棋今天是单纯的想要个承诺，求份安稳，不想被误伤。 还是别的。 目前来看，小人物想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理由很充分。而且刘棋眼中满是真诚。 只是祁同伟不信，因为人都是鳝变的.... “刘哥说笑了，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在说老弟我，难....一大堆工作也理不出一个头绪，今天赵市长还搞了一个季度审查，时不我待呀。” 刘棋被噎了一下，马上听出话里的意思：“老弟，你是不是怕哥哥欲效仿明嘉靖年的毛伯温整军。” 嘉靖年间，嘉靖因安南国未派使者来贺儿子出生且很久未朝贡，便命令右都御史整军带发去教训安南。 毛伯温看出嘉靖是一时火气便在路上磨洋工，拖了五个月才到进城述职，此时的嘉靖怒火已消失大半，将安南问题搁置。 放到现在，赵立春催、周正明急， 祁同伟觉得刘棋就是在明着示弱，暗地里阴恻恻的想要拖时间。 “原本我以为你是想要拖时间示弱，现在你引经据典的把问题放在明面上，只说明一个问题，你还有后手。” 祁同伟猜的没错，就在他隔壁，两个浑身赤裸的女人对立跪坐，身旁站着一名身穿红色旗袍美人，手拿一个造型精美的小木盒。 木盒里面是价值10万的翡翠镯子。 先谈、不行就利诱，再不行就色诱，最后实在不行就栽赃..... 人只有在弱小的时候才会没人注意，能做到出奇制胜。就像申正志一直没在乎过祁同伟，根本没把他当做对手，轻视于他，这才平静败亡。 只是现在祁同伟名声在外，办了毕乐生后在刘棋几人眼里不亚于洪水猛兽。 全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一丝大意。 “刘哥.....” 祁同伟轻叹一声，酒精让他脸色通红，目光也有些迷离。 “慢慢吞吞好啊，你是不知道，弟弟也是有苦难言，心里面一肚子委屈。” 刘棋心中一动，在自己的主场里也不着急，今天就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吃定祁同伟。 不动声色的询问：“怎么个委屈，说说。” 第175章 京州地界竟出霸道的人 祁同伟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着明确目标远大抱负的男人，可当他借尿遁离开房间，透过窗帘缝隙看到两个跪坐在蒲团上，小腹无一丝赘肉的美人时。 有那么一瞬间，祁同伟真的想，要不就从了吧....搞贪腐实在太香了。 天天当苦行僧，自己遭罪不说，观众也不愿意看。 真挺啊...啧啧..... 抱着遗憾的心情，祁同伟悄悄溜下楼，而后蹬着刘棋的二八大杠，一溜烟的跑了。 中途路过电话亭的时候，祁同伟踩了一脚刹车，想想又直接走了。 “现在举报虽然能给刘棋制造一点麻烦，却达不到直接扳倒刘棋的程度，还是要虚以委蛇，徐徐图之才行。” 茶楼包间里，刘棋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叫来旗袍美女派人去看看，得知卫生间空无一人，心道坏了。 急匆匆跑下楼，自行车也没了。 淦..... 刘棋狠狠一跺脚，面色难看到甚至有些狰狞，实在想不通聊得好好的为啥要跑。 难道是发现什么了？ 叫来旗袍美女询问，确定祁同伟没有进入隔壁包间，绝没有发现大菜，刘棋更懵了。 聊得好好的，又没发现异常，跑什么啊？ “你快点让他们把衣服穿上，我先走，有异常及时给我打电话。” 刘棋骑着祁同伟的自行车，急匆匆离开，独留旗袍美女一脸茫然。 不是....不玩双飞了？ ........ 翌日，开发区。 祁同伟骑着刘棋的二八大杠，颜书瑶骑着女士自行车，两人沿着街道边骑边聊。 “同.....祁主任，85年gwy批准设立，省里把位置选在东城区，市里投入大量资金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如道路、水电供应、通讯设施等，以满足企业入驻和发展的基本条件。” “可开发也不能一跃而就，市里就选择一个路段相对较好的路段进行阶段性开发，龙腾建筑主要负责这一路段的民用住宅用房房屋建设。” 两人来到开发路段，一侧是正在建设的楼体，此刻已经停工。一侧是民主老旧房屋，人声鼎沸。 “龙腾建筑负责这一块有什么政策？” “龙腾建筑主要享受的是土地开发免费使用，条件是保证原住民免费入驻，免费分房或给予一定补偿。” 祁同伟点点头，土地免费政策扶持力度很大，相当于只有建设成本和一定的拆迁补偿。 未来开发区建设完毕，人员越密集，房价也就越贵，相应的也就赚的越多。 饶是有如此发展前景和巨大利益，这些黑心的还要搞强拆，减少甚至直接就不给群众拆迁款。 “国家是好的，想的都是怎么发展，如何让利于民，让老百姓过的好。偏偏有些人是黑心肝，搞腐败。” 想到昨晚那一幕，一个小小处长玩的竟然这么花，祁同伟就忍不住一阵感叹。 “还好跑得快，不然进屋往身上一贴，再照两张相，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绕着龙腾建筑负责的路段转了两圈，心中大致有数需要多少资金能建设完成，直接带着颜书瑶去找京州商会会长。 城市商会是一个特定的社会团体组织，主要负责统筹协调商户的各项事务，代表商会与政府，其他社会组织及企业进行沟通交流等。 以前祁同伟是没资格直接拜访商会会长，现在他作为区经济发展部主任，主要职责是推动区域经济发展，制定经济规划，招商引资。 勉强有了资格。 之所以说勉强，也是因为能见到人，却不会受到太大重视。 不过无论怎样，总要先拜拜码头，先礼后兵，不然容易被诟病。 ....... 市中心111号别墅门外，祁同伟站在门口，耐心等待。 从按下门铃表明来意，已经过去30分钟，就连知性御姐颜书瑶脸上都出现一丝不耐。 “同伟，不然我们先走吧，这太欺负人了。” 祁同伟面色平静：“无妨，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说一说才行，再等等。” 窗内，面容沟壑纵横的老者，杵着一根拐杖，遥望门外。 吕邦，高龄78岁，京州商会会长，商界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 “管家，让他进来吧，我在客厅等他。” “好的老爷。” 管家走出房间，身旁女子搀着他往客厅走，边走边问：“爷爷，不是不见吗，怎么又见了？” “来者不善，不见不行.....” “就凭他？”女子很是不屑。 祁同伟走进屋，注视坐在客厅正中央太师椅上的吕邦，对于这位传奇商人，祁同伟是只知其人，未闻其声。 这老货太老，前世祁厅长起势的时候人家都老死了。 不过前世倒是跟身旁的女人老打交道，吕傲儿，一代女强人，未来还当过三年京州商会会长，经商天赋超强，是高小琴崇拜和羡慕的对象。 崇拜其经商能力，羡慕其家庭背景.... 现在嘛....还没出道。 他在打量对方，对方也在打量他。 “长相一般般，气质也一般般，就这还能被吹成汉东天之骄子，呵...看来汉东是真没人了。” 吕傲儿默默给出评价。 祁同伟走上前，态度不卑不亢：“吕会长，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吕邦眼皮微垂，指着一旁的椅子，道：“祁主任是吧，坐。” 从祁同伟进屋开始，吕邦全程没抬眼，连看都没看他，这种轻慢态度，谁能忍谁就能成大事。 祁同伟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却也忍不了了， 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给，这是打定主意要跟赵立春一条路走到黑，上辈子你赌对了，你吕家又兴旺30年。 这辈子，哼..... “不坐了，见到吕会长真颜，晚辈也算不虚此行，吕会长注意保重身体，同伟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在颜书瑶和吕傲儿诧异的目光下，转身就走。 颜书瑶连忙跟上。 “爷爷，这....” 吕邦轻叹一声，起身：“看吧，老夫就说他来者不善。京州这地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霸道....唉~” 第176章 遭受毒打后成熟的汉东双花 离开别墅，颜书瑶还是一脸问号，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秉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开口询问。 回答问题前，首先要了解时代背景，就算吕家是传承已久的大族，78年改开，往前被接连打击十年。 实力还剩下多少？ 身不由己罢了。 祁同伟能看清一切，可你选赵立春不选梁群峰就是原罪。 屁股坐歪了就是敌人。 “京州现在谁不知道我代表着谁？他先是晾我半小时，又不拿正眼看我，这不是在针对我，也没必要针对我，懂吗？” 颜书瑶摇摇头，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你是说他在针对梁书记？” “还不算太笨。” “可为什么啊，我的意思是他胆子够大的呀。” 颜书瑶一脸的不可思议，梁群峰是谁，这在常人眼里就是天上的云端，权力大到没边，一个商人怎么敢的，这里又不是鹰酱。 祁同伟没过多解释。 这跟胆魄没关系，站队就是要坚定，摇摆不定反而落了下成。 颜书瑶再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不通就不想，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这种烦心事还是要交给老大解决，颜书瑶位置摆的很正，就是听令行事。 “先回单位。” ....... 回到专属办公室，他办公室配有两个座机，一个用于内部联系的内部电话，一个外线。 拨通张天华的电话。 “喂，我祁同伟。” “祁哥...你可算想起老弟了，我这还没恭喜你升职主任呢，晚上有没有时间，丽都大酒店不醉不归怎么样？” “喝酒可以，不过你也要帮我个忙，龙腾建筑知道吧，我需要你把他们公司收购，入驻开发区，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祁哥你吩咐，什么都没问题，交给我们。” 祁同伟满意笑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情就是你帮我，我帮你而建立起来。 小日子那边现在房价地价越涨越疯狂，隆泰制药再也没有资金不足的危机，同样按照之前协议，小日子投资赚的钱，都要用来发展隆泰。 可怎样发展，如何发展，都需要祁同伟来说，换而言之，都要听令支配。 “天华，你小子竟挑好听的说，那行就这么办吧，晚上几点，我准时到。” “祁哥，几点你说呀，你说几点咱们就几点。” “那就晚上7点。” 挂断电话，祁同伟心情大好，身后有财团支持，办事就是方便，你吕邦一个老梆子还想让我拿捏我，呸。 还有两年股市开市，到时候看我怎么狙击你吕家，我让你吕家倾家荡产！！！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对于这种给脸不要脸的家族，就该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真当祁厅长没有脾气，随便就被晾了半个小时？ “铛铛铛~” 敲门声响起。 “请进...” ‘嘎吱’门被推开，双花之一姜语兰手捧着一份文件，高跟鞋、黑西裤，白衬衫，脸上画着淡妆，人还未靠近就传来一股淡淡清香。 等人进屋，香味渐浓却不刺鼻，闻着让人身心通泰。 祁同伟脸上挂着亲和的笑：“是师姐啊，有什么事吗？” 一声师姐，成功拉近彼此的距离，姜语兰嘴角微扬，挂上一抹明媚的笑。 “这是下个季度区里的中长期规划，你看看。” 话落，将按压在胸口的文件递出，掀起一阵波涛.....目测是d之一族。 祁同伟只觉一阵眼晕，不动声色的接过文件，暗骂这副身体真的到年龄了..... 见人给完文件还不走，不由问道：“还有事？” 姜语兰妩媚一笑：“公事没了，还有点私事，晚上有时间没，赏个脸呗，学姐请你吃饭给你庆祝。” 祁同伟有超忆症这件事，彦祖们都知道。 遥记85年中考的时候，那时姜语兰高傲的跟白天鹅一样。 可只是不到两年，眼中那份高傲便消失了，多了一丝被现实打击后的成熟和理性。 “今晚不行，有事，下次吧。” 祁同伟婉拒，不是不想跟美女共进晚餐，是真有事。 姜语兰有些失望，有些幽怨。 要说这机关里确实没有秘密，祁同伟那点发家史都人尽皆知了，尤其是苏珊珊和颜书瑶这两个被火线提拔的人。 为什么就她们俩被提拔？ 懂得都懂，不懂也会猜，然后恍然大悟。 姜语兰就是猜完后恍然大悟的那个，这不，进步之心驱使着她来邀请良人共进晚餐。 要说84年和86年，虽只过去两年，可社会风气变化非常大，堪称一天一个样。 最直观的就是下岗潮越演越烈，街边ktv、洗头房的数量呈几何式增长，风气也越来越开放。 前世梁璐也是其中之一，就是接受洗礼后，和陈山共赴乌云被无情抛弃，时间都对的上。 “那好吧....” 姜语兰一步三回头，希望祁同伟能回心转意，可祁同伟真有事.... “呼....” 长吐一口浊气，也没看规划文件，而是继续写员工责任制计划书，还要给周正明交稿呢。 刚落笔，敲门声又响了。 “请进....” 双花之一聂语柳走了进来，还是相同的配方，公事说完说私事。 “今晚不行，有事，下次吧。” “对了，你们都是法学毕业，怎么来区党工委上班？” 以祁同伟的审美来说，聂语柳比姜语兰更符合他的审美，也更漂亮，所以就多问了一句。 聂语柳轻叹：“这就不错了，你不知道咱们那批有多少被分配到邻城或者基层，能留在京州我都谢天谢地了，哪还敢挑三拣四呢。” 祁同伟点头。 现在除了去京都、魔都，本地学子首选肯定是省会京州。 可你想在京州，她也想在京州，总不能所有人都在京州吧...这就有了操作空间。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聂语柳说着说着离祁同伟越来越近，问：“你说当初我要是找你，是不是也能分到京州的公检法。” 祁同伟没回答这个问题，首先是肯定能，大学校长是我林叔，分个单位罢了，一句话的事。 其次是肯定不可能，没遭过社会毒打，一个个高傲的跟白天鹅一样，哪能放下身段去求人呢。 至于让祁同伟上赶着，那更不可能。 第177章 解释权在我这! “欸学弟，你晚上要去干嘛啊，是应酬吗，我陪你吧，正好我也没事。” 祁同伟秒拒，倒不是聂语柳不漂亮，可什么事都要分情况，人家来找你，根本就不是来玩玩的， 你敢招惹，她就敢跟你结婚，不结都不行的那种。 而且祁同伟记得这个聂语柳是有男朋友的，明显就是在骑驴找驴。 “还是算了，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不合适。”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聂语柳微微弯腰，如星般的眸子亮晶晶的：“不就是吃顿饭嘛。” 对于美女要包容，可该硬的时候一定要硬。无论抱有什么想法，靠软靠舔绝对不行。 祁同伟皱眉，目光渐冷：“聂语柳同志，你很闲吗，工作做完了没有，要不要我跟你们科长说一下？” 聂语柳身子一顿，目光浮现一丝幽怨，这个时候谈工作合适吗？ “不去不去，祁主任您忙。” 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回来。” 祁同伟冷声开口，“把门关上。” “.......o(╥﹏╥)o” 费力打发走两个麻烦，可未来日子也一定不会太平。 ......... 龙腾大厦。 董事长犯罪没收一切财产，拔出萝卜带出泥，一大串高层管理人员被请去喝茶，整个领导管理层陷入大量空缺。 这还是向上，向下是员工心态、未来发展战略。 财务方面面临资金紧张、债务处理、 法律方面面临法律诉讼、合规审查、监管应对。 业务发展面临客户危机、供应商合作、市场竞争力下滑。 方方面面，千头万绪都是事，龙腾建筑只能推出一个相对有能力又没被请去喝茶的高层担任临时董事长，却根本无法解决这次危机。 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今天，或者是下一秒，龙腾建筑就会宣告破产，解散公司。 这时，前隆泰制药，现隆泰集团董事长张天华亲自出面联系，想要收购龙腾建筑。 这一个电话，不亚于久旱逢甘霖，当真是救命良药。 无论是体量还是口碑，隆泰集团在京州都能排进前几，是顶好的选择。可龙腾建筑在满心欢喜答应后的一个小时。 再次联系到张天华。 表示再考虑考虑...... 临时董事长挂断电话，带着从原董事长办公室找到的字画来到吕家111号别墅，面见吕邦。 “吕老，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拒绝了隆泰集团，您看....” “放心吧，商会不会亏待你，500万很快就会打到你的个人账户。” “那龙腾....” “怎么，刚当上董事长，还是个临时的，就开始关心别人了？我劝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趁着年轻多享受享受，不然到了我这个岁数，就是有心，也无力咯....” 吕邦人老成精，信奉的是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 可当日祁同伟来拜访，他只是稍稍试探就惹怒了祁同伟，这也让他明白，无论是范志文还是梁群峰，骨子里都刻着霸道。 想左右逢源，得到的只有两头得罪，两头捞不到好。 意识到这一点，吕邦选择赢面更大的范志文开始全力支持赵立春，自然要出手对付有梁一系。 “行了，老夫累了。” 吕邦缓缓站起身，被吕傲儿搀扶着离开客厅。 管家接过字画。 “爷爷，钱打到他个人账户，万一被查到怎么办？” “呵呵，查到就查到，你这丫头，事情不闹的大一点，别人怎么知道我们做了什么，这才只是个开始，未来日子还长着呢。” “可要是拿这钱做文章该怎么办？” 吕邦微微转头，客厅管家正拿出准备好的文件让对方签署。 “就那么办...” ........ “还考虑？行我知道了。” “什么，个人账户突然多了500万，确定是从吕家账户打过去的是吧，好好好，麻烦你了易叔。” 挂断电话，祁同伟嘴角微勾，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老毕蹬，光明正大的打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出手了是吧，我想想，你会找个什么理由会价值500万。 股份、古董、字画....？ 祁同伟拿起电话，拨给省法制报的程会。 “程哥，我祁同伟，最近怎么样？” “是同伟啊，别提了，我被那个申正志害惨了，谁能想到那个狗日的是d贩啊，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为我说去公道话，现在我早就卷铺盖卷滚蛋了。” “谢啥呀，你我这感情谈谢就见外了，别忘了，我第一次参加工作可是你带我入的职，你可是我工作上的领航员。” “嘿嘿....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就是帮你办了个手续，什么都没教你，说起申正志那件事，我还差点害了你。” “老黄历的事咱就别提了，翻篇了，怎么样，晚上有没有时间，喝点？” “有有有，别人叫我没有，你叫我肯定有。” “行，那就晚上7点，丽都大酒店，咱们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祁同伟冷笑一声，就像陈清泉说的那样，别管你是真是假，什么理由，法律的解释权在我这。 玩....看谁玩的过谁。 ........ 夜，晚风微凉。 祁同伟骑着刘棋的二八大杠，溜溜的来到丽都大酒店。 原本还想着今天找刘棋解释一下昨晚的事，忽悠忽悠，谁料人家直接请了病假，一天没来上班。 刚到门口，张天华、程会两人分左右站在门口，泾渭分明，谁也不搭理谁。 见到祁同伟，两人又一同上前迎。 “我说你们俩怎么回事，不认识，我介绍一下？” 张天华确实不认识程会，没当董事长前，他就是一个研究员，整天就是搞科研，交际圈非常简单。 程会则是单纯的见到隆泰董事长就发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实在是被坑怕了，况且仅以身份地位而言，两人目前差距确实有点大。 “程会、张天华，咱们也别提什么身份标签，都是朋友，一会不醉不归。” 祁同伟热络的拉着两人，一手一个，径自进入酒店。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土豪打赏，谢谢大跌们....】 第178章 这商会会长，吕邦能当，你们不能当? 祁同伟其实也不想在这个档口上和吕家对上。 一大堆事都处理不过来，而且面对骑墙派虚怀若谷表现出差异，软一点，这样才能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敌人搞的少少的。 可人不能纠结于眼前，还要把目光放长远，要总览全局。 有一个现实必须要面对，吕邦作为京州商会的灵魂人物，他想要的，范赵一系都能给，且目前而言，绝对比有梁一系给的多，更有优势。 吕邦注定是不可拉拢，是需要面对的敌人。 初来乍到想快速站稳脚跟，就要办一件让人或敬、或怕的大事。祁同伟这次准备欺他老而无力，要拿他开刀，震慑众人。 “来来来，喝酒~” 包间里，张天华把七位股东都叫来一起，一屋子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隆泰自从建立免费医院和学校，几人变成了京州良心企业家，好评如潮，因申正志而出现的形象危机，也彻底扭转了过来。 且现在是1986年9月，小日子的汇率达到1：136，房产又增值百分之四十，地皮在原有五倍的基础上又升值两倍。 几人彻底赢麻了。 苍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突然多出这么多钱，不搞事岂不是锦衣夜行？ 可如何搞事？ 要既能得出风头，还能继续获得利益才行。 几人没这个脑子，所以他们把问题抛给这小团体的唯一真神，祁同伟。 祁同伟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引到京州商会上，众人听后就是一阵抱怨。 卫文昊饮尽杯中酒，愤愤道：“同伟，你是不知道咱们京州商会有多霸道，就为了学校和医院找我们好几次，说什么不能搞差异化，你把员工福利提那么高，别人怎么办？” “我呸，我管你怎么办，有能耐你也来啊。” 要说这七人是悲天悯人的圣人是不对的，可要是既能赚钱还能得好名声，换任何一个人都会干。 自然也能扛得住外界压力。 祁同伟竖起耳朵聆听几人的埋怨牢骚，睁大眼睛看着几人眼底的野心。 京州商会会长，本土商界的龙头，哪个上层名流不眼馋？ 谁会甘心拼尽全力挤进的圈子，每次出席各种重要活动的时候，次次都是背景墙？ 大家都想进步，就是人家瞧不起你，不带你玩，苦于没有门路方法罢了。 “商会会长不是轮选制吗？” 祁同伟的声音不大，却瞬间让嘈杂的包间为之一寂。都瞪大眼睛看着他，眼底的火热似乎要将包间点燃。 祁同伟笑道：“你们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众人各自对视，纷纷拿起酒杯：“对对对，同伟你说的太对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祁同伟拿起酒杯，跟旁边的程会碰了一下。 “程哥，我想你帮我个忙。” 程会眼底闪过一抹激动，能参加小团体聚餐，还要让自己办事，办成后会得到什么呢？ 好期待啊..... “同伟，你说.....” 祁同伟伸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把收购龙腾建筑的初衷，龙腾建筑如今面对的困境，突然反悔又莫名其妙个人账户多出500万的事全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们都有新闻人的原则底线，我是这样想的，能不能把这件事如实报道出去，让大家看看，到底是对是错。” 程会推了推眼镜框，沉默半晌，点头：“实事求是的话，完全没问题。” ....... 翌日，程会拿着一晚上的成果敲响社长的大门。 “程会，你现在还是中级编辑吧？来报社几年了。” “十二年了社长。” “行了，稿子放这就行，回去吧。” 程会离开房间，心扑通扑通直跳，当天下午便有人事部来通知他进行评级考核询问。 当他抱着忐忑和激动的心情进入办公室，一个小时后出来，眼中只剩下了激动。 职位升一级为高级编辑，职务连升三级，直接成为主编了。 程会狠狠握着拳头，没有违法犯罪、没有违背本心，只是走对那一小步就咔咔一顿升级，这感觉太爽了。 什么叫贵人提携背靠大树好乘凉。真真就是用你是看得起你，欣赏你..... 这哪里是祁老弟，这是祁大爹啊..... “原以为我就算吃不上肉，喝的也是采花汤，我错了...我喝的不是汤，而是尿，吃的也不是饭，而是屎啊...” 程会突然想起最近很火的三国演义。 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 经济发展部会议室，大门敞开。 颜书瑶、聂语柳、姜语兰三人，奋笔疾书，完善祁同伟写的责任制计划书。 祁同伟坐在主位上神游天外，思考如何处理刘棋，他走了让谁上。 面前这个三女人可以用，可资历还不够。 “可用之人太少了....” 祁同伟突然觉得自己进步的实在是有点快，明明背靠汉大，却一个熟悉的同学都没有，才上大三，最低还有一年才能毕业。 “孤掌难鸣，势单力薄呀。” 祁同伟发出一声感叹，引得三人齐齐抬头。 摆摆手表示没事，看了下时间。 嗯，快下班了。 “计划书明早交给我，忙完你们就直接下班就行。” 说完，不顾三人的幽怨眼神，拍拍屁股就走了。 三人低头看了看计划书，得....最少还要几个小时，又要加班。还是当领导好，说出个大纲，剩下的交给下属完善。 这样一想，三人进步之心越发坚定。 一定要爬上祁同伟的.......不，一定要展现自己的能力.... 不提三女的奋斗之心，单说祁同伟骑着刘棋的二八大杠回家，刚进院就看到一个熟人。 汤姆丁.... “丁义珍书记，哎呦，欢迎啊....” 丁义珍神色有些拘谨，不像上次见面那样坦然，手里还拿着两袋礼品：“祁主任您下班了，我来市里办点事，来看看您。” “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呀。” “一点土特产，您别嫌弃，我给您放这啊。” 第179章 我飘零半生啊，祁主任 丁义珍突然拜访给祁同伟提供另外一个思路。 丁义珍现在是乡委书记，实权正科级，还有基层工作经验，现在在任快两年时间，完全可以在进一步。 如果想办法把他拉到东城区，不失为一个助力。 祁同伟很了解丁义珍，前世两人可以用狼狈为奸来形容，怎么说呢，你可以质疑丁义珍的人品，却不能质疑他的能力。 长袖善舞，搞经济，绝对是一个好手。 “呵呵，走走走，进屋说。” 拉着丁义珍进屋，祁母给两人倒了杯水就出去了，对于这位乡委书记父母官，祁母和祁父都有点发怵，会下意识远离。 房间就剩下两人，祁同伟很是亲和的询问：“丁书记，来城里办什么事，办好了没有？” 丁义珍连连摆手：“祁主任您就别折煞我了，您叫我小丁就行。” 祁同伟从善如流：“别小丁了，我就叫你老丁，到底什么事。” 丁义珍今天进城，目的只有一个，抱大腿。他本人的政治资源只有老领导，一个副县长，副处级干部。 能成为乡委书记也是吃了选调生和干部缺少的红利。 再往上，丁义珍迷茫啊.... 自从祁同伟参加工作后，丁义珍就开始重点关注祁家村，平常办事更是大开方便之门，目的就是想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不，听说祁同伟都当主任了，心思马上活络了起来。 如果可以，丁义珍想引用一句名言；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丁义珍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缓缓站起身，身子挺的笔直：“祁主任，我就是想向您汇报一下工作。” 祁同伟笑了。 “老丁，你汇报工作别找我呀，我又不是你的直系领导。” 丁义珍腼腆笑笑：“主要是想向您学习，教员说过，向优秀的人学习，才能更好的进步。” 祁同伟摸索着下巴，目光上下打量。丁义珍挺胸抬头，使劲往上拔。 祁同伟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变得古井无波，就盯着丁义珍，手指轻轻叩击桌面。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随着时间流逝，丁义珍满脸通红额头全是汗水，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就在感觉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祁同伟站起身与他平视，目光深邃而锐利：“累吗？” 丁义珍都不敢在心里叫苦，一直默默催眠自己，这是为我好，这是为我好。 “祁主任，我不累。” 丁义珍不敢有丝毫怠慢，大气都不敢出，他接触过最大的领导就是副市长进乡调研。 那时他就觉得副市长如一座巍峨的高山，矗立在那里便有一股无形的威压散发开来。只需微微一皱眉，空气便仿佛瞬间凝固。 可今天丁义珍觉得自己错了，那座巍峨的高山不是副市长，而是面前这位年轻人。 只是静静坐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浑身便散发着强大气场，那座巍峨的高山不是自己接触过的副市长，应该是面前这位年轻人才对。 “老丁，有什么事直接说，你站了十分钟，我就给你十分钟，说完咱俩一会喝点。” 祁同伟拍了拍他的肩膀。 丁义珍原则性不强，甚至说就没什么原则，可人不是天生就坏的，做出任何事情和选择都有迹可循。 上辈子丁义珍一直跟着李达康。 李达康是什么人，人家只要成绩，喊出的口号也是法无禁止既自由。 在他手底下干活，要么和孙连成一样，到点上班、到点下班，还能培养一个看星星的爱好。 要么就跟丁义珍一样，整天数不尽的应酬妥协。 当初祁同伟曾问过他，为什么会被腐蚀，丁义珍当时就说；腐败这词不好听，我更喜欢称为工作证明。 每拿一笔钱，就代表我又干了一件事。 当时祁厅长挺认同这话的，只是重开一次，祁同伟有了更大追求，钱赚多少才算多？ 够花就行.... 还是要干实事，干好事，要把群众揣心里，这样才能一直进步。 同样，心怀群众的核心方针也将是未来跟随自己的人的核心方针。 十分钟—— 丁义珍整整表了十分钟的忠心。 可这也都不是祁同伟想听的，或者说还差最后一步：“你工作到现在收了多少礼，敢说吗？.....别着急回答，想好了在告诉我。” 祁同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丁义珍下意识就想跑，特么的自己是来找靠山，不是要靠窗，更不是铁窗。 事关身家性命的事能乱说吗，说出来可就万劫不复了。 可仔细一想，丁义珍就觉得不对，无冤无仇的没必要问这话，一定有深意。 他眼珠一转，尝试着询问：“祁主任，我过几天在回复你？” 祁同伟露出满意之色，看看，这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以前你收不收礼我不管，以后不能再收了，最起码不能让我知道。 这就是态度。 祁同伟打开两个礼盒看了看，发现是两盒月饼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拿回去，我从不收礼，现在不收，未来也不回收。” ....... 丁义珍拎着那两盒礼品，喜滋滋的离开了。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拿出自己的小账本，挨个还钱，不要都不行，态度非常坚决。 以前收礼是常态，咱也没有老大管，现在老大不让收，为了进步，苦一苦腰包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至于以后如何.....以后再说。 丁义珍在忙着还礼，第二天，一份关于龙腾建筑拒绝隆泰收购的新闻被刊登到报纸上。 文章上详细剖析、大胆推测临时董事长的用意，文章末尾又点了一笔巨额资金来源不明的事。 等龙腾建筑的员工看到这份报纸的时候，瞬间就炸了。 公司陷入停滞，工程被停工，大家都窝在家里没活干，正是人心浮躁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人来接手，你还拒绝了。 而且还是隆泰集团。 那可是隆泰集团，那个给员工持股、给员工免费医疗，免费上学的隆泰。 你竟然拒绝，你怎么敢的....淦！ “走，跟我找他去，玛德要是没个说法，老子今天豁出去也要弄死他！” 第180章 加入隆泰，我要做自己的主人! “工程一期，总面积8.4千米，公路、园区建设、绿化、商业建筑、民用建筑等，共28家中标公司，目前完成度不到总量的一半。” 第三天，班子会议如约召开， 祁同伟第一个上台发言。 “为了确保开发区各项工作高效、有序地推进，充分发挥党工委的领导核心作用，将开发区详细工作落实到个人责任，特制定本方案。” 祁同伟围绕三个目标任务，既明确目标、加强目标、提升开发区整体管理水平，促进开发区的持续发展。 四个实施步骤，是工作梳理与分解， 责任分配奖惩制度，培训与指导制度，监督与考核制度。 三个保障， 加强组织领导、强化沟通协调、营造良好氛围。 等祁同伟讲完，众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建立健全监督机制和考核机制，谁勤政，谁是懒猪，都会被一一记录，一目了然。 如果按照这份方案严格执行，内部就不会存在摸鱼情况，除非你不想要乌纱帽。 等祁同伟发言完毕，周正明率先鼓掌，第一个表示赞同。 领导空降，第一件事就是整合内部资源，劲往一处使，最怕下面人弄虚作假的糊弄。 原本周正明还很头疼，因为目前的工作环境是遇事开会，无论大小，都是开会，整天有数不完的会要开，效率非常低下。 现在不一样了，祁同伟拿出20年以后的成熟方案，彻底杜绝推诿扯皮。 周正明越看祁同伟越满意。 这个大侄子真没白认，能办事，有方法.... 有人欢喜有人忧，互换二八大杠，躲了三天的刘棋就感觉一阵牙疼。 隐晦的看向区长于正平，待对方点头，马上开口提出质疑：“我党重视集体讨论和思想统一，很多问题都要充分讨论才能避免出错。” “从个人角度我支持这份方案，可问题是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着急就难免出错，到时怎么办？全都革职？” 刘棋刚说完，其他几位主任便开始附和。 区长于正平更是接过话头：“大力发展经济民生，这点我赞同，提高工作效率也没错，可事急则缓，事缓则圆啊。” 祁同伟可不管他们如何比比赖赖，直接看向周正明，反正现在方案拿出来了，剩下的你来办。 周正明虎目圆瞪，环顾四周。众人微微低头不敢和他对视。 “加强组织领导，成立开发区工作落实个人责任领导小组，负责方案的组织实施和监督检查，由我担任组长，于区长担任副组长，在做各位担任组员。” “别说我老周不讲人情，谁觉得无法胜任直接说，我不勉强，可还是那句话，干就干好...出问题就要勇于担责，别想着和稀泥。” 说了半天意思就一个，能干干，不能干滚。 长时间担任一把手的人，最烦别人说三道四，这也就是刚来党工委，要是在市局...早就骂娘了。 直接看向区长于正平： “于区长，你什么态度。我提醒你，开发区是经济建设，出了问题我摘乌纱帽，可在此之前，我绝对带上你。” 于正平脸青一阵白一阵，你不就是一个区委书记兼副市长吗，你牛什么啊。 心里骂着，却不敢表现在明面上，更不敢说出反驳的话，憋屈摇头。 “我没意见。” 周正明又看向其他人：“你们呢，同不同意给个痛快话，同意就无条件执行，有困难就克服，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众人欲言又止，可老大都投降了，他们能怎么办，敢说不同意？ 几人相信只要自己敢说不同意，周正明就敢撵人。 “我同意。” “同意。” 全票通过，祁同伟暗暗给老周竖起一个大拇指，霸气啊....就该这么搞，不能惯着他们。 周正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很快隐去，板着脸：“既然大家都同意，下面开始进行职能细致划分，哪个环节出问题我找谁，谁干的好，事后我亲自向市里为他请功。” ........ “笃笃笃~” 李达康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走到办公桌前把今早的法制报放到赵立春面前。 “赵市长，这上面有一则关于龙腾建筑的报道，您看看。” “龙腾建筑上报了？” 赵立春心生不妙之感，皱着眉，拿起报纸一看，眉头皱的更紧了。 “拒绝收购，财产来源不明.....龙腾建筑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问题，就可以区分一个秘书的个人能力好坏。 很明显，李达康在做秘书这方面非常有天赋，得知赵立春很关注开发区龙腾建筑，发现刊登报纸后没有第一时间汇报给赵立春，反而是打电话派人核实目前情况。 做好一切，李达康才来汇报。 “不是很乐观，隆泰集团目前在民间的口碑很好，那些员工根本不在意巨额不明财产，更在意为什么不同意收购。” “群众们很激动，都堵在门口讨要说法。” “喊出的口号是，加入隆泰，做自己的主人......” 砰—— 实木办公桌发出一声爆响。 赵立春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不知不觉，那个迎风臭十里，如过街老鼠的隆泰，已经两极反转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现在很想骂娘，可有下属在，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 “胡闹！” “你马上联系市局，让他们赶紧派人去现场维持秩序，一定不能发生流血事件。” 李达康接到任务马上离开办公室，生怕被殃及池鱼；发怒的赵市长实在太可怕，遭不住遭不住，溜了溜了... 等办公室只剩下赵立春一人时，他先是深吸几口气平复怒意，而后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敏锐的政治嗅觉告诉他，一直以来自己好像忽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可到底是什么呢..... 赵立春拿出一张白纸，开始画人物关系结构图....这是他一直保持的习惯，只要是想不通的事，就画出来，一点点分析。 第181章 不要脸了。 关系结构图刚画完还没来得及分析，李达康去而复返，声音有些焦急 “赵市长，就在刚刚我们面对群众开放的热线被打爆了，全都是举报龙腾建筑董事长。” 市长热线第一例是在83年东北地区实施，赵立春上任市长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设立一个市长热线，扬言要能随时和群众沟通。 可像今天热线被打爆，还是头一次。 顾不得继续琢磨，马上带人往现场赶，吕邦搞事是擅做主张，却也是被默认的行为，现在出了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绝不能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赵立春还是很爱护自身羽毛的。 到了龙腾建筑公司，只见大门紧闭，门口乌泱泱围了几百号人，市局局长亲自带队维持秩序，分局局长李刚就跟在身后帮忙。 周正明、于正平、祁同伟全都来了。 赵立春脑瓜子嗡嗡的，推开人群挤到众人身前，大声喊：“到底怎么回事，龙腾建筑董事长宋山呢。” 黎建军面色难看，“公司没有，派人去他家找也不在，传呼也联系不上，应该是跑了。” “跑了？” 赵立春只觉一阵眩晕，他倒真希望是人跑了，就怕人死了...... 不会不会，吕邦不会那么蠢。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马上做出应对控场，安抚群众，同时做出保证。 ....... 111号别墅，吕邦独自一人坐在太师椅上，连吕傲儿都被支开，只留下跟随自己几十年的管家在身边。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老爷，已经办妥了，人正在回公司的路上，绝不会乱说话。” “嗯，下去吧。” ......... 龙腾建筑门口， 赵立春刚刚安抚好群众，一辆黑色桑塔纳缓缓驶入，临时董事长宋山从车内走出。 他先是整理一下着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扩音器，爬到车顶喊道： “你们干什么，聚众闹事想造反啊.....公司有什么决定是公司高层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老子是欠你们钱了，还是少发你们工资了？” “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吧，玛德，惹火了我，一个个全给你们开了...艹！！！” “你，就是举横幅那个，你谁啊，你代表谁，你能代表谁....行了行了，我不管你是谁，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去财务把你的工资领了，以后龙腾建筑没你这号人。” 宋山火力全开，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还有谁不想干了，说话，你...你...还是你....想干就赶紧走，不想干现在就说话，去财务领工资，玛德....真把公司当你们家了。” 刚刚还民意沸腾的众人，此刻全都被骂的哑火，一个个低头不敢吱声。 宋山继续骂，甚至直接自爆了。 “不就是隆泰收购不同意吗，我告诉你们，董事会就是不同意，你们要是觉得隆泰好，那你们就走，老子不养你们这群白眼狼。” “还有啊，我账户多了钱，你们管我多多少钱，老子一没偷二没抢，咋的，我还要跟你们汇报一下啊。” “惯得毛病。” “我现在给你们两分钟时间，马上给我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企业老总和体制官员一样，都要对外保持一个亲民形象，要好名声，这样才更好发展更好进步。 可当他们把脸扔了，发起飙来就是上位碾压。 都被骂的一愣一愣的，不仅是群众，就连周正明这些人都有点发懵。 黎建军喃喃：“这是把我们当死人呐......” 来到现场这些人，全都是人精，瞬间就明白宋山这是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破罐子破摔开始耍无赖了。 周正明忍不住看向赵立春，面色古怪。 行啊老赵...不玩阴的，现在开始玩脏的了是吧。 “都特么给我让让......” 宋山大喊，而后从车顶跳了下来，稳稳落地，人群默默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宋山整理一下衣着，小跑着来到赵立春等人面前，微微弯腰，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各位领导，真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都怪这帮刁民无理取闹，我建议自己把它们全抓了。” 周正明今年50多，是经历过艰苦岁月的，也见过那群二鬼子的嘴脸，就跟宋山一个样。 此刻恨不得拿出家里珍藏的鬼头刀，直接砍了这厮。 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是这样，除了祁同伟和赵立春。 祁同伟心中暗赞，“吕邦这个老毕蹬确实有两把刷子，宋山这么一闹，就跟什么阴谋诡计都没关系了，纯粹是个人坏的流脓。” 赵立春更是心中狂喜，人没死，事情就可控....而且经过这么一闹，他也隐隐猜出吕邦想干什么了。 推出一个遭全汉东恨的无良商人出来，就是拖，拖到他赵立春发难周正明，一击必杀，一步到位。 什么这个阴谋，那个诡计，统统不需要，就用一人，往死了用，用完就扔的那种。 别说，宋山作为隆泰建筑董事长，单单拖时间，谁拿他也没招。 ....... “爷爷，如果龙腾建筑不能按时间完成，事后会承担巨额赔偿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111号别墅，吕傲儿从卧室走了出来。 真延误工期，违约金就必须赔，不然龙腾建筑高层都要吃官司，真到那一步，一定有人会站出来把吕家卖了。 可那么多钱，谁来出？ 最后不还是主导一切的吕家来出....堪称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六。 值得吗？ 吕邦轻叹：“傲儿，今时不同往日，尤其是这件事，吕家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我们没有退路。” “钱才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那两位不倒，我吕家就不倒，今日损失多少，明日就会加倍赚回来。放心吧。” 道理吕傲儿都懂，可就像是投资，梭哈还能淡定自若的人真不多.....患得患失才是常态。 吕傲儿头微微低下：“好的爷爷，傲儿知道了。” 第182章 耍无赖，不好使! 龙腾建筑公司会议室。 赵立春大发雷霆，往日精湛的演技在今日都变得有一丝浮夸。 黎建军、周正明、于正平....一个没跑了，全被骂了一遍。 临了轮到宋山，语气开始缓和，甚至是带着一丝商量：“宋董事长，我不管你们公司商业上是如何选择的，可有一点，开发区工期绝对不能延误。” 宋山拍着胸膛：“赵市长您放心，绝对不耽误事。” 他说的爽利，却也是有苦难言，早就知道吕家的钱不好赚，却没想危险性这么大，前有金钱开道，后又拿老婆孩子威胁，不妥协又能怎么办？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是不要脸，等这件事了就离开京州，再也不回来了。 “赵市长，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慎重考虑，我认为龙腾建筑目前不再适合开发区工程，应该收回指标，重新招标。” 周正明想来一个釜底抽薪，直接把龙腾建筑踢出局。 可赵立春又怎么会同意，他面露犹豫，既不接受也不拒绝，迟迟不肯表态。 宋山连忙解释：“周书记，龙腾有能力按期完成，还请区里再给龙腾一次机会，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如果完不成会按照合约赔付。” 临了，使劲揉了揉眼睛，明明没有眼泪却把眼睛揉的通红。 “前董事长浦宏浚被抓，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还请周书记给我们龙腾流一条活路.....呜呜呜~~” 宋山彻底不要脸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开始哭，仿佛在说，如果区里不让我们干，就是在逼我们死一样。 黎建军瞪大眼睛、季昌明嘴角抽搐，周正明脸黑如炭，祁同伟暗赞这特么真是个人才。 “.......” “.......” 会议室只有干嚎声，众人久久无言，赵立春就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看向周正明。 你不动，我就不动.....表态就是站台，站台就是揽责，揽责就要承担责任，呵呵....我就是不开口。 周正明被架在火上烤，答应也不行，不答应也不行，只能看着宋山坐在地上干嚎。 “呜呜呜，要是在没了这份订单，那我还不如死了呢....我死，我嘎，我现在就死....” 宋山也是一个狠人，见气氛僵持住了，会议室是在五楼，他费力爬起身就往窗户前跑，扒窗就要往下跳。 “拦住他。”黎建军低喝。 年轻时候的季昌明还是很精干的，几步上前抓住宋山的后脖领子，往后一拉，直接给拽了回来。 宋山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爬起来，就坐在地上干嚎。和刚刚站在车顶指点江山，王霸之气乱飞的形象背道而驰。 黎建军一个头两个大，先看向赵立春，见他稳如老狗，又看向周正明：“老周，你给句痛快话。” 事到如今，不表态是不行了，只要他敢说不同意，一旦宋山出点什么意外，绝对逃脱不了责任。 哪怕知道希望渺茫，还是忍不住在挣扎一下：“赵市长，这件事还是要听您的意见。” 赵立春眼皮微抬，淡淡道：“你是东城区区委书记，更是开发区的总指挥，你问我干什么？自己拿主意。” 小小的会议室里装着生活百态。 赵立春逼迫表态、黎建军催促表态、宋山以死相逼。 周正明心乱如麻，脑筋转了千百转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只能无奈妥协。 可不等他开口，祁同伟上前一步，高声道：“工程可以继续给你们做....” 宋山哭声一顿，赵立春心中一喜。 周正明一脸感动的看着祁同伟，这是看出自己的为难，代自己揽责啊.... “好侄子，叔叔真没白疼你。只可惜我那喜欢看电视的闺女已经结了婚，娃都有了俩，不然一定让她嫁给你。” 宋山一个骨碌爬了起来，胸膛拍的砰砰响。 可不等他表态，祁同伟伸手制止：“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刚刚你在外面那一幕，说实话，区里现在很不相信龙腾建筑，或者说是不相信你的人品。” “为了更好完成任务，咱们还要约法三章。” 相对论告诉世人，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面对良心企业家，大家什么事都商量着来，既然你宋山不要脸了，那就别指望区里给你脸。 祁同伟无视众人各种神态，说出条件。 “第一，三天内龙腾建筑必须正常开工，七天内必须出进度，稍后区里会将进度表给你们，你们必须严格按照进度施工，少一天，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周正明眼睛一亮。 员工责任制.....秒啊...秒啊...秒秒角啊... 他轻咳一声，马上表态，不给旁人反驳机会：“没错，看看你如何对待自家员工就知道，像你这种人，要不是不严格看着，根本就不行... 宋山，你也别想着继续插科打诨，同意，区里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同意，区里就对你不客气。 你也别想着要死要活的威胁，告诉你，你这套在我这没用。” 周正明一连串的输出直接把宋山说懵了，眼中全是迷茫，无助的看向赵立春。 领导....这咋整啊？ 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剧本上也没说，你倒是给个提示呀。 赵立春皱眉：“施工按工期交付，哪有一天一检查的，这样是不是过于苛刻了？” 宋山猛点头：“对啊对啊，这也太苛刻了，你们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祁同伟冷冷一笑：“像你这种把员工当牛马的董事长，只配享受这待遇，要不是事先签了合同，区里工程根本就不会找你。因为你不配！！！” 什么我不道德，道德就绑架不了我..... 这句话只适合屌丝面对屌丝。 你道德，装的像人，才是人.....你不道德，不当人，呵呵，人类面对畜生，一般都会放血、脱毛、蒸煮、然后送进嘴里.... 祁同伟一脸恳切的看向赵立春：“赵市长，像这种不把员工当家人的黑心企业家，就是在抹黑我们京州，抹黑我们汉东。希望您慎重。” 赵立春嘴角一抽....尼玛，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第183章 钟小艾!!! 祁同伟就当着所有人和宋山本人的面，骂宋山这位龙腾建筑董事长。 一点面子都不给。 刚刚在外面对群众天老大地老二的宋山，一个屁都不敢放。 你敢吱声试试，试试就让你逝世。 宋山不敢反驳，因为自古民不和官斗。赵立春的关注点也不是宋山被骂，他也觉得体制内的主任骂一个商人，没啥错误。 他是生气祁同伟怎么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骂人。 更头疼的是宋山这步棋要废。 “你们商量吧，我还有个会....周正明，我只要结果，哼！” 会议结束了， 宋山接受了祁同伟的命令....他也不得不接受，根本没有反驳说不的资格。 众人各自分开。 “昌明，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离开时，黎建军脸上很不好看，明明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太憋屈了。 季昌明仔细思索一番，道：“黎局，这件事我们不好插手。况且咱们搞政法的只要不违法犯罪，也不用咱们操心。” 黎建军很认同这句话，而且季昌明还有一句话没说，没违法犯罪，想管也管不了。 另一边的祁同伟二人正说着此事。 周正明刚要赞叹刚刚祁同伟及时救场，不然真差点让那个宋山给他绕进去。 “周叔，还好刚刚你给我使眼色，不然咱们真要被那个宋山给拿住了。” 祁同伟毫不贪功，全给周正明。 古往今来多少能人志士因才气而一飞冲天，又因傲慢不得善终。任何可能让上级领导心生芥蒂的事情都要规避。 哪怕是对方本人还没意识到。 “哈哈....你小子，行了行了，该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咱们不纠结，还是说说下面该怎么办吧。” 被祁同伟这么一插科打诨，周正明心情好了不少，同时又提出问题并建议道：“要不还借用媒体力量曝光他们？.....我现在一想到宋山那个嘴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以是可以。”祁同伟面露一丝忧虑：“可赵立春能让我们如愿吗？” 周正明皱眉不语。 当天下午，他亲自去拜访省法制报报社社长，却铩羽而归。 因为就在他来之前，其他几个报社同行已经先一步做出警告，不能再管这些事。同时赵立春、焦飞跃也联系他，不要再试图扩大影响，要有大局观。 媒体力量无法借用，事情只能先偃旗息鼓告一段落。 这一回合，赵立春成功守住龙腾制药这个缺口，祁同伟粉碎龙腾下一步计划，两方平分秋色，谁也没占到太大便宜。 而现在，彼此都在积蓄力量，准备下一次角逐。 当天晚上， 赵立春参加由吕邦牵头京州商会名流的酒会，区长于正平、刘棋等各部门主任应邀参加，地点就在丽都大酒店。 祁同伟和张天华等各位股东，还有林爱国、高育良、易行长、周正明、甚至还有梁群峰，也来到丽都大酒店，参加定期培养感情的小聚会。 平鸿振、范志文、焦飞跃、还有京都来的两个人，也随后进入丽都大酒店。 丽都大酒店的老板在得知汉东三位龙头都在，唰唰冒冷汗，生怕出点什么事....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此刻来上一发导弹，汉东上层就全军覆没了。 “正国同志，令千金落落大方真是漂亮，好似那出水芙蓉啊...哈哈！” 范志文轻易不夸人，只是如果对方来自京都还有深厚家族背景和实权，那就不一样了。 平鸿振笑道：“正国，你有几年没回汉东了。” 钟氏家族的祖宅就在汉东，后来因工作原因全家迁家去了京都，这次回来也是因为一位家族长者病重即将辞世，带着女儿回老家看望。 钟正国袖子上带着块孝布，明显是人已经没了，还没过头七。 轻轻叹口气：“工作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平鸿振举起酒杯：“正国，节哀。” 两人聊天，范志文做捧哏，焦飞跃根本插不上嘴，只能把目标放到钟正国女儿钟小艾身上。 “小艾，今年多大了？” “18岁。” 钟小艾声音清脆如同百灵鸟，兴致却不是很高，还没从失去亲人的伤感中走出来。 焦飞跃也不在意，而是旁敲侧击询问许多有用信息，比如学业和未来规划。 当得知钟小艾想回汉东上大学，离老家亲人近一些，也想离开京都学习独立时，眼睛一亮。 “小艾啊，既然你想学法学，那京都汉东大学就非常适合你，那里有京州最雄厚的师资力量，绝对会让你受益匪浅。” 钟小艾从小在京都长大，一共也没来过几次京州，如果不是这次病重的长者从小喜欢她， 哭着求父亲要见最后一面，此刻她正应该呆在学校读书，进行高三冲刺。 “真的吗？” 焦飞跃此刻也顾不得派系斗争，马上把如今汉东大学的活招牌拿了出来。 “当然，就在去年，汉东大学出现一位汉东历史最年轻的双科硕士。” 钟小艾目光露出一丝疑惑：“最年轻？” 焦飞跃笑道：“没错，他19岁考入汉东大学，仅用一年时间便完成本科法学、硕士法学学业，又同时完成城市建筑经济硕士学业，成为汉东校史最快毕业的优秀人才。” “我不否认，获得这些成就是因为他本身就足够优秀，可也不能抹杀汉东大学老师面对人才的培养力度和不拘一格，平书记非常重视人才培养，我本人也一样。” “教员都说过，再穷不能穷教育，所以小艾，如果你来汉东，完全不用担心学不到东西。” “论师资力量，汉东不敢和京都比，可对教育态度，我自信汉东不弱京都。” 焦飞跃滔滔不绝，边说边用余光看钟正国，没错，这些话都是说给钟正国听得。 也不出他所料，谈到汉东大学祁同伟，钟正国也不再和平鸿振聊天，而是认真聆听起来。 至于钟小艾，她已经小嘴张大，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天啊....这是什么神人，一年就完成旁人最少7年的学业....硕士，还是双科，这也太吓人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目前这本书的书籍很惨淡，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大虎跪谢。】 第184章 钟正国叫我去喝酒? 祁同伟这些战绩荣誉会陪伴他一生，且一年双科硕士，更是旁人无法企及的绝高成就。 钟小艾一直是心高气傲的女人，从不觉得自己会比别人弱，可听了这些事迹后第一反应就是不信，随后说服自己接受，便是敬佩和叹服。 比不了，根本比不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那这位祁同伟现在在干什么？” 钟小艾有些好奇的询问。 焦飞跃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看向平鸿振 ，待他点头才继续开口：“他是我们汉东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目前担任东城区党工委经济发展部代理主任，职级副处。” 钟正国插话：“一年毕业，那他现在多大？” 焦飞跃毫不犹豫的回答：“周岁21，虚岁22岁。” 钟正国面色一变，第一想到这是哪家的公子，不然怎么可能升这么快？ 焦飞跃察言观色的技能已经点满，马上就明白这是误会了，他今天为的是露脸，可不是要露屁股，解释道： “祁同伟这孩子是地道的农家子，祖上都是贫农穷的叮当响，就连上大学的生活费用都是一个村里你一块我五块凑得。” “也正是因为这样，也耽误了他的学习天赋，不然.....” 焦飞跃神情有些唏嘘，一副为祁同伟没有在幼年就被发掘出来而感叹。像极了忧国忧民的好领导。 他成功了，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钟正国，此刻也不由露出一丝震撼神色。 钟小艾更是小嘴微张，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范志文突然开口，如果焦飞跃是拿祁同伟邀功来邀请钟小艾来汉东，跟钟正国搭上线。 他则是要开始捧杀祁同伟，想把祁同伟直接弄走。 汉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去京都吧，那里会更加的海阔天空。 “正国同志，祁同伟会被破格提拔，不仅仅是因为学习天赋，综合因素还有很多，这孩子非常优秀，84年9月刚入学就不惧危险勇斗歹徒，抓捕一名穷凶极恶的在逃杀人犯，还....” 接下来，范志文把祁同伟这两年干的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一点没落下。 如果祁同伟知道范志文这么了解自己，一定会受宠若惊。 当然，不说祁同伟，包间里的父女俩人可真的惊了....脑袋不由开始思考，此子是人否？ 我尼玛......这战绩也太猛了。 “抓人、办案、写文章、搞经济、搞投资....他怎么什么都会？” 钟小艾还没见过，不，应该说从没听过这类人....就是话本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钟正国眼睛放光，脑中只有四个大字，此子大才！！！ “鸿振同志，你不够意思啊，这么优秀的年轻俊杰，你也不说引荐一下让我开开眼，不够意思。” 平鸿振饱含深意的看了眼范志文，爽朗一笑：“哈哈，那就明天，明天我把他叫来，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不过咱们说好啊，不能挖人....” 钟正国雷厉风行：“别明天了，就现在，叫来一起吃饭。” ......... 豪华包间。 祁同伟如同一朵交际花穿梭在众人之间敬酒、喝酒、逗闷子。 因为有梁群峰在，聚会档次被无限拔高，就连淡然雅致的高育良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争取留下一个好印象。 老高喝着酒，心里面是无限感慨。 曾几何时，祁同伟还是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聆听教诲的小屁孩....再看现在，别说传道授业，自己都开始跟着沾光了。 毫不夸张的说，目前祁同伟就是他高育良最坚固和牢靠的政治资源。 不要拿行政等级说事，就看弟子祁同伟接触的都是什么人。 商业老总、资金雄厚的投资人、银行行长、大学校长、区委书记、省政法委书记....哪个都是他目前仅凭自己无法接触，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而这些还不是让他最欣慰的。 最让高育良欣慰的是祁同伟的态度，每次转一圈后，总是停在自己身后伺候。 这是什么规格？ 他放着大学校长、区委书记、省政法委书记不伺候，专门来伺候自己。 高育良只觉心里安装了一个火炉，不是暖，而是被烧的滚烫。哪怕未来过去几十年，他都忘不了今天这一幕。 高育良有些失态，也性情了，面对举杯是来者不拒，咔咔就是干杯，喝的那叫一个尽兴。 同样，其他人见祁同伟如此尊师重道，也是会心一笑。 人啊....有才很重要，可在有才的基础上更要知道感恩和念旧。 哔哔...哔哔...哔哔... 祁同伟听到腰间响声，拿起bb机一看，眉头一皱，马上走到梁群峰和周正明两人中间小声道： “平书记的秘书让我去丽都大酒店5楼999包间。” 梁群峰本能的就是一转头，他们现在就是在五楼，包间888，张天华订的房间。 他招手叫来钱才良：“平书记也来这了？” 钱才良面色一变，说了声稍等，马上小跑着出去，不一会就折返回来：“房间是吴秘书订的，楼下专车是平书记下班后的专车。” 梁群峰低声呵斥：“你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都没发现。” 钱才良把头压低，不敢辩解一句，祁同伟默默站在旁边呢，沉默不语。 这时绝对不能上前说话，不然就是在挑战梁群峰的权威，他训自家秘书天经地义，况且确实没做好，是工作失误。 不过祁同伟没让他展开继续骂下去，而是小声道：“梁叔，这种情况，我自己去....合适吗？” 梁群峰皱眉，缓缓摇头：“不合适，老周，老易，同伟，咱们四个一起去。” 说完，瞪了一眼钱才良，起身往外走。 余下三人连忙跟上。 包间内其他人陷入沉默，安静等待....这些人没资格去见平书记，给他敬酒。 林爱国砸吧砸吧嘴，突然感觉自己这个大学校长当的有点窝囊..... 算了，窝囊就窝囊吧，吃菜....吃菜。 第185章 钟正国爱才招揽 五楼包间场地大，隔音好，哪怕是彼此相邻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钱才良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次错误犯的太低级了。他刚刚少说一句，其实出门就看到两个秘书站在门口，那时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几人出门，也看到这一幕，两个大秘跟门神似的站在左右，相当敬业。 祁同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宴会性质不一样，对方明显是工作性质的就餐，自己这边是小团体聚餐。 “平书记和范省长都在？” “是的梁书记，请稍等一下。” 吴秘书走进房间在平书记耳边耳语几句。 祁同伟在门外心中思绪百转，如果说钱才良因为工作失误没发现，这两位绝对知道， 可还是直接联系自己，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是要挑拨离间吗？ 不等他多思考，吴秘书走出房间，“梁书记，平书记请您们进去。” 几人走进屋，祁同伟瞳孔骤然收缩，一眼便认出比记忆中更年轻的钟小艾。那个人前人后都毫不掩饰随意羞辱自己的女人。 “哎呀，老梁你来了，来来来我介绍一下，钟正国，京都来的。” “梁群峰，我省主管政法的政法委书记。” 钟正国目前还比较年轻，级别也只是正厅，还远不如未来那样权势滔天，像梁群峰这种部级干部去京都开会，也见不到，根本不认识。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钟正国就把目光放到最年轻的祁同伟身上。 剑眉星目、长得一副好皮囊，英姿勃发，气质很出众。 平鸿振招手把祁同伟叫到身前，态度很是热络：“同伟，刚刚吃饭谈到你，我就把你的事迹说了一下，钟正国同志非要当面见见你，来来来都坐，坐下一起吃，咱们边吃边聊。” 省委书记亲自邀请，却也要分清是不是客套，很明显，这次就是客套，他目标只有祁同伟一人。 梁群峰很识趣的说道：“平书记，你们聊吧，我那边走不开。” “那....好吧，老梁你去忙。” 等几人走后，场中只多了祁同伟一人。 “两个正部，一个位未来实权副国级，我去，压力好大啊。” 祁同伟硬着头皮坐下，心里直犯嘀咕。 一个人在意什么、渴望什么，就会惧怕什么，祁厅长渴望进步，面对级别比自己高的大粗腿，本能的就想伸手抱，就想表现。 这是本能。 那些小说话本里面对皇帝还能淡然自若的，开篇就有一句，前世我只是一个屌丝，喜欢上班摸鱼的咸鱼。 我是一只舔狗，被女神伤过后决定摆烂。 大城市节奏太快，我回老家寄托山水，开个小店远离世俗。 祁厅长是个俗人，做不到那些。他就想往上爬，就想进步，一步一步走到最高。 “玛德祁同伟你争点气，这可是上辈子让你不得不自戕的仇人，你要是敢舔，你自己都会瞧不起你自己。” 祁同伟在心中狂骂自己，试图让自己冷静。 别说，这招还真管用，很快他就调整好心态，变得宠辱不惊起来。 钟正国见状暗暗点头，这么快就能调整好心态，确实是个人物，根本不像是从乡村走出来的农家子。 他换上一副亲和笑容：“同伟，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您随意。” 祁同伟说完，又在心中骂自己，怎么就当然了，应该说可以，当然太谄媚了....艹，你给我忍住。 在座都是高学历、高情商的高级精英，是最擅长从只言片语中揣摩一个人心态的政客。 只是当然两字，就大致判断出祁同伟的基本态度。 钟正国嘴角微勾，对接下来的话更有信心。 “听说你85年进行一次跨国投资，可以说说理由吗？” 祁同伟眨眨眼，不明所以的问：“赚钱需要理由吗？” 那迷茫的小眼神就差直接说你钟正国挺大一个京官，怎么还说这些废话。 “.......” “.......” 钟小艾噗嗤笑了出来。 钟正国瞪了一眼宝贝闺女，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怎么会选择小日子，从结果来看你这次跨国投资非常成功，可那时还没签订广场协议，红利还没出现。” 他这么一问，剩下几人也开始竖起耳朵倾听，想听听祁同伟的财经。 祁同伟的财产已经对组织进行汇报，包括小日子的目前投资。 跨国投资赚钱，尤其是赚小日子的钱，赚多少都不犯法，你就是把他们炸了，那也是英雄，而不是罪犯。 “其实，当时我决定投资的时候，红利已经出现了。” 祁同伟用心理怒骂法，治好自己舔官的病，理智重新回归，智商再次占领高地，开始侃侃而谈。 “诸位领导有所不知，我大学学了城市经济规划，也算是半个金融人，对于国际经济也是时常关注，尤其是鹰酱联储主席一系列的下头操作，却还被奉为常胜将军。” “从70年代开始，再到80年代初，这十年时间鹰酱一直在跟滞胀做斗争，79年通货膨胀达到惊人的13％，失业率大幅度增加，到了82年，鹰酱gdp下降了1.9%。” 祁同伟说了一系列专业术语，几个大佬还好，能听懂，不过钟小艾却是如同听天书。 “简单点说，鹰酱必须要搞钱，搞多多的钱来填补本国。” “怎么搞，去哪搞，这就是根本问题。” 钟小艾小脸发烫，知道这是祁同伟在照顾自己.....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本人还在学校啃书本，没大自己几岁的祁同伟已经放眼世界了。 钟正国示意他继续说。 祁同伟就现场分析，给几人上了一堂生动的财经课。 嗯....免费的。 钟正国都要承认，祁同伟在汉东屈才了，应该去商务部和外交部，在那里会发挥更大作用。 虽说去了也是学习，不能主导工作。 可祁同伟如此年轻，正是多历练多培养的年纪，他的作用不是现在，应该是未来，且以后一定能大有作为。 “同伟，有没有兴趣........” 第186章 乱乱乱，汉东太乱了。 钟正国一开口，祁同伟就感觉要遭。 自己从未想过要去京都发展，讲财经也是因为这些事平鸿振都知道，根本无法藏拙。 “有没有兴趣来京都工作？” 范志文心中一喜，把祁同伟调走，可谓是断了有梁一系的一臂，会省心很多。 平鸿振面无表情，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钟正国则是一脸自信，能去京都工作是年轻俊杰的首选，因为那里平台更大，更好发展。 祁同伟暗暗叫苦，今天要不识抬举一回了。他眉头微蹙，目光汇聚到钟正国身上上下打量，充满了审视和不信任。 “抱歉.....京都风云际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还是更想留在汉东，为家乡发展出一份微薄之力。” 毫不迟疑的拒绝让众人皆是一愣， 钟小艾好看的眉毛皱起，眼中欣赏之色渐去，浮上不满神色。 她虽然小，懂的却不少....祁同伟不仅是在拒绝去京都工作，更是拒绝钟家的橄榄枝，岂能开心？ 甚至可以说非常生气。 没错，你祁同伟很有才，很优秀....可别忘了，你只是刚从泥腿子里走出来，有什么资格拒绝钟家？ 不识抬举。 “同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范志文急声开口。 祁同伟没有说话，只是用沉默表示拒绝。 范志文还想再说些，钟正国打断了他：“别那么着急回复，这样，我给你留个电话，改变主意随时找我。” 卧槽....没完了是吧。 千万不要以为这是小事，电话号就是橄榄枝，更是一直推波助澜的范志文，使出的离间计。 拿了电话号，就相当于留下一份退路，这要是传到梁群峰的耳朵里，老梁岂能不多想？ 就如王猛的金刀计。 慕容垂在前燕因功高震主受到猜忌和迫害，无奈之下投奔前秦苻坚。 苻坚很高兴并打算重用慕容垂，但王猛认为慕容垂非甘于人下之人，将来可能会成为前秦的威胁，于是力主苻坚杀掉慕容垂，苻坚未听。 王猛率军出征前燕，要求慕容垂的儿子慕容令出任参军作为向导，理由是他们父子熟悉前燕，慕容垂无法拒绝。 出征前夕，王猛找慕容垂喝酒，酒过三巡后说“今当远别，何以赠我”，慕容垂便解下腰间金刀送给王猛。 大军出征将到洛阳时，王猛买通慕容垂的亲信金熙，让金熙把刀送到慕容令面前，转告他 “王猛老贼要加害你们，你爹已经回国，你也快跑吧”。 慕容令看到父亲的亲信拿着金刀，又考虑到燕国是祖上心血，父亲不忍见其灭亡，于是借打猎为名临阵脱逃，跑回了前燕。 王猛将慕容令叛逃的消息传回长安，慕容垂惊得魂飞魄散，仓皇出逃，很快被抓回长安。 前有东晋十六国王猛用金刀，现有钟正国的电话号。 钟正国是谁？ 那是雄踞京都的钟家，是扎根在京都的庞然大物，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面对橄榄枝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如果不是因为前世的仇怨和心中那股郁气，早就跪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就是一个电话号，你怎么磨磨唧唧的....”钟小艾摔下筷子。 此刻她发脾气，绝不是无脑愚蠢，而是父亲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落面子，有些话钟正国不好说，她却能借着年轻不懂事的由头来说。 当然，生气也是真生气。 “同伟，别愣着了....你看你小子平时挺机灵的。”范志文隐晦拱火。 “是啊同伟，这是好事呀。”焦飞跃在一旁打圆场。 一个包间6个人，就祁同伟一个外人，级别一个比一个高。 这个电话号绝对不能接，接了就是中计。 可拒绝更没有任何意义，真惹恼了钟正国让他下不来台，等他回京都一纸调令就能让祁同伟去大西北，到时可就万事皆休。 高位碾压。 权势滔天。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级别太低。” 祁同伟心思百转，暗叹口气，这次事件只是意外偶然，却也让人体会到无奈，同时对权势更加执着，痛恨聪慧的同时也更加渴望进步。 无奈接过钟正国写下的电话号。 别管未来如何，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这顿饭忍过去。 接下来，继续吃酒聊天，可那满桌美味佳肴在祁同伟嘴里却如同嚼蜡，没滋没味。 ....... “爸爸，那个祁同伟不识好歹都拒绝了你，你为什么还给他电话号？” 回到招待所，钟小艾问出心中疑问，她可是憋了一路。 “你啊，还是太小，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钟小艾还在读书，没有正式接触家族资源，如果她知道汉东是钟家在地方上的基本盘，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是自己人后，就不会这样问了。 钟正国不否认自己确实起了爱才之心，可始作俑者是范志文，是钟家即将往上推荐的省委书记，他既然想把人调离京州，这个面子岂能不给？ 至于祁同伟到底是龙是虫，根本不重要，或者说才能只是第二位，第一位是要确保是自己人。 “小艾，你来分析一下平、范、焦三人的想法，爸听听你分析的对不对。” “焦飞跃就是想让我来汉东，他就是单纯的要巴结咱们钟家。范志文就更简单了，那个祁同伟挡他路了，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反正他不想让祁同伟再待在汉东。至于平鸿振....我说不好。” “他啊....根本就不想让祁同伟离开汉东，他有别的目的。” “？？？”钟小艾一脸黑人问号，“爸，你是骗我的吧，平鸿振后来一句话没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傻丫头，不参与就是拒绝呀。而且你忘了叫祁同伟来之前，平鸿振怎么说的，不许挖人。” “额....那不是玩笑话吗？” “玩笑？越是不经意的玩笑话，越能代表真正目的。”钟正国笑道：“这个汉东比我想象的可热闹多了，我倒是挺期待那个祁同伟会怎么办。” “二把手要撵，一把手要保，人却是三把手的人....乱！！！”钟小艾一脸懵懂愚蠢。 钟正国爽朗大笑，钟家人丁兴旺，小艾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遮风挡雨，不需要过早接触政坛这些事，慢慢成长就好。 “等你在长大点，回头看，你就会明白了。” 第187章 焦飞跃悟了! 888包间。 祁同伟回来时，包间只剩高育良一人，询问过后才知道，其余人都被楼下的赵立春叫走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轻吐一口浊气。 高育良见他眉头紧锁，关心道：“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跟老师说说，老师给你参谋参谋。” 欲成大事先养静气。 祁同伟压下心中烦躁想了想，就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和猜测都说了一遍。 对于高育良，祁同伟本能的信任，而且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其实他心中有了一个解决方案，只是有些踌躇要不要那样做。 高育良沉思，而后笑道：“清者自清，凡事不要太悲观。有误会说清楚就好，梁书记会理解的，别忘了，他可还指望你出成绩呢。” 祁同伟轻叹：“高老师，学生从不妄自菲薄，正因为重要，才更怕出差错，更容易走昏招，您喜欢明史，明代多少忠臣良将栽在猜测怀疑上。” “我能证明，却笃定梁书记顶不住压力。能保证，却无法证明呀。” 很多事情、计策，都要因地制宜。 当赵立春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就知道祁同伟要滚蛋了，就和自己那位秘书、还有龙腾建筑前董事长浦宏浚一样，注定要成为权力倾轧下的牺牲品。 赵立春很高兴，又和毫不知情的梁群峰碰了一杯。 “来来来，梁书记我干了，你随意。” “呵呵，干。” 梁群峰饮尽杯中酒，面色浮现一抹红润，心里想的却是尽快脱身，好向祁同伟询问刚刚他们几个都说了什么。 有没有涉及到自己。 可是面前这位刚到中年就有些谢顶的秃毛小野猪太过烦人，不停的倒酒敬酒。 ........ “爸，您把祁同伟调到京都，周正明还怎么跟赵立春打擂台？” 京都和地方相比，有着政治上的优先级，钟正国只要一纸调令就能把人调走，想想去大西北支援的陈山，个人意志在集体面前非常渺小。除非辞职，不然根本拒绝不了。 焦飞跃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什么时候说调祁同伟去京都了？” 平鸿振反问。 焦飞跃皱眉，脑中快速回忆刚刚饭桌上说的所有话，很快抓住一个漏洞.... “你是说联系祁同伟之前，说的那句不能挖人？” 焦飞跃是真服了这个老六，饭桌上范志文一直攒拢，钟正国一直抛橄榄枝你不吱声，装透明人。 现在又要往回收，合着是之前挖坑现在填，你这么秀，不当作家可惜了。 可目的呢？ 目的是什么？ 焦飞跃只觉一叶障目，绕来绕去始终抓不住重点。他直言询问，换来的却是平鸿振老神在在的喝茶解腻。 “我跟了老书记二十多年，可每次见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都想大嘴巴子抽过去，再骂上一句，装尼玛呢....” 心里想着，焦飞跃恭恭敬敬的拿起茶壶把茶杯填满。 平鸿振眼中浮现满意神色， 不谈能力，光是这份恭敬态度和孝心就让人放心。只是半个儿注定不是亲儿，还需时时敲打才行。 “飞跃啊，官途中的两大拦路虎，一是美色，二是财富，解决这两样，再差再差，也能捞到一个软着陆，你明白吗？” 焦飞跃一愣，以为说的是前两天过生日收字画的事，马上解释。 他是很喜欢书画，可进步在即，哪敢瞎搞乱弄。整天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被人抓住小辫子。 “爸，我可一直谨记您的教诲，从没收过礼。就说上次我过生日有个老板在酒盒里藏了一幅唐寅真迹，我第二天就给送回去了。” “至于美色，您问晓兰，除了公务出差外，我可从未在外面过过夜。就算是过夜，我也要带着两人24小时跟着我。” 为这事，好几个睡觉打呼噜的秘书都被换了。 平鸿振语气不善，“你看你，又急.....” 这个女婿哪哪都好，就是不太聪明老抓不住重点，有些话不仅不能明说，甚至连态度都不能表露出来，要靠自己领悟。 这方面，自家女婿就是块朽木。 远的不说，就说老梁投资的那15万块钱，现在变成多少了？ 平鸿振觉得自己也该到为未来养老生活做打算的时候了，这不琢磨还好，一想就觉得钱不够花。 正部退休国家会供养，生活也会很好，可再好也有一个标准，而人的欲望是没有标准的。 直白点说，他眼馋了.....也想搞点跨国投资赚点小钱，弄个小金库。那样活的舒服，花的也安心。 可怎么弄？能明说吗？ 你要自己悟出来才行呀，我的傻女婿。 “飞跃啊，那个祁同伟是个能干事的，我马上就退了，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往下走，你明白吗？” 平鸿振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背着手，慢悠悠的上了楼。 焦飞跃眼中先是迷茫，随后恍然..... 搜嘎..... 岳丈大人这是想让我施恩于祁同伟，把他拉到我方战线，以后好帮我。 焦飞跃悟了，一脸感动的望着那道佝偻的背影，真的，我哭死....这老丈人太暖心了，亏我刚刚还在心里骂他，想给他一个大笔兜，我真不是人... “爸，我明白了，您早点休息，注意身体呀。” 平鸿振老怀大慰，傻女婿终于开窍了。他也没回头，摆摆手就进了房间。 小区对面，梁群峰家。 梁群峰攥着那张写有钟正国电话号的纸，默默思考。 祁厅长面对进步就会失去平常心，会患得患失，想的也不全对。不是他离不开梁群峰，而是梁群峰离不开他。 站在外面往里看，转投钟正国、平鸿振，那就是从泥潭上岸，光明前途大大的。 梁群峰确实担心祁同伟脱钩，毕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心要是野了，想拦都拦不住。 可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祁同伟不停表忠心，梁群峰已经下定决心要死保。 “这个小祁还是不明白自己的重要性，到了现在，不是你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你呀。” 第188章 我老丁从不收礼 “我长期以来不守规矩犯法纪，不分政商闯雷区，污染了政治生态，搞坏了党内风气，我的失败是注定的，落马是肯定的，查究是必然的。” 京州法院，赵立春前任秘书在法庭上朗读忏悔书。 距离上次丽都大酒店事件已经过去三天，期间龙腾建筑按照规定及时开工，让颜书瑶派人时刻盯着工程进度。 祁同伟出了一个食堂整改方案，交给颜书瑶完善。 工作一下子就闲了下来，甚至有时间出席法庭当见证人。 这三天，祁同伟内心是比较煎熬的，像是等待审判的受案人，工作热情都少了不少。 也得亦如此，他把目光往回收，开始着手带领祁家村致富。 前途命运未来是在汉东还是京都，真不是目前他能左右的，至于踌躇要不要联系焦飞跃，转投平鸿振，要看梁群峰的态度。 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结果，再做下一步打算。 这天，阴历八月十五中秋节，收购站全体人员回到祁家村过节。 全村代表来祠堂开大会的时候，祁同伟提出要建厂的提议。这自然引得众人一阵喧闹，总的来说就是，就祁家村这点文化底蕴还能建厂致富？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 “人别老想着自己多普通，多想想咱们这个集体多成功。” “就拿祁家收购站来说，干的热火朝天，不也弄的挺好吗，大家伙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入股、干活、等着分钱就行。”、 祁同伟坐在祠堂正中央的唯一一把太师椅上，声音平缓，自信从容。 “同伟，我们知道你有能耐，可是干啥我们也没谱啊。” 祁同伟抬眼，见说话的是村里有名的懒汉，眼皮一挑：“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就说你干不干，干就入股，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家族要想发展，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强势，威望足够高的领头羊。 前世祁同伟总想着把七大姑八大姨的儿子往公安队伍里面塞，吃上体制内的皇粮，旱涝保收。 对待他们也是和颜悦色，什么要求都是一一满足。说到底，侵占公家的财产不是从自己裤兜掏钱，不心疼。 重开一次，祁同伟决定不惯着了。 祁同伟站起身，锐利的目光扫过各家代表。 整个祁家村六十多户，有20户的适龄人在收购站，那些全是自己养着，已经有了群众基础。 可以发飙。 “各位叔叔婶婶，同伟不是白眼狼，做不到端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我懂，我相信大家也懂。” “你们觉得我会冒着被老祖宗骂的风险，坑大家的钱嘛？” “你们这么磨磨唧唧的....说白了就是不信我，那好，不开了。省的落埋怨。” 说完，背过身，不再看众人。 各家代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都落在村长身上。 村长眼睛一瞪：“都尼玛的看我作甚，马勒戈壁的，怪不得你们受穷，要当一辈子穷鬼。咋的，现在同伟好了，就想着坐享其成，天天往你们各家送钱？我呸，美不死你们。” 村长现在绝对跟祁同伟一条心，无它，自家孙子在收购站一个月五六千，修了房子、买了电视和车子，存款还有十多万。 祁大山更直接：“我支持祁哥，他说咋干我就咋干。” 收购站的其他人也纷纷举手。 祁同伟嘴角微翘，瞧见们，这就是群众基础，也就是看不上这族长之位，不然直接就可以夺权了。 不过自己看不上，可以让老爹上，老爹做梦都想当族长。这样死后就能把名字写到族长那页。 他转过身，面色平静淡然，扫视各家代表：“同意的举手，不同意的现在离开，以后谁也别埋怨谁。” 各家代表纷纷看向彼此，一肚子问题都不敢问，比如要拿多少钱，怎么分等等....纷纷举手。 “这当官就是不一样，这也太霸道了，连问都不让问。” 有人小声嘀咕，祁同伟就当没听见。他今天就是要用强权树立威严，让这些人转变思想，自己不再是晚辈，而是家族说一不二的管理者。 这样等以后谁再敢犯错扎刺，就直接大嘴巴子往上抽。 “大山，记名单说要求，交给你了。” 离开祠堂回家，坐在凳子上等待的丁义珍连忙站起身。 祁同伟摆摆手：“坐....” “老丁，咱们乡里的玻璃厂是不是经营不善，要对外出售呢？” “没错，对外售价是30万，毕竟场地很大，不过祁主任您要的话，可以再......” 祁同伟马上伸手打住他接下来的发言。 “我出40万收购，就一个要求，合法合规合理，那些喜欢吃回扣的就从那十万里出，涉及到的家庭赔偿，一定要一分不少的给，能做到吗？” 丁义珍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说这祁主任也没在基层干过呀，怎么对里面的道道门清？ 还知道缝子钱。 他再也不敢打马虎眼：“多了多了，五万就够。” “不用，就十万，我可不想以后被群众戳脊梁骨，多的那些就多给一些赔偿。手续什么的一定要全，收款收据也不能少，知道吗。” “明白，明白。” 祁同伟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老丁，你我都是从苦日子里走出来的，知道群众的不容易，我们既然要改变这一切，就要从自身做起，哪怕我们吃点亏，也要让群众满意，别让群众骂我们。” “对了，上次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现在能回答了吗？” 丁义珍腾的一下站起身：“报告，上任期间，我绝对没收过一份礼。” “哈哈.....好啊，好啊，好同志。” 祁同伟畅快大笑：“老丁，你结婚了没有？” 丁义珍一愣，怎么突然聊到结婚的事了，点点头：“年初的时候刚结婚。” “怪不得红光满面，这是有喜事啊，哈哈。” 祁同伟没想过让丁义珍入股玻璃厂，一把手在治下经商是严重违纪行为，他不可能知法犯法，不过只要丁义珍别跳，忠心跟着自己，未来赚钱的机会多得是。 “抓点紧，我在京州等你。” 第189章 圈子太窄了 祁家村62户，共集资186万，有钱直接拿，没钱祁同伟家借，都要打欠条，标注利息，还款期限。 祁父个人掏出200万，占股超过百分之50，成为祁家村家族企业第一任厂长。 算上借出去的126万，家里一共拿出去326万，仅凭家中目前的现金流根本不够，没办法，祁同伟只能找赵力夫借了150万。 还是打上欠条，标注利息和还款期限，公正公开。 这次祁同伟打算用玻璃厂制造90年代初，风靡一时的双层玻璃杯。 双层玻璃杯盛行在90年代，造就许多身价上亿的富豪，祁家村现在开厂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人均百万富翁，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到了这时，对祁家村的帮助就已经结束，祁同伟觉得这人挣多少钱算多？ 其实够花就行，钱太多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容易把握不住。 “等厂子盈利，我也算对得起家族这些年对我的帮助了，至于未来，谁又说得准，我连自己的未来在哪都不知道。” 祁同伟心中暗叹。 三天中秋假期结束，除了祁父，收购站的人都跟祁同伟回到京州。 先去浴池泡了个澡，洗了一下风尘。 回家时去看了一下三个孩子，三人正玩弹弹珠，现在小孩，应该说祁同辉....他现在也跟高家姐妹一样，都在不远处的光明小学上学。 上的是祁同伟家的户口，以后也是祁家人。 祁同伟也不打扰三人，就坐在屋檐下看着三人玩。 不提祁同辉，光说高家姐妹，两女经过近两年的富养，皮肤白嫩，一身名牌新衣跟富家小姐没什么区别。 可随着时间推移，养成游戏养着养着真成闺女了。 前世祁厅长整天往山水庄园跑，一听到高小琴三字就感觉小腹发热，至于现在，无欲无求。 以往还好，祁同伟整天忙事业奋斗，没工夫关注情情爱爱，可现在等待审判，属于事业空窗期，年轻人的欲望噌噌往外冒。 祁同伟不想在家住了，想搬出去找个女朋友。 也真应了祁母那句话，岁数到了就知道女人的好了。 想到就做，祁同伟带上两件换洗的衣服，带上钱和干部证，跟祁母打了个招呼，说接下来工作会很忙，要去宿舍住，直接就走了。 至于三个玩弹珠的熊孩子，祁同伟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他娘的，好歹也是个副处级别的主任，整天接孩子上下学，都成老妈子了。 谁愿意伺候谁伺候，老子是不伺候了。 “欸祁哥，这都快黑天了你干嘛去啊。” 祁同伟脚步一顿，回头见是祁大山，笑道：“大山，接下来我工作会很忙，那三个小的你们几个照看着点。” “行，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最后一点顾虑消失，祁同伟顿觉神清气爽，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背着包，哼着曲，得得嗖嗖的就走了。 走到一个电话亭，打电话给李大牛。 “给我在我单位旁边租个房子，一个人住，要拎包入住的那种。” “好的，我马上去办。” 挂断电话，祁同伟哼着曲，溜溜达达的去了一家京味火锅店，点了两盘牛羊肉，一盘毛肚、一碟酸菜，又要了一瓶茅台。 边吃边想，要找谁当女朋友解决生理需求呢。 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身边美女如云，可真论活好不粘人的却一个都没有。 全是良家女，大背景.... 祁同伟倒了二两白酒，一饮而尽，又吃了两口肉，愤愤的骂了一句。 “玛德....原来我圈子这么窄。” “哔哔~哔哔~” 【祁主任，焦书记找你，请回电。】 祁同伟刚刚还苦恼颓废的表情骤然一变，目光一凛。 起身走到前台接用电话回拨的过去。 “焦书记您好，我是祁同伟。” “同伟啊，你来我这一趟，有事跟你说。” “好的焦书记，我十五分钟就能到。” “好，我等你。” 祁同伟挂断电话，本能就想把这件事告诉梁群峰，这样也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可拿起话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祁同伟神色不停变换，再次拿起话筒拨给梁群峰，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两面三刀给自己留退路，不然私会焦飞跃的事情传到梁群峰耳朵里，没事都会变成有事。 “老板，结账。” ....... 焦飞跃是住在市委大院和周正明是一个小区。 小区保安已经换了，原先那个小王被祁同伟安排学了驾驶卡车，收购站又买了一辆东风大玻璃，每月1600，成为收购站的专职司机，现在都结了婚，媳妇都怀了娃娃。 不仅是他，祁大山、祁大茂等人，一个个都处了对象，尤其是祁大山，这小子外在形象不错，在市局找了个女警，马上也要结婚了。 “今天怎么老想这些有的没的.....” 祁同伟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原本还有些紧张，可被这些杂念一打岔，反倒不紧张了。 来到门口，敲门。 “笃笃笃...” 门开，焦飞跃亲自开的门，脸上挂着如春风般的微笑。 “同伟你来了，快进屋。” 不得不说，光是这亲自开门，就值得点一个赞。 礼贤下士说起来简单，可真身居高位后，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拿捏、端架才是主旋律。 最起码，梁群峰从没亲自给祁同伟开过门。 “焦书记，您太客气了，您请。” 两人进了屋，祁同伟简单扫视了一眼，目光微颤，不大的客厅里只有一张饭桌，四个凳子，连个沙发都没有，堪称空旷。 “随便坐....” 焦飞跃说完，拿出一个玻璃杯倒满水，放到祁同伟身前。 他则坐到对面。 “同伟啊，这还是你我第一次单独见面吧。” 祁同伟放下水杯，真诚感慨：“居陋室而心向公，生活清简如素，四壁萧然无装饰，品格高尚让人赞叹，焦书记，您给同伟上了生动的一课。” 焦飞跃哈哈大笑：“没那么夸张，房子是遮雨的，屋子是睡觉的，能遮雨，能睡觉就可以，我觉得很好呀。” 第190章 我不怕被利用，就怕没用 祁同伟能在官场顺风顺水混得好，靠的不是插科打诨，搞江湖上那一套。靠的是真才实学，说话好听，满足各类人的情绪价值。 千亿老总吃路边摊，那叫体验生活。 地方大员住草屋，那叫雅致。 “同伟，钟主任在中纪委任职，被他看好就是前途无量....比窝在汉东这个山沟沟强多了。到时游龙入海，必定大有作为。” 钟正国，中纪委实权主任，走到哪查到哪，尤其是在地方官员眼里就是魔王一般的存在，权力非常大。 祁同伟自然知道跟着钟正国前途会更加光明， 可就是不想、不愿。 其中有个人原因，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理想抱负，像祁同伟这样没有雄厚背景的小人物，去了京都就等于进了囚笼。 真花费十几年经营人脉夯实根基再发力，都对不起重开一回的滔天机缘。 所以只要有一丝可能都不会离开汉东，因为这里不仅是家乡，更是大展拳脚的战场。 刀刚出鞘未染血，岂能入京当鸟雀？ ......... 京都，三进四合院，钟家府邸。 钟正国拿起话筒将电话拨通，爽朗笑道： “鸿振兄，放不放人啊，要是放人我可就发文件调令了。” “哎呀正国老弟，你要的人，我怎么会不放呢，不过咱们也别急于一时嘛，怎么也要让人把手头里的工作忙完嘛。” “哈哈....鸿振兄，我看你就是糊弄我。” “老弟你这话怎么说，人在我这和在你那，不都一样嘛....对了，老爷子的身体怎么样，还健硕吗？” “哈哈，吃嘛嘛香....不过鸿振兄，人我可以不要，但之前说好的事可不能出差错，志文兄可是一直在找我诉苦呢。” “老弟放心，我二人都曾是老爷子手底下的兵，都是一家人，好菜烂在锅里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得到承诺，钟正国满意的挂断电话。 三十年以后，汉东是赵立春的大本营，可在此之前，汉东一直是钟家的大本营，现任省委书记、省长，都和钟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代言人的存在。 只是这层关系非常隐秘，就连升任公安厅长的祁同伟都不知道。 不过想想就明白，平鸿振下、范志文接班、焦飞跃在接班、最后轮到赵立春、高育良、侯亮平。 层层递进，传承有序。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焦飞跃率先出局，赵立春得势后想脱离钟家，最后沙瑞金空降横扫一切。 如果祁厅长能多活几年，就能看到侯亮平是如何一步步的执掌汉东。 可惜，他自戕在孤鹰岭了。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钟家四妹走进屋，气呼呼的说道：“二哥，你来评评理，税务局那个位置本来就该给我儿子，老爷子凭什么给大哥家那个赘婿？” 钟正国一直很宠这个妹妹，笑道：“这事我知道，四妹你先消消气，老爷子说了，既然当了钟家女婿，就要先给点甜头拴到脖子上，这样以后也好紧绳。” “哼，就怕这狗东西一旦得势，反噬咱们家。” “就凭他？”钟正国嗤笑一声：“想反噬钟家，还早八百年呢。” 钟四妹知道结果已经不可逆，叹了口气：“二哥，这次去汉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倒是见到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年轻人？”钟四妹眼睛瞪大：“难道是小艾的事？” “不是小艾，小艾现在还小，老爷子想的太早了。” 钟家的意思是把钟小艾送到汉东念书，找个本地才子结婚生子，有了这层联系，未来也好运作。算是未雨绸缪。 不然一个京都大小姐，没病去汉东念书？是清北不收人了吗？ 人人都想吃软饭一步登天，殊不知千古唯有软饭最难端。 别管老婆表现的如何温柔如水，秀外慧中，你本人过的有多好多幸福.....对外，永远只是一个吃软饭的赘婿，有里子却没面子，春风得意却失去了尊严。 钟四妹眼中浮现一抹阴狠，提醒道：“二哥，别管找谁，只要当了咱们钟家的赘婿就一定要看紧，尤其是那些泥腿子出身，最是忘恩负义。” 钟正国点头：“这些我都明白。” ......... “你不明白。” 焦飞跃家，两人刚刚聊到去京都的利弊，焦飞跃很严肃的告诉祁同伟，去京都是弊大于利的。 更是隐晦的抛出橄榄枝，只要接受，以后你就是我焦飞跃的人，背靠平书记，汉东你就能横着走。 总结下来就四个字，诚意很足！ 祁同伟承认，自己心里是心动的，却没有忘乎所以。他开始正视自己，如果加入焦平一系，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作用是什么？ 搞清楚这一点，明确诉求，才能正确应对。 “省委书记、市委书记，要是正常工作，可以随意使唤我。所以哪怕这个结果再荒诞，焦飞跃表现的再清贫，目的也只有一个，收我当马仔，要把我当钱袋子用。” “呼，还好还好，我不怕被利用，我就怕没用被当成弃子。” 祁同伟只觉豁然开朗，人有用，就有了退路，心里就有底，就不会慌。 心中思量出对策。 他马上换上一副神采飞扬的神色，眼中露出一抹向往。 “不怕焦书记笑话，我还从没离开过汉东，而且京都能人辈出发展的很快，我怕我干不好。” 焦飞跃心一咯噔，同时微微蹙眉，老丈人让自己收祁同伟当班底，可这小子有点不识抬举呀。 算了，一个小小主任，还真以为缺你不行，大不了被老丈人骂一顿。 “看你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规划，这样就好，我还怕你有心理负担....哈哈，要我说，在哪里工作都是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都一样。” “行了，天也晚了，回去吧。” 祁同伟一副干劲满满的表情，知道平鸿振要用自己当钱袋子，心里就有了底，如果梁群峰不给力，大不了回头便拜。 同伟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感谢微热很开心的大保健，义父威武！！！】 第191章 梁群峰又投了。 离开市委大院，祁同伟犹如重生，积压在心中的压力和焦虑全部消失，乐呵呵的离开。 这时，腰间bb机响了，是李大牛，找个电话亭通话后知道房子已经找好了，离单位只有不到500米，上下班特别方便。 “房子先放那吧，钥匙你明天送我办公室就行。” “不...不是很着急吗？” “现在不急了。” 权力才是最好的春药和动力，拨开云雾见青天，祁同伟也不再着急找女朋友。 ....女人，只会影响我进步的脚步。 回到收购站。 “你不是要加班吗，怎么又回来了？” 祁同伟看着自家老娘，笑道：“这不是我爸没在家嘛，放心不下您就回来了。” 祁母嘴一抿，眼里全是笑意：“这孩子，有啥放心不下的，你吃饭了没？” “吃了，行了你快进屋睡觉吧，晚上天凉别生病了。” 各自进屋。 祁同伟打电话给梁群峰，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明显是一直在等待。 把事情经过和心中猜测都完整说了一遍，隐晦的告诉老梁，你要是放弃我，那我可就转投平鸿振了。 你要支棱起来，把我保住。 “行了，我知道了，早点休息吧。” “好的梁叔，您也早点休息，千万别因此而熬坏了身子。” 咔嚓—— 祁同伟一头栽到床上，衣服都没脱，直接就睡着了。 他睡的香甜，梁群峰却失眠了，不知在心里骂的多少遍鸿振老贼。 最了解彼此的不是朋友，而是对手和敌人。 梁群峰这几年除了日常工作，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研究平鸿振这个人身上。 从发家史、成长轨迹、执政方针里反复推敲其性格。日常汇报工作的时候也不忘关注其办公室的格局摆设。 毫不夸张的说，平鸿振办公室里的盆栽掉了几片叶子，梁群峰都能注意到。 而在这一年时间里，平鸿振最大的变化就是办公室里多了一幅郑板桥的真迹。 多方打听，这是开公司的远房亲戚送的。 理由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平鸿振挂到自己办公室了，这就很让人寻味。 梁群峰是搞政法的，又了解平鸿振，把这种行为归结成四个字，权力暗示。 从85年6月-86年1月，这期间平鸿振参加的商业聚会比上一年的总和都多。 而在86年1月底，卫文昊回国，隆泰制药向市局和省委政法委捐款1000万后，除了那幅画还挂着，平鸿振参加商业聚会的频率又开始慢慢回归正常。 当时梁群峰正是被打压陷入权力危机的时候，忽略了这一方面，后来把目标从省委书记放到省长上。 平鸿振又兜兜转转的要收下祁同伟。 梁群峰仔细一琢磨，前后就呼应上了。 “怪不得鸿振老贼始终不曾针对过祁同伟，对于祁同伟的人事任免也从未阻拦过问，本以为是小鱼不曾引得巨鲨注意。” “原来在这等着呢。” “老贼，你是既想要钱，又想要名，还想要范志文不察觉。热烈的马.....” 骂归骂，梁群峰第二天就去找平鸿振。 没人知道两人在屋里谈了什么，只是三天过后，在范志文去临城调研不在京州的时候， 祁同伟第一次跨入平鸿振家的大门，现场写清收据和委托，把20万块钱装进包里。 “同伟啊，我和我爱人工作了一辈子就攒这么多钱，全从银行取了出来，你看取款单还在呢。” “我虽然年龄大，可也知道与时俱进，投资嘛，有赚有赔都不打紧，可我有个要求，一定要透明公开，不然我宁可打水漂你明白吗？” 祁同伟点头。 跨国投资赚钱，跟着国际形势走，就不存在腐败贪污，纪律也允许。 他不明白的是梁群峰到底说了什么，要知道，梁群峰的目标可是焦飞跃即将上任的省长位置。 难道老梁又玩了一手偷梁换柱？把自己藏裤裆里认怂了？ 离开平鸿振的家，把钱交给易行长，在兑换成美金打到海外银行，注入资金池里。 又叫卫文昊在去趟小日子，准备操作一下，然后往回收拢资金。 省委政法委。 “梁叔，您真神了，您是怎么办到的？” 祁同伟满眼都是崇拜的小眼神，让梁群峰很受用。 不过理由不能说，有点破坏伟岸形象，难道告诉祁同伟自己是表忠心给态度，以后唯平书记马首是瞻，带着一干人马全投降了？ 梁群峰还好没说，不然祁同伟能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老子挺了这么久，一直在坚守阵地，你反手就投了？ “你去叫你周叔，咱们出去说。” 梁群峰吩咐一声，快速整理下文件便跟祁同伟在楼下汇合。 两人乘坐专车离开单位，去了周正明掌管的一个安全屋。 ....... 房间里，烟雾缭绕。 三人成三角对立而坐，烟不离手。 “人就怕有弱点，这次事情办好了，再进一步就成了必然。” 梁群峰还是把当日跟平鸿振的交谈说了出来，不过经过一番修饰，投降就变成了卧薪尝胆。 “你们还记得那个钟正国吧,钟家是平、范两人在庙堂的发声人。更是两人的政治资源。” “硬抗是没希望了，咱们只有打进内部去，才能得偿所愿，你们俩明白吗。” 祁同伟皱眉沉思，没有着急说话。 周正明则是直接开口：“你的意思是让平鸿振自己出手，斩了范志文？然后你当省委书记？” 梁群峰摇头：“不是范志文，有钟家在，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我说的是焦飞跃。” 周正明眼睛一瞪，倒吸一口凉气：“老梁你没发烧吧，那可是平鸿振的唯一女婿，这怎么可能。” “以前是不可能，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那平鸿振视金银如粪土，现在怎么样，人啊.....是会变的。” “更何况，只是个女婿，又不是亲儿子。” 梁群峰冷冷一笑，那张脸被蓝色烟雾笼罩下，显得很阴森。也让祁同伟重新认识了他。 第192章 老焦，你不老实呀 梁群峰一句只是一个女婿而不是亲儿子，让祁同伟再次沉默。 上辈子祁厅长可是沾了不少老丈人的光，印象是重视亲情、护短，这话不应该从梁群峰嘴里说出来才对。 可能，人都是随着环境而改变的吧，祁同伟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两人都没有接过梁群峰的话茬，都在沉默等他继续说，自己说。 气氛和往日开诚布公相比，多了一丝慎重，变得微妙起来。 “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没这个道理。” 梁群峰察觉出一丝异常，却有意识的忽略过去，看向两人，准确的说是看向祁同伟。 要论赚钱，还是要看祁同伟。 去小日子合法炒地皮，20万能翻多少倍，能不能让平鸿振无法舍弃，都要靠他。 周正明皱眉：“老梁我听明白了，可这么搞，这不相当于买官吗，会不会不妥？” 梁群峰轻轻瞥了他一眼，心中骂道； 回头看，省委书记、省长，哪次不都是你攒拢的，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突破口，你又开始扭捏装起来了。 祁同伟说了一句公道话：“买官不至于，咱们一没送礼，二没有金钱交易。投资是有风险的，不然全世界都是富豪了。” 梁群峰点头：“干部规定里没有哪一条写着不许投资，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非要用同伟，生财有道只是很小的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你我都有着光明前途，不会知法犯法，不会拿自己的未来去开玩笑。” “同伟，能不能打动平书记，还是要看你。” 本金20万，想用巨额收益让平鸿振自己把自己女婿踢出局，要翻多少号倍？ 而且这事根本不靠谱，祁同伟可是知道，哪怕没有这件事，焦飞跃也没再进一步当上省长。 落配的凤凰不如鸡，人走茶就凉，就怕这边忙里忙外的一顿干，最后被别人摘了桃子。 可要拒绝吗？ 当然不。 要告诉梁群峰想当省长没那么容易，不能只走一条路，还要再想别的办法才行？ 傻子才说呢。 能光明正大的跟平鸿振联系，搭上关系，祁同伟求之不得。 “老梁啊老梁，官场上讲究一个派系山头，我可是一直坚守阵地，是你自己把我往平书记那推，我要是不把握机会，我都对不起你。” 在两个派系中左右横跳是大忌，可有老大带头就不一样了。 祁同伟也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死脑筋，有机会留条后路，何乐而不为？ 开口道：“梁叔，你觉得多少收益合适，你说个数，我心也有个谱。” 梁群峰仔细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500万？” “嚯.....” 不等祁同伟说话，周正明先站了起来：“我说老梁你是不是疯了，你要保证一切合规操作透明，还敢要这么多？500万，20万翻25倍，这不扯犊子呢吗。” 周正明见惯了蝇营狗苟，500万对一些商人老总来说不多，对那些违法犯罪搞腐败的人也不多。 可那些用权力捞钱的腐败分子，就是手里有1000万，一个亿，他敢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花吗？ 敢用这钱孝敬父母，买个小车停院子门口吗？ 阴沟里的老鼠就算守着宝山也不敢见光。 见光是会死人的。 ......... 离开安全屋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期间争吵怒骂过后，事情该办还是要办，最后达成的共识就是现在是创业阶段，不能谈回报，谁能上，谁就要顶上去。 这对祁同伟自然是不公平的，只是能坐到台前就已经是极限，谈公平，目前还太早了。 三人又去丽都大酒店吃了顿饭才分开。 祁同伟溜溜达达，转身去找了焦飞跃去汇报工作，同时询问要不要拿出点小钱钱搞投资。 目前人家翁婿情深，守望相助，什么事都相互通气。 虽有点不爽祁同伟上次不识好歹的拒绝招揽，可怎么说现在也是半个自己人，值得信任，不便再多计较。 “同伟啊，我这人对物质生活没什么要求，对钱不感兴趣。不过你既然提了，那就尝试一下新事物，与时俱进嘛。” 第二天，焦飞跃把祁同伟邀请到一家从未去过的茶楼里，当场掏出47万现金，并表示不够还可以再加。 “焦书记，这太多了，平书记才拿20万，你这....” 焦飞跃笑容不变，只是眼中闪过晦暗的光，就盯着祁同伟，过了好一会才幽幽开口。 “他拿20万是因为他是一个人，我不一样，这里面我自己的钱只有三万，是我全部家当。” 祁同伟面色一变：“焦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 焦飞跃端起茶杯抿了口，“同伟啊，我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47万听起来不规整，要不要往里加3万，你自己定。” 祁同伟真没想到焦飞跃竟然玩这么一出，什么加3万，这是要拉自己上船，而且是跟平鸿振没有关系的那种。 这可太好了。 老焦啊老焦，你可太上道了。 “焦书记您发话，按理说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加。可平书记、梁书记那面.....” 焦飞跃诧异道：“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咱们这是私人交情跟工作无关。” “对对对，私人交情，私人交情。” 祁同伟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又聊了一会，当得知这家茶楼就是焦系小团体偶尔聚会的地方时，深深记了下来。 前有梁群峰、周正明，后又平鸿振、焦飞跃，汉东一三九全都搭上线，小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想不进部都难。 而他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去小日子收割一波。 又聊了一会，祁同伟写好收据和委托证明，带着钱离开。 等他走远，焦飞跃起身去了另一个房间，屋内十几个人都在安静喝茶，没一人说话。 如果祁同伟在的话就能认出，这些都是京州各个要职的领导干部，他们目前有个统一的特点，就是从不多吃多占，皆以清廉着称。 同样，未来也会有一大半落马。 祁同伟如果能把这些人团结在身边，解决他们的个人顾虑，不光对自己，就是对整个汉东也是一件大好事。 如果不是被时代浪潮冲击的心态失衡，被生活琐碎压的丢失理想信念，谁又愿意整日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呢。 第193章 区长发难(为微热很开心大佬加更) 把50万给易行长送过去，转身回到单位。 进入办公室，祁同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目前手里主要有四项工作。 一，监督开发区工程、 二，整改食堂、 三，跨国投资搞钱， 四，着手对开发区进行招商引资。 工作最忌急躁，得益于调离汉东危机那几日无心工作，祁同伟正好自审，这两年过的太过急躁应该适当的慢下来。 看看沿途的风景。 一天时间，祁同伟就埋在办公桌上阅读处理积压的文件。 经济发展部是实权部门，职级含权量非常大，所谓含权量是职级含权量等于实际权力支配力加上财政支配力再除以职级。 东城区所有商业规划和检测示范管理，都归祁同伟管。 临近下班，祁同伟拿起内部电话。 “聂语柳，你通知一下各科室，三十分钟后副科以上到会议室开会。” “好的主任。” ...... 会议室里，灯光柔和而明亮，祁同伟端坐在会议桌的主位，神情专注且严肃的扫视在座的各位科室科长。 “各位，今天叫大家来是为了商讨当前经济发展的关键问题，共同谋划我们区未来的发展方向。” 副处长黄琛、副处长林经纬正襟危坐，手中拿着笔记本和笔，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祁同伟的讲话。眼神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昨天我们讲到开发区招商，今天主要讲个体经营户的问题，林经纬同志，统计科由你主抓，个体经济普查、经商环境分析、预警、预测、监督，你都要抓起来。” “好的主任，我一定认真做好。” 祁同伟引用数据，分析案例，思路清晰，逻辑严密，一项项决策被传达下去。期间探讨很少，命令居多。 整场会议只开了十分钟。 准确来说是祁同伟说了十分钟，任务下达完就结束，没有互相探讨碰撞火花这一项。 主打就是一个快。 大家也习惯新主任的霸道，心中就是有情绪也不敢表现出来，除非不想要乌纱帽。 “咱们祁主任还真是雷厉风行啊，以前开会哪次不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现在，11分钟。” “唉，摊上这么个霸道领导，我这副主任都跟小兵一样了。” 黄琛、林经纬回到办公室小声交谈，发着牢骚。 不仅是两人，各科室科长也有一样想法，以前是不仅要记，还要想，要说。 现在光剩一个记，会上也没机会畅所欲言，感觉会开的没滋没味的。 祁同伟最开始也不是这样，只是开了几天会，每次都是又臭又长说不到重点，光浪费时间， 恰好这两天也没心情在会上墨迹，干脆就直接吩咐，下属有没有意见不说，效率又提升一个度。 笃笃笃~ 聂语柳轻轻敲门走进屋， 经济发展部是处级部门，没有秘书岗位，可工作是死的，人是活的。 祁同伟把聂语柳调到身边，主要负责文件传递、工作协调、收集信息等，是辅助办事员。 相当于没有秘书编制的秘书。 “主任，党政办公室那边通知各部门主任30分钟后去会议室开会。” “嗯，知道了。” 祁同伟看了一下时间，4点55，还有5分钟下班.....非要这个时候开会，淦.... “一会你直接下班就行，不用等我。” 祁同伟一直觉得自己是很开明的领导，不会因为自己加班就把身边人也留下跟着一起。 可他不愿意，聂语柳也不愿意。 今天聂语柳穿着定制修身女士西装，尽显玲珑身姿，“主任我陪你吧，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 祁同伟放下笔，抬头，神色严肃认真：“聂语柳同志，说话注意措辞，不是陪我，你要留下来多看多学习我欢迎，可不是陪我。” 聂语柳也不生气，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煞是可爱。 “对对对，我想进步想学习，我求你了同伟，您就让我跟你一起加班吧。” 说着走到祁同伟身前，拉着他的衣袖摇啊摇。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祁同伟差点没破功，虎着一张脸：“说了多少遍，工作的时候称职务，什么同伟，叫主任！” “是~~~主任......” 聂语柳娇滴滴的声音拉的老长，心里暗骂这男人肯定是有点大病，不然怎么会这么不解风情。 殊不知，祁同伟前两天还琢磨找个女朋友，想要释放一下年轻人的荷尔蒙。 可那只是事业不顺，遇到困难的时候。 一旦事业顺心，千娇百媚的女人就变成红粉骷髅，祁厅长就像脱离了低级趣味一样，瞬间就对女人不感兴趣了。 前者是女人？在哪呢在哪呢......后者是女人？呵呵..... “行了，没事就先出去，我这还有事呢。” 祁同伟毫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专心批阅手上的文件。 半个小时时间很快过去，拿着笔记本和笔，起身向屋外走去，聂语柳一直等在门口，跟个小跟班一样跟在身后。 进入会议室。 祁同伟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身边是组织人事部主任刘棋。说起来，自从上次茶楼那件事过后，两人到现在还骑着彼此的自行车，到现在还没还回来呢。 “老刘，今儿什么章程，谁提议的？” “于区长提议，说是探讨开发区下一步发展。重点就是招商引资，老弟你可要小心，这块可是你负责的。” 刘棋一脸关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呢。 俩人没聊几句，区长于正平和区委书记周正明一同进屋。 周正明将目光落到祁同伟身上，微微摇头，意思是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按理来说，针对祁同伟，周正明应该是先跟他通个气，这样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只是于正平从提议开会开始，便一直赖在办公室不走，楞是扯了半个小时的犊子。 根本就不给周正明向外通气的机会。 “人都到齐了，我就长话短说，今天耽搁大家下班时间是有这么一件事.....” 【为微热很开心加更，感谢大佬。】 第194章 立军令状 于正平负责主持此次会议，率先发言。 先是说了几句场面废话，而后剑锋直指祁同伟负责的经济发展部。 “发改、能源、规划，重点就是对本市、本省、外省，甚至是引进外资华侨的一系列招商。” “投资拉的越多，未来开发区建设的就越好，反之亦然。可我们不能光笼统的说，还要准确的说。要确定目标，要定下基调，要担担子、负责任。” “开发区共三期工程，第一期的招商规划是1.8个亿，可到目前为止，一期工程都完成了一半，投资拉来多少啊？” “祁主任，招商引资是你负责，你来说一说。” 近段时间，京州商会会长吕邦先是收买龙腾建筑董事长宋山，又借助其在京州的商业影响，名下商会成员都拒绝向开发区进行投资。 目前距离招商目标的1.8个亿，只完成了8000万，这其中绝大数都是个体经营、引进外资，全是市长赵立春牵头亲自出面谈成的合作。 对外祁同伟目前可谓一分钱都没拉到。 缺口很大。 可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更深层次的政治斗争，吕邦带着旗下商人全都支持赵立春，给赵立春站台。 祁同伟就是想绕过吕邦跨省引资都不行，做生意的人都不傻，才不会因为一点钱就卷入这场足以让小虾米粉身碎骨的斗争当中。 光是吕邦和他手底下那些黑手套白手套就能让人万劫不复。 所以大家都站在远处观望，等局势明朗才会下场。 而在外界人眼中，目前城市经济建设，赵立春是占据绝对优势，脑瓜子不被祁驴踢过，绝对不会跟祁同伟合作。 ........ 祁同伟淡淡道：“目前正在谈，很快就会有结果。” “祁主任，很快是多快，正在谈是谈多少，我希望你能给出一个准确数据，而不是笼统的似是而非，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糊弄。” 于正平今天就是来找茬的，不仅是他，几个主任也纷纷下场。 宣传部主任：“没有具体数额，我们的宣传工作也陷入停滞，总不能让我随便说一个数字去宣传，那不是糊弄群众嘛.....” 社会事务部主任：“医疗、民政、教育，都跟财政招商挂钩，我还要和教育局对接，要赶紧拿出一个章程，不然我们很被动的呀。” 城市建设管理部主任：“城市规划做出来了，相应投资建设能不能到位，不行不要硬撑，我好及时调整规划的呀。” 众人七嘴八舌，一个个说的大义凛然，把所有问题都跟招商挂上钩，不停的向祁同伟施压。 组织人事部主任刘棋一脸关切：“祁主任，是不是人手不够呀，要不要在给你们调些人手？” 祁同伟面色平静，微微摇头。 这个时候任何反驳都是苍白且无力，能做的只有立下军令状。 “一个月，一个月内我一定把投资足额拉过来，一定给工党委一个交代，完成不了我引咎辞职！！” 于正平笑了，大家都笑了，包括刘棋。 ....... 下班后，推着刘棋的二八大杠往外走，他走的很慢，像是在等人。 一直磨蹭到刘棋出现 。 “刘主任，这么巧，你看咱俩这车....” “车？” 刘棋疑惑的低头看了眼自行车，一脸茫然：“车怎么了？” 二八大杠除了钢印，其它都一样，不过说不认识就有点扯了，这玩意就跟小老婆一样，不会认错。 可偏偏刘棋就是要装傻。 祁同伟笑了，“没事，我是说你这车不错。” “是吗，咱俩这不都一样吗。”刘棋说着还装模作样的看了两眼，突的轻咦一声：“不对，我这钢印号不对，这不是我的车....欸，我车呢，我记得上班就放那了，位置没错呀。” 祁同伟同样轻咦一声：“你这么一说，我这钢印号也不对，奇了怪了，我记得上班就放那了，位置没错呀。” 两个部门主任就在单位门口看自己的爱车，一惊一乍的引得同事频频侧目。 刘棋见状暗骂一声，真特么能演.... 祁同伟同样在心里骂道；我特么让你演..... “老弟，咱俩不会骑错了吧？”刘棋一脸狐疑，而后推着自行车来到祁同伟面前，低头一看，“哎呀，错了错了....” 祁同伟也将目光探了过去：“真错了，这事弄得....” 明明心知肚明，却都装作毫不知情，刘棋更是借着这个由头要请祁同伟喝酒。 巧了，李大牛最近已经收集到刘棋的相关证据，就等着他往里跳呢。 答应一声，两人换了车，径自去了丽都大酒店。 ....... 刘棋不是傻子，相反他非常聪明和大胆。 第一次直接安排花活是笃定两人相互不了解，相互没什么警惕心，有心算无心，成功的概率非常大。 这就好比走在马路上随便找个人扔砖头一样，偷袭。 几乎百发百中， 可第一次失败后，刘棋马上放弃一切小心思，准备好好跟祁同伟处处感情，再下手。 “老弟，这是招牌特色鱼，你尝尝。” 刘棋拨动转盘把鱼转到祁同伟面前，鱼头正好对着祁同伟。 “鱼头到面前，第一杯酒就是老弟你呢，老话说的好，万水千山总是情，鱼头酒不喝不行。” 刘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祁同伟陪了一杯。 “老弟你看这鱼头是朝上的，鱼头一抬，好事要来，再干一个。” 刘棋不愧是酒精考验的干部，一条鱼还一口没吃，他就说出三个由头，两人连喝了三杯。 这时，包间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美女走了进来，配饰珠光宝气，韵味十足，像极了富家太太。 祁同伟一眼就认出，对方就是当初茶楼隔壁的红衣美女，俩人是一伙的。 “刘棋也没背着我打电话，她是怎么来的？巧合吗，应该不是，那就只有一个理由，我俩想一块去了。” 祁同伟默默思考，面色不动声色，看着两人演戏唱双簧。 “刘主任，真的是您，刚刚我就见您的背影感觉面熟。” 刘棋面露诧异：“是红老板啊，你这是有事？” “什么红老板，您叫我小红就行。” 她说着就走到两人面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我敬您。” 喝完，看向祁同伟：“这位年轻的小哥是？” “祁同伟。” 他淡淡回复，小红却把嘴巴张成o型，“您就是祁主任，我的天，您也太年轻了，我必须要敬您一杯。” 第195章 诬陷，污蔑 红会欣是刘棋的情妇，跟了他四年。四年前红会欣还是临市面包厂的一个职工厂花，偶尔打扮的花枝招展买卖风情，却也是个正经人。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虽说跟着刘棋后衣食无忧，可职业也从职工厂花变成老板娘老鸨，负责培训女孩服务刘棋的朋友。 祁同伟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尤其是对这些想用手段拉自己下水的敌人，更不会有丝毫手软。 之前，祁同伟想的是用李大牛收集证据，捣毁那间茶楼，再突审红会欣招供，绊倒刘棋。 现在情况变了。 京州一把手焦飞跃现在是我大哥，省委一把手现在是我平叔，弄你一个小小主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赵立春可保不了你。 包间里，祁同伟好似没见过女人的二傻子，余光有意无意的就往红会欣身上瞟。就差把我很饥渴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样做，自然是要让死心的刘棋心再活络起来..... 【想拉我下水吗，那就来吧，把你的情妇给我....让我把一切都交到那里，我就从啦.....】 刘棋眼底露出一抹鄙夷，给红会欣使了一个眼色，本就没打算走的红会欣，一屁股坐在祁同伟的身侧，伸出纤纤玉手给他倒酒。 甜腻腻的说道：“祁主任，小红敬你一杯。” 祁同伟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很快就喝的满脸通红双目充血。 刘棋见状大喜， 范赵一系的头号死对头是梁群峰，下属就是他两大臂膀，周正明、祁同伟。 别看手段看结果，搞定任何一个，他这个处长就能往上挪挪，兼任的区副书记、副区长什么的。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 为了进步，舍掉情妇！ “来来来老弟，走一个。” ....... “还想走，我尼玛！” 茶楼里，李刚反手就是一个大笔兜呼在经理脸上，“腐蚀国家干部，你们胆子够大的呀。” 祁同伟找了个由头给李大牛打过电话，他又汇报给李刚，两人分两路，一人带队来茶楼，一人带队去丽都大酒店暗中保护。 又联系市局黎建军汇报，言明有干部利用钱色腐蚀干部给干部挖坑。 黎建军一听就火了，马上派来季昌明监督协助，同时汇报给市政法委书记，又由市政法委书记汇报给梁群峰。 这边李刚把人控制住，祁同伟被刘棋、红会欣架着走出酒店上了一辆白色桑塔纳车。 祁同伟醉到不省人事，两人也没好到哪去，都喝的五迷三道，看人都重影。 “快快快，跟上。” 李大牛带人上了金杯面包车，吊在桑塔纳身后。看着前面的桑塔纳左右打摆子，李大牛吓得额头直冒冷汗，生怕出点交通事故把好大哥给搭里头。 溜溜回到茶楼，红会欣步伐有些踉跄的下车， 俩人一左一右架着祁同伟进屋，都顾不得观察四周情况，也没看到经理脸上的红肿。 蹬蹬蹬上了楼，进入红会欣专属包间把祁同伟扔到床上，红会欣也跟着坐在了床上。 “呼...累死我了。” 刘棋从抽屉里拿出照相机，桀桀桀怪笑。 “照相机呢，快把他衣服脱了，你也脱....” 要是往常，红会欣肯定不同意，可要是换成京州名流祁同伟，她巴不得爬上他的床，只是该装还是要装一下。 “棋哥哥，你就忍心让我跟他睡呀....” “宝贝，这次就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这小子还没结婚呢，有了这次把柄，到时候我让他娶你。” “娶我？” 红会欣美眸瞪大，双腿不自觉的往内收紧，侧头望向那张俊朗面孔. “可是....” 还不等她可是完，刘棋就暴躁的打断了她：“行了，别特么装纯了，骚味都出来了，快点。” 屋外，李刚、季昌明、李大牛和三队人马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李局，进吧。”李大牛有些着急。 “不急，在等等。” 李刚神色莫名，他在想如果真让两人拍点什么，事后不仅能锁定证据，也能恶心一下祁同伟，把他名声搞臭。 两人只是表面兄弟，整个京州，李刚最恨的就是祁同伟，恨不得挂在墙上裱起来的那种。 李刚和祁同伟是表面兄弟，李大牛可不是，见他犹犹豫豫，也顾不得什么局长不局长的，只知道好大哥绝对不能出事，任何污点都不能有。 后撤一步，抬起大脚丫就踹，速度快到李刚都来不及阻止。 嘭—— 红会欣刚把旗袍脱掉，此刻正趴在祁同伟身上给他解裤腰带。 刘棋手持照相机，镜头对着两人，摆出经典拍照姿势。听到巨响，他保持姿势不变，茫然的扭过头。 就见一个好似黑熊一样的李大牛冲到他身前，抬手夺过相机，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我尼玛....” 这一巴掌迅捷刚猛，直接就把刘棋给抽的转了一个圈。 祁同伟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化身成一只圈在羊圈里的小绵羊，本来还在悠闲的吃草呢，突然出现一只大灰狼往自己身上扑，怎么阻止都阻止不了，想喊都发不出声音。 只是奇怪的是他没从狼身上闻到狼骚味，反而闻到甜甜的香水味。 好香啊..... 祁同伟鼻尖耸动，用力吸吮，贪婪的呼吸着。 只是还不等他多闻一会，香味就变成了汗臭，熏的祁同伟直恶心，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 “祁哥，欸祁哥你别...你别....快，塑料袋，哎呀我操，我刚买的衣服。” 开车同事递过一个塑料袋：“李队，刚洗的车....” “少废话，一会再去洗一遍。” 李大牛这边闹笑话，另一边则很严肃，回去途中，季昌明没跟众人一起，而是直接找电话亭向黎建军汇报。 “女的意图弓虽女干男的，主任负责拍照？” “没错，就是党工委人事部刘棋刘主任，现在人已经被控制住正押往分局，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第196章 全都被刘棋给吓坏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也别回来了就跟着去分局，我马上到。” 黎建军风风火火来到分局，他都顾不得跟李刚打招呼，直接来到关押室。 往左看，祁同伟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往右看，刘棋被带上手铐蹲在墙角，右脸发红肿胀，双眼失去聚焦，黯淡且无神，如丧考妣。红会欣穿着红色旗袍蹲在地上，把脑袋埋在腿里不敢抬头见人。 “不是说祁同伟是受害者吗，怎么也关起来了？” 季昌明解释：“不是关，喝太多了耍酒疯，刚消停。” 黎建军眼睛一瞪：“那也不能睡这啊，快把人弄出来，怎么着....这么大个分局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要不说季昌明聪明呢，把人放到关押室，黎建军来了就能有参与感，一会说话的时候也硬气一点。 又过了一会，周正明赶到，然后是梁群峰，焦飞跃，赵立春，还有一众市委班子的人全来了。 这件事太大，影响也太恶劣，做法太愚蠢，行为太猖狂。 会议室。 “一个正处级别的干部主任本应以身作则，秉持公正廉洁的作风，为下属和同事树立榜样。” 有理不在声高。 焦飞跃面色平静，声线平缓如平静的湖面，无一丝波澜。 可在座市委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把头低下，唉声叹气起来。 丢人啊。 “同志们呐，我们不妨大胆想一想，当这件事流传出去后，你、我，我们所有人以后还敢坦诚相待吗？” “职业操守呢，道德呢，党性呢，都哪去了？” 组织部部长姚华林有点顶不住了，满脸羞愧的开口承担责任。 组织部主要负责的就是党性教育、干部队伍的党性培养、党性修养、政治觉悟，队伍里出现这么一个失去原则的败类，他难辞其咎。 “焦书记，各位同志，我检讨，出现这种问题是我的工作失误，责任在我。” “先不要急着揽责，现在是讨论。” 焦飞跃伸手制止，话还没说完呢，着什么急？ “这件事情，无论是对身边同事，还是从单位层面去看，或者说对于社会而言，都是违背公序良俗和职业道德规范，给个人、给同事、给单位、给社会造成的不良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群众会对公职人员的品德和行为产生怀疑，更会降低对公共服务机构的信任度，甚至可能影响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和道德观的走向。” 焦飞跃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到底有多丧心病狂，多愚蠢，才能干出这种事。 其实不仅是他，在座所有人包括赵立春在内，全都想象不到。 也正是因为无法想象，也就无从防备，扪心自问，如果一个班子的同事找自己喝酒，会防备吗？ 聊得投缘喝高了，能挡得住吗？ 光是想想众人都觉得不寒而栗，后背直冒冷汗。 对于刘棋的处理结果，大家有意识的闭口不谈，因为没必要谈，他的这种行为被抓到就是自决于官场，谁也不会保，更保不了。 “祁同伟同志现在怎么样了？” 焦飞跃问。 周正明回答：“完全醉了，醉到不省人事。” “那就把分局局长叫过来，让他详细说说。” 不一会， 李刚敲门而入，他先是给众人敬礼，而后开始讲述知道的所有信息。 从祁同伟第一次去茶楼仓皇而逃，再到以身入局，拿自身当诱饵试探的经过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当时祁同伟同志的原话是这样的；我希望是我猜错了，可要是真的，这对京州干部队伍的危害就太大了，必须要确认，哪怕不为别人只为你我。” 一句哪怕不为别人只为你我，瞬间让所有人共情。 刘棋是处长就敢对同级同事这样搞，升了厅局级也一样敢，到时候的目标就会变成在座的某一人。 几个喜欢喝酒的干部脸色陡然一变，额头不自觉的就往外冒汗。 赵立春忍不住想，这个刘棋总是借着各种理由找自己汇报工作，是不是也在这等着呢？ 光想想都心慌，太特么吓人了。 可心慌过后，赵立春就不得不考虑一个现实问题，出了这么大的事，东城区党工委必然要进行一次内部大清洗，要来一次彻彻底底的审查。 首先就是八个主任，两个副书记，两个副区长，一个区长，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没问题还好，就怕塌方式落马呀。 且刘棋手段这么邪性，这谁能扛得住呀。 赵立春对自己那些老部下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不是信任问题，而是觉得就算换成他自己，估计也要栽。 组织部部长姚华林开口：“焦书记，我建议严查我们的干部队伍，要把这个刘棋当做典型来处理，要从严从重。” “我同意。” “同意。” “我也同意。” 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举手。 焦飞跃点点头，把案件审查交给市局和纪委检察院，三方督办。 会议结束，焦飞跃来到李刚办公室，梁群峰正坐在沙发上喝茶水。 李刚很自觉的离开办公室，同时把门关好站在门口把风。 “飞跃书记，会议开完了？” “梁书记，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我作为京州第一责任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件事我是这么想的，由我先跟平书记汇报，先让市里查，三天后在交给省里查，再在省委会议上公开。” 梁群峰轻轻笑了一下：“飞跃书记想法是好的，做法也没错，可你有没有想过出了这么大的事能瞒住吗，我估计现在该知道的就已经全都知道了。” 焦飞跃一愣，随即点头轻叹。 自己岂能不知道这些，想捂被子拖时间也只是想亡羊补牢，毕竟这次京州市委算是出了大名了。 可能唯一的好消息是刘棋只是正处，不是市委班子成员，不然自己这个班长就可以引咎辞职了。 不对...... 焦飞跃目光一凝，突然想到区长于正平，这个跟在赵立春身后的马前卒。 要说损失，这次赵立春的损失无疑是巨大的。 可要说获利，有梁一系才是最大赢家呀。 第197章 留言四起 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折叶窗打在脸上，刺痛的灼热感将祁同伟从睡眠中唤醒。 睁开眼，视线慢慢聚焦，扭曲的画面开始变得清晰。 环顾四周打量一圈，确定这里不是某人闺房而是一间男生宿舍，身边也没有赤果果的女人把洁白的大腿搭在自己身上。 “还好，计划应该没出错，大牛那小子还算靠谱。” 祁同伟长长舒了口气，随后又有些担心起来，人是没事，可昨晚自己衣服有没有被脱掉，这点也是至关重要。 垂眼扫视了一下，衣服、裤子.....艹，不是我的..... “我衣服呢.....” 祁同伟真有点慌了，不敢想象被所有人看光光后的社死场景。这对个人、未来，都有不可挽回的影响。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冲动的以身犯险。 只是祁厅长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水手，很快便冷静下来，李大牛是可以信任的，没知晓结果前，要相信李大牛，更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 “嘎吱......” 门闩转动，房门被推开。 李大牛拎着包子白粥进屋，见倚靠在床头上思考的祁同伟，笑道：“祁哥你醒了，来吃点早饭。” 祁同伟没有直接质问，面色古井无波，他只是敲了敲有些发胀的头，边吃边问。 “昨晚行动顺利吗，仔细讲讲，还有我这身衣服谁的啊，有点大了。” “哈哈祁哥这是我衣服，昨晚你喝吐了，我就把衣服给你换了下，你放心啊，这衣服都是我刚买没穿过的，你先凑合着穿。” 知道是回分局才换的衣服，祁同伟笑笑：“我说咋这么大呢，原来是你这个大块头的。” 李大牛也跟着笑了起来，马上把昨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不忘提到自己果断踹门的英勇身姿。 “祁哥你是不知道，那个李刚不老实，当时我们就在门外，他一直磨蹭不进屋，一直要等....我大牛也是知轻重的，人抓不抓无所谓，怎么也不能让你搭进去啊，我都没犹豫，一脚就把门踹开。” “当时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那个红会欣脱的就剩下内衣，就骑在你身上扒裤子呢。” 李大牛绘声绘色的讲述昨晚发生的一切，祁同伟脸色也随着故事起伏而不停变换，越来越黑。 “祁哥....祁哥你没事吧？” 李大牛有点不敢讲了，实在是此刻祁同伟身上的超低气压让人害怕，站在身边感觉呼吸都困难。 祁同伟回神，朝着李大牛亲和一笑，周身笼罩的阴霾顷刻散尽。 了解一切始末，心中除了庆幸还是庆幸，最后则是更加信任李大牛。 不敢想象如果昨晚没有李大牛，李刚会不会一直等到插座插销合体后再行动。到那时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所以说人在官场一定不能单打独斗，一定要有自己人。 “大牛，区里面最近要评先进工作者，我看你就不错，踏实肯干有责任心，我看好你。” 李大牛大喜， 区里先进工作者对个人发展有很大帮助作用，尤其是在晋升、评优、职称评定等方面会起到积极的作用。 他现在是刑侦大队副队长，下一步努力方向一定是把副字摘掉，而这个先进工作者就能在工级年限足够的时候，帮他抹去‘副’字的一个边边。 凭借有好大哥这么硬的关系，那半边也会去掉，可以说只要耐心等待，升级就成了必然，如何能不欣喜呢。 如果现在给他一个手机让他直播，开场第一句一定是家人们谁懂呀，努力真的有回报的呀。 第二句，前提是你要跟对一个好大哥。 “祁哥，你吃饱没，要不我在给你买点去吧，你等着啊，我去给你买。” “回来，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祁同伟皱眉呵斥，吃下最后一口包子，“你去趟我家拿身衣服过来。” 李大牛答应一声，匆匆下楼离开，刚到门口就看到万事通苏珊珊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子。 得知这是祁同伟的衣服时，深深看了眼面前的美丽女人，皮肤如羊脂玉，瓜子脸、大眼睛，眼睫毛很长布灵布灵的很动人。 祁同伟换好完全合身的衣服下楼，苏珊珊就站在门口。 “同伟你没事吧，我昨天听说你...又听说你....就想着....衣服还合身吗？” 祁同伟哑然：“珊珊你今天怎么了，说话一半一半的说，我没事别担心。” 苏珊珊低下头，粉嫩的小脸有些泛红，她喜欢祁同伟这件事在省委政法委几乎是人尽皆知，听说昨天差点被小浪蹄子反推，差点没被吓死。 无论是从个人情感还是未来发展，都不愿看到祁同伟出事。 第一时间过来探望，就是因为放心不下。 “我没事珊珊，你有心了。” “那...那我先走了。” 苏珊珊一步三回头，仿佛在说你留我啊，你留我就不走了，我就让你嘿嘿嘿.... 祁同伟哑然：“晚上有事没，没事我请你去莫斯科西餐厅吃牛排，感谢你给我买衣服。” “7点。”苏珊珊急声开口，“我7点准时到。” “行，就7点，到时我们不见不散。” “嗯，不见不散，拜拜。” 目送苏珊珊离开分局，祁同伟径自往分局办公楼里走，途中路过几个见过面却不熟悉的干警相互打招呼。 “祁主任早啊，刚刚那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呵呵，我倒是想，可惜不是。你们可别外传啊，不然影响人家清白。” 祁同伟原本还没在意，可他会唇语，从几个站在路边抽烟的人口中了解点不一样的信息。 “听说了吗，祁主任昨晚嫖娼被抓啦....” “不可能吧，祁主任年少多金有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干那种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不找女朋友是想待价而沽，嫖娼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那能一样吗。” 祁同伟脸越来越黑，急匆匆的进了办公大楼。 第198章 拒绝内斗，大局为重 “李刚，我说你们分局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很闲吗，是不是没活干了整天就在背后嚼老婆舌，还嫖娼，怎么传出来的，谁传的，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要不是两人同属有梁一系，分局局长这个位置又很重要不好自断臂膀，祁同伟真就不是站在办公室骂人那么简单。 饶是如此，昨天加上今天的事，也快到祁同伟忍耐极限，心中开始升起换掉李刚的想法。 “老弟你消消火，这件事我一定严查还你一个清白。”李刚不停道歉，心里怎么想的却无人知晓。 “哼！这还没同富贵呢就开始使绊子，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你去跟周书记，去跟梁书记解释去吧。” 祁同伟狠狠刮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等办公室只剩李刚一人时，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消散，开始变得阴鸷起来。 “呸！什么玩意。” 人是情绪动物，恨意更是会让人失去理智，李刚就是见不得祁同伟好，就想使点绊子，况且在他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任由流言发酵...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李刚想要暗戳戳的报复，祁同伟却也不是软柿子，尤其是此次事件发生过后，心里已经把李刚从不可全信，变成需要警惕防备。 这样一来，就绝不会任由李刚继续向上走，只能说他是自己把路走窄了。 离开分局， 祁同伟直接回到单位，一步跨进书记办公室。 “周书记，情况怎么样了。” “昨晚刘棋被纪委带走了，这回谁说情都没用，也没人敢说情。” 干部违纪违法需要纪委进行调查，确认后进行双开，最后才是移交司法机关。 “这回有人估计要坐不住了。”祁同伟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闹吧，再不闹大点，你我都要回家种红薯了。”周正明意有所指，一点也没有开会时的悲痛愤怒。 “就算如此，我也快回家种红薯了。”祁同伟小声嘀咕。 周正明收起笑容，微微皱眉：“这话怎么说的?” “周叔，不是我跟您告状，调查刘棋并确实实施钓鱼计划，我可是以身作饵，算是拼上前途未来了吧。”祁同伟一脸愤愤，脸上写满了委屈二字。 “到底怎么回事，别卖关子。”周正明呵斥。 祁同伟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和今早听到的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中间稍稍加了点文人常见的艺术加工。 几句话就把一个为团队拼杀，却不停遭受背刺的悲情人物形象给呈现了出来。 嘭—— 周正明脸越来越黑，怒而拍桌。 “昨天我千叮咛万嘱咐，哪怕此次不成也绝不能让你出事，这个李刚是怎么敢的，好啊...好啊....翅膀硬了，敢阳奉阴违了，真长能耐了。” 告状成功，祁同伟没有继续添油加醋，而是把话往回收，茶茶的说道：“周叔，我就是感觉难受跟您发发牢骚，这时咱们千万不能内耗，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呀。” “你....欸....那就听你的，你放心同伟，等咱们站住脚跟，叔绝对帮你收拾他。”周正明真诚保证。 “这就对了，当务之急，咱们还是要借着刘棋这股东风，继续往前推。”祁同伟很自然的把话题略过，好似真不在意了一样。 有一说一，有梁一系面对范赵一系本就是劣势，真内耗不起。 一个月前赵立春提出季度考核，完不成就要问责摘乌纱帽。 昨天区长于正平要态度，招商引资缺口必须填满，为此祁同伟还立下军令状。 时不我待，真完成不了不仅祁同伟要倒霉，周正明也跑不了，哪还有时间内斗。 “周叔，这次估计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内部大清洗既能整合内部力量劲往一处使，还能对京州商团敲山震虎。可您也要早做准备，物色出合适的人顶上来。”祁同伟认真建议。 80年代最缺的是什么？ 人才....人才.....还是特么的人才。 就拿刘棋来说，你可以说他贪财，但绝不能说他没才，那是有真才实学的。 “再说吧，还不知道到底如何呢。”周正明不是很着急。 祁同伟也不在意，他只要一个副主任位置安排丁义珍就行，其他的现用现结交就行。 “那行，那我先走了。” ....... “你给我回来。” 市长办公室，区长于正平聆听训话，核心主题就是分析此次事件，有梁一系针对的是刘棋一人，还是要把区党工委所有赵立春的人都弄走。 能不能打个商量，各退一步休战。 比如赵立春不在卡招商引资，有梁一系不在顺着刘棋这条线往下深挖。 这问题实在有些超纲，区长于正平就建议自己先回单位探探口风。确定后再来汇报。 赵立春却叫住了他。 “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把柄在那个刘棋手上。”赵立春边说边绕着他转圈，仔仔细细的打量。 区长于正平把身体挺的笔直，大肚腩往前顶，声音铿锵。 “没有，绝对没有，我牢记您的教诲，严格守住底线，无论是受贿收贿还是和刘棋权色交易，全都没有，要说我这人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吃，可那也是商户工作往来，绝没有触碰过红线，赵市长你要相信我。” 赵立春点点头，他真有点怕了，上次秘书腐败落马就造成很大不良影响，如果区长在落马..... 那自己这个市长也不用干了。 “正平，我们党员干部只有自身够硬，才能不惧那些牛鬼蛇神，你跟了我几年了，我实在不想去那种地方看你，你明白吗。” “赵市长你放心，我绝不会违反党纪国法....那我要不要跟周书记.....” “问问也好，你们俩毕竟是一个班子，有什么事还是要及时沟通交流，出结果通知我一声就行。” 区长于正平走了，他前脚离开，赵立春后脚就去了省委。 有梁一系太欺负人了，赵立春就不信有梁一系没有违规违纪犯罪的，必须要跳过东城区这个圈子，好好杀一杀有梁一系的威风才行。 第199章 邀美共进晚餐。 刘棋被抓，让刚刚陷入平静的京州再次泛起波澜。 只是一天不到，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都知晓这一讯息，每个人的反应都各不相同，其中和他有利益输送往来的一众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赵立春去找范志文商议的时间，区长于正平则是找到周正明，想要尽量降低影响，未来和平共处。 可这不是请客吃饭，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而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今天退一步，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两人不欢而散。 而得知这个消息后，赵立春也开始发狠，也在做一系列的反击准备。 官场上波云诡谲，京州商会成员也聚在一起商议。 会长吕邦更是眉头紧锁。 他岁数大了，那些涩涩交易也是有心无力，这点不用担心，可要说用刘棋办事，这还真没少做，平日过节的礼品也没少送。 单说前段时间的中秋节，吕氏集团就给刘棋送了一盒5万的月饼。 他如此，别人也是一样。区党工委人事主任的职级含权量很重。真要不顾一切的深挖，京州会陷入塌方式的落马。 吕邦是老油条，见过大风大浪还能稳住，可有人已经坐不住，已经开始找他，希望商会向周正明妥协，和气生财。 事关身家性命，老资历、高威望、会长名头权威，统统都不管用。 人都快要进去踩缝纫机了，你还硬挺着不放，这不就是在逼人死吗，谁能给你面子？ “好了，我知道了，老夫也不想搞的太难看，今晚我做东宴请周正明，有什么事就放在饭桌上谈。” 吕邦不得不妥协，也不敢不妥协，毕竟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吕老，不给你面子就让你入土。 这些商会成员得到想要的答案，纷纷告辞，第一时间联系关心这件事的朋友，说明情况和想法。 ........ 当晚，周正明、于正平应邀前往111号别墅，出席吕邦的私人宴会。 祁同伟没去，他换了一身定制西服，大皮鞋擦得锃亮，英姿勃发，准时来到餐厅门口。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门卫礼貌询问，不敢有丝毫怠慢，说话都带着一丝颤音。 实在是祁同伟无论是穿着、长相、还是气质，都太出众了，尤其是那股久经高位的上位者气质，注定这辈子都不会遇见装逼打脸的情节。 有，我姓祁。”祁同伟淡淡回复。 门卫听后更加恭敬，下午老板亲自来叮嘱晚上有个姓祁的客人要来，一定要保持恭敬，绝对不能得罪，并且要及时通知。 “您请里边请。” “不急，我还要等一个朋友。”祁同伟就站在门口，从裤兜掏出一支烟点上，静静站着。 门卫不敢多说，小跑着进屋，不一会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祁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怎么不进屋啊？” “你是？”祁同伟是第一次来，根本不认识他。 “我姓王，这家店的老板，我们所属王氏集团。” 王氏集团就是投资隆泰的七大股东之一的王家，也是梁群峰的老相识，坚定支持者。 可这些祁同伟事先根本不知道，如果了解也不会选择这里。 “王金亮是你什么人？” “王总是我表弟。” 祁同伟点点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那怎么能行呢，我们王总在董事会上曾经交代过，祁先生是我们王氏集团最尊贵的客人，要满足您的任何需求。” “这样，我现在没有任何需求，也不需要特别对待，你们呢就当我不存在，我就是来吃个饭。” “那祁先生您忙，有需要随时招呼我，我随叫随到...这是我名片。”中年男人说着递过一张纯黑硬卡烫金名片，金闪闪的。 祁同伟接过看了看，王金涛，微微点头。 这时，苏珊珊从远处走来。 临近十月，晚风微凉，她穿着白色毛衣和当下流行的进口蓝色圆通牛仔裤，踩着一双白色高筒皮鞋，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青春气息。 祁厅长面嫩，可心理年龄却是老怪物，而人一到了一定年龄，最喜欢的就是年轻有活力的，那些什么成熟妩媚，都是小年轻的菜，和老梆子不搭边。 老头就喜欢一掐直冒水的靓女。 (⊙o⊙)… “同伟对不起，我来晚了。”苏珊珊走上前，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 “别说对不起，咱先说好我工资可不多，你一会可要手下留情。”祁同伟笑笑，由衷赞叹：“今天这身搭配很适合你，很漂亮。” “是吗，谢谢。”苏珊珊特意走的轻活力风格，目的自然是要缩短两人的年龄差距。 走进屋，服务员带着两人来到二楼靠窗的位桌，正好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欣赏京州的夜景，很有格调。 算下来，这还是重开以来第一次吃西餐。 以前祁厅长比较喜欢吃西餐、喝红酒、抽雪茄，他觉得只有整那些洋玩意才能体现出逼格，才有牌面，才算上流人士。 现在则是有点返璞归真的意思，不再注重个人享受。 不过请女孩子吃饭，还是西餐更有情调，更显得重视，也 是当下潮流。 “喜欢吃什么随便点。”祁同伟把菜单递给她。 两人对立而坐，苏珊珊没接菜单，而是身体前倾把伟岸压在桌面上，笑颜如花的看着祁同伟。 “不是让我手下留情嘛，那你还敢让我点。” “唉，那就看苏大美女够不够自觉，现在你掌握生杀大权，不行我下个月就吃土。”祁同伟一副拼了的模样。 “呵呵~哭穷是不是，看我吃穷你。” 男人是越不缺什么，越喜欢拿什么说事。女人是你越有什么，越不看重什么。 祁同伟自然是不缺钱的，苏珊珊自然也是不看重祁同伟是否有钱的。站在角落时刻关注两人的王姓老板，自然是希望有个表现机会，比如不谈钱免单的...... 两人点了两份牛排，一份龙虾，一份焖灌牛肉，一份红彩汤，又点了一瓶价格中等的红酒。 等菜上齐，祁同伟刚吃第一口牛肉，眉头就是一皱。 味道不对..... 这牛肉不普通，大有来头。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大虎太难了，白天搬砖晚上码字，整天这么阴间的更新，都秃头了...呜呜呜，成没毛虎了。】 第200章 天价晚餐，三万 “我去，拿价值2000美刀的poimard牛排做黑胡椒牛排，完全丧失了牛排本身的独特口感，我感觉咱们老板就是在针对我。” “行了，老板从法国进口过来的poimard牛排，本身卖的就不是钱，这一定是给某个大人物吃的，你就别絮叨了。” 厨房里的争吵，祁同伟注定无法听到，只是尝一口就知晓这就是号称跟牛聊天，给牛唱歌确保它们心情舒畅的金发阿基塔牛。 采用的是独特‘冬眠法’加工肉类，将肉置于零下43度的环境，辅以120公里时速的冷风吹拂，以保证肉质鲜嫩且永久保鲜。 前世祁厅长经常吃。 苏珊珊来过西餐厅，吃过牛排，却没吃过poimard牛排，只觉今天的牛排特别好吃，她把这一切都归结于人不同，味道就不同。 “果然，跟同伟在一起吃什么都好吃，好好吃好幸福呀.....不行，一会我一定要打包一份回去给妈妈尝尝，这就是爱情的味道。”苏珊珊在心里呐喊。 祁同伟又夹了块焖灌牛肉。 厨师：“这也就罢了，连焖灌牛肉也用poimard牛排，难道他不知道这完全就是在暴殄天物吗？” “我说你能不能别絮叨了，又不是你掏钱，再说今天之前你做过用金发阿基塔牛的焖灌牛肉吗，要抱有感恩之心，感谢老板给你这次学习机会啊魂淡！” 祁同伟拿起汤勺喝了一口红菜汤。 厨师：“我算你说的有理，可炖汤就过份了吧，众所周知，炖汤要用年龄大的牛肉，金发阿基塔牛以口感滑嫩着称，完全就不搭呀。” “你是不是没完了，老板不说了吗，最后放，说明老板还是懂厨艺的，你个白痴。” 祁同伟又夹了一块龙虾肉。 厨师：“最过分的还是那个龙虾，天啊，我从未试过一份龙虾需要消耗三十二只不同品种的活龙虾，每份只取脖颈连接最滑嫩劲道的部分，太奢侈了。我还要给他们塑性，确保把虾肉完整的塞进壳里，真的，我太难了。” “我也太难了，我说你能不能别墨迹了，fuck。” 苏珊珊每吃一口都会在心里赞叹一声，这龙虾、这汤、这焖灌牛肉，唉呀妈呀，都太好吃了。下次一定还来。 她拿起酒杯：“干杯。” 服务员：“你说老板为什么要把名贵的拉菲灌到普通红酒瓶里，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贱，他有大病......” 很多党员干部腐败的心路历程都是从很小的一件事物上开始的，这顿饭苏珊珊吃的很开心，祁同伟却是出了血。 中途让打电话给祁大山，不一会祁大山就带着3万块钱，在苏珊珊疑惑的目光下把钱放到桌子上离开。 祁同伟叫来老板。 “我不知道这顿饭是多少钱，我就算三万，王老板是吧，我记住你了。”祁同伟说的轻松。 苏珊珊都看傻了，“不是同伟到底怎么回事啊，就这么点东西值三万？” 中年男人紧张的额头直冒汗，不停的拿袖子擦，附和道：“是啊祁先生，不值钱的，不值钱的，免单，免单，就当我请的。” “你请？”祁同伟斜睨了他一眼：“看在王总的面子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你呢最好把钱拿走，这样大家都好看，不然别怪我不给你脸。” 说完，祁同伟看向苏珊珊。 “走吧。” 两人离开餐厅，苏珊珊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久久无法回神，满脑子都是三万，一月120块，一顿饭吃了21年的工资。 一时间只觉世界观都崩塌了。 她眼中噙着泪：“同伟，我....我....” “好了好了。”祁同伟揉了揉她的脑袋：“桥头之上是风光无限，也风险无限，能不能坚守本心，最主要还是要善于发现，不要纠结这些，你就说好不好吃吧。” 苏珊珊诚实的点了点头，“可太贵了，这个老板也太坏了，我们应该去告他。” “算了，这个时间段不合适。你明天带人再来一趟，把食材价格什么的都记录一下，再让那个老板给开张发票。” 祁同伟其实不喜欢太过恶意的揣测别人，可他太懂人性了，更知道很多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背后会蕴藏多少麻烦。 尤其是用吃吃喝喝循序渐进的拉人下水，祁厅长以前经常这么干，不过那时他是实施者。 两人漫步在大街上，相互无言，享受着这份宁静。 “其实刚刚我还在心里想着一会打包一份呢。”苏珊珊小声说。 祁同伟大笑出声：“还打包，我说你差不多得了，你想把我留在那刷盘子抵债呀。” 苏珊珊脸羞的通红，轻轻拧了一下他的腰：“不是，我的意思是真挺好吃的，我在心里想的。不过真要刷盘子抵债，我陪你一起。” 有说男人在付钱的时候最帅，也有说无形装逼最为致命。祁同伟刚刚两样的占了。 苏珊珊迷迷糊糊缓了许久，才开始回忆刚刚的点点滴滴。 太帅了，帅炸了。 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腰，等他侧头目光交汇时踮起脚尖，嘴唇轻点了一下他的脸，红着脸问：“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我就吃出好吃了，你教教我呗。” 祁同伟被亲的一愣，心说请教就直说，亲我干什么，难道算学费吗？ ....... 自从让李大牛租房，祁同伟还是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带着外人来。 房间是三居室，生活家具一应俱全。 苏珊珊始终挽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身侧。 有的爱情是如涓涓细流，绵长悠远，可还有一种爱情，或者说是冲动，不必说喜欢，不用说爱，没有土味情话，只是经历某种事，某次心动，一切就水到渠成。 这是独属于年轻人的炙热冲动。 当祁同伟把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刹那，回头时，苏珊珊便环住他的脖颈，抱着他就开始啃。 祁同伟稍稍愣了一下，很快便进入状态，化被动为主动。 【感谢红糖锅盔快点写的爆更撒花，大虎必须给你加一更，拼啦..】 第201章 手段狠辣果决 天雷勾动地火，龙翻、虎步、猿博、蝉附、龟腾、凤翔、兔吮毫、鱼接鳞、鹤交颈，九招来来回回的耍。 这边还没结束，111号别墅的谈判进入到关键期。 周正明有两大核心诉求，即一个必须、一个中立。 任何跟刘棋有关，参与腐败的人必须要抓，京州商会想做生意就好好做，不要想着贿赂腐蚀干部，不要想着依附他人，做好自己的事，干好自己的活。 最好保持中立。 为了京州未来发展，可以对之前龙腾建筑的事情既往不咎。 “那就是没得谈了，当真不能给老夫一个面子，非要鱼死网破？”吕邦眼中闪过一抹寒芒，这位近80的老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威势。 搞试探、打机封，来来回回不停的绕，却始终无法达成目的，吕邦开始恼羞成怒，威胁了一句。 “呵~” 一声轻笑在客厅中回荡。 周正明今年53岁，36年年前正好18北上参加国战，飞机大炮什么场面没见过？ 谁没有私心？ 谁不想进步？ 都随遇而安无欲无求，那国家还怎么有活力？ 只要不违反党纪国法，敢胸脯说上一句自己从未做过对不起群众的事情。 有进取心就是好事。 周正明胸中一腔热血还未冷，党纪国法更不敢违背，交易也好、威胁也罢，牢记在灵魂深处的党性时刻提醒着他，红线绝不能碰。 别说是一个小小商人的口头威胁，就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把子弹打到他的心脏里，人，该抓还是要抓。 “吕先生，我周某人等着你的鱼死网破。” 周正明将手中筷子拍到桌面上，不顾区长于正平的调和劝解，起身便走。 吕邦端坐在原地一言不发，枯槁松弛的面部肌肉在不停颤动，目光好似择人而噬的毒蛇，阴损冰冷。 可只是片刻之间，他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散去所有锋芒，脊背重新变得佝偻起来。 除非不要吕家这份基业，不然还真不敢对周正明本人动手耍阴招。 “于先生，老夫的面子不够，还是要早做打算。”吕邦此刻特别像，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一个月，一个月内不让任何一家公司入驻开发区，吕老能做到吗。” “可以。” 两人没再谈论那些即将被刘棋供出来的干部未来会怎样，救不了，实在是救不了。 问题实在是没办法解决。 .......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出问题的当事人！” 当111号别墅的消息传到众商会成员耳朵里时，就有人在心中做好打算。 刘棋不死，等待自己的就是被捕或出逃。 刘棋必须死。 ........ “刘棋，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这样我们才能帮你。我不是危言耸听，现在外面可有好多人你想让你死呢，你好好想想吧。” 纪委审讯室，突击审讯一天，刘棋一个字都不说，嘴非常硬。 刘棋知道自己完了，可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人还是会抱有侥幸心理。 就像明朝刽子手在行刑前会在死囚犯耳边说上一句；一会我不斩你头，而是斩你身上绳索，到时你就往前跑，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 理智的人一听就知道是忽悠，可现实就是绝大部分死囚犯都会伸长脖子，腿部肌肉绷紧准备起跑。 “刘棋，你的事情很严重，就别指望别人会来救你了，未来你会有很长时间待在牢里忏悔，可你甘心吗，都是搞腐败，凭什么就你坐牢让他们在外面快活。” “有福同享有难你当，这是什么道理，你甘心吗？” 刘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纪委说的很有道理，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跑，而且供出来越多，越能争取立功表现，越能减刑。 他在心里做好打算，再坚持三天，如果没人来救，那自己就把所有人全都抖露出来，死道友不死贫道。 又坚持一个小时， 远在出租屋的祁同伟一身汗水，轻轻吻了一下怀中的佳人，身心俱畅，稍稍休息后重整旗鼓继续征战。 周正明安全回家，躺在床上缓缓闭眼休息。 梁群峰挂断和焦飞跃的通话，他的大儿子就坐在沙发前，手里拿着国际经济时报，品读那些专家对小日子房地产经济的大胆推测，嘴咧的越来越大，不停的嘿嘿傻笑。 赵立春把自己关在书房，烟是一根接一根的抽，跟着了火似的。区长于正平刚刚打电话通知，不接受和解，要深究严查。 今夜灯火璀璨，注定无眠。大家都在等，等一个变数..... 午夜，审讯还在继续。 虽说审讯不能刑讯逼供，不许打骂。可也有空子能钻，比如熬鹰战术就很有效，人可以三天不吃饭，却不能三天不睡觉，通常大部分人都坚持不了三天。 熬鹰成为主流审讯的情况，加班也就成了常态。 为此单位还跟不远处的小饭店达成合作，每晚都会定一些盒饭当夜宵。 今天也是一样。 一份鱼香茄子盖饭就端到刘棋的面前。 “谢谢嗷....” 刘棋也确实是饿了，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饭，吃完就口吐白沫的往地下栽。 “不好，有人投毒。” ........ “什么，中毒？” 刘棋是从分局带走，在纪委出事，第一时间就联系到黎建军，表示人已经送往医院，正在抢救。 “我说你们纪委是干什么吃的，刚送你们那人就出事了，行了行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你还是去跟焦书记解释吧。” 和昨晚一样，该到的不该到的人都到了，不同的是地点从分局变成市纪委。 东城分局， 李大牛和韩雪分别坐在审讯室门口两侧，寸步不离的看着红会欣，严防死守不让任何人靠近。 “大牛哥，刘棋才是大鱼，大鱼都被带走了，咱们在这看着她有什么用啊。老熬夜，我都熬出黑眼圈了，你看。”韩雪把脸凑了过去撒娇。 为情所伤的李大牛，因为事业顺遂，也迎来了甜甜的爱情。 第202章 突审红会欣 “雪儿你别闹，这次事不能马虎，办好了你的副科就有信了，再忍忍嗷乖。” 早上祁同伟离开前特意嘱咐，一定要看好红会欣，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就是吃饭撒尿也要先验一验。 出租屋。 祁同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道最近工作太忙有些懈怠了，锻炼身体还是不能停呀。 翻身躺在床上，点上一根事后烟，美美吸了一口。 “嘶~哈~！” “只要红会欣不出事，一切就都好办。”祁同伟暗暗的想。 老祖宗一直在强调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对于有梁一系来说，核心重点根本就不是刘棋，反而是没有官身正关押在分局的红会欣。 道理很简单，商人送钱送礼刘棋一定不会带着红会欣，反而是腐蚀干部，一定缺不了红会欣。 谁让他是鸡头呢。 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睁开眼，祁同伟发现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人，穿衣起床推开门，鼻尖闻到一股饭香。 顺着香味来到厨房，宽大白衬衫遮挡住臀部露出洁白修长的美腿。 祁同伟上前环住她的腰，轻声在耳边问：“做什么呢？” 苏珊珊娇躯一颤，想到昨夜的疯狂，耳间有些泛红，拿木铲的手有些微微发抖，“我见家里没什么吃的东西就下楼买些粥，热一热一会就能吃了。” “我不想吃粥。”祁同伟说着，手不老实的攀上小腹。 苏珊珊面色红润，声若蚊蝇：“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想吃你。” “哎呀你讨厌死了。”苏珊珊大羞，放下木铲死命的把祁同伟往外推。 年轻男女精力总是那么充沛，旖旎气息充斥在房间每一个角落，他们在享受二人世界，外面已经彻底翻了天。 处级干部在纪委大楼被人毒杀，经抢救无效后于清晨宣布死亡。 祁同伟来到单位第一时间就听到这一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的消息。 第一时间打电话到分局，确定红会欣没事后命令分局立即开始突审红会欣。 要求做好严格保护，不要让其有任何跟外人接触的机会，尤其是要防备内部工作人员和新抓进分局的犯人。 电话是在周正明办公室打的，祁同伟还没说完，周正明一把抢过电话。 “李刚，红会欣绝对不能出事，出了任何问题我拿你是问你明白吗。” “老领导我明白，绝对不会出差错。” 挂断电话，分局开始突审红会欣，直言刘棋遭遇的悲惨下场，试图摧毁红会欣的精神防线。 同一时间东城区党工委下发通知，下午将召开内部检讨大会，单位所有人员都要出席参加。 在此之前，各部门副主任以上职务人员要先开一个临时意见谈论会。 往会议室走的时候，周正明在祁同伟身上闻到一股女人香水味：“昨晚你干什么去了，身上怎么这么香？” 祁同伟身子一顿，眨眨眼：“我昨天在家睡觉什么也没干啊。” “你小子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没有啊。” 苏珊珊不是第一次， 当然，祁厅长也不是太在乎这个， 不是说要吃干抹净，而是真没到那个地步，到底要不要公开还要看日后相处合不合拍。 进入会议室。 祁同伟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好，默默等待。 等人员鱼贯而入将周遭位置坐满，独剩身旁一个空位时，祁同伟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没错，那个位置原本是刘棋的。 “人都到齐了，那么会议开始，一会还要去市里开会，我就长话短说。”周正明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一圈。 “相信大家都了解近期咱们党工委发生的丑事，骇人听闻啊同志们。而更让人痛心的是就在昨晚，刘棋同志因食物中毒抢救无效于今日凌晨4点死亡。”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这里我不做揣测，我要说的是法网恢恢，谁做了亏心事...谁犯了错误，是躲不了也赖不掉的。” “组织一直强调坦白从宽，有什么想说的话，下午检讨会之前来找我，我算你主动交代。” 周正明负责骂人，祁同伟就负责默默观察众人反应，注意到几个目光闪烁心虚的干部。 心虚归心虚，期盼他们直接坦白无异于天方夜谭，且刘棋都死了，还是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来的好。 可他们忘了还有一个红会欣还活着。 会议结束。 祁同伟蹭周正明的桑塔纳去往分局，周正明则直接去了市委。 “李哥，审的怎么样了。” 来到审讯室，透过单向透视玻璃窗观察红会欣，她状态很不好，神情憔悴情绪焦躁，处于随时都会崩溃的边缘。 “快了，你看她那副样子，马上就要撂了。”李刚满脸笃定。 他猜的没错，祁同伟刚坐下十分钟不到，红会欣突然开始崩溃的大哭，很快便把这几年陪过的人，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祁同伟猜的没错，红会欣没有参与权钱交易，却实打实参与了钱色交易。而她服务的大部分人都是东城区党工委的干部。 得到名单，祁同伟没抢功向周正明汇报，而是直接联系市纪委，同时带着李大牛等一众赶紧回到党工委布防，防止人员逃跑。 李刚则是第一时间联系黎建军，然后亲自跑去市委向周正明汇报。 两人兵分两路，默契合作，好似又回到初识的时候。 市委。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沉闷，班子成员全都面色沉重，不发一言。 焦飞跃进屋坐到主位上，先是喝了口水，然后扫视一圈，见人都到齐了，开口道： “大家都说说吧...柴明同志，你是纪委书记，人在你们纪委出的事，你来说说。” 柴明作为市委领导班子的重要成员和纪委领导班子的‘一把手’，维护党风廉洁建设和反腐败工作的第一线，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丢人的经历。 “焦书记，我治下不严导致工作失误，我检讨，我接受市委给我的任何处分。” 焦飞跃摆摆手：“处分什么的以后再说，现在说问题，说解决办法。” 第203章 区塌方，(为红糖锅盔快点写加更) “唉，最近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们市委对自身要求松懈了，怎么老出现这些腐败分子？” 焦飞跃环视四周。 这话没人能接，因为最近出问题的都是范赵一系，你说是有梁一系的针对吧，可抓哪个都是有真凭实据。 这说明什么？ 说明问题一直都在，只是以前一直捂被子，没人查。 新调过来的黎建军近段时间一直在分析京州局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斗....让他们斗，看他们斗，把那些党性不坚定的腐败分子全都抓起来。 抓的越多，老百姓的生活就会越好。 “这次刘棋事件给我们提了个醒，你们纪委要严查内部，同时市局、检察院也要摸排踩点，重点查刘棋的社会关系和财务往来。”焦飞跃定下调子。 赵立春举手，经过同意后发言：“我建议市委成立专案组，对这次案件进行彻查。” 焦飞跃点头。 就算赵立春不说，专案组也要成立，正处级干部在纪委大楼被人下毒致死，影响已经不能用恶劣来形容，而是无法无天。 不过赵立春反应很快，也很果断，第一时间提出也能为自己挽回一些政治损失。 就在众人激烈讨论的时候，秘书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走到焦飞跃身边低声耳语一番。 焦飞跃面色一变。 “让李刚同志进来吧。” 很快，身着警服，神色干练的李刚大踏步走进会议室，先是朝众人敬礼，而后在焦飞跃的同意下，述说红会欣的供述。 当一个个人名被念出来时，在场众人无不面露骇然，纷纷左右观望。 “东城区党工委， 副区长、纪检监察部主任、社会事务部主任、 政法综治部主任、城市建设管理部主任等.....东城区分局副局长、东城区黎明派出所所长、税务局副局长等.....” 翻天了。 京州要翻天了。 李刚一连串说出科级以上干部32名。以东城区最甚，又向外辐射到整个京州，就连教育局都没幸免。 “嘭——” 焦飞跃自从执掌京州后，第一次在常委会上拍桌子，面目都开始扭曲起来。 他扭头看向赵立春，目光如刀子般锋利，这32名干部里大部分都是亲近赵立春的。 此刻赵立春全然没有往日的坦然自若，把头埋低，不敢与之对视。 “没了？” 等李刚说完，焦飞跃又开口确认了一遍，确定没有后，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好，好啊.....还好......” 这三个好，代表三种含义，第一是怒自己、第二愤怒大家，第三则是庆幸。庆幸班子成员没有出问题，高层还是纯洁的，不然仕途堪忧。 赵立春也很庆幸，庆幸区长于正平不在名单之内，只要他不在，那身前的防火墙就没破，大火会烤的自己满头大汗，却又无法确切的烧到身上。 “专案组马上成立，名单所有人员职务全部冻结，抓......审讯地点设在纪委，审，确保不能出现冤假错案，确保真！” 定下基调完善分配，会议宣告结束。 周正明深深看了一眼李刚，起身向外走，他发现今天老部下很急呀，都越过自己直接往市委里闯了。 “周书记，周书记等等。”李刚小跑上前。 周正明脚步一顿：“李局长还有事？” 李刚心中一喜，能表达不满就说明没真生气，他连忙做出一副惶恐神色：“老领导您还时叫我小刚子，别叫局长，我心慌....我来市委其实是特意来找您的，谁曾想还是晚了一步。” “哦？”周正明没急着表态。 “我来之前祁同伟已经带着人已经去区党工委抓人了，我要是不进来，程序就乱了....我也是真着急，希望您理解。” 这个解释非常合理，如果不是突发事件，抓捕审讯干部是要纪委出面，最起码程序是这样的。 周正明接受了这个说话，脸色稍缓：“行了行了，没说怪你，这件事你做的没错，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出差错。” “嘿嘿，要不说您老深明大义有远见呢，我跟您那么久，终于跟您想法同频了一次。” 一个彩虹屁打出，周正明彻底放下芥蒂，笑骂道：“办案就办案，别说这些不着四六的话，走，跟我回去。” 另一边， 赵立春直接去省委找范志文，这件事光靠他是真顶不住了。 见面说了一下情况，得到的答复是退....不能再触其锋芒，这次必须要装回孙子，东城开发区也要放弃，要对外给出信号让有梁一系的人见好就收。 “立春，经此一役，东城区算是丢了，可做大事者不能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论城市经济建设，我还是看好你。” “那区长于正平？” “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个驭下不严的罪名跑不了，最好的结果就是降级调走你明白吗。” “明白。” “明白就好，现在当务之急是跳出东城区，再做出反击....不要让类似梁群峰摔倒事件发生。” “明白。” 人穿裤子不仅是为了御寒，也是为了遮丑。褪下那层光鲜，赵立春相信天下乌鸦一般黑。 范赵一系如此，有梁一系就能保证下面每个人都廉洁奉公？ “京州市政法委书记包开诚怎么样？”赵立春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范志文皱眉，有些迟疑：“职务是不是太高了，这一波未平，市政法委书记再出事，可就是掀起巨浪了。” 赵立春满眼狠厉：“这个包开诚是梁群峰一手推荐上来的。而且经过这件事情您没发现吗，一旦涉及到公检法我们就很被动，连个通气的人都没有。” “有把握吗？”范志文有些心动。 赵立春重重点头，“实话跟您说吧，我老早就注意到他了，咱们京州之所以会乌烟瘴气，跟他有直接关系。” 办公室陷入寂静。 过了好一会，范志文才幽幽开口。 “一切都要讲证据，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任何违反党纪国法的蛀虫都要揪出来，咱们这些做干部的，要为群众负责。” 包开诚：(⊙o⊙)… 【大虎能力有限，只能阴间玩命的写，谢谢大佬门内的礼物，不过大虎还是要在求求，来吧，折磨我吧，我不活啦义父们。】 第204章 大获全胜! 京州市暗流涌动，有波云诡谲、也有日常琐碎。 被爱情滋润过的女人，开心之余也没忘记昨天那次天价晚餐，来到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卫生局、消防部、税务局，浩浩荡荡的杀向西餐厅。 苏珊珊坐在车内副驾驶上，如葱般的手指勾着一个钥匙环，挂着的正是出租房的钥匙。 拇指肚轻轻磨搓着钥匙，时不时看着钥匙露出甜蜜的笑。 开车的二处同事很有眼色的询问：“苏科，您买房了？恭喜恭喜呀。” “别瞎说.....”苏珊珊笑的更加开心：“这是我男朋友家的钥匙！” “嚯~” 司机惊疑一声，好像闻到了惊天大瓜，自从苏珊珊从科员干事被提拔成副科，又火线提拔到正科，她就从略有姿色变成白富美。 整个省委政法委适龄男青年，哪个不想一亲芳泽，抱得美人归？ 可惜无用，以往还时常利用性别优势各处周旋获得消息的苏珊珊，性格180度大转弯，有意识的和男同事保持距离。 私下里大家议论，这是升职眼光变高，知道注意影响也看不上他们这些科员了。 “谁啊，谁把咱们省政法委的金花摘了，说说呗。” 苏珊珊白了司机一眼：“开好你的车，别瞎打听。” 司机不敢再问，压下好奇心继续开车，等来到西餐厅一路大检查，又见苏珊珊管老板要天价发票，听老板解释昨晚的误会， 司机悟了。 原来金花被传奇小子祁同伟给摘了。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消息也一样，等把西餐厅狠狠收拾了一顿众人回到单位后，整个政法委都知道了。 祁同伟还想藏着不公开，却忘了自身抢手程度，苏珊珊也不是提线木偶，是知道宣示主权的重要性的。 恋情一天都没藏住，直接炸开了。 二处孔处长得知这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把苏珊珊叫到办公室，亲自给她倒了杯水，和煦的询问工作有没有困难云云，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可以直接提云云.... 临了，不确定的问：“珊珊，你和同伟.....” “孔处，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能不回答吗。”苏珊珊神色扭捏，尽显小女人姿态。 “我懂，我懂。” 老孔恍然，暗道这女人真是深藏不露，不动声色拿下超级潜力股，还能在最短时间弄的人尽皆知把关系公开坐实。 惹不起惹不起。 把人送出办公室，孔处长拿起话筒想了想，又放了下去。 “还是算了，别到时候被吹枕边风闹埋怨，得不偿失。” ........ “算了？我看你是无言以对了吧。” 区党工委会议室， 祁同伟将涉嫌钱色交易的一名副区长、四名主任、几个副主任全都控制住。 最初这些人还叫嚣着冤枉，却在得知红会欣已经招供，一个个便如丧考妣，好似霜打的茄子，蔫了。 等周正明从市委带着最新命令回来，所有人全都被纪委的人带走。 诺达的会议室一下就变得空旷起来。 周正明使了一个眼色，径自往办公室走，祁同伟紧随其后。 进屋，周正明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咕咕一饮而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怀大笑。 “哈哈，同伟啊，这回好啊，大获全胜....你功不可没，哈哈！” “全赖周叔您运筹帷幄，不然光靠我自己可不行。”祁同伟又是一记彩虹屁。 春种秋收，农民伯伯面朝黄土背靠天的干活，就是为了能有一个好收成，职场一样，官场也是一样。 接下来几天，所有涉案人员分轻重分别获得不同处理结果，可无论是何结果，全都被调离原单位，这其中就包括区长于正平。 虽然于正平没有直接参与，可一个渎职就让他降了一级半，灰溜溜的去了光明区当办公室主任去了。 现在的光明区可不是未来那个兵家必争之地，对标现在是不穷也不富，大事没有小事不断，非常适合养老。 范赵一系损失惨重，完全丢失对东城区的掌控。 失败者躲在阴影处舔舐伤口，成功者站在篝火前载歌载舞，东城区空出来这么多位置，不亚于一场饕餮盛宴。 东城分局李刚，提名市先进工作者，荣获三等功。 东城分局李大牛，提名区先进工作者，荣获三等功。 东城分局韩雪，科员提副科，担任分局办公室副科长。 乡委书记丁义珍，因作风严谨，踏实肯干，调任东城区党工委经济发展部副主任。原副主任黄琛平调组织人事部担任副主任，职权含金量加重。 经济发展部代理主任祁同伟，荣获个人二等奖，提名市先进工作者，兼任组织人事部代理主任，总揽两部工作。 区委书记周正明在新任区长赴任前，党政一把抓。 其余各部空闲职位由市委分派任命。 平鸿振、焦飞跃能做到不偏不倚，没有拉偏架，根本原因还是在祁同伟身上。也正因如此，周正明才能彻底掌控区党工委，做到说一不二，再没人敢阳奉阴违。 内部彻底整合，随之而来的就是外部好消息。 有梁一系还没正式对京州商会出手，吕邦就率先坚持不住，他不想丢面子想顶住压力，可尊重你的时候叫你一声吕老，不尊重你的时候你就是吕老蹬。 商界名流是真怕了，这两个庞然大物隔空斗法，你一招我一招不分伯仲，死的全是小兵。 什么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以商干政，去踏马的....我就想低调做生意。 吕邦想认怂。 可现实就是赵立春不让，必须要挺住这个季度。祁同伟也不让，他以张天华为商圈核心，把那些得陇望蜀的人，全都吸纳过来，重新立一个山头。 自此，京州商会一分为二，张天华vs吕邦。 没了独家垄断，开发区招商便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资金一天天往一期工程里灌输。 一时间，有梁一系风头无二。 而就在这时，一份关于包开诚的举报材料，突兀的摆在铁判官黎建军的办公桌上。 “嘭！岂有此理！！！” 第205章 生活，就该慢下来 1986年10月1日。 国庆期间，学校、工厂、各单位基层员工都放假休息，祁同伟却在苦逼的加班巡视开发区，开各种座谈会。 专职司机是小王干事。 没错，就是那个在市委大院执勤站岗后退伍转业，又在收购站干了几个月司机的小王。 祁同伟没亏待过小王，曾询问小王是继续在收购站开车赚钱，还是进入体制。 很明显，小王是个聪明的，知道钱什么时候都能赚，跟在祁同伟身后会发展的更好，果断辞去司机职位，进入经济发展部当一名干事，专门帮祁同伟跑腿开车。 代理经济发展部主任兼代理组织人事部主任，工作量增加，二八大杠也淘汰了，周正明专门给他配了一辆桑塔纳当专车。 富民小区。 回到出租屋，祁同伟下车。 “小王，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好好陪陪你老婆，去吧。” “谢谢祁哥。” 出租屋这处地界绝对是东城区最繁华的地段，小200平的三居室，还是黄金三楼，环境相当不错，能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京州中产阶级，也没有那么多的破事。 自从把钥匙给了苏珊珊，她就把这里当成了家，整天从商场里买各种小玩意点缀。 祁同伟见她确实喜欢，房价才600一平，满打满算还不到12万，就把房子分期买下，名字写的是苏珊珊。 论拿捏女人的一百个小技巧。 就算哪天分手，有了这个房子，你也不敢闹，不然就断贷让你倾家荡产。 当然，这只是一个保险，祁厅长不是拔掉无情的渣男，他更倾向就算分手也要保持体面，这样他走的轻松，苏珊珊也能得套房子，也算没白跟自己一场。 “亲爱的你回来了，稍等一下，菜马上就好。” “嗯，不急。”祁同伟走到沙发上坐下，神情有些疲惫。 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苏珊珊端了出来。 祁同伟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回到桌子上坐好，面前已经放着盛好的白米饭，拿起筷子就吃。 别说，苏珊珊的手艺确实不错，听说她妈妈家里是厨师世家，天生就带有厨师基因。 “这段时间我比较忙，你要是觉得闷该出去玩就去玩，好不容易放次假，不用老窝在家里。” “没事，在说我本来就是京州人，也没什么转的地方，看多了都那样。”苏珊珊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 同时嘱咐道：“刚出锅的，小心汤烫。” “嗯，对了，初七晚上的时候你联系一下钱才良他们，在丽都大酒店定两桌酒席，到时候大家聚聚增进一下感情。” “亲爱的，你是不是要调人到你们区里啊。” 祁同伟吃饭的动作一顿，抬眼：“为什么这么问？” “你现在是组织人事部主任，位高权重的，手底下又没几个自己人，孤掌难鸣呀。” 祁同伟笑笑：“苏科长难道有什么推荐人选？” “有呀有呀，你把我调过去吧，我去陪你好不好，我给你当秘书。”苏珊珊一脸期待。 祁同伟放下筷子，伸手勾住她的下巴：“那你这秘书正经不？” “哎呀亲爱的你这人怎么这样呀。”苏珊珊脸色泛红。 祁同伟能看出她这是以退为进，心里肯定有一个推荐人选，且这个人绝不是她自己。 不过没关系，一个小女人而已，有点小聪明也翻不了天。 且两人圈子差距太大，就拿省委政法委来说，都在一个大楼办公，苏珊珊工作近4年都没单独跟梁群峰汇报过工作，够不着。 吃过饭，祁同伟进入卫生间洗漱洗澡，出来就见苏珊珊已经在床上等自己了。 “来来来，让我试试你的工作能力。” “哎呀亲爱的你坏死了.....” 今天苏珊珊特别主动，几乎是有求必应.... 日后，祁同伟点燃一个香烟，吞云吐雾。 “亲爱的，我能去服务你吗？”苏珊珊依偎在他胸口上画圈圈。 “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是组织纪律问题，像你我现在这种关系，还有我现在的级别，不能在一个单位上班。会被说闲话。” 组织人事部主任专门负责人事调动，人才推荐。把女朋友调到身边工作，不升职说不过去，升职又会被人说成内幕，影响不好。 且有一说一，祁同伟真的很喜欢苏珊珊吗？ 祁同伟自己都不敢说这句话，苏珊珊的出现更应该是恰巧，是意外。是多巴胺分泌，是荷尔蒙躁动。 恰巧是你，而不是因为是你。 不过这段时间祁同伟过的很快活，这是前世和梁璐那个高干子女，是和山水集团老总高小琴，完全不同的体验。 梁璐十指不沾阳春水，家有保姆，趾高气昂。 高小琴事业心极强，就俩字，搞钱。 祁同伟要求的不多，下班回家有口爱人亲手做的热乎饭就行。这也是最近他都不回收购站，下班就往富民小区跑的原因。 这才是生活。 “那算了。” 说完便没了下文。 祁同伟等了一会，一直听到轻酣，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这想法刚一闪现就被生生掐灭，祁同伟嘴角微翘，看来苏珊珊已经知道事急者缓，事缓者圆的道理。 抬头看了眼壁钟，现在时间是晚上8点，东海另端的小日子是晚上9点，卫文昊那老小子应该还没开始放纵。 起身去客厅拨电话。 “喂，老卫....最近身体可好啊？” “哈哈祁老弟，哥哥这身板绝对硬朗，一晚打十个不是问题，真是可惜你不能来，不然我一定带你去见识见识帝王套餐。啧啧....” 男人不管行不行，对外一定是很行，很硬....可以刺破苍穹的那种。 “老卫，你这也算是为国争光了，辛苦你啦。”祁同伟大笑。 “哈哈，还是老弟你懂哥哥，说真的，要不是心里憋的这口气，我堂堂华夏男儿，岂能看上这倭奴？” 祁同伟再次大笑，第一次去小日子，老卫是赶鸭子上架，第二次则是望眼欲穿，用他的话说；我滴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第206章 包开诚出事?坏了! 歌舞伎町是小日子特色，而东京新宿区中心地带号称亚洲最大的红灯区，大量娱乐场所，电影院、歌舞厅、酒吧、夜总会、情人旅馆等等等.... 任何一个繁华地带都是富人的天堂，卫文昊有钱，所以他来到了天堂。 卫文昊此次来东京就干两件事、搞地皮、搞女人。这两项工作互不干扰，一个白天干，一个晚上干。 平鸿振20万、焦飞跃50万，张天华等人出资930万，祁同伟用市中心地皮贷款1000万，自己占百分之90 2000万换成美元是582万，换成日元是8亿1千万。 买地皮、贷款、再买地皮、再贷款、炒楼、贷款、再炒楼、再贷款。 1987年8月，短短10个月时间，涨幅57.142倍。70万经过融资变量变成4000万国币。 1930万变成11亿国币。 和预计的25倍收益，整整翻了一个翻。 这些钱看起来很多，可对于整个小日子的行情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因为在原有历史上，只是四年时间，90年经济泡沫破碎的时候，小日子经过计算，国家凭空蒸发了6000亿美元，折合华夏币就是亿。 当然，祁同伟没想着跟那些国际大捞家们比，在此时此刻，祁同伟和其身后的人已经彻底实现财务自由。 “我的那块东京市中心地皮继续留着，至于其他所有地皮全部卖掉。”祁同伟淡淡说道。 “老弟，小日子现在这边已经疯了，现在卖就是在扔钱啊，要不要在等等？” “不等了，在说就算卖掉这些你们隆泰不是还有很多地皮吗，适当往回收一收，落袋为安啊，老卫。” “行老弟，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我也在这小日子待够了，这破逼地方，三天两头的地震，吓死个人。” 实体产业变卖会缩水百分之二十，11亿变成近9个亿。祁同伟个人就能分近4个亿，因为此次向银行贷款1000万，他自己就承担百分之90， 狂揽3.96亿。 高育良、梁群峰、周正明等人瓜分4400万。 “对了老卫，那4000万不要着急出手，我还有其他用途。” “你是说那70万的原始资金是吧。” “没错，就是那70万的原始资金。” “好，我明白了。” ......... 京州。 平鸿振府邸！！！ 祁同伟和梁群峰登门拜访。 当得知20万变成1140万的时候，什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佬气度，统统消失不见。 平鸿振手掌发抖，嘴唇微微打颤，眼睛瞪大失去聚焦。 平心而论，平鸿振不是没见过一千万，可那能一样嘛....这可是他自己的钱，是合法且可以随意支配的钱。 就是扔进汉江里面也没人能管的。 “同伟啊，你今天可是给我一个大惊喜啊。”平鸿振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 “是您运气好，也是行情好....”祁同伟表现的很谦逊。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一会，平鸿振邀请两人在家里吃饭。 饭桌上，平鸿振先是询问京州东城开发区的相关事宜，得知一期工程已临近完工，招商引资也足额完成，出了事的龙腾建筑也因有吕家注资没出问题，肯定了祁同伟的工作。 又询问祁同伟对未来的工作规划是怎么看的。 明年2月就是换届，平鸿振马上要退居二线，想在最后任职期间投桃报李。 “你不用直接回答我，回去好好想想，我随时等你向我汇报工作。” “谢谢平书记，我会认真思考的。” 承诺给出，平鸿振又看向梁群峰，一时间有些犯难。 光吃不拉是貔貅，梁群峰忙前忙后的联系，帮忙赚了这么多钱求的是什么？ 不是权权交易，而是一份公平。 京都钟家权势滔天到都可以折射到汉东官场，目前一二把手都是背靠钟家，不仅是现在，未来同样如此。 平鸿振、范志文、焦飞跃、赵立春..... 你方唱罢我登场，愣生生把汉东干部任命变成了接力赛。 平鸿振有时候就在想，一直这么搞真的行吗，未来不会出事吗？他老了，未来老年生活注定要寄托于山水之间。 “老梁，有些事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你明白吗？范省长的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光我一人向京都推荐，希望渺茫啊。”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京州市政法委书记包开诚，他有问题，而且问题很严重。” 十个月，从黎建军接到举报材料开始暗中调查到现在，足足用了十个月。 所有证据链都已经完善，只等平鸿振点头，就可以直接抓人了。 可在今天，平鸿振把这特意避开梁群峰的内幕消息，说了出来。 “包开诚？” 梁群峰眉头开始向内收，紧紧锁在一起，心中思考利弊。 只是片刻，他就做出当下最正确的决定：“我承认我和包开诚同志有些私人交情，可私人交情再大也大不过党纪国法，该抓抓，绝不要姑息。” 平鸿振有些犯难，自己卖的这个好，人家根本不接啊。 可范志文当省委书记是板上钉钉的，你老梁又是省政法委书记兼省委常委兼省委副书记，想再进一步可以理解，可没位置了呀。 两位大佬在饭桌上深思妥协，祁同伟就默默吃饭，充当小透明。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看到祁同伟瞳孔巨震。 把目光从省委书记的位置上转移到省长，目前只有自己三人知道，对外是绝对绝密，这属于另辟蹊径，玩的是野路子。 平鸿振一时间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想不到没关系，稍稍提醒一下就好，帮平鸿振把思路打开。而话术早在两人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同伟，刚刚平书记跟你说的未来规划，我看你还是回来搞政法好了。从你上学时你就破了不少案件，这方面属于你的老本行，你有这个天赋。” 梁群峰突然开口将沉默气氛打破，平鸿振收回心神看向祁同伟，笑容很亲和。 祁同伟收拾心情，按照剧本回复： “还是算了，您不是常常教导我要紧跟时代，要搞经济，搞建设城市，要让老百姓富起来。” “呵呵，年轻人就是要有敢为天下先的拼劲、闯劲，我要是在年轻个十岁，我也会申请调职去加入这场浩浩荡荡的洪流之中。” 平鸿振：“........” 总感觉在拿话点我呢，虽然我没有证据！ 第207章 把我放到最苦最累的基层就好 梁群峰：我想搞城市经济发展，想当省长....听懂掌声！！！ 祁同伟：我支持你搞城市经济发展，当省长....听懂掌声！！！ 很多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给个提示就行，聪明人就知道开动小脑瓜转动脑筋了。 平鸿振悟了，却没直接表态，而是选择沉默思考，要好好想一想利弊得失。 拒绝....投资的钱还没回笼。 同意...有点对不起女婿。 一顿饭吃完，祁同伟吃了两碗大米饭，又喝了一碗汤，临走前还不忘夸赞饭菜做得好，食材好。 平鸿振家里，下到柴米油盐、上到鸡蛋肉类，所有食物供给都是特供，在80年代没到一定级别，就是有钱都吃不到。 “梁叔，您觉得他能同意吗？”祁同伟有意识寻找话题。 “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尽人事听天命吧。”梁群峰话说的丧气，可神色却很自信。 有些话能想不能说，你平鸿振不同意，到手的钱可就成煮熟的鸭子，会飞的。 梁群峰和平鸿振家距离很近，祁同伟没进屋，很识趣的离开....老下属暴雷，谁知道老大怎么想的，总要有一个安静的思考环境才行。 离开省委大院，祁同伟一步跨进市委大院。 “笃笃笃~” 保姆开门，见是祁同伟便把人迎了进屋。 客厅里，焦飞跃还坐在桌子前处理文件，还在工作。 “同伟你来了，先坐，我这马上就好。” 等了十分钟，焦飞跃喝了口水润喉：“这么晚了不睡觉，来我这干嘛？” 祁同伟笑笑，把50万变成2856万的事情说了一遍。 焦飞跃愣住了，马上进行心算，3万乘以57.124等于元，拿出三万块钱搞投资，十个月后就变成171万了？ 这就成百万富翁了？ 87年的百万富翁？ 焦飞跃一直小口喝杯子里的水，一直将整杯水喝干净也没有再开口。钱来的太容易，总感觉不真实。 “焦书记，时间也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我先走了。”祁同伟起身向外走。 “等等。”焦飞跃同样站起身，神色有些复杂，有心想要说些保证感谢的话，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对于未来你....” “对于未来，焦书记，我要下基层，越苦越好，越穷越好！！！” 焦飞跃一愣，连连摆手：“同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焦书记，我实话跟您说吧，你们这次要分4000多万，这么多钱，5年内对我的任何提拔任命，都会变成钱权交易，我只有去最苦最累的地方，去给老百姓谋福祉，在基层扎根才行。” 焦飞跃麻了....彻底麻了.... 从工作角度，祁同伟任职主任一职后，东城开发区的工程稳步推进，可以说是兢兢业业，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这个破格提拔的主任有料，不是酒囊饭袋，是人才。 从个人角度，刚给自己和身后的小团体赚了2856万，这是多大的恩情？可以说是解决他们这些人的后顾之忧，未来不必因为经不住诱惑而陷入腐败。 可就这么一个工作生活没得挑，还有恩于自己的，非但不要升职，反而要去扎根基层。 “同伟，你这是....为什么啊。” 焦飞跃不懂，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迷茫。 其实从一开始祁同伟敲响自己家大门，说要投资的时候，焦飞跃第一想法就是巴结、跪舔，想进步。 事实也确实如此，祁同伟就是在巴结、在跪舔，想进步。 可加入有梁一系成为三把手，跪舔平鸿振、焦飞跃，为的不是搞权钱交易，祁同伟一直求的只有‘公平’二字。 公平，这两个字太难了。 古往今来有多少明珠蒙尘、又有多少千里马骈死于槽枥之间。 “焦书记，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必要生前留声，死后留名。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多为老百姓办点实事，仅此而已。” 祁同伟声音铿锵。 将帅必起于卒伍，宰相必起于州部。重开一世，祁同伟已经在汉东大学图书馆里找到进部之路，‘背靠群众、心系群众’ 短短八个字，就是我国的进步天梯，只要以此八个字为核心纲领，行进途中斩掉所有荆棘和牛鬼蛇神，未来注定前途远大。 祁同伟的想法，焦飞跃无法知晓.... 此刻祁同伟浑身笼罩着一层白雾，朦朦胧胧，可那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令人心折。 不看过程看结果，焦飞跃扪心自问做不到这样。 可不看过程看结果，祁同伟下放基层对焦飞跃来说，是最好的...也是最安全的结果。 至于补偿和亏欠，只能以后再还了。 “同伟，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我焦飞跃为官几十年，不贪不占的懒猪、小贪小占的干吏、大贪特贪的腐败分子，自认也是阅历丰富，却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 “焦书记缪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gcd人，仅此而已。” “不要再叫我焦书记了，这里是在家，不是在单位，叫我大哥。” “好的，焦大哥。” “来，坐。”焦飞跃拉着他坐下：“你说你要去基层，你想去哪个县？” “还没想好。” 换届马上开始，祁同伟目前还不能离开京州，他的基本盘是有梁一系，平焦一系只是为防止梁群峰日后翻脸的一个退路。 私交是私交，工作方面，你我还是竞争对手，要各凭本事。 “嗯，不着急，慢慢想。” 焦飞跃也在等换届，距离明年2月还有6个月时间，完全可以等自己当上省长后安排祁同伟下基层，干出一番政绩出来。 两人又聊了一个小时，彼此间的私交越发深厚。 祁同伟离开后，转道又去周正明家坐了一会，没谈焦飞跃，目前两人的关系属于保密状态，就彼此知晓。 谈的是平鸿振的态度。 “也不知道老梁在京都真正的底牌是什么，有没有能力让他得偿所愿，我现在真有点患得患失，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叔你别担心，梁叔跟我提了一嘴，只要平鸿振把名提上去，这事就成了。” “希望如此吧！！！” 第208章 猴子，我来了 副部级干部背后，一定有一个身居高位的政治资源，关系或远或近而已。 梁群峰生性谨慎，从未向外界透露过自身背靠的政治资源，这点祁厅长当了30年梁家女婿都不知道。 貌似只有他的大儿子梁高斌知道，且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用。 离开市委大院，祁同伟回到富民小区，跟苏珊珊云雨一番满足的闭上眼。 目前一切谋划都准备就绪，只能明年2月换届，从此官途便是一片坦途，而在此之前有一件对祁同伟个人而言非常重要的事。 按照原有轨迹，1987年自己上大四，同样也是好学弟侯亮平上学的日子。 祁同伟永远忘不掉好学弟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审判自己的正义面容，每到午夜时分都能想到在孤鹰岭大义凛然的场景。 “好学弟，我来了.....你等着我。” ....... 翌日，白色桑塔纳缓缓驶入东城园林局。 园林局主要负责城市绿化规定的定制、绿化工程实施、园林绿地的养护管理等.... 侯亮平的爸爸侯镇江就在园林局工作， 他担任园林绿化管理科科长。主要负责就是东城区公共绿地、街道绿化、公园等进行日常管理和维护。 祁同伟刚下车，综合管理部的主任便迎面走来。 简单寒暄一番，便跟着一同进入会议室参加会议。祁同伟毫不客气的坐到主位上，轻轻叩击几下桌面。 扫视了一眼，下方有一个跟中年侯亮平有7分相像的男人，手里拿着纸笔随时准备记录。 “同志们，开发区一期工程已经进入尾声，下一步城市绿化便是重中之重，区里面准备引进一百万棵树苗对周边街道进行种植，我就一个要求，保质保量！！！” 听到要栽种一百万棵树苗，侯镇江心中一喜。 虽然人到中年还只是一个正科，可园林绿化管理科职权很重，是油水很足的部门。 有多足呢，自从担任园林绿化管理科一把手，家里就再没缺过钱。 就拿日常维护管理举例，局里批下来5000块钱经费让雇十个人检查维修，你雇三个，是不是就省下七个人工了？ 再比如说某个地界的草坪，怎么修，如何修，都是他侯镇江说的算。 当然，这些只是小钱，大头还是类似开发区这种的大范围种树。 拿常见绿化的杨树苗举例，较小的杨树苗一般只要0.2-0.5元，较大规格的能达到1-2元， 往上报的时候全是最高规格的2元一颗，可实际情况就是往里面掺杂稍稍小的，便宜的，然后在走一个内部价。 侯镇江算了一下，一百万棵树苗要200万，园林局能赚50万，他本人最少赚5万。 5万不少了，已经很刑了。 “资金，区里面很快就会打到你们这，还是那句话，保质保量，有没有信心！！！” “有！” 祁同伟满意的笑了笑，余光扫了一眼满面红光，好似充满干劲的侯镇江，心中冷笑，别怪我，怪就怪你生了个好儿子，也怪你们园林局上下贪得无厌。 ....... 6岁上学，中途连续跳级两次，年仅16岁便读完高三，考入汉东的黄埔军校，侯亮平无疑是优秀的。 再加上出色的外貌条件，很受同龄人追捧，走到哪都是焦点，他无疑是骄傲的。 “妈，晚上吃什么啊。”侯亮平跷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 “红烧鱼、小炒肉，木须柿子，再买几个你最爱吃的螃蟹，好好给你补补。” “那你好好挑挑，现在才8月，正是吃螃蟹的时候。” ....... 汉东大学教师宿舍楼。 祁同伟拎着两瓶茅台，拎了一兜子从海鲜市场买的海鲜，敲响高育良家的大门。 门开，吴慧芬埋怨道：“来就来你带什么东西呀，都是自己家。” “这不是想您的手艺了嘛，我这叫自备食材来蹭饭。”祁同伟把兜子递了过去，进屋就见高育良正抱着女儿一起玩呢。 “哎呦我的宝贝芳芳，快让哥哥看看抱抱。” 小丫头马上三岁，长得粉刁玉琢很可爱，祁同伟把她抱进怀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拨浪鼓。 左右转动间发出叮叮脆响，逗得小丫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伸手就要抓。 祁同伟收手一躲，把脸凑了过去：“亲哥哥一口，亲一口哥哥就给你。” “木嘛~” “说谢谢，说谢谢就给你。” “谢谢。” “不对，要说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那你在亲我一口。” “木嘛~” “你再......” “呜哇~~~~~”小丫头被逗急眼了，哇哇大哭。 高育良连忙把宝贝闺女接过怀里，狠狠瞪了祁同伟一眼：“多大人了还逗小孩。” 祁同伟讪讪一笑，连忙把拨浪鼓给了她。 小丫头接过拨浪鼓，奶声奶气的喊：“哥哥坏~” “坏坏坏，咱不理坏哥哥...”高育良抱着小丫头原地转圈，等孩子不哭了便交给保姆。 两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平时很忙没时间带孩子，就请了个保姆。 如果是以前吴慧芬可能心疼钱，现在却不差那点了。 “同伟，今天又不是周末，怎么有时间来我这？” “想您了就来看看，哪用分什么周末不周末...” 祁同伟没事就喜欢找高育良，就跟习惯顺腿了一样，得了闲脑海第一时间就冒出高育良，然后就来溜达一圈。下两盘象棋。 几年过去，这份感情也越来越浓。 “你的那些同学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高育良摆好棋盘，先来一个马二进三。 “那教完我们这届，你还带学生吗？”祁同伟一手卒三进一。 “系主任的工作比较多，也没那个精力从头带，太操心。”高育良一手炮二平三。 其实高育良还有个理由没说，主要是有祁同伟珠玉在前，再看别人都感觉像棒槌，越作比较越生气。 他知道这是自身问题，可也不打算改，得意门生有个祁同伟就够吹一辈子了。 他在课堂的口头禅是；你们要有祁同伟一半省心，我至于跟你们发火吗？ 第209章 爱情吹了，分手了 “同伟，你今天的心不静啊，将军。”高育良一记绝杀，赢下棋盘胜利。 “是老师你的棋艺越来越深。”祁同伟笑笑。 今天来找高育良，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要对付未来汉东三剑客之一的侯亮平。 祁同伟不知道自己自戕孤鹰岭后，高育良有没有软着陆，想来应该不会，那对夫妻的心可狠着呢。 两人又下了两盘，战绩1:2，高育良胜。 这时，吴慧芬也把饭做好了，招呼两人来吃饭。 饭桌上，吴慧芬问道：“同伟啊，你和你那个女朋友处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呀？” “早着呢。”祁同伟应付着。 这话不止是吴慧芬说，老爸老妈也整天催，原本二老是不知道祁同伟处对象了，可谁让又个梁璐跑到祁母怀里哭呢。 哭完又找吴慧芬哭。 祁同伟都醉了，自己也没怎么着她呀，想秘密处个对象太难了，一个个都满世界的说。 “你今年都23了吧，也不小了，合适就赶紧成家收收心，省的外人说闲话。”吴慧芬隐晦提醒。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还有大嘴巴整天宣传，什么租了个房子，未婚同居....难听死了。 “谢谢师母，我会认真考虑的。” ....... 富民小区。 房间客厅茶几，两人对坐注视彼此。 “亲爱的，什么事啊这么严肃。”苏珊珊眨巴卡姿兰大眼睛，不习惯这么正式， 祁同伟沉默片刻，道：“珊珊，你是一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得到的对立就是失去。如果我们结婚了，你要想想你能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这结果你是否已经做好准备。” 苏珊珊眼睫毛微颤，笑得很牵强：“同伟，你什么意思？” 祁同伟站起身面向窗外：“珊珊，你是一个聪明女人，也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我不想你未来后悔，你好好想想吧。” 人非草木，近一年的同床共枕朝夕相处，祁同伟是想过结婚这个问题的。 今天把问题放到桌面上，而不是顺其自然是因为祁同伟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爱情，找不到，也不想找。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再来，到时你给我答复就好。” 说完，转身推开房门，慢慢远去。 苏珊珊呆呆坐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同伟这么优秀的男人，生命中第一个女人竟是一个二手货，他一定很介意吧，是我配不上他。” 苏珊珊捂着脑袋，身躯微微颤抖，低声啜泣。 “我...我.....” ........ “我们分手吧。” 三天过去，祁同伟如约而至，刚坐到她对面便听到意料之中的结果。 祁同伟稍稍沉默片刻，轻轻点头：“好.....以后有工作或生活上的困难可以随时找我，房子分期还是我来还，你安心住就行。” 说着，起身向外走去，毫不迟疑。 回到收购站，祁母见到儿子第一句话便是：“怎么样，我儿媳妇啥时候来？” 祁同伟耸耸肩：“分手了。” “哈？分手了，怎么突然就分手了呢，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对不起人家了。” “没有，我被甩了。” 祁母大怒，瞪着眼睛喊道：“被甩了？呵....真是，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家同伟这么优秀，同伟你别伤心，3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漂亮女人多得是。” “行了妈，你快去做饭吧，饿死了都。” 十个月时间，原本只有400平的收购站，模样大变，左右邻舍都被祁同伟买下打通，400平变成2000平，分成工作区和生活区，这样也省的回家就是满园垃圾，看的闹心。 刚进屋，高家姐妹就尾随着跟了进来。 “哥，刚听妈说你被甩啦...是真的吗？”高小琴一脸期待。 祁同伟无奈点头。 “太好了。”高小琴一下就扑到他身上，跟个树袋熊一样死活不下来。高小凤也是如此。 “我说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我失恋了你们不安慰也就罢了，还叫好，过分了啊。” “才不过分，是哥你欺负人，你都答应我爸要娶我俩，你说话不算话。”高小琴说着就伸手薅他的头发，用力揉。 两姐妹今年13岁，长得那叫亭亭玉立，且是被祁家富养的原因，再不见刚从湖心岛出来时的自卑，由内而外的散发着自信。 且女孩子成熟的都比较早，该懂的都懂了。 “我说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才多大，这么恨嫁呀，快下来，别揉了....发型都乱了。” 祁同伟很宠溺两个小丫头，日常吃喝玩乐从不打折扣，两姐妹也确实争气，三年跳了三级，马上要去光明中学上初一。 13岁上初一，且成绩还排在班级中上游，这已经抹平和那些城市孩子的年龄差距。 打闹了一会，一家六口上桌吃饭。 两姐妹心情好，连干两碗大白米饭，祁同辉比较内向，祁父沉默不语不停的给小酒盅倒酒，不一会就喝了小半斤。 祁母更是过分，好似跟饭桌上的菜肴有仇一样，吃的咬牙切齿。 祁同伟看在眼里，暖在心里，这就是家人，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亲人。 ........ 某安全屋， 京州市政法委书记包开诚，涉嫌违规、违纪、违法的资料是86年6月14日放到黎建军的办公桌上的。 成立专案小组后，案件被命名为614案件。 汉东省省委政法委副书记车志强担任组长，京州市局局长黎建军担任副组长，季昌明担任一队行动队长、苏珊珊担任二队行动队长。 祁同伟这位同床共枕近一年的女朋友不得了呀，本身是有梁一系的新人，男朋友是有梁一系的支柱成员， 她反而掐默默的查有梁一系包开诚十个月，一点风声都没漏，保密意识相当高。 要不是同床共枕，要不是平鸿振的提醒，祁同伟还真想不到睡在身边的女朋友竟然悄默默的转换了派系。 高，实在是高！！！ 第210章 明天抓捕 “怎么了珊珊，工作心不在焉是出什么事了吗？”季昌明关心询问。 “没事，这两天有点不舒服。”苏珊珊不想在工作时间讨论私人问题。 季昌明除了负责基本工作，还有一项工作就是关注苏珊珊，记录下她的一切异常。 谁让现在查的包开诚是有梁一系的人，而她的男朋友祁同伟又是有梁一系的核心人员。 当初他曾向黎建军提出过顾虑和担心，可黎建军直言表明这是由省委政法委副书记车志强、京州市长赵立春共同担保的人，绝对没问题。 季昌明都无语了，这还叫没问题？ 一个刚升上来的正科干部，一个小小地正科干部，何德何能让市委和省委两个大佬共同担保？ 凭什么？ 凭她长得好看，还是凭她脸大？ 还不是要借助祁同伟女朋友这层特殊关系，对梁群峰心腹包开诚下手，从内部捅有梁一系一刀，对内让祁同伟和梁群峰生出嫌隙，对外更有效打击有梁一系的嚣张气焰。 最开始，季昌明觉得这女人可真够傻的，什么套都往里钻，可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过后，想法有了改变。 这是一个事业心极强，且非常聪明的女人，她这样做，一定还有自己不了解的内幕和理由，或者说被范赵一系的某种许诺给打动了。 那许诺一定很诱人，诱人到能让苏珊珊放弃有梁一系，放弃男朋友。 “那行，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季昌明笑笑离开。 转身去找黎建军汇报工作。 进入办公室。 “黎局，对于包开诚的违规违纪违法问题，证据链已经完善，咱们什么时候传唤进行抓捕？” “一会我去跟车志强同志汇报，同意后立刻抓捕。” 黎建军还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想要逮捕一个正厅级别的高官，需要许许多多的复杂手续，要徐徐图之，慎重再慎重。 更何况市委政法委可是市局局长最直接的直系上级领导。 下属查上级，属实是有点倒反天罡了。稍有不慎就会被摘掉乌纱帽，很多人根本不敢这么钢。 唯有黎建军，任何犯罪分子都敢查，多大的老虎都敢打，顾虑担心统统不要，就是查！！！ 当然，黎建军也不是莽夫，相反他还很聪明。 接到举报材料后先核实，然后找到铁证，最后才是拉人入伙成立专案组。 至于会不会被人当刀使， 无所谓.... 犯罪证据是真的就行，没抓错人就行。 黎建军找到车志强，将情况和想法汇报了一遍。 “车书记，我建议直接抓人，铁证如山的情况下，想赖也赖不掉。” “建军啊，我明白你嫉恶如仇的性格，更赞同把包开诚这种败坏我党名声的败类绳之以法，可什么事都要讲一个方式方法，要按章办事。行动开始前，我还是要请示一下省委，请示一下平书记，希望你理解。” “理解，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两天，煮熟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不成。” “理解就好，这样，明天我会向平书记汇报，你等我消息。” “好的。” 工作谈完，黎建军不多做逗留，起身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刚一坐下，季昌明又敲门进屋。 第一句话就是询问请示结果。 “车书记明天会请示平书记，同意后就直接抓捕。” “明天？”季昌明感觉有些诧异：“为什么要明天，他直接去趟省委，或者打个电话、然后直接联系纪委那边不就行了吗？” 见他一副狐疑模样，黎建军忍不住笑道：“你小子瞎想什么呢。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次露脸的机会，想当面正式说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咱们都合作快一年了，大家彼此知根知底，不会出差错。” 这话季昌明无法反驳，是啊，都合作这么久了，能出什么岔子呢...可总觉的哪里不对，好似忽略掉了什么。 “黎局教育的是，是我太敏感了。” “呵呵，情有可原，毕竟忙活了这么久，大家都等着立功受奖呢，难免会患得患失，你啊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抓人的时候多卖卖力气。” 季昌明也笑了，大声回复：“是！！！” 两人在办公室谈笑风生，畅想明日如何马到功成，好好露次脸。 另一边， 二队队长苏珊珊办公桌的电话响了起来。 “苏珊珊同志，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我马上到。” 刚进办公室， 车志强起身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笑的很亲和：“坐吧苏珊珊同志。” “车书记，您这是？”苏珊珊乖乖坐下。 车志强坐到她对面，两人保持着正常安全的距离： “是这样的，刚刚黎局长向我建议抓捕包开诚，我同意了，明天我向省委平书记汇报后，就要对包开诚进行抓捕。” “苏珊珊同志，不出意外的话，抓捕主力应该是一队的季昌明负责。季昌明这位同志很优秀，可我觉得你也不差，你的工作能力，我一直看在眼里。” 想立功吗？ 想进步吗？ 苏珊珊可太想进步了，眼中刹那间便浮现出火热神色。 先登登城可赏万金，亲临现场抓捕市政法委书记，这是多大功劳？毫不夸张的说，吃到正处没问题。 “可是....” 车志强面露犹豫，欲言又止。 这可把苏珊珊急坏了，连忙询问：“车书记您有什么顾虑可以直说。” “主要是这包开诚身份特殊....你又在和祁同伟同志谈恋爱。我可不是在怀疑你，不然也不会同意你进专案组，只是这事很可能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影响感情？ 都分手了还影响什么感情？ 如果是今天之前，苏珊珊可能还会犹豫，现在完全不需要：“您多虑了，我和祁同伟已经和平分手了。” “分....分手了？” 车志强眼中满是错愕，不是这傻娘们是脑子进水了吧....祁同伟刚在小日子狂捞了几个亿，你撞大运了爬上人家的床，现在却分手了？ 怎么滴，亿万富豪的富太太生活没有吸引力了？ 第211章 怎么能分手呢。 这可不能怪苏珊珊，祁同伟从不说自身身家是多少，更不谈国外生意。 车志强能知道是因为级别够高，有内幕消息，苏珊珊只是一个正科，根本接触不到。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不能分手，分手你苏珊珊就没用了呀。 “分手了，什么时候分的？” 苏珊珊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不过还是乖乖回答：“就在今天。” “胡闹...这个时候怎么能分手呢。”车志强真的有点蚌埠住了。 十个月前，也就是包开诚举报材料还没放到黎建军办公桌上的时候，范志文、赵立春、车志强三人，商量出一个可以一举打垮有梁一系的计划。 首先是利用眼里揉不进沙子的黎建军，进行调查。 等成立专案组后把车志强塞进专案组担任组长，引导案件走向，而这一引导就是十个月。 之所以拖这么久，范赵一系这么有耐心，不理会外界风言风语也要卧薪尝胆，诉求必然是巨大的。 将眼光放远，把格局打开就会明白。 88年2月，也就是明年二月会进行换届，而省委班子换届就不得不提一句‘中组部’，也要着重了解换届流程。 省委书记都是怎样任命的？ 一，前期考察与酝酿，一般会在换届前半年进行，也就是现在的八月。 人选考察，由中组部负责考察，综合考虑地方工作的需要，干部的个人能力和政治素质等多方面因素，对候选人进行全面了解和评估。 考察包括；个人谈话、民主测评、实地考察。 二，京都决策和任命。 经过多方酝酿和讨论后，京都会做出正式的任命决定。从而体现京都对地方工作的全面考虑和战略布局。 如果在中组部考察期间，爆出一些影响大的黑料，对于候选人的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 梁群峰还想进部，他进个瘠薄。 和省委书记这个位置相比，一时的义气之争，何足道哉？ 这是大方向计划。 如何实施，怎样实施，做到什么程度，都有说道。 八个月前，也就是614专案开始的两个月，车志强在单位听到下属议论，得知苏珊珊和祁同伟处对象了，瞬间想到一个好点子。 至于为何人尽皆知且发酵两个月才知晓。 到了一定级别的领导是听不到八卦的。 车志强第一时间找到赵立春和范志文，说出自己的好点子，就是把苏珊珊争取过来。 苏珊珊是一个事业心极强且极其聪明的女人。 车志强把人叫到办公室，先是夸一夸日常工作态度，肯定其优秀能力，而后图穷匕现。 【珊珊，人要往长远看，范省长和梁书记有些分歧这件事，你作为祁同伟的女朋友，应该是知道一些的吧。】 【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国王，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身后都有一大群追随者，国家也因两个优秀王子而欣欣向荣。直到有一天国王老了，需要挑选继承者继任下一任国王。】 【一半人支持大王子，说大王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而且立长立嫡是祖制，不能违背。】 【另一半人说二王子同样优秀，应该给一个机会。国王经过再三思量，决定让两个王子公平竞争。】 【珊珊你觉得大王子能赢，还是二王子能赢呢？】 苏珊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左右不了。 车志强也没有强迫她必须要说一个答案，而是很严肃的说出，要求苏珊珊参加绝密专案，614专案。 苏珊珊根本拒绝不了，且没意识到陷阱的她，根本就没想过要拒绝。 等了结614专案，便已经上了船，更没法说了。 那时苏珊珊还在想，自己只是正常工作，也没对不起祁同伟，不算什么大事....可咬钩的鱼还想跑？ 车志强借着职务之便三天两头的谈心，很快便让苏珊珊意识到以梁群峰为主的有梁一系，只是水中花，井中月，都是浮云。那艘船也是破船。 【珊珊，祁同伟确实很优秀，可个人力量是拗不过大势的，你也要想想自己，为自己考虑，你父母辛辛苦苦培养你到如今这样，就这么被连累，你甘心吗？】 车志强口才很好，也是一个很好的说客，总能找到旁人最在乎的点来营造危机感。 苏珊珊被说服了。 她开始想如何脱离有梁一系，无缝衔接到范赵一系且还能受到重用。 她曾试图寻找祁同伟的违规违纪，可祁同伟好似那下凡的仙，吃拿卡要统统没有，不贪财不好色，从不为自己谋私利，真找不到毛病呀。 苏珊珊曾偷偷算过，祁同伟每个月工资加奖金是186块钱，别人公款吃喝，月底工资能做到一分不花， 祁同伟倒好，月月光，月月赔。 找不到把柄，那就只能干好本职工作和祁同伟所在的有梁一系进行切割来表忠心。 可她又有些食髓知味，舍不得那副精壮的身体，一直拖啊拖，拖到祁同伟率先摊牌要不要结婚。 意识到必须要做出决断的时候，苏珊珊考虑了三天，还是认同说出了分手，她也没觉得自己吃亏，毕竟还得到一个房子呢。 那可是价值12万的房子。 今天上班，苏珊珊还想着向车志强汇报工作的时候把这事说一说，表表忠心什么的。 现在说了，可效果有点差强人意。 看车志强的意思，不希望自己和祁同伟分手..... “车书记，您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好奇，处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分手了？”车志强已经不想在理会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女人了。 他的计划是今天找苏珊珊，用抓捕包开诚的条件逼迫苏珊珊去和祁同伟分手，在暗示一下包开诚的问题。 等祁同伟知晓后，一定会去告诉梁群峰。 梁群峰知晓，无论作何选择，只要先一步把抓捕消息透露给包开诚。 包开诚会坐以待毙吗？ 肯定不会。 而是一定会跑。 人一旦离开京州，梁群峰就是张一百张嘴都说不清，随便一个怀疑， 有包庇嫌疑就来了，不洗刷冤屈，中组部来后你梁群峰还想进部，前期考察就过不去，你想个屁。 这计划多好呀，可这个蠢女人....废物，废物，废物！！！ 第212章 梁·老好人·群峰 临门一脚出差错，车志强已经怒到了极点，可多年身居高位的养气功夫还是帮助他没有当场发作，甚至连一丝异常都没露出来。 “你们年轻人做什么事都冲动，算了，这毕竟是你的个人问题，我就不多过问了，你先出去吧。” 苏珊珊还想问抓捕包开诚的事，可见车志强已经低头看起了文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开口。 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位时常关心自己，表现的很亲和的好领导，正在疏远自己。 失魂落魄的离开办公室。 车志强朝门外喊了一声，把心腹秘书喊到身边耳语几句。 秘书点头，走出办公室。 他先是在办公桌上拿起水杯接了杯水，缓缓走到苏珊珊面前，关心道：“珊珊你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也在秘书有意结交下，两人可以称得上一句朋友。 苏珊珊摇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刚刚车志强的态度让她心慌，没有预想中的夸赞和看好，反馈太糟糕。她甚至在想自己这匹好马，要不就回头吧。 反正参加614专案是上头命令，保密也是因为职业操守，也不算违规，还能狡辩挽救一下.....那些阴间想法还没露头，还能回头。 或者说现在去找祁同伟，然后把包开诚的事说一下，还能让有梁一系有个心理准备，还能立功呢。 秘书不知道苏珊珊的内心想法，不然一定会感叹自己就多余来。 “挨批了？”秘书继续问，见她还是不说话，继续说：“告诉你个好消息，车书记决定明天让你们二队上。” 苏珊珊惊喜抬头：“真的？” “当然是真的，恭喜你啊苏科长，马上你就要立功了。”秘书说完，话风一转：“听说你和祁同伟分手了，为什么呀？” 苏珊珊脸上笑容凝固：“性格不合就分了呗。” “算了，情场失意官场得意，你别太难过，车书记非常看好你的能力，祝你马到功成。” “谢谢，我会努力不让车书记失望的。”苏珊珊犹如被注入的鸡血，热血沸腾。 “不用谢，其实车书记也很看好祁同伟的，本来还想着你这位亲近人做做工作，拉入咱们专案组，可惜....行了你忙吧。” 秘书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打通苏珊珊的奇经八脉，可不对啊，之前每次和车志强聊天的时候，明里暗里的都是暗示要尽快切割，现在怎么又欣赏起来了。 难道是我领会错领导意图了？ 苏珊珊开始自醒，又联想到刚刚车志强的疏远，祁同伟的优秀程度，恍然大悟。 错了，错了....要是不在意怎么老提祁同伟呢，这是在说反话，自己完全领会错了。 完蛋，优质男被自己放跑了。 苏珊珊只觉悔不当初，恨不得现在就跑到祁同伟身边说，亲爱的，我离不开你，咱们结婚吧....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第一时间打电话到祁同伟的办公室，约他晚上一起吃饭，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谈。 苏珊珊没看到，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秘书看在眼里。 秘书嘴角微翘，缓缓隐去身形。 “抓捕前夕，行动队长前去给老情人通风报信，致使重要涉案人员成功出逃，嗯，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非常合理。” ........ “合你吗了个头。” 某别墅里，包开诚大骂和他有利益输送的黑老大。 黑云压城城欲摧，近段时间他总觉心神不宁，似有大事要发生，夜晚时常会被噩梦惊醒。 今天前来就是要让这黑老大把屁股擦干净，中组部马上要来汉东了，不要搞出幺蛾子栽跟头。 可这笔竟一脸不在乎，还扬言自己的生意都是合理合法。 卧槽....你特么在这装尼玛呢。 要真是合理合法，我堂堂市政法委书记还用得着来见你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不知所谓。 “你记着，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定一定不能出事，不然谁都保不了你。” “好的包书记。” 黑老大也是个贱皮子，刚刚还一副天老大地老二的傲天模样，被骂几句就想到面前男人手里握着的权利，瞬间老实的跟哈巴狗一样。 包开诚无奈叹气：“最近你的生意怎么样？” “别提了，那个新来的市局局长整天跟吃错药了一样，隔三差五就让手下人去我们那边扫一遍。” 这也正是包开诚担心的地方，不过黑老大说的不准确，黎建军是范围性扫黑扫黄，老能扫到他，是因为他的地盘太大了。 前两年京州有一个叫赵老四的大哥，很是嚣张，可要跟面前的人比，就只是一个弟弟。 “不过你放心，我就是月月赔的底掉，你那份也不会少。”黑老大连连保证。 包开诚脸色好看了不少，要说国内发展的确实快，日新月异的，这从每月的月例钱就能看出来， 84年是每月一万，85年每月2万，86年每月5万，87年每月10万。 堪称年年涨工资，年年有惊喜，让人欲罢不能。 包开诚现在就期望这这次换届梁群峰能在进一步，到时自己也能跟着沾光，要是能结交下祁同伟，让他帮忙理理财就更好了。 那钱赚的才叫舒心，没风险不说，量还大。 可惜梁群峰不发话牵头，没人敢私下里去找祁同伟。梁群峰这老毕蹬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吃独食拉黑谁的操蛋玩应。” ........ “我真没想到包开诚会搞腐败，要不是平书记亲口说的，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我就不明白了，这钱就那么重要？” 梁群峰一脸问号，看向祁同伟。 “这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而是党纪国法，能不能守住红线。梁叔你也别太神伤，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想怎么办。” 梁群峰一副心乱如麻、心如刀绞、心神不宁的模样，始终不说如何对待包开诚。 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同伟啊，叔不瞒你，左边是党纪国法，右边是几十年的情谊....这本是一个很好选择的选择题，可真到这种关键时刻，叔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不你帮叔拿主意吧。” 真的，我从未见过如此红颜无耻之徒.....祁同伟微微握拳。 硬了。 拳头硬了。 第213章 梁群峰大骇! 诸葛亮挥泪斩马谡，大义灭亲.....反正无论用什么理由当说辞，包开诚不能保。 祁同伟神色严肃：“梁叔，中组部巡视在即，来者不善啊。” 梁群峰发出一声鼻音；玛德，老子都不准备当省委书记了，你怎么还专门盯着老夫不放呢。 范志文：我又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又没长天眼去监视你和平鸿振，我哪知道？任何有威胁的不良因素，都要被及时肃清。 梁群峰沉思片刻，开口：“我明天去约范志文出来吃顿饭，这个节骨眼内斗让外人看笑话，不智。” 外人单指‘中组部’， 至于包开诚，你们范赵一系做得好，我认栽。 梁群峰还是想要息事宁人，毕竟事情闹大对谁都没好处，真给中组部留下不好印象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影响太恶劣。 祁同伟不语， 从省委书记办公室滑倒事件开始得知平鸿振、范志文都是背靠钟家。 范志文成功上任省委书记职务，焦飞跃却没能担任省长而被空降取代。 这其中到底发生什么，祁同伟一直疑惑，一度回忆前世过往的一些零碎记忆进行分析。 当时范赵一系用的就是这招。 看过三国的人都知道吕蒙的白衣渡江，用打破传统观念的方式给予致命一击，将政敌全部扫到角落沦为尘埃。 “梁叔，包开诚是市政法委书记，他落马，对市委书记焦飞跃有没有影响？” “有，但是不大。就算是中组部巡视在即，顶多也就是口头批评。” “梁叔，那抓包开诚对您的影响又有多大？” 梁群峰轻叹：“当年是我向省委推荐包开诚担任京州市政法委书记，他犯错误我有一定连带责任，一个识人不明跑不了。要是往常，顶多受一个内部处分，可偏偏是这个时候，唉。” 祁同伟点头，沉默片刻，抬眼时幽幽开口：“那如果包开诚在抓捕前夕跑了呢？” 梁群峰表情一僵，尾椎骨突的窜出一道凉气直冲天灵盖，后背一下子就湿了。 砰—— 实木桌面发出爆响，梁群峰单手叩着桌面支撑起身子，死死盯着祁同伟：“抓....现在就抓，把包开诚给我控制住，决不能让他离开京州！！！” “梁叔您别急，您现在给包开诚打个电话，让他来你这就好....嗯，既然他那么爱钱，你就说向他介绍一下我这个敛财童子，他会来的。” “好主意。” 梁群峰深吸口气，平复心情后去一旁给包开诚打电话去了。 等他挂断电话，祁同伟接过电话打给李大牛，让他带四个信得过的干警一个小时后来省委大院。 梁群峰又联系保卫处的队长，20分钟后会有一个客人来找自己，一个小时后会有一辆警车，五名干警来找自己，为首的叫李大牛，警号是...... 一台座机，两人轮流着用，一个个电话打出去，一道道命令下发出去。 做完这一切，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同伟，你说他要是跑，会怎么跑，谁会给他通风报信？” “直接联系包开诚不太可能，不过无外乎打草惊蛇，中转一下信息。比如和他有利益瓜葛的社会人员。” 两人没聊两句就陷入沉默，都在等待时间流逝。 刚刚祁同伟一句万一人跑了怎么办，梁群峰瞬间明白，包开诚真要是跑了，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焦飞跃，全都是被怀疑的对象。 一个私自联系腐败份子，致使腐败份子远遁它国逍遥法外，洗脱嫌疑之前，任何职位调动都会被冻结。 哪怕事后把人抓住，换届也早就结束了。 太狠了，梁群峰真没想到范赵一系竟然会这么狠，真要是让他们俩得逞，什么远大抱负统统都见鬼去吧..... 后怕过后就是庆幸，还好身边有好下属提醒。 杵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一句金玉良言不亚于千军万马。 等待时间很漫长，梁群峰不止一次看向窗外，注视那条整洁的大道，期盼看到熟悉的专车。 最后更是直接换了个座位，坐到祁同伟旁边，面朝门口，盯着外面。 祁同伟同样紧张，怕出差错。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这种时刻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墙壁上的指针在慢慢转动，慢慢地、慢慢地..... “同伟啊，要不是从平书记那里得到消息，我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这件事你又立了一大功啊。” “呵呵，梁叔，你别老说立功立功的，来点实际的。” “实际？什么实际？” “要不，请我吃顿饭？您亲自下厨犒劳犒劳我？” “哈哈，好，这件事过去，我给你做饭专门犒劳你。不过先说好，我只会煮面条，真要论做饭还是要看我闺女，她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呵呵，梁老师的手艺确实不错。” 两人聊了许久后陷入沉默，时间总共才过去6分钟。度日如年。 “同伟，你那个对象处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 “分手了，苏珊珊被当枪使了，她就参与了抓捕包开诚的专案组里。这事也怪我，这么长时间楞是没察觉到。” “抓人办案和搞对象有什么关系？”梁群峰随口问着，此刻两人说话根本就不过大脑，都在相互应付着彼此来打发时间。 俗称闲聊。 “怕我影响他进步呗，特意甩了我。” “你小子也有被甩的时候，我闺女那么漂亮，性格还好，天天跑你们家给你们家做饭洗衣，那么追你你都不同意，该。” “确实该，遇人不淑。” “要不你在考虑考虑我闺女，她现在还没交男朋友，还是放不下你。” “拉倒吧，我可不想当赘婿，捞不着好不说，净落埋怨。” “赘婿？你小子是不是对这个词理解有误，谈官途我是你领导算你高攀。可要说商业家资，你现在是资产几个亿的富豪，怎么就成赘婿了？明明就是强强联合。” “行行行，不是赘婿，我不跟你犟。” “这不是犟不犟的问题，通过这件事你小子还不明白吗，门当户对很重要，远的不说，就算你和那个苏珊珊成了，真到结婚的时候，财产怎么分配，算婚前财产还是婚后财产？都是搞政法的，你不懂？” “我当然懂，算婚前就说明我对她有防备，不是爱。算婚后她背后一穷二白，我一下就从主导地位变成被主导地位，整天会担心她跟我闹离婚，分我钱...我明白呀。” “你看你什么都明白，你怎么还犯傻呢。” 第214章 请君入瓮 梁群峰没说假话，现在祁同伟娶梁璐绝不算入赘，87年的亿万富翁，还是净资产，这在内陆是什么概念？ 可以说，祁家从祁同伟这一代开始，已经彻底站起来了。 不谈个人感情，梁群峰也不能把祁同伟当牛马用，很自然的放到平等的位置上。 两人私交深厚以叔侄相称，彼此知根知底，自然想要亲上加亲。 梁群峰已经忘了一年多前，信誓旦旦的说比祁同伟优秀的年轻人，大有人在。 “你那个女朋友应该不知道你的个人资产吧。”梁群峰用笃定的语气询问。 “不知道，再说我这钱也是刚赚的，老卫还没回来呢。” “哼，我就知道，像这种因为一点挑拨就能离开你的女人，如果知道，你就是拿棒子撵都撵不走。” 梁群峰就差直接骂苏珊珊是利己动物，祁同伟也没反驳，也懒得反驳。 从询问苏珊珊是分手还是结婚，她选择分手后，两人的感情就画上句号了，好聚好散，从此是路人。 这时，市政法委书记的专车缓缓出现在街道上。 两人身子一软，长长舒了口气。 祁同伟连忙站起身向外走，梁群峰调整一下坐姿，拿起茶杯老神在在的开始喝茶。 推开门， 祁同伟停在门口，双手放在身前交叉，面带微笑。 包开诚从车上下来，眼睛一亮，“祁主任，抱歉抱歉，让梁书记久等了。” “无妨，梁书记在屋里等您呢，请。” “请，请。” 进了这个门，包开诚就是瓮中鳖，再没有跑的可能了。 祁同伟给包开诚倒了杯茶，不出意外，这将是他喝的最后一杯名为自由的茶水了。 “包书记，喝茶。” ......... “我不渴。” 市长办公室，赵立春看都没看冒着热气的茶杯，拿起话筒拨给车志强。 “志强书记，是我啊，赵立春。晚上有时间吗，对对对，一起喝点。” “不行啊立春，明天我要去省委汇报，要养精蓄锐呀，下次吧。” 赵立春得到想要的讯息，笑呵呵的寒暄几句便挂断电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达康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去省委一趟。” 赵立春心情大好，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起身，一步迈进范志文办公室。 “事情都办妥了，明天就收网。” “好好好，算算路程，明天中组部的人正好到汉东，好啊。” 范志文大喜， 虽说这次进步几乎是板上钉钉，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整个汉东就只有梁群峰能威胁自己，为了大业，有时就应该用点必要的手段。 当然，党同伐异这种事能做不能说，他只跟赵立春一人联系，连车志强都不找。 你们做事，我退到你们身后。 “这次要帮这个包开诚插上翅膀才行啊，哈哈！” ...... “这次你插翅难逃。” 梁群峰怒喝一声，刚刚祁同伟已经暗暗使了眼色，李大牛几人已经到了，就在门外，随时可以抓捕。 这种时候也不必在虚与委蛇，直接摊牌。 包开诚都懵了，不是说小聚一下吗....刚刚还聊得好好的，肯定我的工作能力，怎么转眼就要逮捕我？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梁书记，这一定是误会，是造谣，是陷害，你不能信呀。”包开诚胡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大声叫屈。 “包开诚，到了这个时候在狡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祁同伟眸光渐冷，锐利如刀：“我要是你，现在就把所有犯罪事实写下来，再写悔罪书，说你自觉对不起党的栽培，整日惶惶不可终日，为求心安向梁书记认罪伏法，还能酌情减刑你明白吗。” “这...这....这....”包开诚一屁股坐在地上，瞳孔扩散失去聚焦。 梁群峰面色稍缓，浮现一抹痛苦神色，躬身蹲在包开诚面前，痛惜道：“开诚，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我今天叫你来，就已经犯错误了，你明白吗。” 祁同伟冷冷开口：“梁书记，要我说您就是多余找他，就让人家专案组直接上门抓人就行了，这种腐败份子，根本不值得可怜。” “你闭嘴。”梁群峰大怒：“开诚跟了我几十年，今天是他，明天唤作是你，我也要保，保不住也要给你们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唉....”祁同伟轻叹：“您是好领导，可给他机会他也不中用啊，明天专案组就要抓人了，再不写材料，您就算想帮也帮不了呀。” 梁群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化作一声叹息，恳切道：“开诚，同伟说的没错，没时间了。” “我....我...我.....我写，我写.....呜呜呜~~”包开诚崩溃大哭，进了省委大院，又把一切都放在明面上，自己一个书生，整日坐在办公室往返于烟花之地，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祁同伟暗暗松了口气，包开诚认罪这件事对外肯定经不起推敲，可就算有所怀疑也没用，非但没有坏处，反而会让聪明人看到有梁一系的人情味。 至于即将到达汉东的中组部会怎么看，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事态紧急，解决方案不能执着于完美，只要可行便可以实施。 出门把李大牛等人叫进屋，祁同伟问：“录像设备带了吧。” “带了。” “好，从现在开始全程录像。” “明白。” 四名干警，两人站到包开诚左右，一名门外警戒，一名负责录像。 包开诚见状，心中悲呼；果然是有备而来，根本跑不掉， 祁同伟拿出纸笔放到桌面上，又把包开诚的bb机没收，就站在一旁盯着他。 包开诚拿起笔，想到刚刚自己还在黑老大那挥斥方遒，车上还有这个月例钱，一阵唏嘘。 缓缓动笔。 “我长期以来不守规矩犯法纪，不分政商闯雷区，污染了政治生态，搞坏了党内风气，我的失败是注定的，落马是肯定的，查究是必然的。” 第215章 决绝离开! 莫斯科西餐厅， 把晚饭地点定在西餐厅只有一个原因，这里是两人恋情的起点，也是两人恋情的终点。 好似冥冥中就注定了般，开始的很随意，结束的也很荒唐。 祁同伟刚走进屋，一眼便看到角落里的苏珊珊，她穿着那件白毛衣，风华依旧。 可现在是8月，不嫌热吗？ 祁同伟失笑摇头。 当了半年服务生的王老板，最近又官复原职，见到祁同伟如见阎罗，又不敢不上前打招呼，扭扭捏捏的走到近前。 “祁先生，欢迎光临。” “王老板，这次我可没带多少钱，你悠着点....”祁同伟调侃一句，也不知道是谁嘴碎把事捅到王总那，这个表弟可就遭了老罪。 好好一个店长老板，愣生生干了半年多的服务员。 “不敢，不敢。”王老板躬身缓缓退走，不敢打扰。 走到餐桌前，一屁股坐在苏珊珊对面，祁同伟笑道：“你不热吗？” “不知怎么的，听说要来这里吃饭，我就想穿这件衣服，其实挺热的。”苏珊珊调皮的眨了眨眼。 都说男人喜新厌旧，其实男人最怀旧，一张游戏卡，一个老唱片，哪怕放在角落吃灰几年，被翻出来时也舍不得扔，而是会会心一笑，擦拭掉灰尘，再放回原位。 苏珊珊想用这件白毛衣勾起两人的美好回忆，然后复合。 可是，男人念旧，却也很绝情，一旦被背叛.....走的也会很决绝。 两份牛排、一份龙虾、一份焖牛肉、一份红菜汤、一瓶红酒，亦如去年那样.... 这次老板没有作妖，食材都是普通牛肉，虽谈不上难吃，可也就那样。 苏珊珊只吃了一口便放下餐刀。 同样的西餐厅、同样的位置，可曾经的恋人如今却分道扬镳，这熟悉又陌生的餐桌啊，曾经无比美味的菜系啊，怎就失去了光彩。 是食材原因吗？ 苏珊珊觉得更多的是情感原因，入口的食物不再有甜蜜的滋味，反而满是苦涩，每一口都难以下咽。仿佛这些菜肴也在为这段逝去的爱情而叹息。 苏珊珊悲从心来，眼泪滴答答的往下流。 “同伟，味道变了。” “是啊，变了，如你如我。”祁同伟微微叹息。 “不不不....”苏珊珊不停摇头，很久才停止，她注视着他，带着哭腔祈求道：“我后悔了，你回来好吗，回家，回我们的家好吗。” 祁同伟吃饭的动作不变：“你先说说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想好了再说。” 苏珊珊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惊慌。 很快，她挺直脊背试图让自己更有底气，等包开诚被捕，梁群峰作为举荐人也要承担责任，等范志文成为一把手后，有梁一系注定会被打压。 这时跳船是正确且明智的。 现在车志强让她来劝祁同伟，就是在给祁同伟机会，何必死守一条破船？ “同伟，你知道我最近老加班是因为什么吗？” 苏珊珊一开口，祁同伟便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无非是拿包开诚说事，讲那些老生常谈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话。 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一是保留体面，二是不到时候。 转而说起曾经： “珊珊，还记得那天在分局男宿舍楼下的相遇吗，那是我最美好的回忆，谢谢你，不过我们真的不合适继续在一起，希望你找到一个更好更爱你的男人。” 想说的话被制止，苏珊珊有些憋屈，又有些不舍：“可你就是最好的....” 祁同伟笑笑，起身边走，走的很决绝，往收银台甩了一百块钱，摔门远去。 “先生，多了，您一共消费86块钱.......” 上次一顿饭花3万，这次却只花100块，300倍的差距是平民和富豪的差距。 花花世界迷人眼，正厅级干部自掏腰包吃顿一百块钱的西餐都能用奢侈来形容，那些只能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商人，却能吃着几万块一顿的西餐。 ......... “何其可笑....” 包开诚抹着眼泪控诉：“我整日兢兢业业的工作，可站在那些商人面前，穿着打补丁的中山装，戴着时灵时不灵的手表，我就感觉自己是个土包子。” 客厅里回荡包开诚的咆哮声音。 梁群峰沉默不言，任由他发泄心中不满，直到包开诚哭累了，骂完了，深深一叹。 喜欢追求个人享受吃吃喝喝是违纪，可当黑道势力的保护伞是违法。 这也就罢了，还被人抓住把柄得到实证，谁能救你？ 厅堂里陷入沉默， “哔哔....哔哔....” bb机发出响动，是包开诚的。 梁群峰脸色陡然一变，来了，如果真有人通风报信，一切猜测可就全都得到证实了。 “开诚，过来回电话，注意语气。” 梁群峰把话筒递了过去，包开诚也是一脸复杂的接过话筒，刚刚老书记说一会就有人给自己通风报信。 说实话，他是不信的，可现在看讯息来电号码便信了大半，来电话的正是和自己有利益纠缠的黑老大。 电话接通，打开免提。 李大牛手持录像机，忠实记录下这一切。 “喂，我是包开诚，这么晚到底什么事？” “包书记，出事了，你现在赶紧来北码头，赶紧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瞎说什么呢你，什么就出事了，我好好的出什么事？” “我安排在市局里的兄弟刚刚通知我，市局成立一个专案组，专门就是查你的，你快跑吧。” 到了这时，什么都明白了，无论是他包开诚还是黑老大、苏珊珊，都只是棋子。 都是攻伐手段。 饶是已经破了这下作手段，梁群峰还是忍不住后背发凉。 差一点，就差一点，如果不是祁同伟一句反问，自己现在还抱着可笑的妄想，如果不是果断控制住包开诚。 现在人就已经跑了。 “祁同伟啊祁同伟，你可真是我的福将，又救我一次呀。” 梁群峰满眼唏嘘，又想到范赵一系的狠辣，目光凛然，散发一抹寒芒。 “范志文、赵立春，你们两个王八蛋。”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义父们。】 第216章 找平鸿振告状 祁同伟折返回省委大院，马上便注意到梁群峰阴沉似水的脸。 果然，范赵一系制定计划时就把自己囊括进去，刚和苏珊珊吃过饭泄密电话就来了。 单说巧合肯定说不通，不过也不是太意外，毕竟这不是请客吃饭，而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梁叔，看来我们的对手出招了。” 梁群峰微微点头，愤怒之余，更多的就是斗志。 “走，跟我一起去跟平书记汇报。” 以往平鸿振总因钟家的原因心向范志文，现在你以为的好搭子，正在背刺你，对你的女婿下手。 怎么也要跟你这个当事人说道说道。 都在省委大院住着，两人也不用坐车，徒步来到平鸿振家门口，敲响房门。 很快，保姆就通知已经准备休息的平鸿振。 “这么晚来找我干什么？”平鸿振心中疑惑，其实他挺讨厌晚上休息的时候被打扰的，岁数大了，精力不似年轻，需要充足的睡眠。 不过想到刚刚被充盈的小金库，还是卖两人一个面子吧。 “你让他们到客厅等我，我马上就到。” 保姆把两人引进客厅，给每人倒了一杯特供的山泉水便离开。 能在省委大院工作没一个蠢蛋，深夜拜访肯定是有要事，且绝不适合一个保姆听。 “有了这档子事，平鸿振应该有理由下定决心了。” 祁同伟心中想到。 放弃亲女婿好说不好听，最开始祁同伟是准备用海外那笔资金，以半胁迫形式逼平鸿振同意。 祁同伟也不怕报复，早在平鸿振要搞投资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这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再说你一个马上退二线的，不发挥发挥余热，这钱你用的不亏心吗？ “我说你们俩深夜登门，是出了什么事啊。” 平鸿振的身形显现，慢悠悠的下楼，边走边问。 两人连忙站起身，年迈的狮王在没有被摘去王冠前，权威不容挑衅。 平鸿振坐到到主位上打量两人，片刻后伸手下压，两人这才敢坐下半个屁股。 “说说吧，大晚上的不睡觉，又出什么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祁同伟再次站起身开始讲事情经过，他说的平静，可在平鸿振耳朵里却不亚于晴天旱雷。 阐述完，祁同伟重新坐好，梁群峰则挪了挪屁股靠近一些：“平书记，我真没想到咱们汉东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说这事和飞跃有什么关系，这.....” “这什么？” 平鸿振抬眼，眸光如幽暗的深潭：“要我说就是该，整天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班子成员腐败都不知道，平时工作怎么做的，有没有按时学习党章？” 平鸿振是真没想到，自己力荐范志文没捞着好不说，换来的还是背刺。 这是觉得钟家在汉东的代言人一个就够，两个有点多了呀。 好，很好，非常好。 “老梁，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做的很对，我支持你。”平鸿振目光幽幽：“这还没接班呢.....” 他话只说一半，剩下一半没说，可传到二人耳朵里，如天降甘霖。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惊喜。 难道。 是的，任何巨大收益的背后，都要承担巨大风险，如果此事让范赵一系做成，未来就是在汉东只手遮天。 钟家就算明白过味来也没办法，反而要装作不知道，继续加大对范志文的投资。 毕竟真到那时，钟家已经没有选择。 而失败的结果也很严重，远在京都的钟家不好说，平鸿振已经不想让范志文接班了。 祁同伟马上开口，愤愤道：“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虽位卑言轻，却也看不惯这种人。” 梁群峰心中一动，马上眼睛一瞪：“别瞎咧咧，这话是你该说的吗，刚做出点成绩就翘辫子，欠收拾。” 祁同伟梗着脖子，脸红一阵白一阵，一副无比憋屈的模样：“党同伐异，相互攻坚，如果让这种人当一把手，汉东就完了。” “滚出去！！！”梁群峰怒拍大腿，如发怒的雄狮。 祁同伟看了眼平鸿振，见他无表态，起身便走。 话头已经引起，祁同伟的任务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两个大佬的详谈细聊，不成，目标还是省长职务，成了，那就是省委书记。 等祁同伟走出门，平鸿振回头看了眼身后，见保姆已经回了房间却感觉还是不保险，又把祁同伟喊了回来。 自己和梁群峰两人进书房密探，而祁同伟就站在书房外充当临时保卫员。 进入书房。 平鸿振示意梁群峰随便坐，自己则拿起电话打给远在京都的钟家老爷子。 先把情况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钟老，志文变了，我这还没走呢，他这是想把我和飞跃一起弄走在汉东搞一言堂。” 派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内斗和背刺。 都用一个马勺嚼食，本来吃的好好的，你非要往锅里吐唾沫，这不纯纯恶心人呢吗。 钟家大力发展地方要的是什么？ 是财富利益？ 不是，钟家要的是在京都的话语权。 这和品性是否高洁没有关系，而是到了一定级别，背后没有倚靠就是无根之萍。 说的话在同级别的眼里跟放屁一样，这谁受得了？ “你找个时间来京都一趟吧，这电话里也说不清，我累了，就这样吧。” 电话挂断。 平鸿振放下电话看向梁群峰，过了许久才开口：“老爷子让我去京都汇报工作，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梁群峰在京都也是有关系的，他曾说过，只要平鸿振肯向京都提名省长职务，背后的人就能把这事做实。 可要是跟着去了京都，拜了码头，背后那条线可就断了便成钟家。 而有了这样一次临时换派系的经历，未来可就绑死了钟家。再也无法左右逢源，无法反悔。 梁群峰心中快速思考其中利弊，先想想自己的年纪，53岁，再想想二把手和一把手的差距。 这本是无需选择的事，可就怕未来遭到清算，等到自己退休无法庇佑梁家，到时梁家该怎么办？ 梁群峰一时间陷入两难。 第217章 丸辣，包开诚跑啦。 “去......！！！” 梁群峰重重点头。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出了这个门，以后就是再想反悔都没机会。 只要成为一把手，平台就会不同，到时再想办法解决。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珍惜当下。 祁同伟一直矗立在门外，心神震荡。 “如果老梁要真成了一把手，自己未来十年发展都会一片坦途，就是这老梁老想把女儿嫁给我，这事不好办啊。” “我要赶紧做出决定，不同意，那就死活不同意，哪怕未来他当一把手也不能同意。” “要是同意，就痛痛快快的，等资金到账挟大势，风风光光的大办婚礼，让外人看到我祁家的实力，不是赘婿，而是乘龙快婿，强强联合。” 祁同伟在心里衡量利弊，经过苏珊珊一事，他的思想开始转变，自己不再是前世孤鹰岭身中三枪，看似一身荣誉，其实在上层毫无底气毫无根基的无根之萍。 而是人脉广大，身家厚重，是目前汉东数一数二的大富豪。 娶妻不仅要漂亮，家世也要好，不能有后顾之忧，不能被女方家的奇葩亲戚或阿猫阿狗拖累。 “同伟，你进来。” 屋内传来平鸿振的声音，祁同伟顾不得多想，连忙推门进屋。 就见两个人在办公桌对坐。 “同伟啊，刚刚我俩聊着聊着就聊到你身上了，听说你和女朋友分手了？”平鸿振笑眯眯的说道：“我有个远房侄孙女，要不介绍给你？” 祁同伟瞬间头大。 你个老毕蹬都要退二线了，你这哪是介绍老婆给我，你这是要给自己晚年生活上保障呢。 “部级大佬一个个都要把闺女侄孙女介绍给我，毫无背景的下属女朋友却把我甩了，还真讽刺。” 祁同伟暗想。 梁群峰连连摆手打断：“平书记，咱这谈正事呢，怎么谈小辈婚姻上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就别掺和了。” 平鸿振爽朗一笑，揶揄道：“你这是舍不得，怕我把你这位大将给拐跑了？” “平书记您这是哪里话，同伟、我，不都是您下属嘛。” “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不过同伟啊，这找老婆可是大事，要擦亮眼睛，不然是会栽跟头的。” “谢谢平书记教诲，同伟谨记。” 说笑过后，平鸿振收起笑容，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没错，自己是因为一些原因想要压一压宝贝女婿的晋升之路。 可二把手的位置没有，三把手的省政法委书记位置可一直留着呢，进不了一步，进半步也是进步。 女婿还年轻，不用太着急的嘛。 可这个范志文就有点狗了，真要是让包开诚跑了，别说半步，不退步就要烧高香了。 不当人子。 我平鸿振的女婿，我自己可以压一压，轮的到你范赵一系算计？ 真当我这个一把手是泥捏的呀。 “戏台子搭建好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唱这场大戏。” ......... “大戏开幕了。” 范志文站在窗前，仰望天边明月，激动的睡不着觉。他连家都没回，就在办公室等待明天的省委会议。 这边在等待，另一边的好消息不停传来，当然，这是对车志强和赵立春而言的好消息。 三个小时了。 现在已经是午夜11点30分，包开诚还没回家。 这说明什么？ 说明老包已经收到消息，提着桶跑了。 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大戏开始了，梁群峰、焦飞跃，这回我看你俩怎么死。”赵立春心中发狠。 同时在心里期盼着焦飞跃被问责，摘掉他的市委书记职务，那时自己就能顺位顶上，更进一步。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和他开心不同，黎建军此刻一个头两个大，季昌明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季昌明再次拿起电话，“找到了没，我问你包开诚回家了没有。” “还没.....” 啪—— 季昌明狠狠摔下话筒：“黎局，不能再等了，我建议立刻封锁全城要道，一定要找到包开诚，决不能让他离开京州。” 614专案是暗中调查取证，属于绝密。 为防止暴露让包开诚察觉出异常，专案组只在包开诚家、单位、和经常出现的地点设立监视点。 是如蜘蛛网一样，一点点编织。 不是没想过整天派车跟在包开诚身后，可那样做的话，暴露风险太大。 事实也确实证明，两人的小心谨慎是对的，调查包开诚10个月，愣是一点差错没出，业务能力相当强悍。 饶是如此，在这临门一脚的关键时期包开诚却消失了，各个据点都没看见人...... 黎建军皱眉思考：“不急，如果包开诚真的得到什么消息，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就跑吧，最起码也要带上钱，他藏赃款的地方既然没有异常，说明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再等等。” 正常来说，黎建军的推断是没错的，就算跑路也要把钱带上。 可惜，包开诚不是跑路，而是已经被捕了。此刻正写忏悔书呢。 “小李那边怎么说?” 黎建军询问负责监视黑老大那边的情况，季昌明摇摇头：“没有任何异常，目标待在家里休息。” 黎建军想了想，一拍桌面，“你现在去组织人手，先把人抓了控制住，有没有问题，收没收到消息，抓完就知道了。” “明白！” 季昌明答应一声，很快就组织好人员，直扑黑老大家的别墅。 国内还未全面禁枪，况且身为黑老大，枪和保镖是标配，等季昌明带着大批人员来的时候，双方瞬间开始交火。 噼里啪啦的一顿乱射，一方是光有枪。一方是有枪有防弹衣和防弹头盔，还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 战斗很快便结束。 季昌明冲在最前面，闯进别墅，却只在别墅里发现几个不停尖叫的妹子。 至于黑老大，早就跑了。 季昌明连忙向黎建军汇报现场情况，得知这一消息，哪里还不知道这是真出事了，消息泄露了。 黎建军怒拍桌面：“坏了！！！” 第218章 焦飞跃发飙，暴怒!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黎建军第一时间打电话联系专案组组长车志强。 车志强嘴角翘起一抹狡狐般的笑容，声音却是愤怒和不可置信： “什么，人跑了，人怎么能跑呢，我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算了，我马上就到，你现在立刻安排封锁城市要道，一定不能让包开诚离开京州。” “好的，我马上安排。” 刚挂断电话，车志强就以沉重的语气通知了赵立春。 太好了.......赵立春尖叫出声：“怎么会这样，明天中组部就到汉东，这个节骨眼里出现这么大纰漏，这可如何是好。” “唉，是我工作失误，明天我会亲自向省委承认错误。” “车书记，现在这个档口可不是揽责的时候，要赶紧把人抓住才行，你这边需要我怎么配合，市委绝无二话。” “这样吧，明天我去通知省委，你负责通知市委，怎么样？” “好...好...好.....” 赵立春挂断电话，马上起身穿衣，在老婆诧异的目光下匆匆离开，一步迈入范志文的办公室。 翌日，阳光明媚， 焦飞跃对着镜子整理着装，不停摆弄领间的领带。 今天是个大日子，中组部下来巡查，一定要展现出最良好的精神面貌，以最饱满的热情去陪同迎接。 为了防止精神不济，昨晚甚至吃了两片安眠药助眠。 此刻只觉神清气爽，精神头十足。 出门，上车，呼呼呼的开向市委。 刚进单位，秘书就一脸惊慌的走上前为他开门。 “怎么回事你，毛毛躁躁的。”焦飞跃微微蹙眉，有些不满意。 “不好了焦书记，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焦飞跃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满脑子都是中组部：“是不是巡视组提前到了？” “不是，是包书记，不对，是包开诚，包开诚涉嫌腐败跑啦。” 轰—— 焦飞跃年轻的时候参加过抗洪抢险，见识过洪水来临，山体崩塌的自然之威，那声势至今都无法忘记。 而此刻秘书这一句包开诚涉嫌腐败，还踏马跑了。 就和山体崩塌一个样。 焦飞跃只觉气血上涌，大脑一阵眩晕，身子摇摇晃晃，竟站都站不稳了。 如果不是被秘书眼疾手快的扶住，恐怕会直接摔倒在这大庭广众之中。 焦飞跃还真想就这么晕过去，脑子里就俩个字，丸辣....芭比q了。 班子成员涉嫌腐败就够喝一壶，还踏马跑了，这和天塌了有什么区别.....最最最关键的是，他这位京州一把手，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是都不知道，还是就自己不知道。 肯定就自己不知道，如果都不知道，那跑个毛啊..... 可就自己不知道，这也不合理呀，自己的老丈人可是汉东一把手，什么事能越过他直接办？ 那么问题来了，老丈人为啥要瞒着自己，难道是因为不爱？所以爱会消失？ 愤怒、惶恐、迷茫等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焦飞跃只觉心口剧痛喘不上来气...... 焦飞跃一把推开秘书，颤巍巍的直起身子，目光如狼般，一步步迈上办公大楼的阶梯。 “通知所有市委常委到会议室开会，快！！！” 秘书一个激灵，小跑着越过焦飞跃，先一步进入办公大楼通知众人。 ........ 市委办公室。 焦飞跃坐到主位，环视众人，一眼就锁定到黎建军和赵立春两人身上。 刚刚他也想过了，抓人办案肯定绕不过黎建军，如果自己倒了，最获利的就是赵立春，肯定逃不了干系。 嘭—— 焦飞跃狠砸桌面，拍案而起。 “真踏马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政法委书记突然就跑了，他怕什么，他在怕什么，是做亏心事被人发现了，谁发现的，是谁！！！” 焦飞跃随手指着一个常委：“是不是你。” 而后又指令一个人问是不是你，最后等场上只剩下黎建军和赵立春的时候，眼睛微眯。 “是你吗，黎局长，还是你呢赵市长。” “是我。”黎建军站起身。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都是苍白且无力的，如果包开诚没跑，焦飞跃就算有气，也能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影响也不会很大。 可现在人跑了，再说什么都晚了。 “哦~”焦飞跃声线降低，面容无悲无喜：“那就请黎局长介绍介绍，人为什么跑，你们市局做什么了，都讲一讲，说一说，也让我这个市委书记听一听。” 这平静的语气下是彻骨的寒意，众人只觉浑身一冷，在看黎建军的目光已经带着怜悯了。 丸辣...这回老黎要栽了。 黎建军无奈，只能把收到包开诚举报材料，再到成立614专案组的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啪啪啪！！！ 焦飞跃率先鼓起掌：“好啊，我们京州市局的局长不得了啊，查案查到顶头上级去了，你就那么着急想进步？” 黎建军面色陡然一变，脸涨的通红。 其余众人也是目光怪异的看向他，这话太狠了，一下就把一心向公变的功利性十足。 焦飞跃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又拍了一下桌面。 “你有什么资格去查一个市政法委书记，你报备了吗，你征求我的同意了吗，无组织无纪律，你利欲熏心！！！” 焦飞跃也想好了，自己这次的省长位置是别想了，京州市委书记的职务能不能保住还要看老丈人的态度，可在此之前，这个黎建军，必须先自己一步摘掉乌纱帽。 一个个的都欺上瞒下，好，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纪委书记，纪委书记在哪呢。” “焦书记，我在这呢。”纪委书记柴明举手。 “黎建军这种要怎么办，你说，该怎么办！！” 纪委书记柴明想了想：“越级办案，私干、蛮干，需要检讨或派往党校学习党章。” “那私自办案还搞砸了，致使重大人员出逃呢，又该怎么办。” “降职或调离原有岗位....” “好，现在开始市委商议讨论，对于黎建军同志降一级并调离市局到少年宫当馆长的提议进行表决。” 调到少年宫这件事，焦飞跃一人就可以搞定，可降一级需要市委全员同意并上报到省委，最后报备京都。 不过只要市委同意，省委也会同意，京都一般不会拒绝。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19章 影帝车志强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明白，焦飞跃是真怒了，要彻底跟黎建军撕破脸，宁可事后被人诟病也要办了这个刺头。 黎建军就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也没什么可说的，一切的不合规只是过程，结果是人跑了还造成极大不良影响，今天来开会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如果是一般人，一定会向赵立春求助求助，希望说点好话，可他是黎建军，宁折不弯。 只是想归想，说归说，做好准备归做好准备，饶是以黎建军的大心脏，在看到举手表决赵立春第一个举手的时候，也在心里升起一股怒意。 这个王八蛋，还以为自己不知道他跟车志强那点事？ 举手投票环节大家都举手，唯有组织部部长姚华林没举手，就很扎眼。 焦飞跃眼睛微眯，目光投射了过去，却没第一时间发怒，因为组织部部长姚华林是自己人。 组织部部长必须和市委书记穿一条裤子，不然他就当不成组织部部长，这是官场共识。 那么现在拒绝，肯定有缘由。 “老姚，你怎么说。” 组织部部长姚华林轻咳一声。 骂完了？ 骂爽了吧.....骂爽就要干正事了。 “焦书记，我认为目前不是追责的时候，而是挽回损失，把人抓回来......希望你在慎重考虑一下。” 焦飞跃一愣，中组部中午就来了，篓子已经捅了出去，还能补上？ “三天。”黎建军咬牙：“包开诚是被人故意放跑的，三天内我一定把人抓回来。” 黎建军见缝插针，还想要在挣扎一下。 组织部部长姚华林看向自家老大，两人拿目光相汇，隔空交流想法，就六个字。 要以大局为重。 焦飞跃深吸口气，是啊....大局，现在把包开诚找到才是大局，任何跟抓包开诚无关的事都要往后放。 “24小时，我只给你24小时。” 黎建军咬咬牙，狠狠点头，这时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拼吧。顾不得继续在这磨时间开会，告罪一声，直接就走了。 主角走了，会议也没继续开下去的必要，焦飞跃狠狠刮了赵立春一眼，直接宣布散会。 刚刚黎建军说这件事跟赵立春没关系，而是省政法委车志强，可车志强不就是范赵一系的人吗，怎么可能没关系。 这帮混蛋，总想害我。 我要去找老丈人兜底去。 焦飞跃急吼吼的向省委而去。 ....... 省委政法委。 车志强一大早就跑到梁群峰办公室来承认错误。 他心中笑嘻嘻，面上惶惶唏.... “梁书记，这件事是我的失误。” 梁群峰一点面子没给他：“这件事你别跟我说，你那个什么614专案我也不了解，谁负责你找谁，好了，你还有事没。” “没了....” “没了就出去吧，记着帮我把门带上。” 见梁群峰一点不慌的模样，车志强在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也有点佩服其养气功夫。 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不过你就装吧，心里肯定慌得要死了吧，现在撵我不就是想打电话嘛....呵呵，我给你这个机会。 车志强面色沉重，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没看到背后那双冷冽的目光。 ......... 省委1号楼。 614专案是市局黎建军牵头、省政法委车志强负责、直接向平鸿振汇报。 车志强急吼吼来到省委。正好和满脸焦躁的焦飞跃碰上。 焦飞跃满脸焦躁还算好的，也是真的。 车志强戏精附体，此刻面色苍白如纸，迈台阶的时候还摔了一跤，模样很是狼狈。 这可把焦飞跃整不会了。 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慌。 “车书记，你这是怎么了？” 车志强嘴皮干裂，嗫嚅着说不出话，看焦飞跃的眼中带着一丝歉意，继续往前走。 两人目的相同，一同来到平鸿振面前。 “你们两个怎么了这是，一个个面色这么差。” 焦飞跃默默退后一步，他这次来是来寻求帮助的，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还是让车志强先说，正好听听有什么不一样的。 “平书记，跑了，包开诚跑了....有人向包开诚通风报信，人不见了。” 车志强边说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目前，范赵一系还不知道计划被看穿，车志强今天特意前来找平鸿振汇报，装作六神无主模样，目的就是误导平焦一系，告诉两人这只是一个意外， 范赵一系绝对没有针对平焦一系的意思，更不会针对焦飞跃。 车志强的演技绝对到位，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可惜，平鸿振已经知晓答案，此刻车志强的表演犹如小丑..... “614专案我也不太了解，你还是跟范省长汇报吧。”平鸿振声线平缓，听不出喜怒。 “平书记，可是范省长没参与614专案啊。” 车志强有点慌，尤其见到平鸿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就更慌了。 “去吧，记得把门带上。” 车志强无奈，只能去找范志文。 ........ “范省长，您说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从车志强口中了解到平鸿振态度，范志文陷入思忖。 “发不发现不重要，重要是证据，光怀疑有什么用。还有啊....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听到第二次。” “那我现在.......” 范志文没好气的说：“你是614专案的组长，现在人跑了，当务之急最主要的任务是去抓人。” “明白，我现在就去。”车志强匆匆离开。 另一边， 平鸿振办公室。 焦飞跃此刻就跟受委屈找家长的孩子，“爸....我被人害了。” 平鸿振眼睛一瞪：“什么爸、爸的，这里是办公室，说了多少遍了，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是，平书记，中组部马上就来了，这个档口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行了，被人下了套，你发现不了你怪谁，成王败寇你懂不懂。” 【大虎祝愿大家中秋节快乐，义父们是不是都放假了，呜呜呜，大虎还要苦逼的加班...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之王】 第220章 梁璐:时隔10个月，我又回来啦。 好岳丈的职业素养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骂女婿的机会。 明明什么都知道，平鸿振就是不说，就是要先骂一顿焦飞跃，美其名曰长长记性。 等骂爽了，骂到焦飞跃感觉自己不是堂堂的市委书记，而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蛆的时候，平鸿振把话往回一收：“包开诚没跑。” 哈？ 焦飞跃低下的头豁然抬起，差点闪了脖子。 只是刹那间，愁苦的面容就变成了惊喜，脸上的褶皱如盛开的花，豁然绽放。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都这么大岁数了一天天还不让我省心，还要让我给你擦屁股，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 老爹，俺都48了，要不是你结婚早、我结婚晚，你那闺女我都娶不到。 焦飞跃讷讷不言，满脑子都是人没跑，太好了.... “从那个车志强跟我汇报614专案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看似在针对梁群峰，可仔细想想却不是那么回事，就像现在，人真跑了，又在这个档口，第一个受牵连的就是你。” 平鸿振恬不知耻的把功劳全都揽在自己怀里，把控制包开诚说成是自己的明察秋毫。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没跑，这对焦飞跃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焦飞跃彻底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长吐一口浊气。 “爸....按理说我也没挡他道啊，至于这么害我吗？” “人啊人，心最复杂，贪痴成念。” ......... 614专案组安全屋。 找了一夜都没找到人的专案组成员，一个个顶着黑眼圈，如丧考妣。 10个月，整整10个月的努力，一下便付诸东流。 苏珊珊还心心念念要抢了季昌明的抓捕任务，现在任务还没开始，包开诚却没了。 造成这样后果，一定是有内鬼，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几乎是一瞬间，苏珊珊就把目标锁定到祁同伟身上，她见过祁同伟办案，那种洞察人性、料事如神，任何事都瞒不住的本事。 “是你吗，你可害苦了我，也害了你自己。” 苏珊珊不了解那些上层争斗，只晓得包开诚是梁群峰的人，而祁同伟也是梁群峰的人，这就有了理由。 至于那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她接触不到，也想不到。 和苏珊珊有相同想法的还有专案组的另一位成员，来自市局，名叫石正阳。 自从参加109专案跟祁同伟一起混被调到市局，又先后破获许多大案，他也已经从一级警司变成二级警司，也就是一毛二，职级变成副科。 后来周正明被调走，李刚也去了分局，他迷迷糊糊就被季昌明看中跟着加入614专案组。 明知包开诚和老领导周正明关系匪浅，可使命责任让他不做不出任何违纪的事情，只能在心里面祈祷，希望老领导不要参与这些烂事。 就在昨天下班的时候，他回了趟市局，跟市局处的最好的兄弟吃了顿饭，饭桌上谈到周正明在的时候多么多么好，又多想周正明在的日子。 他就说了一句；还好老领导自身够硬，没牵扯到他。 “难道是这句话出了差错？”石正阳感觉脑仁疼。 到底谁是内鬼，或者说谁不小心泄露了消息....整个专案组都在想这个问题，想自己，想队友....相互怀疑，人心惶惶。 这时， 季昌明走进屋，见状马上喊道：“一个个都跟死了老娘一样，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都别窝在办公室，都给我去找人。” “各个要到卡道都给我去盯，一个可疑人员都不能放过。” 市委只给专案组24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季昌明作为黎建军的铁杆心腹，老大倒台，捎带脚也会把他自己搭进去。真到那时，大好前途满腔抱负全都成了泡影。 随着大批人员撤出去，市民们很快意识到京州好像出了什么大事，纷纷猜测起来。 现在是早上9点，巡视组是12点到汉东。 如果让巡视组发现汉东的乱象，整个汉东省委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当时间来到10点30分的时候，平鸿振下达命令，让黎建军把人全部撤回来，并告知人根本没跑，而是自觉羞愧，早早就向上级坦白，此刻正在梁群峰家写悔过书呢。 “........” 天知道黎建军放下电话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反正不太美丽。 先是长长舒了口气...而后深深皱眉。 先叫季昌明把人员全部撤回，而后带着季昌明去了省委大院。 ........ 梁群峰家。 梁璐得知祁同伟在自己家，特意从外面回家给祁同伟做饭。 至于为何销声匿迹十个月的梁璐突然出现，自然是她老爹梁群峰打来电话，告知祁同伟分手了，失恋了，需要安慰。 有些感情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慢慢变淡，有些感情却会越来越厚重，最后变得刻骨铭心。 梁璐就是后者，她也尝试再找一个良人走出爱情的苦，吃点爱情的甜....可环顾整个汉东大学，查看自身所有人脉圈子，没一个能比得上祁同伟。 且越是比较，陷的越深，越觉得祁同伟好，真是爱惨了他。 “慢点吃。”梁璐杵着下巴，就看着祁同伟喝她亲手熬的白粥，感觉幸福极了。真是好男人，连吃饭都这么帅。 这副花痴模样看的一旁的李大牛偷偷乐。 明明都快中午了，非说什么不能空腹吃那些硬的，对肠胃不好云云....腻死了。 还是自家雪儿好。 “我说你能别老盯着我吗？”祁同伟有些无奈。 梁璐嘟起嘴：“我这不是怕你吃不惯嘛，味道怎么样？” 祁同伟一愣：“你放盐了？” “没有呀....” “那你问味道干什么，白粥有什么味道。” “那你喜欢吃咸粥还是甜粥，我记得你不喜欢在粥里放调料，289天没给你做饭，也不知道你现在口味变没变，你快说，我记一下。” “........” 众人闻言，皆扶额叹息，这美人恩可太重了....倒追到这种程度还能忍住，真难为祁同伟了。 第221章 什么?包开诚没跑? 煎熬的吃完粥，回头见李大牛等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祁同伟没好气道：“你们也饿了？要不要吃点。” 李大牛连连摆手。 包开诚却不客气，放下笔举手：“我饿了。” 祁同伟盛了一碗粥放到他面前，“写了一晚上检查也是辛苦了，快吃点吧。” 包开诚拿起筷子在碗里左右扒拉两下，见什么都没有，感叹一声，以往吃白粥的时候都要往里放两个大扇贝提味，唉..... 一声轻叹，道尽此刻的复杂和辛酸。 这时，门口驶入一辆桑塔纳，黎建军从车上下来，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季昌明。 进屋一眼就锁定那个满城寻找的包开诚，见他还悠哉悠哉的喝粥，黎建军直接就气笑了。 我尼玛..... “哎呀包书记，吃着呐....好吃吗？”黎建军走上前，手搭在他肩膀上，暗暗用力。 包开诚吃痛叫了一声，龇牙咧嘴的痛呼。 “轻点，轻点....黎局，要不你也吃点？” 黎建军左右环顾一圈，见到粥盆点点头，正好一夜到现在也没吃饭，光特么上火挨骂，正好饿了。 “那就吃点。” 他也不见外，自顾自盛了一碗坐在包开诚对面，眼睛死死盯着包开诚防止人在眼前消失，同时不忘大口吃着粥。 黎建军真有点懵，人被平鸿振控制住，女婿焦飞跃却不知道，这家伙给自己骂的...乌纱帽差点都要丢了。 知道贸然插手上层斗争很危险，可这也太险了，谁是黑猫谁是白猫，根本就分不清。 几口吃完粥，黎建军用手擦了擦嘴：“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不仅是怒包开诚，还有梁群峰、祁同伟、平鸿振。 一个个全都蔫坏，就知道摘桃子.... “祁主任，聊聊？”黎建军抬眼，反正人也跑不了，先探探口风。 “行，聊聊。” 两人来到门外，包开诚的专职司机正被靠在车里在外面冻了一夜。 祁同伟掏出根烟点上，递给他一根：“黎局，聊什么？” “说说包开诚吧，我这忙里忙外查了小一年，临门一脚却自首了，说不过去吧。” “是说不过去。”祁同伟认同点头，反问：“黎局就没从自身找找原因，包开诚要不是自首，我以后可叫不了黎局了，你说呢。” 黎建军皱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祁同伟耸耸肩：“黎局，人都说好人有好报，这话非常适合你，你看你是个好人，好报就来了。” “说清楚。”黎建军声音有些烦躁。 “昨天可真有通风报信的，我们全程录音录像可全录上了，你说什么意思。” 祁同伟耸耸肩。 你觉得我们是在摘桃子，殊不知是在挽救你的政治前途。 这情你要领。 黎建军陷入沉默，“一会录像我拿走，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老黎承你这个情。” 祁同伟笑了：“黎局，情不情的先不说，当初梁书记推荐你来京州就是看重你的刚正不阿，我们清清白白不怕查的，你查了这么久，查到梁书记，查到我头上了吗？” 黎建军脸有些红，没问题，确实没问题，这点无法反驳。 祁同伟继续道：“我们不怕查，可就怕有人往我们身上泼脏水，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黎局，不要被人当了枪还念着人家的好....” 一通教育和数落，黎建军有点遭不住，有心反驳吧，可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根本无从反驳。 只是被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年轻教育，实在太过羞臊。 “行，你说得对，人我带走了。”黎建军闷闷的说。 祁同伟伸手拦住了他：“人你带不走，让你看看是为了安你的心，你们没资格调查包开诚，要等省纪委，这是纪律。” 黎建军大怒：“成立614专案组是平书记同意的，我们怎么没有资格？今天人我必须带走。” “你看你，又急....”祁同伟笑容不变：“专案组成立是调查，就算抓捕也要上报省委得到批准，你上报了吗？还有啊，你们没抓人之前，包开诚就自首主动承认错误了，这跟你们专案组有什么关系？” 黎建军脸涨的通红，眼睛瞪如铜铃，指着祁同伟的手都直哆嗦。 到现在如果再不明白，黎建军就真成傻子了。 这是高僧解惑承情来的，根本就不是送功劳....可一想到跟自己奋斗10个月的众多下属屁都没捞着。 黎建军怒不可遏。 祁同伟就笑呵呵的看着他，许久过后，黎建军如泄了气的皮球，身子都佝偻起来。 “好，等纪委。” 祁同伟满意点头，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吃了这次的亏，就少上下次的当....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人会为你的错误买单，是你不查被人设套，那跟着你的人就是连口汤都喝不上。 有人说，那查的那些犯罪资料就白查了？ 当然，所有犯罪经过包开诚都已经写纸上了，都招供了，可不就是白查了嘛。 “黎局，吃饱了没，要不再吃点？” “吃，再吃两碗。”黎建军咬牙，转身进屋。 祁同伟笑笑， 他也不怕得罪黎建军这种人，你不违法犯罪，就是当面骂指着鼻子骂娘，顶多动手互殴，不会背地里报复穿小鞋。 可要是犯了罪，违了法。 天王老子来都没用，更别指望他徇私枉法。 “黎局，怎么说，人什么时候带走？”季昌明小声问。 黎建军瞪眼：“带什么带，人家是自首，按照级别要交给省纪委，你饿不饿，饿就吃点粥。” 季昌明麻了，只是见自家老大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祁同伟，心中一叹。 10个月的努力....白搭了。 “吃，我要多吃点，一夜没吃饭正好饿了。” 季昌明化悲愤为食欲，直接开吃，来之前就已经做好最好打算，人带不走，就多吃点省委常委家的大米。 特供的，不算白来一趟。 【大家....中秋节快乐】 第222章 平鸿振铁了心要换人接班 “要不我在去炒两个菜吧。” 见两人吃的香甜，梁璐站在祁同伟身侧，好似一体一样。 黎建军吃饭的动作一顿，抬头时目光闪烁，笑道：“你们俩往这一站还真像一家人，什么时候结婚啊，告诉我，我一定来喝喜酒。” 季昌明闻言点头附和：“我也来，我还要包红包。” o(n_n)o..... 哎呀，会说话你就多说点....梁璐双颊泛红，羞涩笑了笑，扭头便往厨房跑：“你们等着啊，给你们炒俩肉菜。” 祁同伟脸有些黑：“两位还真是报仇不隔夜，吃饭都堵不上嘴，是不是啊，季科长！！” 季昌明不敢接话茬，他现在才正科，级别还没祁同伟高呢，要不是心中憋闷到破防，也不会开领导的玩笑。 梁璐动作很麻利，也是到了饭点，食材保姆都准备好了，几分钟不到就端了两盘菜放到桌面上。 只是还没等吃，门外又来了两辆面包车，是省纪委的人。 进来后，拿着相关文件，就把包开诚和其司机，以及昨晚录制的相关录像都带走了。 祁同伟几人也跟着离开。 梁璐送到门口，招手喊：“同伟，路上慢点.....” “快开车！” 这边人往省纪委走，另一边的车志强还在办公室里深思，因为平鸿振说要保密的缘故，他还不知道包开诚已经被控制住了。 撤回所有撒出去的人员，理由是平书记的命令。 车志强也不着急，关于自己的工作已经全部做完，剩下的就是范志文该操心的了，比如让巡视组的人，如何不突兀的知道此消息。 等吧，等吧，让子弹在飞一会...... ........ 京州火车站。 铁路局出动两个大队站在左右设卡，维持现场秩序。 一众省委站在站台前等着巡视组的到来。 伴随远处传来的汽笛声，绿皮火车缓缓驶入站台，稳稳停下。 咔嚓—— 车门打开，巡视组一众人员出现，钟正国、钟小艾，赫然在列。 临近9月，钟小艾搭便车一同来到汉东，即将入学，而她爸爸钟正国则是以陪同的身份前来，不属于巡视组。 ........ 招待所。 钟家父女放下行李，钟正国还是忍不住在嘱托几句。 “小艾啊，以后你就一个人在汉东生活，人生地不熟的记着别乱跑，有什么事就联系你两位叔叔，知道吗。” 儿行千里母担忧，放在闺女身上也一样，别管身居何种高位，钟正国此刻只是一个父亲。 “放心吧，您不用担心，我能行。” 可能有人会疑惑，这种高干子女不是应该整俩警卫员24小时保护吗。 真没到那个程度。 只要做好身份保密，不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场所，没人惦记。 “那行，你先好好休息会，爸爸还有点事，晚上回来。” 钟正国离开招待所，直接就去找平鸿振去了。 火车上有专线电话，昨天老爷子打电话跟他说，让到汉东直接找平鸿振，至于什么事，到时就知道了。 能让老爷子亲自知会，事肯定不会小，钟正国一点也不敢耽搁。 ....... 省委书记办公室。 巡视组主要是巡视调查，亲自接人表明重视态度，再安排好安保就没事了，就是平鸿振想多待会，人家还不愿意呢。 至于请客吃饭更是不行。 吃的不好，还不如不请....吃的太好，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正国，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着一会下班找你一醉方休呢。” 见钟正国进屋，平鸿振起身笑脸相迎，拉着他的手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态度很是亲近。 “老哥，这个时候就别吃吃喝喝了，影响不好。”钟正国遥指巡视组，爽朗大笑。 简单寒暄，两人说起正事。 平鸿振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一遍：“正国老弟，有些话，老哥我也是不吐不快....不然我真怕到最后连个养老的地方都没有。” “老哥严重了，你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无人能抹杀，严重了严重了。”钟正国不接话茬。 他还是中意范志文，因为熟悉，且让范志文接班这件事已经运转许久了，临时更改，劳民伤财。 见他不为所动，平鸿振幽幽开口：“今日他能在这关键时刻跟我玩这么一出，明日就敢跟别人。” 钟正国面色一变，这个别人，指的不就是自己和钟家吗。 可范志文就算有这个胆子，他也没这个实力呀。 “老哥，说笑了。”钟正国神色傲然，睥睨霸气，仿佛在说，就凭他？ 平鸿振反问：“好好好，算我说笑，那老弟你来分析分析，他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那里...” 他指着办公桌前的大椅：“还有几个月就是他坐，未来汉东的执政方针全要靠他，这个节骨眼上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老弟你能说服我，京都我就不去了。” 是啊....为什么啊？ 钟正国陷入沉思，想了许久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很多计谋在没被发现时都是天衣无缝。 可一旦浮出水面，是草鱼、是鲤鱼，一眼便知。 范志文这手回马枪，到底意欲何为？ 钟正国无法辩解，沉默良久开口：“要不我把志文兄叫来，你我三人坐下好好聊一聊？” 平鸿振面色一沉：“不必了，我一会还有个会，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挥手端茶，直接撵人。 如果不是看在钟家的面子，就钟正国这副拉偏架的姿态，早就骂娘了。 道理根本讲不通，就知道和稀泥，当和事佬.....老子差点被范志文弄的晚节不保，你还想着和稀泥。 平鸿振为何执着于对范志文出手，就是因为经过这件事，看清楚范志文的底，知道汉东如果在此人手里，未来不论是自己还是平家，都会过的很难受。 甚至被灰溜溜的赶出汉东也有可能。 所以哪怕没有梁群峰，还有李群峰、王群峰，甚至随便是谁，就是不能是范志文接自己的班。 刀都架脖子上，虽然没刺下去，没见血....可那不是范志文主动收刀，而是他平鸿振一个后跳，躲过去了。 放过他？ 你问问上帝愿不愿意放过他。 【感谢红糖锅盔快点写的角色召唤、天泱天道的花想容的催更、爱吃凉拌桑芽的周大雷的奶茶...感谢义父们的打赏。】 第223章 平鸿振:现在后悔，晚了。 钟正国脸色有些难看，强忍着没有发作，默默离开。 办公室再次陷入宁静。 而走出办公室的钟正国，仔细想想，直接去找范志文，有些话必须要当面问，当面观察才行。 与其自己猜，还不如问问当事人为啥要这么做。 ........ “为啥？” 等两人坐到一起，听到问题后，范志文一愣。 这问题很难理解吗？ 咋的....当小猫咪有瘾？ 范志文面露讶然和错愕，“正国老弟，这话怎么说，我怎么会对平书记做这种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呀。”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平书记当面解释清楚，这这这....我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 说着，直接往外走，连钟正国的呼唤都不理，一副急切到失了智的模样。 这副做派，倒是让钟正国有些摸不到头脑。 难道真是误会，是下面人的自作主张？ 仔细想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那么如果焦飞跃无法进步，谁适合呢？ 赵立春？ 不不不，他上省长还差好几个级别呢，根本够不到，焦飞跃进部才能给他腾位置，不会是他。 那会是谁？ ....... “车志强，抱歉了，这个锅必须要你来背，不过你放心，等换届完成我一定把你弄回来。” 范志文心思百转，瞬间找到甩锅对象。 心里揣着事，脚步却是不慢，很快就来到办公室门前，在秘书诧异的目光下，急吼吼的直接敲门。 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对外会释放一种不良信号，会给下属平添许多猜测。 官场嘛...似是而非，讳莫如深，虚虚实实。 进入办公室， 范志文三步并成两步小跑着来到办公桌前，在平鸿振诧异的目光下拉起他的手：“平老哥，65年你我相识，如今已经整整22个年头，算得上是一句老相识，老战友了吧...刚刚我听正国老弟说你对我有误解，我心神聚震，惶惶无措，特意来跟老哥解释。” “老哥，你有什么疑问，有什么误会，老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老哥莫要误会。” 范志文姿态放的很低。 且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要是在私人场合还能把姿态压得更低。 巡视组都到了...再考察下一届汉东一把手的人选，这个时候原一把手的意见就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平鸿振根本不买账。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优势是什么，既然选择撕破脸，就要把事情做绝，真要一时心软失了智，未来必遭清算。 大家都是博古通今的读书人，老祖宗都把这些人情世故什么的都写书本上了，不会弄，照着学也准没错。 比如司马懿的渭水之誓 “志文老弟，你这话从何说起？”平鸿振一脸诧异：“你我之间搭班合作共事这么久，彼此不说亲密无间，也算的上是相得益彰，没有误会的呀。” 范志文嘴角发苦，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玩大了。 可如果在有一次选择机会，他还是会这样干，不同的是会更加小心谨慎。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只是了解问题的第一时间就来认错，表态度。 被拒绝后，又是真诚解释好一会，最后请求晚上一起吃饭，却没得到回复，只能失神离开。 出了办公室， 范志文脸上愁苦彷徨尽散，转而挂上阴鸷冷色，默默离开。 平鸿振则是冷冷一笑。 人在一个地方栽跟头，那叫不小心，如果连续栽两次，那就是纯纯大傻逼。 不一会，钟正国又折返了回平鸿振办公室。 “老哥，你俩这是误会没说开，志文老哥一直在跟我诉苦，要不晚上你就赏个脸？” 平鸿振面露纠结，轻轻叹气：“罢了，你邀我，我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 “那行，晚上一起，我也要回去跟我女儿说一声，本来说晚上跟她一起吃饭的。” “正国你等等。”平鸿振叫住向外走的钟正国。 “不能让小艾一个人，这样我这东道主也太失败了，这样，我叫个人去陪她吧。” “哦....是谁？” “你见过，就是上次跟咱们一起吃饭的祁同伟，他俩年龄相仿，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 “让我陪钟小艾，带她游玩京州，不是平叔，我这一大堆事呢。” “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种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人现在就在招待所，你抓紧。”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 祁同伟是真不想去，更不想跟钟小艾产生任何瓜葛。 不了解钟小艾的人只能看到她漂亮、背景深厚、霸气护夫....却没看到那以家世背景论贵贱的本质。 当然，大家族出身的高干子女差不多都这样，属于常态，最让祁同伟反感的是她针对的一直是自己。 有点双标，却符合人性。 “大boss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祁同伟也懒得换衣服打扮，皮鞋、西裤、干部夹克，大背头，打眼一瞅就是体制内干部，让寻常群众都不敢靠近。 80年代治安比较差，甚至可以说是很乱。 可自从祁同伟上班就再没遇见过小混混什么的，那些黄毛杀马特见到自己，离得老远就跑了。 至于那些混黑社会的混混们，更是如见杀神，唯恐避之不及。 至于那些扒手、飞车党.....更是见都见不到，如果祁同伟不是基层工作经验丰富，一定会觉得天下大同，人人向善，周边全是靓仔好人，坏人都死绝了。 来到省招待所，掏出干部证给门卫，又说明来意才被放行。 目前省招待所不仅有钟家父女，还有巡视组，安保级别拔高八个度。 上楼、找房间、敲门，一气呵成。 笃笃笃—— 门开，钟小艾面露诧异：“祁同伟，你怎么来了？” 祁同伟露出亲和笑容：“我今天是带着任务，陪大美女畅玩京州....” 钟小艾噗嗤一笑，“切~~那你进来吧，我换身衣服。” 祁同伟面露犹豫：“不合适吧，万一让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我岂不是还要负责.....我还没准备好呢！” 祁厅长没有愧领交际花的称号，两句话就把关系拉近。 钟小艾翻了个白眼：“美不死你，我就换个外套。” 第224章 生活不易，同伟卖艺 如果你涉世未深，就带你看遍世间繁华，如果你心已沧桑，就带你去坐旋转木马。 祁同伟觉得，类似钟小艾这种高干子弟，整日被家族条条框框束缚，骨子里应该向往着浪漫和刺激。 当然，那些酒吧神龙套什么的就太low了。 吃高档西餐喝名贵红酒也不行，容易被怀疑别有用心，到时跟钟正国一告状，很容易栽跟头。 简单总结就是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要处处有意外，时时有惊喜....让人一辈子难忘的那种。 至于为何要这样做，自然是要帮钟小艾把审美提高，把择偶标准提高，别傻乎乎的被只猴子给骗了。 还有一点，巡视组下榻招待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多往招待所跑几趟，也露个脸，混个脸熟，没准以后能用上。 祁同伟看了一下时间。 现在是下午三点，要在八点前把人送回来。 5个小时，时间有点紧，不过也够用了，他今天可是开车来的。 “走吧，你要带我去哪玩？” 钟小艾换了一件‘大垫肩’红色西装，让她的肩部看起来更加宽阔，增加自信和气场。 内有白色衬衫作为底色，下身是浅白色牛仔裤，屁股兜上还有铁链子哗啦啦作响，鞋子则是白色运动鞋。 怎么形容呢...只能说很符合80年代的潮流风格。 “真漂亮。”祁同伟微笑赞叹，心中默默点评；真土鳖。 钟小艾很满意自己这身打扮，挥手喊道：“出发！” 两人下楼。 祁同伟注意到一楼两侧人头攒动，各个手里抱着文件在廊道和房间内穿梭： “这些巡视组进入工作状态的效率可够快的。” 出了招待所，钟小艾东瞧瞧西看看，很快就锁定一旁的白色捷达，指着问：“这辆？” 祁同伟表情有些夸张：“嚯，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洞察力够敏锐。” 钟小艾下巴微抬，神情很是得意，自从去年得知祁同伟的事迹后，她就在所属学校观察，想看看还有没有这种超级学霸。 可惜，那些老师时常夸赞是清北苗子的人，虽很优秀，却没有祁同伟这么夸张。 不过经过对比，她发现自己不再对那些之前认为的超级学霸发怵，反而有种你牛什么啊，跟真正天才相比，你也就那样的感觉。 两人上车，钟小艾坐到副驾驶，她还在观察车的内饰，谁料祁同伟突的凑了过来，吓的钟小艾全身肌肉绷紧。 就在她搞不清什么状况的时候，祁同伟已经贴心的帮她把安全带系好，回到原位启动车辆，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钟小艾心扑通扑通乱跳，和喜欢心动无关，而是面对陌生人突然靠近后的应急反应，再放松的心率波动。 她轻白了一眼：“吓我一跳。” 同学们，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沉默，或者扯向别的话题，比如吃什么喝什么....如果不让她把情绪宣泄出来，小手段就会变成埋怨，不利于后续发展。 核心不是说什么，而是要拿出理所当然的态度，要理直气壮。 “你们京都妹子不都有个大字，叫京都大妞，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你....”钟小艾有心想反驳，却觉得说什么都不是，且在抓着不放就真有点小肚鸡肠的感觉，只能闷闷不吱声，用沉默抗议。 “别说，你头发味道还挺好闻的，有股茉莉花香。” 钟小艾眼睛瞪大，无耻淫贼，揩我油不说，还当面说了出来，她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抬手握拳直接怼了过去，打在他的肩头。 祁同伟发出一声痛呼，方向盘抖了抖，车子也跟着左右晃了一下：“喂喂喂，不至于吧，自己杀自己啊你。” 这一拳打出去，钟小艾只觉神清气爽，笑骂道：“什么自己杀自己，胡言乱语。” “呐，我是司机，出了事你也跑不了，我觉得你肯定不在乎我的小命，所以你是自己杀自己。” 祁同伟啧啧两声：“京州大妞可真刚烈，闻下头发就自杀，涨见识了。” “你还说....”钟小艾的怒气又开始汇聚。 祁同伟连忙开口制止：“别别别，要么你就给我来下狠的，不然小刀剌屁股，光出血也死不了人，它也不顶用呀。” “你.....”钟小艾的话还没说完，祁同伟一脚刹车停下，神情很严肃：“别你你你的，下车。” 钟小艾一脸不可置信：“你撵我？” 祁同伟眨眨眼，坏坏一笑：“到目的地了。” 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安全带，直接从车里逃了出去。 钟小艾一阵迷糊，随后便意识到这是祁同伟在开玩笑，在逗自己玩呢，她也连忙下车追祁同伟。 此刻任谁都看不出两人才只见过两面，都会以为两人已经认识许多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接下来几个小时，祁同伟带着她逛了京州着名的旅游景点，又带她吃本地特色小吃，玩玩闹闹间，时间一晃而过。 直到把钟小艾送到招待所门口，跟她一起上楼分别时，钟小艾才意识到，原来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要说两人玩了什么，吃了什么，钟小艾还真没觉得多特别，多名贵，她就一个感觉....那就是时间过得快，非常快....好似瞬间就过去一下午，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或者说，她根本没时间想时间流逝问题。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回了。”祁同伟挥手转身。 “欸~”钟小艾叫住他，脸颊有些泛红：“明天你有事吗....我是说海边还没去呢，你不是说京州的海边很美吗。” “再说吧，这要看我明天的工作安排。” 祁同伟背对着她，嘴角微微翘起，径自下了楼.....巡视组还在工作，在肝进度。 “怎么和他们搭上关系认识一下呢。” 祁同伟暗自思量，很快就想到一个好法子，一个既不显得突兀，又不用花钱涉嫌违纪的方法。 “祁同伟啊祁同伟，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义父们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第225章 侯亮平:大闸蟹真香 今天是周四，每周五都是周总结的日子。 区党工委组织人事部，祁同伟不在就由副主任黄琛处理日常事务。 经济发展部由副主任丁义珍负责。 黄堔的个人能力很强，综合素质也没得挑，不过最让祁同伟印象深刻的还是刚调他去人事部的时候。 黄堔整整给祁同伟打扫一个月的办公室卫生，谁也不让插手，谁插手跟谁急。 对于交代的任何事情都无条件完成，从不打折扣，发牢骚，祁同伟也是越用越顺手。 至于经济发展部的丁义珍，整天恨不得长在祁同伟的屁股后面，大事小情安排的非常到位。 跟开发区一期工程的几个老板也能打成一片， 祁同伟知道这家伙有前科，喜欢玩国内人情世故那一套，管不住自己的手，他就派综合科科长颜书瑶盯着他，防止违规违纪违法。 开发区一期工程还有半个月就进要完成，这原本是范赵一系算好换届巡视组来临露脸的政治工程，不过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变成有梁一系的政治工程。 值得一提的是龙腾建筑，董事长宋玉经京州商会支持，出色的完成了工程建设，没让区里挑出毛病。 祁同伟也懒得跟这些小鱼小虾计较，没有赶尽杀绝，也算给吕邦那个老帮菜最后一点面子。 且现在京州商会一分为二，以张天华为首的新晋年轻派，正和以吕邦为首的老派在暗中较劲，双方不说拔刀分生死，也是水火不容。 一期工程临近尾声，最主要还是一个‘稳’字， 祁同伟也告诉过张天华，一期主要是各类民生建筑，就先这样，也不用着急，因为一期以后还有二期，三期。 如果梁群峰真能阴差阳错的得偿所愿，那么二期、三期工程必将要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作为上任第一个政治工程，下属群众也会跟着获利，生活更美满。 祁同伟目前不需要担心本职工作，安排的很妥帖，他现在的关注点有三个。 一，对于包开诚的处置结果，他作为省管干部，省里是可以直接处理的。最后只要整理一份档案发到京都就可以。 二，关注园林局，也就是侯亮平他老爹种的那一百万棵树苗，其实主要道路建设绿化已经完成，那一百万棵树苗只是边边角角的补齐，更多的是用于二期和三期的绿化工作，不过这样更能钻空子。 三，关注梁群峰、关注巡视组、关注钟家父女。 梁群峰能否一跃龙门，对于祁同伟未来在汉东有着巨大影响。 能否结识巡视组也是对未来有巨大影响， 把钟小艾的爱情防卫线无限拔高，让他免受猴子的坑害，事关祁同伟未来能否把猴子留在身边整日调教， 这点小私心完全是个人情感，无关未来发展，却很重要。 爸爸是贪污犯，汉东大学却一视同仁给予机会，不一棒子打死，还让上学自强.....听起来就励志。 祁同伟已经有些期待侯亮平未来四年的大学生活了。 有人可能会说祁厅长不够大气，可一个人就往死里整。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有能耐你别拿公家的钱，别贪污啊....又不是污蔑，都是事实好不啦。 用猴子的话说；理想信念纸糊的？还是要从个人身上找原因。 听听，说的多好呀。 有此想法的人请转身，自己去小黑屋面壁反省。觉悟太差！ ........ “嗯， 固城产的大闸蟹就是好吃，不愧‘六月黄’美称，妈你看着黄膏呈液体状态，肥的流油啊，好吃。” 侯亮平边吃边品鉴，很像后世的美食评论家。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贵了，4块钱一只，这十只螃蟹顶工人家庭一个月工资了。” “哎呀，我们又不是天天吃，偶尔吃一顿改善生活嘛，是不是爸。” “对，我儿子考上汉东大学，吃点螃蟹怎么了，吃。” 侯镇江畅快大笑，无比豪迈。 要不是财不能露白，就类似这种大闸蟹，他能吃一个扔一个....哪里会舍不得这点小钱。 开发区是专项资金，区里有决断使用相应财政的权限， 昨天丁副主任已经拿着祁主任签发的文件申报财政局，货款已经陆陆续续打到局里，白天单位还特意开了个会。 说什么一期完成绿化，就要忙碌二期三期的前期绿化建设，不能耽误事云云.....老生常谈了。 树的成长周期都是按年来计算，刮风下雨死点很合理吧。 “来，儿子，这几只也给你吃，多吃点....哈哈！” 侯亮平此刻无疑是幸福的，学业顺遂、家庭美满、老爸老妈还给他买大闸蟹吃。 可他也不想想，就按照他这个馋嘴性格，今天大闸蟹，明天吃鲈鱼，一个正科的工资咋能扛他这么造呢。 哪个普通家庭买大闸蟹，一买就买十几只，不怕海鲜中毒呀。 ........ 省委一号楼。 会议室里，汉东所有常委全部参加会议，由平鸿振主持。 现在都快晚9点了，大家还凑在一起开会，目的自然是为了处理腐败干部包开诚。 别管614专案忙活多久，搜集多少罪证，结果就是包开诚属于自首，有主动承认错误的情节在里面。 因为涉案人员积极主动配合，案件推动的非常快，省纪委也因巡视组到来把工作效率提到最高，一天时间不到就梳理完成，把相关文件送到省委，商议处理意见。 “犯错不怕，重要的是勇于认错，改错，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要更慎重的考虑。” 平鸿振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对于省纪委给出的双开提议，大家表个态吧。” 众常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缓缓举手，梁群峰赫然也在其中。 全部同意。 平鸿振点头，示意大家可以把手放下。 众人纷纷调整坐姿，等平鸿振站起身后，众人纷纷起身，满脸肃穆。 “现在我宣布，经汉东省委决定，对京州市政法委书记包开诚同志进行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并移交司法机关审理。” 话落，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大虎感谢各位义父的支持，蟹蟹大家，爱你们，么么哒】 第226章 梁群峰灌酒，撮合梁璐 处理完包开诚，会议进入尾声。 至于和包开诚勾结和利用的涉案人员都有专人负责，还不够放到常委会上讨论的地步。 很快文件便由省纪委书记下达到单位，包开诚又被转移到省检察院。 负责处理他的是陈岩石，这家伙听说出了这么一个大贪官，还是老相识，气的连家都没回，就在单位等着，要好好审审也好好问问，为什么要辜负党的栽培，为什么要搞腐败。 不提陈岩石对包开诚的炮制，单说省委会议结束，一把手和二把手便一同去找钟正国赴宴。 有些话，不说不行。有些面子，不给也不行。 梁群峰则是第一时间打电话把自己的左右臂膀给叫到家里。即祁同伟、周正明。 有梁一系三剑客再次聚首。 讨论的还是对最终结果的推测。 这次包开诚事件，周正明没出什么力，就是配合着守好后方不失火，不过善战者无赫赫战功，开发区的稳定也很重要。 最开始听到包开诚腐败，周正明是慌张的、听到范志文的阴谋，周正明是后怕的，听到此次可能阴差阳错直接进步成一把手，周正明是欣喜的。 “老梁，真是时也命也，我看你命里注定要执掌汉东。”周正明先来一发充满玄学味道的彩虹屁。 如果老梁成功上位，此次换届过后，不用京州...随便去哪个城市当个市长....周正明要求不高，离退休还有8年-13年，只要在退休前从省管干部变成中管干部，他就知足了。 努力工作，慢慢进部，不急的呀。 这时，梁璐从厨房走出，她炒了四盘汉东特色小菜给三人下酒。 祁同伟接过菜盘，给两人的酒盅满上。 梁群峰抬杯，两人连忙跟上，跟着一饮而尽。 “包开诚这个腐败份子真是辜负了我的信任，还差点酿成大祸，不过他也算罪有应得，刚刚常委会上已经做出决定，双开并移交到司法机关，没个十几年是出不来了。” 两人一脸唏嘘神色，点头附和。 梁群峰轻叹：“打铁还需自身硬，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老周，政法是你的老本行，现在包开诚落马，位置就空出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想法？” 周正明连连摆手：“老梁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避嫌，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梁群峰满意点头。 自己推荐的包开诚刚落马，再让有梁一系的人上，会被诟病吃相太难看，这个位置不想让也要让出去。 问上一句，就是怕老伙计有想法，迫不及待的想进步....还好自己的两个左右臂膀是助力，而不是拖后腿的累赘。 “老周，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你我三人有些话不必多说，整个汉东都知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都记着呢。” 从85年初开始，一直到现在87年8月，近三年的时间里，三人携手共进，期间经历太多事情，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成为彼此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期间祁同伟和周正明为有梁一系，为梁群峰立下多少功劳，汉东官场皆看在眼里。 需要时，冲锋陷阵。 失意时，不离不弃。 危难时，舍命拼杀。 此间情谊不足外人道.... 许是高兴的缘故，三人推杯换盏，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谈的都是过去发生的点点滴滴，还有未来的畅想谋划。 梁群峰双眼朦胧，一把拦住祁同伟的肩膀：“同伟啊，你还记得85年我在平鸿振办公室摔了一跤嘛。” 祁同伟舌头也有点大，这俩老头岁数一个比一个大，酒量却一个比一个猛，根本遭不住：“记得，记得。” “当时.....你对我不离不弃，只有你，就连我那贴身秘书钱才良也整日惶惶要离我而去，我都记着呢。来，干杯。” 两人又对碰了一杯。 梁群峰指着周正明：“他....骂我，可我不怪他，因为那时候他不知道情况，只有我知道，我心里苦啊，隆泰刚完成员工持股，我正准备大展拳脚，啪！” 梁群峰双手举高做端盆状：“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从头凉到脚啊。老周，你喝一个。” 周正明也喝的跟点头虫一样：“喝，我喝。” “我陪你。”梁群峰再次拿起酒盅一饮而尽，祁同伟也赶紧跟上。 梁群峰哈出一口热气，继续道：“再说跨国投资，这个老周你要跟我敬同伟一杯，他这是帮咱们解决了后顾之忧，该敬。” “对，我敬你。” 啪的一声，三人又碰了一杯。 “还有啊。”梁群峰又又又伸出跟手指，“这开发区全是赵立春他们的人，我知道你们难，可你老周和同伟，你俩挺过来了，还把工作干的这么好，我敬你俩一杯。” 啪的一声，三人又碰了一杯。 “最后。”梁群峰又又又伸出跟手指：“老周、同伟，这次包开诚这件事，太险了，现在我想想后背还嗖嗖冒凉风。要不是同伟帮平鸿振的忙，我们得不到这个消息，咱们就栽了。” 周正明一拍大腿：“说得对，差点就栽了，同伟，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你。” 啪的一声，三人又碰了一杯。 一杯接一杯，祁同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就感觉这酒是怎么喝都喝不完。 十分神智去了九分，彻底懵逼。 “同伟啊，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也不小了，应该找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我闺女多好啊，喜欢你喜欢的紧，我也看好你，你到底有什么顾虑？” 梁群峰搭着他的肩膀，用力的摇。 周正明抬眼，眼里露出一抹诧异，噗通就趴桌子上打起了酣。 祁同伟已经喝到神志不清，直接说出真实想法：“绝....绝不当赘婿.....” “不是赘婿，是乘龙快婿，这样，以后你俩结婚，你说啥是啥，都听你的行不，这个家以后你做主，行不。” “做....做主？？” “对，你做主，同伟啊，叔就当你答应了啊，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定，这事咱可不能反悔，来碰一个。” 祁同伟根本没听清，就听清喝酒了，喝....喝就完了。 梁群峰笑了：“对喽，好女婿，来叫声爸听听。” “爸？” “欸，好儿砸，今天咱爷俩不醉不归。” 第227章 梁璐给我洗脚? 梁群峰有单独获取信息来源渠道，知晓下午祁同伟去招待所接钟家大小姐畅玩一下午。 这怎么能允许呢。 目前这个时间节点，可以说是人生旅途最重要的拐点，他和平鸿振最紧密的连接点就是祁同伟。 不能出半点差错，更不能去当钟家的赘婿。 三年时间，梁群峰对祁同伟已经从单纯的欣赏、器重，变成了依赖。 女儿梁璐又喜欢的紧，他梁群峰默默推一把让两人喜结良缘，把这段感情、这份关系，彻底焊死。 就是皆大欢喜。 “璐璐....璐璐....” 梁群峰大声喊，不一会，梁璐出现在二楼扶手旁，她本来还想着在一旁招待作陪，却被老爸给呵斥回房间，不知晓老爸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 “来帮帮忙，帮他俩扶到沙发上躺好，再去拿两个毯子，晚上别着凉。” 梁群峰只口不提招婿的事，不想让女儿有负担，从而影响两人未来。 “爸，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喝，身体不要啦....你看看同伟被你灌的....” 梁璐连看都没看周正明，一门心思全放在祁同伟身上，也没听老爸的建议让人就在沙发睡，而是拽着他的手臂搭在肩上，半扛着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昏黄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沙发哪有床睡的舒服。 梁群峰也不阻止，自家这闺女中毒太深，颇有种非祁同伟不嫁的意思，欸....还好是知根知底，不然就这种恋爱脑，整个梁家都要被她给卖了。 梁璐房间布局很简约，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一个衣柜，家具以深红色为主，床单是白的，散发着淡淡幽香。 “慢点，慢点。” 梁璐轻柔地把祁同伟扶到床边坐下，祁同伟的脑袋无力地低垂着，嘴里嘟囔这含糊不清的话语、 梁璐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愫。她转身端来一盆温水，拿来自己的洗脸毛巾。 她微微蹲下身，动作格外温柔，先用毛巾蘸了水，轻轻拧干，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祁同伟的脸。缓慢轻柔地拂过祁同伟的额头、脸颊、下巴，带走了酒气与汗水。 擦完脸后，梁璐又轻轻脱去祁同伟的鞋袜，把他的双脚放在水盆里，双手温柔地握住祁同伟的脚，细细地清洗着。 那温水在她手下泛起微微的涟漪，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起来，一种旖旎的气息在每一处角落弥漫。 ........ 清晨， 祁同伟费力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好一会才重新聚焦。 “我去，这老梁原来这么能喝.....最少喝了两斤多。” 心中腹诽着，很快便注意弥漫在鼻尖的幽香，转头一看，梁璐就趴在床边，侧枕着手臂。 祁同伟一愣，第一想法就是查看自身。 还好，衣服还在，就袜子不见了..... 梁璐睡眠很浅，很快就被异动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好和祁同伟四目相对。 梁璐如受惊的兔子一样慌忙站起身，解释道：“你醒啦，昨晚你喝多了，我就把你搀回房间，你放心，除了帮你擦脸和洗脚，我什么都没干。” 祁同伟一愣，随后哑然....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呢，一般这种话不是应该男人说吗？ 不过，给我洗脚？ 这....... 上辈子做了几十年夫妻也没享受过这待遇呀...... 祁同伟眼底闪过一抹感动：“谢谢。” “不，不客气....你不怪我就好。”梁璐脸颊泛红，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连忙从衣柜拿出一双白棉袜递了过去，嗫嚅道：“你那双袜子我帮你洗了，你先穿这个吧，新的。” “.......” ........ 下楼，梁群峰已经先一步离开。 吃了顿早餐，祁同伟便和沙发上睡一夜的周正明离开。 临走前，梁璐叫住祁同伟，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说道：“同伟，我有点想阿姨了，我能去看看她吗？” “.......你愿意去就去，没人不让你去。”祁同伟说完，匆匆离去。 梁璐笑了，笑容如百花齐绽放：“同伟，路上慢点。” 周正明摇头失笑，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笑骂道：“这个老梁，让我睡沙发，让你睡床，我这个脖子呦....” 祁同伟有些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梁叔这酒量也太大了....都喝断片了。” 周正明转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很快你就知道了。” 祁同伟：(⊙o⊙)…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想在问问却被搪塞岔开话题，聊起了工作。 “一期后期城市绿化是收尾工作，完成后就可以召开竣工大会，到时巡视组应该也会派人参加，这事你上点心。” “明白，绝不耽误事。” 谈起正事，祁同伟也顾不得想那些有的没的，如打了鸡血一般，回单位第一件事就是开会。 他这边忙的热火朝天，另一边却是愁云惨淡。 ........ 谈崩了。 昨晚由钟正国牵头当中间人，平鸿振和范志文两人坐到一起，任凭范志文如何解释辩解，平鸿振一直表现的兴致缺缺的样子。 主打的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理不理骂你自己。 范志文这个气啊，可生气有什么用，现在一把手是平鸿振，掌握绝对的主动权，根本不敢翻脸耍脾气。 他还只是气闷，赵立春可就惨了，可以用惶惶不可终日来形容，生怕接到一纸调令被发配。 一把手最大的权力就是人事调动，说把你调走就把你调走。 如果把赵立春调到一个不太发达的城市，再拿gdp说事，直接就能让赵立春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赵立春一宿没睡觉，一大早就来找范志文。 很快，他就笑容满面的走出办公室。 真的....我哭死，这老领导太给力了，这种情况下还想着自己，把志强兄弟顶出去....好人呐。 【求义父们的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卑微感谢】 第228章 到底是自身优秀，还是平台够大，要看清楚。 包开诚伏法，614专案组没有宣布解散，而是开始内部调查。 黎建军心中发狠，必须要把泄露消息的内鬼抓出来。 先是让所有组员写行动日程报告，什么时间干了什么事、见过什么人，事无巨细写在纸上，由他自己亲自进行翻阅筛选。 很快，黎建军就锁定苏珊珊和石正阳两人。 事实上，这两人都跟有梁一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千丝万缕的联系....石正阳是周正明旧部，他现在所有的成长轨迹都有有梁一系的参与。 其次是苏珊珊，这个更可疑，因为他就是有梁一系重要人员祁同伟的前任女友。 百忙之中，黎建军抽出时间先单独见了苏珊珊，询问并判断她有没有违反组织纪律。 通过行动前两人突然分手判断出，祁同伟事先就知道614专案组的存在，并察觉到包开诚的问题。 不过现在这件事不重要，不是此次调查核心。 核心是谁向外透露，唆使包开诚逃跑。 “好了苏珊珊同志，你可以回去了。” “好的。” 苏珊珊有些心不在焉，原本她还以为祁同伟是向包开诚通风报信帮助其逃跑，还愤怒自己被利用，现实却给她一个大笔兜。 包开诚被控制住了，执行人就是祁同伟。 这也罢了，如果往前推三天，她会由衷的为祁同伟高兴，可现在两人分手，已经成了外人。 可能唯一的好消息是包开诚被捕，有梁一系必将承受打击和反扑，梁群峰也会因此绝了再进一步的可能。 自己及时从有梁一系中跳出来，也能避免被即将上任的范赵一系，因自己是祁同伟女朋友而遭到清算。 苏珊珊只能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感觉脑袋特别乱，分不清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只能被人牵着鼻子随波逐流。 “如果祁同伟面对我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 苏珊珊已经陷入职场困境，级别太低无法知晓更多信息，阅历太浅做不出正确判断，陷入迷茫后第一时间想到祁同伟。 想到那个帮助她进步，始终站在前面为她遮风挡雨的巍峨身影。 可惜，往日无比凝实的身姿，此刻已经越发模糊不清，从她的世界里远去。 目前能倚靠的，只有新领导车志强。 苏珊珊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去找车志强汇报工作，希望得到一个保证。 只是当她来到车志强办公室的时候，见到的是面容憔悴，满眼血丝，毫无往日的高深莫测。 更像是一只受惊的秃毛小野猪。 “车书记，您这是.....” “是珊珊同志啊。”车志强眼睛一亮，好似看到救星一般，热情的起身相迎。 范志文虽然没有直说放弃他，可车志强不是傻子，对比聚焦，核心竞争力是比不过关系更近的赵立春。 谋划一把手的女婿，失败后找人背锅是必然结果，不是赵立春，那就只能是自己。 车志强给苏珊珊倒了杯水，坐到她对面，面上认真聆听苏珊珊的烦恼，心却早就飞出天际去了。 等苏珊珊讲完，车志强把话题往祁同伟身上引，声称年轻男女有矛盾就闹分手，太过儿戏。 还是要慎重。 “这样，晚上你把同伟邀请过来，我作陪，大家一起吃个饭，同伟那孩子在咱们单位工作时我就一直关注，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的，是个好青年。” “今晚？”苏珊珊满脸错愕。 车志强认真点头，“没错，就今晚。” ....... “今晚我没时间，下次吧。” 祁同伟觉得，既然分手了，那就不要老联系，好聚好散不好吗？ 上次答应共进晚餐，一是确认范赵一系是不是利用苏珊珊把自己也算计进去。 二是给近一年的感情做出一个交代，吃顿散伙饭也更显得正式。 抛开男女那点私事，苏珊珊是谁？ 要是放到古代，祁同伟就是她的举主，副科、正科，全都在出力，没有这份关注支持，怎么可能升的那么快？ 抛开私人感情不谈，只说官途，这是赤裸裸的背叛。 祁同伟没出手针对，就已经是大度的体现了。 不过这通电话也给自己提了个醒，省政法委那边的关系和圈子也要通知一下，苏珊珊这位代言人，可以下线了。 “咔嚓！” 电话挂断。 苏珊珊满眼错愕和茫然，不知所措的看向车志强，勉强笑笑：“那个，同伟说晚上有事，要不改天吧。” 车志强点头，心中暗道，这女人是彻底没了价值，要完蛋了。 “珊珊同志，你也不要灰心，男人都是口是心非，估计还生气呢，过两天就好了，这样你先回去，我这边一会还有个会。” 苏珊珊被扫地出门，失魂落魄的离开。 而等她离开专案组安全屋回到省政法委的时候，以往围绕在身侧的小圈子成员，见她如见瘟神，唯恐避之不及。 自从在综治二处认识祁同伟，事业就进入上升期，身边所有人都对她高看一眼，和祁同伟确定恋爱关系传到单位，就连孔处长也对她笑脸相迎， 二处副处长更是看着她来，工作以她的意见为主，梁群峰身边大秘钱才良从不为难，每次见面都是笑脸相迎。 这种生活，苏珊珊享受了十个月，从飘飘然，到习惯、再到理所当然。 可直到今天变了.....虽然大家什么都没说，可眼中的疏远和冷淡，比刀子都锋利。 她还是综二4科的科长，却也只是省政法委这种省部级部门的一个科长，类似这种科长就是小透明，整个省委政法委多如牛毛。 没有预想中抓捕包开诚后，梁群峰陷入危机，范赵一系如日中天，车志强接班成新的省政法委一把手的画面。 反而只有包开诚自首、车志强面容憔悴态度疏远、同事避之不及。 一切都变了。 这一刻，苏珊珊后悔了，不是后悔去参加614专案组，这是工作无法拒绝，而是后悔祁同伟给她选择时，她选择的是分手切割。 一念之差，前途尽丧！！！ 第229章 送苏珊珊离开汉东 28岁的正科，可谓是前途光明风光无限，可向上渠道却被苏珊珊自己堵死。 当天下午，苏珊珊就去东城区党工委去找祁同伟，想要在挽救一下这份感情，并做好被羞辱的准备。 聂语柳把她领进办公室。 祁同伟还在低头忙着签署辖区相关文件，“行了小聂你先出去吧，我跟苏珊珊同志单独说两句话，记得把门关上。” “好的主任。”聂语柳脚步轻盈，缓缓退出房间把门关好。 祁同伟放下笔，面色平静：“坐下说。” 苏珊珊依言坐下，刚想开口就被祁同伟打断：“如果是你我之间的个人问题，那就不必再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苏珊珊眼圈瞬间红了，轻咬嘴唇：“同伟，你就这么狠心。” “不是狠心。”祁同伟笑了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不是...”苏珊珊情绪有些激动：“我后悔了。” 祁同伟摇头哑然，站起身走到她身侧，面向窗外：“珊珊，一切还没尘埃落定，你确定要现在跟我说这些？你要知道，任命还没下来呢，巡视组还没完成调研，一切还都是未知呢。” 苏珊珊心中一动，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出意外，身边领导同事一天一个态度，让人感觉要大祸临头。 是啊，结果还没出现，还是未知，自己何必这么着急。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我在说咱俩的感情问题，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好好好，不过我现在真有事，等过两天我忙完了，咱们在好好谈，怎么样？”祁同伟笑容不变。 苏珊珊走了，心里装着事走的。 祁同伟拿起电话打给省政法委秘书长，询问他最近有没有跨省交流项目，最好是几年内回不来的那种。 “临江那边有交流名额，是关于新型乡村法制建设，不过现在人员已经满了.....算了，这件事你别管了，你就跟我说是谁就行。” “老哥，这可太感谢了，过两天我找个时间，摆上一桌好好感谢老哥。” 祁同伟没直接说人名，寒暄几句便挂断电话，又打给综治二处的孔处长。 “老孔，忙什么呢最近，对了，刚刚我和秘书长通话，聊起咱们政法委有个新型乡村法制建设活动？” “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 “秘书长还跟我吐槽，说找不到优秀人才，我一寻思，要说优秀人才还是要咱们综治二处，那可是我的娘家，哎呀.....说起咱们二处，我就想到咱们四科那些同事，真挺想的，哪天一定要聚一聚。” “哎呦，我说祁老弟，咱们早该聚聚了，这不是怕你没时间，不敢打扰你工作呀。” “行，有时间聚聚，不过名额我已经给咱们二处争取过来了，我这也算吃水不忘挖井人了，哈哈！” 祁同伟没有说人名，可这边刚传出来两人分手，马上就有调动任命，老孔又不是傻子，怎能不明白。 电话挂断。 祁同伟目光冷冽，随后轻轻一叹。 “珊珊，12万的房子，按照你现在的工资就是83年，我也算对得起你，对得起这份感情，为什么非要逼我走到这一步呢.....！！” “人啊，总看不到已经得到的，总想要的更多。” ...... 苏珊珊走了， 只是三天时间，一纸调令就放到面前，要么辞职，要么无条件执行。 临走前，她又约了一次祁同伟，想要在挣扎一下。 殊不知却把祁同伟最后一点耐心消耗殆尽，直接拿房子说事，并直言让她尽快找对象接手，什么时候找对象结婚，什么时候断贷。 “祁同伟，你这是要拿房子威胁我，不让我开启新的爱情，你卑鄙。”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的意思是你找一个经济条件比较好的，不然不好接盘....或者你直接骂我两句，说这房子你不要了，或者房贷不用我还了，都行。” 房子12万，首付6万，贷款十年，算上利息每个月还550，是苏珊珊工资的3倍还带零头。 苏珊珊嘴巴蠕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类似不要房子的话。 那可是12万.....骨气能值12万吗？ 见她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祁同伟又给了另外一个选择， 写份分手协议。 声明两人和平有偿分手，未来再无瓜葛，相应的是祁同伟赠一栋房。 苏珊珊答应了。 原本想着有了房，就要专心搞事业，现在事业受挫，房子不能再丢了。 自此，这份因冲动而出现的感情画上句号。想要左右逢源、待价而沽，最后却什么都没捞到，灰溜溜离开汉东。 也不是什么都没捞到，最起码得到一个未来会升值几十倍的房子。 ....... 收购站。 80年代的孩子是幸福的，没有无休止补习班、兴趣班、特长班.....暑假寒假就是玩。 高家姐妹和祁同辉整天就是撒欢着玩。 只是最近大高小高有点难受，兴致缺缺......那个消失快一年的女人又又又出现了。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哥哥竟然不再像以往那样不耐和烦躁，态度变了。 “我说你们三个老疯什么呢，作业写完了没有！”祁母站在门口叉腰使用河东狮吼。 祁同伟刚进院，默默挪身往自己屋走，生怕殃及池鱼。 祁母大吼：“祁同伟你站住，璐璐让我告诉你一声，晚上去她家吃饭。” 祁同伟一愣，这还是梁璐第一次以个人名义邀请，一般都是梁群峰直接打电话。 “我不去。” 祁母眼睛一瞪：“你必须去.....礼尚往来懂不懂，别墨迹。” ....... “爸，要不你给同伟打个电话吧....” 梁璐也不知道今天老爸是吃错什么药了，非要让她以自己的名义邀请祁同伟来家吃饭。 自己也是呆，还真就答应了。 眼看天边夕阳渐隐，梁璐心里越发没底。 梁群峰悠哉喝了口茶，“你还是赶紧去做饭，人一定来。” 不一会，周正明就到了，进屋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梁群峰，爽朗大笑，坐到一旁。 上次把人灌醉叫人家好儿子，这次这顿家宴，应该就是要坐实了。 又过去十分钟。 祁同伟的身影刚出现在街道，梁璐便从厨房小跑着出来，开门去迎。 “同伟，你来了，快进屋.....” 第230章 还没在一起，双方家长全同意了。 今天这场饭局有两个主题， 一，明天要和平鸿振去京都开会。通知一下两人。 二，把上次祁同伟醉酒答应过的事情落实一下。 一张桌、三个人、六道菜，直接开喝。 祁同伟很不喜欢大醉，无法掌控身体对外界失去防御能力的感觉让人心慌。 可梁群峰以身作则一杯接一杯的喝，根本无法推脱。这就好比三人在战场拼杀，班长带头上，他这个小兵就是心里再怕，也要硬着头皮上。 这也罢了，关键是喝不过。 这几年祁同伟也算是酒精考验，从校园路边摊被李大牛灌醉开始，就有意识的培养喝酒能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超忆症的原因，大脑渴望这种被酒精麻醉可以暂时休息的感觉。 反正就是特别容易醉，苦练苦练，顶多两斤白酒就要下课。 三人推杯换盏，很快一人喝了一斤半。 祁同伟有了8分醉意，大脑只能保持最后一丝清明。 梁群峰挪了挪屁股下的椅子，又把手伸过来搭在祁同伟肩膀上，一开口差点没把祁同伟吓的蹦起来。 “同伟啊，你说咱仨关系铁不铁。” “铁....叔，你和周叔还有我，关系最铁。” “这孩子，还叫叔。”梁群峰看向对面，周正明也不吱声，就低头吃菜。 “要叫爸....你忘了上次你说啥了，上次我问你要不要娶我闺女璐璐，你答应了。”梁群峰手指周正明问：“他是不是答应了。” 周正明点点头。 祁同伟都傻了，什么就答应了，完全不记得、没印象。只是他不记得，梁群峰却帮他回忆，把那晚上说的话、答应的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临了，梁群峰揽着他的肩膀说： “同伟啊，爸不逼你，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老一辈的人不掺和，成了、爸高兴，不成、爸也不怪你....你也不用直接表态，爸的意思是你俩先处着，合不合适的总要先试试....鞋子跟不跟脚只有自己才知道，你说呢。” 可能是酒精的原因，也可能是上次给自己洗脚洗袜子的原因，虽心中腹诽老梁不讲武德，却谈不上抗拒和愤怒。 祁同伟能感觉出梁群峰的真情实意，这几天没直接拿上次醉酒说事提要求，又摆宴趁着酒意正浓的时候说，也是怕事情谈崩，可以拿酒醉失言做不得数给彼此一个台阶。 要拒绝吗？ 祁同伟抬眼，正好看到梁璐坐在沙发前，一脸期待和羞涩的望着他。 四目交汇。 祁同伟沉默了，既没点头答应，也没摇头拒绝，算是默认了.... 罢了，上辈子就是梁璐，这辈子兜兜转转还是绕不开，这就是自己的天命老婆。 梁群峰见状大喜，哈哈大笑，抬杯一饮而尽。 “同伟啊，虽然我不知道你这孩子怎么老把赘婿赘婿挂在嘴边，但你要相信你的能力和才气，你们老祁家有你撑着，算是立了起来，未来璐璐的哥哥弟弟可还要仰仗你呢...哈哈！！” 接下来梁璐羞答答的跑回房间，三人没继续喝酒，而是谈起了正事。 “这次去京都，成败在此一举啊。” 梁群峰一脸唏嘘。 这次他不仅要去见钟家老爷子，还要跟原本就支持他的老领导协商，双方坐在一起谈，谈成了就是强强联合。 谈不成，梁群峰打算直接跳到钟家这辆战车上，只要能执掌汉东，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一方诸侯，光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梁群峰眼中闪过名为野心的光。 在此之前必须要保证内部稳定，尤其是未来的肱骨大将祁同伟，必须要牢牢拴在一辆战车上。 值此锐意进取的关键时期，少不了他。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像祁同伟这种聪明人，是真情、是假意，一眼便知....恰好自家的傻女儿已经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绝对的真情实意。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先是一起奋斗拼杀、又成了自己女婿半个儿子的存在，真真绝对心腹。 祁同伟能猜出梁群峰的大致想法， 没点利益诉求，堂堂汉东三把手怎么能用灌酒耍赖、卖女儿的方式和自己捆绑。 可梁璐的感情做不得假，这女人的改变也做不得假。 高干子女不再如前世那样刁蛮任性无理取闹，反而全心全意满眼都是自己..... 尤其是给自己洗脚洗袜子，人心不是石头，都是肉长的，岂能不感动。 当梁群峰说祁同伟已经答应，别管是不是无意识的行为，就是捅破那层窗户纸，把祁同伟心中最后那点顾虑，或者说跟自己较劲的那股劲，泄了。 如此，一切就变得水到渠成。 第二天，梁群峰跟平鸿振去往京都，祁同伟则是去招待所继续攻略钟小艾。 至于梁璐，欢天喜地来到收购站，找祁母去逛商场去了。 昨晚两人简单聊了一下，毕竟这种家长全同意，当事人还未真正在一起，难免会有些尴尬。 不等祁同伟多说，梁璐直接表态，只要不撵她，一切照旧就好，不用太急..... 那副懂事模样、满眼的情愫，严重干扰祁同伟带钟小艾游玩的心态。 祁同伟决定加快进度，借钟小艾的名义在巡视组露个脸就撤，不能在四处留情了。 这天清晨时分，祁同伟早早来到招待所，精心打扮一番的钟小艾俏生生下楼，很自然的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今天两人要去海边赶海，祁同伟出钱让渔民在涨潮退潮的位置挖了两个鱼坑，又租一艘新渔船，确保上面没有鱼腥味。 要不是租游艇太高调，祁同伟都想直接买一艘了。 先带钟小艾乘船领略大海的辽阔，又在船上搞了一个海鲜烧烤，边吃边闹，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男女之间的相处模式其实从第一次见面后就决定了。 钟小艾一直被祁同伟各种小笑话、小反转撩拨，总是先生气后开心，一会打一下、一会朝腰间软肉掐一下，动手动脚的。 肢体接触非常频繁。 说是朋友之间的打闹吧，好像又超越那么一丢丢.....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大虎最近嘴里长了好几个大水泡，愁的，感情系太难了，我本来就是把梁璐定位成女主角，后来因为义父们的压力一直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大纲如此，义父们多担待，实在不行我给你磕头。就这样....最后，这本书的礼物投票是不是坏了？咋没义父给大虎喂饭了？哭唧唧！！！】 第231章 你不信我，以后别联系了 少女怀春和家世学识没有关系，钟小艾只知道跟祁同伟在一起是快乐的....风儿是喧嚣的，时间更是像跳动的精灵，一闪而逝。 没来汉东前，钟小艾曾期待过的大学生活就是努力学习，遇见一个他....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爱情。 可还没踏入校门，‘他’便出现了。 总是被撩拨心弦，看不一样的、玩不一样的、好似和他在一起，所有东西都是新奇的、可爱的。美的。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祁同伟做的所有一切都不是出自真心、自愿，只是把它当成一个工作。 两人吃完海鲜烧烤又去鱼坑捞鱼，钟小艾拿着祁同伟给她的抄网随手一抄就是一条大鱼，一只螃蟹、一个龙虾、一头乌龟。 玩吧、闹吧、笑吧.... 祁同伟拿着最新款的单反相机把这一切全都记录了下来。 有她用抄网拽鱼，水华溅射，鱼儿在网中跳跃，钟小艾惊呼闭眼。 有她一手提一个海蟹到胸前，放声大笑.... 有她手里拿着一个小海龟，当做石头掷向远方。 从日出东方再到日落西山，瞬息而至。再回头，已经到了招待所..... 祁同伟把后备箱挑好的两大袋子海货拎了出来，提着送去招待所的食堂里，让他们随便做、随便吃。 招待所主任也不是傻子，知道祁同伟是什么意思，这是给巡视组吃的，可不是给招待所员工吃的。 要是敢密下，那等巡视组走后可就遭老罪了。 第二天一大早，巡视组惊奇的发现，早餐吃的白粥变成了海鲜粥，这本没什么，到了中午，家常菜就变成海鲜大餐。 素以清廉着称，从不在地方大吃大喝的巡视组组长曲文栋眉头微微一皱。 有些同僚不太在意这些，来到地方后，那些地方官员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煲汤。 曲文栋很反感这些，严格按照伙食标准行事，绝不能超标，超标他就要骂人。 把招待所主任叫来询问，得知是钟家大小姐昨天自己赶海捞的....面露诧异。 “这么多都是她一个人捞的？” “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就是那个祁同伟？” 曲文栋还是不信，让人把钟小艾叫来食堂当面询问，等钟小艾出现时，曲文栋就信了一半。 无它，几天没打照面，小丫头黑了三个度，一看就是被风吹日晒过。 “曲伯伯，你找我.....”钟小艾走到身前直接坐下，模样很是随意。 曲文栋大笑：“吃了你的饭，总要当面感谢一下啊，哈哈。” 简单聊了几句，曲文栋就判断出这一切都是祁同伟故意为之，目的自然是想交好留个模糊印象。 这却没什么。 当官的还能不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权力，会有多少人上赶着巴结？ 手中的权力大，跟你交往的人就多，有些人对你无求，有些人单纯的就是想结交一个善缘。 这其中怎么分辨，如何分辨，就是一个大学问。 首先第一点，双方相交不能让外人说闲话，这是基础，其次是曲文栋本身不会产生厌恶，那才是成功。 有很多人说曲文栋不通情理，可这‘情理’二字在国内很难把握。利益和情感交织的时候，很难分得清哪一部分是真情，哪一部分是假意。 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通情理。 祁同伟能自己去赶海捞鱼、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还能让饭菜摆到自己面前。 很有心，值得一见。 曲文栋默默记住这个名字，暗道；我要是祁同伟的话，就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他刚这么想，招待所主任去而复返，“钟小艾同志，祁同伟同志在外面等你，说要把照片给你。” 曲文栋嘴角微翘，适时开口：“什么照片？我能看看吗？” “是昨天赶海时拍的照片，你等着我去拿。” “欸，没那么麻烦，让他进来就行了。” 祁同伟昨天可是累的够呛，任何浪漫和高情绪价值提供都需要精力成本，那些小笑话、小惊喜、小反转，都是需要仔细思考后才成型。 更何况还有场地安排，照相、完事又要连夜去洗照片盯着。所有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生怕出一点差错。 耗费的精力跟打仗差不多。 进入食堂，一眼便看到面容端正，不怒自威的曲文栋。 祁同伟心中有亿点点的激动，真要是能留下一点点好印象，未来多走动，也能拓宽一下交际圈。 先将用信封装好的照片递给钟小艾，而后看向曲文栋。 “你就是祁同伟？这海鲜不错，不过下次不要往招待所拿，自己拿回家吃就行。” 曲文栋语气很硬，祁同伟却不在意，总不能让领导说我就喜欢吃海鲜，以后这东西多多益善....这要是传出去，很快就有大把人来送，直至将整个招待所填满。 “汉东是沿海大省，京州更是靠海，自然资源发达，只要费点力气，这些东西根本不用花钱.....您不必客气。” “还是算了，无功不受禄。”曲文栋再次拒绝。 “不不不.....”祁同伟满脸笑意：“您今天在京州尝过咱们汉东的海鲜，能给出不错二字评价，我和小艾就没白干，下一步我准备建议市里大力发展自然资源采集，把咱们汉东的海鲜运到京都、运往全国，让全国各地都能吃到咱们汉东的海鲜。” 曲文栋放下筷子，面露不悦：“小同志，你这是上我这放烟花来了。” 祁同伟也不解释：“是不是放烟花、说大话，领导，咱们拭目以待。” 这副自信桀骜的模样，成功把曲文栋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也不再细问，而是直言会在京都等着祁同伟把汉东的海鲜卖过去。 说完，起身便离开了。 等人全从食堂离开，只剩下祁同伟、钟小艾两人，她忍不住埋怨道：“你先拿我当幌、兜圈子送海鲜，现在又大放厥词说大话，太蠢了。” 祁同伟皱眉：“你不相信？” “是啊，等你把海鲜晕过去都臭了，傻子才信呢。” “哼....”祁同伟面露失望之色：“不信拉倒。” 说完，转身便走，不再理会钟小艾的呼唤......都搭上线了，这娘们也没用了，谁愿意伺候谁就去伺候，爷爷不伺候了。 第232章 不负责还行。 连牛逼都不会吹，你当什么官？ 跟县长吹、你能当县丞，跟市长吹、你能当县长，跟省长吹、你能当市长，跟三公吹、你就能当省长。 女娲造人、三清吹，接引准提得圣位。 宏愿都不敢发，你还想进步？ 祁同伟真想回头大骂一句，只会躺在家族功劳簿上按部就班，岂能理解独自打拼的艰辛，当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自今天开始，祁同伟再没找过钟小艾，期间她发了几次传讯，祁同伟也没回，就当没看见。 钟小艾只能每天抱着那些照片看啊看，越看心越难受，弄不明白咋就成这样了，不就是说了一句嘛，咋脾气这么大呢。 要不去他单位找他，当面道个歉？ ....男人嘛，自尊心都强....想想也真是的，一直都是祁同伟在迁就自己，逗自己开心。道个歉也没啥的吧？ 哎呀....不行，本姑娘这辈子还没跟男人道过歉呢。 就一次，就这一次。 这天，祁同伟在单位正常工作，聂语柳敲门进屋说外面有人找。 祁同伟头都没抬，“谁啊，有没有预约。” “没有，是个小姑娘，说叫钟小艾。” 祁同伟写字的手一顿，到嘴边的拒绝也被咽进肚子里，想了想，还是让她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钟小艾便进入办公室。 “是小艾啊，什么事？”祁同伟给她倒了杯水。 钟小艾今天来是打算道歉的，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质问，质问祁同伟为什么不找她，打传讯为什么不回。 祁同伟皱眉，暗道；这味对了，这才是高干子女，说话办事一直都高高在上，要顺毛缕。梁璐那属于是变异了。 “我工作忙，没时间。” 祁同伟声音很冷，一点也不惯着她。 钟小艾感觉很委屈，心说我一个女生几次找你，还找到你们单位来看你，你就这个态度....太欺负人了。 你就不能哄哄我，你把我哄舒服了，我就让你嘿嘿嘿..... “屁大点官，有什么忙的.....”钟小艾嘀咕一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侧过身给祁同伟留一个后脑勺。 我很生气，快来哄我，哄好了我就让你嘿嘿嘿..... 这段时间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祁同伟负责撩拨、钟小艾负责生气、祁同伟再负责哄、钟小艾再化身野蛮女战士怒捶祁同伟胸口。 “无理取闹。” 祁同伟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就往外走，钟小艾目露错愕，这剧本不对呀，你咋不来哄我逗我开心了.....连忙问：“你去哪。” “我饿了，我去吃饭。” 钟小艾顾不得多想，连忙追了上去，跟个跟屁虫一样跟在祁同伟身后，一前一后的出了区党工委。 三楼书记办公室，周正明站在窗台前目睹着两人乘车远去，摇头感叹。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长相帅气情商还高，本单位就有很多女干部在追求祁同伟，更不要说那些中年妇女时常要给祁同伟介绍对象。 就拿京都来的钟小艾来说，作为大院子弟，肯定是从小就被众星捧月的.....这种人无疑是高傲的， 能放下矜持来单位直接找人，已经说明一切。 “到处留情，又迷住一个。” ........ “我说你能不能男人一点，别这么小气啊。” 副驾驶上，钟小艾轻轻捶了一下祁同伟的肩膀。 祁同伟没吱声。 他感觉事情好像有点大条，原本是想给猴子上点强度，断了他的底气.....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有点玩脱了。 这娘们好像被自己迷住，深陷其中了。 不过不慌，喜欢自己的女人多了，她算老几？ 祁同伟如同未来海王那样，采取不主动不拒绝，不再划清界限，而是重新跟钟小艾玩起若即若离的游戏。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人不一样......” 话说的模棱两可，却很暧昧。 可以解释成别人不相信也就算了，你不相信我，我很难受.....钟小艾就是这么理解的。 接下来的路程钟小艾很安静，陷入臆想中无法自拔。 两人去吃了顿午餐，祁同伟谎称下午还要工作就把人送回招待所。分别前，钟小艾威胁道：“下次我给你传讯你在不回，你就死定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暴力，小心嫁不出去。”祁同伟观察一下招待所，警卫安保人员全都撤了，巡视组已经离开京州去相邻城市调研考察。 等巡视组再次回到京州时，一把手人选名单就会正式出炉，最后交给京都进行确认。 “让你咒我。” 钟小艾朝着他的腰又掐了一下，疼的祁同伟龇牙咧嘴，反手就掐了回去...... 你掐我、我掐你、你摸我、我摸你....闹的钟小艾脸越来越红，腿越来越软。 祁同伟强忍着心悸没有进行最后一步，事情发展到现在，钟小艾是怎么都跑不掉了，要考虑的是以后该怎么办，绝不能玩脱。 玩可以，不能负责。 负责就不玩..... 接下来两天，钟小艾整天打电话找祁同伟，祁同伟也抽出时间陪她一起玩，一直到她回汉东老家，开学后才回来。 祁同伟的时间被解放出来，开始回收购站跟天命老婆梁璐培养感情。 当祁同伟不抗拒这段感情时，两人几乎是水到渠成，关系堪称突飞猛进.....拉拉手、亲亲贴贴检查身体，几乎成了常态。 这天，离开汉东十天的梁群峰从京都回来，同时带来一个好消息。 成了，钟家同意支持梁群峰。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好消息，卫文昊把需要变现的资产全部变现完成，已经踏上飞机，明天就能回到汉东。 张天华等人专门搞了一个欢迎仪式，准备迎接大功臣回归。 省委大院，梁璐挽着祁同伟的胳膊，将亲密幸福的姿态展现在梁群峰面前。 “好好好....三喜临门，三喜临门啊....哈哈.....同伟你去叫你周叔，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哈哈！！！” 第233章 好事不断，全部发财!!! 梁群峰是真高兴，不仅是他，祁同伟也很兴奋，当电话打到周正明家里说明情况，就听一声兴奋的低吼。 成了，有梁一系成了。 装了几年孙子，一直被逼迫压榨，差点又因为包开诚万劫不复，场内场外、甚至都去国外投资搞交情，终于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 周正明来的很快，等三人又坐到一个桌上吃饭的时候，推杯换盏，开怀大笑。 这次三人没有选择多喝，而是小酌分享这份喜悦。 梁璐也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在祁同伟身侧给帮他夹菜，给三人倒酒。 “同伟啊，我现在越看你俩越有夫妻相，哈哈...”周正明大笑：“什么时候结婚啊？” “哎呀周叔叔，你说什么呢。”梁璐神情羞涩，却偷偷看向男朋友，一脸期待。 祁同伟也不矫情，既然决定接受、双方父母都同意，也就不用拖着耽误时间：“下个月吧，买房子买车、还需要装修什么的，怎么也要一个月。” “好！” 梁群峰一拍大腿，“要一个月，我还要通知我那些老战友老朋友，大办、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周正明打趣：“大办大办，同伟这小子现在可是大富豪，这次在小日子赚了近4个亿，有钱啊，哈哈！” “老周你这话说的不对，也不能太高调，毕竟是公众人物，还是要注意影响，内秀...内秀。” 所谓内秀在官场上就是要里子不要面子，不搞豪华车队，不在大街上招摇，却在婚礼上下功夫。 这次婚礼祁同伟不打算省钱，有实力不露出来，岂不是锦衣夜行，咱钱来的正大光明，敢花、不怕查....况且老丈人马上是汉东一把手，谁敢查？ 祁同伟只是有些感叹，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还是没逃过梁璐的手掌心。 只是和前世不同，上一世是憋屈加胁迫，这次却是自愿、是被梁璐的真诚打动。 梁璐手在桌下紧紧握着祁同伟的手，激动的手心全是汗。突然感觉手心有点痒，偷偷看向祁同伟，发现他面色平静，好像使坏的不是他一样。 这个冤家..... 酒局很快便结束，梁群峰也没继续灌酒，况且他也确实是累了，此次京都之行可谓是惊心动魄，还好结果是好的。 翌日， 祁同伟穿戴整齐和梁璐一起去高育良家。 吴慧芬开始马后炮：“上学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俩能成，让我猜对了吧。” 高育良插话：“行了行了，你跟梁老师去聊，让保姆去买点菜，中午饭丰盛点....同伟你跟我来。” 进入书房。 “你和梁老师.....没遇到外部因素干预吧？” 高育良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自己这位最得意的学生，生怕他是迫于压力，从而做出妥协。 祁同伟心中感动：“没有，我也是被梁璐追的烦了，可烦着烦着又习惯了，就这么成了。” 祁同伟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色，惹得高育良一阵笑骂。 “人家梁老师正在评选副教授，还是汉东大学的金花，学识家世都没的挑，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教授？历史教授？” “不是历史，而是法学，你师母说，人家这是为了跟你有共同话题，特意为你学的。” 祁同伟还真不知道这事，梁璐也没说过。 先有吴慧芬知道高育良喜欢明史去学历史，后有梁璐为祁同伟学习法学，老师学生、学生老师.....都闭环了。 “梁老师对你用情至深，既然选择了就别辜负人家，不然我饶不了你，知道吗。”高育良轻声叮嘱。 “知道知道，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就下个月。” “这么快？”高育良愕然。 “不算快，认识时间几年兜兜转转，既然决定就没什么可犹豫的。” 他俩在书房聊，两女则是在客厅说悄悄话。 吴慧芬一脸八卦：“可以啊璐璐，咱们汉东大学84届最出色传奇学生，被你斩落石榴裙下了，说说，现在是不是心里特得意。” “哎呀，你别瞎说。” “怎么能是瞎说呢，快说，你们有没有‘那个’” 梁璐大囧：“你怎么越说越没边了。” 吴慧芬板着脸：“现在是师母问你话呢，如实交代。” 时间来到中午，饭桌再次坐上四人，吴慧芬陷入回忆： “记得那次吃饭，你们俩为了一只螃蟹还在这张饭桌上搞了一场辩论赛，一晃几年过去，时间过得可真快。” 一句话，把众人的思绪拉到84年，那时祁同伟对梁璐是充满恨意和不屑的。 梁璐也徘徊在陈山和灵魂伴侣的纠结中。 现在陈山去大西北吃风沙，灵魂伴侣马上就要跟她步入婚姻的殿堂。 吴慧芬端起酒杯：“你们俩也算功德圆满，咱们两家的关系也是够乱的，不过没关系，再过去几十年，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干一杯。” 四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吴慧芬放下酒盅打趣道：“你们俩也抓点紧，要是生个儿子，没准以后还能结成亲家呢。” 祁同伟差点没被呛死。 今天的吴慧芬话咋这么狂野呢，这是彻底放开了的节奏啊。 “慧芬，你在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梁璐真是醉了，这闺蜜今天怎么抽风了。 一场饭局在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结束。 临走前，祁同伟通知高育良晚上去参加欢迎仪式，财神爷回来啦。 等两人走后，两夫妻回到卧室说起了悄悄话。 “老高啊，我今天表现的还不错吧，这关系太乱.....插科打诨也省的彼此尴尬。” “不错，吴老师做的很对，值得表扬。你去把我那礼服拿过来，晚上穿。”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这里的贫贱不是有多穷，而是在所属圈子里的平庸。 就拿吴慧芬来说，刚结婚那会连放个房子都没有，这就让她在同事面前疑神疑鬼，整日活在精神内耗的世界里。 可现在，房子是身边同事数一数二的，不用为金钱发愁，日常生活水平更是和同事们拉开距离....小日子过得越来越有滋味。 这就是幸福。 “老高，这次咱家能分多少钱？”吴慧芬帮他穿衣整理。 “应该有几百万...反正是花不完的花。”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数字后还是被惊的说不出话，许久后才回神。 “你这个老师没教多少东西，尽沾光了。” “胡说，这是我师徒二人的深厚情分，怎么能用那些铜臭来衡量....” 第234章 很伤兄弟的计划。 人只要过上让身边人羡慕的生活，烦心事就会少一半，感情自然越来越好，吴慧芬伺候高育良的时候便越上心，眼中那抹星光始终未散，尽显小女人崇拜。 高育良的幸福，恰如此刻的祁同伟。 婚房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 选址、装修都要商量着来，这才是组建新家庭的态度，祁同伟买三套房子，一套买在省委家属大院。 不是为了装逼，而是看重省委大院的安全环境和安保级别。 现在这世道治安，用‘乱’字形容毫不过分，小偷小摸、入室偷盗抢劫屡见不鲜，大环境就是大家都注重安全环境。 还有一套是市委家属大院，以祁同伟目前的职位来说，自己掏钱可以买个不错的，理由同上。 最后一套就是汉东大学教师楼，未来梁璐上下班也方便，想住哪就住哪。 有这个条件。 “璐璐，晚上的欢迎仪式你也一起参加吧，叫上吴老师。” “好啊，可刚刚在饭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慧芬都没准备，还有你怎么不叫师母啦。”梁璐挽着他的胳膊带球撞人，身体重心全往祁同伟身上压。 “呵呵...刚刚光顾着看你了，忘了。” “就贫...”梁璐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眸光如水般，恨不得把祁同伟包裹其中：“那我们回去，我和慧芬去买几件衣服，你开车当司机好不好。” “当司机没问题，可不能白干活啊，皇帝还不差饿兵呢。”祁同伟用手指点了一下侧脸，意思是亲一口当酬劳。 “讨厌，这还在外面呢。” “那你亲不亲，不亲不去.....”祁同伟满脸笑意。 梁璐无法，或者说很享受这种感觉，轻轻在他脸蛋上啄了一下，面颊绯红：“现在行了吧。” “妥了，首长有令，司机小祁为首长服务。” 祁厅长确实有当渣男的潜质，撩拨钟小艾有一手，撩拨梁璐更是手拿把掐，梁璐整天跟祁同伟在一起都被撩拨的晕晕乎乎，如坐云端。 原本直接就能说的事，非要下楼后撩拨一圈在折返回去。 且这还没完，刚进楼道祁同伟就给梁璐来了一个壁咚：“我仔细想了想，我刚刚说的是工资，你怎么能占我便宜呢，不行，我要占回来。” 说着，便吻了过去。 梁璐都快疯了，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只觉自己这辈子是离不开祁同伟了，太会了，实在太会了。 良久，唇分。 祁同伟如星般的眸子注视她，梁璐已经要瘫软倒地了。 不长的楼道，两人磨磨蹭蹭走了十分钟才上三楼，当然是现实时间，对于梁璐只是一瞬间...... 接下来祁同伟没在使坏，而是在师母面前保持正直严谨的老实人设。 这让梁璐既失落又欣喜，真要在慧芬面前露出囧态，以后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三人逛了一下午，途中祁同伟给张天华打电话，今晚欢迎仪式可以带女伴。 安排妥帖，四人乘坐一辆车，前往丽都大酒店。 有梁一系好事不断，范赵一系就难受了。 尤其是范志文，偷鸡不成蚀把米，煮熟的鸭子飞了。 “老领导，真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 赵立春还是不甘心。 设想里，利用包开诚斗垮梁群峰和焦飞跃，主要目的还是焦飞跃，让他当不了省长，等范志文成一把手，再把焦飞跃从京州市委书记的职位调离，换他来当。 小心谨慎谋划10个月，一朝成空。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范志文引用一句佛语，轻声叹息。 赵立春却是心中一动；这句佛语的意思是所谓的是非成败都是无常的、虚幻不实的，不要执着于表象的得失。 这是要让自己跳出原有的框架，站在更高一层看待问题。 梁群峰当一把手，未来日子肯定不好过.....而现在钟家已经妥协，范志文也没戏了，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当不成，你也别想当。 把桌子掀了，大家一起玩玩。 好好好....这个方法好。 赵立春悟了，思绪瞬间开阔，只是很快又陷入沉思，该如何计划、以点破面那个点是谁，执行人又是谁。 他自己肯定不行，太危险....有了， 以点破面的点就是巡查组组长曲文栋，执行人就选正在等待审判的好兄弟车志强。 “老领导，我明白了。” 撂下一句，赵立春匆匆离开。 范志文一脸懵逼；不是、你明白啥了，我的意思是就这样吧，别在折腾了，开摆吧，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他现在只要开口就能把人叫回来，然后训斥一番让赵立春安分守己。 只是直到许久，也不曾开口。 赵立春没直接去找车志强，计划不能一跃而就，需要深挖细琢磨，一定要万无一失不能让包开诚的事件再次发生。 太伤兄弟了。 ........ 丽都大酒店宴会大厅。 舞台上，歌舞团载歌载舞，都是自小练习柔技、纯天然美女。 这些都是张天华以个人名义安排，而类似请歌舞团演出参加私人酒会，也就是今年才开始流行，放在84年是不可想象的。 那时的舞者演员根本不屑参加商业活动，用她们的话说，一个个都是土大款土鳖。 时过境迁，歌舞团也开始接商务活动了。 就是价钱有点贵，每场5万。 张天华表示，要是卫文昊喜欢，可以天天看，连看一个月都行。 梁璐今天穿了一身白色晚礼服，脖子带着女士金项链，挽着祁同伟的胳膊，盛装出席，美的不可方物。 两人刚一出现，便成为全场焦点，张天华等人连忙上前迎接。 “老卫呢？”祁同伟问。 “在后场准备发言稿呢，一会让他到台上讲讲小日子的风土人情嘛....哈哈！” 祁同伟笑了，正式向众人介绍：“这位是吴慧芬女士，我老师的爱人，也是我的师母。” “这位是梁璐，我的未婚妻。” 梁群峰的爱女，有梁一系谁人不知？就是没见过也听过，纷纷上前恭维夸赞。 【感谢叫我baba的催更和奶茶，我一一曹丞相的奶茶，都是义父啊，义父在上，请受虎子一拜。】 第235章 老焦你别骂了，那是我老丈人 有梁一系里，等级泾渭分明，张天华、赵力夫等商业人士最先到场，祁同伟带着高老师是第二批。 随后是汉东大学校长林爱国、京州银行行长老易、东城区区委书记周正明..... 重磅嘉宾大佬还是梁群峰。 等钱才良打电话通知梁群峰二十分钟后到，所有人全部下楼站在丽都大酒店门口。 一众汉东名流分成两排站在左右，耐心等待着。 专车驶入门口，钱才良从副驾驶下车小跑到另一侧开门，梁群峰先探出一只脚踏实地面，整个人从车内走出，刚转身，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呵呵....怎么不进去，都在这等着干嘛？” 对于梁群峰的询问，众人皆是报以微笑，由他走在最前面，跟着一起上楼。 宴会大厅在五楼，为了彰显隆重，张天华整整找了一百名礼仪小姐站在楼道两侧，手拿鲜花，面带微笑，一路从一楼排到五楼宴会厅。 梁群峰把祁同伟叫到身侧，“同伟，这是不是太隆重了？” 祁同伟秒懂，招呼张天华，让他把礼仪小姐全部撤掉，歌舞团也撤掉....人都到了，看一眼表示重视就行，再待就有点招摇，不符合梁书记艰苦朴素的作风。 五万块钱的歌舞团，梁群峰只看了一眼。 等人撤走，梁群峰走上舞台，接过祁同伟递过来的话筒，说道：“正常的商务往来我不反对，可我们也要想想咱们汉东还有很多贫困的群众需要帮助，不能搞奢靡、搞享受。” 他在上面发言，应邀而来的程会带着他的团队在下面拍照记录。 “快把梁书记的话记下，说的太好了。” 从今天开始，有梁一系老大要立足艰苦朴素、一心为公的人设....这方面就需要宣传，多方位全面化的宣传。 梁群峰讲完话，后台卫文昊走到台前，一年不见，总感觉肾水不足，虚的不行。 因为祁同伟要求带女伴的原因，各个老总都把妻子带在身边，卫文昊不好开车上高速。 宴会结束， 女伴去聊家常。 众投资人去往更私密的包间聚到一张桌子上，没了外人，大家放的比较开，卫文昊开始讲解小日子一年之旅。 当然，重头戏还是资金分配。 还是老规矩，资金全部存进京州银行的国际账户上，给易行长冲业绩。 祁同伟估算一下目前个人财产，除小日子东京市中心那块地皮，个人资产国币达到4.88亿。 原本获利应该是不到4个亿，可就在卫文昊忙于变现的时候，房价地皮又又又涨了....凭空又多了近一个亿。 缴纳个人所得税百分之二十，祁同伟一下就交了9700万的税，堪称纳税大户。 而交过税后，这些资金便不怕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来查。 别说花，就是取出来扔到汉江别人也管不着。 其中3.42亿是以美金外汇的形式存入银行，也就是一亿美金。就算什么都不干放在银行吃利息，吃汇率。 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钱赚多少才算多？ 再有两年，等股市一开，什么茅台、扣扣、某宝、某团、某音，祁同伟都不知道未来自己怎么能穷起来。 目前祁同伟的资金是一亿美金、4900万国币、小日子东京市中心一处千平米地皮。 这天，祁同伟找到易行长，把原本获利4000万，如今4800万，交付20％，也就是960万个人所得税，共3840万。 把钱分成两份存到两个账户，一个交给梁群峰，征询他的意见，什么时候给平鸿振。 老梁还是比较大气的，大手一挥，宜早不宜迟，直接送过去。 祁同伟很会来事的跟梁群峰一起登门，把平鸿振那份交到他手里。 “好，好，好，好啊~~~” 平鸿振连说四个好，心情非常激动。 离开平鸿振家，祁同伟又把剩余的那份交给焦飞跃。 近段时间，焦飞跃心情很不好，可能唯有今天这笔钱算是一个好消息。 原因自然是二把手的位置，吹了。 恨吗？怨吗？ 那是小孩子才会干的事，焦飞跃设身处地代入平鸿振，也会这样做。 “同伟，我跟你说实话，我不怨我老丈人，咱们国内这些干部为什么那么不愿意退休？” “人都会老的，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很正常，以我岳父那个级别绝大部分的疾病和医疗用药都是免费....可你要知道，那是绝大部分，有些外国药，也是要花钱的。” 焦飞跃一脸唏嘘。 “老书记为汉东操劳一辈子，临了有这么一个机会，梁书记又够资格，合规合法，我不怪他。” 祁同伟没接话，心说你这还不叫怪啊，你就差直接在我面前骂你老丈人胳膊肘往外拐了。 “焦书记....” “这里是在家，叫哥。” “.....焦哥，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我马上要结婚了....未婚妻叫梁璐。”祁同伟有些羞赧。 “........” “........” 你别骂了，马上要接任一把手的是我老丈人。 焦飞跃脸上浮现出尴尬神色，打了个哈哈，说道：“梁书记一心为汉东操劳，执掌汉东是理所当然的事，我绝对支持。” 祁同伟连连摆手：“焦哥，工作上你我有别，可在私人感情上，我是真把你当成我亲哥哥，真的。咱哥俩没什么不能说的。” 焦飞跃看了眼桌面上的存单，面色变了又变，轻叹一声。 “是啊老弟，你我之间的情谊，你对哥哥的好，哥哥都记在心里....不过你既然成了梁家的乘龙快婿，那下基层的事？” “当然不变，不能好事变坏事。” 祁同伟回答的斩钉截铁，随即又是一笑：“说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我从上大学那会梁璐就开始追我，这都追了三年，感情算是水到渠成。” 焦飞跃知道，这里的好事变坏事，还是不想被人说成权钱交易。 要用去基层吃苦几年换平焦一系的富贵，这份情，值得一句真心实意的承诺。 “同伟，说真的，我真的很佩服你，设身处地，哥哥做不到你这一步。 你放心，无论未来发生任何事，哥哥绝对顶你。” 第236章 汤姆丁在行动 接下来几天，祁同伟主要还是跟梁璐谈恋爱。 期间汉东法制报出现这样一篇文章，讲的是梁群峰书记拒绝奢靡享受的两要两听。 要以身作则、要说到做到、一听同事意见，二听群众困难。 严格来说，这两要两听和当日宴会厅发言没多大关系，是经由程会润色后的产物。 文章一经发出，公检法各单位便接到检查本单位信件箱，确保不能有信件遗失遗漏的事情发生。 梁群峰则带着省督导组离开京州，下基层，来往各个城市乡镇之间严查深究，打击腐败分子和犯罪分子。 上行下效。 有梁一系的老大在抓腐败，祁同伟这个准女婿自然也不能落后。 他向周正明建议区党工委成立内部检查组，并邀请市局和省厅的人一同监督，三方协同对东城区进行一场反腐败的清查。 周正明是军人出身，不会和腐败分子沆瀣一气，况且这是有梁一系在行动，自然要全力支持。 市局黎建军自然同样支持，他就喜欢抓贪官、杀蛀虫，为此特意派遣得意干将季昌明参与，可见其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 当然，这里面也有让得力干将立功的一层含义。 614专案铩羽而归，季昌明急需一些刺激的事情来提提神。 省厅由焦飞跃牵头联系，派来一名主任前来协助督导，风风火火的自查小组就这样成立了。 此次自查，重点不是区党工委本身，而是下属局一级单位。刘棋一案发生过后，区党工委各部干部主任都如惊弓之鸟，到现在还没缓过神呢。 祁同伟的重点只有一个。 园林局。 不装了，就是要拿侯亮平他爹所在的园林局开刀。 树立一个典型严惩，震慑那些管不住手，违纪违法的蛀虫。 这天，自查小组一行人来到园林局。 局里各级干部都来到门口迎接，面色轻松无异常.....只当是平常阶段性自查。 毕竟园林局不是第一家，别家没出事，园林局也不会有事，因为大家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 错了....大错特错。 因为调查小组有一个要翻旧账的。 来之前，祁同伟特意召集大家开了一个会，甚至在会议上拍桌子，发脾气，大骂众人不够重视，没有成绩。 “同志们，这不是过家家，也不是敷衍了事的政绩活动，而是拔除阵痛的自我疗伤。” “我现在提醒大家，接下来如果再这么不痛不痒，那别怪我不讲情面，市局和省厅的同志要监督起来，要发现问题、要给出意见，不能怕得罪人。” 原本昏昏欲睡的季昌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早该这么干了。 不搞出点动静....怎么立功....怎么进步？ “好了，希望诸位尽心尽力，我在区里等诸位的好消息。” 祁同伟没参与自查小组，他一人兼管两个部门，整天还要忙着谈恋爱和梁璐贴贴，根本没有时间。 派个丁义珍去就够用。 ........ 80年代谈恋爱还是比较有意思的。 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朗诵诗歌，一起探讨哲学、法学，从商鞅变法说到张居正，从乾隆的商绅一体纳粮说到近代土地公有化。 两人学识渊博，随便一个话题就能说许久。 期间梁璐拉着祁同伟去汉东大学图书馆去找那本泰戈尔·飞鸟集，她先让祁同伟转过身，然后找一个句子写下感悟盖楼，一脸娇羞的递给祁同伟。 等祁同伟写好后又迫不及待的抢过书籍查看，还是如84年那般契合，想她所想，思她所思， 幸福的盖上第三楼，随后就是六七八九十。 两人就站在书架旁，用一支笔，看一本书，来回传阅。一待就是许久。 黄昏时分，阳光洒在街面上，他们手拉手，踩着如血的夕阳来到校广场，面向夕阳坐在草坪上，依偎在一起。 梁璐突然想唱歌，便起了个头，唱的正是两人第二次见面时，那次晨练时听到的歌。 和苏珊珊那种冲动式的恋情不同，两人之间的回忆太多了，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便能勾起往事。 抛弃成见和执念尝试接受梁璐后，越是相处越发现，可能这就是爱情吧，水到渠成的爱情。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祁同伟秒懂，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深吸口气用美音发声：“阿嫩阿嫩泥地刚发芽。”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 “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梁璐双眼迷离，环住祁同伟的脖颈和他对视，毫不犹豫的吻了过去。 “同伟，我爱你。” ........ “别跟我扯那些没有用的，我现在要的是财务清单账本。” 园林局，丁义珍毫不客气的呵斥园林局局长。行政级别上，两人都是副处级.....可所属单位却是上下级关系，有权命令其配合工作。 作为一名合格的干部，要想领导所想，思领导所思。 谁是领导？ 当然是祁主任。 来之前丁义珍就在想，大会为什么早不开、晚不开，偏偏轮到要检查园林局的时候开？ 是巧合还是.... 不论是不是巧合，都不能当成巧合，都要当成巧合。 领导怎么会随意针对某个人？一定是巧合。 但 事情要办，还是办好、马上办，不打折扣的办，要发现问题、找出问题、解决问题。 “欸我说你怎么回事，让你拿个清单账本就这么费劲？你怕什么呢？” 园林局局长汗都冒出来了，清单账本自然已经做的没有问题，他在意的是丁义珍的态度，这么强硬、来者不善啊。 吩咐下属把账本拿出来，丁义珍一检查，果然没有问题。 如果是平常，那肯定就是下一家继续往前走....可今天不同，还要继续挖，深挖，要不留死角的哇哇哇.... 很快，丁义珍就发现问题。 他现在是经济发展部副主任，主抓的就是开发区一期工程，几乎每天都要往开发区跑。 那些随处可见的树苗有多大，他一清二楚。 “欸不对啊，这些树苗购买成本怎么全都是最高标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大虎真滴很努力，每天6000雷打不动，呜呜呜，大虎都被自己感动的想裸奔....因为没钱买衣服！】 第237章 丁义珍:祁主任说..... 丸辣....芭比q了。 随着质疑声响起，调查组都看向丁义珍这边，大家从早上开始，查了一整天也没查出什么大毛病，本以为又要无功而返，季昌明眼睛都耷拉起来。 现在，一个个如闻到腥味的猫，皆浑身一震，季昌明更是精神抖擞的来到丁义珍身侧伸着脖子看。 丁义珍沉着脸：“现在你去把所有管理干部全都叫到会议室，我要当面询问，快去！！！” 园林局局长站在原地没动，不是不想动，而是没力气....此刻他脸色苍白如箔纸，满脸哀求的看着丁义珍。 “听不到我说话吗，你不去是吧，好，季昌明你去帮我把大家请到会议室，我在会议室等你！” 说罢，率先去往会议室，独留园林局局长一人在原地愣神。 当所有干部包括候镇江都来到会议室的时候，丁义珍开口了。 “祁主任说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要防微杜渐、发现并解决问题......” “祁主任还说咱们园林局就是城市的门面，它是展现我市的一面外在旗帜，是重中之重，该花的钱一定要花，不能小气、要知轻重。” “祁主任讲的深刻啊，我记得前段时间我陪祁主任来咱们园林局，当时讲的是开发区要购买绿化树苗的事。一百万棵树苗，200万的款子还是我亲自去找祁主任签的字，找财政局拨的款。” 丁义珍环视一圈，举起手中的清单账本。 “可这是什么？200万全花了，花的好，花的妙啊.....要不是我天天往开发区跑，区里还真被你们园林局给糊弄了。” 言罢，一把将账本摔到桌面上。 “购买树苗的是谁，我倒是问问，到底是哪家的树苗价格这般统一，无论大小都2块钱一棵，怎么，现在市场价格都这么统一了？” 汤姆丁年轻时还是很帅的，很有英武气，又有当一把手的经验，发火的时候威视很重。 那双眼睛跟刀片一样，刮的人遍体生寒。 丁义珍不认识候镇江，自然也没有特别针对他，而是就事论事。 “大家今天都不要走了，就在这给我写，一人写一份检查，把这一百万棵树苗购买经过和使用经过完完整整写出来。”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写，我不逼你们，谁不写，直接写辞职信，我马上上报区里、上报给祁主任，马上给你们批。” 丁义珍三句话不离祁同伟，明晃晃的告诉大家，老子是有后台的，上面有人..... 这招确实好使，目前东城区，甚至整个京州官场，就是没见过也听过祁同伟的名字。 这边在加班加点，另一边， ........ 祁同伟、梁璐两人刚吃完晚饭去电影院看87年7月刚出就大火的国荣、祖贤主演的【倩女幽魂】 82年少林寺、86年英雄本色、87年倩女幽魂，这都是能大火几十年的经典。 祁同伟印象最深的一句台词是：“你以为鬼可怕，其实人更可怕，有时候人害人比鬼害人残忍的多。” 反观梁璐却不同，她最喜欢那首：“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电影院里，两人吃着刚炒熟的糖炒栗子，他嗅着她的发香，她听着他胸膛的心跳，依偎在一起。 祁同伟手很不老实的摸向她柔软小腹，轻轻揉着。 ........ “侯镇江同志。” 等众人写完工作报告，丁义珍一个个翻阅完，开始点名。 侯镇江举手，从位置上站起，桌面下的腿肚子开始发抖：“丁主任，我在。” 丁义珍点头： “你是绿化管理科科长。主要负责就是区公共绿地、街道绿化、公园等日常管理和维护。” “你来讲讲开发区栽种树苗情况。” 任何猫腻肯定绕不过现场实施，要说侯镇江什么都不知道，丁义珍一万个不相信，他可以肯定，这个管理科科长绝对是主要参与者。 之前去现场监督考察两人就见过面，当时丁义珍对侯镇江的第一印象就是会说话、会来事。 身边人都管他叫老猴，就是猴子的猴。 就是这么精明且能说会道的人，此刻面对询问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要是旁人询问，侯镇江还能顾左右而言他的糊弄过去。丁义珍整天跟打鸡血一样天天往开发区跑，甚至连路边野猫野狗突然怀孕他都知道。 见他不说话， 丁义珍没有放过他，继续说道：“我记得老街那边用的就是这批树苗，那条街长800米，三米间隔，除十字路口要种240棵树苗，我说的没错吧。” 侯镇江面容发苦，默默点头。 丁义珍再问：“你们园林局把街道两边各栽10棵大树苗，然后以间隔15米的方式从中栽4棵小树苗，当时给出的理由是这样好看，我说的没错吧。” 侯镇江神情更苦，再次点头。 丁义珍一拍桌子：“栽的树苗分大小，为什么账本上全是大的，为什么，你给我解释解释！！！” 侯镇江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这时缓过劲的园林局局长举手，征得同意后发言。 “丁主任，那些小树苗不在这批计划之内，是上次采购时遗留的，我们也是二次利用。” 他就一个想法，拖，拖过现在这一关，有什么事私下说，好好说....反正决不能拿到会议上说。 可惜，丁义珍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干好本职工作，怎么进步，脑中再容不下其它杂念。 不过园林局局长给出解释，就需要查证考实....... 这些都需要时间，而今天确实有点晚了，只能宣布散会。 现场查，马上找。 局长马上小跑着上前，说什么也要请大家伙吃顿饭，言明工作一天怎么能不吃饭呢。 “出去吃就不必了，食堂随便搞点面条什么的对付一口就行。” “这，这哪行，咱们出去吃吧，我知道一家小店菜做得特别地道，绝对好吃。” 【感谢花满楼里花满香的奶茶，爱吃炖木瓜糖水的小宇的刀片，大虎感谢大佬支持，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啊啊啊！！！求！！求啊】 第238章 就树立一个典型吧，老猴就不错! 调查小组根本不给园林局拖延时间做假账的机会。 你说是库存，那么好....现在会议解散，我们先去吃饭，你们去把相关责任人找来，一会还要开会。 今天说不清，谁也别想下班。 园林局还想在挣扎一下，比如用以往那些资源和人脉来疏通疏通说说情。 可惜，双方级别差距太大，他的那些人脉在了解事情始末后，一个个全都信号不好，不敢沾染。 外援无用，为了以防万一，众人纷纷开始收拾尾巴，安顿家里。 侯镇江就是其中之一，打电话回家让自家媳妇把这次弄的福利分出来，其余剩下的钱全都藏起来，藏的越隐秘越好，实在不行随便在外面找个坑埋了也行，一定不要放家里。 “老侯，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啊。” “别废话，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这以后很可能就是你和孩子的未来保障。还有，别告诉儿子。” 有些事赖不掉，却能拖。 证据确凿也能拖，主打就是一个嘴硬。 当天晚上，调查小组熬了一个通宵，很快将一切捋清，各部门相关负责人都要被追责。 祁同伟得知消息后协调区检查工委介入。 效果却不是很理想，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很不配合调查。 其中以侯镇江最甚，哪怕事实依据全都摆在面前，人也被带到区检查工委，还是一言不发。 今天是8月23号，还有七天儿子就要开学，在这期间绝对不能出事。 腐败分子也是人，同样有七情六欲。大家无法保就只能保小家。侯镇江目前只能祈祷纪委相关人员不要用家人来威胁自己。 可能他的祈祷感动了上天，亦或者是区检查工委浑身正气，确实没人用家人做切入点审讯。 ....... “这件事我的意见是区里先查，确定属实后再移交给市里。” 区委会议上，就园林局贪污腐败问题上，祁同伟发言给出意见，核心就是自家事自家解决，别麻烦市里，市纪委也挺忙的。 “我同意。” “我也同意。”区检查工委书记举手赞同。 周正明等大家全部发表完意见，微微颔首，赞同这项提议。同时表示要加大自查力度，要把害群之马全都揪出来，给区党工委、给市委、给省委一个交代。 会议结束，祁同伟跟周正明一同回办公室，谈论如何处理园林局。 祁同伟的建议是从重从严处理，再树立一个反面典型，把事情搞大，让在各处调研的巡视组也听听声，让巡视组组长曲文栋看看有梁一系如果真得势会如何治理汉东。 不再捂被子划水，钦差一来就天下大同。 而是主动找问题，让巡视组看到有梁一系的决心。 ...... 曲文栋还真就吃这一套。 有坚定信仰、严于律己的gcd人，就喜欢这种敢为天下先、不怕麻烦、不怕流血的干部。 当他得知这些消息时，虽没有直接开口赞叹，可眼底那抹满意根本毫不掩饰。 改开才9年，风气却越来越坏，主要原因还是诱惑多了，考验多了....这个时候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都不奇怪， 关键是有没有决心纠正错误。 曲文栋想向京都提供一名既能大力发展经济建设，跟紧全国大方向。又能狠抓自身精神建设，能以身作则的一把手。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这样才不辜负京都的信任。 梁群峰就表现的很好，这小子从京都回来后马上下基层开始搞反腐，就是装，最起码也是拿出态度和实际行动了。 只要梁群峰能一直保持，大不了他回京都请示上级每年多来汉东巡视几次，让梁群峰多装几次，也能达到相同目的。 怕的就是狼狈为奸、官官相护。 “我最近听说那个祁同伟交了近一个亿的税，你知不知道这事？”曲文栋和副组长聊天。 “知道，这小子在小日子一个人就卷了近5个亿，都惊动了相关部门，动静够大的。” “那你对这个祁同伟怎么看？” “嘿，你要是说看法，我还真有点看法。”副组长来了兴趣：“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从一个穷到当裤子的农家子，两年多一点的时间取得这样一个成绩，说真的，我很佩服他。” “不是让你夸他，说问题。”曲文栋有些不满。 “没什么问题啊，他能捡破烂攒第一桶金，是因为他先后帮助市局破获好几次命案。帮助家族致富办厂，地价30万，这小子给40万。” 曲文栋伸手打断他继续发言：“你不说是吧，那我说。收废品垄断京州各厅局单位，自此获取巨额利益，办厂地价是30万，为什么要给40万，多出的10我万块钱到谁腰包了，是不是也是贿赂。” “还有啊，这小子不仅自己挣，还拉着别人一起，是不是在搞权钱交易想升官？” 官字两张口，说你好你就是好，说你坏，怎么都能挑出毛病。 副组长笑道：“你还少说了一样，他还给你送海鲜试图贿赂你，你还吃了。” 曲文栋眼睛一瞪：“你没吃啊。” “我吃了啊，这不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不一直说好话呢嘛。” “你啊你，没个正行。”曲文栋笑骂一句，轻声感叹：“苗子是好苗子，就是一直在天上飘，不利于未来发展。” “那就把他派到基层几年，沉淀沉淀。” 曲文栋失笑：“你想让一个亿万富豪去基层当村长，你还以为是20年前呐，怎么可能。”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曲文栋的想法才很正常，这是一个拥有正常思维都能随口回答出的答案。 副组长也很认同，不认为祁同伟会下基层，而是会以区党工委为跳板，一步步进市、再到省。 非要让人家去基层，面朝黄土背靠天的干活，很可能干两天直接就撂挑子不干，下海去经商。 两人还不知道，祁同伟已经准备下基层历练，就在结婚之后。 要是知晓，两人一定会很惊讶，同时也会很欣慰。 第239章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妈，我爸这几天忙什么呢，好几天没见到人了。\" 客厅里，侯亮平将行李收拾好，今天就要去学校报到分宿舍，临走前便问了一句。 “呵呵....你爸那个工作就那样，一忙就不着家，习惯就好了。” 没得到准确答复，侯亮平也不追问，笑呵呵的推门下楼，没见到身后妈妈一脸复杂的抹眼泪。 汉东大学校门口，上方横幅挂着的还是那六个字 ‘欢迎你·新同学’ 大四陈阳如今已经是学生会主席，却如84年一样，坐在树荫下为新生登记。她还是那般美，扎着高马尾，青春靓丽。 侯亮平眼睛一亮，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原本还在另一处排队的身形往前挪了十余步，粗暴的插进新队伍中， 陈海被迫向后退了一步，喊道：“你干什么啊你，怎么插队呢。” “欸同学，我这不叫插队，我是看你面善特别像我一个好兄弟，过来跟你打个招呼，我是法学侯亮平，你呢。” “法学陈海。” “哈哈，你看我说咱俩有缘吧，学的是一个专业，没准还能分一个班一个宿舍呢。” 陈海有点遭不住侯亮平的自来熟，他话不多，却也不再计较插队的事，任由侯亮平在前面喋喋不休。 队伍长龙一点点蠕动，层层递进间，很快轮到两人....侯亮平伸出手：“你好学姐，我叫侯亮平，法学专业。” 陈阳同样伸出手，笑容热情：“学生会陈阳，法学专业。” “你也是法学专业，哎呀我是真没想到，这还没进门呢就碰到了自家人，真是越来越期待未来四年的大学生活了。” 侯亮平性格外向，很善交际，一直找各式各样的话题搭讪。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陈海脸色越来越难看，拳头越来越硬。 我尼玛，当着我的面来泡我姐，你当我死人啊。 “我说你有完没完了，话怎么那么密呢，这都排队等着呢。” 侯亮平眼底闪过一抹羞恼，暗骂陈海不会来事的同时，侧步让了让继续说道：“学姐我给你介绍，他叫陈海，和咱们一样都是法学专业。” 陈海眼睛一瞪：“我用你给我介绍啊，我又不是没长嘴。” “欸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不识好人心呢。”侯亮平觉得这人一定和自己一样看上陈阳了，不然火气怎么会这般大。 “什么好人心，我看你是黑心。”陈海回怼。 两人就在报到处吵了起来，陈阳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不过想到自己学生会主席的身份，轻咳两声，瞪了一眼陈海。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同学间要相互团结友爱，陈海，道歉。” “不是姐，我给他道歉，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陈海一脸的不可思议。 陈阳白了他一眼； 刚跟侯亮平见第一面也不熟悉，我让他给你道歉，万一他不道歉怼我怎么办，我学生会主席不要面子啦。 而且我的好弟弟，你要是不把咱俩关系说出来，侯亮平怎么会知道呢，怎么化解核心矛盾？ 果然，听到两人以姐弟相称，又想到两人的名字。 这哪里是竞争对手，这是大舅哥呀。 侯亮平马上换成另外一副面孔，笑着赔礼：“不必不必，要道歉也是我跟陈海道歉，我们俩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对吧陈海。” 陈海还没反应过来，没好气的说：“谁跟你不打不相识。” “你看，我就说咱俩是不打不相识。”侯亮平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笑呵呵的挟着他离开。 途中，侯亮平一直说好话解释，又找小卖部给陈海买了瓶饮料赔罪，俩人还真就不打不相识，成哥们了。 且来到宿舍后发现两人还是一个宿舍的室友，这朋友一下就成了。 等从陈海嘴里听到陈阳还是学生会主席，侯亮平更是单方面认定这个好兄弟，非要请他吃饭。 这还不够，非要打包一份让陈海给陈阳送去。 “海子，你这弟弟当的太不合格，你姐在那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你就不心疼.......别磨叽了，我陪你一起去。” 陈海无法，只能跟着一同去给陈阳送饭。 新生接待处， 钟小艾独自一人前来报到，原本她是想让祁同伟陪同，祁同伟却以你来汉东学习需要低调不引人注目，自己在汉东大学太出名不合适拒绝。 这自然是随意找的拒绝理由， 祁同伟现在没时间搞暧昧，整天忙着跟梁璐贴贴，正乐不思蜀呢，不想被打扰。 汉东是平原，没有特别巍峨的山脉，有几个小山头也就百十来米高，此刻祁同伟坐在山顶的一个石墩上，手里拿着一把吉他，弹着轻快的曲。 阴凉处......梁璐脚踩小白鞋，身着白色碎花裙，跟着节拍跳当下最流行的迪斯科。 两人登山跳舞、赏花踏青，累了就吃点自备的小吃，渴了就拿出水壶共饮一瓶水，玩的不亦乐乎。 “我愿意是一条激流，是山间的小河，穿过崎岖的道路，从山岩中缓缓流过……”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里，愉快地游来游去。” “我愿意是一片荒林，坐落在河流两岸。我高声呼叫着，同暴风雨作战……” “只要我的爱人是一只小鸟，停在枝头鸣叫，在我的怀里做巢。” 朗诵完，梁璐一下扑到祁同伟的怀里，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我愿意做那只小鸟，永远在你怀里筑巢。” 祁同伟双臂微微用力，低头嗅着她的发香：“那我不做荒林，我做一棵小树，只有笔直的树干和一根枝丫，我会把枝丫压低，欢迎你来筑巢。 .......就像现在” 充满文学气息的情话让梁璐娇躯乱颤，她听懂了，不把自己比作大树，而是小树，就是在说心房很小，枝丫只有一条，只能容下自己一人，永远不会背叛。 太会了，实在是太会了，这情话太感人了。 梁璐缓缓仰起头，眼睛仿佛能滴出蜜来，满是深情和爱意，“亲爱的，我没力气了。” “那我抱你。” “我渴了。” “那我用肩为你挑水。” 【大虎家旁边有个洗浴，听说那里又很多意难平的小姐姐，真滴好像去听听她们的故事.....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众筹一波，大虎回来给义父们讲经过。】 第240章 筹备婚房，应邀演讲 漫步在山间小道，一路说说笑笑，环绕在两人周身的磁场好像能把整个世界融化。 祁同伟一直觉得像自己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爱情，前世无论是白月光陈阳、委曲求全梁璐、抵达灵魂深处的高小琴，都带着一丝功利，不够纯粹。 如果是84年刚开始有人说他祁同伟未来还会和梁璐在一起，他一定会不屑一笑，再用拳头告诉对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世界就是这般奇妙，兜兜转转，还真是梁璐。 祁同伟可以感受到，正在和自己手拉手的女人，整个世界里全是自己，不掺杂任何别的，就是喜欢自己这个人。 同样，跟自己和解后试着相处，觉得这样也不错，开始为她考虑，为两人规划未来，也会期待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为此还特意抽出一些时间学了吉他这门乐器。 ...... 汉东大学教师公寓3号楼402。 校房产管理部主任宋鸿卓满脸谄媚笑容，恭敬的把钥匙递给祁同伟。 楼下听到动静的高育良夫妇上楼查看。 “同伟，你这是？” “老师，我和璐璐把这个房子买下做婚房，以后咱们可就是邻居了。”祁同伟笑道。 梁璐是汉东大学的高级讲师，马上要成为副教授，有购买资格。 两人商量一下，觉得与其找个更大的房子，还不如来高育良身边做邻居，这样也方便走动，而且这只是婚房之一....哪都无所谓。 宋鸿卓连忙点头解释：“祁主任和梁老师高风亮节，不走内部价，是按照市场价800一平米买的，11万现款结账，没有超标这一说。” 高育良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宋鸿卓一眼，怎么滴，就是有点不合理，我这个老师还能去举报咋地。 你就多于解释。 “同伟，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是事先说一声。” “这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嘛。”祁同伟爽朗大笑。 “行了，先别忙活了，你师母已经做好饭了，下楼去吃饭。” 吴慧芬从祁同伟手里拉走梁璐，边走还边埋怨小妮子知道搞突然袭击了，不然怎么说也要多做几个菜才行。 “宋主任，要不一起下楼吃点？” “不用不用。”宋鸿卓连连摇头，自己什么档次还是清楚的，这种圈子能结个善缘就行，不能硬凑，况且自己那点事可都攥在祁同伟手里，见他发憷，根本没法好好吃饭，还是赶紧跑，离得远远的。 宋鸿卓匆匆离开。 祁同伟又简单规整一下房间杂物。 3号楼都是精装修，之前住的那户保养的很好，家具什么的都一应俱全，完全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不过祁同伟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在高育良家吃完午饭，马上叫人来把这些旧家具什么的全拉走。 他本人则是现场画图给梁璐看，138平的房子，主体设计成两屋一厅一卫一个婴儿房。 主卧设置的很大，用了近四十平，副卧主要是保姆房，未来肯定是要雇佣保姆来收拾家。 有这个条件。 两人一同商量策划，很快就定了草图。 接下来就是装修。 装修材料什么都不用操心，随便在电话簿里找个人就能办的很妥帖。 最终，祁同伟选了王氏集团，就是那个莫斯科西餐厅老板的表弟，王金亮。他们名下有自己的装修公司。 汉东大学的婚房开始动工，祁同伟又打招呼在省委和市委各买一处房产，都是有入住资格、用市场价购买。 面积最小的是省委家属楼，80平，距离梁群峰家直线距离只有400米，非常近。 另外市委家属楼则是紧挨周正明家，直线距离不超过200米，110平。 87年的房子是真便宜，要不是怕影响不好，祁同伟真想再多买几栋放在哪，坐等升值。 房子的事情搞定，接下来就是婚纱结婚证，目前婚庆行业还没兴起，结婚主流还是照几张红底的照片就算完事。 祁同伟却不想那么糊弄，联系京州文化局，把他们拍戏的一些服装都借过来，汉代、唐代、明代、观世音等各种服饰都搞上。 再请几个专业摄像师给两人拍婚纱照，忙的脚不沾地。 这场爱情长跑，梁璐用痴情赢了，享受到公主般的待遇，如梦似幻。一度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这天，祁同伟突然接到林爱国的电话。 “什么，让我去给参加这届的新生欢迎仪式，还要发言，林叔，这不妥吧。” “同伟啊，有什么不妥的，再说了，你的那些同学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你不想回来看看他们，再在台上讲两句？” 祁同伟笑了，这老林真懂自己，或者说真懂男人。 “那行，那我就去，不过到时候要是说不好，您可不能怪我。” “行了，你这整天开会的，还能说不好，我就是通知你一声，你准备准备。” ........ 1987年9月1日，汉东新生欢迎仪式召开。 和往年不同，今天的欢迎仪式更加隆重，全校师生全部必须参加，不许缺席。 校长林爱国站在讲台上隆重介绍：“下面有请84届、85届本校杰出毕业生祁同伟上台发言。” 祁同伟大背头、行政夹克，龙行虎步的走上舞台。 台下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梁璐更是把白皙粉嫩的手掌拍的通红。 “谢谢大家，大家好，我是祁同伟。” 又是一连串的掌声。 祁同伟那些正在上大四的同班同学，一个个满眼羡慕、咬牙切齿的鼓掌。 羡慕祁同伟取得的一系列成就，愤恨祁同伟这三个字。 三年了，这三个字整整围绕在耳边三年，尤其是这两年更甚，那个高老吹几乎每堂课都要讲一讲祁同伟怎样怎样。 “这么简单的课题都完成不了，还老说我骂你们，你看看人家祁同伟，现在都给别人开会讲话了。” “成绩成绩，我要的成绩，这成绩是跟你们未来挂钩的，你看看人家祁同伟，现在都是主任了，再看看你们，就不能有点上进心吗？” 【感谢爱吃韭菜de帅哥、寒昙山脉的韦斯巴芗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 小礼物。】 第241章 谋划，捐款1000万 “砥砺前行、守望相助，是我此次演讲主题。” “母校的教诲始终如明灯照亮我前行的道路，在这里，我收获了知识和爱情，亦.....” 祁同伟原本正按照背好的文案读，刚说到收获爱情，下面就一阵骚动，尤其是如今大四、曾经给祁同伟写过情书的女同学，心都碎了，发出一阵尖叫。 男同学见状也开始跟着起哄。 “祁同伟，你说的爱情是谁啊。” 一名男同学喊出声，随后就是一片附和，声震大地，非要让祁同伟把女主角说出来，不然就誓不罢休。 法学大一班级，侯亮平询问身旁的陈海：“海子，这位学长好高的人气啊。” 陈海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反问：“你不认识他？” 侯亮平诧异而笑：“什么意思，我必须要认识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看报纸吗，那可是祁同伟....”陈海整日从老爹和陈阳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理所当然的认为大家都差不多，都会认识这位名人。 其实不然，侯亮平又没进入官场，高中学业又重，根本就没听过，偶尔在报纸见过也没在意，根本没印象。 两人一言一语的聊着，不远处的钟小艾神情紧张，死死盯着台上的祁同伟，既害怕又有些期待。 是自己吧，一定是自己吧..... 可惜，钟小艾注定要失望，祁同伟看向校方见林爱国毫不在意，反而一副鼓励神色便知晓， 说吧，反正你都毕业了，在汉东大学毕业，娶汉东大学老师，不失为一段佳话。 祁同伟轻咳两声示意现场安静。 等全场寂静无声都翘首以盼等待答案公布时，祁同伟伸手指向左侧教师席。笑道： “同学们可真够八卦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藏着的，我的未婚妻、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爱人梁璐老师，能请你上台吗。”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看向满脸通红的梁璐。 “师生恋...畜生啊！”陈清泉喃喃。 “老祁真是不声不响就搞了一个大的...”肖钢玉喃喃。 “卧槽，当初刚开学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小黑子终于露出鸡脚了。”舍友方学喃喃。 他还记得当初众人第一次去饭堂吃饭，这个祁同伟就用狼一样的眼神盯着梁璐，那时梁璐还在和陈教授谈恋爱。 事后众人在宿舍谈论梁璐的美貌，这小子一副死了亲妈的难看神色。 破案了，破案了...这是一见钟情啊。 “竟然真是她。”陈阳喃喃，当初几人一同相遇在收购站，那时还有一个叫申霜的女人，当时自己嫌弃收购站环境太差，没待一会就走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梁璐小跑着上台站到祁同伟身边，对着众人深深一鞠躬，转身就想跑。 祁同伟一把拉住了她。 怕什么呢，又不是见不得人....没有爱情的结合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可此时两人却是自愿在一起，根本无惧流言蜚语，最起码祁同伟不惧。 “海子，咱们学校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师呐，我都没发现。” “呵呵，你别看她长得跟20岁似的，其实都30多了。” “真的假的，完全不像啊，不过这祁同伟可以啊，找个30多的老女人，也不嫌硌牙。” “不止呢，你知道梁老师是什么来头吗，她爸是咱汉东省政法委书记、省委副书记，妥妥的三把手。” “哦~~”侯亮平声音拉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去当上门女婿的小白脸啊，怪不得升官这么快呢.....啧啧...也不知道校方怎么想的，让这么一个靠卖身上位的人给咱们讲话，太让人失望了。” 两人私底下评头论足，自以为声音很小不会被其他人听到，殊不知祁同伟会唇语，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祁同伟心中升腾一股怒意。 这个猴子还是跟前世一样，这张嘴死损死损的.......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完成有梁一系的谋划，也能争口气，不丢面子。 当即说道： “非常感谢大家的嘱咐，为了感谢我的老师高育良、郑高远对我的培养，校方众领导的大力栽培致使我成才，我准备以我个人和我未婚妻梁璐的名义向汉东大学捐款1000万元来回馈母校。” 哗....... 此言一出如沸腾的锅里添了一瓢油，先是一片死寂，随后便炸开了。 就连一直稳坐领导席的校方众领导，一个个都豁然起身，满眼惊愕和惊喜的看向祁同伟。 “我了个娘欸.....我没听错吧，祁同伟要捐1000万，快点老肖，你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陈清泉人都傻了。 “吹牛逼呢吧，他上哪整这么多钱？”肖钢玉根本不信。 不仅是他，在场99％的人都不相信，实在是这数目太大，且祁同伟还是从政，哪来的这么多钱？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要质疑祁同伟的时候，林爱国马上站出来打开话筒。 “我可以证明，祁同伟同学是有这个经济能力，同时我也代表校方感谢祁同伟同学对母校的赞助。” 说完，带头鼓掌。 校长带头肯定，那就是权威认证，那些质疑不信的马上把即将出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侯亮平双眼暴突，嘴巴张的可以插入一根擎天巨棒。 而坐在角落一直当透明人，原系主任郑高远，此刻已经把佝偻的脊背挺得笔直，仿佛在告诉世人....此子是城市经济建设硕士，是我们系的人....是老夫的学生。 梁璐轻轻拉了拉祁同伟的衣袖，小声道：“你捐款就捐款，别拉着我呀，我可没那么多钱。” “你我马上成为夫妻，本就是一体，我的就是你的，当然要加上你。” 梁璐将手伸到他腰间轻轻掐了一下，眼中尽是娇嗔妩媚，脸红如血，大脑一片空白。 同伟是要让我管家吗....是吗....是吗.....哎呀，羞死人了..... 第242章 侯亮平哭了 讲台上，祁同伟环顾下方左右，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上上高度。 “我出生在一个非常贫困的家庭，深知对我而言知识才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方式，我靠捡破烂挣的第一桶金，一刻都不敢忘记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在这里我要感谢我的母校，感谢汉东大学，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谢谢。” 祁同伟九十度鞠躬。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林爱国、高育良、郑高远等皆站起身用力鼓掌。 钟小艾也跟着鼓掌，只是那泛红的眼圈和复杂眼神告诉大家，此刻她很难受很伤心。 已经萌芽却未结果的爱情，枯萎了。 ......... “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不理智的，用你的话说就是太中二了，1000万你说捐就捐啦...” 新生欢迎仪式结束，祁同伟打电话给易行长让他把钱打到汉东大学，一切做完，梁璐有些心疼的说。 “那你说我刚才帅不帅。” “帅，你在我眼里是全世界最帅的，一直都是....” “哈哈！！！” 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 祁同伟这一千万没白花，切实给母校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后，汉东大学很快便投桃报李给他一个名誉副教授的称号。 有人会说，这样会不会太露骨难看了些。 要知道，现在可是87年，捐款一千万是什么概念，汉东大学每年经费是700万，主要原因是没有什么特别耗钱的科研项目。 汉东大学校方表示，空余的名誉教授头衔还有很多，欢迎大家踊跃捐款。 你敢捐，校方就敢给。 稍微打个马虎眼都是对1000万的不尊重。 毕竟，那可是不用给老师发工资、不用维护校园运转计划之外的钱啊.... 不仅是祁同伟，就连评定副教授职称的梁璐，本还要再走几个月的程序，也被火线批了。 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祁同伟的大名将继续在汉东大学上空飘荡，闻名遐迩。 这个逼，算是让祁同伟给装圆了，装出了新高度。 当然，欢喜过后也有许多麻烦事，就比如教育局那些老帮菜，没事就给祁同伟打电话，想让他去教育局坐坐，就单纯坐坐，讲讲话..... 祁同伟没去，开什么玩笑.....这次捐款有很多深层次的含义的，事关梁群峰能否当上一把手，不然脑子抽了出这么大风头，自己可是体制内的干部，最忌抛头露面。 “还有侯亮平那个狗东西，还跟前世一样讨厌，骂我是小白脸。” 祁同伟越想越气，马上打电话给区检察工委询问审讯进度....拖拖拖，再拖都到冬天了。 “我说你们区工委怎么回事，效率怎么就这么低呢，一件事拖了快一个月还没个结尾，怎么滴，非要市里面催你们才知道着急吗，要是这样你跟我说，我现在就联系焦书记。” 区工委书记有些错愕，号称交际花、从不跟同事闹红脸的祁同伟，今天竟然发这么大火.....这是要当梁家女婿就不装了？ 呸，得知便猖狂，等我告诉赵市长，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心里骂着，面上连声解释：“祁主任，您消消气，我们正在加紧审理，马上就会出结果给区里一个交代。” “行了，这话你别跟我说，你去跟周书记说去，我警告你们，不许用特殊手段知道嘛！” “是是...绝对按章办事。” 祁同伟说话很有分量，这边刚挂断电话，区检查工委便开始上强度，誓要敲开这些腐败分子的嘴。 侯镇江只坚持了3天便再也坚持不住，全撂了 。 1987年9月4日，汉东大学军训开始第四天，还在烈日下站军姿的侯亮平被教导主任叫走。 侯亮平还以为自己出色表现被校方看到，正窃喜着会不会直接加入学生会的时候，进入办公室就看到两名穿着行政夹克、拎着公文包的工作人员。 “你就是侯亮平同学吧，我们是侯镇江同志的同事，今天找你来主要是了解一些情况，你不必紧张。” 侯亮平原本还不紧张，可被两人这么一说，反倒是紧张了。 可惜，无论他是紧张还是坦然，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且无法更改，得知自家老爹是腐败分子后，侯亮平情绪很激动。 第一反应就是质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侯亮平同学，请你冷静一点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不信...我不信，我爸在哪......我要见我爸！”侯亮平面色苍白，手脚冰凉，说话都带着颤音。 生在一个体制内家庭，言传身教之下是知晓一些体制内的事情的，更知道如果直系亲人犯事对于子女的影响。 未来考公务员，光是一个政审问题就会变成一道天堑。 进步之路还未开始便结束，远大抱负还未前进便倒下，简单副本直接变成地狱难度。 教导主任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却没多说什么，他让两名工作人员先询问，自己则去找法学系主任高育良。 这件事要通知一下高育良，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侯亮平大概率会被直接开除。 “父母腐败？” 高育良原本正在给大四一班上课，闻言面色沉重，“麻烦了，对了，侯亮平同学现在怎么样。” “情绪很激动，根本不相信....可他不信有什么用，我听人家说他父亲都招了。” “你稍等一下。” 高育良转身回班级通知大家上自习，然后跟着教导主任去办公室了解情况。 区检查工委的同事今天来主要是通知学校，其次才是询问和告知侯亮平，要说参与，侯亮平只是一个学生不会直接参与，但却是获利者。 吃的鱼肉和螃蟹的钱是公家的钱。 “孩子，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先回家看看吧。”高育良轻拍他的肩膀，安慰着。 教导主任跟着点头，“没错，侯亮平你先回家看看，至于校方对于你的处理意见还需要讨论，回家等通知吧。” 处理？？？ 侯亮平一个激灵，眼泪直接就从眼眶落下，一把就抓住神态语气更加温和的高育良的手： “高老师，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事情好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先别担心......我和教导主任会如实跟校领导汇报的，你要相信领导、相信组织。” 【众筹失败，小姐姐的故事，大虎注定不能给诸位义父们讲了，罢了罢了，呜呜呜....】 第243章 身份对换了，猴子! 侯亮平走了，不走也不行，况且他也要回家把事情搞清楚。 他这一走，正在军训的同学便开始议论，本来大家站军姿站的好好的，你侯亮平先是被教导主任叫走，随后更是直接离校。 不过大家没往腐败方面想，都在猜测侯亮平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意外。 陈海眼中浮现一抹担心，几天相处又是一个宿舍的室友，两人已经成为朋友。 只是随着教官一声集合哨，那点担心马上消失，专心参加训练。 另一边。 侯亮平回家便迫不及待的询问侯氏，侯氏只是哭，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哭，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侯亮平不疑有他，觉得这种事侯镇江不会跟他媳妇说。 可他一定要搞清楚，既然回家得不到答案，那就去找侯镇江当面问， 直接去往区党工委，可还没等进院就被门卫拦了下来。 区党工委是区政府办公场所，哪能随便放陌生人进去，这年代连枪都没禁，万一碰到极端分子来那么一弹夹，全都死啦死啦地。 “门卫大哥你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吧，我真有事。” “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先去接待窗口预约，同意拿条来才能让你进，这是程序。” 侯亮平无法，只能去接待窗口预约，却被告知无法直接预约区检查工委，需要填表说明情况，再上报审批，同意后还要看区检查工委那边的时间。 以往去园林局的时候都是一招手就进，今天才知道原来普通人进大院原来这么麻烦。 想用屡试不爽的拉关系套近乎的方式糊弄过去，谁知接待的人根本不鸟他，连多说一句话都懒得说。 程序、走程序，照章办事。 侯亮平只能耐心把表格填好，坐在一旁等结果。 可一下午时间过去，接待人员都开始收拾东西了，还没轮到他，上前询问情况只得到四个字，明天早点。 侯亮平麻了，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守在门口，他以为自己绝对是第一个，可来后却发现，接待窗口已经排起长龙。 原来根本不是人家在搞针对，真的是人多接待效率低下， 没有原着郑西坡见区长孙连成要排队三天那么夸张，却也让侯亮平从早上八点等到下午三点，终于拿着条子见到区检查工委工作人员，就是去学校通知他的那个。 “见你父亲侯镇江是吧，跟我来吧。” 工作人员带着侯亮平来到区党工委大门口，门卫对他来了一个全身检查确保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这才放人进去。 这也罢了，可那门卫眼中浓浓的怀疑和不信任神色，深深刺痛了侯亮平。 “搞腐败的是我爸，不是我。” 侯亮平在心中呐喊，跟着工作人员进院，终于见到满脸憔悴的侯镇江。 “爸，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真拿公家的钱了吗，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是被冤枉的。” 侯亮平神情激动，几乎是喊出来的。 反观侯镇江，眼神闪烁，满脸愧疚的不敢看侯亮平。 侯镇江就不明白了，大家都这么干，怎么就突然出事了呢，区里没事检查这么细致干啥，一个个都很闲吗？ 整个东城区一百多万人，怎么就非揪着一个园林局不放呢。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做过就是做过，赖不掉..... “亮平，对不起.....是爸爸连累了你。” “不...不...我不信，咱家一直住那个破房子，家具从我记事起就没换过，说你拿公家的钱，我不信....我不信。” 侯亮平试图说服自己，又问：“你拿了多少，我们还...我还有零花钱，我们还。” 他看向工作人员：“领导，我爸拿了公家多少钱，我们还。” “还？”工作人员冷冷一笑：“你拿什么还，具体数额我不能说，这是纪律，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爸官不大钱却没少拿。” 工作人员不说数额，侯亮平不死心继续追问，最后还是征得相关领导同意后说了一个大概数字。 “开发区一期收尾绿化工程，你爸一个人就贪污了5万块钱。” 侯亮平呆愣在原地，扭头望去，侯镇江低下头不敢看他。 侯亮平瞬间石化。 浑浑噩噩离开探望室，走出办公大楼、直愣愣的出了区党工委的大门。 祁同伟站在窗前，身后是宽大办公桌，所处的是宽敞明亮办公室，他面容平静如水，注视那道背影远去。 【猴子，整个汉东那么多贪官，你为什么就揪着你这位老学长不放呢。】 【不是我揪着你不放，而是你犯了法，任何违法犯罪的人，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你明不明白。】 ........ 【权力的小小一次任性，就让一位大好青年的理想抱负随风而去。】 【理想信念纸糊的啊，还是要从自身上找原因。】 ....... .......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祁同伟回神开口让人进来，聂语柳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开发区一期工程竣工典礼计划、投产典礼计划。 祁同伟接过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后签下名字，拿着两份文件去找周正明。 做任何一件事都要有始有终，一期竣工大会结束，祁同伟就会去基层任职，不会参与二期、三期工程。 也没什么可惜的，风头已经出到够多，接下来也应该去基层沉淀沉淀，多给老百姓干点实事。 “行，计划没有问题，就按照计划实施吧。” 周正明在文件签署自己的大名。 “欸我说你小子这是怎么了，感觉有心事啊。” 祁同伟一愣，摸了摸脸：“有吗？” “是不是着急结婚入洞房了？”周正明一脸揶揄。 “周叔，你....”祁同伟哭笑不得，好家伙，这是拿自己开涮呢。 “你什么你，哈哈.....当初的毛头小子也要成家了，我这个当叔的就不能说两句啊。” 这份叔侄关系原本是祁同伟舔着脸硬认下的，到现在却坐实了，周正明还时不时要调侃两句来提醒一下。 【感谢我一一曹丞相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44章 惊天一跪?只是认清现实罢了。 “开除？是不是太严重了，要不要在考虑一下，那孩子才16岁，还有很好的未来，我们不能因为他父亲犯过错就毁了他呀。” 校会议， 教导主任提议直接把侯亮平开除，以前也遇到过类似这种直系亲人出事影响学生的事。 教导主任给出的建议都是直接开除，他信奉的是老子混蛋儿混蛋，原生家庭有污点的就不适合进入体制，更不能当人民公仆。 高育良却不这样认为， 他看到的是侯亮平风华正茂，16岁花一样的年纪，能考上汉东大学，说明是有才气的...不想一棍子打死。 以往他没有资格坐在会议室里发表意见所以管不了，现在能管，一定要说句公道话。 林爱国有些犯难。 教导主任是自己人，高育良是祁同伟的老师，经常在小圈子里喝酒聚会，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自己人。 现在自己人闹了分歧，有些不好决断。 “这件事先这样，我稍后会和几个书记商量征求一下多方意见，散会。” 会议结束。 高育良和教导主任结伴往回走，路上还在沟通侯亮平的问题，教导主任跟侯亮平不熟，完全就是就事论事，高育良也一样。 彼此产生分歧是纯粹的工作理念问题，无关其他。 也更让高育良头疼.....这世界最难的就是改变一个人的观点。 正聊着呢，就看到侯亮平站在办公室门口，一脸忐忑。 高育良上前：“侯同学，你不是在家休息吗，怎么回来了？” 今天是1987年9月11日，距离上次离校已经过去7天。之所以到现在学校还没商量出一个结果，是因为根本没商量。 是的，侯亮平整日在家中煎熬等待，学校过了7天才拿到会上说，且被高育良两人的分歧一弄，还没个结果。 侯亮平却等不了了，曾多次打电话给班主任，得到的回复永远只有三个字‘等通知’ 侯亮平怕了，怕被开除.....真要是那样，十年苦读就成了笑话。 噗通—— 此刻三人就在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教室人来人往的大庭广众，侯亮平直接跪倒在地，哭的撕心裂肺。 “高老师、主任，我喜欢咱们学校，求你们让我回来上学吧.....” 高育良瞬间动容。 教导主任却是大声呵斥：“侯亮平，你别给我来这一套，别搞的学校跟冤枉了你似的，我绝不允许任何有污点的人来污染这所神圣的学校。” 愤怒之余，教导主任把内心最真实且有些偏激的想法说了出来。 高育良恍然大悟，怪不得以前类似这种事情全都是开除的结果，原来根源在这呢，校方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有污点的学生，反驳一名教导主任。 侯亮平心更是透心凉，能让男人成熟的只有无能为力，这几天他曾多次寻找以往的亲戚朋友和爸爸过往那些人脉。 变了，往日和蔼可亲的叔叔阿姨们变得冷漠冰冷。 侯氏因接受不了这巨大落差，一病不起、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侯亮平想怨却不知道怨谁，想恨却不知道该恨谁......犯了罪、伏了法，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 砰——砰——砰—— 侯亮平稍稍转换一下角度正对高育良，一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也不说话，就是头杵在地上抽噎。 这招确实有效，高育良本就不赞同一棒子打死，连忙将侯亮平搀扶起来。 “孩子，别磕了，高老师在去帮你跟校长说说。” “高主任，你这是....” 教导主任话还没说完，高育良直接打断：“给孩子一条活路吧，行吗？” 说完，搀着侯亮平回到自己办公室。 “欸，你这...唉......” 教导主任气的摔袖离开，小声骂了一句：“不就是走狗屎运收了个好学生吗，以为谁都是祁同伟呐。” 越是了解就越羡慕高育良，这其中不仅是优秀，而是祁同伟的感恩态度。 往小了说，逢年过节礼品不断，大包小包的往回拎，都住在一个小区，大家都能看到。 往大了说，时常跑去跟林爱国参加什么聚会，那圈子....私底下谁议论的时候不酸？ 再看林爱国对高育良夫妇的态度。 这哪是收个学生，亲儿子也不过如此。 ....... “侯同学，喝点水。” “谢谢高老师。” 侯亮平接过水杯，完全没有往日神采飞扬神色，整个人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兽一样双手握着水杯，唯唯诺诺。 高育良骨子里就有一股书生意气，最见不得这个。 解决侯亮平上学问题，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自己去办有点难，要来来回回扯皮.... 要是交给得意门生，一个电话就能办，很简单。 就是有点不好意思，直接打电话给祁同伟，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用？ 罢了罢了..... “侯同学，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祁同伟也没想直接开除侯亮平，这才哪到哪....四年后的公务员政审才是真格的，不能一棒子打死。 问都没问直接答应，连犹豫都没犹豫。 高育良这个感动啊，挂断电话还久久无法回神，这学生太给力了，真是尽心尽力....走到侯亮平身边坐下，宽慰道： “你先休息一会，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高育良没说谎，只是半个小时，教导主任便敲响办公室的门，臭着一张脸进屋。 “侯亮平是吧，现在你的同学正在军训，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 侯亮平都懵了，愣愣的看向高育良，等高育良微笑点头，瞬间被巨大惊喜笼罩，这一刻在他眼里，高育良无疑是高大且无所不能的。 太牛了，一个电话就把自己命运给改变了。 连忙千恩万谢的跑出门，这一刻，黑暗世界重新涂上色彩。 等办公室只剩下两人，高育良拉着教导主任坐下：“这事怪我，这样，晚上我做东，咱俩好好喝点。” 教导主任气哼哼的点头，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谁让人家有后台呢。 “不是茅台我不喝。” “就喝茅台。” 第245章 要结婚了 祁同伟看了一下时间，马上5点，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至于侯亮平如何，在底层生活过的人都明白，流言和差异才是快刀，当初祁同伟仅仅因为穿着破旧就被同学各种看不起。 那种滋味，没在泥潭里打过滚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 祁同伟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去食堂吃饭，那时他一个月没吃过荤腥，咬牙花5毛钱买了一份红烧肉，同学却调侃他平常装穷，有钱吃红烧肉没钱买衣服。 那同学是笑着说的，祁同伟却在吃完饭后独自躲在角落里抹眼泪，其中艰辛不足外人道。 “猴子，你可要坚强点好好学习....” 下班。 司机小王站在桑塔纳边上，祁同伟刚出门，他便将后车门打开把人迎上车，而后进入驾驶位启动车辆离开。 独留一众同事眼热。 自从在汉东大学捐款1000万，人们议论祁同伟的时候总是夹枪带棒，哪怕知晓这钱来路没问题，也会说句狗大户、太招摇。 祁同伟自然知晓这些，可还是这样干了，对梁璐的解释是冲动消费，可现实真是这样吗？ 不不不...... 小日子这次泡沫经济，祁同伟牵头带富不少人，他自己不先花钱趟路吸引舆论，平鸿振怎么花、梁群峰、周正明、易行长、焦飞跃等一系列人怎么花... 大家都不花，怎么能让外人看到跟这有梁一系有肉吃？ 祁厅长除了在梁璐这块被感动到真情流露，本质上还是一个政治动物，做的任何事情都有其深意。 有人会说，这样不就坐实小圈子、小团体、拉帮结派的事实了么。 没错，但你可以说....我绝不会承认。 ........ 收购站。 祁同伟从车上下来，嘱咐小王回家慢点开便进入院子，三个熊孩子还是雷打不动的在院子疯玩。 高家姐妹自从知晓祁同伟要和梁璐结婚，闹了三天，可是没用....都不用祁同伟出手，祁母就把俩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后来梁璐又买了许多东西哄两姐妹，两人也就借坡下驴了。 祁母说了，再胡闹给我宝贝儿子添乱就哪回哪去，这自然是气话，却也把两姐妹吓的不轻。 扪心自问，祁母对俩人真没的说，一个没血缘关系的两个娃，天天洗衣做饭伺候着，一连就是几年，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乎了。 高家姐妹是知道感恩的，独自生了几天闷气也接受了，又恢复没心没肺的玩耍生活。 瞧....弹珠弹的多准。 祁同伟走上前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从裤兜里掏出三张5块钱：“一人五块，想吃什么自己买。” “谢谢哥*3” “行了，快把钱收起来，一会让你妈看见，又该没收了。” 三人连忙把钱揣兜里，以前祁母是不控制仨孩子的零花钱的，可自从前段时间仨孩子回家老不吃饭老说不饿。 祁母还以为自己厨艺退步了，愁的都要去请个厨师了。 后来跟开小卖部的邻居聊天才知道，仨人整天去吃方便面等一系列的小零食....这哪是生病厌食，这特么是吃饱了。 当晚就召开家庭会议，严令祁同伟不能在给三人零花钱，就是给，每次不能超过一毛钱。 买俩糖块甜甜嘴得了，惯得毛病。 别说，这招真好使，自那以后每天回家也不说不饿了，而是吵吵着要吃饭.....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祁同伟没有当爹的经验，就是前世高小琴生的儿子，因为见不得光也早早安排出国，对于身边的孩子始终带着一丝愧疚，总想补偿。 每次给仨孩子零花钱都有一种难言的满足感，乐此不疲。 “开饭啦......” 屋内传来祁母的大嗓门。 祁同伟去水池洗了洗手，进屋就看见梁璐身上套着个白围裙，祁父老神在在的坐在主位等开饭。 自从祁家村开厂，祁父就成了股份最大的厂长，不过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没当两天就主动辞职，从厂长变成股东。 用祁父的话说，做生意没意思，整天还要应付各种饭局，没劲。还是守着收购站有意思，遛溜弯、抓抓鸟，逗逗孩子，以后再带带孙子。 这日子才叫舒心。 祁同伟也不强求，乐见其成。 像现在这样上有父母、下有弟弟妹妹，身边现在还有个美丽老婆，一家7口围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特好 。 “璐璐你吃点肉，炖了2个小时的牛腱子肉，香....看你瘦的。”祁母笑眯眯的给梁璐碗里夹菜。 今天是9月11日，两人的婚礼定在9月20号，还有9天。 梁璐每天上午上班，下午就来收购站陪二老，用她的话说是以后工作忙了就没时间天天过来，提前尽尽孝。 “妈...哪瘦了，这两天我都被您喂胖了。” “胖了？胖点好，胖点有福气。”祁母是婆婆看儿媳，越看越满意。 “不行，万一胖了同伟嫌弃我怎么办。” 祁母眼睛一瞪：“他敢！！！” 祁同伟笑道：“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我就不会嫌弃璐璐，胖瘦我都喜欢。” 这回答堪称满分，祁母满意、梁璐伸手在桌子下轻轻掐了一下他大腿，娇嗔道：“尽会挑好听的说。” 两人现在除了最后那一步，该做的全都做了。 其实有很多次机会，只要祁同伟稍微露出一点点那个意思，梁璐都不会拒绝，不过从确定关系再到准备结婚，时间间隔只有一个多月。 就是再急色也不着急这一时，不如把最美好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留住这份美好。 祁同伟一把抓住她作怪的手，轻轻捏了捏：“明天阴历八月初十，是个好日子，要不你把户口本偷出来，咱俩去领证。” 梁璐一下僵在当场，微微低头发出蚊蝇般的声音：“都听你的。” 祁母看不过去了：“什么叫偷，整的跟见不得人似的，话都不会说。” 言罢，又夹块肉到梁璐碗里，笑道： “妈看过了，明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宜婚嫁，挺好。” 【呜呜呜，大虎笔下的主角都要结婚了，大虎还是单身狗，太惨了....义父们，再这样，你们啥时候能涨一辈啊....你们就不为大虎着急吗？？？哭唧唧！！！】 第246章 k小舅子要趁早 1987年9月12阴历八月初十。 一大早。 祁同伟穿着剪裁得体的正式深蓝色西装，皮鞋锃亮反光，大背头涂上发蜡，脸还擦了大宝。 魅力值+10 轻轻爽爽出门，司机小王站在车门前，虽说是司机，可看那体型就跟个保镖一样，黑色西装，188的个头，胸大肌向外撑、衣服显的很紧身。 “祁哥，您今天这身真精神。” “呵呵，上车，陪我去接你嫂子。” 蹬上车，车辆平稳驶离出去，街道两侧景色在眼前掠过，很快便来到省委大院门口。 小王拉开车窗喊道：“班长，开下门。” 退伍两年，小王的班长也从服务市委领导变成服务省委领导，都在发展、都在进步。 班长把门打开、站到一侧端正敬礼。 小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华子，扔给班长两盒：“我哥今天去办证，沾沾喜气。晚上请你喝酒啊。” 说罢，在班长羡慕的神色中驶入大院。 际遇不同，人生便不同，小王在茫茫人海中被祁同伟发现，未来前途开阔，军事才能更优秀的老班长还在静静等待人生贵人。 车子刚到门口，一直坐在窗前焦急等待的梁璐一声欢呼，迫不及待的往下跑。 一楼客厅.... 梁群峰、大哥梁高斌、三弟梁高畅， 还有各自的媳妇都来了。 “回来....让那小子进来，你就那么恨嫁啊。” 见梁璐直接往外跑，梁群峰呵斥了一句，昨天听到今天两人要领证，连夜赶回来是为了最后在嘱咐两句。 梁璐根本不听，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她已经迫不及待了，直接跑了出去。 这可把梁群峰气的够呛，这特么是中了毒了，连一会都等不了吗......人还能跑了不成。 屋外，祁同伟本打算直接接人走，不过听到梁群峰回来了，又拉着梁璐进屋，随后就看见满屋人黑着脸，瞪着祁同伟。 “梁叔，你不是在吕州调研吗，怎么回来了？” “哼...闺女都要跟人跑了，老夫还不能回来看看？” “哈哈.....梁叔、两位大舅哥，有什么指示直接说，一会民政局都下班了。” 大哥梁高斌看了眼天色，艳阳初升，皆嘴角一抽。 有心想要为难祁同伟维护一下大哥的尊严，可想到越发充盈的小金库，实在没什么底气，只能默默不吱声。 三弟梁高畅也一样，之前还敢在家里骂祁同伟是臭要饭的，现在也不敢骂了......媳妇不让、大哥不让、老爹不让。 还有就是祁同伟这个人脾气太暴。 之前有一次吃饭的时候，三弟梁高畅当面给祁同伟甩脸子，直接就被祁同伟拉到小包间k了一顿。 用祁同伟的话说，姐夫打小舅子，天经地义。 “同伟啊。” 梁群峰走到祁同伟面前，直视他的眼睛：“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未来就靠你照顾她了。” 这是来自老父亲的殷切嘱托，祁同伟认真点头。 “放心吧梁叔，我会好好照顾璐璐的。” 三弟梁高畅看向梁璐：“二姐，未来祁同伟要是敢家暴你，你跟我说，我跟他拼了我。” 梁高畅叫嚣着。 他不是什么酒囊饭袋，知晓祁同伟正跟自家老爹打天下，根本就惹不起，没领证的时候挨揍都是白挨。 领证以后就是一家人....那打自己岂不是更方便？ “三弟啊，我发现你对我有误会，不过没关系，等我跟你姐领完证，咱哥俩好好喝点。” 祁同伟笑眯眯的说道。 想打小舅子这件事，前世祁厅长在心里想了二十年，忍不住、实在忍不住。 尤其是把梁高畅k的嗷嗷叫，别提多舒爽了。 梁高畅眼睛一瞪，怂怂的说：“谁要跟你喝酒，我一会还有会要开，没时间。” 梁群峰没理小儿子，最后嘱咐道： “去吧，早点回来。” ....... “去哪？你让我去哪？你让我一个省政法委副书记去哪，离开京州我还怎么回来？” 车志强在家里跟媳妇发脾气。 614包开诚案败露，车志强整日战战兢兢，如即将被处刑的罪犯，惶惶不可终日。 风平浪静了一个多月时间，车志强整整瘦了10斤。 他有种强烈预感，今天的省委大会就是自己的处刑日。 “枉我尽心尽力帮他范志文办事，出了事，他当起了缩头王八，我呢....我怎么办，我才50，我还不想退到二线。” “那你去找平书记说啊，你跟我发脾气干什么，你就把事情全部坦白，你去啊。” “愚蠢，我不说还能落下一个软着陆，要真捅出去，你就要去监狱看我了.....” 车志强何尝不想自爆，可他不敢....这世界只有泥腿子遇到点事就鱼死网破，拖家带口的谁也不敢这么玩。 “既不想坦白、又不想去二线、还想把屁股下的椅子坐稳......可着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啊。” “你....泼妇！！！” 车志强气得三尸神暴跳，狠狠骂了一句，转身便走。 他要赶在会议召开前去找范志文做最后努力。当初说好的，事情办妥，赵立春当京州市委书记、他本人当省政法委书记，日后再升个常委。 如果中途出了问题也是大家一起扛。 车志强觉得劳心劳力10个月，没功劳也有苦劳，说好的一起扛，怎么就自己一人来背锅。 这不合理。 车志强要求不高，只要不去当省干事、不去人大，哪怕下放到地级市当个政法委书记都行。 他不怕受委屈，就怕去二线没机会起复。 一步跨进范志文办公室。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范省长，我还年轻，我想去地方基层锻炼锻炼，也给群众办点事实。” 京都来的，去地方省一级单位就是基层。省一级的去市一级就是去基层、市去县、县去乡、乡去村....一环套一环。 范志文有些头疼，现在他自己都要夹着尾巴等待时机，哪有心思和能力管别人。 是的....别人....车志强已经从自己人成了别人。 “志强啊，你先别着急。” 【感谢微热很开心的奶茶，真甜.....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嗷！！】 第247章 你是有王位要继承啊，那么狂! 人能叫醒睡着的人，却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车志强不是常委，没资格参加常委会，只能把一切希望交给范志文。 范志文答应的很痛快，言明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来争取，可在平鸿振召开并主持会议时，谈起车志强调任问题，范志文一句话都没说。 这可不是怂..... 你动我自己人，那我肯定要据理力争，可你动的是别人，那跟我范志文有什么关系？ 会议结束。 范志文回到办公室，车志强正坐在沙发边边角，目光包含期待与渴求。 只是随着范志文轻轻一叹息，车志强眼中的光没了....这个五十岁的大男孩眼里的光没了..... 车志强颤巍巍的起身，踉跄着向外走。 却被范志文一把拉住，重新把他按回沙发上。 “志强，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懂，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你看我如今整日小心翼翼，可那个祁同伟甚至敢高调的往母校捐款一千万.....我知你有怨气，忍忍吧。” “范省长，您什么意思，有话请直说。” 车志强面无表情，不再打哑谜绕圈子。 范志文没说话，就直勾勾的盯着车志强，许久过后，他面容微微颤动变得又一丝狰狞，沉声喝道： “不要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现在我能安慰你，可谁来安慰我.....你不知道我失去什么吗，你不知道吗！！！” 没了。 一把手没了。 班长没了.....你车志强一个小小的副书记才退二线。 而他范志文却是一把手，是执掌汉东的一方诸侯，这个位置......没了。 “这.....” 车志强嘴唇微动，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他很想大骂一句，你死不死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当初计划是你们制定的。 可他不敢，只能避过那如烈焰一般的眼神，脊背更加佝偻。 “范省长，我接受组织的一切人事安排。” “那你甘心吗？”范志文幽幽开口。 车志强豁然抬头，这种时候说这种废话，目的只有一个，范志文还要搞事。 搞事好啊....搞事才有希望。 “可是我都退二线了.....” “这只是初步意见，正式任命还没下来，你还是省委政法委的副书记，不是吗！” 范志文几乎是挑明的暗示，成功让死心的车志强心思再次活络起来，不过有当弃子经历的他，没有直接答应。 要先听听计划权衡利弊。 计划很简单，曝光引爆舆论....公开质疑祁同伟、平鸿振、梁群峰等人的个人资产，往歪了引导。 至于为何选择车志强，还非要等常委会议结束，车志强确定要退到二线才说。 一个遭受委屈、不公待遇，失智想要打击报复.....这才更合理。 “我....我现在脑子很乱，我还要在想想。” 车志强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完全不见刚刚浑浑噩噩的模样，只是他又怎么能跑的了。 范志文眼中精光爆闪，狠辣一笑、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无论是车志强今日登门，还是退居二线结果，早就被料定算到。 从车志强踏进这道门，便没了拒绝的机会。 ....... 时间回溯到1987年8月，梁群峰、平鸿振、钟正国三人来京都。 来到钟家四合院，三人见到了钟老爷子。 把事情完整说了一遍，钟老爷子先后询问平鸿振、梁群峰，最后问钟正国。 “爹，我还是不信志文兄会做这种不智之事，一定是被下面的人蒙蔽了，是下面人在自作主张。” 汉东是钟家在京都说话的底气，梁群峰毕竟是外人，平白让出去，哪怕是梁群峰表忠心也不行。 一个是几十年的老相识，一个是半路上车，更倾向谁，不言而喻。 钟老爷子点头表示认可儿子的话，又看向另外两人，意思很明显....不够，光凭这一件事还不够钟家放弃范志文。 梁群峰上前一步， 回想起来京都之前，有梁一系三剑客商议的方案。 一次不够，那就两次。 狐狸尾巴露出的次数多了，皮燕子也藏不住。 “钟老，如果范志文再来一次这种事呢，能不能证明？” 钟老爷子抬起眼皮‘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名精光：“真要如此，钟家不会在干预鸿振的决定。鸿振你怎么说。” “我同意。”平鸿振神色晦暗不明。 来之前就知道此行不会一帆风顺，况且钟老爷子提条件，那就是给机会，没理由也没资格拒绝。 “正国，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志文，明白吗。” 钟正国点头，能拎得清轻重，真要是范志文有异心想单飞，越早知晓对钟家越有利。 这边谈好条件，梁群峰直接给祁同伟打电话商议。 “范赵一系现在就是惊弓之鸟，想让他们出手，难啊。” “难也要办，况且这只是最基础的条件，这件事交给你，一定要想出个可行方案，我还要去协调另一边。” “不是梁叔，我这还没成您女婿呢，就给我发个这么重要的任务。” “呵呵，你无论是不是我女婿，这件事都是你的，现在我最信的就是你，别让我失望，乖女婿。” “别别别，梁叔你可千万别这么叫，今天璐璐带我跟您俩儿子吃饭，我的天，我就跟欠了您小儿子八百万似的，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 “什么？有这事.....同伟你听我的，高畅要是再敢跟你甩脸子，你就给我往死揍，只要不真打死，你全随便，别惯着他.....再说了，姐夫打小舅子天经地义，你怕什么？” “这可是您说的，那我可真揍了......” “打，不打不成才，别顾忌....你不打回去我也要揍他。” “妥了，交给我吧岳丈大人。” “什么交给你？” “什么都交给我，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我明天就去跟我俩大舅哥吃饭增进感情去......我当面问问他是不是有王位要继承，咋那么牛逼呢。” “........(⊙o⊙)…” 第248章 结婚，领证! 民政局。 祁同伟一身蓝色定制西装，身姿挺拔。梁璐一身深灰色列宁装，面容姣好。 两人郎才女貌，手挽着手进入办公大厅。 刚进门，民政局局长便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六名工作人员，引得同时间来办理结婚证的新人们频频侧目。 “我去，这是谁家的公子小姐，办个结婚证都要人接？” “嘘...小点声，万一哪句话说错了，咱就惹大麻烦了。” “我说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啊，我又没骂人，你怕什么？” 年轻男女在一旁小声嘀咕，女方还想多说些什么，男方却连忙把人拉走，生怕喜事变丧事。 男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惹不起就是惹不起，遇见就躲远点，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祁同伟将一切尽揽入眼，心中轻叹。 为了不做作的展现少年得志后的猖狂，自己先骂区工纪委书记处理侯镇江、又在学校捐款千万、现在连结个婚都要先给民政局打电话让人出来迎接。 牺牲可谓颇大。 不过为了让老梁能够得到钟家支持成功上位一把手，一时的表演是值得的。 祁同伟脸上挂起一抹矜持的得意微笑，先跟民政局局长握了握手，而后跟梁璐走到最前面，被人拱卫着往前走。 80年代的结婚证办理很简单，一张黑白照片，录入讯息、一个红本本，两人便成为合法夫妻。 临走前，祁同伟让司机小王把准备好的喜糖拿出来分给工作人员，在局长亲自相送中离开民政局。 见车子远去，局长脸上笑容消失，朝着看不见车屁股的街道上轻啐了一口。 “玛德，结个婚还要人接，洞房咋不让人代办呢。” 局长回到办公室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打电话给背后的人，而后经过层层上报最后到了赵立春的耳朵里。 赵立春在沙发上沉思片刻，马上打电话给税监局。 “怎么样，外资有没有问题，有没有足额缴税20%。” “是足额20%，流入国内的资金一共分三笔，分别打向三个不同账户，每笔资金的税额都是足够的。” “就一点问题都没有？”赵立春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抱歉赵市长，确实没有问题。” 赵立春挂断电话，一步跨入范志文办公室。 “范省长，我这边没有问题，足额缴税、少年得志、捐那一千万应该只是为了回报母校臭显摆，应该不是梁群峰和平鸿振的授意。” “巡视组还要多久回京州？” “大约十月初的时候会回来，而后在省委会上确定候选名单，直接回京都。”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20天时间。” “是的。” 梁群峰和平鸿振共去京都，这给范志文造成极大的心里压力，他不止一次给钟正国打电话探寻口风，可得到的全是葫芦话，模棱两可分不清真实态度。 其实不直接表态，就代表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可范志文不甘心。 因为一把手的位置是他自己的，不是梁群峰的..... “你让底下人开始准备，车志强这边我来搞定，等我命令直接发布。” 赵立春心中一动：“您的意思是。” “对，我就是要让巡视组提名把他梁群峰的名字写上去，然后在曝光出来....交税又如何，平鸿振如此死命的推荐，还不是因为收了钱，这是受贿！” “想让我屈服，他们能堵得住我的嘴，能堵得住这悠悠之口吗！” 赵立春点头，默默离开。 到了这一步，谁都退不了，进一步是海阔天空，退一步就是万丈悬崖....原本赵立春都准备认命了。 可谁让祁同伟大张旗鼓的捐款一千万，告诉全汉东他很有钱呢。 没有这一千万，哪怕范赵一系去质疑，可光走程序、立案调查就需要几个月，毕竟要查的可是中管干部。 是要上报京都、京都亲自派人来查，省一级没有权限调查中管干部。 可祁同伟非要作死去捐款，范赵一系如果不借助这股东风掀起一波舆论，都对不起祁同伟的神助攻。 只是凭借以往经验来看，祁同伟不是那种会做出这么愚蠢决定的人。 范赵一系有点拿不准是不是有梁一系在下套，等着他们往里钻。 既然拿不准，就要多观察，观察祁同伟的日常轨迹、生活琐碎、情绪变化。 不遭大变，性格改变是很缓慢的一件事，取决于心态......比如祁同伟以往面对同事都是笑呵呵模样，跟朵交际花似的，谁都能处的很好，谁都不得罪。 从未跟同事当面红脸过。 可自从跟苏珊珊分手，又跟梁家大小姐交往，这小子先骂区工检查纪委书记，又大张旗鼓捐款、最后还打梁家的三公子。 办个结婚证还要让局长亲自迎接，这种心中得意、面上还能保持和善的微妙变化，不像是演的。 赵立春是这么觉得的，范志文同样如此。 那么好，捐款一千万既然不是套，范赵一系必然要果断出击，来一手绝地翻盘的微操作。 “结婚？.....呵.......”、 .......... “同伟，我们结婚了，我嫁给你了，我以后就是你的妻子了，天啊....跟做梦似的。” 桑塔纳后座上，梁璐整个人贴在祁同伟身上，举止亲密，毫不顾忌正在开车的小王。 小王透过后视镜偷瞄了一眼，默默把后视镜往上掰，不该看的绝对不看。 祁同伟注意到他的这个小动作，越发满意小王保持的边界感。 “小王，你老婆最近在玻璃厂干的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那工资....” “工资没问题，多劳多得。” 小王马上闭嘴，自己老婆现在在祁家玻璃厂当财务会计，每月基础工资600，奖金却是2000+。 其中有1800是公司补助，和他以前在收购站开车的月工资一样。 小王明白，这是大哥在给开工资，不让自己吃亏。 碰上这么一个好老大，不尽心尽力服务，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义父们，大虎难受啊....大虎憋得慌，有火呀！！！】 第249章 给1000万彩礼? 收购站， 祁母早早就在门口等候观望，见到熟悉的轿车从远处驶来，马上小跑着迎了上去。 祁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没有那么多规矩，况且宝贝儿子能娶一个大学教授，真真是祖坟冒青烟....还特么爆炸了。 反正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梁璐这个儿媳，二老一百二十分满意。 “哎呦喂，我的好儿媳，快让妈看看你俩的结婚证。” 梁璐羞答答的从包里把红本本拿了出来，祁母接过一看，笑的见牙不见眼，都不顾的多寒暄，马上往回跑，要跟自家男人分享这份喜悦。 宝贝儿子终于结婚了，大胖孙子还会远吗？ 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中午转道去了汉东大学教师家属楼的新房，顺便把结婚证给高育良夫妇过目一眼。 又收获一番祝福。 下午时候，两人去了省委大院，把结婚证给梁群峰看。 “好啊，哈哈....今天晚上多炒俩菜，好好喝点。” 祁同伟笑着制止，说出晚上已经在丽都大酒店订了饭店，两家长辈正式见一面。 两家本应该早就见面，不过梁群峰一直在各城奔波不在京州，一直拖到现在。 “没错，是要见见亲家公、亲家母。” 晚上，几人乘车来到丽都大酒店，祁父祁母还有三个孩子全来了。 这顿饭吃的没出什么幺蛾子，祁父祁母比较拘束，毕竟梁群峰的身份摆在那....不过梁群峰也没表现出什么高高在上的模样。 要往上论，祁家确实配不上梁家，不过有祁同伟一人就够了。 这么一个好女婿，不需要家世显赫。 祁父祁母也没梁群峰想象的那么不堪，毕竟来城几年，从未因经济问题发过愁，谈吐说不上多高雅，却也不会出洋相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且祁父还是一个语言大师，东北话、四川话、各地方言都能整上两句，非常幽默。 这时，祁父开口了 “那个，亲家公，说起来也是我们老祁家失礼，到现在还没谈过彩礼的事呢。” 梁群峰连连摆手：“同伟这孩子从工作开始我就一直关注他成长，现在亲上加亲也不用什么彩礼，小两口以后过得幸福比什么都强。” 彩礼的事，祁同伟和梁群峰已经私下商量过了， 祁同伟的意思是，如果上次捐款范赵一系能忍住，那就借着这次结婚在搞个大的。 或者说吹一个大的。 必须要让范赵一系对有梁一系、平焦一系出手，让京都钟家看到范志文的狼子野心放弃他。 当然，这种事肯定不能给祁父祁母还有梁璐说。 祁同伟拉着梁璐的手，一脸深情的直视她的眼睛：“在我眼里，璐璐就是这世界最璀璨的明珠，是无价之宝，有幸能娶璐璐，我愿意付出一切。” 高家姐妹拿筷子戳菜盘，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 梁璐却在深爱男人的深情表白中迷失了自我，脸颊绯红一片，目光迷离无神。 “彩礼我出1000万，感谢岳父把这颗明珠交给我，我发誓以后一定会用生命来守护他。” 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负责服侍的包厢女服务员手里的菜盘被摔在地上，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老服务员都认识祁同伟这位常客，知晓这个长相帅气的男人是京州名流，那个老头更是个大首长。 能服侍大人物，服务员都是非常专业的，可还是被这天价彩礼给惊讶到了。 连声道歉，却发现没人理她。 因为不仅是她，就连当事人梁璐也被惊到了。 反应过来后都快急哭了。 自己是嫁人，又不是卖身，哪需要这么多彩礼。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对梁家和祁同伟的影响会非常大。 影响会很恶劣。 “亲爱的，我不要彩礼，能嫁给你对我来说就很幸福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 梁璐说着整个人贴在祁同伟身上，毫不避讳.....也不需要避讳，两人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你不要给我啊....女服务员在心中疯狂呐喊。 要是平常，省政法委书记和祁厅长这两个政治动物，怎么可能做出侮名声的事情。 可要是为了一方诸侯的位置。 必要的代价就不能吝啬，况且只是吹个牛逼。 只是说给，还没真给呢....梁群峰不同意才更正常一些。 梁群峰余光扫了一眼女服务员，脸色一板，呵斥道：“以后我不想在从你口中听到这种不着四六的话，老夫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祁同伟脸上浮现一抹惊慌，“爸，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爱璐璐，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同伟，我也爱你。”梁璐大眼朦胧的回复。 梁群峰表情稍缓：“好了好了，知道你们俩感情好，可也不要忘记自身身份，要注意影响。万一让外人知道，会很麻烦。” 房间气氛有些沉闷，祁父也觉得1000万太夸张了一些，打了个哈哈。 “这又没外人，肯定不会有人知道。” ......... “我知道？我问你说的是真的？那个祁同伟真要给梁家1000万彩礼？” “这确实是包厢女服务员亲耳听到的，况且双方父母都在场，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那梁群峰怎么说？” “没同意，还把祁同伟骂了一顿。” “好，太好了。” 范志文情绪有些激动，遇大事、先静气，可祁同伟如此放飞自我，他最后那丝顾虑也被这股猖狂劲打消。 他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 晚风微凉。 两家人吃完饭便散了，祁同伟则跟梁璐一起压马路，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 如果有好感度的话，梁璐对祁同伟一定是100+，溢出来的那种。 祁同伟对梁璐顶多只有85，且已经到达极限。 祁厅长和梁群峰是一类人，一个连结婚都不忘算计对手，一个同意亲闺女客串当工具人。 俩人拿天价彩礼演戏，骗的范赵一系，感动了梁璐。 呼—— 冷风吹过。 梁璐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祁同伟脱下西装披在她身上，柔声说：“我们回去吧。” 【感谢雨参云升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蟹蟹】 第250章 亮平拖地!!! 回到家。 两人没睡在一起，家大屋子多，随便就安排一个房间让梁璐休息。 梁璐本想把一切都献出去，反正都领证了，而且她也有点渴望....祁同伟知晓文艺女青年，把最美好的事情留在洞房花烛夜，这小妞能感动一辈子。 也算是一种补偿。 接下来几天，祁同伟主要就是陪梁璐在京州各处游玩，期间钟小艾不止一次用传呼联系，祁同伟都当没看见，一次没回。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现在祁同伟没心思跟旁人搞暧昧。 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一个开发区竣工大会，原本前段时间就要召开，可事赶事、又出了园林局那档子事，竣工大会只能向后推迟。 目前还在整改绿化。 1987年9月17日阴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距离婚礼召开还有三天。 80年代结婚大众需求是三转一响、48条腿（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床、衣柜、饭桌、八把椅子和厨柜。） 这些基础设施对祁同伟来说没有任何困难，婚房定在教室家属楼，还买了冰箱彩电。 雇了一个保姆日常洗洗涮涮。 有那么一句话，不为生活琐碎、柴米油盐发愁的爱情，幸福指数会翻倍。 祁同伟特别不理解那些身价亿万还要自己做饭的主角，搞不清楚那是什么脑回路，天生爱做饭？ 两人携手来到婚房观看，经过加班加点的赶工，装修已经按照祁同伟的设计布置完成，墙壁涂抹材料用的都是进口材料 ，甲烷味道很淡，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 客厅正中央的墙壁上挂着两人的结婚照，祁同伟一身将军百战铠，梁璐身着明制袄裙，精致的刺绣工艺，袖口、领口、前襟处绣着龙凤呈祥。 衣服原本是文化局拍摄公主嫁人特制的服装，电话打给文化局局长，对方很爽快的同意给祁同伟拍婚纱照。 卧室上也有一幅。 白色西装、白色婚纱，非常西式。 婚房对女人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梁璐几乎每天都要来看一遍，每次都要在屋子里转好久，这摸摸那看看，一待就能待大半天。 两人在婚房里聊天，楼下高育良家却有客人到访。 侯亮平拎着两盒月饼，轻轻叩响房门，相比之前的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模样，此刻的他有些拘谨和小心。 这段时间侯亮平过的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糟糕。 原本以为求高育良成功留校就万事大吉，不曾想却只是一个开始。 同学的询问和嘲笑，还有老师的不待见，无处不在的异样目光..... 世界变了。 不再处处是善意，而是充满恶意。 侯亮平想发火，想争辩，甚至想动手打架，告诉那些人，自己不知道这些....可每天教导主任都会找他谈心，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我很不喜欢你，不要搞事，别让我抓住把柄，不然我绝对要开除你。 侯亮平怕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开始被生活磋磨，性格变得深沉.....又不甘心，思考如何破除这困境，想来想去，目前唯一能提供帮助的只有高育良。 “高老师是好人，一定要跟高老师打好关系。” 嘎吱—— 门开，吴慧芬笑容一僵，她还以为是祁同伟夫妻俩呢。 “你好，你是？” “阿姨您好，中秋节快乐，我来找高老师。”侯亮平提了提手中月饼，表明来意。 吴慧芬脸上笑容完全消失。 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学生，老高特意打电话麻烦同伟.....知晓那件事后她就给老高一顿数落，人情不是这么用的。 “快进屋吧。”她侧过身子，喊道：“老高，来客人了。” 高育良正逗弄闺女玩呢，闻言转身，见是侯亮平....眉头微蹙。 说实话，经过老婆数落分析.....尤其是老婆那句，同伟是你学生、不是你家长工。 想发善心做好事，自己去弄。求人多冒昧啊，况且还是为了一个不熟的学生。 他也有点后悔.....不是说不帮侯亮平，而是应该自己去办......成不成看命，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侯同学，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一会拿回去，老师不收礼。” 侯亮平最近练了一个绝活。 这绝活就是想哭就哭，听出高育良语气中的疏远，眼圈唰一下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外掉。 高育良被吓了一跳...... 连忙给他倒杯水询问怎么回事，却什么也问不出来，就是哭。 侯亮平很清楚。 名声臭了就是人嫌狗厌....想抱大腿除了卖惨博同情，别无他法。 “高老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谢谢您上次帮我，真的，我特别感激您。” 说完，左右寻找，直接冲进卫生间，出来时拿着扫把拖布，直接开始干活。 一旁的保姆都看傻了； 不是...你哭就哭，你怎么抢我活呢，快给我把拖布放下。 吴慧芬朝着高育良软腰位置就掐了上去，小声埋怨：“帮吧，帮吧，人现在赖上你了。” 高育良是文化人，良好的修养不允许做出直接撵人的举动。 “在去准备一副碗筷吧。” 吴慧芬也有些无奈，两个高级知识分子对这种死缠烂打的招数，一点招都没有。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侯亮平拖地。 祁同伟下楼进屋，便见侯亮平撅着屁股卖力拖地。他装作不认识，问道：“这位是？” “亮平啊，先歇歇，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侯亮平起身，一眼就认出在新生欢迎仪式上豪掷1000万的大款。当时还跟陈海吐槽祁同伟是卖屁股走后门的小白脸。 “学长您好，我叫侯亮平，感谢您上次出手相助。”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既诧异这小猴子还会用敬语，又诧异这小子还知道感恩呐。 “你好，我是祁同伟，这位是我爱人梁璐，你的事我通过高老师已经知道了，别灰心，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 侯亮平眼中闪过一抹激动：“谢谢学长，我一定努力。” 祁同伟摆摆手，心说；要是你知道你老子的案子是我负责的，你就不会这么激动了。 第251章 小猴子还知道玩心眼了。 等侯亮平拖完地，正好到饭点。 吴慧芬其实不想留外人在家吃饭，可要是不让一下，也显得太没礼貌。 她发誓，自己只是让让.....侯亮平却不知客气是何物，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那副欲言又止，就差点把我有事写在脸上的模样，实在有点膈应人。 这不是在搞针对，而是双方都不熟，老登门求办事，这谁受得了呀。 四人很默契的当没看见，祁同伟对侯亮平的态度是既不疏远也不热络，很平淡，真就跟刚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侯亮平有点着急。 他既想抱高育良的大腿，又想摸祁同伟的腿毛.....这样做不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即将接受审判的老爹。 如果能请学长出面，是不是可以帮老爹少遭几年罪？ 可如何开口，这四人咋不问呢，自己是不是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一副欲言又止抓耳挠腮的模样。 “亮平同学，大学生活还习惯吗？” 因为有外人在，几人谈兴不是很高，气氛稍显沉默。 祁同伟找了个话题......看似出言关心，却只是想听听侯亮平近期如何遭罪，想乐呵乐呵。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见仇人吃瘪可是很爽的一件事。 侯亮平大喜，觉得自己表演起了效果，藏在肚子里的委屈一下子全说了出来。 他说的起劲，眼圈泛红马上就要哭出来，祁同伟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 “学长，我想好了，我今后一定努力学习，将来努力服务群众为我爸赎罪。” “嗯，想法不错，我支持你。”祁同伟赞叹举杯，心底却冷笑，政审你都过不了....还想服务群众，你在想屁吃。 侯亮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还想着如何抱紧这根大粗腿，等毕业以后求他帮忙把政审问题解决，这样才不会浪费一身才华。 心中想着，都没敢给老爹求情，怕惹祁同伟厌烦。 老爹和自己，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自己。 侯亮平吃的挺美，可整场饭局，吴慧芬吃的是提心吊胆，生怕他提一些过分要求。 到目前为止，吴慧芬对这位没有边界感的年轻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祁同伟也乐见其成.....这种不念师生情谊、为了前途可以把老师送进监狱的操蛋玩意，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好。 用赵立春的话说；此人喂不熟。 又聊了一会， 今天来高育良家主要目的是询问发请柬的事，梁璐拜托吴慧芬帮忙给那些老师同事发请柬。 两口子很上心，已经办妥了。 起身告辞...... 上楼刚关门梁璐便直接开口：“我不喜欢这个学生，目的性太强了。” 祁同伟拉着她坐到刚买的真皮沙发上，将她揽入怀里，一手摸着她的秀发，一手搭在她胸口，笑道：“什么目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异样触感，梁璐微微有些气喘，娇嗔道：“我说正经的呢，你看他刚刚那副表情，就是有事要求你，你千万别上当。” 祁同伟还是漫不经心的按压，一会左心房、一会右心房，帮她做心肺复苏。 “没事，就算我被骗了，这不还有你提醒我嘛。”祁同伟换了个姿势，一边做心肺复苏，一边帮她进行腿部按摩。 梁璐一直有健身习惯，追祁同伟后更是每日雷打不动的晨跑锻炼，很注重身材管理。 小腹平坦无赘肉，大腿浑圆紧实。修长洁白，标准的腿玩年系列。 要是穿件攻速套就更好了。 见祁同伟如此痴迷这副身体，梁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只是很快就有点受不了了，求饶道：“好老公，你饶了我吧。” 祁同伟凑到她耳边吹热气：“别叫老公，叫好哥哥。” 梁璐感觉自己都要化了，“我叫你好哥哥，那你叫我什么？” “我当然是叫你坏姐姐，谁让你天天诱惑我。” 梁璐不依：“我哪有。” “你就是有，你在我身边就是诱惑我，无心犯罪也是犯罪。” 动情的情侣只要在一起，空气之中就弥漫一股恋爱的酸臭味，祁同伟非常享受紧守最后一步还可以随意索取的若隐若现。 男女之间那点事，真突破了也就那样。 祁同伟要借着这段时间好好把梁璐的底线往下压一压，方便日后行事。 “坏姐姐，期待咱们的婚礼吗？” “嗯。”梁璐声若蚊蝇。 祁同伟帮她把袜子脱了，一手做心肺复苏，一手给她按足底，笑道：“最期待哪个环节，是交换戒指还是洞房花烛夜....” 梁璐感觉自己就是无法自主活动的玩偶，连精神都被控制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等她回神时，天已经渐暗了。 祁同伟拍了下挺翘的臀，“好了，晚上还要回家吃团圆饭呢，该走了。” “我....我去换件衣服。”梁璐说完，小跑进了卧室。 因为是婚房，梁璐早早就买了换洗内外衣放在家里，都是纯棉的.... 梁璐在屋里磨磨蹭蹭小半个小时才出来，挽着祁同伟的手出门，正好遇见到点做饭的保姆。 让保姆住家还是不习惯，祁同伟就在隔壁楼租一间房子，保姆只负责一日三餐和早晚打扫。 保姆姓吴，说了一声不在家吃边走了。 至于吴大姐晚上吃啥，随便，只要不是太离谱都可以直接找祁同伟报销。 “好哥哥....” 梁璐还没回过神，还在好哥哥的叫。 祁同伟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凑到耳边告诫道：“好哥哥只能在家说，在外面要叫老公，不然就惩罚你，知道么，坏姐姐。” 梁璐夹紧双腿，又想换衣服了。 这时，街边走过一位女老师向两人打招呼，祁同伟面色亲和友善，一副正人君子做派。 “祁主任，梁教授，中秋节快乐。” “呵呵，您也中秋节快乐。” “啧啧...看见你俩这恩爱模样，真让人羡慕。” 梁璐在心里轻啐了一下，羡慕什么，就知道在家欺负我。 心里想着，手挽的却更紧了，生怕人在眼前突然消失一样，她越来越离不开祁同伟，恨不得挂他腰上，24小时贴着。 祁同伟很满意梁璐的百依百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与其找一个我爱的人，不如找一个爱我的人。 没有利益和强迫，知心大姐姐也很香的。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让大虎吃点干的吧，呜呜呜....】 第252章 婚礼进行时! 1987年9月20日农历八月十八，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落在丽都大酒店楼体，牌匾两侧插满当季鲜花、20名礼仪小姐站在左右两侧拱卫中央的红地毯。 往里走，巨大的水晶吊灯从高高的天花板上垂落，璀璨光芒如同繁星洒落。 京州名花当红主持人关璇站在宴会厅舞台中央准备。 随着时间流逝，受邀前来的客人携请柬而来，各个手里都拿着一个厚实的信封走到礼金台。 今天负责记账的是丁义珍和钱才良。 “不好意思，主家有规定，礼金最多不能超过10块钱，意思到了就行。” 钱才良礼貌微笑。 众人一片愕然，搞这么大场面就收10块钱礼金，这不待赔死啊。 心中腹诽着，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可翻遍兜里全是百元大钞，上哪整10块钱的面值？ 钱才良和丁义珍早有准备，现场拿出一盒子十元钞票充当业务员，一个给宾客换钱，一个负责收礼记账。 另一边。 祁同伟穿着定制的黑色燕尾服，笔挺的西装面料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泽，胸前别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与他领口的红色领结相互呼应，更衬托出他的英俊潇洒。 这次婚礼什么都准备了，唯独没准备车队，只是随便借了一辆虎头奔，前机盖放上鲜花，司机小王充当司机。 祁母最后帮他整理一下衣服：“时间差不多了，快去接新娘子，我们去酒店等你。” “行，今天把你儿媳妇娶过门。” 祁同伟心情也有些激动，和前世无奈结婚不同，这一次是完全自愿，心态不一样，很开心、同样也很期待。 和他一样期待的还有梁璐，此刻她坐在家中闺房，宛如从童话里走出的公主， 身着一袭洁白的婚纱，婚纱面料是国内大家制作的顶级丝绸，光这一件婚纱加上手工费就花了祁同伟16万，裙摆上镶嵌无数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熠熠生辉。 “璐璐，你这婚纱实在是太漂亮了，说实话我都羡慕死你了，你不知道当初我和老高结婚，就一辆自行车，一件呢子大衣。” 吴慧芬在恭维祝福，梁高斌、梁高畅的媳妇也在一旁附和。 很快，婚车驶入大院，祁同伟从车内走出，直接进屋.....屋里坐满了人，很多都是前世熟悉，今生还不曾见面的梁家亲戚。 梁群峰亲自充当介绍人给祁同伟一个个介绍，祁同伟一一问好。 记得前世结婚的时候，祁同伟可谓吃尽了苦头，堵门、叫人、塞红包、喝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梁璐接走，跟打仗似的。 可这一次好像大家都化身成文明标兵，一个个笑着寒暄嘱咐，没一个上来闹腾提条件的。 这就是梁群峰亲自介绍的力度，代表着重视和威严。 不过有一项礼仪不能少。 等介绍完毕，梁群峰坐到主位上，祁同伟朝梁群峰跪下磕了三个头，恭恭敬敬敬了一杯茶，喊道：“爸，我来接我媳妇回家。” 梁群峰将茶水一饮而尽，畅快大笑：“哈哈，好....好....好.....你媳妇在楼上等你呢，去吧。” 说着，拿出一个红包给祁同伟，也就是俗称的改口费。 祁同伟站起身，“大家伙，饭菜都准备好了，一会咱们酒店见，我先看看我媳妇去。” 此话又引得一阵善意大笑。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祁同伟如今在京州的名气，值得梁家人礼遇看重。 上了二楼，吴慧芬站在门口笑眯眯的伸出手：“开门费。” 祁同伟毫不犹豫的把刚刚梁群峰给的改口费递了过去：“师母，麻烦您了。” 吴慧芬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这磕头得来的钱我可不要。” 说着，亲自帮他开门，请他进屋。 刚一进屋，祁同伟就被盛装准备的梁璐惊艳到了，满分100分，梁璐不会少于95分，堪称极品美女，身穿婚纱娇滴滴的模样，更是加大分。 这时想要带走梁璐还有最后一步，那就是找鞋。也是一种习俗和考验，更是美好祝福。 藏鞋、谐音藏邪，找鞋代表新郎找到了与新娘携手一生的‘路’ 梁璐生怕祁同伟找不到，就把白色镶钻高跟鞋放到裙子下，还用眼神提醒暗示，相当恨嫁。 受到指示，祁同伟半跪在地上掀开裙摆，一眼便看到乳白色的丝袜包裹纤细浑圆的美腿，小脚丫往外蹬鞋。 祁同伟吞咽一口口水，这双袜子最少能加50%的攻速，效果相当炸裂。 帮佳人穿好鞋子，在众人的哄闹声和梁璐的惊呼声，一把将她抱起，直直朝外走去。 出门、上车、转身、招手。 “酒店见。” 言罢进入车内，司机小王发动车辆缓缓驶离省委大院。 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就很诧异，不是说祁同伟很高调吗，就来一辆车，别管什么牌子的，完全跟高调不沾边啊。 可以说是相当低调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才最让人琢磨不透。 刚刚接到通知，还有6天巡视组便会结束调研会京州，这比计划提前了4天，同一时间还有东城开发区一期工程竣工大会。 拟定推荐名单。 省委会议公布投票。 祁同伟选这个时候结婚，绝对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今日过后，祁梁两家密不可分，进则........、退则要一起夹着尾巴做人。 车辆在京州绕了一大圈， 司机小王掐着时间，卡在婚礼正式开始前十分钟驶入酒店门口。 梁璐挽着祁同伟的手进入宴会厅，走到由数百朵鲜艳的红玫瑰和白玫瑰搭建而成的巨大花门前停住。 宴会厅出现一瞬间的寂静，随后便跟随音乐一起，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左侧是家属座，都是祁家村和梁家人，祁父祁母、梁群峰都已经坐好。 右侧则是官场商场的朋友同事。 当红主持人关璇手持麦克风：“让我们再次欢迎这对新人、祁同伟先生、梁璐女士。” 又是一连串的掌声， 当红主持人关璇打了一个响指，音乐变换成轻音乐，随着她的朗读介绍，站在花门前的祁同伟，携手梁璐，坚定的踏出第一步。 【感谢大炮起兮轰他娘的角色召唤.......大虎今天解释一下。很多看到这里的义父义母们见到祁同伟娶梁璐就弃书了，为什么大虎要这么做呢，因为50万字数有个书名测，其中一个是重回汉东，再娶梁璐...毫无疑问，这是最优书名，它，代表流量，代表大虎能吃上饭，所以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最后还是要感谢支持这本书的义父们，谢谢。】 第253章 我这一生，当真是如履薄冰 灯光、舞台、鲜花、掌声.....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日子，所有期待，全在今天满足。 当两人走到舞台中央交换代表爱情的戒指时，这份情，被天地、被亲友见证。 祁同伟捧着梁璐娇艳欲滴的脸，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深深一吻。 “好.....” “哈哈，再亲一次，不要停，我喜欢看。” 宾客开始起哄，人群中的钟小艾一脸复杂的注视这一切，目光痛苦茫然。结婚了，刚有好感的男人已经成为别人的丈夫，自己再也没有机会。 钟小艾化悲愤为食欲，开始在座位上大吃特吃。 此次宴会每桌标准是8000元，一共50桌，食材全是进口海鲜、高端食材，丽都大酒店整整准备了一个月。 “现在请新娘改口，要红包。” 当红主持人关璇今天的工作就是负责活跃气氛的司仪，她先是把祁父祁母叫到台上然后让梁璐改口。 这里同样要下跪磕头，喊爸妈要改口费。 梁璐早就在私底下改口了，喊起来毫无压力，马上就收到两个仿佛能把信封撑爆的信封。 婚礼进行到这一步已经进入尾声，接下来就是新郎新娘敬酒，梁璐的婚纱太臃肿，不太适合穿梭在酒会之中， 祁同伟也不想让她换，就想一会直接冲....就让她去包间休息，自己一人去独斗众宾客。 “坏姐姐，你去包间吃饱饱等我，衣服不许换，今晚我要好好惩罚你。”祁同伟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直接杀向周正明那一桌。 祁同伟对自身酒量很有数，50桌，一人一酒盅都不止两斤，只能找外援掺水造假喝。 祁大山等表兄弟、丁义珍钱才良等人都是外援。 类似丽都大酒店这种高端酒店，办酒会宴席都有时长限制，不过放到祁同伟这里完全不管用，随便吃、随便喝、慢慢玩。 打了一圈雨露均沾后，祁同伟又回到主桌，也就是梁群峰、周正明等一众大佬的桌子前。 “同伟啊，你这酒量可以啊，打了一圈刚出三分醉意，跟周叔说说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 “我看啊，这是怕晚上怠慢了佳人，在这超常发挥呢。” 周正明在打趣，其他人跟着附和，梁群峰笑的很爽朗。 祁同伟也跟着笑，大喜的日子，别管如何打趣...笑就对了。 饭局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等宾客都满意离去，祁同伟亲自送周正明下楼。 途中小声说。 “周叔，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这事可拖不得。” 周正明眼中的八分醉意，瞬间清醒了九分，眸中闪烁着阵阵精光：“我是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长的，那事我没意见，只要你能说服你老丈人。” “周叔，官场不就是这样吗，哪有那么多的你死我活，出现这种情况一般也不会是胜者通吃，两败俱伤才是常态.....让范志文当省委书记、我老丈人当省长、焦飞跃当省政法委书记、赵立春当市委书记，你当市长，这才是皆大欢喜。” “斗来斗去，便宜了很可能是别人，我们更可能会直接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正明斜过眼：“所以你娶梁璐就是在打消老梁的疑虑是吧。” “那没有，我确实是喜欢璐璐，我只是觉得梁书记为了得到一把手的位置有点魔怔了。谁这个时候阻止他，谁就是敌人，我怕呀。” “哼，要不是你我知根知底，我也会以为你被范志文给策反收买了。” 祁同伟笑笑，一直将人送上车，目送着他远去。 从85年开始，有梁一系的目标就是推梁群峰当一把手，得知范志文和平鸿振跟钟家的关系，退而求其次，要推梁群峰当二把手。 可因为包开诚一案的骚操作，事情峰回路转，有梁一系所有人的心思再次活络，包括祁同伟，满脑子都是梁群峰当一把手后的风光。 欲望迷人眼。 祁同伟承认迷失在巨大收益中许久.....一直到捐款1000万事件发生。 当时满脑子都是推梁群峰上位，甚至不惜冒巨大舆论危险也要公开捐款把自己置身到风口浪尖上。 可热血和冲动是会消散的。、 尤其是切身关乎未来前途，祁厅长不敢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祁同伟开始复盘，一帧一帧在脑海推演，计算未来事情发展方向。 第一，那个钟老爷子是真的要放弃范志文吗，就算放弃，真的会兑现政治承诺吗？ 成功率可能不足50% 第二，梁群峰当一把手对自己来说是好事吗？是最优选择吗？ 没有外部敌人压力，自己的作用可能会直线下降，哪怕是梁家女婿也是可有可无。 第三，推梁群峰当一把手危险重重还不一定能成、当二把手板上钉钉毫无危险，还需要考虑吗？ 综合这三点风险评估，如何选择，答案已经跃然纸上。 抛弃平鸿振、拉拢焦飞跃，和范志文达成政治和解，你好我好大家好，给自己争取发育时间。 梁群峰可以当一把手，不过要在5年之后。 计划确定，剩下的就是实施，是如何说服梁群峰放弃执掌一省的一方诸侯宝座。 首先就是要给梁群峰一个没有背叛的理由，其次才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 这也是祁同伟为何非要在结完婚后才开始实施计划的原因。 “你我已经是一家人，我怎么能背叛你呢.....你耐心听我讲，我这是为你好啊老梁。” 祁同伟轻叹一声。 自己这一生，当真是如履薄冰。 罢了，大婚之日想这些做什么，当务之急是洞房。 祁同伟扯了扯红色领结，让更多的空气进入喉管，大踏步上楼进入包间。 梁璐一袭白色婚纱，正和吴慧芬等闺蜜聊天，笑的前仰后合。 不过祁同伟一出现，梁璐瞬间变成羞涩的小鸭子，低下头蔫吧了。 以吴慧芬为首的闺蜜团还是很有眼力见的，彼此使了一个眼色就走了，祁同伟投以赞赏眼神。 第254章 劝诫梁群峰 祁同伟走到梁璐身前，捧着她的脸，问：“坏姐姐，吃饱了吗？” 梁璐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瞬间红温，呆呆回复：“吃饱了。” “叫好哥哥，我还饿着呢，走，我们回家。” 言罢，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宴会大厅只剩下祁父祁母等人，打了个招呼，在所有人意味深长的笑容下，离开酒店。 梁璐全程低头，可爱极了。 回家刚进屋，祁同伟在梁璐惊呼中一把将她抱起，径自进入卧室。 这一天，两人忍了一个多月，也期待了一个多月，祁同伟灿若星辰的眼眸深邃而温柔，如品尝世界最醇香的美酒，细细体会其中滋味。 太阳公公羞涩的红了脸，慢慢隐去，月亮姐姐悄悄出现偷看，默默祝福这对新人。 清晨。 第一缕阳光洒下，梁璐如一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祁同伟身上，白色床单有点点嫣红。 首杀，first blood（第一滴血） 梁璐睫毛微颤，缓缓睁开大眼睛，见到爱人那张英俊的脸，想到昨日的温柔，情不自禁的凑了上去，轻轻亲了一下。 而后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听着结实有力的心跳。 祁同伟环抱住爱人：“坏姐姐，又要使坏是不是。” “好哥哥，我没有。” 又腻味了一会，直到吴大姐敲门两人才起床，这时早饭已经做好，吴大姐很自觉的没有出现在客厅，而是跑保姆房休息去了。 吴大姐可不是普通的家庭妇女，有正宗传承，当过十年大饭店主厨，只是年龄大了不适合继续高强度工作，祁同伟用高薪把人挖了过来。 她在饭店的时候每月是3500块钱，祁同伟每个月给她开7000工资。要知道，梁璐这个大学教授每个月才180块钱。 祁同伟更是可怜的只有320块钱。 大家也不要觉得工资给的太高，有人傻钱多的嫌疑....身边人，尤其是厨子，不要吝啬.....不能施威、而是要施恩。 且贵有贵的道理，做的菜花样繁多，色香味俱全。 早餐有小馄饨、两种口味的汤包、鸭血粉丝汤、三样小菜。 梁璐拿起一旁的木质吸管插入汤包中吸了一口，赞道：“老公你尝尝，吴大姐做的汤包好好吃。” 祁同伟身体前倾低头吸了一口：“嗯，确实不错....”声音压低：“不过没有坏姐姐好吃。” “讨厌啊你。” 梁璐喜滋滋的白了他一眼，两人你侬我侬相互喂食，一顿早餐吃了大半小时。 不用为一日三餐、柴米油盐酱醋茶费心的婚后生活，幸福指数直接翻倍。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奶奶待遇，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到爱情和事业上，原本梁璐还觉得吴大妈工资太高，足足是自己的几十倍还多。 现在却是真香了。 梁璐觉得也不错，有人伺候就可以尽情和爱人享受生活，就是昨天这个坏男人的一些要求实在是羞人，只是谁让自己爱他呢，只能满足啦。 吃完饭，两人出门。 走之前梁璐把吴大姐叫到身前耳语几句，让她帮忙把床单收好，不要洗也不要扔，放到抽屉里的小盒子里，这是两人纯洁爱情见证。 值得珍藏一辈子。 祁家村是有刚过门的儿媳给公公婆婆敬茶的习俗的，原先祁家村穷的买不起茶叶，一般就是给公公婆婆倒两碗凉白开。 只是无论是凉白开还是御前龙井，程序不能少。 “媳妇，你先跟爸妈待一会，单位有点事要回去一趟。” “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回家。” 梁璐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和祁同伟分开，恨不得上厕所都帮他把着，只是知道老公还有正经事业，不能不懂事耍小性子。 祁同伟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目光带着一丝愧疚。 结婚第二天就去忙工作 ，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只是这件事太大，拖一天就多一天变数。 马虎不得。 “开发区一期工程，5天后要召开竣工大会，到时巡视组也会去观礼，我要回去看一眼，很快就回来。” 梁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 “你不用解释的，我支持你的工作。” ........ “你就是这么支持我的？那你们俩还不如别支持。” 祁同伟离开收购站去区党工委找周正明，俩人结伴去找梁群峰，仨人去了秘密据点商议大事。 祁同伟刚把想法说出，梁群峰直接爆炸。 “爸，咱们是一家人，我巴不得你当一把手。可你问问你自己的内心，钟家真的能信任吗，万一来个坐山观虎斗，损失的还是我们啊。” 祁同伟话语真诚，情真意切。 “您在想想，如果咱们绕开平鸿振直接联系范志文达成政治协议，有平鸿振为您提名，范志文也不会在使绊子，您上省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方面是巨大风险，一方面是坦途大道，您何必非要执着于省委书记，这次不行，咱们还有下次呢。” 周正明同样点头：“老梁，最开始我听这小子说这话的时候，我和你反应一样，可仔细想想，到了你这个级别，重要的不是博那一份概率，而是求稳啊。” 一个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一个是自己一步步关注着成长，又刚成为一家人的亲女婿。 两人一同相劝，饶是被一把手位置诱惑到近乎失去理智的梁群峰，也不由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可想来想去还是不甘心。 那可是一方诸侯，有机会当老大，谁喜欢当可硬可软的老二呢.....一直硬下去的老大多香呀。 梁群峰伸出手：“你俩先别说话，我好好想想。” 言罢，拿起桌面上的烟点上一根，尼古丁刺激大脑。 一根燃尽又点上一根，一根接一根的抽，脸上表情不停变换。 这时的梁群峰已经处在天人交战的境地，祁同伟抓住机会，话术切入点再次变换。 “我们都知道范志文野心很大，根本不甘心继续被钟家摆布，却迫于实力问题不得不虚以委蛇，他的野心正是咱们的机会。” “一个时时刻刻想要背叛反水的人，您还怕抓不住他的把柄吗.....” “这一届您上省长，只要操作得当，下一届您必然会执掌汉东。”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家....大虎现在头痛欲裂，可还是坚持更新，这是什么精神、什么情谊？是匠人精神，是父子情谊，大虎求点礼物过粪吗？呜呜呜.....被自己感动到哭泣。】 第255章 梁群峰失去理智 梁群峰脸色不停变换。 如果祁同伟不是今天来说，而是换做结婚之前，那么梁群峰一定会面不改色的同意此方案，而后雷霆出手。 可现在不同，两人已经成为一家人，祁同伟根本不可能也没理由背叛自己。 那么只有一个结果。 这才是祁同伟最真实的想法，之前做的一切不过是在迎合自己。 “你是什么时候有此想法的？” “是您从京都回来的时候，不瞒您说，当时我也满脑子都是老领导要当一把手的喜悦，欣喜已经让我无法理智思考。” 祁同伟回答的毫不犹豫，也没说假话，实在是收益太过惊人，大脑已经自动屏蔽那些不合理，不是想不到，而是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想。 读过历史的都知道，很多英明神武的帝皇和贤臣，总是犯一些后世看来极为愚蠢的错误。 殊不知却是不窥全貌，只看到他们的愚蠢，却没搞懂这些愚蠢事件如果成了会有多大收益。 资本论不是说过吗，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 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5%的利润,他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他就铤而走险。 为了100%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法律。 有300%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这句话完全可以套用在如今的汉东局势，如果梁群峰成功，那么未来最少十年，汉东就是有梁一系说的算。 这其中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梁群峰不是蠢，而是面对这份巨大利益根本把持不住，已经放弃理性思考，满脑子都是哥布林面对女精灵的冲...冲...冲。 “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明天再说。” 祁同伟已经拆开了揉碎了讲，梁群峰还是不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一把手，转而去当劳什子的二把手，然后再等五年。 祁同伟蹙眉，知道无法再继续劝诫，不然就有逼宫的意思了。 当场表态。 “爸，无论你如何选择，我和周叔绝对支持你。” 无论什么情况，咱们都是自己人是态度，把‘您’字敬语改成‘你’，是在表达愤怒。 类似于；老毕蹬，你是有梁一系的老大你说的算，可你利欲熏心听不进劝诫，我很不服啊。 周正明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用力碾灭。 “好了，范志文和赵立春这么久没动静，肯定在憋大招呢。.....要是拿跨国投资做文章泼脏水，钟家能不能顶住，有没有那个能量都是问题，当务之急还是要做足两手准备。” 祁同伟冷笑：“我要是范志文，那我就在巡视组提名时发难，先让纪委拘了我查，在拔出萝卜带出泥把所有相关人员全带出来，无论我开不开口，只要立了案，那些有怀疑的人就肯定不能被提名。” “真到那时，汉东所有人全都插不上手，主动权就在京都，生死全交到别人手里了。” 一句生死完全交到别人手里， 梁群峰听得脊背有点发凉，充血的大脑微微冷却三分，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祁同伟。 “结婚第一天就把新娘子扔下不管，可真有你的....赶紧滚回家去。” ....... “回家？我还哪有家，赵立春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真以我的名义行事，我家破人亡你又能好到哪去，你不顾及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你连自己未来前途都不顾了吗？” 就在刚刚，范志文又把车志强叫来，话里话外就是施压，甚至不惜拿年少时的把柄威胁。 车志强明知道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可后面有人看着推着，根本拒绝不了。 无奈，只能找赵立春搞迂回策略。 可这赵立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殊不知赵立春也是有苦难言，两方派系斗到现在已经打出真火，现在不是范赵一系步步紧逼。 而是有梁一系穷追猛打。 认怂？当鸵鸟？范志文作为老大还可能落个安稳退休。可他赵立春绝对会被发配边疆，野心理想抱负尽丧。 官途虽说是要一步一个脚印，求的是稳，可事关身家性命，不拼命能行吗？ “志强，你我都是大势下的一颗棋子，落子无悔，赢了....未来范省长，不，是范书记有太多办法把你从二线捞回来，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 车志强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就是那拉车的马、耕地的牛、磨磨的驴，也有休息的时候吧，我已经尽最大努力，我都要退居二线了....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 弃子的经历一次就够，现在范志文不念着他车志强的付出，反而把他当成公交车进进出出反复使用。 这谁受得了呀。 赵立春脸色微沉，告诫道：“这话你跟我说可以，我就当没听过，可你要是瞎咧咧传到范省长耳朵里，那无论成不成你都捞不着好，明白吗。” ....... “我真不明白，你是他女婿，你来说说那个钟家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三剑客议事结束，回去途中祁同伟充当司机，送梁群峰回去后。周正明坐在副驾驶位置。说的是梁群峰鬼迷心窍。 祁同伟面色平静：“周叔，我挺理解梁书记的......破天富贵砸在头上，大脑发出的第一道指令不是查看头皮有没有流血，而是蹲下身子去看看是多少钱。” 周正明失笑：“忘了你小子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唉....我又何尝不是，咱们呐.....都是俗人！！！” “俗点好，真无欲无求.....不折腾.....那活着有什么劲，您说是吧。” “哈哈，对，这人就是要有理想有追求。” 送周正明回家，祁同伟下车换乘到自己车上，司机小王启动车辆，平稳驶出市委大院，一路来到收购站。 祁同伟看了一下天色，夕阳余晖还在。 “走，进屋一起吃饭，估计是你嫂子亲自下厨。” “嘿嘿，嫂子的厨艺是真好，那我可不客气了哥。”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家伙咯。】 第256章 赵立春道心不稳! 跨过门槛进屋，鼻腔涌入浓郁的菜香。 一家人都在。 梁璐从厨房走出，手里端着一盘菜。 穿着白色居家长袖，套了一件粉色围裙，长发被头绳束在脑后贴在背上，初为人妇的丰润，又纯又欲。 “老公你回来的正好，快洗洗手吃饭。” 祁同伟上前接过菜盘，轻声问：“有没有想我。” “别闹，这么多人呢。” 祁父祁母老神在在的坐在桌前，高小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哥你真肉麻，不害臊。” “我记得某人昨天还求我让我给她买什么芭比娃娃，是谁啊？”祁同伟眉毛一挑，拍了拍额头：“应该是我喝多记错了。” “是我是我。” 高小琴连忙跑到他近前往身上扑，甜腻腻的喊道：“哥~~~是你最爱的妹妹说的，你都答应了，不能反悔。” “那我还肉不肉麻了？” “不肉麻，不肉麻。” “那我还害不害臊了？” “哥最好.....” 祁同伟哈哈大笑，小孩子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一个心爱玩具就能改口，不像老梁顽固不化。 “什么是芭...芭比娃娃？” 祁母推了推祁父，不懂就问。可收获的只有沉默，祁父很想怼过去；你不都知道，我就能知道？ 还是梁璐笑着给出解释：“是新出的一个玩具，类似于布偶。” 芭比娃娃从59年在鹰酱生产，到70年开始小规模流入国内，一直是非常高端的玩具，再到84年正式引入国内，87年，也就是今年才开始大范围售卖。 进入到普罗大众的视线里。 高小琴就是看到班级同学买了个芭比娃娃炫耀，这才求祁同伟给她买。 小孩子喜欢攀比，秉承的理念就是你有我也要有。 “同辉，要不哥也给你买一个，你也玩玩？” 祁同伟打趣道。 “我....我才不要呢，那是女生玩的，我是男人。” 想到一个大男人摆弄芭比娃娃，还要给她编织头发穿衣服，祁同辉瞬间红温。 太bt了。 “行，吃完饭哥跟嫂子带你们去逛商场，给你买个足球。” “太好了。” 高小琴欢呼一声，快速往嘴里扒拉大米饭，小心思早就飞到国贸商场去了。 祁母眼睛一瞪：“买玩具我不反对，可要是考试成绩下降，小心你们仨的皮。” 三人齐齐一缩头，瞬间戴上痛苦面具。 吃过饭，司机小王开车，两大三小挤进车里，直接杀向国贸商场。 祁同伟活了两辈子都没给自己买过玩具，进入商城，见到琳琅满目的各类玩具，别说，很是有种新奇的感觉。 不过这芭比娃娃是真贵，普通的就要100多，而那个50-75-100厘米的三件一组，一套就要1500块钱。 普通家庭根本消费不起。 祁同伟直接掏钱买了三组，梁璐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祁同伟贴在她耳边小声说是给她买的，梁璐嘴上说不要，心里却很甜蜜。 谁不希望被自己的男人宠着呢。 又逛了一圈买了个足球，众人皆满载而归。 快八点的时候，小两口才回到婚房，进屋梁璐就迫不及待的拆开芭比娃娃的包装，这看看那摸摸，开心极了。 “老公你快来看，真好看。” 和跟苏珊珊相处的时候不同，祁同伟真不怎么上心，心态始终是无所谓的状态，更多的只是玩玩，各取所需。 而能在体制内吃得开的男人认真起来，给出的情绪价值是很足的。 梁璐就是被哄的整天找不到北。 “你玩完了没有，玩完给我玩玩......” “给你。”梁璐把芭比娃娃递了过去。 祁同伟看都不看，一把抱住梁璐：“这玩具太小，我喜欢玩大的......坏姐姐。” “别....我先去洗澡。” ..........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跟我这个。” 范志文一脸恼火的看着赵立春，起因就是白天车志强的发泄、牢骚、劝诫，赵立春有点道心失守。 过来探探口风，想问问范志文能不能在考虑考虑。 赵立春刚委婉的表达一丝意向便遭到一句反问，两人可没有翁婿情谊，所以范志文没有骂人。 范志文现在严重怀疑赵立春是怂了想跳车，想换老大去舔狗日的梁群峰。 这怎么能允许呢。 “立春啊，官场就是战场，真到关键时刻就是你死我活，容不得退缩让步....你说别的办法，那好，你来说个办法。” 赵立春瞬间哑火。 这世间的真谛不过就是相互妥协、相互纠缠、相互斗争。 “老领导，是立春考虑不周，可您放心，我就是您手中的刀枪，您指哪我打哪....我也是被那个车志强给说迷糊了。” 赵立春果断把锅甩给车志强，留下清白和忠诚。 范志文没有多计较，而是起身走到窗前远眺，将后背留给赵立春，做出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 “有你站在我身后，我放心。” 赵立春声音哽咽，眼泪说来就来：“老领导，您......” ........ “我怎么了？” 祁同伟轻轻刮了一下梁璐的鼻尖，一脸宠溺。 梁璐依偎在他身上，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白皙的皮肤上。 “好哥哥，我有点饿了。” 说完马上意识到不对，赶紧解释：“不是那种，肚子饿。” 厨房有挂面，冰箱有鸡蛋蔬菜。因为时间太晚不好叫吴大姐，梁璐便亲自下厨做了两碗面恢复体力。 “好哥哥，我以前从来不吃夜宵，你要赔我。” “好，一会我们一起消耗卡路里。” 你侬我侬的把面吃完，祁同伟觉得健身这件事确实需要提上日程，美色虽好，欲望却需要克制，不然伤身。 第二天，两人一身运动装来到学校操场，刚跑没一会就遇见林爱国。 梁璐很懂事的加快脚步，祁同伟则将快跑改成慢跑，继续和林爱国讨论慢跑理论，边跑边聊天。 “同伟啊，你小子可以啊，新婚燕尔还有精力跑步，年轻真好。” “林叔，我也就占一个年轻，要论养生还是要看您，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 清晨慢慢跑，提神又醒脑。 每天跑一圈，精壮体强健。 就说您吧，这精神头看着比我都足。叫您叔，我都给您叫老了。” 第257章 驻颜古方 慢跑了小半个小时，人慢慢多了起来，有意无意的聚焦在那道靓丽身影，目光中满是惊艳和赞叹。 梁璐在汉东大学有许多追求者和爱慕者，因为她不仅漂亮、有学识、家世还好，妥妥的校园女神。 听说梁璐结婚，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为此黯然神伤。 梁璐一直以自己舒适的节奏奔跑，额头微微见汗。祁同伟这边则是慢跑变成慢走。 林爱国应酬多，身体很虚，没一会就满头大汗。 要是往常早就走了，不过今天却还想溜达一会和祁同伟多亲近亲近，和身份地位无关，就是感情处到位了。 一个能帮自己赚钱，说话还好听，还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还叫自己叔。 实在讨厌不起来。 林爱国也确实够意思，无论是给梁璐批婚假还是帮忙办事，从来不打折扣，一个电话就给办，根本不需要抬出梁群峰。 这是祁同伟自己的人脉，和梁群峰无关。 两人又走了一圈，林爱国满脸笑容的往外走：“行了，你去找梁老师吧，不打扰你们小两口，我回去了。” “林叔，您慢点。” 祁同伟也不跑了，就在出口处等着，梁璐一直注意这边，跑完最后半圈便跟着一起离开。 两人没有表现的太过亲密，只是手拉手静静的走，再怎么说也是副教授，师德还是要维护的。 回到家，吴大姐已经做好早餐。 简单洗漱后便开始吃饭，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玩和买礼物，为明天回门做准备。 回门又称‘归宁’，是新婚夫妻在婚后首次回娘家拜访。这一天新婚夫妇会精心准备礼物，女方父母则会设宴款待新女婿。 “你说我要买点什么给咱爸？” 祁同伟有点犯难，这梁群峰除了丧偶少个女人，别的什么都不缺，吃的大米都是特供的。 “买两罐茶叶就行，咱俩结婚办的婚礼已经够挣脸的，每桌8000块，亏死了，我现在想想都心疼。” 梁璐一副管家婆的模样，看的祁同伟莞尔一笑。 钱是男人胆，财政大权肯定不能给梁璐，又不是气管炎，不能吃顿饭都跟老婆汇报吧。 银行存款一亿美金不动。 4900万国币，捐款学校一千万，买房装修办婚礼共花了100万出头，从收购站找补一下还剩3800万。 可以给梁璐名下转100万国币当零花钱，剩下的就别想了，女人家家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 一把将梁璐揽进怀里：“坏姐姐，以后家里的财政大权都给你，都听你的好不好....” 不同女人不同对待，像梁璐这样的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好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那么多钱我看着都心慌，我可不想晚上睡不着觉....” 祁同伟秒懂：“那以后家里日常开销你做主，大事我征得你的同意才做好不好。” 梁璐不受控制的翘嘴，在他怀里使劲蹭了蹭：“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你管家，天经地义。”祁同伟一本正经的哄媳妇。 梁璐被哄的小嘴勾成小耐克：“那你一个月给我8000块，我来给吴大姐发工资日常开销好不好？” 她还真没多要，光吴大姐一个人的工资就7000，再加上两人天天这么吃，剩下一千估计都不够买菜钱。 可这已经很多了，梁璐也没啥底气，实在是自己的工资只有可怜的180块钱。 以前还觉得挺多的，食堂饭菜也很便宜，三年过去，一份红烧肉才涨到五毛钱。 180块钱能吃红烧肉吃到吐。 可要是想吃蟹黄汤包等乱七八糟的好吃的，就有点不够看了。 “太少了，一会我给你账户打一百万，随便花。”祁同伟张嘴就说出一个让很多人望而生叹的数字。 梁璐也被吓了一跳，连连表示不用那么多。 祁同伟笑笑：“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领你去给卫文昊接风的事。偷偷告诉你，那老小子祖上是阔老爷，家学渊源。” 梁璐静静听着，没什么感觉，还沉浸在100万的巨款上。 只是祁同伟接下来的话一下就把他拉入现实。 “他那个老婆今年快50了，可看起来就跟20岁小姑娘一样，有宫廷流传出来的祖传养生秘方，这祖传秘方有两个特点，第一就是贵，第二就是效果好。” 梁璐眼睛已经开始放光了，年龄是她一直焦虑的事情，在怎么忽略也掩盖不了两人10岁年龄差。 祁同伟笑道：“想不想20年后我们去散步的时候，让别人说老夫少妻？” “好哥哥...好哥哥....我想。” 不止是卫文昊老婆，卫文昊本人都快50了还能在小日子拼杀一年，没有古方，早被那些小妖精给吸干了。 将梁璐搂的更紧些，祁同伟眼神飘忽，意有所指：“那要看坏姐姐的表现咯，要是好的话 ，明天回门后就去，不然......也不知道卫文昊那老小子有没有时间呀。唉你....唉你干嘛....” 梁璐不语，化身愤怒小猫咪，给祁同伟检查身体。 “.........” “.........” “现在有没有时间....” “不.....” 祁同伟话还没说完，梁璐继续出击。 “再战！！！” 驻颜美肤是女人永远的心头好，为此可以放下矜持，化被动为主动。 胡闹了大半个白天，祁同伟有点遭不住了：“停，我现在就去给卫文昊打电话。” 梁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精神松懈后直接瘫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场战斗根本就不公平，刚入职的职场菜鸟跟经验丰富的老鸟战斗，除了凭借一股拼劲，别无他法。 祁同伟来到客厅，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经过今天这事，未来婚后生活会更美满，而且搞定梁璐，也该去找梁群峰要答案。 先联系一下卫文昊，听到祁同伟要去他家做客，马上表示会以最高规格接待，恭候大驾。 “那行，明晚见。” 【马上10月，大虎不休刊，义父们去旅游玩的时候别忘了大虎啊，大虎祝义父们顺风顺水顺财神，一路顺风平安】 第258章 梁群峰:这怎么能允许呢 无论梁群峰能不能当汉东一把手，二把手也没差.....祁同伟都能进部，且十年之内无忧，可以稳扎稳打，求的是一个稳字。 周正明也一样，一把手他进步，二把手也进步...核心诉求被解决，求的也是一个稳字...所以他同意祁同伟的提议。 梁群峰则不同，二把手能和一把手比吗？ 副班长和正班长能一样吗？ 当有梁一系三位剑客再次聚首安全屋的时候，梁群峰明确表示，还是要争，要打.....要进部！！！ 这就是核心诉求不同、立场不同，选择自然也不同。 为了让祁同伟和周正明安心，梁群峰还稍稍透露一下京都的关系网楚家，直言哪怕钟家反悔搞事，省委政法委书记的位置也不会丢，稳稳当当。 进则一步登天、败则原地不动。 祁同伟还能说什么，再说就是要撕破脸.....和周正明对视一眼，无奈同意。 也在这时，祁同伟意识到自己又走了一步臭棋。 不过仔细想想，一步有些夸张，半步吧。 这步棋臭不臭，还要看梁群峰能不能如愿成为一把手，成了是一步臭棋，失败则是未雨绸缪的智者提醒。 “爸，您扛大旗您说的算，拍了板，那我无条件支持执行。” 周正明点头：“俺也一样” 见两人开始表决心上态度，梁群峰眼中露出一抹满意。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透，梁群峰昨天回家思忖一会，很快就想明白这里面的利益站队问题。 明白两人不是要去站队范赵一系，只是单纯的失去了进取心。 这怎么能允许呢 。 蛋糕已经摆到眼前，你们俩拿起叉子直接开炫，最后剩下一大一小两块，要把大的给范志文，小的给自己。 这怎么能允许呢。 他梁群峰要吃就吃那块大的....要么就不吃。 摘抄一句名言就是；我不要稳扎稳打，我就是要一步登天！！！ 你们两个狗东西吃饱就不管老大，欠收拾...... 梁群峰抽着烟，蓝色烟雾在面前飘荡，目光有些危险，幽幽开口：“那就说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 周正明本能的看向好侄子，这种隔空斗法、相互揣摩彼此心意的见招拆招和自己的专业不搭，两眼一抹黑，不知道。 梁群峰也没指望周正明能说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计策，他就没那个脑子。 论政治博弈，周正明差远了。 能成为有梁一系的三剑客之一，靠的是资历和执行力， 这件事还是要找军师肱骨，自己的好女婿。 祁同伟早有腹稿，自信一笑，如果此刻往他手里放个羽扇，来上一句主公无忧，军师那味就更浓了。 梁群峰也有些期待。 从85年开始，一次次和范赵一系博弈，一次次谋划，祁同伟已经用一个个案例证明其能力。 我儿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 “讲你妈个头！！！” 车志强一巴掌呼在中年妇女的脸上，这妇女是他的发妻，什么忙都帮不上非要刨根问底。 将烦闷和怒火发泄出去，车志强摔门离开.....要不是她那帮狗道灶的亲戚，自己又怎么会被范志文拿捏。 下楼，驱车去往一处邮递站，车志强坐在驾驶位上盯着不远处的信箱，面部表情不停变换。 过了许久，他才咬牙从公文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件.... 开门、上前投信、转身回车上，一脚油门远去。 这边人刚走，屋内马上走出一名工作人员将信件取出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骑着自行车就来到省纪委，将信投入信箱。 自此，这份签署车志强署名的信件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嗯...好......我知道了。” 赵立春放下电话，神情很是疲惫。 现在背锅侠的底信已经留好......接下来就是曝光和舆论引导，还是老规矩，大佬清清白白一身正气，干活使坏的都是小老弟。 车志强是第一道防火墙，赵立春是第二道。 “市长，喝水。” 李达康小心翼翼的把水杯放到赵立春面前，目露心疼之色，贴心的像个小狼狗一样。 “达康，晚上什么安排。” 李达康笑道：“今天是周日，一个月前您说过，以后周末晚上不参加任何活动。.......您可以回家休息休息陪陪家人。” 以往赵立春一周七天，全年无休....每到周六周日晚上都会和级别段位差距不大的各级领导喝点酒，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 自从包开诚事件后，这项活动便终止了，理由是松一下脑海紧绷的弦，抽出点时间陪陪家人。 李达康真的要哭死，事业心这么强的领导还不忘陪家人，真真绝世好男人。 且这样也挺好，自己也能抽出点时间去找欧阳看场电影，陪陪老婆。 “周末啊，差点忘了......” 赵立春喃喃，脸上的疲惫神色快速散去，放大的瞳孔开始聚焦，一股凌厉的气势在他身上慢慢浮现。 有梁一系得势，他赵立春周末晚上就能休息，真要让梁群峰当上一把手，岂不是要天天休息？ 踏马的.....是你逼我的。 .......... “这事你怨不着我，是你主动的。” 祁同伟刚回家，梁璐就扑到他怀里撒娇，问他为什么出门不带自己。 你都睡着了，怎么带？ 当然，这种问题也挣不出个对错，只把明晚确定去卫文昊家拜访的事说了出来，梁璐得到自己关心的答案，也不纠结其它，在怀中乱蹭。 “好哥哥，我饿了。” 祁同伟看了一下时间，没有如以往那样询问是哪饿了，今天有点透支，还是要高挂免战牌一天，不能在玩火了。 一本正经的说道。 “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碰到吴大姐去买菜，想来很快就会回来，你先去洗漱，马上开饭。” 梁璐大眼睛一转，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轻轻咬住他的食指。 此饿非彼饿。 这祁同伟如何能忍，一个恶龙翻身。 “不要，好哥哥....我错了。” “现在认错？晚了.....” 【感谢国人666的催更，马上国庆，祝大家国庆快乐，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59章 天价古方 钟家给出的要求； 范志文再次出手攻击梁群峰、平鸿振，确定包开诚事件不是巧合，才会支持梁群峰。 在此之前，有梁一系任何手段都无法使用，要等待范志文先出手。 要做的就是提前做好准备，突发情况出现后可以及时应对解决，将影响降到最低。 而对造谣污蔑，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参考一下后世明星就行。 祁同伟说过。 事情闹大，汉东将失去自主决策权，到时决策权将转移到京都。 祁厅长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在手的感觉，梁群峰又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除了在床上发泄发泄，只能等待。 胡闹过后，相拥入眠。 翌日。 两人带着两盒现买的茶叶去回门。 梁群峰还有他的两个儿子儿媳都在，中午吃了顿家庭聚餐，梁璐心思全在驻颜古方上，拉着祁同伟急吼吼的就走了。 “喂喂喂，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回门，你这着什么急啊。” “我不急呀，就是第一次登门做客，去晚了不礼貌.....” 卫文昊是地地道道的土豪，近两年跟着祁同伟赚钱，以前的老房子也不住了，换了一个占地千平的豪华别墅。 两人到的时候，卫文昊就站在门口等候，身边是一位气质雍容，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她叫柳雅颖，今年49岁，可看外表就跟二十六七的小姑娘似的。 每当别人询问其年龄时，都会嘴巴张大，一脸震惊的模样。 这绝对不是夸张。 因为就在双方寒暄介绍过后，梁璐就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天啊，雅颖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柳雅颖可不敢小看这对年轻夫妇，丈夫卫文昊特意交代过，绝对不能得罪。 只是她性子恬静，不太喜欢抛头露面，也说不出太夸张的好话，谦逊道：“其实也没什么，保持一个良好心态就好。” “这....” 这话可太凡尔赛，梁璐根本没法接。 “哈哈，我说咱们就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吧。”卫文昊打了一个哈哈，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等两人往前走的时候，卫文昊故意落后一步，狠狠瞪了柳雅颖一眼。 这婆娘除了长得好看，其它的根本拿不出手，可好看有什么用，再显年轻也快50了，直接找18的都不用显，本身就年轻。 见丈夫生气，柳雅颖也不敢发作，谁让自己没有一张好口条呢。 刚改开的时候，卫家不想坐吃山空，就萌生做生意的想法，那时卫文昊还经常带着他出席一些商务酒会，想和那些富太太打好关系。 之前因为驻颜有术，那些富太太还很热情，可古方不是神方，要常年服用慢慢改善、延缓衰老年龄。 那些本来就老的，根本用不上了。 家人们谁懂啊，都是50岁老太太，一方脸都能夹死蚊子，一方却跟个小姑娘一样。 且这女人情商极低。 和这种人交朋友，那不纯纯添堵吗。 自那以后，卫文昊干脆在外面包养三个情妇，分别是18、28、38，应付于不同场合。 至于原配.....照顾好家就行了。 “这是咱卫家的贵人，你就不能热情点，白活这么大岁数了。”卫文昊小声骂了一句，小跑着来到祁同伟身侧，热情的介绍着。 柳雅颖柳眉微蹙，风情万种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家丈夫说的没错，可就是学不来呀。 “这梁家千金的底子很好，可以用卫家古方，应该不会得罪他们吧。” 面前这栋三层别墅很符合时代特色，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很奢靡豪华。 祁同伟有些诧异：“老卫，你们卫家不是家学渊源吗，咋整这装修风格？” 两人关系非常好，卫文昊可以说是祁同伟的忠实马仔，说话不用顾忌。 卫文昊眉毛一挑：“俗吧，我家老爷子也说俗气，都不来住，说丢了卫家的脸.....可哥哥就喜欢这俗的，金闪闪的多好看。” 说着还踩了踩白金大理石，摸了摸刷了金粉的扶手，一脸陶醉。 祁同伟一个没忍住，直接就笑的出来，打趣道：“你这爱好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不会是去小日子之后形成的吧？” “哈哈.....还是老弟你懂我。” 卫文昊揽着祁同伟的后背往前走，一屁股坐在豪华大沙发上，同时招呼管家马上做饭。 “老弟，也就今天你来了，不然哥哥都要去找你了，我这弟妹这么漂亮，老哥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就让弟妹跟你嫂子养养颜，多亲近亲近。” “老卫，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不过你也知道我这工作性质，该多少钱咱明着来，不然坏情分。” 卫文昊知道祁同伟不差钱，直接爆出一个惊掉梁璐下巴的价格。 古方不是单纯的一个方子，而是一整套保养流程。 分内服和外敷，耗费时间不同，长的一月四次，一次3万 ，短的一月30次，一次8000。 “老弟啊，哥哥这可是实话，前两年还能便宜点，可现在你也知道，这物价飞飞涨.....咱这方子未来还会跟着行情持续涨价。” 梁璐找脑海快速计算，36万.....一个月要三十六万，一年就是432万.....想要20年后还保持这份容貌，需要8640万，近一个亿....且还会继续涨价，一亿可能都不够。 这谁能用得起呀。 怪不得49岁长得还跟二十七八的小姑娘似的，这全是拿钱生生砸出来的。 梁璐刚刚还觉得这老卫对自己老婆不够好，肤浅了....这是宠上天的节奏啊。 柳雅颖微微低头， 每次老卫出去鬼混挣钱，自己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都会被一句我不挣钱，你那张脸怎么办给怼回去。 一怼一个不吱声。 “老哥，明天我往你账户打1000万，用完告诉我。”祁同伟一脸豪气，“嫂子，以后我老婆就麻烦你照顾了。” 柳雅颖淡雅点头：“好......” “不...别.....”梁璐真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了：“同伟，要不还是算了吧。” 祁同伟大气一挥手：“你是我老婆，老公挣钱老婆花，我不宠你谁宠你，这事就这么定了。” 梁璐脸颊泛红，被这霸总言论给撩到了。 祁同伟觉得这钱必须要花，有这古方吊着，未来梁璐要敢跟自己吆五喝六，怼不死她。 老卫为何能光明正大的包养情人。 这都是拿钱砸出来的。 第260章 笔来.... “老卫，以前从不见你领嫂子出去，今天我这一见，说真的，你俩这么一站跟父女似的。” 夸人就要夸对方最得意的地方。 虽说这句话有说卫文昊老的嫌疑，可衬托出柳雅颖年轻，这都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 “哈哈....老弟你不知道，我这发妻不善交际，不过我跟你说，参加那些低端局，我都是带着雅颖，有面。” 话说的很有水平，不是藏，而是跟你祁同伟在一起都是高端局，发妻嘴不甜容易坏事，拿不出手。 两人这边闲聊，柳雅颖已经带着梁璐去了二楼保养室。 刚一进屋，梁璐就看花了眼，那些特殊的美容器具别说见，听都没听说过......她就跟个土鳖似的，这瞅瞅那看看，大眼睛里全是惊奇。 柳雅颖有感而发：“梁小姐，不瞒你说，我家老卫跟许多朋友说过这个方子，最初他们还挺感兴趣，可一听价格全都摇头，这么些年，偶尔会有老卫朋友来体验，却从未像祁先生这样直接拍板的，都舍不得花钱。” 这不是假话，那些身价不菲的商人发妻已经人老珠黄，用着效果不大，而那些被包养的小情人又不值这个价。 评价一个男人是否爱这个女人，就要看舍不舍得花钱。 梁璐自然是感动的，爱意早就满到往外溢的程度，也很舍不得这些钱.....拒绝......这话实在说不出口。 “雅颖姐，你叫我璐璐或者妹妹都行，别梁小姐梁小姐的，生分。” “那好，以后我就叫你璐璐。” 柳雅颖继续介绍保养室的各种功能，一直到楼下叫开饭才下楼。 这次宴席规格很高，不是生猛海鲜，而是一次药膳，不仅色香味俱全....还有滋阴补阳的作用。 卫文昊能在小日子打出浪里小白龙名号，连续奋战十个月，就是因为他常年吃药膳，肾水足。 “老弟你也多吃点，这菜不仅能搭配那方子给女人用，对男人也有用。” 卫文昊这么一说，祁同伟心就活络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一套的？” “当然，老婆花大头，咱们男人也能跟着沾光嘛......” 家学渊源和暴发户的最大区别就是沉淀问题。 祁同伟在这个时间段可以称之为很有钱，仅以吃喝来说，市面上所有馆子餐馆，别管多高档次多贵，只要说个价，就没有吃不起的。 可那些市面上根本不卖的东西，别说是祁同伟，就是那些得到系统的神豪屌丝，该吃不到还是吃不到。 人家根本不卖，没那个见识别说吃，就是想都想不到.... 祁同伟笑道：“那我可要多吃点，下次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卫文昊连连摆手。 今天所有能让祁同伟看见的东西，就没有不能给、不能让的....当然，老婆柳雅颖除外。 “老弟你家不是有保姆吗，让她过来学学到时候给你做就行，实在不行我这的厨子你带一个走，这还叫事嘛。” 祁同伟有些犹豫：“老卫，你这独家秘方还能外传？” “啥秘方不秘方的，再说了，给别人那叫外传，给老弟你怎么能叫外传呢，咱这是自家人内部流通。况且弟妹也需要不是。” 祁同伟连连摆手，直呼不妥。 其实不是不妥，而是不严谨，这老卫是跟在自己身后发财的马仔，虽说有点新奇玩意，可也不能搞长期相互输送。 要找出一个妥善办法。 要在柜台摆上钱款当面结清，概不负责的字样。 不然梁璐天天往你卫家跑，一跑就是二十年，以后怎么说得清？ 钱现在给你了，情谊也承下了，办法需要你卫文昊来想。 “这......” 卫文昊还真想直接借着古方把这份关系焊死，可见祁同伟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知晓目的是打不成，只能退而求其次。 言明祁同伟可以找个地方，这边按照标准再建一个保养室，安排厨师负责教学药膳。 “哈哈....老卫啊，这个办法好，这样...我找地方，多少钱我出，到时可就要你费心了.....” 祁同伟大笑。 梁璐中途插了一句，表示会时常找柳雅颖请教驻颜心得，“姐姐，到时你可别嫌我烦。” “不会的，我很欢迎。”柳雅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雅平静。 正事结束，又聊了一会家常，两人告辞。 卫文昊夫妇将人送到门口，目送车辆远去，轻叹一声：“我这个祁老弟年纪不大，做事却滴水不漏。” 柳雅颖也不接话，静静聆听。 卫文昊反手照着她的屁股就是一下，打的她发出一声惊呼。 “能不能给点反应？” ...... “啊？（黑人问号）” 巡视组还有三天回京州，东城开发区一期竣工仪式也是如此，范志文把赵立春叫到家里喝茶，询问的是舆论手段准备的怎么样了。 可这小子竟然在自己面前慌神。 范志文眉头微皱：“立春，最近没休息好，我怎么看你精神头不是很足呢，还赶不上我这个老头子。” “抱歉...” 赵立春急忙端正态度，解释道：“京州周边9县、13临城，都打过招呼，各类文章已经准备好，都在等您下命令。” 范赵一系人脉广、路子宽，因为近些年一直主抓经济建设，都在向这方面使劲....只要打个招呼，各地报社就会开绿灯。 就像临城吕州的一家报社主编。 接到通知后特意查看一下文章内容，发现上面写的是一个名叫祁同伟的干部向汉东大学捐款1000万，可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的疑问。 祁同伟这个名字倒不陌生，却谈不上熟悉，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一个偶尔在省法制报发表看法的新秀。 “一个农村出来刚参加工作不到三年的人，捐款1000万，还是一个干部。这这这....开什么玩笑。” “可上面通知属实，不会有假，那他这些钱是哪来的？” “腐败，一定是腐败，小官大贪。” “好啊，贪污人民群众的血汗钱给母校捐款，亏你想的出来......看我骂不死你！！！” 第261章 祁同伟出大名了 高度不够， 记者、报社主编、甚至是社长都接触不到核心层，更想不到事件背后蕴藏更深层次的意义。 如提线木偶只能看到让看到的、能看到的，被悄无声息引导，帮范赵一系达成目的。 还会颅内高潮，把自己标榜成邪恶克星，自我感动。 只是三天时间，接到通知的各家报社就以【穷小子如何在三年时间捐1000万】，写出加入自我理解的无数版本。 期间他们几次找到上级询问何时发布，皆是一副干劲满满模样。 但 没有范志文开口，哪怕即将一泻千里，也要寸止挺住...... 黑云压城城欲摧，汉东上空一片漆黑，几尊擎天巨擘的伟岸身影被乌云遮住，他们都在等待大决战。 而在战争开始之前，汉东陷入诡异的宁静。 直到巡视组的专车从高速路口驶进京州，天空上乌云开始收拢凝实，模糊的面容开始清晰，双眸散发妖异的光。 范志文出手了。 他动作迅猛如电，随着一声令下，各种不同版本的文章如雪花一样洒满汉东大地。 而他本人则西装笔挺、被秘书簇拥着来到省委1号楼，参加省常委会议。 今天这次常委会议主持者不是平鸿振。 而是巡视组组长曲文栋。 他坐在主位，宣读巡视组调研巡视结果。 “同志们，经过巡视组考察与酝酿，为期四十五天的深入了解和多方论证，此次人选名单如下，范志文同志、梁群峰同志............” 曲文栋总共说出十个名字，只是明眼人都知道，除了范志文和梁群峰，其余全是资格够，却绝对无法胜任的陪跑人员。 名单公布后，曲文栋直言三天后会继续召开常委会议，讨论优缺点，进行名单最后确认，淘汰八名，留下最后两名人选送往京都。 至于下届汉东一把手是从这两名中选出，还是京都有其他考量选择空降别省干部，那是京都的事。 巡视组只有提名建议权，没有决策权。 会议结束后。 曲文栋跟平鸿振走在一起，两人就汉东发展民生进行深刻讨论。 而最有可能执掌汉东，且已经在候选名单的两名候选人，却不怎么高兴。 甚至可以说很烦躁。 这让想要提前进行恭喜的一众同僚有种张不开嘴的感觉。 为什么？ way？ 范志文自然是知晓内幕，知道梁群峰已经和钟家达成协议，自己不过是陪跑，有何可高兴的？ 梁群峰更简单，这名单都提出来了，范志文却还没出手继续攻击自己和平焦一系，按照约定，如果范志文忍住了，那钟家不会支持他，而是会继续支持范志文。 如何能不急？ 如何能不燥？ 两人从长廊中一同行走，并肩而行皆默不作声，一直走出1号楼，不约而同的停顿片刻，各自扭头对视一眼，分左右而走。 又是一天过去。 起风了...... 汉东大地突然出现一尊超级流量明星。 祁同伟，22岁，副处级干部，京州汉东大学双科硕士毕业，在职副处、实权正处级干部。 家庭背景；贫农。 工作时间；两年零四个月。 “卧槽，一个家境贫寒，工作两年零四个月的干部竟然能给母校捐款1000万，他哪来的那么多的钱？” “我倒不是在乎这个，我想的问题是他才22岁，怎么就干到实权正处？这可是相当于县长了。” “黑幕....一定是黑幕。” “巨贪...一定是巨贪。” 祁同伟向母校捐款这件事一直没隐瞒，却也没有发酵，只在京州小范围传播。 因为有汉东大学校长林爱国背书，表示钱来源绝对没问题，并没引起多大波澜。 可抛开事实不谈，只第一眼见到报纸上写的文章.....当真是清晰明了。 我是个腐败分子，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现在是9月，秋风飒飒.....这股秋风只用一天就席卷了汉东各地，很快便惊动有关部门。 祁同伟还在家里跟梁璐你侬我侬的情难自已。 客厅的电话就响了。 接通后，周正明声音沉重的让他来单位一趟。 祁同伟秒懂。 开始了.....有梁一系和范赵一系的战争打响了。 祁同伟没有直接马不停蹄的赶往单位，而是在梁璐的惊呼中扑了过去。 洗洗澡，收拾的清清爽爽，出门而去。 “呵呵，现在某人一定很开心吧。” ....... “没错，哈哈...好......太好了！” 范志文大笑，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甚至超过了预期。 赵立春笑的很勉强，这种攻伐有什么意义？就算斗倒了梁群峰，难道就能轮到范志文？ 大概率还是空降。 所以范志文这万年老二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 “哈哈，好.....太好了。” 范志文在大笑，梁群峰同样在大笑，直到此刻他才算完全放心。 针对祁同伟的经济问题，势必是为了牵扯出自己，可同样参与投资的还有平鸿振，拔出萝卜带出泥，也跑不了。 而攻击平鸿振，就是变相完成和钟家的约定，这是鲶鱼效应。 ....... “哈哈，好....太好了。” 范志文和梁群峰在大笑，平鸿振一样在笑，只是那笑容无比玩味，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他从橱柜里拿出珍藏老酒，叫来女婿焦飞跃一起小酌。 焦飞跃兴致缺缺：“爸，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笑....您马上退二线退休，我这二把手的位置也没了，以后汉东还哪有咱们家的立足之地？” 焦飞跃和祁同伟之间的交易交情是绝密，没有除两人以外的第三人知晓。 就连知晓资金流向的巡视组，也只知道那两笔资金，一笔是流到平鸿振手里，另一笔不知去向。 因为是足额交税，属于合法收益，巡视组也不能无理由的暴力调查。 “喝酒。” 女婿的询问，平鸿振没有回答，而是端起酒杯，美美喝了一口。 【大虎祝大家国庆快乐。】 第262章 梁璐一哭二闹三上吊 “领导，我们在这等，万一祁同伟跑了怎么办？” 因为影响巨大，市委直接跳过区检查工委，由市纪委负责向祁同伟问话调查，跟随而来的一名小年轻问出这么一句话。 市纪委副书记松小年目露诧异。 跑？ 那岂不是更好？ 可惜，祁同伟不会跑，而是被司机小王载着，大摇大摆的来到单位，直接去了周正明办公室。 刚进屋，就见沙发上坐着三个纪委，为首的市纪委副书记松小年是范赵一系的人，打过交道，却不熟悉。 “周书记，您找我。” 这时再叫周叔就不合适了，祁同伟很正式的称呼。 周正明脸色很难看，手指向沙发：“今天本是你婚假最后一天，不过不是我找你，是市纪委的同志找你。” 祁同伟一脸诧异，眼底闪过一抹惊慌：“这......” 干纪委的都有一副火眼金睛且凶名在外，这是因为其职能特殊性，且有尚方宝剑的‘两规’‘两指’。 两规被大家熟知，就是双规，要求有关人员在规定的时间、地点，就案件所涉及的问题作出说明。 两规只适用于d员，并且要求被采用‘两规’的d员必须立案。 两指职能相同，却不只限于适用d员。 这玩意有多大威力呢，就是纪委想查你就查你，只要问你的问题解释不清楚，就可以一直把你关起来询问，最长可持续6个月。 而这只是理论上的最长时间，中途完全还可以把人放出门口在给拽回来，再关6个月，循环往复。 解释不清、没人搭救，跟坐牢没啥区别。 所有d员干部都畏之如猛虎，见到纪委就发憷。 “祁同伟同志你好。” 市纪委副书记松小年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祁同伟面前伸手，笑容很温和。 祁同伟同样伸手握了一下：“松书记你好，你们这是。” 松小年摆了摆手，“就是有些问题需要向你询问，不是什么大事，要不咱现在就走，早说完早回家嘛。” 别看松小年说的客气，祁同伟却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点头。 看向周正明：“那周书记，我先跟纪委的同志说明问题。” 周正明脸色很难看，闷闷点头： “去吧。” 纪委上单位带人，几乎跟直接落马没什么区别，从松小年出现开始，整个区党工委都开始无心工作，默默关注着。 等大家见到是祁同伟被带走，一个个面面相觑。 不是....先不提祁同伟本身，就这一个梁家女婿的身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上单位抓人，是不是太不把梁群峰当人了？ 而且祁同伟犯什么事了？ 这刚结婚还没正式上班，咋就被带走了呢。 不谈别人，最着急的还是祁同伟那些心腹，其中以丁义珍和黄堔最甚。 俩人在祁同伟手底下干的非常舒服。 级别虽说只是副主任，干的却是一把手的活，权力很大。 而在两人之间在挑一个最着急的，无疑是丁义珍，他能从一个乡委书记一步登天来到区委当实权部门副主任，靠的可全是贵人祁同伟。 祁同伟要是凉了，他丁义珍也离发配不远了。 幸灾乐祸、心急如焚，任凭他们是何种心情，都改变不了、也插不上手。 “坏了坏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 “什么怎么办，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你急什么？” 原本梁璐还在家里开开心心等祁同伟回来一起吃晚饭，可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眼瞅天黑还不回来，担心之余就给周正明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先是打单位，没人接。又打到他家，这回电话是接了，可说出的话还不如不接呢。 自家老公竟然被纪委给带走了。 梁璐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来找梁群峰哭诉，此刻她就坐在沙发上哭，感觉天都塌了。 “我不管，你必须把我老公带回来，同伟要是出什么事，那我也不活了。” 梁群峰一个头两个大，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要死要活，真出点事还不直接跳楼啊？ 梁群峰还真没猜错，不说未来，仅说现在这个时间节点，祁同伟如果真出点意外，梁璐真可能干傻事。 女为悦己者容，祁同伟的幽默风趣、细心温柔、浓厚爱意，梁璐根本无法想象失去祁同伟的日子该怎么过。 “这样，明天开会的时候我问问，这总行了吧。” “不行，你现在就问，我要我老公，纪委那种地方是人待的吗，能不能吃好睡好，我现在就要知道。” 梁璐是典型的恋爱脑，在外人眼里很不可思议的操作，可要是放到受益者身上，百依百顺、全身心为其着想的性格真滴非常舒服。 人人都鄙视恋爱脑，人人都想要一个恋爱脑的伴侣。 祁同伟深有感触。 “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梁群峰呵斥。 “什么叫无理取闹，那是我老公，是你女婿，现在你女婿被纪委的人带走，你这个省委政法委书记连个电话都不打，你怕什么啊你.....你不打是吧，好，我自己去纪委找我老公，这个破家，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说罢，直接往外走。 “你回来....我打，我打还不行吗。” 梁群峰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一脸无奈的拿起电话。 做戏要做圈套，梁群峰是什么人，他的性格就是不捋清事情脉络，没有把握绝不出手......地地道道的官场老狐狸。 可要是被女儿逼的没办法，那这个电话就合理了。 电话接通。 “我是梁群峰，给我接市纪委书记柴明。” “喂，柴明啊，到底怎么回事，祁同伟犯什么事了，怎么就被你们纪委带走了......你不知道？你个市纪委一把手竟然跟我说不知道，唉......现在我女儿梁璐就在我这闹着要说法......是啊，寻死觅活的让我头疼。” “梁书记您先别着急，我现在就打电话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就麻烦你了，我就一个态度，真有问题就不能姑息，可要是有误会，那就赶紧说清......闹死了。” 两人还没说完话，梁璐突然上前一把抢过话筒： 第263章 祁同伟被审讯 “喂，柴书记是吗，我是祁同伟的爱人，我老公到底怎么了，你们怎么随便抓人呢......呜呜呜。” 梁璐话说一半就开始哭，情真意切。 柴明也参加了两人的结婚典礼，还随了10块钱的礼，知道这就是梁璐本璐.....意识到梁群峰没说假话，确实是女儿在闹。 马上安慰道：“祁夫人你先别着急，祁同伟这位同志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应该就是个误会.......这样，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你跟梁书记等我回话，好吗。” “那谢谢您了柴书记，我等您。” 言罢，不顾梁群峰一脸黑线，轻轻把电话挂掉，大眼睛死死盯着电话，生怕错过了。 梁群峰怒其不争的骂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梁璐连头都没回，直接回怼：“什么样？我老公都被纪委带走了，你说我什么样。” 梁群峰是真的有点吃醋，这小棉袄刚嫁为人妻就漏风....太难受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 “喂喂喂，别说不过就耍无赖，什么叫不跟我一般见识？我就问你，你给汉东提供多少税收，我一次性交了9700万的税，不信你去查，我的钱正大光明，愿意捐给谁就捐给谁。” 纪委审讯室，市纪委副书记松小年一直用语言引导，布置层层陷阱挖坑，试图让祁同伟钻进去。 专挑毛病，攻击性十足。 比如收购站的违规收购废品，这其中有没有利益输送，周正明是不是以权谋私等等等..... 祁同伟当然不会惯着他，直言自己给汉东交了近一亿的税，你松小年不要没事找事。 “叩叩叩.....” 松小年面色难看，狠狠叩击三下桌面，厉声道：“现在说的是你第一桶金的问题，你不要扯那些有的没的，回答我的问题。” 祁同伟坐在椅子上，翘着一个二郎腿，鸟都不鸟他。 现在是高层博弈，自己和面前的松小年都是虾兵蟹将小喽啰，根本左右不了战局，犯不着解释这些。 “祁同伟，你给我把腿放下，注意你的态度！！！” 松小年真是被这股轻慢态度给气到了，还从没有哪个干部来纪委还能这么狂的，太嚣张了。 只是还不等他再发作，一名下属推门而入在他耳边耳语。 松小年面色一变，狠狠刮了祁同伟一眼，起身离开审讯室......纪委书记柴明就站在门口。 “柴书记，您怎么来了？” “到我办公室说。” 纪委书记柴明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他老大是焦飞跃，47万的投资人之一。 当然，这属于绝密，就连祁同伟都不知道。 可祁同伟不知道，柴明知道啊，这小祁是一伙的呀..... 来之前他曾和焦飞跃通话确定态度，焦飞跃的原话是静观其变.....抱歉了小祁，这份交情，还要在藏一藏。 两人来到办公室。 柴明倒了两杯水，声线平缓，不急不躁：“到底怎么回事，梁书记的电话都打到我家了，祁同伟爱人梁璐在电话里哭诉，说咱们纪委没缘由就抓人。” “柴书记，真不是随便抓人，您不知道，就在昨天....整个汉东各地都发了一篇报道，点名道姓的说祁同伟同志是腐败分子，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这种情况，咱们纪委总要询问询问。” 说到这，松小年情绪有一丝起伏：“可这位祁主任觉悟太差，问什么都不说，根本不配合工作.....要是说清楚早就放他回家了，我也省着在这熬夜，也劳烦柴书记大晚上都不消停。” 柴明点点头，“这样，该有的程序该走还是要走，咱们有自己的职责，不能被外界干扰，我现跟焦书记汇报一下，这么大的事，耽误不得。” 言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松小年。 松小年就当没看见，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他不信柴明一点风声没收到，要不是梁群峰给他打电话，估计还装死呢。 有句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不过梁群峰半夜打电话询问这件事，也要尽快上报给赵市长，至于如何做，那是他们的事，自己听吩咐就行了。 两人各怀心事的分开。 ....... “你说梁群峰找你们纪委书记施压了.......好，我知道了。” 赵立春放下电话，一步跨入范志文办公室，把情况完整告诉不曾回家的范志文，让他决定。 祁同伟是不怕查的，梁群峰也不怕查...... 只是，做没做根本不重要。 因为这本就是一次政治诬陷。 目的是三天后巡视组名单确认时提出质疑。 “立春，你说这火还没烧到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下场，梁群峰真是因为女儿闹，还是说故意为之？” 范志文目光幽幽。 现在是什么日子？巡视组马上提名投票，要带着名单回京都复命。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一个女婿罢了.....只是被关起来，又不是要拉出去枪毙，急什么？ 等巡视组离开，凭梁群峰的手段，还不是随随便便的捞人？ 现在下场和脱光衣服的美女，喊着要来玩么哥哥，有什么区别？ 是无奈？还是诱惑？ “老领导，箭在弦上，我们没有选择了。” 赵立春目光灼灼，展现出雷厉风行的一面。 范志文哑然失笑：“是啊，箭在弦上，梁群峰这通电话，倒是省了不少麻烦........继续第二步吧，速度要快。” “好的老领导，我马上去办。” 赵立春走了，转身离开时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范志文没有看到。 梁群峰这通电话太诡异了，可以说是引火烧身，相当愚蠢......只是梁群峰这个老狐狸不是愚蠢的人， 说不通，仅是女儿再闹，理由太牵强。 “如果我是梁群峰，（二女儿赵小惠）小惠就是闹翻天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面，能让我下场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有意为之的顺水推舟。”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大虎也想过节呀。】 第264章 疲劳审讯?不不不 政治博弈是力量与精神的较量，成熟的政客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达成目的。 范志文、赵立春、梁群峰、祁同伟，皆是如此.....区别在于能不能守住最后那根红线。 揣摩心理，情报误导...... 纪委审讯室里，松小年还在继续突审，当然，对外说法是例行询问，只是这询问的时间有点长，有些晚。 祁同伟坐在椅子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经从审讯人员话题态度转换，察觉到范赵一系下一步如何做的大致推测。 “祁同伟，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你只要把资金来源和流向说清楚，你回家，我们也能下班，皆大欢喜。抽烟不？” 松小年语气渐软。 不再询问收购站第一桶金合不合理的问题，这本就无关紧要，他在意的只有资金流向，狂卷5亿后，那两笔资金去向，疑似受贿收贿。 范赵一系觉得，那被分成两笔的3840万，一笔给了平鸿振，另一笔不明去向的资金，一定是给了梁群峰。 别看现在两人是一家人，翁婿情深。 可之前不是， 祁同伟、梁群峰、平鸿振，这个三角关系，各自都承担着什么样的角色，梁群峰是不是因为收了2000多万才同意嫁女卖女？ 平鸿振是不是因为那1000多万才力推梁群峰，为他提名？ 当然，这只是范赵一系的推测，具体答案还需要证实。 突破口就是祁同伟。 “我不抽，谢谢。” 祁同伟直接拒绝，从被带到审讯室到现在，时间已经长达10个小时，这期间他滴水未进。 刘棋中毒身亡事件还历历在目，祁同伟可不想遭遇一次相同待遇。 他在挺，在忍。 范赵一系明知道资金有一处是给了平鸿振，可就是不说，兜这么大一个圈子，非要让祁同伟说。 原因很简单。 梁群峰和平鸿振是中管干部...... 有关两人的任何问题，汉东本土都无权调查询问。 钱就放在平鸿振的账户里，随便查就能查到，可就是没人敢查，没人敢问。 砰—— 松小年怒而拍桌：“祁同伟，你不要不识好歹，我现在命令你把所有资金流向说清楚。” 祁同伟掏了掏耳朵，玩味一笑：“松书记，你不要这么大声，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还让我说什么？.....要不，你给我一个提示？” 松小年差点没被直接噎死。 提示？ 谁敢？ 上一个敢直接针对中管干部的车志强，多惨？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松小年觉得自己还很年轻，还要继续为群众服务，不想这么早就离开一线。 原本打算直接敲开祁同伟的嘴立功，现在看来，还是放下小心思，听从指示行动比较好。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稳最重要。 时间又过去两个小时，祁同伟已经被连续审讯12个小时，他微微打了一个哈欠。 “松书记，我国虽然没有明确规定审讯时间时长，可审讯人也有最基本的合法权益，我现在很累，需要休息。” “而根据劳动法第三十六条规定，标准工时制，每日工作时间不超过八小时，每周工作时间不超过四十四小时，你现在对我审讯已经超过每周加班的四个小时外。” “松书记，工作也是要劳逸结合的，不然我可以告你不遵守劳动法，可以让你强制休息的。” 松小年愕然，一脸黑人问号。 不告我违规疲劳审讯，反而要告我不遵守劳动法，勒令我强制休息，这是什么魔鬼发言。 倒反天罡啊你。 陪同松小年一同审讯的两名工作人员也是一脸懵逼。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还能这么玩？ 我真谢谢你关心我身体。 祁同伟神色平静淡然：“老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为一名gcdy，我无法忍受我的阶级兄弟们被无情压榨、剥削，现在我要行使我作为国民最基本的政治权益，我要投诉，我要上告市纪委！！！” (⊙o⊙)… (⊙o⊙)… (⊙o⊙)… “祁同伟，你别胡搅蛮缠，加班是我们自愿的，跟你没有关系。”一人说道。 祁同伟摆摆手：“自愿也不行，小同志，你这明显是被你们单位给mind control（精神控制），或者说是pick-upartist（pua），你有这种错误思想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 “可这种不良之风一定要扼杀在摇篮，要敢于维权.....真的，你要信我！！！” 祁同伟目光真诚，一脸笃定。 松小年脸沉的好似都能滴出水来，握笔的手死死攥紧，指节泛白。 内心已经化身成土拨鼠.....啊啊啊个不停。 两人隔空对视，好似有火花闪现，杀意弥漫......松小年恨恨地冷哼一声，起身便走，其他两名审讯人员也一同离开。 没有实力地位，哪怕说的是金玉良言也跟放屁一样。 反之，胡搅蛮缠也好，只要有一丝丝依据.....就不得不重视，因为祁同伟真有告他的实力。 “唉.....这次事情过去后，要赶紧去基层，这回可出大名了。” 祁同伟暗暗想道。 审讯被胡搅蛮缠的方式中断，松小年第一时间联系赵立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无妨，他说不说都改变不了最终结果，就让他在你那待着吧，” “好的。” 第二天，借着这股热度流量，京州突然传出一则质疑祁同伟火线入d、干部火线提拔的质疑之声..... 虽没有刊登登报，可消息快的就像是龙卷风...... 砰—— “污蔑，这是毫无根据的污蔑。” 林爱国在校委会议上大声咆哮，从昨天开始到今天，不到48小时时间，好像有一只无形大手在推动这一切， 祁同伟就如风中柳絮，随风摇曳。 “1984年8月27日，祁同伟同学那年才18岁，就是这稚嫩年纪却能不顾危险，敢于和在逃杀人犯做斗争，拼死抓住这坏分子，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种先进分子是符合我d火线入d标准，怎么就成内幕了？” “到底是谁在造谣！！！” 【感谢喜欢剪刀兰的杨阁老的大神认证，啥也别说了，义父，大虎这就去加更...】 第265章 祁同伟的人脉 林爱国身为正厅级干部，公开在校委会议上为祁同伟发声鸣不平，除了日常情谊，最重要的还是其入d介绍人身份。 质疑祁同伟火线入d，就是在质疑林爱国以权谋私。 相同的时间里，高育良也让妻子吴慧芬去找她姐姐吴法官奔走，要借助其老公的军方背景询问具体情况。 高育良绝不允许得意门生被肆意的泼脏水，因为否认祁同伟，就是在否认他教书这些年的最高成就。 患难见真情。 隆泰集团董事长张天华知道消息，第一时间动用人脉关系，自掏腰包向报社砸钱帮祁同伟澄清。 他从一名科研人员下海经商成为集团董事长，最大贵人就是祁同伟， “我不管花多少钱，没有祁哥就没有现在的隆泰，祁哥不仅是我的贵人，同样是隆泰的贵人。” 京州银行，行长办公室。 易行长第一时间把近些年祁同伟的账号流水罗列出来，打印成文件，气急败坏的去了省委。 祁同伟对他有救命之恩，如果没有祁同伟出现，早在隆泰暴雷后，他便直接跳楼了。 这一次，不为利与益，只为心中那份情谊。 势必要去省委给祁同伟讨一个说法。 校方、商业、金融、军方，多方一同发力为祁同伟奔走。 不仅如此，市局黎建军也在发布命令清查谣言信息来源，包开诚事件，无论承不承认，没有祁同伟，他这身皮早就被焦飞跃给扒了。 这是情，要领。 更要认...... 况且，祁同伟还是被冤枉恶意中伤的，不符合正义！！！ 这还没完，明面上的力量在明处发力，市井之间也有真情，收购站赵力夫，这位被祁同伟几句话忽悠走一辆东风大玻璃的东北老大哥。 听到市面上全是说祁同伟坏话的，马上发动人脉寻找源头。 ....... 111号吕家别墅。 越发苍老的吕家老爷子吕邦，浑浊的目光看向窗外，身后站着的是孙女吕傲儿。 “不得了啊，这个祁同伟真是不得了啊。军方的陆、林两家一同打电话向我询问，这份能量.....呵呵！” “爷爷，那我们怎么办，还要继续让流言发酵吗？” 吕邦脖颈发出咔咔声，缓缓转头，目光幽幽：“上了这艘船，吕家便没了退路，告诉手底下的人，继续传，闹的越大越好......成败在此一举！” “好的爷爷，我现在就去。” 等吕傲儿离开，房子里就剩下吕邦一人。 古井无波的面容下是浪花汹涌，他是真没想到祁同伟会有这么大能量，有梁一系三剑客当中，吕家已经竭力避免和梁群峰、周正明打正面。 特意挑了一个最软的捏，可人刚进市纪委还没怎么着呢，各方警告便接踵而来。 吕邦知道林家，林爱国的家族，红色的。 可这陆家是怎么回事？这关系从哪冒出来的？ 吕邦突然有点后悔，以吕家的体量，根本不应该参与这么高端的博弈当中，可事已至此，容不得中途退出，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祁同伟，小看了你啊。” ........ “你才知道啊，晚了！” 李大牛一拳打在诨号刀疤的小腹上，薅住他的头发：“说，谁让你满大街造谣的。” 昨天听到有关祁同伟的谣言，李大牛便尝试联系祁同伟，却始终联系不到，没办法只能去单位找，却得知人已经被纪委带走询问了。 李大牛也不认识市纪委的人，只能干着急。 想着今早在去区党工委问问情况，又听到谣言加剧，好大哥好像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样。 李大牛忍不了，亲自带人走街串巷，专门找散播谣言的混混。 就一个目的，找到幕后指使者。 谁跟好大哥过不去，就是跟他李大牛过不去，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嘭、嘭、嘭..... “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 “说什么？” 省委1号楼，谈心交流座谈会议召开前，梁群峰和范志文相遇，梁群峰询问范志文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范志文直接否定三连，一副无比迷糊的模样。 这是，平鸿振从远处走来，“你们俩在这干嘛呢，怎么不进去，曲文栋同志都到了。” 范志文打了个哈哈：“没什么，刚刚群峰书记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这正犯糊涂呢，要不群峰书记你给一个提示？” 梁群峰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不必了，别让曲文栋同志久等，以后再说吧。” 这次谈心交流座谈会参加人员一共五人，分别是巡视组组长和副组长，汉东一二三把手。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 聊的是汉东未来发展方向和想法，也是两位热门候选人未来主政战略方针。 按理说，现在外面闹的沸沸扬扬，怎么也瞒不过曲文栋才对。 可全程会议，曲文栋只字不提，好似完全不知道一样，只谈会议相关内容，其它一概不谈。 梁群峰也不提。 范志文更是不着急说。 谁也不做第一个捅破窗户纸的人。 天边夕阳渐暗，座谈会还没结束，祁同伟也在市纪委待了两天一夜，同时也饿了两天一夜， 他是死活不吃送来的饭和水，纪委书记柴明真怕他直接饿死，没办法只能带他去食堂吃大锅饭。 这回祁同伟吃了。 刘棋被毒杀的事件还在眼前，历历在目，祁同伟也怕死呀。 “慢点吃....” 祁同伟都没理他，两天一夜滴水未进，都快饿懵逼了。不停将饭菜往嘴里塞，大口咀嚼。 给食堂打菜大妈看的一愣一愣的。 祁同伟把饭盒的饭菜吃的干净，拿着饭盒来到打饭口：“大娘，有汤吗？” “啊?.....有有有。” 大妈接过饭盒就要盛刚端出来的新汤。 祁同伟马上制止，指着只剩下汤底的汤盆说道：“打那个，不然太烫。” 柴明脸有些黑，特么你这哪是嫌烫，明明是怕有毒。 “大娘，有没有碗，柴书记也要喝，盛那新的。” 等祁同伟把碗放到柴明面前，自己拿着饭盒滋溜滋溜的喝，柴明脸黑如炭，一口没喝。 不是不相信单位同事，更不是怕有毒，就是单纯的不渴！！！ “欸，这汤味道真不错，柴书记您怎么不喝呀。” 第266章 战火蔓延 吃饱喝足，祁同伟这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重开几年，还是第一次遭这么大的罪，饥饿的感觉是真难受， 要不是有前世缉d队时长跟d贩斗争经验，还真不一定能忍住。 “你就不关心外面发生些什么？”柴明见他始终是不急不缓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祁同伟当然急，可再急也没用，明天就是省常委会议、决定名单人选投票的日子，今晚对于有梁一系、范赵一系，都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可以肯定，今晚范赵一系必然会图穷匕现，仅在自己身上燃烧的舆论风波，必将蔓延到梁群峰的身上。 祁同伟猜的没错，支持范赵一系的京州商会成员开始发力，一则关于祁同伟为了升官不惜用巨额财产贿赂高级干部的消息在旗下产业里发酵、蔓延。 人云亦云中，大家开始猜测，说什么的都有。 第一嫌疑人自然是老丈人梁群峰......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是人性。 汉东三把手的千金凭什么要嫁给一个出身贫寒的穷小子？门不当户不对的，一定是有黑幕。 不然为什么是选择祁同伟，而不是选我？我也很穷很屌丝，很会翘嘴的好不啦。 “我跟祁同伟差什么？差的就是我心没他脏，没他那么会贪....1000万捐款，近4000万的钱不知去向，这不明摆着送给更大的贪官了么。” 普通人可不会在猜测前先去证实，有什么就说什么.....别说祁同伟只是一个处级干部，就是省委书记是谁，很多普通人都不知道，更不了解。 他们只会提取几个关键词进行猜测。 穷小子、白富美、钱太多、钱没了。相互结合一下，答案便在脑海呼之欲出，顺嘴就说了出来。 当然，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这些顶多就算一个茶前饭后的谈资罢了。 真正在意这些的幕后推手，已经在整理罗列出一份材料，直接投到巡视组下榻的招待所里。 而有了材料举报信，组长曲文栋不能在装作看不见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这汉东的水是越来越浑浊了。” 副组长笑道：“就是苦了祁同伟那个小同志，这下名声算是臭大街了，哪怕等事情结束，也会受到影响....摆在他面前的就剩下辞职和下基层了。” “那你说他是会选择辞职，还是会选择下基层？” “这我哪能说的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两人只知道祁同伟赚钱来路没问题，更深层次的谋划和想法，却不得而知，也就无从推测。 “其实我倒是希望他去基层干出一番事业，踏踏实实干五年，到时什么流言蜚语都不攻而破，也有基层执政经验，对未来发展很有利。” 曲文栋是个干实事的，从祁同伟足额纳税近一亿，他就开始关注并欣赏起这位年轻人。 足额纳税，说的简单.....参考几十年以后还频频发生偷税漏税的事情就知道，这件普通的事情，做起来有多不普通。 “老曲，要不咱们给他点提示？结份善缘？” “怎么提示？”曲文栋没有直接拒绝。 副组长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写下；【还能在京都吃到汉东的海鲜吗？】十三个字，递了过去。 曲文栋结果一看，笑骂：“你这哪是给他提示，你是在给他信心啊。” 说是这样说，可还是将落款写上【曲文栋】三个字。 “这封信先不着急给他，等咱们离开汉东的时候再给也不迟，先让那小子慌慌神。” 副组长笑道：“老曲，这小子是个聪明的，不会不懂民意难违的道理，估计现在吃饭都不香了。” “呵呵，谁让他非要高调给母校捐款，该！” 副组长神色一动，反问：“你说这捐款，到底是单纯的感恩，还是被人逼迫....甜头是嫁女。” “应该是前者，后者代价太大。” 曲文栋说的代价，单指‘祁同伟’，钱花了1000万、前途还受到极大影响、就为娶一个大十岁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可能。 除非是真爱.....或者说祁同伟不想继续待在体制，想辞职，亦或者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直接跳出权力旋涡，去基层沉淀。 可这更不可能。 一个一直高歌猛进，事事顺遂、身家亿万的干部，怎么会想不开的脑抽去基层？ 怎么？ 是鲍鱼龙虾不香了？还是娇妻美妾不浪了？ 真就那么大的官瘾，世间财富美色皆浮云，一心就想升官？真那么喜欢权力，为啥要在区党工委当甩手掌柜？ 太矛盾。 除非祁同伟能在22岁的年龄，洞悉了国内进部天梯本质，可他也没有这份家学啊。 相比于老奸巨猾、老谋深算，曲文栋更倾向这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底线、又有些懒散的璞玉。 还需细细雕琢。 两位京都大佬也没透过层层迷雾真正洞悉祁同伟的想法，实在是祁同伟的想法太过打破常规。 曲文栋这般想......梁群峰和周正明却不这般想，随着流言发酵，愈演愈烈......一个敢于为有梁一系拼杀搏命，甚至不惜牺牲前途的形象，跃然纸上。 “老梁，这次同伟的牺牲可太大了。” “我知道，他是我女婿，我亏待谁也不会亏待他。” “那就好，对了，璐璐怎么样了？” “别提了。” 提起梁璐，梁群峰就头疼，一天八百个电话，全是询问祁同伟近况的，还要求自己带她去市纪委探视。 这不胡闹么。 现在对祁同伟的调查叫内部询问，探视个什么劲，可不答应，梁璐就哭、不停地闹，整的梁群峰现在连家都不回了。 他能躲，可有人躲不了。 梁璐现在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祁同伟，就担心他出点什么意外，见自家老爹没用，马上去找大哥梁高斌，让他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要让自己跟老公见一面，不然不放心。 月色静谧，梁璐穿着卡其色风衣，脚踩银白色高跟鞋，脸上画着淡妆遮掩红肿眼眶，手里还拎着一个饭盒，跟着大哥一同来到市纪委门口。 第267章 决战前夕(为喜欢剪刀兰的杨阁老加更) “行了，别在外面站着。快跟我进来吧。” 工作人员见梁璐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这梁家大小姐长得是真漂亮，尤其是现在这副柔弱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看一眼都觉得心疼； 好一幅美人伤心图......真想抱进怀里好好安慰一下。 只是他知道，这是自己永远无法染指的女人。 压下心中不切实际的旖旎心思，走在前面带路。 梁璐也没心思关注对方，满脑子都是自家老公，连忙跟在身后往里走。 三人很快来到审讯室门口，透过窗户往里看，祁同伟正坐在椅子上假寐，神色有些困倦。 梁璐眼泪唰的一下就流的下来，小珍珠吧嗒吧嗒往下掉，心疼的恨不得以身代之。 门开。 祁同伟听到声响，剑眉微动，缓缓睁开眼，而后就见到自家媳妇。 “老婆，你怎么来了？” 梁璐再也克制不住汹涌的情感，乳燕投林般扑到他的怀里，放心了，好哥哥还好好的没事就好。 祁同伟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表示安慰，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体己话，这才抬头，讶然道：“大舅哥，你也来了。” “.......” 梁高斌一阵无语，合着自己这么大的人，你愣是没看见....真行。 “璐璐一直担心你，吵着必须要见你一面，不然不放心....现在人也见到了，我们也该走了。” 梁璐连忙从祁同伟怀里挣脱，拿出亲自做的饭菜：“老公，这是我给你做的饭，你一定饿坏了吧。” 说着，把饭盒打开，转头询问：“我能跟我老公单独待几分钟吗？” 梁高斌转头看向那名工作人员，男人犹豫片刻，咬咬牙：“10分钟，最多十分钟。” 等两人离开，梁璐迫不及待的问：“好哥哥，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出去，你快说，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 “什么救不救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你就安心在家等我，别让我爸妈知道就行。” 说到这，祁同伟余光扫向右侧墙壁的玻璃上，面露一丝挣扎。 声音压的更低，而他的声音全都被椅子下的夹层监听器听得一清二楚：“这两天他们一直在问我那3840万的去向，你回去告诉你爸，让他和平书记小心点，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在针对我，千万别告诉别人。” “那你呢，好哥哥，你怎么办。” “我没事，你别担心。” “可是....” 梁璐还想再说，却被祁同伟打断，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没什么可是的，乖，听话，我没事。” 梁璐走了，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而在审讯室隔壁，透过单向玻璃全程目睹一切的松小年，满脸兴奋。 成了..... 3840万一共分成两笔，皆不知去向，其中一笔流出时，祁同伟和梁群峰正大光明去拜访平鸿振， 平鸿振又力挺有梁一系。 99%就在平鸿振手里，至于另一笔始终找不到，可能是在梁群峰手里，却没有一点证据....而两人又是中管干部，根本没法查，只能猜。 现在不用猜了，钱分两笔，一笔给了平鸿振，一笔给了梁群峰。 破案了。 哈哈...嘎嘎....桀桀桀...... 好啊，美人梨花带雨的来给送饭，还表示出要救人的意愿，祁同伟果然招架不住....当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 有了这份录音，范省长就能合理提出质疑......自己这次可立了大功。 松小年根本不清楚一二三把手跟钟家的猫腻，在他心里，此次能阻止自家老大执掌汉东的只有一个拦路虎，那就是梁群峰....至于平鸿振，一个即将退休的老毕蹬，怕他作甚。 松小年喜滋滋的往外走，已经畅想老大执掌汉东后，自己屁股是不是也要挪一挪....最起码也要把纪委副书记这个‘副’字去掉。 不过分吧？ ........ “太过分了，大哥，我老公是因为咱爸才被抓的，他还不理不管，你说有他这么当爸的吗？” “璐璐，你别怪咱爸，要不是咱爸，你觉得你能进市委见你老公么。” 梁高斌为老爹解释一下，答应二妹找关系的时候，他先是给梁群峰打了一个电话，确定没有问题才敢出手。 现在这形势，梁高斌实在是看不懂，总觉得哪哪都是坑，感觉走错一步就会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没有指令根本不敢动。 “你是说，咱爸同意我老见我老公？” 梁璐有些惊讶，随后想到祁同伟的提醒，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哼声开口：“他那是借我之口来打听情况呢，哼！” 梁高斌没有反驳，仅以目前情况来看，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他平稳开车，很快就回到省委大院......梁群峰果然已经回家。 把事情说了一遍，梁璐又开始闹腾起来， “您还知道回来呀，怎么不继续睡办公室了，连你女儿都躲，您可真行......” 梁群峰也没争辩，有些事就不能解释，解释准炸毛......而且以闺女这个智商，解释也解释不清。 现在出现在家里，是有深层含义的。 梁群峰脸上恰到好处的浮现一抹焦躁，急忙起身去衣架拿外套：“你们该睡觉睡觉，我出去一趟。” 匆匆出门，梁群峰也不上车，而是步行到路口左拐，途中路过范志文家，直奔平鸿振家。 范志文就站在屋内窗前，将一切尽收眼底，冷冷一笑。 以祁同伟做突破口，拿经济问题做文章，任何跟祁同伟有瓜葛的人都要或多或少的受一些影响。 影响也不会太大....谣言毕竟是谣言，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到那时，没准还能反向操作一波，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悲情英雄形象，收获一波声望。 可在此之前，在这个时间节点......这谣言，不亚于世间最快的刀，可斩诸侯。 “现在知道着急了，晚了！！！” 第268章 吕傲儿想倒反天罡 事秘则成语泄则败，有梁一系的真正谋划只有祁同伟三人知道，除三人以外，周边任何人都是棋子， 其实就连三人同样也是棋子，祁同伟便以身入局，如今正在市纪委遭罪。 他这般，更何况是梁璐、梁高斌等人.....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周边资源，给对手进行误导，祁同伟做的很好，可以说非常完美。 现在轮到梁群峰了。 他半夜出门，急匆匆去了平鸿振家，没人知道两人谈了什么....只是从平鸿振家离开后再出现，第一时间发动人脉力量和权力，把已经被有梁一系自发行动的救火行动，再注入一股新力量。 “舆论不能强压、却能引导、覆盖......爸，到时您只要把舆论爆点从我身上转移到别人身上就行，越是如此，范志文就越笃定，且一定会出手。” 当日祁同伟给出的建议还犹在耳畔。 梁群峰这一次还是选择相信，两年多的时间里，祁同伟已经证明，按照他说的话来做，准没错。 黑云压城城欲摧，笼罩在汉东苍穹之上的乌云再次溢散，巨大黑影轮廓慢慢清晰。 梁群峰出手了。 汉东三把手开始展现真正的力量，他回到家中拿起电话，命令一个个下达出去....京州市局以及各分局、各派出所全部出动。 扫黑...... 剑指京州商会老派成员，其中以吕家为最，名下灰色产业全部查封。 那些还在外游荡的杀马特和社会闲散人员突然发现，今天的京州，警笛格外频繁喧嚣。 那些已经洗完脚，搂着媳妇准备关灯嘿嘿嘿的夫妇们，耳边突然响起接二连三的警笛声。 京州商会老派成员某地下赌场，烟雾笼罩，叫骂叫好、嘈杂一片。 砰—— 石正阳一脚踹开大门，大批警务人员涌入，直接把场子给掀了。 京州某商会老派成员的高档会所。 李大牛一马当先，直接带着人开始扫黄，查水表。 吕家名下灰色产业更甚，黎建军手下头号大将季昌明，按照名单依次扫荡.....还有分局局长李刚同样加入其中，分头行动。 任何大范围行动都瞒不过有心人。 消息很快传到范志文耳朵里，听着手下焦急的语气，他神色更加从容，嘴敲的越来越高。 急了，梁群峰急了...... 他怕了，家人们你们看，梁群峰怕了..... 原文范志文心中还有最后一丝疑虑，实在是谋划过于顺利，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心里很不踏实。 可见梁群峰如此慌张，那是疑虑也消散殆尽。 “群峰书记，你说你这般急切，是生怕我不知道吗，哈哈！！！” ........ “你笑尼玛呢！” 李大牛一巴掌就护在嗑嗨的男人脸上，他真是被气到了，这男人一边神志不清的傻乐，一边编排自己的好大哥，跟做任务似的。 他现在所在的酒吧叫‘情朗酒吧’，装修不豪华、人员混杂乱糟糟，却不影响其每天产出的高额流水。 全是小年轻，玩的那叫一个花，有着急的直接就在包间、厕所里打针。 李大牛抓住一名服务员，喊道：“去把你们老板给我找来。” 不一会，一名打扮妖艳，姿色却很一般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走了出来，上来就很自然的搭上李大牛的肩膀。 李大牛一把将其甩开，呵斥道：“给我站好。” 这女经理还用以往的经验对付他们，先来一个否认三连，声称这些玩嗨的属于个人行为，又掏出厚厚信封往李大牛怀里塞，言明是请大家伙喝茶。 李大牛不管这一片，不知道以往是什么情况，可无论是什么情况，今晚.....变了。 “涉险贩d，还贿赂公职人员，全都给我铐起来带走。” ....... “走？往哪走？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家的产业，我劝你们赶紧离开，不要打扰我们正常营业。” 吕家旗下的高级会所，总经理直面李刚，态度很强硬。 李刚都气乐了。 我尼玛......在京州，除了有数几个敢跟自己吆五喝六，你个小小会所老板还敢嚣张。 真当自己这分局局长是水货啊。 李刚都懒得跟对方废话，一把将男人推开，手一招，身后大批警员便一窝蜂的涌入。 “欸你们不能这样，回来，快回来。” 李刚反手一抄，搂住对方的脖子，笑眯眯的领着他走到一旁，“就是例行检查，配合一下。” ........ “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就是有预谋的针对，现在我手底下的场子都被条子扫了，损失惨重，你吕家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任何团体都有一个代言人，不然乌泱泱一片跟一盘散沙似的。 很明显，京州商会的老大就是吕邦，负责跟上面接洽，向下传达....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 大家遵从吕邦的命令行事，现在出事自然要找吕家讨要说法。 可吕邦现在也是有苦难言，从刚刚开始，家里的电话就没断过，坏消息接踵而来，吕家也是损失惨重啊。 不过只要能帮助范志文成功当上一把手，这些损失都是值得的。 吕邦找大师算过了，上上签，大师给的批语是；心之所向、皆成所愿。 这事想想就很靠谱，二把手怎么可能干不过三把手？ 除了损失有些大，心很痛，剩下无脑冲就行，稳赢的..... “这才刚开始，你急什么.....等着就行。” 吕邦说完话筒一摔，挂断电话。 吕傲儿全程目睹，他感觉往日睿智且运筹帷幄的爷爷不见了，转而变成一个赌徒，从龙腾建筑事件发生开始， 吕家就应该及时抽身，保持中立。 商贾之家，非要参与官场博弈干什么？老实做生意不好吗？ 她不止一次隐晦劝诫过，可惜....有爷爷在，吕家就永远轮不到自己做决定.....除非爷爷...... 吕傲儿眼中闪过一抹晦暗。 “如果爷爷死掉就好了。” 【感谢爱吃蟹粉炒饭的林诗茵、巴耶岛的吕枫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69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市纪委， 祁同伟被带到一间有床，棱棱角角都被软革包裹的软包里。松小年给的理由是让祁同伟睡一个好觉。 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大脑开始工作，进行日常复盘。 首先就是市纪委的敌我关系成员分析...... 一，纪委书记柴明突然带自己去食堂吃饭，是不是再给松小年创造安装窃听的条件。 二，把自己带到这间软包，对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要拆除违规的窃听器。 祁同伟被带到是纪委的理由是例行询问，还没有立案，监听一名处级干部可是严重违规违纪。 不过也无所谓了。 有梁一系计划完成的很顺利，就等明天省委常委会议结果就行。 祁同伟翻了一个身，趴在床上让腰部放松，这样更舒服一些。 “就是不知道这个柴明是被利用了，还是他本来就是范志文的人.....刚刚在食堂特意试图激怒他，却没什么反应。” “算了，想这些根本没用，今日过后，汉东风波就会结束，剩下就是京都大佬之间的博弈，生死不由人啊。” 关键时期，祁厅长也不免有些患得患失，怕钟家反悔、怕一切成空。 最稳的还是先当二把手，再当一把手....可惜梁群峰不愿等，非要冒险。 祁同伟心中轻叹，大脑却在思考如何做两手准备..... 有梁一系成了，那自己该如何做才能在没有外部压力的情况下，稳住三剑客地位。 要是失败，梁群峰没有如愿当一把手，甚至连二把手都没他的份，到时自己该怎么办...... 祁同伟在床上思考，与此同时，平鸿振在家中喝茶，范志文站在窗前仰望明月，梁群峰守在电话前，焦飞跃还在家中办公。 左上一、右上二、左下三、右下四、中五。 屏幕里，五种画面奇妙地交织在一起，呈现出十字形与田字形的结合，独特而富有层次。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祁同伟的思考。 纪委书记柴明推门而入，两人目光打了一个照面。 “就知道你还没睡，聊聊？” 祁同伟坐起身往边上挪了挪，倚靠着墙壁，笑道：“我这是换了新地方，认床睡不着，柴书记想聊什么？” “呵呵，自你爱人从这离开，京州就热闹了起来，你们说什么了.....？”柴明坐到他旁边，身体很松弛，一副不设防的模样。 祁同伟心中一动，反问：“你不知道？” 柴明扭头笑道：“我应该知道？” 安装监听器的是松小年，他是范赵一系的人，我又不是，怎么会知道呢。 祁同伟明白，柴明这是来表明立场，不过选在这个时间节点，目的是什么？ 且这话是真还是假？ 可不等祁同伟多询问，柴明便岔开话题，东拉西扯了五分钟，拍拍屁股就离开了。 仿佛只是单纯的表明一下立场。 可官场之中，哪怕一个眼神，一次抖肩都有其深意。 祁同伟蹙眉思考； 不是范赵一系、也不是有梁一系，那只能是平焦一系.....如果真是平焦一系，沉寂装死了这么久，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表明身份？ 跟宣示主权一样......有什么意义呀。 怎么滴，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和焦飞跃的私交？ 梁群峰还没当一把手呢，现在搞这些，有点早了吧...... “柴明深夜到访，目的无非是三种；示好、威慑、安抚，他是属于那种呢。” 人在安静私密的空间里，且还是独处情况下，大脑就会异常清晰，很容易瞎瘠薄乱想..... 一，示好......梁群峰还不一定能赢，根本没必要这个时候搞这一出，pass。 二，威慑......这更扯淡，俩人不仅有私交，还有利益纠缠，关系很稳固。 三，安抚...... 难道....... 思考良久，祁同伟豁然抬头，面色大变。 “不好，算漏了一环，我怎么把焦飞跃给忘了，谁说汉东这次换届一定要决出一个一把手，就不能临时空置吗。” “让焦飞跃担任省长，过渡一年半代理省委书记，直接一步登天。这在未来是有迹可循的。” “我要是平鸿振，面对范志文的背刺，岂能如此轻易的相信梁群峰.....说到底，无论是范志文还是梁群峰，都是外人，只有焦飞跃才是自家人。” 祁同伟站起身在房间来回踱步。 没错。 太顺了..... 回想包开诚事件发生时，祁同伟和梁群峰一同去平鸿振家告状..... 面对范志文的背刺，那时的平鸿振虽愤怒，可他的选择太快了。 当晚就直接果断邀请梁群峰去京都。 “糊涂啊，我和老梁都被平鸿振给蒙了，都沉浸在一把手宝座的巨大喜悦里，看不到不合理的地方。” “真正的智者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栽两次跟头，想来那时平鸿振就决定，不再相信任何外人。” “亏我还给他赚那么多的钱，这老银币是一点情都不领啊。” “不对，他给过我机会，是我自己放弃了。” 祁同伟瞬间想到那天平鸿振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去陪钟小艾游玩.....这是在撮合自己和钟小艾，想让自己去当钟家女婿。 可自己却选择了梁璐。 “现在怎么办，不行，一定要通知老梁，必须要停止一切行动跟范志文和解，不然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 “焦书记，这么晚还没睡呐，您也要注意身体才行啊。”柴明手持话筒，声音饱含关切。 “我没事，去见祁同伟了么。” “刚见过，想来他已经明白了。” “嗯。” 焦飞跃挂断电话，沉静思考。 祁同伟这个钱袋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放弃，明天一切都会尘埃落定，这时让柴明去释放一点善意，利于以后相处。 至于祁同伟会不会从蛛丝马迹中看出什么。 焦飞跃不信。 柴明只是表明一下政治立场，能出什么事？ 要发现早就发现了，连自己这个最终受益者都是老丈人公布答案才知晓。 一个政坛菜鸟小年轻，不可能想的到。 第270章 老梁啊，你可真是飘了 省委大院3号楼。 梁群峰中年丧偶从未想过续弦，对女色需求不大，于他而言，权力才是慰藉心灵最好的良药。 此刻他坐在沙发前，手里掐着烟，思绪早就飘到明日的常委会议上。 “明天范志文拿经济问题说事，我是第一目标，平鸿振就是第二目标，哪怕他想赖也是赖不掉的，这样就完成和钟老的约定，钟家就会支持我。” “同伟这小子还是太年轻，我难道不知道再等五年会更稳？可五年之后焦飞跃的资历就足够担任一把手，到时对手非但没有减少，还会继续增加。” “一步到位虽说有些冒险，可这世间不就是这样，既然要争，就不能怕冒险。” 梁群峰从未把焦飞跃当成对手，先不说资历问题，光是他老丈人是一把手，就注定焦飞跃不能直接接班。 举贤不避亲也有一个度，封疆大吏怎么可能出现岳丈下贤婿上？ 那岂不是成了家天下了。 焦飞跃无法直接担任省委书记、扳倒范志文，整个汉东还有谁能跟他梁群峰争锋？ 当真是；举头望，大日横空。再回首，天下无敌。 “想来范志文还真是可悲，板上钉钉的一把手，愣是被他自己给作没了，他现在一定在想明天如何口诛笔伐我吧.......殊不知，你不动，一把手的位置还是你的。动了，那便败了。” ........ 省委大院2号楼。 范志文静坐在书房大椅上，侧身斜望窗外苍穹，乌云笼罩，看不见明月。 他没开灯，身形被黑暗笼罩。 “梁群峰不倒我没有一点机会，他倒了，我才有机会。” “把梁群峰从提名名单里剔除，钟家要么空降，要么继续用我.....大不了到时我去京都跟钟老负荆请罪。机会是靠争，靠抢的。” 范志文同样把整颗心都拴在梁群峰身上，没把焦飞跃当回事，理由同上。 “焦飞跃资历不够、搞倒梁群峰，钟老的选择就少了，无论一把手是本土还是空降，都动摇不了我屁股下的位置，成了，我再进一步，不成就原地踏步没损失。可以冲。” ........ 省委大院1号楼。 卧室里，平鸿振静静躺在床上，呼吸绵长平缓，睡的很香甜....外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久居高位，尤其是一把手当久了，霸道和独断专行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最讨厌仰人鼻息过活。 可没办法，女婿焦飞跃的资历不够，他本人又和范志文是几十年的老交情，想着知根知底，又有钟家撮合保证，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可范志文这个狗东西竟然选择背刺，想把平焦一系踢出局。 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梁群峰跑我这告状不就是想当二把手吗，别二把手了，给你当一把手....你梁群峰去跟范志文斗去吧。 等你们斗的两败俱伤，我在让我女婿上。 想想也真是可笑，这梁群峰到底有多蠢啊，钟家怎么可能会把吃进嘴里的蛋糕吐出来一半呢。 不不不，愚蠢这个词不够准确.....应该说是被欲望迷失了双眼，也把自己看的过于重要了。 要不是祁同伟盘活隆泰，又在小日子席卷大量资金，让张天华他们给省委政法委注资捐款。 你梁群峰早在我办公室门口摔倒，便已经出局了。 想想还真是物是人非，85年的你是多么小心谨慎，短短两年时间....啧啧....你都狂的没边了。 有一点祁同伟想的很对，平鸿振还真想撮合他跟钟小艾，还特意给两人创造独处机会。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现在是87年，再过十几年后，随便一个贪腐干部都能贪几千万甚至上亿，现在却不行，没人有这个胆子。 可惜，祁同伟没领悟到精髓，选了梁璐，完毒草！ ........ 市委大院1号楼。 现在是凌晨一点，焦飞跃还没睡觉，刚处理完公务.....往常这个点他早就睡了，可自从好爸爸告诉自己未来要执掌汉东。 这担子一下就重了。 想想未来加班肯定不会少，现在就当提前适应了。 焦飞跃伸了一个懒腰，神情不见一丝疲倦，非常亢奋。 家人们谁懂呀....原本还以为二把手都没了，不曾想峰回路转呀.....所以说，有个好爸爸真滴很重要。 焦飞跃承认现在有点飘，可自己有飘的资本，鱼和熊掌都想要......汉东二把手想要、汉东一把手想要、可以光明正大挣钱的钱袋子也想要。 要要要，想全都要。 ........ “要你妈了个头！！！” 祁厅长自戕孤鹰岭得到的最大教训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非常难。 比如走在路边看到两个箱子，一个里面放着满满的金条、一个里面放着的全是现金。 凭借自身力量只能搬走一个箱子，这时候怎么选？ 大部分人肯定会选再来一次，把两箱全搬走，绝不会留给下一个有缘人。 祁同伟是梁家女婿，是亿万富翁....和焦飞跃的关系是一直付出，占据绝对主动，真把祁同伟惹毛了，甩手就能把焦飞跃扔下单干。 正因如此，焦飞跃才会让柴明表明身份，为未来必然出现的僵局留下一个缺口。 祁同伟几乎都能想到，真让平焦一系成功，焦飞跃一定会语重心长的对自己说：“老弟呀，哥哥可从没把你揣兜里，而是一直放心里呢。我让柴明一直待在单位，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呀，弟弟！” 经过最初情绪激动，现在已经冷静下来。 祁同伟坐在床头，默默思考要不要通知老梁，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定要想清楚，急不得。 少顷，祁同伟钢牙紧咬。 必须通知老梁。 在其位谋其政，自己现在是有梁一系的台柱子之一，老大还是自己老丈人，不能眼睁睁的装作不知道。 政治博弈需要理智，却不能冷血。 “老梁啊老梁，你要是早听我的话和范志文和解，反向去搞平鸿振，哪里还有这么多的事....不听谏言的糊涂虫，你可真是飘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71章 祁同伟中毒 骂完老丈人，祁同伟开始思考如何把消息传出去，虽说现在自由被禁锢，可市纪委也有有梁一系的人，刚刚大舅哥还带自家媳妇来了呢。 但光传消息不行，要想拉回梁群峰那头倔驴，必须要当面说才行。 环顾一圈，房间除了一张床空无一物，没什么可以利用的。门口还有执勤人员看守，不宜搞小动作。 祁同伟起身走到门口，喊道：“哥们，我要上厕所。” “这么晚了还上厕所？” 祁同伟眼睛一瞪：“我说你这个小同志怎么回事，真把我当犯人了？连上个厕所都不行，你怕我跑啊。” “没...没有。” 看守人员是个小年轻，根本不敢得罪祁同伟，被吼了两嗓子，马上开门。 可能觉得自己有点怂，提了提胆，嘀咕道：“那您老实点。” “........” 软包关押室是在三楼，夜已深，廊道很安静，走路都带回声，祁同伟走在前面，看守员跟在身后一米位置，死死盯着他。 三楼廊道拐角就是宣传部，徐主任就是有梁一系的人，这两天一直睡在办公室，就是怕祁同伟出意外，或者想要办点什么事找不到人。 徐主任睡觉很轻，门也是虚掩着，每两个小时就要出门上趟厕所，顺便看一下祁同伟。 “咱这办公楼怎么回事，怎么一到晚上冷飕飕的，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祁同伟开始胡扯，声音很大，跟壮胆似的。 看守员脸色微变，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身后，这种鬼啊神的，什么时候都有市场....尤其是身处走路都有回声的长廊里。 他定了定神，呵道：“有什么我都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 祁同伟也不反驳，慢悠悠的去了厕所，看守员就站在门外警戒。 这时，徐主任急匆匆的低头往厕所跑，看都不看看守员一眼，直接进了厕所。 看守员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敢拦。 “这逼班上的真特么闹心.....” 祁同伟等到徐主任，指着第三个隔间快速吩咐道：“你去给我拿一个味道小一点的牙膏，就放在这里，我有用，要快。” 徐主任微微点头。 祁同伟想来想去，只能装病去医院才能离开市纪委，再想办法见梁群峰。 手段有些老套，管用就行。 一个小时后，祁同伟再次要求去上厕所，把水箱里的牙膏揣兜里，回去后又张罗着渴了，让看守员给自己拿瓶水过来。 “玛德....这祁同伟逼事是真多....”看守员心里骂骂咧咧的去打水。 “我说您不困吗？” 看守员把水杯递了过去，怒气值都快攒满，即将红温。 祁同伟没说话，接过水杯就进屋。 待门关上，等看守员不再注意自己这边，祁同伟趴在地上就开始闭气做俯卧撑，一连做了100个。 直到双手发抖，满头大汗。 又将水杯里的水撒衣服上半杯，让自己湿身。 嘴里含了半嘴牙膏，捣鼓出白沫，噗通就砸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开始抽搐，嘴里不停往外吐白沫。 砰—— 一声巨响，瞬间将打瞌睡的看守员惊醒。 “我尼玛....没完了是吧。” 看守员彻底红温，双拳紧握......硬了，拳头硬了..... 只是等他透过门窗往里看的时候，怒火如遇冷水，直接来了一个透心凉..... 他突然想到一年前的盒饭事件。 那时的腐败分子刘棋，就因为吃了一份盒饭，直接就领了盒饭。当时刘棋嘴里也是吐的白沫。 我尼玛.....不对，我滴妈呀。 看守员哆哆嗦嗦的从裤兜里掏钥匙，试了几次都没把插进钥匙孔，这给他急的，脑瓜子全是汗。 祁同伟也挺着急，心说这吊毛怎么开个门这么费劲，嘴里白沫一会都快吐干净了。 这个蠢材..... “咔嚓....” 就在两人一同着急的时候，看守员终于把门打开了。 看守员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杯和洒落一地的水，而后见祁同伟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嘴里白沫鼓鼓往外冒。 “不会是喝我打的水才中毒的吧....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 看守员都懵了，急的在原地直转圈。 祁同伟更着急，这逼怎么还不去叫人，憨批.....去叫人啊，魂淡！！！ “对，120....我现在应该去叫120。” 看守员灵光一闪，猛捶了一下脑门，撒丫子往外跑，边跑边喊：“快来人啊，祁同伟中毒啦，快来人救命啊。” 徐主任早在房间里准备好了，听到声音直接冲了出去。快速跑到祁同伟身边。 “快通知我老丈人去医院，快。” 祁同伟话说的有点含糊不清，没办法，嘴里牙膏沫子有点多....刚刚也没注意是什么牌子，下次就用这牌子....起沫、味好、还冒凉风。 经过看守员的大嗓门喊，整座办公大楼很快就热闹起来。 听到祁同伟中毒，尘封的记忆开始被唤醒。 上次刘棋中毒时，他们还以为这是刘棋在耍花招，一个个把脉探鼻息，忙活好一阵耽搁不少时间。 现在大家可不敢这么玩了，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赶紧把人送医院。 连救护车都来不及叫，直接用单位的车拉着人走。 柴明也跟着一起去了医院，他也怕啊....祁同伟真要在市委出事，别说焦飞跃、就是天王老子也罩不住他。 副书记松小年也慌得一批，人是他抓的，出事自己第一个玩完。 到了医院，柴明大吼。 “快点，医生我告诉你，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人抢救回来，快。” “对对对，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人救回来。”松小年连声附和。 因为走的是特殊通道，人很快便被推进抢救室，中途祁同伟偷偷睁开眼，一眼便认出值班的正是当初给李大牛治枪伤的那个。 当初还给他塞过1000块钱的红包，是一位职业操守非常灵活的医生， 伸手悄悄拽了一下他的衣摆。 医生浑身一震，缓了好一会对助手说：“你们先去准备，这里我盯着。” 【感谢我一一曹丞相的催更，呜呜呜，大虎今天过生日还保持更新，就怕义父们等急了，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72章 梁群峰彻底红温 “好了，现在没人了，别装了。” 祁同伟睁眼观察一下四周，招了招手，医生俯身凑到近前，两人小声耳语几句。 “你叫祁同伟对吧，钱就不必了，就当交个朋友。” 医生认出祁同伟，相比于金钱交易，他更想进部，且笃定祁同伟一定能帮的上忙。 祁同伟点头答应，各取所需的事，没必要拒绝。 py交易达成，等助理再次出现时，医生又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走，而后拿出专门催吐的硫酸铜溶液。 这玩意可以刺激胃粘膜引起呕吐反应，不过有毒性，不能多喝。 好处是劲大，喝了绝对吐，需要在医生监督下才能使用。 祁同伟闷了一小口，晚上吃的那点东西和媳妇送的爱心盒饭，一股脑全都吐了出来。 有了治疗佐证，医生便离开急诊室。 柴明马上迎上前询问：“医生，病人怎么样？” “急性肠胃病毒性感冒引发的并列反应，我刚刚已经对他催吐，后续具体情况还需住院观察，先打药吧。” 柴明一脸茫然，什么叫并列反应，有种听不懂却不明觉厉的感觉。 松小年却常常吐出一口浊气....只要人不死，别管什么反应，有反应总归是好的。 医生不了解其中猫腻，却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找了个理由便离开，并通知助手开住院手续。 另一边。 徐主任第一时间通知省委政法委秘书长，又由秘书长通知梁群峰。 得知好女婿进医院还指名道姓要见自己，梁群峰心一咯噔，也顾不得多想，马上联系车往第一医院赶。 赶到时，柴明和松小年已经离开，只留下两个看守员陪护。 祁同伟住的是高级病房，手背插着针管，房间就自己一人。 嘎吱—— 门开，梁群峰缓缓走进屋。 他没直接询问事情，而是仔细打量一番，确定没什么大事后才询问：“到底怎么了。” 祁同伟抬眼，开口第一句就让梁群峰尾椎骨发凉，往外窜冷气。 “爸，我们都被平鸿振给骗了。” 梁群峰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没有反驳和急躁，而是独自消化，定了定神，从怀里抽出根烟点上，又把烟和火扔到床上。 祁同伟被强制戒烟三天，早就憋得慌了，拿起烟就抽。 嘶哈—— “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祁同伟吐出一口蓝色烟雾，幽幽开口：“这几天我在市纪委一个人，没事我就琢磨复盘，我发现平鸿振表现的太反常，转而决定支持你的决定下的太快，连考虑都不考虑，这很不正常。” “还有钟家掌舵人，您不觉得他提出的要求很奇怪吗，非要让我们和范志文斗，两败俱伤对钟家有什么好处？当真是为了认清范志文的真面目？” “最后一点，几十年的老兄弟都能反水背刺，平鸿振凭什么相信你？” 祁同伟停顿了一下。 “一直以来我们都忽略一个最重要的人，焦飞跃，一个资历不够，还无法直接担任一把手的京州市委书记。” “谁说这次换届，汉东一定要选一把手，就不能空置两年吗？” 梁群峰抬手打断。 “正常换届没有这个先例，无论是本土选拔还是空降，一把手必定有人担任，你这想法不成立。” 祁同伟点头，这就是平鸿振的高明之处，反问：“如果空降一个临近退休的部级干部担任两年退休呢？” “我记得临省省委书记跟平鸿振关系匪浅，是过命的交情，他就比平鸿振小两岁。” “如果把他调任来汉东干两年，又该如何？” 梁群峰皱眉，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很快病房就被烟雾灌满。 许久后才开口：“这只是猜测，有证据佐证这一切吗？不要疑神疑鬼。” 祁同伟当然有办法证实，不然何必费这么大工夫，装死来医院面谈。 “爸，如果我是平鸿振，明天至关重要，假如范志文突然脑抽反悔，也必须要有后手......能参加常委会议的就那么几个人，焦飞跃肯定不行，他作为最终受益者，需要避嫌。” “哪个常委能帮平鸿振干这活，我想您应该心中有数，去问问不就行了。” 祁同伟又狠狠吸了口烟，吐出时，烟雾将脸遮挡住。 “真要是被我猜对了，那您估计要在现有位置干到退休，范志文更是会被直接踢出汉东，最后获利的只有平鸿振.....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父传子。”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向平鸿振的后手去证实，把他拉倒我们这边然后和范志文和解摊牌，您当副班长，让他当班长.....不然图做嫁衣给他人，唉。” 按理说，焦飞跃真成功，凭借两人私交，未来前途也不会差。 可一个是私交不错，一个是老丈人，向着谁.....还用选吗？ 不看梁群峰，也要看梁璐、况且平鸿振是兜兜转转回到原点，祁同伟一直都主张和范志文和解，反向背刺平焦一系。 何尝不是兜兜转转回到原点？ 祁同伟算过。 哪怕平焦一系完成谋划后给出政治承诺，梁群峰想当二把手，最快也需要五年。 五年，人生有几个五年？ 遭受政治博弈惨败，原地踏步还要被打压，梁群峰还能坚持五年吗，到时他还有心气了吗？ 祁同伟政治野心很大，焦飞跃登顶，必将要连续扫荡旧势力， 有梁一系首当其冲。 到时还是三把手的梁群峰根本挡不住，有梁一系必将遭受史无前例的冲击，会极大损耗自身实力， 反观让梁群峰当副班长，做行政机构一把手。 不说锐意进取、倒反天罡，自保绝对没问题。 “呼......” 梁群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深深看了眼这位智近若妖的女婿，真踏马离谱，裤子脱了都蹭上去了，突然来事了。 关键说的还非常有道理。 从分析，到佐证，再到如何做，全都给安排了。 梁群峰还能说什么，答案都公布了，照抄就行了。 他一句废话没说，转身便走，现在是凌晨三点，距离天亮开会还有六个小时。 “平鸿振，你要是真敢这么玩我，你和那个钟家给老夫等着，玛德，真当老夫是泥捏的啊。” 第273章 对上了，全对上了 出门时，两名看守员见梁群峰脸色难看，纷纷错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直到等人走的老远才敢抬头。 刚刚谈话时，两人声线很低，高级病房隔音又好，啥都没听见....只以为梁群峰是因为女婿出事才愤怒，并未怀疑。 汉东省常委席位一共有十二名，全心全意跟平鸿振船一条裤子的只有大管家，也就是省委秘书长。 梁群峰深知事关重大，不能再节外生枝，回到省委大院直奔11号楼。 半夜敲门。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上流人士，不请自到很失礼，梁群峰却顾不得那么多，抬手便敲。 duangduangduang—— 屋内漆黑一片，过了大约五分钟，一盏灯光亮起，随后响起一声抱怨。 “谁呀。” 门开，开门的是一位年约五旬的中年妇女，待看清来人，哑然道：“梁大哥，你怎么来了，快进屋。” 都在省委大院住着，又都是常委，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女人不是保姆，而是秘书长的发妻，是传统的家庭主妇....家里大大小小事情都亲自操持，也没雇佣保姆。 “弟妹啊，看我这么晚还打扰你休息，我找兴昌。” 梁群峰脸上挂着标志性笑容，直接往屋里走，恰好碰到一身睡衣从卧室走出的陈兴昌。 很多事根本不需要明说，梁群峰能在这个节骨眼登门，本身就说明许多问题。 只是让陈兴昌心惊的是白天平鸿振才跟自己透底，晚上就被人知晓，现在梁群峰已经手眼通天到这种程度了吗？ 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 陈兴昌故作哑然的走到沙发前，邀请梁群峰落座，又让媳妇去泡茶.....等完成这些基本礼仪后才开口。 “群峰书记你这是，是出什么事了吗？” 梁群峰不语，看了一眼陈氏，陈兴昌秒懂，让媳妇回屋睡觉.....等客厅只剩下两人时，梁群峰才抬眼，目光灼灼的看向他，和他对视。 少顷，梁群峰目光变得柔和，紧绷的面部肌肉慢慢松弛，微微一笑，寒暄道： “兴昌啊，令公子去鹰酱已经留学快一年了吧，在那边生活的还习惯么？我听说那边消费挺高的。” 陈兴昌原本有4个儿子，三个在59年麻疹大流行的时候夭折，现在这最小的儿子今年才19岁，是夫妻俩做了一系列思想建设才要的，宝贝的不得了。 小儿子也争气，打小就聪明好学，恰好如今是留学潮，两夫妻想把最好的给小儿子，就咬着牙把人送去了鹰酱。 这事影响还挺大，因为陈兴昌夫妇，一个位高权重，但明面上的工资可不多，还有一个不工作的老婆.....这种家庭送孩子去留学， 怎么送的，学费从哪出的，懂得都懂。 当然，这些话是禁忌，没人敢当着陈兴昌的面上说，因为当面说，就是直接在质疑陈兴昌搞腐败，偷摸的在收礼。 礼....大家都在收，可谁敢公开？ 恨不得包它个千百层锦布，找千百个理由，让它看起来很正大光明。 可谁都不是傻子，你在做，我也在做，你怎么瞒我？ 心照不宣，没人追究罢了。 “群峰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钱有有钱的活法，没钱也有没钱的活法，我儿子是去学习的，不是去享受的。” 陈兴昌如炸毛的猫，声调都拔高了三分，颇有种气急败坏的味道。 他很想指着梁群峰的鼻子骂上一句；群峰，你这是在玩火，你已经触碰到我的逆鳞。 整个汉东，哪个干部逢年过节不跑不送？ 区别在于自己把那些礼品都折现寄给了小儿子而已。可这也是人情往来......人际交往懂不懂啊，魂淡...... “兴昌啊，我只是问问，你别激动呀。”梁群峰笑容依旧。 “我激动什么。”陈兴昌反问：“我激动了吗？” 陈兴昌确实很心虚，自从把小儿子送往鹰酱留学，底下人就跟闻到腥味的猫一样，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来送礼。 恰好他确实比较缺钱，很多时候都是半推半就的就收了。 明明很清楚这是在向欲望深渊滑行，可工资不够，又不忍小儿子在鹰酱受苦，每日过的都很煎熬，既恐慌又抱有侥幸心理，非常矛盾。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大家都在收，等小儿子留学回国就不收了。 “兴昌老弟，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这两天发生的事，我想你也明白....老哥我就是来问一句，要不要搞点小投资，你也知道我那个女婿，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远的不说，就说平书记，一次分了一千多万，他没跟你说吗？” 说到这事，陈兴昌就有怒气，玛德好事想不到自己，办事得罪人的时候想起来了，美其名曰最信任自己。 一千多万啊，都不用一半，哪怕就是十分之一，小儿子留学那点花销还是事吗？ 陈兴昌不止一次想要去找有梁一系沟通，可惜两方阵营不同，且他还对平鸿振抱有希望，觉得下次....下次一定会叫上自己。 谁曾想没等到和有梁一系交好，反而让自己去背刺祁同伟的老丈人。 政治博弈胜利有个屁用啊。 陈兴昌根本不想在继续升官了，他就想家庭幸福美满，在现有位置上多干点实事，不要整天战战兢兢就行。 经历过那十年的干部，普遍胆子都比较小，哪像后来那些人，给座金山都嫌少。 不过也正是因为时代特殊性，祁同伟的作用才会被无限放大。 被梁群峰找到核心刚需，陈兴昌被说服了，因为渴望，几乎都没怎么挣扎，半推半就的就投了。 等陈兴昌说出平鸿振交代的事情后，梁群峰瞬间红温。 对上了，全对上了..... 真就让祁同伟，不对，真就让好女婿给说对了....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自己被平鸿振那个杂种给骗了。 “兴昌老弟，多余话我就不说了，明天只要你保持沉默......你我以后就是亲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样！” 陈兴昌大喜，人生在世，百八十年....求的就是那点事，如果能在不背叛组织的情况下让家庭更幸福，弥补老婆孩子，也算是值了。 重重点头：“好.....”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敬业大虎求！！！】 第274章 梁范两人同时破防 “兴昌老弟，那老哥就先走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陈兴昌将人送至门外，待梁群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他转身回屋，便见到自家婆娘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陈兴昌走上前，柔声问：“怎么了？” 陈氏缓缓摇头，“没事，只是平书记早些年对你可是有知遇之恩，这般做，容易被人戳脊梁骨啊。” 很明显，刚刚两人之间的谈话，陈氏偷听到了。 陈兴昌自嘲笑笑，连理想信念都快丢失的人，还谈什么感恩。 要谈，也要先把理想信念捡起来，不然岂不可笑。 “现在的我，哪里还有什么名声......” 陈氏不说话了，一年前小儿子还没去鹰酱留学的时候，可从没有敢来家送礼，因为来了也是白来，捞不着好不说，还会惹自家男人一顿臭骂。 “人穷志短，都怪我，非要让孩子去留学.....” 陈氏语气哽咽，眼泪吧嗒吧嗒往外落。 “别想那么多。” 陈兴昌将她揽入怀里，对于妻子，他无比愧疚， “当年要不是工作太忙，让你一个人操持这个家，老大老二老三也不会.....” 那次事件对两夫妻的打击堪称毁灭性，两人整整缓了十年才走出阴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氏知道老公根本就不是爱财之人。 只是为了这个家，想让小儿子过的好一点，想多弥补自己一点。 “还有，你觉得平书记会直接跟我说，让我去攻击群峰书记？老惯例的暗示罢了，我就不能糊涂一回？哪怕是装的。” 陈氏眼睛一亮：“这么说，咱不用得罪死平书记了？” 陈兴昌微微点头。 这话当然是骗家庭主妇的老婆的，官话说、官话办，没几把刷子，积年累月工作都让平鸿振无比满意，自己怎么可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交给自己，不办，就是背叛。 可这些话没必要跟老婆说，帮不上忙还瞎担心，陈兴昌还是习惯性的自己扛。 另一边。 梁群峰离开11号楼，径自去了2号楼。 这次他没有敲门，而是站在门口，静静的站着。 过了大约十分钟，屋内还是漆黑一片，门却被人缓缓推开。 梁群峰抬腿一步迈过门槛，大踏步走进屋。 范志文轻轻把门关上，生怕弄出响动，转身领着梁群峰摸黑来到沙发前坐好。 说实话，他现在很好奇梁群峰能说出个什么寄吧出来。 要是梁群峰上来就直接敲门，那肯定要开灯大张旗鼓的面对，可站在门口不动也不敲门， 这就有意思了 。 范志文有理由怀疑梁群峰是怕了，是来认怂的。 要不要答应呢？ 哼....除非自动退出竞选名单，让自己当一把手，不然绝不答应。 范志文盲点一个烟，老神在在的吸了口，稳如老狗。 “我上次去京都见了钟老，他同意支持我当一把手。可钟正国说包开诚事件是误会，不相信你会对平鸿振出手，除非能拿出证据.....” “咳咳咳~——” 范志文被烟呛了嗓，不停的咳嗦。 梁群峰浑然不觉，继续说道：“我当时就问钟正国，怎么才算证据，钟正国没说话，钟老说话了，他说除非你范志文能再针对平鸿振出手一次，他才信。” “咳咳咳~——噢咳咳咳~” 寂静的客厅里，只有咳嗽声在回荡。已经睡着的媳妇听到声音出来查看，可还不等开灯就被范志文给骂了回去。 缓了好一会，范志文才回神，一双眼眸如雷似电，好似能刺破黑暗，死死盯着对面。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局，你什么都知道，对吗？” 范志文身体前倾，双手杵在茶几上，低吼：“那你现在来找我干什么，炫耀吗？” 搞了半天，一切谋划和试探在对方眼里都是透明的。 都是演给自己看的。 原来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赢，却非要如小丑一样上蹿下跳，活生生把一把手的位置给作没了。 我尼玛...... 此刻哪里还有半点欣喜和得意，有的只有无尽羞恼，气的想吐血。 彻底破防。 “说话啊，你是来找我炫耀的吗....好，你成功了，我......” “钟家和平鸿振骗了我。”梁群峰声音很平静。 范志文刚要脱口而出的国粹，如被按了急停，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也回不去，最后愣是让他生生咽了进去。 熊熊怒火如遇冷水。 范志文只觉全身燥热，阵阵晕眩感袭向大脑，偏偏后背还凉飕飕的直冒冷气。 他缓缓坐回沙发上，又给自己点燃一根烟，独自消化这些庞大的信息流。 一根烟燃尽，又点燃下一根。 梁群峰也不急着催促，刚刚在陈兴昌嘴里得到证实后，天晓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想他梁群峰在政坛叱咤几十年，最后却让人当猴耍。 每每想到自己去跟平鸿振商量怎么设计引范志文入套，梁群峰都尴尬的直抠脚，想要挠墙、想跳河。 太特么羞耻了。 ......... 时间回溯至9个小时前，梁群峰兴冲冲的去告诉平鸿振，范志文已经彻底中计。 “平书记你放心，我老梁最重诺言，绝不会干端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你的恩情，我老梁永远不会忘。” “老梁，你客气了，欸....以前我也是身不由己，只希望你别往心里去就好。” “平书记，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老梁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想那些有的没的。” “那就好，那就好。” “那平书记，我先走，谢谢嗷。” “不客气，慢点，我送送你......” ......... 梁群峰脚趾发力，用力抓鞋底，一张老脸臊的通红，羞愤欲绝。 要不是还保留最后一丝理智，他现在就要拿枪毙了那个狗日的平鸿振..... “还好我有一个好女婿，要是没有同伟提醒，今日过后，老夫都无言苟活了，太尼玛丢人了。” 【感谢爱吃国宴菜的段鸿的催更，爱吃烤鸡的小田的秀儿、云烟深处梦迷离的奶茶、爱吃吴家熏肉的化神丹的灵感胶囊....呜呜呜，义父们太热情了，大虎都不好意思休息了，本来想着过生日请个假呢，感谢感谢....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75章 各方云动，焦急等待时间流逝 两个站在汉东顶点叱咤风云的老人，心境神奇般的同步，皆羞愤欲绝。 范志文根本没怀疑梁群峰是否在说谎。 因为没必要，而且被震惊和羞愤冲击，被欲望和愤怒冲昏的头脑已经清晰，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种种，确实有很多不合理。 范志文现在心情很复杂，尤其是对平鸿振，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感激。 如果平鸿振不玩这一手偷天换日，那明天自己出手之日，就是范赵一系败亡之时。 可有一说一，平鸿振这王八蛋实在太狗了。 背刺这招，明明是自己的绝学，这狗日的竟然偷学。 “当务之急，和梁群峰达成共识才是首选。” 范志文默默想道。 与他一样想法的还有梁群峰，只是和范志文的纠结矛盾不同，梁群峰可真真恨透了平鸿振。 心里已经发誓，未来一定要让平焦一系付出代价。 黑云压城城欲摧，笼罩在汉东上空的乌云全部消散，最后一道身影显现，平鸿振高坐云端俯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下方，两道巨大身影不再出手，而是彼此对视，也就在这一刹，就是这一瞬间，两人皆抬头， 不再相互攻伐，而是同仇敌忾，达成合作。 弄他.....必须要弄他。 鸿振老贼，我和群峰（志文）老弟（兄）与你不共戴天。 合作达成，接下来就是利益划分，这件事必须先谈好谈妥，不然事后扯皮不休，更加麻烦。 梁群峰清楚，没有平鸿振和钟家支持，一把手的位置就不要想了，绝对没戏。 兜兜转转还是回来，直接开口。 “志文兄，汉东未来发展，还是要靠你来掌舵。” 范志文秒懂，爽朗轻笑，给予投桃报李：“群峰老弟缪赞，没有老弟你在身边，为兄独木难支，你我还是要搭班子一起共事才行。” 梁群峰反问确认：“不变了？” “不变了....！！”范志文笃定道。 梁群峰继续问：“那流言怎么办？” 范志文一拍大腿，直言这是有坏分子在搞破坏，且这人他还有所猜测，大致应该肯定就是车志强！！！！ 只要把此寥抓住，谣言不攻自破。 梁群峰连连摆手，自己连范志文都能忍，怎么可能忍不了一个车志强，与其再抓人节外生枝，还不如软处理，慢慢消弭影响。 范志文问：“平鸿振的后手怎么办，万一明天在会议上瞎说，那可就被动了。” “这事交给我。” “那我现在让人把老弟的贤婿放了，误会都说清了嘛....” “不必，明天开完会再放不迟，另外商会那些人要晚两天，那些闲散人员太混杂，总要走一走程序，见谅啊老哥。” “无妨，老哥我理解。” 两人谈妥，梁群峰起身，“那我先走.....” 范志文连忙站起：“我送你。” ........ 第一医院。 祁同伟躺在病床上，侧望窗外，不知何时，笼罩在苍穹之上的乌云已经退散，露出那轮圆月。 “也不知道老梁证实了没有，真着急。” 祁同伟对这次换届谋划很不满意，既不满意梁群峰，也不满意自己。 事关身家性命、未来前途，怎么能把焦飞跃给漏掉，太不应该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祁同伟总结了三点。 一，长久以来的顺风顺水，心态有些膨胀。 二，官迷这个老毛病在作祟，太想进步，导致一叶障目，忽略了许多不合理。 三，对自身要求有些懈怠，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能谈恋爱结婚呢，分摊出太多精力，美色误我呀..... “咕噜噜~” 肚子发出严重抗议，祁同伟面色一囧，愤愤骂了自己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特么想着吃饭。 “等此件事了，回去加把劲先让梁璐怀孕，这样也能有十个月空窗期，专心搞事业。” “话说周正明现在干啥呢，这老小子估计还在等老梁当一把手呢吧。” “还有爸妈现在咋样，三孩子有没有好好吃饭，哎呀.....我这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烦死了。” 祁同伟躺的很安静，内心戏却非常足。 无法主导事件发展却又放心不下的时候，人就会变得无奈、焦躁、失落、不安，祁同伟也不例外。 不仅是他，赵立春、车志强、周正明、松小年等等....都心里装着事，无心睡眠。 周正明连家都没回，就待在区委办公室里，一手拿着毛笔，不停的写静心二字。 神情非常专注，一丝困意都没有，只是频频抬眼瞄挂钟时间的小动作却出卖了他 “4点半了，还有四个半小时就开常委会，成败在此一举。” 赵立春同样没有回家，他是一个地道的工作狂，没什么业余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工作，只是此刻根本无心工作，就坐在床前赏月发呆，不时看下时间。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再返回的余地了，除了祈祷范志文功成，别无他法。 “5点了，还有四个小时就开常委会，希望不要出差错才好。” 车志强耷拉着眼睛，坐在窗前发呆，烟灰缸里全是烟头，一根接一根的抽。他的压力最大，时刻有背锅风险，意外随时都可能降临。 “狗日的范志文，生儿子没皮炎的杂种，你是省长你就牛逼吗，艹！” 知晓内幕的人都在患得患失，可那些一知半解的人却很兴奋，松小年就是代表人物，他觉得自己立了功，办成了事，注定要进步。 吕家吕邦也是如此，觉得二把手一定能干倒三把手，吕家这次押宝一定行，注定会再次辉煌。 可实际上，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靠的根本不是智慧，而是看走没走狗屎运。 时间缓缓流逝。 圆月渐隐，朝阳初升。 平鸿振穿戴整齐，秘书为他开门，坐上车，赶往省委一号楼。 范志文同样如此，梁群峰亦然。 当车辆驶入省委一号楼时，三人前后脚分别依次下车，进入办公大楼。 这时，一夜好梦，等待大戏开场的曲文栋也到了，抬眼看了看天色，嗯...阳光正好。 笑了笑。 径直进入办公楼。 第276章 虎头蛇尾 省委1号楼大礼堂。 现职的省级党委常委班子成员、省级人大、政府、政协的主要领导，其它在职的副省级以上领导干部，汉东省党代表及相关代表人士、相关的工作人员和记录人员，全部到场。 指针走到8点45分时，办公大楼外，十辆军车拱卫其中一辆从京都飞专机赶到的中组部部长。 来人下车，进入大礼堂参加提名大会。 首先是人选考察名单公布，由巡视组组长曲文栋亲自公布。 人员名单共十人。 第二步，不记名投票进行初步排名。 第三步，实名投票进行二次排名。 两次排名，梁群峰皆是第一，这得益于前段时间往返各城市乡镇调研的结果。 范志文暂居第二。 第四步，确定提名人选，取第一名和第二名。 第五步，两名提名干部上台发言演讲。 第六步，意见讨论，参会人员可举手发言询问问题。主要就是向两位提名人员询问。 到了这时，有什么招数就该使出来了，因为下一步就是名单确认，如果没问题，专机从京都飞汉东的中组部长就要带着名单回京都复命了。 平鸿振坐在主席台上，面容不悲不喜，有意无意的看向范志文。心说这老小子怎么还不出手？ 范志文稳如老狗，心说谁动谁是王八..... 见范志文迟迟不动，不仅平鸿振有点着急，焦飞跃也有些着急，心说裤子都脱了，你倒是动呀...哪怕蹭蹭也行呀， 只是任凭两人如何着急，也不敢亲自下场，因为主席台最中央坐着的那位，代表的可是京都。 给他留下不好印象，不用多，只要一点点，前途什么的也就基本玩完了。 平鸿振笃定，这个范志文被主席台中央那位震慑住了，怂了。 不敢跳了。 “废物。” 平鸿振暗骂一声，现在自己不能上、女婿不可以上，范志文怂了也不上，只能靠心腹陈兴昌了，反正他也不想继续进步，不会太憷。 将视线投过去，目光饱含鼓励。 站起来....冲锋吧，平焦一系不会忘记你的，我平鸿振也不会忘记你的。 陈兴昌也是一个妙人，昨晚和梁群峰达成交易就在想，如何不突兀的拉唆子.....会议开始时就一直观察四周， 等见到主席台中央那位浑身散发如渊如狱般气场的男人，他便开悟了...... 抱歉啦平书记，这位气场太强，我不敢在他面前搞小动作。 投过去一个歉意目光，随后快速错开，不再看平鸿振。 我尼玛..... 平鸿振眼角微微抽搐，差点没被直接气死。汉东如今这么不堪了么，平时一个个咋呼的挺欢，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全成了鼠辈？ 这还玩个屁啊。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这还什么态度都没表露呢，全怂了.....” 平鸿振突然感觉有些心累。 别看他是执掌一省的一方诸侯，可真跟京都那些大人物比，差的还是太远。 他很郁闷，可先手和后手全都失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流逝。 会议顺利闭幕。 男人带着提名名单和曲文栋一同往外走，“不是说今天会议会发生些曲折吗？” “呵呵，看来汉东的干部队伍，还知道轻重....见你亲自坐镇，都放下那点小心思了。” 前文说过，有时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决定因素靠的根本不是智慧，而是看走没走狗屎运。 如果汉东干部队伍真敢在这位男人面前上蹿下跳，空降一把手纯洁内部，就成了必然。 因为汉东干部队伍犯了大忌，忘记了何为敬畏。 这是京都所不能容忍的。 按兵不动看似失去小益，却得到了大义。 所以说，有时狗屎运也是运气的一种。无论结果如何，最起码男人是带着名单走的，而不是直接将名单撕掉。 男人走了，上午坐专机赶到，中午开完会连饭都没吃，直接坐专机回京都了。 巡视组要明天参加东城区一期竣工大会剪彩，后天才会离开。 “你去把这封信交给祁同伟。对了，告诉他不必回信。” 曲文栋拿出那封有自己署名的勉励信，吩咐属下去给祁同伟。 祁同伟一早就被接回市纪委，这是他自己要求的，实在是在医院待不住，还不如回去呢，反正自己的纪委之旅也该结束了。 中午正在食堂跟柴明一起吃大锅饭呢，就收到曲文栋的信。 【还能在京都吃到汉东的海鲜吗？.....曲文栋】 见到内容和落款署名，祁同伟差点没绷不住直接哭出来，这代表自己已经进入大佬视线了，剩下的就是踏实干工作，等待开花结果。 还有比这更振奋人心的消息吗？ 祁同伟一脸虔诚的将信件收起，对着那送信的人说重重点头，当场就要借纸笔回信。 “曲组长说了你只要给个答案就行，不必回信。” “劳烦您转告曲族长，同伟绝不敢忘，也必不会让曲组长失望。” ....... “他是这么说的？” “是的，一字不差。” 一旁的副组长打趣道：“这下人可被你给忽悠瘸了，这基层是不去也不行咯。” 曲文栋眼睛一瞪：“什么话这是，我这是勉励，怎么能叫忽悠呢。” 提名大会虽然没起波澜，可祁同伟却是实打实的出名，还是臭名.....曲文栋不忍一个好苗子流失，又怕他没信心离开温柔乡去吃苦，这才写信勉励。 打趣归打趣，结果是好的就行。 “想想也挺有意思，搞出这么大动静，怎么突然就全哑火了呢，你给分析分析。”副组长扯开话题。 “范志文和梁群峰这两位同志，有失小节却不失大义，有些事也不必刨根问底。” 曲文栋没有正面回答。 换届期间，竞争对手起摩擦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不突破那道红线，该装糊涂的时候就要装糊涂。 斗可以，要把握尺度。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皆其乐无穷。 “走走走，跟我去下盘棋，别老想这些烦心事，过去就让他过去吧，反正咱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也该适当的放松一下....不许拒绝，不能扫兴。”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77章 周正明:熬了三年，头都秃了，啥时候能进步啊 巡视组两位大佬心情还不错，还有心情下棋。另一边的平鸿振翁婿就难受了。 提名大会结束第一时间，焦飞跃就钻进平鸿振办公室。 主要是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十拿九稳么，怎么最后一点动静都没有，那自己一把手美梦怎么办？ 什么时候能实现？ 可平鸿振脸若寒冰，浑身笼罩着超低气压非常吓人，明显是在气头上，焦飞跃愣是不敢问。 也幸亏没问，不然平鸿振一定要让傻女婿知道什么叫老岳丈的关爱。 这时，敲门声响起，陈兴昌走进屋，一脸忐忑不安，50多岁的人了，此刻跟个犯错进老师办公室的小学生一样。 神态、表情、动作，堪称教科书级别。 平鸿振见到他这副模样，气的差点没脑溢血，心说这王八蛋收礼的时候胆子挺大，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这么怂，早知道就不找他了。 可还不等训斥，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梁群峰，刚进屋，脸上挂着的是焦急和不知所措，他连一句话都没说，却明确表达出想说的意思；搞砸了，范志文没动，这可咋整？ 四人就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陷入沉默当中。 “唉......” 平鸿振一声长叹，既有对焦飞跃谋划不成的无奈，又有对陈兴昌中途疲软的不满，还有对梁群峰谋划失败的失望。 三人头压得更低了。 平鸿振不是没想过是不是计划败露，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像，且看梁群峰的神态也不似作伪。 平鸿振除了感叹天公助范不助焦以外，什么都改变不了。 “兴昌、飞跃，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跟群峰书记说。” 陈兴昌默默在心里比了一个剪刀手，蒙混过关.....掩面而走。 焦飞跃就表现的比较平静，没露出任何破绽。 等两人离开，办公室只剩下两人，平鸿振再也忍不住了，低吼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怎么办！！！” 梁群峰是个能人，也是能忍.....心里恨不得直接掏枪毙了他，可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惶恐和愁苦神色。 “这......我也没想到范志文怎么就认怂了，平书记，我现在脑袋还是懵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梁群峰之所以选择和平鸿振虚与委蛇，是因为现在平鸿振还是一把手，还有4个月的任期。 这时候撕破脸很可能会承受最后一击，不是智者所为。 就这样你骗我，我骗你，稀里糊涂的糊弄到换届，等平鸿振退了，再跟平焦一系算总账。 “平书记，范志文没有公开质疑，那京都那边.....咱们现在可跟他结了仇，能不能.....” “别想了，约定就是约定，变不了。” 平鸿振一语双关，自己和范志文都是钟老的老部下，虽说有些偏袒，却不会太多。 说到底，范志文只对平焦一系出手，没对钟家出手......这从钟正国的态度就能看出，还是倾向范志文。 “这样啊....”梁群峰有些丧气，而后道：“那省长？” 平鸿振抽屉里就有手枪，还有实弹，都是防止突发情况配的.....如果现在把子弹装进弹匣，拉枪栓让子弹上膛，照着梁群峰那张老脸来上那么一枪.....能不能打穿？ 要脸么你..... “唉.....不好办啊。” 平鸿振不想帮忙，既然范志文十有八九还是一把手，那二把手给傻女婿最符合自身利益。 梁群峰一下就急了，瞪着眼睛：“平书记，我女婿可还在市纪委关着呢，你是不知道，这几天他遭老罪了。” 平鸿振神情一顿，面容浮现一抹尴尬.....差点忘了存折里那一千多万....真是岁数大了，记性都不好了。 任何事情，要做就做绝，要么就不做。 只是争一个二把手，还值得跟有梁一系翻脸吗？。 是不是可以先让傻女婿去接梁群峰的班，把刀光剑影变成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情满四合院？ “这事还是要先跟钟老说一声，我不敢保证。” 梁群峰也有一大堆事呢，要赶紧去一趟京都把之前的关系在维护一下，别的事都先放放，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进部的事情坐实。 又在办公室尬聊了一会，约定参加完开发区竣工剪彩，后天一同去京都。 另一边。 范志文的办公室也很热闹，赵立春和车志强都来了。 两人现在都很懵，尤其是车志强，心情复杂的都没法说.....也不等他说些什么，范志文就把有车志强署名的信件拿了出来，当场交给他。 “烧了吧。” 车志强大喜，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现场表演一个点火。 “范省长，那我现在.....” 范志文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志强啊，放心好了，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咱们是自己人。” 一把手位置马上失而复得，那种意料之外的惊喜感觉，连看车志强都变得顺眼起来。 别人.....再次变成自己人。 打发走车志强，赵立春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在大会上站出来？” 赵立春点头，自己裤子都脱了，纸巾都准备好了.....咋突然断电了呢。 “别急，你现在的任务就一个，踏踏实实工作，别的不要想太多。” 和有梁一系达成共识和解属于绝密，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不说，赵立春也不好问，只能瞎78乱猜，带着无尽疑惑离开。 和赵立春有相同疑惑和纠结的还有周正明，写了一晚上静心，又煎熬的等了一上午，最后却等了这么一个结果。 别提多失落了。 梁群峰不进步，自己可怎么进部啊。 忙忙活活弄了快三年，最后啥也没捞着，那自己还折腾个屁啊.....当初还不如一直在市局待着。 劳什子的区委书记，一天天净事，没事就熬夜，头都秃了。 【感谢天色昏暗的莉莲、爱吃海鲜生菜包的吴少的催更，天石城的朱佑榉的奶茶，谢谢义父们，最后嗷，大虎求一下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蟹蟹！】 第278章 周正明:好好好，又能进步了。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除了祁同伟三人知晓内幕，其他人都是稀里糊涂、盲目的前进。 提名大会结束，暗流涌动的京州城，瞬间变得平静起来。 当天下午，柴明接到焦飞跃通知，第一时间将祁同伟释放，并亲自送出市纪委。 松小年没有出面，就站在窗前目送祁同伟远去。 “唉.....这回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处没捞到，人还得罪死了....范志文啊范志文，你可真是一个废物。” “范志文啊范志文，你可真是一个废物。” 柴明也在心里骂着，面上还要保持笑容。 “同伟啊，我就不多送你了，一会我就给你们区发公函澄清，说明一切都是误会，你不要又压力，更不要有心里包袱才好啊。”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怀疑一切都是因为祁同伟，实在是范梁二人太能忍，一点破绽都没漏出来，都以为是被那个男人给控场了。 “好的柴书记，那我就先走了，我这全身黏糊糊的.....” 祁同伟满脸笑容，一点异常都没表露......有的人愤怒是及时发泄，有些人是越愤怒越平静，他便是后者。 被松小年招待三天，又是恐吓又是疲劳审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往前走两步，直接上了车，笑着和柴明招手告别，语气却冷若寒冰。 “开车。” 司机小王不敢多言，启动车子，驶离市纪委，回区党工委。 到了单位，车子停在办公大楼门口，祁同伟下车站在车门口，进进出出的同事发现他后目露诧异。 祁同伟在门口整整站了十分钟，无声宣告自己平安归来。 十分钟一到，抬腿迈上台阶上楼，直接去了周正明办公室...... 笃笃笃—— “进来。” 祁同伟走进屋，将门关好。 “同伟？”周正明脸上浮现出笑容，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仔细敲了敲：“还行，回来就好。” 周正明现在还没有从心态失衡中调整好心态，颇有股强颜欢笑的味道。 不过祁同伟来了，他注定要开心起来。 将昨晚和梁群峰的谋划说了出来....... “卧槽，原来是这样，这个老梁也不说通知我一声，我这一天一夜都没睡觉.....这么说，兜兜转转咱们又回原点了？” 祁同伟微笑点头：“周叔，我之前就说过，官场没有那么多你死我活，现在这结果就很好。你说呢。” “好好好......” 周正明是真高兴，副部之路还能继续，干劲一下就回来了。 “同伟，明天就是竣工剪彩仪式，你抓紧去熟悉工作，明天可不能掉链子。” 祁同伟叫苦道：“周叔，我这刚从纪委回来连家还没回呢，您就开始使唤我，我都成那拉磨的驴了。” “哈哈，用别人我不放心，别墨迹，快去。” 两人在办公室聊天，丁义珍和黄堔已经小跑来到门外等候。 要说整个党工委谁最关心祁同伟安危，周正明都要排到第三位，第一第二就是他们俩。 尤其是丁义珍，祁同伟被纪委带走多久，他就愁了多久，愁的满嘴大泡。 现在老大安然无恙归来，别提多高兴了。 嘎吱—— 祁同伟推门而出，见到两人后微微点头，抬步往前走：“去通知所有部门科级以上人员去会议室。” “所有？”丁义珍张大嘴巴，忍不住再次确认。 祁同伟脚步一顿，扭头回视，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我说的不够清楚？” “没....好的主任，我现在就去。” 两人非但不害怕，反而振奋异常。 答应一声，扭头向另一侧楼梯跑去，步伐无比矫健。 祁同伟则慢悠悠上楼，遇见同事打招呼皆微笑点头，笑容亲和没架子，再无之前那股子倨傲。 交际花祁同伟又回来了。 同事们都很诧异，想想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心说去纪委进修一趟就是不一样，瞧瞧这笑模样，请你拿出之前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大家想看。 高山还是溪流，都是给外人看的。 祁同伟是从纪委出来了，满汉东流传的谣言却还未消弭，身处风浪中心，无论愿不愿意，需要的就是低调。 对外是遭受打击后的收敛，其实不过是回归本心。 祁厅长深谙官场之道，且成年人看重的不是面子，而是实力.....他已经给接下来几个月时间做出规划，总结下来就八个字，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正好借着大家都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蹭一波流量.....黑红也是红。 回到办公室， 聂语柳已经泡好茶，恭敬的站在门口。 祁同伟打量一下，嗯，还是如往常那般整洁明亮，赞道：“辛苦了。” 聂语柳大腿微微发力，兴奋的脸都红了。 类她这般没有政治资源的人，直系领导就是最大资源，可以说，聂语柳的升迁进步之路，只能靠祁同伟。 祁同伟的认可与夸赞，比春药都管用，有能令人战栗的效果。 20分钟—— 祁同伟放下茶杯，起身向会议室走去，聂语柳抱着相关文件紧跟其后。 穿过长廊走到门口，丁义珍和黄堔两人站在门口跟门神一样，为祁同伟开门，姿态低的让人无法挑剔。 有能力、还会迎合上意，姿态也能拉的下来，这种人谁不喜欢。 真应了那句，能成功，都是有其道理在内的。 一步迈过门槛，两人分左右跟随。 祁同伟环顾四周，会议室密密麻麻坐满了人，他直接走到主席台开始主持会议。 今天会议有两大主题。 一，竣工剪彩仪式最后确认。 二，露脸，强势回归。 别看我祁同伟被请去纪委喝了几天茶，可老子上面有人，回来就能继续主持工作。 这就是实力。 祁同伟接过聂语柳递来的名单，道：“现在开始点名。” 接下来，祁同伟开始按照花名册挨个点名，每念出一个名字，对方就要站起来答到！ 8个部门，六个正处主任，16名副主任，正科、副科，皆出席会议，没有人敢不来。 第279章 哄堂大笑吕傲儿 随着点名进行，因被纪委带走喝茶而消弭大半的威严，再次向祁同伟聚拢，且比以往更甚。 因为大家发现，别管祁同伟出什么事，只要人没死，无论怎么弄....出了什么事....只要回区党工委就是老大。 说话就是管用。 就能主持工作。 想通这些，哪还有人敢轻视扎刺，心里那点小心思还没破土发芽，就被生生碾死。 点完名，祁同伟稍稍停顿，视线扫视一圈，锐利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 祁同伟满意一笑，眼中的锐利神色快速消融，重新变得亲切起来。 “大家随意点，这次叫大家来主要还是开发区一期竣工剪彩，这方面一直是我主持的经济发展部负责，只是事关重大，还需要大家相互配合，争取不出差错，给区争光，给市、给省留下一个好印象。” “剪彩仪式上级领导非常重视，主要原因是参邀嘉宾是京都来的首长，搞砸了，那丢人可不止丢到市里、省里，还会丢到京都。” 京都首长就是巡视组，大家原本就很重视此次竣工剪彩，一拖再拖，完善再完善....此刻不仅是重视，甚至有些惶恐。 “下面我来进行工作分配。” “组织人事部负责统筹，这方面还是黄副主任来负责。” 黄堔将胸膛挺起，点头应是。给另一位副主任羡慕的够呛....可谁让自己不是祁主任心腹呢，这种好事就是轮不到自己，呜呼哀哉。 “场地布置方面经济发展部负责，这方面已经做得很好，不过也不要放松，丁副主任你一会再去确认，确保不要出错。” 丁义珍昂着头，胸膛拍的邦邦响。这给林经纬羡慕的，祁同伟刚来经济发展部当主任，那时他和黄堔是搭子，两人都是副主任。 可不知道黄堔是怎么舔的，被祁同伟看重。 林经纬觉得自己的舔功也不差啊，到底差哪了？是当初送君子兰没送好，把人得罪了？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可恶啊，好想取而代之啊。 “政法综治部负责跟交警接洽，确保明天交通通畅。” “社会事务部负责联系分局，让他们派警力维持现场秩序安全。” 一道道命令从祁同伟嘴里发出，主打的就是一个雨露均沾，谁都能喝点汤.....会议结束后也顾不得回家， 给媳妇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告知晚上会回家，马不停蹄的去了现场。 崭新的柏油马路宽阔而平坦，如同黑色的丝带在区内交错纵横，路两旁的路灯整齐排列。 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光芒，高楼的线条简洁流畅，有种超越时代的时尚感。 赶到时，各开发商都已经到了，祁同伟和他们寒暄一番，丁义珍便开始确认明日出席人员，每个人都发了身份证明，确保安全不出错。 这些开发商分两派，一派是京州商会老派成员，一派则是被张天华等人争取过去的新派成员。 商场如战场，遵循祁同伟的指示，丁义珍有意向新派倾斜。 祁同伟已经知道，这几天造谣主力就是这些商会老派，其中以吕家最甚。 对于吕家，祁同伟已经到达忍耐极限。 汉东官场这次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呢，泄不到范志文和赵立春身上，那就拿吕家开刀，杀鸡儆猴。 分局和市局那边，除吕家相关产业人员，其余人已经交罚款被释放。 此次针对吕家主力，还是市局局长黎建军。 昨晚他能出手，有还上次包开诚人情的因素，更大原因还是意识到这是一次很好的扫黑除恶机会。 自从龙腾建筑临时董事长宋山当面怒骂工友，黎建军就对他印象深刻，查了查，连带着就把吕家纳入视线。 所以说，人狂自有天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吕邦不给宋山五百万，宋山就不会拒绝隆泰入资，更不会当着众领导的面怒骂工友，被黎建军注意到。 当时黎建军就在现场说过；宋山这是把我们当死人呐。 ......... “这是把吕家当泥巴捏呢，我还没死呢！！！” 111号吕家别墅，吕邦大发雷霆......今天一共有三个重磅消息，第一自然是提名大会，第二是祁同伟回归，第三就是各家人都交了罚款，唯独落下了吕家。 这是针对，赤果果的针对。 吕邦真真忍不了，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赵立春，直言自己为范赵一系立的功。 和周正明不同，有梁一系三剑客彼此信任，亲密无间。 范志文对赵立春还有保留，不敢在这节骨眼里节外生枝.....根本没告诉其内幕。 赵立春现在心乱如麻，感觉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死活.....对，别人。 要是自己人，那他赵立春肯定要管，可别人出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先别着急，我一会打电话问一问什么情况。” 赵立春不耐烦的应付着，不等吕邦继续多说，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电话挂断。 嘟嘟嘟—— 听着电话忙音，吕邦额头青筋直跳。 只是很快他便为赵立春找了一个完美理由，“失策，这时候怎么能为这点小事去烦人家，也不知道提名大会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算了，在看看吧。” 自我攻略最为致命，他在那嘀嘀咕咕，听得吕傲儿直翻白眼，果然，爷爷已经老糊涂了。 根据重重现象表明，有梁一系要起势、范赵一系已经败了..... 提名大会选票，梁群峰是第一，范志文是第二.....筹备的诬陷栽赃也没用上，范志文要完了。 怎么就执迷不悟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今天敢把吕家人扣起来不放，明天就能全面封杀吕家....怎么就看不清呢。 吕傲儿眸中闪过一丝冷芒； 爷爷老了，吕家不能在跟着爷爷胡闹下去，不然有倾覆之危..... “要是爷爷死掉就好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80章 家，港湾 “欸，祁主任不是被纪委带走了么，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这种事也是你我能打听的？” “我就问问。” “有的时候，问也是一种愚蠢，你别看祁主任只是一个副处，可他说的话比副厅都好使，惹不起的。” 京州商会老派成员在一旁小声议论，看向祁同伟的目光里充满忌惮。 谁也没有想到祁同伟会这么快出来，且还能继续主持工作，丝毫不被外界流言蜚语影响。 看看祁同伟，再看看那些稍微有些绯闻、出点小错就被冷处理的干部就知道，其中到底代表着什么。 扳不倒，根本扳不倒...... 祁同伟没管这些人，自顾自的向前巡视，绿化区域繁花似锦、绿草如茵，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绽放，绿化树根根长度如一，不再像之前w形....而是一形。 往里走，人们在整洁的街道上穿梭往来，一楼商铺门口人头攒动，门口放上花篮，为明天正式开业做准备。 祁同伟笑了。 近一年的督导建设，到了开花结果时刻，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浓烈的自豪感。 抬眼眺望，二期、三期工程已经开始前期筹备，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抹遗憾.....马上要去基层，往后开发区工作注定无法参加.....不过反过来想想，有时遗憾何尝不是一种美。 逛了一圈，确定没有问题，祁同伟把后续工作交给丁义珍和黄堔，自己则直接回收购站。 刚进院，正在洗菜准备做饭的祁母就是一愣，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祁同伟暗道一声坏了，不是说老爹老娘不知道么.....这哪里像不知道的样子。 “妈，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啊。” “你真当妈傻啊，外面传的风言风语的，妈又不聋....” 祁母轻轻捶了他一下，又围着他转了两圈，确定没问题后松了口气：“你那媳妇还藏着不说，可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能瞒过谁？” 祁同伟苦笑：“都是误会，说清了就没事了，我现在已经恢复工作了，您别担心了。对了，我爸呢。” 祁母抬手指了一下正屋，“你爸这两天天天就坐在窗户前，生怕错过你回来，你进屋去看看吧。” 祁同伟点头，进屋就见到祁父坐在厅堂最里面的椅子上抽烟，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爸，我回来了。” “嗯。” 祁父发出一声鼻音，继续抽烟.....不敢多说话，怕哭出来丢人。 将烟抽尽，祁父起身往外走，“我去市场买点菜。” “行，正好我回趟家把璐璐接过来，晚上一起吃。” 原本以为二老不知情，来收购站露个面就走，既然知道就不能走了。 ........ 教师家属楼。 梁璐靠坐在窗前，精致的侧脸犹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光洁的额头下，一双眼睛如灵动的兔子，那一抹掩饰不住的期待，胜过万紫千红。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随着目光流转而微微颤动。 白皙的脖颈线条优美，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有几缕发丝调皮地滑落在胸前，和那修身的白色衬衫相互映衬。 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诱惑。 梁璐一直望着楼下，专注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的几缕发丝。她却恍若未觉。 直到那辆车出现，那道身影下车。 梁璐突然变得有些慌张起来，连忙照了照镜子，确保妆容亮丽，她感觉还是不妥，又低头看了看短裙和黑丝。 如果是出门，她绝不会这般穿，总感觉有种风尘气息。 可谁让自家老公就好这一口，她只能忍住羞涩在家里穿，却不敢出门。。 梁璐走到门口穿上红皮黑底的高跟鞋，将门打开一条缝，自己则倚靠在门口等待。 蹬蹬蹬—— 楼道响起脚步声，梁璐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祁同伟刚上四楼，见门是虚掩着的，直接开门，而后就愣住了..... “咕嘟——” 祁同伟火了.....目光在佳人身上上下游离.....有诗云： 三日不曾归家、娘子持戟披甲。为夫身心疲惫，还要上场拼杀。 妖精.....纳命来。 祁同伟强忍着心悸，压着火气，将她轻轻揽入怀里，柔声道：“坏姐姐，让你担心了。” “好哥哥，你没事就好。” 梁璐已经动情，只是祁同伟阻止了她：“晚上吧，爸妈都知道了，我是来接你去吃团圆饭的。晚上我在好好吃你。” 梁璐一脸惊讶：“爸妈怎么知道的，我没说呀....这几天我都没敢回家。” 祁同伟无语，心说你这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还用说吗.....看都看出来了。 两人腻歪了五分钟，祁同伟让她不要脱袜子，套一条牛仔裤就行....正宗裤里丝。 高跟鞋也换成平底白鞋、衬衫上的扣子也被祁同伟给重新扣上。自己老婆自己看，不能给别人看....嘿嘿。 人小的时候特别希望快点长大，等长大后又特别希望回到童年的无忧无虑。 祁家因祁同伟而鸡飞狗跳，可三个娃娃还是如往常那般，整天没心没肺的活着，根本不知道祁同伟出事。 也可能知道，却懂事的装不知道。 “哥，给你吃排骨。” 祁同辉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祁同伟碗里。 刚认识的时候，这小家伙咋咋呼呼跟个社牛一样，可熟悉后才发现，这小子话很少，是个地地道道的社恐。 情感很细腻内敛，咋咋呼呼不过是装的。 祁同伟心中感动，面上却打趣道：“这块肉值多少零花钱？先说好啊，多了没有，你妈也不让。” 祁同辉大急，解释道：“我不要钱，我就是想给你吃。” 祁同伟却不放过他，继续打趣：“那是考试考砸了？不会吧，哥把你放心里，你把哥揣兜里，你想让哥给你顶锅啊.....” 祁同辉急的直跳脚：“不是....我没有~~~” “哈哈——” 【感谢仙月宫的朗巅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81章 祁同伟又又又升职了，代理县长 吃过晚饭，两人回家，又到了喜闻乐见的环节。 祁同伟觉得自己就是那头老黄牛，白天干活、晚上还要干活。 忙活大半夜才沉沉睡去。 翌日。 祁同伟带着四个副主任来到开发区一期剪彩场地。 嘉宾有巡视组两位首长，省委以梁群峰为首、市委以焦飞跃为首，区里以周正明为首、商会成员老派以吕邦为首、新派以张天华为首， 还有各级组织人员、秘书人员、记录人员等。 新闻界各界人士、商户代表等..... 第一项是开场致辞，祁同伟充当主持人介绍到场嘉宾，随后由开发区主要负责人周正明做开场致辞，介绍开发区的建设背景、规模、意义和未来发展规划。 第二部是项目介绍， 本来这项介绍也是由周正明介绍，不过他让给了祁同伟，理由是露露脸，不能光受委屈不给好处。 瞧瞧，这就是好叔叔。 祁同伟走到台前，就开发区一期工程总投资面积、道路、水电，入驻企业情况、企业类型、数量、产业布局等进行发言。 以他对开发区的了解，所有优势都能如数家珍的说出来。 至于未来展望、也可以说是期许，就一个‘吹’字，调子起的高高的，至于未来能不能完成，那是未来的事，跟祁同伟没关系。 他就是一个情绪贩卖机，负责贩卖情绪，让大家听的爽就行。 发言结束。 第三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剪彩环节。 曲文栋被邀请上台，祁同伟将剪刀递给他.....两名礼仪小姐拿出彩带摊开，摄影师已经做好准备。 曲文栋站在最中央，手里拿着一把剪子做出剪的动作，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微笑。 咔嚓—— 快门声响起，画面定格。 曲文栋手掌发力，一剪子将彩带剪断，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礼炮被点燃升空，嘭嘭嘭的很热闹。 到了这时，一期工程彻底宣告结束。 曲文栋将祁同伟叫到身边，先打量一下他：“主持的不错。” 这话一语双关。 祁同伟苦笑摇头：“我就是业余的，是周书记给我机会，让我可以有始有终。” “有始有终？” “是啊，不瞒您说，经过这件事后，我发现我做的还不够，光自己富裕还不行，我要带着乡亲们富裕起来，这才不愧对gcd员的身份，我准备去基层了。” 曲文栋笑了：“决定了？到了基层可是要吃苦的，富豪生活可就没有了。” 祁同伟收起一切神色，目光变得平静，不悲不喜：“我本就是农家子，从乡村中来，到乡村中去......” “呵呵，那你可要加油了，小伙子，我看好你。” 巡视组走了，上午参加剪彩仪式，下午便乘坐火车离开回京都。 同一时间，祁同伟也接到调职任命，红头文件下的署名是焦飞跃。 【根据京州市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东山县发展决议大会’于1987年9月30日作出决定，任命祁同伟同志为东山县代理县长，祁同伟同志应严格遵守宪法和法律法规、认真履行代理县长职责，积极推动东山县各项事业的发展，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 正式县长任命，哪怕是省委和市委都无法直接下达，其中有严格的程序流程；包括县委推荐、人大选举任命、上级党委的管理和指导。 可事是死的，人是活的....无法直接任命正式县长，那就任命为代理县长。 祁同伟又又又升职了，还成了行政一把手。 东山县是京州临县，要发展没错，却和穷不沾边，gdp高于平均水平，排在前列..... 当天晚上下班，祁同伟便去了市委一号楼，拜访焦飞跃。 “焦哥，您这是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惊喜谈不上，我想过了，才能你是有的.....可光有才能还不行，还要有展示的舞台，不然就是蹉跎岁月，我很看好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东山县90万人民失望。” 焦飞跃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一把手位置就是被眼前的小老弟给弄没了。 其实他也复盘过，尤其是那晚祁同伟突然住院。 很可疑。 只是这想法刚从脑海浮现，细细梳理范志文和梁群峰的表现，焦飞跃就把它给掐灭了。 除非祁同伟把一切全部洞悉.....梁赵二人一晚达成和解，又说服陈兴昌。不然根本解释不通，而将一切洞悉又太过妖孽，焦飞跃根本就不信。 “这次换届，我可能会调动工作岗位，你呢就踏踏实实工作，做出点成绩，别让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就行。” “焦哥您放心，绝不会给您丢脸。” “嗯，至于你我之间的交情也不必担心，让你去东山县，其实主要是鸿振书记的意思，对外是鸿振书记在点你的将。” 祁同伟恍然，最后那点顾虑也消失不见。 仅以个人而言，他也不希望两人之间的关系公开，尤其是这个时候，没好处不说，坏处一大推，光解释就是大麻烦。 藏着吧，不然以后和老梁商量怎么干平焦一系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 “那焦哥，我什么时候上任？” “国庆假期后把，初步定在10月10号，也讨个彩头。” 不错。 还有十天假期时间准备。 祁同伟很满意这次登门拜访，又跟焦飞跃一起吃顿晚饭，晚上9点才从他家离开。 这边刚走，焦飞跃就打电话给老丈人。 “明天我要去京都，具体情况还要看钟老的态度，飞跃啊，你也别灰心，就算这次不行，也还有下次，你还年轻。” “爸，我明白的。” “那就好，对了，这个祁同伟你要好好拉拢拉拢，现在是经济为王，未来几十年，这种善于搞经济的人才会越来越重要。” 焦飞跃心说还用的着你提醒，我俩现在都已兄弟相称了。 什么都能作假，小金库里的小钱钱可做不得假，是真真的好兄弟呢...... “爸，我知道了。” 第282章 吕傲儿的心愿达成 1987年10月1日，平鸿振、梁群峰、范志文踏上开往京都的飞机。 同一时间，祁同伟来到省委大院11号楼省秘书长陈兴昌家，取走找亲戚借的3万块钱。 对于帮人挣钱这种事，祁同伟还真不觉得有什么......更没有被人当工具人的愤怒......现实就是，有用总比没用强。 这不是麻烦，而是优势。 就是有点鄙视陈兴昌小家子气，本钱这么少，未来收益也不会太多。 把钱给易行长投到小日子，小日子的泡沫经济还能支撑两年，陈兴昌还可以吃一波。 自己也可以吃一波。 钱到花时才恨少，祁同伟算了一下，未来老祁家二十年内，最花钱的应该就是梁璐那张脸了。 前两天祁同伟出事，梁璐也没心情去搞美容驻颜，今天卫文昊的爱人柳雅颖打来电话，古方子的相关药材都准备好了，让梁璐去试试效果。 梁璐一个人不好意思去，非要拉着祁同伟陪着。 想到马上要去基层工作，未来和老婆相隔两地....这些小事，能满足就尽量满足。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去基层的事跟老婆说一下。 来到卫文昊家，柳雅颖邀请他去美容保养室去参观，祁同伟只是检查一下原材料确认一下安全问题.....死活不看她们是如何保养的。 男人不需要知道女人如何变美，只要享受她最美的样子就行。 且一次几万块的高昂价格，无论怎么参观也不会生出物超所值的感觉......有的只会是质疑和心痛。 楼下，两人喝茶聊天。 “老卫，你对东山县了解多少？” 卫文昊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投去一个确认目光，待祁同伟点头，心中一喜。 “什么时候任职？” “调令下来了，十天后就任职，代理县长。” 卫文昊咋舌，22岁就当县长了，这他娘的升官跟坐火箭一样......想了想东山县的基本情况，斟酌一番，开口道： “东山县距离京州市区只有80公里，车程2个小时，改开开始，主要从事的还是第二产业。” 所谓第二产业就是指加工制造产业，是拉动国民经济的核心部分，也是衡量一个地区工业化程度的重要标志，创造财富、提高生产力、带动就业。 卫文昊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也取取经，省着到时候两眼一抹黑。” “那我就直说了，提起东山县，有两点最出名，一是工业制造在周边名列前茅，第二就是乱....乱到什么程度呢，当街抢劫、聚众械斗、都是家常便饭。” 说到这，卫文昊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有一次我去东山县考察，想着找找商机，差点就没回来......当时我和几个商界朋友在饭店吃饭，呼啦啦就进来一群人，各个拿着喷子，也不管谁是谁，直接就喷.....比拍电影都邪乎。” 祁同伟皱眉。 见他不说话，卫文昊还以为他不信。 “老弟啊，这绝对不是夸张，想在东山县干出成绩，我觉得主要问题还真不是经济，而是治安。” “只要你能把这里面的条条框框梳理清楚，什么都不做，每年的财政都能翻翻。” 一二三产业，环环相扣，第二产业发达必定要带动第三产业中的服务业。 而有消费有需求，就会有争斗。 未来很多记录片的悍匪大盗，为什么都在城市流窜？因为往下走，有些地方，他们去了就跟小绵羊一样，没用武之地。 “这么说单枪匹马去赴任，身边要是没有自己人很难短时间打开局面。” “肯定的.....老弟啊，独木难支。东山县就是块烫手山芋。” 祁同伟心里已经有腹稿了，打击罪犯对于祁厅长来说，属于老本行..... 又过去3个小时，两女下楼，梁璐素面朝天，面色红润白里透红，皮肤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突然感觉这块钱没白花...... 临走前，柳雅颖从里屋拿出一个木制三层方盒，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各类小瓷瓶。类似未来的化妆盒。 柳雅颖详细介绍各种功效和用法，还贴心的写了张说明书。 离开卫家别墅，梁璐便迫不及待的伸出胳膊：“老公，你看我是不是白了。” 一次变白有些夸张，不过更水润了却是真的。 教师公寓的新房子已经买好，正在改造成保养室，以后也省的麻烦。到现在祁同伟名下已经有4处房产。 回家后，自然少不了一番云雨。 趁着休息空档，祁同伟把自己即将去东山县赴任的事情说了出来。 梁璐自然是舍不得和情郎分开，她恨不得化身成挂件，24小时都挂在祁同伟腰上。 不过这种事根本阻止不了，梁璐不能也不愿意阻止情郎去搞事业，除了保证自己会照顾好祁父祁母外还和祁同伟约法三章，每个星期必须回家一次。 交公粮！！！ 接下来几天，祁同伟除了交接工作，其余时间就是专心陪家人。 这边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吕家就惨了。 经过几天突击审讯，越来越多关于吕家的黑料被黎建军给挖了出来，颇有种大夏将倾的味道。 ....... 111号吕家别墅。 吕邦躺在床上，目光浑浊，气息微弱.....手臂插着管子，吊着一口气。 人到了一定年纪，最忌讳情绪剧烈波动....可这段时间一连串的被针对，吕邦直接被气的卧床不起。 吕傲儿站在床边，冷眼看着床头。 叮铃铃—— 电话声响起，吕邦浑浊的眼睛恢复一丝清明，吕傲儿接起电话，话筒响起李达康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吕小姐，赵市长临时有个会，不能和你直接通话，不过赵市长让我转告你，身正不怕影子斜。” 啪嗒—— 电话挂断。 吕邦虚弱的开口询问：“怎么样，赵立春怎么说。” 吕傲儿没有说话，眸光冷若寒冰，她走到床头前盯着输液瓶，静静的看着....直到药液全都流入吕邦体内。 而后在吕邦诧异的目光下帮他拔掉手上的针头。 “你....你干什么，换药继续打啊。” 吕傲儿还是不说话，继续收拾着，将床头柜装满药液的药瓶全都扔进垃圾桶，而后盯着吕邦。 “爷爷....赵市长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吕家最歪的就是您了，您死了，吕家就正过来了，您说呢。”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大虎跪谢。】 第283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吕邦死了，被拔输液管还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吕傲儿的背叛。要知道，他可是从小看着吕傲儿长大，且一直放在身边培养的接班人。 祁同伟得知消息时没有任何反应。 吕家在京州势力根深蒂固，上层不出问题基本就是不可撼动的存在，有梁一系看似什么都没做，让黎建军自由发挥。 可要是没有有梁一系在制衡牵制范赵一系，黎建军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至于对吕家的出手到何种程度，官面上是黎建军该考虑的，祁同伟要让这个三番两次针对自己的吕家，彻底再京州混不下去。 1987年10月5日，远赴京都的汉东三巨头回归。 面见梁群峰之前，祁同伟先去参加一趟京州商会以张天华为首的新派成员聚会。 饭桌上，新派成员在张天华牵头之下，要借着市局这股东风，对吕家进行商务狙击。 达成目的，饭局进行到一半，祁同伟便找了个缘由离开，径自来到省委大院3号楼。 刚进屋，发现周正明也在，上前打了个招呼，而后落座。 “听说你去东山县的县长任命已经下来了？” 梁群峰问。 周正明开口，叮嘱道：“东山县情况很复杂，地头蛇、过江龙都很多，到那任职还是要以稳为主。” 祁同伟点头：“我会先摸清情况，没有把握之前不会出手.....爸，您这次京都之行，还顺利吗？” “哈哈~就猜你小子忍不住。” 梁群峰大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充满无奈之色..... “钟老拿约定说事，已经明确站队范志文。这个外援算是废了，平鸿振那个老狐狸还假惺惺的安慰我，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这些事情早就在预料之中，祁同伟现在关心的是范志文的态度，询问后才得知，范志文所代表的范赵一系已经和有梁一系暗中达成同盟共识。 只等换届结束后，便开始聚集平鸿振旧部。 祁同伟皱眉：“就怕这范志文到时候再行那勾践之事啊。” “无妨。” 梁群峰摆手：“这次我因为一把手的位置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要范志文日后开始针对平鸿振，就会不可避免的恶了钟家.....要知道，地方干部想要平稳，就必须要在京都能说上话。” “您的意思是.....”祁同伟有些愕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呵呵，看来你猜到了，京都能为咱们说上话的楚家已经和范志文接触，动平鸿振，那就要跟咱们站一起，不动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我不信范志文吃了这么大的亏还能忍住。” “静待天时吧。” 汉东三方势力对抗，京都两方势力下注，相互倾轧、相互纠缠。 前世范赵一系赢了几十年，最后却烟消云散.....这一次有祁同伟这个小蝴蝶，谁能笑到最后成最大赢家，还犹未可知。 最起码梁群峰现在已经比前世混的好了，马上就要成为汉东二把手。 祁同伟也要去主政一方，培养自己的羽翼。 ........ “培养羽翼？就凭他？” “东山县很乱，天灾人祸的，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呢。” 紫轩茶楼包间里，赵立春、车志强、松小年三人聚在一起，各个面色沉重，聊得话题也很阴暗。 祁同伟能去找老丈人确认情况，赵立春自然也要去范志文那打探口风。 可惜。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加上之前赵立春的态度立场不坚定，范志文根本没说自己已经是预定的一把手。 范志文想过了，如果赵立春真暗搓搓勾搭上有梁一系，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通过日常观察来确定赵立春有没有中途换船。 赵立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大怀疑，不然一定会嚎啕大哭说冤枉。 这也就导致三人对未来都很悲观，尤其是市纪委副书记松小年，就怕祁同伟越来越好，日后被报复。 这不，打不过就开始诅咒了...... 三人喝着名贵茶汤却如同嚼蜡，皆是长吁短叹。 “小年，我记得你就是东山县人，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车志强是真怕了，发发牢骚什么的还行，别脑抽真去谋财害命....后果承担不起。 “我又不傻，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东山县的治安确实很混乱。” 赵立春没说话，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松小年.....既然这么清楚，怎么不阻止、不去扫黑除恶？ 这天是没法再聊下去了。 “走走走，光喝茶水也不顶饿，去吃饭。” ........ “还吃，还吃......你踏马就知道吃！！！” 东山县老县家属大院一号楼，这里住着的不是县委书记、也不是县长，而是类似祁家村一样的宗族，松家。 “你大哥已经打来电话，说新来的县长跟他有过节，让咱们小心着点.....我上午让你去纺织厂把二车间拖欠的工资补全，你去了没有！” “二族老，皇帝还不拆饿兵呢，我不待吃饱了才能干活啊。” 松小鹏膘肥体壮、面容凶恶，一个人吃一桌子菜，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二族老见自家儿子这副模样也是无奈，摔下一句话便走了。 “那你快点。” 松小鹏又吃了半个小时，擦了擦沾满油脂的嘴角，双手随便搓了两下裤子，起身便走。 他没听从父亲的话去松明纺织厂，而是直接去了松家名下的ktv。 进入专属包厢，叫来四个女孩，奏乐、跳舞。 至于拖欠二车间工资的事早就被抛到脑后了，想要钱也可以，什么时候二车间主任把新来的那个女工给自己送来，什么时候结账。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玩的正嗨呢，门外响起敲门声。 松小鹏示意将音乐关掉，“谁呀，进来。” 门开。 纺织厂二车间主任带着一名面容姣好、身着女士工装却掩盖不住火辣身材的女人走了进来。 松小鹏眼睛一亮，待二车间主任微微点头，大喜。 “你们四个都出去。你过来。” 女孩有些踌躇的走了过去，松小鹏直接从包里拽出一沓百元大钞扔到桌面上，女人见到钱，眼中闪过一抹火热。 松小鹏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姑娘，以后你就跟着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回去直接找财务，就说我说的，不能亏待咱们工人兄弟，拖欠的工资在基础上加20%。” “谢谢，谢谢鹏总。”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84章 劝高育良进入政坛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祁同伟觉得，人可以忘记给自己下绊子的人，却不能忘记帮助过自己的人。 高育良夫妇可以为了自己去求吴法官婆家陆家，这份情谊要记在心里。还有林爱国借助家族力量为自己发声。 易行长默默罗列证据为自己洗清谣言，赵力夫无权无势却让手下员工奔走相告给自己正名。 张天华、卫文昊、王金亮等商会新派成员都在出力。 李大牛、李刚、季昌明、黎建军，都为了自己的事在奔走。 国庆假期第六天，10月6号，距离祁同伟去东山县赴任还有四天，他把这些帮助自己的人叫到丽都大酒店，宴请众人。 饭桌上，祁同伟挨个敬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黎建军本不打算来的，他不喜欢这些交际应酬，不过想到祁同伟的为人和往昔做的事情，还是比较欣赏这年轻人，就给了个面子。 这次饭局意义深远，被资产风波推到风口浪尖，可身陷囹圄还有一帮人不离不弃，也让外界看到他祁同伟的实力。 ....政法、军方、商界，都有人。 狠狠秀了一波肌肉。 “林叔，我敬你、我干了你随意。” “哈哈，好....” 林爱国豪爽的陪了满满一杯：“同伟啊，我是你的入d介绍人，你要是犯错出事我也有责任，但要是别人栽赃诬陷你，你叔我第一个不答应。” “谢谢林叔，我再敬您一杯。” 祁同伟又饮一杯，走到黎建军面前，笑道：“黎局，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仗义出手。” 黎建军端起酒杯，仰头就干了，尽显军人豪爽作风。喝完还咂了咂嘴，这茅台味道就是好，入口柔..... “你也不必谢我，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真要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黎建军点到即止，想了想提醒道：“东山县情况很复杂，有些人自己当了官，不想着怎么回报组织、服务人民，就知道给亲人牟利。一边大义凛然的说清廉，一边暗地里败坏我党的名声...” 祁同伟笑笑。 知道黎建军说的就是盘踞在东山县的松家..... 自己刚被松小年收拾一顿，焦飞跃就把自己放到东山县，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无外乎就是要借着自己的手去对付范赵一系，让有梁一系和范赵一系掐起来。 两方斗的越狠，平焦一系越能从中获利。 祁同伟升职可以获利，跟松小年有过节相互斗法，焦飞跃可以获利.....你好我好大家好，这就是战略共赢。 谈不上被利用。 祁同伟没有精神洁癖，更谈不上有什么心理包袱.....人啊，不怕被利用，就怕没用。 “天华，老卫，未来东山县的发展，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大商人才行啊。” 祁同伟走到两人身前举杯。 两人连忙站起身，张天华笑道：“祁哥，在你面前我们哪敢称什么大商人，没有你，我现在还只是一个研究员呢。” “对对对，俺也一样。” 祁同伟连连摆手：“凤凰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与其说是我发现了你，不如说是你吸引了我，咱们是不打不相识。” 张天华闻言笑的更加开心，想到两人初识场景，刚见面就忽悠自己来当隆泰临时董事长，想想都觉得奇妙。 事实证明，张天华就是天生经商的料子，祁同伟未来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这份交情需要用心维护。 不能在把人家当小老弟一样呼来喝去，还是要真心换真心。 饭局一直持续2个小时，祁同伟忙里忙外的招呼，争取不冷落任何一人，让大家都喝的很尽兴。 饭后，祁同伟把他们一个个送上车，而后和高育良乘坐一辆车回家。 “老师，有句话学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高育良今天没少喝，已经有了七分醉意，笑道：“呵呵，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畅所欲言。” “老师，那学生就说了，其实我觉得以您的能力在大学当老师有些屈才了，您更适合进入政坛。” 高育良的七分醉意瞬间清醒九分。 有些事，不要看一个人如何说，而是要看他如何做......就比如高育良一直参加祁同伟主持的上流聚会。 哪怕以前没有想法，可耳濡目染之下，现在还没有想法？ 哪个有野心的男人不想醒掌天下权..... “这事，高老师还真没想过.......而且你的那些同学已经大四了，高老师还是想把这届带完。” 言外之音就是我想....你再劝劝，劝好了高老师就让你嘿嘿嘿....... 祁同伟也不拆穿，歉意一笑：“是学生考虑不周，忘了这茬，那就明年吧，以老师您的能力一定可以在政坛中大放光彩，也可以实现心中抱负，为人民造福。” 高育良哑然笑骂：“你怎么就知道这是我心中抱负，我看你比我对我自己还有信心。” “当然了，学生是您的弟子，学生都可以，您这位当老师的自然更厉害。” 高育良未来注定会进入政坛，如果是祁同伟去运作，那他就是高育良的举主，这份知遇之恩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赖掉的。 且上辈子祁厅长老去找高植物请示汇报， 祁同伟也想玩一手倒反天罡，等到时机成熟来上一句，工作时间不要叫学生，要称职务。 想想都觉得好爽。 回到小区，两人在楼道分开，祁同伟直接上四楼，高育良则有些恍惚的回家。 刚刚车上交谈内容让他有些慌神。 离开学校，进入政坛.....感觉未来会更加海阔天空呢。 “怎么了老高？”吴慧芬察觉出异常。 “没事....”高育良不知道该怎么说，斟酌许久才开口：“慧芬，你说我能去政坛发展吗？” “是同伟跟你说什么了？” 高育良点头。 吴慧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在原地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过了许久才开口：“应该可以，官场上你这位学生混的风生水起，凭借咱两家之间的关系，你也不用担心政治资源问题，我支持你。” 高育良松了口气，而后又开始犯文人的通病，矫情道： “可被自己的学生推荐，总觉得怪怪的。” 第285章 臭名远扬 1987年10月7日，国庆假期最后一天。 这天祁同伟一家四口回了一趟祁家村，主要是给老祖宗上香，顺便谈谈祠堂修建问题。 这一年祁家村上上下下都赚钱了，生活富足能吃饱饭，就想着给老祖宗建个新家。 祁父准备单独出钱，却被村长拒绝，声称老祁家又不是只有这一脉，大家已经被帮衬太多，有能力也有义务给祖宗尽孝。 祁同伟没太关注这事，一是比较忙，二是家里有长辈，不需要操心这些。 中午吃饭的时候，祁同伟询问玻璃厂的收益问题。 效果还不错，厂子经过一年发展，双层玻璃杯已经开始盈利，因为规模问题，大富大贵有点夸张，每年一人分个几万块还是能保证的。 “要想挣钱，第一就是要打开销路，不要老盯着大城市，周边临县也有很大市场潜力。” 祁同伟开始给乡亲们传授生意经。 “临县不行啊同伟，太乱了，各种吃拿卡要不说，还有没完没了的保护费....没点关系这生意根本没法做。” “是啊是啊，以前还不觉得，自从做起生意才发现，有些人真的是坏的流脓，能把人欺负死。” 祁同伟可不会管这些，更不会用权力给乡亲们开绿灯，不然岂不是又走前世老路。 有能耐就多赚点，没能耐就少赚点...... “对了，今天来还有一件事，玻璃厂没有跟东山县的业务吧？” “东山县？是京州九县那个东山县吗？” 祁同伟点头，发现众人脸色皆是一变，便询问缘由。 老村长开口：“别提了，同伟啊，你知不知道东山县还有一个名字，叫松家县....想在那做生意，县长书记开口都没用，要等松家点头才行。” 祁大山这时插了一句：“上次我去东山县跑业务，想着拉拉关系拜拜码头，就找到了松家的松小鹏.....你猜怎么着。” 祁同伟不语，示意他继续说。 祁大山左右看了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松小鹏带我去了一家ktv，一口气点了十个姑娘。” 说到这里，大家脸色逐渐怪异起来。 祁大山连忙解释：“这事原本我也不好意思说，可你知道那些姑娘原本是干什么的吗？都是那个松小鹏手里纺织厂的女员工，这狗东西先是打着处对象的名义跟人家睡觉，等玩腻了在逼良为娼，让她们去接客。” “哎呦你是不知道，那个松小鹏丑的跟鬼一样，我知道这事后差点没吐出来。” 祁大山说的眉飞色舞，却没发现原本安心吃饭的梁璐，此刻脸色越发苍白。 自家老公马上去东山县赴任，这是要进龙潭虎穴呀这是。 不行，回去就跟爸爸说，这东山县绝对不能去..... 祁同伟也有些咋舌，前世自己是94年，也就是7年后才从司法所调回京州，真没听过关于东山县的事。 而且祁同伟记得很清楚，松小年是安稳退休的。 “也对，松小年是范赵一系的人，赵立春不倒，谁敢动他.....” 祁同伟心情有些沉重，随便拉个人聊天都能讲出这么多，松家的问题只会更严重。 巡视组刚走，被粉饰的太平就暴露出问题....... “怪不得昨天黎建军特意要提一嘴东山县，看来也是知道点什么，对范赵一系已经心存不满很久了。” “不过按照黎建军的性格，应该是只知道一个大概，不然绝不会放任不管才对。” 心里装着事，饭吃的也不香了，当天下午祁同伟一家人便回京州。 路上，梁璐几次欲言又止，憋的相当难受。 回到家，梁璐先去泡了壶茶，把杯子放到对面也不说话，就盯着祁同伟，就差把我有事情快问我写到脸上。 祁同伟哑然，将她拉入怀里，配合的问：“怎么了？” 梁璐蜷缩着身子，跟个小猫咪一样：“好哥哥，东山县那么危险能不能不去呀。要不我去跟咱爸说，换个地方吧。” 经过古方调养，梁璐肌肤越发水嫩光滑，尤其是小巧玲珑的美脚，跟精美的艺术品一样，脚背微微隆起，肌肤如雪，细腻的仿佛吹弹可破。脚趾圆润可爱，整齐地排列着，似是一个个晶莹的珍珠。 “别担心，我又不是去打架。别听大山说的邪乎，再怎么说我也行政一把手，不会有危险的。” 祁同伟帮她按摩足底，细细摩挲着。 “可是我担心你呀。” “这样，我答应你绝不冒然行事行不行。” 梁璐知道，自家老公已经铁了心要去，再怎么说也没用，现在温暖言软语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 “那你每晚必须要给我打一个电话，不许拒绝，不然我不放心。” “好......” .......... “好什么好，昨天你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今天你就让我去接客，松小鹏你还是人吗你。” 东山县松家ktv里，昨日还是黄花大闺女，今日已变成少妇的纺织厂女工刘艳，哭诉着怒骂。 想到车间主任那个王八蛋说松小鹏虽然丑了点，可年少多金还是厂长，出手大方，从了他以后就是厂长夫人。 刘艳是强忍着恶心才来的。 可是仅一天，一点荣华富贵没享受到，直接就让她去接客..... “你吵什么吵？” 松小鹏眼中闪过一丝嫌弃，这娘们就脸蛋看起来好看，却一点都不滑溜，还有腋毛。 反正现在他对刘艳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接客有什么不好？......你跟老子睡不就是因为钱吗，接客也是挣钱，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你装什么贞洁烈女？” 刘艳被怼的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怒骂：“松小鹏，你王八蛋。” 松小鹏懒得再继续废话，对付刘艳这种女人，他很有经验。 轮一圈，饿上三天就听话了。 招了招手，两名打手上前...... “老规矩。” 两名打手一左一右架着刘艳，将不停哭嚎的刘艳带走。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蟹蟹】 第286章 刚到东山就有人挖坑 1987年10月10日，祁同伟穿戴整齐，梁璐相送到小区外，一直目送黑色桑塔纳消失在视线里。 今天就是远赴东山县任职的日子，司机小王驱车来到市委一号楼，他现在的组织关系已经从京州东城区党工委，变成东山县干事，还是服务祁同伟。 到了楼下，祁同伟单独上楼找到组织部部长姚华林，上了他的车，司机小王驱车跟在车后，一同开往东山县。 车内，姚华林满脸笑容，殷切嘱咐市委对祁同伟的要求和期望，表现的很重视。 部长亲自相送，无论对上还是对下，含义有很多。 对上，姚华林是焦飞跃心腹，同样是众筹50万的参与者之一，需要为祁同伟站台。 对下，释放一个钦点大将表示重视的信号，可以让祁同伟更好的开展工作。 “同伟啊，东山县的第二产业，相对其他县而言还是走在前列的，你这次到东山县，组织希望你在继续保持的同时，还能给东山县带来新的发展思路和动力。” “部长耳提面命，同伟谨记。” 不同情况不同对待，祁同伟的年龄是优势也是劣势，尤其是第一次当一把手，虽说焦飞跃亲自推荐，可难免不会心里犯嘀咕。 这时候面对姚华林的小考试，需要的不是锐意表态，而是一个‘稳’字。 哪怕是装，也要装作虚怀若谷的模样，让上级领导知道祁同伟哪怕做不出什么成绩，也不会捅娄子。 果然，姚华林笑的更加开怀。 谈完对东山县整体发展战略表态，姚华林把话题引到政敌范赵一系。 松家。 “没有对东山县进行内部提拔，市委慎重考量将你委任去东山县。其实不光是市委，就是我也总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咱们东山县的经商环境不太好.....你是县长，这方面你要抓起来。” “一个地区想要快速发展，大环境必须要做到公平公正，这也是组织选择你这位年轻闯将的重要因素之一。”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啊？” 姚华林把问题摆到明面上，直接开始提要求。 祁同伟也不觉得有什么，县长是行政一把手，主抓城市建设.....营造公平竞争环境是本职工作，推不掉。 “请组织放心，小的时候，老师教给我的第一个成语就是破釜沉舟。” “哈哈......闯将，有闯劲，哈哈......” ......... “你笑个屁啊你，新县长马上就来了，能不能严肃点。” 东山县国道口，各部门负责人站在马路边，探头远望，等待新领导的来临。 不一会，挂着市委牌子的黑色桑塔纳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他们马上招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 只是车辆只是稍稍减速，却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向县委驶去。 “快快快上车.....跟上。” 一群人手忙脚乱，纷纷上车，吊在后面尾随。 重开以后，祁同伟还是第一次来东山县，和记忆中不同，县内布局整体显得很拥挤，马路破旧不堪，打开车窗就闻到一股尿骚味。 向远望，几个大烟囱冒着滚滚黑烟。 东山县有三大支柱工厂，分别是第五机械厂、第三化工厂、松明纺织厂（第七纺织厂）。 松家就是在第七纺织厂宣布倒闭后收购，成立松明纺织厂获取社会地位发家。 这里面有没有猫腻，还要以后查了才知道。 行进途中，祁同伟看到许多在街面上游荡的闲散人员，一个个又黑又瘦，两鬓布满风霜。 祁同伟默默记下这一场景，来到县政府办公大楼。 东山县县政府大楼建设的很简陋，主体是二层长楼，中间位置加盖了一层，上面插着国旗。 大家都知道今天新县长到任，都在门口等着，大门口还拉了一个横幅，写着【欢迎祁同伟同志来东山主持工作】 姚华林和祁同伟刚下车，就有两名小朋友一人拿着一束鲜花跑了过来。 祁同伟眼角一抽。 过分了啊.....横幅就算了，送花是踏马自己能享受的规格吗？ 还有那个拿相机准备照相的是什么情况，怎么滴，还要登报啊.....名声本来就够臭的了，再整这一出，一个享乐浮夸主义就没跑了。 祁同伟回头给司机小王使了一个眼色，没敢接小朋友手里的花，跟着姚华林走到台阶门口。 县委书记邓胜利满脸笑容，好似什么都不知情一样，先跟姚华林握手，而后又跟祁同伟握手。 “祁同伟同志，久仰大名啊。快进屋....” “邓书记你好。” 祁同伟笑容灿烂，三人进入办公楼。 司机小王则直接走到拿相机的人面前，一把夺过相机，喝骂道：“谁让你们搞这些东西的，还挂横幅、还送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这接亲呢。” 司机小王充分发挥嘴替功能，也不怕得罪人，把祁同伟想骂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时，吊在身后的各部门负责人也回来了，见状马上招呼人把东西全撤走。 司机小王冷眼看着这一切， 东山县这帮干部上来就给自家老大挖坑.....良心大大滴坏。 “姚部长和邓书记呢？” “上去了。” 司机小王站在一边默默记下问话的人，光问姚部长和邓书记，当自己老大是死人呐，看我一会不告诉祁哥。 等人上楼，司机小王对着身边的男人询问：“刚刚那是谁啊？” 男人不敢怠慢，能跟新县长一起来赴任，绝对是心腹，自己连个股级都不是的科员可惹不起。 “他啊，是咱们县公安局局长寿文滨。” 司机小王点点头，随后问道：“王涛，你呢。” “王哥您好，我叫孙海平，您叫我小孙就行。” 也就是祁同伟上楼了，不然一定会认出，这位孙海平就是未来京州政法委书记，跟在李达康屁股后举报陈清泉在山水庄园学外语的那个。 不过也没关系，都在一个县里工作，早晚都能发现。 司机小王见他面善，便开始打听起基本情况，聊得还挺好。不一会就变成表面兄弟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87章 展开说说孙海平 会议室。 组织部部长姚华林做中间人，向祁同伟介绍东山县四套班子成员，分别是县委班子、县人大班子、县政府班子、县政协班子。 邓胜利，东山县县委书记， 赵阳华，东山县人大常委会主任， 冀元龙，东山县政协主席。 还有各副书记、副主任、副主席、副县长等..... 祁同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姚华林只是提了一嘴，他就把所有人牢牢记在心里。 接下来是祁同伟的任职发言。 祁同伟站到台前。 “尊敬的各位领导、同志们： 大家好！ 今天，我站在这里，深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首先，我要衷心感谢组织的信任与重托，给予我这个机会在东山县担任县长一职。同时，也要感谢各位领导、同志们一直以来对东山县发展所付出的辛勤努力。 东山县有着独特的区位优势、丰富的资源和勤劳质朴的人民。在过去的发展进程中，我们取得了一系列的成绩，但我们也清楚地认识到，仍面临着诸多挑战和机遇。 在未来的工作中，我将以发展为首要任务。一是致力于推动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我们要积极招商引资，吸引更多优质企业落户东山县，重点扶持本地特色产业， 如机械厂、化工厂、纺织厂。 打造具有竞争力的产业集群。加强与周边地区的经济合作，拓展市场空间，提升东山县在区域经济中的地位。 二是关注民生福祉。 教育是百年大计，我们将加大教育投入，改善教学设施，提高教师待遇，让东山县的孩子们能够享受到更优质的教育资源。 医疗方面，提升基层医疗服务水平，完善医疗卫生体系，让群众看病更方便、更放心。同时，不断改善城乡居民的居住环境，加大基础设施建设力度，做好交通、水电等保障工作。 三是注重政府自身建设。 我将以身作则，带领县政府全体工作人员，秉持廉洁奉公、勤政为民的理念。提高行政效率，简化办事流程，积极为企业和群众提供更加高效、便捷的服务。我们要建立健全监督机制，确保政府权力在阳光下运行。 我深知，县长这个岗位不是权力的象征，而是沉甸甸的责任。我将与全县干部群众齐心协力，在县委的坚强领导下，在县人大、政协的监督支持下，以坚定的信念、务实的作风，开拓进取， 为东山县的繁荣发展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东山县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 谢谢大家！” 祁同伟发言完毕，姚华林带头鼓掌，而后是县委书记邓胜利.....随后便是雷鸣般的掌声。 邓胜利接过话筒，道：“上一任县长因身体原因提前退居二线，原本我还很担心咱们县政府，可见到祁同伟同志朝气蓬勃的模样，我相信，咱们东山县的未来发展会越来越好。” 又是雷鸣般的掌声。 祁同伟心里腹诽；这个邓胜利怎么回事，先是楼下送花给我挖坑，现在又说我朝气蓬勃，这不就是变相说我年轻么。 这么针对，是我的出现挡他路了？ 祁同伟的猜想很快就得到证实，任职大会结束后，邓胜利组织聚餐，言明给祁同伟接风。 饭局上，祁同伟发现【县政府班子成员常务副县长张振】跟邓胜利走的很近，一直围在邓胜利身边跟个服务员一样。 祁同伟暗暗记下此人，应付饭局。 吃过饭，姚华林看了一下时间，在众人簇拥相送下上车，离开东山县。 上级领导离开，邓胜利不负刚刚的热情，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祁同伟，便走了。 县政府和县委不在一处办公。 祁同伟也懒得热脸去贴冷屁股，跟着司机小王去了县委大院宿舍。 勾心斗角、展开工作都是以后的事......在此之前还是要先把个人问题解决。 刚到县委家属院，孙海平已经拎着一大堆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站在门口，见到祁同伟后马上跑上前。 司机小王皱眉，暗骂； 玛德....我刚问你五金店在哪个方向，你就直接买过来了，这要是被老大知道，我又要被骂。 “县长您好，我是咱们县政府的孙海平，您叫我小孙就行......” 祁同伟仔细打量一下他，很快便认出这人，这不是‘展开说说’孙海平么。 笑道：“小孙同志，你这是？” “嗨，您这刚来咱们东山县，我这也不知道缺啥少啥，就都给您买了点。”孙海平目光灼灼，左眼写着‘进’，右眼写着‘步’，合起来就是我想进步。 孙海平是师范中专毕业，没什么人脉关系，工作几年连个股级都没评上，他着急啊....这不今天看到县委书记好像跟新来的县长不对付。 意识到县长如今正是缺人手的时候，马上上前靠拢。 有人可能会疑惑，孙海平这么鸡贼会来事，为什么不向邓胜利等人靠拢，他倒是想，可人家不要呀...... 按照原有轨迹，孙海平还要在扎实工作三年才会被常务副县长张振看重，开启进步之路。 祁同伟深知其能力，笑的越发亲和，道：“咱别在这站着了，进屋说，小王帮帮忙。” 这种初步接纳的态度让孙海平兴奋不已，浑身充满干劲。 县家属二号楼是一个独栋小洋楼，分上下两层，住房总面积超过200平。是上任县长住所，拎包就能入住。 “这房子有点大呀。” 孙海平闻言，解释道：“原本这房子就一层，不过上一任县长直系亲属有些多，又加盖了一层。” 祁同伟有些无语，皱眉道：“也就是说，这是违规搭建的......行了，既然是违规，那就先不住了，先去招待所对付对付，什么时候把加盖的拆了，什么时候再住。” 说完便往回走，连门都没进。 初来乍到，还是小心点好，不能授人以柄。 孙海平愕然，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锅碗瓢盆.....不住了，那这些东西不白买了么....小一个月工资呢。 孙海平突然有点想哭，原本还想着新县长在平常吃饭的时候，看见这些日常用品能睹物思人。 小心思......泡汤了！ 第288章 天要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猖狂。 祁同伟刚刚上任，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关注，常务副县长张振就是其中之一。 “邓书记，祁县长没住家属院，连屋都没进就走了。” “什么县长，代理的....” 县委书记邓胜利纠正道：“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位置都被人抢了，你就不生气？” 张振闻言苦笑， 生气要是有用的话，所有想进步的干部都会变成愤怒的小鸟。 “邓书记，木已成舟，我就是再生气也没有用呀。” 不是猛龙不过江，先不说人家是汉东三把手的女婿，光是姚华林亲自送人，就已经表明市委的态度了。 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 况且这祁同伟看着年轻，可今天几次试探挖坑，都被对方悄无声息的化解。 有点邪乎。 “邓书记，这未来日子还长着呢，咱们是不是先稳稳？” “这话没错，确实不能操之过急。” 这边两人定下基调，另一边，祁同伟也住进了县招待所。 环境嘛....一言难尽。 祁厅长是从苦日子里出来的农家子，也不在意这些，孙海平却不干了，从工作人员那找来抹布拖布，非要来一个大扫除。 这事也不好阻止，不让干的话他反而难受，干的越多反而越开心。 屋子本来就不大，祁同伟待了一会发现自己存在反而很碍事，正好已经下午，快到约定时间，便下楼给老婆打电话报平安。 聊了十几分钟，挂断电话又打给梁群峰，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重点讲的是姚华林的暗示。 针对范赵一系的松家。 “黎建军现在正对吕家进行调查，张天华还在狙击吕家商业.....现在如果你在针对松家，同伟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况且到底什么情况，你也是清楚的。” 范志文可是下一届的一把手，还有几个月就走马上任了。 这么针对范赵一系，不怕事后报复么。 “爸，您觉得那对翁婿为什么着急让我来东山县，距离正式换届还有四个月，咱们要是不斗的狠一点，他们能放心吗？真要再起心思，平生变故呀。” “要不这样，您跟他通个气，说道说道.....有舍才有得嘛。” 话筒没了声音，过了大约一分钟才传来梁群峰的声音，表示会跟范志文沟通，在此之前还是以稳为主。 祁同伟也不着急，刚到任，这千头万绪的，一时之间还真没工夫对付松家。 挂断电话。 祁同伟上楼，眼前一亮。 原本还有些灰蒙蒙的单间，此刻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地面都擦得反光。 “辛苦了两位，走，我请你俩吃饭去。” 孙海平眼睛一亮，能和新县长吃饭，活就没白干.....不过腰包现在有点空，吃不了大餐。 “县长，我知道有家面馆味道特别好，经济还实惠，要不咱们去那？” “行，正好尝尝咱们东山县的地道美食。” 餐馆生意还不错， 饭桌上，祁同伟把那些锅碗瓢盆的钱给了孙海平。 孙海平死活不要。 司机小王开口道：“拿着吧，县长从工作到现在，还从没收一针一线，这是原则问题。” 祁同伟笑骂：“就你话多。” 两人一说一笑，孙海平却是愣住了.....说实话，他根本不信有领导不吃拿卡要，反正他从参加工作到现在还没见过。 可见祁同伟那副坦荡模样，又感觉不像是说假话。 孙海平不禁自问，难道自己这回真的遇到一位廉洁奉公的好领导了？ 可是报纸上不是说祁同伟是巨贪么？ 哪个真、哪个假....孙海平一时间还真有点分不清，讷讷的接过钱，还有些慌神。 “别说，这家面的味道还真挺不错。” 祁同伟滋溜滋溜的吃，完全没把百十块钱当回事，自家媳妇一天消费最少8000，这点小钱谁在乎呀。 吃过饭，司机小王把面钱付了，邀请孙海平充当向导，三人开着车在县城里面转悠了解情况，顺便感受一下东山县的夜生活。 路过一家ktv，进进出出感觉很热闹的样子。 祁同伟问道： “这家ktv生意不错啊，小孙，你了解情况吗？” “了解一点，这家ktv的老板叫松小鹏，这个松小鹏名下不仅有多家ktv、酒吧、饭店、还是第七纺织厂，现在叫松明纺织厂的厂长。” 厂长是厂长、老板是老板，老板是光收钱不管理，厂长主要负责管理。 祁同伟笑道：“这么说，这个松小鹏还是咱们东山县的杰出企业家咯？” 孙海平尬笑一声，不赞同也不反驳。 祁同伟却不打算就这么终止话题，继续问：“怎么了小孙，我说的不对？” “没....您说的对。” 孙海平眼神有些闪烁。 如果是正义感爆棚的主角，那么此刻一定会很失望，顺便在起起高调，怒斥孙海平不敢为天下先，是缩头乌龟。 电视都是这么演的。 只是现实中没有资源背景，想要当头铁娃，下场都会很凄惨。 还是要学会审时度势。 “看来这个松小鹏已经在东山县犯了众怒，之所以还能继续嚣张，就是因为有保护伞罩着。” “是松小年和邓胜利吧.....呵呵。” 祁同伟暗暗在心里给松家判了死刑。 卫文昊不是说了么，只要把东山县的治安搞起来，根本不用大力发展经济，东山县gdp就能翻倍。 松家对于祁同伟来说根本不是恶霸，而是政绩。 天要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猖狂。 ....... “告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整个东山县谁能搞告倒我松小鹏。” 松小鹏单手掐着刘艳的下巴，睥睨狞笑。 “怎么，还想体会挨饿的滋味？是饭吃的太饱了，还是我那些兄弟没喂饱你？” 只是几天时间，刘艳那双如秋水般灵动的眸子就变得暗淡麻木，没有多少生气。 松小鹏的威胁再次将她拉入那噩梦般的回忆中，眼中留下两行清泪，认命了。 刘艳被带走了，穿上包臀裙，画上靓丽的妆容，成为众多女孩的一员。她没有继续反抗的勇气，只能祈祷老天快点睁眼，来收了这个恶魔。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89章 了解，观察，使用 月色朦胧，繁星点点....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几人分开，司机小王就睡在祁同伟的隔壁。 躺在单人床上，祁同伟还有点不习惯，不过少了美人在怀影响道心，大脑更加空灵。 这次来东山县，大战略自然是发展经济......这是大方向。 具体行动阶段，祁同伟分成四步，按部就班往下推进就可以。 第一步，熟悉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祁同伟便换上一身运动装，叫上司机小王一起，两人围着街道开始跑步， 当干部的，唱跳rap要精通，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副好身体。 无论多忙，祁同伟都要抽出时间来健身晨跑。 这时天才蒙蒙亮，街道两边就已经有小贩扛着应季蔬菜来摆摊...... 有执政经验的基层干部可以以点窥全貌，早市能体现出当地的消费水平和当地消费习惯，还有底层那些人的生活近态。 顺着街道跑了大约30分钟，应该有5公里的样子，折返回来时路过那些小贩菜摊，祁同伟便开始有意的和他们攀谈。 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可不管县长是谁，更不会把长得跟富家少爷一样的祁同伟跟东山县县长联系在一起，说起话来相当随意。 几个脾气暴躁的见祁同伟问东问西却不怎么买东西，直接就开始撵人骂人。 “去去去，大清早的谁有功夫跟你逗闷子，哪凉快哪呆着去。” 祁同伟也不在意，他已经看到想看到的，想了解到的。 改开到现在已经快满十年，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距离省会城市京州的东山县，看似在临边九县gdp站在上游，可群众的生活还是很拮据。 怎么让老百姓富起来，如何利用当地资源、争取政策支持来改善民生，推动经济发展，让家家都有存款，是祁同伟这个父母官需要考虑的， 这都是未来需要努力的方向。 回到招待所，祁同伟换了身衣服，穿着正式.....刚出门，就见一谢顶男人小跑来到身边。 满脸风尘。 “县长您好，我是咱们招待所的主任，这昨天去市里开个会，实在是抱歉，怠慢了您....您吃了没，咱们招待所的工作餐还不错，要不吃一口？” 言罢还不停的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心里叫苦不迭....这尊大神不去县长公寓住，怎么跑招待所来了，这下完蛋了。 祁同伟昨天还在想；招待所的主任派头好大.....原来是不在，不过不知者不怪，也不好计较，笑道：“算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招待所主任是股级干部，和处级天差地别，生怕昨天没保障好领导引得祁同伟不满，又不敢多说话引得厌烦，急的在原地直跺脚，豆大的汗珠唰唰往下落。 祁同伟见他这么大反应，心中哑然， 诚然自己一句话就能撤了他的主任职务，可实在没必要，且看对方急切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演的，宽慰道： “行了行了，晚上我回来吃，整点家常菜就行，别超标。” “啊？.....好好好，首长您放心，绝对不超标，我送您。” 这位招待所主任看年龄都有40了，此刻却像一个小厮一样在前面带路，拘谨且小心。 司机小王在一旁暗叹，这就是权力....能让人不由自主低头的权力呀。 他眼中闪过一抹火热，算算再干一年，自己工龄就有两年了，到时候自家老大是不是也能把自己提个股级呢。 一定会的，自家老大在这方面可从来不吝啬，就是那丁义珍不也从正科直接登天到了副处么。 来到单位，刚进办公室， 孙海平手里拿着一个抹布，撅着屁股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桌面。 扫了一眼，桌面茶杯里的热水还冒着热气， 知道这小子看见自己上楼了，这是在表现呢。 不过还是太嫩， 正确做法应该是祁同伟进入办公室，孙海平正好往外走，这样会更显得润物细无声。 等领导已经进屋还在干活，稍显刻意。 不过祁同伟可不会拆穿他，反而要给他足够的反馈，拉倒己方阵营培养。 “小孙啊，别忙活了，去帮我把今天的工作报表拿过来。” 孙海平一个激灵，差点没直接给祁同伟跪下.....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惊喜包裹.....新县长已经开始给自己安排工作了，那离进步还远吗？ 他直起腰，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却努力保持镇定模样，干练回复：“好的县长，我马上去。” 言罢，拎着水盆和抹布往外走，都有点顺拐了。 孙海平为何这般激动？ 因为县长已经有资格配备秘书服务了，如果能入祁同伟的眼，什么股级....瞧不起谁呢，副科之前绝对是一片坦途。 副科呀....这里可不是市委和省委机关，对于在基层摸爬滚打的人来说，多少人干了一辈子都没升副科。 远的不说，就说那招待所主任，40多岁还是股级，退休前能捞到一个副科都是祖坟冒青烟的结果。 很快，孙海平满面红光的敲门进屋，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跟随他而来的还有一位中年人， 汪智勇：政府办主任，正科级。 负责政府办公室的日常管理和协调工作，是县长与各部门之间沟通的重要桥梁。 相当于贴身管家。 是身边人，也要是自己人，不然工作会很被动。 祁同伟没有着急换人，想着先接触接触，尝试能不能拉拢为自己所用，不行再换。 汪智勇态度摆的很正； 清楚屁股下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稳，还要看新县长态度。 “县长您好，一会公安、财政、卫生和个乡镇干部回来跟您汇报工作，您什么时候有空？” 祁同伟想了想：“半个小时后吧。” 汪智勇一喜，知道这是新县长特意留出时间先让自己汇报，马上道：“那我就先耽误您五分钟，介绍一下咱们县。” 汪智勇主要讲的就是县内基本情况，用时一分钟......剩余四分钟就是在表忠心。 等他说完，祁同伟指向孙海平，言明以后就让他跟着自己。 汪智勇有些艳羡的看了一眼孙海平，心说这小子是吃的几斤狗屎，马上就成二号首长了。 “好的，我马上回去把孙海平同志的工作交接好，专门服务您。”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90章 大家都在成长 政府办主任汪智勇答应的痛快，一旁的孙海平却愣在原地。 我想中500万和中了500万能一样么？ 那是意料之外的巨大惊喜，是未来光明的远大前途，岂能不喜。 离开县长办公室，孙海平还是一副晕晕乎乎的模样，直到汪智勇开口提醒才回神，而那恭喜和艳羡的语气，让人如饮美酒。 回到办公区，等汪智勇找来同事跟他交接，稍微打听情况后得知的艳羡和不同以往的热情态度，让孙海平第一次感受到权力的魅力。 要知道，体制内底层科员是很苦逼的，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总有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骂。 根本不足与外人道哉。 现在却变了，副主任不再是一副死人脸模样，同僚不再态度轻慢无礼...阳光都变得明媚起来。 “我艹，这小子怎么这么猛，新县长刚来一天就巴结上了，是不是早就认识？” “不知道啊，算了，以后小心点吧，惹不起了。” 他们小声讨论，猜测着。 殊不知，给予孙海平向祁同伟靠拢勇气的不是别人，正是司机小王。 要不是司机小王透露出要去买些日用品，孙海平还真不敢登门，怕丢人是一方面，更怕被拒绝适得其反。 可有了司机小王的询问，理由就有了，被祁同伟询问时也能有个由头，哪怕可能会因此得罪司机小王。 但 任何事不都是要拼一拼才知道结果么。 本就混的不如意，再坏不过是被继续针对打压...也不过是再添一缕风霜罢了。 结果是，孙海平赌赢了。 所以说，体制内的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孙海平只用十分钟就把工作交接好，那些写完可能会被领导注意的半成品稿子，各类杂事，一股脑的全塞给平日相处还不错的同僚，火急火燎的离开。 县长办公室对门房间没有悬挂铭牌，枣红色大门常年不关， 办公桌中央靠窗，需要面向县长办公室办公。 无论是来访宾客还是县长出行，总能第一时间看到和被看到。 孙海平来的时候，这间没挂铭牌、却是二号首长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他走到办公桌，轻轻摸了摸那把椅子。 服务上一任县长的专职秘书在老县长病退后便被调到县财政局当副局长，拥有锦绣前程。 现在轮到孙海平了。 “前段时间都在疯传祁县长搞腐败，再看现在，人不仅没事，还能主政一方。孙海平啊孙海平，你一定要紧跟在县长身后才行。” 孙海平还在畅想美好未来，却发现司机小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连忙收敛心神。 “王哥，您来了，快坐。” 孙海平把椅子往后挪了一下，示意他坐到主位上。 这位县长心腹可不能得罪，不然说两句坏话，穿穿小鞋....分分钟就会被撸。 司机小王摆摆手。 说实话，他对这个孙海平的感观不是很好，刚说缺日常用品，马上就买完送过来，太会钻营。 要是按照以往的脾气，早就甩脸子了。 不过跟着祁同伟时间久了，也明白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 且自己喜不喜欢不是标准，还要看对方是不是跟自家老大一条心，这需要慢慢观察。 笑道：“您别客气，我就是来告诉您一声，我就在楼下，以后有事您言语。” 说完便笑呵呵的走了。 县长办公室在三楼，司机小王则在二楼政府办挂职，这自然是祁同伟故意安排的，总不能让小王一辈子当司机，有机会还是要多学习学习，也好进步。 司机小王刚走，孙海平便长舒一口浊气，他是真怕司机小王询问昨天的事，再暗讽一番。 挨骂倒没什么，就是怕红脸以后不好相处。 还好，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孙海平心中暗赞，连个司机都这么有格局，更遑论新县长。 整理一下心绪，敲响县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 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祁同伟看了一下时间，总共才过去25分钟，执行力还行。 进入到工作状态，祁同伟不再满面和煦，更不会像东城区党工委那样当一个交际花，而是严肃、严厉、严苛。 古人云；嘴巴没毛办事不牢。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要把可能因年龄被小看的硬伤烧掉。 时间来到9点整，第一位访客来了，常务副县长张振。 祁同伟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笑容亲切，没有一丝丝架子，好似刚刚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 至于为何要这样做，首先就要解释一下什么叫常务副县长。 职能包含有很多，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县长因公外出、参加学习培训或其他原因无法履行职责时，由常务副县长代行县长职责。 对于常务副县长最大的优势就是离县长位置近，可以一步到位到县长。 祁同伟空降，属于断了张振的仕途， 即便如此，人家还能第一个来汇报工作，就这态度，别说祁同伟要装严厉，就是真面瘫也要挤出一丝笑容出来。 “张振同志，没来东山县之前我就听过你的大名，可以说，东山县如今的发展，离不开你的努力，真是辛苦了啊。” 张振苦笑一声，并未搭话。 态度先拿出来，接下来就是抱屈了。 连你都说我辛苦，市里为何看不见？无法直接安排县长，就弄个代理的过来....这跟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祁同伟继续道：“张振同志，你对咱们东山县接下来的发展有什么看法？” 张振一愣。 不是，说句辛苦就完了？不再多安慰几句？ 我尼玛.....王八蛋，你真是连装都不装一下是吧。 闷闷的说：“你是县长，你说的算。” 祁同伟也不在意，这个张振跟邓胜利关系匪浅，且松家能在东山县这么嚣张，肯定有保护伞， 松小年是伞骨，那谁是伞面？ 这是对内，对外则是你们这帮范赵一系的走狗，老子可是带着命令来干你们的，能给你一个笑脸，倒杯水，偷着乐去吧你。 祁同伟才不会跟张振虚与委蛇的来回拉扯，办公室里只谈工作，不谈其它。 还想发牢骚，这里是办公室，不是炕头。 第291章 钱呢?我的钱呢? 表明公私分明的态度，两人又聊的二十分钟，张振便离开了。 东山县一共有人口90万，辖9镇10乡3个街道办事处、382个行政村，祁同伟命令孙海平干的第一项工作就是通知所有村主任以上干部来汇报工作。 拥有超忆症，那就要利用起来，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把各村级以上的负责人全认一遍，一个个谈心交流，了解情况。 上午，祁同伟接见了另外三个副县长，县局局长、卫生局主任、城关镇党委书记，等其他部门。 祁同伟全程面色淡然平静，问出的问题都比较有针对性。 比如询问县居局长寿文滨各地治安情况，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歌舞升平，一片太平景象。 祁同伟也没急着反驳，而是表示知道，并要求县局继续努力，维护好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同时表示，未来会向市里和省里为其请功，争取让寿文滨升副县长兼县局局长。 中午吃饭的时候，祁同伟巡视一圈食堂， 食堂分大小，都在一处工作，只是区分出不同的灶台。 祁同伟没去小食堂吃饭，而是在大厅跟科员们一起吃。 干部们见一把手都不去开小灶，暗骂祁同伟是装逼犯的同时，纷纷把迈向小食堂的那条腿给收了回来。 祁同伟注意到一个省里下来挂职的副县长白冰， 这女人长着170的大高个，身材是夸张的s线，鹅蛋脸，皮肤白皙粉嫩，脖颈很白很直，跟个高傲的白天鹅似的。 两人在京州打过照面，是主管财政的副省长，白家的千金。 祁同伟视她为蛇蝎猛兽，避之不及。 倒不是怕....额...就是怕，有个词叫强欲...形容的就是她，祁厅长记得很清楚，这娘们24岁出道，30年时间，喜提二百人斩称号。 面对上级的潜规则，总能反客为主。 未来伏法的时候还说了一句经典名言。 【老天给了我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这么一副完美的身材，不就是让我去取悦男人么。可我偏不，我要让那些臭男人来取悦我。】 白冰看了眼大锅饭，好看的柳眉微蹙，余光瞥了一眼吃的香甜的祁同伟。 “这种猪食也能吃得下去，泥腿子就是泥腿子.....” 心里骂完，扭头便走，看的众人一片愕然，他们只知道白冰是省里下来镀金的，可不知道具体跟脚，不过不妨碍此刻夸上一句；真勇。 一旁的张振看的有些着急：“冰冰宝贝怎么走了，哎呀，都怪祁同伟，好好的起什么高调.....不行，我要带冰冰宝贝去吃点好的，饿肚子怎么能行呢。” 和张振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几人，分属各个科室，皆是其裙下之臣。 祁同伟将这些面露异样的人记下，同时打上一个不堪大用的标签。 吃过饭。 趁着午休时间，祁同伟开始观看县财政报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县财政竟然亏空324万。 要知道现在才87年啊， 没有盈余不说，还特么倒欠了，不是说gdp名列前茅么？ 钱呢.....我的钱呢？ “小孙。” 孙海平听到召唤，马上推门而入。 “下午我第一个见财政局局长，给他打电话，让他现在就过来，我就在办公室等他。” “好的，我马上去联系。” “对了，你在去把往期十年的财政报表都拿过来。” “好的。” 很快，孙海平便抱着一大箱子文件过来。 祁同伟一个个翻看，首先是77年增值税和企业税，还没改开，县财政一年税收是240万，78年200万，79年220万，往后一直以每年20万的速度增长，到现在87年的380万。 我尼玛.....你这涨幅还真平稳， 关键是这324万的亏空是怎么来的？哪来的钱亏的？ “唰唰唰....” 纸张快速翻阅，很快便找到了缘由。 “老子87年来任职，他们把88年的企业税收都给收完了，还花了90%。” “不对，按照增值税和京都对半分，企业税收和京都6：4分，这哪是多收一年，这是多收了两年。” “多收人家两年税，这样一来那些企业岂不成了祖宗辈的了....拿人手短啊。” 祁同伟额头青筋直跳，突然有些怀念自己那辆霸道丰田后备箱里的那把狙击步枪。 真想把这些废物点心都给狙了算了。 “京州九县，每年增值、企业税收380万的东山县竟然能排到第四，还真是讽刺啊.....” 强压心中怒意，静静等待时间流逝。 大约过去40分钟，县财政局局长关飞敲门进屋，35五六岁，有些秃头，又白又胖，很符合吃饱了的形象。 祁同伟笑眯眯的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先喘口气。 关飞没敢喝，自家人知自家事，这么着急叫自己来，肯定是发现财政窟窿了。 这水.....烫嘴。 祁同伟笑眯眯的问：“关局长，大中午的叫你来，吃饭了没，要不要下楼吃点？” 关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谢谢县长的关心，我已经吃过了，您呢？” “吃过了，关局长，当了咱们县大管家几年了？” “县长，我这大管家当的可不容易啊，已经4年了，不过我还会继续努力的，争取当好这个家。” 关飞叫屈的同时，还不忘表达自己的决心和态度，差点没把祁同伟气乐出声。 不过，知道这是一个老局长，不会闹出刚接任什么都不清楚的乌龙，祁同伟便开始询问县财政问题。 没直接提增值税（电力、热力、气体等）和企业税，主要先询问的是地方税总（房产总税、城镇土地使用、耕地占用） 这类税收，每年需要上交给省里20%，县里自留80%。 县里还能发出工资，还没暴雷弄的市里省里人尽皆知，靠的就是地方总税在苦苦支撑。 两人聊了大半个小时，关飞见新县长这般核善，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殊不知，祁同伟从今天开始就要向外界释放一个信号，不犯错，你面对的是死人脸，犯了错....犯的错越大，见到的笑容越多。 这叫喜怒无常。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蟹蟹义父们】 第292章 关飞:先投先享受 “这么说，近五年来地方总税每年维持在300到400万之间，嗯，还不错。” 一句还不错，关飞更加放心，胖脸上露出一抹矜持的笑。 就在他感觉已经拿捏新县长而洋洋得意的时候，祁同伟脸上笑容依旧，将话题回引，幽幽开口：“那增值税和企业税收呢？” 关飞笑容一顿，见他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不出喜怒。 可增值税和企业税的问题属于明面问题，藏不了、躲不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如何发落，全看持刀人的态度。 关飞那张胖脸马上开始变得扭曲愁苦起来，似是有一肚子委屈。 “县长大人，我们财政局苦啊，前两年县里为响应经济大发展这一大目标，由县出资办了2个厂，赔了200多万，又为了招商引资，县里又修了两条计划外的道路，又是20多万，林林总总杂七杂八的折腾几年，赔了近五百万，县里面节衣缩食到现在还有324万的窟窿。” 关飞说完偷偷看了一眼祁同伟，眼神有些躲闪。 前世祁厅长就是靠贪腐发家，无论是把工业用地改成商业用地的改变土地性质，还是挪用公款，这里面的道道他门清。 清官抓贪官，那真是两眼一抹黑，困难重重，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贪官抓贪官，都不用查，只是简单了解下基本情况就知道这钱是怎么花的，又是怎么贪的。 无它，熟门熟路尔。 嘭—— 桌面发出一声爆响。 不仅是关飞吓一哆嗦，外面的孙海平也是浑身一抖。可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就听到里面传来祁同伟的呵骂声。 “说的真好听啊，关局长，有这才艺不去春晚去说相声还真是可惜了。” 祁同伟收敛笑容，眼眸似刀。 “给你三天时间，把所有清单全部罗列出来，办厂的场地费用、设备费用底单，我还会去实地考察一下......总不能让我不明不白的背债吧。” “现在咱们说说修路问题，有多大碗吃多少饭，装大款也行，路在哪.....”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说节衣缩食，怎么节的......一年总财政近700万，钱花哪了，我也向你这位大管家取取经。” 关飞人都傻了。 这新县长的思路也太清晰了，这哪里像小年轻，跟个老狐狸似的，所有问题都能问到刀刃上， 这才第一天上班啊。 关飞眼神闪烁， 完蛋，真和自己猜的一样，新县长上任第一关心的事肯定是财政，自己作为财政局局长会被第一个问责， 这怎么能允许呢。 整个东山县的领导干部都死绝，自己也不能死啊..... 关飞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事到如今，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新县长几句话都是直指要害，说明他门清，况且自己一个小小财务局局长，怎么可能斗得过背景深厚的祁同伟。 送礼？ 不行不行.....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了，这新县长光给母校就捐款了1000万。 那点家底估计人家也看不上。 想来想去只有把酝酿许久的办法拿出来了......卖友求...呸，实话实说，坦白从宽向新县长靠拢。 至于能不能成.....不成也是自己背锅，成了还有一线生机，拼了！ 祁同伟骂完，就盯着面色不停变换的关飞。 这种小虾米，说真的，抓不抓意义不大.....县财政亏空这么大，主导者绝不是他，这个关飞顶多捞点汤汤水水、 且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如果关飞能够投诚，提供一些名单助自己快速打开局面，祁同伟是可以接受他的投诚的。 324万的亏空而已，真的很多么？ 想到这，祁同伟目光越发危险，眼底却带着一丝鼓励：“咱们县应该也有文化局吧，有没有相声班？......要不关局长就去相声班当个捧哏吧，也能发挥一下特长。” 关飞一个激灵，神特么捧哏.....我是胖了点，可我不姓孙。 抬头和祁同伟对视的时候，一下就看出眼底那丝鼓励，几乎是福至心灵般的开口。 “县长，您放心，三天内我一定给您一个答复。” 祁同伟摆摆手，老刑侦最怕听的就是这次任务完成，我就娶媳妇...孩子即将出生...再等三天。 祁同伟敢肯定，如果真答应等三天，那这关飞估计都见不到三天后的太阳，再想见到关飞，一定是在太平间。 “小关啊，兵贵神速的道理懂不懂，既然决定了，那就要快.....不然我很怕你有危险啊。” 祁同伟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肉顿顿的....一脸关切。 关飞有些迷糊：“那我现在回去？” “不急，你先说你准备怎么整理材料，有没有账本什么的东西...” 祁同伟循循善诱。 关飞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心说新县长怎么知道？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为什么贪官都喜欢记账，道理特别简单，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留个账本也算留一份保障。 祁同伟笑容不减：“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既然有，那放哪了，我让人取回来，你别自己去，容易出危险。” 充满磁性的声音恍若恶魔之音，关飞犹抱琵琶半遮面，半推半就的就把账本位置说了出来。 关飞是个聪明的，能准确定位自己。 祁同伟得到想要的， 喊来孙海平让他通知司机小王准备车，去一趟县委。 很快，四人在有心人的注视下上车，驶向县委。 车上，祁同伟吩咐司机小王中途下车去取账本，祁同伟亲自开车，玩了一手偷天换日。 到了县委，祁同伟拉着关飞直接进入邓胜利办公室。 邓胜利有些慌张的放下电话话筒。 祁同伟就当没看见，气呼呼的说道： “邓书记，我这代理县长是没法干了，我这才第一天工作，就背了几百万的债，这不是坑人呢么。” “上一任县长到底怎么回事，我问这个关局长，支支吾吾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好，我人微言轻，你是县委书记，你来主持公道。” 邓胜利没接话茬，而是起身倒了一杯水，笑道： “别这么大火气嘛，先喝杯水。” 【感谢好想吃瘦肉丸的三个催更，义父见谅，昨天大虎没注意看，忘了。感谢爱吃苦瓜紫薯的杨肖的灵感胶囊，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93章 搞不定?我能遥人， 一句话直接打消邓胜利心中疑虑， 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不曾想却是来告状的。 亏的刚刚还有些担心......这就是被京州狂吹的天之骄子？ 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嘛......笑死。 邓胜利像哄自家孩子一样哄着祁同伟，捋毛、拍手、转圈圈才把人送走。 只觉一阵心累。 殊不知，关飞人都傻了，我尼玛....这新县长的演技也太强了，神态、语气、眼神，堪称艺术，这是把邓胜利当傻子玩呢。 三人离开，中途把司机小王接上车， “这就是账本？” 祁同伟接过巴掌大的小本子再次确认，确定没有问题，便让关飞下车直接回去正常上班，不要声张，更不要有心理负担。 一切照旧便好。 回到单位，祁同伟又做起了招待员。 花了一下午时间总算把县内各级干部给见完.....接下来五天，祁同伟跟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一样，整天就是呆在办公室接见乡镇干部。 临近中午或晚上，还会跟当日来的乡镇干部一起吃饭。 没有小灶，大家一起吃大锅饭，乐在其中。 慢慢地，祁同伟的形象在下属眼中被勾勒的更加清晰， 尤其是接触过的乡镇一把手，知道这位新县长虽然年轻，还总板着一张脸，可做事雷厉风行，问出的问题都很有针对性，是有真才实学的。 这也让他们收起那丝因年龄而产生的轻视，生出一丝对领导的敬畏。 至于那个账本，祁同伟已经记在心里，烂熟于心。 到了这时，第一步熟悉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该到第二步护身。 祁同伟深切知道，自己不是超人，没有超能力，随便一个黑枪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行动开始前，要调自己人来东山县护道。 星期天，司机小王开车载着祁同伟回京州。 他这边刚走，就有人把消息告诉给邓胜利等人..... 松小鹏朝地吐了一口唾沫。 “原本还以为这新县长不会安分，这不挺老实的么...也不知道大哥他们到底怕什么。” 化工厂厂长笑道：“他就是有再多想法，想发展还是要靠我们...原本我还想着他要是扎刺，那我就去哭穷要钱去，恶心不死他。” 机械厂厂长附和：“哈哈，没错....拿着我们的钱，还想找我们麻烦，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东山县内部已经彻底腐烂，这是大环境所至，那些不加入的人，早在祁同伟没来之前就已经出局了。 “你们说，能不能把这位县长大人拉到咱们这边来？”松小鹏舔着个大脸，边吃边问。 众人不语，纷纷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一个能随随便便给母校捐款1000万的人，拉拢他，谁能出得起价钱？ 松小鹏脸有些红，暗道：“拉拢不了，那就做了他，一个处级干部罢了，又不是第一次......” 没人知道，市纪委投毒事件，就是松小鹏的手笔，最高战绩就是刘棋...就是死于他之手。 自那一次开始，就觉得干部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被杀就会死。 殊不知在祁同伟眼里，东山县以邓胜利为首的小团体，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回到京州。 先回收购站报个平安，而后直接去找焦飞跃求援。 京州人事调动还是要看焦飞跃，况且是你平焦一系要搞事，必要的支持总要给吧。 “你想要什么支持？” “警力和安保，人越多越好，最好能给东山县来一次大清洗的那种，不破不立。” “你等等，我给黎建军打电话。” 能借助有梁一系的名头对范赵一系进行针对打击，焦飞跃表现的很热络。 而能打击犯罪，黎建军同样很热情。 很快就来到市委家属院1号楼，见到祁同伟后点了点头，看向焦飞跃：“焦书记，你找我。” “建军啊，过来坐，不过这次主角可不是我，而是同伟。” “哦~？” 黎建军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你小子到哪都不消停，查出什么猫腻了，说说。” 祁同伟是县长，是行政一把手，不是搞刑侦的。 职能一定要搞清。 “黎局，猫腻不猫腻的还要您来查，我表个态，就是把东山县掀翻都没关系，我一定不会让后院失火，保障好您，怎么样？” 祁同伟根本没拿关飞的账本说事，也不需要。 搞刑侦，黎建军也是专业的，人家自己就能查，且不会有遗漏.....祁同伟要做的就是一个承诺，一个保障。 果然，黎建军眼睛亮了：“此话当真？别到时候反悔啊你。” 祁同伟苦笑：“实不相瞒，东山县的县财政是一塌糊涂，增值税和企业税竟然收到两年以后，亏空了300多万，东山县的父老乡亲们苦啊，不查不行了。” 黎建军最听不得老百姓受苦，马上表态，要一步到位的解决东山县的顽疾。 “黎局，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吧，东城分局的李大牛，正好让他到您那多学习学习。” “嗯，没问题。” 专业人办专业事，将态度拿出，剩下如何操作是黎建军要操心的。 作为一方父母官，祁同伟不能亲自撸胳膊上，要维护老好人人设，以后还要在东山县工作许久呢。 不能让人记恨。 谈完事，焦飞跃邀请两人在家吃饭，这事没法拒绝.....简单吃了一口，说一说东山县基本情况给黎建军一个思路。 主要提了一句松家和松小鹏。 饭后，祁同伟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一点半，直接回家。 星期天，学校也放假，梁璐已经打扮的美美哒，翘首以盼的等着好哥哥。 进屋，两人腻歪了一会，便出门去逛街。 祁同伟给司机小王放了假，自己开车，拉着媳妇兜风。 “璐璐，你也去学个车吧，到时给你买一辆，以后出行也方便，老骑自行车磨脚。” “呸，不正经。” 梁璐清啐了一口，脸有些红，自己这好哥哥的xp有点奇怪，就喜欢jiojio，还有各种颜色的袜子...... 第294章 视察，慰问 家是心灵的港湾，能帮男人抹除疲惫。 清晨，太阳公公还没露头，梁璐还在沉沉睡着，床下吊带黑丝被撕成条条。 厨房里，吴大姐已经做好早餐。 祁同伟洗漱完，简单吃过早饭便出门离开。 没叫醒梁璐是因为她昨晚很累，就让她好好睡觉吧.....不过有一说一，自从用了卫家驻颜古方，只是一个星期没见，就感觉大变样，肌肤变得更加水嫩光滑。 身上还有一股令人迷醉的桂花香。 祁同伟只能感叹贵有贵的道理，这钱真没白花。 驱车回到东山县，天色已经艳阳高照，孙海平站在大门口，等车停稳，小跑着上前开车门，同时接过公文包。 回到办公室，祁同伟接过今天的日程表简单看一眼，便让孙海平去通知县政府班子成员去会议室开会。 周一例会是老传统，重点就是总结、汇报、本周计划、工作安排。 东山县现在没有什么大工程，没什么特别着急的急事，都是些日常工作。 唯一让人比较在意的是副县长白冰，这娘们的脖颈下有个草莓印，跟个荡妇似的，非常影响形象。 祁同伟就纳闷了，人为什么总喜欢把草莓印种在脖颈？ 这是陋习..... 自己就往胸口种。 “一会开完会，张副县长、关局长、寿局长，咱们四个组成一个考察组，去县支柱企业去看看。” 这是上星期就安排好的任务，寿文滨是县局局长，主要负责安保工作。 会议结束，一行人下楼，十名干警已经在楼下等着，没有吉普车和面包车，而是每人骑着一辆自行车。 祁同伟转头看向寿文滨：“咱们县局连辆车都没有？”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向上申请了，应该很快就会批下来。” 这个‘很快’就很魔性，可能是明天、下个月、明年、几年后...... 越是了解东山县的情况，就越想把桌子掀了，这帮蛀虫就知道捞钱往兜里揣，一点正事不干。 真要前面开着桑塔纳，后面跟着十辆自行车，那成什么了......旧社会狗军阀？ 祁同伟面容严肃，高声道： “寿文滨同志，我要严肃批评你，我们只是正常去调研工作，你安排这么多同志干什么？前呼后拥？......我们是人民群众的公仆，不是阶级敌人，不要搞这些官僚主义，快让同志们回去，不要影响本职工作。” 祁同伟一脸伟光正，劈头盖脸的就开始骂寿文滨...... 寿文滨承认自己搞这么一出是在给祁同伟挖坑，可安排人员进行安保工作是你祁同伟提出来的呀......你怎么不承认了呢。 县政府本来有一辆吉普，祁同伟自己带来一辆桑塔纳，这不是他花钱买的，而是市里给配的。 “一人带一个。” 祁同伟说完便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剩下三人彼此对视一眼，纷纷挤进后车座，孙海平等共四人则上了吉普车。 两辆车，算上司机一共十个人，径直开往第一站。 第五机械厂成立于民国时期，距今已经有42年的历史，最辉煌的时候全厂职工近3000。 现在因为设备老化跟不上时代，几次节流下来，全厂职工只有不到800人。 祁同伟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门口挂着的横幅【欢迎县领导视察工作】 乌拉拉一群人，其中有两人站在最前面，面色白皙，秃头戴眼镜的萧厂长。黝黑苍老的是张书记。 黎建军正在筹备专案组，这些腐败分子很快就会落马，可在此之前，还能废物利用一下。 祁同伟满脸笑容的跟两人握手。 进入厂区， 第五机械厂原本有8个车间，现在已经荒弃了6个，只有两个车间在工作， 主要生产齿轮、轴、螺栓等，几百名工人热火朝天的干活，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走了一圈， 主要还是看一看那些车削机床等设备....老旧的不行，很多皮带旁的保护罩都没有，看的人心慌慌，存在严重安全隐患。 又去财务看了一下工资报表等，做到大致有数。 “小孙，让你准备的米面鸡蛋准备好了没有？” “已经准备好，货车现在就停在厂区大广场。” 祁厅长是泥腿子出身，最是知道底层群众最渴望的是什么，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发几斤大米白面。 快速和工人兄弟打好关系打开局面的办法就一个，撒币...... 就像去朋友家做客一样，每次去都带一兜子礼品，次次带，去的次数越多感情越深，越受欢迎。 不过祁同伟不会傻乎乎的自掏腰包，这是代表县党委进行慰问，自然要走公账。 “萧厂长，你去把工人兄弟们都叫到大广场，县里要对工人兄弟进行慰问。” ....... “各位工友请注意，各位工友请注意，请先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来大广场集合，请先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来大广场集合。” 厂区广播接连播报三遍， “不是，又搞啥子呦，狗日的萧扒皮天天想着办法裁员，绩效抓的那么紧，哪有时间天天搞这些面子工程浪费时间。” “行了，领导让集合就集合，除非你不想干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3000人大厂被裁成800金刚，能留下的，各个都是十年工龄以上，技术过硬还有主见的人。 “玛德，这个萧扒皮就是想把咱们都给裁了好宣布破产倒闭，就跟隔壁的纺织厂一样，这样他就能捞一笔大的。” “放心，只要咱们不出错，他萧扒皮也不敢太过分，正好咱们也去听听新县长是啥态度，不亏。” “唉，我刚刚远远瞄了一眼，新县长是个没毛的瓜娃子，估计没戏。” “有戏没戏你说的不算，赶紧的别墨迹。” 机械厂是国企，他们都是有编制的员工，无故不能随意开除，可人要是坏起来，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们只能苦苦支撑着死守最后的阵地。 很快，全场工友全都聚集到大广场，一眼就看到停在旁边的两个大货车。 “这是要弄啥？”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295章 大把撒币 “工友兄弟们，我是咱们东山县代理县长祁同伟，今天来咱们机械厂看看大家伙，你们辛苦啦......” 站在升旗台上，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工友兄弟们，你们在充满油污与轰鸣的车间里，用双手和智慧将一块块冰冷的金属打造成精密的机械部件，每一道汗水都挥洒在追求品质和效率的道路上；凝聚着你们对工作的执着和热爱。” “咱们东山县能发展，离不开你们，现在离不开，未来也离不开你们.....你们永远是咱们东山县的工人老大哥，谢谢你们。” 祁同伟深深鞠了一躬，也不磨叽，直接招呼工作人员开始准备。 别管真假，只是这层身份和这份认可就让大家伙感觉心暖暖的，有些机械厂老人甚至有些晃神，感觉突然穿越回20年前，那时的干部就是如此，以心交心。 原本有些嘈杂的广场，此刻已经一片寂静，工人目光里闪烁着泪光。 “工友兄弟们，我代表县里对大家伙进行慰问，送上些米、面、鸡蛋，我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很贵重，但它们代表县里对大家的关心和感谢，话不多说，大家依次排队，领东西。” 工人兄弟一直都是很好满足的一个群体，只要能保证温饱，给予一份尊重，他们恨不得把命都给你。 刚刚祁同伟在车间进行视察的时候，没人把他当回事，甚至有些人见他和厂长有说有笑都在心里朝祁同伟吐唾沫。 可几句关心，一点米面，就让大家伙记住了这个年轻干部。 87年的大米是一毛七一斤，鸡蛋是四毛一，因为是慰问品，统一走的内部价，大米一毛，鸡蛋两毛五。 每人二十斤大米，十斤鸡蛋，总共才四块五。全厂800多人加一起还不到4000块钱。 东西不多，也不贵重，可祁同伟的态度和这份心意，老大哥们感受到了。 很多人领完都悄悄抹着眼泪，向升旗台鞠躬感谢，同时也将祁同伟这个名字深深记在了心里。 “瓜怂，你还真没说错，还真不亏.....唉你哭撒子嘛。” “我哭咋啦，我就是感觉这心里堵得慌，难受。” “给你发好吃的你难受个锤锤，贱皮子哟....” “唉你说，新县长知不知道萧扒皮打的如意算盘？” “知道个锤锤，人家新县长才刚来，哪能知道那么多呦....” “你刚才可不是那么说的。那你说，咱要不要去找新县长去举报那个萧扒皮？” “这......算啦，这娃子那么年轻，不一定能斗得过那个萧扒皮，咱们还是别去添麻烦了。” 祁同伟会唇语，视力还好，很快便注意到两个一身风尘的中年人聊天。 听到对方还担心自己，祁同伟有种心房被击中的感觉，感动的眼泪差点没直接流出来。 “不行，一定要把这些蛀虫全部清除，尤其是他们口中的萧扒皮。” 1964年发行的木偶片【半夜鸡叫】里面的大反派叫周扒皮，是旧社会的地主周扒皮为了辞退辛苦一年的长工，不让他们拿到应得的工钱，想出半夜鸡叫的鬼招，让长工们提前起床干活。充分反映地主对贫苦百姓的残酷压榨。 这部电影一直到现在都非常火爆，而在工友兄弟嘴里说某某领导是某某扒皮， 基本就是已经激起民愤。 扒皮更是比骂娘什么的严重多了。 米面发完，祁同伟满怀心事的去往下一站，规模相差不大的化工厂。 接下来几天，祁同伟先对县内进行巡视慰问，露脸发慰问品，唯独没有去纺织厂。 原因有二， 一，纺织厂现在属于私企，哪怕是县长也无权无故查人家的账本什么的，去了作用不大。 二，专案组还在筹备，正分批次的向东山县入驻。 期间祁同伟还去看了一眼让县里亏了200多万的工厂，跟预料的一样，完全就是圈两块场地，通了水电，其余什么都没有的空壳子。 不过地理位置还不错，祁同伟准备等整合完县内部，便向省里申请建设工业园区进行招商引资。 张天华他们可还等着呢。 ...... “还等？我能等得起，可县里没钱了呀。” 关飞跑到邓胜利身边哭诉，情真意切。理由很简单.....像祁同伟这样挨家访问、挨家送慰问品、挨家撒币的行为， 诚然可以快速收获好感，可太费钱。 一个星期不到，光慰问品就花出去小五万块钱。 祁同伟让关飞一切照旧，那作为县里的钱袋子，劝不了县长，只能来找书记告状。 “县长是行政一把手，主抓经济建设，赚钱花钱都是他的事，这事我管不了。” 邓胜利直接把人给打发走了。 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邓胜利还在观察之中，也在等明年交增值税和企业税，三家厂长拿亏空说事，逼迫祁同伟做出一定妥协。 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简单点说，急个瘠薄毛......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 “谁说我急了？我才不急呢。” 京州，祁同伟和黎建军在包间里喝茶聊天，同时催促黎建军快点，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一样。 “说真的，接了你这个活，我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无需任何顾忌要把整个东山县给掀翻再造乾坤...这么大的手笔，我要确保万无一失。” 黎建军滋溜抿了一口茶，神情很是亢奋。 祁同伟嘱咐道：“黎局，主要还是追缴赃款，这些蛀虫可没少贪，那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放心，我懂得，我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进入东山县，还有你让我注意的松家和松小鹏，这小子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名声都臭大街了......唉，都是我的工作失误啊。”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黎局不必在意。” “行了，茶也喝了，事也说完了，走了，有事我会联系你的。” 黎建军性格风风火火，撂下一句便离开了，连茶钱都没付......也不知是真着急，还是有意逃单。 【感谢爱吃国宴菜的段鸿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96章 吕傲儿登门来到东山县 离开茶楼， 直接去省委家属大院找梁群峰。 这段时间，汉东三巨头都很老实，都在等京都的最后决定，梁群峰已经跟范志文私下沟通好，要对东山县进行一波大清洗。 范志文答应了， 现在有梁一系和范赵一系必须要做出一副对抗的模样，这样平焦一系才能放心，平鸿振才不会继续搞事， 于范志文而言，为了大业，必要的牺牲就很有必要。 吕家如此，松家同样如此.....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 祁同伟要赶在明年二月之前把这一切都结束，迟则生变，松家如此、吕家也一样。 吕邦死后， 吕傲儿扛起吕家大旗， 采取的战略是龟缩蛰伏，不到一个月时间，家族产业缩水20%， 搞科研出身的张天华信奉稳扎稳打，一边拉拢商会老派成员，一边对吕家各类产业进行狙击。 张天华很清楚，要想登上京州商会会长位置并坐稳，必须要让外人看到隆泰的实力， 还有什么比新一代狮王将老一代狮王亲手撕碎更震撼人心？ 吕家正面对内部和外部的双重压力，这让新晋掌舵人吕傲儿心力交瘁。 ........ 1987年11月5日，东山县县长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毛绒坎肩、牛仔裤、长筒靴打扮的都市丽人，站在祁同伟面前。 “吕总？稀客稀客啊，快坐。” 吕傲儿矜持笑笑，小心的坐到他对面，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挣扎，家族产业已经缩水30%，再不想办法，吕家就要在她手中破败。 这对亲手拔掉爷爷输液管，梦想壮大家族的吕傲儿来说，是不能接受的结果。 也曾试图去找赵立春，却接连吃闭门羹，她很清楚，现在有梁一系就是摆明车马要搞倒吕家，赵立春因不知名原因不想掺和。可能是受到范志文的授意，也可能不是。 结果就是，吕家要顶不住了，她这位新晋掌舵人已经顶不住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梁群峰和周正明根本都不见她，只能来找祁同伟。 “吕总今天是？” 祁同伟笑容和煦，目光却很冷，跟刀片一样在她傲人的身材上来回地刮。 吕傲儿很不习惯这种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不自然的将发梢挽至耳后。 “祁县长，这次来主要是想跟您和各位领导当面聊聊我们公司的一些投资意向。我们对咱们县的发展前景非常看好，也做了一些前期的调研，觉得这里有很多机会。所以今天想跟您请教请教，听听您的意见和建议，看看我们能怎么更好地合作，共同推动咱们县的经济发展。” “哦~~” 祁同伟心中一动，面上不显：“贵公司能来东山发展是好事，我举双手欢迎，不过......” 吕傲儿心中一紧，如果这次再吃闭门羹，等待吕家可就只有静静等待死亡了。 “您有什么顾虑和要求，可以直言。” 祁同伟不答， 明年二月换届，不出意外，范志文会成为汉东一把手，到时一直紧紧跟随范赵一系的吕家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别看吕家现在举步维艰，等范志文上位，不会再有人敢继续针对吕家，这就是一把手的威慑力和权威。 祁同伟从未想过把吕家赶尽杀绝，只要把吕家赶出京州就可以。 树立有梁一系的威严，还能出一口恶气，仅此而已。 可现在吕傲儿却要来投诚...... “吕总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不是一件小事，具体情况我还要跟邓书记等人商量一下。” 这话自然是托词， 不过只要不是言辞拒绝不留一丝口子，就有机会。 吕傲儿心中一喜，果断起身离开。 有些事、有些话，很明显不适合在办公室里说。 祁同伟把人送走，心里开始思考要不要接受吕家......不接受，大冤种主动投怀送抱，有点傻缺的嫌疑。 接受，范志文那边怎么说。 有梁一系可以打压吕家，却不能接受吕家，公开挖墙脚是很得罪人的。 “不过换个角度思考，这可是吕家自己送上门的，不接受才更会引起平鸿振的怀疑啊。” “干了，做任何事都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张天华的隆泰集团发展的太快，没有一个强力对手很容易失控。还是要防微杜渐。” 祁同伟做出决定。 下午下班的时候，径自回县委大院2号楼， 原本的二楼小洋房已经被拆除一层，孙海平督办的，已经符合居住标准。 100平米，两室一厅。 祁同伟住一间，另一间给司机小王住，俩人就凑在一起搭伙生活。 知道祁同伟自己家都有专业保姆，司机小王还想请个保姆， 祁同伟拒绝了，理由自然是请保姆不符合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下基层就不能着眼于享受，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才行。 不然这基层下的也没什么意义。 东山县有一老一新两个县家属大院，祁同伟住的就是新大院，邻居1号楼住的是邓胜利。 老大院也有人住，一号楼住的就是松家。 听着就感觉挺牛的。 这边刚坐下没多久，门卫就打来电话，有个自称叫吕傲儿的要拜访。 “让她进来吧。” 司机小王泡好茶水，很自觉的进厨房准备两人晚餐。 很快，吕傲儿一手拎着一盒礼品进了屋。 “礼物就放门口吧，我这人从来不收礼，回去记得拿回去就行。” 吕傲儿身子一顿，尴尬的礼品放到门口，脱鞋进了屋，她穿着白色纯棉袜子，小脚只有35-36码的样子，很是玲珑好看。 祁同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这种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的女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真管不住下半身，也就离落马不远了。 “请坐。” 吕傲儿坐了个边边角，祁同伟拿起茶壶将她面前的杯子倒满茶水， 哪怕心里已经决定要接纳吕家，面子工程却不能少，还是要先拿捏面前这个女人才行。 “咱们彼此也不要浪费各自的时间，给我一个理由。” 第297章 吕傲儿:啥都没有也没事，我就是看好东山 聊天、谈判是个体力活，可抛开冗长繁杂的套话废话，核心就几句。 于祁同伟而言，对吕傲儿就三个问题。 一，你要干什么。 二，你想要什么。 三，你能给我什么。 非常简单的三点，吕傲儿也对三个问题一一回答， 一，我要来东山县投资发展，公开表明立场投诚有梁一系。 二，我想获得有梁一系的庇佑，或者是你祁同伟的庇佑，不想被继续打压针对。 三，吕家展现诚意，付出忠诚。还可以承诺京州产业五年内不扩张，同时退出京州商会。 祁同伟答应了。 两人以茶代酒，碰杯达成协议。 吕傲儿走了，带着复杂心情离开，其实她清楚，吕家最优解是拖，拖到明年二月等一个结果。 哪怕那结果很渺茫，毕竟也是一个盼头。 只是张天华等人穷追猛打的太紧，而身处劣势，吕家就如多米骨牌一样一泻千里，根本就撑不到3个月以后。 所以说，有的时候光有智慧是没用的，还要看势、看实力。 任何看起来很愚蠢的决定，背后都带着对现实的深深无奈和无力。 当晚， 祁同伟打电话给张天华，让他停止一切针对吕家的行为。 这次和以往直接了当的答应不同，这次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才开口：“为什么？祁哥，我想不通。” “天华，现在想不通没关系，时间会告诉你答案，你只要知道哥不会害你，更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就行了。” “.......好吧，祁哥，我信你。” 电话挂断，祁同伟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张天华犯浑个自己顶牛.....不是说对张天华失去控制，而是红过脸以后再怎么修复，也会有一个抹不掉的小疙瘩。 这对长久相处很不利。 第二天， 祁同伟召开县政府班子会议，会议上明确指出要将那两个赔钱的废弃厂房进行拍卖转让，再次开发利用。 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懂祁同伟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两个废弃厂里什么都没有，就有点破砖头烂瓦片，纯纯豆腐渣工程，谁会买？ 不懂就问，常务副县长第一个提出疑问。 “祁县，是省里下达文件了吗？” “没有。” “那这两个厂房拍卖是要补贴县财政，还是半买半送，需要什么优惠政策，三免两半？（三年免税，两年半税）” 祁同伟不答反问：“你觉得怎样合适？” 张振忍不住在心里翻个白眼；礼不礼貌、礼不礼貌，问你呢、问你呢。 “额，你是县长，你说的算。” 祁同伟没有继续在为难他，开口道：“具体政策还要等我去省里申请才能决定，不过我的意见是，一切以脱贫致富奔小康为核心大方向。” 啪啪啪—— 众人纷纷鼓掌。 会议结束，内容很快便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祁同伟这一心只想发展县经济，对其余事情不关心的态度，着实让心中有鬼的人松了口气。 “看来咱们这位新县长是个干实事的，能拎得清大局，挺好...挺好。”松小鹏笑道。 “是啊，搞发展没问题，只要不搞治安什么的就行。”萧厂长附和。 吕傲儿的投诚让祁同伟微调计划，也让有心人放下一丝警惕，变相为暗中的专案组提供了便利。 当天中午，祁同伟便找到邓胜利，两人一起在食堂吃了一顿饭，嗯...县委小灶。 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这狗官。 简单沟通过后，邓胜利给出的态度是支持，表示经济发展以祁同伟为主。 县内部意见得到统一，吃过午饭，祁同伟直接去京州找梁群峰。 其实按照程序，祁同伟应该直接去找范志文，不过现在两方关系过于微妙，擅自单独联系，会引发一系列的政治影响，得不偿失。 还是要先告诉梁群峰，由他去和范志文沟通。 “事情就是这样，吕傲儿直接找到我，如果我拒绝，以平鸿振的智慧绝对会察觉到咱们针对范赵一下态度不坚定，我不得不答应......而且收了吕家对我们也很有利，不过就怕范志文有想法，这方面还需要您去沟通。” “你啊你，就会给我找事。” 梁群峰骂了一句，却没真生气。 无论怎么讲，可以壮大自身实力都是好事，且真成二把手，还要靠这些商人来建设汉东呢。 就是怕范志文又要狗叫啊。 “行了，你不是要给你们东山县要政策麽，一起去吧。” 祁同伟有些踌躇：“这样好么？” 梁群峰眼睛一瞪：“怎么，非要让我把饭喂你嘴里，我用不用拿个勺子？” “那倒不用，咱国人传统用的是筷子。” 祁同伟小小皮了一下，又惹得梁群峰一阵笑骂。 两人相处模式还是很和谐的，都不装，不端着，感情很深。 逗了一会焖子，一同去找范志文。 对外，两方势同水火......翁婿二人刚进入办公大楼，就引来一阵侧目，见两人直奔范志文办公室，纷纷猜测目的，同时笃定一定会掐起来。 果然，不一会就听到办公室里传出的争吵声。 翁婿二人再出现时，梁群峰黑着一张脸，祁同伟也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上车后，各自表情往回收，变得平静淡然。 祁同伟没着急回东山县，而是抽空回了一趟家，睡了一觉。第二天才回东山县。 到了单位，直接开会。 政策目前没有，省里现在没这方面的规划......想要扶持政策可以，提交完善材料、走正规程序进行申请。 省里需要进一步进行评估。 祁同伟刚说完，大家就明白咋回事了，这是被卡了.....真走正规程序，没几个月想都别想。 当天下午， 祁同伟把省里的决定通知给吕傲儿，直言政策扶持目前没有，需要等.....除非不要。 吕家不差钱，家底很殷实，再说办个小厂也用不了多少钱，几百万就搞定....吕家现在要的是有梁一系的庇护，求的是不再被针对打压， 只要在东山县把场子办起来，表达自身立场，让范赵一系知晓吕家已经转投有梁一系，这事就成了。 “县长，您太谦虚了。没有政策扶持，我们也会在东山县开厂的。因为我们相信，在您的带领下，东山县一定会越来越好。我们也希望能够为东山县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98章 捐款500万，原来根源在这呢。 温言软语的马屁声让办公室都温暖了起来。 祁同伟很满意吕傲儿此刻的态度，有种心灵上的征服成就， “好了吕总，客气话就不要说了，都是老相识。” 听到老相识，吕傲儿心又是一喜，这是在释放亲近信号，不表示表示真成傻瓜了。 当然，献身肯定是不行的，倒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 面前这男人实在有些过于风光了，且老婆的老爹太牛...... 不能献身，那就捐钱。 听说这段时间东山县一直在搞慰问，县长慰问群众，吕家也可以慰问一下县里嘛。 “县长，刚刚我上楼的时候发现咱们县政府的同志正在修车，怎么回事？” “你是说那辆破吉普吧，该淘汰了，不过县里现在财政有些吃紧，将就着用吧...”祁同伟秒懂，顺着话题就往下聊。 开玩笑，自己可是好几个单位的榜一大哥.....捐款这事，门清。 吕傲儿一下就急了：“这怎么能允许呢.....县里的同志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办的都是利于民生的大事，怎么能被这些琐碎事情耽搁，这样，我代表吕氏集团向咱们县政府捐款200.......不，捐款500万。” “吕总此言当真？” 祁同伟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诚然自己也有500万，可那完全是俩概念， 该说不说，城里人就是大方，县财政总共才亏空324万，吕傲儿一人就把亏空给平了，这是什么？ 这就是他祁同伟的政绩啊。 玛德....前段时间给各单位慰问花了小十万，那些下属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就跟看败家子是一样一样的。 都快把自己当成新型的资产jieji分子了。 是混在县政府里的坏人。 “哎呀呀，吕总你这太客气了。”祁同伟连忙起身，亲自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 吕傲儿嘴角抽搐，双手紧紧捧着水杯，仔细看了看连茶叶都没有的清水， 捐500万就给倒杯水......这水好贵..... “县长......您客气了，都是小吕应该做的。” ......... “什么？捐500万.......当真？” 送走吕傲儿，祁同伟直接召开班子会议，把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公布出来。 起到的直接效果就是， 会议室直接爆炸了。 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嘶、嘶、嘶个不停。 也不怪大家如此激动，东山县90多万人口，每年各类总税收还不到800万。 而那些心中有鬼的干部更是已经在心里......啊啊啊个不停。 家人们谁懂啊，我冒着挨枪子的风险才贪了几十万，人家直接捐500万。 这一刻， 大家看祁同伟的眼神变了，带着一丝复杂的敬畏......确切的感受到新县长背靠的恐怖资源能量。 扣扣扣—— 祁同伟轻轻敲了敲桌面，示意大家安静。 “这五百万，我准备先把亏空的324万补齐，堂堂一个县政府却欠着工人兄弟的钱，收税都踏马收到2年后了，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 众人表情一囧，纷纷低头装鹌鹑。 有钱的就是大爷，现在大爷说咱们先还钱.....钱是您找来的，您说的算，反正还完还剩一百多万呢。 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只有常务副县长心中一沉，他是知道邓胜利准备在年底的时候用钱款说事，拿捏祁同伟。 这下好了，新县长找到钱了，这还拿捏个屁啊。 ....... “对啊，这还拿捏个屁啊。” 消息传到邓胜利耳朵里，几人又聚在一起商议，松小鹏大嗓门嚎叫着。 对于这位新县长，松小鹏很不爽，非常不爽......原因就是祁同伟把县里大大小小的单位全都慰问了一遍，唯独落下了纺织厂。 这算什么.......行业歧视？ 不，这是对松家的蔑视...... “邓书记，那你说怎么办，是先接触一下还是直接弄他。” “不急，这样，你们纺织厂这两天准备一下，我去跟祁同伟沟通一下，找个机会去纺织厂视察，再看看。” 松小鹏眼睛一亮，“要不要....” “滚犊子，别整那些没用的。”邓胜利严厉警告：“上一个试图用女人腐蚀他的，现在坟头草都有两米高了。” 松小鹏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想起来了，是刘琪......自己亲自督办的。 “钱也不缺，女人也不行，现在连财政窟窿也要补齐了，你说怎么办？” 话糙理不糙，现在祁同伟在几人眼里就是餐桌上的刺猬，有种无从下嘴的感觉。 邓胜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轻叹口气：“忍吧，实在不行就夹着尾巴做人，等几年人调走再说。” “不行！” 松小鹏声线上扬，声音变得尖锐起来：“邓书记，就咱们干过的那些事，瞒得了一时，可瞒不了一世，身边放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你真能睡得着觉？” 邓胜利脸色疯狂变化。 此刻他真的后悔死了，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上了松家的船，本以为能一直瞒天过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可看现在，只是来了一个新县长，人家还什么都没干呢，自己这些人就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唉，要是老县长没病退就好了。”萧厂长发出感叹。 ....... “爸，您是怎么挑中东山县的？我是说除了松家那方面原因。”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焦飞跃向平鸿振询问。 “3个月前，第一医院住进了一个胃癌中期的病人，医疗常规报销的那些药物都不用，就用进口的靶向药，一针就是4000千块钱，你猜是谁？” “不会是东山县的那个县长吧？” “就是他，照顾他的护士见他一个县长却这么有钱，就写了封举报信寄到省纪委。” 平鸿振笑了笑。 “咱们汉东6000多万人口，多少村、多少县，没这事我还真不一定能关注到东山县。” 【感谢天然温凉灵感胶囊，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99章 喜讯，要当爸爸了 讲到经济问题，平鸿振便打心眼里看重祁同伟。这是一位好同志，值得关注培养...... “那小子在东山县干的怎么样了？” “正在着手清理内部蛀虫，唉......他怎么就成梁群峰的女婿了呢。” “木已成舟，再想这些也没用，我累了。” ....... “你干啥了你就累了，不就躺在床上把腿分开挣钱吗，你累什么？” 松小鹏一把薅住刘艳的头发，让她明天穿的清纯点回纺织厂，看看能不能把新县长勾搭上。 可这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累了。 不是挺爽的吗？ “算了，烂肉上不了席，滚滚滚，赶紧去接客去。” 见她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松小鹏也怕她明天乱说话坏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叫了另一个听话的。 同样是纺织厂的女工，只是调教的时间久了，身上那股子清纯气没了，转而满身风尘气，有经验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卖的。 “滚滚滚....” 把人撵走，又叫来几个姑娘观察，全都一个样。 松小鹏转头，将目光再次放到坐在长椅上的刘艳，这女人长了一副纯欲的脸，且做了褪毛处理，最后那那点瑕疵也消失了。 是个美人。 松小鹏把心腹小弟叫到身前耳语几句，露出一抹狞笑。 ....... “你笑什么？” “没什么，想笑就笑咯。” “对了，好哥哥，我最近看港岛日报和广东日报，我国开通了第一个tass模拟蜂窝移动电话系统，现在粤省已经可以和港澳实现移动通信接轨，率先建设了900mhz模拟移动电话，叫什么大哥大。” 祁同伟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话筒。 “你说的这个我知道，不过我不是从港岛日报上看到的，而是在纽约时报上看到的，自从4号港岛那边开始审查证券及商品交易所，现在交易已经全面暂停，多事之秋啊。” “哎呀，我说的不是这个，好哥哥，要不你也买一个大哥大呗，这样我就能随时联系到你了。” “不要，天天晚上打电话还不够啊，再说购买移动电话需要购买指标，东山县没有，买不了。” 祁同伟可不想买个移动电话天天攥手里被查岗，烦都烦死了。 事业型男人怎么能被女人干扰呢。 “哎呀，好哥哥你就买嘛，好老公，求求你了。” “不买。” “哼，不买拉倒....今天我去医院，医生告诉我怀孕期间不能太焦虑，不然对宝宝不好，不买算了，挂了。” 咔嚓——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祁同伟懵了，反应过来后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连忙把电话回拨过去。 嘟嘟嘟—— 电话接通，梁璐气鼓鼓的声音传出：“喂，谁啊...大晚上的打什么电话。” 祁同伟哪还有一点脾气，“好老婆，真怀了？你快说吧。” 梁璐发出一声鼻音：“嗯。” 前世祁厅长有两大遗憾，第一是没有进部，第二便是没有让二老享受天伦之乐，从未见过自己孙子一面。 此刻听到明媒正娶的老婆怀孕，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包裹。 “等我。” 匆匆留下两个字便挂断电话。 叫上司机小王，开车直接往京州而去。 梁璐听着电话忙音，有些懊恼的捶了捶脑壳，本来想着星期天等老公回来在把这个喜讯告诉他，还是没忍住。 “真是的，都这么晚了，折腾什么呀。” 嘴上抱怨，可眼里却全是喜悦和幸福，嘴角都敲成小耐克。 祁同伟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见媳妇倚靠着沙发，白皙精致的小脚丫搭在茶几上，连忙上前询问。 梁璐也是察觉这个月没来例假，且驻颜的专业团队里就有医生，察觉到异常就建议她去医院做一个检查。 果然，有喜了。 这一夜没有天雷地火，只有耳鬓厮磨，畅想未来。 翌日， 祁同伟早早起床赶回东山县，今天是吕傲儿捐款的日子，要举办一个捐款仪式。 县里的记者和市里的电视台都来了。 祁同伟又又又出名了，在东山县的上空放了一个卫星，让大家伙看到这位新县长的背景和拉投资能力。 仪式结束，邓胜利单独找到祁同伟。 “同伟啊，这次你可是给咱们东山县解了燃眉之急，好样的。” “其实这事和我关系不大，主要是吕总格局大。”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谦虚了。”邓胜利摆摆手，转而说起关心的事：“吕总固然有大格局，可咱们县的本土产业也不赖嘛，咱们当领导干部的，不能厚此薄彼啊。” 祁同伟故作听不懂的模样，反问：“厚此薄彼？这都哪跟哪啊。” “松明纺织厂。”邓胜利给出提醒：“纺织厂厂长都找到我那了，说新县长把县里产业都调研了一遍，唯独拉下了自家工厂，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 说完，仔细观察祁同伟的反应，看到的却是平静和不在意。 “那你怎么说的？” 邓胜利板着脸：“我能怎么说，只能说咱们县长大人是临时有事被耽搁了呗。” 祁同伟有些埋怨的说：“老哥，我这不是临时有事，我这是不敢去啊。你想想，我每次调研都送些慰问品，国企和县下属单位还好，这松明纺织厂只是一个私企。” “慰问吧，不合规矩。” “可不送点什么，那工人肯定要闹情绪，我是特意没去的。” 邓胜利愕然。 来之前，他已经替祁同伟想过无数理由，唯独没想过这个。可现在听到后再想想，又特么感觉好有道理。 这时，祁同伟又开口了：“这样，等过段时间我在去，你也帮我告诉一下他们的负责人，不要多想，更不要有心理负担。” 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两个字‘不去’ 马上就要对松明纺织厂动手，调研厚此薄彼的态度也已经向外释放信号，还去干嘛？ 和松小鹏对线？ 那种小虾米，根本不配他祁同伟与之对线，想动手，直接碾死就行。 第300章 县里刚有点钱，打秋风的就来了 不去？ 这怎么能允许呢。 邓胜利还是觉得让松小鹏在祁同伟面前露露脸，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以后被人诋毁重伤的时候，还能有个缓头。 更好操作。 “同伟啊，你说这事人家已经想到了，松厂长说了，相关慰问物品他自掏腰包，你只要去就行。” “这......” 祁同伟面露犹豫，想了想点头。 话都说到这了，再不去有点说不过去.....算了，见见也行。 约好了后天去调研慰问，邓胜利便离开了。 下午， 祁同伟带着相关人员和吕傲儿来到建设在北部的废弃工业园区， 找了个地势高点的地方，指着那两处废弃厂区，祁同伟脸色稍显尴尬，“吕总，你别看这场地有些破，基础设施还是很完善的，已经完成五通（通水、通电、通路、通电话、通有线电视）” “还有啊，不止是这两块地，整个工业园区都是县里的，过段时间等省里的条子批了，该有的政策都会给你们，县里也会给予相应补贴，该有都会有的。” 祁县长开始日常画饼， 没办法，为了做给平鸿振看， 范志文虽然捏着鼻子认了吕家改换门庭的事，可他又不是受气包，就是装，也要装出生气模样，卡一卡脖子。 这就苦了吕家，现在全国各县哪个不是各种优惠政策频出，求爷爷告奶奶的拉投资，然后把投资方当大爷一样供着。 书记、县长作陪喝酒服务当店小二，都是家常便饭。 祁同伟也要拿出态度，要向吕家、向外界释放信号...卡脖子的是省里，和东山县没关系，县长大人还是很爱护尊重我们商人朋友的。 “领导，有您这句话，傲儿就放心了。”吕傲儿美眸如秋水，带着满满的感激。 身后随行人员不禁暗暗点头。 吕家成员更是长长舒了口气，虽说知道一些内幕，可什么政策都不给就建厂，这生意做得太憋屈。 现在有县里的承诺，最起码也能聊以慰藉，心不那么疼了。 “那咱们就先回去签合同？” “可以。” 土地相关政策就两条，一，土地优惠出让，根据各种因素打折打折再打折的卖地。 二，土地长期租赁，以白菜价签一个长达十年二十年的土地租赁期。 现在什么政策都没有，祁同伟只能跟吕傲儿先签一个五年合同，按每亩120元的价格租赁给吕氏集团。 2000亩工业用地，5年总租金120万。 叮咚—— 东山县财政进账元，活期余额，元。 财政局局长关飞看着账户余额，笑的跟个二傻子一样，很想来上那么一句......老子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收一收，别忘了还欠人家300多万呢。” 关飞一愣，猛得伸手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领导，我真该死啊我，是我对不起组织啊，我......呜呜呜~~~” 关飞也是一个戏精，说着说着直接就哭了起来，就差扑过去抱祁同伟大腿了。 自从把小本本上交，身家性命就全掌握在祁同伟的手里，关飞恨不得把祁同伟放庙里供上。 “行了行了，你的问题以后我会单独跟组织汇报，你能在我来的第一时间主动坦白问题，说明你还不是无可救药，组织对于勇于承担错误的同志，还是很宽容的。” 关飞抽噎的更剧烈了，肥胖的身子一抖一抖的：“领导，您对属下的恩情如同再造，您放心，以后您指哪我就打哪，我就是您最忠实的....” 祁同伟面色一肃，呵斥着让他把剩下的字给憋了回去。 “你要明白，不是对我，而是组织，我不需要你对我如何如何，你只要对得起组织，对得起广大群众就行，明白吗。” “明白，明白。” 县里有了钱，麻烦事就来了。 这边关飞刚走，县教委，也就是县教育局局长就来了。 50多岁，干巴瘦，中山装都洗褪色了，裤腿还有几处补丁，带了一个老花镜，一副老学究模样。 葛元思，一个在县内好评如潮的学者。 此刻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进屋第一件事就是笑，嘴里缺了一颗门牙，看起来还有点滑稽。 祁同伟却不敢拿这事开玩笑，他掉的这颗门牙可大有讲究，整个县都闻名，下到一年级小朋友，上到80岁老者，全都知道。 起因是葛元思骑着县教委唯一一辆自行车下乡，当时比较着急就骑的快了些，田间地头突然冲出一个拖拉机， 当时两人相隔20多米，只要抓下刹车就能停住，可他却直直的撞了过去，撞掉一颗门牙。 事后人家就问，你都看见拖拉机了，怎么不抓手刹啊？ 葛元思就说了，自己骑的这辆自行车是县教委唯一一辆自行车，手刹早就坏了。 大家伙一听，嚯...堂堂一个教育局局长，不坐小轿车就罢了，骑个自行车还是没有手刹的，这是有多朴素啊。 下面的老师一听，嚯...自家局长骑个破自行车把牙撞掉了，这能当笑话听吗？ 肯定不能，这是艰苦朴素作风的外在体现，需要大力宣传学习才行。 群众们一听局长都在吃苦，那自己吃的这点苦还算个屁啊，干活吧...为美好幸福生活努力吧。 自那以后，葛元思就成了全县的学习榜样。 “领导，没打扰您工作吧。” “是葛老师啊，快坐快坐。” 祁同伟给他接了一杯水，同时询问来意......其实也不用问，来就是要钱的，只不过读书人比较委婉。 “领导，您说您上任这么久了，还没去看看学校的孩子吧，孩子们都盼着您去呢，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安排。” 祁同伟有些头疼，小心的问：“看几家？” “领导，大家都想看您，我的意思是越多越好，争取一个不落。” “.......” 祁同伟头更疼了。 还不等他多说，敲门声又响了，是县医院院长俞茂德。 “领导，知道您铁骨钢筋从不生病，可咱们医院的同志都盼着您给指示呢，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大虎跪谢大跌们，嘤嘤嘤！】 第301章 别靠近我 “俞茂德，我说你懂不懂礼貌，没看见我这还没说完事吗，老插什么嘴。” 县第一医院院长俞茂德看了他一眼，随后收回目光，理都不理，保持着笑容，继续看着祁同伟。 “你哑巴啊你，还是不要脸了......”葛元思直接上手拽。 “撒开，你撒开我。” “你不是问领导什么时候有时间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领导今天、明天、后天都没时间，领导已经答应要去学校看孩子们了.....这话你先留着，下个月在说，走走走。” “哎我说葛元思，我不是要听你的回答，我是要听县长的回答，你又不是县长...撒开我。” 两小老头就在办公室里撕吧起来，吵的祁同伟头都大了。 不过听到葛元思直接把人家推到下个月，心就是一惊，距离月底还有10多天，这要是天天去看孩子们，这要看多少个学校啊。 县里这点钱也不一定能够啊。 连忙出声制止。 “行了行了，两位别吵了。” 许是声音不够大，两人浑然不觉，还在推推搡搡。 砰—— 祁同伟猛拍桌面， “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这里是办公室，不是菜市场。” 见领导拍桌子，两人这才停下，见祁同伟脸色沉了下来，纷纷原地站好，跟犯错的小学生似的。 祁同伟看的哭笑不得，手指向一旁沙发。 “坐下说。” 两人听话坐下， 祁同伟先看向医院院长俞茂德：“医疗方面，主要是江宝同志主抓，资金审批管理方面我会问的，你别急。” 江宝是县政府班子成员之一，卫生健康局主任，正科级。 主要负责全县医疗系统的业务监管，面前这位俞茂德就是江宝手下的兵。 “领导，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咱医院的同志都盼着您呢。” 俞茂德还想把小心思再藏藏，还是先把人忽悠到医院，派两个小护士叫哥哥，再喝点小酒，经费还会少吗？ 至于顶头上司江宝，那个一毛不拔的王八蛋，提这个名字都晦气。 俞茂德小眼睛眨巴眨巴，一脸真诚。 只是这点小伎俩怎么能骗过祁同伟，一脸玩味：“真没有？那我可就真去看看，不掏钱了。” 俞茂德麻爪， 心道不掏钱你来医院干什么？大家都很忙的好吧..... “这......领导您要是觉得咱们医院的设备老化需要更新一下，县里非要支持的话，我也不好拒绝不是。” “无耻......”葛元思直接骂了出来。 见两人又要掐，祁同伟连忙阻止：“行了行了，过两天我会去的，具体什么情况，县里给多少支持还要看实际情况，你俩就别再我这唱双簧了。” 两人脸上同时浮现一抹尴尬， 双簧.....没错，两人私交很好，之所以搞这么一出，都是演给祁同伟看呢，目的自然是要钱..... 现在被拆穿了，俩老头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纷纷找个理由走了。 祁同伟以为这就完了，可随后就是一个个单位都来办公室找自己哭穷，理由千奇百怪，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大锅饭。 厨房里的小灶师傅已经上大灶了...没办法，县长带头节俭，谁敢去吃小灶？ 小灶师傅一边颠大锅一边擦汗，心里还哀叹那无处安放的厨艺，再也没了用武之地。 强欲白冰已经一个多月没进单位食堂吃饭了。 今天却不得不来， 不是因为囊中羞涩，而是因为流言蜚语......都在传她这个副县长比县长的架子还大，还矫情。 22岁的县长都能吃，你一个快30岁的副县长吃不了？年龄活狗肚子里了？ 这要往前推个十几年，都应该拉出来批斗游街。 白冰走到打饭口，来回走了两圈，陷入选择困难......直到周围吃饭的同事眼神越来越怪，不得不掐着鼻子指了指酸辣土豆丝。 “这个，再打半勺米饭。” 饭打完，白冰端着饭盒左右看了看，直接来到祁同伟的对面坐下，与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香风。 祁同伟抬头，笑道：“白冰同志，这是我们第二次在食堂见面吧？” 白冰露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呵呵，这段时间有点不舒服。” 祁同伟眼睛一亮，关心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不要我给你批个条子，去医院看看？别得了anorexianervosa（神经性厌食）还不自知。” 别看白冰长得漂亮，却没上过大学，能上中专也是因为有个好爹，是地地道道的学渣，特长除了一字马以外，可以说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 别说用英语交流了，蹦出一个单词她都听不明白。 可又不敢问，生怕暴露学渣的本质，笑的更勉强了。 悄悄把anorexia nervosa记住，准备回去查查字典，看看是什么意思。 祁同伟继续道：“也顺便替县里了解一下医院基本设备情况。” 体制内总有一些老爷兵，整天上班的工具就是一个茶杯，一份报纸，一混就是一整天，白冰就是其中之一。 祁同伟就是要给白冰找点事做，省着吃饭的时候往自己身边凑。 你敢靠近我三米之内，老子就给你安排工作。 “大意了，我没事往他这凑什么...”白冰心里暗骂自己，点头：“好的领导，我下午就去。” 祁同伟将最后一口饭放进嘴里，端起餐盘的时候留下最后一句。 “嗯，医疗事关民生，不能马虎，明天你写份材料交给我。” “.......” 下午去视察，明天就要材料，那岂不是晚上要加班？ 要是加班，怎么玩游戏？ 白冰感觉自己被针对了，却没有证据。 祁县长可不是一个大度的，自己这边刚以身作则的吃大锅饭，你就一个多月不来.....来了还敢往身边凑。 不安排点工作，你是真不知道谁是大小王。 等着吧，这次不让你白冰以后见到他祁同伟就绕道走，以后也不姓祁了，改姓白！！！ 【咳咳，下面宣布一个重要的事，大虎原本想插图给各位义父看的，可惜大虎太扑街，没这个功能，遗憾....】 第302章 白冰火了 下午时候，祁同伟给收购站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二老媳妇怀孕的好消息。 祁父祁母非常高兴，言明这个星期天一定要回家，到时好好庆祝一下。 挂断电话，祁同伟想了想，让孙海平去买大哥大......2万5的电话，黑市都卖到5万，还要6000块的入网费用，贵是贵的点。 也有些招摇，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家底殷实这件事，几乎是人尽皆知......没必要藏着掖着。 吃大锅饭是因为不搞特权，以身作则，和有钱买电话这件事不冲突。 且老婆怀孕就这么一个小要求，还是要满足的。不知不觉，梁璐在祁同伟的心里比重越来越高...... 县人民医院。 白冰带着两名科员前来，先搞了一遍体检，医生隐晦的提醒她，有点发炎，要注意日常清洗。 不然以后容易落病根。 还有进行夫妻生活的时候，记得要先洗澡，减少细菌残留，这都是生活小妙招。 饶是白冰性格开放，甚至可以说是放荡，也闹了一个大红脸。 左右环顾，总觉得周遭的目光都变得怀疑，尤其是两名下属，好像在笑话自己。 这让白冰心中无比恼怒，狠狠瞪了一眼女医生，冷声道：“你们院长呢，让他过来。” 殷切嘱咐的女医生心咯噔一下， 自己这可是完全遵守医德的善意叮嘱啊......咋还生气了呢，艹，祝你未来爱爱缠身。 很快，俞茂德就赶了过来。 其实他一直在外面等着呢，不过体检结果这玩意挺私密的，自己又是男人，需要避嫌。 见白冰脸色不对，忙道： “领导，您吃饭了没，要不咱先去吃点饭？” 白冰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气都气饱了，指着内科科室开始挑毛病，上到服务态度...下到地板上的灰。 临了还说科室职能不能分开，跟大杂烩一样，需要整改。 一句没提体检的事，可老江湖的俞茂德哪能不知道，一定是哪个地方没做好得罪了这个美女副县长。 只能连连赔不是。 “行了，问题我先说这么多，什么时候整改好了，什么时候我再过来。” 说完，带着人直接走了。 俞茂德连忙把人送出医院，再回来时，黑着一张脸询问具体情况，很快便锁定到面色发白的女医生。 他轻叹口气，把人拉到一边，小声道：“你说你也是个老医师，说话办事能不能过点脑子？你不知道那个白副县长还没成家么？被你害死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见她都快30了......”女医生一脸委屈，那奔驰都变奥迪了，最少跑了8万公里，你跟我说她没结婚。 这不扯犊子呢吗....... “行了，你这就是经验主义在作怪，你什么也别说了，赶紧把你东西收拾收拾，去清洁队报到，先扫三个月地去，长长记性！！！” 医院也是铁饭碗，开除是不能开除的，只能去扫地打扫卫生。 女医生耷拉着脑袋走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好好的主任医师突然去扫厕所，医院里的同事肯定要打听情况，越挖掘眼睛越亮。 同一时间，县政府这边，也悄无声息的蔓延着小道消息。 说的很委婉，主要是瞻仰白副县长对工作严肃认真的态度......可大家都不是傻子，有去医院看个头疼脑热的，很快就听到一些纯小道消息。 经过多位读书人的润色，白冰一下就火了。 大家再看白冰的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最心虚的还是她那些裙下之臣。他们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驾车人，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唯一， 有些得意，可一想到家中的母老虎，又慌得不得了。 都不敢跟白冰说实话。 这天，白冰敲响县长办公室的门，直言要去医院回访检查整改情况，而后完成祁同伟下发的任务。 祁同伟有些诧异的看向她。 秘书就是领导的第二双眼睛，孙海平已经把最近单位传的小道消息都说给自己听了。 还去？ 还嫌不够丢人？ 非要等事情再次发酵，再由自己出面在会议上提出来才算完？ “白冰同志啊，你先坐。” 祁同伟接了杯水放到她面前，笑道：“说起来我来东山县工作，唯一的老相识就是你了。” 祁同伟开始打感情牌， 他仔细想过了，这件事还是要冷处理，能不让白冰知道最好，不然不用费多大力，一句话就能让那女医生遭殃。 真要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那自己是管还是不管？ 成熟的政客就是要防微杜渐，不能做反转装逼打脸的事，而是从细枝末节中发现问题，防患于未然。 果然，白冰嘴角一翘，红唇贴进水杯小抿了一口：“我还以为县长大人忘了我这个老朋友了呢。” “哪能啊，咱们关起门来说两句知心话，你这么漂亮，我总是要避嫌的嘛。” 白冰翻了个好看的白眼，被夸的心里美滋滋的：“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嘛，不是要避嫌么？” “是这样的，原本去县医院是我交给你的单独任务，可最近那个俞院长一天好几遍的给我打电话，实在推脱不了，又怕你有情绪，跟你解释一下。一会咱们一起去 。” “就为这事？” “就为这事。” 如果祁同伟直接通知，取消白冰去调研考察的任务，那白冰一定会有意见。 可经过这么一解释，白冰马上被钓成翘嘴，心里只有一个感觉.....【我很重要，他很在乎我的感受】 白冰压住心中的喜意，轻叹口气：“你是领导，小女子也不敢违背啊。” “白冰同志，你可不是小女子，你是咱们东山的县长。” “副的.....” “副县长也是县长。” 白冰被夸的飘飘然，留下一个妩媚的白眼，扭着大胯就走了。 至于回访看女医生出丑的事，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祁同伟长舒口气.....这娘们，真马叉虫~ 第303章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当天下午，祁同伟一行人来到县医院， 视察期间，白冰在必经之路上看到拖地的女医生，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心里最后那点疙瘩也消失了。 80年代县医疗处于相对较低的发展水平， 主要还是经费过低，没办法引进国外更先进的设备，像x光机、心电图机、b超等，虽然都有，可型号相对老旧、功能也较为简单，分辨率也不够，对一些微小病变的诊断能力有限。 这就导致很多时候病人来县医院检查什么事都没有，去了市医院就全是病。 那些没有病变的还好，如果因县医院耽搁导致病情加重的，很容易发生医闹事件...... 所以这个时候的县医院的口头禅就是，不然你去市里看看吧。 一来二去，除非那些特别困难的群众，稍微有点钱的都不来县医院，营收一直处于小亏的现状，且随着时间流逝，设备不更新，就会恶性循环。 俞茂德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就是想搞点资金更新设备。 可有一说一，就县里这点钱，除了去跟市医院协调买点他们淘汰的二手设备，想买新的肯定没戏。 就这还不一定能够。 说来说去还是穷，都是穷闹的。 祁同伟现在就等着黎建军收网，到时候把这些年贪的赃款追缴回来，好好回一波血。 “领导你看，咱们医院的基础设备有一定配备，却缺乏先进大型设备，像ct机、核磁共振，咱们医院就没有。” “还有科室，现在咱们有内科、外科、妇产科、儿科，但是像心内科、神经内科却无法单独分开设立，主要原因还是不够专业和精准。” “还有咱们的急诊体系，最直观的就是车辆。” “还有因技术和设备的原因，很多手术都无法完成。” “还有咱们的医疗人员不足的问题。和水平专业的问题。” 俞茂德滔滔不绝，都快把祁县长给说冒汗了。 这哪是要小更新一下，这是想要再建设一座新医院。 “领导，您看是不是给咱们医院解决一下，这样咱们医院也能更好的为东山县的群众服务。” 俞茂德小眼睛眨巴眨巴，一脸期待。 祁县长自上任以来，从不打官腔，今天却不得不为县医院破一次例了。 肃穆开口。 “问题确实比较严重，需要解决。医疗和教育自古以来都是民生大事，不能马虎，更不能不重视，这样....县里会尽快商议出一个章程，尽快给咱们医院解决。” 这种话，俞茂德听的太多了，可忽悠不了他。 也不反驳，就是赔笑拉着祁同伟的手不让走，非要留人去食堂吃点饭。 不去都不行。 孙海平见状就说领导一会还有事，需要回县里开会。不要着急，事情会解决的。 祁同伟给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可是没用，俞茂德什么也不听，50多岁了手劲贼大，死死攥着祁同伟，生怕他跑了。 祁同伟几乎是被生拉硬拽的去了食堂。 到了食堂小包间，一桌子的菜，俞茂德恭恭敬敬的把祁同伟按在主座上，亲切的给他倒满一杯五粮液， 随后张罗大家都坐，等大家都坐下后，俞茂德又小跑着来到祁同伟身边，拿起酒杯，找了由头就是连干了三杯。 祁同伟不陪三杯，也不得不陪一杯。 随后就是副院长、科室主任，好话套话，一车轱辘话，连番上阵，打底都是三杯起步。 祁同伟就两斤白酒的量，很快就有点扛不住了。 环视一圈想找个帮手，可跟随而来的副县长白冰、卫生局主任汪宝、秘书孙海平，全被灌翻车了。 最垃圾的就是孙海平，都喝桌子底下去了。 东山县情况比较复杂，祁同伟可不敢喝到失去意识，马上认怂，破财消灾。 “那个老俞啊，你过来。” 俞茂德满脸通红，栽栽愣愣的靠近，“领导您叫我小俞就行。” 祁同伟没纠结称呼问题，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县里先给你拨十万，怎么样？” “啥拨不拨的，领导您误会了，来来来，喝酒。”俞茂德又把酒杯给满上，仰头就给干了。 祁同伟看的眼角直抽抽，又伸出一根手指加了十万，见俞茂德还想继续喝，连忙把他拉住，开始哭穷了。 “老俞啊，县里现在很困难，你要理解，不能一口气吃一个胖子吧，20万已经不少了。” “领导，首长.....我老俞知道20万不少了，可一套设备要28万，实在是不够啊....啥也别说了，我干了，您随意。” 祁同伟发誓，以后县里不富裕出个千八百万的，这个医院自己是绝对不会再来了......太特么费钱了。 几乎是咬着牙答应的：“行，那就28万。” 俞茂德一拍大腿，随后伸手在祁同伟眼前晃了晃：“首长，您没喝多吧？” 祁同伟都气笑了：“怎么，你怕我不认账？要不要我给你写个欠条啊？” “不用，不用.....” 俞茂德嘴上说着不用，可一旁的女医生已经掏出纸笔放到祁同伟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 再转头，俞茂德已经滑桌子底下去了，一副人事不省的模样。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祁同伟接过纸笔，现场开始写欠条，尾端又写上日期和名字，放到桌子上。 没好气的说道：“行了，写完了，别装了。” 俞茂德不答，就在桌子底下不出来。 女医生也不管自家院长死活，拿起欠条，小心的折叠揣兜里，生怕弄坏了。 祁同伟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别说，这姑娘长得真挺好看的，美的跟明星似的，最少90分。而且看她的时候总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看了看女人，又低头看了看俞茂德那张老脸，眉眼有点像。 “你和老俞是？” “首长，这是我爸。” “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父女俩可真行。” 祁同伟站起身，招呼一旁滴酒未沾的司机小王。 “过来扶我一把，回家。”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这里说一下，好评大虎都会看的，有些弟弟连个好评都不愿意给，还一副为大虎好的模样给2星差评，根本不配当大虎的义父。】 第1章 关飞:这是哪冒出的败家子? 村有村花、乡有乡花、镇有镇花、县有县花。 俞茂德的闺女已经属于镇花级别，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国钟灵秀美地大物博，美人从来不是稀缺资源，而是可再生资源，不计其数。 满分100分，除非能超越这个数值美的惊心动魄。类似西施、貂蝉、杨玉环这种超越时代、不似凡尘，能让男人疯狂的美女，那才叫稀缺。 往下，错过一个还有下一个、下下一个，不值得关注停留。 祁同伟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问，心间更是不曾泛起一丝涟漪，回家躺床就睡。 这一觉直接睡到天完全黑， 睁开眼就发现卧室门是开的，电视调成静音，司机小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能随时听到里外声响。 部队退伍下来的老兵和普通人最大区别不是掌握多少战斗技能，而是那份眼色活和危机意识。 司机小王就做的很好，和祁同伟出门从不饮酒时刻保持清醒，让人放心。 “小王，去做碗面来吃，饿了。” 祁同伟出声吩咐，开口时有些沙哑声音的嗓音被司机小王注意到，先是答应一声，而后倒了杯温水放到床头，最后才去厨房做饭。 祁同伟拿起水杯小口抿了一口，心中感慨； 今日的小王，恰如昨日的自己，只要能一直保持住这份初心，何愁不能进步。 晚饭弄的很简单，一碗阳春面，上面还铺了一个煎鸡蛋，手艺还不错。有那么一句话，当过兵的男人除了生孩子以外什么都会，这话真不假。 一碗面吃完，胃里暖洋洋的非常舒服，祁同伟也睡不着，直接去书房继续工作。 主要是思考接下来这盘棋该如何走。 教育、医疗等民生是行政系统领域，属于祁同伟的本职工作，可要想把事情做好就离不开司法系统这个暴力机关， 枪杆子里出政权。 当务之急是要着手布局公检法。 “县局、县法院、县检察院的一把手都是邓胜利一手提拔，和财政局局长关飞不同，任何涉黑涉恶都绕不过这三个部门，一把手可以放弃。” “县局未来有李大牛顶上去，剩下两个部门找谁合适呢。” 心中思虑，手指有节奏的叩击桌面， 当祁县长这般想的时候，就注定要有人青云直上，区别在于这个幸运儿会是谁，落到谁的头上。 继续空降肯定不合适，邓胜利那关就不好过，还是要在内部挖掘。 记忆在脑海快速闪现，最后定格到两个名字，前缀是毕业于汉东大学。 “就他俩了。” 心中有了计较，祁同伟不再继续纠结，而是拿起电话打给媳妇梁璐，至于大哥大那件事已经黄了， 老丈人梁群峰亲自打来电话，严厉呵斥祁同伟不许买这玩应招摇，就算真想用也要等组织统一调配下发，决不能自己掏钱买。 挨了一顿臭骂，心里骂了一句美色误我后悻悻答应，然后跟梁璐在电话里一同声讨梁群峰小题大做，这事就过去了。 “好哥哥，你还记得你那个学弟侯亮平吗，他现在可忙了，天天白天追你的仰慕者陈阳，下午来慧芬家干活，连轴转。” 祁同伟纠正：“是曾经，曾经的仰慕者，不过我对她不来电，太小了。” “呸，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不开窍，没想到花样那么多，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小人书了。” “这件事问题不在我，你要从自身找原因，而且你怎么知道小人书？你是不是看过？说说，又学了什么招。” “哎呀，我没看....就是，就是听别人说的。” 祁同伟不在乎那点电话费，一聊就是一个小时，话题多数都是夫妻之间的私密话，骚话连连。 至于侯亮平如何如何，管他去死。 ....... “哎呦领导、首长，您可不能装糊涂啊，我这都要急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祁同伟刚到单位就被俞茂德堵在办公室门口，目的自然是来催债的。 钱是要给的， 自己这么大一个领导总不能赖账吧，况且还打了欠条呢。 不过， 昨天俞茂德装醉，今天祁同伟就装糊涂调戏他，直到他快哭了才松口，算是报了昨日死缠烂打的仇。 “老俞啊，你的这顿饭可是真够贵的，花了我28万。” 边说边给财政局局长关飞打电话。 关飞人都麻了， 不是，这是从哪冒出来的败家子啊。 这钱能这么花吗？ 要不是身家性命的小本本还掌握在新县长手里，此刻他一定会拍桌子说没钱，爱谁谁。 可现在，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 “好的祁县，我马上办。” 叮咚—— 账户支出元，余额元 俞茂德就站在一旁，笑的很矜持....等祁同伟把电话撂下后开口，竖起一根大拇指： “领导，您这酒量真是这个，我昨天都喝的钻桌子底下去了，太牛了......不过我老俞不服，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以酒会友，再切磋切磋？” “拉倒吧，你们县医院的酒太贵，我喝不起。” 祁同伟笑骂一声，而后嘱咐俞茂德，钱一会就会打过去，花的时候一定要有据可依，要公开透明，不然下次见面可就不是县医院，而是牢房了。 “领导您放心，绝对公开透明......不过我老俞还是有句话不吐不快，咱们东山县有您这么为民着想的领导，咱们东山县有福了，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呀。” “滚滚滚...净整那些没用的，赶紧把欠条还我。” 人都喜欢好听的， 嘴里骂着，心里还是被这马屁拍的很舒服，脸上笑容都真诚了几分。 这边刚送走俞茂德，县教委局长葛元思马上登门，见面还是豁牙笑，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直接开始叫屈。 “孩子们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领导来视察慰问呢。” “还说明明是我老葛先来的，怎么先去了医院啊，我老葛倒是无所谓，可孩子们等的着急呀我的县长大人。” 【第二卷展开，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章 果断卖队友的老葛 祁同伟眉心挤成川字。 医疗教育是民生大事，作为行政一把手肯定要去看看，明知道老葛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也没法拒绝，因为这是正常诉求，谈不上越界，更也不过分。 可现实问题摆在那。 没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和县医院只是一家医院不同，县教委管理全县教育， 东山县辖9镇10乡3个街道办事处、382个行政村，别的不说，光这村庄，按照五个村庄设立一个小学。 这就是77个小学，加上9镇10乡3个街道办事处各两个小学算44个，121个小学，平摊每个小学一千块钱，这就是12万多。 且一千块钱平分到到老师学生能干点啥？ 换两个桌子？整几个新凳子？买点粉笔？ 还有中学、高中......就是给这老头一百万，分摊下去每家也就万把千块钱。 关键是县财政现在哪有100万给县教委？ 不过了？ 再说钱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花，砸出去必须要听见响动。 祁县长对东山县教育工作已经有腹稿，还是要按照计划走，可不能被这老葛带偏玩什么雨露均沾。 “葛老师，你也是老同志了，遇事不要激动嘛......来来来，先喝口水。” “领导，我没激动，我就是有点着急。” 葛元思屁股坐一小半，双手捧着水杯，眼巴巴的瞅着。 祁同伟清了清嗓子，酝酿一下话术准备上上高度，可他还没等开口呢，办公室门又被推开，孙海平慌慌张张的跑进屋。 祁同伟眼睛一亮， 刚要借题发挥骂秘书试图蒙混过关，却先听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县长不好了，保障局、街道办、还有个乡长乡工委书记都来了。都要找你汇报工作啊。” 赶在这节骨眼来，不用猜，肯定是听到风声来打秋风。 这也无可厚非，祁县长一顿饭吃出去28万，搁谁听到都要眼馋。 “都怪白冰那个浪荡女人，还有那个瞎比比的女医生。要不是这俩臭娘们一个瞎说实话，一个行为不检点，为了消除影响，我怎么会去县医院。” “不对，问题既然发生就不能跟李达康一样着急甩锅，还是要换一个角度来思考问题。” 祁县长开动聪明的小脑瓜，马上想到一个可以刺激各乡镇工作热情的好点子。 东山县这几年风气很差， 以邓胜利和上任县长为首的小团体把东山县搞得乌烟瘴气， 根据专案组的调查情况，已知的利益团体已经覆盖东山县的大半高层，上层已经烂透了。 下面人想要进步，工作好不好不是标准，有没有上供才是标准。 祁同伟现在来了，这种情况就必须要改变。 心中有了计较， 脸上摆出一副阴郁神色，注视葛元思幽幽开口： “给县医院拨款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想好了再说，不然别指望我签字了。” 财政资金拨款这一杀招祭出，葛元思直接投降，非常果断的把队友给卖了。 “俞茂德，这老小子昨天下午给我打电话，哎呦您是不知道啊，那股嘚瑟劲，我都不好意思学。” 言罢，猛地一跺脚，做出一副羞于为伍的模样。 余光小心翼翼的瞄着祁同伟，生怕祸水东引不成功让自己遭殃....... 祁同伟没有在意。 驭人之术在于威与德， 威.....心狠手辣、杀伐果断者，如秦始皇、汉武帝、明太祖乃至成吉思汗，这些人为什么会被万人敬仰？ 因为慕强是人类的天性， 威如此、德也是如此， 无论如何做，都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 就拿昨天的饭局来说， 不能人事不省是底线，可不能真醉还不能装醉吗？ 但，祁同伟还是写了一张28万的欠条，近段时间向外展现的工作形象是严肃、认真、以身作则， 形象比较强硬， 可作为一名行政主官，光强硬是不行的，太过完美只会让下属觉得无从下嘴，还是要制造一个影响相对较弱的弱点，更利于行事。 毕竟太过完美的人可不适合当官......虚怀若谷、和光同尘可不是说说的。 就是这消息也传的过于快了些。 老葛是俞茂德通知的，别的人呢？ 是谁？ 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从这件事就能看出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祁同伟。一举一动牵动多少人的神经。 “行了，孙秘书你把他们都带到会议室去，开个座谈会，有什么话就一起说。” “好的，我马上去办。” 吩咐一句，进而邀请老葛一同去办公室，祁同伟走在最前面，笔挺的正装将挺拔身姿完美展现，冷峻的面容之上是充满睿智与果敢的眼神。 刚进会议室。 大门推开的那一瞬间，乌泱泱几十号人同时扭头，见到祁同伟的刹那同时噤声。 祁同伟微微扬起下巴，环顾四周，姿态仿佛一位王者在审视自己的领地。随后，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办公桌。 “坐！” 简单一个字，众人便齐齐坐下，静声等待他的指令。 “会议开始前呢，我要对我自身先进行检讨，大家应该也听说了，昨天我去县医院调研被拉着吃了顿饭，饭桌上答应出去28万元，我检讨，这件事是我对自身不够严格，所以我决定戒酒，以后不喝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检讨？ 确定不是通知？ 不过无论是什么都好，可这酒不能戒.....县长糊涂啊。 俺们知道你这点喜好弱点，你戒酒，我们怎么进步啊。 祁同伟继续道：“现在县财政吃紧，我倒是想做财神，可实际情况不允许，不能雨露均沾，给你他不乐意、给他你又不乐意，怎么办呢....” “拿政绩说话，你们谁搞出成绩了，汇报给县里，我去看...” 大家闻言皆眼睛一亮 ，这要是搞出点成绩把县长请过去，再喝顿大酒把县长喝美了，3万的款子，分分钟涨30万啊，有搞头，可以搞。 这个好，这个好。 第3章 老葛彻底疯狂 一句话就把大家的话堵死，无疑是霸道的， 可提出明确要求，再结合喜欢喝酒许诺的弱点，祁同伟这位新县长在大家脑海里更加栩栩如生起来。 没人再撒泼打滚的生拉硬拽，而是面露思考的回去，想所在单位辖区有什么优势可以发掘出来让领导看到，借机拉资金。 不过， 祁同伟的提议没有获得所有人认可..... 一半一半吧， 前者自然是那些已经靠拢邓胜利等人的既得利益者，后者这是踏实肯干，精神信仰还不曾流失的基层干部。 一个地区的政治生态环境，通常是由一把手的性格决定的。 从改开开始，仅是10年时间，腐败的阴影如同乌云般笼罩在这座县城上空，前任县长以权谋私、中饱私囊、将公共资源当做满足私欲的工具，而后又拉现任县委书记一起各种暗箱操作，把各类民生工程都边长自己敛财的手段。 愤懑、无奈是对现实的妥协， 这就导致大家根本无心工作，都在想如何讨好上级获得进步机会。 新县长不同于前任县长喜欢吃拿卡要，一毛不拔，是自己人就大肆歌颂，不是自己人就是把镐头抡冒烟也没用。 而是态度明确，想要我的钱吗，去工作吧，然后来找我把我灌醉，我的钱都是你的。 多么简单明了。 尤其是最后祁同伟将以成绩论英雄，给出升职加薪的承诺时......这张饼，大家吃的很撑。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祁同伟的人格魅力太强吗？ 不是的。 而是他们太渴望出现一位不畏强权，敢于向腐败势力宣战。更渴望看到廉洁的政务环境，看到公平的发展机会。 仅目前而言，祁同伟做的还不错，没有吃拿卡要、还以身作则的不吃小灶，这都让有志之士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们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新县长向腐败势力重拳出击的契机。 会议结束，众人心思各异的离开。 祁同伟则把老葛重新叫到办公室，并给出一个让老葛欣喜若狂的承诺。 “葛老师，我知道教育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不过咱们也可以来一个君子协议，县一中的升学率比去年增长5%，校园治安不出错， 在这基础上，每多1%，县财政就多拨款10万，上不封顶，无论你们是修建教室还是奖励优秀教师，县里绝不干预。” 葛元思眼睛都瞪圆了。 升学率增长5%是挺难，可到了6%就是十万，多一点多十万，好像又没那么难了。 “领导，此言当真？” “不仅如此，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承诺，这协议在我任职期间一直有效。你回去可以开一个誓师大会，只要完成，县里就是砸锅卖铁也决不食言。” 教育也能带动地方经济，这不是稀奇事，不过祁厅长记得未来有一个贫困县另辟蹊径，倾注所有打造一个闻名遐迩的重点高中，狠狠拉高了当地的gdp。 祁县长准备效仿一下， 他根本不需要手把手教老葛如何如何做，只要把资金承诺给出，老葛会自己开动聪明的小脑瓜想出办法的。 祁同伟最后又提醒刺激了一下。 “上不封顶哦。” ......... “当真？” “真的？” “不会是骗我们呢吧，” “对啊，这要是提升100%，那可就是一千万，汉东大学一年经费也没过千万啊。”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人家新县长说上不封顶，100%就满足了？出息！！！” “别吵了别吵了，就算是假的，那我也要把他当成真的，坐实了......现在去通知一中的全体教师，我要开大会。” 县教委办公室，葛元思站在凳子上，一群人把他围在中间拱卫， 葛元思嘶吼着，满面红光，已经燃起来了。 现在破天的富贵就在眼前，要是抓不住，真真死都不会闭眼，无它，对不起东山县县教委一把手的名头。 不仅是他，所有听到消息的全体教委同志全都燃起来了，已经死寂的热血再次燃烧.....仿佛看到曾经在夕阳下奔跑的少年，那是大家逝去的青春。 “跟我走。” 葛元思非常矫健的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人群自发让出一条路，他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带着县教委的同事，浩浩荡荡的杀向县一中。 出门时，连没刹车的自行车也不骑了，皆腿着往县一中赶去...... ....... 县一中， 东山县的门面，汇聚东山县90多万人口中最优秀的一批学子，能来到一中读高中的，无一不是邻居家的孩子，父母的骄傲。 不过，那座伫立校园中朴实无华的教学楼，它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灰色的墙砖透露着岁月的痕迹和质朴的气息。 教学楼不高，三四层的样子，方方正正的轮廓显得中规中矩，墙体斑驳，窗户是木质的边框，玻璃也不透亮，朦朦胧胧的。 来人只是一眼就能看出，这学校很穷，经费严重不足，......没办法，都是穷闹的。 葛元思带着人来到校门口，一中校长以及相关人员在门口等待迎接。 “进去说。” 葛元思大手一挥，穿过沉重的铁质大门，踩着从不曾被精心铺设过的空地走进教学楼， 狭窄的走廊略显昏暗，灯光忽明忽暗，耳边是郎朗读书声。 这时，葛元思突的停下脚步， 透过门户往里看，黑板是老式的木质黑板、粉笔书写时会扬起淡淡的粉尘，学生使用的桌椅更是破旧，桌面坑坑洼洼。 唯有墙上的标语鲜红明亮，激励和鼓舞着学生们。 “教员说过，再穷不能穷教育啊。” 葛元思眼圈泛红，以往还不曾觉得有何不妥的教室，此刻越看越别扭， 不应该，东山县的希望不应该在这么艰苦的环境学习。 ......改变，一定要改变。 这改变不许别人来做，新县长已经做出承诺，那这改变必须要在自己手里完成。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4章 拼尽热血与汗水，誓把升学率猛推 到了会议室， 葛元思大马金刀的坐到主位上，其余人皆拿出纸笔准备记录领导指示。 县一中校委见这些人满脸红光跟打了鸡血一样，搞不清什么状况，还不敢问，纷纷将目光汇聚到主位上。 葛元思觉得坐下没气势，又重新站了起来，开口时，声音也比以往更加高昂，甚至激动的有些破音。 “同志们，今天我们来就是要传达县里的新指示，也要告诉大家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他将新县长给县委的承诺复述了一遍，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中校长倒吸一口冷气，他的反应和刚刚县教委的同志一样，先是询问质疑、最后得到确认后狂喜。 升学率、升学率加经费......这，这可太好了。 校长激动，教导主任也激动，马上举手询问：“是本校学生就行是吧，那我们引进别县的学子来咱们学校行不行？” 祁县长想的没错，给出一个承诺，提出一个大方向要求，小要求不提，自然就有人来补充。 而这个思路一开，一下就把大家秀逗的小脑壳给敲开一条缝，皆眼睛一亮。 葛元思眼中闪出一抹睿智的光，眼底露出一丝赞赏，从未像今天这般觉得这个浓眉大眼的教导主任这般顺眼。 只是有些事能做不能说。 大声呵斥：“胡闹，怎么能弄虚作假呢。” 骂了一句，葛元思快速略过这个话题，深怕骂的狠了大家真不敢这么干了。 一中校长没说话，深深看了眼教导主任，心里那点小心思就跟小火苗一样，噌蹭往上窜。 如果嗷.....如果把周遭9县品学兼优的学子全纳入东山县一中来，能不能提高升学率？ 至于距离远的学子回不回来， 学费全免，包吃包住怎么样？ 还不行？ 那再给点奖学金呢？ 老师们所想要钻的空子，正是祁同伟期盼的，吸纳九县之才，斥资千万，打造一个超一流的高中，绝对是政治生涯中不可磨灭的政绩。 新县长需要考虑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搞钱，钱搞的多多的。 “你们一会去定制几个横幅，县教委要在一中开一个全体师生誓师大会，我在此也提一个醒，要保证校园的纯洁度，要严防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来咱们学校，明白吗。” “明白。绝不会让坏分子来干扰到校园。” 一中校长大声保证，身后众人也跟着鼓掌叫好， 不过这还不够。 葛元思是个读书人，知道读书人最在意的是什么；以往县教委没钱的时候只能安抚大家发扬风格， 可现在不同了。 须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同志们静一静！！！” 葛元思双手举高，压下嘈杂。 “同志们，最后的最后，我要提一提升学率的奖励制度......县领导大方，我葛元思也不会小气，奖金、先进、职级评定，咱们就拿成绩说话，口号就是【拼尽热血与汗水，誓把升学率猛推】” “好，领导这个猛字用的好，深刻啊。”一中校长带头鼓掌。 一时间，会议室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如果刚刚鼓掌是为了集体而高兴，投的是感情票。 现在鼓掌可就不掺杂一丝别的，纯纯是为了自己，为了美好生活奋斗而高兴，鼓掌越发卖力起来。 整场会议动员非常成功， 而在一旁学习的学子们还不知道，噩梦般的生活即将开始了，卷卷的光，将照耀在一中的大地上。 被巨额资金刺激，县教委职工爆发前所未有的热情， 下午放学前，学校广播喇叭发出通知，全校师生校场集合。 【拼尽热血与汗水，誓把升学率猛推】 【升学之路在脚下，目标达成靠大家】 【师生齐心，升学率创新】 【家校共育，升学率猛筑】 【全体一心，升学率破云】 五个巨大横幅飘扬在操场升旗台旁，上面的字迹也不是机器烫印，而是五种不同笔迹，皆出自几位书法写的好的老师手笔。 很快，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集合到操场，学生们看着那五个巨大横幅皆愕然懵逼，搞不清楚状况。 更没注意到方阵前面班主任眼底的火热。 因为早在大会开始之前，校方就开了一个全体教师大会，反响自然是相当炸烈。 只觉从未像此刻这样师德充沛过。 “不是，什么情况啊？” “神经吧，怎么弄这么多横幅？” “不会又有哪个大官要来视察，在这作秀呢吧。” “算了，愿意咋折腾就咋折腾吧，我反正无所谓，我爸说了，考好了就去上大学，考不好就继承家业，没差的.....” “卧槽，我好像听到有狗在叫。” 学生们在下面叽叽喳喳，乌泱泱一片，也有眼尖的发现老师们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像是被打了鸡血， 又像是得了狂犬病，眼珠子都红红的..... 看到那些学霸，如春风一样和煦....看到那些学渣又如寒冬一样冰寒。 这时， 葛元思和校长走到台前，开始讲话。 社会上的铜臭自然不能污染学子们纯洁的心灵，主题就是勉励和打气，听的一众学子莫名其妙， 学生们没当回事，只以为是正常鼓舞打气， 可随后的日子大家发现变了，老师变了，班主任变了，教导主任变了、就连门口的保安大爷都变了。 变得严肃、认真，那是一种恨不得把卷子怼你脸上，甚至把你笔抢过来帮你写的劲。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班主任开始频繁走访叫家长，和家长唠嗑谈心，讲未来讲理想， 那个说回家继承家业的学生，原本都被老师半放弃了，此刻又给重新捡起来，并给他爸打鸡血，吟诗作对， 劝家长一定不要放弃，努力、加油、奋斗..... 有诗云： 少小求知志向坚，囊萤映雪意拳拳。悬梁刺股终无悔，金榜题名耀祖先。 当晚， 这名学生便享受一次老父亲的关怀，流着泪挥舞皮带。 “儿砸，你们老师说得对啊，爸不应该放弃你，你要争气啊.....啪啪啪~~~” 【感谢w瞌睡虫w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5章 还钱，无债一身轻 医疗、教育、儿童救助、社会保障，各单位基本工资保障。 真是想钱想的眼珠子都红了。 不过再急也要等，要一步步来，目前汉东二把手是范志文，由他主抓全省经济建设、 省里不给政策，祁同伟就被办法把张天华等京州朋友拉倒东山县投资，总不能跟吕傲儿一样光画饼，太败感情。 只能先整合内部，想办法从这些腐败势力手里面追缴赃款。 祁同伟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再一次去京州找黎建军催促；赶紧行动吧，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行吗？ 再等下去黄瓜菜都凉了。 黎建军是京州市局局长，亲自挂名行动组组长，行动总指挥， 不过常驻在东山县调查的还是大将季昌明，黎建军主要负责的还是统筹协调。 “放心吧，我们已经掌握了相对完善的资料，也就这几天的事，你先别着急，再等等。” “行吧，我等黎局的好消息。” 得到确切答案，连家都没时间回便马不停蹄的直接回了东山县。 今天是约定去松明纺织厂慰问调研的日子。 正好，祁同伟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县财政的亏空窟窿给堵上，到了县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财政大管家关飞带上，再带着钱。 又让孙海平负责联系另外两位厂长去松明纺织厂集合。 离开县政府，祁同伟先去的县委把邓胜利接上，而后一起来到纺织厂，现场还钱。 叮咚—— 财政支出元，余额元。 “三位厂长，这回咱们就两清了，年末可别忘了足额缴税啊，哈哈。” 祁同伟爽朗大笑， 无债一身轻，不管怎样，今天过后县财政的窟窿没了，以后面对这三个企业说话时也会硬气不少。 有人欢喜有人忧， 邓胜利和三位厂长的心情可就谈不上美丽，甚至很糟糕， 摆在四人面前一个很重要、很现实的问题，没了债主这层身份，要使用什么手段才能拿捏祁同伟。 政治污点？祁同伟刚来东山县，目前没有。 财富？祁同伟是最有钱的，给母校都能捐款一千万。 女人？上一个这么干的坟头草都长了三尺高了。 权力？更扯淡。 心中有鬼的人，最讨厌身边人和事脱离掌控，邓胜利是如此，不过目前还没想到该怎么对症下药。 这信号很危险。 松小鹏也是如此，不同的是还抱着一丝侥幸，迫切的想要把祁同伟变成自己人，或者把他踢拔走了，东山就不允许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领导，你这还是第一次来咱们纺织厂吧，我带你去转转，顺便也给我们厂提点宝贵意见。” “行，转转看看咱们东山的支柱产业。” 祁同伟笑道。 松明纺织厂现在根本对不起它东山县三大支柱产业的名头，整个厂子大猫小猫还不到500人。 且纺织厂有一个特点，就是女工多，400多号员工，有300多个女人，典型的阴盛阳衰。 “来来来，大家伙先把手里的活放放，先别干了，赶紧过来欢迎领导来视察工作。” 刚进车间，松小鹏就开始发挥与生俱来的大嗓门，不过语气和态度都很差劲，再配上那身横肉和丑脸，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祁同伟皱眉，附在邓胜利耳边小声说：“这个松厂长怎么回事，什么叫赶紧过来欢迎，咱们又不是旧官僚。” 邓胜利肺都要气炸了，心里大骂松小鹏是狗肉上不了席，喊鸡毛啊，现在是耍威风的时候麽......就不能温柔点？ 不过想想又是无奈叹气， 松小鹏能成为松明纺织厂的厂长，靠的不是真才实学，而是有个市纪委副书记的哥。 厂子是否盈利都不关心，因为他靠的是捞偏门， 这就是东山县的土霸王，学不来人情世故那套。且纺织厂在松下鹏眼里就是鸡场，更不能指望他能有啥好态度。 纯纯猪队友。 “刘艳，对就是你，赶紧过来一下。” 松小鹏没察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能在新县长面前抖威风这件事很牛逼，心里很爽。 刘艳今天褪下亮闪闪的包臀裙，卸下浓妆换上工装，清纯中透露一丝妩媚，颇有一种反差美。 祁同伟扫了一眼，满分一百分，这女人样貌身材能打个75分，加上这份气质还能再加五分，打个80分不过分。 小小一个纺织厂能有一个80分的美女，妥妥的厂花。 “刘艳，去通知一下食堂做几个好菜，领导一会要在这吃饭。” 松小鹏装作一副正经模样，露出一个自以为善意的微笑，丑萌丑萌的，差点没让祁同伟直接笑场。 “简单弄点就行，不能搞享乐主义。” 邓胜利怕祁同伟拒绝，直接越过他拍板同意。 祁同伟：“先等一下，这位女同志你过来一下。” 邓胜利皱眉，松小鹏心一喜，成了，道爷我.....鹏爷我成了，这骚娘们真把新县长给迷住了，瞧瞧那眼神，哎呦还上下打量，这是多渴呀这是。 松小鹏内心戏非常足，得意的嘴角都开始翘起。 刘艳则是怯生生的走到祁同伟身前，大眼睛眨巴眨巴的bangbang放电。她现在特别想傍上新县长，当个情人就行，这样就能摆脱松小鹏的控制，家人也会安全。 “这位女同志，工作多久了？” “报告首长，我在纺织厂工作还不到半年。” “那工作生活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刘艳摇摇头，眼底也没什么悲伤神色，一切如常。 这下轮到祁同伟诧异了。 叫刘艳上前问话自然不是看上她了，而是这女人身上有股掩饰不住的风尘气。 这女人看起来还不到20岁，工作也才半年，就算从事援交也不会太久，而今天能被松小鹏派来见自己，绝对是可靠的。 如何短时间快速控制一个人还不会翻车？ 无外乎就是胁迫罢了，可祁同伟没从这女人眼中看到一丝哀伤和不情愿。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这女人玩的就是真实，别管平时想什么，是打心眼里喜欢目前的生活的。 第6章 抛弃风度，大骂松小鹏 穿上这身衣服，遇见不平事、老百姓受到欺负、遭受苦难，那就要管。 可要是自甘堕落打心眼里喜欢，祁同伟可不会多管闲事，且如果有需要，利用起来也不会有心里压力。 又询问几个日常工作问题，便让刘艳离开了。 祁同伟则开始围着厂子转了一圈。 不得不说，这个松小鹏确实不适合做正经生意， 不提个人喜恶，单说这个松明纺织厂，可以说在同行业中一点优势都没有，设备老旧，印花样板单一，还保持5060年代那样， 别说赚钱，不亏就要烧高香。 看来专案组调查的情况没错，松明纺织厂现在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明面上是纺织厂，暗地里就是松小鹏逼良为娼的一个中转站....... 除此之外的主要作用就是给松小鹏提供一个相对体面的社会职位。 厂内经营只要保证不亏损的太厉害就行。 “鸡蛋米面呢？” 松小鹏：“就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每人10斤鸡蛋，20斤大米。” 祁县长从不空手来，又不想花这个钱，只能由松小鹏自掏腰包。 把员工集结到广场，祁同伟也不贪功，而是直言松小鹏是个好厂长，知道关心工人兄弟。 纺织厂员工倒是开心，邓胜利四人就难受了，尤其是松小鹏更是被恶心的够呛。 很想抓住祁同伟的脖领子大吼，老子不想发，是你非要发，这功劳是你的......这样传到外面才能说你祁同伟是贪功卖好、不要碧莲。 计划失败。 “算了，看着小子对刘艳好像有意思，先去食堂在说，等八人灌醉发生点男女之事也是无可厚非的。” 剧情无关老套，有用就行。 只是松小鹏又又又算错了，当祁同伟走到食堂门口即将进屋时，突然停下脚步。 正主不进屋，大家也不好进屋，还是级别更高的邓胜利开口询问：“同伟县长，你这是怎么了，进屋啊，外面怪冷的。” 祁同伟缓缓摇头，脸色沉重，一会青一会白，跟川剧变脸似的。 少顷，转身面向松小鹏，满脸严肃： “松厂长，首先对你给工友发慰问品这件事我非常认同，可有些话我实在是不吐不快。” “考察调研之前你让我给厂子提点意见，我也不客气了。” “你看看这厂子里的设备，全是老古董，尤其是这个染色、印花，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就大红花鸳鸯这些老旧图案？要与时俱进才行啊。” “设备需要更换是迫在眉睫的问题，我没来东山县之前就听说县里有三大第二支柱产业，可现在一看，这都快被你干成了夕阳产业了。” “还有一个问题更严重，态度问题，你对待工人兄弟态度很不好，吆五喝六的跟土匪恶霸一样，你说你一个商人摆什么臭官僚的脸？” 祁同伟越说越生气，直接开骂： “还吃饭呢，吃个屁，气都让你们气饱了。” 大家伙都懵了，都站在食堂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松小鹏更是脸黑如炭，小眼睛里凶光爆闪。 祁同伟才不管这些，看向邓胜利：“邓书记，我是不想在这待了，你走不走？” “这.....饭都做好了呀。” 祁同伟见他不想走，上前直接拉人，边走边说：“邓书记，像这种不负责任的企业家就不能惯着，什么时候改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再来，不然企业都要倒闭了，还天天大鱼大肉，这不是喝工友的血吗。” 言罢，看向松小鹏： “第一，写一份深刻检讨，给工人兄弟们道歉。” “第二，你们厂有什么规划和想法，或者说想要什么政策都可以去县政府找我，饭就不吃了，什么时候厂子效益好了，不用你请我，我请你。” 祁同伟走了。 带着邓胜利等公职人员离开，只留下三个厂长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萧厂长环顾一圈，砸吧砸吧嘴， 以前还没觉得，被祁县长这么一说，确实有点不像样子...... 松明纺织厂是松家的门面，脸都不洗，还指望新县长给面子？最蠢的还是刚刚吆五喝六的模样。 愚蠢。 “小鹏啊，这件事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对啊对啊，咱们慢慢跟他斗，他得意不了多久。” 两位厂长心里骂娘鄙视，面上却是一副好兄弟的模样，无它，这个松小鹏不是个好相处的，容易犯浑。 松小鹏没说话，只是剧烈起伏的胸膛在告诉两人自己现在很生气。 他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失态暴走，只是如今有两人相劝，本能的就接过这个台阶狠狠骂了一句：“我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 “这是嚣张的久了，连装都不会装了。” 回到县委，众人坐在餐桌上吃饭，祁同伟直接把松小鹏给定性了。 邓胜利解释： “当初第七纺织厂因经营不善倒闭，是松家出面接下才保住几百个职工家庭的温饱，不过因为大环境不景气，一直没赚到什么钱，就这么半死不活的耗着，都很困难啊。” “我感觉你对松厂长的印象不是太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邓胜利这话是陷阱，看的不是祁同伟如何说，而是什么反应。因为这是在试探针对松小鹏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祁同伟适时露出一抹诧异，反问： “就他那副做派，我有什么可误会的？” “邓书记，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咱就说这个松小鹏，那是我对他有误会吗？.......他那名声都特娘的臭大街了，我还用误会他？” “说实话，今天能除了还钱，更大原因就是冲着你的面子。” 邓胜利心里一咯噔，不动声色的开始套祁同伟的话，只是他那点道行放在祁厅长身上，明显不够看。 祁同伟只透露能透露的。 “寿局长，我听说那个松小鹏喜欢逼良为娼，原本我还不信，毕竟是道听途说......可刚刚他让那个刘艳安排咱们吃饭，那女人身上一股风尘气，你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的，我马上安排。” 寿文滨答应的很痛快，后背却开始冒汗了，邓胜利也一样。 两人突然想到这位新县长的一些过往战绩，越想越心惊，同时在心里大骂松小鹏自作聪明，纯纯的蠢猪。 【求五星好评，免费 小礼物。呜呜呜，】 第7章 生命线! 财政亏空补齐， 摆在东山县面前最大的两个问题是治安和高层腐败。 忽略治安，必将导致社会发生混乱。高层腐败，必将会带来塌方式腐败。 专案组成立，黎建军任组长挂名远在京州遥控指挥，季昌明任副组长负责实地已经锁定三大工厂 、目光瞄准以邓胜利为首、以松家为首的腐败和黑恶势力。 目前， 城关北部郊区的吕家工厂在紧锣密鼓筹办，中部县一中教育焕发极大热情，一中相邻不远的县医院得到28万专项资金，院长俞茂德正向市里省里协调买设备的相关事宜，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向前推。 沉寂如一潭死水的东山县，因为祁同伟的到来正在重新焕发生机。 可这还不够， 步子还不够大，太小家子气。 这天，祁同伟站在办公室墙壁前，一幅包含全县的战略舆图高高挂在墙壁上，一条以京州为起始点的一条红线，横跨50公里国道路段30公里村路到达东山县城关镇， 一路向下途径两镇4乡16个村，而后再往南，直插吕州。 这条线，祁同伟将它命名为‘生命线’ “孙秘书” 祁同伟将舆图用帘幕遮住朝外喊，等人进屋吩咐道：“去准备一下，一会去临丹镇，也让检察院派两名同志随行。” 待人离开，祁同伟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隔壁正看报纸喝茶的白冰办公室里。 “白冰同志，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 挂断电话，白冰没直接抬屁股出门，而是拿出小镜子仔细照了照，确定没问题又拿出香水喷了一下，香香的去见祁同伟。 对于这位新县长，荤素不忌的白冰早已垂涎已久，不需要负责、也没有阴谋，就是单纯的馋。 走进屋，轻轻一抹发丝，尽显娇柔妩媚。 祁同伟就看着她发骚，笑容不变.......老话说的好，就是一坨屎也能灌溉农田当肥料。 同样，当你觉得身边某人一无是处的时候，问题大概率是出在自己身上，应该去学学管理学。 且白冰身上有非常鲜明的个人标签，一家世好、二长得漂亮、三就是够骚。 只要找对方法，这种人有大用。 “白冰同志，叫你来是因为县里一会要去临丹镇实地考察，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实地考察？你是要让我带队吗？”、 白冰兴致缺缺，还有点抗拒。 80年代可不像后世，坐在车窗里欣赏沿途风景，溜溜达达就去了.....光一个泥泞的道路就能把人颠个半死， 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 最最关键的还是有匪.....有人以此为生。 祁同伟笑容不变：“这次我带队，一起下去看看。” “你带队？那好吧。” 县长亲自带队邀请副县长 ，这可怎么拒绝，白冰只能答应，不过她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回到办公室给隔壁张振打电话，只是说去实地调研就挂断电话。 张振则是把电话打到寿文滨那，寿文滨又把电话打给松小鹏，松小鹏又把电话打给下面的人。 一层层传达下去，出城关镇到临丹镇的路段，原本铺设在地上的铁钉、铁片就被人给收走了。 祁同伟一行人，两辆车，顺利抵达临丹镇。 担惊受怕了一路的白冰，下车拍了拍饱满的胸脯，长长舒了一口气。 而毫不知情的临丹镇张镇长得知祁同伟来了后，问的第一句话不是县长怎么来了，而是问县长没出事吧？ 自家人知自家事，就盘踞临丹镇周遭那些叼毛，都是一群粪车路过都要尝尝咸淡的主。 张镇长风风火火的跑下楼，见到祁同伟还完完整整的站在人群中央指着周遭建筑，长长松了口气。 转念又一想， 不对啊，那些叼毛转性了，没在路口设置路障放铁蒺藜？ 偷偷瞄了一眼两辆车，见轮胎完好无损，又是长长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没出事总是好的。 只是这股气刚吐出去，心又是一紧。 人现在是完完整整的来了，可临丹镇这个地方可是穷的尿血，县长大人不会生气骂人吧.......骂也无妨，别撤了自己职就行。 思虑着，小跑到近前微微弓腰伸手：“县长您来了，欢迎来临丹镇指导工作，欢迎欢迎。” 祁同伟伸手握了握。 从对方出现开始，他就一直在关注对方神色变换，目的自然是甄别敌我。道理很简单，如果这个张镇长是邓胜利的人，那他一定知道自己要来。 现在一脸茫然无措的小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确定了，此人可用。 反观随后而来的镇工委书记，一副热情又不失淡定的模样，祁同伟暗道，此子有问题，不可用。 在镇政府转了一圈，祁同伟转头对身边的青年人问： “苏伟同志，你是咱们县检察院的副检察长，我们这一路风平浪静，堪称路不拾遗啊，这里面有你们检察院的功劳。” 苏伟，县检察院副检察长，80年毕业于汉东大学法学，经工作了7年，今年年初将行政级别提升到正科。 特意让孙海平同志检察院出人，目标就是苏伟，目的自然是初步接触一下看此人可不可用。 效果还不错，苏伟此人很精干，回答各种问题时条理很清晰，很有自己的想法，不是酒囊饭袋。 众人没在临丹镇待多久，简单看了看，祁同伟便提议去临乡永泽乡去看看.......还是一样的配方，白冰又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打出去一通电话。 其实这通电话完全没必要，因为就算他不打，镇工委书记也要打，总不能让新县长出事吧。 只是谁让白冰惜命呢，生怕不安排一番，路上蹦出仨大汉把自己拖进草丛嘿嘿嘿.....她喜欢刺激，可又不喜欢太刺激，尤其是一次性的刺激。 永泽乡，乡长、乡工委书记热情却不担心茫然......两人皆pass。 祁同伟无法确定两人是因邓胜利一伙的缘故知晓，还是因为别的，或者只是平日两人关系较好，消息互通有无。 只要是不确定，祁同伟就不打算用，没工夫一个个甄别。 【感谢雨天低头玩手机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8章 松小鹏倒反天罡 “那个愣头青带着几个人就敢下乡，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做了他不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你还犹豫什么？” 两辆车加上司机满打满算才八个人，松小鹏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想到当日在纺织厂被当众辱骂羞辱的画面，心中那股杀意便压制不住。 只是当他把想法说给邓胜利听的时候，得到的是一阵臭骂，而后更是当面打电话给大哥松小年， 还污蔑他松小鹏疯了，要把松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当中，要加害祁同伟。 松小年差点没把尿吓出来， 祁同伟是谁？那是京州名流，是梁家的女婿，是还不曾退休的一把手，平鸿振的钱袋子。 “松小鹏，你踏马吃了几斤狗屎啊醉成这样。你要是想死你现在就去找桶汽油浇头上，一把火点着自己死，别踏马连累整个松家。” 电话开的是免提，声音很大。 邓胜利幽幽开口：“不仅是祁同伟，临时调研组里还有白家的千金白冰小姐。” 骂人声音一顿，过了许久都没传来声音，只有剧烈的喘息声。 “松小鹏，现在、立刻、马上滚回家，我一会给二叔公打电话，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松家一步。当然，你也可以拒绝，那从今以后松家的族谱里没你名，我松家的庙太小，养不起你这尊大佛。” 对于家族成员来说，最在意的就是族谱，因为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光宗耀祖。 本来天不怕地不怕，就算被骂也一脸不以为然的松小鹏这下慌了，连忙认错：“大哥，我错了，我现在就回家，你别生气了。” “那就赶紧滚！！！” 松小年大声咆哮，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当初选择这个松小鹏当代言人，除了这小子够凶、敢打敢拼，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在乎的东西，能拿捏住。 不然像松小鹏这种恶犬，没有绳子拴着可是要噬主的。 “这就走。” 松小鹏跟座肉山一样，扭着大屁股就跑了。等他离开后松小年向邓胜利询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尤其是祁同伟的动态和关注点。 邓胜利：“这位新县长对治安类问题关注点不大，不过上次松小鹏安排一个果盘要诱惑祁同伟，还被发现了。正吩咐寿文滨查呢。”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还有吗。” “还有一点，祁同伟离开后，咱们的人去他办公室看到墙壁上挂着的舆图，一条横线从京州连接到吕州，应该是准备修路什么的，去的临丹镇、永泽乡都在这条线上。” “这么说，他是真的一心要发展经济民生，没别的想法对吗。”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到此，邓胜利苦笑一声，规劝道：“松书记，这新县长什么都没做呢，小鹏就因为被骂了几句就要动手，这.....” “唉......胜利啊，我明白你的想法，物色吧，给小鹏一个体面，毕竟是姓松。” 邓胜利神色一喜，他现在真是巴不得松小鹏早死、暴毙、直接噶，这土霸王真是作威作福惯了，已经忘了什么是敬畏。 可又拿不准这松小年是真要处理，还是只是试探，毕竟一笔写不出来两个松字，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松书记，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听说港岛那边发展的挺好，不然让小鹏去那边发展发展，我有朋友。” 话落，对话暂停，房间又一次陷入沉默。 许久后，松小年幽幽开口：“你看着办吧，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失眠，就指着中午睡一会养精神，挂了。” 嘟嘟嘟—— 电话挂断，邓胜利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松书记说自己失眠，这要是让松小鹏活着离开东山，岂不是更睡不着觉了，他知道的可太多了。” “只是这松书记的心好狠，也太果断了些，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邓胜利心间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仿佛从松小鹏的身上看到自己未来的下场，连同族兄弟都能随随便便放弃，更何况是自己。 事以密成，言以泄败。 邓胜利懂这个道理，可还是想找一个人商量一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正在住院的前任县长，想想又觉得算了，人已经退了、还得了胃癌，不会有心思关心这些事。 第二个想到的就是心腹张振和寿文滨。 “寿文滨不行，他和松小鹏走的太近，可以找张振来商量商量。” ........ “商量个屁啊，前怕狼后怕虎，玛德拿钱的时候着急伸手，遇到点事就拉唆子，怕个鸡毛。” 坐在车里，松小鹏骂骂咧咧，车子里算上他一共有三个人，分别是老三、老四。 “鹏哥，那还弄不弄那个新县长了？” “算了，等这次风声过去，下次直接弄。” 松小鹏也不是太着急，且挨顿骂后也理智了不少，还要再准备一下。 车子驶入老县家属大院一号楼，松家二叔公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明显是得到松小年的通知了。 刚下车，二叔公就劈头盖脸的骂娘。 松小鹏鸟都不鸟他，吩咐老三张罗饭食，让老四去ktv把刘艳接过来，他现在很饿、火气很大。 等两人被支开，松下鹏斜着眼：“松家怎么起家的，你现在出去随便打听一下谁不知道松家是什么德行，你在低头看看你脚下，这是哪？是你这个糟老头子配住的吗？” 二叔公直接哑火。 松小鹏却不依不饶：“骂啊，怎么不骂了，你是不是也知道自己什么德行，那你还狗叫什么，屁股都摆不正，你是我爹，不是松小年的爹，明白吗。” “松小年、邓胜利、张振，人家在暗，我们是在明，不把新县长拉下水就只能让他闭嘴，不然你能睡得安稳吗？” “傻不拉几的。” 松小鹏对这个老爹没什么尊重，甚至很鄙视他，一个连媳妇都跟人跑的窝囊废，还整天摆着一个二叔公的架子，也不想想这份荣誉是怎么来的。 “你你你.....好啊，翅膀硬了是吧，管不了你了是吧，你给我跪下。” 松小鹏嗤笑一声：“我凭什么跪？” “就凭你姓松、凭我是你爹、凭我是纺织厂的老板！！！” 松小鹏噗通就跪下了，脸上却不以为然：“大家都姓松这点我不反对，你是我爹我也不反对，可你既然说纺织厂，你这老板是怎么当上的你心没数啊？” “你要明白，不是因为你有能力才当上这个老板，而是因为你是我松小鹏的老子，才让你当这个老板的。” 第9章 缺钱、缺人才、什么都缺! 松小鹏这一手倒反天罡直接把老松给干懵圈了。 可仔细想想又无从反驳..... 老松气的举起拐棍，想了想又放了下来，重重杵了两下地，冷哼一声离开。 松小鹏也没在刺激，起身拍了拍膝盖处的灰跟没事人一样。 不一会，盛装打扮的刘艳被拉了过来，看向松小鹏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身体却很诚实的坐进他怀里。 刘艳也不知为何，对于松小鹏是又讨厌又习惯。 松小鹏也挺喜欢现在的刘艳，有种旁人不曾有的强烈反差，喜欢上了这调调。 “一会回去的时候去财务拿两万块钱给你爸妈，老子泡妞靠的不是脸，而是用骗、用钱。只要会骗敢花钱，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拿下，就跟你一样。” 松小鹏大手勾起刘艳的下巴，猖狂大笑。 见他这副死样，刘艳眼中厌恶更甚，身子却更软了。 ....... “你这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阳山乡，祁同伟一行人的第三个目的地，白冰被颠簸的路段晃的直接吐了，乡长见状拿了根小黄瓜让她压压。 白冰觉得这黄瓜没洗不卫生不想吃，不过又吐了一次感觉难受的不行，咬了一口就停不下来，吭哧吭哧连吃三根。 属实是真香了。 “这个季节还有翠绿的黄瓜吃，咱们阳山乡的大棚技术发展的很不错啊。” 祁同伟面色平静，询问的也都是乡里的农产品。 这时，一个穿着打补丁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骑着自行车而来。 来到近前慌忙伸手弯腰：“县长您好，我是咱们乡的乡工委书记姜山，这来了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您啊。” 和乡长不同，祁同伟可以确定此人完全不知情自己来阳山乡，且说话直来直去，看着就忠厚。 记忆里也有姜山这个人，未来吕州的一个区长，一辈子兢兢业业，不贪不占。 反观这位看起来就很精干、精于人情的乡长，祁同伟反倒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根本就没听过此人的名字。 “好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临时决定的。” 花了一个小时在乡里转了一圈，感觉白冰没啥大事后，出发下一目的地‘玉康乡---静河乡---东扬镇---。 白冰今天可是遭老罪了，基本上就是在打电话和晕车中度过。 站在东扬镇向南望，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祁同伟知道下一个城市就是吕州。 花费一天跑了2镇四乡，初步判断可用人选只有三人...... “还是根基太浅，没有群众基础......还是要想办法招新人才行。” 别的地方可以再等等，可这条生命线绝对要换成可用之人，更是要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这都是政绩！！！ “好了，回去吧！” 白冰真真真扛不住了，马上建议道：“同伟，要不在招待所先休息一晚，明天在回去吧。” 祁同伟转身，直视她的眼睛：“辛苦了，再坚持坚持。” “.......” 见白冰都快哭了，祁同伟话锋一转笑道：“逗你玩呢，明天咱们在回去。” “你......吓死我了你。”白冰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尽显妩媚。 抛开放荡这点不提，这个美人还是很养眼的，只要不想着跟人家上床，日常相处聊天逗闷子，美女总比壮汉来的有意思。 当然，工作时间跟女下属逗闷子有点不严谨，可在场全是下属，一直板着一个脸也不好。 没看到这东扬镇的杨镇长，大冬天的一直擦汗，一副热的不行的样子。 至于为何会这样，那就不得不说一下东扬镇的地理位置，地处东山县最边缘，因为道路问题，无论是日常去县里汇报工作还是当地发展，都非常艰苦。 整个东扬镇的楼体建筑还不足十栋，最高的也不过才三层。 镇主道两边全是垃圾，道路则是随处可见的牛粪、马蜂、羊粪、驴粪、人粪。 现在是87年，可这镇子还保持着50年代的风貌，改开十年时间好像把这里忘掉了一样。 按理说，东扬镇贫困是因为没有经费和政策，跟杨镇长没有太大关系。 可作为一名想进步的干部，领导一年都不来一次，突然来访没露脸不说，还把屁股露了出来，岂能不急。 “完球子咯，马上年底，这要是来一个差评，又是一年白干啊。” 杨镇长在心里哀嚎。 “有事进屋说，外面怪冷的。” 招呼一声，祁同伟率先进入办公楼，其他人紧跟其后。 能来东扬镇任职，肯定是同级别中混的最差，最不受待见的那个，老杨就是。 这种人，真要是被主官批评，心里那股气一散，很大概率就是破罐子破摔，会生出一种反正都这样了， 干最苦的活，挨最毒的骂，还捞不到好..... 所以对于老杨，祁同伟是真不敢骂，而是和声细语的询问和关心：“老杨，能在这镇不如村的地方扎根干下去，一干就是8年，你是一个好同志啊。” 开场白就是肯定，直接让老杨脸上绽放出笑容， 祁同伟问：“你去年的年底评定是什么？” “是良，毕竟没做出啥突出成绩。”老杨挠了挠头，很是憨厚。 祁同伟可不觉得他是装的，要不是真老实，啥人能在这地方一干就是八年，早想办法调走了。 “今年不是了，你能一直不忘初心，坚守阵地，当得起优秀干部四字。” 老杨眼睛一亮，那颗提着的心一下就落下去一半，至于为何是一半，因为领导说话就跟挤牙膏一样，总会有一个但是做拐弯。 祁同伟：“但是，要想办法让东扬镇的乡亲们富起来啊。” 东扬镇不小，下辖28个村，可镇子都这般穷，村里只会更穷。 老杨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乡和镇的主要区别，镇的经济实力相对较强、人口规模较大、行政级别一样却享受更多的政策支持和资源分配，基础设施也相对更完善。 可东扬镇完全不同，好似没发育完全的早产儿，别说和其余8镇比，就是跟那10个乡比也是垫底，纯纯的弟弟。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0章 一句话价值10万 老杨作为东扬镇镇长，无论是个人情感还是未来发展，都希望东扬镇能过得好，只是老话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政策扶持、资金帮助，东扬镇本身还没什么特色，仅靠自身想要发展，难难难.....最起码老杨是没什么办法。 祁同伟也不在意。 如果人人面对问题都能解决，那还要改革大将干什么，人人都是改革大将。 对老杨勉励了一番，众人便去招待所睡觉。 刚到招待所，白冰就后悔了，感觉三观都被东扬镇重新塑造了一遍一样， 哪有什么招待所，就是几间空房子，几床不知道用多少年的被子，其余什么都没有。 “这，这哪能睡人啊......” 话一出口，白冰就有点后悔了，怎么能在领导面前口无遮拦呢。 祁同伟停下脚步，转身淡淡看了一眼众人，老杨还在解释事出匆忙，一会就把自家给儿子准备的喜被拿过来给领导们用。 少顷，老杨住嘴，大家皆面容严肃，白冰跟犯错的学生一样低着头。 “白冰同志，你是省里空降来的副县长，主要负责的工作就是拉投资、传达上级政策......你觉得东扬镇需不需要政策扶持。” 祁同伟声音不大，语速也很慢，可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一样打在众人心间。 被当场点名，白冰就是再不想回答也必须要回答，而刚刚那句不过脑子的吐槽，就成了斩向自己的刀。 “需要。” 祁同伟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老杨，明天你跟我一起回县里，先批个十万的条子，记在白冰同志的账上。” (⊙o⊙)… 众人满脸黑人问号，尤其是白冰，美眸瞪大一副无比惊愕的模样；不是....什么叫挂我账上，就一句话你就让我背债10万？ 老杨则是狂喜，第一个反应过来，忙到：“白副县长先等等，我现在就去给您拿新褥子，保证没人用过。” 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生怕祁同伟反悔。 白冰一个激灵，忙喊道：“欸你回来，我不用，这能睡，你回来啊.....” 这不喊还好，一喊老杨跑的更快了。 白冰气急，此刻也顾不得领导不领导的了：“不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怎么就算我账上呢，我可不认。” “不认可以，回去自己打报告辞职，东山县不需要没有担当的干部，也算我看错你白冰了。” ？？？？ 看错？ 此话何解？？？ 白冰一脸黑人问号，祁同伟板着脸让人跟自己进屋单独谈。 当晚。 白冰睡上10万一晚的新被子，泪流满面。 【领导干部第一要素就是要以身作则，除非不觉得有问题，要是发现问题就必须要拿出整改态度，不然就是败坏组织形象，10万块钱也不多，下次拉投资的时候我带着你，都是小问题，安心。】 县财政任何支出都有规划，教育多少钱、医疗多少钱，都有指标。 目前县里没有给东扬镇建设招待所的规划，要想建也可以，钱从哪出.....谁来负责...... 你想盖房子、他想买设备....可以。 只是县里没钱怎么办？ 记账，谁提出谁负责，花出去多少钱，就要为县里创收多少钱，一年一结账，不要利息、还给嘉奖。 白冰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破地方花10万建设一个招待所，如何盈利把钱赚回来。 “这就是一个注定要打水漂的投资啊，我嘴怎么就那么欠呢。” 说着忍不住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原本还想着借着良辰美景去敲祁同伟的门，来一场午夜大冒险，现在也没了心情。 睡觉！！！ 祁同伟上床之前先检查一下门锁，确定没问题才躺床上。 他住的是两人间，身边就是司机小王，没办法，出门在外身边没个男人睡不踏实....这招还是从焦飞跃身上学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便匆匆离开。 回去途中，祁同伟这辆车里算上司机一共有四人，老杨坐在副驾驶位置，祁同伟和苏伟则在后座。 偶尔聊上两句，询问的大多也是工作问题，不过抵达城关县镇政府门前时，祁同伟笑着邀请苏伟晚上叫上另一位汉东大学毕业生，一起去喝点。 学弟县长邀请，苏伟巴不得呢，答应一声便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乘车带来的困倦在此刻一扫而空。 “喂，关局长吗，我是祁同伟，你现在来一趟我办公室，我在办公室等你。” 真的，虽然没相处多久，可挂断电话的关飞，脑子第一想法就是自家县长又要花钱了..... 果然，来到办公室就看到一旁坐着的老杨，10万圆子不翼而飞。 有心想要说点什么，最起码哭哭穷也是好的.......只是一想到那个小本本，关飞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捏着鼻子认了。 反正是你搞来的钱，你随便！！！ ........ “那是我的钱，我就是跟着出趟差就背了10万块的债，我冤死了我。” “还说什么小问题，让我不要担心.....废话，我能不担心么，你是不知道东扬镇那地方有多破，穷的尿血了都.......” 白冰心里苦，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找情人张振诉苦， 10万块，别看祁同伟一拉投资就是几百万，捐个款就是千万，他只是个例、是超越常人的优秀才能，没这份能力也不可能在22岁就出任县长。 白冰不行啊，她就是一个混日子的，全部家当都没一千块钱，上哪整钱去。 “欸，实在不行我只能去找我家老爷子了.....真到那一步我一定狠狠告他祁同伟一状，都是京州出来的，也算半个自己人，怎么就可着自己人坑啊。” 白冰还在碎碎念，张振却开始不动声色的打听具体消息，确认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临时调研，心下稍宽。 自从昨天邓胜利把松小鹏的事情和松小年的决定说出，张振这眼皮就老跳，总觉得要出事。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11章 来来来，都来我这 另一边， 县检察院副检察长苏伟回到单位，简单把工作安排一下便把电话打到同窗好友，也在司法系统工作，职级和自己相同的顾才良。 顾才良，东山县县法院副院长，年初和苏伟一同调到东山县任职，行政级别正科级。 两人通话。 得知学弟县长邀请吃饭，马上推掉一切工作去和苏伟碰头，又买了一些礼品，这才赶在下班前半个小时一起去招待所等待。 “伟子，我有点紧张，你在跟我讲讲祁县长的性格习惯。” 等待的时间里，顾才良有些患得患失。 他和苏伟同岁，今年31岁，毫无疑问，作为汉东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还能在33岁之前提到正科，未来前途光明。 可自家人知自家事，如果真的毫无压力，何必放着京州不待非要下基层吃苦受罪？ 无它，政治资源匮乏，想要继续进步只有扎根基层一条路， 两人是这般想的，也是这般做的。 约定踏踏实实干上五年，解决掉副处，那么就算未来熬资历也能熬到个副厅待遇退休。 只是基层太苦了，明明只距离京州不过80公里，却好像是两个世界一样。 苏伟：“老顾，放松心态，只是简单吃顿饭，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别自己吓自己。” 顾才良：“伟子，你还真能沉得住气，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不想错过。” 两人正聊到关键节点，祁同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顾才良马上闭嘴，起身迎了过去。 “领导，” “欸，叫什么领导，叫我学弟，或者叫我同伟都行，这是咱们校友聚会，没有领导。” 进屋，招呼厨师上菜。 因为是私人宴请，祁同伟可不会走公账大吃大喝，而是自掏腰包请两人吃饭。 菜宴相对简单，四个菜，两荤两素。 倒不是祁同伟小气，而是他作为领导请下属吃饭已经很给面子，再大鱼大肉的往上端，那就是自降身价了。 “都是家常菜，两位学长不要嫌弃啊。” “家常菜好，我就喜欢吃家常菜。”顾才良笑容更甚。 如果是旁人用四道菜来招待自己，早就摔筷子走了，可把这个人换成祁同伟这位新县长，这就是家宴啊。 吃的是感情，不需要花里胡哨的菜肴.......别说是四个菜，就是没菜干喝也绝对不会挑理。 “来吧，能在东山县相遇，这就是缘分，走一个。” 祁同伟举杯和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之前就说过，东山县目前最迫切的问题就是治安和腐败问题，可祁同伟是空降兵，虽说遥人成立专案组，可本土力量几乎是零。 且东山县目前由邓胜利把持，根深蒂固，没人敢直接向自己靠拢。 别的部门不是特别急，可以等等。 法院、县局、检察院，这三个司法系统单位必须要有自己人，不然遇见事就是两眼一抹黑，啥啥都不知道。 县局是李大牛。 剩下两个就是面前这二人。 “两位老学长来咱们东山县工作快一年了吧。” 苏伟：“1月4号来咱们东山，还有一个月就满一年了。” 顾才良：“是啊，在我们那届我俩混的还算好的，原本还有点沾沾自喜，不过看到领导你，说实话，有点打击到我了。” 语后，小小的吹捧了一下。 祁同伟笑笑：“两位老学长，我记得官场有这么一句话，一步快步步快，两位老学长今年才31吧，前途无量啊。” 最初选择两人的原因是因为关飞收贿受贿的账本里没有两人的名字，又让季昌明调查确定两人没有问题才开始接触两人。 不然这前脚刚拉近点距离，后脚就查出是腐败分子，那是抓还是不抓？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没怎么谈工作，主要话题还是围绕母校来展开，即便是这样也让两人兴奋不已。 无它，能和神通广大的学弟搭上线，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 尤其是这人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饭后，祁同伟和两人分开独自回家，副院长顾才良则开始向好基友探讨这次祁同伟请吃饭的深意。 “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不过这是一个机会，你还记得年前那次同学聚会吗，严航那小子毕业就分配到了省委政法委，他跟我说自己加入一个叫‘汉大交流会’的学术会。” “发起人就是祁同伟。” 汉大交流学术讨论会是祁同伟在省委政法委工作期间，以祁同伟为首成立的一个交流学术的小圈子。 成员不局限于汉大毕业生，多指前世记忆中那些有能力却没资源背景同僚。 前女友苏珊珊以前就是其中之一，还曾帮祁同伟管理了一段时间，后来两人分手，管理者就变成好兄弟钱才良。 交流会成员很少，总共还不到20人，秉承的原则是宁缺毋滥。 门槛很高。 副院长顾才良语气有些发酸：“人比人气死人，都是一同毕业的同学，咱们下基层才提了正科，严航那小子都已经副处了。还不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作为汉东大学毕业的天之骄子，混了7年混到正科是不错，可一直有一个现实问题困扰着两人。 那就是面临职业发展的‘瓶颈’，如果工作几年后不能及时回到市里，未来也就完了，很可能会窝在东山县，一干就是一辈子。 “不来基层就没办法解决正科，来基层正科是解决了，可往后的路怎么办....这问题咱俩又不是第一次讨论。” 苏伟斟酌道：“早就听省委政法委那些同学说过‘汉大交流会’，你的意思是？” 顾才良点头：“原本我以为这个学弟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咱们，今天接触一番却发现不一样，没准咱俩也能加入‘汉大交流会’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机会永远只给有准备的人。 顾才良是行动派，第二天刚下班就去找苏伟，拉着他去市场买菜，直奔县委家属院二号楼住所。 进屋就往厨房钻，临时充当厨师角色的司机小王都给干失业了，只能看着两人屋里屋外的忙活。 第12章 李大牛已有取死之道 “好哥哥，一个人在家特别无聊，我好想你呀。” “你是想了还是馋了。” “哎呀，医生嘱咐过，前两个月和后两个月不能乱来。” 女人结婚后会不会性格大变样，取决于自家老公够不够浪，属于是潜移默化。 祁同伟坐在沙发上和梁璐说夫妻之间的悄悄话，眼角余光还不忘瞥向厨房，见两人炒菜炒的起劲，会心一笑。 看，到了一定的位置，只要稍微释放一点善意，人才就库库的往你兜里钻。 而有两人加入，法院和检察院就有了自己人，不会两眼一抹黑，算是初步掌握两个暴力机关。 饭桌上，祁同伟态度和善、语气亲近，对两人的才华给予高度肯定。 两人也很醒目，拍胸脯、表忠心、上态度，推杯换盏...... 到了现在，祁同伟的棋盘上算是初步完善，县检察院副检察长苏伟、县法院副院长顾才良，还有即将到任的县公安局李大牛。 有了三人在，公检法三家都有了自己人，就没人能蒙的了自己。 ....... “谁说的？你也太自信了吧。” 某民房设立的安全屋里，专案组副组长季昌明怒气冲冲的骂人，起因是李大牛觉得证据链已经完整，申请对松明纺织厂厂长进行抓捕行动。 这两年李大牛成长颇大，在学校保卫科的时候就解决了副科，又跟在祁同伟身后屡立战功，马上就可以提正科。 东山县县局局长就是正科职务， 这个时候大哥把自己调到专案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想到马上就要成局长，和韩雪之间的婚事就差一张证，出任一把手、迎娶白富美，即将走上人生巅峰。 李大牛干劲满满的同时也有点着急，恨不得马上把寿文滨绳之以法，好取而代之。 可这季昌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不同意不说，还骂人。 季昌明为什么当面怼李大牛？ 一是因为李大牛不是科班出身，却升迁顺遂。二是因为李大牛不是科班出身，却升迁顺遂。三是因为李大牛不是科班出身，却升迁顺遂。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次东山县县局局长寿文滨倒霉后，接任者就是李大牛。 走后门进专案组也就罢了，偏偏你还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还当面要求季昌明这个副组长抓紧行动， 季昌明还没练到30年后的和光同尘，根本忍不住。 怼了一通后，见李大牛没有当面顶牛反驳，季昌明气消了不少，便挥手让他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等人走后，季昌明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欸，我和他置什么气啊。” 季昌明有些烦躁，缓了好一会才拿起电话打给京州的黎建军。 黎建军是京州市局局长，挂职专案组组长职位，却不可能一直待在东山县，主持工作的还是要靠心腹季昌明。 “喂，黎局，是我季昌明，目前第五机械厂、第三化工厂、松明纺织厂的情况已经摸清，相关名单已经整理好，就是邓胜利等人的相关证据链还是不够完善。” ........ “这是有关邓胜利的交易账本，由你交给你们专案组把。” 县家属大院2号楼，祁同伟把关飞的账本原件递给李大牛...... 接过账本，李大牛都不知道该说啥了，白天两人电话联系的时候，他就吐槽了两句，主要想表达的是自己想尽快行动，没有拖延的意思，可季昌明不让。 可谁能想到在家老大说手里有个账本，可以帮助他给邓胜利定罪，完成抓捕意愿。 这这这...... 又被自家老大给喂饭了。 “发什么楞呢。” “没.....没事，就是感觉祁哥你也太神了。”李大牛呐呐的回答。 祁同伟笑笑。 关于关飞的问题，他已经上报给市委把人保下了，坦白从宽嘛，况且关飞也有苦衷，是深刻意识到东山县的严峻形势而卧薪尝胆。 不然岂能新县长一来就坦白， 组织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行了，赶紧回去吧，把工作干的漂亮点就行，等这事完了，咱俩在好好喝点，给你庆功。” 祁厅长对下的最大魅力就是不骄横，不用威而是用德，始终都是一副推心置腹、设身处地为其着想的模样。 几句话就把李大虎感动的虎目含泪，恨不得为其效死命。 “我走了祁哥，你等我好消息。” 送走李大牛，祁同伟回到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现在是代理县长，东山县县委副书记。等把邓胜利搞倒，这个代理二字也要想办法开县委大会去掉，到时党政一把抓，就可以大刀阔斧的改革了。” “苍蝇不叮无缝蛋，怪就怪你们没经受住诱惑考验，腐败了。” ........ “是郎给的诱惑，我唱起了情歌，你渴望的烟火......我为你着了魔。” 李大牛把听筒当麦克，唱出祁同伟教给他的四句歌词，唱给心爱的女人韩雪听，骚的一批。 祁同伟原本是不想管这事，老子是大哥，不是老妈子，不能什么事都管吧.....可李大牛刚和韩雪好的时候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说自己被女人伤的太深，天煞孤星，就算在一起也留不住。 祁同伟被烦的没办法只能偶尔充当一下僚机，手把手教李大牛如何泡妞。 这不，老实人已经开始进化。 从对前任默默付出几年连小嘴都没亲过，到现在还没领证就先上了车。 土狗已然在向战狼转变。 “雪儿，这几天见不到你的人，我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我感觉我都瘦了。” “大牛，我也想你。” “雪儿，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就回去娶你，真的，我一想到你穿上婚纱成为新娘子的模样我就睡不着觉。” 李大牛手握绝密账本，临行前又给心爱之人打了一通电话，还插了一个旗......也就是祁同伟不晓得，不然一定会阻止。 这尼玛已经有了取死之道了啊！！！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3章 咱主打的就是一个谁也不得罪 “邓胜利的腐败证据？” 季昌明接过李大牛手中的账本，有些不敢相信.......可随着手指翻越变换的纸张和脸色一样不停变换，变得越发精彩。 “这账本是哪来的？” “我祁哥给我的。” 我尼玛..... 季昌明一直觉得作为一个有素质的男人，轻易不要骂人，除非忍不住.....且看李大牛那一脸得意的模样，真的很欠打。 我尼玛。 这狗日的李大牛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这也太离谱了。 专案组成立近一个月，暗中费了多少工夫都没抓到邓胜利等人的明确把柄，就这么让祁同伟给得到了。 这也就罢了，能力摆在这谁也说不出什么。 可你李大牛有什么可得意的，你在装什么？就是个臭吃软饭的...... “季组长，这回可以实施抓捕了吗？” “稍等，我要先打个电话汇报给黎局。” 季昌明不想在和李大牛多说哪怕一句话，无比郁闷的回到办公室，打电话把情况汇报给黎建军。 黎建军也有些无语，这是光明正大让自己人立功啊。 可谁又能说这样不对，违纪违规......恐怕最严苛的人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感叹一句，李大牛有个好爹。 对，是爹不是哥。 哥已经无法形容此事，只能用爹，好大爹！！！ “不管怎样，既然证据链已经完善最后一步，那就准备一下开始行动吧，你那边先收拢人员最后确认，我明天早上会赶到东山县亲自指挥。” “好的黎局，只是专案组的人不够，是不是要......” “我知道，这件事你不用操心。” 挂断电话，黎建军直接起身去找焦飞跃，选择当面汇报......这么大的行动必须要告知直系领导，这是规矩。 市委家属大院一号楼， 刚进屋，黎建军就把情况说了一遍，着重讲此次行动的难点和收益。 难点自然是警力不足，需要向上协调。 收益自然是这么多的腐败分子落马，那他们贪污的那些钱是不是要归公？这个公可以是省、是市、是县........ 总不能全让东山县内部消化吧，大家也不能白忙活不是。 且还有一个重要人物。 市纪委副书记松小年。 这个人也在抓捕名单当中，且松小年因为职务特殊原因，还要通知一下省纪委书记才行，总不能抓了人家的小弟，老大还蒙在鼓里。 这些都要焦飞跃去协调。 “松小年能不能最后抓？比如东山县行动之后.....” 焦飞跃不想直接动松小年，不是包庇，而是为了不惊动省纪委，少一个分润功劳的单位，更为了避免和范赵一系起直接冲突。 还是要顾全大局。 黎建军：“不妥，如果行动开始前不控制住松小年，万一走漏风声，一个纪委副书记会给行动造成极大阻碍，得不偿失。” 这话有道理，只是黎建军的声调和态度有些不对，总感觉有些急切。 焦飞跃不动声色的反问：“那你现在有直接指向松小年的腐败证据吗？” 黎建军摇头，主犯一个都没落网，那些腌臜之事怎么可能直接将松小年露出水面...... 不过正因如此才找省纪委协调，以调查的名义先把人控制住，至于后续证据，等把松家一网打尽后会有的。 直白点讲，这个时候对于上级领导来说松小年可抓可不抓，要看支持力度和态度。 焦飞跃态度很明确，不想抓.......或者说不想自己出面协调这件事抓人。 黎建军也看出来了，这王八蛋当初让祁同伟找自己，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又开始玩政客那套了。 建议道：“要不我去找梁书记协调一下，主要是行动协调人员这事也绕不开他。” 话说的很委婉，态度却很明确，也挠到焦飞跃的痒处......功劳分润可以商量，多一个单位也无妨，但不和范赵一系直接打擂台是底线。 没办法，范志文算是半个自己人，以后平焦一系是他焦飞跃扛大旗，还要在新老大的手底下混呢。 焦飞跃：“也对，群峰书记主管政法，还是要通知一下，我赞同。” ........ “去尼玛的，焦飞跃和平鸿振这对翁婿就没一个是好东西，全都是一肚子坏水。” 省委家属大院3号楼，梁群峰在听完黎建军的汇报和建议后面色平静淡然，心里却骂翻了天。 无耻，无耻之尤。 当初提名就装成一副白莲花的小模样，现在还茶里茶气的挑拨，心太黑了。 都说时间是抹除伤痛的良药，可在梁群峰这却失了效，非但没有释怀，反而一直在等换届真正结束。 相信范志文也是如此。 都在等平鸿振退下来，让这个黑心的家伙感受一下什么叫人走茶凉。 “建军啊，还记得当初你刚来京州我说的话吗，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身上这股劲，既然你决定要抓，那就抓，先把松小年控制住，省纪委那边我去说，全力配合你这次行动。” 老梁的语言艺术是高超的、表情管理是到位的、身处立场是正义的...... 呼—— 黎建军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好有梁一系和范赵一系不对付，不然这事肯定要黄。 来到京州工作，黎建军也要承认，身处在省会权力中心工作，成长速度是真快。 不琢磨不行啊，理不清其中的道道可谓是寸步难行。 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如果他不来找梁群峰而是去找范志文，估计第二天松小年都到非洲去采矿了。 聊完工作，黎建军没有多待。 梁群峰也没留人，而是直接起身、趁着夜色去找范志文去了。 相谈不过十分钟，梁群峰迈着矫健轻快的步伐离开，转而又去找省纪委书记。 说明情况后，对方只是思虑片刻便答应配合，不过等梁群峰离开时，电话直接打到范志文的书房里。 提名两人，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主打的就是一个谁也不得罪。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4章 祁同伟:成见是一座大山啊 东山县， 翌日清晨， 祁同伟刚到办公室坐下，连口茶水都没来得及喝，敲门声便响了。 是县居局长寿文滨。 上次去松明纺织厂考察时，祁同伟就说过刘艳身上有股风尘气，让寿文滨去调查一下这女人是自愿下海还是被逼的。 寿文滨这次就是来汇报这件事； 就纺织厂刘艳的问题给出解释，言明这女人白天在纺织厂干活，晚上却有个援交女的副业， 不过不是强迫，而是个人行为，松明纺织厂厂长松小鹏完全不知情。 祁同伟亲切的拍了拍他肩膀，一副勉励的模样：“寿局长不愧是咱们东山县的守护神，这效率高的没话说，用东北话解释是，杠杠的，对，效率杠杠的...哈哈。” 寿文滨一副谦逊模样：“同伟县长，您过奖。” 李大牛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行动下午一点正式开始，现在距离行动时间只剩下5个小时。 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正好今天县政府是重点关注对象之一，多一个寿文滨不多。 祁同伟：“正好，下午有一个班子会议，一会开完会就在这吃饭，省的来回折腾。” 寿文滨是真不想吃大锅饭，清汤寡水无甚油水不说，还特么齁咸，也不知道这祁同伟是咋吃的下去的。 祁同伟当然是咬牙吃的。 前任县长不当人子，打着忆苦思甜的幌子，实则是为了降低成本而多放盐.....底层科员最开始也是骂娘，只是人这物种适应性太强，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既然要觉得以身作则，那就不能挑挑拣拣，先吃一个月咸饭，等此间事了后在着手整改。 祁同伟可是没忘现在名声还是臭烘烘的，上次舆论污点可还没结束呢。 忍着吧。 要想人前显贵必要人后遭罪。 又商业互吹了一会，一同去了会议室，今天上午的会议主题城关环境整治，暗涉腐败整治。 会议出席算上祁同伟一共12人，一个常务副县长、三个副县长，宣传部、组织部、卫生部、城关党委书记、财政、县局、政府办公室。 而这其中，一个常务副县长、两个副县长、宣传部、组织部、县局、城关党委书记等7人，全是行动抓捕目标。 伤筋动骨都不足以形容，基本上快要一网打尽了。 其实政府办主任汪智勇、财政局局长关飞也要上名单里，又因为两人还不算无药可救，祁同伟打算让他俩戴罪立功。 不过可以想象，此次行动过后东山县必将会导致权力真空，祁同伟非但不头疼无人可用，反而有些期待。 期待政令合一，畅通无阻的美好日子来临。 “同志们，城关环境事关政府形象，接下来大家工作可能会辛苦，不过不能抱怨，更不能拖后腿。” “对于那些小商小贩，县局的同志也要文明执法，以劝诫为主，绝不能和群众爆发冲突。” 明明五个小时后寿文滨就要唱铁窗泪，祁同伟还是很认真的给他下达任务、明确要求。 会议结束， 祁同伟叫寿文滨一同离开回办公室，途中两人并肩而行，想要亲近的信号非常明确。 张振将这一幕揽入眼里，心说要开始了，新县长来东山这么久，终于要开始拉拢培养心腹。 第一个选择的是寿文滨，是因为调查汇报积极吗。 祁同伟不知道张振心中所想，不然一定会直言，这只是不想让寿文滨离开县政府，不想让他跑了而已。 张振回到办公室，白冰一个闪身也钻了进去。　　“张振，你看寿文滨，这是入了咱们这位新县长的法眼了。” “法不法眼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们都是祁县的下属，都要听令行事.....” 白冰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娇嗔道：“装什么呢你。” 张振做吃痛状，一把将白冰揽入怀里坏笑：“办公室里当然要装的正经一点。” 白冰有病，身体天生就比旁人敏感，简单拥抱便来了感觉，媚眼如丝的抬头，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张振心中直呼受不了。 不过这场合绝对是不行：“中午想吃点什么，我知道一家餐馆不错，要不中午去那吃？” 白冰：“好啊，那大锅饭真不是人吃的，太咸了。一会我少吃一口装装样子，然后咱们就出去吃。” 张振暗叹投胎真是一门技术活，不仅衣食无忧，还能升迁顺遂。 白冰是省挂靠干部，主要作用是利用知识、资源、人脉，为基层引进项目和资金，例如联系企业到县镇乡村投资当地特色产业，带动群众增收。 不过白冰是个废的，除了劈腿玩一字马，啥正事不干， 类似白冰这样的人，正确用法就是去搞招待......能各种意义上的把客人陪好。 这方面，张振本人很有发言权，确实够骚！！！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两人快速分开整理衣服。孙海平听到回音后推门而入，就见两人在办公桌前对坐，好似在谈工作一样。 孙海平也不点破。 机关办公室可没有秘密，你一个女副县长整天没事就往另外一个男副县长的办公室跑，真当大家都是瞎子啊。 心照不宣罢了。 “张副县长，祁县长让我通知您，中午他请大家吃小灶。” ........ “这是不装了？” 中午下班，大家刚进食堂就闻到弥漫在周遭那股醉人的香气，简单一瞥就惊奇的发现今天的小灶师傅又营业了，一道道菜肴端到小包间。 说实话，这种情况早在大家的预料之中，神态语气中没有失望，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这有啥的，就咱们食堂的大锅饭也就是勉强能吃的程度，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县长受不了也正常。” “行了，这种事也是你我这种小虾米能议论的？不怕挨收拾啊你。” 说着，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赶紧把口无遮拦的同事拉走。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平等，不搞特权当什么官啊。 不得不说，成见一旦形成，想要消除就是千难万难。 祁同伟明明是自掏腰包，想给这些好同事、好下属送行，不然以后进去唱铁窗泪，再想吃可就吃不到了。 却没一人往自费方面想，难啊！！！ 第15章 松小年:我还有用，别放弃我 时隔一个多月，小食堂再次坐进宾客，小灶师傅为了让领导满意，也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把那个该死的大锅容从自己手里扔掉，使出全部力气。 “嗯，小灶师傅的手艺进步了。” 大圆桌上足足摆了16道菜，清蒸鲈鱼、梅菜扣肉、白灼虾、菠萝咕咾肉、西湖龙井虾仁、蟹粉豆腐等...... 白冰夹了一颗虾仁放进嘴里，那熟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幸福的眯起眼睛，毫不吝啬地给出赞扬。 “哈哈...觉得好吃白冰同志你就多吃点。下午还要上班咱们就不喝酒了，就以茶代酒好了。” 祁同伟笑容爽朗，招呼大家吃饭。 张振也夹了一口鲈鱼，认同点头，这小灶师傅厨艺确实有进步......完全没注意到祁同伟眼底那么冷意。 吃吧、吃吧，吃了这顿，下次可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他这边推杯换盏，专案组则紧锣密鼓的布置抓捕任务。 临时指挥部。 黎建军已经从京州赶到，随行而来的还有省委政法委书记梁群峰、京州市委书记焦飞跃、省纪委同志随行...... 因涉嫌人员过多，社会关系复杂，此次抓捕行动采取的是联合行动，省军区少将政治委员省委常委少将军衔元宏硕那，调来两个连队的武警。 乌泱泱几百号人，十几辆军用卡车。 黎建军走到临时搭建的高台前开始动员讲话。 等他讲完，朝着焦飞跃微微点头。 焦飞跃马上拿起一旁的电话打给京州市纪委书记柴明，让他立即控制松小年。 “好的焦书记，我明白了。” 柴明挂断电话。 市纪委正在召开班子例行会议，松小年赫然在列，他还毫无所觉，只当是柴明临时有事接个电话，也没在意，就在座位上松弛的坐着，等待柴明回来。 很快，柴明回来了， 跟随他而来了还有两名省纪委的工作人员。 柴明平静的走在前头，途中路过松小年的时候什么都没说，而是径直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而两名省纪委的同志则停在松小年的背后， 待柴明微微点头，其中一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文件：“松小年同志，现在我代表省纪委对你进行传唤，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时，大家才突然回过味来。 谁也没想到跟在柴明身后的竟然不是本单位工作人员，而是来自省纪委，还是来抓人的。 满眼的震惊和不解，纷纷将疑惑目光投向柴明，又转头看向松小年的反应。 松小年先是一愣，随后面色陡然一变，脸上血色快速退散，苍白无比。 作为一名纪检人员，当然知道在会议上抓人代表着什么， 这次开会根本不是临时决定，而是一场有预谋的抓捕......他茫然无措的看向四周，看到的只有不解和惊惧之色。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为什么纪委都喜欢在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抓捕。 一，出奇制胜，涉案人员不容易逃脱。 二，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松小年嘴唇蠕动：“传...传唤我干什么，我又没做什么错事，一定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 两名工作人员见松小年迟迟不动弹，身子骨还抖个不停，先把人从座位上拽出来，一左一右就把人给架走了。 在这期间，会议室全程保持死寂一片，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带走松小年之后下一个就是自己。 直到人走了，会议室的大门再次关闭，众人皆长舒口气，随后就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原来是被冷汗打湿了衣衫。 惶恐过后就是庆幸，庆幸过后就是不解。 没听说最近出什么事啊，怎么突然就事发被抓了呢，这可是堂堂的市纪委副书记啊......被抓之前竟然一点预兆都没有。 奇怪，太奇怪了。 不过见纪委书记柴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应该是事先就知道。 这......平焦一系抓范赵一系的人...... 争斗又开始了？ 可换届提名大会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就在大家开始尽情发散思绪的时候，柴明开口了： “好了，松小年同志因为一些个人问题被省纪委的同志叫去询问，我们也不要瞎猜，更不要影响工作，继续开会。” “........” “........” 大家相互看了看彼此，皆低头握笔，心中吐槽；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听你比比赖赖。 屋外， 松小年被两人架着走，边走边喊：“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焦书记、我要见赵市长、我要见范省长，快放开我。” 只是任凭如何喊叫都得不到回应，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松小年慌了，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人影竟然是车志强，今时今日和彼时彼日何其相似，难道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弃子？ 不可能啊，怎么会.....自己还有用的呀。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范志文为什么不通知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松小年就在费解、恐慌、茫然、懵逼中被带上了车...... ......... 东山县，检察院。 一辆面包车驶入停在门口，下来四名工作人员，行色匆匆的进入办公楼。 副检察长苏伟迎面而来，先表明身份，而后在检察院工作人员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和四人一一握手，带着人就上楼，直奔检察长办公室。 笃笃笃—— “请进。” 听到声音，副检察长苏伟伸手搓了搓面颊，把ak都压不住的嘴角生生抚平，而后带着人进办公室。 还是一样的流程，表明身份后，这位县检察长比松小年更不堪，直接就吓瘫了。 等两名工作人员把人架起来的时候，就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这位往日手握大权，在东山县作威作福的检察长，竟是直接被吓尿了。 副检察长苏伟心中鄙夷，待四人出门，小声骂了一句， “真骚！！！”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6章 寿文滨，瘫了 东山县，法院。 县法院副院长顾才良同样带着四个工作人员敲响院长办公室的大门，还是一样的流程， 错愕、不解，惶恐，瘫了..... 不同的是这位法院院长好似那出马仙附体，腿不停的乱蹬。 公检法三去其二，最后一个还在县政府办公室里听祁同伟谈论东山县未来发展方向， 寿文滨下笔如有神，笔记记录的非常认真，时不时还重重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相比之下，常务副县长张振就有些敷衍，时不时看向坐在他对面的白冰，喉结还会时不时的滚动一下。 女人，张振不缺。 可像白冰这种同级别，背景非常深厚、长得还特别漂亮，且还被自己的魅力迷住时不时能一起嘿嘿嘿的女人。 张振表示，跟网瘾少年上网一样，真是玩不够，越玩越上瘾。 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玛德，这个祁同伟真耽误事，好端端的请吃饭干什么，不然和冰冰宝贝去外面吃，还能好好玩耍一下。” “不行，这女人太够劲了，光是看看就感觉跟着了火一样，晚上一定要约出来去看看星星.....顺便泄泄火！！” 规则之内的以下伐上需要面临层层阻碍，就跟玩是男人就上一百层的小游戏一样，要一层层的通关，少一个步骤都见不到最终boss。 高维制裁则不同，我怀疑、我调查、我抓人。 关飞那个小本本里详细写着这些年县财政资金，每一笔糊涂账的去向，谁拿的，拿多少，怎么拿的。 首当其冲的获利者就是邓胜利、前任县长、常务副县长、公检法各单位一把手等一众人。 堪称雨露均沾，不落一人。 会议室， 财政局局长关飞在做笔记的同时，时不时就偷偷打量张振。 很多人都不理解关飞作为利益输出最关键的一环，怎么随随便便就投了降，把身家性命交到新县长手里。 对于这种人，关飞只能说你是一个好人，如果某日身居高位一定不要搞腐败，不然绝对会是第一个替死鬼。 覆盖全县高层的利益交织网看似牢不可破，其实早已站在悬崖边，有取死之道， 真等暴雷那一刻，第一个被献祭的会是谁？ 关飞想不到除自己之外的第二人，所以从老县长病退开始，他整天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跳坑自保。 当日祁同伟的呵斥和逼问，对于关飞来说不亚于久旱逢甘霖。 就像一座列车里有两对年轻夫妇，一对相敬如宾恩爱有加。一对同样恩爱有加，不同的是女人喜欢耍小性子，喜欢索要承诺。 诸如我被欺负了怎么办、有人调戏我怎么办、多看我两眼怎么办。 这时，一位陌生乘客打水回来时不小心将水撒到女人身上，不多，只是一点点......这时两个男人就会有不同反应。 前者，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那个男人会出现一瞬间愣神，大概率会很大度的原谅陌生乘客。 后者则会瞬间反应过来，然后大吵大闹不依不饶，甚至还可能会动手， 这就是精神暗示和应急预案在发挥作用。 当然，关飞的情况是属于心有腹稿、早有准备，只是要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拿出来，祁同伟的逼问对于关飞来说就是那个恰当的时机。 “你们想等以后出事拿我当替死鬼，美不死你们，老子先投诚啦。” 关飞心中得意，这种得意在会议室大门被推开，四名工作人员表明来意，把如死狗一样瘫软的寿文滨带走而达到巅峰。 寿文滨被带走了， 白冰看傻眼了，美眸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自己用的好好的备用姘头，就这么凉了？ 呆呆的转头看向祁同伟，见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一寒。 “好了，寿文滨同志可能有些误会和纪委同志说清楚，大家不必在意。” 祁同伟说着，瞥了眼抖如筛糠的张振，继续开会。 大家哪还有心思开会，脑瓜子都是嗡嗡的，堂堂县局局长就这么被带走，这也吓人了。 白冰是第一个恢复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不是生活作风问题，她无所畏惧。 这个时期可不是未来人老珠黄的时候，无论是想潜白冰，还是白冰想潜的，大家都是半推半就的享受，抹着鼻子认了。 谁让白冰长得漂亮，只需要脸蛋就能达成目的，不像未来必须要倚靠手里的权利。 “同志们，对于一个县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祁同伟环顾左右，自顾自的说道：“我觉得不是县里gdp又提升多少多少，而是老百姓是否幸福，医疗、教育、住房、养老，还有治安。” “前面四个咱们先不说，就说这个治安，咱们县的治安好吗？” “张副县长，你是常务副县长，又是咱们东山县的老同志，你来说说咱们县的治安好不好。” 祁同伟再次点名，大家适时将目光投了过去，而后便注意到张振的异常。 没错，县局局长被当场带走，大家都很害怕.......可你张振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于激烈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一伙的呢。 白冰也看了过去，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妙之感，有种一天损失俩男宠的感觉。 “不会吧，小振振不会也腐败了吧......对了......” 白冰突然想到两人出去游玩的花销费用，已经严重超出一个处级干部的工资，以往她也没在意，手里握着权力，有点外快太正常了。 就是寿文滨被带走，这小子反应这么大......不会捎带脚的也被拿下吧。 白冰的猜想很快得到验证，张振面对问题还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四位工作人员去而复返，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径自走到张振身边。 “张振同志，我现在代表省纪委对你进行传唤，跟我们走一趟吧。” 嘶—— 大家同时倒吸一口冷气，皆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反观张振则不同，此刻他反而平静下来，看了一眼主位上的祁同伟，又看了眼白冰，眼里露出一抹失落。 唉，原本还打算晚上和小冰冰好好玩耍一下，这回是完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7章 深入骨髓的恐惧 所有人都小看了这位新县长，真是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雷霆万钧.......连点预兆都没有， 细数祁同伟上任以来都干了什么？ 发钱、发慰问品，搞钱、开工厂，给医院捐款、给教委许愿......干的全是发展经济民生的事，从不插手治安管理。 甚至连问都不问。 这种情况下，大家哪里还会一直绷着，早就慢慢放松下来。 就是在今天之前有人跟他张振说祁同伟要对自己出手，张振都不会信，无它....没苗头啊，自己又不是阿猫阿狗，咋能一点动静没有就把自己弄下去。 可事实又告诉张振，这是真的， 对于这位空降了县长来说，真想出手制裁就会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根本无需通知。 祁同伟拿起桌面上的搪瓷缸子，放到嘴边抿了一口，面色始终平静淡然，古井无波。 “好了，不要被外界因素影响，继续开会。” 语气平静、面色淡然，可此刻大家哪还有心思开会啊，寿文滨出问题还好，谁知道这小子暗地里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抓。 可那可是张振啊。 东山县的常务副县长，是可以直接竞争上任县长的存在，是县政府的二把手，是大家之前的领头羊啊。 张振倒了，下一个会是谁？ 整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一个个皆面如土色，诸如除白冰以外的另外两个副县长，宣传部、组织部、城关党委书记这些一把手。 他们都是前任县长在位时便纠缠不清，离任后又跟张振表过忠心的......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张振绝对会顺位继承，不成想祁同伟突然空降。 这也便罢了，新县长不揽权也没表现出要翻后账的意思，一个个都放松了警惕。 可从今天这种情况来看，这是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雷霆万钧。 可这怎么能允许呢。 张振如果真倒了，那他们这些人怎么办。会被抓吗......会被拔出萝卜带出泥遭受无妄之灾，捎带脚也被收拾吗？ 他们没有答案，可有人又给了他们答案。 办公室门再次被打开，又是一位副县长被带走。 此刻会议室的温度已经降到冰点，一个个噤若寒蝉，就是心最大的白冰也把头深深埋低当起了鹌鹑。 砰—— 最后一位副县长一屁股滑到桌子底下，直接被吓尿了，怎么也爬不起来。 祁同伟淡淡看了一眼，没有做声。 这时，办公室门再次被打开，两名省纪委的同志扫视一圈后一愣，祁同伟伸手指了指桌子底下。 相互交换一个眼神，两人来到近前把人从桌子底下拽出，而后带走。 啪—— 房间门再次被关上。 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办公室的房门被连续打开四次，有四人被带走，这对他们来说不亚于天塌地陷，精神承受极大压力。 噗通—— 终于有人经受不住巨大精神压力，直接跪下了，颤巍巍的举手：“我......我......我.........我坦白！” 祁同伟抬眼，说话的是宣传部部长、主要负责政策宣传、新闻报道、文化建设等方面工作，副处级干部。 祁同伟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嘶.......呼.......... 蓝色烟雾在脸前盘绕，铺上一层纱。 “我以为有些人真就麻木不仁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了，看来还有一个想起了敬畏。” 祁同伟的声音很轻，很平淡，好似唠家常一样的语气。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在此情此景如洪钟大吕一般，让人心神惧震。 “我........我也坦白！！！”城关党委书记缓缓举手。 会议室里现在就8个人，两人还要坦白，除祁同伟之外只剩下五人、而这五人中还有最后一个顽固分子，县组织部一把手。 祁同伟看都没看他，反而是看向另外四人、关飞、江宝、白冰、汪智勇。 四人双肩向内收，抖若筛糠，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唯一化妆参加会议白冰、妆容都被自身汗水弄花了。 嘎吱—— 房门再次被推开，目标直奔想要坦白的宣传部部长，将他带走。 砰—— 房门关闭时发出一声响动，众人齐齐一抖。 再抬头，看向祁同伟的目光里全是恐惧，就连最有底气，有深厚背景的白冰也不例外。 太尼玛吓人了。 白冰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搞办公室恋情了，不对，是再也不在祁同伟面前搞办公室恋情了，受不了啊。 她双腿夹紧，特别想上厕所。 哒哒哒—— 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水滴声。 祁同伟本能的就将目光落在组织部一把手身上，因为目前还在强撑且心中有鬼的就剩他了。 只是声源不对， 祁同伟撇过头，白冰双手抱头，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将脸捂住，身子抖个不停。 我尼玛.....这敲山震虎的力道有点猛啊。 省纪委的同志一个个抓人是祁同伟特意安排的，目的自然是要给剩下的人敲响警钟。 现在看来，效果确实好。 滴答——滴答——滴答—— 祁同伟面色不变，好似没听到一样，静静地坐着。 嘎吱—— 城关党委书记被带走。 这时就剩一人了，祁同伟也终于把目光落了过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情不自禁的鼓掌。 啪啪啪—— 赞道：“孙部长好定力，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孙部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垂头不语。祁同伟微微蹙眉，心说这小子有些太淡定了吧，难道是搞错了。 只是他这种想法没持续多久，与他相邻而坐的汪智勇轻轻推了推，孙部长直接向另一侧栽去。 “县长，晕....晕了....” “........” “........” 好嘛，原本以为是个硬骨头，原来是最软的那个，直接吓晕了。祁同伟眼底闪过一抹尴尬，收回手。 等纪委的同志把人带走，耳边滴答声还在。 我尼玛.....没完了你！！！ 第18章 白·小机灵鬼·冰 “同志们，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希望你们能记住今天，警钟长鸣，散会！！！” 言罢，起身向外走，这会议室是没法待了，味太大。 等祁同伟的身影从会议室消失，其余三人皆瘫在原地大口喘息，整个人如刚出水的鱼，浑身是汗，白冰还在埋头俯首滴滴答答。 少顷，三人定住心神相互对视，起身搀扶彼此向外走。 刚开门，三人皆如触电一般分开，昂首阔步的离开会议室，别管在会议室里如何狼狈，心里如何怕，出了这个门，体面必须留住。 这时，诺达的会议室里只剩下白冰一人，她缓缓抬头，面容潮红一片，雾眼朦胧...... 丢人吗，可能吧。 只是当务之急是怎么出去，如果湿哒哒的离开被人发现，那以后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什么？已经被祁同伟等四人看到了....... 层次职级之间相互出丑是无碍的，对下属却不行，因为要保持体面和威严。 “怎么办啊，我咋出去啊。” 白冰的纠结没持续太久，一声集合哨吹响，所有人全都被祁同伟叫到操场。 透过窗户往外看，祁同伟站在最前方，人群自觉排成方阵。 “这是帮我把人支开吗，算你有良心。” 白冰嘀咕一句，心有被暖到，快速向外跑，只是跑到一半又折返回来把桌面上的铭牌和组织部部长来了一个对调。 真是个小机灵鬼，这样被吓尿的就不是自己了。 做完这一切匆匆离开。 .......... “怎么了你，慌里慌张的还有没有点市长的样子。” 京州省长办公室，赵立春气息急促，听到松小年被纪委带走便失去往日从容，匆匆而来。 只是当他把情况说给范志文听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这都火烧眉毛了，别老神在在给点反应啊。 尼玛.....吕家被有梁一系针对，人都跑去东山县投资去了你不着急.....现在东山县正展开联合行动你也不急，松小年都被省纪委带走了你还不急。 你是王八啊，慢悠悠的给谁看呢。 “领导，这都火烧眉毛了，那松小年可是上次抓祁同伟的人，这...要是万一。” “万一什么？” 范志文目光幽幽，沉默许久。 讲真，这段时间对于赵立春所做的一切，总结下来就四个字，臭招频出。 没错，自己是没把真正内情告诉赵立春，可如果真处于劣势，假如梁群峰即将担任一把手，能硬拼吗，还不是要夹着尾巴做人。 罢了，不能在抻着了，也要适当给下属一些信心，不然不等明年二月换届，自己先成了光杆司令。 “小不忍则乱大谋，那个松小年自己一屁股屎，现在出了事谁能管？......他们愿意闹就闹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管好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过完年就好了。” 神色之间透露出掌控一切的自信， 赵立春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是，这是傻了？......不对，这情绪不对，难道是..... 赵立春有些不确定，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范志文微微颔首。 嘭—— 脑海中盘旋多日的迷雾在此刻拨开，那些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一切的不合理，全都想通了。 对了，自家这位老领导可从来不是个吃亏的主， 提名大会时却选择沉寂，面对有梁一系的先后针对也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定是有图谋啊。 以前还觉得这是怂了，现在看来不是啊，这是在憋大招呢。 老领导英明啊...... 赵立春：“老领导，既然都要.......那您这是......” 范志文意有所指：“怎么也要让人家发发火，出出气嘛，没想到吕家也是个没用的，反复横跳......再说这个松小年，当日他把祁同伟带到市纪委，双方结了仇，平鸿振和焦飞跃想拿他做文章，把人派到东山县，我怎么管？” “难道让我去通知松小年让他们松家收敛点？可我也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啊，也就是我不了解，不然不用外人，我第一个法办了他们松家。” 话里话外意思很清楚， 第一，针对吕家，吕家不是体制内，而是商人，有梁一系用商业手段打击.....我原本是想让有梁一系消消火出出气，可我这还没出手吕家就投了，这能怪谁？ 第二，针对松家，平焦一系不想让有梁一系和范赵一系和和气气，把祁同伟派到东山县扫黑除恶，他范志文能怎么办，且根本不知道浓眉大眼的松小年背地里竟然干了这么多龌龊的事。 “立春啊，对你我还是放心的，这么多年始终能守住红线不逾越，可其他人就不知道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尽添乱。” “老领导缪赞，立春能有今天全是您言传身教，不敢放松。” 赵立春态度越发恭顺，溜须拍马说来就来....... 至于松小年的问题，只要面前这位老领导没撒谎吹牛逼，那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果然，范志文给出一个定心丸：“松小年这边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就好好想想有没有做过其他错事，要是有就赶紧跟组织汇报，明白吗。” 赵立春连忙摇头， 作为汉东最出名的改革大将，他一直对自身要求严格，手还不曾伸向群众.....且从85年开始和有梁一系角力，真真一刻都不敢放松。 可以拍着胸脯大声说他赵立春对得起组织。 范志文：“没有就好，立春啊......老话说的好，打铁还需自身硬，对于东山县的问题还有松小年的问题，我昨天从省纪委那边了解了一点，触目惊心啊。” “毫不夸张的说，东山县已经成为松小年，成为他们松家的独立王国。” “有些时候，我们为了理想信仰可以争，可最起码的底线还是要有的，不能自绝于人民啊！！！”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欸，别人家的书友都管作者叫作者大大，到大虎这就变成了好大儿......还一毛不拔，心塞！！！】 第19章 冲冲冲 “报告，一组完成抓捕任务。” “报告，二组、三组、四组、完成抓捕任务。” “.....” 指挥部， 好消息不停传来，黎建军拿起对讲机：“五组、六组、七组，你们那边怎么样。” “五组、六组完成抓捕任务。” 县法院院长、先检察院院长、县局局长、县政法委书记、县纪工委书记、县常务副县长等......一同落马。 最后的第七组是由季昌明、李大牛亲自带队进行抓捕，目标就是东山县一把手邓胜利。 这位县委书记还在办公室思考怎么把祁同伟拉到自己这边，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推开， 还不等开口呵斥，季昌明、李大牛和省纪委的同志一同挤进屋子。 季昌明走在最前面，今天他身着行政夹克，胸口佩戴dz，面容严肃凛然，写满了正义。 掏出一张逮捕令给邓胜利看。 “邓胜利，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邓胜利呆愣在原地，既没有大喊大叫的解释，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害怕，有的只是沉默，无言的沉默。 能在东山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人可以制衡的县委书记，落马了。 “七组，完成抓捕任务。” 黎建军轻轻放下对讲机，转身时，目光如电，走出指挥部，面向众多官兵。 “现在我宣布，破冰行动，正式开始。” “一小队跟我走。” “二小队跟我走。” “十八小队跟我走.......” 专案组十八名成员充当向导，分别带领各自小队按照名单开始进行抓捕扫荡。 首当其冲的就是第五机械厂、第三化工厂、松明纺织厂（第七纺织厂）的三大厂长。 第五机械厂厂长正在办公室睡大觉的时候就被薅起来带走。 第三化工厂厂长在情人家的被窝里，光着屁股被分开拽了出来，滴答滴答..... 两大工厂厂长与相关涉案人员被尽数逮捕，工厂被临时接管，贴上封条，等待后续处理...... 两大国营工厂的行动很顺利，这都要归功于平日管理层对工人兄弟的压榨和欺凌，见到真枪实弹的同志们冲入工厂，工人非但不惊恐，反而第一时间带路。 有一位经理见势不妙藏在机器底下都被工人兄弟给生拽了出来，途中还不忘扇了两个大笔兜帮经理醒脑。 至于那些躲在厕所、藏进水房，想从后门跑的，全都被工人兄弟们给薅了回来。 “跑，刘大撇子，你往哪跑，你往日欺负我们的劲头呢，你不是要扣我们绩效奖金和工资吗，我尼玛。” 工人把刘大撇子薅住，照着他的脸就扇，情绪相当激动，还好被行动人员制止，不然很可能被愤怒的工人兄弟活活打死。 县政府， 祁同伟站在升旗台上下发任务， 让政府办主任汪智勇带着人去第三化工厂维持现场秩序。卫生局主任汪宝带着人去第五机械厂、财政局局长关飞去县局坐镇。 祁同伟本人则在接到邓胜利成功抓捕的情报，带着换好裤子、真空下楼的白冰直接去了县委。 此刻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刻，容不得有片刻耽搁。 到了县委， 门口已经被真枪实弹的戒严，所有县委工作人员都被要求不得外出。祁同伟走上前，拿出干部证表明身份，带着人进入大院。 县委常委一共有十人、分别是县委书记、县委副书记.县长、县委专职副书记、纪委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政法委书记、常务副县长、统战部长、县委办主任。 组织部长、宣传部长、常务副县长，已经在县政府被抓了。 同样，县委书记、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统战部长、县委办主任。也已经被带走。 东山县十位常委，一次性落马八人。 蹬蹬蹬—— 迈过台阶，直接来到县委专职副书记、东山县三把手乔兴贤的办公室门前。 推开门，迈步而入。 一名身材消瘦，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椅上，正低头书写，标题是；自查悔过书。 而被突然出现的祁同伟打扰，乔兴贤握笔的手一抖，抬眸时，脸色苍白如纸，满眼惊惧。 乔兴贤已经在东山县工作了快20年，从一个小科员开始，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可类似今天这般犁庭扫穴，只在他刚工作的时候、在戴红臂章的人身上见到过。 祁同伟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等办公室只剩下两人时，他向前走了几步，停在距离乔兴贤不足一米的位置站定。 “乔书记，别来无恙。” “祁县长是来抓我的吗，等一下，先让我把悔过书写好。” 祁同伟不置可否，就站在原地静静等待，办公室一时间只有钢笔书写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断断续续，握笔的手抖个不停，豆大汗珠从鬓角滑向下巴尖，滴落而下，浸花了纸张。 乔兴贤此刻内心如同汹涌的大海，波澜起伏。 东山县没有硬骨头，硬骨头早就被踢拔走了，剩下的只有和光同尘、装聋作哑。 乔兴贤就是其中之一，虽没有和邓胜利搅和在一起，可要说对那些腌臜之事毫不知情也说不过去， 此刻心中有千言、落笔重千钧。 “祁县长，纸花了，我....我重写一份吧。” 祁同伟垂眼扫视，淡淡道：“要不就别写了吧。” 乔兴贤一愣，搞不清是状况，小心开口：“祁县，这....” 不等他说完，祁同伟开口：“真有问题，去审讯室写也一样，不用非要在办公室写.....要是没问题，何来忏悔自查一说？” 乔兴贤承认自己很怂，面对强权不敢斗争到底，做不到放弃一切，可他绝不承认自己是个蠢蛋。 这是信号啊，一个相当明确的信号。 抓住了，一切照旧，还能完成自我救赎......抓不住，那就唱铁窗泪。 嘭—— 地板被砸出一声闷响。 “祁县，我该死啊，我对不起组织的栽培啊我。” 【感谢氪命大佬的角色召唤、天然温凉灵感胶囊、通天阁的小萌的催更、爱吃葱油石斑的姜经理的催更】 第20章 什么?挟持人质了? 两人在办公室里待了半个小时，当房门推开后，祁同伟走在前，乔兴贤落后一步，一同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乔副书记，麻烦你去通知一下所有人去会议室开会，我在那里等你。” “好的祁县，我这就去办。” 乔兴贤说完，小跑着离开去叫人，步伐很是矫健。 白冰看的一愣一愣的；这还是那个对手都不假辞色的乔兴贤吗，确定是一个人？ 完全理解不了为何一直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一个人，怎么转变这么大。 其实也不难理解，乔兴贤能在邓胜利面前守住最后底线是因为他在东山县工作20年，且邓胜利一伙使用的是温水煮青蛙，一点点蚕食，手段有效却谈不上酷烈。 可今天不同，要么明确立场相安无事，要么就直接去唱铁窗泪，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至于又臭又硬，那只不过是保护色罢了， 透过表象看本质，真那么硬，早就上访状告去了......就跟陈岩石看不惯赵立春就写信给省纪委， 要知道，那时赵立春可是汉东一把手，让一个省纪委书记去查一把手，真亏他想的出来，真那么硬，直接去京都多好。 一天天整的跟个小白一样，竟搁这玩失忆。 “好了，别发呆了，去会议室。” 祁同伟走在最前面，白冰吐了吐舌头紧跟其后，可能是失态过吧，她现在心态放的特别开，无所畏惧。 来到会议室，县委所有工作人员都鱼贯而入， 祁同伟只宣布三点， 一，一切照旧。 二，县委工作由自己暂时负责主持，专职副书记乔兴贤辅助。 三，所有人在会议结束后去写自查书，把工作期间发现的问题和不合理之处都写出来，可以写自己，也可以写别人，畅所欲言。 到了这一步，整个东山县只有最大的一颗毒瘤需要拔除， 松家。 盘踞东山根深蒂固，严重涉黑的一个家族， .......... 老县委家属大院一号楼， 砰—— 随着第一声枪响响起，战斗打响了。 是松家先开的第一枪。 百余名官兵将整栋房子完全包围，各个子弹上膛，找了四个制高点居高临下，其余人直接抬枪开始冲锋。 涉黑的人仇家多， 这里除了住着松小鹏一家和几位松家族老，还有几十个年轻人，都姓松，是专门负责保护族老的。 枪有十几杆， 他们本想挣扎一下，可这次为了万无一失，省军区少将政治委员元宏硕带来的兵，全是精锐中的精锐， 尤其是那四个趴在制高点的年轻官兵，更是军区里的兵王，弹无虚发，百发百中。 只要有人露头，一枪就爆，绝不会开第二枪。 整场战斗只持续了片刻，很快就结束，拿枪的松家子弟全都当场领了盒饭，几个拄拐的族老全部被抓捕。 “报告首长，没有发现目标松小鹏。” “知道了。” 黎建军答应一声，马上用对讲机询问去往松明纺织厂（第七纺织厂）的小队，还是没有。 两处都没有，大概率就是在松家名下ktv里， 果然，很快有小队报告，松小鹏就在ktv，正在交火。 “怎么搞的，不是告诉过你们，要尽量避免在公共场所发生战斗吗。” “抱歉首长，是我们疏忽了。” “听着，松小鹏要抓，群众的生命财产也要保证，绝不能伤及无辜，明白吗......实在不行就进行谈判，我马上过去。” 中断通讯，黎建军带着人马不停的往现场赶。 来到现场交火已经停止，负责现场的军官一脸羞愧的上前。 “报告首长，松小鹏及其同伙挟持了ktv工作人员当人质，我们攻不进去。” 黎建军强压怒意，沉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 松家名下产业众多，光ktv就有20家，还有赌场、澡堂、洗头房、酒吧、会所等等....只要是服务行业，松小鹏都要插一脚，谁让他手里边女孩多呢...... 这也就导致小队分散严重，能精准定位直接堵住松小鹏已经很不容易，可这么大的行动，行动开始后岂能没有一点消息。 这不，他们小队刚到，正好遇见接到电话想跑路的松小鹏，直接把人堵在门口， 松小鹏清楚自己干的那些事，抓住也是被击毙的命，掏枪便射，而后慌张的退回ktv，同时命令手下把所有工作人员聚集在一起充当人质。 “首长，因为是在下午，ktv还没开始营业，初步估计里面不会超过十人。歹徒包括松小鹏在内一共有三人。” 破冰行动的主要目标就是打掉以松小鹏为首的涉黑团伙，现在却出了差错，黎建军的心情可想而知。 只是事情既然发生，就要想办法解决。 而且黎建军觉得像松小鹏这种人就没有不怕死的，一定会提出条件，到时就能见招拆招，寻找机会对其进行活捉。 没错，活捉。 活着的松小鹏比死的有用，黎建军下达的命令一直是活捉。 只是现在情况危急，不得不下达命令以防万一。 黎建军想了想，马上吩咐：“去找制高点充当狙击台，决不能放跑松小鹏。” “是！狙击小组去找制高点。” ........ “挟持人质？” 祁同伟收到消息，马上带人去往现场，他是县长，在县委书记被抓的情况下就是东山县的唯一父母官，必须要去现场。 记得前世大风厂发生强拆事件时，李达康就在现场盯了一宿，祁同伟却中途跑了，事后还被高育良骂了一顿，说他祁同伟和李达康的政治智慧相比，实在是差远了。 犯错不可怕，能吸取教训就是好同志。 很快，祁同伟便赶到现场和黎建军汇合。 见到祁同伟，黎建军有些诧异，随即又很是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祁同伟满脸大义凛然：“我是东山县县长，东山县出现任何问题，我是第一责任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可坐不住办公室。” “行行行，知道你有责任心，往后退退，这里危险。” 第21章 老黎我劝你善良，别搞我啊 祁同伟现在是行政系统，不是司法系统，黎建军不可能允许他冒着枪林弹雨往前冲，这样会显得司法系统的人很废，像吃干饭的。 祁同伟也从没想过冲进ktv，或者借一把大狙去狙杀松小鹏，秀一秀枪技。 脑抽才会那样干。 他现在的身份就是应该拿一个大喇叭，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喊话劝松小鹏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当然，这么干，脑子没抽......脑干却进水了。 可以肯定，现在松小鹏最恨的就祁同伟，敢露头，这逼绝对会用人质威胁他。 到时来上一句交换人质，那阿sir换还是不换？ 换了，他祁同伟又没有刀枪不入的本事，大概率小命不保。 不换，这么多人看着呢，多丢人啊......且事后一定会被扣上一个贪生怕死的名号。 这不给组织抹黑呢嘛~~~~ 祁同伟看了一下四周，百米警戒线之外全是密密麻麻的群众，大爷大妈伸着脖子瞅，有几个买菜回来的大妈甚至把手塞进菜兜子里取出根黄瓜，边吃边看。 真·80年代吃瓜群众。 视线聚焦到ktv，窗户都被拉上窗帘，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黎局，歹徒有没有提什么条件？” “没有。”黎建军眉头紧蹙：“说来也奇怪，他们挟持人质后什么条件都没提，就窝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祁同伟心一惊， 作为一名心理学大师，他可以笃定，这个松小鹏已经心怀死意，之所以还僵持着，就是在等自己出现。 “玛德，这是要拉我做垫背。” 想通这点，祁同伟更不能露头，黎建军已经说了基本情况，现在ktv里算上松小鹏在内一共有三名持枪歹徒，人质不超过十人。 只要想办法把三人一同弄死，把人质完美解救出来就算功成，祁县长的大名也会响彻东山县。 至于黎建军说要活捉松小鹏，祁同伟不以为然......活捉他干什么？抖包袱吗？ 证据已经确凿，不需要松小鹏像挤牙膏一样往外挤，更不需要他的呈堂证供，松小鹏现在还活着的最大意义就是供祁县长神兵天降。 “黎局，歹徒不提条件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根本无法宽大处理，决心负隅顽抗到底，我们要做好最坏打算才行。” “最坏打算？” 黎建军皱眉。 他还想着等歹徒冷静一些去谈判劝降，好活捉松小鹏顺藤摸瓜，可听祁同伟这架势是要果断击毙。 “黎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们要确保人质的生命安全为第一要务啊。” 两人虽然没吵架，想法却出现分歧， 无关对错，只是站的角度不同，考虑的东西也不一样，黎建军行的是王道，讲的是堂堂正正，什么事都要讲证据、守规矩。 祁同伟却行的确是霸道，松小鹏有多少秘密，能不能站在审判席上接受审判根本不重要， 只要这恶人被诛就够了。 等松家彻底瓦解，对于东山县的内部治安，直接横推碾压过去，比如先来三个月的扫黑除恶严打活动， 可能会漏掉一些小虾米，但那些有头有脸的牛鬼蛇神绝对跑不掉，全都要遭殃。 祁同伟迫切的想要尽快解决治安问题，安心发展东山县，做出一番成绩出来，哪有功夫天天跟一个松家磨牙。 这世界的坏人是抓不完的，恶人永远都会存在， 松家倒了，下一个类似松家的团伙很快就会出现，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 “不妥，我们还是要尽量活捉，这个松小鹏能在东山这么猖狂，党羽众多，我们需要他。” 黎建军思考片刻拒绝道。 祁同伟神情一肃：“黎局，你是领导，也是行动总指挥，按理来说一切都要听你安排。可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搞砸了，歹徒已经挟持了人质，我作为东山县的县长，东山县90万群众有关一切，我是第一责任人。”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东山县的父老乡亲。” 祁同伟语气铿锵，一身正气，四周负责保护两人安全的官兵听的热血沸腾，恨不得直接提枪、吹号、冲锋。 反观磨磨唧唧的黎建军，在大家眼里就变成了官僚主义，总想着升官发财，不考虑老百姓死活。 大家看黎建军的眼神慢慢怪异，眼底深处还有一丝鄙夷和不屑。 来之前将军就说了，有一股黑恶势力正在荼毒东山县的老百姓，此去就是来缉拿消灭他们，还东山县一个朗朗乾坤。 大家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杀，为的是理想信念，可不是来帮你升官发财的。这个看起来就很年轻的父母官都同意，你还犹豫，你说你是不是脑袋有毛病？ “人质生命安全一定要保证。现在商量的是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别偷换概念。” 黎建军率先表明立场， 感受到周围略显怪异的目光，他脸色有些难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质疑d性。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煽风点火的能力这般强？ 祁同伟也就是不会读心术，不然一定会狠狠翻个白眼；废话，我不严词表明立场，真去谈判，松小鹏让我去换人质，我去不去？ 不去，名声不保。去了，我头在否？ 祁同伟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如果今天的总指挥是周正明，那他一定会拉着周叔到一个没人地方和盘托出一切， 偏偏是这个头铁不怕死的黎建军，祁同伟毫不怀疑，自己真要是把顾虑说出来，这笔一定会鄙夷的骂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gcdy，而是贪生怕死的鼠辈......最后在饱含诧异的反问一句； 你老家不会是在江东吧？ 祁厅长也是拉屎脸朝外的汉子，哪能忍受这般羞辱。 “黎局，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办法，更多的时候还是两权相害取其轻，真要是让人质受到伤害，这个责任你我都承担不起。” 黎建军不答，仔细思考过后，给出一个差点让祁同伟蹦起来的答案。 “我们可以交换人质，他们不是要挟持吗，我去当人质，你来指挥现场。”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22章 祁·大义凛然·同伟 黎建军说的很平静，脸上甚至连大义凛然的神色都没有，有的只有平淡，仿佛不是去玩命，而是去串门。 现代人很难理解他们这些从战争年代走出来的老将，真真从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此刻他考虑的也不是自己是正厅级干部，更有分量。而是我是gcd员，扛炸药包的事，我第一个上。 祁厅长人都麻了，满脑子的智谋算计，都被这一颗红心给干没电了。 反观刚刚还在心里鄙夷不屑的官兵们，此刻一脸崇拜的看着黎建军，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为自己刚刚的怀疑而感到羞愧了。 我真该死啊，我怎么能怀疑首长呢。 祁同伟心思电转。 这个时候再拒绝就不合适了，总指挥玩命也要活捉松小鹏，再拿人质说事就不成立了。 你说要保证人质安全，那么好，我去拿我自己的命去把人质换回来。 “........” 祁厅长在心中发誓，今日过后如果自己侥幸不死，一定要离这个煞星远远的 ，越远越好。 “黎局，你是gcd员，我也是gcd员，但你是总指挥，而我不是。如果真要去交换人质，也是我去，而不是你。” 祁同伟说的大义凛然， 没办法，松小鹏的目标是自己，就算自己不说，一会松小鹏肯定也会要求，不然何必等这么久，早在黎建军到现场的时候就会提出交换人质了。 唉，这聪明的小脑瓜，有时真的很让人烦恼啊。 “不行，你现在是行政系统，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还是我去。” “黎局，” 祁同伟声音尖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谈系统，系统就那么重要吗？” “教员曾经说过，当人民群众受委屈的时候，他们不会问这个人的官有多大，能不能给自己做主，而是要问这个人是不是gcd员。” “当d和人民需要我的时候，我有权冲在最前面，这是我作为gcd员的权力，你不能阻止我。” 两人之间的谈话被四周官兵听的清清楚楚，此刻一个个眼冒红光，握枪的手都在微微打发抖。 这时别说ktv只有三个小小歹徒，就是有千军万马，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进行冲锋，哪怕最后马革裹尸。 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同样，刚刚还很平静，好似毫不在意的黎建军，听到祁同伟要挺身而出，反而开始认真思考不曾注意的细节。 越想越觉得单纯去交换人质，这计划有点糙啊。 见祁同伟已经准备要走，黎建军连忙把人拉住。 “先等等，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把主动权给他们。” 祁同伟都要哭了，心说你才知道啊，差点被你直接逼死啊魂淡..... 祁厅长有着丰富的维稳和抓捕经验，可以拼命，却不能送死，如果他走出十步黎建军还不叫人，那他只能猥琐的折返回来谏言。 还好，这个黎建军还算稍稍有那么一点点靠谱。 马上开口： “有道理，我觉得咱们可以这样......” 祁同伟根本没起高调说自己不怕死，只是不想如何如何云云......他越不强调，越说明不在意，越能让黎建军高看， “孙海平，快把ktv的平面图纸拿过来。” ktv所处建筑是地道的民房加盖，连楼房都不算，现在是11月底，寒冬腊月的，取暖都是自己烧煤，墙后烟囱里还冒着黑烟。 “我的想法也很简单，歹徒只有三个人，不可能兼顾四面八方，现在由我去正面吸引歹徒的注意力，你让人绕到后面潜入，两面夹击。” 现实可不是港片，还能钻个通风口，悄悄潜入进去。 这里没有通风口，只有大烟囱，且还烧着火冒着烟，钻进去直接就无了。 “这个方案可行，不过你确定要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机会。” 黎建军再次进行确认，双目死死盯着他，试图看穿他的真实想法。 祁同伟目光坦坦荡荡，毫不做作。 “我是县长，我要对群众负责，现在有无辜群众被挟持当人质，我必须要站出来，不然我对不起组织对我的信任。” 话说的大义凛然， 接过孙海平手里的喇叭，穿上黎建军准备的防弹衣，猫着腰向现场靠近，最后停在距离ktv门口30米外的面包车后。 “喂喂~~” 试了试音，确定没有问题。 “里面的人听着，我是东山县县长祁同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放了人质，争取宽大处理。” 屋子里， 八名ktv工作人员蹲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刘艳这个倒霉催的也在其中， 两名持枪小弟以墙面为掩体，透过玻璃窗往外看，神色很平静。 松小鹏更夸张，这货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大堆吃食，此刻他正拿着个猪蹄不停的啃，地面吐的全是骨头。 听到祁同伟的声音，松小鹏咀嚼的动作一顿，随后笑了。 松小鹏不傻，相反还非常聪明，稍微一想便明白覆灭松家、想让自己死的罪魁祸首就是祁同伟。 生存还是毁灭，松小鹏选择活着，所以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是跑路，只不过被人堵在门口又退了回来。 生存还是毁灭，现在生存之路没了，只剩下毁灭了......松小鹏选择报仇，死之前也要拉祁同伟一起去见阎王。 啪—— 还剩下大半没啃完的猪蹄被扔在地上， 松小鹏站起身，手胡乱的用衣服擦了擦，道：“老三、老四，你们俩跟了我这么久也应该明白，咱们干的那些事枪毙十次都不够，怎么样，要不要玩个大的。” “鹏哥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俺也一样。” 两人是松小鹏死忠，回答起来一点都不犹豫。 松小鹏也不矫情，狞笑着抓起一名人质， “老四你带着他出去告诉祁同伟，想要人质就进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杀了。” 老四一愣，随后同样露出狰狞笑容，拽着那男人就要往外走。 松小鹏拉住老四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先走一步，哥哥马上就到。”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3章 祁·不惧生死·同伟 “这次过后，咱们仨就出名了，也算没白来这一趟人间，值了。” 自知必死后，松小鹏彻底放开，油渍为那张肥硕的脸涂上一层蜡，更显妖邪。 老四抓住那名人质离开， 无视那些人质的惊惧神色，松小鹏重新坐回沙发上，桌面上的食物已经被吃完，左右看了看，弯腰又把地上那半个猪蹄给捡了起来，重新塞进嘴里啃。 食物刚一进嘴，他脸上那股妖邪气质便没了，变成一个普通胖子。 【饿饿饿......好饿啊。】 【媳妇、媳妇，家里虽然穷了点，可小鹏还那么小，我求你别走。.....表子，你们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脑海再次闪过这两幅画面，一幅是7岁时家无三斤米整日饿肚子的画面。一副是老娘再也忍受不了将爷俩抛弃的画面。 松小鹏浑然不觉，早已习惯。 吃...吃...吃，吃饱了就没那么多的烦心事了。 屋外， 老四环住人质的脖子，整个人藏在身后，王八壳子枪抵在人质脑门上，喊道： “县长大人，现在屋里还有七个人，我们老大说了，要是不想让他们死，你进来，不然下场就跟他一样。” “慢着！！！” 祁同伟大喝一声，眼皮狂跳， 他视力很好，可以清晰看到老四那只拿着枪的手在微微发力，竟是要直接开枪， 那名人质也是满眼死气，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如死狗一样放弃挣扎。 “你怎么就确定我会答应，要知道你这枪要是开了，下一秒你就会被打成筛子，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我要是不进去，你不就白死了吗？” “我问你，你跟这名人质有仇吗？” “与其你杀了他被乱枪打死，还不如你放了他，我来当人质，咱们一起进去，到时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祁同伟一连串条理清晰的提问，直接把老四那本不聪明的小脑瓜给干懵了， 可仔细想想这县长说的对啊， 自己死了不要紧，老大交代的事没完成，那不白死了吗？ 与其杀一个不重要的人质，还不如把祁同伟带进去炮制......可老大的吩咐怎么办？ 老四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 “这样，你先退回去跟松小鹏在商量一下，看看你老大怎么说。” 虽说黎建军已经组织精锐官兵抄后潜入，这个时候就是要拖时间......来上一个里应外合。 可黎建军非要活捉，难度直接飙升。 祁同伟真不想进去。 有人会说了，祁厅长不是缉毒英雄吗，怎么还怕死呢..... 屁！ 瓷器不和瓦片碰，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拼命是因为不拼命就无法出头，现在大好前途就在脚下，脑抽了才会拿命拼。 祁同伟也是被逼的没招了，准备进去直接干掉他们。 “那你别耍花招。” 老四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退回去跟老大再商量一下，先把祁同伟给骗进来再说。 祁同伟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待老四慢慢退到门口，开门的一刹那，目力快速挤进，瞄了一个大概。 高声道：“等等！” 老四身子一顿，有些恼火的骂道：“又踏马怎么了。” 祁同伟高声道：“那么费劲干啥啊，我过去，你把人质放了，咱俩一起进去不就完了吗？” 一句话把老四的小脑都给干萎缩了，心说对呀，费那劲干啥呀，直接把人带进去就行了。 祁同伟后腰就别了两把五四手枪，这是刚从黎建军那拿的，子弹已经上膛，保险已经打开。 自从接到来东山县当县长的任命，祁同伟就暗暗决定，以后自己这双手就只握笔，不拿枪。 可不拿不代表不会，要说枪法，整个华国，祁同伟还真没服过谁。 开霸道、搂小琴、玩大狙，可不是说说的。 “那你过来吧。” 老四同意了。 祁同伟缓缓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无法抵抗，而后在围观群众和所有官兵的注视下，缓缓往前走。 这一刻，祁同伟的形象无疑是高大的......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黎建军死死盯着前方，脑中却闪现出那些年的峥嵘岁月，枪林弹雨。 眼前这位年轻人有许多小心思，不可否认却是一个纯粹的gcd员，不惧生死。 秘书孙海平大气都不敢喘，真的，要不是因为太怕死，肯定要取而代之......他是真怕祁同伟出现差错，那自己的靠山可就没了。 同时也明白，为啥人家能在年纪轻轻的就当县长，自己却只能当一个科员.....有事是真上啊。 ......... 另一边， 坐镇指挥部，收到消息的梁群峰和焦飞跃两人，正在指挥部大骂黎建军。 “这个黎建军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他娘生他的时候是不是忘记给他安脑子了，这个时候还要活捉，捉踏马个头。” “胡闹，胡闹......这根本不是营救，这是谋杀！！！” 可任凭两人如何大骂跳脚也没用，因为黎建军已经单方面掐断通讯，这操作就很迷，没有十年脑血栓根本干不出这种事。 屋外，季昌明神色不停变换。 【昌明，还记得刘棋吗，人在市纪委被毒杀，到现在也没查出真正凶手......你说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会不会就是已经腐败掉的松小年？】 【黎局，这个推测很大胆，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假设是松小年是鬼，他会找谁动手，大概率就是这个松小鹏！经济腐败和雇凶杀人完全是俩概念，而且背后还有谁，突破口就是这个松小鹏。】 【黎局，我申请行动开始时抓捕松小鹏。】 【昌明，你是专案组副组长，不去抓邓胜利去抓个涉黑头子，很容易打草惊蛇。】 季昌明知道黎建军为何非要活捉松小鹏，可饶是如此也不禁在心里犯嘀咕，如果祁同伟真出事怎么办？ 怎么向梁群峰交代？ 这代价是不是过于大了？ ....... 第24章 祁·枪神·同伟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黎建军也没想到抓一个松小鹏会这么费劲，要知道，负责抓捕的可都是精锐官兵。 无论怎样， 松小鹏必须活捉。 松小年是鬼、松小鹏是打手，那么杀害刘棋的幕后操纵者是谁？ 有些事不提，不代表忘了，黎建军可一直在暗中调查，要打掉隐藏在京州之下的不法分子。 为了这一目标，他本人都可以去充当人质，生死一线，更遑论祁同伟？ ...... 案发现场， 祁同伟举起双手，慢慢向老四靠近，视线始终透过半开的大门观察里面， 20米、10米、近了，更近了。 心跳开始加速，肾上腺素开始分泌。就连远处吃黄瓜的大妈也停止咀嚼，捏了一把汗。 祁同伟甚至可以看到老四手中枪支上的水印，这说明对方也很紧张。 精神高度紧张时，人的反应力是平常的几倍，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可能爆发战斗。 3米、1米，老四一把推走人质，环手一捞直接扣住祁同伟的脖颈，将他揽入怀里。王八壳子顶在祁同伟的太阳穴上。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稍稍动动手指祁同伟就会死翘翘，已经完全控制住局面。 胜券在握，心神不由放松稍许， 呼—— 老四松了口气，那抹温热打在祁同伟的后颈上， 就在这时，祁同伟动了，果断出击......右手狠锤老四右手腕拨开枪支，身子从左向后转，同时左手摸向后腰掏枪抬手， 砰—— 老四手中的王八壳子发出声响，朝天开了一枪，不等老四收手再开第二枪，祁同伟已经和他面对面，额头贴额头， 老四只觉下巴微凉，被金属物抵住。 祁同伟目光冷冽如寒冰，头向后仰，果断扣动扳机。 砰—— 第二声枪声响起，这一次是祁同伟手中的五四，抵住老四下巴的枪管射出一发子弹，瞬间贯穿老四大脑。 一瞬间攻守互换，分出了生死。 老四眼睛瞪大，身体出现一瞬间的僵直，祁同伟眼疾手快，伸出右手扣住他的脖颈，大力往前推，两人一同挤进ktv， 砰砰砰—— 连续三声枪响..... 一直在屋内关注动向的老三果断扣动扳机，他双手握枪，三发子弹全镶嵌在老四的身体里。 而后穿透躯体，打在祁同伟的身上。 祁同伟只觉右手发麻，胸口被人接连捶了三下，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他强忍剧痛把枪从老四腋下弹出，连续扣动扳机，瞬间清空弹夹。 砰砰砰砰砰砰—— 弹夹清空，祁同伟都顾不得去观察老三到底死没死，右手发力向上一抬，身子猛然下蹲的同时再次摸向后腰把另一把枪掏了出来。 还在啃猪蹄的松小鹏此刻也反应过来，满是油渍的大手抓起桌面上的长管猎枪，可还不等他抓住枪，又是一声枪响。 砰—— 四根手指飞出。 祁同伟半蹲在地，双手托枪保持射击姿势，三点一线，稳得一批。 祁厅长只是不想拼命，可不代表他没能力拼命，玩了几十年的枪，枪感已经融入到骨子里，十米之内指哪打哪。 说打你手指头就不会打你手腕。 “啊——” 松小鹏发出不似人声的杀猪嚎叫，他看向满是鲜血的手掌，眼中发狠，另一只手再次抓向猎枪。 砰—— 三根手指飞出。 祁同伟再次扣动扳机。 “艹——” 松小鹏再也忍不了了，他不怕死，可他怕疼啊，又没经过什么专业抗击打训练，十指连心的痛苦，寻常人根本无法忍受， 此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很多没有经验的战士，可能在这个时候就会放松警惕，祁厅长不会，他缓缓起身，一直保持射击姿势，用先脚跟后脚掌的方式静步前行。 靠近松小鹏的第一件事是把桌面上的长管猎枪给踢出老远。 做完这一切，祁同伟才有心情观察四周环境，然后就看到大厅后面的四名官兵正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 与此同时，屋外也在此刻涌入大量官兵，黎建军赫然在列。 先是看了一眼站着的.....是祁同伟，还行，还活着。 然后看了一眼躺着的，老三躺在血泊里，进气多出气少，已经没救了。 最后看向不停发出杀猪惨叫的.......嗯，中气十足，应该死不了。 “你小子行啊。” 黎建军走到祁同伟面前，上下打量，像是在看某珍稀动物。 整场战斗持续时间不超过十秒，祁同伟表现出来的镇定果断和恐怖的枪技，让人咋舌。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次可以列入教科书上的营救，堪称完美。 “你这枪法是怎么练的？” 祁同伟现在不想跟黎建军说话，看见他就不烦别人，说出去都丢人，自己堂堂县长，竟然要提枪跟歹徒拼命， 我拿笔的呀。 “黎局，这些都不重要，快看看群众有没有受伤，孙海平....孙海平！！” “到——” 孙海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祁同伟的眼神已经不是尊敬了，而是崇拜......就今天这场大戏，他能吹一辈子，太猛了，跟超人似的。 十秒不到解决三名持枪歹徒，牛逼！！！ “去联系县医院，让他们赶紧派救护车过来。” “是.....” 孙海平一溜烟的跑了，祁同伟也没在管他们，而是出门捡起大喇叭， “父老乡亲们，歹徒已经被制服了，大家已经安全了，任何威胁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不法分子，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大家相互看了看，猛地鼓起了掌，大声叫好。 太刺激了， 今天过后，大家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新县长，太猛了，他们只见到祁同伟上一秒还在被歹徒控制，一个转身啪啪两声，歹徒就死了。 再啪啪啪几声，歹徒全被制服了。 有胆大的问道：“领导，那个松小鹏是不是被你给打死了？” 祁同伟闻言一愣，看向那名说话的人，对方眼中满是希翼和兴奋，明显跟松小鹏有仇。 “松小鹏还没死，不过大家也不必担心，等待他的必将是法律的制裁。”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5章 祁·疼晕了·同伟 “县长好样的。” 又是一连串的欢呼声， 不惜孤身涉险救人质，一人勇斗仨歹徒，这位新上任县长已经用实际行动获得大家的认可。 当你知道自己地界的父母官会用生命保护自己的时候，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心安之感。 祁同伟做到了， 今日涉险，获得了民心。 同样，对于祁同伟所说的一定会让松小鹏获得法律制裁的话，大家都深信不疑。 因为说这话的是英雄，是值得学习的榜样。 “走走走，咱们东山县要迎来好日子了，都回家别给领导添乱。” “对对对，不能给领导添乱。” 围观群众自发解散回家，祁同伟嘴角微微一翘，心神稍稍松弛之下就感觉一阵剧痛袭来， 低头一看，防弹衣破了三个小洞，三枚子弹正成三角形状镶嵌在钢板之上。 “还好老四没让我脱防弹衣，不然这回就死翘翘了。” 心中感叹之余，大脑便是一阵阵眩晕，整个身子直接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等意识再次回归，鼻腔涌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睁眼，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梁群峰站在窗沿旁望着窗外。 “你醒了，右下两根肋骨骨裂。别乱动，医生说需要静养。” 刚想起身的祁同伟身子一僵，重新身体放松躺好，一点也不逞能。 “呵，孤胆英雄怎么真躺下了，此刻不应该拍着胸口说自己没事吗？”梁群峰怒极反笑。 祁同伟没辩解。 前世在孤鹰岭身中三枪，事后就是没休养好导致病根，伤口阴天下雨就疼，被折磨了几十年， 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可不能在重蹈覆辙。 “怎么不说话？”梁群峰语气又重了三分。 祁同伟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这话您不应该问我，您要去问那个黎建军，是他非要活捉松小鹏，我是赶鸭子上架，不拼命不行。” 梁群峰皱眉，情况是大致了解，可也要先听听当事人怎么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祁同伟就把松小鹏的心里活动和猜测说了出来，也没起高调说是为了人民云云。 解释完，梁群峰便没了对女婿的怒意，反而越发欣赏起来。 能看清利弊不是大本事，敢于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不拉唆子，才是真本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黎建军。”梁群峰说这个名字的时候，牙齿是咬着的，差一点，差一点自己闺女就成了寡妇......岂能不怒。 “算了吧，汉东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也能时刻提醒我们，大家都是人民的公仆，权力来自人民，没谁有特权。挺好的。” 祁同伟真就对黎建军没有怨气？ 显然不是， 可当初把黎建军调到京州，不就是重人家一心为公吗，对付范赵一系是如此，平焦一系亦然，有梁一系当然也不例外。 人类发展到如今这般繁荣，本质大概可以用八个字概括，群体合作、社会分工， 黎建军就是那条鲶鱼，最大的作用就是不站队，横冲直撞。 他横冲直撞不是罪，而是本职工作。 用一个人，他严格履行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旁人根本没有理由出手，总不能说严格履行本职工作是错的吧。 少了黎建军，大家以后相互倾轧的时候用谁？难道要撸起胳膊自己上？ “爸，我睡了多久？” “快四个小时了。” 祁同伟了然，目光不由落到门口，这个时候黎建军应该快处理完杂事来看自己了。 果然，又过去十分钟，敲门声响起， 黎建军拎着一盒果篮进屋。 见到祁同伟已经醒了，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眼底闪过一抹亏欠之色。 语气也比往日更加亲切。 “同伟，怎么样，还疼不疼？” 梁群峰站在窗沿旁一句话都不说，祁同伟笑道：“都给我疼晕过去了，丢人啊。” 黎建军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严肃开口：“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指挥失误，我向你道歉。” “你是总指挥，我听令行事，有啥好道歉的。” 祁同伟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话里话外却是不接受道歉，本来这事自己就不同意，是你黎建军非要坚持，还让我挨了三枪，这是你黎建军欠我的，以后记得要还。 黎建军自知理亏，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记下这份人情。 在现场时老四点名要祁同伟，在结合祁同伟之前死活要强攻的态度就能看出，这小子早就看透局势， 是他非要活捉才把祁同伟至于险地，如果今天祁同伟不幸牺牲，他要负全部责任。 “行了，看你小子说话中气十足，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认下这份人情，心里边不再被亏欠谴责，黎建军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手里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办呢，和梁群峰打了个招呼，总共没待够五分钟，直接离开。 这边人刚走，祁同伟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大门被暴力推开，梁璐一脸焦急的闯进房间。 祁同伟有些愕然：“媳妇你怎么看来了？” 说完，似有所觉的看向梁群峰， “看我干什么，我闺女差点成了寡妇，我外孙差点没了爹，我能不通知一下吗。” “........” 你说的特么好有道理啊。 梁群峰也很忙，见闺女来了也不需要自己在照看，摔下一句话便走了。 “我还有事，你们小两口待着吧。”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等房间只剩下夫妻俩，梁璐一言不发，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祁同伟有些尴尬：“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这次梁璐没有再继续叫好哥哥，第一次骂祁同伟：“祁同伟你混蛋，你不是答应我绝不冒险吗，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孩子。” “你是想让你儿子生下来就没爹吗！！！” 祁同伟理亏啊，而且孕妇最忌大喜大悲，忙伸手拉她的衣角，却被生气的梁璐挣脱。 祁同伟眉毛一蹙，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果然，见到情哥哥还疼着呢，也顾不得耍小脾气，慌忙的去叫医生，却没发现祁同伟嘴角那丝得逞的微笑。 【啊啊啊，感谢大跌乌青衣的大神认证，我一一曹丞相的催更，啥也不说了，加更，今晚大虎不睡了.....大虎心中感激之情无法言说，实在不行报给地址，大虎去送温暖吧！！！最后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6章 祁·变脸大师·同伟 祁同伟只在医院待了一夜便出院了，他只是骨裂，不是骨折，只要不剧烈运动不久站久坐没啥大事， 之所以会晕倒，还是因为肾上腺素冷却后身体脱力，外加疼的。 回到县家属大院2号楼，祁同伟一手搭着梁璐的肩膀，被她搀扶着进屋。手还不老实的往怀里伸当面点师傅。 “别闹，还有外人看着呢。” 梁璐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作怪的手，而她口中的外人自然是司机小王。 没错，原本是自家兄弟的司机小王，经过这一件事后已经在梁璐嘴里变成了外人。 平时给的恩惠再多，关系处的再好又如何？ 关键时刻顶不上去有什么用？ 梁璐可是知道自家男人给这司机一月开多少钱，就不能往深了想，越想越生气.... 其实这件事跟司机小王有关系吗？ 有，关系却不大。 当时那种情况司机小王根本帮不上忙，更没资格代替祁同伟上， 可代替不了可以阻止呀。 不能提枪，还不能当个嘴提吗？ 说到底，还是脑袋那根紧绷的弦松了，需要紧紧。 “你太漂亮我忍不住嘛。” 祁同伟嬉皮笑脸的回复，好似没察觉一样，更没给出解释， 给司机小王的恩惠已经够多，偶尔也该敲打一下，升米恩斗米仇可不是说说的。 只要不把待遇降低，这就不是什么大事。 果然，听到‘外人’和祁同伟的沉默，司机小王浑身一震，臊眉耷眼的进入厨房给两人做饭， 后悔吗？ 是不是感觉特别不是个东西，遇到突发情况什么忙都帮不上跟个废物一样？ 就是个白吃干饭的？ 内耗吧，自己脑补吧......下次遇见这种情况就算不能上，也要死命阻止才行。 “讨厌啊你。” 梁璐身子骨有些发软，对司机小王是生气，对情哥哥可就是心疼了。 接下来一天，梁璐24小时照顾，充分尽到妻子和坏姐姐的义务，无微不至。 第二天还想继续，好说歹说才让梁璐放心，让司机小王把人送回京州。 东山县大获全胜，相关人员已经伏法， 祁同伟发挥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退二线的战斗风格，坐着轮椅来到工作单位主持大局收获胜利果实。 县长办公室在三楼，上下不便，祁同伟就让孙海平在一楼腾出一间房间，充当临时办公室，再搬一张床用做休息。 “嚯，真的，我现在谁也不服，就服咱们这位新县长，坐着轮椅来上班，真爷们。” “爷们？那是战斗英雄，10米距离连续承受三颗子弹，也就咱们县长身体素质好，不然就算有防弹衣，仅凭巨大冲击力就不是骨裂，而是断骨了。” 一路上，祁同伟享受着大家崇拜的目光，正式开始工作。 他向孙海平询问今天的工作安排，得知一个小时后会有省里的记者来采访，还要照相， 祁同伟连忙让孙海平找个镜子过来整理仪容仪表。 登报可是政治形象的外在体现，容不得不重视。 一个小时后， 省电视台、京州名花当红主持人关璇带着一帮人如约而至。 关璇气质优雅至极，眉如远黛，眼眸明亮而深邃，见到祁同伟第一句话不是客套，而是打趣。 两人是老相识、老朋友，关璇还是他的婚礼主持人。 “大英雄在上，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关璇没搞什么万福礼，而是抱了抱拳，犹如江湖儿女。 祁同伟有些尴尬：“关大主持可别打趣我，我这就是赶鸭子上架，这不，差点翻车。” 说着，指了指胸膛。 关璇翻了个好看的白眼：“知道还逞能，来之前我都把明天的标题想好了，【震惊！东山县长竟然是这样的人。】或者是【惊叹！东山县长孤入红灯区。】” 祁同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噶了。 上次筹备婚礼时两人聊天，祁同伟就谈了一下后世的震惊、惊叹流派，没想到今用自己身上了。 “关大主持，我可是病号，你就放过我吧。”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不过这个你看怎么样【正义！英勇县长孤身战歹徒，ktv人质成功获救。】” 祁同伟只觉心尖被挠了一下，差点没被关璇给直接掉成翘嘴。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标题好，突出事件和自身英勇，能够很有效的吸引读者的注意力，好好好。 这娘们不仅长得好看，脑瓜子也好使。 ........ 【正义！英勇县长孤身战歹徒，ktv人质成功获救。附图1，祁同伟坐在轮椅上面露微笑。附图2，镶嵌三颗子弹的防弹衣。】 “欸你看看这个人，他是不是就是那个给母校捐款1000万的那个？” “捐款？没啥印象了，我看看，欸.....好像真是他，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报道穷小子为母校捐款1000万，就叫祁同伟。” “我去，一个人干三个持枪歹徒，身中三颗子弹，这要是没防弹衣岂不是当场死翘翘？” “我记得上次那报道说这个祁同伟是个腐败分子，可现在看来不像啊。” 自从捐款事件被范赵一系公开发酵，祁同伟的名声就臭了，民间充斥各种流言蜚语说什么的都有。 而这份报道一出，无疑是一道强劲的漂白剂。 没看到报道前，大家提到祁同伟的反应是；啊，你说那个腐败分子啊。 报道一出，大家看到后的反应是；啊？这个腐败分子这么勇？不对，这么英勇正面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是腐败分子呢。 祁同伟收到正面反馈时，马上发动人脉，甚至不惜自掏腰包给各大报社，要求加印，而后联系各大报社对自己进行专访，出资买下七天的头版头条，用钞能力来了一波舆论清洗。 效果非常显着，降到冰点的声望开始回暖，颇有一种悲情英雄沉冤昭雪的既视感。 这时祁厅长不再埋怨自己冲动了，而是整天拿着报纸呵呵直乐。 同样，远在汉东大学教书的梁璐也发现，最近大家都在向自己打听自家老公的近况，眼底那抹敬佩和对她本人的羡慕，让梁璐有些飘飘然。 “没错，我家好哥哥就是最棒的！！！” 第27章 梁璐惬意的一天 “梁老师，真羡慕你有一个好老公，不仅年轻有为，还这么爷们.....你快跟我们讲讲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办公室里，几名女老师把梁璐层层包围，一脸好奇。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且祁同伟这次表现太亮人眼球，那可是贴脸开大，身中三颗子弹啊.....这要是没穿防弹衣，岂不是直接死翘翘。 就算穿了防弹衣也不行啊，万一瞄的地方不对，子弹可就打肉里了。 梁璐：“我倒是没觉得爷们，你不知道当时我都快吓死了，这要是我家老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 “可不能叫老祁，你老公可不老，要叫小祁才行。”一名女教师笑吟吟开口，只是这话落在梁璐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受听。 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是硬伤，虽说她梁璐也是黄花大姑娘地嫁给祁同伟，就是不爱听。 另一位女教师见她脸色不对，忙道：“不过璐璐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年轻了，瞧瞧这小脸蛋，白里透红的都能掐出水来。” 这话虽带着一丝恭维，却也是实话， 原本梁璐就很显年轻，跟二十五六岁的大姑娘没区别，一点也不像是过了三十岁，而用了卫家古方就更不得了了， 只是近两个月时间，光药材成本就是近七十万，全身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充斥这金钱的味道。 裸露在外的柔夷和脖颈如羊脂玉般细腻温润，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仿佛被一层柔和的光晕所笼罩。 同时每一寸皮肤都紧致而富有弹性，如丝般光滑，淡淡的桂花香久久不散，芬芳淡雅、空谷幽兰。 与梁璐相比，其她几位年龄相仿的女教师就跟老妈子一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朴素二字。 可以想象再过5年，身边这些人会添上更多的岁月痕迹，而梁璐还会美艳动人。 梁璐眨巴着清澈的眼眸：“没有吧，我就是平常做做瑜伽跑跑步，也没干什么呀。” 几位老师闻言除了感叹梁璐是天生丽质以外也没多想，实在是每月成本近三十万的美容花费超过众人想象。 梁璐也不可能告诉这些同事，财不外露的道理还是懂的。 事实上，关于卫家古方的事情，两夫妻连高育良夫妇都没说，祁同伟的原话就是低调，教师工资每个月还不到200块，一天保养就需要8000块，40个月的工资，整整三年零四个月。 这是一个足以让旁人眼红到失去理智的数字。 “好啦好啦，下班啦下班啦。”梁璐不想再聊下去，不然容易露馅。 “璐璐，今天去食堂吃啊，反正你老公也不在家，一起啊。”一名女教师发出邀请。 “不了，自从怀孕以后我这胃口就不好，食堂太油了犯恶心，我回去随便做点吃就行。” 自从家里请了吴大姐做保姆，梁璐就再也没去过食堂，更遑论现在还有可以让人变美，调节身体的食补药膳。 当然，对于小姐妹邀请还是要给个可以接受的理由，怀孕不能吃太油就是一个很好借口。 梁璐走了，先是去历史系去找吴慧芬，两人挽着手，说说笑笑的回家。 “璐璐，你还是要多叮嘱一下同伟，他是县长，怎么能亲自涉险往前冲呢，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慧芬你说的太对了，我都不敢想，一想我心就砰砰跳，我准备学校放假就去找他，看着他。” “对，这同伟还是太冲动，就需要你这个管家婆管着。” 吴慧芬一脸认同。 不论是个人情感还是未来发展，都不希望老高的这位得意门生出事。 回到小区，两人在楼道分开，梁璐上楼进屋，刚开门就闻到一股清香，餐桌上摆上六道精致、分量却不多的菜肴，正好够梁璐一人吃。 这时，吴大姐从厨房探出头，笑道：“梁老师回来了，您先洗手，我这还有最后一份汤。” “辛苦你了，吴大姐。” 梁璐把手提布包和外套挂在架子上脱鞋进屋，等她去卫生间洗完手，吴大姐已经把最后一份汤端到餐桌，还为她盛好晾凉。 梁璐一人坐在餐桌前，独自享受着美食。 毫无疑问，她的婚后生活是惬意的，有人给洗衣做饭打扫房间，什么都不用操心。 吃过饭，起身走向书房，拿起没看完的书籍观看，一旁等待的吴大姐则开始收拾碗筷。 半个小时后，梁璐将书本合上，吴大姐也打扫完一切，两人一同下楼。 吴大姐回自己住处，梁璐则去了隔壁楼的美容房间。 进屋，两名卫家培训过的女美容师已经准备好一切...... 在美容室待了一个半小时，梁璐清清爽爽的离开，回家时又去吴慧芬家串门待了半个多小时，聊聊女人之间的私密话题。 晚7点58分的时候，梁璐准时起身告辞，回家坐在电话前正好8点整，拿起电话打给好哥哥聊天，一直聊到9点30分的时候挂断电话，躺床睡觉。 充实惬意的一天又结束了。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梁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起床洗漱再做半个小时基础瑜伽保持体态，吃掉吴大姐做好的精致药膳，跨上价值5毛的布包，乐呵呵的下楼。 到了三楼，敲了敲门，吴慧芬穿戴整齐出门，两人手挽手去上班。 “璐璐，纽约时报又刊登新版文学书这事你知道吗，我看了眼，里面全是赞颂鹰酱的，说的跟天堂似的。” “我看了，不过我老公说纽约其实也就那样，一群红脖子自吹自擂，还有咱们自己国家的那些公知在无脑舔，没那么好。” “哎呦呦，你之前不是特别向往吗。” “你也说那是之前，自从嫁给同伟我就对鹰酱没兴趣了，对我来说，有同伟在的地方才是天堂。” “哎呀你肉麻死啦，小浪蹄子，是不是又想了。” “嘿嘿，我想我老公天经地义，等学校放假我就去找他，不然整天看你和高老师成双入对的，烦死了！！！” 第28章 一心为公祁同伟，(为乌青衣加更) 破冰行动第十天， 期间发生许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对于城关县生活的群众来说还是整日为生活奔波，小贩天不亮出摊、大妈上午买菜、职工中午吃饭、孩童下午放学。 可对于那些社会闲散人员，以捞偏门收保护费为生的人就是天塌了。 盘踞东山县多年的参天大树松家，倒了......东山斌哥（寿文滨）被抓了.......东山地下势力正面临洗牌。 最直观的就是以往由松小鹏掌控的商业街，酒吧、ktv、洗头房等...... 十天来，东山县白日里风平浪静，一到晚上就是刀光剑影，火拼之中不知伤了死了多少。 江湖不仅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无论是哪路神仙想要上位，都要遵循不能言说的默契，禁止逾越！！！ 80-90年代治安混乱是有因为其历史大背景。 一，因为下岗潮，闲散人员过多。 二，警务人员不足，管理存在漏洞。 三，不曾禁枪，心怀利器杀心自起。 自古以来都是小势可逆、大势不可改，祁同伟也不是神仙，除非能让东山县所有人都有稳定工作，生活无忧......不然，人总是要吃饭的。 社会治安这块，目前主要是专案组进行负责，祁同伟分身乏术只能把控询问大方向，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县委、县政府、三大工厂稳定问题。 祁县长绝不是贪权，而是县委书记邓胜利正在被省纪委调查，县委群龙无首，总要有人站出来才行。 至于县委专职副书记、东山县三把手乔兴贤， 祁县长觉得此人在服务邓胜利处理县委日常事务的时候没有对邓胜利进行有效规劝，不称职，不足以担当大任。 不过做个副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孙海平听到回应进屋。 “祁县，乔副书记找你。” “让他进来吧。” 类似常务副县长、专职副书记职务，通常情况都是熟悉本地情况、能更好结合本地实际、推动各项政策落实的本地干部担任。 他们对当地的经济发展状况、社会问题、人文环境等有更深入的了解， “老乔你来了，快坐。” 祁同伟有伤不好弯腰，让孙海平帮忙倒杯水。等孙海平离开办公室只剩下两人，开始询问来意。 乔兴贤斟酌了一下语气， “祁县，咱们东山县这次大换血，可谓是脱胎换骨，我相信未来有您带领咱们东山发展，未来会越来越好，群众幸福指数会越来越高。”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第一句先给祁同伟带个高帽，同时小心观察祁同伟的神色，确定没有问题才继续说道： “就是这一下子少了这么多骨干，政令不畅啊，是不是先临时提拔一些？” 东山县现在就是一块巨大的肥肉，空出来的各种重要职务，让人眼红。 祁同伟自然知道，可他还是没有对任何一人进行提拔任命，所有单位都是使用临时责任制，都是副手代行一把手权力。 全跟他祁同伟一样，都是临时代理。 “老乔啊，有些话我也不瞒你，案件还没有尘埃落定，组织还没有给出书面报告定性，这个时候谈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妥？” 乔兴贤面色一肃，重重点头， 你以为他是来要权的？ 不不不.....乔兴贤是来表忠心的：“祁县，您这话深刻啊，是我孟浪考虑不周了，我检讨。” 祁同伟笑笑，没接话茬。 乔兴贤再次开口：“祁县，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建议，有点拿不准，要不您给参谋参谋？” “都是同志，畅所欲言。” “是这样，我想咱们县政府能不能腾出两间办公室提供给县委，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大家没了主心骨不好开展工作，还要您来主持工作才行啊。” 好家伙，这是在建议祁同伟把两处机关合为一起，在一栋办公楼里办公。 说完小心观察着。 祁同伟脸上笑容收起，眉头微蹙：“腾几间办公室这事简单，可一起办公，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乔兴贤马上解释：“不会吧，这只是临时的，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这......” 政令合一、大权独揽是每一个想干事事又不想被掣肘的当权者的最理想状态。 祁同伟自然想要， 可作为一心为公，满脑子都是怎么为东山县创收，怎么会想那些有的没的，自然不会率先提出来。 目前东山县有资格提出这一提议的就是面前的乔兴贤， 今日乔兴贤这么上道的提了出来，说实话，祁县长很满意，看乔兴贤也越发顺眼起来。 “一起办公还是不妥，借调几个过来吧，这样咱们沟通起来也方便。” 祁同伟换个说法，给这件事定了性， 乔兴贤自无不可，说实话，他现在对这个新县长憷的很，打心眼里害怕， 太狠了，作威作福的邓胜利，盘踞十余年的松家，不声不响就把全给一锅端了。 这手笔、这手腕，乔兴贤不知道别人，反正他自己是没有任何小心思，只想安安稳稳跟在身后，求个软着陆。 “那您忙，我先过去了。” 乔兴贤这边刚走，办公室再次被敲响，征得同意后白冰走进房间。 张振、寿文滨两位老相好同时落马，没有给这个女人带来太多悲伤，没几天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好似普通路人。 完全忘记当日丑态。 且如今东山县只剩下白冰一位副县长。祁同伟又负伤不能高强度工作，很多事情就赶鸭子上架，不得不落在白冰的头上。 也不指望她能干出什么成绩，只要不搞事、不出事、不惹事就行，要求相当之低。 “祁县，省里刚刚来电话通知，前任老县长被带走了。” “带走了？他不是正在接受治疗吗？” 白冰耸耸肩，“这都过去十多天了，估计是有人顶不住开始往外撂，老县长暴雷还证据确凿，不然不能这个时候抓人。” 祁同伟点头认可这个说法，组织还是很有人情味的，能抛下人文关怀，说明事情很严重。 ........ “你们干什么，我是病人，我还在接受治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审讯室，一位头发都掉光的男人大喊大叫，他便是东山县前任县长。 审讯人员没有制止，而是等他喊累了才开口。 “今天叫你来自然有其原因，我d不会见死不救，可也不会坐视腐败分子拿着老百姓的血汗钱去买那些昂贵进口药来救自己的命。”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生病了用自己的钱治病有什么不对？快放我出去，我下午还要接受治疗。” 嘭嘭嘭—— 审讯人员重重叩击桌面， “我劝你不要在抱有侥幸心理，像你这种特殊情况，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我们不会去找你，赶紧交代问题，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大跌们，太感谢了，就是大虎没啥存稿，不过每日三章雷打不动，这是大虎的承诺。加油，冲冲冲，再次感谢乌青衣大佬的大神认证，感谢】 第29章 松小鹏:我不怕挨揍，可我怕饿啊。 这边老县长在大喊大叫，另一间审讯室就比较平静，邓胜利一脸平静的交代自身问题， 他很清楚，事情发展到现在，根本没有人、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败了、彻底败了......再挣扎只会多一个负隅顽抗的罪名，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注定要去汉五监走上一遭， 汉东第五监狱有一个监区是专门负责关押服刑改造腐败掉的干部。 那里有很多类似邓胜利这样的人。 交代完问题，邓胜利最后以那句典中典结束。 “我长期以来不守规矩犯法纪，不分政商闯雷区，污染了政治生态，搞坏了党内风气，我的失败是注定的，落马是肯定的，查究是必然的。” ....... “说的很好，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迟来的悔悟狗都嫌，你不明白？” 审讯室，原东山县公检法一把手，高喊对不起组织，没有守住红线，辜负了组织的栽培和信任，犯了大错，给组织抹黑了。 寿文滨哭得稀里哗啦的，把什么时候收的第一份礼，怎样的心路历程，又是如何在老县长的鼓励和暗示之下一步步走向腐败道路，说的清清楚楚。 “我不也想的，可我没办法，有些事明知道不合法不合规，可老县长指名道姓让我去办，我不办不行啊，我今天拒绝，明天他们就能找理由撤了我的职，然后在随便换一个人来顶替我，我没办法！！！” .......... “真的，我没撒谎，我原本就是一个县办公室科级主任，是邓书记找到我向我许诺，我敢不答应吗，不答应我连原有位置都保不住，我能怎么办，你们说我能怎么办？” 东山县常务副县长张振声泪俱下， “有时我就在想，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图什么啊，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主官。” ........ “十二年前，就是75年，那年老县长找到我跟我说老萧啊，东山县要发展，咱们也要吃饭，再不拿出一个章程出来，别怪我撤了你的职。” 第五机械厂萧厂长陷入回忆。 “当时企业所得税是25%，增值税因为有政策扶持，要在25%的基础上减少50%，也就是12.5%，对下我把增值税变成企业所得税，对上再把企业所得税变成增值税，两两一倒手，每年就多出总税收的一半空额，然后交给老县长由老县长进行分配。” ........ “我不答应行吗，原第七纺织厂厂长是不答应了，可后来怎么样，纺织厂没了，第七纺织厂变成了松明纺织厂，胳膊拗不过大腿。” 第三化工厂厂长唉声叹气，把自己标榜成一个受害者模样， 这可把审讯人员恶心的够呛，一边腐败薅公家羊毛，一边还给自己找理由不想受到良心谴责， “你说你是被逼的，好，就算这个理由成立，那你包养的四个情人怎么解释？难道这也是被强迫的？” 第三化工厂厂长表情一顿，随后羞愧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 “松小鹏，把头抬起来回答问题。” 京州市局审讯室，因为松小鹏不是公职人员，没资格被纪委审讯，出院后直接被带到市局。 松小鹏不是很配合，心里想的是反正也这样了，说不说都一个样，老子凭什么配合你们？ 双手被缠着纱布，吊儿郎当的抬起头，诧异道：“开饭？正好我饿了，快把饭端进来我要吃饭。” “呵！” 季昌明冷笑一声，对于松小鹏的装傻充愣丝毫不怒，反而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有那么一句话，来到看守所，是龙也要盘着，是虎也要握着.....你以为的硬气在面对传承几千年的大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看来你还是没想好，不急，咱们慢慢玩。愣的、横的、坏的流脓的都行，我这里全都会好好招待。” 季昌明招招手，两名下属将松小鹏带走，直接扔到10人间的临时关押所。 走前给监狱老大使了一个眼神，对方秒懂。 两人还没走远，房间就传出嘭嘭声，两人相视一笑，充耳不闻。 这才哪到哪，后面还有好戏呢。 现在国内还没引进西方那套心理学逼问手段，大部分人还是习惯使用大记忆恢复术，不过在此之前，先上点小菜。 季昌明本以为这是一个硬骨头，都准备打持久战了，可还不到五天时间，松小鹏就拍着房门大喊要提供情报。 询问怎么回事时才了解， 这松小鹏确实够硬，怎么打都没服，最后那个狱霸没办法就根据他的体型想了个招， 美其名曰；运动减肥计划。 就是监督松小鹏原地开合跳，还不让他吃饭。 松小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运动和挨饿，这狱霸属实是抓住他命门了，五天下来瘦了十斤，饿的两眼发昏，看谁都像是大猪蹄子，再也忍不了了。 把人带到审讯室，松小鹏开口第一句就是要吃饭。 “肉，我要吃肉，给我肉......” ......... “呕~” 梁璐吃了一口放了少量荤油做的菜，直接出现孕期反应。 祁同伟连忙给她倒了杯水漱口， 大半个月时间过去，祁同伟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除了偶尔会出现阵痛外与常人无异。 因为受伤缘故，梁璐不想让他每个星期奔波坐车回家，周五下午让收购站的人开车送，周日下午再回京州。 祁同伟有些埋怨：“都说了这里条件艰苦，没事就别过来，偏不听。” 缓了缓神，梁璐钻进他怀里撒娇：“人家想你嘛。对了，下星期就放寒假了，我来这跟你一起住好不好。” 祁同伟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结了婚的人就是这样，媳妇在的时候感觉不自由，不在的时候又感觉有点寂寞。 “那你每天的美容课怎么办？” “哎呀，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雅颖姐给我准备了便携版，我都弄好了，不会耽搁的。” 祁同伟故作为难：“可你天天在我身边诱惑我，还能看不能吃，我火气很大呀。” 梁璐伸出作怪的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帮你。” 【啊啊啊感谢大跌微热很开心的大保健，张少军1的催更，啥也别说了，大虎不睡了，必须加更.....且明天就下楼，那有个28号技师正好和大保健相得益彰，大虎去试试自己的软肋！！！】 第30章 求助高育良 京州，汉东政法大学法学四年1班。 高育良站在讲台上背对着学生，在黑板写下【人生规划】四字。笔锋勾勒出最后一笔，高育良转身。 “同学们，还有一星期就要放寒假，对于你们这些大四老学长来说，已经到了需要思考人生规划的时间节点。” “大一时，你们刚刚踏入大学校门，处于适应大学生活和学习基础知识的阶段。这个时候，你们主要在课堂上接受理论知识的灌输，对专业的认知还比较模糊，也缺乏实际操作的经验。” “大二时，课程逐渐增多，专业知识也在不断深化。你们可能会参加一些校内的实践活动或小型项目，但这些与真正的职场实习还有很大差距。此时，你们对专业的理解虽然有所提升，但对于实际工作中的要求和挑战仍知之甚少。” “大三时，你们对专业知识有了更系统的掌握，可能会进行一些专业实习或课程设计。然而，这些实习往往时间较短，且可能不够深入。你们在这个阶段开始对未来的职业方向有了一些思考，但还没有真正地融入职场环境。” “而到了大四，实习就变得至关重要。” 高育良语气加重，声线上扬。一班全体都在安静聆听，陷入思考。 “首先，它是你们从校园到职场的过渡阶段。通过实习，你们可以将所学的理论知识应用到实际工作中，检验自己的学习成果，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从而有针对性地进行补充和提高。” 高育良看向陈阳，而后目光将所有人过一遍，问：“吾日三省吾身，同学们可以在心里问问自己哪方面是长处，哪方面不足。” 高育良说的长处和不足可不单单指的是学习，还有更深层次的政治资源。 对于面前这些学生，高育良非常上心，因为这将是自己教育生涯第一批从头带到尾，也可能是最后一批。 而离开学校这座象牙塔，就不能活在理想当中，还要向现实靠拢。 就拿陈阳举例，她品学兼优、又是学生会主席，说上一句汉东天之骄子也不为过。可出了社会这些头衔和省副检察长女儿这层身份比，差距犹如云泥。 所以对于陈阳的未来发展，高育良不想过多干涉，因为这位学生可以、也有资本肆意潇洒的活着、由着自己的性子活着。 其他学生却不行。 诸如陈清泉、肖钢玉、方学、孙龙、刘达等人却不行。 他们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只有满腔抱负，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展现心中所学的舞台。 而这处舞台就在东山县。 昨天高育良和祁同伟通话，得意门生就谈到如今东山县干部缺乏、百废待兴，迫切需要人才引进。 市、县引进人才主要通过两种手段，一是省选调分配， 也就是每年参加省考的选调生，由省统一分配，下次选调生分配还有半个月时间，祁同伟已经跟省里协调到18位选调生。 第二就是主官介绍引进人才，走的是内部名额。 祁同伟可不是个客气的，打掉邓胜利掌权的第一时间便把目光放到母校这些同班同学身上。 求支援。 得意门生有求于自己，高育良自然乐得帮忙，唯一不好办的就是东山县只是一个县，而汉东大学的学子眼光高，根本看不上，更倾向于发展前景更好的省、市级部门。 这点无可厚非，人往高处走嘛。 只是很多现实问题也需要考虑，省、市级单位虽然机会多，可竞争压力也大呀..... 与其在大单位里卷，还不如去下基层支援老同学，同样有发展前景。 反正高育良是这么认为的。 高育良继续道：“其次，实习可以让你们提前了解职场规则和企业文化，熟悉工作流程和方法，为毕业后顺利就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可大家要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去省部级、市厅级单位实习，不一定就能留在那里，只能说大概率。” “也有很多同学实习期间是在京州，毕业分配却分到别的城市，甚至还有一些分到区、县、乡镇、这都是有的。” 高育良是懂贩卖焦虑的， 实习之后连留下都不一定能留下，更别谈什么发展前景。就像原着中祁同伟一样，不就分到乡镇司法所，别管合理不合理，这是可以操作的，是有迹可循的。 高育良：“再者，实习也是一个拓展人脉的好机会。你们可以结识行业内的专业人士和前辈，从他们身上学习经验和技巧，为自己的职业发展积累资源。” “只是同学们要明白一点，社交和资源也分有效和无效，不是聊聊天、吃吃饭就是资源。”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与其去迎接那些不确定，还不如去东山县找老同学，有这层关系在，工作会更加海阔天空。 至于同学之间的攀比问题，别闹，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实在没必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高育良：“最后，通过实习，你们可以更加明确自己的职业定位和发展方向，做出更明智的职业选择。” “当然，老师更希望你们直接就留在实习单位，直接上岗参加工作。” “一步快、步步快，不要辜负韶华。” 高育良意有所指，拿着保温杯离开，独留一群陷入思考的学生。 下午， 高育良让众人上自习，他则把学生一个个单独叫到办公室谈心，询问学生们的真实想法。 “清泉啊，你这孩子老实、谦逊，老师很喜欢你，说说你对的未来人生规划，高老师给你参谋参谋。” 陈清泉哪有什么未来规划，他是工人子弟，前世如果没有汉东大学毕业生，不被高育良看重带在身边当秘书，根本当不上法院院长。 对于未来，陈清泉是迷茫的，除了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好好工作外，什么有效想法都没有。 不过这才是常态，没有好爹和过硬的关系，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陈清泉：“就...就是努力工作，团结同事，尊重领导，提高自身。”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1章 高育良向得意门生输送人才 “嗯，想法很积极。” 高育良给出一个中肯评价，而后建议道：“清泉啊，既然没有规划，有没有想过直接去基层锻炼。” 陈清泉面色一变，仿佛碰见洪荒猛兽一样，眼中浮现浓烈的惊惧。 名牌大学和野鸡大学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是发展平台！！！ 对于很多没有资源人脉背景的普通家庭，名牌大学最大作用就是能在毕业时分配一个好工作。 或市、或省，绝对不能去县、去乡镇、去村。 因为没有资源背景，去了可就回不来了，基层锻炼镀金只属于天才二代，可不属于陈清泉这种普通人， 陈清泉现在最大的愿望是留在京州，踏踏实实工作，相亲、结婚生子。可从未想过能当多大的官。 陈清泉哭丧着脸：“高老师，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心中想法，实在是现在流行起高调，讲究的是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不能讨价还价。 高育良笑笑：“你是想说你家就你一个出息的，你想留在城里工作，结婚生子对不对。” 陈清泉猛点头，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是说基层不好，主要是我怕我做不好，不想耽误基层建设。” 这话可太假了，不过就是再假也要说，不然被扣上一顶觉悟不够，还需加强精神文明建设，那基层是不去也要去了。 高育良笑笑：“那高老师要是说这个基层是东山县呢，你的老同学现在可是东山县的行政一把手，还有前两天的报纸也看了吧，现在东山县说句百废待兴也毫不为过。” 陈清泉脸上惊惧消失，转而换上一副思忖神色，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高育良继续道：“去东山县实习，然后直接留在东山耕耘几年，我想你的老同学应该不会吝啬一个正科实职。” 基层因为职位有限，素来有副科病这一说法，可陈清泉是汉东大学高材生，是可以实习期结束直接提副科的...... 当然，本科学历的红利到这里也就结束，正科将是一个大坎，也是有很多人没法在33岁之前迈过去，泯然众人。 陈清泉承认自己心动了，可还是要最后确认：“高老师，是同伟给您打电话求助了吗？” 高育良微笑点头：“清泉啊，你们之间有同窗之情，这份情谊还是很纯粹很牢固的，且你们这位老班长也确实需要你们鼎力相助啊。” 话到这里，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今日你选择我，明日老班长也不会负你。 那还犹豫什么.....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不就是去基层吗，只要前途明朗有进步空间，吃点苦而已，没在怕的。 陈清泉：“高老师，我去，我想去东山县去实习，同伟身上有很多优点值得我去学习，我要去。” 高育良欣慰笑笑：“放心吧，如果祁同伟敢食言，高老师替你收拾他。” 这话可不是假话，按理说像汉东大学的法学高材生一般可很少下基层，真要是去的话到哪都是香饽饽，现在直接去你们东山县，怎么也要给人家一个奔头。 陈清泉笑道：“我相信同伟不会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陈清泉便离开办公室，和来之前的迷茫不同，这一次已经有了明确目标，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回到班级传话给方学。 方学起身去了高育良办公室，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套路，不同的是他和祁同伟的关系更亲近，毕竟是同吃同住一年的同寝室友。 几乎没多做考虑便答应去东山县。 然后是孙龙、刘达两位室友也同意去东山县工作。不过到了肖钢玉这里出了岔子，原因是此人家里在吕州有点小关系，已经安排妥帖就等他毕业呢。 高育良也不能强人所难，只是随后的谈心让他知晓，不是所有人都能过得去心理这一关，除了先前四人以外，竟再无一人同意去东山县工作。 “罢了，四个就四个吧，高老师已经尽力了。” 谈心结束，高育良把电话打到祁同伟办公室，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祁同伟也不意外，总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来基层工作不怕苦不怕累吧，也不现实。 “高老师，下次我回京州带两瓶好酒，咱爷俩好好喝点。” “亮平？” “对，两瓶，小酌嘛。” “不是，我是说你的学弟侯亮平来我办公室了，先挂了，有什么事等你回京州再说。” “.......那高老师您先忙，这事整的。” 高育良挂断电话，看向门口站着的侯亮平，招手让人进屋询问来意。 侯亮平：“高老师，我能求您一件事吗，寒假我想去东山县实习充实自己，可以吗。” 高育良：“.......” 我这还没说可不可以呢，你要求都提出来了..... 在说你可真会选地方，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去别的地方不会有人要，直接选东山县是不。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侯亮平：“高老师，我知道这有点唐突，可我真的很想要这个机会，我爸给组织抹黑，我不想，求求您了。” 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高育良：“.......” 少顷，轻叹口气，无奈的拿起电话打给祁同伟，简单把侯亮平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种事，换一个人打祁同伟肯定要拒绝，可高育良刚给自己拉了四个人才过来，这时候可咋拒绝？ “高老师，您和我还客气什么，等下星期让亮平学弟一起来吧，我在东山等他们，给他们接风。” “同伟啊，亮平这孩子还是很优秀的，你能不一杆子打死，不被外界影响，老师很欣慰，那我就跟他说了。” “呵呵，主要是您教的好。” 高育良欣慰的挂断电话，再看侯亮平满脸喜色，轻叹口气：“亮平啊，这机会有多不容易我就不多说了，你要珍惜这次机会，明白吗。” 侯亮平猛点头：“高老师我明白，谢谢您。”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2章 牛鬼蛇神齐聚(为微热很开心加更) 砰—— 县长办公室的房门被暴力推开，吓了祁同伟一跳。 抬头一看是孙海平，面色涨的通红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不禁皱眉：“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祁县，第五机械厂、第三化工厂相关涉案人员的受贿赃款金额统计出来了，从75年到87年，十二年时间一共流失金额高达7600万余。” 祁同伟心中一动，7600万除以2再除以12，每年贪污竟然高达316万.......这，算下来也不是很多，他更关心的是能追缴回来多少。 轻声问道：“那能追缴回来多少？” 孙海平直接被噎住，脸上的红晕也在慢慢褪去：“专案组那边传回来消息，应该能追回3000万。” 祁同伟眉头皱的更紧了：“3000万，再补上往年国税，分润点省里、再给市里点，县里还能剩多少？” 孙海平再无刚刚的激动，低头不语。 祁同伟叹气：“能给东山县留一千万都烧高香了。” 孙海平小心翼翼的说：“一千万也不少了吧，一年多的财政总收入呢。” 祁同伟眼睛一瞪：“家大业大的一千万够干些什么？光是给县一中估计都不够。” 孙海平失声：“不是，县一中？您真打算按照升学率给啊，我可是听说已经有老师去别县挖人了。” 祁同伟没理他，转而继续问：“那松明纺织厂和松家呢，能追回多少钱。” 两个国有厂是白费了，大头还是要看涉黑涉恶的松家，就指着杀了松家这头肥猪过年呢。 孙海平：“专案组那边还没有消息，主犯松小鹏也被带到京州去了，这边不是很清楚，听说还在统计。” 这事不是孙海平办事不利，而是职级隶属关系存在差异，孙海平想向专案组打听点消息需要求爷爷告奶奶，他那二号首长的威风对专案组不管用。 祁同伟也不好苛责，挥挥手让人离开。 今天是周一，下周一陈清泉等人就会来东山报到，还有县委、县政府的日常工作杂事需要处理，祁同伟非常忙。 10大县常委一下落马8个，祁同伟和乔兴贤两人干着十个人的活，各类文件是一件件往办公室里送，没完没了。 祁同伟还好，毕竟占了年轻的便宜，精力比较充沛。乔兴贤就遭老罪了，44岁的年纪整天加班到深夜，听说那三年不曾掉的头发又开始掉了。 叮铃铃—— “喂，我是祁同伟。” “祁大县长好呀.......” 祁同伟蹙眉，放下握在手上的笔，诧异道：“钟小艾？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另端，钟小艾站在电话亭里，自从祁同伟结婚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如今时隔几个月第一次通话就能分辨出自己声音。 心中欢喜的脚丫不自觉的开始踹亭墙，却故作不满道：“怎么，我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祁同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今天是周一，现在是上午10点，这个时间你应该在上课才对，你别告诉你逃课了。” 祁同伟女人缘一直很好，这归功于他的说话方式，总会给旁人一种我很关注你的错觉。 其实这就是习惯问题，下意识的反应。 不过任何事都有两面性；对于上级、周遭同事、亲人朋友，这就是情商高，对于女人就是多情。 钟小艾就被祁同伟撩到了，心说几个月没联系第一时间就能听出自己声音，还关注自己学业，这不是对自己有好感是什么？ 什么？这是自作多情，王八滚蛋！！！ 钟小艾：“下星期我们放寒假，可我不想回京都怎么办？” “.......” 还不等祁同伟说话，钟小艾继续道：“我已经拜托伯父给我找一个实习单位学习，就是你们东山县，到时候你要请我吃饭。” 祁同伟瞬间头大； 不是，就这么屁大点事，你找汉东最大的老大平鸿振？ 钟小艾见话筒没声音，道：“怎么，不欢迎我啊。” 神特么不欢迎，我不欢迎有用吗.......祁同伟压下吐槽之心，笑道：“高材生来东山，扫榻欢迎啊，不就是吃饭嘛，没问题。” “这还差不多，挂了。” 电话挂断，祁同伟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这回东山县可要来个小祖宗。 不等多纠结，现实的工作不得不让他收回思绪，继续埋头苦干。不过当看到关于第五机械厂、第三化工厂整改方案意见时， 祁同伟想了想，打电话把隔壁的白冰叫到办公室：“白冰同志，从今天开始第五机械厂、第三化工厂有你主抓，关飞协助你。要尽快开工，尽快生产，让工人兄弟尽快复工赚钱养家。” 白冰：“祁县，我这手里一大堆事呢，还兼管着宣传部，没时间啊。” 祁同伟伸手示意她坐下，起身又给她倒了杯水，语重心长的说：“白冰同志，你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好同志，给你加担子是我深思熟虑、更相信你能做好，不要推辞了。” 白冰还想再推辞，祁同伟只是眼睛一瞪，会议室的一幕再次从白冰脑海中闪过，瞬间哑火。 大魔王惹不起，溜了溜了。 白冰：“那好吧，我尽力。” 每个人的抗压能力都不一样，一定要因人而异，祁同伟就觉得白冰是个有潜力的，这从她能达成200人斩的成就就能看出，此人非常执着。 能力不足没关系，多历练历练就好了，正好现在东山县干部队伍人员紧张，有这个条件。 又勉励了几句把人打发走，电话又响了。 来电是汉东大学校方，询问需不需要支援，今年大四新生马上毕业，已经可以去单位工作实习了。 不用猜，这一定高育良的手笔。 只是让祁同伟意外的是人员又又又增加了.......再原有的五人基础上又多了仨.....分别是钟小艾、陈海和陈阳。 “不是，钟小艾我知道，刚刚打电话说了，这陈家姐弟凑什么热闹，陈阳不去京都了了？” 【大虎在多插一句嘴，说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都是邻居，刚开业也没去捧场，大虎做人不地道啊.....待大虎征战归来吧！！！】 第33章 宴请八人 这不合理！！！ 其他人来东山县，祁同伟欢迎之至，毕竟这些大学生都是好苗子，能来东山实习可是大好事， 可陈阳...... 陈岩石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荒唐决定怎么都能同意？不把娃往京都送了？ 行吧，来就来吧.....再怎么说也是优秀大学生，况且人家只是来实习，又不是说一定要留在县里。 “欢迎欢迎，感谢母校的大力支援，太感谢了。” 客套几句将电话挂断，祁同伟吐出一口浊气，按理说东山县拔除以邓胜利为首的毒瘤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烦心事， 先是钟小艾。 我尼玛..... 这小妮子在打什么主意，祁同伟在十里地都能听到。 后是陈阳。 这女人不会也是打着同样目的来的吧.......不对啊，自己已经拒绝她都结婚了，也从未私下联系过啊。 可不是冲自己来的，那来东山县干嘛，就算不去京都，有个省检察院副检察长的老爹，最起码也可以在京州待着，下基层遭罪玩？ 小小的东山县可谓是风云际会，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来了。 祁同伟心中思虑，时间很快过去七天， 期间先是把非要来东山县陪好哥哥的梁璐接回住所安顿，至于司机小王只能把房间腾出换个地方住了。 不过也无妨，现在县委家属大院什么都不多，就空房子多。随后就是迎接乘坐小面包而来的八人。 陈清泉、方学、孙龙、刘达、钟小艾、陈阳、陈海、侯亮平。 钟小艾去县法院，陈阳、陈海去县检察院..... 侯亮平留在县政府，好学弟还是放到身边，可不能让他跟钟小艾多接触。 因为这四人是纯实习，祁同伟只是把人安排到合适岗位就不关注了，主要还是陈清泉四人。 这可是高级人才，绝不能浪费。 ......... “来来来，大家举杯，我以同学、学长、县长的三重身份热烈欢迎大家来东山。” 招待所，祁同伟自掏腰包举行一场欢迎仪式，宴请八人。 因为是同学聚会，祁同伟就没带媳妇，主要是梁老师现在怀着孕也喝不了酒，且有老师这层身份在，怕大家放不开。 绝不是因为钟小艾和陈阳..... 祁同伟率先举杯和大家一饮而尽， 钟小艾也举起杯，只是她看祁同伟的目光里满是复杂神色，跟陈阳有的一拼。 先说陈阳，有句老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原本她都快放下那段懵懂、还未发芽就枯萎的爱情， 可前段时间祁同伟接连上报纸报道其英勇事迹，尤其是那件镶嵌三颗子弹的防弹衣，她都不用看报道，就能在脑海勾勒出当时祁同伟的英勇身姿， 正好高老师询问有没有人去支援老同学一同建设东山县，脑袋一抽就报了名......原本还以为自家老爹不会同意， 不曾想， 陈岩石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反而一脸欣慰的看着陈阳，声称不愧是陈家人，不矫情，艰苦奋斗的精神值得表扬。 陈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迷迷糊糊就来了东山。 再说钟小艾，她就比较简单了，就是来找祁同伟的.....凭什么啊，撩完自己就结婚？ 忘了大家一起打卡京州，划船看海捉螃蟹了？ 这个渣男。 “来，这第二杯酒祝愿大家工作顺遂，未来大家共同努力，建设美好家园。” 祁同伟再次举杯，对于两女的异样目光就当没看见，转而将注意力放到另外六人身上。 “陈海、侯亮平，你们俩今年才大一，主要工作就是学习，我已经打过招呼，未来一个月你们俩会很辛苦，工作会很多，别在心里骂我啊。” 陈海笑道：“我就是来学习的，学长你也别客气，随便使唤。” 陈海的觉悟还是很高的，至于侯亮平嘛，他现在根本没有选择余地， 这次实习机会是专门找的高育良，不然除了东山县之外没有人会接受他。 几个月没见，侯亮平身上已经没有那股没心没肺的模样，用沉稳形容也不恰当，而是一副心事很重的模样，有些阴间。 侯亮平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学长，感谢您给我这次历练学习的机会，我敬您。” “好。” 祁同伟豪爽的陪了一杯....... 今天陈阳钟小艾四人只是配角，主角是准备在东山县常驻的陈清泉四人。 祁同伟也不玩虚的，直接许诺， “老陈、老方、老孙、老刘，对于你们四个的未来发展，我已经有一点想法，你们可以参考参考。” “下星期会有一批省选调生来东山，为的是支援东山弥补基层干部不足、同时锻炼能力积累工作经验。” “我的意思是你们四个也加入其中，一年后转正直接副科、三年不出大问题、不犯原则错误，正科绝对没问题。到时你们无论是留在东山还是回市里，有了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对未来发展绝对大有帮助。” 祁同伟说的情真意切， 大家也没觉得不对，更没有说这样直接许诺是不是不合规矩。 现实不是电视剧，80年代大学生的含金量有多重？尤其是汉东大学出来的高材生，这些都是基操。 他只是把心照不宣的事情说出来表示诚意而已。 况且四人也不傻，来之前高育良已经许诺过，祁同伟再次明确态度就是在给四人吃定心丸。 政法大学毕业的优势是什么？和即将到来的选调生有什么不同？ 人脉、平台、资源。 目前汉东大学杰出校友，混汉东政坛最出名的就是梁群峰和祁同伟。 也就是有梁一系。 同班同学混的这么好，这么好的资源、还有深厚背景，不利用这层关系来抱大腿才是傻的。 紧跟祁同伟身后，不用担心被困在基层，那么来基层历练是每一个头脑清晰的首选。 所以四人来了。 为进步而来....... 陈清泉率先开口，用一个既能保持尊重又不疏远的称呼：“老班长，那我这一百来斤可就卖给你了，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其余三人也连忙举杯附和。 祁同伟忙摆手，笑道： “不是工作时间还是叫我同伟好，说真的，我还要谢谢你们信任我，更敬佩你们能放下身段来基层，我敬你们。” 【感谢我一一曹丞相的灵感胶囊，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4章 自上而下的保持廉洁 昔日同学变直系领导，最大障碍就是心理不适，哪怕表现的再不在意也会有些小尴尬。 有种少年意气被现实摩擦的感觉。 这也是为何只有四人来投奔祁同伟，而不是更多人的原因。 可一顿饭下来，祁同伟的热络和豪爽表现让四人心里那点包袱也渐渐消散了。 一顿饭吃了四个小时，期间主要讲四年大学生活，重点回忆祁同伟在学校的风流韵事。 饭后，众人分开，祁同伟也要回家。 这时，一直没有异常表现的钟小艾折返回来叫住了他。 今天众人都没少喝，往日不好说的话被酒精刺激下也说了出来。 “祁同伟，你为什么要跟梁老师结婚？我们明明都那样了，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钟小艾是高干子弟，从小到大也没受过委屈，喜欢的东西更是伸手便能拥有。 祁同伟突然结婚对于钟小艾来说就是心爱玩具被突然抢走， 可从小到大只有她钟小艾抢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抢自己？ 少女面对男女之事的羞涩矜持让钟小艾一直忍耐，今日被酒精刺激再也忍不了了，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这也是她来东山县的真实目的。 只是少女对爱情的大胆，可把有妇之夫的祁同伟给架起来了，有些头疼。 这种事怎么说？ 难道说老子从来就没喜欢过你，靠近你也只是为了接近巡视组，为了报复？ “小艾，你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别叫的那么亲近，请你称呼我全名钟小艾，你今天必须要说清楚。”钟小艾眼圈泛红，和往日泼辣没心没肺的模样截然不同，罕见露出一丝小女人的柔弱。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让它化作彼此珍贵的回忆，永远铭记吧。” 祁同伟选择不解释，这种事根本没办法解释，越解释越乱， 且说实话，祁厅长对钟小艾一点好印象没有，心里甚至很厌恶，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皆是如此， 他讨厌钟小艾那股高高在上的模样， 解释......凭什么给你解释？ 就因为你有一个好爹？ 是啊，就因为你有一个好爹，所以才没有直接抽你大嘴巴，而是好言好语的说。 “小王，送小艾回去，她喝醉了。” 祁同伟说完，转身独自离开，钟小艾没有再出声挽留，而是哭了.......小珍珠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这男人的心好狠啊，连个解释都不给我，为什么啊.......” “他是不是也知道辜负了我、就因为我来晚了吗。” “他到底在逃避什么，呜呜呜，心好疼啊。” 坐在车上，钟小艾心绪混乱无比，脑袋跟一团浆糊一样，一会觉得祁同伟渣，一会又觉得祁同伟是负责任的好男人，因为她查过梁璐在两人认识之前就在收购站待了许久。 钟小艾认为那时两人就好上了。 祁同伟回到家，酒气散了三分，、 梁璐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好哥哥回来，连忙上前帮他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又倒了一杯水。 怀孕两个月还没显怀，不过眉眼间已经有一丝母性光辉， 祁同伟心中感叹， 前世每次应酬回家时看到的都是坐在沙发上抱着膀、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哪能享受现在的温柔懂事， 没被爱情伤害，心灵没扭曲的大姐姐就是会疼人。 走到沙发前，祁同伟将她揽入怀里，嗅这那抹淡淡的桂花香，享受这份宁静。 少顷，这份宁静就变质了。 祁同伟福至心灵的说道：“坏姐姐，我帮你洗脚吧。” 梁璐一愣，随即脸就红了，轻轻捶了一下他，小声道：“随便你。” 嘿嘿........ ......... 翌日， 祁同伟神清气爽的去上班，很多男人在老婆怀孕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去偷腥，堪称出轨高发期。 这边女人辛苦孕育爱的结晶，那边出轨背叛.....说实话，这挺混蛋的。 为了杜绝这一情况发生，就要想办法。 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来到单位，第一件事就是兑现昨日饭局上的承诺，给好学弟侯亮平身上加担子， “小孙啊，我这位学弟最主要的就是锻炼，你负责安排一下，全面一点。” 孙海平干脆答应，随后开始在心里仔细琢磨话中深意， 锻炼、全面......全面锻炼。 懂了。 马上下楼向政府办主任汪智勇传达首长指示。 汪智勇原本是老县长的心腹，财政局局长关飞那个小本本里就有他的名字，至于为什么相应涉案人员都在接受询问即将落马，而他还能安然无恙的上班。 第一，腐败金额较小，来往更多的还是迫不得已和光同尘，不是无药可救。 第二，懂得都懂。 “海平啊，今晚下班有事没，你嫂子从老家带来两只大鹅，都杀好了，晚上去我那喝点？” “这......太麻烦了吧。” “见外了不是，这有什么麻烦的，都是自家人，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水涨船高，用这个词来形容孙海平就非常贴切。 省里没有下派新的县委书记之前，整个东山县就是祁同伟的一言堂，而作为专职秘书，孙海平就是众人直接面对的对象。 某种程度，他代表的就是祁同伟，说声二号首长都不为过。 不过尊重有了，过的就有点苦逼了，因为祁同伟从不收礼，一针一线都不要，那些见面就成箱成条的送台子华子陋习，自然就没有。 祁同伟都不收，刚来身边任职的孙海平更不敢要， 不像隔壁县的王姓专职秘书，办公室柜子里的华子都放满了，他的柜子还是空的。 可谁能说这就是错的？ 当一个政府自上而下的保持廉洁公正，下面人没了钻营渠道，想出成绩升职、或者保住屁股下的位置，唯一办法就是干好本职工作，弄些出彩的成绩。 当大家不再钻营酒局文化、不想着逢年过节如何给领导送礼，慢慢地，风气就会改变。 当然，这种事不能一蹴而就。 哪怕祁同伟有这个条件和能力保持廉洁，也要等时间流逝慢慢发酵，给大家一个接受时间。 第35章 侯亮平追陈阳?快去快去 “亮平你过来一下。” 汪智勇把侯亮平叫到身边，指着桌面上厚厚的一摞文件说道：“这些都是需要整理、报送重要政务信息，来帮把手。” 既然要全面锻炼，那就不能闲着。 汪智勇率先抱了一摞，桌面还剩下大半，他走在前面示意人跟上，侯亮平连忙把近一米高的文件抱起来跟在身后。 俩人走到机要档案收藏室，汪智勇把文件放到地上，指着角落落高近两米的两摞文件， “亮平啊，你是大学生，文字功底扎实......这份工作非你莫属。” 侯亮平原本还有些得意，只不过等汪智勇说要把这三摞文件全都要交给自己，且要求三天内整理好， 人都麻了。 要是往常侯镇江没出事前，侯亮平早就据理力争了，会明确告诉汪智勇自己是人，不是牲口。 可现在不行，侯亮平已经没有任性资本。更不敢生出反正不过是一次实习，大不了老子不干了的想法。 为了得到进入机关实习机会，尽最大努力消除腐败分子亲属身份的侯亮平，可谓是绞尽脑汁去讨好高育良，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来到东山县获得这次宝贵的学习机会，不敢不珍惜。 “汪主任放心，我一定做好。” 侯亮平已经做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决悟，想着不就是苦点累点嘛，忍忍就过去了。 只是他不知道有那么一句话，只要肯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接下来三天时间，侯亮平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恨不得就直接住在机要室，总算赶在三天期限内完成工作。 随后便收到汪智勇的表扬和另外三大螺文件。 “亮平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加油。” “.......” “整个县政府的人都死绝了啊，就可着我一个实习生用，王八蛋。” 侯亮平都快哭了，心里骂着却不耽搁干活，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突然看到陈海，马上上前打招呼..... 自从在陈海口中知晓陈岩石的身份，侯亮平就特别想把陈阳变成自己的女朋友.....他今年16，陈阳22， 才大六岁， 女大三抱金砖，这才抱两块金砖，可以冲的.....祁学长还娶个大十岁的老婆，这都不是事。 “海子，你这是？” “来找你啊，这都三天了，应该熟悉的差不多了吧，晚上出去喝点？我姐也在哦。” 刚认识那会侯亮平就表现出对陈阳很感兴趣的模样，后来更是借各种理由从陈海口中打探消息， 原本陈海还有些生气的，可随着越发熟悉，便看开了，姐姐注定要嫁人，如果能嫁给自己兄弟也没什么不好， 不提家庭因素，侯亮平的的确确是一个德智体美劳都在线的好青年，非常优秀。 且如果侯亮平真成了陈家女婿，他爹那点事也根本不叫事......唯一可惜的是姐姐陈阳对这个侯亮平不来电，一直还惦记着有妇之夫。 陈海就是心再大也不能坐视姐姐破坏别人家庭，为了防止这一情况发生，他甚至开始有意给好兄弟创造机会，不停助攻。 “欸，这三天是没戏了，我这忙的根本走不开。” 侯亮平一脸苦涩，把这几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谁料陈海根本不听，直言真有那个心，就是生拉硬挤也能挤出一个吃饭时间出来。 别说，经过这么一说侯亮平也觉得有道理，马上答应下来，约定下班后不见不散。 两人在食堂里聊的火热，根本没注意到一旁低头吃饭的孙海平，正竖起耳朵听了个全部。 中午吃完饭， 祁同伟正准备小憩一会，孙海平突然敲门进屋，借着换热水的由头把话题扯到侯亮平身上，同时把两人在饭堂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原本孙海平觉得自家县长这么关注这个侯亮平，应该就是因为这陈阳，开口时便已经做好为县长冲锋陷阵的准备， 谁料祁同伟只是平淡的嗯了一声，什么表示都没有。 祁同伟巴不得侯亮平把注意力全放在陈阳身上呢。 担心？ 不存在的...... “一个无比爱惜羽毛的人，怎么会同意一个腐败分子的儿子来当自己的女婿，那还不如直接拿枪嘣了他呢。” 祁同伟心中冷笑，前世自己可是吃够了陈岩石的亏， “既然人家小年轻要约会，那就给他放半天假，劳逸结合嘛。” 沉默片刻，祁同伟给出一个让孙海平瞠目结舌的答案，直接就把他给干懵圈了......不是，县长大人你没吃错药吧，我这还打算去搞破坏，你这反倒成全上了。 整了半天，小丑竟然是我自己，我就多余听。 “还有事？” “没....没事，您忙。” 待孙海平离开办公室。祁同伟目视窗外，突然笑了起来。 “真想看看铁面无私的省副检察长，闺女如果和一个腐败分子的儿子搞对象，那画面一定很美。” “我记得陈岩石没有心脏病，应该没啥大事。” 他这边在畅想，孙海平则匆匆下楼找到正忙碌的侯亮平，直言自己刚刚在食堂不小心听到你二人的谈话，感觉很不好意思。 刚刚又跟祁县长聊天呢的时候说道这件事，祁县长先是肯定了你的近期工作表现，然后给你放半天假，下午休息啦。 侯亮平眼睛瞪大，直呼幸福来的太突然，祁学长实在是太好了，亏的还怀疑是不是祁同伟在针对自己，真该死啊我。 “谢谢，谢谢孙哥，不过我没事，正常下班就行，不用放假。” “亮平啊，这老哥就要说说你了，不能空手去啊，见面前买点小物件，更有利于纯洁友谊的发展嘛。” 侯亮平想想也对，千恩万谢的离开去商店买东西去了。 祁同伟就在窗前目视他离开，心里默默送上一个祝福； 猴子加油啊，要上进、要给力......把陈阳拿下，让陈岩石那个老东西神伤，把他最在意的名声给踩在脚底下吧！！！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事实证明，每个技师都有一个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家。】 第36章 易学习，王大陆 好学弟侯亮平只是生活调味剂，心情好了就关注关注放松一下心情，心情不好就放在一边，不值得浪费太多心神。 目前，邓胜利一伙还关押在省纪委还没被最后定罪，东山县正处于一个相对平稳的过渡期。 权力真空期的档口之下，要做的就是在这一时期树立形象权威，正好选调生下基层就是一个很好机会。 1987年12月23日，一辆军绿色卡车，穿过欢迎选调生的横幅驶进县政府，停在门口。 18位年轻稚嫩、胸前佩戴大红花的青年如标枪一样矗立在车厢上，展现出良好的精神面貌。 啪啪啪—— 县政府全体工作人员皆站在门口处，热烈欢迎。 祁同伟站在人群最前方，他也是选调生，不过没参加培训，情况有些特殊。 6月是毕业季，选调生是每年1-3月进行考试，6月公布名单而后进行为期3-6个月的培训，最后由省里负责下发分配。 这次负责送18名选调生的是省组织部‘人才工作处’副处长叶铮。 ‘人才工作处’又称‘知识分子工作处’ 主要负责全省人才工作的指导和协调，承担人才领导小组办公室日常工作，调查研究人才工作状况，制定和落实人才工作政策。 简单来说，某某青年或某某知识分子被‘人才工作处’的人发现，那就离飞黄腾达不远了。 是绝对的实权部门。 前世高育良原本在汉东大学安心教书，后因老婆吴慧芬是梁璐闺蜜的原因被梁群峰发现， 可一个人是否有才，门外汉说没用，还要有权威部门认证，不然不能服众，而所谓权威部门，就是指‘人才工作处’。 只要是人才工作处的人调查研究后说你这个人有才，是个能干大事的，那你就是真牛逼，破格提拔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刘处长，欢迎欢迎啊。欢迎你来东山县指导工作。” 8步路，祁同伟小跑了七步，双手同时伸出抓住他的右手，用力地摇，脸上挂着热情又真挚的笑。 “同伟啊，客气了。” 两人以前见过，祁同伟也是汉东人才嘛，还有选调生这层身份在，属于点头之交。 “刘处，动员大会场地已经准备好了，里边请。” 祁同伟在前面带路， 县政府有一座可以同时容纳百人的大型会议室，就设在一楼。 进入会议室， 祁同伟毫不犹豫的把主席台c位让给叶铮，自己则坐在他左侧。 刘铮也是毫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在c位，笑容灿烂。 祁同伟把孙海平召到身边小声耳语：“大会预计一个小时就会结束，去通知食堂可以开始备菜了，还有华子台子都多准备点，再给车里扔两箱台子，五条华子，去吧。” 对下， 祁同伟可以以身作则，不拿一针一线....... 对上， 祁同伟要承认，没有绝对实力就要和光同尘，该打点的就不能少，不然就成傻缺了..... 再说了，领导大老远来一趟怎么也要带点土特产回去，这是必要的人情往来，不能省的..... 领导高兴，以后才能更好的为东山县输送人才嘛。 这边小声嘀咕，和叶铮相距不过一米多一点，叶铮就当没看到......因为这都是老惯例，不嘀咕才是不对劲。 安排好相关事宜，祁同伟重新坐下，一旁的叶铮笑着开口：“同伟啊，你可别整那些有的没的，别让我犯错误。” 祁同伟连连摆手：“叶处，我也是选调生，我可是挂在您名下的兵，说是我老师都不过分，咋能让你犯错误呢，不能够。” “哈哈.....好了好了，你心里有数就好，开始吧。” 祁同伟面容一肃，等大家都在各自位置上坐好，看向站在录音机旁边的县委专职副书记乔兴贤，微微点头。 “全体起立，奏歌。” 乔兴贤拇指按压播放键。 所有人全部站起身，18名选调生皆挺胸抬头，满脸庄重。 噔噔.....恢弘浩大的音乐响起，庄严的仪式瞬间激发出选调生的爱国热情和责任感。 一曲终了，全体落座，叶铮开始致辞，主题是肯定和勉励。 等他讲完就轮到祁同伟。 下属想要了解领导的性格和工作风格，就是通过一次次发言讲话来确定， 祁同伟骨子里还是一个政法人，做事雷厉风行，首先介绍县里的基本情况、发展状况和未来规划， 介绍完就是提要求，主要围绕三点；政治素质、工作态度、学习能力。 “咱们东山县是一个有着深厚历史文化底蕴和巨大发展潜力的地方，当前东山县正处于快速发展的关键时期，你们的到来将为我县的建设增添新的动力。希望你们能尽快适应新环境、积极投入工作，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和水平。” 祁同伟讲完，接下来就需要县委组织部部长发言，不过此人正在省纪委接受调查，由乔兴贤代替。 主要强调介绍选调生的选拔过程、培养计划和管理规定。 全部讲完，接下来就是选调生代表发言。 一位面容清秀，正值花样年华的青年开口：“大家好，我叫易学习，我很荣幸能来到咱们东山县.......” 易学习讲完，又有一名代表发言：“大家好，我叫王大陆，我很荣幸能来到咱们东山县.....” 祁同伟看着台上这俩人，有些恍神。 按照原有轨迹，两人成为选调生后便被分配去了吕州，再过几年还会跟李达康在金山县组成一个班子， 可谁让祁县长有熟人呢，钱才良托人看了眼选调生名单，祁县长就把未来上市公司老总、铁头娃易学习双双拉到东山县。 不提王大陆，对于易学习这样能20年如一日在一个岗位上不辞辛劳深耕苦干，那股纯粹劲，哪怕自己学不来，也不耽误在心里敬佩。 国家需要这种干部，汉东也需要这种不被外物影响，一心一意为老百姓干事，不惧强权的好干部。 祁同伟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培养易学习，哪怕最后此人不能为自己所用也无妨。 把人放到合适位置就能发挥大作用。 比如纪委...... 铁头娃不是说过嘛， \"我去监督李达康，谁来监督沙瑞金？\" 听听，这话听着就带感，后背就凉飕飕。 以后就把易学习带在身边当警钟，让自己时刻不忘初心......避免栽跟头。 【感谢乌青衣的秀儿，温文尔雅的大哥的啵啵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7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中午， 选调生欢迎大会结束， 一行人来到食堂小包间。 四张拼凑而成的大方桌上摆满美食，整整18道菜，标准堪称豪华， 看到这些美味，有人欢喜有人皱眉，易学习就暗暗皱眉，感觉这饭不应该吃，自己是来做事不是来享福的。 可随后祁同伟的一番话又让他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 叶铮：“同伟你这么回事，搞这么丰盛干什么。” 祁同伟高声笑道：“叶处啊，这可不是为您准备，而是专门欢迎咱们选调生。县里小灶自从我来就没开过几次，咱们这次都是沾了18位同志的光。” “各位同志，古时候每场战争打响之前，都有一次壮行酒，未来几年咱们东山的攻坚脱贫任务可就看大家伙了。县里就是再没钱，也要拿出一部分请大家吃顿饭，喝点酒，为大家壮行。” 祁同伟完全可以自掏腰包，他也不差那点钱，可事不能这么干，公家的事就要走公账；什么是公家事？ 任何有利于促进东山县发展，对东山县未来有好处的事，就是公家的事。 等把聚餐意义说清楚，大家放下心里包袱后落座，热闹的聚餐开始了，祁同伟和叶铮相邻而坐，另一侧是乔兴贤。 这时， 孙海平跑到祁同伟身侧耳语几句，表示两箱茅台和六条华子已经放车上了，司机也没拒绝，事情已经办妥帖了。 说完心中感慨；自家县长可真有意思，自己从不收一针一线，送礼倒是大方。 想不通这其中的道道，却不妨碍他多观察多学习， 正好此刻祁同伟正跟叶铮攀谈诉苦，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叶处啊，咱们东山县缺人才啊，9镇10乡3个街道办事处、382个行政村，大多村乡干部还是高小学历....有的甚至连正经学都没上过，难啊。” 人才嘛，自然是多多益善，秉承着有枣没枣先打两杆的原则，祁同伟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哭穷哭的是理直气壮。 “同伟你就放心吧，县里困难这事，我回去就跟上级反映。” 叶铮答应的痛快，心里却不以为然，现在大学生可是稀缺人才，哪有那么多的大学生给东山县。 就是这18个选调生，只有易学习和王大陆是正儿八经的农业大学毕业生，其余人皆是中专、大专毕业。 祁同伟也清楚，指望空口白牙为县里引进人才这事根本不现实，还是要送礼，人嘛，无利不起早。 与其让东山县天天盼着省里给支援，还不如让叶铮天天琢磨怎么给东山县送资源， 这就是谁拥有主动权的问题。 饭桌上，祁同伟和乔兴贤左右开弓，给叶铮灌了7分醉。 饭后祁同伟亲自把人送到招待所，至于18名选调生、四名老同学后续安排则交给政府办主任汪智勇。 这是事先就安排好的事情，不需要操心。 “叶处你先睡一觉，晚上我再过来。” 叶铮也确实是累了，摆摆手，很快就睡了过去。 祁同伟下楼直接用招待所电话打给吕傲儿，有些事，不做就吃不到肉，亲自参与就是犯错误。 怎么办？ 找个懂事的商人朋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两人见面，祁同伟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叶铮对东山县的重要性，多条朋友多条路，大家相互认识一下总没坏处。 当天晚上，祁同伟、乔兴贤、吕傲儿、三人一同登门，邀请叶铮去赴宴。 地点选择的是吕家新装修的酒楼，名字叫；富贵大酒店，就在县北部工业园区附近，占地千平，上下共三层。 祁同伟不是皮条客，不会直接把女人塞到叶铮床上，那岂不成了腐蚀干部？ 他只是把人带到三楼最大的宴客厅，吕傲儿则安排节目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助兴，时不时再有几个酒店工作人员来敬酒。 偶尔再递来麦克风跟叶铮合唱一首歌， 听着曲、唱着歌，一直把叶铮灌的人事不省才送回招待所，主打就是一个纯k歌、绿色无污染。 “祁县，您可真海量。” 茶室里，三人品茶醒酒，吕傲儿一脸真诚的夸赞。 白天接到通知，吕傲儿其实是不愿意的，可形势逼人强，不同意也不行，默默在心里鄙夷咒骂了一番，还是找来几个女人准备晚上献身。 不曾想却没用上。 “吕总，这男女之间可不光是那点事，且不说我本人非常尊重女性，就是我的身份职务也不允许我道德败坏。” “吃吃喝喝是人际交往，底线原则我是不会碰的，吕总大可放心......行了，今天也不早了，各回各家吧。” 祁同伟可没开玩笑，总不能为了招揽人才把自己搭上吧。 他不敢拍着胸脯说未来一定能守住本心，可仅目前而言，这个叶铮还不配让自己违反党性原则。 至于以后叶铮再来东山县就让吕傲儿自己去招待，会发生什么自己也控制不了..... 回到家，屋内那盏灯光还亮着，佳人还在等自己。 司机小王自从梁璐入住后便搬了出去，不然不方便。 开门发出的响动将有些困倦的梁璐惊醒，见是自家老公回来了，忙起身走到身前接过外套，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帮祁同伟拍打掉身上的尘土。 “还饿不饿，饭还是热的，吃点吧。”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晚上光喝酒了。” 拉着梁璐柔弱无骨的柔夷走到桌前，餐桌上有四菜一汤，都是卫家古方的相关药膳， 自从了解到药膳对男人的好处，保姆吴大姐学习的时候，梁璐也跟着一起学习，目的自然是让自家男人时刻拥有一个强壮体魄， 未来生活也会更幸福。 “先喝点汤养养胃。”梁璐盛了半碗汤放到他面前，坐在对面：“以后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祁同伟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汤，笑道：“有你这么养着我，我就是想生病都难。” 梁璐翻了个妩媚的白眼：“贫嘴。” 情商高、善于观察的人，通常都很感性，就比如这顿饭，现在是晚上11点半，梁璐要连续热多少次才能保证祁同伟进屋就能吃到热乎饭。 其中情谊虽没说出，却如春雨，润物细无声。 第38章 李大牛也会打感情牌了 翌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洒在房间里。 祁同伟悠悠转醒，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身旁的梁璐，却只触碰到一片微凉。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揉了揉。 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出卧室。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温馨气息。循着那若有若无的声响来到厨房。 厨房里，那道身影忙碌而又温柔。 梁璐系着围裙，长发随意地挽起，几缕发丝俏皮地垂在耳畔。灶台上的锅子里正煮着热气腾腾的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梁璐时而搅拌着锅里的粥，时而低头查看一旁煎得金黄的鸡蛋。窗外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祁同伟静静地站在门口，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似乎是感觉到了祁同伟的注视，梁璐转过头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如春日里最娇艳的花，点亮了周遭。 “起来啦？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 祁同伟走上前去，从背后轻轻拥住梁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坏姐姐，有你真好。” 梁璐微微一怔，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红晕，她放着京州富太太生活不过，挺着大肚子也要来东山县拿起锅铲，是真的喜欢和享受跟爱人在一起的日子： “哎呀好哥哥，你别闹。” 两人在厨房里腻歪了一会，吃过早餐，梁璐送他到门口，祁同伟将她拥入怀里亲吻下额头，柔声道：“我走了。” 可能是因为年龄差异、可能是因为那张帅脸和才华、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梁璐满眼都是迷恋和那令人作呕的形容词‘宠溺’ 母性的光辉已经照耀在祁同伟身上。 “路上慢点，我中午给你送饭。” “那我中午让司机小王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又不远。” “听话，最近不安全，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扫黑除恶还在继续，谁知道有没有松小鹏的党羽心怀怨恨，还是要防微杜渐，不然真出事连哭都没地方哭。 离开家，乘车来到单位。 昨天汪智勇已经把18名选调生的住宿问题解决，今天则是要安排具体工作岗位，祁同伟有意把他们培养成自己人，筑建成未来在东山县立足的基石。 这样一来，人就不能直接下放到其它乡镇，而是要放到身边言传身教，让他们了解自己的工作思路，做事风格。 首先，祁同伟先把22人一个个叫到办公室勉励谈心，安排他们在县政府的具体工作，亲力亲为不假手他人。 然后把22人聚集在一起成立一个学习交流班，又分成6个学习小组，易学习、王大陆、陈清泉、方学、孙龙、刘达任学习小组长。 陈清泉、方学、孙龙、刘达四人是名校毕业，又是同班同学，祁同伟让他们每人负责三名组员，刚参加工作又成了小领导。 至于剩下六人，第五学习小组、第六学习小组由易学习、王大陆负责，每人负责两名组员，和前四个组长存在小小差异。 千万不要小看这小小差异，穷人是不会和亿万富翁攀比财富的，他们只会关注身边人。 我是名校毕业的就有三名组员，你是普通大学毕业就只有两人，这优越感和不忿不就在彼此心头升起来了么。 陈清泉四人想要保住名校毕业生的优越就要努力工作，防止被易学习二人赶超。 反之也一样，易学习两人也在心里憋着一股劲，凭啥啊，谁说一本就比不过985\/211，我不服，我命由我不由天。 而对于暗中较劲、良性竞争，祁同伟是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随便他们。 这天， 祁同伟再次来到京州。 发展经济急不得，需要一步步来，人才要物尽其用，要把好钢用到刀刃上。 陈清泉等人还需要培养，需要时间熟悉工作，他将目光再次放到治安管理上，也就是城关镇的社会治安问题，为下一步招商引资做准备。 社会治安环境是80年代的老大难问题，也是外资最看重的问题，没有谁愿意在一个治安紊乱的地方做生意，整日被糟心事骚扰。 首先要做的就是给县局找一个领头羊，人选自然是李大牛。 不过，县局局长是市管干部，任命调动由市组织部考察决议，这事找别人可能还有些麻烦，找市委书记焦飞跃就是一步到位。 只是在找焦飞跃之前，还需要跟李大牛进行最后通气，不能这边忙活着给李大牛升职奔走，本人却不愿意吧。 虽说这可能性很小，但祁同伟还是这样做，因为这不是概率问题，而是做事原则问题。 约李大牛找了个饭馆包间落座，祁同伟直言询问其有没有去东山县工作的想法，有没有生活上的困难。 “祁哥，我早就想跟着你干了，只要能在你手底下让我干什么都行，什么困难都没有。” 李大牛胸膛拍了砰砰响，参加专案组便预料到这一天，答应起来很痛快。 祁同伟点头，先不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光是升职加薪这件事，脑袋没大病的人就不会拒绝，那可是主管一县治安的一把手，含权量极重。 “去之前咱要把话先说清楚，我要你去是整顿社会风气，维护社会治安的，可不是让你去当下一个寿文滨，去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我可不想你我兄弟到最后兵戎相见，你明白吗。” 要说信任，祁同伟是绝对信任李大牛的，可面对糖衣炮弹，光靠信任还不行，还要干部本身能经得住诱惑。 多少无惧刀枪的好汉倒在这上面。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不得不防。 “祁哥你放心，当初在棚户区被柳念梦那臭娘们打了一枪，当时我还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是你把我从阎王那捞回来，我李大牛这辈子就是死，也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说到激动处，李大牛眼圈都开始泛红。 祁同伟也被勾起往日回忆，想起那个染血的电话亭......神情不仅有些唏嘘，同时心底最后那点顾虑也被打消。 “既然你有信心，又叫我一声哥，哥不帮您帮谁，回去准备一下等通知吧。” “好，祁哥，那咱们东山县见！！！” “嗯，东山县见！！！”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9章 走关系 两人分开，李大牛回家，祁同伟直接去百货商店买礼品。 主要买一些党参、当归、枸杞、茶叶。消费了小5000多。途中又路过专业的邮币卡市场， 邮票这东西，这年代买到就是赚到，比如生肖邮票： 这是目前比较热门且具有代表性的邮票种类。 比如1987年的第一轮兔票，虽然发行量较大，但随着时间推移和生肖题材的热度提升，也逐渐受到收藏者关注。 还有 jt 邮票， 就是以“j”字头邮票代表纪念邮票，“t”字头邮票代表特种邮票。 诸如《水浒（一）》《名楼》《壁画（一）》《风筝》《建军》《叶剑英》《徐霞客》等 jt 邮票。 这些邮票设计精美、发行量相对较少、产品需求较大，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还有一些小型张邮票。 87年邮票年册中包含了一些小型张邮票，比如《敦煌壁画》《名楼》《水浒（一）》等邮票的小型张。 这些都是收藏以后能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升值的物件， 祁同伟不差钱，可碰到这种伸手就捡钱的事，也不介意把腰弯下捡点。 就拿生肖兔邮票来说，现在一张才8分钱一张，一版80枚，总共才6块4，可三十年后一版高达600元，处于钱币因年代而繁盛贬值的问题，也不失为一种理财方式。 当然，这些小物件也不适合现在拿来送礼，总不能给市委书记送一版价值高达6块4的邮票表达敬意吧。 容易挨打。 祁同伟把市面上正流通的各类邮票都买了一版当做收藏，其中jt邮票四大金刚款，现在价格是320元一版，未来则是降到50块钱。 祁同伟也没放过，就当收藏了，主打就是一个随性和开心。 至于大一片红、全面胜利等珍稀邮票根本就不是现在市面上能轻易买到的，不必强求。 逛了一大圈，祁同伟看了下渐暗的天色，拎着礼品去了市委家属大院1号楼。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明明是为李大牛办事，又找关系又送礼的，李大牛怎么老坐享其成，你祁同伟真就是一条舔狗？可着李大牛一人舔？ 当人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说明不适合经商和从政......因为老祖宗都告诉过大家，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5000块钱而已，对于祁同伟这位亿万富翁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且他知道焦飞跃一定不会要。 “叮叮叮——” 轻轻叩击门铃，保姆开门。 祁同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亲切问候一声，而后在露出笑意的保姆带领下进入客厅。 焦飞跃皱眉：“怎么带东西来的，一会拿走。” 这可不是客套，而是汉东高层都是出名的廉洁不收礼，不然为供孩子留学的省委秘书长陈兴昌又岂会那般出名。 祁同伟：“焦大哥，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东山县都乱了套了，我只能自掏腰包带着礼物登门，求您给我想想办法。” “别扯淡，过来喝茶。” 两者之间的利益纠葛可不是5000块钱能衡量的，焦飞跃之所以不收礼品还是因为性格使然，且换届在即，不想被对手抓到一丝丝把柄。 “说吧，到底怎么了，你小子遇见什么难题了。” 东山县目前情况，焦飞跃还是比较了解的，这归功于专案组有他自己人，知道进度......目前摆在东山县的困境就是治安和干部缺口。 刚刚省里派遣一批选调生过去，基层干部缺口应该可以临时应急，至于县常委那些位置，呵呵，面前这个小老弟估计也不想轻易撤出去。 不是干部缺口问题、不要空降，那肯定就是治安问题了....上一次推荐一个叫什么李大牛的去专案组，估计就是为他而来。 焦飞跃心中猜了一个大概，也不点破，就等祁同伟开口。 祁同伟：“东山县面临的发展困境和当下迫切需要解决的社会治安问题。解决办法我心中有点想法，现在就是缺一个执行人。” 焦飞跃：“说说看，有没有中意人选，需要市里给出什么支持。” 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焦飞跃肯定不是小鬼而是阎王，只要能坐到他面前还是很好说话，办事也很爽利。 祁同伟也不藏着掖着，把李大牛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焦飞跃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笑骂：“就知道当初你安排他去专案组没安好心，怎么，不藏着了？” 祁同伟挠挠头：“焦哥，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我这点小心思都让您给看破了，嘿嘿。” 言罢，又将李大牛的性格特点、细数其过往成长轨迹，力荐其去东山县担任县局局长职务。 焦飞跃只是沉吟片刻便开口：“经你这么一说这个李大牛确实是一个好同志，踏实有能力。行，这件事我答应了，让他去东山配合你工作，尽快让东山县走入正轨。” 没考虑多久便痛快答应，很给小老弟的面子。 只是到了焦飞跃这一层次，交情只是谈判的敲门砖，更多的还是信奉等价交换，帮祁同伟办一件事，就要让祁同伟办一件事，无关大小，都需要出力。 目前让焦飞跃头疼的只有一个， 黎建军。 这个头铁娃整天跟头蛮牛一样横冲直撞，做他的领导就是四个字，劳心费神。 “同伟，有些事你我都清楚，京都那边的名单已经拟定好了，还有两个月就会来汉东正式宣布，有些事，过犹不及啊。” 祁同伟虽人在东山县，可却一直关注汉东政治权力中心的京州城， 老丈人梁群峰能否升迁顺遂更是重点关注对象，捎带脚的也会了解范志文的情况。 从梁群峰口中得知，京都那边态度已经明确，范志文是一把手，唯一和前世不同的是这次汉东没有空降，二把手是梁群峰。 值此关键时刻，大势面前，有一个铁头娃要以松小年为突破口，想360度无死角的进行挖掘，挖大料、猛料。 纯纯老寿星吃砒霜，没事找刺激。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40章 慈父，严母 “同伟啊，你个聪明人，处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很多事就不能太较真。” 东山县这次行动很成功，现任县委书记、前任县长、还有7名县常委全部落马，又打掉盘踞依旧的松家。 应该学会见好就收。 焦飞跃：“不得不承认，大力发展经济的同时会出现许许多多的问题，期间有人钻了空子发了财，给社会稳定造成极大危害。” 祁同伟：“焦哥，苍蝇不叮无缝蛋，就拿松小年来说，这些年他滥用手中权力为家族牟利，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以说咎由自取。” 焦飞跃点头：“是啊，不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还充当内应、买凶杀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松小鹏被饿了几天，已经把受松小年指使对刘棋进行投毒杀害的事撂了。 现在黎建军正向省纪委申请审讯松小年，不过有人不想让他再深挖下去，一直在找各种理由搪塞，到现在还没让两人相见。 “对了，等你见到黎建军的时候，提醒他一下，别在抓住把柄不松口，不然下一步他见到的也不是松小年，而是调令。” 焦飞跃的意思很简单也很明确； 见好就收。 有些事，黎建军不知道，办公室的两人可都清楚。 范志文是谁？ 那可是马上要成为汉东一把手，不可能允许黎建军毫无顾忌的一直往下查。 “焦书记提醒的对，是要顾全大局。” 听到顾全大局，焦飞跃就忍不住扶额揉了揉太阳穴，心说当初怎么就让梁群峰得了逞，把这么一个愣头青给调来京州。 完全不把自己这个省委常委、京州市委书记的命令当回事。 别说命令，商量都不行......艹！！！ ........ “是焦飞跃让你来给我下命令来了？” 市局局长办公室，黎建军斜着眼看祁同伟，语气不善。 破案就跟吃葡萄一样，一串葡萄，摘下一颗就有了缝隙，第二颗就好摘了，然后是第三、第四、第五。 根本停不下来。 “祁同伟，为了活捉这个松小鹏花费多大代价你最清楚，怎么，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就甘心？” “而且我想不明白，这件事对你们是有好处的，为什么要阻止我？” 黎建军口中的‘你们’，指的就是有梁一系，弄范赵一系应该拍手称快才对，阻止个什么劲？ 不会又是那套恶心的平衡之道吧？ 祁同伟苦笑。 这可不是平衡之道，而是对未来汉东一把手的基本尊重。 有心想要解释透露一点内幕，可理智告诉自己绝不能透露哪怕一丁点的意向，只能任凭黎建军瞎78乱猜。 “黎局，既然现在对上无法做出行动，咱们是不是把目光收回来，东山县可还等着你再次神兵天降呢。” 别纠结了，也别想那么多，人家把松小鹏放出来给你就是可以对下随便查，咱先把能干的事先干完行吗？ 那松小年是什么人？ 范赵一系有名有姓的人，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都有关系，真深究起来，拔出萝卜带出泥，汉东可就变天了。 “行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不过这事你不要管了，我心里有数。” 黎建军不想再继续这种无意义的交谈。 祁同伟也不意外，能随意被说动，那就不是铁头娃了......他甚至怀疑，不，是笃定，就算知晓范志文即将上位，面前这位也不会改变态度向强权低头。 “我就多余来。” 吃了闭门羹，又得到对于针对东山县扫黑除恶的行动已经在计划，悻悻离开。 回京州肯定要回家看看二老，把5000块钱礼品扔到收购站，再去看看梁群峰、拜访一下周正明，一番折腾下来就到了日落时分，回到东山县天已经全黑。 此刻，城市的喧嚣慢慢归于平静，被黎建军鄙夷一番的祁同伟拖着疲惫身躯推开家门。 屋内，灯光洒下。 梁璐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身着一袭简约而优雅的长裙，长发随意地挽起，散发着一种宁静的美。 她起身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包，关切地问道：“累了吧？” 祁同伟微微点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感受那份温暖和柔软，心情都好了不少。 人总是越缺什么越在意什么。 祁同伟就缺少黎建军那份纯粹，每次面对心里都会升起复杂情绪，既不以为然又隐隐羡慕。 还夹杂着一丝敬佩。 梁璐：“怎么看你心情不好，工作上的烦心事？” 祁同伟不语，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享受这份宁静。 “对了，你看这是什么。” 祁同伟不想把工作上的烦心事带到家里，把从邮币卡市场面的邮票从公文包里的拿出。 把各类版本分门别类的平摊到茶几上，笑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作为爸爸要给咱们宝宝一个什么礼物，邮票就不错，通过小小的一张邮票探寻其背后的历史，是不是很有意义？” 梁璐也笑了，轻轻抚摸肚子：“历史学也不错，观上下五千年而明志。” “不不不，于我而言学什么不重要，重要是喜欢什么，经商、从政、从事教育工作、或者当一名艺术家都可以。” 梁璐眼眸闪烁星光：“你就不想子承父业？” 子承父业、传承有序是刻在华夏人骨子里的基因，可祁同伟特别想让自己的孩子能拥有一个无忧无虑且快乐的童年，这来自于自身童年的艰辛。 只是理智告诉祁同伟，童年教育这一模块是自身短板，和老梁家相比、老祁家就是地道的土鳖。 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他祁同伟能成功是充满偶然性的，不像老梁家一家三个全是高材生。 人一定要对自己有清醒认知，擅长就是擅长、不擅长就是不擅长，没必要装，尤其是在自家媳妇面前。 祁同伟笑道：“对于孩子的教育，只要有一个正确向上的三观，别的还要靠你这个妈妈，我不掺和，咱们俩分工明确，我是慈父、你是严母，怎么样。” 梁璐翻了一个妩媚的白眼：“让我当坏人，你当好人，亏你想的出来。” 祁同伟把她重新拉入怀里帮做心肺复苏，梁璐很快便浮上两坨红晕，祁同伟笑道：“你是坏姐姐嘛.....” 第41章 陈阳钟小艾实名羡慕梁璐 孩子教育问题是新婚夫妇经久不衰的话题，祁同伟自然也不例外，他甚至让司机小王找来一套木匠工具，尝试自己打造一双婴儿床。 首先声明，祁同伟对木匠活颇有心得，这归功于小时候家里什么大事小情都要自己动手，砍柴、伐木、做点小物件都是常态。 贫穷是迈向勤劳的阶梯。 白天工作，晚上下班在院子前当木匠，用了七天时间打造出一个带着毛刺、不太规整的婴儿床。 “欸梁老师，你看我这婴儿床做的怎么样。” “做的真好，老公你真棒。” 梁璐说着就要伸手去摸，祁同伟连忙把她拉住，提醒道：“还没抛光矫正呢，扎手。” “哪有那么矫情的呀。”梁璐眉眼弯弯，笑成月牙儿。 毫无疑问，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对梁璐来说很是惬意，也很享受目前的生活。 两人在院前你侬我侬，聊的情意正浓呢，几位不速之客登门而来。 侯亮平、陈海、陈阳、钟小艾四人从远处而来。 “他们怎么来了？” 祁同伟摘下工作用的手套，抬步往前走：“我说你们四个怎么过来了，快进屋。” 陈阳：“我们这次来是来看梁老师的，来东山半个多月，再不拜访就太失礼了。” 四人手里皆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些蔬菜肉类和水果，这是打定主意要来蹭饭，祁同伟唯一诧异的是四个人怎么一同来了。 尤其是侯亮平和钟小艾怎么又搅和在一起了。 梁璐：“你们能来看梁老师，梁老师就很开心了，还带什么东西呀。” 她连忙伸手接东西，同时招呼两女进屋说话，“陈海同学、亮平同学。你们先跟同伟说说话，梁老师去做饭，一会就在家吃吧。” 侯亮平：“那就谢谢梁老师了，早就听说您厨艺是一绝，今天要有口福了。” 梁璐笑的更开心，她在东山没什么朋友，整天待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看书，也没个说话的人，如果不是舍不得祁同伟，早就跑回京州了。 等三女进屋，祁同伟指着婴儿床笑道：“你们俩来的正好，看看我做的这个婴儿床怎么样，给点指导意见，说真话。”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陈海先一步上前仔细打量一番也没发现出什么亮点：“我觉得父亲给未出世的孩子坐婴儿床这件事本身就非常好，非常有意义。” 侯亮平：“对啊。” 他本想从父爱如山的角度来赞扬一番，可自从老爹腐败被抓以后就对父与子这个话题特别敏感，生怕在聊天时被人问询家中事，憋了半天就憋出两个字。 祁同伟也不追问，哈哈一笑后询问两人最近的工作情况，又以不经意的语气询问四人怎么搞到一起。 得知钟小艾是陈阳叫来的，祁同伟放心不少。 其实从侯镇江出事后，侯亮平和钟小艾这份姻缘就已经没戏了，前世两人之所以能在一起，主要是钟小艾隐藏身份，侯亮平家世清白又恰巧得知钟小艾的家庭背景，穷追猛打。 钟小艾是自觉找到真爱才答应侯亮平，可这辈子不同，顶着腐败分子家属的头衔，无论侯亮平如何做都会被看做心思不纯。 祁厅长对好学弟的感情是复杂的，是那种既怕学弟过的苦，又怕学弟开路虎......于他而言，只要好学弟不撞钟，再怎么折腾都白费。 ......... “梁老师，我俩帮你洗菜。” 屋内厨房，三人围在一起忙活， 两女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干子弟，也就能负责洗洗菜洗洗碗，切菜炒菜这种精细活还是要靠梁璐自己来。 陈阳今日登门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是来吃饭的，也不是来看祁同伟的，而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两人的生活状态。 可不看还好，越看越闹心。 首先是女人之间最关心的容貌皮肤，梁璐皮肤如羊脂玉一样晶莹、光滑，乌黑亮丽的头发如丝般柔顺，仿佛是由最细腻的绸缎编织而成，每一根发丝都闪耀着健康的光泽，谈笑间，一头长发轻轻飘动，如灵动的黑色瀑布。 反观两人，勉强算的上柔顺，和梁璐根本没法比。 不提陈阳，钟小艾就被这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给迷住了：“梁老师，你的发质也太好了，你看，一根毛刺都没有，还反光。” 梁璐笑笑，继续切菜。 废话，一个月30万的保养，你当开玩笑哪...... 这时，相对封闭的厨房里，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在悄悄蔓延..... 陈阳鼻尖微动，刚刚进屋的时候就闻到一股令人迷醉的桂花香，本以为是什么香薰之类的东西。现在却发现香源竟然是切菜的梁璐。 陈阳：“梁老师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我从来没从别人身上闻到过。” 被陈阳一提醒，钟小艾也注意到围绕在鼻尖的桂花香；别说，还真挺好闻，一点不刺鼻。 梁璐：“哪有什么香水，跟同伟结婚后我就再没喷过香水，尤其是现在怀孕更不能用香水，对孩子不好。” 这番言辞可把两女给干懵逼了，不是，没喷香水这么香，难道这是体香？自带女人香？ 两女愕然的同时，不仅仔细打量起梁璐，不看不要紧，不施粉黛的美丽容颜如一朵桃花，白里透红，一点细微的皱纹都没有，光滑的跟刚剥壳的煮鸡蛋一样。 这梁老师马上33岁了吧。 怎么感觉跟18岁小姑娘似的.......这不合理啊。 陈阳记得85年年初的时候自己在图书馆给祁同伟递情书表白，那时梁璐就已经开始化妆遮瑕了。 这都马上88年了，怎么还逆生长了呢，这不合理啊。 难道女人结了婚，有了男人后就能焕发第二春？可这也太夸张了吧。 沉默、无言的沉默，cpu都烧了..... 错愕和沉默过后，两人开始有意无意的向梁璐打听保养美容的小窍门，她们也想在33岁的时候还能如梁璐这般美丽。 只是这种事梁璐怎么可能会说，皆搪塞过去。 可她越不想说，两人就越好奇，心跟猫挠了一样。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冲冲冲！！！】 第42章 侯·剥壳侠·亮平 梁璐的厨艺很好，这要归功于在收购站追祁同伟时，为了讨好祁父祁母下的苦功。 结婚后又有保姆吴大姐这个大师傅，还跟卫家学了药膳做法。不仅手法娴熟、做出来的菜还色香味俱全，很快就端出去六道佳肴。 反观两女只能充当服务员、干些端茶倒水的杂活。 陈阳很挫败啊，原本是想来看祁同伟夫妇生活是不是想象中的一团乱麻，可看屋内整洁干净，摆放井然有序、梁璐不仅焕发第二春还烧的一手好菜，祁同伟还给未出世的孩子亲手打造婴儿床。 笑话没看到，倒是吃了一嘴狗粮。 与她想法一样的还有钟小艾，跟个大10岁的女人结婚能有什么幸福可言？放弃自己转而去找梁璐就是脑子有泡，眼瞎。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比容貌，钟小艾只能说中等偏上，跟目前已经可以用女神来形容的梁璐完全没法比。 比贤惠，pass。 算来算去也就家世占优，可祁同伟如果看中的是钟家的权势而不是她钟小艾这个人，那也不是钟小艾期待的爱情。 祁同伟家的饭桌不是很大，只是一个长宽各一米的四方桌，祁同伟和梁璐挤坐在一面，四人呈扇形而坐。 分别是祁同伟、梁璐、陈阳、侯亮平、陈海、钟小艾.... 而从座位顺序就能看出侯亮平还没改变目标，精力都放在大他六岁的陈阳身上，倒饮料、递纸巾、剥虾壳，忙的一批。 陈阳全程保持微笑，看起来很享受小奶狗的服务，偶尔还会用挑衅的目光看向祁同伟。 看吧，本小姐也是有人追的，你不珍惜，大把人珍惜。 要说陈阳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侯亮平，祁同伟觉得没有，饭桌上的表现更像是女人胜负欲在作祟。 此刻如果一笑置之表现出毫不在意模样，侯亮平这个备胎想要转正恐怕遥遥无期。 只有给出些回应，让陈阳见识到侯亮平的作用，才能进行回购。 不然商品效果几近于无，那不成垃圾了么，还是要给好学弟和好同学的爱情加上一点助推剂。 至于这样做的意义何在，等两人真成了，陈岩石会告诉两人答案。 “陈海学弟，不要拘谨，吃菜啊。” 祁同伟瞥了一眼两人，微微蹙眉，随后热情的招呼着。可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怒意还是被陈阳捕捉到。 陈阳心中暗喜，看来跟小奶狗互动有用.....急了，你们看他急了。 得到反馈，陈阳的热情又提高三分，笑容更加灿烂......同样得到反馈的侯亮平感觉自己燃起来了，不停地夹虾、剥虾，很快就把陈阳的碗堆满。 整整一大盘子盐煮大虾，一大半进了陈阳的碗。 祁同伟嘴角不自然的抽动，这次可不是装的，而是被侯亮平不要脸的模样给雷到了.....哪有去别人家做客这么吃饭的。 真当自己是剥壳侠了？ 更让祁同伟诧异的是侯亮平的情商真就这么低？还是三番两次答应高育良请求后，给了侯亮平一种老学长很好说话的错觉？ 祁同伟脸有些黑，周身被低气压笼罩。 夫妻同体，梁璐见状连忙道：“那个亮平同学啊，别忙活了，你自己也吃啊。” 侯亮平：“好的梁老师，我吃着呢。” 陈海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手肘轻轻怼了一下他，小声道：“别剥了，一盘虾都快让你剥完了。” 侯亮平：“哎呀，这不是你姐喜欢吃嘛。你也别愣着给钟小艾夹点菜啊。” 一旁一直充当透明人的钟小艾听到自己的名字，忙道：“不用，我自己会夹....” 别看她大大咧咧，最起码的边界感还是有的。 不过自从陈海支持侯亮平追求陈阳，侯亮平也投桃报李想帮好兄弟脱单，目标就落到一同来东山县的钟小艾身上， 今天之所以陈阳能叫钟小艾一起，根源就在这。 只是陈海这人性格比较憨厚，脸皮也没侯亮平那么厚，学不会死缠烂打那一套，追女孩的时候比较吃亏。 祁同伟：“行了亮平，别跟个服务员似的干活了，各吃各的，陈阳又不是没长手。” 陈阳：“不就是剥个虾壳么，至于反应这么大么，小气吧唧的。” 说着，把碗里的一半虾仁剥到梁璐的碗里，茶茶的说：“梁老师怀着孕呢，多补充点蛋白质。” 又把一小半拨到钟小艾的碗里，这样侯亮平从不知轻重变成了长工，三个女人都享受到了，谁也说不出什么。 别说，陈阳的情商还是很足的，如果不是最后射向一道挑衅的眼神给祁同伟，这波操作算满分。 祁同伟面色有些不自然，好似被陈阳气到了一般，心里却直乐....突然有种玩剧本杀的感觉， 你以为我是看不惯你俩浓情惬意，其实我是在撮合你俩。 饭后，众人收拾桌面的时候，祁同伟去厨房洗碗，陈阳颠颠的跑进来要帮忙。 陈阳：“看不出来祁大县长还挺顾家，还会洗碗呢。我还以为祁大县长在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老爷生活，看来是我想当然了，我来吧。” 祁同伟：“算了，可不敢让陈大小姐干这些粗活。” 陈阳凑上前：“你是不是生气了？不会以权谋私吧？” 祁同伟知道她指的是侯亮平：“我可没那么小气。” “最好如此，不就剥两个虾么，再说都被我分出去了......除非是别的原因，不过也没理由不是，你可是有妇之夫，结了婚的。” 陈阳是想借关心侯亮平的名义来刺激祁同伟，意思表达清楚就走了，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 她昂着头，跟个得胜的大公鸡一样，别提多得意了。 望着她的背影，祁厅长突然觉得这位前世的白月光很陌生，印象中的陈阳是恬静如水、温柔淡雅的女人。 可现在再看，这女人段位真的好高啊，心思好深。 记得前世被分配到司法所，陈阳整天打电话嘘寒问暖，祁厅长脑袋一热就加入缉毒队拼命，事后发现改变不了命运，这才忍痛和陈阳提出分手。 为此，陈海等人不仅觉得祁厅长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还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感谢老吕卤味的催更，南秦脉的绝离子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43章 钱钱钱，我需要钱!!! 说到底还是段位不够， 后来祁厅长生活阅历都增长到非常成熟的时候，又因为愧疚而不愿怀疑，始终都保持那层白月光的滤镜。 事实上，如果不是婚后生活幸福和梁璐大变样，祁同伟还是无法用绝对理智来面对陈阳， 矫情吗，不对，这是男人的情怀。 “初恋会让人变傻这话还真没错。” 祁同伟摇头失笑，将最后一个碗洗好放进碗柜，走出厨房间几人已经开始穿外套，他便跟梁璐一起讲四人送到门口，客套的表示有时间可以随时过来，随时欢迎。 这本是一句客套，四人却当真了，三天两头就拎着菜往这跑，每次陈阳都会享受小奶狗的服务，而后茶茶的说上一句，我还在考验他..... 祁同伟也不生气，就当看人话剧了，名字就叫1号公馆。 ........ 1988年1月15日，经过市组织部决定，东山县县委无异议，李大牛调任东山县担任县局局长，升职调动，正科级。 原省委政法委综治二处4科刘副处长，全名刘元青，调任东山县组织部担任组织部部长，平级调动，副处级。 原省委政法委宣传部6科科长严航，汉大学术交流讨论会成员，调任东山县宣传部担任一把手，升职调动，副处级。 着重提一下刘元青，放着好好的省委政法委不待，下了基层还是平调，自然是因为仅凭踏实工作仕途已经到顶， 来东山县任职就是想借着和祁同伟是老同事这层关系，想着继续沉淀几年把副字摘掉。 且组织部可是实权部门，含权量更重，更加海阔天空。 李大牛就位，一场轰轰烈烈的扫黑除恶行动便开始展开。正好因松家倒台而进行洗牌的各个帮派堂口已经趋于稳定， 是时候让他们感受一下专制的铁拳，也让他们知晓知晓规矩。 首先是联合市局成立联合专案行动小组，以松小鹏的供述开始对城关镇进行第一轮大扫除。 歌舞厅、ktv、地下赌场、游戏厅、红灯区.....一轮轮扫荡，收缴到大量赃款。 叮咚。 财政收入84万元，余额364万元。 叮咚。 财政收入53万元，余额417万元。 因以邓胜利一伙的涉黑团伙还未结案，其财产只是被查封保存，还不能算到县财政里。 两大工厂涉及总额高达7000多万赃款还在持续追缴中， 祁县长还是很缺钱的。 以京州—东山县—吕州三处画出一条横线，横跨两镇四乡。总长294公里，除去京州到东山的50公里国道，还需修建244公里。 这是东山县未来五年的发展重点，是东山县未来的生命线。 汉东是平原，目前国道建设行情是一公里80万，总资金需要近两个亿。毫无疑问，这是一笔天文数字。 祁县长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进行搞钱，无论是政府财政投入、专项基金、银行贷款、社会资本参与、发行债券，无所不用其。 在此之前，要先把框架搭建出来， 这就需要钱，大量的钱，远的不说，先说从东山县到京州，中途30公里未修建的路段，要先把这段建设出来。 30公里，2400万。 祁县长包里才400多万，就够个零头，穷的眼珠子都红了。 “喂，焦书记吗，我是祁同伟啊.....对啊对啊，扫黑除恶专项行动进行的很顺利.....什么事？.....是这样，我想问问邓胜利他们的问题什么时候能交代清楚。.....着急？.......不是着急，好吧我就是有点着急，焦书记您要理解我啊，东山现在穷的都要当裤子了，我就指望他们回血呢。” 焦飞跃：“好了好了，我回头帮你问问。” 挂断电话，又把电话打到李大牛的办公室。 “大牛同志啊，那些犯罪分子交代问题了没有？......你要知道，时间就是金钱，东山县的老百姓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扫清头顶上的乌云啦。” “还有啊，不要着手于城关，9镇、10乡、3个街道办事处、382个行政村，都要关注啊。” 李大牛：“好的祁县，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又把电话打到检察院副检察长、代理检察长苏伟的办公室。 “苏伟同志，我是祁同伟，那些腐败分子怎么说，交代问题了没有？......时间就是金钱，要在保证证据充分的情况下加快速度。” “还有啊，不要着手于城关。9镇、10乡、3个街道办事处、382个行政村，都要关注啊。” 苏伟：“好的祁县，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又把电话打到法院副院长、临时代理院长顾才良的办公室，还是一样的话术。 祁同伟就跟一个催命鬼一样，催着他们快快干活。 同时他本人天天在工作之余还要对各单位进行回访调研，唯一让祁县长欣慰的就是现在学校都放假了，不用面对县教委去看孩子的要求。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县一中已经开设了高三冲刺小班，各级教师根本就没放寒假，还在不停的给孩子们补课。 一中校长和教导主任就整天在外面跑，发动一切人脉寻找学习尖子生。 甚至已经在研究把别县的高三学霸给挖过来提高升学率，势必要给祁县长上一课。 ....... “好了好了，我不是刚给你们医院拨了28万吗，你怎么又来要钱啊，没钱了，县里已经没钱了。” 这天，县医院院长俞茂德又把祁同伟堵在办公室门口，原因自然是听说县里发财了，有枣没枣先打两杆， 上次哭穷喝顿酒，直接换了一套新设备， 可一套根本不够啊，这不，俞茂德又来了。 “领导、首长，我也是没办法啊，上任县长和那个邓胜利就不是个东西，把自己吃的膘肥体壮，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县医院现在有些设备已经严重老化，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跟您张这个嘴。” “首长你是不是不信啊，来来来，您跟我去一趟，您自己看看，我老俞绝没骗你。” 祁同伟横了他一眼，还去....去掏钱啊！！！ 第44章 食堂菜咸了!抓紧整改! 上次去县医院被打过一次秋风， 祁同伟决定腰包不鼓绝对不会再去哪怕一次县医院。 哭穷？ 谁不穷，他祁大县长都穷的要卖血了.... 反正任凭俞茂德如何哭穷，祁同伟都跟断了七情六欲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俞茂德也是个有毅力的，找了个小板凳坐在饮水机旁边，也不说话，端着一个水杯，喝了一下午的水，期间上了十几次的厕所。 嗯，胆子很大，有点要钱不要命的意思。 祁同伟当然可以直接撵人，可他却没那样做，而是任凭俞茂德在自己办公室耍无赖。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撵人，因为两人之间的职务差距， 等俞茂德走后，祁同伟第一时间把卫生局主任江宝，也就是俞茂德的直系上司给叫到办公室。 人到办公室，祁同伟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埋头处理手上公务。 江宝站在一旁，一站就是大半个小时，腿都麻了。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祁同伟放下笔，淡淡道：“江主任你来了，坐吧。” 江宝如蒙大赦，小心翼翼的坐了小半边屁股，再抬头，一脸茫然，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祁同伟：“刚刚俞茂德在我这坐了一下午，整整喝了一暖壶的水，跟我说县医院的设备老化想要换新，这件事你怎么看。” 江宝面色大变差点没直接骂出声， 我尼玛，原来被晾着站大半个小时的根源在这呢。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祁县，设备老化的问题确实存在，不过咱们县现在财政吃紧，我的建议是在跟市里协调一些他们不用的设备过来，这件事您交给我，我争取把这件事办成。” “争取？” “我一定把这件事办成。” 祁同伟笑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谁能给县里省钱，谁就是好同志，老想着花钱的，觉悟还有待提高。 起身倒了杯水放到江宝面前，感慨道： “好同志啊，咱们县就需要你这种懂得开源节流的好同志，来喝水。” 江宝拿起水杯，望着里面连片茶叶都没有，心道这水好贵......都怪俞茂德这个混蛋，真是该死啊。 “行了，马上到下班时间，不耽搁你了。” 要求讲完，祁同伟也不多留他，至于江宝如何跟俞茂德说，那是他们的事，反正设备老化问题已经解决了。 江宝也是个报仇不隔夜的，他主要负责医院管理和资源调配，有很多办法收拾俞茂德。 祁同伟没时间关注这些事，老话说的好，要钱的都是仇人，挣钱的才是大爷。 这天清晨， 祁同伟带着学习班的22人，开着一辆军卡围绕2镇、4乡、16村调研一个星期。 回到县里后马上开会。 会议上，祁同伟着重提出如何改善乡村基础条件、优化产业结构的问题，主要就是加强农田水利建设，提高抵御自然灾害能力，保障农作物产量。 其次是未来农业常态化的盖大棚。 “你们都是高材生，知晓光靠老天爷赏饭吃是不保险的，农民兄弟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年，一场暴雨狂风就没了，这样不行。” “还有就是水资源的问题，现在很多村子都有争水的情况，每年灌溉时分械斗是常态，甚至还会死人。”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怨咱们的老百姓？不对，应该从我们自身找原因，是因为我们工作没做到位，老百姓的田吃不到水，这是我们要解决的。 严格意义上，这是祁同伟第一次给他们开工作大会， 也就是这一次七天下乡和老乡同吃同住，说话办事雷厉风行，时时刻刻想着老百姓的态度把还未被污染心灵，满脑子都是富国强民的优秀种子给俘虏了。 易学习满脸通红，手里拿这小本本不停记录。 祁同伟：“会议结束后你们要思考，要发散思维想出好点子，我办公室就在那，随时欢迎你们。我就一个要求，结合所在地的实际情况把事业搞起来，让老百姓富起来。” 东山县发展所需要做的工作是千头万绪，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 祁同伟也是第一次主政一方，还好只是一个县，如果真给一个市让他党政一把抓，可能还要抓瞎。 祁同伟把想法说完，看了看表：“好了，我要说的已经说完，20分钟后我还有个会，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问题直接问。” 接下来20分钟，众人一个个举手发言，祁同伟也一一给出解答。 等时间到了，祁同伟直接抬屁股走人，进入另一间会议室继续开会。 其实完全可以把两帮人叫到一个会议室，一起说。 不这样做， 其中深意自然是给学习班一个暗示，你们是不一样的。 且日常可以随时找祁同伟汇报更是特权和重视，时刻向外界释放县长重视学习班的信号。 祁同伟准备把学习班当做东山县未来的传统，类似干部种子储蓄池， 正主离开，学习班全体还在会议室讨论交流，领悟县长的精神。 临近中午，大家肚子饿的咕咕叫，一同去食堂吃饭，正好祁同伟也迈步进入食堂，跟在人群之后排队打饭。 “真的我哭死，每次看见祁县跟我们一起排队，我就想到教员说的那句话，工作只有职位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没错，祁县不搞特权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队伍很快就排到祁同伟，他拿起餐盘指了两个菜，又打了一勺米饭，等宣传部部长严航把饭打好，两人一同找了个位置坐下吃饭。 刚吃一口，祁同伟微微蹙眉，说出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公开评价。 “菜咸了....” 言罢，左右环顾一圈，大家都大口吃饭、小口吃菜...... 祁同伟：“老严，食堂问题也要重视，民以食为天啊，我们的同志工作已经很辛苦了，总要吃点可口的饭菜为工作提神啊。” 严航猛点头，心说这食堂问题自己早就快受不了了，可你这个当老大的不先开口，还天天以身作则，谁敢提？ “祁县，我明白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45章 放假，回京州过年! 食堂饭菜难吃的问题已经到了犯众怒的程度，就连做饭的厨师都知道自己做的难吃， 可没办法，谁让这是上任县长要求，现任县长默许的呢.... 严航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就把食堂整改好了，勒令如果再做的那么咸，全部开除。 领导发话还是有力度的， 当天下午，大家来食堂吃饭的时候，突然感觉今天的饭菜有些寡淡.....打听之后才知道已经整改了。 可味道一好，大家吃菜就多，耗材也跟着上涨。 体制部门食堂就是可以不好吃，绝不能不够吃，祁同伟为此把食堂专项资金在原有基础上提升20%。 日常伙食标准直接上升一个台阶。 第二天，大家伙来食堂吃饭的时候发现不仅味道不像以往那样齁咸，就连花样和肉类都比以往多了， 打听后知道这是县长大人的命令，纷纷叫好，好评如潮。 如果祁同伟刚到任就整改的话，那大家会叫好，却不会有太多感觉，顶多是觉得此人不傻，知道好不好吃。 可迟了几个月才开始整改，那是一种超出预料之外的惊喜，别提多开心了。 而从机要室钻出来的侯亮平询问周遭同事后认同点头。 “我的这位老学长还真会收买人心，又学到一招。” 侯亮平这段时间过得很滋润，原因自然陈阳对他的态度有着肉眼可见的改变，越发热情的缘故。 追到陈阳，入赘陈家， 改变自身命运的节点已经露出尖尖角，侯亮平现在有点飘。 这不，已经开始在心里编排起祁同伟了。 千万不要觉得这是小事，仅以目前而言，祁同伟对侯亮平的帮助是巨大的，帮忙免去开除命运，接受他来东山县实习， 这两件事随便拿出一件放到别人身上，那都是会打心眼里感谢， 只有侯总不同，喂不熟。 目前东山县一切都已经进入正轨，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时光如白驹过隙，很快到了临近春节时。 春节作为华夏最重要的节日之一，也是跑关系的好由头。 祁同伟近段时间就一直在接待各类下属的拜年，其中礼品不老少，送什么的都有，只是祁同伟接受拜年祝福，礼物一点不要。 祁县长还是比较双标的，他不收礼，却送礼。 每份礼物还都用心准备，不求多贵，而是要用心，比如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陈兴昌，给他拜年的时候，祁同伟送的是一箱富士山的苹果，礼盒装的，里面有12个大苹果，还有一张小纸条。 经过几个月的运作，3万块钱已经变成11万。 为这事，麦克可没少给祁同伟吐槽，不停买入卖出，搞得跟炒股似的。 别管如何困难，陈兴昌知道消息后非常高兴，声称这苹果又大又圆，一看就很好吃，自己这下有口福了。 陈兴昌的重点是小纸条， 剩下省委干部，诸如焦飞跃、白展崇（白冰老爹）、省委政法委秘书长、省委政法委副书记等。 祁同伟特意定制一批六层礼盒，每层4个阁子，12种类，种类以24节气当季代表食物采购。 第一层代表着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放的是草莓、酥糖。 第二层代表着清明、谷雨、立夏、小满，放的是绿豆糕、桑葚。 第三层代表着芒种、夏至、小暑、大暑，放的是西瓜干、莲子糕。 第四层代表着立秋、处暑、白露、秋分，放的是葡萄干、板栗。 第五层代表着寒露、霜降、立冬、小雪，放的是核桃酥、 红枣糕。 第六层代表着大雪、冬至、小寒、大寒，放的是橘子、花生牛轧糖。 “祁县，我还是头一次见六层礼盒。” 孙海平将散装物品依次放进礼盒，嘴里还不忘夸赞。 这话也不全是恭维，礼品种类不是太贵重，可这包装确实是用了心，是祁同伟拜托卫文昊找了一家很专业的礼盒包装厂定制的。 礼盒呈正形状，线条流畅而简洁，用的都是高品质的硬纸板材质，颜色也是传统的红色做主色调，打眼一瞅就感觉很喜庆， 每份礼盒造价就要6块钱。 祁同伟一边帮忙装，一边笑着回复：“这玩意就是图一个新鲜，见多了也就那样。” 一旁的梁璐笑道：“你这礼盒一拿出去，别人送的礼品可都要黯然失色了。” 孙海平：“嫂子说的没错，您这绝对是头彩。” 司机小王：“不仅是头彩这么简单，往后再送礼都要按照祁哥这标准来，这是给大家立了一个标杆啊哈哈。” 屋内四人有说有笑的干活。 还有3天就是小年，一直到大年初五，县政府一共放假15天，而后就是值班半工作状态，一直持续到十五以后才会正式开始上班。 等把礼盒都装好打包，夫妻俩就直接回京州送礼过年。忙碌了一年，祁同伟也能好好休息一下，静静等待换届来临。 “好了，把礼盒都装车准备出发，海平你也回家休息吧，我们年后见。” “我再送送您。” 孙海平帮忙把礼盒都放进后备箱，一直目送车辆远去。 对于孙海平这个秘书，祁同伟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小子眼里有活，骨子里透着一股灵性，不怪未来能节节高升。 回到京州，先把梁璐放到收购站，司机小王载着祁同伟按照名单挨个登门送礼，一送就是一小天。 回到收购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刚进屋，祁同伟就被三个小家伙给包围了，祁母忙招呼：“别闹腾，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今天祁家吃的是老北京火锅涮羊肉，肉类就是羊肉、牛肉、毛肚之类的，蔬菜则是酸菜、冻豆腐、粉丝，蘸料是麻酱、韭菜花。 祁同伟起了一瓶茅台给祁父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爸，今天咱爷俩喝点。” “行，那就少喝点。” 冬天吃火锅就要喝白酒，一口肉、一口酒，别提多美了。 一家7口围坐在铜锅旁，说说笑笑，温馨的画面在此刻定格，融入万家灯火。 【啊啊啊，感谢大跌老吕卤味送的大保健、爆更撒花、奶茶，乌青衣的角色召唤，大虎太开心了，太激动了，好想给两位义父千里送温暖啊...啥也别说了，必须加更，最后最后祝义父顺风顺水顺财神，最后最后最后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46章 当红娘?这啥事啊这是 周正明家， 因参加书友会忙至很晚才回家的刘岚，刚进屋就看到茶几上的精美礼盒。 “这是什么呀？” “祁同伟送的新年礼。”周岚身体蜷缩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电视，随口回答。 刘岚也不在意，自己这闺女算是废了，整天就知道看电视一点都不上进。她反而更关注书迷祁同伟怎么送完礼就走了，怎么也要留下来吃顿饭探讨一下自己的新书，还想听听意见呢。 “这小祁也真是的，怎么不等我回来呀，你也是，小祁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算了我还是找你爸去说吧。” 刘岚现在已经对自家闺女彻底无语，好好的日子不过非闹到离婚的地步，孩子还判给了男方， 按理说凭借周家的地位，争个孩子抚养权可太简单了，可闺女不争啊，说什么他爹可以把孩子照顾好，不需要自己担心云云..... 如果非要争也可以，谁要争谁负责照顾。 刘岚可是文化人，整天忙着写书撰稿，哪有时间带孩子？这件事也就不再坚持，可对于这个不能让自己在闲暇之余享受天伦之乐的女儿，她是越瞅越不顺眼。 家人们谁懂啊，老周家竟然出了一个米虫。 进入卧室。 周正明倚靠在床头看报，眼睛都没抬：“回来了。” 刘岚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报纸抢走：“有时间看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去看看我刚发布的新书给我提提意见，嫁到你们老周家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整天有操不完的心。” 周正明推了推老花镜：“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刘岚：“还不是你那个好闺女，你说这都在家待多久了，班班不上，也不找男朋友就这么一直耗着，这是要咱俩养她一辈子呀。” 周正明：“那是我闺女，养一辈子就养一辈子，这有什么的。” 刘岚更无语了：“唉，当初给她起名叫周岚的时候就是想让她继承你我的优点，可你看看现在，我不管，你必须要把她的终身大事问题给解决，不然....不然我让你好看。” 说着把手里的报纸给直接扔了出去，像是在扔脏东西一样。 搞文学的女人就是一朵永不凋零的花，哪怕岁月的痕迹已经悄然爬上脸庞，但眼神依然如年轻时那般清澈明亮，闪烁着纯真。 此刻发小女人脾气的模样非但不会让周正明感到烦闷，反而很享受，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 将周岚揽入怀里，说话时语气更加柔和，一如年轻时那般：“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了的。” 刘岚：“我不管，你单位就没有合适的给撮合撮合？你要是没有，那我就去找小祁，那小子鬼点子多，必须要让他帮忙把她周姐嫁出去，老窝在家里算什么事啊。” ......... “什么？让我给我岚姐物色相亲对象？” 众所周知，怀孕的前两个月和后两个月是不能进行房事的，祁同伟刚回家，准备减缓马力共赴云雨，电话就来了。 这刘岚一通电话打来，什么兴致都没了。 对于他们老周家的周大小姐，祁同伟已经无力吐槽，那就是一个地道的毒舌宅女，什么本事没有不说还眼高于顶。 刘岚：“我不管啊，明天你来阿姨家，阿姨请你吃饭，这忙你必须要帮，那可是你姐。” 祁同伟苦笑：“姨，帮忙什么的就外道了，可咱按照什么标准来啊，你跟我说说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刘岚：“就按照你自己的标准来，阿姨觉得你就很不错。” 祁同伟：“别，我姐最看不上的就是我......” 这个不是假话，总有一些明明啥也不是却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无双猛士，视天下英雄如草芥。 周岚就是其中之一。 祁同伟真没想到刚回京州就碰到这么一件糟心事，可拒绝的话又说不出来，人家让你帮忙自家闺女的终身大事，那可是真真把你当成不怕家丑外扬的自己人。 根本没办法拒绝。 结果就是祁同伟在放假休息期间被迫当起了红娘，只是真要给周岚找到一个好老公吗？ 万一真成了以后生活不幸福又离了怎么办？ 万一周岚脑抽寻死觅活岂不是恶了周正明？ 这话还是梁璐对祁同伟说的，直言红娘线人最不好当，成本太高，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劝祁同伟不要插手，装装样子就行了。 祁同伟觉得很有道理，就按照梁璐的方法来， 把周岚约到莫斯科西餐厅，夫妻俩一同前去赴约。 途中梁璐将头枕在祁同伟的肩膀上，满眼柔情蜜意：“老公，谢谢你。” 祁同伟：“谢什么，你别嫌烦就好，等到餐厅我就负责吃饭和买单，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嗯。” 先是建议被采纳，后又交给她全权负责，那是被重视的欣喜.....梁璐兴致很高涨，直言保证完成任务。 到了西餐厅，负责接待的还是收到消息的店长王金涛，自从上次搞了一个天价餐费被罚扫了半年地，彻底老实了， 只是店长还是这个店长，身边的佳人却变了，苏珊珊已经离开汉东被调到临江省工作去了。 祁厅长是个严谨的，特意在苏珊珊离开前去了一趟医院，确定没怀孕才放人离开，他可不想20年以后突然多出个儿子或女儿， 现在那栋房子一直是祁大山在帮忙交月供。 进入包间，等了小半个小时周岚才出现，她也没化妆，穿着也很随意，三十五六的人跟中年妇女一点区别都没有。 梁家和周家是世交，可这份关系一直隐藏的很深，两人更是一点交集都不曾有过，结婚的时候周岚也没参加，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梁璐本以为对方会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就跟自己一样，心里还有一丝丝的危机感，可见面之后就相信好哥哥确实是把周岚当姐姐，一点杂念都不会有的那种。 梁璐表现的更加热络，把人拉到身边嘘寒问暖，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可甜了。 周岚却表现的差强人意，看梁璐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厌恶和嫉妒，说话也是暗含锋芒，嘴毒的不行。 丑女对女神总是抱有敌意。 有好几次祁同伟都忍不住要反驳，却被梁璐的眼神给制止。 一顿饭吃的相当闹心。 第47章 什么?周岚失踪了? 【新一股冷空气开始影响我国各地，气象台预计今明两天汉东省中部、北部地区将有中到大雨、其中京州、吕州有雨转雪、部分地区中到大雪。天气变化将对当地交通出行、农业生产带来一定影响，相关部门需做好应对准备，民众也应及时关注天气动态，做好防寒保暖措施。】 生了一肚子气回家，听说很快要下雪，梁璐建议等雪停后一起去堆雪人。 祁同伟自无不可，说笑间，很快就将中午的不愉快抛到脑后，他真懒得跟周岚计较，这娘们就是从小被惯得，一身公主病，精神不正常。 叮铃铃叮铃铃—— 祁同伟正和梁璐耳鬓厮磨呢，客厅的电话突然响起......谁啊，放假也不让人消停，竟耽误事。 “喂，我是祁同伟，你哪位。” “喂，同伟啊，是我啊，岚岚在你家吗？” “没有啊，我们中午吃完饭就分开了，岚姐还没回家？” “中午回来一趟，说你媳妇的穿搭很好看想买几件衣服。这都晚上了还没回来，我还以为去找你去了呢，既然没在那就先挂了。” “嗯，姨你也别着急，应该是逛街时碰到什么朋友耽搁了，估计一会就回去了。” 祁同伟真没在意，刘岚这中年妇女的模样，坏人除非眼瞎才会找他，不然安全的很，再说这么大人了，不就是晚回家一会么，瞅给刘岚急的， 周岚现在跟个巨婴米虫一样，刘岚的溺爱要承担主要责任。 可老话说的好，越不相信越会发生、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当大雪如约而至，夫妻俩依偎在窗前看雪，待雪停、下楼和高育良夫妇欢快的堆雪人的时候，一则晴天霹雳的消息从天而降。 “什么，岚姐失踪了24个小时了？” 电话里，刘岚再无往日优雅惬意，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偶尔还能听到周正明的呵斥声。 刘岚：“那是你女儿失踪了，你不着急我急。” 周正明：“市局已经出警寻找了，你就是再急又有什么用，不还是要等结果，你给同伟打电话干什么，他又不是在市局工作。” 刘岚：“你闭嘴！！！” 吼完连忙对着话筒说道：“同伟啊，我听你周叔叔说你破案很厉害，你帮帮忙找找你岚姐好不好，算阿姨求你了。” 祁同伟现在脑袋都是懵的，他不是经验少不知所措，而是清楚记得昨天刘岚说周岚买衣服的原因是觉得梁璐穿着打扮好看。 这特么都刮拉到自己了？ 老周不会迁怒自己吧......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涉及到骨肉至亲，哪有几个人能保持绝对理智，迁怒所有有关之人才是人之常情。 哪怕是八竿子打不到也一样。 祁同伟感觉跟吃了屎一样恶心，周岚如何他不在意，本来就不喜欢这个毒舌的女人，可周正明很重要啊，有梁一系的三剑客之一，马上要直升京州市市长了。 祁同伟：“阿姨你先别着急，你先告诉我岚姐一般喜欢去什么地方买衣服，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此次案件又是谁在负责。” 刘岚此刻脑袋都是懵的，关心则乱，说话条理很不清晰，一旁的周正明看不过去把电话抢了过去。 “同伟啊，这事整的，大过年也不让你消停.....” 祁同伟可不吃这套，如果不是你周正明默许，刘岚怎么会打电话过来，着急道：“哎呀我说周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客套，你快点说吧，我都急死了。” 周正明：“行，你姨有点着急，那就我跟你说吧。你岚姐去的是汉东贸易大厦，那里商品比较全，每次都会去一旁的芳芳卤水鸭买半只鸭子，还有这件事目前接办的是市局的季昌明和分局的李刚。” 祁同伟心下了然：“行，我先去和他们碰头，随时联系。” 副市长兼区委书记的千金丢了可是大事，祁同伟很快就在贸易大厦跟季昌明、李刚两人碰头。 几月不见，李刚竟有些胖了，都有小肚子了，看来这段时间过的很滋润。 只是此刻戴着一个狗皮帽子，额头冒着汗水，一脸焦急模样。 祁同伟：“情况怎么样了。” 李刚：“一场大雪把所有痕迹都掩埋了，我的人正在配合市局同志对周边挨个排查。” 祁同伟：“周书记说周岚女士每次来贸易大厦都会去买半只卤水鸭，问过老板没有。” 季昌明：“问过了，周岚女士是这家店的常客，老板认识，声称昨天下午六点钟的时候确实来买了半只鸭子。” 祁同伟：“还有吗？比如买东西的时候有没有跟别的顾客发生冲突什么的，口角也算，都问了没有。” 季昌明：“问了，老板说刘岚女士买完就走了，没有和旁人发生争执口角。” 祁同伟看向李刚：“既然都买卤货回家，一定是买完衣服了吧，在哪买的，有没有和人发生争执？” 言罢又看向季昌明：“还有盘踞在贸易大厦讨生活的那些佛手的老大是哪个，有没有控制住。周遭飞车党又是谁的下属，有没有控制住。还有周边乞口的，拍花子的都是哪些人。” 思路清晰且一连串的专业问题直接把季昌明给问懵了，不是，要不要这么专业啊。还有这人才刚失踪，要不要搞那么大阵仗啊。 看看，看看，这就是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 祁同伟脸越来越沉，狠狠瞪了季昌明一眼，直接小跑到电话亭给梁群峰打电话去了。 有权没权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是要在发生特殊情况才能体现出来的，丢的可是有梁一系的三支柱之一，周正明的闺女， 你拿她当普通人呐。 这话虽然有些冒昧，可现实就是如此...... “喂爸，我是祁同伟，周叔的千金周岚姐失踪了，地点就在贸易大厦......对，我现在就在贸易大厦，那黎建军根本不靠谱，就派个小虾米过来，不太重视......，我的意思是出动警力封锁周边，该地区的所有黑的白得全都抓起来询问。” 梁群峰先是一懵，思忖片刻后有些迟疑： “不就是一时联系不上么，不至于大张旗鼓吧？” 第48章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为老吕卤味加更) 事实证明，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鞭子不抽在身上就不知道叫。 钢铁直男总在小仙女那里受挫的根本原因不就是因为没个态度嘛..... 进入酒店之前问你会不会永远爱我，你不嘿嘿嘿的猛点头，反而开始理性思考试图告诉小仙女所谓爱情就是人体分泌多巴胺、甲肾上腺素飙升，亲密时分泌内啡肽让人产生深度依恋...... 换而言之就是永远爱你是不可能滴，除非你能永远漂亮.....这种情况下小仙女又怎么会放心把自己交给你，让你嘿嘿嘿呢...... 态度，重要的是周岚丢了的问题吗？ 重要的是有梁一系的态度啊，连三剑客之一的闺女失踪都不着急，那手底下的人怎么看？ 万一真出点不可挽回的事情后，当事人又怎么看？ 指望周正明用绝对理智来上那么一句，一切都是天意？你梁群峰做的没错，不能公器私用？ 愚蠢！！！ 祁同伟：“爸，咱们换个角度，如果是璐璐失踪了，你代入一下，你现在最想干的是什么。” 电话另头的梁群峰眼睛一瞪，想到结婚之后越来越温柔恬静，偶尔回家还趴在自己肩膀上撒娇的宝贝闺女：“我......” 三秒钟不到，便给出一个截然不如的答复：“行，你现在就在原地等待，我马上安排。用不用我把现场指挥权给你？” 祁同伟：“不用给我，我就是打辅助的，不过给市局也不妥，这帮人不重视，我觉得给分局局长李刚就不错。” 梁群峰：“嗯，有道理，出头的橛子先烂，东山县那次事件后你成熟了不少。挂了！” 又被好女婿教育一番，老梁脸有些挂不住。 还有周正明这个狗东西也是飘了，现在找老大出头都不直言了，反而要让老大自觉一点不要不识好歹.....特么的，就离谱。 周正明：老夫也没想到这一层，不找你是因为不好意思呀。35岁的老baby刚失联一天就闹的满城风雨，总感觉有点小题大做，太矫情了。 现在是下午4点30分，如果按照卤水鸭老板说6点钟还买了半只鸭，那么严格来说周岚失踪事件还没超过24小时。 祁同伟不管两位老同志如何想，他只负责用最优解来处理一切问题。 大张旗鼓搞得人尽皆知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已经判定周岚已经遇害，做了最坏打算， 不像周正明还抱有幻想，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哪有老父亲盼着子女出事的。 时间又过去半个小时，指针指向五点整的时候，梁群峰已经拉着焦飞跃、黎建军、周正明、元宏硕等人坐在统战部的会议桌上。 会前周正明还有些不好意思，曾悄悄跟梁群峰说这样是不是太夸张了，人刚联系不上就搞出这么大动静， 梁群峰性格就是老成持重，没做决定之前总是喜欢思考得失，就显得有些犹犹豫豫的.....跟熊主一样。 可一旦做出决定，就会把政客利益最大化的本质拿出来，雷厉风行。 简而言之.....做事的时候我犹犹豫豫，拿好处的时候我重拳出击。 梁群峰：“我不知道你是反应慢还是怎么回事，周岚是我侄女，你这个当爹的不急，我急....老夫就是把京州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我大侄女给找回来。” 此话一出，周正明别提有多感动了，50多岁的人了，感动的眼泪汪汪的。 别说周岚只是失踪，就是退一万步讲真出了事，周正明就是恨遍全世界也怨不到梁群峰身上，无它......真尽到老大义务了。 视线重新聚焦在会议室， 梁群峰目光如电，扫视一圈后落在黎建军身上：“同志们，我长话短说，我们的干部家属只是出去买点年货就失联了24小时，这是什么性质？值不值得重视？.....多余话我就不说了，找人，尽最大努力找人，人在哪失踪的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宏硕同志，这件事还是要麻烦你们军区出点人，辛苦一下。” 元宏硕点头。 梁群峰又看向黎建军，猛地一拍桌子，直接骂娘了：“黎建军，东山县挟持人质的时候你逼着一个县长去跟歹徒搏命，那个时候你知道着急了，踏马的，现在我们的干部家属失踪你磨磨蹭蹭，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是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是不重视同志家属的生命安全，还是说你对前任市局局长不满在搞打击报复！！！” 梁群峰眼睛微眯，眼睑开阖间精光闪闪，跟刀片一样。 黎建军：“放你娘的屁，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严格按照程序走的，说起来我踏马的还走了后门，没到24小时就出警了，怎么就打击报复了。” 黎建军是军人出身，来到地方工作后脾气已经改了不少，很少在会议室上骂人了，只是今天实在有点忍不住， 什么叫打击报复，这不侮辱自己人格呢吗。 一个副部、一个正厅就在会议室里骂开了，场面一度失控，不过拿枪的不掏枪怎么能骂过拿笔的呢。 梁群峰稍占上风，大手一挥：“别踏马跟我扯那些没有用的，老夫给你24小时，24小时找不到人，老夫亲自上报省委撤了你的职！！！” 黎建军：“24小时是吧，好......” 言罢，冷哼一声，直接离开会议室。 一旁的焦飞跃见笑话没了，连忙收敛笑容轻咳一声：“群峰书记消消气，当务之急是先把老周的千金找到，其他事都要往后推。” 梁群峰借坡下驴表示同意，而离开会议室的黎建军脸色黑如锅底， 生气归生气，可这梁群峰发难前先提东山县劫持事件，被刁难也就成了理所当然.....女婿身中三枪，如果不穿防弹衣就无了，搁谁身上不气？ 现在又来一个大侄女失踪。 没直接撤了他黎建军的职，说明这事只是在嘴里徘徊，还有缓，当然前提是24小时内把人找到。 【啊啊啊。再次感谢大跌支持，大虎无以为报，我磕一个把，义父发财嗷！！！】 第49章 祁·大撒币·同伟 静谧与洁白之中银装素裹，这份宁静尚未完全消散，天空中又渐渐飘起了小雪，起初，只是零零星星的雪花，如同被风吹落的花瓣，轻轻地、悠悠地飘落下来。 悠扬的音乐传出，仔细聆听是江蕙、费玉清演唱的请跟我来。 【我踩着不变的步伐是为了配合你到来，在慌张迟疑的时候请跟我来。我带着梦幻的期待是无法按捺的情怀，在你不注意的时候请跟我来。】 芳芳卤水鸭 小店不大，60平米，是个中年夫妻档，妻子在柜台里负责售卖，丈夫在厨房负责加工食材...... 祁同伟走进屋，一眼就被墙柜上的留声机吸引，悠扬音乐让大脑放松，他驻足了一分钟， 老板娘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不再关注，继续手里的活计。 等李刚进屋拿出相关证件，祁同伟才转身走到柜台前，先是望了一眼厨房，几口卤水大铁锅，男人手里拿着菜刀在片肉，手法非常丝滑。 祁同伟：“同志，先把手里的活放一放，这边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们了解。” 把夫妻俩叫到一起询问一下昨晚周岚来店的细节，得到的答案也非常简洁，进店、挑选、买卖、付钱、走人。 时间大约在6点三十分左右。 至于为什么记得那般清楚，是因为老板娘每天五点二十分要去学校接孩子回家。 离开芳芳卤水鸭，两人又去了贸易大厦，此刻贸易大厦已经提前停业，各店铺业主、工作人员都被季昌明聚集在一起， 季昌明：“同伟同志，黎局马上就到，我已经按照指示把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起，已经点完名了，只有两名临时有事调休的，其他人都在这。” 祁同伟扫视一圈， 贸易大厦不是案发地点，人是离开贸易大厦后失踪，集合工作人员只是为了营造出紧张气氛，暗示大家上面人非常重视，有的没的的小细节都要说出来。 主要询问的问题就是周岚有没有在贸易大厦和旁人发生冲突口角。 祁同伟把事先准备好的照片拿出递给季昌明，让他从从左到右传阅，等大家都看过后开口： “第一个问题，昨天见过照片里的女人请上前一步，所有见过此人的，每人奖励5元现金。” 为了快速甄别，祁同伟直接以利诱之， 别说，这充满铜臭味的招数确实好使，大厦工作人员有小200人，齐齐往前迈了一步。 大家其实本来不想掺和这些糟烂事的，可架不住有钱赚啊，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是基操，没这本事在监控不发达的商场里，小偷小摸那么多，岂不是要亏死。 祁同伟把大厦经理叫到身前，让他拿些零钱过来。 经理当然不会拒绝，这么大的领导又不会赖账，万一自己拿钱的姿势被领导看重，没准还能青云直上呢，表现的非常积极。 等零钱拿到手，祁同伟开始现场撒币，刚刚迈腿的每人5块，童叟无欺。 等钱发完，再次开口：“第二个问题，昨天跟照片女人说过话的请上前一步，还是每人奖励5块。” 这次只有一半人迈腿，其中有些还是犹豫再三才迈开腿， 祁同伟视而不见，让李刚继续发钱。 那些收到钱的人都笑开了花，迈两步就挣10块钱，真真不少了，要知道他们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钱。 把钱塞进兜里落袋为安，大家伙纷纷一脸期待的看着祁同伟，像是在看大傻波，问啊....再多问几个问题。 祁同伟再次开口：“最后一个问题，说话的次数，每说一句话就奖励5块钱，不能重复，注意，我说的不能重复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前面的人说了你好，后面再说就不算，现在从左到右一个个来。” 最右面的女店员不干了：“领导，凭什么要从左到右啊，这不公平，为啥不能从右到左啊？” 祁同伟目光冷冽，深深看了她一眼：“因为发钱的是我，制定规则的是我，你可以选择不参与，这是你作为公民的权力，可要是参与就要按照我制定的规则来。” 女店员闷闷的放下手，不再抗议。 只是那一脸痛惜模样在明确告诉大家，没挣到这大傻波的钱，间接损失了一个亿。 其实不止是这些店员搞不清楚深意，就连李刚和季昌明也是一头雾水，如果不是祁同伟名声在外，俩人早就提出质疑且制止，绝不会允许他如此撒币。 看不懂归看不懂，看不懂就要学，因为站在众人面前的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而是声名鹊起以天才之名着称的正处级干部。 是掌管90万群众民生的一县之长。 呐.......这就叫权威。 祁同伟走到最左侧，面前的是一位青年：“可以开始了，把你知道的，说过的话一句句说出来。” 青年一愣，随后尝试开口：“你好，欢迎光临？” 祁同伟点头，抽出五块钱递给他。 青年接过真金白银，直接就被钓成翘嘴，比ak都难压：“女士随便看看。” 祁同伟又是五块钱递出。 青年发誓嗷，这辈子就没赚过这么好赚的钱，接连又说了三句，只是周岚明显没在他这买东西，几句客套话就走了， 就在青年犹豫要不要随便编造几句的时候，祁同伟道：“年轻人，因欺骗而收受财物可是犯罪行为，能构成诈骗罪，你想好在说。” 青年尴尬笑笑，把25块钱揣进兜里：“没了没了。” 祁同伟走到下一个人身边，这次是个女店员：“你好，欢迎光临？” 祁同伟微微摇头：“这话已经说过了，不算。” 女店员有些着急，感觉泼天的富贵正离自己远去，不过她聪明的小脑瓜灵光一闪来上一句：“女士这是新到的衣服，特别适合你。” 祁同伟递过去五块钱。 两人互动都被众人看在眼里，心中开始主动思考关于周岚的一切，高考都没此刻这般认真。 这时，有人突然举手：“昨天之前说过的话算吗？” 祁同伟点头：“可以算。” 【感谢老吕卤味的六个催更，通灵塔的小光的催更，谢谢大跌们的支持，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50章 祁同伟: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犯罪分激情犯罪和预谋犯罪，杀人也分激情杀人和谋杀。 祁同伟斥重金搞出这么大一个阵仗，可不是光为听昨天发生的一切，真正目的是从这些人口中了解到周岚来贸易大厦发生过的一切， 而主动和被动还不一样，被动就是挤牙膏，一点一点的，非常耗费时间，祁同伟目前最缺就是时间。 这时，刚刚淘汰在第二轮的人举手：“我以前跟她说过话，还吵过架呢，算不算。” 祁同伟：“算，不过你们要等到最后才行。” 看，把一件事和利益挂钩，当人们明确知晓做这件事就能获取利益，人就会自发积极和热情起来，这就是‘激励效应’ 叮咚—— 支出元。 三个小时不到，祁同伟提取了4309句不重复的话，从商贸大厦营业开始，周岚来商贸大厦购物的所有信息，包括她在商贸大厦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被翻了出来。 同时也暴露出周岚就是一个完全不讲道理、喜欢斤斤计较又毒舌泼辣的人。 想查一个人的过往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最起码需要耗费相对多一些的时间和精力， 可祁同伟只花费了不到三个小时，与之相对的就是付出更多的金钱。 而在工作人员描述周岚的性格特点的时候，祁同伟一直观察对方的神态动作，偶尔提出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比如你不想打她吗？ 你怎么会容忍这样的顾客。 你有没有想过把她踢出商贸大厦，永远不再见到她。 经过排查判断，祁同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周岚的失踪跟贸易大厦的工作人员没有关系，不是打击报复，因为他们眼中只有贪婪，没有害怕和仇恨。 现在是晚上8点30分，祁同伟已经将贸易大厦的嫌疑排除， 另一边， 以贸易大厦为中心店，向外辐射2公里的各个要道已经设卡，挨个排查。 ....... “大哥，贸易大厦被戒严了，兄弟们是进进不去出出不来，听说是周阎王家的千金失踪了。” 被唤作大哥的是盘踞在贸易大厦周围趴活的佛手组织老大，诨号八面佛。 闻言就是一惊，连忙询问：“不是咱们的人干的吧。” “那哪能啊，有大哥您看着，大家伙不敢不守规矩，三刀六洞可在头上悬着呢。” 听小弟这么一说，八面佛狠狠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手底下人不守规矩就没事......可能是八面佛当大哥当久了，说一不二惯了，忘记什么叫专制的铁拳。 类似这种佛手组织是目前无法完全禁止的，就是几十年以后也有....... 市局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知道这玩应不能让人单干，不然没个规矩约束，小偷小摸赚到快钱，自我进化超快。 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人性，避免不了。 为了保证城市治安，市局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类似八面佛这类人都在市局里挂着号呢，而对付这种心狠手黑的人，想跟你讲规矩的时候就讲，不想讲就直接端了你的老巢。 恰好，今天就不是讲规矩的日子， 砰—— 一声巨响，大铁门被破开，李刚身着防弹衣，手拿54手枪，带着一群人直接就把屋子给围了。 八面佛：“你们干什么，我.....” “我尼玛——” 李刚一个大笔兜就抽了过去，直接就把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八面佛给抽的眼冒金星，随后就听到一声断喝。 “统统带走！！！” ......... “不走是吧，我尼玛——” 某民房里，乞口老大正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猪头肉，桌边放了一个小钱匣。 那是今天手下交的贡钱。 季昌明带人赶到的时候，这老小子还斜楞一个眼睛想玩平常撒泼打滚那一套。 可今天是什么日子？ 自家老大只有24个小时，找不到人乌纱帽都要没了，哪有时间跟他比比赖赖，上去就是一嘴巴子，抽完见他还不服，一连串直接抽了十几下。 打的老小子直哼哼。 俗话说得好，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八面佛和老小子都挨揍被抓，飞车党的老大也不能幸免，被市局的一个队长堵在家里就是一顿爆锤。 三个头头都没去市局，而是直接被带到贸易大厦，面前还放着一部电话让他们联系手下现场询问。 整场行动透露的意思只有一个，周岚，今晚必须要找到。 办不到就办了你们仨。 李刚薅着八面佛的头发狞笑一声：“你那点糟烂事别以为不知道，真要较真，一颗花生米都是轻的，你想清楚了在说话。” 而后瞥向另外两人：“你们俩也一样，赶紧的，别逼我发飙。” 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时候可不敢跟港片里面的人学什么要人权，讲证据......只能说大陆和港岛的行情不一样啊。 仨人依次拿起电话乖乖联系属下，让下面人不惜一切代价查。 祁同伟则在外面思考，一点没有露面的意思，无论结果如何，当腌臜之事摆到明面上，默契被打破，腌臜注定要被清除。 白道不能和黑道同流合污，这是底线。 最起码明面上是如此的。 而让李刚全权负责，祁同伟也怕被报复啊，就算自己不怕，自己还有家人和老婆孩子呢，万一里面仨人还有什么野生兄弟在外面，等个几年来个龙王回归咋办？ 歪嘴的时候，与其来找他祁同伟，还不如去找好兄弟李刚呢。 “刚子，此件事了，我一定给你庆功。” 屋内，李刚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他当然知道做事留一线，可自从把申霜放跑，整日活的战战兢兢，只有进步才能让他稍稍心安。 报复？龙王兄弟？歪嘴战神？ 老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呢，没准哪天在外流浪的申霜被抓，直接就把自己给撂了，一切皆休。 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珍惜裆下，拼命往上爬来的实在。 “我尼玛，别磨磨唧唧的行不行，赶紧说重点。” 第51章 梁·暖心小老头·群峰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三人能把贸易大厦圈成自己的地盘明显是有两把刷子的，最起码在江湖上也是能叫的出名号的人， 不能因为今天挨了揍就小看三人，要知道打人的可是分局一把手。 只是任凭三人如何联系确认都没有周岚的消息，好像此人突兀的蒸发了一样，这就很诡异，尤其是负责乞口的老小子， 他手底下的人可都是在街道各个角落干活，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除非周岚是直接上了某辆车被拉走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贸易大厦作为交易场所，每天的人流量很大，目前天眼系统还不完善，想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周岚穿着朴素，长得又不好看，岁数还那么大......见财起意、见色起意这两项就pass掉，难道是有人在针对老周？” 祁同伟不得不往寻仇这方面想， 老周干了大半辈子刑侦，仇家不知道有多少，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真要是寻仇，且还被歹徒得逞使老周痛失爱女，那对他的打击可太大了，老周都不一定能顶住。 现在时间是晚上11点10分，夜色静谧，小雪还在下，四周白茫茫......距离周岚失踪的确切时间已经过去29个小时。 不能在耽搁下去了。 祁同伟马上召集李刚、季昌明去找黎建军开紧急会议。 四人连个房间都没找，就在商场门口蹲着，一人手里掐着一根烟.....寒风和尼古丁的双重刺激下，能让大脑更清醒，长话短说缩短时间。 祁同伟思路清晰，直言道：“如果是寻仇，那一定是从京州本土流窜出去的歹徒杀了一个回马枪，李哥你回忆一下近几年有没有周叔亲自过手的案件，歹徒在逃的情况。” “老季，你现在安排人去黑市调查一下，查查最近有没有新人购买管制武器，或者是几年不曾见过的老熟人。” “黎局，还要麻烦你查一下最近有没车辆被偷的相关案件。” 从名单、出行、作案工具三点出发，祁同伟安排的相当妥帖，其实有些话不应该说，可现在火烧眉毛也顾不得那么多。 至于会不会让黎建军不悦，这种人交好还是得罪都那样......还是尽心尽力收获周正明的感激来的划算。 至于季昌明和李刚，这就俩小兵，负责干活就行。 黎建军生气吗？ 不谈年龄，堂堂市局局长被一个县长指挥，别提有多别扭了......只是让他昧着良心去推翻也做不到， 全程臭着一张脸不吱声。 等祁同伟讲完，黎建军起身便走，跟另外两人一样直接去干活去了。 途中还在回味祁同伟刚刚展现出的那份沉着和睿智， 脑瓜聪明智商高可以用天才解释，可跟个懂王一样把社会关系捋的这般清楚，这份阅历是哪来的？ 感觉好有经验的样子，指挥起来一套一套的...... 是天才皆如此，还是只有祁同伟这个个例不同？ “罢了罢了......能尽快破案就行，不然乌纱帽危危危啊。” .........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光着急也没用，还是要吃点东西。” 统战部休息室，梁群峰化身暖心小老头，亲手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放到周正明面前。 休息室现在就三人，分别是梁群峰、周正明、元宏硕三人。 老大哥梁群峰把面条放到周正明面前，又拿起碗给元宏硕也挑了一碗：“宏硕你也吃点暖暖胃。” 身份不同，分量就不同， 梁群峰只是亲自去食堂端面给两人挑面这一举动，就把俩小老头感动的够呛。 尤其是周正明， 宝贝闺女失踪，他这个当爹的可谓是心急如焚，可好大哥又是全力帮忙，又是陪着熬夜，又是不停宽慰，还给自己打饭....呜呜呜，真的要哭死。 宝贝闺女失踪，这位铁汉还能保持最基本的镇定，可这一碗面条却让他丧失面目表情管理，直接破防了。 眼圈突的一下就红了，泪眼汪汪的把面条吃完，感觉从头暖到脚。 周正明：“老哥，你也饿半宿了，你也吃点。” 梁群峰舀了一碗汤：“我喝点汤暖暖身子就行，你俩不用管我。” ....... “我说你能不能别在这装好人，虚不虚伪啊你。” 听从祁同伟的指示，季昌明找到黑市负责散货接货的中间人老八，和被关在贸易大厦小房间里的八面佛三人不同， 此人只是一个外线，黑市真正内线就连市局都不曾掌握全部情况，不然这种私自贩卖管制武器的组织早就被端了。 简而言之，老八就是一个外包加中介，不负责生产。 而在此刻这道身份就成为一道保护符，季昌明还需要老八为自己提供黑市的一些小道消息，不能当一次性的垃圾袋，用完即扔。 可这老八最近有点飘啊，问他最近有没有人找他买管制武器，这货竟然说自己已经洗白白从良了。 上坟烧报纸你胡弄鬼呐。 老八：“真的季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良民呀。” 季昌明目光微眯，眼神很危险：“你想好再说，别逼我跟你翻旧账。” 从良、良民？ 那么好， 咱们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你老八以前干过的腌臜事，银手镯花生米了解一下。 老八悟了，讪讪一笑：“开玩笑，开个玩笑.....” 季昌明：“你觉得我有功夫跟你开玩笑？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一遍，说清楚，不然这年你也别在家过了，我给你换个地方。” 事实证明，有的人就是天生贱皮子，属驴的，不抽不动弹。 老八面色不停变换，轻叹一声，像是挤牙膏一样一点点往外挤，季昌明收获好几个对日后工作有用的情报。 只是越听眉毛皱的越紧。 这些情报根本没有符合几年不见的老熟人突然出现，亦或者是新面孔......都是保持长期合作的渣滓。 “这下难办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52章 凶手找到了? 时间来到凌晨2点，距离周岚失踪的确切时间已经过去32小时， 四人再次在贸易大厦碰头，将各自了解情况一一说了一遍后，祁同伟归纳总结一番得出的结果就是卵用没有。 这不合理。 耗费如此多的警力和资源，又抢在48小时黄金救援时期，怎么可能一点异常都找不到..... 一场大雪把现场掩埋找不到案发地点，到现在连周岚是怎么离开贸易大厦周遭地界的都不清楚，黑道白道全都询问一遍，线索就从芳芳卤水鸭离开就断了。 季昌明：“真是邪了门了，这人好端端就凭空消失了。” 李刚：“同伟，你说人最后出现地点是芳芳卤水鸭店面，会不会....” 不等祁同伟说话，季昌明断言：“不可能，犯罪需要成本，那家店面一家三口生活幸福，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去违法犯罪？而且我没在店面发现打斗痕迹，绝不可能。” 李刚闻言不吱声，闷闷的一跺脚。 祁同伟也没反驳，接触卤水鸭夫妻两人时，他就在暗中观察着两人，两夫妻表现的都很镇定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尤其是那男人在切鸭肉时表现出行云流水的刀工，那是种心静如水的表现，不像是经历过大喜大悲， 交谈时男人除了性格有点内向，一切正常。 且店面无打斗痕迹应该不是案发地。 “嘎叮——” 祁同伟点燃一根香烟，抬头望天，屏蔽对外界一切感知，心神陷入深层次思考当中。 案件就像一个线团，破案就是一个抽丝剥茧的过程， 既然之前种种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就说明方向错了，所要做的就是应该及时止损，重新找出另外一条线。 李刚：“这雪下的可真不是时候，不然警犬、足迹都是手段，一场大雪什么都没了。” 季昌明：“不止，除了贸易大厦，周边连个监控都没有，不然也能大致判断出一个方位。” 李刚：“天马上亮了，天气预报说今天白天还有大雪，唉.....” 两人在原地唉声叹气，眼角余光却一直在注意来回踱步的祁同伟，心里已经骂娘了，指挥的倒是井井有条，一顿操作猛如虎，可现在如何，还是毫无线索。 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只是任凭两人，不，应该说是三人，黎建军也在心里埋怨祁同伟外行人瞎指挥，搞错了侦办方向，白白浪费许多时间。 可三人也不想想，换他们自己上就行？真行的话还哪有功夫在这唉声叹气，赶紧说出来行动啊。 不还是没个有效办法。 祁同伟无心关注三人的心里活动，此刻他正在脑海构筑记忆模型三维立体图，重点已经从贸易大厦、芳芳卤水鸭、八面佛等人身上移除，转而将精力全都放在周芳本人身上。 记忆如同倒带一样后退，一直停在莫斯科西餐厅。 因为是要询问对相亲对象的要求，请的还是周家大小姐，点的菜品自然不能太寒酸，可以称之为豪华， 西冷牛排、奶酪面包、红菜汤、烤三文鱼、罐焖牛肉、冷切肠拼酸黄瓜、熏鸭肉片等..... 【周岚：结婚有什么好的啊，不是有那句话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反正我觉得一个人挺好，你俩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有那功夫还不如顾好自己呢，就你俩这年龄差....啧啧....】 【梁璐：我和同伟感情很好的呀，再说年龄也不应该是爱情路上的障碍，而且我们马上就拥有爱情的结晶，我对我们的爱情有信心。】 【周岚：我当初结婚的时候也觉得找对了人，可是结果呢，男人都一个样，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小白脸。】 周岚的嘴实在是太毒了，好心帮她物色相亲对象，这货不感激说点好话也就罢了，话里话外还不停咒两人走不远。 还骂祁同伟是小白脸。 祁厅长也是要面子的好伐，要不是看在周正明的面子上，且对周岚毒舌有一定免疫力，早大嘴巴子抽过去了。 不过饶是如此，那顿饭也吃的非常闹心，生了一肚子气，还是回去梁璐帮忙泻火才消气。 记忆中断，模型轰然崩塌。 祁同伟将燃尽的烟头仍在地上，使劲碾了碾，起身去了一旁的电话亭。 李刚：“什么情况，一惊一乍的。” 季昌明：“不会是又想到什么线索了吧。” “........” 李刚没说话，可那眼神就说明了一切，就他？真能想到还会等到现在？ 季昌明读懂了李刚眼中的不屑，神色有些怪异，不是，这俩不是一伙的吗，这李刚怎么好像很乐意见到祁同伟出丑，屁股有点歪啊。 季昌明：“李局，你和祁县有误会？” 李刚一愣，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俩关系铁着呢，比亲兄弟都亲。” 季昌明用眼神回话：你说我信不信...... 李刚同样用眼神回话：你愿意信不信...... 两人放弃人类用百万年时间进化出来的语言系统，转而回归原始用眼神交锋..... 黎建军看的直皱眉，骂道：“我说你们俩踏马的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呢，没长嘴啊。” 这时，祁同伟打完电话回来了，三人马上闭嘴齐齐用探寻的目光望去。 祁同伟入目远眺，看了一眼天色，距离天亮还有5个小时，他缩了缩膀子感觉有点冷，直接钻进一旁停靠的面包车里。 三人一脸懵，不是，到底啥情况你倒是说啊。 三人齐齐钻进面包车，顿时感觉一股热风袭来，浑身舒畅.....黎建军率先开口：“你搞什么，有线索就赶紧说，别卖关子。” 祁同伟点燃一根烟狠狠咗了一口，横了三人一眼，刚刚你们仨不是还在心里埋怨我吗，现在知道着急了，能耐自己想去啊。 李刚：“同伟你就快点说吧，周书记还等着呢，耽搁不得呀。” 祁同伟轻叹口气：“真如我所想的话，那凶手已经找到了，该发生的也已经发生了，等着吧。” 【感谢用户的奶茶，龙华森的催更，爱吃金色华年的灵感胶囊，谢谢大跌们，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53章 什么?你把她给卤了? 谜语人不得好死， 仨人同时在心里呐喊，可任凭他们如何询问，祁同伟就是不说，黎建军甚至拿职位压人：“祁同伟，我现在命令你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大家伙没工夫跟你在这耗。” 祁同伟耸耸肩，口腔吐出一道蓝色烟雾：“黎局，别激动嘛。” 黎建军满脑子问号；我激动了吗？你们说我激动了吗！！！ 祁同伟：“还没证实的事，我不好说，你们可以选择和我一起等，也可以用自己的办法去查案，咱们完全可以分头行动。” 李刚跟祁同伟打交道的时间久，哪怕在心里恨祁同伟恨的要死，可对他总是有股迷之自信， 这是吃了一次次亏，上了一次次当培养出来的。 直接表态：“同伟，我陪你。” 季昌明：“........” 麻烦你把刚刚鄙夷不屑的神情找回来好伐，你这样变脸，我怀疑你是川修过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三人都没有下车，而是选择在车上等待。 不等不行啊，折腾大半宿......该想的办法能用的招数都用完了，只能耐心等待天亮。 与四人一同等待的还有统战部的三个大佬，眼圈红肿坐在沙发前守着电话的刘岚。 指针转动，时间来到4点30分的时候，早贩开始出摊。 包子、豆浆、油条、豆腐脑、油炸糕......坐在车里都能闻到那股香气。 5点20分的时候，上早班的社畜走出家门，融入汹涌的人流远去。祁同伟四人去早摊吃早餐，一人一份豆浆俩包子。 6点50分的时候，芳芳卤水鸭的老板拎着两大袋子食材从早市归来，途中还让卖包子的摊主一会往店里送一份早餐。 这才用钥匙开门进入店铺。 祁同伟见状搓了搓有些发木的脸蛋，拍了拍三个因饱暖开始犯迷糊的三人：“起来了，该干活了。” 三人像是触发某种开关一样，身子一激灵。 季昌明：“咱们去？我叫一队人过来吧。” 祁同伟：“不行，这件事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你要是害怕就在车里待着。” 言罢，给李刚使了一个眼色直接下车。 李刚也没犹豫直接下车，等车上只剩下两人时，季昌明询问黎建军的意见，祁同伟就是个屁，自家老大是黎局，黎局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黎建军：“下车，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和往日峥嵘岁月的枪林弹雨相比，这只是小场面，根本不带怕的。 见两人下车，祁同伟把季昌明叫到身前小声和李刚两人说：“一会进入芳芳卤水鸭的店里看我眼色行事，我喊动手的时候你俩一句废话也不要说，直接把人给控制住，然后把他的嘴给我堵住，一定不要让他叫出来，听到没有。” 李刚：“啊？” 季昌明：“啊？” 祁同伟：“别啊啊啊的，能不能做到。” 这命令下的莫名其妙，可军人的服从让两人不得不点头，表示一定做到。 安排好行动部署，祁同伟宽慰道：“不一定会发生战斗，走吧。” 祁同伟走在最前面，三人跟在身后，直接进了芳芳卤水鸭店面里......老板此刻正在拖地，见到有人进屋：“9点正式开业。” 祁同伟笑道：“我们不买东西，就是找你聊聊。” 老板手一顿，缓缓直起腰，一脸平静：“聊什么？” 祁同伟指着一旁的桌子：“坐下说？” 老板没说话，默认了这一提议，走到桌子前坐下，祁同伟做到他对面：“从昨天下午开始你应该发现了吧，这周围全都戒严了，他....市局局长，他....分局局长，他....市刑侦支队长，我们四个一夜没睡就是为了找人，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老板还是没说话，一脸平静。 祁同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我们不会罢休，因为她很重要你明白吗......如果你不想你的家人朋友都因此出事的话，我劝你不要反抗，因为你惹了大麻烦，很大很大的麻烦。” 老板还是没说话，只是眼底罕见的出现一丝变化，那是恐惧。 祁同伟：“我猜你是得了一种叫‘先天性情感淡漠’的精神疾病吧，就是不容易出现紧张情绪，对外界刺激反应比较冷淡，包括在一些会让常人紧张的场景下情绪波动也较小，就比如现在。” 老板一愣，而后微微点头。 祁同伟：“最后一个问题，人呢，你藏哪了。” 老板沉默许久，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你怎么发现的。” 话音刚落，黎建军三人皆面色大变，我尼玛.....还真是他！！！ 那么问题来了，祁同伟是怎么发现的？ 他们迫切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会显得自己很呆.....也因为过于好奇，仨人都没直接出手控制对方，反而是一脸探寻。 祁同伟轻吐一口浊气，目光凛然：“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人呢，回答我！！！” 老板沉默片刻，抬手指向厨房的四个大铁锅方向。 李刚眼睛一瞪，失声叫了出来：“什么意思，你把她给卤了？” “把他铐上！” 祁同伟疾步走进厨房，四个散发卤香的大铁锅，每个都有一米半高，两人环抱那么粗，上面盖着大铁盖子。 连忙把火关了，拿起一旁的特制棉手套戴上把盖子掀开。 哗—— 蒸腾的热气往外冒，香气十足。 只是这香气此刻却无法勾出肚中馋虫，反而一阵翻江倒海。 深褐色的汤汁上飘着一层散开的长发，隐隐露了白..... 祁同伟目光喷火，钢牙紧咬，怒骂：“畜生！！！” 只是怒意过后就是头疼，这可怎么和周正明说啊，怎么告诉刘岚啊......这打击也太过大了，俩人能扛住吗。 这时，老板已经被控制住，黎建军腾出手走进厨房，看过后很快陷入和祁同伟一样的烦恼中。 这种噩耗.....可怎么跟当事人说啊！！！ 第54章 晴天霹雳!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在面对受害者的时候除了表达沉痛和哀悼以外，她们本身根本无足轻重。 之所以这么上心，还是因为身份。 祁同伟头疼啊，这可怎么跟老周说啊，他能扛过这道坎吗，会不会影响接下来任职京州市长职务？ 把黎建军叫到一旁小声商量。 “黎局，这件事不宜扩大，必须要做到保密，后续如何还要看上面怎么说，你觉得呢。” 黎建军点头，这时他突然有些理解祁同伟为啥不让别人来，非要四人自己撸胳膊上，这事一个闹不好就是轰动全国的新闻， 而周正明的身份又那么特殊，很容易被推到风口浪尖，对未来发展非常不利。 政治小白可能会疑惑，明明是受害者，怎么会跟未来发展扯上关系？ 管理者的自身遭遇会和执政直接挂钩，可能稍微激进一点就会被有心人说成报复社会.....问题非常严重。 黎建军：“那现场怎么办，法医还需要鉴定呢。” 祁同伟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黎局，还记得东山县那次事吗，我可是差点死了。你们市局现在撤出此案，咱俩一笔勾销。” 这个决策是意识到凶手是芳芳卤水鸭老板，深思熟虑几个小时决定的， 至于为何不在中途把人支走， 搞这么大阵仗，就算把人支走也只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且后续会更麻烦。 现在就看黎建军能不能妥协了。 黎建军：“市局可以撤除此案，可后续发展我要监督，不能滥用私刑，你能接受吗。” 祁同伟：“你随便，后续的事情也不归我管.....我先去打个电话。” 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搏命讨来的人情就这么给用掉了，可谁也不曾料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当务之急还是要跟梁群峰通气，至于周岚为何被杀等问题......不急！！！ 来到电话亭， 祁同伟拿起话筒，心情无比复杂的拨通电话。 “老周啊，你可要挺住才行啊。” .........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休息室，三人在沙发前做了一夜，烟灰缸里全是烟头，听到电话响动，梁群峰直接抓起话筒放到耳边：“喂，我是梁群峰。” 祁同伟：“爸，是我，你现在找个没人的地方给我回话。” 听到好女婿这般说，梁群峰心咯噔一下，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周正明，发出一声鼻音：“嗯。” 电话挂断， 周正明蹙眉：“什么情况？” 短短四个字，一句别提急，可作为沙场老将如此迫不及待的询问，思绪早已焦急到了极点。 梁群峰：“单位出点状况，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着，拿起从省里临时调配来的大哥大出门。 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电话重新拨通，而后就从祁同伟嘴里听到堪称晴天霹雳的消息。 卤了？ 梁群峰：“同伟你听着，这件事一定不能让更多人知道，消息一定不能扩散出去知道吗，不然你周叔就完了。” 祁同伟：“知道，我已经说服黎建军退出此案了。” 梁群峰：“你怎么说服他的，不会是上次那个人情吧......这，你做的很对，等此件事了你周叔会感谢你的。” 祁同伟：“爸，我不需要周叔的感谢，我现在担心他能不能扛得住啊，你要想想办法，还有这最后一面是在哪见，是直接在案发现场还是等殡仪馆的人化完妆。” 梁群峰张了张嘴，想了许久也拿不定主意，就在纠结心烦意乱的时候，耳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周正明走上前：“是有结果了吧，” 梁群峰一手捂着话筒，反问：“你怎么跟来了。” 周正明面色平静：“我干了这么多年刑侦，什么事都能猜一个大概，说吧，我已经做好接受任何结果的准备了。” 梁群峰蹙眉：“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这边还有事呢。” 周正明越是平静，梁群峰越不敢说实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周正明此刻的平静都是装的，心中怕是早就波涛汹涌了。 而电话另一头听见周正明的声音之后，祁同伟第一时间挂断电话， 关于如何宽慰周正明这件事，祁同伟决定不参与，他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要问问歹徒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能把人给直接烹了。 回到芳芳卤水鸭的店面前，季昌明正在往门口贴告示，上面写着临时有事，暂停营业。 进屋， 歹徒一手拷着银手镯，另端挂在铁扶手上固定防止逃跑，嘴上还被贴着黄胶带。 祁同伟上前把他嘴上的胶带撕开，点燃一根烟狠咗了一口：“呼——说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被谁指使的。” 黎建军：“祁同伟，你只是协助办案，没有权利对歹徒进行审讯，注意纪律。” 祁同伟抬眼，目光落到黎建军身上，四目相对。 黎建军：“市局可以不插手此案，也可以签署保密协议，可我要全程监督，你不要自误。” 祁同伟笑了，怒极反笑。 买卖还能这么做？你这跟脱了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刚要开骂，柜台上的电话响了。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黎建军上前接起电话，刚要说今日暂停营业，电话另头却传来周正明的声音：“把电话给祁同伟。” 黎建军一愣，随后开口：“祁同伟，找你的。” 祁同伟深吸口气，上前接过话筒放到耳边。 周正明：“同伟，谢谢......不过你小子糊涂，我现在以你的长辈身份和老领导的身份命令你，停止一切不合规的审讯盘问......” 说道这，电话失去声音，只有浓重的呼吸声，过了许久才开口，那声音无比疲惫：“回来吧，你已经做得够多的了，剩下的就交给市局的同志吧。” 祁同伟浑身一震，只是还不等他再说，周正明的声音变得高亢尖锐： “非要让我求你你才肯回来吗！！！”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蟹蟹！！！】 第55章 滑稽和讽刺 丸辣！！！！！ 这是脑海中出现的第一想法。 老周到底没扛住，破防了！！！！！ 这是第二想法。 有位着名文学作者说过，不要替任何人去做任何决定，成了，你不一定有功；败了，你一定有错。 话说的很好，非常有道理，刚刚祁同伟就是在帮周正明做决定。 现在正主猜到，不对.....这周正明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祁同伟豁然转头，目光落在一旁的李刚身上。 李刚：“你别看我，这种事我必须第一时间告诉周局。” 祁同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李刚没说话，心里却给出一个答复；老子当然知道，事都让你做了，功劳全是你的，老子跟在屁股后面喝口汤还不行？ 你的人设是天才，能解决各种疑难杂症，可老子的人设是忠犬，老子就是忠心你懂吗，艹！！！ 周正明大吼：“别吵了，你给我马上离开案发现场，剩下的事交给市局和分局，就这样。” 祁同伟：“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狠狠瞪了一眼李刚，抬步就往外走，去踏马的.....愿意咋地就咋地吧，不管了。 歹徒抬头：“等等，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黎建军三人也顺着声音望了过去，非常好奇这一问题.....千万别提鬼啊神啊的，或者扯到什么男人的直觉、第六感之类的话。 唯物主义者就要有唯物主义者的样子。 祁同伟：“滚蛋，老子没义务给你们解答问题......” 言罢，摔门离开。 泥人还有三分火，先是黎建军挂羊头卖狗肉，后是李刚大嘴巴背刺，祁同伟自己反倒弄的里外不是人，还答疑解惑，自己找百度去。 出门， 天空飘着小雪，商贩守在摊前瑟瑟发抖，街道人群行色匆匆。 “昨夜无言人未眠，心中泪滴梦难圆。黎明时刻惊雷起，误作攻台炸弹燃。.......活着本来就够难了，何必呢......” 犯罪嫌疑人和受害者尸体都已经找到，案发地点也已经确认，接下来就是取证存档。且还要对受害者进行尸检，确保案件真实有效。 这方面工作是技术科和法医的工作， 黎建军的意思是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尽量降低社会影响，他先是让人把歹徒押送到市局，让技术科拍照举证，然后把受害者尸体连同那口大锅都抬走。 做完这一切，又把送孩子上学回店的老板娘给一同控制住，进行强制传唤。 芳芳卤水鸭的周遭邻居就发现一群又一群的人在门店里进进出出，有爱凑热闹的想上前打听一下情况八卦一下。 门口外二十米处已经拉上警戒线，根本无法靠近。 祁同伟的想法是一切都悄悄的，争取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黎建军这货所谓的降低影响就是让执勤人员不要向外界透露事情，签署一个保密协议就完了。 这就是脱了裤子放屁，该知道的绝对一下就知道。 不过这些已经跟祁同伟没有关系，此刻他正在市委家属大院周正明家安慰哭到几近晕厥的刘岚。 周正明就站在窗台前，眸中混入两粒灰，不再明亮透彻，而是有些浑浊。挺拔的脊背微微弓着，好似一下就苍老了十岁。 人间四大悲之一，白发人送黑发人。 ......... 审讯室， 黎建军做主审官、季昌明做副手亲自审讯男老板，李刚负责监督.....至于他的妻子，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直接参与者，正关押在一旁的关押室里。 “姓名。” “王强。” “性别。” “男。” 经典开场白结束，黎建军向他询问为什么要杀害周岚，杀人动机是什么，要求他把当日发生事件完完整整叙述一遍。 王强患有先天性情感淡漠，轻易不会流露情绪，此刻说起周岚时眼底却罕见出现一丝怒意，沉默好一会才吐出三个字：“她找死。” 接下来王强把和周岚的恩恩怨怨，完整说了一遍。 半年前，周岚去贸易大厦逛街回家时路过一个卖油炸糕的小摊贩，付钱时收了一张假钱，恰好被同样出来卖油炸糕的王强发现，就提醒了一句。 周岚见商贩竟然敢给自己假钱，她又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毒舌性子，就站在商贩面前骂街，差点没把人家祖坟给刨了。 自那以后两人便认识了，周岚声称喜欢吃王强家的卤水鸭，每次来贸易大厦都会买半只回去。 只是这女人太难伺候，经常用言语攻击王强，挑剔他的缺点、质疑他的能力、贬低他的价值。 甚至有时都会上升到人格侮辱，说王强卖鸭不如做鸭，那样还能赚的多一点云云。 王强：“前天下午她来店里买半只鸭子，我说我去给她拿，她非要进厨房自己挑，我说厨房重地闲人免进，她就骂我，我没办法就任由她进了厨房，可在选鸭子的时候她还喋喋不休的一直说脏话，我气不过就说了一句你唾沫都快喷锅里了，我以后还怎么卖？” 王强拳头不自觉握紧：“她竟然直接朝锅里吐唾沫，我实在气不过就推了她一下，谁料直接就把她推卤水锅里了。” 说到这，握紧的拳头开始慢慢放松，嘴角隐晦翘起一丝弧度：“她叫啊叫，还想跑出来，我就用盖子把锅死死按住，没一会她就不叫了，世界也安静了。” 黎建军：“那你杀完人呢，后悔吗？” 王强点点头，而后又微微摇头：“推她的时候后悔，后来不后悔。” 这是典型的老实人被逼急后的触底反弹，如果王强没有说谎，黎建军想不通一个人到底有多贱才会朝人人家饭锅里吐唾沫。 这不纯纯找揍呢吗。 只是想到贸易大厦那些工作人员对周岚的一致风评，好像这事也不是那么难理解了。 所以说，这完全就是周岚自己把自己给作没了，没有什么隐情和阴谋咯..... 黎建军无语，季昌明和李刚听完后也齐齐陷入无语当中.....这也太滑稽和讽刺了。 第56章 洗白、洗白、洗白! 当案件报告呈到梁群峰、焦飞跃面前时，天知道两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前者自然是日了狗一样的糟糕情绪，后者则是露出狡狐一般的笑容，不难想象，凭借范赵一系和有梁一系的过节， 如果范志文知道此事会怎么做？ 要不要来一篇报道，【震惊！高干子弟的素质竟如此低下。】或者是【大快人心！敢于欺压人民者必将自绝于人民。】 而两人毕竟是外人，相比于受害者家属遭受的巨大打击，根本不值一提。 周正明从李刚手中接过这份报告时，大喊一句一派胡言，直接就躺地上了。刘岚在看到这份报告眼皮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复杂的感情如汹涌的潮水在心中翻涌。 宝贝闺女遇害，悲痛已经如乌云般笼罩心痛，现在又说她有今天这下场都是自己作的......这谁受得了啊。 还好两人接到噩耗通知时祁同伟和李刚就在身边，第一时间打了急救电话，只是气血攻心，人已经被抢救回来。 祁同伟把两人安排到一个双人病房里一同照顾， 当两人幽幽转醒时，世界好像都失去了色彩一样，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哀伤和空洞。 刘岚：“岚岚只是爱耍小性子，本质上还是善良的好孩子，不过这么过分的，一定是那凶手在说谎。” 她嘴唇蠕动，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连重复几十遍，直到说服了自己。 这时，她突的转头看向祁同伟，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岚姐是好孩子对不对，她不会那么过分的，是凶手在说谎对不对，同伟，是凶手在说谎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你说啊，你说话啊，对不对，对不对。” 刘岚此刻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另张病床上的周正明虽然没有说话，可也差不多了。 祁同伟反手更加用力的抓住她的手，重重点头：“对，就是凶手在说谎，他就是一个白眼狼，一个试图推卸责任的王八蛋，我会证明这一切，相信我.....我绝对给岚岚姐一个公道。” 周岚到底是不是真这么可恶，自己把自己给作没了，这件事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努力活着，悍妇且低素质的骂名绝对不能背，更不能给对手攻击的机会。 先不说自己是刘岚假粉丝这层身份，光是跟老周相处几年的战友情谊都不能袖手旁观。 祁同伟安抚好周岚，转身看向发呆的周正明，沉声道：“周叔，岚岚姐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我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欺负一个卖卤水鸭的小贩，你信吗，你信岚岚姐会是一个欺行霸市的人渣吗。” 周正明空洞的眼神焕发一丝神采，开始聚焦。 祁同伟半蹲下身子抓住他的手：“你不信对不对，这件事交给我，我绝对给岚岚姐一个公道，你要挺住，不能被流言蜚语击垮啊周叔。” 言罢，起身快速离开病房。 周正明目送着他离开，嘴巴蠕动几下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杀人偿命，王强肯定要被枪毙。 可作为一名父亲，他真的无法忍受亲人逝去，非但无法获得社会的同情，反而会一脸厌恶的吐一口唾沫，大骂一句该。 这太残忍了。 光是想想都感觉到如山的压力袭来，让人窒息。 ........... 【《救赎》 我叫岚，35 岁，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我生活在一个看似幸福的家庭中。有可爱的孩子，稳定的生活，然而，我的婚姻却如同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 曾经，我以为幸福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直到我渐渐发现，我的婚姻出现了无法忽视的裂痕。那些曾经被我忽略的问题，一个一个地浮出水面。我开始反思，究竟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了这一步？ 最终，我不得不承认，我的不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自己。 我是一个毒舌的女人，说话从不留情面。 在生活中，我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很少去体谅他人的感受。 对于丈夫，我常常在不经意间说出伤人的话，那些尖锐的言辞如同利刃，一次次地刺痛着他的心。 我以为这只是我的性格使然，却从未想过，这些话会在他的心里留下怎样的伤痕。 看着婚姻逐渐走向破裂，我心中充满了悔恨。 我想要改变，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泥潭。 我试图去弥补曾经的过错，但每一次努力都显得那么无力。 然而，命运却在这个时候给了我一个机会。 故事从一张假币开始，我遇到一个不爱说话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我感觉我们就是两个极端。 我无法理解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沉闷，一次偶然机会我得知他是得了一种叫‘先天性情感淡漠症’的精神疾病，是因某些神经系统病变导致的情绪调节障碍。 我想帮助他，就当赎罪....... 可是，命运却再次跟我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写到这，省法制报编辑程会放下笔，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祁同伟：“真有人用辱骂他人的方式来帮人治病，最后不被理解被误杀？” 祁同伟：“当然，她是一个笨拙且不善表达善意的人。” 程会：“那需要一个理由来证明她是善意的，而不是因为恶趣味。” 祁同伟伸出两根手指：“一，他帮助过她。二，她不吃鸭肉。” 程会有些茫然，“被帮助过算一个理由，可不吃鸭肉是什么鬼，这能算个理由？” 祁同伟反问：“当然算，你见过花钱骂人的吗？” 程会摇摇头，槐树下的老头老太太、村口的寡妇骂人造谣可是张口就来，从没听说花钱骂人的。 祁同伟：“证据就是周岚花钱了，她明明不喜欢吃鸭肉，却每次都要买半只卤水鸭，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要想说服外人，首先要说服自己人。 祁同伟不知道周岚到底是不是因为过于奇葩，反正她不吃鸭肉这件事是真的，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因周岚在莫斯科西餐厅没吃熏鸭肉片，打电话向刘岚询问后得知每次那半只卤水鸭，周岚都是一口不动。 凭此异常判断出两人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进而直接锁定王强。 第57章 她不吃鸭肉，她在帮你，你却害了她 简单来说，祁同伟就是要把周岚洗白，不能有哪怕一点点污点，绝不给范赵一系拿此事件攻击周正明的机会。 为此，必须要给悲剧再添一层悲情色彩。 捂被子能缩小影响，公开其实也能消除未来隐患， 跟程会交代好注意事项，祁同伟马不停蹄的去市局跟王强进行当面对峙。 进入审讯室， 王强坐在审讯椅上，精神状态还不错。 季昌明指引祁同伟坐在距离王强三米远的椅子上：“祁县，你有15分钟的时间，且黎局交代我要在一旁旁听，希望你能理解。” 祁同伟：“难道我说不理解你就会离开？” 季昌明被噎了一下，微微摇头。 祁同伟缓缓坐下，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燃，一旁的季昌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审讯室禁止吸烟的话。 其实歹徒的心路历程根本无足轻重，祁同伟今天来就是要把真相传达出去， 传声筒正是季昌明。 祁同伟：“王强，看你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可以跟我说说你杀完人后的感受吗，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感？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有一点祁同伟很不理解， 那就是这个王强是怎么敢的，杀完人还一副无所屌味的模样，大言不惭的将过错推给周岚，难道他就不怕老王家一十三口统统遭灾？ 是无知，还是破罐子破摔.....亦或者此人深谙人性，有些小聪明，试图后反其道而行之，死中求活？ 打个比方，如果未来周正明出任京州市长，会不会有人为了巴结他选择帮忙报仇来攀交情？ 想来是应该有的，世界可从来不缺少投机者。 幼稚！！！ 哪怕周正明退居二线，只要人不死，那份人脉就在，就会有人攀交。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声音放缓：“王强先生，你说你和周岚的相识是因为一张假钱，你还提醒了她，帮助了她，对吗。” 王强点头。 祁同伟：“王强先生，你知道自己患有先天性情感淡漠症吗？” 王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微微点头....因为从小就不知道害怕，对身边人也很冷淡，父母都说他冷血，便有意识的关注这方面的知识，后在书本中了解到自身症状，这没什么可隐瞒的。 祁同伟：“那么王强先生，你知道情感淡漠症是可以通过药物或外部刺激来进行治疗的吗？” 王强再次点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慢慢掉进祁同伟精心编织的语言陷阱里。 祁同伟不再继续提问，转而将目光落在右侧的镜子上，镜子另一面，黎建军正全神贯注的盯着祁同伟。 防止祁同伟用语言威胁王强，让他翻供。 首先声明，对于周岚的遭遇，他表示哀悼、对于周正明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表示同情，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这是原则、是底线。 想要把自己放到道德弱势一方来以权压人，他黎建军第一个不答应。 祁同伟的目光好似透过玻璃看到了黎建军，少顷，他将目光收回，转头看向一旁的季昌明：“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能直接将嫌疑人锁定到王强身上。” 季昌明一愣，随即微微颔首， 这件事不仅是他自己，包括黎建军和李刚都一样，一场大雪可谓是把所有痕迹都给掩盖，王强平日里的人设又是老实巴交的老实人，还家庭美满，实在不像是能动手杀人的歹徒。 观察室里的黎建军也把耳朵竖起，想要听听祁同伟嘴里能说出什么高论。 王强也一样，案发后，他曾仔细检查过四周，包括铁锅溅出来的卤水都被擦拭的一干二净，全身上下也没有异常，咋就被发现了呢。 原本还以为老天爷突然下一场大雪来帮忙掩盖痕迹，是老天爷也觉得周岚该死。 不曾想，碰到一个不讲道理的祁同伟，直接就把自己给抓住了。 祁同伟面露沉痛：“就在案发时的中午，我和我的爱人还和周岚在莫斯科西餐厅共进午餐，当时我们点了一道特色菜叫熏鸭肉片，味道很不错，最起码比芳芳卤水鸭的鸭子好吃。” 季昌明也顾不得在审讯室场所了：“不是，这都哪跟哪啊。” 祁同伟：“别急，我要说的是，这熏鸭肉片周岚一口没动。” 季昌明还是一脸懵逼，不仅是他，王强和季昌明也是一样。不过没等三人疑惑多久，祁同伟再次开口：“为了验证心中猜想，我将电话打给周岚的母亲，刘岚女士。” 祁同伟顿了一下：“你们知道吗，周岚是不吃鸭肉的，可她却每次去贸易大厦都要去芳芳卤水鸭买半只卤鸭，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里祁同伟开始反问，引导季昌明顺着这个既定思绪往下想.......假钱、帮助、先天情感淡漠症、药物治疗、外界刺激、不吃鸭肉。 季昌明脑中灵光乍现，好似有一条丝线将这些关键词给串联起来，形成一个能自圆其说的证据链条出来。 季昌明失声道：“你是说因为王强帮助过周岚，周岚在得知王强有先天性情感淡漠症，又知道可以用外界刺激的手段治疗时，故意刺激他，且为了能和王强有合理的理由见面，每次都要买半只她从来不吃的卤鸭来打掩护？” “不可能！！！” 王强突的尖叫出声，瞳孔骤然紧缩。 祁同伟没理会他，轻叹口气：“都说好人有好报，岚岚姐只是想帮助‘朋友’摆脱疾病，没想到却把命搭进去了。” 朋友二字，声音特意加重。 祁同伟的推测是有事实、有理由、有依据的，只要没人能证明周岚就是个bt精神病，这推测就是事实！！！ 且人已经死了。 王强：“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胡说，你在胡说。” 祁同伟站起身，目光冷如寒冰，反问：“既然你说她老针对你找你的麻烦，那为什么她要不停的光顾你的生意，还买根本不喜欢吃的卤鸭，她在帮你，而你却杀害了他，你这个刽子手！！！” 【感谢通天阁的小萌的催更、我一一曹丞相的灵感胶囊、龙华森的奶茶，谢谢大跌们，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58章 简单嘴臭，极致享受 审讯室， 祁同伟知道自己现在的面部表情绝对不算好看， 咣当—— 审讯室的大门被推开，黎建军面沉如水径自走到祁同伟身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 祁同伟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黎建军吩咐季昌明把嫌犯带回关押室，王强嘴里还在嘀咕着不可能，而后被带走。 很快审讯室就剩下两人。 黎建军：“聊聊？” 祁同伟看了眼四周：“聊可以，出去聊吧，我不太喜欢这里的环境。” 黎建军冷笑：“怎么，心虚了？” 言罢，不待祁同伟回话，转身向外走去，祁同伟也驱步跟上........两人来到他的办公室，黎建军还贴心的把门关上，又倒了一杯水自己喝，根本没管祁同伟。 祁同伟也不在意，掏出一根烟点上，自顾自的开始抽。 黎建军放下水杯，力道有些重，空档的办公室发出一声击打声响：“东山县一行，当时你小子不顾劝阻要冲到第一线，我当时就觉得你是个无私的gcdy，可后来我才明白你只是一个很勇敢的聪明人，绝对称不上无私。” 祁同伟没说话，继续抽烟。 黎建军：“现在看来我还是看错了你，扪心自问，你刚刚的所作所为对得起你当初在旗帜下的宣誓吗。” 祁同伟笑了，初时还是无声浅笑，随后嘴角越咧越大，最后笑出了声。 将烟头插进烟灰缸，又给自己点上一根。 蓝色的烟雾在脸前盘旋，遮住了他的眼......待烟雾散去，一张充满讥诮和鄙夷的神情毫不掩饰的出现在黎建军的视野里。 祁同伟：“黎建军，东山县那次行动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特别虚伪，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整天把公平公正挂在嘴边，说原则、讲底线，把自己标榜成正义.....你不累吗？” 黎建军脸腾的一下就上了色，满脸通红，指着祁同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都开始哆嗦起来。 祁同伟毫不在意，继续输出：“你觉得你很冤枉？那我说你不仅虚伪，还很愚蠢，就跟河边的呆头鹅一样只顾着低头觅食，根本不知道抬头看世界，你不会恼羞成怒的吐血吧。” 黎建军暴怒，眼球都开始充血。 多久了，多久没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了，还是一个小辈...... 祁同伟继续输出：“可笑啊，当真是可笑啊，亏你还是一局之长，你和刚刚那个王强有什么不同，愚昧、愚蠢、愚不可及！！！” 祁同伟：“想不通？好，我今天免费解释给你听，假设真如王强所言，他说的都是真的，周岚就是一个毒舌且不讲道理的恶人，请问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骂人？还是如王强所言把口水吐到锅里的行为？” “难道就为这点事就要杀人？” “还有，现在人已经死了，所有证言都是王强在单方面陈述，而推卸责任是人的天性，你凭什么认为他说的是真的.....就凭周岚已经死了，无法反驳吗？” “最后，就算王强说的是真的，他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周岚死了，他爹还没死呢。” 说道这，祁同伟语气停顿了一下，目光和黎建军对视，幽幽开口：“你杀了人家的闺女，还把人家闺女放在锅里煮了，最后还要让一个死人承担，让活着的人承担‘养痈遗患’的骂名，还断了人家的仕途......你说，人家会怎么办。” 黎建军神情一怔，怒气开始悄然退散。 祁同伟继续道：“如果那个人有钱有权，还掌握几十种可以让人轻易人间蒸发的手段，在失去亲人、事业、还要背上污点骂名的时候，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祁同伟满脸讥诮：“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大度的说上一句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注定？还是......” 祁同伟脸上讥诮之色散去，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还是让那一家十几口都失踪，备上十几口卤水锅，将他们敲碎、煮烂、碾成粉末，然后一口口的塞进凶手的嘴里，就像凶手对付自己女儿一样对付他。” 黎建军面色大变，彻底被这一番言论给惊到了：“不可能，周正明是老.....” 祁同伟大手一挥：“别踏马的跟我扯那些没有用的，你赌人性的善，我赌人性的恶，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那王强只是一个卖卤水鸭的小贩被骂两句都能杀人.....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你不给别人活路，难道还指望别人给你活路吗！！！” 祁同伟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以己度人，如果未来真有人这样对付自己，那祁厅长一定会让对方全家死绝，因为这是挚爱亲情...... 除非...... 黎建军：“老周一辈子没什么污点骂名，这么说你要用他最在意的名声和d性来制衡他，防止他报复王强一家做出无法弥补的祸事出来。对吗？” 祁同伟脸上所有表情全部消散，淡然平静，他面向窗外，道： “心为形役、尘世马牛。身被名牵，樊笼鸡鹜。” “意思是如果一个人的心灵被身体的需求和物质追求所控制，就如同尘世中负重劳作的牛马，失去了自由；而当身体被名声和虚荣所束缚时，就仿佛是关在笼子里的鸡鸭，无法享受到真正的自在和快乐。” “可我不这样认为...... 太过自由就会变成放纵，有边界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王强想打破他，他愚蠢愚昧我不和他计较，可我绝对不允许，因为周正明是我叔叔，是我的老领导，是我前进路上的领航员，你明白吗。” 话题聊到这，黎建军已经明白祁同伟心中所想，虽被骂了一通，可不得不承认这是有道理的， 王强是杀人凶手，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可王强的家人是无辜的，不应该受牵连，保护周岚的名声就是在保护王强的家人。 那该怎么做？ 黎建军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其实，呆头鹅面对渣男的时候总是上当，根本原因就是经不住诱惑，缺少的只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祁同伟给他一个理由：“你觉得一个犯罪凶手的单方面供词可信吗，我觉得更大概率是在试图逃脱罪责。” ............ 祁同伟走了， 带着新的意向判断笔录离开，接下来办案人员只要完善证据链条，等待王强的是法律的制裁，无论如何，杀人是他无法逃避的罪责。 回到医院，周正明和刘岚两人还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李刚在一旁用心照料着。 见祁同伟进屋，两人将目光投射过来，刘岚充满希冀。周正明的眼底深处却有一股暴虐在汇聚。 刘岚：“同伟，怎么样了？” 声音急切还隐隐有些发颤，周正明虽没有说话，手却不自觉的紧抓床单，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 祁同伟找来两个枕头垫在周正明的背下，让他从平躺变成半卧，一旁的李刚也有样学样帮刘岚。 从公文包里拿出相关文件...... 周正明接过文件翻阅，当看到末尾处黎建军的亲笔签名的时候，这位沙场老将一时失了神，眼底的暴虐慢慢消散。 女儿意外身亡本就是惊天噩耗，要是在背上悍妇恶女的骂名，那就是双重打击。 周正明心里真的有想过报复王强、报复他们一整家，一个不留。 周正明：“对了，对了，岚岚从不吃鸭肉，嫌腥味重，我和她妈还说过她不喜欢吃就不要买，她还不听.....对了，对了。” 周正明是老刑侦，一份简单的意向判断笔录就能看出其中逻辑是否真实，而闺女周岚不吃鸭肉这一点，老两口都可以证明。 瞬间，心中阴霾褪去三分，还有七分是失去至亲的哀伤。 刘岚一手抓着李刚的衣摆，另只手努力往前伸，想要亲眼看到结果，可心神激荡到极点人是会暂时失去语言功能的，张嘴时一点声音发不出来，可明显能看出她是想说话的。 祁同伟连忙上前拖住她的手，宽慰道：“阿姨你别着急，那个歹徒就是在推卸责任，现在事情已经说清了，你先别急。” 周岚不理，目光一直锁定周正明手中那份文件，过了大约一分钟才吐出三个字：“给......我.......看！！！” 这道将情感压抑到极限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的时候，将陷入自我世界中的周正明给拉了回来， 而后就看到刘岚双目圆瞪，眼角好似都要裂开一样，双目充斥密密麻麻的血丝。 周正明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文件递过去。 周岚一把夺过文件，快速翻阅，少顷，她身子一僵，整个人像是被人施展的定身术，一动不动。 “阿姨....阿姨.....阿姨你没事吧。” “小岚，小岚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祁同伟接连呼唤。周正明也从床上下来，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摇晃。李刚则是第一时间跑出病房寻找医生。 “滋————————” 刘岚耳鸣目眩，双耳出现强烈的电流声，根本听不到外界声音，脑海都是周岚往日的音容笑貌，从牙牙学语到长大成人、再到步入婚姻殿堂，一段段记忆出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闪现。 “吧嗒——” 一滴清泪从眼眶落下，滴在白纸上。 红肿的双眼像是触碰到某种开关，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奔涌，每一滴都饱含着无尽的悲痛。 刘岚整个人都瘫在床上，双肩剧烈颤抖着，压抑到极点的哭泣声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绝望哀鸣， 一时间，寂静的病房只有令人心碎的哭声回荡，那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祁同伟怕她出事伸手想要制止，却被一把推开。 刘岚用力的捶打床铺，满脸癫狂，沙哑而凄厉的嗓音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周岚的名字，悲痛欲绝。 周正明只是看着刘岚在发疯，呆呆的望着，又失了神。 祁同伟：“医生，医生哪去了，快给病人打镇定剂。” 情绪波动太剧烈的时候如果不及时打镇定剂平静下来，很可能会出现脑血管破裂的风险。 李刚很快带着医生赶到，两名护士见状死死按住刘岚，医生则是拿出装有镇定剂的针筒：“你们俩也来帮忙把病人按住。” 祁同伟连忙上前按住刘岚一只脚。 将人控制住，医生一针镇定剂下去，效果立竿见影，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安静下来。 祁同伟指着周正明：“快，给他也打一针。” 医生有些迟疑，这周正明也没发癫，镇定剂注射是有规定的..... 祁同伟：“快啊，磨叽个鸡把呢，再耽搁我撤了你的职。” “啊？哦...好....好。” 对于这位时常上报纸的祁同伟，医生还是见过的，忙又给跟傻了一样一直发呆的周正明来了一针。 ........ 尸检房。 诡异而压抑的气息在周遭弥漫。 周岚静静地躺在那里，皮肤已被煮出一层酱色且肿胀不堪，仿佛随时会破裂开来......本就平凡的面容如今更是扭曲变形，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怖。 这时，两名入殓师进入房间， 他们先是围着转运床转了一圈，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啧啧声，伸手轻轻按压了一下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肤渗出点点黄水。 “不好弄啊，这都脱骨了。” “别瞎咧咧，不好弄也要弄，上级领导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恢复死者生前容貌。” “知道了知道了，就算领导不说我也会使出我毕生绝学的。” “呵，怎么突然间觉悟这么高了，起了恻隐之心了？” “恻隐之心只是一方面，关键是死者家属可是单独出了一万块，干好这一单我都可以直接退休了。” “艹，有些话知道就行，能不能别说出来......早晚被你这张嘴给害死。” 钱是祁同伟出的，不仅请来手艺最好的入殓师，更是出了对这个行业来说的天价悬赏.....至于会不会破坏市场，有冤大头的嫌疑。 没错，只需一句话，一分钱不用出也能把活给干了。 可是小了，格局小了...... 钱啊、事啊、办的永远不是给死人看的，而是给活人看的。 死人满不满意谁都不知道，只要能让活人满意，这事就没白费力气，这钱也就没白花。 【感谢乌青衣的催更，龙华森的催更和灵感胶囊，谢谢大跌们，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59章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是人不对 事实证明，钱能通神， 也不知道两人用的什么方法，各种小药水一用上，一脸安详的周岚出现在哀悼会上。 祁同伟里外忙活，全都一手操办，亲力亲为。 哀悼会召开当天，祁同伟把周正明夫妻从医院接到场地，顾不得多寒暄就走到门口迎接来往宾客， 今天来的唁客有很多，汉东有头有脸的基本都来了， 不仅如此，周正明参军时的老战友也从各地赶来表达哀思、慰问周正明夫妇， 祁同伟看到一个面容普通，牵着一位八九岁女童的男人从远处走来，询问后得知来人是周岚的前夫，那女童则是周岚唯一的女儿。 祁同伟轻轻和男人握手：“节哀。” “谢谢。” 男人微微点头，牵着女儿进入会场，走到一旁的签到台签名，负责此项工作的是梁群峰，他将一旁的黑纱和白花递给一个个唁客。 到了追悼仪式开始时间，翁婿二人一同进入会场，站在最前方。 身侧是平鸿振、焦飞跃、范志文、赵立春等人..... 主持人开场，默哀、宣读悼词.......这三项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可到了家属致辞这一块出了差错。 刘岚作为母亲，在对到场者表达感谢时还能保持镇定，可在分享对周岚的情感和回忆时，情绪又崩溃了。 倒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泣不成声，无法完整说出准备好的悼词。 大家也能理解，都站在原地安静等待， 致辞结束后，最后还有瞻仰遗容和遗体告别两个环节，这时就能体现出祁同伟的钱没白花了， 大家诧异的发现，不是说遗体毁坏严重吗.....可看现在周岚一脸安详的躺在白色花海里，完全和传言不符啊。 唁客的异常没有逃过敏感的周正明夫妇，两个人齐齐看向祁同伟，目光里全是感激。 从周岚出事开始，找人的是他、破案的是他、澄清的是他、收敛遗容的是他.....是他是他全是他。 毫不夸张的说，祁同伟起到的作用比亲儿子都不遑多让......甚至比大多数亲儿子都强。 追悼会结束就是吃席。 吃席是丧葬传统文化习俗，又叫‘解秽酒’‘白事宴’，丧事被视作‘不吉’之事，通过吃席可以帮助人们消除这种晦气，当然，这种做法求的只是慰藉和心安..... 主要是让死者干干净净来，风风光光走。 祁同伟和梁群峰这对翁婿临时客串礼房先生，记录每一位唁客的姓名和礼金。 赵立春走到近前从兜里掏出200块钱放到账台上，面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家人们谁懂啊， 这俩人也太尼玛能演了，什么事都要掺和一脚，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们仨感情好是不是。 那些手下都是吃干饭的，都是死人啊？ 吐槽归吐槽，可看参加悼念的有梁一系，一个个眼泪汪汪感动到不行的人就知道，这是一场极其成功的政治作秀。 大大凝聚了一波人心。 也应了那句话，商场利益大于人情，官场人情大于利益。 宴席开始时，大家一片肃穆，很严肃的吃饭喝酒，很少说话。 祁同伟记得有很多地方丧事吃席的时候都会笑，一个个笑的还很大声，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说是缓解情绪。 都是放屁， 能在吃白席时笑出声的，除了骨肉至亲以外，笑就是没把死者和死者家属当回事，是没力度、没社会地位的外在体现。 很明显，在场唁客没有人会冒着得罪周正明的风险而笑出声。 至于那些拎不清的，也没资格参加这场悼念。 梁群峰：“一会结束的时候你送你周叔叔和周阿姨回家，好好开导一下。” 祁同伟：“好，我知道了。” 白席结束，当最后一位唁客离场时，祁同伟负责开车，副驾驶坐着梁璐，两人一起将周正明夫妇送回家。 进屋， 刘岚一眼就望向沙发的位置，以往始终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已经没了，她勉强笑笑：“同伟、璐璐，你们俩先回去吧，我和你周叔没事，让我俩自己待会。” 祁同伟还想在坚持一下，周正明这时开口：“回去吧，我俩没事。” 祁同伟：“那好吧，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待两人离开，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两人，一个回卧室，一个去书房，谁都不曾说话。 书房里，周正明不停抽烟，一根接一根。 卧室里，刘岚手里拿着女儿的相片，看的出神：“岚岚，疼吗......” 那眼神充满怜惜和心痛，只是随着时间推移，眼中那份怜惜和心痛慢慢消失，转而升起一股怒意、如初燃的火苗，开始还很微弱，慢慢地燃烧、越烧越旺，最后化作实质般的熊熊大火。 少顷，眼中的火焰慢慢消散，可那张精致优雅的面庞却开始扭曲，一股滔天恨意从眼底升起。 祁同伟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刘岚要报复，不是报复即将被处以死刑的王强，而是他的家人亲朋。 手指磨搓着老相片，嘴唇蠕动喃喃低语。 .......... 楼下， 祁同伟和梁璐肩并肩静走，市委家属大院也有两人的房子，怕两口子做点什么啥事，两人决定就先不会教室家属楼，先在市委家属大院住两天。 祁同伟：“璐璐，答应我，出门在外一定要以和为贵，如果和旁人发生冲突后先退让，然后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梁璐拉着他的手：“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权力和财富在死亡面前什么都不是，周岚的遭遇给祁同伟敲响一次警钟，这辈子他在意的人有很多，保护好身边人就是最后的底线。 回到住所， 屋子很干净，梁璐每星期都会叫人来打扫一次，可以直接入住。 案发到现在，祁同伟真的很累，原本想着放假能好好休息玩会，没想到却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今天都27了，还有三天就过年。 “程会那小子应该要发稿了吧，也不说打个电话.....算了，晚上再说，困死了。” 心里想着事，大脑却开始预警，阵阵疲惫直冲大脑很快就睡着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60章 新年 伴随着一篇【失败的救赎】 周正明选择在结案书上面签字....... 而随着东郊靶场一声枪响，新年的钟声敲响了。 春晚小品【急诊】里的值班大妈赵丽蓉，亲家公游本昌争先恐后的对孙子蛋蛋好，都胖到肥胖综合征了还觉得瘦呢。 电视里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以往遇见类似这种带有教育意义的小品，刘岚都会很理智的告诉女儿，对孙女一定不要过于溺爱、要理性教育。 可现在婚离了，人没了........ 刘岚触景生情，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来陪二人一起过年的外孙女和前女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正明：“大过年的你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孩子都看着呢。” “姥姥姥姥你别哭了，你哭我也想哭....呜呜呜.....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孩子的情绪说来就来，好好一场新年晚宴一下子变成了追思会...... 外人帮不了这一家人......就像那句老话说的那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 另一边， 收购站的院子里摆着十几箱各式各样的烟花，祁家7口人都站在门口，祁同伟负责把烟花搬出院子放到大道上，小男人大圣则负责点火。 当烟花升空在天上炸开的那一刻，祁家7口人都露出幸福的微笑，就连最关心周正明的祁同伟也不会在此刻想起他， 只会呼唤大圣点完火就快点往回跑，让高家姐妹别老咋咋呼呼的，让梁璐小心地滑别摔倒，让二老把耳朵堵上别嫌吵。 年夜饭、发纸、压岁钱，一样都不能少。 大圣跪地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爸...新年快乐！”转换一个角度又是三个响头：“妈，新年快乐。” 高小琴、高小凤也是如此。每人收获两个红包，然后又将目光落在祁同伟夫妇身上，没磕头：“哥哥嫂子新年快乐。” 又是两个红包到手。 四个鼓鼓的红包揣进兜，小金库又充盈了不少。 【伸出你的手伸出我的手，让我们做个朋友做个朋友。伸出你的手伸出我的手，让我们做个朋友做个朋友。伸出你的手伸出我的手，让我们做个朋友做个朋友。虽然我们从不相识，但也许明天又要分手，短暂的时光美好的回忆，将会永久永久。】 春节联欢晚会的最后一个节目，伴随着一首【我们是朋友】落幕。 院子里的青石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毯，片片雪花从天空洒落，祁同伟和梁璐两人坐在青石台上依偎在一起，享受欢闹之后的宁静。 梁璐拿出一个红包，轻声说：“好哥哥，新年快乐。” 祁同伟同样拿出一个红包回应：“坏姐姐，新年快乐。” ..........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大年初一，祁同伟夫妇一同来梁群峰家拜年，大舅哥和二舅哥都在......还有四个孩子..... 全是男孩，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4岁..... 一人1000块钱的红包..... 祁同伟也不是炫耀，而是家资摆在这，给个三十五十别人会说太抠，给个五七八千会说太能装逼，一千块属于中间值，刚刚好。 老二梁高畅：胡说，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金币当然是越多越好，越有钱越扣，你就是舍不得..... 书房， 吃过午饭，梁群峰跟祁同伟进入书房，至于老大老二则是在外面待着，这俩废物目前也没资格参与有梁一系的内部高层会议。 只配陪老婆孩子玩...... 梁群峰：“这几天你去你周叔那了吗，精神状态怎么样。” 换届马上开始，各岗位相关人员都做好准备，毕竟错过这次机会可就要再等好几年...... 这里要解释一下先后关系，首先是范志文和梁群峰的换届任职，等两人正式上任后会对下属班子进行调整。 这时候就轮到周正明、赵立春等人了。 动议与提名、考察、酝酿、讨论决定、任职公示、正式任职六大类..... 其中还有16小类，程序相当之反锁，不亚于一场战争，如果周正明不能及时调整心态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哪怕有梁群峰鼎力支持也没用。 烂泥是扶不上墙的..... 这方面祁同伟也无法给周正明太多帮助，因为他也需要准备把头顶上的代理二字给去掉。 根本没精力分摊到周正明身上，事实上除了出谋划策，真刀真枪露胳膊上的时候，还是要周正明自己来，别人也帮不上忙。 现在两人担心的就是周正明经过此事件打击根本无心工作，那这几年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祁同伟：“浑浑噩噩，精神状态很不好。” 梁群峰皱眉：“后天吧，后天把人叫出来好好聊一聊。真要是不行就要早做打算。” 祁同伟：“只能如此了，礼记·中庸有句话说的好，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有没有做好被公开询问周岚遇害事件的准备，” 梁群峰：“这事对于老周来说很残忍，可不得不防啊，真到关键时刻来这一手，出了丑失了态，一切皆休啊。” 真正的对手可不会留情，只会抓住一个弱点穷追猛打， 没错，范志文和梁群峰私下里已经达成共识，完成利益分配，可也要参选者自身够硬做前提， 现在周正明已经不是毫无弱点的铁壁，有了弱点、如果不能及时克服，或者说不能让梁群峰放心，那就要考虑换人。 梁群峰还怕祁同伟不理解，觉得自己过于冷血，特意解释一下：“同伟啊，潜伏在暗处的对手有很多，他们可都盯着咱们呢。” 这解释完全没有必要，祁厅长上辈子可是反派，最懂取舍了.....一步慢步步慢，没人会原地等待某个人， 就连最让人诟病的舔狗都在时间中成长，更遑论其他人。 祁同伟：“我理解，现在不是闹个人情绪的时候，就是希望周叔能快些调整好精神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严峻考验吧。” 【感谢乌青衣的催更，老吕卤味的灵感胶囊，谢谢大跌们，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61章 始终如一范志文 大年初三这天，祁同伟手拎着两箱子茅台，带着媳妇和老丈人敲响周正明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刘岚，和上一次哀哀戚戚不同，情绪很平静，见到三人还露出一丝笑容表示欢迎。 更没有之前的癫狂模样。 祁同伟暗暗皱眉，这刘姨恢复的好快，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当然，祁同伟也没太多精力关注她，无论是何种理由走出阴霾，目前而言总归是好事。 进屋， 周正明坐在沙发前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动静，僵硬的脖颈微微转动，见到三人后稍稍回神...... 这回轮到梁群峰皱眉了，就以周正明现在这副模样，如何能争省会城市行政一把手的位置？ 太颓废了。 梁璐：“姨，今天我除了来给您二位拜年，还有个任务就是露一手厨艺，我先去厨房啊。” 刘岚：“好啊，早听同伟夸你厨艺好，阿姨帮你，也给他们仨腾腾地方。” 两女进入厨房，客厅只剩下三人， 梁群峰没直接开口说正事，而是坐到沙发另一端跟周正明嘘寒问暖，祁同伟则去烧热水给两人泡茶。 梁群峰：“正明啊，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努力活着，要向前看，你还有弟妹、还有外孙呢。” 周正明扯了扯嘴角，微微点头。 毫无疑问，闺女遭受烹煮之刑对他打击很大，往日神采奕奕的双眸不再锐气逼人，而是有些浑浊。 梁群峰有些头疼，眼前的周正明浑身散发着一种名为‘颓废’的气息，多半是废了。 这可咋弄。 房间一下子陷入沉寂，俩老头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诡异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祁同伟把水烧开回来沏茶才结束。 只是聊些什么？ 梁群峰决定还是单刀直入，小心试探拉扯只会浪费彼此时间，且自己是有梁一系的老大，是掌舵者，不是负责心理疏导的老妈子。 祁同伟将两杯沏好的茶水放到两人面前：“周叔、爸、喝茶。” 梁群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正明啊，咱们之间也没有必要绕弯脑子，换届结束之后就是班子调整，这种关键时刻你要振作起来才行啊。” 要是往常听到要进部，周正明早把胸膛拍的砰砰响，表决心上态度几乎是张口就来。 只是周正明如今正是迷茫时期， 有句话说的好，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既如此，争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简单来说，周正明如今非常佛系，有点遁入空门的意思。 可这怎么能允许呢。 祁同伟第一个不答应，老周可是能绝对信任的可靠队友，自己尽心尽力忙前忙后是为了什么？ 感情只占了7分，还有九十三分是因为两人是利益共同体啊。 祁同伟：“周叔，我知道岚姐的事对你和阿姨打击很大，可正因为如此才更要振作......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咱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周正明没有反应，那沉默就是在无声拒绝。 真的，祁同伟现在感觉特别心累，刚参加工作那会梁群峰整日颓废瞻前顾后，现在又轮到周正明。 特么的就不能顺顺利利，怎么全是突发情况。 接下来一个小时，两人没再继续相劝，而是东拉西扯的唠嗑，一直到鼻尖涌入香气，饭菜做好被端上餐桌。 祁同伟把带过来的茅台打开三瓶，一人一瓶......今天说什么也要喝顿大酒把心事说开。 没有什么事是一顿大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一顿。 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 祁同伟举杯：“周叔，来我敬你一杯，干了。” ....... “好好好，这种好日子就是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省委家属大院2号楼，范志文坐在主位上，赵立春端着酒杯，嘴里说着吉祥话，一饮而尽。 要说周正明出事，最开心的肯定是范赵一系的赵立春， 第一，范志文已经给出暗示，下一届的京州市委书记就是他赵立春。 省会城市一把手，这可太香了。 目标达到心理预期后，赵立春很知足....只是人会变的，欲望会随着时间和局势变化而变化的。 如果嗷， 周正明真的因为爱女逝去被击垮，没有精力参加市长竞选，是不是可以让京州常务副市长，自己的心腹直接顺位继承。 真要能完成这一目标，那可就太爽了。 他赵立春自己是一把手，心腹是二把手，那整个京州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如此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赵立春承认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又又心动了。 这不赶忙来老领导家里陪喝酒嘛。 赵立春：“领导，说起来还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谁能想到堂堂区委书记的女儿会被一个卖鸭子的小贩给谋害，唉.....” 范志文：“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也不会飞天遁地，就是太冲动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范志文可太了解面前这位下属了，一撅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样的屎：“有什么话就直说，今天是家宴，畅所欲言。” 两人完全是相互了解，对彼此的无耻都有一杆秤。 有些事如果不同意就不会让你说，让说就是鼓励...... 赵立春：“领导，追悼会那天我注意到周正明浑浑噩噩，我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而且发生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应该搞点慰问品送过去？” 范志文：“有些事我不反对，可这时间一定要把握好，现在绝对不行，一点苗头都不能露....明白吗。” 赵立春点头， 现在最主要的是让范赵一系的老大成功上位，其他任何事都要往后退。 赵立春也不是太着急，今天主要是探口风。 结果很喜人。 老领导还是之前的老领导，过河就拆桥，始终如一。 范志文：“行了，你心里有数就行，大过年的也别老谈工作，吃菜、喝酒！！！” 赵立春连忙又给酒杯满上：“领导，我干了您随意！！！” 第62章 刘岚要和周正明离婚 \"不喝了，喝不下了。\" 客厅，祁同伟跟煮熟的大虾一样满脸通红，不胜酒力。 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祁同伟在喝酒这件事就不太擅长，尤其比不过两位酒经考验的老干部。 不过酒喝多了也有好处，清醒时不好说的话也能说出来了。 祁同伟其实很不理解周正明如今的状态，按理来说突遭大变后不都是用忙碌来麻痹痛苦吗，这货怎么就封锁心门，突然佛系了。 周正明整整喝了两瓶一斤装茅台，酒精刺激着他把情绪发泄出来。 可是不行。 很多事情还没想通，还在茫然.....这些事外人帮助不了，只能靠自己。 不想敞开心扉，注定不会有结果，就在翁婿二人觉得此次应该要一无所获的时候，一旁一直作陪的刘岚突然开口了。 刘岚今天也喝了大半斤白酒，双腮泛红，目光有些迷离。 夫妻同心，刘岚知道周正明在想什么、顾虑什么，这几天周正明在家偶尔就会念叨这么多年工作太忙，疏忽对家人的关心云云。 如果周岚没遇害之前周正明提出退休陪伴家人，刘岚会很高兴。 可现在不同了。 刘岚：“梁大哥，同伟，我家老周就是一时想不开，我劝劝他就好了。” 平静的语气、淡然的神态，两人有些拿不准这到底是真实想法还是单纯客套，不过酒局已经结束，也不好再多待，只能提出告辞。 等三人离开，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两人，周正明还以为妻子会直接询问，可刘岚没有，她只是静静的收拾桌面上的残羹，拿起碗筷向厨房走去。 啪—— 厨房发出碗盘碎裂的响动。 周正明连忙走进厨房查看.......刘岚躺在地上，破碎的碗盘散落一地，掌心渗出丝丝嫣红，染红了手。 ......... 祁同伟知道刘岚摔倒受伤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去医院看望时还碰到了李刚。 刘岚没什么大事，就是手心被划破，脚和腰扭到需要静养几天。 祁同伟除了感叹屋漏偏逢连夜雨以外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更没想过这是刘岚故意摔倒的， 在病房待了一会，见没什么事祁同伟就走了，中午跟高育良约好一起吃饭拜年也是很忙的。 他这边前脚刚走，刘岚就开始作妖：“老周，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现实呢。” 周正明一愣：“这话怎么说？” 刘岚：“以前家里出点啥事，周围总是会围着一群人，现在就剩下俩，一个还屁股都没坐热就走了。” 这话也就祁同伟没听到，不然一定要大喊冤枉，这都哪跟哪啊......怎么还挑理了呢。 周正明也不认可这话，近段时间祁同伟可谓是尽心尽力，真真做到一切能做到的了。 周正明：“你想多了，同伟中午有事，下午还过来。” 刘岚轻叹：“可能吧.....” 不用下午，中午祁同伟就拎着一兜食盒来到医院，原因自然是两人谈话被一旁的小护士听到，小护士又把消息告诉和祁同伟相熟的医师...现在已经是主任医师了。 祁同伟在心里暗骂，真尼玛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什么理都挑。 把食盒放到床头柜， 祁同伟：“姨，璐璐听说你受伤了，花了2个小时炖了这碗鸡汤，这不让我赶紧给你送过来，你趁热喝。” 汤确实是鸡汤，不过不是梁璐炖的，而是保姆吴大姐炖的。 你不跟同伟心连心，就别怪同伟跟你玩脑筋了，好话谁不会说啊.......且知道你刘岚竟然开始嚼舌根，那就不会在给你这个机会。 刘岚有些尴尬，刚说物是人非，转眼就被鸡汤堵住了嘴.....拿祁同伟说事主要是想让周正明清楚，周遭的热情和友善可不是因为你周正明做人有多成功，而是因为权力。 真要是退了二线，你也不过是个糟老头子罢了。 “叔叔，阿姨，那我就先走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医院。 路上， 祁同伟有些生气，没错，你刘岚痛失爱女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可也不能挑拨关系啊.....这搞得自己很唯利是图一样。 咱们处的可是感情，跟钱、跟权有什么关系？ “枕边风最磨人，刘岚这是要往灭绝师太上面发展，一点道理都不讲.....真难伺候。” ....... 接下来几天，周正明整天待在医院陪着刘岚，可预想中的琴瑟和鸣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地鸡毛。 首先是吃饭问题，这么多年周正明也没做过饭，抱着弥补的心态尝试着做饭，换来的却是嫌弃， 再就是日常生活，无论周正明怎么做都不能让刘岚满意，开始的时候周正明还能保持沉默，可又一次忍不住顶了一句，被准备多时的刘岚抓住机会，两人狠狠的大吵了一架。 刘岚：“你周正明就是一个窝囊废，闺女都被害了一个屁都不敢说，你不是区委书记吗，你的权力呢......你的那些老战友呢。” 周正明：“人都被枪毙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刘岚：“我不想怎么样，我就知道我闺女死了，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要他们死，我要让王强一家给我女儿陪葬！！！ 她在心中呐喊。 “离婚吧，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 周正明一愣，不可思议的确认：“离婚？开什么玩笑。” 刘岚冷笑：“开玩笑？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周正明我告诉你，我已经受够你了，你就是一个照顾不了家庭，保护不了女儿的窝囊废，你还想退休回家让我继续照顾你下半辈子，你做梦！！！” 周正明从没想过自己在刘岚眼中是这样一个形象，一时被骂愣住了。 就在医院病房，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骂愣住了。 刘岚：“你滚，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民政局开门后咱们就去离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63章 李刚:祁同伟你又阴我 “离婚？？？？” 从李刚嘴里听到这一消息，祁同伟被雷的外焦里嫩。 李刚满嘴大泡，当时他就在场，天知道那话从刘岚嘴里蹦出来时，那是一种何等复杂的心情； 真滴很想扯着刘岚的脖领子大喊：岚子，你可长点心吧。 “千真万确，你快去劝劝吧。” 祁同伟心中微动， 离婚好啊，这女人现在有点神经质，说不定什么时候干点出格的事连累周正明，且没了家庭负担，周正明也能更好的应对接下来的战争。 离婚是好事啊。 祁厅长是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做任何事都有诉求，不是不求回报的圣人。 很明显，目前刘岚无法给他带来任何收益，反而还可能天天在周正明耳边吹枕边风破坏两人之间的情谊。 不离婚.....那就是颗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离婚......安全隐患就被排除了啊。 祁同伟：“李哥，这事回头我问问周叔，不过这种事毕竟是家事，你、我，再近也只是外人，边界感啊。” 这番看似推心置腹的态度非但没让李刚感动，反而引起他的警惕，总感觉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 其实他今天来找祁同伟还一副紧张焦急模样，有三分是确实有点急，还有97分是来炫耀的。 看吧，周书记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你，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呐，这就是远近亲疏，这就是差距。 告别祁同伟，李刚买了点水果直接去了周正明家。 进屋就发现卧室的门紧闭，周正明这个老烟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李刚：“嫂子还在生气呢？” 周正明：“唉，也不知道在抽什么风，你来的正好，快去帮我劝劝她，这都老夫老妻了还闹离婚，这像什么话，我在给同伟打个电话，唉.....” 听到要叫祁同伟，李刚心中一动，就想把祁同伟的外人观点说出来恶心一下他，只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这不是说两人关系有多好，而是亏吃的多了，有阴影。 周正明：“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这烦着呢。” 李刚：“没.....没事，就是我刚刚去找祁同伟了，嫂子这情况是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周正明：“哦？那同伟怎么说，什么时候过来。” 李刚：“没.....没说要过来啊，他还说这是家事，他这个外人不好插手，要注意边界感。” 没错，李刚还是没能忍住给祁同伟穿小鞋的机会。 周正明皱眉，同伟可是自己的亲侄子加好队友，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这李刚也是够了，竟肆意诋毁同僚。 “他真这么说的？” 李刚猛点头：“千真万确。” 周正明：“好了，知道你们俩性格不合，可也要实事求是。你这样太让我失望了。” 李刚傻眼了，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啊，祁同伟真这么说的。 “我去劝劝嫂子。” 周正明：“不用了，你嫂子已经很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别打扰她了。” 李刚麻爪，隐隐能听到心碎的声音，可又没有什么办法证明，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刚出门，就碰到买了许多新鲜蔬菜和肉类的祁同伟。 李刚愕然：“你这是？” 祁同伟露出笑容，提了提手里的袋子：“我刚刚想了想，这事不管还真不行，这不买点菜给他俩做顿饭......对了，你没把我刚刚说的话说给我周叔吧？” 李刚脸黑如炭，咬着后槽牙：“祁同伟，你又阴我！！！” 祁同伟面露诧异：“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你了，你咋血口喷人呢。” “我血口喷人？” 李刚叫了出来。 突然就能理解三国演义里诸葛亮为啥能把名士王朗给骂的吐血，无它，他现在就想吐血。 可再如何生气也要把眼前难关渡过，决不能让祁同伟单独上楼，不然恶意编排同僚这件事可就坐实了。 李刚不得不挤出一个笑容：“同伟，兄弟，亲弟弟.....事情是这样的，刚刚我把你说的话跟周书记说了一下，周书记不相信你会说这种话，把我骂了一顿......我的意思是你一会给我解释解释。” 祁同伟后退一步，上下打量：“李刚，你说啥呢，我咋听不懂啊.....还有啊，咱俩没那么熟，请称呼我全名祁同伟，谢谢。” 言罢，直接往里走.......李刚一把拉住他，哀求道：“兄弟，咱爷们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你不能不承认坑我啊。” 祁同伟：“那你说说这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重点。” 李刚：“没发生什么啊，就是老两口吵架，嫂子嫌弃大哥做饭不好吃，说大哥窝囊官白当了。” 祁同伟故作沉思，往后退了几步，如果周正明站在窗前的话，正好能看到这个位置。 微微抬眼见有人影一闪而逝，祁同伟的目的达到了：“我可以不上去，可你坑我这事你怎么说。” 李刚是背对着楼体，根本没注意到上面，此刻他就想让祁同伟赶紧走：“算哥哥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违反原则底线，哥哥给你办了。” 祁同伟：“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赖账。” 李刚：“谁赖账谁是小狗。” 祁同伟确实不想上去给两人做饭搭桥......只是从李刚嘴里知道消息后不得不来，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就顺嘴说了点怪话。 这李刚也确实没让人失望，直接就撂了。 现在好了，既不用上楼去撮合，还白白得一个人情，双喜临门。 祁同伟提了提菜兜：“这样吧，我这东西也买了，不吃也浪费，你拎上去给做了......就当是你买的。” 李刚：“行，这事是哥哥做的不对，哥哥谢谢你，多少钱。” 祁同伟：“一百。” “夺少？”李刚声音拔高，只是见祁同伟似笑非笑的神色，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乖乖掏出一百块钱：“给你。” 祁同伟接过钱对着太阳照了照，一副怕收假钱的不信任模样，李刚脸又黑三分。 少顷，开口道：“谢了，那我走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蟹蟹！】 第64章 发展、修路、热血沸腾啊有木有 女人在做出某项深思熟虑的决定时，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刘岚打定主意要在半百之年和周正明离婚，事情一度闹到焦飞跃和平鸿振那里。 无论暗地里周正明说了多少好话，又有多少人劝诫就是没用，死活就是不跟周正明过了。 民政局开业当天，俩人就成为工作人员接待的第一对重磅客户...... 离了..... 周正明对于刘岚是愧疚的，他选择净身出户，祁同伟帮忙赚的近千万家资全给了周岚，自己就留一套市委家属大院的房子。 要不是刘岚没有行政级别，住不了市委家属大院，就这房子周正明都想给她。 都说无债一身轻，周正明现在是啥都没了，钱、女儿、老婆、全没了......真真正正做到了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幸福美满的家庭突然破碎，打击之大一度让周正明产生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这类哲学问题。 祁同伟很担心这位老伙计，可再担心也没用，初五就已经回到东山县主持工作，年假已经结束，鞭长莫及， 不过他的担心没持续多久，初十的时候梁群峰打来电话，说周正明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非常亢奋，一心扑到工作上。 询问缘由后得知周正明的原话；除了工作，我想不出还能在做些什么。 属于触底反弹了。 当然，无论何种原因，只要老周能重拾斗志就是好事...... 1988年1月20日，距离换届还有20天.....为了迎接新省长上任，祁同伟召开县党委会议对东山县进行为期20天的扫黄打非。 至于为何还要扫黄打非，而不是招商引资......自然是因为政策扶持，还有就是给老丈人挣政绩。 这天，祁同伟来到县局，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财政局局长关飞、县宣传部部长严航、学习班全体。 想要干好一件事需要同时具备四个要素。 一，上级领导支持。 二，所属负责单位的全力配合。 三，充足的行动资金。 四，有效的宣传。 目前东山县已经具备这四大要素，首先是上级领导支持，祁同伟肯定是全力支持整治城关治安工作。 以邓胜利和前任县长为首的团伙被打掉，东山县上层可谓是朗朗乾坤，再也没人敢搞官官相护那一套。 再说李大牛这位县局局长，自上任以来就在全力配合祁同伟想法，一刻都不敢放松，就连过年都是在东山县过的，年假都没放，一直在值班。 祁同伟：“关飞，县里财政再给县局拨20万专项资金，年假执勤的统一按三倍工资发放，不要让同志们干了活受了累还什么都捞不着....聊表心意嘛。” 祁同伟：“严航，你们宣传部要多采访县局同志，要了解他们的生活、有没有什么困难，如果有就要解决，解决不了就上报，县里来解决。” 祁同伟：“李大牛，县局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说，钱、人、缺什么补什么，你只要提，县里就给你批，不过拿了钱就要办事，要出成绩知道吗。” 一行人绕着县局进行巡视，祁同伟走在最前面，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基本都是在提要求，很少商量。 身后众人都是竖着耳朵听，叫到谁谁点头，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目前东山县祁同伟的话就是最高指示，有着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威，那些敢扎刺的刺头已经没了。 安排好县局工作，一行人回到县政府。 接下来，祁同伟组织召开工作会议，主要是和各部门负责人一起梳理往后一年的重点项目和工作目标，根据发展规划布置新一年的工作任务。 百废待兴，第一重点还是城关镇基础设施建设。 祁同伟站在巨大舆图前， 这张舆图是特制的，主要呈现的就是东山县与京州之间的80公里路途，重点圈红的是50公里国道路段的拐角岔口，也就是50-80公里路段那30公里土路。 要想富先修路，每个人都懂的道理。 祁同伟：“1988年的重点工作就是这条30公里的土路，无论用什么办法，今年这条路必须要修建出来，打通与省会京州的链接，降低运输成本。” 祁同伟语气铿锵，一点商量的意思都没有，态度非常明确，必须执行。 要想富先修路，修路还是要先富.....没钱拿鸡毛修？ 关飞是财政局局长，最有发言权，有心想开口跟祁同伟理论理论，可见到祁同伟那张不苟言笑、威势越发旺盛的脸就发憷。 “算了算了，还是等一会开完会去办公室说吧，不能让领导难堪......惹不起。”关飞心中暗想。 祁同伟：“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畅所欲言！” 大家第一时间把目光落在关飞身上，好似在说；你是管钱的，你先说。 关飞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一二三木头人，谁动谁王八.....老子就不说。 祁同伟：“既然没有异议就开始着手调研、评估......” 会议整整持续两个小时，等会议结束，祁同伟示意各部门负责人直接离开，同时召学习班来会议室继续开会。 攻坚脱贫、修路搭桥这类艰难险峻的任务，祁同伟已经决定以后都交给学习班来搞。 不会可以学、祁同伟等得起。 祁同伟：“东山县要连通与京州之间的现代化连接，第一步就是修路，刚刚我跟各部负责人已经确定要修这30公里的土路，可光确定不行，还要有具体实施的人。” 祁同伟手指轻点舆图，声音激昂恳切：“你们都是我看好的年轻人，有朝气、有闯劲、有理想，所以这项工作我想让你们负责具体实施......造福东山县90万民众。” 祁同伟：“你们六个学习小组组长要思考实施方案、要去现场调研考察给县里出一份报告，有没有信心完成这项重大工作。” 六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的火苗都快喷出来了。 造福东山？ 光是听听都带感，感觉热血沸腾啊有木有！！！ 第65章 一元回收 听到敬爱的祁县长要把这项攻坚克难，造福东山县90万群众的生命线交给学习班，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可兴奋过后就是警惕， 任何项目都有领头羊、第一责任人，谁啃硬骨头、谁捞汤汤水水都有说道。 六个小组长几乎是瞬间就分成两个阵营，一是名校派，二是农业派。 陈清泉四人不想弱了风头，会议结束后就自发组织向城关外走去，要进行实地考察。 易学习两人也不甘示弱，两人刚参加工作就碰到公平、公正、公开的好领导，还被重点关注要委以重任，心气也是高高的，根本不认为自己比所谓名校出来的人差。 同样也是风风火火的跑去实地考察去了。 目前这20天时间里，东山县就这两项重点工作，剩下就等梁群峰走马上任了。 期间祁同伟也没闲着，带着人开始走访当地企业，了解企业开工情况和新年的发展计划，学企业面临的问题，像资金、用工、技术升级等方面的困难。 县里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就想办法解决，主打就是支持、促进企业良好发展，稳定和增加就业岗位。 值得一提的是松明纺织厂。 松家倒台，名下财产都被冻结查封，纺织厂也要回收.....祁同伟为此特意召开一场拍卖会，以一元钱的价格将松明纺织厂收购，名字重新改回第七纺织厂。 企业员工也从私企，再次变成国企员工。 第三化工、第五机械、第七纺织、东山县三大产业再次齐头并进，为东山县发展创收，为社会提供就业岗位。 理顺了条条框框，接下来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钱钱钱...... 祁同伟：“孙海平，7600万赃款追缴的怎么样了，到没到3000万的预期目标？” 孙海平：“到了，目前已经追缴回来约3465万余，只是有很多不动产、古董等物件需要折现，还需要一些时间。” 祁同伟：“再催催，县财政目前很紧张，你去通知关飞，县里最多再给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要让钱进入县财政。” 孙海平：“好的，我马上去办。” 逛完各企业，接下来又要面对祁大县长最头疼的医疗和教育，他要了解新学期的准备情况、包括学校的教学设施改善、师资配备等各方面，以保障教育工作的顺利开展。 可这就不得不面对老葛那个讨债鬼，这老小子这几个月可没消停，正准备给祁同伟来个大的......正憋大招呢。 孙海平：“祁县，接下来行程是教委和卫生局，咱们先去哪？” 祁大县长一下就陷入选择困难症， 去哪啊...... 祁同伟：“先去卫生局，然后再去县医院看看，不.....直接去县医院，看看真实情况。” 祁大县长心血来潮想来一波突击检查，却不曾想又出了一波血。 祁同伟一共来过两次县医院。 第一次是应邀而来，一顿酒喝出去28万.......第二次就是受伤住了两天，昏迷着进来的。 今天是第三次， 也是第一次以最直观的目光看到县医院的困难。 基础设施不完善祁同伟已经了解，他今天看到的是人，是忙碌， 大楼老旧，墙面斑驳。 病房狭小拥挤，几张简陋的病床紧紧挨着，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空间。 看病的人们拥挤在医院的各个角落。 挂号处排着长长的队伍..... 门诊室里，患者和家属挤作一团...... 走廊上也站满了人，有的靠着墙壁，有的甚至直接躺在床底下......沟壑的脸上写满疲惫与担忧。 且由于没有良好的叫号系统和秩序维护，场面十分混乱。 医生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忙碌地穿梭着，却显得那么地力不从心。 祁同伟：“这楼.....应该重新盖一栋了。” 跟随祁大县长而来的工作人员闻言，眼皮皆是一跳......盖楼？哦买噶的...... ........ “盖楼？太好了。” 县医院院长俞茂德听到这个小道消息，高兴的直接蹦了起来，连忙询问敬爱的县长大人现在在哪，他这里有个好点子需要说一下。 急匆匆跑出办公室，中途还不忘把自己的县花闺女也拉着， 今天说什么也要留敬爱的县长大人吃顿饭，没别的意思，就是要表达一下尊重。 俞茂德是在二楼找到一行人，小跑着来到祁同伟身前，弓腰露笑：“领导您来了。” 祁同伟：“你来的正好，这边病人怎么这么多，是就年前年后还是一直都是这样？” 俞茂德笑容僵住；当然是一直都是这样..... 祁同伟声音沉稳严厉：“我上次来的时候为什么空空荡荡的.......你这是弄虚作假。” 祁大县长目前在东山县威望很高，官威也很足，这一发火，一个个不说噤若寒蝉，却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俞茂德：“领导批评的是，我检讨，我检讨。” 祁同伟脸色稍缓， 发火只是摆姿态，明确人设......俞茂德知道领导来视察前做足准备工作，是情有可原的。 真要什么都不做，麻木不仁的工作，摊上一个不好说话的领导，分分钟就会下岗。 祁同伟：“行了行了，县医院的困难我看到了，我一会还有个会，先走了。” 听说要走，俞茂德跟受惊的兔子一样，一把抓住祁同伟的胳膊，满脸堆笑：“别啊领导，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吃顿饭再走啊。” 祁同伟脸色有些不自然：“饭就不吃了，一会还有事呢。” 俞茂德：“哎呀，就是天大的事，该吃饭也要吃饭，您可是咱们东山县的父母官，哪有父母来孩子家直接走的，往小了说这是不会做人，往大了说就是道德败坏问题......来来来，一起一起，吃口饭再走。” 父母啊、孩子啊、不会做人啊、道德败坏啊，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祁同伟是不吃也不行了。 就这么被生拉硬拽着去了食堂。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66章 俞梅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做人啊，脸皮一定要厚。 上次俞茂德就在县长办公室耗了大半天，事后还被卫生间主任江宝狠狠收拾了一顿，可这老小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今天碰到祁同伟还是老配方。 一旁的江宝在疯狂使眼色，俞茂德就当没看见。 主打的就是要钱不要命，你收拾你的，我要我的，咱们俩谁也别耽搁谁。 碰上这么一个下属，除了把人撤职，祁同伟一时间还真没有好办法，被生拉硬拽着进入食堂，坐上了餐桌。 俞茂德的县花闺女叫俞梅，长得好不好看先不说，酒量是真大......提杯就是连敬三次酒，每次都是三陪一。 就是俞梅喝三杯，祁同伟跟一杯。 娇滴滴的小娘们连喝三杯白酒，要不要跟一杯？ 不跟丢人、跟了又是三杯，现在用的都是3两3的白酒杯，两杯白酒下肚就是近7两的白酒。 祁大县长就是2斤白酒的量，真滴是扛不住。 俞梅：“首长，这一杯敬您的勇气和胆魄，风起豪云冲霄、星耀华光满宇。剑舞英气干云、雷动威声震地。” 80年代非常流行写诗，各类诗歌可谓是层出不穷，有点文化的人基本上张口就来。 当然，不能要求所有都能编进教科书供世人传唱，可放在酒局上助兴还是可以的。 就像现在， 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举着酒杯，一脸崇拜的把你夸成世间仅有的大英雄，这杯酒你喝不喝？ 迷不迷糊。 祁大县长面色红润的又干了一杯，都快被俞梅吹捧成翘嘴了。 这是个人才啊，当医生屈才了。 放到后世，绝对是公关界的一把好手。 祁同伟心下感叹，见她又开始倒酒，忙道：“停停停，俞梅同志你先把酒杯放下，我说两句.....” 祁大县长是绝对主角，刚一发话，大家便停止交谈把筷子放下，做出聆听状。 祁同伟思路清晰，语气缓慢而有力：“县医院是我们县医疗卫生事业的中流砥柱，承担着至关重要的使命。不夸张的说，既是全县人民的守护者、也是生命的庇护所。” 88年建筑成本较低，如果只是砖混结构的普通医院建筑，每平方米的造价是200-500元之间，盖一栋3000平方米的医院楼，造价是在60万-150万之间。 祁同伟也想大手一挥说县不过了，大力发展医疗，把钱挪到卫生这块建医院。 可还有30里公路呢。 这可都是钱...... 仔细算了算，如果省吃俭用，下半年应该可以把这项工作提到会议上商议，上半年肯定不行。 祁同伟：“咱们县医院的医生工作强度大，基础设施有困难，县里已经看到了，也会尽快着手解决.......这酒就喝到这吧，咱们点到为止。” 显眼包俞茂德马上开口追问：“那什么时候能解决，有没有个具体期限.......不是不信任领导，主要是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大家伙。” 祁同伟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就去找他的直系领导汪宝，只是左右环顾一圈也没看见人，低头往桌子底下一看，人正在桌子底下躺着呢。 上次这小子也是直接被喝桌子底下了，这次还来.......这酒量有点差啊。 江宝也是个头脑清醒的人，知道祁同伟自持身份不会直接和俞茂德对垒，对脸皮厚如城墙的俞茂德没有办法。 可治不了俞茂德，能治的了自己啊。 偏偏他江宝清楚绝对不能阻止俞茂德给县医院要资金，不然手底下那些人能把自己祖坟都给刨咯。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灌自己，先把自己喝多，喝醉了就没烦心事，至于挨骂.....那是第二天的事，先把今天这关过去才行。 一个个都长八百个心眼子，祁大县长又被架住了。 俞茂德给宝贝闺女使了一个眼色，俞梅秒懂，批个条子磨磨唧唧的就是没喝好，恰好自己喝酒天赋高，没别说的喝就完了，再次举杯：“领导，我敬你，祝你事事顺遂.....” .......... “别拉关系，工作时间就讲工作......” 三道口路段上，学习班一行人聚在一起对实地进行考察，陈清泉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跑到易学习身边拉关系。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 大家伙磨刀霍霍，都想当一当监工负责人为东山老百姓谋福利，怎么可能把想法告诉外人。 易学习也是出了名的简单嘴臭、极致享受，怼人一点都不含糊。 “你.....懒得理你。” 陈清泉吃了一个闭门羹，恨恨的离开。 王大陆则是拉着易学习走到一边的没人地带小声嘀咕：“这帮名校出来的都眼高于顶，要想赢过他们就要在这路上下功夫，我仔细算了一下，30公里路段如果修国道，每公里需要80万，2400万的资金县里肯定拿不出来。” 易学习：“那你的意思是？” 王大陆：“修公路，你看啊，咱们东山县连接国道这块路段地势平坦，没有那么多的复杂地形和山地，还有脚下原有路段做根基，要是按照公路标准来修，一公里10万块钱就够了，300万就能把这条路给修完。” 易学习：“你是盯上那批还没追缴回来的赃款了？” 王大陆：“没错，我打听过了，这次赃款追缴县里最少能拿到1000万，300万修路对县财政压力不大。只要咱们把报告打上去，很大概率会通过。” 易学习：“我看行，祁县这么重视这件事，300万肯定会出，我现在就回去写材料。” 王大陆一把拉住要走的易学习：“别急，咱们要先这样再这样。” 未来上市公司老总的王大陆可不会那么死板，只是不昧着良心坑老百姓而已，可误导一下竞争对手还是会做。 且一点心理压力都不会有。 俩人嘀咕了好一会，一起走向陈清泉四人那边....... 第67章 换届开始 “你们俩过来干什么？” 陈清泉语气不善，刚刚被怼了一通火气有点大。 易学习人犟、面皮薄，简单一挤兑就红了脸，刚想转身离开却被一旁的王大陆给死死拽住：“大家都是同僚，老易这人就这样，说话冲！” 陈清泉：“有事说事，别打扰我们讨论工作。” 王大陆：“陈清泉同志，话不能这样说，你家的鸡、我家的鸭，都在东山这处地界觅食，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家人，我和老易主要是来学习学习。” 陈清泉：“什么鸡啊鸭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其他三人也在一旁帮腔，就差在脸上写下我不欢迎你。 可王大陆根本不在意，始终保持真诚笑容，也不谈正事就是一直打哈哈，一直到几人气消了才开口：“祁县还真是大手笔，这三十公里的路全按照国道标准修，2000多万，我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啊，咱们东山县的老百姓可真是有福啊。” 方学下巴一昂，虽没有开口，可那意思就是在说；必须的，汉东大学出来的就是牛逼！ 王大陆：“哥几个说说呗，有啥想法咱一起交流交流，人多力量大嘛。” 到了这时，四人就已经被王大陆的话给误导了，思想正在往按照国道标准建设上面靠，思考的不是如何降低标准，而是如何高标准的升迁和做好工作。 想法出现偏差，注定要有一方要做无用功。 当两方带着材料单独找到祁同伟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 王大陆和易学习还是太小家子气。 总长294公里的生命线，如果只修建一个普通路段根本作用不大，只有建造一条路基超过12米宽的一、二级公路，才能称作生命线， 才是东山县未来百年发展的根基所在。 “王大陆、易学习，你们往这看......” 祁同伟指着办公室墙面上的舆图，那里标注着京州—东山县—吕州.......中间横跨两镇四乡。总长294公里。 “如果只是修一条宽度五米以下的四级公路，如何配的上生命线三个字？” 祁同伟手指轻点舆图，语气铿锵：“我要修的是东山县未来百年的发展，我要让东山县成为京州和吕州的中转贸易中心，彻底带动90万人民奔小康，你们明白吗。” 易学习：“祁县，可这样对于东山的财政压力太大了。” 王大陆：“是啊，东山县上哪去找2亿资金啊。” 祁同伟笑笑，转身正面面对两人： “1964年之前，全世界都不相信我们能造出核弹，可我们造出来了。1970年之前，全世界都不相信我们能向外太空发射卫星，可我们就发射了东方红一号。” “现在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东山县能修一条近300公里的一、二级公路，可外人不相信不要紧，你们要相信，要为这个目标努力、奋斗，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要把你们的名字刻在东山县的铭碑上。” “我希望百年之后的后人来到东山，见到这条路，能想到我、想到你、想到我们、想到你们！！！” 祁厅长的演讲能力绝对是大师级水准，说的两人热血沸腾，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大脑皮层像是有电流一样簌簌的发麻。 易学习一直觉得祁县长是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一位领导，如今听到此番振聋发聩的言论后更加确信，心中甚至升起要一直追随祁县的脚步，为人民谋福祉。 王大陆也一样，尤其是引经据典的佐证，太有感觉了，心中涌起一股特别强烈的执念....... 就是只要把这条路修出来， 无论未来如何这官都算没白当，真真能吹一辈子......人生好似一下都完美了。 易学习当场表态：“祁县，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全听你的。” 王大陆也重重点头。 祁同伟笑了，让两人回去把道路建设可能遇到的问题好好想想，至于这30公里路段负责人职务就不考虑两人了， 不过也不要灰心，因为未来还有机会，这次先打辅助，下次在当主力。 修建标准定为一、二级已经在内部达成共识，学习班开始查阅各类资料进行施工前准备策划。 忙碌时，时间过的总是很快...... .......... 1988年2月10日，从京都乘专机而来的中年男人，带着人事任命书来到汉东。 平鸿振和一众省委班子成员站在机场外接机，簇拥着中年男人去往省委1号楼会议大礼堂。 大礼堂架设好直播设备，汉东卫视要在今天全程直播此次会议内容。 祁同伟级别不够无法去现场观礼，他推掉一切工作来京州，就坐在家中客厅打开电视机观看。 身边是梁璐、梁高斌、梁高畅两对夫妻。 首先第一项任命就是原汉东省省长兼省委副书记范志文，任命为汉东省省委书记兼省人大常委会主任，汉东军区党委第一书记。 原省委书记平鸿振担任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党委顾问。正式退居二线。 电视里，范志文面色平静淡然，无悲无喜，整个人向外界释放的信号就是沉稳....我已经做好迎接这份挑战的准备。 平鸿振则是满脸笑容，眉宇舒展轻松，向外界释放的信号就是正常退休，没有猫腻。 ........ “砰——” “黑幕，黑幕，这是黑幕......” 吕家公馆里，吕傲儿神色狰狞，手中清康熙青花十二月令花神杯被摔在地上，价值不菲的杯子被摔得稀巴烂。 吕家曾全力支持这范赵一系，为此顶住多少压力.....上了年纪的爷爷都因劳心费神病倒，最后与世长辞。 这也罢了，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命数。 可吕家当初被张天华等人针对的时候向范赵一系求助，为何不管不顾？ 不管不顾也罢了， 为何连点消息都不能透露给吕家，给吕家一点坚持下去的信心？ “混蛋、混蛋、一帮混蛋！！！” 第68章 吕家被反复嘲笑..... 吕傲儿恨啊， 有需要的时候就叫人家小甜甜，没需要的时候就叫人家牛夫人......真真一点情面都没有。 吕家算什么？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吕家对于范赵一系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随时都可以丢弃的弃子。 这也没什么。 关键是现在范志文上位，吕家明明是受害者，却还恶了范赵一系......泼天富贵没捞着不说还惹了一身骚，只能跟有梁一系一条路走到黑。 “范志文、赵立春，我吕家和你们誓不两立！！！” 豪华房间里响起吕傲儿声嘶力竭的咆哮，可发泄过后就是一阵颓然......斗不过啊，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对手，甚至连对手的算不上，一个商人怎么敢记恨一个封疆大吏呢。 想到未来自己还需要范赵一系的人面前装孙子，明明恨意滔天还要笑脸相迎的模样，吕傲儿眼角不由滑落两行清泪。 哭了。 欺负人，真的太欺负人了。 “不对...不对......不对.......” 吕傲儿突然想到什么，整个人开始神经质的呢喃，她想到自己去投靠祁同伟时，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诧异之色， 当时她还在心中得意，觉得祁同伟是没想到当代吕家掌舵人这般有魄力，被自己的果断给惊到了。 现在仔细想想...... 我尼玛...... 这祁同伟一定是知道一些内幕，他一定知道范志文会上位，他在顺水推舟、他在看自己的笑话，这狗日的面上同意吕家依附，心里肯定在骂自己是大傻逼。 脑海突然又想到小学课本有个小典故叫（挖井——功亏一篑） 主要讲的是一个人拿着铁锹去挖井，第一天挖了三米深没挖到水、第二天换个地方挖五米深还是没挖到水、第三天又换了个地方挖了八米深还是没挖到水，最后放弃了。 但实际上只要在其中一个地方再加持往下挖一点就能挖到水。 这小故事主要就是在讲做事情要坚持不懈，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就会像挖井人一样明明付出了努力，但因为没有坚持到底而无法取得成功。 诚然当初被张天华等人狙击，吕家有坚持不住的趋势，可自己应该在忍忍，等到换届啊...... 吕傲儿：“爷爷，商战不就是时刻保持绝对理智，要懂得及时止损，不能向赌徒一样倾尽一切博一个结果，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 “哈哈，我真的要笑死......吕家少了吕邦那个老不死，真真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那个傻逼吕家新家主估计正在大哭吧，哈哈....” 豪华别墅里，张天华指着电视机畅快大笑，往日的阴霾在这一刻统统消失。 自从祁哥打电话过来声明东山县已经接纳吕家，张天华就很不理解啊.....可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但京州商会可不是一个人的商会..... 张天华很清楚，自己只是众人推选出来的临时话事人，威望还没达到如日中天的程度，还不能代表所有人的利益。 为此，执行终止继续针对收割吕家这项命令时，所需要面对的压力是巨大的。 可张天华始终对祁同伟保持绝对信任，往日话音更是犹在耳畔；你记着天华，哥不会坑你。 破案了，结果出来了，张天华只想大声喊上一句，祁哥牛逼！！！ “这段时间我是尽全力降低存在感，更是不敢出现在祁哥面前，就怕自己露出一点质疑让彼此下不来台，现在看来我还是小了，格局小了。” “祁哥要是不接受吕家的投诚，就算吃的再多，今日过后也要全部吐出来，现在好了，这是祁哥在帮我落袋为安啊。” 也就祁同伟没在身前，不然张天华一定会非常肉麻的来上一句，俺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兴奋过后，张天华马上调整好心情，目光灼灼的盯着电视。 如果说之前的任命是高瞻远瞩，接下来的任命就将决定有梁一系未来的前途命运。 “成啊，一定要成啊。” 张天华死死攥着拳头，不停给自己打气。 与他一样想法的还有有梁一系的所有人，都在盯着电视机，期待着。 对于普通家庭而言，无论谁任职都行， 因为离他们太远了，远到一家四口在饭桌前吃饭，除了男人偶尔瞥一眼，老婆孩子都埋头干饭，连抬个头的精力都欠奉。 远到孩子在内心画圈圈诅咒愿世界不再有新闻联播.....全是动画片才好。 可他又如此之近，近到推掉一切事物，近到老婆换台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再换回来。 近到七大姑八大姨突发脑血栓、死了、噶了，也要等看完新闻再说的地步。 就在漠不关心和万众瞩目的两极分化之下，第二项任命开始了。 当中年男人宣布名字，当特写镜头打在梁群峰的脸上时，关注的人们沸腾了。 张天华更是直接一蹦三尺高，狠狠挥了一下拳头：“成了，太好了！！！” 吕傲儿也擦干眼泪，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不敢想象如果梁群峰失败，等待吕家的会是怎样一个凄惨命运。 “还好，还好保住了老二。” ........ “对对对，他梁群峰就配当一个万年老二，哈哈哈！！！” 大型茶室里，范赵一系已经开始狂欢，对于范志文成功担任封疆大吏这件事他们欢欣鼓舞，对于梁群峰在范志文屁股后面站着这件事，直接就是大声嘲笑。 一个个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都开始往外爆，亢奋到了极点。 也在这时，茶室里的茶水已经换了，换成酒，倒满杯，高举手，满饮！！！ “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喝酒，不过不要喝的太多，一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哈哈，当然是第一时间对领导表示祝贺啊，大家伙说对不对啊！！！” “对对对，哈哈哈！！！”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69章 都在喝酒，都在庆祝 原汉东省专职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梁群峰，任命为汉东省省长、省委副书记。 旁人如何反应祁同伟不清楚也没时间关注，此刻坐在电视机前只觉难言的成就感从心间升起， 梁群峰升了。 还是自己一手推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祁同伟不是想要邀功，而是完成某件事后那股巨大满足感环绕心间，就像是在看好大儿突然长大一般欣慰。 梁璐：“爸爸又升职了？” 这消息对从来不关心政治的梁璐还是比较突兀的，反观梁家两兄弟只有开心和果然如此，明显梁群峰给两人暗搓搓通过气。 等新闻结束，祁同伟看了一下时间：“老婆你在家等咱爸回来，我有点事出去一趟，晚上过来接你。” 交代一句，祁同伟直接去找周正明。 这种事还是和并肩奋斗的战友一起分享更开心，跟这俩傻兄弟没啥好聊的。 到了周正明家，老小子刚从现场回来， 他就坐在以前周岚喜欢做的沙发前，茶几放着一瓶白酒，两个杯子，四个好下酒的下酒菜。 周正明：“你来了，坐下说。” 时间是抹除伤痛最好的良药，接二连三的噩耗将他打击的几近崩溃，可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失去一切能失去的之后周正明发现只剩下事业...... 是继续颓废还是屏蔽一切杂念一心搞事业，周正明选择了后者， 祁同伟：“周叔，我就知道你这有好酒，今天是个好日子，咱爷俩好好喝两盅。” 自顾自满上一杯对碰一下，一饮而尽。 周正明同样饮尽杯中酒，然后夹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咀嚼，露出享受神色，轻吟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祁同伟神色一顿，环顾一圈看了看，圣不圣贤的先不说，老周这日子过的可太冷清了，连个聊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有心想要宽慰两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周正明见状摆手：“别想着安慰我，我现在很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刘姨也不用操心，人家现在不搞文学，开始做生意了，以后就是大老板咯。” 祁同伟：“刘姨在做生意？这是好事啊，我还真怕刘姨离开您后整天闷在家里，别在憋出病来。” 周正明眼中神色意味不明，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说她了，这回老梁可算是如愿以偿了，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走一个。” 从84年开始遇见祁同伟，把他介绍给梁群峰，中间发生太多的事，横跨四个年头终于在官场这座金字塔，往上挪了一步，太不容易了。 两人聊着往事，小口饮酒，酒下的却很快，不一会就喝没了一瓶。 这一天，众生百态。 ........ 黎建军回家后也拿出一瓶白酒放到茶几上....... 松小年还在省纪委待着，还是什么都没说，还是连面都见不到。 之前祁同伟过来提醒时就隐约察觉到事情不简单，应该就跟换届有关，如今回头再看，果然如此。 松小年是范赵一系的人， 现在范赵一系的领头人已经成了封疆大吏，那关于松小年的案件还要查吗，还能查的了吗？ 黎建军拧开瓶盖，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瓶吹。 咕咚咕咚喝下三大口，小半瓶进肚子......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再次陷入沉思。 松小鹏已经把知道的全撂了，其中就包括被松小年指使对刘棋进行投毒。 动机、人证都有，放到正常情况都能直接抓人.....可现实就是别说抓人，连松小年的面都见不到。 黎建军还在沉思，房间里走出一位妇人，他的发妻：“别喝了，你胃不好不能喝酒。” “嗯，知道了。” .......... “你知道个屁，刚刚在现场宣布任命的时候我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车志强对身边相处很不错的同僚打趣，他们都是范赵一系的人，一个个笑容满面，彻底赢麻了。 赵立春也是满面红光，范赵一系、范赵一系，范上去了，赵还会远吗？ 没说的，今日当饮酒，不醉不归的那种。 ......... “不喝了，我要赶快回京都。”中年男人笑容温和的婉拒。 平鸿振、范志文、梁群峰三人亲自送男人登上专机，目送着飞机升空，快速远去。 平鸿振眼底闪过一抹唏嘘，退下来了，这回真的退下来了。 范志文春风得意，只是余光扫过平鸿振时，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梁群峰也一样，眼底那丝被死死压制的怒焰正悄然绽放。 俩人忍这个糟老头子可忍了太久了。 一想到被肆意诓骗玩弄就恨的牙痒痒，只是两人城府极深，面上一丝异常都没有，回去的途中平鸿振提议一起吃饭，两人也很痛快的答应。 吃饭时，推杯换盏相互打趣，给予老领导最高尊重.....气氛很是和谐。 平鸿振也没察觉到异常，因为一切都没发生，且只要省委秘书长陈兴昌不暴雷瞎逼逼，自己就是绝对安全的。 至于陈兴昌会不会说......开玩笑，那可是绝对心腹。 知道什么是绝对心腹吗？ 就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人....... 梁群峰：“鸿振书记，这一杯我敬你，感谢你这些年对汉东做出的卓越贡献，也感谢你对我的看好和栽培。” 平鸿振笑笑，轻轻碰了一下酒杯，共饮。 范志文：“鸿振书记，我也敬你一杯，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咱们几十年的情谊摆在这呢，我干了，你随意。” 平鸿振在笑笑的基础上嘴角一歪，再次饮尽杯中酒。 梁群峰：“志文书记，这一杯我敬你，以后我一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建设好汉东。” 范志文：“梁省长客气，咱们以后可就是搭档了，你配合我没错，可我也要配合你，相互配合嘛。” 包间里，再次充斥彼此爽朗的笑声。 只是已经歪嘴的平鸿振却缓缓收起笑容，目光复杂的看着两人......这两个狗东西在自己面前谈搭档。谈建设，这是什么意思？ 玛德！！！ 【感谢张管苍生5678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70章 黎建军调离京州 1988年3月10日，任职大会结束后一个月。 期间风平浪静，两位汉东大佬都在熟悉本职工作、了解情况发展和前任进行工作交接。 对于人事任命和干部提拔，彼此都很默契的搁置在一边，谁也没有先提出来。 焦飞跃很着急啊， 说好将空置出来的专职副书记位置给自己，可这提名议案怎么迟迟不开呢？ 一个月了，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 赵立春也很着急， 他在意的不是京州市委书记，而是京州市委书记可以提名进入省委常委会。 这才是实打实的省级话语权， 直接担任省委政法委书记的资格又不够，焦飞跃不挪屁股根本没有地方供他发挥。 周正明也很急。 省委常委肯定不能指望，连市级班子一把手都没担任过，中间差了两步根本跳不过去。 还是要等前面的人把屁股挪挪，才能争取上位。 平鸿振也很着急， 退居二线后话语权直线下降，很希望女婿可以尽快担任专职副书记，范志文履行政治承诺。 京州如今就像一汪湖水，表面很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涌动， 就在平焦一系、范赵一系、有梁一系所属人员等待收获属于自己果实、等待升职加薪的时候，一则人事调动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京州副市长兼市局局长黎建军，因工作需要，调任吕州担任副市长兼区委书记。 黎建军被撸了，从司法系统转到行政系统去了。 ......... 京州市局局长办公室。 黎建军面色铁青，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季昌明站在一旁，眸中再无往日的锐利，而是迷茫：“黎局，为什么啊，您兢兢业业工作一点差错都没出过，为什么要调任？” 他的询问没有得到回应，其实也根本不需要回应。 季昌明很快想到半个月前范志文来市局视察工作，两人曾单独说了几句话：“您难道跟范书记提松小年了？” 黎建军微微点头：“他现在是省委书记，省纪委说了放人可以，需要由范志文发话，我只能找他。” “........” 大哥你糊涂啊！！！ 鸡蛋怎么能跟石头碰呢..... 黎建军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调令：“从今天开始你去省检察院工作，就跟着陈岩石副检察长。” 季昌明：“黎局，我哪也不去，我就跟着您，您去哪我去哪。” 黎建军：“胡闹，你的才能是政法领域，跟着我干什么，去发展经济吗？你懂吗？” 呵骂过后，直接把人撵出办公室。 此刻，办公室又剩下他一人。 其实黎建军其实早就料到这一天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可仔细想想又不快，当初自己能来京州，就是三方势力相互制衡下的结果，如今胜负已分，待在京州除了碍眼已经没了鲶鱼作用，离开也就成为必然。 唯一从始至终没想到的是会离开司法系统。 “他娘的，拿了大半辈子的枪，这次要拿笔了。” ........ “黎建军离开京州，新任市局局长是谁？” “是车志强。” “车志强？降级使用？” “不是降级使用，而是从省外放到市，这完全符合流程，只是很少发生罢了。” 客厅里，祁同伟和梁群峰在闲聊。 仔细想想就觉得这件事就是必然结果，哪怕没有松小年，黎建军也要被调走。 范赵一系在这方面吃了太多的亏，不可能继续容忍一个无法控制的市局局长继续恶心人，必须要换成自己人。 祁同伟：“这件事应该事先跟您商量过了吧，交换是什么。” 梁群峰：“吕州市长今年退了，小傅跟了我这么多年也该去下面历练历练了。” 小傅？ 省政法委秘书长傅项明？ 那个笔杆子锋利，说自己不善主政一方的那个？那个一心想要躺赢，说潮起潮落无所畏惧的小傅？ 玛德，这狗币还真躺着升职了。 没天理啊。 大家拼死拼活的打下一片江山，这狗币就躺着继承了。 ....... “阿秋~~~阿秋~~~” “春风时分，天气变化太快，都有点感冒了。” 傅项明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一旁和明星颜值不相上下的美妇人白了他一眼：“我看说不定是谁骂你呢。” 傅项明：“骂我？为什么骂我，我傅项明一生与人为善，不争不抢，骂我干什么？” “你说呢，不声不响就要当市长了，” ....... 祁同伟：“不是，他能行吗？” 梁群峰：“小傅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我了解他。” ........ 傅项明：“什么叫不声不响，我从没想过要去当一把手，是老书记信任我，给我这个机会，那我肯定要兜住啊。” “也是，你服务老书记那么多年，知根知底，这提拔轮也该轮到你了。” ........ 祁同伟：“对对对，那我就先走了，东山县那边还一大堆事呢。” 近段时间，祁同伟正忙着跟四个班子成员谈心，要确保接下来的县人大会议票数过半把头顶上的副字给摘掉。 至于给傅项明升职这件事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且傅项明担任市长这件事中间还有很多环节和要求，一般只是有机会却不能直接担任市长.....可这一二把手要是力挺.....玛德，越想越气。 祁同伟走了，回到东山县第一件事就是召开民主座谈会谈心。 把县人大常委会主任、县政协主席都叫来，大家好好聊一聊，多方面听取意见和建议。 其实祁同伟转正已经是板上钉钉，先不说省里的背景，光是一条舍身搏命勇斗歹徒，瓦解以邓胜利为首的腐败团伙， 转正属于众望所归。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该拿出的态度也要拿出来，且一直当透明人的两个二线班子，怎么也要给人家一个露脸的机会。 唰刷存在感。 祁同伟：“今天这次会议没有主题，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顾忌，大家畅所欲言。” 第71章 大家都有广阔的未来 畅所欲言肯定是不可能的，祁大县长敢说，也没人敢真当真。目前东山县当家的就一个人，那就是祁同伟，说一不二绝不是夸张。 下面有没有人不忿呢？ 有， 可是不敢表现出来，除非不想要乌纱帽。算上前任县长一连打掉9大常委，这份威势，谁敢撩虎须？ 座谈会开的很成功，全是赞扬和歌颂祁同伟的。 祁大县长很不喜欢这种露骨的夸赞方式，实事求是是没有错，可也要注意影响才行，下次还是要提一提。 会议结束， 刚回办公室，孙海平就开始敲门，带着关飞一起。 叮咚—— 县财政入款1086，5524元，余额1425,4480元。 没错，磨磨蹭蹭拖了又拖的赃款终于追缴变现完毕，打入了县财政，县里拿三分之一，税务交三分之一，给省里三分之一。 祁同伟：“省里那份先别给，县里现在缺钱，我明天去京州争取一下。” 这种好事，关飞求之不得，腰包越鼓底气越足......不过还是提出心中顾虑：“祁县，马上就要开县人大会议，这个时候把钱扣下，是不是.....” 话没说全，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 你祁同伟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低调的把头顶上的代理给摘掉，别搞事啊。 祁同伟：“不是扣，是先等两天，这样你在去算算账别出错，我们打个时间差，我去省里争取。” 关飞：“好的，那我在回去算算，争取三天后给您一个准确答案。” 祁同伟挥挥手。 如果真能把省里的三分之一赃款争取留在东山，那30公里国道，2400万资金缺口就补齐了。修路的事情也就能提上日程，这是大事。 且祁同伟有信心说服梁群峰， 新官上任不能光烧火，还要干点能让人记住的实事，修路就很符合。 ......... “你小子，尽给我出难题。” 办公室里，梁群峰坐在省长大椅上，一脸无奈之色。 祁同伟站在一旁，左右看了看，拿起一旁放着的暖瓶倒了杯水放到桌前，笑容始终挂在脸上：“梁省，东山县地理位置优越，南北一条线连接着京州和吕州，如果把这条线打通，东山县就能成为两市之间中转站，这对东山、对京州吕州的经济发展都是有好处的。” 梁群峰：“知道有好处，不然我直接就要撵人了，可是同伟啊，你我之间有这层关系在，是不是要稍微注意一点影响，不然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梁群峰喝了一口水：“而且赃款追缴可不是你们县自己在出力，市局那边、军区那边，总要表示一下的呀。” 祁同伟：“那给市局、给军区各一百万，不能再多了，今天我从您办公室离开马上就要去银行贷款.....梁省，前期投入不能省，您想想294公里的一、二级干线真修成了，您脸上也有光啊。” 祁同伟将手掌摊开：“五年，五年时间东山县gdp最少翻三倍，这是我给省里做出的承诺，我可以立军令状。” 梁群峰摆手：“五年不行，时间太长了，顶多三年。不，顶多两年就要看出成效，不然省里不可能继续出资。” 前期2000多万只是小钱，后期上亿资金才是大头。 而想要钱就要拿出成绩，不然不成了肆意挥霍国有资产的腐败了吗。 祁同伟点头：“那就两年，我现在就给省里挣钱去。” 说完直接就润了。 梁群峰哑然：“这小子！” ........ 出门，祁同伟直接进了对面的办公室，钱才良起身笑道：“同伟，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又有什么事要麻烦梁省。” 作为专职秘书，梁群峰离开原有岗位必定要带几个身边人，这样才能更好的开展工作。 顾才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每天都是拿出一万分的工作热情，竭力的摄取相关工作知识，现在终于将千头万绪捋顺，可谓春风得意。 祁同伟先把事情说了一遍：“老顾，马上饭口了，中午一起去吃饭？” 顾才良：“行啊，正好你也尝尝省政府食堂的饭菜，给点宝贵意见。” 作为地方最高一级人民政府，标准待遇肯定也是最高的，伙食相较其他单位也是最好的。 不夸张的说，在这吃跟下小馆子没啥区别。 饭桌上两人聊了一会日常生活，顾才良也讲了一下‘汉大学术交流讨论会’的近况，总结下来就一句话；梁群峰升了，大家都有广阔的未来。 下午， 祁同伟出现在京州银行门口。 无论哪个年代，大银行柜姐的颜值都是很能打的，一个个青春靓丽的小姐姐嗲声嗲气让你存钱，很少有人能扛住。 刚迈步进屋，早就接到通知的经理连忙迎上前，几个20出头的柜姐同一时间将祁同伟锁定， 不提颜值，单说他那身行政夹克、公文包、锃亮的大皮鞋，就已经秒杀市面上90%的同龄人了。 要是跟这种人成为男女朋友，回家吃饭都要坐主位，嘎嘎有面子。 只是渴望和羡慕都没用，男经理就像是一道阻隔爱情的堡垒，把双方分割，连上前都无法上前，只能目送经理点头哈腰的把人带上楼。 一名刚入职的柜姐赞叹道：“他好帅啊，尤其是身上的气质，感觉跟明星似的。” 入职三年的柜姐：“别犯花痴了，人家已经结婚了。” 新入职的柜姐眼中崇拜不变：“我知道他结婚了，我还知道他叫祁同伟，是东山县的县长，还跟歹徒搏斗过身中三发子弹呢。” 入职三年的柜姐：“是吗，那你知不知道他还是咱们银行最大的储蓄个体户，是身家亿万的大富翁。” “姐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自身条件就配不上我的择偶标准了.....有钱、有颜、还那么勇敢，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大虎最近腰痛，腿痛、荷包痛，就支持啊！！！】 第72章 老易还是很给力的 vip会客室， 清新自然的绿茶在玻璃杯里绽放，升腾而起的热气散发一种纯净而清新的气息。 祁同伟小抿了一口：“这茶不错，淡雅悠长层次丰富，初尝微微发苦，马上又会回甘，同时还有一股花香夹杂着果香的香气，不错。” 易行长：“刚摘的竹叶青嫩芽，你好不容易来我这一趟，可要好好招待一下你这位大客户。” 两人谈笑一会，祁同伟开始说起正事， 贷款。 以东山县的名义贷款3000万，十年内还清，年利率三个点，也就是百分之三，一年利息90万， 公式是本金p=3000万，年利率r=3%（0.03），时间t=1年，相乘之后十年需要还款3900万。 易行长：“同伟啊，你我之间是过命交情，我肯定是信任你的。但县级单位是不能直接向银行进行贷款的，这不符合流程，这件事必须要通过市里决定和审批.....我不卡你，钱银行也有，你只要把市里相关审批条文拿出来，我马上给你批。” 祁同伟：“老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市里的相关批文我来弄，我今天来主要就是跟你通个气，别到时候我拿到批文银行没钱，那就尴尬了。” 易行长确实很给力，直接就给出承诺，完全没提对贷款项目审核、资金用途查询等等。 这自然是不合规的，可交道情谊不就是这个时候才能体现出来吗，如果什么事都一板一眼公事公办，那大家还时常联络感情做什么，做一个木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就好了。 况且易行长根本不怕祁同伟耍赖，真要是东山县还不上钱闹到催收起诉的地步，祁同伟也跑不了。 祁同伟跑不了这钱就能还上，因为祁同伟自己有钱，是亿万富豪。 两人谈完工作，相约晚上丽都大酒店一起吃饭，祁同伟就提出告辞离开，中途下楼时碰到一个目光火热，前凸后翘的柜姐， 那伟岸的胸怀让祁同伟忍不住打量几眼。 柜姐初时还有些羞涩，可想到什么后马上挺胸，尽情展示身材优势。 祁同伟连忙收回目光，他知道刚刚自己的眼神绝不是某主角那样充满欣赏，而是充满欲望， 好色就是好色，非要又当又立只会让人作呕。 祁厅长承认自己是个正常男人，看见美女就想要靠近一亲芳泽，区别在于他只是想，却可以控制住身体。 但，眼神绝对控制不住。 二弟都快抬头了，眼珠子你装什么装？你可是心灵的窗口，请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把想法大胆呈现出去。 祁同伟走了，在柜姐失落的目光中离开。 不是木瓜不甜，而是体制内喜欢吃水果海鲜的通常都没啥好下场。 祁大县长在水果和事业之间，还是选择了事业。 东山县目前有三个主要工作，一是人大会议，二是贷款筹备资金，三是给县里招商引资。 前两者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要招商引资。 那些商人朋友们也到了该发力的时候了。 给张天华、王金亮、卫文昊等人打电话，相邀晚上丽都大酒店吃饭。 做完这一切，祁同伟直接去汉东大学找梁老师。 欲望就是堵住洪水的闸门，开闸后就是一泻千里......老祖宗都告诉我们，堵不如疏，要听劝啊！ 三月正是新学期开学的日子，南方气温回暖非常快，有些小仙女已经开始穿上布拉吉和小碎花裙了。 作为汉东大学名誉副教授，教师楼里还有一间属于祁同伟的独立办公室， 只是这办公室始终空置，一年都回来不了几次，还好有梁璐帮忙照看，不然估计进屋就是满屋灰。 在办公室待了一会，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直接去梁璐办公室找人。 途中还碰到刚下课的侯亮平陈海几人， 这几人都是在东山县实习到年前便结束，祁同伟也不小气，在几人实习评价中写了优，一百五十字的个人点评都是夸赞的话。 侯亮平很热情：“祁县你是来找梁老师的吧，她刚给我们上完法学课回办公室。” 这个时候一般都会客气的说声谢谢，然后客套邀请其有空来家做客。 只是祁同伟实在被这侯亮平的操作弄怕了，只要自己敢说，这小子晚上绝对会直接登门。 主打的就是一个二皮脸。 可这就能说是错的吗？祁厅长虽然觉得烦，却不会鄙夷，今日的他和当日的自己非常相像，都是不放过任何一点机会。 讨厌一个人或者恨一个人，不能满眼都是对方的缺点，还要发现其身上的闪光点和成长轨迹， 这不是在洗白，而是不要否定别人的同时把自己也否定了。 祁同伟：“谢谢，我今天来京州出差，顺便看看她，晚上就要回东山。” 侯亮平蹙眉，本来还想着晚上去蹭饭增进一点感情呢，这回没戏了：“这么急啊.....那你忙，我就不打扰祁县和梁老师过二人世界了。” 说完直接离开，也没回宿舍，而是直接去教室家属楼高育良家，还是日常给高老师打扫卫生。 保姆：他又来抢我活了。 梁璐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只是她平常喜欢待在开放式办公室办公，祁同伟来到办公室站在门口轻声呼唤一声。 梁璐正整理材料呢，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抬头，脸上马上绽放出如花一般的笑容，见大家都在忙自己的工作， 手指悄悄指向右边，那里是她独立办公室的位置。 祁同伟比一个ok收拾，悄悄退了出去。 梁璐跟做贼一样再次确认四周，挺着肚子，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来到刻有自己铭牌的办公室门前，刚开门就被一双大手给抱住。 梁璐身子一僵，待确定是祁同伟后马上软了下来。 祁同伟火气很大啊，低头便吻了过去..... 办公室里顿时散发出旖旎的气味，少顷两人分开，梁璐脸色微红，娇嗔道:“要死啊你，吓我一跳。” “呵呵，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嘛~~~”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73章 白冰:偶滴才华已经无法遮掩 梁璐现在孕期已经快到七个月，两人商量一下等再过半个月就申请休假备产。 在办公室里温存了一会，祁同伟把梁璐送回家，而后则是去了丽都大酒店。 易行长、张天华等人已经在包间等候。 祁同伟：“抱歉，我来晚了。” 今天吃饭的主题是招商引资，梁群峰上台后，关于东山县的政策扶持已经争取到，第一产业类、也就是生产食材以及其它一些生物材料的产业， 如种植业、畜牧业、渔业等直接从自然界获取产品的产业......税收是1免1半.....即一年免税、一年半税。 第二产业是制造业，税收是2免2半。 第三产业如超市、商场、交通运输、教育、医疗，分别是1免1半到3免2半不等。 张天华所在的隆泰集团是以医药发家，厂区配套设施是医疗和教育，如果来东山县建设万人大厂，东山县承诺给予最高的3免2半。 王金亮产业主要涉及领域是餐饮行业，名下也有超市商场，祁同伟给出的政策是1免2半。 至于卫文昊，他没什么主流业务，什么都是二把刀，能坐在餐桌上吃饭也是因缘际会，祁同伟建议他往运输业发展，主要是汽车货物运输，税收是2半。 还有赵力夫，他现在不光收废品，还搞轻工业。 祁同伟带他们在小八嘎那里发财，今天又诚意满满相邀，几人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再说东山县有地理环境优势，社会治安稳定，马上还要修路，行政主官还是老朋友，去了就是赚钱，不去白不去。 当然，赚钱是商人的权利，只要能入驻东山，祁同伟表示欢迎的同时也真诚的表示感谢。 张天华：“祁哥，隆泰这几年发展的很好，可吃水不忘挖井人，没有你和梁省长就没有现在的隆泰，这第二分厂就开在东山。” 祁同伟举起酒杯：“好兄弟，走一个。” 王金亮：“祁老弟，你可是有名的大财神，跟你做生意我老王放心，工业园区的商场配套设施算我一份。” 祁同伟再次举杯：“王哥，谢谢。” 卫文昊：“我就不多说了，你随时需要，我随时到。” 祁同伟举杯：“老卫，干。” 赵力夫：“老弟嗷，也别提钱不钱的了，有事你说话！” 祁同伟举杯：“好，干！” 80年代是充满机遇、遍地黄金的年代，而英雄起于草莽，尤其是轻工业这条赛道，很容易起势。 意象战略合作已经达成，接下来是正式接洽。 祁同伟是第二天早上回的东山，中午找招商局代理局长陈顺过来交代工作..... 招商局代理局长陈顺：“隆泰第二分厂？这这这......这可太好了。” 陈顺眼睛都冒绿光了，没有品尝过一把手的美妙触感绝对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反正就是上去就不想下来了。 可光想没用，还要拿出功绩，做出成绩。 隆泰制药在汉东可谓是如日中天，号称最有良心的民营企业，每次招工都是人满为患络绎不绝， 无它，待遇太好了。 只要进入隆泰就有股份，看病不花钱、孩子上学不花钱、逢年过节礼品也不断......听说目前京州相亲市场已经把是否是隆泰制药员工当做一个重要衡量标准。 你是隆泰制药的员工，那你就享有优先择偶权。 这对一个男人、对一个家庭来说是怎样的诱惑力，单身的朋友都懂。 祁同伟：“隆泰集团能选择咱们东山确实是好事，所以这件事你一定要重视，要用最高规格把考察团的人招待好，选址后的一切进度都要向我汇报。” 陈顺一个立正：“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祁同伟微笑点头：“对了，这件事光你一个人还是表达不出重视，让白县长跟你一起，你们俩打配合。” 陈顺一愣，脑中瞬间浮现出那道曼妙身姿，可这娘们不是天生的摸鱼圣体吗，叫她跟着一起去有啥用，总不能用美人计吧。 只是领导已经发话，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陈顺走了，离开办公室第一时间去了旁边的副县长办公室找到白冰，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就见白冰苦着一张脸，眼底却露出一丝自得之色。 看吧家人们，偶滴才华已经到了藏不住的时候了，烦恼啊...... 白冰：“隆泰集团考察团什么时间到？” 陈顺：“三天后的上午。” 白冰：“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把材料和流程整理一遍。” 打发走陈顺，白冰第一时间去找祁同伟，见面第一句就是诉苦，声称自己工作已经有很多了，不能可着一个人用啊。 祁同伟则是温声软语的劝慰，声称你白冰是能力出众，这种重大事情交给别人不放心，就信任你一人。 白冰是人类，如果有条尾巴此刻肯定已经翘起来了......不过饶是如此也被祁同伟给钓成翘嘴，喜滋滋的离开了。 同时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搞定考察团，要不惜一切代价。 ........ “我不同意去东山县开分厂，隆泰选择有很多，没必要去臭名昭着的东山县，这对企业没有一点好处。” 隆泰经过一系列的发展，规模也在转变成集团之后扩大，很多后加入的高管根本不认识祁同伟，自然也就不会有所倾向。 副总叩击桌面：“肃静，去东山开第二分厂是董事会的决定，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项目战略规划经理王温书瞬间红温，只是听到董事会三字后也没了脾气，没办法，公司是人家说的算，自己就是个臭打工的，拗不过啊。 只是王温书也想好了，等到了东山一定要好好挑毛病，拿出一份切实可行的拒绝方案来让董事会撤销提议。 然后再找一个更好的地段建设分厂给集团牟利，到时打响名气让集团看到自身实力，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第74章 白冰:由我在，没意外 王温书带着考察团来到东山县已经是三天后，负责接待的是早已安排好的陈顺和白冰。 工业园区如今已经入驻一个吕家，厂房和基础设施筹备已趋于完善，很快就能开业大吉，他们主要是代理厂商，属于oem（原始设备制造商），是一次加工。 需按照品牌方要求利用自身生产设备、技术、人力等资源，对原材料和零部件进行加工组装，直接生产出成品。 主要负责生产成立于1984年，1985年诞生海尔集团，目前属于国际领先水平的第一款‘玛格丽特’滚筒洗衣机。 吕家还是有底蕴的，可以拿下这么一个大订单，可以预料未来肯定会大赚特赚。 而等隆泰制药入驻以后，工业园区会更加繁荣，也可以增加更多社会就业岗位，带动东山县的经济， 明眼人都能看出现在东山县需要隆泰，对方掌握绝对主动权。 白冰是这样认为的， 负责考察的王温书同样也是这样理解的，只是他不想将第二分厂坐落到东山县，而是想找一个地理位置更优越、交通条件更便利的地级市。 那里的政策会更好，发展前景也会更广阔，实在没有必要来一个小小的破烂县城。 只是张天华等一众董事已经决定，无论王温书怎么上蹿下跳也没用，这里面更深层次的原因他根本看不到， 按理说不换思想就换人，真等王温书拿着书面报告去推翻董事会决议的时候，就是他下岗的时候， 可他碰到了白冰， 只是两天一夜的时间，王温书嘴里叼着烟，一脸回味的把反驳书面材料给撕了..... “其实东山县也挺好的，在这开设第二分厂可以和总厂遥相呼应，想来董事会也是这么考虑的，对吧？” ....... “啊对对对！！！” 隆泰集团副总看完报告后笑了，感觉自己这位下属还是很聪明的，能拎得清，不木讷呆板....值得培养。 ....... “我原本还有些犹豫，不过实地考察过后发现东山县的确有优势，可以进行投资。” 王氏集团的项目经理如此说道。 ...... “别说，现在东山县不得了啊，各大集团纷纷注资，卫总眼光独到啊。” 卫文昊的职业经理人给出中肯评价。 卫文昊：“你这去一趟东山县就变了，之前你不是还让我再慎重考虑一下吗。” 职业经理人：“是我肤浅了，卫总高瞻远瞩。” ....... “赵总，东山这个地方好啊，真滴好啊。” 赵力夫大笑：“有我兄弟在，你还怕赔钱，老子现在能有这么大家业全靠我这兄弟，必须给力。” ....... 东山县， 县长办公室。 白冰一脸轻松的把材料放到桌面上：“考察团都搞定了，接下来没我什么事了吧。” 祁同伟拿起材料仔细阅读一番，笑容慢慢在脸上绽放，连忙起身倒了一杯水给东山县的大功臣白冰。 其实这些考察团根本影响不了最终结果，可一个个来东山县后全都摇头，祁大县长不要面子的吗。 白冰：“祁县，你这办公室就不能备点茶叶吗，每次来都是白开水......” 祁同伟大声喊：“小孙，你去买点茶叶送到白冰同志的办公室里，我个人掏钱。” 祁同伟现在看白冰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果然，这女人是个人才，搞接待是一把好手。 白冰面若桃花的脸上也浮现出笑意，茶不茶叶的无所谓，重要的是态度，是情绪价值......是尊重。 白冰离开了，扭着大胯，步伐轻快矫健。 接下来一段时间，即将入驻东山县的几大厂商结合功能产量等要求，开始对工业园区进行设计厂房布局、生产线设置， 这些杂事不需要祁同伟操心， 东山县目前发展规划战略是齐头并进，要搞大建设、大开发。 祁同伟的重点目光还是那30公里公路。 学习班已经初步拟出草案，还需要委托有资质的专业咨询公司编制项目建议书，详细阐述公路建设的必要性、路线走向、建设规模、投资估算等内容。 安排好后还要交到市里进行项目建议书审批。 到了这一步，计划就被暂时搁置， 为什么呢，因为目前京州市级班子正在进行换届，新的领导上任就代表新的城市规划......换届没有结束前是不会进行太大变动。 这时，周正明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要省联动市、市联动县、县联动乡镇，确保政令畅通内部意见达成一致，相关负责部门才会审批签字。 周正明就是未来县和省之间重要的中间联络人，非常重要。 公路计划暂时搁置， 祁同伟整天就在东山县各个社区、社会团体、工会、商会等组织中游走演讲，用以争取更多民意支持....... 对未来教育、医疗、住房、交通、环境等各个领域的想法详细阐述给大家听。 让大家知道祁同伟以后要做什么，正在做什么。 东山县这边进行的非常顺利，尤其是得知隆泰制药在祁大县长的努力下已经开始入驻东山，未来经济民生必将肉眼可见的变好时，支持率飙升。 他是87年10月份入职东山，代理一般是一年考察期，现在是三月，距离十月份还有七个月。 之所以这么早就开始筹划演讲，自然是要让民众了解自己，关注县发展状况，让大家看看祁大县长是如何带领大家致富奔小康的。 当然，这些都是对外释放出去的信号， 祁同伟的真实想法是扩大群众基础支持率，在摘掉代理县长帽子的同时，将县委书记的代理帽子扣在头上。 虽说目前祁同伟已经在东山县做到一把抓，可这是特殊情况下的产物，市里省里如果有心随便就能派一个新书记来摘桃子。 祁同伟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必须要做到防范于未然。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75章 范志文:卡捧卡捧卡 “范志文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迟迟不在省委会上提出研究人选，他是不是要反悔？” 已经搬离省委家属大院一号楼，转而住在私人房产里的平鸿振，看着女婿焦急又小心翼翼的模样，老神在在的喝着茶。 平鸿振：“你不上，有人就上不了，你急什么。” 焦飞跃：“爸，我承认是有点心态不平，可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您想啊，一般情况下的省委专职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都是省管干部，只有所在省份在战略地位、维稳形势等方面具有特殊重要性才能被纳入中管干部范围。” 焦飞跃喝了一口水：“梁群峰被纳入中管干部是因为79年的特殊国家形势，现在都是88年，说不定什么时候政策就变了，真要是变了......就算我往上走一步，可进不了中管成为省管，大事小情还是要全听范志文的，说办我就办我，脖子被卡的死死的，一点自主度都没有。” 以前有平鸿振在上面撑着还不觉得有什么，可人刚一走，焦飞跃晚上就开始做噩梦.....尤其是提议迟迟不上省委会，心越来越慌， 就怕某天睡觉的时候突然因某不知名的举报信放到省纪委，自己稀里糊涂的被带走。 那到时候可就遭老罪了， 平鸿振：“你这是自乱阵脚......他范志文就算想要一朝天子一朝臣也不是现在，他还没这个本事，我还没死呢。” ........ “听说那老不死的买了一栋带花园的小别墅，整天钓鱼遛鸟连班都不怎么上是不是？”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里，范志文阴沉着一张脸，心里却想着怎么搞这对把自己当猴耍的翁婿。 其实焦飞跃担心的没错，之所以迟迟不把提议放到省委会上说，就是在等待京都降低汉东战备等级。 目前汉东的战备等级是二级，比较一级战备部队始终保持临战状态，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的情况稍弱....... 为了大战略统筹协调管理，汉东专职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还是被纳入中管干部范围，以便更好地统筹调配资源、保证政策有效实施。 上次去京都开会的时候，有人提出外紧内松的战略调整，即外部时刻备战、内部大力发展经济。 这种重大国策，范志文只有建议权，没有决策权，更多的时候就是听指挥......他一直拖着焦飞跃就是在等一个结果。 万一呢， 万一汉东战备等级真降下来，三把手不再纳入中管干部，到时.....嘿嘿嘿。 ........ “呵呵，范志文想的到是美，可惜咱们汉东作为大省要省，除非世界和平一家亲，不然战备等级很难降下来。” 省委家属大院2号楼，祁同伟神色笃定，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重生的好处了，记忆里汉东自从79年把省委专职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纳入中管干部之后，一直保持到自己自戕孤鹰岭， 高育良曾经就跟侯亮平说过：按理来说，你这个级别还无权调查我，要京都下发文件才行。 果然， 一个月后，宏观战略调整出台草案...... 范志文看到后长叹一声，召开省委会议研究提出人选建议， 平鸿振退了，可才刚退，余威尚在.....很快支持焦飞跃的提议便送到京都政法委， 京都政法委同意的很快，这其中还少不了平鸿振的影子。 当任命提议被通过后，范志文在省委会议上任命焦飞跃为汉东省委专职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 中管干部的头衔扣在脑袋上，焦飞跃终于能喘口大气，睡一个安稳觉。 焦飞跃把屁股挪开，京州市委书记的位置空了下来，赵立春直接顶上......这次任命无一人有异议。 因为严格来说，这是范志文上台后第一次对范赵一系进行大的人事任命，全力支持下，没人敢跳出来作死。 赵立春如愿进入市委家属大院一号楼，那模样，别提多开心了。 目前京州只剩下一个行政一把手空置，而这个位置的热门候选人就是痛失爱女的周正明。 范志文就是一个老渣男，当初和梁群峰在屋里摸黑深入交流的时候答应的可好了，对焦飞跃他卡、对赵立春他捧...... 卡捧卡捧卡.....又到该卡的时候。 范志文：“群峰，正明同志是个好同志，可我怎么听说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是不是先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委以重任呢。” 梁群峰：“志文书记，你的担心也是我的担心，我昨天还特意跟正明同志谈了一下心，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跟组织说，正明同志无论是精神面貌和工作热情都完全没问题。” 范志文蹙眉，老毕蹬，你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梁群峰笑容依旧，狗日的，你翻脸的模样真让人作呕...... 范志文：“群峰，我是这样想的，把吕州市委书记调回京州，正明同志去吕州担任市委书记.....你先别着急反驳，我的考虑是发展，不要搞那么多的山头，不利于工作。” 意思很简单，先不要明争暗斗，各山头先收拢收拢人员搞经济.....我是汉东老大我选京州，你是老二，抬头也不行，给你个吕州。 ........ “吕州市委书记王学民调京州来当市长，那周正明呢？” 送走梁群峰，范志文把赵立春叫到办公室，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赵立春脑子里蹦出的第一想法就是王学民是谁？ 当然，这不是说他不认识王学民，而是这人可靠吗？ 是自己人吗？ 不是只有他赵立春才是范志文的心头好，怎么突然蹦出一个让范志文力挺的新人......是纯素的吗，确定不是黑心老帮菜？ 范志文：“学民是个好同志，我一直都很关注他，也很可靠，始终都很支持我，这点你不用担心。” 嚯......你这么说我更担心了。 【感谢乌青衣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76章 暗子! “吕州市委书记王学民来京州当市长？” “卧槽，老梁你在这跟我玩无间道呐！” 省委家属大院2号楼，祁同伟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周正明不停抽着烟，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好侄子......平心而论，这事对周正明来说绝对是大好事。 市一把手啊，可不是二把刀。 可这个时候一定要说点什么，哪怕改变不了结果也要说，决不能当人间清醒......现在要的不是清醒，而是人情。 周正明：“老梁，这事我不同意，不说别的，光说同伟在东山这几个月做了多少工作，就等接下来大展拳脚呢，现在搞这么一出，计划都打乱了啊。” 梁群峰没理周正明，而是看向好女婿：“同伟，这件事你怎么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祁同伟能说什么？ 重生之前自己可没少去拜访这个王学民，记得老梁不止一次在王学民家里拍着他的肩膀说这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尊重他要像尊重自己一样。 是挚爱亲朋。 平心而论，如果不知道王学民是有梁一系的暗子，那这次决议可真是臭到极点，拉了一个大的。 首先京州作为汉东权力中心，他的政治意义是巨大的，放弃京州等于变相放弃一大部分话语权， 不仅如此，还有京州商会、还有张天华这些人该何去何从？ 跟着有梁一系抛家舍业放弃权力中心的京州，转而跑吕州发展？这不扯犊子呢吗。 可王学民是有梁一系的暗子，这就牛逼了。 好处也太多了。 首先是京州商会的内部优化，把那些心思不坚定的人剔除掉，更好地整合力量。 其次是外部发展，吕州市长现在是傅项明，市委书记如果是周正明，那代表有梁一系可以随意在吕州这幅画卷尽情挥洒笔墨，所有成绩都要盖上他梁群峰的名字。 站在有梁一系三剑客的角度来看，这无疑是有梁一系的又一次里程碑。 用暗子驻扎在京州做内应，对范赵一系避其锋芒，转而将目光放到吕州，全力发展吕州做成绩。 “老梁啊老梁，你可真够阴的。” 祁同伟心中暗骂，开口时声音铿锵：“我支持！！！” “欸你要理解我......” 梁群峰一愣，他觉得祁同伟肯定会用各种佐证来婉拒，心里都想好这张饼该怎么画了......支持？ 这么痛快？ 祁同伟：“范志文连吕州市委书记的位置都让出来，其中的决心和态度不是简单拒绝就能行的。” 梁群峰恍然，看看，这就是格局和智慧，直指事情本质。 梁家有这么一个好女婿，赚大啦...... 梁群峰欣慰点头，故作叹息：“当初费劲争一把手为的就是主动权，现在主动权在范志文手里，跟我商量妥协是不想太难看，真闹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咱们。” 言罢，目光露出一丝歉意：“同伟，爸知道你这次受委屈了，京州市里现在连个有分量说话的人都没有，可市里没有省里有，爸不能让你吃亏。” 祁同伟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要不是知道王学民是有梁一系的暗子，就凭你今天说这话，老子就该怀疑你是不是被强行降智了。 祁同伟：“我倒是无所谓，我想的是京州商会，他们才是咱们可以大力发展经济的底气。真要被挖了墙角，咱们可就被动了。” 周正明：“对啊，隆泰集团正在东山县开第二分厂，突然这么一搞，难保心中不会有怨气.....还是要想办法安抚才行。” 京州商会成员主产业都在京州， 县官不如现管，等范赵一系把京州经营成铁桶一块，已经向有梁一系靠拢的京州商会成员，为生存、为发展，肯定要反水的呀。 偷天换日这招确实高，可考虑问题也要全面，不能把商人看的太轻。 祁同伟：“爸，咱们经营几年的努力，真就直接不要了？” 梁群峰：“啊这......不是全部放弃，而是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剔除那些墙头草，留下真正的自己人。” 祁同伟反问：“如果一个留不下怎么办，全都去向范赵一系靠拢怎么办？” 梁群峰愕然，同时也有些麻爪：“一个留不下，隆泰集团、王氏集团、卫家这些也留不下？” 要知道，这些可是商会新派骨干，也是老交情了......身上更是牢牢打着有梁一系的派系印记呢。 祁同伟再次反问：“您说的这些企业，哪个不是从底层一步步杀上来的，他们在京州根深蒂固，经营多年，说句不好听的，等咱们都退休了人家还在京州待着呢，怎么可能离开。” 今时不同往日，张天华也不再是那个搞科研的研究员，而是睁眼就有几万员工等着吃饭的企业老总， 帮忙可以、支持可以，可要让人家放弃京州去吕州，几万员工都不能答应。 梁群峰皱眉， 疏忽了，光想到政治利益，把商会给忘了.....这归结于他从始至终都不太把商人当回事的态度。 现在问题摆在明面上就不得不重视.....可关键是自己已经答应范志文了呀。 难道还要回去再找范志文说自己反悔了，之前说的话不算，略略略~~~ 梁群峰脸上掌握一切的神色慢慢退散，转而有些尴尬的问计：“同伟，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祁同伟故作苦恼之色。 玛德狗东西，这回你想到问策了，答应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拖拖呢，说到底你还是飘了.....当初不让你当一把手就对了，不然我和老周哪还有说话的份，直接听令就行了。 周正明听明白了，这事是老梁考虑不周.....他的错。 房间一时间陷入寂静，只有抽烟时的呼气声..... 少顷， 祁同伟微微摇头：“这事我没办法，只能去吕州再扶持，只是也不知道还需要用多久......一年、两年？体量不够啊。” 第77章 抛开事实不谈，你们就没错吗? 做人可以双标，但不能太双标。 丁点好处都没有就让人家去拼命，换你你干吗？ 祁同伟是有办法的，破局之策还是要看东山县横穿294公里的生命线，把两地打通，坐落在两城中央，不以权逼、而是以利诱之。 转移和缩小不可行，那就扩大。 京州—东山—吕州，横跨两城一县，把蛋糕做大.....那些烦恼就全都没有了。 且只要这么干，祁同伟也能在此从中获利，远的不说，最起码两亿的修路费用有着落了........不过有些时候想要达成目的还是要抻一抻。 祁同伟：“还是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的问题，人家好好的在省会城市发展，怎么可能随便迁移总部，这会造成太多的资产流失，商人不会做亏本买卖。” 梁群峰蹙眉， 到了这时，他已经开始在心里审视自己最近是不是有点飘啊，怎么当了二把手后就不愿意跟好女婿商量了呢， 没错，王学民这步棋确实好，可也有许多现实问题需要照顾。 属于光看到政治收益，反而忽略了人，犯了错！！！ 可有一说一， 犯错就要认吗？ 抛开事实不谈，不能时刻给自己警醒的两人是不是也要承担一定责任？ 梁群峰：“同伟，京州商会这块一直是你在负责，不要推卸责任。” ......... “刀呢，给我把刀拿来，我要砍死他。” 收购站，高小凤一手抓鸡头、一手抓鸡脚，高小凤咋咋呼呼的找刀要杀鸡给嫂子炖鸡汤喝， 梁璐现在已经怀孕8个多月，明天就要送医院去住院，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医院备产，祁同伟从东山回京州除了公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 大圣把菜刀递给她， “你把它放菜板子上按住。”高小琴知会一声手起刀落...... 唰—— 鲜血直接喷了高小凤一脸，忙不迭的往后退，可她这一退不要紧，无头老母鸡没了束缚一个翻身就满院子跑，抓都抓不住。 祁同伟刚回家就看见满院子的血和一地鸡毛， “卧槽，这是干啥了。” 连忙进屋，仨孩子站在墙角被罚站，梁璐坐在床上嗑瓜子，问：“怎么了这是，身上怎么全是血啊。” 梁璐：“杀鸡没抓稳满院子跑，妈生气了让他们仨站半个小时。” 仨孩子刚14岁出头，正是人烦狗厌的年纪想一出是一出..... 祁同伟也不好管，给了仨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便等着开饭。 他一般不会把工作中的那些烦心事带到家里，可这次老梁确实给有梁一系埋了一个大雷。 有些事，做了就瞒不住， 重点不是周正明能不能当京州市长，而是梁群峰说话办事、心里没有商人一点点位置的态度。 又想花我们的钱，又不把我们当人.....谁还愿意跟你干？ 祁同伟都可以想象，真等范赵一系彻底失去掣肘，随便向商会透露点双方交易妥协的内幕...... 商人一听，嚯，原来我们是被放弃的那个....... 妥了，这下连投降的心理负担的没了，范赵一系的爸爸们，偶们来啦...... 还有张天华也需要安抚，这可是亲手扶植出来商会会长......是已经在东山开第二分厂的自己人。 难道要告诉张天华现在的收拳只是为了更好的发力？ 别闹了， 为了这个商会会长位置，张天华耗费多少心血，岂能说放弃就放弃......再深的感情也不行，背后还有几万张嘴等吃饭呢。 个人感情和大局选哪个？ 昨天你有梁一系选了大局，今天就别怪别人也选大局。 “希望老梁能同意扩大吧，不然这事可真不好办，只是献计也要讲一个方式方法。” ......... “我说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第二天，梁群峰早早来到收购站跟祁同伟一起把梁璐送到医院，祁同伟请了一个看护、还有保姆吴大姐和祁母照看，不用担心。 梁群峰找了个由头把祁同伟叫上车，回家没了外人便迫不及待的询问。 昨晚梁群峰仔细想了想，这京州商会还真不能拱手让给范赵一系，自己负责全省经济建设，能生钱的钱袋子还是抓在自己手里更牢靠。 没错，梁群峰是既想要吕州市委书记的位置，又想稳住京州商会，还想要不和范赵一系撕破脸。 既要、又要、还要，想全都要。 想法很好却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只能把好女婿叫来问策。 梁群峰一脸期待的望着：“同伟啊，这是大事，不能打马虎眼。” 祁同伟揉了揉眉心，一副疲惫神色：“昨天我想了一夜，转移肯定不行，缩小产业更不符合商人逐利行为，目前能做的就是把蛋糕做大，和范赵一系的人合作！！！” 梁群峰心中一动， 合作不妥，王学民刚来京州就上赶着去合作，傻子都知道肯定有猫腻，不妥不妥...... 祁同伟意有所指：“可这赵立春跟咱们过节有点大呀。” 梁群峰心又是一动， 这个好这个好，又不是睡他媳妇杀他老娘，什么过节不过节的，只是政见不同而已。 梁群峰：“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你还是说说具体应该怎么办，先从哪方面入手。” 来了来了，终于要谈到正事上来了。 祁同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计划第一步是先将东山县总长294公里的生命线纳入省战略发展规划上，由省筹集那2亿资金。” “夺少？”梁群峰有些傻眼，这特娘的是狮子大开口啊：“这不妥吧，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祁同伟收起笑容，直接开怼：“我说爸，你这既要、又要、还要，别的方法都不中。反正方法就一个，愿意用不用。” 梁群峰气急：“你这孩子，咋说话呢。” 祁同伟摊手：“我说句实话你也别不爱听，把京州市长位置让出去这招确实不咋地，这可是汉东政治权力中心，太被动了。” 梁群峰心情稍缓，一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袭上心头，眼睛一瞪：“你懂个屁！！！”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78章 红脸 不管怎么说，明面上必须要和范赵一系合作，两亿资金省里也必须要给东山县出了。 祁同伟就这么一个诉求，至于为何非要选择东山当两城连接点......嘿嘿，因为他祁同伟是东山县的县长。 这都是为了大局考虑的呀，你选的嘛，偶像。 梁群峰砸吧砸吧嘴：“碰到你，东山县90多万百姓算是有福了。” ........ “欸，影响团结的话不要说。” 范志文办公室里，赵立春回去想了一夜，刨除王学民可不可靠这件事，京州被范赵一系把控后实在是太好了。 .......家人们，老大太给力了有木有。 果然，之前对有梁一系和京州商会一切忍让都是暂时的，只要老大登顶，吃多少就要吐出来多少，这就是高位压制。 那个劳什子的京州商会新派不是很牛逼吗，等着吧，马上你们就要转头跪地磕头了。 赵立春：“范书记您教育的对，是我孟浪了。” 范志文：“立春啊，现在京州发展契机已经来了，路我已经给你铺好了，剩下的就要交给你，大刀阔斧的干，做出一番成绩，不要让我失望。” 赵立春重重点头， 黎建军也被踢吧走了，现在京州高层几乎全是范赵一系的人，自己人更容易拧成一股绳。 赵立春：“范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在您的指引下带着京州600多万老百姓富起来，打响咱们汉东这块招牌，绝不给您丢人。” 范志文欣慰点头：“至于平焦一下那帮人先不用理会，他们现在也不敢露头.....商会嘛，换不了思想就换人。” 一把手说的话在本省就是最高指示，态度给了，赵立春的信心更足了。 .......... “胡说八道，信心在哪，你突然跟我说这些还让我有信心，我哪来的信心？” 这天， 祁同伟把张天华叫到包间单独聊，直言京州未来就是范赵一系的天下，有梁一系已经被挤兑到了吕州，不过商会不要惊慌，要对有梁一系有信心。 张天华初时还有点懵，反应过来后直接炸毛。 不是，你们跑了....商会怎么办，隆泰制药怎么办.....可别说什么一定要坚持住，等待有梁一系王者归来云云..... 一直没红过脸的两人，这一次也吵了起来...... 张天华气的想骂娘：“同伟，商人逐利，我能给商会带来利益我才是会长，带来不了利益我屁都不是。” 祁同伟喝了一口茶润喉，反问：“照你这么说，兄弟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对不对......你要是这么想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去找范志文，去找赵立春，跪在他们脚底下去舔他们的脚指头，你去吧。” 张天华瞪眼：“你别激我，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同伟：“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啊，有什么想法、问题是什么、困难是什么都说出来、具体的说、展开的说、光拍桌子有个屁用。” 张天华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直言：“不是我要撂挑子，是这件事大到超出我能力范围了，我顶不住。” 上次发话，一句不许在针对吕家就是这样，只有一句不会害你做解释，这次还是这样......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说要有信心..... 压力太大了。 远的不说，最起码知情权还是要有的吧， 顶住压力把商会这摊事搞好没问题，可总要有个时限吧.....怎么想的，谋划是什么，后手是什么，总要说一说吧。 祁同伟：“天华，今天把你叫来说这件事你就应该明白，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想过放弃京州商会，放弃你。” 张天华：“祁哥，这事我清楚，我就是想问问该怎么做，做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好，才能不拖后腿。” 张天华也成长了，话说的很漂亮。 两人重新回到位置坐好，各自给彼此倒了杯茶，气氛再次变得融洽起来。 张天华是要有知情权的，和针对吕家那次不同，只要按兵不动就能把事情办好，这次需要有意识的配合着把产业辐射到东山和吕州， 祁同伟：“我不绕弯子，如果我说让商会成员把产业迁到东山县和吕州，你觉得这事能成吗。” 张天华一愣，随后猛摇头：“不成，绝对不成，京州才是汉东政治经济核心，能在京州站稳脚跟的都是从其它城市一步步杀上来的，现在让他们再回去，肯定不可能。” 道理非常简单，在京是京官，去了其他地方就是地方官员， 京官地位高是因为他身处权力中心.......京州就是汉东的权力中心。 祁同伟：“转移资产不行，收缩生意少赚钱也不行，目前就一个办法，扩张......开源！” 张天华：“不是祁哥，你有这好办法你早说啊，这咱俩还至于吹胡子瞪眼的吵架嘛。” 商人最在乎的只有一点，挣钱。 什么关系、交际、良好的经商环境都是辅助条件，主要目的从来只有一个，挣钱，挣多多的钱，谁能满足这一前提，谁就是爹。 祁同伟笑笑：“我说了，要有信心，你非急！” 张天华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之色，心道还是不够沉稳，道行还是不够呀......殊不知祁同伟是特意要跟他吵一架，不红脸怎么能知道彼此的底线？ 光一厢情愿单方面的猜，没有调查依据呀。 这回好了，知道就算遇见困难，张天华第一想法也不是撂挑子，而是撒泼打滚的想办法争取，这说明张天华的心始终在有梁一系，或者说在他祁同伟身上，信任度+10. 祁同伟：“怎么样，现在有信心了吧。” 张天华一拍胸膛：“祁哥，我是一直跟在你身后的，只要不是放弃京州，你说咋干就咋干。” 听听，这承诺一听就靠谱，不像什么动不动就上刀山下火海的放弃一切...... 手底下几万张嘴，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抱歉，昨天有点私事，不过现在相亲还有试爱环节吗，涨知识了.....大虎也没个准备，整天做办公室身体虚的很，汗颜啊......呜呜呜，幸福好像没了。】 第79章 范志文也眼馋 用一个市长换一个市委书记，换的市长还是自己人，这买卖绝了。 两亿修路资金也有了着落， 祁同伟现在已经开始畅想东山在自己手中变得富裕，家家奔小康的美好画面..... 又过了一个星期，梁群峰给祁同伟打电话。 “关于架设连通京州—东山县—吕州的草案，省里已经初步同意，不过不是二级公路，而是路基7.5-8.5米、路宽6-7米的三级公路。” “你也别不满意，这是省里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二级公路造价太高，省里没有那么多富余资金。” 祁同伟握着话筒：“爸，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非要卡这一下有意思吗.....是不是有别的条件。” 梁群峰：“同伟啊，有些话电话里不方便说，你还是去找一下赵立春，具体该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爸支持你。” ........ “这事我是这么想的，那平鸿振刚退二线就买了小洋楼，整天吃香喝辣的也不背着人，不就是因为有祁同伟帮忙投资赚了钱么。” “咱们也可以啊，互相帮忙嘛。” 赵立春在范志文面前滔滔不绝，范志文也不打断，明显露出意动之色。其实祁同伟之所以上蹿下跳一直没受过特别大的针对，根本原因还是大家不想太得罪这个财神。 拿着一月几百块的工资去针对一个可以带来几百万上千万收益的人，除非小脑萎缩才会这么干。 之前忙着换届，大家是竞争对手，是敌人....自然不能接触太频繁， 现在情况不同了，争斗已经结束，该大力发展了。 范志文：“这事也不必太过强求，大鱼大肉是一日三餐，白粥咸菜也是一日三餐，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嘛。” 赵立春：“范书记，还是您的觉悟高。” ......... “哪有什么觉悟，我就是想为官一任多给老百姓办点实事。” 这天，祁同伟在李达康的带领下进入市委书记办公室，两人客套一番便聊起东山县的未来发展，二级公路建设的必要性。 到了这时，大部分人会以为赵立春会把话题牵到国外投资上，或者顾左右而言他，然后晚上找个没人的地方吃饭详细谈。 错了， 当祁同伟在这个时间节点踏入这个门，有些事就已经一切都不在言中了....至于装糊涂反悔，人可不是蜉蝣，只有一天寿命，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祁同伟原本是不想来的， 老子办的是公事，你用私事来卡我，这不正义。 可转头想想，这年头精神洁癖的人大部分都会跟黎建军一样。目前也不是跟赵立春对垒的好时机，还是要尽快往上爬，把敌人搞得少少的，朋友搞的多多的， 等站到一定位置，咱们在算总账。 心理建设完，祁同伟就来了，赵立春也开心了，二级公路的事也有着落了，东山县90万老百姓也有福了。 临走时，祁同伟提醒：“赵书记，有些事真要我动手实操，你也不一定能放心，我还是提提意见就好，对的你听听，不对你就当我是瞎说的。” 赵立春面露思忖，想想这小子梁家女婿的身份，有些资金确实不能过他手，微笑点头：“那咱们常联系.....对了，市里最近配置了一批移动通讯电话，你拿一台回去。”、 赵立春把秘书李达康叫进办公室嘱咐两句，李达康便带着祁同伟去后勤部。 路上，两人随意闲聊。 祁同伟：“李科长这么年轻就服务在赵书记面前，真是前途无量。” 李达康微微弯腰做出惶恐状：“在您面前，整个汉东官场的干部，谁敢说年轻呀祁县。” 李达康现在是副科，马上提正科，和祁同伟的成就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敢在别人面前摆摆二号首长的架子，在祁同伟这却不敢。 不是因为过往成绩，秘书看的也不是这个，而是刚刚赵立春的态度。 领导重视某个人，秘书就要加倍重视，这是基操。 来到后勤部，工作人员是一个20多岁的妹子，之所以提一嘴是因为这女人太过热情，声称联网号码已经弄好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说着还递过来一个电话号码便利贴。 第一代大哥大电话号码只有6位数，前两位90是给运营商的局号，换而言之一个地区最多只有9999台，要到90年代会把90变成900，可见现在大哥大有多稀缺。 堪称装逼利器。 祁同伟手中的号码是，也就是说他这个是汉东5字段的第十四台。 李达康：“祁县你这魅力真是这个。” 离开后勤部，李达康竖起大拇指打趣，见祁同伟只是笑笑不接话茬，有些尴尬的把人送出市委机关。 待人上了车消失在视线里，李达康脸上笑容消失，转而变成懊恼之色.....刚刚实在是有些孟浪，跟祁同伟也不熟，且人家已经结婚了，怎么能拿生活作风开玩笑.....太不应该了。 车内， 祁同伟拿着大哥大，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正在医院备孕的梁璐。 嘟嘟嘟—— 电话接通，话筒响起软糯纯欲的声音：“喂你好，哪位。” 祁同伟：“喂，是梁璐女士吗，这边有人托我问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会不会觉得医院很闷。” 梁璐嘴角微翘：“还好吧，就是某人整天工作也不说来医院看望一下，怪想的。” 祁同伟：“是吗，那太巧了，你口中的某人也很想你，请问梁璐女士有什么想吃的吗，你口中的某人给你带过去。” 梁璐：“人来就行了，不过要是能带根糖葫芦，我会很开心。” 祁同伟：“收到。” 挂断电话，让司机小王找卖糖葫芦的小摊，都说酸儿辣女，梁璐从怀孕以后就喜欢吃酸的，可超声检查，也就是b超.....已经明确胎儿性别就是个女儿。 女儿、孩子妈妈却喜欢吃酸，祁同伟真怕未来闺女是个假小子。 第80章 有钱了，花钱! 俗人的快乐有时非常简单，人无我有就很让人愉悦。 当祁同伟来到医院病房把糖葫芦递给梁璐，再把大哥大放到柜子上，祁母和看护一脸惊奇的模样让祁同伟心中暗爽。 什么是快乐？ 5岁有零花钱、8岁有新球鞋、12岁弹弹珠第一名、15岁打篮球惹得女同学不停尖叫、18岁成为别人家的孩子、21岁娶个漂亮的媳妇，这就是快乐。 快乐就是在特定的时间做特定的事，比如现在，大家都没大哥大，祁同伟有.....身边人的夸赞和惊奇就能让人愉悦。 祁母：“妈呀，这是电话啊，不用电话线的电话，多少钱。” 祁同伟：“就一个电话罢了，单位发的，主要是更好的完成工作。” 祁厅长的装逼之路还在继续，等护士来病房检查询问的时候见到柜子上的大哥大，眼珠子都快镶进去了，别提有多羡慕了。 祁同伟没在医院待多久，下午时离开医院去找梁群峰，简单说一下双方达成的默契。 果然，范赵一系办事效率很快，只是三天时间便下发通知，要修建一条途径东山县的二级公路。 文件下发到东山县的时候，祁同伟第一时间召开全员大会公布这个好消息。 易学习：“太好了，有省里牵头，那咱们东山的压力就没了，能更好更快的发展。” 王大陆：“是啊，我最近一直在思考怎么能给县里赚钱，现在总算松了口气。” 学习班相互议论，欢欣鼓舞。 祁同伟却没给学习班太多思考时间，把他们一同叫到会议室....... “未来工作重点就是保障路段施工畅通无阻。” “重点就是途经的2镇、4乡、16村......学习班22位成员将全部下派到乡村进行工作，代表县里保障路段畅通。” “同志们，任何重大且有历史意义的工作都要有人做先驱，这个时候就不能计较个人得失，更不能有心里包袱，尤其是去村子里工作的同志，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这只是一时的工作调整，我对你们未来抱有期待，只要圆满完成此次任务、无论是县，还是我个人都不会忘记大家。” 学习班6位小组长分别去2镇4乡，组员全去村，他们分别担任各地的协调联络专员，可以叫协调联络组、可以叫群众工作组、也可以叫工程监管组。 第二天，祁同伟把相关乡镇村的书记干部叫到县里，现场讲解此次工程的意义和前期准备工作，重点是全力配合联络专员完成各项工作。 中午，祁同伟让食堂开小灶为众人壮行。 酒足饭饱，祁同伟亲自送他们上军卡，目送他们离开。 做完这一切，祁同伟也没闲着，再次跑到京州找赵立春，首先说了一下往小日子投资的大形势，现在是88年，89年9月房地产就会暴雷....祁同伟告诉他，交易要多频次进行，资金要保证可以随时撤出。 说完金融消息，正事是要以县的名义向京州银行进行贷款，希望市局可以快速审批。 因为祁同伟的识时务，双方如今正处于蜜月期，赵立春答应的也很快，当场打电话通知相关负责人办事。 叮咚—— 财政到账3000,0000元，余额5686，0000元。 这回有了钱，还没有修路资金压力，祁同伟在回东山县的第一时间就把县教委局长葛元思叫了过来。 不是说要看看孩子们吗，兜里有钱了，那就走吧。 第一站就是县一中， 进入学校，一中校领导一个个站在门口迎接，祁同伟的车停在门口下车，跟着众人步行进入学校。 现在正好是课间时间，操场上一个个充满青春朝气的学生在操场玩耍打闹，活力十足。 祁同伟：“老葛，我可是记得咱们的约定呢，这升学率能上升多少，钱想好怎么花了吗？” 一旁众人还是第一次从县长口中听到准确约定，一个个兴奋的脸色涨红，葛元思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领导，我对咱们的学生有信心，今年肯定能再创新高，钱怎么用我也想好了，先把教学楼翻新一下，然后再盖个学生宿舍，这样也方便离学校远的孩子们学习。” 祁同伟点头：“学生宿舍要建设，教师宿舍也不能落下，到时候你打个申请，县里来实施.....不过先说好，钱我准备好了，这升学率要是上不去，那可就别怪我了。” 葛元思：“领导放心，绝不会让您失望。” 虽说祁同伟一直紧盯升学率有点市侩，可架不住真给钱啊，有些领导大道理讲了一箩筐，一到要钱的时候就打马虎眼，不然县重点高中也不能破烂成这个样子。 葛元思也想明白了，如果非要选一个人当领导，还是这种有明确要求，一口唾沫一个钉的领导更好，大家工作热情也更足。 祁同伟：“今年应届高考生是多少？” 葛元思：“962人。” 刚说完人数，一旁的一中校长马上凑到身前小声提醒：“989人。” 葛元思愕然....又多了。 祁同伟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皱眉：“一般县的应届考生是200-600人之间，咱们县的应届生这么多吗？” 众人环视彼此，脸上皆是尴尬的笑。 祁同伟摆摆手：“罢了，应届考生多说明咱们县在教育这一块很重视，这是好事，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葛元思暗暗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小动作瞒过了领导，侥幸活命。 等把祁同伟送走，葛元思马上召开校委会，严令不许在招人了，领导已经知道989人，到时候再多不好解释。 一中校长：“领导，可咱们还有老师在外面挖人，听说还有十几个正在来的路上，这怎么办，总不能把人再送回去吧。” 葛元思想了想：“那就最后一批，大不了我去跟县长说是我工作不认真统计错了，可绝对不能再多了，知道吗。” “好好好，绝对是今年的最后一批。”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呜呜呜！！！】 第81章 盖大棚 离开县一中直接回单位， 又把卫生局主任江宝、县医院院长俞茂德叫到办公室，商谈给县医院盖新楼的事，让他们打个申请，县里现在有钱了，可以批，直接建。 就按每平米600块钱的标准，建一个占地3000平、总耗资180万的大楼。 教育、医疗安排妥当......东山县还少一个特色支柱产业。 民以食为天， 80年代是处于经济快速发展阶段，尤其拿汉东来说，各城市里的老百姓生活水平提高，对蔬菜的需求不仅在数量上的增加，在品质和种类上也有更高的要求， 尤其是反季节优势，类似冬季的黄瓜，西红柿等反季节蔬菜，价格往往是夏季的数倍。 祁同伟最开始只是有一个初步构想，想着先把路修了，然后在慢慢搞大棚种植。 现在修路费用由省出资，县里就要想着怎么增加财政收入开源。 “孙秘书，你去联系一下管理土地的自然资源局，让他们局长过来找我。” “好的，我马上去办。” 半个小时后，资源局局长向飞出现在祁同伟面前。 中年容貌，身材消瘦，很有学者那股味。 祁同伟伸手下压示意他坐下说话：“向飞同志，咱们县有多少亩耕地，自留地有多少。” 向飞：“东山县属于农业大县，耕地面积是88万亩，按照规定5-7%的自留地，一共有亩自留地，占据比例是6.5%，没有超标。” 祁同伟现在在东山县威望很高，也可说是凶名在外，向飞是一点都不敢马虎，生怕哪句话不对就挨收拾。 祁同伟笑容平和， 亩的自留地完全够用了，因为一直在设想未来建设大棚产业，对于造价和种类心里也有个大致了解。 首先建设大棚目前有两种种类， 第一种是简易竹木结构大棚，主要以竹子、木头为支撑结构、覆盖塑料薄膜，每亩造价在1000-2000元，优点是相对便宜，缺点是使用寿命相对较短。 第二种是钢管结构大棚，这类就比较先进了，造价更高昂，每亩要5000-8000元左右。 不过这种是小规模覆盖，如果一次性建设一万亩大棚，耗资会减少一半不止，再用计划钢材、2000万差不多就够了。 祁同伟：“向飞同志，对于大棚种植你有什么想法。” 向飞眼睛一亮：“领导，这是好事啊，咱们县要盖大棚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建议建设100亩，这样能降低不少成本。” 话落，见祁同伟不说话，向飞马上给出一组数据来解释：“一亩钢管结构大棚一年可以收获2-3季蔬菜，每季亩产大约2000-5000公斤，年总产在4000-公斤之间，理论上100亩可以收获150万公斤的蔬菜。” “领导，反季蔬菜价值普遍较高，冬天的时候比肉还贵，就拿今年来说，猪肉2块钱，反季黄瓜要12块钱一斤。150万公斤就是3600万，赚麻了呀。” 祁同伟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特么的，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给别人画饼，今天还反过来了....首先是4000-公斤之间，你取最大值。 然后是采摘、运输成本和损坏你是只字不提啊你。 还有12块钱是进入市场的市场价格，供货的能和市场价格一样吗，特么的供货要是12块一斤，卖货的就要卖30.....辛辛苦苦干一个月活就为了买你一斤黄瓜吃？ 尼玛的！！！ 祁同伟脸有些黑，手叩了叩桌面：“向飞同志，说话要实事求是。” 向飞头皮一麻.....完蛋，好像吹牛逼吹过头了.....可不管怎么说盖大棚是可以挣钱的呀，这不是假话。 祁同伟也懒得跟他计较掰扯，默默注视他五分钟，看的向飞额头满是汗珠才收回目光。 祁同伟：“如果县里要盖亩大棚，你觉得是都用县自留地好，还是分摊到各镇各乡村好。” 向飞被惊到了， 哦买噶的，我听到了什么......亩大棚，这是东山县能想的事吗？ 不对， 县里现在有钱，有追缴的赃款和贷款....有钱啊。 “用自留地，我建议用自留地，这样能减少成本支出，财政压力会更小。” 向飞说着说着整个人开始激动起来， 真要盖亩大棚，资源局可就支棱起来了呀，以后走哪腰杆子都硬，无它....腰包鼓。 这还是对外，对内主导一个这么大的项目，升职加薪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前途光明呀。 祁同伟蹙眉，对面前这位向飞的感观不是太好， 诚然都用自留地可以减少开支、更方便管理.....可老百姓在哪？ 县里需要发展，老百姓也要致富，要考虑的问题有很多，不能光想着自个，更不能忘记老百姓。 祁同伟：“向飞同志，你工作多少年了。” 向飞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事了，马上道：“我在咱们东山县工作10年了，资源局的局长也当了6年。” 祁同伟点头：“6年，时间不短了，那你说说咱们东山9镇、10乡、3个街道办事处、382个行政村的生活状态如何。重点说说382个村子。” 向飞再次愣住， 382个行政村有好有坏，好一点的生活还算富足，最差的那些一年都见不到一次荤腥，时常还是饿肚子的状态，这一点都不夸张。 祁同伟再次问：“如果亩大棚全用县里的自留地，乡亲们种的菜卖给谁？他们怎么生活，这些你考虑过吗？” 向飞根本没想过这些，他就想着怎么让县里掏钱，怎么干出成绩，怎么升职加薪......可现在被县长询问，这可就是不心系群众了。 祁同伟也没给他多解释的机会，挥挥手：“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真的，别相亲，除非你有个好身体！】 第82章 宝贝降生，当爸爸了 大棚必须要盖，全用县自留地也肯定不行。 祁同伟的想法是县自留地用1000亩，其余9000亩分摊到下面，由县里牵头出资，带着乡亲们一同致富。 可能会多花一些钱，祁同伟却觉得值..... 接下来一段时间祁同伟只办三件事。 一，接待省交通专家考察团，确定公路路线。 二，从省里请来农业和大棚专家当爹供着，安排人向他们学习技术经验。 三，督促工业园区规划，对建设集团进行招标，建设工业园区。 转眼一个多月时间过去，梁璐快生了，祁同伟每天都是白天回东山县工作，晚上去市医院陪着，他要第一时间看到女儿的降生。 这天， 祁同伟一如往常的在八点之前赶到医院..... 进入病房，就见梁璐倚靠在床头枕上，祁母坐在一旁，两人正小声谈笑着。 梁璐此刻脸上母性光辉越发浓厚，见到祁同伟的时候展颜笑出声：“老公你来了。” 祁同伟：“啊，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梁璐摇头：“妈照顾我照顾的很好，我都胖了。” 祁母：“胖点好，有福气。” 今夜注定不会普通，半夜时梁璐突然出声，一旁陪护的祁同伟马上被惊醒，连忙上前查看， 刚掀开被褥就见到床单一大片水渍...... “不好，羊水破了，这是要生了。” 祁同伟惊呼一声，连忙跑出屋，扯着嗓子呼叫医生.....祁同伟和梁璐的身份注定会受到一些重点照顾，听到呼唤马上就有医生和护士跑来，了解情况后马上开始准备手术室准备接生。 把人推到接生室里的前一秒，祁同伟还握着梁璐的手，目送着房门关闭将两人相隔。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还好，无论是日常养胎还是医嘱，梁璐都严格执行，很快产房里就传来那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生产非常顺利。 祁同伟悬着的那颗心落下，忙给祁父打电话，而后在原地焦急等待...... 等祁家全体都赶到医院的时候梁璐还没从产房出来，一行人只能在外面转圈圈...... 嘎吱—— 门被推开，医生从中走出：“是个女孩，母女平安。” 祁同伟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祁母连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塞给医生..... 医生哪敢收领导家属给的红包，这种明摆着犯错误的事，傻子都不会干，且有了这次接生经历，收获祁同伟的感激，可比一个红包管用多了。 祁同伟也是个明白人：“妈，这位同志觉悟高，你就别添乱了....对了，您叫什么名字，我一定亲自写份感谢信感谢您医术精湛。” 医生内心直接变成土拨鼠了，笑麻了....有了这次经历，年底评级算是稳了。 等医生用字正腔圆的语调把部门和名字说出来后，护士将梁璐从产房里推了出来，小家伙就躺在妈妈身边。 梁璐神色有些疲惫，精神状态却不错，看到祁同伟时，眼里也满是幸福。 可能是心理原因，只是看一眼，祁同伟就感觉两人之间的血脉联系，而那懵懂看世界的眼神让初为人父的祁同伟心都要化了。 祁惠敏....小家伙的名字。 将人送回病房，收到消息后的梁群峰姗姗来迟，和他一同来的还有梁家的老大和老二。 梁群峰：“怎么样？” 祁同伟：“母女平安。” 新生儿的免疫系统还不完善，环境需要相对安静、清洁，因为新生儿的感官很敏感，嘈杂环境会让孩子受到惊吓。 一行人就站在病房外，连屋都没进。 祁同伟：“爸，两位大舅哥，你们先回去吧，这边有我呢，别在这熬着了。” 人多其实也没用，来看一眼知道平安就行了，不必非要守着。 祁同伟把他们都打发回去，祁母却死活不走，没办法，母子俩就坐在房外的长椅上待了一夜。 祁同伟整整在医院里待了7天，期间各种杂事一直轰炸手中的大哥大，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想做事总有忙不完的事， 最初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项后，谁打电话祁同伟骂谁，尼玛，屁大点事都干不了，要你们何用。 东山县离了他祁同伟还不转了？ 毛病。 这天，祁同伟搀着梁璐，祁母抱着大孙女，办好出院手续离开医院。 回到收购站，祁同伟把自己做的那张已经抛好光，矫正完毕的婴儿床拿了出来，把祁慧敏放到婴儿床上，高家姐妹围在两侧看自己的大侄女。 粉嫩的小脸仿佛春日盛开的花朵，泛着柔和的光泽，眼睛有时睁开，黑宝石般的眼眸中仿佛蕴藏这星辰大海，清澈又明亮。 小巧的鼻子，微微嘟起的小嘴就像一颗粉嫩的樱桃，偶尔还会吐出可爱的小泡泡，萌化人心。 高小琴：“大侄女长得好漂亮啊。” 祁同伟笑的开怀，此时此刻他已经被这小家伙给彻底俘虏了，百看不厌。 又在家待了一天，祁同伟不得不回东山县主持大局， 刚到办公室，白冰就闯了进来，上来就开始抱怨：“我说祁大县长你可真行，这千头万绪的你就放心？” 祁同伟心情好，也不计较......给白冰倒了一杯水。 白冰美美喝了一口，很享受来自县长的服务：“听说是个闺女，办不办满月酒啊，也让大家伙看看。” 祁同伟笑道：“满月酒就不办了，我一直觉得办满月酒的那帮人纯粹就是穷疯了想收礼金，小孩子知道什么呀，真有心的登门带点水果看一眼就行了。” 白冰也笑了，很认同这番话：“我一直觉得除了结婚、还有60、70这种10年一次的大寿可以摆酒热闹热闹，剩下都是败人品，真把大家当傻子呐。” 祁同伟：“个人选择不同......全看如何想，我家就是等闺女满月的时候，一家人吃顿饭热闹热闹就完了。” 白冰竖起一根大拇指：“通透，日子是自己过得，那些虚头巴脑的排场一点用都没有。除非你缺钱！！！” 第83章 快速发展 祁同伟自然是不缺钱的，近段时间已经让老易把名下一亿美金都兑换成日元存银行。 从1985年签订广场协议，日元汇率就一直在涨，且时间会一直持续十年......这钱不赚白不赚，家里原本只有一个吞金兽，现在有了闺女，吞金兽加一。 祁同伟算过了，小日子的涨幅比例是每年5%，一亿美金每年净赚500万利息，够消费的了。 至于继续炒房，祁同伟不打算继续干，就等89年9月之前把名下那些地产给卖了就算吃完红利。 很多人可能会疑惑，日元换美金拿回国，再把美金换日元这是要搞哪样？ 为了交税。 没错，旁人避之不及的税务，祁同伟是上赶着交......就是要给那些高级部门一个信号，咱祁同伟的心是红的，不是黑的。 同样也符合暴富的赌性...... 赌鬼都是这样，赚点钱就提现、然后再充值..... 白冰：“行了，水也喝完了，天也聊的差不多了，我要去工作了。” “呵呵，工作归工作，也要注意劳逸结合。” 祁同伟起身送白冰离开办公室，待人走后办公室只剩下自己一人，他没直接回到办公椅坐好，而是走到窗前眺望东山县的天空， 窗外的风吹过，祁同伟深吸口气，那是发展的东风。 呼—— 天空云卷云舒，日月轮转.......随着二级公路的建设开始，东山县开始快速变化，它像一把钥匙，打开东山县通往繁荣富强的大门。 总长294公里的2级公路计划，专家们给出的建设时间是三年。 这还要归结于汉东多是平原，没有那么多山区路段，不然时间还会延长1-2年。 而任何一个过亿的项目，尤其是80年代，对当地发展都有着良好的促进作用，首先就是人工.... 3-4月份正是种春麦的时候，待在家里干活的农民听到县里要修公路、还要招工，每家只留下最基本的劳动力，多余都在县下发指示后，各村、乡、镇干部配合，批条子，让农民涌入县城。 农民带着行李卷兴致勃勃的来到县城，本意是赚钱，谁料县第一批公路建设只有东山县以北的30公里路段， 而他们已经来晚了，第一批工程招工已经满了。 咋办？ 直接在灰溜溜的回去？ 可路费谁掏，回去怎么面对家里的婆娘还嗷嗷待哺的孩子？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则工业园区即将开始招工的消息从县政府下发出来。 建医院、建工厂、建大楼......用人的地方非常多。 所谓大发展，在大环境和大背景下，只要你想干就有干不完的活，这就是大环境下的红利。 农民向县城涌入，带动的就是嗅觉灵敏的小商小贩来服务他们...... 开往县城的巴士每天都是人满为患.....人流量密集。 外来人口过多就会导致人员成分复杂，社会管理治安隐患大，目前县里还没通火车，外来人口的方式只有客运， 时任县局长李大牛整天派人守在客运站，严抓黑向导、黑中介、扒手。 其中那些黑向导就是整天骑着一个倒骑驴，绕路高价宰客......这也便罢了，他们会和特定的商店、餐馆或住宿场所进行高消费，极大败坏东山县的口碑。 黑中介就更可恶了，最主要一点就是虚假承诺，男人还相对好一点，那些女同志明明是来县城务工挣钱的，这些吊毛却把人骗到娱乐场所和胡同里搞强迫。 拉良家女子下海。 对于这种情况，祁大县长特意召开几次会议，把李大牛叫到身前狠批，有几次甚至骂了娘，给出的态度就是八个字。 严厉打击，绝不姑息。 有一个抓一个，抓住就是研判，平常三年就是10年，平常10年直接打靶。 就在这种高压的整治状态下，隐隐出现乱象的社会治安快速好转，你想赚黑心钱可以，只要你不怕死。 也正因祁同伟的铁血手腕，民间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很俗气却很管用，祁阎王。 “我再强调一遍，县里下发文件到各乡镇，号召老百姓来县里务工是要让他们赚钱贴补家用的，不是来被骗的，谁敢败坏县里名声砸我的碗，我就砸了他的锅。” 大会上， 祁同伟坐在首席台的位置上铿锵发言，双眸犹如蕴含两柄利剑，锋锐逼人。 祁同伟现在手底下有两位副手，一位是副县长白冰，高压和高强度的工作之下，这个女人成长的非常快.....主要负责县经济类问题。 下一步祁同伟就要提他到常务副县长。 另一位是副书记乔兴贤，主要负责园区建设管理。 祁同伟主抓公路建设的同时还要总览全局，什么事都要问，什么事都要管，一个人当三个人用。 “向飞，大棚建设计划书做的怎么样了.....” “祁县，已经做完，县自留地1000亩，各乡镇以每处100亩的方式下发出去，目前正在选址调研。” “好，那9000亩先不着急，一口气吃不了一个胖子，先把自留地的1000亩搞起来，缺钱缺人就开口说，打条子。” 农业大棚问题不是一朝一夕，需要准确的数据和民意，要给乡亲们讲种大棚的好处，还要规划公路路线图，确保未来运输畅通，这些都需要时间。 “易学习，陈清泉，县城关以北的公路路线图已经下发给你们了，途中路过的宅基地、和土地都要尽快征收，但注意不要克扣老百姓的钱，补偿必须要给到位.....谁要敢贪这个钱，我就要谁的乌纱帽，还要法办他。” 修建公路要修直路，不能歪歪扭扭，这就导致有些路段直接就开到村子里，这都需要补偿安置，学习班主要就是负责这件事。 易学习：“我以生命向您保证，绝不会有类似事件在我眼皮子地下发生。” 玛德，这个显眼包.....陈清泉暗骂，马上开口：“我也保证不会让类似事件发生。”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84章 任职大会召开。 1988年10月26日，经过几个月发展，东山县的经济活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好。 而在今天，东山县有一件大事。 县人民代表大会会议，代表会审议代理县长祁同伟人事任免事项..... 清晨， 已为人母的梁璐站在他面前为他整理衣物。 祁同伟穿戴整齐，大背头、黑皮鞋、行政夹克、公文包，胸前佩戴徽章。 祁同伟走到婴儿床前，亲吻一下闺女的小脸蛋，转头又抱着梁璐一顿啃，亲的她双腿发软，而后离家。 祁同伟是昨晚回的京州，回到家已经是深夜，身心疲惫又逢今日有大事，连公粮都没交，只能亲一口当做安慰。 下楼，司机小王早早等在门口。 见到祁同伟，熟练打开后车门，待祁同伟上车后轻轻关门，而后坐在驾驶位上驱车前往市委机关楼。 途中，祁同伟开口道：“还有两个月就是退伍季了吧，到时候招几个退伍兵，你也换换工作岗位，不能老给我开车。” 司机小王：“祁哥，我觉得给您开车挺好的，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祁同伟笑笑：“再好也不能干一辈子，社会在进步，人也不能原地踏步，就这么定了。” 来到市委机关楼， 组织部部长姚华林的专车就停在门口。 说起这个姚华林也是个人物，谁都知道新书记上任，位置最不稳的就是组织部部长职位。 实在是这个职位过于重要，必须要放熟悉且相信的人上， 焦飞跃离开京州去省里任职的时候没带走姚华林，赵立春上位成市委书记没换了姚华林，这其中蕴含的讯息量可太大了。 及时投靠，还是说姚华林本来就是赵立春的人？ 有些时候哪怕结果在荒诞，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姚华林，这位一直以焦飞跃心腹自称，还是50万小团体的获益者，从头到尾竟然是范赵一系的人。 可不对啊， 重生记忆里明确告诉祁同伟，原本焦飞跃被踢拔走后，姚华林也跟着离开汉东，对焦飞跃始终不离不弃。 还有换届时有梁一系误导范赵一系，拿两笔资金做文章的时候，姚华林为什么不说？ 这不合理。 初时，祁同伟还很惊愕和疑惑，可后来仔细想想就明白了.......人啊，别管是哪一派系的，总有自己的小心思。 投机者多方下注的惯用手段罢了。 前世范志文突然背刺后是怕平焦一系狗急跳墙，所以才把这颗钉子深深埋下。 现在不一样， 原因有两个..... 一，焦飞跃没走，还留在汉东，双方也没结下什么死仇，且焦飞跃现在成了中管干部，针对起来难度也大大提升， 这个时候再让姚华林一直付出却享受不到应有的红利，当事人也不会罢休。 二，投机者事件被范志文察觉到后，信任度大大降低....埋在地底也长不出什么好果实，意义不大。 基于此，姚华林的自爆和摊牌就成了理所当然。 至于事后为什么姚华林没有遭到范志文的清算，只能说姚华林也是有两把刷子的，重新获得范志文的原谅和信任。 而在今天，姚华林将会和祁同伟一同去东山县，以组织代表的身份出席会议，宣布祁同伟的转正任命、同时做见证。 嘎吱—— 机关楼大门被推开，姚华林一脸严肃的迈出办公楼，祁同伟就在台阶下微笑等待。 姚华林：“哈哈，同伟啊，你小子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啊，市里不是给你配了移动电话了吗。” 祁同伟驱步迎上前，笑道：“我也是刚到，刚想打来着。” 姚华林：“哈哈，着急了是不是，走走走，上我的车，车上说。” 俩人坐到后排座位上，司机启动车辆，向东山县方向驶进..... 姚华林：“这时间过的可真快，上次咱俩一起去东山还是你刚赴任的时候，转眼就是一年时间，不过有一说一，你小子这一年可干了许多大事，干的真不错。” 祁同伟谦虚笑笑：“都是组织栽培，我就是听令行事。” 姚华林：“你小子就别谦虚了，过去的一年里，京州九县数你们县最热闹.....” 两人在车内闲聊，车窗外的风景在快速倒退，很快就驶过京州国道的50公里远，进入东山县地界， 和去年不同，30公里国道建设已经完工。 那时的道路是狭窄、崎岖的土路，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泞不堪，严重制约了人们的出行和货物运输， 再看现在，地基16米宽，双向两车道，宽度13.5米，可以有效保证大型车辆畅通.....未来几十年都不需要在做改动。 姚华林指着车窗外：“看看这公路，多漂亮，这都是你功劳啊。” 祁同伟：“还是省里有政策，给支持，我就是一个干活保障的。” 姚华林：“好啦好啦，你就不要谦虚啦，远的不说，就说京州九县有多少条路需要修，为什么偏偏选择东山？还不是因为你。” 姚华林看向车窗外，眼底闪过一丝艳羡。 别人都在进步，只有自己要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干到退休...... 没错，投机者成功会收获巨大收益，失败或者临时有二心，还被老大发现，轻者逐出门墙、重者三刀六洞。 范志文选择一个更温和的手段，只让姚华林配合好赵立春干好本职工作....... 升职加薪是别想了，没让你姚华林去直接守鱼塘退二线，也是为了给下面人看看新老大是很有人情味的。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降低威信，导致下属有样学样。 草莽可能会、聪明的读书人不会，因为范志文已经是汉东一把手，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他屁股下的位置就是权威， 怀柔和温和只能让下属感激涕零。 姚华林心中暗叹：“早知道当初直接把事情说了就好了，非要两头下注，梁群峰也是一个废物，扶不起的阿斗，不仅丢了一把手位置，连京州市长的位置也丢了，什么大事都干不成。” 【感谢乌青衣的秀儿，谢谢大跌，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85章 摘掉代理的帽子 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后悔，一是失败、二是赢得不彻底。 汉东有三大派系，现在平焦一系骂姚华林是白羊狼、范赵一系也放弃了他，只剩下一个不是很待见他的有梁一系。 选择多的时候人会陷入选择困难症，因自身性格原因会做出很多昏招。 可当选择只剩下一个的时候，人就会变得目标明确，执行力大幅度提升......目前能拯救姚华林前途命运的只有有梁一系，释放善意和想办法靠拢就成了唯一选择。 很多没进入体制内的朋友可能不理解， 为什么非要加入小团伙，就不能努力做好本职工作然后升职吗，咋就这么黑暗呢。 这种事还是用数据最有说服力。 就拿市委组织部部长这个职位来说，整个汉东，有能力、资历够却升不上来的干部就不下100人。 100个人都能干这个活，为什么要选你，你品，你细品.....套用时髦的话讲就是缺少核心竞争力。 姚华林：“同伟啊，我还是要先恭喜你，能力出众啊，哈哈......” 祁同伟能感受到那股子巴结和亲近之意，不过冲的不是自己，而是有梁一系......这就很尴尬，冲自己还能聊聊， 冲有梁一系，你姚华林现在在汉东体制名声都烂大街了，谁搭理你啊。 说到底处级面对厅级还是没力度。 ......... 会议场地选的是县委机关大礼堂，场地布置由乔兴贤主办，祁同伟督办，已经都布置妥当。 等车开到东山县的时候，距离会议开始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各代表已经按照规定时间有序入场。 两人进入会场，乔兴贤走到祁同伟身边耳语：“祁县，一切都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跟着来到主席台坐好...... 大会第一项，主持人宣布会议开幕，主持人由县人大常委会主任赵阳华担任，引导众人奏唱国歌。 第二项，宣读审议会议议程.....主要讲各级代表们进行审议并决定是否通过。 第三项，听取相关报告.....主要规范会议安排听取政府工作报告，简单来说就是要将祁同伟来到东山县做出的功绩，让各级代表了解到目前东山县的经济社会发展和工作情况。 赵阳华是个妙人，也是祁同伟争取过来的自己人， 全篇稿子共字，讲的全是祁同伟一年来的各种成绩，首先就是打掉以邓胜利为首的腐败团伙..... 瓦解以松小鹏为首的黑恶势力..... 招商引资建厂—— 争取省政策实施建设公路....... 整改食堂、修建县医院、盖大棚、对教育的重视程度和取得成绩。 “今年县一中取得的成绩是卓越的，我这里有一组数据，87年县一中参加高考共428人，收到各类学校录取通知书的有89人，转化为百分比就是20.8%，而今年，也就是88年6月，参加高考人数共1024人，收到各类学校录取通知书的共有477人，同比增长124%。” 一年拉升恐怖的124%，绝对是令人咋舌的成绩， 台下作为代表的葛元思把头抬的高高的，一副老子就是这么牛逼的模样......而能有这么显着的成绩，全靠以县一中校长为首的攻坚团队对临县各高校的挖人工作。 免学费、免住宿费、给奖学金，一对一辅导，全都安排上。 葛元思的努力没有白费，虽说有取巧嫌疑，走的是近路，可东山县一中的名声彻底打响，他也带领县一中这个团队从祁同伟这拿走1240万的教育专项资金。 成果是显着的，结果是喜人的。 葛元思这次吃到甜头，在祁同伟有意纵容和暗示下已经把目标瞄准到各县的高一、高二年级。 同时为了给求学的学子一个优秀的学习环境，他把1240万资金全都用在了县一中，一点都没给别人。 教育楼、宿舍、操场....扩建、扩建、扩建~~~~ “啪啪啪——” 主持人赵阳华讲完，全体代表鼓掌，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大礼堂。 吹完代理县长的丰功伟绩，接下来就是正式议题主题.......根据祁同伟的工作表现，提出关于代理县长转正的议案..... 孙海平猫腰走到祁同伟身前坚持麦克风是否有异常，进行最后确认。 到了这一步就剩下代表审议和投票。 所谓代表审议就是代表们对祁同伟是否能转正进行商议讨论，然后在对祁同伟进行提问，祁同伟负责回答。 这点对于祁同伟来说很简单，他的成绩有目共睹，他的背景无人能及，没人敢跳起来搞事。 问的问题也很温和，一个尖锐的都没有。 然后就是投票...... 投票采取的是无记名投票，以确保代表们能够自由、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祁同伟就坐在主席台，目光温和的看着大家，目送他们把手里的票投进计票箱...... 东山县90万人口，每5000人一个基数，共180名代表。 等大家投完票，主持人赵阳华等人计票完毕后，180名代表，同意祁同伟正式担任的共180人，不同意0人，全票通过。 此结果一经宣布，祁同伟头顶上的代理帽子就算摘掉了。 从今天开始，祁同伟将正式成为东山县行政一把手，县长职位。 此刻可以看到主席台上的祁同伟笑容真诚平和，目光里满是感动和感激。 祁同伟很开心， 虽说对结果早就胸有成竹，可当结果真正公布的那一刻，一股浓浓的自豪之情在心间升起。 全票通过代表什么...... 这代表他祁同伟除了有实力，是真的很得人心，做的一件件事真做大家心坎里了..... 这就是成绩，这就是工作成就，这就是实现自我价值的阶梯。 这时，姚华林上台发言： “本次大会符合流程，结果真实有效.......” 第86章 破烂县长 代表大会结束， 姚华林代表上级组织综合考虑东山县目前发展趋势和人员空缺，临时指认祁同伟暂代县委书记一职。 后续任命由上级组织决定后在进行相关安排。 当天，祁同伟挽留姚华林待在东山县，安排晚宴招待他。 纯素的吃吃喝喝也陪的姚华林很开心，第二天又一大早来到招待所目送姚华林离开东山县。 任命完成，上级领导也接待完毕，祁同伟开始行使手中权力踏实工作。 首先就是以正式县长和代理县委书记的头衔对东山县各产业进行巡视调研，第一站就是县一中。 为了更好的去各县挖掘人才，葛元思一改往日抠门形象，将专项资金拿出500万对县一中校园内部进行大改造。 首先就是一栋现代化教学楼矗立老楼旁边，明亮的教室宽敞又整洁。土石子铺设的操场也换上了柔软塑胶，红色跑道环绕大片的绿茵场。 祁同伟：“不错，好的学习环境可以更好的激发同学们的学习热情嘛。” 话音刚落就引来一片附和声，校长小眼睛笑的眯起来，头上稀疏的毛发被寒风一吹都反光，很有喜感。 祁同伟指着正中央的主楼：“这栋楼要赶紧拆掉建新，有没有什么计划。” 葛元思：“有，今年寒假就拆楼梯，预计明年这个时候就能完工。” 祁同伟：“不错，教育是百年大计，一点都不能马虎，看见这些新教学楼我就想起我上学的时候，恍若隔日呀。” 祁大县长一脸的唏嘘之色。 这时，葛元思偷偷给校长使了一个眼色，校长秒懂，连忙上前：“祁县，咱们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听到您来都很激动，非要见见您，我就自作主张让他们半个小时后操场集合，要不您也讲两句，鼓励鼓励咱们的老师和学生？” 祁同伟摆摆手：“算啦，我就不打扰他们工作和学习了，随便看看就好。” 葛元思：“别啊领导，来都来了，您可是大家的学习榜样，讲两句吧，孩子们都等着呢。” 祁同伟露出意动之色，半推半就的就同意了：“这.....那好吧。” 半个小时后， 随着铃声响起，全校师生全都走出教学楼来到操场集合。 “欸我说，县长不都是很忙的吗，咋有空来咱们学校？” “装逼呗，你看这新楼新操场，全是新县长搞出来的，整这么大阵仗花了这么多的钱，不装装逼多亏啊，反正我要是县长我肯定也要来讲两句。” “拉倒吧，就你这样还想当县长，你当个管厕所的所长还差不多。” “滚蛋，老子当所长，第一个命令就是禁止你丫的在学校拉屎。” 说话的两名男同学是东山县本地人，也是学习不算太拔尖的那批人，同样也是最后一批普通偏上就能来县一中上学的学子。 今年九月开始，葛元思就把县一中的分数线给拔高了，只招收最优秀的学子，致力打造一所高精尖学府。 这不是葛元思变坏了，而是资源有限，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教育工作上，彻底打响东山县的名气。 祁大县长就说过，要把目光放长远，要精益求精。 “喂喂——” 待人员集合完毕，校长跑到升旗台上试音，确定没有问题后开口，让大家欢迎县长讲话。 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混在方队中的班主任鼓掌的时候还转头用眼神扫视本班同学，谁敢不卖力气就是一发死亡凝视。 10秒过后，校长伸手压了压，而后请一旁的祁同伟上台。 “欸你看，这就是东山县的县长啊，看起来好帅啊，和我想象的秃头男不一样。”一位临县、9月份刚入学的女同学说道。 “谁告诉你县长是秃头男的？” “我们县的县长就是秃头大叔，看人色眯眯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拉倒吧，搞得你亲身经历过一样，” “真的，你没听过相由心生这句话吗，丑的人都猥琐，咱们班那个李强满脸青春痘，就是满脑子不健康思想憋的。” 对于高一新生来说祁同伟还是第一次亮相，刚刚就在想要讲点什么勉励大家，现在代理的帽子摘掉，在东山县这块地界也称得上成功了， 既然成功，那就必须要忆苦思甜。 祁同伟就把自己家乡如何困苦，自身求学之路又是如何艰险，都说了出来。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当你们感到疲惫的时候，想想那些为了你们默默付出的父母和老师，想想这个充满机遇的大时代。” “实不相瞒，我很羡慕你们，我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家无田、手无钱，穿的是别人的剩衣，吃的是别人的剩饭，就连我上大学的钱还是全村上下一起凑得。” “可即便是这样，我的学费也只够一个学期，为了凑够第二学期的学费，我在寒假期间开始捡垃圾，就是捡别人喝过的废瓶子，不要的破布片讨生活。” 这还是祁同伟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讲自己捡破烂的经历， 效果非常好， 抑扬顿挫、饱含感情的声线把众人说的泪眼汪汪。 这种从底层奋斗而起的经历所展现出的坚韧不拔，瞬间获得许多家庭困苦的学子们共情。 祁同伟就是要告诉大家，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努力之人天不负。 “同学们，我希望未来的你们如繁星璀璨，似江河奔腾，无论身处何方都能保持对生活的热爱，无论风雨如何，梦想之帆永不落下。” 讲到这，祁同伟发言完毕，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中离开升旗台。 这次演讲的意义很深远，祁同伟原本只是想装一个逼，可没想到过几天却从孙海平口中听到一个外号。 破烂县长。 这称号先是让祁同伟一愣，随后脸黑了，最后又哑然一笑。 这称呼绝对不好听，可是很接地气。 体制内的官员最重要的外在形象是什么？是英明神武、多谋善断？ 不对， 目前的国家形式，最重要的外在形象就是接地气。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87章 破烂县长的名号在持续发酵 孙海平在说出破烂县长这带有侮辱意思的称号便后悔，只是等了半天非但没等到祁同伟拍桌子，反而见到人笑了。 是怒极反笑气糊涂了？ 一定是......哎呀这张破嘴就应该缝上。 祁同伟没管孙海平的内心戏，而是掠过这个话题询问今日行程，得知要去县医院视察参加竣工剪彩仪式，起身便往外走。 这次给县医院建设新的医疗楼花了小200万，还是要去露个脸，不然钱不白花了嘛..... 等祁同伟赶到时，一眼望去就是一座崭新的医疗楼，焕然一新的模样看的就让人舒心，而围在医院门口的乡亲们脸上也绽放出灿烂笑容。 祁同伟没着急进去，而是随便找个老乡搭话：“大爷，看你笑的这么开心，什么事啊。” 今时不同往日，记得初来东山县第一天和司机小王去跑步询问菜贩还被骂了，现在想要故技重施却一眼就被老乡给认出来。 “你是......你是县长，祁县长，领导你也来了啊。” 这老乡嗓门极大，一下就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见到祁同伟后马上就把人给围住了，热情的问好。 孩子们一心学习不关心，大人们可是知道祁同伟，知名度非常高。 祁同伟：“大家伙好，乡亲们好。这不盖了个新楼嘛，我今天是来参加咱们县医院剪彩的。” “领导这楼盖的好啊，我们刚刚还进去参观了一下，病床增加很多，这以后看病就不用睡走廊了，大好事啊。” 老乡脸上的皱纹因笑而舒展，淳朴的模样只是看一眼就觉得暖心。 这边的声响很快被院长俞茂德注意到，连忙带着他那县花闺女往人群里挤：“让让让让，腾个地......” 俞茂德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来到祁同伟身前：“首长，县里的领导都到了，就在那边。” 祁同伟顺着目光远眺，白冰等人站在台阶上注视着这边。 关飞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小声道：“白县，咱不去迎接一下是不是不好啊。” 白冰白了他一眼：“你没看到县长大人正和乡亲们互动呢吗，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没点眼力见。” 关飞不说话了，仔细看看发现祁同伟确实是在跟乡亲们聊的火热，一点不开心的模样都没有。 “县长大人，我听说现在有人叫你破烂县长，你真收过破烂啊。”一位老乡见祁同伟好说话就问了一下八卦。 祁同伟一愣，随即笑着点头：“是啊，咱们都一样，你们种地我收破烂，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众人被这语言给惊到了，反应过来后齐齐鼓掌， 瞧瞧咱这县长，这话说的就是好听，一下就把大家拉到同一高度。 俞茂德：“好了好了，大家伙让出条道出来，剪彩马上开始，不能耽搁吉时，有什么话咱们一会再说，先剪彩。” “好好好，首长一会你忙完了给大家伙讲讲你的事，大家伙想听呢对不对。”老乡吆喝着，一大堆人附和。 祁同伟来者不拒，等剪彩完后就在台上接过麦克风把求学之路又说了一遍。 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纯纯就是我收破烂我骄傲.....我自豪！！！ 县医院剪彩是大事，县报社也派了记者，此刻也不想着如何写县医院如何如何好了，都在想怎么把自家县长捡破烂一步步进步的事迹给润色出来。 标题都想好了.....【农家子拾荒苦行记：从破烂堆到县长之路】 多励志呀。 这不比盖栋楼更吸引眼球吗？ “大哥，我觉的这个标题还是不够猛，应该改成【破烂县长：从破烂中崛起，从贫苦中涅盘】”记者建议道。 “欸....欸欸欸，你这小脑瓜是怎么想的，我一听就感觉燃起来了怎么回事。” 年轻记者挠挠头：“这都是从我姐嘴里听到的.....” 老记者追问：“你姐是？” “关璇！” 老记者眼睛一瞪：“京州名花当红主持人关璇是你姐？” 原本他还对这个小老弟不是很上心，此刻却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小兄弟、小哥哥了。 有这资源，随时会被调走啊，以后可能就是领导了， 老记者：“兄弟，从你来咱们县我就觉得你不一般，来来来，咱们先干活，等下班咱哥俩好好喝点。”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升温就是这么快。 年轻记者：“好好好，快跟上，县长进去了。” 演讲完，祁同伟便带着一众县领导进入新医疗楼...... 宽敞明亮的大厅墙壁洁白无瑕、地面干净得能映出人影.....病房床位不仅增加了，被褥什么的都是崭新的.... 此刻阳光正好，光线透过窗户洒下，充足的照明让这里毫无阴森之感。 总结下来就是钱没白花。 祁同伟每走到一个科室和病房都会进去看一眼，宣传部的同志再照张相，留下一张相片。 这些照片未来都会挂在县医院的历史墙上，非常有意义，是祁同伟执政建楼的外在体现，供后来者瞻仰的。 走到妇产科，俞梅有些羞涩的开口：“领导，我能跟您合个影吗？” 祁同伟笑道：“当然可以。” 两人站在一起，祁同伟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面露微笑。 咔嚓—— 快门声响起，俞梅忙叫住想要离开的祁同伟：“能再照一张吗。” 说着她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机，一脸期待。祁同伟也不好扫兴，可这俞梅不让他太正式，非要比一个剪刀手，说这样更亲切。 祁同伟有些尴尬，这俞梅年龄可比自己大，这要是比剪刀手照相岂不成了弟弟辈了？ 只是这么多人在也不好拒绝，只能尴尬的举起剪刀手，照了一张像。 心里骂道，每次见到这对父女都要整点活，两个显眼包...... 俞梅可不知道祁大县长快红温了，还想着等会就去洗照片挂墙上裱起来，以后没准还能当个护身符使呢。 【感谢konoka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88章 白冰，你肯定行! 中午祁同伟又在县医院吃了顿饭，这次俞家父女没搞幺蛾子，也没敢继续要钱......也幸亏没要，不然祁大县长真的要考虑换个院长。 祁同伟：“接下来的行程是哪。” 孙海平：“下午三点要去新工业园区视察进度。” 吕家所在的旧厂址工业园区进行翻新二次扩建就变成新工业园区，总规划面积是17.6平方公里，1670万平方米。 直观点讲就是能容纳83.7个占地20万平，5000人规模的学校。 当然，这只是未来总规划，就相当于拿出地图画个圈，圈内都是规划区，未来也都要变成工业园区。 而在圈中的老百姓就是大家熟知的拆迁户。 把老百姓从工业园区迁移到生活区，而后按市值给予相应补偿、再安置。 这又是一笔相当庞大的资金，还需要在意向书签字，程序繁琐复杂非一日之功，祁同伟计划5年内完成工业园区总建设。 同样，随着计划草拟出台，以张天华为首的老总来东山投资办厂，各城市建筑商就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纷纷来到东山县想分一杯羹。 这是好事，人越多越能刺激经济发展。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社会治安问题，不过也不用担心，祁同伟已经向上申请加强东山县常务警备力量，招募冬季退伍转业官兵。 下午三点， 祁同伟和已经转正的招商局局长陈顺、白冰、一起去新工业园区。 祁同伟：“白冰同志，你是选调特派干部，外企招商这件事还需要你负责，港岛那些豪商一个个都有钱，你和陈局长打下配合，多拉点投资商回来。” 87年10月，也就是去年十月港岛股市动荡发生严重股灾，许多老总都上了天台，现在他们迫切的想要干点实业来稳稳资金流。 巧了，祁同伟就想找干实业的豪商来东山。 而对于外商的政策扶持也特别大，日常尊重什么的就不说了，最主要的就是对三资企业（中外合资经营企业、中外合作经营企业、外资企业）有三免四减半政策...... 而后还有减税、免工商税等一系列优惠政策...... 总结下来就是只要你来大陆建厂投资，你就是大爷。 白冰：“我说县长大人，咱们能不能别可着一只蛤蟆攥啊，别说水了，尿都要攥出来了。” 白冰真有点忍不了了，手底下负责的事情太多，根本没时间和精力。 她现在忙到什么程度呢，忙到禁欲了一个月了。 不是不想，而是没时间，白天想.....晚上工作忙完就睁不开眼，躺床就睡着。 祁同伟：“白冰同志，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很辛苦，可放眼整个东山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才无所求....你感觉忙碌是因为你很优秀，很重要，东山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你明白吗。” 孙海平：“.......” 陈顺：“........” 白冰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突然就开始扭捏起来.....家人们，县长说我优秀重要，不得不说这高材生就是有眼光，讲话也好听.....无能者才无所求，看看说的多好。 祁同伟：“白冰同志，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就向组织推荐你为常务副县长，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和实力，你觉得呢。” 白冰以往升职都是靠家里发力，自己只负责躺平、躺床上享受，还真没试过凭借自身实力升职加薪， 又是肯定又是利诱的，白冰直接沦陷。 “行吧，那我就尽力试试。” 祁同伟一脸正色：“不用尽力，你拿出一半实力这事就能成。” 白冰嘴角勾成小耐克，直接就被祁同伟给钓成了翘嘴.....听听，咱在县长心中分量多重，只要略微出手，就没有拿不下的豪商。 干就完了。 ....... “干个屁啊你干干干的，你快点下来把安全绳带上。” 隆泰第二工厂施工工地上，入目望去就是乱糟糟一片，施工现场各类建筑材料都随意堆放，设备也相对简陋，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没有安全施工意识...... 尤其是高空作业的安全绳锁......让他们高空作业的时候带上安全锁，非说嫌麻烦，为这事祁同伟骂了不止一次人，整改了也不止一次......就是无法杜绝。 工长指着五楼上干活的年轻架子工怒骂，上面那工人就坐在钢管上传递钢管，四周空荡荡，他本人连个安全绳都不带， 每次提醒警告的时候都有理由，说在老家掏鸟窝都这么干，没有事。 工长看的是心惊肉跳，这要是出点啥事，自己这工长也算干到头了......玛德，等过了今天就把这小子踢出工地。 当然，工长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等一会人下来骂一顿，还要继续上工， 像这种能在高空传钢管的架子工很难找，各个工地都缺...... “工长没有事，这小子身手利索着呢。”一旁带着安全绳的架子工说道。 “你可别哔哔了，干好你的活，注意安全。” 懒得理会他，只要带上安全绳，就算一时不差滑一下也没事，顶多就是受到一些惊吓死不了人，可不带问题就大了，5层楼高度，掉下来就是骨断筋折。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名没带安全绳的架子工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扯皮，已经忘了什么叫敬畏。 接过一旁递过来的钢管准备递给另一端时，手一个没拿稳钢管就滑落下去，他身伸手一捞抓住钢管，重心反被带偏，整个人连同钢管一同掉了下去。 啪叽—— 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下一秒就倒在血泊里硬了...... 周围人都傻了，工长也是脑瓜子嗡嗡的......就呆呆的看着血泊里的架子工。 丸辣......芭比q了..... 第89章 整改、罚款。 “李家小子死了？” 施工现场的项目经理愕然惊呼........ 此刻他站在工地门口，不远处就是京州建工集团副总和一大批工作人员，正注视街道远处，等待祁同伟一行人。 “玛德说了多少遍，安全施工安全施工，怎么又死人了....你快点把人给我处理好，还有告诉他们别乱说话，不然我饶不了他们。” 80年代工地意外死亡频发.......按照目前市场价死亡一人要给家属赔偿3000块钱。 不过很少有家庭能足额领到抚恤金，更多的还是项目经理和工长工头黑下钱平分.......属于惯例发财手段。 不过今天不一样，或者说是如今的东山县不一样。 刚刚事件发生过程都被李大牛发展的暗线给看的一清二楚，并及时汇报给李大牛。 等祁同伟一行人赶到正和相关负责人巡视工地施工现场的时候李大牛来了，带着6名干警，直直走到祁同伟面前汇报此行目的...... 听到有人死工地里，祁同伟脸一下就黑了。 建工集团的副总则是面色大变，反应过来后直接用杀人的目光看向项目经理。 有些事不上称只有几两重，上称后千斤不止。 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县长给知道了，且瞅这架势还要深究...... 祁同伟肯定是要深究， 工地会死人、会出事，不是人为就是安全管理出现漏洞，想要杜绝这种事，就只要整改、整顿、罚款。 祁同伟走了，气冲冲离开。 当天下午一则勒令通报就出现在建工集团副总的办公桌上。 首先就是施工单位需要对死者家属进行民事赔偿、赔偿范围包括死亡赔偿金、丧葬费、被抚养人生活费、精神损害抚慰金。 死者22岁有个三岁闺女，按照每天5块钱工资，工作到55岁计算，需要赔偿元，闺女每月生活保障费按照每月20元计算，18岁成人前共计3600元。 还有丧葬费和精神损失费2万元整，共计元。 这只是民事赔偿，还有行政处罚20万元整。 “艹......” 建工集团张副总一把将文件摔在地上，怒骂出声。 一旁的项目经理战战兢兢的捡起通告扫了一眼，惊呼：“哪有这么赔偿的，这不是讹人吗。” ......... “讹人？三番两次讲安全他们不听，现在出了事就别怪别人。” 办公室里，祁同伟和白冰聊天。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不重视安全管理说到底就是一个成本问题。 3000块赔偿金对于普通家庭是笔巨款，可对于一个公司来说只是毛毛雨，根本引起不了重视...... 那个李姓架子工直接被摔死还算好的，如果只是被摔断两条腿，那可就遭老罪了.....很多地方甚至为了减少赔偿还会送上一程。 然后草草赔偿3000块钱了事。 祁同伟就是要告诉来东山县施工的建筑商，赚钱可以，不要搞出人命，不然你赔不起。 天价赔偿就是要杀鸡儆猴......树立一个标杆。 白冰：“可这钱也太多了吧，万一他们不赔去法院起诉你怎么办？” 祁同伟笑了，眼中充满不屑，反问：“你觉得建工集团会去起诉我？” 白冰被噎了一下......差点忘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是85年出道，一路狂飙的汉东天骄，老丈人还是汉东省长，小小一个建筑商，怎么敢和祁同伟掰手腕。 果然， 当京州建工集团董事长得知此事后先是在办公室一通乱骂，水杯都给摔了：“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可骂过之后，脑海中浮现出那道年轻身影后又怂了， 他是京州商会成员，连会长张天华都是人家小弟，自己这个张天华小弟就是弟中弟，除了捏着鼻子认了，别无他法。 祁同伟要立威， 建工集团董事长咬牙认下这苦果，勒令整改安全管理问题。 获益的就是这名已经死了的架子工家属。 尤其是他的女儿李妍，爹死娘还在，上面还没老人要抚养，李妍妈妈收到钱的第二天就离开村子住进了县城。 东山县房价很便宜，平房就不说了，一个大院还不到1000块钱，新楼房每平才60块钱。 随便买。 李妍妈妈既没买楼房，也没买平房，而是把钱都存进银行，兜里只留100块钱，租了一个月租3块钱的平房。 主打的就是一个财不露白。 饶是这样李妍妈妈也觉得不安心，穷人乍富，瞅谁都不像好人.....身边没个男人睡觉都不踏实， 思来想去这事还是要找组织来解决问题。 第二天，李妍妈妈穿着碎花小棉袄，脸上还擦了蛤蜊油，背着闺女来到县政府。 门卫直接把人拦住让她去预约。 李妍妈妈把孙海平特意留的电话号拿了出来，简单一沟通，门卫就把人恭敬的送进机关楼。 而当祁同伟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想法就是李妍妈妈被人欺负了，有人觊觎母子俩的钱财.....连忙把人叫到办公室询问， 得知问题后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群众有困难找组织说明信任组织，这是好事。 祁同伟：“李妍妈妈，你是想找一份可以保障生活的工作，不想坐吃山空对不对？” 李妍妈妈猛点头：“对的呀对的呀，首长您是不知道，自从我那男人死了后得了这么一大笔钱，我这天天睡不着觉，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我，我就想着能不能花点钱去个工厂上班，我这心里也踏实。” 祁同伟：“花钱就不必了，你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县里给你安排一个伙计，在给你配一个职工宿舍，跟工人老大哥们住在一起也踏实对不。” 农家大妹子感谢人的方式就很淳朴，祁同伟话音刚落，李妍妈妈就跪地上给祁同伟磕仨头。 祁同伟连忙把人扶起来，叫来孙海平安排一下。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90章 高育良进体制 政绩和口碑需要一点点积攒起来， 对农民和工人老大哥的重视态度，让接触过祁同伟的人恍若回到五六十年代。 只要是有切切实实的困难找到祁同伟，都会得到解决。 而在面对纠纷问题的时候，祁同伟除了秉承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外，会把更多精力放在农民兄弟和工人老大哥身上。 而他的这种执政理念也在影响县公检法的一众下属身上。 上行下效，弱势群体的权益被得到有效保护，受到欺负和压迫的人们纷纷自发来县里检举。 这就导致许多村内恶霸被揪出来打掉，祁同伟的名声越传越广。 破烂县长为民做主的名声一直传到京州，传到汉东大学法学系主任高育良的耳朵里....... 今天是高育良在汉东大学执教的最后一天。 明天他就会离开汉东大学，个人申请和接受单位沟通，组织审批、上级主管部门审批、省组织部‘人才工作处’考察，调动手续全部完成。 还是和前世一样，第一份工作地点是省检察院研究室主任，正处级。 梁群峰本来是想让人直接来省政府工作，毕竟是自己出面钦点的大将，肯定要放在身边培养。 只是祁同伟一句话就把这份心思给掐灭了。 首先，公检法是有梁一系的大本营，现在却让平焦一系的焦飞跃当上一把手。 有梁一系必须未雨绸缪，培养一个可以在未来能扛大旗的人，这方面高育良就非常合适。 是不二人选。 当天下午，祁同伟推掉手头上的工作，从东山县回到京州，庆祝高育良从政。 刚进屋见到高育良，能明显感觉到高教授不一样了，眼神中原本闪烁的憧憬已化作璀璨光芒，举手投足间一股强大自信在周身环绕，儒雅宁静的气质被气吞山河的豪迈取代。 见到祁同伟，高育良的笑声比以往更浑厚三分：“同伟，你来啦，来杀一盘。” 下棋最能体现人目前心境。 心境浮躁，下棋就会急躁。比如落子速度很快，不假思索，棋局不利时容易唉声叹气，甚至频繁抱怨或者晦气，这类人在生活可能也是处在一种焦虑或不耐烦的状态，无法平静面对当下局面。 若是心境平和，那么在棋局中就会表现得镇定自若。 会认真思考每一步棋，落子沉稳，面对对手的进攻或者棋局的困境不急不慌。就像平静的湖水，即使有石子投入，也只是泛起几圈涟漪后便恢复平静，这种平静反映出他们内心世界的安静有序。 在生活中或许也是能够以平和心态处理各种问题的人。 而当一个人下棋时表现得很谨慎，每一步都斟酌良久，这可能显示出他当下是一种小心翼翼、深思熟虑的心境。 也许他在生活中正面临重要抉择，或者本身就是一个做事严谨的人，把下棋也当作需要精心对待的事情，不容许自己有丝毫马虎。 反观高育良，下棋时落子果断，且带着一种悠然和强烈自信...... 这恰恰能反应出高育良现在心境是积极乐观且胸有成竹。相信自己的判断，对局势有着清晰的把握，充满自信、对未来充满希望。 上辈子祁厅长见过高育良这种状态，且这种状态一直会持续到吕州月牙湖开发事件发生。 一直到赵瑞龙用商人交换的方式把高育良推到省委常委结束。 理想信念的浇筑往往需要几年或者几十年，而崩塌却只需要一瞬间......上一次师徒俩为赵家牟利最后搭上身家性命，这辈子不会了。 祁同伟也绝不允许赵立春再登上省委书记的位置上作威作福。 “璐璐，你这身材恢复的可真快，看看这小蛮腰，任谁也看不出来你是生过孩子的妈呀，说说呗，有什么秘诀。” 厨房里，吴慧芬和梁璐在做饭聊天，言语中透露出三分恭维。 从今天开始，两人之间的闺蜜感情就不再纯粹了，而是带着几分功利。因为她老公不再是待在象牙塔里教书育人的老师，而是进入体制这所大染缸里。 想要走得远、走的稳，就必须要有祁同伟夫妇的帮助。 没错，是祁同伟夫妇，而不是单指梁璐父亲这层关系..... 梁璐：“哪有什么秘诀，我就是跑跑步，坐坐瑜伽.....” 一孕傻三年，生活顺遂家庭幸福美满的梁璐，整天也不知道个愁，天天就是没心没肺的活着，看着女儿长大、盼着老公放假回家。 眼中还保持如少女般的灵动。 而她这副模样在吴慧芬眼里，除了羡慕还是羡慕......讲真，带着功利和讨好和往日闺蜜相处，心中落差是很大的，总觉得矮人一头。 可矮人一头又能怎么办呢，就像前世一直劝诫祁同伟那样，谁让人家生的好呢...... 这话能劝祁同伟，自然也能劝自己。 吴慧芬：“好了，最后一个菜出锅，准备吃饭。” 两家都有保姆，可彼此来做客的时候还是会选择自己下厨，这样更显得尊重....... 祁同伟这对师徒确实有福，媳妇漂亮有学识、还烧的一手好菜。 6道菜，皆色香味俱全。 闻到菜香，祁同伟放下手中棋子笑道：“高老师，我今天特意带了两瓶好酒，我去拿.....” 高育良看着即将绝杀的棋局笑骂：“我这马上赢了。” “平局，平局。” 等祁同伟拎着两瓶铁盖茅台回来，三人已经上了桌，唯一留下的空位竟然是主位。 祁同伟一愣，心说这是搞咩啊...... 再看高育良脸色有些不自然，梁璐也一脸尴尬，唯有吴慧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去..... 这师母进化的好快呀。 可这位置不能坐，和地位无关，祁同伟是真的打心眼里感谢和尊重高育良，倒反天罡也不是现在，要等进部再说。 祁同伟脸一黑，故作生气的说道：“高老师你怎么坐我位置呀，您在这样我可走了啊.....”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91章 吕傲儿主动，焦飞跃沦陷 礼多人不怪，别管祁同伟如何说，吴慧芬把态度做出来，高育良也没有明确拒绝.....就说明两口子是明事理的。 小插曲过后，高育良回到主家位置上坐好，四人开始吃饭喝酒。 期间讲的都是学校趣事和对未来展望。 第二天，高育良穿戴整齐的去往省检察院报到，第一位直属上司是陈岩石、同僚是已经来到省检察院工作的季昌明。 先说季昌明，自从黎建军去了吕州任职区委书记离开司法系统，他那些资源人脉在省检察院一点用都没有， 再无往常意气风发模样，干练还是干练，却变得小心翼翼，只是低调工作再也不出头...... 至于陈岩石，对于闺女和儿子的老师高育良还是比较看好和照顾的，有那么一份情谊在就不会为难，而是给予充分尊重。 陈岩石：“咱们研究室就需要你这种大教授，有什么问题和困难咱们随时沟通。” 高育良：“谢谢陈检。” ......... “哎呀您还跟我客气什么......” 丽都大酒店包厢，吕傲儿扭着曼妙无比的身姿走到焦飞跃身前给他倒酒..... 近几个月所有人都在发展，唯独先被范赵一系放弃、又被有梁一系坑的吕家原地不动，只是守着海尔代理厂商的订单低调生产。 吕家现在地位非常尴尬， 虽说依附在有梁一系，可却不受重视和信任，明明是汉东顶级商业家族，现在却连核心聚会都无法参加。 这种打击对于心高气傲的吕傲儿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毫无疑问，吕家正陷入困境当中无法自拔，作为家主，吕傲儿绞尽脑汁想过许多办法，她甚至曾试图找机会爬上祁同伟的床。 可惜，世间美女千千万，整颗心都扑在事业上的祁同伟根本不吃这一套。 找梁群峰？ 那老头可能是痿了，看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欲望只有对进步的野心。情欲的闸门被彻底锁死。 吕傲儿是美的，她的容貌一点都不弱于电视上的明星，而那身女强人气质更是普通人无法模仿，很容易激起男人征服欲。 可是接连受挫，吕傲儿不仅开始对自身产生质疑.....直到拜佛烧香时听到大师解惑才豁然开朗。 苍蝇不叮无缝蛋。 现在祁同伟和梁群峰事业顺遂，根本就不会搞外遇........除非哪天两人从云端跌落才会把事业进取心的精力转化成情欲，而后开始疯狂包养女人。 可真到那时，要两人还有何用？ 吕傲儿不得已只能放弃两人，转而把目光落在焦飞跃身上。 “吕小姐客气了。” 焦飞跃端起酒杯，看似平静，可鼻尖涌入的淡雅清香，眼中的玲珑曼妙，却让他一时间有些恍神。 吕傲儿给自己倒满一杯酒，轻轻和他碰了一下，笑颜如花，吐气如兰：“怎么了？” 焦飞跃回神，眼神有些闪烁：“没什么.....” 从参加工作以来，几十年时间一直洁身自好，生命中只有发妻一个女人.....为了防止犯错误，出差在外过夜都要叫男秘书在一个屋子睡觉，就怕出现绯闻。 可换届半年时间，焦飞跃工作很不如意。 首先就是省委政法委是梁群峰的大本营，大部分重要岗位都是梁群峰心腹，他的想法经常会受到阻碍。 其次是范志文在常委会议上有意压制，也让其他常委对他有意保持距离。 简单点说，焦飞跃被冷落了。 往日的雄心壮志在一把手和二把手有意打压之下，全都变成泡影。 焦飞跃也曾找老岳父询问破局方法，可这种一、二把手对老三捅软刀子，谁也没办法。 事到如今，平鸿振也明白自己好像被坑了....... 可现在木已成舟，除了让焦飞跃忍耐，就只剩下忍耐了。 男人......尤其是有权有钱的男人，如果在事业上受挫，那无处安放的精力要怎么弄？ 怎么释放？ 祁同伟在事业上受挫陷入迷茫的时候还知道找女朋友......焦飞跃也一样，甚至可以说男人都一个样。 唐代李渊一生有二十二个儿子和十九个女儿，其中大部分子女都是成为太上皇时期所生....... 为何？ 今日无事啊.....日....... 当那股香风从鼻尖划过，焦飞跃感觉心脏被狠狠抓了一下，再看吕傲儿的时候，眼中已经升起一股占有欲。 只是这丝欲望很微弱，一闪而逝，很快就被焦飞跃隐藏起来。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当男人有了想法，不曾主动伸手的原因可能有千万种，但败北只需一招，那就是女人的主动。 吕傲儿就很主动....... 甚至可以说是蓄谋已久....... 而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焦飞跃看着怀中曼妙的可人和床单上的殷红时，一股作为男人的自豪感骤然升腾。 不着寸缕的可人儿，浑身散发着一股名为青春的气息，就跟卤水大豆腐一样。 嫩啊...... 只是欣赏完后，焦飞跃开始头疼了，离婚是肯定不可能离婚的，可让这么完美的可人儿当情人，吕傲儿能答应吗？ 答案是能........ 装睡的吕傲儿在焦飞跃点燃一根烟的时候就嘤咛一声的醒了，她环住焦飞跃的脖子，眼中充满了迷恋。 焦飞跃：“吕小姐对不起，昨天我.....” 听到吕小姐三个字，吕傲儿眼中顿时蓄起一汪水...... 焦飞跃是谁？ 他什么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可他还是沦陷在美人的哭泣声中，不是降智，而是舍不得。 这女人多好啊，形象好、气质佳、还是一手黄花大姑娘。 此刻这么一哭，焦飞跃直接把烟头扔了，紧紧抱住佳人，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心里。 什么踏马的理性思考得失计较，那是老大该考虑的事，现在是老二的天下。 冲锋！！！ 第92章 吕傲儿又支棱起来了。 城市里有商会...... 县里也可以有商会....... 主要职责就是企业为维护共同利益而组织的社会团体，一般都会以地区命名，如京州商会、东山商会。 之前东山县只有三个大型企业，剩下都是些小虾米，根本没必要组建商会。 现在则不同，新工业园区兴起，各大厂商入驻，为了方便管理祁同伟准备在东山县组建一个商会用来沟通交流、合作互助、维护商人权益。 会长人选虽然还没正式确定，祁同伟却已经把它内定给了卫文昊。 首先是熟悉、其次是卫文昊确实听话，他当商会会长，祁同伟可以更有效的开展工作。 而在东山县，祁同伟说一不二，旁人只有听令执行的份，没有质疑的份。 可以说万事俱备就差那一哆嗦。 即便如此，变故还是来了.......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孙海平走进办公室：“祁县，吕总刚刚打电话过来想约您晚上一起吃饭。” 祁同伟头都没抬，继续处理手上文件：“我今天晚上什么安排。” 这话其实就多于问，孙海平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秘书，如果晚上有重要安排他就会告诉来人县长有事，根本不会进来烦祁同伟。 孙海平：“下午4点半有个社区座谈会，预计需要20分钟......” 直接说下班没事会显得县长大人很闲，语感太生硬也不是一个合格秘书该说的话，可翻译过来还是一个意思， 下午4点50你就可以下班啦.... 祁同伟：“下班没事就去一趟，通知吧。” 成立东山商会的风已经放出去，这时候吕傲儿单独请吃饭，想法是什么用屁股想都知道。 不过毕竟是第一个来东山县入驻投资的厂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可商会会长这个位置还是别想了，副会长还行。 祁同伟这算盘子打的是邦邦响，却没想到他娘的吕傲儿是带着圣旨来的。 ........... “哎呀吕总不好意思啊，来晚了。” 祁同伟进入包间，先扫了一眼包厢情况，见只有吕傲儿一人，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笑着寒暄。 对于吕傲儿的观感， 祁同伟只能说这女人够聪明，出道却有些早了，大局观还是不够，看事情看不到全局，总是出昏招。 吕傲儿给他倒了一杯酒：“祁县，这杯我敬您。” 祁同伟举起酒杯：“咱们今天还是小酌，不然我怕喝醉了唐突了吕总，小酌小酌。” 言罢，祁同伟抿了一口，吕傲儿一饮而尽。 先不管接下来的谈话顺不顺利，吕傲儿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祁大县长很满意，决定一会拒绝的时候可以再委婉点。 祁同伟放下酒杯，笑容不变：“吕总今天找我来不是单纯的吃饭吧。” 吕傲儿拿起酒壶给酒杯斟满，恭维道：“祁县你日理万机，咱们东山百万人民都在您肩上挑着，傲儿佩服。” 言罢，轻轻碰了一下酒杯，又满饮一杯。 无论对方抱着什么目的，美人儿的恭维总会让人身心愉悦...... 吕傲儿：“祁县，听说咱们东山要组建商会对吗？” 祁同伟点头：“有这个想法，而且组建商会对你们也是有利的，可以更好保护你们的权益不受到伤害。” 这话很对，却没说到点子上...... 商会要组建，会长谁来当？ 吕傲儿想当，所以有了今天这晚饭局：“祁县，要说咱们东山我是最早来的，对咱们县商业发展也最了解，同时我也想为您分忧，希望得到您的认可。” 这话没错，不仅第一个来建厂，还给县里捐款五百万...... 要论资格，吕氏集团是有的。 可有一个现实问题，吕傲儿和京州商会新派成员有过节，她当会长根本就起不到润滑剂作用，更大概率是激发矛盾。 东山县现在正处于高速发展当中，任何不稳定因素都要能避则避。 祁同伟：“吕总对东山的贡献我是看在眼里的，原则上我支持你，不过商会选举也要投票，要保证公平嘛。” 言罢，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 吕傲儿同样也抿了一口，不再一口闷了......真的，这种屁话只能骗骗傻子...... 原本还不想搬出来焦飞跃，可靠自己确实是搞不定啊，这祁同伟就是个超级无敌绝世老王八。 一瞬间，吕傲儿的气场变了，不再讨好和卑微，而是不卑不亢。 将还有大半杯的酒杯放在桌面上。 这下轮到祁同伟诧异了， 为什么呢，因为老子是大哥，说小酌只是客套，你特么敬酒不干了，你这思想有问题呀。 且刚婉拒就换态度、甩脸子，这是有底气？...... 可想在他祁同伟面前支棱起来，整个汉东就那么几个人......就这还要本人来，代理都不行。 也不着急询问，就等这娘们把底气亮出来，也看看吕傲儿要怎么做。 还行，这女人知道不能直接跟祁同伟撕破脸，整场饭局不再谈论正事，而是变成单纯的进食。 吃吃喝喝半个小时便结束饭局。 分开后，各回各家，祁同伟刚到家没一会，大哥大就响了起来。 接通后，话筒传来焦飞跃的声音。 一瞬间，祁同伟想到很多，而后千言万语话做一句妈卖批......堂堂省委政法委书记不关心汉东治安建设，突然开始关心一个小县城的商会会长。 纯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焦飞跃：“同伟啊，这个星期回京州来我这一趟，聚聚。” 祁同伟：“那可太好了，说起来也是我不对，这段时间太忙都没去拜访您，到时我自罚三杯。” 俩人都没在电话里谈事。 挂断电话，祁同伟坐在沙发上沉思.....吕傲儿什么时候跟焦飞跃搭上线了，吕家付出了什么？ 祁同伟没往献身那方面想，作为一个正经人，怎么可能满脑子龌龊，这不符合人设！！！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93章 老焦憔悴了呀 周五晚上祁同伟回京州交公粮，周六带着水果茶叶登门拜访焦飞跃。 刚进屋第一眼就发现一丝丝不同。 焦飞跃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有些差，看起来很疲惫、眼神黯淡无光没什么神采，寒暄一番聊天时频繁打哈欠。 祁同伟不懂医术，可这种情况他上辈子就经历过，尤其是去山水庄园过夜的后第二天，就老出现这种情况。 “我去，老焦这是被哪个小妖精给吸了......这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啊。” “难道.....不是吧。” 联想到上次见吕傲儿面若桃花，今日在看焦飞跃萎靡不振，又给吕傲儿出头，这关系直接就呼之欲出了。 我尼玛.....老焦这是老当益壮，宝刀不老啊。 还有这吕傲儿，为了一个破县城的商会会长付出也太大了吧，直接都献身了..... 原本还想着如何婉拒，此刻却打消了这一心思，转而思考该怎么从中获利。 拒绝？ 开什么玩笑，现在正是男人瘾头大的时候，拒绝就是不给面子，就是在结仇......男人在面对美人的时候，理智可是负数。 只是目前也没什么事情需要用到焦飞跃的呀。 祁同伟打算静观其变，先看看焦飞跃怎么说，真就脸大到光让人办事不给好处？ 焦飞跃：“老弟啊，明天晚上有个小聚会，你也去吧。” 祁同伟心中一动，50万小团体？......平焦一系的内部圈子？ 这个好，这个好。 目前平焦一系可谓是如履薄冰，被一把手和二把手同时盯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凉凉..... 这种事无法避免，早在平鸿振戏耍两人又让两人成功上位，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可这很愚蠢。 祁同伟不止一次暗搓搓的提示梁群峰，可人家不听啊。 所以说这仇恨有时真会遮住智者的眼睛，这句话可真没错。 祁同伟笑道：“好啊，正好跟着焦哥您身后长长见识。” 约定好时间，祁同伟便起身告辞离开。 焦飞跃亲自把他送到门口，待人走远，无神的目光开始聚焦：“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过.......” 84年祁同伟没出道的时候，展现出来的聪明才智总会惹人惊叹和不可思议，对手因为不了解更是吃了很多亏，有些甚至付出生命代价。 而现在祁同伟名声在外，他的聪明才智是公认的，有心人岂能不提防。 焦飞跃就是知道自己和吕傲儿好的事能瞒得住别人，肯定瞒不过祁同伟，与其费力遮掩，还不如大方展现出来，以利诱之。 至于为什么冒着暴露风险也要帮吕傲儿。 这问题就太简单了，焦飞跃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吸引对方绝不是靠这张老脸，靠的是权力。 而这样做值不值得.......忍不住啊，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就阻止不了了。 ........ “想那么多干什么？太累！” 离开省家属大院，祁同伟转道就去了省委大院周正明家，这房子已经被周正明买下，说是闺女生活长大的地方，不忍离开。 每周末都会回家里待一天，用他的话说就是睡的踏实...... 周正明现在已经成为吕州市市委书记，和傅项明市长做搭档，下属区委书记是黎建军。 三个司法系统的老将，全都因各种原因进了行政系统。 祁同伟的到来给这座房子带来一丝烟火气，他带上围裙，炒了4个小菜，陪老周吃顿午饭。 周正明夹了块肉放嘴里，赞道：“你小子这厨艺越来越好了，要是不当官直接当个厨子也能挣大钱。” 祁同伟笑道：“做饭只是小爱好，再说我对钱不感兴趣您是知道的......” 周正明现在的职务对于东山县未来发展重要性非常大，东山县主要就是从京州途径东山县再连接吕州。 有周正明的鼎力支持，等道路建设完毕可以更快速的开展相关工作。 周正明：“对了，你知道你刘姨现在忙什么吗，我这每星期都回来，可她老躲着我连见个面都见不到。” 权力啊，这是一个好东西。 不说假粉丝身份，光冲着周正明就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关注刘岚。 祁同伟：“我刘姨现在开了一个饭店，入驻东城区一个农贸市场，听说还开了一个养猪厂和屠宰场，红火着呢。” 周正明皱眉：“养猪场和屠宰场？她一个女人开这玩意干什么？” 其实两人心中都隐隐有预感，可这毕竟是猜测，事情没有发生前除了瞪眼睛干看着，别无他法。 总不能去找刘岚来上一句我们怀疑你要报仇，需要你配合调查.......没这个道理。 祁同伟：“刘姨现在主要就在东城区做生意，那里是李刚的辖区，要不您还是让他多留意些，也好照看。” 周正明：“我早就让李刚帮忙照顾了......算了不想了，想的再多也没用。” ........... “呸，一个只会逃避的废物。” 房间里，刘岚对着墙上的照片吐口水，照片主人正是她前夫周正明。 两人之所以闹到非要离婚的程度，除了要报仇和不想连累周正明，更大原因还是对周正明的失望。 和周正明回家的当天晚上，刘岚就提出这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要报仇！ 周正明是军人出身，还是沐浴在组织光辉下的gcdy，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凶手绝不能放过，可迁怒家人这事.....心里是有负担的。 最初王强试图将周岚名声搞臭，周正明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想到要报复所有人，一个不留的那种。 可最后不是有祁同伟给掰正回来了吗。 没被逼到绝路，周正明就不过过于极端，可这种态度却把刘岚给刺激到了...... 宝贝闺女遭受如此非人般的折磨，只是惩戒凶手怎么够？ 刘岚不认同，更鄙视唾弃周正明.....偏偏她还要利用周正明的名头来行事，还离不开周正明.....整个人拧巴的不行，所以连见都不想见到周正明。 【感谢千寻见角色召唤、有一个小问题角色召唤、老吕卤味两个催更，谢谢大跌们，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94章 柴明要换队伍?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宽慰一番周正明便提出告辞去找焦飞跃赴约。 当天晚上，祁同伟在紫雅轩酒楼参加一场特别酒宴。 来人都是和焦飞跃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心腹下属，也是京州各厅局级单位实权人物。 共22人，市纪委书记柴明赫然在列，反观市组织部部长姚华林却不在。 祁同伟站在焦飞跃身后默默观察着， 破船还有三斤钉，更何况焦飞跃还没彻底失势，平焦一系还如往常那般看似无形，却又无处不在，触角延伸至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焦飞跃向众人一一介绍祁同伟，言语中尽显重视之意。 祁同伟也不矫情，笑容如春风拂面，热情又真诚。 一个个认识完，大家开始自由活动找相熟的人聊天增进感情。 今天来参加这场聚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祁同伟信奉的就是官场之中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什么作为有梁一系就不能暗中联系平焦一系，万一被捅到梁群峰那里该怎么办云云...... 首先第一点，想要对平焦一系进行打压的是梁群峰和范志文。 没错，梁群峰是有梁一系的老大，可他代表不了所有人，最简单现实的一点就是焦飞跃落马对祁同伟没有直接好处。 甚至对有梁一系都是弊大于利的事。 看过三国的人都知道，自古以来只有老二老三联合起来对付老大，哪有老大老二联合起来对付老三的道理。 大家都是博古通今的图书人，要以史为镜啊。 可惜平鸿振把两个小老弟耍的太狠，他倒是拍拍屁股退到二线整天钓鱼小烧烤活的潇洒，好女婿可就遭老罪了。 柴明：“同伟啊，当初那件事，你可别记在心里呀。” 他端起酒杯和遥敬，打开话匣子。祁同伟同样举杯笑道：“柴明书记言重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当初对我的照顾，不然那松小年一直针对我，免不了受顿皮肉之苦。” 说起松小年，自然而然就聊到他的近况。 柴明一脸唏嘘，眼底闪过一抹担忧：“说起这个松小年，省纪委那边的朋友说马上要把他移交到法院了。越过省检察院。” “越过省检察院直接移交法院？” “是的。” 通过这件事就能看出范志文已经完成权力交接，真正掌握汉东最高权柄......与之相对的就是平焦一系会越发艰难。 明眼人都能看出范志文上任以来一直在隐隐针对焦飞跃.....不得不让人多想。 祁同伟看了一眼在远处和旁人攀谈的焦飞跃，没有接话。 柴明小声道：“同伟老弟，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内幕，跟哥说说呗。” 目前平焦一系除了平鸿振和焦飞跃做贼心虚隐隐察觉，其他人全都对事实一叶障目摸不到头脑。 为啥要针对焦飞跃啊？ 老书记退的时候可是很自然的，都让你们顺利上位了，这份情要领才对啊。 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呢。 柴明就很不解，也很惶恐......因为省纪委以松小年落马职位空缺为理由，空降了一位副书记，其正是范赵一系的老人。 细数范志文上任后干的几件事， 毫无理由的撸了黎建军把人赶出京州，调吕州市委书记来京州，越过省检察院直接把送小年移交法院， 真要哪天直接把他柴明给撸了发配，柴明是一点都不意外。 这时就体现出资源背景的好处了，如果焦飞跃能支棱起来，柴明肯定不担心，因为有老大罩着.....可现在焦飞跃自身难保，这可咋弄？ 天天浑浑噩噩的上班惶惶不可终日等待发配，还是寻找机会主动出击破局，这还用选吗。 可找谁啊？ 范赵一系肯定不行，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范志文的工作方式太霸道了，颇有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多年官场经验告诉柴明，这种人可能会风光一时，却风光不了一世。 如果把平焦一系比作成一艘破船，那范赵一系就是屹立在浪头之上的豪华巨轮，可这份华丽之下却埋着足以毁灭一切的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 算来算去汉东好像就剩下有梁一系了。 只是梁群峰的一系列操作也很迷，有梁一系这艘船好像被人卸下船舵，分辨不出方向。 看看梁群峰干的那些傻逼事..... 无脑针对平焦一系，把权力中枢的京州市长位置都让出来，转而去了吕州.....没有十年脑血栓能干出这事？ 柴明懵逼啊。 越看前路越是迷雾重重，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都想上山去找个大师算算命运在何方了。 所以在问祁同伟的时候，眼中不是好奇跟探寻，而是渴望。 祁同伟被这热烈的眼神搞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哥，这种事我可怎么说呀，您就别为难我了。” 没错，这事我知道。 可我就是不告诉你，除非你让我嘿嘿嘿...... 柴明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这笑容意味深长......不再询问，而是举起酒杯：“来老弟，哥哥敬你一杯。” 正常聚会持续2个小时， 解散时柴明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待祁同伟点头后满意离开，而祁同伟则是跟着焦飞跃上了一辆车。 专车直接开到省委家属大院门口。 焦飞跃：“陪我走走，醒醒酒。” 来了，要谈正事了.......祁同伟下车，待司机开车离开，两人并肩漫步而行。 走了大约一分钟，焦飞跃突然开口：“同伟，你说像我这等人，真的能执掌汉东吗？” 祁同伟一愣.....这是假酒喝太多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执掌汉东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焦飞跃侧头笑道：“这话是平书记当初问我，我又自问自己。答案是不行.....我的工作能力还不够，肩上还扛不起汉东几千万百姓.......这人啊，不能光想着自己，心里还要装着老百姓。” 第95章 吕会长，别激动嘛～! 焦飞跃一句没说范志文，可话里话外都是在骂范志文、梁群峰。 什么叫自知能力不足？ 还不是在说换届是自己主动放弃......你梁群峰不该领情吗？ 什么叫不能光想着自己？ 你范志文上位后就把裤子提上不认人，当初的海誓山盟全忘了，你下贱。 而为什么要跟祁同伟说这些？ 影射......这是在影射啊，当初吕傲儿是第一个去东山投资，还是第一个捐款，可以说是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 吕傲儿没有对不起东山，也没对不起你祁同伟...... 焦飞跃：“同伟啊，现在很多地方的风气很不好，甚至说非常糟糕，许多干部甚至连最基本的契约精神都没有。” 祁同伟：“........” 这老焦是在指桑骂槐呢啊......说我没契约精神，你们翁婿俩不也一个样，装什么纯洁小绵羊啊你。 不过这东山县的商会会长位置还真要给吕傲儿了。 道理很简单，你狗屁不是的时候，老子就不跟你讲道理，就是玩你.....可你有了靠山能跟我平等对话，那最基本的契约精神就要遵守。 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话语权不是施舍来的，而是要靠实力。 别管吕傲儿用什么办法搭上焦飞跃这条线，只要是能搭上，焦飞跃愿意出头，这就是实力的体现。 祁厅长很现实也很务实，当场表态：“孔圣人都说了，人无信不立....焦哥还是你看问题的角度深刻。” 焦飞跃满意的笑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心，不过这酒还是要少喝点，小故事找的不好，有发牢骚的嫌疑......不过说也就说了，玛德范志文和梁群峰这两个王八蛋，不骂几句念头不通达。 两人全程没说吕傲儿三个字，可关于吕傲儿的事情却解决了。 说完小插曲，就该说正事了。 这回的核心主题是保密...... 焦飞跃：“高材生说话就是引经据典，我记得你现在是汉东大学的名誉教授是吧。” 祁同伟谦逊道：“副的...副的......” 焦飞跃摆摆手：“说起孔圣人，他这一生说了很多令人发醒的话，比如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同伟，我可是把你当成亲弟弟来对待的，有什么困难随时说，千万别见外。” 别乱说话，咱们是自己人，以后有事吱声..... 前者是警告，后者是承诺。 其实焦飞跃完全可以直接警告和用权力来迫使祁同伟听话，别看祁同伟背后又有资金人脉、还是梁群峰女婿。 这些统统都没用。 一个省委政法委书记如果铁了心要搞一个县长，就算两大派系相互倾轧，作为当事人的祁同伟也会在巨浪中沉没。 地位差距太大了。 不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祁同伟会做人......两人之间有交情，焦飞跃在照顾祁同伟的情绪，试图用上位者的施恩来交好这位年轻人。 绝不是忌惮祁同伟把养情人的事情曝给梁群峰，自找麻烦。 祁同伟目前诉求也很简单， 发展东山经济，摘掉代理县委书记的代理二字。 给焦飞跃养情人这件事保密对进步有没有利？.......有就保密，没有就告密。 瞧瞧，这世间万物许许多多的事，剥开层层外衣后就是这么简单.......毫无疑问，焦飞跃在祁同伟目前的进步之路上是能起到作用的， 远的不说，光是一个省警务资源协调调控就能让东山县的社会治安再上几个台阶。 所以说，什么你希望我保密.....外道了不是，咱们可是亲兄弟呀。 “好了到家了，今天就这样吧。” 焦飞跃站在门口。 “那我就不打扰焦哥你休息，我先走......” 祁同伟走了。 焦飞跃目送他消失在黑夜中，转身进了屋.......他相信祁同伟是个聪明人，能分清利弊。 事实也确实如此， 周一祁同伟回到东山县，第一时间便开始组织商会组建相关事宜，把各老总厂商叫到会议室里开会， 当天下午便确定会长意向人选，工作效率非常快。 吕傲儿，东山商会第一任商会会长。 吕傲儿没有表现的多么开心兴奋，献身焦飞跃可不止是为了一个破烂县长下的破烂会长，让吕家再次屹立在汉东顶流才是她作为家主的核心诉求。 只是万丈高楼平地起，饭还要一口一口的吃。 祁同伟：“吕总，以后就要叫你吕会长了，恭喜恭喜呀。” 吕傲儿：“祁县说笑了，在您面前我哪敢自称会长，您还是叫我小吕，这样更亲切。” 办公室里只有两人， 祁同伟在仔细观察着她....... 区分吕傲儿到底是真要长久倚靠焦飞跃，还是短时间的利用交易，要从细节处观看.....就比如现在； 如果吕傲儿此刻表现出得意，甚至暗讽几句祁同伟，时刻把焦飞跃的影响影射进办公室，那大概率就是真把焦飞跃视作靠山石，要一直靠着。 反之绝口不提，竭力避开...... 那焦飞跃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祁同伟决定试验一下。 “吕会长，咱们县目前的情况你也是了解的，百废待兴，用一句蓬勃发展来形容绝不为过，只是这发展当中也有许多问题，就比如人流量大、警备资源紧张问题。” 你不是焦飞跃的情人吗，现在商会会长也给你了，是不是该出出力了？ 帮忙协调点物资政策不过分吧...... 可这话到吕傲儿耳朵里就太刺耳了......尤其是带着戏谑的眼神......就差直接说我知道你是怎么勾搭上焦飞跃的。 是不是卖肉了。 吕傲儿脸腾一下就红了......眼中的怒火犹如实质...... 喜怒不形于色可是门高深功夫，吕傲儿的道行还不够，露出了破绽，也让祁同伟更加确定心中猜想。 吕傲儿眼角轻微抽搐，气息变得粗重：“县长大人，商会初建，还没走向正轨呢。” 祁同伟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吕会长，别激动嘛。”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96章 万退会费 我激动了吗？ 你们说我激动了吗？ 吕傲儿在心里咆哮，面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县长大人说笑，商会主要负责商业活动，别的我真的有心无力。” 她在极力掩饰和焦飞跃的py交易，一点暗示都不给祁同伟。 只是越是这样越能说明一切..... 正常小三的做法是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主权，偏偏吕傲儿死命的藏着掖着......这就说明她不想转正。 归纳一下就是不想卷入纷争，只想享受便利。 祁同伟暗骂焦飞跃艳福不浅，这尼玛就是能给予情绪价值却不破坏家庭的完美情妇啊..... 祁同伟：“吕小姐，咱们也算是老相识，说上一句朋友不过分吧。” 吕傲儿没说话，怒气还没消散，微微点头。 祁同伟：“既然是朋友，那就开诚布公的聊聊，如果我现在问你为什么要背叛有梁一系你一定会否认，还会说你和那位是纯爱对不对。” 吕傲儿喝口水压惊，还是没有说话。 之所以亲自上场不随便找一个人勾引，除了焦飞跃的身份地位，还有就是她本人已经是有梁一系的人的缘故。 任何组织背叛都是大忌，偏偏吕家把它当饭吃，接二连三的搞。 当初同意吕家加入有梁一系的是祁同伟，现在手底下人出了问题，自然也需要他来负责。 推吕傲儿上位，试探其真实态度之后，就要讲讲背叛需要承受的代价。 祁同伟收起笑容，目光变得森然：“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欠有梁一系一个解释......当然，你也可以不解释。” 吕傲儿被架在火上烤了。 不给解释是肯定不行的...... 可解释什么、怎么解释、就算把黑猫说成白猫，如果不是祁同伟想听的也没用。 这件事重点不是吕傲儿说什么，而是祁同伟想听什么。 办公室下陷入寂静。 过了许久，吕傲儿硬着头皮开口：“良好的治安环境也能保障商业运转，吕氏集团捐款一百万购买警备物资怎么样。” 祁同伟蹙眉，没有说话。 吕傲儿气急，可祁同伟现在说的不是焦飞跃这层关系，而是背叛有梁一系的事，这要不花钱消灾把事情闹大，吃亏的还是吕氏集团。 咬了咬牙：“150万。” 祁同伟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三分。 吕傲儿只觉一阵心闷：“县长大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上次吕氏集团给县里捐款500万可是什么都没捞着，一口价200万，这就是我的解释，你要是不接受，大不了这商会会长我不干了。” 祁同伟眉毛舒展，脸上再次挂上笑容：“吕小姐，你看你，又急......商会会长是大家相信你才给你投票，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呢，东山需要你、商会也需要你主持大局，可不能撂挑子。” 吕傲儿：“那这事？” 祁同伟满脸不解：“什么事？都是自己人嘛....什么事都没有。” 200万的退会费已经不少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吕傲儿走了，当天下午钱就打入县财政，第二天祁同伟就组织一场捐款感谢会，亲自给吕傲儿颁发一个证书，照了两张相。 一张面带微笑，一张竖起大拇指。 第三天，一百万专项维稳资金就打到县局里，李大牛就差给祁大县长磕头表示感谢了。 什么？ 你问另外一百万去了哪里。 县里用钱的地方有很多，家大业大的操持，要懂得节省。 而又多出100万活动资金的李大牛，也开始着手扩大队伍....... 目前县局扩编招人的方式有四种， 一，警校毕业生分配。 二，社会公开招聘，对象通常是高中或中专学历以上的人员。 三，部队转业安置。 四，内部推荐。 李大牛不是东山县本地人，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需要推荐，唯一一个名额就是媳妇韩雪的弟弟，也就是高中念完就辍学的小舅子韩磊需要安排。 李大牛怕旁人说闲话，特意给小舅子做了一个体能测试，还不错，单杠能拉5个，400米2分钟，俯卧撑一次性能做20个，有‘一定’的体能基础。 收了。 李大牛：“磊子，到了局里你要叫我局长知道吗，千万不能叫姐夫，不然我就叫你姐抽你。” 韩磊：“知道了姐夫，我肯定不给你和我姐丢人。” 一旁的韩雪照着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还叫姐夫.....叫李局。” 韩磊揉着脑袋：“知道了，李局、李夫人。” 目前的社会背景下，内部推荐是常态，不止是李大牛这样做，系统内有一定人脉或者表现出色的工作人员都可以推荐自己的亲朋好友来局里工作。 这一机制有利有弊，都是时代下的产物。 转眼到了12月，部队退伍兵开始转业，学校开始放假，侯亮平、陈海又一次来到东山县实习。 两人来到东山县第一件事就是拜访祁同伟。 一人拎了一袋子苹果。 接待两人的是带着闺女来陪老公的梁璐。 相比于陈海，侯亮平的嘴更甜一点：“梁老师，您好像又年轻了。” 这话不假，确实又年轻了，长期古方和药膳食补，正在逆生长...... 简单寒暄一番，梁璐道：“陈海，听说你姐去吕州检察院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 陈海：“挺好的，等咱们县的公路修完，以后来回会更方便。” 和前世不同，这次陈阳没有选择去京都发展，而是跑去了吕州，志愿也是她自愿填写。 侯亮平原本也想去吕州实习，想玩一手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惜人家不要有污点的大学生......只能来找老学长。 梁璐：“那小艾同学呢，去年我可是看你们俩关系不一般哦。” 提到钟小艾，陈海直接闹了一个大红脸，心说女人别管多漂亮，都八卦。 侯亮平解释：“小艾同学说想家，今年回老家过年，年后才会回来。” 注意，侯亮平用的是老家，而不是京都.....两人还不知道钟小艾来自京都，也幸亏不知道，不然猴子就会移情别恋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97章 白冰看上侯亮平了 祁同伟准时准点下班，回来就看见坐在客厅里的侯亮平两人。 说实话，侯亮平二来东山在意料之中，可这陈海二次来就让人有些意外，你一个二代不去市省重要单位去实习，老往小县城跑什么？ 不过来就来吧，多双筷子、多个人干活。 侯亮平眼尖，见到祁同伟后马上起身打招呼：“学长您回来啦。” “你俩来了，随便坐，我洗洗手咱们就开饭。” 上了饭桌，聊天时祁同伟得知陈海的父亲陈岩石让他来东山县，主要是看到东山县在蓬勃发展，各行业都在进步，如果是实习能起到很好的锻炼效果。 得，原来是老父亲的安排。 至于侯亮平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不来东山县没地方，就是高育良都不要他......也不是不要，而是时机不成熟。 省检察院那种地方讲究派系，高育良能稳住架不倒就说明很有能力，哪能招一个有污点的大学生去实习，这不是上赶着给别人送把柄呢吗。 说到底，话语权还是不够。 祁同伟为什么不怕，那是因为整个东山县没人敢站在他面前扎刺说怪话......想说可以，除非不想要乌纱帽。 祁同伟：“猴子，我还以为你小子有了爱情就忘了老学长，去吕州找陈海他姐呢。” 侯亮平闹了一个大红脸......还真是忘了你，可现实却让我不得不想起你。 陈海知道实情，还以为祁同伟不了解，也不好解释，忙帮着糊弄：“我们俩咋能忘了老学长，这不一放假就来了嘛。” 祁同伟不放过他， 继续追问：“猴子，说真的.....这都一年了，到底成没成啊，你就不想让陈海管你叫姐夫啊。” 这话可太损了，坐在他旁边的梁璐都有些听不下去，柔夷在桌底下照着他大腿根点了一下。 祁同伟反手就摸了回去，俩人在桌子的下的小动作悄息息，面色如常。 侯亮平：“还没呢，不过我相信水滴石穿，功夫不负有心人！” 祁同伟收回手，竖起一个大拇指：“有志气。” 小小戏耍了一下小猴子心情都愉悦不少，整顿饭吃的也算欢快，原本祁同伟以为日子就会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时，一次偶然发现，差点被让他惊掉下巴。 .......... “什么？你要把侯亮平调到你身边锻炼一下？” 这天下午，祁同伟的肱骨白冰敲开办公室的门，上来就是直接来人，要刚来东山实习不过三天的侯亮平。 白冰蹙眉：“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不是不尊重，而是太尊重祁同伟了，不然作为副县长调一个临时工根本不用专门报告。 祁同伟马上反应过来：“没问题，就是没想到我这位小学弟竟然入你的眼。” 白冰神色稍缓，笑道：“我看这小子挺有灵性的，高材生嘛。” 祁同伟：“孙秘书，去把侯亮平叫来一下。” 不一会，侯亮平来到办公室，白冰在看向他的时候，眼中浮现猎人看猎物的神色。 祁同伟将她的神态尽收眼底。 不是吧，这白冰真看上小猴子了？可这年龄差距也太大了吧....32....17（一个月后18）.....女大三抱金砖，要抱五块砖！ 猴子能扛住吗。 祁同伟：“亮平啊，白冰同志目前负责的工作比较多，你去她那能得到更好的锻炼，你的意见呢？” 侯亮平看了一眼白冰，白冰适时露出明媚的笑。 虽不知道为啥被白副县长看重，可这总归是好事，更是一个机会，不能错过.....侯亮平点头：“我感到非常荣幸。” 祁同伟笑了：“那白冰同志，我这位学弟可就交给你了，还有别的事没有。” 白冰摇头，带着侯亮平离开县长办公室，全程非常正经。 等办公室只剩下祁同伟一人时，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这种事根本没理由阻止，首先白冰是单身，侯亮平也是单身，不存在影响不好的问题。 其次，白冰隐藏的很好.....除了祁同伟这位重生者，没人知道她的本性。 而自从张振落马，白冰被祁同伟重用，她就有意识的消除隐患，县政府机关楼里的准男朋友们都被他以各种理由给调走了。 名声好着呢。 “猴子啊，希望你能坚守阵地，不忘初心，你的陈阳学姐可还等着你攻克呢。” ........ “我没女朋友。” 侯亮平一本正经的解释...... 白冰满意一笑：“那就好，我这边工作很多，加班是常态，还要各个地方跑.....你要有心理准备。” 侯亮平就差拍胸脯了：“我没问题领导，苦尽甘来春满园，姹紫嫣红别样情。我做好准备了。” 这句话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是一个意思，白冰却只懂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被整的一愣。 连忙记下这句话，一会去查查字典。 不过这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哈，出口成章的、关键长得还帅......白冰越看侯亮平越满意。 她今年32，还有不到一个月就33 ，家里面催婚电话如浪潮一般。 白冰原本是不打算结婚的，可老爹一句再想往上走就必须结婚，不然组织会觉得你这人不够稳重。 结婚啊，这真是一个世纪难题。 找谁呢？ 白冰仔细想了想，把所有冗长的条件全部剔除，最后只剩下两样......一是长得要帅，二是要有才华。 这是底线。 而同时符合这两种条件的可海了去了，就跟海里的鱼一样无穷无尽。 如果没有侯亮平，未来白冰只用三天就锁定目标，直接结婚。 没办法，池塘里的鱼太多了，随便选一个就行。 不过现在情况变了，白冰把目标放到侯亮平身上，因为除了长得帅有才华以外，他还是汉东大学生，是祁同伟的学弟。 正主不行，那就找个替代品.......嘿嘿嘿！！！ 第98章 哪哪都要钱，缺钱啊! “关飞，今年的财政报告整理好了没有。” 87财政就不说了，前任县长和邓胜利搞的贪腐，各单位都欠着钱，祁同伟上任后就一直没钱，不得已只能从吕傲儿身上募捐了500万应急。 今年88年县里又大搞经济建设，搞大开发，要不是有追缴赃款的2000多万和贷款的3000万，啥事都干不成。 关飞：“领导，统计出来了，88年的总税收是542万。” 祁同伟皱眉：“去年税收是多少？” 关飞：“去年税收是896万，主要是今年少了三大国营厂商企业税收964万，只有一些农业税收和行政事业收费项目。不过明天就会恢复正常。” 企业动荡后想要快速稳定的方法就一个，免税。 祁同伟向省里提出报告，免了三大国营企业一年税务，用以补偿员工这些年因各种理由拖欠少发的工资。 祁同伟：“都是阵痛，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还是要在忍耐一年。” 关飞：“是啊领导，往年企业税收不过300多万，今年翻了三倍，这都是您领导有方，而且工人老大哥们收了补贴补偿，心里那股气顺了，都夸您是青天大老爷呢。” 祁同伟眉毛一挑，笑骂：“说正事，别拍马屁，工人老大哥夸我夸的越狠，说明以前咱们做的越不到位，我只是按照组织规章办事，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完成本职工作而已.....夸我，我都脸红。” 关飞：“领导您批评的是。” 祁同伟没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起支出情况，不问还好，一问头都大了。 关飞：“88年到昨天为止，总共支出教育、医疗、警务、社会保障等，共计2684万余。” 一年税收542万，花了2684万.....尼玛。 祁同伟心里羊驼奔腾，又询问明年的预支项目支出费用是多少，县财政目前还有多少钱。 关飞：“亩工业大棚项目造价3000万，今年支付1000万，预计明年要支出2000万，还有教育是大头，预计不少于1000万。剩下就是正常支出，600万够了。总计3600万......目前县财政有3458万，预计税收能收1500多万。” 关飞顿了一下，悄悄看了一下县长大人越来越黑的脸，喉头滚动一下：“明年这个时候，县最多最多能有1358，不到1500万资金。” 祁同伟头都大了，赃款2000多万，借银行3000万，还有每年的财政1500万，就这样最多只能坚持到90年年底，县财政就会出现赤字....还倒欠银行3900万。 玛德搞钱，必须要搞钱。 祁同伟可是跟省里立军令状，东山县财政3年内gdp必须要翻三倍。 关飞硬着头皮建议：“领导，咱们的步子是不是迈的有些大，大头还是那大棚，要是能赚钱还好说，这要是滞销赔了.....” 有些话关飞只敢建议，可一笔笔财政从手里往外支出的时候，就跟抽血似的，揪心的疼。 就说那县一中，何德何能啊，每年要1000万经费。 咋不上天呢。 再说县医院，那楼好好的又没塌，为嘛非要建新的？ 有病么这不是。 最后就是这个农业大棚，1万亩工业大棚，啥体量啊这么造，眼皮子都不眨就整出一个耗资3000多万的大项目。 赔钱咋整，不过了？ 祁同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糟心问题，挥挥手就把一步三回头的关飞给打发走，转而叫来代表县主抓跟进公路建设的乔兴贤。 询问一下建设进度，确定没有问题后马上找来招商局局长和白冰。 招商局局长陈顺：“领导，咱们就是招再多的投资商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尤其是那种外资3免4减半的。” 白冰点头，她目前也进步不少，业务很熟练：“一个企业如果享受免税政策，它们的存在只能带动经济和相关上下游产业，增加就业和消费、土地增值三个方面....而这些都无法快速变现。” 祁同伟没好气的看了两人一眼，老子是学城市建设经济管理的，擅长玩的就是宏观经济调控，这些事老子还用的着你俩来提醒？ “招商引资是在夯实东山县的根基......年轻人要把目光放的长远一点，正所谓现在艰苦以后天，县内腾飞看发展，不要只顾眼前利，下一个县长就是你！” 言罢，手指向白冰........ “(⊙o⊙)…” “(⊙o⊙)…” 白冰愕然的指着自己，有些懵逼：“我....我能行吗，嘿嘿，嘿嘿嘿.....” 祁同伟一脸正色：“县长说白了就是带老百姓过好日子的，你能让老百姓富裕，过的幸福，你就能当县长。” 言罢，看向招商局局长陈顺：“当然，你也一样。” 陈顺眼睛瞪大，还没经历过未来领导无休止画饼的中流砥柱，瞬间就上头了，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腾，直冲脑瓜顶。 激发亿点点工作热情，祁同伟马上趁热打铁。 “所以说你们俩现在要干什么，招商引资，继续，把热情拿出来，把我们东山县的良好风貌展现给投资商们看，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诚意，看到东山县未来的发展潜力，也让我看到你们的努力和成绩。” 白冰突然感觉有点冷，汗毛都乍起来了....脑瓜子跟过电了一样，酥酥麻麻的。 “什么也别说了，我现在就去工作。” 祁同伟语气升高：“去吧，加油。” 陈顺浑身是劲：“领导，我也要赶紧熟悉一下厂商资料，我就先走了。” 祁同伟：“好，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把两人忽悠走，祁同伟轻吐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远水解不了近渴，招商引资能提高gdp，却不能短时间增加县财政。 搞钱，还是要把目光落到别处，想办法开源.....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99章 巡视工作 目前东山县唯一能快速收拢资金的项目只有农业大棚。 把大棚盖起来......把菜种出来.....把菜运出去......把菜卖出去......把钱收回来。 叫来土地的自然资源局局长向飞，询问大棚建设进度。 向飞：“自留地1000亩钢制大棚已经建设完毕，现在就差一点收尾工作，其他还在筹备中，可能要年后。” 祁同伟皱眉， 不是不满意建设进度，而是自留地都快建设完了为啥不来通知，还要自己上赶着问，这工作方式态度有问题啊。 多请示多汇报不清楚吗？ 一点主观能动性都没有，啥也不是。 祁同伟面色平静，也没训斥对方......有些人就是不开窍，骂也没用，能干就先让他干着，等找到合适的人选后直接替换就行。 “下午正好没事，一起去看看。” 钢架大棚造价稍高，好处也是显而易见，材料优势带来的较高稳定性是竹木结构大棚无法比拟的。 来到现场， 一眼望去，成片的钢制大棚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特有光泽，如同银色铠甲整齐排列。设计采用拱形结构，把棚顶外力均匀分散到两侧立柱和地面上，提高整体承载能力。 毫无疑问，这是80年代的超高杰作，更是东山县农业迈入现代化的标志性产物。 祁同伟：\"这1000亩钢架大棚的材料基础造价是多少？\" 向飞：“每亩造价2500元。” 祁同伟点头，然后见向飞说完造价就闭嘴，无奈的看向大管家关飞：“你来说。” 关飞瞥了一眼另一个飞，心说就你这逼样的还想进步？ 食屎啦你。 关飞轻咳一声，开口道：“县内大棚订单主要由第五机械厂生产，每亩需要钢材约两吨，上下浮动不超过10%.....今年，也就是88年钢材市场价格已经从1200元暴涨到2400元\/吨，而咱们县经济走的是计划价格，每吨700元，钢材成本价格1400元，运输、人力、加工，组装，合计每亩2500元，上下浮动不超过10%。” 瞧瞧，这就叫专业。 祁同伟满意点头，中途还不忘瞥了一眼另一个飞，鼻音发出一声冷哼，继续往前走。 向飞心有戚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恨恨看了一眼关飞，暗骂一句显眼包，继续跟在身后。 祁同伟：“安全和工资分发要保障好，绝对不能出现拖欠农民兄弟工资的情况出现，谁敢在这两方面出问题，我就摘了谁的乌纱帽。” 言罢，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向飞。 从今天开始，这个资源局局长算是在祁大县长心里挂上号了。只要是出现一点问题，哪怕问题很小，祁大县长也会毫不犹豫的撤了他。 祁同伟：“大棚种植一般需要多少天成熟，什么时候开始种植，什么时候能收获第一批农作物？” 向飞心神都被刚刚那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给弄丢了，闻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三天后开始进行第一批种植，从种植到收获大约需要35天-100天不等。” 关飞看出他的窘境，心里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不仅如此还要踩上一脚。 明眼人都能看出资源局下一步肯定是县创收的支柱产业，而这个飞跟自己不对付，偏偏自己还有个好兄弟在资源局任职副局长。 待向飞话语停顿，关飞马上开口： “45天以内成熟的主要是植叶类蔬菜，像生菜、菠菜等，要是果菜类就要晚点，比如西红柿，生长周期可能需要70-100天.....” 言罢，笑了笑：“领导，咱们县第一批的农作物种植些什么还要您来拿主意，没有您就没有这现代化农业、没有这震撼人心的钢铁迷宫啊。” 这马屁绝对是拍到点子上了， 不过就是有点着急......踩向飞的心暴露出鸡脚了。 祁同伟原本还想着开喷直接撤了他呢，可被关飞这么一弄还是决定在看看，他可不想弄走一个傻子，招来一个贪子。 不过不撤职却能敲打一下。 祁同伟：“向飞同志嗓子不舒服？” 向飞一愣，茫然摇头：“没，没有啊。” 祁同伟脸一沉：“那你他娘的说话怎么跟挤牙膏一样，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出来，你就是这么汇报工作的啊，你那嘴要是能用你就用，用不了你就缝上，省的他娘的当摆设。” 先不说向飞如何惶恐，单说关飞心里都乐开了花。 都说伴君如伴虎，祁同伟现在在东山县就是土皇帝，可谓说啥是啥，让他不开心，说撤你的职，就撤了你的职。 至于那些想跟祁同伟掰手腕的，请参考原9位县常委，吓尿的白冰。 “干掉他，干掉他......” 关飞在心里祈祷，目光露出一丝期待之色。 祁同伟一直在关注他，见他这副模样就更不着急撤掉向飞，上位者要驭人，不需要太多智慧，尤其是人事任免上只要记住最简单的一点就行，手底下的人越想干什么，就越不能干，反之亦然。 “一会回去你给我写个报告，要详细，再这么不认真你就别干了。” 摔下一句话，祁同伟直接带着人离开，独留哭丧一张脸的向飞.....本来是想露脸的，这回脸没露，屁股先露了出来。 祁同伟没直接回单位，而是把众人打发走，带着孙海平这个秘书去找卫文昊。 大棚盖好了，农作物马上就种，两个月就能熟......剩下就是如何从东山县运出去，要赶紧把销路和运输通道给打通。 而前期主要运输就是京州， 祁同伟：“老卫，你这运输公司干的怎么样，我可是听说新工业园区那几家都用你的车运送建筑材料，没少赚吧。” 卫文昊十根手指头带着十个大粗金戒指，脖子还带了一条可以拴狗的黄金狗链，手里还盘俩大核桃。 这打扮，已经走在时尚最前沿。 工作时间，卫文昊可不敢管祁同伟叫老弟，那就太逾越了。 “领导，小本买卖，小本买卖。” 【感谢寻不到的流云的角色召唤，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00章 暖心大姐姐白冰上线 “你也别谦虚，今天来找你就是让你帮忙的。” 卫文昊眼睛一亮，帮忙好啊.....他老卫就喜欢帮忙，尤其喜欢帮祁同伟的忙，越多越好、越难越好。 来东山县能吃的这么开，凭的是什么？ 是他卫文昊会做人、物美价廉、长袖善舞？ 都不是。 凭的是上面有人、有资源、有靠山..... 卫文昊邦邦拍胸膛：“啥帮忙不帮忙的领导你就直接发话就行，我全力配合。” 祁同伟把运输农作物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实话，这事对东山县很重要，可在祁同伟这根本就不是事，运输和销路就是一个电话一句话的事。 祁同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县里要发展，东山县的父老乡亲们也想把好的农产品带给大家，让大家吃口好的、无添加的、绿色的、健康的食品，你明白吗？” ........ “明白，谢谢领导，我一定不乱说话。” 80年代外商大致分三类人，海外华人、欧美企业、小八嘎和棒子。 东山县只能吸引一些经济实力不算太强的海外华人，至于后面那些人，有一说一，一个小县城就算把自己卖了都吸引不了人家。 白冰的目标就是海外华人，吃了祁同伟的大饼后跟本待不住，回办公室没多大一会就要出外勤去联系外商。 至于为何要带着小奶狗侯亮平.....嘿嘿嘿。 侯亮平也很兴奋...... 五十年代爱英雄、六十年代爱贫穷、七十年代爱文凭、八十年代爱经营。而能做跨国生意经营的海外华人就是时代华点，优秀的代名词。 侯亮平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去的...... 两人先是去找招商局局长接头，然后联系已经来东山县的几名海外华人去酒店吃饭。 白冰特别了解男人，饭桌上妙语生花，很快就确定了合作意向，她在和海外华人谈生意的时候，余光还不忘关注侯亮平。 那一副认真聆听的学习模样，好似强力助推剂。 吃过饭，两人一同离开酒店。 白冰：“亮平，听说你父亲出了点事，有这回事吗？” 因为喝酒的缘故，白冰脸色有些潮红，不过目光清明坦荡，不带一丝欲望.....一副关心下属的好领导模样。 侯亮平沉默，脸色很不好看。 近两年时间过去，侯镇江还在牢房里吃牢饭，作为唯一的儿子，他从迷茫到坚强、再到理解、最后演变成怨恨。 父亲是贪污犯这件事让他受尽了白眼和嘲笑，原本一片坦途光明的未来变得崎岖泥泞。 侯亮平很讨厌别人提起侯镇江，特别讨厌， 初时只是逃避，现在已经演变成怨恨。 每一次为未来讨好别人的时候，心里的怨恨就会增加一分.....这份怨恨平时被深深埋在心里，而当外人提起的时候就会被激活，进而转变成自卑。 就像是电灯开关，侯镇江三字就是关闭电灯的指令，激活它，往日的活泼自信会在顷刻间消失，剩下的只有无尽黑暗。 前后差距非常明显，具体表现在外在气质体现， 白冰关心问道：“你怎么了？” 侯亮平露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一句话都不想说.....不想在外人面前谈论这种丑事，尤其是跟直系领导讲。 讲了有什么用？ 得到的不过是故作关心，实则心里说不定怎么嘲讽鄙夷，看他侯亮平的笑话呢。 白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明明穿着厚厚的外套，可侯亮平还是能感受到那份热感。 白冰：“小侯，我很看好你的未来，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姐说。” 12月份的夜晚很冷，两人站在风雪下对视，一时无言。 少顷，侯亮平的抵触心理慢慢降下，白冰适时开口：“走吧，外面冷，边走边说。” 路上，侯亮平一言不发始终保持沉默，白冰同样也没说话，两人就静静的走，在街道上、在路灯下，身影渐行渐远。 白冰没回县家属大院，而是把侯林平领到自掏腰包租赁的出租房里， 房子空间不大，一室一厅，空气弥漫着女人闺房独有的香气，很暖很温馨。 白冰：“先坐吧，我去倒杯水。” 侯亮平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具体哪不对又说不上来，他不想喝水，他想回家..... 白冰倒了两杯水，见侯亮平还站在门口，招呼道：“进来啊，你一个大男人害怕我一个女人吃了你呀。” 侯亮平一想也对，怕个屁啊，先不说那些有的没的，真就是要发生点什么，自己要是不愿意，想走就能走。 这是男人的力量优势。 想通后，他走进屋坐在桌子旁的木凳上，神态有些拘谨。 白冰把一杯水放到他面前：“喝口水吧，也跟我讲讲你的事，姐帮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瞎琢磨强。” 侯亮平还是没说话，竭力逃避的话题怎么可能轻易说出来， 白冰轻叹，满脸心疼关切之色：“小侯，一个人扛下所有的滋味不好受吧，一定很辛苦的对吧。” 侯亮平身子一颤，缓缓抬头，对视的那一刹那，他读懂了她眼中的关切心疼之意...... 一瞬间感觉心被揪了一下。 还没等感觉出疼痛，又有一双大手将它包裹，温暖着它。 这是侯镇江出事后从未有过的感觉，面前这位领导好懂我...... 侯亮平鼻尖有些发酸。 白冰：“小侯，你很优秀，很有灵气，不然姐不会特意把你要到身边工作....可姐能看出来，你这里藏着事，就稍稍打听了一下，你不会怪姐吧。” 她指着他的心房。 侯亮平有些不觉得的问：“有那么明显吗？” 见侯亮平终于开口，白冰桌子下的手微微攥紧，面上表情不变：“不是太明显，可能是女人天生比较敏感吧，姐还以为你是突然遭遇什么事了，没想到却是.......” 侯亮平此刻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的低下头，同时布满周身的荆棘被慢慢褪下。 “其实我也知道很明显，我每天都不敢照镜子。” 第101章 在...在一起啦? 从繁衍的角度来看，男人离不开女人，这是基因在给大脑释放信号所决定。 男人拒绝某个女人的理由可能有千千万，沦陷却只需要一步。 侯亮平压抑的太久，心底是很渴望找一个人来倾诉一切，白冰在这个出现、又在如此安静隐秘的空间，从心理学的角度，安静的环境能减少外界干扰，会让人感觉安全和舒适，能让大脑放松。 侯亮平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刹那的迷茫：“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冰不知不觉已经坐到距离侯亮平很近的距离，双腿间距不超过十公分，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白冰没学过太多理论知识，可是实操经验却很丰富，很清楚什么时间做什么事。 伸出双手搭在侯亮平的手上，向他释放温暖：“慢慢说，不着急。” 侯亮平还是比较理智的，没去诋毁和辱骂自己的父亲，毕竟面前坐着的不仅是女人，还是直系领导。 有些话说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 只是气氛渲染到这不说点什么总感觉憋得慌，还不能骂造成这一切的导火索，索性就把重点放到近两年遭受的误解和白眼上来说。 故事的主人公叫小帅........ 侯亮平的口才还是不错的，很多也是真情流露，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流出了泪。 讲真，这两年侯亮平过的确实很难受，周遭尽是白眼、谩骂、猜疑.......精神、肉体、人格被反复践踏。 双眼就像决堤的洪水，闸门被打开后根本控制不住。 白冰一把将他搂入怀里，侯亮平的控诉戛然而止，脸被挤压的变了形，身体也一瞬间陷入僵直.......好软...... 感觉被爱包裹住了。 白冰：“好弟弟，你受苦了.....” 如果这个时候白冰浅尝辄止，那接下来的发展就是姐弟之间的纯洁倾诉，什么也不会发生。 想让侯亮平主动是不可能的，一是没什么经验，二是两人之间的年龄差。 这一秒之前，侯亮平脑海中从没想过会和白冰发生什么超友谊的事。 下一秒就不同了。 白冰很懂男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这个老猎手有常人难以比拟的耐心和果断。 天花板的灯开始忽明忽暗，直至彻底黑暗。 房间只剩悉悉索索的声音....... 翌日，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 侯亮平睁开眼，看着身旁的人......诚然白冰很美，可女人年过而立，没有超高代价和科学的保养，眼角的细纹是掩饰不住的。 这个时候侯亮平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脑中第一想法只是荒诞..... 我竟然被潜规则了...... 第一次竟然给了这么一个老女人..... 我滴妈呀...... 妈妈...妈妈......这老女人都能当我妈了。 轻轻拽起被子的一角，身子慢慢向外挪，侯亮平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想快点逃离回去上班，然后找老学长申请调岗。 只是还没等下床，一双白皙的手臂就将他的腰给环住了。 别......不要啊！！！ .........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祁同伟刚到单位，就看到白冰走在前面容光焕发，侯亮平跟在身后和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 白冰：“没什么，外商已经搞定了，今天就会定意向选址，不过这批外商实力不是很强，规模不大要的却不少，你要有心理准备。” 祁同伟认同点头：“现在外商都一个样，别管钱多钱少都觉得自己是大爷，不过只要肯来就行，先打响名气在说。” 言罢，转而看向侯亮平笑道：“猴子，你可要跟白县好好学习，以后也能独当一面。” 侯亮平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白冰见他跟个木桩子一样，再无往日的活泼好动，适时出言解围：“行了，外面这么冷，还是进屋说吧。” 话题被中断，三人心事不一的进入机关楼。 “嘎吱.....” 白冰把办公室门关上，见侯亮平站在原地不动，上前用手指轻点了一下他额头：“小祖宗你又怎么了，刚才县长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侯亮平很是别扭的撇过头，只是余光扫到妆容完整，完美遮瑕的白冰，心里那股气平白弱了三分。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只要你长得好看，别说年龄大、不是人都行。 “可这是错的啊，我的目标是陈阳......” 侯亮平在心里呐喊...... 白冰这次找的是结婚对象，也知道两人的年龄差，要想拴住面前的男人，必须要拿出点实力出来。 “亮平啊，你现在只是实习，等你毕业了姐让你去省政府工作，别闹了啊，乖。” 侯亮平一愣。 他确实不清楚白冰的背景资源，只知道人是从省里下来的.....可见这架势和自信语气，不像是假话啊。 心里那股气又弱了三分，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白冰：“就是字面意思，亮平啊，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没必要逃避，姐也没强迫你不是，咱俩也算你情我愿......可姐心疼你，知道你有难处，不过你别怕，从今天开始你担心的那些事都不是事，万事有姐.....姐帮你。” 侯亮平眼中闪过一抹渴望， 假如，假如嗷.....假如白冰真能解决掉侯镇江带来的不良影响，那是不是就不用整天跑高育良家，跟保姆抢拖把了？ 是不是就不用整天老学长老学长的舔了？ 不行，这只是白冰的一面之词，还是要打听一下......有句话说的没错，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能不能捞到什么好处呢。 侯亮平心中有了计较，便没提转岗的事。 而他那点小九九根本瞒不过白冰，白天一天相安无事，当天晚上以好好谈谈的名义又把人领回了家。 两人刚离开，陈海就来找人，正好碰到刚下班的祁同伟。 “老学长，猴子昨天一晚上没回来.....是出差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02章 亮平，绿平? “一晚上没回来？” 祁同伟愕然看向刚刚白冰两人离开的方向，这.......不会吧.....不过今天侯亮平确实有点不正常，白冰也一样，那模样一看就是被灌溉了。 陈海：“老学长，老学长.....” 祁同伟回神：“嗯，怎么了？” 陈海有些无奈的又把问题重复一遍，心说这是咋地了，怎么还心不在焉的呢.....猴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两年同学，又是一个宿舍睡上下铺的好兄弟，感情嘎嘎深，不然也不会撮合他跟姐姐在一起。 祁同伟压下震惊，心里已经大致猜出答案，只是作为领导肯定不能嚼舌根，还需要小小证实一下。 “行了，猴子最近正和白冰同志负责招待外商，刚走。” “这么说没出事？” “在县里工作能出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陈海尴尬挠头，主要是以前从没遇见夜不归宿的情况，好兄弟突然不回宿舍有点不习惯。 “没事就行，那我先走了啊老学长。” 祁同伟点头目送他离开，等人走远后扑哧笑出声，又感觉和人设不符马上止住笑容上车回家。 “猴子要真被白冰拿下，就白冰那性格，以后可就不能叫亮平了，要叫绿平才行...哈哈.....哈哈哈~” 祁同伟的嘴角比ak都难压，心里都快笑疯了。 想到前世的种种，尤其是孤鹰岭劝降那一幕，难言的快感在心头升起.....爽，太爽了。 回到家，祁同伟兴致高涨，一把抱起梁璐，在她的惊呼中进了屋......保姆吴大姐适时抱着祁慧敏去了另外一间房待着。 很有眼力见。 “年轻真好，瘾头子真大，饭都不吃。” ......... “饭不着急吃，你老实交代最近都干什么去了。” 陈海一脸严肃的盯着侯亮平。 10天了，整整10天了，什么接待要10天夜不归宿？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陈海：“我可是立志要成为检察官的男人，别想骗我，你瞒不过我这双检察官的眼睛。” 侯亮平眼底闪过一抹惊慌，说真的，自从听到白冰是白家千金，父亲是副省长的时候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且那个女人太会了，整天都有各种理由去她家.......花样还多。 “说什么呢你，我有什么瞒你的，就是工作呀。” “还想骗我。” 陈海眼睛微眯，精光爆闪....... 小的时候爸妈最了解你，上大学后你的同班同学兼上下铺兄弟最了解你，没有之一。 因为你想干的，你兄弟也想干，这是年龄段相同后的神同步。 陈海可以笃定，这狗东西绝对是处对象了，且还犯了错误.......绝不会错.....今天打破砂锅问到底就是想问问是谁， 还有姐姐该怎么办，这特么追一半还不追了。 “老实交代她是谁，我姐可在吕州呢。” “什么谁啊她的，你吃不吃，不吃我睡觉去了，正好我也不饿。” 说完直接钻进被窝，任凭陈海如何狗叫都不回复。 侯亮平是真心虚，就怕说出实情后被好兄弟看不起，骂自己是小白脸......至于为何会有这种顾虑。 因为这确实是小白脸行为。 侯亮平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侯亮平你今天必须说清楚，如果你要真处对象了，那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能再继续缠着我姐，不然我绝对饶不了你。” 听到陈阳二字，往日积攒的怒气值直接爆开。 亮平怒了。 他骤然翻过身，死死盯着陈海：“说清楚什么啊，我追你姐追了快两年，可你看她拿正眼看过我吗.....解释，我跟谁解释？” 陈海被输出的有点懵。 侯亮平决定不忍了，不就是一个省检察院的副检察长嘛，牛气什么呀...白姐他爸还是副省长呢。 没跟白姐好之前我受你陈家的气，和白姐好之后还受你陈家的气，那我不是白跟白姐好了吗。 侯亮平：“你说我跟谁解释，难道让我去找你姐，说陈阳同志我苦苦追求了你两年你一直不接受我，我决定放弃不再追求你要找自己的幸福？.......我就那么贱吗！！！” 人在想逃避和不想面临的问题时，无法保持绝对理智。 陈海最关心的问题是狗儿子怎么突然找对象了，其它只不过是语言的外包装。 侯亮平的不想面对的是在好兄弟面前承认自己是小白脸，恰恰这层身份又给他肆意说话表达真实想法的信心。 陈海：“谁说你贱了，你怎么就听不出来好赖话呢，我是那个意思吗。” 侯亮平：“那你是什么意思？” 两人鸡同鸭讲大吵了一顿，不欢而散。 ........ “牛气什么啊他，不就是有个副检察长的爹吗。” 温馨出租房里，侯亮平搂着白冰躺在床上，愤愤的骂道。 ....... “猴子，他变了，老学长，你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呢。” 县委家属大院二号楼，陈海吃着吴大姐做的药膳，愤愤不平。 祁同伟都快乐疯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陈海和侯亮平两人关系之前那般要好，诚然有合拍投缘的缘故，可更多的还是侯亮平有意讨好。 祁同伟可太懂了，因为他以前也是这么干的。 你以为的纯粹友情，在旁人眼里可能只是一种手段和工作，祁厅长以前就一直跟高小琴感慨自己没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老子，不能肆意而活，根源就在这。 看看陈海现在傻乎乎的模样。 还猴子变了。 猴子没变，他只是有了新靠山不再无条件的舔你了。 祁同伟：“海子，我要批评你一句，朋友和兄弟之间怎么能用‘变’来形容呢，先不说偶尔发生口角争吵本就很正常，就说你这个刨根问底态度就有问题。” “关系再好，也要注意边界，要给彼此留下隐秘空间，猴子不想说的事你老逼人家干嘛啊。” 【感谢上班运动：点头哈腰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103章 高育良:亮平，要注意身体 祁同伟可不会棒打鸳鸯，好学弟想要抄近路进步是个人选择.....如果他选钟小艾，那祁厅长肯定不能同意。 有一说一，钟家能量确实大， 要是找陈阳，祁同伟也乐见其成，毕竟还有个老顽固陈岩石盯着呢，就当看笑话......可要是找白冰。 这是份好姻缘，不能干扰。 老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还是不要管更好。 这种不闻不问下，侯亮平日子过得越发滋润，再不见往日唯唯诺诺，整个人散发一种自信昂扬的气质。 见谁都是笑呵呵模样，颇有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 而在遇见不合理的工作安排时，也不再默默忍耐，而是会据理力争......跳的不行。 不得不说，侯亮平现在也有狂的资本了，首先是一把手是老学长，第一副县长是老baby. 这在东山一亩三分地狂一点，有问题吗？ 祁同伟没时间管他，甚至说他只看到侯亮平开朗了 ，并没有看到他的狂.....猴子再跳也不敢在祁同伟面前跳。 现在是12月，学习班22位选调生已经工作满一年， 而在这一年当中，学习班可以用兢兢业业来形容，尤其是六个小组长，直接进入各乡镇班子，提任副科长。 另外16位中专、高中生也按照要求提升到股级干部。 祁同伟兑现了承诺，升职加薪毫不吝啬，同时还不忘给他们打气，明年还需努力再创新高 ，争取2年后大家都能再升一级。 旧的选调生安排好，新的选调生又来了。 带队的还是省组织部‘人才工作处’副处长叶铮，跟他而来的还有省检察院研究室主任高育良。 先说叶铮，这老小子自从去年被吕傲儿好好招待一番后，双方算是有了联系，逢年过节还会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今年还是让吕傲儿负责招待他.......副县长白冰作陪。 祁同伟本人则是以公务繁忙招待省检察院的领导为由，没有出现在现场。 叶铮原本是有点不开心的，不过白冰用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让他流连忘返。 这一夜，绿平跟着祁同伟一家在家里招待高育良。 高育良这次来东山县主要调查研究相关政策法律和处理案件的方式方法，是有公务的，东山县要全力配合。 而目前东山县县检察长是苏伟，汉东大学毕业生，认识高育良。 祁同伟把苏伟和法院院长顾才良都叫到家里，顺便把同样是汉大毕业生、现任宣传部部长严航一并叫到家里。 整个桌子围坐的都是汉大毕业生。 一个外人都没有。 饭局开始之前，保姆吴大姐就被放假，祁同伟和梁璐夫妻俩亲自下厨做饭，不假手他人，地地道道的家宴。 这是对高育良的重视，也是对其他人的殊荣。 做好饭菜，梁璐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呼大家，忙前忙后一点架子都没有。 祁同伟则是向大家介绍高育良，又向高育良介绍大家，非常正式。 祁同伟：“苏伟，我老师学识博古通今，这次虽说是调查，可我更倾向于‘指导’二字，咱们东山县的法制工作还有进步空间，高老师来的可谓是及时雨啊。” 苏伟忙不迭的点头，举起酒杯：“高主任，我敬您。” 高育良举起杯，哑然一笑 ：“同伟，我是来寻找数据发现问题的，你小子这是要把我当长工了，该罚。” 祁同伟忙举起酒杯：“哎呦，我说错话了不是，该罚、该罚，我先干为敬。” 一杯酒下肚，站在一旁伺候的梁璐给祁同伟递张纸。 高育良见状笑道：“梁老师坐啊，这又没外人。” 梁璐笑道：“我就不坐了，你们男人好好聊，我就在屋里.....同伟，有事喊我。” 祁同伟微笑点头。 顾才良赞道：“梁老师真是贤惠持家。” 苏伟：“是啊是啊，不像我家那位，跟母老虎似的。” 等梁璐走后，大家放的更开，男人之间的荤段子也是张口就来，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 酒过三巡，话匣子被打开，大家也就从工作日常生活，转变成小道消息和八卦，分享彼此的趣事。 陈海也开始不老实， 还是侯亮平早出晚归甚至时长夜不归宿问题...... 也是酒喝的有点多，不然陈海不会开口，因为婚前同居在80年代对体制内的人来说可是大事，往小了说是观念超前，往大了说就是生活作风不检点。 真要是把生活作风不检点的帽子扣上，如果白家不出力，根本不用侯镇江出事，侯亮平直接就可以宣告仕途终结。 陈海：“猴子，你说说你最近这段时间都干嘛去了，整天夜不归宿的。” 侯亮平原本还很乐呵，闻言面色陡然一变。 刚想发作，见大家伙都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知道这时候发火可真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侯亮平轻叹口气：“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我想毕业后留下来，肯定要拿出120分的努力才行啊。” 这神态和语气，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释，完美展现出一个不屈自强的形象。 大家伙不了解内幕，闻言看侯亮平的眼神都变了，这小子虽说老爹狗熊搞贪污，却生了一个好儿子。 只有祁同伟差点没笑出声。 很想问问猴子这努力正经吗？ 只是想想还是算了，藏吧、藏的再严实都有露馅的那一天.....而等真正暴雷的那一刻，是非曲直自己说可没用。 祁同伟举杯：“猴子，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未来，可以拼，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啊。” 苏伟：“是啊是啊。” 顾才良：“猴子，年轻的时候可要注意，别把身体熬坏了。” 陈海有些愕然：“你天天不回宿舍是为了工作？你早说啊。” 高育良：“亮平同学，你这孩子有股韧劲，保重身体的时候继续保持，风雨之后见彩虹，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至此，画面定格，当未来暴雷的时候，高育良每每回想都羞愤难当！！！ 孽徒生活作风不检点还不够，自己竟然让他保重身体别累坏咯！！！ 侯亮平，你真该死啊你！！！ 第104章 关飞在食堂大哭 ‘人才工作处’副处长叶铮这次带来36名选调生，一个大学生都没有，全是中专和高中毕业。 还是老规矩，把选调生组合成一个学习班，祁同伟亲自带他们。 祁同伟没有因为他们的学历就看轻，现在大学生毕竟是少数，很少有人来县城发展，留在市级才是首选。 忙忙碌碌又是一个半月，期间侯亮平和陈海已经实习结束回家等过年。 年关将至，又到一年一次的送礼活动。 这个时候1000亩大棚的新鲜蔬菜已经成熟，祁同伟就用内部价买了一批可以放礼盒的应急蔬菜送礼，也算给东山县打一个广告。 东山农场。 祁同伟带着县委班子成员一起来参观现代大棚。 向飞：“领导，你看这小黄瓜，这个时候吃起来最甜。” 大棚种植黄瓜从播种到收获大约需要40-50天，向飞手里拿着的就完全成熟，可以对外售卖。 祁同伟接过小黄瓜也不洗，用手攥了攥毛刺就往嘴里塞，一口下去汁水四溢，很是可口。 “嗯，这味道很不错啊，大冬天吃上一口，要是把这黄瓜剁成馅和猪肉一拌包成饺子，肉香带着一股黄瓜独有的清香，美啊。” “嘿嘿，领导，我摘了一筐放您车里了，回去您就能包饺子吃。” “不光给我吃，也给咱们食堂送点，这也快过年了，大家吃顿黄瓜猪肉馅的饺子。” 祁同伟脸上带着笑，然后嘱咐道： “我那筐黄瓜多少钱，我自己掏腰包......咱们不能老要求别人而放松了自己，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如何定义一个人是否清廉，就是要看这个人能不能以身作则。 祁同伟是上辈子吃过这个亏，这辈子就再也不会上这个当，发誓绝不贪公家一针一线。 向飞：“领导，这使不得啊，就一筐黄瓜能值几个钱。” 祁同伟没纠结这个问题，只是让秘书去算账。 关飞这个显眼包啪啪鼓掌：“领导以身作则，高风亮节，是我们所有人学习的榜样啊.....” 众人左右快速扫了一眼，马上开始鼓掌，其中李大牛最卖力气，啪啪的.... 专职副书记乔兴贤：“不仅如此，有了这大棚，以后乡亲们大冬天也能吃到水嫩的小黄瓜，我们大家伙也跟着享福啊。” 祁大县长只说一句，下面人你一言我一语能变着法夸十分钟。 祁同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不会迷失在吹吹捧捧中被钓成翘嘴，可也是心情大好，工作带来的疲惫都少了不少。 要不说很多老干部一退休就抑郁，人前人后差距太大，有落差。 中午， 县委班子成员回县食堂吃饭，吃的就是刚做好的黄瓜猪肉馅饺子。 “娘希匹的，大米饭都焖好了，突然通知要做饺子，那这几大锅的大米饭咋办？” “卧槽你小点声，这是孙秘书亲自下的指示，说明是县长让做的，你唠叨啥....” “我就在想这大米饭咋弄。”厨师声音压低。 “咋弄，晚上做蛋炒饭，剩下的明天再做一次蛋炒饭不就行了，死脑瓜股....”厨师班长骂道。 两人之间的交谈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从这里就能看出，为什么有的人干着干着就升了，有的人干着干着就被开了。 喜欢说怪话，不懂变通是混不了职场和体制的。 祁同伟吃了一大盘子，吃的肚子发胀，又喝了一碗饺子汤溜缝：“关飞，京州现在黄瓜市场价多钱一斤你知道不。” 关飞忙放下筷子：“知道，现在大棚种植还很稀缺，反季节蔬菜供不应求，去年每市斤是12块，今年没涨也没降还是12......领导，普通人家是肯定吃不起，咱们这些货只能供应给各大酒店什么的。” 祁同伟点头， 1000亩大棚自留地，光黄瓜就种植800亩，每亩产量8000斤，上下浮动不超过10%，这就是800万斤。 另外两百亩则是青菜。 “销售这方面不用担心，我已经联系好了，你只要注意跟进和算好账就行。” 关飞眼睛大亮：“真的领导，那可太好了.....有了这笔钱，咱们县财政就算盘活了。” 祁同伟：“你也别高兴的太早，首先是批发肯定不能用市场价，我问过了，现在新鲜黄瓜批发价是5块钱一斤，我又以降低三成的策略来打开销路，一斤3.5。” 关飞默默计算了一番，兴奋点头：“赚的赚的，每亩种子28块，人工水电25块，氮肥、磷肥、钾肥80元，车费是100元，加一起才233元。每亩黄瓜能卖元.....产量按照上下10%弧度算，平均每亩能赚不少于元呢。” 关飞一把抓住祁同伟的手，用力的摇啊摇。 “领导你知道吗，果类蔬菜最难的一点就是销路，如果滞销，不出一个星期，天价花瓜就会变成一堆垃圾，您能把渠道问题解决及时销售出去，别说种黄瓜，就是种什么都赚啊。” “领导，您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咱们东山的呀......呜呜呜呜！！！” 关飞就在食堂里大哭了起来，毫不掩饰，那些正在美美吃饺子的科员们被这一幕惊呆，饺子都从嘴里掉出来了。 祁同伟有些尴尬，尝试抽回手，可关飞这厮劲贼大，尝试几次都没抽回来，无奈道： “关飞同志，你调整一下情绪，克制一点。” “呜呜呜，领导我太激动太高兴了，您不知道您这一年大手大脚的花钱我这压力有多大，您看我这头发都快掉光了。” 关飞抓了抓地中海，头顶都反光，锃亮。 祁同伟心中无语，老子在京州四年，花了那么多钱，养肥了那么多人，不就是今天这种情况用的吗。 这是基操好吧，有啥可激动的。 “好了好了，现在才1000亩，未来还有9000亩，你放心，咱们东山会越来越好的，别激动，这么多同志看着呢，闹笑话。”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05章 农场开门红 堂堂财政局局长在食堂中大哭，这是一种什么行为？ 有些人看笑话。 有些人若有所思。 有些人龙虎道场悟道了....... 望着关飞头顶的地中海，想起这一年来对自己工作的全力支持，祁同伟轻叹口气，年底评选副县长提名草案，算关飞一个吧。 他把常务副县长白冰的名单下面，提名副县长名单添上关飞二字。 将组织部部长刘元青，也就是在省委政法委二处4科的老领导叫到身前，把明天交给他让他对两人进行考察。 刘元青是绝对支持祁同伟的，可以说来东山就是冲着祁同伟这个人来的，接到名单后马上对二人进行考察， 第二天下午祁同伟便召开县委会议对两人任命进行商议投票。 毫无疑问，祁同伟提拔的人，全票通过。 很快，刘元青带着县委拟定好的名单去了京州，找到市组织部部长姚华林...... 姚华林先是去找赵立春进行汇报，确定没有问题后才组织人员去东山县视察......中途还去了一趟省委找副省长白展崇。 白展崇表示，感谢组织对小女的信任和肯定，建议程序一定要保证公正公开。 这边姚华林刚走，白展崇就把电话打到祁同伟那里。 “喂，是祁同伟同志吗，我是白展崇。” 祁同伟马上放下笔，站起身：“是的，白省长您好，我是祁同伟。” 白展崇：“听说咱们东山县搞了1000亩工业大棚，取得显着成绩，这很好啊。百废待兴就是要探索新思路、实现新突破、取得新业绩，非常好。” 祁同伟：“白省长缪赞，东山也是紧跟省众领导指示，紧扣‘高质量’这一关键词，解放思想、开阔视野、更加科学的‘加法’和‘派法’。” 白展崇不必多说，官场老油条，官话张口就来。 祁同伟也不遑多让，和外人交谈绝不会让他们挑出半点毛病。 两人都没有谈白冰，可又字字都是白冰，今天祁同伟提拔白冰就跟白家有了交集，投桃报李，未来一些小事小情也会酌情为祁同伟说话。 这就是官场人情。 下午， 姚华林带着相关工作人员对白冰、关飞进行问话、考察，又走访其他同志进行调研，确定两人是有能力、有担当、知责于心、担责于身、履责于行，是工作中站在前、冲在前、干在前的好干部。 带着意向书，姚华林在东山县吃了一顿晚饭，第二天一大早便离开东山。 不出意外，年后对两人的任命就会下达。 当天晚上，关飞、白冰两人邀请祁同伟去酒店吃饭进行感谢，席间白冰媚眼如丝的想表演个才艺感谢领导。 祁同伟拒绝了，他可不想跟绿平当连襟。 白冰有些失落，又想到小奶狗侯亮平不在身边，一个人的夜太难熬，只能拜托关飞送自己回家。 白冰：“关县，天这么冷，要不上去喝杯热水在走吧。” 关飞摸了摸秃头，眼底闪过一抹渴望和自卑，摇摇头：“不了.....” 白冰秒懂，这是个二级残废。 “行吧，那我先上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等白冰摇着大胯上楼，关飞悔恨的一拍大腿，萧瑟的走在冰雪大道上......只是越走越不甘心，路过一个电话亭的时候驱步上前。 “喂，赵医生吗，我是关飞啊.....对对对.....是这样啊，我有个朋友.......” ......... ........ “笃笃笃！” “谁啊。” “我关飞啊.....” 白冰开门，诧异道：“这么晚了你这是有事？” 关飞有些羞涩的挠挠头：“有点渴，你这有水吗？” 白冰皱眉，这踏马都过去快俩小时了，都自力更生了，还踏马的渴，没好气的说道：“渴了就回家喝水去，老娘这停水了，滚蛋！！！” 关飞：“.......” ......... 第二天， 大棚农作物开始采摘，10辆中型卡车上下都铺着棉被，把收敛好的食品进行装车。 祁同伟穿着一个军大衣，就跟一个老农一样蹲在一旁，手里叼着烟，看着工人干活。 价值几千万的货，不亲眼看着心里不踏实。 中型卡车每辆载重量是10吨，7万块钱的货，一趟就是70万。 “快点，动作都麻利点。” 卫文昊一身大金链子小手表，很有社会大哥那个范。 很快，10辆开车装满，祁同伟给一旁蹲着、情绪不是很高的关飞使了一个眼色，见他没反应骂道：“刚踏马的升职你就飘了是不。” 关飞一个激灵，连忙摇头：“领导您误会了，我这昨天喝的有点多，还有点没醒酒.....我马上干活。” 说着，从兜里拿出货运单。 上面都是此次需要供应的地点，人已经联系好了，只要车辆安全到达卸货就行。 这件事，祁同伟没有找某某领导打招呼，纯粹就是开收购站时认识的人脉， 祁同伟能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把整个京州的公家垃圾承包，就能把黄瓜卖到所有公职单位里。 祁同伟：“老卫啊，这事可不能出差错，这可是咱们东山打响的第一枪，必须要有一个开门红，要一个好彩头知道吗。” 卫文昊笑道：“领导你就放心吧，要是以前东山那片道，光是颠都能把它们全颠碎咯，现在公路也修好了，一片坦途，绝不会出丁点问题。” 祁同伟笑了：“那就好。” 华夏做生意还是比较迷信的，为了讨一个好彩头，卡车启动前还在门口放了两挂鞭炮嘣嘣晦气。 车头两边的后视镜上还绑上大红花。 噼里啪啦的响完，车队喜气洋洋的开出农场。 拉满货物的车队速度注定不会太快，不过全是公路，80公里路，4个小时咋也跑到了，来回就是8个小时，一天最多也能运两趟。 祁同伟砸吧砸吧嘴：“老卫，这卡车还是有点少，耽误事啊。”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06章 哪个不开眼的敢闹事? 县内农产品想要外销到别城，手续堪称繁杂，县里忙前忙后跑了一个多月才跑完，就这还不能直接出售。 因为县不能直接在城市开设农业分销社，需要再找一个代理。 这点交给主营酒店商场的王氏集团。 10辆卡车顺利抵达王氏集团的旗下商场，经过检验分拣、搭上合格商品标签，又运到各公职单位。 王氏集团可以选择自留一部分，还是以低于市场批发价格的三成来收购，还是3块5毛钱。 这家500斤，那家1000斤，一家家的分。 很快，二十万斤的黄瓜被销售一空，10辆空车带着一沓子回执单回到东山农场。而后马不停蹄的继续装车送货。 祁同伟：“不行，卡车太少了，这样下去根本运不完，货物全要滞留在农场等他们腐烂。” “老卫，你手底下还有多少车。” 卫文昊：“新工业园区那边还有20辆。” “全开过来，工期停两天没关系，农产品等不了。” 卫文昊：“这......好，我现在就去调车。” 平常大家开开玩笑无所谓，真到关键时刻，在东山这块地界，祁同伟说的话不容反驳，必须执行。 又给赵力夫打电话：“喂，我是祁同伟，你那边有多少卡车，12辆东风大玻璃？你给我凑够20辆开到农场来，记着来之前洗干净，明天早上我必须要见到车。” 挂断电话，祁同伟心里计算：“50辆，每辆每趟载重2万斤，一天两趟，200万斤的拉力，五天就能把所有货物运到京州，这回可以了。” 祁同伟揉了揉眉心，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手上工作太多，真就把运送拉力这件事给忘了。 “老卫，你这边先顶两天，我马上跟京州那边协调，到时把你这边解放出来。” 祁同伟穿着军大衣，一手掐着烟，一手拿着大哥大开始协调......第一个电话就直接打给省委常委少将军衔的元宏硕。 “元叔，我同伟啊，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东山县的农产品成熟了，小黄瓜嫩绿嫩绿的，甜啊......” “哎呦，你这么一说你叔我都馋了，大侄子，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要送你叔我几十万斤啊，哎呀，太客气啦....” “元叔，您要是这么唠嗑，那你可别怪我挂您电话了，东山都快穷的当裤子了，就指着这点农产品补充县财政呢。” “大侄子你这叫什么话，你怎么给你那个老丈人一个样，远的不说，就说去年我帮你们抓人扫黑，忙前忙后几个月，他娘的最后一百万就给老子打发了，你不亏心吗你。” 祁同伟当然记得这件事，不然也不可能打这通电话。 车有的是，他祁同伟在整个京州还找不来20辆卡车？ 人情债要还啊，哪怕少赚点....... 祁同伟：“元叔，几十万斤也太多了，再说蔬菜这东西不能久放，时间长该坏了。” 元宏硕：“少他娘的跟老子扯淡，老子手底下三十多万名官兵，一人吃一斤黄瓜还吃不下吗？” “........” 祁同伟有些无语：“反季节黄瓜一斤5块钱，您这一顿饭就要吃掉150万，这.....” 元宏硕声音拔高：“咋的，保家卫国，这快过年了吃顿黄瓜猪肉馅的饺子不行啊。你就说能不能吃！！！” 这要求绝对不过分，也没超过祁同伟的心理预期，只是面上还要在拉扯一番，不然多吃两顿，地主家也没余粮。 “元叔，能吃，肯定是能吃....可你让一个小县城供整个军区吃饭，这也太多了。” “老子不管，都是老子的兵，要不就不吃，要吃一个都不能落下。” 俩人来回拉扯了大约十分钟，祁同伟才勉强答应给出50万斤的黄瓜.....先不说军人待遇问题，就说东山县上次帮忙，吃顿饭就没毛病。 就是这人有点多。 不过祁同伟让他协调20辆卡车借给东山县用一个星期。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元宏硕答应的很痛快，明早就能到。 货物、渠道、运输全部搞定，祁同伟觉得已经可以高枕无忧，坐等数钱。 只是京州一下流入这么多的反季节蔬菜，对市场还是造成一定冲击，尤其是大棚种植的养殖户。 这本没什么，令人没想到的竟然还有闹事的。 当然，军车装卸肯定没有不开眼的来找事，主要还是赵力夫那20辆东风大玻璃。 “我告诉你，就是天王老子都不好使，‘虹宁农贸市场’是老子罩着的，想来就要按规矩，懂吗小崽子。”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和人打架后留下的刀疤。 “行，你等着，我先打个电话” “你随便打，看你爷爷怕不怕就完了。” 卡车司机没吱声，心里面却止不住的冷笑，诚然自家老板不是太硬，可这批货的主人硬啊，京州名流、省长女婿了解一下。 当电话内容传到祁同伟耳朵里的时候，市场刀疤脸可就遭老罪了。 他们所在的地界是东城区，李刚的管辖区。 “李哥，现在咱们东城区都这么乱了吗，连生意都不让做，咋回事啊。” “不是老弟，这都哪跟哪啊。” “东山县那批小黄瓜，我这都跟人家市场老板说好了，货也拉到市场，可车到门口却不让卸货，扬言做生意可以，必须要交保护费......李哥，这保护费是他收还是你收啊，要是你收我直接把钱给你不就完了嘛，也省着麻烦了，你说对不。” 这一番夹枪带棒，李刚听得眼皮直跳。 “老弟，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哥哥只能说淡了，咱俩的感情淡了，哥哥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老弟你还不清楚吗。” 祁同伟翻了个白眼，差点没笑出来。 “李哥，啥也不说了，市委家属大院那次你没忘吧，以后不再东城区发生类似的事，咱俩就一笔勾销了，咋样。” 李刚咬牙，尼玛，上次你坑我，还让老子搭了一个人情..... “行，就这么说定了，一笔勾销。” 第107章 刘岚 挂断电话，李刚连门都没出，更没有集结警力，只是打了一个电话。 另一边， 刚刚还无比嚣张的刀疤脸，此刻已经换了另外一副面孔...... 司机斜眼：“兄弟，现在还要保护费吗？” 刀疤脸脸色无比难看，一旁小弟有些忍不了了：“我尼玛.....” 啪—— 刀疤脸反手就给小弟一个大笔兜，骂道：“尼玛个屁啊你，会不会好好说话，这都是自家兄弟，还不快让人进去做生意。” 司机笑笑：“那就谢谢了。” 待人进入市场，小弟捂着脸询问：“大哥，这人什么来头？” 刀疤脸摇头：“不知道，就知道人从东山来，打电话的是刑警队大队长，说是局长亲自命令的。” 时间最是无情，只是离开东城区两年，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小团伙就忘了祁同伟。 不过这也正常，祁同伟也不和这些小喽啰对线，八竿子打不着，差的太远...... ......... “嗯，我知道了，他们愿意卖就卖，不用管。” 刘岚挂断电话。 她穿着打扮简约而大气，一身剪裁合身的白色西装，线条利落，内搭一件淡蓝色真丝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锁骨，若隐若现的蕾丝花边再添几分女人味。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那深邃眼眸中闪烁的精光如星辰般闪耀，一笑一颦里都藏着故事。 刘岚就站在虹宁农贸市场的三楼办公室，凭窗望去，热闹非凡的一楼尽收眼底。市场犹如一个巨大的蜂巢，人头攒动。 只是她的目光没放在整齐排列、五颜六色的蔬菜瓜果摊位，而是落在尽头靠大门的位置。 芳芳卤水鸭。 女人在店铺忙碌，公公婆婆在后厨帮忙，一儿一女坐在角落小板凳上写作业，忙碌又温馨。 刘岚就站在窗前发呆，静静的注视着。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做，而是闲暇之余都会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走出伤痛，拥抱新生活，看着他们幸福美满，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真幸福啊。” 她喃喃道，转头看向一旁洁白的墙壁：“你说是不是啊，王强。” 墙壁和魔镜中间有一个40cm的隔断中空，已经死去的王强已经被做成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眼皮被割掉，无神的双目注视下方的卤水鸭店面。 而他身侧已经多了一个男人。 这个邻居是三天前的深夜搬进来的，按照辈分，王强要管他叫三叔，也是下方亦无所觉，卖力工作帮忙的老头的亲弟弟。 他和王强一样，双眼皮被割掉，注视着下方，看着她们幸福生活。 刘岚准备把王强一家亲戚都放到这里，陪着自己，看着他们一家一直幸福下去....... 叮铃铃..... 叮铃铃..... 刘岚拿起话筒放到耳边：“喂，哪位。” 话筒另端传来沙哑刺耳的女人声，声带好像被割了一刀一样：“刘女士你好，我叫雨香，雨天的雨，香水的香......这次冒昧打扰就是想问问您对我的手艺还满意吗？” 刘岚面色大变，尾椎骨陡然窜出一股寒气直冲大脑。 被发现了。 筹备一年刚刚实施的复仇计划被人发现了。 可这怎么可能。 整个计划从开始到实施只有心腹一人知道自己的存在，除非是心腹背叛了自己。 这一年来对这个心腹可谓好到极点，对他个人和家庭施恩极重..... 刘岚银牙紧咬，还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背叛：“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有事没事，没事挂了。” 雨香：“刘田友.....” 刘岚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就破防了，骂道：“王八蛋.....” 雨香：“呵呵，刘女士不要激动吗，对于这种背叛主子的人，我也是很痛恨的，不过您放心，从今往后除了你我以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刘岚心一寒：“你把刘田友怎么了？” 雨香：“没什么，就是让他闭嘴而已，永远闭嘴......” ‘永远’二字咬的很重，说明刘田友已经死了.......刘岚此刻心乱如麻，可对方没有多给他思考时间，也没要求见面，而是直言可以帮忙合作，只需要支付亿点点酬劳，绝对干干净净。 刘岚根本没有办法拒绝，除非她去自首。 就这样，心腹死翘翘，突然出现一个陌生女人，一个无法掌控，陷入无比被动，对方掌握绝对主动权的情况出现了。 挂断电话，刘岚开始思考这件事该怎么办。 首先就是这个叫雨香的女人必须要找到，无论是合作还是杀掉她，必须要找到这个人。 可找谁呢？ 这一年除了正经做生意，干黑活的只发展一个刘田友.....刘岚觉得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可现在刘田友死了，灰色地带又一次变成空白。 刘岚脑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前夫周正明。 凭借周正明的人脉关系，只要对方人在京州，别管藏的多深都能把这女人给挖出来。 只是很快就从脑海中抹去。 刘岚根本不想连累周正明，不然也不会毅然决然的离婚。 找祁同伟， 这小子鬼点子多，人脉广，找一个人轻轻松松。 不行，如果被祁同伟知道自己在报复王强一家，且已经动了手，不为正义为了周正明也绝对会法办了自己...... “还有谁，这件事还能找谁....对，李刚。” 刘岚眼神微眯。 她曾听周正明有一次喝多说过李刚和祁同伟之间的过节，84年的时候，这小子为了240万现金差点犯错误。 这是个爱钱的，且作为东城区分局局长，在这一亩三分地找人有天然优势。 “抱歉了小李，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嫂子。” 刘岚打定主意，便开始思考如何让李刚帮忙，他不想拉李刚下水，只想让他帮忙找个人，事后保守这个秘密就行。 至于这样做是不是自欺欺人，参与进来后还能不能置身事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08章 刘岚入局 刘岚是个行动派，当天下午就去银行取了20万现金，晚上打电话约李刚明晚来家里吃饭。 挂断电话， 李刚单手搂着面容姣好，五官柔和的美人，眼里闪过一抹深深的无奈。 “怎么了？” 女人开口询问，嗓音如砂纸摩擦般刺耳。 如果刘岚在旁边就会听出，这女人声音和自称雨香的女人一模一样。 李刚皱眉：“申霜，你不该回汉东。” 雨香，也就是申霜嗤笑一声，她在外面躲了近三年，改了容貌、破坏了声带，为的就是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 “当初我跟丧家之犬一样离开汉东，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 李刚推开她，声线拔高：“你这样会把我也害死的，你明白吗。” 申霜：“怕什么，现在祁同伟也不在京州，周正明也去了吕州，东城区还是你在掌管，谁会来查我们，难道靠车志强？......别担心，我和车志强可是老相识，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提到车志强，申霜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之色。 李刚：“那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要听一切，不然我不会陪你疯下去，早死晚死都是死，老子去坦白还能落个从轻发落。” 申霜知道，这件事还真不能把李刚逼急了....老话不是说了嘛，兔子急了还咬人，要适当给点甜头和胡萝卜。 她手指轻点一下李刚肥硕的胸膛，娇媚的翻了个白眼，把李刚整一哆嗦。 不过这一开口，李刚瞬间回神。 “计划很简单，我在明、你在暗，我唱白脸，你唱红脸......先把刘岚拉下水，再让她跟周正明说说好话，你这官运......” 申霜伸出葱葱玉指往上一挑。 李刚：“你想的太美了，刘岚都和周正明离婚了，还怎么吹枕边风？” 申霜嗤笑一声：“离婚就不能复婚了？到时候可由不得她。” 李刚陷入沉思， 现在说后悔已经晚了，当初没经住诱惑跟这娘们上了床，后来又在层层堵截中把人送出京州，那时就已经无法回头。 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这娘们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刚：“你这次回京州是干什么，千万别说为了报仇，那祁同伟就在东山县，你要是想报仇直接雇几个杀手堵他....大概率能得手。” “还有他的家人、他媳妇整天上学教书，爹妈守着废品收购站，弟弟妹妹也没人保护，杀人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申霜：“申霜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海外华人‘雨香’，是商人，做的是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不是打打杀杀。” 暗杀祁同伟或他的家人？ 别搞笑了。 万一出一点差错被祁同伟注意到，能不能跑出京州都是个问题。 就算成功，可那个省长岳父怎么办？ 祁同伟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不是死了就尘归尘土归土，有很多人会为他报仇......得不偿失。 且对于这个掀翻申家商业帝国的男人，申霜本能的恐惧。 申霜露出狐疑之色：“亲爱的，你不会是想让我和祁同伟两败俱伤，最好是都死翘翘，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吧？” 李刚被这一句亲爱的腻歪的不行，尤其是这破锣嗓子......可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很受用的模样，拦住她的小蛮腰：“怎么会呢，我可舍不得你死。” 有些事知道就行，没必要说出来。 ......... “对，这件事你就当帮嫂子一个忙，别告诉老周。” 客厅里，刘岚将一摞用报纸包好的钞票推到李刚面前......一万块。 李刚一脸正色的把钱推回去：“嫂子，不就是找一个人吗，这点小事你这是做什么.....” 刘岚：“毕竟是私事，忙前忙后重要吃吃喝喝，你就别跟嫂子客气了。” 两人撕吧好一会，李刚才不情愿的把钱拿走。 刘岚其实准备了二十万，不过现在还不能直接拿出来.....总不能找个人就给二十万，傻子都知道有猫腻。 就这样又过去三天，李刚给刘岚打电话，声称人已经找到了。 “嫂子，符合您条件的有一个，不过对方是外商，刚回国没多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岚忙问：“她在哪？” 李刚：“我现在在分局，雨香女士就在我办公室，她说她要举报你，我偷偷出来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问问，你没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上吧。” 刘岚心一颤，大脑传来阵阵眩晕只觉天昏地暗。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女人疯了.... 少顷，刘岚稍稍回神后仔细思考，这应该是雨香在虚张声势，没错，自己是买凶杀人，可现在刘田友也死了，大家都是杀人犯。 举报我，就是举报你自己。 想通前后因果，刘岚让李刚把人稳住，并拜托他把人带出来，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 当三人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申霜直接把刘岚买凶杀人的事情说出来后，刘岚就没了选择。 她只能求助般的看向李刚...... 李刚面黑如炭，怒其不争的骂道：“嫂子，你糊涂啊，我现在就给局里打电话，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吧。” 刘岚大惊，自己还没报仇呢，怎么可以去监狱....不行，绝对不行。 “李刚，算嫂子求你，放嫂子一马行吗。” “不行。” 见李刚态度坚决，刘岚也不装了：“你别忘了你可是收了钱的.....” 李刚面色大变：“刘岚，你踏马的害我！！！” 啪啪啪—— 申霜鼓掌，摇头晃脑：“精彩，真是精彩，你们大陆人还真有意思，不过我喜欢。” 两人停止争吵，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毫不掩饰其杀意。 申霜捂着胸口做出一个怕怕动作，演戏演的相当投入..... “我可要警告你们，外商是受到保护的....而且要是没有后手你觉得我会出现在这么，我劝你们俩想清楚，我要是出事你们也跑不了。” 刘岚眼中杀意消散，颓然叹了口气。 自此，刘岚入局。 【感谢乌青衣的角色召唤，黄宝莱的爱茶，谢谢，非常感谢。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09章 庆功 1000亩大棚农作物，50辆卡车运送五天，800万斤的蔬菜瓜果全都运道京州各地销售一空，总售卖2310万余。 叮咚—— 财政入账2310万元，余额5708万元。 县财政再次上涨，东山县这次售卖不仅赚的盆满钵满，还打通了商业渠道，等三个月后成熟后还能继续收割，大棚堪称会下金蛋的母鸡。 而能做到这一点，整个京州九县只有东山县有这个实力和能力， 因为首先你要有足够的钱来建设大棚，还要有优越的道路环境来运输货物，要有充足的车辆，要有足够的人脉。 祁同伟成功了，甚至可以说是一炮而红， 充分向下属和上级领导展示修建公路的必要性，发展的可持续性。 春节放假的最后一天，祁同伟在县食堂组织一场大型聚餐活动，把下面各乡镇的一二把手和学习班成员都叫到县政府吃饭。 为东山农场进行庆功。 现场上，祁同伟拿着麦克风大喊：“精神饱满到什么程度，工作的能力就能大到什么程度，精神昂扬到什么程度，砥砺奋进的勇气就能强到什么程度.....” “要有四敢精神，要敢想、敢干、敢于打破旧规则、敢于接受新事物。” 台下掌声雷动， 学习班成员鼓的最卖力气，易学习双手拍的通红，大声叫好，兴奋的不能自已。 太牛逼了。 “修路、搞医疗、搞建设、搞大开发，花钱如流水，说实话我这心里没底啊.....这次不一样啊，1000亩大棚一季度就获利千万，这要是建成万亩大棚，那就是上亿资金，这路该修啊，祁县当真是高瞻远瞩。” 现场吵闹声很大，王大路大声喊道：“你说的没错，刨除那些软实力，硬实力还是那30里的二级公路，没有它，拉力就上不去，再多的货物也运不出去，这路真的能造福东山。” 陈清泉突然凑了过来：“我说你们俩个农业高材生就没想过去资源局吗，现在大棚可是咱们东山的钱袋子。” 易学习：“我无所谓，祁县让我去哪我就去哪，跟在祁县手底下干活，干什么都有劲。” 王大路：“我那边还离不开，怕是不行啊。规划公路的建设图纸上直接横叉我所在的静河乡，那一片原先是坟场，正协调乡亲们动坟呢。” 陈清泉：“嘿，你那边怎么还没完事，补偿标准可是超过临县50%，还有什么困难？” 说起这个王大路就难受，跟吃了死苍蝇一样， 还能是什么问题，就是碰到钉子户了呗，就是要加钱......还非要说什么不能动，动了就坏了风水。 我呸， 静河乡是标准的贫困乡，家家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穷.....都穷的尿血了还怕败风水，咋的，是不想打破世代受穷的局面？ 王大陆现在可谓是踌躇满志，对官场无比向往，尤其是看到祁同伟在各类大会上挥斥方遒，真真帅到男人心坎里去了。 这种情况下，真是不想求助县里，这样会显得自己工作能力不够。 “算了，不提了，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不提那些烦心事。” 陈清泉点头，心里却是在偷笑，没别的原因，就是看着俩货吃瘪就高兴......汉大压农大一头就开心。 一场聚会持续了三个多小时， 大家都没少喝，好一点的七分醉，酒量差点的直接就趴桌子地下睡着了。 聚餐结束，祁同伟压着翻腾的胃部把王大路单独叫到办公室。 “大陆啊，静河乡的土地征收报告怎么还没交上来，是遇见什么困难了吗....要是有困难就要说，不能一个人闷头干，也不要怕麻烦组织。” 这几句和颜悦色、关怀备至的话一出口，王大路被感动的不行。 不同的话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效果就是截然不同。 下属工作不给力，上级领导非但不责怪，反而还和颜悦色的帮忙解决问题.....真是太暖了。 王大路一脸羞愧：“祁县，是我的工作没做好，静河乡还有一家干线上的土地拒绝回收。” 祁同伟思忖点头：“什么原因？” 王大路愤愤一跺脚：“就是土匪做派的坐地起价，非要在现有基础上再翻一倍，不然就不签。” 祁同伟皱眉。 多给钱是绝对不行的，给了他，那些已经签完字的该怎么办？ 大家一看只要闹一闹政府就退让，就加钱.....以后的工作会更加困难。 威胁恐吓更不行，影响组织形象。 祁同伟：“大路，工作思路还是要灵活点，不能呆板，80年9月25日京都号召计划生育，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子女，82年12月写入宪法只能生一个.....卫生局的同志们是怎么做工作的？” 王大陆有点懵，这也没干过这类工作，根本不了解啊。 祁同伟：“你啊，还是去找卫生局的同志们取取经，他们有办法。” ....... “不答应？意外怀孕怎么办？” “好办，就是一个字，磨....组织不是土匪恶霸，遇见不同意意见就威胁恐吓，我们就是磨，磨到当事人同意.....” 王大路在卫生局取完经，带上行李卷，信心满满的去了李老汉的家。 李老汉家里有12口人，住着土坯房，空间还算大，房间也足够多，王大路就在李老汉家的炕头边把行李卷给铺上，声称要给他们一起过个年。 李老汉一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 可王大路再怎么说也是副科级干部，是乡镇班子成员之一，也不敢撵人，且也不白吃，一个月交5块钱生活费，一交就是三个月。 “李大爷，我回去仔细想了想，你家不同意签字不是你的错，是我工作还没做到位，讲解的还不够细致，没事，接下来这三个月我就专门跟你讲这个事。” “咱们拆开了揉碎了讲，我一定让你明白修建公路致富的必要性。” 第110章 目标明确，一切为了进步 王大路玩的就是真实，当天就在李老汉家住下，而后不放过任何机会给李老汉上课。 李老汉原本不信佛，可突然间就感觉到佛在身边。 太磨人。 吐槽归吐槽，李老汉一家也看到县里的态度和王大路的决心.......不打人、不骂人、就拉着你谈心上课。 这在80年代基层里非常难得。 哪怕过去50年、100年，王大路今天表现都能称得上文明执法的典范.......之所以能做到这种程度，很大原因是受到第一位领导影响，也就是祁同伟的影响。 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对。 工作当中的第一位领导，就是你踏入社会的第一位人生导师。 祁同伟一直把农民兄弟、工人老大哥挂在嘴边，对于他们的问题也表现出足够重视和耐心。 上行下效，王大路能付出足够耐心。 李老汉妻子：“当家的，这字要不就签了吧，王科长这人挺好的，咱就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李老汉儿媳妇：“是啊爸，这补偿金不缺就挺好了，你忘了前年隔壁县那些事了，扣工资、找各种理由不给钱的是太多了。” 李老汉儿子：“前两年还有拆迁不给钱上诉后把房子点了，腿打断的事，这已经不错了。” 李老汉抽了两口旱烟：“你们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啊，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老四老五都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咋弄....一辈子打光棍啊。” 李老汉四儿子：“爸你不用管我，就因为你迟迟不签字，乡里乡亲都在骂咱家，现在王科长都住在咱们家，再不签字我都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到时候更找不到媳妇。” 李老汉气急，指着一大家子怒骂： “恶人我来当，现在还捞不到好，你们到时候别后悔。” 家庭会议召开完毕，李老汉把王大陆叫进屋，当场就把字给签了，王大陆拿着同意书喜滋滋的离开，今年可以回家过年。 ........ 另一边， 祁同伟准备好新年礼品，驱车离开东山，回到京州。 年礼是国内老传统，祁同伟能保证不收，却不能不送......老话说得好，不跑不送降级使用，光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 祁大县长从不把自己标榜成高尚者，不收礼是为了未来进部、送礼是为了当下进步。 一切都是为了进部。 而这送礼也有讲究，先送谁、后送谁，祁同伟罗列出一个名单，然后按着名单整整跑了三天。 汉东大学林爱国、经济系系主任郑高远、省委秘书长一个不落，甚至连赵立春、还有新上任的京州市长王学民，全都不能落下。 主打的就是礼多人不怪。 值得一提的还是新市长王学民，这老毕蹬披着范赵一系的皮，竟然在试探拉拢祁同伟。 也不知道是不甘寂寞想搞事，还是梁群峰暗中授意。 祁同伟当场拒绝了他，反手就给梁群峰打小报告......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有些事没必要太深究。 ......... 下一站，市纪委书记柴明家。 自从范志文上位，范赵一系把持京州之后，那日子叫一个难过，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来形容绝不为过。 而抛开有梁一系这层外衣，这种高层角逐对祁同伟来说还太早，祁同伟也不想贸然插手。 进步之路畅通，按部就班的来就行，没必要卷入争斗旋涡。 来找纪委书记柴明也只是结交一份善缘，等待未来某一天开花结果。 ....... 89年，祁同伟的目标只有一个，将代理县委书记的代理二字给摘了，其它不做考虑。 谁能在这件事说的上话，谁能用，就成了重点关注目标。 首先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市组织部部长姚华林，他的意见和考察报告会起到决定性作用。 “同伟啊，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客气了呀。” 见祁同伟登门，姚华林表现的很热情，把人让到屋里坐下后泡了一杯好茶.....御前龙井，香甜可口。 姚华林:“同伟，新年新气象，下一步工作有条理了吗？” 简单寒暄便是工作，姚华林清楚自己目前能帮祁同伟做些什么，同样也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无偿付出肯定是不行，互利才能共赢。 同样，祁同伟也知道他想要什么，斟酌一番语气后开口：“姚部长，我岳父马上要过生日，他那人不喜欢太浮夸，只有家人和周正明书记，您有时间吗？” 姚华林心中一喜，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心。 目前最想干的就是悄悄和有梁一系搭上线，不是要背叛谁，就是想结个善缘，不说升职，保住屁股下的位置就行。 “好啊，能参加梁省长大寿，不胜荣幸啊。” 话落，两人同时举起茶杯对碰，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赶上中午饭点还吃了顿饭，而后才离开。 ....... “你小子可真能给我找事，你就那么着急啊。” 书房里，梁群峰笑骂一声。 祁同伟则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解释道：“以前还不急，可这代理县委书记的代理二字太难听，而且您想啊，现在东山县已经被我盘活了，多少人在暗处等着呢，我要是在不抓紧点，范赵一系的人来摘桃子怎么办？” 梁群峰：“就算你小子说的有道理，可找姚华林干什么，赵立春一声令下他敢不答应，敢搞小动作？......你这就是无用功，白费力气。” 这话祁同伟不认同，强压和自愿能一样吗，难道当了县委书记后地球就不转了？ 未来日子还长着呢。 还是那句话，互利才能共赢。 祁同伟：“爸，财聚人散、财散人聚，对于这个姚华林我还特意研究了一番，政治投机固然可耻，可只要有利益驱动还是很好用的，况且您不觉得汉东最近太平静了吗......我感觉范志文在憋大招呢。” 梁群峰皱眉：“憋什么大招？”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11章 祁驴 汉东之所以进入平缓期，靠的不是梁群峰，靠的是他祁同伟。 作为有梁一系的三剑客，梁群峰女婿等多重身份，祁同伟身上的标签根本撕不掉，可即便如此范赵一系两巨头还是不愿意交恶祁同伟。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祁同伟能从国外捞钱，国内正大光明的花。 这就是利益。 祁同伟现在就是两方之间的润滑剂，他不叫停，不把小日子资金收拢，范赵一系的人就不会有大动作。 诚然范志文是一把手，手里过的资金都是按照亿来计算，可那些是公家的，不是自己的，他本人的基本工资才几百块，加上各种补助津贴每个月还不到2000块钱。 国内有句话说的特别写实，想发财就别当官......当然还有一句，想发财去当官。 祁同伟能起到的作用就是不用赌上前途命运，还能发财。 平鸿振的小别墅想不想要？ 眼不眼馋？ ........ “您别说，我还真挺羡慕老书记的小别墅的，我去过一趟，哎呦有山有水的，关键是不用藏着掖着，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省委家属大院一号楼，赵立春和范志文两人坐在茶几旁闲聊。 年关将至，两人也得了闲，品茶看雪别有一番风味。 范志文：“国内能打倒高级官员的武器就两样，一是美色，二是权力带来的腐败，只要保证这两样不出问题，最差最差都能落个软着陆。” 赵立春：“您这话深刻，您这是要先让梁、焦之流再嘚瑟几天，秋后再算账呀。” 范志文嘴角微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出现在脸上，而后似是想到隐患，马上嘱咐道：“一定要让人盯好他们的海外账号，只要有撤资举动，马上跟上。” 这可不是小事， 对于有梁一系的人，范志文可从未真正信任过，跟在屁股后面赚钱可以，但也要防止被坑。 赵立春却不这样想，小八嘎现在那边可谓是一片长虹，形势大好.....毫不夸张的说，闭眼睛都能捡到钱。 初时不敢下场只是因为国人骨子里的顾虑和谨慎，可现在挣了钱，祁同伟那一套也学明白了，自然能看清小八嘎的局势。 “好的，我明白。” ....... “爸，我也不瞒你，最近小日子的形势很不好，有种烈火烹油的味道，我准备撤资了。” 今年已经是89年，同年九月就会出现强力收息措施，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梁群峰先是一惊，随即陷入思忖，心思百转......他很快制止这个话题，随意应付几句后就把祁同伟打发走，一个人来到书房深思。 能不能利用此事来做个局，直接埋葬范赵一系？ 这要是成了可真就是天高任鸟飞。 “不行啊，同伟那小子虽说有敏锐的商业目光，可又不是小日子首相，怎么可能预测什么时候赚、什么时候亏，大概率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资金短暂回笼。” 资金短暂回笼就是把投入的钱先收回来观望，然后再投资。这样做有一个说法就是岸上总比水里的人看的更清楚。 可惜梁群峰不会知道祁同伟有重生记忆，知晓大势是真的要撤资，不然一定会拉着他一起去搞范赵一系。 祁同伟也不可能告诉梁群峰， 用金融手段让一个省一把手倾家荡产，对方临死之前的反扑绝对会石破惊天，祁同伟现在有家人、有老婆孩子，有软肋。 相比于把事情做绝，做事留一线更稳妥。 只是有时人性的贪婪是不可控的，上头的赌徒不会听劝，他们只会相信自己。 1989年4月1日， 这一天，祁同伟让卫文昊再去小八嘎，把名下所有地皮房产全部卖出变现。 卫文昊很不理解，可这人就是又一个好处，那就是听话，只要是祁同伟给出的建议和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因为活了半辈子，卫文昊对自己有着无比清醒的认知。 靠自己折腾家底越折腾越薄，靠祁同伟折腾家底越折腾越厚，那点所谓经商和人生经验在财神面前连个屁都不算。 “我啊就不发表想法了，我听令就行，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这是卫文昊的原话， 他到小八嘎就干两件事，白天收拢资金，晚上驯禽。 祁同伟在东京银座那1000米的地皮已经炒到1.1亿日元每平米，折合美金高达97万。这一价格还获得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全球最高地价。 这几年祁同伟通过操作已经把10位出资人的股份占比都转移到其他房产地皮，这千米地皮完全属于他个人。 9亿7000万美金。 这是一个可以让人疯狂的数字。 而祁同伟也凭借这一处房产在1989年就成为10亿富翁。 还是美金。 经纪人麦克打来电话：“哦买噶的祁，你不应该在此刻出手，它就是会下金蛋的公鸡，真的。” 祁同伟可不会听外人忽悠，执意要出手。 从短期来看也确实如此，当千米地皮挂牌出售的时候，几乎是瞬间就引来大批的财阀、国际大捞家、甚至还有远东的寡头，都要买这一块地。 正常人如果面对这种情况，100%会撤回挂牌，选择继续持有。 祁同伟不会， 果断出售，挑了一个小八嘎本土财阀卖掉，争取资源不浪费，让他们先笑一会。 这一次交易达成后，因资金交易巨大而引来大批媒体关注，还登上财经头条，标题是【神秘的东方商人，年度最高成交价】 购买祁同伟这套地皮的小日子还接受了采访， “我对本国大和经济有着绝对信心，我相信这将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投资，同样我想对它的前主人说一句话。” 男人脸怼到镜头上，一脸自信开口：“来自东方的朋友，我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像只盯着眼前胡萝卜的驴子只看得到眼前的小利，却对未来可能长成参天大树的种子视而不见。 剩下的钱我来帮你赚。” 【感谢老吕卤味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12章 家宴 这一番自信发言可把还在小八嘎的卫文昊气的够呛，当晚叫了10个舞女来发泄玩游戏。 而这份报道传到祁同伟耳朵的时候，他正坐在范志文的家里面。 赵立春也在。 祁同伟：“范书记、立春书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对小日子经济并不看好，当然这可能是我的浅见，希望您二位慎重决定，同时接下来任何关于投资意见，我想我可能也无权参与了。” 言罢，祁同伟仔细观察两人的反应，不过两人都是老油条，面对外人的时候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点头表示知道后便送祁同伟离开。 离开之前，祁同伟还多说了一句：“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之内撤出资金，其中出现亏损可以来找我，过了一个月可就不行了。” 范志文点头笑道：“同伟你是个厚道人，放心吧，接下来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跟你无关了。” 赵立春也点头表示同意：“同伟，这件事我欠你个人情，谢谢。” 祁同伟笑笑点头：“二位书记请留步，同伟先走。” 待他消失在视线尽头，范志文回头：“撤资吧，落袋为安。” 赵立春不想撤资。 “范书记，这撤资总要有个由头，比如政策改变或者出现重大变故.....现在什么情况都没发生，贸然撤资是不是.......对了您看国际财经报了吗，安倍家的那个公开骂祁同伟是只知道吃眼前胡萝卜的驴。” 说到这忍不住笑出声，驴、祁驴....还挺形象。 范志文皱眉深思， 事实上，在赵立春开口的第一时间没有直接拒绝就已经说明一切。 范志文也想再看看，再等等，再多赚点。 只是祁同伟的存在就像是一盏灯、一个保险，一个可以稳赚不赔的心理安慰，现在这道保险没了，也让范志文陷入纠结当中。 赵立春是一个好下属，马上看出老领导在担心什么，并给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风险转移？” 范志文来了兴趣，示意他仔细说说。 祁同伟在小八嘎赚钱的方法非常简单，平价买入、银行贷款、坐等升值、高价卖出。 因为目前小八嘎贷款政策很宽松，只要有不动产就能无限套娃，这样做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用很少的资金买到自身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不动产。 只要房产升值的速度比银行的利息高，就能不断赚钱。 红利就是升值速度，赌的就是小八嘎行...... 赵立春：“先把资金回笼，以借贷的方式借给某个人然后收取干股，我们还可以签署一份免责任协议，既出现资不抵债的情况下不需要承担责任、无法律纠纷、无税务纠纷。” 意思就是我出钱拿干股，在签署一个免责协议，如果投资赚了我要得到百分之多少的收益，如果赔钱了，那跟我也没关系。 这完全就是霸王条款，可对提出条款的范赵二人非常有利。 将风险无限降低。 范志文眼神闪烁有些踌躇：“这....有些不妥吧。” 赵立春秒懂，这是想干又不想坏名声、担责任......心中暗骂一句又当又立，道：“这事我来办吧，资金一直在我那，您放心，绝对合规合法。” 范志文心中一喜，故作为难：“还是不妥，不能犯错误呀。” 言罢，背着手进屋。 ........ “你看她那样，太可爱了。” 婴儿车里，祁慧敏平躺着，两只肉嘟嘟的小手胡乱抓着空气。 小家伙是88年5月16日出生，现在是89年5月16日，是小家伙一周岁生日。 孩子是夫妻之间的连接点，这句话说得非常对，之前祁同伟每次周末都会坐车回京州，说实话很累。 不过当时是新婚，媳妇漂亮，自己又年轻需要释放，也能坚持...... 后来是怀孕，期待新生命降临，还是能坚持。 可现在变了，看着小家伙一天天长大，尤其是继承夫妻俩优秀基因后跟个瓷娃娃一样，再两头跑的时候就不觉得累了。 一天见不到就想，非常享受和期待周末。 今天祁慧敏穿着一件定制的中式婴儿红色连衣裙，超级喜庆也超级可爱，厨房里吴大姐在做饭，两夫妻则在等待宾客来临。 没选择去酒店，而是就在教师家属楼....找邻居借了几张四方桌，凑成6张拼接在一起，一圈能坐下30人。 不一会门铃响了，高育良夫妇抱着高芳芳进屋。 又过十多分钟，祁父祁母带着三孩子到来，然后是梁群峰和他俩儿子儿媳，周正明、刘岚、大大小小这么一凑就是20多人。 今天是纯家宴，都是自己人。 梁群峰很喜欢这个外孙女，看见她就好像看到梁璐小时候，宝贝的不得了，进屋谁也不理直接去主卧逗弄外孙女，周正明跟上。 梁璐则是陪着吴慧芬、祁父祁母，刘岚。一众孩子自己随便玩，随便闹腾。 祁同伟则是跟高育良和两个大舅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聊天。 二哥梁高畅早就想找祁同伟好好聊聊国际形势，今天借着这个机会迫不及待的询问：“祁同伟，你又出名了，小日子点名道姓骂你呢。” 自从被祁同伟k过几次后，梁高畅就跟他杠上了，找到机会就会挖苦两句，然后再被k。 祁同伟目光有些危险：“二舅哥，今天是大喜日子，你别逼我。” 梁高畅本能的一缩脑袋，又感觉有些丢脸，梗着脖子道：“又不是我说的，你朝我能耐什么呀。” 大哥梁高斌开口打圆场：“好了，你们俩怎么一见面就掐呢，而且这次同伟可发大财了，10亿美金，换成现金这一屋子都装不下。” 说到这，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羡慕。 钱能通神，有这么多的钱，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到哪都是大爷。 祁同伟摇头：“没有那么多，管理抽成就10%，不然一没关系二没人脉的，这笔钱也带不走。” 梁高畅眼睛瞪大：“10%？一亿美金啊，我踏马的这帮红脖子也太黑了。” 第113章 撮合周刘破镜重圆? 祁同伟也没反驳。 黑确实是黑，可胜在安全.....没有这么庞大的佣金，麦克怎么可能签订一份除非世界毁灭，不然不论任何原因，钱必定要打到国内账号里的协议？ 当然，签署协议之前，麦克曾用卫星电话隐喻暗示可以不要钱，有人想和祁同伟交个朋友。 什么朋友值得一亿美金？ 间谍。 祁同伟可不觉得自己值这个价，他更倾向于对方是想用手段把自己兜里的钱全部拿走。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要有了联系，再意外透露给国内相关部门，制造恐慌让祁同伟转移资产到海外，再想办法把祁同伟骗到国外，然后杀猪。 这套流程祁同伟可太熟了， 因为未来会有很多为富不仁的国内商人去国外后就是这么被宰的。 祁同伟宁可多花钱，也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私下联系，一是为了安全，二是他爱这片土地，理想和抱负都要在这片土地上实现。 高育良：“等价交换，付出佣金换取安全，这买卖很公平。” 祁同伟笑了：“看看我老师这眼光，再看看你，二舅哥你还要在沉淀沉淀.......这钱啊，赚多少才算多？够花就行了。” 梁高畅气急：“瞧瞧你这嘴脸，你去镜子那照照，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真想照着你的脸来上一个大笔兜。 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 祁同伟突然想到后世一个梗，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你咋不信呢，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对钱不感兴趣。” “我呸。”梁高畅大怒：“你够了啊，行了我不跟你聊了，气死个人，我去看我外甥女去。” 气走二舅哥，三人继续聊天， 小日子这次泡沫经济，所有跟在祁同伟身后的人都没少赚钱，具体数额还要等卫文昊回来，不过就没有少百万的。 89年的百万富翁就相当于未来的亿万富翁，含金量非常大。 祁同伟带着大家发财，这都是人情。 又等了一会，吴大姐做好饭菜，众人落座前先照了几张全家福，然后就是吃吃喝喝。 饭桌上，大家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气氛很热烈。 周正明和刘岚挨着，祁同伟今天叫两人一起来不是本意，而是梁群峰的建议和周正明的提示。 梁群峰不想让老下属继续当孤家寡人，周正明也想破镜重圆。 祁同伟只能捏着鼻子邀请刘岚，不过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这刘岚的气质可谓是大变样，温婉淡然之下有一股凌厉引而不发。 “趁着这段时间不是太忙，应该查查这刘岚最近都在干些什么，有没有做出格的事，别到时候连累大家。” 没离婚前，祁同伟一口一个姨叫的亲切，离婚后马上刻意疏远，再相交时也带着一股警惕.....老现实了 。 这也没办法，首先刘岚只是一个有点文艺范的家庭妇女，出的书狗头不看.....这不是在贬低她，而是和周正明离婚后，她书的销量就呈断崖式下滑。 从这也能看出有多少书友都跟祁同伟一样是奔着人去的。 周正明：“小岚，这杯酒敬你。” 刘岚笑笑，端起酒杯：“干。” 周正明：“小岚，最近你还好吗？” 刘岚近段时间可谓是尝尽世间冷暖、世态炎凉，尤其是被雨香算计还连累了李刚......只能用四个字形容， 一言难尽。 她挽了一下发梢，一脸轻松：“挺好的，一个人无拘无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很自由。” .......... “你瞅你这表里不一的嘴脸，” 东山县，关飞正在跟资源局副局长聊天，笑骂着。 农业大棚为东山县创收巨大财富，土地资源局就是香饽饽，谁在一把手上干两年，谁就能升职加薪。 同时腰杆子会更硬。 关飞现在正帮小老弟运作这件事，他现在已经是副县长兼财政局局长，可这就涉及到一个职权问题。 财政局一般都是常务副县长分管，等祁同伟找到合适人选后，关飞就要卸掉财政局局长职务分管其他部门。 而想拿下东山农场和土地资源局这块肥肉，必须要把向飞那个飞给整走。 “祁县很不待见你们那个局长，这就是机会。” 面对范赵之流，祁同伟是小卡拉米，可在东山却是绝对的大拿级别人物，有心人会日夜研究其日常喜好和工作风格。 祁大县长在东山县工作风格就俩字，务实。 一切靠成绩说话。 农业大棚下一步工作重点就是分派到各乡镇村的9000亩大棚。 “兄弟，你只要把这事干成，局长位置就是你的。” 关飞说的信誓旦旦，已然把祁同伟秉性脾气摸透了。 他想的没错， 祁同伟确实看不上向飞、也准备在接下来大棚建设中提拔一个更有能力的新局长，只是关飞所托非人。 这小子为了抢政绩、出成绩，竟直接委托给他送礼的村中恶霸、自行募集土地进行承包。 什么叫村中恶霸？ 那都是一群什么事都干，就是不干人事的人。 正常的征收款直接压价80%，同意签字的就扒拉两下脑袋，不同意的直接腿打断。 祁同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事态已经相当严重，他没想到才过去一年时间，腐败的苗头又露了出来。 而力荐此人的正是有前科的副县长兼财政局局长关飞。 祁同伟不得不往关飞是不是又耐不住寂寞方面上想......啥也别说了，记大过，摘掉副县长的帽子，继续在财政局局长位置待着吧。 至于那个贪污受贿的直接移交司法机关，严查严办，各村恶霸全部缉拿，该坐牢坐牢，该打靶打靶。 同样县资源局局长向飞也有一定连带责任，局长也别干了，直接扒皮。 两个飞，一个也跑不了，一起挨罚。 关飞在家中边哭边骂：m啊，m啊，亏我那么信任你，你可害苦了我啊你。” 向飞更是趴在炕头里捶墙：“我冤枉啊我，我啥也没干啊.....狗日的，你还我前途啊你......”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114章 赵立春:自信既巅峰。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论他多么优秀。 闺女过周岁生日的时候见到刘岚，祁同伟还想着查一查刘岚的底，看看她目前在做些什么，有没有干出格的事。 东山却在这个时候爆出有人欺负农民兄弟，强占土地的情况。 祁同伟的目光瞬间就从刘岚身上转移到辖区管理安全方面上，而等他这边刚忙完，把涉案人员该处理的全部处理之后，远在小八嘎的卫文昊回来了。 带着89年对整个国家来说都是一笔庞大外汇资金流的资金回来了。 当易行长通知他由京州一行管理的国际账户上多出8亿7000万美金时，饶是对钱不感兴趣，始终把钱赚多少才算多挂在嘴边的祁大县长，也忘了刘岚是谁。 因为钱进账户没多久，祁同伟的电话就响了。 是京都打来的。 来电是只有过年才打三分钟电话问候，平常决不能打扰中组部成员曲文栋。 “你小子不错，干的很好啊，是个好样的。” 曲文栋声线轻快，很是开怀。 祁同伟故作茫然：“曲老，您这一下给我搞懵了，我怎么了？” “你小子还装是不是，一亿七千四百万的外汇税收，你知不知道你小子的事迹都传到先生的耳朵里了。夸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曲文栋大笑。 “您说这事啊。”祁同伟恍然，而后惶恐说道：“这不是国民义务吗，我可是gcd员，且我能把钱从小日子那边回来来，靠的也是我们国家富强，不惧外敌的结果，都是应该的呀。” “好了好了，你小子就别拿官话套话糊弄我了，这几年我也知道、也听说了你的工作情况，做的不错....不过不能骄傲，还要再接再厉，要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到第一位，不能忘记初心知道吗。” 虽是远隔千里，祁同伟还是一个立正，铿锵回答：“曲老放心，我祁同伟就是一个农民的孩子，我能有今天都是d和国家的培养，绝不敢忘当初旗帜下的宣誓。” 曲文栋：“那就好，对了还有一件事，有人想拿你这件事做做文章，要把你打造成时代弄潮儿的典型，不过被我给建议压下了，你小子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 祁同伟心一惊，回过神马上感激开口，神态语气比刚刚不知真诚了多少。 “太感谢您了曲老，出头的橛子先烂的道理我懂，以后您就是我的亲伯伯，谢谢嗷。” “嘿你小子这就开始攀交情了是不，我告诉你，别跟我来这套。” 曲文栋声线拔高，却听不出半点不满。 两人之前相处模式非常简单，就是前辈对后辈的看好和呵护，没有半分私利.....祁同伟也确实争气，根据外汇管理局统计，88年我国外汇创收总收入是563.7亿美元。 而在89年，外汇收入非但没有上涨，还在肉眼可见的降低....祁同伟则是知道89年外汇总收入是478亿美元，同比降低约15.2%。 无论是增长还是降低，在年外汇创收不过千亿的时候，祁同伟一人就贡献出近两亿...... 这样的人，如果经商就是爱国商人，谁都要高看一眼。 “曲伯伯，我绝对没有攀交情，您是不知道，从我第一眼看见您的时候就也别亲戚，真的。” “好了，你小子别给我灌迷魂汤，这话没外人的时候叫下还行，可别打着我的名头招摇撞骗，不然我饶不了你。” 祁同伟心一喜，这下又认一个亲戚：“您放心，绝对不会，您要是发现我有任何一点对不起组织，您大嘴巴子抽我。” “哈哈.....” 曲文栋被逗的哈哈大笑，临了调侃：“上次见面你说你要把汉东海鲜运到京都来售卖，我还等着吃呢。” 至此，通话结束。 祁同伟心潮澎湃，从今天开始自己也算跳出汉东这个框架，正式和京都有了联系.....这些都是未来进步的种子呀。 激动啊。 当天晚上便赶回京州看闺女，顺便和老婆胡闹大半夜。 而后搂着如羊脂玉般无瑕的美人，说起了夫妻之间的悄悄话。 梁璐在他胸膛上画圈圈：“好哥哥，突然多了这么多的钱，我总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祁同伟笑道：“什么真实不真实，日子还是照样过，你就当一堆数字躺在银行里，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就行......我在东山为人民服务，你在大学教书育人同样是为人民服务，没什么不同。” 梁璐一想也对，结婚后的生活就是美容、教书育人、现在再加个带娃，日子简单而充实。 她不再纠结，满足的笑了，很快就依偎在他怀里睡去。 ........ 另一边， 对范赵一系的一月承诺已经过去，小八嘎的行情还是一片大好，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赵立春已经完成资金提取，二次下场。 只不过这次不是以他和范志文的名义，而是把钱借给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商人，签订好一切不平等条款后继续征战。 找人当白手套对赵立春来说太简单了。 6月、7月、8月、9月初，近四个月时间都是一路长虹，大赚特赚......原本赵立春还有些小心谨慎，毕竟祁同伟赚完钱跑了。 明灯没了。 可现在看来那安倍小日子说的真没错，祁同伟就是一头只顾眼前胡萝卜的驴。 这天，范志文拿着国际财经报纸看了看.... 嗯，不错......形势一片大好。 自从那日拒绝赵立春的提议后，他便有意识的规避此话题，不过这报纸却是每天必看，不然心里不踏实。 心路历程就是一月忐忑、二月平稳、三月鄙夷祁同伟、四月哈哈大笑哈到一半...... 一则强力降温消息出现，具体就是加息和收紧贷款。 范志文赶紧把赵立春叫到家里询问....... “无妨，领导您想啊，任何政策都有一个发酵时间，哪怕危楼坍塌也需要一个过程对不对，我们只要在他塌方之前及时撤退就行。”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15章 火线提拔 赵立春是经济学大拿，说话自带一股子权威性的味，很快就把范志文的疑虑和顾忌打消。 决定再看看。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开始对小八嘎投资进行微操。 不过这一切都跟祁同伟没什么关系，此刻他正忙着安抚下属情绪给关飞、向飞两个飞画饼。 祁同伟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 属下犯错惩罚归惩罚，却不会一棒子打死...... “关飞同志，组织调查过后得知，这件事你有责任却不是主要责任，副县长的位置不要想了，不过记过档案却没归档，而是放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是拿回去还是归档你自己决定。” 记过不归档就相当于古代皇帝的‘留中’，知道这份档案不归档，那所谓撤掉副县长就是暂时的， 因为没犯错怎么撤职？ 位置只是暂时空置，还是给关飞留着呢。 关飞眼睛一亮，随即泪眼汪汪，声音哽咽的说：“领导，谢谢您，您放心我今后一定努力工作，服务您、服务东山、服务人民。” “好了好了，你不用服务我，你只要服务好东山的父老乡亲，对得起组织就可以了。” 祁同伟摆摆手，说了几句官话就让关飞离开，又把向飞叫到办公室..... 还是一样的套路，不一样的是向飞这个资源局局长位置的确被撸了，祁同伟把他分配到王大陆待着的静河乡去当乡委书记，把王大陆调回县里去当资源局的局长。 享受正科级待遇。 至于为何要选择王大陆......东山农场给县里创收，说白了就是做生意的地方，需要有生意头脑来干这件事。 王大陆未来能当上市老总，身家几十亿，绝对有资格来干这件事。 下一步祁同伟还准备把他调到财政局取代关飞的位置。 这天，祁同伟把王大陆叫到办公室。 “大陆，你小子有灵性，知道变通，善于学习....第一期学习班里你不是最优秀的那个，可却是最适合资源局局长位置的人，所以我对你破格提拔，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要对得起组织、对的起人民，你明白吗。” “我明白，绝不给您丢脸。” 王大陆重重点头。 讲真，刚收到调令的时候，脑海第一想法就是怎么可能？ 非常不真实。 一年副科，一年半正科，这跟坐火箭一样的升职速度，是自己一个无任何政治资源的普通人能想的吗？ 可现实就发生了。 王大陆还可以向所有人保证，自己除了正常工作汇报以外，绝没有送礼钻营，更没有跑关系...... 所以，这完全就是祁县看好自己，这就是知遇之恩啊。 王大陆面色潮红，铭感五内，哽咽道：“祁县，您的栽培，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鼓励和信任，我会倍加珍惜这个机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期望。同时，我也会积极配合您的工作，您指哪，我打哪！” 祁同伟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回去工作吧。” 第一期学习班这么快出现一个正科实职，对于其他人来说刺激非常大，尤其是其余五位学习小组组长。 易学习还好，只有对好兄弟的祝福和压汉大一头的解气之感。 陈清泉四人心情就很不美丽..... “凭什么啊，那王大陆何德何能啊，他干成什么大事了，就因为他是农大毕业就把资源局那么重要的位置给他？” “同伟怎么这样啊，一个学校的校友不用，用个外人...我不服。”孙龙愤愤不平。 “我也不服，我可是睡在他下铺的兄弟，一声令下直接从汉大来东山帮他，现在却让一个农大的骑脖子上拉屎。”刘达附和。 方学下意识就想离两人远点，这种牢骚话怎么能在外人面前那说出口呢，太愚蠢。 至于这外人是谁，四个人、三个同寝室的兄弟，只剩下一个陈清泉。 方学还是很聪明理智的，凡事知道留一个心眼......因为他防备的陈清泉当天晚上就跑祁同伟家汇报工作去了。 祁同伟听到陈清泉的汇报后笑了。 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因为正科是当初给四人的承诺，必须要完成，且按照远近亲疏来看，确实应该先照顾汉大的同学。 “清泉啊，你小子来我这打小报告，不怕我回头告诉他们四个给你穿小鞋？” 陈清泉挠头：“老祁，这怎么能是打小报告呢，咱们之间的友谊是非常纯洁的，无论是你还是方学他们仨，都是我陈清泉的兄弟.....这兄弟之间有误会，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管....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你心里一定早有想法。” 祁同伟点头：“你小子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早有考量，你们四个来东山帮我，我非常感谢，不过咱们这又是校友、又是同学的，还有仨个是同寝室友，要避嫌啊。” 陈清泉恍然，马上回过味来。 对啊，老破格提拔干毛，咋的活过三十就要死啊这么着急？ 到年限一步步升职，低调不惹人注目才是王道.....怎么老想着出头呢，还是太年轻。 祁同伟：“看来你是想明白了，落后半步怕什么？你们这么支持我帮助我，还怕我忘了你们？” 陈清泉连忙摆手：“不能够，我可从没这么想过。” “行了行了，这都到饭点了，一起吃点饭，边吃边说。” 祁同伟把人留在家里吃饭，而梁璐和闺女不在，吴大姐也就不在，平常都是在食堂吃，偶尔才回来自己开火。 简单下了碗面条，吃过后送陈清泉离开。 待人走后，祁同伟脸上的笑容消失，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这两个狗日的，稍微没照顾到就怪话连连，怪不得上辈子正科就到头落马，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祁同伟打定主意，未来要把两人边缘化，不然这种喜欢说怪话、携功图报的性格，早晚会害了自己。 反观陈清泉就很好，很醒目，知道谁是大小王，可以好好培养。 第116章 老焦，你要克制呀。 这天，县里召开大会，祁同伟给王大路站台。 会议上强调，各部门要深入落实能上能下机制，深化分类考核，畅通上的渠道和下的路径，强化履职状态和服务效能，树牢；有为者有位、无为者让位的鲜明导向。 祁同伟环顾一圈，都是县委班子成员。 “咱们gcd的干部不是世袭制，屁股坐上就下不来了，说句难听的，你不想干还有的是人想干。既然想干就要负起责任，类似的大棚事件绝不能再出现。” “今天我推荐王大路同志来负责资源局、管理东山农场，明天他干不好我照样会撤了他的职换有能力的人上，可在此之前各部门要配合好工作，别动不动就卡脖子......” 一番话说的大家后背直冒汗，已经成为常务副县长的白冰也如往常一样把脖子压低，不敢正视。 临近10月，祁同伟来东山县工作已经快满两年，1000亩自留地大棚又卖了两季反蔬菜，赚了3000多万。 而建设9000亩农村大棚等各项开支过后，县财政自己还有7600多万。 这对一个县来说可谓是财大气粗。 祁同伟作为行政主官、代理一把手，说话非常硬气，腰板挺的非常直。 “大路同志，机械厂的钢材生产加工已经完成3000亩钢质大棚所需，你们这边的工作也要抓紧，不要浪费时光、辜负韶华。” 王大路重重点头。 祁同伟又看向专职副书记乔兴贤：“东山公路建设的怎么样，有没有困难。” 乔兴贤不管祁同伟叫祁县，而是直接称呼为书记：“祁书记，一切都在按照您的指示稳步推进，公路已经修建到临丹镇路口，总长82公里，预计后年会完成全部建设工作。” 祁同伟满意点头，看向卫生局主任江宝：“县医院、各乡镇村医疗有没有什么问题，补助津贴下发落实的怎么样了。” 江宝也收到一些风声，不再称呼祁县：“祁书记，各乡镇医疗合作社经费都按照您的指示，同比专项资金倾斜提高50%，争取让每位群众都能看得起病，吃的起药.....群众反响很好。” 祁同伟再次点头。 医疗是农村的疑难杂症，面朝黄土背靠天，劳累一辈子的农民兄弟们，年轻时身体透支的厉害，上了岁数就有各种毛病缠身，需要更多的关怀。 又看向县教委局长葛元思：“老葛，教育工作是你在主抓，县一中这两年发展的很快，名声也很响亮，可咱们县不是就这一个学校，我听说下辖有许多行政村的孩子们连课本都要多人共用，这方面问题你解决了没有？” 今年6月，县一中高考升学率再次拔高，1200名考生，被各类学校录取者超过80%，比88年增长109%，祁同伟大手一挥直接给县教委2千万的教育专项资金。 这笔数字非常夸张，夸张到什么地步呢，汉东大学今年专项资金才860万，一个高中是汉东大学近三倍。 超高的专项资金就代表更多的教育资源，可以用高薪高福利争取到更多优秀教师。 祁同伟不让葛元思去挖汉东的墙角，这小子就派人去临省挖墙角，挖优秀教师.....都是从事教育工作，在哪干不是干？ 而这也变量带动周边经济，有心人已经开始在县一中周边囤房，房价也在持续上升。 不过祁同伟目前还没有招标地产商，还要在让子弹飞一会，卖卖关子。 葛元思：“祁县，不，祁书记......今年90%的专项资金都用来打造县一中建设资源，没钱了呀。” 砰—— 祁同伟怒而拍桌：“胡闹，一中的学生是学生，别的学生就不是学生了，我看你是思想出了问题，你还想不想干了，你要是不想干就直说，有的是人想干。” 葛元思有些委屈， 虽说把资金全部倾斜到县一中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可你也没说不行啊，现在钱都花出去了你来找事，你不讲武德。 祁同伟当然知道钱已经花了，甚至说先将资源倾斜打造一流高中就是自己默许的。 可知道就要承认吗？ 一个伟岸光明的领导，一定是无私且雨露均沾的.....如果不是，那一定是手底下出现了坏人，绝对跟他祁同伟没关系。 祁同伟胸膛剧烈起伏，一副被气的不轻的模样：“行了你也不用跟我解释，关飞你在给县委拨500万专项教育资金....” 话落，祁同伟用杀人的眼光看向葛元思：“如果这次在出现类似情况，你也别来找我，直接打辞职报告，我马上批！！！” “是，我一定把这些钱用到所有孩子们身上。” 祁同伟微微点头算是放过了他，而后将目光看向东山商会会长吕傲儿。 吕傲儿一身正式西装，不施粉黛，还带了一个金丝眼镜，浑身透露的一股少妇迷人魅力。 “吕会长，新工业园区厂房已经快竣工，各企业即将入驻，有什么诉求和需要可以随时联系县里，县里会出面协调，保证商人朋友的合法权益。” 吕傲儿：“谢谢祁书记，东山商会也会全力配合县里的发展需求，打好配合，共同建设美好东山。” 祁同伟微微点头，只是看着她的那张美丽容颜，心里却开起了小差；老焦年龄也不小了，身体能扛得住吗？ ........ “焦书记，您最近是不是失眠了，喝杯水吧。”秘书把装满枸杞的保温杯递给焦飞跃。 几个月过去，焦飞跃双眼已经出现眼袋，肿的像两个大水包，瞳孔也有些涣散无神，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随时都能噶了一样。 “我没事。” 焦飞跃接过水杯狠狠喝了一大口，连带着吃了十几个枸杞，用力咀嚼。 活了大半辈子才明白老婆和情人的不同，更惊叹于吕傲儿精湛技艺和各种花样，真是让人欲罢不能、流连忘返。 “哈~~~欠~~~~~”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17章 撕破脸 用物理学的角度来解释○，○代表无限、让人迷失和沉醉。 焦飞跃就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不过他倒是爽了，家庭却开始出现矛盾，毕竟枕边人都快被狐狸精给吸干，老婆怎么可能不知道。 大吵一架后就去找老爹平鸿振哭诉。 平鸿振听后很气愤，把焦飞跃叫到身前训斥，只是往日唯唯诺诺从不敢顶嘴的焦飞跃罕见的开始忤逆他。 两人不欢而散。 平鸿振叹息：“烂泥扶不上墙，这么一点压力就受不了开始自暴自弃，废物啊！！！” 只是再后悔也没办法，现在焦飞跃就是平焦一系的扛旗者，他要是倒了......会有很多人跟着倒霉。 平鸿振思来想去只能找有梁一系和解达成共识，一同抵抗范赵一系，给废物女婿减轻压力，让废物女婿重新振作起来。 直接打电话约见梁群峰。 梁群峰根本不想见他，不过仔细一想毕竟是正部实职退休，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也就抽出一点时间来到小别墅。 刚一进别墅，梁群峰就相中了这房子格局，三层小楼，外带小花园....假山迎客松是应有尽有，充满了诗情画意。 “狗日的还挺会享受，等我退休以后也整一套。” 梁群峰暗暗想。 进屋，平鸿振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见到梁群峰后起身相迎，态度非常热络。 “群峰啊，快坐快坐。” 言罢同时招呼年轻小保姆：“小李啊，快做饭，一会我要和老兄弟好好喝两盅。” 这小保姆有三个特点、年轻、厨艺好、长得漂亮，不输于后世很多一线明星。 梁群峰：“老领导客气了，有什么指示打个电话就行，我还能敢不听令？” 双方目前虽说没有真正撕破脸，却也是半撕破脸的状态，梁群峰也不再向以往那样全是恭敬，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暗讽意味十足。 平鸿振早有心理准备，也不恼，就装糊涂装听不懂，热情丝毫不减的拉着梁群峰去茶室一起喝茶。 这副表现很快就让梁群峰意识到，这是有求于自己。 果然，寒暄片刻后平鸿振就开始忆往昔一起肩并肩战斗的日子，直言对梁群峰有多看好看好，可惜最后棋差一招云云。 梁群峰：“老领导，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也确实很感激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之间不需要拐弯抹角。” 这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真要一点想法都没有，至于这么针对废物女婿？ 平鸿振轻叹：“群峰啊，我现在已经正式退休，按理来说就种种花溜溜鸟，过好最后的日子就行了，只是汉东是我的故乡，我放不下.......说起来，现在汉东局势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这个省长帮我分析分析。” 梁群峰面露诧异：“汉东怎么了，汉东挺好的呀。” 这副装傻充愣根本不接话茬的态度就已经表明，梁群峰根本不想谈，就是要继续搞平焦一系。 还分析，分析个毛。 而见梁群峰如此态度，再想达成目的就不能用官话套话来相互试探，更需要开诚布公的谈谈。 平鸿振放下茶杯，笑容却越发灿烂，故作轻松的询问：“群峰啊，你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梁群峰继续装糊涂：“没有啊，老领导这是哪里的话，你我之间哪有什么误会，没有的事......就是真有，那也是我以前的工作不到位，哪敢误会您。” 尾音这个您咬的很重， 也再一次表明态度..... 平鸿振皱眉，笑容慢慢收起.......事情麻烦了，如果梁群峰顺着话头往下说，哪怕是大放厥词的骂人，说明事情还有缓，可这一问三不知就是装糊涂的态度，更能说明梁群峰根本不想谈，更不想和平焦一系修复关系，要死磕。 同样，也正是这决然态度让平鸿振隐隐思虑的三分怀疑，彻底坐实......当初换届的暗中谋划一定被梁群峰知道了。 知道所谓让梁群峰当一把手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一个一触即碎的泡沫。 梁群峰喝下杯中最后一口茶，将茶杯放到桌面上笑道：“老领导，我一会还有个会，就不吃饭了，有什么问题和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泥人还有三分火，被耍的团团转不说，如果真中计还可能断绝仕途，这仇太大，根本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化解的。 以前你平鸿振是汉东一把手，谁都要让着你，可现在你都退了，说好听点你是老领导，说不好听点你就是个糟老头子。 梁群峰走了，走的非常决绝。 平鸿振呆呆坐在原地思考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且真坐实这件事，那废物女婿可是要同时面对一、二把手的反扑。 不对，反扑已经开始了。 小保姆听到动静走出厨房：“平伯伯，这人走了饭还做吗？” “没事，照常就行。” 平鸿振随意应付，脑子一时间有点乱..... 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呢？......那个环节出了错？......梁群峰又是如何证实的........ 有了这个思考，平鸿振开始复盘，很快锁定唯一一个第三者，省委秘书长、绝对心腹陈兴昌。 这结果很荒诞， 可那次谋划只有三人知晓，一是自己、二是废物女婿、三就是心腹陈兴昌。如果真出现问题，哪怕这结果在荒诞也不得不相信。 而想要证实这一点非常简单。 平鸿振拿起电话拨给废物女婿：“飞跃，你现在去查陈兴昌的资金账户，查他这两年的一切资金往来，尤其是给他国外儿子邮寄的学费。” 焦飞跃很颓废，可再颓废也是汉东三把手，是地地道道的大佬。 想查一个人还是随便查的。 当天晚上关于陈兴昌近两年的资金流向全被调查的一清二楚，焦飞跃也再次来到小别墅把资料放到桌面上。 平鸿振拿起来一看，面色大变，脖颈的大筋爆开，愤怒咆哮： “竖子，喂不熟！！！”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18章 真相大白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 愤怒....无穷的愤怒。 那被戏耍欺骗呢？ 还是愤怒。 今日的平鸿振，恰如昨日的梁群峰、范志文。 大家都在相互欺骗，谁也不曾理解谁，都在搞针对......这就是汉东高层内讧。 不同的是昨日平鸿振占优、今日范、梁二人占优......昨日范、梁二人需要隐忍，今日平鸿振也需要忍。 问题还是需要解决。 不过直接找梁群峰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老梁根本不听平鸿振废话，态度相当决然。 “现在只能走迂回路线，找个愿意沟通的人来沟通。” 焦飞跃打了一个哈欠，神情有些困倦，平鸿振见他这副跟吸了毒一般的模样，牙就痒痒....此毒不是鸦片，而是美色之毒。 “你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哪还有一点人民公仆的样子！！！” “我说爸，您能别老揪着我不放了吗，我就是这两天没睡好，真没你说的有什么外遇，您怎么就不信呢。” 焦飞跃睁眼睛说瞎话...... 不过有些事就是这样，哪怕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都知道，只要当事人不承认就没事，除非你想撕破脸。 平鸿振只说焦飞跃在外瞎搞，却从没问对方是谁。 还保留最后一丝体面，也从未想过要真正追究，只是劝诫废物女婿要节制......精气不能流失太多，不然容易猝死。 “你好自为之吧。”平鸿振气呼呼的说了一句，开始说正事：“你觉得谁能劝说梁群峰？” 焦飞跃揉了揉眼睛：“这事先不急，咱们要先复盘梁群峰是怎么发现的，只有把一切都捋顺了，这事才能办。” 平鸿振点头：“还行，脑子还能用，不全是靡靡之音。” 焦飞跃翻了个白眼，就当没听到。 接下来两人开始回忆复盘，相互查缺补漏一点细节都不放过，很快就把人员锁定到祁同伟身上。 “那天祁同伟突然中毒住院，当时还以为是刘棋案件再次发生，可事后松小年也没说过这事，松小鹏也不承认.....当时还没觉得什么，现在看来问题就出在他这。” 平鸿振思忖后开口。 而后又皱眉：“可是他人在市纪委和外界联系已经断了，他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想不通啊，没理由啊，很古怪啊，有些灵异啊。 平鸿振感觉大脑cpu都要烧了，不过在看废物女婿的时候，察觉到他神情出现变化，心中一动，一个荒诞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不会是狗女婿告密吧。 他有些失态，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飞跃你......” 焦飞跃想到那日自己让市纪委书记柴明去向祁同伟释放善意，宣示主权....因为那时觉得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胜券在握。 为了日后让祁同伟继续给平焦一系赚钱，就让柴明给祁同伟吃一颗定心丸。 “难道造成如今被动局面，导致功败垂成的元凶就是那日？” 焦飞跃在心中咆哮，不敢相信这一判断......要这结果真是真相，那祁同伟要有多妖孽的智慧啊。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真要如此，那岂不是说所有的苦果其实都是他焦飞跃自己作的.....？ 事业受挫只能用美色麻痹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焦飞跃突然曹操附体，失声大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叫唤什么？” 平鸿振大声呵斥，待狗女婿安静下来后询问缘由，听到狗女婿的推测后，恨不得把这屎一样的女婿直接拍死。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古人诚不欺我.....” “爸，现在只是推测复盘，还没证实呢，我不相信他祁同伟真就那么妖孽，我不信.....” 焦飞跃心态已经爆炸，被这一结果弄的直接破防。 平鸿振摇头：“想要证实这件事很简单，只要去医院把哪天的值班医生叫来询问一下就明白了，看看梁群峰去没去 ，听听两人在一起待了多长时间，又是几点走的，就都明白了。” 这点小事对两人来说非常简单。 不过现在是晚上，很多事不好操作，焦飞跃只能先回家，而后就是一夜辗转难眠...... 翌日一大早就派人去调查，当天下午就了解到两年前发生的一幕幕。 不过等那人走后，一直重视基层信息网络的祁同伟就收到消息，承诺今年的先进和评级绝对少不了就挂断电话。 而后直接通知梁群峰，当日换届提名的真相被平焦二人扒出来了。 梁群峰收到消息后不屑一笑。 知道又如何？ 今时不同往日，平焦二人不过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不足为惧！！！ “对了，还是要通知一下老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不然又要埋怨我....” 省委秘书长陈兴昌是省委常委，这是一个重要盟友，需要维护好关系，关键时刻在常委会议上有大用。 陈兴昌接到电话后沉默片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初选择坦白支持支持梁群峰就有这个心理准备。 “知道了。” 另一边， 焦飞跃带着独自消化许久的结果来到小别墅，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岳丈。 平鸿振沉默了。 他以为昨天一夜的心理建设下应该会平静面对一切答案，可当答案真正呼之欲出的时候，心中怒意还是止不住的沸腾。 “愚蠢、废物、不长脑子、猪队友......” 平鸿振在心中怒骂，面色越发阴沉，好似能滴出水来。 反观焦飞跃就站在原地，跟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没办法，今日所有被动局面都是自己一手造成，根本没有赖的余地。 “爸，我错了。” 焦飞跃小声开口，底气很不足。 平鸿振还是没说话，只是沉默，无尽的沉默......他不是不想开口，而是人在极端愤怒或极度悲伤的情况下会暂时失去语言功能。 许久后，他嘴里蹦出九个字。 “焦飞跃，你很好.....非常好!” 第119章 好亲戚 小别墅里没有外人，平鸿振喘几口粗气后平复心情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再不能像以往那样肆无忌惮的训斥焦飞跃，相反还要顾及他情绪、照顾他面皮。 权力效应里有个及时性，重点就在于‘及时’二字。 绝世高手手持神兵利器横推天下敌，可到了晚年就要找一个传人把一身绝学传下去、把武器赠给传人，让传人拿着神兵利器来护持自己晚年，不至于被宵小所害。 焦飞跃就是平焦一系的守道者， 哪怕心里恨不得把焦飞跃拍死，面上却也不能不做出不翻旧账朝前看的大度模样。 平鸿振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待焦飞跃坐好后开口。 “事到如今再纠结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想该怎么解决问题，怎么和梁群峰消弭误会、冰释前嫌。” 焦飞跃：“爸您说的对，这种被针对打压的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过了......说实在的我还真不怨祁同伟，那毕竟是人家老丈人，天然就亲近，肯定要帮......只是这陈兴昌当真是一个白眼狼，喂不熟。” 提起陈兴昌，翁婿俩都是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模样。 要不是最信任的环节出错，被背刺，岂能到如此被动境地....... 平鸿振比焦飞跃更理智，很快就恢复过来，语重心长的说道：“飞跃啊，你现在目前境地不能在树敌了，要忍住才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焦飞跃点头：“我知道了爸，陈兴昌也不是个干净的，他儿子刚出国那会可没少收礼.....这些账我以后慢慢跟他算......” 平鸿振很认同这个说法，仇肯定要报，不然不成王八了嘛..... 两人默默思考对策，房间再次陷入寂静......许久后平鸿振缕清局势，目光幽幽，说出最致命的问题。 一个政治承诺。 “当初范志文在京都时在钟老面前许下承诺，他下你上，现在看来；范志文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履行承诺。” 焦飞跃冷笑：“从他针对我开始，我就不抱任何希望。那副恨不得直接把我踢走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履行承诺的样子。” 平鸿振：“以史为鉴可知兴替，当上位者打心眼里厌恶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不得不变，不变就是案板鱼肉。” 焦飞跃：“您是说就像北周周宣帝宇文赟臣子杨坚、唐代唐玄宗臣子安禄山、明代明太祖四子朱棣那样？” 平鸿振点头。 三个朝代、三个代表人物，都是被上位者猜疑厌恶，不变不行。 “老祖宗给予的启迪可以借鉴，不过也要因地制宜，现在的变不能一刀切.....合纵连横更合适目前状况。” “还是找祁同伟吧，说服他，让他去说服自己的老丈人......不然今日的我，就是明日的他。” ......... “您说笑了，说句不好听的我就是个小小县令，一个破烂县长，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这天，焦飞跃把祁同伟叫到茶楼聊天，一番无营养的寒暄之后说出真实目的。 祁同伟是比较倾向有梁一系和平焦一系合作一同对抗范赵一系的。 不过倾向就要做吗？ 梁群峰一门心思的要打，从始至终根本没想过要和平焦一系合作。 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法劝诫，说的多了只会惹人厌烦......祁同伟可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焦飞跃有些头疼。 此刻的祁同伟在他眼里就跟个刺猬一样，钱不缺、女人不好、事业稳步提升.....真没什么可以利诱的。 利诱不成，就只剩下威逼！ 焦飞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汤在舌尖翻滚：“老弟，说实话哥哥真佩服你的聪明才智，可以说是智近若妖，只是一个小小异动就能察觉出问题，进而让哥哥落入这般境地。” 祁同伟皱眉，一点都没有被夸赞的喜悦。 因为当一个人开始跟你翻旧账的时候，那这个人大概率是要下狠手了。 焦飞跃继续道：“成王败寇、做了、错了、苦果就要往肚子咽....哥哥不是输不起的人。” 祁同伟笑道：“焦哥，您不光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有古人之风呢。” 你想好了再说，老子可是知道你包养的情人是吕傲儿。这娘们现在还在东山当商会会长呢。 焦飞跃目光微眯，眼底闪过一抹凌厉，而后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不说那些烦心事了，来喝茶，这茶真的很不错。” 威逼失败，因为二弟。 焦飞跃语气再次柔和：“老弟啊，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我已经大概猜出来你岳父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要把我踢吧走了，然后让陈兴昌上？他有资历也有能力对不对......可这种两面三刀之人能信任吗？” “能比得上你我之间的情谊吗？” “哥哥今天免费告诉你一件事，你们老祁家的那个玻璃厂现在可不得了啊，你去看看。” 祁同伟心咯噔一下。 我尼玛.....家族又开始整事了？ 焦飞跃今天是有备而来，没错，你祁同伟是刀枪不入没有弱点，可你老家那些泥腿子有啊。 花花渐欲迷人眼，三天不管就塞脸。 没点反制手段，怎么能放心把包养情人的事情告诉你这个外人？ 来啊，互相伤害啊.....世间美女千千万，没了她还能再换.....你祁同伟能行吗，那可都是你的挚爱亲朋、父老乡亲。 祁同伟面色一瞬间阴沉起来。 重开以来，他一直如履薄冰，不贪不占、履历上一丝污点都没有，上对得起组织、下对得起良心，真正活出上辈子期望的模样。 廉洁奉公形容现在的自己，绝不出格。 哪怕是号称铁头娃的易学习都对他非常崇拜，变成了一个小迷弟..... 可现在有人告诉自己，祁家村又又又有人开始搞事......还被人抓到把柄说了出来。 这感觉，别提多憋屈。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20章 整治家族 “我可以试试。” 这是祁同伟离开茶楼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别管目的是什么、有什么理由，当焦飞跃选择在私下里提醒，也可以视作威胁。 都是人情。 没错，有些时候，威胁也是一种人情.....因为他告诉你不曾发现的事，可以让你及时补救，不至于最后犯下无法弥补的大错。 什么叫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睚眦必报的人注定会把路越走越窄，只有那些能看得清事情本质，知晓利益得失，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没错，我是想让你祁同伟去劝诫梁群峰达成目的，也确实偷偷去调查你们老祁家的腌臜事。 可这就是情报的价值。 焦飞跃目送祁同伟离开，忍不住赞道：“这么年轻就如此通透，没有一点少年意气和莽撞，好啊。” ....... “好你妈个头！！！” 祁家祠堂，祁家村各代表一个个噤若寒蝉，低头不语。 祁同伟一巴掌呼在时任祁家玻璃厂总经理祁大茂的脸上，而后又是很狠狠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距离当日和焦飞跃喝茶已经过去了七天..... 祁同伟没直接去询问祁家村的人，而是让李大牛找两个得力的人暗中调查.....当结果出来的时候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触目惊心！！！ 只是几年时间，清河乡竟然成了老祁家一家独大。 上到乡工委书记、乡长，下到乡派出所，全都大开绿灯，阿谀奉承......甚至都要到马首是瞻的程度。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老村长的孙子，自己的表弟，祁大茂搞出来的事。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没有闹出人命。 “是你跟他们说，多学学汤姆丁，呸....丁义珍的？什么今日的丁主任，就是明日的王主任是不是。” 祁同伟怒目圆睁，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抽的祁大茂眼冒金星，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在盼我死啊你！！！” 愤怒的咆哮声在整个祠堂回荡，祁大茂跪在祖宗灵牌前一言不发......而老村长见孙子被打的这么惨，眼底闪过浓浓心疼。 祁同伟目光如电：“5年，才过去5年时间，这五年我祁同伟自问没有对不起大家伙，带着大家伙赚钱致富，办工厂安身立命让大家伙不用朝不保夕，我做的可以了吧，可你们就这么回报我的吗！！” 祁家村现在很富裕，家家都不少于10万块钱存款，各类家电齐全，十里八乡哪个不羡慕？ 都盼着把闺女嫁到祁家村来享福。 而带来这一切的就是因为老祁家出现一个麒麟儿，兴旺一整个家族。 祁同伟在祁家村的威望非常高，比族长还高.....不是家主、胜似家主，他这一发火大家全都心慌慌。 “你们看看这祠堂，刚修几年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败了吗？” 老村长：“同伟啊，你消消气，大茂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么干了，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祁同伟转头，目光如电，冷然一笑：“都听我的，那我让祁大茂去自首坦白，蹲几年笆篱子行不行！” 老村长面色陡然一变，自己可就这一个孙子，刚结了婚生了娃，这要是进了笆篱子不待被折腾死啊。 “这这这.....没这么严重吧。” “没这么严重？”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觉得蹲笆篱子确实有点严重了，传统思想还是在祠堂焚香祭祖，跪几天祠堂教训一下就行。 祁同伟环顾一圈，冷冷一笑：“我这一天忙的脚不沾地，你们猜猜我是怎么知道这些腌臜事的？” 言罢一脚踹翻身旁的太师椅，大骂：“那是踏马的汉东司法系统最高长官跟我说的，放在古代就是按察使、都指挥使司佥事，正三品大员，是踏马你们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大官！！！” “你现在跟我说没那么严重？” “来来来，你再说说现在严不严重！！！” 传承悠久的家族都有一点底蕴，有些事都是口口相传以彰显家学渊源提高家族认同感，自豪感。 单说省委政法委书记，这些老人可能没啥感觉，因为大大小小都叫个书记，乡书记，镇书记、县书记、区书记。 感觉也就那样。 可要说这人是正三品大员，那大家伙可就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大官了，逼格直窜苍穹！ 一个个脸当时就绿了。 老村长也呆愣在当场..... 祁大茂眼底有恐惧在汇聚。 “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说啊。” 如果是前世，祁同伟一定会抱着人情理论，选择把事情压下来......现在却不会了，不是说心变硬了。 而是不值得。 今天要是把事情压下去，祁大茂顶多消停半年，事后会更加变本加厉....从而带坏整个祁家村的风气。 李大牛给出的报告有打架斗殴，贿赂干部，却没有弓虽女干、杀人这种罪大恶极的事。 关几年就出来了，也能借着这件事给祁家村的人一个教训。 省的整天把他祁同伟挂在嘴边，见到基层干部就问人家想进部嘛.....搞得自己好像任人唯亲一样。 这不是败坏自己名声嘛。 该死。 三品大员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大家也不埋怨祁同伟手狠不念旧情。 接下来的事情也很简单，祁大茂给祖宗磕几个头，回家安顿一番，而后就去县派出所自首。 县局长认识祁大茂，打听清楚缘由后很快就上报给县长书记，而后就是一场扫黑除恶行动和内部干部整顿行动。 清河乡的乡长和书记就遭老罪了。 原本是打算攀上祁同伟这棵大树青云直上，没想到马屁拍在马腿上，惹了一身骚。 这就导致后来去清河乡上任的干部视祁家村的人为瘟神。 更是吸取谁敢不守底线的给祁家村人开绿灯，祁同伟就会法办谁的深刻教训....... 自此，祁家村在清河乡失去特权，变成普通商户....... 【感谢爱吃包菜饺子的霍星云的灵感胶囊、覅点催促的催更、阿巴阿巴阿巴的奶茶，感谢各位大跌赏饭，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121章 女似父 可祁家村真普通吗？ 当一个生意人不会遇到吃拿卡要、栽赃诬陷、能舒心的做生意，就已经超过95%的商人。 祁同伟的存在可以给祁家村底气和公平，需要的是遏制他们无限膨胀的欲望。 祁大茂被判刑，贿赂干部、组织团伙打架斗殴，判处有期徒刑八年.....交罚款。 老村长收到这一处罚结果时在祠堂里待了两天，祁大茂媳妇哭成泪人，祁家村所有人都心有戚戚。 祁父祁母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回到祁家村，开导劝慰老村长，还给祁大茂老婆孩子拿了一笔钱表示歉意。 国内就是人情社会，无关谁对谁错，同族之中总要讲一个人情。 祁同伟不知道旁人怨不怨自己，想来老村长一家是怨的，只是怨也无用，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且这结果已经算的上很好，只要祁大茂表现好，祁家村运作一下打点一番，不出五年就能出来。 “儿啊，出了这事以后妈咋面对同宗亲戚，老村长一家可没少帮咱们家。”祁母抹着眼泪。 祁父没有说话，也没制止祁母的哭诉。 “你这么想的主要原因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做的太过火是不是......可我要告诉你，祁大茂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打着我的招牌给自己谋利，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换个方式问你，如果有人不经过你允许就来咱们家把所有东西都搬走，你怎么想？一笑了之？” “名誉也是个人财富，我已经很讲情面。” 言罢，独留二老陷入思考和愣神中离开。 梁璐没跟祁同伟一起走，而是等二老缓过味来开口：“爸、妈，同伟这件事做得对，亲戚能帮就要帮，可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同伟身份又那么特殊，要注意影响的.......” “话是这样说，可你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呀，说走就走，我这话还没说完呢。”祁母不满的埋怨。 梁璐：“妈你说的对，等一会回家我就说他，您消消气。” 不曾黑化扭曲、满眼全是祁同伟的梁璐深深爱着他，也不像前世那样要通过贬低祁同伟的出身来找优越感，用贤妻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在家庭矛盾中更是充当彼此关系的润滑剂，不至于闹的太僵。 梁璐这边安抚好二老情绪，马上回家，然后就看到祁同伟坐在沙发前葛优躺看电视，闺女祁慧敏穿个纸尿裤学他爹，也是大字型的葛优躺。 梁璐褪下耐克air max 1系列运动鞋，露出里面的纯白棉袜，换上拖鞋走进屋，没好气的笑道：“你们爷俩还挺会享受。” 祁慧敏见到妈妈后张开双手，呀呀糯语的喊：“妈妈、妈妈，抱抱。” “好好好，妈妈抱妈妈抱。” 梁璐把闺女抱进怀里，祁同伟见状童心大起，也张开双臂：“姐姐，抱抱。” “哎呀，孩子还在呢。” 梁璐有点蚌埠住，妩媚的翻了个白眼。 祁同伟不管，孩子在怎么了，那么小知道什么呀：“我不管，抱抱。” 他这张帅脸梁璐百看不厌，无奈的抱着闺女钻进祁同伟怀里，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场面非常温馨。 嗅着梁璐身上的桂花香，祁同伟问道：“搞定了？” “嗯，不过咱妈可是说你态度有问题，话还没说完就走太不尊重人，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好好好，我改。” 梁璐在他怀里蹭了蹭，娇憨道：“这还差不多。” 祁家村的事情搞定，接下来就要履行承诺去劝梁群峰放下成见和平焦一系结盟。 今天是周末，周正明就在京州。 而这种事关一个派系的大事，光自己一人去劝还不够，需要和周正明通气达成共识，一起去劝诫。 .......... “我说你小子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忙了一周好不容易得了闲，你就给我找事是不是。” “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现在还是一知半解不窥全貌。” 周正明家里，两人对立而坐。 祁同伟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总的来说就是焦飞跃现在顶不住压力有点放飞自我的意思，他老丈人平鸿振就急了，然后要找老梁和解分摊压力.....” “你也知道那次事件后老梁有多生气，甚至可以说失去理智，一点面子都没给平鸿振。这不就找到了我，让我在中间说和化解矛盾。” 周正明没好气道：“然后你就来找我，不去不去，平焦之流就没一个好人，还是离他们远点好。” 当初平焦一系和范赵一系穿一条裤子的时候把他市局局长给撸了的仇，周正明可记着呢。 后来包开诚事件暴雷，两方决裂又和有梁一系好上，再到偷天换日将双方全都戏耍一遍，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知道和解了，早干嘛去了？ “你知道红灯小巷站在门外的那些女人吗？” 周正明没头没脑来着这一句，祁同伟一愣，点点头：“知道，生活困顿的风俗女。” 周正明冷笑：“在我眼里那个平鸿振就和她们一样，谁给钱跟谁走，人尽可夫，！！！” 祁同伟差点没一口气没上来憋死，剧烈咳嗽两声连忙捂着嘴。 “您这话可太损了，不过细数他们之前干的那些事，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小小打趣一下，两人拿哈哈大笑。 不过笑过之后还是要回归正题，祁同伟分析道：“周叔，平焦一系固然可耻，可他们有一个旁人无法比拟的优势。” 周正明皱眉：“什么优势？” 祁同伟将一旁的围棋子盒拿在手上，按顺序摆放，黑子是有梁一系、白子是范赵一系，最顶端两颗代表梁群峰和范志文。 “周叔你看，汉东目前所有大事小情说白都是围着这两颗棋子来转，彼此的诉求也各不相同，和平焦一系合作的好处就是不用怕他再反水.....” 拿出一颗棋子代表焦飞跃，把他放到梁群峰身边吃掉他，而后代表赵立春的棋子马上出现一侧，吃掉的棋子又放了回去。 三者成鼎立之势。 “省长之位赵立春已经势在必得，怎么可能让一个外来来摘桃子，焦飞跃想去找范志文合作，赵立春第一个就不答应。” 第122章 老梁固执己见，吵起来了 祁同伟的意思很简单， 赵立春想当省长。 焦飞跃想当省委书记和省长。 范志文手里只有省长这张牌，总不能把屁股下的椅子给旁人坐吧。 赵立春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平白多出一个对手，一定会全力阻止。 直白点说， 焦飞跃目前已经没有和范赵一系合作的基础了。 有梁一系则不同，梁群峰就没这个担心，我进步你也能跟着进部，我当省委书记你当省长，完全可以互惠互利。 且下边还没有那些腌臜事，因为无论是祁同伟还是周正明，亦或者暗子京州市长王学民。距离二把手都还差两步甚至几步，不需太担心。 短时间内不用担心派系核心利益。 而这一番解释之后周正明就明白了，思考片刻提出一个问题，陈兴昌是可以代替焦飞跃的。 为什么非要选择有过节的焦飞跃，而不是关系日渐升温的陈兴昌。 祁同伟给出解释：“因为陈兴昌有退路，他完全可以在关键时刻反水投靠过去，既不要一把手、也不当二把手，而是去当三把手，也就是省委专职副书记。” “进步进步，进一步是进步、进两步是进步、进半步也是进步。” “且现在陈兴昌已经亲近我们，何必要在花费大代价去碰那丝不确定，面对隐患视而不见.....意义在哪。” 周正明再一次陷入思考，不得不说，这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很有道理、也很让人心动。 官场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周正明被说服，同意一起去劝诫梁群峰......两人一同来到省委家属大院二号楼。 “说吧，你们俩一起来这是又有什么事。” 梁群峰今天心情很不错，应该说自从在小别墅硬怼一番平鸿振后，心情一直很好。 祁同伟把顾虑和目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梁群峰脸上笑容消失，目光幽幽的看着两人，尤其是对祁同伟上下打量，眼中充满怀疑和审视。 近段时间自己这女婿是不是跟焦飞跃走的太近了些，屁股都有些歪了。 怎么老替焦飞跃说话呢。 客厅一时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周正明见气氛不对马上开口：“老梁，同伟也是一片公心，咱们风风雨雨走了这么些年，他什么人你我还不了解吗。” 梁群峰大手一挥：“我就是太了解，了解到我自己都有些疑惑，我了解到的是真的还是 假的。” 话落，祁同伟面色陡然一变。 不等开口解释，梁群峰继续说道：“你们家那些亲戚犯事被人家抓住小辫子，你就跑到我这当说客，说说你们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共识。” 从个人角度出发， 祁同伟根本没和焦飞跃达成什么共识， 就是单纯的不想打破如今汉东的政治格局，别管是敌是友，三方都和自己有着一定交情，晋升之路不会被卡脖子，就是这么简单。 这是私利。 从有梁一系上来看， 合则两利，利大于弊，就应该这么干。 这是公心。 现在梁群峰怀疑他祁同伟私利大于公心，屁股坐歪了，这让祁同伟无法接受。 梁群峰幽幽询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祁同伟反问：“说什么？” 梁群峰冷笑：“看来你是默认了，还真是血浓于水，祁和梁再怎么样，终归是差了一层。” 周正明面色一变：“老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过了啊。” 梁群峰没理他，目光始终不曾在祁同伟身上离开。 事到如今，祁同伟反倒是不生气了：“您这话说的好，我也送给你，梁和祁始终都差一层。” 梁群峰面色瞬间难看起来，指着门外：“那你还在这待着干什么，出去！！！” 祁同伟甩下两个字，出门而去。 “留步！” 等房间再次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梁群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胸膛剧烈起伏被气的不轻。 周正明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个女婿半个儿，你们父子俩这是干啥啊。” “这话你跟我说不着，你去问他，问问他要干什么，是不是这地球离开他焦飞跃就转不了了。” .......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回家刚进屋，梁璐就看出老公心情不好，关心询问。 祁同伟可不会在人家闺女面前说她老爹不好，且这种工作上的烦恼也不适合带回家，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去洗个澡，一身汗。” 当冷水击打在头顶时，祁同伟浑身一个激灵。 那丝烦躁也被随之清走。 “多少次了，每次感觉事情不对去劝你都不听，然后事后让我擦屁股，就踏马陈兴昌那样，真要想出手，一个收贿受贿就能让他死翘翘，还不自知呢。” “自以为是。” 翻旧账这种事，从古至今都不少，未来还会更多.....没错，你陈兴昌现在赚了钱，以前那些窟窿都堵上了，可那又有什么用？ 毛用都没有。 祁同伟也不打算在管京州这些糟烂事了，就安心发展东山好了，至于未来如何，再说吧。 当务之急还是要写份检讨交到赵立春手里...... 家族借着自己名义作威作福，总要有一个交代才行。 洗完澡，在梁璐担心的目光下进入书房开始写检讨，全篇1200字，字字珠玑、诚恳不做作，认错态度良好。 写完检讨，祁同伟又出门去找焦飞跃说清缘由。 “这事我已经尽力了，为此我还和我老丈人闹翻了脸，我的意思是一动不如一静，静待天时。” 焦飞跃仔细打量一番祁同伟，确定他没有说谎后无奈点头，而后暗搓搓的挑拨了一下：“同伟啊，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老丈人能做到今天这位置，你是第一功臣....不过忠言逆耳，有的人有时候看不到，或者说装看不到。” 祁同伟没有回应，笑笑便起身离开。 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一步步进部，不对旁人抱有太大期待，自然就不会太过悲观。 出门，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还早，打电话给赵立春，直接去登门拜访。 这是他第一次去赵立春家，自然不能空手去，便买了一些礼品。 当按响门铃的那一刻，开门的是一个少年...... 赵家公子赵瑞龙！！！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23章 狂妄的老赵 祁同伟一直觉得当自己再一次见到赵瑞龙的时候会很平静。 可事实告诉自己他错了。 面前这位刚刚成年还很稚嫩的少年，见到他第一眼，祁同伟竟然是想要杀掉他，像人在看到臭虫后第一反应就是抬脚将他踩死一样。 是本能在作祟。 赵瑞龙被肆无忌惮的敌意目光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十来秒，祁同伟率先回过神，浑身散发的敌意和杀机如潮水般快速褪去，露出一个微笑。 “赵公子吧，我是祁同伟，听你父亲提起过你，果然是一表人才。” “过......过奖。” 赵瑞龙侧过身子把人迎进屋，待祁同伟跨过门槛后就跟在他身后三米远的位置，本能的远离他。 目光却聚焦在他的背，死死锁定他。 这时，祁同伟脚步一顿，赵瑞龙马上被止住脚步，上半身后仰做抵抗反应。 祁同伟转头笑了笑：“赵书记在哪？” 赵瑞龙继续保持戒备神情，伸手往里指了指......待祁同伟继续往里走进入客厅后才长舒一口气，心脏砰砰直跳。 “玛德，这小子什么来头，艹。” 赵瑞龙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感觉像打了败仗一样，心里既害怕又憋屈，浑身都不得劲。 祁同伟走进客厅见到坐在沙发前的赵立春，身侧还有两个芳华年龄的女孩，都很漂亮.....大姐赵小铃、二姐赵小惠，三弟赵瑞龙。 “同伟你来了......” 赵立春见到祁同伟后起身，又看见他手里拿着的礼盒埋怨道：“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啊。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小慧，接一下。” 赵小惠长得很漂亮，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弧度透着几分凌厉，和大姐赵小铃的温婉气质有很大不同，更像是一个商业精英。 目前三姐弟都还很稚嫩，不足道哉，所谓身份在祁同伟眼里更是什么都不是....相互介绍一下， 祁同伟把礼盒递给她微微点头算打过招呼，而后便和赵立春一起去书房。 ........ “赵书记，我是来让向组织承认错误的，我犯了错。” 祁同伟把检讨书放到书桌上，赵立春看都没看，笑容依旧。 “你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了，不是你的错，谁还没几个拎不清的亲戚，gcd不搞连坐，而且现在案件已经解决了，以后杜绝此类情况发生就行啦。” 别管赵立春如何在背后编排祁同伟，骂他祁驴，心底里还是很欣赏佩服面前这位年轻人。 无它，能赚钱。 10亿美金，赵立春觉得祁同伟就是目前国内首富，是现金流最多的男人。 对付这种人，哪怕是揪着此类事件不放除了恶心一下对方根本无伤大雅，因为有钞能力..... 且今日主要不是找茬，而是还情。 “同伟啊，坐，坐下说。” “好的赵书记。” 赵立春是京州市委书记，祁同伟是临边九镇的县长代理书记，两人是直接的上下级隶属关系。 说实话，要不是有重生记忆，就赵立春此刻这副虚怀若谷深明大义的模样，好感度就要+30. 要是没有派系的素人，很大概率纳头便拜。 赵立春：“最近关注国际财经报了嘛，小日子现在正搞紧息降温的措施，你怎么看？” “我还是那句话，交易的本质就是从一处拿到另一处，我们赚了，自然就要有人亏，如果大家都赚钱，那就离市场崩盘不远了。” 祁同伟这话就是一句大家都懂却毫无营养的废话。 赵立春之前为什么没有在看到祁同伟赚钱后单独入场？还不是因为知晓最基本的市场运行规律。 而后来在祁同伟的带动下为什么还要入场？那是觉得祁同伟有能力控制这股不确定，可以在崩盘之前带着大家撤出来。 最后又为什么没有跟着祁同伟一同离开？那是因为经过一系列操作之后，欲望将谨慎打碎，经验将理智打碎，不再靠祁同伟带着大家撤出来，而是生出蜜汁自信，相信凭借自身能力同样可以安然无恙。 就像未来刚入股市的韭菜们一样。 入场前有多谦虚，赚钱后就有多猖狂，上一秒你带我入场是我师傅，下一秒你劝我清仓你就是个屁。 屁！无色无形...... 赵立春再看祁同伟的时候眼里已经不再是欣赏，而是鄙夷，他不再继续谈论国际财经，因为夏虫不可语冰。 这就是一头只顾眼前胡萝卜的驴，祁驴！！！ “对了，马上10月，你到东山工作已经快满两年，这两年你的成绩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组织都看在眼里，明天准备把你头上的代理二字去掉，你要做好准备。” “这....太突然了吧。” 祁同伟一副惊愕模样。 赵立春摆摆手，起身面向窗外背对着他：“不突然，这任命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范书记的意思。” 祁同伟心中一动，跟着起身：“可我还没心理准备，怕干不好啊。” 赵立春转过身，笑道：“不要谦虚了，更不要有心理压力，范书记说了，这是对你工作的肯定，也是对你的感谢。” 祁同伟长吐一口浊气，被范赵一系的无耻给惊到了。 目前东山县县委书记一职，谁能跟他祁同伟来抢？除非不要脸的硬抢搞事.....现在范赵一系不硬抢，开始卖人情了。 可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啊..... 这和拿着本该属于自己的钱贿赂自己有什么区别，尼玛拿这当人情，你们范赵一系可真会做生意，玩得6....... “好的，我明白了......说起来我也没做什么，根本谈不上感谢....” 祁同伟压下心中不满，微笑应对。 “好了，这都快中午了，要不留下来一起吃点？” 赵立春准备送客。 祁同伟摆手，现在真是看见赵立春这副丑恶嘴脸就想吐：“不打扰您，我回家吃就行.....请留步。”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24章 做点有意义的事 回到家，躺在床上，大脑开始放空。 细数这段时间，感觉做了好多又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做。 就卡里余额涨了...... “嘎吱.....” 梁璐推门而入，一身粉红色‘梦特娇凹凸版内衣’，售价5000元..... 长发披在肩头，躺到祁同伟身旁，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得，又该交公粮了。 大半个小时过后，两人大汗淋漓的依偎在一起，梁璐伸出葱葱玉指在他胸口上画圈：“好哥哥你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祁同伟已经进入贤者模式，自然不会被这股风情魅惑：“还不是范赵一系那帮人，无耻之尤，帮他们赚了那么多钱，今天就拿一个县委书记来打发我.....我用他们给？一群不要脸的混蛋。” 梁璐恍然，愤愤道：“他们怎么这样啊，太欺负人了。东山现在大变样都是你的功劳，这位置本来就是你的呀.....” “不提他们了，影响心情。” 祁同伟不想在女人面前发牢骚，吐槽只是解释。 梁璐适时结束这话题，转而聊起祁慧敏：“明天我要带敏敏去趟医院接种疫苗，你明天有事吗？” “是百白破疫苗加强针是吧，我没什么事，一起去吧。” 提起宝贝闺女，祁同伟不由将怀中佳人抱紧，自己在东山县工作距离远，这种儿童育苗和日常头疼脑热都是梁璐一人照看，家庭比重付出很大。 “坏姐姐，辛苦你了。” “你知道就好，那你怎么奖励我？”梁璐眨巴着大眼睛。 祁同伟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个字....... “讨厌啊你。” ......... “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以咱们闺女的名义捐一笔款。” 祁同伟指着病房里一个小男孩，他侧躺在床上，身旁的母亲给他喂粥时小男孩不停呛咳，吞咽困难。 这是典型的脊髓灰质炎发病进入瘫痪期症状。 我国是64年开始免费给儿童口服脊髓灰质炎减毒活疫苗，到78年做到全国免费推广，不过仍有部分地区存在疫情，脊髓灰质炎还未完全消除。 祁同伟记得前世93-95年黎明担任亲善大使总共募捐了350万美元，共拯救8000万儿童。 以前没钱就算了，有心无力，现在350万美金对祁同伟来说连小意思都算不上。 以闺女祁慧敏的名义捐款，就当积福报。 梁璐看了眼小男孩，眼里闪过疼惜之色：“那是走政府通道还是走学校通道？” “走学校通道吧，我不想把这件事打上功利标签，且汉大是你我的母校....就是辛苦你来张罗了。” 梁璐目光柔情似蜜，又发现好哥哥一个优点，好有爱心：“这件事非常有意义，不辛苦。” ........ “什么？以敏敏的名义发起、学校号召督办捐款500万美元用于公益医疗，免费接种脊髓灰质炎减毒活疫苗.....” “这.....太好了，这可是造福群众的大好事啊。” 林爱国听到梁璐的诉求后激动的直拍大腿，他来汉东大学工作已经快五年，马上要换届冲击校党委书记一职， 如今这一提议不亚于天降甘露。 林爱国忍不住在想，是不是大侄子知道自己要进步特意安排的，不然完全可以自己组织搞嘛.....又不是没这个能力资源。 祁同伟：这个真没有，真不想沾染一丝功利才选择学校。 不过不管如何想总归是好事，都要真金白银的往外掏钱......只要群众获益了，何必在意发起者是抱着何种目的呢。 还是那句老话，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林爱国执行力很高，送梁璐出办公室后第一时间叫来心腹商议，这件事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最好。 而后让财务准备接受专项资金，又给老领导和家族打电话安排。 林家还好，只是表示会暗中支持，需要什么可以提.....教育局就高兴了，公职单位不怕出名，就怕寂寂无闻。 越有知名度，对社会贡献越大效果越好，越能进部，当场就表示会全力支持。 林爱国又联系汉东媒体，接洽相关部门，一时间忙的脚不沾地，而以为会很忙碌的梁璐惊讶的发现，自从跟林爱国提了一嘴，钱打到校财政账户里就没事了。 忙碌？ 根本不存在好吧。 而等一切都准备妥当，活动现场发布当天，各界人士齐聚，祁同伟夫妇应邀出席，梁璐抱着祁慧敏站在聚光灯下接受采访询问。 当主持人关璇询问为什么要以女儿的名义来捐赠这笔款项时，梁璐的回答堪称满分。 “作为一名母亲，我深知孩子对父母来说意味着什么，同时我也要感谢我的女儿，是她的降生让我和我先生了解到我国在这方面的困难，所以才有这次捐赠。” “同时我也想向各界爱心人士呼吁，请你们伸出援助之手，帮帮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们，谢谢。” 能来现场参加活动的除了各部门领导，剩下的都是有捐款意向的人。 祁同伟夫妇以祁慧敏的名义捐款500万美金，其他人没有这般财大气粗，却也是十万、二十万国币捐赠 。 等活动结束后统计，此次各界爱心人士共捐赠246万8千5百42块国币。 其中零头是学校向学生号召资源捐赠，献一份微薄之力。 林爱国在统计完数额后马上把钱交给相关部门，同时派心腹陪同监督，确保专款专用，没有猫腻。 而他也因主导此次活动而名声大噪，名字出现在各级领导的办公桌上。 尤其是省教育局和中教育局领导直言，教育界就需要这种有担当、敢干事、能干事的优秀教育工作者。 同时拟定初步意向，提名林爱国为汉大校党委书记。 而作为捐赠数额最大，哪怕是以闺女祁慧敏名义来完成，也让祁同伟的再次名声大噪，也让有心人把目光落到他身上。 其中就有一个渴望资金注入的企业。 魔都美工厂—— 第125章 扶持传统文化 “魔都美工厂？” 祁同伟一手拿电话，一手掐着一根烟，脑中却开始回忆关于魔都美工厂的一切。 成立于49年，期间有很多经典之作，如邋遢大王、葫芦兄弟、黑猫警长等......不过今年正好89年，受外国动画冲击，美工厂陷入很大危机。 具体就是人才流失问题太严重。 美工厂是国企，旗下员工虽说在未来都是瑰宝级人物，可就现在来说有一个现实问题...... 在美工厂上班每月工资是800块钱，而去外资工厂则是5000+.....好一点的甚至还会更多，差距近十倍。 人是要吃饭的，尤其是魔都那种地方，除了老一辈的情怀坚守，年轻人根本抵御不了高工资诱惑。 “严厂长是吧，你有什么诉求和想法可以仔细说说。” “祁先生，电话里一时说不清，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去一趟汉东，咱们当面聊。” “好啊，欢迎之至。” 一想到从今年还是代表国内传统文化的美工厂就要走下坡路，祁同伟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就像之前捐款一样，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而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该花就花。 两人商量一下洽谈时间便挂断电话。 三天后，53三岁的严厂长一身灰色中山装，出现在京州丽都大酒店，和祁同伟见面。 “严厂长您好。” 祁同伟伸手和他握了握。 两人落座， “祁先生，实不相瞒，来之前我私下对你进行过一番了解，尤其是不畏艰险勇斗歹徒身中三枪的事迹，更是让人钦佩。” 祁同伟有些汗颜，又有些得意.....逮捕松小鹏虽然很冒险，可此事迹和上辈子孤鹰岭抓毒贩的效果差不多，都是能吹一辈子的事。 每次被人当面提出，就如同被挠到痒处，舒爽的不得了。 “哪里哪里，严厂长过誉。” 简单含蓄一番严厂长便说明来意，想让祁同伟做外资对美工厂进行投资。至于为何找他而不是找外国人，原因只有一个。 因为祁同伟是血脉纯正的华夏人。 祁同伟：“严厂长，恕我直言，美工厂名气很大，贵厂缺的也不是活动资金，而是员工福利待遇问题对吧。” “没错。” 祁同伟面露思忖，心里面却在盘算怎么把美工厂搬到东山县来，情怀只能存在一时，只有互惠才能长久， 东山作为第一个主政之地，它未来发展越好，祁同伟前途也就能越光明。 “实不相瞒，因为身份原因，我根本没想过在国内做生意，我可以对贵厂进行一部分资金赞助，至于其他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这....” 严厂长露出失望之色，如果只是单纯拉一笔投资不能长久合作，根本改变不了美工厂的窘境，来汉东也就没了意义。 “祁先生，美工厂的所有作品都是采用传统美学技法，中式美学意境，为了是挖掘和发扬传统文化，我真不想美工厂在我这里衰败。” “您说的我都了解，可说实话，美工厂远在魔都，我也鞭长莫及......除非......” 严厂长是位老艺术家，他能当厂长靠的是绝对实力，而不是钻营商贾，对于谈判和拉投资就是按照自己那套，不是太擅长。 不过官场中的但是、除非，还是能听明白的。 只要出现这几个字，就有转折、就有门.....严厂长马上询问：“除非什么，祁先生尽管直言。” “除非美工厂可以来东山建立第二分厂，东山可以自己出资建设，员工福利待遇不变，却能以补助的形式对标外企，他们给5000，分厂就能保证每月员工到手工资就能拿到5000。” “这笔钱由我个人出资。” 国企工资标准是无法擅改的，那需要京都下发文件，且每次国企工资调整都是牵动国家的大事，祁同伟可不敢碰。 不过基础工资涨不了，那就给补贴，只要是想给员工发钱，方法千千万。 “当真？” 严厂长有些激动，如果真能给出高工资，那人才流失的隐患就解除了....且建设第二分厂对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严格意义来说这还是大好事，因为分厂不用换牌匾啊.....魔都美工总厂、魔都美工东山第二分厂。 这是发扬光大呀。 “只是由你个人出资，那条件是什么？” 激动过后，严厂长恢复一些理智，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且祁同伟身份敏感不能借此牟利，完全是肉包子打狗。 祁同伟摇头：“没有任何条件，不过工厂不宜过大，控制在200人以内吧，先签订十年契约，注资1.2亿国币。” “1.2亿？” 严厂长声音拔高，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了，尤其是最开始那句没有任何条件，更是被惊掉了下巴。 来之前的心理预期就是每年赞助个几百万，然后用这笔钱来维持工厂运转，能坚持多久算多久。 “不行，祁先生您必须要说清楚，不然我不敢拿。” 严厂长开始使用敬语来称呼祁同伟，不过这副执拗模样也让祁同伟哭笑不得，这年头撒币都这么困难吗？ 祁同伟想法很简单， 钱是从小日子那边挣得，而未来小日子的两大支柱产业就是动画和av，av就算了，这动画片可是培养建设新生代的精神食粮，怎能能任由小日子来荼毒。 祁同伟反问：“发扬传统文化需要什么理由？我作为一名华夏人，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再说这钱......实不相瞒，我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为了勤工俭学我还捡过垃圾，现在很多人都管我叫破烂县长。” “当然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人要正视自己要学会感恩，我如今的成就都是有幸被组织关注和培养，可以说没有组织就没有现在的我。” “发扬传统文化武装新生代的精神，根本不需要理由。” “如果非要一个理由。” “恰如昨日组织培养护持我，才有今日我站在台前。”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26章 天眼系统概念 严厂长走了，他在看完东山县新工业园区、签订完合同后便离开，下次再来就是筹备建设分厂。 按照3.7659兑换比例，祁同伟一次性又花出去3186万美金。 这钱绝不算少，可又必须花，因为祁同伟很清楚，除了自己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这般无私支援美工厂。 这不是武断，而是未来停播三十年的黑猫警长给出的答案。 借着这个机会，祁同伟统计一下个人财产。 总计七亿八千四百万美金，折换成国币是二十九亿五千二百万。 财富值相当炸裂，已经站在国家明面个人财富的最顶端。 只是有了这么多的钱，祁同伟非但没有感到开心，反而还有一些小担心.......想着怎么花出去一些，让财富缩缩水。 不然总觉得睡觉不踏实。 爱心捐赠、情怀捐款都有这一考量在其中。 ........ 这天，祁同伟再次召开党政班子成员大会，会议上明确提出一个新概念，叫创建文明城市。 降低社会犯罪率，保护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提高幸福指数。 祁同伟在为转正县委书记职务开始铺路，开始狠抓城关建设治安。 “同志们，我们说华夏人民是最勤劳可爱的民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群众里面也有坏人，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 众人面面相觑，这问题根本无法解决，只能尽可能预防。 祁同伟不管众人如何反应，继续开口：“最需要解决的还不是打架斗殴，而是人口拐卖率持续升高的问题。” 言罢，看向李大牛。 李大牛正襟危坐，额头冒出一滴冷汗，心里却在叫苦，这可不是东山县的问题，而是全国都在面临的问题。 祁同伟没继续苛责小老弟， 这问题很好解决，只要有钱就能解决......没错，作为厅长，最熟悉司法系统的天眼系统.....这概念是在2003年被提出，而后被大规模运用。 不过这事不能自掏腰包，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会被当成冤大头。 还好目前东山财政富裕，可以搞个天眼系统把东山县打造80年代末最安全的城市。 低调是没办法低调了，实力不允许，只能高调起来...... 而当祁同伟把这一概念提出来的时候，迎来的只有一脸懵逼的众人..... 常务副县长白冰惊呼：“创造文明城市开发新楼盘，建设商业区，大范围铺设监控设备？这要多少钱啊？” 关飞：“据我所知目前监控设备的金额在500-2000元不等，城关总面积124.6平方公里，按照每隔100米设立一个监控点，粗略估算要1000多个监控器，只需要一百万就可以实现。” “不过这只是大致估算，其中还有根据人口密度分布、重要场所等交通枢纽。3000台应该够了。” 祁同伟大手一挥：“先搞两万台，要搞就要搞好，一次性解决问题，覆盖整个城关镇。” 话刚说完，会议室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一个个嘴巴张大能塞进去鸡蛋，惊愕的看着祁同伟。 不是，2万台，那可是小两千万....又花钱、又花钱。 关飞脑瓜子嗡嗡的，自家这领导什么都好，就是不拿钱当钱，张嘴闭嘴就是千万级别的项目。 祁同伟皱眉：“怎么，财政有压力？” 众人回神，齐刷刷看向大管家关飞......刚刚犯错的关飞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主打的就是一个配合，全力配合，无条件配合。 你是老大，你说怎么搞就怎么敢，县财政你说怎么花，咱就怎么花。 “既然没问题就决定了，这件事白冰你来负责采购，记得压价。” “我？.....哦，好，好的。” 白冰还没从震惊回过味来，反应有些慢。 “散会。” 会议结束，祁同伟回到办公室，思考东山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花钱.....祁厅长是个俗人，就是想搞政绩，谋发展，做大家能看见，能有好名声，能给以后履历增彩润色的。 “算了，时机还不成熟，再说吧。” ....... “不行，你现在就要说，孩子呢，孩子哪去了。” “撒开，李红樱你撒开听到没有，你在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某民用出租屋里，一男一女在大声争执，男人叫陆永安，是一名人贩子.....女人叫李红樱，陆永安的青梅竹马兼老婆，为他孕育一女。 李红樱满眼恐惧的看着他，心里隐隐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陆永安，那可是咱们俩的孩子，是你的亲女儿，你把她藏哪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撒开！” 陆永安一脸无所谓，嘴角噙着笑，笑的很冷很冷。 李红樱心里那股不祥之感几乎要溢出来，不可置信的问：“你是不是把她给卖了，你说话啊。” “说什么，没错，我是把她给卖了，还卖了一个好价钱，我对她好吧...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陆永安开始神经质的大笑。 啪—— 李红樱重重一巴掌打在陆永安的脸上，让他头偏向一边，陆永安缓了缓，舌尖盯着下腮， 李红樱扯着他的衣领质问：“你把她卖哪去了，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她的质问可谓是掷地有声，不过没有唤醒陆永安的人性，反而让他更加暴虐，反手就是一巴掌将她抽倒在地， 还不等李红樱起身又是一脚踢在她小腹上。 李红樱身躯弓起，嘴里发出哀嚎，还不等喘口气，下一脚又踹了过来，她也从因剧痛哭喊变得微弱呻吟，最后竟被直接打到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红樱再次醒来时，出租屋里只剩下她一人，陆永安已经消失了。 李红樱强忍着疼痛站起身，踉跄的往县局走，她要报案，要找回闺女。 李红樱是不幸的，摊上这么一个人渣老公，她又是幸运的，因为县最高长官刚下指示、再次强调要重视人口贩卖。 刚一报案就引来重视，层层上报到李大牛的耳朵里。 【感谢杜拾三的灵感胶囊、用户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么】 第127章 来了，你就扛不住，真的。 李红樱被打的面容青紫也看不出原本面容，李大牛下楼后简单询问便果断下令拿人。 “李小姐你先别急，东山正严厉打击人口贩卖，只要核实情况后确定孩子是被卖了，而不是你们夫妻两口子吵架，亲爹把孩子藏起来，就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把人给你找回来。” 李红樱看着他，只觉面前这位长官一身正气，浑身好像都在发光......慌乱恐惧的心在慢慢平复，点点头，而后好似失去全部力气一样蹲在地上，身躯微微颤抖。 东山县局经三次扩招，现在有常驻警力800，比临县警务多了两倍还多.....致力要打造汉东治安最好的县。 且祁同伟刚在班子会议强调严厉打击人口贩卖，陆永安就冒了出来，这就是在摸祁同伟的屁股、打他李大牛的脸。 你打我的脸，我就让你癫。 只是一下午时间陆永安就被捉拿归案....... 这小子到县局还不老实，高喊自己是被冤枉的、是受害者，闺女丢了、老婆疯了，自己还要被抓，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老婆在哪，我要找我老婆，樱子啊、樱子你在哪啊，樱子你快出来吧，我们回家吧。” 陆永安演技很好，哭起来声泪俱下入木三分，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直接就把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干警们给整不自信了。 心说这李红樱不会是真疯了吧，这不像演的啊，可不是演的李红樱一身伤痕没法解释。 案件一下陷入僵局。 “姐夫.....李局，现在怎么办？” 韩磊办案经验少，遇到这种情况有些麻爪，况且他也不认为会有哪个当爹的会把亲闺女卖掉，这心要多狠呀。 本能的就开始呼唤姐夫，只是话一出口就被李大牛狠狠瞪了一眼，连忙改口。 李大牛见周围人都面色如常的看着审讯室，贴在韩磊的耳边咬着牙说：“说了多少遍，工作时称职务，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磊一缩脑袋，看了下四周，没敢吭声。 这时审讯室里的陆永安又开始叫喊，声称要和李红樱对峙。李大牛想了想便给身边人使了一个眼色，下属会意后开始准备，很快把陆永安带到另外一间审讯室，同时还有李红樱。 两人刚一见面，陆永安就开始哭喊： “樱子我错了，我不该打你，可我这不是着急吗，你说我整天忙死忙累的挣钱养家，你却连咱闺女都看不好，把她弄丢了，我着急啊。” 陆永安倒打一耙，非但不承认孩子是自己卖的，还把责任推到李红樱身上，说是她没看好孩子把孩子弄丢的。 李红樱瞬间红温，情绪开始失控......几步小跑到陆永安身前，一巴掌就呼了过去，而后还感觉不过瘾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韩磊见状连忙上前要把人分开，三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场面一时间很混乱。 其他人见状想要上前帮忙，李大牛一把拦住他们，目光死死盯着陆永安...... 这间审讯室是特制的，上下左右全是玻璃，各个死角还放有监控器，是李大牛找祁同伟取经后打造而成。 就见这时陆永安半起身的凑到李红樱耳边：“你再闹我就把你闺女弄死。” 李红樱一瞬间就像触了电一样，整个人僵在原地不再挣扎，被韩磊一扯就被带到一旁。 韩磊喘了口粗气：“李红樱你冷静点......呼....劲还挺大。” 言罢，转头朝着李大牛一挑眉，好似在说；看吧，我这业务能力可是很强的...... 李大牛懒得理会这个呆瓜小舅子，面黑如炭，给下属使了一个眼色，而后带着韩磊和李红樱离开审讯室。 于此同时陆永安也被带出特制审讯室，换了一间没有监控的审讯室。 陆永安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中丝毫不减慌张，他相信自己很快就会出去，李红樱会很快撤销对自己的指控。 “同志，我真是被冤枉的，你们要相信我啊.....欸，欸你们要干什么，欸你们快放开我。” 两人一左一右把陆永安架起来，一人在他肚子上放了一本厚书，一人拿着警棍就开始捣， 四人也不说话，就是揍，一直打到陆永安翻白眼才算完。 缓了大约五分钟，陆永安才恢复语言功能：“打人，我要告你们.....” 四人对视了一眼，再次把陆永安加起来，继续捣....一句话不说，一个问题也不问，就是揍。 接连持续了6次，陆永安屎尿都被打了出来，难闻的气味充斥整个审讯室...... 直到现在四人都一句话没说。 就让陆永安自己想，自己说，每次还只有一句话的机会，说错了就是一顿锤..... “我想起来了....” 两人又把陆永安架起来，这时拿警棍的开口，说了一句回答错误后继续捣...... 陆永安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硬汉，干了人口贩卖的买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更是预想如果被抓住后该怎么脱罪狡辩。 可真正进来后才发现错了。 大错特错、错的离谱......不是说文明执法、不许随意殴打嫌犯吗？ 玛德，电视剧里演的果然都是骗人的。 “我卖的，孩子是我卖的，别打了，别打了.....” 又一次获得开口机会后，陆永安直接承认，一句废话都没有，几乎是迫不及待...... 拿警棍的同志把警棍扔到一旁，淡淡道：“我们知道，不然不会这么招待你.....现在都是讲人权的文明时代，轻易不会用手段，畜生除外。” 陆永安一脸问号。 你们知道？ 你们咋知道的？ 众人没有义务向一个畜生去解释审讯机密，只是带着他去换一件号服，趁着空档打扫一下审讯室，便开始正式询问做笔录。 “姓名。” “陆永安。” “性别。” “男。” 陆永安又又又懵了，欸....这会咋又跟电视里演的一样了..... 第128章 抓条大鱼，主目标却没找到 “同志，你没事吧。” 韩磊一脸关心的询问......李红樱还不知道陆永安把一切都招了，还在想怎么把案子撤了放陆永安出来。 被陆永安拿孩子威胁，李红樱已经慌了神，很怕威胁成真。 “领导，我想撤案。” “撤案？为什么，你不找你女儿了？”韩磊有些无法理解，本能的看向姐夫想听听他怎么说。 李大牛一言不发，就平静的观察李红樱。 首先要确定李红樱不是人贩子，毕竟两人是夫妻，而人贩子有很多都是夫妻一起作案，有这个先例。 “姐.....李局，怎么办？” 韩磊充分发挥遇事不决找姐夫的优良作风，李大牛也懒得再计较称呼问题，只等回家来一顿爱的教育。 “报案有流程，撤案也有流程，先带这位女同志去休息一下。” 言罢给韩磊使了一个眼色。 韩磊没get到重点，竟带着李红樱往外走，李大牛气急：“你去哪？” “出去吃点饭啊，这都晚上了，一起吃点？” 李大牛深吸口气，挤出一个难看的笑：“人家现在哪有心情吃饭，你把人带到接待室，去把饭打过来吃。” “哦....” 把人领到接待室，李大牛马上安排两个人守在门口看着李红樱，防止她逃跑，而后去审讯室旁听审讯陆永安。 这陆永安一看就是老手，也不可能只卖一个孩子，没准还能抓住一条犯罪产业链，值得重视。 而被打的服气的陆永安在缓过劲后只承认自己鬼迷心窍，因为输了钱才把孩子卖了，绝口不承认自己是人贩子。 上家是谁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 “嘴硬是吧....还不老实！” 审讯员把笔放下，目光凌厉的看着他，威胁之味浓厚。另一人则是把书和警棍放到一旁盯着陆永安。 陆永安麻了，他是真不想体验大记忆恢复术，被打怕了。 “别，别动手，我说，我全说，是快手胡子。” 陆永安还是咬死自己只卖过自己女儿一人，不过却把上线老大给撂了出来......而这个快手胡子人就在东山。 ....... “喂，小朋友，你是不是叫王家瑞啊。” 快手胡子轻轻拍打小男孩的脸.....小男孩害怕的点了点头。 “不要点头，是就说个是，你哑巴啦。” “是....” 快手胡子一手握着电话，一手轻轻拍着王家瑞的脸，对着话筒说：“你听到啦，他说是啊，钱什么时候打给我。” 话筒传来男音：“很快。” ....... “同志，我要报案，我孩子丢了，他叫王家瑞，8岁，上三年级。” 京州东城分局报案窗口，王强媳妇趴在窗口一脸焦急。 “好的，你慢慢说，什么时候丢的，在哪丢的，丢了多长时间都说一下。” ........ “说尼玛，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答应那疯婆子的要求。” 李刚指着申霜的鼻子大骂，感觉事情已经超出掌控。 申霜不急不躁，持着公鸭办的嗓子，沙哑开口：“你这分局局长已经当了好几年了，再不动动就老死在这了，刘岚说了，只要把这孩子制成标本交给她，就让你升职......我可都是为了你，你别不识好歹。” “去你吗的，为了我，我看你是要害死我。” 李刚发了一通火，骂完后忍不住询问：“安全吗？” 申霜笑了，笑的很开心：“放心，从始至终都不需要我们出面，付钱就行。” .......... “什么？王强的孩子丢了？什么时候的事？” 祁同伟将怀里的梁璐轻轻推开，揉揉眉心定了定神。脑海第一想法就是刘岚搞得鬼。 这时，话筒再次传来石正阳的声音：“昨晚报的案，不过等我知道都半夜了就没打扰你。” 石正阳，85年一起参加隆泰行动，专案组成员之一，后又协助祁同伟抓捕破获很多案件，两人一直有联系，祁同伟把他视作心腹。 专门让他帮忙照看王强一家，就怕刘岚出手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连累周正明。 而现在，害怕的事情正在发生，祁同伟哪还有一丝睡意。 “这件事你就按照正常案件办，你先找人，剩下的什么都不要管，尤其不要说给我打过电话。” “放心吧哥，我心里有数。” 挂断电话，祁同伟来到客厅点燃一根烟，开始思考和等待李刚的电话。 这一等就是一天，李刚根本没打电话过来。 祁同伟心里装着事，办公的时候老溜号，目光时不时落在座机电话上。 什么情况，这李刚是不是又飘了，还是说.......有意隐瞒？ 祁同伟没有妄下结论，目前掌握的情况太少，不能用主观意识判断影响决策..... “孙秘书，进来一下。” ......... 砰—— 大门被暴力踹开，韩磊跟在行动队长身后，身后还有20多个同志，各个手里握着54手枪，直接突到快手胡子的脸上。 “不许动。” 快手胡子都懵了，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是不是嗑药嗑太多出现了幻觉，咋一下乌泱泱出现这么多条子。 别说逃跑，就是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被祁厅长教导过的李大牛，用兵就是三个字、快、快、还是踏马的快。 快手胡子直接被按倒在地，那些小弟同伙被直接一锅端。且从他老巢找到8个孩子，6个年轻妇女，一共14名受害者。 他们都被关在地窖里，其中就有还没运送出去的王家瑞。 工作人员拿着李红樱提供的照片，也不用照片，因为李红樱闺女只是一个刚满一岁的女婴。 而在现场根本就没有女婴。 韩磊向几个年龄大的受害者询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婴，一岁大，脖子后面有个胎记。” 几人摇头，表示没见过。 韩磊有些麻爪，抓了一条大鱼固然值得庆祝，可报案的是李红樱啊，她闺女才是主要目标，这不尴尬了嘛。 “把人全部带回局里，慢慢审问。”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29章 刘岚坚定道心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到了交易时间，申霜让手下打电话联系快手胡子，只是现在人已经被带回县局，根本联系不上。 接连几次电话都打不通，申霜心里开始犯嘀咕，丰富逃跑经验告诉她，这种交易之前突然失联只有两种结果， 一，人被某个仇家给干死了。 二，被抓了。 不过无论哪种情况，现在都应该及时终止交易，停止一切行动保持静默，同时要联系相关人员做好准备。 申霜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李刚， 这不是说她和李刚睡出了真感情，而是两人此刻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行了，你找的人叫什么，什么来头？” 李刚先是大骂一通，而后才询问重要事项：“还有，钱给他们了吗，怎么给的，有没有隐患把柄？” “放心，人口贩卖又不会判死刑，他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会出卖咱们。至于人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我们都是用电话联系。” “不是，你连人在哪都不知道，你怎么找到他的？” “熟人介绍。” “我不管你是谁介绍，关于我们自身情报绝不能暴露，任何一点闪失都不行。” ........ “老侯介绍的客户嘛，他给钱，我抓人，就这么简单。” 得知那些孩子妇女都不是东山本地人，李大牛在安排人询问很快就注意到京州东城区的王家瑞。 尤其是在询问联系方式，得知父亲死了，母亲是卖卤水鸭，店名叫芳芳卤水鸭后，第一时间便联系祁同伟。 得知孩子找到了，祁同伟亲自来县局查看。 “专门抓人，不是随机选择目标，八九不离十啊.......” 祁同伟心情有些沉重，马上吩咐李大牛对他口中的老侯进行抓捕，人不在东山就协同当地一起抓捕，相关手续现在就写。 叮铃铃...... 叮铃铃...... “喂，同伟啊，你现在说话方便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王强的儿子失踪了。” 祁同伟皱眉， 李刚这个时候来电话，说实话有点太巧合了，可单凭这点异常就怀疑一个正处局长包庇参与人口贩卖，太过牵强。 只能说可以留个心眼。 “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没直接说人在东山，而是开始打机封，东拉西扯。 “就前天的事，我自己派人找了一天没找到，这不想着事关重大先通知你一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好我知道了，你尽快找人，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挂断电话。 申霜上前：“老侯说快手胡子就在东山，不是被仇家点了，就是被抓了，祁同伟说不知道是不是在骗我们？” 李刚斜倪了她一眼：“一把手工作很忙，大事小情恨不得长四条腿，下面上报也需要个时间.....等着吧，要是三天还没信，那我们就要小心了。” “还有，那个老侯不能再留了。” 李刚做出抹脖子动作，眼中满是阴狠。 ...... “老侯死了？” 三天后，祁同伟接到李大牛的汇报电话，“怎么死的？” “枪杀，老巢被人端了，老侯自己身中18颗子弹，死透了。” “18颗子弹？你的意思是混战被乱枪打死的对吗。” “没错，初步判断就是这样。祁书记，现在线索断了，我们该怎么办？” 祁同伟想了想：“通知家属把人领回去吧。” ........ “三天了，祁同伟没打电话通知，他怀疑我了.....玛德他为什么会怀疑我，是不是那个刘岚说了什么，那个臭婊子！！！” 李刚愤怒咆哮，好似一个择人而噬的野兽。 申霜持着公鸭嗓子建议：“真要是这样，那这个刘岚就不能再留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死无对证。” 李刚浑身一颤，身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只是眼中的阴鸷越来越浓：“玛德，逼我，一个个都在逼我！！！” ........ “岚岚，我到家了，你到哪了？” “手里最后还有一点事马上处理好，我马上到。” 刘岚就站在农贸市场三楼眺望，凭窗望向一楼的芳芳卤水鸭，此刻店面已经停业，可她还是盯着，久久不能回神。 而在她身侧的墙壁里，包括王强在内已经有五人，皆被做成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里。 近段时间她老是心神不宁，总是做噩梦，梦到周岚哭着喊着说烫，又梦到那几个标本掐着自己的脖子喊憋得慌。 最后则是王家瑞用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 那眼神灵动纯净，刘岚不敢和他对视，怕了.....也后悔了.....只是再后悔也没用，人已经被雨香抓走做了标本，下次见面就是在墙里。 头一次，刘岚没感觉到快感，而是感觉到了煎熬。 最后望了一眼楼下，刘岚转身下楼，驱车来到充满回忆的家.....那个以往无比温馨的家。 “站住~请出示证件和登记。” 车刚到门口就被保卫人员拦住，刘岚面无表情的说明来意，心里却止不住涌起一阵失落， 真是时过境迁，现在的保卫人员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同志，你可以进去了。” 保卫人员登记核实后站到一边放行。 “谢谢。” 驱车进入大院，又一次回到这陌生又熟悉的家.....站到门前按响门铃，开门的是周正明，他穿着一个围裙，脸上挂着笑。 “快进屋。” 刘岚进屋左右打量一下，发现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动，嘴角微微勾起。 这时，鼻尖涌入一股菜香，周正明面色一变：“不好，我去看火，你随便坐。” 刘岚直接走到沙发前站立，眼中好像看到喜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闺女，久久无法回神.......她眼中的迷茫慢慢退散，神情开始扭曲。 “我没错，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老王家所有人都要死！！！” 【感谢老吕卤味的爆更，谢谢大跌....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30章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刘岚来吃饭不是要旧情复燃，而是要用思念给恨意添柴...... “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好。” 周正明兴冲冲的从房间走出，发现客厅已经没了刘岚的身影，桌面只留了一张纸条。 【菜很香，有事先走，勿念。】 周正明握着纸条来到窗前向下望，楼下黑色捷达启动，缓缓驶向远方，“什么事啊，连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 ......... “喂，雨香，我要的货什么时候能到？” “刘老板，事情出了点意外，我们还是当面说吧。” 刘岚皱眉，却也没多想，她现在已经知道李刚和雨香是一伙的，可能是之前就认识勾搭在一起，也可能后被自己拉下水后俩人勾搭在一起， 原因自然是近一年多时间两人都在有意无意的暗示想办法给李刚升职。 没达到这一诉求前，两人应该不会选择翻脸。 其实刘岚根本不想李刚离开东城区，要是被调走谁给自己打掩护？ “好，还是老地方。” ........ “一会还是要先谈，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手，不然事情太大根本瞒不住。” 李刚小声吩咐。 经过最初的暴躁，理智回归后就放弃直接让刘岚物理闭嘴的想法，刘岚可以死，但绝对不能不明不白的死，而且升职加薪的诉求还没达成呢，就这么死了，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申霜冷笑：“你忘了你那个好兄弟的本事了？你觉得当他开始怀疑后，刘岚能骗过他？” “除非你能让你那位好兄弟装糊涂不管这件事，” 两人都在祁同伟手底下吃了太多的亏，心里都开始有阴影，且一个事业有成的干部在能经受美色财富腐蚀，几乎就是无敌的。 要钱，整个汉东谁敢站出来跟他祁同伟比有钱？ 美色，有钱真想弄也不需要别人...... 李刚越想越闹心，鬼使神差的询问：“能不能对祁同伟采取措施？” 如果事不可为，先下手总比坐以待毙来的更好......这次申霜没有直接拒绝，快手胡子被抓，老侯被杀，现在唯一两个不稳定因素就是参与者刘岚和大聪明祁同伟。 二者选其一，总要动手，区别是选谁。 “先看看这刘岚怎么说，再做决定。” 李刚做出决定，再稳一手。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黑色捷达缓缓出现.....秘密街头的地点是靠近郊区的一个小旅店，这里面全是申霜的人，可谓占尽主场优势。 刘岚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有点害怕，可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进入后院，李刚和申霜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 “叫我来到底什么事。” 刘岚坐到两人对面，神情很是随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过当申霜说抓人失败，人已经被东山县局的人救走，还可能引起祁同伟关注，再保持不了淡然，面色无比难看。 “你怎么办事了，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万无一失？” “岚姐，别激动嘛，我也是为了安全，谁也想不到就这么凑巧，当务之急还是要想一个解决办法。” 申霜用那公鸭嗓子解释。 刘岚现在脑子很乱，大脑嗡嗡的疼，她非常忌惮祁同伟的破案手法和态度，一直竭力避免和祁同伟打照面，没想到今天又对上了。 呼—— 院落只有风声，三人皆无言。 这时，申霜和李刚对视一眼，申霜开口：“岚姐，能不能以你的名义把祁同伟约出来，好好谈谈。” “怎么谈？” 刘岚抬头，见两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后背一凉：“你们难道要......不行，绝对不行。” “岚姐，这个时候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我们都知道祁同伟是什么样的人，真等他有了防备，再想下手就更难了。” 申霜开始分析利弊，李刚也认同点头：“嫂子，雨香说得对，这种情况就是要果断采取措施，我感觉祁同伟已经锁定你并开始怀疑我，不能犹豫了。” “不行，我不同意。” 刘岚果断拒绝，她永远忘不了当日在医院祁同伟拉着自己的手说，交给我，一切都交给我。 那是在女儿被冤枉后，是灰暗世界照进来的一束光。 李刚和申霜又对视一眼，申霜开口：“既然岚姐不愿对祁同伟下手，那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刘岚连声追问：“什么办法？” 申霜深吸口气：“你走，离开大陆去国外。” 刘岚想了想，缓缓摇头：“不行，我不能离开京州，我还要报仇，我还要让王强一家家破人亡，我不能走。” 李刚眼神微眯，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臭婊子你找死....... 他将杀意死死压住，劝道：“嫂子，那王家瑞就是个普通孩子，谁会花大价钱去抓他呢，而且王强一家已经接连失踪四个人，这么一串联很快就能找到你，你听我一句劝先离开，等时机成熟再回来不就行了吗。” 申霜点头附和：“没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必急于一时，实在不行就去国外整个容，改头换面后再回来。” 周正明前妻这层身份很特殊，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毁掉，留下会更有用。 “等等，我再想想，我再仔细想想。” 刘岚有些慌神，脑中快速思考其中利弊，少顷后回神，神情坚定。 “我不走！” 虽说现在已经跟周正明离婚，不再有法律连带责任，可在政治层面上还是有影响，如果是跑路或者被捕，周正明都会遭到晋升和形象方面的双重影响。 还要配合调查、调离重要岗位。 像吕州市委书记这职务肯定要被撸掉，政治生命可以直接宣告终结，而这会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和舆论猜测，影响个人、家庭、事业。 刘岚知道老周的事业心，不想连累他。 而她的考量两人无从知晓，李刚只知道这娘们油盐不进，已经有取死之道。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你！！！ .........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131章 极限拉扯 李刚眼中杀意森森，申霜表情也开始变得阴毒淡漠起来。 杀吧， 这就是个不确定因素，执拗不听劝不能再留，不然随时会被害死。 刘岚没注意两人表情变化，而是沉浸在自我世界中思考，思考如何能让老周不受影响。 “我有一个办法！” 刘岚抬头，两人眼中恶意瞬间收敛，李刚急声问： “什么办法？” ....... “我的办法就是等。对了，你说在现场找到一个女婴，有受害者来认领吗？” 东山，祁同伟和李大牛聊关于如何应对有人针对王家瑞个人的拐卖行动。期间聊到李红樱闺女，李大牛直言在老侯家发现一个脖颈后有胎记的女婴，就是李红樱的女儿。 “受害者来认领了吗？” “还没。” “抓紧通知让人来认领，做父母的，孩子丢了和天塌了没区别，别耽搁。” 祁同伟也不认识李红樱，简单问了一下便不再关注，而后开始询问关于王家瑞一家的情况，事无巨细。 当得知老王家已经失踪好几个人，算上王家瑞是第五个时，祁同伟只觉大脑一阵胀痛。 完了， 如果真是刘岚在报复，王家瑞根本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她已经实施了几次犯罪，那这个人就保不住、也不能保.....于此相对的还有周正明也要宣告政治生命结束。 要怎么做才能降低社会影响，保住周正明的政治生命呢？ 祁同伟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除非参与进去、或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王强有罪，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如果什么都不做任由刘岚报复，根本对不起胸前的徽章，也和前世没了区别。 不能自绝于人民呀。 “真要是事不可为，那就只能放弃周正明。”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祁同伟的思考，皱眉接通，“喂，哪位。” “同伟啊，我是你刘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见一面，有点事和你说。” “好啊，那就这周六吧。” ......... “你确定你能说服祁同伟？” 李刚一脸狐疑的看着刘岚，这臭娘们口中的办法就是用情谊感化，直言祁同伟是个重感情的人，不需要祁同伟参与其中，只要装糊涂就行，她有八成把握。 刘岚一脸自信：“放心吧，我是他姨，他还是我书迷，我有信心。” 李刚幽幽开口：“我也是你书迷，可说实话，你那书写的真不咋地。” 刘岚表情一僵，脸上浮现羞恼神色：“你懂个屁......就算你说的对，可老周现在是吕州市委书记，就凭这一点同伟就不会让我出事。” 这理由还算靠谱，李刚也认同，因为如果他要是祁同伟，也不会想周正明出事....可以以己度人。 “那就先这样吧，我先走了。” 言罢，刘岚转身离开，申霜跃跃欲试想要直接干掉她，被李刚拉住摇头制止。 等人彻底离开小旅店，申霜盯着个破锣公鸭嗓质问：“你真相信祁同伟会选择装糊涂，万一他要是直接抓人，你我全都要完蛋！！！” “所以，要上一层保险。”李刚幽幽开口。 ........ “没错，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是该上一层保险。” 祁同伟等到下班后，连夜回到京州去找梁群峰，而后把一切事宜全部和盘托出......之前两人因为平焦一系的事陷入冷战，如今却也顾不得计较谁先服软，这是大事。 祁同伟提议周六和刘岚见面时布置警力，有异动随时抓捕，充作保险。 “这事要找就要找不会乱说话的，你有人选没有，还是直接从军区借调？” “不必那么麻烦，就找分局局长李刚来负责我的安全。” 祁同伟目光微眯，平静开口。 梁群峰皱眉，低呵道：“你疯了，你不是说李刚有问题吗，找他保护你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放心，我有办法。” ....... “我说老弟，什么事啊，大晚上的叫我出来，我都睡着了。” 街边饭店里，祁同伟和李刚对立而坐。 “李哥，你是不是有事瞒我？”祁同伟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李刚心一惊，从接到电话开始便心里犯嘀咕，很怕这是一场鸿门宴.....可不来又不行，电话里祁同伟就说了，这是关于有梁一系的生死大事。 “这话从哪说？” “王家瑞被人贩子拐走了，这件事你知不知道......拐他的人已经交代，说有人花10万块钱，指名道姓要他，你不会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吧。” 李刚桌子下的手慢慢伸向后腰，那里别着一把枪，子弹已经上膛，保险是打开状态，随时可以掏出来射击。 砰—— 祁同伟一拍桌面，低吼：“我不是让你加强对王强一家的关注吗，你就这么关注的？你脑子装的是屎吗？” 李刚被吓了一跳，刚伸向后腰的手又收了回来，反骂：“别尼玛说我，老子知道后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然后开始找人，我总不能天天看着他们一家吧。” “还有啊，什么交代，什么指名道姓，你说清楚。” 李刚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祁同伟脸上浮现一抹尴尬。李刚精准捕捉到这抹尴尬，心中一动，悄悄伸向后腰的手又收了回来。 李刚先声夺人，抢先开口：“好啊，老子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倒好，藏着掖着.....艹。” “那能怨我吗，还不是你自己工作没做好，而且我查了一下，王强一家一年来算上王家瑞已经失踪五人了，老子有理由怀疑你，有问题吗？” 解释时，祁同伟还做出一副死死盯着李刚神色的模样，表明老子就在试探你。 这倒是把李刚给整不会了，手又想往后腰伸。 祁同伟轻叹口气：“唉，可惜我仔细想了想后觉得，你就是再蠢也不能蠢到帮人违法犯罪，大好前途在手，没理由啊.......” 李刚又又又把手收了回来。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32章 李刚:必须要对刘岚采取措施! 对啊， 抛开申霜这个因素，俺李刚根本没理由去包庇刘岚，帮她犯罪。 只要申霜这个女人不出差错，谁会怀疑一个分局局长去帮一个领导前妻违法犯罪.....这根本说不通。 错了，错了，都想错了。 这祁同伟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你才知道啊。” 李刚心思百转，愤愤开口，一副很不忿的模样，手也彻底收了回来。 祁同伟察觉到他的小动作，面上就当没看见，心里却在思考这老小子怎么跟傻逼一样手老往后伸。 把人当瞎子呐。 这情况根本都不用审，一定有问题。 “知道大半夜叫你来干什么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李刚翻了个白眼。 祁同伟也不恼，左右看看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小声开口：“白天刘岚给我打电话说要见我，我俩约了周六见面。” “这个时候突然见你，为什么？” “心虚呗。”祁同伟吃了口菜：“无外乎就是探口风和拉拢，我更倾向于探口风，拉拢太蠢了，要多傻才会觉得我会放弃大好前途。” 他这副看穿一切的神色让李刚后背直冒冷汗，心说臭娘们的提议不靠谱，还没见面就被猜到真实目的，这还玩个屁啊。 只是没给李刚多思考时间，祁同伟就直言周六让他派人负责警戒，看眼色行事随时对刘岚进行逮捕。 “只要我确认这刘岚确实犯法杀人，那就直接逮捕，决不能姑息。” 祁同伟的话掷地有声。 李刚又是一惊，玛德这要是把刘岚抓了，自己不也要完蛋，“不行，没有确凿证据直接抓人不符合流程。” 言罢，感觉反应有些过激，解释道：“还有周书记这块需要考虑，真要曝光把事情闹大，周书记那边怎么办？” “李刚！” 祁同伟低喝：“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还有这件事我已经汇报给梁省长了，他也同意，你干不干，你要是不干我就找别人，有的是人干。” 李刚根本没有选择余地，除了答应以外再无别的选择。 “这件事只有你我、梁省长三人知晓，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言罢，起身离开。 这时，小隔断只剩下李刚一人，他面色阴沉的可怕，思考怎样才能既不会引起怀疑，还能彻底解决隐患的方法。 ........ “一个分局局长，为什么要冒这么风险去帮一个疯子去杀人？” 梁群峰提出疑问。 祁同伟摇头：“不知道，当我得知王强一家已经失踪四人，我觉得这李刚一定是知道点什么，不过我没想过他会直接参与，就像你说的那样，没理由、不值得......可刚刚我俩见面后我断定，这李刚是直接参与者。他来见我时带着枪，且几次想要掏枪对我射击。” “这还没怎么着呢，他反应怎么那么大？”梁群峰皱眉思索。 祁同伟耸耸肩：“应该心乱缺少安全感之类的原因，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 “不对，他恐惧的是你这个人，先有刘岚没头没尾的要见你，后有李刚带枪防备，无一不表明对你的重视。” 梁群峰越说神情越笃定。 祁同伟其实也隐隐察觉，不过这想法自己说出来有些过于自恋..... 梁群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两人现在已经变成惊弓之鸟，你又把怀疑刘岚的事透露给李刚，万一.......” ....... “要么出国，要么死，绝对不能在京州，更不能让她见到祁同伟。” 李刚面露狰狞之色，眼底还有着浓浓恐惧，他搂着申霜，思绪回到84年冬天：“还记得那240万吧，当时钱就在那，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可他却把我看穿了。” 申霜连贴在他胸膛上：“我知道，我都知道。” 言罢，她抬起头：“你说像祁同伟这样的人，他能轻易的相信你吗，他会不会早就怀疑你，或者说看穿了所有猫腻，他就在引导你对刘岚出手。” “很可能....如果是别人我不会这么想，可要是祁同伟，任何事都有可能。” 李刚一点自信都没有。 申霜继续问：“真要是这样，对刘岚动手岂不就顺了他的意？到时你也跑不掉。” “让我想想，一定还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让我在想想。” ........ “我事先也没想到李刚会直接参与，应该不会冒太大风险采取紧急措施，现在却不得不防啊，如果刘岚真的杀了人，那就必须要接受法律制裁！！！” 祁同伟面色平静的解释。 梁群峰深深看了女婿一眼，打了个哈欠：“那就再布置一道后手，如果李刚真敢行凶，那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只能这样了。” “好了，我困了，可不能像你们年轻人这么熬.....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你就在这睡吧。” “行。” ........ 周六， 刘岚选择城郊酒店见面，理由是这家菜的味道好，很有特色。 祁同伟先一步赶到，李刚已经带着人在周围布置好警力，确保祁同伟的安全。 另一边。 刘岚驱车进入市家属大院，手里拎着一个果篮来见周正明。 “上一次你有事着急走连饭都顾不上吃，这次可不行啊，我最近厨艺大涨，你也尝尝给点意见。” “绝对有进步。” 周正明从刘岚手中接过果篮，笑的很开心。 真心爱着某个人，就是会为了对方做出改变，周正明作为市委书记，工作几乎就占据全部时间，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练习厨艺，是真的想挽回这段感情。 刘岚笑笑：“今天不行我中午有事，下次吧，下个我一定好好尝尝。” 周正明脸上笑容僵住，随即又恢复，他把刘岚引进屋给她倒了一杯水，而后坐在她对面。 “我不勉强你，下次吃也一样，我就是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看你这一走，这家冷冷清清的不像话。” “.........” 【感谢改了朱颜白了青丝的角色召唤，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33章 刘岚出车祸 “卫生间能用吗，我方便一下。” “你随便。” 周正明侧过身子，刘岚则进入卫生间。 相熟到一定程度，周身磁场偶尔会出现同步，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心灵感应。 周正明觉得这几天的刘岚很不对劲，有种大事即将发生的感觉，可这没头没尾的担心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只能把人送到楼下，目送着她远去。 车内，刘岚平稳驾驶，脑中思考一会如何说服祁同伟。 这几天仔细想过后发现，其实只要打死不承认，没人指控，农贸市场的死人标本不被发现，谁能抓自己？ 换而言之，目前自己还是安全的，没有李刚说的那般严重。 “先谈，大不了就把王强他们转移毁尸灭迹。” ....... “老弟，没有真凭实据就抓人，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谁说非要抓人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今天主要任务是保护我，以防万一......” 包间里，祁同伟淡淡开口，目光却一直关注屋外，当看到黑色捷达进入视线后便让李刚去隔壁藏好。 只是还不等李刚离开，十字路口拐角突然冲出来一辆泥头车，风驰电掣，直直撞向黑色捷达。 两车交叉触碰，泥头车车头直接焊在捷达车的驾驶车门上， 砰—— 车门塌陷，挡风玻璃破碎，整个车身都被撞击的凌空飞起，而后旋转着砸在地上。 泥头车在撞完人后毫不停留，极速远去。 “快救人......” 李刚大喊，疾步跑出去，祁同伟则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深邃平静。 “看来，那四人失踪确实是刘岚所为，李刚啊李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参与其中......还不惜杀人灭口。” 远处，头顶鸭舌帽、戴着墨镜的申霜目睹一切，她嘴角一勾，转身离开........ “祁同伟，这一次只是警告，再纠缠不清，下一次就是你。” ........ 刘岚没死，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医生将她从死神手里拽了回来，不过大脑因剧烈撞击严重受损，以后只能像植物一样躺在床上被人照顾。 她能一脸安详的躺在床上，可关心她的人却一夜白了头。 周正明坐在床侧，头发花白，双手握着她的手，目光空洞没有一点聚焦。 ........ “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 “哦，咱们到了，王强他们家就在这工作。” 李大牛手指着前方，祁同伟顺着手指方向望去【虹宁农贸市场】 下车，两人往里走，途中还遇到几个佩戴红袖章的工作人员，为首那人脸上有一道刀疤。 进入市场，祁同伟一眼就注意到三楼的巨大黑玻璃，认出那是单面镜，笑道：“还挺科幻。” 李大牛解释：“那间是刘岚办公室，站在上面往下望，一楼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祁同伟微微点头，径自走向芳芳卤水鸭店面。 王强媳妇见到两人后马上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两位领导你们咋来了，快进屋。” 一旁写作业的王家瑞放下笔，对祁同伟视而不见，一把扑到李大牛的身上：“大牛叔叔......” “哎呦，小家瑞，你小子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偷偷哭鼻子？” 李大牛把他抱了起来，笑的很开心。 王强媳妇在一旁埋怨：“你这孩子咋那么淘呢，快从你大牛叔叔身上下来。” 祁同伟没管几人的互动，而是进里屋厨房，王强父母正在里面干活工作，很有干劲。 儿子被打靶，孙子就是老两口的心头肉，王家瑞失踪那几天对老两口来说无异是天塌了，还好天见可怜把孩子找了回来，不然活着还有啥意思。 “老王大爷，忙着呐。” “啥老王大爷，你叫我老王头就行，我认得你，大领导.....俺孙子就是你找回来的。” 老王头见到祁同伟，马上放下手中活计，一脸感激的给祁同伟鞠躬。 祁同伟摆摆手，直言这都是应该做的，他把老王头和王强媳妇叫到一旁安静没人的地方聊天， 主要询问近态和四个失踪亲戚的情况。 老王头接过祁同伟递来的烟，狠狠咗了一口：“大领导，俺们一家就我那天杀的儿犯了大错，杀了人.....除此之外俺们一家连和人红脸都没有过啊。” 说着，老王头直接给祁同伟跪下，祁同伟连忙将他搀起：“老王大爷，你这是做什么。” “大领导，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俗话说子债父偿，我儿子造的孽我这个当爹的还，俩娃娃还小，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吗，我求您了。” 两缕浑浊的泪水从老王头脸颊滑落，王强媳妇也在一旁抽泣，默不作声。 没人是傻子，只是知道惹不起一直在忍气吞声。 平头老百姓面对权力除了忍，就只剩下忍了....... “你先别激动，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失踪的人口我们也会尽力去寻找，你别着急。” 李大牛在一旁插嘴：“领导说的没错，以后你们安心过日子，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解决不了就找领导解决，总有办法...不要害怕。” “真的？”王强媳妇再次确认。 祁同伟点头：“真的。” 留下一个承诺给老王家吃了一个定心丸，两人便离开了，路上，祁同伟一脸怅然，一个悲剧就会引发另一个悲剧。 现在刘岚失去行动能力，王强一家的苦难也就结束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刘岚该死。 至于失踪人口寻找，这件事不归祁同伟负责，抓捕泥头车司机也不归祁同伟负责，找关于李刚的犯罪证据还是不归祁同伟负责。 “祁哥，现在怎么办，查李刚吗？” “查人办案是你们司法系统的事，这世界坏人有很多，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犯罪，而我的职责不是惩治罪犯，是建设城市给群众带来幸福。” 祁同伟笑笑。 如果不是刘岚身份特殊会影响周正明，进而影响自身进步，才不会趟这趟浑水。 第134章 各方云动，反应不一 “周正明前妻出车祸，肇事司机逃逸？什么时候的事？” 市委一号楼，书记办公室里，时任京州市副市长兼市局局长车志强向赵立春进行工作汇报。 赵立春第一想法就是这是个意外，第二想法如果这不是意外就好了，第三想法是如果能把周正明打击到无心仕途辞职就更好了。 可惜，他眼中的自己人，挚爱亲朋车志强已经被人收买。 所以这件事只能是一个意外，也必须是一个意外。一个不能扩散、不会深究、抓捕肇事司机乏力的意外。 “我会仔细调查好前因后果，再向赵书记您进行汇报。” “嗯，好。” ........ “闺女遇害、老婆还出车祸，这周正明也够惨的，到底怎么回事？” 省委一号楼，书记办公室里，范志文向赵立春进行询问具体情况。赵立春直言车志强正在调查，梳理案情分析，随时汇报。 “嗯，这件事要好好查查，也许这是一个机会......祁同伟现在已经从小日子撤资，咱们也少了一层顾虑。” 范志文是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以前是把祁同伟当做明灯发财树，现在已经单飞，如果有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对有梁一系进行打压。 “明白，我会督促车志强，一定要严查其中因果。” ....... “周正明老婆出车祸，肇事司机还逃逸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小别墅，平鸿振询问废物女婿想法。 焦飞跃面色红润，再无往日颓靡，因没有跟有梁一系达成合作，又怕祁同伟借着吕傲儿的由头进行攻击，有意识的开始降低见面频率。 这就导致老二遭罪，老大精神。 “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不过查一查就会清楚，京州没有秘密。” “那就查，查他个底朝天，只要找到哪怕一点对周正明不利的因素，都给我扩大，梁群峰不是不合作吗，他不是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吗，那就断他一臂。看他还怎么狂。” 平鸿振目光幽幽。 焦飞跃也笑了：“上赶着不是买卖，您这是要反客为主呀爸。” ........ “刘岚虽然没死却跟是死了差不多，你之前说分局李刚可能是同谋，现在看来他嫌疑最大，你准备怎么办？” 省委家属大院二号楼，翁婿二人在书房商议。 祁同伟：“现在只是怀疑，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且当时刘岚出事时他就在我身边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我的建议是谨慎处理，先找到肇事司机才是第一要务。” 注意，目前刘岚不是嫌疑人，而是受害者，没有任何明确证据表明刘岚犯罪........案件一切都是在合理的情况下大胆推测，市局分局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更没有立案侦查。 所以针对刘岚就是一个肇事逃逸的车祸案。 “谁来找？” “人口失踪、人口贩卖，刘岚有嫌疑，李刚同样有嫌疑。......这种情况下要考虑其身份，案件不建议交给东城分局，还是让市局接手会更好，合规合法。” “车志强？那可是范赵一系的人.....” “我只是个建议，具体如何您来决定......” 梁群峰心中一动，突然想到那四个失踪人员，王强一家就是给市局报的案，继续受理也算有始有终。 “好吧，那这件事就这样吧。” 两人聊完对案件的后续态度，话题自然而然就落到主角周正明身上......目前而言还未对周正明产生任何不良的政治影响。 更没有任何外在压力，有的只有悲痛。 “这几天多抽出点时间看看你周叔，他.....唉........” ......... “哈哈哈.......刘岚这臭娘们虽然没死却也跟死了差不多了，这下咱们安全了。” 房间里，李刚搂着申霜，笑的很大声。 申霜却面露疑虑：“你真就确定祁同伟不会在继续追查下去？” “我确定，” 李刚神情笃定，一脸自信：“我想明白了，虽然这结果有点让我难以接受，可事实就是我从来都不重要，最起码在祁同伟眼里是这样的。” “重要的是周正明，他才是有梁一系的支柱人物！！！” ........ “我是支柱人物，别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孤寡之人，哪天就是死了，也没人会为我伤心。” 病房里，周正明凄惨笑笑。 祁同伟站在一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面前这位老人，更无法说出刘岚可能干的那些事。 这对周正明来说太残忍了些。 可能这些伤痛只有时间才能抚平，旁人根本无法帮助分毫。 接下来几天，周正明放下一切工作一直在医院陪伴刘岚，与此同时，平静的京州开始暗流涌动。 首先就是泥头车司机， 此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直接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范志文和赵立春三番五次的催促车志强，得到的答案就是找不到人。 哪怕被骂的狗血淋头，还是找不到人。 “堂堂一个市局局长连个人都找不到，你失职！！！” 赵立春大声咆哮。 车志强低头受训，心说人估计早就死了不知道埋哪去了，怎么找？上哪找？ 另一边， 李刚来到医院，同样低着头，一副羞愧模样。 “周局，人没找到......” 没称呼周书记，而是用以往的职务称呼。周正明坐在床侧看着刘岚熟睡，转而问另一个问题：“当时你嫂子是去见祁同伟，你去干什么。” 李刚心咯噔一下，暗道坏了。 这种事能说实话吗，难道说祁同伟怀疑你媳妇涉嫌绑架杀人？ 可不说实话又该怎么搪塞过去。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祸水东引。 “这件事我不能说。” 周正明目光一凝，缓缓转头，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感情：“我让你说！” 李刚头皮簌簌的麻，“老领导，这件事我答应同伟不能说，您要是想知道，您去找祁同伟.....我还有事，先走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35章 周正明:我就想要一个真相! 李刚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模样很是狼狈。 这也不能怪他，刚刚周正明浑身散发的气场太过强大，有种如渊如狱的感觉...... 周正明没有出声制止，就目送他离开，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才转过头，平静的目光浮现出复杂之色， 看着熟睡中的刘岚，喃喃：“岚岚，你到底做了什么。” 听到刘岚出车祸时，脑海第一闪现的想法就是某个仇家来报复......这让他无比自责，几乎瞬间崩溃。 可经过这些天复盘，把脑中所有和自己有仇，曾经被抓的犯人都梳理一遍后按照名单调查。 没有，一个都没有。 这就让人诧异，也让周正明开始转换思路，放到现场时间、地点、人身上...... 刚刚询问李刚只是一次试探，而他的反应告诉周正明，问题就出在刘岚身上......至于为什么不是祁同伟。 道理很简单，如果真因为祁同伟而连累了刘岚，那小子一定会第一时间坦白。 这是了解，也是信任。 周正明拿起一旁的电话拨给祁同伟。 ....... “天眼系统将成为未来时代首选，它有着独特的必要性，可以维护公共安全、优化交通管理、提升城市管理效能、应对突发事件、促进社会和谐稳定。” “为什么各县城乡镇村犯罪率居高不下？” “要思考缘由，着手改变，东山的发展不能光靠我一人，要靠大家集思广益，要像爱护我们自己的家一样爱护和建设东山。” 会议室里，祁同伟滔滔不绝， 采购天眼系统的设备订单已经完成，只等商家发货，下一步就是把东山打造成现代化文明城市，用天眼系统对潜在违法犯罪行为进行威慑，促使他们遵守法律法规。 要把80-90年代的榔头帮，匪王、扒手大队、流氓团伙全部打掉。 提高市民安全感和满意度，推动城市文明进步。 这时，秘书孙海平推开会议室大门进入会议室，快步走到祁同伟身边耳语。 祁同伟皱眉，而后微微点头。 “会议就先这样，大家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都要顾好，道路、医疗、教育、招商、园区建设，哪一样都不能放松。” 又叮嘱一遍，祁同伟宣布会议结束。 回到办公室，拿起已经接通放在桌面上的话筒...... “喂，周叔啊，我祁同伟。” “祁同伟你和我说实话，你刘姨找你到底什么事......” “不是说了吗，那天给我打电话说要见我，然后我俩约的时间是周六，地点是我刘姨选的，我去赴约，然后刘姨刚到就出事了，就是这么个事。” “你他娘的放屁，那我问你为什么李刚会在现场，我刚刚问他了，他说你让他保密，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祁同伟愣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李刚是什么意思。 老婆被车撞，周正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要有一个说法才行，而抛开李刚这层嫌疑， 将事件压下就是在保护周正明的政治生命。 是选择有所保留的坦白把一切导向都指向逃逸肇事司机，还是和盘托出说出对李刚的怀疑。 李刚把这个选择权给了祁同伟。 他觉得祁同伟应该会选择前者...... “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你就自己去查，别问我，我现在有事，挂了。” 祁同伟直接挂断电话，一点面子都没留，态度非常坚决。 袒护李刚绝对不可能，说假话到时候也会被揭穿，还不如简单点，不掺和....愿意咋地就咋地...... 你周正明愿意去查就去查，事后如何选择是你的自由。 大不了就放弃这个政治资源，反正绝不能被连累到落水......这是底线。 医院， 周正明呆呆的望着话筒.....被挂电话了，最信任的两个下属一个直接跑路，一个直接挂电话，就是不说实话。 这已经说明了很多。 可这还不够....... “我一定要弄清一切，给我、给岚岚一个交代。” ........ “你踏马的想要什么交代？” 省委家属院二号楼，梁群峰指着周正明的鼻子骂，初时他还搪塞好言相劝，可怎么说都没用，这老小子铁了心的要查清一切。 梁群峰这个生气啊。 他不相信周正明猜不到事情大概，还要刨根问底，明显是失了智。 此刻周正明在梁群峰眼里就如一坨烂泥，根本扶不起来。 “那是我老婆，我老婆现在就躺在医院，我要一个真相有错吗~！” 梁群峰愤怒，周正明同样暴怒，怒吼出声。 人与人之间永远无法真正做到相互理解，梁群峰想的是怎么消弭影响挽救其政治生命，周正明想的却是要一个真相。 事无巨细的那种。 这种情况下谁也说服不了谁，吵架就成了必然。 两人不欢而散，与此同时另一边，焦飞跃已经查清事情大概，并了解到王强一家的遭遇和包括王家瑞在内的接连失踪被拐情况。 焦飞跃直接越过京州市局，联系下属协管单位省厅，把省厅厅长孟正青叫到家中进行商议。 孟正青，平焦一系的头号大将。 “正青，京州现在的治安可谓是乌烟瘴气，辖区群众一家接连出现四起失踪案件，却得不到重视，无法解决.....造成的影响太过恶劣。” “焦书记，您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成立专案组，把所有涉案人员全部缉拿，一定要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 “好，这件事交给我。” 孟正青走了，带着任务离开，回去后却没成立所谓的专案组，只是随便叫两个人对王强一家进行询问了解情况。 汉东官场现在可谓是波云诡谲，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随意针对一个有靠山的市委书记太过不智，还是要和稀泥不能把有梁一系得罪死。 “对了，厅里要成立一个专案组，这件事很重要，人员选择一定要慎重，斟酌再斟酌，懂吗？” “明白，您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一定把人找妥不出一点差错。” 孟正青满意点头， 谁都无法得罪的情况下，只能拖时间....... 另一边，省厅对王强一家简单询问后便离开，这边人刚走，王强媳妇就把电话打到李大牛那...... 于她而言，最信任的就是这位拯救宝贝儿子的好人。 【感谢改了朱颜白了青丝的大神认证、汉东李植物的爆更撒花，呜呜呜，大虎太激动了，感谢大跌赏饭，至于客串正在写，必须安排，再次感谢大跌。】 第136章 人不能光看利益，还要讲情谊 电话打到李大牛那里，李大牛先是安抚一下王强媳妇，挂断电话后第一时间去找好大哥。 祁同伟听完汇报后陷入沉思。 孟正青，平焦一系的人，不在50万小团伙之中，是平鸿振留给焦飞跃的政治资源。 此刻下场原因只有一个，平焦一系要针对周正明下手了...... 玛德....... 当初让老梁跟平焦一系合作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成不了朋友就是敌人，艹....... “不对......” 祁同伟小声呢喃，李大牛不明所以，问道：“哥，什么不对？” “这通电话不对，省厅都是各城市精英选调，孟正青的业务能力更是极其强悍，真要想查，这通电话根本打不到你这，更不会让我知晓。” “除非是故意的。” 祁同伟越说神情越笃定，对于省厅架构，没人比自己更了解，那是一群什么人，自己最有发言权。 省厅是负责统筹管理全省治安，想搞好工作必须要足够精明，没点能力就会被人忽悠成傻子。 “看来这位孟厅长是不想掺和这浑水里。” 李大牛被绕的有点懵，“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咱们？”祁同伟笑了，“咱们什么都不用管，东山一大堆事都忙不过来，还是别掺和了......你先忙去吧。” “哦，好的，那我先走了。” 等李大牛离开，祁同伟马上找个由头回京州，当面向梁群峰汇报。 听到情况和一系列推测，梁群峰陷入沉默。 “要不就把老周叫来实话实说吧，这种事较真后就瞒不住，也让周叔有个心理准备，你觉得呢。” “我不同意，关于刘岚的一切都是基于推理和猜测，只有你我二人关起门来说，说句不好听的就相当于唠闲嗑.....可这些要是说给受害者家属听，性质就变了。” 祁同伟是想把周正明叫到身边说说利弊，全了最后那份情谊，这也是他着急忙慌来京州的原因。 梁群峰却想着及时止损，从此刻便和这件事断了，不再插手，任凭事态发展。 “同伟，你记着，当断则断，现在不是要让老周有心里准备，而是你我要有一个心里准备，你心太软了。” 梁群峰声音带着训斥意味。 祁同伟根本无法反驳，只能保持沉默......没错，理智的人应该清楚从此刻开始就应该及时抽身。 刘岚犯罪影响到的只有前夫周正明的政治生命，范围精准到他个人。 如果此刻翁婿二人去提醒，是想周正明做什么选择？ 装聋作哑？ 还是继续坚持要一个真相？ 如果是后者，那么告诫就失去意义。如果选择前者，遮遮掩掩只会让对手抓住把柄，到时暴雷后，两人也有了连带关系。 那到时候就和黄泥巴沾裤裆一样，不是屎也变成了屎。 你说跟你翁婿二人没关系，那你二人遮掩什么啊。 “这件事你我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是装也要装不知道.......对了，如果未来真有那么一天，有人向你询问当日为什么要和刘岚见面，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梁群峰关心道。 诚然二人有过小摩擦，可翁婿关系做不得假，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是真正的一家人......远的不说，就冲着梁璐和祁慧敏这一层，这份关心没有掺一点水分。 祁同伟能感受到这份关心，却升不起一丝感动。 只有冷和凉。 “我这边没有问题，刘岚邀我见面，地点是她选的，我叫李刚去现场安保是做见证，这点我有充分理由。至于理由，王家瑞拐卖案。” “很好，有说辞就没问题。” 书房里，二人不再交谈，皆陷入沉默，各自点上烟吞云吐雾。 祁同伟将烟屁按在烟灰缸里碾灭，起身告辞离开。梁群峰在他踏出房门的刹那最后开口提醒：“不要再插手，平白惹一身骚，还讨不到好。” 祁同伟身子一顿，而后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离开省委家属大院， 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祁同伟在心里复盘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毫无疑问， 被多方关注之下，刘岚所做一切都会被查出来......除非梁群峰去找平焦一系，让他们放弃追查。 可梁群峰从始至终就没提这茬。 周正明被放弃了。 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在失去女儿和老婆的情况下又被梁群峰和自己放弃.......周正明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没有错。 “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祁同伟喃喃，一时间失了神。 “不行，哪怕这件事我无法帮忙，最起码要把选择权交给老周，他有权知道一切。” “没错，最优解是装聋作哑，可官场之上不应该只有利益得失，还要有情谊。” 祁同伟瞳孔再次聚焦，吩咐司机去第一医院。 进入病房，周正明站在阳台上浇花，刘岚安详的躺在病床上熟睡。 “你来了.....” 周正明的声音没有意外，而是带着股笃定，好似早料到祁同伟一定会再来一样。 祁同伟平复下心情，“聊聊？” 周正明手一顿，而后把花洒放到一旁转身，“聊聊。” 两人离开病房上了楼顶天台。 祁同伟便把从意外解救王家瑞开始，再到刘岚突然打电话，最后李刚的异常，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周叔，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和在此基础上的推测，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如何选择你自己定，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抱歉。” 周正明没说话，还在努力消化着这些内容。 少顷，开口直指问题核心：“岚岚为了女儿做傻事我能理解，李刚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帮助岚岚，还有市局的车志强，一家接连发生4起失踪案，为什么不闻不问？” “刘岚有这个本事吗？李刚有这个本事吗？” “他们俩都没这本事，那就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想达成什么目的？” 第137章 被周正明打动说服 “如果那四起失踪案真是刘岚所为，作为一名gcd员....那我会拍手称快，说一句撞得好。” 天台上，周正明的话掷地有声，而后声音越发低迷； “但，我还是她的丈夫，我有无尽的沉痛和悲伤，岚岚得到应有的惩罚，可其他人呢，那些利用她，利用岚岚失去爱女，利用岚岚仇恨的人呢，他们还在逍遥法外，甚至在某个高档餐厅吃牛排喝洋酒，然后不屑一笑说上一句傻蛋。” 他的声音变得高亢和愤怒。 “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作为一名gcd员我无法忍受案件不明不白，让有冤者无法昭雪、犯罪者逍遥法外。” “而作为一名丈夫，我更无法忍受心爱之人受到伤害却不闻不问.......我知道你和老梁最初想的是什么，你们是想保住我的政治生命对不对。” “谢谢。” 周正明对着祁同伟鞠了一躬，祁同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周叔，你这是做什么。” “孩子，你我年龄相差甚远，可如果在战场上我会很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也谢谢你今天能来告诉我这一切。” 周正明顺势而起，目光变得锐利，高呼：“一个幽灵，一个gczy的幽灵在欧洲大陆游荡，为了对付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 祁同伟站在一旁看着他背诵宣言，感受他的决心，此刻被这一幕深深震撼到了。 周正明在呐喊，仿佛要把一切伤痛都喊出来，然后化作力量武装自己，临了，他转头，目视祁同伟。 “我的政治生命在今天，结束了。” 言罢，嘴角露出一抹笑，一抹释然的笑，转身离开.......天边的风吹动他的衣摆，留给祁同伟的只有一道背影。 坚定的背影。 “嘎吱——” “嘶——” “呼————” 淡蓝的烟雾融入风，化作无形。 “等等.....” 祁同伟高喊，周正明身形一顿转头，目光带着疑惑。 祁同伟嘴角扯了扯：“你搞得这么肉麻，还让我给你挡子弹....我不帮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还好破案找人我比较拿手，不然尴尬死了。” 周正明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臭小子，编排我是不是。” “哪有，你自己说的嘛，你是个幽灵嘛....” “找打！” ........ “混账，都是混账！！！” “一个不让他问非要问，一个不让他管非要管，反了，都反了！！！” 梁群峰大声咆哮，抄起一旁的烟灰缸狠狠砸在地上。 就在刚刚，祁同伟打来电话把两人决定全盘托出，周正明还好，一个弃子......最让梁群峰生气的就是祁同伟。 不知道自己不让他管这是为他好吗？ 为什么非要唱反调。 “爸，你这是怎么了？” 书房房门被推开，老二梁高畅走了进来，先是看一眼地上被摔的七零八落的烟灰缸，又看了眼梁群峰阴沉的脸，忙问道。 “你进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过没事别进我书房，就算进也要敲门，是不是连你也要忤逆我！！！” 梁群峰已经被气的疯狂，直接开启地图炮。 梁高畅被吓了一跳，又感觉很委屈：“爸，你这是干嘛啊，吃枪药啦，拿我撒什么气呀。” “滚，给我滚出去。” “嘿，来劲了还，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梁高畅嘴里说着要走，可脚像生根了一样，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等梁群峰的气喘匀了马上上前。 “是不是又是祁同伟那小子惹你生气了。” 言罢，见梁群峰没有反驳，梁高畅来劲了，开始给祁同伟穿小鞋说坏话，临了来上一句。 “这有的人你就不能对他太好，不然容易蹬鼻子上脸。” 梁群峰斜眼看他，反问：“我不对同伟好，难道对你好？那你也要争气才行啊，滚出去！” 梁高畅也不生气，嘿嘿一笑便离开书房，于他而言，找到机会就上点眼药，水滴石穿，总有成功的那天。 牛气什么呀，一个赘婿！！！ 等书房再次剩下梁群峰一人的时候，他脸上的愤怒快速消散，耳边回荡刚刚梁高畅说的话。 不禁自问， 自己是不是真的对祁同伟太好了。 三番两次的唱反调不听话，屡屡先斩后奏让自己难堪。 “不对，有情有义是好事，不然等我退了岂不是又一个焦飞跃......就是不听话的毛病要治，哼......” ........ “没事，一家人，顶多被骂一顿。” 祁同伟和周正明来到一处安全屋，聊的是刚刚给梁群峰打电话通知的事。 见祁同伟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周正明心中感动，而后开始说起了正事。 “照你推测，分局李刚参与、市局车志强也参与其中，省厅还不想掺和，那这案子该怎么查，总不能让咱俩亲自上吧。” “简单，把眼里融不进沙子的人再调回京州就行。” “你是说黎建军？” “没错。” 祁同伟肯定点头，“您要事实不留一点猫腻，找黎建军准没错。” 周正明认同这句话，不过马上想到难点，当初调离黎建军离开京州，可是范志文亲自下的令。 除非范志文再次开口，不然根本没戏。 “这事不好办。” “以往确实不好办，可如果把黎建军调回京州就能折有梁一系一臂，这买卖，有人会同意。” 见祁同伟拿自己打趣，周正明笑笑：“看来我还是个香饽饽。具体怎么办你拿个主意。” “简单，找人帮忙。” “找谁？” “现在不能说，反正您就瞧好吧，我保证让黎建军回京州。” 祁同伟卖了一个关子便离开安全屋，直接回东山县找吕傲儿吃顿烛光晚餐，焦飞跃不是想折有梁一系一臂吗。 满足他， 再加点筹码，顺便也让范赵一系肉疼一下......市局局长车志强也搂草打兔子，一块弄死.....对了，还有个李刚。 让你平焦一系吃，多吃，吃的饱饱的。 “吕会长，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吧，男人都这样，有了新人就忘了换旧人。”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各位】 第138章 吕傲儿又破防了 “祁书记你也是男人，可不能自己骂自己。” 吕傲儿脸色有些难看，端起酒杯轻抿了口掩饰神色。 成为焦飞跃的情人之后很是如胶似漆一段时间，而现在她再次领略到男人的无情，下床便不认人。 “俗话说得好，要想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男人的胃.....吕会长，你觉得呢。” 祁同伟意有所指。 吕傲儿愣了一下，反问：“祁书记是想让傲儿学厨艺？” “不用非要厨艺，茶艺也行.....只要能让对方记得你，想着你，哪怕你学个乐器都行。” 这话听得有些怪异，吕傲儿也没多想，“祁书记，您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然傲儿听不懂。” 祁同伟笑了，眼睛盯着吕傲儿娇美的脸，起身走到她身前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掌心在她脸上摸索。 吕傲儿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心间更是升起一股喜意..... 难道这男人开窍了，知道自己的好，想要嘿嘿嘿？ 那可太好了....... 吕傲儿眼中泛起春水，目光开始迷离。 祁同伟却是一脸平静，淡然，不含一丝情欲：“吕会长，容颜易老，似我这样的人看重的就是作用，我相信焦书记也一样，当然...你也一样。” 吕傲儿眼中迷离退散，祁同伟也将手收了回来，重新坐回原位。 “祁书记，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调戏我吗？” 吕傲儿重心前倾，手托着腮，笑意盈盈。 一时间，包厢内的气氛有些旖旎.....不过祁同伟很快将这份旖旎打散，正色道：“吕会长误会了，我是想跟你合作，更深层次的合作。” “哦~怎么合作，我要付出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友谊，真正的友谊......” 吕傲儿咯咯笑出了声：“祁书记，相识这么久，难道我们的友谊还不牢固？” “还可以更牢固。” 吕傲儿露出一副恍然神色：“这样啊，那敢问祁书记想让傲儿做什么，傲儿很期待和祁书记的友谊。”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讲真，他很欣赏吕傲儿这股劲，很通透，知道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也不怕吕傲儿食言，因为合则两利，这波是吕傲儿努力后的回报。 接下来他把车志强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让吕傲儿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透露给焦飞跃。 “同伟，焦书记如果真想针对某个人，那这些摆在明面上的事根本瞒不过他，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 吕傲儿悄悄换了称呼，祁同伟也不在意，默许了彼此关系更进一步。 “这只是第一步，也是你我合作的基础。” 吕傲儿想了想，轻轻点头：“好，不过听说同伟你自己组织了一个学术交流会，傲儿也很喜欢学习。” “呵呵，此间事了，你就是成员之一。” 吕傲儿满意了，相比于口头上的友谊，还是进入核心小团体更有说服力。 端起酒杯：“干杯。” “干杯。” ......... “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床榻上，焦飞跃搂着吕傲儿，气息有些紊乱，发丝被汗水粘在一起。 “祁同伟告诉我的，让我和他合作，条件是加入他自己组织的学术交流会。还说这只是第一步，剩下的以后在告诉我，可飞跃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害你，我爱你......” 吕傲儿满眼迷恋，直接就把祁同伟给卖了。 焦飞跃很享受这股崇拜的目光，而在贤者模式下大脑更是清明无比，思绪通透。 “哪有什么第二步，你被他骗了，他这是在告诉我，车志强不能放过，条件是你加入那个所谓的学术交流会，这是要让我给你一份保障。” 吕傲儿愕然，满脸问号。 这回可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有些懵逼。 家人们谁懂啊，我可是打算在两方之间反复横跳当当那双面间谍，如怒涛下的孤舟在暴风雨下驰骋，好似优雅的舞者和死神跳舞。 现在你告诉我，我就是个传声筒？ 我尼玛...... 焦飞跃摸了摸她的红润的脸蛋：“你还年轻，看不清也很正常。别灰心。” 吕傲儿回神：“那现在怎么办？” “车志强！！！” 焦飞跃眼睛微眯，精光在其中爆闪.... 最初的打算是先拿下周正明，而后逼迫梁群峰合作，再开始针对范赵一系......这样最稳妥。 现在情况变了。 祁同伟把吕傲儿牵扯进来....... 焦飞跃看着怀中的女人，一时间犯了难.......跟范、梁二人斗，很可能最后输的一无所有，要不要给怀里的女人上一份保障。 还是要吧。 毕竟跟自己一场，最后如果给不了她富贵，最起码也能保她平安，也算对得起她了。 就是这祁同伟， 优秀，当真优秀，把握人心这件事如妖如魔。 想来在见吕傲儿之前，这祁同伟就把自己的心思给揣摩透了。 “亲爱的，那现在怎么办？” 吕傲儿萌萌的问。 焦飞跃收起百转千回的心思，轻声开口：“答应他，你告诉他，车志强跑不了。” ......... “同伟，这么算计一个女人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包厢里，吕傲儿带着一股气，感觉自己就是纯纯大傻子，被忽悠的找不到北的那种。 祁同伟笑笑：“吕小姐，这话从何说起，明明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你却全告诉了焦书记，你这不地道呀。” 祁同伟倒打一耙，果断甩锅。 吕家，商贾小人，反复无常，跟这种人打交道要是付出真心，那大概率会变成炒肝，被吃干抹净变成有机化肥。 “你......” 吕傲儿气急，尤其是祁同伟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她感觉自己好似被扒光了一般站在大街上，既羞耻又愤懑。 祁同伟也不想太过刺激这女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好了，我们不要在意过程，结果就是承诺有效，未来你吕家真遇到过不去的坎，随时找我。” 【感谢萨瓦迪卡的灵感胶囊，爱吃奶酪吐司脆的鞠伟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39章 谋划调黎建军回京州 吕傲儿当然知道这承诺是有效的，不然也不会来找祁同伟，来看他那张可恶的脸。 两人吃了一顿相对和谐的晚餐，互道一声再见便分开。 祁同伟回到家便给周正明打去一通电话，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后挂断，一人静坐思考接下来事情发展。 另一边， 焦飞跃答应过后开始着手针对车志强，先是去找厅长孟正青询问专案组进度，可孟正青老是顾左右而言他， 几番追问后才得知，专案组还没成立。 我尼玛..... “这就是你的工作效率，这都多长时间了，连架子还没搭起来，你怎么回事。” “飞跃兄，你别急嘛，这件事事关重大，牵扯到那两位，我必须要保证成员绝对可靠，斟酌再斟酌。” 焦飞跃气的想骂娘， 此刻他突然觉得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比如现在，一瞬间就了解到孟正青的态度，被气的不行还不能发火。 别提多憋屈。 意识到孟正青不靠谱，不再是老丈人在位时指哪打哪的狗腿，现在人家有了独立思想，会权衡利弊了。 “哼~！” 事关市局局长、分局局长、省厅还靠不住，还能找谁？ 焦飞跃陷入思考当中，脑海瞬间浮现一道身影，一个怼天怼地谁都不服的人......黎建军。 可黎建军是范志文亲自下命令调离京州，要怎样才能让他回来？ 有了。 焦飞跃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正青啊，我知你心中顾虑，更能理解你。可你要仔细想想京州政法委书记、京州局长、他们可都是范赵一系的人。说句不好听的此刻正眼冒绿光的盯着你屁股下的位置，你真就能泰然自若？” “飞跃兄，非常感谢你的理解，说实话，老弟我现在是如履薄冰......老书记对我有知遇之恩，可这件事太大，我兜不住。” 焦飞跃点头认可。 “我明白，可你不觉得现在汉东太平静了吗，平静到所有目光都放在你我身上，这对你我来说可不是好事。” 孟正青当然知道，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被发现，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要把水搅浑，可自己绝不能当那条鲶鱼，不然被范、梁二人盯上，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我有办法让水搅浑，还不牵扯到老弟你。” 焦飞跃神色自信从容，语气笃定。 孟正青一下就来的兴趣：“飞跃兄有什么好办法，还请教我。” 焦飞跃凑到他耳边小声耳语，孟正青眼睛越来越亮......好好好，这个好。 “只是有个问题，我这没头没尾的去打报告，范志文能同意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时机合适我会通知你，绝对能成。” .......... “引范志文上钩？好，这件事交给我。” 祁同伟挂断电话，对着一旁的周正明说：“周叔，下一步就靠你了，动静闹大点，不然鱼不会上钩。” “好。” ......... 吕州市委1号楼。 周正明头发被焗成黑色，一身行政夹克，秘书拿着水杯跟在身后，他本人龙行虎步的走进会议室。 时任吕州常委、副市长、区委书记黎建军赫然在列。 市长傅项明坐在2号位，想到昨天深夜和周正明的谈话内容，比较佛系的他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此间事了，我的政治生命将会结束，到时这吕州必将由你来担任一把手，来接我的班，项明，你考虑一下。” 考虑？ 多考虑一秒都是对一把手的不尊重。 不过就是有一个问题，梁群峰那边该怎么说。 “老周，你的事我也听说了，节哀.......梁省长那边.......” “所有规划都是我一人推进，你只要负责执行就行。” 傅项明回神，看着会议室众人，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什么都没做好像又要躺着升职。 周正明坐到主位，环视一周。 “人都到齐了吧，到齐就开会......今天的议题就是和东山县接壤的林泉区开发问题，建军同志，你是林泉区区委书记应该发现，东山公路明年就会建设完毕，历时两方相连，林泉区首当其冲。” “说说你的想法。” 大家适时将目光落到黎建军身上，他也不怯场，放下笔开口： “东山公路的建设极大促进两地联系，增加人口流动性，我建议着重开发林泉区吃下这波红利，增强吕州经济建设。” 周正明这次开会就一个核心重点， 将吕州财政资源向林泉区倾斜，大力开发，把经济建设搞起来。 这是好事， 无论是谁都没有任何意义，要想富先修路，现在路修出来，接下来就是赚钱.....黎建军也能看清，自然会大力支持。 “很好，一会开完会我就把市委意见上报给省里，省里批准后就大干一场。” 周正明立下基调，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会议结束， 周正明带着相关文件直接来到京州，将报告呈给范志文......没错，周正明直接越过了梁群峰，根本没告诉他，直接去找死对头范赵一系老大。 范志文接过报告看了看，眉头微皱，尤其是看到区委书记黎建军全权负责主抓工作，心情更谈不上美丽。 不过却没有理由阻止。 “报告很充分，想法也很超前，可以实施......” 等周正明离开，范志文拿起烟点上，狠狠咗了一口......他现在越看周正明越觉得碍眼，每次吕州有什么大动作，都像是被人割肉一样。 无它，因为周正明是有梁一系，不是自己人。 看他赚政绩，难受啊。 还有那个黎建军，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看见他就不烦别人.....本以为把他调离京州就眼不见心不烦，如今又冒了出来。 范志文手里掐着烟，缓缓走到窗台前眺望，思绪万千。 “老婆生死不知还有心情工作，心可真大.......对了，赵立春、车志强，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个准信。”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40章 黎建军回京州! 想到便做， 范志文直接给赵立春打电话询问，得到的答案很不理想便让赵立春去催，车志强头冒虚汗说还要再等等。 肇事司机还没找到。 各方证据都指明这只是一场单纯的肇事逃逸案件。目前还没发现可能对周正明不利的消息。 车志强现在能感觉到一股如山的压力向自己袭来， 可那又如何，他和申霜、李刚之流已经沆瀣一气，成了一家人，事情搞大到最后全都收不了场，只能拖。 车志强就不相信范赵二人就那般闲得慌，整天没别的事就关注这些。 反观范赵两人就属于一叶障目，虽然想要针对周正明搞事，可却从没怀疑过车志强，更没想到被范赵一系打造的如铁桶一样的京州城， 自己人车志强， 会欺上瞒下....... 如果两人知晓不把这案件全权交给车志强，随便一查就会发生猫腻。 可就像车志强想的那般，范赵二人很忙，操心的都是全省大事，根本没那么多精力。 另一边， 周正明把文件送到范志文手里便通知祁同伟， 祁同伟收到消息后又通知焦飞跃， 焦飞跃收到消息后便给孟正青打电话：“正青老弟，我这边都搞定了，剩下就看你的了。” “好，我现在就去找范书记。” 言罢，挂断电话。 孟正青深吸口气调整一下心态，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报告离开省厅向省委1号楼而去。 笃笃笃—— 秘书推门而入，开口：“范书记，孟厅长到了，说想见你。” 范志文缓缓抬头放下笔， 印象中的孟正青还是比较醒目的，自己上任以来也很老实，各项工作配合的也算不错，这边一时间也没有合适人选便没管他。 “让他进来吧。” “好的。” 秘书答应一声离开会议室，不一会带着公文包的孟正青推门而入，神情正式且拘谨，充分体现出对一把手的尊重和敬畏。 范志文神情稍缓，笑道：“坐吧，有什么事。” 孟正青拘谨坐下，屁股就挨一小半，“范书记，是这样的，省厅的林副厅长年龄要到了，他这一退厅里就少了个副厅长，日常工作就不好开展，我这不想着找您汇报一下，也让您帮忙拿拿主意。” 范志文听出弦外之音，眼睛一亮。 这哪是来汇报工作的，这是来向自己示好来了，这小子上道啊...... 范志文嘴角露出笑容，起身给孟正青接了一杯水，孟正青连忙双手接住一副惶恐模样。 “正青啊，你在厅长职位工作快8年了吧。” “是的范书记，承蒙组织信任又连任了一届。” “还是你自身能力出众，不然省里也不能把这么重的担子放在你的肩膀上。” “我哪有什么能力，主要是省里，是您领导的好。” 范志文听后更满意了，瞧瞧，只有当了一把手后才会明白什么叫大势.....以往孟正青也隐晦示好几次，不过都没有这次心诚。 副厅长的职务都拿出来了，这完全就是要马首是瞻的意思。 上道。 可惜不是自己人不敢用，谁知道这是不是平鸿振在搞无间道，完全可以再等等换心腹上，省的以后难办。 “省厅有自己的选人标准，这方面我就不插手了，你有没有意向名单？” “啊这......” 孟正青一副错愕模样，随即反应过来，忙把事先准备好的名单拿了出来。 范志文结果一看， 三个填空两个人名、一处空白，范志文皱眉：“这是？” 孟正青解释：“主要是最后一个拿不定主意，想让您参考参考。” 范志文没多纠结，之前都说了让自己点将，要是把名都写上那还点个屁。他把文件放桌面上，心中快速衡量。 很快便想到一个人选。 黎建军。 想想之后又放弃了，这口子一开以后可就不好再下狠手，而对平焦一系的怒意让他不想和平焦一系的人有太深联系。 他把文件合十：“你们省厅拿主意，到时开会决定吧。” “啊这.....好吧，那我先走，不打扰您工作。” ......... “范书记，这是省厅发来的意向名单。” 三天后，当日孟正青带走的文件又出现在范志文的办公桌上，不过和上次不同，这次三个填空都写了人名。 末尾那个赫然写着黎建军。 范志文轻咦一声，有意思.....真有意思。 是巧合还是？ 绝对不是巧合....... 这是揣摩，孟正青在揣摩自己的心思。 透过这三个字，范志文好像看到孟正青苦思冥想整夜睡不着觉，想的直薅头发的模样。 “这小子，呵呵。” 一旁的男秘书看到范志文没来由的发笑，有些懵逼，也没敢瞎打听，只是询问工作事宜：“您要是觉得没问题，那我就下发通知开始准备了。” “没问题，去准备吧。” 范志文在黎建军的名字上点了点，秘书心领神会，带着文件离开。 等办公室只剩一人时，范志文笑出了声。 此刻他心情大好，脑中已经开始思量谁去接黎建军的班......林泉开发区，就从今天开始给有梁一系埋钉子。 省委工作效率很快，省厅提出需求、组织推荐、深入考察。省委组织部研究、省委常委会审议。 一套流程堪称火花带闪电。 梁群峰是在省委组织部研究时得知此事的，又是在省委常委会审议时才愕然接受黎建军被调走，范赵一系贾田茂出任林泉区区委书记职务。 就很突然。 面色阴鸷的回到办公室，把门关紧，梁群峰拿起水杯狠狠灌了一大口的水。 “狗日的范志文怎么如此行事，一点脸都不要了是不，连装都不装一下了。” 怒意让梁群峰很想把手中杯子摔地上，可理智又告诉他，决不能表现出来，要淡定，要忍...... 要把事情搞清楚。 梁群峰又喝了一大口茶水，而后出门去找范志文，要问问到底怎么个情况，政治默契不要了，要撕破脸？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41章 亮平和白冰订婚啦 笃笃笃—— 秘书推门而入，“范书记，梁省长要见你，就在外面。” 范志文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早就做好被兴师问罪的准备......让秘书把人请进来，而后就看到梁群峰那张不算好看的脸。 笑道：“群峰你来了，快坐......” 梁群峰依言而坐，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静’字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范书记好雅兴，这字不错。” “你说这个啊，随便写着玩的。” 范志文转头看了眼，也不打哑谜，直接开口：“群峰啊，我知你来意，是为了黎建军的事吧......不过可不是我要抢你大将，这事是省厅自己做的决定，你可不能误会我。” “哦？” 梁群峰不置可否，心里已经大骂范志文不当人子，敢做不敢认。 重点是黎建军被调走出任省厅副厅长（副主任）吗？ 重点是踏马的你无缝衔接让贾田茂去吕州林泉当区委书记......这也是省厅的决定？上坟烧报纸你胡弄鬼呐。 睁眼说瞎话也要有个度！ “黎建军这个人，专业技术够硬，搞行政确实是屈才了，他就应该去司法发光发热，我没意见。” “哈哈，我就知道群峰你明事理，对嘛，好事嘛，让同志们去该去的、适合的岗位工作，才能更好的发挥工作热情。” 范志文根本不提贾田茂；老子是一把手、主管人事任命，这是我本职工作，就是摆明欺负你这个老二，你待如何？ 梁群峰读懂他话里的意思，知道再说些有的没的已经没有意义：“没错，把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岗位.....就是临泉区委书记任命，是不是不符合流程？” 调省由省决定，而对区委书记任命应该由市里提议，省组织部考察决定，哪有一把手直接指派的。 一把手亲自下场，吃相太难看。 不过范志文也顾不了那么多，吃相难看怎么了？管饱就行。 “事出突然嘛，且我只是提议，接下来还要组织部考察才能决定贾田茂同志是否适合，你不要急嘛。” 范志文一本正经的解释，可这解释在梁群峰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是骑脸输出的打脸。 梁群峰笑了，笑容不冷却很莫名，是愤怒到极点的发笑。 “既如此，那我们拭目以待.......” 言罢，起身离开，两人交锋结束，梁群峰暂落下风。 回到办公室，梁群峰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黎建军从哪冒出来的，他怎么就突然回省了？ 真是范志文主导这一切？ 可这不合理啊，谁不知道范志文不待见黎建军，亲自下令把人家发配。现在就为一个区委书记又让黎建军高升。 有病吧。 带着疑惑，开始打听前因后果。 很快便知晓这一切都是孟正青主导，只是走了一个程序，人员提议都是他自己决定。 “孟正青还没放弃向范志文靠拢？还是说这是焦飞跃授意搞的鬼.....还是说，这是祁同伟那小子在搞鬼。” 念头一起，梁群峰再也坐不住办公室，马上打电话给祁同伟。 “你在哪。” “我在东山啊。” “下班回京州，我在家等你。” “啊？” “啊什么啊，挂了。” 祁同伟看着手中话筒，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和老周的谋划应该是成了......不过老梁现在气性是真大，也不怕得脑血栓。 自从升任二把手后的一系列变化让祁同伟再次确信，当初一直忙活让老梁当二把手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不然现在估计都成天天挨训的三孙子了。 “孙秘书。” 祁同伟朝外喊，孙海平马上推门进屋：“祁书记您叫我。” “下午行程是什么？” 孙海平从后腰掏出从不离身的日记本，回答道：“2万台监控设备已经采购完成，正在进行施工搭建，下午唯一行程是去现场查看。” 祁同伟点点头，看了一下时间，中午11点。 “那就先吃饭，你通知一下提前两小时，不午休了。” 现在正经工作都有午休制度，春困夏乏秋打盹，中午不睡觉下午就没精神，不像后世那样午休都成了奢侈。 祁同伟记得后世网络上写一篇帖子，讲的是国家发生一个大好事被教员点名赞扬，文中写着听到这个消息，我高兴的都不午睡了。 最有意思的是那些评论，竟然在说这是抹黑教员。 天啊， 这是被压榨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午睡都成不合理的事？真是时代的悲哀。 真是做惯了007，已经忘记什么叫八小时...... “好的，我马上去通知。” 孙海平退出办公室，祁同伟简单收拾一下桌面上文件，施施然的向外走去，途中正好遇见白冰。 “白冰同志，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呀。” “只是订婚，还要等亮平大学毕业才能正式结婚。”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冰笑颜如花，不过快35的年纪，没有如梁璐那般用天价古方砸脸蛋，顶多还能有5年青春。 “猴子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吧，也快。” “嗯，到时一定要来喝杯喜酒啊。” “必须的，咱俩是好搭档、猴子又是我好学弟，你们俩结婚我肯定到，请假我都去。” 白冰翻了个白眼：“在东山县你找谁请假呀....” 祁同伟一本正经：“自己跟自己请假，程序不能少嘛.....哈哈。” 他笑声很大很开怀，一想到绿平要和白冰结婚就有点控制不住，表情有些失控，只能用大笑来掩饰。 也从今天开始，绿平对祁同伟再无威胁。前世发生的一切永远不会再发生。 白冰盖特不到祁同伟的笑点在哪，不过也不妨碍她跟着一起笑，而她这一笑，祁同伟笑的更大声，跟中大奖一样。 俩人说说笑笑进入食堂，分盘打菜坐在一起吃饭，边吃边聊。 主要就是听听白冰和绿平的爱情故事，这故事祁同伟不是第一次听，却百听不厌，越听越有感觉。 o(n_n)o哈哈~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142章 焦飞跃试图离间祁同伟翁婿 祁同伟赶回京州已经是晚上7点， 刚进省委家属大院，恰好碰到晚间散步的焦飞跃，祁同伟是老刑侦，擅长从日常行为发现异常破案。 本能的关注各类细节， 而这种习惯也帮助他无数次，就像今天，黎建军回省厅工作应该已经成为事实，白天梁群峰又打电话叫自己见面，晚上就恰好碰到焦飞跃。 祁同伟的记忆里，焦飞跃平时可没有夜晚散步的习惯，更像是故意等自己。 “同伟，这么巧。” 焦飞跃上前打招呼。 祁同伟心中警惕，面上却带着笑容迎上前，当两人靠近时，祁同伟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斜角正好对着2号公寓。 也就是梁群峰的家，此刻他如果站在窗前就能看到自己和焦飞跃交谈。 “离间吗.....呵呵。” 祁同伟猜的没错，远处梁群峰就站在屋内窗前，目视两人交谈，脸越来越黑。 “哼——” 目视两人交谈大约三分钟分开，梁群峰冷哼一声回到沙发上坐下，等待吃里扒外的狗女婿到来。 叮铃铃—— 保姆上前开门，祁同伟进屋换好拖鞋，上来第一句就是：“您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 祁同伟随意的坐到他对面：“焦飞跃在故意等我，他察觉到你我翁婿有了隔阂，正试图离间咱们，让你误会我。” 梁群峰一愣，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那自己刚刚生气岂不是有着了焦飞跃的道？ 我尼玛...... 祁同伟笑道：“要我说这焦飞跃就是白费力气，这么拙劣的把戏连我都瞒不住，怎么可能瞒得过您呢。” “哼.......一帮阴险小人。” 梁群峰用冷哼来掩饰尴尬，总不能说刚刚自己确实是怀疑二人搞到一起了吧，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瞎很蠢？ 其实不然，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任何计策只要在恰当的时间用出来，别管多简单，都有用。 还是梁群峰先对祁同伟产生不满，翁婿间出了嫌隙被焦飞跃发现才会尝试离间，目的是让梁群峰不再相信祁同伟， 把狗头军师从身边推走。 “爸，你今天叫我来是为了黎建军的事吧.....” “果然是你！！！” 梁群峰刚舒展的眉毛再次皱紧，眸子浮现冷光。 祁同伟轻笑出声，反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吕州要发展，接壤东山公路的林泉区首当其冲，开发林泉区是必然结果，现在范志文来摘桃子，您不去找范志文反而怪我，您这有点不讲道理呀。” “决策权又不在我这。” 言罢，感觉态度稍微有点强硬的祁同伟，拿起一旁的茶壶给两人茶杯填满，换了一个更柔和的语气。 “爸，放弃周叔是形势所迫我能理解，周叔也同意，他现在就想要个真相，这难道我们都不能满足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朋友、兄弟、亲人之说还有什么意义，全都大难临头各自飞好了。” 祁同伟深知，对待领导一定要给足对方情绪价值，除了一些原则底线和大方向战略，翁婿二人相处模式非常融洽。 也乐意迁就梁群峰，毕竟除了老丈人这层身份还有领导身份。 但，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个体就有其原则底线，祁同伟做不到对身边人铁石心肠，天生的，改不了。 “哼——” 梁群峰有些动容，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两人现在之间的矛盾嫌隙有两个。 一，祁同伟始终想要促进有梁一系和平焦一系的合作。 二，不听号令，对待周正明问题不能果断抽身，非要往上贴，和自己想法背道而驰。 后者还好，听到祁同伟的解释后，梁群峰算是接受.....没人会讨厌一个重情重义、反而喜欢天性薄凉的人。 关键是第一条， 怎么什么事都要带上平焦一系，这世界离开他们就不能转了是不是？ 平焦一系就那般好？ 梁群峰感觉很酸，女婿不按照自己想法和节奏行事，总感觉无序和无安全感，有种大宝贝要丢失的感觉。 就不能好好听话当一个孝子贤孙吗？ 说到底还是掌控欲和占有欲在作怪。 “你是怎么说服焦飞跃让孟正青把黎建军的名字写到任职报告里的。” “不是我，是您，孟正青想向范志文靠拢可人家不要，要再去针对周叔就是在得罪您，可一点反应没有就要得罪焦飞跃，他夹在中间只能磨洋工。” “焦飞跃正是看清这一点又没什么好办法，自然而然的就想起黎建军来了。” 祁同伟暗戳戳的拍了一个小马屁。老梁，你很重要。 梁群峰眉毛稍稍舒展三分，“然后呢，你在其中起到一个什么角色？” 祁同伟耸耸肩，“一切反应都基于刘岚事件必然会水落石出为前提，到时周叔肯定要倒霉，范志文也一定会借此机会发难撸了他......可咱们不好过，他范志文也别想好过。” “想做的也很简单，兑子而已。” “这个人就是京州常委兼副市长兼市局局长车志强。” 言罢，目光灼灼的看向陷入思忖的梁群峰，祁同伟继续道： “其实今天您不叫我，这两天我也会来找您，可以预料到的是接下来会有一连串的人遭殃，市局局长以及相应参加人员、分局局长、吕州市委书记.....这些位置都会空置出来。” “爸，您要早做准备。” 牵一发而动全身，当一切尘埃落定时，汉东局部权力必将面临又一轮洗牌，此刻根本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的时候，而是要想想怎么将更多权力收拢回来。 话说到这，梁群峰也明白不能在计较那些有的没的，还是要抓紧办好第一要务。 目前京州市长是自己的暗子，如果再把京州市局重新掌握到手上，就相当于再次掌握京州这个权力中心的半壁江山。 想通因果，梁群峰笑了， 态度转化的非常快，好像刚刚生气的不是自己一样，一脸期待的看着好女婿，仿佛在说我儿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主打的就是一个有奶就是娘。 第143章 李、车:早晚被申霜害死! “让我回省厅当副主任（副厅长）？” 喜怒不形于色的黎建军在听到这一任命的第一反应就是懵逼，而后是持续懵逼。 搞什么啊，从司法系统转到行政系统，再转回司法系统，闹呐！ 吕州组织部部长面上笑容不变：“建军啊，这是省里下发的任命，具体情况还是要等你到省厅任职后才清楚。” 黎建军没有说话，仔细思考前后因果关系， 少顷， 他想到一个可能，林泉大开发！！！ “朝令夕改，我这区委书记的工作刚步入正轨，又把我调回省里，哼......” “建军啊，不能有工作情绪，现在文件已经下发到市里，改不了了，你要服从命令。” “我知道。” ........ “什么，老领导你要去省厅工作，太好了。” 季昌明兴奋的叫了出来，自从老领导去吕州任职，他在省委检察院工作日子过得可谓是如履薄冰， 毫不夸张的说，拿块砖头随便一扔都能砸到好几个权贵子弟，各个都有后台，谁都惹不起。 且这还是个人层面，季昌明也的确为老领导而感到高兴，回到省里工作就是回到权力中枢，发展会更光明，更加的海阔天空。 “老领导您什么时候到京州，我去接您，给您接风。” “一个星期后吧，这边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和人交接。” “好好好，到时您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季昌明深吸口气，只觉过往失去的干劲一下就回来了，充斥全身。 相熟的同事突然发现老季变了，不是死气沉沉，又有他这个年龄段本该有的冲劲。 高育良和季昌明平时关系处的不错，打趣道：“昌明，这是遇见什么喜事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喜事啊，我就是觉得不能在颓废下去，尝试改变一下风格。” 季昌明没说实话，两人只是私交不错，阵营却是不同，注定不能坦诚相待，哪怕之后黎建军会省厅工作会闹的路人皆知，话头也不能从自己嘴里开始。 高育良也没追问，只是笑笑便一笑了之。 背靠大树好乘凉，先不说省检察院有很多有梁一系的人，单单汉东大学出来的校友就有很多， 汉大教授出身的高育良，混的可谓是如鱼得水，马上就要从二线部门调到一线部门。 “我一会还有个会，先走了。” “嗯，慢走。” ........ “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 “好，我不跟你客气，现在黎建军马上去省厅任职，接下来该怎么办。” 安全屋里，有梁一系三剑客再聚首。 梁群峰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腻歪的不行。不过在听到询问下一步计划时，还是竖起耳朵倾听。 祁同伟笑道：“简单，以黎建军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只要把案件甩给他，铁定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周正明认同点头，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笑容。眉宇间却满是疲惫和颓然。 梁群峰见状，突然想起之前85天周正明劝进自己那股意气风发的模样，和现在比完全是两个人， 这才不到5年啊。 心里那份柔软被触动，有些不忍的开口：“老周，你不再考虑考虑？” 周正明诧异抬头，祁同伟也有些惊愕。 这是鳄鱼的眼泪？ 梁群峰羞恼开口：“都这么看我干什么，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要不是老周你执意要一个真相，大不了我去和范志文妥协一下，这可是咱们奋斗一生的事业，你真就舍得？” “唉......” 周正明一生轻叹，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当然舍不得事业，可要为了事业而枉顾家人，做不到啊，也不愿做。 “老梁，你弟妹现在就在医院里躺着生死不知，他罪有应得我不抱屈，可那些见缝插针利用岚岚的人，我绝不能放过，更不能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行，你当我没说。” 两人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时，祁同伟突然开口：“其实说到底还是范志文的问题，核心难点是案件真相大白后范志文的发难，只要能在关键时刻让他闭嘴，周叔就有希望两全。” 梁群峰和周正明皆浑身一震，一同看向他，此刻祁同伟好似那孔明复生，贾诩在世、庞统还没去落凤坡， 军师挥斥方遒那味都快溢出来了， 二人齐齐失声：“你有办法？” “办法谈不上，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 “你在跟我打哑谜，以后你就别上老娘的床！” 房间里，申霜一把推开车志强，自顾自的穿衣。俩人搞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初时车志强只是爱财，后来彻底上船后也想着该享受享受，便半推半就的从了申霜。 没错，是申霜主动的。 这女人非常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而后牢牢抓住男人。 于她而言，身体是比刀枪更利的武器。 刚刚车志强在谈黎建军突然回省，委婉表明一下担忧，想让申霜先离开汉东一段时间。 可申霜怎么可能离开，她这次回汉东是因为和临省老雇主取得联系，要干老本行赚大钱，现在离开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亏你还说要一直保护我，现在遇到点问题你就让我跑，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 ......... “亲爱的你听我解释，现在情况真的不容乐观啊。” 李刚搂着申霜，苦口婆心的劝，也不知怎地，最近老是做噩梦，心神不宁的，且这份担忧在得知黎建军回省后达到极点。 他可是了解这个黎建军是什么样的人，那是为了抓嫌犯不惜让县长去当人质的主。 那就是个疯子，一个谁也无法收买掌控的疯子。 “我不管，我不走，人家不想离开你。” 申霜扯着公鸭嗓发嗲，听的李刚直打冷颤。 车志强和李刚都有刑侦人的本能警觉，奈何申霜根本不听劝，除了在心里恨不得申霜马上死以外，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好情郎模样。 别提多憋屈了。 车志强、李刚：“玛德，早晚要被这女人害死！！！”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44章 专案成立! 一个星期后，黎建军轻装上阵来到京州任职， 又花了一个星期熟悉工作，把日常业务都做到了然于胸的时候，孟正青一脸严肃的把他叫到办公室。 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建军，你看看这份文件。” 黎建军接过文件一看，脸越来越黑，面部肌肉都开始抽动......上面写着王强一家一年里连续失踪四人无人问津，又写着有人指名道姓要花重金对王强儿子进行悬赏，且还让对方成功了。 要不是东山县的一场突然行动，此刻恐怕也和之前四人一样彻底消失。 “岂有此理，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 黎建军当了一段时间区委书记，可印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从未改变，血从未冷......谁欺负老百姓，谁和人民为敌，他就要办谁，无论这个人是谁，有什么背景。 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悔。 “建军啊，你先别激动。” 孟正青尝试安抚，而后看到他手里也拿着一份文件，询问道：“这是？” “松小年案，我听说他被关进第五监狱了，当时我曾建议对他进行审查，后来我被调入行政系统没了执法权，现在我又回到咱们司法系统，我就想着继续重启松小年案件。” 黎建军随口答道，目光死死盯着正翻阅的文件。 孟正青只觉后背一凉.....我滴神啊，这煞星还没放弃呐，怪不得范志文上台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人踢走，这真是一头倔驴。 “那个建军啊，松小年现在正在监狱服刑，人就在那跑不了，而关于谋害王强一家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是不是先处理这个紧急案件，毕竟再拖下去难保不会出现更多的受害者。” 黎建军一顿，视线从文件中挪开，“孟厅是想让我负责此案件？” “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这案件我接了。” 孟正青心一松：“那松小年？” “再等等吧，反正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不差这几天，还是尽快抓住这个凶手歹徒，绝不能让歹徒继续猖狂下去。” “很好，有什么需要随时跟厅里提，厅里全力配合。” “好，那这档案我就拿走了。” 言罢，敬礼后离开。 黎建军回到自己办公室后仔细翻阅资料，很快就想起那年的卤水，往日记忆再次浮现，瞬间将目标锁定到刘岚和周正明两人身上。 这两人嫌疑大大的，需要重点调查。 接下来三天黎建军开始对受害者家属、市局、分局报案记录进行查阅询问，而后果断成立专案组。 现在是89年11月4日，专案名称114专案。 同时以省厅名义下达命令对各相关司法单位临时抽调人手，第一时间便把心腹季昌明叫到身边协助。 时隔年余再次回到老领导身边，季昌明无比激动。 “黎厅，谢谢您再次让我回到您身边工作学习。” “闲话少叙，办案。” “是~！” ........ “李局长，又有人来问我关于家瑞的事了，说是省里的，都揣着证呢。” 这天，李大牛再次接到王强媳妇的电话，安抚一番后马上汇报给祁同伟。 “不用管他们，让他们查，查的越仔细越好。” 祁同伟将人打发走，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天边， 可以预料到，接下来京州会很热闹，要做的就是在保证不影响自己摘掉代理县委书记代理二字的前提下参与其中，帮助战友周正明平稳落地。 “起风了......” 祁同伟喃喃，转而继续处理县内日常工作，安静等待下场时机。 县内本职工作千头万绪、教育、医疗、公路、大棚、天眼，还要顾家看女两头跑，还要和敌对派系斗智斗勇， 没有一颗大心脏、强精神、硬骨头，真干不了这活。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孙海平推门而入，“祁书记，王大路王局长在外面想见你，说是各乡村共9032亩大棚已经建设完毕。” 祁同伟抬头，嘴角挂起一抹笑：“让他进来。” 很快，王大路夹着公文包进屋，干了几个月的资源局局长，这小子明显胖了一圈，想来是没少应酬。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东山县9镇、10乡、3个街道办事处、382个行政村，都盯着这9000亩大棚，放到哪，哪就富裕...... 给哪个村、哪个乡镇，祁同伟把权力下发出去，全都由王大路说的算。 手里握着这么大的权力，巴结讨好的人都能排成队。 不过对于祁同伟来说吃吃喝喝无所谓，只要不收礼贪污腐败就行。 “大路你来了，快坐。” “祁书记，我来跟你汇报工作。”王大路坐了小半个屁股，讲述近段时间的工作成果。 成果很喜人，第五机械厂的效率很快，大棚建设的速度也很快，万亩大棚全面铺开建设完毕，接下来就是种植和收获。 “9032亩大棚，覆盖9镇、10乡、3个街道办、68个村，其中村落都在东山公路延边，确保农物成熟后可以第一时间运输出去，最大限度减少滞留。” 听完王大路的汇报，祁同伟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又从一旁的茶盒捻了一撮茶叶放进茶杯，赞道： “你小子，工作干得不错。” 有些事根本都不用核实，只听一下书面报告就知道有没有猫腻，首先是90块地区，每个地区100亩，这就完美符合县带动乡镇村致富初衷。 其次是东山公路两边邻村，没搞那些犄角旮旯，这就说明王大路一心为公，没搞猫腻。 这就是好下属，能臣干吏。 王大路忙双手接过茶杯，也不怕烫，双手不停倒换，滋溜滋溜的喝了起来。 和祁书记工作时间长的人都知道，想在他办公室喝上一杯水都难，更遑论加了茶叶，这就是对工作的高度肯定。 要兜住。 “好茶，好茶，嘿嘿......” “哈哈，觉得好一会回去带走半斤，管够。”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45章 抬杠就要收费，不管你是谁! 想在他祁书记的办公室里喝到茶，还能把茶带走的王大路是目前独一份，可见祁同伟对这件事有多满意。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去看看咱们东山的大棚产业。” “好的祁书记，那我先走了。” 祁同伟笑着把他送出办公室，找来孙海平安排明天下乡行程，时间暂定为5天。 这边忙着下乡巡查，另一边114专案组也开始展开工作。 黎建军办案思路很清晰，首先就是王强一家的社会关系，有无口角争端...... 经过调查后得知确实如老王头说的那般，一家人都是与人为善老实巴交的工农。 唯一算的上仇怨的就是王强激情杀人。 再次确认一遍社会关系，黎建军便将目光落到周正明身上， .....情感上，黎建军是相信周正明的d性，不认为他会放弃原则用权力迁怒王强一家，这是基于对周正明为人了解给出的判断。 不过办案不能情感用事，该走的流程必须要走。 这天，黎建军带着相关人员来到吕州对周正明进行秘密约谈， “想问什么就直说，我知无不言。” 周正明很配合，且为了让专案组节省时间，很多问题黎建军还没等问呢，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一点没有市委书记的架子，一点不端着。 待询问完一系列问题，黎建军深深看了周正明一眼，而后让相关人员先出去等着。 等包间就剩下两人时，黎建军直言：“老周，我去省厅任职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这话怎么说？我又决定不了省厅人事任命，孟正青也和我不对付，我咋能知道。” “哼.....之前我就有所怀疑，而刚刚你的表现态度更让我坐实了这一想法......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我要谢谢你，不是因为升职，而是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走了。” 黎建军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向外走。 “等等！” 周正明出声，待黎建军停下脚步，轻声开口：“拜托了。” “放心吧。” 出门，季昌明上前询问：“黎厅，接下来该怎么办？” “回京州，查刘岚名下所有产业。” ........ 虹宁农贸市场。 季昌明目光如电，大踏步走到门口，左右环顾一周，很快就注意到带着红臂章的刀疤脸..... “嘿....” 朝刀疤脸招了招手，一点没把雄踞此地界的老大当人。 刀疤脸常年混迹江湖，一眼就能大致看出来人是什么来头，就像此刻的季昌明，大皮鞋、大背头，全身便装整整齐齐。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季昌明身上那股气质，一瞅就是经常抓自己这样人的猫，味太浓。 刀疤脸很醒目，小弟却没这眼里价，只觉这年轻人好狂，竟敢这么跟老大说话。 “我尼玛.....你嘿尼.....” ‘玛’字还没出口就被刀疤脸一个大笔兜给扇了回去，骂道：“说了多少遍了文明友爱，天天妈妈的，我尼玛.....” 又给小弟一个大笔兜，连忙小跑着上前。 “领导，您有什么事。” “你认识我？”季昌明皱眉。 “不认识不认识，但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您绝对是领导，你们领导都这样.....”刀疤脸笑的有些贱兮兮。 季昌明笑了，“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那我问你，这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没有，这一片好着呢，一点异常都没有。” 刀疤脸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过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真实想法。 季昌明察觉到这一幕，“你想好了再说，我记得这边是石正阳管理的辖区，要不要我跟他打声招呼，好好关照关照你？” 这就有点狗了，刀疤脸在心中大骂，面上还要小心陪着笑，死活就是不说。 首先，这种事要是真说也要说给石正阳听，你一个生面孔算个鸡毛，没听过县官不如现管？ 刀疤脸想法很好很现实，却不曾想季昌明能量大到一个电话就把石正阳给叫到身边。 得，县官、现管都来了。 季昌明玩味笑道：“现在能说了吗？” 石正阳就没这么客气：“赶紧说话别墨叽，你要是觉得这地方不好你想不起来，那我请你回去说，咱们好好聊聊。” “别，我说，我说。” 刀疤脸认怂，脑中开始回忆某一天的夜晚，“咱们农贸市场是7点半关门，有天晚上我和哥几个出去嗨歌回来的有些晚，时间大约是凌晨。” “刚走到拐角就看见后门停着一辆货车，两个人往里搬什么东西，一个大木箱子，有这么长....” 刀疤脸用手比划一下，约两米。 “这哪行，运货送货是有规章制度的，半夜偷偷上货违反规定呀，我们哥几个就走过去拦下几人，没想到却是刘老板的货，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嘛。” “刘老板大气，给哥几个一人一百，给我五百。” 刀疤脸说到这就不说了，季昌明皱眉：“然后呢。” “没然后了啊。” 刀疤脸一摊手，季昌明脸色阴沉下来：“你耍我？” 石正阳从后腰拽出手铐，“想不起来了是吧，行咱回去说，慢慢想。” 嘴上说着，脚下却没动，而是给季昌明使一个眼色，现在别讲一家亲了，再让人家开口就要用真金白银开路，不然没动力。 季昌明眼角抽动，他不是不懂规矩，只是之前无论是在吕州还是在京州，作为实权人物这些地痞流氓都是想着法给自己送钱，敢伸手要钱的，刀疤脸还是头一个。 尼玛....不愧是卡杆收费的，够硬。 愤愤的掏出钱包，数数一共还不到二百块钱，全抽出来塞给刀疤脸。 “就这么多。” 刀疤脸也不嫌少，混江湖的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刚见面时那么卑微讨好都没用，说明这小子不上道......不讲情义就讲利益，不然还怎么混？ 他把钱举过头顶转了一圈，手下小弟适时露出崇拜目光。 刀疤脸满意一笑，把将装兜里，这才开口。 第146章 调查刘岚办公室，发现墙体中空 \"其实本来这也没什么，两位领导也应该知道刘老板出事了，可前两天我又看见那几个卸货的，不过这次不同，这次是搬什么东西走。\" 刀疤脸意思很清楚，人都住院生死不知还大半夜搬东西，肯定有猫腻，混迹江湖多年的今经验驱使着他远离，都没上去吃拿卡要，而是站在远处没敢上前。 季昌明皱眉：“你刚刚说市场七点半关门，这回刘老板不在，谁给他们开的门？” “还能有谁，晚上值班的保安。” 刀疤脸随意答道，一旁小弟接茬：“一个快60的老头，就是个打更的。” 季昌明连忙问：“那打更的是谁，叫什么名字。” 他觉得这打更人一定知道点什么，一旁的小弟没直接回答，而是左右瞅了瞅，很快就看到远处一个拎着网兜晃晃悠悠的老头。 “就是他，老李头。” 季昌明顺着手指望去，很快就看到老李头，顾不得多说，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这副龙行虎步气势汹汹的模样给老李头吓了一跳，且他也不是一个干净的，原则底线一点没有，小偷小摸更是家常便饭，见状扭头就往来时的方向走，步伐悄然加快。 “嘿，还真有问题。” 季昌明也不端着，两条大长腿快速摆动，喊出一句典中典：“站住，别跑。” 我尼玛.....老李头被吓了一跳，跑的更快了。 老李头毕竟年纪大了， 你追、他逃、他插翅难逃，很快就被季昌明给抓住....... “放开我，你谁啊你，抓我干什么，放开我。” 季昌明抬手就想给他一个大笔兜，不过见老李头年龄实在有些大，生怕一巴掌下去让他去见太奶，没敢真打。 “老实点。” 两人还在纠缠，远处石正阳小跑着上前......季昌明也懒得跟老李头废话，银手镯直接把人拷住，薅着他脖领就往市场走。 进入市场，五名专案组成员快速向季昌明汇聚。 “刚刚有没有人有异动？” “报告，没有。” 季昌明皱眉，他在来之前先让专案成员进入市场观察，自己着正大光明前来，一明一暗观察，也是一种战略。 “行了，先找个地方审审。” 几人带着老李头进入员工休息室里，至于刀疤脸早已眉头一皱，悄悄退至众人身后，润了..... 季昌明也懒得去找，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身子骨挺硬啊，说说吧，跑什么啊。” 季昌明找了个椅子坐着，老李头手被拷着蹲着，闻言也不再叫嚣，基本上是问什么答什么，非常配合。 老李头不懂法，可他知道自己岁数大，遇到条子就跑，跑不了就招，只要认错态度良好那点小偷小摸没啥大事，顶多就批评几句蹲几天。 季昌明也确实没想过太为难一个老头，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方式，凡事不涉及底线就不能太较真，人情社会就要人性化。 经过了解，刘岚一共找老李头半夜开过5次门，每次100块钱封口费，两个送货人员搬一个大箱子，刘岚出事后又来一次搬东西，这次给了500封口费。 “500块是我开口要的，一个箱子一百，5个箱子就五百，童叟无欺。”老李头一脸得意。 季昌明都被气笑了：“你还童叟无欺，你这是非法所得要上缴的知道吗。” 听到要上交，老李头急了：“我没钱，钱都让我花了，不行你就把我带走。” 季昌明也懒得跟他废话，让人把老李头带走去描述运货人员肖像，他本人则带着两人直接往三楼走。 石正阳紧随其后。 途中，季昌明停下脚步：“正阳同志，你还有事？” 石正阳愣了一下，马上想到自己不应该跟着，要注意纪律，尴尬笑笑：“没...没事，那...那我先走，有事您随时叫我。” “好的，正阳同志辛苦了，快回去吧，还有记得保密。” “您放心，纪律、纪律。” 打发走石正阳，让人找来负责人把门打开....... 走进房间， 入目第一眼就是视线尽头的巨大落地窗。 走上前俯瞰，整个市场一览无余，颇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众所周知，当一个位置摆放某种物件时间长的时候，就会留下一定痕迹，这痕迹很难抹掉...... 季昌明几人专业能力很强，可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地方能放五个箱子，可谓是一无所获。 不过这难不倒众人。 对着墙壁、地面敲敲打打听声辨位，很快就发现异常。 ......... “老大，那打更的可见过兄弟几个，万一他跟条子透露怎么办。” “怕什么，强子几个现在都到东南亚了，知道又如何，要能找到才行。” 申霜毫不在意，虽说死人保守秘密最稳妥，可屁大点事就直接杀人，那不明摆告诉旁人有猫腻嘛。 没错，运货送货，哪怕是发现办公室空墙又如何，线索到这也就断了。 “工厂建设的怎么样了，老鬼那边已经开始催货了，抓紧点。” “明白。” ........ “季队，这边墙是空的。” 专员出声，季昌明走上前把耳朵贴在墙壁上，手指敲了敲.....声音仿若空鼓，清脆而略显空灵，‘咚咚’声短暂地回荡。 季昌明又往前走了两步，再次敲击，还是空的，大约走了十步，‘咚咚’声响变成‘砰砰’之音，沉闷厚重、坚实有力。 “我这边到这，你在往左找。” 三人分头行动，很快就确定办公室除中央落地窗两边都是中空，对应外面的巨大长方体魔镜玻璃。 “怪了，这单项玻璃既然用墙砌死，为何还要留个空档啊，万一碎了咋办。” 季昌明看着说话的那人，想了想，让两人找找两侧有没有暗门之类的东西，如果没有就砸墙，必须要看看这中空的部分是干什么的。 “季队，在这边。” 一名专案组成员打开角落的衣柜，推开里面挂着女士衣服，很快就发现一道暗门。 季昌明连忙上前。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47章 祁同伟是幕后主使? “这是。” 暗门推开，露出一个三十厘米宽度的中空墙体，季昌明往里仔细看了看发现，透过屋外的阳光清晰的看到里面什么都没有。 季昌明皱眉，视线下移后发现地面有小型车轮痕迹。 并排四轮拉出一条长长的线，很显眼，像是有什么东西推进去又被拉了出来，可这么窄的地方会放什么？ 很可疑， 季昌明觉得有必要找技术科来仔细采样鉴定一下。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很快专案组技术科的人便赶到对办公室进行360°无死角采样。 紫光灯打在地面上连脚印都没放过。 当然，重点还是墙体中空，季昌明有种强烈预感，只要搞清楚这里面曾经放着什么，就能破案。 福尔马林主要成分是甲醛的水溶液，甲醛易挥发，如果封闭不好会导致甲醛挥发使溶液浓度降低，不仅会影响标本的防腐固定效果，关键是甲醛气体味道很大，对人体还有害，稍微泄露都不用查，一闻就知道。 需要完全封闭。 技术科很专业，他们找了一个身材瘦小的同事直接侧身钻了进去，一点点查看。 而钻进去后，这名技术科工作人员就闻到一股极淡的甲醛味道，却被他下意识便忽略了，因为装修时各种人造板材都含有甲醛。 且这味道几个月都不会挥发，相对封闭的环境甚至会持续一到两年。 “没有任何异常，目前建议从车轮入手调查，类似这种四排并用的小型车轮都是特制的，应该很容易找到。” 办案是一个精细活，没有电影那种画面一转就把人抓住的效率。 七天后，专案组在经过排查寻找找到一家专门组装按摩床和小型推车的制造车间，经过车间负责人口中了解到，这两年时间接到过宽度25厘米，长45厘米的小型滑车底座。 季昌明连忙让负责人把滑车图纸找到，看过后脑海简单一对比，很快确认这就是出现在中空墙壁内的小型滑车。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滑车上装着什么？ 毫无头绪。 “定制这种滑车的人叫什么名字，还有印象吗？” “有，是两拨人，第一个是姓刘的男人，三十多岁，就定了一个然后就换人了，第二个姓张也是三十多岁，后面五个都是姓张的人定制的。” 让画师按照描述素描，季昌明则揉着发胀的脑袋，让厂家再打造五台推车，带着它们再次来到虹宁农贸市场。 来到三楼办公室， 季昌明把推车放到墙体中空用伸缩推杆往里推..... 落地有声、抓地有痕，一件物品摆放的久了会有积尘痕迹，也叫落尘印。要做的就是把五个推车按照痕迹放到原有位置。 五辆推车每个间隔大约十厘米，依次摆放好，季昌明盯着推车陷入沉思。 “需要及时销毁的东西一定很重要，可这玩意上面能放个啥，才需要及时销毁？” 季昌明又把老李头叫来询问每次运送时有没有看到或听到什么异常，老李头仔细回想过后点点头。 “送的时候没有，俩壮汉搬一次手很稳，一点响动都没有，不过最后一次他们一次性搬五趟倒是弄出点动静，是类似哗啦啦的水声，就跟搬运带水鱼缸一样那种声。” “鱼缸？水声？” 季昌明默默记下这重点，又问了几句确定没有遗漏，马上又去制作鱼缸的玻璃厂开始调查。 半个月后，消息来了。 “祁家玻璃厂？祁同伟老家祁家村开的那个？” “没错。” 季昌明收到消息，第一时间便向黎建军进行汇报，尼玛，这案件越发复杂了，竟把祁同伟牵扯进来了。 黎建军听完汇报后想了想，问：“说说你的看法。” “有怀疑。” 季昌明回答的很笃定。 “首先是两人有私交，再一个黎厅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什么巧合？” “您想啊，咱们从头缕，案件是从什么地方发现的，‘东山县’，我仔细看过卷宗，先是一个叫李红樱的女人的女儿丢了，最先报案给东山县局，然后抓住人贩子陆永安，又从陆永安嘴里找到上家快手胡子。这一切都非常符合办案流程，没有任何猫腻。” 季昌明眸子闪烁精光：“可之后就变了。” “继续说。”黎建军眉头紧蹙。 季昌明整理一下话术，开口道：“我说到这里开始变了，是因为李大牛意外救下一个人，‘王家瑞’王强的儿子.......从这时开始，拐卖案就变成了凶杀案，先是人贩子团伙首脑老侯被灭门，然后是刘岚，再有肇事司机失踪，所有相关人员全部消失的消失、死的死。” “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一切都是在祁同伟得知‘王家瑞’被拐卖后发生的。” “而且黎厅你还记得吗，刘岚出事前是主动联系的祁同伟.....之前我们以为是贿赂，可现在我觉得我们的办案思路错了，这根本不是贿赂，而是同伙合谋商议，只是刘岚没想过祁同伟会这么很，采取了紧急措施。” “然后他在以另一个不相干的形象出现在我们面前，误导大家为他争取时间......销毁证据的时间。” 听完季昌明的分析，黎建军倒吸一口冷气。 这案件分析的有些合理啊，太核理了..... 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两点，动机、证据......要是在找到这两样，直接就能给祁同伟定罪了。 “不对，你还漏了最重要的一点，据我所知我能回省厅工作，祁同伟那小子是出了大力的，如果真是他，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继续和稀泥就好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可我还是保留想法，黎厅你教过我，太多的巧合在一起就绝不是巧合，哪怕最后结果再荒诞，也一定是真相。” 季昌明坚持己见。 黎建军没有呵斥他，欣慰的点点头：“不放过任何线索是好事，继续查，等案件真相大白的时候，管他什么牛鬼蛇神都无法遁行。”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48章 大骂季昌明 查案需要重点， 季昌明现在已经将目光放到祁家玻璃厂上，如果祁同伟对定制玻璃缸知情、甚至是亲自打过招呼，那114案件就一定和祁同伟有关系。 抱着职业操守的态度，季昌明来到祁家玻璃厂，找到现任总经理祁大山。 简单含蓄一番，季昌明便说明来意，首先是看看玻璃缸草图。大的宽55cm、高180cm。小的宽55cm、高140cm。 “订单是一年前开始的，这是订货底单。” 季昌明接过订货底单看了看，发现一共是五个，四大一小，又看了一下订购时间和失踪人员时间对比，前后不超过半月，时间能完美对的上。 破案了， 这些玻璃缸装的不是别的，而是装人..... 季昌明眼睛微眯，脑海闪现农贸市场中空墙体的格局，头皮突的开始酥麻，一阵阵电流在大脑皮层跳跃。 “原来是这样。” 季昌明喃喃，终于知道刘岚是要干什么了，他这是把人放在玻璃钢里往下看，正对着芳芳卤水鸭店面。 这是要有多强的恨意才能干出这种事......疯了，刘岚这个女人完全是疯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人跟她一起发疯......这发疯的人里面又没有祁同伟，如果有，充当的又是什么角色，动机又是什么？ “祁大山是吧，祁书记和你什么关系？” “我是他堂哥。” “哦，你们祁家村现在日子红火啊，瞧瞧这大工厂，气派......” “嗨，混口饭吃，和你们这些领导没法比。” “我可不是什么领导，祁书记才是领导，掌管百万人生计，操劳啊.....” “呵呵，呵呵呵....”祁大山没接话一直笑。 季昌明语气随意的问：“这厂子祁书记常来吗？” “没来过，一次都没来过，同伟从来不插手生意上的事，要不是看村里人太穷根本不会搞这一份产业。” 祁大山笑呵呵回答，眼底却带着一丝警惕。 他在收购站干了好几年，耳濡目染也明白官场一些道道，为官不能经商的铁律决不能触碰。 季昌明点头：“东山现在正在搞大开发，玻璃需求应该很大，没介绍介绍生意给你们？” 祁大山收起笑容：“领导，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再重申一遍，祁同伟从没来过玻璃厂，更没给玻璃厂拉过哪怕一个订单，你要是信你就信，不信咱们可以查账本，或者你叫纪委来查，没证据的事可别乱说。” “哈哈，大山同志，你别急嘛，我就是随便问问。” 季昌明打了一个哈哈，而后画风一转，“不过要是能看看账本也好，方便吗？” 祁大山这回确定季昌明就是来找茬的，“不方便，想看可以，拿相关文件过来，手续齐全后随便看。” “不能通融通融？” “呵呵，我送你俩字，滚蛋！！！” 祁大山直接开骂，跟随季昌明而来的专案组成员有些忍不了了，指着他的鼻子：“你什么态度啊你。” “就这态度，还有事没，没事就赶紧走，我们厂不欢迎你们......” “你.......” 季昌明拉住下属，微微摇头，留下两人做笔录，带着草图离开。 这边人刚走，祁大山就给祁同伟打电话，把前因后果讲清，又把刚刚季昌明问的问题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知道了，你们那边该配合就配合，身正不怕影子斜。” 淡淡回复了一句便挂断电话， 祁同伟点上一根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怎么绕绕又绕到自己身上来了，且从季昌明问的问题来看，这是开始怀疑自己了。 我尼玛....... 这可太冤了。 “五个玻璃缸，四大一小，这刘岚特么的是一开始就给我挖坑呐。” 祁同伟没有去农贸市场办公室查看现场，不知道现场推车痕迹有五个，可要算上王家瑞一个获救的，也就多了一个。 少了这一个情报，结合已知情报，四大一小刚刚好。 “刘岚啊刘岚，亏我姨前姨后的叫你，你还真照顾我们老祁家的生意，你可真该死啊你。” ......... “四大一小，不是应该五大一小才对吗？” “另外一个应该是别处定的，我推测应该就是死去的刘田友办的这事，就是不知道装的是谁。王强一家失踪只有4个人。” 季昌明思考许久也没个头绪。 黎建军挥挥手：“现在先不纠结这个问题，你说人被放进玻璃缸，应该就是尸体，既然是尸体，他们是怎么保证尸体不腐烂的？真空还是什么？” 季昌明蹙眉，“农贸市场的老李头说过他们听到水声，我在现场闻到淡淡的甲醛味道，初步判断应该是福尔马林。” “你的意思是刘岚不仅把人杀了，还把人制作成了标本？” “很大概率就是这样。” 聊到这，两人同时陷入沉默，许久后黎建军开口：“既然是标本，现在人数还对不上，有没有一种可能，最后这一个是刘岚最恨的人。” “您是说王强？不可能吧，人被打靶后就火花了，难道放的是骨灰？” 黎建军盯着他，幽幽的问：“你亲眼看到他火花了？” “您是说？” 八九十年代有很多地方还保持着土葬习俗，可城市出台法案只能火葬，不然不能下墓，许多传统的人都会想办法把尸体带走，然后放到乡下安葬。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问题是王强一家签署的就是火葬，骨灰盒还在墓里....... “除非尸体被掉包了。” 季昌明惊呼。 黎建军给出指示：“查吧，按照尸体被掉包的查，去火葬场查，一个个问，既然做了就一定有痕迹，这对我们很重要。” “好，我马上去办。” 季昌明安排人去火葬场调查，花费七天时间锁定到一人身上，确定王强尸体被掉包，而和这位工作人员交易的就是刘田友。 “以刘田友做突破口，去查他在哪购买的福尔马林。” 第149章 季昌明:我还是怀疑祁同伟 火葬场经过专案组这么一查，暴露出的问题太严重，当日就接到整改和追责通知，不过这些都和专案组没关系， 季昌明满汉东的寻找福尔马林的出处， 福尔马林要有危险经营许可证才能售卖，这玩意用途广，适用于牧场消毒防腐、工业化工助剂等领域。 很快专案组就在一家化工厂找到认识刘田友的人，声称对方在化工厂购买25公斤小桶装，买了4桶。 “这个刘田友在你们这买福尔马林，还有没有其他陌生人在你这购买过，就是那种眼生的你仔细想想。” “没有了，剩下的全是老客户，我们都有底单.....领导，我们售卖完全合规，这个刘田友购买时出示了农贸经营许可，可以售卖。” “行了，没问你这些，你再仔细想想。” “真没有啊领导，我没骗你。” 季昌明见问不出来新线索，只能转换思路把目光放到其他化工厂，一个个化工厂排查，寻找生面孔购买福尔马林的人。 很快，专案组人员传来消息，东山县第三化工厂有线索。 “又是东山县？” 季昌明愕然，怎么兜兜转转又跑东山去了，王家瑞是东山找到的，玻璃缸是祁家玻璃厂，现在福尔马林又出现在东山。 “走，去东山。” 季昌明带着专案组的人来到东山县第三化工厂，询问销售经理后得知，有两人拿着农贸经营许可证先后购买250公斤大桶装福尔马林，买了五次。 季昌明连忙拿出从老李头口中描述的素描画像，又把农贸许可证复印件给销售经理看。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许可证，买福尔马林的人是不是这两个人。” “对对对，就是这两个人来买的，许可证就是这个，绝对没错。” 销售经理神色笃定，指认的很快。 到了这步，专案组已经确定东西从哪来，原材料供应商，推车上玻璃缸里面装的是什么......目前就差一个标本制作确定。 尸体这玩意不能直接泡进福尔马林里，需要一系列的流程，需要专业人员进行操作。 标本制作人员属于高端稀缺人才，每一个都有名有姓，除了自然博物馆、高校生物实验室、只有专业标本制作公司。 “分头行动，就从以上三个地点寻找，主要找制作工艺精湛又犯错或者不在现有单位干的人，还有在去几个人去黑市打听，注意保密。” 季昌明果断下达命令把人全撒出去，他则打电话给黎建军申请对画像中的两人进行通缉。 “先不急，要是跑了人早就跑了，要是没跑就不能打草惊蛇，先把制作标本的人找到。这个人可能才是我们真正要找的大鱼。”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俩就是跑腿干活的外围人员， 而类似制作标本这种精细活，找人、选人、都有讲究，肯定要有更高一级的人来办。 季昌明现在就是把目标放到这上面，首先要防止暗处的敌人杀人灭口，还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 “黎厅，找到制作标本的人了，可惜我们去晚了一步，人死在了家里，煤气中毒。” 五天后，季昌明带着相关文件敲响黎建军办公室的大门，将资料递了过去。 “死了？” 黎建军深深蹙眉，这特么藏在暗处的敌人到底什么来头，下手太狠了，这都死多少人了，真是稍微有点风险就物理毁灭呀。 “死的人什么来头？” “孙鹏，就读汉东大学生物学，张教授的学生，不过这孙鹏没有毕业，而是在大四那年被开除了，理由猥亵女尸.......” 黎建军豁然抬头，满脸问号，怀疑自己不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季昌明嘴角一抽又复述了一遍。 黎建军沉默了，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虽然不理解，但保持沉默吧。 “先不说这个，还是说说为什么要灭口，从目前情况来看，我们掌握的情况和线索已经全断了。” “这......我有个猜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别废话，快点说。” “那我说了啊，我还是怀疑祁同伟，您想啊，他是汉东大学毕业，认识孙鹏就不奇怪了，再找他制作标本更合情合理。” 黎建军有些无语，这怎么就跟祁同伟杠上了，不过季昌明说的有道理，如果把114专案比作一个女人，那祁同伟就是一个时不时就冒头的狗皮膏药，哪哪都有他。 不过饶是一连串的方向都指向祁同伟，黎建军还是不愿相信这事跟祁同伟有关系，不是因为抓捕松小鹏时不惧生死，而是缺少最关键的动机。 找不到这一点，黎建军无法怀疑祁同伟。 季昌明见老大不说话，心里一样在思考动机，这是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黎厅，我有个想法.....要不把祁同伟吸纳进专案组近距离观察他到底是人是鬼。” “胡闹，让一个行政系统的县长进专案组干什么，难道告诉祁同伟专案组都是吃白饭的？” “这......” 季昌明被怼哑火，“那就直接去问，让祁同伟自己解释清楚。” ......... “解释什么，你想让我解释什么？你们专案组成立一个多月了吧，兜兜转转还查到我这来了，有证据吗，没证据你让我解释什么？” 今天是周末，祁同伟刚回京州就被黎建军给叫到酒店包间，美其名曰联络联络感情，可这菜还没吃上两口，季昌明就开始跟审讯犯人一样的询问。 祁同伟根本不惯着季昌明，直接开怼。 黎建军在一旁打圆场：“同伟，从个人角度我相信你，且虽说案件许多疑点指向你，不过还缺少最后的动机，你没有动机帮助刘岚犯罪.....不过办案有办案的流程，今天咱们就是私底下闲聊，你也给分析分析。” 祁同伟脸上怒意消退三分， 办案需要流程这说法没毛病，目前没有明确证据指向李刚和车志强，考虑其身份地位就不能直接抓捕审问，这是官场红线，不能触碰。 “你们现在就是想找到消失的五具尸体、或撞刘岚的肇事司机，从而挖出背后的人，是这样没错吧。”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50章 季·柯南·昌明 两人齐齐点头。 祁同伟继续道：“抱歉，这些事我帮不了你们，黎厅、季昌明，咱们仨也算是老相识了，今天我就再解释一遍，什么刘田友、玻璃缸制造、福尔马林贩卖、标本制造师孙鹏，这些我统统不清楚。” “还有啊，这不是敷衍，我很忙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从社会关系查，再复杂的案件只要知道一定的基础信息也会露出破绽，这也是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犯罪说法的由来。” 临近年关，祁同伟要做的事有很多，别说帮忙，没使绊子就已经算有良心了。 年后可就是他祁代理县委书记摘掉代理二字的关键时刻，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稳，是风平浪静...... 汉东三大派系，有梁一系不说了，平焦一系也把焦飞跃搞定，范赵一系拿小日子投资做人情给出承诺。 可谓是万事俱备...... 祁同伟已经打定主意，要么你们专案组给力自己破案，想让自己帮忙？ 可以， 等明年二月召开完县党委代表大会再说。 不然这边帮专案组破案打掉车志强，范赵二人恼羞成怒又反悔搞自己咋办？ 按照隶属关系，东山县是京州九县之一，赵立春可是掌管人事任命的大哥大、 “我说菜都凉了，要不咱们先吃着？” 祁同伟贴心的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季昌明碗里：“你看你都瘦脱相了，吃块肉补补。” 季昌明真服气这种上一秒剑拔弩张，下一秒就嘻嘻哈哈还给夹菜的劲，情绪转换忒自然了点。 闷闷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开始干饭。 吃过饭，祁同伟擦擦嘴便起身告辞：“今天出门着急没带钱，黎厅破费了啊，下次，下次我请。” 说完便颠了。 看着祁同伟离去的背影，季昌明不满嘀咕：“越有钱越抠，亿万富翁连顿饭都舍不得请。” “行了，有时间说怪话，还不如想想怎么破案，我也吃完了。” 黎建军起身向外走，到了门口甩下一句：“别忘了结账。” “不是，不是说好了您请嘛。” “出门着急忘带钱包了。” “.......” 80年代末消费总给人一种很强的割裂感，三人总共点了四个菜，两荤两素，红烧肉3块、小炒肉2.5块、干豆腐炒辣椒1块、酸辣土豆丝8毛。 米饭还不要钱。 一顿饭总共花了7块3，国币消费能力可谓非常坚挺，可那些小混混张嘴就是五百一千，上次给刀疤脸一百多还嫌少。 因为一条普通牛仔裤就要30，好一点的要100。 这种情况下，许多人都琢磨怎么搞钱，大批腐败土壤就在这一刻开始生根发芽。 季昌明肉痛的付了饭钱，回去途中还在思考怎么破案，想了半天不得不参考祁同伟的建议从孙鹏的社会关系上着手。 又是七天时间过去，关于孙鹏和刘田友的社会关系被查了个清清楚楚，途中还开始对两名素描肖像人员进行悬赏。 逃跑的肇事司机也不例外，一点蛛丝马迹也不放过， 而当专案组成员把一摞摞文件信息摆到安全屋，大量基础信息由量变产生质变。 一团乱麻的线团终于梳理出一条线。 这条线是在刘田友死后开始，串联推车制造车间——祁家玻璃厂——东山第三化工厂——汉大生物学毕业生孙鹏。 又从孙鹏上方分叉两条线，一条对标被开除后的社会关系，一条对标导师张教授...... 有问题的不是被开除后的社会关系。 真正有问题的是孙鹏的导师张教授....... 季昌明在思维导图上张教授名字画了个圈，写下一个问号。 “标本制作师里面有一类人，他们沉迷标本，热爱制作，不把标本当成工作反而当成艺术，我问过很多标本制造师，他们通常把这类行为唤作狂热制造。” “当然，我们可以谴责类似孙鹏这种猥亵女尸的行为，可也要承认，像他们这种人对于制作，不对，应该说是创作，对每一个标本都有严格要求。” “我问过孙鹏的同学，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他只对雌性感兴趣，从未制作过雄性标本。” “用孙鹏的话说，天才从不需要在意庸人目光。” “那么问题来了，孙鹏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为了钱？可我们调查过他们家根本不缺钱。” “既然不是为了钱，还要承担巨大犯罪风险，也只剩下感情。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有一个和孙鹏相熟且要好到不惜犯罪和改变原则也要帮助的人，经过排查，只剩下他的导师，孙鹏最崇拜的人，张教授。” “且支持我这观点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经过尸检我们发现，孙鹏体内检测到大量苯二氮?，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安眠药。” “经过排查，首先案发现场没有第二人出现痕迹，可孙鹏又没有失眠焦虑类疾病史。” “我们大胆推测，假如有一个孙鹏相熟的人先将安眠药溶解成水，然后让孙鹏毫无防备的喝下，而后打开煤气从容离开。” “能做到这一点的，定是孙鹏无比相信的人。” 季昌明顿了顿。 “既然和制作标本有联系，又要孙鹏甘愿改变原则，还要无条件信任的人，三点完全符合的人大概率就是凶手。 “而完美符合这三点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他，张教授！！！” 季昌明此刻好似柯南附体，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只有他不带眼镜。 黎建军坐在下方安静聆听，等会议室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又安静下来后开口：“对这个张教授重点排查。” “是~！” 行动确认，黎建军派遣两个身手矫健，头脑机灵的成员对张教授进行前期盯梢，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两个专案组成员一盯就是十天，毛都没发现。另一边对张教授的社会关系调查也是毫无进展。 两队碰头交换一下情报，得，白玩。 连忙向黎建军和季昌明汇报。 “既然没发现，那就把人请过来喝茶，当面问。” 【感谢konoka的奶茶、戏月的催更、嫑看小说的奶茶、米兔哒梨子酱的奶茶，感谢各位大跌，最后大虎泪奔请求，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151章 申霜浮出水面 认死理的人最守礼，黎建军说请就是真的请，把人请到专案组办公的茶水间，泡上一壶热茶坐在张教授对面，季昌明站在一旁伺候。 “张教授，这次请你来主要是有点制作标本的专业问题，类似人体标本的制作周期大约是多长时间。” 张教授是一位身材消瘦，带着黑光眼镜、学者气息很浓郁的中年男人。 实际年龄50多岁，可看外表也就40出头的样子。 “人体标本制作是一个复杂且受诸多因素影响的过程，时间上很难确定，简单的人体标本制作可能需要数月时间，包括固定、脱水、脱脂，最后还要定型，光定型就要持续数周时间。” 黎建军闻言点头，脑海却在快速对比失踪人口时间可推车、玻璃缸定制时间间隔。 如果按照这个说法，时间根本对不上，除非偷工减料。 可惜没找到标本实样，不然就能通过手法发现一些端倪。 不过不要紧，有困难就解决困难，面前这个张教授嫌疑最大.......黎建军接下来又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学术性问题， 整场询问持续一个多小时。 等询问完把人送走后，转头询问季昌明：“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没有，神情平静坦荡。” “那你说咱们这次坦诚相待，能不能降低他的警惕。” 两人觉得如果这个张教授真有问题，排查十天还没发现任何异常，一定是鼹鼠受了惊。 把人叫到总部来聊聊可以有效降低对方的警惕，从而露出破绽。 这波叫示敌以弱。 “应该可以，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季昌明意有所指，这时一名下属前来汇报，声称张教授办公室和家中都已经安装好了监听器，人也24小时一直跟着，只要有任何异常行动，一定跑不了。 目前而言，最后线索和怀疑人员只剩下张教授和祁同伟二人，再让这张教授噶掉，114专案就会陷入停滞。 为了防止这一情况发生，有必要采取一些紧急措施。 监听和跟踪是确认，也是保护。 另一边，张教授离开专案组安全屋后直接回到学校，正常给学生们上课，没受半点影响。 不过再狡猾的野兽也逃不过专业的猎人。 近段时间申霜通知他保持静默取消一切联系，可黎建军的突然传唤还是让他慌了神，便联系申霜做好准备，如果自己回不来该如何如何。 现在平安归来，也应该及时报个平安。 放学， 张教授骑着二八大杠，慢悠悠回家。身后两名身手矫健的行动人员小跑着跟在身后，行进拐角处快速停止，二队跟上。 一直跟着张教授到教师家属楼楼下，看着他把自行车锁好，目送他上楼。 嘎吱—— 推开房门，张教授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外人后吃饭、洗漱、睡觉、一直到半夜才悄悄从书房抽屉里取出一个移动大哥大。 这电话是申霜送给他的，说不容易被追踪，很安全。 “喂，是我......” “你那边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一定要小心，我今天去了那个专案组的安全屋，人很多，他们很重视，不行你就离开大陆避避风头，等风声过了你再回来。” “不行，我不会走，上一次我如丧家之犬一样离开汉东，这次我一定要把失去的全拿回来。” “霜儿，你就听爸一句劝吧，走吧。” “你闭嘴，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是我爸，我姓申，你姓张，我们没关系！！！”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提，我不提还不行吗.....” “对了，上次你给我的配方我试过了，比市面上的都好，买家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在商言商，你那份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的。” “霜儿，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闭嘴，你就只配要这些，别的不要奢求，挂了......嘟嘟嘟....” 张教授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颓然的坐到椅子上，痛苦的闭上眼睛......没错，他就是申霜的亲生父亲，死去的申正志一直以为申霜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其实两人之间根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早在申霜妈妈嫁到申家时便已经怀了申霜.....这点就连申霜妈妈自己都不知道，还是张教授觉得申霜长得跟自己很像，偷偷采集生物样本做的鉴定才确认。 对于这个从未在自己膝下承欢的女儿，张教授非常愧疚，想尽办法想要弥补，包括自学化学改良毒品。 任何一个制毒团伙都要有一个毒师，之前是申正志自己，现在申正志死了，毒师就成了张教授。 ....... “怎么办，直接抓捕吗？” 专案组，下属进行汇报，将张教授的通话记录报告记录在纸张上交给季昌明。 季昌明喃喃：“原来是他，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一直以来祁同伟就好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总能在各个地方出现，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过祁同伟和114案件有瓜葛，却不曾想过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原因是真正凶手和祁同伟有仇，这样做的目的可以理解成误导，也可以理解成挑衅。 申家二妹，申霜。 隆泰案件唯一跑了的主谋，又回汉东了。 季昌明马上把这一消息报告给黎建军...... “马上调出编号所有相关文件，案件有变，这不仅仅是一个仇杀拐卖，还牵扯到d品交易，要更加慎重才行。” “还有......算了，还是我亲自打电话给祁同伟，邀请他加入专案组。” “让祁同伟进专案组？黎厅，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季昌明有些不乐意，案件查到现在马上就要立功受奖，现在邀请外人岂不是把到手的功劳往外送。 一个娘们罢了，难道专案组不能自己搞定？ 且自从上次大家合作寻找周岚时，风头都让祁同伟一个人出了，一想起当日那可恶的嘴脸，季昌明全身十万八千亿细胞都在抗拒。 “这.......” 黎建军有些迟疑，最近专案组都很辛苦，可以说是没日没夜的查案，都憋着一股劲呢.....直接找外援很打击士气呀。 “那好吧。” 第152章 邀请祁同伟进专案组 东山县书记办公室 祁同伟处理完手中文件后伸了一个懒腰，拿起一旁的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给自己点上，走到窗前。 昨夜东山下了一场大雪，环卫工人正在门前快速清扫，而祁同伟的目光却落在街对面的地瓜摊上。 摊贩今天没来，这很不正常，因为这摊贩是专案组派来专门盯梢自己的。 “下雪就不上班，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 刑侦跟踪与反跟踪是基础必修课，这些小年轻在祁厅长眼里就和黑夜中的萤火虫般闪亮。 他的吐槽一直持续到晚上，等回家时发现家属大院也没了盯梢，便意识到这不是下雪旷工，而是撤走了。 “咦，难道专案组找到突破口，季昌明那个家伙不怀疑我了？” 祁同伟来了兴趣，不过等回到家看到门口的闺女祁慧敏，老父的喜爱一瞬间把这些工作上的事抛在脑后，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对着那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木啊’亲了一口。 “鹅鹅鹅~” 小家伙笑的很开心，而听到动静了梁璐从厨房走出，帮祁同伟把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一家三口进屋开始吃饭。 小家伙现在已经断奶，除了不能吃大骨头，炖的烂糊的肉糜也能吃，且吃的还贼香。 祁同伟夹了点青菜放到比她头还大的碗里，“不能光吃肉，也要吃点青菜，这样才能长高高知道吗。” “知道了叭叭~” 这副乖巧的模样让祁同伟心都化了，嘴角上的笑容比ak还难压。 他这边享受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远在京州的专案组成员则蹲在冰天雪地里对张教授进行盯梢。 现在大家都知道申霜回京州了，可在哪却不清楚，甚至说一点头绪都没有。 无论是暗中走访询问有没有异常人员接触张教授，还是24小时跟踪，都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可申霜在啊，俩人半夜通过话，这做不得假的呀。 又是五天时间过去， 季昌明找到黎建军：“黎厅，要不对张教授进行控制吧，直接上手段问，就不怕找不到人。” “胡闹，愚蠢.....现在我们连人都没看到，贸然抓捕一定会打草惊蛇，万一人跑了咱们去哪找，季昌明，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如此愚蠢不负责任的话。” 黎建军直接开喷，一点面子都没给，骂的季昌明臊眉耷眼的不吱声。 可骂过之后也头疼，因为自从得到申霜照片，专案组就召开一次秘密会议，把照片分发给众人记住长相，而后开始暗中摸排。 得到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为此专案组还特意申请一辆雷达车捕捉信号源。 没有，还是没有......除了第一次是张教授主动打电话，剩下全是被动接听，且频率非常低， 5天时间两人就联系了一次。 要是往后都是这频率，那从锁定信号源再到抓捕目标要等到什么时候？ 季昌明心里着急，这才说出直接抓人的话。 这时，黎建军幽幽开口，看似是说给自己听，又好似说给季昌明听：“听说祁同伟那小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锁定目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季昌明表情一囧，知道这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上次老大就提出把祁同伟临时调到专案组当顾问专家，被自己强力拒绝，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是这么说的。 “一个娘们罢了，难道专案组不能自己搞定？” 现在确定了，专案组自己还真搞不定，找不到人......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是龙卷风。 不过输人不能输阵，季昌明小声嘀咕：“谁知道那是不是在炒作吹牛，再说现在不是认不出，而是找不到，过目不忘也不管用呀。” “说什么呢你，大点声。” 黎建军瞪眼。 季昌明一个立正：“我说我申请借调祁同伟同志来专案组担任专家顾问，协助我们对罪犯进行抓捕。” “这才对嘛，跟个娘们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吃饭呢。” .......... “欸，你说对了，我确实没吃饭。” 东山书记办公室，祁同伟看着面前两位不速之客，一点欢迎的意思都没有，尤其是这个季昌明，感觉变化好大。 从朝气蓬勃被打击到暮气沉沉，又触底反弹再到锐意进取，可能是起的猛了，也可能是在省检察院被欺负的狠了..... 反正再出现在祁同伟面前时，总觉得多了一份狂傲之气。 就像是离家的小狗在忍冻挨饿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主人突然出现，胆气一下子就回来了，且比之前更足。 “你们俩怎么跟冤家一样，见面就掐呢。” 黎建军站在两人中间训斥，各打五十大板。而后又露出一抹笑容：“同伟啊，没吃饭咱就先吃饭，正好有点事要跟你说。” 祁同伟想了想，轻轻点头：“去我家吧，我闺女在家，这段时间中午我都是回家吃。” “那感情好，昌明啊，去买点水果去，咱不能空手登门。” “好。” 季昌明干脆离开，登门拜访带点礼品是基础利益，这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还没等他出门祁同伟又叫住了他。 季昌明还以为祁同伟要说不用回自己家带什么东西的客套话，谁知是：“香蕉、苹果、橘子、鸭梨什么的都一样来点，别舍不得花钱，好不容易来一趟。” (⊙o⊙)… 又一次领略到祁同伟的无耻，季昌明咬牙说了句知道了，快步离开，生怕再晚一会又多出一串清单。 耳朵能受得了，钱包受不了。 这时，祁同伟拿起一旁电话打回家，告诉梁璐一会有俩客人，多做俩菜。 嘱咐完挂断电话，黎建军笑骂：“你小子，怎么老欺负他.......” “黎厅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和老季的关系好着呢，你可不能挑拨我俩纯洁的兄弟情谊。” “嘿，还兄弟情谊，要真是兄弟情谊，你俩这情谊根本不需要挑拨，翻脸是早晚的事......哈哈！！！”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 第153章 祁同伟加入专案组 “叮咚~” 门铃按响，季昌明双手各拎着一塑料袋水果，向后退了一步。 嘎吱—— 门开，刹那间，仿佛所有光芒都汇聚于门前，梁璐亭亭玉立，眉如远黛，似春日山峦间缭绕的轻烟，透着淡淡诗意，双眸恰似星子落入秋水，眼波流转仿若繁星。 季昌明愣住了， 上一次见梁璐还是抓捕包开诚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年，那时梁璐是美，可却不像现在这般美的惊心动魄， 比电视上的明星都美，好似画中人，出尘绝艳。 “季队长是吧，快进屋.....” “啊，好，好的......” 季昌明回神，强压心中那股悸动，同时心里暗骂自己可是有老婆的人，咋还跟个初哥一样丢人。 对于季昌明的失态，梁璐毫无所觉，应该说她已经习惯了，近两年在汉东大学教书的时候，告白信从未断过。 只是她满眼满心都是祁同伟，对这些关注除了困扰还是困扰...... 梁璐此刻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把完美身形遮掩住，退了一步把人让进屋，而后便进了厨房。 吃饭时，她只是简单吃了两口便带着闺女回到卧室，把空间留给三个男人。 “同伟啊，你娶了一个好老婆，这菜烧的，好吃。” 黎建军吃一口夸一句，连酒都顾不上喝，一连吃了三碗大米饭。 “好吃吧，我也觉得好吃，来来来，多吃点。” 祁同伟也不谦虚，这结婚发妻有感情和利益捆绑就是不一样，家里明明有保姆，可梁璐每次来东山宁可花钱把保姆供在京州，也不让保姆跟这来东山打扰二人世界。 用梁璐的话说就喜欢伺候好哥哥，各种意义上的。 不过这整天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是真容易发胖....祁同伟觉得自己就胖好几斤。 “老季，来走一个。” “走一个。” 季昌明停止干饭举起酒杯干了一下，正经人面对美好事物会失神片刻，却不会沉陷其中，更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此刻他已经调整好心态，面色如常，目光坦然清澈。 祁同伟还真没察觉出季昌明的心路历程，更从未担心过有第三者来插足两人之间的感情， 不谈旁人，反正季昌明不行。 一月几十万保养费了解一下.......那张漂亮脸蛋可全是真金白银生生砸出来的。 他现在想的是两人来东山县的真正目的。 酒过三巡，祁同伟开口：“我说黎厅，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您要是再不说，那我可就回去上班去了。” 话是这样说，可祁同伟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无论两人说啥都没用，自己铁定不会插手专案组的事。 还是那句话，年关将至，明年二月事业又会上升一个新高度，此刻求的不是功劳，而是稳字。 嗯，有灯作证。 “申霜你还记得吗。” 黎建军开口就是石破惊天，祁同伟微微仰头看向头顶上的电灯......尼玛，该换灯泡了。 聪明人之间的沟通都是举一反三，效率非常快。 之前季昌明根据各类线索汇总一直怀疑祁同伟，祁同伟自己也在思考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此刻申霜二字一出，破案了。 这是仇人在挖坑。 也正因如此，也就代表无法在置身事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申霜抓住，不然有这么一个毒蝎藏在暗处，自己不怕，还有家人老婆孩子呢。 “考虑到你参与过编号案件，是捣毁老隆泰的主力，也对申家这对兄妹相对熟悉，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想邀请你参加114专案。” 黎建军说明来意。 祁同伟心中一动，做思考状，迟疑开口：“我这边倒是没问题，可我还有本职工作要做，没那么多时间啊。” “这点你不用担心，这次请你来专案组主要是做技术指导，实不相瞒再来找你之前我们对全市进行摸排，一无所获.......我们明明知道这个申霜就在京州，可就是找不到他。” 见祁同伟这么爽利，黎建军也是个实在人，直接就把难点和痛点说了出来，一点不好意思的模样都没有。 反观季昌明面色有些尴尬，尤其是听到‘之前’‘全市摸排’‘找不到’几个关键词，脚趾都开始抠地了。 对于一线工作人员，最丢人的事就是找外援。 这就相当于在说，我不行，大神你上。 可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可确实不行，呜呜呜~~~ “好吧，黎厅你这么说我再推辞觉悟可就太低了，我同意加入专案组。” 祁同伟性格老成持重，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可这件事没有拒绝余地，对待朋友就要好酒好肉，对待敌人就要秋风扫落叶。 黎建军起身伸出手：“欢迎加入114专案组。” 祁同伟还有工作要安排，先把两人送出门，而后回到卧室跟梁璐说一下简单情况，没提申霜，就是说要回京州出差几天。 让梁璐收拾一下，一起回京州省委家属大院住。 “好哥哥，我想回汉大住，没事还能跟慧芬聊聊天。” 梁璐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祁同伟伸手揉她的良心：“行吧，反正就多几步路的事。” 梁璐脸色泛起红霞：“什么多几步路？” “没什么，就是出差的地方离省委大院近些，无所谓的。” 梁璐目光迷离，环住他的腰：“那还是去省委家属大院住吧，天寒地冻的，早回来一分钟，就能早吃上一口热乎饭。” 祁同伟蹙眉：“可是你不是想和吴老师聊天吗？” “没关系的，我更想早一分钟的见到好哥哥你.......” 比ak都难压的嘴角被祁同伟硬生生压了下去，心里默默比一个剪刀手。 拿捏！！！ 而此刻祁同伟知道，这个时候就不适合在聊天了，趁着时间还早，先把公粮交一交.......俯身吻了过去。 “等等，孩子还看着呢。”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54章 安置家人安全 下午， 叫来白冰和乔兴贤交代一番，言明接下来几天工作小事自己搞定，大事随时打电话。 途中白冰多嘴问了一句突然不上班是啥事啊，祁同伟没回答，而是深深看向她，直到她如鹌鹑一样把头低下后才收回目光。 “好了，接下来东山就拜托二位了。” “祁书记放心，我一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乔兴贤郑重回复，心里却在鄙夷白冰，就这智商还想跟自己争县长， 小妹妹，你还差得远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祁同伟马上要升职，而等他正式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县长位置就空置了，谁能顶上，对二人来说都是仕途向前迈进的一大步。 两人也是各有优劣，乔兴贤胜在业务能力强，经验老道.......白冰外交能力强有背景，却不善于全局把控，只是将，还不是帅。 祁同伟更倾向于乔兴贤， 原因自然是经验老道无背景，更好拿捏...... 祁同伟一家三口是下午五点半到达京州，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二号楼梁群峰家。 见到可爱的外孙女，梁群峰笑的见牙不见眼，一脸慈祥的把人抱进怀里。 “宝贝外孙，有没有想姥爷呀。” “想了。” “哎呦，快亲姥爷一口，姥爷也想你。” “木嘛~” 祁同伟也不打扰爷孙二人，坐到一旁沙发上小憩，这时电话响了，是李大牛。 “喂，祁哥，收购站这边已经布置好了，绝对保证伯父伯母的安全。” “嗯，辛苦了。” 祁厅长可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媳妇有这身份条件就在省委家属大院住着，这里不仅是家属院保卫安全，周围五里范围有各类警卫在暗中保卫，住户也都是良家子，陌生人根本不敢在此地界犯罪。 没必要非要一视同仁，狡兔三窟，说句不好听的，真要是出点什么事，也不至于被一锅端。 当然，李大牛那边出动30个外勤保护七个人，安全问题还是有保障的。 这边挂断电话，那边爷孙俩的互动也结束了，梁群峰把外孙女放到地上，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四处跑四处玩。 “同伟。” 梁群峰喊了一句，径自向书房走去，祁同伟忙起身跟上。 进入书房，两人各自点上一根烟。 “说说吧，突然回京州出差，出的是什么差？” “申霜回京州了。”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梁群峰和祁同伟的反应一样，先是一愣，而后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 此刻终于知道女婿为啥要把母女带回省委家属大院了。 仇人都走到近前了，要是还不知道把家人保护好，那这人不是心大没脑子，就是想借刀杀人。 明显祁同伟两者都不是。 梁群峰赞道：“你做的很对.....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祁同伟也不隐瞒，老梁这级别在汉东基本就没有需要对他保密的事，简单把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阴魂不散，当初让他跑了我就觉得哪不对，不过后来事情太多，想着一个小虾米跑了就跑了，竟然还敢回来。” 梁群峰脸上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很快他又想到一个可能：“你说当初咱们天罗地网的封锁，她说跑就跑了，当初就怀疑是有内鬼，这内鬼是不是就是那个李刚？” “八九不离十，不，应该说百分百就是李刚.....您还记得当初在哨卡闯关的赵老四吗，” 祁同伟有超忆症记性好，梁群峰没有，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喽啰。 没好气的说：“直接说事。” 祁同伟笑笑，这老梁岁数大老糊涂还不服老，这是恼羞成怒了？ “他在闯关的时候，参与抓捕的正是去巡视的李刚，这还没什么，而后他还借着观察其它哨卡的名义进入封锁线以外。” “当时他还开的车，现在回头看，当时人应该就藏在车里。” “这个李刚不仅跟咱们玩了手灯下黑，还玩了手狸猫换太子。” 祁同伟刚说完，梁群峰便插了一句：“还他娘的因为此功升了职。” 不是，不能好好聊天了是吧，说好了不插嘴、不插嘴，你怎么就不听呢......祁同伟郁闷的点头：“我当初走进了一个误区。这才导致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李刚。” “什么误区？” “109专案组成立在前，确定抓捕申霜在前，而后两人才有交集。” 说到这，祁同伟还是一脸纳闷，根本无法理解。 “不是，这都确定要抓申霜，毫不夸张的说，当时申家兄妹就是秋后的蚂蚱，这李刚是脑子进水了还和她搞到一起，到底怎么想的？” 说句不好听的，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祁同伟一直挺看不上李刚的，可从未想过一个人能这般愚蠢，自己往悬崖下跳。 也正是因为这份愚蠢让他成功躲过祁同伟的怀疑，让原本85年就能结案的109案件，一直拖到89年。 整整拖了4年。 “男人求的就那点事，无外乎权钱色三样，申霜那女人的照片我见过，很漂亮.....我记得她还追求过你呢。” 梁群峰先是不屑冷哼，而后开始揶揄自家女婿。 祁同伟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这老不修，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能拿出来说，无聊...... “当务之急还是要把人找到抓住，她不仅是李刚这一个姘头，我怀疑车志强也是其中之一。” “这两人注定要接受法律制裁，关键是你周叔叔，你上次不是说有办法让范志文改变口风不再针对你周叔叔吗，准备的怎么样了？” “快了，马上就要起风了。” 祁同伟望向窗外，目光好似跨越万水千山落到大洋彼岸的小日子。 范赵二人的代言人此刻应该还在楼市中杀进杀出呢吧....... 9月小日子开始进行强力降温，现在是12月，三个月时间过去，国际大捞家们已经开始理智撤退，上层资金链已经开始断裂。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买房简单卖房难，趋之若鹜出手就没的市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范赵二人估计现在还做发财美梦呢吧。” 第155章 李刚:我绿了? “还行，形势一片大好。” 1号别墅，赵立春眉飞色舞的将近期查看国际财经报分析出来的行情说了出来。 从报纸上看，形势确实一片大好，小日子强制缩息降温不仅没让房价降低，反而还再持续升高。 可只有真正在小日子的人才清楚，房价确实在涨，房子却不好卖了，那些只要低于市场价5个点瞬间就会被大捞家哄抢囤在手里的情况没了。 因为国家大捞家正在疯狂释放假消息刺激经济，而后把手里的房子快速卖掉变现跑路。 这种市场变化振幅不大且不剧烈，想要透过层层迷雾看清这一切必然要有卓越的商业眼光才行， 很显然，范赵二人选择的代言人没这个脑子。 而远在大洋彼岸另一头的汉东，赵立春也没有就算跨越千山万水远程操控，也能洞察一切的本事。 他更像是校长那样，给我把炮阵地向左平移三米的微操大师。 看着很唬人，实际情况却是一言难尽。 一个曾经掌管大半国家的最高统帅都当不了微操大师，他赵立春是很优秀，可能力会比校长还强？ 除非是和祁同伟一样的重生者，手里揣着答案进考场，考虑的从来不是如何答题，而是如何躲过监考老师，让分数更合理。 “立春啊，记住，一定不要贪多，见势不妙就赶紧撤退。” 范志文笑着叮嘱，非常相信眼前这位得力干将，同时看他的目光也越来越顺眼，工作好用、生活好用，哪哪都好。 梁群峰有个祁同伟又如何，老子还有赵立春呢，不比他差，甚至更优秀！！！ 赵立春露出矜持笑容：“是，立春一定谨记您的教诲。” ....... “去你吗的，就会捡好听的说。” 李刚一个大鼻兜扇到申霜的脸上怒骂。起因是有梁一系周正明眼瞅着半天蹦不出来一个屁，升职遥遥无期，申霜就擅自做主给伺候车志强三天，终于松口可以把李刚接纳到范赵一系。 只要李刚同意，明年二月就来市局当副局长。 按理来说升职是好事，可李刚的沉默成本太高了，为申霜这个女人也付出了太多......申霜突然消失三天，车志强就放弃范赵一系的原则底线接纳自己。 怎么弄的，李刚用屁股想都知道。 一定是睡了。 当初自己就是没控制住二弟才上来申霜这艘贼船。 “老子为你付出那么多，你竟然给老子戴绿帽子，还踏马美其名曰的为我好，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李刚抽出腰间皮带，照着申霜就开始死命的抽打，打的申霜惨叫连连.......只是二十几下后背就出现血痕，可见李刚是真怒了，一点没客气。 但奇怪的是刚刚还不停惨叫的申霜，声音越发低迷，且音调越来越不对。 李刚把她翻过来一看，此刻申霜面颊绯红双眼迷离雾气蒙蒙......看不到一丝生气痛苦，反而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硬了......（拳头硬了）........ “臭标子，原来你好这口.......” ......... “欸.....我告诉你，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大洋彼岸的小日子首都，范赵二人的代言人正在被银行工作人员约谈，理由是这个月的月供利息没有足额缴纳。 今天是最后两天。 工作人员先是委婉表示一下失信的后果，而后建议先将手中房产脱手一部分，因为之后的行情没人能说得准，万一跌了呢。 这话可太刺激人了，房价蹭蹭的涨怎么可能跌呢，近段时间有好几个要用低于市场价对房子进行收购。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地产楼盘形势一片大好，非但不能低价卖，还要牢牢把这些金蛋攥在手里。 “好了你不要说了，明天，明天我就会把相关费用打给你们.....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工作人员无奈，只能目送他离开。 等出了银行，代言人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赵立春，言明此次遇见的小危机，如果可能再支援一点小钱钱。 “好我知道了，钱晚上就会到账，不过你要注意一点，形势不好果断抛，知道么。” “知道，知道，我随时汇报，您说什么时候抛，咱就什么时候抛。” 挂断电话，赵立春便开始去筹钱，只是短期周转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压力，只要开金口，资金可以用蜂拥而至来形容。 赵立春是个讲究人，借钱必写借条，写利息，写还款日期，还一式两份可谓是非常正式，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钱，犯不着因为缺少相应手续而日后麻烦。 他这边忙着借钱打欠条打钱，另一边，祁同伟跟着季昌明来到专案组安全屋。 第一项工作是认人， 不然上不知下、下不知上，容易闹乌龙、 第二项工作则是对114专案相关资料进行彻底熟悉，事无巨细，这项工作浪费祁同伟一天时间。 第三项则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申霜。 这也是工作重点。 这天，祁同伟买了两瓶好酒，带着老婆闺女一起去拜访名义上的老师，汉东经济学教授郑高远。 申家之前的故交。 时过境迁，郑高远对祁同伟的态度是180°大转弯，再不是以往那样摆着个臭脸把人扫地出门，而是热情招待。 郑夫人也是一脸笑容的拿出水果招待梁璐母女，祁同伟则和郑高远坐在一旁沙发上聊起家常。 祁同伟今天拜访是假，从郑高远嘴里打探出申霜的日常行为习惯才是真，比如申家有没有意义特别重大的地方或者老宅子。 很多信息档案都有记录备份，祁同伟也是抱着有枣没枣先打两杆子，别说，还真打听到一处老宅。 不是申家，而是申霜的外公家，因为不姓申便被遗漏。 “算了不提她了，还是说说你执政的东山吧，我可是听说你小子搞得不错，给咱们汉大长脸，做得好。”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56章 苏洛希 其实专案组曾明里暗里向郑高远打听过相关讯息，不过有些话能对自家弟子说却不会对外人说。 至于什么配合义务。 我就不配合，你能怎么办，就是想不起来......忘了。 又聊了一会在郑高远家吃了顿中午饭，而后转道去了高育良家待了会，等高育良下班一起吃了顿晚饭联络一下师生感情。 祁同伟来专案组两天，第一天熟悉材料，第二天直接消失一天，这让很多久仰祁同伟大名的人有些失望。 说好了汉东天骄，就这？ 当然，无论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人家可是专案组的顾问，权限只在黎建军之下，比季昌明都高半头，大头兵可不敢翻小肠。 不过这其中有一个人例外，她身姿挺拔如白杨般英姿飒爽，一身简约的便装也难掩从警校历练出来的干练气质。 精致面容上双眸明亮而坚毅、恰似寒星闪烁。一头利落的短发更增添几分俏皮与果敢。 苏洛希，22岁，警校毕业，当届校花级人物。 “第一天就旷工，真不知道叫这种人来咱们专案组有什么用。” 她在小声嘀咕，周围同事就当没听见，一个个把头埋低认真工作......黎建军这时走了过来，笑道：“小苏，又说怪话是不是，我看你又皮痒了。” 苏洛希马上站起身，“报告黎厅，我没有。” “行了行了，刚刚祁顾问打来电话说找到些线索，要去一个人纪录，就你去吧。” 苏洛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作为一个刚刚毕业还没过实习期转正，又是一个女同志，几次申请出外勤都被一一驳回。 原话是工作尚浅不足以出外勤，一年后再说。 苏洛希都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今日却峰回路转.......她笑了，洁白的贝齿两侧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很可爱。 “是，我马上就去。” 苏洛希问清地址，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等到达指定位置很快便发现街边停着的黑色捷达。 上前看了看车牌。确定是专案组的私密牌照之一，朝车窗里望了望发现车里没人，左右环顾一圈，因为下雪四周白茫茫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苏洛希有些懵，人呢？ 祁同伟就坐在200米远的便利店里，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跟老板胡侃，余光透过窗户注意到一身雪白羽绒服的女人跟个傻狍子一样在车周围转圈。 便利店老板四十多岁，此刻他谈兴很高啊，因为不管说啥面前这小伙子都能接住，而后高高的捧一下自己。 虽只是初见，可老板已经把祁同伟当成知己一般的人物，二十分钟前就让媳妇做饭，要边喝边聊。 “老哥，我朋友来了，我要先走了。” “别啊，吃完饭再走，这大雪天多冷，吃点热乎的。” “不了不了。” 废了好半天才婉拒老板的热情好客，出门时发现苏洛希已经不再转圈，而是蹲在车旁默默等待。 祁同伟嘴角一抽....... 走上前站在十米远的位置停下，愣是没被发现，苏洛希就侧头看向她来时的方向，好似在想我是从这边来的，那祁同伟一会一定也会从这边出现。 祁同伟已经彻底无语，抬步走到驾驶位开门进车...... bang—— 听到关门声，苏洛希侧过头，见祁同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上车了，马上起身钻进副驾驶。 她没上来就抱怨和质疑，而是热情的介绍自己：“领导你好，我叫苏洛希，接下来的任务由我来配合你。” 祁同伟淡淡点头。 苏洛希也没察觉出他面色不对，而是带着歉意道歉：“抱歉啊领导，我还以为你今天是旷工呢，没想到却是独自查案，我还误会了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祁同伟诧异侧头，少女明眸皓齿，单纯的好像一张白纸。 这姑娘年轻时坦率的有些过分啊....... “没事。” “嘿嘿领导，接下来咱们去哪，不瞒你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出外勤，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拖后腿，我在学校考试的时候各科成绩都是优哦~” “.........” “领导你别不信哈，我很能打哒....”苏洛希比一个大力动作。 “.........”祁同伟启动车辆开车。 “领导你怎么不说话，是嗓子不舒服吗，我这里有风油精，你要不要，这东西抹到喉结上清清凉凉的很舒服哒....” “........” “我现在给你拿哈。”苏洛希从上衣内兜里掏出小瓶装的水仙牌风油精，“喏给你。” “谢谢，我不用。” “没关系的领导，你不用客气，你现在是专案组的领导，我有义务照顾你，拿着吧....” 祁同伟认识苏洛希。 准确来说听过她的事迹，98年一起特大抢劫案中为救人质英勇牺牲，当时还登上省报头版头条，【以命相搏，用生命诠释正义】 要不是记忆不会出错，真的很难把面前这个呆萌又话痨的姑娘和铁血女警联系到一起。 罢了，这人生的第一课就让我来给你上吧。 “苏洛希！！！” 祁同伟沉声喝道，苏洛希本能的坐正身姿大声喊：“到！” “刚刚你说在学校各科成绩是优，现在你来回答我什么是刑侦。” 苏洛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自信又从容： “刑侦是刑事侦查的简称，主要针对犯罪活动进行调查，包括运用各种侦查手段，现场勘查、研究犯罪现场痕迹，如指纹、血迹、脚印、物证、作案工具来发现线索。” “嗯，理论不错。” 苏洛希嘴角勾成小耐克，心中狂呼这就是对本小姐的考验？太简单啦，太简单啦.....哈哈！！！ “那我问你，出外勤和搭档接头时却发现人不在，你第一时间要做什么？原地转圈，还是蹲下画小圈圈？” “当然是.....” 话说一半，苏洛希直接卡壳，一脸愕然的看向祁同伟。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大虎给各位义父磕头了，duangduangduang】 第157章 老宅异常 “你考我？” “你刚刚是在考我？” “你不是在耍大牌觉得领导不能等下属吗？” “你不是因为各种原因迟到了吗？” “你现在说你在考我？” “我靠！！！” 苏洛希嘴上跟安了个机关枪一样不停输出，临了还爆了一句粗口收尾。只是她说的爽了，很快又意识到这样不对，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偷偷看了眼驾驶位的祁同伟，嗯，面色如常没有生气的神色。 “对不起。” “你今年多大？” “22岁。” 祁同伟在心里算了一下，89年22岁，98年31岁，长得这么漂亮31岁还没嫁出去，果然是有原因的。 当然，苏洛希嫁不嫁人跟自己没关系。 “也不算考，只是做出一个假设，如果刚刚我是因为各种原因遇险无法和你接头，那你跟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会不会很危险？” 言罢，祁同伟把车停到一边侧过头看着她：“你把出外勤当成什么了，一个好玩的游戏？” 说完不等苏洛希回答，声音猛然拔高：“外勤是和犯罪分子最直接较量，是会死人的，如果你没做好这个觉悟，那就滚回去，不要害死了自己也害死别人。” 祁同伟毫不犹豫的连续输出，全方位无死角的对苏洛希进行批判，一直骂到她眼圈红红落下小珍珠。 精致的容颜如此娇柔，当真是我见犹怜。 不过这些在祁同伟这里根本不管用，呵道：“憋回去，要不就滚回去，你选一个，我数到三。” 苏洛希确实被骂的有些破防， 可如果祁同伟上来直接就让她滚，那这个时候她肯定已经下车了，偏偏在选择前还边骂边上课，说的她哑口无言。 现在再让做出选择，门把手就在身边，苏洛希却根本没勇气触碰，倔强的擦了擦眼泪，生生憋了回去，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祁同伟直接终止此话题，继续开车...... 接下来10分钟车程，车厢一片寂静，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申霜家的老宅在城北郊区的棚户区，入目大部分都是平房，好似来到乡村一样。 把车停到一公里之外，祁同伟下车，苏洛希紧跟其后。 “此次我们去的是嫌疑人家的老宅，因为不确定有没有人盯梢，要尽量减少响动。看到远处的大烟囱了没有。” 苏洛希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几百米外的大烟囱有三四十米高，微微点头。 “那里就是制高点。” 祁同伟手指又指向四个方位，“这些制高点视野开阔，随便派个人或者放台监控器就能俯瞰。” “还记得刚刚我说的吗，每次外勤都是一场博弈，游戏失败可以重来，可命只有一条.....我们能做的就是小心再小心。” “听过黑暗森林法则吗？” 苏洛希摇头。 祁同伟笑笑：“你设想一下处在一个黑暗环境，四周都是敌人，这个时候你要做的就是全力隐藏自己不被发现，因为先一步暴露就代表gameover。” 苏洛希只是欠缺办案经验，绝不是傻，知道这是祁同伟在传授经验，所以听的很认真。 走了大约三百米的时候，街道两边民房有几家还没睡，屋内有零星灯光， “这种冒着灯光的不必在意，这条路没有路灯，点灯根本看不清外面情况，重点就是看那些闭灯还不拉窗帘的，其中很有可能就有盯梢人员在暗中观察。” 苏洛希越听越瘆得慌。 祁同伟脚步放缓：“这个时候你就应该来挽住我的胳膊装成情侣。最大限度降低被发现的风险。” 苏洛希从善如流，脑子里也没想那些有的没的，因为从见面开始祁同伟就展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一路上又悉心教导，很难把祁同伟当做同龄人来看。 很干脆的快走两步挽住他的胳膊，两人倚靠在一起缓慢前行。 “看到三点钟方向的红砖房了吗，那里有个人正在窗帘后观察我们。” 祁同伟小声提醒。 苏洛希身子一颤，眼底浮现一抹兴奋，刚要抬头看就被祁同伟制止。 “不要看，我们到前面亮灯的人家敲门，就说车抛锚了需要维修。”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来之前祁同伟真没觉得申霜会在老宅安排人手，因为这就相当于坐实回汉东这一事实。 不过现实情况就是申霜确实安排了人， 那就要换个角度想，她是不是把这当成一个类似身份警报的装置，只要有人来此地探查，就说明有人怀疑到她身上。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老宅就是老巢...... 两人走到一处人家开始敲门，隐藏在门帘后的人死死盯着两人，身旁就是电话可以随时向外联系。 祁同伟猜的没错，申霜确实把老宅当做身份警报，特意派人24小时注意周围动向，稍有风吹草动便随时撤退。 申霜很谨慎，安排的也很妥帖，却高估手底下人的素质。 祁同伟之所以能发现此人，除了有意识的观察四周，更多的还是这人就坐在床前，虽然被窗帘遮挡住半个身体，大脑袋却露了出来，又赶上下雪，天边很亮，看着很醒目。 反观祁同伟戴着帽子低着头，就算相熟的人也看不到他的脸。 这就是精锐和杂兵之间的区别，体现在细微之处。 “大爷，车抛锚了，您知道哪有修车厂吗？” “没有没有，这边连个车都没有，哪有什么修车厂......最近的修车厂在五里外，你们顺着这条路往东走，沿途问就能找到。” “谢谢啊大爷。” 苏洛希真就跟小女朋友一样，紧紧挽着他的手臂一言不发，看起来很腼腆。 确定好路线后两人离开，继续往前走，观察还有没有别的监视点。途中还路过那老宅， 继续往前走200米，又找到一个监视点。 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一直走到街边拐角两人才绕路回到车里，直接回安全屋。 “同伟，情况怎么样？” “收获很大，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申霜确实回了京州，之前监听到的声音不对，应该是故意为之，我怀疑我们找不到她是因为不仅声音变了，还改了容貌。” 第158章 送李刚最后一程 “你是说整容？” “没错，就是整容.......且我已经想到该如何找到她。” “仔细说说。” 黎建军迫不及待的询问，114专案组成立至今有几个月时间，案件一直卡着没有突破性进展，这对他来说也很有压力。 一旁的季昌明脸色有些难看， 尼玛.....忙前忙后这么久都没破案，这祁同伟刚来两天就有方法，确定不是在吹牛逼，还是说真就这么神？ “其实方法也很简单，我这方法也是基于专案组这么长时间努力获取大量基础讯息得来的。” 祁同伟没直接说，不是为了卖关子装逼，而是要先表明一下立场态度，不吃独食......自己属于半路出家，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办案。 果然，这番肯定专案组劳动成果的说辞让季昌明脸色好看了不少，就听祁同伟淡淡道。 “外商！改头换面再回京州又不想藏头露尾，那就只有整容这一结果，可什么身份会在汉东如鱼得水？” “只有外商！” 自信且笃定的语气引得众人深思，其实从张教授那里听到申霜声带受损，黎建军就有所怀疑，为此还提了一嘴。 不过后来想到几年时间过去可能因某种原因受伤，也就没往整容方面想。 主要还是没想过申霜会这么大胆，敢在通缉的情况下光明正大的回来。 因为这需要勇气，莫大的勇气。 “昌明，马上去调查近期来汉东投资的亚裔外商，重点调查和李刚、车志强有交集的女性亚裔外商。” 有了侦破方向，黎建军果断下令，季昌明则是大声应是后离去。 陷入半停滞的专案组再次运转起来，找招商局要来名单，又向相关人员询问，只用两天时间便锁定声带受损，档案名字为雨香的亚裔女性。 当档案资料放到会议室上的时候，祁同伟笑了。 “雨香、雨相、霜，呵呵......还真是自信啊。” “同伟，这次能锁定嫌疑人你是头功......现在我们先商量一下抓捕方案，等一切尘埃落定在论功行赏。” 黎建军很大气的肯定祁同伟的功劳。 祁同伟耸耸肩，不置可否....... 不过当大家开始商量抓捕方案的时候，分歧又出现了，祁同伟主张直接抓捕，突出的就是一个快字。 季昌明则是建议暗中跟踪调查，看看她这次回汉东到底要搞什么鬼，是不是要重操旧业，如果真要重操旧业，那是不是可以拔出萝卜带出泥，将战果最大化。 比如再捣毁一个毒巢！ 季昌明的提议是有可取之处的，更重要的是可以拖时间，还有两个月就是县代表大会召开时间，能平稳过渡过去对祁同伟来说也很重要。 “黎厅你怎么看？” 祁同伟转头看向黎建军，既不支持也不拒绝， 主要有两层考虑，甚至可以说是顾虑。 拖，有利于进部.....可放任申霜继续在外面蹦跶对自己家人却有着潜在威胁。 可直接抓捕却可能像上次那样遗留大小猫两三只，当然这只是推断，祁同伟一时间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情感和利益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怎么做都不完美。 “还是先监视摸清其人员结构，一举捣毁以申霜为核心主体的犯罪团伙，彻底铲除这颗毒瘤，确保案件的错误不会发生第二次。” 黎建军给出答案，说完又觉得措辞有些不规范，有点否认案件的意思，“当然，案件很成功，我们只是在此基础上再完善一些。” 祁同伟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不变，微微点头认可这一提议。 季昌明很高兴啊，你祁同伟虽然两天就确定案件重要线索，破案找人思路清晰很牛逼，可跟踪监视却不一样，这专业技能还是有着大量实操经验的专案组更拿手....... “我现在就去安排。” 专案组一共有四个行动小组，每小组有四人，季昌明把最精干的行动一组叫到身前安排任务，让他们去对花名为雨相的申霜进行24小时监视。 第二组则是监视老宅。 第三组监视张教授。 到了第四组就有些犯难，因为余下还有两人需要监视，分别是市局车志强、分局李刚。 “人员不足啊，你们负责盯梢见识车志强，一定要注意隐蔽，千万不能被发现知道吗。” “明白。” “好，去准备吧。” 季昌明去而复返向黎建军申请增加人手，得到的结果是拒绝。 “人手没有，目前专案组各成员都是经过一系列甄别之后才成型，贸然再招人容易节外生枝，去后勤组技术组和预备组再挑四个精干的组成第五行动小组配合行动。” “临时组成小组？黎厅，组员好找，可没个经验老道的人主持大局，我怕暴露啊......李刚再怎么说也是几十年老刑侦，希望您再考虑考虑。”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真要是因为盯梢者专业不够被发现让李刚察觉，很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进而功败垂成。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要不我负责第五小组？” 一旁静坐的祁同伟开口，如果是旁人也就罢了，可要是有梁一系的李刚，自己的挚爱亲朋，那么最后这一段路自己亲自去送送也不无不可。 “你.......？” 季昌明声线突的拔高三个度，跟唱戏似的......眼中不信任的神色毫不掩饰，像是在说就你？ 你行吗？ “同伟，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跟踪盯梢是个技术活，需要大量实操和理论支撑，你没经过这方面的培训。” 季昌明表示自己觉没有看不起祁同伟的意思，只是这正忙着聊专业，你一个业余的就坐在原地好好听，别添乱。 祁同伟都被气笑了， 年轻可真好，还能看到点不同反应，不像20年后除了滑还是滑，整个一老泥鳅。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各位大跌们，大虎爱你们。】 第159章 这不是舔狗，这是战狼 “老季你还是多担心担心其他几组，别最后翻车，要知道放长线钓大鱼可是你提的建议。” 祁同伟小小回击了一下，毫不担心黎建军会拒绝。 矮个子里挑高将军，都穷的要找外援了，不用自己用谁.......就是这季昌明太气人，真的是上赶着不是买卖。 “这你放心，真出什么问题我绝不推卸责任。” 季昌明也来了火气，拍着胸脯打包票，黎建军见两人说着说着又要吵，连忙出言制止...... “行了都少说两句，临时成立第五组，组长由同伟负责，我负责居中统筹，昌明你还是做我副手协调各组。” “同伟，人员选择是你自己挑还是让昌明帮你？” 黎建军没说接下来行动要祁同伟接受季昌明指挥的话，也指挥不动，国内行情也不允许一个正科指挥一个正处， 季昌明可以指挥其它四组，而到第五组就是起到有一个传话筒的作用。 “我自己选吧。” “行，昌明你去把剩下人全都集合一下让同伟自己挑。” “是！！！” 等季昌明离开会议室，黎建军直言：“专案组的事昌明比较熟悉，我用的也比较顺手，你所在的第五组直接向我汇报工作就行。” “黎厅，我觉悟没那么低，谁合适谁上，我是来帮忙的又不是来争权夺利的，你怎么安排我怎么办。”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行了，人估计也集合好了，挑人去吧。” 两人走出会议室，办公室里聚集15个人，祁同伟左右看了一圈第一个先把苏洛希叫到第五组，剩下两个一个胖子一个瘦子，随便选的。 苏洛希没想到自己又能出外勤，整个人兴奋的不行，也有点受宠若惊。 毕竟两人第一次见面合作的时候不是很愉快，她能从祁同伟眼中看到嫌弃.....感觉像在看一块朽木。 为此她这几天吃饭都不香，往常一顿能干两碗大米饭带冒尖，现在还能干两碗却不冒尖了。 “领导，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 待人员散去黎建军离开，苏洛希马上凑到祁同伟身边开始叽叽喳喳，她声线很好听，天生自带一股活力，吵吵闹闹非但不会让人感觉烦躁，反而很解压。 “行了，跟我来办公室。” 将三人叫到办公室，祁同伟开始下达任务，首先就是确定联系方式，而后就是跟踪目标。 白天李刚要上班，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肯定不会乱跑去和申霜私会，就算见面一般时间也应该是在晚上。 而分局有心腹石正阳看着，能够了解大致动态，主要还是摸清李刚下班后的活动轨迹。 “你们仨谁会开车，技术比较好的那种。” 长得瘦瘦高高，满脸正气的后勤组孙龙举手，“我学过特种驾驶，毕业考核a+” “那行，以后你就是第五组的司机驾驶员。” 言罢，看向白白胖胖的，一脸憨相的技术组王龙询问：“你呢，有什么特长。” “我会现场勘测，毕业考核a+，我还能跑，5公里武装越野17分42秒，我还能打，汉东180斤自由搏击冠军。” “我也会特种驾驶，也是a+,还有我枪法比较准，步枪固定靶200米10枪95环，手枪固定靶50米五枪50环，我还会养狗，猫我也会养。我不喜欢吃香菜，单身，喜欢短发长虎牙的女生，因为我觉的这种女生最可爱。” 王龙就跟发情的哈士奇一样，不停的给自己叠buff，小眼睛始终盯着苏洛希，迷恋之色毫不掩饰。 反观苏洛希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你们俩认识？”祁同伟直言询问。 “不认识。” “认识。” 两人回答的截然相反，王龙解释：“我们一个大院长大的，青梅竹马。” “谁和你青梅竹马，别乱攀关系。” 祁同伟无语，随便点了个人还点出一个舔狗，怪不得刚刚选人的时候这小胖子往前迈一步，本着随便选人也要选积极分子的原则就把他选上。 没想到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要是这小胖子没吹牛逼，这实力够硬啊，哪怕是舔狗也是舔狗中的战狼。汉东180斤自由搏击冠军。 这含金量可太牛了。 还有枪法特种驾驶，这妥妥兵王的苗子......硬实力这么强不去行动组反而在后勤晃悠，没跑，绝逼是自我感动的为爱献身。 祁同伟笑咪咪的说道：“王龙同志，苏洛希同志作为咱们组的唯一女同志，她的安全问题我可就交给你了。” “领导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害洛希，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王龙胸膛拍的啪啪响，不过胸前脂有些厚，这类硬汉动作在他这稍显滑稽，看的苏洛希脸色极不自然：“我不用他保护，我也很能打的。” 言罢，挥了挥小拳头。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都出去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出发。” 祁同伟懒得理会，未来31还单身未婚，碰到个这么好的宝藏男孩还不珍惜，有你后悔的。 半个小时后，一行四人驾车离开，祁同伟坐在副驾驶，孙龙负责开车，因为俩人都有个龙，为了好区分，孙龙叫瘦子、王龙叫胖子。 “领导，我这不是胖，我这叫丰满......要不您还是叫我小龙吧，熟悉我的人都这么叫。” 胖子有些不满，女神就在身边给自己起这么一个外号，这不影响形象嘛。 苏洛希到是觉得这外号很贴切：“行了胖子，胖就是胖，你要正式自己......还有你往边上挪挪，别老往我这边凑。” 祁同伟看了下表。 现在是下午2点，要在天黑之前在李刚家和单位建立三个临时落脚点，用做监视。 第一站是李刚所住的区家属大院， 这里南北有两个进出口，街道对面是居民地，需要在两侧租赁两个房子......而后还要在分局对面再租赁一个。 苏洛希感觉热情都要被现实这盆冷水给浇灭了。 “天啊，咱们就四个人要三个监视点，这怎么监视的过来。” 【感谢改了朱颜白了青丝的灵感胶囊和爆更，谢谢义父，大虎爱你！！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各位大跌】 第160章 跟踪 四个人，三个监视点，还要有动向随时跟踪。 怎么办？ 苏洛希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 “我倒不是怕累，就怕打瞌睡有异常不能及时发现完不成任务啊。” “领导，我们请外援吧，我觉得两人一组轮换值班监视更合理。” “我同意。” 房间租赁好后开始分任务地点，三人有些麻爪，一想到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窗前、不分昼夜的盯梢，就感觉如山的压力向自己袭来。 见此情景祁同伟笑了， “你们的师傅没告诉过你们如果遇见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三人齐齐摇头，搞后勤技术的师傅根本不教这个，他们只教如何在发生案件后跟在大部队后面听令行事。 80年代末90年代初社会警力一直很紧张，经常会遇见警力不足的窘境，这时就要发动人民的智慧，发展警民一家亲的友好传统协助。 “瘦子你一会去分局那边，胖子你去南大门，苏洛希你去北大门，我就一个要求，给我24小时盯着，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仨人闻言脸直接垮了下来，纷纷觉得这就是在强人所难，人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24小时一直盯着一个地方，一定会睡着的。 只是还不等三人提出抗议，祁同伟给三人一个办法。 “你们都是京州本地人对吧，都有几个光屁股长大的好朋友吧，每人可以找两个绝对信任的朋友帮忙。” 三人眼睛皆是一亮。 找朋友帮忙？ 可以吗？ 那可太好了..... 三人脸上的颓废一扫而空，嘴角皆露出笑容，只是没等三人高兴多久祁同伟警告道：“当然，如果任务失败或有人泄密，那你们就是第一负责人，需要承担刑事责任，所以选人一定要慎重。” 三人只觉浑身一冷，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苏洛希愕然：“就是说如果真出问题，那我们这些办案的就会把自己办进去吃牢饭？” 祁同伟郑重点头，随即笑了：“所以，考验小伙伴们的友情时候到了，温馨提示，要找就找嘴严能保守秘密的，千万别找大嘴巴，不然下次见面咱们之间要隔着一层铁窗。” 言罢，不理会三人的震惊目光，把房间钥匙一一分发下去，挥挥手便走了。 三个菜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一阵无语。 “我距离最远，我先走了。”瘦子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他要赶紧找俩死党来撑场子。 胖子见没了外人，嘿嘿一笑凑到苏洛希近前：“希希，我朋友就是你朋友，咱俩研究一下找谁呗，不然弄混了也耽误事不是。” “行吧，不过咱先说好啊，别动不动就暗示我，谁说青梅竹马一定要在一起，我只把你当哥们，你别老想着要睡我。” 苏洛希发出逆天发言，胖子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连连摆手：“胡...胡说什么呢，我是喜欢你，可绝对是纯洁的喜欢，绝没有那么龌龊。” “真的？” 苏洛希大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脸信你才怪的神色，轻轻点了一下他肉嘟嘟的肚子：“最好如此，小的时候就骗我当媳妇，我现在长大了才不会被你骗，你个小色胖子。” 一句小色胖子直接让胖子石化，如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裂开了。 感觉甜甜的爱情离自己越来越远......还有胖子就胖子，为什么要加个色字，这也罢了，为什么前面还要加个小？ ......... “是啊，为什么呢？” 房间里，李刚小心检查周围所有一切确定没有问题，瘫坐在沙发上，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 可在尝试寻找之后又一无所获，什么异常都没有。 就像今天下班，他想着的好几天没找申霜嘿嘿嘿，今天就约一起去老地方放松放松，可驱车行进途中眼皮跳的厉害。 为了确保安全，兜兜转转在大街上绕了几圈，后视镜看了不下百次，没人跟踪啊。 可就是没由来的心慌。 好似去找申霜就会有什么大恐怖一样，逼的他不得不放弃这一想法，随便找了个电话亭取消见面，带着无处发泄的欲望回到家。 如今对发妻的关心询问又不能不回答，只能以心慌来解释。 “老李，我看你就是工作太累了，吃完饭一会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 “嗯，应该是太累了。” 李刚听从妻子的话，吃完饭早早上船休息，一觉睡到大天亮。 翌日，起床洗漱完下楼驱车，一辆黑色捷达缓缓跟在后面。 车内，驾驶员已经从瘦子换成了胖子。 “注意，不要老盯着目标，当人处于被注视状态时，人体大脑第六感就会发出预警，昨天目标兜兜转转却回到家，说明潜意识捕捉到某种信号进而发出警告。” 祁同伟坐在副驾驶指挥驾驶。 这几天跟踪李刚负责开车的一直是瘦子，这小子技术确实好，可昨天的异常让祁同伟察觉不能再用瘦子开车。 这小子技术好归好，可身上那股猫味太浓，会让老鼠生出警觉。 胖子就不会，这小子无论干啥都是笑眯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祁同伟判断的确实没错，前方开车的李刚只觉背后盯着自己的眼睛没了，浑身一片轻松，他不停向后观察，兜兜转转几圈后马上开往郊区小旅店。 不管怎样，今天必须要和申霜当面谈谈，京州现在太危险，不适合继续待下去...... 祁同伟指挥胖子将车停在500米开外，等确定人进入小旅馆后才向前靠近300米，而后将车拐进小巷，车屁股对着小旅店方向。 祁同伟则用车内后视镜来观察小旅店情况。 苏洛希不懂：“领导，为什么不把车调过来，这样有情况也能及时作出反应啊。” 祁同伟边观察边问：“当你在大街上遇见一个陌生人，对方是正对着你让你更自在，还是背对着你让你更自在？” 苏洛希想都没有：“当然是背对着，反倒是我不喜欢把后背留给陌生人注视，总觉得不自在。” 第161章 互相试探 说到这，苏洛希也明白祁同伟为啥要这样做，不再询问。 而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远处驶来一辆黑色别克停在小旅馆面前，身着黑色过膝羽绒服的女人走了出来，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棕色围脖，带着一个黑色蛤蟆镜。 扭着大胯走进小旅店。 胖子因为坐在驾驶位也能通过后视镜看到人，盯着女人的背影，握方向盘的手微微发力，指节都有些发白。 又过去大约三分钟，一辆黑色捷达停在另一处，和小旅店直线距离有100米。 祁同伟微微蹙眉，离这么近也不怕被发现。 连忙拿出大哥大给季昌明打电话，让他赶紧联系人往前继续开，不要久留...... 屋内， 申霜站在窗边往外看，目光一直盯着那辆黑色捷达，直到车辆继续行驶着远去才收回目光，李刚在一旁小声询问是不是被跟踪了？ “应该没有。” “什么叫应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应该没有万一就是有呢？” “行了，没有.....我说你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小呢，出什么事了？” 申霜语气有些不耐，配上那公鸭般的嗓子，刺耳磨牙，让李刚更加烦躁，脸色也越发难看。 察觉到语气有问题，申霜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往里面走，进入两人的专属房间帮李刚消火....... 五分钟后， 申霜依偎在他怀里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嘛。” “我感觉我被跟踪了.......” “跟踪了，是专案组那帮人？他们跟踪你干什么，还有被跟踪你怎么还来这。” 申霜被吓了一跳，都顾不得继续装温柔，一把就推开他起身往外看，神情无比紧张。 李刚没好气的开口：“行了，我也只是怀疑，且今天绝对没有人跟踪我，不然我哪有心思来这......” 申霜充耳不闻，边穿衣服边观察，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可疑人员后才长长吐了口气....... “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 李刚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缓缓说了一遍，也是想让这女毒枭帮忙分析分析，毕竟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可两人研究来研究去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出来，且申霜这次联系李刚是有正事的。 吸取隆泰制药的教训，这次申霜没有把加工厂放到明面上的生意里，而是在东城郊开了个小黑作坊， 麻黄素提纯加工已经完成，就等着交易散货。 “明天晚上有一批货要运出京州，我需要你帮忙送出城。” 申霜重新依偎进他的怀里，用她那如公鸭般嗓子软声软语的发嗲。 李刚一个激灵：“你让我送货？你疯了！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我顶多不往你那边派巡逻车。” “你怕什么，东城是你的地界，有你押车才最稳妥，放心吧，不会有人敢查你的车。” “不行，我告诉你绝对不行。” “哎呀刚哥，刚哥刚哥，你就答应我嘛，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忙，50万，一趟50万怎么样。” ......... “玛德，老子真是中了邪了！” 李刚开车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一辆货车向城外驶去......就如申霜说的一样，遇到的交警见到是李刚一个个都是直接放行，一句多余废话都没有。 刚出城高速行驶五里，李刚一个掉头就往回开，身后大货车则继续往前走。 李刚回到京州后找了一个电话亭，打电话第一句就是骂娘，此刻他心砰砰直跳，大脑直发蒙。 “好了亲爱的，钱下次见面我亲自给你，爱你！” 笃笃笃.....电话出现忙音。 李刚呆呆的看着话筒，心思百转，自己参与运毒了，这辈子算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另一边， 专案组安全屋，会议室里只有三人，黎建军吧嗒吧嗒的抽烟，季昌明原地转圈眉宇间全是焦躁。 只有祁同伟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神色从容淡定。 “祁同伟，既然你发现李刚往城外走，你为什么不跟着他.....就算你不想跟怕危险，你打个电话总行吧，你怎么直接回来了。” “黎厅，我现在申请将祁同伟同志踢出专案组，我们不需要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季昌明被气坏了，对着祁同伟就直接开喷，甚至将以往的不愉快也加了上去，属实是带了点私人恩怨。 这次黎建军没有和稀泥，反而看向祁同伟，想要听一个解释。 祁同伟横了季昌明一眼：“胆不胆小鬼的另说，我倒是觉得像你这么愚蠢傻逼的玩意，根本就不适合在一线办案，不然你队友早晚要被你害死，听清楚了吗，傻逼！！！” 不就是骂人嘛，谁不会呀。 只要把素质放下，还不是张嘴就来......简单嘴臭，极致享受。 “你你你.....你岂有此理。不可理喻！” 季昌明被骂的先是一愣，随后就是气急败坏，甚至有动手的意思。 反观黎建军还是没说话，还在等一个解释...... 祁同伟杀疯了，见黎建军一直盯着自己，没好气的开口：“别瞅我，你要真觉得不对现在就去跟，一组不是跟申霜吗，他那边没消息？还是你觉得这么大生意申霜不会亲自到场！！！” “还是说一组已经跟着申霜出城了，那就准备抓人啊，我无所谓的，反正我判断这次交易一定是假交易，只是一次趟路。” 多年刑侦经验告诉祁同伟，这次一定是试探趟路，李刚只是放出来的饵.....没有事自然是万事大吉，如果真被盯上，那就果断跑路。 黎建军笑了，伸手示意季昌明坐下说话。 “我和同伟判断的一样，这只是一次试探，是申霜在试探专案组.....不要忘记张教授是知道专案组的存在，我也不信她敢直接交易。” “真要是这么鲁莽行事，这女人当初就跑不掉，更不会逍遥这么长时间。”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62章 一个特别不成熟的想法，请君入瓮 “喂，老大，一切正常没有尾巴。” “好，兄弟们辛苦了。” 申霜挂断电话，轻吐口浊气......祁同伟猜的没错，这次只是趟路，根本不是真交易......而她口中亲爱的李刚确实是抛出去的饵。 现在李刚安全送达，身后也没有尾巴，这就说明之前的担心只是自己吓自己。 那么下一次就该真交易了。 翌日， 申霜带着50万现金来到老地方和李刚见面，当面把皮箱打开呈现到他面前。 “亲爱的，这是你的了。” 申霜起身挪步走到李刚身后搭着他的肩膀在耳边吹起，“托你的福，交易一切顺利，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李刚不答，看着眼前的50万，目光有些发直，曾几何时有240万摆在面前没有把握住，还挨了顿揍吃了大亏， 如今这钱就放在眼前，没有可恶的祁同伟，而是换成了美人。 硬了，拳头硬了.....来感觉了。 伸手一捞把申霜拽到怀里，美人不仅发出一声惊呼，房间的气氛开始旖旎........ 五分钟后， 李刚点燃一根香烟，吐出蓝色烟雾是目光有些迷离，权、钱、女人，这一刻好似拥有全部。 “上次你说车志强要让我加入范赵一系，给我市局副局长的位置，我要真答应被调走，你这边怎么办？” 申霜脸贴在他胸膛上，发丝遮住她翘起的嘴角， 上钩了。 果然，这世界没有比钱更能打动一个人。 “你走后确实挺麻烦的，不过亲爱的，我知道你醉心官场，你不用顾及我这边。” 当一个美人趴在你胸口一心为你着想的时候，男人真的很难抵挡，最起码李刚无法抵挡，他要是定力足够当初就不会在明知是罪犯还会上贼船。 嘶~ 哈~ 又是一道蓝色烟雾，李刚仰头望向天花板喃喃，“官场，呵呵，这段时间我仔细想过了，以我现在身处环境，升职是别想了，能保住现有职务都要烧高香。” “亲爱的，你怎么了 ？”申霜抬头，目光如秋水般注视着他，一脸担忧。 李刚还沉浸在自我世界：“没什么，就是想通了，我唯一可以称的上政治资源的只有周正明，他倒了，我的政治生命也就走到终点.....你知道吗，在大陆这片土地，没背景没资源，一辈子也别想出人头地。” “有时想想还真挺羡慕祁同伟，有能力、有才气、能赚钱、省长闺女还上赶着倒贴，玛德，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 李刚低声骂了一句，满脸艳羡。 “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申霜重新把头埋在他胸口上，此刻两人就像互相藉慰的鸳鸯，互诉衷肠。 只是李刚是有感而发，申霜则是在逢场作戏。 因为就在晚间时分，她趴在车志强的胸膛上说着一样的话，一样的神情、一样的无懈可击。 ........ 祁同伟看着李刚进入小旅店，又看着他拿着一个小皮箱离开，而后把带着钱来到一个小区，上了楼。 全程目睹这一切...... 待李刚离开，第五组悄然离开，祁同伟则回到安全屋汇报工作，同时也听一听昨晚跟在李刚车后的货车司机情况。 黎建军的意思是通过这个货车司机来找到制毒工厂所在地。 等找到制毒工厂，下次申霜带人和买家交易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祁同伟：“车志强那边受贿收贿的证据掌握没有？” 李刚这回是铁钉跑不了，收贿也分等级，收毒资是最严重的那种，还当保护伞给毒贩打掩护，哪一样都是罪不可赦。 可李刚是有梁一系的人啊，最起码现在还是。 在不知道申霜的存在时，祁同伟的主要目标可是车志强，抓人之前是不是把车志强勾结毒贩的事情查清楚？ 要一网打尽，不能遗漏任何一个犯罪分子，尤其是范赵一系的。 黎建军：“还要再等等，昌明你说一下四组情况。” 昨天被骂大傻逼，一夜过去季昌明还有点没缓过来，此刻摆着一张臭脸好似别人欠他八百万一样。 可见这句话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 “一组中午汇报一下情况，说申霜出门前是带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箱子，一个给李刚，另一个应该就是给车志强。” “目前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数额，不过应该不会少于20万。”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工作人员汇报四组打来电话，车志强拿着那个箱子离开，直接回了家。 “直接回家？” 季昌明有些愕然，转头发现两人一样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我尼玛，这车志强的胆子好大，连装都不装了直接带回家。 这可真是做了大死。 黎建军：“同伟，这件事你怎么看？同伟，同伟......” 一连叫了三遍才让祁同伟回神，“嗯？怎么了黎厅？” 黎建军笑道：“怎么，被车志强的大胆震惊到了？” “啊？啊~对，对啊.....我真没想到这车志强真这么大胆，有点意外。” “没什么可意外的，这帮丢失理想信念的蛀虫，已经被迷了心智，很多事都不能用理性的角度来看，都疯了。” “呵呵，是啊，黎厅你这句话深刻。” 祁同伟收拾心情，脑海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一件足以拯救周正明政治生命的大事......想来现在大洋彼岸的小日子快暴雷了，初时资金缺口不会太大，范赵二人一定会想办法去救市。 如果....... “赵立春啊赵立春，希望你不要把钱借到车志强那里，不然我可真要替老周谢谢你。” 祁同伟之前可没想过这茬，他原本打算是等范赵二人代言人顶不住压力从东京铁搭上跳下来，而后借题发挥。 看看能不能借此逼迫范志文妥协。 说实话，这件事成与不成，祁同伟没有太大把握，当日对梁、周二人的回答也是有个想法，连办法都谈不上。 而今天，祁同伟又有一个想法，一个不是特别成熟的想法。 请君入瓮！！！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各位大跌】 第163章 大神爱吃韭菜 翌日， 祁同伟进入专案组的第七天。 “黎厅，114专案要遵守保密原则这件事我懂，可我毕竟还是东山县县长兼代理县委书记，不能逗留太长时间，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现在确认申霜藏身之地、车志强、李刚收贿证据齐全，制毒工厂也已经发现，是不是没我什么事了？” “年关将至，我还要回东山主持工作。” 目前专案组各项证据基本齐全，哪怕没有刘岚这件事，只是勾结毒枭这一项罪名，车志强就跑不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不要让申霜再次从京州逃向国外， 这种事，祁同伟肯定要参与，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办，让赵立春入局去向车志强借钱。 最好是不打欠条的那种。 “同伟，怎么能没你的事，你虽然来的时间短，可对114专案侦破工作起到非常大的作用，你可不能撂挑子。” 黎建军是个讲究人，不会让人白帮忙。 “这样，第五组还是由你负责，再设立一个副组长负责监视李刚，东山县本职工作也不能落下，这段时间你就辛苦一下两头跑，两手抓，咱们随时沟通。” 祁同伟笑了， 这是明摆着不放人却给出极大自由度，功劳簿上不愿划掉自己的名字，老黎够意思。 “黎厅，您这么说我要是在推辞就有点不识好歹了，您放心，我一定站好咱们114专案的最后一班岗。” 一旁的季昌明听得直翻白眼，搞得跟谁求你似的...... 离开会议室， 把第五组三名成员叫到身前，当场宣布由苏洛希担任副组长协助工作，这么选择也是有原因的，首先她有舔狗胖子作为群众基础，其次是作为女性在三角关系中能起到润滑剂的作用。 苏洛希没想那么多，只觉的自己的闪光点终于被领导发现，虽是一个连职级都没有的副组长，却还是让她处于巨大兴奋状态中，一直持续好几天。 为了彰显副组长的亲民，巡视监视点的时候苏洛希选择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饭，面对祁同伟吩咐的事宜也抱有十二分热情。 已然把祁同伟当成自己人生事业中的第一个老师加伯乐。 而这期间，祁同伟把卫文昊再次派往小日子进行考察，同时给他一百万国币当做资金，到了小日子什么都不用干，就是做出一副要继续下场的做派，同时吃喝玩乐。 这天， 远在大洋彼岸的东京银座区，卫文昊见到范赵一系的代言人李远航。 李远航也是京州人，曾经还是京州商会老派成员，后新派壮大被排挤成透明人，此刻见到新派骨干成员卫文昊就跟见到仇人一样。 要是往常，他一定扭头就走，甚至会在卫文昊看不见的角落朝着地面啐一口唾沫。 可今天不同，见到卫文昊如同见到了亲人一样，连忙上前打招呼。 卫文昊见到李远航，嘴角微翘。 鱼，上钩了....... “卫总，真的是您啊，我说今天出门怎么总能听见喜鹊在叫，原来是能碰见贵人。” “你是？” 卫文昊一副不认识的模样，而后开口：“抱歉，咱们不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言罢，不顾李远航的挽留直接离开。 祁同伟说过，只要露个面就可以，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要说，因为在祁同伟眼里这个李远航已经是个死人。 谁沾谁倒霉的那种。 且见到卫文昊就已经达成目的，剩下的只需要李远航揣测、赵立春思忖、范志文拍板，三人无限脑补就可以。 李远航目光凶狠的目送着卫文昊远去，转身离开金融大楼。 回到临时住所，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赵立春说出这一消息，并把对小日子未来的形势进行一番推测。 总的来说还是向好。 “赵书记，我最近打听到一个内部消息，说那些上层大捞家正在调整战略部署，要对这场盛宴进行下一轮冲刺，据说这次资金不会少于5000亿美金。” 首先声明，这消息可跟祁同伟一点关系都没有， 买过股票的人都知道，当你踏入证券交易市场的时候，你的人生就会突然多出几十位大师、上百位导师、几千个小道消息。 而人总是利好的，更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 大家都说好，那我就买，这种人会被真正玩家亲切称呼一句‘韭菜’ 现在李远航就是韭菜，手里囤了大量房产，相信大师说的一定要牢牢握住手里的金蛋，房价不会跌，而是会继续涨的鬼话。 什么小日子不会坐视房地产经济出现问题，一定会出台新政策，当政策出现时，那些急于套现的一定会把大腿拍烂。 我们不要当傻逼，我们要当股神，所以家人们，一定要顶住！！！ 下一个风口马上就会出现，而你、我、所有坚持住的人就会屹立在潮头之上，作那风口上的猪，直接起飞！！！ 你是要把大腿拍烂还是想起飞，大声的告诉我！！！ 李远航：我要飞、我要飞...... 赵立春：我要飞、我要飞...... 范志文：我要飞、我要飞...... “想来祁同伟也听到这个消息，不然也不会让卫文昊再杀回来，很好，顶住这个月，你就是最大的功臣，等回到汉东我亲自给你庆功。” “谢谢，谢谢赵书记，我一定好好办事，随时向您汇报......就是马上到下个月了，我们手上的资金差一点缺口。” “差多少？” “200万.....” “200万？”赵立春声音拔高，不过在想到即将到手的利润，这点钱只是小钱：“你出一百万，剩下一百万我会很快打给你，给我顶住！！！” “好的赵书记，我一定顶住，成功！！！” 相互又干了一碗鸡汤，赵立春把电话挂断，开始思考去哪搞这一百万，挪用公款？ 不行.....风险太大。 自己马上就是商场的亿万富翁，官场的新秀，不能有哪怕一丝丝的污点。 “还是要借，熬过这个关口就好了。” 第164章 赵立春魔怔了 不知不觉，范赵二人的沉默成本越来越高，祁同伟带两人赚的钱连手都没过，只是听到看到一连串数额，而后又投了进去。 现在不仅把之前的本金和收益全都投入市场，还借了不少钱。 赵立春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一件非常冒险的事，只是上了这张赌桌，最后底牌没有摊开的时候就有机会赢。 且一定能赢。 赵立春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另一边，祁同伟也第一时间收到卫文昊电话，告知已经见到李远航，一句话没说只是露了一个照面。 “很好老卫，这件事到此为止，接下来你白天关注市场，晚上就尽情嗨皮吧，不过友情提示，注意身体哈。” “哈哈，同伟你也吃了几年古方食补，应该知道这玩意的功效，我老卫吃了几十年，毫不夸张的说，夜驭十凤不在话下。” “拉倒吧，你这食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你老卫天赋异禀。” “哈哈，你要是这么说，那老哥我不跟你犟。” 挂断电话，祁同伟摇头笑笑。 古方食补确实很有用，每次打pk的时候起步都是半小时，连续三次都不累。堪称男女夫妻的福音。 就像未来卫家落寞沉寂一段时间，可在千禧年初开了一家大酒楼专门做药膳，几年时间便恢复实力，且更上一层楼。 有时也不得不羡慕这帮老祖宗阔过的，真有底蕴。 “我也算赶上一个好时候，不然这古方岂能告诉我一个外人。” 祁同伟心中庆幸，5年时间没有一天虚度，充分发挥重生的好处，一步快步步快，还要继续保持。 ........ 接下来半个月时间相对比较平静，114专案已经摸清制毒车间所在方位，就等申霜和临省接头交易把他们一网打尽。 而东山还是老样子，医疗、教育、基建、大棚，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又到一年一次送礼季。 这次祁同伟将瓜果蔬菜礼盒的基础上又加了一个从内蒙空运过来的小羊羔，正宗的苏尼特羊肉，产自苏尼特左旗和苏尼特右旗。 切下最肥美的五斤塑封好，包上精美礼盒，挨家挨户的送。 连范志文和赵立春也有份。 祁同伟在去赵立春家的时候又一次看到赵瑞龙，不过和上次不同，这次他已经可以保持冷静坦然面对不露任何一丝异常。 “哈哈同伟，来就来你带什么东西啊，快进屋。” 赵立春神情有些疲惫，眉宇向内收，好似有什么烦心事一样，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忧虑。 祁同伟笑笑，抱拳一礼：“赵书记，同伟今天来主要是提前给您拜个年，恭喜发财，阖家欢乐，事业步步高。” “好好好，快进屋......走走走，咱们去书房说会话。” “好啊。” 祁同伟察觉到赵立春的异常，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猜测，跟着一起进了书房。赵瑞龙三姐弟则直接拆盒看看送的是什么玩意。 主要也是检查一下有没有现金之类的违规礼品。 这可不是三人瞎担心，而是赵立春给三姐弟下达的年前任务，这几天光从礼盒里翻出来的现金不下于50万。 赵立春全部收走，言明过两天要交还给对方。 “窃~什么都没有啊，这小子不是亿万富翁嘛，过年送礼这么抠搜。”赵瑞龙一脸不屑，还没忘记上次见面被吓到的仇。 二姐赵小惠倒是知晓一些内幕：“咱们就多余看，再怎么说也是梁家唯一女婿，有省长老丈人在也犯不着太巴结咱爸。” “二姐，你这话我不认同，不是有那句老话吗，县官不如现管，咱爸才是他直属上司，他就是故意的，插上鸡毛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呢，呸，什么玩意。”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人家来送礼你这一直埋怨，搞得咱们赵家好像不近人情一样。” “欸~行吧，我闭嘴行吧。” 赵瑞龙还想争辩却被二姐一个眼神杀给吓了回去，他今年上高三，学习成绩还算不错，将来也要和老爹一样从政。 只是这性格有点无法无天，是所在学校的一霸，尤其是赵立春当上京州一把手后越发嚣张跋扈。 打架、欺负同学更是家常便饭。 不过有一说一，没人生下来就是坏的好的，还是环境造就人，赵立春比较传统，奉行的是富养闺女穷养儿子。 上学的时候就没给赵瑞龙找什么好学校，而普通学校的干部子弟不仅学生不敢惹，就连老师都会特殊照顾。 犯点小错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遮遮掩掩。 久而久之这无法无天的性格也就被培养出来，毕竟犯错又不会受罚，还会让同龄人怕，还有狗腿子吹捧。 属于有收益的零成本犯错。 赵立春只关注赵瑞龙学习情况，月月检查考卷，成绩下滑就是皮鞭沾凉水，其余一切不管..... 这就给赵瑞龙一个错觉，只要学习好，天下大吉。 赵小惠：“你也不用羡慕他，等你大学毕业后进官场，谁是大哥还不一定呢，姐相信你。” “嘿嘿，还待是你啊我的亲姐姐。” 赵瑞龙不是傻蛋，从小就一直在品尝权力带来的便利，又有赵立春言传身教，早早就定下从政的目标，这也是他努力学习的另一个因素。 三姐弟在这边聊，书房里也开始聊一年工作，主要还是肯定东山这一年的发展，而后便以随意的语气聊国际财经问题。 其实就是想向祁同伟这位股神询问一点意见。 因为又是近一个月时间过去，预想中小侄子官方出手救市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传的神乎其神的各类利好消息如石沉大海。 “同伟，你对东京那边的形势怎么看？” 赵立春自己都没发现，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底既有忐忑，还有一丝希冀...... 祁同伟故作思考，想了想开口：“说真的，我现在也有点看不清了，按理来说现在官方最应该做的就是救市，不然说不通。” 赵立春眼睛一亮，一拍大腿。 “对啊，说不通！！！”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各位义父冬天了，一定要注意保暖，千万别感冒，不然大虎该心疼了，嘤嘤嘤！！！】 第165章 祁同伟狼狈离开 祁同伟明明知道小日子要完蛋，可就是不说， 其实就算说也没用，因为赵立春现在看似询问，实则不过是在寻找信心。 哪怕直言小日子的房地产经济泡沫已经完蛋，赵立春绝不会出言感谢，而是会恼羞成怒的把人撵出去。 所以，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能干。 “那你给分析一下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我觉得年前应该就会有大动作。” “应该吧，不瞒您说，我目前也在关注这方面讯息.....现在还有点看不准。” 赵立春当然知道祁同伟在关注小日子动态，毕竟连御用操盘手卫文昊都再次去往小日子，这就是想再次下场的信号。 而下场就要买房，买房买谁的不是买？ 与其找陌生人，还不如熟人交易，还能打个折扣给个友情价。 没错，赵立春想以市场价卖两套房产出去回笼一下资金，这样压力会小一点。 “同伟啊，你和我一样都看好这市场，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现在可不是犹豫时候，尽早下场才能抢占先机。” 赵立春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除了祁同伟。 资金不充足的情况下大规模炒房，市场必须要一路长虹，稍有一点波动对这类人都是致命打击。 小日子89年9月缩息，现在是90年1月中旬，也难为赵立春能坚持四个半月时间..... 利息目前应该已经签出去几百万了吧。 还装逼呢。 祁同伟苦笑：“不瞒你说，我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小，不敢，我还是在看看。” “欸，你胆子可不小，5年时间从身无分文到现在亿万身家，这都是实打实的战绩.....不过可不能退缩不前，还要勇猛精进才行。是不是手里没有房源，小事......我以市场价匀出两套给你。” 这副好像在送钱的模样差点让祁同伟没绷住， 尼玛..... 想从我手里骗钱解围还要让我谢谢你，我就那么贱？ “不行不行不行。” 祁同伟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赵书记，别的事都好说，可您现在是我直属上司，你我之间可不能产生经济利益问题，我不能害您于不义，不行不行不行。” 赵立春差点没一口气没上来憋死，尼玛.....想了无数个方案却没想到会被祁同伟拿组织纪律给拒绝。 这可咋整。 就在赵立春觉得祁同伟是不是没领会自己精神，以为这是变相拉拢的时候，祁同伟已经起身提出告辞。 而后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 这副狼狈模样看的赵家三姐弟一愣，赵瑞龙喃喃：“这是被狗撵了？” 恰好这时赵立春从书房走出，闻言脸一黑，“小王八蛋你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你就闭嘴，哼~” 言罢，气冲冲上楼。 赵瑞龙被骂的有些懵，看看两位姐姐：“这是吃枪药啦.....” 赵小惠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你呀你，就是欠骂。” “嘿.....一个个都来劲了是吧。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嘛。” ........ 卧室， 赵立春点燃一根烟， 有点犯愁。 通过李远航传来的消息来分析，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低价处理一批房源回血来供应其它房源。 好处是可以短暂解决资金缺失危机，坏处却是更多， 小学一年级都知道的算术题，三块钱的棒棒糖一下买十根，以两块五的价格卖两根，直接就赔一块，再拿着这五块钱当利息付给银行，就相当于赔了六块。 除非剩下八根棒棒糖能涨价30%，变成三块九毛，赚回6块二，不然就是血亏。 所以降价售卖就是饮鸠止血，就是在慢性自杀。 二，继续支付高额利息坐等楼盘升值大涨，涨的越多，赚的越多.....至于赔钱暴雷，东京铁搭在等着大家。 “再等一个月，一个月后一定大涨，一定大涨。” 赵立春眸光里疯狂和阴狠相互交织，心里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他拿起电话想拨给商业朋友把下个月利息钱借过来。 只是手放到拨号键上却停住了。 转而拨给范志文。 “是时候要把情况向范书记做一次汇报了。” ......... 紫轩阁豪华包间。 一张大圆桌。 范志文坐在主位，赵立春坐在他身侧，而后呈弧形延展依次落座，一张桌子共坐了二十几个人。 这些人全是范赵一系的骨干中坚力量。 车志强也赫然在列。 范志文面色沉重，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赵立春则拘谨坐在一旁如犯错的小学生。 这次聚会就一个主题。 集资！！！ 白天赵立春把小日子投资如今面临的困境说了一遍，范志文听后只觉天旋地转....不是说形势一片大好吗？ 怎么会滞销，非要降价处理？ 这样一来，退休后还能和平鸿振一样住上小别墅了吗？ 我尼玛..... 该死的赵立春..... 范志文第一时间把赵立春叫到身前狂喷一个小时，而后便是赵立春想到的两个选择。 坚持还是放弃...... 这问题可太难了.......赢了别墅靠海，输了进别墅下海。 “来来来，吃饭吃饭，年关将至，又是新的一年，大家举杯助我们新的一年再创辉煌。祝愿汉东越来越美好。” 范志文调整情绪笑道，众人纷纷跟着举杯，一饮而尽。 宴会一共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大家就是喝酒畅饮，一点烦心事没说，全是各种夸赞范志文的话。 范志文也是来者不拒，很快就喝多了，而后招呼大家继续喝，不要管自己，被秘书搀扶着离开酒店。 等范志文离开，大家齐齐放下酒杯看向赵立春。 都是聪明人，知道有些话老大不好说，需要一个传声筒，而赵立春就是这个传声筒。 现在正主走了，该说正事了吧。 赵立春举起酒杯笑道：“来诸位，我们再干一杯。” 这一杯是主位交接，接下来就是以他赵立春为主，大家举杯相迎便是同意.....等一杯酒下肚，赵立春开始说起正事。 【嘿嘿，大跌们，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66章 赵立春上钩 集资，又叫加钱。 把大家叫到一起大张旗鼓的搞，原因和焦飞跃50万小团体一样，都有份额。 而当赵立春把加钱的事说出口，大家面面相觑，终于知道饭局开始前范志文为啥是一副死人脸了， 原来这是搞投资赔了啊。 上次投资的流程被分成三步 一，拿钱， 二，听到赚钱把钱拿回来了。 三，钱没回头没经过自己手又投了回去。 也就是说大家最开始把钱拿出来什么都没看到，现在还要拿钱。 一个个面色有些不自然，又不好说什么，互相观望房间里的人想找个嘴替问问，最后把目光齐齐看向车志强。 这小子官位还可以，最重要的是关系坚挺，几经沉浮也没被击垮，还捞了个实权局长。 “看我干吗啊，我信赵书记，我回去就借钱，明天给您送过去。” 车志强直接表态，一点不含糊。 赵立春满意一笑，拿起酒杯遥遥敬酒，一饮而尽......心想这车志强虽然工作能力差点意思，可这态度绝对有，且还很足。 是个好同志。 “大家放心，这次只是短期周转最多两个月一定原封不动的还给大家。” .......... “赵书记，这里是五十万您先拿着，没有你和范书记就没有我，我信你。” 翌日，车志强拎着一个黑皮箱出现在赵立春家中，表明来意。 不过和昨天的满意不同，赵立春有点惊愕.......因为数额。 50万...... 这钱也太多了...... 狗日的车志强不会是搞腐败了吧..... 可这钱来的又好及时啊。 昨天聚餐后的集资效果很不理想，因为大家根本没钱了，上一次资金融资是几十年存款，这家三万、那个五万、好一点的十万。 再拿钱，除了有心无力，还容易露出鸡脚。 “志强，你这钱是哪来的？” “借的啊，我找我一个商业朋友借的，说好了三个月后还，怎么了？” “没什么，辛苦了。” 先不说车志强的理由经不经得住推敲，赵立春根本就没想过深问，反正是过桥钱，一个月后就还了。 现在还是拿来应急。 其实以赵立春的人脉，再去借个千八百万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要注意影响...... 钱借一次叫应急，借两次可就有拉的嫌疑。 万一哪个嘴松的传出去，会造成很多不利影响。 只能找自己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车志强才告辞离开，接下来又零零散散来了七个人，无论金额多少赵立春都是照单全收。 连欠条都没打。 也没法打，大陆体制有很多掣肘，尤其是事关钱财问题，一个不小心就会上升到腐败高度...... 还是悄悄的来，事悄悄的办，打枪的不要。 等把金额全都清点好打到小日子那边的账户，赵立春双手合十，一定要涨啊...... 另一边。 114专案组第四组目睹车志强拎着黑皮箱子去赵立春家，又空手而回的时候，皆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眼底闪过一抹晦暗。 第一时间马上汇报给季昌明，季昌明又直接汇报给黎建军。 “什么？钱给赵立春了？” 黎建军听闻消息后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这件事怎么能牵扯到京州主官上？ 这这这...... “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就第四组和你我。” “祁同伟知道吗？” “不知道。” “好，先不要告诉他，我想想，让我仔细想想。” 黎建军脑瓜子嗡嗡响，一片混沌，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恰在此时房门响了吓两人一跳。 笃笃笃！！！ 黎建军抬眼，整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进来。” 嘎吱~门开。 祁同伟推门而入，而后就发现季昌明面色惊慌，黎建军虽极力克制，脸上还是带着不曾完全收敛的惊愕。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没事啊.....”黎建军打起哈哈：“对了你小子不是回东山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嗨，您这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回东山是安排年前工作，现在都放年假了可不就回来了嘛.......我可是连家都没回直接来向您报道来了。” 祁同伟感觉两人一定有事，具体什么事还要看两人瞒不瞒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告诉，那大概率就是那件事了。 会是吗？ 有点期待啊。 “您可别打马虎眼，老季你来说，是不是案件有新进展了。” “啊？没有啊，对了我还有点工作要安排，黎厅我先出去了啊。” 季昌明看向黎建军，待他点头后匆匆离开，等房间只剩下两人时，黎建军招呼祁同伟坐下说话，还贴心的给他倒了一杯水。 祁同伟好似无所觉一样，嘟囔一句奇奇怪怪便不再追问。 “黎厅，我们五组最近工作还行吧，别看苏洛希是个女同志，组织能力还挺强.....咱们专案组真是人才辈出。” “哈哈，她再强原先也只是一个搞后勤的，还要你这个伯乐发现她才行。” 见祁同伟不再纠结刨根问底，黎建军悄悄松了口气，不是要隐瞒赵立春犯罪事实，而是还没想好这其中因果关系，不能贸然说出来。 他可是知道有梁一系和范赵一系水火不容。 真让面前这位有梁一系三剑客之一知晓赵立春收了d资，一定会大做文章，汉东官场定会因此而掀起滔天巨浪。 还是要再等等。 “黎厅您就别夸我了，我就是来报个到，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正好去现场看看，我还是组长呢。” 祁同伟心里面已经有了大致猜测，便起身提出告辞...... 离开专案组，平静的面容下，嘴角微微勾起。 知晓小日子一定会暴雷这一讯息太过重要，有心算无心之下，事情正朝着预想中发展。 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后确认。 “赵立春，你不会真在专案组眼皮子底下收了d资吧.......呵呵，你可真不小心啊你！！！” 第167章 平鸿振杀疯了 “你是说市局车志强涉嫌和d贩进行金钱交易，然后这笔钱最后让车志强给了赵立春，是这样吗？” 小别墅里，焦飞跃、平鸿振、孟正青三人围坐在茶室中。 “没错，专案组里有我的人，他亲口跟我说自己亲眼看见车志强把申霜给他的黑皮箱又交给了赵立春。” 孟正青神色笃定，半分犹豫都没有。 114专案组是由省厅组建成立，相应人员有很多都是省厅老人，而作为省厅一把手，专案组任何风吹草动都别想瞒过他。 不过，饶是如此焦飞跃还是有点不敢置信，不是说车志强和申霜勾结，而是赵立春怎么可能牵扯进去。 没理由啊。 没动机啊。 堂堂市委书记怎么可能去自掘坟墓去跟一个犯罪分子纠缠不清，两人地位差的十万八千里， 这事也太降逼格了。 平鸿振目光幽幽：“82年赵立春当京州市长的时候，隆泰制药就是他的政绩工程，是他力荐省委要引进高尖端人才发展城市，那时他和申正志的关系可很好呢。” 嘶~~~ 孟正青倒吸一口冷气，听出平鸿振话中含义，这是要坐实这件事把赵立春直接打入深渊，令其再也无法翻身。 狠，太狠了。 焦飞跃也听清楚岳丈大人话中含义，大脑开始快速运转，原本只是想搂草打兔子把车志强拿下，没想到又抓到更大的一条鱼。 还不等他开口表达自身态度， 平鸿振再次开口：“范志文在其中担任什么角色？哼........” 嘶~~~ 这次轮到焦飞跃倒吸一口凉气，岳丈大人这是杀疯了，不仅要把赵立春带进去，甚至剑指范志文，这是要把范志文一网打尽的意思。 天啊，真这样搞的话，汉东可又要变天了。 不过想到范志文的咄咄逼人、焦飞跃眼中犹豫顷刻间消散，转而无比冰寒。 “事关重大，需要仔细谋划才行。” “没错，是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平鸿振点头赞同，而后看向孟正青：“正青啊，你我之间不需要太多客套，你的工作能力我都看在眼里.....说起来也有些遗憾，当初要不是你资历不够，副省长的提名肯定有你......” 孟正青浑身一震， 专管司法的副省长........听起来就有感觉，只是这对翁婿还值得信任吗？ 要知道，当初平鸿振是一把手时，自己这副省长都没提上去，更何况现在.....其实孟正青也明白平鸿振的顾虑，不就是怕焦飞跃压不住自己，反客为主吗。 想通了，也就不纠结了。 不过现在旧事重提，是画饼还是承诺.....不管了，范志文不接纳、梁群峰模棱两可，一个个都不把自己当人，干他吖的。 “老书记，我是您一手提拔的，可以说没有您的知遇之恩就没有现在的正青，您指哪，我打哪。” 平鸿振满意笑了，反观焦飞跃神色有些不自然，玛德....我还在现场呢，这话你不跟我说，跟个退休老头说个鸡毛。 “当然，您退了，焦书记代表您，我也会紧跟焦书记的步伐努力工作。” 孟正青把话往回一收，两人全部照顾到.......这下焦飞跃的脸色好看不少，满意的点点头。 内部达成共识和交换，接下来就是搞事。 焦飞跃：“爸，你说把这件事透露给梁群峰，他会不会跟我们一个想法？” 此话好似开启了潘多拉魔盒，脑海瞬间蹦出驱虎吞狼、借刀杀人、以夷制夷等一连串的近义成语。 “甚至我们可以直接去找梁群峰，开诚布公的合作，有可能直接搞垮范志文，我不相信梁群峰不心动。” “88年二月到现在马上两年，还有三年才是下次换届时间，如果能把这件事提前，梁群峰肯定会心动。” ........ “你放屁！！！” 省委家属2号楼，梁群峰对着焦飞跃直接开喷，一点面子都没给。 “构陷一个省委书记，说他违法犯罪，亏你想的出来，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丧心病狂了。” 焦飞跃被骂的一脸懵，不是，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梁群峰不应该兴奋的拍大腿，而后加入其中一起搞范志文嘛。 怎么还给拒绝了。 梁群峰胸膛剧烈起伏，一副被气的不轻的模样。 一想到昨晚好女婿半夜前来说出心中猜想，便止不住的后怕......最开始祁同伟说车志强把d资给了赵立春， 梁群峰和平焦二人想的一样，串联、串联、串联，让赵立春倒霉，让范志文落马，自己再省三年时间成功上位。 可祁同伟几句话就把这想法打断，被浇了一个透心凉。 原话是； “汉东是省，不是一个独立王国，上面还有京都，您要是真敢这么不择手段的玩，升职进步？您能平稳落地咱家都要烧高香。” “没这么严重吧？” “爸，不要被欲望迷了眼，我们是同在一片旗帜下的同志，不是阶级敌人，最起码的底线不能丢，政治生态不能坏，纵观古今任何打破常规不守底线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战国有张仪许以600里商於之地给楚怀王，诱使楚国和齐国断交，事后却只给6里，导致诸侯间不再信任。” “自此，诸侯之信皆丧。” “还有庞涓因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而嫉妒孙膑才能，构陷孙膑残害同门，自此，同门之义皆丧。” “三国吕蒙白衣渡江，司马懿的洛水之誓，南宋秦桧的莫须有，明朝朱祁镇的土木堡之变。” “这些做出超出时代常理的人，一个好下场的都没有。” “昨日之因，就是今日之果，我们要吸取教训啊。” “这件事必须要拿下车志强，也只能拿下车志强，其余不能再扩大，一点都不能。” 梁群峰被说服了，一点脾气都没有的那种。 而此刻好女婿的话犹在耳畔，这焦飞跃竟然教唆自己犯错，果然，平焦一系一个好人都没有，良心大大滴坏！！！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68章 焦飞跃破防! 连续被骂了十几分钟，焦飞跃愣是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无它，现在的老梁是无敌的。 特别大公无私的那种，反观焦飞跃就像是不顾阶级情谊，是只想着搬弄是非的小人。 一个小人、一个思想肮脏龌龊不堪的人，面对伟光正就像是在照镜子，能清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多卑劣，哪怕这面镜子一触即碎。 “焦飞跃同志，我现在建议你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如实汇报给范书记，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我相信范书记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你相信吗？” 我...我......我草拟吗.......焦飞跃严肃点头：“我信！！！” “很好，不过在汇报之前我们先给专案组一点时间，确定车志强为什么要把那个所谓疑似装黑钱的皮箱给赵立春同志.....教员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可以。” 俩人之间的对话跟演话剧一样，一个努力的演，一个配合着演。 焦飞跃走了，他的脚步很快，几乎是用跑的，模样也很狼狈，好似刚摔了一跤.......他没直接去找平鸿振，而是徒步回到3号楼的家里，蹬蹬蹬地快步进入书房。 “啊~~~” 焦飞跃双拳紧握，微微躬身，右脚不停的跺着地面。 自从成为平家女婿后就没受过如此辱骂，当真是被唤醒了儿时记忆。 愤怒让他低声咆哮，喉管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奇耻大辱...... 焦飞跃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三个小时，没人清楚这三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只能在门外偶尔听到东西碎裂声。 这让他的妻子和保姆都很担心。 当房门被打开时，焦飞跃又恢复以往的儒雅形象，匆匆下楼离开。 妻子和保姆向书房望去，满地狼藉，好似被强盗洗劫过一样....... ........ “爸，当时我手里就是没有枪，不然我一定会嘣了梁群峰那个狗东西，他装什么，你说他装什么？艹！！！” 焦飞跃本以为三个小时的发泄调整已经能坦然面对，可事实告诉他错了，当向平鸿振复述当时场景时，刚被尘封的记忆再次被撕开，怒意好似开闸的洪水，根本控制不住。 平鸿振就安静的听，没有像以往那样训斥，而是让女婿把愤怒充分发泄出来，不然真怕憋出病来。 待焦飞跃骂累了，情绪稳定了才开口。 “以我对梁群峰的了解，他有百分之90的概率会直接同意，剩下的百分之10则是模棱两可的应付你，然后好好思考这其中利弊。” “你说他直接开始骂人，呵.....只有一个原因，他已经事先知道这件事，且已经做出了决定。” “不过孟正青不是说事情正处于保密阶段，连祁同伟都不知道吗.....梁群峰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开了天眼？” 平鸿振本能的就把怀疑目标放到孟正青身上，是不是这小子在玩左右逢源那套。 不过还没等把心中想法说出来，焦飞跃却先一步开口：“一定是祁同伟，那小子邪乎的很，当初市纪委审查室一个暗示就能发现端倪.......这小子非常擅长观察细节，专案组那些人瞒不住他。” “玛德，这个祁同伟又坏事！” 焦飞跃现在是恨屋及乌，被梁群峰骂了一顿，连带着把祁同伟也给恨上了，完全忘记两人以兄弟相称的美好岁月。 当然，现在不是翻小肠的时候，而是真如梁群峰说的那样如实向范志文进行汇报吗？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就这样放弃， 好不甘心啊。 “爸，下一步该怎么办？” 焦飞跃还是不想放弃，实在是昨天三人谋划时畅想的愿景太美好，而作为事成后的最大受益人，放弃二字说不出口。 反观平鸿振还能保持基本理智。 “放弃吧，现在梁群峰知道这件事，就算你不说也没用，时间太紧来不及安排，竹篮打水的概率太大。” 可能也是知道这话对女婿的打击有点大，毕竟先给希望又掐灭希望，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残忍的味。 轻声安慰道：“时间还早，你还年轻，这次不行就下次，他范志文不会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道。” “......好吧。” 见岳丈大人都放弃，焦飞跃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起身走到电话旁叫孟正青来小别墅，当人来到后把这一结果说了出来。 孟正青人都傻了， 不是，昨天还许诺副省长，为此晚上还做了一个梦，今天你就告诉我梦碎了？ 我尼玛......这还玩个屁啊。 “好的，我知道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二号楼。 梁群峰把祁同伟和周正明叫到家里，兴致勃勃的把刚刚狂喷焦飞跃的事情说了一遍。 别说，自从被平鸿振摆了一道，梁群峰想骂人的意愿不是憋了一天两天，此刻的状态就是神清气爽、念头通达。 不过祁同伟却是微微蹙眉。 很想掰开老梁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些什么。 骂人除了口嗨加剧矛盾以外还能得到什么？这还是老奸巨猾的梁群峰吗，怎么感觉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周正明心直口快：“老梁，你骂他干嘛啊，这有什么意义呀。” “怎么，就允许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就不允许我骂他两句？” 梁群峰有些不满。 脑海里想的却是这些年在平鸿振那里受的窝囊气...... “不是我说你们俩，是不是头低的太久都忘记怎么抬头了，还是说你们俩还在想着以后和平焦二人合作？”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只要还是我当家，就永远不会和他们俩再有任何合作，一点可能都没有。” 梁群峰声音拔高，好似发怒的雄狮。 祁同伟闻言暗自苦笑，魔怔了，这仇怨已经化解不开，只要谈到平焦二人，老梁就发怒的失去理智。 看来真要转换思路才行。 “周叔，爸，咱们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您二位分析分析，有了这件事兜底，范志文还能抓着周叔的事不放吗？” 【感谢十步杀一人的奶茶、西峰岛的黑暗剑芒的刀片，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169章 季昌明怕了 谈到切身利益，周正明马上调整心态，梁群峰也开始思考。 “老周这回应该是没啥大事，等我把这人情卖给范志文，他就是再不情愿也要捏着鼻子认，因为这是情！！！” “同伟啊，我是真没想到，兜兜转转还真把事给办成了，你是头功....老周，你要请喝酒。” 梁群峰脸上浮现灿烂的笑。 周正明则点头认同：“请客，肯定要请客，等岚岚这件事有个结果，咱们不醉不归。” 不愉快的小插曲被略过，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而就在三人愉快闲聊之时，赵立春那边已经把集资的钱财存到银行而后转换汇率打到李远航的账户里。 “下个月，下个月一定会涨，小日子那边的官方一定会出台新政策。” 赵立春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只脚踏入深渊，被信任队友车志强给坑了。 与此同时， 火线成立由季昌明亲自担任组长的第六组已经成立，全程目睹这一切，眼睁睁的看着赵立春带钱进银行，空手离开。 季昌明面色没有一丝惊喜，反而是无比难看。 上次黎建军调离京州事件后让他清楚认清什么叫现实，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的真正含义..... 就像是和范赵二人有牵扯纠缠的松小年一样，昨日和今日何其相似，且比上次更严重十倍百倍。 季昌明不禁自问，还查吗，能顶住压力吗，会不会到了最后还是全部发配无疾而终？ 上次只有黎厅一人，这次自己是不是也会是其中之一？ 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先撤，记着，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许和任何人提起，触犯了保密条例别怪我不客气。” 第六组都是季昌明熟悉的心腹，值得信任，不过季昌明还是多一嘴嘱咐，省的有人不小心犯错。 回到专案组把情况跟黎建军说明，老黎脸色也很难看.....不过和季昌明为仕途担心不同，他纯纯就是被气的。 别管什么原因，堂堂市委书记在收取大量钱财，哪怕是借也要查清楚这钱的来源出处，不然就是失职。 “昌明，你说这个赵立春到底是真的参与其中，还是大意失去警惕心。” “不好说。不过我更倾向后者，前者实在是太可怕了......” 季昌明给出判断。 如果祁同伟在这且有剧情回顾的本事，一定会扬起右手狠狠扇向季昌明的脸.....一下还不够，最少十下。 玻璃缸是祁家玻璃厂生产你第一时间怀疑我，福尔马林出处在东山第三化工厂你还是第一时间怀疑我。 现在你都亲眼看见赵立春把钱打出去，你却不怀疑还帮着辩解......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呢吗。 季昌明你下贱！！！ “黎厅，第六组还要继续跟赵书记吗？” 季昌明继续询问，这里要注意措辞是跟，不是监视.....因为专案组根本没有调查权，调查车志强和李刚是由省委政法委书记焦飞跃、省厅厅长孟正青赋予的调查权限。 而调查常委赵立春...... 这个权限谁能赋予？ 汉东就没人有这个权限，焦飞跃只能打报告提议，而后由范志文、梁群峰等一众常委知晓情况，再上省委大会上讨论通过才能正式执行，不然就是在越级执法，要挨板子。 “跟！！！” 黎建军在经过仔细思考后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字，也是知道缺少正规程序后事情的严重性。 可那又如何？ 黎建军连小事小情都不愿妥协，更何况这种大是大非，如果这赵立春真的背叛信仰开始荼毒群众，那么就算拼掉头顶的乌纱帽，也要把他绳之以法。 “黎厅，您不再多考虑考虑？” 季昌明神色有些焦急，从个人角度出发，他很赞同也很敬佩老领导一心为公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纯粹。 可这是现实啊， 上次灰溜溜离开京州的教训还不够吗？ 黎建军大手一挥：“没什么可考虑的，执行命令，出了任何问题我一人承担。” “........是！” 季昌明领命离开，出了办公室后直直走到外面，寒风打在脸上，他点燃一根烟，思绪纷乱驳杂。 当星火在指尖燃尽，季昌明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脚用力踩灭。 当天晚上，季昌明失眠了。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一旁的妻子都看出他的异常，没有过多询问，只是把他轻轻拥抱在身前，给予慰藉。 时间如流水，六天时间眨眼流逝，此刻距离新年只剩下4天。 而这期间汉东平静如水，大街小巷已经开始有了年味，家家门前都贴上了对联，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 反观季昌明却是模样大变，眼窝凹陷，双眼盯着厚厚的黑眼圈，烟不离手。 季昌明失眠了，接连失眠六天，就算精神疲倦到极致后入睡，也会在一个小时内被噩梦惊醒。 梦里他抓住了赵立春，捣毁了犯罪窝点，立功受奖鲜花紧簇，一跃抵达人生巅峰......可等待他的不是升职加薪，而是范志文的骤然发难。 说他办案不走程序，无组织无纪律，还需要历练深造，然后就被削掉所有职务被一纸调令发配到偏院山区，一干就是一辈子。 季昌明每次都能看到自己头发花白，身躯佝偻的坐在乡间小院注视着北方，注视京州的方向。 低语一句：“我从京州来，却永远都回不去了。” 而本该美丽动人，可以尽情享受生活的妻子就坐在身边，和他一起望着北方，苍老的面容下，双眼全是迷离和追忆。 还有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长大了，却无法在大城市立足，只能在乡间拿起锄头挥洒汗水，一辈子都走不出横亘在面前的大山。 娶不上媳妇，更别提抱孙子。 老季家在他儿子这一代就断了根，被人吃了绝户，如一道无形的风，消散在天地间。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第170章 季昌明认清现实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黎建军放下手中笔抬头，“请进。” 季昌明推门而入，而见到他这副萎靡疲惫的模样，黎建军微微蹙眉，关心的问：“昌明，你这两天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黎厅我没事，我来向你汇报工作。” “行，你说。” 黎建军正了正身形，挺直脊背。就听季昌明述说这六天跟进赵立春的一举一动进行汇总，总的来说就是除了当日汇款过后没有任何异常。 待讲完这些情况，季昌明小心询问：“黎厅，第六小组接下来要怎么做，还要继续跟进吗，专案组人员现在有些紧张。” “跟，东城那边不是说了吗，申霜手底下的团队正加班加点的加工提纯麻黄素，想来交易就在这几天，目前判断赵立春到底有没有牵扯到案件里就一个办法，就是要看交易当日看有没有异动。” “这.....可黎厅，赵书记是省委常委，我们没有调查权，更没有执法权.....我建议向上汇报获得权限，走一下流程。”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再等等吧。” 事关赵立春，黎建军根本不信任范志文，他已经做好准备，真要是确定事态真发展到了最严重的地步，猜想被证实，那就越过汉东直接向京都进行汇报。 只是这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让季昌明急的都快哭了。 还不等季昌明多劝诫一番，黎建军再次开口：“好了，这件事就不要多说，你还是干好手里工作，还有啊，注意休息，看你脸上的黑眼圈。”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 季昌明缓缓退出办公室，走过长廊到拐角，大厅里人来人往一副忙碌景象。 不行， 不能继续这样蛮干下去，黎厅不听劝，我必须要阻止这一切，不然谁都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梦中的一切绝不能发生。 季昌明匆匆离开安全屋，径自去了省委机关楼......只是到了机关楼后他有些茫然的站在外面。 光想着向范志文汇报，可来了后才想起，自己这级别别说向范志文汇报工作，就是想见一面都见不到。 级别差距太大，犹如尘土窥探天上云。 看得见，摸不着。 季昌明苦笑一声，铩羽而归......不过他没放弃，之前是没仔细想，浑浑噩噩的来到省委机关楼，现在则不同，仔细思考之后还真找到一个能见范志文的办法。 去找祁同伟！ 让他帮忙！ ......... “我为什么要帮你？按理来说你这个级别就是去汇报工作也不必向范书记进行汇报。我需要一个理由。” 祁同伟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手里还掐着一根烟。 当季昌明进屋表明来意后，祁同伟便知道他想干什么，而此刻季昌明的选择既在预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不是所有人都能扛得住那份压力的，那可是京州市委书记，是范赵一系的赵！ 而赵的背后是范、汉东最高点那个范。 不过知道归知道，要让祁同伟无偿帮季昌明肯定不行，因为这不仅仅是汇报工作那么简单...... 要知道，无论这个人的地位有多高，多尊崇。他首先是个人......一个经历有限的人，一个身边圈子远没有外界想象的那般复杂的人。 帮季昌明去见范志文，然后去汇报工作，对于季昌明来说无异是一个巨大机会。 抓住了，给范志文留下印象，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同伟，我知道咱俩过往之间有些矛盾，可我真的有要紧事要向范书记进行汇报，你帮我一次，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向下，季昌明有许多人脉，各行各业的都有。 向中，左右逢源，点头之交不少，偶尔还能交好几人。 向上，站在黎建军身后陪着，远远能看到人影。 可再往上，汉东的顶点，不找黎建军，季昌明是一点办法渠道都没有，够不着，实在是够不着...... 嘎达—— 打火机上跳跃着火焰，祁同伟再次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老季啊，这不符合程序。” 祁同伟声音很轻，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意味，对于季昌明说的条件随便提更是嗤之以鼻...... 看得起你叫你一声老季，和你称兄道弟......可你一个小小科长，毫无背景人脉可言，还条件尽管说.....呵呵。 没有黎建军心腹这层身份，你见我都要打报告预约，懂吗？ “......这。” 季昌明不傻，看出祁同伟眼中的轻蔑，讲真，这真挺打击人的，感觉像是被扒光衣服的小丑一样。 自己做好付出一定代价准备，可这所谓代价在对方眼中却是不值一提。 “同伟，你神通广大，我季昌明求你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范书记进行汇报。” 祁同伟失笑摇头：“呵呵，老季啊，你张嘴一个求，闭嘴一个重要，可我现在连什么事都不知道，你就是这么求人的啊？万一我帮了你，反手你在跟范书记说我坏话，我冤不冤啊。”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祁同伟不相信季昌明不懂，可他就是含糊其辞，这就很让人恼火了。 季昌明面色不停变换，知道再隐瞒废话，下一步就要被扫地出门了，自己可找不到第二个能见到范志文的人。 他暗自咬牙，将赵立春收车志强黑钱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本以为祁同伟会惊的直接站起来，谁料祁同伟面无表情，平淡如水.....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脑海蹦出，失声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准确来说是刚刚知道。昌明啊，遇大事先静气....听到点事就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祁同伟矢口否认，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黎厅做的对，要敢于和恶势力说不，管他是什么官职，都不能违规违法。” “我就知道！” 季昌明颓然苦笑，有梁一系巴不得范赵一系出事遭罪，祁同伟又是有梁一系的骨干，知道实情后不踩一脚就烧高香，怎么可能帮忙。 “唉.....打扰了，我先走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跌们......义父们，天冷了，注意保暖啊，虎虎祝义父们身体健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71章 季昌明三观碎了 “等等。” 祁同伟出声叫住了他，待季昌明疑惑转身时开口：“我是支持黎厅没错，可我没说不帮忙啊，我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队伍.....我不否认黎厅的出发点很好，可这方法我不敢苟同，如果都这么自作主张的蛮干，那还分级别领导干什么，还要纪律干什么。” “你答应了？” 季昌明有些不敢置信，一度认为自己是听错了。可当祁同伟微笑点头确认时，那股失而复得的喜悦和被认可的喜悦瞬间充斥全身。 季昌明眼圈泛起泪花，直接破防。 天知道这几天精神遭受何等折磨，既有对未来的担忧，还有对老领导背叛后的愧疚，各种复杂心绪交织在心头，整个人都快被折磨的崩溃。 “不过......” 祁同伟突然开口。 “不过什么？”季昌明急声追问，这种情况最怕不过、但是，心脏都像被人揪住了一样。 “不过直接找范书记这件事还是有欠考虑。” 祁同伟直言。 季昌明当场就急了，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我尼玛，说来说去你还是不同意，你在这逗小孩呐。 “不是，你......” “老季啊，别激动嘛，你看你，又急。” 祁同伟起身拍拍他肩膀表示安抚，而后拉着他坐下开始分析： “你是司法系统的人，目前直属上级是黎厅，就算要越级上报也不能直接找范书记，不然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想想看，黎厅上面又孟厅，孟厅上面还有焦书记，你这一下跳跃好几级，你说你能捞着好吗......老说黎厅蛮干，我看你也差不多。” “这......” 季昌明直接哑火，仔细想想后只觉后背一凉，额头浮现出细密汗珠。 只是他也有顾虑：“我知道这些，可怕就怕......” 剩下的话季昌明没说，可意思却清晰表达出来，就和不跟祁同伟说一样，怕就怕告诉孟厅后事情直接被压了下来，然后石沉大海。 祁同伟面色一肃：“老季，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生出这种想法，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汉东官场没你想象的那么黑暗。” 季昌明心中不以为然，只是还不好反驳，因为现在还求着人呢。 祁同伟蹙眉，反问：“你不信？” “我.....我.....我.....”季昌明连续几个我也没我出来，他真的很想点头，大声说出来，没错，我不信。 “也罢，你级别不够接触不到上层官场不了解，我不怪你，但我要说的是不要一叶障目。” 言罢，起身整理一下着装，径自向外走。 马上走出房间时间季昌明还傻愣愣的坐在原地不动，没好气道：“愣着干什么呢，走啊。” “啊？.....去，去哪？” “去汇报工作。” “真去啊？” “废话。” 祁同伟走在前，季昌明跟在后磨磨蹭蹭，非常抗拒.....不过再抗拒也没用，任何讯息都有一个出处，季昌明既然起头了，必须安排。 不然在专案组安排人手的事不就暴露了吗。 正好上次老梁把焦飞跃大骂一通，估计不知道在心里怎么埋怨自己呢，卖个好去。 两人直接驱车来到省厅见到孟正青。 “同伟你来了，坐吧，这位同志我知道你，季昌明同志对吧，老黎的头号大将，你也坐。” 此时孟正青还不知道二人为何而来，不过先认人招待表现领导的温和准没错。 待两人坐下后，孟正青开始询问来意。 祁同伟看向季昌明，用眼神示意可以说了，别磨叽.......季昌明被两人注视压力贼大，可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说了一遍。 “嘶~” 孟正青倒吸一口凉气，满眼震惊。 不是震惊赵立春收车志强黑钱，而是震惊祁同伟从哪找来这么一个工具人......秀儿！ 瞧瞧季昌明这忐忑的小眼神，啧啧！ “这件事属实吗？” “我亲眼所见......” 孟正青陷入沉默，眉头不由自主的紧紧皱起，深深的纹路恰似一个‘川’字，好似真的忧虑一样，浑然天成，不带一丝表演痕迹。 季昌明紧张的看着他，很怕真如所想那样出现最坏结果。 “这件事我无法做主......” 过了好久后孟正青开口，季昌明只觉眼前一黑，丸辣.....这是要和稀泥打报告，一打就是几个月的节奏。 等到那时赵立春估计都被抓了。 该死，就不应该相信祁同伟的鬼话.....谢特、法克鱿.... “走，我们现在就去找焦书记，让他来决定。” 孟正青豁然起身，径自往外走，等走到门口发现二人还坐在原地，呵斥道：“愣着干什么呢，走啊。” “啊？” 季昌明从愣神中恢复，忙不迭的起身，大脑晕乎乎的......再看孟正青的时候都需要眯着眼，因为此刻他觉得孟正青身上有光，特别刺眼的那种。 好领导啊，孟厅是个好领导呀。 怀揣对孟正青的敬意，下楼坐上厅长专车，很快就来到省委政法委办公楼。 噔噔噔~~ 刚刚在车上时孟正青就给焦飞跃打过电话，说是有重要情况汇报，此刻秘书就在门口等着，见到三人后直接开门把人请进去。 “正青你来了，哦，同伟也在，这位小同志有点眼熟，哪个部门的呀.....” 焦飞跃和孟正青一样，在没了解情况后不会轻易发言，只会和来人寒暄，且他对季昌明真不熟，有点印象但不多。 这次汇报就不能由季昌明来说，而是要孟正青转述，等把前因后果讲完，办公室再次陷入安静。 焦飞跃深深看了一眼祁同伟， 这是从哪找来这么一个工具人来跟自己卖好？ 可以呀。 这下情报有了出处，可以直接去找范志文谈论相互妥协的事。 “季昌明同志是吧，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焦书记，我能。” 季昌明郑重点头，焦飞跃又陷入沉思，大骂： “这个黎建军，这么大的事也不汇报就知道蛮干......无组织无纪律。” “谁给他的执法权，谁给他的调查权！！！” 【感谢老吕卤味的催更、胶囊、奶茶、。88uu的催更，谢谢各位义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今天有人说不要叫大跌说不吉利，虎虎想问，义父是炒股嘛？有点迷信了嗷，虎虎肯定是希望义父当首富的】 第172章 范志文都懵了 办公室一片死寂，只有焦飞跃的咆哮声回荡。 愤怒模样和神态动作，可以用入木三分来形容，毫不做作。 祁同伟暗暗给老焦点个赞，而被蒙在鼓里的季昌明也不太在意焦飞跃如何发怒，更在意这件事要怎么办。 最后要不要通知范志文，调查赵立春这件事能不能终止，黎建军会不会因此受到处罚。 这才是重点。 “呼——” 发泄一番骂爽了后，焦飞跃让三人先坐，自己则拿起电话打给梁群峰，按理来说这件事不用先通知梁群峰，应该直接去找范志文汇报就行。 不过，投桃报李嘛。 祁同伟都把情报源头带过来了，怎么也让有梁一系的老大参与进来，不然祁同伟也不能干。 电话很快接通，焦飞跃当着三人的面又把情况复述一遍。 “你们直接来我这吧，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好的，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电话挂断，四人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省委机关楼，一路上季昌明都是浑浑噩噩跟木偶一样跟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冲击三观，料想中的蝇营狗苟全都没有，有的只有一心为公，听到问题后直接上报，效率快的犹如闪电，快的人头皮发麻。 每个领导都能用雷厉风行来形容。 季昌明不禁在想，难道这才是汉东官场上层的真正风气？ 亏我还在怀疑领导，对领导不信任，我真该死啊我....... 等来到省委机关楼见到梁群峰，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先是大骂一顿黎建军，而后直接加入四人小队去找范志文。 季昌明很慌啊，这一个个都对自己老大开炮，那作为越级上报者，岂不是坐实了叛徒这一事实？ 不过别管怎么想，该面对的逃不掉。 来到省委机关1号楼书记办公室，五人见到范志文.....而不了解内幕的范志文见这么大阵仗，本能的就是警惕。 待梁群峰讲明来意，范志文后背一凉，额头微微发热好像要冒汗。 “消息准确吗？” 范志文平稳的声线出现一丝起伏，内心极度不平静，因为组织集资是自己授意的，车志强一个人拿出50万，这事自己也知情。 现在你们几个过来说这钱不仅是黑的，还是最要命的毒资？ 我尼玛....... 堂堂省会城市市局局长，正厅级干部，竟然和d贩搞在一起了？这这这.....这么刺激的吗？ 范志文看向众人，迫切的需要一个准确答案。 在场四人齐齐看向季昌明。 “千真万确，114专案组已经调查清楚，华侨投资商其中有个叫雨相的女人，就是曾经出逃，隆泰集团前身隆泰制药董事长申正志的妹妹申霜。” “隆泰制药？” 范志文仔细咀嚼，开始回想隆泰制药的相关讯息，而后又是一惊.....是那个由赵立春一手主导建设的隆泰制药？ 当初的政绩工程，后被捣毁的那个隆泰制药？ “没事，小同志，你叫季昌明对吧，你继续说。” “好的，当时我们发现这个雨香就是女毒枭申霜之后也很震惊，便采取跟踪暗中调查的方式掌握情况，后来就发现京州市局局长车志强、京州东城区分局局长李刚都和他有不正当关系。” “而后便不得已对车志强局长进行监视，进而发现他将申霜所给的贿赂给了赵书记.....” “考虑到申霜的历史背景，不宜打草惊蛇，不过这件事涉及到常委赵立春书记，黎厅要我来向各位领导汇报，听从领导们指示，做下一步工作部署。” 今天所见所闻让季昌明大受震撼，诸位汉东最高级别领导一个个效率惊人，坦坦荡荡...... 他现在不怕上层领导蛇鼠一窝，更担心老领导挨收拾。 最后把自我主张变成听命而来。 范志文眼睛一瞪：“黎建军能让你来汇报工作？他要是懂得程序规矩，组织也不会考虑其还需转岗磨磨性子，也就不会把他调离汉东......当初松小年案件我就说过，案件已经移交给纪委和检察院，要相信自己的同志。” “可他倒好，搞得全天下就他一个好人，所有人都是坏人。” “好与坏要组织说才行，光靠个人臆断只会加剧同志之间相互猜疑破坏和谐。” “小同志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更不要觉得汇报给我们是做了错事，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你是在拯救你的上级，不然就凭他没有省委授权就敢调查常委，我就要摘掉他的乌纱帽。” 范志文连珠炮的开始对不在场的黎建军狂喷，其实内心正在快速思考妥善处理办法。 瞒是瞒不住了， 尼玛..... 现在的情况是整个汉东都知道了，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瞒谁.....瞒赵立春吗？ 梁群峰：“老黎的工作方式确实是出了问题，对上级领导有偏见，我建议下次党校培训的时候让他去好好学学，别整天怀疑内部同志。” “别的我不敢保证，可立春同志我还是了解的，这是一位好同志，绝不会背弃信仰和犯罪分子沆瀣一气，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焦飞跃：“没错，我和立春同志作了很多年的搭档，工作作风硬朗，信仰坚定，不会背叛原则、不守底线。” 孟正青：“赵书记、梁省长说的对，我也是同样观点。” 此刻三人直接表态让范志文心情稍缓，也听出这是在点自己卖好，这份情不领还不行。 其实此刻他确实挺感激三人的， 感激他们知晓此事件后没有选择隐瞒，没搞小动作，让事情没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范志文也很果断，当着所有人的面拿起电话，直接拨到省纪委书记那里。 “喂，我是范志文，你现在来一趟我办公室.....嗯，很急，你快点。” 言罢，直接挂断电话。 如果正式展开对常委调查需要开大会，可只是询问了解情况，就没有那么麻烦。 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最快速度把那50万上交给组织。 第173章 范赵一系输麻了 省纪委书记陆学义来的很快，先是了解一下情况，马上表态。直言纪委这边会对情况进行核实，会尽快给省里答复。 到了这时，关于赵立春的经济问题便暂时如此，接下来便是对黎建军发现情况蛮干的问题进行解决。 季昌明有些焦急，很怕在座各位大佬处理黎建军，诚然他没顶住压力选择汇报，心里却从没想过卖老领导升官发财。 情感和道义都不允许他这样做。 只是当做出某种选择，就注定要接受所产生的结果......范志文根本连提都没提黎建军，包括梁群峰、焦飞跃、孟正青、陆学义都没提。 好似把此人忘记了一样。 但越是如此，越表明事情严重性，只是为了不节外生枝，范志文看向季昌明时温声夸赞几句。 “小同志，你做的很对，知道要相信组织、相信领导，我也再次表个态，无论是什么问题、只要违规违纪，省委都会秉承公正公开的原则处理，绝不姑息。” 范志文只说违规违纪，没说最严重的违法，这就是在变相提醒众人，准确来说是提醒陆明义...... 要把握好尺度。 问题说完，祁同伟、季昌明、孟正青三人离开，把场地留给大佬，接下来的谈话不适合几人参与。 离开省委机关楼。 季昌明有些茫然的看向天边，不确定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 祁同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开口：“别想太多，你做的没错，你是人民的干部，不是黎建军的小弟，我想你一定不止一次发表提出意见过，只是没有被采纳而已.......怪不得你。” 季昌明回神，目光和祁同伟对视时，看到他眼中的坚定和清澈， “谢谢......”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季昌明来说过于魔幻，上层的公正廉明打破了固有印象，祁同伟不提条件的无私帮助更体现出大格局。 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当领导一把手，格局气度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一系列的buff加持，好感度爆棚，季昌明本能的开始相信眼前之人。 祁同伟轻笑：“一切如常就好，不要有心理负担。” “好，我听你的。” .......... 省委书记办公室，四人分别落座在接待沙发的四角，秘书进来给四人泡好茶，缓缓离开，轻轻关上门。 茶杯热气腾腾，四人皆沉默，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除开陆明义，范志文见两人都老神在在的不说话，知道这是等自己先开口呢......梁群峰还好，最关键的还是这个焦飞跃 。 发生这件事，承了这个情，以后可就不再好光明正大的搞针对。 那换届被平鸿振坑的事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揭过？ 好不甘心呀。 范志文心思百转，最后不得不承认，哪怕一个人再无懈可击也怕有猪队友，只是一时不察就犯下如此大错，赵立春是真该死。 “梁省长、飞跃书记，还有明义，上次我们这么平静的坐在一起还是两年前吧......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范志文没谈工作，而是开始忆往昔。 梁群峰和焦飞跃都是人精，闻弦音而知雅意......焦飞跃有种预感，今天之后自己被汉东双雄共同针对的局面将得到缓解。 压下心中喜意，接下话头：“是啊，记得上次范书记还对我说，去新的地方主持新的工作，一定要戒骄戒躁，飞跃一直奉为座右铭。” “呵呵。” 范志文脸上露出笑容：“飞跃，不要这么客气嘛，当初是老书记力挺帮助我，不然哪有现在的我。” 焦飞跃适时露出一抹微笑，没有搭话。 摇头是否认、点头是索恩，怎么都不对，保持沉默就好。仔细注意称呼，飞跃、去掉职务少了一份正式却多了一份亲近，意思已经表达很明确。 范志文又看向梁群峰：“梁省长，喝茶.....今年刚采摘的新嫩芽儿。” “好茶。” 梁群峰抿了一笑口赞道。 范志文仔细观察着他，讲真，他现在还有点不理解为何这次梁群峰选择偃旗息鼓不搞事....... 机会可是稍纵即逝，拿赵立春做文章可是很容易就刮到自己。 如今却放弃了。 为何？ 这件事很重要，必须要问清楚，不然范志文觉得自己晚上都睡不着觉，会失眠。 而当他旁敲侧击的询问后，被梁群峰的回答震到了。 “范书记，我们是一个班子的搭档，我也不说那些虚的，竞争想法一直在我脑海......可之前我也说了，我们是搭档，是一个班子的同志，不是阶级敌人.....构陷栽赃的事我老梁做不出来。” 梁群峰话说的很直白，不仅是说给范志文听，也是说给焦飞跃和陆明义听。 好女婿曾经说过，这次有梁一系不要任何好处，蝇营狗苟都舍弃，核心目的只有一个......立人设。 到了梁群峰这种地位，一个好的人设非常重要，会在一定程度上决定未来发展。 想想看，当京都知道今天发生过的事后会怎么看梁群峰？ 千万不要觉得京都远在千里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先不说各个情报部门，就算真不知道，难道还不能有意识的传播出去？ 接下来的谈话一直持续一个小时， 范志文先是表达一下感谢，而后将话头引到周正明身上，先是表达一下对老周悲惨遭遇的惋惜，又直言汉东需要此类好干部。 要抓紧侦破114专案，尽快了结此事。 自此，周正明的最大危机已经度过90%，之所以不是百分百，话不说满，满必为祸。 等把几人都送走，范志文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满脸阴鸷。 这次博弈范赵一系裤衩子都快输没了，受益最大的当属平焦一系，而后是有梁一系.......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赵立春的大意，车志强的堕落。 “车志强！！！”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74章 你好，90 收购站， 除夕夜， 电视上放着陈佩斯、朱时茂创作并表演的【主角与配角】 “嗷，我是主角，你是配角。” “不对，是我主角，你配角。” “没错啊，是我是主角，你是配角啊。” “你怎么听不懂话呢，是我是主角，你是配角。” “我怎么听不懂话，是我是主角，你是配角啊。” 电视机前，祁慧敏直直的站着，手里拿着一根刚炸的油炸糕，盯着电视机呵呵傻乐，高家姐妹在厨房帮忙做饭，大圣在屋外和祁同伟鼓捣烟花准备一会放。 铛铛铛~~~~ 随着新年的钟声响起，礼花升空，大家围在一起吃上年夜饭的时候，东方巨龙正式从80年代迈向90年代。 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沉睡的巨龙会慢慢苏醒，向亚洲、向世界展现出东方大国的绝强力量。 “干杯！” “干杯！” “干呗~”祁慧敏拿着小奶瓶举起手，加入其中。 新年新气象，祁同伟笑看这一家人其乐融融，无比感恩老天又给自己一次重来机会。 而在大洋彼岸的另一边，有人手握电话再三解释。 “赵书记，这笔钱可是咱们的救命钱，我不能答应都给您.....” “没说都要，我的意思是把这段时间给你的利息先给我.....借人家的钱要先还，好借好还再借不难的道理你不懂吗？” “那....那好吧，” “远航啊，这就对了嘛，对了你这边再多打一百万给我，这段时间搞的这些事，我要分出去点给大家信心，就这样。” 嘟嘟嘟~ 电话出现忙音。 李远航望着手中话筒一时间失了神，距离上次打钱才过去十天。 十天前还说要再坚持一个月，信誓旦旦说一个月后一定会拨云见日，可三天前又打来电话，要低价出售三套房源回血。 态度非常坚决，甚至从电话里都能听出一丝气急败坏的味道。 李远航不知道汉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赵立春的安排....... ....... 嘭—— 拳锋重重砸在桌面上。 赵立春面容扭曲狰狞，好似择人而噬的野兽。 四天前，赵立春被陆明义请去喝茶，而后听到一个堪称晴天霹雳的消息......车志强那五十万不仅仅是受贿得来的那么简单。 而是最要人命的毒资。 毒资，堂堂市局局长参与贩d，这怎么可能呢......可话是从陆明义嘴里说出来的，还隐晦表示这是范志文授意，由不得赵立春不信。 相信之后，面色就是一白，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好似一瞬间就看到自己的悲惨下场。 “快快快，一定要赶在一切发生之前把钱还回去才行。”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声响起，赵立春浑身一震，快速接起电话，话筒里传来范志文的声音。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钱什么时候到账。” “明天，明天早上，我已经联系好银行人员，明天钱就能到。” “抓紧，一定要快，对了，你确定你跟车志强没搅和在一起吧。” “我确定，老领导我可以发誓，我要是骗您就让我赵立春不得好死。” “行了，你心里有数就行，要是不相信你我也不会通知你......不过你要是沾了那玩意，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呼——” 这一夜，有人在守岁，有人失了眠。 不管外界如何，梁璐在把祁慧敏哄睡着后，换上红丝、高跟、盛装出席在祁厅长面前。 “咕噜~” 祁厅长喉头滚动，这女人是在玩火啊....... 梁璐莲步轻移走到好哥哥面前，红唇贴在他耳边，“好哥哥，我们给敏敏添个弟弟吧。” 淡淡桂花香涌入口鼻，祁厅长表示，拿这个考验干部，谁能顶得住啊。 “一个不够，咱生个足球队！！！” “好呀~\\(^o^)\/~” ........ 翌日清晨， 睡梦当中，隐约听到一点响动，而后声音越来越大，将睡梦中的祁同伟唤醒，睁眼就感觉一阵沉重。 梁璐如同八爪鱼一样缠在身上。 伸手轻轻把胳膊拿开，微微用力把她推到另一边，蹑手蹑脚的起身，下床脚刚落地就踩到柔软衣物上。 顾不得满地狼藉，找到属于自己的衣物往身上穿，快步走向客厅。 “喂，哪位。” “我黎建军，他们开始交易了，你现在赶紧归队。” “现在？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转身回屋穿衣服，刚进屋就被抱住.....不等说话嘴唇就被两片红唇堵住。 少顷分开。 “好哥哥，我好爱你，一秒钟都不想分开的那种。” “别闹，快去把衣服穿上，我这边有点事要先走，早饭就不吃了。” 祁同伟轻轻拍了一下翘臀，自顾自的穿衣服。 梁璐听话的坐回床上，笑吟吟的看着好哥哥穿衣服，星眸满眼都是面前的男人，百看不厌。 穿好衣服，祁同伟亲了一下她粉嫩的脸蛋，匆匆离开。 梁璐是文艺女青年，骨子里向往浪漫，而吻别就是夫妻之间最浪漫的事，这一吻能让她高兴一整天。 不过今天情况有点不同，许是昨晚饮料喝多了，隔壁婴儿房传来哭声。 祁慧敏尿了。 熟练的换上干净的小被子，轻点她的额头：“小祖宗，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鹅鹅，我不是故意哒~抱抱！” 粉刁玉琢的祁慧敏张开小手开始撒娇，梁璐瞬间没了脾气，把祁慧敏抱在怀里喃喃：“这辈子算是被你爷俩给吃定了。” 按理来说，大过年的还出去工作，正常夫妻一定会埋怨几句，更有甚者还会吵架。 可只要祁同伟当面，梁璐就是升不起气，结婚这么久两人一次脸都没红过，很难代入闺蜜口中的婚后生活。 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不懂女人心、男人是狗、女人是绳，必须要拴住云云...... 夫妻之间哪有那么多烦恼，真心相爱的两人只要见面就跟吃了蜜一样，怎么会吵架？ 不懂...真不懂！！ 【感谢crayze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75章 老黎，你是真克我啊你! 114专案组安全屋。 人刚到，祁同伟就见到季昌明在指挥各组，往里走来到组长办公室敲门。 “进来。” 进屋，孟正青坐在主位，黎建军坐在一旁沙发上抽烟。 没错，黎建军的组长职务被撸了。 就在范志文知道的第二天，就以无组织无纪律的名义撸掉职务，不过考虑114专案事务比较熟悉，便没有一撸到底。 其实就是不想让旁人多想，毕竟这边刚爆出来和赵立春有牵扯，马上就把人调走，岂不是不打自招？ 范志文不会干这种糊涂事，他要给外界释放一个信号，自己不是心中有鬼要干预办案，而是不想让黎建军蛮干。 坦坦荡荡。 而黎建军得知自己被最信任的心腹给背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从那以后再没跟季昌明多说一句话。 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多年情谊已经出现裂痕。 未来黎建军也不会再提携季昌明......季昌明保住前途却也失去最大、最重要、且唯一的政治资源。 不过没给他太多伤春悲秋的时间，一天下班他见到了梁群峰的大秘，钱才良。 没政治资源不用怕。 有梁一系就是你新的家。 自此，季昌明身上的标签被更改，成为有梁一系的人......当然这只是季昌明认为的，其实他加入的是汉大学术交流讨论会。 因为钱才良就是汉大学术交流讨论会的人，他也是受了祁同伟的指示才去接触季昌明。 祁同伟也不怕季昌明反水，没抻着。 官场不是泳池可以让人进进出出，再背叛，无论是什么原因，也不会再有人接纳， 季昌明前世比祁厅长走的还远.....这就证明他不是蠢猪，反而非常聪明，不然也不会及时止损，而是会一条路走到黑。 “官场就是一个不停聚势的过程，谁都逃不了树倒猢狲散的命运，大家要做的不是期待绝境有英雄力挽狂澜，而是要努力生长根须扎根土里，让架子更稳。” 这是钱才良不理解为何直接接触季昌明后，祁同伟给出的回答。 ......... “同伟你来的正好，你是专案组的顾问，这边有个紧急情况.....今天凌晨海口有一艘渔船悄悄靠岸进入汉东。” “目前就停留在京州城外20公里的村落里。” “我刚刚听老黎说，年前申霜进行一次路线摸排还是李刚护送的，现在正主到来.....交易应该很快就会开始。” 孟正青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同时说出行动方案。 捉奸捉双、捉贼捉赃，等他们开始交易的时候动手将其一网打尽，事后会少很多扯皮的麻烦。 叫祁同伟抓紧过来也不是要他往第一线冲，而是要他坐镇指挥室混一份功劳。 顾问嘛，有知情权。 绝不是因为祁同伟是梁群峰女婿。 祁厅长可不是热血青年，非要证明自己往现场跑去和毒贩枪林弹雨的玩命，没任何意义。 还是一切行动听指挥。 领导让怎么干就怎么干更好一些。 “我没异议！” 祁同伟果断回答。 孟正青满意点头，他和祁同伟接触不多，大多都是道听途说，不过梁省长女婿这层身份做不得假，该照顾还是要照顾。 “第五行动小组怎么办？” 黎建军突然开口：“祁同伟还是第五小组的组长，负责对李刚进行监视，不去现场吗？” 孟正青皱眉：“我记得近段时间主持工作的都是一个叫苏洛希的女同志，他无法胜任吗？” “苏洛希还年轻，这是她第一次出外勤，日常监视固然表现的很好，可我们也要考虑真正行动要面对许多突发情况，以她的经验，难免不会出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祁同伟听的眼皮直跳。 老黎，我草拟吗...... 没完了是吧，上次在东山你逼着我去当人质，这次你还来.....非要让我去现场才开心是吧。 黎建军：“我建议祁同伟同志还是归队，站好这最后一班岗，当然，主要还是看他个人选择。” “这......” 光听前半句，孟正青可以拍桌子狠狠训斥回绝，可后半句全凭个人选择，性质一下就变了，他只能看向祁同伟。 “同伟，不要有心理负担，如何选择都无妨，大不了我派一个老人去带第五组。” 祁同伟没着急表明态度，而是看向黎建军。 “黎厅，能说说你的真实想法吗？” “我说过了，苏洛希还年轻，不能保证完美应对突发情况.....当初你选的第五组全是缺少经验的新人，人是你选的，要不要把人完整带回来，选择权在你。” 黎建军绝没有针对祁同伟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有始有终......论职务、背景、人脉，这些没办法比较，可抛开这些不谈，大家都一样，没谁更娇贵。 至于是不是有季昌明的因素。 完全没有， 事实上这段时间疏远季昌明，黎建军也不是因为怨、怒、气，而是觉得反正都卖了，那就卖个好价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标签从季昌明身上摘下。 妥妥的故意为之。 当然，理解归理解，黎建军不觉得自己有错，教员都说过，无论官职大小都要接受人民的监督。 调查怎么了？ 那么着急害怕，是不是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我申请回组站好最后一班岗。” 祁同伟目视黎建军，见他目光坦然清澈，知晓对待别人的阴谋论就不适合放在黎建军身上。 面前这人有着非常独特的人格魅力， “这...同伟，你确定？” 孟正青再次确认，心中对祁同伟的观感再上一个台阶。 黎建军则是起身走到祁同伟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那三个小家伙是我亲自招进专案组的，交给你了。” “我发现您真克我，以后见到您我可真要绕着走才行.....” 祁同伟小小开了一个玩笑。 黎建军摇头：“那可不行，抛开职务工作，我可是把你当成忘年交，你媳妇做的饭还好吃，等退休了我还要去你家蹭饭呢。” “.........得，您随意。” 第176章 开始行动 黎建军就好像浑浊世间的一股清流，当你渴望光明时，会本能的想要靠近。 做的那些事根本让人怨恨不起来。 祁同伟就是这样，明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种关键时刻把人往危险之地派的要远离。 可每次骂过之后还是忍不住接触，因为他在要求别人的时候也会要求自己。 “任务开始的时候我也会去现场，放心，第一线不会少了我。” 黎建军做出保证。 祁同伟无奈一笑：“其实我更希望您坐镇指挥室，你们老同志老是这么身先士卒，我们这些新同志压力很大呀。” “呵呵，要求别人冲锋在前自己窝在后面赚功劳的可不是gcd，行了，出去准备吧。” “行，那您二位忙。” 祁同伟转身离开，待他走后办公室只剩下两人，孟正青一脸无奈：“老黎，你怎么非把孩子往前线推，同伟又没受过专业训练，很危险的呀。” 黎建军转身坐回沙发上，根本不搭腔。 孟正青也不恼，只是无奈摇摇头，汉东司法系统的老人都知道黎建军，也都是嘴里骂着他，心里面却敬着， 纯粹的人，哪怕是政见不和尿不到一个壶里也恨不起来。 “行，我就多余问。” ......... 祁同伟把第五组叫到身前开始布置任务，明确可能即将发生的战斗，让三人做好心理准备。 没说什么害怕就可以退出的鬼话，老子堂堂县长代理县委书记，一个借调来的顾问都要冲锋在前，你们还想跑？ 想屁吃呢。 “胖子，你原先是搞后勤的，你去后勤部领四件防弹衣，要新的。苏洛希你去领枪支弹药。瘦子你去检查车辆在去加满油，别到时候出问题麻爪.......行了，都动起来。” “是*3” 三人答应一声开始行动，很快就把相关武器装备领到手...... 相比于上次隆泰抓捕申家兄妹时还拿这狙击枪，这次大家统一装备54手枪，需要贴脸开大才有杀伤力，危险系数飙升。 祁厅长就是这样，遇见危险本能的就想往外推，这是因为其谨慎性格导致的，不过当危险真正来临的时候，又能放下担忧忐忑。 独属于农家子的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的狠劲，会充分激发出来。 “又要拼命，我可是拿笔的呀。” 祁同伟脱掉宽松的棉大衣穿上防弹衣，心里面忍不住鄙视自己，同时对申霜的恨意更浓，都是因为这娘们，要不自己根本不会加入这专案组。 “玛德，这回必须要抓住你，艹！！！” 四人穿好装备登车去往东城区，坐在车后的苏洛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几次欲言又止的想说话。 祁同伟透过后视镜能清楚看到，没好气的开口：“想说什么就说，整的跟便秘似的。” 苏洛希小脸浮现笑容：“组长，之前我们仨还打赌说你会不会参加最后的抓捕行动，没想到您真来了。” “哦？”祁同伟来了兴致：“那你们仨怎么押的？” 苏洛希挺直身子：“我们仨一致认为您一定会参加最后的抓捕行动。” “呵，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那当然啦，您之前也是咱司法系统的人，抓人贩子、抓d贩、充当人质和歹徒以命相搏，就算您当了大领导，也绝不会贪生怕死。” 苏洛希煞有其事的细数祁同伟过往光辉战绩，她说的激动，祁同伟也不由被拉入过往回忆当中。 侧头看向驾驶位和后座的胖子和瘦子，俩人笑的模样，祁同伟一时间有些失神。 讲真，被这些初出茅庐的菜鸟信任和崇拜，真挺有成就感。 黎建军几次坚持让自己参加行动，不会也有这方面考虑吧，怕污浊新生代的纯洁心灵？ “组长，我以前真没发现你这么出名，身边的朋友闺蜜都认识您，尤其是我闺蜜....可惜你结婚了，不然她一定会嫁给你。是不是啊王龙。” “嗯，没错。” 苏洛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每次话尾都要向胖子确认，祁厅长都快被吹捧的钓成翘嘴。 “行了行了，我跟你们仨说，这现场行动不是玩笑，一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最重要的是绝对服从命令，绝不能搞个人英雄主义知道吗。” 祁同伟也没忘了正事，该嘱咐还是要嘱咐，就像黎建军说的那样把人完整的带回来。 “明白*3” 今天是大年初一，各单位都在放假，南北大门的两个监视点确定李刚没有出现，祁同伟让车停在北大门一旁。 耐心等待李刚的出现。 ......... 叮铃铃....... 叮铃铃....... “喂，什么事？” 屋内，李刚将媳妇支开，皱眉接起电话。 “亲爱的我想你了，我想见你。”申霜持着公鸭嗓子撒娇，嘎嘎诡异。 人这物种强大的点就在于适应，李刚现在已经完美适应，甚至能从这破败嗓子中听到以往的风韵味道。 嘴角微微翘起。 “今天不行，家里面走不开。” “不嘛不嘛，你来吗，你要是不来我就去找你。” “你.....好吧，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嘻嘻，亲爱的，你来的时候记得要开车哦，开你的专车。” 李刚嘴角笑容消失，听出弦外之音，低声骂道：“你疯了，大过年的就不能消停点？” “哎呀，就因为过年才安全嘛，你想啊亲爱的，都放假了，值班的也没太多心思工作。” 有些事粘上就别想逃，日常生活申霜可以低头做小玩玩情趣，可只要是生意交易，双方地位马上互换。 李刚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必须要答应然后办好，哪怕再不忿也要憋到交易结束......事后可以随便鞭挞。 气冲冲挂断电话，在妻子复杂的目光中离开家。 老公有没有外遇，当老婆的一定知道，不谈第六感，光是交公粮的量不够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一斤大米和半斤大米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77章 赵立春又麻了 李刚下楼驱车从北门离开， 第五组一直监视远远吊在身后。 跟踪是个技术活，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跟在屁股后面，那样稍微有点反侦察意识的人都会发现， 首先要把所在区域在大脑中构建成一幅平面图，以目标出发地做起始点，向外延展到每个道路岔口，计算出距离。 就像现在，目标刚行驶到十字路口走到下一个路口，祁同伟就让车辆右转到一旁小路，而后加速在目标行驶到下一路口时交汇。 这项工作很难，不过对祁同伟来说都是小意思，有他言传身教，加上胖子的特种驾驶技术，一路跟到李刚进入小旅店都没被发现。 目送李刚进入小旅店，祁同伟马上拨打电话给黎建军汇报这边情况。 “喂，黎厅，这边人动了，正在和申霜会面。” “好，继续监视，随时联系。” ......... “啪——” 李刚褪下羊皮手套扔在桌面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怎么了亲爱的，生气啦。” 申霜扭着大胯走到他身后，双手落在肩膀上俯身贴贴：“亲爱的别生气了，我也是没办法，这一大家子人总是要吃饭的。” “你放心，你的那份绝不会少，而且我告诉你哦，这次不是50万，而是100万......” 男人的软肋，权、色、钱， 一百万这个数字一出，李刚身上的怒火好似遇见了冷水，顷刻间消散......不过想到直接转换态度有点毁人设，闷闷的说：“你知道的，我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 “我知道的，你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做准备，我懂你亲爱的。” 申霜拿捏男人有三样致胜法宝，加钱、给面子、献身，面子里子全部照顾到......在这相对还比较纯洁的社会里，堪称王者段位，嘎嘎乱杀。 李刚脸色缓和下来轻叹：“你知道就好，对了，这次什么情况具体说说。” “还是和上次一样。” “什么时间？” “今晚12点。” 李刚看了一下表：“今晚12点你这么着急找我干嘛？” 申霜咯咯笑出了声，贴在他耳边轻吐一个字。 ........... “爸！” “大清早的你这着急忙慌的要干嘛去啊你，不吃早饭啦。” 赵瑞龙坐在餐桌前，嘴里咬着一根油条，大姐、二姐也把目光看向门口玄关。 “不吃了。” 赵立春现在哪有心思吃饭，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钱拿回来交给组织，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以黎建军为首领导的专案组，也就是吃了立足未稳的亏，不然就是铁桶一片。 而以孟正青为首领导的专案组就是一个筛子，都不用外人渗透告密，他自己就全撂了，美其名曰多请示、多汇报。 就在刚刚赵立春收到消息，专案组已经开始行动，今天之前把钱还回来还能解释一下，真要过了今天，等把车志强逮捕归案，那性质可就变了。 赵立春现在恨不得扒了车志强的皮，喝他的血.....多少年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人。 匆匆来到京州银行，接待他的是行长老易。 “赵书记，您先喝茶，只要那边把钱转过来，我第一时间给您办。” “好，老易啊，这次谢谢你了。” 赵立春稳了稳心神，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焦急等待着....... 另一边， 车志强家里，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嗑瓜子唠嗑吃糖......都以车志强为中心，尽情享受家的温馨。 叮铃铃....... 叮铃铃....... “喂哪位？” “哦，好......爸，找您的。” 小儿子喊了一句，车志强示意大家继续聊，他则起身来到电话前接过话筒。 “喂，嗯~嗯！嗯？” 挂断电话，车志强毫无异常的去了书房，先是打电话询问一下市局值班情况，确定没有问题后打电话通知申霜。 一切做好，车志强掏出一根烟点燃，坐在办公椅上发呆。 有些事，上了车就下不来，哪怕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可每次向下透露消息的时候还是心怀忐忑。 少顷，车志强回神，打开办公桌下的抽屉，最上面是一张欠条。 上面标注了时间和所借金额、利息、还有名字落款，甚至还有个红手印。 车志强拿起这张签有赵立春名字和手印的借条看了看，轻轻笑了笑：“借钱还按红手印，你特娘的还挺讲究。” 车志强就是在算计赵立春，也是给未来找一个保障。 如果未来真暴雷，只要拿这50万说事，赵立春必定会投鼠忌器，至于欠条按手印，这些都无所谓。 只要反问一句，我工资一个月一千多块钱，上哪弄50万？ 你说你真不知道，我看你就是装作不知道。 哈哈~！ ........ 东京小日子。 “怎么会转不了账呢，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私密马赛，抱歉先生，今天是银行一年一度的系统维护时间，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小日子工作人员对着李远航九十度鞠躬。 李远航烦躁的挥了挥手，昨天赵书记千叮咛万嘱咐，今天一定要把钱汇过去，可现在银行系统维护，这...... “这是不可抗拒因素，赵书记应该会理解的吧。” 李远航喃喃，又问：“什么时候会恢复正常。” “24小时之后。” “好吧，你们快点，知道耽误我多少事吗。” “私密马赛！” 李远航烦躁的离开银行，酝酿好半天的情绪才拿出电话拨给赵立春......电话只响了一下就被接通。 “喂，我是赵立春，钱转过来了？” “那个.....赵书记，今天钱可能转不过去了，明天行不行？”李远航有点底气不足。 赵立春直接就站了起来，声音都开始变得尖锐：“转不过来，为什么转不过来，我告诉你上午之前我必须要看到钱！！！” “赵书记您先冷静一下，不是我不转，是小日子这边银行系统维护呢，不能跨国转账，要24小时之后。” 【感谢奋斗不负有心人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虎虎给义父们磕头！】 第178章 算赵哥求你! 赵立春麻了， 先是脚、后是手、然后是天灵盖，直接全麻...... 维护？ 早不维护、晚不维护，生死一线的时候你跟老子说维护？ 那我咋办？ “维护？维护你就让他修啊......” 赵立春已经急的开始胡言乱语，优雅尽失。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老话说人走霉运喝凉水都塞牙，如今就是真实写照。 按理来说，以赵立春的人脉关系，想借50万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为什么不再去找人借呢？ 怕了....... 赵立春这次可不仅仅是想把50万上交给组织，而是要把所有欠款一股脑堵死，要来一次大清账。 这几天他不止一次在心里发誓，此次事件过后再借钱自己就是狗。 “汪汪~~~~” 突兀的声音在赵立春心里升起，将他从的思绪拉回现实，怒道：“谁家的狗，谁在狗叫！！！” 易行长一脸懵逼：“没有狗啊.....赵书记你没事吧。” “不对，我明明听到有狗在叫....汪汪，你没听到吗？” 易行长眨巴眨巴眼睛；刚刚没听到，现在听到了..... 大年初一是拜年的领红包的日子，这个时候去借钱会穷一年，这都是老一辈人的说法.....可赵立春根本没有选择余地。 只是找谁借呢？ 这段时间断断续续向小日子那边汇款近500万......谁能一下拿出来500万，且这钱还保证干净，一点问题都没有。 想了半天，认识的人里好像只有一个祁同伟。 赵立春有些抗拒，因为求祁同伟就等于求有梁一系、等于求梁群峰。 他没考虑过张嘴后会不会被拒绝的问题......手握汉东省会城市这一权柄在手，借点钱而已，根本不是事！ “汪汪~” 耳边突然又响起狗吠声，赵立春本能回头，见街角一条流浪狗正在墙边撒尿，骂道：“叫叫叫....叫个屁啊叫，回头就开会清理你们。” 说着，拿起电话打给范志文。 找有梁一系的人借钱，必须先通知一下老大，不然该有想法了。 电话很快接通，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的严重性和紧迫性，不出意外又挨了一顿骂......想他赵立春堂堂常委，这几天光挨骂了，每次被骂的还特别凶，跟三孙子一样，。 “去吧去吧，早晚要被你们给气死。” “好的老领导，谢谢您理解，谢谢谢谢.....” 赵立春赔笑挂断电话，马上臭起一张脸打给祁同伟，当电话接通后他脸上又浮现出前所未有的亲切笑容。 “同伟啊，新年快乐呀。” “？？？？？”祁同伟一脸懵逼，车内其他三人也看向他，“赵书记？？您这是.....有指示？” “欸，什么指示不指示的，过年了，打个电话聊聊天、拜拜年，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对了，我没打扰你吧，现在说话方便吗？” 大哥大的声筒声音很大，车厢环境又很安静，三人都听清说话内容，而后就是满脸震惊。 这声音听着好熟悉啊，好像在电视上听到过....... 是自己理解的那个赵吗？ 不是，大佬都这么平易近人的嘛，还单独给下属拜年.....不怕折了下属的寿呀。 “额，赵书记，我这边说话不是太方便，我正在执行任务。” 祁同伟实话实说。 赵立春笑容一僵，土拨鼠正在心中翻腾咆哮.....不方便、正在执行任务，那岂不是说身边有人。 丸辣..... 大佬的逼格算是碎了。 “领导你等一下，我这边正在秘密监视，不清楚四周有没有暗哨，十分钟后我打给你。” 这番说辞成功让赵立春了解为何接领导电话时不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赵立春嘴角一抽，真是人慌不如猪，越急越出错..... 挂断电话，祁同伟看了三人一眼：“你们听到什么了？” 三人快速摇头，跟拨浪鼓一样。 祁同伟满意一笑：“很好，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 三人快速点头，跟小鸡啄米一样。 “很好。” 祁同伟仔细观察一下四周情况，确定没有异常，猫着腰下车走到一个没人角落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当听到赵立春要提出见面，还很急迫的时候，祁同伟犯了难。 这边出任务呢，哪有时间离开呀。 “领导，您有什么指示就在电话里说吧，我这边实在是走不开，目标就在我几百米远的地方，离开就前功尽弃了。” “........” 沉默了近三十秒，赵立春很是委婉的提出要借钱。 可以给利息，可以打欠条，明天就还。 祁同伟蹙眉，这赵立春没吃错药吧，找自己借钱？怎么想的？ 现在借钱一定是要补车志强的窟窿，自己要是借了不就变相参与进去了吗.......祁同伟不想借。 “赵书记，您这不是为难我嘛，专案组这边预计今晚就要行动了，我知道您着急，可这事您不应该找我呀。” 听到推诿不愿，赵立春一愣。 不是，这和预想中的不一样呀......想他堂堂市委书记找你一个小小县长借钱，还打借条给利息，那是看得起你。 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敢拒绝。 难道现在他赵立春的名头已经不管用、没了诱惑力？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赵立春久居高位是有脾气的，他本能的就把放在耳边的电话收到面前，拇指落在终止键上就要挂断电话。 可尝试了几次还是没有按下。 选择祁同伟是因为这小子的钱干净，换别人万一再来一个车志强top2，岂不是又把自己给装进去了。 “同伟，这事你要帮帮你赵哥我，算赵哥欠你一个人情。” “别，赵书记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上次去小日子投资，您和范书记说欠我个人情，最后就把本该属于我的县委书记给了我，这人情还的，搞得好像我没干好工作，光用裙带关系上位一样。” (⊙o⊙)… 赵立春秒变狗头，这现世报来的也太快了些。 第179章 老赵还钱记!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是范赵一系的传统。 赵立春只是保持传统而已，又有什么错......没发生今日之事前，谁能想到一个实权常委会求一个小小县长身上？ 这不是搞笑呐嘛。 可现实情况就是这么魔幻，为了不继续节外生枝，还真就求到祁同伟身上了.......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人家还不愿意， 还反小肠。 把之前干的那些事说了出来， 好尴尬呀。 “同伟，这次不一样，你赵哥我保证，今天你帮我绝不会后悔。” “真的？” 祁同伟有点记吃不记打，主要还是付出成本几乎没有.....500万在旁人眼里可能很多，可在他眼里就相当于一次捐款，且明眼人都知道赵立春只是今天急，明天人家钱就回笼了。 真就死活不借，恶了赵立春是一方面，关键是被逼到一定份上赵立春想找50万拖一天也没太大难度。 说白了，这事很急，却不难办...... 看着唬人却没什么实际攻击力，属于空炮。 “同伟老弟，这件事比真金还真，你再最后信你赵哥一次，行吗。” “既然赵哥你都这么说了，那老弟我再信你一次......不过咱们有一说一，你也别怪我墨迹，上次您那事办的太不地道，搞得马上世界末日一样。” “.......” 赵立春听出弦外之音，不禁反思一下自己，做事还是要留一线，当日糊弄人家才有今天被折脸面，真怨不得旁人。 要怨就只能怨自己不争气，二次求到人家头上。 以后还是要注意尺度，改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习惯，改成不用人朝左或者朝右就不错，晾着不翻脸就挺好。 祁同伟因为在出任务，肯定不能直接去银行，询问一下赵立春目前位置，然后给老易打个电话，又让梁璐去一趟京州银行给赵立春拿500万。 梁璐本来正期待好哥哥啥时候回来，今晚穿黑市还是白丝，听到安排也没多问，收拾一下就去了银行。 三人见面，易行长负责转账交易，赵立春负责写欠条。 “赵书记，这欠条的借款人要改一下。” 梁璐淡淡开口。 赵立春一愣：“祁夫人要怎么改？” “我爱人也没在这，钱是我借给您的，那这名字就该写我......写我爱人不合适。” 梁璐虽说是恋爱脑，可他是历史、法学的教授，懂法律......赵立春是自家好哥哥的直属上司，无论什么原因，只要是粘上金钱交易，未来就可能说不清。 要相互扯皮。 还是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不沾任何一点金钱交易，对大家都好。 “且赵书记如果要是不急，我觉得这欠条也不应该你来写，让您夫人来更好，您觉得呢。” “这.......” 赵立春陷入迟疑......有些事不是不懂，也不是想不到，而是从未往贪污腐败上面靠，还保留那一份单纯。 之前无论是找商人朋友借钱还是集资都是以自己名义，是因为这钱要还，且一定会还。 借贷暴雷的人都知道，只要不是恶意套现，用的肯定是实名。 因为借钱的时候就没想过不还，最后暴雷还不起了，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也晚了。 “不必了。” 赵立春摇头拒绝，梁璐闻言也松了口气，说实话，来之前就在想好哥哥为啥要借直属上司钱，是不是贿赂。 这提议是提醒也是试探。 现在看来结果还是好的，没有那么多猫腻.......面前这位是真遇见难题要资金周转。 “行吧~” 梁璐语气变得轻快起来，一式两份的欠条写完，老易很快把钱打到赵立春的账号里。 收到钱，先是感谢一番梁璐，等人离开接待室，第一时间就是取出来50万现金......而后带着钱就匆匆离开。 赵立春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省纪委交代问题。 “陆书记，真的我太冤了......说实话我和车志强的私交不错，除了工作方面我们是认识十几年的好朋友，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我需要一笔钱来周转，可这没想到却出了这事，我要检讨，是我放松对自我要求，疏忽大意，我接受省里的任何处罚。” 赵立春说一句，陆学义身边的记录员就记录一句。 等赵立春把所有问题都交代一遍，陆学义做出总结： “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你说你疏忽大意放松自我要求，这点确实值得警醒.....可实事求是的讲，身边同志自己放弃信仰还要腐蚀身边同志，更加可恶。” “省纪委这边也已经成立监察小组，配合专案组行动，等待车志强的必将是法律的制裁。” 赵立春猛点头：“组织有任何关于我的调查，我随时配合，全力配合。” 虽说现在把赃款还了回来，可主谋当事人没有归案，案件没有结束前，赵立春还是属于涉案人，要随时接受传唤。 这点赵立春也懂，认错态度非常好。 “行了，那你就先回去吧，有问题咱们随时进行沟通。” 赵立春走了， 他没回家，而是去了丽都大酒店开了一个包间，按照欠条开始打电话，把所有债主全都聚集到包间里。 现场拿借条算利益，报账号，现场打钱..... 忙活了几个小时，赵立春银行账号里的钱空了，手里只多了一大堆的欠条......把欠条小心翼翼的放进公文包里，这些都是自己借钱的佐证，言明自己不是只接车志强一人，车志强只是其中之一。 “呼——” 赵立春吐出一口浊气，只觉浑身一震轻松。打电话报备给范书记说明情况，就等明天汇款把钱还给祁同伟，危机就算彻底解除了。 “车志强！！！” 赵立春低吼，刚浮现轻松笑容的脸上升起一抹狰狞，被骂成狗、跟三孙子一样满世界借钱，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车志强。 现在真是想到车志强就不恨别人。 “阿秋~” 车志强抽了抽鼻子， “谁在想我？”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80章 申霜警惕，我们暴露了 “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嫂子好浪漫呀。” 苏洛希满眼小星星，完全没注意到祁同伟眼中的尴尬之色...... 就在刚刚梁璐打电话过来说一下借款事宜，而后隐晦表达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站在好哥哥身边，以汉代乐府诗的【上邪】收尾。 文艺女青年就这点不好，没事就要整两句诗词来上情绪， 这些话要是两人私底下亲密的时候说还行，被外人听到总有种社死的感觉。 “好了，注意观察目标，别嘻嘻哈哈的。” 祁同伟轻咳一声。 李刚是早上进入小旅店，现在是中午，第五组和500米开外的第一组都坐在车里干等，连口热乎饭都不敢去吃。 只能用事先准备好的面包和矿泉水充饥。 基层外勤很辛苦，几年干下来不是肩周炎、颈椎病、就是胃溃疡......反正就是一身病。 不过也没办法，选择这份神圣职业就已经做好准备。 “胖子，瘦子，苏洛希，你们仨要是困了累了可以轮换着休息，像这种行动一般都是晚上行动。合理的安排精力才能在关键时刻更好发挥战斗力。” 祁同伟言传身教告知三个菜鸟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 到了下午五点天色开始变暗的时候，祁同伟联系第一组的人去往小旅店后门，防止人趁着夜色离开，算是上一道保险。 不过近段时间专案组行动都很谨慎，没有人出错引起怀疑，一直风平浪静。 当时间来到晚上10点30分的时候，李刚晃晃悠悠的走出小旅店，左右看看没发现异常便上了车。 他这边刚走，第五组马上跟上.....半个小时后申霜也从小旅店离开去了另一个方向，第一小组跟上。 与此同时， 东城城郊的毒巢里，一辆卡车缓缓驶出，季昌明目送他离开，驱车吊在身后的同时打电话向指挥部汇报。 又是半个小时，李刚和卡车汇合向城外驶去，祁同伟也和季昌明远远打了一个照面。 另一边， 申霜没有去交易地点，而是光明正大的去了市委家属大院，经过真枪实弹的检查通报，直接进了车志强的家。 第一组都懵了， 因为他们根本进不去市委家属大院，更别提监视..... 互相对视一眼，忙把情况汇报给指挥部。 尼玛...... 现在的犯罪分子胆子可真肥，思路好清奇。 “什么，申霜进市委家属大院，你们进不去.....” 孟正青连忙命令第一组和第四组配合，一定要严密监视。 ....... “你怎么来了？” 书房里，车志强低声吼道，气急败坏的意味非常明显。 大年初一，情人找家里来了可还行。 只是不等他再多说，就听到申霜嘴里蹦出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我们暴露了。” (⊙o⊙)… “........” “.......” “.......” 沉默，书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车志强觉得一定是耳朵出现了问题，竟然幻听了，哈，哈哈....哈哈哈。 “别闹，大过年的可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你觉得我在吓唬你？”申霜面色平静，反问：“我有那么无聊吗？” 车志强嘴角不自觉的抽动，突的伸出双手掐住申霜的脖子，双眼暴突、怒目圆睁的看着她，满脸癫狂：“那你踏马的来这干什么~~~！” “你现在说这是假的，你说，不然我掐死你！！！” 脖颈被一双大手死死掐住，申霜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白皙脸蛋马上变红，又向紫色转变。 只是那双好看的眼睛始终注视着车志强，平静且深邃。 手轻轻拍了拍车志强的手臂示意他松点劲，车志强被这股冷静感染从暴怒中回神，慌忙的撤回双手。 “嗬~咳咳咳~~~~” 申霜开始剧烈咳嗽，缓了大约三分钟才缓过劲。 “有人一直在跟踪我，非常专业，一点异常都发现不了。” “？？？？” 车志强一脸懵，“不是，你什么意思，你说有人跟踪你，你却没发现，那你是怎么确定有人跟踪你的？” 特么现实世界就别玩魔幻了行吗，这和有外星人窥探地球理论有什么不同。 这不纯纯假设，耍流氓呢嘛。 “你是想问我，既然没发现，为什么确认有人跟踪我对不对？” 申霜缓过劲来又恢复了优雅从容，持着公鸭嗓子坐到椅子上，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车志强猛点头，见她这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差点没急死。 申霜眼中闪过一抹哀伤，一闪而逝。 张教授， 一个几乎被大家遗忘的人， 就在昨天除夕夜，张教授半夜打电话给申霜跟她一起守岁，灯泡保险丝却突然烧了.....而他在修灯泡的时候发现电线有被串接的痕迹。 没错，专案组在安装监听器确定身份，为避免出错暴露第一时间便撤回监听器。 不然过年大扫除很可能会被目标发现端倪。 专案组做到绝对谨慎，可人算不如天算，关键时刻灯泡保险丝烧了，而搞科研的最严谨，稍微有点异样都会被无限放大。 张教授怀疑家里曾经有人来过，接通过外电路，然后又拆除恢复原样。 想到之前专案组的询问，还有近段时间两人的通话内容。 “霜儿，可能是我多虑了，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先离开大陆吧，汉东已经不安全了。算爸求你了。” 昨天通过电话，申霜就开始思考近段时间身边所有人和事，可讲真，一点头绪都没有。 早上去小旅店的时候几次有意识的观察车后也没发现一丁点异常。 到底有没有暴露，说实话申霜也不确定，之所以信誓旦旦的说已经暴露，只是为了吓唬车志强，同时留一份退路。 “上次给你的钱你直接拿回家了，还说你家很安全，说说怎么个安全法。” “早年这小区底下修建一个防空洞，现在变成了排水系统，可以直接通向城外。” 【感谢艺术就是派海绵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81章 李刚:我现在火气很大!! “我就知道你敢把钱直接往家拎，一定是有后手。” 申霜莲步轻移的走到车志强身前，“亲爱的，我现在也只是怀疑，一切还要看接下来的交易会不会出差错。” “没有，万事大吉。” “真要是完蛋，你可不能丢下人家不管......我在国外还是有些人脉的，能帮到你。” ........ “这么大的生意，申霜怎么可能不去现场盯着，反而跑去车志强家.....这不合理！！！” 指挥室里，黎建军来回踱步，眉头紧蹙。 如果说第一次趟路不跟着还情有可原，可工厂那边传来消息，城郊小黑作坊已经提纯大量麻黄素进行合成，不像是在试探。 又有专员利用望远镜亲眼看到工厂人员搬运箱子进卡车。 各方消息汇总直指核心，这就是一次真正的大型d品交易，不会有错。 可为什么， 为什么申霜不去现场交易，反而离开了。 “第一小组近期跟进申霜时有没有出现异常，自身有没有露出破绽。” “应该没有，专案组前4个行动小组是省厅精英中的精英，不会犯低级错误。” “那就奇怪了......” “黎厅，要不要直接抓捕？” 专案组指挥部专员提出建议，黎建军没有回复，而是看向主位上坐着的孟正青。 “孟厅，假设这个申霜真察觉到什么没有去现场，那他为什么要选择去找车志强......难道妄想再来一次灯下黑？还是说车志强能帮她离开京州？” “她是怎么确定这车志强一定能离开京州。” 连珠炮似的询问难不倒孟正青，他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别管背后有谁支持，自身专业技能绝对是够硬的。 没有直接搭话，而是对几个问题进行思考推演，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三分钟， 再抬头，反问道：“我记得档案上面写着车志强在收到赃款后没和李刚那样找个地方藏起来，而是直接带回家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推断。” 黎建军接话：“你是说车志强不是猪油蒙了心，猖狂无所畏惧，而是真觉得自己家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孟正青点头：“没错，你之前主要工作地点是吕州可能不知道，京州家属大院在56年启动一项工程，当时咱们被北方卡脖子，甚至一度被核威慑，那时各地都开始大量建设防空洞，市委家属大院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咱们也有了自己的核武器，可这些防空洞怎么办，只能搞成地下排水系统。” 孟正青讲清历史背景原因给黎建军提供一个思路，他马上让人去调来当时的防空图纸，只是人还没等出门就被孟正青给叫住了。 “不用那么麻烦，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当初我也是参与者。” 言罢，以黎建军所住位置为中心画一张草图，而后标注三个点，直言这三个点就是进入地下防空洞的入口。 知晓这一重要情报，孟正青马上抽调省厅特勤大队出动，从一公里外的防空入口进入，把这三个点牢牢堵死。 “这回稳妥了，除非申霜和车志强长出翅膀，不然别想跑。” 黎建军狠狠挥了一下拳头，突然感觉孟正青加入专案组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还是有点作用的。 指挥部在行动， 申霜在车志强家遥控指挥， 车志强已经开始收拾财物准备跑路。 李刚驾车行驶在最前方引路，遇见询问盘查的时候只要刷一下脸，露一下头就会被放行。 祁同伟所在的第五组紧紧咬在身后， 城外交易地点已经布置好天罗地网，将四周团团围住。 这还只是专案组和犯罪分子之间的较量，而更高一层的如周正明、梁群峰、赵立春、焦飞跃、范志文都站在窗前望向天边明月等待最终结果。 “岚岚，今夜过后，一切都会有答案，虽然你听不到，可这对你来说应该是最好结果。” 周正明转头看向病床上安静睡着的刘岚。 而远处一座民房里，王强媳妇坐在床边，儿女在她两边依偎，望向天边明月......她们期待着，期待着明天会更好。 1990会更好。 ........ “嗖~砰！” 绚丽的烟花在黑夜绽放，驱车前行的李刚侧头瞥了一眼，缓踩刹车右打方向盘，慢慢停在路边。 身后的卡车继续前进，当两车交汇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朝他微微点头。 李刚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放进唇边点燃，摇下车窗猛猛吸了一口，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复至正常状态。 想到违法犯罪，李刚心里还是有疙瘩，很慌。 可想到马上到手的一百万，那份背叛信仰的罪恶感又被万恶的金钱冲刷，两者好似正负极电流交汇，出现神奇的化学效应。 远处500米开外，第五组也停在一边。 肉眼可没有在黑天观察500米以外目标的本事，祁同伟也需要借助望远镜这一神器。 苏洛希：“领导，咱们什么时候上去抓人？” 她一脸兴奋，完全没有面临实战前的忐忑，可以说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属于天赋异禀。 “不急，还要等目标报完平安才行。” 祁同伟面无表情的回答， 任谁也看不出此刻他心绪那抹复杂，算下来和李刚认识了快五年，原本还想着有自己干预能改变李刚未来踩缝纫机的命运.....最差最差也能落个软着陆。 不曾想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直接要被打靶了。 申霜确实是一个谨慎的，卡车又往前开了两公里便停下车熄火等待，接下来要等申霜打电话报平安才会去交易地点。 而这平安报警器就是李刚。 李刚掉头回京州，进入城区后找了一个电话厅打电话。 “喂，我这边安全回来了，你在哪我去找你.....我现在火气很大。” “亲爱的你辛苦了，不过今天不行哦，交易还没完成呢，明天，明天我好好陪你.....” 第182章 港影看多了吧你，脑子坏掉了 “领导，现在怎么办？” “抓！！！” 见李刚从电话亭出来，祁同伟果断下令，此刻双方距离不过50米，胖子一脚油门轰出，车直接窜到近前。 李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还想着明天去嗨皮拿钱呢，以祁同伟为首的四个人就从车里钻出来，是把黑黝黝的枪口齐齐对准了他。 “不许动，举起手来。” “不是祁同伟你，你.....”李刚手本能的就想往怀里探，那里有他的配枪。 祁同伟大喝：“少废话快举起手，不然我就下令开枪了。” 片刻之间， 李刚直接被生擒，面对黑黝黝的真理贴脸，反抗就显得那么无力......且他根本没有做好决死反抗的准备。 祁同伟这次没动手打人很是守规矩，只是复杂的看了李刚一眼，缴了他的械，便挥挥手把人带上车。 “同伟，同伟老弟你这是干什么，你抓我干什么啊。” 祁同伟没理他，自顾自向指挥室打电话汇报情况，直言人抓住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得知情况后指挥部命令第五组归队，祁同伟让瘦子去开李刚的车，两辆车悄声离开现场。 此次行动抓捕地点一共有6个， 指挥部设在靠近交易地点的城外，因为只有那里一定会发生战斗，需要实时指挥。 刚到安全屋， 正好碰到逮捕张教授归案的第三组。 目前还有四个行动点，分别是市委家属大院，老宅、毒巢、交易地点。 “祁同伟，你现在和第三行动小组一起行动去老宅配合第二小组行动。” “收到，我们马上就去。” “三个行动小组你级别最高，别耍大牌，一切以行动顺利为第一前提，听到了没有。” “明白。” “好，到了那边后及时报告，接下来四处行动地点要进行统一行动，” “收到！” 祁同伟挂断电话马上找到第三行动小组的队长，两方简单进行沟通连口水都顾不上喝，直接驱车去了老宅。 车上，仨菜鸟面色潮红一脸兴奋，直言人生第一次外勤就抓了一个分局局长，这开局太炸裂，够吹许久了。 祁同伟给仨人五分钟时间自嗨，五分钟一到马上呵止。 “行了，四人抓一个没什么可骄傲的，你们仨现在保持安静调整心态，接下来很可能会发生真正的战斗，别掉以轻心丢了小命。” 申霜在老宅共放两个监视点，2人一组，共四人，分布在老宅左右。 这些小喽啰就是菜鸟的训练场，有危险、但不大。 三个行动小组汇合在一起，简单说一下行动方案分配.....这次是第二组主导行动，人家风里雨里蹲守这么长时间，总要立功。 第三小组抓了张教授，第五小组抓了李刚，没道理让第二小组干瞪眼连汤都喝不到。 这样很不利于团结。 “我们组四个人，两个跟三组长，两个跟五组长，咱们协同一举端掉他们。” 第二小组组长开口，没有称呼祁同伟其他职务，而是以组长相称......没办法，无论是处长还是县长、或者书记，亦或者顾问，全特么是领导自己的。 第二组长表示压力很大。 有意识的淡化职务差距，方便后续行动。 祁同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证所在小队的人身安全，把人完整的带回去，这次专案组之旅就算圆满。 另一边， 专案组临时指挥部， “报告指挥部，货车已经进入交易地点，请指示。” 三间废弃民房里，屋内亮起灯光，不是通电那种，而是十几个手电插在墙缝上固定当做光源。 为首一人30多岁，坐在破木凳上，身后一排共10个小弟，腰间都是鼓鼓囊囊带了枪，外面还有几个带着长枪，其中甚至有两个还是81杠。 这玩意可是被称之为神器的存在，一直沿用到未来几十年，有着出色的精准度和可靠性。 “老大，见到车了。” “嗯。” 被唤作老大的人缓缓睁开眼，他叫老八，是临省最大毒枭老鬼的心腹，负责此次交易。 老八站起身原地蹦了蹦，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他个子不高只有160，身材却很魁梧健硕，双眸如狼透着一股子阴狠，让人不敢小看。 “走，去见见咱们的财神。” 老八走到最前面，身后一众小弟跟随，算上他自己一共20人，各个都有真家伙，都是亡命徒。 这时，卡车驶入院子，老八眯着眼睛往车里看，发现算上司机总共只有四个男人，根本没有老大说的女人，小声开口： “情况有变，人下车直接开枪，全杀了。” 都是脑袋别裤腰带吃饭的人，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行，只要和约定不一样，那就一个字，干。 这时，卡车停下，副驾驶下来一男人，他负责此次临时交易.....这人带着一个防风镜，还学港影那样下车就把手摊开，等另外两个小弟下车后大呼小叫的往前走。 老八根本一句话都不多哔哔，抬枪就射，直接把这人给爆头了。 这小子临死前只有一个想法，黑吃黑......完全没有想过是自己这方面的原因。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密集枪声，四个人当场就领了盒饭，老八让人去货车上看看有没有货，他自己则拿出电话打给申霜。 “喂，申大姐你不够意思呀，说好的当面交易，你人呢？” “货没问题就行，钱下次给我。” “这事你跟我说没用，你要跟我老大说，看他给不给你钱.....友情提示一下，你派来的四个人已经死了，不过你可不能怪我，是你先不讲信用的。” “.....死就死了，不过下次交易要多拿出40万当安家费。” 两人这边打着电话，小弟上车翻找很快就找到货，每个袋子都检查一下确定没问题喊道，“老大，货没问题。” 老八挥手示意撤退，径自往车前走：“尸体你处理吧，我就不管了，谁知道有没有条子.......” 而见到老八一行人要上车，黎建军果断下达行动命令。 “行动，拉警笛。”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诸位义父支持捧场，大虎扣头】 第183章 车夫人为家人赴死! 指挥部所有人都没想到交易会以这种形势开始，等众人反应过来卡车上四人都凉了......原本还想着等老八把电话挂断在行动，可眼瞅人马上上车，无奈只能下令行动。 第一步，拉警笛。 乌尔乌尔乌..... 埋伏好的狙击手果断对车辆进行定点狙击，砰砰砰砰连续四枪，总共就四辆，三个面包一个卡车，前胎全部被打爆。 而听到枪声，正坐在车志强家书房里的申霜豁然起身，眼睛瞪得老大。 “什么情况，你那边发生什么了。” “条子，是条子，草拟吗的你玩阴的，别让老子逮到你，不然老子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嘟嘟嘟~ 电话出现忙音。 “怎么了？” 一旁的车志强出言询问，申霜马上从震惊中回神，“出事了，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咱们赶紧走。” “艹！！！” 车志强大骂，也知道现在不是怨天怨地的时机，拎着小包就往外走......两人刚从书房出来就看到车志强的妻子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 车志强浑身一震，浓烈的悔意在心间升腾......不过不是知道错了，只是知道栽了。 前途灰暗，命运无法捉摸。 申霜可不管他伤春悲秋，见他愣在原地连声催促：“愣着干什么，走啊。” 说着还从包里掏出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对准了她。 车志强被吓了一跳，忙挡在前面：“你干什么。” “我们需要时间，万一她通风报信那咱们很可能无法离开，你想被抓？” “玛德我命令你把枪放下，不然老子弄死你。” 车志强还没到灭绝人性的程度，几十年夫妻感情岂能说杀就杀......可黑黝黝的洞口顶在自己心脏上，神仙来了也怕呀。 “非要杀人吗，你怕她报信把人绑起来打晕不就行了？” “......行。” 申霜眼中杀意退散，主要是还要用车志强走地下通道，还有用，不能过于逼迫。 而在一旁一直冷眼观看的车夫人一言不发，无比平静，好似从鬼门关走一遭的不是自己一样。 她就是看着车志强，看着面前这位发夫。 待车志强向她走来时，车夫人开口了：“这辈子嫁给你我真是瞎了眼，以前我只觉得你孬，没想到你还坏，亏你还是市局局长，你对得起组织这么多年的培养吗。” “闭嘴，你一个妇人懂什么！！！” “你说我不懂？49年我嫁给你，我们的证婚人是教员的画像，你用d章向我求婚，你说做了人民的干部，不会有大富大贵会吃很多苦，问我就算这样还愿不愿意嫁给你，你说我不懂？” 车夫人目光死死的看着他：“你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背叛组织，你这么做考虑过我吗，考虑过我们的孩子吗，考虑过我们的孙子吗，你让我、让我们一家以后还怎么做人。” 车夫人声音越来越大，眼中浮现死志，直接扑了过去。 “你想跑，除非我死！！！” 她神色癫狂，丝毫不惧生死，双臂张开死死抱住车志强开始大喊：“来人啊，车志强犯罪了，来人啊，车志强犯罪了要跑！！！” 此刻整个房间只有三人，早在车志强开始收拾行李的时候，车夫人就把过年回家的儿孙给打发走了。 其实坐在客厅等待的时候就一直在犹豫，到底该怎么做。 直接去揭发车志强吗？ 没有证据不说，儿孙该怎么办.....可现在车志强要跑路，车夫人知道自己不能在犹豫了，真要让车志强离开，这一家子可就完了，儿孙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 所以她要斗争，要搏斗，要用自己的命来告诉组织，这一切都是车志强的个人行为，跟车家没有关系。 “你别喊，你别喊。” “来人啊，车志强犯罪了要跑，快来......” “咻——” 微弱的枪声响起，车志强愣在原地。 申霜保持射击姿势， 车夫人身子僵住，鲜血在后心处喷涌，浑身气力被快速抽干，她临死前还保持怒目圆睁的模样，双手死死扣着车志强。 “快走。”申霜低喝，不确定刚刚的响动有没有让外人察觉。 车志强打了一个激灵，本能的伸手往前推，可根本就推不动，那一双手臂像是被焊死了一样，牢牢将他扣住。 “帮....帮帮忙。” “真麻烦....” 申霜收抢上前往后拽，车志强往前推，费了好大劲才把人分开。车夫人倒地的时候还保持双臂屈伸的状态。 两人却顾不得这些，忙向外走去。 蹬蹬蹬—— 屋外响起密集的脚步声，两人刚出门还没来的及进下水道逃跑就被堵在门口，密密麻麻的枪口对准两人。 申霜脸色苍白如纸，完了，这下全完了，都怪那个臭娘们....... 车志强更是不堪，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股腥臊味从下体传出......刚刚杀了发妻还没离开家就被抓住，这打击太大了。 早知如此，何必要杀人啊...... “别动，举起手来。” 当第一组和第四组把两人控制住进屋，见到倒在血泊中还目眦欲裂双臂屈伸的车夫人时，全体沉默。 再回头看车志强的时候就跟在看一个臭虫一样。 “这可是你的发妻，你们夫妻之间有几十年的感情了吧，你怎么下得去手。” 车志强指着申霜喊：“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是她开的枪，不是我杀的。” 申霜嗤笑一声，没有反驳。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被抓住了，等待自己的只会是和大哥申正志、大嫂柳念梦一个下场。 “真是一个废物，像你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当上市局局长的，哦我知道了，你有个好领导，范书记是吧、还有赵书记哈哈。” 申霜毫无顾忌的开始嘲讽，连带着把范赵二人都给骂了，骂两人识人不明、任人唯亲。 一旁众人面色微变，根本不搭话，就当没听见。 这个成语接龙太难，接不住！！！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虎虎跪谢各位义父】 第184章 莫大意! 申霜车志强落马被带走。 另一边交易现场的战斗也进入尾声，这些刀口舔血残暴的d贩面对普通人和同行一个个牛逼的不行，可真遇见正规军就麻爪了， 无论是火力还是战斗技能都差了几个档次，很快20人被打死12人，打伤打残6人，活捉两人.....其中老八被重点照顾，手臂和大腿各中一枪被当场活捉。 与此同时， 毒巢小黑作坊也被专案组的人一锅端，各类还没提纯的麻黄素和各类仪器全部被缴获。 6个行动地点已经完成五个，最后只剩下一个老宅。 苏洛希是真不怕死，行动开始前她穿着防弹衣举手，要求第一个上，直言不能因为自己是女人就搞特殊化。 祁同伟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开什么玩笑，自己作为领导干部还是组长，这种冲锋在前的事没参与就算了， 既然参与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打头阵， 郑重声明，这不是歧视而是绅士风度，况且也不用第五组冲在最前面，还有第二组呢。 祁同伟和苏洛希守在外面防止人跳窗逃跑，胖子和瘦子配合第二组的两名队员突入进房间抓人。 两个盯梢的外围人员这辈子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见这么大阵仗，当房门被破开的那一刻，屋内俩人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直接举手就投了。 全程抓捕非常简单，一枪都没开，这让苏洛希很是失望， 这和想象中的外勤根本不一样，歹徒应该是那种悍勇非常，身手矫健，动不动就拿身体破窗逃跑的狠人才对。 “怎么了你？” 抓捕完成见苏洛希兴致缺缺，祁同伟笑着打趣。 “没什么，就是为这几个小毛贼搞这么大阵仗，总感觉有点小题大做。” 祁同伟脸上的笑容消失，面色浮现一抹寒霜，被天穹月光一照给人一种很渗人的感觉.....苏洛希有点害怕，退到胖子身后露出一个小脑袋。 祁同伟没理她，看向胖子和瘦子：“你们两个也是这么认为的？” “没....没有。” 瘦子没说话，情商最高的胖子开始打马虎眼，笑着挠头，只是神情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明确表示，都是这么想的。 祁同伟真被仨人气到了：“看不出来啊，你们仨都是未卜先知的大仙，九条命的猫、全都有双透视眼.....厉害、厉害。” 苏洛希：“领导你说什么啊，什么未卜先知的大仙，九条命的猫、透视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祁同伟冷笑：“既然不会未卜先知，你们怎么在行动前知道歹徒是什么样的人？没有透视眼怎么确定他们身上有没有杀伤性武器？没有九条命怎么这么不怕死？” 言罢，声音开始拔高： “一个个刚参加一次任务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谁给你们的自信！！！” 今晚专案组行动是几个月劳动成果的收获日，各行动地点都取得成功本应是件高兴的事，另外两组就在有说有笑的打趣来释放压力。 祁同伟真不想扫兴，实在是不骂不行， 第五组不是固定行动小组，专案组结束就要被撤销，大家都会回到各自岗位上，祁同伟可不想几人因此次行动经历而自大，最后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那是对同志和下属的不负责。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未来你们可能会经历成百上千次这类外勤任务，要跟无数歹徒搏命斗智斗勇，可你们命只有一条，死了就没了，没有复活重来机会。” “我问你们，如果执行一千次这种任务，其中有999次都和今天情况一样，只有一次出错让你们队友牺牲，这个责任谁来负责，是你，还是你，还是你！！！” “你们谁能付得起！！！” 仨人被训得一声不吭，各个站的笔直，喏喏不言.....实在是此刻的祁厅长气场太强，那是久居高位养成的气势。 “对不起领导，我们错了。” 苏洛希率先认错，主打的就是一个积极，其他两人也马上附和开口。 见三人深刻认识到自身错误，祁同伟也没继续揪着不放，挥手示意三人跟上去找第二组组长。 此刻抓捕完成，第二组组长重新找回自身定位，见到祁同伟的第一时间就是敬礼：“祁顾问。” 祁同伟回礼：“好了不整那些虚的，人先不着急带回，先去趟老宅看看，我要验证一件事。” “是！” 二、三组组长和第五组全体去往老宅。 祁同伟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靠近老宅20米远的时候就开始放慢脚步，一步步的往前挪。 有些事人教人很难，事教人一遍就会。 前世祁厅长曾在调查一起犯罪团伙的老巢时碰到一次诡雷，当时谁也没往这方面想，造成的后果就是2死4重伤。 也就当时祁厅长只是普通队员，如果那时有职务级别，可以直接宣告职业生涯结束了。 自那以后祁厅长就记住一件事，d贩都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疯子，他们这种人干出什么事都别奇怪， 没见过只能说明经验浅，其余什么都说明不了。 苏洛希轻轻怼了对胖子小声问：“组长干嘛呢。” “嘘，不懂就看，我可不想再挨骂了。” “嘿你个小色胖子，你是怨我呢对不对。” “哪能啊姑奶奶，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咱这不是不懂就学嘛，你说的嘛。” “哼~！” 人无完人，苏洛希的优点是使命责任感强，不怕流血牺牲，缺点是经验少嘴碎。 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信仰坚定，其余的都可以慢慢培养。 这时，祁同伟转头瞪了苏洛希一眼：“下次再嘴碎就把你嘴拿胶水粘上。” 苏洛希被吓了一跳，忙双手捂嘴表示不再开口。 祁同伟无奈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门口也没发现异常，他又沿着墙两边一点点照亮，确定两边都没问题。 抬起手电筒对着玻璃厂就凿了一下。 咔嚓—— 玻璃应声碎裂，把手电筒伸进屋内上下照了一圈，确定没问题后从里面打开窗户。 这时祁同伟还没进屋，而是探头继续照门口，很快就发现门口边有条亮晶晶的丝线。 “小心，有诡雷。” 第185章 找到标本! 众人被祁同伟吓了一跳， 讲真，就刚刚祁同伟那股子神神叨叨的劲，如果他不是在场职务最大的领导，怪话和质疑早就满天飞了。 饶是如此大家也在心里准备看祁同伟的笑话， 现在你却说有诡雷？ 尼玛......玩真的啊你。 众人连忙听令向后退，唯有苏洛希见祁同伟要翻窗进去时上前一把拽住了他。 “领导，还是我去吧，这种危险的活交给我。” 祁同伟被搞的一愣，深深看了眼这小姑娘......不错，这小姑娘很不错啊，值得培养。 “行了，你个新兵蛋子凑什么热闹，赶紧往后退，别添乱。” “我没添乱，我这是在保护我方首长，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丫的咒我是不是，赶紧后退。” 苏洛希死活不走有点认死理，振振有词：“这就和上战场打仗一样，哪有士兵缩在后面让将军涉险的道理。” 胖子急了，上前往回拽女神，自己则向前一步表示可以顶上去，剩余三人此刻也回过味来忙上前劝诫祁同伟，要争先上。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祁同伟可不管那些，一个小诡雷还不是手拿把掐，真要让这些人上万一出事咋办？万一有第二个诡雷怎么办？ “行了，都往后退，这是命令。” 听到命令二字，大家没招了，只能默默向后退看祁同伟一人翻窗进屋。 这老宅是一处平房，面积100多平，祁同伟进屋没直接去拆诡雷，而是借着电筒光源仔细观察四周，里里外外确认了一遍，确定没有第二根丝线才来到门口顺着丝线缕，很快就在尽头找到一颗保险销只插一半的m67钢珠手雷。 将诡雷拆除把保险销重新插回去，祁同伟打开门示意大家可以进来了。 而见到他手里握着的手雷，苏洛希满眼小星星，“领导你太牛了，你是怎么知道这里会安装诡雷的？” “是啊祁顾，我们从没往这方面想，您是怎么想到的。” “是啊是啊，还好今天有您在，不然我们很可能中招。” 众人对着祁同伟猛夸，见到真切的手雷后也是一阵后怕，不过就像苏洛希说的那样，大家更关注祁同伟是怎么猜到的， 丫的天才是指学习能力， 可这跟学习能力无关吧，这完全就是经验，千锤百炼的经验呀。 祁同伟被夸的很爽，面上则是一副淡然表情，高深莫测的逼王之味扑面而来：“很简单，你们不觉得刚刚咱们行动时，那四个歹徒太怂了吗，就这一群虾兵蟹将怎么起到警示作用，我了解申霜，这个女人很聪明，做任何事都喜欢有两手准备。” 祁厅长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吃了上辈子的亏，这辈子不能再上当...... 不过当一切尘埃落定反向推理，很容易就能猜到申霜的想法......两个哨点在明，老宅诡雷在暗， 触发任何一个都她都能收到消息做出相应准备，可谓是万无一失。 只是可惜碰到性格稳健，有着28年刑侦经验的祁同伟，申霜那点手段在那漫长的28年刑侦生涯里，全有现实案例。 “牛逼，我服了祁顾问。” “领导神机妙算。” 众人又是一连串的彩虹屁，祁同伟忙摆手制止：“行了行了，现在还是看看有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吧。” 言罢，示意大家分头寻找，很快里屋就传来苏洛希的声音。 “领导，这边有情况。” 祁同伟忙走进屋查看，一眼就看到立在墙壁一侧的五个长方体的木头箱子。 “就是他没错，胖子、瘦子你们俩去把箱子敲开，动作轻点。” 祁同伟眼睛都亮了，忙吩咐两人开始干活，胖子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撬棍，俩人一同发力很快就把木箱子给敲开，露出里面的实物。 “啊~” 苏洛希失声惊叫。 箱子里是一个巨大玻璃，四周被杂草木屑填充，当然这不是让苏洛希尖叫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这里面装着一个人，一个睁眼盯着自己的尸体。 见过死人的都知道，这睁眼的和闭眼的完全就是俩概念， 尤其此刻还是黑天，光源全凭手里的手电筒......灯光往上一打，别提多吓人。 而听到苏洛希的尖叫，正在卖力干活的胖子和瘦子抬头一瞅，一屁股就坐地上，脸当时就白了。 “这这这这.....” “卧....卧槽！” 祁同伟一脸平静的走上前，手电筒直接怼到尸体脸上仔细观察，发现这就是自己见过的王强，暗骂； 刘岚这娘们是真疯了。 王强是被执行枪决而死，子弹是从后脑入，前额偏左的位置出来，弹痕符合、让祁同伟诧异的是这尸体眼皮被割、经过特殊手法让他一直睁着眼。 联想到刘岚办公室的暗门。 这是让他盯着楼下的一家子人，多变态才能想出来的招，不是疯了是什么？ “行了，其他箱子全部打开。还有苏洛希，你要吐就去外面吐，别破坏现场。” 苏洛希如蒙大赦，小跑出屋去外面狂吐。 祁同伟踢了一脚还坐在地上的胖子：“赶紧起来干活，挺大身板子胆这么那么小。” 胖子不答，小眼睛里满是幽怨.....小声嘀咕：“我这不是没准备嘛。”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没什么就赶紧干活。” “好嘞。” 胖子不再废话，跟好搭档瘦子一起吭哧吭哧的开箱，每开一个箱他就抖一下，每开一个就抖一下，等五个箱子都被打开，五具标本都呈现在眼前，五双眼睛齐齐盯着胖子的时候，他忍不了了。 “领导我去上个厕所。” 言罢不等祁同伟批示直接跑了出去，一旁的瘦子连忙撂下一句紧跟其后：“我也去。” 祁同伟摇头失笑：“不就是几个标本嘛，这有什么的......还是嫩。” 一旁的两个组长对视一眼，齐齐无语望苍天， 好家伙，现在行政系统都这么卷了吗，怎么看着比司法系统的人还专业.....惹不起，溜了溜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86章 暗子，离间! 凌晨四点钟， 六个行动小组、外调人员、指挥部、全部回到专案组安全屋会议室。 会议上， 黎建军宣布行动的大获成功，孟正青肯定嘉勉各行动组。 “好了，忙活一天大家都累了，今天先这样，明早开始还有新的任务在等着我们，大家先去休息去吧。” 孟正青把大部分人员支开，会议室只剩下黎建军、祁同伟、季昌明四人。 “三项工作。” “一，临省跨省毒枭犯罪行动，这方面老黎你来负责。” “二，以申霜为首的各成员口供，季昌明你配合黎厅。” “三，王强一家受害者那边由祁同伟你负责，随时向老黎进行汇报。” 孟正青开始划分任务，没提李刚和车志强，因为这两人要先交给省纪委询问，而后再决定要不要交给专案组。 很大概率会直接移交到检察院。 重点还是祁同伟这边，负责受害者家属的慰问工作就相当于调离一线，也就是说接下来所有工作都跟祁同伟没关系， 他就像一次性纸巾那样，用完可以扔了。 祁同伟也不在乎，一个行政系统的县长来专案组本来就是借调，是外来户.....不可能吃大头，况且也太费时间。 细数这次行动，周正明的危机被解除，赵立春欠自己一个人情，仇人申霜被逮捕归案，目的已经全部达成， 剩下的不必再强求。 况且不是还有季昌明嘛，他现在可是有梁一系的人......范赵一系的纪委、平焦一系的孟正青，黎建军的中立。 可谓是雨露均沾。 “我这边没问题。” 祁同伟笑着开口，而后向三人微微点头便离开会议室。 他没在安全屋多逗留，和第五组打了声招呼，让三人明天下午集合，直接回家了。 ........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关押室四个单间里关着车志强、李刚、申霜、老八。 “草拟吗的臭婊子，你玩阴的是吧，够狠啊你.....” 老八站在铁栅栏门前大喊，好似要把所有憋闷全都骂出来才罢休。 申霜根本不理他，马上都要死了还逞一时之快干什么？就是这老八天生祖安圣体，骂的没完没了有些烦人。 要知道老八可是身中两枪，一条胳膊、一条大腿，就是取下子弹简单包扎一下，此刻生龙活虎跟没事人一样，称一句凶悍绝不夸张。 两人一个骂，一个沉默，一静一动很是诡异。 反观李刚和车志强的两间审讯室是对面，中间只隔着一个廊道，此刻两人相互对视，大眼瞪小眼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看着彼此。 李刚现在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他此刻心里盘算的是自己这种情况能判多久。 不能是死刑吧， 表现良好，老实交代问题能不能落个从轻发落？ 车志强考虑的也一样，他觉得自己只是收点钱，妻子又不是自己杀的，应该不会是死刑，可又有一个问题。 等儿孙来探监的时候怎么面对他们，一切还都是未知。 就在忐忑和迷茫中，时间缓缓流逝。 ........ 天边朝阳升起，祁同伟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梁群峰和周正明，把昨晚行动大致情况讲了一遍。 简单吃了点饭，三人在梁群峰家汇聚。 “好小子，没受伤吧。” 周正明上前拍拍祁同伟的肩膀，神色唏嘘......他已经知道五具标本找到，技术科也已经提取上面指纹。 只要上面有刘岚的，那刘岚买凶杀人这件事基本就可以结案了。 “我没事周叔，不过您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次不光有标本，申霜、李刚、车志强都被缉拿归案，到底什么情况，一定会有一个结果。” “无妨，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周正明沉重点头，一旁梁群峰开口打断两人：“老周你有心里准备就行.....你这边问题不太大，现在问题关键是市局局长、分局局长一同被捕，这么重要的两个位置该怎么办，争不争，不争就坐视范赵一系继续做大，争又是一场龙争虎斗.....” 梁群峰一句话让三人一同陷入沉思。 如果把京州比作一个巨大棋盘，那这些重要岗位就是一颗颗棋子，你不落就少，别人落就多。 “我的建议是先拖。” 少顷，祁同伟开口建议，见两人看向自己，继续道：“说实话，发生这种事可谓是地地道道的丑闻，就这么直接下场，吃相太难看.....目前我们最主要的不是争，更应该尽最大努力消除不良影响。” “如果可以，可以把分局局长的位置先让出去，来一个以退为进，看范志文和赵立春怎么说。” “以退为进？” 梁群峰仔细咀嚼这话中含义，微微点头，“具体怎么做？” “京州市长王学民！他有提名建议权，只要是他建议的我们就同意，还可以变相离间他们。” 祁同伟直接把老梁的暗子说了出来。 梁群峰心一颤，面上不动声色：“离间？这不妥吧.....” “爸，你也觉得这件事不靠谱对不对.....这点小事想达成目的很难，其实我们真正的目标是市局局长的位置，您忘了姚华林？” 目前京州除了老梁的暗子王学民，大部分实权重要岗位都是范赵一系的人，平焦一系属于夹缝中生存，有梁一系直接就被挤到吕州。 现在李刚落马，形势更加艰难。 这个时候就要团结所有能团结的，正好有着二五仔经历的姚华林想要向有梁一系靠拢。 只能从他身上做一做文章。 梁群峰：“这小子靠谱吗？” “没什么靠不靠谱，咱们现在接受姚华林属于捡剩，汉东就这么大，只要来，还能走得了吗，还有别的选择余地？” 三个派系，姚华林已经在两方左右横跳过，再来有梁一系就是最后选择，到时就是想跑都没地方跑。 “不过当务之急您还是要找一个够资格，有能力的人选出来，可千万不能在走李刚和车志强的老路。”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87章 老赵老现实了 三人这次见面商议只是定下一个初步方案， 梁群峰主要还是物色合适目标，这点谁也不能逾越给建议，这是大佬的专属权力，手敢往这方面伸，放在古代就是有不臣之心。 祁同伟可不会犯傻。 聊完正事，祁同伟便走了，一会还要去向王强一家通报案情认领尸体。 出门把电话开机，电话就响了。 值得一提的是跟领导谈事的时候要先把手机关机，不然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很耽误事..... 按下接通键， “喂你好。” “同伟，我赵立春，我这边钱到账了，你来一趟京州银行。” “哦~好。” 挂断电话，祁同伟不仅小声嘀咕， 这借钱和还钱还真是俩态度，昨天第一句是同伟忙着呢吗，我给你拜年呀......今天直接就从寒暄委婉变成了吩咐。 老毕蹬！！！ 暗骂了一句，祁同伟转道回家取欠条，折腾一番到银行都快10点了。 刚进屋就见赵立春黑着一张脸。 “怎么这么慢？” “.......” 祁同伟真想扒开他脑袋看看，这股劲到底是跟谁学的.....玛德，太气人了。 “行了行了，欠条带了没。” 赵立春觉得自己昨天实在是有点卑微，对不起肩膀上扛着的重担，要知道......京州600万百姓都是他一肩担之，借你俩钱你还推诿搪塞。 太不给面子， 赵立春感觉昨天自己就不是知府布政使，而是一个家道中落的商贾.....打脸呀。 把一切程序走完，赵立春拿回欠条，祁同伟账户钱到账，两人坐在沙发两边.....赵立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同伟啊，昨天你能出手帮忙，赵哥很感动，可你的态度赵哥很不喜欢，你是不信我呀。” “出门在外信字当头，说一天就一天，赵哥没骗你吧。” 赵立春说一句横祁同伟一眼，说一句横祁同伟一眼，心情爽到飞起，喝茶水的时候都带声音，滋滋的~ 祁同伟面色平静，好似完全不受影响一般， 心里面却在想，玛德，等小日子暴雷你破产的时候可别来找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 “不过你放心，这次赵哥欠你一个人情，绝对真实有效。” 一杯茶喝完，赵立春起身向外走，路过祁同伟的时候还拍拍他的肩膀，那神情好似在说小了，格局小了。 赵立春扬长而去。 祁同伟在原地待了一会，鬼使神差的拿起面前的茶杯“滋”了一口，决定如果赵立春再求自己时就来一个1比1复刻。 接下来一天时间， 主要就是通知王强一家人对五具标本进行指认签字，当王强媳妇见到自家老公没被火化又出现在眼前，差点没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过去。 而王家那些亲戚见到或儿子或丈夫时，哭的撕心裂肺。 “造孽呀，哪有这样糟践人的，天杀的凶手她不得好死啊她。” 现在很多人连火葬都接受不了，讲的就是一个入土为安，这种把人制成标本的行为就是在亵渎死者，王家人根本接受不了。 祁同伟只能站在一旁默默注视，任由受害者家属发泄情绪。 这时，去技术科取结果的苏洛希回来了。 “领导，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五个玻璃缸上面都有刘岚、申霜、孙鹏、三人的指纹。” “行我知道了，报告给我吧。” 把报告交给黎建军，马上让季昌明对申霜进行提审讲述经过。 结果是一无所获， 按理说类似申霜这种十恶不赦的人是知道自己铁定要被打靶，一般情况都会选择全部交代来炫耀。 可无论季昌明怎么问，哪怕用了一点手段都没用。 申霜除了被打的目光有些迷离，就是一言不发， “申霜，我劝你老实交代问题，不要自找苦吃。” “........” “申霜，我在问你话呢，回答我。” “.......” 审讯一度陷入到僵持当中，而当季昌明气到爆炸小小使用一下手段，只见申霜面色潮红目光迷离。 季昌明人都麻了。 审讯这么严肃的一个话题，你特么竟然当成一个游戏！！！ 你玩我？ .......... 接下来三天时间，祁同伟突然就没事了，正好趁着这个假期好好陪家人过一个好年，整天带着老婆往返在亲朋好友之中， 去的最多的地方还是高育良家。 “老师，听说您要晋升副厅级检察员，恭喜呀。” “八字还没一撇呢，还说不准。” 师徒俩坐在棋盘两边下棋聊天.......有的人天生就适合走官场，高育良就是这种人，学识渊博，气质出众，工作办事能力强、情商还高。 目前国内干部总体来说还有缺口，尤其是高尖端人才，这一世高育良比上一世出世要早，未来前途也会更加的海阔天空。 祁同伟就是有点可惜，如果要能再跨越一个台阶，有梁一系就能使使劲把人直接推到京州市局局长的位置，也不用老梁再物色人选。 可惜，优秀归优秀，资历还是不够。 高育良：“今年这年过的可不消停，我是真没想到一个堂堂市局局长竟然会知法犯法，真是自甘堕落。” “对了，他原先是从省委政法委出来的，还是你领导，梁书记的下属对不对。” 市局局长被捕这件事在体制内根本瞒不住，尤其是公检法这一块.....主要范赵一系也没想瞒，要切实放弃他了。 祁同伟点头：“没错，算下来还是我的老领导，不过有些事您可能不清楚，车志强堕落不是一蹴而就，早就有苗头。” “哦？怎么说？” 高育良来了兴趣，祁同伟没直接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眼客厅，高芳芳和祁慧敏在客厅一角玩积木，吴慧敏和梁璐坐在沙发前有说有笑的聊天。 见得意门生小心翼翼的模样，高育良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 祁同伟小声说：“您知道的，我在和梁璐结婚前曾经处个对象，当时我都想着直接结婚算了，就是这个车志强，愣生生的把它给搅和黄了。” 第188章 你不是我，所以你无法理解我。 古有四大恨，亡国之奴、杀父之仇、灭门之怨、夺妻之恨。 车志强贸然接触苏珊珊让她生出错觉，虽说现在看来苏珊珊确实不是良配，可祁同伟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毕竟这女人是祁厅长重生来的第一个女人，岂能没点怨气。 三番五次的针对车志强，也有一点点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此刻更是一句好话都没有。 不过师徒俩点到为止，一个当笑话说，一个当笑话听。 而被纪委带走的李刚和车志强两人，此刻正迎来人生至暗时刻，双方家属接到通知后来到纪委和两人见面， 第一个见面的是李刚夫人， “为什么？” 李夫人声音很轻，一点愤怒情绪都没有，其实他早就知道李刚外面有新欢，只是没想到这李刚竟这般色令智昏， 天地下那么多女人找谁不好，以李刚堂堂局长，随便勾勾手就能包养一大群，非要找个毒枭。 李夫人无法理解......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对不起。” 李刚羞愧的低下头，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晚了，50万赃款已经被找到，协助运毒的事也被发现，一切都尘埃落定。 李夫人不在废话，转身便走，一眼都不想再见到面前这人。 出轨、包养小三、还犯罪.....无论是对家还是对国，李刚谁都对不起，夫妻之间这些年的情分在此刻便画上句号，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而见妻子决然离开，李刚嗫嚅着嘴唇长了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有愧疚、有无奈、更多的是迟来的悔恨。 这时，两名纪委人员进屋现场对李刚进行审讯，因为不是简单经济犯罪，这次家属见面是特意安排，目的就是快速击破李刚心里防线。 李刚招了， 先朝纪委要了根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烟雾进入口腔直入肺部又被吐出，他目光迷离的望着头顶上的电灯，一瞬间好像回到85年寒假期间， 那时祁同伟来找他要开一个废品收购站，刚帮忙租赁完房屋那晚。 那晚两人都喝了酒，成了口头兄弟。 也是那晚，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240万现金从天而降...... “你们知道吗，那天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经得住考验的战士.....可当月光打在一叠叠钞票上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审讯人员安静聆听记录，听李刚讲见到240万的心路历程，听他讲祁同伟是如何阻止自己，又如何以一个学生身份玩弄自己，借力打力让堂堂市局刑侦队长竟无法事后报复的。 “可笑吧，他那时只是一个大一新生，可我在他面前就像一个稚童一般.....我被一个无权无势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农民给打了，我还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们知道那时我有多憋屈吗？” 尘封记忆被缓缓打开，好似结痂的伤口又被撕开，血淋淋的。 李刚面容都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可我还要笑脸相迎，每次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做噩梦，我梦到我把祁同伟踩在脚底下，我把他大卸八块，我让他跪下叫我爷爷。” 呼—— 李刚轻吐一口烟雾。 “后来就是109专案，抓申家兄妹。” 审讯员：“也就是说那是你就知道申家兄妹贩d制d，那你为什么又要和她搅合在一起？” 问到这个问题，两名审讯员都露出好奇之色，不过两人相信自己绝不是第一个好奇的，任谁听到此时都会好奇。 真就纯纯找刺激作死？ “你们不懂。” 李刚目光更加迷离，“申正志是一个很狡猾的敌人，他猜到我那晚受伤不是和歹徒搏斗，真正原因是和祁同伟发生内讧。是被祁同伟打伤的” “申正志断定我经不住钱财诱惑要拿20万了收买我，可你们知道吗，见过200万后再看20万也就那样。” “我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她。” 审讯员：“她？她是指申霜吗？” 李刚点头：“没错，我以为我的拒绝会让她知难而退，事实也的确如此，她将20万重新装回包里，却走到我身前用手指触碰我的鼻尖问我还疼不疼。” “太美了，好似冰莲花绽放一样。” 审讯员：“所以你就沦陷在她的美貌当中了？” 问出这话的时候，两人心里有些失望，本以为能听到点不一样的，到头来还是俗套的美色计。 “当然不是。” 李刚声音拔高，情绪再次变得激动：“当时我只是失神一刹那便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开，向外走。” “就当我把手放到门把手的那刻，她开口了。” “她说，疼吧！尤其是连恨的权力都没有的时候......就像这样。” “她说着解开上衣背对着我，露出满背纵横交错的鞭痕。” “那一刻我看到的不在是一个敌人，而是一个和我有着相同经历，且比我更加苦难的苦命女人。” “那晚我们聊了很久，她说我听，不知不觉压抑在我心中的郁结之气已经消散，转而化作浓浓的同情。” “她每句话都能说到我心坎里，她在用自身苦难来宽慰着我。” “我沦陷了。” 两名审讯员面无表情，眼中的好奇已经消失，没有理解、只有不以为然。 贱人就是矫情，不是挨顿揍嘛，至于搞得跟琼瑶剧似的嘛...... 不理解，共情不了。 李刚见两人模样失声一笑......这世间大多故事都只能感动自己，却感动不了旁人.....大多事情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发生特定的事、接触到特定的人，才会发生。 我不理解你，你不理解我。 “信仰不坚定也好，贪图美色也罢，反正那次我和她发生了关系。” 李刚不在解释试图让两人认同，而是继续往下说，从85年一直说到90年的今天，事无巨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虎虎想说，我了解义父们想发财、想万岁万岁万万岁，虎虎扣头祝愿义父们心想事成。】 第189章 审讯 等讲完，李刚好似脸上浮现一抹轻松的笑， 审讯员问他后不后悔，李刚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之色，沉默片刻轻声说了句后悔便被带走，两个审讯员对视一眼在笔录上写下‘悔过认错态度良好’八个字做收尾。 至于李刚未来会如何，会受到怎样的法律制裁，还需要法院来给出最终结果。 这边审讯完，简单收拾一下审讯室开始对车志强进行提审。 先将车志强带到审讯室让他坐到审讯椅上，戴上手铐脚镣，又把车志强的儿子叫到审讯室。 “车志强，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要害我妈，你还是人吗你，你还是人吗你！” 青年刚进屋见到车志强，情绪瞬间失控，大声控诉怒骂这个原本敬爱的父亲，他双眼赤红如血，泪如泉涌。 亲人相残乃人间悲剧，青年在听到这一噩耗时呆若木鸡，此刻眼中的恨意如天河水倒倾，恨意滔滔。 两人此刻就是隔着一个铁栅栏，不然审讯员毫不怀疑这青年会直接上前掐死车志强。 而被儿子指控怒骂，车志强应激反应般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是申霜那个贱人开的枪，不是我啊。” “儿子你要信我，真的，我没想伤害你妈，真的啊。” 青年根本不听车志强解释，死命拍打着铁栅栏，一只手伸进去使劲抓，想要抓住车志强，然后杀了他为母亲报仇。 上一秒还在家里过着年，吃着妈妈亲手包的黄瓜猪肉馅的饺子，一家人其乐融融，下一秒就听到噩耗天人永隔。 “你不是，你不是我爸，你不是，你就是刽子手，你就是个畜生，你就是个畜生啊你。” 审讯员连忙上前把人往回拉：“同志你冷静点，你在这样我就要强制终止你和车志强见面了，请你冷静点。” 遇见大事先静气，一定不要太激动，不然有脑溢血的风险。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气血沸腾冲脑很可能会导致脑血管破裂.....当然，审讯员不可能在这种情况说医嘱。 只能用半威胁半警告的声音制止青年。 果然，青年听到要终止会面马上老实，他还有许多问题要问车志强...... ......... “关于车夫人的后续问题，我们该怎么办？” “技术科鉴定报告出来了，对方是要制止车志强逃跑后背部中枪死亡，牺牲情节突出堪称楷模，体现出非凡的勇气和社会责任感，建议追封为烈士。” “没错，钉是钉卯是卯，车志强丧失理想信念违法犯罪，可她的妻子不同流合污，还展现新时代的自我牺牲精神，我同意此建议。” “同意！” \"同意！\" .......... 会议结果很快就下发下去，当车志强儿子收到这一消息时，激动的向工作人员鞠躬，直言感谢组织给予公道。 工作人员拍拍青年肩膀表示安慰，同时表示未来可能会就有关车志强的问题对家属进行问话调查，希望青年能摆正心态好好配合。 “我也是d员，我配合组织上的任何调查询问，绝无怨言。” “很好，你能这么想我们就放心了，行了，你先回去吧。” 自此，关于李刚和车志强的问题已经大致交代清楚，后续则需要反复提审做笔录对比来确定。 两位主谋落马，接下来就剩个一言不发的申霜。 ........ “申霜，现在证据确凿，你别以为不说话就能抵抗审讯，你这是痴心妄想，以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完全可以无口供定你的罪！” 审讯室，季昌明沉声呵斥，阐明其中利害。 申霜嘴角一扯，笑的很不屑，“既然能定罪还问什么，直接定罪就好了。” 这副无所谓的模样配上公鸭般的嗓子，真的是能让人气死。 可再气也要继续审， 这可是一条大鱼，不谈114专案发生的事，就说这申霜这些年到底害了多少人，和境外势力如何勾结、和临省贩毒团伙如何交易联络，对方是谁等等..... 这些全都是重要情报。 “这样吧，你们去把祁同伟叫过来，我可以跟他聊聊。” 见季昌明气愤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申霜给出一个建议，她确实想见祁同伟了，这个男人是唯一一个自己百般诱惑都得不到的男人， 比李刚和车志强这类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货色强太多。 ........ “见我，什么意思，你们不会真让我去审讯她吧，我也没经验呀。” 被黎建军叫到办公室，又让祁同伟去审讯申霜，这种活祁同伟是真不愿意干，不是耍大牌矫情，而是没有意义。 再过几年年假结束，祁同伟就要回东山治理民生去了，考虑的都是东山近百万百姓的大事，哪有时间跟一个犯人磨牙。 有这时间陪陪老婆闺女不好吗......梁璐又想要孩子了，这次想给祁同伟生个儿子。 这才是大事。 “行了，你主审、季昌明副审，就这么定了，抓紧时间。” 黎建军根本不给祁同伟拒绝的机会，说完直接挥手撵人......等两人走后，他盯着季昌明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他已经知道季昌明向有梁一系靠拢...... 说实话，对于拉帮结派这种事，黎建军是很不屑的，可他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不是三四十年前那时候， 现在讲究一个好汉三个帮。 偏偏他黎建军再有几年就要退休，正好借着上次的机会给看好的后辈腾出条路，也是一件好事。 “昌明啊，希望你能保持初心。” 黎建军给出祝福，好似毫不在意上次被背刺，可事实真是这样吗......早在季昌明顶不住巨大压力开始妥协的时候，他就不再是黎建军眼中的接班人，意志继承者。 而是变成一个看好的后辈。 可这又能怪的了谁呢...... 一切都是各人的不同选择，有的人面对山选择开山，有的人面对山选择翻山，有的人面对山却会选择绕路。 千人千面、各有不同！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 第190章 黎建军大危机 “祁县我该怎么配合你。” 出门，季昌明向祁同伟询问，态度比之前好了一百八十倍，没办法、加入有梁一系面对主要骨干，态度必须要拿出来。 祁同伟笑着摆摆手：“老季你还是叫我同伟，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见外了。” 明面上季昌明向有梁一系靠拢，暗地里却是汉大学术交流会，只不过季昌明本人现在还不知道。 祁同伟也不着急说，未来日子还长着呢， 一个科级，怎么着都见不到梁群峰当面，顶多见到钱才良......大事小情还是要靠他祁同伟来拍板。 两人来到审讯室准备，一切事宜准备好，季昌明征得祁同伟同意后让人去带申霜过来。 等申霜来到审讯室见到祁同伟时，嘴角露出一抹追忆的笑。 “五年前我离开汉东，整了容、破坏了嗓音，我曾无数次期待和你再见面的场景，没想到却是以这种形势。” 申霜坐下后自嘲一笑。 祁同伟也不搭话，仔细盯着她看，一点点打量，直到申霜感觉坐立不安时才开口：“眉宇间还有一丝往日模样，如果真见面，我会认出你。” 申霜嘴角一勾，轻咦一声，“看不出来我在你心里印象这么深。” “还好吧，人有百样骨，换衣千层面，百态皆成韵，尘世韵无边.....面容可变，神态变不了，天生的。” “咯咯.....大才子就是大才子，还是跟以往那般出口成章。” 申霜笑的花枝招展，一点也不像面对季昌明那样惜字如金.....等笑够了、笑累了、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才停止。 “问吧问吧，反正也是快死的人了，呵呵。” 祁同伟可以看到申霜眼中的死意，心中毫无波澜......根本不相信申霜说的鬼话，反而觉得这是一场阴谋。 像申霜这种灭绝人性连大哥都能抛弃、亲生父亲都能利用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死去。 “那就说说刘岚吧。” “刘岚啊，让我想想。” 申霜好似真的在回忆一样，想了大约三分钟才开口，娓娓道来。她讲的很细，从怎么将目标放到刘岚身上，再到如何接触，如何帮她杀人制作标本，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就跟真的放弃一切小心思，彻底认命一样。 整整过去一个半小时，申霜才把和刘岚勾结的事情全部说完，其中牵扯到刘岚、王强一家、李刚、张教授、孙鹏等...... 没有车志强，申霜直言这件事车志强没有参与。 也不需要参与， 李刚一个分局局长就够了。 “笃笃笃！” 祁同伟敲敲桌面：“申霜，你说车志强没有参与，那王强一家去市局报案为什么没人受理，这点你怎么解释？” “很简单，只要让登记人员把案件压下来就行。” 祁同伟蹙眉，给季昌明使了一个眼神，季昌明马上会意找来一名专案组成员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审讯到这就要暂时暂停确认，让申霜老实待着，祁同伟两人则是离开审讯室去了外面。 麻烦了， 如果真如申霜所说，黎建军要有大麻烦。 祁同伟皱眉沉思。 “这件事你怎么看？” “不好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咱们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了。” 两人一同去了黎建军办公室，简单说明一下情况便开始默默等待，而另一边市局接到消息马上把负责此类业务的小组叫去询问。 很快便锁定一个目标，只是一个普通民j，经过询问后得知他只是把每三天一次提交记录把名单挪到文件下面压下，同时询问则是讳莫如深的指指上面，轻易的就把事情压下了。 “嘭——” “岂有此理！！！” 黎建军一拳重重砸在桌面，对着话筒大骂，“你们平常是怎么干工作的，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纰漏，你还想不想干了。” “抱歉黎厅，我马上对此类业务进行整改，绝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件。” 话筒另头连声道歉，黎建军又骂了十多分钟气才消，他不仅是在骂对方，其实也是在骂自己.....因为此类运行模式在他担任市局局长是就这样，一直都没改过。 换句话说，车志强在位无法发现，自己在那个位置同样也无法发现。 这让老黎有点接受不了。 “对于那名欺上瞒下的败类一定要严肃处理，要通报全省，给我扒了他的制服，移交到检察院！！！” “好的黎厅，我马上去办。” 电话挂断，黎建军重重喘了几口粗气，见两人安静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又是一拳砸在桌面上。 “丢人啊！！！” “亏我还想着一家连续失踪四人还不重视，一定是车志强强压下来的结果，搞了半天竟然闹了一个乌龙！！！” ........ “什么人贩子？我不知道啊.....” 省纪委审讯室，车志强一脸茫然，这些人可真有意思，说自己包庇申霜人口贩卖.....开什么玩笑，自己就收了点黑钱，玩了下申霜本人，知道申霜是干什么的..... 其它可什么都没干， 你们怎么能凭空侮人清白？ 太坏了。 两个审讯员对视一眼，主审皱眉：“那你解释解释王强一家连续报案四次人口失踪，为什么不重视。” “？？？？” 车志强一脸懵逼：“什么四次，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 “........” 这副不似说谎的模样把两位审讯员都跟整懵逼了，不是，专案组传过来的相关档案里写的很清楚，车志强包庇人口贩卖， 写的很详细呀。 罗列一张4k纸，满满的一张.....现在主谋竟然说不知道。 撒谎， 一定是在撒谎， 嘭—— 主审员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车志强，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抵赖，还在负隅顽抗对抗组织询问，我看你是无可救药。”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做过的我交代，可我没做过不知道的事你们也不能冤枉我啊。” 车志强一脸委屈， 就在这时，一名纪委走进审讯室在主审员耳边耳语几句，能肉眼可见的看到主审员脸越来越黑。 第191章 黎建军要狒狒! 搞错了？ 人是以114专案为突破口怀疑并抓住的，源头就是4名受害者案件无人受理，现在你告诉我搞错了？ 这么戏剧吗？ 这可是源头啊。 主审员已经没心思再继续审问车志强，跟助手小声说了两句便匆匆离开，直接去找省纪委书记陆学义。 来到办公室见到人，简单阐述情况后，能看到陆学义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 挥挥手让主审员离开， 陆学义马上打电话给范志文，将情况说了一遍。 “什么？你再说一遍。” 可以听到，电话另头的声音主人音量快速上扬，那股不可置信和气急败坏的味，隔得老远都能听出来。 陆学义把情况又说了一遍，老大要求，必须要满足。 “胡闹！” 范志文声线持续拔高，“专案组就是这么办案的？连情况都没摸排了解清楚，直接就把人给定了性，这和主观判断人有罪有什么区别。” 声音充满了愤怒，范志文也有理由愤怒，因为透过这件事已经说明太多问题， 成然车志强确实腐败， 只是以这种方式落马，说明在案件最开始发生前，对于车志强的一系列调查是故意针对，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 “好啊，好的很啊。” ......... “老黎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你都没有调查清楚就妄言一名局长有罪，你这这.....” 专案组安全屋，孟正青指着黎建军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模样。 而此刻黎建军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把头压低，罕见的脸上露出羞愧神色.....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办公室电话响起，孟正青停止训斥接通电话，听到声音后马上从桌椅上站了起来，不停的点头称是。 过了大约三分钟，电话挂断。 孟正青小心的把话筒放回去，轻吐一口浊气，再抬头是满脸复杂的看着黎建军。 “老黎啊，这回你是闯了大祸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言罢，直接拿上一旁的公文包，匆匆离开去了省委1号楼......刚到就见到早已等候的1号大秘，被带着来到书记办公室。 刚一进屋就见到范志文面沉如水的神色。 孟正青就跟犯错的孩子一样走到近前，身体绷紧、站的笔直，头微微低下。 笃笃~ 范志文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声音很轻很柔，好似一点怒意都没有：“坐下说吧。” “额，范书记我还是站着吧。”孟正青小声说。 “我让你坐下。” 范志文声音加重三分，孟正青一脸忐忑的坐下，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屁股半挨在椅子上。 范志红换了个坐姿，身体前倾，双肘杵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并拢，阴阴开口：“我说你还真好意思坐啊。” 孟正青心一咯噔，屁股底下好像有一个弹簧，直接把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重新站好。 范志文也跟着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绕过办公桌来到孟正青身前转圈打量。 好似一头虎王在盯着猎物。 可以看到，孟正青整齐的鬓角开始浮现汗珠，顺流而下汇聚到下巴上越聚越多.... 吧嗒~ 汗珠砸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这时范志文笑了，阴阳怪气的询问：“孟厅长很热？” 孟正青不热，就是感觉压力大，感觉要完蛋.....他嗫嚅着回答：“还...还好.......” ......... “焦书记您是不知道啊，我在范书记办公室被训了三个小时，也站了三个小时......你看我的腿，现在还哆嗦呢。” 夜晚，孟正青来到焦飞跃的家开始诉苦，面色还有些苍白，明显是没缓过劲。 焦飞跃在听完前因后果后马上询问：“那范志文说没说这件事要怎么处理？黎建军要怎么处理？” “没说，一句话都没说.....” “没说......” 焦飞跃仔细咀嚼思考，少顷缓缓摇头，这没说正事光训人，说明事态非常严重啊，这黎建军很可能会成为汉东有史以来最快下台的副厅长。 孟正青现在才没心思管别人，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焦书记，您说我会不会.......” 他话只说一半，可意思表达已经很明确，就是想问接下来范赵一系会不会针对自己，最大的头头范志文会不会直接ko了自己。 焦飞跃摆摆手：“不会不会，上次咱们卖了那么大一个人情给他，真要是翻脸不认人，以后汉东可就要乱起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孟正青心下稍安，只要自己没事，再大的事的不是大事.....他这个时候才想起名义上的下属黎建军，又问： “那黎建军？” “他就难了，出这么大纰漏、憋一肚子火的范志文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定会一股脑的全部宣泄出去。” “这样啊.....” “怎么，心软了？你就偷着乐去吧，要不是车志强脑抽把d资送到赵立春那，你也跑不了。” ......... 范志文的动作很快，当天晚上黎建军刚下班回家就接到省纪委的电话通知，让他明天去纪委报到。 翌日， 黎建军来到省纪委，接待他的是一个处长，陆学义根本连面都没露， 带黎建军来到软包里，处长开始就相关问题开始询问，事无巨细.....主要核心还是相关程序和办案思路， 其中有车志强、也有赵立春。 “黎建军同志，请你详细阐述一下为何遇见问题后不向组织汇报，而是要越过正规程序。” “还有，组织赋予你调查权，让你对涉嫌参与114专案嫌疑人进行调查，你的办案思路是什么，主观臆测还是凭借证据。” 处长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问的黎建军哑口无言， 昨夜收到通知后他对整个案件重新复盘，最后的出的结果让他颓然.....自从被无辜发配吕州后，自己的心就乱了， 时间没有将这份怒意冲刷，反而像是一根刺扎在肉里，久久无法释怀，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92章 退出专案组 不能带着情绪办案、更不能带着偏见办案，黎建军一直这样教导下属。 教人不教己、医者不自医。 黎建军无法昧着良心说假话，他开始详细剖析自身问题讲给组织听，被一一记录下来。 另一边， 祁同伟和季昌明再次出现在组长办公室，孟正青宣布接下来所有分配给黎建军的工作暂时由自己接手。 对申霜的审讯还要继续，先将标本案捋清。 “同伟，黎厅不会出什么事吧？” 离开办公室，季昌明小声询问，眼里满是担心......成然他性格有些怂，可对老领导的敬重和关心做不得假， 此刻询问就是要想自己怎么做才能帮到老领导，帮助他摆脱这次困境。 祁同伟摇摇头：“难了，作为负责人，无法有效判断案件，不能严谨寻找证据，现在暴雷几乎是将之前的书面资料全部推翻，黎厅作为第一负责人，就是第一责任人。”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且范志文根本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一次机会，想让范赵一系轻拿轻放.....很难。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黎厅一片公心，从来不考虑自己.....不能一棒子打死呀。” 季昌明急了，却又无可奈何....... 每当想法和现实接轨触碰的时候，总会遭到一次次重击，将原本昂扬的自信精神打入尘埃。 无力，一个小小科长面对高层博弈只有无力。 苦涩在季昌明的嘴角浮现扩大，最后蔓延到整张脸...... 祁同伟就看着他，黎建军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前辈，可此刻季昌明的表情更应该被铭记进心，深深刻在骨髓里。 只有站的足够高、手里握的权力足够大，才能避免这类无力和无奈，也是祁厅长两世为人，痴迷追求的核心。 “好了，许多问题考虑再多也只是庸人自扰，工作吧。” 庸人？ 这个词让季昌明回神，是啊，如果再过几十年回头看，有个梗就非常贴切....挣着3000块钱的工资，操着亿万富翁的心。 可季昌明找祁同伟提这话的本意是寻求帮助啊。 奈何祁同伟根本不搭话。 各自收拾心情进入审讯室提审申霜，而这一次申霜在讲完关于刘岚买凶杀人制作标本，案件如何逃脱，便闭口不言。 也就是说她只是交代了国内相关信息，关于国外经历、临省生意伙伴老鬼等，皆只字不提。 申霜不配合的方式也很简单，沉默，无尽的沉默。 祁同伟尝试一番后也没有特别有效的方法.......只能暂时停止审讯让人把申霜带走。 申霜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下次审讯应该就不是你了吧。” 祁同伟笑道：“怎么，别告诉你舍不得我。” 申霜没有说话，提步继续向外走，因为只是背影的缘故，祁同伟没有看到她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 整理一下心情，让人把张教授叫过来进行提审。 张教授属于魔怔的女儿奴，能为申霜做任何事情，可他本身只是一个搞学术研究的学者，根本不参与生意上的人员接触。 只对毒杀孙鹏这事件供认不讳。 同时也讲了是自己意外发现灯泡上电线有二接的情况才通知申霜小心。 “警官，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能提一个小要求吗，我想最后再见见我的女儿，求你们了。” “现在还不行，不过你放心，该让你们见的时候我们会安排。” 让人把张教授带走，祁同伟伸了一个懒腰，检查下笔录签上大名，直接去找孟正青说明情况。 同时提出要退出专案组。 “同伟啊，你小子不厚道，老黎这边刚出事你就要撂挑子，怎么，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说，我改！” 祁同伟连连摆手：“哪能啊孟厅，实在是我这边还有工作，年假马上结束我还要回东山呢。” “这样啊，那行吧，晚上专案组组织一次会餐，给你践行！” “不用那么麻烦吧。”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 黎建军去纪委汇报问题没有大肆宣传，专案组只有几个主要负责人知晓，类似苏洛希这种小透明根本不知道。 晚上众人会餐的时候苏洛希还在东张西望的找黎建军， 祁同伟也没说，跟大家吃了顿散伙饭，对第五组的三个小菜鸟进行一番勉励，在大家的祝福声中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 宝贝闺女已经睡下，梁璐则坐在靠窗的椅子前看书，见到好哥哥回来连忙迎上前帮他脱外套。 祁同伟今天喝的有点多，主要还是酒量太差，舌头都喝大了。 此刻他就跟个地主老财一样瘫在沙发上，梁璐给他脱袜子、帮他洗脚、然后又用湿毛巾给他擦脸擦身子。 有能力的男人不怕女人强势，大不了就换，这世间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美人。 可男人也有弱点，就怕这女人温柔， 尤其是一个漂亮女人。 可能是前世见惯梁璐满身大小姐脾气，什么事都要争一头，动不动就冷嘲热讽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 如今这副温柔如水的模样更显珍贵，也把祁同伟给狠狠拿捏了。 “坏姐姐，你对我真好。” 等梁璐忙活完，祁同伟把她拽到怀中如此说道。 梁璐没有说话，只是在他怀中感受好哥哥的心跳，享受这份温馨。 爱情需要被祝福， 两人之间的爱情故事被汉东大学全体奉为真爱，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其中侯亮平更是逢人就说， 直言自己最羡慕这种跨越年纪鸿沟，大胆追寻爱情的态度。 梁璐是法学教授，偶尔会给侯亮平所在的班级上课，每次在课余聊天的时候，侯亮平都会当着梁璐的面在全班赞扬， 每次都给梁璐钓成翘嘴，压都压不住的那种。 这就导致梁璐对侯亮平的感观越来越好，已经准备明年毕业问问侯亮平是选择考研深造，还是出去工作。 两个选择，选哪一个都行，梁璐会拍着雄伟的胸膛把事揽过来。 这么上道的学生，能帮必须要帮一把。 【感谢妹特思念棒的灵感胶囊，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193章 侯亮平去提亲 “呼呼~” “再来一次。” 房间里，白冰和侯亮平在一起瞎胡闹.....俩人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白冰花的钱，过几天的订婚喜宴和婚房准备都是白冰张罗。 二十分钟后， 两人开始商量订婚宴要邀请的人，主要是白冰在说，侯亮平只要人到就行。 “我这边就是陈海、高老师、祁同伟，还有我的一个发小叫蔡成功，就这四个人。” “嗯行。” 侯亮平看看身侧眼角已经出现细纹的白冰，心中暗叹，想自己堂堂汉东大学政法系高材生，最后却沦落到吃了软饭， 悠悠苍天、和薄于我。 “对了，东西我已经买完了，明天你跟我回趟家，我爸要见你。” “哦！”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不开心的样子。” “没，没有啊，我就是有点紧张。” “真的？” “真的!” 白冰信了这个解释，其实白家最开始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无它，双方年龄差距有点大，白父有点接受不了。 可架不住白冰会说，用她的话说，难道你就这么想你闺女嫁一个不中看还不中要的老帮菜？ 面对这种一语双关的逆天发言，白父直接败退，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翌日清晨， 两人早早起床带着东西来到省委家属大院， 刚到门口就见到真枪实弹的守卫门口警戒，白冰上前打了个招呼帮侯亮平做好登记才进入大院。 侯亮平见此情景突然想到老爹出事那会去东城区工委机关楼找人的场景。 那时连门都进不去，哪像现在不仅进了省委家属大院，以后还能住进去.....一步登天啊有木有。 想到这，心中因年纪而产生的那点小疙瘩直接被物理击毙。 省委家属大院占地很大，内部绿化更是做到85%，哪怕是冬天也别有一番景色，途中能遇见很多晨练跑步的老干部。 路过两人的时候偶尔还会跟白冰打招呼， 等人走远，白冰又会小声和侯亮平讲解对方是省委哪个部门的处长、副厅、正厅、甚至还有副部。 很多都是经常在汉东卫视给全省人民指导工作的人。 侯亮平只觉一股先天之气从头顶灌输而后打通周身大穴。 “圈子决定命运，我今天算是真正理解了。” “亮平，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不过你也不用太羡慕，等以后咱们俩结婚我一定让我爸帮你，白家的就是你的。” 侯亮平在白冰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 白冰太了解男人，知道找个小一轮还多的高材生靠的是什么......大饼是张口就来。 “亲爱的，你真好。” 侯亮平被钓成翘嘴， 家遭大变又求路无门时，年轻的侯亮平被现实狠狠上了一课，知道权力对男人意味着什么，就吃这一套...... “咦，祁同伟、梁老师。” “小点声，在家叫名字，在外面叫亲切点。”白冰小声提醒，拉着他迎上前。 祁同伟昨天喝的有点多，醒来时大脑有些晕，便跟着每日都要晨跑健身的媳妇一起出来...... 老远就见到拎着大包小包的白冰二人。 祁同伟忍不住的咧开嘴......绿平这是来见未来岳父提亲来了呀。 好事，好事呀。 “呦，我说怎么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在叫，原来是有喜事，二位这是修成正果了？” 祁同伟笑着打趣。 侯亮平微微颔首，“学长、梁老师。” 白冰：“我带亮平来见我爸妈，过两天办酒，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一定一定。” 四人分开，梁璐小声询问：“老公，这都要订婚了怎么才见家长？” “这我哪知道，可能是因为白副省长工作太忙了吧。” 祁同伟随后回答，而见到好哥哥笑容久久不散，梁璐有些狐疑的询问：“老公，他们俩订婚你怎么这么高兴？” 祁同伟先是一愣，有那么明显吗，马上回神解释：“嗨，一个是我下属、一个是我学弟，两个都是熟人，现在订婚我当然高兴。” 梁璐也没多想，反而把之前的想法说了出来。 “原本我还想着等亮平同学毕业后能帮就帮一把，现在看来不用了。” “嗯？你怎么突然生出这种想法。” 梁璐就把侯亮平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赞扬羡慕的事情说了一遍......祁同伟马上明白侯亮平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起来都是眼泪，这种纠结心态只有心中抗拒且当过赘婿的人才懂。 “你可别被他骗了，这是在拿咱们俩给别人打预防针呢。” “预防针？什么预防针？” 梁璐还是有些迷糊，祁同伟就把其中利害简单分析了一下，等梁璐听明白后，白皙的脸蛋被气的通红。 “这侯亮平怎么能这样啊，他这是在利用我们的纯洁爱情，可恶.....气死我了。” 梁璐被气的直跺脚，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有些事光靠装是不行的，如果此刻梁璐眼中流露出担心、害怕等神色， 这既能说明她此刻在乎祁同伟，也更能说明在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祁同伟是赘婿。 就是有那份优越感， 可爱不是施舍照顾， 爱是平等， 可能5年10年之后的一次吵架，就会来上一句典中典；你有今天的成就，还不是靠我们家。 真到那时，两人之间的婚姻关系也就走到了尽头。 可再看此刻的梁璐，除了对着侯亮平两人做出一副奶狠表情，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哼~小白脸。” 梁璐狠狠跺脚，挽住祁同伟的胳膊就往家走。 “我决定了，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好了好了，气性咋这么大呢。” “他玷污了我们之间的纯洁爱情，我能不生气嘛。”梁璐微微用力，拉在怀里的胳膊被大力挤压。 祁同伟笑道：“就凭他还干扰不到咱们，不理就是了。” 梁璐歪头靠着他的肩膀想了想：“也是，你可是我千辛万苦骗来的，嘻嘻！” “好啊，刚刚还说纯洁爱情，现在又变成了骗。” “我以欺骗的方式靠近你，所以我向神明祈祷、献出我的灵魂，用余生来偿还你。” 梁璐诗兴大发。 祁同伟嘴角一抽，“我原谅你的欺骗，所以我向神明祈祷、献出我的灵魂，用余生守护你。” 梁璐双腿发软，抬眼时水气蒙蒙：“好哥哥，我没力气了。” 第194章 亮平超进化 情绪价值这一块，祁同伟给的高高的， 他这边搀扶着媳妇上楼，侯亮平也踏进白家大门，一大家子人都在，家主白展崇坐在沙发主位，敲着二郎腿看报。 白家人见到侯亮平的刹那，就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双双眼睛就跟激光扫描仪一样，其中蕴含的轻视深深刺痛了少年自尊心。 侯亮平甚至能从这些眼神中感受到灼烧刺痛之感。 而当众人简单介绍落座的时候，白家人发出一个个尖锐问题时，侯亮平切身感受到什么叫豪门这碗饭难端。 无根之萍想要走捷径跨越阶层，从来不是单单和结婚对象相亲相爱就够的。 心高气傲的侯亮平一直拿自己和学长祁同伟比较， 觉得祁同伟能娶梁家千金，自己也不差，也能娶一个豪门千金.....可他只看到两人结婚后的模样，没看到结婚之前祁同伟就扬名汉东，身价亿万。 还是美金。 还是80年代中旬，改开还不过十年。 祁同伟是优秀到可以在这个年代无视阶层，更是有面对大舅哥刁难直接暴揍的底气。 反观侯亮平有什么？ 除了一个大学生身份外，名不见经传，白家人怎么可能会高看他。 “侯亮平是吧，听说你爸爸因为腐败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听姨一句劝，可不能学你爸，更不能败坏我白家的家风，知道吗。” 说话的是白冰的二姨，开口就撕侯亮平的伤疤， 白冰：“二姨，你别这样，亮平不是那样的人，他很优秀的。” “怎么样啦，二姨说错了吗，你了解我的，我就是给你们年轻人提个醒，不然后悔就晚了。” “对啊白冰，有些话就是要早说，这世间可没后悔药吃。” 此刻， 温度舒适宜人的大厅里，侯亮平只觉燥热难当，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惨，蚂蚁最起码可以跳脚翻腾，而他只能安静坐着，脸上保持笑容。 而这份屈辱非但没有让侯亮平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娶白冰的心。 因为这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是在汉东大学听到噩耗，是为了前途不惜向高育良下跪。 是整日和一个苍蝇一样围着高育良转圈，天天和保姆抢扫把拖布的时候。 “瞧不起我，都踏马的瞧不起我。” 侯亮平脸上在笑，心里却在哭......多少次午夜时分独自躺在床上时都在想，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都要拿有色眼镜看人， 犯罪的是侯镇江，不是侯亮平。 整日小心迎合陈海，稍微发次脾气就说自己变了.....追了陈阳2年，当了两年舔狗，结果怎么样？ 无疾而终！ “犯罪的是侯镇江，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心房好似住着一个小人在奋力咆哮，流着泪，控诉着这一切。 一旁的白冰见侯亮平面色越发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已经失去聚焦，不禁担心询问：“亮平，亮平你怎么了？” 侯亮平浑身一震，快速回神，而后就见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扯了扯嘴角：“请问卫生间在哪，我想去下卫生间。” 白冰手指向卫生间方向， 侯亮平起身向卫生间方向走，刚走到一半就听到二姨在说：“这小子没家教的呀，我们在这边说话他竟然溜号，太不尊重人了。” “冰冰呀，你怎么看上他了呢，你看他虚的满头大汗，不像是长寿的样子呀。” 二姨越说越过分，连白展崇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前面还好，怎么还直接咒人呢。 “好了，你少两句吧。” “我没说错呀大哥。” 二姨还在说，直到白展崇眼睛一瞪，这位二姨才堪堪闭嘴，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 一分钟后， 二姨再次开口：“干什么去了呀，怎么这么久，冰冰我跟你说有些人就喜欢在别人家里干些奇奇怪怪的事，你一定要小心呀。” 侯亮平这时也从洗手间出来，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一定会刀了这个二姨，同时也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可以刻薄成这个样子。 而他也在心里告诫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忍！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侯亮平重新坐回座位上，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再不露一丝丑态。 白展崇暗暗点头，突然有些欣赏这位未来女婿，喜怒不形于色，是个能干事的。 借用未来的一句话形容，黑化。 男人可能幼稚几十年，而成长只需要一瞬间，白家人的刻薄尖酸让侯亮平再次成长，抛掉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瞬间成熟起来。 接下来白展崇把二姨打发走，亲自对侯亮平进行考校， 而在原本轨迹连钟家都能搞定的侯亮平，换一个老丈人同样能搞定，所展现出来的才气虽稚嫩，却很有潜力。 一顿饭下来，白展崇当场表示同意这门婚事。 并直言侯镇江是侯镇江，侯亮平是侯亮平，组织就没有搞连坐的先例，什么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fd儿混蛋， 这种血统论早就遭受过历史批判，都是糟粕。 要舍弃！ 要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谢谢白伯父的理解，谢谢。”侯亮平一脸感动。 白展崇哈哈大笑：“还叫伯父？” “......爸。” 这副乖巧模样又是引得白展崇发出爽朗大笑，好似刚刚的不愉快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白展崇可以一笑置之，因为他不是受害者，侯亮平则不行，这就像一根刺，一根深深镶嵌肉里的刺。 拔不出来，始终在那里隐隐作痛， 只是不管怎么说，这婚事算是成了。 而等吃过饭离开省委家属大院独自一人回家的时候，侯亮平脸上笑容消失，肉眼可见的阴寒起来。 本该加深双方感情的见家长，却起到反效果， 一想到刚刚受辱时白冰的默不作声，侯亮平双拳就不自觉握紧.....当然，最可恶的还是那个二姨。 “白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今天有位义父说大虎变了，大虎没变，大虎一直都是各位义父的好义子，大虎最近就是有点伤心，成绩不是很理想，难受呀，呜呜呜】 第195章 黎建军提前退休! 三天后， 今天是年假最后一天，也是侯亮平订婚的日子。 昨天下午侯亮平和白冰携手而来，将请帖交给祁同伟......梁璐没给侯亮平好脸色，态度明显冷淡几分， 带着疏远。 而这份态度变化又将侯亮平深深刺痛，觉得是因为自己和白冰好上后被梁璐看不起了.....完全没想过是之前利用梁璐给自己吃软饭铺路而造成的。 “哼，今日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就要让你高攀不起，咱们走着瞧。” 自我宽慰一番两人离开， 而今天，祁同伟夫妇和高育良夫妇一同来到丽都大酒店宴会厅，和两人一桌的还有陈海姐弟俩。 陈海脸色很不自然，好兄弟吃软饭当小白脸让他脸上无光。 陈阳却没什么异常，只是聊天时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三分庆幸，已经明确表达自身态度。 总结下来就是亮平真的饿了，什么菜都能往嘴里塞，真真不挑食。 “还好当时没答应他，现在再看，侯亮平这哪是找老婆，这是在找进步梯子呢......等回去要提醒陈海一下，要离这种人远点，连自个都能卖更遑论别人。” 陈阳默默想着。 抬头发现祁同伟盯着主桌上的侯亮平愣神，笑着询问：“祁大县长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 祁同伟回神，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回到前世惊天一跪之后和梁璐订婚的场景，当时他就和现在的侯亮平一样，脸上挂着笑，可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懂， 更明白在自己身后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物是人非啊。 一旁的高育良见爱徒状态不对，接过话茬：“陈阳同学，在吕州工作感觉怎么样，还顺利吗？” “谢谢高老师关心，学生一切都好。” 回复一句，目光再次落到祁同伟身上。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白月光，求而不得的男神、求而不得的女神。 祁同伟就是陈阳唯一喜欢后表白又被拒的白月光，大学时代的初恋还没发芽就枯萎，遗憾和挫败在心头交织， 为了证明自身是优秀的，面对侯亮平的追求采取不主动、不拒绝、不接受。 当然， 当事人不觉得这是在钓鱼、养鱼。 用陈阳的话说这是考验，结果很明显，侯亮平没有通过考验，杀青了。 “祁同伟，你这几年厉害了，东山在你手中可谓是大变样，自从开始建设东山高速，吕州都跟着沾光开始大开发。” “还行，不过今天咱们就别谈工作了，主角来了。” 祁同伟朝主桌努了努嘴，陈阳回头就见白冰挽着侯亮平的胳膊向自己这座走来。 今天两人都是盛装出席，剪裁得体的西装和晚礼服将两人衬托的更加靓丽，妥妥俊男美女组合。 “高老师，吴老师、梁老师，诸位学长，感谢你们参加我的订婚宴。” 侯亮平端起酒杯朝众人敬酒， 这个时候可没人会说些扫兴的话，纷纷举起酒杯说着恭喜的话。 一场订婚宴就在欢笑中完美落下帷幕，而它对侯亮平的影响却才刚刚开始..... 汉东很大，全省容纳几千万人， 汉东也很小，各个圈子就那么一点人.....侯亮平胃不好的消息很快就被众人知晓，羡慕者有、鄙夷者更多。 不过这些都跟祁同伟没有关系， 他已经收拾行囊回到东山继续主持全县工作。 至于专案组这边，黎建军从纪委回来回来后就已经退出专案组工作，孟正青给他放了一个没有归队时间的假期。 季昌明和苏洛希几人无法理解为黎建军打抱不平，只是人微言轻一点作用都没有，翻不起一点浪花。 就这还没完， 年假结束第二天开省工作大会的时候，提到下一年的发展规划重点之一的法制建设时，一位常委提出依法治理、保障公民权益、加强法制宣传、优化法制营商建设的四个重点。 其中依法治理中强调，要严格按照相关建筑法规和行政司法程序操作、保证司法公正。 办案人员要严于律己、要查事实、讲证据，严禁主观臆测用个人情绪办案，防止造成冤假错案，让清者蒙冤、让歹徒逍遥法外。 “我们的同志在办案时是不是要先问自己三个问题，案件是否属实、证据是否完整、有无错漏。” “有些同志因为省委对其进行工作调动，就有情绪，整天怀疑这、怀疑那，从不知道在自身找原因。” 整场会议没有直接点名黎建军，可句句都是在影射黎建军。 大礼堂坐着几百号人，消息灵通者都边听主席台常委发言，边频频侧目看向如老僧入定的黎建军。 大家心里已经明白，刚刚起复回到汉东中心的黎建军又要被发配了。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次黎建军可不单单是被发配那么简单......范志文现在见黎建军就如见眼中钉、肉中刺。 简短回顾114专案起始， 最初只是因人口失踪而成立，如果黎建军不对范赵一系抱有偏见，就不会在什么都没调查清楚的情况，直接怀疑车志强。 情况可能就会变成另外一种局面。 汉东现在是范志文主政，他无法忍受有一个对自身有怨气的下属身居高位，无论这人的口碑有多好，多有能力，都不能允许。 会议结束的第二天，关于黎建军的最终方案出炉了。 省组织部部长亲自约谈黎建军，对存在问题进行叙述并给出省委讨论出的处理结果。 提前退休。 整整提前五年。 “黎建军同志，相关文件已经下发下去，你的退休待遇不变，回去交接一下工作吧。” 黎建军微微点头，接受了这一结果。 当他回到省厅属于自己的办公室时，平静的交接所有工作，一切安排妥当后褪下视作珍宝的制服。 手指轻轻滑过制服的每一处纹理，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满眼都是复杂情绪，其中最多的还是不舍。 仿佛在和并肩作战的老友进行最后道别。 “再见了，老朋友！” 【感谢灵溪的袁纵的爆更撒花，灵溪的袁纵的催更，用户名的催更，感谢诸位义父给虎虎投食，铭感五内啊有木有，祝各位义父一帆风顺、二龙戏珠、三阳开泰、四季发财、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归一、十全十美、百事顺心、万事如意！】 第196章 祁书记，成了! “祁同伟，你要的要求我满足了，哼！” 嘟嘟嘟~ 话筒出现忙音....... 祁同伟将话筒放回原位，失声笑笑。 刚刚打电话过来的是赵立春，那所谓的要求正是给黎建军软着陆正常享受待遇，为此祁同伟将刚到手的人情给用了出去。 范赵一系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范赵二人更是恨透了黎建军，怎么可能在抓住这么明显，可以大肆发挥的问题不做一番文章？ 而作为当权者被三番两次针对，如果没有反击手段，权威会严重流逝。 范志文还好点，只是权威性问题。 赵立春就严重了，此次事件差点没直接把他玩死，岂会轻易放过黎建军让他安稳退休还享受正厅待遇？ 祁同伟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才在一切还没发生前，率先联系赵立春，用掉人情，保黎建军平稳。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不想让英雄老兵流血又流泪，仅此而已。 “黎厅啊黎厅，我以前就说了，你是真克我啊你......市委书记的一次人情就这么用到你身上，我甚至连句谢谢都听不到。” ......... “黎厅，对不起，我......” 黎建军刚离开省厅机关楼，早已等候多时的季昌明跑上前，满脸羞愧。他只知道黎厅把自身工作内容全部交接，其余一概不知。 这还是同在省厅工作的老同学给的消息。 “行了，别哭丧一张脸，我现在也算是无官一身轻，陪我走走。” “无官.....黎厅您.....” 季昌明满眼震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领导竟被辞退了。 黎建军却已经调整好心态，或者说不愿在外露出软弱，笑道：“别那么大惊小怪，正常我也快到退休年纪，就是早五年而已。” “还有啊，以后别叫我黎厅，我现在就是一普通老百姓，别犯错误。” 季昌明有些接受不了， 追问省委是以何种理由让黎建军提前退休，病退？不可能，老领导认死理，不会干欺骗组织的事。 “没什么，重大工作失误，又考虑到我年纪大了，组织秉承人文关怀的原则，给予我提前退休这一处理结果。” 说到这，黎建军眼中浮现一丝苦涩。 一世清名，今朝尽丧，偏偏破坏程序流程的帽子还摘不下来，根本无法反驳。 “就这么点事就让您提前退休？” “欸，组织流程怎么能是小事呢，当初我做决定后就已经做好接受任何结果的准备。” “那您的退休待遇......” “不变。” 黎建军淡淡回复，季昌明则是长舒一口气。 提前退休也是一种退休方式，可这其中有很多说法，尤其是因工作失误造成的提前退休是可以对退休待遇进行一定调整。 而体制内的一般、但是、一定、酌情，本身界限就比较模糊，没有一个严格的书面格式标准， 这里面的自主度很高。 都说大陆是一个人情社会，这人情二字是怎么来的？ 还是要具体情况具体操作。【.......】 季昌明摇头：“真是可惜了，要是没这档子事，您退休待遇肯定要提半级，享受副省级待遇......都怪我。” “行了，这时候还说这些干什么，下午你有没有事，要不去我家喝点？” “行，我陪您喝点。” 季昌明嘴里说着可惜，心里却很高兴，再结合上次和高层见面接触的经历，对高层印象更好了些。 至于大冤种祁同伟。 嗯，做好事不需留名。 ......... 1990年2月16日， 市组织部部长姚华林，带着考察小组来到东山巡视工作，就德、勤、绩、廉等方面进行考察测评。 值得注意的是县委书记任命考察需要省委组织部， 姚华林来了也是打辅助根本不用来，可他还是来了，带着善意而来。 正常县长担任县委书记需要在正处级岗位任职三年以上，年龄不超过55周岁，学历本科以上。 三项硬性要求， 祁同伟符合后两项，正处岗位任职年限是两年半，离要求还差一年半（一年代理不算）。 不过考虑到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变通变通代理又算了。 就这还差半年，不过市组织部、省组织部都默契的回避这个话题，而是对其他工作进行全面考察。 整场考察持续了三天， 通过民主测评、个别人员谈话从侧面了解祁同伟、广泛听取意见、深入了解其在原岗位的工作成效、领导能力、群众基础等情况。 考察结束后， 祁同伟请考察小组吃了一顿丰盛晚宴，第二天一大早带着县班子成员送考察小组上车，目送车辆远去。 而当考察小组回到京州，相关意见报告便交到省组织部部长那里，由他在省委常委会上提出并研究讨论。 目前汉东常委会十三个人分出了四个派系，有梁一系、范赵一系、平焦一系、中立一系。 先说不挂靠任何派系的中立常委们。 祁同伟近几年在东山主持工作的成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在东山县属于众望所归。 平焦一系， 焦飞跃是谁？那是他祁同伟的焦哥。 有梁一系， 梁群峰是谁？那是他祁同伟的老丈人。 范赵一系， 范志伟是谁？额.....他是汉东一哥，不过这老小子之前就说了，用此事还了去小日子投资的人情。 “好，下面大家举手表决，是否同意祁同伟同志担任东山县县委书记。” 范志文开口。 众常委相互看了眼彼此，缓缓举起手，13位常委最后有六个举手。 之所以是六位， 都是老江湖，要懂人情世故，要把最终决定权交给班长。 范志文环视一周，笑道：“大家不必有顾虑，祁同伟同志这几年在东山县做的不错.....我也表个态，我同意。” 他缓缓举起手。 与此同时，剩下六人同时举手。 自此，关于任命祁同伟为东山县县委书记的任命讨论，全票通过。 会议结束，相关工作人员将结果打印成纸向各单位下发，贴在公示栏上公示，这类公示期会一直持续五天时间。 第197章 各方来贺 京州、东城区、工委机关楼， 颜书瑶、聂语柳、姜语兰三位大美女站在公示栏前观看，美目流转溢彩，有羡慕也有惋惜。 几年时间过去，三人也都结了婚， 一个个从黄花大闺女变成了少妇，韵味更甚往昔。 老话说的好，有得必有失，家庭美满之后，事业必将陷入短暂停滞.....因为三人的资源背景稀少， 单身时还能凭借出色相貌挑挑拣拣，有实力的人还会用各种资源往前凑，想一亲芳泽。 结婚之后就不行了，要注意影响。 祁同伟在东城区工委任职时，颜书瑶就是正科，现在还是正科.....不搞点大动作可能还需要继续蹉跎3-30年。 聂语柳、姜语兰更惨，大学生学历让两人解决副科病，然后就没然后了。 唯一能让两人聊以慰藉的可能只有没被下派到基层离开京州。 可想要再往前挪挪步，只能说‘难’ 没资源、没功劳、在副科职务干十年二十年都是常态，一辈子副科也不稀奇。 “唉，当初我以为我就够主动了，可惜人家看不上......现在再想，还是太年轻，男女之间就那点事，有什么的呀。” 聂语柳和姜语兰在大学期间就是好闺蜜，无话不谈的那种，此刻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聊天，一点顾忌都没有。 姜语兰也有些怅然：“时间还真无情，大学的那点心气早被磨没了，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一定直接把祁同伟给扑倒。” “对，扑倒，咱俩一起，咯咯！” 就在两女伤春悲秋、嬉笑打闹的时候，丁义珍来到公示栏前看了看，眼珠一转，马上小跑着回到办公室给祁同伟打电话。 不过恭喜者太多，电话一直占线。 丁义珍也不气馁，就守在电话旁一遍遍的打，颇有种不把祝福送到不罢休的意味。 “工作是车、贵人是油，车再好没了油也是一堆废铁。” 丁义珍像是想到什么，狠狠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当初祁同伟离开东城区工委的时候，他只是象征性的表达一下要始终跟随的意愿。 祁同伟没同意。 想来也是看出不是特别情愿。 丁义珍后悔啊，这纯纯就是被眼前的安逸迷了眼，忘了有今天一切都是归功于谁。 一个小时后， 电话终于被接通...... 丁义珍深吸口气而后用最标准的普通话，夹杂一丝激昂和欢乐说道：“领导，恭喜您高升呀。” “是义珍啊，咱们之间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嘿嘿，祁书记，我可没跟您客气，我是真滴高兴.....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有像您这样有能力有担当的领导来领导我们工作，那我们工作的劲头也足呀。” “好了好了，现在还没正式拍板呢，等公示期结束任命正式下达的时候在说这些话，到时我回汉东咱们这些人一起聚聚，到时一块说。” “那可太好了，我正好想向您汇报汇报工作，没您的教导，我迷茫呀。” 丁义珍也是汉大学术交流讨论会的成员，地道的自己人，不过之前跟在祁同伟身边吃过细糠，再按部就班， 是真滴着急。 “好了，不闲聊了，我这边又来电话了。” “好的领导，您先忙。”丁义珍说完小心翼翼的把电话放下，生怕声音大了惊到天上人。 祁同伟揉了揉眉心，按下接通键继续应付。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路高歌的时候不仅要防备暗处的刀枪，更要警惕赞扬歌颂.....这玩意有时比刀枪还利，没点定力真地会迷失。 就比如说现在，打电话的是颜书瑶。 恭喜时声音带着崇拜。回忆时声音有幽怨，谈下次见面时饱含期待。 知性优雅的嗓音在耳边环绕，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对方的样貌身姿，玲珑曲线、伟岸胸怀、夺命剪刀腿。 小年轻哪能扛得住这个，也就老帮菜可以。 “好了好了，我这边来电话了，回聊。” 祁同伟保持理性及时终止话题，继续接待下一位来宾.......办公室一坐就是一天。 其中滋味既是鲜花簇锦、也是烈火烹油。 二十多岁的县委书记，含金量太大，太惹人注目。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低调低调再低调才行。 五天时间眨眼流逝， 对于任命祁同伟为东山县县委书记一职，公示无异议，省组织部下文正式任命，由市委常委、组织部等相关领导来东山县宣布省委决定。 这天一大早，祁同伟对着镜子整理着装，确定没问题后出门。 秘书孙海平就站在门口，第一时间接过祁同伟手中的公文包，跟在祁同伟身后.....等距离专车十步远的时候他小跑越过祁同伟开车门， 待祁同伟上车轻轻关上车门，坐上副驾驶位置。 司机小林轻踩油门，平稳驾车前行。 “接待工作准备好了没有。”祁同伟倚靠沙发假寐，轻声开口。 一直竖着耳朵聆听的孙海平马上回答：“都准备好了，来之前我去现场检查了一遍，完全按照您说的标准布置。” 孙海平现在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秘书，邀功都是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 “嗯。” 祁同伟发出一声鼻音，对孙海平是越用越顺手。 可以想象，如果未来有需要，孙海平肯定是祁同伟下派基层的首选，会被委以重任。 上午十点， 县委礼堂门口，祁同伟率领全体班子成员站在门前默默等待，不一会来了4辆桑塔纳和两辆面包车。 组织部部长姚华林走下车，祁同伟连忙迎上去。 “同伟啊，我这刚离开没两天，怎么又搞这些呀。” “您误会了，这是大家自发出来欢迎诸位领导，我就是站的靠前点而已。” “哈哈，你啊你.....” 聊天的功夫，其余车上下来相关人员， 姚华林拉着祁同伟一一握手打招呼，而后众人簇拥着姚华林进入大礼堂。 别管姚华林目前处境多艰难，那只是对上，对下还是平常人见都见不到的大领导。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98章 姚华林偷偷去见梁群峰 会前准备已经全部到位， 一行人进入大礼堂后依次落座便开始宣布任命大会开始。 姚华林来到台前宣读任命决定，同时就德、能、勤、绩、廉等方面表现，民主测评结果等情况进行介绍。 发言完毕，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期间祁同伟走到台前，掌声适时结束，祁同伟开始发言。 “尊敬的领导同志们大家好，接过任命书，我深感责任如千钧之重，使命似浩渺之远。在此，我由衷感谢组织信任与重托，感恩各级领导悉心关怀，感激同志们支持与厚望。” “回顾过往，这片土地上无数先辈的奋斗足迹熠熠生辉。” “展望未来，挑战与机遇交织。” “忠诚印寸心，浩然充两间。” “我会秉持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的情怀，把民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 “同时，在经济发展的浪潮中，我深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我将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胸怀团结带领县委班子。” “也会坚守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的自律，严守法纪法规，敬畏权力、慎用权力。” “最后，征程万里风正劲，重任千钧再出发，我将以此次任命为新起点，在市委的坚强领导下与全县人民一起，砥砺奋进、拼搏实干，努力书写东山县高质量发展的崭新篇章。” “谢谢大家。” 祁同伟身姿如标枪，微微躬身鞠躬。 大礼堂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一同参加的市委相关领导在听完祁同伟的发言后也是微微点头， 别管未来如何，这话说的就漂亮，有深度。 都是文化人，惺惺相惜啊有木有。 “这新任县委书记的文字功底真扎实呀。” “高材生嘛，你忘了人家还是双硕士呢。” “没忘没忘，这几年祁同伟的名字我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声名远扬呀。” “呵呵，咱们这位祁书记现在工作忙，他还是省法制报的协会会员，有时我真想把他调到咱们单位，这样稿件材料就不用头疼咯。” 这次参加会议除县、市相关人员，还有报社媒体实时记录。 不用猜，这就是范赵一系的手笔，目的就是让祁同伟站在聚光灯下，放大日常一言一行。 原本这招是要用在周正明身上，以刘岚买凶杀人做文章公布，引发群众思考，进而在常委会上发难，直接断了周正明的仕途。 可车志强这么一送，赵立春一收， 计划还没开始便胎死腹中，而关于祁同伟的所有人情已经用尽，接下来他的身份只是有梁一系的台柱子之一。 不针对祁同伟， 人设都崩了呀。 “下面有请市机关办公室李主任上台讲话。” 大会一直持续召开2个小时，随着最后姚华林再次登台宣布，本次大会结果真实有效，祁同伟为东山县县委书记而圆满落幕。 会议结束 祁同伟马上安排众人用餐，招待相关人员。 而到了晚上，祁同伟在大礼堂演讲的身影出现在汉东卫视里，引经据典、结构清晰的表达方式让人眼前一亮。 其中学历不高又想要进入体制的人，已经开始拿笔记进行摘抄。 不夸张的说，吃透祁书记这篇任职演讲，了解其架构，当个中小企业的文员绝对绰绰有余。 祁同伟又又又出名了。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的名，因为我们的祁书记整整喝了2斤白酒，已经醉到不省人事。 一直到第二天清醒才从孙海平口中得知。 “行我知道了。” 简单洗漱收拾一下个人卫生，看了下时间，祁同伟马上去县招待所。 姚华林等人正在饭堂吃早餐， 小米粥、咸鸭蛋、包子、油条、豆浆，应有尽有。 祁同伟马上上前坐到姚华林对面加入干饭行列，边吃边苦笑：“实在对不住啊各位领导，我这酒量太差，没把各位领导陪好，我自罚一杯吧。” 说着拿起满满一杯豆浆，一饮而尽。 “同伟，昨天我们喝的可是酒，你今天拿豆浆，这不是糊弄人嘛。” “对啊，你这不算。” 大家一起起哄，很是热闹欢快。 官场之中能喝肯定是加分项，不过更重要的还是态度，祁同伟昨天喝到不省人事、今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赔罪， 态度给到，面子给足，玩的就是一个真诚，让人如沐春风。 “好了，大家伙就别为难咱们的东道主了。” 姚华林开口，众人瞬间禁声， 无需拿腔拿调宣示主权，京州一亩三分地里，除了那几个人，姚华林这三个字只要往桌上一摆， 本身就代表着权威。 周围人就要以姚华林为主，听令行事。非常有画面。 ....... 调查小组吃完中午饭就离开东山，途中祁同伟和姚华林在房间里聊了半个小时，没人知道两人在房间里说了什么。 只是知道姚华林回京州时，眉宇间的那抹愁苦消散了大半。 回到京州， 姚华林在处理汇报完本职工作，下班一人开车去找梁群峰。 车志强、李刚一同落马，两大实权部门位置空缺，一个个都在盯着....范赵一系如此、平焦一系如此、有梁一系自然也不例外。 姚华林自从换届立场不坚定搞政治投机被发现，仕途尽丧，一直在找破局办法。 毫不夸张的说，在汉东，有梁一系就是姚华林最后的栖息地。 几次释放善意给祁同伟，根本缘由就在这，而在今天努力开出了花，有梁一系老大终于同意私下和姚华林进行见面。 这一次，梁群峰想秀一波操作，玩一手偷天换日、屁股开花的戏码。 主角有两个， 一个是京州市长王学民、一个是组织部部长姚华林。 一个在暗、一个在明。 “华林，你来了。” 两人见面地点是一处新设立的安全屋，只有梁群峰自己和心腹大秘钱才良知道，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非常安全隐秘。 姚华林小跑上前，姿态放的很低，甚至可以用卑微来形容， “梁省长您好。” 【感谢粗中有细的黄河龙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99章 双面人! “华林，不要那么拘谨，坐。” 梁群峰能到现在这个位置，优缺点都很明显，瞻前顾后和礼贤下士的标签非常鲜明。 两人寒暄大约半个小时，彼此之间那丝陌生之感消失，两人开始谈正事......、 梁群峰要的是需要姚华林在接下来人才推荐，推荐东城区分局局长时顺着王学民的意思来，他推荐谁、中意谁，力挺就行。 “梁省长，这王学民为范书记马首是瞻，我全力支持他？” “呵呵，华林啊，你平时钓鱼吗？” 梁群峰答非所问，姚华林却是瞬间秒懂，因为目前娱乐项目很少，高尔夫还没在汉东盛行，干部日常活动就是乒乓球、篮球、钓鱼三项。 运动天赋好的就去打乒乓球。篮球，运动天赋差的就在周末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去钓鱼放松心情。 姚华林就属于后者，也算是个资深老钓客。 钓鱼如果要想钓到大货，首先第一步就是打窝下饵。 “您的意思是？” “没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任何事在办之前都需要做好准备，一步一步的来。” “我明白了，梁省长您这招高啊。” 姚华林小小拍了一个马屁，心里却没觉得这想法有多亮眼，反而透着一股子平庸的味道....当然，如果他知道王学民是梁群峰的人，那这招虚虚实实可真就太高明了。 谈完想要的， 再就要谈能给的。 “华林你呢，工作能力很优秀，是个好同志。我很欣赏你。”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事情办好，以后就罩着你，这投名状就算你交了。 这就够了， 而等姚华林想要询问之后要如何，梁群峰却只是笑笑，绝口不谈；开什么玩笑，大家相互之间还不熟悉，怎么可能和盘托出所有计划。 万一你小子脑抽又反复横跳怎么办。 “华林啊，我刚刚就说了，一步一步的来，别急嘛。” 谈话结束，两人各回各家。 时间很快过去三天， 在一次市委班子会议结束的时候，姚华林和王学民聊天时，谈到分局局长和市局局长的问题。 李刚和车志强目前还在省纪委滞留关押，问题还没有全部交代清楚前不会移交到下一个部门。 可一个单位不可能长时间处于一把手空缺状态，不然很多工作没法展开。 “王市长，我建议还是召开一次市常委会聊聊这个问题，或者向省里提一嘴，这么重要的两个岗位，不能一直就这么空着呀。” 王学民没有直接回复，思考良久，面色微微变化几次才开口：“华林啊，如果真要重新任命，那你们组织部这边有人选了吗？” 姚华林心中一喜，微微摇头：“事发突然，一时间还真没有什么好人选。不过这类人事任命调度，还是要看赵书记的意思。” 言罢，认真观察王学民的神色变化，果然，王学民面色肉眼可见的黑了。 “果然，世间最大的矛盾不是穷鬼和首富，而是老大和老二。” 姚华林暗暗想着。 而当王学民说出一个到京州任职以后的一位心腹名字时，姚华林知道这事成了。 姚华林委婉表示这种人事上的事情还是要询问赵立春，等王学民面黑如炭、怒意即将爆发的时候，话风陡然一转， “王市长，想来您应该也听说过之前的一些事，我现在真是有心无力！” 姚华林眼巴巴的看着王学民；我真想帮忙，可你王学民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态度，给一份承诺。 只要开金口，就向你投诚。 “略有耳闻，事关范书记，这事我不好做出评价，不过你的工作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 两个双面人此刻打起了机封，明明都是在为梁群峰工作，却彼此都不知情对方的真实身份，一个个都在玩心眼子。 没错，王学民还不知道浓眉大眼的姚华林和自己是一伙的。 从梁群峰那里得到的任务就是持续巩固自身，空白的东城区分局局长这个位置就很好，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嘛。 而想要办成这件事，就必然要想办法接触姚华林，谁让他是组织部部长呢。 “谢谢王市长对我的肯定，我一定戒骄戒躁，拿出全部热情对待工作。” 姚华林神情激荡，虽没直言，意思却明确表达出来，一切交给我。 交易达成， 带着王学民给的人选名单，姚华林转道直接去找赵立春....... “李科长，赵书记在忙吗。” “姚部长，赵书记正在里面等你，请。” 几年时间过去，李达康脸上那份稚嫩被成熟替代，已经被提拔成正科，不得不说在领导身边服务，机会比在基层大了太多。 笃笃笃~ 李达康轻轻叩门，待听到里面传来许可后推开门，目送姚华林进入办公室，他则关好大门守在门外，随时等待传唤。 同时也防止旁人打扰两位领导谈话。 而此刻办公室里姚华林在汇报一些日常情况后就把话题引到车志强身上。 听到车志强三字，赵立春脸瞬间黑了。 大半个月时间过去，大洋彼岸的小日子市场正在回暖，房价开始持续升高......这是因为小日子本土财阀会社已经看出自家这经济已经彻底完了。 可手里还有这么多房产地产该怎么办？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砸手里？ 救市是不可能的救市的，只能注入资金拉高房价来刺激自家韭菜们把棺材本掏出来买房，再快速套现保住自身。 此刻东京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什么国家已经下场，层出不穷。 大家一见房价又开始涨了，没钱有房的马上打消脱手想法，想再涨涨多赚点。 有钱有房的也不卖，反而掏出棺材本再次杀进市场，猛猛地干。 赵立春不在东京本土，他说能获得的消息只有国际财经报和李远航的嘴，而这两个消息渠道一个是有意释放假消息迷惑众人， 另一个是纯纯的蠢。 可不管怎么说，赵立春得到的、听到的、看到的，全是利好一片红，一点绿芽儿都没有的那种。 第200章 影帝王学民! 呜呜呜~ 家人们谁懂啊，我马上就要赚大钱了，可车志强这混蛋却拿毒资来坑我，逼的我不得不卖房还债。 他不仅坑我的人、要断我的仕途、还在坑我的钱、让我无法发财。 每到午夜时分， 每每想起这事赵立春都感觉心在滴血，根本听不得车志强三字，一听心脏就疼。 “大白天的你提他干什么，晦气！” “.......” 姚华林稍稍愣了一下马上赔笑，“赵书记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案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案，市局局长的位置不能一直空着呀。” “这倒也是。” 赵立春脸色稍稍好看了点，马上又想到不仅是市局局长、还有一个分局局长，这俩都是实权部门，有太多人在盯着。 手快有手慢无呀。 不过这姚华林今天突然提起这事，需要警惕呀。 赵立春手指有节奏的按压桌面，反问：“你的意思呢？” “我那些不成熟的想法不值一提，主要还是看您，您下命令我全力配合。” 詹姆士威尔逊和乔治凯琳在1982年发表一篇名为‘theanticmonthly’的文章，完整详细阐述什么叫破窗效应理论。 主要讲的就是一个人不能太过于真诚，不然就很容易被人了解后破窗。 姚华林的目标是配合市长王学民拿下分局局长职务完成投名状，加入有梁一系，可他偏偏只字不提分局职务，将目标向更高一级的市局局长上引导。 而他也确实成功了， 没发现姚华林有什么异常，经过短暂思考，赵立春心里已经出现一个合适人选，不过还需要向当事人询问，向范书记进行汇报沟通，不能直接回复姚华林。 “这件事不是小事，司法部门的局长职务事关全市治安，不能马虎.....这样你先回去拟一个名单，咱们上会上一同讨论。” 这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 哪怕姚华林回去在名单上写一百个人，最后还是要留出一个空......就是不写不行、写也白写的意思。 “那分局局长职务呢？” 姚华林再次询问，赵立春挥挥手：“一样列出一个名单。” 和之前的慎重不同，这次明显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过这不是赵立春看不上这职位，而是知道这人有时候吃相就不能太难看，要留有余地。 等姚华林离开，赵立春简单收拾一下马上去找范志文汇报。 ......... “那你准备用谁来开口提名？” 范志文询问， 上次车志强任命是赵立春建议提名、范志文主持常委会确定通过才下发的任命通知。 事实却无比打脸，车志强自甘堕落，根本不争气。 这也让范赵二人极为被动，同时也有点怕提名上去再发生一次车志强事件，那就不是工作不细致可以搪塞，而是眼瞎。 毕竟你推荐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那你不是眼瞎是什么？ “分局局长用姚华林就可以，资历足够......至于市局局长，要不让张副市长负责？” 赵立春给出建议， 范志文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让一个副市长去给另外一个副市长提名，这不是胡闹嘛。” “这.....”赵立春把头压低：“是立春考虑不周。” “我看未必。”范志文笑骂：“你不是考虑不周，你是不想说....我猜你已经想到适合人选了对不对，那就是你的副班长。” 赵立春适时露出一抹讪笑：“领导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您。” 一个城市的一、二把手都来自一个派系其实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在日常工作中可能遇到的外部压力，全部转化成内部。 还不能下狠手、搞针对，不然就是搞内斗，要各打50大板。 对于王学民，赵立春真没有太好的应对办法，他自己在外代表范志文，王学民也一样。 “行了，你先去沙发上坐会儿，我让学民来一趟，有什么话当面说。” “好好。” 范志文拿起电话打给王学民，很快王学民就匆匆赶来，三人坐在沙发前继续刚刚的话题...... 因为王学民是刚到，赵立春就简单说一下事情因果。 待他讲完，范志文接过话头说了一下要求，王学民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一点犹豫都没有......这让范志文和赵立春都很满意。 三人分开，各回各家。 .......... 当天晚上， 王学民又带着果篮来拜访范志文，大肆述说自己工作之艰难，手底下立功工作干的漂亮，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哈哈~” 范志文发出爽朗大笑，“你啊你，白天你怎么不说呀。” “领导，白天您是在给我安排工作，那我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努力理解后执行......我现在来是找您汇报工作来了，不一样。” 范志文笑的更加大声， 瞧瞧，这就叫心腹爱将，这才是如臂驱使。 某位名人说过，把男人哄好你就能花他的钱，把女人哄好你就能上她的床，把领导哄好你就能升职求有所得。 范志文很开心，却没有飘，先是询问王学民是要市还是区，听到是区后大手一挥，给了。 马上打电话给赵立春说了这件事，原话是一个马勺舀饭吃的同志，你赵立春吃肉怎么也要给人留口汤， 毕竟提名还要用王学民呢。 “领导，我听您的，您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一个派系里什么最重要？ 老大最希望看到的又是什么？ 一，下属听话，忠心耿耿。 二，内部和谐，不搞内耗斗争倾轧...... 范志文今天就在两人身上看到这两点，很是欣慰，也更加高兴，他在电话里对赵立春进行一番勉励，挂断电话后又赞扬肯定一番王学民。 而内部决定完，接下来就是对外。 要保证有梁一系和平焦一系不会跳出来坏事，这点范志文已经心有腹稿，知道该怎么搞定两人。 “好了，想好人选后告诉立春一声，提名还要姚华林开口。” “好的领导，那我先走，您留步。”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01章 开会! 王学民离开1号楼，路过2号楼的时候发现灯还亮着，梁群峰就站在窗前，王学民脚步一顿微微点头便离开家属大院。 第二天， 孔阳泽的名字出现在赵立春的耳朵里。 “孔阳泽.....是省政法委综治二处的处长孔阳泽吗？” “没错。” 赵立春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可等王学民走后马上安排人去查这个孔阳泽，省政法委原先可是有梁一系的大本营，难保不会有猫腻呀。 只是用了半天时间，关于孔阳泽的所有资料和人际关系就以书面报告的形式出现到赵立春的办公桌上。 拿起一看， 社会关系一栏上写着大姐孔桂芝——爱人王学民。 赵立春恍然， 原来是特么的小舅子，浓眉大眼的王学民竟然玩起举贤不避亲那套。 不过这也很符合时代特色， 在这个万元户都要被吹捧的年代，干部匮乏，很多学识高的人往往家境会相对殷实......且越往上走熟人越多。 而这圈子就这么大，相互之间介绍对象喜结良缘、强强联合者，不计其数。 放眼望去处级级以上，百分之90都有一定的资源背景。 “喂，姚华林吗，对我赵立春，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嗯。” 等姚华林来到来到办公室，赵立春没直接指派谁谁谁，而是让姚华林去找王学民......又迂回多走了一道程序。 明明王学民在跟范志文说完，范志文就可以让王学民直接找姚华林。 明明赵立春在得知名单后也可以直接告诉姚华林。 俩人却都没这么干， 范志文在促进两位心腹爱将的关系，而赵立春则纯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卖完好还不想担哪怕一丁点的风险。 堂堂市组织部部长被指挥的跑来跑去，怎是‘辛苦’二字就能概括的。 等姚华林找到王学民收到名单，第一时间去找梁群峰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在他已知的情报里，有梁一系还丁点好处都没捞到。 殊不知， 老梁已经兵不血刃的拿下两个职务的其中之一。 不过，剩下市局局长职务才是重中之重，范赵一系在盯着，平焦一系也在蓄力、有梁一系同样势在必得。 “梁省长，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华林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你只要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好就行，其他的有我呢。” 分局局长职务谋划一番就能得到， 接下来还需要真刀真枪碰一下才能有结果，姚华林又不是省委常委，连上场都做不到，能做什么？ “华林啊，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说，不用见外。” 一番勉励许诺，姚华林直接被钓成翘嘴，努力这么久要的就是这句话，从今以后自己又找到家了。 ........ 翌日， 市委常委会上，姚华林就各单位绩效考核做出陈述，同时提出一个忧虑。 “赵书记，自从原东城区分局局长李刚涉嫌渎职腐败被撤销职务，到目前为止已经快一个月时间，我们是不是要着重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不等赵立春搭话，王学民皱眉开口：“不止是分局，还有市局，负责全市治安维稳的急先锋，出现以权谋私的车志强已经让我们丢尽了人，要赶快组织考察提案，补上这个空缺。” 赵立春还是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其他常委，众人见状纷纷开口发言表达这件事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待所有人都发表完看法， 赵立春伸手下压示意安静：“王学民同志和姚华林同志给我们提了个醒，大家也做出了补充，我的想法和大家相同。” “单位少了一把手，就像火车少了车头，这对工作影响非常大......” “我提议，我们就今天，就在现在开始商议人选进行考察，尽快整理出一个名单上报给省委。” 赵立春坐的笔直，几句话就把事情定了基调，无比霸气。 坐在一旁做会议纪要的李达康看的眼热无比，想着啥时候自己也能坐到主位上发号施令，那可就太爽了。 直接达到人生巅峰啊有木有。 “同意！” “同意！” “同意！” 赵立春面色肃穆威严，眼底满意之色一闪而逝：“事要一件件办，咱们先解决小的，再讨论大的，姚华林同志，你主管组织建设和干部培养，你来说说有没有合适人选适合这岗位。” 众人适时将目光投过去，姚华林则是皱眉沉思，好似被难住了一样。 少顷， 微微摇头。 “赵书记、王市长、诸位，我建议对东城分局局长职务的任命选拔，不要从我们市里面挑，应该把范围扩大。” 姚华林一脸沉重：“说实话，这次咱们京州出了大丑，而我负责的组织部更是首当其冲，是我没有起到监督作用，我愧对组织啊我........” 他话刚说一半，赵立春马上抬手打断：“行了行了，让你推荐人选，没让你自我检讨，说重点！” “抱歉赵书记，抱歉王市长、抱歉大家，是我失态了。” 众人纷纷露出善意笑容表示无碍，心里却无了个大语，道歉就道歉，非要分出一二三档，真是够了，下头男。 不过心里也有点佩服姚华林这股不要脸的劲， 怪不得上次换届，还能平稳的干到现在，是真能放下姿态有几把刷子。 姚华林可不管众人对自己是鄙夷还是敬佩，在他眼里只有上级和下级，没有平级这一说。 对上要敬、对下要爱，中间都是进步的竞争对手，是潜在敌人。 谁会巴结这些潜在敌人？ “首先扩大范围到全省，其次缩小范围到司法系统.....我建议着重向省厅、省政法委、省检察院，三个单位寻找合适人选。” 话音刚落，众人便不由自主的点头， 这提议当真是让人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向上级单位申请下派优秀干部到基层任职，哪怕事后出事也有个分摊压力的单位。 这个好，这个提议好啊。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大家】 第202章 焦飞跃破大防! 姚华林说了一大堆废话迷惑众人，最后由他所在的组织部揽下此类活计， 会议结束后便开始着手办理此事...... 先去省组织部‘人才工作处’找到第一负责人...... 间接联系到副处长叶铮， 就是那个喜欢去东山县喝酒唱歌的老小子。 几经周折的从叶铮手里要到一份名单......其中就有省政法委综治二处处长孔阳泽。 得到名单， 花一个星期考察调研，最后在一次市常委会议上把名单递交了上去......通过举手表决，孔阳泽成功脱颖而出杀入决赛圈。 又在一次任职考核时以清晰思路、果敢性格、强硬作风成功出圈，任职东城区分局局长职务。 这次调动属于平级甚至是降级调动，全程公正公开。 孔阳泽很开心， 因为在省政法委负责对标的是全省，看似权力无限，可那是属于块块条条里面的‘条条’。 主要侧重于业务的专业性‘指导’和‘监督’。 反分局局长却属于‘块块’，简单理解一下就是在东城区所有关于司法治安的事情，都能管一下，插一手。 打个比方， 如果你在省政法委任职，家里某个亲戚所在地因为某种原因出些事，找到了你，你根本不能直接插手，因为你只是这块区域的字面领导，无人可用、无兵可派、无利可图。 还需要找到所在地的第一负责人， 表明身份，说明问题。 当然，小事大事绝难不倒你，可也要冠以一个【清贵】的帽子，单指不食人间烟火的仙。 这就是垂直管理线条的【条】 而【块】就不同，辖区内大事小情，你是第一负责人，也是第一处理人，能更直观的面对群众、商贾、大爷大妈。 俗世中摸爬滚打要面对更多诱惑，首先【清贵】帽子肯定要摘掉，要有烟火气.....当然，也要守住底线。 孔阳泽高兴的点就在于，他想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在【块块】这方面深耕。 “王市长您放心，我一定抓好纪律守底线、贯彻意识护人民。” “很好，你有这个思想觉悟我就放心了，记着，千万不要自绝于人民。” ......... 分局局长职务确定，范志文和赵立春却不是很开心， 因为汉东现在有点过于平静了，有梁一系为何不跳出来、平焦一系怎么还在潜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不是暗地里憋着坏呢？ 两人猜的没错，就在孔阳泽上任后的第二天，省常委会议上，梁群峰和焦飞跃几乎是同时发言，就省会市局局长位置空缺问题，表达出忧虑。 范志文非但不恼，反而露出一抹舒适的笑。 半提着的心也再次落地。 不怕搞事，就怕憋坏......范志文抬眼看向爱将赵立春、心腹王学民。 会议继续， 尽快找到一个合适人选去市局主持工作这大方向不变.... 主要还是人选名单； 每次都是赵立春、王学民说一个人， 省委常委元宏硕和统战部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同时再抛出去两个人， 赵立春和王学民也是皱眉沉思，坚定摇头。 整场争辩一直持续一个小时； 期间大家各持己见互不相让，火药味越来越浓。 “好了，先休息十分钟，都喝口水消消火气。” 范志文提出中场休息。 省委1号机关楼作为汉东行政中心，供常委休息讨论的房间有很多，13位常委分开去了四个房间。 范赵一系5人，分别是赵立春、省组织部部长、省纪委书记、京州市委书记、京州市长王学民【原副省级城市、吕州市委书记】。 有梁一系3人，分别是梁群峰、军区少将、常务副省长。 平焦一系2人，分别是焦飞跃、统战部长。 中立者3人、省宣传部长、省秘书长、省总工会书记。 范赵一系这边5人进入房间刚坐下，范志文脸上就露出笑容，刚刚一个小时三方争论，范赵一系可以说独斗另外两系。 声势浩大。 占尽了主动权， 聊天谈话时气氛充满的轻松惬意。 反观有梁一系3人刚坐下就开始积极讨论，根本没时间说笑，寻找突破点。 而平焦一系就更惨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就俩人，势单力薄，他俩既不说笑也不讨论，皆蹙眉沉思，面色沉重。 “玛德梁群峰这傻逼，连最简单的3+2都算不明白，还玩个蛋啊。” 焦飞跃心中狂骂，面容越发阴沉。 十分钟后， 众人重新回到会议室，继续上个话题进行讨论...... 又争执20分钟，焦飞跃知道自己再不下场连下场的机会都没有，无奈最先开口。 而等焦飞跃提出一位人选时，梁群峰第一时间反驳，已方两人点头附和..... 范志文心里都快笑疯了， 心说你俩要是精诚合作来反对，那还有点麻烦，可要是各自为战那么不好意思......在座的各位都是叻色。 “梁省长说的没错，还是要慎重。” “没错！” “同意！” “对对对~” “慎重慎重~~~” 范志文话音刚落，已方4人便开始摇旗呐喊，压的焦飞跃脸都快紫了.....家人们谁懂提出一个建议被8个常委反驳是什么体验。 这都不是单纯的落面子，就好像说出一个十恶不赦的话，都有罪啊有木有。 范志文看向另外三个中立常委询问三人意见。 梁群峰也适时望了过去。 仨人心中大骂，面上却只能来上一句，俺也一样！！！ 好嘛， 不是被8个常委反对，而是11个。 这和自绝天下有什么区别？ 焦飞跃：别拉着我，我要自刎归天！！！ 自此，三方争夺战，平焦一系率先被ko踢出局，只剩下范赵一系和有梁一系来争夺。 “诸位，范书记，今天这会议是不是应该先到这？” 刚ko平焦一系，梁群峰马上开始举手叫暂停，原本想一鼓作气的范志文想了想，同意此方案。 他觉得这老梁应该是要跟自己开小会， 就先停停，听听这老登能说出个什么78出来！！！ 第203章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呢嘛 会议结束， 范志文回到办公室开始等待梁群峰到来，可这一等就是一天，老梁好像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没来！！！ 范志文不禁在心里犯嘀咕，思考老梁为啥不来，难道是想回家以后登门聊？ 心里想着便下楼上车被专职司机送回家。 可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梁群峰的身影，茶水是一壶接一壶的喝，厕所上了6趟..... 就在此时， 祁同伟来到省委家属大院，进了老丈人的家...... 老梁坐在饭桌前吃饭，一碗小米粥、一碟小咸菜，少油少盐非常养生。 “同伟你来了，吃饭了没有......那个保姆去拿一副碗筷。” 保姆又拿一副碗筷盛好小米粥放到祁同伟面前，翁婿二人对立而坐...... 今天中午的时候老梁给祁同伟打电话，让他回京州一趟说有事要谈，祁同伟下班就往京州赶，饭都没顾得上吃，是真饿了。 几口干掉一碗小米粥，又让保姆盛了一碗，连喝两碗才有点饱腹感。 “爸，这么着急叫我回来什么事啊。” “先吃饭，一会去书房说。” 梁群峰很有保密意识，主要是因为这保姆才干一年，是梁璐觉得药膳对老人身体好，特意招收培训一条龙，送来尽女儿孝心的。 老梁当然相信宝贝闺女不会害自己，怕就怕被人蒙蔽。 反正不干个五八十年，这保姆别想完全获得梁群峰的信任。 吃过饭， 翁婿二人来到书房把门关好，打开从国外进口而来的信号干扰器，这才开始谈正事。 只是梁群峰刚一开口， 祁同伟就被雷的不轻，这货竟然让祁同伟想办法让平焦一系明天支持有梁一系。 “爸，你跟我开玩笑呢吧，你觉得这事可能吗？” 祁同伟都要被这惊奇脑回路给整笑了，白天你狙击反对人家，晚上又要人家支持，怎么滴，平焦一系的人就那么贱？ 还有啊，你老梁不是打死不和平焦一系合作吗。 梁群峰神秘一笑：“就是因为不可能才让你去，要是可能我就不让你去了。” 祁同伟心中一动，没急于插话，耐心等待下文.....果然，梁群峰浅浅喝了一口茶水，娓娓道来。 “上次我记得你说这次咱们要以退为进，这段时间我仔细想了想，既然要退，那就把步子迈大，范志文不是想要继续在京州布置他的权力架构吗，满足他。” “基于此，我就在想以什么样的方式给他，是选择势均力敌惜败，还是学学古人装疯卖傻昏招频出。” “你觉得哪种对咱们更有利。” 梁群峰目光微眯，一股千年老狐狸那味，朝着祁同伟扑去。 祁同伟蹙眉沉思，道：“您的意思是用示弱的方式降低范志文的警惕心，还有，您说的古人不是曹魏时期的司马懿吧.....” “那不重要，你就说这招行不行。” 这招说实话，不咋地.....自污还得不到好处的事，还有损名望，怎么看都有点得不出那味。 祁同伟缓缓摇头，直言这方案有点垃圾。 梁群峰眼底闪过一丝满意，随后面色一变，再次用爹和老大的双重身份让祁同伟必须把这事办了。 祁同伟肺都要气炸，老毕蹬属实是过分；你问我方案如何，我说不可以你还干，那你问个勾8啊。 不过看到老梁眼中那抹满意之色， 祁同伟马上想到老梁的暗子王学民.......如果这人最后要是王学民的心腹，变相就是有梁一系的人， 那自污这招就属于一箭双雕，付出远远大于收获，可以搞。 “你就多余问我，哼！” 祁同伟怒气冲冲的起身往外走，手刚搭到门把手，梁群峰开口：“你干什么去。” “去找焦飞跃。” 祁同伟没好气的恢复，推门便离开了，这时如果他回头就能看到梁群峰一脸自得，嘴都快咧到耳根。 “臭小子，你就学把你。” .......... “你知不知道白天常委会上发生了什么。” 焦飞跃坐在沙发前身体前倾，瞪着祁同伟，话完全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那张脸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不出意外，祁同伟被轰了出去。 转头来找梁群峰把事情说了一遍，“得，我今就是来找骂的，现在骂也骂完了，我回家睡觉去。” 翌日， 常委会议召开前1个小时，焦飞跃找到等候多时的范志文..... 范志文思忖； 不是，这人不对呀，怎么是焦飞跃呢， 梁群峰呢？ 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而是询问焦飞跃的来意......等焦飞跃把昨天的事情说完，范志文脸色变的非常精彩， 卧槽...... 白天打压、晚上拉拢，这剧情有些过于魔幻了。 “范书记，我个人觉得，咱们汉东当前最主要且迫在眉睫的问题还是经济建设，不能偏离重心，相关负责人更不能被分散精力.....” 焦飞跃就差直接说他梁群峰是行政主官，管的是经济建设，什么事都想插一手，多欠啊。 范志文：“欸，我们开会的目的就是不搞一言堂，集思广益。不过老梁也真是的，有什么问题可以会上说嘛，怎么净搞这些小动作。” “不过飞跃呀，昨天在会上反驳你完全是为了工作....老书记了解我，说翻篇就是翻篇，你不要多想。” 这话不假，焦飞跃也信。 大家为了各自利益争吵无可厚非，不过范志文现在解释，也在表达接受焦飞跃的善意。 一个小时后， 会议准时召开。 首先还是汉东基础性问题讨论，这方面持续时间很短，一般情况下常委会是一个月召开一次，该说的问题昨天基本都讨论完了。 今天主要目的还是继续昨天的话题。 话题发起人还是京州第一主官赵立春，讲真，这事平常都是他定人选提议上交省委....省里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卡着，大概率就能通过。 哪像现在费劲巴拉的！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04章 兜兜转转，虚虚实实! 这般想着， 赵立春看有梁一系越发不顺眼，他的存在已经严重损害到自身利益和最重要的权柄使用。 话头刚引起，有梁一系的另外两人看向梁群峰， 得到示意后马上开始出言反驳，双方又开始陷入争论当中，而四张嘴肯定要比两张嘴更大声。 中立派和平焦一系就在一旁看热闹，等一把手和二把手亲自下场。 梁群峰率先开口，再不说两位老朋友都要被唾沫星子淹没，不下场不行，推出一个资历足够的自己人。 “这位同志我知道，本职工作也做的很好，贸然调岗是不是得不偿失？” 范志文直接开始出言反驳， 赵立春、王学民等四人马上点头附和，从正面、侧面、多维度、多角度认同此观点....... 每次开口都能用人数死死压制有梁一系三人。 占尽了上风。 梁群峰说的口干舌燥却一点作用都没有，因为不知不觉焦飞跃也下场开始反驳有梁一系，对范赵一系则是不赞同、不反对、不站队。 这就导致有梁一系提出观点时需要面对7位常委的超高压力。 反击时却只有三人。 昨日场景到今天又被完美复刻，只是主人公从平焦一系换成了有梁一系。有梁一系节节败退。 见时机已经成熟， 范志文悄悄给王学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可以把真正推荐名单人选讲出来。 “我倒是觉得市局现任常务副局长比较合适，主要熟悉业务和团队情况、经验丰富，最关键的是能稳定民心。” 王学民侃侃而谈。 而当他把真正名字且势在必得的人选说出时，范赵一系就开始做好准备，要不留余力发挥绝杀一击，不给有梁一系反驳和作妖的机会。 除非有梁一系能拿出候选人违规违法这类违反底线原则问题的证据。 不然范赵一系势在必得。 可以看到，中立派3人身体后仰，平焦一系2人调整坐姿闭嘴，范赵一系5人包括范志文在内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的盯着有梁一系3人。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瞬间便进入到最高潮。 有梁一系要怎么做？ 梁群峰要怎么做？ 是再推出一个人选打擂台，还是直接爆黑料出手埋葬对方？ 如果是前者，不说7比3怎么打，5比3投票选择也赢不了.......如果是后者，一个堂堂省长怎么会关注一个副局长，还把他黑料全拔出来。 是闲得慌， 还是事先知道范赵一系的想法，有人泄密？ 梁群峰可不会选择暴露王学民这张王牌，而有一种刀虽然无形却更加致命，那就是内部猜疑。 只见梁群峰像是被按了暂停， 停顿大约5秒后身体放松靠在椅背上，闭口不言。两位老朋友老伙伴同样如此.....有梁一系直接选择沉默。 常委会议室刹那间陷入一种诡异般的安静。 范志文眼中惊疑不定，赵立春尖锐的目光下浮现出三分疑虑......有梁一系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难道这个常务副局长有问题？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和他一般想法的还有范志文，此刻当真是心思百转，揣摩其中深意， 少顷， 范志文环顾左右后看向赵立春...... “哎呦~” 赵立春发出一声痛呼，举手：“范书记抱歉啊，我这早上不知道吃坏什么东西了，我申请暂时离场几分钟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这理由非常之烂， 大家也都看出这赵立春是在装；可那又怎样，手段烂不烂不打紧，有用就行。 赵立春微笑点头：“那就都休息一下，10分钟后再继续。” 会议暂停， 范志文五人来到一处休息室，途中还有人打趣赵立春不是肚子疼嘛，咋不去上厕所。 都是小伙伴，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等五人各自做好便开始商量有梁一系这是什么意思，商量片刻也没结果，主要是梁群峰突然搞这么一出，有点超出预料， 没有好办法， 就只能用一个最笨最笨的方法， 换人。 既安全又有保障。 讨论时， 几人有意无意的开始观察王学民，出现异常是在他开口之后，很难不让人多想。 王学民苦笑：“你们看我干嘛，我觉得这就是有梁一系的一种战略，目的就是让我们自乱阵脚，真要是我透露出去的，那还用沉默嘛，直接事先调查一番可比沉默有用多了。” 这番有理有据的发言让几人有些尴尬， 范志文开口打圆场：“学民你别多想，大家没这意思。” 其余几人忙点头， 王学民面色稍缓，沉思少许时间后给出建议：“这样，既然咱们拿不准，那就各自在想一个人选一会提出来，看梁群峰怎么说。” 既然不了解对手想法，那就用最笨的方法慢慢试探， 10分钟时间很快过去， 会议继续， 众人重新回到会议室上各自的位置坐好，将王学民提到的人选暂时掠过，剩余赵立春三人又各自提了一个人。 毫无意外，老梁好似吃了枪药一样，脸红脖子粗的一个个全给否了。 这时又轮到王学民。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将目光汇聚到王学民身上，大家能肉眼可见的王学民额头开始冒汗。 “这个.....我建议京州市政法委副书记尚良俊同志担任京州市局局长职务。” 梁群峰蹙眉：“王学民同志，你刚刚不是提议现市局常务副局长吗，怎么又变了？” “是啊是啊。” “这可是常委会，怎么能朝令夕改？” 有梁一系另外两人开始帮腔，赵立春等人则是马上进行反击。等会议室再次陷入安静时，范志文开口把责任揽了过来，直言刚刚休息时已经提出疑虑。 还需再斟酌斟酌。 一把手亲自背书，这事就不得不翻篇，大家又开始讨论关于【尚良俊】担任市局局长提案。 赵立春的心都在滴血， 常务副局长虽然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可却是实打实的自己人，就这么被买的否冷。 梁群峰：“范书记，这么僵持也不是个事，举手表决吧。” 这提议范志文没法拒绝，点头表示同意。 “行，那就举手表决。”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呜呜呜，最近都没小礼物了，虎虎是不是惹义父们不开心了，义父原谅虎虎啊！！！】 第205章 谁赢了? 范志文能隐约察觉到梁群峰突然要举手表决的想法， 让人看不懂的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梁一系不会天真的以为如此简单的离间之计会让自己上当，从而疏远王学民.....不会吧不会吧，这间会议室里不会有这么天真的人吧。 事实也正是如此， 举手投票环节，范赵一系肯定要举手给王学民站台，不论愿意与否，这是站队态度问题，马虎不得。 等3人都举手，梁群峰3人马上也跟着举手，一点犹豫都没有， 13票有6票同意，一下就来到关键票。 范志文同意，那么这次会议就会结束，而且是以全票通过的形式。如果不同意那么就会以一票之差距惜败。 范志文想都没有想就举手表示同意， 想玩离间？ 老子早就看穿你的小把戏，【眼睛传奇：在这双眼睛之下，任何挣扎都是苍白且可笑的，哇哈哈~】 焦飞跃举手的同时，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屋内众人神色各异，唯有王学民脸黑如碳，跟吃了屎一样。 决议尚良俊为京州市局局长13票全部通过，散会。 会议结束， 王学民跟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跟在范志文身后，一直来到他办公室，马上开始解释。 “领导，这梁群峰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哦？你是市长，他是省长，也是你的直属上级，你们可是经常一起开会，万一人家只是欣赏你呢。” 范志文面无表情， 王学民则是一副快要急哭了的神色，不停的解释表忠心。 范志文等了一会，感觉差不多的时候马上叫停，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多想，自己很信任云云。 王学民则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等把王学民打发走，赵立春很快出现在办公室，俩人开始研究起来。 “我觉得这事还是要看后续发展，如果梁群峰开始在公开场合亲近王学民，那就不足为虑，就是在试图让我们内部猜疑。” 赵立春理性分析，话还没说完范志文开口：“如果他遮遮掩掩当做什么事没发生，那就说明两人有问题。” “领导英明！” ......... “哈哈哈，学民啊，来来来，坐我旁边.....” “哈哈哈，学民啊，这件事你怎么看。” “哈哈哈，学民啊，你不要离我那么远嘛，过来过来。” 接下来半个月时间，梁群峰多次在公开场合亲近王学民，反之到了下班后俩人从没有任何交集， 这让范赵二人更加确信，梁群峰此人就是要挑起范赵一系之间的相互猜疑。 而有梁群峰在前吸引火力，人们下意识便忽略此次提名的最大赢家，京州分局和市局两个如此重要的位置， 全由王学民之口说出，推荐，都是他的亲信。 ....... 东山县， 祁同伟得知京州消息后不禁给老梁暗暗叫绝，这件事虚虚实实办的确实漂亮。 对人性的把握也是妙到毫巅。 要不是事先知道答案，根本猜不出来，看不透。 你以为我在拉拢，我却是在离间。你以为我在离间，其实他早就是我的人。 ....... 省检察院， 时任副厅级检察员高育良，主要承担办案、调研、指导等工作。 从职务权力角度讲，属于广义的领导范畴，却不像副检察长那样全面管理检察业务工作，没有人事、财务等全面管理权力。 可以理解成高级职务人员，不管人事，主要负责指导引导案件走向。 话虽如此， 能提拔到副厅，有梁一系是有出力的，也对高育良下一步冲击副检察长奠定坚实基础。 高育良在听到流进耳中的小道消息， 已经开始全面分析梁群峰，誓要把这位未来许久的最大政治资源的性情摸透，为可能出现的机会做准备。 “看来汉东高层没我想象的那么和谐，甚至已经到了想到严重的地步，” “明中期严嵩、高拱、张居正为争夺首辅地位及权力相互攻坚、争斗、甚至不惜使用收买、离间等手段打击对手。” “何其相似啊。” 高育良心中感叹，眼中却满是火热，似他这般人既想为天地立心，干一番事业。又想进入权力中心一展所学。 雄辩天下。 只是初入官场，想去省委机关1号楼舌战群雄，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在此之前只能耐心等待，细细打磨自身。 .......... 吕州书记办公室， 外界一切纷纷扰扰都干扰不了此刻的周正明，爱女惨死、前妻出车祸成为植物人，又卷入复仇风波， 美满家庭从支离破碎再到变成碎末。 家庭已经这样，唯有这事业还能证明他周正明还活着，还有活着的意义......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秘书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原省政法委秘书长，时任吕州市长傅项明。 上一次为调任黎建军回京州， 两人还做了一个小小交易，当时周正明非常悲观，觉得自己这市委书记已经干到头，政治生命即将结束。 可后来峰回路转，本是死路愣是让祁同伟给盘活了。 这对周正明来说自然是好事， 可对想要再次躺赢傅项明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事已至此再纠结也没有任何意义，傅项明第一时间表达对班长的恭喜，重新调整好心态等待下次躺赢机会。 今天两人约谈是有正事。 东山高速距离三年之约还有今年一年，吕州临泉区大开发还需要加速推进，两人要对城市发展战略进行商讨和微调。 要加速这一进程。 “难点和痛点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投资商太少，钱不够。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向省里要一笔钱。” 傅项明给出建议。 周正明缓缓摇头：“难，汉东各地如今都在搞开发，到处都用钱，指望省里拨款没个几个月别想，就这还是同意的情况，还是要我们自己想办法。” “招商局那边再催催，多去深城港口那边守着，多讲讲咱们吕州的发展潜力，实在不行就求，哪怕是骗也行，先把人带回来，然后咱们再谈嘛。” 第206章 东山县的变化 目前国内各地都处于缺钱缺资源状态，各领导干部面对投资商都会调侃自己是店小二，要有服务意识， 再过两年这说法非但不会消失，反而会拿到会上去说。 可以说，只要是有钱的外商，那你就是大爷。 吕州如此，东山县也是如此，不过因为摊子小还有京州商会支持，目前对资金需求要求不那么急迫。 这天， 东山来了两辆大巴车，挂的是沪牌， 魔都美工厂严厂长，经过几个月的处理扯皮，把那些去外资工作的骨干又重新招了回来。 这次来东山就是要扎根东山开设第二分厂。 祁同伟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在县工委机关楼接见了严厂长，值得一提的是上任升职后，祁同伟便以工作职能要清晰为由，把县工委和县政府的班子成员分开。 县专职副书记乔兴贤也跟着一同回党工委工作。 毫无疑问，乔兴贤的县长美梦碎了， 有心人可能也注意到，目前有梁一系在常委会上的三个之一，有一个常务副省长。 没错，他就是白展崇。 当然，白展崇绝不是因为闺女向有梁一系靠拢，但也绝不能忽视，因为之前梁群峰刚上任就有意拉拢， 祁同伟还在东山不留余力的培养其闺女， 双管齐下让白展崇看到有梁一系的诚意，态度才在年后松动，倒向有梁一系。 这也导致原本在白冰和乔兴贤两人当中，更倾向乔兴贤的祁同伟直接倒向白冰，一点都不犹豫的那种。 整个任命过程也非常顺利，地方推荐还有个有实力的老爹，没人会选择撕破脸皮。 至于乔兴贤会不会伤心丧失工作热情。 原本祁同伟还有一点小担心，还想着找个机会安慰一下，画画饼，再怎样也不能影响工作不是。 谁料白冰出手了， 一顿大酒就把乔兴贤给搞定，效率惊人、堪称无敌。 “老乔，白县长，给你们俩安排一个任务，好好招待一下严厂长他们，顺便带他们逛一逛咱们东山。” “好的。” 白冰答应一声便跟几人离开办公室，带着美工厂的人去游览东山县。 魔都发展规模一直是国际领先城市，对标国内其他省份更是呈碾压之势，更遑论一个小小县城。 众人来之前其实是做了一系列的心理建设的， 简单上一组数据，90年人均年工资是1500元，5000元相当于三年工资。而三十年后按照月工资5000，一年6万，三年就是18万。 诚然工资问题是解决了..... 可换个角度想，都是每月18万月薪，都这么有钱了是喜欢在一线城市生活，还是喜欢到山沟沟里生活？ 大部分人应该都会选择前者。 可架不住严厂长用大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连哄带骂的把人带到东山。 大家想着既然钱到位，还不用伺候歪果仁，苦点就苦点吧。 “乖乖隆地咚~” 一位打扮时尚靓丽的魔都本地人发出感叹。 而踏着干净整洁的街道、环视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也不见半点杂乱与喧嚣的闹市。 女人心中的忐忑和抗拒也在慢慢消散， “青阶幽巷，古意安然漾。风过轩棂铃语亮，似诉千年佳况。朱楼黛瓦毗连，市廛货列争妍。街净尘嚣不起，熙熙盛景桃源。” 女人有感而发，吟词一首， 再往前走了大约10分钟，她指着路灯下的监控器：“电杆浪向呃监控器哪能嘎多啦？” 白冰一脸问号，另一人解释：“她说电线杆上的监控器怎么那么多。这么一段路光我看到的就不下20个。” 白冰恍然，解释道：“安全 ，祁书记说过，一个城市想要发展，除开整洁的环境、先进的理念、最重要的还是安全环境。” “各位艺术家来到咱们东山，别的我们不敢保证，可这安全方面绝对有保证，让诸位可以放心生活，享受生活。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 时尚女人：“哦呦，介结棍啊！格么阿就是讲吾夜里向好笃笃定定出门去享受夜生活了呀？” 另一人马上解释：“她说天啊，这么厉害！那岂不是说我晚上可以放心出门享受夜生活了。” 白冰面上笑容不变，心中却有怒意升腾， 这女人好大的架子，明明会说普通话却一直说方言，身旁这男人也是个死舔狗，还当起了免费翻译。 真下头！！！ “当然可以，这样，一会我给你们留个电话，我们县局局长的，有任何麻烦随时打电话，保证诸位艺术家的人身安全。” 时尚女人：“白县长呀，侬是个老好额人呀，有空额辰光一道去兜兜马路呀。” 白冰本能的看向那只舔狗，他也不负所望：“她说您是好人，有时间一起去逛街。” “不了不了，我又不会说你们那的话，呵呵....不好打扰。” 时尚女人：“没事没事，我也会说普通话。” 另一人：“我可以当你们的翻译。” 白冰笑笑，不动声色打量这男人，真是一条好狗.......味正！！！ 接下来白冰和乔兴贤带着众人， 游览持续严打不断，大力发展经济、环境、治安后的东山县，期间还带着他们去县一中和县医院走了一圈。 如今的县一中对标魔都也绝不是垫底的存在， 能保证在中游。 这已经很夸张了，要知道这可只是一个小小县城。 而县医院虽比不上魔都大型医院，可干净整洁呀，有个头疼脑热也不用因洁癖不来。 时尚女人：“哎，环境还算可以额呀，就是咖啡店忒少了呀。” 舔狗：“她说环境可以，就是咖啡店太少了。” 白冰：“这句话我能听懂。” 舔狗讪讪一笑，挠头：“额，我们那边喜欢喝咖啡，吃下午茶。” “喜欢喝咖啡吃下午茶是吧，没问题....我来安排。” 白冰开始大包大揽，祁书记说过，东山现在基础设施不算太差，缺的是名气，而名气这东西需要一点点积累。 可怎么积累？ 简单，只要是引进到东山的人才，他们想吃什么、干什么、玩什么，整就完了。 什么东方小巴黎、东方莫斯科， 咱们来个东山小魔都，有没有搞头？ 听懂掌声！！！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卑微的虎虎在线跪求诸位义父，让虎虎过个年吧！呜呜呜~】 第207章 祁同伟疯了～ 美工厂建立在开发区， 这些事主要是白冰这个新任县长负责具体实施，作为县委书记，祁同伟已经把具体工作下发出去，主要负责发展战略和规划。 比如万亩大棚、东山公路、医疗教育等。 祁同伟下一目标定位非常清晰，把东山县发展成京州九县第一，用来做晋升之资进入市委当常委。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 gdp是重中之重。 老是说发展、讲发展，可怎么能体现出发展？省市领导要怎么看到？还是要看全县生产总值。 看居民个人消费、政府消费、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存货增加量、净出口。 这天， 东山召开一场商业交流讨论会，主要参加成员是东山商会成员和外资华侨。 吕傲儿作为东山商会会长出席现场。 张天华、卫文昊、赵力夫等人应邀出席....... 此次会议一共有两个主题，第一是现有意识发展形态的加固，主要面向全体商人，祁同伟以县委书记的名义给出承诺，未来东山的经商环境一定是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新型理想城市。 吹完牛逼画完饼， 拉着几个重要且有实力的商人开起了小会。 “大家彼此都是老朋友，我就不一一介绍，不然也显得生分，咱们直接说事。” 祁同伟对下的形象一直是雷厉风行。 这是故意为之，要把此执政理念一直贯彻下去，因为他从进入体制开始的定位就是改革大将。 是急先锋。 没点闯劲和手腕，温温和和能叫先锋闯将吗？ 坐在会议桌前的众人也习惯祁同伟的风格，纷纷正襟危坐聆听指示。 “房地产，应该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重要经济趋势，想来大家也都能理解，也都有此共识，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间办公室。” 祁同伟刚一开口就带着一股王霸之气， 看似在说大家都懂，可却是在定基调，我说你懂你就要懂，不懂就滚蛋！ 有没有人不满，心里犯嘀咕的呢？ 有， 却没人敢表达出来，除非不想上桌...... 而从祁同伟出道开始到现在，他用一次次的战绩和实力告诉所有人，跟着哥混有肉吃，别拿你们那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脑子来试图理解天才。 不理解、犯嘀咕，那是你的问题，不是祁同伟的。 “推动地产经济能让城市化进程加快、推动经济增长、增加财政收入、消费升级、带动就业。” “这么多的好处，我想干、你想干、他也想干....大家都想干。” “那么问题来了，钱从哪出，材料从哪出。” “1985年我国钢产总量是4679万吨、86年5221万吨、87年5602万吨、88年5922万吨、89年6159万吨。” “钢产总量每年都在增长，却远远跟不上我国的建设速度，更不要说更少的计划钢材。” “计划钢材数量不够就要用计划外的钢材，那么成本就会翻倍，建筑成本就会增加。” “好一点的拉高房价确保有收益，黑良心的为了控制节约成本就要以次充好，缺斤少两。” “当然，我不是说在座各位。” 祁同伟拿起一旁的保温杯喝了口水润喉，也给大家一点消化时间，继续开口，直接说干货提要求。 “县委现在想在东山大批量建房推动城市建设，这就需要用到更多计划外的钢材，可我还不想让房价上涨过快，更不想出现一堆豆腐渣工程，你们说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 尼玛...... 听听这是什么逆天发言..... 吕傲儿精致的脸蛋已经完全黑了，坐在原地一言不发，心里已经无比后悔今天来参加此次商务交流会。 想加快建设速度、用计划外钢材、不能豆腐渣还不能加价，这是要把这些人当猪宰啊。 问：现在找个理由跑还来得及吗？ 会议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别说吕傲儿这个外人，就连铁杆张天华、赵力夫、卫文昊都是一脸懵逼。 “怎么都不说话？” 祁同伟环顾一周。 “........” “........” 沉默，无尽的沉默和压抑在会议室弥漫，众人已经被搞的彻底无语，还说个屁啊.....如果不是过往祁同伟威势强，从不坑自己人， 大家此刻已经拍桌子跑路了。 这时，祁同伟再次开口：“对了，刚刚还漏掉一点，我还想让大家有钱赚。”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 吕傲儿把头压低，因为如果在不低头就会被人发现此刻脸上不自然的抽动，那是强忍笑意的原因。 “席梦思家具听说很助眠，梦里啥都有。” 吕傲儿暗暗腹诽着，等待出头鸟的降临，反正她是打定主意，祁同伟就是说要把宇宙毁灭， 就当听个乐， 绝不做第一个反驳之人。 这些都是经验呐...... 可吕傲儿如此想，在场众人哪个不是人精，谁会第一个站出来触祁书记霉头，以后还要不要在东山混了。 同样参加会议的白冰在一旁观看众人反应，看祁同伟的目光里满是崇拜，都润了。 太猛了， 太霸道了..... 吹牛逼发疯都没人敢吱声，太强了.....好想好想...... “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 祁同伟蹙眉指向吕傲儿：“吕傲儿，你是咱们东山商会的会长，你来说说如何实现这一目标。” 吕傲儿人都傻了，不是你是不是有病，听你吹牛逼不反驳就够给你面子了，怎么还点名呢。 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根本不可能实现，说个屁啊。 “额，这个......我个人觉得这类问题存在一定困难，不过我相信在祁书记您的带领之下，我们一定能实现这一目标。” 众人闻言皆无语， 尼玛，再怎么说你也是堂堂商会会长，能不能别舔的那么露骨，有点志气行吗，哪怕提出一点质疑也好啊。 旁人如何想，白冰不清楚，反正她此刻看祁同伟的眼神已经拉丝了。 这个男人，掌握了东山的一切，说一不二！！！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08章 让大家明白、理解，拧成一股绳 不要理会白冰的发春， 祁同伟伸手示意吕傲儿坐下，而后看向众人.... “我刚刚说的话你们能理解吗，有思考吗，还是说单纯的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还有吕傲儿，你是商会会长，我是让你发言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而不是让你吹捧我。” “还有你，张天华，赵力夫、卫文昊。” “不要不敢说，我们是在讨论这个问题。我换一个角度，现在我们不考虑现实不现实的问题。” “想不想要个好名声，还把钱赚了。” 有一个专业名词叫垂直思维，简单来说就是给出一个点，向上或向下延展思考。 这方面作为理科生出身的张天华理解的很快，率先点头。 其次是商业精英吕傲儿，她在抛弃对祁同伟的成见开始仔细思考时也缓缓点头。 反观赵力夫和卫文昊就属于没文化钱多的，只能一脸懵逼。 “共识。” 祁同伟说出一个关键词：“任何事情在开始前，我们首先要达成一个共识，而我问你们想不想要个好名声、还把钱赚了。现在请回答我。” 这么简单易懂的问题，大家皆点头，没人会不理解。 “很好，这就是需求，而大家都想这么干，那我们就达成了需求共识。” 讲真， 聪明人是很难向下兼容的，因为很难，很麻烦，自己以为常识性的问题在下面人眼中就是天书。 今天说是商业讨论会，可更像是祁同伟在给几人上课，讲干货还不收费的那种。 “现在我们再来思考要怎么做才能完成我们的需求共识。” 张天华率先开口：“首先要解决材料问题，要找一批计划之外又很便宜的钢材，在不抬高房价的情况、还能保质保量、还能有的赚。” 祁同伟点头，为其他几人。 “你们接受这一观点吗？” 大家此刻不再思考能不能办成，就这个观点而言是可以被接受，纷纷点头。 祁同伟笑道：“很好，共识再次达成，现在我们就要思考如何在不违反律法的情况下，找到这批便宜又好用的钢材。” 难点和痛点出现，也是大家最开始不以为然觉得祁同伟是在吹牛逼的点。 这时，东北人赵力夫突然福至心灵，突然想起和老家通讯聊天时讲过东北近段时间的变化。 “祁书记，老毛子那边好像有很便宜的钢材。” “哦？” 祁同伟轻咦一声，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让赵力夫仔细说说.....不过因为原先是当笑话听，讯息很破碎，只有大致情况。 可这就够了。 因为祁同伟早就知道此事，且目光早早便落向那边。 简单把知道的情况在赵力夫的基础上进行填充，说明此事的真实性和可行性，然后开口： “接下来的程序各位老总应该都很熟悉，货源、资金、运输、加工。” “如果把这些难点解除，诸位老总能不能赚到钱。” 别开生面的讨论会慢慢开始迸发活力，诸位老总听闻要赚钱了，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吕傲儿也开始跃跃欲试。 这一步还是共识，不过不是需求共识，而是资本共识。 意思是只有资本觉得这件事能赚钱，才会跟风投钱，让资产翻倍。 祁同伟则在此基础上给众人添一把火，再加一个共识叫政策共识，意思是只要货源流到东山都会被消化收购。 如果可以还会在东山继续建厂，给众人兜底。 这是对本土， 对标外地东北官场体制， 祁同伟还可以出面联系当中间人，为众人创造便利。 货币兑换还可以开放临时特殊通道，让大家能有钱去买。 需求共识、资本共识、政策共识，正常会议主题就是这三点，祁同伟这三板斧下去一个个都没了脾气。 此刻没人敢在心里骂祁同伟是异想天开，而是打开新世界大门并由衷敬佩祁书记的大格局。 “好了，大家可以着手准备资金做前期准备。” 会议适时结束。 祁同伟起身向外走，身后白冰等人静静跟随一同离开。 回到书记办公室， 祁同伟拿起电话打给老丈人梁群峰，约定今晚回京州有事需要面谈。 90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份， 89年2月15日北方那边签订日内瓦协议，正式从长达十年的战争泥潭中抽出身。 而这也导致一个结果， 压抑10年的矛盾在北方彻底爆发，如今过去快一年，距离91年12月还有近两年的时间，这期间北方经济秩序会越来越混乱。 祁同伟就是要抓住这一风口，用北方的物资钢材来推进汉东经济发展，充当晋升之资。 ........ “说吧，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 省委家属大院2号楼，梁群峰看着好女婿，脸上笑容矜持而内敛......他最近这段时间很高兴，主要还是谋划京州两个重要职位，瞒过所有人偷梁换柱。 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太爽了，好似玩弄众生的神灵。 梁群峰现在不想从好女婿口中听到别的，他就想听到质疑和不理解，甚至是失望和愤怒。 换而言之就是快骂我，越骂我越开心。 不过老梁注定要失望，先不说祁同伟本身早就知道答案，就算不知道也不可能抓住不放，因为木已成舟， 事情已经发生，再说那些有啥用？ “爸，这次来主要还是向您汇报一下我最近的一些想法。” “哦？仔细说说。” 梁群峰来了兴趣，心里已经在想面对好女婿的质疑后该怎么反驳，又要表现出几分愤怒。 “是这样的，汉东重工业经济一直处于国内中上游水平，去年全市工业总产值是190.4亿元，重工业总产值119.3亿元，占全部总产值的比重已经上升到68.2%。” 祁同伟调整一下坐姿， “只是您发现没有，按照这个趋势，我们的钢产总值已经开始跟不上我们的发展速度，计划之内的那点份额还好，市场还能基本保持稳定，可计划之外的钢材价格却在持续增高。” “从单一产业角度来看，这是一件好事，物品价值增高了，相关产业链会更兴盛，赚的会更多。” “可把单一产业角度，换成单一产业链角度，这不一定是好事。” 第209章 祁同伟和梁群峰打仗 任何一个经济产业都分上中下产业， 上游产业就是大家熟知的铁矿石开采、煤炭开采这些最基本原材料。中游产业就是加工和转换，对标各大钢铁加工厂。下游产业更简单，成品直接面对消费者。 汉东现在钢铁的产业主要困境有两大痛点。 分别是原材料方面和加工方面。 一，原材料开采供应不足，大量依赖进口。质量欠佳，国内铁矿石质量参差不齐，进口采购成本高。运输受限，基础设施不够完善。 二，技术落后，设备陈旧、工艺不够完善。 主要还是受北方保守技术路线影响。 氧气顶吹转炉炼钢、连续铸钢以及带钢连轧等技术推广应用晚，生产效率低，成材率不高。 “爸，说了这么多，你听懂了没有？” “废话，你爸我好歹是主管全省经济发展的省长，这点事怎么会听不懂。” 梁群峰知道好女婿今天来确实是工作上的公事，和汉东内部倾轧无关，只能压下心中那丝小失落，开始谈起了正事。 主要还是在聊完痛点难点，该怎么解决。 祁同伟给出一个思路，去北方.....当然，目前他不可能说北方铁定要凉，而是以多维度分析北方如今面临的困境，和能谋取的利益。 这也很好理解， 如果祁同伟直言北方连坦克和战斗机都会当废铁卖，那梁群峰一定会狠狠给好女婿一个大笔兜，再骂他异想天开。 “你是要去北方那边掏废铁？” 梁群峰声线上扬，面色古怪，他可是知道自家好女婿的第一桶金就是收破烂，还有几次公开承认，甚至还有一个破烂县长的称号。 不同的点在于上次是为了自己致富收破烂， 这次是为了政绩收破烂。 可这看待问题的角度实在让人惊奇，让久居高位的梁群峰有些不适应。 “没错，就是收废铁，大量的收，然后运输回汉东二次加工，加大产出，加快城市建设。” “行了行了，就算你说的有理我也不可能跟你胡闹。” 梁群峰大手一挥，制止祁同伟继续说下去；开什么玩笑，难道让他堂堂省长在常委会上提议汉东接下来的战略思想是去收破烂？ 还要不要脸了。 他老梁可丢不起那个人。 “爸，这件事好处很多的，您听我跟你分析。” “不用分析，好了我累了，你回去吧。” 梁群峰直接开始撵人，一点商量余地都不给，死活不同意这方案.......可这不行啊，祁同伟已经打定主意要大干一场，前期收破烂只是打前站，最重要的还是技术和军工。 祁同伟死活不走，不光不走还拉着梁群峰的胳膊不让他上楼。 “这才几点啊你就困了，你听我说啊。” “你撒开。”梁群峰气急，使劲拽了拽胳膊发现根本拽不动，骂道：“我给你撂个底，我就是去死也不会干这事。小王八蛋你给我撒开。” 见老梁确实急了，祁同伟也急了：“行，你不敢可以，让我去干，东山县单干行不行！” “那也不行，你代表我，你干不就是我干吗，我丢不起这人。” “我说你个老东西你怎么回事，这是大好事你怎么不听劝呢。” “你说我是什么？” “我说你是老顽固！！！” “反了反了....”梁群峰大怒，抬手就要打，祁同伟马上撒开后退两步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有话好好说，不带动手的。” 梁群峰根本不理，左右寻摸想找一个趁手兵器，“妈了个巴子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别跑。” 祁同伟怎么可能不跑，又往后退了两步。 宽大的客厅空间很足，老帮菜梁群峰根本抓不到祁同伟，许是气的昏了头，抄起一旁心心爱的明代小花瓶， 这还是上次过生日，梁璐送的。 售价26万。 梁群峰喜欢的不得了，特意放在客厅就是要天天见着摸着，细细把玩。 而在此刻， 这件宝贝却成了一件投掷品，朝着祁同伟就飞了过去。 花瓶刚一脱手梁群峰就后悔了，失声尖叫：“快....快接住！！！” 祁同伟反应很快，伸手一捞就稳稳接住花瓶，梁群峰见宝贝还活着，长长舒了口气......祁同伟见状假装手一滑， 梁群峰心马上跟着一揪。 瓶子往下掉了10厘米又被稳稳接住，梁群峰见状大骂：“你小心点。” 祁同伟不理，而是把瓶子高高举起：“你不干可以，我自己干。你答不答应，你不答应我摔了。” “你...你...你....” 梁群峰气的直哆嗦，一连说了好几个你，愣是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死死盯着宝贝花瓶。 客厅传出的动静很快惊动保姆间的保姆。 探出头查看是翁婿吵架又退了回去，保姆法则第一条，绝不能逾越插手主人家的家事，要学会装瞎。 “我的话不好使了是不是，我命令你放下。” “你不答应我真摔了，我不开玩笑......还有啊，你见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这里面有你无法想象的商机，你要脸可以，别阻止我呀。有你后悔的。” 这番话让梁群峰恢复一些理智， 这个混账女婿有一句话说的对，从84年出道开始，确实没办过不靠谱的事.....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总要顾忌一些名声的呀。 祁同伟：名声？那玩意能吃吗，还有等东山县先所有人一步发展起来，谁不竖大拇指，谁能说出一个不字？ 翁婿二人僵持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梁群峰败退一步，保住了宝贝花瓶。 不过却没有好脸，直接把祁同伟给撵走了。 目的达成， 祁同伟又恢复谦逊模样，嬉皮笑脸的离开，临了还让老梁注意身体，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云云。 “滚蛋！！！” “好嘞！” 离开省委家属大院，祁同伟摇头失笑一声，直接回家。 讲真，老梁有包袱是很正常的事，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就应该西装革履，怎么能亲自下场去掏粪呢。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虎虎谢谢诸位义父.....】 第210章 高育良麻了! 祁同伟也不指望老梁现在就能理解， 现实会告诉老梁，有些事参与就是赚到，错过就会失去...... 现在是开学季， 祁同伟一家就住在汉东教师家属院的房子里，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高育良一家目前还住在他家楼下。 用高育良的话说，房子和人一样，时间久就有感情了。 其实高育良没说实话，教师家属楼不仅是夫妻俩人生第一套房子，更是和祁同伟师生间友谊桥梁搭建的起点。 没有祁同伟，高育良就住不到这房子里，不会实现财富自由、不会这么早进入体制。 高育良对祁同伟有师生间的爱护和期盼，高育良夫妇也有对祁同伟的感恩。 进入小区， 见三楼的灯还亮着，祁同伟上楼时敲开高育良家的门，询问要不要小酌一杯。 和得意门生小酌，高育良自然不会拒绝。 “正好你也把梁老师叫来，也陪你师母说说话。” “行。” 祁同伟回家刚进屋就见到祁慧敏跟个小鸭子一样扭着扭着跑到身前，“巴巴、巴巴，抱抱。” “哎呦宝贝女儿，有没有想爸爸。” 将小家伙抱进怀里，照着粉嫩的小脸亲了一口，只觉所有疲惫皆消散。 梁璐坐在沙发前美眸流转，她今天穿着粉色真丝睡衣，白皙晶莹的美脚被黑色包裹。 知道好哥哥今晚回家，还了解好哥哥的喜好，特意准备的。 祁同伟的关注点还真就是这个，马上发现华点，两人交换一下眼神，一切皆在不言中。 “敏敏，你刚才跟妈妈说什么你忘了吗。” 梁璐轻声提醒，而听到妈妈的询问，祁慧敏歪头想了想，鹅鹅直笑：“没忘，敏敏要问巴巴吃饭饭没有。” “巴巴你吃饭饭了吗？” “爸爸还没吃呢，敏敏陪爸爸去你师公家吃饭饭好不好，去找芳芳姐姐玩好不好？” “好。” 梁璐听到要下楼去吃饭，白了好哥哥一眼，而后进卧室换衣服。 很快一家三口坐到高育良家的餐桌旁等待开饭。 “老师，恭喜您高升，我敬您一杯。” 既然是小酌，肯定不能一口闷，两人都是浅尝一口便放下酒杯聊天，期间谈论的都是体制内的事。 祁同伟想了想，而后把话题往北方上引。 像高育良这一代的知识分子都懂俄语，这玩意在以前可是我国第二语言，初中就开始教。 到了后来因为国内引进大量北方书籍，很多小学没毕业的工人为了考工级都会自学俄语。 祁同伟在考虑一个问题， 能不能把高育良临时借调，去北方考察学习谈判，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 这事要是成了对高育良好处会很大，履历也会更漂亮，对未来发展会有很大帮助。 至于为何要选择高育良， 自己人嘛，有好事肯定要想着，只是不知道高育良能不能下定决心。 “高老师，从去年2月中旬北方签订条约开始，我就开始关注北方......当时我就断定条约签订绝不是战争的结束，而是更大战争的开始。” “我的猜测没错，去年2月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时间，” “财政赤字目前已经达到1000亿卢布以上，内债3118亿卢布增长到如今近7000亿卢布。” “通货膨胀、经济负增长、生产力下滑、食品短缺引发的抢购风波，这些都是征兆。” “毫不夸张的说，北方的经济体系已经开始全面崩溃。” “高老师，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祁同伟眼中精光阵阵，声音低沉有力。 高育良都被此刻的祁同伟给感染到了，讲真，目前他正全力学习经济建设发展，这方面他是属于弱势。 只是从这一组组直观数据中就不难理解，北方现在形势已经到了非常严峻的程度。 可高育良实在想不出参与进去，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委婉表达出想法。 “老师，您可不能妄自菲薄......劳心者治人，生意和贸易都是谈出来的，钢铁回收这些事不需要您操心，可那些技术和重工业设备，只要能弄回来一两件，您的大名就能响彻汉东。” “重工业设备和技术？” 高育良声音带着一丝愕然，明显是没想过这方面，因为众所周知，想要长久发展必须要保护技术。 卖技术就是在竭泽而渔。 北方可能把技术卖掉？高育良本能不信，可处于对爱徒的信任又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而是在想其中的可能性。 只是任凭如何想，高育良也想不出一年以后北方会轰然倒塌，这谁敢想呀。 百万雄狮南下可不是说说而已。 “同伟，你在仔细说说。你如何判断北方会卖最珍贵的技术。” 此时此刻，两人身份好像互换了，高育良变成了学生需要老师解惑，祁同伟倒反天罡开始给高育良上课。 可是这事真不能细说， 不然没法解释。 总不能妖孽到可以铁口直断一个帝国的兴亡更迭，那岂不成了唐代李淳风、明代刘伯温。 太过吓人。 “老师，我只是一个建议，具体情况还要您亲自去北方才能知晓判断，选择权在您。” 祁同伟神色平静理智，不露半点破绽。 高育良见状也开始认真思考其中的可行性，毕竟这不是小事，干好了确实是大功劳，怕就怕忙活一年半载一无所获，平白耽搁时间，浪费大好年华。 “这件事你让高老师好好想想，我过两天给你答复。” 酒局此刻结束， 祁同伟一手抱着宝贝闺女，一手拉着梁璐的手离开高育良家上楼。 等房间只剩下自家人时，吴慧芬来到高育良身边小声询问，高育良对发妻自然不会隐瞒这种事，简单说了一下。 听完讲述， 吴慧芬沉思片刻：“老高，我觉得可以试试。” “哦？为什么这么说？” 高育良神色惊诧，事关前途的大事，很想知道老婆怎么这么快就给出答复，是出于什么考虑。 吴慧芬反问：“自从认识同伟以来，你见他什么时候说过没把握的事？我觉得同伟一定是看出什么，我们想不明白一定是我们的问题，是意识高度不够！” 高育良：“.......” 【感谢小7呀''的催更，乌青衣的催更。谢谢诸位义父支持，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11章 高育良同意，开始准备 什么叫权威？ 权威是指某人在某个领域取得巨大成就，受社会广泛认可，而在此领域发言会得到社会认同。 在吴慧芬眼里，搞经济和战略眼光，祁同伟就是身边的权威。 这是一次次实践被证实的事，不容反驳。 诚然自家老公很优秀，头上还有一个教授头衔，可也没干出什么特别出彩的大事。根本比不过得意门生祁同伟。 “当然，我只是建议，具体如何还要老高你自己拿主意。” “连你都这样说，我还能怎么办。” 高育良有些无奈，媳妇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听人劝吃饱饭，理解不了就努力理解，听专家的话准没错。 高育良耳根绝对不软，能这么快答应也和老婆想法一样。 得意门生值得信任，既眼光独到、且不会坑自己。 夫妻俩就这样决定，而上楼的祁同伟在把祁慧敏哄入睡的时候一把将梁璐拉入怀里吻了上去。 少顷，两人分开， 祁同伟贴在他耳边小声说：“坏姐姐我去洗澡，去把刚刚的衣服换上。” 二人分头行动，一夜旖旎。 翌日， 天刚蒙蒙亮， 祁同伟睁眼醒来，发现梁璐不在身边，起身出了卧室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饭香。 站在灶台前忙碌煮粥的梁璐听到声响，“老公你去洗漱，饭马上就好，吃完再走。” “好。” 答应一声，祁同伟心情愉悦的去洗漱， 吃饭的时候梁璐一边帮忙夹菜一边嘱咐，“早上一定要吃点饭，不然对胃不好，你一个人在东山工作也要注意，不然有你后悔的。” 生活就是点点滴滴，这种平凡琐碎的关心更暖人心。 祁同伟一连干了两大碗白粥，梁璐就在一旁伺候着也不吃，她一会还要等吴大姐过来照看孩子，然后去健身。 身材管理方面，梁璐对自己有着非常严苛的自我要求， 她可不想再过十年好哥哥风华正茂，自己却变成老妈子，这对梁璐来说根本无法忍受，记得最初用卫家古方时好哥哥曾经调侃， 说再过十年二十年，他就真变成哥哥。 梁璐一直记在心里，并期待那一幕的发生，每日都是动力十足。 “好了，我走了。” 吃过饭，梁璐送他到门口，祁同伟亲了一下那满是胶原蛋白，没有一点细纹的脸蛋当做吻别。 “路上注意安全。” “对了，今天周三，周五晚上我回来，我听说城南开了一家新的西餐厅不错，回来带你去吃。” 可以看到，当祁同伟说出约定时，梁璐脸上绽放出更明媚的笑容。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祁同伟却觉得婚姻需要经营，既要有平凡温馨、也要有期待和激情，他享受现在的一切，也愿意花时间和精力维持这一切。 两人在门口腻歪了十多分钟，梁璐才依依不舍的放祁同伟离开。 出门刚迈几个台阶就看到三楼的门开着， 许是听到脚步声，一直坐在屋内等待的高育良开口：“是同伟吗，进来一下。” 祁同伟心中一动， 大清早堵自己，一定是为了昨天的事，可昨天不是说要考虑几天吗，这么快就想清楚了？ 祁同伟是真心希望高育良能同意去北方，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在北方搞点技术和高级设备回来，凭借这份功劳，以高育良现在的资历，随随便便就能捞一个实权厅局级职务。 要不是被困在东山走不开，祁同伟都想去打前站去。 至于说去北方会不会有危险，开什么玩笑，干事业怎么能怕危险，风浪越大鱼越贵呀。 “老师，您这是？” 祁同伟进屋，脸上适时表现出一丝困惑，高育良示意他先坐下，开口道：“我昨天和你师母商量了一下，老师相信你，我去。” “真的，那太好了。” 祁同伟眸光大亮，马上表示剩下所有事情交给自己办就行，这时他也不着急下楼，而是仔细讲解自己对北方的理解， 还有高育良去北方的重点工作， 总结下来就三个字，交朋友..... 这一聊就忘了时间，连吴大姐上楼都没看到，一直到梁璐下楼探头进屋才发觉，忙道：“周末，周末在细聊，我要赶紧回东山。” 言罢告罪一声，匆匆出门， 回到东山， 祁同伟第一时间找来吕傲儿......商会会长就是这样好，任何关于商会商业问题都绕不开她，实打实的权力。 “昨天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京州商会那边怎么说。” “张会长的意思是京州商会和咱们东山商会联合创办一家集团贸易公司，利益按股权分配，合作共赢。” 这方案就很好很公平，投资越多话语权越重，大家都有的赚。 至于贸易公司最后由谁主导当董事长，还要看谁能给公司最大利益，毕竟张会长就是张天华，吕傲儿也加入汉大交流会，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太厚此薄彼。 要营造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 吕傲儿也明白这点，直言要去东北驻扎当做分部，对接北方。 在她眼中张天华、卫文昊、赵力夫之流都是插标卖首之徒，除了占一个最早跟祁同伟吃到红利，个人经商眼光比自己可差远了。 “北方那边天冷，你确定要去遭那份罪？” “我确定。” 吕傲儿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无论是反复横跳还是献身焦飞跃，最终目的就是要让吕家再次振兴。 想要做到这一点就要不停的扩张，去闯、去拼。 祁同伟想了想，微微点头：“可以，我原则上表示赞同，具体情况还要你们去商量，商业上的事我不会过多插手。” “谢谢，那我先走了。” 等吕傲儿离开，办公室只剩下祁同伟一人，想了想开始动笔奋笔疾书。 体制内做任何事都要打报告， 比如这次去北方收废铁就不能直接说收废铁，而是以发展的角度谈论东山县正在面临的困境。 阻碍发展的原因就是原材料供应不足。 为了加快发展，同时不给市委省委添麻烦，东山决定自给自足，向外引进钢材。 第212章 请黎建军出山! “自给自足？” 京州市长办公室，王学民拿到东山县递交上来的报告陷入沉思， 89年，也就是去年5月的时候，京都发布33号文件，里面讲到同意从北方和东欧进口的物资就有钢材。 政策主要有两点， 一，同意按照北方的价格收。还会给予一些补贴，但超亏不补、节余不收。 二，收回售卖不能超过国内市场最高限价。 王学民还以为祁同伟是想让东山挣那份补贴钱，摇头失笑，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这都过去快一年时间，补贴早就没了，就是收回来也没有补贴，不静等赔钱嘛.....瞎搞！！！” 王学民拿起话筒，手放在按键上，就想打电话提醒一下祁同伟，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不过想想自己目前对外身份，这电话打过去肯定会引起怀疑。 转而又把电话打到梁群峰那里。 作为直属领导，两人之间有工作沟通是很正常的事，不会引人怀疑。 电话接通， 王学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大致意思是劝劝你的好女婿，这生意现在干不了，干了就是赔钱，底裤都不剩的那种。 王学民本以为梁群峰会点头表示知道，这事就完了，不曾想梁群峰直接同意，隐喻他把这事促成就行。 王学民先是一怔，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满脸恍然之色，他悟了....这是有梁一系在故意把把柄往自己这送， 根本目的就是亏钱， 让他王学民做出一副针对有梁一系的姿态来麻痹范赵一系。 呜呜呜.....有梁一系也太暖心了，考虑的面面俱到，真是超爱这里啊有木有。 “好的，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王学民还是一脸感动模样，激荡的心久久无法平息。 反观对面的梁群峰听出王学民的声音变化有些不对劲，一脸茫然；怎么了这是，怎么就突然性情了呢。 “一个两个怎么都神神叨叨的。” 梁群峰嘀咕一句，有些无语。 王学民把报告简单整理一下便在7天后的常委会上把事情说了一遍，赵立春是专门搞经济的，很懂国家各类政策，想法瞬间和王学民同步。 抬眼将目光投过去，两人目光交汇，王学民微微点头。 这一刻，无声的默契在两人心间升起， 坑有梁一系吗，好好好..... 市委一、二把手同时同意，方案很快就被通过，文件也很快便回执到东山县。 提案被通过， 祁同伟召集吕傲儿、张天华等人开会。 三个议题， 一，公司选址。 二，货物场地。 三，运输拉力。 “总部就设立在东山，因为我们第一要发展的是东山，第一批钢材也要用在东山。” “场地仓库设立在吕州，我会和吕州那边打招呼。” “至于拉力运输需要你们来搞定，货车卡车要保证到位，不要拖延。” 祁同伟在主席位讲，下面人拿笔记记，等讲完这些注意事项后还有一个问题，公司第一任法人兼董事长谁来干。 这也是大家争的点， 可以说，张天华、吕傲儿、卫文昊、赵力夫都适合也都不太适合。 说适合是因为四人都是老总，再兼任一个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不适合是因为四人都是京州地头蛇，唯一一个赵力夫是东北的，可他混的都背井离乡了，在东北能有什么人脉？ 这次做生意是要去北方，那就免不了要和东北那边的体制打交道。 没有关系人脉快速打开局面，很可能会面临寸步难行的局面。 祁同伟把顾虑说出，四人眼中的火热退散七分，纷纷点头，觉得这确实是不容忽略的事实。 而当祁同伟又说出一个人名，四人皆是一惊。 “黎建军？” “不是，祁书记，您没开玩笑吧，黎厅怎么可能过来跟咱们开公司。” 众人忍不住发出质疑，祁同伟却反问众人为什么不可以， 黎建军已经退休了，现在闲赋在家，五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干事业的时候，既然体制内不行完全可以转换一下思路，下海嘛。 众人被祁大书记天马行空的想法给惊呆了。 “这....这能行吗？” “黎建军是军队出身，天南海北都有人脉，你们说如果他同意，你们有没有意见。” 众人彼此对望，纷纷摇头。 都是商业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都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两点就是人脉和钱，前者还比后者更重要。 因为钱好找，人脉不好找。 “笃笃笃~” 祁同伟轻轻叩击桌面：“既然你们同意，请黎厅出山这件事交给我。” ........ “你让我去下海做生意？” “怎么样黎厅，有没有兴趣。” 黎建军缓缓摇头，突然脱下穿了一辈子的军装，他还没从打击中恢复，整个人就好似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做什么都没精神。 到没说没开过公司没经验云云的敷衍。 开什么玩笑，一个市局、一个区有多少人、多少家公司，摊子可太大了，只是管理一家公司还不是手拿把掐。 纯纯就是不愿意干，不想干。 “我没兴趣开什么公司，这事你找别人去吧。” 黎建军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祁同伟没在相劝，而是开始打量起周围环境...... 这是一座平房， 日子有些年头了，虽谈不上破，可却能用一个老字。 按理说以黎建军的级别再怎么样也不能住这里，可他为了表达对范赵一系不满，直接拒绝省里分的房子。 自己拿工资买了一间平房住。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又正直、又倔的倔老头。 “怎么，看我这件房子想要金钱论来腐蚀我？大可不必，我住的挺好。” 黎建军气哼哼的开口。 祁同伟摇头：“专案组那边还在审讯滞留两人，您说您这是何必呢......不要分配的房子除了苦了自己又有什么用，人家可是住着独栋别墅呢。” 黎建军眼睛一瞪：“那也不是他们的，那是公家的......我这是我拿多年工资买的，自己的。”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13章 一切从简，火线办理 想要说服一个人，首先要清楚对方想要什么。 黎建军不爱财，爱名、有坚持、认死理、不服输.....弄清这几点再进行劝解会相对好下手一点。 “灰溜溜的提前退休一定很不好受吧，想不想证明自己，狠狠打他们的脸？” “哼，你少给我灌迷魂汤。” 黎建军的态度明显软了三分，嘴尤硬，身体却很诚实。 祁同伟见状暗道稳了，直接把开公司的初衷讲出来，重点讲引进计划之外的钢材会降低建筑成本，压低房价，利民老百姓。 听到可以利民老百姓，着实是挠到黎建军的痒处。 而等祁同伟说下一步还要借着这股发展的东风在东山建立一个汽车研发基地，做一个自己的品牌时，黎建军的兴趣更大了。 不过还没失去理智，而是询问要如何做，尤其是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这很简单， 汽车研发靠的就是技术，北方有现成的技术功底，搞过来夯实根基再研发就行。 “怎么搞？” 黎建军还是无法理解，和高育良想的一样，技术这东西怎么可能给别人。 祁同伟笑笑：“老黎啊，你也是老同志了，能不能搞到要先去试，你连试都不试就说不行，那我还找你干啥。” 祁同伟适时露出三分不耐、三分鄙视、四分审视质疑.....好似在说你到底行不行。 还不等黎建军发飙又及时画一张大饼。 “你想想看，真把这事做成，让家家户户住着便宜又耐用的房子，开着便宜又耐用的车子，这件事难道没有意义？” “这项事业不值得你老黎出山奋斗一把，我们不为自己，我们是为了造福汉东啊。” ......... “来，我向大家隆重介绍，黎建军、黎总！！！” 东山县会议室，祁同伟把众人叫来隆重介绍黎建军......而冷不丁的被唤作老总，黎建军还有些不适应。 昨天两人畅谈一夜时间， 黎建军终究是没挡住祁同伟给画的饼，吃的非常撑，决定加入到这份事业当中， 要以50多岁的高龄，下海经商。 今日黎建军一身西装，面容刚毅、站立如标枪。 “各位都是老朋友，以前的事咱们不提，今后请大家多多指教，我也会向各位好好学习。” 在座各位都是京州发家的本土商人，根本绕不开主管治安的市局，都认识黎建军。 说一句老朋友也不突兀。 张天华：“黎总能转战商业我们求之不得，不过学习就不必了，应该是一起探讨，哈哈。” 吕傲儿：“是啊，黎总是老前辈，多多合作，多多指教。” 众人一番寒暄客套，而后就是正事， 注册东山贸易公司，由黎建军担任第一法人、出任第一任董事长，其余人入资控股。 县委书记牵头在县里创办公司，各单位部门都是无条件配合，谁也不敢拖延磨洋工、不干活，除非是不想要乌纱帽。 只是半天时间，东山贸易正式出炉。 总部设立在东山新型开发区...... 祁同伟不会插手东山贸易的内部管理，只负责牵线和兜底..... 这天， 祁同伟开始联系省检察院对高育良进行借调。打报告说明借调理由、借调岗位、借调期限。 背靠大树好乘凉， 祁同伟只需把报告递交上去，剩下梁群峰负责搞定，只是三天时间不到，高育良就轻装简行的来到东山县。 此次前来，他将以特派员的形式入驻东山进行法律援助，同时对东山商业进行法律规范和法律指导。 当然，这只是一个由头，真正目的还是要跟随东山贸易的人去北方。 众人都是行动派， 当天晚上祁同伟组织一场酒会，大家在饭桌上相谈确定流程，风风火火的事业就开始了。 半个月后， 公司建址、场地仓库、人员招收全部搞完，黎建军、吕傲儿、高育良三人带着一应团队登上火车，去了东北。 黎建军是军武出身，战友天南海北，各地都有。 第一站就是哈城， 现任省委政法委书记就是黎建军以前的老班长，省厅长是黎建军一个部队出来的。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黎建军受到老战友最高规格的接待，席间询问其来意后马上拍着胸口表示要帮忙。 这一刻， 其余几人也见识到什么叫老同志的人脉关系网。 黎建军这张脸就是可以纵横东北的通行证，各类手续办理全是加快加急。 三天后， 一行人从哈城来到黑河，站在海关前，身旁是市长亲自作陪。 “黎总，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要两地跑，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在这建立一个子公司，用于货物中转。” 吕傲儿给出针对性建议。 黎建军则是微微蹙眉，不想继续花钱。 东山贸易是集结京州商会和东山商会共同出资，共融资1亿，大头都是跟祁同伟在小日子赚到大钱这些人。 资金绝对不缺， 可黎建军没钱啊，祁同伟说借给他钱也不要，而是以东山商会法人兼董事长的身份在京州银行进行信用贷款。 贷款800万。 老黎这辈子过手的钱有很多，却从来没背过这么多的债，压力很大，总想着能省就省，吃饭都不想点贵菜。 祁同伟知道黎建军的思想转变需要一些时间，特意派个出身豪门的吕傲儿给他兜底。 老黎负责和老战友们谈感情联络，吕傲儿负责人情世故。 这年月，不送礼光凭感情是长久不了的，想办事就是要入乡随俗，端着玩清高可不行。 反观高育良，全程都跟一个透明人一样， 他的发力点不是在东北，而是在北方，师徒俩已经商量好，去北方前半年什么事都不敢，就是撒币。 大撒币！！！ 等把人全喂饱了，再谈正事。 “就按你说的办吧。” 黎建军强忍着心痛，淡淡开口。吕傲儿也适时把市长拉到一边开始小声商议.....当然，有黎建军在肯定不能直接上态度， 那就换个方式，开工资，增加就业人口，帮人家冲业绩。 互惠共赢！ 【感谢寻不到的流云的灵感胶囊，谢谢义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同时虎虎祝诸位义父圣诞节快乐，心想事成！】 第214章 收货?不不不，我是收破烂 “黎建军下海了？” 省委机关1号楼书记办公室，听到赵立春的汇报，范志文一脸愕然的惊呼。 一旁的王学民点头解释：“是的范书记，上个月祁同伟给市委发来一份文件，主要阐述房地产蓬勃发展、原材料供应不足的问题。” “说是东山县要自给自足申请进口钢材。” “您知道的，去年33号文件里的相关内容就有这方面的指示，还有一项专项补贴，只不过名额很少都给个城市支柱产业了。” “我和赵书记两人把审批给批了，但没有专项补贴。” 赵立春适时接过话题：“进口钢材不能超过市场最高价，还没有补贴，这买卖绝对是要亏，祁同伟既然想干就让他干，我和王市长是这样想的。” “就是没想到这新成立的东山贸易法人兼董事长竟然是黎建军。” 汇报时，赵立春嘴角带笑，明显是在等着看祁同伟他们的笑话。 范志文也明白过味，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这个黎建军还真是不消停哈，退休了还折腾，他哪来的钱？” 王学民：“信用贷款，在京州银行贷款800万，担保人是祁同伟。” 范志文：“嚯，大手笔啊，这个黎建军很有魄力嘛，啊！哈哈......” 这座房间里，哪个都是经济高手，一项买卖是赚是赔只要简单了解一下就能大致判断出来，去北方搞贸易进口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要赔钱。 而等东山贸易赔钱，黎建军倾家荡产、祁同伟推进的项目失败，有梁一系也会跟着丢人。 这就是大好事。 范志文没理由不开心。 房间气氛一下就变得欢快起来，范志文和赵立春甚至已经在思考到时如何借题发挥，给祁同伟一个行政处分，撸掉他县委书记的职务。 而后接手东山县。 目前东山高速已经横跨城关镇---临丹镇---永泽乡---阳山乡---玉康乡---静河乡---东扬镇。 马上就要到吕州， 预计今年年底就会竣工。 两地一打通，东山县作为贸易中心点，一定会进入发展的快车道。 不想让有梁一系出风头，就要想办法搞事。 可搞事也不能无中生有，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俩人原本还在思考用什么办法，不曾想瞌睡遇见枕头。 这不巧巧她妈给巧巧开门，巧到家了。 范志文：“立春、学民，等下次市委会的时候你俩着重提一下这件事，好好表扬一下东山县面对困难从‘旁观者’到‘参与者’再到‘引领者’，在角色中不断成长的精神。” 赵立春两人对视一眼，马上明白范书记这是要捧杀东山县啊。 办成了还好，办不成市委都要跟着打脸，再有省委问责，以‘大意’‘不负责’的理由造成资产流失， 以‘盲干’到‘瞎干’的方向，多维度批判。 赵立春一下就兴奋了，因为这将会对有梁一系造成一次有效打击。 反观王学民脸上带着笑，心里已经开始忧虑，甚至埋怨自己，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这不丸辣嘛。 只是现在木已成舟，再说其它也晚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上报给梁群峰，让老大做决定....不行就赶紧止损。 赵立春笑道：“范书记您这话深刻，东山县这是告别‘等靠要’的依赖心理，拥抱‘闯创干’的实干精神，值得学习呀。” 两个老银币你一言我一语，直接就把祁同伟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时二人齐齐看向王学民。 王学民嘴角微抽，笑道：“不做‘温室花朵’，争做‘沙漠胡杨’坚韧不拔，克难攻坚，确实不错。” 三人相互对视，哈哈大笑。 可以想象，只要在市委会议上把这些话说出来，那么京州本市和临边九县都会将目光落到东上县身上， 祁同伟也会再次成为焦点。 而等他铩羽而归的时候，这些荣誉和奖章就会化成夺命锁链，将祁同伟打入深渊。 又聊了一会，三人分开， 晚上， 范志文和赵立春两人又聚在一起，商讨的重点不是祁同伟和有梁一系，而是王学民。 “领导，我个人还是比较相信学民同志的，这梁群峰几次三番在公开场合和学民同志亲近，应该只是在离间我们。” “你的意思是我错怪他了？” 范志文眯起眼，神色带着危险意味....... 赵立春连忙解释：“当然不是，您是我们的领航员，是把握方向的存在，此番行事也是不得已为之。” 说到这，赵立春稍稍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颤音：“立春就是觉得帮不上您，羞愧呀。” 范志文神色稍缓，轻叹口气：“你不必如此，其实我个人也很信任学民，不然也不会将他调到身边，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要对你们负责。” “领导您....我.....唉~~~” 赵立春眼中含泪而不落，声音震颤而不失声，仿佛压抑感动到了极点。 任谁来看也看不出这是在表演，只会觉得此人是真性情。 与此同时， 王学民和梁群峰接头碰面，将事情说了一遍。 “领导，这件事要及时终止，不然同伟就危险了，范志文已经下令，让我和赵立春下次开常委会的时候公开表扬祁同伟，这是捧杀啊。” 他一副焦急模样，反观梁群峰则是不疾不徐，稳如老狗。 这可把王学民急的够呛，东山县经过一系列发展，尤其是东山公路完工在即，祁同伟这时要出事，那所有前期努力成果都会变成他人嫁衣，被范赵一系摘桃子。 这怎么还不着急呢。 梁群峰伸手下压示意稳住，反问：“谁说那个臭小子是去收进口钢材的？” “？？？？” 王学民一脸问号：“领导，您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此刻梁群峰只觉自己手上少了点东西，应该整把扇子扇扇风，那样才够味.....不想现在只能点根烟装逼。 “学民啊，那个臭小子根本不是去收钢材，而是去收废品去了。” 第215章 捡钱! 王学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被整的有些无语，颇有种我方队友好骚的意味。 不过这就是信息差。 祁同伟做的事很简单，就是改变思路， 就和未来抗米登机去棒子国卖大米一样，不了解的人谁能想到这玩意能一月几万收入？ 通常都是知道的藏着不说，悄悄发财。 和如今出国去北方收废铁是一个道理，不时刻关注北方的发现不了，知道的也是闷声发财，傻子才会弄的人尽皆知。 王学民在得知真实想法后松了口气，“领导，那我就按照范志文的思路办了。” “嗯，既然他要夸那个臭小子就让他夸。” 梁群峰微微点头。 时间很快过去十天，半月一次的常委会如约召开，会上赵立春和王学民提到以创新、揽责、发展三个主题好一顿夸东山县。 而等会议结束大家都知道此情况时，赵立春还没放过祁同伟，而是在月底的市交流座谈会的时候临时点名让祁同伟进行发言。 祁大书记最不怕的就是大会发言分享经验。 只见祁同伟从容走到发言台上，双手空空无稿件，在京州各常委和九县各常委的注视下发言。 这里要注意讲话和发言的区别。 讲话是做部署、提要求，发言是人间烟火气。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以心换心。 祁同伟根本不谈战略发展，只谈东山县发展面临的困难，想着该如何解决，怎么能解决好，摸着石头过河的东山县怎么能不出大问题。 总结四个字就是真诚、谦逊。 当然，这是会议其他人所看到的，而以范赵一系赵立春为首的大会人员，看到的只有心虚。 “这个祁同伟看来也是明白过味，知道事不可为给自己找补呢，呵呵，你想的到是美。” 赵立春面上如春风般和煦，心里却在阴恻恻的想。 近日他心情不是很美丽，主要原因还是大洋彼岸小日子的投资问题，代言人李远航这两天打电话老是含糊其辞。 像是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赵立春有些担心李远航这小子是在小日子待久了，忘记家还在国内，会不会是想移民？ 他完全没往市场那方面想，因为直到此时此刻小日子财阀还在花重金买通财经报释放假消息。 目的就是要快速脱手握在手里的房地产。 而近2个月时间过去，他们已经抛售掉90%，正在开始撤资，市场正处于崩溃前兆。 李远航发现这一苗头后尝试抛售，却发现根本没人买。 身边人都眼冒血丝的等着继续涨，兜里的钱包比脸还干净，赚点钱全给银行付利息。 李远航根本不敢跟赵立春说，正在满东京的找傻子，找那些兜里有钱，还在期待市场二次回暖的人。 根本没有时间跟赵立春磨牙。 此刻， 赵立春盯着演讲台，大脑此刻正分成两个板块，一块想如何针对有梁一系，一块思考李远航的异常。 一脑二用。 这时，祁同伟已经发言完毕，微微躬身感谢，离开演讲台。 大会结束， 祁同伟和九县同僚在丽都大酒店定了一个包间，都是县委书记，一起聊天交流感情.....期间常年霸榜九县gdp第一的中光县县委书记来到祁同伟面前闲聊。 对方是市委常委，范赵一系的人，主要是来探口风看笑话。 祁同伟也不理会，含糊其辞的糊弄到酒局结束。 现在很多人都在等东山贸易第一批进口钢材引进后看祁同伟的笑话。如今敬酒吹捧只是为下一步打脸做铺垫。 “蝇营狗苟非我愿，闲云野鹤是吾求！” 略作感叹， 祁同伟装醉离场，拒绝第二场k歌的提议。 他这边刚走，另外八人就找了一个ktv开始欢唱，期间就有人把话题引到钢材引进上来， 各个都没深聊，而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夜有人欢唱、有人忧愁、有人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有高育良带着狗皮帽、穿着军大衣，大鼻涕都冻出来了。 “不是，黎总，这都快4月了，北方怎么还这么冷啊。” “你都说是北方了，肯定冷啊。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几人如今已经办好一切相应手续，踏入异国他乡，来到远东第三大城市，布拉戈维申斯克。 临近4月，路边满是积雪，气温还在零下。 几人坐着敞篷卡车冻的嘚合的。 一番折腾进入城市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几人只能先找个宾馆休息一晚....... 翌日， 众人分开，开始分头行动。 高育良直接把狗皮帽和军大衣放进行李箱，换上一身剪裁得体的名贵西装，入驻这座城市最出名的友谊酒店。 接下来他的任务就是花钱，大把撒币交朋友。 等待最疯狂的契机出现。 黎建军和吕傲儿几人则是联系当地行政部门洽谈，当得知目前钢材行情价格表的时候，众人都被价格给惊呆了。 先说普通建筑钢材，每吨100美金，折合国币不到400，而在国内计划内的钢材都高达800，计划之外更是到了2000多。 有搞头，绝对有搞头。 范赵一系的人都猜错了，他们还在拿1年之前的行情说事，就以目前的价格来说，只要能把钢材运回去，就是铁定大赚。 而经过多方打探，废铁价格更是让众人惊愕。 “5到15美金一吨，我滴妈呀，这和捡钱有什么区别？” 吕傲儿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旁的黎建军也被这价格给惊到了。 吕傲儿搞商业是一把好手，马上还是在心里计算运输和加工成本，只要是运到汉东加工成成品，总价格不超过700，这事就成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经过仔细计算，将废铁从北方运回汉东在加工成成品，总成本会控制在500国币以内。 未来老说八九十年代遍地是黄金，这话翻译过来就是只要你有想法，敢干有头脑，就是能赚大钱。 上一次汉东商人因距离消息闭塞原因没有参与，这次有祁同伟牵头，也来北方捡钱来了。 【义父们节日快乐，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16章 挂靠曲文栋 吕家乃传承有序的商贾之家，自有传家的生意经。 总结下来就是两难点、三要素。 难点之一是人脉、难点之二是现金流，三要素则是媚上、平中、恩下。 也就是对上要舔，对中要公平，对下要施恩。 而如今站在吕傲儿面前的第三大城市的市长，和所有公职人员都是需要舔的对象，怎么操作呢，投其所好。 值此混乱之际，大家最爱的就是钱，东山贸易资金充裕，就是拿钱开路。 这也就导致接下来几天时间，这些老毛子往往上一刻还趾高气昂，一副高冷模样。下一秒就露出笑容和大家拥抱，声称大家都是最要好的朋友。 于此同时， 友谊酒店突然出现一位来自东方的神秘富豪，他气质高雅，出手大方，经常一掷千金。 很快就成为远东上流社会的座上宾。 而就在高育良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国内相关人员也注意到他，同时把资料传回京都。 兜兜转转，这份资料来到曲文栋的办公桌上。 曲文栋主要负责三省巡视工作，汉东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收到高育良的资料时，很快就看到社会关系一栏中祁同伟的名字。 又翻阅一番资料，相关讯息全在纸上。 想了想， 拿起电话直接拨给祁同伟询问。 祁同伟在接到曲文栋的电话时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国家机器是真吓人，直接就把自己给锁定了。 喜的是曲佬没派人来查水表，而是打电话询问，这说明对曲佬还是信任自己的。 这份信任可比中大奖还令人开心。 “曲伯伯，事情是这样的......” 巴拉巴拉把前因后果讲一遍，着重强调高育良想干的事......还有自己对北方有所保留的看法。 “不是，你竟然让你老师去当间谍，你怎么想的？” “不是间谍，曲伯伯，是商人。公平买卖不冒险的那种。我跟我老师说过，这次去是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再说那些高精尖的东西我们不要，我们就要一些破烂就行。” 曲文栋真被这位后生天马行空的想法给闹无语了。 跑人家的地盘去弄技术，这不是间谍是什么？还公平买卖，这种重工技术科技是能公平买卖买到的吗？ 除非北方要解体，不然就是在做梦。 “胡闹，你这是在异想天开的乱打，根本不切实际。” 曲文栋忍不住出声呵斥，可当祁同伟说出万一二字时，曲文栋又沉默了。 对啊，万一成了呢，不成也没什么太大损失，祁同伟直言，如果这事成了那么相应花费会找组织报销，技术也会上交，如果不成就全部自费。 直白点讲就是， 成了，组织和曲老领导有方。 不成，旅游领略北国风光...... 胸有韬略的曲文栋，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没办法，祁同伟这一番话堪称事少钱多的典范。 “记着，要注意尺度。” “好嘞您放心，我一定不蛮干，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您汇报。” “哼~” 曲文栋有些头痛的挂断电话，原本是兴师问罪，没想到最后却成了人家靠山，偏偏还很心动期待，就离谱。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东山县， 祁同伟狠狠一挥拳头，一脸兴奋.......他也有理由兴奋，认识曲文栋几年时间，双方虽然一直保持联系，却从来没一起工作过。 祁同伟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要以何种方式挂靠到曲文栋身上。 级别差距太大，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底，够不着啊。 经过苦思冥想，祁同伟就想到去北方这一招，原本想着等一切出了成果再去找曲文栋，不曾想却来了一个意外之喜。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花花自开。” “等着吧，等这件事完事我就让黎建军研究汽车，搞冷柜卡车给京都送海鲜，让曲老您可劲造。” 振奋过后，还需面对如山般的工作， 东山县任职这几年，千头万绪已经被祁同伟捋清，教育、医疗、治安、社会福利保障等，都在按部就班。 相比于前两年，如今工作看似多了，其实远没有之前那般劳累。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人事， 手底下的人各个熟悉且如臂驱使，上熟悉下、下了解上，配合起来效率更高..... 体制内的人都知道，干部分两种，一种为技术干部，一种是行政干部。 祁同伟和手下班子成员就是行政干部，而县医院和国企都是技术干部，目前在东山县，祁同伟不会和这些人直接对话， 他只找负责此类业务的行政干部，抓效率、要结果。 而类似关飞、陈顺、白冰等，这些人全都是祁同伟一手提拔上来，因为了解、所以用起来顺手又放心。 一件事交给他们，能办到什么程度，最坏结果是什么，最好结果是什么，祁同伟都能做到心中有数。 这样一来就不必下发一个任务后一直盯着，极大减轻工作强度，提升工作效率。 “笃笃笃~” “祁书记，陈清泉镇长在外面想见你。” 秘书孙海平敲门汇报， 又是一年时间过去，如今陈清泉等学习班六位组长，都被火线提拔成正科、实权镇长。 祁同伟完成承诺，给予第一时间来支持自己的几人，超出预期的丰厚回报，也让外人看到跟着他祁同伟是真的有肉吃。 “让他进来吧。” 征得同意，孙海平退出办公室，很快敲门声再次响起，陈清泉推门而入，原本白皙的脸蛋已经变成了古铜色。 刚进屋，陈清泉就露出标志性的贱笑，只是三步路还小跑着上前，他这招可是偷学体制内的老前辈，非常好用。 能充分体现出对领导的尊重。 “老陈，你小子别整那套虚的，咱们可是老同学，坐下说话。” “嘿嘿，祁班，我你还不了解嘛，藏不住事，我是来给您汇报工作来了。” 陈清泉没听话坐下，而是站的笔直，态度相当端正。 祁同伟见状更加满意，“你啊你，说吧，什么事。” 【感谢小7呀的灵感胶囊，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17章 同学聚会 \"嗨，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周末咱班有个同学聚会，一起聚聚。\" 这次同学聚会是陈清泉、方学等四人组局提议的， 理由嘛，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目前同期班内同学除了祁同伟这尊大神，就四人混的最好，一个个全是实权正科。 这种事不在升职完第一时间找同学装逼怎么行？ 反正陈清泉是想装个大的，如果可以在把班内的女同学拿下一个，正好解决个人单身问题。 至于邀请祁同伟参加会不会被抢风头这件事， 完全不用考虑。 大家如今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一个小资怎么可能和亿万富翁攀比，只会仰望。 “行啊，那就周六晚上，地址在哪？” “就在丽都大酒店，晚上6点，你人到就行，别的我都安排好了。” “呵呵，你小子是有备而来啊你。” 祁同伟也想看看老同学，所谓人脉权力就是聚沙的过程，上一世他就以汉东大学大师兄的身份搞同学聚会，提高声望，好处可谓是多多。 ......... 时间很快来到周六晚上， “这太艳了，穿上跟个大公鸡一样，能不能换一件。” 祁同伟站在镜子前，看着进口品牌由梁璐亲自挑选的红色羊毛衫，满脸的抗拒。 梁璐却不为所动，“哎呀，这可是意大利顶级羊毛纱，loropiana，细节和质感都是最顶级的，这红色圆领可以很好衬托你的颈部线条，我选了好久的。” “正好搭配牛仔裤和皮靴，帅爆了。” 梁璐越看越满意，踮起脚尖就在祁同伟白皙干净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而后又抱起一旁的祁慧敏：“敏敏你来说爸爸好不好看。” “好看。” 小家伙拍手表示赞同，祁同伟一脸无奈的看着母女俩：“就是参加一个同学聚会，搞的跟相亲似的。” 男人永远无法理解女人奇特的脑回路， 梁璐就是要把祁同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惊艳所有人。之所以选择红色也是梁璐的小心机之一。 一个男人穿红色羊毛衫肯定会有人询问， 到时好哥哥一说衣服的来源出处，这恩爱度不就拉满了嘛，同时也告诉那些小浪蹄子，这男人虽好，可却是有主的。 ........ 丽都大酒店， 陈清泉一行四人在门口耐心等待，一个个都穿的西装笔挺，大皮鞋锃亮反光，头发还打了蜡。 这时，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门口，祁同伟下车出现在众人眼前。 四人对视一眼，马上小跑着迎了上去。 祁同伟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面上却一副责怪之色：“你们这是干嘛呀，进屋等就行了嘛，我没来晚吧？” 陈清泉看了一下时间，五点55分，“没有没有，时间还早呢。” “没有就好，走走走。” 祁同伟迈步往前走，陈清泉在前引路，三人在后簇拥跟随......这副做派引得大堂门口的礼仪小姐异彩连连。 前呼后拥这成语在此刻具象化了。 “姐姐，这人是谁啊？” “他你都不认识？也对，你刚从乡下来城里，你记着啊他叫祁同伟，京州，不对，是汉东的名流，也是你我惹不起的权贵。” “这么厉害啊？”女人低声惊呼。 “再告诉你个秘密，一会咱们总经理就该来了，注意着点。” “可总经理不是刚走吗，怎么还来？” “笨啊你，当然是要来敬酒啊，这可是平常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五年前祁同伟还是个小卡拉米的时候，画面一点没有，可今时不同往日，京州商会会长都是他小弟，这些京州商会老派成员，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有时想想也挺无趣的， 因为会少很多装逼打脸的情节，至少祁同伟就从没遇见过衣冠不整不得入内，吃不起就别吃等等..... 陈清泉定的包间在三楼， 是一个足够容纳百人的超大宴会间，一班56名同学全部到场，其中包括去吕州工作的陈阳和肖钢玉。 祁同伟这边刚推开门进屋，众人纷纷起身三十度鞠躬，“班长好。” 祁同伟被这一幕搞的一愣，忙摆手：“别别别，干嘛啊你们，这不折我寿呢嘛，别闹了。” 此刻祁同伟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既有一丝怒意，因为过于高调。又有一丝欣喜，是真滴好爽啊有木有。 肖钢玉走上前笑道：“我说老班长，这你可不能怪我们，这可是副班长大人提议的，你们俩要喝一个。” 这话既是解释也是卖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出了校园步入社会，你才知道什么叫现实..... 肖钢玉号称家里有关系直接回了吕州，可他那点关系在祁同伟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到现在还是个闲职副科。 什么叫闲职副科长？ 字面意思，就是没有核心业务、紧急业务和关键职责，日常事务就是参与一些辅助性工作，简单的材料整理和一般会议。 再直白一点，不参加核心业务怎么出成绩？ 没有成绩怎么提拔？ 不客气的讲，如果肖钢玉此刻去陈清泉的镇里，开会时他要坐到最后面的靠门角落，既不重要、也不需发言，随时还能给来往的人开门。 而到祁同伟这就更夸张了， 如果是祁同伟主持召开会议，肖钢玉这类闲职副科都不用来。开门都用不着他。 而在场56人有一多半都和肖钢玉一样。 顶着一个大学生名头被提到副科，可没资源背景想主持工作，先锻炼个3-5年、写几年材料再说。 什么我是大学生，我是天之骄子、国家需要发展、需要人才。 现实给以肖钢玉为首的一群人上了生动的一课。 而认清现实，知道自己不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主角时，才知道班长祁同伟是需要被仰望的存在， 这也是听说同学聚会，听说班长会来，各个请假装病旷工，哪怕下刀子也要来，全班56人无一缺席的根本原因。 如果此刻能时光倒流，回到毕业分配的时候， 头疼的就应该是祁同伟，因为他没有那么多正科实职给。 第218章 又有了? 进入包间，祁同伟毫无疑问的坐在主位上挨着陈阳这位副班长。 恭维声不断， 频频有人来敬酒攀关系。 今天这场同学聚会有一个主角和四个配角，全部来自东山......就连陈阳目前职位也只是接触到一些核心业务的实职副科。 想要提正科，最起码还要两年， 这不是说陈家没那个能力，而是陈岩石的教育方式问题，也是权贵家庭出身的正常选择，求的是稳，要的是名，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其实一班大部分人不是很喜欢陈阳， 大学四年接触，大家早就摸透陈阳的性格，那股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傲根本挥之不去。 上学时大家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是不屑的。 步入社会认清现实之后更是明白，类似陈阳这样的人，光靠巴结没有用....反观祁同伟就不一样，是真给回报。 陈清泉四人就是活生生例子。 实权正科的镇长啊，妥妥少奋斗5年有木有。 这才是有好处真往上推的真大腿，只要能入了老班长的眼，升职加薪不是梦。 而面对敬酒攀谈，祁同伟也是来者不拒，他可不会跟某小说那样玩今日你对我爱搭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那套。 祁大书记讲的是人心齐、泰山移。 聚会进行一半的时候，陈阳举杯笑盈盈的和祁同伟碰了一杯：“羊毛衫不错。” “这个啊，我老婆给我买的，挺喜庆的哈哈.....” 此话一出，被酒精麻醉神经的众多女同学，眼中的火热消散不少.....老班长是优秀，可惜名花有主，还是省长家的千金，惹不起呀。 陈阳神色也有些不自然，透过这件红色羊毛衫，仿佛看到祁同伟身后的梁璐，此刻就站在祁同伟身后盯着自己。 这个不知廉耻、老牛吃嫩草的老女人。 哼~ 陈阳此刻的心态就很契合那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上一世她能毫无心理负担的离开汉东去京都工作，如胶似漆般的恋情随手可弃.....反观现在两人明明没有亲密关系，却留在汉东。 还一直不找对象。 陈阳其实也想找，也有很多男人向她示好。 只是每次陈阳都喜欢拿这些追求者跟祁同伟对比，毫无意外各个都是完败.....未来不一定，仅以目前来说，陈阳无法忍受一个比不过祁同伟的人当自己男朋友。 拿不出手，丢人。 “同伟，看来你和梁老师的感情是真好，真羡慕你们。” 陈阳言不由衷的发出祝福卡片，实则最想听的却是从祁同伟口中说些埋怨，哪怕只有一句也是好的，最起码能有个心理慰藉。 祁同伟笑笑：“呵呵，我俩感情是挺好的。” 这一直球直接把陈阳给干无语了，华夏5000年的谦逊呢，尼玛...... 饭局很快到了要结束的时候，这时众人则把祁同伟围住开始要电话号码，言明以后常联系。 而陈清泉四人也成功跟对眼的女同学坐到一起。 饭局结束， 祁同伟拗不过大家的热情去唱歌，期间每次上厕所的时候都有女同学护送到卫生间门口，那小眼神都拉丝了。 祁同伟实在有些扛不住，赶忙找个由头先撤。 酒精上头的男人，自制力会直线下降，祁同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扛得住投怀送抱，且喝多会断片这一致命弱点之下， 真怕第二天醒来身边多个女同学。 那可就芭比q了。 “什么女人，那只会阻止我进部的脚步。” 祁同伟小声嘀咕，带着一身火气回到家，找对的人释放。 翌日， 搂着怀中软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今天是周日，上个周日去的梁群峰家，这星期该回收购站看看爹妈。 还有三个孩子。 到了收购站就看到仨孩子在一旁帮忙干活，高家姐妹如今刚16，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尤其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极品姐妹花，在学校收到的情书数不胜数。 “哥你回来啦。” 高小琴眼尖，第一个发现祁同伟一家三口，马上放下手里的活计，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今时今日，再也不能从高小琴的脸上看到半分凄苦，有的只有独属这年龄段的天真和浪漫。 她直接扑到祁同伟的怀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一旁的妹妹高小凤见状也跑了过来，“姐你放开哥，让我抱会。” 两女就在嫂子梁璐面前开始争风吃醋，一点都不被着人，反观大圣就好多了，朝着祁同伟和梁璐笑笑，继续干手里的活计。 祁父知道自家儿子看不上这收破烂的活计，已经把入了户口本的祁同辉当做接班人，要把他往破烂王上面培养。 祁同伟也一直默默关注着祁同辉，确定这小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也就不管了。 也不指望这个名义上的弟弟能干出什么经天纬地的事业，平平安安、生活富足的过一生就行。 当然，对于这位弟弟的关注，或者说是观察会一直持续下去，真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也不能怪祁同伟手狠。 “行了行了，快进屋。” 祁母上前接过孙女让众人进屋，中午做饭的时候则是拉着梁璐询问什么时候要二胎..... 不是说宝贝孙女不好， 孙子更好些。 梁璐也很无奈，每次都很卖力，可不怀孕谁有办法，每次回家都要被婆婆催生，压力好大呀。 不过她的压力没持续多长时间，拿猪油煸锅时散发出来的油味直接让梁璐开始干呕起来。 祁母见状先是一愣，马上笑了。 而此刻屋内祁同伟正在询问三个孩子的学业问题，今年他们仨就要考高中，这可是关乎未来的大事，不能马虎。 只是这边话刚说到一半， 祁母喜滋滋的从厨房跑了出来，“儿啊，你快去领你媳妇去医院看看，她刚刚吐了，可能是有喜了，快去。” 先不说祁同伟，一旁抱着祁慧敏的祁父听后眼睛一亮，咧着嘴就笑了。 “乖孙女，你想不想有个弟弟陪你玩啊。”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19章 逐利，出尔反尔! 老一辈人爱儿子，这是社会常态。 尤其是在祁父祁母这里更甚，因为祁同伟的存在就很好的告诉他们，生个好儿子是真有盼头，能福泽整个家族。 不像祁同伟爱闺女更甚爱儿子。 他也不指望改变二老想法，且也没时间争辩，让二老看好孩子，带着梁璐就去了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后实锤， 祁同伟又要当爹了，梁璐已经怀孕两月，也就是过年前后那段时间就怀孕了。 祁同伟面色有些古怪。 记得那段时间正好是两人决定要二胎的时候，去掉了保险措施......也就是说这是一发入魂~~~ “我枪法这么准吗？” “老公你怎么了？” 在外面，梁璐称呼祁同伟为老公，好哥哥只有在家没人的时候才喊。 祁同伟贴在她耳边小声把想法说了出来，又惹得美人一阵小拳拳.... “干嘛啊你，这还在外面呢，讨厌。” “我没说什么呀，” 夫妻俩说说笑笑的回收购站，二老听到想听到的喜讯，马上开始炒菜，少油少盐，怎么清淡怎么来。 这边享受着家庭温馨，而在北方远东第三大城市里， 高育良遇见一个特别的女人， 爱瑟琳， 一个喜欢华夏文化的白人，身高一米八，金发碧眼、一双大长腿比许多人命都长。 两人在一场酒会上认识，只过去了三天，爱瑟琳就向高育良大胆求爱，想要一起攀登高山，见溪流。 “别这样爱瑟琳，我有妻子了。” “高，我不会缠着你的，我只是想要一个美好的回忆，只有我和你的回忆。” “抱歉，我想我不能接受。” 高育良将扑到身体上的爱瑟琳推开，狼狈的离开房间，下楼去酒吧点了杯酒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而他没有看到的是刚刚还满眼爱意的爱瑟琳已经恢复冷静。 拿起电话拨号。 “喂，头，我失败了。” “怎么会失败的？难道以你的美貌还搞不定一只猴子？” “抱歉，头。” 爱瑟琳在向她的上级汇报工作，而此刻的高育良却在想怎么能达成目的。 得意门生祁同伟说过，没经过专业训练就不要妄想使用手段，只需等待享受生活，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包年入驻友谊酒店总统套房，安排最高级别的安保保护自身安全，一切的一切已经让有心人注意到高育良。 他的撒币行为正在慢慢出现成效。 想要了解一个男人的底细，美人是最廉价的方式之一。 所以爱瑟琳来了，不过她失败了。 “高先生，前台有您的电话。” 侍者突然出现打断高育良的思考，顺着手指望去，起身走到前台接通电话：“喂哪位。” “育良，我们要走了。” 电话里传来黎建军的声音，打通各个部门之后，收钢事业进行的非常顺利， 布拉戈维申克斯这座城市没有直达到黑河的铁路，只能通过水运，千吨材料每次装卸货需要4-6个小时，单程时间是13分钟。 这一次东山贸易直接进货8000吨废铁，2000吨建筑钢材。 “接下来吕会长会留在这边，我则要回去盯着，打电话知会你一声。” “好，祝一路顺利。” ........ 25天后，采用水铁联运的方式，1万吨钢材停到吕州货运口。 8000吨废铁直接运到炼钢厂，剩下2000吨钢材，直接由卫文昊名下的东山货运拉到东山县，由张天华名下的东山建筑接手。 一栋高15米，占地7000平米的楼房需要245吨钢材，刨除提炼建筑钢材损耗，一趟万吨建筑钢材能造40栋楼， 轻松打造两个小区。 这天， 众多老总齐聚酒店给黎建军庆功， 吃饭到中途，大家因为一件事吵了起来...... 张天华：“钢材成本减少，楼体造价自然就会降低，可我觉得与其降低房价，还不如把省下来的那部分钱搞绿化，打造高档小区。” “就是以市面相同的价格，提高性价比，让住户享受更好的居住环境，这样同行的针对会更小。” 黎建军：“我不同意，当初我来搞这个贸易，就是要让老百姓吃到实惠。” 张天华：“黎总，相同的价格买到更高性价比的房子，不也是一种实惠吗，关键是我们可以借着这一波东风打响名气。” 卫文昊：“我同意张总的提议，不是我说，就咱们那些老百姓，你降价他不会念着你的好，反而会说你质量有问题。” 黎建军闻言当时就怒了，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卫文昊大骂：“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卫文昊被吓了一跳，脖子一缩，不吱声了，可心里却在嘀咕：“本来就是嘛。” 祁同伟笑道：“黎总，别激动吗，咱们现在就是闲聊天，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张总说打造高档小区搞绿化，提高性价比是不是。这很好嘛。” 言罢，不等黎建军反驳继续看到：“黎总说打造廉价房，让东山的老百姓都能住的起，这也很好啊。” “你们俩谁都说服不了谁，那就都搞嘛，漂亮的、性价比高的给有钱的，结实耐用的给资金比较困难的。” “因地制宜，不要搞一刀切嘛。” 此话一出，张天华及时闭嘴，黎建军却是死活不同意。 当初说好的降低成本惠民，现在突然就变卦，这谁受得了......这不是诈骗嘛。 “我还有事，走了。” 黎建军黑着脸，一点面子都不给众人，其中也包括祁同伟，甩袖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这主角都走了，还给谁庆功？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 祁同伟黑着脸离开，一场庆功宴不欢而散。 而等他刚出门，马上上车让司机小林去追黎建军。一路去了县招待所。 到了门口， 祁同伟深吸口气，轻轻敲门。 “进来，门没锁。” 祁同伟揉了揉脸，挤出一个笑容才进屋：“黎叔，还生气呐，快喝口水压压。” 此刻黎建军正躺在单人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祁同伟。 “有事说事，困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昨天虎虎都没睡好，楼下又开了家新店，新疆大串，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呜呜呜，呼呼馋了。义父们，求支持啊！】 第220章 老黎退让 “老领导，我来是向你检讨承认错误来了。” 祁同伟态度诚恳，可就是这副模样却把黎建军给气笑了，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怒声质问：“你早就这么想的对不对，你踏马的骗我一个退休老头子给你干活，你好意思吗你。” 什么造福老百姓，低价出售给老百姓减负，都尼玛是骗人的...... 黎建军恨啊， 怎么就信了浓眉大眼祁同伟的邪..... 祁同伟陪着笑：“老领导您误会我了，从我个人角度我是支持您的，我又没参与到你们的生意当中，房价便宜能提高老百姓幸福指数，这对我是好事。” “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黎建军边说边拍床铺，啪啪的....... 当初能被大饼吸引，主要原因还是相信祁同伟的干部底线和亿万富翁的身份，不会吃回扣捞钱。 可现实情况却无比打脸，竟然向着那些商人说话，不知商人逐利且永远不会满足吗？ “老领导，您高风亮节，我呢也没必要、更不敢参与到商业当中，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吃回扣，也从没想过要捞钱。” 祁同伟信誓旦旦的举起手。对灯发誓。 黎建军神色稍缓：“那你说说刚刚为什么要支持张天华，这和我们的初衷不符，你当初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唉......” 祁同伟发出一声轻叹，没有直接说，而是邀请黎建军下楼去食堂整俩菜，边喝边聊。 刚刚饭吃到一半就散局，根本没吃饱....总不能饿肚子谈事，又不是吃不起饭！ “行，边吃边说，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 下楼，来到食堂。 这时厨师都下班了，不过难不倒招待所所长，东山老大想吃点东西，这点小要求如果不能满足，那可就太失职了。 不一会就搞来四菜一汤端进包间。 祁同伟拧开铁盖茅台给黎建军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杯子倒满，“老领导，咱们先走一个。” 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其实祁同伟同意张天华的提议也很简单，主要有两点， 一，用市场价打造一批高档小区，用以打响东山地产的名气，这年头要干实事也不能忘记打广告，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二，要让利给东山集团。 总要让人家有得赚才行，大家都是各种老总，分分钟几十万上下，不能老是赔本赚吆喝。 以情、以威驱人，总归无法长久。 还是要以利驱人。 接下来祁同伟就把顾虑和想法全都说了出来，同时保证一定会建造一批低于市场价的房子，用以给想进县城的东山百姓们减负。 而听到祁同伟讲的两点考虑，黎建军有心想要撂挑子较真，认死理。 可想想还是轻叹口气。 没办法，祁同伟说的太有道理了，当初他在吕州当区委书记的时候就经历过，要平衡各方。 乌托邦只存在于童话当中，映照不到现实来。 可黎建军就是不爽祁同伟出尔反尔，一件大好事突然就拦腰斩掉一半甚至未来会更多，心里是真憋屈。 祁同伟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地道，因为从最开始他就是这么想的，想来黎建军也猜到了。 只能连连赔不是。 “那这房价你们准备定价多少？” 黎建军又闷了一大口白酒，沉声询问。 祁同伟想了想：“我的初步定价是廉价房200块钱一平，高档一点的400。” 以东山县未来的发展趋势来看，无论是哪种房子，绝对是白菜价，更远远低于各地级市的市场价。 绝对称得上一句良心。 来东山县买房搞投资，绝对是赚的。 黎建军却还是不满意，觉得还能再便宜点......祁同伟无奈：“老领导，就这价格一定会吸引一大批的人来炒房，倒挂经济您知道吗，谁买谁赚，都不用等，倒手就能赚。” 黎建军眉头皱的更紧，“那按照你这么说，老百姓还能买到房子了吗？” “这你放心，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我已经思考过，绝对让咱们东山老百姓吃到这一波红利。” “行，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黎建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拍拍屁股就走了。 祁同伟看了看杯子里的半杯茅台想了想，直接就给倒了.....真不能再喝，再喝又要吐。 “老同志就是难伺候，还要照顾其情绪.....要不是后续还有很多事，真不想伺候。” 祁同伟在心里嘀咕一句，晃晃悠悠的上楼，直接就在招待所睡了。 翌日， 天刚蒙蒙亮，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祁同伟睡眼朦胧的起身开门，黎建军一身运动服站在门外。 “几点了还赖床，走跟我跑个5公里去。” 祁同伟愕然的看着天色，“现在？能不能不去啊。” “生命在于运动，快走。” 祁同伟几乎是被半拽着的出了门，而被冷风一激，停留在脑海中不愿散去的三分睡意，顷刻间消散。 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暗骂； 这个老黎是真克我，我就不该去招惹他..... 俩人直接出了招待所，一路向西开始跑......途中黎建军指着已经开始忙碌准备出摊的早贩说道： “你看他们，为了赚钱养家起早贪黑，所求的不过是温饱二字。” 祁同伟不语，调整呼吸。 黎建军指着一个推着推车的少年，身后还吊着一个小尾巴，一个大约十岁的女童。 “再看这些孩子，这都是未来的希望，可现在却肩扛重担，早早支撑起一个家。” 祁同伟不语，继续调整呼吸。 黎建军皱眉：“你怎么不说话？” 祁同伟瞪了他一眼，我尼玛，这老黎怎么跟驴一样，跑的也太快了，这要放跑步机上最少16。 能跟上就已经用了全部力气， 说话？ 说不了一点。 至于开口让老黎跑慢点，那更不可能，祁书记也是要面子的，不就是跑步嘛，整呗！！！ 反正下次绝不和老黎一起跑步。 第221章 人云亦云，李大牛第三春 俩人跑了大约五六公里停下，折返回来又是五六公里，最少跑了十公里。 这强度祁大书记好久没体验，满身大汗，丑态尽出。 属实是给生活上了一下强度， 就这还没完，见祁同伟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黎建军还开启极尽嘲讽模式。 “你这身体不行啊，虚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别说这么远距离，就是跑一天都不累。” 祁同伟没理他，人能和驴比吗，老黎驴。 缓了大约20多分钟，俩人去食堂吃饭，而后分开......黎建军要回京州看看老婆孩子，祁同伟也需要开启新一天的工作。 而在吕州，8000吨废铁已经扔进炼钢炉里开始重铸， 一项订单会造成很多下游产业，吕州炼钢厂将废铁加工成钢，再由卫文昊旗下的运输公司运送到东山第五机械厂， 加工成成品。 一辆辆卡车进入工厂，后勤主任李红樱指挥卡车停在指定位置，然后招呼工人开始卸货。 而身为县局局长的李大牛则靠在轿车旁盯着现场，余光却一直扫向李红樱那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 没错， 自从上次拐卖案结识李红樱，当时她被自家老公打的面目全非还好些，看不出美丑..... 可自从半个月后消肿抱着孩子来感谢的时候，李大牛热心肠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无它， 这女人既妩媚又妖娆，长得比柳念梦还漂亮，很难和村姑联系到一起， 尤其是抱着闺女的可怜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李大牛觉得这娘俩实在是可怜，就帮忙找了一个工作。 本意是有个进项。 奈何这第五机械厂的厂长直呼李红樱是大才，非要让李红樱当后勤部主任。 而捞到这么一个体面还轻松的活计，李红樱对李大牛的感谢之情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没事就要请李大牛吃个饭，用做感谢。 有孩没爹长得又漂亮的妈，没事就请一个大男人吃饭，这事传到厂长耳朵里，李红樱这工作算是稳了。 私下已经决定，只要自己还是第五机械厂厂长一天，李红樱就踏踏实实的工作，绝不会有人为难。 此刻， 李大牛偷偷观察，那玲珑曼妙的身姿，摇曳间有着无穷魅力，心里面像是又一百只猫在挠， “李大牛啊李大牛，你可是有老婆的人，可不能对不起媳妇。” 李大牛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直到卡车卸完货才收回目光离开.....他这次来主要是巡视护厂工作， 检查有无懈怠和安全隐患， 而等李大牛离开，李红樱进入厂房办公室，几个卸货工人相视一笑，皆露出我懂你懂不懂的神色。 这是男工，反观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则狠狠淬了一口，满眼皆是鄙夷和不屑。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呢，这个小骚狐狸。” 下午， 李大牛又来了，进入厂房办公室直接找李红樱。 “李红樱，你前夫的判决书下来了，他涉嫌拐卖儿童、盗窃、故意伤人、情节特别严重，法院判决死刑，下个星期在郊外打靶.....这是判决通知。” 李大牛发誓，自己绝没有任何干预，而是李红樱这前夫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原本及时交代问题有一个酌情考虑的情节，可判决的法官看到这男人竟然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孩子都卖， 酌情考虑直接变成不考虑，必须物理消灭，让世间少一个祸害。 李红樱接过判决通知， 直接泪奔。 再怎么说也是孩子她爹，两人也有过短暂的幸福时光，如今人就要死了，不免心凄凄。 而美人落泪最能勾起男人的恻隐之心， 作为一名曾经的舔狗，李大牛是地地道道的颜狗，最见不得这场景，想安慰两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直到李红樱扑到他怀里嘤嘤哭泣的时候，李大牛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安慰。 “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这种人渣不值得你为他落泪....” “呜呜呜.....” 俩人在办公室里宣泄迸发的情感，这一幕却被找李红樱签字的同事撞了个正着， 女妇人什么都没说，讪讪退走，眼中迸射出浓浓八卦之火，第一时间就去和好闺蜜分享。 “我有个事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我有个事要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再告诉别人。” “你过来你过来，我有个事要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一传十、十传百，俩人明明在办公室什么都没干，可外面已经传成李大牛正在办公室策马奔腾。 当李红樱情绪恢复过来，李大牛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许多人眼中不明的意味，暗骂一声有病，大踏步离开。 而到了晚上，下午发生的事情传到厂长耳朵里， 厂长磨搓着下巴：“李红樱同志工作认真负责，应该着重关注提拔，祁书记说过，让有能力的人去到重要岗位，才是科学发展的前置条件......要不拘一格降人才。” 李大牛如今在东山县绝对有画面， 可还没到只是捕风捉影就让厂长细心钻研的地步，只因李大牛原先是汉东大学保卫科，入d介绍人是祁同伟， 如今在东山县这个地界，任何关于祁书记的事情都是大事， 要小心对待、着重去办， 这就是权力的延伸效应， 祁同伟整天为了东山县发展奔波，还真注意不到这些小事，更无法控制每一个人的想法。 他只能把握发展的大方向，让群众幸福指数提高、腰包鼓鼓，逢年过节吃肉的次数增加。 其余的， 祁书记又没开天眼，没人上报他上哪知道去。 且祁同伟知晓权力需要慎用，所以他从不安排家族或亲人来东山县发展工作，竭力避免裙带关系。 可有句话怎么说， 只要肯钻研，办法总比困难多，八竿子打不着的都要往上靠，就比得到10多万赔偿金的李妍母亲。 祁同伟本意是孤儿寡母，缺乏安全感，给找个打扫卫生的工作让人安安稳稳生活。 可现在呢，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竟然成为车间组长， 也就是祁同伟目前还不知道，不然一定会发飙。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22章 大力发展 吕州炼钢厂是中型炼钢厂， 订单8000吨废铁用一座中型电炉、一座中型转炉。 中型电炉每次熔炼最大量是50吨，一次熔炼需要2-3个小时。 中型转炉效率更高，不过需要按比例搭配其它原料，同样是50吨，每次转炉吹炼只需要30-40分钟。 两个炉子连轴转，只用15天时间，8000吨废铁共转换成7000吨钢材，损耗10%，在正常范围之内。 至于为何有零有整，有没有零头截留，没人计较这个。 而他这边刚熔炼完，只是过去十天时间，黎建军又带着大批货源回来，1.5万吨废铁，5000吨建筑钢材。 炼钢厂厂长笑的见牙不见眼， 周正明前来视察工作的时候不停的夸东山县赏饭吃，全厂都感谢东山县。 于此同时， 东山县第五机械厂， 厂长找到常务副县长关飞，提议想要将工厂扩建扩招，不然根本完成不了上级下达的任务， “扩招扩建？这事可不是小事，审批也很麻烦，要不你们先把订单让出来一些，直接在吕州二次加工？” 关飞给出建议， 厂长当时就急了：“我的县长大人，您这不是让我把饭给别人吃嘛，自从有祁书记和您的领导，咱们机械厂才刚过几天好日子呀。” “副的副的！” 关飞佯装恼怒，直言会上报会上讨论就把厂长打发走，自己去找顶头上司县长白冰。 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白冰简单思考一下，没直接表态，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便打发走关飞，独自一人去找祁同伟汇报去。 白冰对自身认知非常清晰， 老爹白展崇也告诫过，任何关于经济发展的大事，第一时间去找祁同伟汇报，别怕麻烦，更别怕丢人，人家是专业的，你自己怎么上来的要心中有数。 听人劝吃饱饭， 且订婚过后的白冰也成熟不少，知道有大腿就当挂架挂着就行，没脑就不要硬想....不能打乱祁书记对东山县的整体部署。 ........ 县委书记办公室， 白冰把问题完完整整陈述一遍，而后就看着祁同伟沉默思考，静静等待。 第五机械厂如今的规模确实有些小了。 已经跟不上如今东山县的发展节奏，扩招扩建可以提上日程。 祁同伟抬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城关地图，第五机械厂所在的位置周边都是职工家属楼，直接扩建就要考虑安置问题， 而迁厂到新区空地重新规划会省下很多麻烦。 摆在面前的就两个选择，是拆还是迁..... “喂，关飞吗，来我办公室一趟。” 祁同伟打电话给财务大总管，撂下电话起身给白冰倒一杯白开水，没有茶叶的那种。 “来来来，先喝口水等等咱们的大总管。” 白冰现在也不是小白，接过水杯道：“你是决定要扩招了？” “没错，咱们县的gdp可离不开机械厂。现在的问题是拆、还是迁，要看看大管家怎么说。”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 祁同伟比较倾向于拆，多花点钱给职工一些拆迁补偿，让他们的腰包鼓起来，然后刺激消费。 很快， 关飞匆匆赶来，他面色潮红，额头冒汗，秃头边上的鬓角微微打流。 “大管家来了，快坐。” 祁同伟给他接了杯白开水放到桌面上，笑眯眯的询问：“大管家，县里现在有多少钱。” 关飞早就习惯祁同伟的处事风格，来之前就打好腹稿， 类似祁同伟这样的领导，问你县财政有多少钱，你不能直接回答多少多少，而是要算账。 哪里收入、哪里支出，收入多少、支出多少，最后剩下多少。 收入的大头是万亩大棚，三大工厂。 支出的大头是新区开发和教育。 一算账，县财政共有9000多万。 祁同伟在心里算算这一笔账，觉得可以搞，按照工厂周边1万户来算，等面积调换、超面积补差、临时安置等，5000万基本够了。 “白冰，你回去准备一下材料，下次常委会上就提这件事，拆，至于具体工作怎么做，咱们再完善。” ....... “欸你听说了吗，县里要扩建机械厂，咱们这要拆了。” “真的假的，要是真能拆就好了，正好给我大孙子娶媳妇。” 第五机械厂周边，消息灵通的大爷大妈开始有鼻子有眼的讲述，而这个时候县里正式会议还没召开。 大家就是通过这段时间机械厂订单增加，黑天白夜的干活，职工面带笑容的抱怨活太多，工厂忙不过来等一众消息，经过汇总后推测出来的。 对于老百姓来说，拆迁可谓是头等大事， 旧房换新房、还有钱补偿....都在盼望着自家脚下能拆迁重建。 祁同伟是从底层走上来的干部，知道老百姓最关心什么....真要是不拆而是迁厂，或者直接整个第二分厂， 老百姓是真的会骂娘。 祁书记可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一心想要进部的好干部，深知群众才是基础，有好事宁可自己吃点亏，勒勒裤腰带，也要把群众放到最前面。 就在大爷大妈聊天的时候，县委这边也完成初步会议拟定。 不过是否要真拆，还有一个关键步骤....民意调查。 祁书记深知，干一项工作之前，必须要把前期准备做到位，力求尽善尽美，这样才能保证后续工作畅通。 就比如这民意调查， 你想拆，他想拆，那有没有人不想拆？ 这都需要调查。 只有大家都同意了，这项工作才能继续下去。而这些工作就需要大量基层科员来做。 三天后的一个夜晚， 工作人员拿着印好的告示单，在各家门前、电线杆，把告示单贴上，再悄悄离开。 天刚刚亮， 各家吃完早饭出门的时候，发现告示单，定眼一看，马上把单子撕掉回屋和家里人商量。 “婆娘，婆娘，大好事啊大好事，真要拆了。” “什么拆了，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这个这个，你快看。” “看个屁看，你不知道老娘不认字啊，你成心的是吧。” (⊙o⊙)… 【感谢义父爱吃生煎鸡翅的黄老头的爆更，铭感五内啊有木有，再次感谢诸位义父支持，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223章 暴雷!范志文:我钱呢? 拆迁就像龙卷风，牵动机械厂周边每一个人的心， 厂长人都笑麻了，反观两个兄弟单位，第三化工厂和第七纺织厂，就跟死了老娘一样，脸黑如锅底。 上一秒大家还在一起好好玩耍，下一秒你特么就要单飞。 真真不当人子， 可这是县里的决定，谁也无法干预，只能独自生闷气。 与此同时， 东山建筑规划的桂林院和惠民小区，已经提上日程。 前者要以亲民价格打造绿化超过50%的高档小区，后者则是平民住宅区。 修路、新区开发、种植大棚、盖楼、教育、医疗、拆迁、扩建，多向开花干的是如火如荼..... 搞这么多工程，源源不断吸引人员来东山县谋生，全都在正向发展。 另一边， 原本想要对东山县发难的范赵一系，此刻也没了声音。 不是二人洗白不再针对搞事，而是大洋彼岸的小日子暴雷了..... 这一天， 赵立春接到一通电话.....是李远航打来的。 呼呼—— 话筒传来呼呼风声， “赵书记，完了，一切都完了，全没了，全都没了......” “什么完了没了，你说清楚....” “赵书记，如果你还念一点旧情，希望你放过我的家人，谢谢！” 咔嚓—— 手机被摔到地上，李远航望着脚下川流不息的人流，还有身边的跳友，惨然一笑......他双手张开重心前倾，身形骤然消失。 一旁的小日子人见状，同样也是惨然一笑，“咳嗽带肋！（该死）” 同样消失在天台。 嘭——嘭—— 两声巨大响动， 大街上的人群只是麻木的转头看看，继续如行尸走肉般游荡。 近段时间小日子跳楼者数不胜数，因为他们接受不了上一秒还是大富翁，下一秒就变成了大负翁。 且还是负的几辈子都还不起的那种。 李远航和他的跳友只是大时代的一个缩影，无论生死都改变不了任何结局。 而在汉东， 赵立春在接到这如遗言般的发言后，沉默坐了许久。他是五天前知道小日子暴雷，当时让李远航以跳楼价甩卖出去回回血。 可怎么卖？ 如今小日子的房子还不如一卷厕纸，谁买？谁有钱买？ 李远航无奈只能断章取义，把跳楼价三字去掉尾部，直接跳楼。 “利令智昏，利令智昏啊......” 赵立春喃喃，无比悔恨当初怎么就没听祁同伟的话见好就收....好好的百万富翁不做，非要微操，一下把自己弄成了穷光蛋。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赵立春最头疼的是怎么跟范志文交代，因为这次投资不仅是自己变成了穷光蛋，连带着范志文也成了穷光蛋。 想到范志文， 赵立春突然就很理解李远航。 尼玛...... 真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呀。 “还好上次拿回来500万，不然我也要跳楼了。” 悔恨过后，赵立春只觉一阵庆幸，原本对车志强的恨，又化作浓浓感激。 要是没有车志强玩那么一手，可就不是穷光蛋那么简单.....真就全完了。 而在此刻， 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一个小小东山，去关注进口钢材是否赚钱，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只是老话说的好， 纸永远包不住火，小日子泡沫经济全面破裂，新闻可谓是铺天盖地，范志文怎么可能不了解。 而当他看到报道的第一时间，只觉气血上涌，头重脚轻，整个人如醉酒般晕晕乎乎。 范志文是个干大事的， 短暂惊慌过后恢复常态，都没去找赵立春，而是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工作，一直到下班回家才给赵立春打电话。 电话内容非常简洁， 春春，过来，来我家！！！ 赵立春似有所感，知道事情肯定是败露了，因为他从领导平静的语气下听出滔天怒意。 他猜的没错， 范志文原本想着退休以后去住小别墅，现在心心念念的小别墅没啦、钱也没了。只能眼馋平鸿振，岂能不怒？ 叮叮叮~ 门铃声响起..... 保姆上前开门，赵立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进入到客厅，然后就看见范志文笑眯眯的脸。 赵立春心里暗暗叫苦，挤出一个无比牵强的笑容：“领导，您找我。” 范志文笑容不变，指着沙发：“立春来了啊，快坐。” “不....不坐了吧，我站着就行。” “欸~让你坐你就坐，客气什么啊你。” 赵立春无法，只能如坐针毡的坐下，他上半身挺得笔直，呼吸放缓。 有道是该来的始终要来，躲是躲不掉的，范志文只是寒暄片刻就把话题往小日子上面引。 着重讲解祁同伟建议撤资后，赵大书记的高谈阔论。 范志文的记性相当好，完美的将当日场景以口述的形式再现了，尤其是赵立春挥斥方遒的模样，演的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他讲的投入，赵立春听的满头大汗，汗水顺着鬓角流到下巴，吧嗒吧嗒的往下滴。 “我钱呢？” 范志文话锋一转，突的询问。 赵立春还在点头，是是是个不停，等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范志文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转而无比平静，好似即将爆发的火山。 范志文根本不管是否失态丢了体面，而是声音拔高继续询问：“我钱呢？” 赵立春讷讷不言。 范志文声音再次拔高，开始咆哮：“我问你钱呢，当初是你信誓旦旦的跑到我面前说稳了稳了。我也说过不止一次，有问题随时通知我，咱们就赶紧撤，落袋为安。可你呢，到了现在还瞒着我。” 范志文爆发了，他也有理由爆发，任谁去搞投资赔的分币不剩，还是最后一个知晓的，都会爆发。 这和身处什么位置无关， 范志文只觉自己是被欺骗了，还是被最信任的下属欺骗。 整场投资除了投钱以外，别说参与，最后甚至连知情权都没有，这谁能忍？ 再忍都成了王八。 “赵立春啊赵立春，你藏的可真深啊你，你害苦了我啊你！！！” 第224章 祁同伟:赵立春，你又来了 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赵立春人生第一次个人投资，不仅把自己亏成穷光蛋，连带着也把最大靠山带进沟里。 两人最初的本金是40万，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朋友入股，共拿100万杀入小日子地产市场， 上次因车志强的事带回500万，只是把除原始资金以外的所有账目全部清零，只剩下100万本钱不动。 赵立春其实也想着要不要把本金拿出来， 可当时形势一片大好，贸然归还本金有种不带人玩的意思，想想就作罢了。 现在倒好，全没了。 赵立春能猜到，不止是范志文在等自己一个解释，最初投资的所有参与者都在等一个解释，只是碍于赵立春的地位，不好直接询问罢了。 可别人有顾虑，范志文可没有。 他只知道小别墅没了，这些年的存款也没了，一切都没了。 要知道这20万可不光是自己的钱，还有借亲戚朋友的钱......主打的就是一个光明正大，能花不烫手。 此刻， 愤怒咆哮过后，范志文也是一片颓然，尤其是询问那个代言人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一点没发现市场变化，又从赵立春口中得知人可能已经出事的时候。 百般滋味只有自己体会。 “那现在怎么办？” 范志文愁苦开口； 他现在真有点茫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20万真不多，多的是暗搓搓拿出小金库里的钱投资， 这些钱不方便细说，反正上不了台面。 唯一能肯定的是此刻两人已经彻底成为一名穷光蛋。似祁同伟那般随意花钱、随意捐款的愿景已随风而去。 俩人很默契的谁也不提小金库，只谈那40万，谈怎么翻身.....可这谈何容易，这次教训已经把两人的心气给打没， 准确说是打清醒了。 沉默良久后，赵立春弱弱开口：“要不再借点钱去找祁同伟？” 范志文眼睛一瞪，眸光锐利如刀， 只是没持续多长时间又疲软下来，开始磨搓着下巴仔细思考是否可行。 事实已经再次证明， 祁同伟及时从小日子撤资是具有前瞻性的正确决定。 反观时刻讲万物竟发，优势在我的赵立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蠢蛋。 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没听说祁同伟在搞什么投资啊。” 这话其实就是同意了，唯一的难点是祁同伟正在东山县老老实实上班，没有搞事。 赵立春胸脯拍的磅磅响，“领导，我去和他谈，这事您就交给我吧。” 范志文斜眼看他，满眼都是你行吗三字，充满了不信任。 “领导，我承认在金融领域的眼光上比不过他祁同伟，可交涉谈判这些事，我自问不弱于人，您要信我啊。” 赵立春必须要揽下这活计，要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就凭此刻范志文犹如看一坨狗屎的眼光中就不难猜出，未来日子会有多艰难。 “还有啊，这件事不宜扩大，总不能让您去跟祁同伟交涉吧.....您还是把这事交给我吧。” 这番话可谓说到范志文心坎里，祁同伟一个小辈，什么档次让自己去求他。 这要是传到梁群峰耳朵里，岂不是要被笑死？ 不妥不妥。 范志文心中有了决断，挥挥手示意赵立春赶紧走，默认了此事。 “感谢领导信任。” 赵立春鞠躬致谢，脚步急促的向外走，一直出门以后那弯着的脊背才重新挺直起来，匆匆上了专车，离开省委家属大院。 车内， 赵立春已经在思考如何让祁同伟再次出手， 而在另一边的东山县， 祁同伟也在准备二次出山，这一次要剑指北方，开始第一次北伐！ “我现在总资产是7亿7000万美金，现在是4月，今年11月卢布官方汇率是1美金兑换1.8卢布，而到了明年12月25号的时候，1美金可以兑换170卢布，贬值了近94倍。” “只要到时做空卢布，都不需要加杠杆，资产就会翻几十倍。” 祁同伟磨搓着下巴，再想自己要不找做90年代的千亿富翁，还是美金。 不过只是想想，祁同伟就打消这一疯狂的念头。 永远不要赚最后一分钱，真要是卷走几千亿，估计也就离死不远。还是要低调发财，不能太高调。 “那就赚壹佰亿，赚够壹佰亿就收手。” “也不知道这次是男孩还是女孩，老子打下来的江山，总要有个儿子来继承才行呀。” 祁同伟思维有些发散。 一会想着赚多少钱、一会想谁继承家产，一会又想着这次要带谁一起玩。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声音响起....... 祁同伟拿起电话接通：“喂，我是祁同伟。” “同伟啊，忙什么呢，现在说话方便吗？” 祁同伟放松的身体不自觉开始绷紧，坐姿如标枪，诧异道：“赵书记，我正在工作，说话方便，有什么指示您说。” “什么指示不指示的，周五你回京州来我这一趟，有点事。” “周五？赵书记你要是着急，我现在就能回去。” “不用不用，来回跑怪麻烦的，事不着急，周五再说。” “嗯，那好，那我们周五见。” 通话结束， 祁同伟看着话筒，陷入了沉思...... 这语气怎地如此熟悉，感觉犹在眼前呢...... 对了，上次找自己借钱就是这语气，温声细语的...... “这老赵又遇见什么坎了，不会是又要找我借钱吧，我尼玛，上次你在我面前滋滋喝水的事，我可还记着呢。” ........ 周五， 祁同伟坐上桑塔纳向京州赶去， 等到京州时，时间已经来到晚上6点，他没直接去市委家属大院去找赵立春，而是回家看看老婆， 梁璐如今孕期近4个月，已经开始显怀， 淡淡的桂花体香里还夹杂着一丝奶香，搞的祁同伟火气很大，有点沉浸在温柔乡里不想走。 不过想到即将发生的事，祁同伟只能用莫大毅力抽身，换了身衣服洗个澡，磨蹭到7点才出门。 “老赵，这次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78出来！！！”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25章 祁同伟:听，你听我喝酒的声音 临近4月，万物复苏， 市委家属大院1号楼，小院里架起一个烧烤架，被点燃的炭木因时间流逝铺上一层薄灰，一旁桌面上摆满新鲜食材。 屋内， 三姐弟坐在沙发前望着屋外，赵瑞龙眉头紧锁，一脸焦躁。 “爸，那个祁同伟到底来不来啊，这都几点了，都快饿死了。” “你饿死鬼投胎啊，人家从东山回来，耽搁一点时间不正常吗。” 赵立春没好气的呵斥，心中却和儿子一样充满负面情绪......要不是求人办事，至于等一个小小县长嘛。 二姐赵小惠开口：“爸，不是我说，您这位下属真是不懂规矩，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赵瑞龙：“对啊，要我说咱们就别等了，让他从哪来回哪去，咱赵家不欢迎！” “行了，都少说两句。” 赵立春呵斥，而在这时，一辆黑色桑塔纳缓缓驶来，祁同伟下车从后备箱里拎出两盒礼品进院。 “人来了，都注意点态度。” 赵立春起身走出房门，脸上笑容随着脚步移动而越发明媚，到了祁同伟近前已经变得无比灿烂。 “同伟啊，你说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啊，见外了。” “抱歉啊赵书记，我这破车中途发生点小故障，抛锚了.....我这来向您赔罪来了。” 祁同伟说着把礼盒提了提，放到一边。 至于赵立春信不信祁同伟的解释，那就是赵立春自己的事，跟他祁同伟可没关系，大不了你撵我走啊。 赵立春信了，哈哈大笑：“车老出毛病可不行，耽误事，明天去市里再领一辆新的，快坐，今天咱们吃户外烧烤。” “老大、老二、瑞龙，出来干活。” 仨姐弟别管之前怎么埋怨，真到祁同伟当面还真不敢甩脸子，倒不是怕祁同伟，而是不能掉赵立春的面子。 更不能掉赵家的面子。 整场饭局吃的还算尽兴，唯有一点让仨姐弟有点蚌埠住，因为赵立春称呼祁同伟是老弟...... 可祁同伟比赵家大姐还小一岁。 这尼玛老爹叫老弟，仨姐弟平白就矮了一截，赵瑞龙几次张嘴也没叫出祁叔叔，只能以职务相称，管祁同伟叫祁书记。 按理来说， 这时祁同伟应该善解人意的说出各伦各的，直接叫名字就成。 祁同伟偏不， 旁人无所谓，可赵瑞龙这个大侄子，祁同伟是认定了。要么叫职务、要么叫叔叔，你赵瑞龙自己选一个。 赵瑞龙心里这个膈应啊，吃完饭直接进屋回房间，祁同伟不走绝不露面。 另外两姐妹同样如此， 而等三人离开，院前就剩下祁同伟和赵立春两人，这饭也吃了，辈分也涨了，该到谈正事的时候， 首先第一步肯定是肯定，还是对工作和生活的双重肯定， 其次第二点就是卖惨，讲一讲小日子暴雷后的损失，只谈那40万，其余一概不提。 最后第三点才是询问； “同伟，有没有好的风口，让你赵哥我弥补一下损失。” “赵书记，您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祁同伟满眼惊讶，心说这老赵在搞什么，似他和范志文这种大权在握的人，想要多少钱弄不到？ 至于连脸都不要，反过来和自己说软话。 不过仔细想想又恍然，赵立春丢人跟范志文有什么关系，老赵想要微操搞砸了，范志文肯定不同意。 且人就怕比较。 一方正大光明，一方蝇营狗苟整日胆战心惊，怎么选，根本不用选，踌躇犹豫的时候多看看平鸿振的小别墅。 祁同伟反正不相信平鸿振这些年没个小金库，人家只是有了更好的选择而已。 昨日的平鸿振，恰如今日的范赵二人。 祁同伟低头开始在桌面寻找，眼睛一亮，在赵立春茫然的神色中端起还剩下半杯的茅台放到嘴边，滋滋喝了起来。 “赵书记，不瞒您说，以前我还不理解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句话，可今天在您家喝这酒，味道就不一样，好喝。” 领导的记忆就跟鱼一样，一般只有7秒， 赵立春早就忘记当初在京州银行接待室里喝茶时的场景，一时间被这不招头尾的话搞的有点懵， 不过想不起来不要紧，祁同伟会帮他想起来，也不说话，就滋滋的吸溜起来。 声音贼大！！！ 不间断的滋滋声，掀开被赵立春尘封的记忆。 赵立春笑容僵住，脸当时就黑了。 祁同伟却似无所觉，就这么继续滋滋的喝着；你要是不爽你撵我走啊。 赵立春嘴唇微颤，几次想要开口终是没说出来，反而拿起酒杯挤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赵哥陪你走一个。” 他一手端酒杯，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紧紧攥着，心中恼怒到了极点。 祁同伟根本就不在乎， 在汉东，有梁一系和范赵一系就是死对头，一方有难另一方肯定不会伸出援手，而是会迫不及待的踩一脚。 区别在于， 祁同伟更加理智，落完赵立春面子后还能往回收，还会借助重开优势为自己谋利。因为他始终没有忘记目标理想。 一切都是为了进部！ “赵书记，实不相瞒，目前我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不过你放心，只要有风口我第一个通知你，绝对正大光明的那种。” “同伟老弟，这是在家，不是在单位，别老赵书记赵书记的叫，不用称职务。” 赵立春已经听出弦外之音，紧握大腿的手已经松开，笑起来比刚刚多了三分真诚。 饭局结束， 赵立春亲自送祁同伟到门口，目送他离开后，转头回到书房向范志文汇报。 没提滋滋打脸的事，这种事自己回被窝消化就行，不能跟孩子一样告状，只说祁同伟很上道，已经同意了。 这副报喜不报忧的模样，成熟的让人心疼。 祁同伟作为有梁一系的三剑客之一，骨干人员，从未想过借助范赵一系的阶梯进部，只要范赵一系不使绊子，不卡自己就行。 而将期待降低，自然就会少很多失望！！！ 【感谢乌玄易的角色招呼、爱吃葱油石斑的姜经理的秀儿，感谢义父喂饭，呜呜呜，虎虎好感动，好想为义父们千里送温暖，再次感谢，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26章 亮平结婚 都说女人一孕傻三年，那三年两孕呢？ 祁同伟回到家就看见梁璐在学国外读婴儿小故事给肚中的孩子做胎教。 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真的有用，只能洗漱一番坐在旁边陪着，等梁璐把小故事讲完，祁同伟已经睡着了。 翌日清晨， 两人来汉东大学的操场散步，正好碰到晨跑的侯亮平和陈海， 正常讲，大四下学期应该去外面实习，只要等考试时回来参加一下，写一篇毕业论文就能拿到毕业证书。 不过侯亮平有自己的想法，他想的是就在学校待到毕业，然后直接工作和白冰结婚。 选择吃软饭，还苦哈哈的去实习，那软饭不白吃了嘛。 “老学长，一起来一圈啊。” 双方靠近时，侯亮平发出邀请，祁同伟笑着摆手：“你们跑，我俩随便走走。” “那行，一会见。” 客套一番，侯亮平一个加速便将距离拉远，祁同伟则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 不得不说，成了白家准女婿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以往几年见到祁同伟都是死乞白赖的往前靠， 哪像现在， 不过祁同伟也不在意，没了钟小艾这层关系，任凭侯亮平再怎么跳也没有。 说曹操，曹操就到。 扎着单马尾，一身运动装的钟小艾从对面跑来。 几年时间过去，钟小艾到达人生最美的年龄，活力四射。在路过两人时速度稍稍慢了一下，随机一个加速错开。 毫无任何神情，好似陌生人一样。 大学四年，钟小艾一直保持单身状态，面对侯亮平撮合她和陈海也是不为所动，封锁心门。 祁同伟觉得这样就挺好， 就这样离开汉东回京都发展，永远不回来才好呢。 套用未来赵瑞龙的一句话就是，汉东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 时光匆匆，眨眼来到7月， 祁同伟在接过白冰递过来的文件后笑道：“给你休假都不干，明天都要结婚了，你也太拼了。” 白冰看了眼窗外正盛的阳光，笑道：“这不会来知会你一声，我今个先走，明天别忘来呀。” “放心，明天我准时到。” “行，那我走了。” 祁同伟起身送白冰出门，转身时掏出根烟点燃，走到窗前放松一下精神。 突的，目光微凝， 楼下白冰直接上了乔兴贤的车离开。 “？？？？” 祁同伟摇头失笑，哪怕是领导也不能什么事都管，只要没闹的人尽皆知，该装糊涂的时候还是装糊涂的好， 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再说也没证据，疑罪从无.....不能搞捕风捉影那一套。 “就是可怜我那学弟了。” 祁同伟声线好似带着叹息意味，可嘴角那抹弧度却始终压不下去。 ......... “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京州某ktv里面，侯亮平和一众同学大声欢唱，今晚消费全部由他来买单，为了的告别单身，婚前的最后一次疯狂。 陈海在一旁劝道：“少喝点，明天还有正事呢。” “我没事！” 侯亮平不管不顾，就是要买醉。 开过车的人都知道，仪表盘可以作假，可车况做不得假。 当然，如今这时代对某方面的教育很隐晦，侯亮平很多事都不懂......不过在一次偶然机会和班内同学发生一次邂逅，开过一次新车， 前后一对比， 全明白了。 一想到白冰以工作为由，结婚前一天还不回来，侯亮平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可为了前途又不得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默默买醉忍气吞声。 “来亮平，提前恭喜你结婚。” 一名男同学举杯敬酒，眼里满是鄙夷，刚出社会还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大学生，面对侯亮平这种毫不掩饰的吃软饭行为，打心眼里看不起。 不仅是他，满包厢里除了陈海以外都是这样， 不过只要再过上几年，这一包厢里的绝大部分人都会从鄙夷变成羡慕，不过无论羡慕还是鄙夷都没用， 白冰可是地道的颜狗， 吸引白冰选择侯亮平除了是高材生，更大原因还是侯亮平长得确实帅。 今夜， 他在买醉在欢唱， 她也在买醉在欢唱。 翌日， 白冰一身洁白婚纱，侯亮平西装革履，双方携手迈过花门、踩着红地毯、迈上舞台。 祁同伟一家和吴慧芬一家坐在一起，望着舞台上的新人。 可以看到，此刻舞台上的白冰面若桃花，双颊绯红.....侯亮平双颊绯红，目光迷离.....俩人好像还没醒酒。 只能遵循主持人的指示完成相应步骤， 整场仪式没出什么乱子，只是出了一点小插曲，就是在相互交换戒指的时候有一个接吻环节。 祁同伟视力好，他坐的这个角度也好，清楚看到两人接吻时皆蹙眉， 也不知道为啥。 反正祁同伟没从两人眼中看到爱意和欢喜，能看到的只有平淡。 更靠近舞台的家属席，白展崇也察觉出异常，眼底闪过一丝忧虑，对白冰的未来生出担忧。 老妻少夫想要幸福的走一辈子，难啊。 白展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祁同伟和身边的梁璐，瞧瞧梁璐在看祁同伟的时候，眼中的柔情蜜意都化不开，祁同伟眼里也全是温柔与疼惜。 这才是甜蜜夫妻该有的眼神。 “可能以后有孩子就好了吧。” 白展崇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面上笑容依旧。 成婚仪式结束，新郎新娘敬酒完成，梁璐和吴慧芬离开，祁同伟则和梁群峰等人进了一个包间。 任何场合都有圈子和等级， 白展崇加入有梁一系，梁群峰等麾下一众马仔全部到场，可能进入这包间里的只有寥寥20几人。 上首主位肯定是梁群峰，左手白展崇、而后依次排开，右手元宏硕、周正明、祁同伟、傅项明。 然后是一种厅级。 一个组织，座位最有讲究，别看祁同伟只是正处，可他就是能排在周正明身后，地位就是比吕州市长傅项明高， 这不是因为祁同伟是梁群峰的女婿， 而是这些年祁同伟为有梁一系屡立战功，一点点争取过来的。 第227章 周正明叹息! 这时， 梁群峰端起酒杯，包间霎时间停止相互交谈，陷入绝对安静。 皆举起酒杯。 梁群峰眼里闪过满意之色，“今天借着展崇爱女喜结良缘的好日子，大家聚在了一起，我就讲两句。” “这第一句，让我们再次恭喜展崇老弟找了一位嘉婿。” 言罢，一饮而尽，众人纷纷跟随。 一旁站着的钱才良等三位秘书给三位大佬倒满，其余人自己倒满。梁群峰再次举杯。 “这第二句，借着这处喜地、宝地，我希望大家为汉东发展，团结同志，贡献属于自己的那份力。” 包厢里有服务员服务，很多话不好说、不方便说，更不能直白的说。 总不能直接来一句以后跟我混，吃肉！！！ 更不能把无关人员全都打发走，搞得跟密谋一样，平白落了下成。 不过能坐到这包间里的人全都久经官场，闻弦音而知雅意是基操，傻乎乎的人坐不到现有位置，更进不了这间房。 两句话讲完， 梁群峰放下酒杯，全场又开始自由发言，随意闲聊...... 而在外面招待宾客的侯亮平望着紧闭的包间门，眼底闪过一抹火热和向往，哪怕他如今已经是白家女婿，可想进核心圈层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目前而言， 白冰可能只够资格站在门口开关门，而他侯亮平连开门都用不着他。 这次毕业季，钟小艾已经回到京都，正如她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海则进入京州市检察院，陈岩石的原话是先在基层锻炼锻炼，然后再进省。 至于侯亮平， 摆脱父亲侯镇江因腐败带来的不良影响，一步直接接进入省检察院，于他而言，前途远大光明，更加的海阔天空。 “等着吧，以后我也会是其中一员。” 侯亮平豪气干云的想， 这时； 二姨又开始作妖，“小侯你发什么楞呢，这酒都没了看不见呀，在去给叔叔伯伯们拿一瓶过来。” 侯亮平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服务员，暗自咬牙挤出一抹笑：“好，二姨你等一下。” 等他离开，二姨也不管白冰就在一旁，直言：“这个小侯一直盯着包厢看，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冰冰呀，你这男人要栓紧了，他野心很大呀。” 白冰脸色有些难看：“二姨，我和亮平今天结婚，你老说这些干嘛呀，你在这样我告诉我爸了。” 二姨被噎了一下：“你这孩子，二姨是为你好，你怎么不知好赖呢。” 白冰没理她， 俩人为何能走到一起，没人比她白冰更清楚，要是这侯亮平是一条咸鱼，怎么可能会娶自己，图年龄大还是图自己玩的花？ 有野心是好事！ “人这一辈子很长也很短，匆匆几十年，侯亮平想摆脱白家最少要20年，那时我都退休了，只要到时候我不管他，这辈子糊弄着就过去了，还是要及时行乐。” “叭叭叭的，就显着你聪明。” 白冰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个二姨，又蠢又坏还尖酸刻薄，等老爹退休以后，再让二姨上白家的主桌，她把名字倒着写。 ........ 包厢里， 祁同伟端着酒杯穿梭在各个位置，每人都敬酒，每人都谈笑一番。 成为县委书记，下一步就要向京州常委发起冲击。 而到这一步必须要有更多的人脉，这里指的不是以梁群峰为首的有梁一系，而是他祁同伟自己的人脉， 怎么做呢？ 先结交，再等鱼儿来..... 鱼饵都准备好了，就是11月份做空卢布。 祁同伟很清楚，自己最有利的发展规划就是在京州，按部就班一步步编织关系网，一步步往上爬， 这座汉东权力中心，能不离开最好不要离开。 “老钱，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家里，一起喝点。” 敬一圈酒后， 祁同伟端着酒杯站在角落和钱才良聊天，唠家常，推心置腹。 钱才良轻抿了口杯中酒润喉，笑道：“我随时都可以啊，不过要周末。” “那就明天，正好周天，有点事跟你说，好事。” “好事？那我明天可要准时到。” “对了，我记得你不吃辣和香菜对吧。” “这你都记得呀。” “兄弟嘛，我当然要记得了。” 简单几句话，钱才良就听出很多讯息，一是有好事第一个想着自己，二是知道喜好重视自己， 别管是装的还是什么，钱才良心里都是热乎乎很感动。 当初因立场不坚定差点断了仕途，是祁同伟拉了一把，将钱才良从深渊拉出来。 可再大的恩情如果不小心维护，总有用完的那天。 钱才良是省长头号大秘，如今已经是正处干部，职务上祁同伟根本无需插手，人家本身就是海阔天空。 只能从生活日常上维护。 饭局结束， 宾主尽欢。 众人纷纷离场，祁同伟、梁群峰、周正明三人坐一辆车一同离开。 许是多年习惯的原因，仨人只要是碰头，肯定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谈谈怎么防止别人阴我，和我怎么去阴别人。 这就绕不开平焦一系和有梁一系。 祁同伟想了想，然后就把前段时间赵立春找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哼，这次算他走狗屎运捡着了，不然直接就能扒了他的皮。” 梁群峰眸中冷光乍现。 如果不是要保周正明向范赵一系卖好，赵立春在不了解车志强腐败，就不会收拢资金，500万资金缺口，想堵住肯定要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 只能说世事无常，一饮一啄皆是定数。 周正明轻叹：“家门不幸啊......” 祁同伟：“周叔，岚姨那边医生怎么说？” 梁群峰没好气的开口：“别提她了，目前这情况就是最好结果，真要是醒来，少不了要走一遭刑场。” 周正明点头：“老梁说的对，如今这情况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就让你岚姨安静的睡吧。” 周正明现在什么都不怕，唯独怕刘岚突然醒过来，就像梁群峰说的那样，人醒了就离死不远了。 【感谢诸位义父支持，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虎虎给诸位义父磕头了。】 第228章 跟哥混，有肉吃! 翌日，上午时分。 汉东大学教师家属楼， 祁同伟拉着梁璐的手出门，两人漫步在阳光下去往最近的菜市场。 体现对来客的重视，绝不是花几百块钱去饭店，更不是说个菜单让保姆去买，而是要亲力亲为， 精挑细选。 出小区三百米就有一个大型生鲜市场，市面上绝大部分食材都能买到。 梁璐只选菜不砍价，祁同伟只负责拎东西。 没错，夫妻俩买菜从不砍价，这不是炫富，也不是不懂骑自行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的道理。 而是祁同伟懂人性，更知道这种大型生鲜市场里的食材都分两种， 菜贩会将食材分成两种，一种是精心挑选过，专门卖给出手大方的老顾客。这类食材最新最新鲜。 另一种则是卖给喜欢砍价或新顾客。 就拿花生粒举例， 老板新进一批花生会事先把颗粒饱满、大小基本一致的花生粒挑出来单独售卖，这类花生通常量很少，价格也会是普通花生的2-3倍。 炒过花生的人都知道，花生粒大小不一就会出现受热不均匀，炒出来的味道也会差很多。 厨艺再精湛的厨师也无法把一锅大小不一的花生粒炒成一个味道， 也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祁教授、梁教授，您拿好。” 祁同伟接过老板手中的袋子，微微笑笑点头，而后跟着梁璐去下一家.....俩人来的次数不算多，不过毕竟在这住了几年，又因出手大方、待人温和，市场老人都认识两人。 十点钟， 祁同伟拎着两大袋子食材，离开菜市场。 梁璐伸出手：“老公给我点，我帮你拎。” 祁同伟将一块单独包装的卤水豆腐递给她，梁璐接过后眉眼弯弯，笑成月牙儿。 菜市场人来人往，见到这一幕，突然就感觉一股说不上来的温馨感扑面而来。 女人大着肚子要帮男人拎菜，男人也不拒绝，没说什么孕妇金贵云云，而是递过去一个不过一斤的卤水豆腐。 这算什么？ 不解风情？ 不，这才是尊重和爱护，才是风雨同舟的发妻。 回到家， 保姆吴大姐正在帮忙照看祁慧敏， 夫妻俩则一头扎进厨房，祁同伟洗菜、梁璐切菜，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而等到10点半的时候，钱才良带着老婆和儿子前来，手里还拎着一兜子的水果。 祁同伟带着围裙从厨房里钻出来开门：“快进屋，不用换鞋随便坐。” 三国时期曹操赤脚相迎许攸，在当时那个年代可谓把礼贤下士做到了极点......现如今祁同伟身家亿万，亲自下厨宴请钱才良。 这份诚意和重视，钱才良又如何能不侧目，感动。 钱才良此刻就感觉心里被安装了一个火炉，都不能用暖来形容，而是烫。 “绢子，你快去厨房搭把手，我和同伟聊聊天。” 祁同伟连忙阻止：“欸，这嫂子来了怎么能干活呢，我这马上就完事了。” “没事没事。” 两家都是熟人，推搡一番绢子就进了厨房。 帮厨的活计被抢，两个大男人直接去了书房，祁同伟便把再过几个月要开始下一轮投资的事情说了一下。 “我个人不太看好北方经济，不过老钱，我这也只是建议，具体要不要入场还是看你。” “入啊，当然入啊。” 钱才良一脸兴奋，一秒钟都没犹豫。 如果是一个穷光蛋对你说哪只股票好，快去买....那么请千万别犹豫，一个大笔兜就扇过去。 都亏啥逼样了还给别人上课。 可如果要是一个亿万富翁告诉你哪是风口，建议去买.....那么请仔细甄别自己是不是韭菜，谨慎购买。 可如果说这话的人是祁同伟，那请你千万别犹豫， 因为站在你面前的是无一败绩，只用6年时间就从一个饭都吃不饱的穷小子，变成亿万富豪的传奇，投资界的新神。 钱才良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几年， 再犹豫就是在拥抱贫穷，对财富的极大不尊重。 而等兴奋过后，再回首看，钱才良眼圈一下就红了，知你喜好、嘘寒问暖、救你危难、礼贤下士、带你发财， 多重buff叠加，钱才良直接破防，根本扛不住祁同伟这一套丝滑的小连招。 钱才良擦擦眼角的泪，有些性情。 接下来就简单了，祁同伟让钱才良组织一下汉大学术交流会的聚会，然后稍稍透露点风声，给大家打个预防针， 同时也告诉他们，跟着祁同伟混，有好事是真想着你，用以提高内部凝聚力。 正事谈完， 两人走出书房，祁同伟去跟钱才良7岁的儿子玩，钱才良则去逗弄祁慧敏，彼此的妻子在厨房做饭说笑，场面无比温馨。 菜好，吃饭。 饭后祁同伟下楼，一直把人送出小区才回来。 而等钱才良夫妇回到家，钱才良把投资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绢子当时就嗨了......没人不喜欢钱，尤其是正大光明的钱。 用的放心、花的安心，谁能不爱？ 了解二人之间关系的绢子，也没煞风景的提小心云云，妇道人家根本掺和不明白官场那些事。 绢子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家，照顾好孩子。 等和妻子分享完喜悦，钱才良开始打电话联系汉大学术交流会成员，约定下星期周六聚会。 这种小圈子聚会，没人会拒绝，除非是想退出。 而等一个星期之后，钱才良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后，所有人都是眼冒精光。这也不能怪大家眼皮子浅。 祁同伟还未真正身居高位，目前大部分成员都是属于有能力、有潜力的人才，资源和背景都是短板。 且大家都心怀理想，根本不屑、更不敢去伸手搞腐败， 一个个就拿死工资，顶天有几个让家里兄弟做点小买卖，贴补一下家用。 类似丁义珍这种穷苦出身，向往纸醉金迷又向往权力的人，整天都抓心挠肝.....不过他也确实是一个狠人， 自从投靠祁同伟把过往收的礼全部退还，这几年就靠死工资生活，下个馆子都要想半天。 总结一下就是；大家都穷！ 【感谢爱吃现代泡菜的赫连月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赏饭】 第229章 白冰的高光时刻! 发展≠发财！ 发财=发展！ 现在是7月，距离11月还有4个月..... 东山县从北方货运废铁、建筑钢材已经进行快5个月， 期间第五机械厂周边已经完成迁移，县里已经完成圈地， 同样桂林园已经完成选址和主体工程建设，更经济实惠的惠民小区建设更快，因为绿化很少。 几乎就是没有。 目前两个小区第一期已经开始预售，因价格低廉经济实惠，周边设施相对完善， 惠民小区前期打出的广告宣传是以合理定价、楼盘品质高、地段优势等多方面进行宣传， 同样还有分期业务和购房赠送家电等活动。 开盘当天几乎就销售一空。 祁同伟还采取使用房票理念，让更多人来东山定居。 原本大家还有疑虑，只是当得知房价时， 大家纷纷打消疑虑。 因为惠民小区房价是每平米200元，而在街对面的老小区平均售价是每平米430元，对标经济倒挂，只要能抢到新房， 资产瞬间翻倍。 有人可能会疑惑，既然优惠这么大，县里为何还要赠送家电等一系列优惠活动。 祁同伟考虑的更多还是从全局出发，是想让东山县百姓手握房产自己住，而不是拿去卖。 为那些本就不富裕的群众提供便利，让他们拥有自己的房子，而不是去卖新房租赁租房。 惠民小区是倒挂经济， 桂林园则是引领型经济模式，也叫标杆经济模式，用正常房价给出更高的性价比住房，拉高房屋产值，让市场自主提高房价。 同样也是买到就赚到。 两个小区的三板斧下去，东山县直接火了，当天晚上就出现在汉东卫视上。 搞出这么大动静； 东山县第一主官祁同伟同样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也让市委和省委再次将目光放到东山县。 赵立春看完感叹； “拉回来的钢材不在京州停靠，非要舍近求远去吕州，这是防着我呐。” 没错， 赵立春是看到汉东卫视后才知道东山县干了什么， 这也不能怪赵立春，因为整个建设根本没有寻求市里帮助，又没超出县审批权限，自己就干了，根本无需上报市里。 导致事情发生在眼皮子地下，赵立春还毫无所觉。 此刻， 知晓来龙去脉，赵立春脸上火辣辣的疼，因为当初他还想借助进口钢材的事情向祁同伟发难，虽然后来因为小日子暴雷，暂时不能交给祁同伟被搁置。 可赵立春确实是觉得祁同伟在胡搞。 现实却啪啪打脸...... 东山县成功把事情搞成，拉高了县内经济，还让老百姓得到实惠，祁同伟又干成了一项政绩工程。 没说的， 马后炮也必须要拿出态度，事件发酵后的第一次常委会议上，赵立春就东山县发展进行表扬和肯定。 而后开市大会，把九县十八位主官都叫到市里，对东山县进行表扬和号召其余县向东山县学习。 祁同伟和白冰坐在一起，享受着众人的围观，心情爽到飞起。 露了脸还没完，还要上台发言给兄弟单位分享成功经验，讲理念、讲思路、讲讲讲.... 祁同伟还好，见识过大风大浪，这点场面难不倒他。 白冰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第一次站在全市中心传授经验，这感觉既新奇又让人激动，比开车爽一万倍。 大会一直持续三个小时， 临了赵立春亲自给两人颁发锦旗和荣誉证书，赋予东山县模范县称号。 等大会结束， 白冰手捧锦旗荣誉证书，走路都是飘的，脸上笑容根本压不住，笑的跟个二傻子一样。 这还没完， 俩人回到东山县，第一时间召开会议，再次阐述并感谢市局肯定，要求保证要继续保持。 总结下来就是分三层， 一，造福群众，给群众带来实惠的幸福感。 二，市委表彰，先进称号带来的荣誉感， 三，县内沉淀，不辜负全体期望、再接再厉的责任感。 一件事，三次收获，三次爽感，白冰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爱上这种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 不仅是她，先进县称号还有诸多好处， 首先是县内年轻干部们对东山县更加认同，尤其是以易学习、王大陆、陈清泉等人....这些人体会到基层的艰辛， 却没切身经历过官场的黑暗， 理想抱负又被这称号注入一针强心剂，工作热情更加高涨。对给他们带来荣誉的领头羊祁同伟，更加认同。 这是东山县体制内的变化。 对于东山县百万群众来说，自祁同伟来东山县执政开始，人民生活水平肉眼可见的提高， 可实事求是的讲，这种提高是温和的，如春雨般润物细无声。 而地产经济开始蓬勃发展的此刻，带来的提高是震撼的，那是翻手就能资产翻倍的震撼， 不提城关， 下辖9镇10乡382个行政村， 切身感受到什么叫进城就能发财，他们期待着有更多类似惠民小区、桂林园这种，期待也抢到一套房产，实现资产跨越式增长。 如今大家整天祈祷祁同伟能长命百岁，最好在东山县执政一辈子，带着大家致富发财。 说完好事， 祁同伟也有烦心事， 低价建筑钢材的事露了，不仅市里眼馋，临边8县也眼馋，整天打着学习先进的口号来东山县，拉着两个主官唠家常，攀关系。 哪怕祁同伟明确表示，这些钢材是东山贸易集团所有也没用。 大家都不傻， 知道如果没有祁同伟点头，东山贸易绝不会将低价钢材分润出去。 “祁书记，晚上有时间没，一起喝点啊。” “祁书记，吃饭了没，一起去啊。” “祁书记，你看这天不错，咱们去打球运动一下吧。” 8个县，16个主官，换着来东山学习，尤其是白冰直言一切战略发展都需要祁书记先规划，所有压力全压到祁同伟这里。 祁同伟是烦不胜烦，都在想要不要闭门谢客。 心里也给白冰记了一笔账，这女人不是好人啊，学坏了，都知道甩锅了。 第230章 权威! “白冰同志，咱们俩是一个班子的搭档，县内发展还是要商量着来，咱们不搞一言堂。” 这天， 祁同伟叫来白冰， 主要目的还是商量东山贸易向临边8县辐射开拓业务的事， 一个企业可能成立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可真正发展壮大的窗口就那么一两年。低价钢材对东山贸易集团就是一次无与伦比的优势， 把握住这股东风，2年时间扩大几倍体量绝不是问题。 祁同伟虽然是东山县书记，可他从未将所有目光都放在一个小小东山，更多的还是着眼全局。 白冰还看不到太长远的事：“你的意思是把份额给临县分润出去一部分？” “是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开分公司。” “东山贸易分公司？” “不对，是东山地产分公司。” 东山贸易如今只有一项业务，就是去北方采购钢材废铁，再运输到汉东加工售卖赚差价。 唯一核心业务一旦到明年年底北方结束混乱，东山贸易就会如空中阁楼般，骤然消散。 换而言之， 明年年底之前，东山贸易必须要找到另一项核心业务，或开始转型。 完成这一战略目标之前，东山贸易不宜扩大体量，更不能开设分部增加开支......不然容易尾大不掉。 祁同伟就像是干了几十年的老厨子，控制其火候。 “同伟，其实这几天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真把份额分润出去，那咱们县刚扩建的第五机械厂该怎么办。” 白冰提出担忧，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是地产行业业务扩散，那就没问题了，我赞同。” 老话说得好， 做善事之前要先顾好自己，钢材加工关乎县内经济，贸然给出去的话下面一定会骂人。 毕竟活少了，拿到手里的钱就会变少。 祁同伟见她支持自己，笑道：“那咱们就把商会的人叫过来开个会，大家一起探讨，省的兄弟单位老揪着我不放。” “呵呵，行！” ........ 翌日上午， 县委会议室召开商务会议，赵立夫、张天华、卫文昊等人全部前来参加会议。 因黎建军和吕傲儿都在外地，祁同伟也不差那点钱，通知两人后直接用远程通话的方式让两人参加。 具体操作方法就是整两张空椅子，放两台座机，给俩人打长途电话，开免提。 这事就干的就很讲究； 远在北方远东的吕傲儿就非常开心，有种不可或缺被重视的感觉。 “诸位，今天这场商务会议一共有两个主题，一是关乎东山县本土发展，这里主要是针对东山贸易。二是关乎诸位发展，这里主要针对东山地产。” 商务精英会议，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没有冗长的材料报告，直接切入主题说事。 祁同伟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表明两个态度。 一，东山贸易必须留在东山县，不许建设分部将业务扩散，不然第五机械厂要凉不说，县内gdp也会下滑，不利于一年总业绩冲刺。 今年9县gdp第一的位置，东山县拿定了，耶稣来了也不行。 二，东山地产可以酌情发展，县委和祁同伟不会干预正常商务往来，更不会阻碍在座人员赚钱，想把摊子铺开你们随意。 在东山县建房建小区，东山县人民会受益。去别的县建房，别县人民同样也会受益....好处是东山地产体量扩大，未来能给祁同伟的支持也会越大。 祁同伟根本没有理由阻止。 众人听完祁同伟的讲话后陷入沉思，等了大约十分钟，祁同伟让大家依次发言陈述。 生意想要做大，必须要先扩大体量， 业务扩散对东山房产百利而无一害，这种情况下除非是傻了才会拒绝。 全部同意。 就连老顽固黎建军也没有意见，他在两地来回跑更清楚目前倒卖废铁钢材，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这一切都是基于北方混乱做前提。 可北方能一直混乱下去吗？这明显是不现实的，所以东山贸易确实不宜扩大。 房地产就没问题了， 因为就算低价钢材没有，还有平价钢材、高价钢材，方法有很多。 “啪啪~” 祁同伟拍手提示，待会议室陷入安静时开口：“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各位就自己去接触几个县的主官吧，这段时间我这门槛都快被踏烂了。” 众人闻言皆笑了， 因为祁同伟的调侃里面，充满了满意......作为被祁同伟一手扶持起来的企业家，忠诚度非常高。祁同伟满意，他们也开心。 从这也能看出，为何白冰什么事都要去请示祁同伟，对外不做任何承诺。 抛开信服原因， 就是答应也没用，祁同伟不点头，在场人也没人听她的呀。 这就是祁同伟在东山下编织竖立起来的绝对权威，无人敢挑衅，也没人能挑衅。 会议结束， 大家全都动了起来，祁同伟也终于能闲暇片刻，安静待一会。 嘶~ 呼—— 祁同伟给自己点燃一根香烟，想想拿起电话打给北方的高育良。 如今高育良已经离开远东第三大城市，在结交一定人脉之后去了首都莫斯科，这里汇聚大量国际知名的汽车制造和炼钢制造。 可这里同样是北方权力政治中心，是各方势力的焦点。 高育良来莫斯科的主要对外身份是天师投资人，为他简单了解各行各业交朋友提供便利。 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莫斯科。 而是另外几座城市，机车制造发达的乌里扬、北方最大钢铁工业中心马格尼等。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目前已经有人开始接触高育良，想要获得东方富豪的天使赞助，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老师，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强求。” “放心吧，这段时间老师感悟很深刻，哪怕最后一无所获也不虚此行。” 高育良没说假话，而是以学者和政客的目光看到许多，这比书本上、电视上看到的更加震撼，也更加深刻。 因为此刻他正在见证一个帝国如何走向衰落和灭亡。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虎虎跪谢！】 第231章 喜得爱女! 90年10月6日，祁同伟收获人生第二个子嗣， 一个闺女， 叫祁慧静。 祁同伟很开心，祁父祁母包括梁璐都很不满意，其实早在三月时梁璐就想让医生检查一下是男是女。 祁同伟死活不同意， 直言无论男女都是他祁同伟的种，既然怀了就生，绝不能打掉。 喜提爱女，祁同伟每次回家都带着笑容，闺女可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现在一下有两个小棉袄，温暖加倍啊有木有。 “老公，妈什么时候来？” “额....她说收购站事多，走不开。” “哦~” 梁璐点头，神情有些低落却没多说什么；祁同伟见状把她揽入怀里轻声安慰：“日子是咱们自己过，这次不行等你养好身体咱们再生一个。” 现在这年代，指望老一辈人讲男女平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怀孕时祁母整天两头跑，期待着抱大孙子，如今生了一个闺女，动力直接消失大半，根本不愿意来。 祁同伟也不在乎，人生不过匆匆百年，执着那些干什么？ 且他还有点埋怨自家老娘； 因为这明显的态度变化，给刚刚生产的梁璐造成极大心理压力，偷偷躲在房间哭了好几次。 “坏姐姐，你给我带来两个这么漂亮的小天使，我可是打心眼里感谢你.....别管老一辈的封建思想，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梁璐眼泪说来就来，感动的不行：“好哥哥，你真好。” “我不好，我只是对你好。” ....... “说什么呢你！你再说一遍！” 收购站，祁母掐着腰，脸色铁青非常难看.....祁父在一旁抽烟不语，三个孩子躲在屋子里不吱声。 祁同伟沉声开口：“再说十遍也是这话，你儿媳妇刚为咱们老祁家添丁，你这个婆婆就不能体谅点吗。闺女怎么了，我就喜欢闺女，况且又不是不能生了，结婚三年生俩还想咋地。” 有些事不能因为对方是父母就要和稀泥，愚忠愚孝都不可取。 梁璐近些年一直吃食补，身体状态非常好，每次都是顺产.....祁同伟其实觉得两个闺女就行了，孩子要太多也闹挺。 可家庭生活不光是柴米油盐，父母老婆也不是下属，不能一言决断，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 祁同伟夹在中间很难做，要尽量找一个平衡点。 “爸，你是一家之主，你来说句公道话。” “啊？” 祁父茫然抬头，轻咳了两声：“孩子他妈，儿子说的也对，又不是不能生了，着啥急呀....” 祁母眼睛一瞪：“好啊你，回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被媳妇揭底，祁父尴尬的低下头....祁同伟见状心中轻叹，讲真，母亲对这个家的贡献和包容已经超过90%的父母，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儿子在外收孩子，一收就是仨，一养就是几年。 祁母见儿子顶撞自己，老公还不帮自己，气的直抹眼泪.....祁同伟见状一个头两个大，母子连心，见母亲哭，这心里面就揪着难受。 忙上前说好话； “妈，你说老祁家添新丁这种大好事，咱们吵啥啊，我也向你承认错误，我刚刚态度不对，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祁母还在抹眼泪：“你个没良心的，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我这一辈子就伺候你们爷俩，伺候完大的伺候小的，老了老了想抱个孙子都不行吗....” “行行行，后年，备孕一年再生一个，让您抱孙子，这下行了吧。” “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别哭了。不过您要答应我，不能把这事挂嘴边，以前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医生都说了，这产妇要保持心情愉悦，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行！” 搞定了父母，第二天二老和三个孩子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看梁璐。 期间祁母对梁璐含蓄温暖，绝口不提抱孙子的事，也是被落病根的话吓到了，她对这个儿媳妇还是非常满意的。 个人学识高、工作体面、家境优越能帮到儿子、对她也很孝顺。 “璐璐啊，妈前两天想差了给你道歉，同伟这孩子说得对，无论男女都是老祁家的种，妈一定一视同仁。” “妈，您别这样。” 母女俩相识这么些年，当初要不是祁母撮合，两人很可能也走不到一起，梁璐对祁母非常感激，很在意祁母的想法。 如今从祁母口中听到宽慰话语，比任何良药都管用。 直接扑到祁母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而见梁璐哭的这么伤心，祁母也终于意识到近段时间自己对儿媳妇的伤害有多大。 无声落下泪水。 祁父：“好了好了，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孩子她妈，去做饭去吧。” 话说开了就好，等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后，矛盾便随着欢声笑语中消散。 家庭危机结束， 翌日， 祁同伟直接去了京州银行， 临近11月，好戏即将开场，89年的时候卢布汇率体制改革，经过一年时间发酵，1:1.6，增长到1：1.8。 这就在向投资者释放一个决策错误的信号，投资者正在对卢布信心下降，也为做空卢布创造了条件。 而这还不够， 祁同伟之所以要等11月，且真正下场还要在12月才能进行，就是在等一个下场理由。 通过事件分析进行投资，这叫战略眼光。 无风无浪的就开始投资，只能是迷之自信，且要操作的次数增加，很可能会被拉去切片。 把脑子切开，仔细研究研究为啥能未卜先知。 “易叔，我今天来是想把名下7亿美金存到亨达国际的账户里。” 易行长手一抖：“你要搞外汇？那你去漂亮国开账户啊，港岛那边监管很严格的。” 他口中的严格不单指账户本身，而是因为身份和距离，监控力度会相对简单。 祁同伟就是要被严格监控下进行交易，不仅要被监控，还要对上进行上报，还要交税.....主打的就是一个光明正大。 【感谢我的好义父的秀儿，不是，这名字虎虎怎么觉得不对劲呢...且你怎么突然改名了......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32章 开始投资 有时候易行长真的无法理解祁同伟的脑回路； 大陆体制对股票投资和外汇投资有严格的限制和纪律要求，不过挡不住一群逐梦之人， 可大家都是偷偷的搞， 比如找家人，找近亲......想尽各种办法钻空子。 再看祁同伟，竟然玩实名制，还要上报备案......还要征得同意。 你这样搞，把同行衬托的很阴暗啊。 “你确定？” 易行长再次确认，祁同伟轻轻颔首；所谓严格规定和纪律要求，主要是体现在以下几点。 一，资产合理配置需求。 祁同伟就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根本涉及不到内幕信息，可以对个人资产进行合理安排。 二，防止利益输送和非法经济活动。 体制内作为公职人员，手握权力被监督是很正常的事，祁同伟也不怕被监督，资产来源、资产投资完全透明化。 就是要合理赚钱，正大光明的赚钱。 “行吧，你也是学法律和金融的，这里面哪些能碰哪些红线不能碰，你自己也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易行长同意运作； 两人又聊了一会，祁同伟离开京州银行，直接去找赵立春。 汇报嘛； 当然是要向直属上级汇报，而县委书记的直属上级就是市委，市委老大是赵立春，找他就行。 “你要对外进行投资？” 赵立春微微调整一下坐姿，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当双方目光汇聚，一切尽不在言中。 祁同伟笑道：“看出一点眉目，想着赚点外快。” 看待问题不能拘于世俗眼光，100块钱和7亿美金没什么不同，都是各人资产的合理分配。 得知祁同伟要接受监督公开透明，赵立春根本没有理由阻止。 且也不会阻止。 个人行为，不涉及内部讯息、利益输送，是合理的。 “同伟啊，这事我知道了，你一会去找姚华林同志，也跟他说一声，走一走程序。这样以后也少很多麻烦，你懂我的意思吧。” “明白，我马上就去。” 祁同伟起身离开，赵立春目送他出门，待门再次关上时，马上打电话给范志文，而后又打电话给姚华林。 前者自然是赵立春向自己的上级汇报，也想搞搞投资。 后者自然是告诉姚华林，有些事可以针对，可这种完全的个人行为，不要搞针对，要有底线、更要讲原则。 当然，该有的监督也一定要有。 不能放松警惕，要起到警示作用，更要给予关怀。 ....... 祁同伟去组织部见到姚华林，说完情况诉求，报出账号和登陆密码，可随时查看账户相关信息。 做完这一切， 祁同伟便离开，溜溜达达的去省委家属大院找梁群峰喝茶，然后把情况说了一遍。 “你小子还搞投资，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学以致用。” 祁同伟将理念阐述后离开，这次投资除了赚钱，更多的还是带动身边人一起赚钱。就像隆泰那样，只有资金充足才能搞免费医疗。 不然哪有钱？ 这次祁同伟把目光盯上了科研科技领域，而想要涉及这些领域，必须要有大量资金保证。 梁群峰望着窗外渐渐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是要借鸡生蛋，成了还好，皆大欢喜....要是血本无归，可就要自绝天下了。” ....... 90年12月，北方出现一则新消息； 北方开始推动国有企业私有化，以股份制改造和证券化型的方式分给国民，每人获得10-15万卢布财富。 这本来是一个非常利好的消息，却缺乏有效管理和监督。还有外界金融不停唱衰引发恐慌。 就在这时， 沉寂两个月的账户动了，明晃晃的7亿美金开始以1:1.9的比例大量借入卢布。 一天时间用3亿美金借入5亿7千万卢布，开始做空。 这一操作，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扔一颗石子； 汉东这潭湖水开始泛起涟漪，暗潮汹涌，有梁一系、范赵一系、平焦一系、汉大学术交流讨论会，全都动了起来。 具体有多少人，没人知道。 港岛那边只知道，自半年前开始，大陆就有很多人陆陆续续的开账号存钱。 有多有少， 有类似祁同伟这种上亿的，也有十几万、几万块、甚至是几千块。而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这些人全都开始借入卢布，开始做空。 祁同伟炒股和旁人不同，没有胆战心惊，有的只有平淡，稳如老狗的平淡，每天该上班上班，该下乡视察就下乡。 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就比如赵立春，这老小子又开始自掏腰包买报纸了，只要和财经相关，各类报纸都买。 不仅是他； 范志文也一样。 闲暇之余就喜欢看看报纸，了解了解国际形势。 ....... 北方，萨马拉。 友谊酒店总统套房，高育良站在窗前向下望，街面有大批人员在游行。 叮铃铃—— 叮铃铃—— 高育良被电话铃声打断思绪，转身走到近前接起电话：“喂你好。” 话筒内传来女音。 “高先生您好，很抱歉打扰到您，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泰尔丝·亚历山大，是一名掮客（中介）。” “你好泰尔丝小姐，那么请问你给我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呢？” 高育良操着一口流利的俄语，味道非常正。 泰尔丝很是正式的向高育良发出邀请，且有备而来知道高育良不会轻易离开友谊饭店，把见面地点就约在一楼的餐厅里。 高育良答应的很爽快，只要是掮客，在能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他都会选择见面。 约好时间， 高育良简单准备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推开房门，门口24小时服务的管家微微躬身。 几个月之前面对这种场面，高育良只能强装镇定，可几个月后的今天，他已经能平淡的享受一切所谓的便捷服务。 走下楼， 来到餐厅门口观望，很快就见到目标。 一个身着晚礼服，金发碧眼、相貌非常出色的女人优雅的坐着，任谁第一眼也不会把她和掮客联系到一起。 因为她更像是一个居住在城堡里的贵夫人。 第233章 做人不能太梁群峰 “高先生，好高兴见到你，我是泰尔丝。” 简单介绍一下，泰尔丝邀请高育良坐到对面，她则叫来侍者服务员给高育良点了杯咖啡。 待侍者端来咖啡， 高育良将身前的咖啡往前推了推，开口：“泰尔丝小姐，还请直言。” “高先生，东方有句古话叫，明人不说暗话，对吗？” 泰尔丝用中文说了一句俚语，试图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近几个月是掮客最活跃疯狂的时间，因为有大批企业持股人员想把股票售卖，换一些实实在在的硬通货。 比如黄金， 而卖给谁，怎么卖，就需要掮客来寻找操作...... 祁同伟曾跟高育良说的购买重工器械和技术的契机已经出现，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从事间谍活动，进行收买； 自有人来找上门， 只要你有钱...... 泰尔丝继续道：“高先生，您听过费尔兄弟吗？” 费尔兄弟，萨马拉城市名流，拥有三座钢铁领域的重工制造厂......高育良听过，或者说这些都是他的目标，是潜在客户。 高育良微微点头：“两个很优秀的企业家，高，神交已久。” 泰尔丝点头表示认同，而后说出费尔兄弟目前遭遇的困境，“高先生，费尔兄弟家的三座工厂分别是工程机械、通用机械、汽车制造。” “国家蓬勃发展时期，费尔兄弟后有源源不断的订单，可现在高先生也看到大街上游行的人群。” “当然，困难只是暂时的，我热爱我的国家，也相信我的国家一定会摆脱困境.....但很可惜，费尔兄弟好像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 “他们需要帮助，需要高先生这样的企业家帮助。” 泰尔丝的坦诚让高育良惊讶，同样也让高育良了解面前这女人有更大的追求.....果然，当泰尔丝说可以帮助高育良全权接手费尔兄弟的所有产业，高育良再次体会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见识到北方掮客的疯狂。 “泰尔丝小姐，你的提议我很感兴趣，可我要做什么，又该如何信任你....要知道，我们相识的时间还没超过30分钟。” 高育良就是心再大，也不可能听一个女人吹吹牛逼就付钱， 简单概括就是有合作意愿，但要拿出诚意。 泰尔丝优雅的拿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一口： “当然。” .......... “工程机械、通用机械、汽车制造。” 短短十二个字，祁同伟已经独自一人咀嚼了不下百遍...... 汽车制造通俗易懂都知道。 工程机械制造主要包括流动式起重装卸作业；就是挖掘机和装载机制造。 祁同伟最中意的还是通用机械，这里面有一项技术是压缩机制造，主要用于给气体加压， 最大功能就是制冷， 只要把这项技术引进到国内吃透，给京都曲老运送海鲜的事就成啦。 这对祁同伟来说的意义无比重大。 遥记四年之前在京州招待所食堂侃侃而谈，被钟小艾质疑、和曲文栋打赌，昨日情景犹在眼前。 男人致死是少年； 祁同伟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他要让曲文栋看看什么叫有志者事竟成，让钟小艾明白什么叫夏虫不可语冰！ 搞！ 必须要把技术搞到手。 “高老师，如果是资金问题随时找我，不过您一定要注意安全。事不可为不要强求。” 祁同伟没有失去理智，此次不成还有下次，老师可就一个，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话筒另头， 高育良轻声说了一个好字便结束此次通话。他嘴角微翘，穿戴整齐的走出房门，胳膊被泰尔丝挽着，一起上车去见费尔兄弟..... 祁同伟则在挂断电话的第一时间拨给曲文栋。 “高老师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能打电话过来一定是觉得有把握，我可不能拖后腿。” 买卖如果谈成， 需要第一时间向北方汇入大量资金保障高育良的行动。 瞒肯定是瞒不住，有关部门也不是吃干饭的，与其让人询问，还不如主动汇报.....态度，态度一定要拿出来。 嘟嘟—— 电话接通， “喂，曲伯伯，我祁同伟啊.......” 祁同伟满脸笑容的开口，上来就是确认关系。 曲文栋笑骂：“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有什么事。” “曲伯伯明察秋毫，是这样的，近期我可能会向北方汇入一笔资金，先告诉您一声。” 小小拍个马屁，再把情况简单说一遍， 他在电话里滔滔不绝，曲文栋却越听越吃惊......别看北方如今乱象丛生，可还没有彻底失控， 国际金融才刚刚开始唱衰卢布。 可反观祁同伟呢，半年前就派人去北方打前站抢占先机，如今动作更是比有关部门还快。 有关部门这边才刚刚开始准备行动。 祁同伟这边却已经开始出成果了....... 曲文栋太惊讶了，惊讶于祁同伟的毒辣眼光和前瞻性，此刻走一步看百步竟然在一个小小县委书记身上具现化。 惊讶过后就是欣赏，欣赏里还夹杂着一丝钦佩。 是的， 钦佩，这个词不会从曲文栋嘴里说出来，可却在心里产生了。 “好，我知道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出现什么问题，国内我可以说上话，北方却不行，你要让你的老师保护好自己。” “好的，我明白，谢谢曲伯伯您的支持。有您这个长辈在，我这做事都踏实不少，曲伯伯您太给力了。” “停停停，你不用一直强调。挂了！” 三句话中必有两句曲伯伯的说话方式让曲文栋哭笑不得，连忙打断挂断电话。 祁同伟看着出现忙音的话筒笑了笑， 掏出跟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香烟燃尽， 祁同伟提好精神又开始拨号，这次是打给老丈人梁群峰，这老小子上次还不同意自己去北方收破烂， 现在怎么样， 不吱声了吧......这做人就不能太梁群峰！ 【感谢刀光划空的金哥的催更，小7呀''的奶茶，谢谢诸位义父赏饭，其实虎虎想在月底休息一天的，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虎虎根本不配休息呀。】 第234章 喜讯，东山公路竣工 “可恶，又让这小兔崽子给装到了。” 这是听完祁同伟的讲述，梁群峰的第一想法， 近几个月梁群峰一直在有意避开去北方搞进口钢材和废铁的话题，主要还是当日在自家和祁同伟对线时把话说的太满。 感觉收破烂太丢份，死活不同意。 可现实就是东山县靠着这件事出了大风头，搞了个政绩工程，还得到先进称号。 可谓是荣誉加身。 外界自然而然把一部分功劳安在梁群峰身上，毕竟是支持的， 可没人知道梁群峰最先是不同意的，后来被人道贺恭喜，说什么梁省长高瞻远瞩之类的话时，总觉得很别扭。 当然， 梁群峰现在面对旁人询问已经能做到泰然自若，唯一对祁同伟这位当事人有些尴尬，而等听到真可能为汉东搞到重工制造核心技术， 更加说明当时自己拒绝不同意有多愚蠢。 也就这人是祁同伟，要叫他梁群峰一声爸爸，如果换个人....老梁一定会羞愧到找个地缝钻进去。 思绪拉回， 梁群峰发出一连串爽朗大笑：“哈哈哈，同伟啊，周末回家来，咱爷俩好好聊聊，正好我也想我两个可爱的外孙女了。”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了解到老梁认识到自己的鼠目寸光，祁同伟只觉透心凉心飞扬，爽到飞起.....他嘴角微勾，道：“行，周末我们去看您。” 电话挂断， 祁同伟直接起身唤来秘书孙海平，驱车上高路，巡查东山公路。 没错， 修了近三年的东山公路已经完工，相关部门正在加班加点的验收，只要完成后续，这条横跨两地，全长294公里的二级公路，就能彻底投入使用。 要想富，先修路。 如今路已修好，东山县即将步入发展快车道。 “祁书记，您来了。” 祁同伟刚下车，负责现场管理的易学习跑上前，引路在前面给祁同伟介绍情况，陪同视察。 “学习啊，怎么样，最近工作交接还顺利吗。” “很顺利，来到运输局工作对我来说是一次新的挑战，感谢祁书记和县委的信任，我会努力做好工作。” 祁同伟微微点头， 东山公路即将开始运行，县内目前的政策是免费通行，用以拉高车流量，不过全长294公里的公路，哪怕是免费也有很多油水。 这就需要一个党性坚定，底线严格的干部来管理。 不然很容易滋生腐败。 祁同伟选中易学习，由他担任县运输交通局局长，守好对东山县无比重要的生命线。 “第一期学习班里，你和王大路同志虽不是汉大出来的，可在我眼里都是一样，大路负责农场，干的是有声有色，你也一样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感谢祁书记的栽培，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目前学习班已经开设四期，这些年轻干部都将祁同伟视作榜样和人生导师的存在， 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交际圈， 平时聚会时听着同学好友之间的牢骚和小道消息，两两一对比，谁好谁坏一目了然。 拿最直观的一项举例， 祁同伟在位主政期间，从未收过哪怕一毛钱的礼物，廉洁是他的代名词。 “有你这句话就行，我和县委都相信你，不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岗位交给你。” 两人边走边聊， 崭新公路上阳光倾洒反射淡淡光晕，周围人群攒动、彩旗飘飘，各类工作人员拿着各种测仪器材对路面平整度、坡度等各项指标进行检测。 东山公路从规划到建成，耗费的不仅是祁同伟一人的心血，还有无数工作人员的心血。 这几天常务副县长关飞和县长白冰吃住都在这条公路上， 此刻就在一公里外监督。 俩人走了大约十分钟，白冰骑着自行车从远处而来。 “祁书记，路段290公里检测完毕，全部合格，只剩下最后的4公里。” “好啊，干的漂亮。” 祁同伟大声赞叹，也不着急离开，就跟着大家一起走完这最后的4公里。 随着时间流逝，最后一项检测数据出炉，现场响起热烈掌声，“各项指标均符合设计要求，验收合格！” 工作人员大声宣布。 易学习激动的鼓起掌，白冰激动的鼓起掌，关飞激动的鼓起掌，祁同伟同样激动的鼓起掌。 这时，大家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 祁同伟大踏步走上前握住施工负责人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干得漂亮！感谢，感谢你们，感谢大家，这条公路将会是我们全县的骄傲！” 言罢，拍了拍负责人的肩膀，转身面向众人：“未来县委一定会利用好这条生命线，让它发挥最大价值，为全县人民造福！”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当晚， 祁同伟连夜回京州，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市委汇报并邀请市委去东山县进行参观，而后又去省委向梁群峰汇报，邀请省委去东山县参观。 三方约定好，下周一开始进行剪彩仪式。 祁同伟连中午饭都顾不上吃，驱车各大报社的跑，邀请他们对东山公路进行报道。 忙活到晚上直接坐车回东山县，亲自安排监督剪彩仪式前期准备工作。 花费三年时间建成的东山公路，就等剪彩仪式露脸呢。 这些可都是政绩，不能假手他人。 “祁书记，吃点饭吧，您一天都没吃饭了。”秘书孙海平拎过来一份盒饭。 祁同伟接过询问：“大家伙都吃饭了没有，通知食堂做夜宵，不能饿肚子干活。” 剪彩仪式只能在公路验收合格后才能开始准备，不然会被有心人诟病，可这样一来时间就会很赶， 目前东山县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准备剪彩仪式，没有之一。 祁同伟以身作则开始加班，一定要在规定时间把一切相关事宜都准备到位。 “李大牛，李大牛呢。” 祁同伟边吃边喊人。 李大牛马上跑上前：“祁书记我在这呢。” “安保工作准备的怎么样了，剪彩当天会又很多市里和省里的领导来，一定不能出半点差错。” “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出半点差错不用您说，我自己滚蛋。” 【诸位义父，元旦快乐，大虎祝愿诸位义父2025发发发，全都成亿万富翁，然后给虎虎点窝囊废。让虎虎吃顿饱饭.....嘿嘿嘿】 第235章 梁群峰有时还是挺靠谱的 祁同伟不停往嘴里扒拉饭菜，指着一旁的凳子：“坐下说。” 李大牛小心坐下小半个屁股，腰板挺的笔直，同时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记祁书记语录。 “大牛啊。” 祁同伟把最后一口饭菜塞进嘴里，接过一旁孙海平递过来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这次剪彩是咱们东山露脸的机会，也是你露脸的机会，这种重大安保工作交给你就要把握住。还记得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吗，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让你负责安保，你就不能只负责安保，还要负责风险预警、负责应急调度、负责秩序维护、负责理念灌输。” 对待第一个小老弟，祁同伟还是很用心的，言传身教跟他亲爹一样，毫无保留。 “大浪淘沙，别人只是推力，打铁还需要自身硬！懂了吗。” “祁书记，我懂了。” 李大牛快速记下，这些珍贵语录需要回去后仔细研读，理解其中深意。等祁同伟挥手撵人，李大牛郑重的把笔记本放怀里。 “祁书记，那我先走了。” 待李大牛走后，祁同伟看着搭建临时会场的人群，一时间陷入沉思当中。 待他回神起身，时间已经来到周一。 剪彩仪式正式开始！ 90年，全长294公里的东山公路绝对是大工程，汉东全体都对其表示足够的重视，各级省、市级领导全都应邀前来。 最大大佬当属汉东省长梁群峰。 此刻， 剪彩仪式上梁群峰坐在主席位上给东山县站台，下方是各级领导干部和媒体。 姚华林来了，赵立春没来。 王学民来了，范志文没来。 “共商县市协作大计，共谋新型发展新篇。” 剪彩仪式开始，梁群峰率先发言，徐徐展开画卷，“岁月如悠扬的歌曲，奋斗似炽热的火焰，三年磨一剑，东山县凭借满腔热血铸就坚定信念。” 梁群峰绝对是汉东超级笔杆子之一，全篇文章讲话脱稿，思路深、语言活、炼字准的九字真言， 再次拉高剪彩仪式的基调。 待他讲完，全场响起雷鸣般掌声，聚焦在梁群峰身上的快门声不断。咔咔咔不停的闪。 而作为主角之一的祁同伟则负责发言收尾。 他走上讲台，开篇即定调： “这是一次可以载入东山县历史，凝聚斗志核心的仪式。一次凝心聚力，团结进取的仪式，一次求真务实、敢想敢干的仪式。必将鼓舞全县人民，更加坚定的信心，更加昂扬的斗志，奋力走好新时代的仪式。” 祁同伟同样全篇脱稿，字字珠玑，以想事、干事、谋事、成事，向所有人阐述东山公路如何从无到有。 也向外界再次展示其扎实的文学功底和过硬的行事作风。 待祁同伟讲完，台下再次响起雷鸣般掌声。 剪彩仪式按部就班进行，途中没出任何差错顺利结束，而后祁同伟又接受各报社的单独采访。 当天晚上，汉东卫视上，祁同伟的身影再次出现。 近段时间，祁同伟出现在汉东卫视的频率有些多，大家都有点习以为常的意味。 不同的是有人很不爽祁同伟老出风头， 或者说有梁一系老出风头。 首当其冲的就是范赵一系，范志文和赵立春对有梁一系所有人都抱有敌意，这是屁股决定的立场。 可还不能针对祁同伟，这是钱包决定的立场。 当屁股和钱包无法同步时，人就开始扭曲，非常别扭。 “领导，不能再让他们这样继续下去，最近有梁一系的势头太猛，对我们很不利啊。” 赵立春开始谏言，只是说完就后悔。 范志文眼睛一瞪：“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不停捅娄子，何至于此！！！” 一句话直接把赵立春干没电， 可翻小肠没有任何意义，还是要想着该怎么解决问题，再有2个月就是91年二月，是范志文担任省委书记三年整的日子。 还有两年又要面临换届。 未来两年的工作重点就是压制对手，多搞政绩。 政绩好说，范赵一系一直在做，可压制对手就难了，因为目前有梁一系未来两年的重点就是在东山。 而东山县的县委书记偏偏是祁同伟， 范赵一系现在对祁同伟是投鼠忌器，施展不开拳脚，很难受。 ......... “最多一年，快点甚至只有半年，范志文和赵立春不可能任由你继续待在东山县。” 上个周末因为要准备剪彩仪式，祁同伟根本没回京州，这周便带着梁璐和两个闺女来岳父家。 简单吃过饭，翁婿二人便来到书房。 梁群峰更是直言厉害，让祁同伟有一个心理准备。 “我懂，如果没有车志强和李远航两人，今年我就该离开东山县了。” “你明白就好，当初你要建东山公路，还让省里出钱，范志文当初同意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只不过世事无常，计划没有变化快而已。” 书记最大权力就是人事调动， 只要想，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祁同伟调走，如黎建军、周正明、皆是如此。 当初不做只是不想撕破脸。 现在不做只是无法撕破脸。 未来要做是必须要撕破脸。 不然难道坐视有梁一系一步步加深影响力，2年之后冲击高位？ “今年省内十大杰出青年，有你一个，你们东山县今年gdp计算出来没有，有没有超过中光县。” 能推，梁群峰肯定要推好女婿一把，只要能稳坐9县gdp第一的位置，就要发力让好女婿进入市常委。 且这个时间点也很好， 趁着双方还没真正撕破脸皮，范赵一系还在投鼠忌器的时间节点，争取把这件事情办成。 不指望范赵一系赞同，只要不捣乱就行。 “计算出来了，应该问题不大。” 祁同伟话没说满，可那自信神色已经告诉梁群峰，超过中光县，gdp位列九县第一这件事，手拿把掐。 毕竟放眼整个汉东，谁能有他祁同伟能折腾， 梁群峰点头：“你有信心就好，剩下的交给我。” 第236章 腹黑的祁同伟 离开老丈人梁群峰家里，天色已经全黑。 祁同伟一家四口登上专车，司机小林送一家人回家，等到家门口，祁同伟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小林； “小林啊，年关将至就不给你买东西了，给你个红包，新年快乐。” “谢谢祁书记。” 小林是祁同伟第二任专职司机，人是从特种大队退伍的老兵，平常时候一打五不是问题。 对这种直接负责自身安全的人，祁同伟精挑细选选中了小林，任用时也是毫不吝啬，从不施威只施恩，福利待遇和逢年过节的嘘寒问暖一样不少。 至于第一任司机小王，祁同伟已经安排他去学习，等回来就能重用。 同时也让小林看到给领导开车当司机的好处。 “行了，回去吧！” 祁同伟下车，司机小林则驱车离开，待回家打开红包一看，10张大票，整整一千块，顶几个月工资。 “祁书记对我太好了，我一定要好好干，等过几年也能跟王哥一样当个干部。” 翌日上午， 小林驱车来到楼下，祁同伟和梁璐一同下楼，小林见到两人马上从车内走出站到车门旁，梁璐没第一时间和好哥哥分开，而是等祁同伟上车后走到小林身边笑道， “小林啊，听你祁哥说你还没结婚呢，要不要嫂子给你介绍个对象，校里年轻女老师就喜欢你们这些兵哥哥。” 小林马上意动， 他是工勤岗的事业编制，目前最大愿望就是和前辈小王一样逆袭成为干部，而在个人问题上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家里面给相亲好多次，不是供销社的服务员，就是某工厂的女职工，或者是小学女老师。 小林有些看不上， 总想找一个更好的，或者说正式转干后找个门当户对的。 可小学老师不行，大学老师可以呀，目前这年月能毕业直接留在大学，要么自身足够优秀，要么就是家里面有资源。 无论哪一种，配小林都绰绰有余。 这才是良配..... 小林挠挠头，脸色肉眼可见升起一坨红霞，“嫂子，我......” 梁璐秒懂，牵线搭桥都是小事，只要这人能保护和服务好自家好哥哥，一切都值得：“行了，这事你就听嫂子的，等信就行。” 等小林上车，假寐的祁同伟开口：“你嫂子跟你说什么了？” “嫂子要给我介绍个对象，嘿嘿.....” 祁同伟适时睁眼，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是汉大的老师吗？” 小林轻轻嗯了一声， 祁同伟笑道：“这是好事啊，能在汉大当老师，家境和自身都绝对没有问题，你小子来艳福了呀。” 小林挠挠头：“这还要多谢您，不然这种好事哪能轮的到我。” 祁同伟摆摆手：“这事你谢不到我身上，是你嫂子见你为人踏实肯干，是个能托付终生的良配，不然我就是说再多也没用.....” 小林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只是不停点头，笑容根本压不住，被这对夫妻给死死拿捏钓成了翘嘴。 成年人的世界无比现实， 拨开层层外衣就会发现，一切事情都有原由，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等晚上小林回家，把事情跟父母说了一遍，再次受到知恩图报的理念洗礼，让本就对祁同伟很忠诚的小林，恨不得为其效死。 整颗心被彻底笼络， 另一边，祁同伟逗弄一会两个宝贝闺女，回到卧室搂着梁璐躺在床上聊夫妻间的贴心话。 当谈到给小林介绍对象的时候， 祁同伟给出一个建议，让梁璐选择的时候找那种既漂亮、学识好、家境好、的白富美。 “好哥哥，小林就一个事业编的职工，条件太好的很难看上他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好事多磨，你想啊，你给小林介绍对象要是一次就成，这以后再遇见个更好的，保不齐还要闹埋怨。先让他认清自己。” 祁同伟心里想的却是，不吃吃爱情的苦，怎么拥抱事业上的甜？ 小林这小子最近有些懈怠了，以往只要到楼下就会站在车门口等，现在非要见到人才从车里走出来， 你就那么怕冷？ 既然怕冷你就多穿点，我看你就是思想滑坡，不想进步。 小林：领导，是你说不用站在车外吹冷风的呀..... 祁同伟：我说不吹冷风你听，那我让你去死你听不听？你一个专职司机核心竞争力就是服务和态度，丢了态度，你特娘的核心竞争力就丢了一半，懂不懂？ 梁璐凑到祁同伟脸前，额头贴着额头，吐气如兰：“都听你的。” ......... “对对对，你就给我跌。” 外汇和股票不同，可以24小时交易，赵立春整天下班第一时间就是去书房抱着电话，实时关注汇率市场。 绿油油一片， 十年炒股两茫茫，先亏车，后赔房，千股跌停，无处话凄凉。纵有涨停应不识，人跌傻、本赔光，梦幽难还乡，睡不着、吃不香！！！ 什么？我是做空的？ 那岂不是越跌越好？ “哈哈，给我跌，狂跌~~~” 91年一月，只是两个月时间，北方给出的汇率由1:1.8，变成如今1:2.3. 资产翻了0.5倍！ 而等赵立春振奋异常只能借助安眠药睡觉的第二天，汇率又从1:2.3变成1:2.8。一觉睡醒，资产又翻0.5倍。 赵立春直接跪了。 朝着东方虔诚拜拜，一点脾气都没有，心悦诚服。 可当他从书房走出来时，第一时间去找范志文，商量怎么对付祁同伟和其所在的有梁一系。 “领导，投资这块我现在是服了他祁同伟，此子太过妖孽，必须要压压，不然后患无穷。” “你准备怎么做？” 赵立春阴恻恻一笑，附在范志文耳边耳语几句，能看到范志文眼睛越来越亮，就差拍手说这个好，这个好了。 两人又商量一下细节，针对如何遏制祁同伟的方案便出炉了。 就在此刻，保姆过来敲门吓了两人一跳，赵立春连忙退后两步重新坐好，范志文皱眉喊：“什么事！” “范书记，门外有个叫祁同伟的来拜访您。” 【感谢爱吃鲅鱼蒸饺的杀震天的奶茶、书海里的小鱼v的奶茶和7个赞....好多，差不多一页....刀光划空的金哥的催更，喜欢次软饭的催更，用户的奶茶。感谢诸位义父，最后最后，祝诸位义父元旦快乐。】 第237章 习惯性挖坑 听到祁同伟的名字， 两人不由对视一眼， 这刚研究怎么祁同伟，人就来了，总有一种密谋太大声被发现的荒唐之感。 “让他去客厅稍等，我马上来。” 范志文吩咐一句，起身拽了拽衣摆向外走，赵立春紧跟其后。 待两人下楼，祁同伟正站在客厅茶几旁，桌面上放着一个红色礼盒.....来意很明显，就是来送礼的。 范赵二人皆蹙眉，疑惑之色一闪而逝。 往年祁同伟每次登门都会和梁群峰一起来，这次怎么单独来送礼，难道不怕他老丈人梁群峰多想？ 范志文笑道：“同伟你来了，坐！” “范书记、赵书记。” 祁同伟微微欠身，待三人落座后直接点明来意； 一，祝贺新年快乐。 二，邀请范志文晚上去梁群峰家吃饭。顺便邀请赵立春也可以一起。 没错， 祁同伟这次来就是传话的，主要目的还是要在饭桌上和范志文谈汉东十大杰出青年，市委常委任命。 翁婿二人要趁着这个空档期把该办的事情办妥。 “好啊，正好好久没和老梁喝酒，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立春也一起来。” ....... 晚上， 四人坐在桌面四方，祁同伟和赵立春对着，范志文和梁群峰对着。 这样坐也有讲究，祁同伟和赵立春是作陪位置，左右手都是领导，可以斟酒倒茶。 梁群峰作为东道主，肯定要先整两句开场白定基调，“来来来，今天咱们只谈风月，不谈工作，吃好、喝好。” 男人在两种场合的话一定不能相信， 一，床上。 二，酒桌上。 明明说不谈工作，可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梁群峰开始频频将话题往好女婿身上引，唠家常、拉关系，而后把评选汉东十大杰出青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事其实早就板上钉钉， 哪怕没有这顿酒，范赵二人也不会卡祁同伟的脖子，可有句话说得好，礼多人不怪，给本就万无一失的事情再上一道保险，才叫重视。 很明显，好女婿的晋升问题上，梁群峰一直很重视。 愿意抽时间、找对的人、上保险。 范志文：“老梁啊，你刚刚还说不谈工作，你这说话不算话啊你，你干一个。” 梁群峰端起酒杯：“行行行，我干一个，哈哈。” 祁同伟忙端杯：“那我陪一个。” 见翁婿二人饮尽杯中酒，范志文果断表态；就像二人想的那样，此时此刻范赵一系根本不会也不能卡一个小小的杰出青年名额。 如今又有这顿酒做铺垫，肯定要顺水推舟。 “立春，同伟在你手下工作，你觉得这小子最近表现的怎么样。” “有责任、有想法、有担当，非常不错.....我代表市委表示赞同，年后就向省里提出申请。” 范志文满意点头， 今年汉东评选十大杰出青年活动候选人确定时间是11月24日，要到明年二月底才会确定举行颁奖典礼。 祁同伟就是其中之一， 被广大群众亲切的冠以破烂书记的名头，非常接地气...... 因为目前影响最广的东山地产开发，支撑点就是废铁重铸，都是收破烂收上来的...... 第一件事敲定，做好铺垫。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让祁同伟进常委。 梁群峰刚开口，范志文和赵立春同时放下酒杯，眉头紧蹙，一脸为难之色。 这自然是装的； 目的是要陈述困难，还了此次借祁同伟这盏指路明灯的人情。 常委的位置给了你，那咱们的情谊可就两清了，以后可不能拿投资再说事...... 按理说， 祁同伟这三年在东山县做出的一系列成绩，还有今年gdp九县第一，进入常委是板上钉钉...... 奈何现在是范赵一系的天下， 只要不是范赵一系，是龙你要盘着，是虎也要卧着。常委会上一句还需再历练历练，就能否定一切。 至于会不会引起其他人不满， 不满什么？ 组织也是出于慎重考虑，为官一任不要满脑子的升官发财，最重要的是造福一方，又没说不给升，只是现在先不升。 你急什么? “老梁啊，我来之前就觉得这顿酒有深意，你这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呀。这种事情怎么能在酒桌上谈呢。” 范志文摇头晃脑，带着一丝责怪之意。 赵立春马上接过话头，多年配合之下，两人默契无比，对方撅下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样的屎。 “范书记，梁省长不是那个意思，咱就是私下聊天.....” “私下聊天也不能说这些话。” 卧龙凤雏你一言我一语，可把祁同伟俩人恶心的够呛，可有些话真要放秤上会有千斤重，范赵二人非要装逼拿腔拿调，俩人只能默默观看。 至于解释赔罪， 想多了。 本就是塑料兄弟，就是跪下磕头也换不来真心。 范志文见两人低头盯着桌面上的杯子愣神，和赵立春对视一眼，轻咳一声。 翁婿二人茫然抬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范赵：真尼玛能装傻充愣。 梁祁：装够了没，没过瘾你就继续。 范志文给嘴替使了一个眼色，赵立春秒懂：“咳咳~梁省长，这种事关一市大事，还是要上常委大家讨论商量着来，不然很难办啊。” 梁群峰好似聋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盯着范志文。 赵立春尴尬一笑，看向祁同伟：“同伟，你说呢。当然，这几年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个人还是非常认可你的。” 祁同伟神游回神，傻傻的问：“啊？赵哥你说什么？” 范志文和赵立春对视一眼，眼中无奈一闪而逝......这对翁婿都属泥鳅的，老奸巨猾的根本不上当。 白嫖的想法落空了。 没错； 习惯给人挖坑的范赵二人，就在刚刚想到一个坑，只要祁同伟和梁群峰拿投资当人情说事，一顶权钱交易的帽子就会扣两人头上。 真到那时； 放过不追究就是还人情..... 梁群峰还好，人老成精......祁同伟小小年纪也是滴水不漏，不该说的话是一句不说，哪怕喝酒后也是如此。 “可惜了！！！” 【感谢爱吃大盘鸡的晶哥的奶茶，新年新气象，祝诸位义父发财！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38章 来自北方的好消息 因为是临时起意挖的坑，没成功也谈不上有多失望， 范志文又给赵立春使了一个眼神。 “这件事我原则上同意，具体操作还要在年后上常委会上决定，范书记您觉得呢。” 赵立春将话题又拽到原点，这次范志文没有含糊其辞，而是点头：“同伟这些年工作做得不错，东山县被治理的有声有色，是该好好考虑，能者多劳嘛......来来来，喝酒喝酒，不谈工作。” 这句话已经明确表达态度，暗示意味非常明显，又让所有人都挑不出毛病。 梁群峰朝祁同伟微微点头，祁同伟马上端起酒杯表态：“感谢范书记、赵书记的肯定，同伟铭感五内，一定不忘初心，再接再励。” 肯定、同意、感谢； 三种表达方式，交易就达成了。 到了此刻，今日组局喝酒的目的已经全部达成，饮尽杯中酒后，范志文便起身微微甩头：“老梁啊，不能再喝了，晕！” “同伟，快送送范书记。” 赵立春起身摆手：“不用不用，我送领导就行。” 四人分开， 范志文回家进入书房，脸上那抹醉意已经消失，接过赵立春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道： “看来这对翁婿也明白过味，知道人情不用过期作废，将我们的军。” “嘿嘿，这不正好嘛，刚刚咱们不就是商量让祁同伟进市常委，然后把他调离东山县给一个闲职。最后......” “哈哈，没错，等成了常委回到京州，我看他还怎么蹦跶。” ......... “同伟，常委这件事算是成了，可以后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京州可全是范志文的人，想好以后该怎么办了吗。” 省委大院2号楼， 书房里，翁婿二人煮茶醒酒。 祁同伟早就想好未来该如何做，只是有些事不能由自己嘴里说出来，要梁群峰自己说。 “还没有，我现在更关心的是我离开东山县，谁来接任东山，难道真要给范赵一系的人？” “怎么可能，上次你空降，再空降就是连续空降，本地干部不培养了？” 一般情况下，县委书记连续空降的情况较少，主要有五点原因：政策规定限制、基层工作经验的重要性、工作连续性和稳定性需求、培养锻炼本地干部需要、工作适应性和融入难度。 总结下来就是要给基层干部一点盼头，把上升通道堵死谁来干活？ 祁同伟当然知道这种情况，提东山县只不过是为了抛砖引玉...... 梁群峰：“你回京州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祁同伟点头，这个安排好肯定去王学民手底下混.......从外部打入内部，玩的就是心眼子：“爸，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到时推荐我就推荐专职副书记乔兴贤，他资历够，基层经验也丰富，值得信任。” 前面那些都是屁话，最重要的是最后一点。 东山县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就是放头猪，只要不整天发疯都不会出乱子......实在是祁同伟现在给东山打的底子够足。 “可以，不过提常委后应该是平调，副厅就别想了。” 梁群峰同意提议，也给好女婿打一个预防针，别期望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没到30就上厅局级，范赵一系肯定不会同意。 祁同伟嘿嘿一笑：“我还想着当咱汉东最年轻的厅局级干部呢，您这一下让我梦碎了，您要赔我。” 说着，给梁群峰面前的茶杯倒满。 梁群峰呵呵一笑：“别打马虎眼，等你老师回来，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一个副厅还能跑？你啊你，滑头！” 高育良正在办的事，只有曲文栋、梁群峰、祁同伟和高育良本人知晓，连跟着一起去北方的吕傲儿和黎建军都不清楚。 之前吕傲儿还有所猜测，可等祁同伟开始做空卢布，自然而然就把高育良当成实地观察当地经济。 更别提范赵一系。 “爸，还是您慧眼如炬，我这点小心思全让您给看透了。” “又拍我马屁是不是，哈哈哈~你应该感谢你老师才对。” ......... “啊切~” “高先生，你好像感冒了，要不要去医院？” 友谊酒店总统房间，泰尔丝一脸关切......别误会，她可不是喜欢上这个东方小男人，只是为了照顾上帝情绪。 什么，上帝是谁？ 顾客就是上帝。 “我没事，谢谢关心。”高育良揉了揉鼻子，他走到窗前遥望东方，有些想家。 目前高育良已经在泰尔丝的引荐下见到费尔兄弟，对方有出售股份的意愿，只是价格太高，他和祁同伟商量一下。 祁同伟给出的建议是在等等，事缓则圆。 相信随着时间流逝，最先坚持不住的会是费尔兄弟。 谈判陷入僵持，掮客泰尔丝只能充当两方话筒，不停来回跑......看在钱的面子上，她还和费尔兄弟切磋一番斗战技艺。 当然， 如果高育良有这个想法。 泰尔丝也可以接受，毕竟谁能拒绝上帝的要求呢。 只是高育良胆子比较小，且知道有关部门一直在暗处，他根本不敢违反纪律......当然，对外当然是美色不改其志，红粉骷髅皆浮云，要忠于组织，忠于婚姻。 “你今天来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高育良面向窗外，淡淡开口。 泰尔丝翘起二郎腿，小腿修长雪白，“费尔兄弟的底线是二十亿美金出售技术和名下所有股权，高先生，这已经是我能谈到的极限，再压价，费尔兄弟只会觉得你没有这个实力。” “嗯，我考虑一下。” 高育良强压心中惊骇，云淡风轻的开口：“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好的高先生，那我就告辞了。” 待泰尔丝离开，高育良马上打电话给祁同伟.....尼玛，谁能想到这费尔兄弟生意搞这么大，且如此果断，竟然要打包卖掉所有，直接提桶跑路。 90年11月之前，费尔兄弟名下四座重工工厂市值60亿美金， 如今只卖二十亿，绝对是白菜价！ 问题是，买不起呀！！！ 第239章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20亿，这个费尔兄弟还真舍得。” 京州汉东大学教师家属楼， 祁同伟坐在客厅沙发上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钱到用时方恨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有钱的了， 现在却发现不够， 远远不够， 还需要更多资金才行。 “同伟，要不还是算了吧，二十亿，还是美金，就是把我们卖了也买不起，你老跟我说不必强求，换你也一样，我在找找。” “老师我说过，你负责联系，资金问题交给我，这样你想办法稳住他们一个月，钱我来想办法，就这样！” 电话挂断， 祁同伟开始思考...... 对外，国家大义，我辈义不容辞......可祁同伟却知道自己没那么伟大，还是老生常谈，一切为了进部。 别的事可以豁达，可以忍耐，可以退让。 唯独进部这件事不行。 “羊毛出在羊身上....” 祁同伟低声呢喃，目光越发锐利，他侧头看向窗外，遥望北方...... 拿起电话打给曲文栋。 “曲老，生意谈妥了，对方要将市值60亿美金的四座重工制造厂以20亿美金的价格打包卖出去。” “20亿？” 曲文栋声线微微上扬，而能让他这种级别出现外在情绪变化，说明内心已经震惊到了极点。 诚然站在国家层面上20亿不算多， 可这是个人在搞功绩，背后没有强力支持只带了一个耳朵，20亿就太多了，他老曲就是干一百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钱。 “你想怎么做。” 曲文栋出言询问，这绝不是说他有多尊重祁同伟，而是在变相暗示主次，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了，免得双方难看。 且祁同伟目前还不值得曲文栋倾尽所有， 之前无论是帮助还是鼓励，对祁同伟而言是莫大激励，可在曲文栋这里不过是一个电话，写封信，根本谈不上付出。 他只是站在那个位置，拥有那个权力，所以显得很重要。 而现在， 曲文栋不会也无法张张嘴就动用20亿美金，这需要太多程序，目标太大，最后还可能无疾而终。 曲文栋不想冒险。 “曲伯伯，资金的问题我来想办法，不过后续交易安保问题需要您出手。” “哦？” 曲文栋声音再次出现变化，这一次比上一次更震惊，他很清楚祁同伟有多少钱，反正绝对没有20亿美金。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真想办成一件事，就要给下面人足够的自由度，也就是不要过程，只要结果。 “可以！” 沉默大约一分钟，曲文栋缓缓吐出重若千钧的两个字，给出确切的支持，不再是口头，带上了行动。 很明显，曲文栋知道筹集20亿美金有多大难度，成功又会有多大收获。 祁同伟的目的也达成了， 当天， 祁同伟仔细回忆记忆，第一波涨幅一直从1:1.9到1:5，然后就开始波动涨幅不断。 确定没有问题， 祁同伟开始联系投行开始给撤资，3亿美金陆陆续续开始结算。 他这边刚完成交易，汉东就炸锅了。 赵立春原本都躺床上盖被子入眠了，一个电话让他瞬间清醒。连忙跑到客厅给祁同伟打电话询问缘由。 是不是上次喝酒有误会，不然这么大的事咋不事先通知一下。 “赵书记你误会了，我撤资只是为了收拢资金拉杠杆。” “拉杠杆？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是有些危险，所以我先试试，您随意~” 嘟嘟嘟—— 电话挂断出现忙音，赵立春此刻面色无比精彩复杂，过了好一会打电话给范志文......其实范志文也收到消息，此刻就等赵立春电话呢。 电话只响一声就被接通，开头第一句就是：“祁同伟怎么说？” 赵立春把原话复述了一遍，范志文想想后严厉警告赵立春，绝不能走之前的老路，不许加杠杆，一切求稳。 而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这次饕餮盛宴，注定两人只能喝点汤，根本吃不到肉。 因为赌博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犟，错过机会后绝不会中途变卦，而是会一直等，等到自己想看到的才会彻底疯狂。 当然， 无论外界如何想，祁同伟已经开始操作。 1:1.9入场做空借入5.7亿卢布，1:3离场，总获利1.1亿美金，去除各类手续费则是9800万美金。 追加200万凑够4亿美金再次入场，拉动杠杆200倍，以1:3的汇率再次入场，借入2400亿卢布..... “祁先生，如此大额交易，需要周期交易，最少需要7天，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投行不是傻子，怎么能允许祁同伟随意来自家拿钱，这就是在变相卡他，或者说要吃掉他。 如果是旁人可能会犹豫。 可祁同伟却知道，想要唱衰卢布 ，前期势头必须要猛，不然就会陷入乏力状态，国际那些大捞家既然做出选择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而从1.9跌到5，就是预期目标，也是必须要完成的目标。 祁同伟这4亿资金200倍杠杆可能会延缓涨势，却绝不会出现哪怕任何一丝下跌，因为国际大捞家们不允许。 “可以！就一个星期。” 祁同伟原本打算只持1-3天，赚够20亿就收手，不然国内没法解释.....可对方既然要求了，那就只能含泪多赚点。 其实当时我是犹豫的， 可投行不让我操作呀........非要一个星期结算一次，我能怎么办？ .......... “疯了疯了，这个祁同伟真是疯了，利令智昏！！！” 梁群峰站在客厅里大声咆哮，因为祁同伟的账号一直被监视，根本瞒不住汉东二把手.....当听到狗女婿投资4亿，还尼玛加了200倍杠杆，梁群峰只觉气血翻涌，大脑一阵阵眩晕。 而当听到交易协定是一个星期的时候， 梁群峰缓了许久才缓过来，而后就是疯狂咆哮.....因为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接下来一个星期无论是涨是跌祁同伟都无法操作，只能看天意。 如果卢布回暖，祁同伟就会亲眼看着自己如何蒸发资产，一步步从亿万富翁变成亿万负翁！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义父们！】 第240章 被迫装起来，真滴很无奈 “跌...跌.....跌.....涨....涨涨....涨...跌....” 房间里， 赵立春胡乱喊着口号， 有点疯癫...... 主要是跌自己赚，涨祁同伟赔，这选择是真尼玛的难啊。 不过很快赵立春就不用纠结， 当天晚上， 范志文思考过后让赵立春暂时撤退，先等一个星期后再入场，因为根据他多年经验，如此巨大金额注入，一定会被当韭菜割掉， 反正他要是管事负责人就会这么干， 属实是以己度人。 同时，远在京都的曲文栋听到消息，有的只有震撼，如项羽背水一战不疯魔不成活，换成他自己绝对无法做到。 再看京州商会和东山商会，一个个都鸦雀无声，把头埋到裤裆里降低存在感。 不是大家不给力， 祁同伟玩的太大，众人根本没那么大的心脏参与进去......不逼到绝境，很难会和祁同伟做出相同选择。 如今， 汉东暗潮汹涌，表面上却无比平静，都在等，等待最终结果。 而此刻的祁同伟正在梁群峰的家里听他狗叫。 梁璐就在一旁吃水果，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吃吃吃，你男人都要成穷光蛋了，你还吃的下去啊你。” 梁群峰真真无语子，自己这傻女儿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 梁璐剥了一个橘子递给祁同伟，随口说道：“穷光蛋就穷光蛋呗，反正都做了也改不了.....” “你你你.....” 梁群峰气的手都开始哆嗦，好嘛，整了半天就自己着急 ，当事人是一点也不急......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呸！！！ “祁同伟，你还能吃的下去，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这是在拿前途命运在赌！” “赌？” 祁同伟抬眼，往嘴里塞一瓣老婆亲手剥的橘子，“爸，你不懂金融我不怪你，可你不能污蔑我呀。什么叫赌？不确定才叫赌.....我这可不是赌。” “你你你.....狂妄！！！” 梁群峰现在特别想打电话给医院，好让医生把祁同伟给弄走，好好治治他的疯病。 祁同伟原本是懒得解释的，无奈自家老婆太挺自己，明确表示就是一无所有也要跟着自己，生死不离。 可真到解释时又没法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知道历史走向......祁同伟还想多活几年。 既然寻常路无法解释，那就只能装逼了。 “不玩金融，世人看我如井中蛙观天上月。真进入金融行业，世人见我如一粒浮游见青天。” 祁同伟默默想着，还是没说出如此社死的话， 伸手示意老梁坐下， “你看你，又急！别急，听我给你分析。” 当知道答案开始逆推说服一个人，这对祁同伟来说没有半点压力，他从世界局势开始讲，环环相扣的分析， 慢慢的，梁群峰安静下来，脸上怒容开始消失，露出一副思索神色。 “爸，你是不是怪我这么大事怎么不通知你，这事我想差了，我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接下来7天不会有哪怕一丝回暖。” 梁群峰眨巴眨巴小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错， 祁同伟可能成为穷光蛋固然值得气愤，可真正让梁群峰无法接受的点，还是私自行动....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汇报呢。 于公我是你领导，于私我是你岳父。 你不地道啊你...... 可现在祁同伟说什么？之所以没跟自己说，纯粹就是没当回事......尼玛，这逼算是让你给装圆润了。 就不怕遭雷劈？ “行，你行啊你，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 梁群峰除了说行，已经没法说别的，因为所有路都让祁同伟装逼给堵死了。 如果未来七天真如祁同伟说的那样，梁群峰会亲封祁同伟为汉东第一代逼王！！！ 他一甩衣袖，气冲冲的离开客厅，直接向楼上走去。 保姆这时喊道：“梁省长，吃饭了。” “不吃！！！” 保姆被吓了一跳，有些无助的看向祁同伟两人。 “我吃，老婆你吃不吃？” “吃！” ........ “吃吃吃，吃你妈个头！！！” 客厅里，赵立春狠狠摔碎茶盏，将赵瑞龙给骂了出去。 赵瑞龙被骂的有些懵，缓过神后开口：“有病啊你，吃枪药了，不吃拉倒！” 砰—— 房门再次关闭。 赵立春目眦欲裂，胸膛剧烈起伏，缓了好久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范志文误我啊！！！” 距离祁同伟拉动200倍杠杆已经过去整整七天，倍率也从1:3，变成1:3.8......七天时间，只是用了7天时间； 祁同伟就赚了168.42亿。 而此刻距离七天协议只有4个小时。 也就是说在挺过4个小时，祁同伟就创造出一个7天狂卷近170亿美金的神话。 而他赵立春听从范志文那个老匹夫的建议，非但没吃上肉，就连一口汤都没喝到...... 天知道这几天他喊了多少次涨， 奈何北方不中用，徒之奈何！ 赵立春肠子都悔青了，此刻他不恨祁同伟赚钱，特别恨范志文阻止自己赚钱， 这就是发财路上的拦路虎，绊脚石啊有木有。 坑爹的玩意。 “还吃饭，吃个屁的饭，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还吃饭呢！我真傻啊我，我怎么能听他的呢。” ........ “啊切~啊切！” 省委大院一号楼，范志文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摇头满脸苦涩： “一想二骂，这是有人骂我呢，哎，我自己也想骂我自己！” 一想到七天前严厉呵斥赵立春离场，范志文就想穿越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一个大逼斗.....尼玛，不跟着大神走，非要微操。 这下好了， 就只能眼巴巴的看人家开香槟喝红酒，自己只能吃泡面。 “不应该啊，怎么没人阻击祁同伟呢。”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我的判断应该是对的才对呀。” 【感谢义父爱吃蒜苗炒豆干的小暖的爆更，爱你么么哒....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241章 大圣，求你收了神通吧!别装了 范志文很不理解， 现实又让他把不理解拆开揉碎了试图理解，然后一脸懵逼+ 另一边； 有梁一系老大梁群峰只觉这几天随着时间流逝，这脸是越来越疼，像是被人扇了一样......因为这外汇图真如祁同伟说的那般，持续向下。 刚冒头就被打下去，刚冒头就被打下去。 咔嚓~ 梁璐挽着祁同伟的胳膊推门而入，施施然走进屋，径直坐在沙发上。 梁璐询问：“爸，这天都快黑了，又叫我俩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就不能明天说？” 梁群峰眼睛一瞪：“我想看我闺女女婿还要分白天黑夜吗？” 梁璐：“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群峰现在真没脸去呵斥祁同伟，可一肚子火又不知该如何发泄，只能宣泄一丢丢到梁璐身上：“行了，你去厨房炒俩菜，我们爷俩喝点。” “行，等着。” 梁璐起身去了厨房，客厅只剩下两人，梁群峰挤出一个尴尬到极点的笑容：“同伟啊，协议到期就赶紧平仓吧，落袋为安呀。” 祁同伟点头：“当然，其实我本来不想搞这么大，主要是北方那边需要资金，这您是知道的，其次是这投行非要搞个协议，我没办法。” “........” 小心有狗。 有狗在叫啊！！！ 梁群峰真是服了面前这个逼王，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能装逼..... 不过再等4个小时，一切尘埃落定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实力体现，真有这个能力，没法反驳。 如今； 汉东知情人已经开始私下里称呼祁同伟为股神，谈论时无不竖起大拇指，一脸的钦佩。 太狠了， 如今才是91年啊，改开才13年，这就成百亿富翁，太夸张了。 “同伟，你再说说你的思路，跟我讲讲。” 梁群峰充分向祁同伟展示什么叫川剧变脸，祁同伟也不含糊，这种给老梁上课的机会还是要珍惜，够爽。 两人在客厅聊， 厨房很快传出浓郁的菜香味，梁璐做好四菜一汤放到桌子上叫两人吃饭。 “酒就先不喝了，不然耽误事。” 祁同伟轻声拒绝，给自己盛了碗汤，以汤代酒。 梁群峰也不生气，笑道：“对对对，正事要紧。” 一家三口闲聊打发时间，远在京都的曲文栋坐在沙发前守着电话，他已经吩咐下属，市场出现任何波动都要及时汇报，尤其是卢布回暖，必须第一时间汇报。 明明什么都改变不了，可就是忍不住担心。 害怕临门一脚出变故。 毕竟这些钱其中有20亿是要买北方设备和技术，这可是能实打实到手的政绩。 而分布在汉东各地的商业精英，也在关注市场见证股神崛起。 吃饭？ 关注此事除了当事人祁同伟在平静吃饭，所有人都没心思吃饭。 包括大洋彼岸那些人； “boss，真要让他平安离场吗？” “不然呢？难道因为这点钱改变议会方案？愚蠢，难道你不知道有时运气才是打败一切厄运的真理？” 诚然170亿很多； 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只是沧海一粟，祁同伟的突然出现只是汪洋大海的一条小鱼，该出现浪花时会毫不留情吞噬他， 风平浪静时也不会特意针对。 还是那句话，这次谋划体量太大，大捞家们不会为那点资金朝令夕改。 嗒...嗒.....嗒........ 指针指向整点，四个小时悄然流逝，实时汇率定格在1:3.8，而这也预示着一代传奇彻底崛起。 投行负责人狠狠摔掉手中电话， 很快另一个座机电话响起。 是祁同伟。 整场通话就两个字；平仓！ 负责人咬牙挤出一丝笑，语气真诚谦逊：“好的祁先生，马上为您办理。” 叮咚！ 账户汇入164亿，余额168亿4千万。 目前大陆没有首富排行榜，可在1999年会推出一个百富榜，99年80亿，2000年150亿。 而在91年的今天，祁同伟却有168亿4千万美金的个人资产。 换算实时5.3227的汇率，达到恐怖的896亿。 祁同伟拿起电话又打给曲文栋，不等对面发出恭喜，开篇第一句：“曲伯伯，我想你要帮我个忙，我要交税。” 曲文栋满肚子的恭喜全部咽回去，此刻他不再是一方大佬，而是变成了店小二，非常热情真诚：“好好好，同伟啊，这事交给我，你放心，有你曲伯伯在，没人能为难你。” 有人可能会说，这位大佬面皮好灵活， 上组数据； 去年，也就是90年，全国税收2821.86亿，而此次祁同伟要交多少税呢，174亿8千8百9十6万。 全国税收的6.2% 祁同伟一个人，一次性交全国一年总税收的6.2%。 七天之前要是有人告诉曲文栋，一个人就能交超过全国一年5%的税收，他一定会一个大逼斗抽过去。 再骂上一句，没睡醒就回家继续睡，别胡言乱语。 可现在事实就发生在眼前，这魔幻一幕太过震撼，冲击的曲文栋失去大佬风度，语调变了都不自知。 曲文栋震撼； 坐在桌对面的梁群峰已经不自觉的张大嘴巴，不是惊讶祁同伟能联系曲文栋，而是曲文栋的语气和自称。 曲伯伯； 尼玛...... 工作的时候要称植物啊！ 祁同伟：“曲伯伯，那就太谢谢您了。” “别谢我，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且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更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国外很多间谍来抹黑我们试图制造恐慌，完全是子虚乌有......天可能会有乌云，却绝不会陷入黑夜。” “呵呵，曲伯伯，这我懂得，要是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那我可对不起我岳父和您的培养。” 言罢，抬头看向老梁。 老梁马上挺直胸膛，正襟危坐。没错.....无论祁同伟如何优秀，这都是自己秘书出身，一手提拔的下属。 是看好人品能力把闺女嫁给他的老丈人。 第242章 天选之子! “尼玛.........” 赵立春狠狠将面前另一个茶盏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另一边，范志文同样狠狠拍了一下大腿，一张老脸拧成了菊花。 两人在此刻同时唉声叹气、长吁短叹，出现神同步。 今夜欢声笑语、今夜振奋人心、今夜注定无眠，祁同伟以一人之力牵动不计其数人的神经，羡慕者有、嫉妒者有、钦佩者也有，悔不当初占据绝大数。 当然； 这一切都跟祁同伟没有关系，此刻他已经将汤换成茅台，梁群峰和梁璐作陪，三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七分醉的时候，酒局结束。 梁群峰让两人大晚上就不要回家折腾，直接去客房睡，家里有地方....... 夫妻俩没同意； 家里还有俩小祖宗，见不到妈妈又该闹..... 最主要的是人逢喜事还有酒助兴，老梁这施展不开。 回到家， 梁璐环住祁同伟的腰，面若桃花满眼爱意：“好哥哥，你真棒。” 祁同伟掐头去中间，只留最后一个字，抱着梁璐进浴室........客厅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 翌日清晨， 祁同伟被一连串的电话铃声吵醒，然后就开始被迫营业，全是消息灵通，知晓汉东绝大部分事的各类精英。 恭喜声不断， 比升任县委书记时还夸张， 而7天狂揽百亿美金的事件在港岛表现的更夸张，这种大事不是想瞒就能瞒过去的，港岛那边也没想瞒，且祁同伟所驻扎的投行更是主动的、悄悄的、以不经意的方式把消息释放出去。 目的自然是要借助祁同伟来打响自家名气。 也告诉广大股民们，自家到底多有实力，多公平.....祁同伟已然成为了活招牌。 同时， 祁同伟的名字也以一种傲视天下的姿态出现在港岛金融圈，各界大佬了解事件脉络后无不赞叹，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雁过留声，人死留名。 毫不夸张的说，哪怕祁同伟当场去世，他的名字也已在整个世界留下脉络，注定要被许多人传唱，经久不衰。 只因整场事件充满不可复制的传奇性，更符合广大股民一夜暴富心理。 祁同伟本以为事件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平息，可事实告诉他错了，错的离谱......因为港岛在报道此事件时，难免会对当事人进行调查了解。 而在港岛最有实力的一家报社【明报】，只用3天就把祁同伟的生平给扒了出来。 总编在看完祁同伟生平时沉默了。 不仅是他沉默，整个房间百人全部陷入死一般寂静。 第四天的时候，明报头条出现，加大加粗占据小半个封面的四个大字，跃然纸上。 【天选之子】 寥寥八百字，细数祁同伟生平....... 而当购买当天【明报】的人看过后，全部陷入沉默。 “这.....这特娘的还是人吗？” “有人在时代洪流中挣扎，有人在时代洪流中打滚，有人站在时代的风口，这个祁同伟却掐住时代的咽喉，太夸张了吧！！！” “65年出生在贫困乡村。” “72年上小学，成绩优异、品学兼优。” “75年三年级参加全校主题作文比赛，荣获第三名。” “78年以全镇第一成绩考入镇中学。” “81年考入县重点一中，同年成为班长，参加一年一度作文大赛，获得第一名。” “84年考入汉东大学政法系。” 到这里还比较正常，客观评价只是品学兼优三好学生的标准，这种人每个县都有一个，而全国有多少县，全世界又有多少？ 不足为奇！ 可再往下画风就变了，开始魔幻起来。 “84年大一军训期间，协助派出所抓捕在逃杀人犯......这是什么情况，他上学就上学，抓杀人犯干什么？” “别打岔，看这个。同月揭发校内腐败，铲除以图书馆馆长为首的校园毒瘤。” “我尼玛，还有这个。10月国庆期间协助市局抓捕人贩子，解救十余名儿童。” “5天后在省法制报发表个人文章，引发社会思考.......不是，他就不能好好学习吗？” “学习？你继续看吧。” “85年1月，协助市局刑侦队长保护240万赃款。同月被秘密特招成市局暗探。” “6月申请提前毕业，同年完成本科、法学硕士、城市经济管理硕士三个学位？不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大一就完成别人最少需要10年完成的事。” “天才....妖孽啊。” “这还不算完呢，你看这上面写着，7月进入省政法委工作，参加并侦破捣毁亿级毒巢。立个人二等功。” “任务完成回到省政法委后被调离岗位，担任省政法委书记的秘书。” “啧啧，这就被领导相中，要提拔了。” “我倒是不关心这些，他是怎么发财的，这上面写着祁同伟家境贫困，他哪来的第一桶金？不会是歪门邪道吧。” “你着急个屁啊，你看着上面写着呢，85年1月开废品回收站，一年赚百万。” “我尼玛，收破烂一年赚百万？” “行了行了，都别打岔继续往下看。.....86年正科，87年副处，88年正处代理县长，89年正处县长，90年正处县委书记。” “还有这个，85年开始跨国投资，一直到89年，持续获利10亿美金。” “90年11月搞外汇，以7亿美金入场，3亿资金做空卢布，4亿资金拉动200倍杠杆，到现在共获利近170亿美金。”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怪不得要叫天选之子，我怎么觉得这世界就围着他转呢，真尼玛没天理啊。” “我现在明白什么叫出道即巅峰，明白一路狂飙的真正含义。” 一群人围在一起讨论，惊叹声不断， 而这一幕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播，不断在各地发生，不明所以、驻足聆听、买报观看、惊叹加入讨论。 这一刻， 祁同伟三字，响彻世界！！！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虎虎拜谢各位义父！】 第243章 新年 港岛，东方之珠，79年一位漂亮国的学者提出四小龙经济发展，分别是棒子、湾湾、新加坡和港岛。 就在91年2月10日，也就是三天前， 美籍华裔学者傅高义在公开场合首次提出“亚洲四小龙”的概念。 金融、贸易、航运，高度现代化和商业活力。 祁同伟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崛起进入世界人民的视线里，他在港岛7天赚百亿的神话，变相佐证港岛是个充满机遇的传奇之地。 “老板，给我来三斤荠菜。” “老板，也我给我来五斤荠菜。” “还有我，我要八斤荠菜。” 陈旧的招牌、斑驳的墙壁，三名青年走到一处菜摊前，一眼就盯上绿油油的荠菜。 就是有点少，目测还不到一斤。 菜摊老板有点懵， 荠菜就是一种常见的野菜，啥时候这么受欢迎了.....今天怎么全是来买荠菜的。 “不好意思啊，今荠菜就剩那些，要不你们仨分分？” 一名青年当时就不乐意了，骂道：“靠，卖菜的没菜卖，卖尼玛比呀你。” 做生意都讲究和气生财，且这三人流里流气的，老板也不敢惹三人，赔笑道：“对不住呀，今儿不知怎么了，都是来买荠菜的，这一下就卖完了，明天，明天我多上点。” 另位青年伸手抓住菜筐下的木板，用力一掀，直接把菜摊给掀翻..... “去尼玛的，老子今天就要吃八斤荠菜，没有你就给我去找，不然你也别在这做生意了，我三合会的知道么，老杂毛。” 港岛如今帮派横行，三合会就是其中比较有实力的，别管三人说的是真是假，在三合会有什么牌面，只要敢提这个名号，菜贩老板就惹不起。 只是菜贩老板很委屈呀， 这叫什么事.....一个野菜咋还这么受欢迎，不吃还不行，还特么一口气要吃8斤，也不怕撑死啊你。 最后一名青年见菜贩老板直愣愣的呆在原地，上前就是一个大逼斗，而后就是拳打脚踢。 “尼玛，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我本无冤无仇，你却要杀我父母，我弄死你！” “尼玛.....” “我尼玛......” 三个青年混混对着菜贩老板开始全方位输出，挨打的菜贩老板是从内懵到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啥会挨揍。 只能躺在地上抱头。 嘴上求饶的同时心里还想呢，为啥呀，为啥要打我呀.....不就是没有荠菜嘛，至于打人吗？ ........... “吃，儿子你多吃点这个荠菜，这样长大后你也是股神。” “爸，我吃不下了。” “完蛋玩意，才吃两斤你就吃不下了，我养你有什么用！” “不是你今天发什么疯啊，孩子吃不下就不吃，你逼他干什么啊，撑坏了怎么办......听妈话，别吃了。” 男人见败家婆娘要坏自己运道，抬手就是一个大逼斗： “去尼玛的，祁荠祁荠，吃荠就是吃祁，外面都在传祁同伟从小家里穷，整天就吃荠菜，而他能这么牛逼，就是因为吃荠菜开了智。” “在配上他的祁姓，就是祁荠、奇迹！” “我再给我儿子开智，你踏马的还阻拦，你是看不得咱家好是吧，我打死你个臭婊子！” 港岛可没经历过动荡，破封建迷信。 普遍都比较迷信。 祁和荠，明明八竿子打不到的两个字，可愣是被众人传成核心华点，不然无法解释同样都是穷苦出身，为何祁同伟能一枝独秀。 一定是有什么说道。 不是祖坟方位好、就是少年有奇遇。 最底层那些连基本温饱都无法维持的股民们，无比深信这一点。 祖坟不能贸然改变方位，可买点荠菜吃一吃，几乎就是没有成本的事，万一有用呢......这也是荠菜突然畅销并供不应求的原因。 祁同伟还不知道，因为他，多年以后港岛的荠菜不叫荠菜，而是变成祁荠（奇迹）菜！ 随处可见的野菜因为祁同伟，逼格直窜苍穹。 同样，祁荠菜也变成7天百亿神话的另类载体！ ......... 九龙尖沙咀18号半岛写字楼。 嘉禾电影总部。 有着港岛电影教父之称的邹老板，正在和属下们商议要不要借着这股东风，把这件事拍成电影。 “我觉得可以，真能拍成电影，票房一定会大卖。” “没错，无论是出身还是经历，都很符合市场，放到荧幕上一定会有很多人为此买单。” “邹总，两位经理说的很对，我本人也很赞同，可问题是对方会同意吗？要知道他的身份可是非常敏感的，他会乐意出这个风头吗？” 此话一出， 众人皆陷入沉思...... 大陆体制限制很多，对干部各方面都有严格的纪律要求.....且大家同根同源，更理解大陆几千年历史上的官员，都奉行明哲保身。 讲真，祁同伟能出这么大风头，本身就令人意外。 会同意把此事迹改编拍成电影？ 所有人都要在心里打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邹老板同样陷入沉思，今年嘉禾即将推出由星仔主演的逃学威龙，整年档期都安排的很满，可作为老板，就是要抓住机会带领大家赚钱、赚更多的钱。 7天赚百亿， 这种巨大噱头嘉禾不上，也会有人去联系。 “公关部先尝试联系一下，探探口风......不管怎样先把诚意给出去。” 嘉禾电影实力很足， 邹老板动用自身人脉先联系相关部门打探口风，很快消息就传到京都的曲文栋耳中。 首先， 尊重事实取材拍电影是可以的....... 曲文栋的顾虑则是这种金融行业比较敏感，不过相关部门已经给出答案。 干部在法律和纪律允许的范围内，通过合理合法的投资渠道（如合规的股票、基金投资，依法开展副业等）获取收益。 其经历展现出积极向上的价值观，比如体现出其经济头脑、开拓精神、平衡工作与个人财富管理等值得借鉴的理念。 将这样的故事搬上银幕，可以起到正面的引导作用。 能够向大众展示干部群体积极健康的生活和经济管理观念..... 纠正一些可能存在的偏见。 同时也能为其他干部在合法合规进行个人财务规划等方面提供参考范例。 “既然组织觉得可以，我可以帮忙询问。” “不不不，组织的意思是一切尊重祁同伟同志的个人意愿，他愿意公开就公开，不愿意也无妨，不是任务，不强求。” “不过有一点要注意，如果同意，那么就要保证内容合理性，其中细节也要谨慎处理。” 曲文栋微微点头，待来人走后将电话打到汉东。 ......... “天选之子？” 祁同伟在看到报纸报道内容后都被气笑了，尼玛，这些人也太不靠谱了，这不侵犯自己隐私权益嘛。 马上联系投行询问， 对面表示万分抱歉，可他们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问题，会仔细严查，如果消息真从投行泄露，一定会给祁同伟一个交代云云....... 再联系相关报社，质问为何没经过自己同意就擅自登报。 对方表示万分抱歉，是下面编辑违规操作，如今他们已经对该编辑进行开除处罚，也愿意按照律法给予祁同伟经济赔偿，支付50万港元。 祁同伟差那点钱吗？ 我尼玛...... 相关报社不停道歉，心里想的却是报社也不差这点钱...... 没错，在得知祁同伟相关讯息，知晓是大陆体制干部，报社明白祁同伟一定不会同意公开，就玩了一手先斩后奏。 手段很赃； 可这世界本就浑浊，脏点不是罪过，只是为了融入进去，不显得那么特立独行。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连那50万祁同伟都没要，不是说不差钱，而是这里面套路有很多，首先就需要祁同伟本人亲自去港岛证明，程序非常多。 还要来回扯皮， 别看报社现在答应的痛快，真到拿钱出来的时候，推诿搪塞拖时间都是基础手段。 老流氓了， 祁同伟可没时间去港岛扯皮，且他也没法去港岛，有纪律。 “白嫖我是吧，你们行，咱们走着瞧。” 祁同伟只能撂下一句狠话，在报社相关人员诚恳道歉的声音中挂断电话。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再次响起，祁同伟怒意还没消，接电话时声音带着三分怒意：“喂，我祁同伟！” “是我。” 话筒传来曲文栋沉稳的声音，祁同伟马上坐直身体，缓缓站起身，脸上的怒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真诚的笑：“曲伯伯啊，您来汉东了？” “还没，明天除夕，初二过去。” “哦哦，那太遗憾了，我还寻思能和您一起过年呢，嘿嘿。” “拉倒吧你，真去汉东你小子肯定要在心里骂我，骂我大过年还瞎折腾。” “哪能啊，曲伯伯您这可就是误会我了，不能够.....” “行了行了，接个电话还带着气，糊弄谁呢.....” “哎呦，您可真误会我了，我生气是因为被港岛投行的无耻操作给气糊涂了......” 祁同伟把事情解释一遍， 着重讲投行透露客户信息，无耻之尤。 等他讲完，曲文栋答应一声表示知道：“今天打电话也是关于港岛那边，嘉禾电影你知道吗？他们联系我们，想把你这次事迹改编成电影，这件事你怎么看。” “曲伯伯，这是我怎么看没用啊，组织怎样决定，我听令就行。” 祁同伟心理是不情愿的， 道理很简单，最近这风头出的有些太多，这干部当得比明星流量都大，事迹还要拍摄成电影。 真是不够自己嘚瑟的了。 “组织的原话是一切看你自愿，只是同伟啊，这件事你还是要好好想想。” 根本不用想， 上头不同意根本不会通知曲文栋，更不会让曲文栋打这通电话。 且还有最后那句‘好好想想’，暗示意味太明显。 “额.....我知道了，我同意。”祁同伟苦笑。 “你能明白就好，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这件事变成一件好事，而不是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 九龙尖沙咀， “老板，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值得，相比于那些英国佬，我更看好大陆。” 邹老板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把最终结果告诉管理层，同时遣散众人叫来嘉禾目前最能打，影响力最大的几个演员，其中有星仔、琳姐、芳姐、华哥、龙哥、金宝等..... 邹老板递给每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这上面的电话就是最近风头最盛的祁同伟，你们可以尝试联系一下，谁能让他同意以他做原型拍成电影，谁就是男一号和女一号。” 邹老板想法很简单， 资料上祁同伟可是非常年轻，这么年轻一定会看电影，也一定会认识面前这些人。 万一这祁同伟是在座其中之一的影迷，一切就都好操作了。 邹老板还是不了解大陆体制官场的话术， 一般说出考虑、建议、原则上同意、具体结果还要问当事人这些。 事情基本就是十拿九稳。 不把话说满是怕事情出现意外落埋怨，办成后有惊喜......总之不会太直接，比较含蓄。 ......... “星仔，什么时候给祁先生打电话？” 离开老板办公室， 华哥和星仔一同下楼，去年两人合作拍的赌侠大卖，一同出席过很多采访，说话时比较随意。 星仔笑笑：“我打不打都无所谓，大陆的干部都比较严肃，说话办事都是端着的，我也端不起来呀，华哥你比较合适。” “少来，装酷而已，你又不是不会.....不过说真的，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一会就去打，咱们各凭本事。” “哈哈，华哥你还是这么坦诚，好，各凭本事。” 成名之后的明星都有一系列的苦恼，或者说是刚需.....特别需要好故事。 7天赚百亿，光听听就知道卖点，噱头很足，两人都不想错过。 ........ “琳姐？” 汉东京州， 祁同伟刚和曲文栋完成通话，大哥大又响了，接通后对方自报家门，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高尔夫之球。 等对方说明来意，祁同伟面色有些古怪。 因为从对方口中传递出来的讯息不是别的，是希望祁同伟同意把此事件改编成电影。 可自己都已经同意了呀。 祁同伟心中微动，没有直接告诉实情，而是含糊其辞说在考虑考虑。 吧嗒..... 琳姐看看话筒，神情没有太多失望，明显对此事不是很在意，更多的还是应付老板给的任务。她一个女演员，就算促成此事成为女一号，戏份也不会太多。 “反正电话已经打了，也算有个交代。” 另一边， 祁同伟的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华哥，和琳姐不同，对方非常诚恳，且把邹老板给出的承诺也说了出来，极力推销自己可以努力演好这一角色。 祁同伟当然相信华哥能演好这一角色，气质和实力摆在那，毋庸置疑。 只是从侧面信息了解到上面给出的一点点自主度，祁同伟有一个更好的选择，他再等，等那个对的人给自己打电话。 只能遗憾婉拒，声称还要考虑考虑。 接下来就是龙哥、金宝子、芳姐，全部一一婉拒，直到等到祁同伟期待的那个人。 没错，星仔。 相比于正派、严肃的华哥，还是谐星星仔更适合。 “星仔，我看过你出演的所有影片，如果是你做男一号，我可以答应。”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祁先生，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演好这一角色。” 星仔很激动，相比于祁同伟同意自身诉求，能得到一位大陆年轻有为的传奇名流认可，更让人开心。 祁同伟一直有一个非常接地气的外号，破烂书记。 上头的任务无法拒绝，那就在大荧幕上把接地气这一特质发挥到底，正派、严肃都不要，就要自带笑点的亲民，尽最大努力减轻未知的恶意。 两人又聊了一些细节，互相说了声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电话挂断， 星仔第一时间联系公司。 祁同伟则是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收购站，一大家子人连夜回祁家村。 ........ 91年2月15日，除夕！ 一大早就有人放鞭炮，现在祁家村因祁同伟的原因家家有余财，再不似几年前那般过年连个响都听不到。 祁父招呼养子祁同辉去院子点炮仗，他则和祁母一起忙活往锅里下饺子。 脸上挂满了笑。 老话说的好，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老两口除了想抱大孙子，最大乐趣就是回乡人前显圣，感受被亲戚羡慕恭维的感觉。 往年都是在收购站过除夕，大年初三回来.....虽然也很热闹，却总差了点意思，爽感无法达到巅峰。 这次不同，体验一定会更佳！ “小琴、小凤，去叫你哥和你嫂子起床吃饭。” “好嘞。” 两姐妹蹦蹦跶跶的往西厢房走。 84年的时候，祁同伟家只有两间破的不能在破的土坯房，现在土坯房已经变成长方形的四合院。 修的那叫一个气派。 不仅是祁同伟家，周遭亲戚有样学样都开始建四合院.......以往十里八乡有名的穷村落，已经变成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嘭嘭嘭—— 高小琴大力拍房门。 “哥、嫂子，起床吃饺子啦。” “来了来了。” 祁同伟喊了一句，掀开被子乍现一缕春光......起床开始穿衣服。 梁璐揉了揉眼睛同样开始穿衣服。 俩人洗漱完毕出门，饺子已经端上餐桌，足足十几盘，满满的全是饺子。 咚咚咚—— 院门这时响起敲门声，祁父嘴角勾起，大喊：“门没锁，直接进来就行。” 祁大山推门进屋，“老叔，过年好啊，老婶过年好啊。” 祁父祁母眼中笑意更浓，招呼着：“吃了没，快坐下一起吃点饺子。” “诶，好......” 祁大山这边刚坐下，敲门声又响，祁父又是一嗓子，饭桌就又多一个人.......没多大一会，宽敞的屋子里就挤满了人。 七大姑八大姨、大人、小孩，全都有。 祁家村现在可不是缺吃少穿的时候，大清早来蹭饭就是来表达亲近，祁父祁母还就吃这一套。 十几盘饺子一人几个就吃完，祁父祁母又连忙去厨房继续下饺子招待大伙。 对于两位老人而言，此情此景比中彩票更让两人高兴。 吃完早饭， 大家伙一起去祠堂给老祖宗上香磕头....... 人到这里分成两拨，一波妇女同志去做大锅饭流水席，一波男同志开始帮忙搬桌椅板凳到中心空地。 一旁还有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戏班子正在做最后准备。 小孩玩、妇女做饭、其他人干活等看戏，整个村子的人全部加入进来，热闹非凡。 祁同伟一家人更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每个人身边都围着八九个人。 类似梁璐这样的，别村嫁过来的媳妇得到丈母娘命令，对着俩孩子就是猛夸......情绪价值直接拉满。 热闹快乐的氛围会传染， 梁璐一直在城市生活，根本见不到这种场景.....笑容就没从脸上消失过。 这边流水席还没开始，戏班子已经登台开始表演吹拉弹唱，又过了一会，流水席开始。 吃饭、喝酒、看表演，一直闹到夜幕降临。 戏班子离场，挂上幕布，四周架起篝火，看电影开晚会，一直持续到12点。 当新年钟声响起，全村聚集在一起的烟花开始依次升空，一直持续1个多小时....... “老公，今年年味好浓啊。” 梁璐站在祁同伟身边，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祁同伟抬头看着漫天绚烂，“你要是喜欢，以后咱们年年回来过年。” “行啊，你看咱爸妈多开心，往年可没这样。” 【感谢乌玄易的灵感胶囊、灵溪的袁纵的催更、爱吃葱烧排骨的娑罗的奶茶，今天三合一，这两天太忙了，现写的，有些晚。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义父们】 第244章 钟小艾又来汉东 91年2月16日，大年初一。 祁同伟夫妇乘车回京州，祁父祁父和三个孩子要在祁家村待到元宵节以后才会回京州。 嘉禾电影动作很快，上午就有人联系祁同伟，商量相关事宜。 事迹改编授权，既简单又麻烦。 简单是同意签署授权协议就行，麻烦在于需要实时跟进，确保不能歪曲事实。 此次授权嘉禾电影支付50万港币作为酬劳......这钱祁同伟不打算要，准备直接捐出去，也证明自身不指望这些东西盈利，向上表达自身态度。 同意是服从安排，和其他无关。 下午， 祁同伟夫妇来到老丈人梁群峰家，这边也是一大家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给小辈们发下去，同时也收到几个给俩闺女的红包。 吃了顿团圆饭， 翁婿二人上书房开始日常悄悄话环节。祁同伟把事迹改编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这件事你做的很对，无法拒绝就只有尽可能让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 梁群峰没有生气，或者质问祁同伟为什么不跟自己商量一下......自从投资事件发生过后，他也看开了，不能把人抓的太紧，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 且这件事也没法拒绝，早说晚说都是一个结果。 “上面收回港岛的意愿很坚定，这次答应未必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梁群峰意有所指。 祁同伟点头，两人点到为止。 有些事过于敏感，能不提还是别提，就听令行事就行，剩下的有大人物考虑...... 当务之急还是顾好眼前。 .......... 91年2月17日，大年初二。 机场， 相关人员一字排开、前后对齐成一个方阵。 最前方四人脱离方阵，分别是梁群峰、范志文，赵立春、祁同伟。 不一会，一辆巨大的波音747缓缓降落在跑道上滑行，待飞机停稳众人上前，曲文栋率先出现在众人视野，而后就是鱼贯而入的相关工作人员。 这些人都是专门为祁同伟临时成立的工作小组。 目的自然是帮祁同伟交税； 瞧瞧这服务意识，没让祁同伟去京都，而是不远千里来汉东......这就是格局。 这时， 方阵突然举起一篇横幅，上面写着欢迎领导莅临汉东指导工作。牌面这一块，曲文栋属实是拉满了。 曲文栋刚下飞机，径直走向范志文和梁群峰面前，连看都没看祁同伟一眼，好似毫不关心一样。 根本不像小说演的那样越过所有人直奔主角。 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主角是祁同伟这点无需强调，没他就没临时工作小组。 二，越亲近的人在公开场合越要疏远，要表现出公正......俩人关系好这件事，从曲文栋自发前来就能说明一切。 祁同伟也不会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他的关注点也不在此事上，而是将目光落在工作小组上......钟小艾，这女人怎么来了？ 人群中； 钟小艾一身黑色女士西装，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头发扎成高马尾，青春靓丽。目光不时在祁同伟身上游离。 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目光彼此聚焦，钟小艾快速转移目光，微微低头。 祁同伟心一咯噔， 这娘们来汉东不会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吧。 祁同伟猜对了， 当一行人去招待餐厅开始自由活动的时候，钟小艾直接走到祁同伟面前，还如4年前初见那般，照着祁同伟的胸膛捶了一拳。 “可以啊祁同伟，出大名了你。” 祁同伟装作吃痛状，笑道：“哎呦，这才多久没见啊，你要捶死我啊你。” 对于钟小艾，祁同伟就和面对陈阳一样，虽不会搞什么针对、暗搓搓下手，可却真心喜欢不起来。 成见是一座大山； 祁同伟能原谅梁璐，是因为没黑化前和记忆中就是两个女人，且日久见人心，属于循序渐进..... 面前这位却不同； 权贵家庭培养子女有两种模式， 一种是梁璐那般，不指望在体制内有什么建树，蝇营狗苟都不传，只是庇护其安稳快乐的过完一生。 这种情况下，没遭大变前就跟小孩子一样，任性、单纯，傻了吧唧的..... 还有一种就如陈阳和钟小艾这般； 讲的是精英教育，从小就被长辈言传身教如何使用、利用身边一切资源。 她们更能明白自身优势是什么，知道什么人惹不起，什么人不需在意.....经常能看到她们对没有资源背景的上级，毫不在意。 对下没有资源背景的同事和颜悦色。 其实也是毫不在意，普通人所谓的上下在她们眼中都是一个样子。 偏偏有那种拎不清的会觉着对上毫不在意是不畏强权，对下和颜悦色是高看自己。 就想着贴上去，去巴结。 殊不知，当有这个想法并为之努力时，才会发现那刻在骨子的高傲，到底有多傲慢。 祁同伟选择和钟小艾这类人保持距离，就是不想体会这种傲慢.....而他如此执着权力，一心想要进部，也是如此。 “同伟，过来！” 听到有人喊，祁同伟说了声失陪便走到主桌，曲文栋拍拍身旁的空位：“来来来，坐下说话。” 机场是公共场所，需要注意影响保持距离， 可在招待所里都是明白人，曲文栋当然要和祁同伟保持亲近.....如今这时代经济为王，百亿税收可让曲文栋在京都露了脸。 甚至还被相关领导叫到四合院聊了聊。 具体细节不能细说，单说曲文栋现在越看祁同伟越顺眼，目光饱含关切之意，毫不掩饰。 待祁同伟坐下后，曲文栋打趣道：“同伟，上次赚了钱给母校捐款了是吧，这次打算捐多少啊。” 大佬任何一句话都有深意， 祁同伟笑道：“吃水不忘挖井人，没有汉大和诸位领导栽培，就没有我祁同伟的今天，上次捐1000万，这次捐一个亿！” “哈哈，好，好一个吃水不忘挖井人，好样的，当浮一大白！” 【感谢爱吃现代泡菜的赫连月的奶茶，我的好义父的秀儿，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虎虎跪谢。】 第245章 现实不是肥皂剧 越是接触； 曲文栋对祁同伟越满意，拎得清、敢想、敢干、敢拼，最主要还是听劝知道感恩。 有钱人不一定都大方，这是常识， 祁同伟这次出这么大风头，如果不做点什么，一定会被有心人抓小辫子。 曲文栋的本意就是提醒，想着捐出去一两千万意思意思就行，谁知祁同伟不仅同意听劝，还当场表示要捐一个亿。 这就是格局。 饭局结束，众人心思各异的离开...... 挂在脸上能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在登上专车那刻，顷刻间从脸上消散。 这其中不仅是范志文和赵立春，还有梁群峰。 因为就在刚刚离开时，范志文好似不经意的打趣：“曲组长这么看好同伟，未来岂不是要去京都发展，前途无量啊哈哈。” 这类可笑的离间自然瞒不过梁群峰。 可真正的好计谋就是让你知晓还没办法，好似美人计，美的从不是人，而是心底期盼的美好。 整场事件， 是因为高育良在北方被有关部门发现，曲文栋才会参与进来。最初因曲文栋是京官，态度偏中立，喜欢提携后辈......也就没多想。 可事赶事，事叠事，发展到今天，曲文栋对祁同伟的态度过于暧昧。 甚至已经发展到子侄相称的地步。 梁群峰有些吃味心里很不得劲，总有种自己苦心栽培一个接班人，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要来摘桃子。 不过这感觉没持续多久， 因为回家两人上书房，祁同伟开口第一句就是：“爸，这个曲文栋不对劲啊，他不会把我调到京都去吧，您可要帮我，我这老婆孩子都在，可不能去京都那么远的地方工作。” 梁群峰心中一动，面上不显，反问：“怎么，京都舞台更大，你不想去？” 祁同伟烦躁的挥挥手：“我要是想去，几年前我就去了，何必等到现在.....在汉东有周叔和您为我遮风挡雨，去京都有什么，脑抽才去京都。还有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人，远走他乡干嘛呀。” 言罢，又问：“难道您想让您闺女守活寡呀。” 梁群峰眼睛一瞪：“这叫什么话，越说越不着调.....” 这话看似在责怪，梁群峰眼底的笑意却越发浓郁，非常满意祁同伟的回答，刚刚因范志文狗叫影响的心情也已经平复。 人心最是复杂， 有两种人情绪必须要照顾到，一是老婆，二是上级领导。 前者睡一个被窝关乎幸福生活，后者一个马勺吃饭关乎职业发展。 祁同伟必须保证老梁见到自己是身心愉悦，而不是猜疑担心，不然日子长了，会发生很多不必要的波折。 官场守则之一； 保住自己基本盘，在这个大前提下才能谈发展。 目前有梁一系就是祁同伟的基本盘，至于汉大学术交流会还太过稚嫩，还需要时间发展。 “爸，从我步入仕途开始就一直跟着您，我什么样的人您还不了解嘛.....且曲老为什么来，您不是清楚嘛。” “我当然清楚，这帮人什么都想要。” 提起这个梁群峰就来气，百亿税收找你主持。20亿美金又是百亿项目，同样挂靠分润功劳给你，现在连人都想要，属实是有些过粪。 曲文栋：我冤枉，是祁同伟整天曲伯伯的叫，我只是回应一下。 梁群峰：那你以前怎么不回应？ 曲文栋：大家又没血缘关系，没点能力我为什么要回应？ 梁群峰：看看你那现实的嘴脸，你下贱你！！！ 两个部级大佬根本没谈论过此事，却已经开始隔空斗法，都猜到彼此目前想法。 祁同伟已然成为香饽饽。 “行了，这会曲文栋应该正等着你，赶紧去吧，去看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梁群峰意有所指，挥手让祁同伟离开。 祁同伟立正：“行，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您汇报。” “臭小子，别整那些没用的，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 “你小子怎么来了？进屋说。” 环境铸就性格，和地方体制不一样，京都工作要更谨慎，曲文栋就习惯谋而后动，轻易不做第一个捅破窗户纸的人。 祁同伟进屋带上门：“曲伯伯，这次来还是向您汇报北方购买四座重工制造工厂的事，刚刚来电话说费尔兄弟正在接触第二买家，明显是已经开始怀疑我老师的经济实力，要找下家。” “费尔兄弟我打听了一下。” 曲文栋示意他坐下说话，自己则去一旁接了杯水放到桌面上，“很有实力呀，尤其是那四个重工厂，很多技术都是我们缺少的，不瞒你说，你口中的第二买家，也是我们的人。” 祁同伟拿水杯的手一顿，轻咦了一声，没有说话。 曲文栋暗暗点头，成大事者要养气，遇到点事就咋咋呼呼的成不了大事：“费尔兄弟只是商人，不想参与到无法控制的漩涡当中，我们的人吃瘪了。” 言罢，出言赞叹：“你小子可以啊，提前一年布局，打造出这么一个富豪人设让费尔兄弟降低警惕心。” 重工制造产业号称大国基石， 费尔兄弟虽不看好北方未来，可北方毕竟还没到最疯狂的时候，贸然卖给别国可是叛国，费尔兄弟也害怕呀。 20亿美金可不是小数目， 突然蹦出来一个人就要拿钱买，费尔兄弟又不是傻子。 祁同伟放下水杯：“您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是您来领导我们把他办了，对吗。” “没错。” 曲文栋点头，仔细观察祁同伟的反应，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笑道：“有件事你老师可能没告诉你，他现在已经正式成为北方秘密特派员，接下来我们要用这层富豪身份继续购买相应技术。关于他的个人信息，如今已被列入绝密。” 言罢，又笑道：“你们这对师徒可不得了呀，已经在我们这挂上号了，有人夸你们俩是一个敢想，一个敢拼。” 祁同伟听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越执着什么，越在意什么，越敬畏什么。 祁同伟不会像小品那句台词一样，别说是厅长、哪怕是省长、部长、......，也会微微一笑，绝对不抽的话。 有的只有激动和振奋。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身情绪，双颊泛起一抹潮红。 而见他这副模样，曲文栋也是会心一笑，终于看到点不一样的表情....这是好事，代表对组织的高度认同。 组织也很愿意培养这类人。 “好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税收问题解决，把交易完成，落袋为安呀。” “那就明天？我明天把资金全部转回来，您看行吗。” “不不不，我们现在外汇还是比较紧张，上面的意思是就别来回过手转换，这次成立工作小组也是这个原因，直接对接相关部门。” “那刻太好了，到时直接把钱转到北方会少很多程序，也能降低被发现的风险。” “这也是原因之一。” 曲文栋笑眯眯的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祁同伟便提出告辞。 走出大门， 晚风吹过，丝丝凉意轻抚额头让大脑越发清醒。 祁同伟深吸口气，大踏步往前走，径直上了专车，他没看到身后的三楼窗台前，钟小艾正驻足观望。 回到家， 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30分， 梁璐还是如以往那样，只要祁同伟在京州，无论多晚都会等好哥哥回家，无论吃不吃，锅里始终热着饭菜。 梁璐接过外套和公文包：“要吃点东西吗？” 对于祁同伟来说，事业是最好的催情剂，凑上前揽住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嗅着桂花香：“吃！” ......... 翌日清晨， 祁同伟精神抖擞的起床，反观梁璐罕见的赖床了。 “我去工作，你好好休息。” 祁同伟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轻轻吻了一下脸颊后出门。 下楼。 司机小林站在车旁等待，此刻他再不像之前那般非要看到祁同伟才会从车里出来，而是提前20分钟来到楼下，而后站在车门口耐心等候。 “说了多少遍，你不冷啊你。” “不冷，清早空气好，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有助身体健康，嘿嘿。” 祁同伟可从没有直言点名，一切都是小林自己悟出来的......有盼头才有动力，年轻就要多打拼。 至于如何打拼； 当然是要尽自己所能服务好领导，让领导看到自己的态度。 “好小子，有朝气。” 祁同伟笑着夸奖了一句，这可把司机小林给高兴的够呛。 嗡—— 发动机轰鸣一声，车辆缓缓调头驶离小区，来到招待所。 工作小组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祁同伟这个主角到来......相互寒暄几句就开始办正事，一忙就是一天。 各类交易明细证明和资产核实， 支出32亿8千万，余额135亿6千万。 支出20亿，余额115亿6千万。 工作小组效率很快，也是因为特事特办的缘故，相关部门都放下手中一切事宜，只对这项工作进行对接。 “同伟，明天我们就要回京都，辛苦啦。” “不辛苦，交税嘛，国民义务.....” “哈哈，说的好.....那咱们随时联系，你老师那边也一样。” “好的。” 这边完成工作，高育良也收到国际转账提醒，马上联系掮客泰尔丝让她联系费尔兄弟，直言可以进行交易。 总统包间里，此刻坐着两名身着黑衣的亚裔面孔。 而在不远处的安全屋还有几十人，都是负责接下来交易安保问题，防止被打黑枪。 “高先生，从此刻开始一直到交易结束，希望你可以听从我们的安排，这也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那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们了。”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重重点头。 接下来交易顺利还好，如果发生突发状况，两人已经做好誓死保护高育良的准备，只因高育良如今这层富豪身份很重要。 一人笑道：“高先生，听说您还是大学教授呢，没想到也不怕死呀。” “我可从没说过我不怕死。” 高育良摆手否认：“只是我的学生赌上身家性命筹集来资金，我这个老师也不能掉链子，更不能拖后腿。” 大部分人只看到祁同伟如何成功， 高育良则是知晓，这成功背后的起因和缘由，还有承担的巨大风险。学生敢拼，他这个老师自然也敢，不然岂不是师不如徒？ 注意，这里指精神，而不是取得的成就。 .......... 京州，招待所。 祁同伟刚要离开，钟小艾突然出现拦住了他。 “我明天就要回京都了，不请我吃顿饭呀。” “额.....你要吃什么？” “上车再说。” 钟小艾走到副驾驶那侧：“你来开车。” 司机小林一脸懵，不是你让我领导开车，那我干什么？不过他也不敢问，只能默默往后退一步，目送祁同伟上车，扬长而去。 路过一个便利店的时候，钟小艾让车停下，进屋买了6瓶啤酒。 “你干嘛？” “去海边，你以前带我去的那个。” 今天，钟小艾要给自己一个交代，给青涩初恋一个交代。 可惜，现实不是肥皂剧，祁同伟可不会傻乎乎的带人去海边，喝小酒吹晚风，遇到点小危险，发生点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是对家庭的背叛，也是放着好好日子不过，非要作妖的傻逼。 这些年梁璐对自己怎么样，祁同伟全看在眼里，毫不夸张的说，梁璐用温柔俘虏了祁同伟，让他不敢也不愿做出对不起梁璐的事。 吱—— 一脚刹车，祁同伟直接调头折返了回去。 “你干什么？” “你也没说要喝酒呀，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叫上小林让他开。” “不是祁同伟，你有意思没有啊，装傻是吧？” 都是聪明人，有时拒绝都不用说出口，行动已经表达一切。 祁同伟没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梁璐一直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率真，是她的好学生兼好朋友。”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这章二合一，义父们别挑理呀，字数是一样的。】 第246章 交易达成 提起梁璐， 钟小艾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把头埋低，刚刚鼓起的勇气，顷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抢很照顾自己的老师的男人， 还失败被隐晦点破..... 钟小艾只觉一阵羞愧和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 “祁同伟，你混蛋！” 钟小艾哭着下车，径直跑远进了招待所......还没走的司机小林被这一幕搞的不明所以，不过在看到祁同伟从驾驶位下来，又坐进后车位上时，司机小林没忘本职工作，忠实履行自己的职责。 原本应该发生点旖旎爱情故事的夜晚，就这样被无情掐灭，草草结束。 ........ 翌日， 工作小组再次登上去往京都的客机..... 钟小艾坐在靠窗位置望着下面，祁同伟还是站在方阵最前方。 她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 祁同伟扯动嘴角，微笑点头......钟小艾双眼红肿，面无表情，眼底一片冷漠。 呼—— 客机缓缓移动、慢慢加速、快速升空。 .......... “你小子怎么得罪那个钟家小姐了？” 翁婿二人登上车，梁群峰开始询问，主要还是想提醒好女婿一声，类似这种京都贵胄，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祁同伟耸耸肩：“我能怎么着她啊，您都说那是大小姐，我一个泥腿子怎么敢惹大小姐。” “别妄自菲薄，钟家虽然不好惹，可一个女娃娃还代表不了钟家。是不是因为当初平鸿振让你招待她，然后人家喜欢上了你。你小子这桃花可是真足。” “诶诶诶，我可什么都没做，不带冤枉人的。” “臭小子，你还委屈上了，估计心里正偷着乐呢吧.....搞得谁没年轻过一样。” 翁婿二人说说笑笑，气氛相当和谐。另一辆专车上的范赵二人却截然不同，皆一副便秘神色。 还是因为投资问题。 祁同伟撤出外汇市场，指路明灯就没了。原本两人还以为交完税，祁同伟还会再杀回去，不曾想人家表示赚够了，不玩了。 我尼玛..... 你赚够了不玩了，我们怎么办？ 隐晦提示询问，得到的答案是未来三个月之内，做空还有的赚.......范赵二人听后只觉一阵心慌慌。 总的来说就是没有祁同伟，总觉得不托底。 有点害怕。 “领导。” 赵立春轻声呼唤，赵立春却连眼皮都懒得抬：“回去再说。” 回到书房， 两人商量好半天，最后还是咬牙决定再观望观望。 “目前我们和有梁一系已经是半撕破脸的状态，难免这个祁同伟不会挖坑坑我们。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领导英明，立春也是这样想的。” 心脏的人总觉得全世界没有好人，可这次祁同伟真没想坑俩人，因为还有汉东十大杰出青年、京州市委常委没兑现。 这时搞事，不是把进步往外推嘛。 范赵二人当然知晓，可俩人之所以能答应提祁同伟到常委，最主要目的还是要坑人.....所以两人更害怕祁同伟是勘破自身算计，要反坑自己一手，借机在推掉京州常委职务，转而去吕州发展。 真要这样， 岂不是让祁同伟一石二鸟。 不可以， 客官绝对不可以，本店没这类业务...... 这波； 祁同伟的真诚注定是喂了狗。 ......... 北方，乌里扬。 高育良登车来到交易地点，两名黑衣人跟在身后，腰间鼓鼓囊囊...... 费尔兄弟俩都是中年面孔，皆蓄着浓密的胡子..... “哇哈哈，高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费尔兄弟穿着打扮基本一致，长相也相近、又满脸胡子，高育良实在是有些脸盲认不清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泰尔丝适时上前介绍，避免认不出谁是谁的尴尬。 “塔斯，高先生，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吧，先坐吧。” 高育良了然。 塔斯是老大，琼斯是老二，看来说话的是哥哥。 大型交易通常都很复杂，费尔兄弟名下有四座工厂，打包一起售卖一口价20亿美金，可交易的时候却要分开。 这样做自然是为了安全。 高育良直接购买重工制造工厂的特定资产，如土地、厂房、设备、专利技术等，而不涉及公司的负债和股权。 这样可以避免承担公司潜在的债务风险，如未披露的债务、或有负债等， 且交易结构相对简单，法律关系清晰，可降低交易风险。 更能够根据自身需求选择收购的资产，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 对于一些存在复杂股权结构或历史遗留问题，资产收购可以绕过这些问题，直接获取核心资产。 整场收购持续一个星期； 过程无比顺利，根本没有官方过问，这让高育良和安保人员在诧异的同时也是松了口气。 殊不知； 临近三月，北方越发混乱，本地官员根本没心思关心旁人，他们更关心自己的未来到底在哪，要何去何从。 且乌里扬这座城市可是祁同伟建议高育良来的目的地。 因为在原本历史上，这座城市的管理者根本没有半点信仰，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对城市管理已经完全放养。 官方不管， 地方更不会管这些事....... 祁同伟说要保证老师安全，绝不会无的放矢。 事实上交易完成只是第一步，后面的考验才更严峻，首先就是珍贵专利资料带回国内，还有各类大型设备运回国。 这些问题才麻烦。 因为要途经很多城市，要遭遇各路牛鬼蛇神。 当然，这些都跟费尔兄弟没有关系，完成交易后兄弟俩便坐上飞机离开北方，去往更美好的国度去避难去了。 “泰尔丝小姐，合作愉快，希望未来还有合作的机会。” 高育良伸出手。 泰尔丝同样伸出手，“高先生，我当然期待第二次合作，毕竟这样会让我赚很多的钱。” 促成此类大型交易，泰尔丝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不过这都跟高育良没关系，因为是泰尔丝找到他，支付佣金的是费尔兄弟。 如果不是费尔兄弟着急售卖跑路，泰尔丝也不会抓住这机会，实现一波肥。 【感谢用户的催更、师承炸天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47章 挨骂也是智慧呀! 此次交易除了卖家费尔兄弟，泰尔丝和高育良背后都有专业团队。 大家需要把相关信息告知团队。 京都曲文栋在收到消息后狠狠挥了挥拳头，然后表达对高育良的肯定，勒令安保一定要先把资料安全带回来。 汉东祁同伟收到消息同样狠狠挥了挥拳头，交易达成，副厅这件事就算是稳了。 有人可能会疑惑， 交了百亿税收难道没有功劳？还不值再往前迈一步？ 国情不同，且交税是公民义务，每月交200是义务，一次交百亿同样是义务，不能拿义务当功劳，不然就乱套了。 可为国家获取到珍贵专利技术弥补重工业空白，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劳。 也是晋升之资。 “老师，曲老已经跟我说了，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家这边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师母和芳芳。” “好，你这么说老师就放心了。” 电话挂断， 祁同伟收拾一下，起身走出办公室，乘车去往京州。 明天是汉东十大杰出青年颁奖的日子，祁同伟作为获奖者要先一步赶往现场参与彩排，确保明天仪式顺利进行，不出错。 他是中午到的京州，忙活一下午到了晚上才离开。 直接去找梁群峰， “好好好，太好了。” 梁群峰发出大笑，20亿美金，就是百亿资金，而引进国内填补技术空白，就能创造出千亿的利润。 还有两年又要换届。 值此关键时刻立下这么大一个功劳，作为汉东经济发展主官，帮助无疑是巨大且有效的。 梁群峰如何能不喜，又有什么理由不欣喜？ “快让你老师回来，这段时间辛苦他了，等回汉东我一定亲自为他庆功。” “回不来。” 梁群峰一愣，蹙眉：“发生什么事了？” 祁同伟只能把曲文栋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在此之前已经先征得同意，理由自然是梁群峰作为知情人，一定会召回高育良。 “这样啊。” 梁群峰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几次张嘴也没说出反驳的话出来.....组织征召必须无条件服从，这是红线。 “相关部门负责运送资料，现在你老师回不来，这资料是带到汉东，还是直接送到京都拷贝再发到汉东。” 梁群峰拳头不由握紧， 因为两者差距极大，功劳也不一样......操作起来会少一个重要流程，就是写报告....写一份署名梁群峰的报告。 少了这份报告，梁群峰的功劳就会少80%，毕竟钱是祁同伟出的，东西是高育良去拿的，梁群峰就指着报告参与润色呢。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还是仅剩的20%，还会分润给范志文和赵立春。 毕竟名义上，一个是汉东一把手，一个是京州一把手。 天然就能享受一部分成果。 “没说，您也知道咱们的纪律，我老师被特招其实上次曲组长来就告诉我了，可他说绝密，我也没法说呀.....还有这次，这种事也不是我该问的。我的建议是等，相信他吃相不要太难看。” 梁群峰微微点头，没有生气埋怨。 事关绝密，没有授权别说是领导，就是亲爹亲妈也不能说，要是战争年代，那是哪怕遭受十大酷刑宁死都不能说。 “没错，这件事你做得对，我们先等三天，三天没信我给他打电话.....我就不信了，真能让我白忙活？” “........” 祁同伟没吱声，这话也没法接.....毕竟默许有时也是一种支持，就是力度不太大。 ........ “什么？” 范志文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手握着话筒，一手杵着桌面，眼睛瞪的老大。 电话领头沉默片刻，反问：“你是汉东一把手你不知道？” “我......” 范志文话还没说出来，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心里更是开始骂娘。 尼玛，汉东干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作为一把手竟然不知道，自己还傻乎乎的打电话恭喜，这不违反纪律了嘛...... 溜了溜了..... 范志文已经没心思纠结对方挂电话的行为，此刻脑瓜子都是懵的，嗡嗡作响。 20亿美金购买重工空白专利， 资金和主导者都来自汉东....... 钱这方面不用纠结，一定是祁同伟，别人也没那么多的钱，如果是省里拿钱自己肯定会知晓。 定是祁同伟。 再联想之前祁同伟突然抽风签投资协议拉杠杆....... 破案了， 全都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个人狂妄和脑抽行为，而是有梁一系的惊天谋划，目的就是要做出无可替代的功绩，好抢自己屁股下的椅子。 “这帮贱人，害我之心不死啊！” 范志文马上给狗头军师打电话，不一会赵立春就风尘仆仆而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领导，什么事啊这么急。” “出大事了。” 范志文咬牙把情况和推测说了一遍.......赵立春直接懵逼。 不是； 高育良去北方不是为了炒外汇实地考察去的吗。 怎么突然开始做买卖了？ “胡闹，堂堂厅局级干部，竟然从事商业活动，他这是违反纪律，一定要处分他。” “你在不过脑子就说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范志文大声咆哮，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砰的一声。 赵立春讪讪不语， 范志文没有放过他，继续骂道：“自古以来皆以成败论英雄，事没干成你说人家违规，干成了，还填补我国重工空白，你不给评个无名英雄还处分人家，你的脑子呢。” 赵立春继续埋头，好似犯错的小学生。 同学们，有时挨骂也是一种智慧，发生这么大的大事，如果不让领导骂出来.....那可就不是动嘴能解决的了，还会动手。 至于原因， 自然是祁同伟属于直系下属。 且没察觉到有梁一系谋划，还成功了。这锅自己不背，难道让范志文背？ 范志文整整骂了十分钟才有些疲惫。 赵立春连忙接杯水放到桌面，让领导润润喉。 “坐，说说要怎么办！” 第248章 正面硬钢赵立春 赵立春好似承载负面情绪的树洞， 默默消化完负面情绪，开始仔细思考该怎么办。 其实这件事也好解决，或者说可以不要脸一点，把功劳硬抢过来...... 两人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第二天赵立春就把祁同伟叫到身边开始询问东山贸易和县内法务。 期间更是提到高育良这位大学教授，不能一直窝在县里，要回市里发挥才能才行。 问题是高育良现在根本不在汉东， 且还被特招安排任务根本回不来，赵立春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一直逼迫祁同伟自己把情况说出来。 打定主意要分一杯羹。 用的还是职务级别压制的方法...... “抱歉赵书记，自从我老师来到东山县后就接到一份秘密任务，具体情况我无法透露，您可以打电话给曲组长询问。” 祁同伟根本不虚赵立春； 想套话可以，去找曲文栋，他什么都知道..... 赵立春脸上笑容僵住，慢慢收敛，目光凝视越发锐利起来：“怎么，京州九县之内还有我不能知道的事？” 这话很狂，可从赵立春嘴里说出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因为他是京州主官，掌管几百万人的民生..... 祁同伟没有说话，脸上还是平静淡然。旁人可能会顶不住压力说出只言片语，或者直接交底.....因为面对的事直属上级。 可惜； 如今范赵一系和有梁一系已经是半撕破脸的状态， 祁同伟就是再执着进步也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况且这一幕似曾相识，前世因为要提名副省级...... 无条件的去舔李达康。 事实怎么样？ 人家根本不领情，还会说你是大傻逼。 祁厅长吃过上次的亏就绝不会再上这次的当，守口如瓶，任凭赵立春如何施压也没用，只是保持平静，三缄其口。 “祁同伟，今天可是你提名汉东十大杰出青年领奖的日子，你要想清楚。” 赵立春牙根紧咬，冷声开始威胁。 祁同伟好似没听出这威胁意味十分明显的暗示，淡淡道：“赵书记别为难我，我不能违反纪律。况且组织觉得我实至名归，我感谢。如果组织觉得我德行不够，我继续努力。” “好好好！” 赵立春一连说出三个好字，怒意如即将爆发的火山，浑身都被低气压笼罩。 只是那又如何？ 临时撤掉提案把名字划掉？ 开什么玩笑，这提名既是对祁同伟工作的肯定，也是范赵一系要还的人情。 钱都进口袋里了想反悔。 晚了！ 办公室里陷入死一般寂静，两人皆沉默。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当面撕破脸，也是祁同伟第一次无比硬气，没有先抑后扬......一点往回收的意思都没有。 赵立春恼怒就恼怒在祁同伟凭什么敢不给自己面子，敢当面反驳自己。 很多时候吵架不是非要大吵大闹； 还有冷战....... 祁同伟越平静，赵立春越能感觉到被冒犯。 “呵....呵呵.....” 赵立春发出冷笑，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挥挥手示意祁同伟可以离开。 等人离开办公室，搭在桌上的手已经攥成拳头，微微颤动。 至于给曲文栋打电话询问，别开玩笑，体制内要都是这般横冲直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祁同伟不松口，那就只能装不知道。 只是这件事还不算完， 两人之间的梁子在今天算是彻底结下了。 赵立春平复一下心情起身走到另一间办公室，今天是颁奖仪式，范志文和梁群峰都会出席，两人就在场地隔壁对面。 找到范志文简单说明一下情况， “领导，这祁同伟不识好歹，咱们也别端着了。” “嗯。” 范志文微微点头，眸光冷漠冰寒，未来不确定，可在这两年之内，汉东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范志文。 敢跟一把手顶牛，当真是年少轻狂，不知后悔二字该怎么写。 与此同时； 祁同伟也找到梁群峰，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梁群峰到是没什么表示，这种情况早有预料，撕破脸是早晚的事......如今只是提前几个月罢了。 “有些事既然说好就不会变，他们也不会这么急不可耐，先顾好眼前。”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简单聊了两句，祁同伟便离开去后台准备，也见到另外9名获奖人。 相互之间点头微笑就算打过招呼，这个节骨眼可没人有心情闲聊攀谈，大家都手拿稿件努力巩固，争取发言时不出错，不出丑。 只有祁同伟无所事事， 超忆症在手，就是想忘都忘不掉，根本不需要临时抱佛脚。 这就显得祁同伟有些格格不入。 省里十大杰出青年选择范围非常广，分别是本省籍青年和在本省学习和工作的非本省籍青年。 包括机关事业单位青年干部和职工，企业经营管理者，专业技术人员，社会组织和公益人士，基层一线劳动者。 7个大类别，每项必须要有一人。 祁同伟就看到一个穿着环卫工人制服的青年，正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张背诵。 还有西装革履，一副商业精英打扮的企业家，默默观看稿件。 祁同伟认识此人，京州商会副会长，赵立春一手提拔上来的商业新贵，用来给张天华打擂台...... 两人还有过一面之缘， 那是85年张天华刚被赶鸭子上架接手隆泰，召开商业交流会时来敬酒的郑家老三，郑耀辉。 “世间一切还真是奇妙，记得上一世这个郑家老三一直都是一个纨绔，玩了一辈子。现在却成商会副会长，还成为汉东十大杰出青年。” “有时候想想还真是，人要是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呵呵。” 祁同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很喜欢和前世对比，从中找出改变.....仿佛这样就能找到自身存在意义一般。 诚然，这有点矫情。 祁同伟也觉得很矫情，所以他从不主动寻找，只会看到变化时会心一笑，独自体会其中滋味！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49章 安排 颁奖仪式如期召开。 和翁婿俩想的一样，范赵二人没整什么幺蛾子，整场大会顺利结束，祁同伟也如愿得到一张奖状和一个奖杯。 杰出青年评选好处很多，含金量也很足， 首先就是荣誉和社会认可，获奖者能受到社会各界广泛赞誉和尊重，在全省范围内成为青年榜样。 这种正面知名度和影响力，可以极大为之前的名气背书。 变相在告诉社会各级，祁同伟是好人，一切金融手段都符合程序...... 其次就是职业发展助力，如今是二月底，一年一度全省大会召开在即，算上在东山县做出的成绩，可以帮助祁同伟更平稳的争选市常委职务。 至于激励、成长、社会资源平台。 这些对另外九人比较有用，一会还要召开一次庆功晚宴，梁群峰和范志文等人都会参加。 谁要是被几人看中，平步青云就在眼前。 只是祁同伟不缺资源，没有前两点重要......聊胜于无吧，最起码还能蹭顿饭。 晚宴开始， 晚宴结束， 祁同伟吃了个饱，而后带着奖状和奖杯登上梁群峰的专车，直接回家。 早在家翘首以盼的梁璐，用自己给好哥哥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庆功晚会....... 幸福的日子结束； 翌日，祁同伟有些虚弱的离开汉东，回到东山县。 接下来工作有三个重点，准备接手相应技术和设备，安排骨干成员去党校学习，找专职副书记乔兴贤谈话。 不出意外， 祁同伟还能再东山任职几个月，这期间必须要把相应工作做到位，类似班底易学习、王大路、陈清泉、汉大交流学术讨论会成员，都要送出去学习三个月。 然后进行相应人事调整。 东山县是祁同伟第一个主政之地，投入非常大的心血，可以说是从无到有、从坏到好.....一点点见证东山gdp从中游到下游，再到位列第一。 “老乔，东山县如今的勃勃生机来之不易，你有信心守好它吗？” “祁书记，我有。” 乔兴贤坐的笔直，满脸激动之色......什么叫峰回路转、什么叫柳暗花明，这就是。 按理说； 正常情况应该是白冰来接祁同伟的班，根本轮不到他乔兴贤.....这也没什么可纠结的，没有过硬不可替代的才能，那就换个赛道拼爹。 论才能，乔兴贤中人之资，比白冰强点却也不多。 反观拼爹，乔兴贤完败。 看清这两点，乔兴贤已经放弃和白冰争的心思，所以他也换了一个赛道.....白天你领导我，别的时候谁领导谁还不一定呢。 可前段时间祁同伟开始稍稍释放一点信号。 乔兴贤的心就活络起来； 可那时只是可能，而今天则是摊牌，乔兴贤又不是老的不能动，岂能不激动。 “老乔，你的弱势和优势是什么，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都很明显啊。” “祁书记，我明白。” 乔兴贤羞愧的低下头，昨日之因今日之果；当年面对老县长和老书记时选择当鸵鸟，虽后来被祁同伟抬举拉了一把，没直接落马。 可这个污点却要伴随整个职业生涯。 有心人要是抓住这点不放，乔兴贤就会陷入绝对被动...... 乔兴贤又不是傻子，祁同伟才干没几年，距离5年任期还有很长时间，这个时候却要离开，明显涉及到更上层次的争斗。 他作为被推出来的代言人，肯定会被攻击。 “祁书记，您抬举我，我非常感激，可我可能要辜负您的期望了呀。” “无妨，人这一辈子谁还没干几件错事，不能一棍子打死.....不过这确实是一个麻烦，所以老乔啊，你要干出点成绩出来。” 祁同伟笑着宽慰， 一个人能不能用，不要看他如何表忠心、拍胸脯，而是要看他有多少选择。 类似乔兴贤这种，除了祁同伟以外再没其他选择，所以不用看乔兴贤是否忠心，现实会逼着他不能有二心。 这也是启用乔兴贤的根本原因。 “老乔，县内发展如今最重要的重点就是东山公路，如何利用，如何为东山创收，这些事你要好好考虑，不要畏手畏脚，放开手去干，出事有我给你兜底，不用怕。” “祁书记，有您这句话我心就有底了，您看我表现。” “嗯，记住一点，如今我们正走一条没有前人经验的道路，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摸索，去实践，说给你兜底就会做到，不过也要设立一个底线，送你七个字，法无禁止即自由，去吧。” “法无禁止即自由.......” 乔兴贤仔细咀嚼这句话，眼睛越来越亮：“祁书记，那您忙，我先走了。” 祁同伟微笑点头， 等人走后，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人，祁同伟起身走到巨大舆图前........ 城东新区只开发60%，县一中还没成为全国一流高中，县医院还有许多高精端设备需要更换，三大工厂还能继续扩大占领临县市场。 美工厂正谋筹带有传统色彩的长篇连载动画片..... “没时间了呀。” 祁同伟目光复杂且充满遗憾，盯着舆图久久无法回神。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将祁同伟拉回现实。 “进来。” “祁书记，下午的行程安排已经出来了。” 秘书孙海平推门而入，祁同伟微微点头，待孙海平转身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示意来坐下聊聊。 “海平，你跟我多久了。” “三年零四个月。” “你都记着呐。” “祁书记您对我的栽培，孙海平一刻不敢忘。”孙海平刚坐下的身体又站了起来。 祁同伟伸手下压，等孙海平重新坐好才开口：“别激动，海平，这些年你的工作能力我都看在眼里，不瞒你说，我可能要调离东山，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是想继续在东山县工作，还是跟我回京州，别着急回复我，回去好好想想，也跟妻子商量一下。” 孙海平再次站起身：“不用考虑，我跟着您。”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50章 回汉大母校 孙海平不是没有考虑， 答应这般痛快是因为祁同伟没有特意隐瞒，作为最近的身边人，已经有所察觉。 为此还失眠了几天。 只是任凭如何思考，跟在祁同伟身边都是最有前途的选择.....他不想再如以往那般如无根浮萍一样随波逐流。 “祁书记让我考虑，我回复的这般快，应该能证明我的态度了吧。” 孙海平暗暗想到。 祁同伟则是同样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温声开口：“行，去工作吧。” 接下来几天，祁同伟找来一系列的人谈心，争取把一切都安排妥帖.....唯一让祁同伟有些意外的是易学习和王大路， 这两人死活要跟着祁同伟。 直言在祁同伟手底下工作有盼头，有劲..... 祁同伟是既感动又无奈，感动在于自己主政一方比较成功，无奈是此去京州前期必然要被雪藏一段时间， 不宜带太多人， 不然就是浪费人才.....且东山县正处于发展高速期，这些基层骨干留在东山县更有意义。 只能婉拒宽慰。 时间很快来到3月1日..... 这天，祁同伟回到京州，来到汉东大学。 校党委书记林爱国带着相应人员来到门口迎接祁同伟........大门上还挂着横幅，写着欢迎祁同学荣归母校，爱心捐赠，情暖校园。 没错， 林爱国已经从校长荣升成校党委书记，从二把手成为一把手。 而这大半都是借了祁同伟的光....... 不是祁同伟揽功，而是在前世林爱国任职校长一直到退休，一直在原地踏步。 今天； 祁同伟要完成当日在曲文栋身前许下的承诺，对母校进行捐款。 黑色桑塔纳缓缓停靠在门前， 祁同伟推开车门下车， 梁璐则从另一侧下车，她今天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袖连衣裙，材质是羊毛混纺很保暖，腰间系着一条精致腰带，凸显腰线，脚下搭配一双深色中跟。 雪白修长脖颈戴着一条珍珠项链。 尽显庄重大气。 梁璐走到祁同伟右侧，挽着他的胳膊，同时抬步，向前行进。 咔咔—— 快门声响起，早已准备多时的摄影师开始对两人疯狂拍照。 走到近前， 林爱国伸出手：“祁同学，欢迎回家。” “校长，好久不见。” 聚光灯下没有一句真话，这话在两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因为祁同伟就住在教师家属楼，每周晨跑都能碰到林爱国，况且上星期俩人还坐在一起商量流程。 祁同伟在和林爱国握手后，依次和其他人握手。 而后转身让给摄影师拍照的时间。 一切做完，众人向校内走去，林爱国充当向导，向祁同伟介绍毕业后学校的变化。 他们参观了学生宿舍、图书馆、教学楼，还在食堂里吃了一顿充满记忆的红烧肉.....负责打饭的还是84年那位大妈。 大妈见到祁同伟的那刻，惊呼出声：“祁同学，你回来了，欢迎回家！” 说着又打一勺红烧肉给祁同伟：“累了倦了就回来看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这幅感人场景被摄影师一一记录，配上优美的文字，不知勾起多少人回忆，让多少人落泪。 离开食堂， 一行人来到大礼堂，此刻礼堂已经坐满了人，祁同伟一脸诧异的询问：“校长，这是？” 林爱国笑容不变，温暖灿烂：“你忘了，今天是新学期开学典礼。” 祁同伟轻拍一下额头：“我真忘了，我们赶紧走吧，不能打扰学弟们呀.....” 树无皮必死无疑，人无脸天下无敌， 哪怕众人面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的吐槽，也要配合把这场戏唱完。无他，祁同伟花钱了。 总不能花出去一亿，连个响声都听不到吧。 祁同伟又有什么坏心思呢，就是想用真金白银要点好名声...... “不许走，你看那~” 林爱国指着演讲台，只见上面横幅被一把撤下，其上写着欢迎祁同学回家。 见此一幕， 祁同伟眼睛瞪大，嘴巴微开，泪水在眼中打转，“这.....这.....” 林爱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上去给你的学弟们讲两句吧......” 言罢，大声喊道：“让我们的祁同学给大家伙讲两句，大伙说好不好。” “好......” 整齐划一的声音汇聚，直冲云霄，而后就是雷鸣般的掌声。 祁同伟深知，任何时刻不仅要向上靠拢，还要向下兼容.....这些学生难道不知道祁同伟在作秀吗？ 难道没有怨气吗？ 难道全都是心甘情愿的祝福吗？ 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堵住所有人的嘴..... 一亿资金，8000万用作学校发展，1500万当做奖学金，500万请全校师生吃一个月的饭，随便吃，不许浪费。 当祁同伟饱含热泪，感谢大家认可，性情的宣布这一结果，全场沸腾了。 这一刻，大礼堂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只是和之前不同，这一次无比热烈，无比真诚，那是一种恨不得祁同伟天天来，天天上台讲话的浓烈情感。 “真的，之前我还说为个校友回归搞这么大阵仗，真的值得吗......现在我明白了，小了，格局小了。” “真牛逼啊卧槽，之前听别的学长说祁学长喜欢给母校捐款，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一亿，我尼玛，这哪是培养出一个杰出校友，这是培养出一个活爹出来呀。” “肤浅了吧，知道林书记不，之前是校长，后来看好祁学长全力培养，直接升职从二把手变成一把手。” “真的，我服了，我要是校方，我肯定也这么干，不，这种规格完全体现不出对祁学长的重视。” “是啊是啊，咱们的校领导们差点意思啊，碰到这种活爹还端着呢，那可是一个亿呀。就不能把文人风骨先放下吗？” 一名身材消瘦，穿着质朴的同学喃喃：“太好了，按一万师生算，每天餐费高达16块，这个月我终于不用减肥了。” 第251章 郑高远的烦恼 汉大一行， 祁同伟凭借平亿近人的独特魅力，获得一众好评。 而总捐款一亿的事件还在持续发酵，刊登报纸后，大家看到汉东大学的人情味，体会到了温暖。 本就对汉大有好感的学子，更加坚定要报考汉大，而那些原本还有些迷茫的学子也暗自下定决心，要报考汉大， 待来日功成名就，也学祁同伟搞一手捐款，体会体会什么叫春风得意马蹄疾...... 至于是否真的能做到； 少年最大魅力就在于有试与天公比高的傲骨..... 这只是名气， 祁同伟切实得到的实惠还有一个职称申请资格，原本他这个教授前面还要加一个副字，如今只需参加相应评定，就可以把副字摘除，正式成为汉大城市经济金融管理学教授。 这点更没人质疑， 先不说这只是资格申请，就说投资目光如此犀利，7天赚百亿.....这就是实操下的卓越成就。 都是实打实的战绩！ 与此同时，祁同伟的导师郑高远可出大名了。 大家就在想呀，能教出这么牛逼的一个学生，那身为老师要多牛逼？ 很多公司老板根本联系不到祁同伟，靠不上来，只能携重礼找郑高远取经，想听到一些只言片语把格局打开。 郑高远被这一变化直接钓成了翘嘴，嘴角比ak都难压..... “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做生意，你们要是有学术上的问题不懂可以来问多，学术有教无类，我一定会回答......别的就算了。” 再次将拜访的商业新秀推出门外，大门嘭的关上。 郑高远咧着大嘴，语气却带着怒意大喊：“回去吧，东西都拿走.....” 门外之人将礼物放到门口，对着大门鞠了一躬，觉得此次一无所获的最大原因还是没让郑高远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多来几次就好了， 唐僧取经还有九九八十一难，这才哪到哪..... 十分钟后， 房门被缓慢推开，郑高远探头出来打量一番，见来人已经走了，将门口的礼品拿回屋，放到临时腾出来的客房里。 整整一屋子的礼品，各个价值不菲。 郑高远此人不爱财，尤爱名，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吃吃不动，喝喝不动..... 对吃喝和个人享受兴趣不大， 不过把这些礼品上交给组织，享受同事的羡慕和工位，郑高远表示兴趣很大。 翌日， 郑高远拿着一个双层玻璃保温杯，手背在身后，溜溜达达的去教师办公室找教导主任，而后大倒苦水。 “哎呀你可不知道，我都要被这些人烦死了，就我那屋子的礼品都放满了，我说不要，他们撂下东西就跑，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撵不上啊.....校方帮忙处理一下吧。” 郑高远声音极大，好似真的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看的一众老师咋舌....而那些和郑高远同期，上了年纪的老师。 后槽牙差点没咬碎。 纷纷在心里大骂郑高远不当人子，不就是教了个好学生么，显摆什么呀。 岂可修！ 从这里也能看出来，为何老师都喜欢品学兼优的学生，教好了日后是真长脸。 对于绝大部分教育工作者来说，能培养出对社会有用可以回报社会的优秀学生。就是自身存在的意义。 而能培养出可以回报母校，能让周围同事羡慕的学生，更是爽到飞起。 如今， 祁同伟的名字已经编入汉大校史，导师名字一栏最醒目的两个，一个是高育良，另一个就是他郑高远。 这就导致一个现象， 在郑高远面前骂他自己可以，骂祁同伟不行，谁骂跟谁急。 “行行行，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回头我就去找校方决定.....” 教导主任一脸无奈，和其他人一样，同样很不爽郑高远现在的嘴脸，他作为教导主任是有两个办公地点， 一个是独立办公室，另一个就是大办公区。 不去独立办公室说，非要来办公区大声喊，打的什么心思，人在二里外都能听见。 “那你可快点啊，再晚我屋里都放不下了，这已经干扰我生活了。” 郑高远煞有其事的说完，拎着保温杯，背着手，昂着头，施施然的离开，步伐无比轻快.....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牛什么啊他！” 头发花白，瞪着牛眼的老者，死死盯着郑高远离开的方向，恨不得用目光把他凌迟。 任何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爱恨情仇； 老者和郑高远就是天生的冤家，斗了一辈子都不分胜负，可自从郑高远走了狗屎运收下祁同伟，情况就急转直下，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次千万捐款，完败。 第二次爱心捐赠，完败。 第三次一亿捐款，败败败..... 校园故事到此还没结束，祁同伟又被一通电话催促回到老家的县里和镇里，对中学和高中进行讲话和捐赠。 而这一次更夸张， 不是说又捐一亿这种巨大数额，而是祁同伟建议所在中学直接推倒重建，就三栋楼的事，小钱。 高中也一样，7栋楼而已，小钱。 祁同伟有一个对体制来说非常致命的弱点，太重感情......前世祁厅长就差把村里野狗弄来当警犬， 你以为这就满足了？ 不不不...... 祁厅长非常遗憾自己不能回报母校，他的那些钱根本见不得光，不敢捐...... 这次不同； 祁书记要圆梦。 具体操作方法就是撒币，大撒币...... “老校长，小时我就在想，什么时候上学下雨天不用穿雨衣在教室上课，冬天不用戴手套在教室写字。” “我能力有限还帮不了全国，可能帮一个是一个，让同学们有个好的环境学习，让他们成才回报家乡，建设家乡，这就是我的心愿。” 老校长直接被说的破防，乡里条件到底多艰苦，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 “祁书记，不.....同伟啊，这些年你送来的书本和学习器具，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能记得学校，我代表学校全体向你表示感谢。” “您别这样，栽培之恩重于泰山，都是同伟应该做的！”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52章 提名! 能身居高位的人，没一个是傻子。 3月15日，距离一年一度全省大会召开还有一天时间， 而这几个月时间，祁同伟的名字已经在各大媒体报社的头版上常驻，风头一时无量..... 范赵二人原本还不太关注， 按照计划，祁同伟在成为常委后就会被调离东山县回京州，然后当一个闲职。 可随着时间流逝，祁同伟的名气有些过于大了，不夸张的讲，全省只要有看报纸的习惯，就没人不认识祁同伟。 明星干部，不外如是。 一举一动都自带流量，牵动很多人的心神。 祁同伟这是在给自己造势，要用名气破局，要让范赵一系投鼠忌器不敢直接雪藏自己。 范赵二人察觉到了。 可也晚了， 因为不提常委就没有合适理由将祁同伟调离东山县，因为祁同伟不是单打独斗，他背后还有梁群峰和有梁一系。 且风头正盛时期，真毫无缘由调离祁同伟，一定会引发社会舆论。 毕竟东山县正在快速变好，祁同伟任期还没结束就被调离，很难不让人多想。 “领导，这个祁同伟真是好算计，借助媒体来提高知名度，让我们不能反悔常委提名，调任回京州还不能彻底雪藏他，好一个一石二鸟。” 赵立春恨恨咬牙。 上次分润功劳提议被拒绝，双方就已经彻底撕破脸，如今每次见到祁同伟都如鲠在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范志文冷冷一笑：“无妨，你忘了人家是双科硕士，不对，是法学硕士，经济学副教授。” 赵立春心中一动：“领导，您的意思是.....” 范志文微微颔首：“这种人才就要多方面培养，双科教授就很不错。” 教授评定有严格流程规定，祁同伟只是获得教授申请资格，没完成一系列流程和考核之前，还是副教授。 .......... 翌日， 一年一度全省大会如期召开， 会议上，范志文提出两个核心； 即全省经济发展核心，人才培养教育核心。 这讲话可不是随便开口，而是代表未来一年的政策制定和规划。 全省要将资源和政策向两个核心上倾斜。 政策讲完就是各市述职报告，轮到赵立春的时候他再讲完城关和其余八县后，重点讲东山县过去一年取得的成绩，还有东山公路建设完成后的重大意义。 同时重点表扬县委书记祁同伟。 等赵立春讲完，范赵一系其他几位常委也在述职时表示对祁同伟的肯定，最后则是范志文亲口表扬。 大会结束， 京州市委开始动议。 赵立春召开五人小组会议， 由市委书记、市长、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和组织部长参加，市委书记主持，组织部长汇报干部调整方案，参会人员对方案进行讨论和研究，形成初步意见。 意见提案当场确定祁同伟为候选人， 五人小组会议结束，赵立春再次主持召开常委会上讨论， 除市委常委外，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和市政协主席同时出席，对干部调整方案进行进一步讨论和研究，参会人员对拟提任市委常委人选进行审议和表决。 再次确定祁同伟为候选人， 会议结束， 市委组织部姚华林开始制定考察方案， 同时派出考察组对拟提任人选祁同伟进行全面考察....... 包括政治素养、工作表现、廉洁情况、家庭情况等。同时，征求纪委监委、政法委、法院、检察院等多个部门的意见，确保考察人员没有一票否决的情况。 先不说姚华林是有梁一系的人， 单说祁同伟这几年干的事，做出的成绩，九县第一的gdp涨幅.....省政法委出身的经历，可以说只要范赵一系不卡脖子，就是板上钉钉。 期间沉寂许久的焦飞跃得知消息，同样大手一挥给小老弟开了绿灯。 考察结束； 整理意见再次召开常委会，确定通过开始对外进行5个工作日的公示。 期间，见祁同伟再次升职，认识祁同伟的人都是一脸复杂和羡慕，真真太快了， “26岁就成为市委常委.......坐火箭都没这么快吧。” “上次公示还恍若隔日，还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我倒是觉得理所当然，你们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全都跟祁同伟有关，这样的要是都不能破格提拔，那我们这种普通人可真就一点盼头都没有。” “也是！” 时光匆匆； 5日之后，公示无异议，祁同伟正式成为京州市常委兼东山县县委书记。 这天； 7点钟，祁同伟早早起床洗漱整理着装，梁璐帮他扣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打好领带。 “好哥哥，你真帅。” “大清早的别勾引我啊，有正事呢。” “讨厌啊你，谁勾引你了，不对，我就是要勾引你，晚上等你哦。” 梁璐美眸流转，自带万种风情.......俩人打情骂俏，聊聊就亲一块了......良久唇分，祁同伟一本正经的询问， “我嘴上没口红吧。” “我看看，有点，我帮你擦擦。”说着又凑了上来。 ......... 八点钟， 祁同伟准时下楼，司机小林已等候多时。 县内很多合适人员都被祁同伟派出去学习，其中没有司机小林的份，为此祁同伟给出的解释是时间太短，还需在历练历练。 这话有真有假； 真的是工作时间确实短，才工作两年多时间，事业转干部编制没那么不值钱。 假的是祁同伟培养一个值得信任的专职司机不容易，两年就换，太过麻烦......付出和回报根本不对等，最起码也要干个五年满才行。 施恩这东西就跟挤牙膏一样，要缓慢且持续，讲的是细水长流。 黑色桑塔纳一路行进到市委门前停下。 祁同伟下车，迈步进了市委机关1号楼，径直上了五楼的会客厅。他这边刚到没多久，市委书记赵立春和组织部长姚华林一同进屋。 开始对祁同伟任前约谈。 【感谢吕卤味的灵感胶囊，花生酱的催更，剑气长的大保健，啊啊啊，感谢义父送来的大保健，虎虎无以为报，必须加更表示感谢，最近虎虎真真饭都快吃不上了，还想着休息一天呢，啊啊啊，我真该死啊。】 第253章 主管教育 “祁同伟同志，坐。” 宽敞会客厅左右摆放两排沙发，祁同伟依言坐下，赵立春和姚华林坐在对面。 秘书李达康给三人身旁的茶杯倒上茶水，退出会客厅。 屋子就剩下三人，姚华林拿出笔记本开始见证并记录整场谈话。祁同伟同样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领导指示。 “同伟啊，放轻松。如今站在新的起点上，我们所面临的挑战更为艰巨，人民群众对我们的期望也更高。你在东山县的工作做得很不错。” “东山县在你的带领下已经焕发出勃勃生机，这很好，可还远远不够......要知道，京州总人口超过600万，东山县富裕了，可其他地方还在受穷，还需要发展。” “市委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同时也认可你的工作能力，这才提拔你进入常委，你明白吗。” 赵立春把调子起的很高； 打定主意要在今天给祁同伟上大菜，玩明升暗降那套，这点姚华林懂，祁同伟也明白。 早在约谈开始之前，对于祁同伟的任命，五人小组已经做出决定。姚华林更是事先通知祁同伟。 人事任免调动是赵立春的权利，且他还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谁也改变不了。 祁同伟微微颔首：“感谢市委对我工作的肯定与信任，我一定再接再励做好本职工作，服从安排。” 赵立春微微点头，脸上的笑意都真诚了三分。 市级领导含权量排名分为五个梯队，第一梯队自然是五人小组，第二梯队是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第三梯队是其他市委常委，第四梯队是法院院长和检察院院长，第五梯队是其他副厅级领导。 祁同伟直接登上第三梯队， 正常来看绝对是高升.......且还是坐火箭一样连窜三个台阶。 只是范赵一系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好心，人家玩的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赵立春喝了口茶水润喉：“前段时间大会上范书记已经做出指示，未来汉东的两个大方向，一个是经济、一个是教育。” “市里也要紧跟省里的脚步，不能掉队。” “原本我还在为难苦恼，不瞒你说，经济规划这方面我还有点心得，可说到教书育人，我没什么信心。” “同伟啊，这是块硬骨头啊。” 赵立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祁同伟以常委身份主管一市教育工作.......十年树人，百年教育，只要扎进去，深耕一辈子都是常态。 你祁同伟不是能搞经济，会投资吗。不是法学高材生，懂刑法吗。 那就让你离开舒适区。 看你还怎么蹦跶。 范赵一系这招堪称釜底抽薪，要折掉有梁一系的改革大将，要用一个看似很重要，实则确实很重要，但最磨时间的职务套牢祁同伟。 祁同伟面色平静，安静聆听，丝毫不为所动。 赵立春见状一时竟有些把握不住祁同伟的想法，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出声反驳，哪怕微微蹙眉表示抗拒也好，最起码要给个反应。 一脸平静是什么鬼。 是不在乎，还是听不懂，或者是装听不懂。 “同伟，蒋汉良同志还有几个月就要退了，市委的意思是你来接蒋汉良同志的班，搞好全市的教育工作。” 赵立春说完，紧紧盯着祁同伟，心想我这一发直球阁下要如何应对。 领导任命和接受任命有很多说道， 正常来讲祁同伟不管真假都要推诿一番，来回拉扯几下表示工作经验不够，担此大任实在惶恐，怕出问题等等。 这时作为直系领导，赵立春就应该宽慰加托底，让祁同伟扔掉思想包袱，放手去干云云.......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双方都撕破脸了呀，如果祁同伟搞这一套，赵立春铁定要出言训斥，大骂其辜负组织信任，没有担当云云..... 拒绝还拒绝不了，推诿谦让不仅会被骂，还要记录到会议纪要上...... 怎么办？ “好，我一定紧跟市委领导，抓好教育工作。” 祁同伟淡淡点头，直接答应了下来。 这副平淡如水的摸样可把赵立春给整不会了，以祁同伟近些年的表现来看，赵立春不信他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 所以这是面对现实后的无奈妥协？ 真就这么怂？ 好失望呀...... “好，期待你能让市里教育工作更上一层楼。” 不管如何，目的是达成了，赵立春也顾不得想太多，反正把祁同伟安排到教育局，怎么也蹦跶不起来。 谈话结束， 祁同伟离开前看了一眼自己在机关楼的办公室，又和蒋汉良聊了一会，这才离开。 蒋汉良还有三个半月才退休， 祁同伟也需要对东山县进行工作交接，都不急于一时。 下午下班， 蒋汉良骑着二八大杠，一路去了生鲜菜市场。 “老板，来二斤春笋。” “好咧。” 三月正是吃春笋的时候，鲜嫩多汁，清脆爽口，无论是用来炒菜、炖汤还是做腌笃鲜等都非常美味。 而在三月还有另一个美味，比春笋美味几十倍。 河豚。 拎着二斤春笋，蒋汉良来到一处鱼贩前仔细观看缸里唯一一条河豚。 他这边还在纠结要不要买，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老蒋.....” 蒋汉良疑惑转头，就见祁同伟面带笑容的看着他：“诶同伟，这么巧，你也是来买菜的呀。” “是啊，三月吃河豚，神仙也打滚，我就是来买河豚的。” “这.....” 蒋汉良看着鱼缸最后一条河豚，一时间竟有些犯了难，心说这也太巧了..... 可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 姚华林告知祁同伟市里的决定，他就开始为今天做准备。 鱼缸里之所以只剩下一条，那是因为就在20分钟前，司机小林已经把其余的都买走了。 目的自然是要借助偶遇拉近距离，为接下来工作交接减阻。 对待工作， 祁同伟一直都很认真，一点不怕麻烦。 第254章 拒绝开绿灯 一番推诿，最后祁同伟花钱买了鱼，在蒋汉良要离开前把人拉住，提议去他家一起吃。 “这，好吧。” 同级别同事赠鱼点名要来家蹭饭，还是接班人，蒋汉良就是360度无死角的看，也想不到一个可以拒绝的理由。 俩人走出市场，祁同伟负责骑车，蒋汉良拿着食材坐在后车座上，就这么往市委家属大院走。 反观司机小林开车在后面吊着，后备箱里全是河豚。 河豚这东西处理起来非常麻烦，稍不注意就可能把自己毒翻.....没点心理素质，还真不敢吃这东西。 “祁书记让我看着处理，可我也不会做呀。” 司机小林的苦恼注定只能他自己解决，因为蒋汉良的老婆别看都60多，处理河豚时手又快又稳。 三下五除二就下了锅。 老两口有儿有女，只不过都不在身边，家里就俩人住......很快三人就坐上餐桌开始享受河豚的鲜美。 “老蒋，这次冒昧打扰，主要还是想向你取取经，大致了解一下方向。” “经费，目前教育投入普遍经费不足，其实在得知市里让你这个财神爷分管教育，我还挺高兴的。” 蒋汉良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又端起酒杯滋了一口，鲜美和辛辣相结合，爽！ 祁同伟蹙眉； 这蒋汉良不说实话呀，也对，毕竟是主管主官，经费是普遍问题可以拿出来说，说别的就是在否定自己。 不能指望这个老登，还是要靠自己。 祁同伟做好决定，不再聊大方向，而是开始聊一些发生在教育局的趣事，随意聊家常。 至于如何搞好教育，胸中已有良策。 一条鱼吃完，祁同伟提出告辞，蒋汉良把人送到门口，转身时脸上的笑容消失..... “怎么了？”老伴询问。 “市里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派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搞教育，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蒋汉良气哼哼的抱怨，一点都不看好祁同伟能搞好教育这一块。 更清楚祁同伟能去分管教育，只不过是权力斗争下的产物......这就让蒋汉良更加气愤，只觉神圣的教育事业遭到玷污。 偏偏还没有什么办法， 人微言轻呀。 “既然都要退了就别操心了，而且这个小祁确实是个有能力的年轻人，你怎么知道人家搞不好，别戴有色眼镜看人。” “哼，谁知道呢。” 名气大的好处就在于，没出结果前根本无法反驳，蒋汉良就是这样，他曾向赵立春表达这方面的担忧，人家只用一句话就把他怼的哑口无言。 “祁同伟同志只花一年时间就取得双硕士学位，金融和政法领域都有建树，还有基层主政经验，你怎么觉得人家不行，难道只因为他年轻？” “须知，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 蒋汉良被怼的一点脾气没有，只能接受这一决定。 另一边， 祁同伟刚出小区就看到司机小林，上车时司机小林询问那些河豚该咋弄，祁同伟想了想，这玩意还是要找专业的人来处理。 直接去丽都大酒店，让那些大厨做， 而后带着十几个餐盒去了收购站，一大家子人吃了一顿河豚宴。 饭桌上， 祁母不停给祁同伟夹菜； “妈，你有啥事就直接说，整的我怪不得劲的....”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我给你夹点菜非要有事啊。” 母子连心，祁同伟可太了解自己这个妈。 “真没事？那我吃完饭可直接走了，不带反悔的。” 祁母面色一僵，放下筷子指着三个孩子：“还不是这三个小祖宗，这马上就要上高中，你这个当哥的也不管.....同辉这孩子成绩只在学校的中上游，小琴理科好，小凤文科强，各个都偏科，愁死我了都。” 原本仨人吭哧吭哧的炫饭，吃的贼香。 闻言皆把头埋低，生怕哪个行为不对引来祁母的制裁。 梁璐没心没肺的开口：“这事简单啊，妈你还不知道吧，同伟现在升职成常委了，分管全市教育，一句话的事。” 祁父原本一直充当透明人，闻言豁然抬头，“又升职了？” 祁母同样一脸的不可思议：“真的吗，那可太好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说一声。” 祁同伟一脸无奈：“说什么，说完让你儿子开后门？我这还没上任呢就开始以权谋私呀。” 这话有点重， 气氛一下僵住，祁母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嘴快的梁璐更是跟犯错的小女生一样，同样把头埋低。 祁父轻咳一声：“吃饭就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祁同伟可从来不是迂腐的人，只是这三孩子太不争气，尤其是高家姐妹，原本都是品学兼优，上学晚三年都能后来居上追赶回来。 现在却偏科了。 这说明优越的生活环境已经让俩人忘记自己只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农家子，开始放松对自身要求。 再说祁同辉， 身世怎能单单用一个惨字形容，最初的学习热情呢，怎么就变成中游偏上了。 是饱饭吃多了脑子秀逗了？ 这种情况开后门，难道他祁同伟要培养出三个只会啃老，在作文上写【我的常委市教育局书记哥哥？】 开什么玩笑。 真要是这样，还不如尽早切割，随便安排个工作去上班......反正祁同伟目前可没有再续前缘的意思。 吃过饭； 祁同伟和梁璐回家，俩人坐在沙发上聊起这件事。 “好哥哥，你刚刚的意思是不帮忙？” “为什么要帮？” 祁同伟反问......梁璐眨巴着大眼睛：“因为是自家人呀。” 祁同伟抽出跟烟点燃：“自家人也不是什么忙都帮的，这仨孩子是什么身世你也了解，未来我可以帮他们找一个好工作，或者出资支持他们去创业，尽情的去折腾.....可打铁还需自身硬，学习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就捡现成的吃？” 梁璐懂了：“好哥哥，你的意思是他们态度出了问题，对吗。” “没错，我这个哥哥可不是亲的。” 第255章 老梁厚脸皮(为剑气长加更) 这一夜，高小琴三人失眠了。 虽说祁同伟没有责骂他们，可这还是第一次明确拒绝......这让三人想了很多。 翌日， 三人一大早来到祁同伟家，低头表示自己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 祁同伟可不会被保证和承诺糊弄。 怎么说没用，还要看怎么做。 “你们仨都是懂事的孩子，从小就经历了社会冷暖，哥不会逼你们，只要想清楚未来要做什么就好。” 梁璐从冰箱里拿饮料分给三人，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她也是老师，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祁同伟昨天口口声声要态度，今天却说一切尊重仨孩子的选择。 原因有很多， 更多的还是不想逼出一个仇人，教育这东西可不是打着一切为她好的名义，就可以肆意妄为。 不然未来就不会有那么多跳楼和弑亲的惨剧发生。 “你们仨也不小了，哥跟你们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无论未来如何只要有哥一口吃的就饿不到你们，可哥更希望你们都有出息。” 祁同伟一脸真诚，心里却打定主意，如果仨人还不知悔改，直接安排出京州，老死不相往来。 仨人可看不出祁同伟的真实想法，只觉大哥太深明大义，太温柔，一个个感动的眼圈泛红，小珍珠吧嗒吧嗒的掉。 “行了，别哭了。还没吃饭呢吧，吃完饭再走。” 长兄如父，分严父、慈父、黑父等，祁同伟就是可以自由切换的那种...... 叮铃铃—— 叮铃铃—— 客厅电话铃声响起..... 祁同伟上前接起电话，话筒传来梁群峰的声音，直言自己已经从京都回来，下午就会到汉东，有事。 “行，我下午去接您。” “嗯。” 北方购买的技术已经被有关部门安全送到京都，梁群峰去京都就是去写工作报告，直言自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等下午祁同伟把梁群峰接到家，听到一个顶好的消息。 “还记得曲组长说要送你一个大礼吗，全国十大杰出青年，有你一个。” “额.....条件呢。” 全省和全国的差别，三岁小孩都知道，一年就十个人，可不是单单做出一项工作就能获得的.....含金量太高。 “条件是你去京都工作，曲组长很看好你在金融方面的能力。” “那还是算了吧，京都水太深，我可把握不住。” 祁同伟摆摆手，一点兴趣都没有。 梁群峰目光灼灼的盯着祁同伟，少倾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是个明白人，不就是个杰出青年嘛，不给就算了。” 祁同伟也笑了：“人人都言京都好，京都确实好，却不是我现在该涉足的舞台，爸，您以后就别试探我了，行不。” “哈哈，你小子可别冤枉我，我就是个传话的。” 梁群峰畅快大笑，而后正色道：“你小子忍两年，等这次换届让范志文滚蛋，再出山。” 好好的改革大将，就这么被安排进了教育局，梁群峰心中不爽不比祁同伟少，只是再不爽也要忍着，因为形势比人强。 祁同伟：“对了，我那20亿美金怎么说？” “京都那边给出两个方案，一是京都出钱，二是汉东出钱。” 都是明白人，祁同伟只是一听就知道两者区别在哪，这种领先核心技术，放到地方就是遥遥领先，对地方经济发展促进作用非常大。 而要是给京都； 结果就从一省变成全国，且会不会将技术放到汉东还不一定。 祁同伟苦笑：“这是在将我们的军呀。” 梁群峰点头：“没办法，资金紧张，20亿美金可不是个小数目。” 祁同伟没继续纠结禁忌话题，反问：“那给汉东，汉东有钱给我吗？总不能让我无偿捐赠吧。” “这.....” 梁群峰突然不说话，神情也开始变得扭捏起来，看的祁同伟眼皮直跳.....再回想刚刚老梁信誓旦旦说要把范志文给踢走。 一个不妙的想法从心间升起。 “老梁啊，你不会要我花20亿美金，给你买个省委书记吧。” “你这孩子，这叫什么话，那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嘛。” 祁同伟根本不信，一脸狐疑。因为老梁一点怒意都没有，反而更加扭捏了......挺辣眼睛的。 “是借，打欠条。” “举债啊，有利息吗？” “我说你这孩子觉悟怎么这么低呢，堂堂的d员干部，你还想放贷呀。” “........” 祁同伟啧啧摇头：“老梁啊老梁，亏你好意思说出这话，真难为你了。” 梁群峰有些蚌埠住，瞪着眼睛：“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怎么就不好意思.....还有你叫我什么，没大没小的，欠收拾。” 祁同伟嘴巴张大：“不是，你知道这20亿美金放银行里每年利息是多少钱吗，我说你脸大，还冤枉你了？” “我特么.....” 梁群峰羞恼的左右寻找趁手兵器，准备物理说服这个逆子。 祁同伟连忙后退两步：“老梁你控制啊，你想清楚，现在可是你在求我，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我特么......我求你，我今天就好好求求你。” 有了上次扔花瓶的失败案例，梁群峰这次直接抽出腰间的皮带，指着祁同伟：“有种你别跑。” “嘿，来劲了是吧，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祁同伟绕着沙发开始转圈，溜得梁群峰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见实在追不上祁同伟，梁群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祁同伟保持和梁群峰五步开外：“对嘛，我这出这么大力，一点好处没捞到，就说我这个市委常委，那可是副厅级职务，级别是不是要给解决了？” “这个自然，既然是常委，这种事哪怕是范志文只能恶心恶心你卡个一年半载。我去跟他说。” “还有我老师，人家可是在北方玩命呢。” “副检察长，那个位置是他的，回来就兑现。” “行，最后一个，四大重工制造厂的选址，放东山县一个行不行。” “行！！！” 【感谢义父支持，虎虎点了碗麻辣烫，艾玛真香，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56章 就是不同意! “老梁，不是不给你办，实在是年限不够呀。不然都不用你说，常委本身就是副厅级岗位，市里的意思很清楚的呀，你让同伟别着急嘛。” 书记办公室； 范志文和梁群峰二人单独交流。 正处升副厅的基本条件就是在相应职务层次任职满三年。 按理说， 祁同伟在东山县任职县长和县委书记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可范志文就是咬死代理期间不算。 怎么说都没用。 “老范，87年10月祁同伟去的东山县，到现在91年，你自己算算有没有三年。” “我知道他是87年10月去的东山县，正式担任县长职务是88年2月，如果按照这么算的话，时间确实是整三年。” “对嘛，年限是够的呀。” “可是老梁啊，正常来讲祁同伟同志应该88年10月任期满一年摘掉代理帽子，89年2月才会公布公示，他是属于破格提拔录用，这不能算的呀。” “怎么就不能算了呢，哪条规定也没说破格提拔不算工龄，你可不能蒙我。” “这怎么能是蒙你呢，我的意思是不能总破格提拔，要注意影响。还有老梁你也一样，不能因为他是你女婿就开绿灯呀。” 官字两张口， 范志文表现出打定主意要卡祁同伟提升副厅，心里面想的却是更多。 一，有梁一系这次搞的动作太大，压肯定是压不住了。 二，祁同伟已经是市委常委，注定会被提升副厅，压同样是压不住。 梁群峰面色一变：“这话怎么说，每次破格提拔都是有迹可循，都记录在案，是市委上报省委，开常委会决定的提议，他祁同伟要没能力，我梁群峰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范志文神色依旧不温不火，“老梁，别激动嘛。” 梁群峰声音加重：“我没激动，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行，往事咱们不提，就说这次，20亿美金啊，无息借给省里，不算重大突出贡献吗，不符合破格提拔程序吗？” 范志文脸上表情开始变换，带着三分冷意：“真是以成败论英雄啊，事办成了我还不好说，可你想过没有，万一失败怎么办，万一高育良同志遇到生命危险该怎么办，这么大的行动为什么不上报，是在防着我这个省委书记吗？” 砰—— 范志文重重拍向桌面，站起身：“这就是胡搞、瞎搞，拿此事破格提拔他祁同伟，就是在鼓励其他干部先斩后奏，助长不正之风。不要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发完脾气直接开始撵人， 一把手和二把手罕见的当面红了脸，虽然办公室里没有第三个人，却也相当严重。 两年，还有两年时间才会换届，而争斗已经开始持续升级。 自此开始； 汉东政权局势开始白热化。 “私下里说不清，那就在常委会上说吧，哼！！！” 梁群峰撂下一句狠话，甩袖离开。 待办公室只剩下范志文一人时，他脸上的怒意慢慢消散，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 祁同伟还不知道连老梁都没搞定，俩人还彻底闹掰了。 此刻他人正在东山县； 正主持交接工作，当然，这交接工作不是单给乔兴贤。 下任县委书记任命还没有，只是初步向市委推荐，人选共有三人，常务副县长关飞、县长白冰、专职副书记乔兴贤。 祁同伟目前主要任务就是维持县内正常运转，出最后结果前站好最后一班岗。 而得知祁同伟要调离东山县，很多人只觉天塌了...... 首先是县内老人，这类人经历过上任县委班子，知晓如今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到底多么来之不易。 这一切都是祁书记着手改变的成果。 而县医院和县一中等，脑瓜子更是嗡嗡的疼.......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重视教育、医疗，大力倾斜资源的主官，这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 县一中....... “校长，祁书记要是离开东山，那学校怎么办，那些政策还能继续保持吗，教育资金还能年年上涨吗，我们给老师们的福利还能兑现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行，祁书记不能走，他不能离开东山，不能抛弃我们，东山需要祁书记，我们也需要祁书记。” “对，祁书记不能走，东山还需要祁书记的领导，不能半途而废。” 会议室里，校方领导各个争先发言，统一核心就是不想让祁同伟离开，校长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这种巨大人事任命， 自己一个小小校长也决定不了呀。 ........ 县一院...... “爸，祁书记走了，答应我们持续更新医疗器械的承诺怎么办？” “是啊，祁书记我们了解，说一不二，肯定会信守承诺，别人能行吗，这可是要不小的资金呢。” “唉，祁书记才当不到两年的书记，怎么这么快就走了，祁书记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别瞎说，这话是我们能说的么。” “可我就是不理解，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被调走啊，就看不得东山好吗。” “不行，祁书记不能走，东山需要祁书记，我们需要祁书记，病人也需要祁书记......” “没错，上任县长书记什么样，大家都清楚，那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东山好不容见到好，可不能再被糟蹋了。” 院长俞茂德同样是一个头两个大，要说最不想让祁同伟离开东山，在场所有人，他自己肯定是第一。 以前管县里要钱，别管怎么苦磨、撒泼打滚，是一分钱都要不到。 哪像祁书记，喝顿酒说两句好话，就借坡下驴的拨款.....俞茂德很清楚，不是自己要钱的方法有多高明，而是祁书记重视医疗，舍得砸钱。 摊上这么一位领导，祖坟都要冒青烟。 可现在人马上要被调走，俞茂德真是欲哭无泪，心烦意乱.......他迷茫啊，不知蒸蒸日上的县医院，接下来又会何去何从。 【感谢灵溪的袁纵的大神认证、崆陌的大保健、剑气长的催更、暗夜墨主的催更、月影丝绦的奶茶，诸位义父太给力了，虎虎铭感五内必须加更，感谢诸位义父。】 第257章 千人挽留 体制内和事业单位如此，东山商会更是如此。 一个人是好是坏，自己说没用，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尤其是这些做生意的，和别人接触是什么样，和祁同伟接触是什么样，和祁同伟的下属接触又是什么样。 好与坏，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体会到。 而当事情发酵，市委和省委组织部来东山县考察调研确定下任县委书记人选时，事情彻底瞒不住。 一传十十传百， 率先知晓的还是生活在城关镇和三个街道办事处居民。 人群一下就炸锅了。 这些人因为生活在城关，属于最直接享受到发展红利的一批人，而这一切都是祁书记来东山任职后带来的改变。 发展离不开经济，却不仅仅是经济。 倒挂房地产经济让群众腰包鼓了起来，开发新区让群众有了谋生活计，发展医院让群众看病就医得到便利，发展教育让群众的孩子们能享受到更好的培养。 开发东山公路让群众出行更便利。 安装天眼系统让群众安全得到更有效的保障。 一桩桩一件件的改变，都是祁同伟到来才改变，不为温饱发愁的人不会因为一顿饭就感恩戴德。 只有常年饥饿，才会思考一米一粒皆来之不易。 祁同伟到来的改变是从无到有的改变，是肉眼可见的变化....如今听说祁同伟要离开，大家除了不舍以外，更害怕下任主官会推翻这一切，让大家回到之前的日子。 因为不确定，所以迷茫。 因为迷茫，所以不想改变，更想挽留住祁同伟..... 这天； 祁同伟在办公室里正常办公，耳边突然传来一片吵闹声，还不等查看，房门被猛地推开，秘书孙海平一脸焦急。 “不好了祁书记，县机关楼被围了。” “什么？” 祁同伟一愣，连忙走到窗口向下望，入目人头攒动，一眼望不到头。 卧槽...... 祁同伟被这场面吓了一跳，连忙询问：“到底怎么回事，谁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不是，是您。” “我？” 祁同伟一脸愕然，尼玛老子兢兢业业，也没干什么自绝于人民的事呀。 孙海平猛的给自己一巴掌，快速说道：“是大家伙知道您要离开东山，正组织游行活动请命，要挽留您留下。” “这......” 祁同伟再次一愣， 遇大事先静气，可祁厅长前世今生当了几十年的官，也没遇见过这阵仗呀......倒是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两次。 可那些能享受这待遇的干部，光兢兢业业可不够，猝死在工作岗位上有些夸张，却也要为工作丢掉大半条命才行。 可自己吃嘛嘛香，也没太累着自己。 会不会是有人在搞我呀。 祁同伟本能的就开始往阴暗方面上想，第一怀疑目标就是范赵一系，这帮家伙没一个好人。 良心都大大滴坏。 ......... “快快快，把横幅都举起来，让祁书记看到我们的心意。” 人群中，一位中年汉子大声喊道，祁同伟如果此刻出来就会认出此人，这人是第五机械厂的工人，当年刚来东山县任职的时候，给第五机械厂发慰问品大米的时候见过。 而站在最前排的一群人，大部分都是三厂职工，都收到过祁同伟给发的慰问品。 这时， 一个个横幅被举起，写的字没有过多华丽辞藻，有的只有最朴素的情感。 【祁书记不要走】 【祁书记，我们离不开您】 【祁书记，东山离不开您】 而当祁同伟匆匆走出机关楼的时候，见到这些质朴的横幅时，眼圈唰的红了，心脏犹如被插入一根利箭，直接被干破防。 呆愣在原地。 而见到祁同伟出现，大家纷纷往前凑：“出来了，出来了，啊.......别踩我。” “祁书记，祁书记别走。” 祁同伟见人群开始拥挤，一个控制不好就很可能失控，接过扩音器开始喊：“大家安静不要动，听我说！” 大家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想用这种方法留下祁同伟，自然不会有异议，都听话的站在原地。 祁同伟见状侧头小声询问孙海平：“李大牛呢，让他赶紧带人过来维持秩序。” “已经打电话了，正在往这边赶。” 别说，耳濡目染言传身教之下，孙海平的个人素质提高很多，最起码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能给祁同伟排忧解难。 这才是好下属。 祁同伟重新把扩音器怼到嘴边喊：“乡亲们，感谢大家对我的工作的认可，谢谢大家。” 言罢，深深鞠躬。 停顿三秒，站直后再次开口：“大家伙可能也听到一些消息，因上级领导安排，我的岗位面临调动，可这不代表我会忘了大家.....东山县对我而言意义重大，我会永远记着大家伙，当然如果大家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我随时欢迎。” 处理类似问题，祁同伟的经验还是太少，不过问题不大。 第一次享受群众爱戴，挨骂经验却很丰富，就是讲清缘由，真诚加保证..... 他在台阶上侃侃而谈，接到消息的李大牛也带着人匆匆而来。 可到了现场却开始犯难。 接下来要怎么办？总不能把人群暴力分开吧，这岂不是帮倒忙....... 祁同伟：“大家伙听我说，县里有个操场，那里面地方大，咱们去操场说，不然容易发生拥挤和踩踏，大家伙都跟我来。” 将人群带到操场，这时报社的记者也闻讯赶来，进来就是咔咔一顿拍。 职业嗅觉告诉这些记者，头版头条又要在东山县诞生，一个个兴奋的不行。 “泪奔，万人空巷，挽留人民好干部。这个标题怎么样？” “好好好，这个好，不愧是书香门第，有才。” “嘿嘿，都是我姐教我的。” “汉东当红花旦关大主持人嘛，我懂，我懂.....” “低调低调，我姐不让我到处嚷嚷，我可就跟你说过....” 第258章 梁群峰:我不说，我要避嫌 祁同伟本以为说清楚后，人群就会解散，可错估了群众挽留他的决心。 无论怎么说， 大家就是不走，非要祁同伟答应不离开东山，最起码也要干够5年任期。 只是这种事岂能答应，祁同伟也没权力答应，事情一下子就僵持住了......眼看天色越发昏暗，只能吩咐食堂做大锅饭，再去买一次性饭盒装上给大家发饭盒。 吃饭的时候，祁同伟把那些主意正的领头人叫到身边仔细阐述其中厉害， 最主要还是保证下任县委书记一定会保证东山县人民群众的利益，自己就在市里工作，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找自己，一定会给大家做主云云。 “祁书记，您能告诉我们下任县委书记是谁吗？不然我们心里没底呀。” “这个，抱歉，我也不知道。” 祁同伟缓缓摇头.....这种问题可不能随便胡咧咧，要不是见说话的人满脸风霜，一副老实巴交的摸样....祁同伟都怀疑这是范赵一系来套自己话的坏人。 整场集会游行一直持续到晚上7点。 晚风习习带着一丝凉意，有些人已经情不自禁的开始打喷嚏，外加祁同伟一直劝大家离开，慢慢有人开始离开。 等所有人全部离开，时间已经来到深夜11点半。 祁同伟面带笑容的送走最后一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触良多，别管大家的目的和诉求是什么， 最起码， 东山县任职这些年，可以称得上一句得民心。 “祁书记，这都半夜了，要不要让食堂煮点面条，您垫吧一口。” 孙海平小声建议。 祁同伟看着周围一群工作人员，整个县委机关工作人员一个没走，全都在加班。 “行，做点面条，大家吃口热乎的回家睡觉。” ......... “赵书记，您看看这个。” 翌日上午，李达康拿着一份报纸放到办公桌前......赵立春接过一看，标题加黑加粗的字体非常醒目。 【泪奔，万人空巷，挽留人民好干部】 往下看第一句。 【祁书记，还请您不要离开东山县......】 赵立春眼皮不由自主的开始跳动，继续往下看，全篇都是在讲祁同伟任职以来对东山县做出的贡献，如何受群众爱戴。 尼玛....... 赵立春只觉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心里奔腾而过。 要说这不是祁同伟自编自演搞的鬼，他赵立春倒立吃屎。 太不要脸了...... 这个祁同伟是怎么敢的呀。 “胡闹！” 砰—— 手掌狠狠拍击桌面。 赵立春目光如电：“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达康将经过多方论证的前因后果，完完整整讲了一遍......无任何遗漏。 赵立春慢慢收回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手心有点麻.......他倒没有怀疑李达康说假话，或者不了解情况乱说。 小李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 “竟然是群众自发组织的。” 赵立春喃喃，感觉这打脸打的有些快，心里对祁同伟的厌恶超级加倍。 少倾， 赵立春眼睛一亮， 顾不得纠结手麻不麻的问题，忙起身离开去找范志文去了。俩人在办公室商量一个多小时，时不时传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3月下旬， 省委常委会议召开， 会议主题是商议汉东是否要全面接手北方四座重工制造厂。 这种事，稍微有点远见的人就知道该怎么办。 掌握核心技术就是掌握核心生产力，就是掌握经济发展的钥匙，汉东如果接手，就可以抢先占据国内空白市场， 这对汉东全体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正因如此，范志文从未说过放弃，哪怕心里无比想要放弃也不能说出来，要捏着鼻子认下。不然就会引起公愤，更会被京都断定没有远见，打上庸才标签。 投票全体通过。 赞同接手四座重工制造厂，将重工技术掌握在汉东的手里。 那么问题来了， 20亿美金，104亿6600万国币。 汉东90年全年总税收是164亿国币，想要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的钱，根本不可能。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想要技术却没钱，这该怎么搞....... “加强税收征管、推动产业发展、盘活国有资产？” “太慢！” “精细化预算管理，提高资金使用效率？” “牙膏就那么多，怎么也挤不出来104亿。” “发行地方债券，争取社会资本，发展地方金融？” “还是太慢。” “争取外部援助和捐赠，开展区域合作？” “这岂不是把自己碗里的饭给外人吃，不行不行。” 众常委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一个好办法，其实大家有一个顶好的办法，只是都要脸，不想第一个说出来。 这就导致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出现， 大家商量商量，慢慢将目光汇聚到梁群峰身上，那眼神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反观梁群峰呢， 此刻犹如老僧入定，眼睑微垂，好似睡着了一般。 大家又将目光转移到范志文身上，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能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在座这些人。 “大家都看我干什么。” 范志文一脸诧异，道：“还是要尽快想出一个办法出来，你说呢，梁群峰同志。” “这事我就不开口了，我要避嫌。” 梁群峰抬眼，平淡开口。 “.......” “.......” 众人皆无语，其中就包括范志文，不是说好把问题拿到常委会上说嘛，你怎么还玩上避嫌回避那套了。 范志文顿了顿，口中发出一声轻笑，反问：“群峰同志，为何要避嫌啊，现在我们商讨的事情好像没有违背任何纪律条例吧。” “范书记，我说的避嫌跟其他无关，只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我的亲人。” 梁群峰平静回应。 会议室里在两人开始对话时，氛围慢慢开始变化，维持于表面的一团和气已经消散，开始变得肃杀起来。 而原本浑然一体的众人，被快速割裂成四块。 第259章 会上被挖苦针对(为灵溪的袁纵加更) 整场会议研究了一个寂寞，毫无结果。 范赵一系想逼有梁一系先开口引出话头，梁群峰却稳如老狗，始终不为所动...... 省委会议结束， 市委会议召开。 这是祁同伟第一次参加市委常委会， 进入市委机关1号楼的时候，心脏不争气的开始加速，因为从此刻开始，自己已经踏入汉东权力中心的外围，正式参与进去，而不是每次只能藏在幕后出谋划策。 市委常委沿用省委常委制度，一共13人。 祁同伟来的最早，第一个进入会议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静静等待。 而他顶替的常委蒋汉良，已经卸下常委和宣传部部长职务，只暂时保留教育局党工委书记一职，不再参加常委会议。 未来如果不出意外，祁同伟会以常委身份担任宣传部部长，分管教育局。 当然，目前看来是没戏了。 因为宣传部部长已经由东城区区委书记姜辉兼任， 全称应该是京州市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东城区区委书记。 反观祁同伟目前的称呼是京州市市委常委、东山县县委书记，未来会加个教育局党工委书记。 逼格直接下降好几个档次。 可没办法，全省大会召开时，范志文提出两个核心，其中一项就是教育.....市里响应省里体现重视，放一个常委，谁也挑不出毛病。 而这也是范赵一系对祁同伟的打压。 尼玛..... 老子刚提常委你就以教育为核心，早干嘛去了，淦！ 会议开始前十分钟， 会议室大门被打开，各个常委鱼贯而入，路过祁同伟时微微点头，来到自己位置坐好。 很快， 会议桌13个席位坐满12个，只有主席位空着，赵立春卡着最后一分钟时间进入会议室。 12常委和会议纪要等全体工作人员同时起身，迎接京州一把手。 赵立春龙行虎步往前走，“坐吧。”他脚步不停来到主席位坐下，众人也跟着坐下。 “会议召开前，先欢迎我们的新同志，祁同伟同志，鼓掌。” 赵立春看着祁同伟，轻轻鼓掌，随后就是雷鸣般的掌声，卖力气的都是负责纪要的文秘。 祁同伟站起身，对着左右鞠躬感谢。 掌声停止， 祁同伟坐下。 赵立春再次开口：“会议开始之前，我想先说点门内话。” 准备记录的纪要人员纷纷放下笔，合上笔记本，端坐认真聆听。 “这次会议除了正常工作安排，主要就是欢迎我们的新同志.....同伟年轻啊，年轻好啊，年轻代表有朝气，想法超前，值得我和诸位学习借鉴。” 赵立春开口就拿年龄说事，声调还往上扬，听起来很刺耳，一看就是老阴阳人。 而这还没完， 他这次打定主意要给祁同伟一个下马威，且已经安排好了。 这边话音刚落， 宣传部长兼区委书记姜辉开口：“可不是嘛，对于祁同伟同志，我可是久仰大名。” 市纪委书记、市监察委员会主任吴春林附和：“不光是你啊老黄，整个汉东谁不知道，我这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当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中光县县委书记冯健：“呵呵，同伟书记名声在外，大名鼎鼎，反正我是挺期待的。” 组织部长姚华林：“同伟书记我比较了解，工作能力强，有冲劲，有他加入，相信咱们京州发展一定会上一个新台阶。” 市长王学民：“不一定吧，都把担子压到同伟书记身上，那咱们干什么？” 常务副市长陈斌：“省里将教育定为核心，那就搞好，别脸没露却漏了屁股，让我们跟着一起丢人。” 专职副书记李明芹：“咱们京州作为省会城市，就是要做好表率” 市委秘书长杨尚进：“没错，船有船舵、车有车头，做不好表率就是让别市看笑话。” 屋子里有权发言的算上祁同伟一共13人， 坏话、怪话、质疑、阴阳，一共9个人对祁同伟进行不间断攻击。 只有政法委书记陆海州、统战部部长刘开河、警备区司令员黄筝，三人没有开口。 范赵一系在京州明面的话语权，恐怖如斯。 这时， 赵立春笑眯眯的看向祁同伟，见他面色平静，好似完全不受影响一般，微微蹙眉。 9位常委讽刺挖苦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毫不在意？ 别扯淡了，追寻功名利禄的可都是俗人，没仙。 祁同伟当然在意， 可在意没有用，当被一人针对还可以据理力争。如果被一群人针对，要么逃避、要么有掀桌子的实力，要么就只能忍。 祁同伟淡淡扫过众人，着重看了一眼中光县县委书记冯健，还有不曾攻击自己保持沉默的统战部部长刘开河。 这两位可都是前世自己的好伙伴，好搭子，都是跟在赵立春屁股后混的人。 那点龌龊事和喜好，祁同伟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还有姚华林、王学民、陈斌，这么一算就是五个，加上自己就是六个...... 赵立春啊赵立春，你就嘚瑟吧，今天先让你牛气牛气，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同伟啊，你第一次参加会议可能还不了解，大家说话办事讲究的是实事求是，省里以教育为主抓核心，你能不能干好，表个态。” 祁同伟抬眼，扫了一圈众人，而后收回目光落到赵立春身上，反问：“范书记，市里安排工作我肯定没二话，可这工作干的好不好总要有一个标准，不然怎么评定好坏？” 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标准，不然就会陷入无休止的扯皮。 祁同伟本意是让赵立春回答，可还没听到回答却先听到一声笑。 中光县县委书记冯健，嗤笑一声..... 如此安静严肃的场合里发出嘲讽笑容，颇有一种此处无声胜有声的意思。 祁同伟适时将目光转移：“冯书记是有话要说，还是嗓子不舒服。有话您就直说，赵书记刚刚都说了，实事求是，畅所欲言。” 言罢，顿了顿，露出一抹微笑： “嗓子不舒服也没关系，多喝点热水。” 【为义父灵溪的袁纵加更，感谢义父赏饭！虎虎拜谢。】 第260章 我就不说，气死你!(为崆陌加更) 能走到一市常委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 脑子不清醒，嘴巴没把门老四处树敌的人也走不到这个位置，而一个人以长久习惯形成某种性格，很难改变。 赵立春今日携手众人对祁同伟挖苦和讽刺，打压只是行事方式，却不是结果。 不等冯健反驳，抢先开口。 “同伟，你的工作能力我们可是清楚的，给你树标准就是在限制你，都知你有古将之风，就如西汉韩信，善使奇兵。往往能给人们出乎意料的惊喜呀。” 中光县县委书记冯健：“赵书记，拿西汉韩信和祁同伟同志比，言过其实了吧。” 京州市长王学民接过话头，他是真不想针对祁同伟，俩人可是一伙的..... 可没办法， 范志文点名道姓让他今天配合赵立春。 除非翻脸摊牌，不然只能配合...... “冯健你还不知道，祁同伟同志可是背着市委干了一件大事，特别大的那种。” 冯健面露哑然，一副感兴趣的摸样：“哦？干了什么大事，也跟大家说说嘛。” 王学民见众人都看向自己，笑笑：“看我干什么，这种事我怎么能代劳，还是让祁同伟同志自己说吧。” 这一唱一和间，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到祁同伟身上，也把祁同伟给架了起来，可以预料到的是只要把事情说完，后面还有一系列的话再等着。 赵立春已经打定主意，今天说什么也要让祁同伟发扬一下风格， 给母校都能捐款一亿， 给家乡捐百亿难道不合理吗？ 非常核理！ 到时再以保护名义把文件封藏不公开，嘿嘿......完美！ 咔....咔...咔... 钟表跳动着时间，会议室一片寂静...... 压力来源于心理，出自敬畏.....面对众人的目光施压，祁同伟毫无所动，一脸平静，他只是缓缓摇头，果断拒绝： “抱歉，我签了保密协议，协议没结束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各位也不想让我违反纪律，或者强迫我吧。” 冯健刚要反驳，祁同伟先将目光投向他： 话锋一转： “我这保密协议签署出处来自京都，要不冯书记去京都一趟说说，让曲组长放开限制？” 冯健马上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憋的脸都红了。 开什么玩笑， 地方只有建议权，他冯健更没那个能力去京都搞事。 祁同伟转移目光：“要不王市长您去，或者赵书记您去？” “........” “........” 众人无言，赵立春脸更是黑如锅底。 反观王学民眼底满是赞赏，朝堂上的政治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虽然残酷，却少了一份直来直去，要遵守最基本的规则。 从赵立春开始发难时，一系列的质疑和阴阳怪气，说白的就是要扰乱祁同伟的心神...... 一个还不到而立之年的青年干部， 一个第一次参加常委会议的新晋常委，面对9位常委施压，还能心镇神宁面不改色，这份心性，当真卓越。 王学民现在突然理解为何梁群峰这般看好祁同伟。 人家确实有这个心性和实力，棉里藏锋呀。 “好了，门内话说的差不多了，谈工作吧。” 赵立春不甘心的结束此次话题，这祁同伟出门跟穿个王八壳子一样，怎么扎都扎不穿，他就没点少年意气、没点炫耀之心？ 尼玛....... 真下头！ 纪要人员适时低头，准备记录。 ........ “哈哈，你小子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好样的。这些年我见过太多想要证明自己的干部，说什么人争一口气，会上恨不得把天上星星摘下来。” “你小子好，好样的，不愧是老夫看好的人，哈哈。” 省委家属大院2号楼，梁群峰在听完今天常委会上的见闻，对着祁同伟就是一顿猛夸，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因为他很清楚在那种场合下，意气、炫耀、慌乱、脑袋一热；还有门内话不记录做暗示...... 设身处地的想， 梁群峰觉得自己像祁同伟这般年纪绝对扛不住，会生出一种那是老子的钱，老子还把事情干成了，怎么就不能说？ 偏偏祁同伟就能把喷薄欲出的欲望生生忍住。 牛逼！ ....... “不应该啊，这年轻人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范志文听完赵立春的复述，一脸的不可置信.....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俩人可是按照年龄、性格、心理、行为等多方面分析，才有今天这么一出...... “这祁同伟年少成名，没事就喜欢捐款登报，像这种好大喜功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范志文百思不得解。 赵立春也做出一副沉思状，不敢多说话.......事情搞砸了，有点怕挨骂。 ........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把一切都说出来，然后看看范赵一系的人到底有多无耻，满屋子就12个人，九个人攻击我，太欺负人了。” “不过我想到您的嘱托和教导，我就咬牙生生忍着....这根本不是我多优秀，而是您教导有方。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您在，我这前路都清晰了。” 省委家属大院2号楼，祁同伟狂拍梁群峰的马屁，把他拍成翘嘴。 “哈哈.....晚上别走了，回家不着急，你给璐璐打个电话，就在我这吃，咱爷俩好好喝点。” “行啊，不过我这酒量您知道，咱就喝一瓶，小酌。” “行，就一瓶，保姆，做饭！” ......... “你吃晚饭了吗？” “没啊....” “那要不你在我这吃？”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范志文双眼微眯，神色如刀。 赵立春慌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您吃饭。” “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 赵立春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全程都在小跑，一直到出门才止住身形，恢复优雅。 “哎，这祁同伟是不是克我呀。妈的！！！” 【为义父崆陌加更，今天虎虎彻底麻爪，万字.....要死要死要死...】 第261章 参加省会议。 两个当事人， 一个说要避嫌..... 一个说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说..... 范志文在考虑要不要把祁同伟叫到省委参加一次会议，市委无权知晓，省委可没这方面顾虑。 把祁同伟叫到省委来次场景复刻。 问题是不是就解决了？ 范志文越想越觉得靠谱，马上打电话给秘书安排，开始组局。 翌日， 省委机关1号楼。 13位常委席位旁加了一个临时席位。 祁同伟是跟着梁群峰一起来的， 可以看到， 此刻祁同伟眼中一片火热，再无往日那般平静淡然，有的只有渴望......全身每一个细胞好似被激活点燃了一样。 祁同伟想进部，也渴望进部。 当县长、县委书记，哪怕是常委也一样，说到底都是市和市以下的行政单位。 这些祁厅长都经历过，自然不会有太大感觉。 可省不一样。 祁同伟还从未参加过省常委会议，他曾无数次站在门口驻足，却始终无法推开那扇门走进去。 而今天， 因缘际会...... 祁同伟来了。 梁群峰察觉到好女婿的异常，小声宽慰：“放轻松，保持平常心。” 祁同伟同样小声回复，声音都带着颤音：“不行啊爸，我现在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呵呵，我还以为你小子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呢。” 梁群峰并没因此而看轻祁同伟， 因为来这间会议室保持敬畏、紧张，才是正常反应。 省委机关1号楼是一省最高权力中枢，这间会议室更是明面上的一省最高会议室。 到这里， 一言一行决定的可不是某个人、或某个群体，而是关乎汉东几千万人民。 也就是神州地大物博， 换做某个棒子，就是一国之数。 会议室豪华庄重与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背后代表着什么。 踏.....踏......踏....... 清脆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守在门口的两名工作人员在两人靠近三米时打开双开门。 梁群峰一步迈进屋内，祁同伟刚要跟上却被两人伸手拦住。 “同志，请出示证件。” 祁同伟本能看向梁群峰，梁群峰却连头都没回，身子微微一顿便继续往前走。 如此重要的会议，无论是谁都不会犯低级错误，现在拦下祁同伟一定是事先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要给祁同伟一个下马威。 范志文成功了， 因为祁同伟还真不确定这个检查到底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 他也没参加过，昨天晚上接到通知后给梁群峰打电话，梁群峰也没说呀。 不过对标前世去京都开会的时候，每次都要检查身份讯息，干部证和身份证都带着呢。 “给。” 一人接过干部证，另外一人接过身份证，来回在证件和本人进行对比...... 原本祁同伟还有些不确定，可当两人在确定完身份还要询问基础信息二次验证的时候，祁同伟确定了。 这就是范赵一系给自己的下马威。 不过无论什么威，都要受着配合.....这样一来祁同伟就站在门口配合两人问话，偶尔来一个常委进屋看祁同伟两眼。 怎么说呢， 贼鸡儿尴尬....... 祁同伟知道面前两位工作人员只是听命行事，可却牢牢记住了两人，同时暗暗决定这俩门神既然这么尽职尽责， 以后一定要俩人守一辈子的大门。 “欸，同伟你怎么来了？” 焦飞跃走上前询问.......祁同伟稳了稳心神，转身笑道：“昨天晚上接到省里通知让我来旁听。” 没说参加，只说旁听。 不然容易让范志文抓住语病做文章。 焦飞跃点头，指指工作人员又指指祁同伟，疑惑询问：“那这是？” 祁同伟耸耸肩，没说话。 焦飞跃秒懂，这是被为难了呀，范志文这条老狗就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呸，下头。 暗骂几句范志文，焦飞跃再次把目光落到祁同伟身上，暗暗点头。 尼玛...... 这祁同伟的心理素质是真好，来参加省委常委会都不紧张，跟串门似得。 知不知道这间会议室代表着什么呀，艹！ 想到家里几个不成器的晚辈，焦飞跃只觉一股淡淡的忧伤袭上心间，微微点头后进屋。 祁同伟可不是不紧张， 而是被拦在门口，杵着被动当门神给尴尬的忘了紧张。 满脑子都是以后如何找机会炮制这俩人，尼玛.....太过分了，这都检查快10分钟。 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甚至连句抱怨都不能说，这俩人一直磨蹭估计就是在等自己骂人...... “我忍，我忍。” 老话说的好，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此刻两名工作人员的压力也非常大，再怎么说祁同伟也是汉东名流，京州常委。 可上级的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除非不想干了。 这就导致祁同伟眼中的杀气越聚越浓，久居高位的威视在周身蔓延、扩散。 俩人额头开始冒汗， 偏偏都要装作一副风轻云淡，一问一答间，正式且平和。 祁同伟觉得如果范志文不出现，这盘问肯定不会结束，不过还没等到范志文，先等到了元宏硕。 元宏硕军人出身，性格相对比较直，嗓门也大..... 先是和祁同伟打了一个招呼，又询问一下情况，看向两名工作人员，牛眼一瞪：“你们俩确定好身份信息没有。” “基本确定了。” “既然确定我们就进去了。” 言罢，拉着祁同伟就往里走。两个工作人员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制止的话。 这边人刚进屋，范志文和赵立春两人缓缓前来。 见门口没人，皆蹙眉。 范志文深深看了眼两人，迈步进屋.....赵立春则落后三步小声询问了一下，了解情况后开走几步追上，把情况复述一遍。 范志文发出一声鼻音：“没想到元宏硕搞迎来送往那套还是一把好手。哼！” 这话可没法接，时间来不及，场合也不对。 还是沉默尬笑比较好！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这几天虎虎是真难受，唉，底层小虾米太难混了】 第262章 不要利息，只要本金 90年代的常委会议室和想象中不同， 环顾四周，简洁而大气的布置彰显着务实高效的作风。会议桌光洁如镜，摆放整齐的文件资料散发着油墨的清香。 抬眼看， 灯光柔和而明亮，将整个空间照得通透。 祁同伟扫视一圈，找到摆放自己铭牌的位置，走到近前缓缓坐下。 双手不自觉的放在座椅把手上，细细感受这份柔软....... 真软啊..... 祁同伟如此的想着.......不过只是一瞬间，他便从沉浸权力带来的满足和虚荣中回过神，双手收回放到大腿上，正襟危坐。 而他的表现都被众人看在眼里， 不论是有梁一系、还是平焦一系，亦或者范赵一系，都暗暗点头。 大家相互针对倾轧是因为立场，本身并没有仇怨，最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而这一幕在座所有人都经历过，也明白祁同伟心里想的是什么。 能如此快速回过神，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至于那些整天把权力于我如浮云，偷得浮生半日闲挂在嘴边的人.......这辈子也坐不到这个位置，更不会出现在这间会议室里。 这时， 范志文和赵立春进屋，这次大家没有站起身迎接，只是安静等待。 常委会议一般一月或半月召开一次，这种情况下需要起身对一把手表示尊重，而这种连续召开却不用。 属于潜规则之一。 赵立春落座宣布会议开始，梁群峰直接举手。 如此迫不及待的的举动，引的众人侧目，范志文更是眼皮一跳，一种不妙之感浮上心间。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看来今天我们这次会议会很顺利呀，大家都很积极嘛，啊，哈哈。” 众人适时发出笑声，充当捧哏。 范志文伸手压了压：“老梁你先等一下，发言不急，先走下流程.....” 你想说话？ 不许！ 给我憋着！！！ “呵呵~” 梁群峰发出一声轻笑，手根本没放下来，直接出言开始反驳：“范书记，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拘泥于形式不放松，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会议室笑声戛然而止，为之一寂。 众人脸上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慢慢开始调整坐姿，皆坐的笔直，那僵在脸上的笑容慢慢回收直至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面无表情。 所有人都没想到，此次会议开始即高潮。 大庭广众下副班长反驳班长，属于严重破坏团结气氛......范志文的权威正在被挑衅。 可以看到， 范志文脸上的笑容也已经消失，可那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喜意。 刚刚梁群峰要是退让，范志文就会按照预想一步步向祁同伟施压，他那在市委会上的理由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事件必然会在范志文的主导下完成。 如果不退， 就像现在..... 范志文还有另一套备选方案，他深吸口气挤出一个笑容：“那老梁你先说。” 这明显退让的信号传出，瞬间引发众人深思，试图理解其中深意..... 梁群峰微微蹙眉，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决不能按范志文的节奏来行事，此次百亿投资建设必须要由自己全权主导，用以做两年后的晋升之资。 “上次会议有一项议题没有结果，这次会议也是上次会议的延续......这几天我和祁同伟同志好好谈了一下对于我们gcdr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想这值得我们深思。” “而今天我给出的答案不会出彩，只是强调，坚定信仰、为人民服务、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 “祁同伟同志很认可我的观点，决定将20亿美金以借贷的方式，无息借贷给咱们汉东。” 梁群峰说完率先开始鼓掌。 众人面面相觑，也跟着开始鼓掌.......心里想的是这祁同伟真舍得呀，那可是20亿美金，无息借贷， 按照年利率3%来算，这就是6000万美金，3.1398亿。 五年还清要少多少钱？ 真舍得呀。 梁群峰笑道：“上次会议我就说，这种事我不能提意见，不然有争取利益的嫌疑，要避嫌......这次就没这种顾虑了，给个本金就行，不涉及任何利益输送嘛，哈哈。” 元宏硕皱眉：“这不妥吧，这对同伟有些不公平。” 众人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到祁同伟身上。 祁同伟露出一抹腼腆的笑：“整场事件从发生开始就是梁省长一手策划，有成果和收获也是领导支持，同伟不敢贪功。” 元宏硕诧异：“哦，你的意思是老梁支持你去北方？” 祁同伟点头：“没错，梁省长最初的意思是所有花费由省里支付，只是因缘际会把成果弄的稍微大了些，省里资金又出现一些困难，恰好我又有点钱，就先垫上了。” 元宏硕恍然：“哦....原来是这样......老梁，这事你上次会上怎么不说呢。” 梁群峰：“大家伙都知道，这小子可不仅是我看好的后辈，还是我女婿.......为了公事花小辈的钱，还还不上，我这脸臊得慌。” 元宏硕马上反驳：“这你就错了老梁，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实事求是的说就好了嘛。” 房间只有两人一问一答的声音， 大家就看着俩人是如何在聊天中把功劳陈述出来。 祁同伟则是全程保持微笑。 这里说明一点，只要祁同伟还想再体制内继续工作，这利息是绝对不能要的，不是因为梁群峰，更因为自己。 不然未来全是雷。 将功劳推给梁群峰，把去北方的花费和本金收回来，绝不搞盈利，那么所有商业活动都会变成组织任务。 才能记录在功劳簿上。 两者的性质完全不同，所以千万不能眼皮子浅的去纠结利息。 其他常委之所以会震撼，不是不明白其中利弊，主要还是因为穷，舍不得那个利息，所以觉得震撼。 祁同伟则不会，因为他有钱，不差钱！ 第263章 争执、老梁的柔情! 会议开始之前，祁同伟就给自己找到精准定位， 就是用来衬托老梁英明神武的吉祥物，问就说话，只限于重工制造厂相关问题，不问嘴巴闭严。 等梁群峰和元宏硕停止交谈，全新版本上线并完美呈现给众人。 而在讨论完重工制造厂的收购问题，就该聊聊论功行赏的事情，主要有三人，一是英明神武的梁群峰，二是身先士卒到现在还在北方的高育良，三是充当中间调度个人出资应急收购的祁同伟。 梁群峰就不必说了，作为中管干部，只需把事件以书面报告的形式交给京都，自有人决定。 这项工作老梁已经完成了，前两天刚从京都回来。 剩下就只有高育良和祁同伟。 因为高育良目前还在北方被京都临时征调，未来可能还会立功，这次只能先记下，等事件完成从北方回来，一起奖励。 最后就剩下一个祁同伟，人还就在常委会议室里。 梁群峰也要为好女婿争得本该属于他的功劳，副厅问题应该要解决一下，不然正处的市委常委，好说不好听。 只是有人偏偏不想让有梁一系如愿。 元宏硕：“不管怎么说，有过要罚，有功要奖......赏罚不分明就是在打击工作积极性，我建议对祁同伟同志进行通报嘉奖，级别往上提一提。” “赏罚分明没错，全省通报嘉奖我也赞同，只是这级别提升问题，是不是要再慎重考虑考虑。” 赵立春接过话头，看向祁同伟：“祁同伟同志的工作能力我还是比较了解和赞赏的，不然也不会提拔进市常委，可大家也知道，祁同伟同志刚进市常委，再破格提拔......不妥吧。” 言罢，直接对祁同伟进行将军：“祁同伟同志，你说呢。” 这话可不好接， 说不同意； 岂不是居功自傲在要官？ 同意更难受； 当事人都同意别人还怎么建议？ 祁同伟正襟危坐：“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别问我，你们给我就要，不给我也没意见....... 元宏硕：“按照惯例，市委常委就是副厅级岗位，不提立功受奖，把人提到常委，本身就要解决级别问题。现在只是提前一些时间而已。” 现在有梁一系和范赵一系已经撕破脸，有些事就是心照不宣。 范赵一系百般阻挠祁同伟提副厅，是因为常委只是职务、副厅级岗位，不代表级别。 卡祁同伟两年，未来角逐出胜者，随便找个项目就能把人调走，重新调到一个正处岗位，兜兜转转几十年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官途一步一台阶。 一步一天地。 所有人都知道其重要性，祁同伟自然渴望直接解决副厅级别.....不然何必去北方搞这么多的事。 虽说不能把希望放在敌人的仁慈上，可这般毫不掩饰的针对，祁同伟确实没有想到，这是完全不要脸了。 尼玛....... 老子又杀你全家...... 赵立春你阻我官途，你已有取死之道。 “好了，不要再吵了，这是常委会，不是菜市场。” 范志文出言制止赵立春和元宏硕的争吵，等两人安静下来，看向梁群峰：“老梁，这件事你怎么看，给个建议。” 梁群峰蹙眉， 原本设想的是用无息借贷这份功劳，裹挟大势迫使范赵一系的人同意，万万没想到两人竟然脸都不要，装都不装了。 这已经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而作为祁同伟的老丈人，他是不能直接说出提拔祁同伟的话，不然目的不一定能达成，还要被扣上一个举贤不避亲，或者说任人唯亲的帽子。 给好女婿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没招了，范赵一系不讲武德呀....... 祁同伟面无表情，心中怒意早已翻腾，彻底恨上了范赵一系。 微微摇头， 事不可为就算了吧。 梁群峰能感受到好女婿的怒意和失意，如此大好机会白白葬送，太过可惜了些.......又想到这些年好女婿对自己不留余力的支持， 到嘴边的同伟还年轻，确实要在历练几年的话，变了。 “那就投票吧，争来争去也没个结果，遵循我d传统，少数服从多数。” 此话一出， 祁同伟浑身一震，冰寒的心一下被老梁给捂热了。 男人和女人有时候其实都一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能被搞得破防。 梁群峰此刻坚持不愿放弃，瞬间让祁同伟觉得自己没跟错人。 这个领导能处，这声爸没白叫。 此刻； 双方目光交汇，祁同伟眼圈泛红.....梁群峰满眼慈爱。 喜欢阴人、性格古板保守还执拗，这一刻却展现出对后辈的爱护和坚持。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范志文真没想到梁群峰会提出投票决定，因为他可是祁同伟的老丈人，开口必然就要保持中立或者拒绝。 不然就是任人唯亲。 这里面的道理梁群峰肯定懂，却还是选择有倾向性的发言。 “好好好，投票是吧，既然你要多此一举，我成全你。” 范志文心中想着，眸中冷意渐浓，开口：“祁同伟同志有个好老丈人啊，啊，哈哈.....行吧，有争议就投票，少数服从多数。” 此次投票共13票， 祁同伟不参与投票，也没资格来投票..... 有一说一，提拔一个县正处级干部到副厅，弄到省常委会上讨论还不够，还要投票，这还是汉东历史的头一遭， 属实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开了先河。 不论结果如何， 祁同伟也变相留名汉东史，也能给后人留点宝贵经验，直线无法解决问题就尝试一下迂回。 万一成了呢。 13位常委，四个派系，都有各自诉求。 最纠结的当属是王学民，此刻他努力的想不去看梁群峰，却又不敢不去看梁群峰，更怕梁群峰直接暴雷让自己去支持他的好女婿。 不过他的担心属实多余，梁群峰怎么可能这时候让王学民暴雷。 祁同伟这次就算不成，还有下次。 只要两年后成为胜者，所有失去的都会拿回来，岂能自毁长城！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64章 我太想进步了 背靠巨幅地图和重要决策图表，天花板上的方形吊灯好像生出了灵智， 本该均匀洒下的灯光开始收敛，全部聚焦到主席位。 这时， 范志文沉声开口：“下面开始对行政七级祁同伟同志级别提升，提拟草案，大家先休息一下吧。” 正处提升副厅有严格流程，哪怕是省委也不能随便举个手就糊弄过去，所有过程都会被记录并归入档案，确保未来能追寻根迹..... 领导一张嘴，下面跑断腿。 众人去休息室休息，相关人员则快速联系相关单位调出祁同伟档案，以每秒一百八十迈的速度飞快开始将档案汇聚成册，而后浓缩再浓缩。 顶层之中，大家在喝茶商议， 而在顶层之下，整个机关楼所有人都放下手中活计开始全力运转这件事，如此急迫而又有着不同寻常意味的任务，竟让工作到麻木机关工作人员，感受到久违的一丝激情。 “快快快，你们一处负责84年。” “你们二处负责85年。” “三处86年。” “办公室负责90年。” “所有人只有一个小时时间，书记和常委都在楼上等着，给我拿出你们的工作态度，让领导们看到咱们的工作能力。” 办公厅主任刘宏昌快速安排任务， 一个你们、一个咱们，充分体现出其超高的组织能力和语言能力。 .......... “你小子站在那干嘛呢，你不累啊。” 元宏硕看向站在窗台前的祁同伟，还以为他心绪混乱紧张，出言打趣。 祁同伟一点也不紧张， 这一上午的跌宕起伏，把一年的情绪都快用完了，他只是看着楼下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那些人正在为自己的事件奔波劳累。 而这所有的一切只因一句话，一个决定。 “一言定江海，片语镇山川。双肩担日月，只手挽乾坤。” 祁同伟根本不理元宏硕的调侃，或者说他不敢回头，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眼中绝不是紧张、忐忑、茫然，而是有团火。 一团燃烧在心间的火。 一团连以他的城府都无法掩盖的火，就好似前世和高育良说过的那样【老师，我太想进部了。】 “行了，你让他自己待会吧，让他自己消化消化。” 梁群峰替祁同伟解围， 元宏硕呵呵一笑：“确实，今天这场面有点超纲。不过这赵立春吵架确实是一把好手，我差点没吵过他，哈哈！” 白展崇：“呵呵，你刚刚可是大发神威呀。” 对于接下来的结果，大家已经不抱希望。 除了当事人祁同伟，另外三人已经调整好心态准备接受了。 ......... “再怎么蹦跶也没用，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赵立春神色轻松，谈笑风生间就已经给祁同伟判了死刑。 王学民呵呵一笑：“同伟这位小同志还是很有能力的，不过就是太年轻，还要再历练历练积攒些经验。” 另外两人点头附和。 范志文则不发一言，笑呵呵的品着茶。 ........ 一个小时后， 十三份打印好履历表和投票表决表放到常委会议桌上。 祁同伟接到通知跟着梁群峰一起回到会议室，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范志文随手翻了一下履历表：“大家开始决定吧。” 言罢，直接提笔开始在投票表决表上写上‘反对’二字，那份耗费极大精力的履历表根本没看。 范志文用实际行动向众人宣示自身决定。 毫不掩饰。 众人神色各异，却没和范志文那般连装都不装，认真观看履历表上，这些年祁同伟做过的事件和取得的成绩。 而后在表决表上写出自己的答案，并附上详细理由。 少倾， 众人纷纷放下笔。 工作人员上前将表决书收走，退到一旁。 范志文适时开口：“大家已经做好决定，那么现在开始举手表决吧。赞同祁同伟同志提升副厅级请举手。” 意见档案已经以书面方式进行留存，那该怎样就怎样，不能随意更改。 总不能表决书上同意，举手的时候却拒绝，或者表决书上拒绝，举手表决的时候却看情况决定.....闹笑话。 第一个举手的是白展崇、而后是元宏硕、再然后是梁群峰。 有梁一系的三位常委肯定要挺祁同伟。 正规程序投票，不存在任人唯亲，只有举贤不避亲，因为投票是梁群峰的权力，投给祁同伟是对他工作能力的认可。 这类正规程序上力挺，不会被诟病。 反对、弃权，才更显得不正常，同时对祁同伟个人影响也会很大。因为自家人都不认可，还能指望别人认可？ 范志文也没在意， 这三票是预料之中，只是当省秘书长陈兴昌缓缓举手时，范志文眼皮不由自主的一跳。 谁人不知，陈兴昌原本是平鸿振心腹，后来平鸿振退下后便开始保持中立，一直低调做事，从不冒头。 陈兴昌支持祁同伟的理由很简单， 一，祁同伟能力和资历还有成绩，都符合破格提拔标准。 二，自家小儿子在国外毕业还工作交个女朋友，除了离的远点，小日子美着呢...... 而支撑起这份美满的人，就是一直付出从没提过任何要求的祁同伟。 投桃报李， 不涉及违规违纪的情况下，能帮还是要帮一下，就当还人情。 目睹陈兴昌举手，祁同伟原本平静的眸子里生出一丝喜意，还不等多做思考，更大的惊喜又出现了。 因为陈兴昌不光是自己同意，为了还掉这次人情，他还拉着中立派的另外两个老战友，一同支持祁同伟。 宣传部长和总工会书记纷纷举手。 此刻场中已经有6票赞同祁同伟晋升副厅，瞬间来到决胜票。 这种变化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可以看到此刻赵立春的眼角疯狂抽动，好似抽了筋。 与赵立春一样的还有范志文。 此刻那张老脸已经没有胜券在握的从容，取而代之的是超出掌控后的愤怒！ 【感谢jr入侵一梯队的爆更、覇覇丶三个催更、爱吃肉丁馒头的赛文的催更、剑气长的爆更，感谢诸位义父支持，你们的支持就是虎虎的动力，义子我呀，有劲！】 第265章 老焦，你这是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呀。 范志文的愤怒有很多原因， 而和范志文不同的则是沉寂已久的焦飞跃，他此刻是无比懵逼的，因为他也同意了。 是的， 焦飞跃同意了。 至于为什么同意，很简单......聪明的大脑告诉他，可以在不过于触怒范志文的前提下，交好有梁一系。 交好金融战略眼光卓越的祁同伟。 焦飞跃觉得此次投票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算术题，是只有加减没有乘除、且不会超过十这个数值的那种。 范赵一系五人、有梁一系三人、自己一方两人、中立方三人。 三加一等于四， 四人弃权、四人赞同、四人反对。 最后一票决胜票在范志文的手上。 焦飞跃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一切，用看似触怒范赵一系的行为，却将最后决定权给范志文.....这完全就是一种微操后，润物细无声的马屁。 是不宜被人发现，能同时卖好有梁一系、范赵一系，让祁同伟心怀感激......可以一箭三雕，非常高级的高级马屁。 就在10分钟之前， 焦飞跃还在感慨自得，天不生他焦飞跃，官途万古如长夜、 可是为什么？ 我不明白....... 中立派系的三人怎么同时投赞成？？？ 三加三等于几？ 哪位同学来回答一下这个困扰人类千万年的世纪难题。 很好，等于六....... 那么六加一呢？ 是六加一大还是六大？ 焦飞跃的头皮开始发麻，只觉这几个月韬光养晦装孙子当透明人的隐忍，算是白费了功夫。 而随着焦飞跃缓缓举手，在范志文和范赵一系几人杀人的目光下，焦飞跃再次确认这想法......可是没办法呀。 结果都写成书面材料上交， 再改也来不及了呀。 “不能怨我呀，是陈兴昌他们仨不讲武德，不坚定立场，不能就针对我一人呀。” “不对，祁同伟你停，你那眼神里的震惊、错愕、感激是什么鬼，我现在不想要你的感激呀。” “我滴妈呀，今天这会议到底是什么情况呀，陈兴昌三人为什么会同意呀！！！” “难道他们仨统一开始支持有梁一系了？” 此刻， 焦飞跃不发一言，面色沉静淡然，缓慢而坚定的举起手，无人发现此刻他内心里有一万只土拨鼠在叫。 祁同伟确实被老焦给震惊到，失而复得、超出预料的惊喜竟让他对老焦生出几丝感激之情。 “老焦，你这是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呀。” 当然，还有陈兴昌三人。 最感激的还是焦飞跃，因为先后顺序、因为焦飞跃投的是决胜票，13位投票人有7人同意，结果已经提前爆出， 范赵一系是弃权还是反对都无所谓了。 除非范志文要行使一票否决权的权力......不过范志文大概率不会这样做。 真要是做了，祁同伟也不会再跟范赵一系讲底线。 这明显是多虑了， 范志文作为规矩之下的既得利益者，所谓撕破脸也是在底线之上， 不守规矩凡事按照感觉走，没方向横冲直撞，范志文也不可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好，大家可以放下手了。” 结果已经出现，范志文心中就算再恼怒，也不得不接受这一结果。 草草宣布结果真实有效，组织部拟写草案进行公示，会议到此结束。 范赵一系今天可谓是丢人丢到姥姥家，范志文那张老脸被打的啪啪响，离开会议室的时候速度加快，带起一阵风。 赵立春等人一个个面色沉重，呼吸都开始放缓，大气都不敢出。 书记办公室， 王学民三人已经离开，办公室里只有赵立春和范志文两人。 “领导，其实我觉得这件事不一定是坏事.......” 范志文神色微动，身体不自觉的前倾：“仔细说说......” ......... “对啊，仔细说说，即将成为咱们汉东最年轻的厅局级干部，你有什么感想，也跟大伙讲讲嘛。” 丽都大酒店总统包间， 6位常委加上祁同伟，一共七个人.....正给祁同伟庆祝。 出言打趣祁同伟的是今天出力最大的急先锋，元宏硕， 老小子没少喝，满面红光。 祁同伟也没少喝，一瓶茅台下肚，已经有了7分醉意，说话都有点大舌头： “要说感想，感谢组织信任，感谢领导们的栽培，同伟感激不尽，我再干一个。” 祁同伟说感谢领导时手虚托众人，而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叫好，大笑出声。 其中就有焦飞跃。 他也想明白了。 事情已经发生总不能拉拉个脸两头得罪，真那样做就不是判断失误，而是地道的愚蠢。 整场酒局非常尽兴，祁同伟是被司机小林架着上的车，意识几近于无。 这些年祁同伟时时刻刻都在有意识的锻炼自身酒量，可这超忆症好似和酒精对冲，怎么提都提不上来。 大脑好似将酒精当成强制关机的指令，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道安全程序，祁同伟目前只享受到超忆症的便利，没被无穷尽的记忆折磨的去看医生。 算是有利有弊。 回家， 刚到小区门口，司机小林就将车停下，梁璐一身得体便装，登车照顾已经睡着的祁同伟。 司机小林鼻尖微动，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就在梁璐进入车里，车厢内的酒味便被淡淡桂花香冲散，抬眼时，倒车镜里映现的是那张完美侧脸。 粉嫩白皙连一丝细纹都没有....... 要知道，这位嫂子可都36了呀.......乡下女人风吹日晒36岁就是大妈，城内好点36岁也要叫声阿姨。 也就是梁璐有层身份在，要叫嫂子，不然应该叫妹妹。 36岁却长的跟刚刚步入双十年华的小姑娘一样。 美，太美了。 比电视上的明星都要美好几倍。 司机小林作为一个大小伙子，真有点扛不住，只能控制目光不去看，专心开车。 不仅在心里感慨， 当你开始羡慕祁书记的时候就会发现，根本羡慕不过来......方方面面都达到这个年龄段的顶峰。 第266章 乐极生悲 司机小林身体嘎嘎好， 百十来斤在他手上跟一样，手腕轻轻一带就把祁同伟给拽下车，手腕一翻就把人背在背上。 举重若轻的模样好似大马轮小车。 梁璐走在前面带路，“小林，你和王老师处的怎么样了？” 王老师就是梁璐给司机小林介绍的对象，年龄28，是大祁同伟两届的学姐，读完本科又读研，然后直接留在学校发展。 身高165，皮肤白皙，长相甜美，地道的肤白貌美大长腿。 司机小林一眼就相中了人家，三秒钟不到就已经给两人未来的孩子取好名字，满意的不得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司机小林身高185，长相硬朗帅气，可惜只是一个事业编，家境还普通.....王老师又是个乖乖女，一切都听家里安排。 很明显，王老师的父母有点嫌弃司机小林。 中产家庭考虑的都无比现实，王家父母更想让自家闺女找一个学校的高级讲师或者副教授，这样工作当中能相互扶持，婚后也有共同语言。 出去跟亲人介绍也更有面子。 虽说不同意两人继续交往，却也没有直接表达出来，主要还是看在梁璐的面子。 以梁璐如今的颜值却从没被骚扰过，绝不是因为大众审美变了，而是上一个学生大胆向梁璐示爱，遭到拒绝后还不依不饶。 已经以德行不够的名义被开除学籍。 梁璐也因此一战成名，后来不时和祁同伟一同给母校捐款，都在一个学校工作，想不了解都难。 王家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又怕直接拒绝得罪了梁璐，只能让女儿表现的冷淡点，让司机小林知难而退。 司机小林也是个玲珑心，感受到这份疏远，军人出身的他自有一身傲骨，已经许久没主动联系王老师。 今天被当面询问，司机小林也没隐瞒，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一遍。 “嫂子，我和王老师没缘分，算了吧。” “没缘分就算了，等嫂子给你找个更好的.....这事也怪嫂子，一叶障目了，不过小林你可别灰心，你祁哥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你工作态度好，心细，是个好苗子。” 到了四楼，梁璐掏钥匙开门，道：“嫂子说句大实话，不就是看不上你是事业编嘛，跟着你祁哥好好干两年，有她们后悔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样人。 这大饼一出，司机小林直接就被吃撑了，心理那点小遗憾被冲击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不屈.....颇有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感觉。 王老师，今日你对我爱搭不理，明日我就让你高攀不起，你给我等着！ 司机小林在心中呐喊，身体则小心翼翼的走进屋，生怕背后之人被磕碰到，走到沙发前的把人放下。动作轻柔的好似在对待一个一磕就碎的瓷器。 将人平整的放在沙发上， “嫂子，那我就先走了。” “行，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司机小林转身向外走，鼻尖不由自主的轻微抽动，这弥漫满屋的桂花香，犹如置身在花丛中一样，关键这可全是嫂子的体香...... 出门，关门。 司机小林直接抬手给自己一个大逼斗..... “妈的你个白眼狼，祁哥待你这么好，嫂子待你这么好，你还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真瞧不起你啊艹！” 言罢，又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两巴掌下去，司机小林只觉大脑一阵清明，全身通泰。 屋内， 梁璐开始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帮他脱衣、洗脚、擦拭身体，忙活大半个小时才架着人进入卧室。 翌日清晨， 祁同伟从沉睡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周遭环境，见到墙上的结婚照，长长松了口气。 侧头看了眼，梁璐还没醒。 祁同伟彻底放心， 对于现在的祁同伟来说，能打败他让他万劫不复的只有个人作风问题，守住这条红线，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把动作放轻缓缓起身进卫生间洗漱， 今天祁同伟没什么事，东山县大半工作都已经转移给下面的人，教育局的工作还要在等两个月，目前属于难得的事业空窗期。 祁同伟原本打算今天好好陪陪家人，却被一通电话打乱所有节奏。 ....... “祁书记，不好了，东山公路，塌了！！！” 电话是孙海平打来的，声音都开始发抖：“死.....死了4个人.......” 祁同伟闻言只觉一股血压直冲脑门，大脑一阵阵眩晕.....一屁股坐到就近的沙发上。 双耳全是滋滋的电流声。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梁璐听到动静出屋，而后就见祁同伟如痴傻一般坐在原地，原本有神的眸子竟然出现呆滞。 上前摇晃呼唤却没有一点反应。 梁璐被吓的够呛， 刚要打电话给医院，一只大手牢牢抓住了她，转头发现好哥哥已经回神。 “我没事。” 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喉管传出，祁同伟将话筒重新放到耳边：“具体什么情况仔细说，还有救援队安排的没有，出警了没有，我两个小时后会赶到东山，具体出事地点在哪个路段。” 突发状况应急应对，祁同伟经验丰富。 让他失态的是这个要命的时间节点，昨天刚刚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博弈，多番波折侥幸取得胜利， 这个时间点估计连公示榜单还没贴出去，这个节骨眼出事，断的可是仕途。 这对一个一心想要进步的人来说，打击犹如晴天霹雳。 祁同伟开启免提听孙海平汇报，自己则快速穿衣，同时拿另一个电话联系司机小王，他昨天醉酒前还和司机小王说呢，今天不用过来。 尼玛....... 二十分钟后，祁同伟下楼登上专车。 “开车不着急，稳点，别被干扰。” 祁同伟嘱咐一句，用电话远程遥控指挥......而原本有些急躁的司机小林，闻言狠踩油门的左脚抬起一半。 对对对，不能着急，越忙越出错......要不说祁哥是领导呢，这份沉稳真比不了！ 祁同伟：尼玛，刚刚车都开始飘了，我再不开口，估计到不了现场你就先把我给送走了。 【感谢各位义父支持，虎虎这月没诸位义父，估计连饭都吃不上，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数据就是一片蓝海，有些事虎虎不敢说，反正就是嘎嘎难受，又对义父们的支持嘎嘎感动。】 第267章 盗墓贼? 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阳山乡和玉康乡路段之间有座青山，东山公路横穿山峦。 山边远处有四人，老头、青年、少年、少妇。 青年用望远镜观望：“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先来的那帮人把洞给弄塌了，咱们快跑吧。” 老人摇头：“不能跑，咱们之前都在县里活动过，摄像头都记录下咱们的脸，现在跑就是做实了，回去就找活计干活，反正也不是咱们干的，怨不到咱们头上。” 少年点头：“是极是极，我回县就找个饭店去当服务员，先干几个月再说。” 少妇：“那我去找个厂子上班，这东山县发展的是真好，各个地方都在招人，老韩你岁数大可以去找个打更的活计。” 四人猫着腰，悄悄离开现场。 ......... “到底怎么回事，人救出来没有。” 祁同伟赶到现场的时候，周围已经拉上警戒线围满了人，顾不得驱赶周遭媒体记者，撑开警戒线便走了进去。 四米宽、三米长的大坑呈现在眼前。 李大牛小跑上前：“祁书记，您还是往后退退吧，这底下全是空的，可能还会继续塌陷，危险。” 祁同伟没理：“人呢，这下面还有没有人。” “应该，应该没有吧。” “什么叫应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乔兴贤，乔兴贤呢。” 祁同伟眼睛一瞪，朝后喊道。 乔兴贤马上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满头大汗：“祁书记我在，我在这呢。” 祁同伟深吸口气：“当初修路的时候有没有勘测好地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段路是谁负责，给我把他找来！！！” 尼玛..... 耗资过亿的公路才运行三个月就塌了，真要是因为质量原因出现问题，还升个屁的职，直接就能去踩缝纫机。 “我现在就去。” 祁同伟一把拉住乔兴贤，低吼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做好保密工作，这些媒体怎么知道的。” 乔兴贤连忙解释：“领导，这不能怨我们啊，这是意外啊，这是人为的呀。” 祁同伟神色一动，慢慢直起身子。 乔兴贤忙喊来交通局长易学习：“易学习，你来讲。” 易学习点头：“祁书记，按照公路修建勘测标准，需要向下探测3-5米，如果发现基岩就可以停止探测，但遇见地基软弱或岩溶等不良地质发育时，需采用多种方法进行综合勘探，以探明深部地质情况。” “我可以向您保证，这段路当时勘测深度是4.6米发现基岩，确定无异常。” 祁同伟蹙眉：“那怎么会塌了？” 易学习一脸气愤：“我们遇见遭瘟的盗墓贼了，他们不仅在下面挖倒洞，还用了炸药，生生破坏了基岩，这才发生坍塌事件。” 祁同伟眨眨眼，一时间有些不确定事情真假，有点怀疑浓眉大眼的易学习是在忽悠，目的是为了推卸责任。 转头看向乔兴贤。 乔兴贤重重点头。 又回头看向李大牛。 李大牛重重点头。 祁同伟还是不信，左右寻找：“白冰呢？她人呢。” 桥兴贤回答：“白县长刚刚跟急救车去医院了，就在刚刚我们组织第一次救援，共发现6人，四人当场死亡，2人重伤。易学习！” 易学习马上小跑到远处，而后抱起一块石头和一个青铜酒樽跑回来：“祁书记您看，这就是刚刚在下面发现的基岩碎块，上面还有残留的火药。这个酒樽也是一同发现的。” 祁同伟仔细看了看， 酒樽一看就是老物件。 碎石周围的黑色痕迹确实是火药...... 祁同伟脸越来越黑，双拳紧握，牙齿咬的嘎吱嘎吱的响。 盗墓这行当要是追本溯源能一直追到2700年前的西周后期......第一个享受被刨坟待遇的是商朝开国君主汤。 而到后期发展，盗墓行当越发兴盛猖獗，哪怕是现在和未来也无法禁止。 但 敢在新社会下如此猖獗炸公路盗墓，祁同伟还是第一次遇见。 来之前， 祁同伟满脑子都在想是不是范赵一系在搞鬼，不然也太过巧合。 现在倒是可以排除范赵一系。 因为盗墓从来不是件简单的事，这玩意的难点不是盗，而是找和前期准备......反正没可能一晚就完成一切。 我尼玛....... “李大牛！” “在！” 李大牛挺直身板.....祁同伟咬牙：“限你三天内给我找到他们，必须要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 “是！” 李大牛大声答应，嘴角却开始发苦.....三天时间，时间太紧张。 可这个时候谁敢跟祁书记讨价还价..... 祁同伟指着大坑：“刚刚我问下面还有没有人，为什么不能确定，怎么回事。” 之所以老揪着这个问题，主要原因是东山公路已经开始运行，现在有段路塌了，那些货车就堵在路上出不去。 当务之急要先确定这坑里没人，然后赶紧取证抢修，恢复道路畅通。 “这.....”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按理说应该是没人了，可没经过专业挖掘探测，谁也敢打包票。 这要是说一句没人，坑一填，然后又跳出来一个。 直接就可以去踩缝纫机去了。 “去找挖掘机，给我挖，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受害者。” 祁同伟给事件定下基调，马上拿出电话要给市里进行汇报......来之前他已经跟梁群峰通过气，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好说话。 反观向市里汇报，祁同伟必须要了解大致情况并来到现场才行。 不然一句你现在在哪，怎么回复？ 这顿骂肯定是免不了的， 心理已经做好被火力输出的准备，他现在突然有些苦恼目前的常委职务，因为这样会少很多步骤程序，发生任何事都要直接汇报给赵立春。 只是， 拇指在键盘按完数字，却停在拨号键上。 祁同伟面色快速变换，少倾好似想通一般，拇指轻移按下终止键！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68章 事有蹊跷，百斤炸药 不能直接给赵立春打电话， 这通电话拨通，赵立春了解情况后一定会大做文章，东山县不会再有一丝自主权。 自己也会丧失所有主动。 祁同伟快速思量，捋清思路、酝酿话术.......将电话打给有梁一系的暗子王学民。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接电话的是王学民的秘书。 “李科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王市长汇报，还请您转达。” “这....同伟书记，王市长正在开会，预计还有30分钟，要不您先等一下？” “好，好，好.....半个小时后我再打给您。” 祁同伟果断答应，他不确定王学民会不会帮自己，因为目前他是只有老梁一人知道的暗子，隐藏的非常深。 贸然帮助自己很可能会引起范赵一系怀疑，这其中利弊需要自己思量。 祁同伟不敢打包票。 不过能先争取半个小时时间也好，祁同伟挂断电话马上把李大牛撵走，让他赶紧组织成立专案组，全力寻找并抓捕肇事歹徒。 又命令乔兴贤再催相关部门，继续对塌陷方位进行勘测，继续救援。 要快！ 同时给县长白冰打电话，询问4死2重伤的两人情况，并许诺县里一定会一管到底，后续费用全由县里承担，让她一定要安抚好受害者家属。 必须！ 最后让易学习担任现场总指挥，维护秩序，疏散车辆掉头或绕道。 要保证安全，以稳为主！ 安排好相应工作，半个小时时间很快过去。 祁同伟长吐一口气，拿出电话重新拨了回去，电话另端很快将电话交到王学民手中。 “同伟啊，什么事啊。” 王学民语气淡淡，带着一股子疏远。 祁同伟用极高的语言艺术压缩精炼了一句话：“王市长，东山公路阳山乡、玉康乡之间发生坍塌，造成道路拥挤和人员受伤，我现在正在现场组织救援，维持秩序、救援受伤人员、查询缘由。” 王学民眼皮一跳，瞬间提炼出两个重点，坍塌、受伤。 坍塌到什么程度， 受伤到什么程度，有没有人死。 换成别人来汇报，王学民一定会这么问，如果是赵立春接到这通电话也一定会这么问。 “什么！！！” 王学民豁然站起身，声音拔高：“东山公路发生坍塌，这才运行了几个月就出现问题，当初验收不是没问题吗？相关部门是干什么吃的。” 他将重点放在坍塌问题上，完全不提受伤问题，怒意喷发好似忽略了一样。 同时也将侧重点转移......不动声色的帮东山县争取时间。 “王市长，我会尽快查清坍塌缘由，一定给市委一个交代。” “不光要给市委一个交代，还要给东山县人民一个交代，东山公路可是黄金之路.....现在、马上去把缘由查清，我就在办公室里等你的电话。” “是！” 电话挂断， 王学民在房间来回踱步，满脑子都是受伤受到什么程度，有没有死人，死人死几个。同时心里也替祁同伟捏了一把汗，因为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仕途尽丧...... 而他能为祁同伟做的不多，只能尽量争取一些时间。 王学民看向墙壁日历，又看手腕腕表。 91年3月30日10点20分....... 另一边， 祁同伟站在距离塌陷处五米远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上，县消防救援人员在坑下搜寻，始终没再找到被困人员痕迹。 县工程队负责人指挥下属勘测周围地形，确保不出现二次坍塌。同时指挥挖掘机绕过塌陷位置，在一侧修建半圆形临时公路。 他指挥的很卖力，说话很大声却不吐脏字，素质极高。 祁同伟就在一旁看，越看越觉得哪不对劲。 总觉得哪怪怪........ “老张，你过来。” 祁同伟声音不大，负责人老张马上转身小跑着上前：“祁书记，您指示。” 祁同伟手指向工作的挖掘机和推土机，“多长时间能把临时公路修出来。” “10个小时就能搭建好临时公路，确保通行顺畅。” “嗯，让弟兄们加把劲，辛苦一下。” “好嘞。”负责人老张答应一声，大喊：“祁书记给咱们加油鼓劲，大家加把劲！” “喔~~~” 一片附和声。 负责人老张扭头笑道：“祁书记，那我先过去了。” 祁同伟微微点头，还不等老张走出三步又把人叫住，指着那个大坑，问：“你们工程队偶尔也会用炸药爆破，你来说说这么大破坏面积需要多少炸药。” “祁书记您看那些碎石上面裸露出来的钢筋，这些全是钢筋混凝土，结实着呢......最起码也要50千克，也就是一百斤的炸药瞬间爆炸才能有这效果。” “这还是在路面，考虑不法分子是在五米下的岩层安装炸药，数量只会多不会少。” 负责人老张经过片刻思考，慎重说出一个让祁同伟头晕目眩的数字出来。 一百斤炸药出现在东山公路，还只多不少，还把公路炸了。 这帮盗墓贼是疯了找死不成...... 祁同伟经过短暂眩晕，马上开始调整思路，这么多数量的炸药一定会留下痕迹。必须要找到人问清楚，挖啥墓要用这么多炸药。 又想到一个可能，祁同伟马上喊来乔兴贤：“求财之人不会找死，与其说是故意，我更倾向是操作失误或者内讧，这样一来人一定跑不掉，这下面一定还有人，给我找到他。” “是，我一定找到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祁同伟吩咐一句，马上打电话给李大牛：“你马上派两个老手去医院，检查一下四肢，看看他们指甲里有没有硝酸等残留。” 挂断电话又打给白冰，询问有没有什么异常， 白冰此刻就在医院，她也配了大哥大，闻言看向几个围着转轮床哭闹的家属，上面的人已经盖上白布宣布死亡。 第269章 插科打诨拖时间 目光下移，落在下垂探出白布的手掌。 手掌黝黑，指甲缝隙全是黑泥。 “没发现什么异常。” 白冰小声开口， 祁同伟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不管怎么样，全力救治伤员，让他们用最好的药......县里给报销！” 半个小时后， 县局两位老手匆匆而来，仔细在四人身上采样拿去化验。 李大牛那边则兵分三路、一路走访两乡询问陌生人员、一路查监控看过往车辆，一路顺着炸药这条线开始找。 7个小时后， 工程抢险队率先搭建好临时公路，恢复道路畅通。 “有人，这里有人！” 经过7个小时不间断挖掘，终于在厚实土石岩块之下发现一只裸露在外的手掌。 乔兴贤闻言直接快走两步来到近前。 没错，乔兴贤下到最前线指挥作业开始拼命......不是因为祁同伟给的压力缘故，而是恨......近段时期对祁同伟来说是副厅公示，对乔兴贤来说更重要。 成为一县主官主政一方，乔兴贤准备了10年， 十年磨一剑，马上就要开花结果，临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道心都崩了。 乔兴贤就盼着把事情尽快解决，降低影响，没准成为县委书记的梦还能再延续延续....... “乔书记您慢点，危险。” “起开。” 乔兴贤一把推开来人，指着那个裸露在外的手掌，手直哆嗦：“快，挖，快，小心点，挖。” 上方， 现在是下午五点，天边残阳如血，马上就要天黑...... 祁同伟手里拿着大哥大，趴在地上扒着沿边探头往下看，“王市长，我这边发现一点情况，我先挂了，您稍等。” 挂断电话，马上打给李大牛。 “李大牛，你踏马到底能不能干，这都多久了，人找到没有，市委王市长7个小时给我打了16个电话，平均半个小时一次，你知不知道！！！” 电话另头，李大牛擦擦额头上的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7个小时过去，用4个字形容，一无所获。 “祁书记，样本已经送到吕州市局，相信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我没问样本成分，我说的是炸药出处，是行踪可疑人员，是进出东山公路可疑车辆。” “..........” 李大牛硬着头皮回复：“还没发现异常。” 言罢，贴在耳边的话筒往外挪了挪，果然，话筒内再次传来祁同伟的咆哮声： “你踏马的是干什么吃的，最少一百斤的炸药，这么大的重量，犯罪分子一定是开车来的，你现在告诉我找不到，啊！！！” 祁同伟被气到暴走， 这时下方出现响动，救援人员背着刚挖出来的死者，顺着救援梯爬了上来。 顾不得跟李大牛继续扯皮：“抓紧，不然你踏马就别干了，回汉大继续看大门去吧。” 咔嚓—— 狠狠按下终止键，祁同伟小跑着凑上前，伸手探探鼻息确实是死了，都硬了。且全身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模样。 “快，把这个人的身份信息查出来，要快。” 言罢，祁同伟又跑到沿边，趴在地上探出头：“老乔，继续找，应该还有人，要快，天马上黑了。” “好的祁书记。快，继续挖。” 乔兴贤大声催促，祁同伟见大家挥舞锄头铁锹的动作变慢，喊道：“今天所有参与救援的人，月底工资和奖金翻倍，大家在辛苦一下。” 无论多么伟大的事，只要沾上钱就充满铜臭味。 作为一个高尚且有洁癖的人，臭味会刺激大脑让人清醒，诞生出新的力量。 挥舞锄头铁锹的速度加30%...... 叮铃铃—— 叮铃铃—— 祁同伟起身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王学民气急败坏的声音：“祁同伟，你发现什么情况了！” “领导，我正要给您打电话呢，就在刚刚我发现一个重大发现，我在塌陷碎石上发现火药痕迹，这根本不是工程质量问题，而是有坏分子有意破坏呀。” “什么？你是说有人在用炸药炸公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您稍等一下，我这边又发现一点新情况，一会打给您。” 一个小时后， “祁同伟！！！” “领导，我发现塌陷方下面好似有一个前人古墓。” 三个小时后， “祁同伟！！！” “领导，我们在塌陷方里找到一个可疑人员，正在确认身份，您稍等啊。” 七个小时后， 日月轮转，昏暗的天空开始大亮，经过一天一夜挖掘，救援队又在里面找到两人，算上最初的6人，一共找出9个人。 而到这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祁同伟，我告诉你，你现在向赵书记汇报此事，你要是不好意思说，一会开市委会我替你说。” “领导，我.....还是我来说吧。” 插科打诨争取一天时间已经是王学民的底线，祁同伟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作罢。 挂断电话，打给赵立春。 .......... \"死人了？\" “你们东山县怎么回事？”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确认、反问、追问，赵立春直接给祁同伟来个一键三连。 心里更是盘算如何借助此事件把刚刚张贴出去的公示给收回来，赵立春觉得如此良机不好好利用一下，人设都崩了。 祁同伟打这电话就已经做好一切准备， 他当然不能任由扣在头顶的乌纱帽飞走，解释一番后开口： “赵书记，这件事是东山县监管不利，我向市委承认错误，更不会推卸责任。且这些不法分子太过猖狂，我们一定尽快抓到凶手给市委和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昨天发生，我向王市长汇报......” 赵立春瞬间抓住重点，记前不记后，声音拔高：“昨天发生你现在才跟我汇报，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了。” 祁同伟心中暗骂，狗日的，你这耳朵怎么跟智能收音机一样，开关随心。 开口时声音充满了委屈，提醒并解释： “赵书记，我汇报了，我......”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270章 试探 “行了！” 赵立春粗暴打断， 和意料中的一样，根本不会也不想给祁同伟补救机会： “我会通知市局并上报省里建议成立专案组，你们东山县做好配合就行，就这样！” 咔嚓—— 电话被粗暴挂断。 赵立春脸上怒意久久无法消散，尼玛，告诉王学民竟然不告诉自己。 还有这王学民怎么回事，怎么能拖延时间呢。 不会是...... 赵立春稍稍沉思，一抹阴恻恻的笑容从嘴角升起。 “王学民啊王学民，针对有梁一系你都不积极，你这思想有问题呀。” “还有祁同伟，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还想完成公示晋升副厅，哼，我让你连常委职务都保不住。” 想到就做，赵立春马上去找范志文。 先说祁同伟、再说王学民。 说祁同伟时非常直接，说王学民时含蓄委婉、点到为止。 “领导，市局局长尚良俊是学民兄推荐的，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去省厅汇报建议成立专案组，把事情闹大。” 范志文稍稍思忖，缓缓点头。 这件事王学民做得确实有些可疑，磨磨蹭蹭有些亲近有梁一系的意味.......而赵立春的建议是把事情闹大，这对有梁一系会很不利， 尚良俊是王学民的人，有行动一定会事先通知给王学民。 王学民真要是亲近有梁一系，一定会跟梁群峰通气，有所动作。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阻止省厅拖延时间。 换而言之，梁群峰如果先一步去找焦飞跃和孟正青，有些事就呼之欲出了。 反之则是多虑。 “打吧！” 范志文给出答案。 赵立春马上打电话给京州市局局长尚良俊，让他去省厅汇报，闹得越大越好。 尚良俊明面上是范赵一系的人，自然满口答应，可他知道自己这职务是市长王学民力荐才上位，第一时间先给王学民打电话通气。 事情太大， 王学民了解情况也顾不得暴露出一丝端倪，让王学民先等等，自己要好好思考一下，说完就挂断电话。 尚良俊瞳孔巨震，看着发出忙音的话筒陷入沉思。 “赵书记和王市长都是服务范书记，事件是针对有梁一系，我这通电话只不过是通气和告知，王市长却让我等等。” “等什么？” “等王市长去和别人商议后再做决定吗？” “和谁商议？” “是焦书记还是其他省委常委，或者是梁省长？”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尚良俊啊尚良俊，你为官大半辈子怎么还想不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就是想都不能想，只要知道谁是你的贵人，确认有没有违法犯罪，剩下的不是你该想、能想的。” .......... 另一边， 王学民马上给梁群峰打电话，告知赵立春即将要做的动作，等待回复。 电话那端沉默大约3分钟。 梁群峰开口：“去吧，他们想闹就让他们闹。” 王学民愕然：“那同伟那边？” “时也命也，尽人事看天命吧......你这边绝不能暴露，我想那个赵立春可能也有借此事件试探尚良俊的意味在其中，让他小心点。” “好，我知道了。” .......... “良俊，这事透着古怪，不过你不用紧张，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赵书记这人啊，心细如发！” 王学民开口就是转移重点，把勾结外敌变成内部倾轧...... 尚良俊一时间竟有些迷糊，无法判断真假，不禁犯嘀咕，难道刚刚自己真的想多了？ 应该是， 放着好好的一把手大腿不抱紧去找别人，脑子除非秀逗。 “王市长，您的栽培提携，良俊铭感五内......更知没您就没有现在的我。” “哈哈，行了，既然人家让你去联系省厅那你就去，不过你记住一点啊，不要被外界干扰，一定要秉公处理。” “良俊明白！！！” ......... “你明白个屁，你听着，这件事马上就要闹的人尽皆知，你现在就是要赶在市局和省里成立的专案组到来之前把人抓住，不论用什么办法，你顶天有12个小时！！！” “真让专案组去东山县，就算抓到人，你们东山县只有犯错的过，没有抓人的功，你这个县委书记就是第一责任人。抓紧！！！”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扯皮，我要去找焦飞跃和孟正青，这种大事我最多能给你拖12个小时，记着，这是算上路程后的事件。” 梁群峰说完挂断电话，焦急等待孟正清的电话。 祁同伟头痛的放下电话， 有人可能会疑惑，为何明知范赵一系会借机发难，还要赶到现场第一时间上报市委......拖拖时间岂不是更有利，脑残？ 纪律， 地方发生命案属于重大安全事故，拖时间晚报或者不报，还是在一定会被针对的情况下，会更麻烦。 ........ “成立专案组？” 孟正清了解完情况，当着尚良俊的面给焦飞跃打电话，将情况复述一遍。 焦飞跃收到消息，挂断电话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梁群峰，一点没背着人，自从上次阴差阳错把高级马屁变成臭屁。 意外施恩祁同伟，交好有梁一系。 焦飞跃明知道梁群峰看不上平焦一系，对老丈人平鸿振怨气很重，还要装不知道上赶着当舔狗。 尘世争渡，半点不由人呀。 ........ “你是说孟正清联系焦飞跃，焦飞跃又通知了范志文对吗？” “好我知道了。” 秘书进屋来到范志文身边小声耳语，而后退出办公室...... 范志文则有些责怪的看向赵立春：“立春啊，都是一个班子共事的同志，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领导，是我想差了，想来学民兄是被那个祁同伟给蒙蔽了。” “行了，别猜了，把人叫过来问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范志文拿起电话打给王学民。 很快，王学民赶到，被两人询问缘由时详细讲解祁同伟是如何向挤牙膏一样汇报，一杆一杆地...... “领导，赵书记，我也是没想到这祁同伟这么滑头，愣是拖了我一夜。” “刚刚我和祁同伟通话时我就警告他，要么他自己跟赵书记汇报，要不我替他说。” 【感谢用户的催更、刘文立刀的灵感胶囊，谢谢义父赏饭，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虎虎跪谢】 第271章 各自反应。 话讲到这， 俩人也算明白前因后果...... 王学民这是被祁同伟避重就轻的把戏给蒙蔽，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油腔滑调，避重就轻。” 有些话范志文不好说，只能是赵立春说，开口就把整件事定下基调。 范志文也没反驳，默认了这一结果。 王学民则在心里长舒口气，在这两个人精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压力是真大，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发现异常。 “那现在怎么办？” 王学民出声询问。 两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赵立春开口：“当然是要严查，如此重大安全事故，反映出来的问题有很多，是社会治理公共安全管理出现漏洞，还是社会治安综治管理不到位导致监督管理不力，都要查清。” 言罢，顿顿......再开口时带着失望：“当初我就跟祁同伟说过，城市要发展，更要注重社会反应，要防微杜渐。不能满心全是政绩，不能驴粪蛋子表面光。” 一番话，几乎是把祁同伟贬低成只在乎政绩、根本不在乎社会安全、不顾群众死活的官迷。 可以想象，只要今天谈话传到外面，祁同伟就是猩猩的兄弟狒狒。 当然， 门内话是直接说出来达成共识，门外则是要讲证据、找证据，确保任何一句话都有依据支撑。 可这已经让王学民心寒。 诚然双方派系不同、诉求和政治主张不同，可也不能薅住不放往死弄呀。 大家又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 “汉东可不是他范志文的一言堂，想指鹿为马，也不怕崩碎一口牙。” 周正明一脸怒意，昨天收到消息之后一大早就来到京州，看看怎么做能帮好侄子渡过难关。 此刻正和梁群峰商议探讨。 梁群峰目光幽幽，心里却忧虑到了极点。 在大陆体制里行走说句如履薄冰毫不为过，做得好是应该的，稍微出点事就会被大肆宣扬，一传十十传百，就会蹦出一些人说出那句典中典来带节奏。 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如今还死了人，还不止一个，整整8个。 “你来的正好，咱们兵分两路，我去拖住焦飞跃，你去拖住孟正清，给同伟争取破案时间。” 事态紧急，没时间多耽搁，两人离开办公室分头行头。 这边刚离开不久，消息很快传到范赵二人耳中。 .......... “现在知道着急了，晚了。” 赵立春却冷冷一笑。 范志文提醒：“别大意，你赶紧给尚良俊打电话，让他快点和省厅敲定专案组事宜。” 赵立春点头，现场给尚良俊打电话。 .......... “赵书记，就在刚刚吕州市周书记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孟厅长商议，此刻两人正在会议室开会，我进不去呀。” “什么？你说周正明去省厅了？” “是啊，刚到没多久。就前后脚的事......” 赵立春脸色渐黑：“你就在省厅等着，我就不信他们不出来，我现在就给孟正清打电话。” ........... “孟厅长，今天要占用你一点时间.....你先等一下，我先把手机关机。” 周正明现场掏出大哥大关机，而后面带笑容的看着孟正清。 孟正清心中一动，面上浮现一抹无奈，“行行行，我也关机，不让旁人打扰。”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不是，范书记，这孟正清手机关机了。” 赵立春的意思让范志文打一下电话，这样无论孟正清在干什么也必须第一时间回话。 一把手嘛。 权力够大。 范志文却不想打这个电话，很多事情手下可以做，自己插手诚然可以碾压一切，弊端却也有很多。 还是要留有一丝余地，这余地不是给旁人，而是给自己。 要知道， 祁同伟目前可不光是汉东本土的有梁一系，还有一个京都的曲伯伯。 “不着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拖时间没有用，覆水难收。” “领导高见，谈工作总不能一直谈......就等他们谈完。” “为什么要等他们？” 范志文反问：“下辖县出问题，你们市里不能直接成立专案组吗，让尚良俊去省厅只是把事情闹大，现在目的已经达成了......孟厅长既然那么忙，那就市局自己成立专案组就好了。” 赵立春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捋捋， 让尚良俊去省厅有两层意思，一是为了把事情闹大，二是因为王学民有亲近有梁一系的苗头，目的是试探和观察。 现在两个诉求已经全部完成，好像确实不用省厅，市局自己就能办了。 “哎呦。” 赵立春一拍脑门：“领导您提醒的对呀，我这绕来绕去竟然把自己给绕蒙了，还好有您在一旁掌控，不然我还反应不过来呢，我现在就给尚良俊打电话。” ......... “好的赵书记，我马上回市局成立专案组，是，是，是，即刻出发。” 尚良俊一边回复一边往外走， 等他离开，马上有人敲响会议室大门进入房间在孟正清耳边耳语。 等工作人员离开，孟正清开口：“老周，尚良俊局长已经离开省厅了，想来也是反应过来要绕过省厅自己成立专案组，你就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 “老哥，你堵着我有什么用，我不知道尚良俊为什么非要去省厅汇报，我就知道他们市局完全可以自己成立专案组，拥有自主调查权。” 焦飞跃无奈提醒， 梁群峰面色一变。 ......... 周正明面色一变。 ......... “坏了，中计了*2” ........ “好的，我知道了。” 祁同伟挂断电话，叫来桥兴贤，指着那个大坑：“给我继续挖，要是挖到石板就给我往周围扩，不要停，让工程队的人都下去挖。” “祁书记，没人了，这会我敢打包票，绝对没有被困人员了。” “废什么话，让你挖就挖。” 第272章 李大牛醒悟 市局动作很快， 尚良俊上午9点离开省厅，10点便回到市局完成相关工作，10点30分成立330专案组。 11点专案组人员准时出发去往东山县。 12点34分到达城关， 跟县局局长李大牛交接相关事宜。 13点整来到现场，全权接手330专案，县局工作人员开始撤离。 一直关注专案组行程的赵立春很满意尚良俊的工作效率。梁群峰口中最多争取12个小时的话，到头来只争取到7个小时、 而这7个小时时间，县局甚至还没查清后来三位死者的讯息。 县委书记办公室， 李大牛、白冰、乔兴贤、易学习，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祁同伟面沉如水，阴沉的可怕， 少倾， 疲惫的挥挥手：“回去处理本职工作去吧。” 叮铃铃....... 叮铃铃....... 几人还想再说些什么，桌面上的座机响了，只能齐齐转身离开办公室。 “喂，我是祁同伟。” 刚接起电话，话筒里就传来赵立春的咆哮声，“祁同伟！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马上回市里，来我办公室，我就在办公室等你！” “好的，我现在就动身。” 直系领导召唤，祁同伟根本拒绝不了，答应一声便挂断电话，起身往外走。 今日县委机关楼格外安静，各个科室的科员都在埋头工作，走路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响动，就连扫地的大妈都退到角落不起眼的位置，或者直接就钻进女厕所不出来。 “孙海平，我要回趟市里，你去通知乔兴贤他们几个，救援人员的奖金问题、还有值班倒班问题，该发发、该休息休息，不用搞那些表面文章。还有，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都办好了祁书记。” “好，去吧。” 交代一句，祁同伟下楼上车，快速离开。 这边人刚走，李大牛几人便上前来到孙海平面前：“孙科长，祁书记有什么指示。” 孙海平将祁同伟交代的事情复述一遍，期间几次看向李大牛...... 东山县出现任何安全问题，李大牛都难辞其咎，尤其是不能在关键时刻顶上去，怎么逼都没用，孙海平不由把祁书记这位心腹，打上一个平庸的标签。 解释有千万种理由，结果就是事情没办成。 那就是狗肉上不了席。 “事不可为，我应该建议祁书记把这个李大牛推出去，这种人，保下来也没什么用。” 交代完毕， 众人分开，有意识的和李大牛拉开距离......以往大家都知道这李大牛是祁同伟心腹，不看僧面看佛面，日常工作可谓是大开绿灯。 李大牛也在东山县混的如鱼得水。 可老话说的好，真金才能不怕火炼，330事件告诉大家，这李大牛不是真金，只是滥竽充数的废铁。 什么？ 时间太紧，换谁都没用？ 换谁都没用，那就一直换，直到换成有用的。 李大牛脊背发凉，几位领导同僚的微妙变化让他有种死期将至的感觉.....他很委屈啊，以目前的刑侦科技手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要把案子先市局一步破了，帮祁哥度过这危机，帮他就是帮我自己。” 李大牛面色不断变化，眼中狠色渐浓。 匆匆下楼赶回县局， 找来小舅子韩磊。 “韩磊，姐夫对你怎么样。” “好，姐夫对我肯定没说的，没你就没我的今天。” “那姐夫跟你说，我头顶这帽子要不稳了呢。” “姐夫你就别开玩笑了，整个东山县谁不知您是祁书记罩着的，祁书记都成常委了，你.......” 韩磊越说声音越小，眸中再无半丝轻佻：“姐夫，不会是祁书记对您.....” 李大牛从未想过会被祁同伟放弃，两人的感情外人根本不会懂，不过不耽误他这么说。 微微点头：“韩磊，遇见事顶不上去，没有用的废物是走不远的.....你明白吗。” 韩磊点头，声音都有些结巴：“姐夫，我明白。” 李大牛继续道：“你别以为这几年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我只是不稀的管你，你现在给我交个底，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能不能找到那些个盗墓贼。” 韩磊眼珠一转， 自家这姐夫以前可从不接触那些蝇营狗苟，每次旁敲侧击的时候都会被李大牛怼回去，一句你姐夫我有祁书记罩着，接触那些小瘪三干什么？ 韩磊表面迎合不敢反驳，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怨气，权力只有用才能创造利益，不然追求权力干嘛？ 再说了，在你这个局长姐夫面前我是孙子，在你口中小瘪三面前我可是大爷。 感觉也不一样呀。 韩磊重重点头：“能！” “能就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早上我要在审讯室见到人！干好了，我升你做治安股股长。” 韩磊眸光大亮，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答应一声，转头就跑了。 李大牛见办公室只剩自己一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啪—— 抬手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我真特么是个傻逼......” 黑白不分家，李大牛虽说升迁顺遂，可也是从最底层一步步赶上来的，当然懂这个道理。 只是自从祁同伟来东山对黑恶势力零容忍的态度，不间断扫黑，又搞了个天眼系统，李大牛觉得任何案件只要慢慢查都跑不了，以往那些陋习应该扔掉。 便开始洁身自好从黑与白之间的灰色中挪了一步，变成全白。 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330专案组成立的太快了，哪有正常查案两天破案的道理，除非是互相妥协让本就知晓答案的人透露一点风声。 不然从无到有想两天破案，破尼玛！！！ “我真傻逼，祁哥昨天那么催我，应该就是在暗示我，我还傻乎乎的拎不清......” 李大牛无比懊悔的同时，心里某种刚树立起来的坚持，碎了。 哪怕有祁同伟罩着，也需要向现实妥协。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73章 不能点破的交易 李大牛悟了， 代价就是四人组落网，老头刚入职成为打更人，第一天上班就被抓到关押室打更。 青年在工地刨土被抓、少年洗碗被抓、少妇刚换上厂妹服装就被带走。 这还没完， 韩磊好似神探狄仁杰附体，藏匿在城关的牛鬼蛇神，他只要眼睛一瞪，全都无所遁形。 死的三个人是谁， 炸药从哪买的...... 怎么运到东山...... 如何上的东山公路....... 只要是韩磊想知道的事，想抓的人，统统跟下饺子一样，一个都跑不了。 91年3月31日，韩磊彻底牛逼，支棱了起来。 以往那个大家面上笑嘻嘻，心里却看不起的小磊子变了......变得高深莫测，神乎其神、甚至都开始魔幻起来。 ......... 京州， 市委机关楼1号楼， 祁同伟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椅上， 他是下午赶到，已经在接待室里整整待了6个小时，窗外明月高悬，一直等到现在都没见到赵立春。 如今陪伴祁同伟的只有门外两个值班工作人员，大部分人已经下班。 笃.....笃.....笃....... 空档会客室发声回响，那是手指叩击桌面的声音， ......... “九点了，那个祁同伟在干什么？” 刚应酬完登车的赵立春询问秘书李达康。 李达康简要回复：“祁同伟正在会客厅等您。” 赵立春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吩咐司机回市委，等他来到办公室喝上热茶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九点半。 “去通知祁同伟，就说我在办公室等他。” ........... 嘎吱—— 门开，祁同伟进屋， 正对门口的办公桌后的沙发椅是背对着门口，祁同伟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个略微有些秃的后脑勺...... 祁同伟走上前：“赵书记......” 他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寂静办公室只有细微嘎吱声。 源头就是面前的转椅。 转椅缓缓转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那椅背一点点移开，每一分转动都似带着千钧之力。 当转椅完全转正，赵立春冷峻面容之上是犀利如鹰的眼神，抬眼盯着祁同伟、审视着祁同伟、强大气场将祁同伟完全笼罩。 祁同伟脊背挺直如标枪，对上赵立春的目光，下巴微抬，俯视着他。 滋滋—— 虚空好似有无形电流在交汇碰撞，互不相让。 不是， 这剧本不对呀。 赵立春在心里狂呼，按照他的设想，以祁同伟的智慧应该知道事情严重性，此刻应该惶惶六神无主才对。 怎么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还敢跟自己进行目光对峙。 怎么滴，是要破罐子破摔、输人不输阵、驴倒架不倒？ 幼稚！！！ 还是说有什么依仗？ 不会是那件事吧.......... 赵立春心思百转，突然想起坠落在大洋彼岸的李远航......伸手虚压，嘴里蹦出一个字：“坐！” 祁同伟缓缓坐下，坐姿沉稳如松。 这副沉稳摸样把赵立春给整不会了，直接发难可能正中祁同伟下怀，怀柔谋而后动又有点对不起自己刚刚营造出来的华丽转身....... 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立春有些牙疼，目光直勾勾的审视着祁同伟，祁同伟则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一时间，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和死寂。 少倾， 持续大约一分钟， 赵立春率先打破沉默：“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么？” 祁同伟反问：“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赵立春听出祁同伟的语气变化，以往称呼自己都是您，而今天却是你.......要知道，这祁同伟主政的东山县可是闯祸了。 他不把姿态放低，却开始张扬起来。 为什么？ 一定是有依仗....... 可除了李远航的事，赵立春根本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可以称之为把柄，所以这祁同伟是打算和自己鱼死网破？ 嘶—— 赵立春心中惊疑不定，痛打落水狗、追打、往死里打的想法，慢慢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如何在不点破的情况下，完成这场py交易，各退一步......永不再提！ 祁同伟心中冷笑， 看来我们的赵书记是想到什么了。 这样也好，不用抛媚眼给瞎子看，非要点破才行。 有些事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权力可是神圣的，不能交易和妥协。 赵立春伸手打开抽屉，抽出一盒烟，先拿出一根自己点燃，随后将烟盒和火机扔到桌面上。 祁同伟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两人各自抽烟，谁都没先说话。 少倾， 赵立春开口，他必须要隐晦点出来，而后把人情给出去达成交易：“北方那些专利技术马上就要送到汉东，这件事你和你老师出力最大。你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这还要看京都那边怎么说。” 赵立春点头：“嗯，不过你小子够厉害的，用做空卢布赚的钱买北方的技术，这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侥幸而已。” 赵立春意有所指：“这可不是侥幸，一次是侥幸，两次三次可不能用侥幸形容，就和你在小日子的投资一样。” “那次也是侥幸。”祁同伟笑笑：“侥幸跑得快。” 赵立春目光微凝， 来了...... 这小子果然是打的这个算盘，你侥幸跑得快赚的盆满钵满，我跑的慢赔了个底掉，还死了一个代言人。 现在还要被你威胁。 赵立春摆手：“往事不堪回首，就不提了吧。” 祁同伟点头：“您！说不提，那就不提。” “真的？” “真的。” 赵立春挥挥手，笑道：“行了，天也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我电话。” 祁同伟点头，起身向外走。 嘎吱—— 大门开启又关闭。 赵立春脸上的笑容消失，拳头紧紧握着，指节都开始发白。 【感谢多学_多练的奶茶、老天开眼的吴敏智的催更、爱吃冬瓜蒸鸡的方絮的灵感胶囊，谢谢诸位义父赏饭，虎虎拜谢！】 第274章 祁同伟:我加钱! “你确定此事能到此为止？” 22点40分，赵立春匆匆离开市委机关楼，来到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 范志文原本都睡下了，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当然，他倒是没怨赵立春不懂事，而是事先特意交代过赵立春，出现任何变化都要第一时间通知自己，不论多晚。 听完赵立春的回报，范志文有些头疼。 “这次可谓是天赐良机，难道又要让祁同伟从指缝里溜走？” 这话没法接，可又不得不接.......且赵立春真有些怕范志文不放弃，因为关于李远航的所有事情都是他一手经办，可和范志文没有半毛钱关系。 尼玛...... 不能因为要针对有梁一系，把他赵立春自己给装进去吧。 赵立春可没那么伟大。 “领导，其实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想，您想啊，我们完全可以答应一半留一半。” “哦？怎么说。” 范志文来了兴趣，真真不想这么放过祁同伟，最好一下掐死翻不了身的那种，断了有梁一系的一臂，一劳永逸。 赵立春：“我们完全可以秉公办理，不亲近、不针对、实事求是......这样既不会让有梁一系狗急跳墙，也能让祁同伟吃不了兜着走。” 范志文微微点头：“辖区出现这种事故就是没有做好风险把控，社会治理出现了问题。也是主官失职，我们不针对他，社会舆论也不会放过他。” 当初判断失误留下李远航这个把柄，对手提出来就必须要退一步。 因为祁同伟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有梁一系。 做错要认、挨打立正，这句话适用范赵一系，同样也适用有梁一系，适用祁同伟。 舆论可是一把尖刀。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范赵二人还在商议，觉得哪怕不特意针对祁同伟这次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事实却是祁同伟早有应对方案。 只要搞定范赵一系，平焦一系不跳出来搞事，所谓危机是很好解决的一件事。 另一边， 近40个小时没合眼的祁同伟，回到家躺床就睡着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 梁璐知道好哥哥遇见难事，一脸疼惜的摸了摸他的脸颊，帮他脱衣擦拭身体，守在一旁。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铃声将沉睡的祁同伟唤醒，摊手抓过电话放到耳边：“喂.....” “祁哥，我李大牛，案件已经侦破，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情况。” “什么？” 祁同伟睁眼，掀开身上的真丝棉被坐了起来，“案子破了？你......” 有些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祁同伟总不能直面告诉李大牛要和那些搞灰色收入的人，适时妥协退让，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身为领导怎么可能说这些呢。 以前祁同伟是没想到从底层杀出来的李大牛竟然会和那些人完全断了联系，可无论他怎么催都没有结果，便意识到这一点。 说实话， 他心里是很赞同李大牛的做法，可就像前世和高育良聊天时候就说过，我们没有那种有钱有势的老子和家族，整天一睁眼就有数不清的破事要斡旋、要妥协。 真的是没办法。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前行罢了。 自己不干，就要有人替你干....... “辛苦了，大牛。” 千言万语只汇聚成这一句话，却让电话对面的李大牛差点落泪。 李大牛鼻子发酸，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鼻音：“祁哥，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件。” 祁同伟低头闭眼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在京州，马上回东山，见面再说吧。” “好。” 通话结束， 祁同伟抬眼看了下挂钟，凌晨5点。 侧头看了下已经睁眼的梁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不过过一个月应该就好了，五一我们去旅游去吧，你不是说想去魔都看看吗，就去魔都。” “嗯。”梁璐乖巧的应了一声，“听你的。” 祁同伟抽回手，电话拨给司机小林：“小林，起床了吗？” “祁哥，我就在您家楼下，您指示。” “你昨晚没回家？” “额，呵呵.....” “胡闹，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上楼吃点东西，一会回东山。” 司机小林这次算是把格局打开，刚有李大牛珠玉在前，美人默默支持、祁同伟正是感性的时候， 突然有种哪怕不为进部，只为这些陪伴、支持、指望自己吃饭的人，自己也不能倒下。 “我去做早餐。” 梁璐起身下床，祁同伟忙开口：“随便下碗面条就行。” 今天是91年4月1日。 上午7点， 祁同伟刚赶回东山县的时候，上班族已经出门，开启新一天的奋斗之路。 公园大爷大妈早已开始遛狗、追鸟、做操、看报....... 【惊现！地陷引出神秘古墓，沉睡千年待揭秘】 【东山突发古墓：穿越时空的历史之门开启】 【封路！古墓出世，尘封岁月将重见天日】 钱能通神，能解决世界上99%的麻烦事，更是能让一个人心想事成，所思所想皆具象化。 祁同伟只给京州商会会长张天华下达一个任务，要在4月1号，也就是今天。 让汉东所有报社、所有报纸上的头条都播报东山公路旁出现一座大墓！ 不惜代价！！！ 什么？你说你家报社今天头条被预定了？ 我加钱—— 什么？你说你们要实事求是，要先确定？ 我加钱，你说个数—— 什么？你说你们是法制类报道，不报道民生？ 我加十倍，够不够，不够我再加—— 祁·加钱·同·居士·伟上线！ 范赵一系以为祁同伟会全力压下事件，甚至会用某种极端手段来封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祁同伟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上午8点， 范志文准时进入办公室坐到椅子上，而后就见秘书拿来一份报纸进屋。 范志文一直有看报纸的习惯， 接过一看......... “........” “.......” 第275章 案件脉络浮出水面 翻了翻封面，汉东日报。 范志文乐了，公路塌陷事件这么快就被报道出来，和预料中的一样，捂不住，这是好事呀。 他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只以为是一家报社报道，至于为何秘书能直接从中提取出来送到自己身边， 废话，要是没点眼色，怎么可能在省委1号机关楼给书记服务。 “唉，这些搞新闻工作的人消息可真灵通，出事刚两天就报道出来，还搞个什么古墓噱头......东山县这下被动了呀。” 范志文微微摇头，一副忧虑模样。 秘书见状一时间有点把握不准自家书记的真实想法； 这到底是不希望东山县，不对，是不希望祁同伟好，还是希望祁同伟好呢。 要是前者； 自家书记可能要失望了，铺天盖地报道一看就是有意为之，有人授意在搞危机公关，且进入这间屋子之前，秘书已经联系过下面简单了解情况。 是京州商会会长张天华在疯狂砸钱买头条。 张天华总不可能嫌祁同伟死的不够快，要砸钱加速这一过程吧。 要是后者； 不能够啊，自家书记怎么可能会突然改变态度呢。 “.......” 范志文见秘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出声询问：“你怎么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 得，这下不用纠结了。 书记问话，必须要实事求是的回答，秘书便把事情说了一遍。 可以看到，得知全汉东各个城市全部头条都在传古墓出世时，范志文脸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黑。 等秘书讲完，范志文还是出言再次确认。 “你是说现在整个汉东都知道东山公路旁有个古墓出土？” “是的范书记。” “吸~” 范志文深吸一口气，胸膛都开始臌胀起来，肺活量惊人！ “呼~——” 长长吐出气息，范志文挥挥手，示意秘书可以出去了。 在外人和下属面前，身为领导要喜怒不形于色。等秘书离开办公室，范志文放在桌下大腿的手掌已经死死攥紧。 少倾， 拿起电话打给赵立春，接通后就听到呼吸紊乱的声音。 “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我马上到。” 电话挂断，范志文还在愤怒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什么叫；舆论如潮、谣言如刀。 舆论谣言猛如虎，可以用三个层面来概括； 一，心理层面 二，社会关系 三，信息传播角度 赵立春不敢耽搁，很快就出现在范志文面前。 两人只是对视一眼，就确认了很多讯息，知晓祁同伟为何要这样做的底层逻辑。 “领导，公路塌陷造成人员伤亡进而发现古墓，存在古墓导致公路塌陷进而造成人员伤亡，祁同伟这是要把整常事件上底色，定基调呀。” “我当然知道他这是在偷换概念，叫你来不是让你说这些废话的，说说你的想法。” “领导，想法有，办法也有，可昨天我们刚答应有梁一系，不能主动出手呀。” (⊙o⊙)… (⊙o⊙)… 范志文几次张嘴，抬手指着赵立春，手都开始颤抖：“我早晚要被你们给气死！！！” 赵立春把头埋低，跟犯错小学生一样。 ........... “把头抬起来！” 东山县书记办公室，祁同伟拍桌大喝，李大牛马上抬起头。 刚刚李大牛开始汇报案件始末，公路塌陷导致多人死亡的整场悲剧，根本就不是流窜南北以盗墓为生的盗墓贼干的。 盗墓贼如果每次盗墓都要带着几百斤炸药去炸山，炸路，肯定是发现一个剿灭一个，还要拔出萝卜带出泥。 太过猖狂的人根本就活不长。 祁同伟指着李大牛，骂道：“你个蠢猪，难道你要让我去给市委汇报，说6个没成年的孩子会分金定穴，然后背着1百多斤的炸药炸墓，然后把公路炸塌了，你是要让我这么汇报吗？” “我看要不就别让我去了，你，不对，是您，李大局长您劳烦跑一趟，去市委去汇报。” 祁同伟真没想到此次事件一波三折，处处有惊喜。 此刻他哪还有对李大牛的半分感动，恨不得拿枪毙了这个混蛋........ 李大牛张口想要解释：“祁哥！” 祁同伟嘭的拍了一下桌面，指着他的脸：“什么祁哥祁哥，说了多少遍，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是，祁书记。” 祁同伟抽出根香烟点燃，猛猛吸了一口：“这件事绝不能这么算了，不然我们就是在包庇罪犯向黑恶势力妥协，一定要严查严抓，把他们全都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祁同伟给出答案，定下基调。 少倾， 怒意消散一些后开口：“大牛啊，有些事我不多说，有些事却决不能开口子，他们今天敢教唆未成年去炸墓破坏公路，明天是不是就敢冲进机关大院搞破坏？” 原本以为东山县这几年管理太严， 灰色地带吃不上饭了，李大牛还和灰色地带断了联系，没察觉到外来人进入东山，才导致一系列事情发生。 东山县本土那些人顶多是知情不报，要看县委的笑话。 事实告诉祁同伟，大错特错。 是东山县发展太快，大批人眼红要来挣钱。 其中就有一个过江龙，几次联系李大牛都吃闭门羹，开始策划一场惊天大爆炸，要给李大牛一点颜色看看。 要跟李大牛分而治之，李大牛管白天，这个过江龙要管东山县的黑夜。 要当东山县的王。 祁同伟倒不是惊讶这世上竟有如此嚣张作死拎不清形势的人，而是生气李大牛竟然真起了妥协的心思。 这思想太危险， 祁同伟必须要把这危险思想掰过来，同时心里下定决心，换不了思想就换人。 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你现在回去先稳住他们，尽量套一套消息，我要回一趟京州。” 李大牛脊背一凉：“祁书记，您这时候回京州是.....” 祁同伟眼睛微眯，寒芒阵阵：“这已经不是治安问题，而是恐怖袭击，妈了个巴子的，扫黑还要讲证据，这帮人不怕，那老子就去京州摇人来反恐。”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276章 报案 东山城东新区，富豪娱乐城。 占地千平，地上三层、地下一层。 歌舞厅、台球厅、录像厅、电子游戏厅，90年代所有娱乐项目，应有尽有。 “放开我，宫兆东你放开我，你在这样我喊人了.......呜呜......救命啊，啊！！！” 房间里， 女人刚喊出声就被一个大嘴巴子给扇倒在地，宫兆东扭头朝地上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弯身探手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抬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女人再次被扇倒在地。 宫兆东直起身骂骂咧咧：“臭娘们，敢咬我。” 女人捂着脸：“宫兆东你这个王八蛋，我要告你，你等着。” 近几年东山县治安越来越好，街面上很少能看见小混混，又有天眼系统威慑，很多家庭看中这点选择来东山县定居， 女孩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女孩年龄不大是县高二中的学生，宫兆东则是新转来的同班同学。 “告我？” 宫兆东抬腿踢向女人小腹，一脚、两脚、三脚：“告我、告我、告我。” 见女人被踢的蜷缩身体不出声，宫兆东蹲下身子，伸手薅住女人头发一掰，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脸：“还告不告了。” 女人很硬气，这硬气不是凭空而来，而是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被培养出来。 以往在别的县城里生活，因为长相出众经常会被同学和校外混混骚扰，告诉老师也没用，她就一直忍、整日让父母接送上学，尽量不和旁人接触。 可来东山县上学后一切发生改变。 同学骚扰告诉老师，马上就会得到解决，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处分、第三次调查清楚确有其事且屡教不改者，直接开除。 校外混混更简单，门口有县局护校人员，四周还全是监控，混混根本就无法靠近。 时间长了，女孩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会和要好的女同学一起逛街，只要在监控之下就没有人敢来骚扰。 她从未想过在学校性格很温和阳光的同学，在邀请自己来打电玩后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 不过女人不怕，只要回到学校告诉校方，去县局报案，这个打自己的宫兆东一定会很惨。 所以，哪怕此刻被打，她也一点不憷。 “宫兆东你等着，我一定告诉老师，你等着被开除吧。” “开除我？” 宫兆东好似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只是笑过之后又觉得差点意思，以往在别县学校里他可都是前呼后拥，自从来到东山县就变了， 学校严禁小团伙霸凌，发现一个严肃处理一个，绝不是光喊口号。 同样，不能欺负人、也不怕被欺负，起跳还很容易被处理，小团伙根本组织不起来。 “之前也就算了，今后我就告诉你胡海静，天下乌鸦一般黑，我等着你去告我，随便！” 说完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中扑了过去。 .......... “踏~” 沾染尘土的白色运动鞋踏到地面， 天边阴沉沉的云低低地压着，细雨如牛毛般纷纷扬扬地洒落，悄无声息地落在女人身上。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 娱乐城三楼窗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掐着一根古巴雪茄，在他身后，宫兆东跪在地上低着头。 少倾， 宫兆东抬头，开口时声音带着委屈与不解：“哥，你不是说以后东山县就是我们说的算吗，我就上个女同学，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男人刚把雪茄放到唇边，闻言手一顿， 转头时，那张脸好似宫兆东的成熟版，他叫宫兆宁，来自北边，也是富豪娱乐城的主人。 开口时，声音带着磁性。 “现在还不行，底线需要一点点突破，不能急。” 宫兆东眼睛一亮，起身开口：“这么说，我过两天就能上胡海静了？” 宫兆宁没有回复，迈步往外走：“做事不过脑子，跪半个小时。” “哦~” 宫兆东乖乖跪下，他还是挺怕自己这位大哥的，要论狠，哥哥永远是哥哥，弟弟永远都是弟弟。 ........... “警官，我要报案，有人要弓虽女干我。” “要？” 工作人员办案经验丰富，马上抓住重点，而后目光快速扫视一下，脸颊红肿、头发散乱、衣服有明显扯拽痕迹。 他放下笔起身，柔声道：“小妹妹不要害怕，请跟我来，我们进屋说。” 胡海静也觉得大厅人太多，要不是心里那股气没散，没被真正得逞，她也没有勇气独自来县局。 乖乖跟在工作人员身后， 俩人进入一间询问室，工作人员给她倒了杯热水：“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一个女同志来，这样说话方便些。” 胡海静双手捧着水杯，乖乖点头。 工作人员离开询问室，不一会就进来一个女警，开始对胡海静进行询问。 另一边， 男警马上去找领导汇报，县局谁不知道此刻东山县局势微妙，市专案组就在东山，这个时候出任何差错都会被无限放大。 小心驶得万年船，遇见问题第一时间上报准没错。 巧了，他的上级领导也是这般想的，了解情况后马上上报，消息一层层往上爬，很快就传到李大牛的耳朵里。 因为一个重点‘要’字，而不是‘被’字， 李大牛只是吩咐下属保护好受害者，然后传唤嫌疑人询问，确定后再决定......也没太着急。 公事公办，按照流程走就行。 李大牛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刚刚韩磊过来说晚上有个饭局，李大牛倒要看看今晚会有多少牛鬼蛇蛇。 讲真，李大牛不清楚自家小舅子到底知道多少，参与多少。 如果一切起始点只是在前天，那自己还能出手把人保下。要是再往前推几天，或者说间接参与或者知情不报， 那神仙都救不了这个小舅子， 因为祁书记这次可是要玩真的，不搞维稳要防恐了，是不要证据，只要名单的那种！ “韩磊啊，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感谢灵溪的袁纵的奶茶】 第277章 喜欢交朋友的宫兆宁 “爸，宫家老大打来电话说今晚紫轩楼设宴，让你去。” 东山县有几个大姓，王家就是其中之一，主营业务就是开赌场放贷，祁同伟没来之前一直被松家压制无法冒头， 松家倒了， 王家却没迎来喘息，而是被压制的更狠，因为以祁同伟为首的县委根本不搞蝇营狗苟，扫黑更是全年不断。 不是所有人都能借着发展东风转型，王家就是被时代抛弃的那个。 除了占一个地头蛇名号一无所有，破败就在眼前。 困则思变， 王家家主是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闻言缓缓摇摇头：“还不是时候。告诉宫家老大，就说我身体抱恙，就不去了。” “不去？这时候不去岂不是要被宫家老大看不起咱们家，还是去吧。” “你懂个屁，小心驶得万年船，谁能保证这件事万无一失，万一对方反悔翻脸不认人呢，去干什么？” “爸，你就是想太多，不去多丢人啊。” “想的不多这一大家子早没了，当初的松家硬不硬，还不是说没就没。在没搞清那位常委是什么态度的时候，别虎了吧唧的冒头。快去！” ........ “嗯，生病就好好休息，我知道了。” 宫兆宁挂断电话，不屑的朝地淬了一口：“又贪又怕死，垃圾！” 言罢， 低头看向桌面上排放着的一排排报纸，各个封面上醒目的加粗字体是那般耀眼夺目。 他伸手，手掌轻轻抚摸报纸，目光火热，慢慢地，他闭上眼，陶醉其中。 “一言乾坤动，真牛逼啊。我什么时候也能这么牛逼呢，快了、快了，先跟李局长搭上线。” ........ 吕家产业，紫轩楼，三楼包间。 门口两边各站10个黑衣打手，包间大门敞开，宫兆宁面朝门口坐在主位，面前是巨大圆桌，桌上全是价值不菲的名贵菜肴。 二楼大厅里，近百人开了10桌，大家吃吃喝喝的同时不时往楼梯口望，像是等待什么人。 一楼门口，黑色捷达稳稳停下，韩磊从副驾驶下车拉开后车门，李大牛一身便装从中走了出来。 李大牛在前、韩磊跟在身后，迈步进入酒楼。 踏上楼梯路过二楼的时候稍稍停顿一下，给看过来的百十号人留下一个侧脸，而后继续迈步上楼。 “嘶~来了来了，真来了。” “卧槽，这回宫家老大可牛逼了，搭上李局，以后还不在东山横着走啊。” “对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李局好像从来没跟咱们这些人吃过饭，今天算是开了先河，宫老大是怎么做到的？” 在座百十号人，不是所有人都知晓内幕，有些就是迷迷糊糊接受邀约来凑热闹来了。 当然，也是来看宫家老大如何一战封神。 对于在座绝大部分人来说，李大牛就是巴结不上的大佬，谁能跟李大牛搭上线，谁就是真牛逼。 至于祁同伟...... 别闹了，那可是京州常委。太远，根本够不着。 二楼的人还在感慨，李大牛却在三楼被吓了一跳，因为他刚上三楼走到拐角，20个黑衣人齐齐躬身喊： “欢迎李局！” 李大牛眼皮抽动，默不作声的往前走，反观跟在身后的韩磊倒是一脸舒爽，很吃这一套。 宫兆宁在下属鞠躬时便起身双手张开前迎，表现的很热情：“欢迎欢迎.....” 李大牛面色平静，抬手制止宫兆宁想要贴近拥抱的意愿，宫兆宁脸上笑容一僵，转而抱住韩磊：“磊子，欢迎。” “欸欸欸，这家伙，老是这么热情。”韩磊一点都不抗拒，明显是老相识。 “哈哈，快坐快坐。”宫兆宁拍拍韩磊的背，朝外喊：“服务员，上热菜。” 言罢，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李大牛随便找个位置坐下，韩磊则是坐在李大牛身边，没注意到李大牛眼底的忧虑。 这时， 6名服务员鱼贯而入，开始上菜。 等一切完毕后服务员退出，包间门关上，宫兆宁开口招呼：“李局，这家菜还不错，尝尝。” 逢场作戏，李大牛会， 今天来就是要套套消息，顺便看看对方要搞什么把戏。 吃了些菜又喝了点酒，李大牛开始套话：“宫先生真是神通广大，我们县局查两天都没眉目的事情，你们不到一天就查出来了，说说，怎么个事，也让我学习学习。” 宫兆宁很高兴，却没有得意忘形， 整场行动策划要确保顺利还不能引火烧身，他本人更是从未出面，首尾都很干净。 可以说，东山县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干的，其中就包括对面的两人，可谁也找不到一点证据， 官方嘛，没有证据就不能抓人，更奈何不了自己。 “就是凑巧，李局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就是消息比较灵通。” “呵呵，你这要是比较灵通，那我们县局算什么？一堆饭桶？” 李大牛目光凌厉，皮笑肉不笑，“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再不说正事不然我可走了，我这人不善饮酒，再喝可就醉了。” 高兆宁一愣，回神看向韩磊，韩磊微微点头。 宫兆宁发出一连串的大笑，端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吐出口热气：“李局快人快语，那我就不端着了。” 李大牛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开始你的表演。 宫兆宁笑笑：“李局，刚刚我就说我这人喜欢交朋友，做这一切就一个目的，就是想跟李局交朋友。以前我也登门拜访过几次，就是失败了。........不过没关系，之前是缘分没到，这不现在咱们已经坐在一个酒桌上吃饭了嘛，这就是缘分。” 李大牛嗤笑一声，反问：“你口中的缘分就是7死1重伤？” 嘭—— 李大牛怒而拍桌：“你把人命当什么了，赌桌上的筹码？” 这就是在诈话，不过宫兆宁根本不上当。不承认、大家心照不宣，才能占据主动权，不然李大牛突然翻脸，哭都没地方哭。 “李局，这说的哪跟哪，我说的缘分是你有需要，我能帮帮忙。” 第278章 这小舅子不能要了 宫兆宁一脸真诚，眸中情绪有很多，唯独没有愧疚和心虚，哪怕7条人命被当面提起也得不到半点重视， 好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大牛转头看向韩磊，发现他正低头不停往嘴里夹菜，看不到此刻的脸，更无从察觉韩磊此刻正想的是什么。 这时，耳边传来敲门声，来人推开房门走到宫兆宁耳边耳语几句。 宫兆宁眼睛瞪大，惊呼出声：“什么，弓虽女干，绝对不可能。” 李大牛微微蹙眉，没着急开口。 韩磊则是停下吃饭的动作，慢慢抬头，满脸茫然：“怎么了这是？” 宫兆宁深吸口气，起身走到两人身前开口：“李局，磊子，我弟弟被县局的人抓了，说是涉嫌弓虽女干，这一定是误会，我弟弟还是学生呢，您看。” 李大牛突然想起来来之前收到的消息，不动声色的开口：“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县局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宫兆宁脸上浮现苦笑之色：“李局，弓虽女干肯定不可能，我绝不信我弟弟会做出这种事，可这孩子毕竟年轻，要是急了和人动手这件事我是信的，这样，我愿意赔偿，李局您这边能不能斡旋斡旋，不然影响孩子未来。” ......... “我不要钱。” 询问室里，三波人齐聚。 宫家兄弟二人、李大牛和韩磊、胡海静和其父母。 胡海静双眼噙着泪，看宫家兄弟时一脸倔强和不屈，而看李大牛等人时则是满眼希冀，打心眼里觉得县局能给自己做主。 这份信任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心脏好像被击中了一样。 反观弟弟宫兆东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哥哥宫兆宁看似赔笑，目光却始终落在李大牛身上。 什么事都要讲一个循序渐进，底线更是需要一点点突破。 今天这件事就很好，没真正发生不可挽回的惨剧，正好拿着这件事来实验一下李大牛的态度。 生意嘛，需要慢慢谈。 宫兆宁觉得李大牛最后一定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是这么自信。 “真对不住啊各位，是我没管教好我这弟弟，我给你们道歉，更愿意赔偿。求你们在给他一个机会。” 宫兆宁把姿态放的很低。 这模样把胡海静父母都给说的态度有些松动，他们考虑的比较多，不过胡海静始终坚持不接受和解。 协商失败，李大牛将两伙人分开，先是安慰胡海静一定会给其做主，讨一个公道。告诉两个家长不需要害怕，给其信心。 而后去另外一个房间把宫兆宁叫出来单独聊。 “宫先生，受害者不接受协商和解，我很难办呀。” “李局说笑了，这点小事对你来说根本就不是事。磊子应该也和你说了，我是真心想结交李局，想以后互帮互助。您也不想前两天的事情再次发生吧。” 前期所有铺垫都是为了现在， 宫兆宁连组织人去炸公路都敢，闹出这么大动静就是要搭上李大牛这条线，这次不答应，下次他还敢继续炸点东西。 东山县的底下皇帝他当定了，耶稣来的都不好使。 李大牛眼睛微眯：“你威胁我，这么说你承认330爆炸案是你做的了？” 宫兆宁神色不变：“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找人，还能帮你盯着那些不法分子，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之前就说过我这人喜欢交朋友，认识的人多，消息也广。” 李大牛还从没见过这么狂的人，竟然敢当面威胁一个局长，电视剧估计都不敢这么演。 他的耐心越来越少，深吸口气：“最后一个问题，韩磊知道多少，你想清楚回答我。” 宫兆宁笑容更甚：“李局说你的小舅子呀，您这小舅子是这个。” 言罢，竖起一根大拇指：“讲义气，豪爽。就是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磊子没事喜欢玩两把，从我这拿点钱，当然，我这点钱在您这，或者在那位那里，估计连九牛一毛的一毛都算不上。” “就是磊子这人好脸面，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喜欢求人。我也特别欣赏他这一点，从没催过要过，您放心。” 小舅子喜欢赌钱？ 李大牛还头一次知道这事，有点不敢置信，匆匆撂下一句等着，去找韩磊核实去了。 ........... “姐夫，谈的怎么样了？” 韩磊还是那副没心没肺模样，李大牛则死死盯着他：“你学会赌钱了？” 韩磊一愣，目光开始闪烁：“偶尔，偶尔玩两把。” 李大牛深吸口气：“你欠外面多少钱，你实话实说。” 韩磊越发心绪，声若蚊蝇：“没....没多少。” 李大牛低吼出声：“没多少是多少，说！” 韩磊慢慢伸出两根手指：“二...二十多万。” 91年万元户的说法还没失去市场，要到92年魔都人购票出现才会开始井喷，韩磊一个小小公职人员，一月工资才几百块钱，竟有人借他20多万。 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韩磊竟然敢拿，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是要让李大牛这个姐夫来还钱，还是要出卖手中权力来还钱？ 不论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个小舅子都不能再要了，再要早晚要给他陪葬。 “祁哥说过，施威是为了之后的施恩，施恩同样是为了之后的施威。” 李大牛脸色疯狂变化，同时心理做出决定，指着韩磊低吼：“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给我说个准数，然后找你姐去拿钱，先把窟窿填上。” 李大牛有钱，或者说跟祁同伟混的人就不缺钱。 韩磊也知道自家姐夫有钱，二十多万根本没当回事过......不过姐夫这么痛快就要给自己还赌债，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姐夫，要不这事就别让我姐知道了。” “不行，钱都在你姐那，不找你姐我哪有钱给你。” 李大牛果断拒绝：“行了行了，这事我去跟你姐说。” 第279章 不看现在看未来 还赌债这事是真的， 不过时间顺序不对，李大牛打算等把小舅子送监狱里在给他还，不然岂不是成了帮凶？ 跟祁同伟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智慧是蹭蹭往上涨。 李大牛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把小舅子送进去，然后还要让小舅子不恨自己，老韩一家对自己感恩戴德。 做不到这些就对不起好大哥这么多年对自己的悉心栽培。 “姐夫，你真好，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借钱赌了。我就是运气太背了。” 韩磊笑的嘎嘎开心，跟个二傻子一样没心没肺。 李大牛见状突地有些不忍，有些拿不准小舅子到底是坏还是傻，只是这不忍持续的很短暂，就被背部隐隐传来的痛感，生生掐灭。 因为李大牛吃过这方面的亏，早已发誓再也不上这种当。 当初他就是抱着这种心态对待初恋女神柳念梦，后来怎么样？背后被打了一枪差点死掉， 期待越大失望就会越大，藕断丝连就会越陷越深。 李大牛轻轻拍拍小舅子的肩膀：“行了，回去做事吧。” “好嘞，对了姐夫，宫兆宁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答应他，不过人要先关两天意思一下，你去和他说吧，对外则什么都不要说，拖拖时间.....” “好嘞。” 韩磊答应一声便往询问室走，他来到门口轻轻敲门，等宫兆宁注意到这边后轻轻招手。 宫兆宁走出询问室，还不等他询问，韩磊低声骂道：“你特么跟我姐夫说那点破事干什么，我还能差你钱咋地，害我挨顿骂。” “磊子你可误会我了，李局明察秋毫，他早就知道了.....” “行了行了，钱这两天就给你们，早知道这样就不管你们这些破事了。” 对待姐夫，韩磊是唯唯诺诺。可对待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瘪三，他直接重拳出击，言语间的优越和不屑，隔着二里地外都能感受到。 宫兆宁也不生气，谁让人家有个好姐夫，姐夫还有个好大腿，有猖狂的资本。 马上询问正事。 得知李大牛已经答应，只要关弟弟两天意思意思，宫兆宁满意的笑了......并表示钱就是还给自己也就是导导手，最后还是你韩磊的。 什么债务、什么欠款，根本没有这回事好吧。 韩磊闻言终于不再摆着一张臭脸，同样满意的笑了.......俩人又聊了一会便分开。 宫兆宁回到询问室小声跟弟弟说了一遍，让他安心在县局待着，吃喝用度都不会少，就和往常一样，意思意思。 “嘿，等我出去，看我怎么对付那个胡海静，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嘿嘿。” 朝弟弟脑袋轻轻拍了一下，宫家老大最后嘱咐：“行了，还没出去呢，老实点你，后天哥来接你，就这样。” 等宫家老大出门上车离开，没看到三楼窗台前的那道身影，李大牛一脸淡漠的注视着宫家老大离开。 “谈生意谈到我县局，不知死活！” 笃笃笃—— 身后传来清脆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 “李局，那四个人招了，声称是刚刚入行的盗墓贼，第一次找墓还没开始挖就遇见爆炸，觉得这行太危险已经决定洗手不干，这才各自谋生。” “第一次？” ......... “噫~额滴神啊.....这次要是能出去，老娘以后再也不来东山了。” 关押室里，东西南北四个角，老头、少妇、青年、少年，每人蹲一个角...... 老头砸吧砸吧嘴：“这特娘的，咱们这是卷入不该卷入的纷争里，成了被殃及的小鱼崽子。” 青年蔫吧低着头：“宅以形为体，界水则止、遇风则散，我看就是咱们之前住的地方风水不好，坏了咱们的运道。” 少年认同点头，而后哭丧一张脸：“我真没说谎啊，第一次参加行动连墓还没下过就被逮了，我盗墓王的梦想才刚起航。” ........ “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京州，有梁一系安全屋，梁群峰、周正明、祁同伟，三剑客再聚首。 梁群峰在听到祁同伟想要在东山县反恐，第一个就不同意。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是你提副厅的公示期，市局专案组正在东山，你那个古墓消息放出去，全汉东都在关注东山县，这时候你反恐？你怎么想的。” “是啊同伟，老梁说得对，这个时候求的就是稳。费这么大劲和范赵一系达成共识，又花巨额资源消灭舆论隐患，不宜搞大动作。” “听听，连你周叔都知道的事，你却还在犯蠢。” 梁群峰一脸怒容，没注意到周正明脸有些黑.....什么叫连你周叔都知道，感觉有被冒犯到。 祁同伟蹙眉：“爸，周叔，这件事你俩一定要支持我，我这绝不是犯蠢，而是底线红线不能破。我也不说死了7个人如何如何，就单单说这件事。” “平焦一系是傻子吗？” “范赵一系的人是傻子吗？” “京都那边能瞒住吗？” “好，前面两个咱们不说，就说京都，如果我们在这种事上让步妥协，京都怎么看我们，他们会说我们是一群毫无党性、毫无原则底线，是一群为了升官发财利令智昏的一群人。” 祁同伟声音铿锵：“哪怕是副厅被驳回，把我常委的职务撸下去，我也一定要办了他们。因为我们求的不是现在，而是未来。” 言罢，转头看向周正明：“周叔，你下一步就是提常委，省常委可是需要京都同意。” 言罢，又看向梁群峰：“爸，你更关键，还有不到两年又是关键期，这个时候决不能给京都留下一个这样的印象，我知道你俩是为我好，可我还年轻，我还能等。” 三人是聚在一起就讨论如何阴人和防止被人阴的好基友。 根本不会说一些假大空的场面话。 “爸，周叔，现在出击是为了未来更广阔，现在妥协看似皆大欢喜，却是在自断前路！” 第280章 达成共识 祁同伟字字珠玑，情真意切。 他不会像小说那样强行煽情，来上一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而是在讲尔食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懂，可如今我国国情就是可以犯点小错，底线必须要坚守，7死1重伤，我们现在不是决定要不要反恐，而是在决定要不要坚守底线。” “爸，周叔，你二位说，这底线要不要坚守！” 道理二人懂，一直都懂，两人只是觉得可惜啊，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要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事。 单位门前可挂着祁同伟即将提升副厅的公告呢。 为了此事有梁一系和范赵一系斗智斗勇，几经波折才艰难取得胜利，胜利果实都放到嘴里，就差咬上去品尝。 现在却要飞了。 梁群峰、周正明各自伸手拿起桌面上方的烟盒，各自抽出一根点上。 “识人不明啊你！” 梁群峰恨恨骂了一句。 周正明点头：“自己辖区那点事都管不好，就是一个白吃干饭的蠢猪。” 祁同伟同样伸手拽出一根烟点上，没有反驳。 如果说祁同伟要负领导不力的责任，李大牛就是纯纯的失职，无论是什么理由、什么借口，出了这种事就是失职。 怎么骂都是活该。 “唉，就按照同伟说的办吧。” 一根烟抽完，梁群峰把烟屁狠狠按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 人在体制内就必须要守这里面的规矩，国内官员结构是呈宝塔形，越往上越少，没人有读心术的情况下如何确定这人是否能用？ 只能根据行为来判断。 聪明人都知道，想要官运亨通，必须要恪守规矩教条。 梁群峰被女婿说动了，同意这一结果。 “您呢。” 祁同伟看向周正明。 “唉，只能如此，底线不能丢呀。” 周正明微微点头。 此刻，三剑客达成共识，要在明天沟通各方，而后开始行动。 三人离开安全屋，各自回家。 祁同伟这两天火气非常大，破事烂事一大堆，层出不穷......他只能把无处发泄的火气在梁璐身上宣泄。 梁璐也不生气，还很期待。 折腾一番两人感觉全身毛孔都舒张通透起来，相拥而眠。 与此同时， 东山县的李大牛也连夜回到京州，叫醒已经睡下的韩雪。 俩人也是分隔两地工作。 跟他祁哥不同，祁同伟长得帅、情话连篇套路多，还吃药膳，每周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梁璐从周一期待到周五。 李大牛就差远了，俩人话越来越少......以往那种如胶似漆的亲密已经消失，夫妻生活更像是例行公事。 “钱取出来了吗？” “没有，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银行都下班了，明天才能取，对了，你还没说你突然要拿这些钱干什么呢。” 李大牛是故意等银行下班才给韩雪打电话的，不然时间对不上。 此刻被询问时轻轻叹气：“咱弟弟韩磊赌钱输了个精光，还欠人家小三十万。” “不可能。” 韩雪眼睛瞪大，根本不信，因为在他印象里弟弟性格阳光、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从来不赌钱。 再说就是赌也不能输那么多呀。 小三十万......这根本就不是普通家庭能想象的数字。 李大牛伸手拉住韩雪的手，柔声宽慰：“你别急，你给咱弟打个电话就知道了，我也不好说他，你这个姐姐要告诫一番，这次咱们帮还，可不能有下次了。” 韩雪抽回手：“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这个混蛋。” 到了此刻她已经完全相信李大牛的话，毕竟没谁会撒下这么拙劣且一戳就破的谎言。 等电话打到韩磊那边，了解一番情况后，韩雪脸越来越黑。 “你自己欠的债你自己还，别指望你姐夫！！！” 韩雪狠狠挂断电话，李大牛适时上前宽慰：“别生气了，我回来前已经骂那个臭小子一顿，他也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 “那可是30万，不是叁佰叁仟。” 李大牛没说话，心里却很认同.....对呀，那可是30万，妈的你可真敢输，这是拿老子当提款机用。 对于韩雪，李大牛一直都挺满意这个妻子，形象不差、工作正义体面。唯一在之前不算坏处的坏处，就是有点伏弟魔。 对于李大牛这种手握实权的人来说，有个不成器的弟弟根本不算事。 现在不行了。 不成器可以，不能作妖作死...... 李大牛很了解自家老婆，别看现在说的凶，哪怕自己不答应过两天也会偷偷把钱转过去，伏弟魔嘛.....亲情至上。 祁哥说过，要理智看待问题，不要被感情左右，这样才能做出正确判断。 李大牛现在非常理智，抱有期待的一厢情愿，一个柳念梦就够了，决不能再有第二个。 “行了，明天你把钱取出来，以后多费点心管管那小子就行了，不然让社会上的那些人去县局闹，不仅韩磊那小子可能会受处分，我也会很难办。” “行吧，不过说好了，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韩雪从善如流，原本还打算装装抻抻，可听到会影响弟弟前途，也装不下去了。 “唉，都是一家人，什么这次那次的，睡觉吧，困死了都。” 这番话不说真假，听起来是真好听，韩雪被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无比庆幸找到这么一个理解支持自己的老公。 “那你先去洗澡。” 李大牛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会心一笑。 当晚，韩雪前所未有的主动，李大牛一时竟有些流连忘返，差一点就沉浸在温柔乡里。 只是贤者时间出现后，智商又重新占领高地。 李大牛望着墙壁上的结婚照，两人脸上的笑容是那般开心，他突然有点想哭，因为以韩雪伏弟魔的性子，很大概率会迁怒自己......到时这个家又要散。 “唉，也不知道这段婚姻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看天意吧......” 第281章 赵立春喜出望外 翌日清晨。 祁同伟起床先是看了眼厨房，见吴大姐已经起床，转身去了婴儿房。 几年下来，吴大姐已经赢得祁同伟的信任，工资也从7000涨到8000，儿子和老公都被安排到隆泰上班。 可谓一家都指着祁同伟吃饭， 这样一来，祁同伟和梁璐也放心把两个孩子交给吴大姐照看。 就这祁同伟还是有点不放心，除主卧和保姆房外，房间里还安装了监控器，就怕两个宝贝闺女遭到虐待。 好消息是吴大姐秉性纯良知道感恩，对两个小家伙视若己出，没出什么幺蛾子。 投桃报李，祁同伟就跟张天华提了一次，给她老公和儿子涨工资。 “爸爸。” 大闺女祁慧敏见到祁同伟，甜甜喊了一句，喊的祁同伟心都快化了。 连忙上前把闺女抱进怀里：“敏敏，晚上妹妹乖不乖呀。” “不乖，老哭，敏敏被吵醒好几次。” “妹妹才6个月还小，你作为姐姐要照顾妹妹知道么。” “知道。” “敏敏真乖。”祁同伟照着她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从背后拿出一个20厘米长的布娃娃：“喏，这是你照顾妹妹的奖励，喜不喜欢。” “哇，小熊维尼，敏敏好喜欢。” 真心喜爱一个人，无论多忙都会想着对方，反之全是借口托词.....祁同伟昨天回来时路过卡通店，特意停下买的这个目前最流行的小熊维尼，目的就是博闺女一笑。 “好了，敏敏继续努力，爸爸还给你买，去玩吧。” 祁同伟很享受和闺女的互动，就是时间太紧.......唉，美色误我，精力时间都放在老婆身上，忽略了闺女，实在不该。 微微摇头， 离开房间收拾一番吃两口饭，急匆匆出门。 反恐申请需要很多手续，其中一点就需要市委同意，绕不开赵立春。 市委机关1号楼； 书记办公室； 赵立春听完祁同伟的汇报陷入沉思， 建立健全反恐工作机制，并保证行动大获成功的情况下，不是过，而是功。 直接让祁同伟立功，这事赵立春肯定不愿意干。 可再加一个前提，因为监管不力、工作出现纰漏、信息情报收集不及时导致出现人员伤亡。 那么无论接下来的工作有多出色，也谈不上功，只是补救。 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且还出现人员伤亡.....这就是实打实的过。 范赵一系因为李远航的事情不能特别针对有梁一系，针对祁同伟，现在祁同伟却主动送上门要把事情闹大。 那么等到行动结束后的复盘，功过都需要拿出来评判。 “同伟啊，你确定要这么做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哪怕公示期结束，你的级别提升任命也会再次商议。” 赵立春一副你要好好考虑的模样， 不清楚的还以为俩人关系有多好呢。 可事实却是当祁同伟进入这间办公室，把事情从嘴里说出来，就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 总结一下，赵立春正在放屁。 还是臭不可闻的那种。 “赵书记，我个人如何无所谓，最主要的是不能让那些不法分子逍遥法外，更不能让他们继续猖狂下去，不然法律的威严何在！” “说的好。” 赵立春断喝一声，“这样，下午召开讨论会，我先去趟省委汇报一下，要么就不搞，要搞就要往大了搞，这样才能震慑宵小。” “谢谢赵书记理解支持，同伟铭感五内。” 赵立春摆摆手，起身拍拍祁同伟的肩膀：“同伟啊，你的工作能力和为人我非常了解，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懂。” 赵立春脸上笑容越发浓郁，当到达一个临界点时又快速消散，恢复威严模样：“小李，进来一下。” 李达康适时推门进屋。 “小李，通知各常委，下午一点召开临时会议，不许缺席。” “好的赵书记。” 李达康答应一声，没着急走，等了三秒赵立春没继续说话，这才离开办公室。 祁同伟见状微微点头， 心想；这李达康是越来越精干，应该马上就要被外派出去.......直到95年去金山县当县长，开启波澜壮阔的一生。 “同伟？” 祁同伟回神，赵立春看了眼门口用眼神示意，祁同伟秒懂：“那赵书记我就先走了。” “嗯。” 市委机关一号楼有祁同伟一间办公室， 跟赵立春是一个楼层，距离很近，门上写着常委、祁同伟的就是。 对面就是即将退休的蒋汉良。 祁同伟走到近前见蒋汉良的办公室门开着，蒋汉良正面向窗台背对着廊道，在窗台上摆弄花花草草。 “瞧瞧人家，真悠闲。” 祁同伟摇头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直接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 另一边， 韩雪起了一个大早去银行取钱，取完钱回家却发现李大牛已经走了。 “诶，不是说好等我的吗。” 韩雪一边嘀咕一边拿起电话给李大牛打电话，“大牛，你怎么走了？” “我这边有点急事，今晚我回家，钱明天再给磊子。” “啊？哦，好。” 韩雪也没多想，挂断电话后又给韩磊打电话，先是把人臭骂一顿，然后千叮咛万嘱咐，以后一定不要再赌，更不要去跟不三不四的人借贷，要是实在缺钱就找自己。 “姐，我知道了，我这边也走不开，不然我就回京州看你去了，不过等过两天这边忙完，我一定会去看你，我都想死姐了。” “就知道臭贫嘴，你不给我惹祸我就烧高香了。唉，也不知道你姐夫忙什么去了，算了，明天再说吧。” 李大牛在忙什么？ 他此刻正在招待所开了个房间，拿起纸笔写反恐预案呢。 别管能不能被采用，反正先写一份准没错........除了反恐预案还有对330案件的分析，相关参与人员、相关可疑人员。 确定的、猜测的、全都写上。 其中小舅子韩磊就在其中，事无巨细。 “这份案件分析到时直接交给祁哥，韩磊啊韩磊，你的生死我是无法决定，还是让祁哥决定吧。”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82章 要占据主动 东山县局， 韩磊跟姐姐通话过后，悠哉悠哉的来到治安股，笑容满面的和同事们打招呼。 完全没注意到同事们的敷衍和言不由衷。 一个单位的风气是由领导和更上一级领导决定的，诚然韩磊突然鬼神附体搬把案子破了，可大家都不是傻子， 很多老人更是知道老一套的猫腻。 你给我消息、我稍微抬手.......这些事大家都懂，韩磊有多牛逼吗？没有，他只是把糟粕捡起来了。 这也罢了， 关键是选择合作的人， 最后在塌陷处挖出来的三人年岁都不大，一定还有背后主使，大家都在等，等一个最后结果。 是继续维持之前的风清气正，还是走回老路且更加变本加厉。 要看上面。 反观那些不了解内幕的新人，还真有觉得韩磊牛逼的，一个个面露钦佩之色。 这就导致县局出现两极分化，知道的在等就是不说，不知道的傻乎乎的往前凑，氛围相当诡异。 “案件出现阻碍，那我肯定要顶上去，我要给我姐....要给李局争气，要给领导解忧呀。” 韩磊在新人面前大肆吹嘘，路过的老人闻言在心里狠狠淬了一口。 这个败类。 当然，也只能骂一骂，这些经历过松家时代的老人，一个个都是滑不溜手......深懂明哲保身之道。 那些正义头铁的早被前任局长给踢走了。 当然，县局也有聪明且对祁同伟充满信心的，他们已经做好案件结束去找祁同伟提出质疑，博一个富贵。 无论对上还是对下，东山县所有人对祁同伟的印象都非常好，笃定祁同伟要是知道实情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这就是名声和人设。 天然就能博得众人信任。 “等着吧，你嘚瑟不了几天了。” ........ “海静啊，出来吃饭了。” 胡母敲敲房门， 嘎吱—— 胡海静双眼红肿的走出房间，默默坐到餐桌旁。 胡父见状一脸心疼，小心开口：“闺女，你没事吧？” 胡海静抬头，擦了擦眼睛：“我没事啊，有事的是宫兆东，我能有什么事.....我没事。” 胡母勉强挤出一抹笑：“对，那个坏孩子一定会受到惩罚，闺女你放心，这东山县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有做主的人，没人会包庇他。” 胡父点头：“你妈说的对，要是县局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去找祁书记。别怕。” 祁同伟经常去学校视察，偶尔还会上台说两句，胡海静见过祁同伟，对祁同伟的印象很好...... 胡海静重重点头，“我才不怕他呢。” 胡父忙夹一个鸡腿放到闺女碗里：“对，咱不怕他们，我闺女最勇敢了。” 这话胡父说的是真情实意，通过这件事真的打心眼里佩服闺女的勇敢，甚至说莽！ 有心想要劝诫一下闺女以后遇见这种事要保护好自己，一切以安全为重。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人生不过匆匆百年，有些心气碎了，可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作为父母，怎能忍心将这份宝贵的心气坏掉呢。 .......... 京州， 省委机关1号楼； 书记办公室。 “你说有梁一系要在东山县搞反恐？” 范志文声调成弧线往上扬，一时间有点懵，和之前赵立春的反应一样。 只是懵过之后，听完赵立春的想法，不禁点头。 把事情搞大，把任务完成，这也是一份成绩，然后在开复盘会议的时候强调一下起因，祁同伟就要吃瓜落。 好事呀。 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至于为何开口时是有梁一系，而不是祁同伟， 这种大事，祁同伟肯定不会一拍脑袋就上报，一定是商量后的结果。 “你说这个梁群峰怎么会同意呢，他就不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领导，我倒是觉得梁群峰是看透这其中利害，您想啊，梁群峰最在乎的是什么，是他那个女婿？不对，他最在乎的是您的位置。” “照你这么说，这个祁同伟是被他老丈人给放弃了。那我们........” “领导，我觉得这事咱们不能阻止，一是可以打压祁同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事咱们没理由拒绝，也不能拒绝。7死1重伤。他们不提咱们可以装糊涂，这提了.......” “嗯，有道理，事关底线原则问题，不能马虎。” “领导英明，那我们.......” 范志文沉思片刻，眸光渐渐锐利起来，声音开始变得铿锵有力： “对待不法分子，破坏汉东大好局面的歹徒，就是要以秋风扫落叶的姿态将他们全部肃清，这件事我赞同。” “还有一点你说的很对，要么就不搞，要搞就要搞大，不能小家子气，不然何以正风气？” 汉东一把手点头拍板，再就没了回旋余地。 两人又聊了一会，范志文拿起电话给焦飞跃打电话，通知他来办公室，同时叫来梁群峰和元宏硕等相关人员，开小会。 焦飞跃了解事情前后，马上点头表示支持省里任何决定，全力配合.....同时开始检讨自身，防范意识还有待加强。 意见达成共识， 小会结束，各自回去安排工作，继续开小会选人手。 范志文和赵立春则一同回办公室，路上赵立春明显能看到领导有些兴致缺缺，甚至还有些失落。 进入办公室， 赵立春拿起水壶泡了壶茶，而后给范志文倒了一杯，小声问：“领导，是有什么心事吗？” 范志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嗯了一声，放下茶杯后感慨：“虽说这事我们能得到些好处，可怎么看都是梁群峰主动送上来的，我们始终少了一份主动呀。” 想领导所想，思领导所思。 赵立春心思百转，眼珠乱转，想到一个好点子：“领导，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什么不成熟想法，说说看。” 赵立春不答反问：“领导，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什么样的规模需要上报京都。” 范志文皱眉：“你是想把汉东这点破事捅到京都？不行不行，我是汉东省委书记，丢人第一个就是我。” 【抱歉，突遭噩耗，16日21点大虎接到消息，二姑突发恶疾与世长辞，忙活一天多，抱歉，最后希望大家注意身体，长命百岁！】 第283章 祁同伟被骂惨了 “领导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别卖关子。” 赵立春又拿起茶壶给范志明面前的茶杯满上：“领导，重工专利技术和器械已经快运到汉东，您说我们要是用接受新技术，以防微杜渐为理由展开自查扫黑除恶，行吗？” 范志文轻咦了一声：“你是说，咱们去蹭有梁一系的功劳？” 赵立春摆摆手：“领导，我们这完全是为了汉东发展，怎么能用蹭这个字呢，这是您的格局呀。” 范志文被这马屁拍的有些舒爽，还是有些迟疑：“这会不会有些刻意了，硬蹭呀。” 赵立春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领导，不是蹭，这完全是响应您的思想核心，一切以发展汉东这个大目标为核心下的互相配合。” 范志文仔细咀嚼这一番话，越品越有味道。 眼睛也越来越亮，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堪称回味无穷...... 在抬眼，看赵立春的目光充满了满意之色，“立春啊，你给我提了个醒，不论怎么讲，什么立场，发展才是核心。不能因噎废食。” “领导，您这话深刻呀。” ............. 下午一点， 省委机关1号楼，大型会议室。 各级领导和相关负责人出席大会，跟在元宏硕身后的是两位身姿挺拔如枪，穿戴整齐军装的两个上校。 两个上校身后还有一排少校、上尉.......这些人一个个面色黝黑，双手全是老茧，目光炯炯有神。 见到祁同伟，元宏硕小声开口：“这次省委要搞个大的，要以东山县为第一起点，对京州九县开始一次全面的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你们东山县是反恐，别的县是扫黑。” 祁同伟点头：“就京州吗？” 元宏硕：“目前就京州，至于会不会覆盖整个汉东，还要看成效和暴露出来的问题。小子，你这算开了一个响枪。那些因此倒霉的人，估计都会把账算你头上。” 祁同伟闻言苦笑，心里还有一丝疑惑.....虽说要搞大一点，可这阵仗有些太大了吧。 范赵一系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使这么大劲。 ........ 京都， 四合院， 中年男人推门进入曲文栋的办公室，笑道：“老曲啊，忙什么呢。” “老柳你来了，随便坐，我马上就好。” 曲文栋边处理手中文件边说：“就是北方那边的事，刚刚那边来消息，又有两个工厂要找买家，你猜是什么。” “什么啊？” “航空复合材料技术合成......” “卧槽......” 被称作老柳的中年男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这玩意可是宝贝，是可以强国的技术，重要程度根本不用用语言形容。 曲文栋摆摆手：“具体情况目前还不能说，你别激动嘛.....对了，你今找我是什么事。” 老柳定了定神，没有继续追问：“是汉东，那边提出申请要搞扫黑除恶专项斗争，说是为新技术引进扫清隐患。” 曲文栋神色一动：“哦？谁提出来的？” “范志文啊。” 曲文栋微微点头：“这是好事啊，不然辛辛苦苦运回来的器械再被破坏，谁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确实要重视。” “没错，所以上面经过商议已经同意，直言一定要保证新技术安全落地，顺利生产。” 老柳说完起身：“行了，我来就是通知你一下，毕竟汉东那边是你负责巡视，有权知晓。走了。” “我送你。” 曲文栋把人送到门口，开始思考这里面的深意和动机，突地失声笑了出来：“这个范志文还挺能蹭，呵呵。” ......... “汉东要树牢执政理念，强化责任担当。” 汉东，大型会议室里，范志文面对众人讲话，当讲到此次扫黑除恶的意义和目标时，祁同伟听的眼角直抽。 范志文竟然说要给新技术铺路， 以开场引入、阐述关联、强调危害、工作举措、决心表态、结语展望六点，徐徐展开。 开场引入自然是东山县， 因为东山县出现的问题，让省委看到汉东内部的安全隐患，同时也必须要重视此问题。 祁同伟和他所在的东山县被不停点名，就差被指着鼻子骂了。 当然，最让人无语的是一边骂祁同伟，一边肯定有梁一系引进重工核心技术的功劳，并表示要配合其项目落地。 强调黑恶势力很可能对技术研发团队及相关企业人员进行威胁、骚扰，破坏技术交流与合作的良好氛围，影响科研人员的积极性和安全感，进而干扰新技术的吸收和应用。 这一点， 东山县首当其冲。 说明黑恶势力可能在重工产业周边滋生的情况，如强揽工程、强迫交易等行为，不仅增加了企业的运营成本，还可能导致项目进度延误，无法按时完成新技术的落地建设和投产，严重影响本地在重工领域的发展步伐和竞争力提升。 这一点， 东山县做的特别不到位，省委表示忧虑。 分析黑恶势力不消灭，长期盘踞存在对本地投资环境的破坏，使得其他潜在的新技术合作方望而却步，破坏整个产业生态的良性发展。 这一点， 东山县问题最大。 祁同伟觉得自己有罪啊，于国家有罪、于汉东有罪、于东山有罪、于家庭有罪、于个人有罪。 这时， 范志文继续讲：“同志们，改变刻不容缓，发现苗头必须及时掐灭，汉东要以这场战斗来夯实基层基础、筑牢战斗堡垒！我讲完了。”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会议室，大家一边鼓掌还不忘用余光偷瞄祁同伟，心里为他捏了把汗，很怕祁同伟会直接借着上厕所的名义上天台，直接去跳楼。 骂的太狠、太残暴了。 了解内幕的知晓祁同伟为何和被骂的这般惨，那些不了解的人看范志文犹如在看猛虎。 都到打怵的地步。 这位汉东老大骂人没脏字，却字字如刀！ 第284章 耳提面命 会议室里还有一人如坐针毡、诚惶诚恐。 没错，他就是东山县副县长兼县局局长李大牛.....此刻他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面色苍白如纸。 范志文这一番臭骂，旁人不好说，李大牛是深刻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深觉头顶乌纱帽要不保。 原本李大牛是不用参加这场高级会议的， 祁同伟特意以东山县是一点起点为理由，让李大牛参加，属于特邀。 特邀来挨骂。 来听听他祁哥正面临什么样的压力..... 下午三点半，会议结束， 梁群峰谁也没等，独自一人离开....... 祁同伟面色阴沉如水的走在前面，李大牛默默跟在身后。 刚出机关楼，祁同伟停下脚步转身：“你跟着我干什么？我问你跟着我干什么？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就在这说，反正人都丢到整个汉东了，我还怕什么啊我，你说吧！” 机关楼干事闻言皆加快脚步，离战场中心远远的。 李大牛则是杵在原地一言不发。 祁同伟重重哼了一声，开车门上车狠狠关上车门，“开车！” 司机小林浑身一个哆嗦，回神忙一脚油门窜了出去，留下一片尾气。 李大牛原本还对韩雪抱有一丝愧疚，此刻真是恨韩磊不死了，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明知道有人不怀好意要搞事，还装不知道。 该死啊他！！！ 祁同伟没有回家，李大牛也没回东山县，二人又在市委机关一号楼碰面。 此次行动已经确定召开，相关领导机构已经成立，东山县以祁同伟为首牵头，其余人进行配合，要开始对相关工作协商洽谈，制定行动方案。 李大牛作为县局局长，肯定要参加。 这里着重提一嘴，330专案组负责人已经从东山县回到京州，正和京州市局局长一起参加会议。 此次成员主要分四方、市局、省厅、部队、县委。 联合协同。 会议室里， 赵立春负责主持会议并旁听参与，挂帅政委。市常委祁同伟任职东山县行动总指挥。 “同伟啊，别气馁，一时出错没关系，我等着你戴罪立功！！！” “.........” 祁同伟今天真被范赵二人毫不掩饰的行为，给搞得有些蚌埠住。 尼玛...... 这词用的，戴罪立功！！！ 文化人骂人真脏....... “咳咳......” 祁同伟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诸位，刚刚大会上大家也听到了，东山县目前形式最严峻，非常之时就要行非常之事，整场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第一枪，我们一定要打好。” “李大牛！” “到！”李大牛站起身。 “你来建立情报收集组，由你担任组长，为行动提供名单，确保不能有任何遗漏，能不能做到。” “保证完成任务。” 京州九县，其余八县是扫黑除恶，东山县则是反恐，要逮捕所有相关人员。 彻查严查。 祁同伟为确保行动顺利，共成立6个小组， 既情报收集组、分析研判组、打击行动组、证据收集和调查组、宣传报道组、后勤保障组。 “现在是下午四点二十分，晚上九点集合，出发前往东山县成立指挥部。” “解散！” ........ “无耻老贼，无耻，无耻至极！！！” 省委家属大院2号楼，梁群峰生生熬到下班回家，进入书房后再也忍不住，怒声咆哮起来。 祁同伟进屋就听到二楼隐隐传来的咆哮声， 好嘛，这是真被范赵一系的无耻可气到了，不过这招虽然恶心，真挺有用的，最起码和重工技术联系上了。 有梁一系进行收购、提供资金，范赵一系则提供场地，打造安全环境。 笃笃笃—— 祁同伟站在书房门口敲门，梁群峰咆哮声戛然而止，怒喊：“谁啊。” “爸，是我。” “呼——进来！” 祁同伟推门进屋，地面全是散落的纸张，一片狼藉，“怎么了这是，生这么大的气呢。” 梁群峰气呼呼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别废话，赶紧收拾收拾。” 祁同伟耸耸肩，开始收拾，“行动组晚上就去东山，我是行动总指挥。” “嗯，范赵两人一个比一个无耻，只说过程却不说结果，什么程度结束一点不说，你做好捞不到好的心理准备吧。” “是啊，要么就下狠手，狠到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不然这赵立春最后一定会找事。” “那你准备怎么办，要下狠手么？” “这玩意得罪人呀......”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手段太黑太狠，容易被打黑枪。梁群峰可不想女婿因为这件事出点什么差错。 他眼神微眯，“事情不好办就交代下去，不要过程只要结果。” 祁同伟老婆孩子一大家，不宜树敌过多，且这件事也不需要他出头，自有人来做这个恶人。 ......... “大牛啊，你头顶这乌纱帽算是掉了99%，就连着一根头发丝，你清楚么。” 夜晚11点30分，相应人员来到东山，安排好相应事宜后，祁同伟和李大牛单独谈心。 “我清楚。”李大牛苦涩点头。 祁同伟掏出一根烟点燃，烟盒递给李大牛：“还记得84年咱俩初识的场景么。” 李大牛接过烟盒抽出根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记得，当时我傻乎乎的一脚踹开校长的房门，还给林校长一个大嘴巴子。” 说到这，俩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祁同伟：“后来知道人家真实身份，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李大牛回忆当时场景：“天塌了，有种自己把铁饭碗砸了的荒谬感觉，恨不得自己弄死自己。” 祁同伟呵呵笑笑：“那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李大牛回想白天范志文三番两次点名，苦着一张脸：“还是天塌了，不过这次不是铁饭碗，而是前途命运，全砸自己手里了。” 祁同伟将烟头掐灭，走上前直视李大牛的眼睛：“既然感觉都一样，你想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第285章 宫家兄弟狒狒 84年的李大牛执拗愚蠢一根筋，91年的李大牛已经很成熟了，更知道什么时候干什么事，能精准定位自身存在的意义。 “祁哥，你发话，我绝没一个不字。” 祁同伟笑笑，再次追问：“想好了？其实当官也没什么好的，规矩多，以你现在的人脉和存款，想来会过的很惬意。” 李大牛咧开嘴：“不瞒您说，有点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昨天我遇见一件有意思的事，有个小姑娘叫胡海静，她被宫兆宁的弟弟打，还差点被弓虽女干，你说放到旁人早就怕的六神无主，她偏不，直接就来报案了。” “我忘不了她当时的眼神，看宫家兄弟时跟狼崽子一样，可在看我的时候却充满信任，仿佛笃定我一定会给她做主一样。” “从那时我就在想，当官事多责任大，可当一个问心无愧的好警察，这事他有意义，特别有意义。我为之前想要向那些人渣妥协的想法感到羞愧，真的。” 祁同伟讶然：“还有这事？我突然对这个小姑娘感兴趣了。” 李大牛呵呵一笑：“等这件事完了，我介绍她给您认识，我想她也想认识您，没有您这些年的以身作则，老百姓也不会这么信我们。” 祁同伟脸上浮现感慨神色，被这番话说的心里暖洋洋。 “既然决定，那就放手干，开弓没有回头箭，置之死地而后生！！！” .......... “喂，我饿了，给我吃饭，我要吃饭。” 临时关押室，宫兆东双手抓着铁栅栏，啪啪拍着栏杆，大喊大叫。 现在已经是凌晨12点，值班民警上哪给找饭，没好气的喊道：“没有，给我消停点。” “艹，你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我哥是谁，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值班民警刚想说话，突然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转头就见李大牛领着一群人走来。 “李局！” “嗯，他什么情况。” “说饿了，想吃东西。” 李大牛恍然：“去我办公室，我办公室里有泡面，给他泡一碗。” 值班民警愕然，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小跑着去取泡面去了，宫兆东目睹这一切，神情更加得意：“李哥，谢谢啊。” 李大牛转头，笑眯眯开口：“不客气。” 宫兆东又问：“对了李哥，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明天是不是就两天了。我明早是不是就能走了。” 李大牛笑眯眯点头：“快了快了。” “李哥，给力嗷！”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值班人员把泡好的泡面拿了过来.....廊道全是泡面的香味，特别勾人。 这玩意才刚盛行，吃多了可能会腻，不过饿了闻到是真馋人。 宫兆东盯着值班人员手里的泡面，望眼欲穿.....倒不是有多馋，而是此刻泡面被赋予了别的意义，更是他在县局有画面，很牛逼的见证。 局长都要请我吃泡面，就问你牛逼不牛逼！ 宫兆东反正觉得此刻自己是牛逼坏了，他催促道：“快点拿过来。” 值班人员刚要上前就被李大牛给拦住，将他手里的泡面接了过来，打开闻了一下，一脸陶醉：“真香啊。” 宫兆东愣愣的看着，喉结不自觉开始滚动。手不由自主的往前伸，想要接过来。 只是李大牛拿起叉子在里面搅拌两下，挑起一块头就开始吃。 “不是.....这....李哥，我的.....” 李大牛吃面的手一顿，再抬头时笑了笑：“看我这事办的，自己还吃上了，饿了是吧，好办.....” 转头声音加重：“上来四个人请我这位小兄弟吃点好的，必须要让我的小兄弟满意，知道吗。” “明白*4” 四个壮汉狞笑着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诶，诶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别过来啊，李哥，李哥，诶，唉，哎、哎呦卧槽.....” 与此同时宫家， 宫家老大正在和情人缠绵，床摆摇晃。 等一切尘埃落定，宫兆宁抽出根烟点上，想着未来的美好日子，不禁笑出了声。 很多人都不理解，包括王家家主都不知道他为何要选这个时候动手，要知道，就在作案前不久，外界已经传出祁同伟即将离开东山。 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等祁同伟离开东山在搞岂不是更好？ “刚刚升任常委一定不想爆出丑闻，这个时候才会为了自身利益向外妥协，选择掩盖消息，有了这个把柄，以后就能借着李局和祁同伟搭上线。” “东山县算个屁，要去就去京州，嘿嘿。” 宫家老大算盘打的乓乓响，而前两天祁同伟出手让整个汉东都开始报道古墓出事混淆视听，更加坚定他的猜想。 只觉权力富贵从没有此刻距离自己这般近。 对于祁同伟，宫家老大可谓是久闻大名，东山商会、京州商会，接触的全是汉东精英上流，他也想进，想端着红酒杯，穿梭在名流酒会里。 而不是整天守着一个小小娱乐城。 “呵呵，哈哈，哈哈哈~” 宫兆宁想到嗨点，情不自禁的开始大笑，给一旁的情人吓了一跳。 只是他的笑容还没持续多久，情人还没开始撒娇，大门被暴力踹开，一大群真枪实弹的人挤进屋子，入目全是黑黝黝的枪口。 省厅王龙、王胖子走在最前面，低头看了眼照片，对照一下宫兆宁一脸懵逼的脸。 嗯，是这个。 挥挥手。 “带走！” “等.....等一下，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胖子那张又白又带着婴儿肥的脸，转头时肉都开始发颤：“呵！” 一句废话没有，有的只有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宫家老大就这么被人从被窝里薅走，等他下楼时就发现，小弟们全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在抬眼，黑压压一片，根本查不过来到底有多少人。 此刻就算再傻也知道完78蛋了。 专治的铁拳开始重拳出击了。 狒狒了！！！ 第286章 韩磊被抓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谁啊，大晚上的也不消停。” 韩磊烦躁的喊了句，根本没想过在东山县还能有谁能动自己，敢动自己，迷迷糊糊的就把门给打开， 然后，他就愣住了。 屋外有五人，省厅苏洛希站在最前面，身着防弹衣、长枪挂在胸前，身后四人皆真枪实弹。 苏洛希看看手中照片，对照无误用平缓且清晰的语调开口： “韩磊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句话说完，苏洛希只觉全身舒爽，一路上的演练终于发挥作用，欧耶！！ 韩磊一个激灵，“不是，你们谁啊，哪个部门的，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 这我字还没说完，苏洛希身后一人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枪托，直接将韩磊砸的眼冒金星，栽倒在地。 然后手就被铐住。 ........ 县局， 李大牛仰头喝尽碗中最后一口汤，盒子放身侧一送，值班人员很有眼色的接过，目光始终在房间里。 李大牛喊道：“我这个小兄弟可是很能打的，打女人是一点不手软，你们小心点啊，别被伤到了。” 房间里，宫兆东正蜷缩在地上抱头，闻言大喊：“姓李的，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李大牛掏掏耳朵，又等两分钟，感觉特别没劲：“行了，人拷上带走吧。” 此次所有涉案人员都不会在县局审理，而是在东山农场，那里地方宽敞，空房子很多，实在不行还有大棚。 今夜注定无眠， 李大牛这次彻底放开，当日参加宫家老大饭局，坐在二楼那些人全部榜上有名。 当然，行动组也不会直接把人全抓了，而是按照名单开始调查.......真的假不了，靠什么吃饭可骗不了人。 只要稍微核实确认此人不是好人，就会抓到东山农场关起来。 李大牛作为情报组组长， 手中笔记本全是情报，同样也成了勾魂锁门的生死簿，写谁谁倒霉。 这也导致人人开始自危，纷纷开始打听到底是什么情况，东山县怎么就变成了修罗场....... 对于这点，祁同伟早有应对。 行动开始后，必须要向外界放出一些风声让大家对号入座，不然人云亦云容易产生恐慌。 夜半不做亏心事，白日不怕打更人。 等有心人打听完了解事情始末，纷纷感叹有些人就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己作死，竟然敢去炸东山公路，这不是找死呢么。 “诶你们发现没有，抓的这些人全是放贷、看场子、整天打架斗殴的那些人。” “祁书记是总指挥，怎么可能随便抓人，抓的那些全都是混混黑社会。” “不止呢，自从咱们东山安了天眼系统，那些老大都学聪明了，不自己动手，全让小弟动手打人砸厂子，这次全被抓进去了。” “嘿嘿，好，这帮狗日的以为藏在后面作恶就没人管他们，善恶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90年代黑道比较盛行码人，就是一方出多少人，另一方出多少人，老大站在最前面。 不过自从东山县安装天眼系统，这传统就没了。 东山老大们纷纷退居幕后，只出钱，不露面......和别的地方完全不一样，自成一套体系。 这样一来也加大县局管理难度，每次抓的闹事者都是小鱼小虾，偶尔遇见出卖老大的小弟，往往也是今天招供，明天翻供。 要么是给钱，要么是被威胁了。 ......... 东山农场。 临时审讯室。 祁同伟看向面前的宫兆宁，“听说你非要见我，不然什么都不说，现在我来了，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宫兆宁手背手铐靠着，坐在一个破板凳上，“有烟么。” 祁同伟给李大牛使了一个眼色，李大牛掏出烟放到宫兆宁的嘴里，拿出火机给他点上。 吸——呼—— 猛猛吸了一口，宫兆宁舒服的眯起眼睛，道：“祁同伟，你牛逼，干什么事都是大手笔，我认栽了。” 祁同伟冷笑：“没你牛逼，让人去炸公路，你怎么想的。” 宫兆宁这回不装傻了，因为装傻已经没用，官方搞这么大动作，认识的各个老大，一茬茬的进入东山农场，可不是闹着玩能解释的。 成王败寇， 宫兆宁不认命，却很信命。 “我弟弟是无辜的，能不能放过他。” 祁同伟不屑的撇撇嘴，微微摇头：“你弟弟可不无辜，据我们了解，他今年17岁，15岁就开始犯罪，先后弓虽女干的4个女孩，都是你这个哥哥拿钱摆平的，厉害啊你。” 言罢，意识到数据不严谨，纠正道：“不对，应该是五个，最后一个没得逞。” 宫兆宁颓然一笑，也对，弟弟那点破事真要查，根本瞒不住。 “不是，你们既然有这个能耐，当初为什么还要韩磊放话来找我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 祁同伟没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这京州是范赵一系的天下，人家不点头，除东山县本县，其余各县各部都不配合。 当然慢。 现在范赵一下把口子放开，各部门全力配合。 当然快。 “我知道了，你们也勾心斗角，也不是一条心。” 宫兆宁哈哈笑出声。 他本意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激怒祁同伟，只是祁同伟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不温不火，平静淡然。 “切，没意思.....” “想问什么就问吧，对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炸公路对吧......没什么原因，我就是想给你祁同伟交个朋友。” “嘿嘿！” 宫兆宁笑的很贱，可如果了解这份贱的背后是7条人命，大家就笑不出来，升腾而起的情绪只有愤怒。 李大牛拳头握的嘎吱作响。 祁同伟的目光也开始渐冷，冷冷盯着宫兆宁：“你在试图激怒我，恭喜你，你成功了。” 祁同伟站起身向外走，率下一句话： “教教他怎么说话，让他明白面对审讯应该用什么态度。” 【感谢诸位义父的小礼物，虎虎跪谢。】 第287章 港岛贵客 刚进四月，农场一片生机勃勃，叶菜蓬勃生长、果菜开花结果、花卉争奇斗艳。 祁同伟刚抽完根烟，想要巡视看下情况，包里的电话却响了。 拿起接通。 “喂，我是祁同伟。” “祁先生您好，我是嘉禾电影的制片人，想请问您现在有时间么，可否邀请您共进晚餐。” “现在？你来汉东了？” “是的，不光是我，还有星仔和琳姐，这次主要是跟您谈谈关于电影剧本的相关问题。” “我目前正在东山县工作，没时间回京州。” 祁同伟想也没想就拒绝，手底下一大堆事需要处理，他这个东山县行动总指挥可不能擅离职守。 不过人家大老远从港岛来就是要见祁同伟，怎么可能被三言两语打消目的，制片人忙道：“没关系，东山县是吧，我们可以去找您。这样您方便吗？” 祁同伟想了想，见一面也行，他还是很喜欢星仔在荧幕上的表现，虽然不可能像狂信徒那般去追星，要个签名合张影，也挺不错。 “行，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派人去接你们。” “好的。” 挂断电话，制片人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琳姐不仅蹙眉：“还要去乡下啊.....” 星仔耸耸肩：“就当度假咯，走吧。” 三人是由汉东文旅局副局长陪同，一同前来东山县，到的时候是下午，祁同伟没时间接待，就派白冰负责。 双方刚一见面，制片人眼睛就亮了。 不得不说，白冰是个美人，这种美不光是脸蛋，而是风韵和气质，一颦一笑都带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劲。 再配上那身高干气质，特别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制片人就被白冰吸引给迷住了，以他从业多年的经验，这女人一定很会玩游戏，绝对够马叉虫。 下午五点半， 祁同伟处理好相关事宜，抽身从农场去了县招待所，然后见到星仔和琳姐本人。 至于制片人，祁同伟仔细看了看，也没认出对方是谁，更没有未来的相关记忆，想来只是个小虾米，不足为道。 “星仔你好，我很喜欢你演的电影，你的表演能力绝对是大师级别的艺术。” 祁同伟伸出手，毫不吝啬赞美。两人简单握了下手，祁同伟又看向琳姐伸出手：“你好，琳姐。” “你好，百亿祁荠！” 祁同伟眨眨眼，转头看向星仔和制片人，有些不明白这称呼是哪来的......百亿他懂，7天百亿嘛，可这奇迹。 这是什么鬼？ 不过这疑惑没持续多久，制片人最善人际交往，绘声绘色把港岛最近发生的事情，以风趣幽默的形式说了出来。 祁同伟恍然，又诧异的看向星仔：“这位制片人是不是你粉丝啊，他好像在学你讲话。” 星仔腼腆的笑笑，完全没有荧幕上那种夸张和搞怪，给人一种很文静的感觉。 和想象中的形象完全不同，反差非常大。 “我是星仔的粉丝，不过我不是在学星仔讲话，我是在学赌圣讲话。”制片人煞有其事的解释，引得大家又笑出声来。 到了这时， 双方因刚见面有些陌生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沟通起来更加丝滑..... “这样，咱们边吃边聊吧，我请你们吃我们东山县的特色美食，怎么样。” 祁同伟提议， 众人自无不可，其实像琳姐这种人根本看不上所谓特色菜，牛排红酒罗曼尼康帝，还有高尔夫球才是追求。 不过老话说得好， 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吃....... 且等祁同伟带他们来到由卫文昊家族开设的餐馆时，琳姐眼底那丝不以为然和优越感便消失了。 卫庄，占地才400平，上下三层，总使用面积不过千平出头，建筑装修风格主要以宋式为主。 菜系主要是徐海菜为主， 祁同伟最喜欢吃他家的鼋汁狗肉， 煮好上市的狗肉呈棕红色，色泽鲜亮，气味浓香，味道鲜美，入口韧而不挺、烂而不腻，既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又有助消化的药用功能。 且卫家在此基础上还有所创新，将自家古方融入到这道菜上，味道和传统鼋汁狗肉有所差别，却绝对上向好的一面发展， 最关键它补精补气血。 原本几人从港岛来汉东，又舟车劳顿来东山，都已经很疲惫了。 可这几口肉、几口汤下去，一个个精神焕发，琳姐白皙的脸蛋都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她不仅询问，“这菜叫什么？吃完怎么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感觉压在额头上的石头都被搬走了。” 祁同伟笑道：“额沉神乏，气血不足的表现，港岛应该也有滋补类的食谱吧，这个也一样，万变不离其宗，这道菜叫鼋汁狗肉，全名沛县鼋汁狗肉，徐海菜，起源于秦汉时期，华夏第一位典籍留名的职业厨师彭铿就出在徐州，他还被尊为厨师的祖师爷。” 琳姐点头，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祁同伟不再管她，看向星仔指着又一道菜，其上是一大块羊肉：“星仔你尝尝这个，把羊肉扒开。” 星仔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依言用筷子把大块羊肉扒开，然后看到里面藏有的小鱼。 “这.....” 祁同伟笑道：“这道菜叫羊方藏鱼，就是将鱼放于割开的大块羊肉中，加上调料烹制。这道菜和传统滋味有点不同，这家老板改良过，滋味更好，你尝尝。”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祁先生。” 祁同伟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星仔夹一块藏在羊肉里的小鱼，放进嘴里咀嚼......刚一入口，鲜香浓郁的滋味在口腔炸开， 星仔眼睛越来越亮，最后更是瞪大了，好似在荧幕上一样。 “这个好吃，琳姐你也尝尝，这个真好吃。” 琳姐其实早就期待了，有鼋汁狗肉在前，又有星仔夸张表现在后，期待感直接拉满..... 夹一条小鱼放进嘴里， 鱼刺软烂，鱼肉鲜香.....美味滋味根本没办法形容.....一个字，好吃！！！ 第288章 你到底说不说! 几道菜吃下去，还剩今天最后一道大菜，以甲鱼和鸡为主的霸王别姬。 经名厨裴继洪改进，借鸡、鳖形象的烘托，使霸王别姬这一历史题材含义委婉、意境甚妙。鸡、鳖肉质鲜嫩，汤浓味醇。 等菜上桌，琳姐马上认出这道菜，“这个我知道，霸王别姬，我以前见邹老板吃过.....” 桌上只有琳姐和白冰两个女人，不谈女人，男人闻言全都会心一笑，甲鱼嘛、红烧甲鱼、清蒸甲鱼、冰糖甲鱼，吃法多样，凸出的就是一个补字。 祁同伟笑道：“琳姐你可以尝尝，这个应该和你之前知道味道有所不同。” “是么，那我就不客气了。”琳姐盛了一小碗汤，喝了一口后马上感觉到不同。 卫家古方是从宫内流传下来，传承悠久， 前两年听从祁同伟的建议将古方中的食补单独拿出来开饭店，玩的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精益求精。 不然光有效果，不好吃或者和市面味道一样，根本体现不出优势。 “汤浓味醇，和我之前喝的味道一样，就是吞咽后的回甘清香是以往没有的，这个更好喝。” 琳姐实事求是的给出评价。 这顿饭给了她太多惊喜，也打破一些固有认知，贫穷和落后只是相对的，几千年的文化底蕴不容小觑。 当然，最让人惊喜的还是面前这位妙语生珠，口中似有江河的祁同伟。 长得帅、有才华、百亿富豪、高级官员...... 最重要的是百亿富豪..... 真要搭上这条线，出资拍几部电影去当女主角，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一层层buff叠加之下，琳姐有些目眩神迷的看着祁同伟，有点想私下向祁同伟请教一些问题，比如生命的起源。 港岛目前可比大陆思想前卫多了，琳姐更是其中佼佼者，知道等价交换原则，资源换资源。 只是随便找个理由就坐到祁同伟身边，骚骚的开始勾引。 其实对于祁同伟来说，琳姐身上也有buff，明星嘛......想想荧幕上或泼辣、或贤惠、或仙气飘飘.... 当然， 祁同伟只在心里想想，不会付出实际行动，因为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 不作死就不会死。 祁同伟给白冰使了个眼色让她招待琳姐，自己则换个离星仔位置比较近的地方坐下，边喝边聊。 晚餐结束回招待所的时候，琳姐和白冰聊天时有意谈论祁同伟， 了解过后， 琳姐有些似懂非懂......同时心里也打消继续勾引的心思......这年轻人各方面都很优秀，资源也够多，可惜不喜合欢..... 应该、可能、或者，有什么隐疾吧。 梁璐：你放屁，3、30、了解一下。 另一边， 星仔向祁同伟提出一个请求：“祁先生，这次我们应该会在汉东待一个星期左右，我想着一个星期跟在你身边观察，了解一下日常行为和小习惯，更好的演绎。” 祁同伟面露为难之色， 星仔这番话他还是信的，因为未来那么多经久不衰的作品告诉他，面前这位是地道的艺术家，精益求精、尽善尽美、全力以赴，全是这类人的标签。 可现在这时间点有些尴尬呀。 “抱歉，我最近工作很忙，还涉及到保密原则，可能无法答应你。” “这.....” 星仔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焦急解释：“祁先生，其实这次我之所以要跟着一起来，主要原因就是近距离了解您。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办法通融一下。” 祁同伟面色一沉：“原则底线怎么可以讨价还价，要不是上级领导让我，哼.....” 言罢，转身就走。 星仔一脸懵逼，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翻脸。 他只能不明所以的回去找制片人商量，而等制片人听完事情经过，马上联系自家老板。 邹老板又联系相关人员。 相关人员又联系曲文栋...... 曲文栋则联系范志文..... 范志文打给赵立春...... 赵立春打给祁同伟：“祁同伟，你怎么回事？港岛同胞不远千里来记录，你怎么不知道配合呢，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就一点，配合，配合，他要在你身边你就让他在你身边，明白吗......就这样！” 赵立春一身火气的挂断电话，这有梁一系是真下头，屁大点事都要上报京都，艹！ 祁同伟则耸耸肩，毫不在意。 第二天， 祁同伟起了一个大早，把所有相关工作人员全都聚集到农场的大操场上，讲解港岛友人即将到来的消息， 同时提出三点要求。 一，不许骂人。 二，不许打人。 三，态度更要好。 众人听完这三点要求后面面相觑，前两点要求大家勉强能懂，最后一个态度要好是什么鬼？ 有人提出疑问。 祁同伟解释：“我说这态度不是对待犯人，而是对待身边同事，见面要笑，要打招呼，要体现出我们和谐友爱的内部环境，听懂了没有。” “明白*n” 应答整齐划一。 祁同伟满意点头，挥挥手，转身离开。 方阵里的王胖子轻轻点点苏洛希的肩头，笑的见牙不见眼：“洛希，你看我这样行吗。” 苏洛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不应该当执法者，你应该去卖笑.....” 王胖子摇头：“哪有，我这是服从命令听指挥。” 上午八点， 星仔三人出现在东山农场，而后就被不停往农场押送人员的场景给吓到了。 当然， 更让人觉得诡异的还是那些工作人员的快速变脸，面对罪犯时一丝不苟，面对同事马上露笑打招呼。 路过审讯室的时候，探头往里看，除条件比较简陋以外，所有人都化身成文明执法者，一个脏字都不说。 星仔三人一脸懵逼的看着几人审讯，大陆都这么审讯吗，这样真的能审讯出东西吗？ “你到底说不说。”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不说。”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说不说.....” 【感谢覇覇丶的催更，喜欢象草的麒炎的胶囊和催更，谢谢诸位义父赏饭，虎虎跪谢，还有几天过年，义父们被催婚了吗？】 第289章 疯狂的宫兆宁 “祁书记，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假了？” 苏洛希小声提醒，感觉尴尬癌都犯了。 祁同伟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假是因为了解，不了解的人可不会觉得假，况且这些搞艺术的都喜欢加料，他们把这种行为叫艺术加工。” “那句话怎么说的，艺术来源生活高于生活，又不能偏离生活。” 苏洛希小脑袋被绕的有些发晕，始终没抓住重点。 祁同伟也懒得解释，“等他们拍成电影后你再看就明白了，行了，去把人带过来吧。” “哦。” 苏洛希出门去找三人，很快将他们仨带到总指挥临时办公室。 祁同伟放下笔，臭着一张脸：“你们来了，坐吧。” 仨人面面相觑，很快就想明白，面前这位是不欢迎自己，又不能违抗命令，这是心中有气呀。 星仔上前一步解释：“祁先生抱歉，只是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给您带来的不便，还请见谅。” 制片人也点头赔笑：“是啊祁先生，不光是星仔，我也有许多台词和情节需要向您确实，抱歉抱歉。” 琳姐在一旁没说话，只是祁同伟的目的已经达到，难看的脸色稍缓。 “我警告你们仨，这里的一切都是机密，看可以，不许传播....” “一定一定。”制片人忙点头。 心里想的却是回去就把场景复刻下来，且还要改动一下，这面对犯人严肃认真可以，对身边人嘻嘻哈哈的太破坏氛围，要改，大改！ 接下来一整天， 制片人和琳姐跟着苏洛希自由活动。星仔则一直跟在祁同伟身后，认真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也从侧面了解到东山农场正在干的事，缘由是什么。 同时也记住一个名字。 或者说是源头..... “宫兆宁！” 星仔突然有些想见见这个宫兆宁，想问问他这样做到理由和目的，用以激发创作灵感。 “祁先生，我可以见见这位宫先生么。” “可以......” 安排王龙去提宫兆宁到审讯室，俩人先一步前去，并在路上警告星仔不要乱说话。 到审讯室约莫五分钟左右，宫兆宁被王胖子带了进来。 宫兆宁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过在看到祁同伟身边的星仔时，眼睛一亮：“星仔，赌圣！” 星仔微笑颔首：“你好，宫先生。” “真是啊，我可是你的影迷；大陆仔，你在干什么？用人民币买港岛汽水，你傻啦。哈哈，我看到这的时候快笑死了。” 宫兆宁笑的很大声，话锋一转：“不过你们港岛屁大点的地方，怎么总觉得大陆就土呢，一点不实事求是。我就不土，祁同伟也不土，土的都是那些乡下人。” 祁同伟皱眉：“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宫兆宁不屑笑笑，“你不让我说我非要说，不就死几个野孩子，哦，还有几个倒霉蛋.......不依不饶的，虚伪。” “我能随意捏死他们，正如你现在能随意捏死我一样，我们都一样，你装尼玛啊装。” 也许是见到喜欢的明星，宫兆宁彻底放开，说出的话也带着一点歪理。 不等祁同伟说话，星仔闻到华点，率先开口询问：“宫先生，我相信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理由，可你这样草菅人命，真能达成目的吗？” 宫兆宁再次大笑：“哈哈哈.......星仔，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星仔不明所以：“宫先生请说。” 宫兆宁遥望北方：“大清太祖密录上写这么一句话，这句话是努尔哈赤说的，待我入关，自有大儒为我辩经。我失败是因为他，所以你在这里见到了我。 可我要是成功了呢，你我如果有缘见面，一定会是在高档酒会上。 我会身着一身西装，手里拿着红酒杯。轻声介绍自己，然后轻轻和你碰下杯，喊上一句cheers。” 星仔不置可否：“可你还是失败了。” 宫兆宁再次发出一声嗤笑：“我都说了，我失败是因为他，错估了他的能量.....蚍蜉撼树懂么，我要玩，人家不带我，还直接把桌子掀了，哈哈哈.....” 此刻，他笑声充满悲凉和自嘲。 整场行动唯一错误的点就是祁同伟掀桌子，同样这几天他也从消息灵通的狱友口中得知省里扫黑除恶的讲话。 怎么说呢。 公路塌陷，一言可让汉东所有媒体报道古墓出世，让人忽略伤亡。 知晓真实情况，又能直接在省里开始下命令扫黑。 拿核弹打蚊子，蚊子怎么反抗？ 难道要赶在核弹没爆炸前去找核弹说自己是无辜的.....可问题是核弹只负责爆炸，不负责讲理，讲理的人已经决定。 结果就已经决定。 “祁先生，能说说宫先生的最终惩罚结果吗？” “死刑。” 星仔转头看向宫兆宁：“宫先生，你好像并不害怕。” 宫兆宁止住笑声：“星仔，今天我就免费告诉你一下我现在的感悟，未来你拍电影可能用得到......你问我怕不怕，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怕，我不仅不怕，我还很兴奋，兴奋我能以这种方式死去。” 星仔目露疑惑，示意他继续说。 宫兆宁这时不在看他，而是饶有兴致的看向祁同伟：“三十年后，人们要是在回顾今天，有两个人绕不开，一是代表正义的祁同伟，二是代表邪恶的我，哈哈哈......祁同伟啊祁同伟，你要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活着，往上爬，爬的越高越好，当你的踏脚石，我也能青史留名了，哈哈！！！” 祁同伟始终面无表情，看向星仔：“问完了么，问完我们就走吧，这人已经疯了。” 两个工作人员架起宫兆宁往外带。 宫兆宁回头大喊：“我疯了哈哈，就算我疯了，未来也会被人记住，这世上还有一个叫宫兆宁的，就是我，哈哈，就是我！！！” 星仔被这一幕震的说不出话来， 他能理解宫兆宁每句话的意思，可其中核心还需要回去继续琢磨，或者多和对方聊聊？ 第290章 李大牛你是不是心虚 “不行，他很危险，我不可能同意你们单独见面。” 祁同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严格来说，今天宫兆宁的表现实在是出人意料，可在当时那种情况如果直接阻止，难免有掩耳盗铃的意味。 可随着宫兆宁越说越不靠谱，越说越夸张，不阻止都不行。 果然， 犹豫就会败北。 祁同伟吸取教训，打定主意不让两人继续见面，不过星仔也有独立思想，这次来主要是了解祁同伟，而从宫兆宁身上就有所收获。 不过这还不够， 现实不是拍电影，他不可能去偷偷联系或去找宫兆宁。 那就换人， 接下来几天时间，祁同伟整天忙着抓人、审讯、纵览全局，星仔时而出现在自己面前，可绝大部分都见不到人。 通过下属口中得知，这小子现在整天走街串巷的打听关于祁同伟的风评讯息。 最后一天， 明天三人就要离开东山回汉东，而后回港岛。 祁同伟把仨人叫到一起，然后去了东山县的美工厂，让他们参观目前大陆美工制作行业，也让几人提提意见，相互交流一下。 美工厂目前上下一心，尤其是在真金白银的加持下，员工可谓是干劲满满。 筹划几个月的长篇传统连载动画‘封神’，已经开始拍摄。 祁同伟看了一下样板，看完后表示很满意，这些人是真有才，没一个是吃干饭的，对得起高工资。 反观星仔三人却被美工厂给震撼到了。 直呼这已经达到世界领先水平，美工厂绝对能因此而一炮走红，声名海外。 叮铃铃...... 叮铃铃...... “喂，我是祁同伟。” “祁书记，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长关开济来了，他现在就在县委，直言要见您，说是要对古墓进行开采挖掘。” “不是说过么，行动没结束前不开采，他怎么还来？” “额......这个.....祁书记，要不我去问问？” “算了，我一个小时后到县委，你把人招待好。” 祁同伟有些烦躁的挂断电话，这帮人一个个跟听不懂人话一样，急个毛啊，还差这几天吗？ 就不能把案件办完，然后再用古墓事件压下反恐对东山的影响么。 不对..... 不会又是范赵一系在搞事吧? ........ “没错，就是我向省里建议对古墓进行挖掘。” 赵立春嘿嘿一笑，对着王学民说道。 同时，兴致勃勃的开始解释：“学民老弟你想啊，不论是扫黑还是反恐，和挖掘古墓有什么关系，有梁一系为什么要分开，这个先后顺序是怎么回事？” “我们要深思。” 王学民此刻真服了这个赵立春，你堂堂一个市委书记，整天不考虑家国大事，怎么老盯着一个有梁一系呢。 可能是察觉到王学民眼底的怪异，赵立春解释。 “学民老弟啊，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赵立春伸出两根手指：“一切顺利，我们工作才有意义，不然昨日有梁一系如何离开京州，我们就是步入后尘的那个。” 王学民不动声色的反驳：“没那么夸张吧。” 赵立春眼睛一瞪：“怎么没有，日常工作谁比谁出色？不瞒老弟你说，自从这个有梁一系搞出重工核心技术，我是既为汉东高兴，又整天愁的睡不着觉。百亿项目呀，还是国之重器的重工业。 现在京都都在传汉东搞了一个大动作，那这大动作是谁搞的，是梁群峰。不是范书记。” 赵立春的担忧是真的， 工作大家都在做，区别在于哪个更出彩，有亮点，能抓人眼球。 目前只是技术来到汉东，厂址还在建设，相关器械还在路上.....影响还不算太大，大家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事， 可等厂址建造完成，设备技术开始运转盈利，最后再流入市场， 影响力会是现在的几倍，有梁一系此次功绩更是会成几何式的增长......范赵一系怎能不忧愁，王学民之所以不愁，完全是因为这家伙身在曹营心在汉。 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时， 赵立春面露狐疑之色，上下打量王学民：“学民老弟，这么明显的事，你没想到？” 王学民心中一凛，忙打个哈哈：“想到是想到了，就是没老哥想的这般透彻，主要是这个和去挖墓有什么关系。” 赵立春狐疑之色隐去：“当然有关系，有梁一系想干的事，别管想不想的通，阻止就行......如果能让他们忙中出错，就像这次公路塌陷这样，对我们就有利。” 王学民点头赞道：“见招拆招，妙啊。” ......... “领导，其实我就是怕他们再搞舆论战，像上次那样吸引注意，这样我们就被动了。”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赵立春向范志文汇报。 和跟王学民的无脑阻止的理由不同，赵立春开始仔细分析利弊，从过往经验中往上套，力争绝不让其他不相干的事情来压住此次扫黑的舆论风口。 更不能阻止行动结束后对祁同伟的问责。 这些都是核心目的。 “好，吃过第一次亏，就不能上第二次当。想要用舆论来减轻自身压力，美的他。” 范志文给出肯定，很满意狗头军师的主观能动性。 俩人说完此事，转而不约而同的看向四周，赵立春甚至推开书房大门往廊道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后才折返回来。 就这两人都觉得不保险，明明房间就他们两人，可俩人还是不约而同的把声音压低，小声交谈。 没人知道两人在谈些什么， 只能看到两人不时发出阴恻恻的笑容。 另一边， 东山县局，李大牛被人堵在办公室。 韩雪， 李大牛的老婆。 此次前来就是想要一个说法。 弟弟韩磊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无缘无故就被抓了起来。 “李大牛，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你这些天不回家，是不是就因为我弟弟被抓，你心虚了。” “李大牛，你说话啊，回答我！！！” 第291章 韩雪自我脑补 回答什么？难道说是我看透这个韩磊，打心眼里不愿保他？ 李大牛默不作声。 只是乍一看那张脸，似有万千委屈在其中。 韩雪突然被这一幕搞的有些慌神，他作为体制内人员，知晓一些内幕......知道这次汉东动作很大，最初也没有怀疑李大牛， 只是听到弟弟被抓，几次询问也没个结果，还从别人那听到李大牛是东山行动情报组组长，所有上榜名单都在他那个笔记本里。 就怀疑是李大牛亲自把韩磊写上名单， 今天来就是来确认，可看这情况，好似有隐情...... 韩雪声音软了下来：“大牛，老公，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话啊。是不是这里不方便说话，那咱们回家说，小磊现在是什么情况，爸妈和我都快急死了。” 李大牛闻言放下笔，看了眼门口，又低下头没说话。 韩雪也顺着目光看向门口， 大门紧闭...... 难道有人在监视自家老公？ 韩雪感觉自己好像魔怔了，他只能摔下一句，“我在家等你。”便匆匆离开。 李大牛还是没说话，祁哥说过，无形脑补最为致命，很多事做了还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那就不要说， 让对方自己去猜，只要事先做出一件倾向性明显的事情就好。 “雪儿啊，韩磊已经是废了，放下吧。” 韩雪出门， 路过办公区的时候发现周围人都好似在看自己，他头皮有些发麻，脚步加快往外走。 离开县局， 韩雪开始回想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而后就想到那小三十万。 “难道是我误会大牛了，他不是心虚，而是怕我也牵扯进去？.......不不不，夫妻一体，有什么事不能说，一定是有事瞒我。” “也不对，李大牛跟磊磊感情很好，他还给磊磊还欠款.....” “对，欠款，是不是大牛给磊磊还欠款，所以被人抓住把柄，不得不抓磊磊....” “可不对啊，既然被人抓住把柄，那李大牛怎么没事，还成为行动情报组组长。” “难道是祁书记把人保下了？” “这......不行，我仔细捋捋.....” “磊磊因为赌钱和社会上的人纠缠在一起，这些人当中有人犯事被抓咬出磊磊，李大牛想救却因为帮忙还赌资，有口说不清。同时为了证明自身清白，只能亲自写上名字抓了磊磊。又因有祁书记的信任，这才侥幸过关。” “可这名字确实是大牛写了，他因为愧疚，所以不敢回家，更不愿说出实情。” 韩雪悟了， 前因后果全部推测出来，且非常核理。 喃喃，“晚上在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 县委， 祁同伟来到接待室，屋内一共有5人，年轻男女，中年男人，老头、乔兴贤。 “祁书记您回来了，我给您介绍，这位就是研究院院长，关开济院长。” 乔兴贤指向中年男人介绍。 祁同伟微微点头，上前和对方握下手，转头看向头发花白的老头。 关开济解释道：“这位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父亲，我父亲不在乎虚名，祁书记可以叫他老关。” 言罢，指向另外一对年轻男女：“这两位是我父亲的学生，来见见世面。” 祁同伟笑道：“关院长家学渊源，同伟佩服。” 老关打断道：“省里下通知让我们对古墓进行考察确认，老朽也想来见识见识这所谓的千年古墓，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这老头说话带着一股子别扭劲，跟谁欠他钱一样。 祁同伟没着急发作，而是看向关开济。 关开济拉着祁同伟走到一边，解释：“祁书记抱歉啊，云南那边出土一个大墓，我父亲收到消息，原本是想去那边的，不过咱们东山又发生这档子事，行程就耽搁了，等了一个星期了.......有点着急。” 祁同伟心中一动，面露讶然，声音加大确保大家都能听得到：“关老既然着急就先去云南嘛，咱们这边不着急，要不我去跟上面说说？” 老关冷哼一声：“别白费功夫，有人已经下了命令，说是自家这边为重.....我说你这个小同志能不能快点，赶紧开工赶紧完事。那边还等我呢。” 祁同伟明白，屋子里这几个人，老关才是头，不论职务，而是论老师加老子..... 转身走到老关身前，“老关，这你恐怕要失望了。” 老关面露不耐：“我就知道，这手续齐全不然干活，非要来见你.....你又不懂考古，见你干嘛呀。” 言罢，起身向外走：“开济，给你领导打电话，就说东山县不配合，阻挠不让动。” “这.....”关开济对着祁同伟露出一个歉意笑容就要往外走。 祁同伟给乔兴贤使了一个眼色。 “等等！” 乔兴贤几步小跑到老关面前..... 老关皱眉：“干什么，你们难道还想扣下我们不成。开济......有人挡你老子的道。” 没等关开济开口，那对年轻男女的女人先开口：“老师，不用大师兄，我来给您开路。” 言罢，乔兴贤只觉眼前一花，女人就凑到眼前，肩膀同时传来一阵剧痛，感觉被铁爪勾住一样。 “够了！” 关开济怒吼出声，制止女人接下来的动作。 几步走到女人近前小声吼：“这里是县委机关大院，不是外边，你要害死我们咋地。” 言罢又看向老关：“爹，您老收收脾气行嘛，算我求您了。” 老关抬了抬眼皮：“小玲。” 被称作小玲的女人，这才收回手。乔兴贤只觉肩膀一松，而后就是火辣辣的疼。 关开济转过身，尬笑一声：“祁书记，对不住呀......” 祁同伟没说话，而是默默掏出公文包里的大哥大。 就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打给行动组。说出的话也让所有人懵逼。 “调5个中队来县委。对，现在，带上武器，我遭到了袭击！” 第292章 灵活话术 电话挂断， 祁同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玩味的看着几人。 四人面面相觑，老关脾气最暴，瞪眼就要发作，不过被关开济抢先一步开口，此刻关开济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祁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同伟低头看了看自家老婆给自己修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回复：“没什么意思，就是我来东山县这么多年，还头一次有人敢在我面前动粗，我有点害怕。” “........” “.......” 众人被这番解释弄的皆无语，尼玛，这就是你害怕的反应？ 5个中队，一个中队算一百人，这也是600多人....... 有些儿戏了吧。 这是什么龙王剧情？ “哼，老朽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开济，去打电话.....” 老关吩咐，还不等关开济回应，祁同伟先招手叫来乔兴贤，起身摸了摸他的肩膀，疼的老乔龇牙咧嘴。 祁同伟一脸夸张：“老乔你挺住呀，歹徒竟然敢在县委机关楼行凶，无法无天啊无法无天......你等着，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乔兴贤秒懂，不再强忍着，大声叫了起来。 “无耻，我才用一半力气。”小玲气的酥胸乱颤。 祁同伟愤愤看向小玲：“还敢污蔑威胁，你们到底是哪个山头来的土匪。” 树无皮必死，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在场四人一看就全是练家子，真动手祁同伟可能一个都打不过，没办法，人家几十年如一日的练功，肯定能打。 可要是论口才说话，祁同伟让四个人一起上。 这时，老关偷偷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关开济马上上前拉着祁同伟走到一旁小声商量。 “祁书记，你到底想如何，直说就是。” “关院长武功高强啊，我也不藏着，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墓一个月后挖，行不行。” “这......” 关开济面露犹豫，“祁书记，上面催得紧，你别为难我呀。” 祁同伟面色一变，大声喊：“什么，走夜路小心点，你还威胁我。” 小玲和另外一个年轻男人对视一眼，皆目露钦佩之色，大师兄真是猛人，五个中队都吓不住他。要不说人家能当院长呢，胆识过人呀。 关开济恨不得把祁同伟的嘴堵上，低声吼道：“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一个月太长，最多半个月。” 祁同伟再次大喊：“什么，家人随时少，关开济你敢威胁我家人，我和你不死不休！” 小玲对着身边师弟小声说：“祸不及家人，大师兄过了。” “是啊是啊，太过了。” 这次不等关开济开口，祁同伟小声说：“一个月不变，不过你们可以下去先考察，必须要干满一个月，同不同意。” 关开济咬牙，狠狠点头：“行。” 祁同伟反手揽住他的肩膀，转身笑道：“误会，都是误会，哈哈。” 小玲：“看，被吓住了，大师兄真牛。” “嘿嘿，这会可以直接下墓了吧。” “当然。” 小玲语气肯定，一脸期待的看着大师兄。关开济微笑点头，咬牙低语提醒：“5个中队。” 祁同伟嘴唇不动：“什么中队大队，公家权力怎么能私用，逗你们玩的。” 关开济无语，心里一个大大的羊驼开始浮现。 他想过无数种结果可能，唯一没想过的事祁同伟竟然会虚张声势......刚刚那神态和气势，怎么看也不像是开玩笑，更没有半点心虚。 果然，这帮子政客嘴里是一句实话都没有。 祁同伟小声提醒：“一起吃顿饭，化解下尴尬，我请。” 关开济马上开口：“爸，到饭点了，先吃点东西吧。” “哼，那就吃完再说。” 老关点头同意，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祁同伟让乔兴贤去安排地方请客，他自己则先一步出门站在门口。 不一会，一辆辆军用卡车进入县委，停靠在门口。 一队队人员皆真枪实弹的下车列队，各个面容肃穆等待指示......祁同伟等他们列队完毕，看了一下时间。 “28分钟，农场到县委的车程是15分钟，刚刚集合算你们三分钟，也就是说我打电话过去，你们磨磨蹭蹭10分钟才出发。” “这就是战区精锐？紧急集合需要十分钟才能反应过来投入战斗，也能叫精锐？” 祁同伟站在门前大声训斥， 这时， 楼上几人走了出来，闻言反应不一。 二师姐和小师弟更加崇拜的看着大师兄，老关还是一副死人脸又臭又硬，关开济则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路过祁同伟的时候低声问：“你不是说骗我们的么。” 祁同伟一本正经的回复：“骗你什么？我们在搞突发状态下的紧急集合演练，你不要多想。” 简单来说， 同意诉求，那大家就是好朋友，什么袭击当然是不存在的。要是不同意，呵呵.....5个中队码成一排会让你同意的。 落在最后的乔兴贤则是一副感动神色。 虽说没真弄的无法收场，可这态度最起码拿了出来，感觉肩膀上的疼痛都减轻不少。 等几人走后，祁同伟又讲了10分钟，然后命令人回农场待命。 一队队人又登上卡车撤回，然后祁同伟就看到人群中的星仔三人..... “你们仨怎么也来了？” 琳姐耸耸肩，看向星仔：“问他。” 星仔解释：“祁先生，我就是有些担心你的安全，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没想到却是拉练.......对了，刚刚那几位是？” “他们啊，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的。” “考古？”星仔眼睛放光：“是要对东山公路进行考古吗，我可以去看看么。” 祁同伟上下打量一下他，果断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 星仔还有些不死心：“不瞒您说，我一直想拍一个灵异类题材的作品，可总觉得差点什么，我想就是因为我没见过真正的古墓，没感受过那种氛围，商量一下嘛。” 他跟在不停往前走的祁同伟身后，小嘴叭叭个不停。 【感谢宇宙无穷的奶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93章 李大牛成长了 很多事情就不能较真， 当星仔一改往日腼腆文静，而是换上荧幕人来疯的形象向祁同伟撒娇时，祁同伟突然感觉到男人撒娇有时也挺有用的。 不仅答应他们可以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跟随，为了安全考虑还派几个人负责保护，同时让关在收押室里的四个盗墓贼给星仔讲解其中的道道。 四个盗墓贼没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出来时马上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全力配合。 到了晚上， 李大牛回到住所，饭桌上摆满热气腾腾的饭菜，老婆韩雪已经等候多时。 有些心虚的李大牛突然有点不敢吃老婆做的饭。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李大牛突然理解什么叫信任出现裂痕后就无法恢复这句话......他决定岔开话题，把刚刚拿起的筷子又放到桌面，走向客厅沙发上坐下，掏出一根烟。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能说的我会说。” 韩雪闻言，看了看做了一下午的菜肴，又看了看借烟消愁的李大牛，不禁自问，自己是不是把李大牛逼的太狠了。 韩雪有些愧疚的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拉住他的手，声音越发温柔：“老公，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李大牛怅然叹了口气，“唉.......” 韩雪心里已经准备好接受一切，却迟迟等不来下文，底线再次拉低，追问：“老公，我不逼你了，你就说磊磊到底会如何，能不能出来.....” 李大牛欲言又止，再次叹了口气：“唉......” 韩雪心里一咯噔，急了：“不是你说话呀，会被判？很严重？不会直接死刑吧......” 李大牛面色沉重，一脸痛苦，“雪儿啊，我对不起你，虽能想到一次案件会引起全省扫黑，磊子这次算撞枪口上了。” 中医界有句话，不怕中医笑眯眯，就怕中医眉眼低。 现在的李大牛就是那个眉眼低垂的老中医，不仅在告诉患者家属韩雪，病人很严重。 且气氛烘托到这，韩雪觉得，哪怕此刻李大牛张嘴给韩磊判死刑，好像也没什么可意外的，因为感受到了。 韩雪直接泪奔， 她84年从警校毕业，当时分配到刑侦岗，局里还配了一个资历老，专业技能过硬的老同志给她当师父。 可有些人无论平时成绩多么优秀，天生就不是吃刑侦这碗饭的料。 韩雪就是这种人， 跟师父学习一段时间，出过几次任务之后，她就打心眼里对外勤抵触......师父见她是发自内心抵触，便给她调离一线。 从本质上来说，韩雪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得过且过的普通人。 反观最初还很稚嫩，还能拿捏的李大牛，几年时间一直身居要职，早已今非昔比。 “老公，能不能救救磊磊，你是他姐夫，你救救他行吗......” “这，我也想救啊，可是.......唉......” 李大牛见韩雪哭的梨花带雨，心中也有些不忍，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要和盘托出.....可是他知道，如果真毫无保留的说出，并建议放弃韩磊。 面前这位柔弱的女性，瞬间就会翻脸。 一点犹豫都不会有的那种...... “韩磊这种拎不清的赌鬼不能救，不然身边人都会被他害死......29万8的赌债在他嘴里才20多万，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那是我的钱！” 李大牛在心中咆哮。 ........... “离婚？” 翌日，祁同伟安排好手头上的工作，主要是配合考古研究院去考古，继续调查搜索黑恶势力和不法分子的收尾工作。 这边刚准备去农场，李大牛就来了，张嘴就要汇报个人问题，然后就提出要和妻子韩雪离婚。 “到底怎么回事？” 李大牛苦涩一笑：“昨天韩雪来县局找我被我打发回家，回家后我俩就聊起涉黑人员韩磊的事情，韩雪让我救韩磊。这我怎么能同意，法不容情。韩雪就要给我离婚，说韩磊涉黑被抓是他咎由自取，可无法容忍是自己老公抓了自己的亲弟弟。” 祁同伟一怔，想想给出建议：“要不我派几个人去做做韩雪同志的工作，她也是一名执法者，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李大牛摇头，转头看了眼身后，见办公室大门紧闭，转头低声道：“祁哥，这韩雪就是打定主意在逼我，是在拿离婚的事情威胁我，您想啊，韩磊刚出事我就和他们老韩家撇清关系，外人会怎么看我？” “外人会说我冷血，她就是算准了我不会同意。” 祁同伟点头，“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同意离婚。” 李大牛恨恨道：“祁哥，我不瞒您，我同意离婚就是因为看清他们老韩家的人了，先说这个韩磊，他拿点好处、喜欢赌钱什么我都能忍，可他明知道宫兆宁要搞事，事先不提醒我就罢了，事后还不跟我说，非要我把治安股大队长的位置许诺出去才说。” “他这叫什么，这不就是您一直在说的，吃着老子的饭，还砸老子的锅.....吃里扒外吗。” “再说这个韩雪，我真不知道这些年他受的那些教育都学哪去了，拿我前途来逼我，满心都是他弟弟，她考虑过我么。” “好啊，她韩雪既然拿婚姻来当交易的筹码，那就离婚，我不接受这交易。” 李大牛任何事都不瞒好大哥，所思所想全说了一遍。 希望能征得好大哥的支持。 祁同伟自然没理由拒绝，如果李大牛今天敢来给韩磊求情，让自己法外开恩抬抬手，那这个小弟就该扔了。 没别的原因，拎不清。 要知道，韩磊间接参与的可是一连死了8个人的大案...... “那韩雪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对外公布。” 李大牛一怔，面色快速变换，开口时，牙齿都在用力：“祁哥，您说过，当断则断，人不狠站不稳，她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 祁同伟点头： “名声这东西对我们来说，有时候比命都重要，你能想清利害，我很欣慰。” 第294章 罪恶结束! 入了官场，必定要被名利所累。 且必须要表现的足够重视，且视名为命才行。不然没有哪个领导敢用。 总不能让一个百无禁忌的二皮脸放到领导岗位吧......天知晓这类人脑抽之下会做出什么事，不可控因素太多。 何必给自己找麻烦，要知道全国十四亿人口，缺谁都照样转。 两人又聊了一会， 祁同伟当场给他批条子，给民政局的人打电话通知民政局局长，表示自己已经知道此事，既然感情不和就不要勉强嘛。 “好的祁书记，我马上联系李局长，我派人，不，我亲自去他家办。” “嗯，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不要让这件事闹的太难看。” 祁同伟说完，挂断电话，五秒钟之后李大牛公文包里的大哥大就响了，祁同伟给一个眼神，挥挥手。 李大牛点头，拿出电话接通就向外走。 当天下午，李大牛就和韩雪离婚了.....速度非常快。 事情到这还远远没有结束，没几天两人离婚的消息就开始扩散，祁同伟在一次班子会议里特意点名李大牛，让其说明缘由。 李大牛就把自己如何识人不明，招来这么一个思想跑偏的祸害来县局，又一脸痛苦的讲明韩雪的要求， 最后才阐明自身底线原则和坚持。 一番组合拳下来，大家都知道李局长大义灭亲，底线足、原则强。 同时这件事也堵住一些有心人的嘴。 要知道，韩磊是李大牛特招进县局，韩磊出事就必然要连累李大牛......之所以没人去找李大牛的麻烦，不是大家忘了或者如何， 纯粹是有祁同伟这个好大哥顶在前，给他遮风挡雨。 大家才没敢说这事。 以前慑于祁同伟的威视不敢说，如今就更没法说，因为李大牛是亲手把小舅子送了进去，又为此和发妻离婚。 再不依不饶，那组织的人文关怀和理解何在？ 且最近李大牛一直听从祁同伟的建议，下死手抓人肃清东山县黑恶势力，甚至有李阎罗的称号......前后一结合，李大牛算是逃过一劫。 不过这世间有好就有坏，李大牛保住仕途，失去的却是家庭和藏在暗处数不清的仇敌。 其中利害，个中滋味，只能自己权衡体会。 另外， 犯过罪坐过牢的人都知道，扫黑期间犯事罪加一等，平常三年，特殊时期就可能是10年、平常10年，特殊时期可能直接就是死刑。 这天， 东山农场后山刑场， 宫兆宁、宫兆东兄弟俩，被县法院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宫兆宁还好，面色坦然，毫无惧色.......甚至还能和一旁的狱警要根烟，谈笑风生的交谈。 反观宫兆东面色苍白瘫在地上，泪水鼻涕糊了一脸。 他是真不想死，也怕死。 可惜，再怎么怕也无用，因为不单单是弓虽女干未遂的问题，还有之前两例已经弓虽女干的事情发生。 行动组已经收集到完整证据链交给法院。 因此而判处其死刑，立即执行。 远处， 胡海静一身黄色碎花裙，乌黑靓丽的头发披在肩头随风飘扬，她就在远处注视着宫兆东。 没有惊喜和快意，满眼都是果然如此的神色。 胡父胡母在一旁作陪。 “带犯人去射击点。” 两人架着宫兆东去射击点，随着一声枪响，年轻且充满罪恶的生命，终结了。 而在远处， 胡海静目睹这一切后，心脏好似钻出一个什么东西，她转头看向父母：“爸、妈，我要考大学学法，我要让更多人学会用法律来扞卫自己。” 胡父重重点头：“学，爸支持你。” 胡母也点头：“妈也支持你。” 胡海静眼圈瞬间红了，泪水溢出眼眶，划过脸颊，打湿了胸前。她扑到父亲的怀里：“爸，我好害怕....我其实是怕的，呜呜呜。” “不怕不怕，爸爸在呢。”胡父轻轻拍打她的背，柔声安慰。 胡海静闻言，哭的更加大声，好似要将这些天的委屈和恐惧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远处， 祁同伟和李大牛被哭声吸引。 二人皆满眼复杂。 “我们可能并不纯粹，可谁又能站出来批判说这一切没有意义，喏，意义就在那......保护好自己吧，然后守护好这些幼苗。” 祁同伟有感而发，随即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发现李大牛正低着头，拿着纸笔记录。 “..........” 祁同伟有些无语，李大牛听不到声音抬头，憨憨一笑：“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记在本上能时常温习。” 祁同伟没说话，转头看向星仔：“明天就要走了，也没什么能送给你的，只能请你来感受一下刑场，希望日后能对你的创作有所帮助。” 星仔的所有注意力还放在那抹黄色碎花裙身上，还有他身后另外两个家庭。 闻言转头：“谢谢您祁先生......您让我直观感受到法律的尊严，谢谢。” 这次来大陆，星仔收获良多，看到许多永远在港岛无法看到的东西，他的创作之魂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这时， 行刑人变成主犯宫兆宁。 两人一左一右跟在其身后，宫兆宁嘴里叼着根烟，大踏步往前走，无惧无畏。 在场之人虽然愤怒其残忍，可也不免心中一片复杂......罪犯不值得歌颂，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坦然赴死的勇气。 这类人在古代叫豪杰，如今也可称作一声悍匪。 “跪下。” 宫兆宁很配合的跪下，面朝广阔无垠的大地，头顶天空，背对着行刑人员。 “预备！” 听到口令，行刑人员拉动枪栓顶在他后脑。 这时， 宫兆宁突地大喊：“记着，老子叫宫兆宁！！！东山公路是老子炸的！！！” “行刑！” 砰—— 又是一声枪响，声音戛然而止。 远处，祁同伟缓缓摇头，这类人真是让人又恨又服： “可惜生错了时代，往前60年，可能又是一番光景！”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95章 阶段性胜利! “考古还没结束，确定不再多待几天？” 京州机场，祁同伟看着三人，话却是对着死缠烂打也要下墓去看看的星仔。 算下来， 三人来汉东已经有12天， 对于他们这种明星来说，不能长时间消失在大众视野当中，不然热度会减少.....要知道，目前港岛影视业竞争非常大。 星仔笑着摇头：“下去看看体验一下找找灵感，真要让我说出点什么，我也不懂呀。不过祁先生，这次还要谢谢您，如果未来您有时间来港岛，扣我，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祁同伟大笑：“对，说了多少遍，不用您您的，你我这样就很好，我之前是你粉丝，现在我们也算朋友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港岛看看，到时一定去找你。” 琳姐开口插话：“祁先生，算我一个，扣我，随时欢迎呀。” “一定一定。” 祁同伟笑着点头，而后目送三人上飞机。 目前东山县反恐行动已经进入尾声，祁同伟要去和梁群峰汇报一下，消停这么多天的范赵一系，想来已经准备好要发难了。 来到省委家属大院一号楼，俩人聊了聊。 梁群峰直言，近期范赵一系不会有大动作，应该会等到行动最后结束再发难。 这样也好， 祁同伟这小半个月确实累的够呛。 回家，找媳妇、消火...... ......... “好哥哥，你别急嘛....” “不急不行啊，我这好不容易得空休息。我知道一家餐厅特别好，菜很地道，咱们先去吃饭，在喝点酒。” 大街上，俩人手拉手， “餐厅楼上就是宾馆。” 祁同伟意有所指......梁璐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按理说老夫老妻不应该这么害羞，可架不住期待呀。 算下来，这都13天零8个小时。 来到特色西餐厅， 刚进屋，悠扬舒缓的音乐传入二中，二人上二楼，整间餐厅空无一人....... 餐厅中央有一个圆形舞台，舞台四周被鲜花围绕，一旁还有专业的外国乐队...... 两人先在靠窗位置吃了一顿浪漫又温馨的晚餐，喝了一瓶红酒。 微醺之后，祁同伟起身邀请梁璐，两人一同来到舞台中央跳起华尔兹......一曲过后又跳了一曲探戈。 经过运动，酒精在体内挥发，二人脸颊都开始泛红。 也不回家，直接上四楼的总统套房。 等二人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翌日清晨........ 梁璐满面桃花的挽着祁同伟的胳膊，恨不得充当挂架和爱人合二为一。 将梁璐送到小区门口，祁同伟直接回东山，着急忙慌的......引得身后目送他的梁璐，噗嗤笑了出来。 等祁同伟走远，梁璐转身上楼，刚开门就看到大女儿祁慧敏， 歪着头； “妈妈，你干什么去了。” 梁璐拖鞋的动作一顿，“妈妈去....妈妈去.....” 祁慧敏突然想到电视上的葫芦小金刚动画片，举手喊：“妈妈是去救爷爷去了。” “额.........” 梁璐暴汗，嘴角都开始抽搐起来。忙将闺女抱进怀里转移话题：“敏敏，告诉妈妈昨晚妹妹乖不乖。” “乖！” ......... “你放屁！！！” 省委家属大院一号楼，赵立春在范志文面前给心腹下属打电话。 “我要的是结果，那座古墓到底是真是假，哪个朝代的，有没有挖掘价值，这都几天了。” “额，赵书记，关院长说因为古墓遭受过爆炸冲击，很可能会发生二次坍塌，需要小心探索......不然很危险。” 赵立春大怒， 抬眼看了下桌面上放着的报纸，上面报导的正是此次扫黑反恐取得的阶段性胜利成果。主角就是东山县。 好嘛， 让你们快点，要赶在办案进度之前探清，不给有梁一系未来拿此事做文章的由头。 现在东山县反恐都快结束了，考古研究院这边还什么都没考出来。 淦啊！！！ “你.......” 赵立春刚想开喷定时限，范志文伸手下压打断他的施法。示意赵立春差不多就行了，把电话挂了吧。 “你快点。” 赵立春说完便挂断电话，“领导，是我管理不力。” “研究院那边应该是被有梁一系给说服了，不怪你。”范志文摆摆手：“今天叫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事，我下午要去一趟京都，主要就是重工行业人才引进问题，京州两个选址建设的怎么样了。” 四座重工厂，京州两座，吕州一座，东山县一座。 赵立春主要负责京州两座重工工厂建造相关事宜，他挂政委，王学民为总指挥。 “进度正常，正按照计划稳步推进中。” “行，这事可不能马虎，还有京州城关扫黑行动也不能落下，我这次去京都应该要待3-5天，你这边不要出乱子，更不能发生类似东山县的事件，知道么。” “明白，只要不是有梁一系搞事，绝对没问题。” “多虑了，他们要真是这么傻，我也不至于这么头疼。” 赵立春神色一动：“领导，那件事。” 范志文微微点头：“这次去京都先谈谈口风....” “领导英明。” 赵立春一脸真诚，心里却有着不一样的想法，面前这位领导什么都好，就是不把核心圈层介绍给自己。 这里的核心圈层不是钟小艾的父亲钟正国，而是钟家的老爷子。 多了一个中间环节，说话办事就多了一道程序，简单事情都会变得很麻烦.....赵立春很渴望去掉多余的程序。 如果事不可为， 前几次去京都开会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联系他，要往他身上下注。 条件自然是和钟家划清界限。 赵立春现在还在考虑，原因是最近有梁一系给的压力有些大，目前还不是内斗的时候，需要协力对外。 “领导，那我先走了，有任何情况，我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嗯，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诸位义父万岁！忠诚！！！】 第296章 焦飞跃的小心思 京都， 四合院...... 钟家老宅....... 范志文来到京都开完会，第一时间来拜访钟老爷子。 老爷子身子骨很硬朗，在活十年八年不成问题......听到范志文要来，钟家开正门，扫中堂迎接。 两人各自坐在明式黄花梨交椅上，品茶聊天。 “志文，汉东最近很热闹嘛。你这个省委书记干的不错.....” “钟老谬赞，说来也惭愧，志文也没做出什么出彩的成绩，辜负钟老信任呀。” 钟老喝茶的动作一顿，轻轻将茶杯放下：“这话怎么说，你是汉东一把手，汉东任何过错你有一份责任，同样，任何成绩都有你一份功劳。” 范志文轻叹口气：“话虽如此，可有人不这么想呀。” 钟老闻言，脸上笑容开始收敛，询问其中缘由......范志文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着重讲省常委会上，梁群峰当众给自己难看，让自己下不来台。 范志文点到即止， 可这已经很严重了，要知道，省常委会上的任何一点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因为众常委代表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下面有下属，下属的下面还有下属，还有....还有....还有.....还有..... 有点类似村东头的寡妇在家洗澡门栓没插好，突然开了......传到十人就会变成寡妇想男人，传到百人就会变成寡妇和野男人苟合，白日宣淫。 这种情况放到省常委会上只会更严重，且不是一倍，而是百倍千倍万倍。 “你觉得......” 钟老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吹了吹，“为什么会如此。”言罢小小抿了一口。 范志文苦笑一声，“不出彩，腰杆不硬，露了怯。” ......... “啊切.....啊切.......” 省委家属大院2号楼，梁群峰鼻子发痒，连打两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一把抱起婴儿车里，还不会走路的祁慧静。 “静静，小静静.......” 无论身处何种地位，人都是三观跟着五官走，梁群峰非常喜欢两个外孙女，除了比较疼唯一的女儿梁璐以外，最重要的是两个女娃娃粉雕玉琢。 跟洋娃娃似得，一点土气都没有，特别洋气。 只要抱一抱，感觉心灵都被治愈一样，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所以，不是大人迁就孩子，而是孩子治愈大人。 梁群峰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梁璐，冷哼一声：“也就你老公不在家知道回来，不然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还要我给你打电话。” “哎呀，前两个月孩子小，不能抱着来回跑，不然容易生病.....” “都是借口。” 梁群峰抱着祁慧静，俯下身子看着祁慧敏：“你说姥爷说的对不对。” “对....”祁慧敏清脆应答。 梁群峰被这副萌萌的模样逗的哈哈大笑。他将怀中的二外孙女放进婴儿车，牵着大外孙女的手来到茶几处，从里面掏出一盒糕点。 “来，姥爷奖你一块定胜糕，这是南宋韩世忠为鼓励韩家军而做的糕点，吃上一口定胜糕，什么事都能十拿九稳。” 梁璐眼睛不离电视：“孩子还小，不能吃太甜的。” 梁群峰皱眉：“就吃一块怕什么，嘿嘿，敏敏，你想不想吃。” “想吃。”祁慧敏看着色泽鲜红的定胜糕，吞咽一下口水。 “来，给你吃。你亲姥爷一口，姥爷就给你讲南宋韩世忠是怎么想到做定胜糕的好不好。” 祁慧敏上前吧唧亲了姥爷一口， 梁群峰则开始讲历史和民间习俗，由浅到深......娓娓道来。 家庭教育对孩子非常重要，长辈是出口成章还是出口成脏，差距可谓天差地别。 就像梁璐作为大学教授，非常重视教育，耳濡目染之下，祁慧敏才三岁就会背诵共1145字的三字经。 等再过两年上幼儿园，对比那些不重视教育的家庭，祁慧敏一定是班级中的佼佼者。 更能巩固其对学习的兴趣，树立信心。 叮铃铃....... 叮铃铃...... 桌台上的电话发出声响， 梁群峰微微蹙眉，今天是周天，谁这么没眼力价来电话......闲怡弄孙的气氛都给搞没了。 将大外孙女放到沙发上，梁群峰走到桌台前接起电话，“喂，我是梁群峰。” “老哥，是我。” 梁群峰诧异，马上露出笑音：“是飞跃啊，有什么事吗？” “事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我岳父今天钓了两条鱼，想着叫您来一起尝尝。” 平鸿振这几年日子过的非常滋润， 对下，家庭美满。 对中，钱包鼓鼓..... 对上，接班人焦飞跃虽没一步到位，却也是省专职副书记、常委，官方能说话的人还在，不必担心宵小见平焦一系失势，上门刁难。 整天弄花钓鱼打球，好不惬意。 不过， 突然找由头请吃饭，一定是有事。 梁群峰想了想，开口答应下来，他倒要看看这平焦一系要耍什么花样...... “行，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 焦飞跃看向一旁摆弄花草的老丈人：“爸，真要告诉他么，就让他和范志文斗，我们坐山观虎斗，岂不是更好。” 平鸿振手下不停，目光始终放在面前的盆栽上：“斗，势均力敌才叫斗，告诉他才能继续斗，不然就是碾压倾轧。” 就在刚刚， 钟家人传来消息，直言有人在钟老面前大倒苦水。 很快， 梁群峰迈步进入客厅，面带笑容的走到平鸿振身前：“老书记风采依旧，宝刀未老。听飞跃说钓到两条大货，在哪呢，也让我瞻仰瞻仰。” 平鸿振放下专门修剪枝丫的剪子：“哈哈，活的你是见不到了，炖上了。” “哎呀，可惜了......” 梁群峰一脸可惜神色，焦飞跃笑着开口：“主要是吃，您可是贵客，走走走，上桌.....鱼马上就好。”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义父们】 第297章 买房，一人一套! 一顿饭吃完，什么正事都没说。 不是平鸿振不想说， 而是几次开口都被女婿焦飞跃打断，岔开话题。 “你怎么回事？” 等梁群峰若有所思的离开小别墅。 平鸿振带着一丝责怪语气质问。说好的坐山观虎斗呢，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爸，我觉得这事还是不能说。” 焦飞跃在收到消息后就开始琢磨，诚然给梁群峰示警，可以给有梁一系准备时间，让他们和范赵一系继续斗下去。 可仔细想想，这么做真的对自己最有利吗？ 不一定！ 况且就算要示警也不应该是现在，时机还不到。最起码焦飞跃觉得时机还不到。 所以他阻止岳父。 不过， 平鸿振却不这么看：“你想等有梁一系陷入劣势再出手，想雪中送炭对不对，可你仔细想想，这场争斗，梁群峰始终的都是下克上，天然就处于劣势。” 焦飞跃不为所动，反问：“为什么要保持平衡？为什么要给梁群峰示警？我之前已经在常委会上帮助过祁同伟，现在告诉梁群峰岂不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他梁群峰对咱们是什么态度，您不清楚么。” 平鸿振被噎了一下：“上次换届他对我有怨气是可以理解的，几年时间过去，那点怨气也快没了，还有你三番两次支持，梁群峰对咱们的态度已经慢慢发生改变，你应该能感受到，现在就差临门一脚就能彻底扭转。” 焦飞跃掏出根烟点上：“就是因为差最后这一哆嗦，所以更不能说，不然他让咱们一起帮他对抗范志文，还怎么坐山观虎斗？” 平鸿振伸手指着他，气的直哆嗦：“有些事说出来才是人情，你不说，什么都捞不着。” “不一定，也可能是灾厄.....这件事您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数。” 焦飞跃有点烦，这老家伙都退休了，整天还对自己指手画脚.....糟老头子弄花钓鱼玩就行了，天天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 “我还有事，先走了。” ........... 东山县， 今天是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第一战大获成功的日子，为此县委召开大会对此次行动进行总结，对相关人员进行表彰。 大会召开既是总结表彰，也是自我批评.....同样更预示此次东山县扫黑反恐行动的结束。 与此同时， 王家。 “爸，开大会了，这回咱们好像真逃过一劫。您说宫兆宁为什么不捅咱们，他就这么讲义气？” 王家家主闻言摇头：“不知道，谁知道那个疯子是怎么想的，不过不管怎么说，王家逃过一劫，这几年行事要更加低调才行，明白吗。” “明白。” 这段时间，王家可以用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来形容，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生怕眼睛一闭，再睁开就进了局子。 其实王家是想跑路的， 可惜像他们这些人，早就被监视，稍有异动就会被抓住。 好几家就是见势不妙想外逃，全被逮了回来。 现在县委行动即将结束，王家除了庆幸还是庆幸，他们永远也想不到，宫兆宁自知必死，是特意留下王家，等未来十年或者几十年这一家倒下被捕，再掀开尘封往事。 那时，宫兆宁的名字又会回归到大众视野。 至于到底有没有用，谁知道呢。 ......... “现在我宣布，此次东山县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圆满结束。” 祁同伟话音刚落，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大会结束， 祁同伟带着相关文件和行动组人员去京州汇报，中途行动组的相关人员转道去了下一个县。 他们还需继续工作。 到了京州， 祁同伟去老丈人家聊聊，接老婆孩子回家，翌日一大早就来到市委机关1号楼。 “赵书记，这就是此次的行动报告。” “嗯，放下吧。” 赵立春态度很敷衍，一点没有行动成功后的勉励和许诺，就笑眯眯的看着祁同伟，意思是话说完就可以走了，别杵在这碍眼。 祁同伟也不在意，大家可是阵营不同的政敌，谁会和敌人推心置腹？ “那赵书记，我先走。” “嗯，去吧。” ....... 91年4月25日，东山县相关行动登上汉东法制报头条。 91年4月27日，东山县古墓挖掘完毕，出土少量青铜器，为战国时期的墓葬，考古意义重大......全省不间断报道。 91年4月28日，东山县空降一位县委书记，其他职务不变，祁同伟正式和对方交接工作。 白冰、乔兴贤等人职务不变，就是更进一步的梦碎了。 尤其是乔兴贤，十年磨一剑，磨了一个寂寞.......市委以东山治理存在隐患，不然也不会发生炸公路事件，空降特派主持工作。 91年5月1日，祁同伟和梁璐，带着爸妈、仨孩子、两奶娃，乘飞机飞往魔都，旅游去了。 91年的魔都已经可以用繁华来形容， 这里更是号称有钱人的天堂。 祁同伟就很有钱，所以他带着老婆孩子来到天堂了.......(⊙o⊙)… 旅游一共持续五天时间。 吃喝玩乐的同时还买了9套房产，9个人名下各一套，都是能在未来升值的洋楼。 讲真，魔都房价确实高， 普通住宅区，每平3000-5000，高档住宅区5000-8000，洋楼这种高端房产更是达到均价。 平均每栋500平就是一千万，九栋就是九千万，又是加急加钱，共花出去一个多亿。 祁父祁母心疼的肝疼。 祁同伟却一点都不心疼，首先是魔都房价是随着时间推移成倍增长，怎么都不会亏.....其次也是给家人们一个保障。 未来无论如何，有了这些房产，总不会穷困潦倒。 尤其是仨孩子，哪怕最后分道扬镳，祁同伟也算对得起这对姐妹，更全了前世的情谊。 好吧，祁厅长心里想着不行就和仨孩子老死不相往来，可重情义的他还是做不到绝情。 所以才有这次魔都5日游。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98章 无耻的坦诚 91年5月6日， 祁同伟一家下飞机回家，一个个跟逃难的一样。 祁同伟穿着一件奶爸装，胸前托着小女儿祁慧静，后背背着大女儿祁慧敏，左右手各拽着一个超大皮箱。 剩下几人也一样， 这次魔都一行说是旅游，基本上就是买买买.......看到什么就喜欢什么，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购物自由的后果就是各个一身战利品。 一路走来，行人旅客频频侧目，有看箱子的，更多的还是盯着梁璐看。 这娘们在魔都搞了一个时尚的发型， 夏天穿裙子还特别清凉.....每月几十万保养的皮肤晶莹好似能发光，看的人目眩神迷。 有个漂亮媳妇是什么感觉？ 最初会藏着，出门就穿长裤，感觉被别人看一眼都觉得亏......可这5月正是热的时候，总不能捂得严严实实，那也太热了。 只能压下不爽，给路人发波福利。 而同样青春活力满满，长相还一模一样的极品姐妹花，同样享受此待遇。 祁同伟不爽加倍。 快速走出机场，孙海平、司机小林等人忙迎上前接机，身后还有几个下属。 一家人终于解放。 “这个箱子是给你们带的礼物，你们分分。” 祁同伟递过一个大皮箱给孙海平，对方秒懂......这么多东西可不光光是给机场这些人，最主要的还是汉大学术交流会成员。 路上， 祁同伟向孙海平询问最近京州发生的事情。 和预想中的一样，扫黑行动固然会吸引一批眼球，可铺天盖地报道战国古墓，效果更斐然。 最起码大家谈到东山公路塌陷时会这样说。 “听说了么，东山县出个战国古墓。” “知道，听说还死好几个人呢。” “废话，要是不死人，怎么可能报道出来，也不知道那墓里都有什么宝贝。” 瞧瞧，这关注重点就从死人和怎么死的，换成更能引起大家讨论的财宝话题。 祁同伟又向孙海平询问一下最近东山县委的情况。 新来的县委书记很低调，接过工作后全力推进重工制造建设，没时间搞内斗.......不过从乔兴贤的嘴里，孙海平得知，他们现在看似什么都没变，可自主权却被大大压缩。 新来的县委书记正在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往回收拢权力。 祁同伟心中感叹， 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范赵一系得到机会是真往上靠......可以预料到的是未来东山所有成果都会易主。 当然，如果一年半后胜利， 一切又会回到正轨。 思绪间，一行人回到收购站，一家人简单吃了点东西，祁同伟就带着老婆孩子回家。 当晚， 梁璐换上时尚的着装，俩人胡闹了小半夜才沉沉睡去。 翌日，7号。 五一假期最后一天。 祁同伟先去了一趟梁群峰家、又去一趟周正明家，最后则带着礼品去找刚从北方回来的黎建军。 从北方引进技术，第一点是为了功绩和成绩。 第二点就是想要研究出冷冻车。 现在技术有了，东山县这个根据地却没了...... “黎叔，我不可能在花大把钱扔进东山，具体缘由您应该清楚。” “不是，你们这帮人到底怎么回事，做事怎么就想着升官发财呢，刚卸下县委书记就不管了？” “随便你怎么说，钱肯定不会再投了，干实事总要有回报，要么给我利润，要么给我功绩......我的身份注定要不了利润，那就要给我功绩，不然我凭什么去干？当然，这话是咱们俩说，要是在外面我就会说，东山县发展已经很好了，可还有很多县正在受穷，不能把奶全给一个人。” “..........” 黎建军被祁同伟这番无耻的坦诚给弄无语了，不过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范赵一系非要摘桃子，吃相太难看。 “你就给我一句准话，这事还搞不搞。” “搞，不过不在东山搞，而是在学校搞。” “学校？” “对啊，学以致用，研发嘛，学校作为人才聚集地，研发不是正好专业对口么。” “行行行，什么时候弄。” “下个月吧，等老蒋退了我正式接班的时候。” “行，那就在等你到下个月。” ............ 94年6月1日， 市委机关一号楼， 祁同伟伸出手，“蒋常委，感谢您配合，谢谢。” 老蒋伸手握了握，嘱托又寒暄一番，老蒋带着个人物品离开机关楼，他这边刚走，办公室门前挂着的铭牌就被摘下。 祁同伟正式接手，头衔为京州常委、教育局党工委书记。副厅实权职务、级别正处。 没错， 公示正厅的发文在出事后就被按下，目前扫黑行动还没结束，祁同伟还是正处...... “教育局那边联系好了没有。” “联系好了，祁书记。” 孙海平说着，递过手里的行程表，祁同伟接过看了看，唉......又是忙碌的一天。 ........... 廊道尽头，书记办公室。 赵立春低头处理文件，询问站在一旁的李达康：“那边交接完了吗。” “交接完了，祁书记刚刚离开，应该是去教育局开会。” “老蒋呢，回家了？” “嗯，蒋书记挨个常委拜访告别，刚刚离开。” “挨个常委告别？”赵立春笔下一顿，抬头：“那怎么没来我这？” 李达康被问住了，没来你这肯定是有缘由，可能是在表达不满，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也不是他一个秘书能说的。 赵立春脸肉眼可见的黑了， 老同志退休一一告别，唯一落下一把手，这尼玛说不是故意的狗都不信......不就是安排祁同伟接班是怼你几句吗。 至于这个时候上眼药？ “可能是忘了，哈哈。” 赵立春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对了，我记得老蒋儿女在电业局和林业局工作对吧。” 李达康神色一凛，点头：“是的赵书记。” 赵立春给李达康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继续低头处理文件。 尼玛......你以为退休就无敌了？ 老子等你过来求我。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99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一个常委怎么可能连这点事都看不清，无脑犯蠢呢。 可要换一个角度想，有些人忍了一辈子，到退休还被怼，放肆一下是不是人之常情......且老蒋觉得赵立春顶多在背后骂自己几句，应该不至于上纲上线。 不然岂不是要落下一个克下的名声？ 可惜， 赵立春就从来不是个好人，他是在乎名声，所以事情要做的更隐秘，要把气出了，还不会影响自己。 祁同伟还不知道老蒋一家要遭罪， 不过就算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这老蒋看不上祁同伟，正常这一个月时间就要陆陆续续交接工作，老蒋非要拖到最后一个星期。 这样一来，祁同伟开展工作就会很麻烦，时间也很赶。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老蒋觉得祁同伟年轻不适合搞教育，用软刀子对抗命令，祁同伟就当那次的河豚请狗吃了。 不出意外的话，二人也不会再有交集。 当然，这只是祁同伟一厢情愿的想法，至于未来到底会如何，谁知道呢。 祁同伟来到教育局。 市教育局办公点很大，90年统计出，全市普通高等学校在校学生7.51万人，普通中学在校学生23.01万人，小学在校学生42.08万人。 教育局党工委书记职务，权力很大，责任也很大。 可以想象，未来祁同伟就会和之前东山县俞茂德、葛元思等一样，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还要去市里要钱。 进屋， 走到三楼会议室。 各级干部全部起身面向祁同伟鼓掌，祁同伟面色坦然的从人群穿过，来到主席台面向众人。 伸手下压。 “坐！” 众人齐齐坐下。 祁同伟同时坐下，拿起孙海平递过来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 “省委范书记今年讲到两个核心，其中就有教育......教育，国家百年大计，不能马虎、更不能擅改。” “但，有没有问题？” “有没有不合理？” “市委让我管教育，不是让我当老好人、混日子，我也深感责任重大，下面我说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发现的问题。” 下方众人心里一咯噔，不过还是马上掏出笔记开始记录。 90年代国内教育问题有很多，归纳总结下来有两个大点， 第一，教育资金严重不足。 第二，校内风气、学生风气、老师风气。 而这两个大点还要分先后，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火不能瞎几把烧.......烧火是为了树立威信，为接下来工作铺路减少阻碍。 上来就整顿风气，就等于在让下面人思蒋厌祁。 祁同伟着重将教育资金， 没错，祁同伟准备花一到两年时间带着大家搞钱。提高老师等工作人员的待遇问题。 同时将重点分成四步走， “小学，启蒙摇篮，舒适教育环境和正确价值观，是我们接下来要解决的重点。” “中学，知识积累和性格塑造。高中是通向高等教育的关键阶梯。大学则是追求专业知识和个人全面发展的殿堂。” “对于小、中、高，我们要加大投入，资金问题我来解决。” 听到新任书记上来就把最重要的资金问题拦下，大家又开始齐齐鼓掌，和刚刚相比多了一份真诚。 祁同伟伸手下压。 “说完小、中、高，最重要的是大学，同志们，我们搞教育要懂得思辨，不能光知道伸手从市里省里要钱，要考虑如何在现有情况下创造财富，为我们的教育事业保驾护航。” 言罢，下方有一人举手，是一个处长：“祁书记，教育事业是神圣的，怎么可以沾染那些铜臭，我不同意。” 祁同伟蹙眉，仔细打量这人，问：“那你吃不吃饭，吃饭要不要花钱？或者我换个问题，你觉得读书重要还是填饱肚子重要。” “当然是读书重要。须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砰！” 祁同伟一拍桌子：“你说这话前先饿个十天八天在说话，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 下面这位处长还想解释。 祁同伟一挥手：“好了，像你这种做事不按实际出发的假大空就不用说了，要么坐下，要么出去！” 众人面色纷纷一变。 尼玛.....这位年轻书记的脾气好暴躁啊。 刚提出一个不同意见，直接开始撵人了......同样说话那位处长脸色狂变，有心想要坐下，可身边人的目光让他拉不下这个脸，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祁同伟目送他离开。 和东山县不同，祁同伟能在东山县说一不二，功绩和成绩是一方面，主要还是雷霆手段。 上任不久便把90%的县常委拉下马，直接把白冰吓尿在会议室。 谁也不敢撩其虎须。 等大门再次关闭，祁同伟收回目光，而后将森然目光投向下方，“还有没有想走的，有就赶紧。” 砰！ 祁同伟再次拍桌：“我告诉你们，我说资金问题我来负责，可你们也别指望我整天像孙子一样去求市财务，更别指望我这个市教育局书记天天去当陪酒客。” “现在我说，要么资金我负责，一切听我的，要么资金你们负责，我听你们的，你们自己选.......” 众人都被祁同伟这突然变化给干懵逼了。 不是， 说的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拍桌子。 叭叭地骂人。 这多不讲素质呀....... 可这位新任书记说的又好有道理，要么听话，要么搞钱.....好特么简单明了。 砰—— 祁同伟再次拍桌：“哑巴了？说话，现在就可以举手，谁能搞来资金就上来打报告，以后你就是教育局的大爷，我把办公室腾给你办公，我给你当下手！！！” 喊完，再次拍桌，声音再次拔高。 “有没有！！！” 众人一个个将头埋低，一言不发，默默在心里祈祷，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祁同伟却没打算放过他们，他就不信了，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堂堂市委常委，还治不了这帮读书人？ 一个个开始点名，第一个就是教育局局长张卫民：“老张，你先说。”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00章 想祁书记靠拢 聪明的人不会在这种场合反驳祁同伟， 尤其是听到要求和条件之后， 还是那句话。 只有找上面要过钱的人才知道，这钱到底有多不好要。 喝酒、陪酒只是最基本的， 求路无门，各种奇葩要求卡脖子才要命.......祁同伟现在把资金问题揽下，在这群干实事的实权领导眼里，那就是活菩萨。 张卫民很光棍的摇摇头，而后又觉得不够重视，开口补充：“我完全支持祁书记的想法，且祁书记的观点我也完全赞同，能者上庸者下，谁要是真能代替祁书记解决资金问题，我也给他打下手。” 祁同伟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看向众人，一个个点名。 这点名也有说道，不是说谁都点，而是点那些拥有实权的科长、处长。 不然就像刚刚离开的处级虚职愣头青，真脑抽点头咋办？ 不要怀疑， 任何地方都有拎不清，想要一步登天的人。 铁饭碗嘛，成了升职加薪、失败处分原地不动，成本好低的哟........ 达成共识，会议结束。 张卫民和常务副局长孙海霞一同回到办公室...... “张局，刚刚会议上祁书记.....” “急，你是不是想说他太急？” 孙海霞点头，哪有第一次现身开会就拍桌子撵人骂人的......现在搞的单位里的工作氛围都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张卫民轻轻笑笑。 “海霞同志，你忘了咱们这位祁书记以前是干什么的了？” “额，我知道，以前只是听说，现在才发现传言是真的，作风太强硬了。” 这次，张卫民没有回答。 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之前祁同伟是东山县县委书记，东山县被治理的如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可到头来怎么样，没了...... 还有副厅公示，现在也是悬而不决。 再联想祁同伟的另外一层身份，省长女婿......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祁书记年轻有能力，要做出一番成绩，我们支持就好。” 张卫民把事情定下基调，不想也不敢参与到最上层的龙争虎斗上，只想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干好本职工作。 剩下那些事跟自己没关系。 孙海霞点头：“明白，我会全力配合祁书记。” “嗯，那就好。” 两人达成共识，另一边祁同伟则是回到办公室。 骂人很爽，骂完却要干出成绩，要把成绩拿出来堵住所有人的嘴。 当然， 干实事之前，首先要看一下自己兜里有多少钱。 91年的年度预算是7000万，这钱可绝对不算多，因为这是一个市近73万人的全部教育资金。 这点钱分配下去能干什么？ “全国今年的教育资金预算是460亿，京州作为汉东省会才7000万，唉......” 秘书孙海平苦笑，他目前没事也能和祁同伟聊聊天：“没办法，咱们国家地大物博，且大部分资金都在省级及以上的名校上倾斜。” 祁同伟点头：“是啊，光城市就六百多个，京州还算好的，最起码能取一个平均值。该知足了。” 孙海平点头，而后诧异的问：“我听说东北那所大学一年经费几十亿，也有一部分是自给自足，李处长怎么会在会上反驳您呢？” 李处长就是在会上反驳祁同伟，然后被撵出会议室的人。 祁同伟目光微眯，脑海却快速回忆关于对方的生平......重点就是其跟脚......这段时间祁同伟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总要分清下面人哪个姓汪、哪个姓蒋。 至于这个李处长就是范赵一系的人，今天在会议上纯粹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祁同伟当然不能惯着他。 且还不准备放过他......必须要树立一个典型。 摆摆手。 “开会就是为了探讨问题，要听到不同声音。不过咱们局的风气确实需要变一变，假大空的喊口号有什么用？还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祁同伟缓缓摇头。 孙海平悟了，想着要把消息透露出去，地位还不能比李处长低才行。 找谁呢。 刚出门，就见孙海霞凑了过来，这位常务副局长今年才40出头，正是当打之年。他能在这个年纪做到如今的位置，心思用八面玲珑来形容，绝不为过。 再直白一点，孙海霞也想进步呀。 原本想的是靠拢张卫民，他上一步，自己也跟着上一步。 谁料空降一个祁同伟，情况就发生改变，指望张卫民肯定是不行的，总不能他张卫民辞职不干，把屁股下的位置腾出来吧。 只能换个人靠拢， 就让张卫民把屁股下的位置腾出来，孙海霞可是打听过，祁书记对自己人绝对讲究，君不见白冰从镀金虚职，一跃就成为实权县长。 什么，你说白冰是有能力？ 哼，她孙海霞也不差。 “孙科长，晚上大家组织一次聚餐，欢迎祁书记上任，你看这事.......” “这事啊，我帮您通知一下祁书记，稍等。” 第一次同事聚餐，祁同伟没有理由拒绝，得知消息后很爽快的答应......就约在晚上。 吃饭时， 孙海霞在将大半精力放到祁同伟身上时，不忘兼顾孙海平......几次上前和孙海平碰杯，态度亲和一点架子都没有。 “孙科长，咱俩还是本家呢，这就是缘分，我干了，你随意。” 酒精考研的干部，大部分都是三斤高高的。 孙海霞更是其中佼佼者， 一杯下肚，继续道：“而且你听啊，海霞、海平，就差一个字，这要是不清楚还以为咱是姐弟俩呢。再干一个。” 几杯酒下肚，大家就成了无话不谈的表面兄弟。 孙海霞开始套话，询问祁同伟的喜好和禁忌.......同事隐晦提出如果有什么烦心事可以知会一声，她孙海霞就喜欢跑腿打杂。 孙海平心中一动，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看向这边，压低声音小声说：“姐，要说烦心事还真没有，不过以我对祁书记的了解，他喜欢实干派，类似那种满口假大空的人可不行。” 【新年倒计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01章 林爱军 懂乐器的人都是闻弦音而知雅意。 孙海平点到为止， 这个刚认下的姐姐如果懂了、做了、才会有后续。要是不懂，或者懂了装不懂，那么说再多也没意思。 整场饭局持续到半程。 祁同伟率先离场， 众所周知，祁书记不胜酒力，一斤下肚就已经7分醉，让大家接着奏乐接着舞。自己匆匆离场回家睡觉。 第二天， 李处长如往常一样上班，孙海霞把他叫到办公室，直言还有5天就是对于学子无比重要的高考。 “老李，相关组织安排和考场布置的工作已经做好，可这还不够，还要服务好考生和后勤保障，你是老人，为考生和家长提供咨询服务这件事，交给你我放心。” 李处长面色一变， 提供咨询服务给考生及家长需要在考场外摆张桌子，烈日炎炎下晒上四天，可是一件苦差事。 关键是完全没必要啊， 这种事往年都是派几个年轻抗晒的同志去吃苦耐劳，什么时候还要处长去干这种事。 尼玛， 昨天刚在会上反驳一下祁同伟，今天就被安排，肯定是祁同伟......玛德下头啊。 孙海霞不管李处长难看的脸色，笑眯眯的嘱咐：“对了老李，咱们干工作不能卡时间，很多家长对学生志愿这种事不够了解，你提前点去，就明天吧.....今天先准备一下。” 李处长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4+4....... 在外晒8天，人岂不是要晒成大虾？ “孙局放心，我一定完成好局里交代的工作。” 李处长闷声答应一声， 拒绝是肯定不能拒绝的......正常工作安排谁也不能拒绝，不然被扣上一个不服从管理的帽子，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祁同伟面对赵立春时，很多时候都吃闷亏，就是因为这个。 同样， 今天轮到祁同伟对别人用，也算是从质疑到理解，最后再到超越...... 下午， 祁同伟从孙海平口中知道这件事，想想后叫孙海霞来办公室。 孙海霞的个人形象标签是干练、凌厉......和漂亮完全不沾边。她也知道自己人老珠黄，那些有的没的可不能想，想也没用，还是要用职场能干事、会来事的核心法则。 祁同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教育局和别的部门还不一样，这个领域有梁一系属于弱势，涉足不深......况且祁同伟也不想什么事都背靠有梁一系行事。 如今做到这个位置，更需要耕耘自身人脉。 突破口祁同伟都想好了，就是好叔叔林爱国，这位来自省教育局的汉大书记。 “一会你有事没，没事跟我去一趟汉大，取取经。” 孙海霞眼底闪过一抹惊喜，有点被祁同伟的效率惊到了，这橄榄枝递的有些快呀......不过想想也明白，自己这是吃的祁同伟立足未稳、率先靠拢的红利。 马上答应：“我这边完全没问题，随时可以出发。” 祁同伟点头，看了下时间：“那就半个小时后，我这边还有两个文件需要签字。” “行，那我在楼下等您。” 目送孙海霞出办公室，祁同伟嘴角微翘，老孙家在汉东不是什么树大根深的家族，对方能走到现在有因缘际会，更大原因还是因为自身能力。 对于这种能清醒认知自己想要什么，且还向自己释放善意的下属，祁同伟表示这种人越多越好，来者不拒。 门外廊道， 孙海霞轻轻把门关上，笑着走到对面的秘书办公室。 孙海平听到动静抬头，一脸笑容的放下笔：“孙局，怎么样？” “海平，这次姐姐可真要多谢你，我先回去准备一下，一会要和祁书记去汉大，周末请你吃饭。” “行。” 孙海平一点没有如此快速靠拢是不是趋炎附势。 要知道， 他能走到今天，全靠当初祁同伟去东山，自己第一个靠拢后的回报。 且孙海平对祁书记个人人格魅力非常有信心，只要跟在其身后时间久了，一定会被其人格魅力折服，到时就是撵都撵不走，他自己就是这样。 这就是代入。 又过去25分钟，祁同伟从办公室走出，下楼和孙海霞汇合，三人一同去了汉大。 这次没有鲜花横幅， 很低调的进了小区，然后孙海霞就发现祁同伟在汉大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学生老师见到祁同伟都会上前打招呼，偶尔几个年龄大点的教授还会上前攀谈两句。 来到林爱国办公室， 沙发上坐着一个50出头的男人，祁同伟一眼就认出对方，省工业厅厅长林爱军。 “哈哈，同伟你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大哥林爱军。” 林爱国拉着祁同伟的手走到沙发前，热情向自家大哥介绍.....祁同伟前世还真不知道林爱国的大哥是省工业厅厅长。 这也不能怪他，前世真起势的时候人家都快退休了。 且爱国、爱军、建军、为民这类名字太常见，基本上属于扔块石头都能砸到一两个的程度。 “林伯伯，听林叔提过您几次。” 祁同伟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礼盒，一个91年军事题材彩印的zippo打火机，不贵重，却很适合军旅家庭出身的林家。 也和林爱军这个名字遥相呼应。 “这是个好东西啊，小祁，有心了。” 林爱军很干脆的收下这份小礼物，原因有二， 一，祁同伟因为林爱国和林家关系比较密切，是自己人。 二，祁同伟有才有前途，值得被看好。且一个打火机还不至于被说成受贿。 “小祁，坐下说话。” 林爱军拿起打火机把玩一会，直奔主题：“听说你要对工业部直属高校的京州机械学院，进行改革试点？” “没错，我有点不成熟的想法，想先在机械学院成立两个研究室，专门搞技术科研突破。” “这是好事呀.....机械学院虽说直属工业部，可也要接受双重管理，有什么事咱们商量着来，对学院未来发展有利的我也能代表省工业厅，全力支持。” 【义父们，虎虎这一句新年快乐，知不知一个小礼物，哈哈哈！也不知道有没有上本书的老粉，果然，下架了，都看不见了，呜呜呜！】 第302章 夏日炎炎，没树超甜 成立研究室，自行科研科技技术是接下来的工作重点，祁同伟要借此实现盈利，进行破圈。 其实， 市教育局的权力很大， 教育规划和政策制定、教育行政管理、教育督导和评估、招生考核管理等。 祁同伟完全可以直接给机械学院下发文件成立研究院， 可还是那句话，前期准备越充分，计划实施起来就会越顺利，今天通过林爱国见到林爱军，说说话聊聊天，直属上级部门就被搞定。 绝对值得走一趟，属于磨刀不误砍柴工。 “林叔叔、林伯伯，晚上我做东，一起吃顿便饭。” 正事谈完总要吃顿饭，也能加深一下彼此感情。 林爱军自然不会拒绝，他今天能来可不光看弟弟林爱国的面子，林爱国顶多算是一个引荐人，最主要还是祁同伟有这个实力。 要不是东山县突然出现那档子事，那可是副厅。 一行人去丽都大酒店吃饭，饭桌上大家相谈甚欢，祁同伟长袖善舞、人情练达，同时还能把姿态放低给林爱国面子。 饭后林爱国非要来第二场， 要唱歌。 祁同伟自无不可，而到了ktv包间里，他突然发现孙海霞的另一个优点，这娘们长了一个好嗓子， 独唱时，高音飚的好似能把棚顶掀翻。 和两个小老头合唱时又能把女性的柔媚完美展现出来，声音婉转动人。 祁同伟不仅感叹， 能凭借自身实力，不靠家族助力走到这一步的人，就没一个是简单的。 嗨皮到半夜，大家尽兴而归。 接下来8天时间，祁同伟主要主持学子高考的相关工作，总览全局，而我们的李处长也在烈日炎炎下晒了八天。 孙海霞此人绝对是个人才，办事果断不敷衍， 她拿李处长当靠拢资源，整天就在屋内凉亭里看着李处长，连遮阳伞都不让他打。 最初李处长还留了一个心眼，把罢工地点放到一棵大树下，这样随着时间推移，总能有大树遮阴的时间段。 只是当晚孙海霞就以树歪有安全隐患的由头把大树给砍了。 没错，就把李处长身边那棵大树砍倒....... 李处长心想你砍树，那自己就换个位置，就不信你能把所有树都砍掉......不过当天李处长就收到孙海霞的严厉批评。 说他擅自更改办公地点，导致很多家长找不到他。 孙海霞很直接，摆明车马就是针对......所有人都能看出这就是在为祁书记出气，可谁也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工作时正常工作， 砍树是为了人身安全，你觉得不应该砍树，是在搞针对.....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不然领导你来当，常务副局长的位置给你？ “我真是服了这个臭娘们，她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遭报应？” 这天， 考生考试完毕，李处长觉得自己终于要脱离苦海，可还不等他撤桌，局内又通知为保障考生及家长，咨询站延迟7天。 半个月啊， 你知道我这半个月是怎么过的么，你感受过京州6月的太阳吗？ 李处长欲哭无泪，心里更是恨死了孙海霞......没错，他此刻最恨的是孙海霞，而不是源头祁同伟。 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必须要时刻提醒，不然就会下意识遗忘。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我永无宁日。臭娘们你给我等着！！！” 李处长是范赵一系的人，就是级别不高，类似他这种不是实权的处长属于外围的外围.......想给祁同伟制造麻烦，还不够格。 自从孙海霞上道代替出手，祁同伟就不再关注对方，这种人不值得劳神费心。“” ......... “喂，是祁书记吗？” “嗯，我是，你.....你是胡海静小朋友对不对？怎么，是遇见什么困难了吗？” 胡海静双手握着话筒，听到祁同伟一下就听出自己声音，她激动的脸都红了，眼中满是惊喜和开心，再无一丝忐忑。 “祁书记我很好，我就是想告诉您一声，我考上汉东大学了，我报考的是法学，以后我要像您一样，做一个正直廉洁的检察官，帮助更多的人。” “喂，祁书记您在听吗？” 祁同伟从愣神中回神，马上笑道：“那太好了，你未来一定会是一个出色的检察官，我会一直关注你的，加油。” “谢...谢谢，我一定会努力的。” 挂断电话，祁同伟望着话筒久久无法回神，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 高考查分是23-26号，今天是91年6月23日。 说明这位小朋友知晓分数后第一时间就通知自己。 被一个小朋友信任当成榜样的感觉，很棒，突然感觉一切都变得有意义燃起来了呢。 “孙秘书。” 祁同伟喊了一句。 孙海平推门进屋，“祁书记。” “去把机械学院的院长叫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他。” “好的。” 成立研究院有两大三大难点， 一，上级部门同意。 二，充足的科研资金。 三，足够的科研人员组成团队。 第一点祁同伟早早就已经完成，第二点资金也是以信用贷款的方式向京州银行借贷1个亿，前期绝对够用了。 后期则可以用融资的方式邀请黎建军和张天华等人加入进来。 唯一难点就是科研团队。 或者说缺一个核心领导者。 7天前机械学院的院长说自己有办法，祁同伟给他一个星期，现在一个星期时间已到，怎么见不到人汇报呢。 祁同伟有点着急。 要知道，曲老可还在京都等着吃汉东的海鲜呢。 少倾， 机械学院的吴院长匆匆赶来，祁同伟起身笑道：“怎么样，人找到了没有。” 吴院长这段时间没少跟祁同伟打交道。 也习惯了这种雷厉风行，有事直接说的做事风格......虽然有点不习惯，人情世故和话术都失去作用，不过效率确实提高不少。 “找到了，我把我师兄从京都请了过来，他主研重工领域，担任团队核心总指挥绝对没问题。” 【义父们，新年快乐！！！大虎给你们磕头了....棒棒棒】 第303章 赵立春你这么玩事吧。 研究院科研前期其实并不困难， 因为技术是现成的，所谓核心总指挥的主要作用是项目背书和未来发展......吃老本总有吃完的一天，还是要把目光放长远。 祁同伟去见了一下吴院长的师兄，又在酒店摆了一桌表示重视，而后就把工作交给孙海霞跟进。 专业事交给专业人，作为领导只要拿出支持态度，剩下不宜干涉过多。 ......... “领导，市教育局打报告要申请自研蒸汽压缩式制冷技术，研究室设立在机械学室，您看......”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范志文刚从京都回来就从赵立春口中得知这一消息。 稍微一想就明白，祁同伟又在搞事.....不然这研究院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成立。 要阻止么？ 完全没必要。 技术科研可不是一日之功，等机械学院研究出成果并投入使用，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最快换届应该也结束了。 “蒸汽压缩式制冷技术？他们主研课题是什么？” 范志文询问。 赵立春笑了，笑容有些狡诈：“汽车制造，说是要自给自足为学院创收。” “哦？好事啊....呵呵。” 范志文笑了，把祁同伟打发到教育局工作，主要目的就是让祁同伟不能继续给有梁一系增添功绩。 让祁同伟消停2年。 所谓蒸汽压缩式制冷技术，说白就是汽车构成的一个组件，一项功能...... 给祁同伟1年半时间，他能凭借一个组件造出汽车出来？ 范志文不信。 好吧，哪怕祁同伟真能鼓弄出汽车出来，制造并销售，市场从无到有的响应，一年半的时间够么？ 绝对不够！ 所以这事不能阻止，应该让祁同伟去搞，等忙死忙累搞完换届都结束了，那时所有成果还是范赵一系。 “立春，说说你的看法。” “技术可以给，毕竟都在汉东....可这技术不能白给，汉东可是真金白银买来的，我的想法是加钱！” 赵立春也觉得不必阻止，但可以恶心一下有梁一系。 没错， 技术是你们从北方弄过来的。 可省里也花钱了呀，现在还欠祁同伟20亿美金呢。 想白嫖？ 想都别想。 “嗯，一码是一码，就这么办。” 两人很快敲定基调，赵立春转而开始询问此次京都一行是否顺利，得知范志文已经和钟老达成共识，会心一笑。 攻奸就像挖墙脚，需要慢工出细活，急不得。 种子现在已经种下，只等未来开花结果就行，到时看梁群峰麻不麻就完了。 .......... “6千万？” 翌日，市委机关1号楼书记办公室， 祁同伟坐在赵立春对面，眉头紧蹙.......不是说太贵，而是太便宜了。 要知道，北方在蒸汽压缩式制冷技术处于世界前列水平，发达的工业体系让北方在制冷技术领域有深厚科研和工业基础。 多种规格的制冷压缩机、蒸发器、冷凝器， 冷冻车制造的一切条件都已经满足。差就差在汉东没有自己的冷冻车品牌。 “赵书记，六千万是技术转让，还是单单只有使用权？” “当然是只有使用权，同伟啊，这些技术省里花多少钱你也知道，怎么可能是转让呢.....不过使用权还不够么？” 祁同伟恍然，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尼玛， 单单使用权，万一哪天心情不好不让使用，机械学院岂不是要抓瞎？ 这老阴比！ “赵书记，这不妥吧，学院是抱着科研精神推旧出新，想要的是再进一步，如果只是使用权，那未来出现新成果怎么算？” 赵立春脸上笑容消失，露出一副沉思模样。 如今国内掌权者几乎都在不停经历卡脖子的痛苦，赵立春就深有体会，他就是要留一个绝杀在手里，牢牢把握主动。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范赵一系始终能掌握汉东。 要是倒下，这些东西全是公家的...... “同伟啊，我知道你的顾虑，可你也要理解我呀，我可以支持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可这些都是公家的财产，你让我拿出来卖，我怎么跟省里交代？怎么跟汉东千万群众交代？” “.........” 祁同伟直接无语， 说来说去，一切的一切，最后还是要上朝堂......败者一无所有，胜者大小通吃。 “赵书记，那这使用权的使用期限是多长时间。” “同伟，机械学院是要自研蒸汽压缩式制冷技术，3年时间应该够了吧，放心，真能将技术再进一步，我给你庆功！” 赵立春笑吟吟的看着祁同伟。 祁同伟盯着赵立春，声音加重：“三年使用权，您要6000万？” 赵立春笑容不变：“技术嘛，知识，知识是无价的......” 赵立春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加钱就是加钱，绝不会出现无脑小说里，自以为很赚，实际却亏麻了的无脑剧情。 一点漏都不给祁同伟捡。 不过这才能体现赵立春的手腕，没点能力，岂能成为省委常委，掌管七百万民生........之前的所有挫折主要还是起了贪念，且去国外失去主场优势。 “赵书记，六千万不是小数，单单是3年使用权风险太大，我需要仔细考虑一下。告辞！！！” “诶...不是....诶！！” 赵立春伸手，眼底闪过一抹错愕.....不是，尼玛你怎么跑了。你个百亿富豪，还是美金，你差这点钱？ 祁同伟对呼唤充耳不闻， 去尼玛的，老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风也没那么快，不跟你玩了..... 祁同伟回到自己的常委办公室，直接拿起电话打给还在北方的老师，让他再收购一个小型冷凝制造厂。 只要有蒸汽压缩式制冷技术就行。 技术是在北方买的，既然给你赵立春不让用，那就再买一份......不然真成被卡脖子的孙子辈。 至于赵立春，自己玩去吧。 【义父们，新年快乐 ，感谢ssssaaaamm的爆更，最后的最后，义父们，新年快乐啊啊啊！！】 第304章 自己引进技术 “蒸汽压缩式制冷？” “这技术汉东应该有啊，怎么还买，是出什么事了吗？” 北方， 高育良手握话筒，皱眉询问。 祁同伟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归根结底就是两个派系之间的相互倾轧，属于内斗........ 高育良听完后被气坏了， 这段时间在北方见证一个强生帝国如何从强盛到衰败，再到如今如薄西山摇摇欲坠，最大原因就是因为内部人心散了。 这方面，高育良如今感触良多。 不过人能改变自己却无法改变旁人，屁股决定脑袋，高育良不想也不能容忍范赵一系始终掌权搞内部倾轧。 “这事好办，我只要对外宣布要扩大生产就可以，只是这资金，你不会还是自己出吧？” “不不不，这次不走公账，民营自引。” 祁同伟忙解释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后挂断电话，然后打给张天华、黎建军，让他们去丽都大酒店碰头，一起吃顿饭商量事。 晚上， 餐桌聚齐东山投资的股东， 祁同伟先把市委的决定说了一遍，而后把想法说了一遍，主要是让东山投资负责技术引进，跟研究院展开合作， 合作研发和资源技术共享。 这点大家都没有异议，心里还挺高兴，虽说这样会多花一分钱，可这技术是自己的，用起来放心呀。 就和买房和租房的区别一样。 有人觉得租房很划算，一辈子租房都不到买房的一半......其实这种人比较幸运，天生运气比较好。 没遇见刻薄事多的房主。 遇见几次就会理解很多女孩口中，房子是自己的才有安全感的真正含义。 计划确定， 谁来执行？ 祁同伟心里面肯定倾向在座的众人，只是他知道上位者需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忘记始终在北方拼搏的吕家家主。 祁同伟简单把想法说了一遍，大家虽心有不甘却也没多说什么。 将电话打给北方的吕傲儿，开启免提重新走一遍流程。主要还是份额占比问题。 “吕小姐，你在北方，这事你来负责吧。” 电话领头的吕傲儿有些兴奋，这一年多的时间吕家没少赚钱，毕竟她人在北方，除了可以往汉东运送钢材，也可以往别省运送。 只是老话说的好， 落叶需要归根，吕家的根在汉东，她不能也不想离开汉东......主持的工作越多，回去后的话语权就越大。 “好，我一定办好。” “行，那就这样，吕小姐辛苦，等你回来我们为你接风。” 电话挂断， 大家开始吃吃喝喝。 ........ 省委家属1号楼， 赵立春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范志文稍稍思忖：“这是把人逼狠了，去想别的办法去了。” 赵立春一缩脖子.....这话就是在变相说自己办事不利呀......可这不能怪自己啊，不同意可以相互拉扯一下，谈谈条件嘛。 直接掀桌子算怎么回事。 范志文好似想到什么，突然开口：“你说这个祁同伟是不是就在这等我们呢，他早就想单干，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赵立春神色一凛，真要是这样，自己岂不是又成了傻逼？ “领导，其实这样也好，无论祁同伟如何选择也和我们预定的两年期限不冲突，只要他不出成果，忙活到最后也没什么用。” 赵立春开始转移话题，极力掩盖此次因逼迫太紧导致的失利。 不过这话也有道理。 祁同伟最大作用就是工作出彩拔尖有噱头，专门干那种能在年底总结报告拿出来说的政绩工程。 范赵二人针对祁同伟，就是怕2年后梁群峰述职的时候，报告里一大堆的政绩工程。那会给京都一个梁群峰更适合经济发展这个大前提推进。 真要是有这种想法，范志文就该收拾铺盖卷走人了。 除了这方面，祁同伟一个正处，没什么值得范赵二人大费周章的针对。 “事情已经发生，就这样吧，只要他祁同伟能消停一点便不足为惧！不过你也别掉以轻心，注意时刻关注，类似北方那种事，绝不能再发生。” “领导放心，我一定盯死他。” “对了，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行动进行的怎么样了，4座重工场地规划建设如何了，关于行动起因的报告该准备就开始准备。” 所谓起因，自然是因东山县治理不力，黑恶势力猖獗。 等专案行动结束后还要对祁同伟进行批评否定，这也是打击有梁一系很有效的手段。 “领导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 时光匆匆，东山投资从北方引进蒸汽压缩式制冷技术，同时和机械学院成立联合实验室，共同合作研发。 生产、资金由东山投资负责，机械学院主要负责科研。 一切都在稳步推进。 3个月时间很快过去， 91年9月19日，历时四个多月了全省扫黑除恶专项斗争行动结束。 这场以东山县为起始，覆盖9县，最后蔓延整个汉东的行动终于结束......与此同时，四座重工制造厂建设完毕，正式投入生产。 祁同伟所在的市教育局平稳运行。 相比于在东山县主政工作，教育局就非常轻松了，且还在京州，离家也近，祁同伟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见证两个宝贝闺女的成长。 “老板，明天对我很重要，一定不能出差错。” “您放心，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嗯。” 祁同伟微微点头，悄悄离开。 回家刚上楼，还没进屋就听到一连串的笑声，推门进屋就见三个女娃娃在屋里疯玩，最小的二女儿在地上乱爬。 大女儿和高芳芳则围着茶几转圈跑。 梁璐和吴慧芳则坐在沙发上聊天。 “老公你回来了，吃饭没，饭菜在锅里。”梁璐还是一如既往把祁同伟当成天，见到好哥哥回来直接扔下闺蜜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外套。 “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去厨房吃点就行，离三个小家伙远点。” 梁璐伸手探进祁同伟的腰间，轻轻一点，嗔道：“某人不是说喜欢女儿么，现在嫌闹啦.....去吧。” 【新年快乐，感谢亦真幻的爆更，用户的奶茶，我一一曹丞相的秀儿！谢谢诸位义父】 第305章 五周年 扫黑除恶专项斗争行动结束，各部正在对几月行动资料进行整理。 总结表彰大会召开时间是9月22号。 常态化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工作部署会是9月23日。 工作座谈会是9月24号。 新闻发布会是9月25号。 对于祁同伟来说，最难的就是24号的工作座谈会， 座谈会目的： 为各相关部门、专家学者和社会各界代表提供一个交流平台，探讨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结束后如何进一步完善长效机制。 广泛听取意见和建议，加强社会治理、预防黑恶势力滋生等问题，为常态化扫黑除恶斗争提供智力支持和决策参考。 内容： 各参会人员分享在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中的工作经验和体会；围绕如何建立健全长效机制、如何加强部门协作配合、如何提高群众参与度等议题展开讨论；对当前扫黑除恶工作面临的形势和问题进行分析研判等。 最要命的就是这个分析研判。 要知道，分析研判肯定是从源头开始，也能预料到范赵一系会在当日如何对祁同伟进行攻击。 “爸爸，爸爸....” 大女儿跟只小鸭子一样扭着屁股跑进厨房，祁同伟手里拿着饭碗笑道：“怎么了敏敏？” 祁慧敏悄悄看了眼门外，一副小心谨慎模样，转身时伸手下压示意祁同伟蹲下。 祁同伟依言蹲下身子。 祁慧敏两只小手扣在祁同伟的耳边，凑到近前小声说：“吴阿姨刚刚和妈妈聊天说明天是你们结婚纪念日，说你回给妈妈送礼物，是不是真哒。” 说完，祁慧敏环住祁同伟的脖子：“爸爸，结婚纪念日是什么呀。” 祁同伟笑着解释：“结婚纪念日就是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日子。” “那爸爸会给妈妈礼物吗，敏敏有吗，敏敏也想要礼物。” “有，都有。不过要保密哦，爸爸要给妈妈和敏敏一个惊喜，好不好。” “好。” 祁慧敏收回双手捂住嘴，表示绝对不说。 祁同伟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去玩吧。” “嗯。” 祁慧敏扭着小屁股跑出厨房，没发现梁璐正带着期待的看着她。祁慧敏转头就忘了保证，跑到高芳芳身边就把事情说了。 嘚瑟的不行。 提到爸爸，还有礼物，高芳芳哇就哭了，她已经一年多没见到爸爸，想的不行。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怎么了这是，芳芳怎么哭了，跟阿姨说。” 梁璐走上前安慰，可没用，小孩子情绪上来必须要全发泄出来.....祁同伟也被这哭声吸引，从厨房探出头看了眼，转身回去继续吃饭去了。 孩子哭就不能上去太多人，人越多越来劲。 等高芳芳哭着要爸爸，又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一遍，梁璐狠狠瞪了一眼祁慧敏。 这小祖宗就是没事找事。 不过好哥哥会给自己什么惊喜呢，好期待呀......梁璐把高芳芳抱起来：“阿姨也给你买礼物送给你好不好。” “芳芳不要，芳芳就要爸爸。哇哇哇~” 一旁的吴慧芳见状直接从桌面上拿一个糕点放进高芳芳的嘴里。 高芳芳的哭声一顿。 吧唧吧唧嘴.....甜的....睁开眼接住要掉的糕点，一脸茫然的看着妈妈。 清澈的眼神满是不解。 不是，我这哭的正来劲呢，你给我吃的算怎么回事。施法都被打断了。 吴慧芳可不管她，问道：“好吃吗？” 高芳芳吧唧吧唧嘴，“好吃。” 高慧芳点头：“好吃就多吃两块，吃饱就不想爸爸了。” 高芳芳今年7岁，已经上小学了.....吴慧芳作为老师，更知道该如何跟小孩子相处，也善发觉身边人的隐藏属性。 比如高芳芳，就是个纯吃货。 饿了、渴了、受欺负了、看身边小朋友有爸爸接送了，就哭着闹着找爸爸.......等吃饱了就会变成，爸爸是谁？ 祁同伟从厨房吃完饭出来，见到高芳芳正捧着糕点酷酷猛炫，哑然一笑。 讲真，他对高芳芳没什么好感。 这女人天性凉薄，骨子里就没有知恩图报这说法，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前世高育良和吴慧芳秘密离婚高芳芳就去漂亮国定居，其实没人知道，两人还没出问题前她就没打算回来。 漂亮国好嘛，自由嘛，月亮大嘛。 国家和一个优越家庭培养出来的学子，最后全都回报给的国外。 这种人，根本没有什么家国大义。 不过知道归知道，祁同伟可不会傻乎乎的表现出来，不看僧面看佛面，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一副无比喜欢的模样。 “芳芳这么大的姑娘还哭鼻子，羞羞~” 又聊了一会，吴慧芳带着闺女离开，屋内只剩下一家人.....梁璐适时抱着二女儿进卧室，祁同伟则虎着一张脸，开始教育闺女人不信不立的道理。 具体方法就是先说教，再把礼物的许诺收回。 这会轮到祁慧敏开始哭了，哇哇哭的那种........ 翌日， 祁同伟一大早起床，学着某部电影开始把各个小便贴放到各个地点，唯一不同的是终点不是火车站，而是一家精心准备过的浪漫餐厅。 未来不知道，目前而言，两人可以用夫妻是真爱、孩子只是意外来形容。 昨夜被折腾一夜的梁璐醒来时，发现好哥哥不在，起床就看到门上贴着一个小便贴， 【开门走三步左转，再走四步，那里有你想要的。】 梁璐笑了，取下便签紧紧握着，一脸的幸福，然后按照指示一步一步走了三步，然后左转走四步进入卫生间。 其实到了这时，结果已经不重要，重要的事过程和信任。 当她按照指示出门上车，来到游乐园的时候，就见几百个气球一同升空，上面写着五周年。 然后在一家服装店得到一件衣服等等......是她不经意提到过的那件。 “好哥哥怎么知道？” 梁璐仔细想了许久才想到有一次说过。 这一天注定难忘，因为处处有惊喜。 一路走到终点， 时间已经来到中午， 梁璐踏在翠绿草坪上远望，站在中心的人啊，正是她心心念念从不曾赶到厌倦的爱人。 【新年到，义父们新年快乐】 第306章 副厅没了 祁同伟其实没做什么， 超忆症帮他把走过一次的路线全部记下，计算出距离和步伐......然后把他写在纸上。 路上那些惊喜只要找一个专业搞婚庆的人就搞定了，3000块。 只是这种别开生面的庆祝方式，足以让梁璐陷入疯狂，一路上的惊喜和期待在见到祁同伟的时候达到顶点， 小跑着来到祁同伟身前，乳燕投林般扑到祁同伟怀里，而后仰起头，疯狂索吻，大胆且热烈。 如果意外会在下一秒发生，梁璐会毫不犹豫的配祁同伟一起死。 情绪价值这一块，属实是拉满了。 9月20日，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当晚，祁同伟切实体会到白天一切对梁璐的冲击，根本停不下来。 翌日， 俩人都赖床了。 睡梦中的梁璐还紧紧抱着祁同伟，一刻不放松。 明天就是总结表彰大会，祁同伟这天没什么事，正好在家休息一天......男人有时真的斗不过女人...... ...... 22日，省委机关1号楼大礼堂。 范志文主持召开扫黑除恶专项斗争表彰大会，会议上就直接提了东山县这个起因，然后对相关人员进行表彰和嘉奖。 其中对于祁同伟和李大牛两人，既没表彰、也没处罚。 这就已经很好了， 因为事件发生后的一切都是补救，尤其是李大牛，韩磊作为他推荐进入县局，出事没连累到他，纯靠不留情面、不留余地的扫黑， 因此还和老婆离了婚。 李大牛这才堪堪保住现有职务。 至于祁同伟，作为行政主官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辖区的安全隐患，就是要承担起责任.....父母官父母官，逃不掉。 23日，常态化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工作部署会。 这次会议不在省里召开，而是省里下达指示精神，各市、县、乡回去自行开会，要保证时刻不能放松。 京州会议上，赵立春提到东山县。 一切的起因嘛...... 赵立春直言这次京州丢了大人，一定要知耻而后勇，决不能让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尤其是某人更要绷紧那根弦，别看了，说的就是你，祁同伟！！！ 24日，工作座谈会。 京州市内负责召开会议，范志文、梁群峰等常委、相关部门、专家学者和社会各界代表受邀出席。 各界人员开始发言，探讨分析问题为何会出现，哪里做得不到位。 首当其冲的就是东山县。 祁同伟原本已经做好打算，可被范赵一系一次次的骂，然后还不能还口，他竟不可控制的开始对李大牛产生不满。 祁同伟知道，要恨、要怨，都要找范赵一系。 可脑海还有一个声音，如果李大牛没有失误，那一切事情是不是就没了，自己也不用在会上被各界人士指着鼻子指责。 当然，范赵一系的重点不是这些，而是曾经进入公示，后被摘下拖了几个月的任命。 副厅提案作废。 还有常委职务，范赵一系想借着这个机会直接下了祁同伟的常委职务，这样一来，他这几年的所有努力全都会成为泡影。 常委职务是厅级岗位，祁同伟只要是常委，随着年限提升，升职就是板上钉钉。 如果下了常委，那就需要等机会，因为向上通道就那么多，不光要看年限和能力，还要有位置。 这点属实是触碰到有梁一系的底线。 会议上，祁同伟作为当事人无法为自己辩解，只能依靠元宏硕、梁群峰等人。 争吵到最后，范赵一系始终不松口，最后不得已只能拿4座重工制造厂说事。 元宏硕：“不能因为一点错误就把人一棒子打死，那样还谈什么知耻后勇？” 焦飞跃：“没错，祁同伟同志这些年在东山县的工作成果就摆在那，如果就抓着一个过不放，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老焦原本是不想帮祁同伟说话的，可谁让吕傲儿打来电话报喜。 一年多时间，焦飞跃以为自己会随着时间流逝，会把这女人忘掉，可事实告诉焦飞跃，距离才能产生美。 省秘书长陈兴昌：“辖区出现反社会人格的人，我们要吸取教训没错，可这种事本身就代表不确定性，如果说有人犯罪就要惩罚主官，那我们在场所有人都跑不了。据我所知，年初到现在8个月，犯罪人数是多少？” 这时体现出祁同伟的人脉的人情的作用， 多位常委为祁同伟说话，范赵一系哪怕再不愿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总不能和陈兴昌争吵犯罪率的问题吧。 那死的人可多了。 几千万人口的大省，出现任何奇葩人都不稀奇。 会议结束， 祁同伟逃过一劫，失去了副厅职务，保住了常委位置。 25日，新闻发布会， 向社会公众通报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总体情况和成果，回应社会关切，展示政府打击黑恶势力的决心和成效，增强人民群众的安全感和满意度，同时也向黑恶势力表明持续打击的态度。 同时发布专项斗争的主要数据和成果， 包括打击处理的黑恶势力情况、查处的“保护伞”情况、整治的行业乱象情况等；介绍典型案例，展示打击黑恶势力的力度和决心；回答记者和社会公众关心的问题等。 至此，行动画上完美句号。 ......... “同伟啊，你也别气馁，只要常委职位在，上厅局级就是板上钉钉，早一年晚一年的差别而已。” 省委家属大院2号楼，梁群峰安慰着好女婿。 祁同伟此刻已经调整好心态：“爸，我没事，说起来这次还真要感谢那些叔叔伯伯，不然我这次就悬了。” “嗯，所以说这官场光靠单打独斗是走不远的，有些事放心里记着就行。” 梁群峰掀过这话题，问道：“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继续搞你那个研究实验室？” 祁同伟苦笑：“我现在除了搞教育科研，也没别的事呀。” “那你有把握么？” “有，我可就指望实验室出成果收拢资金，用资金加强教育呢。” 第307章 卑鄙的商战 “造车？听他吹牛逼！” 赵立春一脸不屑。 先不说技术问题，光是一连串的资质验证和证书，就够东山商会那帮人喝一壶。 一年半时间能从无到有把车造出来，大规模生产？ 开什么玩笑。 赵立春挥挥手让手下出去，他手里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呢，可没工夫天天和祁同伟磨牙，愿意折腾就折腾去吧。 趁着这个时间段，还是赶紧建设京州，提高gdp才是正事。 91年10月，东山贸易向北方乌拉尔汽车厂购买到相应技术，开始建造属于自己的汽车厂，品牌名字是【星驰】。 星驰汽车制造厂成立于91年10月10日，主要打造冷藏卡车。 91年11月1日，东山贸易砸下5亿资金，车房相关设备全部建造完毕，同时以高昂资金人才引进的老毛子入驻进厂。 91年11月28日，第一辆星驰冷藏卡车出世，申请安全认证资质，进行碰撞测试、制动测试、安全性能测试。 91年12月5日，安全测试合格，相应资质全部办理完毕，可以进行生产。机械学院联合实验室进行技术入股。 91年12月20日，第一辆可以售卖的冷藏卡车出现。 祁同伟看着面前多用途4.5吨级6x6卡车，安装上制冷设备就是冷藏车，反之就是运货卡车、补给卡车。 “好啊，好啊。” 祁同伟绕着卡车转圈，冷藏车通体成白色，和后世冷藏车一个样。他看向一旁的张天华等人。 “广告打的怎么样了。” “媒体、报纸、电视，全都铺开了。” .......... 【精准控温、新鲜无忧】 【星驰冷藏车，搭载先进的制冷技术和智能温控系统，能够精准控制车厢内温度，误差范围极小，无论是蔬菜水果、肉类海鲜，还是医药用品，都能在最适宜的低温环境中运输，确保货物新鲜如初，让您的冷链运输无后顾之忧。】 【高效制冷，快速预冷】 【品质卓越，冷链先锋】 【可靠耐用，长久相伴】 【星驰卡车，您的不二选择。】 铺天盖地的广告开始宣传，各类优惠活动层出不穷，卖爆有些夸张，但 单论知名度，星驰绝对是出圈了。 ........ “这么快.....” 范志文喃喃，有些不可置信，不到四个月时间，一辆卡车就这么从无到有的出现了。 可当他仔细了解后又觉得理所当然，秘诀无他。 唯砸钱尔！ “这帮狗大户！” 范志文在心里骂道。 有一说一，京州商会和东山商会这些年跟在祁同伟屁股后边，一个个是真有钱，91年搞个汽车厂，直接就砸5个亿。 这可是五个亿， 91年的五个亿。 花5个亿用4个月造一辆车很难吗？ 范志文算了一下账后也要承认，要没这效率也对不起这些钱。 赵立春小心翼翼的观察领导神色：“领导，这事.....” 范志文回神，粗暴打断他说话：“这事是你在负责，我不是让你看着他吗，人家汽车都生产出来了你才汇报，你干什么吃的。” 赵立春一脸委屈：“领导，我一直在搞北城区规划，我.....” “你什么你。” 范志文瞪眼：“你解释什么，行你说，我听你解释。” 赵立春低下头，选择沉默。 一，四个月时间太短，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 二，星驰汽车厂一直是秘密生产，等车辆生产出来测试才放出来，他赵立春堂堂市委书记，总不能天天去盯着看吧。 三，交代负责此事的下属太废，赵立春严重怀疑对方被腐蚀，腐败了，不然怎么可能不清楚？ ......... “说，我让你注意星驰汽车厂的生产进度，你是怎么注意的.....” 赵立春挨了一顿骂，马上把相关负责人叫到身边。 “赵书记，是我工作疏忽，我不解释.....可我要说的事这个张天华太过无耻，他竟然窜楞我老婆和我离婚，每次我想进厂考察，我老婆不是要上吊就是要自杀，还有我爸，一会脑血栓，一会中风.....” 赵立春听得眼睛越来越大....... 我尼玛...... 这么卑鄙的吗？ 无耻的商战？ 砰—— 赵立春怒拍桌面：“他们这是违法！！！张天华是吧，你老婆收了他多少钱。” “额....不是张天华，是他旗下一个员工，不过我怀疑绝对是张天华指使。” “不管是谁，把人抓起来，审！！！” ......... “你就是问我一万遍，我也和翠花是真爱，我就是爱她，她也爱我，就这么简单。” 市局审讯室，黄毛一脸无所谓。 审讯人一拍桌子：“那你给王翠花共20万的欠款怎么算，你这是受贿。” 黄毛一点不怕：“我给她钱是要娶她，是彩礼钱，怎么能算受贿呢，我又没让她干什么坏事。” “你知不知道她有老公，你这是作风败坏。” “我承认，我不道德，可我没办法啊，我喜欢翠花，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呀。” .......... “王翠花，你身为有夫之妇和其他男性接触并收受钱财，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关系。” “没有，我们是灵魂相合，是真爱，请不要用那种事来侮辱我。” “你......” “我说过了，我就是想跟他离婚，他不同意，那我只能闹了。” ......... 另外一间审讯室，审讯员询问老人，为什么要装病给儿子的工作制造困难。 “我岁数大了，我难受，我想去看病，这有错吗？” “还有，谁说我是装的，我脑袋真迷糊，我现在就迷糊......哎呦，我不行了.....迷糊~~~晕~~~” 审讯完毕， 赵立春看完报告后一脸阴沉，与此同时三人被当天释放。 卑鄙的商战主打就是一个你情我愿。 给保洁5w让她去拔网线，我的天啊，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保洁会有多热爱这份工作，才会选择拒绝。 第308章 高育良回汉东 “无耻！” 赵立春愤愤骂道。 可再骂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第一辆冷藏车已经上牌上道了。 目的地就是京都。 全长1343,7公里，冷藏车厢里放着的全是汉东特产海鲜。 发车前祁同伟还给曲文栋打了一个电话，直言请他品尝........而接到电话的曲文栋，思绪一下就回到那个夏天。 那个少年在招待所的食堂里侃侃而谈，要将汉东的特产卖向全国，从而带动经济。 “好，我等着。” 挂断电话， 又过去3天时间，曲文栋在家门口看到星驰牌冷藏车。 打开后车厢是满满一车的冷冻海鲜，带鱼、鳕鱼、金枪鱼、对虾、基围虾、梭子蟹、扇贝、生蚝、蛤蜊、鱿鱼！ 曲文栋没让冷藏车离开，而是取了一些拿回家尝尝。 然后直接让车开到自己所在单位，亲自帮汉东打起广告。 要说国内冷藏，最早能追溯到26年，33年打造近代首批国产铁路冷藏车厢，到了50年代初，国内为了向北方和东欧国家出口冷藏肉类等易腐食品，开始使用保温车，到了66年，国内试制成功第一辆gq401型机械冷藏车。 到了80年代，冷藏车开始发展，配置机械式制冷机组。标识较为成熟的技术体现。 可较为成熟毕竟还不成熟， 表面上看冷藏车几年前就有，可问题是那些冷藏车效率低、温控精度差、可靠性和稳定性都不足，噪音和振动大。 根本无法进行超远距离运输。 刚刚曲文栋尝过之后，发现口感明显变好，没有那种冷了化、化了再冻、冻了再化的口感。 这也预示着星驰冷藏火车技术更加先进。 也是曲文栋愿意尝过之后帮忙打广告的原因。 “来来来，都尝尝，冷冻海鲜虽然和活的口感不一样，可这已经很不错了，大家都尝尝。” 中午吃饭的时候，曲文栋招呼级别相同的同僚一起吃海鲜。 大家尝过之后也能吃出和以往那些冻货的明显区别。 “这....这是从北戴河运过来的冻货？” 北戴河距离京都280公里，无论是活海鲜还是冻货，以目前技术都能很好保存，口感也相对更加好一些。 “应该就是北戴河那边，这口感错不了。” 见几位老友一副老饕笃定模样，曲文栋哑然一笑，而后解释这是从汉东运过来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没傻乎乎的大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而是仔细询问怎么回事。 得知是技术创新，一个个表情不一。 这些东西代表什么，明眼人都能知道......从南到北、从北到南的易腐食品运输更成熟了，这会催生多少就业岗位。 又能为国家创收多少财富。 ....... 91年12月25日，北方轰然倒塌，新政权成立。吕傲儿、黎建军、高育良，踏上回归汉东的火车..... 途中高育良和两人分开转站去的京都。 这天， 祁同伟来到机场，身边则是吴慧芳和吴芳芳。 很快，高育良拎着一个行李箱走出，祁同伟视力好，一眼就看到一年多未见的老师，同时也感觉到老师身上发生的变化。 “师娘，老师出来了。” 祁同伟手指向高育良所在的方向。 吴慧芳顺着手指方向望去，见到心心念念近两年的身影，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老师，这里！” 祁同伟大喊招手。 高育良听到声音，顺着声音望去见到祁同伟几人，平静的脸上浮现一抹激动，尤其是看到已经长大许多的高芳芳，眼圈也一下就红了。 他步伐不再平稳，而是加快小跑着走上前，蹲下一把抱住高芳芳，同时另只手揽住吴慧芬。 祁同伟就在一旁看着， 等几人情绪稍稍平复才建议道：“老师、师娘，我们先上车，车上说吧。” 吴慧芳脸皮薄，不习惯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闻言马上推开高育良，擦了擦眼泪：“对，先上车。” 言罢，伸手悄悄掐了一下高育良。 近两年不见，自家老高怎么变化这么大，以往他可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逾越，始终都会保持儒者风度。 就是端着架子。 “老师，近两年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梁省长已经安排好今晚为您接风洗尘。” 高育良这次绝对算得上有梁一系的功臣，不仅给汉东带来重工技术设备，还帮助京都有关部门收购很多需要的设备技术。 ........ “技术专利许可？” 刚到家，包里大哥大就响了，电话里曲文栋直言星驰冷藏车是否可以大规模推广，四处开花。 祁同伟微微蹙眉，很快就舒展， “这件事我不能直接给您答复，成果什么都是人家的，不过问题应该不大，您等我消息吧。” “同伟啊，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份眼光，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电话挂断， 祁同伟看了眼一旁看书的梁璐，独自去书房思考。 曲文栋的意思很简单，把蛋糕做大......让更多人都能吃上一口。 从当前角度来看，星驰汽车要分润出一些利润，毕竟吃独食和大家一起吃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可要是从长远来看，这何尝不是一次走出汉东的机会？总不能什么都不付出把生意做到全国.......人家又不欠你的。 什么？ 公平？ 正经做买卖？ 有这种想法的人就不适合做生意。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书房门缓缓开了一个缝，一个小脑袋钻了进来：“爸爸，你干什么呢？” 祁同伟板着脸：“说了多少遍，不能把脖子单独放到门框里，进来。” “哦~”祁慧敏小嘴一瘪，乖乖进屋。 祁同伟却没放过她，而是拉过来就把梁璐喊了过来，然后祁慧敏就感受到什么叫慈母手中鞋底板。 啪啪啪....... 照着小屁股就是一顿抽，打的祁慧敏哇哇大哭。 梁璐板着脸：“记没记住！” 祁慧敏哇哇哭：“记住了，哇哇哇......妈妈坏，爸爸也坏~” 【感谢用户的催更。灵溪的袁纵的灵感胶囊和秀儿，感谢义父赏饭，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09章 庆功宴 星驰汽车厂的法人兼董事长是黎建军，最大股东是吕傲儿，第二大股东是张天华，然后才是卫文昊等人。 到了这一步， 祁同伟就不能像以往那样什么事都把大家叫到一起开会， 有这层官方身份在，祁同伟要避嫌，尽量避免和商业活动直接接触，所以他要找第一负责人商议，确定提案后由负责人执行。 类似只负责出主意却没有股权分红的，叫顾问。 祁同伟目前就是东山商会和京州商会的总顾问。 专门负责出谋划策。 大家也可以称呼他为狗头军师。 意思大差不差。 下午三点， 祁同伟约黎建军来到一家茶楼，讲汽车厂未来需要面对的机遇和困境，京都方面的意思。 “黎叔，我知你对金钱看的很淡，想法也是在壮年时期有一份事业来回报社会，现在就是一个很好机会。” “首先，开设分厂代理可以快速铺开市场将蛋糕做大，其次，建造一个利益共同体有助于星驰未来发展。” “总厂主要负责研发新产品，更新迭代.....这就需要大量资金来完成，人多力量大呀。” 黎建军蹙眉， 魔都一汽大众是总厂生产，分厂售卖，只给外面经营代理权，不给独立生产权..... “建设分厂，万一出现质量问题怎么办？” 祁同伟摆摆手，笑道：“分厂是代加工，你可以理解成组装，原件和配件都由总厂出。” 世间生意万变不离其宗， 往大了是各大世界级工厂，往小了说也可能是路边的连锁麻辣烫......我出成品底料，你出店面和人，一同合作，一同发展。 祁同伟把这里面的道道拆开揉碎讲给黎建军，待黎建军听明白后就点头同意了。 无他， 这模式确实很超前，很简单通俗。 核心原件由总厂生产就能保证技术不外泄，不重要的组装外包出去，还能节约成本，减少人力。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还要给我老师接风洗尘，我先去准备，晚上见。” 祁同伟离开， 黎建军转道去厂里，同时打电话给各股东开始商量此事宜。 等大家齐聚一堂，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张天华眼睛亮了......负责核心技术，只要品牌不倒，总厂会越赚越多。 同样， 风险却没有扩大，反而无限缩小。 因为风险全被下面的分厂给承担了，需要承担人力成本、房屋租金水电成本。 “这就是祁哥说的，你可能会小赚，但我永远不亏的具象化呀。” 想通前后，各个股东对视一眼，先后点头。 “同意。” “同意。” “同意。” ............ “对，星驰那边同意了，您可以让有兴趣的人来一趟京州，实地考察一下嘛......” “行，我把你电话给他们，到时你们联系吧。” 祁同伟给曲文栋打去电话，两人商量一下细节，当了一把中间人，促成这项合则两利，利于经济发展的项目。 晚上7点， 丽都大酒店宴会厅， 汉东有梁一系和汉东名流等受邀到场，给高育良接风洗尘。 宴会开始前，有梁一系老大梁群峰上台发言祝贺高育良，高育良又上台讲了两句，酒会正式开始。 八项规定没出前，吃吃喝喝管的不太严，大家心里也少了那么一根弦，无人质疑扫兴。 祁同伟却知道未来会翻旧账，所以一切花费没掏公款，而是他个人掏腰包，把这顿饭钱给付了。 酒会进行到一半， 祁同伟走到省委秘书长陈兴昌身边：“陈叔叔，前段时间还要感谢您仗义执言，同伟敬您一杯。” “你小子别谢我，我就是实事求是。” 陈兴昌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一点也不邀功。 这次北方做空卢布，亲近祁同伟的这帮人可谓赚了个盆满钵满，同时也在11月底的时候安全撤了出来。 陈兴昌具体卖多少，赚多少，祁同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是建议。 其他不管，更不涉及到利益输送。 不过祁同伟深知一个道理，这情义和纽带需要时刻修补：“陈叔叔，我最近听说魔都那边要开一个认购证的东西，目的是解决股票供不应求的问题。” 投资者需花费30元购买认购证，然后通过摇号的方式来确定是否中签，中签者才有资格购买新股。 当年新股发行量激增，认购证的中签率高达86.9%，新股上市后价格飙升，使得认购证持有者一夜暴富，认购证黑市价格暴涨。 陈兴昌心中一动，本就如沐春风的脸上再添三分和煦：“仔细说说。” 祁同伟摆摆手：“一点浅见，就是这股票供不应求才用认购证，除非魔都那边朝令夕改，不然应该会涨涨，具体涨多少，这可没法说。” 陈兴昌眼冒金光，根本没思考认购证会不会涨的问题，只要是祁同伟说涨，那就一定会涨。 哪怕祁同伟在陈兴昌面前指着一坨狗屎，说里面有金子，陈兴昌自己不会动手也会找个人把它扒开。 这就是权威的力量。 陈兴昌笑着拍拍祁同伟的肩膀：“来，走一个。” “干杯。” 酒会结束， 第二场开始。 这次是喝茶，参与者全是有梁一系的骨干。目的是为了联络彼此感情。 茶会结束， 第三次开始。 这次是泡澡，参与者全是有梁一系的高层，目的是为了说正事，要助力高育良得到他应该得到的。 近两年时间，功成归来，肯定要提拔一下。 可提拔到哪，到什么程度.....要先相互通个气。 澡堂浴池里，一伙人坦诚相待，梁群峰拿高育良的肤色打趣，开启了话题：“育良啊，两年不见白了不少.....北方养人呀。” 高育良还是比较拘谨的， 因为在此之前可没享受过和大佬一起泡澡的待遇，还用一个池子........ “我还真没注意，不过再好也没咱们汉东这个金窝好。” “哈哈，说得好......” 第310章 换个赛道 有梁一系的文化交流三件套是喝酒、喝茶、泡澡....... 离不开水， 至于未来会不会再多种水，应该不会，大家都是正经人。 高育良现在是副厅级，没有实权，下一步是去实权岗位工作，至于具体去哪高育良不能自己说，要看梁群峰。 要看哪个岗位空下。 时间也要到2月份才行...... 梁群峰心中已经有所考量，不会对好女婿这位老师吝啬。 且相比于高育良，梁群峰更在意好女婿的未来发展，这可是理想的接班人，如果可以，2月份要把副厅解决。 原本这件事还比较难办，可星驰汽车出现，还要把蛋糕做大给京都那些人.......事情就出现转机。 三天后， 祁同伟接见来自京都的一群人。 钟家、楚家、王家、林家，大约20多个各家代表。 这些人全是各自家族没有从政的家族子弟，能量惊人......把人安排到丽都大酒店吃吃喝喝算是认识，介绍张天华、黎建军等人，祁同伟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 钟家偏房钟跃景给祁同伟打电话，邀请晚上一起喝茶。 祁同伟接到电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欣然邀约..... 有句话怎么说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进行突破的.......范赵一系打定主意要打压有梁一系，祁同伟更是首当其冲。 从外部着手，阻力会非常大，对有梁一系来说甚至可以用得不偿失形容。 祁同伟也不想老让老丈人出力，准备换一个赛道努力。 笔直大道风景秀丽，羊肠小道也是曲径通幽嘛....... “同伟老弟，我家老爷子说了，你是一位有能力、有格局、有想法的俊杰。” “跃景兄，你是代表钟家还是代表你个人。” “怎么说？” “代表钟家，我感谢钟老的欣赏，代表个人，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钟跃景笑了， 这是要把自己和钟家分开，也对，现在范梁两方势如水火，祁同伟又没遇见什么大难，不可能直接倒戈投诚。 “行，同伟老弟，那咱们就在商言商，我帮你、你帮我，如何。” “行啊，不过跃景兄，我可不是商人，等价交换更贴切。” 两人单独交谈一个小时， 离开时，都很满意...... 钟跃景知道今天过后再和星驰汽车合作，会得到一个超过其他人，会让自己和钟家都满意的份额。 祁同伟也知道，今天过后，评定副厅这件事应该是稳了。 说起来也挺糟心，就因为一步失误就耽搁一年的时间.......范赵一系也确实恶心，这两个狗贼。 92年1月19日， 这天是魔都认购证发行的日子，陈兴昌、焦飞跃等人都买了一点。坐等赚钱发财。 与此同时， 范志文又乘坐飞机飞到京都开会，而后去四合院见钟老。 两人当面， 钟老一句关于星驰和祁同伟的事都没说，这事他也不知道，毕竟是一个偏房生意，钟老也没那么多的精力管这种小事。 钟跃景口中的钟老夸奖，就是扯虎皮拉大旗。 不过等中午吃午饭的时候，钟家老大和范志文聊天，不经意的提了一嘴。 范志文眉头一皱。 闻弦音而知雅意，再回想前段时间钟家人去汉东和星驰合作，懂了。 “老哥，说到底就是一个小辈而已，翻不了什么大浪，何必要揪着不放.......你说呢？” “老弟说的有理，确实不必在意。” 范志文心里哪怕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给钟家老大这个面子.......不然换届关键期，万一说两句坏话，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同时心里对祁同伟又恨又赞。 恨的是这会又让他从手指缝溜走了，赞的是眼光真毒辣，一下就找到问题核心，玩了一手四两拨千斤的戏码。 92年2月3日，除夕。 电视上播放小品【姐夫和小舅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92年2月14日，初十。 省委机关1号楼，市委机关1号楼同时召开年后干部任职调整大会。 省里主角之一有高育良，升任高育良担任省检察院副检察长。 市里主角之一是祁同伟，升任常委祁同伟为厅局级副职。 这一年，祁同伟踏入体制7年，周岁26岁、虚岁27岁。汉东省最年轻的厅局级干部，没有之一。 春风得意马蹄疾， 师徒应酬完的第二天晚上，在家里架起一个铜锅，里面放上炭火，吃起了铜锅。 俩人身侧坐着彼此老婆，俩男人喝茅台，俩女人喝五粮液。 不常喝酒的人应该不了解，一般人喝的那些入口辛辣冲鼻的白酒都是酱香或清香，这类酒品代表就是茅台。 浓香型五粮液就不一样，香气悠久、味香醇，专业人士都亲切称呼其为小甜水。 哪怕喝不了酒的人喝五粮液也能整半斤，不会出现难以下咽的情况。 师徒俩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能人逢喜事就今日无事勾栏听曲，要注意影响......多余经历只能在妻子身上发泄，不能出去胡搞。 有一说一， 自从高育良回来，吴慧芳脸上笑容持续一个月就消失了。 吴慧芳和梁璐年龄差不多，可少了天价古方养颜，岁月痕迹已将爬到脸上，细纹已经掩饰不住。 俩人现在坐在一起跟母子一样。 高育良在北方装了2年富豪，名流酒会上的名媛见的太多，且白人没结婚前的火辣身材懂的都懂。 解决相思之苦后， 高育良有点意兴阑珊...... 当然，这些话高老师永远不会说，更不会承认，只是交公粮的时候充满了敷衍...... 不出意外的话，两人这辈子很可能还是和前世一样无法走到最后。 祁同伟看在眼里，心里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 男人喜欢18岁，这本身是基因决定的，祁同伟也喜欢18岁小姑娘，为此他不惜耗费巨资让梁璐一直保持18岁模样。 小脸蛋一捏全是水。 全身粉粉嫩嫩的，根本不像两个孩子的妈。 第311章 只要给钱，说什么都对 吃饱喝足， 祁同伟夫妇上楼，满屋春色。 楼下却平平淡淡的手势一番，上床背对背睡下。 吴慧芳想问， 别问，问就是累了。 92年2月19日，元宵节，这天电影院里上映星仔主演的【百亿传奇】 影片很成功，大卖。 就是原本挺励志的一件事，可主演是星仔，画风一下就变了，独特的搞笑因素让原型人物祁同伟在大众心里，变成一个乐子人。 尤其是电影里星仔好几个吃饭镜头都是库库猛炫荠菜。祁荠之名算是坐实了，也让原型祁同伟更加接地气。 元宵是团圆日子，晚上老祁家和老梁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翌日， 祁同伟收拾整齐，大背头，行政夹克，皮鞋、公文包。 就差一个保温杯。 下楼，孙海平迎上前递过一个保温杯，同时接过公文包。 祁同伟接过保温杯拧开喝了一口，“上车。” 距离5年换届还有最后一年，这一年祁同伟已经做好打攻坚战的准备，为有梁一系捞功绩，推老丈人上位。 这一年至关重要。 如今是经济为王的时代，教育搞的再好，不增加gdp，就没人认。 可还有句话，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机械学院就是例子。 祁同伟思来想后，最后把目标放到未来风靡世界的手机上，第一件事就是让98年才问世的小灵通提前问世。 生产小灵通就避不开一件事，phs核心技术，就是个人手持式电话系统，微蜂窝技术。 这玩意是95年小日子搞出来的。 祁同伟要做的就是挖国内通讯高尖端人才去小日子学习，偷学的同时再花钱把相关技术没进入市场前，打包买回来。 走小日子的路，让小日子和斯达康无路可走。 对了，目前斯康达还不叫斯康达，而是叫star公司和unitech公司。 两个创始人还没合并公司。 对于这位京都工业大学毕业和漂亮国硕士毕业的高材生，祁同伟决定用金钱来污染他们此刻还比较纯洁的心灵。 ......... “500万收购star？” “还是美金？” 京都，star公司总部，老板小吴被这数字给震撼到了。 star公司是去年创建，目前大小猫两三只，连个核心产品都没有，现在却有人来说要花500万把公司收购。 这不扯犊子呢嘛。 卫文昊脸上笑容不变，“star肯定不值这个价，不过你值，怎么样，要加入我们的团队，一起干出一番事业，用我们的钱，你的智慧，改变这个世界。” 小吴脸色潮红，热血奔涌，一下就嗨了。 不是说卫文昊的话术有多么蛊惑人心，而是500万美金这个价，这不光是钱的问题，更是肯定。 是认可。 “我干了，老板。” 小吴姿态放的很低，看在钱的面子上。 “我不是你老板，我们是合作伙伴，是兄弟.....欢迎加入。” 与此同时另一边unitech公司。 小陆同样面对一样场景，说客是吕傲儿。 价钱还是500万美金。 小陆也是去年才成立公司，核心产品一个没有，有的只有自命不凡和一身傲骨。 小小的500万......美金而已。 “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小陆在心里大喊，面上则笑的跟二傻子一样：“吕老板，感谢您对我的看好，我同意了。” “我不是你老板，我们是合作伙伴，是战友.....欢迎加入。” ......... 京州工业大学。 祁同伟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教育局和校董全都有。 “成立一个联合实验室，研究通讯技术进行突破是今年的重点，明白吗。” 校长猛点头，这可是领导加财神，只要给资金，给拨款，就是问他人类的起源，或者现有鸡还是现有蛋，这类哲学问题。 都明白。 不明白也要明白。 祁同伟继续道：“专项资金一个星期内就会到账，学校做好对接准备， 相关特长师生也要选拔，记着，不能滥竽充数，这是要干实事的。” “明白，领导放心，绝对按照您的指示，公平公正公开。” 巡视完学校， 祁同伟直接去了省教育局，开始申请去小日子的交换生名额。 一年时间要把本就不成熟的技术买过来，在研发出来，还要再投入市场，可谓是时间紧任务重。 没时间耽搁。 “同伟你来了，林爱国那小子整天在我面前夸你，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说吧，什么事。” 教育局这块，林爱国帮祁同伟很多忙，尤其是省教育局，从没遇见过刁难。 简单把诉求和想法说了一下，很快就争取到20个名额。 下月就可以出发。 ....... 92年3月1日， 东山贸易旗下的东山科技正式成立，同时和京州工业大学成立联合实验室，20个交换生和东山科技相关人员出发去了大洋彼岸的小日子。 祁同伟转道又去了京州医药大学、农业大学等，听取意见，选择记忆中的名师成立研究室，对相关领域进行研究。 同时表明，钱给了，成果要出，不能在一年内见到东西，就别厚着脸皮来要钱。 这种做法肯定是不合理的， 因为研究不是一日之功，可祁同伟时间少呀，老梁上位还能多给研究室一些时间，不然到时自己被一纸调令调走。 汉东十年内还有人能像他这般支持教育科研吗？ 祁同伟肯定的说，没有。 因为前世就没有。 “不要妄想一口气吃一个胖子，我让你们拿出成绩不是给我看的，而是给市委看，不然资金砸下去见不到水花，这就是国有资金流失，懂吗。” 校方和研究室负责人库库猛点头， 懂懂懂...... 祁书记没来前，研究室连成立都成立不了，来了给支持，要点成果完全合理。 “祁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领导信任。” 第312章 巡视组到来汉东 祁同伟像是狮王一样带着下属巡视一圈领地，然后进入教学楼会议室跟各位导师教授开会。 没成立研究室，不代表没有课题。 重生的优势在于知道哪些未来会有成果，哪些课题研究一半就无疾而终。 同样， 这场会议对这些手握课题的教授而言，是一次机会。 更是一场泼天富贵，实验理想的阶梯。 每个人都做好万全准备，发言时口若悬河，阐述课题的合理性和必要性。 祁同伟选了三个在前世就成功的课题给予肯定，同时表示下一步就会从国外进口相关设备进行支持。 也就在这一刻，祁同伟在这些老学究眼中成了财神和英明的领导。 另一边， 市委机关1号楼， 赵立春的秘书换了，李达康已经被派往党校进行学习，即将外放......他从新秘书口中得知祁同伟最近动向。 讲真， 这段时间他很不爽， 好不容易压下祁同伟晋升副厅，可却被范志文给否了，原因赵立春也知道......除了感叹有才之人压不住，什么都做不了。 “又开始成立联合实验室，行我知道了。” 赵立春面无表情的挥挥手，面前这位新秘书还没有被赵立春完全信任，自然不会表露真实情绪。 等秘书离开办公室， 赵立春脸色肉眼可见的开始阴沉下来。 “真就不会消停是吧。” “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这么好运......” 赵立春喃喃，有心想要打压祁同伟，可这祁同伟滑不留手，根本没有什么把柄，就连开常委会的时候也是能不发言就不发言，低调的过分。 可细数他干的那些事，没一件是低调的。 ........ 92年4月1日， 东山科技以不可言说的方式从ntt公示手中获得phs技术，这技术目前还不成熟，可作为前小日子电信电话公社， 85年从政府转为民营， 技术手段远超国内。 东山科技花费高昂代价搞来这个半成品技术，也预示着相关领域和ntt走在同一起跑线上。 92年4月8日， 东山科技相关人员回到汉东。 92年5月1日， 东山科技和京州工业大学成立的联合实验室完全消化此技术，并开始完善并创新。 “设备不够就去买，国内没有就去国外，钱不是问题。我就一个要求，给我加快速度。” 92年6月， 距离换届还有8个月时间，时隔五年，曲文栋再次以巡视组组长身份，带着团队来到汉东。 这一天， 祁同伟站在梁群峰身后，一侧是范志文等人，一同在机场迎接。 呼呼—— 客机斩破狂风降在跑道上。 曲文栋第一个下车，心中有些感慨......上一次以相同身份来汉东还坐得火车，这次就变成飞机了。 国家富裕了， 活动经费也变多了。 【欢迎巡视组莅临汉东指导工作。】 横幅举起， 啪啪啪—— 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范志文上前伸手，两人握了下，曲文栋走到梁群峰面前握了下手，然后是各省委常委.....最后还和祁同伟握了下手。 接机过后肯定要先吃饭，接风洗尘。 梁群峰满脸笑容，今天之前他还担心范赵一系搞事，京都钟家会干预巡视人员.....曲文栋好啊， 这可是老朋友。 还是自家女婿的好伯伯。 想到这几年的工作，出彩的成绩，梁群峰觉得此次更进一步可谓是手拿把掐。 祁同伟也很有信心。 或者说有梁一系都很有信心....... 王学民也很有信心，他的作用即将发挥，等到巡视组调研文化时，他会发挥应有作用，将有梁一系这几年在京州的工作，如实汇报上去。 这样大家都有更好的未来，更加滴海阔天空。 只是有梁一系脸上笑容没持续多久，当晚曲文栋把祁同伟叫到身边，说出一个堪称晴天霹雳的消息。 “京都正在传梁家帮，为首的梁群峰更是几次三番在公开场合反驳省委书记，造成影响很恶劣。” “其中一次就有你提副厅，有说你老丈人举贤不避亲，也有别的话，很难听。”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范志文拒绝都不行，根本压不住.....” “上面让我调查，这说明什么你应该清楚，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祁同伟如遭雷击， 前面所有话都没有最后一句话有杀伤力，京都高层对老梁生出不好印象.......尼玛，这太严重了。 高居庙宇中的大人物对地方高级官员生了恶感， 岂不是被直接宣判死刑。 浑浑噩噩离开招待所，祁同伟一脸沉重的敲响省委大院2号楼的大门。 笃笃笃—— 嘎吱—— 门开。 梁群峰坐在客厅喝茶，笑道：“同伟来了，过来一起喝茶。” 还不等说第二句话，就看见祁同伟那张难看的脸，两人交换一下眼神，不约而同的往楼上走。 来到书房， 将门关好。 祁同伟把刚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梁群峰愣住了，许久后回神，面色开始由白到黑、由黑到红、由红到紫、由紫到青..... “范志文，我操你妈！！！” 怒吼从喉管迸射出来，梁群峰双目圆瞪犹如择人而噬的猛兽，脖颈上的大筋都爆了出来。 祁同伟很怕梁群峰一个激动直接噶过去， 忙出声劝慰让梁群峰冷静，折腾许久才让梁群峰坐下抽烟，没直接去市医院..... 饶是如此，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是能表示其愤怒之情，这也就是祁同伟告诉梁群峰，换个人，梁群峰肯定要压抑怒意保持体面。 到那时， 参考电视谈话结束后出门吐血的桥段。那就是有怒无法发泄，生生憋的吐血...... 吐血这种事只能在体面人身上看到， 不体面的有点事就直接骂娘，或者姑爹喊娘撒泼打滚，怎么都沦落不到吐血这一步。 “爸，范志文是咱们的敌人，他出招，不论是妙招还是脏招，咱们都要接着......为这事气坏身子不值得呀。” 【感谢爱吃肉丁馒头的赛文，沉梦昂志咯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的支持！】 第313章 有问题就砸钱，狠狠砸! 话是好话， 很有道理， 可这个时候哪还能讲道理，梁群峰恨不得拿枪直接去隔壁干死范志文。 “污蔑、重伤，范志文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说踏马的最近怎么消停了，原来是憋个大的等我呢。” 梁群峰越想越气， 越气越想， 根本无法理智思考问题........ 别说梁群峰，祁同伟刚听到这消息也是浑浑噩噩，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不过话说回来，当务之急是怎么把不良影响消除，解决问题。 距离换届还有8个月。 “今年巡视组来的这么急，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原因？” “可能吧。” 祁同伟心不在焉的回复，脑海中一个计划缓缓成型。 翌日， 周正明匆匆从吕州回到京州，三人再次聚首在安全屋，一人手里掐根烟，满屋烟雾缭绕。 这种大事，梁群峰还是习惯跟俩人一起商量，不然总觉得差点什么。 周正明只是简单思考片刻便主张反击。 “这些年他范志文、赵立春也不干净，说什么梁家帮，我看是范家帮才对，京州各实权部门全是他们的人，任人唯亲？范志文说这话也不嫌害臊。” 梁群峰目光阴鸷，看向祁同伟，想听听狗头军师怎么说。 经过一夜休息、发泄，祁同伟的智商再次占领高地，且这一幕和未来沙瑞金来汉东何其相似。 如今做任何事情都是在承认梁家帮的存在。 山头无可避免，八九十年代的政治生态就是如此，关系错综复杂，很多基层岗位都是推荐制。 就和李大牛、韩磊那般。 可这种事不能在明面上说，大家心照不宣就行。 “我倒是觉得我们如今应该放下一切对外攻坚、党同伐异.....用沉默回应京都，用行动打破坏印象。” 梁群峰蹙眉，没有着急说话，深深吸了口烟，陷入思考当中。 祁同伟抬头看向两人：“爸、周叔，工业大学和东山科技成立的联合实验室，其中一项课题就是个人手持式电话系统，你们可以理解成更先进的大哥大。” 周正明不明所以：“这聊范志文呢，怎么突然聊电话了，怎么，这个电话能帮咱们破局？” 祁同伟肯定点头：“现在这年月什么都是虚的，gdp为王，只要我们能证明比范赵一系更适合带领汉东进行经济发展，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与其纠结当一个政治投机者，我们何不转换一个思路，当一回老黄牛？” 这番话给两人打开一个别样的思路， 梁群峰更是仔细咀嚼老黄牛三个字，对啊，与其去京都求爷爷告奶奶的解释，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干出一些成绩。 不过phs这玩意能行吗？ 这东西祁同伟早就跟梁群峰说过，当初直言，成果出现会很慢，快则2年，慢则3-5年。 主要是国内科研底子太差。 什么都缺。 现在就剩下8个月时间，时间来不及呀。 “同伟啊，你上次说这玩意慢则5年，最快也要两年，现在就8个月，能行吗？” 周正明也知道这事，“对啊，我记得你上次说phs系统是用在手机，微蜂窝技术是接收信号的基站，两大核心技术都不成熟，8个月时间要研究出来生产，在铺开.....这时间.....” 祁同伟将即将燃尽的烟头拿在手上，又从烟盒抽出一根放嘴里，烟头对烟头点燃。 狠狠将烟屁按在烟灰缸捻灭。 嘴上狠狠咗了一口。 “所谓技术，说白了就是人力物力的运用，如果投资2个亿要用两年到5年，那就投资5个亿、十个亿、二十亿、五十亿、一百亿。” “拿钱砸，我就不信砸不出来。” 祁同伟眼神微眯，目光如刀。 梁群峰和周正明被这模样搞得一愣一愣的，突然觉得面前这位晚辈很霸气是怎么回事。 尼玛， 有钱人说话就是冲哈。 根本没办法反驳。 祁同伟将锋芒收敛：“爸、周叔，如果技术完成，在汉东大量建设基站，那么汉东就会成为第一个信息化省份，这代表什么？够不够让京都对我们改变印象？” 梁群峰和周正明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信息化...... 这词好啊，好听....出彩。 目前国内蝎子粑粑独一份，绝对能大放异彩。 周正明愕然：“同伟，真要玩这么大？这官当的，要赔死的节奏啊。” 祁同伟目光坚定：“周叔，您就别笑话我了，对我们而言，实现理想和胸中抱负才有活着的意义，钱财不过浮云而已，我爸如此、周叔如此，我也一样。” “好！” 梁群峰一拍桌面，大喝：“说得好，这江山如画，我等的夙愿是在其上挥洒笔墨，留下属于我们的痕迹，钱财算得了什么。等执掌汉东，我们一起书写汉东的历史篇章，岂不美哉！” ......... 京都， 四合院 “范志文和梁群峰掐起来，说实话我一点不意外，这俩都是人杰，不仅有想法，还能把想法付诸到行动中。就是执政理念不同。” “别打马虎眼，总要有个高低，说说你更看好谁。” “梁群峰吧，以前总觉得这位政法先锋不适合如今这大环境，不过通过这几年来看，不错，内部工作可圈可点，对外也有想法。” “呵呵，梁群峰现在估计都着急的睡不着觉了。” “所以说，范志文这手段，呵呵.....” “诶，什么手段，调查过了，人家说的是事实......” “所以我说这是手段，不然就是犯蠢。现在就看梁群峰会不会犯蠢。” ..........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 范志文悠哉悠哉的给自己倒杯茶， 这几天他心情很好，这步棋从去年开始就开始酝酿，后来几次省委常委会上，范志文都装作被梁群峰怼的灰头土脸。 上善者伐谋，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借力。 你不给我面子无妨，可你这苗头危险呀，我治不了你，上头还治不了你嘛？ 嘎嘎~~~ 第314章 邀请我移民? “祁哥，这钱不用你出，东山贸易和京州商会出就行。” 茶室里， 黎建军、吕傲儿、张天华、卫文昊等人齐聚一堂。 祁同伟把跟梁群峰和周正明决定的事情说了一遍，本意是直接捐款给实验室，出钱投资。 张天华第一个不同意， 本以为这只是张天华个人想法，没想到却得到一致同意。 上次北方做空卢布，大家跟在祁同伟身后没少赚钱，几个亿而已，凑凑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且这件事本身日后盈利也是东山贸易和东山科技，属于自己买卖......大家都很清楚，这个时候就是自己发挥作用，遇事顶上去的时候。 且大家对祁同伟这位股神的信心比祁同伟自己都足。 相信这次事件过后，哪怕没有成果，祁同伟也会带着大家杀入股市，把亏的钱赚回来。 成了捞好处捞人情，不成捞人情赔不到钱。 有脑子的都知道该怎么选。 “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吗？” 祁同伟再次出口询问。 黎建军：“不违法乱纪，正当生意投资我没有意见，成了出成果对个人或整个汉东都是好事，我赞同。” 黎建军离开体制成为商人，看待问题自有一套章法。 有魄力、有底线，放在几十年前就属于爱国商人那类......且以成果竞争，既不违背做人原则，也很有成就感。 “好，你们赚钱，我要成绩，大家各取所需......我也谢谢各位的支持。” 官商不分家，合在一起干坏事叫官商勾结，干好事、实事叫团结一心。 祁同伟的对众人支持的回报非常快， 第二天晚上叫来最信任的张天华和卫文昊，聊起国际金融局势。 92年的金融风口在欧洲， 主角是金融大鳄索罗斯， 从79年欧盟汇率机制成立，限制了欧盟货币汇率波动区间，各成员国货币相互盯住，以德马克为核心。英酱1990年加入该机制，需维持英镑对马克汇率稳定在一定水平。但当时英酱经济衰退，需要降低利率刺激经济，而德盟因通货膨胀压力需维持高利率，不愿降息。 索罗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矛盾，认为英镑被高估，德马克被低估。 带领对冲基金提前布局，卖空了价值70亿美元的英镑，同时买入了价值60亿美元左右的德马克和一部分法郎，还买入英酱股票、卖空德股票。 现在是92年6月，三个月后的9月， 索罗斯等投机者在外汇市场上大量抛售英镑，英格兰银行虽动用269亿美元外汇储备买入英镑，还两次提高利率至15%，但仍无法抵挡抛售浪潮。 到9月15日，英镑对马克汇率一路下跌，英酱无力抵抗，被迫退出欧盟汇率机制。 这一天就是大名鼎鼎的黑色星期三。 索罗斯在此次行动中获利近10亿美元，一举成名，成为国际金融投机领域的传奇。 祁同伟的想法就是加入进去，不用获利10亿，获利一亿美金就可以，足够给支持自己几人的回报。 “做空，上次一做空卢布，这次我们做空英镑和法郎，干不干！” 张天华和卫文昊对视一眼，库库猛点头。 卫文昊：“真的同伟，我真搞不懂咱们汉东那些高层是怎么想的，让你这种金融天才去搞教育，这完全就是限制你的能力呀。” 张天华：“是啊，这些年凭你的战绩，足以说明一切......而且别人我不知道，就我那些国外朋友就不止一次向我打听，可以用任何代价邀请你移民。” 卫文昊：“我这边也有，说只要你移民，不会限制你的任何行动，且享有最高特权。甚至有个小国出价200个美女。” 祁同伟忙摆手：“越说越没边，还200个美女，你不怕我累死啊。一个我都快吃不消了。” 卫文昊和张天华嘿嘿一笑， 卫文昊更是打趣：“同伟，老话说得好，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我家那方子好用是好用，可促进人体代谢焕发清楚的坏处就是欲望，你嫂子就这样，哥哥我都伺候她几十年了。” “还和小年轻一样，瘾头贼大。” 祁同伟感同身受， 梁璐就是这样，整天黏的不行。 不过转念突然想到卫文昊几次长时间出差：“老卫，前两年你去小日子一去就是几个月，嫂子怎么解决的？” 祁同伟真有点好奇， 也有点怕自己出差时间久了，头顶一片大草原。 卫文昊愕然：“你不知道？” 祁同伟一脸茫然，不是，这玩意自己应该知道：“什么情况，仔细说说。” 卫文昊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把解决办法说了一遍。 奥秘就在保养室里...... 大家不要误会，这方子是从宫里流传出来，以前是给皇帝和贵妃用的，肯定不能逾越。 其中有一套独特的按摩手法， 在不触及到隐私的情况下完成治疗。 祁同伟听完后一脸古怪，这算隐藏机制吗？突然好想亲身体验一下是怎么回事？ 简单聊了聊， 祁同伟回家后第一时间向梁璐询问。 梁璐脸腾就红了，表示自己知道，却还没试过.....因为用不着。 “要不你趴下我给你按按？” 祁同伟一愣：“你不是没试过吗？” 梁璐轻轻捶了他一下：“这不怕不方便的时候，万一能用上呢。” 祁同伟继续追问：“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从来没给我用过。” “哎呀，这不是怕你多想嘛。而且你坏点子那么多，我也用不到呀。” 祁同伟看了下她娇艳红唇，实现微微下移停顿，在下移停顿，最后再下移停顿，认同了这个说法：“确实.....不说这个了，快让我试试看怎么回事。” 俩人下楼去隔壁的保养室，里面只有6个常年工作的女性工作者。 4个三十多岁，2个二十多岁，属于老带新，一直服务梁璐。 准备一番进入独立房间，祁同伟体验一把中医药式的按摩服务。 【感谢爱吃葱油石斑的姜经理的奶茶，喜欢白菖蒲的梁大柱的奶茶，鸽公公的催更和秀儿，谢谢诸位义父赏饭，虎虎跪谢，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15章 豪横，钱到位，玻璃全干碎! 认知是沟通的最大障碍， 体验过一次中医药式的按摩后，祁同伟发出这样的感慨，整场按摩他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就到了。 然后舒舒服服地睡着， 连衣服都没脱。 和印象中去浴池足道上钟完全俩概念， 去过的人都知道，那玩意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纯帮忙。 “说，你到底用没用过。” 祁同伟醒来后，一把抓住梁璐手臂将她揽入怀里，耳鬓厮磨的低声询问。 梁璐耳尖泛红，双眼迷离：“好哥哥，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呀。” 男人有时真的很好哄，祁同伟脸上浮现一抹得意后便不再追问。知晓其原理，确定头顶没变颜色，再追究那些没什么意思。 两人回到家， 刚坐下没一会，电话又响了。 是梁群峰。 委婉询问加大联合实验室投资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这种事还是不要在电话说，祁同伟亲自跑一趟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事目前是有梁一系最重要的事情。 且需要多方面配合。 联合实验室得到5亿资金，主要负责研发， 梁群峰作为汉东省长，还要专门做一个规划书，将设立基站的地点标注出来。 东山科技则负责市场调研。 人一忙起来，时间就过的很快，3个月时间眨眼流逝。 期间范赵一系和有梁一系和谐共处，谁也没在搞幺蛾子，都不想再巡视组巡视期间搞事。 都埋头干工作。 9月1日，国际金融开始波涛汹涌，15日，黑色星期三开始。 祁同伟、张天华等人借着这股东风做空，各狂揽1亿美金，对标目前汇率5.5，赚了五亿五千万。 索罗斯也如前世那般再次成为金融街传奇。 不过这次索罗斯再一次注意到神秘的东方，或者说是汉东，甚至可以说是祁同伟。 张天华、卫文昊等人的账号讯息根本瞒不过有心人。 祁同伟几次三番跟在大环境后闷声发大财的举动，更是早就被重点关注。 “祁吗？很有意思的年轻人，是条嗅觉敏锐的鬣狗。” 这评价有褒有贬。 就像非洲大草原跟在雄狮后面不劳而获一样，狡诈且让人讨厌。 祁同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骂了，他此刻正在联合实验室里听各个专家的专业报告。 成了， 个人手持式电话系统成了。 “太好了，真没想到你们只用三个月时间就完成这一切，恭喜你们。” 祁同伟听完汇报后带头鼓掌，非常高兴。 phs完成，剩下就是微蜂窝技术，将用户终端接入微蜂窝技术里，小灵通这件事就可以投入市场了。 “这还要感谢领导的大力支持和我们的合作伙伴东山科技，不留余力的资金支持。” 总指挥小吴表现的很谦逊， “是啊，我还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呢，过瘾。” 副总指挥小陆一脸振奋。 什么叫大手笔？ 500万美金挖一个人，5亿国币且还可以追加的投资在身后保驾护航，目前而言，全国可以放在明面上的项目，都没这么大的力度。 唯有汉东。 唯有财大气粗的祁同伟才能促成。 “哈哈，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校长你去通知食堂，今天咱们先在食堂聚餐，至于张总如何犒劳你们，那我就不管了，哈哈。” 张天华适时站起身：“所有人奖金翻3倍。” 又是雷鸣般的掌声。 这边在欢庆，很快消息就被人传到范赵一系的耳朵里。 .......... 范志文思考片刻：“立春，你说这个phs，他们是要再研究一款大哥大出来？” 赵立春点头：“应该是，个人手持电话系统，这不就是大哥大嘛.....就是这意义何在？就拿汉东来说，能买起大哥大的又有几个？” 因为超出原有轨迹95年出现的phs，目前连小日子都没有，根本没个对照物。 那些有心人就算能打探出联合实验室在干什么，也打听不出东山科技真正要占领的市场。 没有参照，没有比较。 范赵二人只能在办公室里瞎78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哼，想对大哥大进行更新迭代，我看呐，这就是白费工夫。” 范志文说出真实想法， 确实，如果价格打不下来，市场受众人群注定就那点人，一部高达万元的大哥大，还处于经济发展初期的大陆，能用的起的人，注定不会多。 且还有大哥大在前。 该买的，有钱的都有了，除去几个追求新机装逼的，傻子才会买。 “领导英明。” 赵立春小小拍了个马屁。 范志文摆摆手：“你让底下人继续注意就行，不说这个，巡视组那边我有点担心，这都三个月了怎么还没回来。查什么呢？” 这事赵立春可不知道，没人敢去监视巡视组。 “领导，这件事我也想了好久，按理说应该回来了呀。” 范志文有些狐疑的看向赵立春：“你没什么把柄吧。” 赵立春连忙摇头：“领导，原则底线我可从不敢犯，撑死就是针对一下有梁一系，可这些都是规则内，绝不是因为我。” 范志文点头，思绪陷入思考当中，有些愣神。 赵立春也不敢打扰，安静的等着。 少倾， 范志文幽幽开口：“你说这个曲文栋是不是在给梁群峰争取时间，故意拖延。” 赵立春一愣，不确定的回答：“不能吧，曲组长名声在外，京都派他来汉东巡视不就看重这一点吗，应该不会拉偏架。” 范志文摇头：“应该、不能，这说明你也不确定，我也希望不能，怕就怕万一.......” ........ 林城， 曲文栋翻阅五年间的财政报告，一旁是搭档，巡视组副组长。 “5年前来林城还不是这模样，经济发展让林城大变样，可你发现没有，群众的生活好像和五年前一样，有些地方甚至更差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 曲文栋这次来汉东有很多任务，其中之一就是入乡调研，进入到基层，站在基层的角度来看发展。 去找问题，发现问题，着手改变问题。 不然何必提前8个月来？ 第316章 发展，争分夺秒 范志文身为范赵一系最终决策者，他的判断失误对于整个派系都是致命的。 同样给了有梁一系最宝贵的发展时间。 9月份开始，联合实验室开始三面开花， 一，梁群峰将第一个工作试点放在掌控力度最大的吕州，由周正明全权负责此事，最好安设基层的前期准备。 二，东山科技联系电信公司洽谈相关业务，张天华为主要负责人。 三，联合实验室分成两组，一组由小吴负责，将phs系统安装到新型电话里生产出来。二组由小陆负责，占据整个实验室70%资源，全力攻坚微蜂窝终端技术。 祁同伟充当店小二，一是服务好联合实验室，从中调度资源沟通，二是做好相关保密工作，力求在关键时刻不出差错。 这就导致祁同伟整天不着家，加班也成了常态。 忙活了一个半月， 微蜂窝技术终于成型，与之相对的还有新型小灵通在工厂中被生产出来。 “现在万事俱备，只要赶在有心人反应过来前把基站架设出去就可以着手发布会了。” 祁同伟把事件定下基调，多方开始通力合作，摊子快速在吕州铺开。 只花费一个半月时间，微蜂窝技术信号终端就覆盖了全市。 又花七天进行多方位，多角度测试，小灵通可以在本市进行实时沟通。 祁同伟在收到相关数据之后，马上去找梁群峰汇报。 “好好好，太好了，同伟啊，你马上吩咐下去让他们加大生产，一定要赶在明年2月前把基站铺满整个汉东。” “好，我马上去办，不过巡视组那边什么情况，林城到底怎么了？” 巡视组整整在林城逗留三个月时间，就在七天前，范志文也去往林城......那边好像出现很严重的腐败和不作为的问题。 梁群峰脸上笑容收起：“林城那届的领导班子废了，班长带头腐败.....范志文无谋却喜断，没有识人之明。这回估计要躲在被窝里哭了。” 言罢，摆摆手：“不说他们，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这事做成，你也跟大家伙说一说，再辛苦一下，省里这边我会全力配合。” “行，那我先走了。” 有梁一系现在根本没时间勾心斗角，相关知情人都铆足劲要大干一场。 不过和之前只在吕州铺设基站不同，全身铺设摊子太大，消息还是漏出去了....... .......... 某私人别墅， 吕傲儿刚被焦飞跃扎完针。 焦飞跃点上一根烟，看着面色潮红的吕傲儿淡淡道：“那个什么小灵通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吕傲儿闻言，脸上潮红快速消散，平躺的身体抬起靠在床头， 伸手拿起一旁的女士香烟点燃一根。 吐出一缕烟雾。 “你不是从不管商业上的事么，这种事跟你说干什么。” 焦飞跃闻言将刚抽两口的香烟狠狠按在烟灰缸里，语气加重：“商业上的事我不参与，可这事关梁群峰和范志文斗法，这种事你也瞒我？” 吕傲儿神色平淡，不答反问：“我跟你几年了？” 焦飞跃神色稍缓：“这时候说这个干嘛。” 吕傲儿嗤笑一声：“我爷爷从小就在教我一个道理，落子无悔，可我以前一直无法理解，直到我爷爷死后，我接手整个吕家，又在商场和各方势力周旋这么多年才明白，落子无悔。” 吕傲儿转头看向焦飞跃：“当初你帮我成为东山商会会长，又和祁同伟达成某种条件让他答应.....当然，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东山商会的会长，吕家族长，我很为难的。” 焦飞跃突地伸出大手掐住吕傲儿白皙精致的下巴：“没有我，你以为你能一直在那个位置？吃里扒外的东西。” 吕傲儿杏眼瞪着，一言不发。 焦飞跃见她不服软后更加烦躁：“怎么，你还不服？” 吕傲儿眼圈泛红，眼泪无声滑落：“除了商会会长的位置，这些年我可还求过你别的？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件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你说爱我的话都是假的？” 焦飞跃手慢慢松开，转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吕傲儿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都甘愿做小了，你还要我怎么办。难道非要让我为了你把整个吕家都扔进去吗，你说啊。” 一直温柔的女人突然强硬一回，男人一般都会下意识选择退让， 会思考其强硬的真正原因，开始正视自己。 然后陷入内耗。 焦飞跃现在就感觉自己做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转念一想又觉得吕傲儿是小题大做，自己只是在事情发生后问问。 反应这么大干毛。 有些想问问吕傲儿是不是心虚，可见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二弟劝他算了吧。 女人还是需要哄的，需要揽入怀里好好疼爱的。 大脑却说，刚低头你特么支棱的挺快啊.....丢人。 二弟却说，我不是人，我不怕丢人。 天人交战之际，荷尔蒙分泌越来越多.....焦飞跃不由自主的将吕傲儿重新揽入怀里，柔声安慰起来。 吕傲儿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对付男人需要见好就收，张弛必须有度。 嘤嘤嘤哭泣了会，反手就把灯给关了。 大脑的工作已经结束，接下来交给身体自由发挥。 另一边， 林城， 范志文开了一天的会议，刚在招待所和曲文栋聊完对林城领导班子相关处理意见，回到房间屁股还没坐下，电话又响了。 接起电话，赵立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因为发布会还没开始，正式定价还没公布，外界只能根据大范围铺设基站来确定研究成果已经完成，正在做最后准备。 值得忧虑的是有梁一系动作有些大，让人担忧。 赵立春将情况说了一遍，同时表达忧虑。 范志文却根本没心思关注这些正常发展的事情，全部心神都在林城这边。 “行了，这件事前段时间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现在很累，明天一早还要开会，先这样吧。” 第317章 小灵通发布，范赵坐不住了 精力和注意力都被林城吸引，范志文只是敷衍两句便挂断电话，简单洗漱下上床，没多久便陷入梦乡。 范志文眉头轻蹙，梦中的画面对范赵一系很不理想。 另一边， 赵立春手握话筒陷入深思，十分精力都放在有梁一系身上，剩下九万九千玖佰分注意力，不由自主的从京州飘向林城。 现在可是换届前夕的关键时刻，林城的领导班子却出现大纰漏。大问题。 岂能不让人心忧？ 赵立春不止一次在心里想，是不是有梁一系在搞鬼搞揭发那套，或者说是曲文栋在针对范赵一系。 不管如何， 结果没出来前，饭肯定是吃不香，觉也睡不好。 食如嚼蜡、睡有梦魇。 ......... 有梁一系的动作很快， 或者说林城事件爆发之后，梁群峰就有意识的对相关工作开始加速推进。 又过了七天， 相关文件由省委下发到地方，相关人员开始带着设备跟地方部门进行接洽，建设。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 林城事件结束，以市委书记为首的一大串领导班子全部被革职进行审查。 范志文也从林城回到京州。 一同回来的还有巡视组，他们一个个头高高昂起，带着治理疾患后的骄傲住进招待所。 范赵一系目睹这一切，皆心有惴惴。 万千感慨最后只化成一句........京都，真是让人又敬又怕。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从不相同， 一个爱情故事能让渴望的人被感动到痛哭流涕，而那些无法共情的只会觉得酸臭，臭不可闻。 有梁一系就对林城无感。 很快， 范赵一系也顾不得继续人人自危或伤春悲秋， 因为东山科技召开了发布会.......没错，一个多月时间过去，相关基建工作在加班加点连轴转的情况下，主干线的基站已经建设完毕。 小灵通要开始售卖了。 对于有梁一系来说，这是成果的收获，是农民伯伯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一年，最快乐的时光。 对于范赵一系却没有快乐，有的只有晴天霹雳的震撼。 “接电话不花钱？打电话2毛？机器600块？还赠200块话费？” 发布会召开过后， 范志文得到消息一连问出三个问题，每个问题都由一柄巨锤砸在胸膛上，让人喘不过气。 赵立春跟死了亲妈一样，脸都扭曲起来，就站在原地。 范志文根本无心纠结其他，就连林城那些糟烂事都被放到一边，毛脑子全是600....200....不花钱...2毛。 许久许久， 范志文回神，昂头大笑，边笑边鼓掌：“哈哈，好啊，好啊.....” 赵立春被搞的一愣一愣的，心想老领导是不是被刺激的发病了.....不会是脑淤血吧？ 不对，突然发病而大笑的除了精神分裂，只有癫痫了。 赵立春脚步迈动，跨前一步伸手，突地一道灵光在脑海炸开，伸出去的手收回一半，另只手伸出，跟着一起鼓掌大笑起来。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就像发布会上主持人说的，这是我国第一个全省信息化的标志，好啊，恭喜领导，感谢领导支持呀。” 范志文笑声止住，满含深意的看向赵立春，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说这些了，我现在就给东山科技打电话，哈哈。” .......... “范书记？.....您好您好，我是张天华....没错没错.....应该的应该，我是汉东人，我特别希望我的家乡越来越好，是是是。” 张天华还是第一次接到范志文亲自打来的电话，惊诧之余也不忘说说场面话。 挂断电话后第一时间给祁同伟打电话。 祁同伟听完，很快就明白，范赵一系又想像上次四座重工制造厂那样硬蹭。 知道归知道， 名义上，汉东所有干部都是范志文的下属， 打电话来恭喜，只能受着。 电话挂断， 祁同伟马上给梁群峰打电话，马不停蹄地去找人当面商量。 路上， 祁同伟坐在后车座上思考，总觉得差点什么，范赵一系想要硬蹭，突破口会选择什么呢？ 上次是东山公路被炸。 这次范赵一系能找什么由头介入进来？ 祁同伟猛地想起联合实验室地址的工业大学......那些校领导能抗住省委书记伸过来的橄榄枝吗？ “调头，去工业大学。” 大家都在体制内，祁同伟不可能去跟校领导说些有的没的，万一有有人想投机，非要说一切都是范书记领导有方。 平生变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去现场看着比较好。 “爸，你那边我先去不了了，我要去工业大学那边看着，真有异动也好及时做出准备。” “行，正事要紧。” 祁同伟刚到工业大学便通知校长要召开一个临时会议，想看看谁不在学校，算是初步锁定。 “那个祁书记，我现在不在学校，不仅是我，包括校领导和联合实验室的人都在省里开会呢。” “开会？开什么会？” “额，说是庆功表彰大会，范书记和赵书记都在。” “嗯，那你开吧。” 祁同伟声线不变的挂断电话，脸肉眼可见的黑了......生气的原因不只是范赵一系的无耻，而是工业大学的校长。 这时候去省里也不通知一下自己， 是故意的还是？ 前者就是白眼狼，喂不熟.....后者就是一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要之无用！ “开车。” ........ “我说，祁书记是不是生气了？” “哎呀，别多想，咱们又没犯错误，这省里让咱们来开会，还能不来咋地？” 校长和校工委书记聊天。 校长一脸憨厚，一副政治小白模样，可那眼底深处那抹灵动和精光，说明此人是装的。 简单点数， 工作可以.....绝不站队，就只工作。 范赵一系和有梁一系如何龙争虎斗，都跟人家没关系，校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听令行事。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18章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祁同伟挂断电话没多久， 仔细思考复盘一下工业大学校长和党工委书记履历，失笑摇头。 真是勾心斗角的多了，忘了有的人根本无心政治。 “一叶障目啊。” “算了，这样也挺好，参与到这些事当中，再想出来就难了。” 祁同伟理解了两人选择，心中那股气也就消失了。 来到省委省长办公室见到梁群峰的时候，把事情说了一遍，梁群峰微微点头：“不必强求，他们这种人活的更简单。” “不过范志文这次要吃瘪了，哈哈。” ....... 砰—— 赵立春一掌拍在办公桌上。 “不识抬举！！就知道装傻充愣。” 听完下属汇报，面无表情的让人离开，而后开始一个人发脾气。 没错， 抢功、蹭功这种事肯定不能亲自下场，不然形象全毁了.......通常做法都是让心腹接触，这样事件无论成不成，都有进退的空间。 赵立春有些头疼， 还有2个月就是换届日子，巡视组从林城回来就开始整理这几个月的巡视材料，等整理完后就会开会投票宣布结果，然后发往京都。 那时上面就会写着林城腐败的过，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功。 这对范赵一系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反观有梁一系呢。 只有推动社会发展进程的功，没有抵消功的过。 两两一比较， 感觉前方原本明亮宽敞的大路都黑了有木有，像是有层阴霾死死遮挡住阳光。 “这可咋弄啊。” “钟家这次还能帮老领导度过难关吗？” 赵立春一脸烦躁，思考许久后起身向外走.......多想无益，还是当面和范志文汇报，顺便观察一下范志文作何反应。 去省委找到范志文把事情说了一遍。 范志文听后没什么反应，诚然自己很信任面前这位心腹下属，毕竟跟自己十几年了。 平时嬉笑怒骂、喜怒都放在脸上。 可那些都是小事，决定不了他范志文的前途命运.......就是懒得装和表达亲近的一种手段。 这次不行， 赵立春汇报完，旁敲侧击地表达一下担心。 范志文还是一脸平静，只是眼底那抹胜券在握的模样被赵立春观察到了，这也是范志文要表达的真正含义。 别慌，跟着哥混，稳得一批！ 要论城府段位，赵立春算大师，范志文已经是王者了，一句话不用说，只凭几个细微肢体动作就能给予身边人信心。 范志文有个习惯，每次思考问题成竹在胸的时候，都会抓过保温杯放在掌心磨搓。 就比如现在， 范志文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手指轻抬指向保温杯， 而后快速收回来。 赵立春注意到了。 心一咯噔...... 突然想起上次换届，老领导和梁群峰、平鸿振斗法，自己被老领导考验忠心的场景。 这次难道还要复刻？ 不是，老子跟你十几年，你还不信我？ 赵立春在心里大骂，同时心底那点小心思也消失不见。匆匆说了两句表达下忠心便离开。 等办公室只剩下范志文一人时， 那张老脸开始变换，浮现出一抹忧愁.......细数这五年时间，gdp年年上涨，范志文自问自己做的还不错。 只要能压住梁群峰，连任就是板上钉钉。 为此不惜借题发挥拿常委会做文章，让梁群峰有苦难言， 一切都好好的， 为何这种关键时刻，林城却出现这么大的问题。 范志文清楚的知道，有些话只是不能说.....这世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说林城时巧合的都是没长脑子。 定是梁群峰的缘故。 ....... “打铁还需自身硬，跟我有什么关系？” 省委机关楼，省长办公室，省委秘书长陈兴昌和梁群峰聊天，旁敲侧击的询问林城缘由。 梁群峰一脸正气，仿佛这世间的蝇营狗苟都和自己无关一样。 陈兴昌打了个哈哈：“没说跟你有关系，我就是心忧林城那边的人心惶惶呀，要赶紧派个大将去主持大局才行。” 陈兴昌开始转移话题，梁群峰适时终止接过话头。 关于林城、关于巡视组，梁群峰不想多言，更不会跟陈兴昌说，甚至连祁同伟和周正明也不会说。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兴昌啊，这事咱俩说没用，还是要先听听范书记的意见，然后上常委会投票才行。” 梁群峰目前所有注意力全放在通讯铺设上，这关乎两个月后的换届。 其他事都要先稍稍。 “行，你这边没有推荐人选，那我去范书记那边问问，我这边也好做准备......” 陈兴昌不再纠缠， 离开省长办公室后转头去了书记办公室。 范志文听完汇报后就俩字，牙疼.......阵痛阵痛的。 “兴昌啊，我个人没有什么推荐人选，还是走组织程序吧，让组织部物色人选进行考察考核，正规一点。” 已经落马的林城市委书记是他范志文亲自点的将， 现在人出事被双规，范志文还没去京都解释缘由，此刻再推荐一个，你不觉得那样吃相很难看吗，陈桑？ 点将是不可能点将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范志文严重怀疑陈兴昌这厮今天来就是给自己添堵，上眼药的。还征询意见，问个屁啊你问。 下头。 陈兴昌面色如常，心中却欢欣雀跃， 微微点头后离开....... 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无心点将，那这个将就由他陈兴昌来点，想来组织部那边也乐得如此，毕竟部长是范赵一系。 林城案件也有连带责任， 不能再雪上加霜。 事情也正如陈兴昌想的那样，当他和组织部部长委婉提了一个名字时，对方保证会重点关注此人。 哈哈哈， 中立派即将再添一员大将。 陈兴昌满意离开，他这边刚走，范志文就接到消息，而后发出一声鼻音，算是知道并默认此事。 很快， 梁群峰也知道此事，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陈兴昌啊陈兴昌，你还真挺会见缝插针的，时机把握的可真好。” 【感谢牛马丷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19章 许愿 中立派开始为自身谋求利益，扩大话语权，时机把握的很好。 祁同伟知道此事是第二天， 听到后也没什么表示，反正跟自己没关系.......一个小小副厅级干部，操心也当不上市委书记。 还是想想怎么跳出如今困局，让有梁一系达成所愿更实际一些。 市教育局， 祁同伟召开年底总结大会...... 教育局工作一年半时间，祁同伟带头牵起多个政绩工程项目，成立多个联合实验室。 目前 机械大学冷冻车、工业大学小灵通，相继出现成果。 从冷冻车研发成功并投入生产，实验室开始为学校创收的时候......祁同伟在教育局的威望便已经建立起来。 火车跑得快，全靠火车带。 领导独断专行，做事风格霸道....可能带着下属干政绩、出成绩、亮眼球。 那就是好领导。 因为有成绩才能给工作履历添彩，增加奖金。 上个负责人蒋书记虽然是老好人，可刨除日常性工作，然后就没了。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 祁同伟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业绩才是向上攀爬的阶梯。 “同志们，今天的总结大会我只读，大家共同探讨。” 啪啪啪.....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会议室。 权力是个好东西，它是祁同伟实现理想野心的阶梯...... 整场会议持续2个小时， 会议结束第一时间祁同伟便离开教育局，去机械、工业等大学转转，然后去线下门店观看。 刚到街面，就见街道上排起长龙，都是来东山通讯来买小灵通的人。 经济、使用、方便是小灵通的标签。 群众了解后很吃接电话不花钱这一套，有点经济实力的都会购买，一是方便，二可以买来装逼，往往都是一机难求。 可以预料到东山科技这次一定会大赚。 祁同伟没有进去打扰，而是默默离开又去了其他几个门面观看，皆是一副火爆场景。 生意成绩没问题， 祁同伟心中稍安，转道去找梁群峰。 .......... “同伟你来了，快坐，你看看这份报告怎么样。” 书房里，梁群峰将一份报告递了过去。 祁同伟结过翻阅看了看..... 【个人手持电话发展报告】 主要讲小灵通对汉东人民的日常改变，未来相关规划。 报告里，梁群峰以实事求是的角度大肆吹捧小灵通，并表示京州工业大学联合实验室正在进行持续性的技术突破。 他本人作为汉东行政一把手，要如何支持，如何以点带面，让这份优势持续扩大。 看起来很唬人。 “爸，这报告很好啊，目前而言，我们的phs系统是处于世界领先水平，就是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快说。” 梁群峰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祁同伟也不卖关子：“技术，一直以来都是咱们向国外引进技术，我们就不能把相关代理权卖出去？” “这.......” 梁群峰有些迟疑，财不外露、完事留一手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见到好东西拿回来，自家好东西就算不用也不卖，埋地里也不能卖。 祁同伟继续道：“当然，我说的不是现在，而是等我们技术再次有所突破时向外售卖.....不过我们可以在报告上写出来，有个美好愿景嘛。” 梁群峰恍然，看向好女婿后微微一笑，祁同伟也报以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就相当于许愿了， 比如如果你让我执掌汉东，那我未来会如何如何....已经把方针说了出去。京都那边如果同意大力发展通讯科技，态度上就肯定会有所倾斜。 至于不发展。 开玩笑， 目前国内能拿得出手的领先技术有几个？ 不论多少，目前小灵通绝对是其中之一，这种情况还不大力支持才是自废武功。 “行，那就加上，哈哈。” .......... 三天后， 巡视组整理好相关文件，和上次换届不同，上次平鸿振是岁数到了，退休是板上钉钉，很多会议都是搞的大张旗鼓。 这次范志文是否连任，需要京都全方面考虑，进行考量。 曲文栋只要带着中肯报告回来，放到相关负责人的办公桌上就行。 等巡视组登上飞机， 飞机缓缓升空消失在视线中， 梁群峰和范志文一同收回目光，二人相互看向彼此，微笑点头.....转头时皆收回笑容，面无表情的登车。 该做的、能做的、全都做了。 剩下只能看天意。 两位大佬还能对外保持平静，下边人却根本无心工作，都在等最后结果。 祁同伟整天待在教育局，等待年关。 心里揣着事，工作老是分神......随着时间流逝，心中那份信心越来越虚，转而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做了这么多的努力， 如果还是不成，无论对有梁一系还是对个人发展，都是致命打击。 “唉，我这心境还是要练呀。” 祁同伟有些烦躁的放下笔，转头看向窗外，一阵失神。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孙海平推门进屋：“祁书记，团拜会已经准备好了。” 祁同伟点头起身， 团拜会目的是营造欢乐祥和的节日氛围，增强单位凝聚力，鼓舞干部职工士气。其中除了发言还有单位自编自演的文艺节目。 能在市教育局工作， 除了那些老家伙，年轻的可全是多才多艺。吹拉弹唱、诗歌朗诵，都是小意思。 祁同伟来到大礼堂，坐在舞台下方第一排的正中央。 等主持人开场完，一群穿着舞服的姑娘从后台走出，那柔媚的身段，一颦一笑勾的人心痒痒。 祁同伟身体好， 以往那些精力都用在工作和梁璐身上，能保持一个平衡，见女人如红粉骷髅。 可近段时间本应用在工作上的精力没了...... 此刻见到舞台中央的领舞，一会一个脚尖旋转、一会一个君子跳，偶尔来个倒踢紫金冠...... 祁同伟感觉自己正在经受考验。 尤其是那领舞女人不停看向祁同伟这边放电。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义父新年快乐，呜呜呜！】 第320章 将危险消灭在萌芽中 作为一名有野心的政治动物， 只有在事业陷入迷茫的时候，祁同伟才会被花花世界干扰，这种事以前发生过一次，出现了一个苏珊珊。 现在又出现一个， 祁同伟承认自己心动了，也很自信只要自己想，一定会和舞台的上女人发生一点喜闻乐见的事情。 此刻如果有一面镜子一定可以看到，祁同伟的目光充满侵略性。 他想了。 雄性荷尔蒙在快速分泌。 ......... “祁书记，您这是......” “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聚餐相关事宜你主持吧。” 祁同伟登上专车，匆匆离开。 张局长目送祁同伟消失在视线尽头，眼底闪过一抹晦暗.......近段时间祁同伟一直和孙海霞走的很近，感觉屁股下的椅子都坐不稳了。 就想着找点新领导的把柄。 刚刚领舞那女人是今年6月份刚分配到市教育局，师范大学的应届校花，出水芙蓉。 张局长觉得年轻人最难过的应该就是美人关，刚刚关注祁同伟的时候也能看出已经被惊艳到。 怎么突然就跑了？ “可惜了，这祁同伟太谨慎了。” 祁同伟倒是没察觉到有人在引导算计自己，只是单纯知道这种事不能干，更不能在单位干，不然也不用为未来感到迷茫。 前途已经尽丧。 喜欢不一定要拥有，成年人还是要懂得克制，学会取舍。 祁同伟回家好好发泄了一下，直到折腾的满头大汗，智商重新占领高地才停下........ 倒头就睡。 翌日， 祁同伟来到办公室办公，主要还是发呆，目前大家都在等放年假，事情比较少......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昨日领舞的那女人一身职业装进屋，递过一个文件，严明是张局长要亲手交给他的。 女人面若桃花，双眼像是按了两个发电机。 祁同伟出现一刹那的失神，接过文件后什么都没说，挥手让女人离开办公室。 文件就是日常文件， 祁同伟简单看了看便签字放到一边，然后又看向窗外发呆，脑子里全是女人昨日的倒踢紫金冠。 心里好像有团火在燃烧。 要说相貌，女人没有梁璐美，可女人年轻啊，新鲜呀。 “孙秘书....” 祁同伟大喊一声，等人进屋后开口：“准备一下，打球去。” 既然精力旺盛，那就把旺盛的精力挥霍掉，运动就是一个好办法......俩人换上运动服去篮球场打球。 打了一个多小时， 祁同伟心中那丝悸动被消耗一空，摆手示意结束。 孙海平马上把篮球扔到一边，小跑到一旁拿过水杯递了过去。 祁同伟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今早给我送文件的那个是谁，叫什么名字。” 孙海平心一咯噔，讲真，那女人确实勾人，够漂亮.....难道祁书记要把持不住了....不要啊，体制内搞这种事是会死人的。 心里想着事，回答就慢了。 祁同伟蹙眉：“怎么了，说话啊。” 孙海平面色不停变换，最后咬牙：“姓杨，其余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话就是放屁， 身为一号大秘，任何能跟祁同伟见面的人，都要被孙海平了解..... 祁同伟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孙海平额头就开始冒汗。 祁同伟摆摆手：“从局里找个学习培训计划让她去，越快越好。” 孙海平浑身一震，知道自己是误会自家书记了，这哪里要搞事，这事要把麻烦搞走。 “好的祁书记，我一会去办。” “现在去。” 祁同伟不想再拖延，很怕自己脑抽犯错误。 孙海平的动作很快，下午就带着相关文件找祁同伟。 祁同伟看了看，发现是去港岛学习，为期2年.....大手一挥直接签字。 下班前， 孙海平找来小杨，询问征求其意见。 这可是实打实的好事，学习见世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当场答应。 等张局长知道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原因自然是小杨今天没上班，询问才知道学习名额的事情。 张局长心中大骇。 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我暴露了..... 这是祁书记在警告自己。 张局长根本不敢多询问，当起了鸵鸟。 至于小杨，此刻正欢天喜地的和男朋友分手，接下来一段时间她要好好陪陪家人，然后等过完年去港岛学习。 祁同伟看向窗外， “如果过年后我把小杨找过来，告诉她因为变故学习名额被顶替，除非嘿嘿嘿......她会不会！！！” 祁同伟脑子里出现一个贱贱的笑容， 陈清泉。 这小子就喜欢这么干。 叮铃铃—— 叮铃铃—— “喂，我是祁同伟。” “老班长，马上过年了，同学聚会呀，去年就说好的。” “哈哈，是清泉啊，我刚刚还想到你呢，你们说个时间，我到时候准时到。” “哎呦，老班长你这一下就把我好奇心给勾起来了，同学聚会这事不急，你先说你想我什么呢。” “想你怎么那么贱，哈哈。” “嘿......这不像好话呀，我贱嘛我？” 话筒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方学：“贱，贱的无以复加。” “污蔑，完全是污蔑啊这是.......” 俩人以为这是祁同伟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亲近，顺着话题开始自黑搞怪，聊了十几分钟。 主打就是一个配合。 同学聚会定在三天后。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约定时间，祁同伟准时出席来到现场。 几十号人聚在一起， 一一打过招呼，祁同伟发现几个同学衣着很商务，询问过后才知道因发展和个人原因，选择弃官下海经商。 理由还是和前世一样。 祁同伟面色如常，心里却有些感慨，因为这预示今日过后，下次同学聚会就见不到几人了。 混体制和混商场的根本玩不到一起， 要避嫌。 “没那经商头脑何必下海呢，一个个非要把家底赔光才能消停。” 想到几个同学未来的悲惨遭遇，祁同伟暗暗摇头，没有伸手帮一把的打算.......前世看不起自己的有他们，今世才做一年同学也不熟。 没理由帮！ 第321章 陈阳催婚破大防 “来了来了。” 陈清泉大声提醒， 众人目光移到门口，陈阳和高育良一同进屋。 陈阳还是如往常那般明艳动人，高育良则是一身干部服，儒雅依旧。 “起立！” 祁同伟大喊，众人一同起立喊道：“老师好。” 高育良前两年一直在北方，去年回来时同学聚会已经结束，祁同伟也不可能告诉大家北方12月25号会解体，到时高育良就会回来云云。 算下来，同学聚会高育良已经缺席三年， 三年时间不见，众人都很想念高老师，高育良也是如此，对第一批从头带到尾的学生，他倾注的感情一点也不比在座任何人少。 熟悉的问候方式，瞬间将高育良拉到往昔会议中。 双眸有些晶莹。 高育良愣在门口许久，回神后笑骂：“坐坐坐，你们这帮臭小子搞这一出是要看高老师的笑话吗。” 众人对视一眼，“不敢！” “哈哈哈......” 一片大笑声，祁同伟走到主位将椅子拉开，“高老师，这边。” 高育良绕过人群走到座位前，陈阳就跟在身后。 落座后， 聚会正式开始...... 目前， 高育良是副厅级别的省检察院副检察长。 祁同伟是副厅级别的京州市常委兼市教育局党工委书记。 再往下就是正科陈清泉和陈阳等人，别说正处，一个副处的都没有....... 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犹如云泥...... 不过现在是92年年底，陈阳等人已经工作4年时间，不出意外明年二月换届时，应该就会被提成副处。 陈岩石嘛， 年限到了嘛， 按部就班嘛。 “陈阳，我可是听说咱班大部分人都成家，你可要抓紧了。” 聚会进行到一半，几杯酒下肚打开话匣子，高育良开始关心学生的终身大事。 陈阳笑容一僵，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一旁的祁同伟，笑道：“这不没遇见合适的嘛....” 要是以往，高育良肯定注意不到这种小动作， 可去北方历练那几年，要是不观察周围环境，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可看到也没用，徒增烦恼。 心爱大弟子家庭美满幸福，高育良怎么也不能去拆散人家。 只能装作不知道， “你也不小了，要抓紧，不然都成老姑娘了。” “哎呀高老师，这怎么一见面就催婚呢，跟我妈似得....”陈阳有些破防，随即好似想到什么：“不会是.....” 高育良点头：“就是你母亲给我下达的任务，让我好好劝劝你。” 如今，陈岩石已经如历史轨迹那般成为汉东省省检察院检察长，正是高育良的顶头上司。 陈岩石这人可能有点小瑕疵，却是个爱才的，尤其是对高育良这位教授出身，还不惧危险去北方执行任务。 很欣赏高育良。 日常工作多有提携。 一年下来两家关系越走越近，高育良时常去陈岩石家做客，王馥真也很喜欢高育良这位教授。 关系近了，说话就没什么顾忌，尤其是谈到子女...... 王馥真愁呀，今年过完年陈阳就28了，女人青春就那么几年，这连个对象都没有......哪个家长不愁？ “哎呀高老师，咱这聚会开心的日子，能不能别扫兴呀。喝酒吃菜。” 陈阳破大防， 尤其是看到身边几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陈阳感觉天都要塌了。 按理说， 高育良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怎么在公共场合对女人进行催婚。 除非。 ........ “没错，就是我......要什么脸啊，28了连个对象都没有还要什么脸啊。” 陈家， 王馥真叉着腰怒吼。 陈岩石和媳妇大眼瞪小眼。 一旁的陈海都快笑麻了.........家人们谁懂啊，姐姐要在同学聚会上被大庭广众的催婚......这场面。 “我姐不会死吧？” 王馥真眼睛一瞪：“放什么屁呢，这跟死活有什么关系。” 陈岩石没好气的接话：“海子是说社会性死亡，没脸啦....”边说边拍自己的脸。 一家三口还在争吵， 嘎吱—— 门开了， 陈阳双目无神，如行尸走肉般走进屋，什么话也没说，谁也没看，径直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三人大眼瞪小眼，感觉事情有些大条。 砰—— 房门重重关上，三人被吓了一跳。 陈岩石指着媳妇王馥真，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王馥真感觉理亏，马上给陈海试了一个颜色：“愣着干什么，去看看你姐。” “哦，好。” 陈海起身走到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姐，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 过了大约一分钟，房间才传出清冷的三个字。 陈海稍稍松了口气，“要我说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我姐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你说是吧，姐！” 安静，无比的安静。 见迟迟没有回音，陈海有些担心，絮絮叨叨半天：“姐你回个话啊，要不我进去？” 少倾， “进来吧。” 陈海依言推开房门，陈阳坐在床上面无表情：“把门关上。” “哦，好。” 陈海轻轻把门关上，回头就看见一到黑影，陈阳一手拎着抱枕，跳起来，手抡圆了往陈海脸上呼。 “哎哟卧槽~~” 陈海发出一声痛呼：“不是姐，你打我干什么。” 陈阳咬牙：“弟弟，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陈海听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陈阳继续说：“可你姐我今天丢大人了，有些事我找不了你妈，那就只能委屈你了，我打！！！” “哎呦卧槽，哎呦，别打了，别打了......” 屋内噼啪作响， 屋外老两口趴在门前，仔细的听着，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整场惨叫持续整整十分钟， 陈阳打到脱力才消停。喊道：“王馥真你真狠啊你，让我在同学聚会上丢大人了，不就是让我嫁出去吗，行，我明年就把自己嫁出去。再也不回来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22章 梁群峰去京都! 祁同伟和高育良乘坐一辆车，一起回家。 路上， 祁同伟几次欲言又止， 今天的高老师可有点狠，以他对陈阳的了解，一定是记恨上了高育良....... “看我干什么，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 高育良察觉到异样，没好气的说。 “我？”祁同伟手指向自己，开口时声线带着一丝委屈：“老师，这跟学生有什么关系？” “装傻是吧，你就装吧。” 高育良斜了他一眼，没选择点破。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只恨我生君已老，断肠崖前忆故人。 八九十年代可不像后世那般全是大龄剩女。 况且陈阳工作也不允许他迟迟不成家，影响进步。 高育良也知道刚刚在大庭广众催婚很得罪人，可重病就要下猛药，不然去不了根.....相信明年同学聚会的时候，陈阳一定会结束单身状态。 车厢陷入安静， 到了小区门口， 两人下车选择步行，吹着冷冽的晚风，只觉大脑一阵清明。 高育良好似随口询问一般：“你岳父那边如何。” “不知道，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交给上面决断，干预不了。” “唉......” 高育良发出一声轻叹，抬头望向天边那轮明月，喃喃：“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这首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主要有两层含义， 一是前路迷茫、漂泊无依的氛围， 二是游子思妇的离愁别绪和对未来的迷茫。 “这首诗，我在北方时常常吟诵。” 感觉到有些影响军心，高育良转头说。 祁同伟露出一个无声笑容：“老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要想实现心中理念、报国有门，必须要争。” 如果把汉东比作一幅巨大画卷，那么范赵一系和有梁一系这些人全是画师，他们争的就是那只笔，谁能拿到，就能在这幅画卷中肆意挥洒笔墨。 你不争，除了表明你没有信心以外是一个庸人，.....什么都证明不了。 又不是让你去犯罪，而是让你去画画呀，美术生。 “说的没错，合理范围内必须要争，大争之世，古时君王争天下，诸侯争疆土，大夫争权力，士人争地位，百姓争衣食。” 高育良点头认可：“如今，我们争的是理念。” 小区门口再到家不过几百米，师徒二人却在短暂交流中再次坚定信念。 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待京都最后决定。 时光匆匆，93年1月22日，除夕。 祁同伟吃完碗中最后一口饭，和梁璐相拥而眠。 93年2月6日，正月十五，元宵节.....踩花灯、吃元宵、猜灯谜，祁同伟和梁璐手拉手，看着身前两个小家伙在雪地里玩耍。 咻—— 砰砰砰—— 咻咻咻—— 砰砰砰砰砰—— “呐，烟花。” 还不到三岁的祁慧静指着天边烟花，笑的很开心，那笑容无比纯净。 93年2月10日。 祁同伟和梁璐一同送梁群峰来到汉东机场，远处则是一同去京都的范志文。 “行了，就是去开个会而已，搞的这么隆重做什么。” 梁群峰呵呵笑着。 挥挥手， 径直和秘书去了等候室。 呼—— 飞机落地再起飞，祁同伟目送着飞机消失在视线尽头。久久无法回神。 梁璐挽着爱人的手臂：“老公，怎么了？” 祁同伟摇摇头，梁群峰这次去京都就是听结果去了，而类似这种大事，如果真成了，事先应该会露出一定风声。 要么梁群峰嘴严连自己这个女婿加军师都没说，要么大概率就是完蛋了。 飞机上， 梁群峰脸上笑容早就消失不见，眉宇那抹忧愁清晰可见。 他没收到任何关于自己进步的消息。 也就是说，此次进步大概率跟自己无关.......可梁群峰自问自己这五年做的已经非常不错，尤其是有好女婿祁同伟在身后一次次发力。 对汉东整体发展推进，起到关键性作用。 突出的政绩工程是一件又一件。 再看范志文呢，有成绩，可他那些成绩和临省相比就是中规中矩，大家都这么干，用一句按部就班来形容，毫不为过。 站在国家整体发展眼光上去看，根本就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就算如此，范志文还能稳如泰山。 梁群峰思来想去，除了钟家以外，谁还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呢。 可他不甘心， 从84年开始到如今的93年，为了执掌汉东，兢兢业业干了9年，也学习了9年，一刻都不敢放松。 最后却要无疾而终。 要知道，这次不成，下次换届他就到了退休的年龄.....也就是说他的政治生涯已经在此刻画上句号了。 “难道是京都看我老迈无力.......钟家、钟家！！！” 梁群峰满脑子都是钟家，浑浑噩噩间，时间过的非常快......好似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京都。 秘书发出提醒：“梁省长，京都到了。” 梁群峰回神，从假寐中睁开眼，起身整理一下着装，迈步向外走。 几辆专车已经在机场等候。 现在是上午，会议时间是晚上6点，梁群峰需要先在京都招待所待一会。 来到招待所，梁群峰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曲文栋。 “曲组长，你这是。” “找你的。”曲文栋笑呵呵的说。 梁群峰心中一动：“来，进屋说。” 将人迎进屋，曲文栋开门见山：“我来就是通知你一声，上级领导对你的通讯信息化报告很感兴趣，你做好准备，会议上要进行相关性发言。” 懂音乐的人都是闻弦音而知雅意。 梁群峰眼角扩张，双眸闪过道道精光看向曲文栋：“这......” 曲文栋微笑点头。 簌~ 簌簌—— 簌簌簌簌簌—— 生物电流在梁群峰体内乱窜，全身一阵阵酥麻。 一抹红晕浮现在脸上，梁群峰整个人都开始颤栗起来。 满脑子就俩字。 成了......道爷我成了。 钟家也不能一手遮天。 京都这边看的还是成绩、功绩。 属于他梁群峰时代要来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23章 大获全胜，激动人心! 汉东， 茶室包间， 范赵一系的人员全部齐聚一堂，各个耐心等待。 茶室最中央放着一台电视剧，距离晚间新闻还有2个半小时。 另一边， 有梁一系的人员同样齐聚一堂，各个面露忧愁。 祁同伟和周正明也是其中之一。 大家根本无心交谈，都在看着中央的电视机，上面正放着动画片【猫和老鼠】 汤姆和杰瑞正在上演追逃大战。 对于结果，大家心里都有预感，可还是那句话，最后结果没出现之前就还有一丝希望。 要等， 耐心地等才行。 时间缓缓流逝.......当指针指向7，晚间19点的时候，新闻联播准时开始。 画面移动的时候给了范志文和梁群峰两人一个镜头。 镜头一转， 画面移动到范志文身上，主持人简洁、严谨、庄重的播报风格声音响起。 “范志文，原汉东省省委书记.......” “任命其为京都人大委员会委员。” 主持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房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纷纷看向彼此，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不是， 范志文升职了？ 升职到京都任职了？ 那汉东省委书记职务呢？ 祁同伟看向周正明，周正明同样看向祁同伟。 另一边茶室， 赵立春看向市长王学民。 范赵一系其他人皆面面相觑......范书记升职了，被任命京都职务.....那汉东呢？ 赵立春眼中全是惶恐和震惊。 王学民则是有点压不住心中喜悦，他在巡视组的问话期间，可谓是把梁群峰给夸了个遍，极力吹捧力挺，已经是处于半暴露的状态。 如果此次梁群峰失败，等待他王学民的也会是范赵一系的清算。 所以，近期王学民精神压力非常大，一宿宿的失眠，头发掉了好多。 现在范志文要离开，那谁会接任汉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王学民努力保持平静，继续观看新闻。 他要看到最终结果出现。 【梁群峰，汉东省党委副书记、省长.......】 主持人的声音在电视内响起，画面随着声音一同转向梁群峰，很是庄重的公布其担任汉东省省委书记任命。 砰—— 赵立春狠狠砸了一下身旁桌面，目眦欲裂。 砰—— 祁同伟狠狠砸了一下身旁桌面，欣喜若狂。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拍击声， 范赵一系一片哀声，有梁一系一阵欢呼。 “哈哈，梁省长，不梁书记......哈，哈哈.....” “合该如此，合该如此啊。” “同伟，你看到了吗，成功了，我们的努力没白费啊。”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九年谋划，今日功成，哈哈......” 周正明兴奋大叫，女人被杀害、前妻在医院当植物人，余生唯有施展胸中抱负这一个信念，可范赵一系就像一座大山横亘在那里。 现在这座大山终于被移开。 周正明兴奋的不能自已，脑海中规划已久的蓝图，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双目泛红，竟留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高育良同样无比兴奋， 他为了政绩去北方出生入死，回来却只能被困在检察院，当然，不是说省检察院不好，而是下派到市里主政一方会更加的海阔天空啊。 那一腔热血才能更有激情的燃烧。 祁同伟更是如此，兴奋的死死握着拳头.....天知道他这两年有多憋屈，从出道以来的人设就是改革闯将，可硬是被生生的安排在教育局这种位置。 当然，不是说教育局不好。 而是毁人设啊。 祁同伟要的是主政一方，要的是用胸中才学让一地一市变得更好，要建设汉东，要参与到千百年前所未有之大变局当中。 要的是踏雪入山巅。 两位派系大佬在京都，下面骨干齐聚一堂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再下一方， 如丁义珍等人看到新闻后，纷纷在家中大叫大喊。 “卧槽.....牛逼.....” 原本丁义珍正在屋里吃晚饭，他的工作很繁琐，且在京州地接被范赵一系一直压制，干的都是最累且最不好出成绩的活。 整天忙的要死， 此刻看到新闻，一下就把桌子给拍翻，吓了老婆孩子一跳。 “要死啊你。” 对于媳妇的怒骂和埋怨，丁义珍充耳不闻，而是抓着媳妇的手，指着电视：“梁省长，梁省长成为咱们汉东省委书记了。梁省长啊，那是梁省长。” 女人嫁给丁义珍这么久，当然知道自家老公的资源靠山是谁。 刚刚只是没注意而已，此刻被这么一提醒，马上明白丁义珍为何激动。 女人同样也激动起来。 夫妻一体，丈夫仕途宽广，妻子也能过的越来越好...... “这么说，以后你们单位就没人针对给你穿小鞋了？” 丁义珍眼睛一瞪：“他们敢，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看以后谁还敢给我穿小鞋。” 职场里打压理由千奇百怪，整人方法更是层出不穷。 丁义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打压，整天上班就跟上刑场一样，天天装孙子，生怕被人抓住把柄。 熬啊熬，终于媳妇熬成婆。 ......... 小别墅， 平鸿振和焦飞跃也在看新闻。 翁婿二人谁也没说话，都在沉思，被这新闻内容给惊到了。 不过很快，平鸿振率先反应过来，幽幽开口：“飞跃，你的机会来了。” 焦飞跃浑身一震， 有些茫然的看向平鸿振，快速反应过来.......他和岳父还有范志文，背靠的都是钟家，现在范志文被调走，梁群峰升任省委书记， 钟家在汉东代言人就没了。 至于钟家新代言人有没有可能会是梁群峰，这根本不可能..... 梁群峰要是真指望钟家发力，那他一辈子也迈不过这一步。 所以， “爸，您是说，攻守易型，现在不是我需要钟家，而是钟家需要我？” “不准确，因为还有一个赵立春，所以你别端着，抓紧准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京都剧情虎虎就不写了，不敢写....上本已经凉了。】 第324章 梁春风得意，赵焦躁不安 任命公布之后，本就暗流涌动的汉东省，更加波涛汹涌。 只是和上次换届不同，这次主角已经从范志文变成梁群峰....... 梁群峰是第三天上午回来的。 登记前特意给祁同伟打电话，一定不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迎接，以往需要造势，什么事都弄的大张旗鼓。 现在已经摘下汉东最高成就果实， 需求就变了， 要低调。 祁同伟自然能理解这其中深意，虾兵蟹将一个不要.......来迎接的只有汉东有梁一系骨干。 “出来了出来了。” 飞机落地稳稳停下， 舱门打开，梁群峰第一个出现在舱门口。 一人眼尖喊了一句，祁同伟顺着目光望去，看到的是一个如沐春风，英姿勃发的梁群峰。 精神状态和前几天完全不同。 祁同伟和周正明走在最前面，属于第一梯队，高育良在队伍中央的第三梯队。 一行人上前迎接。 “不是说了不要搞这些东西嘛。” 梁群峰眼角带笑，很满意好女婿选择来迎接的人选.....不过话里还是要推诿一番，不然岂不成了形式主义？ “梁书记您误会了，大家自发来的，跟我没关系。” 祁同伟笑着解释一句。 梁群峰点头，又看向众人微微点头：“回去说。” 言罢， 率先往前走， 走路时好似带起一阵风，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那股自信气质从身体毛孔中喷发，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梁群峰就是舞台中心，是即将创造辉煌的主角。 玄幻一点说， 斗气化马，恐怖如斯！ “同伟，来我身边来。” 梁群峰脚步稍稍缓了缓，等祁同伟和自己平齐后才继续往前走.......他现在心里无比感激这位好女婿， 于他而言，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把祁同伟灌醉，促成和闺女这份姻缘。 先说家庭， 以祁同伟的年龄和才气、还有财富值，这么多年没有出现一个关于女人的绯闻，和闺女相亲相爱、相互扶持，绝对是良配。 再说事业。 梁群峰此次去京都，正式开会之前被教员叫到身边勉励了几句，其中谈到引进重工制造核心产业、研发冷冻车、phs通讯系统。 这些能被挂在嘴边，和临省拉开差距的政绩，全是好女婿主持的。 不夸张的讲， 没有祁同伟，那他梁群峰是无论如何也争不过范志文的。 因为范志文并不差，日常工作老道，汉东省几千万人口都在其掌中运转灵活，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政治家。 可任何事情没有如果。 梁群峰有祁同伟这张王牌，就是能跳出历史局限，能抓人眼球。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 祁同伟就是助力梁群峰踏雪至山巅的阶梯。 未来不一定，近期来说，梁群峰对祁同伟的喜爱已经达到一个寻常人无法企及的峰值.....如果两个儿子和祁同伟一起掉进河里。 梁群峰拼着这把老骨头不要，一定要大声呼唤下属，先救祁同伟。 至于自己.....抱歉，水太凉。 ......... 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梁一系春风得意，范赵一系则是另一个极端，对未来的迷茫让他们工作时都是小心翼翼，再无往日张扬，生怕被第一个狙。 赵立春更是窝在办公室，仔细盘算接下来该如何做。 范志文被调任到京都任职是谁都没想到的，也是谁都无法反驳的，因为这不是降职或闲职，而是升职.....就范志文个人来说，不算坏事。 对汉东整体而言也不是坏事。 梁群峰在汉东有群众基础，尤其是这几年势头很猛，能执掌汉东属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不会引发混乱。 就是苦了范赵一系留在汉东这些人。 赵立春这位范赵一系的赵，更是首当其冲....他这一生仕途可谓顺遂无比。 赵立春，46年生人，的赵立春，五年前才42岁就已经是省委常委，今年才47岁。 未来更是还有近20年的政治生涯。 现在却陷入困境， 赵立春现在根本在办公室坐不住，满脑子都是范志文走了，梁群峰上了，那省长位置要给谁？ 是空降？ 还是给焦飞跃？ 这怎么能允许呢，他赵立春在汉东兢兢业业这么些年，就不能破格提拔提拔？ 想到就做， 马上给范志文打电话。 “喂，老领导，立春恭喜您高升呀。” 赵立春声线带笑，心里面却是在哭。同时话筒里传来范志文无奈且释然的声音。 “立春啊，梁.....梁书记的报告我看到了，很好，很有新意，很符合汉东未来发展......你要好好配合梁书记工作才行呀。” “是的老领导，我一定配合好梁书记工作，只是您看您什么时候回汉东，我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向您汇报。” “明天吧，明天我早上的飞机。” 范志文特意选择和梁群峰岔开，目的就是不想跟梁群峰同坐一架飞机......闹心。 诚然他范志文升职了，可这升职的缘由是什么，懂的都懂。 京都要的是平稳和稳定。 而这一次龙争虎斗当中，范志文败了.....败给了能力和思路。 总感觉拿到一个安慰奖。 “好的老领导，我明天去接您。” “嗯！” 电话挂断， 赵立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既然京都已经做出决定，木已成舟，再说其他已经没有意义。 还是想想如何更进一步，以进保身。 赵立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电话簿，翻看后注视着一串号码，那是京都某人递过来的橄榄枝。 当初含糊其辞也是当做退路的一个后手。 赵立春心中犹豫，思考良久后把电话簿重新放回抽屉关好。 “现在联系还是太早，要看钟家带不带我玩.......唉，范志文啊范志文，你可真不中用啊你。” 办公室里，赵立春在唉声叹气， 另一边， 小别墅， 平鸿振已经开始打电话联系钟家老爷子，开始为女婿焦飞跃奔走了。 “哈哈，老领导，我现在也没事干，想着去京都看看你.....一起下下棋钓钓鱼。”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25章 矛盾无法化解 平鸿振约好钟老，第二天乘坐最早一班飞机飞向京都， 他这边刚走，范志文也从京都回到汉东，两人正好错开。 赵立春上前迎接，满脸笑容的恭维，二人一同回家上书房，说起赵立春最关心的事情。 省长职务谁接替。 “立春啊，按照惯例你下一步是进省任副职，正职的话，资历还欠缺一些呀。” 一句话就把赵立春省长梦给打碎。 赵立春急了，忙询问：“那老领导，我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这话的另一层含义就是未来在何方，毕竟有梁一系不会让省会市委书记职务，放一个老对手。 肯定是要被调走。 如果不能直接竞争省长职务，那就是副省长，或者如焦飞跃那般去担任省专职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 如果真是这样，赵立春也能接受。 毕竟是三把手，总的来说还是升职了。 不过范志文还是摇头：“回来前我和钟老见了一面，我好说歹说才给你争取到进步的空间，不过步子迈的不会太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进省担任副省长。” 明升暗降。 这是赵立春听完后的第一想法。 “领导，谢谢....立春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干好本职工作。” 赵立春心中纵有一万个不甘，此刻也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要一脸感激的感谢范志文，没听刚刚说嘛，副省长职务是人家帮忙争取过来。 不感谢不行呀。 范志文轻轻拍了拍赵立春的肩膀，神色有些唏嘘：“立春啊，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失败的吗？” 赵立春心中一动，稳稳心神摇头。 范志文发出一声轻叹：“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当我拿常委会的事情去攻击梁群峰，他们没选择回击，而是踏实干工作的时候，咱们就输了。” “更何况还出了重大成果，这一次我是输的心服口服。” 赵立春脸色狂变，不停地变换.....最后化作一声长叹......明白了，一切全都明白了，京都那边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在看，在考察。 范志文：“所以啊，踏实工作吧，你还年轻，还有机会。” ........ “是，谢谢钟老给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婿机会。” 京都，四合院， 平鸿振、钟老、焦飞跃，三人在正堂聊天，平鸿振给女婿使了一个眼色，焦飞跃顺势表一波忠心，平焦一系便在五年之后，又一次和钟家紧密联系在一起，重回蜜月期。 钟老也在肯定焦飞跃近几年的工作成绩，委婉表示省长职务这事稳了，就是你焦飞跃。 焦飞跃公务繁忙，不能长时间留在京都。 下午谈完事，晚上坐飞机便飞回汉东，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比如省委书记任职大会等，都需要出席参加。 接下来7天， 范志文将相关工作向梁群峰交接，全程没有出幺蛾子，因为范志文是升职入京都，又不是输的一无所有，体面必须要有。 两人此刻也不再是对手，而是彼此的火炬传递手，梁群峰只是从范志文手中接过接力棒，还要继续带着汉东往下走。 “老范，咱们也是几十年的同僚，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老梁，我这都要走了，要不还是别说了。” 梁群峰一愣， 他本是想说汉东怎么说都是范志文的娘家，此刻应该当下成见，彼此扶持。这样去京都也不会是无根之萍。 范志文却不让说。 这说明范志文根本不想和有梁一系和解，这矛盾还要继续持续下去......只是为什么啊，又没有生死仇怨，何至于此？ 不过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因为钟家。 钟家这次失利，未来还会想办法将汉东继续掌握在自己手中，到时一定会对上。 说到底，不是一家人，进不了一家门。 梁群峰大笑：“行，那就不说了。” 范志文点点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且行且珍惜，保重了。” “保重！” 梁群峰将范志文送出省委机关一号楼，一直目送专车消失在视线。 这时，秘书上前小声道：“梁书记，家属院那边已经收拾好了，您书房的那个靠山石没动，您看是不是要请个大师，选个日子搬过去？” 秘书口中的家属院是从省委家属院2号楼，搬到1号楼。 “嗯，你看着办吧。” 梁群峰淡淡回复一句，秘书点头快步离开，他要先回机关楼把办公室清理打扫一下，不仅家要换，办公室也要换。 旧人走了，换上新人住。 另一边， 市委机关1号楼， 常委会议室， 祁同伟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周边是11位同僚，只是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大家再看祁同伟时，皆满脸笑容。 而不是如以往那般无视。 不一会，赵立春推门而入，大家齐齐起身。 赵立春大步往前走，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祁同伟身上，只是此刻不再像以往那般冷傲，而是露出一个充满善意的笑容，微微点头。 “坐！” 会议上，赵立春对去年工作再次进行一次总结，全篇都是肯定祁同伟过往功绩。 要知道2个月之前的年底总结大会上，赵立春一句话没提祁同伟，好似他白吃一年干饭一样。 “同伟同志，上一年你主持的教育工作可以说是非常出色，值得我们学习。” 其他范赵一系的常委同样出声附和，没错，值得学习.....咔咔咔的鼓掌。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祁同伟现在就是迟来的绽放，唤醒大家特意遗忘的记忆......一切的因果则是有梁一系的胜利。 祁同伟爽吗？ 爽翻了， 同僚如鳝一样变换的嘴脸，真滴让人欲罢不能。 今天开始，祁同伟终于不用像以往那般每次开会，都充当小透明，点头虫。 也要绽放锋芒，传达理念。 会议结束，祁同伟跟着人群往外走，市委副书记李明芹凑到身前：“同伟啊，老家那边刚送来的都匀毛尖，芽头都是最嫩的，去我办公室尝尝去？” 祁同伟面露哑然，没忘记这老娘们一直针对自己： “二月毛尖可价值不菲呀，给我喝会不会太浪费了？” 【对，给义父们喝！！！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26章 邀请。 一句话差点没让李明芹直接自闭，面容管理出现短暂失控， “哈哈，这茶摘下来就是用来喝的，什么浪费不浪费，不喝才叫浪费，走走走。” 李明芹，京州专职副书记，一个老娘们，就在常委会议室门口大庭广众之下拉着祁同伟往自己办公室走。 祁同伟爽啊， 以前开会的时候只要自己一开口，你就怼我，现在知道往上贴了......硬贴是吧，哈哈哈。 祁同伟一副无奈之色，笑道：“李副书记你别拉我啊，我自己会走的。” 李明芹适时松开手，面上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都没有：“这不是怕你不来嘛.....呵呵。” 这时， 李明芹这个市委小团体唯二的市委秘书长杨尚进，走上前，凑了过来。 这俩人是穿同一条裤子，京州政治官场上始终保持同进同退。 京州市委一共有四个派系， 书记赵立春、市长王学民、专职副书记李明芹，中立派。 四个派系也不准确，因为还多了一个祁同伟，一个明面上谁都不要的、人憎狗厌的人。 游离在四个派系之外的第五人。 李明芹和杨尚进之所以这么着急向祁同伟示好，自然是因为看到汉东政治格局被打乱后，出现的新机会。 赵立春一定会离开京州， 这是所有有远见的人的共识.......还有狗腿之一王学民大概率也要凉。 一下空出两个重要职务，哪怕来一位空降，李明芹也觉得自己有很大机会.......和之前不同的是，升迁看的已经不再是范志文， 而是梁群峰。 一朝天子一朝臣。 梁群峰要是天子，那作为女婿加狗头军师陪着一起打天下的祁同伟，就是纯纯的实权太子。 以前保持距离是政治正确， 现在上前舔同样也是如此。 “来来来，同伟你尝尝。” 进入办公室，李明芹将秘书打发走，亲自拿起窗台暖瓶开始泡茶，第一杯先给祁同伟...... 祁同伟也没推辞， 说到底，自己也是副厅实职常委，和这个李明芹就差半级，平辈相交才是正常.....且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觉得自己是不是沾老丈人光。 之前两年天天因为老丈人受气不说，不能轮到享受的时候拧巴.....那太贱了。 祁同伟也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只能说李明芹想多了，算盘也注定要落空。 因为有梁一系的胜利可不仅仅是明面上的这些东西。 其中还有王学民、姚华林等人暗搓搓的支持，狗狗祟祟了几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你李明芹想凭几句好话，喝点毛尖就想插队， 想得美。 “好茶，入喉回甘，不错。” 祁同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赞叹一声。 李明芹笑的更加真诚，马上表示自己这边还有不少，一会拿两斤走。 祁同伟才不要呢，作为一名拥有近千亿国币的神豪，差你这点茶叶？不夸张的说，同款的毛尖他拿来泡澡都能实现泡澡自由。 至于说隐晦含义中的善意， 更不能接受。 蛋糕刚上桌还没正式开始分呢，这时候和新人眉来眼去，让那些老人怎么想？ “不必，这茶只有在特定的地方喝才有滋味，你这屋子人杰地灵，喝起来就好喝，放我那就少了那层韵味。” 祁同伟把茶杯放下，“茶也喝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一会还有个会。” 李明芹和杨尚进对视一眼，不等多说，祁同伟已经起身拍拍屁股，迈着步，施施然的离开。 办公室只剩下两人。 杨尚进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差点没被烫的叫出声，狠狠将茶杯放下，恨恨道：“这个祁同伟，小人得志！” 骂了一句还觉得不过瘾：“不是李书记您说他牛什么啊，不就是有点臭钱、找了个好老丈人吗.....瞅给他嘚瑟的，靠女人倒插门还骄傲上了。” 李明芹还是没说话， 既不附合也不制止，边听唠叨边思考。 杨尚进却越骂越解气，很多人都觉得官场体制中的人都是三缄其口，心思深沉之辈。 这话说的没错，不过更多的还是对外人。 人总是需要发泄口，喜欢和亲近的人说秘密....不然为何纪委面对有问题的干部，总喜欢去找那些干部的老婆情人。 位置够近，信任基础大。 “你说祁同伟真是因为我以前的针对才拒绝的？” 李明芹突然开口打断他的施法。 杨尚进把到嘴边的脏话给咽了回去，仔细思考后摇头：“这祁同伟心思深着呢，就不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愣头青......之前咱俩商量要赶在所有人反应之前释放善意，算的是有梁一系在京州少核心骨干。” 李明芹点头：“是啊，范志文把京州经营的跟铁桶一样，我们只要赶在陆海洲（中立、政法委书记）等人之前，应该可以上船。” 言罢，继续道：“你说祁同伟是不是在欲擒故纵？” 杨尚进能看出李明芹眼中的不甘，还有想进步想的非常急切的心。 这老娘们聪明是聪明，就是女人都是感性动物，这幻想有些不切实际。 仔细思考片刻，缓缓摇头。 “感觉不像，我总觉得有梁一系一直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不过无论怎样，现在胜负已分，那些暗子应该也快浮出水面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杨尚进有些无语， 这老娘们想进步是想疯了，你真那么想要，何不去找梁群峰，对旁人来说你李明芹是人老珠黄，可对梁群峰来说也是个小姑娘，风韵犹存。 心里吐槽一番， 再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也明白李明芹为何急.......机会难得，下次再出现类似的机会可能还要再等5年。 人生有几个五年呢？ 稳坐钓鱼台肯定是不行了，杨尚进斟酌一番开口：“要不去邀请祁同伟吃顿晚饭，饭桌上探探口风，再决定？” 李明芹点头：“确实应该再探探口风，尚进啊，谢谢你能理解我。” 第327章 梁家老二苦呀! “晚上？抱歉啊，晚上我要去我岳父家，他今天搬家乔迁。” 祁同伟婉拒，一副遗憾模样。 心里想的却是什么档次请我吃饭，早干啥去了。 杨尚进吃了软钉子，有心想直接离开，又想到李明芹的请求，再次开口：“那明天？” “明天也不行，明天晚上商会洽谈，你也知道我们教育局名下的几个联合实验室的情况。” “后天？” 杨尚进还不死心，颇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祁同伟面露一丝不耐，不是这人怎么二皮脸呢，没完没了了是吧...... “后天局里要下乡调研，有个会议我需要参加。” “周六，实在不行周天，周天肯定有时间吧。” 杨尚进不管不顾，直接把脸扔在地上让祁同伟踩，就这还要陪着笑.....询问一下搁不搁脚。 只是无论怎么示好，祁同伟都不会同意， 在蛋糕没有内部消化完的节骨眼，不宜和外人走的太近....... 祁同伟换了个方式：“这样，等我忙完这阵我请你和李副书记吃饭。这段时间确实忙。” “这....好吧。” 杨尚进纠结许久，知道这是打定主意不应邀，再说什么都白费.....只能答应下来，失望的离开。 李明芹得知结果，加入咒骂行列：“小人得志，小人得志啊！！！” 祁同伟可不知道两人的想法，他又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心里面想的全是晚上去梁群峰家，应该带点什么当乔迁之礼。 送钱肯定是不行， 太贵重也不行。 “要不送个盆栽意思意思得了。” 祁同伟喃喃，想到就做.....提前2个小时下班，直接去省检察院去找高育良，然后上他家去挑花。 高育良自诩君子，没事就喜欢养些花花草草， 祁同伟挑了一盆寓意健康长寿、增添福禄的龟背竹，高育良则是忍痛将最心爱的五针松给抱在怀里。 五针松是出了名的矫情， 一人养一个样，土壤、浇水、施肥、光照、攀扎、修剪，麻烦着呢。 祁同伟愕然：“不是老师，你这也太舍得了，这是把亲儿子当乔迁之礼啦。” 高育良怒骂：“滚蛋，越说我心越疼。” 祁同伟一点不恼，笑嘻嘻的回复：“我岳父也懂花，您这盆一送过去，只要这么一看，就知道您到底费了多少功夫。” 这话可说到高育良心坎里去。 这叫投花遇知音，赠花予识花人。 要是把这盆栽送给一个大老粗，对方除了说句场面话、不错，啥都不懂.....这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行了，咱俩也别耽搁了，走吧。” 高育良小心翼翼的抱着那盆五针松，生怕磕了碰了。 祁同伟连忙帮着开门，现在家里就两个大男人，孩子都在楼上有保姆看着，吴慧芬和梁璐已经先一步去了梁群峰家帮忙。 出门上车， 来到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 梁高斌、梁高畅两兄弟站在门口迎客，不时有人进屋。 见祁同伟和高育良出现，人手还抱着一个花盆，大哥梁高斌迎上前：“同伟，高副检察长，你们来了。” 二哥梁高畅在一旁杵着，心里想的却是这么个大喜的日子，就送两盆破花，抠搜的。 祁同伟路过时间他一副不屑模样，笑眯眯的问：“二哥，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工业大学那边新建了一个拳击室，哪天咱俩去玩玩？” 梁高畅面色大变，不好的回忆在脑海升起。 家人们谁懂啊，这妹夫经常倒反天罡.....k人好痛的呀。 不过输人不输阵，强撑道：“我一天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去打什么拳击，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祁同伟笑容不变：“不去啊，那你说我这盆栽怎么样，好好说。” 梁高畅悟了， 接下来的回答决定这场拳击赛会不会进行下去，视线下移看向那盆龟背竹，咬牙：“不错，很好。” 祁同伟皱眉：“你牙疼啊？能不能好好说话。” 梁高畅有点蚌埠住，梁高斌在一旁忙打圆场：“行了，你们俩怎么一见面就掐呢，进屋吧，爸还在屋等你呢。” 祁同伟不再纠缠，呲着大白牙：“二哥，真要是哪不舒服跟我说，我也略通医术。专门为你学的。” 梁高畅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等祁同伟两人进屋，他像是关进笼子里的狗，“大哥你看他竟敢如此欺我，要不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非要让他知道谁才是哥。” 梁高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行了，你可别吹牛逼了......还有你这张嘴要好好管管，也不怪同伟揍你，整天在老妹那说人家坏话.....老妹回去在一说，你啊你....” 梁高畅瞪眼：“说起这个我就来气，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我作为二哥跟她掏心窝，她倒好，拿刀一直插我心窝。” “那还不是你说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养情人什么的。你看见了？” “预防，预防懂吗，大哥你也是男人，这种事你不懂吗？” 梁高斌摇头：“我不懂，不过我感觉你好像很懂的样子，说，有没有败坏门风。” 梁高畅瞪眼：“滚蛋，我倒是想，可我有钱吗.....钱全在你弟妹手里攥着，也不给我呀。” “滚蛋？” 梁高斌眼睛眯成一条缝，危险气息在周身弥漫：“看来许久不过招，你都点分不清大小王了，正好大哥我的技艺也有点生疏，一会过过招。” “卧槽，你冷静，我说错话了。” 梁高畅马上认怂，心里拔苦拔苦的，从小到大一直被大哥支配，妹妹结婚后又被小舅子支配，他现在也是主管一个单位的主官， 在外可谓是威风八面， 谁能想到梁家老二回家老挨揍呢...... 家里面一共四个男人，三个男人可以随意殴打他.......梁高畅苦呀。 这时又有客人来，梁高斌上前去招呼没空和二弟斗嘴，却没发现二弟此刻眼圈有些泛红， 正仰头望苍天，喃喃：“这个家快没我容身之地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义父们】 第328章 赵立春破防 正常来讲，省委书记乔迁肯定要大肆操办一下。 梁群峰却觉得此刻不宜过于张扬，也就没去饭店，就从酒店雇了两个厨师，家里女性小辈负责打下手，摆了场家宴。 能被应邀前来的全是汉东有头有脸的社会精英。 刚进屋， 祁同伟就看到客厅坐了一圈人，梁群峰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就站在一旁和大家聊天。 元宏硕、周正明等人则坐在沙发上。 老梁自从当上省委书记，脑袋好像就开了窍......礼贤下士那套玩的很6、很接地气，不端架子....... “同伟，育良，你们俩来了，快过来坐.....璐璐，再搬两个凳子过来。” 梁璐从一旁拿来两个小马扎， 此情此景好似农村开席，随意的有些过分。 祁同伟师徒没着急坐，而是上前把盆栽亮亮相，然后说了几句吉祥话.......祁同伟手里那个龟背竹直接放到一旁。 高育良手里的五针松则被梁群峰盯上，一眼就喜欢上了。 接过盆栽放到桌面上，赞道：“好啊，育良你这五针松养的好呀，没少费心吧。” 以花会友， 目前这年代，体制内高官能摆在明面上的爱好就那几样、养花、钓鱼、打球。 古画古董鉴赏等，根本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所以在体制内混的久了，都懂一些花道。 省委秘书长陈兴昌就是此种高手，此刻正弯下腰仔细观看，看其纹理和攀扎角度思路。 “这个是用棕丝扎的，更温和，不像金属丝那般容易伤害枝干，你们看，一点人为划痕都没有，自然。” “还有这修剪思路是从内到外，末梢平稳向上，好似这人生一般，不断攀登。好东西啊。” 原本高育良真有点舍不得这盆五针松， 可这陈兴昌竟然能完全理解其思路，高育良心中那抹心疼顷刻消失，有的只有读书人矜持的得意之感。 以花看人， 高育良感觉陈兴昌很懂自己。 又聊了一会， 门口走进一个人，省检察院院长陈岩石。 他进屋寒暄片刻后很快注意到桌面上的五针松，然后就是仔细观察，说出的话和陈兴昌大差不差。 询问后得知是高育良送的，不干了。 “我说育良啊，你小子藏的挺深呀，知道你懂花道，没想到功夫这么深，也不告诉我。” “陈检说笑，我这点微末道行和您比还差的远呢。” 高育良还想自谦一波，陈岩石根本不给他机会，指着那盆五针松：“赶明给我也来一盆，我请你喝酒。” 今天这场乔迁之礼，其中一项隐性含义就是私底下相互熟悉。 以梁群峰为中心的熟悉。 不仅是陈岩石、陈兴昌，省纪委书记陆学义等人也来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劲爆。 真正劲爆的还是王学民拎着一个礼盒进屋。 梁群峰还满脸笑容的上前迎接......拉着王学民的手来到客厅。 满堂当中，没一个是傻瓜， 见状一瞬间就明白了，皆一脸震惊的看着王学民.......范志文输的不冤呀，身边放着这么一个鬼，什么谋划都被有梁一系熟知。 情报战占优，那在交锋时有多大优势，想想都明白。 一旁沙发上坐着的焦飞跃见状，心里骂着娘，老阴比.....真阴呀，同时也在思考自己身边有没有梁群峰眼线。 不想不要紧， 尼玛， 一想还真有点吓人，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了，人都到齐了，大家落座吧，咱们边吃边聊。” 梁群峰开始张罗， 此刻一楼全部被腾出来，总共摆了四张桌子。 等大家都落座，门口又有一人姗姗来迟.....正是纠结许久，不请自来的赵立春。 面对赵立春， 梁群峰就表现的很是疏远，原本范志文离开前如果两人达成和解，那还好一点。 明显的拒绝之后， 这份对立关系还会一直持续下去。 赵立春都做好被轰出来的准备，不过也只是想想，毕竟是省委常委，来了怎么可能少赵立春一双筷子。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然后就看到王学民，然后又从旁人口中得知刚刚发生的事。 “..........” “..........” “.........” “我上早八！” 赵立春抬眼看向邻桌的王学民，严重是三分茫然、三分错愕、四分不可置信、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分荒唐。 尼玛， 你王学民竟然是细作？ 赵立春没惊诧多久，很快注意到告诉自己消息的身边人，对方眼中的戏谑好似苍蝇拍，啪啪朝自己脸上呼。 再看四周， 全是戏谑和玩味。 尼玛，这根本不是好心提醒，而是等着看他赵立春的笑话。 这帮人的良心都是大大滴坏。 赵立春感觉此刻自己好似那没穿衣服的猴子，正在被人拉出来围观。 同时也明白自己的接任者是谁了。 没跑， 下一任京州市委书记绝对是王学民......顺位上。 “王学民，我操你妈！！！” 赵立春在心里咆哮，面部管理系统却已经回复，眼睑微垂，一副无波无喜模样。让那些想看笑话的人有点小失望。 都没看到赵立春放在桌面下的双手正死死攥着，胸口一阵阵抽痛。 这时， 梁群峰端着酒杯来到桌前，祁同伟帮他拿酒壶。 “来来来，感谢大家捧场，走一个。” 众人忙起身端起酒杯，赵立春也在其中，没有出现愣神的笑话。 祁同伟视力好，能看到赵立春此刻眼角正不自觉的轻微抽动。 那是怒极的表现。 祁同伟绝对是属于报仇不隔夜的蔫坏性格，等梁群峰敬完酒，他马上拎着酒瓶凑到赵立春面前。 “赵书记，我敬你一杯，感谢你这些年的支持。” 话是好话， 可配上那意味不明且带着几分戏谑的笑，赵立春悟了，然后就是生气。 真的， 赵立春后悔了， 自己就不应该来，何必过来自讨苦吃......属实是没苦硬吃了。 现在被人背刺、嘲笑、还有一个当面嘲讽的。 感觉今晚都要睡不着觉了。 “同伟客气，都是本职工作，还是你够优秀，我干了。” 第329章 内部会议 一场宴会，除了赵立春，宾主尽欢。 吃过饭，赵立春随便找了个理由便离开，其他人也陆续而走，最后只剩下元宏硕、周正明、祁同伟、王学民、高育良几人。 几人上了二楼茶室。 范志文这人喜欢喝茶，在位期间特意在家打造一个茶室。 本以为能用十年，没想到五年就走了。 正儿八经用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三年，现在全便宜了梁群峰。 六人围坐在一起，有些话就该敞开说一说.......首先就需要梁群峰给大家解惑，正式介绍一下王学民。 刚刚人多还不好说，可除了祁同伟以外，大家都好奇的很， 怎么这位范志文亲自点将的大将，突然就成了自己人.....什么时候的事，是中途转换门庭弃暗投明，还是早就是自己人。 周正明不止一次看向祁同伟， 那意思好似在说，大侄子，你知道咋回事不。 祁同伟回复一个茫然眼神，我母鸡呀....... 周正明读懂后更诧异，不是，有梁一系三剑客之二都不知道，这老梁这么能藏吗。 说好的相互百分百信任，彼此不留秘密呢。 过粪！ “好了，给大家介绍一下，学民。” 梁群峰一开口，大家全都收回思绪，看向王学民时露出善意笑容，微微点头。 王学民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一杯茶下肚，梁群峰讲述其中缘由，大致就是王学民是理念相通的老部下，因时局原因委身范赵一系.....现在范志文离开汉东，他本人开始执掌汉东，自然不用再藏着掖着。 同时表明近五年王学民默默为有梁一系做出的贡献。 期间几次三番的针对都是王学民先行提醒，才免去许多麻烦，属于有功之人。 当然， 介绍过后自然就是正事， 京州市委书记这个职务，要由王学民来担任。 目前而言，在座五人没人和王学民抢，首先元宏硕自然不用多说，人家是军方，系统都不一样。 再就是周正明， 从个人角度出发，周正明是想回京州的，不过吕州那边离不开他，且梁群峰早就说过，过两个月就提名周正明进常委。 这回报已经达到周正明心里预期，自然不会闹情绪。 至于祁同伟和高育良，目前资历和级别还无法胜任省会城市一把手的位置，更不会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且梁群峰现在不仅是有梁一系的老大，还是汉东执掌者， 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的你不能抢。 这是原则。 祁同伟深知再亲的亲人也要有边界感，从未想过要居功自傲。 “宏硕老弟，军务那边还需要你多费心，省里这边一定全力支持，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哈哈，梁书记，那老弟我就不客气了，回头我就打报告。下边的那些袍泽可算能过个好年了。” 军务上，军费永远是领导者的心头难。 尤其是90年代，前两年因为要响应经济发展，有些兄弟部队都开始做起了生意，一度出现混乱，最后被京都紧急叫停。 只是看着地方高速发展，工资一涨再涨，作为地方军区最高领导，元宏硕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找京都要钱，各个战区都一样，凭什么多给自己？ 找地方要钱，一推二五六，理由千万种，总结下来就俩字，没钱。 元宏硕憋屈呀。 这回好了，老兄弟支持，他也能给下属争取更多利益，腰板挺的更直。 “育良，你从政时间比较短，现有职务才干一年，我的想法是在历练两年，我对你抱有更大期望。” “谢谢梁书记，我现在的经验还有不足之处，确实需要再沉淀两年。” “不不不。” 梁群峰摆摆手：“我的意思是你去深造，92年，也就是去年，京都提出干部去国外深造学习，参与学习新加坡模式，我的意思是你去那边学习，回来后委以重任。” 高育良浑身一震，露出意动神色， 如果只是口头勉励和许诺，有搪塞嫌疑.....那去深造学习可就是真要重用，这绝对是一个来之不易的顶好机会。 “我接受组织安排。” 高育良只是短暂思考就给出答案，完全没考虑家庭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下意识忽略了。 爱情和事业选哪个？ 别人可能很难选，但高育良绝对选择后者。 “好。” 梁群峰点点头，看向最后一人，好女婿祁同伟......面露纠结之色。 “同伟啊，这边也没外人，按理来说我应该让你和你老师一起去新加坡深造，只是你小子鬼点子多，我怕你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 其实有句话梁群峰没说， 他现在根本离不开祁同伟，两年深造时间太久了，一年、半年，不，要是三个月还可以。 且没经验的才需要去深造， 自家好女婿基层经验丰富，想法很超前的同时又很符合国情，没有出现过水土不服的情况。 这时候放出去深造......除了混一份资历，好像有点浪费时间的意思。 且没有祁同伟， 那些超前的好点子谁来想？可以区别临省的政绩工程谁来做？ “梁书记，我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现在虽然是在家，可现在是派系内部在开会，有的只有上下级领导，可没有父子。 称呼上的问题还是要注意。 有一说一，祁同伟是绝不想去新加坡去深造的，自己脑子已经有一整套经过实操的制度，还去学啥呀。 “那你的问题先放放，来大家喝茶。” 梁群峰决定等一会人都走后，私下里在问一问，顺便劝劝祁同伟，深造啥呀，你爸汉东省委书记，这时候就是要在一起干一番大事业。 一个小时后， 众人相继离开，屋子就剩下梁家三姐弟和祁同伟，一家五口人。 对于两个儿子， 梁群峰从未想过要给他们走后门，不仅不能破格提拔，且还要压着。 因为俩儿子只是传统干部，做不出什么出彩成绩，贸然提拔就是任人唯亲......不像好女婿这般能折腾。 “同伟啊，这也没外人了，爸跟你说句实话，爸不想你去深造，璐璐你说呢。”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赏饭！】 第330章 虚伪的主角 梁璐一直坐在祁同伟身旁，双手抓着祁同伟的手，轻轻磨磋。 闻言顿了顿， 展颜一笑：“我支持同伟的任何决定，他想去就去。” 梁璐心里自然是不希望和祁同伟长久两地分居的，只是和梁群峰不同，她不会把私心拿出来说，用感情和道德绑架，有的只有支持。 将决定权交给祁同伟。 “你这孩子，敏敏和静静还那么小。” 梁群峰有点急了，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梁璐打断：“爸，这种前途大事要我老公自己决定，我能做的就是无论他如何选择，我照顾好这个家就行，敏敏和静静我也会照顾好。” 说好了自己选择，还一直隐晦干预，那还不如直接决定搞一言堂，还搞什么民主，虚伪。 梁群峰瞪眼，直接闭嘴， 心里想的全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胳膊肘是掰不回来了。 祁同伟那只被梁璐抓住的手轻轻握了握，示意别急......还是那句话，去深造说白了就是提升自身，可就目前而言，正厅以前的提升就是在浪费时间....... 不过有一说一，梁璐能时刻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态度，祁同伟还是很感动的。 至于梁群峰。 人都是利己的，肯定会下意识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选择。 不过这不也变相说明祁同伟很重要很有能力吗.......梁群峰格局虽然低了点，祁同伟却不担心会被雪藏亏待。 “爸，国外深造我就不去了，您说的对，俩孩子还太小，这一去两年也舍不得，同样我也不想让璐璐那么辛苦。” 祁同伟这番话可谓是虚伪至极， 完全没说自己是真心不想去，反而透露出两层意思， 对梁群峰，这是懂事和支持。 对梁璐则是为家庭牺牲。 梁群峰欣慰的笑了，心里面也松口气，想着京州市发改委主任的人选终于有了。 没错， 梁群峰始终觉得把祁同伟放到教育局就是大材小用，祁同伟的战场就应该是发改委那种实权部门。 梁璐则是泪眼汪汪，紧紧攥着他的手。 梁群峰目的达成自然不会再留几人，这一天忙碌下来也很累，起身挥手直接上楼去卧室...... “也不知道突然换床会不会闹觉睡不着。” 正主走了， 四人自然不会多待， 离开小区，祁同伟和两个大舅哥分开，车内梁璐一直握着祁同伟的手，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祁同伟伸手给她擦了擦：“怎么了，哭什么呀。” 梁璐没说话。 回到家的时候，两个闺女已经睡下......祁同伟家的浴室很大，原本100多平的房子经过高价向邻居收购，整个四层现在就只剩下祁同伟家一户。 墙壁凿开再装修已经变成300多平，又经过专门设计，浴室里还安装了一个双人浴缸，目前俩孩子在里面游泳都行。 两个小时后， 两人从浴室出来进入卧室。 红潮未褪的梁璐趴在祁同伟的胸膛上，眼泪又吧嗒吧嗒的开始流。 祁同伟见状打趣活跃气氛：“别哭了，你不怕脱水呀。” “讨厌。” 梁璐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抬眼时，雾气蒙蒙：“好哥哥，是我和孩子拖累你了。” 梁璐始终觉得去国外深造是一个好机会，不应该就这样放弃。 祁同伟的套路很深，情话张口就来：“其实刚刚在爸家我有一句话没说，其实我最舍不得的还是你......两年要是看不到你，我可受不了。” “好哥哥........” .......... “对对对，不去也好。这件事同伟做得对，妈支持。” 翌日， 梁璐来到收购站，跟祁母聊天的时候就把昨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祁母当场表示赞同，深造什么的都滚， 还是赶紧再怀一个，好抱孙子。 “璐璐啊，你也别嫌妈老念叨烦你们俩，当初说好了一年后再生呢，妈都等两年了，啥时候让妈抱孙子呀，妈还能看见吗？” 祁母说着说着，眼泪是说来就来。 且听听那些话，什么叫妈还能看见吗.....好像马上要死了一样。 梁璐有点招架不住，说了两句匆匆从厨房走出来........种庄稼你土翻的再勤，除了能保证土地越发肥沃，啥用没有， 最最最关键的还是要科学播种。 “唉......” 梁璐轻叹一声，转头去了隔壁学习室，仨孩子正在里面努力读书。 原本仨孩子去年就应该参加高考，只是自从被祁同伟教育一番，三人痛定思痛又复读了一年，今年6月就要参加高考，决定未来前途。 不知不觉，高家姐妹已经在祁家住了9年。 当初的10岁小姑娘，现在已经变成19岁的大姑娘。 “嫂子*3” 梁璐笑呵呵的走上前，看了看三人桌面上叠的高高的课本：“也别太辛苦，要注意劳逸结合。” “嗯。” 高小琴答应一声，起身去一旁倒杯水给梁璐，一副乖乖女模样。 两姐妹对梁璐的感情非常复杂， 有爱也有恨， 作为嫂子，梁璐这些年做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很照顾和关爱三个孩子。 可和祁同辉不一样， 高小琴始终忘不了大哥将自己和妹妹从湖心岛被带走的场景。 更忘不了父亲为了此事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本该享受大哥全部关爱，此刻却被面前的女人给分润大半，高小琴尝试过反抗，却被祁母的威胁给扼杀。 “如果嫂子能离开大哥就好了。” 高小琴控制不住的这般想，一时间有些愣神。 梁璐察觉到异样：“小琴，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高小琴回神，忙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嫂子我没事。” “累了就休息，学习讲的是张弛有度，你们俩也一样.....行了，嫂子不打扰你们。” 梁璐嘱咐一句离开。 房间又只剩下三人，祁同辉咬着笔头埋头苦学，发誓一定不能让爸妈和大哥失望。 高家姐妹却注视着彼此，开始用眼神交流。 第331章 和猴子相处，解压! 收购站的事情，祁同伟关注的并不多。 事实上，作为祁家村第一个出来的大学生，全村的希望，祁同伟承载的实在是太多。 给村里人办村企致富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 更大的隐性福利还是祁同伟目前所处的身份地位，只要他一天不倒，那祁家村村企就会生意兴隆，祁父祁母的收购站就能安心的开。 不会有人去找麻烦。 正因为清楚知道这一点，祁同伟将自身定位非常清晰， 像根棍子！立住。 当那个默默无闻可以给老祁家遮风挡雨的大树。 这点老村长懂，族老懂，祁父懂.......可惜年幼自诩成熟的高家姐妹不懂，满脑子都是那些情情爱爱，下半身外加荷尔蒙那点事。 祁同伟也不在意， 两个小姑娘哪怕志比天高，可在祁同伟的眼里连朵浪花都翻不起来，愿意咋想就咋想...... 还是那句话，实在不行就打发走，老死不相往来。 有苗头直接掐死就行，简单粗暴。 ........ 晚上， 祁同伟下班刚回来，推门就看见两个意外来客。 “白冰，猴子？你们怎么来了。” 祁同伟真有点惊讶，因为一点招呼都没打.....按理来说到他现在这个级别，见面是要预约的。 梁璐这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接过祁同伟褪下来的外套，解释道：“今天去收购站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白冰，想着大家好久没见面，邀请过来一起吃顿饭。” “哦。” 祁同伟脱鞋进屋，然后就看见两人身边放着的礼盒：“这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呀....一会拿回去啊，见外。” 侯亮平夫妇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尤其是白冰，有父亲白展崇的面子，这次来主要是谋求东山县县委书记职务的........不过这种事不能让老爹白展崇直接找梁群峰说， 有点小题大做。 白冰可是祁同伟名义上的老部下，又有白展崇这层关系....至此有梁一系大胜期间，开口肯定能吃到一波红利。 至于梁璐口中从收购站回来碰到白冰，这话不准确。 具体一点是在小区门口碰到守株待兔的白冰。 “老婆，饭做好了吗？” “做好了。” “那上桌吧，桌上说，老婆你去拿瓶酒，咱们好好叙叙旧。” 祁同伟不用猜都知道两人来意， 因为俩人不是第一批人，从那晚新闻播报出来后，太多的人来自己身边刷存在感，其中就包括丁义珍、李大牛等等等..... 白冰夫妇算是晚的。 不过好菜不怕晚，有白展崇这层关系在，很多事情只要露个面，一切就会水到渠成。 饭桌上， 四人主要聊生活，其他一概不谈。 也不能谈， 不然岂不成了官官相护？ 心领神会就行。 “猴子，啥时候当爹呀，你可要抓紧呀。” 祁同伟笑着打趣，这结婚都好几年了，白冰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啥情况......侯亮平身体肯定没问题。 年轻力壮的棒小伙。 那问题只能是出在白冰身上，无外乎不想生和不能生这两种理由。 “快了，快了。” 侯亮平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笑，有苦难言......白冰有妇科病，不是不能生，只是还需要调理治疗，看缘分。 有希望，但是不大。 自从侯亮平从别人那了解到新车和旧车的区别，打心眼里厌恶白冰，觉得这娘们是真脏。 可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 侯亮平又离不开白冰，更不敢和白家翻脸，两人目前都是各玩各的.......处于貌合神离的状态。 “抓紧，我大闺女都5岁上幼儿园了。” 祁同伟一脸正色，好似什么都不清楚一样，心里却是快要笑翻天........猴子啊猴子，要想人前显贵就要人后遭罪，这可是至理名言。 “呵......呵呵，会的。” 侯亮平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可面上还不得不扯出一个笑容，同时伸手拉住白冰的手表示亲近，暗示两人关系很好。 和前世不同， 这一次侯亮平没有无所顾忌的资本，自然就养不出有口直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那句理想信念纸糊的、输在起跑线的至理名言，再也不能从侯亮平口中说出........真要是哪天有感而发，只会整上那么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要成功先发疯、听懂掌声云云。 我能在21岁就升任正科级干部，靠的就是这些，奥利给！！！ 聊完生活，工作隐晦传达，饭吃完.....两人离开。 祁同伟将人送到门口，笑呵呵的摆手：“白冰、猴子，你们俩一个是我的老同事，一个是我学弟，没事就常来坐坐，随时欢迎。” “一定一定。” 白冰点头，下楼时见侯亮平摆着一张臭脸，询问：“你怎么了，臭着一张脸。” “没事。” 侯亮平面色难看，心里打定主意，以后非必要绝不会再来，因为总是感觉祁同伟的笑容背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哪哪都不得劲。 白冰蹙眉：“侯亮平，没事你摆个臭脸给谁看呢？别给脸不要脸啊。” “你......”侯亮平本就心情不好，被骂的有点蚌埠住。 “你什么你？别忘了咱俩的约定，在外面给我老实点，有话回家说。” 白冰一点也不惯着，倒插门就要有倒插门的觉悟，向上攀爬的道路哪有那么多的平整，真以为你是祁同伟呐，自身能力能抵消三代努力。 想起祁同伟，白冰感觉这老爷们好像更帅了，充满了男人味。 要是能........ 白冰两条浑圆饱满的大腿绷紧，眼中的凌厉少了三分...... 多了些意味不明的味道。 侯亮平见她这模样暗骂，臭娘们，又要开始了。他真是服了这个女人，好似动物界的泰迪一样。 “我约了海子晚上一起吃饭，你先回去吧。” “不行，不许去，先回家我有事跟你说。” 白冰强势拒绝，拉着人就不让走......必须要让侯亮平先回家把家务做了。 【感谢奈良的印斯茅斯的催更、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 第332章 梁群峰傻了! 翌日， 祁同伟处理完日常工作，拿着一份工业大学联合试验室报告，去找梁群峰。 这份报告属于通讯科技阶段性成果，类似手机主板更新一个小部件，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就那回事。 这只是一个由头， 总要有个理由才能来找梁群峰，不然下面人指不定要说出什么怪话......类似一家人蛇鼠一窝这种话，能避免还是要避免。 见到人， 汇报完工作。 聊天时讲了一下昨天白冰登门拜访的事情。 梁群峰侧头看向左侧墙壁，那个方向是白副省长办公室所在方位。 “这份报告很重要，我给王学民打个电话，他那边会配合你。” “好的，那我先走了，梁书记。” 工作时候称呼职务，一切都那么地正式。 祁同伟离开省委机关一号楼，转头回到市委机关一号楼，然后找到王学民将报告放到桌面上......俩人去一旁的茶几上喝茶。 不一会， 市组织部部长姚华林敲门，推门而入。 “华林你来了，过来坐。” “王市长，同伟。”姚华林一脸笑容的打过招呼，坐到祁同伟身侧，面向王学民。 姚华林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精神获得极大满足。 无他， 几次犯蠢投资失败让处境越发尴尬的他，终于成功了一次。 要说打入敌人内部最深的是王学民，是第一号。 那姚华林就是第二号，成就感满满有木有.......多年担惊受怕，自我催眠，终于迎来开花结果的收获日子。 这次提拔是直接担任京州市三把手、专职副书记，还是二把手、京州市市长，或者直接调离京州进省担任重要职务？ 姚华林很期待， 工作积极性非常高。 对此，祁同伟表示大概率会是第三种........ 姚华林目前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职务的进步方向，大致分为三类。 一，省级层面， 常见的是升任省委组织部副部长，负责更宏观更全面的组织工作。为进一步晋升积累省级层面的工作经验和资源。 或者直接进入省委常委班子，如转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或其他常委职务，如省委宣传部长、省委秘书长等，成为省级领导核心成员，参与全省重大决策。 其中区别，一目了然。 二，在市级层面进一步发展。 转任市委副书记协助市委书记处理更多综合性事务，参与市委核心决策，为后续担任市委书记或其他重要领导职务做准备。 担任常务副市长负责市政府的日常工作，分管发改、财政等重要部门，在政府工作中发挥关键作用，也有机会进一步升任市长。 出任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或市政协主席：解决政治待遇问题，从正厅级晋升到副部级，在地方政治生活中发挥重要的监督和协商作用。 三者之间两项是为下一步做铺垫，最后一项就是安心等退休，姚华林肯定无法接受最后一个结果，他还年轻，还能继续打拼。 三，平级交流到其他重要岗位。 调任其他地级市市委常委重要岗位：如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等，丰富工作经验，拓宽视野，提升综合领导能力。 交流到省直部门担任正职：如省人社厅厅长、省教育厅厅长等，在专业领域推动工作，为全省的相关事业发展贡献力量，也可能在未来重回地方担任更重要职务。 这方面不需多说，只能说懂的都懂。 姚华林自然希望梁群峰能对他破格提拔重用，最好直接进省委常委班子的那种。 “我可是为有梁一系立过功的无名功臣。” 这句话是姚华林内心真实写照。 不过这注定只能是一个美好愿景，祁同伟觉得梁群峰只有傻了才会让一个反复横跳的政治投机者，一步登天。 “白县长，我知道，同伟的老下属，我们见过好几次了，是个工作很踏实的同志。” 姚华林会意， 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学民看了眼祁同伟，微笑点头.......祁同伟同样露出一个微笑，没有什么得意之感，抛开那些捕风捉影的作风问题不谈， 工作上， 这几年白冰是有成绩的，很多外商招待招商都是其一手操办，很有能力。 要不是范赵一系之前吃相过于难看，早在几年前县委书记就会在乔兴贤和白冰之间选择，哪还会有别人的事。 正式谈完， 三人分开，各自回到各自办公室。 翌日， 省委机关一号楼召开常委会议，梁群峰在梳理好省委书记工作，京都那边的决定也已经出炉。 省委常委兼省委专职副书记兼省委政法委书记焦飞跃，升任汉东省省长。 钟家的支持和选择。 会议结束当晚，汉东省电视台就将这一消息播报。 与此同时， 原省委常委、京州市市委书记赵立春，升任汉东省副省长。 和预想中的三把手不一样，赵立春只是被提到省里任职，不似焦飞跃那般大跨步，只是迈了一小步。 焦飞跃升职空出来的专职副书记，三把手职务，换成一早因白冰加入有梁一系的白展崇。 由常务副省长白展崇升任专职副书记。 “竟然如此，老梁是怎么想的。” 大礼堂上，祁同伟坐在观众席，因为全场正在进行直播.....什么想法都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听着一个个任命。 讲完白展崇， 接下来还有三项省委任命， 分别是吕州市委书记周正明提名进入常委。 原省委常委、京州市长王学民，升任京州市市委书记。 这些都在预料之中， 最让祁同伟想不通的是对姚华林的任命。 原组织部部长调任省人大。 原京州市常委兼组织部部长姚华林，担任省委组织部部长职务。 一步登天。 这大大超乎祁同伟的预料。 老梁根本没透露一点风声，悄默声的就决定，然后进入常委投票公布了出来。 讲真，在此之前，祁同伟从没想过姚华林会得到如此丰厚的回报，可现实就这样在眼前发生，不接受都不行。 第333章 以后要叫祁主任 你让姚华林进省委常委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 这种话祁同伟肯定不能跟梁群峰说，甚至只要梁群峰不主动说明缘由，祁同伟就是问都不能问。 不管如何， 姚华林爽了。 破格提拔重用。 直接到达人生巅峰啊有木有.......祁同伟求了两辈子都没达到的省委常委职务，就这么让姚华林给达成了。 讲真，祁同伟真滴有些嫉妒。 心里很不平衡。 “恭喜啊，姚部长。” 会议结束， 祁同伟和姚华林相遇的时候，出言恭喜。 “嗨，我现在心里面还恍惚着呢，不过既然梁书记信任，我一定干好本职工作，更好的为群众服务。” 姚华林面颊泛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也不怪姚华林这般兴奋，三条出路，几十个选择，梁群峰给了一个最优选，换谁来都会兴奋的睡不着。 ........ “爸，这么晚叫我来什么事啊？” 7天后，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 书房， 翁婿二人面对面坐着。 梁群峰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祁同伟：“同伟啊，你怎么看待我提拔姚华林当组织部部长这件事。” 祁同伟心中一动：“姚华林最初是平焦一系、然后是范赵一系，最后是咱们.......您这应该是用利禄收人心。” 梁群峰微笑点头：“没错。” 他起身走到一旁的墙壁前停下，面向巨大舆图，背对着祁同伟：“马基雅维利主义在（君主论）中提出，君主为了达到统治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姚华林此人，见利而忘义......给的少了，他会毫不犹豫的转投老东家名下.......于我不利。” “这种人要么不用，用就不能吝啬......法家有这么一个思想，强调以法、术、势来治理领地，姚华林这人特点很鲜明，与其压制、不如利用这一特点。” 言罢， 梁群峰转身：“东山县那边如何了？” 祁同伟：“县委书记调任临县，白冰担任代理县委书记。” “谁住办的？” “姚华林。” “用了几天？” “三天。” “白展崇给你打电话了没有？” “打了，感谢我在东山任职期间对白冰的栽培。” 梁群峰嘴角勾起，继续问：“那你在说说咱们这边内部，还有没有什么不稳定因素。” 祁同伟想了想，缓缓摇头， 随即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抹震惊，再看梁群峰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梁群峰没管女婿的震惊神色，自顾自的说道：“自古以来，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更何况还有焦飞跃和钟家在外，对了还有一个范志文和赵立春，这么多人对我们虎视眈眈。” 言罢，意有所指：“他们都在等咱们出错呢。” 梁群峰全篇表达就一个意思，内部必须要稳定......他没有因获得成功后沾沾自喜，而是更加的小心谨慎。 这一点，祁同伟是需要学习的。 稳如老狗。 “虽然我不想承认，可钟家、平鸿振、范志文，这股势力盘踞汉东几十年......不可小觑。” “确实。” 祁同伟认同点头，心里却在嘀咕，这老梁好像正在pua自己。 首先， 上位者的决策向下属解释，本身就是一种亲近态度，再搞一波言传身教的培养戏码.....祁同伟哪怕知道有些不对劲，可心里面还是暖洋洋，感觉有被重视到，很感动。 如果接下来老梁再扩大一下危机，然后对自己委以重任，那就说明这就是一场高端职场pua。 “同伟啊，今天叫你来还有一件事。” “对于你的接下来的职务任命，我已经考虑好了，京州发改委主任，赵立春起势的职位，担子很重呀.......有没有信心。” 祁同伟眨眨眼， 确定了，刚刚所有一切都是职场高端pua，是在做铺垫，目的就是打消自己心底那点不忿。 可尼玛.....这pua也太香了。 那可是发改委主任。 主要职能是规划制定、经济运行监测、投资管理、产业发展推动、社会事业协调。 主要职权是政策制定和执行权、项目审批与监督权、资源配置与协调权、价格管理与调控权。 经济为王的90年代， 发改委就是各个职权单位里的重中之重。 祁同伟其实心里早有预料，目标始终都放在素有小政府称呼的发改委......可真从梁群峰嘴里听到，还是忍不住惊喜。 没错，祁主任就是这么俗气，一升官就激动。 “同伟啊，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况且这只是一个过渡，发改委这个部门市和省的差距比较大，不过你还年轻，贸然去省还无法全面主持工作。” 市发改委是副厅， 省发改委是正厅， 况且发改委这里面说到很多，权力更是直线下降，市还好一点，省一层面需要京都那边层层考核，根本不是他能一言而决。 祁同伟：“爸您误会了，我没有不满.....就是觉得发改委担子有些重，不确定自己能否真正能胜任。” “不要妄自菲薄，况且市级层面的影响力和审批权相对较小，我相信你。” 梁群峰对自家女婿很有信心，也觉得这部门能发挥其优势。 首先发改委作为经济口的统筹部门，淡化影响力和审批权，主要还是国家层面的........这方面有好有坏，懂的都懂。 另一点，市发改委有更多时间自主招商引资。 这方面属于祁同伟强项，剩余那些乱七八糟的日常报告，干两年熟悉就好了。 “行，那我干。” 祁同伟果断答应，颇有种当仁不让的意思。 开玩笑，权柄都送到手里了，这要是不抓住，那这些年折腾个什么劲？ “不过教育局那边怎么办？” 祁同伟蹙眉，一副苦恼模样.....心里想的却是留下自己人扎根.......向上无门的孙海霞就很不错。 歌唱的也挺好， 当回伯乐，以后还能一起唱歌。 【诸位义父，元宵节快乐，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34章 鲜花掌声相伴，赴任! 很多事都是事缓则圆， 梁群峰也不能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就库库提拔自己人.......那汉东岂不成了老梁家的了。 就比如平调祁同伟， 级别一样，就是权力大了，管的多了。 就这还要将原发改委主任安排妥当，平调或向上进一小步......才能操作。 其他岗位也是一样， 孙海霞作为市教育局常务副局长，祁同伟调任、她上任前的拦路虎是教育局局长。 具体操作方法就是让教育局局长平调向上迈一小步。 然后提拔孙海霞上位。 一切的核心诉求就是稳，让整个事件向外呈现的是水到渠成，也让外人看到有梁一系的办事风格，吃相不能太难看。 ...........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观众朋友们早上好，今天是1993年5月1日星期六。】 【残梦已尽，为何还迟迟不放。往事已过，为何还念念不忘。匆匆人生，残酷的岁月留下多少无情的痕。往事如烟，岁月无声，夕落瘦水凝眸处，让我们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享受美好的假期。】 【五一劳动节快乐。】 “爸爸妈妈你们快点，我要去看小鸭子，一会小鸭子都游走了。” 家， 祁慧敏站在门口催促，萌萌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攥着碎花裙裙摆，时不时踮起脚尖往里看。一旁三岁的祁慧静蹲在地上找灰。 很快在角落找到一根又黑又长的发丝，那是她妈妈梁璐的。 就捡到手里开始玩，一会缠、一会拽。 室内， 两人唇分， 梁璐娇憨地白了祁同伟一眼：“别闹了，孩子都催了。” 祁同伟无奈，这小棉袄到了5岁，真是人憎狗厌耽误事.....忙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放一次假，非要去湖边去看小鸭子游泳。 还是老二省心，一根头发就能玩半天。 如今， 关于祁同伟调职任命已经下发，劳动节结束就到发改委任职，相应程序全部稳中有进的平稳推进。 现在祁同伟的职务是京州市委常委、发改委主任。 职位平调，级别没变，变得只有权柄。 下一步的努力方向就是在发改委干出一些成绩，提任常务副市长，为下一步主政一方铺路。 向上通道可谓完全打开。 “来了来了，爸爸妈妈来咯，咱们去看小鸭子去咯。” 走出卧室，祁同伟一脸笑容的换上鞋，抱起祁慧静，将她手上的发丝拽走扔进垃圾桶，一家四口漂漂亮亮的出门。 路过三楼，耳边传来音乐的孩子哭声。 祁同伟和梁璐对视一眼，摇摇头下楼。 如今高育良已经去新加坡深造学习，为期两年.......家中现在就吴慧芳和吴芳芳母子。 想得到什么，相应就要舍弃什么，高育良想快速进步就必须要去深造混资历，相应的就无法兼顾家庭。 要是平常，祁同伟可能会让梁璐去叫吴慧芳，两家一起去游玩.....可类似这种一家四口的亲子活动，还是不便带一个外人。 到了楼下，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祁同伟抱着小闺女笑道：“放假还不让你消停，要不你把钥匙给我回去过节去吧。” “不用不用，正好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事。” 司机是一个新面孔，原司机已经被祁同伟安排去学习，这是一个新人......一个满心渴望进步的新人，姓祁。 没错，来自祁家村。 部队干了8年刚退伍的退伍兵。 算下来他还要叫祁同伟一声堂哥，叫祁大贵，也是大字辈的。 “行，过段时间让你嫂子给你找个对象，也到了成家年纪，不能耽搁。” “谢谢大哥，谢谢嫂子。” 祁大贵很有眼色，也很珍惜这次机会.....算了来，祁同伟进入体制九年，第一次用祁家村的人。 这更像是某种信号。 反正祁家村族老和祁大贵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几人驱车去京州公园游玩一天，祁慧敏也在人工湖里看到心心念念的小鸭子，咯咯咯直笑，笑了一天。 五一七天乐，七天真快乐。 七天假期很快过去。 93年5月八号，祁同伟一身制式服装下楼，大皮靴锃亮，秘书孙海平上前接过祁同伟手中的公文包，打开后车门。 “今天什么安排？” 祁同伟上车，闭眼假寐。 “上午是发改委内部会议，下午一点市委召开常委会，需要您参加。” 孙海平干练回答。 “嗯，开车。” 司机祁大贵转动方向盘，平稳驱动。 京州市发改委是带有庭院式的独立式院落，有自己的庭院和围墙。建筑主体是三层小楼，围绕庭院布局，营造出相对独立和安静的办公环境 门口有两个武装班常年站岗执勤。 祁同伟的专车座驾是一辆黑色别克，车牌用的是上任主任的车牌，发改委老人都认识。 见到主任专车出现，执勤人员右手将枪提到胸前，枪身垂直并对正衣扣线，目光注视专车跟随车辆缓缓移动，行注目礼。 在执勤人眼中，黑色别克后车座内一个年轻面孔目视前方，侧颜不怒自威。 “真踏马年轻呀。” 心里嘀咕一句，身姿挺的更加挺拔，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小鸡撒尿各有各的道。 祁同伟喜欢军人，喜欢提拔军人早在相关赛道传开，几个被选中的前辈都被提干，还娶了个漂亮老婆。 妥妥的人生赢家有木有。 换算一下就是表现好=可能被看重=被挖掘=提干=娶媳妇=前途光明。 专车进入大院停靠在建筑主体门口。 门前左右站着两排人，中央站着副主任、处长等。 孙海平下车，走到后车门前开门.....一只锃亮的皮鞋先伸了出来，刚一踏地，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祁同伟就伴着掌声从车内走出，站立出标枪。 他双手拽了拽衣摆，严肃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伸手下压。 掌声更加热烈。 祁同伟脸上笑容扩大，再次下压.....掌声更加急促清脆。 【感谢洛夕站的威亚的催更、乌玄易的角色召唤，谢谢义父打赏，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35章 改改改，都给我改! “好了好了。” 祁同伟出声制止，掌声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走上前， 发改委以前可是范赵一系的根据地，也是赵立春的娘家，这里面大部分人都是范赵一系的人，同样是赵立春亲信。 不过没关系，未来日子还长着呢。 况且祁同伟这次来任职可不是什么都没做，人群中就有好几个熟人、丁义珍、陈清泉、颜书瑶、聂语柳、王大路，钱才良。 6员大将。 其中钱才良担任发改委副主任，站在第一排。 地方行政单位也要分三六九等，发展前景有高有低，最有含金量的肯定是‘两办’，也就是党委办公室、政府办公室。 提拔最快。 然后就是发改委。 几人除钱才良，原本都在区委、县内任职，能被祁同伟叫来发改委，属于从一个小平台跳到另一个大平台。 且祁同伟刚上任，这些老人心腹，发展前景会更加的海阔天空。 祁同伟就是要防着点颜书瑶、聂语柳这两个少妇主动献身，一切就都是完美的。 “老钱，一会咱们先开个小会，上楼。” 发改委一共有4个副主任，祁同伟对另外三人只是点头握手，到了钱才良这边就直接开始安排工作，毫不掩饰其亲近模样。 钱才良也很喜欢这种感觉，单位一把手重视独宠自己，肯定要兜住，这样才能对另外三人进行更好的压制，笑着点头：“好的祁主任。” “上楼。” “请！” 钱才良在前面引路，祁同伟跟在身后，路过丁义珍几人时微笑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几人进入办公楼，三个副主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朝天子一朝臣，唉.......” “行了，别唉声叹气的了，没听见要开小会嘛，哥几个走吧。” “对对对，走着。” 仨人萧瑟的跟着上楼。 祁同伟的办公室在三楼最中央，头顶国徽，正对着升旗台，往外看一览江山......屋内陈设全是新的，40平米的办公室宽敞明亮。 办公桌、沙发、茶几、舆图，书柜、应有尽有。 办公桌后面墙壁还有题字，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清正廉洁！ 祁同伟进屋坐到主座，很满意这间办公室的布局......过了一会秘书孙海平敲门。 “祁主任，会议室那边已经准备好。” 祁同伟点头起身，径直走向三楼里侧小型会议室.......会议室一共坐着7个人，分别是四个副主任，纪检组长、总经济师、总规划师。 算上祁同伟总共八人，就是发改委高层班子成员。 其中总经济师、总规划师属于高精尖技术性干部，这种人是发改委部门核心，玩的不是合纵连横，而是脑容量。 别管外面风云变幻，我就干好自己的事就行，谁当领导都无所谓，撼动不了两人的地位。 “正式会议开始前，咱们几个人先开一个小会，主要还是沟通一下，刘工、肖工，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 总经济师刘宜民，总规划师肖战。 两人看了彼此一眼， 于两人而言，祁同伟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出了名的能折腾，俩人不怕别的，就怕这位领导库库瞎指挥。 有心想说两句吧，可又不知道从哪开口。 因为祁同伟能折腾不假，可人家每次都折腾成了......搞金融挣钱是一把好手。 总规划师肖战：“今年规划已经做完了，我这边没什么困难。” 总经济师刘宜民附和：“我也一样，下半年的经济形势分析报告已经做出来了，没什么困难。” 俩人很给祁同伟面子，没有扎刺。 不过俩人的好心退让注定是喂了狗，祁同伟看向总规划师肖战：“你的规划书我看了，中规中矩，还要再完善一下，稍后咱们讨论讨论。” “不是.....” 总规划师肖战人都麻了，尼玛，你这刚上任就要改老子的规划书，你要上天呐。 还不等肖战开口，祁同伟转头又看向总经济师刘宜民：“你的那个下半年经济形势报告分析也要完善，到时咱们仨一起讨论。” 刚要吃瓜嗑瓜子的总经济师刘宜民，还没掏出瓜子，瓜就落自己头上了。 不是， 尼玛， 我的也要改？ 我看你是有点不知好歹。 两人有点蚌埠住，脸肉眼可见的臭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两人，任谁辛辛苦苦写的报告突然要改，心情都不会好。 因为这属于质疑和否定，否定两人的专业。 祁同伟没理两人的臭脸，转而看向三个副主任：“你们呢，有没有什么困难。” 三人木然摇头，什么都没说。 尼玛，这还说个屁呀，说了你上来你就全否认。 祁同伟没放过三人，如果说对前两个是真的感觉计划有待精进，对三人就是在整改中打压，要么全心全意的靠拢过来，要么就给老子滚蛋。 当然，光表忠心还不行，要让祁主任看到你们的态度和诚意。 至于少了三人会不会让发改委运转不畅，想来三人的副手应该会很好的接过接力棒......且还会对祁同伟感恩戴德。 市发改委一共有五个大部门，包含八个司、一个局、一个处、两个办公室。 祁同伟首先要做的是把一应权力揽到手中，做到如臂驱使，不然上有政策下面阳奉阴违，好事不找自己，坏事就让自己背锅。 这工作可没法干。 至于祁同伟刚刚初来乍到，要不要循序渐进.......咳，我老丈人是省委书记，你说要不要循序渐进。 没干倒范赵一系前，万事都要求个稳，被打压只能装孙子。 干倒了范赵一系，还求稳装孙子，那岂不是白干了？ “我这个人工作方式总结下来就一点，能者上庸者下，公平、公正、公开！” 祁同伟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老话说的好，强者从不抱怨环境，不管跟谁干，重要的是要看他能不能做到公平公正公开。”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义父，节日快乐！】 第336章 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人格魅力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可它又切切实实的存在，好似能看到，更能切实感觉的到。 祁同伟坐在那里将规矩立了下来，这对三名副主任而言，就是一颗定心丸。 公平、公正、公开...... 意思是不会无缘由针对。 更是一个接收信号。 是一个黑板擦，要把之前的标记擦掉......至于怎么选择要看你们仨。 三人好似那圈在马圈里的牛马，因为换了老板而心中忐忑，整天在马圈里焦躁的转圈，对前路的茫然让三人颇有种自暴自弃的模样。 祁同伟的话就好似将三人从马圈里牵出来，狠狠抽了一鞭子，虽然疼，可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和肥美的青草。 突然感觉动力满满有木有。 唏律律—— 唏律律—— 唏律律—— “祁主任说的对。” “祁主任您这话深刻呀。” “对对对，这话发人深省，我要记下来。” 不管心里如何想，还要不要继续紧跟赵书记，不对，是赵副省长的步伐，面上皆一副认同模样......且原本抱团取暖的三人，此刻已经悄然被分成三个个体。 是阳奉阴违、还是干好本职工作，亦或者紧跟祁书记的步伐干好工作。 心里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小会议持续时间很短，到了和孙海平约定的十分钟时，孙海平准时敲门进屋。 “祁主任，会议室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嗯。” 祁同伟起身，其他七人也跟着起身，祁同伟则率先往外走。 发改委十二个部门，十二个负责人，再加上副手和祁同伟八人，一屋子坐了40多个人。 主席位置肯定是祁同伟。 进屋时众人必须要起身迎接行注目礼。这玩意不是李达康的专利，而是一把手特权。 穿过人群，祁同伟来到主席台面向众人，伸手下压。 “坐吧。” 库—— 众人落座。 祁同伟扫视一圈，清楚记住每一个人。 然后开始进行人事任命和人事调动。 5大板块、12个部门，其中综合管理部门，就是办公室、政策研究室、发展规划司...... 其中发展规划司和经济运行调控部门的国民经济综合司，这两个司主要负责人是总经济师刘宜民，总规划师肖战。 此次调整重点主要是；办公室、政策研究室。 这两个部门是祁同伟权力下发直属运行部门，肯定要让钱才良分管。 办公室负责人由丁义珍负责，职位正处。 其余陈清泉、颜书瑶、聂语柳、王大路四人，都被祁同伟安排到另外四个板块里面当副手熟悉业务，有需要随时顶上。 欢迎仪式没持续多久， 就两个重点， 一，宣布新的人事任命。 二，传达理念，未来祁同伟在位期间，发改委将坚决贯彻能者上、庸者下，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 意思清晰表达完毕，散会！ 毫不拖泥带水...... 能在发改委这种实权部门担任领导职务且扎根的人，全都是人精，瞬间便领会新主任的意图。 结合道听途说的各种小道消息。 大脑中的祁同伟形象更加鲜活。 老话说世上分四种人，能解决人、能解决事、既能解决人还能解决事，解决不了人还解决不了事。 发改委作为范赵一系核心之一，整体素质并不差。 大家担心的就是有梁一系胜利后，新任一把手会如何对待大家......这里没有那些自我感觉良好，好似世界缺了我就不转的蠢材。 有的只有清醒认知的一群人。 祁同伟第一天上班，先开两个会，讲的却是同一件事......核心原因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他讲的话对所有人都有效。 包括三个副主任。 立下基调就掌握了大势，只要按照此类方法严格执行，发改委怎么都乱不了。 回到办公室， 祁同伟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大约过去半个小时，第一位副主任敲门而入。 表忠心、拍胸脯，严明要紧跟祁主任的步伐。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三个副主任呈先后顺序而来，单独跟祁同伟汇报工作。 还是那句话，表忠心没有用，可还必须要做，因为这是态度......忙活完，中午在食堂吃了顿小灶，果断将小灶撤掉。 同时吩咐食堂负责人，以前不管，他祁同伟来了就没有小灶这一说，要么不吃、要吃就大家一起吃，一视同仁、公平公正公开。 祁同伟也不是圣人，心底也有享乐主义，不然也不能花费高价雇大厨当保姆。 不过相比于吃吃喝喝， 祁同伟更在意对外的人设，因为他和旁人还有一点不一样，他这个官当的非常有钱，是身价近千亿的大富豪。 许多小事只要一不注意，就会被有心人拿出来说事。 “49年，教员在天安门向全世界宣布时，我国就没了阶级，有的只有分工不同.....就像我当发改委主任，你炒菜。都是为人民服务，道理是一样的。” 祁同伟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食堂厨师的肩膀，勉励一番后开始吃饭。 啪啪啪—— 前来食堂吃饭的人听闻，自觉开始鼓掌。 四个副主任站在祁同伟身后，鼓掌鼓的最卖力，皆一副无比认同模样，好似祁同伟是来拨乱反正的正义使者一般。 这些糟粕都是前任主任的错呀。 享乐主义太严重。 “好了好了，吃饭吧。” 祁同伟没将话题延伸到上任主任，点到为止。 京州是汉东省会，发改委又是重要单位，食堂伙食是很好的，哪怕不是小灶也有外面小馆子的水平。 主管经济的部门，不可能差那点吃喝钱。 吃过饭， 回办公室午休假寐片刻，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孙海平敲门进屋：“祁主任，时间快到了。” “嗯，好。” 祁同伟伸了一个懒腰，起身整理一下着装，迈步往外走。 出门， 正好碰到钱才良。 “老钱，日常事物这些就要靠你了，你懂的。” 钱才良自然明白其中含义：“放心祁主任，我一定不辜负组织栽培。”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37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祁同伟是市委常委，下一步进步方向就是京州副市长，而作为常委担任副市长，就只能是常务副市长。 到那时，祁同伟的职称应该是京州常委、常务副市长、主管财政、发改等..... 那下任发改委主任是谁？ 钱才良清楚的很。 有目标就有动力，工作起来就有劲，加班就成了福报......做一个有福的人，所以加班吧！ 下楼，上车。 市委机关1号楼。 祁同伟到的时候，时间是中午12点40分，距离常委会议召开时间还有20分钟。 先回自己的常委办公室待会，喝一杯茶水。 时间来到12点53分的时候，起身向外走，祁同伟步伐不疾不徐，路上还碰到要送自己毛尖喝的专职副书记李明芹。 俩人边走边聊，步伐更加缓慢。 进入会议室的时候，时间正好控制在55分，11位常委全部落座。 祁同伟的目光落在原京州常务副市长陈斌身上，不对，现在应该叫市长了，陈市长。 还有，原本京州总共有13位常委，赵立春离开、王学民接任赵立春、陈斌接任王学民.......属于陈斌的那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空置。 这个位置空了两个月，市委没提名推荐、省委也没询问。 缘由嘛...... 还要在观察观察.....目前没有合适人选。 12点59分，常委会大门被推开，王学民步伐矫健的进屋，祁同伟等人自觉起立。 “哈哈，这七天大家休息的如何了，都坐。” 王学民边走边说，而后来到主位大马金刀的坐下，笑容依旧。 这才是正常常委会的样子， 没有那么多的剑拔弩张，有的只有和和气气.....不然下面人容易人心浮动。 且一个班子的同志，还是应该精诚合作搞建设。 说你呢，把头抬起来，中光县县委书记冯健，纪委书记吴春林、东城区区委书记姜辉。 会议开始， 今天的常委会议主要是对下半年战略部署规划。 共四项， 一，决策部署。 二，干部管理。 三，党建工作。 四，协调各方。 决策部署主要是王学民负责发言，通篇重点就是配合省里，跟进省里和京都的思路，与两者保持一致，不能拖后腿。 干部管理主要由新任组织部部长，原吕州副书记李阳波。 这个李阳波原本是王学民的下属，后来王学民调任到京州担任市长，明面上还是范赵一系的人。 周正明去吕州赴任，没少针对此人，连消带打了5年，成功将此人收入麾下.......然后王学民突然变成有梁一系的肱骨。 这尼玛不就尴尬了吗。 李阳波听到这消息后，差点没哭晕在厕所。 “王学民走了来了周正明，周正明整天针对我，没办法靠拢之后发现王学民和周正明是一伙的，这不玩人呢嘛。闹呐。” “这也就罢了，我这向现实妥协完，你们直接把我调到京州继续跟着王学民。” “不是，你们一个个都咋想的呀。” 李阳波心态炸裂。 其实这件事也很好理解，首先是制衡，王学民目前在京州势力有些过于大.....可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能明面上搞针对。 让李阳波这个立场不坚定的二五仔来京州，正合适。 作用就和进入省委的姚华林差不多....... 提拔你、用你、可不会完全信任你，等一切步入正轨后再处理。 至于李阳波这波冤不冤，谁在意呢。 ....... 会议结束， 王学民叫祁同伟一起去办公室。 “同伟啊，坐坐坐.....” “哈哈，怎么样，工作交接处理还顺利吗。” 王学民笑容满面，倒了一杯热茶放到桌前。 祁同伟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笑道：“很顺利，同志们都很配合我工作。” 王学民点头：“那就好，我跟你说，未来几年咱们京州能不能出彩，我可就指望你了......好好干，有什么困难直接提我给你解决.......要是我这边要是解决不了就去找省里。” 战斗刚胜利，梁群峰又大肆提拔稳定内部， 有梁一系目前整体气氛非常和谐，能做到有劲一处使，王学民现在真心希望祁同伟能再如往常几年那般多搞几个大动作。 王学民也想进部呀。 “王书记，我这边还真有几个不成熟的想法，不过现在还不方便说，等我做好相关调研形成报告，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祁同伟一点不谦虚， 废话，等了这么些年等的就是今天，十年磨一剑、铁杵都快磨成针，是时候绽放光芒。 “好好好，那我拭目以待呀。” 王学民笑的更加开心.......又聊了一会，亲自送祁同伟到门口。在细节中体现重视。 祁同伟离开市委机关楼，马上回发改委。 第一件事就是找来总经济师和总规划师，等两人进入办公室，就见到祁同伟背对着自己，面相巨大舆图。 “你们来了，过来看。” 祁同伟没有回头，目光始终落在舆图上。 两人走上前，抬眼看舆图时发现，这舆图有点不一样，最上面多了一个新板块。 分别是23个省会城市，京州赫然在列，排在第12。 “两位总工，从这排名里你们看到什么了。” 总经济师刘宜民蹙眉：“祁主任，你是想让我们看gdp排名吗，不过这些排名是带有历史性的，就拿最上面的几个，要么是经济特区，要么是北方。” “经济特区的支持力度不必多说，就说北方，从49年我国成立开始，全国80%的重工产业都在北方，为此我们当初还和老美打了一仗。” “这属于娘胎里带来的，比不了呀。” 总规划师肖战认同点头：“老刘说的很中肯，目前来说，京州想要赶超前几名就两点，要么京都将汉东也规划成经济特区，要么就需要大量时间、付出更多努力，才能办得到。” “绝不是一日之功。”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38章 沟通，统一思想 “你俩说的很有道理，京州想要提高省会gdp排名，不是一日之功。” “目前而言，能保持在中游，已经不易。” 祁同伟淡淡开口，好似认同二人一般，只是画风一转....... “人是不是要有理想，20岁不争、30岁不强、40岁不往前冲，五六十岁就老啦。” “改开至今，大陆好似雏鹰展翅，正在实现经济腾飞。” “你们觉得目前的成绩已经很好，将很多原因归结到历史上、归结到政策上......可是现在我来了，我来发改委的目的就一个，打破政策束缚，敲碎那些历史.....别的城市能做到的，我也要做到。” 祁同伟声音铿锵，目光灼灼。 那双眼里好似有星辰绽放，耀眼夺目。 当然，如果是小年轻，或者是什么都不懂的业余人士，可能会被这番话刺激的热血沸腾.....可两人懂，懂这其中的难度，也了解目前说这些话就是在吹牛逼。 总规划师肖战，率先反驳。 “祁主任，你说的倒是简单，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办公室里，三人站在舆图下，祁同伟一人面对两人，锐意锋锐，锋芒毕露。 做事前的第一件事是要统一内部声音，整个发改委能在规划战略上给与祁同伟意见，且必须要慎重考虑的，只有面前这两人。 沟通， 沟通是相互理解的桥梁。 拿出真本事将这两头桀骜不驯的野马驯服成牛马，然后为我所用。 “经济特区和类似汉东的区别是什么。” 总规划师肖战问出一个无比尖锐的问题。 经济特区。 经济活动中有更大的自主权和灵活性，制定经济发展规划、招商引资政策等方面有更多的自主决策空间。 如土地管理、企业设立等方面有一系列创新举措，能根据自身发展需求制定特殊政策。 其他地区省会。 经济管理权限相对较小，需在省级政府的统筹安排和国家宏观政策框架内行事，政策调整和创新的自主性相对较弱。 不等祁同伟回答，肖战继续道： “自足度，总结一下就是，经济特区没有框架约束，可以野蛮生长。反观我们呢，框架就在这，干什么都要束手束脚，怎么比？” 总经济师刘宜民点头附和：“是啊，就好比古达打仗一样，特区就是先锋大将，汉东是跟在身后学习经验的，超过人家。除非人家吃了败仗，不然怎么可能呀。” 两个总工一点面子都不给祁同伟，不停发问、反问、怼怼怼...... 祁同伟冷哼一声，大骂：“愚蠢！” 俩人被骂的一愣，随即脸色开始涨红，不是......玩不起是吧，说不过就开始吐唾沫玩埋汰的是吧。 祁同伟冷眼看着两人：“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差别不是智慧，而是认知，怪不得你们俩一直反驳，你们这是认知出现了问题。” 言罢，粗暴打断想要反驳的肖战：“你闭嘴。” 看向刘宜民：“我问你，你把特区比作成先锋大将，那敌人是谁，敌人在哪？” 刘宜民瞪眼，这新来的主任好像是有什么大病，出门好似把小脑落家里，出门忘带了：“比喻，我这是比喻。” 祁同伟失望摇头：“你还是不懂。” 刘宜民真的有点蚌埠住：我踏马，祁同伟我**你个**，你说我不懂，你问问在座所有人，有人懂吗，尼玛....... “我懂了。” 肖战突然发声。 刘宜民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不是，你这个时候说懂，礼貌吗？ 咱俩可是一伙的。 你这样显得我很呆呀。 “老刘你别这样看我，对待问题就是要实事求是，我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呀。” 肖战一本正经的解释，心里可不这么想。 威少才易怒，主任愿意吹牛逼发脾气，你就让他吹，让他发......不就是想秀存在感嘛，满足。 上午说要改计划， 下午就开始人身攻击，下头。 “呵呵，行了，坐吧。” 祁同伟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肖战，挥挥手，示意两人可以离开了。 他已经没有欲望再和两人继续交谈下去，因为两人的认知已经固化，说的再多也没用.......既然如此，那就把两人当个执行方案的工具人就好。 “不是，祁主任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怎么还说一半留一半呢。” 刘宜民脚下生根，肖战拽了几下都没拽动，颇有种不解释清楚不罢休的模样。 “我国此刻正走在一条没有参考方案的道路，经济特区是如此，汉东也一样，我们的前方没有敌人，只有一团迷雾，需要我们摸着石头过河。” “道路千千万，凭什么汉东就不能探索出一条更快发展的道路？” “你让我解释，我解释什么？” “好好跟你说，你听不进去。骂你你还有情绪......你这里已经固化了。” 祁同伟手指太阳穴。 “不耻下问，难道非要让我把头发染白，再贴上一些胡须以长者身份说话，亦或者我要和你们一样考上几十个证书证明自己？” 一番话让两人面红耳赤。 尤其是当祁同伟说出道路千千万，汉东凭什么要落后于人时，那股自信张扬的气质。那是独属于年轻人的蓬勃朝气。 是啊， 如果连想都不敢想，凭什么指望能超过人家。 自己进屋后就一直出言反驳、反对，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是因为早上规划书被否定，心中有气？ 应该是的。 两人开始正视自己，肖战率先开口：“祁主任，那你说该怎么干。” 祁同伟没说话，看向刘宜民。 刘宜民嗡声道：“有道理我就干，没道理别指望我。” 祁同伟笑了：“欸，这才对嘛，我们是一个班子的同志，不要搞对抗，有疑问总要等我说完，确定不行再反驳。我这什么都没说，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你俩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两人脸臊的通红。 祁同伟摆摆手：“行了，坐下喝口水，咱们好好聊。” 第339章 开发光明新区 房间里， 三人对立而坐， 祁同伟简单酝酿一下话术，他可不是只会咋咋呼呼........发怒骂人也不是为了彰显权威，而是要将问题放到明面上，然后解决。 “两位先看看这个。” 祁同伟起身走到书柜前打开书柜，弯腰从最下层拿出一个装满文件袋的纸袋子。 “这是？” 总规划师肖战拿起一份文件，征得祁同伟同意后打开，惊呼出声。 “干嘛呢，一惊一乍的。” 总经济师刘宜民吐槽一句，同样拿出一份文件袋打开，瞳孔巨震。 抬眼再看肖战时，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两人交换一下眼神，不约而同的身后再次拿出一份文件，继续查看。 一份、两份、十份......全都是。 “这....这....这从哪来的啊这是？” 纸箱中的所有文件，全是各国发达城市的gdp总产值报告，里面详细记载产业产出数值，可谓是各个城市的核心数据，都是绝密。 可这些绝密数据就这么放在了面前。 两人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买的。” 祁同伟淡淡一笑。 作为一名重生者，天生和旁人的关注点不同，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将脑子的存货，合理展现出来。 怎样才算合理呢？ 一次领先可以被说成运气、两次可以说敏锐嗅觉、三次、五次、十次呢？ 天才？ 还是妖孽？ 祁同伟不想让不确定的麻烦降临在自己身上，那他的一切行为都要有数据支持。 集百家精髓、熔炼一体，可称大宗师。 祁同伟斥巨资从外网黑市中买了这些数据，要的就是给一切找个出处，顺便给两个眼高于顶的总工，一点震撼。 前者有没有用不知道，还需时间验证。 后者却很成功。 两人都被这一大箱子的数据给震麻了.......牛逼，自己俩人还整天将目光盯在经济特区，人家祁同伟都开始着眼国外， 不仅如此， 人家还把相应数据搞到手。 “牛啊！” 肖战发出一声感慨，被这一手搞的没脾气。 祁同伟指着文件：“现在你们还觉得经济特区无法超越吗，在这里，他们可不是第一。” 刘宜民这回不反驳了。 还反驳啥呀，自己一个站在第一层的普通人，抬头天天盯着第二层的经济特区。如何仰着脖子去反驳站在大气层看问题的祁同伟。 认知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这是碾压局。 将文件放回纸箱，刘宜民开口：“祁主任，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我服了。” “俺也一样。” 肖战同样点头，不过他没把文件放回纸箱，而是有些羞赧：“这些数据文件能借我看看吗，我学习学习。” “当然可以，要是怕你们看，那我何必拿出来，哈哈。” 祁同伟这一声笑，打破弥漫在办公室里的尴尬气氛，同时初步打破两人心中成见。 接下来，祁同伟开始讲解京州未来5年规划。 “我的第一目标是勇攀23个省会gdp第一，采取重轻工业结合的方式，向前大迈步。” “你们俩过来看。” 祁同伟起身走到巨大舆图前，手指向东城区相邻的光明区。同样是未来汉大帮分崩离析的导火索。 “以这里为中心点。” “让左右相邻的东城区和南城区，供养光明区，打造一个划时代的现代化商业城区，主营科技研发和民生保障。” 肖战蹙眉：“祁主任，开发新城区需要省里同意才行。” “这方面不用担心，我会去协商。” 肖战闭嘴.........差点忘了这祁主任的后台很牛逼。 说干就干， 三人直接开始在办公室里研究起【光明新区】中长期产业结构问题，新兴产业占比问题。 忙碌的时间很快， 7天时间很快过去，一份新鲜的规划经济报告出炉。 期间，发改委在钱才良的管理下运转顺利，就是下面人整天除了上班时能看见祁同伟，整天都见不到人，就知道人一直在办公室。 也不知道研究什么东西。 大家都很好奇。 这天，祁同伟带着新出炉的报告去市委找王学民。 刚进入机关楼，就见到大厅里乌泱泱一群人，各个西装革履将军肚，一副老总装扮派头。 一个个愁眉苦脸，好似别人欠了八百万一样。 祁同伟打量几眼，继续往楼上走，径直来到书记办公室。 王学民很热情的接待了祁同伟：“同伟啊，这一个星期忙什么呢，是这份报告吗？” “嗯。” “行，你要是着急就先走，我要好好看看，明天给你答复。” 这话可不是搪塞， 而是要逐字分析，开会研究讨论。 祁同伟摆摆手：“不用，我就在沙发上待着就行，有什么问题也好回答。” “行。” 王学民头都没抬，认真翻阅这份共40页的报告。 屋外， 秘书看了看时间，到饭点了，敲门进屋提醒。 “食堂就不去了，打两份饭过来，就在办公室吃。” “额....” 秘书见自家书记好似沉浸在知识海洋里无法自拔，答应一声便出门，心里思考着祁主任的报告写的啥呀，让自家书记都忘记时间了。 很快，秘书打来两盒盒饭。 王学民拿着报告走到茶几前，一边看报告一边吃饭。期间不忘询问祁同伟各种问题。 然后就看到秘书还在屋里没走。 “你还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下午您还有一个座谈会......” “推了，明天再说。” 王学民毫不犹豫的开口.......相比于座谈会，他此刻还是更感兴趣手中这份报告。 要知道，一份好的报告，可不是假大空、发宏愿。 而是详细阐述要干什么，怎么干，先干哪个，后干哪个，哪个阶段可以推进......要完成什么样的指标。 秘书还是没走，一脸纠结。 王学民一脸无奈的放下筷子：“又怎么了。” 秘书解释：“各企业老总都已经在外面等5天了.......这.....” 第340章 投资百亿，缺口90亿 90年代最要命的经济发展难题是什么？ 就是国有企业改革问题。 王学民刚一接任就要面临这个让人无比头痛的问题， 想了好几天。 国有企业面临体制僵化、效率低下、冗员过多、债务负担重等问题。大量国企在市场竞争中缺乏活力，亏损严重，甚至出现40万家企业倒闭，4500万职工下岗的情况。 也就是所谓的下岗潮。 外面等着的那些企业老总，就是活不下去的那些人，全都面临着破产倒闭。 而能来市委机关一号楼堵门，说明都是些有实力的，京州黑道白道都能说得上话，绝大部分不止代表自身，身后还有好几个、甚至十几个产业等回复。 王学民最近这几天也是被这些老总逼的没有办法，想着开一个座谈会，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集思广益度过此次危机，发动一下群众智慧。 取取经。 不过， 现在却不用了， 因为真经已经到了，就是祁同伟拿的这个光明新区规划书。 里面就有发展新产业，招收下岗职工再就业。 “让他们等着，你告诉那些老总，我正在想解决办法.......没时间。” 秘书闻言，更好奇了。 因为他听出自家书记语气的变化，带着一股寻到问题解决办法的轻松感。 绝不会错。 可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手里拿的那份报告？ 那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秘书很好奇，恋恋不舍的瞄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答应一声离开，下楼通知老总们。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开会吗，怎么突然又不开了，这是要急死人呀。” “是啊是啊，市委可不能不管我们呀。” “推、拖，这问题什么时候能解决？” 乌泱泱的吵闹声响起，大厅一片嘈杂.......几个工作人员马上上前维护秩序：“肃静，肃静！” 大厅发出的吵闹声传不到书记办公室。 “同伟，实话跟你说，目前京州有即将有近40万下岗职工，且这个数字还可能持续增加。主要问题还是这些年为了解决就业问题，每个企业是能塞多少塞多少，确保每个人都能吃的上饭，有一份工作。” “昨日因今日果，当初的饮鸩止渴，到了现在算是彻底爆发。” 历史上，大规模职工下岗就是1993年，也就是今年。会一直持续到2002年 王学民今年接任京州市委书记，也算是掏上了，大掏特掏。 不仅是王学民，还有梁群峰。 京都那边这次换掉范志文，其中一项考虑就是要启用这个电子多，能解决就业问题的梁群峰。 首先， 各地区的问题已经被京都熟知，且相当重视。 其次， 近些年梁群峰带着祁同伟老能整出点带动就业的实事，很多单位都在库库裁员，就祁同伟这边不一样，一会开个汽车厂、一会整点实验室，一会搞科技通讯大基建。 库库招人。 事实上，京都已经给梁群峰下达了明确任务，对于此次企业改革将由京都牵头，地方要妥善安置下岗职工。 这将作为近几年功绩最重要的一项评定方式。 梁群峰为此将高育良派出国外深造，独留下祁同伟这员大将，目的就是要解决此问题。 现在， 祁同伟带着解决办法来了........ 王学民是真的高兴，两人一直谈到天色完全黑，然后一起去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去找梁群峰汇报。 梁群峰拿着报告，一个人坐在一旁看了2个小时。 “好，这个计划好，同伟，你跟我透个实底，光明新区开发能带动多少就业。” 祁同伟想了想，回答一个让两人皆倒吸冷气的一个数字：“光明新区的定位是科技和生产，开发完成后，直接就业应该会不少于20万人，上下游相关产业总数不会少于70万。” 90万？ 京州总人口才600多万。 一下子就解决近六分之一？要是按照一家四口算，你这是要拿光明新区养活整个京州呀。 这这这...... 是不是有些过于理想化了。 “照你这么说，那这前期投资需要多少钱？京州目前财政还是比较吃紧的。” 王学民率先提出忧虑。 梁群峰点头：“省里也差不多，哪哪都缺钱，还有咱们先说好，这光明新区真建成了，也要引进别市就业，要着眼全省，你这个京州市委书记要配合。” 王学民差点没一口气没上来噎死，好嘛....活还没开始干呢，好处先分出去不少。 梁群峰瞪眼：“你别苦着一张脸，当大哥就要有当大哥的觉悟。” 京州是汉东省会，可不就是其他市的老大哥。 好处便利是第一个享受，遇见困难也要第一个上。 王学民只能无奈点头：“行行行，我发扬风格，一切听您调度。” 梁群峰看向祁同伟：“同伟，预算是多少你还没说呢。” “初步定百亿吧。” 目前，钱还是很值钱的，购买力也很惊人，百亿不是不少、或有些多，而是非常多。 梁群峰和王学民相视苦笑， 哪有钱呀，别忘了，汉东财政现在还欠祁同伟一百多亿呢，四个重工厂。 况且真能拿出一百亿，王学民也不必头疼下岗，直接裁员发足额补偿金就行......关键是没钱，拿不出钱来发补偿金。 “市里最多能从牙缝里挤出三个亿，多了真拿不出来。” 王学民说这话时明显底气不足，没办法，下属要建设百亿项目工程，自己就拿三个亿，这差额太大。 梁群峰蹙眉：“省里最多拿出五个亿，学民你再凑凑，也凑足五个亿。” 王学民没着急拒绝，反问：“那剩下的90亿呢？” 梁群峰看向祁同伟，笑着起身上前给祁同伟倒了杯茶：“同伟啊，你说这剩下的90亿该怎么办，你说个章程出来。” 如果一件事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就是放头猪去当领导，这件事也绝对能干成。 砸钱呗。 第341章 红利时代理论 很多自觉能力过人，却得不到领导重用，迟迟感叹怀才不遇整日伤春悲秋。 根本原因是这种人只能做个技术骨干，当马仔。 祁同伟之所以能从出道以来节节高升，一直深的梁群峰重用，主要原因是祁同伟不仅能发现问题，还能解决问题。 解决不了的问题，人家说都不说。 类似从北方引进核心重工技术，汉东没钱不要紧，我有，我先把东西搞回来....... 还有通讯科技， 没有技术不要紧，我来搞。 没有资金研发不要紧，我来想办法。 没有基础设备没关系，我能解决。 发现问题、提出问题、解决问题，这三点才是祁同伟区别于其他干部的核心竞争力。 祁同伟没直接回话，而是看向王学民：“王书记，五亿能解决吗？” 王学民心中一喜，暗道妥了，面上却不停变换表情，最后一咬牙：“行，五亿就五亿，未来几年我拼着不过了，也给你凑足这五亿。” 祁同伟翻了个白眼：“王叔你这话说的，那要不咱俩换换？” 这就是一句玩笑话，祁同伟还改了称呼，不再称呼王书记，改成王叔叔....... 王学民也笑了：“别别别，这缺口太大，整个汉东除了你，别人肯定不行......你别为难你叔我了。” 祁同伟轻笑：“可不敢，呵呵。” 王学民：“你小子吓我一跳，呵呵。” 梁群峰没说话，继续看着祁同伟。 祁同伟无奈：“行，市里五亿，省里五亿，剩下90亿我来想办法解决。” 啪—— 梁群峰一拍大腿：“妥了，学民你和同伟在完善一下报告，走常委会决议，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大方向敲定， 三人一同吃了一顿夜宵，出门时都快到后半夜了。 王学民还是一脸振奋，因为试点在京州，大批量下岗困难问题，即将得到解决，而这将是他对标临省后最大政绩。 不过有个问题。 祁同伟要解决90亿资金，这资金问题如何解决，难道是要自己掏腰包？ 因为不确定，王学民甚至不敢问。 生怕祁同伟反悔。 祁同伟当然不会自己去掏90亿资金去打造一个所谓【光明新区。】 重生者最大信息优势是什么？ 普通人想到的可能就是利用自身见闻来赚钱，喜欢炒股的买点必涨的股票、比如茅台什么的。 亦或者互联网风口。 再不然抄书、抄大国重工类文章发表。 这些事祁同伟基本都干过，可无一例外，这种事只能解决个人经济问题，实现自身财富自由。对一个整体而言，它很渺小。 或者说微不足道。 一百万给一个人能让这个人实现财富自由。 可要分给一百万个人呢？ 每个人只有一块钱，顶天买斤猪肉改善下伙食.......这就是差距。 之前祁同伟曾跟刘宜民和肖战说过，认知才是人和人之间的最大差距。 祁同伟的核心优势记忆， 清楚知道未来几十年国家发展历程，是站在节点回头看，清晰、分毫毕现。 自戕孤鹰岭之前， 有一位经济学家提出三个实体经济红利时代，未来还可能会有第四次红利。 其中第一个红利时代时间是78年-02年。 也就是祁同伟目前处在的时间节点.......那么这个时间节点，就在93年的今年，困难是下岗潮，那红利是什么？ ......... “首先我们要了解一件事，赚钱的底层逻辑是什么，我们身处这个时代如何调整，顺应这个时代，这是我们需要思考的。” 张天华私人庄园会客室里， 京州商会核心骨干、东山商会核心骨干，应邀前来听祁同伟上课。 没错， 羊毛出在羊身上，90亿祁同伟不打算掏，一个子都不拿，就靠在座的人拿。 祁同伟要做的就是说服他们，让这些资本乖乖掏钱。 “第一点，适应时代发展。” “从78年开始到今天，亦或者一直还要继续持续10年，我将他称为第一个红利时代，也就是1.0红利时代。” “有一句话不知道大家听没听过，我说一下。” “在座诸位亦或者目前我国企业家能赚到钱，核心原因就两点，大家知道是什么吗？” 众人摇头， 吕傲儿咬着笔头，跟个小学生一样仔细听，学习态度非常好。 祁同伟伸出两根手指：“一是因为我国足够大，二是因为我国足够穷。所以跟聪明和勤奋真的关系不大，大家认同吗？” 众人有心反驳，自诩精英的上流人士，怎么能就这样承认自己的平庸呢。 可仔细思考发现， 好似真的就是这样。 不过还有一层迷雾剥不开，开的不太明白，有人提问：“祁主任，能说的在具体点吗？” 祁同伟点头：“可以，刚刚我说我们正在经历第一次实体经济红利时代，也叫人口红利时代。” “需求。” “只要你有一点胆识，敢下海经商，敢折腾、能生产出东西，那你就能赚到钱，大家思考一下是不是这样。” “为什么？” “因为需求旺盛。”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脑转上几圈发现，确实是这样......其实这东西大家都懂，只是祁同伟将他形成理论，完整的说了出来。 且一针见血，直指本质！ 那么问题来了，祁同伟今天把大家叫来，说这些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总不能单纯为了装逼秀智商吧。 捧哏京州商会会长张天华上线，举手提问：“祁主任，您说的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像您说的红利时代，在座所有人正身处其中在享用呀。”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小声议论。 没错， 别管知不知道，大家都挣着钱，分分钟几十万呢...... 祁同伟看着下方，等大家小声议论完，反问：“张总，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红利时代会一直持续下去吗？旺盛的需求永远无法填满吗？” 捧哏张天华面色一变，智慧开口：“您刚刚不是说还有十年吗？” 第342章 演讲不是忽悠 “十年时间很长吗？” 祁同伟看向众人：“或者换个说法，十年之后等人口红利结束，在座各位老总该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 这话题的时间跨度有点大，在座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都没考虑那么远。 不过牛顿用万有引力定律告诉我们， 引发思考是需要一个引子的...... 可以是苹果，也可能是某一句话，就比如现在祁同伟的提问，自然而然就让大家开始顺着话题思考，然后就是茫然， 焦虑感挠一下就上来了。 懵啊！！！ 什么？你说为什么会懵？ 那我问你，十年之后你要干什么，能回答上来吗？ 要上班？ 牛逼，恭喜你已经超越在座所有老总，no.1就是你！！！ 愚蠢的各界老总很茫然，不知道未来十年后要做些什么，整个会客厅一片死寂........ 祁同伟适时开口： “如果有一个人告诉大家十年后的风口，大家会相信吗，舍得投资吗？” 在座老总闻言开始收回思绪，目光变得清澈无杂念，再看祁同伟的时候带着一丝警惕，有种铺垫做完要放大招的既视感。 尼玛， 这祁同伟不会是要众筹搞个未来计划，来骗钱吧。 当然， 那些面露警惕的都是一些聪明人，还有一些无脑相信祁同伟，就想上前抱大腿，或者觉得跟着祁同伟这位股神屁股后面，怎么都不会亏的人。 前者，祁同伟敬谢不敏。 后者，祁同伟无言呵呵。 祁同伟手指向一位面露警惕的老总：“王总，你是怎么想的。” “额，如果能说服我，我可能会试着投入一点。” 这话纯纯就是不敢拒绝，想花小钱办大事，给祁同伟面子。 祁同伟没在意，而是看向另一个粉丝：“赵总，你是怎么想的。” “别人我肯定不信，不过要是祁主任你说，那我肯定投。” 刚刚回答问题的王总，听得眼皮直跳，暗骂这狗日的太露骨、太粗鄙、太无耻......太脑残：“那个，要是祁主任您开金口，那我也肯定支持。” 打不过就加入， 主打的就是一个从心，不磕碜。 其他人也开始附和，直言如果是祁主任的话会如何如何........忠！诚！ 当然，这些人里肯定不包括黎建军。 这老小子坐在原地，稳如老狗。 “不用紧张。” 祁同伟伸手下压示意两人坐下，笑着开口：“其实我个人觉得，如果有个人上来跟我说十年以后有什么机遇，让我现在布局，那我肯定是不信的。” 言罢，笑容收敛，面容肃穆：“因为十年太久，我只争朝夕！” 会客室慢慢安静下来，等待祁同伟的下文。 祁同伟也不负众望，说出今天召集大家的核心目的：“刚刚我说十年实体经济的人口红利，又问大家十年后的风口。” “既然我们无法确定十年后的风口，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转变一下思路，抛弃未来的不确定，转而抓牢这十年机遇呢？” 祁同伟说完站起身，指着王总：“王总，你们王氏集团现在是什么体量，你的钱赚够没有，你是想继续带着王氏集团再创辉煌，还是墨守成规守住这一份家业。” “不要着急回答我，自己好好想想。” “赵总，你呢，据我所知，你们赵氏集团正在顺应大环境开始裁员，要降低成本对吗。你们公司的核心战略是裁掉冗员，收缩力量握紧拳头等待时机。还是缩小产业打算当一个富家翁退休？” “同样，你也不用着急回答我。” 祁同伟身姿如标枪，目光如鹰隼扫视前方众人：“大家呢，有没有人满足现在拥有的一切，不想再折腾的了，有的话请举手，我看看。” “吕会长。” 吕傲儿摇头。 祁同伟又道：“张会长。” 张天华果断摇头。 祁同伟又等了一会，确定没人举手后再次开口，笑道：“看来大家还有一颗进取拼搏的心呐。” 众人见祁同伟露出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主打就是一个配合。 祁同伟伸出右手举高，每次开口都会用一次力：“未来不确定，红利只有十年，还想拼搏让事业更上一层楼，怎么办？” 祁同伟双手按在前方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如鹰如狼。一字一顿：“把蛋糕做大。” 呼—— 封闭的会客室好似突然钻进来一股冷风，吹得众人起一层小鸡皮疙瘩，寒毛倒竖。 捧哏张天华适时上线：“怎么做大？” “不惜代价，想尽一切办法做大，扩大体量。” 众人：？？？？ 这算什么回答，山为啥高？山就是高。海为啥深？海就是深。 这不纯纯废话文学嘛。 只是不给众人多思考的时间，张天华再问：“市里能出台政策支持吗？” 祁同伟蹙眉：“什么政策？为什么要给政策？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没有，一点政策都没有。” “核心问题有两个， 一是市里没钱。” “二是体量扩大赚钱的是你们，争分夺秒的也是你们。换个说法，真要等市里的政策，等多久？三个月？半年？一年？三年？” “愚蠢，真到那时候，黄瓜菜都凉了。” “不能被市里拖住步伐，要发挥主观能动性，主动动起来，蛋糕越快吃越好......我希望大家记住一点，钱是给自己赚的，商机是靠抢的。” 祁同伟呐喊出声，脖颈上的大筋都往外爆。 啪—— 啪啪啪—— 众人被祁同伟这番激情演讲给震撼到了，不由自足的开始鼓掌，且随着时间流逝越发卖力。 太热血了， 说的太好了 钱是给自己赚的，商机是靠抢的。这句话道尽经商本质。 等掌声开始慢慢微弱的时候，祁同伟再次开口，挥手喊道：“等待，只会让机会从手心流逝！！！” 哗——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呐喊声，其中吕傲儿喊的最卖力。 太酷了， 祁同伟真的太帅了，那一身气场和独特魅力，真能把女人迷得不要不要的。 第343章 艺术就是派大星 问：一次演讲拉到120亿建设经费是什么体验。 问：如何让商人主动从腰包里掏钱。 问：多出来的预算是追加投入，还是自己揣兜里。 此次座谈祁同伟注定要被世人铭记，因为他仅凭一次演讲就从狡诈如狐、视财如命的商人手中募资120亿。 从头到尾祁同伟没有求过一个人，没说过一句好话。 靠的就是冷酷和睿智。 还有那三寸不烂之舌，就让对方求着把钱掏出来。 因为祁同伟说了，自己会尽最大努力去和市委和省委沟通批一块地出来，只是空口白牙的去说，省里可能不会同意。 大家一听这怎么能允许呢。 这不耽搁大家赚钱嘛。 然后就有了集体上赶着掏钱........至此，艺术已成！ 座谈结束， 祁同伟带着相关成果去找王学民。 咔...... 计划书被摔在桌面上。 王学民一怔，随后脸一黑，不过等他拿起文件看过后，马上有阴转晴，笑的跟一朵盛开的菊花一样，屁颠颠的去给祁同伟倒茶。 “来来来，同伟别站着了，多累呀，快来喝口水润润。” 祁同伟：“抱歉王书记，我有点激动，您见谅。” 王学民眼睛一瞪：“见谅什么，发生什么了？快坐快坐，大功臣快坐！” 正常讲， 祁同伟不会因为做成某件事后就翘尾巴，上来直接给领导摔文件，好似天老大地老二的嘚瑟模样，很不祁同伟。 除非是故意为之。 祁同伟就是故意的，就是让王学民觉得面前这人不是无所不能，有弱点、年轻.......还有些棱棱角角需要打磨。 方便让王学民有那么一点参与感。 “同伟啊，你这效率也太快了，这边常委会还没召开你资金就凑齐了.....好，好啊，解决了资金问题，光明新区项目算是成了。” 王学民笑的特真诚，心里也是真佩服祁同伟的恐怖执行力，就是这棱角太突出，需要打磨。 今天敢摔文件，明天是不是敢骂自己，后天是不是直接动手了？ 心里已经想到未来该如何敲打一下，让祁同伟知道京州谁是大小王。 却不知， 祁同伟要的就是这效果， 这世上有两套生存法则，一套给庸人用、一套给能人用。 驯服一个庸人提不起什么兴趣，可让一个能人对自己马首是瞻，王学民表示兴趣很大。 接下来一个小时， 王学民仔细询问事件发展经过，祁同伟以压抑不住的得意，矜持的说了出来。 王学民脸上笑容慢慢消失，最后深深蹙眉。 “同伟啊，目前京州城市化率是21%，我们是要推动城市化发展经济没错，可不能本末倒置。” 祁同伟眼中得意消失，带着一点错愕。 王学民见状谈兴更高，轻叹口气：“你刚刚说什么政策都不给商会，那以后我们怎么管理，主动权怎么掌握？所以十亿基建费用还是要出，不能省。” “还有啊，这钱不是越多越好，我们的核心是先富带动后富，核心不能丢，要给个体户群众留下足够的发展土壤。” “不然岂不成了资本主义？” 祁同伟昂起的头满满底下，再无一丝得意，一脸羞愧的说道：“王叔，我错了。” “欸，工作的时候称职务。”王学民责怪一句，目光移到门口确定没人，小声道：“你叫我一声叔，那叔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工作的前提是不出错，谨慎再谨慎才行。” “我明白了，谢谢叔。” 祁同伟适时拉住王学民的手，眼泪汪汪。 至此， 祁同伟提出问题并解决问题，王学民享受成果并教育下属兜底，把握大方向.......... 没有祁同伟，资金问题就无法解决。 没有王学民，正确的道路就会偏移。 双方皆不可或缺。 从头到尾都没让王学民生出如何更大限度参与进去的烦恼之感，一切都是那般丝滑。 艺术已成。 等两人拿着相关成果去找梁群峰的时候，等祁同伟直言自己差点犯错误，一脸感激的看着王学民的时候。 艺术已经升华。 王学民心里冰冰凉凉的舒爽，想着年轻人就是要有些棱角，但 一定要听劝，祁同伟这小子就不错，能干事，还听劝，知错就改。 最主要的是诚实。 诚实啊，天啊，这是多么宝贵的高尚品质。 此处应有掌声给予诚实之人以鼓励才行。 接下来半个月时间，祁同伟整天往王学民的办公室跑，大事小情的汇报询问意见....... 王学民绝对属于心思深沉之辈， 他器重祁同伟，可这不代表要把祁同伟当祖宗供着，之前种种更多的还是看梁群峰的面子......心里却很膈应。 午夜时分躺在床上，心里不止一次想着等梁群峰退了，看你祁同伟还怎么嘚瑟。 有才？ 有才有个屁用。 可经过相处， 王学民态度发生变化，“同伟这小子好呀，应该好好培养。” 什么叫长袖善舞， 祁同伟刚出道的时候能搞定李刚、搞定周正明、搞定梁群峰.......现在就能搞定王学民。 一个能办事、会办事、有点棱角还被你亲手磨平的下属，所获得的匠人成就，谁会不爱呢。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王学民收回思绪，让人进来。 祁同伟推门而入，“王书记，您叫我。” 王学民一脸笑容：“同伟来了，坐下说。” 一会两人要去省委开会，要拿着光明新区相关报告去开会。 这次不是常委会， 而是一次政府座谈会议。 祁同伟也要参加，主要负责讲解......走程序。 嘘寒问暖聊了一会，两人起身下楼去了省委........ 今天会议出席者主要是政府办，由省长焦飞跃主持，常务副省长赵立春、省发改委主任出席。 赵立春目前主管一省发改，财政。 还是祁同伟的直属上级。 焦飞跃：“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直接开始......关于京州光明新区开发项目立案，大家都说一说各自看法。”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44章 注定无法合作 会议开始后， 有梁一系胜利，梁群峰是省委书记的好处，很直观清晰的体现出来。 以往范志文在位时，有梁一系想干什么事的时候，总是要遮遮掩掩，多方联动施压，亦或者直接偷偷摸摸先干活，等活干完再拿到会议室上说。 现在不用了， 因为会议开始前，梁群峰就先和焦飞跃沟通过，直言想发展经济创造社会财富、提供社会岗位，要大力支持。 焦飞跃很快就明白其中深意， 位置摆的也很正。 赵立春同样将自身位置摆的很正， 为一件事情开会有两种说法； 一是争取、 二是走流程。 现在就是在走流程。 整场会议开的很顺利，初步意见完美达成一致。 会议结束， 赵立春跟在焦飞跃屁股后面，一同来到办公室。 现在两人是一伙的，都背靠钟家.......焦飞跃经过多方权衡考虑，接纳了这位老搭档。 主要原因自然是因为利益。 范赵一系在汉东可不是小麻雀，而是深海巨鲨，现在只是没了领头的....... 如果能把范赵一系全部吸纳成自己人， 两两一结合， 有梁一系就算是当任省委书记又如何，梁群峰已经老了，还能干几年？ 未来汉东必定是他焦飞跃的天下。 “焦省长，光明新区开发也是好事，省里是不是也要给一些支持，特别是省发改委那块。” 刚坐下，赵立春斟酌开口。 两人现在貌合神离，或者说是表面兄弟背后仇人都不为过，赵立春自然不能如面对范志文那般有事直接说，每次都要拐弯抹角的试探，日子过的相当难受。 “省发改委那边，还用我通知打招呼？”焦飞跃嘴角扯动，深深看了他一眼。 赵立春面色如常， 目前省发改委风云际会，最先受到冲击的就是赵立春，因为梁群峰把一把手给换了，那可是范赵一系的人。 当然，最让赵立春无法忍受的是焦飞跃在这件事情上，连个屁都没放。 坐视这一切。 赵立春明白，焦飞跃在等自己拿出更加卑微的态度，对其俯首帖耳。 纵观局势，现在摆在赵立春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 一，想尽一切办法跪舔焦飞跃，就如之前面对范志文那样，当一个听话的下属。 二，端着，然后如慢性自杀一般，眼睁睁看着梁群峰一步步蚕食剔除范赵一系的人，架空自己。 “立春，你给我透个底，你是不是事先早就知道了，你别说发改委那边一点消息收不到。” 焦飞跃的耐心正在慢慢被消耗， 如果面前的赵立春再不能拿出一个态度，他就会亲自下场，将赵立春和相关人员，彻底踢出去。 不惜代价， 哪怕联合梁群峰也在所不惜。 因为岳父平鸿振说过，静待天时当备胎的日子，自己能干、不能给别人干。 钟家此次为何会选择焦飞跃而不是赵立春？ 说到底还是为了平衡。 假如哪天焦飞跃有了不该有的想法，钟家完全可以转头再支持赵立春。 可这怎么能允许呢。 屁股后面整天跟着一个想着取而代之的备胎，总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我也是刚知道，这不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就开会了。” 赵立春的解释相当敷衍，一点都不走心......完全没有跪舔焦飞跃的意思，或者说就没把自己当下属，而是平等的同志。 焦飞跃见状，眼神微眯，目光如刀。 赵立春面无表情，平静的和他对视。 两人对视大约十秒钟， 焦飞跃率先收回目光，看似退让，心里却早已怒极.......将这个备胎扎破扔到垃圾堆进行人道毁灭的心思，越发强烈。 “行了，你忙去吧。” “嗯。” 赵立春转身向外走，心情无比沉重.....自己是不想退吗，自己是退无可退。 回到办公室， 赵立春拿起一旁的保温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 心里有万般话， 可环顾整个汉东，竟然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只能独自一人扛着。 “焦飞跃，我和你不一样，你是沐浴在阳光下的叶，我是深埋在地下的根。存在的意义是替钟家盯着你。” “亦或者在某一刻，取代你！” ........... “他敢！！！” “狗急跳墙也要有墙给他跳，他赵立春能跳到哪去？” 小别墅， 焦飞跃把想对赵立春下狠手的想法说给平鸿振听，想要联合梁群峰给范赵一系一记重锤。 平鸿振同意对赵立春出手，可要注意尺度，尤其是不能联合梁群峰，政治立场一定要坚定，更要留有余地防止赵立春狗急跳墙。 焦飞跃真真感觉平鸿振老了。 做事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雷霆万钧。 “保持政治正确这件事您说的对，可对赵立春留有余地，我不认同。” 焦飞跃留一半扔一半。 平鸿振见状暗叹儿大不由娘，一点不听话。不过只要保持政治正确这条底线，钟家就会给兜底，不会出现大问题。 “既然你都决定了，我劝你也不听，那你还问我干什么......走走走，别耽搁我明早去钓鱼。” “呵呵，您要是这么说，那我心里就有底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与其说焦飞跃是来取经，还不说是来寻找信心。 只要这老东西没拿刀架在脖子上以死相逼，那说明这件事问题就不大，不会影响平焦一系的根基。 就能搞。 另一边，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 梁璐伸手将桌面上的酒瓶酒杯全给手了：“一个糖尿病高血压，一个要身材管理健身，喝什么喝，喝点茶水的了。” 梁群峰和祁同伟愕然对视，眼巴巴的看着梁璐把酒瓶给收了。 换上了茶水。 等梁璐离开，梁群峰瞪眼：“祁同伟，你就不能管管你媳妇。” 祁同伟同样瞪眼：“梁书记，这是我的词，您就不能管管您闺女。” 祁同伟最近这几年工作实在太忙，根本没时间健身锻炼，身材都有点走形......为了保持英明神武的形象，果断要求戒酒控制饮食，健身。 梁璐就是监督人。 梁璐求之不得，眼瞅好哥哥的八块腹肌变成6块、再变成4块、再到现在的两块，马上合一。 也该锻炼了， 要知道，从和祁同伟结婚到现在，除怀孕期间，梁璐的马甲线可从来没消失过。 【感谢奶有毒的爆更，感谢义父，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45章 程度! 目前而言， 只要祁同伟想工作，那就有做不完的工作，就是把自己分成一百份也闲不下来。 这个时候就不能继续逼迫自己， 反而要把心态放缓，从繁杂的工作里抽身而出，只把握大方向，不然很容易劳累成疾、早死。 这一世，祁同伟天胡开局，年不过30岁，93年就官拜实权副厅，未来还有大把时光，可不能把身体搞垮。 一定要健身搞个好身体。 翌日， 祁同伟早早起床和梁璐一起去汉大操场跑步锻炼身体，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先把八块腹肌练出来。 汉大作为汉东重点大学，天之骄子汇聚地，有一大批自律之人。 这也没什么，祁同伟早就习惯， 只是当他在塑胶跑道上跑步时见到一个方脸青年，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了。 程度， 未来光明区分局局长。 两人交错而过，祁同伟暗自感叹，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程度都上大学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有没有跟赵瑞龙勾搭到一起。 “程度这小子胆子大，当局长的时候连李达康都敢监视，是个为进步不择手段的人，执行力很强。” “要不要接触一下，让他少走一点弯路？” 祁同伟自戕孤鹰岭后，根本不知道这程度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自己死了还给自己保守秘密，尽忠职守。 事实上， 对于程度，祁同伟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利益诉求相同的可用之人，日常施恩手段只是他的行事风格，对程度如此，对旁人也如此。 心里并未把程度当成绝对心腹。 因为这货算起来是赵瑞龙的人，哪怕程度几次表忠心，可在祁同伟眼里，这就是赵瑞龙安插到自己身边的一个眼线。 仅此而已。 这就是标签作用。 汉东操场环形跑道经过扩建整改，一圈正好一千米，跑了五圈，梁璐白皙的额头浮现细密汗珠，脸颊泛红，气息却没乱。 祁同伟就差很多， 感觉肺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脸也不是红的，而是发白。 “老公，你平时真应该少抽点烟了，快擦擦汗。” 一个女人、一个漂亮女人、一个漂亮又没被社会污浊的单纯女人、一个心中被爱填满的女人......她们说话往往不过脑子，行为却时刻为身边人着想。 祁同伟一边享受梁璐的擦汗服务，一边要忍受嘲讽。 痛并快乐着， “梁老师，您们跑的可真快。” 就在祁同伟沉默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转头看去正是程度。 梁璐专心致志的帮祁同伟擦干净脸上汗水，拿起事先带着的保温杯递给祁同伟，然后才转头看向程度。 “是程度同学呀，早上好。” “老公，这位程同学叫程度，政法系的，我的学生。” “程同学，这位是祁同伟，我的爱人。” 梁璐大大方方的介绍彼此。 程度连忙上前给祁同伟敬了个礼，“祁主任您好，我叫程度。” 目前，程度还没有进入体制，更没成为光荣的人民警察，可还是以敬礼的方式打招呼，实在是直接介绍自己有点干巴。 要是伸手去握手，又感觉有点不够格。 还是敬礼好，保持距离的同时，又能体现出尊敬之含义。 祁同伟笑着摆手：“程度是吧，我和你梁老师跑了五圈却见到你7次，你小子长了双飞毛腿，不错不错。” “嘿嘿，祁主任您过奖，我可是您的粉丝。” 程度一下就兴奋起来了。 在汉东，汉大和别的大学最大区别是什么？ 平台， 目前最让汉大觉得荣耀的有俩明星学长，第一人自然是成就最大的梁群峰。 汉大毕业生， 如今汉东执牛耳者。 第二个就是祁同伟，高育良都排不上号。 因为在汉大毕业进入政坛没什么可炫耀的，主要还是要看你干过什么事，取得过什么成就。 梁群峰不必多说，no.1成就首杀。 再就是汉大传奇祁同伟。 今天露脸打招呼混个脸熟，还被表扬，程度感觉这些天的坚持就没白费。 没错， 程度一直在守株待兔等待祁同伟出现。 不仅是他，还有很多人和程度一样选择....... 不等程度多说一些话，马上有人上前跟梁璐打招呼，不一会就聚集一圈人。 机会永远都只为有准备的人留着。 大家坚信梁璐天天晨跑，说不定什么时候她老公祁同伟也会跟着一起......瞧，这不就来了嘛。 祁同伟身处人群中心，笑着跟大家打招呼，过了大约三分钟后找了个借口离开。 众人目送两人远去，恋恋不舍。 程度看着和自己抱着相同目的来跑步的一群人，默默离开，他今天算是理解什么叫云集景从。 做人做到祁同伟这样真是太成功，大丈夫当如是。 地位、权力、财富、美人相伴...... 程度根本无法想象类似祁同伟这样的人生赢家，他还会有什么烦恼......还有什么事不能指示！ ....... “老公，我知道一个公园，那里人少，要不以后我们去那边吧。” “不用，他们挺讲礼貌的，也没打扰咱们。” 梁璐觉得要是整天不消停，很容易打击好哥哥的积极性，她可不想半途而废。 祁同伟却不这么想。 他可是重生者，最大优势就是记忆，更了解未来政坛中的能人干吏是谁，每天晨跑打打招呼，以后也有理由将有能力的提拔成自己人。 这波口牙， 属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白天点灯，分毫毕现。 “身为未来汉大帮的大师兄，照顾关爱学弟学妹们，我责无旁贷呀。” 祁同伟默默想着，深感责任重大。 同时也决定，既然程度这小子这么懂事，就不要跟着赵瑞龙瞎搞了，省着误入歧途。 对了， 祁同伟突然想起一件事：“璐璐，你们班是不是还有赵家老三赵瑞龙？” “有，赵瑞龙和程度同班。” “他表现怎么样？” “上学期很调皮，老惹事。不过最近消停了不少，可能是长大了吧。”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46章 进击的程度 梁璐不从政，没有太高敏感度。 赵瑞龙能消停下来绝不是改性，应该是被赵立春教育过，知晓现在的汉东已经不允许他太过高调。 因为有梁一系可都在看着呢。 就等这些人出错。 “怎么了？” “没什么。” 祁同伟没多解释，回家吃完早餐就去了单位.......与此同时，关于京州光明新区开发项目，如约放到省常委会上商议。 结果很顺利， 祁同伟得知消息的时候是下午， 王学民亲自打来电话，让他做好相关准备，前期工作可以开始了。 光明区想要开发， 首先就要解决原住户迁移补偿等相关工作。 这项工作，祁同伟不敢假手于人，因为群众本身属于弱势群体，层层命令下去，下面人只要稍微动点歪脑筋，就会出现大问题。 要知道，强拆可是暴利。 社会上的闲散人员一个个眼冒绿光，就等着政府搞工程，然后在其中赚差价。 可真亲力亲为也不行， 因为没人能保证这么大一次工程，不会出现丁点问题。 祁同伟作为项目发起人，既要保证工程进度建设，也要建立一道防火墙，用以缓冲。 古代皇帝总喜欢用奸臣办事，没出问题就提拔接着用，真要是失控出现大问题，也能以奸佞误国推出去平息众怒。 祁同伟的防火墙就是钱才良。 钱才良的防火墙是丁义珍、陈清泉。 丁义珍和陈清泉各负责一摊，直接和京州商会工程队对接，充当第一负责人。 任务如果能圆满完成，两人功不可没。相对的如果任务出现大纰漏，两人也要背锅。 丁义珍混迹官场多年，明白收益和风险并存的道理，很爽快的接受任务：“钱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严于律己、精益求精，干好这项工作。” 光明新区开发是一项百亿工程， 实施起来注定是阶段性的，不可能一下子把摊子全部铺开.......往往都是一个街道、一个城中村，一点点突进。 这边完成拆迁，马上开始建设基础设施，同时引进相关产业入驻。 时间很快93年6月，高考前夕。 这天祁同伟在百忙之中抽空回到收购站，给高小琴、高小凤、祁同辉打气，三人马上要参加高考。 饭桌上， 祁同伟说了许多勉励的话，也告诉三人放轻松，要保持平常心。 吃完饭， 祁母把祁同伟拉到一旁的卧室里，询问祁同伟什么时候要第三胎。 “你别老拿计划生育来搪塞你妈我，如果这点事你都解决不了，那你这官当的也没什么劲头，我看你趁早别干了。” “妈，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再等等。” 祁同伟也很无奈， 诚然未来会鼓励二胎三胎，可现在生育问题还真是一个雷区......主要是82年12月把这件事都写到宪法里了。 被列为第一基本国策。 当然，这对祁同伟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真应了那句话，真要是想生怎么都能生。 关键是祁同伟有点不想生。 闹挺。 祁母却不干了，眼泪说来就来：“我容易吗我，整天催的好像我是个恶婆婆一样，可有子传家，咱家现在这份家业，难道等以后全便宜给外人吗？” 老一辈的人讲究多子多福。 除非养不起， 不然肯定是可劲生，像周边邻里这家6个姑娘，那家10个小子都不稀奇。 “行行行，等这段时间忙完就生，行了吧，你可别哭了。” “我不信，你给我写个保证书。” 祁同伟有些头大， 这人与人之间的那一点信任呢。 有心想争辩两句，可老娘梨花带雨的哭，祁同伟当儿子的除了拿起笔写个保证书，别无他法。 这顿饭吃的真闹心。 6月7日，三个孩子进入考场，6月11日结束。 成绩单出炉。 三人成功考进魔都大学。 其实高家姐妹是想在汉东念大学，祁同伟不让，他已经给两姐妹一个完整又相对幸福的童年。 接下来就需要仨人干活了。 老祁家这么大一份家业，总要有个信任的人来打理，不学点真本事怎么能行呢。 93年6月24日，端午节。 这天祁同伟和梁璐所在单位都发了很多礼品，尤其是梁璐那边，大米、白面、豆油、粽子，堆起来跟个小山一样。 梁璐见到这么多东西有点犯难。 只是不等他苦恼多久，每日都要晨跑和祁同伟打照面的程度出现，也不知道从哪搞来一个小推车，一股脑全给装上了。 祁同伟回家的时候发现大门敞开，进屋就看见程度正襟危坐的坐在沙发上。 梁璐在一旁辅导大闺女写作业。 见到祁同伟回来马上起身：“祁主任。” 祁同伟只是扫了一眼就注意到程度肩膀上的白痕，再看放在一旁的白面，笑道：“别紧张，来这就跟自己家一样，一会吃完饭再走。” 程度面色涨红，憨憨挠了挠头：“不好吧，太打扰了。” “没事你先坐，我洗洗手去。” 程度现在的眼神如果能具象化，那左眼就是我想，右眼就是进步！ 整天去操场制造偶遇混脸熟，上赶着来干活......单单的尊师重道不求回报，可没这么大动力。 祁同伟突然发现程度这小子跟自己和侯亮平还挺像，都是能为了进步放下脸面的人。 “呼，程度，这机会来之不易，一定要好好表现，加油。” 程度见祁同伟进入洗手间，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少倾， 保姆把饭菜做好，五人到饭桌上落座...... 程度很拘谨的坐着，感觉祁主任家里空气都是粘稠的，压的人喘不过气....... 他是京州本地人，可家庭条件并不好，要不是打小各种奖状拿到手软，父母看到希望砸锅卖铁也要供，早就进厂当工人去了。 正因如此， 贫穷让他早早体会到社会的人情冷暖，父母不留余力的支持，让他有一颗感恩的心。 祁同伟给程度夹一块排骨：“别绷着了，来吃菜。”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47章 队伍大、不好带! 程度刚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已经打好腹稿，可真正面对祁同伟时，脑瓜子都是懵的。 脑海有两个声音， 一个说这可是省委书记的女婿，京州市常委、汉东最年轻的副厅实权干部，汉大的传奇学长，赶紧跪舔啊。 犹豫什么呢。 另一个却说，像祁同伟这种大人物一定很在意风骨，如果表现的太谦卑，很可能得不偿失。 放屁，如果什么都不做，那来干什么。 你才放屁，要矜持。 程度低着头看着饭碗里的排骨发呆，整个人患得患失........跟傻了一样。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在意，不能豁达看待这一切。 祁同伟也不催促，就正常吃饭夹菜。 少倾， 程度恢复一些，夹起排骨吃了一口，夸赞着好吃。 然后就没了， 整场饭局没什么亮眼表现，也没犯什么错，中规中矩。 可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当一个人决定接纳你的时候，其实你并不需要如何表现.......饭后，祁同伟在送程度离开的时候说道： “没事长过来玩，敏敏和静静还挺喜欢你的。” “好....好的，我也很喜欢敏敏和静静，那祁主任我先走了。” 程度说话开始磕巴，有种峰回路转的感觉。 目送人下楼，祁同伟关上房门回屋。 翌日， 祁同伟刚到单位，座机电话就响了。 “喂，我是祁同伟。” “祁主任，我是丁义珍，您现在说话方便吗，我现在在光明新区的现场，有件事情需要向您当面汇报。” 祁同伟看了一下时间，“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我十点钟以后有一个会，还有两个小时，你过来吧。” “好的祁主任，我半个小时后到。” 电话挂断， 祁同伟忍不住开始思考光明新区是出了什么事，不过料想应该是好事，因为刚刚丁义珍语气里带着股兴奋意味。 30分钟后， 丁义珍匆匆赶到，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三张现场照片。 祁同伟接过翻看， 第一张是一排古色古香的沉木箱。 第二张是陈木箱打开，金灿灿、白晃晃一片。全是金条和银元宝。 第三张是丁义珍站在箱子前，做思考状，指指点点。 祁同伟有些怪异的指着第三张，“前两张照片我看明白了，这是又挖到不得了的东西了，这第三张是干什么的？” 丁义珍讪讪一笑：“留个纪念，嘿，嘿嘿....” “屁。”祁同伟笑骂：“我看你小子是提醒我你是第一个发现的，来邀功的对不对......不过你小子确实立功了，新区建设刚开始就挖到这些东西，好兆头。” 新区建设规划第一步迁移人口， 第二步就是市区基础设施建设，实现通水、通电、通路、通讯、通气，五通。 祁同伟记得前世光明新区开发的时候，可没有这些东西，怎么突然蹦出来几箱子财宝......是事先被人发现拿走，还是被丁义珍给贪了。 “财物什么时候发现的，相关部门协调了没有？” “没呢，昨天凌晨发现的，我在现场守了一夜，您是第一个知道的，现场您也不用担心，陈清泉在现场守着呢。” 丁义珍不动声色的邀功， 祁同伟蹙眉，反问：“你的意思是钱副主任还不知道？” 丁义珍愕然，有点傻眼，感觉事情好像要大条.......果然，祁同伟马上指着他的鼻子呵斥：“现在钱副主任才是你的直属上级，有事要先向他汇报，然后再向我汇报.....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了。” “这.....祁主任，我是太激动了，我检讨。” 丁义珍马上认错。 祁同伟却没有放过他，而是指着第三张照片：“知道照相邀功，难道不知道逐级上报吗。” 他声音严厉，可音调却不高。 怎么说丁义珍也是自己的嫡系心腹，要是大喊大叫的骂人，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才来发改委工作几天，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训斥了一会， 祁同伟将桌面上第二张照片扔给丁义珍：“你现在马上去联系资源局、文物局、市局公安部，让他们派人去现场，一会我和王书记一起去现场。” 原本被骂的臊眉耷眼的丁义珍，突然悟了。 祁主任根本没真生气。 不然怎么留下有自己身影的照片？ 自己表忠心，时刻谨记自己是祁主任的兵的这件事，祁主任感受到了。 什么钱才良、这个、那个的，老子只认祁主任。 “我马上去。” 丁义珍说完就要走，可还没走两步就让祁同伟给叫了回来：“这两张照片也拿走，给钱副主任看，他现在是你的直属上级，懂吗。” “额，明白。” ......... 钱才良的办公室和祁同伟只间隔40米，窗前也是正对着东方正门，采光很好。 丁义珍风风火火回来， 钱才良早就看到他了，又听秘书汇报人直接去了主任办公室。 他这边还在想丁义珍要干啥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敲响，丁义珍进屋，然后就看到那两张照片.......明白了。 钱才良现在真是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光明新区开发工作，老子才是你丁义珍的直属领导，你有事不先跟老子说，先去找祁主任。 尼玛...... 狗东西这么玩是吧。 “老丁呀，这件事祁主任怎么说？” “祁主任让我联系资源局、文物局和市局公安部。” “可以可以，那就去吧。” 钱才良一句废话都没说，更没提越级上报这件事，笑嘻嘻的看着丁义珍离开。 过了一会， 秘书敲门，直言祁主任找。 祁同伟确实没怪丁义珍，自己下一步的努力方向是京州常务副市长，主管财政、发改，到时作为梁群峰大秘出身的钱才良，肯定要顺位接班。 诚然两人私交关系很好， 可权力这玩意就要多方落子，只靠一个人，抗风险能力太低。 丁义珍能保证思想时刻不偏移，还能用外在形式表现出来让祁同伟看到，何尝不是一种大智慧。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48章 终于有儿子了 “老钱，你来的正好，事情你都知道了吧，跟我去找王书记汇报一下，一起去现场。” 祁同伟一脸笑容， 反观钱才良脸有些臭，直言：“祁主任，我这工作是没法干了。” 职场体制是复杂多变的， 祁同伟直接了当，钱才良也要适时表达一下不满。 “诶，刚刚我已经严厉批评丁义珍了，最后一次，哈哈.....走走走。” 祁同伟打着哈哈， 手心手背都是肉，忠心态度要收下，情绪也要照顾到。 钱才良面色稍缓：“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走吧。” 有了这件事，丁义珍和钱才良就有了嫌隙，更方便祁同伟进行管理。 两人一同下楼， 驱车去市委机关1号楼，找王学民说明情况。 三人又一同来到现场。 此刻，现场已经被拉起警戒线，丁义珍和陈清泉在现场指挥，资源局和文物局的人都来了。 这些财务最后肯定要上交到市委，具体如何利用是王学民需要操心的事。 祁同伟要做的事情是把此次事件报道出去， 不仅是要公开，更是借着此事向外界传达工作开发进度。让外界了解，吸引商户。 时光匆匆， 转眼来到94年2月。 8个月时间，光明新区基础设施已经建造完毕，实现了五通，共投资花费10亿元。 商家开始入驻， 第一个入驻的就是东山通讯科技、东山汽车制造，京州联合商会等40家企业工厂。 这天， 市委年度大会，祁同伟发言： “在过去的一年，作为城区开发五年计划的开局之年，市委秉持着创新、高效、可持续的发展理念，全力以赴投入到各项工作中，如今已取得了令人瞩目的阶段性成果，现将详细情况汇报如下。” “一，高起点规划蓝图。” “依据光明新区地理优势、产业基础与未来发展潜力，我们精心编制了城区开发总体规划，明确了“一心、两翼、三区”的功能分区架构。” “一心”即打造集行政、商务、文化于一体的城市核心区； “两翼”是以新兴科技产业与生态休闲产业为依托的东西向发展带； “三区”分别为高端制造业聚集区、宜居生活区和现代服务业示范区。 该规划不仅获得了专家评审组的高度认可，更得到了广大市民的普遍支持，为后续开发工作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二，基础设施建设。” “西起安通街，东至三环电成路，全长约2.8公里。安通街打通后将有效分担正华街通行压力，改善区域交通状况，为“五通”中的“通路”做贡献。作为路网建设的一部分，对区域“五通”实现有重要意义。” 大会上， 祁同伟一共讲了八点，讲规划、讲成果、讲困难、讲态度、讲未来前景。 由浅到深、字字珠玑，赢得一片喝彩。 会议结束， 一行人离开大礼堂， 祁同伟直接回家，带着梁璐去市医院做检查。 没错， 经过祁母的不懈努力，两夫妻决定再生一个，去年11月份怀孕，到如今已经孕期3个月。 这次两人不搞盲盒， 做b超的时候医生向祁同伟讲解：“你看，这是生殖器官。” 祁同伟看到一个特别小的凸起，有些茫然：“所以，这是男是女啊？” 女医生轻咳一声，按理说有些话医生是不能直接说的，只能隐晦提示，可对待大领导，总要懂一些变通：“男的。” 祁同伟恍然：“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我叫张美丽，以后关于孩子的任何问题，随时来找我。” “好好好，那麻烦你了张医生。” 祁同伟一脸欣喜，尼玛，终于来个儿子了，再不来儿子，家都要翻天。 出门， 院长站在门口，耐心等候。 祁同伟拍了拍他肩膀，道：“这位张医生很认真负责，很不错，你这位院长领导有方啊。” 院长笑的如一朵盛开的菊花：“领导过奖。” “张医生现在在咱们医院是什么职务？” “张医生是我们医院的先进医师，院里正准备给她加加担子。” “嗯，任何专业技过硬的医师都是宝贝，只要有依据，提拔多多益善。” 张美丽就在门口，听得云里雾里。 感觉自己好像要升职，可又好像还差点意思。 院长却听明白了，提拔要有依据......有拿得出手的成绩.......服务好领导算不算成绩？ “明白明白。” 离开医院， 两人直接收购站，梁璐昂着头，在祁父祁母的期待目光下，把结果说了出来。 得知这胎是男娃， 老两口这个开心，梁璐也再一次成为老祁家的太上皇..... .......... 另一边， 光明新区，大风厂。 工会主席郑西坡等一大群工人围坐在一起。其中有一个年轻人，车工蔡成功。 蔡成功学习一直不好，初中毕业后就辍学进厂，成为服装厂一名光荣的车工，主要负责操控缝纫机将剪裁好的面料裁片缝合。 和发小侯亮平根本没法比。 真应了侯亮平那句话，这是一个输在起跑线的人。如果不是未来风云际会，蔡成功也不可能当厂长。 目前， 大风厂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下岗潮时刻冲击着工厂，还未改制，管理不力，虽不至于亏损，可也是半死不活的混日子。 自从去年光明区开始搞百亿开发， 周边居民都被征地给予高价补偿，唯独把类似大风厂这些老工厂给遗漏了。 几番打听， 得到的结果就是再等等，需要按照计划一步步推进。 市委有自己的规划，不要着急。 可事实上呢，祁同伟对大风厂的怨气可是很重的，有些话不能说.........反正祁同伟目前规划重新建设的蓝图里，没有属于大风吹的位置。 祁同伟不说，也没有相关人员问。 比大风厂困难的地方多了去了，凭什么要先给大风厂？ 目前而言， 光明新区开发的政治任务是创造社会岗位，实现下岗人员再就业，不是实现共同富裕。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温饱。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49章 时光匆匆，五年以后 身处低谷，满目荆棘。 若至山巅，江山如画。 换届一年时间过去，对于有梁一系来说，这一年四季如春，春色满园。 往日对手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周围同事和谐友爱，再无蝇营狗苟....... 祁同伟作为受益者之一，感受最为明显。 内部稳定， 就能把更多目光放到如何推进京州经济发展上，如何把第12的排名，往上提一提。 仅靠一个一个光明新区，远远不够。 发改委还需要多面开花。 目前，光明新区以工业和科技为核心的建设，正有条不紊的推进...... 祁同伟又把目光落在金融上， 第二份报告规划书新鲜出炉，开发西城区，以金融贸易为核心定位，主营房地产开发。 “同伟啊，感觉你小子最近瘦了好多。” 书记办公室， 王学民接过报告后打趣。 祁同伟这八个月一直在努力健身，体脂率已经控制在15%，发力时腹肌清晰可见，却又不会因体脂太低影响健康。 “开发西城区我可以理解，同伟，这国道连通覆盖全京州，这步子迈的是不是快了？” 祁同伟的计划书里，要将京州九县、百乡、千村，全部覆盖连通，这计划要实施起来，资金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要知道， 当年东山县一条公路就耗资3个亿，还只是一条。 王学民自己也是有想法的。 先支持祁同伟开发光明新区，等新区开始创收反哺市里，再一步步把摊子铺开，时间最少需要十年以上， 需要三届人共同努力。 反观祁同伟这份计划书，竟然要把时间压缩到4年......这太疯狂了。 “同伟，这份计划书我不能同意，摊子铺设太大，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太冒险。” “这......”祁同伟面露不甘。 王学民安抚：“当然，开发西城区这件事可以，就是市里目前资金.......” .......... 94年9月2日，核心定位为金融贸易的南城区开始着手开发，同日祁同伟第三子诞生，取名祁亮。 亮； 品德高洁之光，才能出众之耀、前途光明之祈愿。蕴含最质朴、真挚的传承和关爱。 95年，光明新区核心通讯、汽车制造品牌产品更新，相关产业开始蓬勃发展，开始为市里创收。 同年，高育良深造后回国，担任吕州市市长，原市长傅项明升任市委书记、原市委书记周正明进省人大任职，正式退居二线，即将退休。 96年，光明新区被评选全国文明城区。省会排名，京州gdp排名第9。 同年，祁同伟提任京州常务副市长，正厅，主管京州财政、发改.......31岁。 97年，港岛回归，举国欢腾。 同年10月，京都巡视组组长来到汉东，这次将是他最后一次来汉东，此项工作完成，他也要退休了。 五年时间过去， 梁群峰64岁，按照82年颁发的【关于建立老干部退休制度的决定】，省部级正职退休年龄不能超过65周岁。 梁群峰已经不能继续连任。 此刻站在机场候车厅，回忆年初汉东被评选脱贫攻坚先进省，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呼—— 飞机呼啸，缓缓降落。 梁群峰走在最前头，祁同伟等人跟在身后，迎接曲文栋。 因工作原因，曲文栋今年已经68岁，到了理论上任职最高年限。 “曲组长，欢迎莅临汉东指导工作。” “梁书记，你好。” 两人握手， 转头发现人群中的祁同伟等人，微笑点头。 祁同伟同样报以微笑，同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人.......钟小艾。 相比五年前，如今的钟小艾更加干练，也更加成熟漂亮。 将人接到招待所招待。 席间， 钟小艾找到祁同伟。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人握手，一触即发。 祁同伟笑问：“最近几年还好吗。” 钟小艾同样报以微笑：“还好，你呢？” “我也还好。” 话题进行到这里，两人一同陷入沉默，少倾，钟小艾询问：“你岳父要退了，你准备怎么办？” 此次换届， 钟家志在必得，要把五年前丢失的权力重新拿回来，且明面而言，汉东目前没人能争得过焦飞跃。 十几年时间过去， 焦飞跃先后担任京州市委书记、汉东政法委书记、汉东专职副书记、汉东省长。 资历已经夯实到钢筋混凝土的程度， 还有钟家支持。 再进一步，基本板上钉钉。 放眼整个汉东，谁又能和焦飞跃争锋？ 王学民？ 还是赵立春？ 都差点意思。 真真是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静如潜龙、动则破天。 祁同伟耸耸肩：“就干好本职工作，服务好群众呗。” 钟小艾蹙眉：“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祁同伟笑笑：“所以，咱们还是别说了。” “呵呵......” 钟小艾发出恼怒的笑声：“老学长还是一如既往，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对了，忘了告诉你，楚家老爷子重病，昨日已经与世长辞。” 祁同伟瞳孔微振。 楚家就是一直支持梁群峰的背后之人，也是和京都钟家掰手腕的人。更是有梁一系的靠山。 现在人却没了。 值此时期，真是一个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消息。 钟小艾笑笑，凑到近前低声开口：“听说楚家现在乱成一锅粥，你岳父还要退二线，这一大摊子由谁来扛大旗？靠你吗，京州常务副市长大人。” “老学长，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应该知道怎么选。” “如果改变主意了，随时来找我。” 钟小艾微笑着离开，带着胜利者的高傲。 祁同伟则是仔细咀嚼刚刚钟小艾说的话........什么叫自己扛大旗，如果把梁群峰比作一代目、那二代目是王学民， 祁同伟要当就当最强三代。 可这钟小艾怎么直接把王学民给扔了，是巧合，还是发生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祁同伟抬眼， 目光看向远处正谈笑风生的王学民。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50章 思变，思退 钟小艾吃完饭，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 目前，京州可谓是日新月异，高楼鳞次栉比，感觉比京都发展的都快。 当然， 这是错觉，京都具有国家唯一性，政治意义大于一切。 走着走着就来到一个小区， 上楼敲门，陈阳开门。 “小艾，你什么时候来汉东的？对了，是跟巡视组一起来的吧。” “嗯，怎么，不请我进屋坐坐？” “对对对，快进屋。” 陈阳侧过身，钟小艾进屋打量一番......两室一厅的房子，家具陈涉走的是简约风格，一目了然。 很干净，也很温馨。 就是一个人住有些空旷。 钟小艾来到沙发前坐下，陈阳倒了两杯水，坐在她对面。 “你还没结婚呀，我可是听说高老师在你们同学聚会跟你催婚呢。” 钟小艾喝了口水，打趣道。 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陈阳一定会恼羞成怒，然后怼上一句是不是盐吃多了，咸的。老娘不结婚关你什么事，吃你家大米啦。 可此话放在钟小艾身上，陈阳就不生气了。 不是因为身份。 而是钟小艾也没结婚。 至于原因，彼此都懂........ “我就是为了躲清净才一个人住，烦死了......为什么一定要结婚，我才不伺候那些臭男人呢，你不也没结婚吗，大小姐。” 陈阳输人不输阵，死鸭子嘴硬。 钟小艾叹口气，转移话题，问：“有酒吗，好久没见了，一起喝点。” “有!” 酒是打开话匣子的钥匙， 半斤白酒下肚，话题很自然的就引到祁同伟身上。 钟小艾:“听说祁同伟俩闺女都上小学了，你不着急呀。” 陈阳：“我急什么，愿意上就上呗，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你咋知道那么清楚呢，还念念不忘呐。” 钟小艾抬杯喝了一大口酒：“我也是听说的，我跟你说，我不结婚是因为没遇见合适的，跟祁同伟没半毛钱关系。” 陈阳翻了个白眼：“我也一样。” 只是等一斤多白酒下肚，俩人就开始抱在一起哭，泪如泉涌，嘴也不再像清醒时那般硬。 陈阳：“小艾，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要么就不找，要找肯定要找一个比祁同伟强的。” 钟小艾：“对，找个比祁同伟强的，我支持你，祁同伟就是个不知好歹的烂人！” 陈阳举手附和：“对，烂人。” 俩人战线得到统一，一起骂祁同伟。 ......... “阿秋~阿秋~” 车内， 祁同伟揉了揉鼻子，有些纳闷怎么突然打喷嚏.....不会是有人在骂自己吧？ “市长，您是不是感冒了，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坐在副驾驶的程度一脸关切。 他毕业后直接来到市政府办，担任祁同伟的秘书，原秘书孙海平已经下派到基层东山县担任县长。 毕业直接给副市长当秘书， 用一句前途远大形容，毫不为过.....同样，对于给予程度知遇之恩的祁同伟，程度打心眼里尊重，并献上了忠诚。 工作上手也很快。 祁同伟还算满意。 专车一路行驶到收购站，祁同伟下车：“你们先回去吧，有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 今天收购站人比较多， 高家姐妹和祁同辉都从魔都回来，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很热闹。 三人目前已经大学本科毕业，高小凤性子文静选择继续读研，高小琴则在魔都开了一家广告公司。 主要是将公司总部设立在魔都，未来主要方向还是要回汉东开设分部。 这是祁同伟的一步棋。 高小琴属于听令行事。 再说祁同辉........ 这小子不仅在魔都找了个对象，还留在魔都工作，准备未来一直在魔都发展。 这....... 祁父祁母无法理解。 家穷才远游，留在汉东发展不比魔都好一万倍？ 在汉东有一个常务副市长的大哥，在魔都有吗？ 不过人各有志，既然祁同辉如此选择，当老人的也不会干预，儿孙自有儿孙福。 祁同伟笑眯眯的给祁同辉倒了杯酒：“同辉呀，以后工作忙了也不能长时间回来，如果在外面受委屈了，随时回来。” “哥，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我想把户口分离出来，要结婚。” 祁同辉一番话，犹如石破惊天。 炸的整个屋子，一片死寂。 祁同伟脸上笑容僵住， 祁父和祁母更是像被施展定身术一样，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少倾， 祁母脸上挤出一个笑，“结婚就结婚，也不用分户口吧，这不就成了分家了嘛。” 祁父拿起一旁的烟枪点燃，吧嗒吧嗒的开始抽烟，一句话不说。 人真是一个善变的动物， 没上大学前，祁同辉多乖，祁父一度想过要把收购站传给这个老二。 可四年时间过去， 老二就跟自己不亲了......平常几个月才来一次电话也就罢了，现在更是要直接分家。 这儿子算是白养了。 “祁同辉，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怎么能提出分家，你你你.......”高小琴指着祁同辉，气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高小凤同样放下筷子，对祁同辉怒目而视。 ........ “同辉，受委屈了。” 祁同伟拍拍祁同辉的肩膀。 “大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条命都是你给我的，这么多年爸妈拿我当亲儿子养，我不委屈。” 祁同伟欣慰点头，叹道：“官场凶险，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大哥我就会从云端跌落，我必须给咱们老祁家留一份退路。” “而这份退路就是你。” 祁同伟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祁同辉重重点头：“大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绝不会让老祁家的人受一点委屈，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祁家养了祁同辉十年，祁同伟自问自己还有点相人的本事，绝不会看错人。 祁同辉这一番话同样是发自内心，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夜，那两碗面条，那一声爸妈......在他心里，祁家对自己已经不能用恩情来形容，而是至亲。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51章 主动出击 分家如果不涉及到家产，还是很快的。 对于祁同辉， 祁同伟有着严密规划，等过段时间就会把祁同辉送到国外进修计算机，为未来进军互联网做准备。 大时代之下，滚滚洪流，就是要顺势而为，抢占第一，吃下第一口蛋糕。 祁不是马、祁要胜过马。 不过这件事对二老打击挺大的，祁同伟只能让媳妇没事带着他们的宝贝孙子来玩，冲淡这份伤感。 他本人则在时刻关注王学民。 当日钟小艾的语病漏洞让祁同伟上了心.......只是想探究类似王学民这种老谋深算的人的底，非一朝一夕能办成。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祁同伟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与其整日思考坐等时间流逝，还不如直接来一发直球，虽说这么做很可能得罪有梁一系的二代目。 却也总比事情发生还一头雾水来的强。 要知道，目前梁群峰还是一把手，很多大事都会变成小事，反之等梁群峰退居二线，许多小事就会变成大事。 决定就做， 祁同伟独自来到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把事情来龙去脉和猜测都说了一遍。 梁群峰听完蹙眉：“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来说.....你呀你，糊涂......楚家老爷子与世长辞，楚家乱成一锅粥，如果这个时候王学民再出事，那可就只剩下一个白展崇。而那白展崇还算不上真正的自己人。” 对于派系而言，每次换届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上一世，梁群峰的政治接班人是高育良，可这一世不同，他中意的政治接班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面前的祁同伟。 可祁同伟优秀归优秀， 实在是太年轻了。 31岁的正厅，旁人想都不敢想，可也只能到这一步，年龄目前已经成了祁同伟的硬伤。 必须要找一个人先过渡。 梁群峰选择方方面面都合适的王学民。 现在却被告知王学民可能有问题，甚至已经有把柄让人抓住了.......这可是大事，还是要命的大事。 “曲组长那边你熟，有没有什么风声？” “没有，我也不敢问，怕打草惊蛇......” “对对对，确实不该问，那你说王学民会有什么把柄呢，你我要不要参与进去，万一要是犯了原则底线的错误，处理还是不处理。” 这一番连珠炮的询问，可把祁同伟给难住了。 好像怎么选都不对，怎么选都很难。 梁群峰没给祁同伟过多思考时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那就是一切照旧，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打铁还需自身硬，王学民如果没问题，那谁都害不了他，可要是有......我们不知情顶多会在未来几年日子过的艰难一点，可要是知情参与进去，值此特殊时期，很可能会万劫不复。” “您的意思是，我们就什么都不做？” “不是不做，而是不能做。” 梁群峰神情有些苦涩，再无前几天那样意气风发........实在是楚家定海神针离世的过于突然，再进一步去京都退居二线的计划被打乱。 现在王学民还可能出现问题， 打击可谓接二连三..... 只是两人都不是寻常人，只是片刻便调整好情绪，转而开始思考最坏打算后的退路。 “如果真到那一步，只能你自己顶上去。” 梁群峰目光灼灼，似有神光绽放。 有梁一系是他梁群峰的心血，政治延续就在面前，绝不能给一个外人....... 祁同伟只觉大脑头皮开始发痒，热气从胸口往上涌，突然有种不管王学民，好像并不是一件坏事。 不过这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年龄、年龄是硬伤..... “爸，我这年龄......” “行了，这件事现在聊还太早，静待时局变换吧。” 梁群峰不愿多说，转身背着手上楼。 祁同伟张了张嘴，终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一脸烦躁的离开。 “王学民到底有什么把柄让钟家抓到手里了呢。” 接下来几天时间，祁同伟一直在想这件事，然后他就想到一个人.......孔阳泽，王学民的小舅子。 如果这王学民真要是干点什么坏事，肯定不能亲自出面，大概率会找一个白手套.......这个人必须懂事、还要能完全信任。 孔阳泽就很符合。 且孔阳泽目前只是正处级干部，又在光明新区担任区长，祁同伟这个常务副市长可以随便查他。 马上拿电话打给现任光明新区分局局长、李大牛。 “李大牛，我祁同伟，下午两点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祁市，我下午一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 李大牛面色沉重，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开始审视自身，确定近段时间工作没有出现什么纰漏，稍稍放下心。 “想什么呢，吃饭呀，不然等会饺子都凉了。” 李红樱打开饭盒放到李大牛面前，催促着。 目前， 两人已经走到一起，扯了证........李红樱就是李大牛的第二任老婆，还买一赠一赠个大闺女，又生了一个儿子。 小日子过的相当舒心。 早上说想吃饺子，中午就包好送过来.....啧啧...... “一起吃，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把门关上就行。” 李大牛霸气侧漏，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跟媳妇一起在办公室吃顿饺子，谁敢说个不字？ 下午两点， 李大牛准时敲响祁同伟办公室的门。 “进来。” 声音充满磁性，李大牛深吸口气，拽了拽衣摆，推门进屋。 祁同伟指着椅子：“坐。” 李大牛缓缓坐下小半个屁股，身体绷得笔直。 祁同伟组织一下语言，招招手.....李大牛身体前倾凑上前。 祁同伟同样身体前倾，两人此刻距离不到30公分：“孔阳泽知道吧。” 李大牛点头，光明新区的副区长，直属上级，王书记的小舅子.....肯定知道。 祁同伟顿了顿：“查查他，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52章 荒诞! “好。” 李大牛都没问为什么，直接就点头答应。 祁同伟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神色.......还是要有自己人，办事舒心得劲，没那么多废话。 “只是......” 李大牛蹙眉：“据我所知，孔区长目前不在汉东。” “不在汉东？” 祁同伟皱眉：“他干嘛去了，下乡调研还是去别市学习开会去了？” 李大牛摇头：“不知道。” 祁同伟沉思片刻，拿起电话打给光明新区的区委书记.......没直接询问孔阳泽的动向，只是让对方来自己办公室，有事情。 “大牛，你先回去等我电话。” “行，那您忙，我先走了。” 李大牛起身离开，办公室又只剩下祁同伟一人.....祁同伟静静等待时间流逝。 俄顷， 光明新区区委书记敲门进屋。 祁同伟先是询问光明新区近况，有没有遇见什么相关难题无法解决，了解完情况后提到孔阳泽......肯定一番近几年的功绩，直言找个时间大家一起吃顿饭。 “祁市，这几天恐怕不行，前天市委那边下发文件要去粤省开临时学习会议，人前天就走了。” “学习会议，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额.....不能吧。” 祁同伟蹙眉，朝外喊程度进屋询问，得知相关文件就在自己办公桌上，只是名单没有祁同伟，程度就没特意说。 祁同伟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类似这种学习会议，整个京州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 挥挥手，等程度退出办公室，笑道：“这也太不凑巧了，对了，这次学习是谁带队啊？” “老孔带队，王书记被特邀出席，老孔是前天下午走的，王书记是昨晚走的，应该不会错。” 祁同伟从文件里面找到相关文件， 很快从带队人员上看到孔阳泽的名字，特邀人员则是王学民.....地点则是在珠海。 “珠海，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三个月之前在珠海开过一次座谈会。” “没错，三个月之前是在珠海开过一次座谈会，一个半月前也开过一次会议，主要是珠海那边发展很快，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也毫不为过，一天一个样。” 区委书记言罢，笑道：“当然，咱们京州也是日新月异，王书记说两辆发展的快车相互交流，更能激发工作灵感。” 祁同伟笑了：“确实，闭门造车可要不得。” 两人又聊了一会工作，祁同伟把人送出办公室，转身时脸上笑容消失，想到一个无比荒诞的可能。 马上打电话给张天华和卫文昊。 约好去茶室一起喝茶，然后就聊起珠海那边的近况....... 张天华这人是科班出身，本就是一个搞技术的技术员，后来被祁同伟点将因缘际会成为商人，什么都好，就是少了一份底层摸爬滚打的经历。 不似卫文昊那样老江湖，三教九流什么都接触。 “要说粤省最目前最发达的娱乐活动，肯定就是赌马，后来京都下发文件禁止，可一直到现在也没完全消失，珠江最盛行的应该是偷渡到澳门的赌船，这些年出了好几个赌王。” 卫文昊如数家珍的开始解释。 张天华马上接过话头：“赌船我知道，这几年京州大开发，有很多来咱们汉东做生意的朋友，邀请我好几次，不过我对赌博不感兴趣。” 卫文昊笑道：“你可是咱们汉东最大的老总，身价几百亿的大客户......你要是去了就是活祖宗，那边一定为你单独开条船。” 张天华摆手：“可别，要说大客户，那肯定是祁哥是大客户，哈哈。” 几人认识十几年，平时相处早已不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私下交往更多的还是平等且浓厚的兄弟情义。 只是两人聊着聊着发现祁同伟兴致不高， “怎么了祁哥，有心事？” 张天华出言询问。 卫文昊直接表态：“同伟，有什么事要是我能帮忙的你直接说，我绝没二话。” 一旁的张天华也是点头：“有需要直接说，咱们可不兴客气那套。” 祁同伟也不矫情，让两人联系奥省那边的生意朋友，询问一下赌船情况，没提王学民和孔阳泽，只是询问近两天有没有什么特殊节目。 做生意做到如今两人这种地步， 尤其是这种实业大亨级，谁都要给三份薄面。 两人现场打电话询问，很快就问出最近赌博界的一场盛会，赌王争霸大赛外围赛。 开始时间就是在今晚。 祁同伟听的眼皮直跳.......太巧了，一切都来的太巧了。 .......... “扯淡。” “堂堂省委常委市委书记，你告诉我他会傻到去参加什么赌王大赛，脑子呢？”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 梁群峰听完祁同伟的推测，毫不犹豫的呵斥回去，如果说王学民管不住自己受贿贪污腐败，这玩意没人能打包票。 毕竟金钱腐蚀，更胜刀枪。 可要说堂而皇之的出入公共场所赌钱，被人发现是早晚的事，纯纯找死。 王学民定然不会如此不智。 “所以，他一定有一个更为隐秘的娱乐方式。” 祁同伟幽幽开口。 梁群峰愣在原地，一肚子的话，皆戛然而止。 祁同伟继续开口：“如果钟小艾的话是巧合，珠海座谈会是巧合、赌王争霸赛是巧合，那这三样重叠在一起就绝不会是巧合。” “我们根本不需要知道他是怎么赌的，光明正大的出入也好，遮掩身形易容也罢，亦或者找个房间远程操控等等......” “重要的是这件事大概率是真的，且已经被京都知道了。” “我们该如何自处！” 书房里，两人目光对视......皆无言。 与此同时， 远在千里之外的珠海豪华大型游艇上，正在声色犬马。 二十几个兔女郎正在扭动性感腰肢，他们背后有一个大型显示器，其上正实时转播赌王争霸赛的进程。 而在她们的身前，一排昂贵真皮沙发上，坐着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53章 抓捕王学民 女人竭力表演迎合，男人却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指着巨大显示器指指点点，如无色欲的佛陀。 本该在招待所休息睡觉的孔阳泽，就在人群当中。 而在他们头顶二楼的贵宾室里，有四个男人脚踩着他们，正站在落地窗前谈笑风生，身后站着四个身着镶满晶石，亮闪闪的黑色晚礼服，妖娆的身姿被完美展现。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肆意的大笑声，穿透房间在上空回荡。 “孔兄，你看他们这些人像不像穿了衣服的猴子。” “哈哈，看猴子，抓兔子，好玩，好玩.......” 孔阳泽说着指着一个兔女郎招招手，对方顺从着上前........孔阳泽拍拍大腿，兔女郎带着香风钻进他怀里，依偎着。 看似乖巧，可眼底的抵触和恐惧瞒不住孔阳泽。 孔阳泽大笑， 这些女人各个风姿卓越，家世离奇，有良家女为偿赌债、有江湖大佬情人亲自送过来，甚至还有集团老总女儿。 在外面，她们是女神，是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是多少舔狗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可到了这里， 身上所有标签都会被现实给暴力撕碎，从新再贴上一个新的标签，玩物！！！ 孔阳泽伸手勾起女人的下巴。 女人目光躲闪，惊慌。 “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这副神情，不想服从、可又无能为力，本来是洁白无瑕不染尘埃的白莲，却又不得不低眉顺眼的讨好我。” “啧啧啧......看看你这副柔情似水的模样。” “这些都是金钱所买不到的，也是光靠暴力也得不到的.....只有权力。” 孔阳泽挽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到鼻尖轻嗅，一副无比陶醉的模样，“知道吗宝贝，你们让我流连忘返，因为在你们身上，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 “我感觉我以往那些年都白活了。” .......... 临时指挥部。 男人坐在上首位，深邃的目光环顾四周，下方则是粤省各级领导。 钟承文，钟家老大，钟小艾的大哥。 笃笃笃！ 三声敲门声响起，秘书推门而入，走到钟承文身侧小声耳语。 钟承文微微点头，等秘书退到一侧后开口：“同志们，大鱼上钩了，现在我宣布，行动开始。” “是！” 整齐划一的应答声，响彻房间。 钟承文大手一挥，猎虎行动正式开始。 命令层层下发，浩浩荡荡的行动专案组乘坐快艇，向目的地疾驰.......等10余艘快艇将豪华游艇团团围住的时候，指挥员示意拉响警笛。 呜尔呜尔呜~~~~~ 指挥员拿着大喇叭，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马上熄火接受检查。” 话虽如此， 可行动组人员全都紧握手中钢枪，对准前方，稍有异动就会直接开枪。 等了片刻，见豪华游艇毫无动静，指挥员有些不耐，就要再次警告，然后发动进攻。 就在这时，一人缓缓走了出来，他双手举起：“别开枪，别开枪......我们接受检查。” 豪华游艇慢慢熄火。 指挥员大手一挥，带着人就冲了进去.......只是进入游艇后就傻眼了。 舱房里瓜子干果洒落一地，却一个人都没有。 “完蛋，抓捕目标收到消息，事先跑了。” ......... “跑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人跑了呢。” 钟承文大怒，对着话筒一阵输出。 “领导，这不能怪我们呀，我们上船就没发现人，一个人都没有，这明显是情报泄露，事先逃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钟承文不敢相信，此次计划他策划很久，自觉万无一失，根本不存在泄密的可能.......可现在事情就这么明晃晃的发生， 钟承文只能说服自己相信，然后寻找补救办法。 可补救办法哪有那么简单就能找到。 尤其是这次抓捕人员涉及到汉东整体大局，抓的人又是老奸巨猾的王学民，此事过后必定会成为惊弓之鸟。 再想让他们露出破绽。 难难难...... 钟承文放下电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少倾， 钟承文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今日动手已经是撕破脸皮，如果就这么回去，他钟承文一定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不对， 从行动失败开始，他就已经成为一个笑话了。 既然如此， 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闹大。 “匆匆得到消息就是跑，也肯定跑不了多远。” 钟承文喃喃，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浇筑信心......他再次拿起电话，让行动组马上去招待所突击检查，只要王学民没回招待所， 那就还有斡旋发难的空间。 至于如此不加掩饰的针对行为，会不会被事后诟病，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再说一遍，去招待所确认。” ......... “不是，你就是再说十遍，王书记和孔区长临时接到电话有事，已经回汉东了。” 行动人员赶到招待所的时候，突击检查没见到两人身影，刚露出笑容，可还不等笑出声，招待所主任就直言人早就走了，是临时有事离开。 再问就是我一个小小招待所所长，难道还能管两位领导行踪去留不成？ 行动人员无奈，再次打电话给钟承文。 收到消息， 钟承文眸光大亮，小黑子终于露鸡脚了；王学民啊王学民，这回我看你怎么诡辩。 “去查今天的航班，我要确定航程。” 此地和汉东距离千里，回汉东必定要坐飞机......也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如果没有， 那王学民就是在撒谎。 他为什么要撒谎？哼，中纪组会询问出答案的。 很快， 机场传来消息， “你确定吗。” “确定，今晚所有航班均没有两人讯息，我还查了一遍监控，没有两人身影，今晚绝没坐飞机。”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54章 又失眠了 “再去查铁路、高速，各个路口都要查。” 钟承文觉得自己马上要燃起来，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确定王学民的行程。 另一边， 有人向梁群峰打招呼。 任何行动都无法瞒过上层，钟承文能确保行动开始前的隐秘，已经非常难得......等行动开始后，如果梁群峰还收不到一点消息，那他这个大佬当的也太过失败。 只是知道归知道， 除了有一个心理准备，其他的貌似什么都干不了。 这大半夜的接到这么一通电话，好像就一个作用，让人失眠。 梁群峰觉得不能就自己一个人失眠，马上打电话给祁同伟，三分钟后电话接通，话筒里传来祁同伟略微粗重的喘息。 梁群峰忍不住看了一下钟表上的时间， 真是年轻哈.....这都凌晨十二点了，还夜跑呢。 “来我这一趟，有事。” “现在？” “怎么，腿软了？赶紧的。” 祁同伟差点没被这句话给噎死，尼玛.....这老不正经的。 挂断电话， 梁璐往前扑，祁同伟无奈解释....... “再跑两公里，不然没锻炼效果，上不上下不下的，你不难受呀.......好哥哥！” “这......行吧。” ........... 晚风微凉， 祁同伟打着哈欠来到省委家属大院， 进屋就见梁群峰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高育良也来了。 祁同伟眨眨眼，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高老师人在吕州怎么这么快。 “明天芳芳过生日，我也是刚到京州，还没来得及回家。” 祁同伟恍然，笑嘻嘻的坐到高育良身侧，正对梁群峰那张有些黑的脸：“祁副市长好大的架子，让我这个省委书记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爸，这可不能怨我，您闺女一直拉着我不让我走，我是好说歹说才出来的。” “你.......哼！” 梁群峰突然发现这女婿脸咋这么厚呢......转头见高育良面色如常，不想再继续此话题让外人看笑话，马上说起了正事。 “就在刚刚，粤省那边搞了个猎虎行动，目标就是王学民和光明新区区长孔阳泽。” 言罢， 仔细观察两人反应。 高育良第一次听到此类消息，面上浮现一抹震惊，努力消化此间消息。 祁同伟则一脸平静。 梁群峰心一咯噔，自家女婿这模样难道已经事先知道，亦或者此次行动失败就是他在通风报信？ 梁群峰眼角微微扩张，盯着祁同伟看，好似要确定什么一样。 “爸，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呀，这事不是早有预料吗。” 祁同伟摊摊手。 高育良则回神看向两人，一脸茫然；不是，什么就早有预料，你们都知道啥呀，我这啥也不知道还蒙着呢。 能不能细说？ 梁群峰还是有些狐疑，再次确认：“真不是你提醒的？” 祁同伟苦笑：“真不是，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独自决定。” “不是最好，现在钟家已经开始对我们步步紧逼，这个时候决不能走错哪怕任何一步棋，不然等待我们的就是万劫不复。” 梁群峰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还好没有直接把人现场抓住，还有斡旋的余地，现在就等王学民回汉东，见招拆招。” “怕就怕王书记回不来。” 一旁的高育良忧虑开口，这话让两人齐齐愣了一下。 梁群峰蹙眉：“什么意思，你是说钟家会直接抓人，还是说王学民会直接跑。” 高育良看了一眼得意大弟子，见他没说话，开口：“两者都有可能，且可能都很大。” “钟家既然选择动手，一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事先保密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想横生枝节......既然行动失败，不可能没有后手。” “再说王书记，他自己干过什么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京都都派人来抓他了，他能乖乖回汉东正面面对吗？” 高育良分析的有理有据， 梁群峰听完再次看向祁同伟：“祁同伟，你确定你没有给他通风报信对吧。” “真没有。” 祁同伟摇头。 梁群峰先是松了口气，而后眉头紧缩，沉默不言.......可以看到，那挺直的脊背正肉眼可见的岣嵝起来。 兢兢业业干了五年，为汉东拿下诸多荣誉、为发展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可临到退休换届，省会市委书记却出现大问题。 还可能逃跑到国外。 可是，如果被抓后胡乱攀咬，那还不如跑了呢。 想到这，梁群峰忍不住又看向自家女婿......高育良也看向得意大弟子。 祁同伟轻叹：“别看我呀，真不是我。” 两人同时收回目光，陷入沉默。 少倾， 两人再次抬眼看向祁同伟。 “...........” 不是，没完了是吧......祁同伟建议：“要不咱们先回家睡觉？反正明天就出结果了。” “不急。” 梁群峰收回目光：“你们说王学民会如何选择，是走还是留？” 祁同伟摆手：“现在说这个根本不重要，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钟家的诉求是什么。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高育良：“无外乎焦赵配。” 祁同伟想了想：“爸，你向京都的推荐信，交上去了没有？” 梁群峰起身从一旁保险柜拿出两份推荐信，一份是推荐焦飞跃接班省委书记，一份是推荐王学民担任省长。 祁同伟拿过推荐信仔细看了看，沉思后开口：“既然钟家出招，咱们能不能以退为进，钟家不是想要焦赵配吗，直接成全他们能换来点到为止吗？” 政治博弈就是相互妥协。 之前不好出招是因为不能碰，碰了就有和王学民同流合污的嫌疑。 现在却没了这层顾虑。 高育良：“可以试试，不过不是现在，还要看王书记会不会回汉东。” 祁同伟蹙眉，不语。 梁群峰抽出根香烟点燃.......自己推荐和钟家强势通吃，完全是两个概念。 就这么让钟家达成目的， 梁群峰实在有些不甘心。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55章 王学民回汉东 “人呢？” “没找到，机场、高速、火车站、客运站都没有。领导，这.....他不会是收到消息后直接跑对岸去了吧？” “跑了？跑了也好。” 钟承文喃喃，此刻他已经恢复冷静，智商重新占领高地.......就如祁同伟等人所想，钟家此次最终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完成焦赵配。 王学民无论是被抓了，还是跑了，只要不影响这个大前提，就不影响大局。 影响的只是没有人赃并获，总指挥钟承文的面皮。 不过木已成舟，再纠结那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钟承文马上下达维护自身脸面的命令：“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我查，一查到底。” “那王学民和孔阳泽还继续找吗？” 钟承文眼睛一瞪，下属马上闭嘴低头。 “发布......算了，再等等吧。” 钟承文刚想命令发布红色通缉令，只是想到目前还不确定人到底跑没跑，生性谨慎的性格让他无法做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 另一边， 汉东省委家属大院2号楼， 入目一片漆黑。 焦飞跃站在窗前遥望，隐藏在黑暗当中。 另一侧， 赵立春同样隐藏在黑暗中观看中心，看那抹亮色，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五年，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 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凡事不出头、全力降低存在感，当了五年的王八........这种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梁群峰、王学民、祁同伟.......等着吧，这五年来的屈辱，我会一点点的还给你们。” 晨光破晓，云卷云舒...... 金光照耀在大地，天亮了！！！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祁同伟回家洗漱换了身衣服.......刚坐上餐桌就听到嘹亮的哭声。 少倾， 卧室传来梁璐的呵斥声：“赶紧起床吃饭，说了多少遍不许赖床，不然一会又迟到了。” 大女儿祁慧敏今年9岁，小学4年级。 二女儿齐慧静今年7岁，小学2年级。 三儿子祁亮3岁，在家吃奶。 一阵鸡飞狗跳的洗脸刷牙吃早餐，祁同伟带着两个闺女一起下楼。 “爸，我能和你商量点事吗？”祁慧敏见老妈没有跟着一起下楼，一脸讨好。 祁同伟现在满脑子都是王学民到底跑没跑，随口回道：“什么事，说。” “你能给我买个数码宝贝吗，班上同学都有，就我没有，给我买一个呗。” 二女儿齐慧静眼睛亮晶晶的：“我也要，我要天女兽。” 祁同伟可不了解什么数码宝贝的种类，问题有点超纲，不过只要是玩具，不买就对了....... “就你俩那学习成绩还想要数码宝贝，我看你俩像数码宝贝。” 老祁家的家庭传统一直都是严母慈父。 俩闺女完全免疫来自老父亲的嘲讽，一路央求到学校，祁同伟没有办法只能跟俩人约法三章，期末考试进步5名，就给买。 祁慧敏有些破防，怒道：“我是全年级第一，你让我进步五名，你不给我买你就直说，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吗！” 祁慧静点头：“我是全年级第三，还进步五名，我跟谁比去呀，小气鬼！” 言罢，气呼呼的离开。 祁同伟摇下车窗喊道：“爸说话算话，进步五名就给你们买。” 两女同时转头，重重跺脚：“哼！” 只是生过气后，两人就开始思考怎么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题目，尤其是大女儿祁慧静，作为京州1中小学的学霸级别人物。 脑子可是很灵光的， 只是思考一上午也没想明白，如何以年级第一的成绩，再往前提升名次......直到她看见操场正在上课体育课的五年级学生。 “我爸难道是想让我跳级参加五年级考试？” 其实这问题不难，难的是没有明确目标，一切都要祁慧敏自己猜，自己去实践......首先要找老师说明情况，然后征得老师的同意，还要战胜自己的自尊心。 比如年级第一越级参加考试，如果考不好会不会被人笑话等等。 在结果不明确的情况下还有这么多的困难摆在面前，向上需要勇气，放弃才是常态。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 祁慧敏来到二年级找妹妹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的成绩才是年级第三，我要是跟老师说参加三年级的考试，前两名一定会笑话我的，万一要是考不好，我就没脸见人了，我不去，大不了我不找咱爸，我去找爷爷奶奶，或者找二舅要。” 祁慧静打起退堂鼓， 祁慧敏却不这样想，反而觉得自己想的才是对的，同时妹妹的退缩更激起她的胜负欲：“我一会就去找老师，你去不去。” “我不去，我找二舅、找爷爷奶奶，实在不行我去找大舅，反正我不参加跳级考试。” 祁慧静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选择一条更简单的路。 两姐妹出现分歧，不欢而散。 另一边， 祁同伟接到李大牛打来的电话，直言孔阳泽已经回区里上班。 这还查个屁呀，都已经暴露了。 让李大牛按兵不动，没过一会书记专车出现在门口，王学民下车进入机关楼，看的祁同伟眼皮直跳。 这狗日的竟然没跑，胆子真肥呀。 马上打电话通知梁群峰。 “你去跟他聊聊，目前我已经不适合和他见面了。” “好的。” 祁同伟整理一下情绪，拿起一份文件便往外走，径直来到书记办公室门前，敲响房门。 “请进。” 祁同伟推门而入。 王学民面色如常，笑道：“同伟你来了，坐。” 祁同伟走上前，将文件放到桌面上，注视着他。 王学民同样注视着祁同伟。 两人目光交汇，谁也没有先开口，或者说有些事就不能说。 因为谁也不确定这间办公室有没有被安装监听设备。 不过祁同伟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间办公室，本身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有梁一系没有放弃王学民。 这让王学民很感动，自己判断是对的。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56章 王学民逼梁群峰做选择! 叮铃铃...... 叮铃铃...... “喂，父亲。” 钟承文正襟危坐，脸上火辣辣的疼......就在刚刚他已经收到消息，王学民和孔阳泽已经回到京州。 根本就没跑。 其实不跑对于钟家没有什么影响，或者说是件好事。 可一晚上的搜捕寻找都没找到人，第二天人就堂而皇之的回到汉东，钟承文一直只能跟在王学民的屁股后面跑。 换种说法就是，钟承文在此次行动中一点作用都没有，有没有他都一个样。 这对钟家老大来说，无疑是照着脸扇嘴巴子，智商和面皮被按在地上摩擦，更暴露他钟承文只是生的好， 个人能力根本无法和王学民相比。 更让他在父亲面前丢了人。 钟承文已经做好被父亲训斥的准备，只是话筒那边只是微微沉默，开口时也没有训斥，直接说起了正事。 “人既然回了汉东，那就肯定不会跑了，你那边把工作处理好，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 “不管了？” 钟承文诧异反问：“那人不抓了？” “抓什么抓，你人赃并获了，还是说你有实质性证据？” 话筒传来一声训斥，直接断线。 钟承文看着电话，脑瓜子嗡嗡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另一边， 一整天下来直到下班，也没有纪委相关部门闯进王学民的办公室，把人带走.......有的只有平静，期间王学民还主持召开一次会议，分享此次去珠海的所见所闻。 尼玛， 见了鬼了。 祁同伟感觉大脑都有些宕机，一时竟猜不出钟家到底在搞什么。 ........ 今天是高芳芳的生日， 祁同伟先是去学校接两个闺女上车，然后按照梁璐给的电话去蛋糕店拿生日蛋糕。 去给高芳芳过生日。 按理说，此刻最应该做的是和梁群峰碰头，再和高育良三人好好商量商量，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只是祁同伟觉得此刻一动不如一静，需要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思考一下。 刚到楼下就看到一号专车停在门口， 祁慧敏指着车：“姥爷来了。” 说完，蹬蹬跑了上去。 祁同伟朝车内司机点头示意， 看来老梁是真急了，不然也不会追到家里...... 刚进屋， 夕阳透过纱帘轻柔地洒在客厅的一角，梁群峰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抱着大外孙，脸上带着淡淡的、宠溺的笑。 两姐妹围在左右像两只百灵鸟，好一幅闲饴弄孙画面。 “爸，您来了。” “嗯，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和我几个大外孙玩就行。” “行，正好我先进屋换件衣服。” 祁同伟没在客厅看见梁璐，想来应该是在楼下帮忙........把蛋糕放到桌上，径直进屋去换衣服去。 咔嚓！卧室门被打开又关上。 梁群峰逗弄外孙的手一顿，明显注意力都在祁同伟身上，只是目前还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姥爷，你能不能给我买只天女兽呀。” 二女儿祁慧静没忘目的，开始央求。 只是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属实是触及到梁群峰的知识盲区，天女兽是什么兽？完全不懂.......询问一番后更懵， 数码宝贝是什么宝贝？ 祁慧静觉得姥爷是装的，整个人扑倒他身上撒娇：“姥爷你就给我买一个呗，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被唇红齿白的瓷娃娃抓着撒娇，试问哪个男人能抗住？ 别管天女兽是什么兽，数码宝贝是什么宝贝，买就完啦....... 梁群峰被摇的心花怒放，傍做无奈地开口：“好好好，买，姥爷给你买还不行吗，别摇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姥爷你最好了。” 祁慧静照着梁群峰的脸，吧唧就是一口，再看向姐姐时，大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就俩字，拿捏！ 见妹妹这么容易就得到自己想要的，祁慧敏有些无法衡量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只是她下午已经和老师说好要参加跳级考试。 祁慧敏可没勇气再去找老师说放弃。 心里有些羡慕，又不肯在妹妹面前表现出来，瞪了一眼妹妹，转身就跑卧室里去了。 “你姐怎么了？” “我去看看。” 祁慧静眼中满是狡黠，没解释其中缘由.......蹬蹬蹬就跑了。 祁同伟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没看见两姐妹，喊道：“一会你俩自己下楼，今天给你芳芳姐过生日，不要迟到。” “知道啦。” 祁慧静喊了一声。 祁同伟拎着蛋糕和梁群峰一起下楼......进屋就发现吴法官一家，还有亭亭玉立的陆亦可。 这位被高小琴称作权贵家庭出身的女人，此时还只是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大学生。 眼神还很清澈。 还没有未来嫁不出去，那股子老妖婆的劲。 见人也很有礼貌。 祁同伟只是点点头，更多的注意力却是放在和高育良聊天的男人身上，男人五十多岁，身材壮硕大方脸，一身正气。 陆家一直在部队深耕，面前这位是汉东军区副司令，就比元宏硕低了一级。 众人不是第一次见面，有高育良和元宏硕在，彼此都很熟悉。 简单含蓄便上桌准备吃饭。 一顿饭吃的很尽兴，高芳芳收获许多祝福和礼物，很开心。 饭后， 陆家三口很有眼色的离开。 堂堂省委书记，要是没事怎么可能会来参加一个小姑娘的生日宴.......且一天时间过去，有些事也瞒不住。 “说说吧，王学民怎么说。” 三人来祁同伟家的书房，梁群峰率先开口。 祁同伟摇头：“什么也没说，可从王学民这一天的行为来看，他应该是向您释放某种信号.......” 梁群峰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看向高育良。 高育良沉思：“钟家想要焦赵配，王书记肯定也清楚，他敢回来只说明一点，王书记确定只要让钟家达成诉求，王书记本人就是安全的。” “不过现在的选择权不在王书记身上，而是在您身上。”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57章 个体、整体! “王学民是在将我的军，他有没有问题，问题多大？腐败了没有，腐败到什么程度，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他不来找我解释就想让我帮他擦屁股。艹！！！” 梁群峰怒极爆了一句粗口。 “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识人不明啊。” 种种迹象都表明王学民和钟家达成某种协议自保，在将有梁一系的军........ 王学民有什么依仗？ 凭什么肯定梁群峰一定会死保他？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梁一系即将陷入权力真空，梁群峰要退居二线、周正明也要退居二线，高育良资历尚浅，祁同伟年龄太小无法挑大梁。 需要王学民顶在前面，为接下来五年时间给有梁一系争取利益。 这就是王学民的倚仗。 算准了梁群峰只要有一丝可能，绝不会袖手旁观。 而越是理清这其中利弊，三人就越是生气，因为主动和被动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屋内陷入寂静，只有浓厚的喘息声在耳边回荡。 ........... “姐夫，梁书记联系你了没有？” 市委家属大院1号楼， 光明新区区长孔阳泽一脸焦躁的询问王学民......只是一天时间过去，孔阳泽就体会到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按照他的想法，就应该直接跑路，可自家姐夫非要回来，且保证绝不会出事。 孔阳泽觉得自己就是脑瓜子秀逗，怎么能把身家性命交给不确定的未来呢......可现在人已经回到京州，再想跑可就难了。 只能来找姐夫询问，想听到一个好消息。 王学民坐在茶几旁，不疾不徐的沏茶，毫不惊慌........给妹夫倒了一杯茶：“急什么，我都不急。” “这......” 孔阳泽有些无语，端起茶杯一口闷了，然后就被烫了舌头，斯斯哈哈个不停。 王学民轻叹：“唉，其实我早就明白权力是实现理想的工具，不是肆意妄为的阶梯。” 孔阳泽更加无语，这个时候说这些，对得起兔女郎和商务公主吗？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对对对，只要度过这次难关，以后珠海那地方我再也不去了。” 孔阳泽深知自己就是一个小虾米，那些上层的事情根本都不会通知自己，关键时刻还是要看自家姐夫。 不过孔阳泽也有疑问， 那就是本来玩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紧急撤离，姐夫的消息渠道来源是什么，几次询问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能不能给彼此多一点信任？ “姐夫，昨晚到底是谁给你通气的？” 王学民喝茶的手一顿，想了想决定还是透露一点内幕，不然这小舅子整日战战兢兢，很可能自己把自己吓死。 轻抿一口茶水，淡淡道：“要对咱们出手的人，和通知我的人，都是一伙的。” 孔阳泽有点懵，片刻后反应过来眼睛瞪大，失声：“钟家？” “嘘！小点声！” 王学民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孔阳泽面部表情失控，不停的变换......心里更是翻江倒海，惊骇异常。 这算什么？ 快跑哦，我来抓你来了，小宝贝...... 尼玛...... 还能这么玩？ ........... “爸，你到底在搞什么，你让我去抓人，然后你又通知人家跑......害的行动功亏一篑不说，我都成了一个笑话。” 京都，四合院。 钟承文连夜飞回家，然后就让钟正国给叫到书房........钟承文还以为要遭到训斥，想着自己这事办的确实不妥帖，没等钟正国开口，率先承认错误。 只是等钟承文从多个角度剖析自身，又表明这绝对是最后一次的时候。 钟正国竟然说消息是他这边泄露出去的，还是故意的..... 我尼玛..... 不带这么吭儿子的吧...... 钟大公子一肚子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有点破防。 “哼，你还委屈上了，今天你老子就告诉你一个真理，事以密成，当你真想做成某件事的时候，那就给我把事情捂严实咯，老婆、儿子、老子，谁都不能说。” 钟正国反客为主， “就像你爷爷那辈搞地下工作的人，那是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信......你还差得远呢。” 钟承文都被气笑了：“行，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来，以后你别想在我嘴里听到实话。我奉旨办事！” 钟正国失望摇头：“你还是不懂......也怨我这些年工作太忙，疏于教导，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些只会听命行事的牛马有什么不同。” “你要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未来把钟家交给你。” 钟正国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许是被骂的狠了，钟承文开始认真思考老爹这样做到目的，智商重新占领高地。 见儿子不再大喊大叫， 钟正国也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让儿子有充分时间思考，目光带着一丝期待。 少倾， 钟承文抬头，目光清澈且愚蠢......还是没想明白。 钟正国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有心想要把这蠢货人道毁灭，可想到这是钟家嫡子，亲生的，只能开口讲解这其中深意。 “王学民重要吗？” “就算抓住他能如何？” “就算让他跑了，又有什么影响？” 钟正国一问三连，提都没提孔阳泽......那种档次根本不够从他嘴里说出来，没资格。 “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汉东有三个派系，目前为首之人分别是焦飞跃、赵立春、梁群峰。” “焦飞跃和赵立春目前都要依靠我们钟家，只有这梁群峰.......” “他和他身后的那些人，在汉东根深蒂固，尤其是这五年发展.......你记着，王学民要是跑了或者被抓，那他只是一个个体，代表不了所有人。” “可他要是被梁群峰保下，那就不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整体。” “有了这个把柄在，还怕有梁一系不乖乖就范？”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58章 各方云动。 “痴心妄想！” 书房， 梁群峰如即将爆发的雄狮，怒吼出声。 三人经过仔细复盘，已经大致推算出钟家要做什么。 摆在有梁一系面前只剩下两种选择，两种结果........救还是不救，救了后患无穷，基本上就要带着整个派系投入钟家怀抱。 不救， 有梁一系将失去汉东上层话语权，讲句不好听的，进不了常委会议的派系，生死不过是当权者一句话的事。 几个人事任命就能把所有骨干打到天南海北，分分钟分崩离析。 ......... 市委家属大院1号楼。 孔阳泽在短暂震惊过后，提出疑问：“姐夫，梁书记和钟家一直不对付，斗了十几年，万一他选择别人扶持怎么办？” “扶持谁？” 王学民反问。 孔阳泽一瞬间就想到两个名字：“省政法委白书记，吕州市委书记傅书记......” 王学民呲笑一声：“白展崇严格意义上并不属于有梁一系，他有自己的圈子.......你要是明白这其中牵扯就会懂，选他还不如选择钟家。” “至于傅项明，梁书记在位五年都没让他进常委，你说为什么？” “要知道，傅项明可是梁书记秘书出身，跟了他二十多年。” 孔阳泽蹙眉，思考片刻后，脑海浮现一道意气风发，犹如天命之子的身影：“你是说因为祁同伟？” 王学民不置可否，轻笑一声：“要说咱们的梁书记可真是慧眼如炬，发现这么一个天骄，天赋、才情、智谋，皆让人赞叹.....”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这人还重情义顾家，不胡搞乱搞。” “年少成名却能坚守本心，财富千亿却不奢靡.......你说，这么多年谁听到他哪怕一个绯闻了，没有。” “你不觉得祁同伟太过完美了吗，完美到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婿，我肯定也要把所有好东西留给他，作为政治延续。” “抛开那些身份不谈，梁书记也是人，和你我一样的人。” ........... 吕州， 市委家属大院1号楼， 傅项明和妻子坐在沙发前看电视，随口闲聊。 “老傅，听说巡视组来了，这次换届梁书记是不是就要退休了？” “嗯。” 傅项明随口回答。 妻子蹙眉，问：“梁书记退休，你进常委的事怎么说了......上届吕州市委书记可都进了常委，你可是梁书记的大秘，服务了几十年，怎么到退休也不解决一下呢。” 傅项明随口回答：“就是因为我跟老书记跟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才不能提......我也挺知足的，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能当市委书记。” 妻子急了：“市委书记有什么用啊，不进常委，说给你撸了就给你撸了。”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 就和未来李达康一样，不批赵瑞龙的美食城项目，市长又如何，一个职位调整就要远赴离开。这还是因为有一份香火情，还因为李达康有用，不好做得太难看。 真要是一点关系没有，生死就半点不由人。 “老傅，这老话说得好，官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是，你现在是很风光，是一把手，可这些都是虚的，真要是有点风吹草地，你就是哪个随波逐流的小舟，很危险的。” 妻子不停的絮叨让傅项明有些烦躁。 “行了，这是我不想上吗，我光想有什么用，我就是把脑子想破了，人家不让我上，我还是上不了......看回电视都不消停。” 傅项明起身向里走。 妻子忙喊：“这话还没说完呢，你干什么去。” 傅项明头也没回：“我睡觉，困了！” .......... 京州，小别墅。 平鸿振退休十年，今年都75了还能跑能跳，身子骨硬朗。 此刻正和焦飞跃坐在院子外，身前架着一个小火炉，上面烤着两条自己钓的鱼，滋滋冒油，边吃边聊。 平鸿振用夹子把鱼翻个面：“王学民回京州了？” 焦飞跃拿酒瓶给老丈人倒酒：“回来了，上午回来的，一切如常，听说还开了个心得分享会。” 平鸿振满脸讥讽：“分享什么，分享他是如何利用权力搞奢靡享受的？” 焦飞跃呵呵一笑，没搭茬。 平鸿振继续道：“五年前我还觉得这王学民是个人物，藏的够深，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眼光也够毒辣，压宝压的好......现在看，不过一个赌徒罢了。” 焦飞跃还是没说话；还现在看，马后炮。 不过用赌徒形容王学民，焦飞跃还是比较认可的。 赌徒！ 过度自信和侥幸心理严重，寻求刺激且难以自控。 这些特征都能在王学民身上找到。 人老了话就多，平鸿振就在院子里抨击王学民：“老天爷是公平的，运气只能让人赢一时，要想一直赢，不能靠侥幸，要靠实力。” 焦飞跃点头，不想继续谈论这种无异议的话题，今天来主要还是和老丈人分析分析梁群峰会怎么选。 “爸，王学民已经完了，不值得劳心费神.......您说梁群峰会怎么选？” “这......” 平鸿振陷入思虑当中，感叹道：“钟家这步棋太狠，无论是抓了王学民，还是让王学民跑到国外，梁群峰都很好选。” “偏偏就让人回来，现在除了梁群峰自己和有梁一系那群人，没人知道。” 这一大堆废话说出来，总结下来就仨字，我母鸡。 焦飞跃却觉得本该如此， 真要是能洞悉梁群峰所有想法，五年前也不可能让他成功上位.......更不能一直压制他焦飞跃无法喘息。 “爸，你说钟家行事是不是过于霸道了，看看他们办的事，这完全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要看怎么理解。” 平鸿振幽幽开口：“站在钟家的角度，自家后花园被人强占，肯定要想尽各种办法拿回来......可也正因如此，我们又算什么？花农还是花奴？”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59章 赵瑞龙要做生意 严格来说， 没几年好活的平鸿振，可以算半个局外人，看待问题更加清晰。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焦飞跃忍不住开口反驳，自己马上就是汉东一把手，把自己比作花农和花奴，这太侮辱人.......焦飞跃有点受不了。 更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应该是互惠互利，相互利用.......仅此而已。 看出女婿眼中的怒意，平鸿振摇头不语，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论，合作也好、利用也罢，当前还要指望钟家。 平鸿振现在突然有些理解10年前范志文的选择， 那时范志文就想要摆脱钟家，只是后来因为一系列原因失败了.......想来今日的自己和那日的范志文，想的应该是一样的。 “不说这些了，吃鱼。” ........ “我不饿。” 午夜时分，赵瑞龙见书房的灯还亮着，敲门询问父亲要不要吃点东西。 目前， 赵瑞龙已经大学毕业， 这五年赵立春被有梁一系死死压制，整日如履薄冰的生活，就怕被抓住小辫子，对三个子女时时告诫。 赵瑞龙在大学期间也没辜负老爹期望，除大一上学期很张扬，之后一直很低调。 可有的时候人的命是注定的， 前世赵瑞龙没有踏入仕途，这一次依然如此....... 大学毕业期间，赵瑞龙想实地考察一下乡村风貌写份毕业论文，独自一人开车去找李达康。 乡路崎岖， 外加这时期汽车较少，乡村许多老人根本不知道避车，也没有靠右行走的习惯，走路就走路中间....... 这叫人尊心坦荡。 然后就出事了......赵瑞龙一脚油门就把走在路中央的老大爷给撞死了。 赵立春得知消息后连忙出钱，给出一个对普通人来说的天价赔偿.....一举堵死死者家属的嘴。 20万！ 在这万元户还有市场的年代，20万是什么概念？ 有人可能觉得那毕竟是条人命.....就应该将赵瑞龙绳之以法蹲大狱.....可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 看在钱的面子上，行吗？ 就这样民不举官不纠，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免了牢狱之灾，仕途也断了。 目前整天就在外瞎混，无所事事。 “笃笃笃！” 赵瑞龙继续敲门。 赵立春有些烦躁：“进来。” 赵瑞龙笑嘻嘻的推门进屋，差点没被呛个跟头，满屋飘烟，都蓝了......“我去，爸你这是抽多少烟呀，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 赵立春掐着烟：“你有事？” 赵瑞龙伸手扫了扫，凑上前：“爸，我想好了，我不能老在家呆着，我要下海经商做生意。” “做生意？” 赵立春仔细咀嚼，认可的点点头：“你也不小了，确实要有一份事业.....不过现在不行，这几个月情况比较特殊，你明白吗。” “明白，换届嘛，那我就再玩几个月，我就先和你说一声，到时候你可要支持我点启动资金。” “嗯，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肯定支持你。” 看着好似年轻时自己的儿子，赵立春心一阵阵抽痛.....多好的孩子，怎么就摊上那个事，仕途尽丧。 “你想干点什么，有想法没有？” “有啊，我准备先干酒店做餐饮，找两个厨师、雇几个服务员，规模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 赵瑞龙想到刚认识的好哥们，对未来生意有着无与伦比的的信心。 真应了那句话，我有关系、你有想法，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赵立春还不知道自家儿子从头到尾都没想做正经生意，反而很欣慰这份谨慎小心，叮嘱告诫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你有想法就行，爸都支持你。” “那行，那我回去睡觉了，你也赶紧睡觉吧，对了，少抽点烟。” “臭小子，还管起你老子了，赶紧滚。” 赵立春笑骂一句，满眼都是笑意，等赵瑞龙离开书房，书房再次剩下他自己的时候，赵立春又点燃一根烟。 想的还是有梁一系。 正常来讲，钟家这次如果成功把有梁一系驯服，拿捏住把柄，对所有人都是好事......那样汉东就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事，大家都在钟家后面。 可这五年时间过去，范赵一系的势力已经被压缩再压缩。 赵立春就怕梁群峰服软后会提要求，比如焦赵配、改成焦王配......要真是这样，钟家会拒绝吗？ 大概率不会， 一切都是为了大局嘛...... 可那样的话，他赵立春又该如何自处，要知道赵立春是46年生人，今年已经51了，如果这次不能更进一步，那未来大概率就是老死在现在的岗位。 一辈子都无法进部！ 事关前途命运，关键时期，赵立春怎能不失眠？ “不行，绝不能让梁群峰靠上钟家，王学民那个腐败份子，必须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赵立春狠狠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狠狠地碾，双目凶光一片。 叮铃铃....... 叮铃铃...... 身旁座机突然发出声响，赵立春被吓了一跳，有种阴暗心思被窥见的慌乱.....不过也只是一瞬，铃声响了三声，赵立春就已经调整好情绪。 “喂，哪位。” “赵叔，我祁同伟啊......我现在在我岳父家，这瞅你家灯还亮着，想问问你饿不饿，来吃点夜宵呀。” 赵立春愕然转头看向窗外，窗外漆黑一片，尤其是一号楼的位置，根本就没开灯。 吃个屁的夜宵。 还有这声赵叔，如果自己没有患健忘症.....上次叫的时候应该是五年前...... “哈哈，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等着，我拿瓶好酒，马上就到。” “那太好了，你拿酒，我拿菜，咱们今天好好喝点。” 电话挂断， 赵立春开始思考一会该怎么说服梁群峰壮士断腕....... 喃喃： “梁书记清廉了一辈子，我可不能看着他犯糊涂，落个晚节不保。”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60章 让祁同伟进省? 赵立春拎着一瓶茅台下楼， 摸着黑往前走，一直走到门口才发现大门虚掩，留着门呢。 低头看看手里的酒瓶......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认真了......这瓶酒拿的有点多余呀。 心里吐槽一下， 赵立春抬步向前走，推门而入。 嘎吱........ 折叶转动的声响在此刻特别刺耳，不过搞的这般神神秘秘，看来是有大事要谈。 赵立春如此想着。 屋内，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三点火星，烟雾往鼻腔里涌。 “这是灯泡坏了？怎么不开灯呢？” 赵立春开了个小玩笑，试图缓解一下气氛，只是三人都没说话，赵立春只能感觉到三道目光正聚焦在自己身上。 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咔—— 嘶—— 赵立春站在原地给自己点了根烟，缓步往前走......不疾不徐。 “尼玛，这乌漆嘛黑的也看不清路，要是被绊倒可闹笑话了......这帮傻逼！” 暗骂了一句， 摸黑走到三人对面的沙发前，缓缓坐下，烟灰直接就往地上弹.....反正也找不到烟灰缸。 “立春啊，今年51了吧。” 梁群峰幽幽开口。 赵立春看不到他的脸，可这一句话就道尽了自己所面对的困局......弱点和想法更是从侧面完全暴露。 “梁书记好记性，立春是46生人，马上52了......” 祁同伟接过话头：“赵叔你来的正好，有些话我爸不好说，我一个小辈却没那么多的顾虑，有话就直说了.......” 赵立春不置可否，你是嘴替，你随意。 “同伟，你叫我一声叔，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你畅所欲言就行，进我耳，出了这个门我就忘了。” 祁同伟点头：“好.........赵叔，王学民应该是腐败了，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我的意思是直接抓人，先把人控制起来.....我老师的意思是先搜集证据，徐徐图之.....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两个选择， 前者就是壮士断腕，后者就是向钟家靠拢。 现在摆在有梁一系面前的就这两个选择，现在内部声音无法统一，就把你赵立春叫来问问。 闻弦音而知雅意， 赵立春听明白了，首先，他肯定是倾向前者，这也是决定这次私密交谈还能不能继续进行下去的核心。 赵立春敢肯定， 他要是说徐徐图之，先找证据.....那这灯马上就开，手里这瓶酒也就有了用处，能好好喝一顿。 “同伟，你这个问题可把我给难住了，梁书记您怎么看？” 梁群峰抬起眼皮：“我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头子，怎么看也不耽误我以后钓鱼，我坐着看。” “.........” “........” “........” 赵立春脑门出现个大写的无语......尼玛，你还挺幽默..... 祁同伟接过话头：“赵叔，这其中的利弊我就不说了，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谁敢搞腐败自绝于人民，我就和他不共戴天。” 高育良低呵：“同伟，不要冲动，要顾全大局。” 赵立春：“........” 你们仨就在这演嗷，一会给老子气走了，我看你们还能演给谁看。 不过透过现象看本质，三人今天搞这么一出，绝对是精心搭建的台子......一个问题，三人决定，同意、反对、中立，皆态度鲜明。 现在把他赵立春叫来。 又给了他选择权， 那赵立春是什么态度，这件事就会怎么办......最起码从面上看是这样。 今天之前，赵立春可想不到自己在有梁一系这么重要.......态度已经可以决定有梁一系的未来走向了。 踏马的，真荒诞！ “嗒...嗒...嗒.....” 手指有节奏的在大腿上敲击，没有一丝声响......赵立春在心里深思要是表态壮士断腕，需要付出什么。 要承受多大代价， 底线在哪。 大脑急速运转，cpu都开始冒烟。 少倾， 赵立春有了决断，自身困境已经被有梁一系洞察，弱点已经暴露，如果还想着完成焦赵配，那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 不过，这不就是自己应邀前来的理由吗。 “这件事我支持同伟，搞工作就是要有底线，发现问题就要解决，拖的越久问题越大。” 呼—— 三人同时在心里松了口气。 梁群峰笑道：“说的好，现在外面都在传焦赵配，我看就很不错嘛，你们俩还是老搭档......原本我还想着向京都推荐王学民，哼，差点丢了大人。” 这边刚表态，梁群峰马上表态不再捣乱焦赵配。 赵立春嘴角缓缓勾起，可还不等他开口谦虚，一旁的高育良率先开口：“梁书记不可，要以大局为重呀。” “.......” “.......” 什么是大局？ 对于赵立春来说，焦赵配就是大局。 可对有梁一系来说，省委常委会的席位，必须要有一个是有梁一系自己人，这就是大局。 赵立春最初没想通这层，先是愣了愣，可等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透露讯息，明白硬菜要来了......不过只要不是暗搓搓联合从钟家跳反， 就没触及到赵立春那深不可测的底线上。 “让有梁一系的一个人进常委。” 赵立春暗暗咀嚼这句话，觉得这件事很简单呀，尤其是对梁群峰来说，应该不算太难的事......现成的就有一个，吕州市委书记。 难道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是想要我手里那张票？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绝不会这么简单。” 赵立春在心里呐喊，面上却不动声色等待下文......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到众人面色，全凭听声。 少倾，争吵声停止， 三道目光再次落到赵立春身上。 梁群峰幽幽开口：“立春，你觉得让同伟进省常委怎么样？” 【感谢覇覇丶的五个催更，谢谢义父打赏，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61章 画个圈，别往外走 “不怎么样，非常糟糕！” 赵立春在心底呐喊，画上一个大大的叉。 省委常委是副省级级别岗位， 祁同伟目前职位是正厅级京州常委、常务副市长、主管京州财政、发改.......下一步晋升渠道分三个层面。 平调其他市， 市内继续重用，竞争市长或书记岗位， 调入省内任职。 三项选择........要想进入省委常委，第一项肯定是不行，就只剩下继续进步，担任省组织部长、宣传部长、统战部长、省委秘书长、政法委书记等重要岗位，以及部分重要城市的市委书记等。 京州这块原本有两个常委岗位， 这是在范志文担任省委书记时定下来，那时范志文为了压制平焦一系和有梁一系，提任京州市委书记赵立春为常委的同时，还将市长王学民提名到常委。 有了先例就好操作。 不过现在情况和之前又有所差别，因为梁群峰马上要退居二线，在位时间只剩几个月.....哪怕拿下王学民，让现任京州市长顶上，空出市长职务。 让祁同伟担任京州市长也不一定能提名常委......因为目前京州市长就没提名省常委， 这样一来就更名不正言不顺。 且什么是惯例？ 惯例都是跟随当权者的意志行事。 换句话说，我想用就用，不想用就随便找个理由......就比如吕州市委书记，周正明就能在在位期间提名常委。 傅项明就不行。 王学民可以在担任京州市长被提名，继任者就不行。 说到底还是没有明确规定。 一省明确规定的常委职务只有那么几个，省会市委书记是一个。 赵立春相信梁群峰今天搞这么大阵仗，绝对不会要一份不确定.........那么目的只有一个，梁群峰要把自家女婿推到京州市委书记的职务上。 难.....非常难。 比让王学民这个腐败分子当省长都难。 “梁书记，你这问题可把我难住，当然，同伟这些年为汉东做出的成绩，都有目共睹.....只是......” 有些话不能直言， 只有真正站在那个位置，站在足够高度才能看清。 高度不够只能一叶障目。 汉东省委常委人员一共是十三人，要保证一直处于一个奇数，这样在面临省重大决策的时候，才能进行有效投票。 那么一个地方最高行政长官的最大权力是多少？ 有没有一个具体数字？ 有。 就拿执掌汉东的梁群峰举例，算上他自己一共手握六张常委票，分别是周正明、元宏硕、王学民、白展崇、姚华林五人。 能不能再加一票，再拉拢一个，让汉东常委会成为梁群峰一个人的一言堂？ 绝对不可以。 因为京都不允许。 六张关键票已经是京都忍耐极限。 这个道理王学民懂，孔阳泽不懂，所以王学民能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忽悠孔阳泽。 傅项明懂，傅项明的妻子不懂。 所以他妻子整天窜楞傅项明进常委......傅项明每次都是敷衍了事。 目前， 有梁一系在梁群峰的执掌下，已经达到汉东权力巅峰的顶点，压得另外七个常委不敢抬头.....任何决议只要梁群峰开口，就是通过。 绝对的一言堂， 可在这份权力之下还有一个缺口，如果梁群峰真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另外七人可以联合起来否决。 这就是权力制衡。 既能保证汉东高效发展，又能保证权力不会失控。 五年来，有梁一系可谓是风光无限.....只是盛极必衰，包括梁群峰在内的六人，刨除王学民， 周正明、元宏硕和梁群峰自己，都要退居二线。 只剩下两个，分别是白展崇、姚华林。 瞧瞧这两个都是什么人，一个是半路出家的合作者，一个是多方势力反复横跳，有奶便是娘的人物。 梁群峰怎么能放心把有梁一系的大旗交给两人呢。 最后给梁群峰留下的选择只剩下两人.......高育良根本排不上号，才加入多久呀，推荐人还是祁同伟....... 只剩下傅项明和祁同伟。 放弃王学民，那这根大旗只能从两人身上选择。 选择谁， 梁群峰早有答案。 所以王学民和孔阳泽说的那番话也不全是胡诌，半真半假。 “立春，其中利害你我都知晓，可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先后问题......你说呢。” 梁群峰给出提示， 一个派系最多掌握六票，先让祁同伟进常委是犯忌讳，会触及到京都那根敏感神经.....可要是等王学民退场，就不是6+1，而是5+1。 “这......” 赵立春面露踌躇， 按理说这事对梁群峰来说并不难，分三步就能完成，法办王学民、提名祁同伟到常委会，递交京都。 难就难在京都的山倒了。 钟家一定会找理由向下狙击，比如年龄资历问题.......这方面傅项明占优，年龄、资历、经验都够。 破船还有三斤钉，梁群峰绝对有能力让傅项明进步。 偏偏要选祁同伟。 真尼玛的是父子情深...... 且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呢.......赵立春记忆力很好，马上想到十年前平鸿振的选择，何其相似。 历史还真是一个草台班子，一件事来来回回的循环。 平鸿振是被范志文搞怕了，不再相信旁人......梁群峰也是被王学民搞怕了，同样不敢相信旁人。 都选择让自家女婿挑大梁。 “我可以在常委会上同意对同伟的提名。” 赵立春经过深思，权衡利弊后给出选择.......只是他同意了，可对梁群峰来说还不够，仅是拉张选票，根本对不起如此大费周章。 梁群峰不仅要让赵立春同意，还要让他说服焦飞跃同意。 并让赵立春说服另外几位常委.......要对祁同伟的提名全票通过，如此递交到京都，给予钟家压力。 梁群峰缓缓把诉求陈述一遍。 赵立春麻了， 全麻..... 一肚子的妈卖批...... 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怎么什么事都让我去办，我又不跟你们有梁一系是一伙的.....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62章 底牌不能和不相干的人说，高老师也不行 赵立春走了， 茅台没带走，留在梁群峰家，就放在他刚刚坐的位置上。 说是要等一切完成后庆功喝。 这时客厅只剩下三人，灯还是没开，每人点上一根烟，吧嗒吧嗒的抽。 先说高育良， 他现在情绪很复杂，百般滋味缭绕在心头.......藏在最深处的是一抹不甘。 自己看似参与到有梁一系核心决策层，可在梁书记心里却比不过自家女婿，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 如果， 如果这时候不推祁同伟，反而推他高育良一把，又会是一种怎样光景？ 不过这些小心思只能在心里想想。 派系之间也要讲论资排辈，日常相处中祁同伟叫高育良一声老师，可在有梁一系里，祁同伟却是高育良的领路人。 高育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仅从这些年的经历来看，如果没有祁同伟向梁群峰举荐，自己根本不可能被梁群峰点将，可能现在还在汉大教书呢。 当然，教书没什么不好，可政坛对高育良来说，会更加的海阔天空。 人呐，还是要知道感恩。 高育良清楚知道这一切，只是人乃百灵之长，和未开化的畜生相比，就是繁杂百变的欲望。 “行了，育良和同伟，你们回去睡觉吧，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天意。” 一根烟抽完， 梁群峰起身上楼，身形隐于黑暗当中。 祁同伟则和高育良一同起身向外走，出门回家........路上祁同伟轻声开口：“老师，谢谢你能支持我。” 高育良心中苦笑，面上却一副和蔼：“同伟，不是老师支持你，而是你有这个能力。” 这话一语双关， 高育良说完就有点后悔，不确定底子能不能听懂。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步行走出省委家属大院，上了同一辆专车，一同回家。 途中，二人满腹心事，皆沉默无言。 一直持续到下车。 二人并肩上楼，到了三楼祁同伟开口：“老师，晚安。” “晚安。” 高育良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祁同伟继续往上走，到了三楼拐角就看到一抹亮光，梁璐正站在门口，笑盈盈的注视着爱人。 “怎么还不睡。” “还不是因为你的宝贝儿子，又尿了。” 梁璐侧过身迎爱人进屋，伸手接过外套挂在衣架上，弯腰从鞋柜里拿出祁同伟的拖鞋放在地上，伸手就要帮祁同伟脱鞋。 “我自己来吧。” “不用，你都累了一天了。” 言罢，不由分说的将祁同伟的鞋和袜子都脱了，伺候的相当到位。 祁同伟这辈子真的在梁璐身上感受到，什么叫做家是男人的港湾，心里暖洋洋的，打趣道：“你把我伺候的跟个巨婴一样，是不是怕我跑呀。” 梁璐起身踮起脚尖吻了一下爱人：“才不是呢，我就喜欢伺候你。” 旖旎的气息在门口扩散。 祁同伟这几年一直坚持健身，身体倍棒，还能应付这只40如虎的母老虎。 “走，去洗澡，你顺便帮我搓搓背。” 梁璐眸光含水，轻咬娇艳的唇：“然后呢。” 前段时间国际着名生物学家发了这样一篇报道，直言夫妻生活和谐会让女人年轻，同时列举科学依据， 生理层面是刺激激素分泌调节、血液循环改善、免疫系统增强。 心理层面是增加情感交流，缓解压力。 梁璐非常爱美，同样在爱美这条赛道深耕出许多心得，20岁时长得跟20岁一样，30岁时还是20岁摸样，40岁时依然是20岁摸样， 岁月不败美人这句话在梁璐身上具象化了，成果斐然......... 两个小时后， 祁同伟从床上爬起，穿上睡衣去了书房........梁璐则沉沉睡着。 弱者屈服命运，强者主宰命运。 如果梁群峰和祁同伟是习惯把所有底牌都亮出来的庸人，那梁群峰根本无法执掌汉东，祁同伟更爬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如果只靠裙带关系， 梁群峰也不能死挺祁同伟....... 90年代是一个风云激荡的年代，不仅是国内，国际形势也是天天在变，从北方崩塌、黑色星期五、再到鹰酱经济衰退，危险无时不在。 而在97年7月， 也就是四个月之前，一场席卷亚洲经济的金融危机，轰然爆发。 “王学民的腐败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更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记得前世这小子一直兢兢业业干到退休，最后完美退休......没想到这一世却变了......果然，人的选择是环境和经历决定的。” “不过没关系，危险总是和机遇一同出现，既然王学民不争气不能挑大梁，那我自己来。” 祁同伟心中发狠，开始奋笔疾书。 很快， 晨光破晓， 天亮了。 祁同伟耳边听到轻微响动，伸了一个懒腰，骨节劈啪作响。 笃笃笃—— 微弱敲门声响起。 梁璐站在门外等待，老公是体制内高官，机密文件有很多，如无允许她从不进屋......书房日常卫生都是祁同伟自己打扫。 嘎吱—— 祁同伟从房间走出，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 梁璐心疼的看着一脸困倦的老公：“你先去睡会吧，一会阿姨做好饭我叫你。” 祁同伟摇头：“不吃了，一会你送孩子上学，我有事要先走。” 言罢，匆匆换衣穿鞋下楼。 楼下，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祁同伟直接开门上车：“去省委家属大院。” 到了省委家属大院，梁群峰已经坐在客厅旁等候多时。 一旁的餐桌上放着丰盛早餐。 见到祁同伟到来，梁群峰招手：“先吃饭，看你这样肯定是没吃饭，胃不要啦......边吃边说。” 自家老婆让吃完饭再走，祁同伟就想着不差这一顿......可这人换成领导长辈关心身体，就很感动。 人呀，真是没法说。 祁同伟先浅尝了一口白米粥，味蕾一下被打开，昨天一夜是先熬夜再干活，然后干活再熬夜，真饿呀。 感觉温度正好，库库连喝三碗.....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63章 底牌 “呼~” 祁同伟长舒一口气，五脏庙算是满足了。 梁群峰见状不仅感慨：“权力再大，挣得再多，还是离不开吃喝拉撒睡.......我不止一次和王学民说，精神富足和自我实现才是我们这种人的追求。” 祁同伟闻言直在心里狂翻白眼， 上辈子老梁就一直把不追求个人享乐、要脱离低级趣味等挂在嘴边，可这话谁信谁傻........不过这一世倒是强许多。 主要是有一个富豪女婿， 有私欲，却还在可控范围......这才是真实的梁群峰。 “爸，饭也吃完了，咱爷俩是不是该办正事，想想怎么让钟家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臭小子，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走，书房说。” 两人去书房， 祁同伟把房门关严，从公文包里拿出奋斗一夜的报告。 【破局与新生，冲击中探寻发展变革与机遇脉络】 看到这标题，梁群峰眼皮一跳。 迫不及待的开始翻阅，慢慢地，梁群峰脸上开始浮现一抹笑容，且这笑容随着时间推移扩大，最后更是笑出了声。 “好好好，这份报告写的好，哈哈。” 97年金融危机被称为“亚洲金融风暴”。 它被视为20世纪末亚洲经济发展历程中的一个重大转折点和标志性事件，也被看作是新兴市场国家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遭遇的一次重大挑战与危机。 这场危机给亚洲许多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带来了严重的冲击和衰退，也让全球对新兴市场的金融风险以及国际金融体系的稳定性等问题有了新的认识和反思。 当权者最在意什么？ 十年前，梁群峰还是汉东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的时候，觉得京都最在意的应该是地方稳定。 可随着职位提升站的更高，眼界也随之拓宽。 从一域到纵览全局看待问题，是独属于梁群峰的成长和新的体会....... 同样， 有了此心得，梁群峰开始言传身教给试做接班人的祁同伟，培养其总览全局的眼光......这种行为被梁群峰视作传承。 他也曾想过这些对祁同伟来说是不是太早。 现在手握这份报告，梁群峰觉得一点都不早.....要是什么事都藏着掖着，也不会有今天这份报告。 “冲击中探寻发展变革与机遇脉络，这标题立意好，好啊，哈哈。” “同伟，我不止一次说过，如果把我国比作一座大型工厂，地方是负责生产的机床，那京都就是指挥中心。” “服从命令听指挥，只是最基本的......更重要的是我们如何在日常工作中发现问题并着手如何创新。” “如何将思想和京都同频，甚至超出半步。” “前者是地方的本职工作，后者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也是我们的政绩。” 梁群峰是真高兴， 因为面前这份报告就是在讲如何在金融危机中寻找机遇，定会和京都同频........同样，在京都没有下发明确文件，能先一步递交上去给出合理建议， 不就是在同频的基础上超出半步？ “爸，地方行政任职期间有一项规定，重大项目或改革关键期，可以延迟退休。” “放心，你爸我今年才64岁，还能再干几年呢。” 地方正部退休年龄是65岁，最高可延期三年至68岁，梁群峰完全符合规定......区别只在于要有相应手段方案。 让京都同意延迟退休。 祁同伟嘴角勾起一抹笑：“很快赵立春就会让所有人知晓咱们已经黔驴技穷，更会把注意力落到我身上。” 梁群峰同样笑道：“然后我避开钟家，悄悄去京都运作促成此事，来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祁同伟脸上笑容扩大：“钟家还在妄想焦赵配，咱们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踏马的惊喜！” 梁群峰笑出了声：“哈哈，对，就是要钟家知道，什么！叫！踏马的！惊喜！！！” ......... 【丞相，何故大笑？】 【我不笑别人，单笑周瑜无谋，诸葛亮少智。若是我用兵先在这里埋伏一军，将会如何啊？】 刚刚起床下楼的赵立春， 路过客厅时正好看到二女儿在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的三国演义，正是曹操败走华容道的时候。 赵立春看曹操这模样，突然感觉有点瘆得慌：“大清早的你不看早间新闻，看什么三国，换台。” “等会等会。” 赵瑞龙出声制止：“这曹操带着百万雄兵却大败赤壁，正是精彩的时候。” “哼！” 赵立春懒得跟孩子们掰扯，简单吃口早饭便匆匆离开。 今天汉东可是会很热闹，不宜分神，必须要亲眼看着梁群峰表态对王学民采取措施，不然心不安，更不会做相应措施。 车上， 赵立春忍不住想，一会等梁群峰表态对王学民采取措施，到时木已成舟，恶了钟家无法回头.....自己能不能把昨晚上的承诺，当个屁给放咯。 虽说这么做无耻了点， 可好处实在是太多，有点心动呀。 少倾， 专车稳稳停靠在机关楼门前，秘书上前开门，赵立春面容肃穆的从车内下来，整理一下着装，大踏步往里走， 龙行虎步。 与此同时，梁群峰准时来到机关楼，找来五人小组的另外四人，分别是省长焦飞跃、专职副书记白展崇、纪委书记和组织部长。 焦飞跃现在还以为梁群峰要服软、捂被子，死保王学民，向钟家无奈靠拢呢。 这是什么？ 这是平焦一系对有梁一系的胜利呀。 可以看到，此刻焦飞跃眼底深处有一抹属于胜利者的优越，笑声都比平时爽朗几分。 实在是之前五年被压制的太狠，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6票啊， 13位常委，梁群峰一人手握6票，任何能拿到常委会上的决议，只要随便争得另外7人的一人同意，就是过过过。 而有了这个大前提， 谁敢扎刺？谁敢去赌？ 大势一直在梁群峰手里握了五年！！！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64章 各方行动应对。 而在今天， 不一样了， 面前的梁群峰要服软，别管面上看着多体面，只要是少了那份掌控一切的霸气，谁还不是个领导呢？ 想到还有几月就能和老丈人一样重新带着平焦一系执掌汉东，焦飞跃越发畅快，围绕在周身的神秘磁场都开始变得更加强大。 心态转变，其势已成。 “同志们，今天叫大家来开一个小会，主要是我听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梁群峰神情肃穆， 其他三人则一脸正色，看不出真实想法。 焦飞跃心里一咯噔； 不好的消息？指的是什么？难道是王学民？难道要把王学民的问题放到明面上说？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捂被子装不知道了？ 不向钟家靠拢了？ 难道要弃车保帅，法办了王学民？ 梁群峰只是一句话就让焦飞跃脑子里出现8个问号。 还不等焦飞跃思虑清楚做出反应，梁群峰继续开口：“是关于京州市委书记王学民同志的。” 四人面色齐齐一变，各不相同。 首先是专职副书记白展崇，组织部长姚华林，此二人眼中是轻松和喜悦........轻松老大没犯糊涂，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没有利令智昏。 喜悦是少了王学民，未来有梁一系在省委上能倚仗的主力军，就是自身和坐在身旁的彼此。 从这点来看，王学民死有余辜。 姚华林嘴角边的笑肌轻微一抖，潮水班的记忆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划过，15年前身在平焦一系跟在焦飞跃屁股后边混，站着如喽啰。 10年前跟着范赵一系混，卑微如硕鼠。 5年前跳反紧跟有梁一系，风光无限.....甚至能站在汉东含金量最高的五人会议上指点江山。 一切都是因为选择，选择真的远远大于努力。 现在， 扛大旗的二代目王学民倒了，谁还能万达厦之将倾？靠傅项明？靠祁同伟？ 和钟家撕破脸皮，钟家绝对会狙击两人，不让两人进常委会。 那么只剩下一个白展崇， 姚华林觉得，自己如果和王学民和祁同伟这些人比，肯定是差点意思，人家身上的标签从始至终都是有梁一系。 这样看，姚华林身上少了一份纯粹。 只是， 姚华林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展崇........自己没有，白展崇也没有，且这五年为了保住自身地位，不被卸磨杀驴，一点个人势力都没培育。 这样看， 选择他姚华林，绝对比白展崇更好。 想到未来有很大可能执掌汉东目前最大派系力量，姚华林就有点控制不住笑肌......导致他都不敢深想，生怕笑出声。 “王学民同志担任京州市委书记五年，工作干的很好.....当然，这也是梁书记你领导有方，你点的将嘛......他怎么了？” 焦飞跃开口， 隐晦提醒梁群峰，人是你的人，你想清楚再说。 梁群峰微微抬眼，目光游移到和焦飞跃视线交汇处骤然停止，四目相对，浓烈火药味在会议室弥漫。 “王学民同志有没有问题，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不大，是误会还是什么，还需要经过调查.......” 梁群峰声音轻缓，不疾不徐。 言罢，看向姚华林。 “老姚，你们组织部代表省委询问一下，没问题就解释清楚，别让人误会，更别闹出半夜被堵门的笑话........” 此话是指当日钟承文去招待所堵人的事。 “一会会议结束我会对王学民同志进行约谈。” 姚华林马上表态。 梁群峰目光扫视其余三人：“后续相关问题我们随时沟通，大家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众人摇头。 “那么散会。” .......... 政府机关楼， 赵立春坐在办公室里，目光时不时看向窗外，直到焦飞跃的专车出现停靠在门口，焦飞跃下车进入机关楼才收回目光。 等了大约十分钟， 赵立春起身出门向省长办公室走去。 到了门口，经秘书通报，推门而入。 “老赵你来了，坐.......” 钟家的意志是焦赵配，两人目前属于利益共同体，有些话可以说.......焦飞跃把刚刚五人小组会议复述了一遍。 赵立春闻言心中大定，面上适时露出一抹喜色。 焦飞跃蹙眉：“老赵，你这是？” “老焦，这是好事呀。”赵立春压低声音解释：“你想啊，一座工厂，如果把资源全部整合确实可以提高效率，从外面看是欣欣向荣，可对那些身处其中的人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如果把汉东比作一家公司， 钟家要做的，也是目前正在做的，就是把公司完全收购，期间自然会许诺些好处......比如等钟家掌握汉东后会如何如何，会给员工什么好处，多少福利等。 赵立春就讲一点， 无论这家公司能不能被钟家完全控股，影响你焦飞跃担任执行总裁吗？ 完全没影响， “老焦，你好好想想。” 和聪明人打交道，一定要点到为止，赵立春说完就离开了，关于自身诉求和说服推举祁同伟进常委等，一个字都没说。 不急，让子弹飞一会。 等办公室只剩下焦飞跃一人时，思考片刻，焦飞跃马上起身离开去了小别墅。 将情况和平鸿振说了一遍。 “爸，梁群峰要壮士断腕让钟家谋划落空，这赵立春为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他自己。” “你是说那个传言？” “不然呢？” 平鸿振眸光幽幽：“焦赵配，焦赵配，这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的？就算这是真的，可别忘了还有一个大前提，同仇敌忾。真要在一个马勺里嚼食，还谈什么同仇敌忾。” 言罢顿了顿，继续提醒。 “你站在赵立春的角度想想，他的竞争对手有多少。” 焦飞跃顺着话头想， 少倾， 恍然大悟。 近几十年汉东高层任命一直是内部提拔，空降者很少......而从梁群峰担任省长开始，好似就形成了某种惯例。 两任省长都是从专职副书记职务上被提拔上来。 少了王学民，还有白展崇。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65章 请王学民去喝茶 剖析出赵立春建议里夹杂的个人利益，不是来自钟家的试探。 焦飞跃开始思考梁群峰为什么这么钢。 思考自身要如何处理，要不要顺势而为完成焦赵配.......日后对有梁一系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万般思绪缭绕心头，想的脑子好痒。 只是不等焦飞跃纠结太久，平鸿振给出一个关键性的建议：“老话说穷则思变，一动不如一静，现在梁群峰退休已成定局，你何必在这个时候下场？” 焦飞跃苦笑：“怕就怕钟家不允许我作壁上观呀。” 平鸿振不给女婿踌躇机会：“钟家怎么做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焦飞跃被逼到墙角，神情变了又变，颓然一叹：“您说的对，在没搞清梁群峰的底气是什么，一动不如一静，我还是先给钟家通个气，看看他们怎么说。” “嗯，打吧。” ........ “好，我知道了。” 京都，四合院。 钟正国放下电话，思考梁群峰怎么敢这么刚.......千万别说眼里容不得沙子，是罪恶克星...... 真要是这般无脑头铁，梁群峰也走到现在这位置。 一定还有钟家不曾了解的后手。 不过没关系， 钟正国眸中闪过一丝冷芒，不管怎样，先把王学民控制双规起来，再言其他。 “给你脸你不要，那就别怪我。” 马上打电话给钟承文，命令他重启未完成的猎虎行动。 “爸，你不是说了吗，抓贼抓赃，现在我们没有关键性证据，直接抓人不太好吧。” “证据？谁说没有？还有，鉴于此案性质非常恶劣，一定要确保除恶务尽。” 两人还在通话，电话还没挂断呢，钟承文的房门就被敲响，副手拿着一份文件放到桌面上。 打开一看， 王学民的相关腐败证据，一目了然.......钟正国完美向儿子诠释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爸，你真神了。” “好了，等你到了汉东先联系巡视组，配合着一起行动，要确保程序公开透明，明白吗。” “明白。” 钟家这边安排好相关事宜，另一边，汉东姚华林也在省委书记办公室里得到明确指示。 这回王学民就是猩猩的弟弟，狒狒！ ........... 市委和市政府因历史问题，同样也为确保工作独立性，办公地点不在一处。 祁同伟原本以为自己是看不到王学民被请去喝茶的场景了。 可这刚进办公室没多久，秘书程度就通知市委要召开常委会.......尼玛，昨天刚分享完心得体会，今天还开会..... 这王学民不会是心慌了吧。 祁同伟心中腹诽，按照规定时间出现在市委常委会议室里。 会议上， 王学民还如以往那样干练从容....... 随着时间流逝， 机关一号楼门口。 三辆组织部的专车缓缓停靠， 姚华林率先下车， 呼啦啦—— 六位工作人员下车走到姚华林身后站好。 一行七人进入机关楼，被工作人员注视着上了楼，一路来到书记办公室门口......得知人正在开会。 姚华林眼睛一亮， 开会好啊......正愁怎样才能以震撼的方式把王学民请到组织部.....还有什么比在市委常委会议桌上把人请走，来的更震撼呢。 同样， 作为老单位的老领导，一定要亲自送上一送。 目前两人完全属于两个领域，按理说没谁职权更大，都很重要.......可一个立场不坚定的人，怎么跟卧底功臣相比呢。 毫无疑问， 面对王学民，姚华林以往是要笑脸相迎，小心应对的。 可今天不一样， 攻守易型了。 “人在哪开会，带路。” “好的姚部长，请跟我来。” 工作人员带着众人来到常委会议室门口，门口安保见此阵形也不敢阻拦，很干脆的挪开脚步，让出一条路。 姚华林站在最前面，微微侧头使了一个眼神。 身后两人上前推开大门..... 嘎吱—— 正在讲话的王学民声音一顿， 讲真，这两天对他自己而言是非常煎熬的，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因为两天时间过去，还没见到梁群峰。 哪怕是骂一顿打一顿也好。 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要被梁群峰放弃了？ 王学民不止一次这样想，可每次都狠狠摇头把这些繁杂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不断给自己心里暗示....... 不过老被这么晾着也不是个事，不找点事做感觉都快要疯了....... 还是开会好， 坐在主席位上挥斥方遒时，能让人忘记烦恼。 只是， 现在却被人打断了。 是谁？ 哪个不开眼的进屋都不敲门，直接往里闯.....还懂不懂规矩，是不是不想干了。 王学民眼中浮现暴虐，心里打定主意要给这不开眼的上一课。 只是当姚华林的身影出现，背后还跟着一群人的时候，王学民瞳孔扩大，双手不自觉的握向座椅把手。 因为用力，指节都开始泛白。 可王学民还在暗自用力，生怕稍微放松就从椅子上滑到桌子底下去。 心中呐喊； “他来干什么？干什么？为什么带着人？是不是来抓我的？来了、来了，往我这边走了，出去，你出去，你不要过来啊！！！” 王学民面色开始泛白，细密的汗珠在额头浮现，顺着鬓角往下滑。 姚华林的步伐不算重，可每一次落地发出的声音，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口，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是来找自己的。 常委会议桌是长桌，常委平时围坐在一起左右各一半......姚华林选择走左边，右边的人马上松了口气。 有的已经伸手抓面前的水杯，想喝口水压压惊。 反观左边六人，已经不自觉的把头低下......心里默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祈祷见效， 姚华林越过众人走到王学民面前停下。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最近大虎真的是卡文了，脑瓜子乱糟糟的...】 第366章 规矩就是规矩 祁同伟一直默默关注会议室发生的一切，将众人反应揽入眼里。 又不是纪委，至于这么害怕吗？ 看来大家消息都很灵通，知道来者不善......不过既然知道主要目标是王学民还害怕，说明大家心里都有鬼呀， 想想也对，王学民来京州任职两届，整整十年时间用句根深蒂固来形容毫不位过，接下来京州一定会很热闹....... “王学民同志，这边有些情况需要你配合，跟我们走一趟吧。” 姚华林一脸肃穆。 王学民知道完了，一切全完了，自己已经被有梁一系放弃，或者说被梁群峰放弃了....不然不会大庭广众带走自己。 这是信息，一个不要负隅顽抗，更不要抱有侥幸心理的信息。 “唉，早知如此，还不如听孔阳泽的直接跑路，我这算是自投罗网吗？呵呵.....” 王学民一脸苦涩， 有心想要保持最后体面，平静的跟人走......可全身发软没有力气，几次尝试都没有从座椅上站起来。 姚华林见状使了一个眼色，身后两名工作人员上前把人架起，将人带走了。 等几人离开，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祁同伟，市长更是一脸恐慌.....他作为王学民的心腹被提拔上来，难免不会被牵连进去。 有心想要询问，又觉场合不对， 如果表现的过于急切，岂不是自乱阵脚？ “咳，会议继续。” 又在会议室里如坐针毡的坐了十分钟，市长便草草宣布会议结束，众人离开会议室....... 下楼， 市长邀请祁同伟一同乘车回政府办。 官场是一座大染缸，既多变又现实......目前还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参与其中，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处事方式。 只是在这现实之下还有一丝温情， 这就是派系抱团取暖，更是派系存在意义。 祁同伟很干脆的登上市长专车，同时在路上隐晦提示，如果有问题赶紧去找梁群峰汇报，千万不要藏着掖着， 不涉及到原则底线，没被人抓住把柄，一切就都是小问题。 当然， 如果真和王学民一样，那就赶紧给家打电话交代后事。 最后， 千万不要想着逃跑，因为目前相关人员都已经被监视，梁群峰亲自下得令.....不要做无谓挣扎，更不要做些可能令人误会的事情来。 ........ 另一边， 孔阳泽也被叫到省组织部去喝茶，人是从办公室里被带走。 两方一同行动，皆毫不掩饰。 造成的后果就是京州官场已经人心惶惶.....纷纷发动所有人脉来打探消息。 可这是省委最高指示， 不到那个级别，怎么可能打听出有用消息...... 这也就导致京州出现两极分化，有鬼的惶惶不可终日，没鬼的迷茫无措。 有人选择继续观望，毕竟人是被组织部带走，又不是纪委.....万一有回旋余地，跑了岂不是损失惨重？ 要知道， 王学民可是有梁一系的核心骨干。 目前汉东还是有梁一系说的算.....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倒就倒呢？ 聪明的却果断向外出逃。 等钟承文赶到汉东，闻听此消息直接原地爆炸，气冲冲了去了省委。 ......... “砰！” 省组织部部长办公室， 钟承文狠狠拍着桌面：“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在公共场合光明正大的抓人，你们知不知道这对我们行动已经造成严重困扰，造成的损失你们要负全责！！！” 姚华林一副赔笑模样：“钟处长，我也是听令行事对王学民同志进行约谈，没想过问题会这么严重。” 钟承文斜着眼冷笑：“听你这意思，王学民已经招了？” 姚华林沉重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招了，这是口供。” 钟承文一把夺过文件，快速翻阅了两下，最后看了眼落款，正是王学民三个字。 “行啊，你们汉东省委组织部把纪委的活都干了，效率够高的呀。” “钟处长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正常询问，是王学民同志主动交代自身问题，认识到自身错误的结果。” “行了。”钟承文不想在继续无意义谈话，这份笔录里写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人我现在要带走，希望姚部长给一个方便。” 姚华林一脸懵：“带走，带哪去？” “这是中纪机密，无可奉告。” 姚华林脸上笑容消失，伸出手...... 钟承文招招手，身后秘书从公文包里拿出京都批复的滞留文件。 姚华林接过文件仔细观看，递了回去：“抱歉，文件没有汉东常委会签字，人你们不能带走。” 权力需要制衡， 京都作为上级部门，权力肯定是很大的，可也不能乱干蛮干.....相关程序该走还是要走，最起码从地方抓人要通知一下地方吧。 地方知晓才能配合，才能抓人。 钟承文直接越过地方，蛮横要抓人，该说不愧是豪门贵公子，行事太过霸道......而在今天姚华林就用自身态度给钟承文上一课。 在汉东，你钟承文还不能为所欲为。 “姚部长，你确定要妨碍公务？” 钟承文目光如刀.....地方有义务配合京都，姚华林此刻行为完全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只要去找梁群峰说明一下情况，梁群峰敢不配合吗？ 或者说敢阻止吗？ 完全就是一个电话，跑次腿的事。 而面前这姚华林竟然敢跟自己较真.....这算什么？表达不满？还是不给面子？ 可能都有！ 姚华林面色平静：“钟处长见谅，我也是按规矩办事。” “好好好.....姚部长是吧，我记住你了。” 钟承文一连说出三个好，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试图用威胁的方式找回面子。 姚华林神情不变：“能被钟处长记住是我的荣幸，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改不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新的一月，祝义父们发大财。】 第367章 姚华林很谨慎 姚华林为什么这么强硬？ 那是有自己小心思的.......目前王学民倒了，有梁一系的二代目带概率就是他姚华林。 这个时候一定要坚定立场， 坚定什么立场？ 和钟家不对付就是政治正确。 别说今天来的是钟承文，就是钟正国亲自来，姚华林也要硬刚挑挑毛病，让钟家人知道什么叫属于姚华林的铁骨铮铮！ 此刻， 四目相对，火花迸射。 钟承文牙齿咬的嘎吱作响，丢了贵公子风度：“姚部长是吧，后会有期。” 言罢， 转身离开。 姚华林等人走到门口是喊：“慢走，不送。” 这一幕根本没有掩饰，相信很快就会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姚华林要的就是这效果，他要让梁群峰知晓自己不怂，可以扛起对抗钟家这杆大旗。 姚华林猜的没错， 消息很快就传到梁群峰的耳朵里。 梁群峰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缘由.......多事之秋真是什么人都想当家做主！ 可姚华林也不想想，他在梁群峰这里只是一个可以用的投机者。 有梁一系这杆大旗就算扔了也不会给姚华林。 从始至终也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很快， 钟承文一行人来到省委机关一号楼，来到书记办公室见到梁群峰。 这时， 钟承文已经平复好心情，同时放下傲慢很有礼貌。 面对真正的封疆大吏，钟家大公子的身份也没用，不敢在梁群峰面前呲牙。 不过就和钟承文预想的一样， 说明来意和诉求，梁群峰第一时间表态会让省纪委配合上级机关。 不过要走一下程序。 “承文呀，人已经被控制住就在组织部，我会通知明天召开常委会，通知一下，也不差这一会。” “这......好吧。” 钟承文就知道事情不会太顺利，本想绕过梁群峰直接以势压人带走王学民，谁料却碰到一个姚华林。 现在还要召开常委会进行通知，又要耽搁一天时间。 不过再想只是一天时间而已，自己等得起。 “那梁书记我就先走了。” “嗯，慢走。” 打发走钟承文，梁群峰马上吩咐秘书去定飞往京都的机票........ 与此同时， 钟承文在下楼回到临时居住地点后，想想拿出电话给钟正国打电话，汇报一下情况，顺便听听建议.......他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可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自己想不明白就让老爹去想...... “爸，您说他们非要拖着一天有什么意义，就纯纯为了膈应我们表达不满？” “怎么可能，梁群峰那个老狐狸，定是有所决断在拖延时间。” “决断？什么决断，王学民已经是秋后的蚂蚱，难不成他敢让人直接闭嘴不成？” “为什么不敢？” 钟正国幽幽开口， 什么人最能保守秘密？ 死人！ 智斗的核心就是推演敌人动向，先发制人......只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才会见招拆招。 钟家在对王学民出手时就是先发制人，打了有梁一系一个措手不及。 可又因为既要、又要、还要、想全都要的缘故，给了有梁一系喘息时间，将先手优势消耗殆尽。 如今这个时间节点， 有梁一系把王学民扣押住，定是有所行动，要先出手。 钟正国想不出有梁一系下一步行动方案，那就只能见招拆招....... 而失去先手会有多被动呢？ 打个比方， 两个武林高手在一对一pk的时候，进攻方的人能闭着眼把苦练几十年套路打法使出去......因为那些招式在经年累月当中，已经化作本能。 整个过程甚至可以持续几分钟，直到力竭露出破绽。 反观防守方呢， 既要凭借多年对敌经验来思考、还要用超绝五感听声辨位，迎合对手小心应对。 所以电视上演的那些pk桥段，反派上来就是我先让你三招.....这是对敌人对手的绝对蔑视。 类似小垃圾你随便来砍我。 这时主角一般都会脸色涨红，大吼一声冲上前，用拳的就是先用洪拳、八极拳、形意拳.....用刀的就是天魔刀、诛仙刀、天地一刀斩。 等把所用绝学都使完连人家衣角都没碰到， 这时反派一般都会逼格满满的来上一句，小垃圾，既然无计可施，自裁吧，留一份体面。 主角这时就会特别无耻的来上一句，我死了谁演主角？爷爷爸爸妈妈老婆外公儿子，随便谁都行，救我！！！ 钟家很重视梁群峰， 也说不出先让你三招的底气......如今的被动全是因为贪念在作祟。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钟正国只能自食苦果。 钟正国咬牙，心中暗恨；楚家现在也庇护不了你，还想挣扎，我倒要看看你能翻起多大浪花。 “梁群峰应该不会让人在组织部出事，就算他想，姚华林也不会同意......那出手时间只能是人员交接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做好万全准备，绝不会让人出事。” ......... 省组织部， 姚华林叫来副手嘱咐，一定要看好王学民和孔阳泽，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同时吃的饭、喝的水，一定要经过全方位检验才行。 “记着，他们俩要是出现任何问题，你也别向我汇报了，直接打辞职报告回家种地去吧。” “部长放心，我会亲自守夜，确保一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你明白事情严重性就好，去吧。” 姚华林可不知道梁群峰翁婿二人的谋划，只能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怎么想都觉得让人闭嘴是最简单的。 可这怎么能允许呢。 自己可是要当有梁一系二代目的男人，可不能当锅影！ 这口大锅要是扣到身上，就只能成为深埋在地下的根，化作有梁一系的养料。 姚华林绝不允许。 “对了，你去把休息室收拾一下，我今晚就在休息室睡，还有相关人员都辛苦一下，大家一起加班。”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求诸位义父赏饭】 第368章 钟小艾来家试探 下午， 祁同伟照常下班，谢绝一切应酬。 刚接完孩子回家，就见梁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陪一个女人聊天， 钟小艾， 她怎么来了？ 祁同伟打量着对方，对方同样在打量他。 钟小艾这次来是带着任务来的.......钟家接到消息，梁群峰已经离开汉东悄悄坐飞机去了京都。 这个节骨眼离开汉东， 很难不让人多想。 钟正国怀疑这是在制造不在场证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要对王学民下手，进行物理消灭。 通知钟承文小心再小心， 再命令钟小艾来见见这位学长，看看能不能发现一点什么。 “你不是跟着巡视组满汉东跑吗，巡视组回京州了？” 祁同伟走上前，笑着询问。 “没，我回汉东有点事，顺便来看看你们，怎么，不欢迎呀。” “哪能啊，一会在家吃饭，我先去换件衣服。” 祁同伟前世走到哪都是一身正装，顶天脱个外套，不过这个习惯在有孩子后就变了，主要是不换衣服不好抱孩子，前两年说尿就尿真往身上滋，太麻烦。 这边刚进衣帽间， 钟小艾和几个孩子打了个招呼，然后拉着梁璐的手询问：“梁老师，我自从认识你时你就这模样，这都多少年了，您怎么不老呀....怎么保养的？” 梁璐再怎么说也是40多岁的人了，还是大学老师，再傻也有个限度，基本敌我还是能分清的...... 她不信钟小艾真不知道， 不过你知道还要装不知道，那我也装不知道。 “就和平常人一样，我觉得女人保持年轻的秘诀，最主要还是心态，还有就是少熬夜。” “梁老师你这话说的太对了，女人真不能熬夜，你看我这眼角，仔细看，都有小细纹了。” 钟小艾侧头指着眼角，语气酸溜溜。 不过仔细看那里确实有一个很小的细纹。 不像梁璐，整个脸蛋跟刚剥壳的熟鸡蛋一样，又白、又嫩、又滑溜。 “这要是咱俩出门，还以为梁老师是妹妹呢。” 钟小艾这是在暗骂梁璐装嫩，40多岁的老娘们天天还搞得跟20岁小姑娘一样........ 这种话梁璐不是第一次听到，而是听到很多次，学校里的女老师经常这样，都习惯了......且心态更不会被干扰，嫉妒也好，羡慕也罢，老娘就长这样。 少倾， 祁同伟从衣帽间走出来，见两人聊的开心也不插话，就走到沙发旁坐下陪着。 心里想的却是钟小艾刚和巡视组来汉东的场景。 尤其是在招待所说的那些话， 现在想想，不是钟小艾无意识的暴露讯息，让祁同伟注意到王学民的异常，绝对是有意为之。 是在利用情感来误导自己。 表现出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其实一切不过是在演戏而已。 祁同伟眼中闪过一抹欣赏： “看来这几年的工作经历让这个女人成长了，心理揣摩的很到位，还好我没贸然接触王学民，不然被动的就是我自己了.....呵呵，还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人。” “那她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应该是为了盯住我。” “看来我和老梁的谋划还没被发现，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王学民吸引.....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祁同伟心思百转，大概猜测出钟小艾为何会出现。 接下来三人在家中吃了一顿饭，期间祁同伟几次不动声色的看向墙上钟表......这细微异常没瞒过钟小艾，更加坚定要盯死祁同伟的心。 与此同时， 赵立春还在为提名祁同伟到京州市委书记的事情奔波， 焦飞跃则觉得自己再进一步是板上钉钉，主动跳出整个框架，冷静观察着一切...... 钟承文还在为明天交接劳心费神。 钟正国则在京都派人盯着梁群峰，得知人刚到京都就去了楚家，心中冷笑.......楚家现在可帮不了你。 ......... 楚家， 正厅， 楚家家主正一脸纠结的看着梁群峰。 就在刚刚，梁群峰让楚家向外透露一个消息，一个自己想让祁同伟提名到省委常委的消息。 “想来这个院子里一定有钟家的人，如何用恰当的方式把消息散播出去，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老梁，不难倒是不难，可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我们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现在老爷子走了，以后楚家我当家，你难道连我都要瞒着吗？” “老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事以密成，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你，咱们各司其职。” “老梁，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现在是你这边先出了问题，是你识人不明......也是我楚家在给你兜底，楚家现在连知情权都没有了吗？” 楚家主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有种被看轻的感觉。 梁群峰面无表情，目光落到楚家主身上时散发着冷光，如一匹隐藏在森林深处的饿狼，好似要择人而噬一样。 楚家主皱眉：“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梁群峰平静开口，无喜无悲：“楚老病重为什么要瞒着我，别跟我说是突发恶疾，这种鬼话拿去骗小孩子还行。” 楚家主眼中异色一闪而过。 谁都知道汉东是钟家禁脔，谁想要谋划汉东，谁就是钟家不死不休的敌人。 楚家就是代表。 楚家和钟家势力相仿，稍稍弱势差的也不太多。 楚老还比钟老年轻五岁，想着先把钟家定海神针熬死，一切就会变得很简单......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至于为何要将楚老病情隐瞒， 当然是因为政客这个职业最是反复无常，万一梁群峰跳反怎么办？ 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梁群峰继续开口：“至于诚意，我如今还能登门见你，难道还不够吗？” 楚家主面色微变，眼中有惊骇浮现。 心想这老梁不会是知道些什么了吧？ 梁群峰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怎么，楚家主非要让我把话说的再直白一些？”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老是卡，义父放心，绝不会无缘无故断更。】 第369章 忽悠楚家 王学民是有梁一系二代目这件事，属于有梁一系内部的绝对机密。 梁群峰从未公开表态。 知情者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可就是这么隐秘的一件事，却被钟家熟知并靶向针对了。 钟家为什么这么有信心？难道就不怕王学民只是梁群峰放出去的烟雾弹？就不怕打草惊蛇，梁群峰还有暗手，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定是有一个可靠消息来源， 出处在哪？ 祁同伟还是周正明和高育良，亦或者是王学民自己？ 相比于这些心腹和既得利益者，梁群峰更愿相信另有其人，且还是最后一人.......京都楚家。 “真是一场豪赌，你就不怕我转身去钟家？” 楚家主已经恢复平静：“不是我，是老爷子，是他断定你不会去钟家。” 梁群峰不置可否：“仔细说说。” 楚家主见事情已经无法隐瞒，只能把前因后果讲了出来。也不怕梁群峰会翻脸，因为现在的梁群峰已经彻底恶了钟家，没有其它选择。 事情很简单， 将死之人都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这玩意就和喝多了要吐一样，感觉来了绝对准。 楚老自知时日无多就开始为楚家谋划， 重中之重就是汉东。 要确保有梁一系始终和钟家保持对立关系。 第一步，让双方本就紧张的关系，加剧恶化。 有什么比把继承人扼杀在摇篮，更能让一个派系愤怒呢？ 这世上天下乌鸦一般黑，楚家相信王学民一定会有或多或少的问题，不过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王学民问题竟会那么严重。 但 这对楚家来说并不是坏事。 王学民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少了王学民还有姚华林、还有白展崇......这些在梁群峰眼里不是心腹的人，可在楚家眼中，都属于有梁一系。 只要确保龙头梁群峰不带着人去投降， 就在可控范围之内。 事实证明楚老高瞻远瞩，梁群峰没有跳反，而是选择和钟家死磕。 楚家的目的和诉求已经达到了。 完美。 现在只要安抚好梁群峰，照顾一下对方情绪，大家还是好朋友。 “老梁，这件事我不解释，楚家一定会给予你补偿，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楚家主话说的豪迈，可梁群峰并不买账，能说能不能办？ 光说有个屁用？ 梁群峰心里已经将楚家和钟家画上等号。 不过想到和自家女婿的谋划，如果能延迟退休将事情办成，未必不能更进一步，真到那时还用看楚家和钟家的脸色吗？ 他本人就能和两家站到同一高度。 现在还要虚与委蛇。 “我还是原话，把提祁同伟进省委常委的事情散播出去，楚家全力帮助祁同伟进入常委，之前的所有事都一笔勾销。” “这.......”楚家主有些踌躇：“帮助祁同伟提名常委这件事楚家同意了，可为什么要散播出去凭生事端？” 梁群峰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反问：“你说呢？” 楚家主一愣，马上明白这是怕楚家不出力......只要消息从楚家传出，那无论是对上还是对下都要促成此事，不然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说跟楚家混三天饿九顿。 谈话到此，楚家主只剩下最后一个疑惑：“那老梁你刚刚的事以密成是什么意思？” 梁群峰阴阳怪气的开口：“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啊，如果要是我再藏的严实点，王学民是不是就不会被查，是不是就没那么多事了。” “..........” “.........” 楚家主神色僵住，心中大骂；阴阳我，他阴阳我啊，大家快来看这老头阴阳我呀。 “老梁，没有事先通知你是楚家的不对，可有些事不能藏啊，这王学民不是好人，就是颗雷，随时会爆炸的。” “那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排雷呗？”梁群峰满脸讥笑，大手一挥：“少废话，你就说能不能办，给句痛快话，我还要赶回汉东主持大局呢。” 要说这人就是贱， 梁群峰态度越恶劣越强硬，楚家主反而越放心，只是短暂思考后便答应下来。 “行，不过你要留下来吃顿饭，需要你配合一下。” “行，我正好饿了。” 楚家主向外喊了一声，不一会进来一个管家打扮的男人.........将管家叫到身边耳语几句，便开始耐心等待起来。 很快， 管家去而复返，直言饭菜已经准备好。 两人起身去了后院， 楚家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总共14个人。 一顿饭吃完，相关讯息很快就传到钟正国的耳朵里.......然后钟正国就笑了。 “原来是想让女婿接班，我还以为你要狗急跳墙呢。” 钟家核心诉求底线只有一个，完成焦赵配。 在此基础上可以接手有梁一系，或尽可能的削弱有梁一系.......为以后铺路。 接手有梁一系这件事是不可能了， 那就只剩下尽可能的对有梁一系进行狙击，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傅项明、祁同伟等进入省委常委。 常委提名需要省级党委，也就是地方。还需要京都中组部同意。 钟家的影响力就体现在后者。 钟正国已经开始思考了，不出意外楚家家主一会就会找自己，梁群峰则会去找别的能在中组部说的上话的同事。 会找谁呢？ 钟正国脑海浮现一个个身影，最后轻拍脑门，失笑一声：“管他是谁，我只要确保此项提名会议不通过就行。” “用什么理由呢？” “祁同伟年龄尚小还需历练，傅项明缺少纵览全省的大局观不合适.......嗯，这理由就很好嘛。” “汉东是重中之重的大省，还是要慎重才行呀。” 钟正国在心里把两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也在此刻开始放松对梁群峰的关注，没发现梁群峰从始至终都没去找中组部相关领导，而是回到招待所用专线联系，经许可后悄悄去了南门。 而少了钟家干预，路程行进非常顺利，没有出现任何幺蛾子。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70章 钟家要跟祁同伟联姻 翌日清晨，阳光正好。 穿戴整齐的钟小艾从客房走出，一屁股坐上祁家餐桌准备吃早饭。 没错， 昨夜钟小艾吃完饭就留在祁家过夜，美其名曰要和梁老师好好亲近亲近。 祁同伟根本无所谓，愿意留宿就留，自己又没什么事情需要藏着掖着的。 饭间， 钟小艾有些心不在焉，昨晚她已经接到电话，知道梁群峰到底要干什么........讲真，钟小艾心里挺复杂的， 自己一直较劲，觉得有眼无珠的男人，竟不动声色搞了一个大的。 京州市委书记、提名省委常委。 这是祁同伟这个年龄段可以想的吗？三十多岁就要进入一省最高决策层，太吓人了。 也太过危险。 只是想到老爹态度，祁同伟就注定只能是想想，因为钟家不会同意。 想通这点， 钟小艾暗自松了口气，她曾暗自发誓一定要找一个比祁同伟还要优秀的男人......可不能再让祁同伟继续升职，不然除了找个老头，大概率就要孤独终老。 嗯，为了幸福。 可钟正国临了交代的事情，又让钟小艾陷入纠结。 钟正国的意思是梁群峰顽固不化，想要以卵击石.......祁同伟却是个聪明的，可以尝试将他拉拢过来。 好处是钟家会让祁同伟得偿所愿。 钟小艾放下筷子：“祁同伟，我有点事要和你单独说。” 正在吃饭的梁璐闻言一愣，看了看三个正吃饭的孩子，又看向老公：“敏敏、静静，你们吃饱了没？” 祁同伟伸手制止：“让孩子慢慢吃，我们去书房说。” 天大地大，孩子好好吃饭最大，不然营养不良可咋整？ 钟小艾给梁璐露出一个歉意笑容，起身跟在祁同伟身后。 进入书房将门关好， 祁同伟随意坐下，心里大概猜测出钟小艾要说些什么：“什么事这么神秘，直说就行。” 钟小艾稳稳心神组织一下语言，道：“祁同伟，你应该知道我爸一直都很欣赏你，不止一次邀请你去京都发展。” 祁同伟认同点头：“首长抬爱，我记得那时我才刚毕业，说实话，我一直挺感谢首长的。” 钟小艾更纠结了， 严格来说，祁同伟和钟家可没有半点私怨，钟家几次抛出橄榄枝，释放的全是善意。 且祁同伟还认这件事，就有合作互惠的前提。 可还是那句话，发的誓怎么办？ “老学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爸很欣赏你......想跟祁家结个亲家。” “啊？” 祁同伟一时没反应过来， 本能就把目光落到钟小艾身上：“别开玩笑，我孩子都三个了，结什么亲家呀。” 钟小艾脸腾一下就红了，不是羞的，而是被气的。 刚刚祁同伟那道目光代表什么，钟小艾非常清楚，尼玛，这是觉得自己会献身？这也就罢了，还拒绝了，艹。 深吸口气压下烦杂心绪，咬着牙：“是和你家大女儿结娃娃亲，你别想太多。” 祁同伟脸一下就黑了， 只是还不等说话，钟小艾继续道：“你们祁家村几百年一直是宗族模式发展，联姻应该不是什么新鲜事，你可千万别跟我说让孩子自由恋爱，那就没意思了。” 祁家村最早建立在明末， 到了祁同伟这一辈才出一个高官，可以说全族荣辱担子都压在祁同伟一个人身上。 别看祁同伟现在风光无限、有钱有权，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个人身上，只要是祁同伟出点事，这偌大的家业和无限的风光，就如空中阁楼一样，顷刻间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要想给老祁家保住这份富贵，就要将人脉编织成蜘蛛网那样多面开花，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有人会说， 不是还有梁家吗？ 万一真要是出事，子女也有梁家护佑.......怕什么？ 当然是怕梁家眼红千亿家产，怕媳妇改嫁、怕儿女改姓呀。 可要是和钟家成为亲家，结下娃娃亲呢？ 大女儿成为钟家儿媳，二女儿和小儿子依靠梁家，两方相互制衡，都不会做的太过火......老祁家也就算真正站稳脚跟，挤入上流。 再发展两代人，就能成为地方豪门，有了门第。 真到那时， 祁同伟这一只可就不只是单开一页族谱那么简单，而是会单开一脉.......这一脉的创始人会是祁同伟，也是第一个老祖宗。 这区别可太大了。 前者更多的是荣誉，后者却是地地道道的文治武功。 钟小艾口口声声说结娃娃亲， 可话到祁同伟耳朵里就是，钟家有一场泼天的富贵给老祁家，要给老祁家一张可以富贵几代的入场券。 条件还非常简单， 不需要祁同伟打生打死，只要祁同伟向钟家靠拢就行。 且不用担心女儿加入钟家会不会吃亏， 因为只要祁同伟不倒，大女儿在钟家就会过着少奶奶一般的生活，哪怕倒了，有梁家制衡也能保留一份体面，不惧宵小。 怎么选？ 祁同伟原本黑如锅底的脸色已经悄然变换，取而代之的是思虑和纠结。 当老祖宗，给子女一份保障。 还是一条路走到黑...... “老学长，我刚刚就说过我爸很欣赏你，钟家也拿出了最大诚意，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祁同伟当然要好好考虑， 因为这问题对于祁同伟来说有点超纲，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是第一次遇见。 上一世只有个私生子，能想到的最好保障就是钱，搞一份基金，别的实在无能为力.....更没奢望过让儿子回国，屹立在山巅。 这一世则不同， 祁同伟的终点将决定子女的起点。 尤其是小儿子祁亮.....没要三胎前各种嫌弃，可当小儿子出生，祁同伟看到的第一眼，就已经将其当做生命延续。 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到最后都是这个小儿子的。 天平早在94年9月2日那晚，就已经开始倾斜。 钟小艾见祁同伟面露纠结，迟迟不说话，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失望其优柔寡断。 要么就干脆同意，要么就干脆拒绝。 想同意又有情感顾虑，想拒绝又舍不得，做尽了女儿态。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71章 和钟家彻底翻脸 祁同伟不清楚钟小艾在想些什么， 而是在思考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未来真要让两个女儿去联姻吗？ 当然， 这个对象绝对不可能是钟家。 祁同伟可是和钟家有仇的，上辈子犹如一只蚂蚁般被随意按死，要多贱才会去倒贴钟家？ 国内又不是只有一个钟家。 不过也确如钟小艾所想的那般，当情感和现实相交汇的时候，祁同伟犹豫了......一时无法做出决断， 祁同伟只能把这个问题先放下，应付面前的女人。 “孩子还小，再说现在都是新社会了，再搞封建联姻不合适。” 钟小艾一愣， 拒绝了， 不是认识不到问题后的愚昧，而是清楚的知晓利弊后拒绝了。 瞬间， 钟小艾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潮红，双目喷火：“祁同伟，你这是瞧不起钟家啊。” 祁同伟面露讶然：“这话怎么说，不是谈娃娃亲吗，没那么严重，我绝对没有瞧不起钟家的意思。再说了，你我不都是自由恋爱嘛，没道理牺牲孩子的幸福。” 钟小艾被这话给气笑了：“呵，祁同伟，你在这跟我装傻是吧，还和我比，你家有那个资本吗？” 家世、阶级，有些话不能放到嘴边上说，可却确实存在。 钟小艾的优越不是大喊大叫，盛气凌人.....而是藏在骨子里的......而在她眼里，祁家到祁同伟这也只不过是小门小户，反观自己呢，京圈大小姐。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蛤蟆和天鹅比，既是嘲笑蛤蟆的不自量力，也是对天鹅的侮辱。 祁同伟脸上笑容缓缓消失，不好的记忆再次从脑海浮现，那是一连串以钟小艾为主角，每次都是一幅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画面，拼接而成。 祁同伟的目光陡然变换， 平静淡然的眸子开始附上一层冰，森寒冷冽。 他起身走到钟小艾面前，慢慢俯下身子.......钟小艾脸色微变，身体微微向后仰，生怕在这小小空间里被施展原始暴力。 祁同伟身子一直向前凑，直到两人鼻尖上的绒毛相互触碰才停下。 四目相对， 钟小艾嘴唇微颤，喉结滚动，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 对视了十余秒，祁同伟缓缓开口：“钟大小姐，你失态了，有些话知道就行，不必说出来，不然和农村村头的泼妇有什么不同？” 言罢，前倾的身体开始后撤，脊背缓缓停止侧身指着门口：“不送！” 钟小艾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最后由红到青，重重哼了一声起身向外走，当手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回头，双眼已经浮现出一抹愤恨， 这是两人相识近十年来从未有的模样。 “祁同伟，你会后悔的，以后你一定会跪下来求我。” “就凭你？你配吗！” 祁同伟满眼都是不屑，鄙夷之色毫不掩饰。 这眼神杀伤力太强，钟小艾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享受这待遇，头顶一系列光环都被狠狠扯下踩到泥土里。 精致的脸蛋都开始扭曲，直接破防。 “砰——” 房门打开又重重关闭， 钟小艾在梁璐错愕的目光中跑到门口， “砰——” 房门再次被打开又再次重重关上。 梁璐一脸茫然，插在祁亮嘴里的奶瓶都脱手了还不自知........祁亮只能死死咬着奶瓶，让奶瓶掉在半空，一脸哀怨的看着妈妈。 少倾， 书房门被打开， 祁同伟一脸平静的走出房门，见一大三小四个人都看着自己：“奶瓶，还有你们俩快点吃，一会上学要迟到了。” 众人回神， 梁璐低头，连忙把奶瓶托住......祁亮只觉压力骤减，咬着奶嘴的嘴一松，然后就好像打开某种封印一样，哇一下就哭了出来。 梁璐见状把奶瓶重新送进小儿子嘴里，哭声骤停。 祁亮两颗大眼睛一片茫然，他用手扒开奶瓶侧过头，张嘴就要继续哭.......只是还不等他发出声音，奶嘴又进入嘴里。 连续几次，祁亮老实了，开始安静吃饭。 “都三岁了喝奶还用奶嘴，你就惯着他吧。”祁同伟狠狠瞪了一眼小儿子，准备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儿子。 祁亮有些害怕的缩进妈妈怀里，侧过头不去看祁同伟。 近些年国外有很多报道建议让婴儿吃奶到三周岁，说这样有诸多好处.......梁璐虽然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可毕竟不是专业的科研人员。 母爱驱使着她对这类报道很上心，坚持让孩子享受到最好的照顾。 祁同伟也不知道这说法到底有没有用，不了解就没发言权，且多喝奶粉也不什么坏事，也就听之任之了。 祁同伟生气的点是这小儿子刚刚哭什么？ 难道是关门声太大吓到了？ 怎么娘们唧唧的，一点不皮实。 这才是祁同伟生气的重点。 扫视一圈； 家里是不是阴气太重了？ 有点阴盛阳衰， 不行，晚上回来就找个理由好好收拾一下小儿子，不打不成才呀，万一要是培养出一个松系男孩，老祁家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祁同伟带着沉重的父爱去送俩闺女上学。 另一边， 钟小艾跑回招待所，捂着被子呜呜哭...... 叮铃铃—— 叮铃铃—— “喂，小艾，祁同伟怎么说。” “拒绝了。” 钟正国眉头微蹙，这结果有点超出预料.......又听到女儿嗓音略微沙哑，眉头皱的更深了。 “行，我知道了，挂了。” “等一下......” 钟正国动作一顿，重新将话筒贴到耳边，然后就听到女儿略带哭音的诉求：“爸，那祁同伟给脸不要，瞧不起我们钟家，决不能放过他。” 钟正国眼中一片冰寒：“什么放不放的，这种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钟家又不是地主土匪，不会搞强买强卖那套，挂了。” 嘟嘟嘟—— 话筒出现忙音...... 钟小艾眼圈红肿，咬着牙：“祁同伟，拒绝钟家、侮辱我，你绝对会后悔的。”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三月对大虎来说是地狱，唉，感觉要饿死的节奏。】 第372章 残酷的现实 目前， 除梁群峰和祁同伟两人以外，所有人都以为有梁一系的应对反应就是让祁同伟晋升省委常委，稳住根基。 这其中就包括高育良等人。 现在大家关注重点有两个。 王学民和祁同伟， 钟正国的应对手段分三步走，保证王学民的生命安全、通知焦飞跃等人做好准备、本人在京都狙击梁群峰，确保否定上层提名祁同伟方案。 可是呢？ 梁群峰和祁同伟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加害王学民。 赵立春更是想完成焦赵配和有梁一系私下达成约定，正全力在各方游说，想要助祁同伟一臂之力...... 焦飞跃保持静默观望，按兵不动，对祁同伟提名常委任命采取不赞同也不拒绝的态度，非常佛系。 再说梁群峰根本没去中组部，而是去了南门，将计划报告提交上去后得到重视，且初步肯定。 所有人都想不到，有梁一系破局的点根本不在祁同伟。 而是要延期退休，核心始终是梁群峰，玩的是一力破万法。 ......... 京州，省委机关一号楼门口。 五辆专车依次停在门口，钟承文率先下车，抬眼望着机关楼嘴角微勾。 率先提步上前，身后众人紧跟其后。 昨天梁群峰说要在今日召开常委会通知，然后就会把王学民交出去........钟承文知道现在梁群峰人在京都，根本无法召开常委会。 可他还是来了。 理由很简单，只要今天不能把王学民带走，钟家就会以拖延阻碍办案的由头向梁群峰发难。 让有梁一系知晓什么叫穷追猛打。 五楼， 周正明站在窗前向下望，浑浊的眼里满是忧虑：“来者不善呐。” 可以看到，此刻的周正明满头白发，面容苍老如80耋翁......近两年周正明已经不参与有梁一系核心会议。 不是被排除在外，而是有心无力。 闺女被煮了，老婆成了植物，周正明全凭一口气撑着，或者说执念.....等梁群峰掌权成功进部，心气一没，又坚持了三年，身子骨一下就垮了。 说到底还是心里有气、有怨、有恨、有悲。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脸上带着些婴儿肥的青年走进屋：“部长，少年宫那边来电话，说要组织一次天文教学，想邀请您参加。” “什么时间？” “下午14点开始，15点30分结束，共一个半小时。” 孙连成回答的很干练，心里却是微微叹息......按理说宣传部部长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去参加一个少年宫的天文教学。 原因还是这里面有一个人，周正明的外孙，唯一的血缘至亲。 周正明面露纠结，这个时候可不宜离开1号机关楼。 “部长，小凡会作为代表上台发言。” 孙连成轻声提醒。 现在的孙连成可没有日后那般胸怀宇宙，刚毕业就被分配到省委服务部长，正是憧憬未来，意气风发的时候。 人呐，只要不想当咸鱼，工作就有劲。 “行，那就去看看，你小子有心了。” 周正明现在最大牵挂就是这外孙，仔细思量后还是答应下来，同时也对祁同伟推荐的小胖子，感观更好了些。 没错， 孙连成也是汉东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没事在操场上和祁同伟一起跑步的跑友。 最初祁同伟是不想吸纳孙连成的， 这小胖子心理承受能力太脆弱，先天少了一股狠劲，执行力太差。 诚然不贪不占可以说是清廉。 可调动不了资源，无法连通上下也是事实。 官场如战场，体制深耕几十年连个信访办窗口都修不了.....一直把没钱挂在嘴边，还自掏腰包买几个小板凳....... 一百万很多吗？ 堂堂市委书记亲自去现场点名让你修，你却以没钱搪塞......你的调配能力呢？各个兄弟单位的人情关系呢？ 非要让李达康拿一百万摔脸上才行？ 堂堂一个区长连一百万都调配不出来，无论他多亲民、态度多好都没用。 亲民态度好，完全可以找个前台接待，穿上ak是又养眼、笑容又甜，要你一个小胖子？ 李达康也是瞎了眼才在丁义珍跑路，点将孙连成。 点了这么一个自认为怀才不遇，整天把为什么不给我解决正厅挂在嘴边，实际却一点担当都没有的人的将。 类似孙连成这种人只能当副手，能力和性格摆在这呢.......你给他100万，你说怎么花他就怎么花，花多少剩多少，都会记录到账本上，一分都不往自己兜里揣。 可你要是让他去找100万过来，就抓瞎了。 祁同伟能接纳孙连成，就是打定主意未来把孙连成安排进纪检相关部门，画个圈，就在圈里干活，我不怕你搞腐败，你也不用打破舒适圈抓瞎。 一举两得。 “连成啊，我看你最近下班都是自己走，怎么回事？” 周正明投桃报李，想要点拨点拨秘书。 年纪轻轻就能来省委参加工作，这对未来优势有多大，根本不用多言......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身边这些同事。 能在毕业期间就来省委参加工作，只要不作死，退休前最差也是一个处长。 这人脉还不好好经营。 要知道，一个好汉三个帮。 不过这次周正明可误会孙连成了...... “部长，自从前两天传出关于王书记的一些风言风语，大家就有意识的和我们保持距离，我也不能上赶着去贴冷屁股呀。” “哦.......” 周正明声音拉长，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主要还是身居高位太久，下意识忽略了这些小喽啰们都不是傻子，反而各个都是人精。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听说一点，也不知道对不对。”孙连成斟酌一番，觉得还是不能瞒直属领导：“前段时间就一直在传焦赵配，从那时开始，机关楼的风向就开始改变，一直到前两天王书记....达到顶峰。”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不外如是。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73章 钟承文的挑衅 周正明陷入沉默，五年顺风顺水让他差点忘了什么叫困境，潮水从四面八方如围城，一浪高过一浪才叫困境。 换届还没结束，底下人就开始着急撇清关系，还真是让人心寒。 “不行，去打电话给祁副市长，就说我在办公室等他。” “好的，我马上去联系祁市。” ........ 祁同伟接到电话很快来到省委机关一号楼，见到周正明.......两人也不需要虚伪的客套，周正明直入主题询问应对方案，有没有需要他这把老骨头出力的地方。 事以密成， 祁同伟百分百相信周正明， 可只要周正明没参与到计划当中，那祁同伟就一个字都不会说。 甚至连一个表情破绽都不会透露出去，只让周正明不用操心，留下一副忧虑和无奈模样离开。 走出办公室， 门口站着一个面生的年轻人，开口时带着点京腔：“祁副市长您好，钟处长请您过去一趟。” “嗯，带路吧。” “您请！” 年轻人很讲礼貌，也不敢、更没资本在祁同伟面前颐指气使......现在祁同伟可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虾米，而是正儿八经的正厅级实权干部。 一路来到5楼招待室， 进屋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眉眼和钟小艾有三分相似的钟承文。 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祁同伟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祁同伟。 钟承文起身伸出手笑道：“祁副市长你好，久仰大名。” 祁同伟同样伸出手，“钟处长你好，有事？” 目前， 无论是梁群峰还是有梁一系，亦或者祁同伟，全都和钟家撕破脸走到对立面......祁同伟已经做好被发难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钟承文这般急不可耐。 “没事，就是知道久闻汉东天骄祁同伟的大名，想认识一下而已。” “哦？” 祁同伟微微挑眉：“既然没有公事，恕我不能多陪，现在是上班时间，我还有工作。” 言罢，转身就走。 钟承文就看着人走到门口喊道：“祁副市长。” 祁同伟脚步一顿，转身正视对方：“钟处长还有事？” 钟承文笑容不变：“没事，我就是觉得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知会你一声。” 祁同伟嘴角微翘，上下打量着钟承文：“钟处长一表人才，尤其是这笑容很有亲和力，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钟处长还能笑的这样亲和。” 钟承文笑容越发灿烂：“祁副市长放心，我这人天生爱笑，下次见面一定比这次笑的更开心......就是希望祁副市长也能跟我一样，没事多笑笑。” 祁同伟嘴角弧度扩大：“我会的。” 言罢转身，秘书程度忙将门打开......祁同伟一步跨出房间，然后停在门口背对着钟承文。 三秒后， 再次抬步往前走，渐行渐远。 钟承文一直望着门口，持续大约三分钟才收回目光.......眼底全是戏谑。 还是那句话， 祁同伟现在不是小卡拉米，不能张口小畜生，闭口乡巴佬.....要有最基本的体面，因为给祁同伟体面就是给自己体面，不然让下面人看笑话。 大佬交锋都在暗处，只能出口成章、不能出口成脏。 ......... “市长，这个姓钟的也太嚣张了，他一个小小的处长竟敢指挥您去见他，他怎么敢的呀。” 刚上车， 程度就一脸愤愤的开口，古话说主辱臣死，放到现代也一样，瞧不起祁同伟就是瞧不起他程度。 祁同伟闭眼假寐：“行了，京都来的架子大，不必在意。” 程度还是一脸愤愤：“我就是看不惯他什么都想指示一下的模样，跟您比，他有什么资本？就因为他会投胎生的好？什么东西！！！呸！！！” 祁同伟连眼皮都没抬，更没有呵斥程度，有些话自己不能说，程度却没这么多顾虑，正好借他的嘴骂两句，心里也能舒服点。 等感觉骂的差不多了，淡淡开口：“开车。” 程度闭嘴不吱声，司机打火开车。 随着时间流逝，梁群峰一直在京都没有回汉东，同时，钟承文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 下午， 周正明去了少年宫， 赵立春和其他几位省委常委达成协议，然后去找焦飞跃。 钟正国坐镇京都四合院，遥控着一切......等待梁群峰最后出招.....只是随着时间推移，监视招待所的人迟迟没有梁群峰出门奔走的消息。 “你确定梁群峰还在招待所吗？” “应...应该在的。” “什么叫应该，我要的是准确讯息。” “我马上去确认。” 钟正国有种强烈直觉，梁群峰现在肯定不在招待所.....果然，只是一会功夫电话响起，监视人员诚惶诚恐的表示人不在招待所。 钟正国也没有太过生气， 监视梁群峰就是本着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同时为了不横生枝节，只是派人在外面等，根本没进招待所....... 钟家是强势，可也没嚣张到正大光明监视一个封疆大吏。 “行了，你们继续在外面等，我要知道人什么时候回去。” “保证完成任务。” 电话挂断， 钟正国不仅开始思考梁群峰会去找谁呢，除了楚家，诺达的京都还有谁能在这个时候选择和钟家作对，帮助梁群峰。 另一边， 楚家家主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 昨天还说没有后手，可这半夜突然消失，也没回汉东.......去哪了？ 总不能去什刹海去钓鱼去了吧。 “这是觉得光一个楚家还不保险，找外援去了呀......我还没死呢！！！” 楚家主低声咆哮，非常愤怒。 这几年因为梁群峰的缘故，楚家在京都得到不少话语权.....依托地方，底气更足。 钟家想要夺回汉东，楚家更不想失去汉东。 偏偏这多方势力无论是对上还是对下，对敌还是对友，都不能保证一条心，各有各的诉求和担忧。 “家主，既然梁群峰不能完全相信我们，那让他女婿进常委的事........是不是可以再考虑考虑？”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和白展崇走的很近。”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74章 老白被戏耍 白家， 白展崇刚下班回家就见到女婿侯亮平坐在客厅， 见到老丈人回来，侯亮平马上起身打招呼：“爸，您回来啦。” “嗯，你自己来的？” “不是，弄了点海鲜，白冰在厨房收拾呢。” 两人没聊几句，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奶娃，跟个小鸭子一样从厨房跑了出来。 这男孩是侯亮平的儿子， 至于是不是侯亮平的种，白冰不确定、侯亮平不确定、白展崇也不确定。 知女莫若父， 白展崇现在可是汉东常委、专职副书记、省政法委书记，妥妥的三把手，用句手眼通天来形容，毫不为过。 白冰那点事怎么可能瞒过掌管一省政法的一哥？ 白展崇除了感慨家门不幸外，还要暗搓搓的给白冰擦屁股.......这样一来，对这位女婿就更加愧疚。 大家都是男人，以己度人，没点特殊爱好谁愿意当活王八？ 为了白家脸面，同样也为了补偿侯亮平，白展崇只能从事业上帮助侯亮平。 只是五年时间，就把侯亮平提拔到正处级处长。 白展崇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大外孙都出生了，总不能再塞回去吧？ 说一千道一万总结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儿子你慢点跑，别摔咯。” 侯亮平连忙往前走两步蹲下，将儿子抱到怀里，满脸宠溺......好一副舐犊情深模样。 白展崇看的心都抽抽起来，再一次用目光打量着大外孙，试图从眉眼当中找到侯亮平的模样......只是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和女婿长得不像。 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眉眼倒是挺像白冰的...... 现在孩子还小还好，要是等过几年长大可怎么办哟......唉，这女婿也是实诚，结婚这么多年就没发现出一点异常吗？ 白展崇心里发愁，完全没想过侯亮平知晓一切，且还是从白冰嘴里说出来.......这种事对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完全没法共情，更不敢深想。 这时， 白冰从厨房走了出来，招呼道：“爸你回来了，稍等啊，菜马上好。” 白展崇都快被这个闺女气出心梗，哪还有什么好脸色：“哼.....你们吃吧，我不饿。” 言罢， 气冲冲上楼，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怎么了这是，吃错药啦。”白冰走到近前一脸懵，侧头时狐疑的看向侯亮平：“你是不是跟爸说什么了？”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说。” “真的？” “真的！” 白冰狠狠瞪了一眼侯亮平：“最好如此，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少倾， 饭菜做好，白冰见侯亮平还杵在原地：“愣着干什么，去请人呀，老爷子岁数那么大了，不吃饭怎么行，没点眼力见。” 侯亮平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臊眉耷眼的把儿子放下，乖乖上楼去请人。 刚到书房门口想敲门，就听到里面隐约的谈话声。 手在半空悬停，侯亮平鬼使神差的将耳朵贴了过去。 屋内， 白展崇手握话筒：“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你们楚家要是同意提名祁同伟，那就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我一个半路出家的，你让我怎么争？” “展崇，不是楚家要出尔反尔，而是梁群峰已经放出话，祁同伟要是不能提名进常委，他就要带着你们所有人依附钟家，楚家也很难办。” “难办？难办那就别办了，当初你让我帮忙去查王学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你跟我说这些，哼！” “展崇你这话不对，让你查王学民只是一个后手，这不没用上嘛......我不是要否定你， 只是你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楚家一直更倾向你，这点不会变。不然也不会在电话里说这些，你说呢。”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就比如现在白展崇手里就握着一个录音笔.....一口一个楚家，想来对方也一样，一口一个展崇。 不出事还好，出事谁也跑不掉。 这就是用把柄创造信任基础。 至于白展崇为何要偷偷联系楚家，还绕过梁群峰和楚家达成合作.........白展崇不是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因缘际会走到现在，成为一省的三把手。 二把手和一把手的位置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除非上龙虎山剃发净身、扇了烦恼根......不然怎么可能没想法。 且白展崇今年61岁，只比梁群峰小三岁......年龄对白展崇而言既是劣势也是优势，如果可以整合有梁一系并获得楚家全力支持， 白展崇认为是有很大可能保二争一。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楚家对外隐瞒楚老爷子病情，摆了白展崇一道......等白展崇知晓时木已成舟。 上了船，欲望已经被勾起，哪怕成功率从99%降到20%，也不愿放弃。 现在的问题是楚家还要在这个节骨眼推祁同伟进常委，那他白展崇还怎么整合有梁一系....成功率一下从20%降到0.00001%。 无限接近于0。 捋清因果关系就清楚白展崇没有直接骂娘，已经算是修养高了。 “你们高门大院我白展崇高攀不上，以后要是还是这些废话就要打电话过来，我没时间和你扯皮。” 啪—— 电话挂断， 白展崇坐在椅子上，胸膛剧烈起伏...... “妈的，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无耻，到现在还想让我打白工，我呸！”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再次响起， 白展崇接通电话，还是楚家。 “展崇，你别激动呀，我刚刚都说了，楚家是支持你的.......” “我去尼玛的。” 白展崇真的忍不了了，被气的三尸神暴跳，不等对方说完直接开始骂娘：“我今天就把话撂这，我白展崇绝不会在和你们楚家有任何合作，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滚蛋！” 言罢，直接把话筒直接砸在地上。 嘭—— 【义父啊，虎虎眼瞎竟然没看到，罪过呀，感谢灵溪的袁纵送的大神认证，大虎必须要加更感谢，跪拜义父，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375章 猴子好难 体面人轻易不说脏话，除非忍不住。 楚家几次三番把白展崇当猴耍，然后还让白展崇不许生气.....纯纯就是欺负老实人。 要说这人就是贱， 被连续骂了两次，楚家人消停下来不再打电话......只剩白展崇一个人在书房生闷气。 门外的侯亮平又等了一会才敲门叫人下楼吃饭， 白展崇事业和家庭都不顺心，哪还有心思吃饭，直接把人给骂跑了。 侯亮平也不生气，甚至可以说很开心，当然这不是贱，而是自己趴门缝听的时间有点长，下楼后容易露馅。 “怎么去那么久？” “爸不吃，我劝了会。” 侯亮平嘴里解释，心里想的却是老梆子两面三刀，偷偷联合外人搞自己人，这要是被梁群峰他们知道还能有好？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能不能借着这事反向拿捏一下老梆子。 要求也不高，解决一下副厅级别就行。 “不吃拉倒，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今天就多余来。” 嘟嘟囔囔说了几句，饭吃的也是没滋没味..... 白冰现在是东山县县委书记，刨除私生活混乱，工作是很忙的......这不过年不过节不放假的回家里吃饭，肯定是有事。 还是王学民和孔阳泽被带走的问题。 当然， 白冰的政治眼光还看不到太过深远问题，只知道京州一下子少了两个常委，市委书记肯定是跟她没关系。 可市常委可以呀。 要知道，当年祁同伟就是以东山县委书记职务晋升的常委。 这可是有迹可循的。 平时这常委职务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好不容易出现空缺，白冰可不想放过这机会。 “要我说你也别拐弯抹角的，不管咱爸是因为什么生气，你也是亲闺女，直接上去说就行。” 侯亮平给出建议。 白冰想想也对，不管咋样先把正事办了，事后是打是骂都无所谓。 “行，你看着孩子，我上去找爸去。” 言罢，蹭蹭蹭上楼， 白展崇现在见到白冰就不烦别人，只觉败坏门风.......可骂过之后该管还是要管。 “这事你不用找我，去找祁同伟就行。” “找祁同伟？” 白冰一脸茫然......虽说祁同伟是京州常务副市长、常委，可提名常委这么大的事，光找他一个人可不行吧。 不过等白展崇透露一点祁同伟可能马上就要担任京州市委书记的时候，白冰悟了，也麻了..... 尼玛， 这是要越过三把手、踩着二把手，直接去当一把手。 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呀。 “爸，您这消息准确吗？”白冰一脸的不可思议。 白展崇在女儿进屋时就已经调整好情绪，自然不会阴阳祁同伟，不然传出去不利于团结。 别管上层怎么在暗地里勾心斗角、相互捅刀子。 不到这个层次，对下对外都是挚爱亲朋。 “祁同伟可是你的老领导，他的能力你又不是不了解，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白展崇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楚家这帮王八羔子把自己更进一步的路给堵死了，艹....... 不行，要想个办法压一压祁同伟，不能让他得偿所愿。 有梁一系这杆大旗王学民抗不了、姚华林和祁同伟更不行，只有他白展崇才是最合适人选。 “爸，祁同伟的能力我了解，您的话我也百分百相信，只是这么大的事我去说，份量够吗？” “你是我闺女，你就代表着我，有这层身份就足够了。” 白展崇一瞬间想了很多， 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借着闺女向祁同伟释放一个烟雾弹......对于你祁同伟当市委书记这件事，我老白是支持的，当然，投桃报李你要给我女儿解决一下副厅问题。 ......... 祁家， 梁璐开门把白冰夫妇迎进屋。 简单寒暄， 祁同伟和白冰进书房聊天。 等听完前因后果，了解了白冰的诉求，祁同伟确实如白展崇想的那样，觉得这是老白在借着女儿来表明立场。 从始至终祁同伟都没怀疑过白展崇， 或者说从始至终除了梁群峰这个计划参与者和执行者以外，祁同伟就没相信过任何一个人...... 无论旁人有多少心思，暗处有多少牛鬼蛇神，祁同伟和梁群峰的核心诉求一直就不单单是一个常委职务。 而是延迟退休。 只要是一把手不变，剩下那些自上而下的职务，未来几年可以随便变......同样，等完成核心大目标，整个事件的发展起因脉络，有大把时间来查。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现在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到我身上，就连白冰都开始过来要官了........就是不知道老梁那边怎么样了。” 祁同伟暗暗想着， 面上露出一抹笑容：“白冰，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可不能说，不过你的工作能力我清楚，你的为人我也了解，东山这几年在你手上发展的很好。” 这一番话既表现出上位者的谨慎，同样也给予白冰工作上的肯定。 白冰听明白了，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谢谢您对我的肯定，我一定戒骄戒躁，不忘初心继续努力。” 两人又聊了会， 等离开书房来到客厅的时候，侯亮平见白冰眉眼全是笑容就知道，事情办妥了.......怎么说呢，就感觉心情有点复杂。 来的路上就听白冰讲到，祁同伟基本上板上钉钉要主政京州。 目前而言， 祁同伟对侯亮平的帮助是巨大的，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皆是如此。 可老话又说了，又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他侯亮平为了仕途买一辆八手奥迪放家里供着，连白冰出去胡搞都当做看不见，甚至还生出一个很大概率不是亲生的种， 还要装作不晓得，扮演好爸爸...... 这牺牲不可谓不小...... 可即便是这样两人之间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越拉越大...... 就很操蛋！ 第376章 选择权给你(为灵溪的袁纵加更) 省委机关一号楼，五楼招待室。 此刻， 窗外明月高悬，万籁寂静。 屋内众人眉眼皆是焦躁烦闷，只有钟承文坐在沙发上，一副不疾不徐模样。 “钟处，已经晚上十点，兄弟们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要不分两拨人倒班去吃饭？” 下属上前小声询问， 钟承文低头看了眼刚从魔都买的高端精铁时手表，嘴角勾起一抹无法掩饰的笑容。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就这么干巴巴等一天很傻......钟承文却觉得很值，只因他姓钟，有资格小题大做，借个由头就能向梁群峰开炮。 现在做的一切只是把这由头做实，仅此而已。 “梁书记昨天说今天会通知汉东省委，然后把王学民交给咱们......现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让兄弟们再坚持一下，任务结束我请大家吃夜宵。” 钟承文可不是整日溜猫逗狗的纨绔，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深谙驭人之道......他也一天没吃饭，肚子饿的咕咕叫，可还是要挺着，为的就是同甘共苦，不搞特殊化。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 当指针指向凌晨十二点的时候，钟承文缓缓起身，僵硬的骨骼劈啪作响。 “走，该干活了。” 提步走出招待室，直接去省委组织部去找去找姚华林。 笃笃笃—— 轻叩三下房门，钟承文直接推门而入，一眼就锁定坐在办公椅上的姚华林。 “姚部长，我们又见面了。” 姚华林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心里却把梁群峰祖宗八辈问候了一遍........尼玛，不当人子啊。 “钟处长你这是？” “等下，你先别说话，我先打个电话。” 钟承文根本不给姚华林说话机会，直接拿出电话打给梁群峰....... 姚华林在一旁憋的满脸通红。 如果说上一秒他还在骂梁群峰把麻烦都给自己，不当人子。 那么现在，所有怨气和怒意都转移到钟承文身上......因为钟承文用实际行动告诉姚华林，你个小垃圾，没有跟我对话的资格。 毫不遮掩的蔑视， 老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路边的野狗都有脾气，何况是久居高位的姚华林...... 姚华林很生气、非常愤怒。 钟承文看出姚华林很生气很愤怒，可那又怎么样呢？生气挺着、愤怒憋着......钟承文手持电话，就戏谑的看着姚华林。 嘟....嘟....嘟....... 电话响了五声被接通。 “喂，是梁群峰书记吗，我是中纪钟承文......梁书记，我现在就在你们汉东省委组织部.....我可是在机关楼等了一天，怕和你错过连饭都没敢吃一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行了，你也不用解释了，关于汉东的问题我会如实上报给我的上级，我现在就要带走王学民和孔阳泽。” 几次吃瘪都压着性子的钟承文，在这一刻开始呲牙，要咬人。 连珠炮的询问，根本不给梁群峰说话的机会，一句话，人我要带走，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别墨迹、少絮叨！ “咔——” 话筒传出一道清脆的响声，那是杯子掉落在地的声音。 钟承文眼中得意之色更甚，知道老东西这是急了，破防了，生气了......可这又能怪谁呢，乖乖把人交出来不就好了？ 给你体面你也不珍惜呀。 少倾， 话筒传来梁群峰有些沙哑的声音：“我会通知姚华林，就这样。” “等等！” 钟承文再次出言制止，狂傲开口：“不用那么麻烦，我说了我现在就在你们汉东省委组织部，姚部长就在我身边。” 电话再次陷入寂静......喘息声由轻到重...... “那就劳烦钟处长把电话给姚华林，我亲自跟他说。” “那就麻烦梁书记了。” 钟承文一脸玩味的把电话从耳边挪开，戏谑的看着姚华林........此刻他只想放声大笑，近段时间碰到的软钉子、受的气，皆消散一空.....只觉无比爽利。 开口时，阴阳怪气：“姚部长，梁群峰书记的电话，你接还是不接？” 钟承文是懂怎么侮辱人才能把伤害最大化的。 同样， 作为钟家嫡长子，少族长，钟承文的态度就是钟家的态度。 摆出这么一副毫不遮掩的恶意，预示钟家从今以后不会再试图拉拢有梁一系，关系更不会有缓和。 梁群峰和姚华林都能看清这点。 姚华林伸手拿电话的时候，手都在微微颤抖，只是当他把话筒放到耳边时，表情开始变得精彩，看钟承文的目光越来越怪异。 大声道： “好的，我明白，梁书记放心，我一定看好王学民和孔阳泽，一定等您从京都回来。” 言罢，挂断电话， 钟承文蹙眉：“姚华林，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姚华林面容肃穆的盯着钟承文，呵道：“钟处长，工作的时候请你称职务。” “..........” “..........” 这还是刚刚差点憋出内伤都不敢扎刺的姚华林吗？ 梁群峰到底说什么了？ 钟承文一时有些拿不准，且接下来姚华林一副非要有省委签署文件才能把人带走的一根筋模样，让人恼火。 这下轮到钟承文难受，面子被扔在地上当泡踩。 怒道： “干预中纪办案，你好大的胆子。” “钟处长别无中生有，你们中纪是可以绕过省委直接进行办案，可现在人在我这，我必须要有省委相关文件，请你不要为难我。” 姚华林声音铿锵：“当然，人就在那，钟处长如果非要把人强行带走，我也拦不住，不过我会如实向上汇报，我倒是想问问王学民到底犯了什么大案，能让人这么急不可耐。” 刚刚梁群峰已经说的很清楚，人不交，要等他从京都回来....当然，如果钟承文直接动粗抢人，那也不必阻拦。 选择权我们不要，给钟承文，让他自己选！ 【再次感谢义父的大神认真，谢谢！】 第377章 不是老梁，你去那干啥啊! 钟承文只要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就不会选择强行带走王学民。 还是那句话，核心重点从来不是王学民和孔阳泽......让人待在组织部就占理，可以向上举报汉东不配合京都工作。 有拖延之嫌疑。 要是把人强行带走，一个嚣张跋扈的名声就算扣死在头上。 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想清利害，钟承文面色几次变换，扭头就往外走，边走边喊：“欺人太甚、无组织无纪律，我就不相信没有评理的地方，咱们走着瞧！” 可以看到，钟承文眼中没有一丝怒意，有的只有谋划得逞后的狡诈。 一行人离开， 钟承文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钟正国，将事情始末说清，钟正国让他接下来什么都不用管，安心等待就行，剩下的他会出手。 电话挂断， 钟正国看着话筒冷笑：“梁群峰啊梁群峰，你这么千方百计的阻止办案，王学民腐败是不是也有你一份呢。” 凌晨时分本是休息时间，可大家都无心睡眠， 尤其对汉东省委高层来说， 组织部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传到众人耳中，这让大家伙有些搞不懂梁群峰在搞什么......这又是什么操作呀？ 这是嫌身上的麻烦还不够多，还往身上抹屎？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赵立春、焦飞跃等人是如此，祁同伟同样如此。 此刻， 祁同伟正在书房里奋笔疾书。 交给梁群峰的报告只是大方向战略方针......现在写的则是具体实施计划，从哪开始、先走哪一步、后走哪一步、什么时候结束、可能遇到的问题。 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首先就是产业结构调整，要加速淘汰落后产能，为新兴产业发展腾出空间，推动电子、金融服务等产业的升级。 没说的，又是熬夜通宵的节奏。 日月轮转，一缕阳光挤入书房，祁同伟停下笔，有些困倦的伸了一下懒腰。 “呼——再熬几个通宵应该就能搞定，也不知道老梁那边怎么样了。” 将文件整理好放进保险柜，祁同伟离开书房，然后就闻到一股饭香......保姆吴大姐已经做好早餐， 梁璐一身运动装，卡着时间进屋。 弯腰将白色运动鞋褪下露出白色棉袜：“老公，孩子起床了吗？” 祁同伟往卫生间里走：“没呢。” 自从把隔壁两户都给凿开扩建，家里面房间有很多，不过为了让三个孩子更亲一些，没让三个孩子分开，都住在一个房间里。 偶尔闹腾起来是鸡飞狗跳，不过更多的时候却是温馨。 至于俩大人为什么不和孩子一起睡，梁璐表示孩子只是意外，好哥哥才是真爱......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谁也不能跟自己抢好哥哥，亲儿子也不行。 进屋， 一张三米乘三米的大床上，仨孩子各个四仰八叉，头挨脚、脚挨头，祁亮的屁股下面湿哒哒一片，隐约还能闻到一股尿骚味。 而特意从国外买回来的婴儿尿不湿，此刻正在地上无声控诉......不是我没用呀，是他不给我发挥的机会。 梁璐看着挂空挡的小儿子，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 “祁~亮~~~!!!!” 嘹亮的声音从喉管迸射，提神醒脑，二女儿祁慧静反应最快：“不是我，是小弟说穿着它睡觉不舒服，并保证不会尿床。” 言罢指着祁亮，瞪着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不是说你不会尿床吗，你怎么还尿了？我说怎么湿哒哒的，我还以为棚顶漏水了呢。” 祁亮也不说话，只是羞涩的捂着脸，转头把屁股露给众人，闷闷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 饭桌上， 祁同伟洗漱完见少了一个小儿子，问：“老三呢？” 二女儿祁慧静马上举手：“小弟尿床羞的不好意思见人了。 ” “尿床？他把纸尿裤脱了？” “是啊，小弟说穿它不舒服，说保证不尿床，可还是尿了。” 祁同伟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有些嫌弃的看着两个女儿：“这么说你俩在尿炕上滚了一夜？” 此话犹如灵魂拷问，瞬间让两人石化，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一声尖叫，饭也不吃了，蹭蹭蹭就往浴室里跑。 “祁亮，等我洗完澡，我一定要揍你！” 刚修复好内心的祁亮，闻言一瘪嘴，哇一下就开始嚎.....喊声、哭声、尖叫声夹杂在一起，整个房子里鸡飞狗跳。 再看祁同伟这个始作俑者，正和梁璐你侬我侬的吃着早餐，他给她夹菜、她给他剥鸡蛋，完全不受半点干扰。 那噼里啪啦的响动和哭声，完全成了背景音乐。 十分钟后， 苦累的祁亮和洗好澡的两女，重新坐上餐桌。 祁同伟一看小儿子怂怂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让小儿子感受一下什么叫男人的阳刚才行。 时间匆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京都钟正国懵了......第一天的时候他就把汉东问题和猎虎行动摆在会议桌上，同时强调汉东省委阻挠办案，要让梁群峰给出一个解释。 然后就吃了一个闭门羹。 因为梁群峰目前正在南门里面的招待所，正在谈事，没时间给出解释。 钟正国得知人去了南门，心里就是一咯噔。 可那里万法不侵，有什么想法都没用，只能等人出来再说。 这一等就是三天。 另一边， 因为汉东一把手不在汉东，各方都在沉寂蛰伏等待，汹涌的局势一下变得平稳起来......消息灵通的焦飞跃、赵立春等人，知晓梁群峰的动向也是一脑瓜子问号。 不是， 为的是啥去的呀。 能不能给点提示？哪怕就一点也行。 楚家、白展崇、姚华林..... 大家都是自己人还瞒着，这有点不够意思呀.....你不说，不会是因为不相信我们吧？ 不会吧不会吧？ 同时， 小黑屋里的王学民和孔阳泽，惶惶不可终日，这都一个多星期了。 不审、不问，就关着。 王学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第378章 钟小艾:这打脸来的太快。 第四天， 京都召开一场特别会议，参加人数很少，会议内容也没有公开.....只是从此刻开始，汉东将成为金融改革、产业结构调整示范省。 会议结束，梁群峰匆匆坐上飞机，离开京都。 同一时间， 接到消息的楚家和钟家，全都傻眼。 到了此刻如果两位家主还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那两人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可现实就是两人都没想到这代表什么，都一脸懵逼。 直到有人给出提醒，才恍然大悟。 楚家， 楚家主眼皮直跳，嗫嚅了好半天才开口：“好事，好事呀。” 钟家， 钟正国独自在书房待着，严禁任何人打扰.......那张脸上无比阴沉难看，抓起面前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啪嚓—— 屋外人刚敲门询问，紧接就听到一声咆哮。 “滚！！！” 钟正国脸憋得通红，一想到近些日子的谋划操作，脸就火辣辣的疼，感觉就像一个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小丑，只能惹人发笑。 智商被狠狠按在地上摩擦。 “梁群峰，梁群峰，好样的......延迟退休......延迟退休.....剑走偏锋啊......一叶障目啊......好啊，好啊！！！” ......... 汉东， 小别墅， 平鸿振和焦飞跃对坐相望，皆沉默无言。 就在刚刚，焦飞跃从钟家口中得知消息，随后就来到小别墅，想让老丈人分析一下局势.......这梁群峰要是延迟退休，那焦赵配咋办？ 好吧，现在不是说焦赵配的时候，而是他焦飞跃该如何自处。 要知道， 目前钟家和有梁一系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以梁群峰睚眦必报的性格，岂能不秋后算账？ “唉，这么一搞，未来几年的日子又难熬咯。” ........ “难熬？难熬还有的熬，我要的是让他们没的熬。”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 祁同伟刚从机场接梁群峰回家，谈到焦飞跃的时候，梁群峰森然开口。 ......... “回去？那猎虎行动怎么办？” 汉东招待所，钟承文接到钟正国电话，钟正国直言行动终止，对于王学民的相关指证都移交给汉东省纪委。 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既然梁群峰已经走出困局，那钟家必须要示好，无论愿意不愿意都不能穷追猛打，要给焦飞跃和赵立春等人留有余地。 哪怕这余地很大概率没用，也要给。 不然等梁群峰出手针对的时候，焦飞跃和赵立春会恨梁群峰，同样也会连带着把钟家一块装进去。 ........ 赵家， 赵立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发生这档子事，焦赵配是不用想了，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如何不被清算针对.....如何不离开汉东政治中心。 因为不是省正职主官，级别没有焦飞跃那么高，那么重要....赵立春危机感更甚，总觉自己要成为那条被殃及池鱼的鱼。 “要是被平调到其他省，那我这几十年的耕耘就一朝尽丧，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 林城， 巡视组工作地点。 钟小艾接到一通电话，电话是钟正国打来的......先是讲清前因后果，而后让钟小艾去联系祁同伟和梁璐，探探口风，钟家愿意给出一些补偿，希望可以继续保持汉东如今的政治格局。 钟小艾人都懵了。 如果要是记忆没出错，前两天还当面在祁同伟面前放狠话，直言祁同伟一定会后悔云云。 现在却要让自己去服软.......钟大小姐不要面子的嘛？ “小艾，爸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可你要明白，输了就是输了，梁群峰虽然无法对钟家构成威胁，可钟家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整体，出了事，钟家是要负责遮风挡雨的。” “爸你别说了，我明白的，您这样做是为了焦飞跃和赵立春，不能让跟着钟家的人心寒。” “好孩子，你明白就好，委屈你了。” ........ 省委组织部， 姚华林的消息没有其他人那么灵通，可他的政治嗅觉却如鬣狗一样敏锐.......当得知钟承文把事关王学民的相关纸质文件移交到省纪委的时候， 姚华林就明白了。 有梁一系的老大梁群峰，此次去京都一行，不知用什么方法压过钟家，亦或者和钟家达成某种秘密约定。 这个时候姚华林需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要去看一看王学民，好好聊聊......当初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人从常委会带走，可以说是把人给得罪死了。 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那时钟家来势汹汹，梁群峰用态度表明立场，扬言要死战.......这种情况下无论谁胜谁败，王学民都是最先被祭旗的那个。 当然不需要顾虑王学民的想法。 现在形势出现微妙变化，王学民已经从必死的结局，变成有那么一丝丝出来的希望........别管这概率有多小，姚华林都要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去看看，缓和一下关系。 万一人毫发无损的出来，也有个缓冲带不是。 笃笃笃—— 轻柔的扣门声响起...... 屋内正躺在床上的王学民有点懵，这里是什么地方？关押室.......进关押室还用敲门吗？ 要不要这么讲礼貌？ “笃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王学民回神忙道：“请进！” 嘎吱—— 门栓转动，门被轻轻推开，在王学民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姚华林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老王，歇着呐？” 废话！ 王学民忍住吐槽欲望，讷讷点头...... 姚华林笑呵呵的招了招手：“还没吃呢吧，正好，我也没吃呢，咱俩一起吃点。” 言罢招手，工作人员端来一个五层大食盒。 除了没有酒，可谓是非常丰盛。 王学民记得这从古至今都有断头饭的说法，难道说梁群峰为了防止自己说错话，要将自己悄无声息的送走？ 想到这，喉结开始不自觉的滚动起来。 腿也开始发软。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79章 王学民疯了? 身份地位和怕死没有直接联系...... 没进小黑屋之前，王学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意志坚定的战士，可进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是个不善游泳的旱鸭子，怕水，嫌水太凉。 王学民嘴唇蠕动，指着满桌饭菜，嗫嚅道：“姚部长，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副怯懦模样让姚华林心中鄙夷，心想胆子这么小还搞腐败奢靡享受，要是我，哼！！！ 姚华林脸上笑容更甚：“老王，咱们都是老相识，我今天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吃顿饭，你别多想。” 他越笑，王学民心里越没底，无论姚华林怎么劝说，就是死活不动筷子，哪怕被馋的直流口水，肚子咕咕叫也不吃......就是不饿。 直到姚华林坦言京都调查组将相关文件移交到省纪委的时候，王学民一下就支棱起来了。 要知道， 省委常委是中管干部，地方只有监督调查了解权力，发现问题核实完毕也不能采取措施，要及时向上级纪委报告。 征得同意后才能采取相关措施。 就像这次梁群峰之所以让姚华林去抓王学民，对外理由也不是审查，是组织问话谈心，只是时间长了一点。 去省纪委？ 不是直接移交给中纪？ 那岂不是说自己只要抗拒从严，老领导梁群峰就能让自己回家过年？ 王学民只是坏，可绝对不蠢，马上意识到其中因果关系......不知什么原因，自己已经从两方势力角逐的祭旗者，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而这一切都是老领导梁群峰的手笔， 梁群峰不知用什么手段让钟家服软了，不再以他王学民为突破口，不再是那个必需品。 “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我是梁群峰，搞定了钟家，下一步一定会选择降低影响，让丑闻变成误会......那作为当事人的我一定会重获自由，慢慢被边缘化到退休。” 想清缘由，笼罩在头顶的死亡阴影一下就被阳光冲散。 王学民终于明白姚华林为啥今天会带着菜来了。 姚华林也确实和王学民想的一样，毕竟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没点特殊癖好，谁也不想当街脱裤子拉屎.....丢人呀。 至于这样做是不是在犯法，有没有包庇嫌疑。 这要看站在什么角度.......站在普罗大众的角度肯定是包庇，可要站在上层角度，将事件压下冷处理，也是为了保护公信力的一种方式。 非要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争一个非黑即白是非对错，是不智。 ........ “爸，王学民那边您准备怎么办？” 省委家属大院一号楼，翁婿二人在书房交谈。 当祁同伟谈论到王学民的问题时，梁群峰毫不犹疑的开口：“法办，严办，要把王学民树立成典型，我不怕丢人。” 祁同伟笑了，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姚华林和王学民光想着降低影响，却忘了京州市委书记这职务，梁群峰要是不把王学民打掉，怎么让女婿上位？ 有人可能会疑惑， 马上就要换届，还差着几个月时间？ 殊不知在特定的时间节点，时间比金子还值钱。 看我操作！！！ ......... 翌日， 省纪委带着相关文件将王学民和孔阳泽带走，姚华林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当初晨阳光洒在脸上的时候，王学民抬头望天，眼底满是轻松；啊....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可迎接王学民的不是自由， 而是审讯室。 当工作人员先将之前口供朗读一遍，又当着王学民的面把钟承文移交过来的相关证据复述一遍，询问有无错漏时。 王学民傻眼了。 不是，这剧本不对呀。 导演、导演、他拿错剧本了，他说错词了，这词不对呀。 “不对，不对，不可能是这样。” 王学民陷入疯魔，不停的摇头低喃，片刻后猛地高声大喊：“梁书记，我要见梁书记，污蔑，你们这是污蔑，我要见梁书记，快带我去见梁书记。” ......... “不见！” 梁群峰手握话筒：“我再说一遍，有问题你们纪委查，查清、核实来找我签字，见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纪委，王学民要是觉得冤，那就打报告上访。挂了！” ........ “不可能，梁书记怎么可能不见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王学民听到梁群峰连见都不见自己，根本无法接受，此刻他双目无神、胡子拉碴，面色苍白如纸。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这些坏分子根本就没找梁书记，你们在搞我对不对，你们在搞我啊......来人啊，有人搞我啊！” 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最后又从天堂直坠地狱，大喜大悲大悲大喜的一连三次，王学民脑中那根弦断了。 人直接疯了。 ........ “真疯了？不会是装的吧？” 梁群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目视着纪委书记。 “梁书记，我们已经叫医生治疗，初步判断是强烈的情绪波动，引发急性应激障碍或创伤后应激障碍。” “你的意思是说，这王学民确实是疯了，对不对？” “是的，梁书记。” ......... 高育良家， 师徒二人在棋牌室下棋。 高育良：“你小子不声不响搞这么大，你是怎么想到的？” 祁同伟笑笑：“我要说一切都是赶巧了，您信吗？” 高育良点头：“我信，你小子又不是神仙，不过你能把全球金融危机变成致胜法宝，真有你的，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祁同伟想想：“相关计划已经做成报告，接下来就是一步步调整产业结构，有的忙咯。” 高育良再次点头，心里对这位弟子越发佩服......相识这么多年，这小子每次都能以出人意料的方式解决难题。 当真是天马行空。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听说王学民疯了，真的假的？” 祁同伟耸耸肩：“谁知道呢。”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80章 祁同伟再次进步! 汉东中级人民fy， 孔阳泽被带到被告人的位置上站好，在他旁边，王学民整个身子蜷缩在凳子上，在玩手指头嘿嘿傻笑。 前面是正义的法官，身后是应邀参加的听审团。 法官对两人的相关问题做出审判决议，王学民因精神疾病原因暂停审讯，先进行保外就医。 对孔阳泽判处有期徒刑12年。 轮到孔阳泽发言时他是这么说的：“我长期不守规矩犯法纪、不分政商闯雷区，污染了政治生态，败坏了党内风气，我的失败是注定的、落马是肯定的、查究是必然的。” 与此同时， 汉东省委机关一号楼常委会议室， 梁群峰就金融改革、产业结构调整问题，发表讲话。 同时提出第一个试点就是京州市，又因王学民的一系列问题，京州市委书记职务出现闲置问题，提名建议祁同伟暂时代理京州市委书记。 议题放到桌面上，开始投票。 焦飞跃和赵立春本能的朝彼此看去，四目相对，相互微微点头。 配合开始了， 赵立春率先发言：“一把手不能闲置太久，不然不利于发展，尽快补充保持班子完整性，我赞同。” 焦飞跃：“老赵这话对，祁同伟同志这些年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确实比较合适.....只是。” 赵立春接过话头：“只是祁同伟同志原本的工作怎么办，还是要慎重考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目前， 梁群峰延迟退休，还要继续执掌汉东已经成为定局.....无论是钟家建议还是自身利益考虑，都不能再这个时候继续头铁，要主动释放善意示好，缓和关系。 钟家、焦飞跃、赵立春这些人，核心诉求已经从焦赵配，变成保持现状。 可释放善意示好也是有说法的， 总要完成基本诉求、达成政治默契.......不然抛媚眼给瞎子看，事后不认账怎么办？ 时间就在争执和考虑中流逝，一直拖到中场休息也没个定论....... 众人分开去了各自休息室。 赵立春和焦飞跃凑到一起小声蛐蛐一会，焦飞跃马上打电话给钟正国，将情况说了一遍。 挂断电话时另一边， 梁群峰的电话响了。 接通后，钟正国爽朗的笑声从话筒传出，先是恭喜一番，主要讲递交到京都的那份报告，开始商业互吹。 临了隐晦表达出，如果梁群峰同意保持现状，那祁同伟就能达成所愿，不会有任何阻碍。 反之亦然，勿谓言之不预也。 “不可能，汉东省委任何决定都是公开透明，我作为班长只负责提议，具体如何需要商议，绝没有暗箱操作。” 这番话梁群峰说的大义凛然，不过要是能直接挂断电话表示决心就更好了。 钟正国没有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就知道，梁群峰就是在放屁，这事有缓...... 又打十几分钟机锋..... 梁群峰好似被说的烦了一样，态度松了下来。 这里梁群峰耍了个心眼，只谈未来几年不会相互攻坚打压......根本没提焦飞跃和赵立春这两位常委。 钟正国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省委常委可是中管干部，如果能被随意针对斗倒，那这常委也太不值钱......更别说京都还有钟家这棵大树坐镇护佑。 只要两人不涉嫌触犯底线，钟家有绝对自信能保住两人。 现在所做一切只是向下兼容的一个态度.......让焦飞跃和赵立春在未来几年能好过一点。 至于搞事？ 钟家会怕梁群峰搞事吗？ 要不是梁群峰拿报告去南门延迟退休这件事办的太邪性，让人始料不及，有梁一系根本别想翻身。 “群峰老哥，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咱们随时保持电话联系。” “嗯，不过没事的时候最好不要给我打电话，说实话，我挺烦你的。” “......哈哈....哈哈哈！” 电话挂断，默契达成。 等会议重新召开，未完成的议题再次被梁群峰摆到桌面的时候，风向一下就变了。 焦飞跃和赵立春不再阻拦，反而一边倒的支持。 其中赵立春表现的最为积极.......当所有人都觉得梁群峰无法针对中管干部时，赵立春本人却持相反态度，总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这回和梁群峰达成默契，最开心的就是赵立春，感觉头顶大山都被挪开，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常委开始投票。 13票，全票通过京州常委常务副市长祁同伟，临时代理京州市委书记职务。 会议结束， 相关文件开始下发， 祁同伟收到消息时正在办公室完善相关产业结构调整报告.......闻言也无心工作，一个人在屋子里踱步转圈，满脸的兴奋。 下一步只要摘掉代理，进入常委，就能达成前世夙愿，真正进部！ 祁同伟嘴巴咧的老大，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笑。 门外对门办公室， 正在处理日常事务的程度接到一通电话，是京州秘书长杨尚进打来的。 这位秘书长素来以严谨严苛着称，平日相处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说实话程度对杨尚进有些打怵。 可在此刻，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一连串的爽朗笑声......笑的程度头皮发麻。 只是随后一连串的恭喜和缘由讲清楚后，程度整个人都麻了.......目光不由自主的抬起，落到对门上。 还不等多说，市长陈斌急吼吼的挤进视野，他停在门口抬手就要敲门，只是好似想到什么一样，转身进了屋。 “抱歉秘书长，陈市长来了，我先不和您说了。” “没事没事，你先忙，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电话挂断，程度连忙起身：“陈市长您稍等，我现在就去通知祁副市长。” “好小子，不愧是祁书记培养出来的秘书，就是精干，很有精神。” 陈斌毫不吝啬夸奖，好似瞎子睁眼，一下就看出程度的好一样。 程度心里腹诽； 要是没有失忆，跟祁市到今天，您好像是第一次夸我......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81章 聚会～ 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得。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陈斌就用实际行动诠释什么叫今非昔比......现在见祁同伟都知道先找秘书通报。 变化还远远不止这些。 机关没有秘密，尤其是这种常委已经决定完，正式开始执行的命令，下属各个科室都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后传达给直系下属。 叮嘱注意称呼问题。 万一碰上也别傻乎乎的叫祁市，现在是祁书记了。 而更大变化还是风气风向问题， 京州体制紧紧团结在祁同伟身后的那些年轻干部，最近日子都很不好过，日常刁难就不必说了，最主要的是眼神，犹如在看瘟神脏东西的眼神，最伤人。 可只是半天时间过去， 风向变了， 同级别的同事各个上前开始嘘寒问暖，回忆往昔，最后在邀约今晚丽都大酒店不醉不归。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此刻已经具象化。 京州市发改委， 主任钱才良、副主任丁义珍，处长聂语柳相聚在办公室喝茶....... 丁义珍：“打听清楚了，消息属实，常委会议已经通过，祁市暂代咱们京州市委书记职务。” 聂语柳吐气如兰：“我说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还是怎么着，刚刚我去政府办办事的时候，往常那些人眼睛恨不得翻到天上去，今天却特热情，我都差点怀疑我坐时光机穿越几个月以前了。” 言罢，笑出了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上层争斗对几人来说还太遥远，其中缘由也不是他们可以肆意揣度的，钱才良只需确定梁群峰还是那么牛逼，丁义珍和聂语柳只需确定祁同伟一直在高升。 其它的，只是些许风霜。 钱才良笑道：“下班我做东，喝点？” 丁义珍和聂语柳对视：“主任您赏脸，那我们俩肯定要兜着。” “好，那今晚不醉不归。” 钱才良豪爽大笑，心里真心为祁同伟高兴......同时也觉得自己提任京州市委常委的事，应该也要有眉目了。 京州是副省级城市，发改委主任是副厅级，不过一个副省级城市副厅级可以有很多，常委却只有13个。 能提名常委，对于钱才良来说，未来也会更加的海阔天空。 现在并肩作战十几年的好兄弟当上一把手，自己离进步还会远吗？ ......... 祁家大院， 这里距离收购站不到三公里，地处市中心未开发地段，占地3000平米，周遭被三米高墙围着确保隐私。 中央是一座三层小楼，内部装修简单大气。 房本主人是还穿开裆裤的祁亮。 前几年祁亮还没出生的时候，祁同伟带着一家人去魔都，每人都买一座洋楼......作为唯一的儿子，祁同伟肯定不会厚此薄彼。 趁着现在房子便宜，早买更划算。 且有这么一个院子，有点什么事也很方便...... 梁璐接到电话早早就带着三个孩子来到大院，大哥、二哥两家人也全都到齐，光孩子就7个，最大的都上高中了，最小的还穿开裆裤。 不一会又来一大家子人，十好几个，都是元宏硕的子女。 然后是姚华林一家、白展崇一家、陈斌一家、高育良一家、傅项明一家，周正明自己。 以前还有一个王学民一家，现在也没了。 乌泱泱小一百号人。 不管外面女人和小孩疯玩，还有和小孩一桌的丁义珍和聂语柳。 屋内三楼主桌，桌面只有十二个菜，6荤6素，标准不超过150块钱，可以用朴素来形容。 可坐在座位上的人都不简单。 各个都是实权大佬，跺跺脚都能让汉东颤三颤的人物。 梁群峰坐在主位环视， 这种聚会不是第一次举行，搞得太奢华不合适，不光是大家觉得不合适，梁群峰自己也觉得不合适..... 更不习惯， 可不聚又不行，国内就是一个人情社会，就是要时常相互走动。 怎么办呢？ 取一个中间值，就是聚会要搞，可要朴素的搞。 吃喝为辅，联络感情为主。 至于那些想吃山珍海味的，抱歉，没有。 周正明率先开口：“按理说这个节骨眼上不适合将大家伙聚在一起，会被有心人说咱们太高调.....可我还是建议老梁通知大家伙聚聚，实在是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砰—— 周正明狠狠拍击一下桌面：“有些人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坐在一旁的白展崇，眼角微微颤动了一下，心里有鬼、总有种被点名的感觉。 “这个让人失望的人，不会是在说我吧？” 白展崇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见没人没特意看自己，稍稍放下心......说起来都是泪，梁群峰应该谢幕才对呀，怎么又支棱起来了。 万一日后查到自己早就知晓王学民的问题，偷偷瞒着梁群峰查王学民，把相关证据还交给了楚家。 到时还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嘛？ 作为自己人，老大还能继续支棱三年应该高兴，但作为一名二五仔不仅会很难受，还会睡不着觉。 周正明：“大家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这里我不点名。我想说的是老梁做得对，不能让一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 楼下， 白冰、丁义珍等人聚在一起聊天。 大家都是老朋友，聊起来都很开心，不过当谈到孔阳泽的时候，都是一脸唏嘘模样。 而聊到孔阳泽，就不可避免的谈到空出来的常委职务。 京州原本是13位常委，现在却只有11位，空出来的两个位置就像两块肥肉，非常吸睛。 丁义珍小声开口：“白姐，我觉得这位置非你莫属。” 白冰连连摆手：“可不敢瞎说，我还差得远呢。” 丁义珍低声轻语：“这怎么能是瞎说呢，你看咱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东山走出来的，可又稍有不同。” 白冰笑笑：“什么不同？” 丁义珍煞有其事的讲：“你想啊，只有白姐你和祁书记的经历相似，你现在走的路就是祁书记的来时路，舍你其谁呀。”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82章 侯亮平背刺白家 丁义珍是个会说话的，几句话就把偷偷找过祁同伟，胸有成竹的白冰给钓成翘嘴。 嘴上说着没有没有，那嘴角比ak都难呀。 两人小声蛐蛐有说有笑的模样，可给一旁侯亮平气的够呛......只觉自家本就宽敞的草原又有扩建的节奏。 侯亮平这个恨呀， 可作为一名体制内的体面人，他只能面露微笑看着这一切，连句怪话都不能说。 不然丢的是两个人的人。 想到参加聚会前，询问白冰可不可以找祁同伟也帮自己运作一下，却被拿年龄说事搪塞过去。 雄性基因驱使着侯亮平一定要做点什么........ 聚餐结束， 众人分别， 侯亮平随便找个理由和白冰分开，独自去了祁同伟家。 祁同伟刚到家屁股还没挨到沙发，门就被敲响.....开门发现是侯亮平，问：“猴子，你小子不是回家了吗，怎么来我这了？” 侯亮平深吸口气：“老学长，我想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祁同伟脑瓜一时有些转不过来，拿不准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侧身让出路：“那进来吧，不用换鞋。” 两人进入书房， 祁同伟接了两杯水：“先喝口水，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 侯亮平拿起水杯猛猛灌了一口，放下水杯时眼圈开始泛红：“老学长，我有一件事装在心里很久了，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几天折磨的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祁同伟拍拍他肩膀：“你别激动，慢慢说。” 侯亮平没直接说正事，而是先开始忆往昔，从上大学那会开始讲，讲老爸因贪污进了局子，自己是如何绝望、祁同伟又是如何帮助自己。 从大一讲到大四，讲的声泪俱下。 “祁哥，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记在心里......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很冒昧，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哥，亲大哥，不对，是比亲大哥都亲。” 祁同伟见他演的这么投入，知道这是有大招要放，作为一名老演员，配合是藏在骨子里的本能。 一把拉住侯亮平的手，眼圈瞬间开始发红，开口时带着一丝鼻音，沙哑着嗓子：“猴子，你还记得当时你在教室外给高老师下跪的场景吗？” “高老师事后跟我说，男人膝下有黄金，如果不是真逼得没办法，谁又愿意委屈自个？” “你的委屈，哥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祁同伟双手用力握着侯亮平的手，用力量传递真情。 侯亮平眼底闪过一抹尴尬之色.....每每想到当面给别人下跪的场景，都会羞耻的原地打滚.....现在被当面说出来，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呀。 吸下鼻调整一下情绪，侯亮平开始说起了正事， 自从那天偷听到白展崇的秘密，侯亮平一直在想怎么利用这件事为自己牟利......要不要用此事去直接威胁白展崇。 想想风险太大，还是算了。 如果联系钟家、焦飞跃、赵立春等人呢？ 还是不妥，毕竟白展崇是自己老丈人，一个连亲人都可以随意出卖的人，怎么可能让旁人信任？ 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合适人选。 对自己有巨大恩情的高育良和祁同伟......找别人去背刺白展崇叫吃里扒外白眼狼......可找两人就不会有这顾虑，这叫知恩图报。 侯亮平反手将另只手搭在祁同伟的手上：“哥，有些话我不能说，说了对不起白冰，可有些话我又必须说，因为不说对不起你，你是我哥，更是让我重获新生的恩人，我不能对不起你......你要小心我岳父。” 祁同伟表情定格，满眼都是惊疑不定。 少倾才开口： “猴子，你这话....不行，你让哥缓缓，哥现在脑子有点乱。” 侯亮平将手用力抽了回来，擦了擦眼泪：“哥，我太难了.....我不知道我今天的选择对不对，我只知道我不后悔，我走了。” 言罢，起身向外走，祁同伟呼喊几次都没把人留住。 砰—— 房门重重关闭，侯亮平的身影消失在楼道，祁同伟伸出去做挽留状的手，慢慢收了回来，脸上表情回收快速归于平静。 这时， 卧室门被推开，梁璐一身紫色真丝睡衣出现在门口：“怎么了这是，走了？” 祁同伟点头：“嗯，走了。” 梁璐眼中满上浮现一层雾，今天可是一个好日子，好哥哥升职一定要庆祝一下才行，正好刚刚吃饭时和一个圈子的太太们喝了点酒。 兴致正浓。 梁璐轻咬红唇，白皙如葱般的手指落到睡裤上，轻轻一提，如羊脂玉般的小腿正被黑丝包裹...... 祁同伟蹙眉，“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老弄这些有的没的.....欠收拾！” 说话的功夫人已经走到近前，一把拉着梁璐就进了屋，空气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另一边， 侯亮平独自在街上漫步，时不时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祁同伟现在一定在那抓心挠肝，感动之余还要想白展崇到底怎么了，最迟明天，祁同伟一定会再找我，到时我就顺水推舟把一切都说出来，真正获得祁同伟的信任。” “侯亮平啊侯亮平，你可真是一个天才。” 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于出卖白家，侯亮平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有的只有快意......年轻时不懂事，只想着傍富婆走捷径。 等真榜上富婆后才明白，豪门这碗饭是真难端。 可要问后不后悔，侯亮平可以非常果断的回答，不悔。 早在父亲出事被区党委一个看大门的拒之门外，在面临退学危机当众向高育良下跪，为了未来整日讨好陈海、到处装孙子时。 侯亮平就明白一个道理，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选择在这个时候背刺白家， 除了机会难得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白冰为了保证后院稳定不起火，已经开始有意限制侯亮平的进步。 “白冰啊白冰，你对我的羞辱践踏，我一定会加倍还回来，你给我等着。”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83章 走马上任 翌日， 祁同伟打着哈欠，捂着腰走出卧室，身后梁老师面若桃花的跟在身后.......两人换上运动装，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走到楼下，幽微的霜气拂过树梢，带走最后一丝困意。 祁同伟深吸口气，笑道：“好久没跑步，今天最少要跑一个十公里。” “跑什么十公里呀。” 梁璐边说边把手放到祁同伟腰间，轻轻的揉着：“热热身得了。” 祁同伟瞪眼：“十公里就是热身。” “好好好，我老公跑十公里就是热身，我老公最棒了。” “诶，好好说话，别拿对付你学生那套对付我啊.....跟哄小孩似得。” “哪能啊，你可不是小孩，你是孩他爸。” 玩归玩闹归闹，等祁同伟真在汉大操场跑完十公里，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这段时间天天熬夜加班 干。 身体真有点吃不消。 为此差点还闹了一个笑话......就是到了上班时间程度来接的时候，发现祁同伟面色苍白，脚步虚浮。 那怪异的眼神和强忍着的憋笑模样，深深伤害了祁同伟。 ......... 政府办，常务副市长办公室。 陈斌亲手敲响房门，满脸笑容的进屋：“同伟，忙着呐。” 因为是临时任命，祁同伟还有一些本职工作需要交接收尾，确实有点忙...... “还行，怎么了老陈？” “没啥大事，就是你这马上要调离政府办，大家伙想着照张相，以后也能留着当个纪念.....摄影师已经找好了，就在楼下。” “这，老陈你说就这么点事，还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走走走。” 人过留痕、雁过留声，自从人类研究出照相机，有点大事小情都要照相留念.....90年代还算好的，再过20年就是吵个架都要先录像。 这叫保留证据。 祁同伟下楼的时候，各科室处级及以上干部都站在大厅，就等俩人呢。 俩人走到最前面中央位置，陈斌非要让祁同伟站在最中央正对着照相机，祁同伟拗不过只能听安排。 随着一声快门声，画面定格。 政府办工作的日子被画上圆满句号。 当天下午祁同伟在交接完工作后，省组织部部长姚华林亲自来找祁同伟，带着他一同去了市委。 路上， 姚华林一脸唏嘘：“同伟啊，你说咱哥俩是不是特有缘......你这一路成长，好像都是我在见证呀。” 昨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梁群峰就给这些核心骨干透露了一些内幕。 其中就包括延迟退休的事。 姚华林在得知自己二代目的事情已经彻底没戏，心态调整的很快，没有什么不甘情绪......当然，就是有也不会表现出来。 更不会选择对抗和祁同伟顶牛。 车子一直平稳行驶到市委机关一号楼的门口，稳稳停下。 此刻， 门口已经挂上巨大横幅，良策放着花篮和礼炮，市委科级及以上干部都聚集在门口......新闻台的记者站在两侧，手握摄像机咔咔咔的不停按快门。 刚下车，专职副书记李明芹连忙上前。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为什么领导总喜欢搞这些排场.....其实这既是体现对新领导重视，也是广而告之的一种手段。 这世上聪明人很多，可傻子也不少。 “祁书记，有您来领导我们市党委，我相信我们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真诚欢迎您。” 李明芹能在市委三把手上工作十年，期间历经两个派系，资历和能力都是次要，最主要还是能看清形势。 不管往日如何，反正祁同伟今天对李明芹还是比较满意的。 和最前排的人员一一握手，接过程度递过来的话筒，祁同伟开始讲话.....主要讲的就是感谢组织上的信任，一定不会辜负组织云云。 搞定这一切， 众人一同进入机关楼，来到大礼堂。 姚华林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当面宣读省委任命，任命祁同伟代理京州市委书记一职。 祁同伟这些年每到一个单位当一把手，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都希望往食堂上烧......这不是说祁同伟只有这点能耐。 而是新官上任最重要的是熟悉工作和保证内部稳定。 而在此基础上还要秀一秀存在感。 食堂刚好，不会触及到各个内部小团体的核心利益，只是这次祁同伟没有把三把火烧向食堂，也没时间..... 翌日， 汉东省委召开全省常委大会，各市常委，区、县主官，全部参加。 祁同伟作为主要发言人，率先发言。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志，大家好，首先请允许我再次感谢省委，将新型产业结构调整这项艰巨任务，交给京州。” 危机背后是机遇， 金融风暴使传统产业受挫，地方政府如何引导企业利用危机带来的压力，加大对高新技术产业的投入，促进产业升级。 完成并推动产业升级， 如何发展新型产业，吸引外资和区域合作，优化投资环境。 这些都需要祁同伟来考虑、来说明。 “同志们，时代变化不会被个人意志转移，从50年代末到70年代初，我国自行研制和生产出用于科研和国防等特定领域的大型计算机。” “1958年研制出的第一台电子管计算机103机等。” “当时电脑并未进入普通市场流通。真正开始向市场流通的电脑是80年代，现在近20年时间过去，全球电脑相关领域技术越发成熟。” .“那我想问，我们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我想这值得我们深思。” 祁同伟在演讲台上滔滔不绝，却不知大礼堂发生的一切正以转播的形式出现在京都相关部门。 产业结构调整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要有充分理论支持，要结合全球形势、分析大趋势才能真正做决定。 稍有错漏误判，造成经济损失足以将地方重创，经济下滑开倒车都不稀奇。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84章 钟承文:还去汉东? 祁同伟因为有未来记忆做后盾，讲未来发展趋势的时候就多了份旁人很难模仿的底气。 其实从这些年电脑开始陆续流入到平常家庭的时候，很多变化就已经初显苗头，比如88年芬兰jarkko oikarinen开发的多人在线实时交谈系统irc。 即inte ry chat。 还有bbs电子公告牌系统，可以让用户通过电话线连接到中央电脑，实现信息交流、讨论和学习、回复帖子等功能。 目前， 第一批网友已经出现，并以极其迅猛的方式在年轻群体扩散。 家庭好一点的，不用大学，高中就已经给孩子配电脑了......至于那些小霸王学习机等游戏卡，早就开始风靡。 电子行业正在以极其迅猛的方式冲击着人们。 这都是有迹可循的，也是京都对产业结构调整的信心所在。 可这还不够。 祁同伟还要做一次火种，将互联网彻底点燃，为汉东争取到第一波红利。 “同志们，我敢断定未来互联网一定会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它将渗透到了经济、文化、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彻彻底底地改变了我们的生存方式、思维模式。” “它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工具，而是会成为时代底色，编织出一幅丰富多彩的生活画卷。” “所以，毋庸置疑。” 祁同伟声音变得激昂铿锵：“未来属于互联网，互联网时代必将到来，它会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持续蓬勃发展的伟大时代！” 正式场所报告上对字眼有严格要求，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用伟大形容互联网，可以用大胆来形容。 可祁同伟还是说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而他展现出来的信心，让人震撼。 大礼堂陷入死寂， 少倾，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可这掌声中有多少认同、多少不屑、无人知晓。 祁同伟更不会在意， 雄鹰不会和麻雀争夺猎物，权力代表着话语权，祁同伟拼命往上爬，目的就是让自己说的话有分量..... 现在， 比祁同伟话语权更大的已经被说服，剩下这些小虾米，只要听令形式，理解会议精神就好，至于那些理解不了的棒槌，要么去学习，要么换人。 ......... “这个祁同伟还真是长了一张铁嘴。” “呵呵，是不是铁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京都这边刚理出一个思路，他这边报告就提交上来......既然能在思想上和京都同频，那就要用，毕竟时间不等人呀。” “嗯，你说的没错，有些事我不想说，更不想管.....只要大方向不偏移，不触及底线原则问题，我就当不知道。” “呵呵，你啊你，倒是会躲清闲。” ......... 大礼堂会议结束， 祁同伟先是去书记办公室和梁群峰聊了一会，当得知刚刚演讲都被转播到京都，微微一愣。 “你小子别这么看着我，首长点名不让我告诉你，我能说吗？” “啊？哦！这确实不能说。” 祁同伟心中狂呼，能让梁群峰称呼首长的人.....不能想。 没在梁群峰这待太久，祁同伟马上回市委召开常委会议，开始对相关问题进行思想同步，把劲拧成一股绳。 与此同时， 还在外地巡视的巡视组，组长曲文栋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明确指出，巡视组工作暂停，勒令曲文栋回京州准备接手相关人员......巡视组从此刻改为督导组。 针对汉东产业结构调整示范省，进行督导。 曲文栋继续担任组长。 “领导，我这马上退休了，你还不让我消停呀。” “文栋啊，汉东情况你比较熟悉，经过商讨觉得还是你最合适，再说梁群峰同志都延迟退休，你在辛苦辛苦。” “不是，那能一样嘛，我可没他那么多烦心事需要操心。” “曲文栋，你以为我这是在跟你商量吗，这是命令，你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就这样，挂了！” 咔嚓—— 电话被粗暴挂断。 曲文栋有些无奈， 一大把年龄不仅要干活，还要挨骂，这找谁说理去.......要不是打电话的是当初把自己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老班长，哼。 巡视组，不对，从此刻开始就已经变成督导组。 督导组执行力很强，随行人员很快接到相关通知，其他人还好，只有钟小艾心情最复杂，最不想回京州。 尤其是不想面对祁同伟。 因为就在得知梁群峰延迟退休、钟正国觉得要和有梁一系修复关系时，当天晚上她就回京州去找祁同伟。 可无论她下了多大决心，做了多少心理建设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祁同伟拒之门外。 别说服软释放善意，根本连人都没见到。 钟小艾是怀着沉重心情去的京州，咬着银牙回的巡视组。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下次要以何种姿态去见祁同伟......没想到啊，又要打照面。 另一边， 京都。 四合院。 钟承文不可思议的看着钟正国：“不是，这个节骨眼您还让我去汉东.....我去汉东干什么，让有梁一系那帮人当面嘲笑吗？” 想到当日和祁同伟暗暗交锋，祁同伟说他笑容很亲和，希望下次见面还能这样笑的时候，钟承文就觉得这人间真不值得。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你必须要去。” “不是，为什么啊，why？” 钟承文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他现在只想离汉东远远地，让时间冲刷这一切，直至冲刷干净。 钟正国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指着钟承文的鼻子骂道：“你个猪脑子，梁群峰操持这么一大盘棋，难道会什么都不做吗？” “你不会是真信了一切不变的鬼话吧？” “我现在不知道他下一步要搞什么鬼，可我知道的是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你这次去汉东就一个任务，给我盯死有梁一系！！！”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85章 家庭辩论 被骂猪脑子，钟承文除了生气，更多的还是不以为然：“能有什么事啊，就算梁群峰有想法，也绕不过京都，更绕不过你。” 见儿子低着头小声嘟囔，钟正国也听不真切，喊道：“嘟囔什么呢你。” 钟承文被吓了一跳，有心想反驳两句，可想到自己也不是一家之主，说了也没用，便没了争辩心思：“没什么，我去睡觉。” 子类父，父更懂子，钟正国知道儿子这是不服气，可自己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还能怎么说？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钟承文就出了房间。 钟正国伸手想要把人叫回来，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来，叹了口气。 ......... 京州，祁同伟家。 客厅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梁璐和祁同伟坐在两侧，一旁是坐成一排的三个孩子，面前各放着一个小牌牌。 ......老夫老妻虽然要有和谐生活，可不能老想着那种事。 整天胡闹，身体也受不了。 就像现在，两人手里拿着的是马·选集之一，以序言之一的【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的决定作用】为题，进行辩论。 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促进作用，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反作用，这一课题已经争论多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想法决定态度。 梁璐是大学老师，优渥的家庭环境和相对简单的社会阅历，对待事物总带着一股文人的理想主义。 祁同伟从底层杀出重围，历经无数苦难，看待问题有独属于自己的理解。 每次到这个时候， 被外人称作让人羡慕的模范夫妻，就会变成对抗路夫妻.....吵架什么的都是小意思，除了不许动手，其余尽情发挥。 仨孩子分别担任观众和相应角色，大女儿担任主持人兼评委兼计时员，二女儿担任评委兼计时员、三儿子担任评委。 大女儿祁慧敏举起身边的小牌牌：“现在宣布，第113次家庭辩论赛，现在开始！请正方先发言。” 辩论是相互验证、相互学习，能促进孩子成长，引发思考，顺便也教教孩子们如何吵架。 此类方法被称作祁氏教育法，每半个月一次，已经持续5年。 20分钟后辩论结束，轮到三位评委打分选定支持者的时候。 正戏开始了。 梁璐率先开始发言拉票，为保证公平，每次只能对一人进行拉票。 只见她率先看向小儿子，大眼睛眨呀眨，布灵布灵的：“亮亮，你会支持妈妈的，对不对。” 连尿都把握不住的祁亮，又如何拒绝最爱的妈妈呢。 拿起面前的小牌牌，大喊：“支持妈妈。” 祁慧敏和祁慧静同时扶额......轮到祁同伟的时候，他把目标放在二女儿身上，偷偷伸出一根手指，迪士尼一次。 “静静，你会支持爸爸的吧。” 祁慧静不为所动，心硬如铁。 祁同伟缓缓伸出第二根手指，脸上笑容微微收敛，用目光告诉二女儿，见好就收。 祁慧静还是不为所动，只是微微侧头看向祁亮，意思是我这一票很关键，想赢可以，要加钱...... 祁同伟眼角微微抽搐。 这时， 大女儿祁慧敏偷偷伸手戳二妹的大腿根，瞪着眼睛，意思是你见好就收，不然等老爹放弃，大家都没得玩。 祁慧静扛住压力，心有不甘的伸出三根手指，祁同伟微微摇头.....祁慧静继续用手指戳她大腿，加了三分力。 “行吧，我支持爸爸！” 祁慧静妥协了，同时从中知晓利益要争取，却也要见好就收，不然就会得罪一大群人。 没错， 祁同伟在以看不见摸不着的形式，潜移默化的教育着子女...... 轮到大女儿祁慧静的时候， 夫妻俩需要一同为自己拉票，祁慧静对妈妈撒娇、爸爸利益勾引都不为所动，只从刚刚辩论角度上看待问题，选择支持者。 “我支持爸爸，蛇无头不行，懂规则、用规则、制定规则，等我长大我也要和爸爸一样，做制定规则的强者。” 祁慧敏从小到大都是学霸，是老师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非但没有成为书呆子，反而在小小年纪就已经表现出超出同龄人的成熟，还有不符合其年纪的野心。 三岁看到老， 就是不知道未来祁慧敏愿意为这份野心付出多大代价，会不会接受联姻。 祁同伟万般心头在心间浮现，又强压下去，笑道：“那我赢了，主持人，是不是可以宣布辩论结束了？” 祁慧静重重点头，拿出一只小红花贴纸贴在祁同伟身上：“现在我宣布，第113次家庭辩论赛，胜者是爸爸。” 回到卧室， 祁同伟躺在床上，还在思考当日钟小艾说的联姻问题。 祁家如果想长盛不衰，除了自己这一代要努力，往下最少三代不能太拉胯......小儿子太小还看不出什么，二女儿太跳脱，唯有大女儿。 “想什么呢？” 梁璐又贴了过来。 祁同伟伸手把人推开，侧过身：“困了，碎觉。” 梁璐伸手把灯关上，过了一会又凑了过来，“老公，你说明天早上咱们吃什么。” “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是什么呀，你说说嘛，反正也睡不着。” “那是你，不是我。诶，诶你干什么......你！” ......... 翌日， 祁慧静被尿憋醒，去厕所的时候路过客厅，就看到爸妈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诶，你们没去健身跑步啊？” 言罢就见老父亲表情不对，妈妈则在憋笑。 “你们怎么了，我问的有什么不对吗？” 祁同伟头都没抬：“你起这么早要干什么？” “哦，我去尿尿！” 祁慧静蹬蹬蹬的跑去厕所，等门关上，祁同伟抬起头，瞪了一眼梁璐，伸出手：“扶我去餐桌。” 梁璐连忙上前搀扶，关心道：“要不今天就别上班了，闪腰最少缓三天。” 祁同伟叹气：“不行，现在不加班就是偷懒，可不能请假。”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86章 都在为钟家说好话 闪过腰的都知道，就是一股寸劲没用对，疼起来也是真难受。 站直走还行，就怕弯腰，每次弯腰都跟上刑场一样。 祁同伟是被梁璐搀扶着下楼的.....按时在楼下等待的程度，见状被吓了一跳，连忙联系专车拉着人去医院。 “领导您这回就听我的，腰闪不是小事，真的.....这是身体在预警呢。” 程度这话说的真没错， 8个专家挤在特护病房里给祁同伟诊断，门外还有6个护士随时待命，知道的这是腰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人要死了呢。 专家简单摸了摸，朝院长微微点头。 院长走到近前请示：“祁书记，初步判断就是长期久坐出现的腰肌劳损，问题不大.....不过我还是还是建议拍个片.......那个什么，仪器什么都准备好了，很快的，您看。” 祁同伟蹙眉，想了想：“那就拍吧。还有我就是闪下腰，又不是什么大病......不用这么多人吧。” 院长面色一正：“祁书记，您肩上可扛着咱们京州600多万的民生，这身体是重中之重，不能有半点马虎。” “行了行了，别起高调了，快扶我起来，赶紧拍吧。” 不等程度上前，院长忙出言阻止：“不用那么麻烦，祁书记您爬好就行。”说完也不用旁人，亲自上手推床，推着祁同伟去检查。 门外一直等着的护士见状皆愕然， 不是，你这个浓眉大眼的院长怎么还抢活呢。 “怪不得人家能当院长，我却只能当一个护士，这觉悟，比不了呀。” “是啊，学吧，学到手里全是知识。” ........ 祁同伟没在医院待多久，早上去的，中午就出院了.......专家很明确的告诉祁同伟，这就是腰肌劳损引发的，要注意这几天不能久坐，更不能有剧烈运动。 说到不能剧烈运动的时候，深深看了祁同伟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刚回市委办公室，电话就响了。 是梁群峰。 “听说你受伤去医院了，医生怎么说？” “没多大事，就是闪下腰，缓两天就好了。” “你小子，现在是关键时期，你给我节制点。” “.........” 祁同伟真无了个大语，这种话是能在内部电话里说的吗？ 梁群峰又道：“本来下午要开欢迎大会，我给推到明天了，你行不行？” “是巡视组变督导组那件事吗？” “嗯，对了，今早京都那边打来电话，相关专业团队下午到汉东，带队的是钟承文.....行了，就这样。” 梁群峰语气很不好， 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梁群峰觉得这是女婿特意自污打配合呢。 要知道，刚被提名代理市委书记腰就闪了。 下面人会不会瞎想？ 一定会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机关楼里消息灵通的都在小声蛐蛐，猜测这位祁书记昨晚到底要有多疯狂，才能把腰弄闪了。 祁同伟没自污，就是闪腰，还没法解释，真是有苦难言， 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干，就是侧卧转下身。 可事情既然发生了，总不能逢人就说上一句，你别瞎想云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唉，一世英名呀，毁了。” 书记办公室有打了隔断，有专门休息的房间，祁同伟放弃挣扎直接去卧室躺着，程度则找来冰块帮忙冷敷。 翌日， 省委机关一号楼， 祁同伟刚进大礼堂就看到钟承文和钟小艾两兄妹。 钟承文凑上前阴阳：“祁书记，听说你受伤了，腰没事吧？” 祁同伟面色如常：“就是劲没用对闪了一下，倒是钟处长风采依旧，就是这笑不对，少了点韵味。” 钟承文脸上表情定格，少倾冷哼，转身就走......钟小艾也跟着瞪了一眼祁同伟，转身离开。 烦人的苍蝇走了， 大会有序开始。 此次大会主要是宣布京都督导组莅临汉东指导工作，介绍曲文栋......接下来三天时间，各部门协调重组，各种会议不间断召开。 三天后， 祁同伟的腰不疼了，牙却开始疼。 曲文栋明知道祁同伟和钟家兄妹不对付，却任命钟承文担任调度小组组长，负责市委和督导组的联系调配。 换句话说， 京州市委有任何需要督导组知情并需要签署同意的方案，都要先联系钟承文。 钟承文成了两方中间人。 ........ 省委家属大院一号楼， 梁群峰单独邀请曲文栋吃饭。 酒过三旬。 “曲老哥，钟家是怎么说服你的，让你当这个中间人，自从让钟处长负责京州，祁同伟那小子可没少找我闹。” “群峰啊。”曲文栋放下酒杯：“同志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关系太紧张对谁都不好，你说呢。” 梁群峰笑容僵在脸上， 要不是知道面前这位一直和自家女婿关系密切，根本不会请到家里询问。 “老哥，从始至终可都是钟家在找事，远的不说，就说那王学民......咱哥俩现在还能在这间屋子里吃饭，现在想想，我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曲文栋微微点头表示了解。 没错，从始至终都是钟家在找事，出手就毫不留情......可谁让人家强呢，打你的时候要忍着，打不了说软话的时候也要听。 硬实力摆在那呢。 “群峰，往事咱们就不说了，就说以后，让两个小辈在工作中多接触接触，就算成不了朋友，也能培养一些阶级感情，不至于成为敌人......我想着也是你没有拒绝让钟承文负责京州的原因。” “老哥你说的没错，同伟还年轻，我就是能护佑一时也不能护佑一辈子......真应了那句话，落后就要挨打。” 梁群峰一副悲切切模样，好似真的对钟家这棵参天大树绝望了一样。有苦不言、疼也忍着。满肚子的委屈。 气氛开始变得沉闷。 曲文栋只能端起酒杯和梁群峰碰了一下，表示安慰。 大家都在规则内行动，只要不丧心病狂的跳出规则，身在京都的钟家就拥有绝对优势，这点无人可以反驳。 曲文栋自认就是这样，同时相信梁群峰也是这样认为的。 【求五星好评，免费 小礼物】 第387章 翁婿谈心 事实却是当老梁和祁同伟这对翁婿开始卖惨，那就应该要小心了。 饶是曲文栋有一双火眼金睛，却还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总是觉得梁群峰马上退休，且还只是在地方耕耘，天然就和钟家这种京圈家族差一头。 有这种想法并不让人意外。 汉东对有梁一系来说是全部，可对钟家呢？ ......... “一棵大树有主干有枝丫，支撑这棵大树的主要结构是主干，他扎根于土壤承受整棵树的重量，所有人都知道想毁掉这棵树，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用斧子砍断主干。” 省委家属大院一号楼， 送走曲文栋，梁群峰把祁同伟叫到家里，聊到这些的时候，翁婿二人意见达成统一，那就是有梁一系目前没有能力直接对钟家出手，摧毁他。 无法摧毁主干就不要内耗， 把期望降低， 做一个修剪工，把那些边边角角都给剔除掉，就给钟家留一个光秃秃的树干好啦。 梁群峰倒了杯茶推到祁同伟面前，笑道：“你小子这次够卖力的，刚代理市委书记完成三级跳就出丑，怎么样，腰还痛不痛。” 祁同伟嘴角微抽：“爸，我再次声明一下，我这腰闪完全是意外，绝不是故意的，我也没这个能力让腰随便闪。” 梁群峰有些诧异：“不是，那晚一开始还好好的，突然就把腰就闪了，你干什么了？” “就......就是。”祁同伟面色有些不自然，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啊老梁，现在我们在聊如何麻痹钟家，麻痹焦飞跃和赵立春，你老问我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干什么。” “怎么是无关紧要呢。”梁群峰瞪眼：“你叫我爸，现在还是在家，我关心下你的身体状况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应该。” 政治动物也有温情，就是这种温情是点到为止的，不会像开会那样无休止，更不会反复强调，大多时候只有一句话。 目前， 有梁一系已经和京都楚家貌合神离，关系脆弱的像泡沫，而被几次三番的针对背刺，翁婿二人对目前现状皆感到无比厌烦。 “以前是钟家、钟家走了还有楚家，这些京圈老爷们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你爸我是受够了。” 梁群峰微微叹息。 祁同伟也受够了被两家掣肘的日子：“想要不被掣肘，就只有摆脱他们，可地方体制又必须要能在京都说得上话才行，不然太被动.......原本京都和地方是相互依附的共生关系，可现在却被这两家搞成了卫生纸，用完就丢。” 把自己比作卫生纸，这比喻够恶心的，可这就是事实。 梁群峰没在意这些，继续道：“你大哥和二哥是指望不上了，他们俩没这个脑子，我也老了，未来能撑起这杆大旗的就只有你......爸跟你说句实话，以前我是很不看好宗族出身的你的。” 祁同伟放下茶杯，心里想的却是前世的一幕幕，如果把这份政治遗产分成10份，梁群峰在退休的时候只给祁同伟2份，两个儿子一人半份，剩下的七份全给了高育良。 这是祁同伟之前一直无法理解的问题。 而今天话赶话，这个问题答案好像要浮出水面了。 梁群峰面容浮现一抹苦涩：“我刚刚表达方式有错误，是不站在一定高度，就没办法护佑宗族的......这也是国情。你想啊，我们这些人如果放在古代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我们先不谈理想信念，就谈自身，如履薄冰！” 梁群峰伸手摊开手掌，虚拖着棚顶：“你看这只手像不像我们，下面是空的、上面也是空的.....而且这手一直这么举着是很累的，还要不停的往上加东西，要是棚顶落下跟绳子系上吊着还好一点.....就怕哪天绳子突然断掉，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的呀。” 近五年任期时间里，梁群峰一直在跟祁同伟强调，要夯实根基，你还年轻不要急。 说到底还是害怕， 不敢让祁同伟向上走的太快，害怕如果就这么把所有政治遗产交给祁同伟，全盘接手一切的祁同伟万一失控了怎么办？ 失控不是忘恩负义白眼狼，而是心里少一分敬畏飘了。 大部分人一直喜欢拿年龄说事，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其实道理很简单，人类生命周期摆在那，10岁之前牙掉了都能长，20岁之前三天三夜不睡觉，睡一觉后照样生龙活虎。 30岁之前一夜七次不在话下。 40岁之前干重体力劳动都是小问题。 人只有到了50岁以后，身体无法支持重体力劳动，这时人才会为了生存转变思路，开始思考用权谋驾驭智慧，用智慧代替劳动。 再直白点，如果这个人是一个将军，那在50岁之后思考的就不是如何开疆扩土，而是会思考如何保护住现有的一切。 梁群峰就是怕祁同伟如果真在40岁之前进部正职，那剩余的近三十年政治生命要做些什么？ 汉东还能容的下祁同伟了吗？ “同伟啊，如果控制不住本心，到了那一步，就你们老祁家祁家村那些人，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你觉得你那些亲戚有这个智慧，能防住明里暗里的刀枪剑戟吗？” 梁群峰这一番话说的是入木三分，说的祁同伟后背全湿了，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不等祁同伟说话。 梁群峰再次开口：“抱歉，爸没有瞧不起你家那些亲戚，我换个比喻，就说梁璐好了，梁璐只是一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大学老师，你觉得你老婆有那个智慧，能保证无论出现什么状况都能让后院不失火吗？” 祁同伟嘴唇嗫嚅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许久后开口：“爸，您今天跟我说这些是？” 梁群峰起身走到祁同伟身前，拍着他的肩膀：“爸就想叮嘱下你，也是爸趁着这阶段说话还有那么点份量.....不该你想的，千万不要想，无论这诱惑有多大，无论这诱惑在特定的时间节点上有多么的触手可及。”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88章 猴子慌了 小的时候想吃糖，看见邻居家小孩去商场买新玩具，羡慕的不得了。 长大一点就想努力学习，成为老师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再大一点就想要出人头地，想当官。 可这官当多大才算大呢？ 高育良当初为了权力可以妥协，放下文人风骨。 祁同伟更是一个俗人，梁群峰现在让祁同伟以后要及时喊停，未来不要被权力欲望迷了眼。 可这太难了。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追求，让祁同伟不追逐财富、不违法乱纪、不作风不良、不养外室，这些祁同伟都可以直接点头答应。 现在梁群峰却让祁同伟未来登山只能登到半山腰，不许到山巅。 祁同伟很想直接点头，哪怕是骗一骗面前这位老人......类似祁同伟这种底线灵活的政客，一诺千金就是个屁。 可是不能， 祁同伟做不到在此类问题打马虎眼，因为这是执念、是工作动力所在、是野心......否定了这些就等于否定这些年的努力。 上不去和有机会也不上是两码事！ “爸，你也别光说我，咱们俩换换，换成是你，真有机会你能忍住吗？” “这......我.......” 梁群峰张嘴几次都没给出一个准确答案，面色变了又变，最后竟扯动嘴角笑出了声，摆摆手：“行了，不谈这些事了，说正事。” 祁同伟也笑了：“对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现在想这些也太自寻烦恼的点。” 两人都没往下深聊，可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在两人心间浮现。 没错， 梁群峰是很欣赏祁同伟，把其视作接班人.....但这不代表要把梁家搭进去。 知道祁同伟的态度选择， 梁群峰也要开始给老梁家留一份退路保障。 当然，这些都是未来几年慢慢做的事，当务之急还是剔除钟家伸向汉东的爪子。 第一目标就是平焦一系的焦飞跃。 梁群峰：“前两天你跟我说那个白家女婿找你，这么说整件事白展崇确实有参与，对不对。” 祁同伟点头：“概率很大，这种事，侯亮平还没那个胆子撒谎。” 梁群峰冷哼：“一个个满肚子的小心思，汉东就是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做事前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虽没点名，可这话里话外全是在骂白展崇。 在梁群峰看来，白展崇都60多了，政治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趁着这次换届连任一期，三年后退居二线平稳着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 非要折腾搞背刺， 这不就是纯纯白眼狼么......要是没有他梁群峰，白展崇能当三把手？ 笑话。 可说归说骂归骂，归根结底找源头，还是因为钟家和楚家...... 梁群峰这些年已经受够了被这两家。 翁婿二人悄悄进村， 接下来一段时间，祁同伟统揽京州所有事物，这块汉东首善之地被深耕十多年，早已得心应手...... 市长陈斌也知道未来几年祁同伟就是大势，很是配合工作，只要是祁同伟提出来的城市规划，就没有一次反驳的，顶多是敲敲边鼓完善一下，参与参与。 至于下属各部门更是全力配合祁同伟工作。 主要是有梁一系是老派系，成员分布很广，根本没有胆子欺上瞒下磨洋工。 体制内部全力配合， 外部资金有京州商会张天华在，要钱给钱、每次从市委出台的新政策都是第一个响应。 很快， 97年进入尾声，当新年钟声敲响，时间跨越到98年。 元旦期间， 祁同伟只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开始安排人员接待外国商人洽谈....... 工厂流水线工作是在1913年亨利·福特在密歇根州的hignd park建立了第一条汽车生产流水线。 发展到现在已经有85年历史，技术上已经相对完善，可这不代表没有进步空间......祁同伟可是知道未来某康算是把流水线作业推出一个新高度。 当然，不吹不黑，现在论流水线作业，最先进的地方还是小日子，尤其是86年小日子的平野裕之与古谷诚共同提出5s管理。 既整理、整顿、清扫、清洁、素养。 京州除祁同伟从北方引进过来的四座大型重工业工厂，目前还是以轻工业为主，如食品、服装、家具等，这些直接服务人们日常生活，提高生活品质。 而所谓产业结构调整， 不是放弃已经有的，而是让已经有的不变，再推出新的。 即消费电子工业领域。 这可是一笔不小投资，因为国内目前相关领域还相对薄弱，许多专业仪器都需要从国外引进。 这就导致堂堂京州一把手，也不得不在放假期间加班，跟外商喝酒应酬。 祁同伟在苦逼加班，还有一个人抓心挠肝。 没错， 猴子。 自从侯亮平选择背刺老丈人，预想中的加官进爵统统没有，有的只有平静......这期间两人甚至连一次面都没见。 侯亮平也从最初的期待，变成迷茫、再到惶恐。 是的， 惶恐。 侯亮平甚至不敢想，如果祁同伟真觉得自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那么在背刺白展崇后，汉东还会有自己容身之地吗？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既然祁同伟没有找自己继续了解情况，有没有和白展崇通气？ 越想越怕、越想越慌。 一个20多岁、上蹿下跳精力旺盛的大小伙，最近连连失眠，整日睡不着觉，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再这样下去，以后就不能叫猴子了，应该叫痦子，因为痦子没毛。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干等，必须要做点什么。” 计划和现实出现偏移，侯亮平多次复盘发现在背刺白家之后，未来能依仗的就剩下祁同伟。 那么如何展现自身价值，就是当前重中之重。 好好工作？ 不行！ 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要从白家下手....... 侯亮平再次把目光放到白家，放到老婆白冰身上......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89章 狼灭 如何用最快方式、且不突兀的获取他人信任？ 答案是自黑。 人生四大恨通常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灭门之灾、亡国之痛。 侯亮平觉得还可以再加一个，绿帽之恨！ 热血男儿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自己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怒儿杀人者比比皆是，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侯亮平虽然不是很在意，也能忍住。 可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外人可不知道。 这天， 祁同伟应酬完回家，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侯亮平，这小子手里拿着一块湿巾，不停的抹眼泪。 梁璐在一旁不停劝慰，连祁同伟进屋都没发现。 祁同伟换鞋进屋，扫了眼地上垃圾桶，满满一桶湿巾.......我滴神呀，这是哭多久了？ “咳~” 祁同伟轻咳一声。 梁璐听到声音抬头，眼圈红红的，其上泪痕还没干：“呀，老公你回来了，你快劝劝亮平，这孩子也是一个命苦的，唉~” 夫妻出轨这种事，女人最是能共情。 梁璐都不敢想，如果自家老公出轨在外养女人，或者哪天把女人带回家让自己做饭把门，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场景。 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梁璐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直接自杀死了的了。 “怎么了这是？” 祁同伟指着两人，眼中写满了茫然...... 梁璐本来是想让侯亮平自己说的，可这小子拿着纸巾捂脸呜呜哭，没办法只能起身拉着老公去一旁小声蛐蛐。 就见祁同伟嘴巴越张越大，大到能塞进一颗鸭蛋。 “被绿？领到家里？把门？听声？” 祁同伟愕然的转头，这次可不是装的，而是真的一脸震撼的看着侯亮平.......可以看到，那张脸上除了震撼，还有敬佩、还有忌惮。 我尼玛...... 一个人为了权力可以做到这种程度，难道不值得震撼、敬佩、忌惮吗？ 祁同伟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小看自己这位学弟了。 就这还没完， 当梁璐贴到祁同伟耳边小声耳语，祁同伟顺着话头将目光落到桌面，那上面放着一份文件。 亲子鉴定！ 祁同伟脑瓜子嗡的一声，突然回想起前世自己被逼入绝境、自戕孤鹰岭的画面。 讲真， 之前祁同伟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输，主要还是因为高位压制，侯亮平算个屁呀，如果不是因为钟家，这种垃圾也配当自己对手？ 可在今天，在此刻。 固有印象被暴力敲碎，祁同伟突然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了。 差就差在底线再低也有底线，根本斗不过那些没有底线的人......所以自己真应那些腐败忏悔录上说的那样，失败是注定的、落马是肯定的、查究是必然的。 “老公，老公你别发愣呀，你快劝劝去。” 梁璐轻轻拽拽他胳膊，出言提醒。 祁同伟回神，见梁璐梨花带雨的模样，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是不是还没吃饭呢，你先去准备饭，我和亮平单独谈谈。” “嗯，我去做饭。” 类似这种丑事肯定要避着点人，不仅给保姆放了半天假，就连三个孩子都让她送到楼下吴慧芬家里。 梁璐抽了抽鼻子，向厨房走去。 客厅只剩下两人，祁同伟深吸口气走到侯亮平近前坐下，有心想夸一下猴子的耐受力，想想还是算了。 又想站在侯亮平的角度骂一骂白冰，还是觉得不妥。 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动作，一句话。 祁同伟抽出一张湿巾递到侯亮平面前，轻叹道：“猴子，看开点。” 话刚一出口祁同伟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用疼痛止笑......什么叫看开点？怎么看？怎么开？ 再看侯亮平，接纸巾的手一顿，触电般收回去，嗷的一下哭出声。 真哭声有99%是真情流露，只有1%带着目的。 当然， 侯亮平最开始登门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怎样表演，可真等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后，以往积压在心里的那股子委屈，爆发了。 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不在意，自己只是比较能忍，仅此而已。 “猴子，亮平，你冷静点，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祁同伟用几十年的功力压下难压的嘴角，给出一个很欠揍的建议：“亮平，这事我觉得应该通知一下我老师，也让他知道知道，我的意思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这种事我真没经历过。” 刚进厨房，躲在门后偷听的梁璐，闻言差点没一头撞墙上。 人家猴子相信你，这才单独跑来跟你说，你倒好，还要找第三人。 再看客厅， 侯亮平的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满脸错愕的看着祁同伟，要不是祁同伟一脸真诚，真要怀疑这老学长是在幸灾乐祸。 要不是没有选择， 侯亮平都准备把这事带坟里去，你还要告诉别人.....出这样的馊主意，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过转念一想。 将如此家丑告诉祁同伟，理由就是信任，是把祁同伟当成家人。 而对自己帮助巨大的可不仅仅是祁同伟，真要论，高育良帮助更大。 “可是，高老师也没在京州啊，我不想因为我个人影响高老师工作。” 侯亮平抽泣的给出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祁同伟却摇头：“猴子，先不说你那个不靠谱的爸，就说你妈妈身体也受不得刺激，真论远近，除了我，高老师可是一直把你当子侄的，我觉得这种事应该通知他。” “至于影响你更不需要考虑，自家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哪还顾得了这么多.....你等着，我现在就给高老师打电话。” 祁同伟说着就掏出手机。 侯亮平急的两点泪花从眼角滑落，伸手张嘴刚要说些什么，手却被祁同伟一把握住。 “猴子，坚强。” 嘟嘟嘟—— 电话接通。 “呦，这不是祁书记嘛，祁书记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指示？说吧，我听着呢，哈哈。” “哎呦老师，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拿我逗闷子了，我跟您说出事了，猴子....猴子他儿子不是亲生的，您快回来一趟吧！”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90章 大家都在共情! 还好现在只是1998年初，1999年张惠妹会发行一首歌曲【别在伤口撒盐】 不然侯亮平一定会大声唱上一句，别在我的伤口里面狂妄的撒盐........ 而电话另头听到的高育良也呆住了，原本准备睡觉已经开始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 儿子不是亲生的？ 这事放在如今的90年代，可以说是相当炸裂的消息了，且作为一个男人以己度人，高育良瞬间共情，这事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你们等着，我马上回京州，还有你看好亮平，千万别做傻事。” 高育良最后一句嘱托完全是多虑了，不过也怪祁同伟没说清楚，没把侯亮平把门、听声的事说出来......都亲眼看见老婆出轨，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不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么。 电话挂断， 祁同伟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显得悲痛一点，可这心里就像是被点了笑穴，总是能想到开心的事，根本悲伤不起来。 “砰——” 抬手狠狠拍击茶几桌面，巨大力道将手震的生疼。 祁同伟怒喊：“岂有此理，太过分了。” 这番姿态把侯亮平唬的一愣一愣的，总觉得祁同伟比自己还生气......真不枉自己管祁同伟叫声哥，有事是真上。 且瞧着这模样，应该不会去和白展崇通气放弃自己......那为什么这段时间都没再找自己说白家的事呢？ 侯亮平面上哭唧唧，大脑却在高速运转，要捋清这其中因果。 没等他疑惑太久，祁同伟就开口给出答案。 “猴子，上次你跟我说白家的事你还记得吧，事后第二天我就去找梁书记了，只是我想着白冰是我老部下，还有你这方面.....白书记也跟我岳父许久，我俩商量许久觉得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不曾想你却受了这么大委屈，你说你也是的，你上次怎么不说呢？” 这一番解释，临了还反向埋怨一句，可把侯亮平给整不会了。 不是， 戴绿帽子是多光荣的事呀？ 没有特殊癖好，不到万不得已哪个男人能开口？羞于启齿好吧。 侯亮平在心中狂呼，提着的心却慢慢落下.......只要没被当成弃子扔了，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还有翻盘几率。 “祁哥，我.....呜呜呜~” 侯亮平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纸巾捂脸用哭声打岔。 如何定义成功？ 后世成功学有太多道理能让人不明觉厉，可拨开繁杂外表就能发现，成功和炼金一样，就是等价交换。 付出一定会得到回报，不存在幸存者偏差，没有回报只能说明付出的方式错了。 上次侯亮平试图用情谊背刺白家，就是用错了方法。 这次则不同， 一个派系里最让人不齿的就是两面三刀的投机背叛者，祁同伟这对翁婿早就想着要搞白展崇，都记小本子里呢。 可如何做，做到什么程度叫停，都有说道。 侯亮平此次自爆自黑，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理由是顶好的，是可以用的......而用对了方法，他就能成功，就能达成所愿。 高育良到达京州的时间是晚上11点三十分。 了解完情况， 高育良问出自身最关心的问题，就是侯亮平自己想要怎么办。 是要离婚起诉，还是如何....... 这问题对侯亮平来说非常困难，因为在回答问题之前，他没从两人身上得到任何政治承诺......这一副完全为你好，完全尊重你意见的态度，让一切谋划都止于喉咙。 总不能直接说我可以当针对白家的先锋官，条件是解决我副厅待遇，以后罩着我吧。 无法回答， 只能哭唧唧的用情绪剧烈波动来掩饰，拖延时间。 可先不说祁同伟，就单单说以高育良的智慧，侯亮平这点道行还真不够看，宽慰侯亮平两句，让人去家里休息，高育良则和祁同伟单独来到书房聊天。 “同伟啊，你这位学弟好像还有顾虑。” “老师，明眼人都知道当初他为什么会娶白冰，至于现在为何搞这么一出，想来也瞒不过老师您......” 高育良微微点头：“要不明天把这事向梁书记汇报一下，看看他的意见再决定？” 祁同伟扯动嘴角：“还是老师您看的透彻，调兵遣将的活，还是要等梁书记发话才行，咱们可不能越俎代庖。” 两人很快达成共识。 而在客房睡觉休息的侯亮平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同时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且这经历似曾相识，就是上次和祁同伟说白家如何，除了宽慰，全是囫囵话。 “妈的，一个个就说的好听，真踏马冷血。” “我也是蠢，怎么上来就把底牌亮出来，我应该先试探下两人态度才对......唉。” 今夜对侯亮平而言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同样因走捷径，根本没在体制内遇到太多挫折的侯亮平，今天真真正正被师徒俩上一课，课名就叫；不要自以为是的将主动权交出去。 翌日， 师徒二人起了一个大早，去省委家属大院一号楼找梁群峰晨跑。 途中就将事情完整说了一遍。 还是那句话，白展崇是一定要搞的，可要讲方式方法。 “你们俩刚刚说那个侯亮平事先就知道，甚至还当面守过门......既然他这么能忍，想来也不介意在忍几天，先晾他几天看看。” 言罢，深深看了眼祁同伟。 聪明的人，始终能在第一时间找到问题核心。 更高一层次则是能看到更远，比如祁同伟......他就能感觉到梁群峰此刻对侯亮平无比厌恶，而原因却是因为自己。 女婿背刺老丈人。 这有点触碰梁群峰逆鳞了。 可又不能无中生有，只能用隐晦方式来提醒敲打祁同伟。 那么就可以预料到，无论此事完成的多么漂亮，梁群峰都会用侯亮平这只鸡，来儆祁同伟这只猴。 敢背叛老丈人的，都不得好死！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91章 侯亮平暴打白冰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 侯亮平再次感受到什么叫度日如年，期间他找过几次祁同伟，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再等等。 可这种事怎么能等呢？ 许多事情放到明面上就等不了....... 绿帽子诶..... 儿子不是亲生的诶...... 你们就不把亲爱的小学弟去和白家鱼死网破...或者直接想不开跳楼？ 还有高育良的态度也变了，变得不疾不徐，应付了事。 说好的亲如兄弟、如师如父呢。 全踏马是假的。 侯亮平智商并不低，且心中有鬼，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扒光衣服的猴子，那点小心思、小秘密、小想法，全都藏不住了。 同样， 近段时间异常也引起白冰的注意。 作为女人，丈夫态度发生变化就是危险信号，要给予重视，不然就容易后院起火，不仅会干扰到自己在外彩旗飘飘，还会干扰到即将到来的换届提拔。 “侯亮平，你最近怎么了，吃错药了？你说你有多长时间没抱咱儿子了。” 客厅餐桌旁， 白冰放下筷子询问，语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就平常态度。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却把精神紧绷患得患失的火药桶点燃，侯亮平直接爆炸，啪的一下把筷子摔桌子上。 “儿子？谁的儿子？那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 人在幻想某件事的时候，阈值是会随着时间推移不断下降的，就比如20岁去懂车帝看车时，低于一百万的车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可到了30岁40岁，在登录app，看的全是几万到一二十万的经济实用性。 这在佛家里的说法就是‘开悟’，是明心见性能正视自身平凡的一种体现。 侯亮平现在也不想着如何提副厅，他现在只想和白家决裂，搞倒白家，因为只有把白家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才能保证自身安全，保住现有地位。 “啪——” 白冰被侯亮平的突然爆发搞得愣住，少倾回神后猛地一拍桌面，起身怒斥：“侯亮平，你吃错药了，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侯亮平也不装了，现实已经让他不对任何人抱有幻想，此刻心里只有浓浓的悔意和狠劲。 后悔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两年，为什么要选择背刺白家。 发狠的就是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 “啪——” 反手一个打耳光抽在白冰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把人抽倒在地。 侯亮平提步从白冰身上跨过去，拿起一旁的公文包抽出亲子鉴定书，狠狠摔在白冰的脸上：“贱人，你自己看！” 刚刚那一下大逼斗力道太大，白冰缓了许久才回神，然后就看到散落在地上的亲子鉴定书。 白冰瞳孔一缩，刚刚从心间浮起的满腔怒意都变成了心虚。 抬眼再看侯亮平时，发现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已经扭曲，正用杀人的目光看自己。 侯亮平是懂怎么做才能占领道德制高点，就见他几步上前弯腰薅住白冰的脖领子：“你在外面找野男人我不管你，哪怕你领家里我也能忍，可你踏马的竟然和野男人坏了野种，还要让我养。” “你是要让我侯家绝户，让我侯亮平戴一辈子绿帽子，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言罢，抡起手，照着白皙的右脸又是一个大逼斗，来了一个左右对称。 这场家庭暴力没有持续太久， 侯亮平没有失去理智，他只是装作失去理智，打了两巴掌就开始打电话，就当着白冰的面打给祁同伟。 很快， 祁同伟放下所有工作来到现场，然后就见白冰坐在客厅沙发的一角，默默地抹眼泪，两个巴掌印清晰可见。 又过了一会，白展崇赶到。 见到宝贝闺女脸上两个巴掌印，眼角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刚往前走两步就看到地面上散落的亲子鉴定书，拿起一看，眼角连着面部肌肉都开始抽搐。 “笃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 秘书程度上前开门，见到来人后惊呼：“钟处长！” 祁同伟和白展崇同时转头，就见钟家兄妹已经进屋，两人再次转头看向一旁的侯亮平........白展崇满眼审视和警惕。 祁同伟则是一脸错愕，不过在低头时嘴角微微勾了勾。 “果然，在意识到和白家撕破脸、我们又不太想管的时候，你能指望的只有昔日的老同学钟小艾，猴子啊猴子，谢谢你邀请钟家入场，让我们不得不公正起来。” “猴子你放心，学长一定会为你出头的。” 众人简单打过招呼。 祁同伟给程度使了一个眼色，程度慢慢退至众人身后.....悄悄打电话。 叮铃铃~~~ 程度拿着电话上前，“祁书记，电话。” 祁同伟蹙眉，瞪了一眼程度，意思是这个时候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谁啊？” “是陈市长，有工作需要向您汇报，挺急的。” 祁同伟无奈接过电话，对着众人微微点头：“稍等一下，抱歉。”边说边往外面走。 众人也没有阻止， 白展崇更是若有所思，心想这通电话一定是假的，这祁同伟就是要出去给梁群峰汇报......不过也确实要汇报，因为侯亮平这傻逼竟然把钟家给牵扯进来。 只是这侯亮平为什么会找钟家呢？ 少倾， 祁同伟进屋，默默坐到一侧。 客厅再次陷入寂静，谁也没有先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还是白冰这位当事人率先沉不住气，因为此情此景太像三堂会审了......且一个弄不好，自己的前途就全完了。 “爸~” 白冰哭唧唧的扑到白展崇怀里。 白展崇一把将白冰从怀里推开，反手就是一个大逼斗：“你不要叫我爸，我没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也就是白展崇不会读心，不然要是知道白冰此刻还想着仕途，还想让自己这个当爹的捂被子，一定会再加3分力。 白冰再次被扇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 白展崇看都不看她一眼，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侯亮平身上：“亮平，是爸对不起你，你是怎么想的，你放心，爸这次站在你这边。” 【感谢喜欢柳江人的阿尔曼的角色召唤，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义父们！】 第392章 白展崇麻了! 白展崇话说的漂亮，可要仔细看就能发现藏在眼底的含义，那眼神，恨不得将侯亮平千刀万剐。 找祁同伟可以说是受委屈怕自己拉偏架，可以理解，毕竟大家都在一个派系，有什么诉求都可以商量。 可为什么要找钟家兄妹？ 这就是翻脸不留余地不念旧情的信号。 “我没什么要说的，离婚，必须离婚，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侯亮平愤愤开口。 一旁的钟小艾马上接过话头：“婚肯定要离，现在我更好奇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且白冰同志作为一名d员干部，你难道忘记纪律了吗？” 钟承文开口：“根据纪律处分条令第135条规定，d员若与他人发生不正当性关系，造成不良影响的，将视情节轻重给予警告甚至开除d籍等d纪处分。” 体制内官员出轨涉及方面很广，覆盖个人、单位、社会等方方面面。 钟小艾已经在私下里和侯亮平达成协议，并许诺给予侯亮平公道和保护，很直接接受老同学的投诚。 今日到场就是要对白家发难，要让有梁一系自顾不暇，把精力放到白展崇身上......同时也要看看梁群峰会如何选择。 当然，吃一堑长一智，无论梁群峰作何选择，钟家都要借着这个机会断有梁一系一臂。 至于前段时间示好说软化试图修复关系，此一时彼一时。 没办法才要修复关系，有办法肯定要痛打落水狗.....打完再去修复......决不能像上次王学民那般给敌人反应时间。 迟则生变！ “爸~我不要离婚。” 白冰一脸求助的看着父亲，此刻她唯一能指望的人就剩下白展崇，如果无法妥善解决此事，将事情压下，那么自己不仅要失去前途，严重点甚至可能成为牺牲品，直接去蹲笆篱子。 白展崇也被钟家兄妹的直白给说的眼皮直跳，再听到女儿期期艾艾的求助，怒意直冲脑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现在真真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先拖延时间，徐徐图之。 “不要叫我爸，我说了我没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祁同伟，这是你们京州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还有事，先走了。” 白冰和侯亮平都在京都下辖单位任职，都由祁同伟这位班长管。 等白展崇离开，祁同伟对着白冰招了招手：“白冰，你带上孩子跟我走，你们俩先冷静冷静，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白冰不记得今天一共挨了多少个大逼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特别想逃离这间屋子，特别想冷静冷静。 闻言很麻利的起身去卧室，也不知道从哪找了一个口罩戴在脸上，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等等。” 钟承文出言制止：“祁书记，事情还没说清楚，就这样走了，不妥吧。” 祁同伟面色平静的看着他：“我是京州市委书记，京州所有事情都由我负责，怎么，钟处长莫不是以为我会带着人跑？” 钟承文耸耸肩，一脸的审视：“祁书记误会了，我就是就事论事。” 钟小艾适时开口：“祁同伟，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还多此一举带人走干什么？” “清楚什么？” 祁同伟走到两人跟前，又看向侯亮平：“我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是你打人的理由，你的素质呢，妇联学习会参加没有，现在可是新社会，你作为d员干部殴打妇女，我看你就是在开历史的倒车。” “你现在马上去给我写一份不少一万字的检讨，明天我要看。” “还有那份报告，谁能证明那份报告真伪，有没有可能鉴定结果有误？” “不要妄下结论！” 言罢，无视众人难看神色，转身离开。 等房间只剩下三人时，钟小艾询问：“哥，现在怎么办？” “小艾，你陪亮平聊聊，我去找曲组长。放心，他们别想捂被子。” 钟承文神色轻松，嘱咐一句和祁同伟前后脚离开。 另一边， 白展崇直接联系梁群峰，登门拜访。 等两人见面，梁群峰也不隐瞒：“其实这件事我早在几天前就知道了，当时你那个女婿拿着亲子鉴定书去找祁同伟，我们劝了又劝，还让他先去找你这个岳父做主，他没找你吗？” 白展崇：“？？？？” 不是，你知道为啥不直接告诉我呢。 看出白展崇的疑惑，梁群峰叹气：“展崇，你是不是在怪我为什么不直接跟你说？” 白展崇没说话，静静等待下文。 梁群峰就把不仅是家庭问题，最主要侯亮平还说你传统外人对自己人下手的事，一并说了出来。 白展崇：“........” 什么叫无语又卧槽？他现在的心情就是无语加卧槽。 梁群峰又道：“展崇，你了解我，没有实质证据捕风捉影的事，在我这没有市场。我不可能听一个小辈的一面之词去怀疑老朋友。” ....... 祁同伟家。 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 梁璐还在一旁打助攻，“你是不知道那天猴子哭的有多伤心，白冰你，唉........对了，他说的是真的吗，你都把人领家里去了？” 白冰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些事控制不住做了，可不能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白冰，你别听你嫂子胡咧咧，你先告诉我，这些都是不是真的，你到底做没做过，我不能听猴子的一面之词。” 白冰不知道现在要不要承认，讲真，她现在脑子懵懵的...... 祁同伟再次开口：“你爸让我全权负责，你要是不信我，那我怎么帮你？” 白冰想想也是，微微点头，又快速摇头。 梁璐双手捂嘴，眼睛瞪大，一副震惊模样。 祁同伟见她一惊一乍的，没好气的撵人：“你去给孩子拿点吃的去，别在这杵着。” 挺严肃一件事，搞的跟妇女吃瓜大会一样。 等把恋恋不舍的梁璐支走，祁同伟小声解释为什么没有通知白冰和白展崇.....理由和梁群峰一样。 不能捕风捉影听信一面之词。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93章 成立联合小组 其实当白冰点头承认一切那一刻，就已经丧失所有主动权。 生死全在祁同伟一念之间。 都说政客博弈充满阴谋算计，这话确实没错，白冰因为不知道父亲背刺有梁一系，还幻想有父亲这层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 另一边， 白展崇在梁群峰笑眯眯和盘托出一切时，经过短暂思考，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久经官场的大脑正在疯狂预警，一场针对自身的大网已经编织好了，接下来自己的一言一行，将决定自身生死。 “梁书记，家门不幸啊.....” 白展崇眼圈开始泛红，脊背开始岣嵝，面部肌肉放松松弛下来好似一下苍老十岁一样。 “我回去就递交辞呈，下月换届退休，你看行吗？” “这.....展崇啊，你还没到年龄怎么能退休呢，再说论年纪，我可比你大。” “梁书记，人和人的身体可不一样，您是越老越壮，我却是风烛残阳，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真干不动了。” “这.....那好吧，只是你这突然要退，谁来接你的班啊？” “梁书记，我推荐陈斌同志。” 陈斌是京州市长，也是王学民的老部下......按理来说之前就会因王学民的事情遭到牵连。 之所以能安然无恙， 还是用态度和行动、打动了梁群峰。 目前， 有梁一系能担任省政法委书记人选只有那么几个，姚华林、陈斌.......白展崇推荐陈斌，也是近些日子思考变局时想到的。 陈斌的资历注定他只能担任省委政法委书记，却不能直接提任常委、更不能直接担任专职副书记。 单单一个省政法委书记，不会对梁群峰造成威胁，更不会尾大不掉。 至于后续如何， 那就要看陈斌未来表现了。 “不妥不妥.....陈斌同志的长处是搞经济，要说政法领域，傅项明同志更合适，你觉得呢。”梁群峰道。 “可以，我没意见。” 傅项明以前就在省政法委任职秘书长，合适肯定是合适的，白展崇没考虑他的原因是吕州可是副省级城市，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不过不管怎样，决定权在梁群峰身上。 “来来来展崇，喝茶。” 梁群峰倒了杯茶水，脸上笑容也比之前更加真诚.......白展崇见状适时提了一个小要求，想要弥补对侯亮平的亏欠。 “白家对不起亮平，让孩子受委屈了.....那孩子我知道，很优秀，很有能力。” “展崇，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咱哥俩不用客气。” “东山县最近发展很好，gdp常年稳居诸县第一，能不能把那孩子调过去当个二把手，历练历练。” 大佬说话不会太直白，且每句话都饱含深意。 首先肯定不能直白的说要把侯亮平如何如何，太粗鄙.....其次借机将话题引到东山县，而谈到东山自然就绕不开东山一把手白冰。 一句话，三层含义..... 白冰肯定是要降职甚至撤职的，要给外界一个交代。 “展崇，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事情也好办，难办的是白冰同志呀.......我听说这件事钟家知道了？” “是啊，也怪我那闺女做得太过分，亮平那小子想找人做主。” 白展崇悄悄给侯亮平上眼药，恨极了他。 其实这就是多此一举，还是那句话，老梁对女婿背刺这种事是秉持零容忍态度的......下一步就要推女婿上位接手政治资源，太特么容易共情了。 梁群峰眼中闪过一抹寒芒：“你放心，我会好好关照他的。” 白展崇读懂了隐喻，笑道：“那可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两人谈话，梁群峰上前接通电话，来电的是曲文栋，询问相关始末。 梁群峰已经和白展崇达成交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将问题先搁置，拖到换届结束后再处理。 不然这边把问题解决，万一白展崇反悔了怎么办？ “老曲啊，相关情况我正在了解，不过你放心，发现问题、正视问题、整改问题，不逃避、不包庇。” 曲文栋的态度一直是比较亲近有梁一系的， 打这通电话主要原因是因为钟承文来找自己反映问题，总不能视而不见，态度要拿出来.....不然类似这种个人问题，曲文栋真懒得管，更管不过来。 汉东几千万人口，要是张家长李家短什么都管，会多重影分身都要累死。 “行，我就是了解一下情况....唉，现在有些人真是不懂事，我又不是妇联主任，怎么什么事都来找我。” “哈哈，曲老哥，我看你就和我一样，都是劳累命。” ........ 京都， 四合院。 钟正国对千里之外的儿子进行言传身教：“现在巡视组变成督导组，可你也不能忘记自身本职工作，发现纪律问题，就要严查，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吗。” “您的意思是我直接去找省纪委？” “不用那么急，饭要一口口吃，不然太明显，你先联系京州市纪委开始查，一切按程序来，具体视情况而定。” “好的，我明白了。” 钟承文得到指示，挂断电话第一时间就去找京州市纪委书记吴春华，这位原范赵一系的骨干，五年前范赵一系失势，伏低做小两年，然后很自然的就转换了派系。 全程主打的就是自然不突兀。 而当吴春华得知钟承文的来意后，吓的直接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拒绝肯定是不能拒绝的，上级部门发现问题要严查，拒绝就是在递把柄。 “情况复杂，我先请示一下上级。” “不用那么麻烦，祁同伟知道这事，咱们双方合作成立联合小组就行。” “联合小组？钟处长，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怎么，吴书记是想单干？” 钟承文满脸审视，就差把不信任写在脸上了。 吴春华只能尬笑一声，然后同意.....心说你猜的还真踏马的准.....不过要赶紧把人打发走，好问问祁书记。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94章 壮士断腕 吴春林目前说不得多满意现状，就是顺势而为，将小人物随波逐流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类似吴春林这样的，就不能给好脸子。 钟承文板起脸，目光灼灼的质问：“我说成立联合调查小组，吴书记这般推脱，难道有隐情顾虑？” “这....这话从何说起，我可是刚刚知晓。” “最好如此，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要忘了纪委之职责，维护纪律、监督检查、执纪审查才是你该做的，而不是瞻前顾后！更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生活富足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忍冻挨饿到底是什么滋味，同样，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无法理解被职级比自己低的下属辱骂，到底会是怎样羞愤。 吴春林被骂的脸色涨红，想回怼却顾忌其家族势力，只能憋着愣在原地......停顿片刻后回神时，还要挤出笑容点头答应，唾面自干。 笑， 笑着把钟承文这位贵公子送走， 然后是怒，无能狂怒。 吴春林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不是因为背景深厚，而是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对下和煦、对中团结同志、对上恭顺。 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打破他，以下犯上。 “真是努力比不上生的好，艹。” 独自生了一会闷气， 吴春林调整好心态联系祁同伟汇报.....至于要不要找机会报复，当然不会，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受点气怎么了.....忍忍就好了。 另一边， 钟承文离开市纪委后直接去找省长焦飞跃。 焦飞跃头都大了， 不是，就不能消停会吗，能不能别这么小题大做.......有点事就要相互倾轧，还能不能好好工作了。 “承文你跟我说句实话，为什么要管这事，我要是没记错，你现在的工作重心应该是调度监督京都产业结构调整。” “焦叔叔，我这也是发现问题及时处理，你放心，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耽误督导组工作。”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打马虎眼。” 钟承文的想法很好懂，或者说钟家想法很好懂.......此次梁群峰顺利延迟退休，不亚于在钟家脸上狠狠来一巴掌，出了洋相，有机会肯定要还回去。 且以点破面，如果能在调查处理白冰的时候将白展崇牵扯进去，对钟家是有利的，更对焦飞跃等人有利。 不曾想焦飞跃不仅不支持，反而接连提出质疑......只能说现实和设想有出入。 但 无论焦飞跃愿意不愿意，都要以钟家的意志为先。 “焦叔叔，你这话别跟我说，这又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爸的意思。” “你....行我知道了，我还要工作，不送。” 两人不欢而散，钟承文离开后直接转道去找赵立春。 赵立春没有焦飞跃那么多的事，简单了解完情况后满口答应下来，欢欢喜喜的把钟承文送出办公室。 只是回到办公室后转头就打电话联系老领导范志文。 范志文在京都耕耘了五年，也算是有些根基，虽说没有进入实权部门无法成为大树，却能当一根绳联系上下。 “立春啊，我这马上就要退休了，有些事我就是想管也有心无力。” “老领导，我也是没办法了，钟家接二连三的发难，频率太频繁了，京都就能容忍他一直在地方搞风搞雨？” 没错，赵立春现在觉得钟家太过猖狂，没完没了，少了一份敬畏。 这么搞，就是通天梯也长久不了。 “这样，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清，你抽空来京都一趟，当面说。” “？？......好。” 赵立春答应一声，一点没耽搁，订了下午的机票就飞到京都见范志文。 两人刚一见面，范志文就说出一个让赵立春心惊胆颤的消息。 “将焦飞跃调离汉东？” 赵立春声调都变形了，满脸的不可思议：“消息准确吗？” 范志文老神在在的抽着烟：“消息是从钟老嘴里说出来的，你说呢。” 赵立春都懵了，一脑瓜子的问号.....针对有梁一系可以理解，上蹿下跳的搞事也有迹可循......调离焦飞跃？ 为什么呀？ 平焦一系不要了？ 范志文似是看出赵立春眼中的疑惑，肯定点头：“没错，钟老的意思就是完全舍弃掉平焦一系，壮士断腕。以退为进。” 赵立春还是不懂：“为，为什么啊？” 范志文冷冷一笑，反问：“你们看待总是那么片面，对钟家总有一种认知偏差，总觉得钟家无所不能，可事实真是这样吗？当然，对汉东来说是这样，可在京都呢。” “你不会以为京都这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代表一切如常吧？” “先不说那些特殊部门时刻检查地方，就说上面那几位，钟家那点小九九，能瞒过谁？” 一连串的反问加引导，把赵立春说的直冒汗。 范志文却没放过他，打定主意要好好敲打告诫一下老下属：“你看钟家最近做的那些事，几次三番攻讦同僚，说的好听点叫严明执法，说的难听点就是不顾全大局，更影响团结。” “你再看梁群峰和祁同伟是怎么破局的，人家无论被怎样攻讦，始终就围绕两个字，发展！而我国如今的大战略是什么？也是发展！” “引进重工厂弥补我国技术空白，铺设通讯创造经济就业、产业结构调整。” “你要是裁判，天平会向谁倾斜？” 赵立春的思绪随着话语越拉越远，细数近些年有梁一系做的事，再看以钟家为首的各方，相互一比较。 尼玛...... 完全没可比性呀。 不对， 赵立春马上想到，既然钟老要壮士断腕，怎么还让钟家兄妹上蹿下跳？ 难道...... “老领导，您不会要告诉我，这些事就连钟正国这位钟家当代家主都不知道吧？” “事以密成，钟老也是想着借这个机会让钟正国知道，永远要心怀敬畏，钟老说了，趁着他还没死，最后在庇佑钟家一次。”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95章 对爱情无比忠贞的白冰! 定海神针。 睿智如山，更有强大实力为家族兜底，才能唤作定海神针。 除了感慨钟家底蕴深厚，赵立春在震惊过后最关心的问题还是焦飞跃离开汉东，之后呢？ 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还有钟老既然绕过钟正国，又是如何操作的。 开口询问，范志文的回答让赵立春咋舌，原来从梁群峰来京都奔走延迟退休时，钟老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做出决定， 同样梁群峰又向京都提出结构调整需要更专业的人来引导，提出忧虑后的顺水推舟。 “也就是说，等焦飞跃被调离京州，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梁群峰也只会以为是自己谋划成功，不会想到是钟家主动退让？” “没错，钟老说了，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只要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松了，才会出现破绽.....而钟家要做的就是等。” “嘶~” 赵立春倒吸一口冷气，马上想到一个问题：“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您，您又告诉我，难道.....” “二把手的位置你别想了。” 赵立春刚要翘起的嘴角，马上被一盆冷水浇灭；不是，不推我上位你告诉我这些干啥？你闲的慌玩好为人师那一套，上课呐？ 这不爽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范志文接下来说的话，赵立春只觉自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猴子。 “前段时间你应该和梁群峰他们达成某种协议了吧。” 范志文看似在询问，可语气神态皆无比笃定。 赵立春拿不准是不是在诈自己，说不是吧，怕错过坦白从宽的最后机会。说是吧，二五仔这种事能做，可不兴说。 赵立春沉默不语。 范志文不是要兴师问罪，点名只是为了敲打一下，不要自作聪明.....当初梁群峰在京都奔走时，你却在汉东上蹿下跳要帮祁同伟进省委。 要说没猫腻谁信谁傻逼。 “赵立春，今天叫你过来就是确认一下，也是我和钟老的意思，要么从今天开始你就去和他们玩，咱们好聚好散，行吗？” 赵立春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再看范志文手里拿着一个茶杯，笑眯眯的模样，很怕他突然摔杯为号，屋外冲出百十刀斧手弄死自己。 当然，现在不流行刀斧手那套。 可也清楚的知道，如果敢点头，那下场绝对不会好.....只是让赵立春学侯亮平一把鼻涕一把泪，或者下跪认错什么的，肯定也做不来。 只能沉默。 房间陷入寂静，大约过去五分钟，范志文再次开口：“钟老的意思是未来几年，钟家将在明面上暂时放弃汉东。” “放弃？这会不会太刻意？” “这你不用管，到时你就知道了，你要做的就是向有梁一系靠拢，能做到吗？” “可以。” 赵立春点头答应，心里却盘算等待范志文的下文，比如用某种方式确保自己不会反水......可范志文却什么都没说。 赵立春又是一脸懵，同时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被信任的感觉针不戳，真遇到抉择时背叛压力也会小很多。 什么？ 你说人要懂得感恩，不能做白眼狼？ 笑话！ 你信任你的，我背叛我的，咱俩谁也别耽误谁好吧。 接下来赵立春开始用语言表忠心，一直说了一个多小时，说的范志文哈哈大笑。 却不知人家早有制衡手段。 只不过这人不是赵立春，而是他儿子赵瑞龙。 当老子的小心谨慎，做事滴水不漏。可那个开酒店的儿子赵瑞龙，办事可是很糙的。 “老领导，那我就先走了。” “不着急这一会，你还没吃饭呢吧，吃顿饭再走。” 赵立春归心似箭，吃完饭马上坐晚上飞机离开京都回汉东，回家后一头扎进书房，思考如何不突兀的向梁群峰靠拢。 时光匆匆， 一个月之后，1988年二月，换届前一天。 首先就是侯亮平的家庭问题。 经监测，亲子鉴定结果真实有效，侯亮平确实被带了绿帽子，白冰也确实婚内出轨作风不良.....可也止于此。 所谓联合调查组查了一个月时间，就查出这两样，问题像是被一个圆环禁锢，一点都没扩散。 任凭钟承文如何跳脚也无用，因为就在案发第二天，人就被以考察名义调离京州，随行的还有钟小艾。 这就导致钟承文整天打电话催进度，得到的结果就是还在查。 一查就是一个月。 要说最难受的当属侯亮平，跟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后来发现什么用都没有..... “白冰，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调查，这样才能解决问题，孩子父亲到底是谁的。”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根本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以人格担保，我对爱情是忠贞的，对家庭是负责的，我从没有在主观上背叛家庭。” “你放.......下手，既然你说你对家庭忠诚、爱情忠贞，那为什么孩子和父亲dna不匹配。” “我说了，我应酬很多，有时为了工作会喝到不省人事，纪委同志，我觉得我可能是遇见坏人了，坏人在我醉酒是侵犯了我......呜呜呜，我对不起亮平。” “..........” 审讯室里，审讯人员就看着白冰表演，不过有一说一，白冰演技很在线，哭的梨花带雨的。 吴春林站在魔镜外面，眉头紧皱，一副苦大仇深模样。 不皱不行呀，不皱怕笑出声。 而刚刚从外地赶回来的钟承文，见状鼻子差点没被气歪......指着白冰：“她在说谎，她这是在对抗调查。” 吴春林转头，轻咦了一声：“钟处长有何高见？我倒是觉得白冰同志不像在说谎。一直以来我们都是站在侯亮平同志的角度看待问题，现在想想，可能有失偏颇呀。” 言罢，像是想到什么，问：“还是说钟处长手中掌握什么新的证据？” 说完，神情肃穆：“不主观臆断、讲证据，钟处长要是有确凿证据就请快些拿出来，这样也好拆穿她！！！”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96章 沙瑞金 钟承文知道吴春林在睁眼说瞎话，吴春林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也知道钟承文知道自己在睁眼说瞎话。 可那又如何呢？ 证据，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 钟承文还想再和吴春林掰扯两句，公文包里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来电是祁同伟，让他来办公室谈工作，速度！ “祁书记的消息可够灵通的，我这才刚回京州，你就知道了。” “钟承文！” 祁同伟声音拔高：“注意你的说话态度，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在监视你吗？我告诉你，我还没那么闲！是和你一同去吕州的钱才良同志向我汇报工作，我才知道你们回来。” 钟承文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不在意，笑道：“祁书记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激动嘛。” 祁同伟冷笑呵斥：“开玩笑？我和你很熟吗，还有你把工作当玩笑？我看你就是拎不清，不知所谓！” 啪嗒—— 电话被粗暴挂断。 钟承文被骂的脸有些黑，同时也有些诧异，因为从回到京州开始就感觉身边人好似知晓什么，对自己态度正在开始转变。 就拿面前的吴春林举例， 之前一直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受委屈也不敢表现出来的小媳妇模样，刚刚却敢和自己顶牛.....还有祁同伟，当面骂自己不知所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顾不得继续在纪委磨牙，钟承文匆匆离开，边走边打电话，很快就知道为何了。 “焦飞跃要被调离汉东？京都已经做好决定？文件已经下发？接任者是沙瑞金？不是，沙瑞金是谁啊？” ......... “你说沙瑞金很可能是钟家支持，有什么依据！” 省委机关1号楼， 梁群峰看着已经向自己靠拢的赵立春，不是很相信这套说辞，更愿相信赵立春是在释放烟雾弹。 首先声明， 梁群峰从未接纳赵立春投诚。 不相信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前面就说过13和6的问题，涉及到政治平衡，梁群峰不想也不愿把宝贵常委名额给他，更不能打破这份平衡去触碰京都敏感神经。 可范赵一系在汉东耕耘多年，也算是树大根深，就这么放弃又有点舍不得。 “梁书记，我坚信钟家不会善罢甘休，我觉得.....” “好了，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梁群峰直接打断他发言，直言还有工作，直接撵人。 “........” 赵立春在心里咒骂梁群峰有眼无珠，同时又有些无奈，上赶着不是买卖，这句话能流传至今确实有道理。 这一个月时间他用了许多方法表示诚意，梁群峰却始终不松口。 赵立春知道梁群峰的想法和顾虑，更知道梁群峰早已心动，故作姿态就是要向一个渣男一样吊着自己。 不然怎么解释近期散播出去的风言风语？ 【看，赵副省长又来汇报工作，这个月是第多少次了？】 【33次，每天最少一到两次，每次逗留都不超过10分钟，这次是3分40秒。】 【照你这么说，赵副省长这次还是没有得偿所愿咯。】 【肯定的。】 没错，外界风言风语就是梁群峰有意操控下的产物，目的就是要恶心钟家，更是要断赵立春退路...... 路要一步步走，第一步是绊倒平焦一系，第二步就是在对范赵一系下手，彻底剪除钟家伸向汉东的触手。 现在赵立春想靠拢，也算瞌睡送枕头。 “沙瑞金，沙.....” 梁群峰仔细咀嚼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听过这名字，总有种熟悉之感。 ......... 市委机关1号楼。 祁同伟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思考，脑子里也全是沙瑞金这个名字，他真的没想到京都会派沙瑞金来..... 上一世此人来汉东任职是14年年底，足足提前了16年。 沙瑞金比赵立春小9岁，55年生人，今年才43岁.......43岁就直接正部实权二把手，要不要这么夸张？ 祁同伟对沙瑞金的感情非常复杂。 这位陈岩石口中的小金子，几次三番在常委会上埋汰自己，什么挖坟刨地、还要给自己投票当劳模。 骂的是真难听。 “在我设想里和沙瑞金对线，最起码要在十年之后，现在却提前了十年......” 祁同伟喃喃，因为前世经历，潜意识里就把沙瑞金当成假想敌，且前世就有小道消息称沙瑞金背后支持者就有钟家。 ........ 京都，中组部。 “沙瑞金，这次组织让你到汉东任职，算是破格提拔.....主要有两点，第一是你担任市委书记两年，有一定工作经验，第二是响应干部年轻化的号召。你明白吗。” “明白，我一定不辜负组织信任，虚心学习。” 沙瑞金在来之前已经从高人口中请教到真言，说起来这次能破格连升三级，一定程度上沾了汉东那对铁翁婿的光。 近些年梁群峰和祁同伟这对翁婿可谓是相当出名，尤其是这五年汉东在两人手中高速发展，被称为珠联璧合相得益彰的铁搭档。 沙瑞金很清楚自身定位，此次前去就是要放下姿态努力学习，同时配合好梁群峰，大力搞经济发展。 更知道组织选择自己，除了各方面勉强符合，最重要的是够年轻，有大把时间。 “有虚心学习的态度很好，但原则底线也不能丢，关键时刻也要有自己的想法。当然，组织也很相信梁群峰同志，你心里有数就行。” “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对了，等你到了汉东要重点关注祁同伟，这位同志了不得呀，很多想法都和大战略契合，不假大空、更没有水土不服的情况.....我个人觉得他脑子里还有货，你到时多挖掘挖掘。” 有那么一句话，就是只要你想干活，就有干不完的活。 祁同伟的名字已经上了京都重点关注名单，这是压力、也是责任、更是鞭策前行的动力。 “行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随我去赴任！”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97章 对骂! 市委机关1号楼， 钟承文一脸阴鸷.....说起来都不可思议，换省长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在前一天才知道.....虽说还未公示，可作为钟家少主，竟然没一个人告诉自己。 尼玛......就离谱。 “老爷子也是老糊涂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说知会一声，要不是问一句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怪不得一个个态度大变，淦。” 心里想着事，慢慢走到书记办公室门口，还不等靠近就被程度跟拦住了...... 钟承文压着火：“让开，我找祁同伟。” 程度微微仰头，鼻孔对着他：“钟处长，想要见祁书记要先预约，你直接闯算怎么回事？我并没有收到相关预约和指示，你可别调皮！” “........” 我尼玛.......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出来秀存在。 尤其是最后一句别调皮，直接让钟承文破防了，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见祁同伟还用通知你吗，滚开。” 大家注意， 很多时候对手就是在故意惹怒你，你越生气他越开心。 程度努力压制即将翘起的嘴角，随即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指着他：“你粗鄙，你怎么骂人呢。” 钟承文甩手将指着自己的手排开：“我骂的就是你，你让不让，你再不让我可不止要骂你，我还要打你。” 程度闻言差点没笑出声，声音陡然拔高，脸凑过去拿手拍脸颊：“来你打，有种你就打。” 这副欠揍模样气的钟承文三尸神暴跳，脸青一会紫一会，可饶是如此他也没有真正抬手打人......因为骂人可以解释成失言，真要动手，尤其是现在这个形式。 钟承文作为钟家接班人，跋扈却不愚蠢，知道有些事可以借着家族威势做，有些事绝对不能碰。 这就导致两人就站在祁同伟办公室门口互喷，骂的也很单调，不触及亲朋、不触及自然生态、就干巴巴的吼。 比谁声音大。 这边动静很快引起各科室注意，纷纷躲在科室门口，偷偷张望着看戏。 【看看钟处长，声音大的不得了呦。】 【程秘书也不赖呀，中气十足！】 【谁说不是嘛，这吼声，比我老婆声音都大。】 【嘿嘿，你是指什么时间段，细说。】 嘎吱—— 办公室门栓转动，祁同伟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身后，阴沉着一个脸...... 两人见状，马上停止对喷。 祁同伟从牙缝挤出两个字：“进来。” 程度乖乖进屋，钟承文冷笑一声也跟着进屋。 嘭—— 祁同伟甩手将门重重关上，转身指着两人：“工作时间大吵大闹，学那长舌妇骂街，这里是工作单位，不是菜市场。” “程度，现在给我去写一份不少于5000字的检讨。” 程度是实打实高材生，写份5000字文案检讨就是洒洒水的事，而这份轻拿轻放的态度让他在点头答应后，看钟承文时更加得意。 昂着头，如斗胜的公鸡一样离开。 等程度点头离开，祁同伟直接打电话给曲文栋，就当着钟承文的面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就当他面给他上眼药。 “领导，我们的钟处长不得了啊，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骂街，甚至还要打人，影响非常之恶劣。” “人是隶属督导组，我无权处置，可我建议对这种素质低下的干部，就应该送去深造学习，不然出去一定会抹黑我们的队伍。” 这两极分化的态度，实在太双标， 钟承文就在一旁听着，差点没被直接气死。 煎熬的等待祁同伟打完电话，钟承文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祁同伟手指着门口：“出去，什么时候把素质提高，什么时候在来见我谈工作，还有，你们曲组长正在办公室等你。” 钟承文面容扭曲，钢牙紧咬：“祁同伟，你给我等着。” ............ 明月高悬，夜未眠。 小别墅里，焦飞跃背负双手、站在窗前仰望，面色平静的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几个月前还想着再进一步，真正执掌汉东......那一刻的心态再比较现在，天差地别。 沙发上， 平鸿振带着老花镜，背靠沙发假寐。 人老了，连钟家都无法改变的结果，他一个退休的糟老头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除了接受，也只能接受。 “爸，我马上要去临江任职，你在汉东要保重身体。” 低沉中夹杂着不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唤醒假寐的平鸿振，他睁开眼，鼻息发出声音：“嗯。” “那我先走了，你注意休息，别熬夜了。” 焦飞跃说走就走，提步快步向外，离开小别墅......只是刚出别墅大门就看到角落站着一位少妇，她披着卡其色过膝大衣、蓝色修身牛仔裤、红色高跟鞋。 焦飞跃停下脚步，皱眉：“你怎么来了？” 面容冷艳又妩媚的吕傲儿，摇曳着修长身姿走到近前，柔声道：“来看看你。” 两人对视， 焦飞跃从她眼中看到了担心，心中柔软被触及，伸手抚摸情妇的脸：“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过不用担心，我虽然离开汉东，却也能护住你。” 吕傲儿美眸含水，轻轻点头、感受大手传来的触感：“我知道，你还好吧。” 焦飞跃把手收回，“这里不方便说话，过段时间忙完我会联系你，先走了。” 言罢，提步向远处走， 吕傲儿就目送他上车消失在黑夜里，等她收回目光是看向右侧树下角落，那里站着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他手拿一个单反相机，比一个ok手势。 吕傲儿满意的笑了，眼中再无浓情蜜意，有的只有商人的精明算计。 老话都说了，异地恋最不靠谱......何况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情人.....吕傲儿发狠时连爷爷的氧气管都能拔，拍照留点证据，都是小意思。 “焦飞跃，我把女人最宝贵的身子都给了你，你要是敢对我始乱终弃，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98章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翌日清晨， 梁璐起床叫老公一同去跑步健身，祁同伟拒绝了，理由是今天要参加换届大会，要保证精力充沛。 舒舒服服睡到七点半，起床洗漱吃完早餐，换上定制西装、皮靴蹭的锃亮，板板正正的出门。 下楼，一步迈进专车，程度关上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到省委机关一号楼，祁同伟直接去省委书记办公室找梁群峰。 换届大会召开时间是上午十点，距离大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不用太着急。 梁群峰见到祁同伟来也不打招呼，继续忙自己的事，一会大会需要他进行发言，此刻正认真背稿呢。 祁同伟也不讨人嫌，从一旁茶柜上拿出特供茶叶，自顾自泡茶。 很快，茶香飘满整间办公室。 梁群峰头都没抬：“你小子整天就惦记我那点茶叶，我自己都舍不得喝。” 祁同伟背对着梁群峰，闻言动作不停：“就知道您舍不得喝，我这不是帮您消灭点嘛.......对了，京都那边人什么时候到？” “9点下飞机，到大门口应该是9点半。” 房间陷入沉静， 别看祁同伟老神在在的泡茶，心中情绪只有自己懂。 一会换届大会有一项议题拟任，也是事关祁同伟自身的人事任命，此次任命之后他将摘掉代理帽子，提名常委。 也就是说，他马上要达成前世李达康的最高成就，车牌要挂009. 当然，这些都是旁枝末节，最让祁同伟无法自已的是提名常委.....要知道，市委常委是副厅职务，一个萝卜一个坑。 省委常委就是副部职务，同样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众所周知，祁同伟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的最大愿望就是进部，兢兢业业、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这么多年，今天就要达成所愿。 祁同伟根本无法控制自身心情。 这也是白天梁璐找他跑步，祁同伟毫不犹豫拒绝的真正原因。 还跑个锤子的步，老子不要跑步，老子要进部！ 叮铃铃....... 座机电话响起。 梁群峰拿起电话接通，来电是省厅汇报一路行程安保情况....... “我知道了，一定要保证道路通畅，行进安全问题........要是出任何问题，你直接打辞职报告就好了。” “好的梁书记，我一定做好安保工作，请您放心。” 电话挂断，马上又响起，这次是楼下大礼堂会场负责人打来电话，通知会场布置完毕......电话挂断后又响起，宣传部长汇报相关媒体已经准备就绪。 接下来一个小时就是叮铃铃响个没完。 9点20分的时候，最后一通电话打来，一切准备完毕。 梁群峰起身走到茶几前，端起茶盏给自己倒杯茶，一饮而尽，笑骂：“你到是会来我这躲清闲，走吧，下楼准备迎接京都首长。” “行。” 二人下楼。 刚出门，两人的专职秘书自觉跟在身后.......顺着长廊往前走，两侧早已准备好的各部门负责人自觉跟在两人身后。 等走到长廊中央向下时，身后已经跟着30多人，而后每走过一层台阶，相应楼层各负责人向队伍汇聚。 等走到一楼时，两人身后已经跟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入目全是西装革履的精英。 再往前走到大厅，身后已经是一条长龙。 等走出机关楼来到楼梯外的时候，几百人排列整齐跟在身后。 这时，接机车队出现在视线300米处。 梁群峰顺着台阶向下来到预定位置站好停下，身后纵队以他为中心向两侧分开，分出一条宽5米的大道。省委诸位部长从人群走出站在梁群峰身后。 这一幕被京都首长和沙瑞金看的清清楚楚。 “看来梁群峰同志带队伍还是有一套的嘛。” 沙瑞金点头：“威武之师、雄壮之师。” 车队头车路过梁群峰继续行驶五十米，而后是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等轮到第九辆专车时，稳稳停在梁群峰面前。 车子刚一停下，梁群峰率先鼓掌，而后就是雷鸣般掌声从身后响起。 祁同伟和姚华林踏着掌声走到专车左右、为其开门。 当车门打开的那一刻，映入祁同伟眼帘的是比记忆中更年轻的沙瑞金。 祁同伟面露热情微笑。 沙瑞金同样报以微笑。 没有过多寒暄，沙瑞金抬步向前和首长汇合，一同来到梁群峰面前停下。 汉东省委常委挨个和首长握手寒暄，早已在一旁准备好的摄影师咔咔咔的按快门，记录这一幕。 寒暄完毕， 首长走在最前方，梁群峰等人落在身后，簇拥着首长进入机关楼大礼堂。 咔咔咔—— 闪光灯不停往脸上打，众人皆习以为常的管理表情。 九点四十分，众人皆进入大礼堂依次落座......最后20分钟进行最后调试，当指针指向10点整的时候，大会正式开始。 首先就是第一项特殊人事任命。 命梁群峰同志继续担任省委书记职务......因不是竞争连任，而是因特殊历史时期的特殊任命，无需投票，宣布后及时生效。 第二项公告， 汉东省委副书记、省长、常委焦飞跃，卸任汉东全部职务，组织另有安排。 第三项任命， 拟任沙瑞金同志担任汉东省委副书记、省长、常委。 上级空降干部不需要下辖地方常委会投票，就比如祁同伟之前空降东山县代理县长时，就不用投票.....而等代理转正才需要投票。 沙瑞金可没有代理二字，未来他在汉东任职需要投票的职务，只有担任一把手才会投票。 三项任命结束首长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进行第四项任命。 拟任京州代理市委书记祁同伟，正式担任京州市委书记，提名汉东省委常委。 大会进行到这里，才开始重头戏。 同样对于祁同伟拟任任命，需要相关人员进行投票。 “呼——” 祁同伟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再用连续深呼吸的方式平复激荡心情。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99章 大家都在奔走 正常代理市委书记转正流程是组织考察、民主推荐、研究决定、公示任职四方面。 其中组织考察、民主推荐、研究决定都是省委决定，一般都是召开常委会，不会有这么大阵仗。 主要还是提名常委， 省委常委提名人选需报上级党委审批， 大会召开前， 梁群峰已经就提名祁同伟进入常委决议召开常委会，并将相关结果递交京都。 两方经过沟通决定，趁着上级一把手莅临汉东宣布任命，一同宣布，再走一走流程，这样也正式些。 接下来任命投票相关事宜进行很顺利。 首先是祁同伟近些年政治斐然，在汉东耕耘多年一步一个脚印脚印，除了年纪稍显年轻，他的晋升并不突兀，皆有迹可循。 从这一点上就已经让中立派无话可说。 其次是细数汉东本土三大派系、谁敢扎刺？ 平焦一系焦飞跃被调走，往后这派系注定要夹着尾巴做人......范赵一系赵立春率先向梁群峰靠拢，根本不会阻拦........有梁一系是自己人，必须要支持。 天时、地利、人和，皆加持在祁同伟之身，大势在他。 “下面我宣布，本次大会结果真实有效，祁同伟同志正式担任汉东省委常委。转正京州市委书记进入公示期。”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大礼堂，祁同伟适时起身，在聚光灯和闪光灯下向众人鞠躬致谢。 少倾， 掌声停止，祁同伟大步走向演讲台，对担任省委常委进行任职发言。 “尊敬的各位领导、同志们：大家好！承蒙组织的信任与厚爱，让我有幸站在这里，肩负起省委常委这一重任。在这倍感荣耀的时刻，我的内心满是感激，更有沉甸甸的责任。” “回首过往，这片土地给予我成长的养分，各级领导的悉心指导、同事们的鼎力支持、广大群众的质朴信任，让我从初出茅庐逐步成长，积累了应对各类难题的经验，铸就了为d和人民事业拼搏的坚定信念。” “如今，踏上这全新征程，深知前路挑战重重，但我毫不畏惧，我将以“忠”字铸魂，以“干”字立身，以“民”字为本，以“廉”字正身......” 借助扩音设备，祁同伟厚重有力、抑扬顿挫的声音，响彻大礼堂。 发言完毕时，又一次收获雷鸣掌声。 至此，关于祁同伟的相关任命正式结束，京都首长适时退席离开，直奔机场。 而这一幕在有心人眼中就是首长之所以留到现在，就是在为年轻的祁同伟站台.....含金量再次增加。 送走京都首长，大会还要继续召开。 接下来就是汉东省委内部相关职务调整。 首先第一个就是汉东省委专职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白展崇，退居二线进人大，相关职务暂时空置.......元宏硕、周正明退居二线。 省委常委、秘书长陈兴昌退居二线。 算上之前的王学民，调走的焦飞跃，汉东省委常委班子13人，一次性调动6位，可谓是大换血.....更一次性出现四个常委职务空缺。 大会结束， 众人揣着不一心思离场。 资历级别足够的人，几乎是本能一样将目光落在四个空缺常委职务上。 其中不乏有聪明人推算出，新来的省长一定会在在一个名额中掌握重要推荐权。 啥也别说了，赶紧去汇报工作吧。 省厅厅长孟正青就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厅长三思啊，您就这么直接去找沙省长，万一梁书记.....” “管不了那么多，梁书记要是想让我上，我早就上了......你要知道我现在这个职务想要进步，要么进京，更大概率是转任副省长，至于平级交流任职或转去人大，我还年轻。” 孟正青目光幽幽：“谁让我进常委，谁才是我的贵人，其它说的再好听也是虚的。” “是，厅长英明！” 孟正青速度快到沙瑞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上午大会刚结束，下午孟正青就来了。 因为双方都对彼此不是很了解，整场汇报相对正式，可孟正青话里话外的为其马首是瞻的含义也清晰表达出来。 沙瑞金心动了，却也没有贸然答应，生怕对方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问题，进而连累自己，可谓相当谨慎。 另一边， 赵立春颠颠又跑去找梁群峰，上赶着汇报工作，试图拿下空缺的专职副书记.......他是46年生人，今年已经52岁，如果不能在这届更进一步，未来成就可以说一眼就能看到头。 可发生这么多事，又在明面上少了钟家支持，想要从梁群峰嘴里夺食，哪有那么简单。 之前就说过，算上梁群峰自己一共六个名额，给出去一个就少一个，相应权力就会被削弱，合格掌权者都不会傻到这样做。 这道理梁群峰懂，赵立春同样也懂。 可还是那句话， 有些事不放弃还有一线机会，放弃真就没半分机会。 赵立春现在就想拜一座真神指点迷津，需要用什么方法、什么代价，可以让梁群峰松口。 “立春同志，你说的问题我已经了解，这样你先回去，稍后我会处理，好吗？” “这......好的梁书记，那我先走了。” 赵立春恋恋不舍的离开，出门时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吕州市委书记傅项明，两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等傅项明敲门进入办公室。 赵立春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白展崇退了，有梁一系能接班的就那么几个，姚华林、陈斌、傅项明、高育良等...... 离开机关楼，赵立春打电话给机关楼任职的自己人，询问会议结束后梁群峰都见了什么人......得知除了自己外，傅项明是第一个。 “大会结束不回吕州，反而被留下单独见面......难道是要提拔？” 下属城市一把手来汉东见省委书记，这本没什么，关键是身处关键时期，由不得赵立春不多想。 喃喃念叨：“傅项明，傅项明！”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400章 高老师，你这觉悟不够呀! 原本赵立春只是心间升起一抹狐疑， 理由和之前的白展崇差不多，吕州市委书记职务对有梁一系有着不同意义，非常重要。 十年前梁群峰刚当选汉东省省长职务，范志文为了彻底把控京州，将有梁一系骨干全部打包扔到吕州。 十年时间过去，吕州在有梁一系深耕中，目前发展一点都不逊色京州，有些优势产业甚至比京州更出色。 赵立春在思考问题时习惯换位思考，如果他要是梁群峰，一定会牢牢把握吕州基本盘，绝不给外人半分机会。 有这样想法支撑，思考问题时很容易下意识将傅项明忽略......谁让傅项明是跟随梁群峰几十年的秘书长，最信任人之一。 至于吕州市长高育良根本不做考虑。 高育良从一个大学教授进入政坛，圈外人不知道，圈内人却很清楚，他的恩主不是梁群峰，而是学生祁同伟。 什么叫遗产？ 遗产是指人死之后留下来的东西，放到政坛上就是等梁群峰退休后留下的。 梁群峰还没退休，人还活着呢，怎么可能在将京州给祁同伟，又把基本盘吕州给高育良？......这就相当于皇帝还在位，却把天下兵马全都给了太子。 只要是长点脑子，都不会这么干。 “除非有人可以代替傅项明，可汉东目前好像没有这号人呀.......到底是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 赵立春想的脑子都要炸掉，也没想到能支持梁群峰把傅项明调离京州的妥帖方案。 带着深深思虑，乘坐专车消失在远处。 ......... “调我回省我没意见，只是吕州怎么办？” 傅项明坐在高育良对面，疑惑询问。 可以看到，傅项明还是挺开心的，尤其是在听到梁群峰要让他全权接替白展崇的班。 升职呀， 权柄再次加重呀，怎么可能不开心。 梁群峰摆摆手：“调你回省只是初步设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也让你有一个心里准备，至于吕州相关任命，省里自有考量。” 傅项明点头，这是有万全准备不需自己多言。 不管了，无论怎么讲回省升职都是好事，管那么多干啥，听令行事就行。 等回家就把这消息告诉给自家婆娘，省着整天在耳边念叨老书记不提拔......着什么急呀，这不就提拔了嘛。 两人又聊了一会，傅项明起身提出告辞，神清气爽走出办公室。 少倾， 又有一人敲响梁群峰办公室大门。 京州市长陈斌， “陈斌同志你来了，坐。” 陈斌近乎带着谄媚的笑，很是拘谨的坐下.......他很清楚在王学民倒台后，自己是因为什么才能保住现有职务，安然无恙的。 至于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打更人，这话对从底层厮杀上来的人来说就是个屁。 .......... 夕阳西下，汉东大学教师家属楼。 三楼高育良家。 “老师，您近期工作应该会有调动，您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棋牌室里，师徒二人边下象棋边聊天。 高育良蹙眉：“怎么回事？” 祁同伟神色不变：“是好事，不出意外未来几年咱们师徒要在一起工作了。” 高育良眉头蹙的更紧了：“你的意思是我这次工作调动是要回京州？” 祁同伟轻轻点头， 自从上次在梁群峰家拒绝其叮嘱的不许踏山巅，只能停在半山腰.......梁群峰就决定要给老梁家留一份退路。 这份退路要熟悉、要适合发展、还不能太张扬。 梁群峰没瞒着祁同伟。 祁同伟更能理解。 两人选来选去，汉东只有吕州最合适。 此次任职调整完成，未来几年不仅是祁同伟的心腹，所有有梁一系骨干都会慢慢撤出吕州，将有梁一系的标签，彻底从吕州抹去。 执行这份计划的人就是陈斌，梁群峰手握他的把柄，不用害怕被反噬。 计划是翁婿二人仔细商议敲定的绝密，祁同伟不能全盘托出，又不能一点不说......毕竟是事关升迁调动的大事，真要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脸说俩人关系好？ 这其中尺度，需要谨慎把握。 “老师，你平时不在京州不清楚，自从白展崇主动提出提前退居到二线，梁书记就在物色合适人选，白展崇推荐的人就是陈斌，可你也知道他的资历还差一些，最合适的还是傅项明。” 这番解释很合理， 可这不是高育良想听的....... 傅项明进省没有问题，问题是为什么不让他高育良顺位继承，还要和陈斌搞职务互换，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认为他高育良不够资格担任吕州市委书记？ 还是说这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深层次考量？如果有，到底是什么？ 高育良很想刨根问底的问清楚，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如果得意门徒想说可以说，自己不问也会得到答案，反之问了就是双方都不好看。 沉默， 双方同时陷入沉默。 一盘棋下完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等两人将散落的棋子重新摆好，高育良斟酌开口：“吕州马上也要进行产业结构调整，我这个时候离开，总感觉做了逃兵啊，呵呵。” 祁同伟有些愕然， 高老师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回京州任职担任二把手。 短暂错愕之后祁同伟好似想通了。 高老师不想和自己搭班子......这样说不太准确，应该是不想在下，更不想整天坐在自己下边给自己鼓掌，向自己汇报工作。 这.......幼稚了些啊。 诚然吕州近些年发展的很好，可京州最大优势是其政治地位，身为一名合格的政客，怎么能在意这些细节呢？ 这样不好。 祁同伟可是为了这事期待了好久，临了又推翻，那不是白期待了嘛。 当然， 别说是老师，哪怕是亲爹，祁同伟也说不出你别在意我是一把手，咱俩搭班子以你为主这种话。 一把手要是听二把手的，那就乱套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义父！】 第401章 感情裂痕 祁同伟还是倾向和高老师搭班子，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而是调离高育良离开吕州，京州市长职务最合适。 酝酿一下话术，缓缓开口：“老师，自从汉东成为产业结构调整示范省，京州首当其冲、也是重中之重，这里面不止是经济问题，还有法务问题.....我们在推进当中很多时候都会碰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我承认陈斌搞经济可圈可点，可许多时候涉及到经济体系的法务问题，陈斌少了一份前瞻性。” “当然，咱们在家里聊天，我也不是否认陈斌.....梁书记完全就是站在汉东未来发展的角度，进行这次人事调整，毕竟论多能性，您才是集大成者。” 这一番话可比单纯的我需要你，别多想等等，更能打动人。 祁同伟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调任你会京州只是因为你更合适，不要多想，更不要有心理包袱。 当然， 这话糊弄不了高育良，可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台阶。 要不要顺坡下，决定权不在祁同伟，而是高育良自己。 “同伟啊，你这张嘴呀，死的都能让你说活咯.....这样，你再让我考虑考虑。” “行，那咱下棋。” 两师徒又下了一盘棋，这时梁璐敲门叫两人吃饭。 客厅餐桌坐满八个人，四个大人四个孩子，最小的祁亮坐在高芳芳身旁，筷子都拿不稳还不忘给他高姐姐夹菜。 高芳芳今年13岁上初二，长得亭亭玉立，听说还是学校非常受欢迎的校花小美女。 祁亮这小子从能下地自己走路时，就特别喜欢粘着高芳芳，整天跟个跟屁虫一样，没事就献殷勤。 不过这小子基因好，天生就有一个好皮囊，长得跟洋娃娃一样，很受三个姐姐喜欢。 高芳芳在吃掉碗里的菜时，夹了一块炖的非常软糯排骨，放到他碗里：“弟弟乖，你也吃。” 这给祁亮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抓着排骨一边吃一边呵呵傻笑，全然不顾老父亲越来越危险的眼神。 这时， 吴慧芳还在一旁拱火：“亮亮，干妈问你，你最喜欢哪个姐姐呀。” 祁亮回答的特别干脆：“嘿嘿，最喜欢芳芳姐姐，芳芳姐姐最好。” 此话一出，祁慧敏、祁慧静吃饭的动作同时一顿，很快又和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 吃过饭， 祁同伟一家告辞上楼， 吴慧芳换好睡衣回卧室的时候，开口询问高育良刚刚在棋牌室聊什么呢，等高育良直言自己可能调回京州任职时，吴慧芳眼圈一下就红了。 “老高，那你是怎么想的？” “八字还没一撇呢，再看吧。” 高育良谈兴缺缺，还没迈过心里那个疙瘩，可他这副模样却让吴慧芳破防了。 眼泪更是谁来就来。 “老高，自从你离开学校，11年了，这些年你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学习，要么就是在外地任职.....我可以支持你的工作，可你想过芳芳吗，你想过我吗？” “是，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你能决定的，咱们家背后也没有深厚的政治资源，我更不能在事业里为你提供帮助，可芳芳马上就要上高中了呀，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可是一辈子的事，你这个做父亲的就不想陪陪她吗？” 类似高育良、李达康这些没有深厚背景，凭努力和才华节节高升的人，在事业上高歌猛进的同时，必定无法兼顾家庭。 工作、会议、学习、应酬这些，基本上已经占据生活的全部时间。 吴慧芳打心眼里羡慕梁璐， 羡慕人家夫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能始终相守陪伴彼此.....当然，吴慧芳知道自己不能和梁璐比，也没有可比性。 自家可没有一个能让老公平步青云的爹。 吴慧芳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当初老高要进入政坛自己是支持的，很多事老高都是身不由己，自己无法提供助力，那就守好这个家，不拖后腿。 可这次不同呀。 这次是省里主动要把你高育良调回京州，你还犹豫什么？ 你在犹豫的时候有考虑过这个家吗？ 吴慧芳怕声音太大吵到高芳芳，哭泣着、压着声音控诉。 高育良呢， 只能沉默，因为他确实从未想过回到京州后可以更好陪伴家人，脑子里就没这个意识。 现在被点破，高育良是有那么一丝愧疚的，只是这愧疚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被汹涌的羞恼和不耐吞没。 “我怎么就没考虑你们，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口口声声说我不为你们考虑，那你有为我考虑吗，祁同伟是我学生，还是京州一把手，让我回京州和他搭班子，我该如何自处？” “外人会不会说我高育良只是一个运气好，吃学生软饭的人？” “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高育良这回算是把所有心里话和顾虑全说了出来，本以为这样会获得爱人理解，可事实却和想象天差地别。 就见吴慧芳眯着眼，指着高育良：“说来说去你就是为了你所谓的面子，高育良！你不觉得现在的你特自私、特虚伪吗！” 高育良都被骂懵了，且见吴慧芳眯着眼指着自己的模样，高育良看不到一点高级知识分子的温柔贤惠，看到的只有刻薄。 瞬间就没了继续争辩的心情。 毕竟大丈夫岂能和一个泼妇计较。 躺在床上的高育良侧过身，不去看吴慧芳........而这种无声冷暴力，压得吴慧芳喘不过气，心都冷了。 “你自己一个人睡吧，我今晚和女儿一起睡。” 吴慧芳深吸口气，转身出屋直接去了卫生间，伸手将洗手盆的水龙头打开，水流滋滋往下流，吴慧芳慢慢蹲在地上，无声痛哭。 人在悲伤的时候就喜欢回忆。 以往还能回忆起两人刚相识、刚相恋、刚结婚的幸福时光，可在今天、此时此刻......想不起来半点幸福，想到的只有这些年自己一个人的苦苦坚持。 更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来继续维持这段婚姻。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402章 回头看，轻舟已过万重山!(本卷完) 祁同伟如果知道因为一次调任就让两人婚姻即将陷入破裂，那他定会再仔细斟酌斟酌。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 男人出轨和小三关系不大，没有小高、还有小林，亦或者随便什么人.....有可能甚至都不是人。 “嗷~~~” 嘹亮的哭声穿透房间。 卧室门被狠狠推开，祁亮光着脚丫子，哭嚎着往客厅跑.......跑到客厅没见到爸爸妈妈，马上又往主卧跑，边跑边喊：“妈....妈....妈.....姐姐打我，妈...妈....妈.......” 咔嚓—— 主卧门被推开，祁亮就见爸爸压在妈妈身上，小脑袋里也没想太多，掀开被子一角就往被子里钻，边钻边嚎：“妈...妈.....妈......” 全然不顾身子已经陷入僵直的父母。 更没看到祁同伟越发铁青的脸，侧身发力躺倒一旁，梁璐那双好看的柳叶眉微微蹙了蹙。 过了大约十多秒才伸手将被窝里的小儿子给拽了出来。 二话不说照着屁股就是啪啪几巴掌。 声音特别清脆。 祁亮都被打懵了，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不是，我是来找你做主的呀，你怎么直接打我呢？ 梁璐却没关管小儿子是否懵逼，柳眉倒竖，边打边骂：“大晚上不睡觉一惊一乍的，把你爸吓坏了怎么办，让你淘、让你淘~~~” 祁同伟有点听不下去，轻咳两声。 一番鸡飞狗跳的折腾过后，夫妻俩再次躺在床上，这时两人也没了兴致，就依偎在一起聊天。 然后就聊到楼下高育良夫妇身上。 “老公，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不过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你说，我不生气。” “你有没有觉得高育良对惠芬越来越不上心，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再说我相信高老师为人，不会的。” 祁同伟可没说假话，类似高育良这种人，不会饥不择食的随意选择一个女人，需要一个过程......换而言之就是有迹可循。 一点风声没漏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没有。 梁璐：“那他为什么不愿意回京州陪伴妻子孩子？” “一个人一个想法，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祁同伟敷衍着回答， 很多时候太容易得到的就会习以为常，更不会珍惜.......就拿祁同伟自己来说，如此重视家庭完全是因为前世失败的婚姻。 就像夏洛特烦恼里的夏洛一样， 平淡的婚姻让夏洛重生后第一时间去追寻白月光，可尝遍世间繁华之后才发现，能支撑灵魂让心灵强大的不是财富和权力，而是真正的家。 祁同伟执着于权力，却也渴望家的温暖， 更发自内心感恩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为了守护好这个港湾，少加班、尽量不夜不归宿，周末陪伴家人进行亲子活动。 也正是祁同伟的努力守护和梁璐毫不保留的爱，才让两夫妻十几年如一日般如胶似漆。 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祁同伟不率先打破，梁璐这辈子永远无法和婚姻不幸者共情，理解不了吴慧芳心中苦闷。 “好了，睡觉吧，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对对对，你还要上班呢，快睡快睡。” 现在是2月，学校还在放寒假.......当老师太爽了，一年几个月的假期。 翌日， 祁同伟早早起床去晨跑，途中还碰到特意在操场蹲守的林爱国。 今时不同往日， 祁同伟再不是那个为了和林爱国见一面，需要在门口蹲守一夜的大学生。 也不再是需要林爱国站场子、需要护佑才能安全生长的幼苗。 幼苗已经成长成参天大树，车牌汉009，整个汉东只有八人在祁同伟前面。 “同伟，就知道你小子要来，先跑两圈？” “那就先跑两圈。” 祁同伟是很尊重林爱国的，对方在自己成长时期给予许多帮助.......只是有些事不是个人意志能转移的， 就拿跑步来说， 以往都是祁同伟去适应林爱国的节奏，可自从成为京州常务副市长开始，林爱国就开始主动适应祁同伟的节奏。 这不是巴结、更不是势利眼，而是从小耳濡目染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更是对权力敬畏。 祁同伟现在掌握的权力有多大，很多人可能没有准确概念......这么说吧，他可以一句话将林爱国调离汉东大学。 当然，很多人会觉得有些夸张，好歹也是省厅级单位，那就换一个说辞，组织有一项艰巨任务需要你。 你去还是不去？ “林叔，你先去歇会吧，我和我爱人再跑两圈。” 两圈过后，祁同伟见他脸色有些发白，真怕一个不好把心率搞太快，直接晕过去。 “行，真是岁数大了，你们跑不用管我。” 林爱国气喘吁吁的摆手，速度也跟着降了下来.......再看两人已经迈开大长腿开始加速。 又跑了20多分钟，大约跑了7公里多一点，祁同伟也有点遭不住，速度缓缓降下来坚持跑完10公里。 这时，清晨第一缕阳光出现，打在脸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梁璐适时将冲锋衣自带的帽子扣在头上，用来遮挡阳光.......防止紫外线照射到皮肤上把自己晒黑。 祁同伟没这方面顾虑，大咧咧的走到林爱国跟前闲聊。 首先声明， 林爱国今天蹲守祁同伟没别的事，就是恭喜他成功升职，表达一下心意。 至于为什么不提礼物登门拜访......没必要，过往交情摆在那，除非真有什么事需要祁同伟帮忙。 “我说林叔，咱俩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吧，要知道你还是我入d介绍人呢。” “没跟你客气，行了，步也跑完了，心意也表达到了，我走了。” 两人笑着挥手告别， 回去的途中梁璐开口：“林书记这几年一直很照顾我，今天特意搞这么一出是不是有事需要你帮忙？” 祁同伟想了想，摇头：“他要是真有事会直接说的，我俩关系铁着呢。” 梁璐点头，突然噗嗤又笑出了声：“你说老林也真是的，多大岁数了还不服老，我刚刚看他脸还有些白呢。他呀，就应该始终贯彻你的那个慢跑理论。” 慢跑理论， 往昔记忆再次浮现，祁同伟不自觉转头看向操场，好似看到一个身穿校服的年轻人，落后林爱国半步，边跑边逗闷子的模样。 而在两人身前十米远，有个靓丽身影狂翻白眼。 那时的她是很不屑的，那时的他是带着恨的。 “老公....老公？” “嗯？” 祁同伟回神转头，记忆里的身影和面前的身影重合，忍不住笑出了声。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诸位义父，这一卷到这就算结束了，下一卷市委书记正式开始，全新的一卷，虎虎祝义父们天天当新郎，数钱数到手抽筋！最后的最后，求支持啊！！！】 第1章 职务推荐 今天是职务转正第一天上班， 上午，祁同伟按照惯例召开市常委会议，参加会议人员共11人，特邀旁听1人。 分别是书记祁同伟、市长陈斌、市委副书记李明芹、政法委书记陆海州、市纪委书记吴春林、宣传部部长姜辉、组织部部长李阳波、统战部部长刘开河、警备区司令员黄筝、市委秘书长杨尚进、光明区区委书记孙海霞，京都督导组专职处长钟承文。 缺席职务常务副市长（原祁同伟所处职务）、光明区区长（原孔阳泽所处职务）。 会议没有正式开始之前，众人先向祁同伟进行祝贺，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说，其中钟承文哪怕心里再不愿也要违心说了句恭喜。 寒暄过后， 会议正式开始。 “同志们，过去两个月时间，京州城市规划和产业结构调整取得显着成绩，可相应的也暴露出许多问题.......” 祁同伟拿出发改委递交过来的报告进行汇总，详细阐述近期成果和问题，滔滔不绝。 祁同伟说，众人记录，钟承文作为特邀人员需要等会议结束后将相关记录向督导组汇报，刷刷刷不停地写。 等祁同伟讲完，钟承文便开始汇报近一个月去汉东各城市考察情况 很快，会议进入尾声。 宣布会议结束前，祁同伟还特意看了一眼钟承文，想着这小子会不会继续抓着白冰和侯亮平问题不放。 可直到宣布结束时，钟承文也没再提相关问题。 祁同伟可不知道钟家是怎么想的，反正你们不提，那我也不提.....且这种私事是小事，还不够资格拿到常委会上来占用大家时间。 钟承文其实原本是想说的， 今天是他去外地考察回来的第三天，第一天去关押室看白冰生了一肚子气，第二天参加换届大会，平焦一下的老大被调走，第三天就是现在。 可就在昨天大会结束后，钟正国就打来电话，直言往后在汉东工作就秉持一个原则，低调原则。 不许、不能、不可以在没有实质性铁证前，针对汉东任何一位官员。 原因钟正国没说， 钟承文却能隐隐猜到一个大概......归根结底就是八个大字，暂避锋芒、静待天时。 老子都怂了，当儿子的自然也要跟着怂。 殊不知钟正国是被自家老爷子给教育了，怕继续上蹿下跳惹南门不快挨收拾，才不是怕了有梁一系。 无论怎么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可这样一来就苦了侯亮平，在得罪了白家、私通外人恶了有梁一系后，又被视作依仗的钟家放弃，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当然，目前侯亮平还不知道这些，他还在家期待触底反弹让钟家带着自己绝地反杀呢。 还在抱着虚妄的幻想。 ........ 下午， 市委组织召开人大会议，各单位代表应邀出席，祁同伟在大会上按照规定进行任职表态发言，明确工作目标和方向，接受组织和群众的监督。 会议结束， 祁同伟召集五人小组开小会。 分别是市长陈斌、市委副书记李明芹、市纪委书记吴春林、组织部部长李阳波。 主要内容就是沟通补齐两个常委职务空缺。 省委职务调整不需要祁同伟操心，市委职务调动却是手中实打实的权力。 “发改委主任钱才良同志就很不错，工作能力好、责任心强。” 市长陈斌率先开口， 明眼人都知道钱才良对祁同伟忠心耿耿，两人是相识十几年的老交情。 昨天从梁群峰那得知自己即将调任京州，那也不需要谋划职务给心腹，推荐钱才良就当送祁同伟一个顺水人情。 祁同伟没有说话，目光落到另外几人身上：“钱才良能力和资历都符合条件，确实是一个不错人选，当然咱们不搞一言堂，你们觉得呢，不要顾虑我，畅所欲言。” 这话说的漂亮，可谁信谁傻波。 细数祁同伟这几年履历，先担任发改委主任，又担任常务副市长主管发改......毫不夸张的说，发改委基本上全是祁同伟一手提拔的自己人。 现在陈斌开口推荐你祁同伟的头号马仔，傻了才会拒绝你这位转正市委书记的第一项任命。 “我同意。” “同意。” “同意。” 提议顺利通过，祁同伟脸上笑容更加亲和，随即开始讲最后一位常委职务空缺。 这次祁同伟直接把推荐权给市委副书记李明芹， 还是那句话，吃相不要太难看，不能太粗暴的多吃多占。 还有13和6的顾虑，祁同伟可以掌握大势、但要留一个口子，哪怕这口子再小也要留......不然就是不懂事，就要挨收拾。 等陈斌离开，高育良调任京州，算上祁同伟就是两位，还有钱才良、市纪委书记吴春林、组织部部长李阳波、（原市教育局常务副局长）光明区区委书记孙海霞， 6位常委，已经到达权力临界点。 接下来半个小时，市委副书记李明芹经过深思熟虑给出两个人选，祁同伟又让组织部部长李阳波全市考察筛选三人，五人公平竞争。 李明芹对此毫无表示，不曾流露哪怕一丝不满，面容始终平静。 还踏马说啥呀， 五人小组，四个有梁一系，她李明芹就是手雷上的那根保险丝，作用就是保证权力不失控，起到一定监督作用，确保不爆炸。 至于手雷卖给谁，运到哪，她李明芹有心无力呀。 会议结束， 祁同伟率先起身，神清气爽的离开会议室，组织部部长李阳波开始紧锣密鼓的展开工作。 先和省里进行沟通说出意向人员名字，得到同意后给钱才良打电话进行约谈。 钱才良接到电话的时候，人就在办公室。 挂断电话后狠狠一挥拳，满脸的兴奋......此时此刻这通电话约谈邀请，意味着什么，钱才良太懂了。 看吧，这就是天道酬勤，努力之人天不负！ “约谈时间是明天，不行，我要先和祁书记汇报一下工作，不然我可太迷茫了，哈哈......！！！” 【新的一卷，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章 小人啊，有小人害我啊! 下午下班， 祁同伟准时离开机关楼回家，刚进屋没多大一会听到敲门声，来人是钱才良，这小子手里拎着三个塑料袋，分别装着春笋、小白虾、冬季腌制的雪里蕻咸菜。 祁同伟见状笑了：“我说你小子是来送礼的，还是带菜来蹭饭的。” 钱才良提了提袋子，笑道：“知道你从不收礼，咸齑春笋小白虾，京州二月的心头好。” 祁同伟接过袋子递给一旁的梁璐，侧身让出一个位置让人进屋，边走边说：“为你这道菜我还要搭瓶好酒，亏死了。” 钱才良经常来祁同伟家做客，和几个孩子也比较熟悉，相互打了个招呼等保姆把饭做好，众人就开始上桌吃饭。 席间钱才良频频起身敬酒表达感谢。 祁同伟连忙阻止了他：“你不用谢我，搞得好像我以权谋私一样，是升是降我说了不算，要看过往成绩，要看适不适合，更要看重用之后能不能给城市发展带来良好的促进作用。” “而且你也谢错人了，提名推荐你的不是我，是老陈。” 一番解释让钱才良更加佩服祁同伟做事的滴水不漏。 两项重大任命，作为一把手的祁同伟竟然都没有直接下场干预，却把事情都办妥了。先不说没有半点把柄漏出，就是日后他钱才良真出什么事，祁同伟也不是第一责任人。 可整件事最应该感谢的是谁？ 还是祁同伟。 钱才良打心眼里感谢生命里有这么一位贵人相助，开了一瓶铁盖茅台，他一个人喝了八两。 “行了老钱，酒咱们就别喝了，媳妇你去给老钱盛碗饭，意思到了就行。” 自从意识到这酒量怎么锻炼都没用后，祁同伟就不太愿意喝酒......只是身处高位不贪财、不好色、不收礼，下属想要表达感谢只能不停灌自己。 钱才良就觉得喝一斤完全不能体现出自己的感谢之情，还想在整一瓶，也不顾祁同伟劝阻，自己去酒柜拿了瓶铁盖茅台，半个小时不到又吹了一瓶。 祁同伟笑骂：“拿了点虾喝我两瓶铁盖茅台，这酒一瓶可400多块。” 钱才良呵呵一笑：“那不能怨我，你定的规矩，拿酒你不让进屋呀。”说完砸吧砸吧嘴：“别说，这铁盖茅台味道就是不一样，香！” 言罢端起饭碗，库库又炫了两碗大米饭。 吃饱喝足两人起身去茶室，闲聊时就聊到另一位常委人选....... “几个月前白冰为这事找过我，当时我的态度是支持的，理由有两个，一是个人能力，白冰也算的上是个先锋将，这些年她参与的商务洽谈，就没有铩羽而归的时候。” “能力很出色呀。” “还有就是资历和成绩，当然也有一点旧情，东山这些年在她手里发展的很好，我就是从东山走出来的，我看着很高兴........可谁想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 祁同伟一边说，一边摇头惋惜。 钱才良心中一动，斟酌开口：“听说是侯亮平举报，说白冰把人都领家里让侯亮平把门，这是真的？” 祁同伟摇头：“不清楚，侯亮平指证了两名干部，可经过专业dna比对，孩子不是两人的。” 钱才良瞳孔狂震，声线却始终平静：“会不会是侯亮平在搞子虚乌有那一套，其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毕竟孩子不是他的是事实。” 言罢顿了顿，叹气：“我听说白冰同志一直在喊冤，说自己应该是醉酒后遇到了坏人......” “这不是没有可能呀，白冰同志容貌出众，又为了工作经常喝醉到不省人事.......” “同伟你可能不清楚，最近这几年汉东娱乐业发展迅速，许多小年轻为了追寻刺激去酒吧，经常有人喝到不省人事。” “可酒吧是玩的地方，也不能留宿，酒吧老板为了不惹麻烦就把那些醉酒的人扔到门口，男的还好，女的尤其是漂亮的，往往闭眼前还在酒吧，睁眼后就到了酒店。” “这种情况还有个专业名词，叫捡尸。” 钱才良说的煞有其事，解释的相当详细，生怕从不去酒吧那种地方的祁同伟不明白。 果然， 祁同伟一脸茫然的询问：“还有这种事发生？这岂不是在滋生犯罪？”说着说着脸上浮现怒容：“市局那帮人是干什么吃的，我们一直在倡导消费促进经济，怎么能发生这种事，不能保护好消费者，市局失职！酒吧老板毫无责任心，更是奸商！” 钱才良见祁同伟一副气炸了的模样，心里暗暗给市局局长说了声抱歉。 作为下属，就要想领导所想、思领导所思，刚刚谈论白冰的时候，祁同伟一副惋惜模样，明显是不想让人出事。 那么好， 作为一个合格下属，钱才良觉得自己有义务在没有实质性证据前，给予更多佐证.....都是同志，能帮尽量还是要帮一把，就是苦了市局局长了。 钱才良还在神游，祁同伟已经拿起一旁电话打给市局局长。 “喂，我是祁同伟。” “您好祁书记，我是叶为民，您有什么指示。” “不敢，我就是想问问你叶大局长，听没听过一个动词，叫......” 钱才良满脸愕然，心里苦笑，得，这下人家知道该恨谁了：“捡尸。” “对，捡尸！” 叶为民先是被祁同伟的语气搞的心里一咯噔，等听完后，尤其是听到另一个声音时，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妈的钱才良，你不当人啊你。 新书记正式上任第一天你就给我穿小鞋，你可真够狗的。 不过心里骂归骂，叶为民还真的着实松了口气，因为这通问责电话不是祁书记主观打来的，是有小人作祟。 也就是说，祁书记本人对自己、对市局、没有特别针对。 这可是一个实打实好消息。 有问题被问责不怕，就怕没问题去找问题问责，那就离发配守鱼塘不远了。 “祁书记，您刚刚说的捡尸，是指酒吧ktv等娱乐场所醉酒的人吗？” “嗯。” “祁书记您听我解释，这真不是市局不作为，而是有心无力呀。”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章 必须要让祁同伟搬家 叶为民还想解释，祁同伟却根本懒得听，让他马上把相关问题整理成报告明天拿到市委。 开玩笑，作为从底层摸爬滚打杀上来的市委书记，还有前世省厅厅长经历，关于社会治安和社会隐患问题，祁同伟门清。 用得着你叶为民哔哔？ 要知道作为领导，很多时候不懂都是装的。 挂断电话， 祁同伟和钱才良继续喝茶闲聊，叶为民却第一时间开始穿正装，边走边打电话给负责相关问题的下属，相邀一会去市局集合。 玛德，老子不睡，谁也别想睡。 翌日， 赶稿一夜的叶为民卖了个乖，没有直接去市委，而是直接去祁同伟家门口蹲守........他去的是市委家属大院1号楼。 “诶老叶，这大清早的你干嘛呢，当守门员呐？” “老张啊，我等祁书记。” “等祁书记你来这干嘛？你不知道祁书记不住咱们市委家属大院啊，搞笑把你。” “啊？不对啊，我前两天还看着搬家具的进进出出，祁书记还没搬进来？” “以后不知道，反正现在肯定是没来，我天天绕圈跑步都没看见过人，屋里没人。” 市委家属大院占地很大，平日进出有四个大门......可要说叶为民不知道祁同伟不在这住，那太降智。 没错， 叶为民是有意为之。 首先，市委书记没有规定必须要住在市委家属大院里。 可安保啊安保....... 96年10月开始，特定的军警人员及特殊行业人员经严格审批可持枪外，其他单位和个人包括大学校园安保人员都不再允许配枪。 市委高官居住市委家属大院最重要的就是安保，这里有真枪实弹的战斗班24小时看守，能极大保护园区安全，防止宵小。 “这祁同伟可真够亲民的，也不怕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况且我是市局局长，万一祁同伟真出事，那我岂不是要狒狒？” 自从王学民落马，祁同伟成为代理一把手。 主管全市稳定的叶为民，一直在思考如何让祁同伟回来.......这可是一个随时置自己于死地的安全隐患。 可如何让在外居住十多年的祁同伟回来，叶为民是操碎了心。 首先要有一个能面对面交流的合适理由。 其次是如何完成目的还不得罪祁同伟......当然，如果能借此立一波人设，让祁同伟对他叶为民刮目相看，那就更好了。 ......... 驱车来到汉东教师家属院，门口保安手持警棍和防爆盾。 以往挂在身上的配枪已经消失不见。 相比于其他商业小区，教师家属院的安保力量绝对称得上强力，可落在叶为民眼里，怎么看怎么像一群乌合之众。 处处都是漏洞， 万一有歹徒持枪行凶，这帮拿警棍的岂不是要坐蜡？根本无法完成守护京州一把手这么重要的任务。 叶为民突然有些庆幸， 庆幸这段时间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不然悔之晚矣。 要知道，一把手出现任何安全问题，背锅的肯定都是他这个市局局长，谁让他负责全市安全呢。连一把手的安全都保证不了，还怎么保证全市安全？ 至于手里那份连夜赶稿赶出来的报告，是否能让祁同伟满意已经不重要。当务之急是一定要让祁同伟住进市委家属大院。 “嘴巴没毛办事不牢，一点安全隐患意识都没有，不省心。” 叶为民心里吐槽，出示文件登记，刚到祁同伟家楼下就看到009车牌专车，程度一身得体干练西装站在一侧，嘴里叼着一根烟，正看向这边。 叶为民马上下车、笑着打招呼：“程秘书早啊。” 程度皱眉，将烟扔在地上狠狠踩了踩，理都没理他。 叶为民笑容尬在脸上僵住，暗骂狗日的谱真大，连忙上前掏出烟盒又递了根烟上去。 程度手向前推，意思不要，开口时阴阳怪气：“叶局长是来找祁书记的吧，等会吧，祁书记马上下来了。” 一把手贴身秘书还有一个称号叫二号首长。 祁同伟越过程度给下属打电话安排工作是正常，可你叶为民来找祁书记不先通知我，那就叫不懂事。 程度最讨厌这种不开眼的，会平白增加许多工作。 程度生气、叶为民也生气、程度心里骂他不懂事，叶为民心里骂他是傻逼。 一时间，俩人谁也不搭理谁。 少倾， 祁同伟按时下楼，见到叶为民开口第一句，程度直接红温。 “叶为民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祁同伟这话问的绝对没毛病，可听到程度耳朵里就变了.....好啊，你不仅越级上报不通知，还是私闯。 更有些不可思议。 要说叶为民不懂官场这些道道，程度绝不相信。 那就是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没把他程度当回事，更没把祁书记当回事。 想清这些，程度刀子一样的眼神扫过去，叶为民只觉后背发凉，更恨不得反手一个大逼斗呼他脸上，然后在骂一句，你瞅尼玛呢你。 “祁书记，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报告。” 祁同伟接过报告随手递给程度，目光始终落在叶为民身上等待下文。 只见叶为民面露纠结之色，片刻后身子一正：“祁书记，为了安全考虑，您不能继续住在这里。” 祁同伟神色一怔，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叶为民。 再看程度，眼中怒意顷刻间消散，转而一脸期待的看着两人......至于越级上报、不请自来这种事在搬家面前，都是小事。 “祁书记不瞒你说，来这里前我先去的是咱们市委家属院1号楼，等了能有小半个小时吧，后来还是跑步的老张告诉我说你还没入住。” “祁书记，虽说没有明文规定市委书记必须居住市委家属大院，可我来见您之前仔细看了一下咱们这个小区的安保。” “不中啊，要说防范一些小偷小摸的扒手还行，万一要有持枪歹徒悍匪行凶，没有足够武器支撑，他们也有心无力呀。”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4章 优秀下属的自我修养! 叶为民每说一句，程度都在一旁跟着点头，一副无比赞同模样。 说的太好了。 这种安保怎能应对突发危机呢，还是赶紧离开才是正解。 祁同伟其实也想离开，毕竟小命是自己的，且只有一条......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能拿生命赌概率。 可问题是梁璐需要美容呀。 就在此刻对面的楼体里，整个2单元五层，全被祁同伟买下，内部全部被打通安装电梯......当然，能用钱摆平的事不叫事。 关键是负责相应事务的8名工作人员。 这些人都和祁同伟一家签订长达20年的长期合同，福利待遇什么的先不提，祁同伟总不能带着8个年轻靓丽的美容师去市委大院住吧？ 这成啥了？ 外人会怎么看，会不会说祁同伟搞奢靡享受，是地主老财资本家？ 要是人去市委家属大院让梁璐两头跑行不行？ 更不妥， 搬离是为了安全，两头跑的安全隐患更大，且整天来来回回的两头跑，有心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那能不能放弃呢？ 先不说梁璐，祁同伟自己就第一个不愿意，要知道梁璐今年40多了，之所以还能保持皮肤如羊脂白玉、脸蛋像剥壳鸡蛋、桂花香萦绕全身，靠的全是拿钱砸。 且这种保养是全身360度无死角保养。 真要是断了，不出半月晶莹的小脚就会出现死皮，再过半年皱纹就会爬到梁璐脸上， 老婆漂亮的时候，有权有钱的男人为了所谓责任，还可以克制自己不去外面瞎搞.....真要成了黄脸婆，整天还要面对那些勾勾手指就能就范的靓丽女模女星，这太考验干部了。 综合考量之后也没个妥帖法子，搬家问题就被一拖再拖。 现在叶为民又旧事重提。 祁同伟又要在安全和幸福乐趣中做取舍。 “这个问题先不提，先上车，叶为民你坐我车。” 叶为民心中无语，暗道果然没那么简单........他在上车前余光扫向对面楼体2单元，“唉，红颜祸水呀。” 祁同伟老婆梁璐常年逆生长，这在圈内可不是什么秘密。 可知道有什么用？ 钱是人家自己挣的，还交了税，合同还是梁璐跟人家签的，还是权势滔天的顶头上司，知道也要装不知道。 叶为民真的很想跟祁同伟说，别藏了阿sir，你给你老婆花天价保养这件事已经持续十多年了，整个汉东上流谁不知道呀。 之所以没人问你，是因为有钱的没资格，有资格的明面上钱没那么多，不敢问。 真以为你藏的多好呐。 搞笑！ “祁书记，您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其实.....” 上了车，叶为民很纠结要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不说问题无法解决，说了很可能让领导恼羞成怒。 唉，这届市局局长当的太难了。 “没什么顾虑，汉大是我母校，是我和我爱人爱的起点，更是我第二个家。” 祁同伟说话时横了叶为民一眼，警告意味明显。 别自作聪明。 窗户纸看着薄，却能挡风挡雨.....大家都知道心照不宣又怎样？ 老子就是要又当又立。 除非你叶为民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不就闭嘴。 “这样啊，那确实是比较有意义。” 叶为民怂了，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转而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想领导所想，给领导解决问题。 可想了半天，直到车子来到市委1号机关楼，也没想出一个78出来。 进入办公室， 祁同伟拿着相关报告仔细阅读，搬不搬家的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白冰和侯亮平的问题。 虎毒不食子，白展崇放弃一切的最大缘由还是为了这个女儿，不然仅靠一个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吃里扒外，事情不会这般顺利。 既然白展崇懂事，有梁一系就不能做太绝，不然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更有被有心人利用破坏内部团结。 所以白冰必须要轻拿轻放，这是为了大局考虑。 而要完成这一件事，就要把相关问题做实，首尾都要能经得起推敲.......要让外人无话可说。 下午， 祁同伟叫来政法委书记陆海州、宣传部部长姜辉、市检察院检察长、市法院院长、市局局长，工商局局长、召开一次联合会议。 核心主题就一个，论如何降低城市犯罪率。 88年祁同伟在东山县率先推广城市天眼系统，到现在过去10年时间，各城市有样学样，主干道都有天眼监控，极大打击犯罪、降低城市犯罪率、提高抓捕效率。 “同志们，原本我以为京州作为汉东门面，是安居乐业之所、梦想汇聚之地。可如今在座各位包括我在内，都出现了懈怠，这里我要先进行自我批评。” “是我工作出现纰漏。” “我要负的责任我认，可在座各位有没有责任，陆海州你作为政法委书记有没有责任，有没有防微杜渐？姜辉你作为宣传部部长有没有责任，有没有及时发现问题.....还有在座的各位，有没有责任？”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祁同伟挨个点名，挨个骂。 骂的大家一个个都低下头，一声不吭。 等祁同伟骂爽了，骂得劲了、才开始说正事......而领导口中的正事就是提出问题，下属就要解决问题。 就见祁同伟大手一挥：“你们政法系统尽快拿出一个章程出来，我要看到成效、见到结果，类似无良商家只知道挣钱，不管消费者死活的奸商，要明确惩罚措施。” 祁同伟现在地位高，牛逼了，很多时候就会出现一个问题。 就是无法直接向基层传达会议精神，需要层层下发传达。 就比如说关于商户问题应该找市场监督管理部门、消费者协会、行业协会、相关行政主管部门等。 祁同伟没法跟这些部门直接说，也说不过来。 就需要会议室里的这些人，代为传达......而在传达会议精神期间如何做，就是会议室这些人的权力。 祁同伟只要一个结果。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5章 专项活动，禁止捡尸! 其实祁同伟可以不用在会议桌上骂人，但不可口否认骂人是最有效的重视方式，更是明确信号。 瞧瞧今天来开会的都是什么人。 全是京州司法系统各单位一哥，更是白展崇名义上的老下属。 这里面有没有和白展崇走的近的人呢？ 有，祁同伟知道的就不止一个，这些人对白展崇主动退二线的缘由知之甚少，祁同伟也会做出相应解释。 能做的只有给出一个信号，大家心照不宣。 对白冰轻拿轻放就是一个风向标，代表对以往有关白展崇的问题也会轻拿轻放。 整场会议一次白冰名字都没被提起，知晓白冰供词的有心人却很自动的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宿醉、失去抵抗、无意识。 所以， 这次发火没让大家感觉新书记不好相与，而是着实松了口气。 可以看到有几人脸上明显浮现一抹轻松神色。 会议结束， 庞大体制机器开始运转。 会议桌上这些人如同被点燃的烟花，分散到城市四面八方，坠落时化作火星点燃引信，再次引爆。 层层下发、层层扩散。 ........ 领导一张嘴，下属跑断腿。 很快关于整治酒吧半夜捡尸相关文件新鲜出炉........ 市局局长叶为民召开会议室大声宣布：“一要加强监管执法，具体为增加巡逻力度，各部门在酒吧集中区域增加夜间巡逻警力，提高巡逻频率，尤其在半夜等“捡尸”行为高发时段，对酒吧周边街道、停车场等进行重点巡查，及时发现和制止可疑行为。” “其次是开展专项行动、严格酒吧管理。” “第二点是提高公众意识，具体为加强巡逻教育、开展培训讲座。” “第三点是建立协作机制，具体为部门协作、警民协作。” “第四点是提供救助服务，要设立救助站点、开通救助热线。” 酒吧老板怎么也想不到，明明什么都没做，正义大棒就这么突兀的砸在脸上。 很快， 那些喜欢追求刺激的年轻男女去酒吧就发现，以往守在门口的保镖，全都变成身穿制服的帽子叔叔。 这还玩个屁呀。 去过酒吧的都知道，宣泄和荷尔蒙交织的刺激，才是酒吧长盛不衰的法宝。 可这门口守着两队帽子叔叔，谁还敢进去找刺激？ 难道要当着帽子叔叔的面前和陌生人打波，扭动腰肢？别闹.......轻微跳动情绪叫刺激，要是过度挑逗可就是惊吓。 “我去，啥情况啊这是？” “别管啥情况了，赶紧走吧。” “对对对，赶紧走，多待一秒我都感觉瘆得慌....” 来找刺激的客人走了，酒吧老板哭了。 往日门可罗雀的店铺，此时除了工作人员外只剩下萧瑟冷风。 哦不，还有一些看场子的帮派成员，正无所事事的聚在一起，享受这片刻宁静。 “大哥，你说这些条子搞这么大阵仗事干嘛呀，他们这么守门影响咱生意呀。” “你踏马一下问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先回答哪个？第一，条子惹不起，所以他们愿意干嘛就干嘛......第二，影响生意也没用，条子咱们惹不起，懂？” “懂懂懂，听大哥你这么一说，我直接悟了！” “呵呵，算你小子机灵，不过我跟你说，咱们这酒吧老板可不是简单的，手眼通天，你就放心吧。” 看场子的可不管有没有客人，人家是按天结账，酒吧老板可坐不住，这人吃马嚼的可拖不起。 马上打电话多方打探， 得知命令是从市委下达后执行，酒吧老板们连该恨是哪个王八蛋搞自己都不清楚......只能认栽，打听什么时候结束。 至于会不会有人恨祁同伟。 一个都没有。 不是说大家怂到背地里蛐蛐两句都不敢，而是双方之间隔了太多大山，贫瘠的小脑瓜里根本就没这概念。 第二天， 街道主任带着市场监管部门相关人员，把涉及酒吧相关产业老板们聚集到一起开会学习。 先是安抚一下大家不满情绪， 随后把市委相关文件拿出来当众阅读，并告知大家以后不能各扫门前雪，要做一名有担当的商人，尤其不能发生人在酒吧喝到不省人事，你们直接把人扔门外就不管的事情发生。 还有就是要在酒吧周围要安装监控设备，必须执行等等.....不然就关店整顿云云。 当然， 所有人包括街道主任都知道，这类事件根本无法完全杜绝，市委的意思也很明确，要降低并扼制。 酒吧老板们能说什么？ 除了点头答应，心里骂骂咧咧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更想不到这一切起因背后，只是有个女人说自己因应酬被捡尸而引起的。 至于混混口中手眼通天的酒吧老板，就是个小瘪三。 ......... 这天， 祁同伟叫市纪委书记吴春林来办公室。 “老吴，今天叫你来是有这么一件事，东山县县委书记白冰因个人问题被滞留了快一个半月了吧，怎么样，问题交代清楚了没有？” “这......” 吴春林面露踌躇，心道来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兜兜转转也该迈入正题。 祁同伟蹙眉：“老吴，你是有什么顾虑不好说，还是有些话不能对我说。” 吴春林面露苦笑：“祁书记明鉴，不是不能对你说，而是针对白冰同志的问询已经结束，可侯亮平同志始终强调他亲眼看到有不止一人和白冰同志有染。” 祁同伟反问：“证据呢，有实质性证据没有？我是说除了孩子以外还有其他证据吗？” 吴春林缓缓摇头，心道最大证据你不让说，那我还说个屁呀。 祁同伟：“那好，现在我们在说回孩子的问题，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现在关于白冰同志的问题陷入瓶颈，难道就让他们俩一直这样僵持，纪委一直滞留白冰同志？”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确定没有其他问题就先把人放回去，孩子还小，不能离开母亲太长时间。至于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要查、事不查不明，你说呢。”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6章 处事灵活的白冰! 祁同伟根本没有如吴春林预想那般，直接用手中权力把案件定性。 只是提出一个很折中的人道建议，把人先放回去让家人团聚........这就让吴春林压力大减，毕竟这件事涉及到白展崇和钟家，多年从政生涯告诉他，这种事能不掺和尽量不要掺和。 “这......好吧。” 吴春林好似下了多大决心一样，咬牙答应的同时还不忘提条件：“纪委这边可以先放任，可相关问题还会继续继续调查，要有始有终，你觉得呢祁书记。” 祁同伟点头：“说得好，纪委是整个干部管理监督体系中的关键环节之一，是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和良好干部成长环境的桥头堡。你能尽职尽责严苛要求，我非常赞同。” ........ “白冰同志，你可以走了。” 阴暗冰冷的廊道响起干练的男声，白冰略显单薄的身影缓慢向前走，脚下高跟鞋叩击地面溅起冷冽回响，走到尽头推开大门，刺目的阳光打在脸上。 白冰微微眯眼，仰视悬挂在苍穹的烈日，自由.....这是自由。 少倾， 白冰抬步走下台阶，直接上了一旁的专车。 “爸，谢谢您来接我。” 白展崇坐在后排，他来之前是打定主意要狠狠训斥一番闺女，希望有了这次教训日后能引以为戒.....可当看到白冰那张苍白且毫无血色的脸，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开车。” 司机转动方向盘，车子缓缓驶出，白冰就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头一次觉得自由原来是这么美好。 回到家， 当看到客厅里的小小身影，白冰眼圈刷一下就红了，很快泪水便夺眶而出，是儿子、心心念念的儿子。 白冰因为激动身体都开始颤栗， 踉跄的跑到儿子近前将他抱入怀里，“是妈妈，妈妈回来了。” 白展崇等了一会，见白冰情绪稍稍稳定后轻咳一声，把人叫到书房。 进入书房后，白冰第一句话就是问侯亮平。 “侯亮平呢，他怎么样了？” “怎么，还舍不得，想要旧情复燃？” 白冰被噎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银牙紧咬：“是啊，我本来以为我再也出不来了，我在那间小黑屋里就整天想啊，我还能不能在见到侯亮平，我想他啊，很想很想啊！！！” 说话时可以看到那双大眼睛里，全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白展崇稍稍松了口气，愤怒也好、怨恨也罢，总比恋恋不舍来的强：“侯亮平从你被纪委带走后就被暂时放长假。现在你出来了，他应该很快也会恢复职务。” 白冰闻言冷笑：“怎么，他的新主子没保他平步青云？” 嘭—— 白展崇狠狠拍击桌面，声音拔高：“白冰我告诉你，有些事不能做，有些话更不能说，侯亮平同志受了这么大委屈，向上举报合情合理你明白吗。错不在侯亮平，而是在你！” 白冰还想拿糊弄外人的说辞来糊弄自家老爹：“爸，我真没有，我真.....” 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猛然袭来，狠狠抽在她的脸上。 “败坏门风，不守妇道的玩意.....你的那套说辞能糊弄了谁！”白展崇大吼，指着白冰的鼻子骂：“到现在你还想着报复人家侯亮平，脸呢，羞耻心的，哦我忘了，你没有啊。” 也不知是被骂的还是被打的，就见白冰泪眼婆娑委屈的喊：“爸，我才是你女儿，你怎么竟帮一个外人，你还打我。” 白展崇见女儿还冥顽不灵，理解不了自己的苦心，差点被直接气死。 有梁一系能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官官相护，是和平焦一系、范赵一系、钟家等，有本质上区别。 也就是白冰只是个人作风有缺，没有触及底线，没有直接证据。 不然还想让梁群峰那对翁婿手下留情？ 他们俩要是这种人，怎么可能斗得过钟家？怎么可能获得京都支持？ 白展崇不恨侯亮平吗？ 因为侯亮平，白家在汉东已经彻底沦为一个笑话，白展崇恨不得把侯亮平抽筋扒皮，剁碎了喂狗....... 可白展崇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白冰更是什么都不能做。 不然都不用侯亮平动手，梁群峰和祁同伟就会收拾白家。且侯亮平未来如何不是白家能决定的，决定权在梁群峰和祁同伟手里。 再看愚蠢的女儿还想报复，看来关小黑屋关的时间还是少，脑子还没真正清醒。 “白冰我告诉你，这次你能出来你就偷着乐吧，你要是再作，谁也救不了你.....更别指望我，你老子我已经退二线了，马上就要正式退休。” “什么？” 白冰还真不知道父亲退二线的消息，也没人特意去小黑屋告诉她，此刻闻言真的有些慌.......要知道她之所以能顺风顺水这么些年，靠的就两样。 够烧， 老爹够硬！ 现在两样致胜法宝都消失，白冰一下感觉天都塌了。 白展崇可不管白冰是怎么想的，提醒道：“明天你就去找侯亮平赶紧把婚离了，别耽误人家。” “我不离，他害的我名声臭了，那我就拖死他。” 啪—— 白展崇反手又是一个大逼斗，给白冰来一个左右对称。 打完白冰后指着她，手气的直哆嗦：“不离也行，那你就去打辞职报告，退d吧。” 白冰捂着脸，连挨两个大逼斗后脑子稍微清醒一些，听出父亲话语中的深意，不确定的问：“您的意思是这件事不影响我工作？” “记大过，之后任命听组织安排。”白展崇冷哼一声：“现在你要不要离婚，还要不要拖着人家。” “离，我明天就去，明天就离！” 白冰回答的相当果断......在海后眼里男人就是大海里的鱼，当初选择侯亮平结婚是为了应付家里和前途相关规定。 只要不丢工作，怎么着都行。 身为事业型海后，白冰还是能分得清大头小头的。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7章 猴子的峰回路转 “侯亮平咱们好聚好散，明天、民政局、我等你！” 侯亮平家， 空荡、空旷、寂静的客厅里，侯亮平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双眼无神且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身侧是一片狼藉。 短短几十天，好似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侯亮平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饱经风霜、尝遍世间冷暖的人......世间再多苦难加身都打不倒自己。 错了， 大错特错， 最本质的差别是完全不同的因果关系，被亲人连累遭受苦难因果关系是间接的，自己做错事遭受苦难因果关系是直接的。 要是区别责任主体，被亲人连累时主要责任在亲人，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更容易获得外部同情。 而自己做错事时，自身是责任的主体，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很难获得外部同情。 侯亮平一直觉得白冰给自己戴绿帽子，犯错的是白冰，应当承担所有责任。自己是受害者，是可以获得外部同情的。 少年经历过的父亲腐败事件告诉他，只要自己说出来，一定会获得外部支持。 事实也正是这样， 当他拿着亲子鉴定书去祁同伟家时，如愿收获到同情和怜悯，更收获到支持。 这让侯亮平对此做法更加坚定。 那么，如果这份同情、怜悯、支持的力度不够，自己再去找旁人又有什么错？找钟家又有什么错？ 可为什么？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本就支持自己的高育良和祁同伟在钟家介入后偃旗息鼓，最后甚至掉转枪头，转而开始为白冰那个贱女人说话。 还有钟家， 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要为自己讨回公道，最后却没了声音、对自己不管不问。 “叛徒、骗子，一群叛徒、一群骗子，是我，我才是受害者。” 侯亮平不停呢喃重复。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侯亮平充耳不闻。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不停的响，来电者一遍又一遍的打....... 许久之后， 侯亮平眼皮微动，翻身从地上爬起，走到电话跟前一把将电话线扯断。 响声戛然而止。 “呵...呵呵！” 侯亮平笑出了声，伸出双手捧起座机凑到眼前观看，又慢慢地举起，狠狠向地下砸去。 嘭—— 机身接触地面发出爆裂响动，破碎的同时因巨大反作用力又弹起半米高......其中一块小小碎片正好打在脸上，尖锐棱角划破细嫩脸颊。 侯亮平只觉脸颊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随后就感觉有些温热。 伸手摸了摸， 血， 是血。 “呵.....呵呵！” 侯亮平又笑了，笑过之后突然发了疯一样狠踩电话机：“你也欺负我，我让你欺负我，我让你欺负我。” “离婚？” “老子不离，老子拖也要拖死你，贱人、贱人、贱人！！！” 发泄、发泄、发泄。 被要求强制放长假一个多月，整天胡思乱想下，侯亮平精神脆弱的像泡沫，一触即碎。 主要原因就一个， 绝望。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在得罪白家、得罪梁群峰、高育良、祁同伟之后，钟家还放弃了他......侯亮平一点翻盘的希望都看不到，让人窒息的绝望充斥全身，层层笼罩，根本挣脱不了。 叮铃铃....... 叮铃铃....... 耳边再次响起电话铃声，顺着声音望去，是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侯亮平像是找到宣泄口一样，眼中竟出现一抹兴奋，小跑着来到沙发前，抓起手机就要砸。 只是当余光看到来电时又停下了。 因为这通电话不是别人，而是主管选拔、任用、考核的组织部部长李阳波。 按下接通键，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喂！” “侯亮平同志，我是李阳波，休息好了没有？休息好了就赶紧回来，市委对你有新的人事任命，后天早上八点来我办公室。” “李....李部长。”侯亮平后头不自觉滚动，很怕听到猜想许久的结果：“我能问一下是什么样的人事任命吗？” “你小子，行了，反正早晚都要告诉你，这次对你的人事任命是去东山县担任县长，恭喜你。” “县长？东山？” “怎么了，我听你小子这语气是不愿意？我可告诉你，这可是市委决定，祁书记亲自点将......对了，关于白冰同志新的人事任命也出来了，调回京州。” 人在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是会出现耳鸣眩晕等症状的， 侯亮平现在就是脑瓜子嗡嗡，耳鸣的厉害，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满脑子只有两个关键讯息，去东山当县长、祁书记亲自点将。 东山县自从出了祁同伟，gdp常年霸榜九县第一， 当过官的人都知道，去这种经济发展超前，各种荣誉加身的县任职，说是去工作，还不如说是去镀金身。 想想看， 任职履历上写一个gdp遥遥领先其余诸县，亮不亮眼？ 当然， 最让侯亮平惊喜的还是后面那句祁书记亲自点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老学长没有放弃自己，还是青睐自己的.......人在京州混，还有什么比一把手青睐更让人兴奋的。 黑暗看不到前路的仕途，一下就明亮了有木有。 “侯亮平？侯亮平你有在听吗？” “我在，我在领导.....抱歉我有点太激动了，您有什么指示您说。” 侯亮平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拖着听筒，脊背70°弯曲，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配上脸上的血渍，看起来很是诡异。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的个人问题处理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组织帮助。” “谢谢组织关心，刚刚白冰给我打电话了，我们俩明天就去民政局办离婚，从此以后他是他，我是我，再无半点瓜葛。” “嗯，这样就好，有些话电话也说不清，后天你来我办公室我仔细跟你说，就这样，我这边一会还有个会。” “好好好，领导您忙。”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8章 离婚! 电话挂断， 侯亮平脸上谄媚慢慢消失，等将心里那股子兴奋劲压下，又开始患得患失思考祁同伟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深意？ 只是很多事情并不是思考就会有答案。 侯亮平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对擅自引钟家下场的背叛行为视而不见，转而又开始重用自己...... 傻子都知道找外人处理家事是一种背叛行为。 不然也不可能在被钟家放弃后不去找祁同伟主持公道.......找高育良哭诉.......而是绝望的选择自暴自弃。 还不是因为心虚， 觉得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可现实却是祁同伟这对师徒再一次在侯亮平陷入人生低谷时，选择伸手拉一把，而不是袖手旁观或者是踩一脚。 “到底是为什么呢？” .......... “想不通？想不通就对了。” 祁同伟家， 梁璐在得知老公要给侯亮平升职，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连她这种从不关心政治的人都知道，钟家和自家一直不对付，是要防备的对象、是政敌。 侯亮平所属有梁一系，遇到问题去找政敌主持公道，这种人不是傻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无论是哪种都要远离， 前者是为了防止挨得太近被传染，后者更是不必多言。 “行了，你就安心搞学术，不必为这种烦心事操心，碎觉。” 祁同伟打了个哈欠。 有些事解释起来很麻烦，且知道的越多烦恼越多。 楼下， 高育良夫妇躺在床上，议论的话题也是侯亮平。 “老高，你说侯亮平能想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吗？” “他？呵呵.....他要是能想明白就见鬼了......我跟你说，以后你离那个侯亮平远点，一手好牌让他打的稀巴烂。” 这话吴慧芳深以为然，“还是年轻，太冲动。” 吴慧芳还是没有真正理解高育良话中深意，还觉得侯亮平是因为老婆出轨喜当爹，怒发冲冠。 高育良冷哼：“吃着白家的饭，还要砸白家的碗.......光想着受委屈，可也不想想要是没有白家背书，当初他连政治审查都过不了。” 法无情而人有情， 别的不说，单说白展崇在仕途上对侯亮平的帮助，可以用恩重如山来形容。 可侯亮平是怎么做的？ 高育良正是看清这一点后，决定以后再不和侯亮平有任何牵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可不会在施恩上超过白展崇。 换句话说，当有一日场景重现，侯亮平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背刺他高育良。 只能说小了，格局小了。 ........ 翌日， 民政局门口， 白冰和侯亮平手里各拿着一个离婚证书。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今天两人都打扮的很艳丽，白冰画着精致的妆，侯亮平皮鞋锃亮、头发还抹了发蜡。 两人一同迈步走下台阶，待走到路口临别时，白冰率先转身看向侯亮平：“恭喜你啊，得偿所愿，侯县长！” 侯亮平毫不示弱：“应该是我恭喜你才对，恭喜你自由，以后可以随意和野男人苟合了。” “呵~”白冰冷冷一笑，迈步向前凑到侯亮平近前：“很得意吧，是不是觉得一切都结束了？也对，像你这种靠吃软饭上来的人也不会懂......那就祝你未来...节节高升！” 言罢，迈步向前，只留下一道靓影。 侯亮平扭头盯着那道靓影，深深蹙眉.......什么意思？不懂什么？还有吃软饭怎么了，吃软饭是靠要实力的，自己也是付出了的。 目送白冰消失在街道拐角，侯亮平收回目光，带着疑惑离开。 另一边， 白冰买了一些水果，掐着时间来到祁同伟家。 梁璐开门后没有第一时间让白冰进屋，而是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祁同伟，有些不确定。 白冰也不着急，始终保持微笑，耐心等待。 大约过去一分钟。 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让她进来吧。” 梁璐脸上绽放出笑容，伸手接过水果：“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呀，快进屋。” “谢谢嫂子。” 白冰换好拖鞋进屋，走到祁同伟身前三米处站好，跟一个犯错小学生一样低着头。 祁同伟也不理她，继续看报。 一站就是半个小时。 “哼！” 祁同伟将报纸扔到一旁，满脸怒容：“你来干什么？是来提醒我祁同伟看错了人，用错了人？” 白冰嘴角微翘，始终保持沉默，骂不还口。 恩主， 现在又叫贵人。 原本是两个词汇有着明显含义区分，可因为一些历史原因，一些具有较强封建等级色彩和特定历史文化背景的词汇逐渐被更现代、更通用的词汇所取代。 白冰参加工作后第一次镀金就是东山，而后所有人事提拔全是祁同伟负责，毫无疑问，祁同伟就是白冰的贵人。 而在白天民政局和侯亮平说他吃软饭不懂，就是不懂什么是贵人。 从未有人和侯亮平说过这些，所以他不懂，还傻乎乎的把白展崇和祁同伟、高育良混为一谈.....殊不知这其中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严格意义上来说，祁同伟不算白冰的真正贵人，更多的还是和白家的利益交换。 可现在白展崇退居二线。 祁同伟却如日中天。 白冰选择把提拔中的利益交换忘掉，只留下恩情，祁同伟就自动升级了。 今天选择带着礼物登门， 如果祁同伟不让人进屋，那就是拒绝，反之则是接纳。 具体怎么表现呢？ 骂人！ 以祁同伟目前的身份地位，能抽出时间骂一个人，本身就代表着看重，被骂者更应该心怀感恩。 “行了，坐吧。” “哦。” 白冰乖乖坐下，头始终低着。 祁同伟轻叹口气：“白冰啊白冰，你说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身为一名女同志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更应该保护好自己，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现在事情闹成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说你。”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9章 大了，格局大了 观感印象是随着时间变化而变化的， 祁同伟和白冰也算是老交情，自从当年在东山县惩治抓捕原县委班子那些人，白冰被当众吓尿后，这么多年一直以祁同伟马首是瞻。 就是裤腰带太松，管不住自己。 祁同伟从不是铁石心肠的无情之辈，且白家也不是小鱼小虾下面徒子徒孙一大堆，还是要谨慎对待。 不然人心惶惶也影响工作不是。 “祁书记，我错了。”白冰眼圈泛红。 祁同伟纠正：“你不是错了，是太大意了。” 白冰心中大喜，瞧瞧这话说的，不是错了而是大意，这说明自己给出被坏分子趁虚而入的理由，得到祁同伟的认同。 而没有这件事影响，白冰自认为这些年工作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不会拿不出手。 前途光明啊有木有。 白冰再次把头压低，深怕压制不住想要翘起的嘴角，这时耳边再次传来祁同伟的声音。 “当然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这件事影响很坏，在找到坏分子之前要尽量降低不良影响，李阳波应该给你打电话了吧，先回京州换个新环境，去商务局当局长去吧。” 商务局， 主要负责组织、协调和推动本市的商务发展工作。在与外商接洽方面，承担着吸引外商投资、推广投资环境、提供政策咨询等职责。 京州是副省级城市，商务局局长级别是副厅。 没错， 白冰升职了。 在离婚风波暂时结束这个节骨眼上，除了没有进入常委班子，级别和负责事物都是白冰拿手擅长领域， 有梁一系对白家可谓是诚意满满，对白冰本人更是用心良苦。 至于记大过怎么还能升职.....咳咳，案件没定性，先不归档。 将喜上眉梢的白冰打发走， 祁同伟抿了一口茶润喉.......离婚风波闹到现在就算暂时告一段落，白展崇擅自联系京都楚家背刺有梁一系也得到应有惩罚。 白冰去商务局任职，能管住裤腰带还好，要是再发生类似丑闻，还有先例，那可就百口莫辩，到时祁同伟下狠手，谁也说不出一句不是。 当然，要是白冰能兢兢业业搞工作，祁同伟会选择一直重用她。 前途命运全看如何做。 至于侯亮平，连贵人恩主都可以毫无负担的选择背刺，这种人根本不需要特意针对，未来大概率会在正处级职务蹉跎一辈子。 至于侯亮平能不能凭借自身能力干出一番亮眼政绩实现破圈......很难。 东山县年度gdp常年霸榜第一，远超其余诸县，做得不好就是大锅，做得好也可以说是东山县自己底子厚。 白展崇作为当事人，东山县可是他亲自给好女婿选的职务。 里面装满了沉重的爱！ 也应了那句话，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让我丢人断我仕途，那我就断你前途。还要让外人说不出白家一个不是。 “诶，大晚上的你收拾衣服干什么？” 祁同伟放下茶杯，见梁璐一直在客厅卧室进进出出，不禁问道。 别误会，衣服很正经，都是出门穿的外套。 “这不马上要开学了嘛，学校通知这周末组织一场春游活动，老公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梁璐站在仪容镜面前，拿着真丝红色外套在身上比比划划。 祁同伟觉得穿这种衣服去春游太招摇，笑着打趣：“你这是要去艳压群芳啊，要我说就多余，我媳妇只要往那一站，脸往那一放，男的女的都要被你迷住。” 一句话夸的梁璐笑的眉眼弯弯，也绝了穿真丝奢侈品去显摆的心思。 老公是体制高官，自己又是大学教授，还是要穿的稳重点才行......将真丝外套放回原位又拿出一件剪裁得体的定制女士西装。 “这件呢？” “这件好，端庄大气我喜欢。” “有多喜欢？” 梁璐笑颜如花的转过身，眸含春水。 祁同伟也不怂：“你现在换上就知道了。” 梁璐甩出一个卫生球：“那可不行，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祁同伟起身上前走到她近前：“怕什么，坏了再买新的就是了.....你换不换，不换我可回去睡觉啦。” 言罢转身作势要走。 梁璐一把拉住了他：“别走，等我会.....” .......... 丽都大酒店， 包厢里有8个人，其中就有市局局长叶为民、政法委书记陆海州、汉东大学党工委书记林爱国。 这次组局是叶为民发起的，目的就是要在汉大成立新研究室，同时为保护科研人才提供强力安保力量。 上次去找祁同伟搬家被警告， 叶为民熬了几个通宵才想到一个稳妥方法，既然教师家属院安保力量不够，那就想办法加强安保......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多方奔走之下，成立研究室的事情算是成了，今天主要是找陆海州借调武警。 18年之前，武警队伍都受政法委书记直接调配管辖，也就是说陆海州手里是有武装力量的。 “陆书记，我是这样想的，是不是派两个班去保护这些科研人员安全.....有备无患嘛。” “可以啊，叶局长都开口了，这面子我肯定要给。” 陆海州可知道叶为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知道也没办法，更不能拒绝打马虎眼.....不然要是传到祁书记耳朵里，万一日后再出点什么事，那可就坐蜡了。 所以只能支持， 而当体制内某位实权人物真想干成某件事的时候，效率是非常快的。 第二天就有两个精锐战斗班驻扎进汉大教师家属大院。 房管部加班加点赶制身份卡标识，施工队对园区四周墙壁进行修缮、筑高、拉电网。班长更是收到一张巡逻地图，明确标注其中一栋楼体要24小时不间断进行巡逻。 祁同伟就住在，自然瞒不过他。 回家时突然看到门口真枪实弹的卫兵，马上想通一切。心中赞叹叶为民大了，格局大了。这下再也不用担心家人安全问题。 “程度，回头去打听打听是什么情况。”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0章 李达康返厂! 祁同伟知道这肯定是叶为民想的办法，这些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理由成立不成立，会不会让外人说三道四。 等程度打听完，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科研人员安全的时候， 祁同伟认同点头。 “重要科研人员是国家财富，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告诉叶为民，安全要保证，但不要打扰原居住民日常生活。” “好的祁书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暂时告一段落， 等叶为民接到二号首长的电话时，差点没直接笑出声.......这通电话哪里是在提要求，这完全就是在无声嘉奖，是祁书记在告诉自己，小伙子做得很不错，再接再励呀。 叶为民悟了，更感觉下一步的提名副市长的事也要稳了。 ........ 98年2月21号这天， 原京州市长陈斌调任吕州任市委书记，原市委书记傅项明，调任省委任政法委书记。 同一时间， 省委人事任命下发到京州市委，吕州市长高育良调任京州任市委副书记、市长。 提名钱才良任职京州常务副市长、常委......提名桦南县县委书记李达康任职常委，得到省委同意，任职公告发布进入公示期。 讲真， 当日召开五人小组会议的时候，祁同伟在提名钱才良后就没在特意关注，等五位候选人名单交到祁同伟手里时，李达康的名字已经跃然纸上。 这小子确实是一个人才，离开赵立春下基层后专啃硬骨头，平均一年换一个大环境，东奔西走往死里干。 拼命程度比上一世更甚。 要不是这一世范赵一系在汉东失势，赵立春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早成某市常务副市长。 当然， 论才能另外四人也不差多少，都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精英，手上都有绝活。 但不可否认的是， 当干吏还是要看李达康，能不打折扣完成上级任务，能管住自己的手不腐败。用起来省心、放心、舒心。 祁同伟很讨厌李达康，尤其是前世被他当众在省委常委会上说哭坟，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可那时李达康属于上级领导，祁同伟是下属，情况不一样。 现在祁同伟是领导，李达康是下属，只能说该用还是要用，属实是真香了...... 目前， 京州13位常委人员名单已经配齐。 书记祁同伟、市长高育良、市委副书记李明芹、政法委书记陆海州、市纪委书记吴春林、宣传部部长姜辉、组织部部长李阳波、常务副市长钱才良、统战部部长刘开河、警备区司令员黄筝、市委秘书长杨尚进、光明区区委书记孙海霞，桦南县县委书记李达康。 其中所属有梁一系的， 书记祁同伟、市长高育良、市纪委书记吴春林、组织部部长李阳波、常务副市长钱才良、光明区区委书记孙海霞。 共6位。 98年2月28日，二月末。 这天祁同伟召开常委任命调整后的第一次常委会。 长方形会议桌旁，祁同伟左手边是专职副书记李明芹、右手边则是高育良，再往后依次是吴春林、李阳波、钱才良、孙海霞、李达康。 算下来这是李达康人生第一次坐在常委会议席上参加市常委会。 心情是激动的，态度是谦逊的，思想是昂扬的。 会议上， 祁同伟作为班长，首先做的就是着重介绍新任的三位常委.....其次就是再次强调京州98年全年度大战略发展方针。 当他说出新型产业结构调整要稳扎稳打，老牌产业不能放弃，尤其是重工业还要着重研发进行投资的时候。 不同意见就出来了。 首先就是主管城市经济发展规划的高育良。 高育良当年去北方亲眼目睹一个帝国解体，知道重工产业对一个地区的负担和限制，尤其是东亚金融危机以来，外需大幅度下降，工业很多倒闭，4500万下岗这种现实问题面前，有着独到见解。 目前， 京州对外只有有梁一系一个声音，而在对内却有多个声音.....当然，这是好事，尤其是干实事的时候就要有不同声音， 不然都是点头虫，那大家岂不成了白吃干饭？ “产业结构调整推动经济增长、优化资源配置、促进产业升级.....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我们对经济抗风险能力，更增强了经济稳定性，同时目前调整也更适应国际经济环境。” “所以我们更应该加速推进，适当将重心倾斜......” “贸然大搞研发对京州发展负担太重。” 高育良侃侃而谈，详细且清晰阐述自身观点。 而他这一观点也应得在场除祁同伟外所有人同意......无他，有梁一系之所以还能站在会议室里逼逼赖赖，靠的就是新型产业结构调整。 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 你祁同伟倒好，吃上水你就杀挖井人....你下贱啊你。 可祁同伟是谁？ 重生的。 什么时候有什么政策，门清好吧。 要知道，98年可不单单只是汉东换届，京都也面临同样问题。 跟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 能拿前朝的剑斩今朝的官吗？ 搞笑！ 祁同伟见满场会议室都支持高育良观点，心中无奈的同时，也只能被迫装一个逼....... 要不是反对者是高育良，是自己的老师，换做陈斌，祁同伟直接都要用独断专行一次，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重生者的前瞻性。 可现在， 祁同伟只能拖，拖到明天三月初看晚间新闻。 心里定下基调，剩下会议时间就是磨牙时间.....祁同伟就俩表情，皱眉、摇头。 高育良表情就丰富了， 口若悬河、神采飞扬、引经据典~~~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祁同伟马上宣布先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再说。 出门的时候， 高育良和祁同伟一起往外走。 高育良语重心长的开口：“祁书记....” 祁同伟马上打断：“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老师你叫我同伟就好。” 高育良有点压制不住嘴角，轻咳一声：“同伟，重大决策可不能朝令夕改，这有违之前的初衷呀。”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1章 你们就学吧! 祁同伟知道高育良还在自己跟自己较劲，不想在学生手下工作。 这些都是小事， 不习惯只是因为时间短，等时间长慢慢就习惯了。 “老师啊，我记得上学那会您一直教导我，看问题不能太片面，更不能守着思维怪圈，要着眼跳出全局、更要跳出圈子看问题。” 祁同伟面露纠结，欲言又止。 不等高育良多思考，马上终止话题..... “这样，咱们先把问题放放，先吃饭.....不瞒您说，我这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 “......行，那就先吃饭。” 两人一路来到食堂，也没上三楼小食堂，只在一楼随便找个角落就坐下开始吃饭。 有些事做得久了，就会成为习惯。 从在东山县任职到现在十多年时间过去，只要是祁同伟掌权，单位就没有小食堂一说。 不搞奢靡、不搞特权、是祁同伟的标签之一。 两人刚打完饭坐下，其余常委也陆陆续续坐到两人周围开始吃饭。可以看到，这些常委的饭量都很小，打的都很少。 唯有李达康打了满满一盘子，大米饭都快冒出来了。 吴春林见状打趣：“达康啊，你这饭量可以呀。” 李达康笑笑，余光扫了眼邻桌的祁同伟，道：“您见笑，我天生饭量比较大，而且我刚刚打饭时尝了一下，别说，味道针不戳。” “是吗，这话你要是跟厨师班长说，估计他能高兴好几天，来来来，觉得不错就多吃点。” 其实厨师厨艺再好也体现不出厨艺，大锅饭就是做出花，味道也就那样。 反正吴春林是没吃出哪好吃。 可没办法呀，当初祁同伟是发改委主任的时候，来市委就在一楼吃.....当了常务副市长也是在一楼吃..... 那时大家就当没看见就行，你吃你的大锅饭，我吃我的小灶，咱们谁也别耽误谁。 现在不行了。 祁同伟成了一把手还在一楼吃，虽说没有明文规定不让干部去三楼.......可这一把手都在一楼，谁敢去三楼？ 余光扫了眼祁同伟面前满满的餐盘。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 哪个是装的，哪个是真吃习惯了，一目了然。 “有小灶不吃非吃大锅饭，这算不算没苦硬吃？摊上这么一个领导真是太难了，唉！” 吴春林心里吐槽，筷子一点点夹饭往嘴里送，跟小鸡似得。 李达康则低头大口大口的吃，眼角余光一直观察祁同伟......誓要从一言一行和生活点点滴滴中，全面观察剖析了解祁同伟。 同时也在思考刚刚会议上的议题。 别看刚刚大家都支持高育良，别人不知道，反正李达康就是单纯的随大流.....当然，这其中更大原因还是有些无法理解祁同伟的深意。 不敢贸然开口支持。 不然万一有人发难，让他李达康发言陈述理由，还说不出来，那岂不是就成了为支持而支持的趋炎附势？ 当然，如果如此简单就能获得一把手好感，李达康也会仔细考虑。 就怕鱼没捞到还惹了一身骚，闹个里外不是人。 “真不愧是师徒，会上那么反驳你，还能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饭。” 李达康默默给高育良不可招惹标签，再打上一个着重。 下午， 扯皮继续， 不过这次会议室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午休期间给了大家思考时间，结合祁同伟的反常态度，马上想到梁群峰去京都参加重要会议的事。 祁同伟如此坚定的要将决策重心向重工业倾斜，是不是收到什么不为人知的内部消息？ 这想法在会议室里占据绝对主流。 高育良经过之前提醒后思考，一百分的信心只剩下10分，攻击力锐减到最低。 会议进行到下半场时，大家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回避此话题，转而开始汇报和建议其他问题.....皆不需言语的达成默契。 会议结束， 大家默默回到自己办公室，静静等待下班。 各部门惊奇的发现，也不知是怎么了，自家老大跟镶办公室里，一下午没出来不说，到时间直接往外走，决口不提加班。 回到家， 众人第一时间打开电视机，调到特定频道，静静等待着。 当指针指向半点、画面开始跳转。 新闻主持人播报一条重要讯息，公布候选名单..... 翌日， 人员确定。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顾不得吃饭睡觉，马上回单位开始查阅相关资料，深入了解其成长轨迹，脑袋那根弦开始向其靠拢。 第三天， 祁同伟再次召开会议，这一次他非常强硬的开始推行之前想法.....这一次没人反对。 开玩笑， 这位一直经济改革、擅长的就是宏观调控， 而在超大型内陆国家想要完成这一点就要有足够基建。 祁同伟比众人看的更远， 就在明年， 京都会相继出台许多大的政策，比如后世熟知的西部大开发和振兴东北。 这两样核心主张具体实施策略就是公共工程建设、能源设施建设、环保与资源开发工程。 无论哪一样都离不开重工机械。 汉东自从在北方引进重工机械工厂后，这一领域相较临省来说更有优势，肯定会是重点关注对象。 所以，这就不是不能拖后腿的问题，而是要紧跟京都政策求发展。 要紧跟其后、更要走在前列。 会议室众人虽然不是很明白这其中道道，可有个最简单道理，基建离不开重工。 想通这里面的深层次含义，大家再看祁同伟时，目光别提有多复杂了。 震惊、探寻、疑惑，各种情绪交织。 首当其冲的就是高育良，他此刻真的很想借个锤子把祁同伟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不是，祁同伟怎么就这么笃定呢？ 高育良无法理解，但大受震撼。 这一情绪一直持续到会议结束，持续到下班回家，持续到吴慧芳开口询问。 上次夫妻俩吵完架， 高育良因各种原因回到京州任职，别人怎么样先不说，吴慧芬和高芳芳却非常高兴，直呼这个家到现在可算圆满，越来越有家的味道。 吴慧芳的心结被打开，再不像之前那般苦大仇深。 “老高，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呢？”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身还有很多需要提高的地方。” “这话怎么说？不过老高你这个观点我很赞同，活到老学到老，学海无涯、学无止境呀。”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有粉丝说大虎怎么变了，怎么不给义父写小作文了，实在是囊中羞涩没故事呀，呜呜呜！】 第12章 为什么自信?我有答案!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 梁群峰从京都开完会议后回到汉东，第一时间叫军师祁同伟来商议大计。 可以看到， 梁群峰眼中有慎重，更有一抹化不开的忧虑。 “之前京都同意让我延迟退休，主要是因为那份报告，产业结构调整重心从轻重工业向电子信息工业转变。” “这几个月汉东在产业结构调整中取得很不错的成效，不过现在你也看到了，京都现在吵的不可开交，说什么的都有......汉东该何去何从呀。” 梁群峰是真犯愁， 不止是愁这几个月资源倾斜下往里砸的资源和钱，更怕政策变化后自身重要程度呈断崖性下降。 且这还不是杞人忧天，而是切实有所体现。 就拿傅项明来说，梁群峰将他从吕州调回省里担任省政法委书记职务，同时向上推荐其担任汉东省专职副书记职务的推荐书，石沉大海了。 当然， 这不是京都在搞针对， 专职副书记是省里的“三把手”，主要协助省委书记处理日常事务，在党务、组织、人事等方面有一定话语权。 具体职责和权力大小取决于党委书记的授权。 可这兼任重要职务是有说道的，是流动不固定的，会随着本省重心进行调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更好衔接上下，提高效率。 祁同伟知道，政策调整是必然的，未来五年全国发展重心就是大开发，那么专职副书记就不能去兼任政法委书记，而是要兼任负责全省重工的省工信厅。 再直白点就是傅项明的三把手梦，碎了！ 心里想着，面上还要宽慰下老丈人，不然该失眠了：“爸，要我说您就是多虑了，延迟退休时间有严格限制，京都既然给了三年时间就不会轻易改变。” 祁同伟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旁的小茶盒，顶多二两，抓出一撮放到茶杯里用开水冲泡.......这茶叶可是好东西，母树大红袍。 总共就三颗六株，有钱都买不到。 也就现在能喝到点，等到06年出台保护措施停止采摘，真喝点少点。 再过半年后8月18的大红袍文化节，20克茶叶就卖了15.68万......豪奢呀。 “诶你少抓点，这可是我在楚家特意顺回来的，别糟践咯。” “楚家？您又和楚家恢复联系了？” 祁同伟倒水的手一顿，梁群峰却没管这些，眼睛一直盯着茶杯，等水倒满后等了10秒，马上又拿一个茶杯把茶水折了过去，继续倒水继续折。 将茶叶放到滤网上滤干放到一旁，留着一会再喝。 “是楚家看出我现在的困境，想和我恢复联系.....被我敷衍过去了。” “这样也好，不过就目前的形势推断，京都很可能会再次空降一位担任专职副书记，咱们呀，只能配合。” 京都把控方向，地方紧跟其后，可不敢反着来.....不然就会验证那句话，不换思想就换人。 祁同伟可是知道这次京都这次态度有多坚决，先后进行两次投资，第一次是亿，第二次是亿投资。 这6万亿投资里有三分之二是国债。 从这里就能看到其决心，也是基建狂魔称号的由来。 “你说的没错，不换思想就换人，船头往哪指就要往哪开，只能配合。” 梁群峰抿了口茶，认同点头。 转而又问起今年京州的全年战略规划，产业结构调整稳扎稳打可以理解.....资源倾斜重工研发是什么鬼？ 资金紧张是每个省份都要面临的现实问题， 好钢就是要用在刀刃上， 要知道，目前汉东的建设水平已经足够应付基础建设，搞科研多烧钱呀。 迎合上意也要有个度，要量力而行呀。 “爸，重工是大国脊梁，大力发展重工非常符合国情，更能有效解决国内产能过剩问题，这是汉东的一个机会。” 梁群峰被他这副笃定模样搞得心里羊驼乱飞。 尼玛..... 要不要这么自信呀。 “展开说说。” 梁群峰拿起茶壶给祁同伟的茶杯里又添了点水，祁同伟最初还没反应过来，等水再次加满后才反应过来，这半杯茶水里面可只有茶水，没有茶叶呀。 添水干毛。 白了一眼梁群峰，祁同伟又喝了一口兑了水的茶水，道：“现在困扰我们发展的有两个痛点，一是生产能力过剩、二是劳动力过剩，消费市场需求不足使得产品更难销售，加剧了生产能力过剩；而生产能力过剩又导致企业进一步裁员或减薪，使劳动力过剩问题更严重。” “消费者的购买能力持续降低，如此往复，形成一个难以打破的恶性循环，对整个经济的增长和稳定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 “这叫双重过剩条件下的恶性循环。” “京都不会坐视不理，而要解决问题打破这一恶性循环，必须要下大决心.....汉东现在要做的就是前期准备，然后耐心等待。” 祁同伟眸光睿智深邃，一点不迷茫，声音斩钉截铁。 不过这也符合祁同伟的长期人设，目光长远，做任何事都带着一种前瞻性。 同时也表达出一个态度， 就是汉东未来不随着时代洪流缓慢移动，而是要争当桥头堡激流勇进。 主打的就是一个积极。 都说向前看远没有回头看那般清晰，梁群峰没有重生优势，做不到未卜先知。 这样一来， 祁同伟的想法在梁群峰眼里就有些激进、过于着急。里面更是有赌的成分。 “同伟啊，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应该懂，督导组可还没走呢。” 督导组主要督导汉东产业结构调整，在政策没有明确变化的时候，不好好的按照之前定下的方向前进，转而去搞重工研发。 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做法，督导组肯定不能同意。 梁群峰感觉这件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祁同伟却铁了心， 没办法， 咱有答案..... “爸，我从没说过放弃产业结构调整，而是稳扎稳打，齐头并进、双管齐下。”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3章 我要加班! 祁同伟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既要、又要、还要、想全都要。 梁群峰听懂后问出一个现实问题.....资金呢，资金缺口怎么解决？ 要知道， 所谓产业结构调整的本质就是建设工厂、建立上下游产业，建立自主研发基地。 钱啊钱！ 重工器械研发更好理解，创造、更新，还是要钱啊钱。 “爸，你知道的，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资金问题京州自己解决，不需要省里费心。” 祁同伟说完笑了，笑的很欠揍。 偏偏梁群峰就吃这一套，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困难都是资源不足，解决了资源资金问题，那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行，你小子既然有能力多面开花，那你就干。” 翁婿俩商议敲定好， 祁同伟回去后就开始着手准备，第二天叫来市工信局局长、各工厂厂长开会。 另一边， 一直在京州驻扎的督导组钟承文得知消息后马上去找曲文栋。 和梁群峰预想的一样，问责电话第一时间打了过来......不过在听到齐头并进多面开花后也没了脾气。 有多大碗吃多少饭，只要不耽误原有计划，谁都没办法挑刺。 不过曲文栋还是有些不放心，挂断电话后又联系祁同伟，让人来办公室面谈.....至于钟承文，知道两人不对付，直接把人打发走了。 等祁同伟进入办公室， 曲文栋单刀直入，询问其真实想法。 祁同伟怎么可能把真实想法告诉他，只是把齐头并进的优势和想进步的心，表达出来。 “我就一句话，在京都没有明确文件下发要停止，产业结构调整就绝不能半途而废，必要要按照预设进度推进，不能缺斤少两，不然我拿你是问。” “明白。” 98年5月，两个月时间过去， 西部大开发战略虽还未正式启动，可苗头已经开始越发明确，各省当权者已经开始有意识的重视交通等基础设施建设，比如在公路建设上，为后续形成以省会城市为中心的“米”字形公路网做规划和前期建设准备， 在生态保护方面，为后续成为国家重要的北方生态屏障做准备，积极开展生态保护相关工作，加强对草原、森林等生态资源的保护和管理。 在产业发展上，依托自身丰富的矿产资源，如煤炭、稀土、铅等储量居全国首位的优势，为后来形成“能源+制造”的双轮驱动模式奠定基础。 汉东地处南部，要做的核心是输送。 祁同伟身为京州市委书记一把手，成立重工科研团队后，勒令各厂厂长加大生产797b矿用卡车、r9800液压挖掘机、rh400超大型液压挖掘机、ex5500-6液压挖掘机、d475a-5推土机等重工器械。 这些重工器械在98年属于非常先进的重工机械，哪怕是未来在过去五年，也是较为先进的。 这一切主要得力于90年代初从北方引进的底子。 也得益于祁同伟一直主张自主研发更新迭代，区别只在于这次力度更大一些。 高育良原本还有些小情绪，可亲眼看着所有机械都是依托当年的工业底子，难言的成就感让这位意气书生闭上嘴。 也在这一刻，高育良心里那股别扭劲悄然消散，开始全力配合祁同伟工作。 师徒齐心，其利断金。 祁同伟又将工作细致化，责任下放到个人。 高育良主要负责产业结构调整，督导建设电子信息工业...... 至于重工科研和生产， 将科研和生产分开，科研主要交给常务副市长钱才良负责、生产主要交给专职副书记李明芹负责。 祁同伟总览全局，调度一切。 这天， 李明芹敲响书记办公室大门。 进屋就是诉苦。 “祁书记，不能再生产了，四坐重工厂全力生产两个月，在算上以前的，现在仓库已经积压总价值超过200亿的各类重工机械，这要是出差错，工厂就要破产。” 笃笃笃—— 不等祁同伟说话，敲门声再次响起。 钱才良推门进屋，见到李明芹后微微点头算打过招呼，马上开口要钱：“祁书记，眼瞅都月初了，承诺给科研室的资金还未到账......你看。” 科研就是创造和实践，十万有十万的花法、百万有百万的花法，千万、亿等皆是如此。 从梁群峰近几年当权期间一直大力发展科研，名气早就打了出去，是业内有名的人傻钱多。科研氛围非常浓厚。 当听说土豪祁同伟又要组建科研室，都不用祁同伟一个个打电话求爷爷告奶奶，都是毛遂自荐、争先恐后的来。 祁同伟也不含糊，只要你有课题、有想法，那就拿过来实验。 第一个月不算器械设备等，光材料耗材就干掉4000万资金，第二月直接飙升1.3亿.......就看那些工程师们瞪着红眼珠，每人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6小时，机器设备更是24小时不停的干活，实验。 口头禅就是；等下，我又想到一个新点子！ “老钱你去告诉他们，科研室要停三天，三天后资金会准时到账，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不然我真怕他们出事猝死。” “这.....我知道了。” ....... “我不要休息，我不困，我科研记录的想法还有三分之二没有实践，睡个锤子！” “没错，让想休息的人去休息，我不要休息，前年就没找我，去年还停了一年，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这才哪到哪，我要加班！” “三天，72小时、4320分钟、秒，红口白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耽搁这么长时间，我不同意！” ...... “谁不同意？谁不同意就把名字记录下来，以后科研经费砍半，反天了还！” 祁同伟握着电话大声咆哮。 刚喊完，就听话筒另头吵闹的声音一顿，然后就是困了困了，睡了睡了之类的话。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4章 钱才良:感恩!! 电话挂断， 祁同伟示意李明芹继续说。 重工机械积压问题在钱才良心里就像一块大石头，压的人喘不过气......祁同伟却毫不在意，因为只要产品好，积压的所有机械都会在明年销售一空。 这叫带着答案考试，完全不慌！ 见祁同伟专断独行，李明芹无法再劝，转而询问其科研室：“祁书记，我听说除最初建立费用，余下所有实验耗材都是你无偿捐赠，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科研不是一蹴而就，这几年汉东一直大力倡导科研兴国，可实验就要有成果，不言就会追责，这就导致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被限制，这样不好。” “所以您就自己掏钱，让他们随便造？” “什么叫随便造，这是收获前的必要付出。” “额....祁书记，我要是没猜错，第一个月的科研经费是4000万，这在往常基本上是半年的科研经费，第二月更夸张，科研经费直接暴涨三倍不止，耗资1.3亿。这合理吗？” “挺合理的，我和这些工程师聊过，他们投身科研领域几十年，很多想法都是因为资金问题无法实现，都记录在笔记本里吃灰......我不搞科研，能做的就是让他们把深思熟虑的想法实践出来。” “额....祁书记，那这第三个月的科研经费是多少？” “五亿吧。” “........” 李明芹无语了，也服了......一个是狗大户不差钱、一个是不是自己钱可劲造，属实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祁同伟也知道自掏腰包还无偿，这种做法很傻，肯定有很多人在心里骂自己，估计连那些工程师也有骂的。 但没办法。 商人逐利，想从他们腰包里掏钱需要明确研发目标、难度、所需资源、大约资金等。超标是不行的。 市委省委投资也不行，那是国有资产、是纳税人的钱，不能随意浪费，要求更多。 “明芹书记，很多时候我们都知道，从无到有的创造需要一定运气，沉没成本也是巨大的.....大家都觉得我这个市委书记自掏腰包搞科研，还是无偿的，是很傻的一种行为....可换个角度想想，你不支持、他不支持，那这些工程师的灵感可就全浪费了。” “你我不是商人，我们做的所有这一切，初心只有一个，让脚下这片土地发展更好，让群众生活更好，仅此而已。” “至于我的那些钱，与其放在银行里吃灰，还不如拿出来干点事，也算是物尽其用。” 这次祁同伟可没有半点做作，完全是发自内心。 真诚， 李明芹在祁同伟身上感受到了真诚，吐槽之余也不禁心生敬佩。 接下来三天，科研团队好好睡了三天， 第三天的早上，五亿资金准时到账。随着一声开机巨响，巨大厂房再次运转。科学家们有人顶着花白头发、有人顶着地中海，兴奋的直搓手，继续投入到研发当中。 与此同时， 祁同伟带着市委巡视组开始对京州临边九县、102乡镇、1867村，进行巡视。 这次巡视目的是为了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全面了解差距和痛点，也是祁同伟担任一把手后第一次巡视。 出发前更是喊出不落一村的口号。 单这一项工作就用了整整两个半月，期间发现许多乡村问题，打击了许多村霸，同时也给出许多承诺。 同时结合各村地理位置，寻找致富道路，给意见、拨款扶持乡村企业。 当官难吗？ 当官很难，因为人只有一双眼睛、一只耳朵，许多问题只要下面人不说，别说发现，就是想都想不到。 可当官又很简单，只要肯跑、勤跑、经常下基层亲身了解、亲眼看，那么困难只是一时的.....更不会出现辖区有冤无处伸的情况。 首先声明，巡视75天不是一次不回家，先不说男人的需求，就是每月两次常委会也不能缺席。 每次回来， 祁同伟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骂人，骂基层干部不作为，死脑筋。 7月中旬， 祁同伟带着巡视组回到京州，两个多月的风吹日晒，把他变成一个小黑煤球。 回家站到肤白貌美的梁璐面前，总有种系列感觉。 美美的在家里过了一个周末，陪孩子好好玩耍两天，又投入到紧张工作中。 这天， 祁同伟在办公室和高育良商议京州五年的乡村建设重点，门外响起急促敲门声。 钱才良手里捧着一份文件，一脸兴奋的进屋。 “老钱，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祁同伟来了兴趣，要知道科研室成立5个半月，耗费资金近20亿.....可能钱才良自己也知道科研室花费太大，还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成果技术，非必要情况都是能躲就躲。 “祁书记、高市长，重工科研室研发有了突破性成果，您看。” 祁同伟接过钱才良递过来的文件翻阅，越看越惊讶，最后直接笑出了声.....将文件传递给高育良，道：“下午我会去实地见证。” 言罢，深深看了一眼钱才良。 钱才良秒懂， 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这话绝对是至理名言！ 瞧瞧市委和市政府的两个副手工作分工，就不难看出其中深意。 让专职副书记李明芹去负责重工生产， 这项工作重不重要？ 非常重要。 可再重要又能怎样？ 说到底就是一个监督的活计，主要负责的工作就两项，生产、安全。 生产达标是本职工作，安全出问题就要背锅。 再看钱才良呢？ 负责重工科研研发，还不限资金、不计成本。 出成果几乎是必然的，而一旦出了成果就是大功....不是自己人，能捞着这么好的差事吗？ 钱才良在工作之余就牢记两个字，感恩、感恩、还是特么的感恩。 “祁书记，那我先回办公室了，有什么指示随时唤我。” “嗯，慢走。”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5章 真正太子 目送钱才良离开办公室，师徒俩对视一眼。 “同伟，这事是不是先跟梁书记通个气？看他那边到底怎么说？” “确实要通气，这样，咱俩下午先去现场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晚上下班后再去找梁书记汇报。” “行。” 意见达成共识， 师徒俩也顾不得其他，马上去找钱才良，悄悄的去了重工科研基地。 等真正见到成果后确定了，祁同伟马上拉着钱才良走到角落小声蛐蛐起来......只是还不等祁同伟多说，钱才良率先表态。 “祁书记，整项工作最大功臣就是您无偿捐赠，确保资金充足，才会出现这么喜人的成果，我不敢居功。” “欸.....老钱，该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别误会，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现在是关键时期，一定要保证基地安全才行。” “明白，您怎么说，我怎么做，绝无二话。” 瞧瞧，这才是自己人，干脆透亮。 祁同伟感动的拍了拍钱才良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抚好忠心耿耿的下属，祁同伟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整个过程非常低调...... 晚上， 师徒二人一同去找梁群峰。 进屋时梁群峰正在吃晚饭，晚餐很简单、小米粥、咸鸭蛋、小咸菜。 “爸，您这晚餐够朴素的呀。” “岁数大了，不吃还饿，吃点好的还积食不消化，难受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不对啊，璐璐不是带您去医院看了嘛，医生开的消食药您没吃呀？” “是药三分毒，还是管好嘴多活几年，等着抱重孙。” 梁群峰笑呵呵的回答，然后招呼两人坐下，又让保姆添了两副碗筷。 别说， 有机小米加入燕窝和海参等滋补食材，味道那叫一个地道。 库库炫了两大碗，打了一个饱嗝才放下筷子。 也不着急谈正事， 祁同伟起身去厨房找保姆询问燕窝和海参等材料还缺不缺，缺啥就吱声，家大业大不差这点吃食。 “不缺不缺，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老爷子的起居。” “行，那您就多费心，对了，听说您儿子升经理了，现在怎么样？” “哎呦，说起这事可真要谢谢您，还劳您费心，谢谢谢谢。”保姆说着就朝祁同伟鞠躬。 祁同伟连忙把人拉起来，正色：“这您可误会了，我可什么都没做，是您儿子本身足够优秀，和我没关系......行了，您忙吧，我先过去了。” “我送您。” 保姆一脸感激的送人出厨房，只觉心里像按个火炉，暖洋洋的......回想着两年的工作经历，感觉跟做梦似得。 都说有钱有权的难伺候， 其实错了，大错特错。 有钱有权的最好伺候，因为这些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疑神疑鬼还怕死。 至于小说里那种动不动就呵斥非打即骂的....难找。 就类似去饭店吃饭，上菜前和厨子或者服务员吵架了，再端上来的菜你还敢吃吗？犯不犯嘀咕？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 书房， 三人人手掐着一根烟，谈起了正事， 当得知重工科研研发出一项重大成果时，梁群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傅项明，这位汉东天命主角、有梁一系的真正太子。 想把这个功劳给傅项明。 理由自然是向京都递交的专职副书记推荐书，石沉大海，汉东省委专职副书记职务空置半年时间。 随着时间推移， 大家基本都知道傅项明是根本不可能上去了，此职务必然会在这几个月内被空降。 梁群峰原本都已经放弃，可重工科研的研发成果又让他升起一丝希望。 斟酌片刻， 梁群峰把想法说了出来，一脸期待的看着两人。 就见两人同时将眉毛皱紧，既不同意也不拒绝，就干巴巴的抽烟，一根一根的抽，好似暂时失去语言能力一样。 梁群峰急了，虎着一张脸：“祁同伟，别把外面那套拿家里来，别装哑巴。” 被点名，祁同伟也不藏着：“爸，傅项明又不是科研人员，功劳给他可以，可怎么给？不出钱不出力的，空口白牙的硬塞呀。” 高育良适时接过话头：“功不功的先不说，京都让汉东迟迟悬置专职副书记职务，肯定是早有决断，再往上推可就是跟京都对着干了。这后果我们能承受吗？” 梁群峰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可为什么还要提呢？ 掌控欲， 还是13和6的问题。 现在差了一个，梁群峰就总觉得不得劲，就跟强迫症一样，就想把差的一个补齐咯。 “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梁群峰还是不死心，跟魔怔了一样。 祁同伟和高育良对视一眼，一脸的无语.....可作为一个合格下属，要摆正位置、想领导所想、急领导所急。 至于女婿、接班人、心腹等词汇，都是亲近的附加值。 只能把预选方案拿出来说。 “爸，你看这样行不行，让傅项明负责科研室所有安保工作，保证成果安全不泄密，这样等论功行赏的时候也能露脸......” “你写的那封推荐信不是没打回来吗，如果京都有这个意思，那就是他的，反之不论我们怎么做东没用。是不是这个道理。” 梁群峰眉毛皱成一个川，想了好半天才点头。 “行吧。” .......... “快快快，一组检查电力系统、二组检查机械动能装置，都动起来。” 这天， 祁同伟带着一行人来到重工科研基地，入目就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忙碌模样......也不出声打扰，而是跟着钱才良去观礼台安静等待。 这次科研成果展示，搞得排场很大。 不仅是市委，省委相关领导都通知到位......就见一辆辆专车出现在门口，又步行来到观礼台。 祁同伟跟来人一一打招呼。 这时， 两辆车牌为汉·001、汉002的专车缓缓驶来。 钱才良有些激动的看着祁同伟。 “别这么看我，好好准备，可不能砸招牌。” “祁书记放心，重工科研室全体，一定不负众望。” “呵呵，有信心就好，走，咱们先下去迎接领导来视察。”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6章 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 “梁书记、沙省长，欢迎前来指导工作。” 祁同伟带着一行人迎接两人，说了一些客套话，沙瑞金这半年可谓是相当低调，一直在各市调研调查，常挂在嘴边的的一句话就是不了解就没发言权。 也正是因为沙瑞金的无为，汉东目前少了很多糟心事，跟梁群峰配合的也算好，还没红过脸。 “同伟书记，我今天可不是来指导工作的，而是学习。” 沙瑞金笑着道。 梁群峰适时开口：“那咱们先上去？” 一把手发话，众人停止交谈客套，一同来到观礼台......少顷，工作人员向钱才良汇报准备完毕，争得同意后开始。 就见远处仓库大门被两人合力向两边拉开，一架造型前卫的飞机出现在众人视野。 没错， 这次科研室的成果不是推土机和挖掘机升级迭代，也不是研究出某个超级合金钻头，而是生产出一架飞机。 这完全偏离了建立重工研究室的初衷， 可也正因如此，才能引得汉东全体高层都放下手中工作前来观看。 “这是战斗机？” 沙瑞金有些愕然，同时也想起就在几个月之前，准确来说是三月二十三日，歼-10首次试飞成功的新闻。 那可是我国第一款自主研制的第三代战斗机，由航空工业成飞公司研制，采用大推力涡扇发动机和鸭式气动布局，是中型、多功能、超音速、全天候空中优势战斗机。 钱才良适时开口解释：“沙省长，科研室这次研发主要方向成果是民用航空领域，我们的技术和航空公司还是有差距的，不能比。” 钱才良说的很谦逊， 可等相关准备完毕后飞机起飞，机尾喷射火焰接连呈现出4个环的时候，所有人都懵了。 沙瑞金更是指着天空问大家：“大家数一数，飞机屁股后是不是有4个马赫环？我没看错吧？” 众人纷纷仔细观看数圈，没错，是四个。 “一个马赫环的最大气流速度是0.9倍音速，4马赫，歼10最大速度是2马赫，这这这超了一倍呀。” “是不是超了一倍？” 沙瑞金真的有点麻了，完全没想到汉东的重工科技领域竟然悄无声息的走到全国最前列.....这这这.... 可这还没完呢， 等飞机重新落地，钱才良又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室内实验室，那里面放着一个发动机。 等一切准备妥当开始点火的时候，尾焰一连喷出8个圈。 众人面面相觑， 全场一片死寂。 小金子指着实验室，手指头都开始不自觉的哆嗦。 8马赫.... 4倍..... 我滴亲娘呦.... 反应过来后死死盯着钱才良：“钱副市长，还请你介绍一下。” 今天是钱才良的高光时刻，而当他直言这个八马赫发动机在一个半月前就被研发出来，却苦于没有承载航空材料，不得不降低功率时，沙瑞金恨不得一嘴巴子抽过去。 你还装上了。 “不得了啊，当真是不得了.....” 沙瑞金感慨过后郑重道：“梁书记，这完全符合国家级科研成果，建议上报。” 说是建议，实际却是必须。 这是原则性问题，不容打马虎眼。 只是和沙瑞金设想中的附和肯定不同，全场一片沉默......当然，这不是说不上报要藏着，而是这话不应该由沙瑞金来说。 显着你了？ 就你心系社稷？ 显眼包。 沙瑞金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过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至于解释更不可能，低调不代表懦弱。 况且沙瑞金也是带着任务来的，低调只是蛰伏。 只能面带微笑的看着梁群峰，希望他能看在这半年的退让低调，别让自己太难堪。 此刻， 梁群峰也被架了起来，答应吧，容易给下属一个守不住功劳的印象，退让意味太明显.....不答应更不妥，毕竟涉及底线原则。 “梁书记、沙省长，这项技术还有精进空间，您二位可以先看一下再做决定。” 祁同伟适时开口打破沉默，同时给钱才良使了个眼色。 钱才良马上把报告拿出来给二人观看。 这一举动很巧妙的打破尴尬，梁群峰接过文件后快速翻阅，递给沙瑞金的时候便开口：“确实还有精进空间，不过该上报还是要上报，这项技术太珍贵，容不得半点拖延。” 先不说这些暗中交锋， 仅以技术而言，祁同伟只知道自己自戕孤鹰岭前，也没有出现八马赫的发动机，那还是十几年后.....放到现在绝对是世界顶尖技术。 只是花费20亿就获得这么一项技术，值，太值了。 确定了内部意见，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天才完成这项发明.....等把人叫来后，众人又一次被惊掉下巴。 预想中，能完成这么卓越的科研成果，一定是头发花白的老科学家。 可站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年龄绝不会超过25岁的年轻人。 天才， 这特么是个天才！ 未来前途必将不可限量..... 意识到这一点，梁群峰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菊花，开口时声音温和的好似对待婴儿，生怕大点声就把人吓哭。 “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凡，木子李，平平凡凡的凡.....” 李凡推了推黑框眼睛，声音轻轻柔柔跟小姑娘一样，一句话没说完脸先红了。 这一率真表现瞬间让在座众人心生好感，老奸巨猾的政客，就喜欢和这种单纯小白兔打交道，缺啥补啥嘛。 祁同伟就站在一旁静静观察李凡， 超忆症告诉他，这个名为李凡的年轻人，未来不知是什么原因泯然众人，换言之，是因为自己才让一个天才绽放光芒。 想通这些， 一股巨大成就感浮上心头，要多舒爽有多舒爽。 “李凡小同志，我们所有人都要感谢你研发出这项尖端科研成果。”梁群峰继续道。 李凡连连摆手：“是我感谢各位领导对我们重工科研的支持，也感谢各位领导给我这个机会。” 言罢对着众人不停鞠躬。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7章 李凡:封印解除! 李凡这一举动再次让众人对他好感倍生，格局一下被打开。 有能力又不自傲，更容易被抬举。 接下来梁群峰提议好好参观一下科研基地，李凡作陪，众人也终于有时间观察基地基础建设，然后就发现四周强大的安保力量。 目光不由看向一直如透明人的傅项明。 “研发的功臣是工程师，他们研发成果，你傅项明负责保护成果，都功不可没呀.....不过不能大意，更不能出差错知道吗。” “梁书记您放心，接到这项任务后我深感责任重大，共抽调10个武警中队组成一个满编制武警大队，保证连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傅项明言之凿凿，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邀功嘛，不寒颤。 而在这种场合中能随行的人，全都是人精，闻言别管心里怎么想，面上皆是附和赞叹肯定，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扔，跟不要钱一样。 见到了研发者，肯定了傅项明工作。 时间也来到中午。 钱才良已经安排好接待事宜，引着众人去食堂会餐。 主位上， 梁群峰特意把傅项明安排在右手边，又把李凡安排到左手边，给两人站台。 期间不停感叹这项研发成果的困难程度，询问李凡的研发思路。 “李凡同志，你能不能跟我们讲讲你是为什么走研发脉冲爆震发动机这条路的？” 李凡双手捧杯，坐姿拘谨，目光清澈茫然.....闻言一脸愚蠢的‘啊’了一声，明显是没听清。 众人被他的蠢萌模样给逗笑了，没有嘲讽和不屑，有的只有包容和善意。 李凡见大家笑的都很温暖，自己也跟着笑，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大流、不突兀。 祁同伟就挨着他，见状小声复述了一遍。 李凡这才恍然，完蛋，原来大家笑的目标是自己呀......脸腾一下就红成猴屁股，连忙举杯把杯里的饮料给干了缓缓。 “是在我小的时候，那时我家里有几本关于空气动力学基础的数据，知道由奥地利物理学家恩斯特·马赫提出并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马赫数。” “那时我想，要是我也能做一架超音速飞机就好了。” 李凡像是被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说了大约十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有点太多了，满桌子菜一口没动呢，忙找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谢汉东省，感谢诸位领导、感谢京州市.....最要感谢的还是祁同伟书记，以我的资历，除了您，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会这样支持我。” “你不用感谢我，是我要感谢你，我们在座所有人都要感谢你，感谢你为咱们汉东省的付出。” 祁同伟把话推了回去，把功劳分摊给大家，又亲自给李凡的空杯倒满饮料。 众人适时点头附和，一时间整个汉东最高决策层，全都在感谢一个小年轻。 李凡直接嗨了，喝的是饮料，可醉的比酒还厉害......恍惚间好像看到自己即将站在荣誉台上领奖，走上人生巅峰。 又想到这些年跟着导师在各个科研室工作，无数次提出理论向上打报告，无数次以异想天开、资金不足的理由打回来的沮丧，李凡又哭了。 这一会笑一会哭的模样可把众人吓了一跳。 祁同伟询问：“李凡同志，好端端你哭什么？” 李凡擦了擦眼泪：“没什么，我就是想起我的导师了。” 四个月前，李凡的导师突发恶疾，猝死在工作岗位上.......这是一次严重的管理失误，为此自钱才良之下的所有管理层都背了一个处分，钱才良被警告勒令整改。 自那以后重工科研室明确规定，严禁工作人员擅自加班，周工作时长不许超过60小时。 至于钱才良为什么不背处分， 一是主要责任不在钱才良，二是被祁同伟压下了，省会城市常务副市长的工作非常多，要协助一二把手管理几百万人。 死者为大这句话没错， 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钱才良能保证资金不被贪墨、科研成果不被顶替、不被窃取，让有功之人不蒙冤，已经是很合格了。 只是有句话说的好，有些事不上称不足三两，上称后千斤不止。 李凡激动性情后把老师提了出来，还是在庆功桌上，一众常委面前，派系皆不相同的情况。 沙瑞金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眉毛一挑，讶然道：“李凡同志，你说想起你导师，他也在咱们重工科研室工作吗，怎么没见到人啊？” 李凡人都麻了...... 今天之前科研室副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千叮咛万嘱咐，什么都可以说，畅所欲言......就是别提你那个非要去加班，然后猝死的老师。 容易横生枝节。 李凡整天跟在导师屁股后面，可谓是亲眼见证导师是如何一点点把自己活活累死的，李凡谁也不怨，就怨自己。 副主任也说了，他的责任他自己担，可你李凡有没有责任呢，你作为你导师最亲近的学生都不知道关心导师身体，难道还指望外人？ 李凡无言以对。 为了弥补让自己好受点，特意向钱才良申请，要把此次成果的研发者上，加上导师名字。 钱才良拒绝了。 理由是不许弄虚作假，是谁就是谁，没谁就没谁。 李凡更难受了.....整整哭了一夜，想着导师要是没死，那自己......好像....应该......不能单干，还是要以导师的想法为主，那也就不会完成此项成果。 想通这点李凡狠狠给自己一个大逼斗，因为他愧疚的发现，自己好像不难受了。 再想这些年每次自己提出研发新型脉冲爆震发动机，都被呵斥的场景，常年只能跟牛马一样在后面打下手..... 就突然想到动漫魔卡少女樱里的一句经典台词。 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跟你定下约定的小樱命令你，封印解除！ 封印解除！封印解除！封印解除！ 原来导师不是死了，而是帮自己解除了封印。 李凡倒头就睡.......往后决口不再提导师。 可在今天， 明明没喝酒，怎么就管不住嘴了呢，好好的提导师干嘛呀。 “我.....我导师......我的导师.....他....他.....他.......他生病....病.......”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8章 鲜衣怒马少年时 一句话影响你一生。 这本书是纪康宝在2004年撰写，主要讲述成功者富有启发的语录。 现在是98年，李凡肯定没读过这本书，可这不妨碍把字面意思套用进来，管不住嘴、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人，不配成功。 随着沙瑞金开口询问，有梁一系所有人都在心里给李凡划了一个叉。 还要大骂一声愚蠢， 怕你喝酒说错话，特意给你上的饮料，你倒好，喝饮料都管不住嘴。 废物！ “病？什么病？是生病了吗？”沙瑞金继续追问。 李凡不敢撒谎，只能把导师突发恶疾猝死的事情说了出来......沙瑞金闻言点头表示知道，还不等李凡松口气，就听； “李凡同志，脉冲爆震发动机研发是你自己的研发成果，还是你和你导师一同研发？” 李凡闻言一愣，想到钱才良说过，不许弄虚作假，是谁就是谁，没谁就没谁。 道： “是我自己，和我老师没有任何关系......” 沙瑞金点点头表示知道，没在继续抓着此问题不放，继续和大家闲聊，会餐继续。 李凡见没有后续，心里着实松了口气.....想着领导气量就是大，完全不像副主任说的那样凶嘛.....他开始夹菜吃饭，根本发现不了在座众人眼底的凝重。 现在的揭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吃饭的李凡已经处在生死边缘还不自知....... 祁同伟看了眼沙瑞金，又看了眼不停傻笑往嘴里塞饭的李凡.......单纯真好，活的没烦恼。 会餐结束， 有梁一系和沙家浜的战争开始了。 导火索就是李凡。 起因就是一句话，让日理万机的沙瑞金了解，研发者在研发出成果之前，导师猝死、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面世、研发名单只有李凡一人。 随后的一个月，风平浪静。 李凡也如预想中的那样走向人生巅峰......京都得知这一国家级成果面世，给予高度重视，相关部门和各专家当天做飞机来验收，确定没有问题后，相关部门给予李凡各种荣誉、奖金，职务评级。 可以说是把该做到的全做到了。 木讷的小伙子李凡，一跃成为航天重工最炙手可热的天才工程师。期间分了一个大房子、配了车子、找了个校花女朋友、还订了婚。 李凡爽啊，岳父丈母娘拿他当亲儿子、父母以他为荣、骄傲自豪。 跟整个汉东最高决策层一起吃饭，被汉东一把手拍着肩膀说感谢，汉东二把手敬酒，京州一把手给他亲自倒饮料。 舒服啊， 牛逼呀。 每次提起吹牛逼的时候，全场都是一片寂静，随后就是各种惊叹，校花未婚妻依偎在怀里说凡凡真牛逼。 早就忘了那天提了句死鬼老师。 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吧。 当真是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就问一句，还有谁！！！ ........ “还有我！！！” 98年10月29号，重阳节过后第二天，一通电话打到省工信厅。 “我举报工程师李凡窃取导师科研成果，谋杀！” ........ “开什么玩笑，你们这是在污蔑，什么？你们有证据证明李凡窃取他老师科研成果，谋杀？” 钱才良腾的一下从办公椅上弹了起来，脑门当时就冒了汗，随后脊背也开始冒汗....定了定神： “你们确定吗？我警告你们，李工正在进行一项很重要的研究，轻易不能被打扰。我要求先验证你们口中的证据....什么，你说我没有权利，你知道我是谁吗？” “好好好，我没资格，那祁书记有没有？祁书记没有我就给梁书记打电话，行，我现在就给祁书记打电话，你们准备吧！” ......... 省工信厅。 厅长阎英才、祁同伟、钱才良等人齐聚。 钱才良被安排到会议室外的一个单间。 祁同伟则和众人一起去了另外一间会议室，落座后，工作人员将一只录音笔放在桌面上.......按下播放。 滋滋..... 【导师，我是李凡，我来看你来了......滋滋......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研发出来了，没想到吧，没有你......滋滋.....原本我是想把你名字写上去的.....滋滋......我改注意了，主任说得对......滋滋.....呜呜，导师对不起，要是我.....滋滋.....都是我的错，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您的家人，这是我欠您的，呜呜呜！！！】 一段充满杂音电流和断音的录音播放完毕。 祁同伟眉头紧锁，看向一旁的阎英才：“阎厅长，你们拿出这么一段前言不搭后语的录音，到底想表达什么？” “祁书记，发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我们这也是为了惩前毖后，就是要把问题搞清楚，你不要多想。” 祁同伟面色平静：“那阎厅长的意思是？” 阎英才笑笑：“既然有人举报，那我们肯定要受理，我的意思是把人叫过来问问，把问题说开了就行。” 祁同伟心中微沉，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阎英才的态度。 阎英才和林爱国和林家关系匪浅，祁同伟当初在市发改委和阎英才搭上线，就是由林爱国介绍，算下来两人也是老相识。 阎英才明明知道钱才良是祁同伟的人，重工科研室是祁同伟提出并负责的总指挥。 怎么说也应该事先通个气， 而不是直接大张旗鼓，把所有事情摆在明面上........官场之中不要看怎么说，要看怎么做，阎英才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公事公办。 为什么这样做？ 诉求是什么？ 谁给阎英才撑腰？ 稍稍思量，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汉东专职副书记还在悬置，随着京都相关文件下发，未来几年全国重心已经很明朗。 阎英才这是想借着这股大势，蹭一蹭东风，搞手平步青云呀。 “真是权力迷人眼，多年老交情也抵不过一个许诺，老阎啊老阎，你这是在玩火！！！”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19章 没有?那是因为我李凡没出手! 祁同伟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说，只让阎英才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然后就走了。 出门时路过钱才良所在的会议室，见里面已经有两个工作人员对钱才良问话，冷冷一笑。 还挺谨慎， 知道正式对一名常委质询需要很多程序，连审讯室都不敢用，选了个会议室询问。 如果钱才良不能自证，就可以在钱才良身上打一个疑问标签，顺理成章的往下走....... 针对一个常委很难，可要是一个工程师，那就简单多了。 推门， 抬腿进屋， “谈完了吗？” 祁同伟下巴微抬，说话时淡淡瞥了眼两个工作人员，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息在周身弥漫。 两人同时起身，其中一人硬着头皮想说话。 祁同伟根本不给他机会：“任何事都要按照程序来，不要无组织无纪律，知道吗？” 想说话的那人马上闭嘴，抬手做一个请的手势。 祁同伟转身就走，连两人名字都懒得问，钱才良紧紧跟在身后，一同离开省工信厅。 一行人刚走，阎英才身影很快出现。 “怎么样，钱才良怎么说？” “只说所有成果都是李凡主持下完成，和他导师没有任何关系。” “祁书记呢？” “额....祁书记推门进屋就要带走钱才良。” “拦了吗？” “没.....没有。” “........” 阎英才无语的看向两人，真是废物，拦不拦的住无所谓，总要把态度拿出来呀，艹！ ......... 京州重工科研第98所。 重工科研基地正式以年代命名，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名字，李凡研究出的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功不可没。 原本有关部门是要把李凡挖走带回京都， 只是无论有关部门给出什么样的诱人条件，李凡就认准了京州，直言技术可以共享，人绝对不走。 毫无疑问， 李凡是知道感恩的，明白没有祁同伟的资金支持，就没有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问世。 说来也挺神奇， 重工科研基地使用初衷是研发推土机、挖掘机等重工机械..... 研究研究却变成了重工航空。 可以看到， 98科研所规模宏大，占地面积广阔，建筑和设施众多。有高大的科研大楼、宽敞的实验厂房、现代化的生产车间以及大型的仓储库房。 功能分布明确， 研发区、实验区、生产制造区、仓储区以及办公和生活区，一应俱全。 李凡本人更是拥有一栋独属于自己的科研楼，标号为1。 “李工呢？” 祁同伟进入科研楼，钱才良询问前台接待人员。 “所长，现在这个时间李工应该在实验室，您稍等，我马上给您联系。” “不用了，我们去找他。” 98号研究所成立，祁同伟让钱才良挂所长职务做总负责人，除个人无偿捐赠，研究所也有了自己的资金来源，只要有拿得出手的科研成果，相应资金向上打报告就行，京都那边就出钱了。 总不能一直吃白食。 实验室防静电、防尘、恒温恒湿，进出都要穿净服，很麻烦。 祁同伟一般轻易不进实验室，不过要在工作时间找李凡，必须要进实验室......科研人员的通病，天王老子都不好使。 ........ “我跟你说，要想提高载重，就必须要再次加强高强度铝合金强度。不然很难实现运送重工机械。” 李凡边说边捣鼓手里的仪器。 自从研发出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祁同伟便提出一个构想，研究所能不能自主研发一架大载重运机。 要知道，我国07年自主研发的运-20，最大起飞重量220吨，货舱总容积400立方米，可运载如99式主战坦克等大型装备。 可一台r9800液压挖掘机的整机工作重量在800 - 810吨之间。 祁同伟给李凡定下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个异想天开的任务，就是研发出一架可以承载r9800液压挖掘机的运机。 说实话， 祁同伟在提出此构想的时候，就没想过李凡能完成，就是单纯的想着先定下一个看似不可能的目标往上爬。 不用到山顶， 半山腰靠下也行，也能响彻世界，为国家做贡献。 原本想着李凡作为专业人士，听到如此荒诞的任务，就算不破口大骂，也要详细阐述其难度......并告知祁同伟梦里啥都有。 没有， 李凡很干脆的接下此任务，异想天开也好，不自量力也罢，就喜欢这种高难度任务目标。 全世界都没有？ 那是因为我李凡还没出手。 飘了，飘了高高的。 可也正因这份藐视世界的狂傲，在李凡接受此任务时，祁同伟就下定决心要死保这人，谁也不能动。 嘴上没把门的怎么了？ 说话不经过大脑又怎么了？ 这叫率真！ 祁同伟表示自己就喜欢率真的。 “李工，祁书记来看你来了。” 一行人进入实验室，钱才良小跑到李凡身边提醒.......李凡连头都没转，甚至连个回音都没有，嘴里一直往外蹦专业术语。 钱常务副市长兼所长，被无视了。 口中的祁书记也一点牌面都没有。 钱才良就被晾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谁能想到一个月之前此人见领导时说话先鞠躬，谦逊有礼的模样？ 讲真， 钱才良个人非常不喜欢李凡这个人，自己这个所长在李凡面前就跟个店小二一样，一点牌面都没有。 可话又说回来了， 钱才良喜欢不喜欢不是标准，祁书记喜欢就行。 “祁书记，这....” 就这一瞬，钱才良就感觉自己赚了一套房，用脚抠的，三室一厅，坐北朝南。 祁同伟摆摆手，径直走到实验室角落找到林志伟。 这位特种兵出身，又给祁同伟当了几年的专职司机心腹，如今已经成为副处级干部，主要负责科研一号楼的安保工作和李凡24小时贴身保镖。 “怎么样，事情没出差错吧？”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0章 林志伟:忠诚! “祁书记放心，不敢出差错。” 林志伟低声回应，身姿如标枪......作为一名分局副局长，被安排到科研所给人当保镖，属实是大材小用。 不过话又说回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要看是谁下命令。 李凡可以拿腔拿调装逼不注重日常人情世故，林志伟可不行......核心竞争力不一样。 “跟我来。” 祁同伟言罢往更远的一侧走，找到一个僻静没人打扰的角落，开口： “导师，我是李凡，我来看你来了......滋滋......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研发出来了，没想到吧，没有你......滋滋.....原本我是想把你名字写上去的.....滋滋......我改注意了，主任说得对......滋滋.....呜呜，导师对不起，要是我.....滋滋.....都是我的错，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您的家人，这是我欠您的，呜呜呜！！！” “这话是在哪说的？” 祁同伟用超强记忆力把办公室听到的完完整整复述，一个字都不落。 林志伟赞叹的同时，开始仔细回忆，很快便给出答案：“是昨天下午，昨天是重阳节，李工去祭拜他的老师，这是在墓前说的话。” 祁同伟点头：“完整录音保存了吗？” “保存了，从您给我下达任务开始后，全天24小时所有起居全都有录音，每48小时更换一只，除李工身上的第47只录音笔，余下所有录音笔都在安全屋的保险柜里。” 林志伟铿锵回答，再次佩服祁同伟的高瞻远瞩。 谁家好人会在下达任务后，第一时间发放100只录音笔，并告知要确保24小时不能离开李凡身边，确保录音笔正常运转？ 好吧，祁书记是好人，这点毋庸置疑。 可李凡怎么会同意呢？要知道这里面可包括洗澡、睡觉、上厕所等等.....甚至还有和他那个校花未婚妻嘿嘿嘿的声音。 林志伟可以保证，这世界没有比自己更了解李凡喜好、怪癖、时长的人。 “原件一定要保存好，不能出半点差错，明白吗。” “明白！” 林志伟再次挺身敬礼，祁同伟则伸手下压示意别搞的太正式，凑近前低声道：“还有，查查谁能悄无声息的录下这份录音，我要知道到底是录音设备问题，还是别有用心，你明白吗？” “明白，祁书记放心，包在我身上，而且听您这么一说，我已经大致猜出是谁了。” “我不要大致，我要准确....还有注意保密，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 祁同伟交代完直接走了，没跟李凡说一句话，招呼钱才良一通出了实验室后命令：“李工的科研进入关键期，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得打扰，有问题的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祁书记放心，绝不让不相干的人打扰李工科研，出任何问题不用您说，我辞职！” 钱才良对祁同伟有种迷之信任，只口不提这样做会得罪一大帮的人，只觉祁书记既然选择这样做，那一定是有这样做的道理，想不通不是祁书记的问题，而是自身问题。 要在自身找原因啊，少年！ “那这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个会要先走。” “我送你。” 钱才良刚送走祁同伟，省工信厅的相关人员就来了，点名道姓要找李凡。 “我们李工正在进行重要科研，不能被打扰......你们还是回去吧！” “钱副市长，我们有正式问询文件，您别为难我们呀。” “什么正式文件？有祁书记签字吗？这里是京州，第98号研究所的直属是京都科委会，不是省工信厅，有文件怎么了？有文件就能随意抓人？” “您误会了，不是抓人，是问询。” “行了行了，我没什么误会的，我明确告诉你，人在科研室，可你们带不走。” 钱才良态度无比强硬，连说带骂的把人撵走。 等省工信厅的人灰溜溜离开，钱才良马上把林志伟叫到身侧叮嘱，顺便打听一下祁书记到底有什么后手， 别误会，这不是不信任，纯纯好奇。 谁知林志伟嘴严的不行，一推二五六，一句有用信息都没有。 钱才良心里暗骂林志伟给脸不要脸，要知道，自己可不仅仅是研究所所长，还是京州常务副市长...... 还是有梁一系精英骨干， 汉大学术交流讨论会副会长。 祁同伟的好兄弟。 这么多身份加成都撬不开你林志伟的嘴，尼玛，真是过粪！ “行了，我不问了，保护好李工，不能出差错，不然拿你是问。” 钱才良匆匆离开， 林志伟耸耸肩，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得罪钱才良，当特种兵那些年他上过天、下过海，爬过雪山、去过草原。 牛逼是非常牛逼的。 可要说和同期战友比较谁混的最好，林志伟可以拍着胸脯说，就是老子。 每年战友聚会的时候必须要坐主桌。 同期战友询问混的这么好是否有什么诀窍.....拿出来分享分享云云。 每次到这个时候林志伟都会很无奈，秘诀？什么秘诀？所谓秘诀在当兵入伍第一天不就说了嘛！ 忠诚！！！ 就是这么简单....... 林志伟这些年还总结出两套处事标准，事不关祁书记的圆滑一点没坏处，事关祁书记的就忠诚！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丧失底线原则..... 林志伟表示，类似祁书记这样无偿捐赠都是按亿计算的领导，论原则底线自己拍马难及，觉悟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 祁书记的道德标准是需要深刻学习的标杆。 “这老钱，祁书记不跟你说你瞎打听什么玩意，指望从我嘴里听到祁书记的事，老钱啊老钱，你还是不懂我。” 林志伟摇摇头，迈步进入科研楼， 等到吃饭休息的时候，林志伟端着餐盘、一屁股坐到一位年轻女工程师对面。 “赵工，不介意拼个桌吧。”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1章 沙瑞金:搞这么大? 女人冷冷反问：“我说介意你就走吗？”言罢低头继续吃饭。 林志伟也不在意， 面前这女人叫赵芬，跟李凡一个导师，是师兄妹关系。 前段时间专门询问李凡要不要在重阳节那天去祭拜导师，当时李凡就明确表示会去，还询问赵芳要不要一起。 赵芳当时答应的很痛快，可昨天又临时推脱有事没有去。 刚刚让下属去墓地管理处查看门口监控，没有赵芳身影......林志伟却无比肯定李凡去扫墓的消息就是从赵芳这泄露的。 因为李凡只和赵芳一个人说过，有录音为证！ 林志伟想不通的是way？ 为什么？ 两人导师虽然死了，可李凡也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给具象化，入驻科研楼第二天就宣布赵芳只在自己之下。 可以看出李凡对这位师妹非常照顾。 问题来了， 赵芳是不小心泄露李凡行程，还是故意的。 对林志伟来说验证这个问题不难，难点是事情真如预想般发生最糟糕的时候，会不会影响到李凡的科研进度。 要知道， 搞科研的全靠一个脑子，真要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李凡要是被打击的太狠，耽误科研进度，那自己该怎么面对祁书记？ 所以， 林志伟今天坐到赵芳对面，更希望赵芳是被有心人利用，而不是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主动做的。 “赵工，昨天和李工一起去扫墓祭拜他导师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 赵芳吃饭的动作一顿，头始终低着：“有事。” 林志伟一脸好奇：“有什么事是比祭拜导师还重要的？” 赵芳把筷子一放，抬头见林志伟一脸好奇，冷冷道：“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是李工的师妹，我负责保护李工安全，你要是有什么琐碎的事或者烦恼，都可以跟我说，没准我就能帮上忙呢。” 赵芳直勾勾的盯着林志伟十几秒，拿起筷子继续低头吃饭：“不用。” 今天的赵芳态度格外冷，以往可没有今天这般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就像是突然包上一层坚硬的壳。 林志伟的专业素养告诉他，赵芳一定有事，要么是家庭生活突遭大变，要么就是在掩饰心虚。 想要验证也很简单， 查查就行了。 林志伟心中做出决定，低头开始大口吃饭......对面赵芳吃得少率先吃完，端着餐盘去水槽。 “赵工好。” “呦，赵工吃完啦。” “赵工我帮你洗啊。” 工程师等级由低到高，一般到了高级工程师以后才会被称呼工。 赵芳年龄比李凡还小，又不像李凡那样有自己的科研成果成为高级工程师，只是初级工程师，以前大家伙都称呼她小赵...... 赵芳微微握拳，转头看向远处，李凡被一群人簇拥，吃饭都不消停。 ........ 省工信厅， 阎英才拿着电话，语气带着股气急败坏的味：“祁书记，只是正常问询没别的意思，不是，上午你从我这离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阎厅长，李工手里的科研项目正处于关键期，不能被打扰。咱们就别让科研人员为这种事分神了。” “这种事？” 阎英才声音拔高：“祁书记，现在有人举报李凡为了独揽科研成果谋杀自己的导师，还有证据，我们省工信厅难道不该证实一下吗？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要是真的，那这就是一个重大污点。” “万一？” 话筒里祁同伟的声音也开始拔高：“你的意思是管理层管理出现重大漏洞，省委看好的天才工程师是杀人凶手，是个丧心病狂、毫无道德底线的小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就凭一份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录音笔？” “问询也好、抓人也罢，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李凡我保了.......你想把人带走？可以！拿出铁证，而不是这些似是而非的所谓证据。” 咔嚓—— 电话被暴力挂断。 阎英才看着发出忙音的话筒，冷冷一笑......笑中充满不屑。 “这个时候还死保一个小小工程师，真是脑子进水了.....这个时候最应该的是抽身离开弃车保帅，知道吗，祁书记！！！” ....... 省委家属院2号楼， 沙瑞金倒了杯水给钟承文，笑道：“你小子今天怎么来我这了？” “没事，就是来看看您，顺便混个脸熟。” “行了，有什么事直接说,，我这还有工作需要处理，时间有限。” 沙瑞金不想跟钟承文磨牙浪费时间， 严格来说，他和钟家只是一种政治合作关系，远算不上自己人......沙瑞金靠的还是父辈的那些老战友，其中有一位地位最高的和钟家达成合作共识，这才能破格提拔来汉东。 又细数这些年钟家在汉东做得这些事，沙瑞金其实打心眼里看不上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做法。 诚然让他沙瑞金来汉东是迫于京都压力， 可范赵一系、平焦一系，尤其是平焦一系说放弃就放弃，让人心寒。 “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钟承文脸上挂着矜持的笑：“是这样的，刚刚省工信厅的阎厅长给我打电话诉苦，说有人举报天才高级工程师李凡涉嫌谋杀，阎厅长的意思是把人叫过来问问，有误会说开就可以了，谁知祁同伟书记死活不同意，更放出话要死保李凡。” 沙瑞金静静听着， 这件事他知道，严格来说就是他自己起的头，那天在会餐桌上听到李凡讲导师，事后调查后得知了个大概，觉得是个机会，就告知在京都的钟正国。 不过怎么会是谋杀？ 不是因为管理层管理不当导致工作人员猝死在工作岗位吗？ 搞这么大？ 沙瑞金最初想法很简单， 一步步的发力，慢慢争夺常委席位上的话语权。 不然每次开常委会都跟一个透明人一样，做一个只会附和的点头虫，沙瑞金可受不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2章 生死看淡，传奇我写! “谋杀？李凡谋杀？谋杀谁？” 沙瑞金一脸惊诧，一问三连。 当听到谋杀两字，沙瑞金就在心里决定这件事自己不参与了，身居高位要爱惜羽毛，可不能像小喽啰一样把生死挂嘴边，别说说、听也不行。 你们钟家愿意玩就去玩，别挨老子。 “是高级工程师李凡......” 钟承文话说一半就被沙瑞金打断：“d纪问题找纪委反映，刑事案件去省厅反映，这不是我工作，钟处长还是别说了。” 钟承文：“.......” 那满眼的错愕好似在说，瞧瞧你在说什么78......不是你跟我爹说要接着重工科研基地，不对，现在是第98号研究所。 不是你跟我爹说要以第98号研究所为跳板，向有梁一系发难吗？ 怎么事到临头却缩了？ 少倾， 钟承文回神蹙眉：“沙省长，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觉得钟家可以随意被戏耍？” 沙瑞金腾得一下从沙发上站起，“你要是这么说，那我无话可说。”言罢转身就要走。 钟承文连忙起身把人拦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这人嘴快您别见怪，不过您总该告诉我为什么吧？”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没错，我是跟钟部长说过第98号研究所前身、重工科研基地有管理漏洞，李凡一人研发出这么不可思议的成果值得赞叹，可这跟谋杀有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省委推出来的天才工程师是杀人犯？管理层毫无察觉，甚至沆瀣一气？” “荒唐！” 沙瑞金说完一把推开钟承文，边走边喊保姆：“张姐，送客。” 回到书房坐在沙发椅上，沙瑞金越想越生气..... 谋杀？ 这怎么能允许呢。 可以贪墨科研成果、可以管理失误进行整改，唯独不能有谋杀.....不然就失控了。 沙瑞金是想一步步、一点点的争夺话语权，而不是拿着一把刀从南天门砍到蓬莱仙岛，玩什么一步到位。 “我真是被气糊涂的，忘问这是钟正国的意思，还是钟承文在擅作主张.....算了，就是两个棒槌和一个棒槌的问题。” ......... “我尼玛......” 钟承文被扫地出门，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恨恨的看了眼别墅，抬步向外走。 今天丢人可丢大了。 不过生气之余，还有一点点小担心.....实在是沙瑞金反应太应激，这让争得父亲同意全权负责此事件的钟承文很心虚。 没错， 谋杀这件事是全权负责后自然衍生的成果，目的自然是扩大战果....钟承文仔细思考过，一个可以出现管理漏洞导致人员死亡的单位，一个可以贪墨导师科研成果的学生。 两者这么一相加。 再一组合， 为了独享科研成果，学生害了导师，单位为了大局选择捂被子，大事化小不追究、装糊涂、捂被子。 不合理吗？ 非常合理好吧。 不止是钟承文觉得合理，就连阎英才也觉得很合理，也没拒绝呀。 可钟承文忘了，阎英才的诉求是想借东风平步青云，从他选择向钟家靠拢的那一刻，身后所有退路都被堵死，不进则下。 当然是事情搞的越大越好。 指望阎英才小心翼翼，还不如指望他从一开始就不参与。 磨剑十载太漫长，去踏马的循序渐进，老子就是要一步登天，生死看淡，传奇我写！ ...... “什么？沙省长让你去找纪委和省厅？” 钟承文被扫地出门后没有离开省委家属大院，而是转道去了阎英才家......初时受到阎英才热烈欢迎，可等他把事情说了一遍， 阎英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旋转，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不过这也不能怪阎英才反应大，就好比深处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子弹都打光了，阎英才安上刺刀爬出战壕，顶着枪林弹雨来到敌人近前，这个时候你说撤退？ 我撤你妈卖批的退， 好，就算老子同意撤退，可你问对面的有梁一系会同意吗？ 祁同伟会同意吗？ 梁群峰会同意吗？ 别看人家现在静悄悄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只要敢转身露出后背，铁定要遭黑枪。 你钟承文是钟家太子能扛住，就算扛不住也可以拍拍屁股回京都，可他阎英才呢？一个常委都不是的正厅级，怎么扛？ 拿什么扛？ 千万别玩梗，说什么恐龙抗狼抗狼抗......早了。 “老阎你先别激动，我这不是来找你商量来了嘛。” 钟承文也知道要是此事件无疾而终，第一个死的肯定是阎英才，会成还未发力的弃子，肯定能评成年度最惨厅长。 阎英才眉眼如刀，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却带着一丝讨好：“承文啊，你还是跟钟部长说一下，咱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说对吗。” 一个人的目光到底可以冷到什么程度？ 那是跟锋芒毕露的钢针一样，能让人切实感觉到疼。 钟承文有种强烈直觉，如果自己敢在这时候说个不字，那就是猩猩的弟弟狒狒，阎英才绝对会跟自己拼命。 那么问题来了， 爸爸不知道、沙瑞金不想干、阎英才非要干。 怎么搞？ 感觉被架起来了有木有？ 其实给老爹打电话很简单，按号、拨打、接通就行。 怕就怕老爹和沙瑞金选择一样，那不就坐蜡了嘛。 钟承文突然很想照着脸狠狠来一巴掌，被沙瑞金扫地出门后就不该来找阎英才，这反应太大了。 “老阎你先冷静，别急，我首先表个态，我是完完全全站在你这边.....” 阎英才脸色稍缓，钟承文继续开口：“给我爹打电话这事简单，可你也要想清楚，我这通电话打出去，是生是死可就全在我爹手里了......你先别激动，我的意思是咱们是不是想个能确保我爹会支持咱们的办法。” 钟承文还是有些才能的，最起码逻辑清晰，知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知道增加筹码。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3章 梁群峰亲自开口让祁搬家 阎英才被这番话说服，腮帮上高高隆起的肌肉开始松弛，随后才感觉后背冰冰凉凉、黏糊糊的很难受。 当然， 阎英才也没心情管这些旁枝末节，沙瑞金果断拒绝的态度，让人措手不及。 按照预想， 沙瑞金不可能在木已成舟的情况，违背钟家意愿。 可现实却实实在在的发生， 这说明沙瑞金没有他阎英才设想那般依赖钟家，还有一张能支持沙瑞金向钟家说不的底牌。 嘶—— 阎英才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像傻逼。 幽幽开口：“承文，有些道理你我都能想明白，沙省长一定也能想明白，可话说回来不看僧面看佛面，真就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 “还有，你说咱俩在这想办法要让你父亲松口，松口就能成吗？万一沙省长还是不同意怎么办？” 阎英才自认沉浮官场多年，也练出一身相人本领，说话间时刻关注钟承文的反应，不错过任何一处细微细节。 钟承文犹豫了。 虽说那犹豫一闪而逝，可这也说明钟承文心里没底，不敢打包票。 发现这一点， 阎英才意识到从始至终自己都被面前这位钟家少主给骗了。 钟家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般拥有恐怖能量，可以拉下焦飞跃、再换沙瑞金，始终换汤不换药。 沙瑞金只是亲近钟家、亦或者达成某种合作，根本不是钟家人。 阎英才开始仔细回想自己是如何生出沙瑞金是背靠钟家的......光环，是钟家背后掌控汉东几十年的光环，也是沙瑞金任职以后，钟承文时长出入沙瑞金家里和办公室的误导。 “钟家，钟正国、钟承文，我操你妈！！！” 阎英才在心里大骂，愤怒到连情绪管理都有些失控，眼皮开始不自觉颤动。 自以为搭上钟家就是搭上沙瑞金，如果可以得偿所愿进省任职专职副书记，就能和有梁一系掰手腕，彻底站起来。 谁料钟家是钟家，沙瑞金是沙瑞金。 这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两个单独的个体！ ........ “没错，钟家是钟家，沙瑞金是沙瑞金，不能混为一谈。”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新的铁三角再次聚首。 梁群峰、祁同伟、高育良。 “真是出人意料，在我印象中那位钟家公子哥，是个很有手腕的年轻俊杰，怎么在汉东待的还不到一年，做事这么偏激了？” 高育良百思不得解，看向祁同伟想得到一个答案。 祁同伟耸耸肩：“京州最近引进不少川蜀美食，尤其是牛油火锅麻麻辣辣的很过瘾，可能我们这位钟家公子哥是辣椒吃的太多，所以火气大。” 言罢，祁同伟自己先笑了，高育良和梁群峰也跟着笑了。 高育良道：“我看他不是辣椒吃多了火气大，而是被你气的火气大，每次你俩打照面钟承文离开后都是青着一张脸，我倒是挺好奇你都跟他说些什么，能把人气那样。” “老师，这跟我可没关系，是他自己气性大。” 祁同伟可不会承认， 可事实上，钟承文从刚到汉东的理智精干，到现在慢慢变得偏激让人有机可乘，还真出自祁同伟手笔。 1938年帕特里克·汉密尔顿的话剧《天使街》（后以《煤气灯》为名搬上舞台）。 后来，1944年根据话剧改编的电影《煤气灯下》上映， barto和whitehead在1969年提出，煤气灯效应。 后美国心理学家罗宾·斯特恩受到电影启发，于2007年结合自己多年临床经验出版了《煤气灯效应：远离情感暴力和操纵狂》一书。 那什么是煤气灯效应呢？ 号称pua鼻祖的煤气灯效应，核心是心理控制和情感控制。 直白点说就是冷静的把一个人逼疯，在看着他发疯，最后把所有过错都归结到这人身上。 当然， 祁同伟可不想把钟承文彻底逼疯，钟家权势让钟承文彻底发疯后会比变得失控。 既要让人不彻底发疯，还要让人在面对特定人、特定事的时候失去理智。 其中尺度需要精准把握。 换个更直白且通俗易懂的解释就是，让你讨厌我、又不会见面就想着直接动手打我。 此方法不适合普通人学，不道德，许多小事小情不好计较，平白惹一肚子气。 祁同伟就没这方面顾虑， 身在高位，任何带有漏洞的针对，都是敌人亲手递过来的刀。 “钟家这位第三代领军人就是一个废物点心，连斗而不破的道理都不懂，也不知道钟正国是哪来的自信。” 梁群峰一脸鄙夷轻蔑。 回归正题， 现在有梁一系都在等，等沙瑞金做选择。 如果沙瑞金敢下场站台钟家，有梁一系就会告诉所有人，什么叫诽谤有罪。 正事谈完， 师徒俩在梁群峰家吃了顿晚饭，期间梁群峰隐晦点了点两人的居住问题。 市委一二把手都不去市委家属大院住，虽说没有明文规定必须要做，可大家都住，梁群峰自己也住，就你俩不住。 有点说不过去。 更别说让汉大搞了个什么科研课题，还派武警保护家属楼。 纯属掩耳盗铃。 当然，搬家归搬家，可不能让梁璐过来闹，不好看！ 更隐晦表示，女人不能太惯着。 祁同伟很无奈啊，这预防针打的连反制手段都没了，回去途中和高育良商量一下，汉东一把手的话还是要听。 “那就搬！” 回到家，梁璐和仨孩子都在客厅，正在玩亲子游戏老鹰捉小鸡。 梁璐是老母鸡、身后跟着两只小鸡，二女儿祁慧静是老鹰。 也就是客厅空地大，不然这闪转腾挪磕到棱棱角角，又要哭鼻子。 “爸爸回来了，让爸爸当老母鸡好不好？” 梁璐有些气喘，想撂挑子。 祁同伟想着先把娘四个哄好，也好说搬家的事......也不含糊，接过梁璐手里的外套撑开，做好准备： “我来就我来，在爸爸的保护下，绝不让任何一只老鹰得逞。” 站在最后面的祁亮开始抖机灵，发出挨揍宣言：“爸爸不对，你现在是老母鸡。”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4章 赵芳的无助? 越是身居高位越要面临一个现实问题，身边全都是勾心斗角的糟心事，只有回到家以后才能喘口气。 玩闹了半个小时，游戏结束。 回到客房时，祁同伟把搬家的事情说了一遍.....中年女人的容貌焦虑和爱情无关，梁璐非常不希望搬家。 可夫妻俩结婚十几年都没红过脸，梁璐根本不会吵架，只能把头扭到一侧，用沉默拒绝。 过了大约一分钟， 梁璐又把头转了回来，率先服软，“老公，你是不是生气了？要是非要搬的话，就搬吧......” 最完美的爱情不是激情，而是相濡以沫、相互包容......祁同伟把老婆揽入怀里安慰，将备用方案说了出来。 就是在市委家属大院周边百米买个房子，然后按照教师家属楼这边的标准再打造一个美容室就行。 以前不弄不是想不到，而是有顾虑。 更在意周围人的闲言碎语。 可凡事有舍有得，就在刚刚祁同伟想清楚了，闲言碎语和貌美如花的媳妇只能选一个，祁同伟选后者。 去踏马的闲言碎语， 钱是老子正大光明赚的，老子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 这么一想，祁同伟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梁璐也破涕为笑，都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重视和妥协......此刻，四目相对，旖旎的气氛在卧室弥漫，天雷勾动地火，大战瞬间被点燃。 接下来几天，汉东风平浪静，李凡还是整天在实验室和家中往返，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被人举报了，还是谋杀。 沙瑞金也在做相应准备，给京都打电话、打预防针，直言绝不会掺和这种烂事。 各方势力都在奔波做准备，祁同伟和高育良两家却开始搬家事宜。市委家属大院1号楼、2号楼，正式迎接属于它们的主人。 这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可在有心人眼里就变成了心虚，变成是在修筑防线让自己变得更圆满没破绽。 尤其在钟承文和阎英才眼中，这就是心虚。 不然为什么早不搬家、晚不搬家，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搬？ 你说巧合？ 搞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这天， 阎英才再次找到钟承文， “承文，上次你说要想一个妥帖办法，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想到办法没有？” “快了，再等等。” “还等？你能不能跟我撂句实底，到底有没有办法.....我可告诉你，就在刚刚祁同伟和高育良可全都搬到市委家属大院....这是什么？还不是怕人说不能和下属打成一片。” 阎英才开始剖析深意，分析的头头是道：“这还只是日常生活，私事......这几天高育良在梳理产业结构调整的相关财政报表、四座重工厂生产标准和挤压存货，祁同伟是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什么？这就是在查缺补漏，在修筑坚固的权力堡垒....拖得时间越久，准备的越充足....时不待我啊！” 阎英才是真着急， 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直跳脚。 反观钟承文呢，就是再等等再等等，到底等什么也不说...... 其实就算不说阎英才也大概能猜到一些.....那个举报李凡谋杀的神秘人。 ....... “我说了，我只负责告诉你们李凡的行程，其他的跟我无关。” 街头，赵芳手握电话，气急败坏的说道。 “赵小姐，我劝你还是乖乖的配合我们，不然你是你导师私生女这件事，很可能会变得人尽皆知......你也不想你的导师在死后还要承担骂名吧。” 一道明显被变声器修改过的沙哑嗓音，从话筒里传来。 赵芳就像是被泄了气的皮球，慢慢地停下脚步，无助的蹲在地上：“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很简单，只要你把李凡记录脉冲爆震发动机的随身笔记原本给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不仅如此，我还可以给你一份足以让你后半生无忧的丰厚报酬。” “随身笔记原本？不可能，李凡身边有安保24小时保护 ，我做不到.....再说你要他干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对了，友情提示，我的耐心有限。是把原本给我，还是把你的事公之于众，你自己选。” 赵芳还想再说，可对方已经挂断，耳边只剩一连串的忙音。 .......... “私生女？” 市委家属大院1号楼，这座占地230平，上下共三层的小洋楼里，旧人走、新人来，焦飞跃住过、赵立春住过、王学民住过、如今又轮到祁同伟。 书房里， 祁同伟有些愕然的看着林志伟：“你的意思是有人用私生女的身份来威胁赵芳，对吗？” “是的祁书记，就在刚刚经过我们监听，对方明确表示要赵芳去偷李工身上的脉冲爆震发动机原本。” “对方是谁？人呢？” “这.....对方用的是不记名电话，等我们锁定位置赶到现场的时候，人跑了......” 祁同伟点点头，也没追究为什么让人跑了云云，反而问林志伟有什么想法。 当听到林志伟想要利用赵芳引蛇出洞的时候，祁同伟陷入沉思。 这件事如果操作的好，沙瑞金那边不好说，可绝对能让钟承文灰溜溜的滚出汉东。 “引蛇出洞可以，人不能抓，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祁同伟做出决定，感觉全权交给林志伟一个人有些不保险，还要有个能信任的人在外面打配合...... 简单把顾虑跟林志伟说了一下，马上打电话给光明分局局长、市局副局长李大牛。 李大牛接到好大哥电话，屁颠屁颠的就来了。 等听完事情始末后， 李大牛差点没感动的哭出来......这哪是来干活的，这特么就是来分润功劳来的。 “行了，具体怎么做你们俩决定，我只要结果！”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5章 钟承文倒反天罡 原本可以独享的蛋糕被突然分成两半，当事人是什么心情？ 林志伟可以拍着胸脯告诉所有人，无所谓.....先不说李大牛是自己直属上级领导，这些年因为祁同伟的原因没少照顾自己。 就拿祁同伟这些年的处事习惯讲，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至于那些可以被分润出去的，给你也是浪费。 有多大碗吃多少饭。 只要记住一点就行，祁书记绝对不会让跟着自己混的自己人寒心，就够了。 所以当两人离开市委家属大院，李大牛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林志伟率先开口：“李局，您是领导，您怎么说我怎么敢，您放心，我绝对不打折扣全力配合。” 李大牛一愣，然后笑了。 大了，格局大了。 伸手拍拍林志伟的肩膀：“你小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份情哥哥承下了....走，先吃饭，边吃边说。” ....... 书房里，祁同伟站在窗前，目光深邃眺望远方。 现在是1998年，20世纪末尾，自己已经站到比前世巅峰更高的高度，官场感悟也比前世更加深刻。 不知不觉，背后已经跟着一大群的人。 可未来要怎么走，祁同伟需要仔细思量.......再有两年梁群峰就会退休，到那时，祁同伟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两年， 必须要在两年内找到一个可靠的合作者。 这时就要分清对手是谁、队友是谁、谁可以合作当盟友。 钟家、沙瑞金，这些都是对手。 高育良等一应有梁一系、汉东学术交流会，都是队友。 京都向上攀登的合作者只有半决裂的楚家、还有曲文栋。 祁同伟现在迫切想要找一个可以在京都说得上话，完全支持自己深耕汉东的合作者。 只是十几年时间过去，祁同伟已经高居汉东省委常委，却没有一人私自联系他，就连曲文栋都是若即若离，没有明确表态过。 之前， 祁同伟觉得没人私下联系自己是因为级别不够，站的高度不够。 现在想法却变了。 级别和所处高度只是一方面，核心根本还是因为不够狠，斡旋于多方势力之间始终留有余地，那些想要染指汉东的人看不到明确信号，不敢贸然下场。 按照梁群峰延迟退休那会，翁婿二人豪气云干，一度想着把钟家伸过来的手彻底剁掉。 再断了和楚家联系， 推梁群峰去京都当话事人，彻底执掌汉东。 现实却是空降过来的沙瑞金和钟家联系很深，汉东三把手始终空置，二三把手都不在有梁一系手里，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要命的是两年以后梁群峰退了，祁同伟就算再怎么才情卓越，也不可能直接跳到一把手执掌汉东。 所谓先谋，就是把还未发生的事情先预想一遍，最好结果是什么，最坏结果是什么。 最好结果自然是未来两年猛猛干，一跃晋升二把手。 最坏结果自然就是原地不动。 但 无论是哪种结果，从京都留中推荐傅项明任职专职副书记职务，有梁一系就少了继续执掌汉东的先决条件。 目前有梁一系在梁群峰手里属于缺少向上通道，可最起码在汉东这一亩三分地能做主，说一不二。 还能保持强势。 再过两年祁同伟扛旗，当不了一把手还没可靠支持者。 还谈什么单干？ 谈什么彻底执掌汉东？ 路已经没了！前路已经被堵死了。 “钟家、沙瑞金、楚家，都不可靠，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这不是请客吃饭，而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 “对啊爸，这不是请客吃饭，而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房间里，钟承文用专线联系钟正国：“沙瑞金还想斗而不破，哪有那么好的事，再给姓祁的几年，有梁一系没准又会死灰复燃。” “我知道你们想的是慢慢蚕食，徐徐图之.....可那姓祁的有多邪性，爸你这些年还没领教够吗？” “爸您还记得小艾来汉东上大学那会你跟我说了什么吗？我记得，当时您说汉东是钟家在京都的底气。” “我想问问您，这话您现在还能说出口吗，钟家的底气还有多少？” 钟承文今天打电话给钟正国，说了一下汉东近况，不出意外挨了顿臭骂.....可他是做足准备才打的这通电话。 如今更是越说越顺，甚至开始倒反天罡反向教育起钟正国。 “........”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如果不是还能听到喘息声，就跟断线没两样。 不知过了多久， 钟正国率先开口，这一次他没有拿出老子训儿子的说教口吻，而是平静询问具体要怎么做。 毫无疑问， 从此刻开始对有梁一系开始穷追猛打，不给祁同伟一丝喘息机会，直到梁群峰退休.....这一想法说服了钟正国。 细数这些年，钟家是如何一步步失去对汉东绝对掌控，发展到现在还要找合作者，让沙瑞金空降过来。 始作俑者就是梁群峰和祁同伟这对翁婿。 梁群峰垂垂老矣，延迟退休后更是连来京都政协任职的机会都没有，注定无法踏足京圈，不足为惧..... 那就只剩下一个年富力强的祁同伟。 讲真， 今天儿子打这通电话之前，钟正国是打心眼里蔑视祁同伟的，在他看来，失去竞争下届汉东一把手的有梁一系，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可今天大儿子给他提了个醒。 祁同伟这小子邪门的很，不能以常理揣度。 多少次胜券在握的谋划，都被祁同伟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化解.....真应了那句名言，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每次都让钟家吃哑巴亏，最后一步步走到现在需要找合作人的局面。 可话又说回来， 钟正国就是因为吃了太多次越做越错的亏，才想着稳稳推进，用大势碾压。 现在却又被儿子提醒，不做不行。 越做越错，不做不行.....尼玛.......这也太难搞了点！！！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6章 误会大了! “仔细说说你的计划，要事无巨细。” 钟正国态度松动。 同样，大孝子钟承文很清楚该怎样说服自家老爹，核心秘诀就俩字，安全、安全、还是特么的安全。 只要保证事情成了对钟家有益，不成绝对无害，那就可以试试。 ........ “不是，照您这么说钟家也太霸道了，想拿好处又不想担责任，嗷....可着满世界都围着他钟家转？美死他得了。” 赵家， 赵瑞龙向自家老爹吐槽，无了个大语。 这段时间赵瑞龙在商场如鱼得水，开了一个惠龙公司，聘请阴险狡诈、老奸巨猾的杜伯仲担任总经理， 俩人狼狈为奸把目标盯上京都公子哥和大小姐身上。 踏入商场，赵瑞龙才算明白做生意的核心奥秘，什么踏马的诚信经营、童叟无欺，都踏马的是假的。 这年月做生意拼的就是两样，资源、后台。 资源要靠找，后台要靠抱...... 就拿汉东巨无霸隆泰集团张天华来说，身价百亿、公司市值几百亿，靠的不就是有祁同伟和有梁一系在背后撑腰？ 赵瑞龙就想着，如果自己能把钟小艾搞定娶回来，再给钟承文来个大保健顺便记录一下.....到时有这两样致胜法宝，汉东下一个商业一哥，舍我其谁？ 这不， 赵瑞龙这几个月整天想尽办法去舔钟承文，为了更准确了解钟承文喜好，还偷偷搞了一套监听设备秘密监听钟承文， 属实是胆大包天。 不过也要服气的是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搞地下工作，上辈子赵瑞龙用这招把高育良拿捏死死的，最后最后都没被发现， 高育良还想下船， 要不是和杜伯仲内讧，可能直到高育良入狱都不会想到，那点外语课程全被记录下来。 正因如此，钟承文这段时间谋划的那点烂事，赵瑞龙是一清二楚。 今天回家来找赵立春有两层含义，一是问计、二是隐晦提醒一下亲爹，也能让亲爹有个心理准备。 “霸道吗？确实很霸道，可谁让人家有那个实力，更有那个底气......瑞龙你也不小了，应该知道这世界最大的公平就是从来都不公平。” “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是因为你还在规则内，可有些人就能无视规则，既要、又要、还要！” 赵立春还想借着话头多传授一些人生感悟， 殊不知， 不知底线为何物的赵瑞龙，更清楚如何用人.....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十斤猪肉就能让村头寡妇自荐枕席，到了80年代，一件牛仔裤就能让小女生心花怒放......到了现在九十年代末，几千块就能断人一只手、几万块就能买条人命。 赵瑞龙的惊讶，一半是装的，另一半却是感叹人前人五人六的钟承文，想象中的京都豪门，也和自己一样没啥底线。 还不如自家老爹，更别说祁同伟。 自此， 京都豪门滤镜在赵瑞龙眼中彻底消散，同时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算计这些无底线的人，哪怕成功也没啥成就感，不过是扯下肮脏面具后的相互妥协......赵瑞龙更喜欢拉贞洁烈女下海、让豪杰沉沦。 就比如祁同伟夫妇那样的， 一个出身高贵又洁身自好，还单纯的像张白纸一样的贵妇人。 一个草根出身到身居高位，还能保持初心为了一项科研，家国大义，无偿捐赠几十亿...... 算计这种人才有意思，会有种别样的负罪感，还会畅想假设对方到底会如何选择.......其中的不确定才是最大乐趣。 “爸，那您打算怎么办？您现在到底是心向钟家，还是梁书记？” “你问这些干什么？” 赵立春有些狐疑。 赵瑞龙打了个哈哈：“嗐，我就是问问，主要是最近生意上有所开拓，需要找一个生意伙伴合作，就那个张天华，他什么底细您也知道，以前的事咱就不说了，我现在就拿不准您的态度。” 这话明面意思非常清晰，你赵立春要是跟着钟家混，那我就不找张天华合作，你要是跟有梁一系混，那我就去找张天华。 及时靠拢嘛。 更深层次的含义却只有赵瑞龙自己知道，要是跟着钟家混，就继续执行之前策略，想办法娶钟小艾，给大舅哥录像。 跟着有梁一系混，那就想办法娶钟小艾，给大舅哥录像，顺便把这次钟承文的算计隐晦告诉张天华，让他把话传给祁同伟，算是卖个好。 赵立春自然不知道小儿子还憋了个大的。 印象里，小儿子是一个顶好的小伙子，有上进心，如果不是出了那档子事，从政后未来铁定能接自己的班。 是个好孩子。 “商务上的事我不管，你愿意找谁合作就找谁合作，可有一点，不许打着我的名头去招摇撞骗，知道吗！” 赵立春这话亲梁意味非常明显，毕竟不拒绝就是同意嘛。 赵瑞龙也不知道自家老爹看似亲近有梁一系，在猛舔，实则却是钟家授意，全都是假的。 闻言点头，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机会合适就告诉张天华，关于拿李凡做跳板，暗中针对的始作俑者就是浓眉大眼的钟承文。 父子俩各有各的顾虑，都有所保留.....这样一来误会就大了，赵立春很快就会感受到什么叫来自亲儿子的背刺。 还是最亲近的人，伤害突破天际。 .......... 李凡公寓， 使用面积280平，用的家具全是市面上最时尚高档的好货，全是祁同伟个人出资赞助的。 厨房里， 李凡和未婚妻一起煮饭，做起了甜蜜晚餐。 只是可以看到李凡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瞟向未婚妻那张精致侧脸，心猿意马。 这辆车，李凡试过了，十成新，有车膜。 叮铃铃—— 叮铃铃—— 门铃声响起，李凡动作一顿，微微蹙眉。 不是特意交代别打扰，这帮人怎么回事......李凡压着躁意来到门口，开门时，门口左右有两位安保人员，人人配枪。 赵芳站在最中央，手里还拎着一袋子水果。 “师妹你怎么来了？快进屋......”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27章 赵芳的身世 “师兄，我没打扰你和嫂子的二人世界吧？” 赵芳打趣一句进屋，四下打量一下没见到林志伟，暗暗松了口气。 李凡注意到师妹的小动作，可和赵芳想的完全不同，眉眼带着一丝得意，显摆道：“叫你几次你都不来，瞧瞧我这屋子，家具什么都是你嫂子喜欢的。” 言罢，热情介绍，领着赵芳挨个屋子转。 看了主卧客房和书房，再次确定没有第四人，赵芳还是谨慎的询问一遍：“林局呢，他不是24小时保护你吗，怎么没见到人？” 李凡摆手：“哪有那么夸张，又不是机器，总要休息睡觉的，再说这在家，门口还有安保，安全的很。” 24小时保护也可以理解成24小时监视，很多人会不习惯这种待遇，李凡却是个例外，甚至可以说是甘之若饴。 很享受这种被人保护簇拥，就感觉很牛逼。 就连被时刻监听也没觉得什么，还挺享受这种别样的刺激感。我玩着，你听着，我知道你在听，你也确实在听，校花未婚妻却不知道，就很刺激...... 至于这样会不会有牛头人嫌疑， 李凡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这是祁书记为了守护现有一切的必要手段，可不能不知好歹。 逛了一圈， 李凡让赵芳随便坐，他则去厨房继续给未婚妻打下手帮忙。 “谁来了？” “我师妹赵芳。” “呀，是师妹来啦，那我可要再多炒俩菜....” 女人声音软软糯糯，很是知书达礼，他这位校花未婚妻家境不算好也不算坏，父母都是大时代下的光荣的工人老大哥，耳濡目染下她不在乎物质享受，最在意的是荣誉。 虽然李凡木讷、也不算帅，工作还忙没什么情调。 可人有才呀，跟李凡在一起能让亲朋好友羡慕，父母谈论女婿有24小时警卫全天守护，声音都是最大的。 【她二姨，你要清楚能让警卫24小时保护的都是什么人？除了大领导，就是国之栋梁，我女婿就是国之栋梁呀，金贵着呢。】 【是呀是呀，她二叔你是没看到，我女婿来看我们老两口的时候，门口站着四个警卫，人人配枪，领头的你知道是谁吗？光明分局的副局长。】 【副局长，处级干部，放在以前咱们厂就是厂长，日理万机呀，可你看现在怎么着，放下一切工作就保护我女婿，你想想我女婿多重要。】 荣誉虽然不能当饭吃，可在老一辈眼里荣誉高于生命，是直达灵魂的愉悦。 一家人就喜欢这个。 校花未婚妻认准了李凡，凡事都以李凡为主，非常贤惠。 很快， 三荤三素六道菜被端上餐桌， 赵芳是工程师不是特工，虽然都带工，可你让她在李凡眼皮子地下把脉冲爆震发动机原本笔记偷走，属实是在难为人。 偷是不可能偷的，没学那技能。 只能借。 吃完饭，赵芳说出打了无数遍腹稿的理由，想借阅原本笔记学习。 原本赵芳已经打算如果李凡拒绝，那自己就激一激这位师兄，你不借我看是不是怕我未来超过你云云..... 理由很幼稚， 可工程师主要搞学术科研，没那么多弯弯绕。 俩人还是同门老相识，李凡根本就没犹豫，一丝都没有：“看笔记啊，你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吧，外道了不是，这点事给我打个电话，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就行，你跟我来。” 说着就往书房走，见赵芳还在原地愣神，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跟我来啊。” 进入书房， 李凡从抽屉里拿出本一指厚，封皮破烂纸页泛黄的笔记本。 李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笔记本用的时间有点长，有点脏，你别嫌弃啊。” 另一边， 实时监听的林志伟，脖子上挂着一个耳机，一脸的无语。 不过反应过来又笑了。 “咱们这位李工有科研人员的纯粹和执着，有年轻人的意气，还有点孩子气....” 李大牛：“不过他这脑回路也是够清奇，咱先不说阴谋什么，就说这往外借东西还怕人嫌弃这点，太单纯了。” 林志伟：“祁书记说过多次，像李工这种把愚蠢写在脸上的人，就要看紧点。” 李大牛：“现在原本笔记已经到手，下一步应该就是模仿他们导师笔迹重新撰写，以假乱真......该我们干活了。” 林志伟：“李局放心，人员随时待命，绝不会出纰漏。” ....... 赵芳将笔记放进随身挎包里，出门时还担心门口警卫万一要检查怎么办，谁知俩人目光坚定的目视前方，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白担心了。 一路忐忑的离开，上车后赵芳迫不及待的给神秘人打电话。 ....... 李大牛：“你说她的这份身不由己，几分真几分假，有没有嫉妒下的顺水推舟？” 林志伟：“不好说，自从祁书记下达任务后，所有关于李工的人际关系都被查了个底朝天，也在那个时候我们知道赵芳的生父就是她导师。” 李大牛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赵母在赵芳出生不久便病逝了，说是病逝有点不准确，您也知道那个年月都很重视名声.....赵母是在生下赵芳后被父母活活饿死的，至于赵芳本人更是在出生后第二天就被扔进了垃圾桶。” 李大牛这些年工作，也算是见多识广，不用林志伟多费口舌解释，就已经猜出大概缘由。 偷人还生了个赔钱货， 这在重视名声和重男轻女的农村，悲剧几乎就是注定的。 李大牛：“那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林志伟：“是她生父，她生父因为一些历史性原因不能娶赵母，可心里还一直挂念着赵母，根据日子算准了预产期，生产当天就在卫生所外面等着，这边刚把人遗弃，他就把人抱走送进孤儿院，后来一直以志愿者的身份对其资助，供赵芳上大学，最后收做学生。”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8章 直达心灵! “这么说，她们俩虽然因为世俗目光不能走在阳光下，可在情感上却是实打实的父女？” “应该是的。” “要是这样，我想我应该知道赵芳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李大牛摩挲着下巴，眼中全是睿智的光。 林志文适时充当一下捧哏：“李局，您就别卖关子了，我这想了好久都没想明白，您还是快说吧。” .......... “喂，我已经拿到你们想要的，你们现在在哪？” “你家！” “我家？” 赵芳惊叫出声，瞳孔扩散，满脸的不可置信。 神秘人：“没错，就是你家，这里交易最安全，我在你家等你。”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 赵芳顾不得多想，六神无主的启动车辆向家的方向驶去。 赵芳名下有两套房产，她先是回因成立研究所新分的房子，没有人.....马上又去了老宅。 在这里，赵芳见到了神秘人， 一个中年面孔，留着络腮胡，一看就很不好惹的人。 对方是一个人来的，也不知是使用什么办法进的屋，赵芳开门后就见到对方坐在客厅餐桌旁的椅子上。 赵芳从包里拿出原本放在桌面上，手指着门口：“东西给你了，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家，再别来打扰我。” 中年人笑了笑，拿起原本笔记翻阅看了看，眼中充满玩味：“现在还不行，你导师的笔迹只有你最清楚，想要以假乱真还需要你再帮我一个小忙。” 赵芳彻底绷不住，一脸崩溃的控诉：“你说这是最后一次，你不讲信用！” 中年人静静看着她，等她发泄完才开口：“我们出来混的最讲一个诚信，说是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 赵芳：“那你还辶......” 话说一半就被男人打断：“你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你再决定要不要帮我这个忙，当然，一会你要是拒绝，我马上就走。” 赵芳陷入沉默，算是默认让男人继续说下去。 “据我了解你的导师，哦不对....是你的生父！”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却是一个好父亲，他把所有能给的爱都给了你，除了无法让你们行走在阳光下，做得还算称职....你也很爱你的父亲，对吗？” 赵芳还是沉默。 中年也不在意，继续说：“自从你父亲因病离世，你的师兄研究出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就有一些不好的传言传出来.....有人说是你父亲有眼无珠。” 赵芳眼角不自觉开始抽动。 “有人说你父亲知道李凡的才能，可却心胸狭窄，怕学生超过自己，特意打压。” 赵芳身体开始颤栗，微微开始摇头，嘴唇开始蠕动。 “有人说是你父亲耽误了李凡，耽误国家重工，如果他能早点死的话，那我国航天重工早就领先世界了。” 赵芳全身抖如筛糠，微微摇头，嘴唇蠕动：“不是的，别说了，别说了。” “还有人说你父亲是小人、是整个国家的罪人，他该死，他死的好，死的太好了，如果能再早点死就更好了。” “别说了，别说了。”赵芳发疯一样扑向中年人，双手死死抓着中年人的衣领咆哮：“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你闭嘴啊，闭嘴啊！！！” 中年人也不挣扎，目光始终和赵芳对视，轻轻开口：“而你的师兄李凡，从未对此做过任何解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师兄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你们的导师，你的父亲，该死呢？” 赵芳双眼瞬间瞪大，两簇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霎时又似乎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走，徒留下空洞与迷茫。 脑中一直紧绷的弦，断了。 赵芳身体开始打摆子，幅度越来越大，一直紧紧抓住中年人的手臂缓缓松开，无力地垂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蜷缩起来，双手抱住脑袋，十指深深陷入头发里。 这时， 中年人调整一下坐姿，仔细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领，俯下身凑到赵芳耳边低语：“真是可悲啊，你父亲倾注所有心血教导的弟子，却教出这么一个白眼狼出来，让他站在聚光灯下享受荣誉，骂名却要让你父亲背，你说这样对吗？” 赵芳颤抖的身体突然停顿，像是被定身一般。 中年人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弧度，声音还是不疾不徐的平稳输出：“你说，这对吗？李凡对得起你的父亲吗？这种小人、白眼狼，不该被惩罚吗？” 言罢，中年人停顿十几秒，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突地，中年人声音拔高在赵芳耳边咆哮：“李凡不该死吗？” “该死，该死，该死。” 极其轻微的声音从赵芳嘴里传出，嗫嚅着好似在确定，慢慢地，声线开始上扬，赵芳豁然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中年人，无比确定道：“他该死，他该死，他必须要死。” 中年人伸出双手捧着赵芳的脸颊，重重点头：“没错，他该死！我帮你！！！” ........ “卧槽，这钅......” 林志伟想说钟家，话吐一半又咽了回去：“这是从哪找来这么一号人？专业呀，听的我现在都绝的李工该.....该澄清一下，最起码要给赵芳道个歉。” 李大牛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林志伟见状不解，问：“怎么了李局？” 李大牛没说话，掏出手机直接给祁同伟打电话，先是把事情复述了一遍，然后道：“祁书记，对方有备而来又敢光明正大出现在赵芳的老宅，应该是孤灯，这种人在任务结束前不会联系旁人，建议直接抓捕。” “你确定吗？” “我确定，之前办案时我遇过类似的人，这种人专业能力极强，对主家更是绝对忠诚，就是古时候的死士。” 电话那头沉默大概一分钟时间。 “不抓，大戏才唱到一半，总要让他们唱完！找个机会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把录音设备收回来，能做到吗？” 李大牛皱眉沉思片刻，道：“能。” “设备收回来，人就撤。”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29章 拓印笔记完成! 小作坊下料猛， 接下来一个星期，中年人每天工作都保持在20小时，上足了强度， 同时， 本该撤离不再继续布控的李大牛一行人，愣生生在外陪了一个星期......没办法，自从中年人踏入赵芳家中的那一刻，全天24小时从不离开。 一点机会都没有。 林志伟曾建议去派两个人查水表，悄默默的卸下录音设备撤退.......李大牛果断拒绝，直言这种情况下一动不如一静。 越做越错。 .......... 市委家属大院1号楼， 祁同伟上身深蓝色行政夹克、黑色长裤、大皮鞋、大背头，站在门口。 梁璐穿深灰色教师职业套装、7厘米黑色高跟鞋。 见老公准备好了，向内喊道：“敏敏、静静、亮亮你们好了没有，爸爸已经好了，要出发咯。” “来了来了来了。” 伴随清脆童音，三个小家伙从二楼跑了下来， 今天汉东大学举办一场室内运动会，林爱国知道祁同伟工作忙，特意提前一个月通知，根本不好推脱， 更何况还有梁璐和三个孩子助攻，想不去都不行。 当然，祁同伟是想去的，并且期待了很久。 刚出门，高育良一家三口站在街口.....打了个招呼，一行人登上事先准备好的中巴。 高育良兴致很高，建议道：“同伟，我听说今天有双人乒乓球，一会咱俩组个队，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怎么样。” 祁同伟笑道：“行啊，咱们师徒齐心，其利断金。” 俩人坐在一起畅聊，殊不知林爱国早就做好充足准备，任何面对师徒二人的比赛，只能输不能赢，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来到汉东大学体育馆， 师徒俩和家人分开去了主席台，先是说了些助词，运动会正式开始。 祁同伟去休息室换好运动服，后背贴上标签，准备参赛。 汉大是汉东政法摇篮，天生自带政治属性，每一个有野心有理想的教师都将高育良当做标杆，想以教师为踏板，步入政坛。 而有一把手和二把手参加的运动会，就是一个很好的展现机会。 要知道， 无论是隋朝裴矩知炀帝要迁都洛阳，督促民工仅三月修成六省官邸拉拢“四夷”粉饰太平，组织高昌王等“谒于道左”。 还是唐朝李林甫“口蜜腹剑”揣摩唐玄宗心思。 亦或者是宋高俅踢的一手好蹴鞠。 本身都是投其所好后平步青云的成功案例。 等乒乓球比赛开始时，高育良和祁同伟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真正高手，一队林姓和张姓两位男老师，能上蹿下跳打满整场，最后惜败给两人。 瞧两人满头大汗，衣服被汗水完全浸湿的模样.....再看高育良和祁同伟这对师徒只是脑门微微冒汗，就足见二人功力。 明眼人见状都在心里暗骂两人没有体育精神，好好的一场运动，生生搞成了拍马屁的手段。 可话又说回来， 师徒二人看不出吗？ 怎么可能..... 只是看待问题要透彻，要透过表象看本质，外人只看到两人在拍马屁，师徒俩看到的却是林姓、张姓的进步之心。 想进步，还同出一脉，没理由不提携一下。 休息时两人叫来各自秘书，耳边耳语几句，秘书便点头离开。 祁同伟喝了口水，起身看向羽毛球场地，梁璐扎着高马尾，一身白色运动装，正在挥汗如雨。 结过婚的人都知道， 老夫老妻最缺少的就是激情和刺激......比赛结束的时候，祁同伟远远看了一眼梁璐。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体育馆，直奔梁璐的独立办公室。 这时有心人就会发现我们的祁书记步伐比往常多了一丝轻快，梁璐则在途中不时环顾四周，偷感十足。 “梁教授好....” “梁教授你不是在体育馆参加比赛吗？” 路上每次行人打招呼，都能让梁璐心跳加快.....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到了门口， 梁璐深吸口气，轻轻打开门，然后就被一只大手给拉了进去...... ........ “老高，看到同伟和璐璐了吗？” “没有，应该是上厕所去了吧......” “上厕所？”吴慧芳看了一下手表，这都快一个小时没见到人了，只是上厕所的话，时间也太长了点，电话还打不通：“不行，我去看一眼，别出什么事。” 吴慧芳说着就往外走，途中路过程度时还问了一嘴...... 程度算了下祁同伟消失时间，马上起身加入找人的行列。 简单问询后得知两人去了教师楼，俩人结伴直奔梁璐办公室......步伐匆匆。 ......... 赵芳家老宅。 坐在书桌前的中年人重重伸展一下身体，骨节劈啪作响...... “终于完成了，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错漏破绽。” 赵芳拿起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仔细观看，前前后后仔细检查，笔迹和父亲相比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差别，就连某些特定字的习惯性写法都一样。 就是有个问题， 太新了， “这一看就是新写的，我导师都逝世快一年了。” “是你父亲！” 中年人再次强调提醒，见赵芳沉默没有反驳，继续道：“新旧问题你不用担心，你只要确定这里面的字迹有没有问题就行。” 赵芳摇头。 “那就好。” 中年人满意一笑，缓缓起身。 赵芳本能的往后退，眼中满是警惕......按照电视剧里演的情节，坏人一般都会选择让知情人灭口，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她做了一些准备。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如果你要伤害我，那亻.....” 你字才说一半，中年人摆手打断：“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因为现在只有你才能证明它是真的。” .......... “好哥哥，我们赶紧回去吧，万一有人来找怎么办。” 梁璐满脸潮红，春意在眼中浓郁的都化不开，明显的口是心非..... 祁同伟感受一下自身体力，决定道：“最后一次！”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祝愿义父们长命百岁，天天中大奖，然后给大虎赏饭，嘿嘿嘿！】 第30章 稳健! “欸，李老师，你看到梁璐老师了吗？” 进入教学楼，吴慧芬遇见一个熟人出声询问。 对方一直在一楼弄画板，闻言点头：“梁老师和她爱人都在楼上，应该就在办公室。” 吴慧芳和程度闻言都常熟一口气， 吴慧芳就是单纯的担心闺蜜。 程度则不同，心思比较复杂，想的也比较多.......正常来讲学校是非常安全的，奈何祁同伟的身份太过特殊，真要出点什么事，这责任谁都承担不了。 两人一同上楼来到梁璐办公室门前， 吴慧芳轻轻敲门：“璐璐，璐璐你在屋吗，开下门。” “........” 无人应答...... 等了大约十几秒，程度有点绷不住，上前再次敲门：“祁书记，祁书记您在吗？” “.........” 还是无人应答...... 程度人都麻了，涉及到祁书记安全问题，更是一点都不敢耽搁，再次duangduangduang地敲门， 这边声音引得过往行人的注意，纷纷驻足观看。 程度此刻脑门全是细密汗珠，想到可能出现的不好结果，左右鬓角更是有汗水往脖子里滑，再顾不得其他就要破门而入。 他往后退三步，就要撞门。 就在这时，门嘎吱一声，祁同伟手持电话放在耳边，瞪了一眼准备起跑冲撞的程度，手指下左右，嘭的把门关上。 程度长舒口气，没事....祁书记没事.....太好了。 “咳咳......大家伙别围着了，祁书记正在忙工作，都散了吧。” 他这边疏散人群的同时，还不忘拉住想要进屋的吴慧芬，人顶在门口当门神，不让任何人进屋。 “吴老师，祁书记大多工作都涉嫌机密和绝密，您见谅.....” “这，我是来找你梁老师的，她在没在屋啊？” “应该是在的，吴老师您稍等会......” 程度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不知道梁璐在不在，只知道刚刚祁书记衣服有些凌乱，头上还冒着汗，应该、大概......不能想。 屋内， 祁同伟电话放在耳边，将窗户打开，梁璐则俯身拿纸巾擦拭沙发打扫卫生。 叮铃铃—— 叮铃铃—— 放在耳边的电话突然响起急促铃声，祁同伟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机直接给扔咯。 这时就听屋外吴慧芳说道：“谁电话响了？” 程度摸了摸裤兜，微微摇头。 屋内， 祁同伟接通电话， 是李大牛。 “祁书记，目标已经离开监视点，还需要继续跟进吗？” 祁同伟蹙眉，这时梁璐也打扫完卫生，伸手捋了一下被汗水打湿的发梢，走到祁同伟身前用小拳头狠狠捶了几下。 祁同伟神色不变，吩咐道：“不用，放他走。” 诚然如果能知道目标真正藏身窝点，证据会更充足.....不过还是那句话，目前祁同伟已经占尽了先手，非要追求完美去跟人，万一被对方发现让钟承文得到警示，一切就都会前功尽弃。 楼王李嘉诚就说过，永远不赚最后一块钱。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已经把稳健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电话挂断， 梁璐还在用小拳头打祁同伟，实在是被刚刚的场景给吓坏了。 祁同伟一句废话都不说，就在门外有人、窗户大开的情况下，双手捧着梁璐脸颊狠狠吻了上去......刺激？才刚刚开始~~~~ .......... “程秘书，这都快20分钟了，要不你在敲门问问？” 吴慧芳看着跟门神一样的程度，有些无语......更有点着急.....好好一场运动会，突然就成守大门的了。 好，就算祁同伟有工作，那梁璐呢？ 你倒是出来呀..... “吴老师，您要是着急您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程度脚下生根，淡淡回复，至于开口催促询问......开什么玩笑，工作怎么能被打扰呢。万一里面不是梁老师怎么办？ 出的责任谁承担？ 又过去大约三分钟，吴慧芳身上的电话响了，来电是高育良，询问她找个人怎么找这么长时间..... 吴慧芳都无语死了，打梁璐电话打不通，门口还有个门神把门进不去，自己就跟个傻逼一样在门口站了快半个小时。 “老高，同伟正在璐璐办公室的处理公务，我也不好打扰呀。我都在门口站了大半天了。” “人没事就回来吧，马上要该你上场，芳芳还在等你。” “.....行吧。” 吴慧芳看了下时间，交代程度几句就匆匆往下走，她这边人刚走，程度轻咳两声，道：“祁书记，马上到慧慧和静静的儿童比赛了，我先去看看。” 言罢，不等里面做出回应，匆匆离开。 屋内， 祁同伟手里掐着一根烟坐在沙发上，满意笑了笑.....程度成长真的很大，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秘书。 至于梁璐，还在打扫卫生。 ........ 体育馆， 两人手挽着手出现在高育良身前，那黏糊的模样跟刚结婚的小夫妻一样。 “回来了，坐。” 高育良也没问老半天去干嘛去了，只是感叹一下：“休息日也不消停，你去处理公务的这段时间，我这电话也响了十几次。” 没注意到在说公务二字时，梁璐神色有些不自然，还隐晦地轻拧一下祁同伟的腰。 祁同伟神色如常，“梁璐你去看看孩子们，我和高老师有点事要说。” 将人支走， 祁同伟手盖着嘴，低声把李大牛那边情况讲了一遍。 高育良恍然：“怪不得你小子突然离场，这么说大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祁同伟面色如常，脸上带着笑，说的话却重若千钧，一直注意两人的教师们根本想不到，人家聊的不是家常，而是大事。 “就是不知道沙瑞金会怎么选.....” 高育良反问：“沙瑞金还有的选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可不是说说......”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1章 小金子? “现在我宣布本次室内运动会到此结束，下面有请取得名次的参赛人员上台领奖。” 运动会是上午9点开始，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共6个小时时间......又跑又跳的，大家伙属实是饿了。 随着主持人高声宣布，祁同伟和高育良上台领了两只价值千元的- 派克卓尔金卓系列钢笔、奖状。 吴慧芳、梁璐领到两套价值千元的- 尤尼克斯cab20羽毛球球拍。 祁慧静、祁慧敏、高芳芳领到价值500元左右的三个- 斯伯丁tf-1000比赛用球（74-716a）篮球。 祁亮领到一个价值500元左右的- 世达sb3000 5号足球。 全都有收获。 两家人高高兴兴的来，都玩的很尽兴......离开前林爱国上前表示以后每年都要组织一场这种活动，祁同伟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途中还不忘看一眼脸颊发烫的梁璐。 登上大巴车， 祁亮捧着通过努力获得的足球，笑的跟二傻子一样。 三姐妹一人抱着一个篮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一幕在四个大人眼中，就是幸福二字的具象化，这一刻吴慧芳也忘记刚才被罚站的不快，小声和梁璐交谈。 只是当近距离交流，余光自然而然的注意到梁璐脖颈上的红痕，随口询问一句，梁璐支支吾吾的给不出解释，就不知道、不清楚、没注意。 程度就坐在两人前面，闻言端坐目视前方，忠诚的像个卫士！ 回到家， 仨孩子吵吵闹闹喊饿，梁璐却顾不得那么多，疾步去了二楼主卧室，一把将门关上，扑到床上用枕头把脸捂上。 心扑通扑通的跳。 太刺激了。 “吴大姐，麻烦你给他们做点吃的垫吧一口，疯玩了一天都饿坏了。” 祁同伟吩咐一下保姆，施施然回到卧室，然后就看到趴在床上不停蹬腿的梁璐......走到床边躺到一侧将她揽入怀里， 慢慢地，梁璐安静了下来。 有过经验的人都知道，拥抱可以促进身体分泌催产素等激素，带来愉悦和满足感。 更能抚慰躁动的心。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 祁同伟只能抽出手去掏手机，这时梁璐也缓的差不多了，开始脱衣服.....别误会，她就是想去洗澡。 “祁书记，就在刚刚赵芳已经把笔记原本归还给李工。” “嗯，还有别的情况吗？” “没了，就这一个情况，那您忙.....” 电话挂断， 祁同伟见梁璐又变成小白兔模样，腰开始隐隐作痛，不过作为男人肯定不能认怂，挑了挑眉：“再来？” “不来。” 撂下两个字，直奔卧室内的洗手间。 男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祁同伟今天很高兴，准确点说应该是亢奋， 这种亢奋让非常成熟的祁书记多了一丝孩子气，嘚嘚瑟瑟的走到洗手间门口，还不等说话就被一只白皙晶莹的手臂给抓了进去。 “别闹，别闹，我开玩笑的......” “没闹，我当真了。” ........ \"胡闹！\" “这怎么能允许呢。” “好端端的借调人员干什么？遇到点工作就想推诿分担，各部门都是吃干饭的吗？” 两天后，省检察院， 副检察长董台玉看着面前需要借调汉大林姓、张姓老师协助完成工作，大发雷霆。 这可把秘书给整不会了。 不是， 就是借调调剂两个人来工作，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检察院哪年不要从各部门借调一些人过来？ 董台玉见秘书诧异模样，有些怀念之前的秘书，新来的就是不靠谱，不懂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老检察长陈岩石，也就是他董台玉的师傅，就在前段时间在家称呼沙瑞金为小金子。 “可这是严处长点名要的......” 秘书小声开口，他虽然是刚调来服务董台玉，却不是刚毕业的新兵蛋子......检察院里面的弯弯绕还是懂一些的。 就比如这个严处长， 全名严航，汉大80年应届毕业生，先后担任省政法委三处副主任、东山县政法委书记。 此人可是常委祁同伟的铁杆心腹。 根正苗红，背景吓人。 马上就要升任副检察长。 “严处长？”陈岩石声音拔高：“哪个严处长，让他过来亲自跟我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艰难险阻的任务，非要找人帮忙。是不想干还是能力不足！” ........ “打回来了？不需要借调？” 程度一脸愕然，有种幻听的感觉.....低头看了看办公桌上的铭牌，又抬头看了看身处位置....没错啊，京州市委1号机关楼，京州权力中心。 对面就是京州市委一把手。 对呀！ “老严，到底是怎么个事，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人先去你那待两个月，年底就调剂到我这边，怎么滴，非要祁书记给你打电话才能指示？” “哎呦，我的程大处长，你这可误会死老哥我了，是董台玉，那小子就是在存心和我作对，为这事我还挨一顿臭骂，他骂我，老弟你还误会我，哥哥我都要冤死了。” 程度闻言脑袋再次宕机，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愕然道：“不是，就这么点小事，还能闹到董台玉那？纯心找茬？” “可不是吗，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 程度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如果把检察院比作一家公司，董台玉是副总，借调就是临时工。 中间差着十万八千里。 现在突然有人告诉自己，副总不关注公司大生意，反而开始关注两个临时工....这搁谁身上不懵逼？ 电话挂断， 程度坐在办公室里仔细思考，大约过去半刻钟，起身就要把这事向祁书记汇报......走到门口，程度又停了下来， 转身又走回自己办公室。 “汇报肯定要汇报，这董台玉实在太反常，不过不是现在，汇报前要把事办好....不然就不是汇报，而是能力不足。”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2章 沙瑞金登门陈家 省委，沙瑞金办公室， 已经提名升任副省长的省厅厅长孟正青，正在向沙瑞金汇报省检察院发生的一些趣事。 同时也在展现自身价值。 如果把人生拆分开来就会发现，人生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十字路口组成的，选错了，原地踏步或万劫不复，选对了，平步青云。 毫无疑问， 在沙瑞金初入汉东毫无根基的时候选择靠拢，对孟正青来说是最正确的一步棋。 这里从沙瑞金在常委会上第一次建议，就是建议孟正青升任副省长就能看出端倪。 同样， 孟正青也没让沙瑞金失望，只要是沙瑞金交代过的事，在汉东这块地界，大事小情都瞒不过沙瑞金。 孟正青就是沙瑞金在汉东的眼睛和耳朵。 这不， 董台玉突然开始针对严航的事情，就由孟正青的嘴巴，传到沙瑞金的耳朵里。 “我记得这个董台玉是老检察长陈岩石的徒弟是吧？” “没错，老检察长带了他4年。” “这火爆脾气，倒是跟陈叔叔很像嘛。” 沙瑞金感慨。 孟正青却把耳朵竖了起来......大脑开始高速运作，消化这句话。 陈叔叔？ 叔叔？ 什么情况？ “领导，您和老检察长......” “陈叔叔对我有恩，我大学还是他资助的。” 沙瑞金很是自然的把两人关系说了出来，可这又一个前提......沙瑞金来汉东快一年了才说，还是董台玉在开始针对严航的时候才说。 这期间， 沙瑞金更是从未登陈岩石家的门。 孟正青不禁开始暗自懊恼，怎么能漏掉这么重要的讯息呢，要是知道俩人有这层关系，肯定要登门拜访一下。 听说老检察长喜欢花花草草、玩玩鸟。 要不抽个时间去帮忙翻翻土，或者整两只鸟送过去？ 孟正青一时间想的有点多。 不过却没都没想到正地方上.......沙瑞金则是好奇这个董台玉是哪来的底气.....千万别说什么铁骨铮铮，沙瑞金不信。 “难道这董台玉知道我和陈叔叔的关系了？看来要抽空去看看陈叔叔和王阿姨。” .......... 陈岩石家—— 今天陈阳、陈海以及他的爱人，都被叫回家吃饭...... 客厅里， 一家人闲聊打发时间，王馥真坐在靠窗位置，不时的看向窗外。 这时，一辆车牌为汉002的专车出现在大门口，王馥真忙起身，同时不忘提醒老伴：“老陈啊，小金子来了，快快快，跟我出去迎迎。” 沙瑞金身世坎坷却也根正苗红，陈岩石夫妇资质其上大学，两家私交关系非常好。 “陈叔叔.....王阿姨.....” 沙瑞金见到老两口第一时间便亲切的出声呼唤，走上前，三人开始热切交谈，这时陈阳和陈海二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相互打了一个招呼，众人进屋。 沙瑞金没着急吃饭，而是直接跟着陈岩石夫妇进了一间卧室，墙壁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照片里的人很年轻，笑的也很纯净，照片下面摆放着香炉和点心。 沙瑞金走到照片面前，抽出三只香点燃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上。 陈岩石一家人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陈家有三个孩子，大哥陈根生、二姐陈阳、三弟陈海。（查资料后才知道还有个从未出场的大哥） “陈叔叔，一晃根生走了快20年了吧。” 陈岩石点头，王馥真道：“19年零3个月。” 一句话，道尽了母亲对儿子的思念......王馥真眼圈有些泛红，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拉着沙瑞金的手往外走：“小金子啊，今天你能来看看根生，阿姨就很高兴了，咱们去吃饭。” 沙瑞金也很快调整好情绪：“早就馋您的手艺了。” 等众人从卧室中依次离开，陈海关门前抬眼看了眼大哥，说实话，记忆里关于大哥模样早就模糊不清，有的只有墙壁上的那一张照片。 不过他记得很清楚，大哥以前和沙瑞金关系很好，两人还是拜把子的兄弟。 ........ 餐桌上， 王馥真将最后一道红烧肉放到沙瑞金面前，坐下招呼道：“小金子你快尝尝，看看你王阿姨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沙瑞金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仔细咀嚼，笑赞道：“嗯，好吃，还是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他这一笑，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沙瑞金端起酒杯：“陈叔叔，这第一杯酒我要敬您，来汉东都快一年了才登门看您二老，您二老别怪我，我自罚一杯。” “不用不用，小金子你要是这么说，那你可外道了，阿姨不爱听这话。” 王馥真连忙伸手阻止。 陈岩石则是笑着不说话，面上也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怪吗？ 不准确，心里有点小疙瘩却是真的。 怎么说也是看着长大的子侄，来汉东一年都不登门，是怕影响不好还是什么？ 难道是怕他老陈开口求你小金子办事？ 开玩笑， 都退休七八年了，他陈岩石求过谁？ 当然， 这些话根本没法说出口，说了就会伤感情，此刻好像除了笑以外，说什么都显得突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家常聊完，沙瑞金开始有意识的将话题往陈岩石在检察院工作那些日子上引。 这期间自然就不可避免的提到高育良和董台玉。 “高育良这小子对我脾气，大教授，学识渊博，最重要的是很喜欢养花，他那花养的，好....真好....我每次去他家都要顺一盆。” 王馥真在一旁附和：“育良是位好同志，88年那会跟着老陈在检察院干工作，没多久突然被借调到东山，当时老陈还寻思让他去基层历练一下，没想到被他的学生忽悠到北方，这一待就是小两年，回来的时候给咱们汉东带了四座重工工厂。” “你想啊，当时北方正面临解体，那里有多乱，真是拿命在拼。” 陈岩石笑着点头，只口不提董台玉，就跟忘了一样，就是夸高育良这位能拿得出手的晚辈。 “后来育良从北方回来，这些年辗转各个工作岗位，从没传出什么不好传闻，不贪不占，守住了我们老检察的职业底线。”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3章 小金子有点慌 停停停.....别老讲高育良，多讲讲董台玉。 沙瑞金知道高育良是个实干派，非常有能力....可大家南北西东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说之无用呀。 反观这个董台玉就很好，敢于向有梁一系开炮，是位可以拉拢的好同志。 “陈叔叔王阿姨，说完高育良，怎么不说说董台玉呢？” “董台玉这小子也是我带的，工作勤勤恳恳也很不错。” 陈岩石夸了一句，然后就没然后了......沙瑞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有些无奈.....你倒是多说说、多夸夸，这样也能有个看重提拔的理由。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等下次有时间我再来看您二位。” 又聊了一会，沙瑞金看了下手表起身。 陈岩石也没多留他，跟着老伴一起把人送上车，目送这专车远去消失在视线尽头。 “老陈，你说小金子来汉东这么长时间，怎么突然过来看咱俩，而且你听出来没有，他好像对董台玉很感兴趣。” “听出来了，他想让我展开说说董台玉，多夸夸他，虽然我不知道小金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可他想让我展开说，我非不说.....不然打着我的名头去提拔董台玉，我这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承小金子的情，我才不干呢。” “对，这董台玉和高育良不一样，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功绩，这万一以后要是出点什么事，你也要吃瓜落，容易晚节不保。” “谁说不是呢，我这都退了七八年也不让人消停。” “诶老陈，你说这小金子是怎么想的，主意都打到他陈叔叔身上了。” “孩子大了.......” 陈岩石感慨一句，神色有些伤感......这会是真的有些伤心，你沙瑞金来汉东一年不来看你陈叔叔可以用工作忙解释，可来一次就带着目的怎么解释？ 还有没有一点往日旧情？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刚进屋，王馥真停在门口，突的想到前段时间董台玉突然拜访，聊天时就谈到沙瑞金，那时老陈嘴快好像称沙瑞金一句小金子。 今天沙瑞金又来谈董台玉， 明明是完全两个不相干的人，却因不明缘由相互吸引。 王馥真把猜想说了一遍。 “你是说有人在打着我的名头行事？也怨我，当时我就是嘴快.......不过这个董台玉是怎么回事，就不能踏踏实实搞工作吗，怎么尽想这些歪门邪道。” 陈岩石被气的不轻， “明天我去打听打听到底发生啥了，一个个都不让人消停。” ........ 省委家属大院2号楼， 沙瑞金回家直接进了书房，想的还是董台玉是怎么知道自己和陈岩石这层关系，是从谁嘴里透露出来的。 原本以为是陈老自己说的，可刚刚试探一番后感觉不像。 那会是谁？ 想来想去也只有钟家那些人。 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我跟陈老以叔侄相称，董台玉又是陈老的徒弟，他向有梁一系开炮......等这些关系被梁群峰熟知，定会怀疑这一切都是我在授意。” “董台玉有那么大胆子来算计我吗，应该是没有的....可他还是那么做了，那就只有两个原因，不是蠢就是有人授意，让这个董台玉底气十足。” “可蠢的人能走到现在这职务吗？那就是有人在授意，钟家，又是钟家，这对父子整天上蹿下跳的搞事，早晚被他们害死！” 想通前后， 沙瑞金对钟家越发不满，跟猪队友共事的感觉特别强烈，前后都要防。 马上给省厅孟正青打电话。 “正青吗，你现在有事没有.....对，我在家，你过来一趟，有事。” “好的，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沙瑞金又开始一个人静静思考....... 说实话，沙瑞金真不想让孟正青干这些工作以外的事情，可把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串联起来，总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迫切想要把零散信息整合，最大限度降低错判风险。 而在汉东能帮助沙瑞金完成这一切的目前只有孟正青...... 很快， 同样住在省委家属大院的孟正青来到二号楼，简单听完沙瑞金的想法诉求，心中就是狂喜。 走到今天副省长的位置， 孟正青不怕沙瑞金用自己，就怕跟自己客气...... 果断铿锵回应：“领导放心，关于您交代的一切事宜，我将不留余力的坚决执行。” 偶像放下包袱可以更接地气、小仙女放下包袱可以收获爱情，而当副省长孟正青放下包袱就可以收获领导赏识。 前文就说过，沙瑞金来汉东是带着任务来的，主要就是针对有梁一系.....这时就要仔细甄别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用一句如履薄冰来形容，毫不夸张。 就在这种情况下，孟正青还能快速向沙瑞金靠拢，并取得信任......核心原因就是态度端正。 让个一无所有连饭都吃不饱的乞丐下跪，这不是一件难事....可让一位亿万富豪跪下去舔某人的脚面，就要因人而异。 毫无疑问， 孟正青是其中佼佼者。 想来任谁也想不到在外威风八面的孟厅长，可以在2号楼里像个新兵蛋子一样表忠心，就很抽象。 不过， 沙瑞金就喜欢类似孟正青这样的好同志，能以领导为中心。 伸手下压示意坐下说话。 孟正青乖乖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正青啊，多关注关注钟承文、阎英才、董台玉他们仨.....对了，还有京州第98号研究所。” “明白。” 孟正青铿锵点头，心里却在大骂狗日的沙瑞金还搞模棱两可的把戏.....关注？去踏马的关注，明明是监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不过只要办成这件事，那大家以后就成了一起干过坏事的自己人。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不过这沙瑞金到底察觉到什么，不惜自破金身也要去监视他们......孟正清做聆听状，心里暗暗思量着。 少倾， 两人交谈完毕， 孟正青离开2号楼，家都没回直接去安排相关工作......也想看看沙瑞金到底是杞人忧天，还是高瞻远瞩。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4章 小金子麻了 孟正青动作很快， 回到省厅第一时间叫来心腹副手，同时要来特警第一大队后勤部人员名单。 军界一直有兵王的存在，第一大队就是孟正青直接掌握的内部武装力量，其中后勤部更是不记录日常花名册的高度保密性人才。 都是万里挑一、身怀绝技、身经百战的高尖端人才。 平日里， 孟正青不会动用他们，因为这些人都是心怀信仰的忠诚卫士，并不效忠于某个人。 不过还是那句话，凡事都要懂得变通...... 让这些兵王们对付手无寸铁的群众，那肯定是不行，不仅会被提出质疑，更大概率会直接举报。 可要收到内部消息去监视某个人，不需要直接出手，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事后如果什么都没查出来，也可以用情报有误来搪塞斡旋。 很快， 三个班共33人集结完毕。 来到室内体育馆放眼望去，各个身姿挺拔、面容刚毅、一身腱子肉。 孟正青满意点头，他走到人群最前方面对众人，郑重敬礼.....露了个脸，说了几句场面话，让这些兵王们知晓此次任务的正确性跟合理性。 剩下相关任务下达则交给副手。 等任务下达完毕，三个班明确自身任务，回去换上便装后便离开基地...... 精通潜伏和化妆的兵王们，很快来到各自任务目标的常驻地点布置监视点.......其中一班在派出两名行动人员潜入钟承文家中安装监听器的时候，发现了同行。 俩人对视一眼，马上退走。 情况及时汇报给班长，班长又汇报给副手，副手汇报给孟正青，孟正青直接去找沙瑞金。 ....... “有人监视钟承文？这怎么能允许呢.....” 沙瑞金嘴里又开始蹦名言名句，完全不问孟正青是怎么发现的，属于选择性遗忘。 同时也在思考，谁会往钟承文住所安装监听设备？ 嗯，一定是坏人，没跑了......这坏人大概率是有梁一系。 有此结论后， 沙瑞金后背突地一凉，这岂不是说钟承文要干的那点龌龊事，都被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怎么能允许呢。 沙瑞金人都麻了，突然无比庆幸让孟正青多关注一下钟承文，不然自己要是信了钟承文的邪，一头扎进去参与其中，很可能会成为汉东有史以来任期最短的二把手。 这太吓人了。 “正青，你带烟了没有。” “带了。” 孟正青是老烟枪，马上从兜里掏出烟和火递了过去。 沙瑞金接过烟和火，抽出一根放到嘴上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笑道：“不瞒你说，这烟我都戒了快5年了，不知怎的，突然就想抽一根。” 言罢将烟和火给孟正青：“一起。” 说完，不再管孟正青，掐着烟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等一根烟燃尽， 沙瑞金停下脚步，道：“正青啊，让你的人都回来吧，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孟正青一脑门的问号，不是，钟家不是和你一伙的吗，不来一次反向钓鱼把人抓住，现在撤？ “好的，我现在去办。” 回答的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沙瑞金目送他离开书房，眼中尽是满意之色......知道什么东西该问，什么东西不该问，懂事。 等人离开， 沙瑞金慢慢坐到沙发上，余光看到茶几没被带走的烟和火，又抽出来一根点燃。 “这个时候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能通知钟家，不然我就说不清了。” 没错， 沙瑞金已经打定主意，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就保持一个不知道原则....就是不参与。 谁来也施压都不好使！ ......... 一号楼窗前， 梁群峰看着斜对角的二号楼，孟正青行色匆匆离开，冷哼：“堂堂副省长天天两头跑，搞得跟家奴似得，哼！” 转身走到电话台打电话给省政法委书记傅项明。 “项明，省厅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应该没有，您稍等，我十分钟后给您回电。” “嗯，我等你。” 电话挂断，傅项目开始联系省厅自己人询问，得到的结果是除了孟正青整天跑省政府去找沙瑞金，别的没异常。 根本没提第一大队出任务的相关情况。 准确来说是一点都不知道。 傅项明打电话把得到的消息回报给梁群峰，临了还打趣了一句：“沙省长办公室都快成孟正青第二办公地了。” “不止，沙瑞金的家也快成他孟正青第二个家咯。” 梁群峰稍稍放心，也跟着打趣了一句。 挂断电话， 梁群峰拿起电话就要打给祁同伟，只是想了想又放下电话，喊了一句让司机准备一下，直接去闺女家看大外孙。 要说老大和老二家都有孩子， 可不知怎的，梁群峰更喜欢三个外孙，尤其是两个外孙女，不仅眉眼长的和亡妻非常相似，嘴还非常甜，实打实的小棉袄。 梁群峰到的时候，祁同伟家正准备吃晚饭。 见梁群峰来了，祁慧敏和祁慧静第一时间放下筷子跑到梁群峰面前，一口一个姥爷叫的梁群峰心花怒放。 反观祁亮更鸡贼，扭着小短腿就往厨房跑，再出来手里拿着一副碗筷。 跑到梁群峰面前用清脆的童音喊：“姥爷，吃饭饭。” 梁群峰见最小的外孙这么懂事，心都化了，抱起祁亮对这脸蛋吧吧就是两口，“亮亮让姥爷吃饭，那姥爷就吃饭，哈哈。” 坐上桌， 梁璐接过梁群峰手里的空碗去盛饭，祁同伟则去一旁的酒柜拿酒和酒杯。 “饭盛半碗就行，酒也不喝了。” “行。” 祁同伟也不坚持，知道老梁这段时间一直在养生想多活几年。 吃过饭， 梁群峰跟三孩子玩了小半个小时，给祁同伟使了一个眼色，翁婿俩一头扎进书房里谈事。 “同伟，研究所那边情况怎么样，不能出岔子吧。” 祁同伟不答反问：“您是不是察觉出什么了，说说看，咱俩分析分析。”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5章 老戏骨阎英才 梁群峰什么实质性的佐证都没有，就是第六感预警，觉得沙瑞金和孟正青没憋好屁。 当然， 这话不能直接说，还需要修饰一下。 “我有一个担心，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相关数据都是国家机密，万一出了岔子，你我可就成了罪人。” 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 核心数据如果泄露，那所谓的技术优势就会成为一个笑话......这对一个国家来说损失可太大了。 当初要不是祁同伟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会将事态保持在可控范围之内，梁群峰也不会同意把原本泄露出去。 “这您不用担心，如果原本是真的，只要不在眼皮子地下，无论这几率有多小，都有泄露可能.....我作为一名d员，可不敢让祖国受损。”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原本是假的？” 梁群峰有些愕然，这话之前祁同伟可完全没说过......还有，你现在说这些，那之前我答应你用原本当鱼饵算怎么回事？ 是我不配？我觉悟低？ 我尼玛...... 祁同伟诧异反问：“不是您让我做一本假的原本当饵吗？” 梁群峰：“？？？” 祁同伟解释：“自从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问世，沙瑞金在餐桌询问李凡研发最初思路和由谁主导，那时您就让我小心，我就想着既然要防止坏人搞破坏，最好办法就是排查李凡身边所有安全隐患。” “数据原本是重中之重，就算李凡是开发者也不能持有。” “这是属于国家的财富。” “您当时暗示我了呀。” 梁群峰都懵了，怀疑是不是自己岁数大了记忆力下降，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 这种结果打大家都好，此刻再追究自己到底说没说已经没有意义，难得糊涂。 ........ 某处做旧小作坊。 中年人将拓印的原本做旧之后，又将相关数据打印了一份，悄悄藏了起来。 没错， 他是来自钟家，也对钟家忠心耿耿，老婆孩子都在钟家眼皮子地下生活........可还是那句话，留一手不会错。 不然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弃子。 自己死不足惜，可总要给老婆孩子留一份保障。 夜， 中年人带着原本潜入到赵芳生父的老宅，悄悄将原本放到书架的一处角落.......做完这一切后仔细检查，确定没有痕迹后悄悄离开。 出门， 走到一处电话亭， 打电话给单线上级，汇报任务已经完成。 京都， 接到电话的人又辗转5条单线，而后一通电话打到钟承文的备用一次性手机里。 电话响了三声挂断。 一条短讯被手机接收，其上只有两个字，完成。 钟承文嘴角微微翘起，第一时间将短讯删除，摘卡扔马桶，哗啦一声，所有痕迹统统消失。 同一时间，距离此处百米远的一处房间。 负责监听的人挠挠头，喃喃：“大晚上的谁给他打电话？” 另一人开口：“应该是打错了吧。” “那要不要告诉龙哥？” “这点破事告诉龙哥干什么？龙哥都说了，发现任何有用信息第一时间通知他，这算有用信息吗？” “哦。” “哦你妈拉个头啊，我在问你有没有用，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没没用，大哥你别生气，我这不也是怕耽误龙哥的事嘛。” “玛德，你也知道我是大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哥呢。” .......... 清晨， 中年人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寄给省工信局信访部门，而后悄悄离开，深藏功与名。 接下来中年人还不能离开汉东，还要看情况联络赵芳。 如果一切顺利，还要负责清扫首尾。 ........ 早上九点， 阎英才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秘书突然敲门进屋，手里拿着一份信件。 “阎厅，又有人举报第98号研究所的李工，这是举报信。” 秘书将信件放到桌面上，退到一旁三缄其口。 阎英才看着面前的信封，一片平静.......他没有第一时间打开信封，而是淡淡开口：“有问题就让相关部门去查，去确认，光是一封举报信能证明什么？祁书记说过李工正在进行很重要的科研实验，除非有实质性证据.....祁书记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信件拿走。” 秘书闻言上前拿走信件就往外走。 “等等。” 阎英才强压想要上翘的嘴角：“信拿过来我看看。” 这一番情绪拉扯，既表现出忌惮祁同伟，又表现出对自身工作的责任心。 秘书悟了， 更是清晰感受到阎厅的不容易。 主辱臣死， 当日祁同伟来单位那副霸道模样还历历在目，又不讲道理的以势压人死保李凡，秘书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等阎英才看完信件，确定是自己想到的，轻叹口气：“上次还是实名，这次倒好，匿名的，你说这藏头露尾的能是真的吗？” 秘书斟酌一番，道：“会不会是怕报复针对？毕竟李工背后可是那位....” 阎英才不等秘书把话讲完，马上制止，瞪着眼：“诶，影响团结的话不要说。” 秘书低头。 阎英才轻叹口气：“你啊你，还是太年轻，有些话在我这说说还没什么，要是在外面，小心祸从口出.....” 秘书抬头，一脸的感动。 阎英才又把举报信递给秘书，道：“把信给纪检组，让他们派人跑一趟，既然有人举报就要去证实，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到时把结果跟我说一声就行。” 这一番话里话外都是对此次行动没有信心，本人也没什么感觉，就是在应付走程序。 秘书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面前阎厅自导自演。 目的就是把自己摘出去。 秘书拿着匿名举报信去纪检组，很快纪检组便派人来到赵芳生父的老宅里。 打开门， 翻找一番， 很快就从书架角落发现一本使用许久的老旧日记本......随手打开翻了翻，纪委眼皮狂跳，啪的将笔记本合上， “你马上通知省厅，让他们派人来保护重要原件。其余人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这间屋子。”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6章 老阎在冲锋! 京都， 中组部， 钟正国勉励一番刘国富，让其做好准备去汉东赴任省委专职副书记职务。 同一时间， 一封电报传到汉东省委， 梁群峰手拿着电报，思考这位刘国富是什么来头，是不是和沙瑞金一样和钟家穿同一条裤子。 说实话， 最近梁群峰越发觉得有心无力，对有梁一系未来感到忧心.....只是有些事不是光靠唉声叹气哭哭鼻子就能解决。 人还是要自强，遇事还是要自己趟。 梁群峰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手里的牌越打越少，如履薄冰大半辈子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可和京都那些人相比，还是有不少差距。 “拼了几十年，让钟家吃了无数次的瘪还是不够，连续两次空降让所有谋划全都成了笑话。” 梁群峰自嘲一笑，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打电话给祁同伟通知他。 听到刘国富这个名字。 祁同伟心里着实松了口气，没错，这位就是前世汉东未来的刘省长。 一位军政出身，地方没有明确派系，更不是钟家狗腿子......这样的人来汉东，对有梁一系、对梁群峰、对祁同伟本身，都是不幸中的万幸，是实实在在的好消息。 祁同伟甚至在想要不要借助即将发生的事，让刘国富彻底恶了钟家，把人拉过来当盟友。 此事大有可为。 刘国富怎么也想不到，人还没到汉东任职，算计就开始了。 ......... 赵芳生父老宅。 阎英才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亲自赶到现场， 省厅动作要更快一些，阎英才赶到时周围已经戒严拉上横幅，周围邻居住户皆面面相觑，搞不清这是在闹哪样。 闹哪样？ 闹大...... ........ 省厅， 孟正青想了想，起身又去找沙瑞金当面汇报工作去了。 就在刚刚，在省厅工作的阎英才本家处长汇报，工信厅有重要机密文件需要保护，说是事关98号研究所，请求支援。 这种事， 孟正青没办法拒绝，让人去支援的同时，没忘之前沙瑞金要重点关注98号研究所.....这不，颠颠的去找沙瑞金去刷存在感去了。 当沙瑞金听完孟正青汇报后，心中冷笑。 让孟正青不要管，一切公事公办，沙瑞金自己则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孟正青谈起刘国富这个人。 “刘国富同志也是一位改革大将，在川蜀那边任职期间不知道凿通多少座大山，常把‘行不行往前冲’挂在嘴边，也是个实干家。” “行不行往前冲？”孟正青仔细咀嚼这句话，赞道：“领导，这句话深刻呀，短短六个字就体现出强大执行力，怪不得您说他是大将，确实名副其实！” 其实， 孟正青不在乎刘国富的执政方针，更在乎刘国富是站那个山头，拜哪路神仙.....不过这话可不能说，更不能主动问，要等沙瑞金主动说。 沙瑞金起身去饮水机旁接水：“刘国富是军政出身，等你见到能就明白，他呀，更适合带兵打仗。” 孟正青接过沙瑞金递过来的水杯，点头附和的同时，心里也在想沙瑞金这话的深意。 仔细咀嚼这话就不难发现，沙瑞金对京都此次任命是带有一点个人的小情绪的，不过这也无可厚非，目前汉东擅长经济改革建设的领导，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 放在武侠小说里就是天骄多如狗。 梁群峰、祁同伟、赵立春、高育良等等等，哪个手里没绝活？哪个没有奇思妙想？ 站在汉东高处往下看，遍地都是政绩工程。 现在又来一个刘国富。 真是强强联合再加强强......可回头看就能发现，这里面的强强不包括主抓城市建设的沙瑞金。 名义上的经济一把手，最擅长的却不是搞经济， 就很尴尬。 “对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会比较闹腾，你那边也盯着点....不过别参与进去。” “行。” ........ “行什么行啊，我在问你有没有确凿证据，你跟我扯什么行行好，你拿我当旧官僚吗？......还是那句话，有证据人你带走，没证据就不行，明白吗。” 京州市委机关1号楼。 书记办公室。 祁同伟声音不大，语气却很重，警告意味明显，报李凡的态度清晰。 电话另头， 阎英才心里都快笑麻了，不过面上还是装作一脸苦涩，身边随行人员则是装作没听见，左右环顾各忙各的事。 虽说阎英才面对祁同伟时有点窝囊，可大家心里还真每一个怪他的，都非常理解。 官大一级压死人， 更遑论祁同伟可是常委，副部级干部，汉东的9号。 “祁书记，我们接到一封匿名举报信，说李工的研究成果是他导师率先提出的.....” “你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有没有实质性证据。” 说到一半的话，再次被打断，饶是装的，阎英才也有点受不了，只见他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地下挺直脊背，深吸口气，铿锵回答：“有，有实质性证据！” 话落，电话另头陷入沉默。 少倾， 祁同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我现在就在办公室，你过来吧，带着你口中的证据一起来。” “好的。” 挂断电话， 阎英才看着大家伙喊道：“都看什么看，都没事干了吗，该干嘛干嘛去。” 随行人员被撵走，秘书上前愤愤道：“阎厅，祁书记又不是纪委，他也管不到这些吧。” 阎英才叹气：“祁书记不是纪委，可是省常委，他要看证据我怎么拒绝？算了不说这些了，走走走。” 把自己放到弱势地位，突出祁同伟不讲理的霸道作风，就是隐晦的泼脏水。 还很成功， 目前这些随行人员包括秘书，都亲眼所见，等消息散播出去祁同伟的名声一定会受影响。 虽说不能动摇根本，可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十次、百次。 慢慢玩， 阎英才一点都不着急。 当然， 如果阎英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专职副书记职务已经没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改变想法。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 第37章 阎英才要一条路走到黑 “钟承文，我操你吗！！！” 阎英才打了无数腹稿用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刁难，战略大师祁同伟却玩了一手非常精准的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一句专职副书记马上到任，阎英才直接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我来干嘛的？.....阎英才记得自己之所以会答应钟承文去搞事，就是将目标放到专职副书记职务，为此不惜放下现有一切攀上钟家这棵大树。 现在却突然来了个空降的专职副书记。 那他阎英才现在所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钟承文、钟家的许诺又体现在哪里？ 飞鸟尽良弓藏、兔死狗烹、卸磨杀驴？ 可不对呀，这些成语都是在将事情办完后君主不信守承诺，现在事情还没办完呢，磨还没磨完呢就把驴杀了？ 这是要闹哪样呀..... 之前专职副书记职务还像绑在驴面前的胡萝卜，吃不着却能看得到，还有个念想。 现在好了，胡萝卜被拿走了，活还要继续干。 阎英才大脑都宕机了，就愣愣的站在祁同伟面前，脸青一阵白一阵，愚蠢如刚入职场的大学生，一点应对手段都没有。 满脑子都是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真就说话如放屁，臭不可闻？ .......... “爸，您说汉东专职副书记职务人选已经确定，马上要来汉东任职.....那阎英才怎么办，我们可是答应他....” 钟承文有些懵，也是刚知道这一重大消息.....只是还不等多说就被自家老爹打断。 钟正国反问：“答应什么？钟家只是说会帮忙，什么时候说一定？再说地方副部级省委人事任命谁能打包票？” 一番疑问三连的反问，可谓是把无耻贯彻到极点。 钟承文都不得不佩服，自家老爹到现在还保持一副错不在我的无耻模样，自己还是要多学习。 “爸，关键是现在没了专职副书记职务吊着阎英才，事情还没办完，万一他掀桌子不玩了怎么办？” “不玩？一个屁股底下全是龌龊的工信厅厅长，他敢吗？” ......... 京州市委书记办公室。 祁同伟起身走到一旁的招待沙发前坐下，伸手示意阎英才也坐。 钟家背刺地方合作者都成了常态，没道理可以随意背刺梁群峰、平鸿振、焦飞跃、赵立春，到你阎英才这就例外。 看刚刚阎英才的神色，明显是刚知道专职副书记职务已经空降。 抢先钟家告知消息也是想着让阎英才转换阵营，别一条道走到黑，钟家是什么德行，只要是跟他们合作过的都深有体会。 且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 “老阎，咱们都是老相识了，有些话我也就不拐弯抹角就直说了，据我所知李凡就是一个双耳不闻窗外事的科研人员，怎么三天两头就有人举报？” “现在又搞了这么一出，哦，那意思是我们汉东这些人全被一个生瓜蛋子给骗了，被耍的团团转？” “你说他有这能力吗？” 祁同伟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说李凡独占科研成果还把所有接触过的省委和京都专家都骗了，这事不合理，一定是有坏人作祟。 这件事你阎英才怎么看。 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阎英才也听明白了，先谈交情再谈想法，就是祁同伟在给自己台阶下，只要转变画风、转变态度，大家就还是好朋友。 可不能啊。 倒不是说他阎英才贱到被如此戏耍还忠心耿耿死赖着钟家，而是经过短暂懵逼，智商重新占领高地，思考钟家在其中承担什么角色。 到底是事不可为，还是有底气随意戏耍自己。 前者自然不必多说，又不是跳跳棋，既然从亲梁改为亲钟，肯定要一条路走到黑.......哪怕受点委屈也没办法，相信钟家未来会给自己相应补偿。 二五仔可以做，三姓家奴必死。 要是后者， 阎英才更不敢反水。 要是前者后者都有，1+1大于二，已经被死死拿捏。 想通前后， 再看祁同伟递过来的橄榄枝，阎英才只能在心里说句抱歉，道：“祁书记，知人知面不知心，当然，这一切还是要用事实说话，您说呢？” 祁同伟脸上笑容消失， 起身走到办公椅前坐下，刀一样的眼神看向阎英才，面无表情的开口：“那就查吧。” 言罢，拿起一旁的座机话筒，拨通钱才良电话。 “喂，我祁同伟。” “祁书记您好，我是钱才良。” 祁同伟手持话筒，看着阎英才，对方也在看着他，脸上挂着笑。 “一会省工信厅纪检组会去你们研究所找李凡，你们配合一下。” “这......好的，我保证全力配合，不过祁书记，要是纪检组要把人带走，我这边.....” 祁同伟继续盯着阎英才：“问题不说不透，身正不怕影子歪，怕什么，就这样。” 啪嗒—— 电话挂断。 阎英才从沙发上站起身，微微欠身：“感谢祁书记理解支持，那我先走了。” 祁同伟发出一声鼻音：“不送。” 阎英才离开走出机关楼，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秘书，让他通知纪检组去98号研究所拿人。 而他本人则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钟承文，约老地方相见。 祁同伟就站在办公室窗前，目送人离开。 等人消失在视线尽头，祁同伟收回目光，马上打电话给李大牛。 “从现在开始给我盯紧赵芳，那个神秘人一定会联系赵芳，给我抓住他，要活的。” “是，祁书记，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 祁同伟又打电话给林志伟，攘外必先安内，李凡只是位还很稚嫩的年轻人，压力太大、打击太多，容易把人逼疯。 心气没了，人就废了。 所以压力要给，同时也要保留一处精神港湾。 “你负责去安慰李凡的未婚妻和他的家人，我不想看到一个好好的科研天才被打击到一蹶不振，明白吗。” “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8章 抓人! 第98号研究所， 纪检组一行人见到收到通知的钱才良， 跟人一起来到1号研究楼大厅，询问前台接待确定李凡就在实验工作室，带着人往里走。 这时， 后勤人员拿着几套净服给众人。 纪检组负责人皱眉：“不用这么麻烦吧，把人叫出来就行吧。” 钱才良换好净服解释：“李工是位纯粹的科研人员，工作时非常投入，不进去别想把人叫出来。” 负责人明显对这种回答嗤之以鼻，说到底不过是恃才傲物、恃宠而骄罢了......平时给你面子叫你一声李工，现在都收你来了，你还算个屁呀。 你钱才良明显就是思想没转变过来。 “行吧。” 谁让你钱才良是京州常务副市长呢，面子必须要给。 “2000系铝合金工作耐热和可焊接结构150c-250c温度范围，7000系铝合金使用温度低于120c的承力结构件，这两种各有各的特点，耐热、耐腐蚀。” 刚进研究室就见一群人围在李凡身边，李凡手里拿着一块合金正滔滔不绝讲解。 虽然听不懂，却给人一种不明觉厉的专业感。 负责人看了眼钱才良，意思是我要工作了，你怎么说？ 钱才良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低声开口：“目前还没有确定，希望你们纪检能注意影响。” 负责人点点头，走到李凡的视线正前方：“李工，忙着呢？” 李凡理都没理他，成名以后连祁书记、钱所长面子都不给，突然蹦出来一个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人，还想打扰自己工作，瞎了你的心。 一旁赵芳却大致猜出这些人是谁，心里有些期待，平日极力掩饰的仇恨慢慢从眼底浮现。 纪检组负责人确定李凡能看到自己，伸手招了招，算是打招呼......还是没有反应。 讲真， 李凡这副模样就是遭社会毒打太少，也就是碰到祁同伟抬举他，不然就算有才也没用。 道理很简单，再天才没有资源倾斜支持，能一直出成果？ 为什么非要给你添堵？ “我擦.....” 负责人见自己被无视，诧异回头看了眼钱才良，严重怀疑这是钱才良授意，再给自己下马威呢......不过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可能，钱才良不会那么愚蠢，刚刚在更衣间也提醒了。 “这李凡，真踏马的.....” 钱才良在心里暗骂，还是那句话，也就是祁同伟抬举他，不然非要让李凡知道什么叫领导。 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别说亲身经历，光是看着都来气......老话不是说了么，最大侮辱就是无视。 “咳咳....” 钱才良轻咳两声，把除李凡以外的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大家伙先去休息一下，这边找李工有点事。” 众人没动，注意力又落到李凡身上，等这位1号研究楼的负责人下令。 艹，真踏马的不愿意来。 钱才良都快被这帮屌毛给搞破防，尤其是下令后没有回音，纪检负责人怪异的眼神，感觉面子里子全丢了。 怒吼： “李凡，几位同志来找你问话，你别太过分了。” 李凡转头，挑了挑眉：“什么叫我太过分了，当初成立研究所的时候祁书记就说过，这座研究楼我说的算，我这正工作呢你突然让人走算怎么回事.....我说了，我只负责科研，别的我不管，更不想参与，有事没事都别老来打扰我。” 看看、看看，这小嘴叭叭多能说。 “你自己说，哪天你不带一群人来参观，我都没说你打扰我呢，你反而过来说我，你讲不讲道理。” 李凡像是被打开的话匣子，持续对钱才良进行输出。 真是打心眼里没觉得自己错， 钱才良则是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气的跳脚：“你以为我愿意来，今天这个合金没了，明天要进那个设备，我不带人参观拉投资，你手里的铁是哪来的？” “那你也不能打扰我啊，我思路都断了。” 两人就这么水灵灵的在纪委眼皮子底下吵了起来，而从赵芳一群人的模样来看，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都习以为常了。 负责人麻木的看着两人，满脑都是我是谁、我在哪、我是来干什么的？ “停停停，钱副市长、李凡同志，你们俩先停一下......李凡同志我是.....” 负责人刚想表明身份，钱才良声音突然拔高盖过，拉着李凡小声把来人身份说了一遍，用以提醒。 听到是省工信厅纪检组， 李凡瞬间哑火。 体制里的大部分人都对纪检畏之如虎，别说是亲自登门，就是隔天一通电话通知，都能让人晚上睡不着觉，辗转反侧的想自己到底干啥坏事。 第二天都不用纪委问，一句坦白从宽就会跟竹筒倒豆子一样一直说，直到说出纪委想听的。 “纪检组找我干什么？” 李凡一脸问号，不过这不妨碍他在心里感谢钱才良提醒，不善人情世故的愚蠢大脑想不到，为什么钱才良现在提醒，而不是纪检组人来之前说。 这叫又卖好、又不干实事。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误会说清就行，别怕。” 钱才良安慰性的拍拍李凡肩膀，目送人在研究室、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被纪检组带走。 “大家伙继续工作，都散了吧。” 留下一句话，钱才良背着手快步离开，他这边刚走，人群就开始炸锅，纷纷议论到底是什么事...... 率先询问的就是师妹兼副手的赵芳。 “我也不清楚，不过相信李工很快就会回来，大家安心工作不要多想。” 说完，找了个理由离开研究室，出门直接打电话给李凡未婚妻。 赵芳可是知道李凡未婚妻不图钱、不图颜值、不要陪伴.....只欣赏李凡的才气和名声，如果李凡名声臭了，第一个发难的绝对是她。 赵芳要的就是这个，要的就是李凡众叛亲离从天堂跌落进地狱。 “喂，嫂子不好了，师兄被纪委抓走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39章 回答我，说话! 纪委、被抓..... 这两个关键词一出，李凡未婚妻就像是被人抓住了命门，脸刷一下就白了。 连忙开口询问了解始末，想从这位最亲近的师妹嘴里听到点宽慰.....可赵芳怎么可能安慰她，支支吾吾慌慌张张，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就差直接给李凡定罪， “怎么可能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不图钱、不图风花雪月，已经做好做一个贤惠妻子默默支持老公事业，当一位英雄妻子.....突然告诉未婚夫竟然犯罪了。 又想到往日挂在父母脸上的自豪神情、亲戚朋友的羡慕恭维。 如果知道李凡犯罪，那真是从天堂直坠地狱，亲戚朋友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想到这一可怕结果，急火攻心之下， 噗通—— 人软倒在地上，手机摔落......直接晕了。 “喂，嫂子，嫂子你还好吗？” 赵芳听到响动呼唤两句，见没人应声，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报复的快感充斥心间。 挂断电话， 哼着小曲往回走，至于要不要打电话报警或去查看，管她去死.....赵芳低头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到下午吃饭时间， 最好是正开着火烧菜，把人烧死最好。 赵芳预言成真，李凡未婚妻确实正在家里做饭开着火，如果没有什么不死光环，基本上就是凉凉解决。 可不论是祁同伟先通知林志伟，让人去稳住她，还是安装在房间里的录音设备，都能确保有任何突发情况，都能确保人员安全。 她这边刚摔倒出现异响，马上就有人来查看。 把火关了，把人抱到床上打电话叫医生，一气呵成。 ........ 茶楼包间， 阎英才约钟承文见面，开口第一句就是气急败坏的质问，低吼出声：“你不讲信用，京都已经往汉东空降一位专职副书记！” “老阎你别急，这件事我也是刚听说，说实话，这件事是我钟家对不住你，我向你道歉。” 钟承文一脸歉意，态度相当诚恳。 阎英才却不想买账，专职副书记职务没有了，想简简单单道个歉就完事，想什么美事呢.....补偿啊补偿，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唉，得之我命。” 阎英才重重叹了口气，根本没有钟承文预想中那般充满张力的咄咄逼人。 不过越是这样越难办。 如果阎英才像一个泼妇一样咆哮骂街，双方争执期间钟承文就可以顺势拿出底牌威胁，到了那时，不合作就死.....可以掌握所有主动权。 现在只是叹气没有一点追究的意思，钟承文就不能太过逼迫.....泥人还有三分火，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钟承文只能拿出备用方案，再给阎英才画一张饼。 “等刘国富到任，年底钟家会发力推你进省委，这是钟家对你的补偿。” “这......当真？” “老阎，钟家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实话，这次事件也给我家老爷子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可又无可奈何，因为刘国富是南门点名空降，你说谁能阻止！” 讳莫如深的点出南门，阎英才压在心底的怒意直接消散大半，老话说的好，蚍蜉不能撼树.....更不能逆天而行。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还真怪不了钟家。 不对， 没有金刚钻你揽尼玛的瓷器活，装什么大尾巴狼？ 差点被绕进去。 不过，能捞到一个常委，也不算毫无收获.......不能一步到位，进步进步也行。 阎英才内心戏贼多，接受了这一结果。 不接受也不行，也改变不了。 “这个点，李凡应该已经被带到工信厅，下一步怎么做？” 阎英才看了一下时间，丝滑话题转移。 钟承文意有所指：“有些人就是抱着侥幸心理，可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你说呢。” ......... “你放屁！！！” 省工信厅，纪委问答室，李凡脸涨得通红，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负责人狠狠拍了一下桌面：“李凡同志，注意你的态度！” 李凡：“我什么态度，你们都敢空口白牙的污蔑我，你还想让我用什么态度，我告诉你，4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都是我李凡独自研发改良后的成果，这事说破了大天也是这样。” 负责人：“据我所知你是73年生人，今年才25岁，年纪轻轻就完成前人所未完成的事，你是怎么做到的！回答我！” 这话一出，李凡突然像是火药碰到了火，直接爆炸：“年龄年龄，这跟跟年龄有什么关系？牛顿23岁发现万有引力、爱因斯坦26岁提出狭义相对论。” 负责人呲笑：“你是说你可以和牛顿和爱因斯坦想比较？” 李凡反问：“为什么不行？怎么滴，就因为我是华夏人就不行？谁规定的？.....好，现在我们不谈国外，就说国内，你吃饭吗？” “......”负责人脸一黑，这话问的，谁不吃饭啊，又不是神仙，点点头。 李凡：“那你说，8大菜系随便选一个，从学徒到国宴特级大厨需要多长时间。” 负责人想了想，印象里的国宴大师都是老头，压缩一下伸出三根手指：“最少三十年。” 李凡很呸一声：“我呸，世上就因为像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太多....我告诉你，一个真正有天赋的人学厨，最多只需要十年就能从学徒变成特级厨师，这还是循规蹈矩的学习.....而我不一样，我是创造，创造你懂吗？” 持续不间断的输出，负责人被怼的哑口无言。 李凡还没有放过他：“还有你说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不是我研发出来的，那是谁？在我之前有谁研究出来了？你把人给我找出来，我要和他当面对质，说话！！！” 审讯室外， 收到祁同伟通知前来旁听的京州纪委书记吴春林，全程目睹，听的直咋舌。 这位李工的嘴，杀伤力很强呀。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40章 拎不清的吴春林! 李凡思路清晰、嘴皮子利索，完全是因为不心虚，有底气。 纪检组负责人被骂的恼怒无比，尤其是屋外还有领导旁听的情况下，要是处理不好，对未来职业生涯无疑是致命的。 负责人深吸口气平复情绪，问：“李凡同志，请你不要回答与问题无关的话，更不要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只需要回答我，改良脉冲爆震发动机提升动能至最大8马赫，是否完全出自于你一个人。” 李凡点头。 负责人继续询问：“那请问改良脉冲爆震发动机的相关问题有没有向外透露过，比如你的导师。” 李凡摇头：“没有，准确说我在我导师生前提到过这件事，可他并不看好，甚至说我异想天开。” 负责人再次确认：“李凡同志，我再次向你确认，你确定关于脉冲爆震发动机动能改良都跟你导师无关吗。” 李凡有些不耐：“我确定！” 砰—— 负责人狠狠拍击桌面，手指向李凡，严肃大喝：“你说谎！” 李凡被这一嗓子吼的有点懵，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负责人将笔记原本说出并让李凡给出解释。 李凡直接麻了。 本能就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跟导师讲过关于脉冲爆震发动机、什么时候讲的...... 可这一时之间让李凡想，根本想不出来。 越急越想、越想越急、越想不出来，李凡这回真的开始慌乱起来，脑门全是汗。 而他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就是心虚。 负责人又拿‘笔记原本’说事，询问几个刁钻问题，李凡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利索的嘴皮子开始卡顿，最后只剩下我不是、我没有、一定是误会云云。 不作死就不会死， 刚刚李凡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难受。 狂怼审讯人员的时候很爽，可也把人彻底得罪死，先不说负责审讯负责人的真正立场，就凭刚刚的表现，就必须要给李凡一个教训。 又接连询问几个刁钻问题，李凡给不出有效回答。 负责人直接开口：“李凡，我劝你老实交代不要负隅顽抗，须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说组织没给你机会。” 李凡都要冤死了， 可他只知道冤，却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负责人话里的深层含义就是已经把问题定性，除非李凡能自证，不然就是猩猩弟弟狒狒。 可李凡连导师为什么会有相关记录笔记都不知道，拿什么自证？ 至于怀疑赵芳，指证赵芳......抱歉，李凡脑子里就没有出现过赵芳会害自己的选项。 完全就是一个死循环。 屋外， 吴春林目睹一切，清晰的知道李凡完了，接下来是生是死根本不在于李凡怎么说，而是有没有贵人捞他。 这贵人不是别人，就是祁同伟。 而整场事件背后更深层次的博弈，吴春林也是一知半解，对于祁同伟会不会伸出援手把李凡从悬崖拉上岸，也要打一个问号。 转身离开省工信厅， 直接来到京州市委机关1号楼。 见到祁同伟，把所见所闻客观的说了一遍，途中不忘观察祁同伟的神色.....见他面无表情，吴春林猜不透的同时，小心翼翼的给出建议..... 主要是试探试探祁同伟的态度， 最好保持现状，李凡死不死的看天意就行。 “祁书记，苍蝇不叮无缝蛋，是不是先观望观望再做打算？” “老吴啊，来坐，先坐下说。” 等吴春林坐到对面，祁同伟反问：“李凡这个人我是比较了解的，满脑子都是科研、装逼、老婆孩子热炕头......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圈子很窄。”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三番两次被举报，你说是为什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就见不得他好？” 吴春林被问的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再看祁书记似笑非笑的神色，马上做实之前想到的一种可能：“您是说？” 祁同伟点点头：“冲着咱们来的。” 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两杯水，一杯放到吴春林面前，一杯自己拿着喝了一口：“第98号研究所前身是重工科研基地，先不说我，京州出现任何事，到最后都要算到我头上，谁让我是第一负责人呢。” “咱就说如果做实李凡窃取科研成果，涉嫌谋杀导师，管理上出现重大漏洞，那钱才良肯定是跑不了，自下而上所有相关人员都要吃瓜落。” “再闹大点让京都知道，人就要丢到全国乃至全世界去。” “到那时，我负责d风建设肯定也跑不了，那老吴你呢。” 吴春林额头开始冒汗， 纪委有监察之责任，干部管理出现重大漏洞，事后还毫无所觉，麻木不仁......真要算下来，祁同伟都要往后靠，自己才是第一负责人。 “祁书记，关于对李凡同志的举报，我个人觉得还有许多疑点，还有刚刚省纪检组审讯的时候有诱导倾向，不足为证。” 吴春林豁然起身，声音铿锵： “我建议成立联合调查组，确保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位好同志，真相必须要大白天下。” 祁同伟微笑点头，伸手拍了拍吴春林的肩膀：“你是老同志老d员，这件事交给你我放心，放手去做，有任何困难随时向我汇报，出任何事我担着。” “感谢支持，那祁书记我先走了。” 吴春林屁股好像着火了，根本坐不住，率先提出告辞.....满脑子想的都是总有刁民想害我，套用小金子的一句话就是，这怎么能允许呢。 这不把我装进去了嘛。 等人离开办公室， 祁同伟把桌面上的一次性纸杯扔进垃圾桶，悠哉的倚靠到椅背上，翘起二郎腿。 要论滑头、见风使舵，京州高层里吴春林绝对是其中翘楚......只要涉及到高层倾轧斗争，吴春林就会化作摸鱼大师， 祁同伟就是要告诉吴春林一个事实，这件事你摸敢鱼，就会变成案板上的鱼。 “还跑来问我试探我的态度，拎不清的玩意。”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支持....】 第41章 小金子翅膀很硬 吴春林风风火火、小跑着离开1号机关楼， 此刻他真想照着自己的大脸，狠狠来上一个大逼斗......这样也能警醒自己以后遇见事的时候，多动动脑子，别老想着明哲保身。 “还好有祁同伟提醒，差点犯了大错。” 吴春林边跑边掏出手机给副手打电话，本人却登上专车又去了省工信厅...... 不去不行啊， 现在天大地大都没有李凡大，李凡每多说一句都可能让自己更加被动。 “我真是昏了头，我当时就不应该走。” ........ 汉东省委机关1号楼， 得知李凡被带走后，梁群峰就把省纪委书记陆学义叫到办公室。 省工信厅的纪检组就是省纪委下派驻扎督导，直属关系还在省纪委，相应问题和领导权限还在省纪委书记这里。 陆学义这人是范赵一系的老人，当初紧跟范志文的脚步，平步青云。 范志文离开汉东后就一直和焦飞跃、赵立春等人抱团取暖。 焦飞跃被钟家放弃调离汉东后，赵立春又奉命向梁群峰靠拢，陆学义就只能孤身一人苦苦挣扎，为了能安稳退休，常委会上基本不发言。 唯一让陆学义有些欣慰的是有梁一系行事是霸道了些，做事却有底线不会触碰雷区。 “老陆，你还记得研发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的工程师李凡吗？” “记得，咱们汉东的天才工程师嘛，那天我也在场，我还看过他的相关报道。” “人被你们纪委的人抓了，理由是窃取科研成果。” “这.......” 陆学义有点懵， 千万不要以为李凡的事已经人尽皆知，要不是因为派系斗争，钟家作祟......常委除祁同伟这位超忆症患者，能记住李凡这个名字都不多。 千万人口的大省，高作云端的13人， 每天要处理多少事，见多少人，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陆学义不参与派系斗争，自然就不会关注一个小小工程师。 更不会特意打听。 现在被梁群峰提起，陆学义脑袋发懵的同时也在思考其中深意。 梁群峰却不给他多思考的时间，而是将祁同伟说给吴春林的话，降低三个档次，硬刮到陆学义身上。 汉东出现大丑闻，我梁群峰有责任，你陆学义有没有责任？ 有有有....... 陆学义骂骂咧咧的去了省工信厅，正好碰到吴春林。 劈头盖脸先骂一顿吴春林， “你这个纪委书记到底是怎么干的，李凡到底有没有问题。” “陆书记，这件事还需仔细调查后才能清楚。” “哼！” 陆学义冷哼一声，叫来驻扎省工信厅纪检组负责人。 面对一个吴春林，负责人都会有压力，再加上一个陆学义，压力山大，根本有点扛不住。 老老实实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时， 吴春林向陆学义建议成立联合调查组，彻查此事，陆学义想想就同意了，至于身边的负责人，他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更不敢发表意见。 不仅是他，就连一旁站着的阎英才也只能三缄其口，在陆学义面前一句话都插不上。 这就是省常委的含金量。 不过阎英才一点都不生气，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 京都，四合院，钟家。 钟正国手持话筒，听着儿子汇报汉东近况，得知一切都正按照预想计划稳步推进，也该拉沙瑞金下场了。 信心满满打电话给沙瑞金..... 被拒了...... “.......” “.......” 任凭钟正国如何暗示，沙瑞金就是不接茬...... 没关系， 小金子敢不给钟家面子，不就是因为有底气么，那就找他的底气，让他的底气跟他说。 成功了。 对方表示会促成此事，钟正国满意笑笑：“有些人就是不知所谓，给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天生贱皮子。” 少倾， 电话再次打来。 失败了。 小金子连他底气的面子都没给。 钟正国麻了.....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询问为什么， “翅膀硬咯。” “.......” 钟正国看着出现忙音的话筒，有点怀疑人生......要知道，如果沙瑞金能如预想中那样在常委会上提出质疑，同时提出让京都专家重新验证，钟家就可以带着中组部，顺理成章的介入进去，事成之后，这就是白捡的功劳。 现在沙瑞金不参与，不往上捅，事情就会很麻烦。 诚然钟家还有许多方法介入，可那些方法无外乎越级上报、越级举报等.....太刻意了。 近几年已经有些风言风语传到南门，已经有巨头将丝丝目光落到钟家身上。 钟正国真不敢在做出哪怕一点上蹿下跳的举动。 不然别说是他钟正国，就是钟家定海神针也顶不住。 “看来只能在另想办法。” 怨恨、怒骂沙瑞金没有任何意义，如今箭在弦上不能因噎废食......钟正国经过短暂思量，把目标放到已经登上飞机、前往汉东任职的刘国富身上。 打电话给钟承文。 “刘国富同志下午4点会到汉东机场，你在汉东，去接一下。” “好的，对了爸，沙瑞金怎么说。” “......不管他，你先去接人。” 嘟嘟嘟—— 电话出现忙音。 钟承文蹙眉，“难道事没成？” ......... 省委机关1号楼， 梁群峰把祁同伟叫到办公室，道：“新来的专职副书记刘国富同志，下午4点到汉东，我想了想，你去接一接......先别着急拒绝，我的想法是如今还不知道是敌是友，释放一点善意没损失。” “行，不过光接机有点单调，怎么也要摆一桌接风洗尘吧。” “可以，不过我就不去了，这样不论结果如何，总有一个缓冲带。” 祁同伟点头， 汉东九号带着团队接机，规格绝对不算低。 离开办公室， 下午三点30分带人来到机场。 这时， 就见钟承文独自一人，溜溜达达的凑上前，“祁书记，这么巧，你这是要外出公干还是来接人？”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42章 谁的面子也不给! “接人...” 祁同伟淡淡回答。 “巧了，我也是来接人的。” 钟承文一副乐呵呵自来熟的模样......祁同伟懒得搭理他，等待期间不自觉打量这座机场， 88年汉东机场（集团）有限公司建设并负责统一经营管理，按照当时的眼光来看，年旅客吞吐能力达300万人次，完全够用。 只是十年时间过去， 汉东经济发展迅速，人民生活水平提高、辗转两地的个体需求量加大，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祁同伟记得明年魔都浦东国际机场一期工程竣工通航，总投资130多亿元，占地12平方公里。该项目主要包括一条长4000米、宽60米的跑道，两条长4000米的平行滑行道，80万平方米的客机坪、过夜机坪等，航站楼面积达28万平方米，年旅客吞吐能力达2000万人次。 目前， 汉东因为出现一个李凡，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领先世界，超大载重运机研发正如火如荼的进行， 祁同伟就在想， 如果等日后钟家陷害李凡的事情大白天下，那未来李凡任何一次高成就，都会是对钟家的一次重锤敲击。 既然如此， 何不着重开发一下汉东航空事业？ 嗯，总负责人就让马上下飞机的刘国富挂帅。 初来乍到的刘国富无论有何种考量，这种利国利民的大是大非面前，都要全力以赴.....只要想出成绩，就绕不开李凡，而用李凡出了成绩就是在打钟家的脸、就要得罪钟家。 祁同伟越想越觉得可行，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嬉皮笑脸的钟承文。 笑吧、笑吧，看你这笑容还能在脸上挂多久。 “钟处长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还行，微笑面对每一天是我的人生格言。” 祁同伟点头，语气平静的询问：“汉东省委行程为确保安全需要高度保密，我来接新到任的省委刘国富同志，你来接谁？” “.........” 钟承文笑容僵在脸上，论隐性权力，有钟家托底的贵公子能量非常大....可在明面上钟承文只是一个处级干部。 除非汉东省委主动委托，不然处级干部是没权利知晓副部级干部行程。 深究起来，这就是一种泄密行为。 当然， 整个汉东除了祁同伟，没人会抓这样一个小问题向钟承文发难，其实就算祁同伟说了出来，也只能恶心恶心对方。 先不说汉东都有哪几位省委可以给钟承文背书，还有京都、亦或者刘国富本人。 “刘叔叔来汉东，我肯定要来接一下的。” 钟承文一语双关，给人一种私交很好的错觉.....而这套路数他玩的驾轻就熟，之前就用钟家自带光环亲近沙瑞金，让阎英才上当。 要是换个人来一定会觉得刘国富是钟家的人，别说亲近，一定会防贼一样防着刘国富。 祁同伟却不同，重生者的记忆告诉他，刘国富和钟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点小手段只会引人发笑。 祁同伟没有反驳，只是平静的将目光收回，静静等待着。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来到4点整。 一架客机从天边尽头出现，裹挟着巨大轰鸣声缓缓降落。 机舱门开， 身着藏青色西装，发丝乌黑发亮不见几缕银丝的刘国富出现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人群最中央的祁同伟。 步伐矫健的走下飞机， 祁同伟迈步向前迎，钟承文紧随其后。 走到近前， 祁同伟伸出手：“是刘国富同志吧，我是祁同伟，欢迎你来汉东工作。” 刘国富同样伸出手，余光瞟了眼钟承文：“祁同伟同志你好，我也很高兴能来到咱们汉东工作。” 言罢想要抽回手，却没抽回来。 祁同伟一脸笑容的将左手搭在他手背上，一脸的热络：“刘国富同志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钟承文钟处长......钟处长你不是专门来接你刘叔叔的吗，别愣着了，快来打个招呼。” 一句话、一发直球， 直接把钟承文架了起来。 你不是说刘国富是你叔吗，来叫一声叔听听，看人家答不答应。 钟承文根本不敢叫， 因为没有一系列铺垫，就算叫了也没用，只会更尴尬。 事实也确实如此，听到祁同伟的介绍，刘国富有些愕然的看着钟承文，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大的一个大侄子。 更不会随意认下一个大侄子， 哪怕对方来自钟家。 或者说就因为对方来自钟家，这个大侄子就更不能认......且刚下飞机连机场都没出，就差点被打上钟系标签。 刘国富内心是很卧槽的。 再看钟承文时，眼里充满警惕。 毫无疑问，钟承文又搞砸了，他老子让他来接机刷好感，谁料好感不增反减唰刷往下掉。 该死， 又被祁同伟摆了一道。 钟承文在心里把祁同伟家所有女性都问候了一遍，脚下却如扎根一样一动不动，更没有半点解释。 类似我爸常教导我要多跟向您这样的前辈学习，让我来接您，论年纪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叔叔云云.....这话钟承文会说，可不能说。 因为说了就是承认那句刘叔叔是在胡乱认亲。 只能沉默让刘国富给一个台阶，只要他不想把钟家得罪死，这台阶就一定会给。 钟承文有这个自信。 “呵呵，工作时间不谈私事，祁同伟同志，我听说咱们汉东有许多美食，我可是心神往之。” 刘国富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又巧妙转移话题，实实在在给了钟家一个台阶。 接下来只要大家一笑而过，这事在明面上就算过去了。 刘国富觉得祁同伟不会再继续发难，毕竟自己刚来，总要给点面子.....钟承文也是这样认为的，心里着实松了口气，暗道危机解除。 不过， 今时不同往日， 自从意识到京都无人向自己伸橄榄枝，就是因为对外没有拿出明确态度，祁同伟就决定不留余地的跟钟家死磕。 面子？ 谁的面子也不行！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43章 程度:我家有喜事才笑 “钟处长听到了吗，刘国富同志来汉东是组织派来协助汉东发展，我来接机是工作规范的正常行为，你呢？张口一个刘叔叔，闭口一个刘叔叔，又不是认亲大会，一点规矩都没有。” 一番话，祁同伟说的非常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把钟承文的脸按在地上踩。 不止是钟承文懵了， 刘国富也尬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只能看到钟承文白皙面容，肉眼可见的红了，从脸蛋一直红到脖子根，通红一片。 就这祁同伟还没选择放过钟承文：“你还愣着干什么，你还有事？还是说招待省委的招待餐，你也想跟着去吃两口？” “噗~” 秘书程度没忍住笑出了声。 钟承文被骂的眼珠子通红，全身止不住的颤栗，闻声看向程度。 程度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抱歉，我二姨家的姑娘今天出嫁，我比较开心。” “你.....哼！” 钟承文摔下一字、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模样很是狼狈。 这一幕， 接待团全亲眼目睹，皆愕然的看着祁同伟，其中就包括刚来汉东的刘国富。 太猛了， 太勇了， 这是一点余地都不留....真把人往死里得罪、往死里踩，最起码的体面都不给。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抛开得罪钟家不谈，刘国富切实亲眼看到、亲身感受到祁同伟的态度，钟家，生死仇敌也、绝无缓和可能。 这时， 祁同伟转头露出一抹笑，那笑容热络到了极点，让人如沐春风：“刘国富同志，请，别让不相干的人扰了兴致，说实话，对于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 言罢，拉着刘国富的手就往外走。 另一边， 钟承文离开众人视线后，照着街边垃圾桶就是狠狠一脚，今天之前他以为自己做事老练、城府颇深、刀斧加身都能面不改色。 可就在刚刚却意识到错了，错的非常离谱。 论养气功夫，自己还差得远，因为他现在就气的要爆炸。 “祁同伟，我跟你誓不两立！” ........ 【“老张，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没有，老刘，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也没有，老李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接机随行人员一共有三十人，皆目睹刚刚机场发生的一切，此刻众人坐在车上，一个个眼珠子乱转，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也不能怪大家伙。 实在是太过炸裂。 要知道，钟承文来汉东快一年时间，一直负责产业结构调整相关事宜，大家伙都很熟悉，知道这是京都来的贵公子。 就因为来自钟家，没少给祁书记添堵。 可哪怕有明争暗斗，也能保持最基本的体面，像今天这样毫不遮掩的骂人嘲讽，还是第一次。 “对了，你们说程处长二姨家闺女结婚这件事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说起来这可是大喜事，值得庆祝高兴，哈哈....” “对对对，哈哈哈。” “哈哈哈！~~” 科员办事员在机关单位就是小透明，谁也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当面像程度那样嘲笑钟承文，肯定是不敢，可憋在心里又难受，只能找个理由。 领导亲戚结婚这理由就不错，管他是不是真的，先笑了再说。 ....... 省委招待所。 时任京州商务局局长、副厅级干部白冰，身着白色职业西装站在门口，笔直修长的双腿展现迷人身姿，精致妆容下的面容成熟又不失稳重。 很显然， 侯亮平的背刺没有打倒这个女人，被祁同伟精准安排到商务局更是如鱼得水。 白冰到底有没有管住自己的裤腰带，祁同伟不得而知，不过只看成绩和业绩，白冰凭借自身能力再次出现在祁同伟的视野里。 正因如此， 祁同伟才把她叫来招待刘国富，负责活跃气氛。 一行人到的时候，白冰引着众人进入包间，这时饭菜已经准备好，全是汉东有名的特色美食。 真应了刚刚刘国富给钟承文的台阶，你想吃汉东特色美食，那就给你上特色美食。 “领导，您上座。” 白冰走到主位将椅子拉开，对着刘国富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诶，祁同伟同志不辞辛劳去机场接我，这情我要承，主位还是你来。” “不不不，这场接风宴你是主角，你坐。” 两人相互推诿一番，刘国富坐到主位.......然后白冰就开始发挥，让气氛始终保持活跃。 酒过三巡， 白冰神秘兮兮的向刘国富询问：“领导，您会开车吗？” 他酒量非常好，可喝酒却上脸，被妆容掩盖下的脸蛋泛着红，在配上迷离的桃花眼，虽韶华已逝却风韵犹存。 也应了那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 刘国富从未想过和面前的女人发生什么，却也不得不承认，到了他这个年龄就喜欢白冰这一款的，同时和这种能让人赏心悦目的美女一起喝酒，不失为一种享受。 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刘国富也愿意配合。 “会啊，不瞒你说，我当年在部队的时候就是正儿八经的汽车兵...怎么了。” “领导你是这个。” 白冰伸出一根大拇指： “不过我一直认为开车的学问很大，不能一上去就用四挡五档，要先用一档起步，通二挡三挡以后，就要学会用刹车不能一味的给油，等到四挡和五档的时候，再踩刹车就能感觉到发动机有抖动和收缩，关键时候来了，要听声变速，马上换六档油门给到三千转以上，这时会出现一种神奇效应，油嘴马上会喷油。” 白冰全程信誓旦旦，模样很是严肃。 只是整个饭桌上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端起酒杯，喝口酒压压惊......讲真，这笑话如果由男人来说，大家早就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偏偏是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 笑吧感觉有点不好，不笑又憋得慌....而憋的时间越久，刘国富对白冰的印象就越深刻。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对了，大虎今天看到有义父送小火箭，再次跪谢！】 第44章 计划建设国际机场 放松、轻快。 白冰想要传达的情绪就是快乐。 接连又讲了两个不算太荤的笑话逗得大家捧腹大笑，祁同伟也喝了半斤多白酒，宴席进入尾声。 下一场， ktv嗨歌。 就是从一楼去三楼，全程只在省招待所里活动，非常绿色环保，不让刘国富有心理负担。 拿起麦克风，白冰向大家展示什么叫商务局局长的含金量，知道刘国富是军政出身，开嗓就是三首老军歌。 经常去ktv的人都知道，只要麦克风不在自己手里，别管旁人唱好唱坏，碰到熟悉的就喜欢跟着哼哼。 哼出感觉后拿到麦克风根本就不需要酝酿，直接就能进入状态......如果身旁再有一个能让自己赏心悦目的异性，战斗力还能再加999。 唱渴了喝酒、喝美了唱歌，几次轮转后全场只剩下祁同伟和刘国富两人保持清醒，白冰已经窝靠在沙发里醉倒。 至于是不是真醉，谁知道呢。 吃饭喝酒唱歌、三件套完成还差最后一个环节。 喝茶。 “诶，怎么都醉了....” 一首曲毕没人帮忙继续点歌，刘国富放下麦克风，有些意犹未尽。 祁同伟笑道：“老刘，你这真是海量，还喝不，要不要我在陪你喝两杯？” “不用了，这一回神脑瓜子都是晕的。” “那咱们上楼喝点茶解解酒，不瞒你说，我今天可是把我老丈人的武夷山母树大红袍给偷了出来，尝尝？” “母树大红袍？”刘国富眼睛一亮，不过还是再次确认：“不是买的？” “这东西可不好买，有钱都买不到，走吧。” 这话如果换个人来说，刘国富肯定踌躇，几十万一两的好东西，要是说不清来路喝一口都是在犯罪。 偏偏说这话的是声名远播的千亿富豪。 又是在省招待所， 只要不连吃带拿，就单纯尝尝味道，不会有问题。 “这不好吧。” 刘国富露出意动之色，祁同伟哪还不知道这是在故作矜持，拉着人就往四楼茶室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休闲小爱好，有人喜欢打球、有人喜欢钓鱼、有人喜欢喝茶......刘国富就是那个喜欢喝茶的，重生而来的祁同伟非常清楚。 母树大红袍是每一位爱茶人士，无法拒绝的诱惑。 上楼、落座、冲茶、泡茶、茶香四溢。 刘国富鼻尖微微耸动，赞道：“这香气，不喝就知道是好茶。” 小口押了一口茶，这小滋味那叫一个地道，细细回味一番又连忙喝了一口，再喝一口、最后一口，一杯茶就被喝没了。 再来一杯、最后一杯，一壶茶大半都让刘国富给干了。 喝完都不用祁同伟招呼，又烧水来了一个二泡、三泡，边喝边聊。 祁同伟见状打趣：“我那还有一点，要不待会老刘你带走？” “诶不用不用，我就尝尝味就行。”刘国富连连摆手，神色很是认真。 开玩笑， 这要是带走揣兜，按价值换算都属于大额受贿，就是再馋也不能要。 祁同伟也不坚持，转而开始说起了正事：“老刘，你是第一次来汉东吧，下午下飞机那会你觉得咱们汉东机场建设的怎么样。” 刘国富：“一般，不瞒你说，上任前我看了很多相关报告，也有所了解，汉东机场是88年建设，年旅客吞吐量达三百万人次，说实话，这数据放到十年前是很不错的，可放到现在，尤其是放到咱们汉东这个全国大省，有点不够看。” 祁同伟：“是啊，不瞒你说，最近这一年里，我一直在想着着手扩建汉东机场.....也向魔都那边学习学习，搞一个年吞吐量超过2000万人次的国际机场。” 刘国富：“你说的是魔都浦东机场吧，我也去看过，那边预计明年就会竣工投入使用，不过这可是一笔大开销，最少要斥资百亿才行，如果没有京都拨款支持，仅靠地方的话财政压力太大。” 祁同伟：“老刘你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自从年初汉东向京都递交全省产业结构调整，高楼大厦遍地开花、拔地而起，6月又响应京都西部大开发，重心还要往重工倾斜一部分资源，各部门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汉东不比魔都，国际地位上没魔都那么高，这种情况下在凑够百亿建设国际机场，说实话，京都很难会同意，或者说很难给予相应资金支持。” 刘国富又喝了一口茶，没说话，静静的听着。 祁同伟：“除非有一个让京都不得不在汉东建设一个超大型国际机场的理由。” 刘国富还是没说话，不过耳朵却不自觉的竖了起来，也知道接下来祁同伟要说的才是重头戏......平心而论，在汉东建设一个国际机场，如果要是能参与进去，无论是对地方民生经济发展，还是对个人未来升迁，都有极大助力。 换言之，如果接下来祁同伟说的重头戏，真的可行，那无论出于何种考量，刘国富都要支持。 为别人瞻前顾后考虑得失，为自己遇到好事就要往前冲，没点超常魄力，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握稳这滔天权柄。 祁同伟：“老刘，前段时间咱们汉东研发出领先世界的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这件事你知道吧。” 刘国富点头：“知道，是一位姓李的年轻工程师，叫李凡对吧，这名字可配不上他的成就，一点都不平凡呀。” 祁同伟：“教员曾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话说的太深刻，我深有感触......老刘你知道李凡所在的京州第98号研究所，现在正研究什么课题吗？” 刘国富摇头，祁同伟也不在意：“李凡正主持研发可以载重超800吨的超强铝合金，如果这项科技成果能够面世.......不说军事，咱只单说民生，汉东会成为周边几省的中心，更可能因此为跳板跨过地理劣势，成为对接国际的国际大都市。”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再次感谢给小火箭的义父，爸爸！！】 第45章 刘国富态度稍稍倾斜 超800吨载运机， 刘国富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目前世界最大载运飞机还是前苏联安东诺夫设计局研制的安-225运输机，机身长度84米，翼展88.4米，飞机高度18.2米，最大起飞重量640吨，货舱最大载重250吨，机身顶部最大载重200吨。 单单增加400吨载重就能节省一倍运输时间，更可怕的事整体运输能力，就像之前祁同伟设想那般运输重工机械。 快速投放。 如果真能实现会增加多少世界订单，如此巨大价值，京都一定会全力支持，刘国富光想想就觉得美。 当然， 前提是能研发出来。 不然只能是畅想。 “同伟，真能研发出来？” 刘国富一脸期待的问。 祁同伟摇摇头：“研发不出来。” “.......” “.......” 刘国富人都麻了，全麻，满腔热情被突然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尼玛，研发不出来你说个屁啊，真就是茶后闲聊吹牛逼玩呗。 突然感觉母树大红袍都不香了有木有！ 祁同伟：“研发总工都被抓走了，还研发个屁呀，真是要被这帮人气死。” 刘国富一脸问号，连忙询问缘由始末，祁同伟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力挺李凡，为他站台。 刘国富：“照你这么说，研发进度现在已经陷入停滞，没人可以替代那个李凡吗？” 这话就很理智，根本不提、更不在意李凡到底是不是被冤枉，只在意有没有可以替代李凡的人继续研发...... 祁同伟摇头：“科研可不是谁上谁都行，更不是有热情、有决心，立个军令状就能完成，99%的汗水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那1%的天赋。” “李凡是个天才，我懂他。” 刘国富笑笑：“就和你一样。” 祁同伟耸耸肩没说话，这十几年来所做一切在外界看来就是天才所为，这个标签贴在身上十几年根本摘不掉，更不必摘。 “同伟呀，我这才来你就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这样，具体承诺我无法给你，不过我会关注这个李凡的，如果真是被冤枉，在适当时候我会帮他说句公道话。” 可能是唱美了，也可能是母树大红袍喝美了，亦或者是被祁同伟描述的蓝图吸引，刘国富的态度稍稍向有梁一系倾斜。 至于为何是稍稍， 还要仔细咀嚼‘被冤枉’‘公道话’ 这种结果已经非常好，先不着急成为朋友，最起码别先成为敌人，只要完成这一战略目标，这次招待就是成功的。 茶水喝完， 祁同伟带着剩余茶叶离开省招待所。 刘国富则被秘书安排到准备好的房间，躺在床上，他开始仔细回忆复盘下午到现在发生的一切。 首先， 祁同伟对钟家的态度非常鲜明，这是一个重要信息点，要考的。 其次， 建造一座斥资百亿的国际机场，切实可以帮助自己快速在汉东站稳脚跟.....还有李凡手里的研发课题，真是光听听都眼热。 最后， 站队问题......这事不急，汉东形势过于复杂，多方势力交织倾轧，不能轻易下场。 “来汉东前李老就说汉东形势复杂，现在看来，局势远比想象的还复杂。” ......... 省纪委，软包。 不到20平米的小房间，没有窗户，墙面采用防火、防撞、隔音的材料，地面铺设柔软的地毯，桌椅等都选择边角圆润的。 单人床上，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钪钛钒铬锰，铁钴镍铜锌镓锗，砷硒溴氪.....” 李凡背靠墙壁，双腿弯曲蜷缩着，脑子乱糟糟一片....尤其是从导师家里拿到‘发动机原本笔记’，这太扯了。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只能背诵元素周期表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李凡感觉自己会发疯。 ....... 钟承文所在住所， 钟小艾进屋就发现大哥仰靠在沙发上，地上好几个空酒瓶。 “哥，你这是喝多少呀。” 听到声音，钟承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是小艾啊，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这不年底了么，我同学知道我人在汉东，喊我明天去参加同学聚会，我来你这借宿一宿。” 随口解释了一下，拎起一旁的垃圾桶帮忙收拾屋子，钟小艾问：“你还没说这是什么情况，这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 钟承文从茶几上的烟盒抽出根烟点燃，撇撇嘴：“没事，就是想喝点。” 钟小艾翻了个白眼：“你就嘴硬吧，是不是又被老爷子骂了.......你呀，公务以外滴酒不沾，除非被老爷子骂。” 钟承文有些尴尬的别过头：“客房一直有打扫，去睡吧，明天我自己收拾你别忙活了。” “不说拉倒，那我睡觉去了，困死了。” 钟小艾说着直接往客房里走，等门关上，钟承文重重叹了口气......丢人啊，不仅丢人还把事情搞砸了。 现在沙瑞金不愿下场，想去刘国富那刷刷存在感，还被祁同伟骂的体无完肤。 那还有谁能在常委会上提出此事，把事情闹大？ 钟承文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唉，这事只能靠老爷子想办法了。” 另一边， 全程监听两人交谈，小弟马上给赵瑞龙打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通，赵瑞龙声音很是烦躁：“喂，谁啊。” “龙哥，是我。” 赵瑞龙一个激灵，睁眼看一下身旁还在熟睡的三线小明星，起身向外走出卧室。 “怎么了，说。” “您让我特别注意的钟小艾回汉东了，说是要参加什么同学聚会，我这也不敢耽搁，没打扰龙哥你休息吧。” “没事，你继续说。” “.......额，没了。” “行，辛苦了，月底去财务领工资跟杜伯仲领三倍工资，就说是我说的。” “谢谢，谢谢龙哥。” 电话挂断，赵瑞龙陷入思考，想着怎么样才能把钟小艾给拿下，哪怕手段卑鄙一点也无所谓。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46章 侯亮平要追钟小艾 东山县， 县委家属大院2号楼， 侯亮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参加同学聚会的相关事宜。 从背刺白冰离婚，得罪祁同伟和高育良开始，几个月以来，侯亮平才算彻底认清自己......以往顶着汉大学子、白家女婿的名头，到哪都是座上宾。 能跟厅局级干部称兄道弟。 现在一切却变了， 敢跟领导嬉皮笑脸插科打诨，领导就能拍桌子骂人。 那些以往从不曾注意的小细节，现在都成了作风轻浮、能拿到会议上做典型的反面教材。 更让侯亮平难受的是交际圈， 再也不能像以往那般可以向上兼容，甚至同级别的同事都不愿意搭理自己......只能守在东山县一亩三分地，跟副手、跟手下科长们一起玩。 侯亮平不蠢，所在困境要是再不改变，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可得罪白家、让京州一二把手失望。 还有谁能帮自己破圈？ 侯亮平想了几个月，直到前两天陈海一通电话帮他把思路打开。 【“这次同学聚会人齐，钟小艾正好在汉东......你说当初你让我去追钟小艾，现在我都结婚有孩子了，钟小艾还单身呢，你说她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那我哪知道。”】 【“该说不说，京都大小姐眼光就是高，跟我姐似得，不将就。”】 单身、京都大小姐， 这两个关键词像是打开侯亮平脑子里的某种开关......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自己是不是可以试着追求一下钟小艾，万一成了呢。 万一呢万一呢..... “反正已经吃过一次软饭，也不差第二次，就是不知道钟小艾是不是跟白冰一样，外表装的跟欲女一样，实则是个私生活混乱的贱人.....” “不管了，真是贱人我也认了，只要能给我生个孩子，愿意咋玩就咋玩，我也懒得管。” 类似这种还没开始就接受日后无所谓是否被绿的男人，天生就是软饭圣体，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 ....... 翌日，上午。 省委机关1号楼。 009号专车稳稳停在大门口，司机率先下车走到后车门开门，祁同伟从中走出，程度从副驾驶出来将保温杯递给祁同伟。 祁同伟喝了一口，拎着保温杯提步迈上台阶，进入机关楼。 一路上到5楼常委会议室门口， 守在左右的门卫将双扇门打开，祁同伟一步迈入会议室，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 “同伟，听说你昨天去接新到任的刘国富同志，感觉怎么样。” 左手边，姚华林小声询问。 “挺好，刘国富同志很有想法。” 两人小声交谈，不一会13位常委全部到齐，分别是， 省委书记梁群峰，省长沙瑞金，专职副书记（白展崇）刘国富、政法委书记（白展崇）傅项明、纪委书记陆学义、宣传部长（周正明）沈承安、组织部长姚华林、统战部长严勇阳、京州市委书记祁同伟、常务副省长赵立春、军区少将司令（元宏硕）杨林、秘书长（陈兴昌）马援朝、吕州市委书记陈斌 其中， 有梁一系有书记梁群峰、政法委书记傅项明、宣传部长沈承安、组织部长姚华林、京州市委书记祁同伟、吕州市委书记陈斌。 沙家浜有省长沙瑞金。 范赵一系纪委书记陆学义。 平焦一系统战部长严勇阳 中立有军区少将司令杨林、秘书长马援朝、常务副省长赵立春、专职副书记刘国富。 其中最有意思的是范赵一系里没有赵立春，他跑到中立去了，主要是听从钟家命令向有梁一系靠拢，梁群峰还不接受，没办法只能临时中立。 赵立春：我太难了。 陆学义：我是真想保持中立，我就想安安稳稳退休。 今天常委会核心主题就是欢迎刘国富，让大家相互认识一下，下午还有一场任职大会，到时会邀请媒体向外界宣布，会在晚间新闻中转播。 “会议开始前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下刘国富同志......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梁群峰开口，大家马上开始鼓掌，刘国富也适时从座位上站起身向众人微微欠身表达感谢。 祁同伟在鼓掌的同时，目光在众位常委身上游离，心里已经做好沙瑞金、亦或者随便某人的发难.....要知道，李凡可还在纪委软包里呆着呢。 钟家做了这么多，绝不可能虎头蛇尾。 而错过了今天常委会，下次再提就是半个月之后，那样变数太多，所以一定会有人提这事。 就是不知道会是谁。 “梁书记。” 会议进行到中段时刻，纪委书记陆学义突然举手，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到他身上。 沙瑞金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群峰面无表情，深深看了一眼陆学义，一瞬间，陆学义只觉脊背发寒，有心想要退回去，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就在昨晚，老东家范志文给自己打电话。 直言需要他在常委会上把关于李凡的问题讲出来.......陆学义本能的就是推诿和拒绝，可还是那句话，陆学义能在范志文执政期间升任省委常委，一定是交了投名状。 不然范志文也不会用他。 目前还不像08年以后那样大力开展全国反腐，一把手在地方权力非常大，很多时候就是让你上你就上，让你下，你就下。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这点不止是范志文，梁群峰也一样，除祁同伟这个军师加接班人加女婿，其余都掌握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东西，区别只在于或多或少而已。 其实就连祁同伟也有。 翁婿俩暗戳戳谋划太多事情，随意制裁做不到，玉石俱焚却非常轻松。 “学义书记，你有什么问题，请说。” 梁群峰说话时一直盯着他，眼中蕴含的威胁之意毫不掩饰，而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就被解读出许多不同含义。 沙瑞金；要不是知道你在钟承文家安监听设备监听，差点就被你给骗了，装的可真特么像。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47章 刘国富:我属龙的 也就是梁群峰不会读心，不然一定会大喊；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这是污蔑，纯纯污蔑，大家快来看这里有人污蔑我，沙瑞金污蔑我啊。 陆学义：“是关于高级工程师李凡的一些问题，开始之前我要先做一个自我检讨，是我工作疏忽没有做好监察职责，这才发生这样的事。” 前文就说过， 祁同伟翁婿俩分别把吴春林、陆学义叫到身边，直言其中利害关系，目的就是把人拉到身边统一战线。 还是那句话， 重大安全管理隐患出现后还毫无所觉，事后被查出就要各打五十大板，谁也跑不了。 只要不是脑抽屁股痒，下场包庇可能有些夸张，但肯定不会盼李凡出事。 只说会议室诸位常委， 13位中有6位有梁一系，赵立春态度暧昧、祁同伟亲自去机场接机向刘国富释放善意、又拉拢陆学义，这就是整整9位。 只剩省长沙瑞金、统战部长严勇阳、秘书长马援朝。军区少将司令杨林4位。 会议开始之前， 翁婿俩思考过，最可能站出来开炮的就是沙瑞金和平焦一系严勇阳。 最好是沙瑞金， 只要他敢下场，就能借此事件直接打掉他，让他成为汉东任期最短的2把手。 严勇阳也行。 将汉东平焦一系彻底剔除高层，让汉东从此再无平焦一系这个派系，让平焦一系彻底成为历史。 可不曾想却是陆学义。 这位范赵一系名义上最后一位高层，实则还有一个老六赵立春在蹲草丛游走。 “钟家和范志文特意选择陆学义，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祁同伟不得不多想，实在是重创和斩草除根完全是俩概念.......钟正国到底是因为官场本能，不想让平焦一系最后独苗冒险，还是因为其他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 陆学义：“就在昨晚，经过技术部门验证关于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原本，确实是李凡导师的笔记，我们有理由怀疑，这里另有隐情。” 话毕，全场哗然。 场上众人左右环顾，低声小声谈论。 梁群峰：“肃静.......” 全场噤声， 梁群峰看向第一嘴替傅项明， 傅项明开口：“学义书记，你说的这个高级工程师李凡，我有印象，不过他有任何问题，你们纪委可以查，查不出来就让检察院、让省厅查，没必要放到常委会上说吧。” 省委常委会的作用从来都不是个体，而是整体决策， 千万人口的大省，每天有多少生生死死、爱恨情仇？ 都拿到常委会上说，那大家什么都不要干了，就断案就行了。 姚华林目光如刀：“学义书记，这种事拿到常委会上说，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占用大家宝贵时间？” 姚华林这话很不客气，甚至不近人情。 可现实就是这个道理。 吕州市委书记陈斌：“项明书记和华林部长的话我赞同，今天借着刘国富同志到任召开常委会的机会，我还想提一提吕州建设跨海大桥的事，事关万人就业、百万人出行，要不先让我说，学义书记你先等等？” 虽说从生命的本质和价值角度来看，一个人生死和百万人生死有着相同的重要性，因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独特且不可替代的，都有其自身的价值和意义，不能简单地以数量来衡量。 可事实上却是个体生死主要对其家人、朋友及周围小范围的人产生直接影响； 而百万人的生死则会对社会结构、经济发展、文化传承等诸多方面产生巨大的冲击，比如会影响一个国家的人口结构、劳动力市场、社会福利负担等，还可能引发国际关注等。 两者关系能根本不对等。 常委会上大家说的都是一个地区、某个地域、影响巨大的大事件，你陆学义却单指到某个人。是不是有点不懂事？ 但， 陆学义接受安排的那一刻，就没了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别急啊陈斌书记，刚刚我就说过，李凡事件背后还蕴藏着更深层次的管理漏洞，也是纪委不能及时发现有监察不力之责任，当然，需要我担的责我不推辞，可.....” “等等~” 祁同伟出言打断陆学义的发言，问：“那不知陆学义同志你要担什么责？怎么担？难不成学义书记你要引咎辞职？” 哗—— 祁同伟不开口还好，开口就是石破惊天。 众人一片哗然，沙瑞金和刘国富都不禁对祁同伟侧目，这特么也太狠了......刘国富更是暗暗咋舌，自己不会上任第一天就见证有鸡被杀吧？ 可我属龙的呀。 “祁同伟你胡说八道.....” 陆学义脸涨得通红，连职务都不称呼，直接点名道姓。 此刻， 全场， 有梁一系6位常委默默不言，盯着陆学义不说话。 其余人左右环顾，没一人开口帮腔........刘国富是因为刚来，还没彻底搞清其中道道....沙瑞金是知道有梁一系早有准备，不敢下场。 少倾， 中立秘书长马援朝开口和稀泥：“严重了，也偏题了，现在讨论的是安全管理问题和关于李凡的问题。” 陆学义感激的看了眼马援朝，心里也为自己捏一把汗，这要是一直没人说句话，那真是猩猩弟弟狒狒。 玛德.....有梁一系势大，太不好惹，动不动就让人辞职可还行，太特么吓人。 然， 祁同伟根本就没有放过陆学义的意思。 为了应对今天这次常委会，有梁一系在暗中不知道动用多少人力物力，磨了多少下刀.....可以说今天这次常委会，李凡就是禁忌，谁提谁死。 原本还想着重创不如斩草除根，特意放过陆学义。 他却自己跳了出来。 正好，祁同伟手握的这柄刀，斩别人可能还会让人跑掉，可斩陆学义就是绝杀。 谁让你是干纪检的，跑都来不及的事，你非要跳出来。 “学义书记，先不说在常委会上提这件事是不是小题大做，我只想确定一件事，整个案件始末都确定了吗.....刚刚我听你话里的意思是只是知道一个什么原本....怎么，学义书记你说这么多，是想让我们这些人跟着你去纪委，跟你一起去断案？”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48章 孤掌难鸣 “呵呵....” “哈哈......” “呵呵呵......” “盒盒盒.......” 祁同伟话音刚落，四周响起四道意味不明的笑声，嘲讽着陆学义。 本来就是如此，陆学义占用大家这么多时间，说的全是纪委之职责，有问题就去查，想整改也要先试点，只要不是动作特别大，你陆学义自己就能搞，非要拿到常委会上说？ 打的是什么心思？ 难不成真想让我们跟你去断案？ 祁同伟不管四周笑声，就静静看着他，陆学义真被气的要爆炸，且更清楚自己目前到底陷入何等被动，有多危险， 遥想85年那会，那时省委书记还是平鸿振，梁群峰还是省委政法委书记的时候，当时只是在平鸿振办公室门口差点摔倒，事后没有及时出面澄清解决，差点就万劫不复。 如今在常委会上被多人攻伐针对， 一个处理不好，事态只会更严重。 陆学义深吸口气调整一下情绪，皮笑肉不笑：“祁书记火气这么大，难道是因为事情发生在你们京州？对了，我记得祁书记你一直很看好李凡，多次为其站台应该对彼此都很了解吧.....话不说不透，祁书记有什么内部消息也可以讲讲，也让大家伙听听。” 退避肯定不行， 陆学义选择针尖对麦芒硬刚，你祁同伟这么着急针对施压，是不是心虚，不然你急什么？ 一时间，会议室内火药味十足..... 只是面对陆学义的责难，祁同伟始终平静，耸耸肩不说话....解释？解释个屁，当老子和你一样在常委会上孤掌难鸣吗？ 果然， 傅项明率先开口：“学义书记，现在说的是你自己提到的纪委问题，话题不要越扯越远。” 组织部长姚华林：“对啊，相信下辖单位的优秀同志，这有什么错？难道遇到点事就落井下石？” 吕州市委书记陈斌：“没错，捧高踩低可要不得，还是要一视同仁，除非一切尘埃落定......” 组织部长姚华林：“是啊，任何事都要有依据讲事实，学义书记不要急。” 接连4位常委帮腔祁同伟，陆学义只觉孤掌难鸣......而这就是有梁一系在汉东掌握的话语权，掌握的大势。 先不提陆学义被接连攻击一张嘴说不过多张嘴，也不说来汉东近一年的沙瑞金，只说刚到汉东任职的刘国富， 真切感受到什么叫一家独大。 再看有梁一系的众位常委，眼底充满了忌惮......同时也有点期待陆学义会用什么手段扭转目前颓势。 这位也是常委会上的老人，对有梁一系知根知底，应该不会没有准备就发难。 刘国富失望了， 因为陆学义向有梁一系开炮是因范志文授意，是被逼的。 时间太短，根本没时间做到面面俱到，能做的只有掀桌子两败俱伤.......面色几经变换后，陆学义冷冷开口：“发现问题及时汇报、及时解决，我自问一切都符合程序......梁书记，你觉得呢。” 众人闻言，目光齐齐落到主位上的梁群峰。 沙瑞金不下场、刘国富刚来，常委会上出现任何不一样的声音，争执不下到最后，能当裁判的只有一把手。 梁群峰依靠椅背静坐，眼睑微垂好似睡着了一样，闻言抬起眼：“学义书记还是说说困难，需要省委给予怎样支持。” 说了这么多，一会自省、一会痛心、一会愤怒，那你陆学义到底想要什么，说出来， 看着我的眼睛，大胆的说出来。 说话！！！ 陆学义深吸口气：“我的建议是严查深挖，最后在树立一个典型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话还没说完，梁群峰抬手打断他继续逼逼赖赖：“学义书记，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晰吗，如何开展工作是你们纪委内部的事.....我在问你需要省委给予什么样的支持。” 这话一语双关，堪称绝杀。 如果陆学义拿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完美方案，亦或者整改力度只局限于某块小地区，不会对全省造成巨大影响，那陆学义把事情放到常委会上就是小题大做，是别有用心。 因为完全可以私下单独沟通。 陆学义根本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完美方案，本意就是在常委会上提一嘴，大家知道后打个哈哈，自己适当退一步就完事了。 也算完成范志文和钟家下达的任务。 可这上来就是让其引咎辞职，多人怒骂开炮，一点余地都不给.......陆学义就很纳闷，现在你们反应这么激烈，纷纷迫不及待的下场。 底气就这么足？ 就不怕证实李凡罪名后，你们在常委会上反应这么大，事后被追责说成是心虚？ 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 陆学义有些心慌慌，总觉是有什么关键讯息是自己不曾掌握的.......再环顾四周仔细观察众人反应神色，一个个都如老僧入定，平静如死水。 梁群峰伸出手：“学义书记有顾虑？这样你把计划报告给我，我看看。” 事情发展到现在， 双方可以说都是毫无保留， 有梁一系对陆学义穷追猛打看似占尽优势，可只要今天过后证实李凡罪责...... 优劣就会两级反转。 远在京都的钟家更是可以借此发难，状告有梁一系在汉东大搞一言堂，不让班子同志说话，不允许有不同声音，太过霸道。 好比身处角斗场的两位剑士，我的剑可以杀你，你的剑也可以杀我。 陆学义支支吾吾的拿不出所谓的报告，只能尬在原地诺诺不言......梁群峰深深看了他一眼，收回伸出去的手： “学义书记，下次汇报问题的时候，请你准备的再充分一点，光提问题有什么用，还要有解决办法.....还是说，你还有顾虑，还有所保留？” 傅项明、姚华林、沈承安、陈斌在一旁溜缝。 祁同伟更是摇头做无奈状：“说了半天，要啥啥没有，净耽误时间。” 陆学义豁然抬头盯着他，眼圈通红...... 梁群峰意有所指：“会议纪要记录言行，同志们要慎言，更要注意影响，大张旗鼓的说一件没被证实的事件，想没想过当事人，如果错了，外界会怎么看我们？影响会有多恶劣，要是因此影响省委公信力，责任谁承担？” 【我，我大虎承载诸位义父深沉的爱，我来承担，我要负重前行，带着义父们给的爱往前走，大踏步的走！】 第49章 赵瑞龙开始抖机灵 接下来的会议时间非常平淡，大家心里都装着事，部分心神被牵引，目光不时在陆学义和有梁一系中游离。 全程一直充当小透明的赵立春，面上不显，心里却把陆学义家祖坟都给刨了，在小小的坟地里挖呀挖呀挖。 陆学义，范赵一系明面上最后一位态度鲜明的扛旗者。 真要是出点什么事，那他赵立春岂不也成了孤家寡人，就像平焦一系的严勇阳一样？ 不， 是比严勇阳更加严重， 因钟家和范志文威胁原因，赵立春不能站在台前，陆学义要是倒了，汉东范赵一系很可能树倒猢狲散。 不行，决不能让此事件发生，一定要想办法帮一帮陆学义才行。 ........ “赵总，今日登门是有什么事吗？” 张家别墅，总占地3500余平，主体采用现代装修风格，配有宽敞庭院、精美花园、喷泉泳池应有尽有。 两人是在花园交谈， 张天华一身居家休闲服饰坐在藤椅上，笑着给赵瑞龙倒了一杯茶。 “久闻张总大名，今日冒昧登门，张总别见怪。”赵瑞龙笑容灿烂，指着远处的别墅夸赞：“这别墅真漂亮。” 张天华不置可否，更没有让人进屋的意思， 隆泰集团背靠有梁一系，是祁书记的铁杆支持者，对于可能是政敌的赵立春独子，绝不主动接触，不想犯忌讳，更不想传出风言风语让祁书记多想。 “赵总光临寒舍是有什么事吗，还请直言。” “有点小事，主要是想跟张总谈个合作。” “合作？” 张天华蹙眉，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劳力士：“如果是合作的话可以去公司说，抱歉，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赵总请。” 态度相当坚决，连听都懒得听，直接就要送客。 赵瑞龙知道想跟张天华合作会很难，可连口水都不给喝一言不合就撵人，太特么不给面子......真真一点合作意愿都没有。 连忙起身拦住想要走的张天华。 “张总别急啊，我这次登门可是很有诚意的.....我相信，只要张总看到我的诚意，咱们一定会成为非常愉快的合作伙伴。” 赵瑞龙信誓旦旦，成功勾起张天华的兴趣。 感兴趣赵瑞龙手里握着什么牌，会这么笃定......自从担任临时董事长，隆泰集团凭借d贩申正志打下的根基，跟祁同伟去小日子席卷大量资金，一步先步步先的发展近十年。 又到梁群峰登台执政，集团就跟滚雪球一样，一跃成为汉东龙头企业。 张天华可以很自信的大声说；汉东商场我为王，一个可以让王感兴趣的诚意，会是什么？ 转身坐回藤椅上，张天华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赵总我时间有限，你只有三分钟时间。” “.......” 赵瑞龙被这一句话搞的整个人都不好，太狂妄，汉东就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等着吧，以后老子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心里腹诽着，面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张总，听说你和省委祁书记关系莫逆，我这有一个小道消息跟祁书记有关，张总有信心听吗？” 张天华：“赵总你还有1分半。” “........” 赵瑞龙腾的一下起身，转身向外走出三步，背对着张天华：“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张总和祁书记的关系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告辞！” 言罢，大踏步往外走，同时在心里默数三二一。 张天华蹙眉，有些拿不准赵瑞龙到底是夸大其词，还是确实有关于祁哥的重要信息......罢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等等。” 赵瑞龙脚步一顿，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狡诈的弧度，缓缓转身：“张总还有事？” 声音带着诧异，张天华也不恼，谈判桌上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达成目的，区别只在于谁能占据主动，赵瑞龙明显有备而来，退一步让让没什么大不了。 “赵总说谈合作，可这合作还没说呢赵总就要走，来，请坐。” 张天华起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赵瑞龙也不端着，回到藤椅上坐好......两人先是谈论合作，是真的合作，赵瑞龙把项目、投入资金、占比全都说了出来，还拿出一份计划书，准备的相当充分。 张天华接过计划书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微微点头。 “建立美食城的想法很好，隆泰也有涉猎餐饮行业，可以合作......那么赵总，现在是不是可以讲讲你口中的诚意？” “好，张总快人快语，我也不能不识好歹，事情是这样的.......” 赵瑞龙把关于钟承文暗戳戳使绊子陷害李凡，要借机对祁同伟一众人发难的事情说了出来.......张天华听后面上不显，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不过等张天华询问赵瑞龙有没有实际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的时候，赵瑞龙缓缓摇头。 张天华却不信。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而是亲自送赵瑞龙离开别墅，接下来只要把消息告诉祁哥，至于要不要他口中所谓的证据，还要祁哥来决定。 回屋， 马上掏出手机给祁同伟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秘书程度。 “祁书记正在省委参加常委会议没时间接听，张总要是有急事，可以在午饭时间打过来，或者等会议结束后我来向祁书记汇报。” 程度这话完全知道两人私交在客气，任何打过来的电话，作为秘书，事后都要跟领导汇报。 可语言的魅力就在于一句话能让人愤怒，也能让人舒心。 程度连续给出两个站在张天华角度考虑的建议，别管虚情还是假意，张天华听的就是很舒服.....这可不是阿猫阿狗，这可是京州二号首长。 “那麻烦程秘书通传一下，我中午在给祁书记打电话。” “好的，会议结束后我会通知祁书记，那张总咱先这样？” “好的，打扰，您忙。”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50章 感谢赵立春和他儿子 很多人觉得在外称呼首长秘书要称呼职级，不然就是不懂事。 就像原着中高育良一直称呼沙瑞金秘书为白秘书，季昌明却称呼白处长.....然后就有人说白秘书很不爽高育良，时不时给高育良下绊子。 这完全就是谬论。 在省部级干部眼里，一个处长有什么面子？到底是称呼对方处长彰显重视，还是称呼其秘书彰显重视？ 宰相门前七品官， 论职级，你跟我单独对话的资格都没有，论职务，你我才有工作联系。 高育良称呼白秘书完全没有任何贬低，那些觉得是因为称呼问题让白秘书针对高育良，完全就是深度解读...... 之所以针对，和称呼没有半毛钱关系，完全是因为服务的领导在针对。 中午， 常委会议结束， 一众常委从会议室走出，向食堂走去。 省委食堂有小灶，不过还是分餐制，这规定还是梁群峰亲口说的，不是因为一切乱七八糟原因，主要是觉得分餐吃更卫生。 昨天唱歌喝酒喝茶，众常委里刘国富只对祁同伟更熟悉些，原本他是想坐到祁同伟身边一起吃午饭，更自在些。 可刚刚出了那么一档子的事。 刘国富打饭的速度特意放缓，最后坐到马援朝身边。 祁同伟也不在意，独自一人占个桌子安静吃饭......有梁一系另外几人也是分散吃饭，有意识的在公共场所保持距离。 这时， 程度打完饭坐到对面，小声把张天华刚刚来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 祁同伟微微点头表示知道，动作不停继续吃，别说，今天食堂饭菜味道真不错：“今天这味道和以前不一样，换厨子了？” 程度：“嗯，杨师傅退休后来省委干满三年有些力不从心，新来的郑师傅也是刚退休的特级厨师，精通鲁菜、淮扬菜、川菜.....” 星级饭店退下来的主厨，一般都会被有实力的部门请过来再干三年。 就比如省委，来这工作的厨师，冲的也不再是提升厨艺，而是给徒子徒孙一份保障.....真要是出点什么解决不了的生死大事， 只要张次嘴，用了这份人情，汉东本土还有省委解决不了的事？ 至于特级厨师稀缺难找更是不用担心，厨师协会会把一切事情都办妥。 吃过饭， 祁同伟没直接回市委，而是直接回1号机关楼三楼常委办公室.....拿起电话给张天华回了一个电话。 “喂，天华，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祁哥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说。” “是有这么一个事，上午赵立春独子赵瑞龙来找我，说想和我合作，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关于你的。” 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张天华没看到电话另头的祁同伟神情越发怪异，继续到：“祁哥，我感觉赵瑞龙手里一定握着相关证据，需不需要我......” 话说一半便不再说，等祁同伟做决定。 祁同伟蹙眉思忖，手握电话在房间来回踱步....... 首先， 有梁一系手里没有直接指向钟承文的不力证据。 笃定钟家，完全是因为钟家是有梁一系第一假想敌，敢在汉东针对有梁一系的除了钟家，不会有第二个势力。 有屎盆子往钟家身上暴扣，绝对没错。 祁同伟疑虑的是赵瑞龙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会不会是赵立春的授意？如果是，那目的是什么？ 真就要死心塌地的跟着有梁一系混了。 可真要是这样， 为什么不自己过来说，反而要借着儿子的手，绕一大圈留个缓。 这余地留的也不合理呀，总不能出事后弃子（儿子的子）吧？ 狼灭？ 祁同伟百思不得解，回神后开口：“你那边先静观其变，这件事我要仔细想想，晚上给你打电话。” “好，那祁哥你忙，我等你的电话。” 电话挂断， 祁同伟走到窗前眺望窗外绿草葱葱，掏出根烟点燃，脑海中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都想了一遍，掐灭烟，转身向外走去。 一路来到书记办公室。 敲门进屋。 梁群峰正坐在沙发上，搞了个老花镜戴在眼眶上，手里拿着份国际财经报，老神在在的看着，不过当听到赵立春的儿子赵瑞龙，用钟承文在陷害李凡这一绝密信息做筹码和张天华合作。 不自觉的把报纸放到桌面，梁群峰扶了扶老花镜，一脸惊诧。 “赵立春这是准备彻底和钟家决裂，不留余地了？” “谁知道呢，不过既然不确定真假，那就把它当成真的，赵瑞龙如果手里有证据，那我们就想办法拿到，如果没有，那就借此把某头指向钟承文，怎么算也不亏。” “没错，怎么算都不亏。” 说着说着梁群峰就笑了.....从李凡被针对开始，有梁一系一直在钓鱼，就等牛鬼神蛇往外跳，刚刚跳出来一个陆学义，现在又来了一个钟家少族长。 双喜临门，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感谢一下赵立春，对了，还有他儿子赵瑞龙，呵呵.....” “确实，呵呵。” 翁婿俩都笑了， 与此同时， 屋外廊道另一侧，常委纪委书记办公室，赵立春敲门进屋。 陆学义还没在常委会上缓过劲，中午连饭都没去吃，见到赵立春登门，压着怒意：“是老赵啊，坐。” 赵立春也不拐弯抹角：“老陆，多余的话我不多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能帮我肯定帮。” 陆学义闻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尼玛，现在过来卖好，刚刚在会上自己被多人围攻你怎么不仗义执言帮帮腔，你猜我信不信？ 怕不是来打探消息好汇报给梁群峰卖好吧。 “我一心为公问心无愧，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老陆你这......” 赵立春话说一半就自觉的闭上嘴，背离范赵一系去跪舔梁群峰是事实，根本没办法解释。 就是心里难受，要知道范赵一系的赵可是赵立春.....我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你怎么不能理解我呢，老陆....... 赵立春嘴唇蠕动几下，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千言万语只变成一句叹息，颓然离开。 望着他那略显萧瑟的背影，陆学义不为所动，更没出言挽留。 陆学义很清楚自己和赵立春不一样，改开开始赵立春能一飞冲天，凭借的是经济建设，靠的是实力。 改革大将可不是说说。 反观他陆学义还要交点把柄上去：“唉.....”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51章 侯亮平在奋斗! 陆学义有些失神，少倾回神后打电话给范志文。 老东西退休也不消停，就不能学学人家平鸿振，没事去钓钓鱼陶冶陶冶情操？整天还想着参与这些破事，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老领导，刚刚常委会上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做了，有梁一系反应很大.....” 陆学义把会议上发生的一切，完完整整说了一遍，临了询问范志文接下来要怎么做，有没有把握，总不能把自己装进去吧。 范志文苍老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学义啊，你就踏踏实实把心放在肚子里，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放心，我不会害你。” 电话挂断， 陆学义还是心有惴惴，总觉得不靠谱，事关身家性命让他待在办公室等结果，根本办不到。 思来想去，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还是先回去看看李凡，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另一边， 范志文挂断电话后打给钟正国。 得知事情按照预设发展，钟正国首先就是打电话给钟承文，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而后就停了。 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钟正国在等，要让子弹飞一会，不然反应太快有些太刻意。 ......... 汉东，京州。 下午6点，丽都大酒店门口， 梁璐从车内走出，今天她身着紫色复古旗袍、外套是长款白色羊毛披肩，脚踩红色高跟鞋、搭配玉石耳环和手链，端庄大气。 “老公，你确定不跟我一起去吗？” 祁同伟坐在后座上：“不去了，一会我让司机在楼下等你。” “那我走咯。” “嗯，玩的开心点。” “拜拜。” 梁璐瑶瑶手目送专车远去，等车消失在视线尽头，转身进入酒店，跟着服务员一起来到五楼会餐厅。 然后就看到侯亮平、陈海、钟小艾等人。 见到梁璐，包厢突地一寂， 婀娜身姿和不老的容颜，令人侧目..... 全场男人眼中满是倾慕与惊艳，女人则是毫不掩饰的艳羡.....这一刻，大家好似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可低头看看自己肥大的啤酒肚，摸摸眼角细纹，皆暗暗神伤。 陈海率先走上前，淡淡桂花香涌入口鼻，强忍着目眩神迷，道：“梁老师，您还是这么美丽，请。” “老师都老了，和你们这些小年轻可比不了。” 梁璐笑的很矜持，为了参加今天这次聚会，她可是私下准备了许久，如今出场见到大家如此反应，感觉一切都值得。 又能开心一个星期。 侯亮平就站在一旁看着，要是往常他肯定第一时间凑过去，现在却不行，因为从今天开始他要和有梁一系划清界限， 而做这一切的原因，就是身旁的钟小艾。 “小艾，咱们也找个位置坐吧。” “哦，好。” 钟小艾回神，不自觉的伸手摸摸眼角，今天出门前照镜子发现眼角有两道很浅很细的皱纹， 再和此刻的梁璐一对比，就很焦虑.......暗暗发誓再也不熬夜加班。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正常讲梁璐只是主教一个学科的法学老师，又不是班主任，关系没那么近，完全没必要邀请，钟小艾去年参加同学聚会就没看见梁璐。 当然，不是没请，而是请了梁璐没来，被婉拒了。 又是一年计，接二连三的邀请，梁璐也不好一直拒绝，征得祁同伟的同意后应邀前来，还是被老公亲自送过来的。 而得知梁老师回来参加此次同学聚会，绝大部分人都在摩拳擦掌......实在是今时不同往日。 今年祁同伟成为京州市委书记，一把手、副部级干部，可以说是在座90%的人的直系领导。 一句话、一点印象，就能决定其仕途升迁。 想想看，有这么一个绝世大美人趴在怀里吹枕边风，谁能扛得住，要是换做自己肯定扛不住，就是拿肋骨熬汤都行。 因此，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梁璐身上含蓄温暖，反观去年聚会焦点钟小艾却没人关注。 主要是去年舔完，一年过去后发现没什么用。 至于容貌、在座男男女女都结婚了，还有个已经离婚的....没错说的就是你，侯亮平，站起来。 见所有人目光都放在梁璐身上，侯亮平也乐得如此，开始全力攻略身边的钟小艾。 “小艾，这道菜味道不错，你尝尝。” “谢谢啊。” 钟小艾对侯亮平是抱有愧疚心理的，当初利用侯亮平个私人问题向白家发难，事后却不管不顾，管杀不管埋。 很多时候，钟小艾都想找个机会跟侯亮平说句抱歉，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见面不仅不怨自己，态度还是那么热络，真的....侯亮平真是一个好男人。 聚会进行到后半场，大家都没少喝， 钟小艾见大家都没注意自己这边，端起酒杯郑重向侯亮平道歉：“亮平同学，上次的事，对不起呀。” 侯亮平眼中闪过一抹晦暗，对不起要是有用，那还要警察干什么？......既然你让我我丢了俩靠山，那就让钟家当我的靠山，我要嘿嘿嘿你.... 面上却不显：“没事，又不怪你，别往心里去。” 这副大度模样让钟小艾心更不好受，还不等再多说，侯亮平就开始反向安慰起钟小艾，抛开事实不谈，被绿的我难道就没有错吗？ 为什么别人不背绿，只有我会被绿，我是不是要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所以错不在你啊，小艾...... 远处， 陈海见两人在那说说笑笑，暗暗给出好兄弟祝福，猴子，要加油啊！走出失败婚姻迎接新生活吧！ 干吧嘚！ 这时， 包厢门被打开，一身正式蓝色西装的赵瑞龙走了进来：“哎呦喂，刚刚路过我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各位师哥师姐.....还有梁老师，您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赵瑞龙也是汉大毕业生，因为一个错误不能从政，不过他上学那会侯亮平等人还没毕业，大家都认识。 纷纷笑着打招呼。 只有钟小艾突地收起小脸，对赵瑞龙很是不感冒，原因无他，这赵瑞龙近期一直在用各种理由找自己，想追求自己。 可赵瑞龙也不想想，钟家怎么可能允许钟小艾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哪怕不是故意的也不行。 会辱没钟家门楣的好吧。 “阴魂不散！”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52章 猴子卖惨博同情! “钟学姐......” 赵瑞龙很自然的走到钟小艾身边打招呼，满眼都是爱慕。 “嗯.....” 钟小艾发出一声鼻音，态度很冷淡.......侯亮平见状稍稍松了口气，心想钟小艾看来是看不上赵瑞龙，这样也好，不然又多了一个情敌。 起身上前拦在两人中间，指着远处一处空位：“瑞龙，那边有位置，快坐。” 这是不想让两人多接触，又不好出言撵人，只能把人支开。 赵瑞龙也是情场老手，瞬间就看出侯亮平在打什么主意；确定了，这特么是情敌竞争对手。 马上装作一副热情模样：“是姐夫啊，不好意思啊，没注意。” 姐夫？ 众人闻言侧目，不自觉的看向侯亮平，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玩味和幸灾乐祸。 吃软饭、戴绿帽，占了哪一样都会被人非议，更何况还是两样全占......要不是侯亮平是正处级县长，属于班级级别最高的那一批人，大家也不会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早就开口嘲讽。 赵瑞龙算是把大家伙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都想看看侯亮平会怎样应对。 “没事，坐吧。” 侯亮平根本不接茬，好似没听出来一样，指了一下远处座位，很自然的回到座位上坐下。 这反应出乎所有人预料，赵瑞龙也不好再说什么，悻悻转身。 大家见没人热闹可看，纷纷收回目光继续和身边人攀谈......等大家都不再往这边看，钟小艾小声开口：“你不生气吗？” 侯亮平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询问：“我要说我不生气，你相信吗？” 钟小艾一时语塞，翻了个白眼：“鬼知道。” 侯亮平耸耸肩没再说话，神色始终如常，就安静的看着大家聊天。 聚餐结束， 赵瑞龙提议去ktv唱歌，直言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要玩痛快才行.......消费什么的也不用担心，他全包了。 梁璐一脸歉意的起身：“抱歉啊同学们，梁老师还要回家，不然我小儿子又要闹了。” 众人也没多挽留， 虽说巴结梁璐是仕途正确，可过犹不及，吃饭的时候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要进行的是下一议题。 要知道，同学聚会除了联络感情，最让人期待的还是大学四年的爱恨情仇，回忆那青葱岁月。 嗯，就是约炮。 梁璐离场回家，赵瑞龙看向大家伙，又有小半性格老实谨慎的人也要回家，其中就有钟小艾和侯亮平。 赵瑞龙傻了， 唱歌不是目的，借着唱歌名义把钟小艾灌醉，然后发生一点喜闻乐见的事情才是目的。 女主角要是走了，那还唱个屁呀。 连忙上前阻拦再次邀请。 钟小艾却一点面子都不给赵瑞龙，提步就往外走......侯亮平连忙跟上，途中还不忘回头给赵瑞龙一个挑衅眼神。 赵瑞龙鼻子都快气歪了，想追上去却被人拦住，询问去哪个ktv欢唱。 被众人围着，赵瑞龙哪怕再不甘心，也只能目送钟小艾消失在视线尽头.......艹，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淦！ 楼下， 侯亮平跟在钟小艾身后：“小艾你去那，我送你。”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能行。” “可别，这黑灯瞎火的一个女孩在外太不安全，我可不放心。” “行吧。” 侯亮平指着一旁的黑色别克，钟小艾坐上副驾驶。 酒驾规定治理始于1988年，不过那时国内有车一族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没人把酒驾当回事，真正大力治理要到2004年，全面严打要到2011年。 98年的这个时间节点，喝酒开车根本不算事，大家也没这个意识。 侯亮平今天开车来的目的就是要创造独处空间。 车辆启动，平稳行驶在大道上......侯亮平余光观察着钟小艾，突然开口：“刚刚你问我被赵瑞龙叫姐夫生不生气，我现在可以回答你。” 钟小艾侧头：“你说。” 侯亮平没有急着回答，也侧过头和钟小艾四目相对，深邃的眸子全是恳求：“不急，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可以吗？” 酒精进入人体后会影响神经系统。它能抑制大脑的前额叶皮质，该区域负责理性思考和自我控制。当这部分功能被抑制，人的情绪更容易释放，理性约束减少，从而表现得更加感性 钟小艾本就有些愧疚，被这么盯着，很感性的扭过头：“什么啊，搞得神神秘秘的，随便你。”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点头答应后，侯亮平眼底那抹得逞的兴奋。 轻打方向盘， 车辆直接来到东城区园林局家属楼。 稳稳停靠在门口，侯亮平手指向五层建筑楼：“我从小就是在这个大院长大.....喏，那栋白楼以前就是我住的地方，从左数第三个窗户第三层就是我家。” 钟小艾顺着手指望去，那里灯光正亮着.....侯亮平继续道：“大一那会我爸犯下大错后我们就被单位撵了出去，现在是谁在住我也不知道。” 钟小艾转头，正好看到侯亮平一脸苦涩。 侯亮平再次启动车子，一路来到园林局机关楼门口：“这里就是我爸工作的地方，我小的时候天天来这里玩，可在那天，我却连门都进不去。” 说着，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钟小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侯亮平又驱车东城区区工委机关楼门口：“看到那个门卫房了吗，那里的人对待犯事家属会进行非常仔细的搜查，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钟小艾摇头。 侯亮平看向她，一脸严肃：“是眼神，警惕、怀疑，和平时的警惕怀疑不同，那时几乎笃定你就是犯罪分子的警惕和怀疑，真的，我亲身经历过，那天门卫看我的时候，就像在说我有罪......是不是觉得很夸张？” 侯亮平泪如泉涌，嘴角却倔强地往上扯，僵硬地勾起一抹生硬又脆弱的弧度。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53章 猴子得逞! 所有人都在进步， 遇到挫折就缩在墙角，侯亮平今天也不会来。 如果酒精能抑制大脑的前额叶皮质，让女人变得感性是因素.....哭泣无助就是激发女性感性的心理因素......带钟小艾来会议往昔苦难就是激发女性感性的环境因素。 这一招还是和白冰学的。 接下来， 侯亮平带着钟小艾来到汉东大学门口，带着他从围墙一处缺口进入学校......来到曾经向高育良当众下跪的教学楼外。 “那天教导主任让我来办公室，通知我回家，还扬言要开除我.....为了我的理想，我在那里当众向高老师下跪，请求他帮助我。” “当时我特别天真，我以为留在学校以后就能毕业、就能工作、就能践行我的理想。” “可是我错了。” “就算我能完成学业，也没有哪个单位会接受一个贪污犯的儿子。” 钟小艾稍稍打断一下：“那时你和高老师和祁同伟关系很好啊，你完全可以让他俩帮助你，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侯亮平：“是啊，所以我打心眼里感激高老师和祁学长.....可就在我去东山县实习的时候见到了白冰，得知我的事后非但没看不起我，反而安慰我，关心我，不停帮助我......当时我以为这就是爱，从未考虑过其他。” 脸颊上的泪痕已经被晚风吹干，侯亮平自嘲一笑：“我知道大家都在背地里说我是吃软饭的赘婿，这些我都知道。” 陷入感性的女人，最喜欢听的不是压迫和妥协，反而更喜欢听一些突破世俗的美好。 侯亮平就是要把这份感情修饰加工成艺术，呈现出来给钟小艾看。 同时告诉钟小艾，和白冰在一起没有任何功利，全踏马的是爱情...... 钟小艾信了， 因为这在逻辑上是说得通的，以前没察觉是因为从未往深了想，可今天被侯亮平带着转了一圈，才理解侯亮平心里的苦。 身边全是质疑、厌恶、嘲笑，突然出现一位知心大姐姐，这谁扛得住呀。 “原来，亮平不是因为白家家世选择白冰，而是被感动到了。” 钟小艾心里想着，然后就发现侯亮平慢慢蹲在地上，抱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像孩子一样无助的哭泣：“假的，都是假的....白冰根本不把我当人，当面给我戴绿帽子，还让我帮她养别人的孩子。” “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情绪是会传染的，尤其对女性而言......不知何时，钟小艾双眼留下泪水，好像感觉到侯亮平的悲伤和不容易，她慢慢蹲下身子抱住了侯亮平。 侯亮平身子一颤，猛地钻进钟小艾的怀里，低声抽噎起来。 ........ 市委家属大院1号楼。 正在睡梦中的祁同伟突然被惊醒，右眼皮剧烈跳动，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起身下床走出卧室，拿起放在客厅茶几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 “陆学义、沙瑞金、钟家，这些人是否还有什么后手是我忽略的？” 脑海根本不曾浮现侯亮平和钟小艾的身影，所处高度不同，眼界自然也不同，祁同伟觉得如果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定来自省委、或者是京都。 至于侯亮平、钟小艾之流，杂鱼尔。 ....... 省委家属大院4号楼。 赵立春站在窗前望窗外明月，神色莫名......白天常委会上陆学义和有梁一系针尖对麦芒，汉东范赵一系随时有倾覆威胁，根本睡不着。 且不知怎么了，右眼皮啪啪乱跳，跳的人心神不宁，有种大祸临头的荒诞感。 只是任凭赵立春想破脑袋，也不曾往儿子赵瑞龙身上想，更不知道大聪明儿子竟然背着自己去背刺钟家，还是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 “钟家有备而来，有梁一系在常委会上态度那么强硬，底气到底是什么.....梁群峰那个老狐狸有什么后手，祁同伟那只小狐狸是不是有反制手段？” ........ 省委家属大院2号楼。 沙瑞金也没睡......误打误撞知晓钟承文被人监视，所谓万无一失谋划一直都在人眼皮底下进行......陆学义肯定是完了。 钟承文也完了。 只要陷害国家高级工程师的证据曝光，有梁一系全力出手之下，别说他爹，就是他爷爷也保不了他。 已经是案板上的鱼，死是肯定的，区别只是早一点晚一点。 “陆学义贸然参与进来，结果已经注定，不过他落马后常委会席位就空缺出一位，要好好谋划一番才行......不然独木难支，根本无法和有梁一系抗衡。” “可选谁呢，孟正青？” 想到白天常委会上陆学义被有梁一系群殴，沙瑞金就觉脊背发凉.....一张嘴根本说不过六张嘴。 ....... 钟承文住所。 “这都凌晨了小艾怎么还不回来？” 钟承文不是在特意等钟小艾，不睡觉是因为明天老爹就会装作刚收到消息，然后着手安排派遣巡视组过来巡查。 到那时，祁同伟第一个要倒霉。 想到祁同伟马上要倒霉的样子，钟承文就兴奋的睡不着觉。 ........ 省招待所。 督导组组长曲文栋也失眠了。 常委会上争吵怒骂，甚至当众逼迫陆学义引咎辞职....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也起了一个很不好的抬头作用，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酿成大错。 而在了解始末之后，曲文栋本能就把怀疑目光落到京都钟家。 汉东目前除了京都钟家，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跟有梁一系掰手腕的势力。 曲文栋很生气， 因为这不是第一次，而是多次、数都数不清......这些年钟家一直在汉东上蹿下跳，一次比一次搞的大。 相互倾轧已经严重影响地方发展。 曲文栋心中发狠，同时准备遵循老传统，谁先出手就打谁。 “钟家真是越来越过分，不知道任何一位常委落马都会让地方出现大地震吗，你们知道，可你们还是要这么干，西部大开发在即还搞内部倾轧，根本不顾全大局.......别让老夫抓到你们的把柄，不然.....哼！”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54章 达康跑步汇报工作 翌日 清晨第一缕曙光还未完全驱散夜色的浓稠，祁同伟和梁璐身着运动装走出家门，来到家属院小广场热身。 “梁老师，早上好啊。” 和爱人李达康一同来晨跑的欧阳菁，朝着两人打招呼。 “早上好，欧阳。” 梁璐笑着走到近前，祁同伟看向一旁的李达康：“达康书记，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上11点到的京州。” 桦南县县委书记李达康说话办事还保持在秘书处工作时的习惯，回答领导任何问题都力求准确。 祁同伟点头：“桦南县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困难需要市委帮助？” 李达康笑了，昨晚11点到家，交公粮折腾一番睡觉都到凌晨，又起个大早过来跑步，为的就是这句话：“我的事不急，咱先跑步，我先陪您跑两圈。” 李达康不想打扰领导兴致，决定先把领导陪好然后再提要求。 “行，那就先跑两圈。” 四人热了热身，绕着园区大路开始跑步.......梁璐和欧阳菁知道爱人一会可能有事要谈，一起跑了两圈后，很懂事的加快步伐将两人甩开，不一会就消失在拐角。 经常跑步的人都知道，慢跑根本不影响说话，更不影响听。 祁同伟将速度稍稍放缓，边跑边问：“现在可以说了。” 李达康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甩了甩，心里叫苦.....跑步汇报可还行？这可真是遭老罪咯：“年前响应政策进行产业结构调整，桦南县精简食品加工、纺织服装、塑料制品等领域的人力物力，投入新型产业。” “轻工业体系内，企业间配套相对成熟，形成了原材料供应、简单加工、成品销售的基本链条。” “不过这种配套多局限于低技术含量环节，对于向高科技含量的手机制造业转型，现有产业关联仅能提供部分通用基础，比如塑料模具加工可服务于手机外壳制造，像核心零部件、精密电子元件生产等高端配套亟待建立。” 李达康断断续续说了一连串，核心就是要.....要钱买机器，要人培训基础劳动力。 祁同伟：“这个问题不止是桦南县，京州其余县都面临这一问题，不过你也别着急，市委已经从国外进了一批相关设备，问题很快就会解决，困难只是暂时的。” 李达康当然知道京州从国外买了一批设备，不然也不能来堵你祁同伟，跟你大清早跑步。 据传这批设备足够保障京州城区的同时还会有一些剩余...... 保障城区的设备不敢想，那些剩下的边边角角能不能想想？ 给谁不是给？ 给我啊给我。 如果把京州比作一个大家长，九县就好比九个孩子，这马上到的第一批设备先给谁？ 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不是不给，先给谁都对。 这事就要论私交、论支持力度、论远近亲疏.....一步快步步快嘛。 李达康知道自己是范赵一系出身，论背景肯定是弱势，要是不来争取一下，九县当中自己肯定是最后一个拿到设备的县。 又听到妻子欧阳说最近一直在和祁书记爱人一同跑步，李达康的心思就活络起来，这才有此刻的一幕。 “祁书记，您看着第一批设备能不能给咱们桦南县，做个试点，您放心，我保证不让市委失望，不让您失望，一定干出一个样子出来。” 李达康舔着脸张嘴.......他可不知道昨天省委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也没用，那都是各个大佬需要关心的事，自己就一个小小县委书记，还是想想怎么发展，怎么搞好gdp。 想的太多、太远，不过是自寻烦恼。 “这.......” 祁同伟面露纠结。 李达康见状暗道有门：“祁书记，按理说近些年九县发展最快的还是东山县，当初您在东山任职扶持教育、引进魔都国工漫厂、重工制造、汽车制造......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您高瞻远瞩建立连通京州、吕州的东山公路，得益于这条生命线，东山县成为两城大型中转站.....” 祁同伟撇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达康嘿嘿笑了一下，舔着脸又往近前凑了凑，喘着粗气：“东山本身发展足够好没有参与此次产业结构调整，让桦南县占了个便宜，不过桦南县也有自己的地里优势，您就给我呗。” 祁同伟笑骂：“刚刚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过你别说，九个县委书记，你是第一个上我这打这批设备主意的人。” 李达康被骂了也不生气，为了生活嘛，不寒碜：“那设备.....” 祁同伟由跑变走，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你小子有备而来，我还能说不吗？” ......... “达康，看你这模样是得偿所愿了。” 市长办公室，高育良笑着打趣面前一脸喜色的李达康。 李达康点头，总觉得事情办的过于顺利，一点形式上的刁难都没有.....就跑两圈步。 “是啊，祁书记已经答应，设备保障京州运作外的剩余都给桦南县，高市长，这事真要感谢您，要不是您的点拨，我也不能占到这么大一个便宜。” 高育良摆摆手：“不用谢我，委员会提拔你进常委，除了对你个人能力的认可，最重要的还是桦南县地理位置优越，有望成为下一个东山县。” 提拔某县委书记进常委，目的是更好地统筹资源、推动发展，县委书记在更高层面参与决策和协调。 年初汉东成为产业结构调整示范省，京州作为第一试点城市，年中将桦南县县委书记提拔进市委常委。 原因就是桦南县独特地理位置，要大力开发桦南县。 没有这层考量，委员会不可能把李达康的名字写到推荐名单，祁同伟更不会同意李达康进常委。 李达康难道不知道这其中道道？ 错，他比谁都清楚。 “您放心，桦南县一定不让市委失望，不让祁书记失望，更不会让领导您失望。”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55章 坦白局! 怎么样确定一个人姓蒋还是姓汪？ 送走李达康，高育良来到市委祁同伟办公室。 “老师你来了，坐......” 祁同伟泡了一杯茶放到高育良面前，坐到对面问：“李达康找你去了？” 高育良点头。 祁同伟笑着打趣：“你说赵立春要是知道他儿子给咱们通风报信，跟了几年的秘书不仅被提拔成常委，咱们还什么好事都想着他，赵立春会怎么想？” 高育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笑放下茶杯：“应该说日后钟家会怎么想，他的老东家范志文会怎么想。”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当初因桦南县地理位置，出于战略考量提拔李达康进市委常委，并没有太多深意。 可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巧合的串联在一起，就会有1+1大于2的效果。 师徒俩现在非常期待等赵立春知晓一切后会是什么表情。 想来一定会很精彩。 ........ 京都， 钟正国照常上班，然后就接到一通由汉东打过来的电话。 是陆学义， 昨天汉东常委会发生的一幕把陆学义架在火炉上，要是什么都不做当鸵鸟，陆学义就会彻底沦为一个笑话。 和范志文沟通商量过后，与其假手旁人，还不如他陆学义单刀直入，直接打这通电话，述说一下问题和委屈。 毕竟，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领导，这工作是没法干了，我就是把问题拿出来议一议，就有人让我担责引咎辞职......领导，我主管监察，难道有问题还不能说吗？” “可以说，纪律监察是你本职工作，学义啊，不要被外界干扰，受点委屈不怕，重要的是要把工作做好......不能因为压力就瞻前顾后.....要我说，压力越大越要做，不然岂不是让那些心里有鬼的人顺了心意，你说呢。” “领导您说的这些我都懂，我就是担心，您说我刚把问题提了一下，反应就这么大，要真查下去.....” “怕什么？” 钟正国声音拔高：“这样，我一会联系驻扎在汉东的督导组说明情况，放手去做。” 陆学义：“好的，感谢领导支持。” ....... 汉东，督导办。 曲文栋接到钟正国的电话，气的眼皮都不自觉的开始抖动......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烫。 现在全国都在努力向前奔小康， 都在加油猛干。 你们钟家可倒好，没完没了的搞事，难道就不怕他曲文栋向上反应？还是以为他曲文栋是傻子，什么都不懂？ “督导组可以配合，确保不出冤假错案，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向上汇报，让上级裁定。” 啪—— 电话挂断。 曲文栋深吸口气，手狠狠敲了一下桌面，马上打电话给祁同伟。 等人来到办公室，直接开口询问：“说说李凡，到底怎么回事。” 祁同伟一脸严肃：“好的领导，接下来我要说的一切都真实有效，我可以签订相关责任书，全权负责。” 曲文栋身子慢慢坐正：“你这么信我？” 祁同伟郑重点头：“我信您，更准确的说我信任组织，我始终坚信害群之马只是个例。” 曲文栋神色稍缓，伸手下压示意祁同伟坐下说话，等祁同伟做好后开口，声音比之前轻柔了不少： “祁同伟同志，首先我要感谢你对我个人的信任，更要感谢你始终信任组织，现在你可以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同时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此次事件无论涉及到谁，无论他有多大背景，组织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从接到电话开始，来的路上，祁同伟就决定要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首先，钟家看似权势滔天，可他代表不了组织......汉东真正能代表组织的只有一个，就是面前这位退休还不得闲，还要延迟退休活跃在一线的老人。 京都选择曲文栋的根本原因，就是明白只要曲文栋在汉东，汉东就不会出现失控情况。 同样， 今天叫他祁同伟来询问李凡相关问题，也是要一个态度，更是代表京都询问。 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隐瞒， 不然就是不忠，缺失d性.....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祁同伟所在的有梁一系能走到今天，祁同伟能以34岁的年龄晋升副部，个人能力是一方面，更大原因还是京都大胆用人，公平公正。 接下来， 祁同伟爆出一个让曲文栋惊掉下巴的事。 没错， 祁同伟把在李凡身上放录音笔，全天24小时录音的事情说了。 曲文栋：“你是说在征得李凡本人同意，从他研发出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开始到现在，全天24小时录音都有记录，一分一秒都不曾缺失？” 祁同伟点头。 曲文栋倒吸一口凉气，大骇：“睡觉、上厕所、甚至.....都录了？” 祁同伟再次点头。 曲文栋扶额：“胡闹，胡闹.....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独自消化片刻，再次追问：“你是不是逼人家了。” 祁同伟摇头：“没有，我只是陈述厉害，李凡没有什么抗拒心理。” “........” 没有抗拒心理？ 那是以怎样心态、怎样心理才没有抗拒心理？ 曲文栋彻底无语，指着祁同伟的鼻子：“等事情结束我会向李凡同志求证，如果你是逼人家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祁同伟耸耸肩，一点不怕。 小众乐趣，大众普通人怎么能理解呢。你觉得我在欺负人，就没想过人家是乐在其中？ 曲文栋：“继续说，说原本，怎么回事。” 祁同伟：“原本是假的，里面缺少核心数据，这点可以拿着那个所谓原本去京都航空科研院证实就能确认，那边有准确数据备份。” 曲文栋神色开始变得怪异：“照你这么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你都了如指掌，都在你眼皮子地下进行的，对吗？” 祁同伟点头：“差不多吧，不过领导这不能怪我，我的本意是防微杜渐，可不曾想这群众里真有坏人，唉！”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支持！】 第56章 曲文栋的震惊 这副无奈神色可把曲文栋搞不会了， 说什么？ 说这是有目的挖坑让人跳？ 没道理呀..... 祁同伟做这一切说白了就是他说的那样，防微杜渐。 曲文栋无语的是祁同伟路子太野，想法太过天马行空......哪个正常领导会跟手下说，我要监视你，24小时全天不间断的那种，我要听声，是所有哦。 又有哪个正常手下会同意？ 诶你要听声？那太好了..... “........” “.......” 曲文栋压下吐槽之魂，抽出根烟点燃很吸了一口：“知道幕后是谁在策划这一切吗？” 祁同伟点头。 曲文栋见他点头手就是一抖.....又知道，卧槽、卧槽、卧槽。 狠狠吸了一口烟：“是谁？” 祁同伟没直接说，一副欲言又止模样.....曲文栋见状没好气的说：“大胆说，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参与者是谁，都必将受到严惩。” 说这话的时候，曲文栋眸中森然一片，全是冷芒。 祁同伟：“是钟承文。” 曲文栋没有意外，钟家搞事，钟承文就在汉东，肯定会参与其中：“有证据吗？” 祁同伟点头：“有。” 曲文栋没说话，狠狠吸了口烟.....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又有，我滴妈呀，钟家一直搞事可以理解成坏，可所有谋划都被对手知晓，这特么就是蠢啦。 钟家到底是怎么想的，敢把这么愚蠢的儿子放出来，这不纯纯给家族招灾呢吗？ 祁同伟见他不说话，继续说：“其实原本我是不确定的，毕竟都是同志，也不能无故怀疑不是，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一位好心人，一位正义之士。” 曲文栋把烟屁按在烟灰缸捻灭，好奇的问：“是谁？” 祁同伟：“是赵副省长的独子赵瑞龙。” 曲文栋又抽出一根烟点燃.......打脸啊，太特么打脸了。 从梁群峰用产业结构调整延迟退休开始，赵立春突然开始亲近有梁一系，那时曲文栋就笃定这一定有猫腻，一定是钟家在搞无间道。 要问为什么这么确定， 突兀二字就能概括一切.......赵立春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不了解自身标签根本洗不掉。 曲文栋一直坚信，无论赵立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定是假的。 可现在， 有些不确定了。 要不是真心想要向有梁一系靠拢，怎么可能会针对钟承文，那可是钟家少族长，下一代领军人物。 至于祁同伟口中说的是赵瑞龙告知的信息，不用想，一定是赵立春的授意.....不然仅凭一个赵瑞龙，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能力，知道这么隐秘的信息。 “等会，让我捋捋。” 曲文栋制止祁同伟继续说下去，大脑快速运转试图捋顺繁杂的关系网。 少倾， 脑海答案越发清晰。 不提李凡、赵芳、两人导师，三人的爱恨情仇。 只提高层博弈， 钟家钟正国隐于幕后，钟承文具体实施，赵立春得知消息心向有梁一系想改换门庭，让儿子赵瑞龙将消息透露给张天华，由张天华透露给祁同伟。 问题来了， 赵立春既然想要借此表达诚意，自己说效果明显更好，非要让赵瑞龙去岂不是多此一举？ 除非赵立春有把柄被钟家攥着，不敢大张旗鼓。 不对不对，如果真有把柄，赵立春怎么敢让儿子去，完全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曲文栋突然感觉自己开始看不懂赵立春操作，怎么想这事都很迷，而在头疼片刻后就反应过来.....阿瑟·柯南·道尔着作的《福尔摩斯探案集》里说过，排除所有错误答案，剩下最后一个无论多么不可思议，都是真相。 换言之， 无论他曲文栋是否相信，这件事一定不是赵立春授意，不是赵立春的手笔，而是他儿子赵瑞龙的个人行为。 这么一想，一切就合理了。 一瞬间，曲文栋记住赵瑞龙这个名字，开始对赵瑞龙感兴趣起来，感兴趣他是怎么做到获取这么隐秘信息的。 一会让下属查查。 查查这位凭实力坑爹的好大儿、大孝子。 “赵立春同志倒是生了个好儿子，急公好义。” 曲文栋意有所指， 祁同伟差点没直接笑出声，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老头这么幽默，不过赵瑞龙这次可把他老子赵立春坑惨了。 前世也是如此，赵家对手最愿意做的就是针对赵瑞龙，谁让他又蠢又坏，实力坑爹呢。 没座， 曲文栋短暂错愕就能想明白的事，祁同伟想了几天再想不明白，那也不用玩政治，赶紧回家洗洗睡吧，不然早晚被蠢死。 接下来， 祁同伟将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和盘托出，没有一丝隐瞒。 讲完， 曲文栋给出承诺并向祁同伟征求意见：“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祁同伟：“一切听领导安排。” 开玩笑，既然你曲文栋主动跳出来下场，那有梁一系何必做这个急先锋，你曲文栋代表京都当然要以你为主。 曲文栋点头，再开口语气里带着股当仁不让的意味：“好，那就等这些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一网打尽。” 此言一出，曲文栋没有收获祁同伟的激动和振奋，而是怀疑，毫不掩饰的怀疑。 “怎么，看你这表情是不信我？” “没有没有。” 祁同伟连忙否认，只是神色始终不变。 前文就说过，京都派曲文栋来汉东，是要确保汉东不失控.....真要等所有牛鬼神蛇都跳出来一网打尽，汉东绝对会因此事天翻地覆。 当然，这是有梁一系想看到的。 祁同伟此番作态完全就是在试探曲文栋，为啥突然强硬的有些过分。 曲文栋眼放冷芒，给出解释：“上一次王学民事件，为了汉东大局我选择睁只眼闭只眼，事后我还给你们之间充当了一次说客.....同伟啊，汉东的底子很好，发展一直处于全国前列，又值此困难时期，真不宜搞大动作。” “远的不说，就是下岗潮、出口滞销、金融危机、西部大开发、东北开发，问题可谓千头万绪.....为国家计，我选择息事宁人，只给幕后之人一个不痛不痒的警告。”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诸位义父支持，也不知怎的断网了，唉，难受。不会是哪位义父在扒大虎网线，要顺着过来打大虎吧？义父们，千万不要打你们的好大儿呀。】 第57章 猴子又要支棱起来了? “可事实告诉我错了，有些人就是那么麻木不仁，只知小利而忘大义，再和稀泥当和事佬，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都要瞧不起我自己。” 曲文栋钢牙紧咬，拳头握的嘎吱响，眸中绽放的是祁同伟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的血腥煞气。 祁同伟突然想起，面前这位老人可是以弱冠之龄参加立国之战，是和陈岩石一样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战斗英雄。 区别在于曲文栋处事更加圆滑，学会了妥协，更受组织器重......只是钟家几次三番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曲文栋能忍耐的极限： “转到地方任职之后我学会了妥协，可不代表我没有底线......诬陷栽赃无所不用其极，再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我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又算什么，又怎对得起教员他老人家！” 可以看出，上次帮钟家当和事佬，曲文栋承受的心理压力很大。 如今把挤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同时也让祁同伟心里的疙瘩被解开。 诚然原京州市委书记王学民腐败了，你钟家履行职责抓人无可厚非，可因为什么抓人，真实目的是什么，瞒不过大家伙。 你曲文栋作为京都驻派汉东的定海神针，知晓一切还选择和稀泥，谁能没有意见？ 自那事件以后，祁同伟再没管曲文栋叫过伯伯， 无他，心里有气。 现在曲文栋认错，把话说开，那点气也就散了。 祁同伟态度转变的非常快，伸出大拇指：“曲伯伯，您是这个？” 曲文栋笑骂：“现在叫我伯伯，这里是办公室，要称职务！”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总结下来就是按兵不动，看看这些人会怎么上蹿下跳，看看能不能再拔出萝卜带出泥，既然要搞大，那就不能瞻前顾后，一次性把坏人打疼。 离开办公室， 祁同伟第一时间去找梁群峰，曲文栋的态度非常重要，一定要告诉老大才行。 梁群峰得知后大喜：“好，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虽说汉东只有一海、只是一洲，也有大豪杰。” 翁婿俩对接下来汉东局势充满信心， ........ 另一边， 京州常委、纪委书记吴春林，正一脸焦急的站在审讯室外。 透过单向玻璃可以看到，审讯室里李凡正在被审讯人员审讯，且审讯时间已经持续16个小时。 而在他身侧，陆学义就坐在椅子上监督着一切。 吴春林不清楚李凡到底有没有犯罪，祁同伟也没说过，更没透露出半点风声.......可昨天常委会上发生的一切，他却很清楚。 家人们谁懂啊， 所处派系和直属上级势同水火，他吴春林被夹在中间真是难受到爆炸。 叮铃铃.....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陆学义接通电话后应答几声，吴春林还不等多思考是谁联系陆学义，自身电话也响了。 看清来电号码，吴春林连忙按下接通键，电话里响起曲文栋的声音，竟是亲自通知他去开会。 ....... 同一时间， 第98号研究所， 原重工科研基地前身工作人员，正在被工作组询问证实，钱才良等管理干部都被要求不能离开特定区域，不能干扰询问取证。 轮到赵芳时，赵芳什么都没说，好似小白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初步询问暂时结束。 ........ 督导办会议室。 钟承文一脸轻松的进入会议室，看到钟小艾时低声询问：“昨晚你怎么没回家？” 钟小艾神色有些不自然，“昨晚玩的比较晚，就随便找个酒店睡了。” 钟承文：“酒店不卫生，该回家回家，又不是没地方.....” 公共场合，钟承文不好细问，没注意到钟小艾衣摆的褶皱，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钟小艾长松了口气，不过在想到昨晚的荒唐，脸不自觉的又开始微微泛红.......天啊，期待已久的第一次竟然不是在一个浪漫爱巢，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交了出去。 太疯狂了。 ........ 东山县， 秘书进屋汇报完工作离开时，提醒侯县着装。 侯亮平拽着肩口扭头看，发现一些粉尘，笑道：“昨天同学聚会去学校一趟，沾到一点粉笔灰.....你不提醒我还没注意。” 秘书作为领导身边最亲近的人，能明显感觉到侯县和之前不一样的，之前眉宇带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现在则是春风满面。 侯亮平确实有资本得意，尤其是想到昨日..... 自今日起，完全可以拍着胸脯说白家就是个屁，没了白家还有钟家！ 软饭王，我当定了。 当然，如果他知道刚刚考上的钟家马上要倒大霉，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 省委家属大院4号楼。 赵瑞龙神色萎靡的进屋，二姐赵小慧在客厅叫住了他：“你昨晚干嘛去了，一副被吸了阳气的模样。” 赵瑞龙顶着黑眼圈，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没干嘛。” 赵小慧皱眉：“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就知道鬼混，真玩坏了身子有你哭的。” 赵瑞龙不答，一脸咸鱼模样......本来计划的好好的，谁料还没开始就夭折，只能当一次冤大头请一大群人欢唱，还不敢和那些人胡搞被钟小艾知道，只能付费解决问题。 缓了缓，问：“老爷子呢。” 赵小慧无语：“你也不看看几点了，上班去了呗......对了我可警告你，咱爸最近心情很不好，你注意点别撞枪口上，倒是可别怨我没提醒你。” 赵瑞龙好奇：“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赵小慧摇头：“不太清楚，昨天回家就臭着一张脸，一头扎进书房连饭都没吃，不过我在给咱爸送饭的时候听到他好像在骂钟家。” 赵瑞龙一下就来了精神，心想老爷子还真是恨透了钟家，那自己去整治举报钟承文这件事，算不算是简在帝心？ 远在省委办公的赵立春突然连打好几个喷嚏...... 赵瑞龙还不知这一切，还在沾沾自喜，果然，无论从政还是从商，自己都能帮得上自家老爷子。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诸位义父支持。】 第58章 让钟小艾全权负责。 恒温办公室，赵立春突然感觉凉飕飕的， 打了个哆嗦，也没太在意，心思全在想怎么暗中给予陆学义支持.......叫来秘书询问陆学义那边的动向，得知昨天一晚陆学义都没回家，就在纪委突然李凡的时候，就感觉手痒想拍桌...... 无他，针对意味太明显。 这万一要是让有梁一系翻盘，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陆学义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赵立春有些心累，同时也在想陆学义到底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握在手里，搞的这么大.......还有事情发展到现在，又该做点什么能帮助陆学义度过难关？ 他这边还在神伤犯愁， 另一边， 曲文栋来到会议室开始开会，核心有两点，第一是严查案件确保真相大白，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第二是确定督导组这边的负责人， 这时， 钟承文主动举手争取想要全权负责此案件，曲文栋没有同意。 开什么玩笑，整个事件都是你和钟家在搞鬼，脑子秀逗了才会让你负责。 曲文栋：“承文同志，你手里的工作很多，产业结构调整又到了关键期，这个时候不宜分神，让别人上吧。” 钟承文缓缓放下手。 来汉东快一年时间一直督导京州产业结构调整改革，目前前期准备都已经完成，工厂也已经建设完毕，从国外引进的设备正在来汉东的路上。 只要能确保生产顺利将一切推入正轨，钟承文本人功劳苦劳全都有，回京都就能升职。 这时再抢活，吃相太难看。 且作为幕后推手之一和案件保持一定距离，万一出事也和他钟承文无关，更安全。 之所以主动，完全就是以退为进，巴不得曲文栋不同意。 曲文栋将目光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钟小艾身上，想让她当这个负责人.......没别的目的，就是想挽救一下这位经常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88年钟小艾跟着钟正国一起和巡视组一起来汉东上大学，相识至今已经有十年时间。 钟家是钟家、钟承文是钟承文、钟小艾是钟小艾，不能混为一谈。 刚刚祁同伟汇报始末的时候，曲文栋特意问了一下钟小艾有没有参与......得知没有后有些欣慰.....只是有亲兄妹这层关系，自然而然就在怀疑名单。 这个时候就需要自证， 与其事后纠缠不清，还不如直接参与进去，只要钟小艾可以保证公平公正，事后根本无须自证。 反之......严惩不贷。 机会给钟小艾，如何选择，决定权不在曲文栋，而在钟小艾自己。 “小艾同志，你来协助省纪委和市纪委的同志，有没有问题？” “没有，保证完成任务。” 钟小艾整理好心神，起身严肃回答。 自此， 联合调查组正式成立，督导组正式介入案件当中。 新一轮的调查正式展开。 另一边， 负责保护督导组行程安全的省厅孟正青收到消息，第一时间找沙瑞金汇报。 沙瑞金听完汇报内容后只有一句感叹：“闹得越大，越不好收场呀。” 孟正青：“是啊，一言一行都被监听，所有龌龊都暴露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什么时候收网是人家说的算。” 自从发现钟承文被监听两人便撤回所有小动作，目前两人还不知道监听设备是赵瑞龙安装。 一切以稳为主。 沙瑞金：“擅自监听自己的同志，等此件事了，哪怕做得再好也会被诟病，更会人心惶惶。” 这话孟正青没办法接，要知道俩人之所以能发现钟承文被监听，完全是第二次安装后的撞衫行为.....不过老话说得好，先站在道德制高点，没理声音也能高三分。 沙瑞金没等到回复，看向孟正青：“你觉得呢。” 孟正青：“.........”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 市委机关一号楼， 吴春林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抽出时间后第一时间来找祁同伟汇报情况。 祁同伟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相对重要的讯息，虽然这讯息钱才良也给了一些佐证。 赵芳没有出面指证李凡。 换言之，那个做旧原本的中年人，还没去找赵芳，没逼迫他。 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应该也快了......等吴春林离开后马上给李大牛打电话，勒令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要把人给抓住。 做完这一切，也到了下班时间， 直接坐车去市舞蹈团接俩闺女...... 刚到门口，就好像到了女儿国.....现在刚入冬，1998年11月7日，姑娘们都是身形高挑，腰肢纤细的美人儿。 可惜这份美丽被外衣包裹住，要是夏天来，那才是男人的福音。 祁同伟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祁慧敏和祁慧静，身旁还有一位20出头，美到有些不真实的女人。 柳如烟，一个后世家喻户晓的名字，舞蹈团的台柱子，同样是两女的体态塑形舞蹈老师。 见到专车， 柳如烟一手牵着一个走到近前，等车窗下降见到祁同伟时道：“敏敏和静静爸爸，人交给你了，那我走咯。” 祁同伟颔首：“麻烦你了柳老师，路上注意安全。” 柳如烟摆摆手，转身留下一道完美背影向剧院走去，慢慢消失在视线尽头.......祁同伟收回目光升起车窗，示意司机开车。 等车驶远，柳如烟来到剧院三楼靠窗房间，问屋内女人：“怎么样？” 女人笑道：“你的魅力没人能抵挡，还是和之前一样，一直目送你进剧场才恋恋不舍离开.....我觉得可以适当加深一下接触。” 柳如烟：“没那么简单，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很警惕，现在不是加深接触的好时机。” 女人笑容不变：“警惕是他们这种人的本能，不过只要是正常男人，面对你这张脸蛋，沦陷只是早晚的事。” 提到容貌，柳如烟满脸自信，不过想到时光催人老，道：“梁璐45岁还和20岁少女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 女人：“简单，征服他收为裙下之臣，让他给你用。”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诸位义父支持！大虎跪谢！】 第59章 设备到达京州 职级越高，家庭关注时间比重越发少，根本不以个人意志而转移。 专车还未归家刚行进到半程，祁同伟就接到三个电话，频率很密集，全是工作上的各自琐事.....见俩闺女嘴噘的越来越高，祁同伟忙把电话给秘书程度，舞蹈团门口那点旖旎想法也被冲散的一干二净。 “慧慧敏敏，能告诉爸爸老师今天都教什么了吗。” 大女儿祁慧敏撇了撇嘴：“哼~每次都这样，接我和妹妹回家还一直忙工作，你继续忙你的呗，祁大书记。” 二女儿祁慧静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你忙你的呗，祁大书记。” 前世祁同伟虽说有个儿子，可这孩子从小就被送到国外，如何陪伴孩子成长这一块属于知识盲区， 只知道小孩子心思敏感，容易被外界干扰。 祁同伟歉意笑了笑：“这件事是爸爸不对，不过两位小公主能不能告诉爸爸，又拿爸爸和谁比较了。” 祁慧静：“是子寒哥哥，他爸爸会开大飞机，满世界的跑，每次回来都讲各种各样的故事，爸你说，你多久没给我们讲故事了。” 闺女的脆生质问让祁同伟一阵语塞，超忆症告诉祁同伟，上次给闺女讲故事还是在上次，时间是198天前。 嗯，六个半月。 时间确实有点长，算了，今晚就不交公粮，给闺女讲故事去。 到家， 祁同伟把事情简单和梁璐说了一遍，直言下个月分房睡，公粮先不交了，先给孩子讲故事，促进父女感情。 说完就一头扎进书房里封锁心门。 完全不管梁璐那张惊愕过后，越来越黑的脸.......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五口坐在餐桌上，梁璐笑眯眯的给俩闺女一人碗里夹了一块平常最不喜欢吃的青菜。 祁慧敏：“妈，我不喜欢吃这个，你别给我夹。” 祁慧静：“是啊，我也不喜欢吃，我要吃肉。” 嘭—— 白皙如玉的手掌狠狠拍击桌面，吓的祁同伟差点没把碗给扔咯。 严母慈父是夫妻俩在家庭中的各自人设。 是夫妻俩从刚有祁慧敏那会就商量好的结果.....主要是祁同伟工作忙，能陪伴孩子成长的时间相对较少，扮演严父只会和孩子距离越来越远。 梁璐就不一样，应酬少，每天准时准点下班，周末双休，寒暑假各有两个月超长假期。 梁璐瞪着好看的大眼睛，指着两个闺女的鼻子骂道：“惯得毛病，整天挑三拣四的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不吃就去一边站着去，晚饭就别吃了。” 骂完，看了一眼还在愣神的祁同伟，低呵：“吃饭。” 祁同伟给两女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低头开始吃饭......这时两女也不纠结青菜好不好吃，低头开始默默吃饭。 到了晚上， 祁同伟推开两女的房门，笑嘻嘻的表示要给俩闺女讲睡前故事，一起睡。 可还没等开始， 梁璐就出现在门口瞪着三人，周身杀意弥漫：“讲啊，我也听听。” 两女算是看明白了，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从记事开始父女就没在一起睡过，每次提，妈妈都会化身母老虎，无缘无故的发火。 祁慧敏扯了扯嘴角，伸手往外推祁同伟：“我不想听故事，我困了，我要睡觉。” 祁同伟：“这孩子，你不是要听故事吗，爸爸准备好几个好听的小故事，你确定不听听？” “不听不听。” 将人推出门外，祁慧敏长舒一口气，一直装小透明的祁慧静突然开口：“姐，咱妈太过分了，整个就是一灭绝师太。” 祁慧敏：“咱妈是灭绝师太，那咱爸是什么？” 祁慧静：“咱爸就是那把倚天剑，咱妈恨不得把咱爸整天挂腰上，谁碰谁死。” 祁慧敏认同点头：“二妹，看来你真的长大了，比喻很恰当，一针见血。” 两姐妹凑在一起小声蛐蛐，越说越生气，祁慧静突然起身往外走.....祁慧敏忙问：“你干什么去？” 祁慧静头也不回：“不行我太生气了，我去找老弟，揍一顿撒撒气。” 祁慧敏闻言扶额：“完蛋，又要闹起来了。” 很快，嘹亮的哭声响彻整栋房子。 少倾 主卧室门开，梁璐面露红霞衣衫不整的出屋，循声而去，边走边整理衣衫。 进屋就看到小儿子趴在地上嗷嗷的哭，二女儿站在一旁，一脸无辜。 梁璐可太了解这个二女儿，不用想，又是有气没出撒在日常打弟弟.......问都懒得问，拽过祁慧静照着屁股就抽。 很快，哭声再次响起。 主卧室里，祁同伟呈太字型躺在床上，听着哭声，很快就进入梦乡。 梦里柳老师趴在身上对他耳鬓厮磨， 祁同伟这个激动，刚想有所动作就感觉天旋地转，睁眼就看到梁璐正在推自己。 “起床了老公。” 祁同伟抬眼看向挂在墙壁上的挂钟，早晨6点整，时间还早.....伸手将梁璐拽倒在怀里，引得一阵惊呼。 7点起床洗漱，7点30分吃早饭，8点钟出门，8点20分来到市委机关一号楼，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目前，市委机关大楼上班时间是8点30分。 8点31分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接通后对方先自报家门：“祁书记您好，我是白冰.....就在昨晚海关那边传来通知，从国外引进的相关设备已经到了货运码头。” “验收了没有？” “还没。” 两人没聊两句，兜里手机电话又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发改委主任丁义珍打过来的，想来应该也是关于设备的事。 让白冰等一下，接通后问询。 果然，就是关于设备到了的问题。 打开免提对着两人同时说道：“设备验收是市政府负责，具体问题你们直接联系高市长就行，就这样。” 电话挂断没两分钟，秘书程度敲门汇报：“祁书记，吴书记刚刚打电话过来，联合调查组要对第98号研究所进行全面问询彻查，希望市委配合行动。”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支持！】 第60章 进展迅速! “希望？” “还挺客气。” 祁同伟声音带着一丝怒意，程度老实站着也不敢搭腔，过了大约一分钟后祁同伟开口：“那就配合吧，不然市委都快成帮凶了。” “什么帮凶啊？” 秘书汇报工作时一般不会关门，俩人正说着话，钟承文突然出现在门口，先是询问，而后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直接进屋。 祁同伟给程度使了一个眼色，程度立刻离开同时将门关好，办公室只剩下两人。 祁同伟连屁股都没动，脊背依靠在椅背上，道：“钟处长有事？坐！” “是有点事。” 钟承文大咧咧的坐下，说起刚到的生产设备，可看那语气神态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单纯来恶心祁同伟来的。 因为很快就有赵芳这位同门师妹去指正李凡，到时李凡就会百口难辩彻底坐实品德败坏的抄袭者身份， 然后再深挖李凡导师死因，李凡就会变成为了出名丧心病狂的杀人犯。 做完这一切再扩大事态，重工科研基地一连串的干部都跑不了。 有梁一系就会因此倒大霉。 想到此，钟承文嘴角有些难压，看祁同伟的目光充满挑衅.....试图从祁同伟身上看到忧虑和惊慌。 可钟承文失败了，祁同伟始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平静模样。 “你就装吧，到时看你怎么死。” 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在说完设备验收相关问题，钟承文遗憾离开。 出了办公室， 直接打电话给妹妹钟小艾：“小艾，这次对你来说是一个好机会，不要拖拉，更不要有顾虑，有钟家给你兜底，放手去做。” “行了，我知道。” 钟小艾挂断电话，看向面前的钱才良。 今天第98号研究所全体暂停工作，都要接受询问，钱才良也不例外。 资料从去年年底重工科研室再次召开时开始，事无巨细的开始详查，很快就锁定一位干部。 叶文杰.....科研处处长、重工科研学术委员会委员。 主要负责统筹协调单位内的科研业务工作，管理各级各类课题......单位所有想要开展新课题的工程师，都要向其提交申请并审批通过后才能正式展开科研。 李凡当初改良脉冲爆震发动机的相关课题，就是递交给叶文杰，经过同意后获得相应资金，最后研发出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 将叶文杰叫到临时询问室询问。 钟小艾：“叶文杰同志，接下来我的问题需要你认真回答，用以确保所有回答真实有效。” 叶文杰是一位40出头的中年人，身形消瘦，带着一个黑框眼镜，长相属于放到人群就找不到的路人。 “领导您请问，我一定如实回答所有问题。” 叶文杰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到膝盖处，额头铺了一层细汗，看起来很紧张。 钟小艾点头示意对方不要紧张，直接询问李凡导师生前是否向重工科研基地申请改良脉冲爆震发动机的相关课题。 叶文杰额前汗水越发密集，微微点头：“申请过，不过当时数据不足以正式成立项目，资金资源宝贵，不能随意浪费，为了保证所有资金都能用到刀刃上，我没有同意。” 钟小艾再次询问：“那为什么李凡申请改良脉冲爆震发动机，你又同意了，请你解释一下。” 叶文杰：“那是因为祁书记再次追加10亿科研资金，相关理论数据比上次更充实了些，我处于人死为大和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才同意，李工也没让人失望，研发出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这一国家级科研成果。为基地争得无数荣誉，也为成了研究所打下坚实根基。” 钟小艾：“那你觉得李凡同志是独自研发，还是站在导师的肩膀上完成这一国家级科研成果？” 叶文杰摇头：“我不知道。” 钟小艾目光变得锐利，盯着他：“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审讯室外， 全程旁听的吴春林，暗道一声完了。 芭比q了。 废了。 仅以目前的形式来看，一个吞占所有科研成果的帽子算是着实了。 在联想导师突然暴毙，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面世......细思极恐呀。 望着审讯室里叶文杰满头大汗模样，吴春林也不自觉的擦了擦额头........一旁陆学义见状询问：“吴春林，你很热？” “还.....还好。” “热就说，去个人把空调打开。”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和吴春林心急如焚不同，陆学义感觉非常痛快，胜利在向自己招手啊有木有。 一个独占所有成果的道德败坏者，为了利益杀人很合理吧？ 嗯，非常核理。 又听了一会，等钟小艾这边审讯完，陆学义脸黑如炭，扫视一圈众人，怒喊：“开会！” ........ 会议室， 陆学义坐在主位：“目前我们掌握的所有证据都表明，改良脉冲爆震发动机这一国家级科研成果，不是李凡独立研发.......甚至~~~” 陆学义声音拔高，顿了顿：“甚至到底是不是他研发的，我们都不确定，因为人死了.....如果啊，我是说如果，李凡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站在前人肩膀上的开拓者，虽说私德有亏，也不能抹杀其功绩......可要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丧心病狂的小偷.....同志们，那我们的损失可太大了，因为我们损失的是一位真正国宝级的工程师。” 嗡—— 会议室一下炸开了花，大家纷纷低头开始小声议论。 不一会，一个声音占据主流，或者说是一个疑问。 “李凡这么年轻，真的能研发出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这一国家级科技吗？” “是啊，不会是见他导师研发出现突破性进展，为利杀人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想啊，他要是不心虚，为什么要独占所有荣誉提都不提他的导师。” 听着下方议论， 陆学义神色莫名，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看了眼如热锅上蚂蚁一样的吴春林，又看了眼若有所思的钟小艾。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支持！】 第61章 吴春林的挣扎 “事不说不透，案件不查不清.....联合调查组成立初衷就是要让一切都真相大白，查，事无巨细的查。” 等众人小声蛐蛐完，陆学义给出自身态度，立场鲜明。 临时会议结束， 吴春林想找个空档跟祁同伟汇报一下，可陆学义始终不离左右，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倒不是想要包庇谁， 李凡是死是活更无所谓， 吴春林只想让祁同伟有所准备，早做应对，不能让事件无休止扩大......唉，说起来也怨祁同伟自己，没事非要力挺李凡干什么。 不说倾向严查，就是保持中立也不至于让他吴春林这么着急。 祁同伟是谁？省委常委、京州市委书记，管理几百万民生.....下属单位出点事、死了个人，算事吗？ 之前有多力挺李凡，等坐实案件后，就会有多被动。 老话说得好，你不心虚你急什么？ 吴春林从未怀疑祁同伟会在其中参与包庇，不只是他，在座所有人心里都不信，地位身份摆在那呢...... 不过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 说到底不过是借题发挥，是派系之间的博弈，是汉东高层在内部倾轧罢了。 ........ “你说吴春林会不会通知咱们。” 市委机关1号楼，祁同伟和高育良在办公室喝茶聊天，高育良率先询问。 祁同伟：“难说，中途加入的墙头草，当初能背叛范赵一系，如今就能出工不出力，以稳为主。” 高育良：“也是，估计现在吴春林都给自己找好日后的推诿理由，不过关键还是要看你这边怎么想，要不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人彻底拉过来。” 稍稍透露一点消息给吴春林，给予其信心，让其给自己通风报信，给外界释放一个彻底投诚的信号，将有梁一系的标签，彻底焊死在吴春林身上。 祁同伟蹙眉：“怕就怕给了他信心，他货卖三家，徒增波澜。” 当年平鸿振还是省委一把手的时候，那次换届要不是焦飞跃要卖好祁同伟，如今汉东又会是另外一番光景。 给吴春林信心，就是在把主动权给吴春林，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高育良点头：“确实要考虑这种可能，那就等吧......耐心等待最后结果就好。” ....... 第98号研究所。 1号审讯室， 学术委员之一：“没有，在李工之前我从未收过改良脉冲爆震发动机的相关报告。” 2号审讯室， 重工专家、高级工程师：“学术委员会负责审议重大研究课题的开题报告，当时我也是委员，在李凡同志之前，我从未参加过相关评估和建议会议。” 叶文杰说李凡导师曾经申请过相关研究课题，可又询问学术委员会成员，全都一直否认，不曾参加过。 钟小艾只能再次询问叶文杰。 叶文杰给出解释：“当时学术委员会就是一个草台班子，因为资金充足，任何课题只要放到会议桌上就是走形式，你可以查一查，委员会没拒绝过任何一个科研课题。” “我要是当时把课题放到会议桌上就不是拒绝，而是支持了。” 这话说的，就差直接说当时重工科研基地资金雄厚，祁同伟人傻钱多，不论你研究什么，只要你研究，就给你钱。 得到答案， 再次询问委员会成员，得到的答案确实是如此。 某专家高级工程师：“也不能说是形式主义，主要还是沟通交流学习，给出一些针对性的建议.....就是卡的没那么严罢了......不过这也是我选择来汉东的主要原因，没有这么良好的科研氛围，就李凡那个小年轻，他根本没资格独自负责一个科研课题。” 某学术委员会成员：“所以说在我看来李凡能有所成就，不谈技术，更大原因还是因为平台，因为上级领导重视和不拘一格。 对了，既然把话聊到这，那我多说一句，仅代表我个人啊。 我个人非常感谢汉东、感谢京州、感谢市委祁书记，还有钱主任。” 负责询问的人员有些无语，本来挺严肃的询问，搞的跟感谢大会一样......连忙制止换下一位。 屋外， 吴春林目睹一切，发现只要话题引到祁同伟身上，就是感谢加感谢，一点不做作，全是发自内心。 管理是门大学问，只有管理者才会清楚这一幕有多难得。 威望， 祁同伟人不在研究所，却能深入人心一呼百应，这就是威望。 细数祁同伟出道至今，吴春林发现好像跟着祁同伟混的人，就没一个被当做弃子的，全都是维护有加。 就拿李凡来说， 之前还觉得祁同伟蠢，一个工程师罢了，保持中立多好......可受到触动后再看，这就是用心在维护。 对一个小小工程师都能如此维护，遑论他人？ 再看平焦一系、范赵一系、钟家那些人......吴春林突然想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与其明哲保身，事后在各方势力中左右逢源，还不如借此机会表一波忠心。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跟着有情有义的祁同伟，总好过用完及弃的钟家那帮人。 做好决定， 吴春林看向陆学义：“陆书记，这都中午了，是不是先吃饭，总不能让大家饿肚子工作吧。” 陆学义看了下时间，又深深看了一眼吴春林：“行，那就先吃饭。” ........ 叮铃铃...... 叮铃铃...... “喂，我是祁同伟。” “喂，祁书记，我有点情况向你汇报，事情是这样的......” 吃过饭，吴春林找了个机会拨给祁同伟，把研究所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听完，祁同伟问了一句似是而非的问题：“陆学义在你旁边吗？” “额.......不在。” “哦.......行了，我知道了，你正常工作就好，不用事事向我汇报。” 吴春林：“？？？” 祁书记什么意思？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诸位义父，最近义父说节奏有些拖了，虎虎也是想讲细点，将关键部门一把手汇聚过来，额，马上就结束了，狗头！】 第62章 吴春林被踢走! 吴春林听出一股嫌弃意味。 还问陆学义在不在身边.....怎么滴，非要在陆学义面前汇报才算立场鲜明？ 就不能各退一步意思意思，非要较真？ “ 祁书记.....” 吴春林连忙叫住想要挂电话的祁同伟，组织一下语言，道：“整场询问我全程参与，发现许多疑点，我觉得还是要当面向您汇报一下才行。您看......” “哦~~” 话筒内充满磁性的声音拉长，顿了顿，祁同伟开口：“那你就来吧，我就在市委等你。” “好的祁书记，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吴春林长舒一口气，抬步直接去找陆学义，直言祁书记是京州一把手、省委常委，有权知道案情进展，自己要去汇报，你别拦我。 陆学义深深看了一眼吴春林，知道现在提这些代表什么......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吴春林这么忠心？就离谱。 不过正如吴春林说的那样，祁同伟是省委常委，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没有明确证据指向祁同伟之前，汉东理论上任何事情都要向祁同伟公开。 常委呀， 大事小情大家商量着来，可不是说说而已。 “嗯”了一声表示知道，陆学义不再管吴春林，挥手示意人可以走了。 吴春林慢慢退出房间，想的是这次算是摆明车马站队，再无一丝缓和余地.....只希望祁书记不要像刚刚那样态度不温不火， 不然可太难受， 总有种给瞎子点灯白费蜡的感觉。 怀揣着忐忑，吴春林来到市委见到祁同伟....... “老吴你来了，快来坐，喝茶。” 祁同伟起身相迎，亲自沏茶给吴春林喝，态度很是热络，堪称180°大转弯。 笑容一下从吴春林脸上绽放......对咯，味道对咯，这就叫心照不宣。 祁同伟：“老吴你快尝尝，正宗武夷山母树大红袍，这可是我从我老丈人那偷过来的，你是第一个喝到的。” 刘国富：？？？？那天我在招待所喝的是假的不成？ 吴春林有些受宠若惊，盆栽文化、茶文化、算是目前国情比较能拿到台面讲的文化，像古玩字画那种高雅是高雅，却容易和腐败粘钩，上不了台面。 而在茶文化当中，武夷山母树大红袍绝对是顶流中的顶流。 吴春林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更有种真心没有错付的感觉，瞧瞧，这待遇一下就上来了。 “那我可真要好好尝尝，这母树大红袍我还真没喝过。” “哈哈，说起来我也是沾你的光，平常我可不舍得喝，这玩意从我老丈人那拿的喝了也就喝了，要是买的，影响不好。” 祁同伟很贴心的给出解释，打消吴春林最后一丝顾虑，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嗯.....别说，味道真不错。 放下茶杯，两人对视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少倾， 吴春林酝酿一下话术，踏入祁同伟办公室，已经没了退路.....开始真心实意、毫无保留的站在有梁一系做事，顺便也给自己增加一点信心。 将所有案件疑点都讲了出来，希望能给派系军师提供帮助。 只是等他讲完，祁同伟一句话就让吴春林后背发凉，额头冒汗，心里大骂祁同伟狡诈如狐。 呸，是料敌于先、高瞻远瞩才对。 祁同伟：“脉冲爆震发动机原本是假的。” “.........” 短短几个字，已经从源头掐断一切，基于此的所有侦破方向全是错的。 再抬头，看到祁同伟那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吴春林一脸震惊，几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临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消息太过震撼，有点消化不良。 不等回神， 祁同伟起身拍了拍吴春林的肩膀：“老吴，你今天能来我这，我很高兴，你呢就踏踏实实的干好本职工作，其余有我。” 吴春林走了，浑浑噩噩的离开，脑袋一团浆糊，懵懵的。 走出机关楼，经冷风这么一吹，吴春林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再回头，神色无比复杂，有惊喜、有震惊、更多的却是恐惧。 上学那会学历史总觉得古代谋士很厉害，走一步看百步，算无遗策。可参加工作年头久了，见得多了，觉得所谓算无遗策就是情报差异......哪有那么多天才，不过是文字修饰下的产物。 可吴春林在祁同伟身上真看到古人之风，更看到尽在掌握中的从容。 “还好，还好我们现在是一伙的。” 回到第98号研究所， 吴春林向手下询问最新进度，得知没有出现新突破后直接找到钟小艾， “钟处长，关于叶文杰的证词有一个疑点......就是在联合调查组审讯之前曾初步询问过研究所全体工作人员，那时他可没说这些，现在说，且就他一人知晓，会不会有隐情？” “吴书记提醒的是，这个问题我刚刚也当面询问过叶文杰，他给出的解释是不清楚来意，想着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没说。” “哼，支支吾吾瞻前顾后，我看呐，就是心中有鬼。” 祁同伟让吴春林回研究所做好本职工作就行，那他老吴可就要好好展现一下老纪检的敏锐嗅觉，不然平白让人看轻，还以为他老吴是只知钻研摸鱼的酒囊饭袋。 钟小艾诧异看了一眼吴春林，不等说话屋外传来一道男声。 “谁心里有鬼？” 门开，陆学义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纸质文件.......走到两人近前后询问......钟小艾就把两人刚刚说的内容又复述了一遍。 陆学义听完冷笑，看向吴春林.....类似这种态度鲜明的敌人对手就不能惯着。 “吴春林同志，你这想法倒是和祁同伟一般无二，怎么，刚刚回一趟市委，被干扰到情绪了？” 吴春林面色一变：“陆书记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只是合理指出疑点并提出，和我去市委有什么关系？跟祁书记更不挨边。” 陆学义冷哼:“最好如此。” 言罢，抬手扬了扬手上的文件：“我过来就是通知一下你，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联合调查组成员，你可以走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63章 让小艾感受社会险恶 家人们谁懂啊， 刚下定决心表忠心，要当打入敌人内部的一颗钢钉，转眼就被开了......这这这......这也太尴尬了一点。 吴春林接过文件看了看，末尾署名是曲文栋。 得， 这下连缓和余地都没有。 “小王~” 朝外喊了一句，等秘书走进来拿出一份保密文件递了过来，陆学义努嘴示意：“签了吧，这是必要程序，签完你就可以走了。” 吴春林不想签，主要是太丢面子，好歹也是市委常委：“陆书记，没必要吧。” 陆学义眼睛微眯，嘴里只吐出一个字：“签！” 吴春林看了看秘书、又看了看钟小艾，最后对上陆学义的危险目光，极不情愿的接过文件签上大名，臭着一张脸狼狈离开。 出门， 第一时间给祁同伟打电话，心里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 祁同伟声音很平淡：“知道了。” 电话挂断， 吴春林在登车前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研究所，陆学义就站在窗前俯视，身旁站着钟小艾。 “哼~” 吴春林上车狠狠关上车门，车子很快就消失在两人视线尽头。 钟小艾：“陆书记，这到底是？” 陆学义严肃的表情缓和下来：“小艾啊，调查最忌讳带个人情绪，这会影响我们的真实判断力，吴春林被祁同伟影响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调查组，让他离开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你不要多想，安心办案就好。” 言罢直接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钟小艾张嘴想要说三方联合，一下剔除一方是不是不太好，可话到嘴边几次也没说出来，只能看着人离开。 ......... 市委机关一号楼， 祁同伟看着面前的吴春林安慰道：“这事错不在你，是有人想要把诬陷办成铁案，是别有用心，你不要多想。” 打发走吴春林， 办公室只剩下祁同伟一人，想到陆学义如此迫不及待的排除异己，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案件进行到现在只差赵芳跳出来亲手指证李凡，以同门师妹的身份彻底做实一切。 祁同伟就是要坐看他们开庆功宴，看谁会上餐桌，然后直接把桌子掀咯。 “老陆啊老陆，你说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想排除一切不确定因素可以理解，只是你就没想过万一搞砸，到时百口难辩怎么办。” 接下来三天时间， 汉东高层全都将目光放在京州第98号研究所，都在等一个最终结果。 与此同时， 案件侦破陷入暂时停滞。 已知目前有物证‘笔记原本’，人证叶文杰。 但李凡始终不松口，直言改良脉冲爆震发动机的成果属于自己，和导师无关....... “要么是李凡在说谎，要么是叶文杰在说谎。” 会议室， 钟小艾陈述完所有信息，给出中肯总结。 这时有一人举手：“我觉得是李凡在说谎，不然原本笔记没法解释，这就是在抱有侥幸心理的负隅顽抗。” “同意。” “同意。” “同意。” 整间会议室，所有参加会议人员纷纷表达态度，高度一致。 坐在主席位上的陆学义见状满意一笑，等了片刻后轻咳两声，待会议室陷入安静大家都把目光投过来时开口：“突审李凡。” 突审通常具有一定的突然性和紧迫性，旨在利用犯罪嫌疑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破其心理防线，获取案件的关键信息、证据或口供。 一般时效性只有48小时。 而李凡都被关多久了？早就超过48小时，所以陆学义口中的突审就一个意思，加大强度。 命令很快下发出去并执行。 到了这时李凡也扛不住了，因为没有吴春林看着，审讯他的不再是立场中立的监察人员，而是带有一定倾向性。 李凡就是一个科研人员，一个有小众爱好的年轻人，要不是心中无鬼身正不怕影子歪，凭这一股心气硬扛，也不能坚持这么久。 【“你怎么解释你导师手里的改良脉冲爆震发动机原本？”】 【“我不知道。”】 【“不对，你知道，你跟你导师工作这么久，你难道认不出他的笔迹吗，这不是说他的笔迹？”】 【“是，是我导师的笔迹。”】 被强光灯照着，连续审讯超过20小时，李凡无论精神还是生理都达到极限，逐渐生起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也忘了警示，不再拥有自主思想，而是化身点头虫，全是对对对。 很快， 一份口供交到陆学义手里，看完后满意交给钟小艾，钟小艾带着口供直接去督导办找曲文栋。 曲文栋看过口供之后，深深蹙眉。 将口供还给钟小艾，曲文栋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钟小艾：“这份口供你怎么看，谈谈你自己的看法。” 钟小艾有些拿不准曲文栋的态度，只能实事求是：“我个人倾向是真实有效的。” 曲文栋没说话，停顿大约一分钟后才开口：“有没有疑点需要验证？” 钟小艾仔细回想办案经过，人证叶文杰、物证原本、除李凡先前嘴硬后来也松口：“没有。” 曲文栋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他不清楚钟小艾是因为能力问题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结果就是她没有经受住考验，给了她机会，她没把握住。 “小艾你在中纪工作6年时间，也是一位老检察，我相信你，既然没有那就公布准备结案吧。” “好的，我马上去办。” 钟小艾总觉得今天曲组长有些不对劲，具体哪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最后只能带着疑惑转身离开办公室。 少倾， 曲文栋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成立联合调查组之后，曲文栋把原本拓印派人回京都亲自验证的结果。 【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数据验证报告——京都航空科研院。】 这里面详细阐述数据不完善、核心数据与真实数据差异较大，没有价值、和李凡上交的真正数据相比，是地地道道的假货。 “小艾啊，你到底是自身能力不足还是d性丢失，唉。”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支持。】 第64章 大牛越来越精干了! 第98号研究所， 钟小艾回来后直接去找陆学义，简单说明情况，关于李凡独占科研成果事件彻底做实......但此次案件还远没有结束，接下来还要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也是钟正国、钟承文等人的最终目的。 这点钟小艾还不清楚，只是建议将结果公布， 陆学义巴不得公布，很快关于李凡独占科研成果的报告就贴到公告栏上。 这一下整个研究所直接炸锅。 【怎么可能，李工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才对。】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公告都贴出来了，要我说咱们都被李凡那小子给骗了，我就说同样是人差距怎么可能这么大。】 【是啊是啊，他才多大.....】 【还有你们想这段时间那李凡多狂啊，整天拽成二五八万的模样，呸，什么东西。】 【对了，这件事赵工知道吗？他可是李凡的同门师妹。】 【还赵工呢，就她那两把刷子也配叫工？我看啊，说不定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偷着哭呢。】 【没错，要我说没准这件事赵芳也是参与者。】 人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很快就有人轻轻推了一下说的最欢的那个人，朝门口努了努嘴......赵芳身着白大褂，低着头往外走。 “诶，赵芳，关于李凡的处理结果公示出来了，你不过来看看？” 赵芳头都没抬，快步往外走，因为她怕众人看到自己拿压制不住，直往上翘的嘴角......工不工的无所谓，给父亲报仇让李凡身败名裂就好。 她怕笑出声被人察觉出异常，外人却觉得这是难受不愿接受事实。 误会就此产生。 研究所已经解除戒严，不再禁止人员活动，赵芳直接离开研究所回到充满美好回忆的老宅。 刚进屋， 就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面朝窗外背对着门口。 赵芳被吓了一跳，抬步就想逃离...... “结果已经出来了吧，恭喜你啊，达成所愿。” 听到熟悉的男声，赵芳停下脚步，有些不确定的询问：“是你？” 男人转身，正是之前的中年人......赵芳一手握着门把手准备随时跑，问：“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中年人笑笑：“当然是来帮你的。” 赵芳皱眉：“帮我？一切都结束了，帮我什么？” 中年人：“帮你认祖归宗。” 赵芳瞳孔骤然向外扩散，中年人继续道：“你不觉得现在就是一个很好机会吗，去调查组指认李凡，坦白一切，你就会从既得利益者变成一个受害者......既能洗脱和李凡同流合污的嫌疑，让流言蜚语闭嘴。还能站在台前让外界看到你父亲的重情重义，彻底杜绝未来隐患。” 赵芳麻了， 当初中年人以父亲抛弃妻女的污点威胁自己，现在又让自己主动去自爆，还说是为自己好。 我尼玛...... 真当她赵芳是傻的不成？ 中年人：“当然，如果你有顾虑不想认祖归宗也行，不过及时转变立场去指正李凡这件事你必须要做，不然洗脱不了嫌疑，背负这个污点的你，未来将寸步难行。” 嗯，这话还有点道理。 赵芳被说服了，这也无可厚非，谁也不想跟一位窃取旁人科研成果的人共事，只要未来还想继续在科研圈混，这问题就必须要解决。 如果说之前和中年人合作是为了父亲，现在就是为自己，为未来。 “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 ......... “祁书记，目标出现了，就在赵芳家的老宅。” “抓！注意不要让赵芳发现。” “收到！” 赵芳住的老宅是典型的筒子楼，周围四通八达，人流量很大.......如果不是监听设备没拆，还真发现不了中年人。 不过发现归发现，真要动手抓人，尤其是这种身手好的，环境还比较复杂的，难度很大。 李大牛废了好多脑细胞苦思冥想出一个方案。 开枪是不可能开枪的，动静太大，容易惊到赵芳......只能用动静小的，还能一招制敌的高压电棍。 李大牛这次带了八个人，两辆面包，六辆摩托车，人手配齐一个电棍，要充当一次飞车党.....不同的是不抢财务，只电人。 “窜天猴，分局里你速度最快，车骑的最溜，这次你当主力。” “老大你就瞧好吧，保证完成任务。” 很快，中年人从筒子楼走了出来。 他先是观察一下四周行人神色，确定无异常后稍稍放下戒备往前走。 刚走没两步就听到背后响起发动机的轰鸣声，刚回头就见一张瘦脸突入到近前，还不等做出反应就觉身体一麻，双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窜天猴把人电晕后都不等人倒下，伸手一捞让人坐在前座上，抱着人一拧油门，直接就走了。 街上行人匆匆，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就很丝滑。 到了拐角， 面包车中门大开接应，窜天猴骑到近前，手扒拉那么一推，中年人就进了面包车，窜天猴反手扣住车门把手往前一带车门，面包车直接开走，窜天猴轻拧油门在后面吊着，溜溜达达的就结束任务。 两分钟后开到下一个接应点，李大牛一行人已经在等待。 待车停稳，两人钻进面包车开始对中年人进行全身检车和全身捆绑，确保一切没有问题后，李大牛坐上副驾驶，对着窜天猴说：“去3号安全屋，今晚统统加餐，我请客。” “李局威武！” “李局大气！” ........ “好小子，做得不错，记你一功。” 祁同伟笑着夸赞一句，心里想的是这十多年锻炼，李大牛真是越来越好用的，现在他职务是市局副局长兼光明区分局局长。 是时候该提拔一下， 嗯，常务市局副局长就很不错，不突兀，明年年底直接就能顺位干市局局长接尚良俊的班。 挂断电话， 祁同伟起身走到窗前看向窗外：“首尾皆有，接下来就看还有谁往外跳，沙瑞金、赵立春，你们还能不能忍住呢。”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65章 烧烤钓赵立春 翌日，清晨， 钟小艾和大哥钟承文一起出门，见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询问：“哥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钟承文回神摆手：“没事，就是昨晚没怎么睡好。” 钟小艾也没当回事，更没太多精力管，今天要赶紧去单位向曲文栋汇报......因为就在昨天陆学义再次提出那个假设。 既然证实李凡导师是最先提出改良脉冲爆震发动机的人， 那人突然死了，李凡就拿出成果、享受荣誉、事后隐瞒，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是不是有太多疑点需要证实？ 是不是需要申请继续追查下去，将所有谜团都统统拨开才行？ 钟小艾觉得陆学义说的对。 “小艾....” 分开前，钟承文突然叫住妹妹，想要让她关注一下赵芳，看看人会不会来举报....只是想想还是算了，万一惹人怀疑进而被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没事，路上注意安全。” “真没事？那行吧，你也注意安全。” 同一时间画面四分， 钟小艾去找曲文栋汇报工作，钟承文心事重重去上班，赵芳按照和中年人事先约定好的来找调查组，陆学义带着相关报告去找沙瑞金。 沙瑞金办公室， 听完陆学义的讲述，沙瑞金意味不明的看了陆学义一眼：“陆书记，先说说你的看法。” 陆学义连忙把想法讲了一遍， 总结下来就俩字，搞大，往大了搞。 昨天陆学义就给范志文打电话，又联系钟正国，得到暗示让他来找沙瑞金，会获得想要的支持。 陆学义悟了，前期准备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大戏开场，沙瑞金是自己人。 只是让陆学义没想到的是他乘兴而来却败兴而归。 沙瑞金在听完陆学义的所谓想法，直言自己主管全省经济建设，d风建设什么的有专门常委负责，自己不能越权。 总结下来就是不掺和、莫挨老子。 陆学义这个气，想着范志文和钟正国到底怎么回事，一点都不靠谱......马上打电话说了一下。 钟正国也有点懵。 不是....这都板上钉钉你还不下场，咱俩还是盟友吗？怕不是已经换了座位，叛变了吧？ “稍等，我一会给你回电。” “好的。” 陆学义气哼哼的挂断电话，去98号研究所的路上，正好碰到回来的钟小艾，见她一脸喜色询问......得知曲文栋已经答应继续深查，心情好了不少。 两人刚回到临时办公点，下属就来汇报赵芳的举报。 两人眼睛大亮，忙安排审讯室正式询问，钟小艾亲自操办。 “赵芳同志，能说说之前问询时为什么不说，现在又说，我需要一个理由。” “李凡是我师兄，更是我的家人，没有实质性证据前，我不想非议我的家人......” “那在你眼中，什么才叫实质性证据，你导师的原本笔记不算吗？” “不算，笔迹可以模仿，只有我师兄李凡亲口承认我才会信。” 赵芳几句话就展现出一个重视同门情谊，情深义重的形象。 而她的指证传到李凡耳朵里时，李凡不仅没有怪他，甚至连赵芳曾经朝自己借笔记的事情都没说。 这时间节点拿捏的非常到位， 如果是结果公布之前被赵芳指正，李凡就会有被背叛的感觉，进而开始思考复盘，说出原本笔记被借出去的事实。 偏偏赵芳选择结果公开之后。 李凡不仅不怨恨赵芳，反而在心里为其开脱，甚至觉得很对不起赵芳，觉得是因为自己才会给小师妹造成这么大困扰。 而在悲伤和愧疚过后，剩下的就是迷茫......李凡不知道整场事件到底是从何而起，是谁要害自己，又该怨谁。 就很懵！ 懵完之后就有点不好意思， 这点主要针对祁同伟，汉东各单位都有有梁一系的人，吴春林被调离调查组后就有人提醒过李凡，挺住，祁书记在想办法救你。 李凡当时是信心百倍，觉得只要不揍我，那我肯定能挺住，哪曾想就挺三天......稀里糊涂的就把事认了，名签了。 ........ 1998年11月15日，省委再次召开常委会， 会上，陆学义把近期调查结果说了一遍，还用挑衅的目光看了眼祁同伟。 只是还和上次一样，没有人出言力挺他，有的只有沉默，沙瑞金、赵立春等人全都垂眉低眼不表达任何看法。 梁群峰最后给出陆学义想要的答案，继续查，严查、深查、不用有任何顾虑。 会议结束。 祁同伟让秘书程度去家里把高价买的五十年陈酿雕花拿过来放车里，再去买点螃蟹、买点羊肉。 .......... 省委家属大院常备13栋常委楼。 祁同伟也有一座，常委楼编号是009.....不过平时他都住在市委家属大院，很少来这住。 常委楼门口有个小院子，可以供人种点花花草草陶冶情操。 祁同伟不喜欢种花，小院光秃秃一片。 下车， 程度进屋从屋里拿出室外烧烤架，搬出几张藤椅，祁同伟坐在藤椅上，面向大门口，开始钓鱼。 很快程度就点好碳火，放上羊肉串，只听滋啦一声，香烟腾空顺着风飘散。 烤好了两串，程度先吃一串尝尝，感觉没问题后把另一串递给祁同伟：“祁书记您尝尝。” 祁同伟吃了一口，赞道：“嗯，你小子就算哪天不在体制干，也能干烧烤谋生，不错。” 程度嘿嘿笑了笑，大方脸上满是憨厚。 这时， 街口出现一辆编号004的专车，路过9号楼的时候看到祁同伟，赵立春神色一动，马上吩咐司机停车。 待车停稳， 赵立春下车直奔祁同伟，笑道：“什么味啊这么香。” 祁同伟见要等的人来了，起身摇手笑道：“老赵你来的正好，过来喝点。” 老赵？ 赵立春被这称呼搞的一愣，相识这么多年，老赵两字可从未在祁同伟口中讲出，要么是哥、要么姓加职务。 现在哥也不叫了，直接叫老赵，我尼玛。 赵立春压下心中不快，神色不变，自动忽略老赵两字，笑道：“呵呵，那我就来蹭一顿。”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还有感谢义父爱吃酥肉炖粉条的若夕的秀儿，跪谢！】 第66章 老赵，我请你吃大闸蟹 事情发展到现在，整场事件即将进入尾声。 祁同伟要考虑的是如何收网，如何利益最大化.......首先要应对的就是面前赵立春，他儿子赵瑞龙抖机灵率先对钟承文出手，又有所保留的把证据留下。 最初， 祁同伟想的是不用赵瑞龙那份证据，因为赵芳拓印脉冲爆震发动机原本的所有经过，都有录音，根本用不到。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妥。 太保守， 不能一步到位直接干死钟家。 再就是赵立春全程始终保持沉默不搞事，不能借此机会直接打掉他......那不妨换个思路。 给赵立春一个机会，让他和钟家、范志文等人彻底决裂。 要么加入要么死！ 打掉陆学义，收服赵立春，将汉东范赵一系彻底掌握手中，是祁同伟和梁群峰、高育良，仔细斟酌后全部同意的最终方案， 所以今天祁同伟在下班时来到省委家属大院，支上烧烤架、考上羊肉串，等人登门。 祁同伟：“程度快多烤两串，也让赵副省长尝尝你的手艺。” 程度连忙又拿出串好的十串羊肉串放到烤架上：“得咧，您二位稍等，马上就好。” 这副姿态，再看光秃秃的餐桌。 赵立春总有种祁同伟就是特意在等自己的感觉，不动声色的坐到祁同伟对面，笑道：“同伟你这好雅兴，说，是不是来这躲清闲来了。” 祁同伟伸出食指，左右摇了摇，拿出特意准备的绍兴五十年佳酿雕花黄酒，给两个杯子倒满：“我可不是躲清闲，我今天来是特意来感谢你来的。喏....五十年绍兴花雕，怎么样，诚意足吧。” 赵立春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心同时咯噔一声.......此等反应就是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你绝对没憋好屁。 “这话怎么说？” “正事先不急，咱先尝尝这酒，不然一会该品不出滋味了。” 绍兴花雕以糯米为“肉”，麦曲为“骨”，酒药为“魂”，鉴湖水为“血”，采用传承千年的酿制技艺，经农历七月制酒药，八、九月制麦曲，小雪做酒酿，大雪前后投料开酿，复式发酵90余天，翌年立春压榨、煎酒，然后泥封贮藏。 杯中酒呈琥珀色，色泽浓郁，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发迷人光泽，且看起来较为粘稠。 赵立春端起酒杯看了看，蹙眉：“黄酒配螃蟹，更何况是五十年佳酿，这吃羊肉串完全就是浪费了呀.......算了，你还是先说事吧，不然这酒我喝的不踏实。” 祁同伟一拍手：“螃蟹，有啊，程度！” 正在烤串的程度马上答应一声，连火都不管了直接去里屋，不一会就拿出一个保温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四只8两重的大闸蟹。 祁同伟挥挥手，等程度走开指着大闸蟹，笑眯眯的开口：“请！” 大闸蟹、五十年花雕，这特么是有备而来呀.......赵立春心中不安之感越来越盛，祁同伟见状关心道：“要不我给您扒螃蟹，我洗手了，您可别嫌弃。” 言罢，伸手抓螃蟹。 赵立春连忙制止：“算了，不劳烦你，我自己来。” 祁同伟笑了：“这就对吗，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误吃饭，更何况还是好事、喜事。” 说着，也抓了一个螃蟹扒开，其内满满全是蟹黄，宛如明艳的琥珀。 送入口中，先是感受到绵密细腻的质感，随后蟹黄独有的醇厚鲜香在味蕾间炸裂开来，咸香中带着微微的甘甜，滋味浓郁得化不开。 祁同伟微微眯眼，独自享受了片刻，赵立春见状也有些饿了，也吃了一口橙红丰腴的蟹黄。 等了几秒，祁同伟举起酒杯：“来喝一口。” 酒刚入喉，五十年沉淀下来的沉香与螃蟹的鲜美迅速交融在一起，酒香不仅提升了蟹肉的鲜美，还让那份清甜更加悠长。 祁同伟咂咂嘴，摇头晃脑：“嗯~~~鲜、美！” 赵立春在回味完之后也忍不住咂咂嘴：“还是你小子会吃，我听说你家厨师兼保姆你每月给开两万工资，是不是真的？” 祁同伟点点头：“是真的，我家那保姆是我和璐璐结婚时请的，当年给的工资是7000一个月，到现在都快13年，平均一年涨一千。” 赵立春：“哎呀，这财大气粗的就是不一样，要是我没记错，按照你的工作年限，你一个月才不到2000块钱，啧啧.....搞得我都想去你家当保姆去了。” 祁同伟摆手：“千万别，我可不敢用你，堂堂汉东常务副省长去我家当保姆，折寿......再说你也不用羡慕我，虎父无犬子，我可是听说瑞龙那小子现在生意做得很好呀。从指头缝流出来点也够你请10个保姆咯.....不像我，只能吃老本。” 赵立春暗骂祁同伟大搞奢靡之风，祁同伟暗骂赵立春让直系亲属经商，扯虎皮拉大旗。 两人谁也没占到便宜。 一只螃蟹吃完，羊肉串也好了，程度把串放到餐桌上，继续去烧烤架旁忙活，只把耳朵竖起来学习大佬是如何讲话的。 赵立春：“行了，螃蟹也吃了、酒也喝了，到底是什么喜事现在可以说了吧，也好让我借着这股高兴劲多喝几杯。” “你看你，又急.....” 祁同伟从纸抽里抽出一张纸擦擦嘴，又抽两张擦了擦手......赵立春看的眼皮直跳，只觉心里有股邪火要压不住了。 不会坐， 这逼绝对是故意的..... 没坐！ 祁同伟就是故意的，就是要吊足赵立春的胃口，因为要是不给足前戏把情绪酝酿出来，事后就算爆发也不会酣畅淋漓。 等赵立春快要爆发的时候，祁同伟淡淡开口：“说起来这事首先就要感谢一下您儿子赵瑞龙。” “瑞龙？？？” 赵立春一脸问号，不祥预感越发强烈，甚至有种死期将至的错觉。 祁同伟肯定点头：“瑞龙这小子好啊，觉悟高有担当，一身正气！！！”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支持。】 第67章 暴打瑞龙 “？？？” 胸部犹如被重物挤压，心跳突然开始加快，赵立春都能听到胸腔传来的咚咚声。 今早常委会上陆学义将案件陈述，那时赵立春就想帮帮腔声援一下，可有梁一系太过镇定从容，相互斗了几十年，本能驱使着他一切以稳为主，这才没说话。 会议结束回家就碰到这一场鸿门宴，还提到了独子赵瑞龙，赵立春很难不多想，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赵瑞龙犯事被抓住把柄。 可让人疑惑的是祁同伟口口声声说好事。 什么好事？ 赵瑞龙能有什么好事值得祁同伟来说？ 赵立春斟酌语调，尽量让语气平缓不露怯：“仔细说说。” 祁同伟笑容不变，只是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股诧异味道：“老赵你不知道？哎呀你说瑞龙这小子太实诚，这种好事又没签署保密协议，不需隐瞒嘛。” 尼玛的你快说，在哔哔把你头打断。 赵立春即将暴走。 祁同伟适时开口：“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天瑞龙实名举报钟承文，直言他确定是钟承文在指使他人，幕后操控栽赃陷害高级工程师李凡。” 嘭—— 大脑炸起一团蘑菇云。 赵立春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阵阵眩晕，一半是粥一半是屎，然后周而复始。 身体都不自觉的开始轻微摇晃，双手抓住桌角稳定身形，眼角爆开瞪着祁同伟，就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人在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是会短暂丧失语言功能。 赵立春就是如此， 祁同伟也不着急，端起五十年陈酿雕花黄酒放到唇边，美美喝了一口，还发出滋滋声。 遥记当年小日子经济泡沫暴雷，赵立春误借京州市局局长车志强50万毒资，低声下气的在祁同伟手里借500万，第二点就开始拿腔拿调。 当时赵立春在京州城市银行的贵宾接待室里喝茶，就是滋滋的喝。 祁同伟有超忆症，记得很清楚。 别说，喝水带声虽然差点修养，可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来上这么一次，真爽。 赵立春根本听不到滋滋喝水声。 满脑子全是我儿子把钟承文举报了.....还特么是实名的.....我尼玛，这个逆子！！！ 五分钟后， 祁同伟再次开口：“今天叫老赵你过来喝酒，除了感谢你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之外，还有一点是他手里关于钟承文的证据.....该拿就拿出来吧，也好尽快结束这场闹剧，还人家李凡一个清白，你说呢，老~赵~~~” ........ “说你妈个头！” 赵立春手抡圆了狠狠扇在赵瑞龙的脸上，直接把人抽倒，就这还不解气，提步上前又朝着赵瑞龙的肚子狠狠踹了两脚。 “嗷嗷嗷~” 赵瑞龙蜷缩在地发出连续且急促的惨叫。 赵立春喘着粗气，气的泪腺都崩开，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流出。 何其可笑， 上一秒还想着如何暗中给予陆学义帮助，下一秒就被告知掘坟者是自家独子。 想到刚刚9号楼小花园，祁同伟笑眯眯的要证据，赵立春没忍住又踹了赵瑞龙几脚。 “还解释，草泥马的你解释什么，我就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钟承文的那些事，说话！” 赵瑞龙双手抱头，等了一会见老爹不再动手，喊道：“我给钟承文家里安装了窃听器，我听到的，你满意了吧。” 赵立春听完抬脚就踹：“卧槽，卧槽，卧槽！！！” “嗷嗷嗷....别打了，别打了爹，爹我错了，别打了，呜呜呜~~~” 一旁的二姐赵小慧见状连忙上前拉人，不然真怕老弟直接被打死.....说起来上一次赵立春这么揍瑞龙，还是几年前意外撞死人的时候。 哭喊道：“爸你别打了，真把瑞龙打死老赵家就绝后了。” 赵立春大手一挥，直接将二女儿给甩到一旁，却也没继续殴打赵瑞龙，而是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我还真不如直接把他打死，逆子啊，胆大包天的竟然敢给中组部处长家里安装监听器.....还尼玛的敢去拿着犯罪证据去举报人家。” 赵立春口中的犯罪证据不是钟承文，而是赵瑞龙。 赵瑞龙没资格去监听公职人员，这就是在犯罪..... 赵家鸡飞狗跳了近一个小时，直到赵立春脱力瘫在沙发上，赵小慧扶起鼻青脸肿的赵瑞龙坐到对面，屋子才算安静下来。 少倾， 平复好情绪，赵立春冷冷开口：“录音资料在哪。” 赵瑞龙捂着脸疼的直哼哼，闻言摇头：“没有记录，我就是听听，没存。” 赵立春额头刚刚隐去的青筋又开始往外鼓，咬牙喊道：“去把上次去马场视察送我的马鞭拿过来，我要抽死这个混蛋玩意。” 赵瑞龙连忙认怂叫停：“别别别，有有有....不过爸你信我，我只和张天华说这是小道消息，绝对没提证据的事，你信我。” 赵立春都被这无知言论给气笑了：“说你蠢你还不服气，到现在你是不是还觉得你那所谓证据，不拿出来就没事？屁，愚蠢！” ........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 祁同伟把还剩半瓶的五十年陈酿雕花黄酒，倒一杯给梁群峰。 梁群峰品了一口，道：“你说赵立春会怎么选，是让他儿子直接吃花生米，还是去农场养猪？” 祁同伟笑笑：“一名商人私自监视一位公职人员，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窃取国家机密，往小了说是非法使用窃听、窃照专用器材罪。要是后者有立功情节，顿两年就行，要是前者.....老赵家可就要绝后咯。” 言罢，两人对视，抬手碰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赵瑞龙自作聪明去找张天华交易的时候，赵立春就被逼到墙角，生死全在一念间。 赵瑞龙也是高材生，也懂法.....他这样做到最大原因，锅在赵立春。 老爹整天舔梁群峰，当儿子的展现一下能力去靠拢，还主动交一个似是而非的把柄上去，诚意可以说是非常足。 只要双方不撕破脸皮，那就没啥大事。 什么？ 你说你是假意投靠，身在曹营心在汉？ 那你踏马的不早说。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支持！】 第68章 老钟有点慌 赵瑞龙冤啊，如果98年要评选一个汉东年度最惨二代，他一定给自己投一票。 没错， 赵瑞龙又又又挨打了。 起因是赵立春开始上课传授人生经验，赵瑞龙不以为然，还大言不惭的表示证据只要不拿出来，谁能说话是我说的？ 难不成张天华也录音了不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赵立春反手就是一个大逼斗打在脸上：“没有录音又如何？你信不信今天过后你和隆泰的合作就会公之于众？你是不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就你一个是大聪明？” “我告诉你，放出风声之后你和隆泰集团合作就是佐证，还有你跟我说实话，你都敢偷偷去给钟承文家安装窃听器，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说话！” 摘下孝子贤孙光环，赵立春绝不相信一蹴而就，这逆子绝壁是一个惯犯。 而等大逼斗使劲扇，赵瑞龙把那些糟烂事全都说出来后，赵立春眼前一阵阵发黑，满脑子就俩字，丸辣！ 一直以来始终有一个疑问在心头萦绕。 就是当初梁群峰延迟退休，范志文让他赵立春去假意投靠有梁一系，去无间道。 赵立春一直就搞不明白，老领导难道不懂自己是什么人？ 就不怕底线灵活的自己，看形势假戏真做？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最后赵立春只能归结于自己和老领导的阶级感情浓厚，是老领导信任自己，相信自己未来绝不会反水。 就很感动。 可今天赵立春明白了，自己无需感动，而是根本不敢动.......根源就是面前的逆子；我尼玛......真想删号重来。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赵瑞龙此刻就觉脊背发凉，连忙跪下认怂认错。 赵立春神色几经变换，最后重重叹了口气，颓然的把人撵走选择一个人静静。 烟一根接一根的抽，一抽就是一个小时。 啪—— 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用脚踩灭， 马上叫来赵瑞龙，吩咐道：“你现在把所有关于钟承文的录音备份拿过来，快去。” 赵瑞龙还想说两句，可对上老爹那杀人的眼神，脖子一缩，乖乖的转身往外走。 “等等。” 赵立春出言把人叫住，走到儿子面前双手搭在他双肩上直视着他：“儿啊，你现在已经一只脚踏在悬崖边上随时都可能摔的粉身碎骨，听爸一句劝把首尾收拾干净，不然老赵家就要绝后了，明白吗，啊！” 可以看到，这时的赵立春不再如发怒狂狮，更像是一个被现实压弯脊背的老人，双眼含着泪花殷切叮嘱。 被暴揍和冷静思考，赵瑞龙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眼中闪过一抹狠辣重重点头：“放心吧爸，我一定首尾收拾干净。” 赵立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去吧。” 言罢，转身背对着赵瑞龙，麻木的往前走，赵立春像是一下被抽走所有精气神，以往只是权谋博弈却始终保留那份底线，今日也没了。 为了孩子， .......... 夜，万籁俱寂， 赵瑞龙回到公司找到杜伯仲：“老杜你赶紧把所有关于钟承文的录音备份全给我，我要带走。” 正在床上躺着的杜伯仲猛地坐起：“是出什么事了？还有你的脸.....” 赵瑞龙烦躁的挥挥手：“别墨叽了，这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你抓紧把备份给我，过了今晚我在跟你解释。” 杜伯仲瞳孔猛地收缩，愣在原地失了神。 赵瑞龙又叫了几遍，杜伯仲才回神，连忙起身去保险柜拿录音备份。 很快，十几张硬盘被拿出放到床上。 赵瑞龙找了个黑色布袋将硬盘都装进去，手一抓，拎着就往外走.......等走到门口后突然回头，见杜伯仲还愣在原地，蹙眉：“你最近怎么回事，怪怪的。” 杜伯仲回神打了个哈哈：“赵总我这还懵着呢，到底怎么回事呀，还有会不会对咱们公司有影响？” 赵瑞龙一拍脑袋，想到老爷子的嘱咐，马上以最简洁的词汇让杜伯仲收拾好首尾，一点破绽不要留。 说完急匆匆离开。 .......... 4号常委楼， 赵瑞龙注视赵立春将一份份录音备份烧毁，“爸，您不和有梁一系合作也就算了，干嘛把这些证据都烧了？” 赵立春头也不抬，手里拿着一个炉钩子在火堆里扒拉：“这玩意就是一个炸弹，稍微流出去一点，整个老赵家都要跟着陪葬。” 这句反问直接让赵瑞龙语塞，反应过来后小声嘀咕：“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我这种情况明显和有梁一系合作更好呀。” 赵立春动作不停，骂道：“你懂个屁，你说这话前先去外面打听打听那对翁婿的风评，你觉得他们会因为一次合作去包庇你这个犯罪份子？” 赵瑞龙再次语塞，喏喏道：“那钟家万一也不管我可咋办？您还把证据烧了......” 赵立春：“没有录音，钟家还不至于为这点破事鱼死网破......而且只要钟家不放弃钟承文，我就有办法让钟承文保你。” 就在刚刚， 赵立春思来想去最后把电话打给范志文，当然，赵立春决口不提录音，直言因自己表现的亲近有梁一系，儿子被自身态度影响，赵瑞龙无脑给钟家泼脏水。 范志文把赵立春一顿臭骂， 然后就没然后了。 很多事情就是被一层窗户纸阻隔，只要不想翻脸，剩下的就是心照不宣。 ......... 京都，四合院。 钟正国已经躺床上睡着了，可还是被放在卧室的紧急电话铃声吵醒，打开床头灯，拿起电话接通放到耳边，眼睛突地睁大。 “正国，赵立春说他儿子就是在泼脏水，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可能是真有什么把柄，不能大意呀。” “放心吧范老哥，没事。” 钟正国声线平缓，可那双眼睛早就暴突，没拿电话的那只手死死抓着被褥。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诸位义父，说起来今天大虎家有喜事啊，老爹60大寿，哈哈！】 第69章 钟家，拿捏! 汉东， 钟承文的电话响起， 接通后，钟正国的声音响起：“承文，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要说，你现在马上检查家里有没有监听设备，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我等你回电话。” 电话挂断， 钟承文就坐在沙发上，低眉垂手阴沉着一张脸，他一手拿着电话，另只手死死的攥着刚拆下来的监听设备。 许久， 钟承文给钟正国打电话：“没有啊爸，我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没有监听设备或电路外界情况。” “呼~” 电话另端钟正国长长出了一口气，天知道这期间他到底有多焦躁，要知道自己给儿子打电话说的那些事如果外传出去，不仅是钟承文，自己也要完蛋。 还好是虚惊一场， 钟正国稳了稳心神：“咱们所有通话都是在你家吗，你能确定没有第三人知晓吗？” “我确定。” 钟承文死死攥着监听设备，回答的毫不犹豫......钟正国这下彻底放心，然后就把刚刚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又询问汉东这边有没有异常。 钟承文点头：“有，老五失联了。” 老五就是中年人， 钟正国眉头紧皱，虽然不相信老五忠诚出现问题，可现在发生这一切，好像只有老五背叛这一个解释能说的过去。 总不能怀疑自己的儿子吧。 “无妨，你们从来没有直接联系，就算他胡咧咧，凭借钟家的能量，一个小虾米还翻不了天。” “那爸，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研究所那边还继续扩大深究吗？” “如果是老五那边出了问题，赵芳、叶文杰和所谓原本等证据都会出现纰漏，现在我们不仅要终止所有行动，还要以最快速度给那个李凡翻案。” “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 钟承文一下瘫坐在沙发上，像是被抽干所有力气.......缓了好一会才拿起手机给赵立春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接通—— “喂，我已经按照你说的稳住我爸了，我要的东西呢。” “烧了，全烧了。” “你耍我？”钟承文目眦欲裂的低吼出声：“别拿这种鬼话糊弄我，把证据给我，不然大不了玉石俱焚。” 赵立春：“我可以保证，所有录音证据都被我烧了，我亲自烧的，未来也绝不会出现......你放心，如果我真想对你做什么，那我也不会提醒你。” 钟承文神情顿住：“最好如此。” 啪嗒，电话挂断。 这一晚注定是不眠夜，可钟承文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等待一个结果。 另一边， 钟正国挂断电话后马上给范志文打电话，直言对方不要担心，挂断电话后马上打给陆学义，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翻案！！！ 陆学义都懵了，可钟正国没有多解释，只给一个提示，赵芳是他导师的私生女......多余话一句不多说，实在害怕露出破绽。 陆学义只能打给老领导范志文请教。 范志文都退休几年了，想要保住晚节只能按照钟家命令行事，给出的态度和钟正国一样。 挂断电话， 陆学义在书房来回踱步，心里把钟家和范志文的祖宗十八代女性都问候了一遍.....这不闹呢吗，大张旗鼓搞了这么长时间，案子都钉死了要翻案。 这样自己这张老脸要往哪放？ 一定会被其他常委笑死..... 可不做还不行，钟家和范志文态度180°大转弯，一定是事情出现变故，想通这点陆学义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被笑话还是办冤假错案，两者要付出的代价天差地别。 只能依令行事。 顾不得是不是半夜，陆学义直接给钟小艾打电话，相约在研究所碰头。 .......... 某酒店， 钟小艾放下电话蹙眉，陷入沉思。 这时，一只肤色白皙的大手揽住她的腰肢：“怎么了小艾？” 工龄有时真能决定一切，职场新人面对十年牛马总不自觉的会产生一股子崇拜，哪怕这牛马啥也不是，可说话办事总能让新人不明觉厉。 钟小艾面对侯亮平就是这种感觉。 只能说侯亮平有一位好师傅，白冰的培训课程很单一，可匠人精神告诉我们，一件事只要肯用心钻研，就会有收获。 喏，侯亮平现如今就有超强维修技术傍身，也自然而然收获职场新人钟小艾的崇拜，歘空就来学习上课。 钟小艾：“是工作上的事，今晚我不能陪你了，陆书记让我赶紧回去一趟，抱歉啊。” 虚心请教是美德，钟小艾在侯亮平身上有所收获，仅现如今而言态度非常好，很温柔.......这是雌激素水平升高的外在体现。 侯亮平双手环住钟小艾的腰，贴在她背上垂头靠在耳垂处厮磨：“该说抱歉的是我，明知道你工作很忙还来打扰你，抱歉，我就是忍不住的想你。” 钟小艾双腿慢慢绷紧，脸色开始泛红，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我真该走了，不然陆书记该等急了。” “好。” 侯亮平松开手，表现的很懂事，只是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注视钟小艾的时候仿佛在说；燕子，你别走，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呀，这漫漫长夜的。 钟小艾穿好衣服，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深怕慢一秒就真的沉沦温柔乡里。 等房间只剩下侯亮平一人时，他依靠在床头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钟家、钟小艾，拿捏！” .......... 翌日，九号常委楼。 祁同伟走出房门步行来到一号楼，进屋就看到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的梁群峰。 “你来了，正好一起吃早餐。” 两人来到餐桌前吃饭，加入燕窝、海参、虫草的大米粥，配上海盐咸鸭蛋，别有一番滋味。 饭后，两人来到书房， 梁群峰：“赵立春找你了吗？” 祁同伟摇头：“没，找您了吗？” 梁群峰摇头：“看来咱们都算错了，赵立春没选咱们，还是坚定不移的站在钟家那边。” 祁同伟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那不正好吗，正好送他上路。”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70章 全是套路! 聪明人面临巨大人生抉择时抱有侥幸心理，本质上就是逃避现实和自我欺骗。 祁同伟不相信以赵立春的智慧，会想不到在此刻和有梁一系作对要面临的巨大风险，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时间差不多该上班咯.......” 梁群峰没有继续接话茬，起身笑了笑，背着手往外走.......祁同伟紧随其后，两人出门上了各自专车，驶离省委家属大院。 另一边， 惠龙公司楼下， 杜伯仲应付完赵瑞龙收拾好所谓的首尾，开车回到住所，拿着行李和钱就想跑路。 只是刚过两个红绿灯，身上电话就响了。 接通后，一道干练女声出现在耳边：“杜伯仲，你要是再不调头回来，那你的重大立功表现可就没了，你考虑清楚。” 杜伯仲闻言手一抖，整个人像是被泄了气的皮球，强扯一抹笑：“苏警官你误会了，我马上调头，马上调头......” 言罢从前方路口一个大拐又折返了回来。 到家下车按照指示走进一旁的小楼里，然后就见到一身蓝色运动装，头着耳机嘴嚼泡泡糖的苏洛希。 身侧左右有两个嘻哈哥，一胖一瘦。 杜伯仲见到三人马上上前赔笑，苏洛希瞪了一眼他，指着一旁的椅子让他去那坐好，然后打电话给祁同伟。 “祁书记，市局刑侦二支队队长苏洛希有情况向您汇报。” “别搞那些有的没的，有话直说。” “是！”苏洛希一个立正，马上又将身体松弛嬉皮笑脸的开口：“嘻嘻，祁书记是这样的，就在刚刚杜伯仲收拾行李要跑.......” 刚坐下的杜伯仲急了：“我没有，都是误会。” 一般情况下执法者不会在犯罪分子面前向上级汇报工作，不利于后续......除非是敲山震虎。 祁同伟不介意做那个被敲的山，等苏洛希把事件复述完，道：“人生很长，一时的行将踏错代表不了什么，还有回头的机会，告诉杜伯仲不要耍小聪明，要珍惜这次机会，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房间很空，几人距离也很近，虽没开免提，祁同伟的话却清晰传到杜伯仲耳中。 电话挂断， 苏洛希看向他：“听到了吗，不要耍小聪明，以你现在犯的事，有重大立功表现顶多在里面待几年，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汉，别自误。” 杜伯仲也是一个戏精，眼泪说来就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领导，我就是害怕，您说我就一个平头老百姓，是我猪油蒙了心想挣钱想疯了，可我真害怕.....呜呜呜。” “憋回去！” 苏洛希低呵一声：“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要不是祁书记一直强调依法办案不能带个人情绪，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就应该等你进车站上车再把你逮捕回来。” 杜伯仲低头喏喏不敢吱声，实在是被这个小魔女的手段给搞怕了。 当然，要说这事最应该怨的还是赵瑞龙那个大傻逼......从他嘚嘚瑟瑟的说和隆泰集团张天华达成合作，第二天人就被抓到一处废弃厂房。 瞧瞧这精神小妹和精神小伙打扮，要是不表明身份谁知道是警察？ 杜伯仲还以为是赵瑞龙的商业竞争对手搞的鬼，张嘴就提龙哥，然后就挨了好几个大逼斗.......也不知道这帮人是从哪搞来一台碎骨机，薅头发就往里按，直言是给一个被自己忽悠下海的女人报仇。 锋利齿轮在飞速转动，距离脑袋只有几公分，杜伯仲当时就被吓尿了。 竟是连求饶都忘了。 还好碎骨机突然电路出现短路，不然人就没了....... 杜伯仲清楚记得当时头被按着，胖子王龙接电线，三人一句废话都没有，等接好电路就往里塞....... 杜伯仲当时就崩溃了，是要钱给钱、要沟子给沟子，说啥是啥。 事后想想，尼玛，全是套路。 可经历过那次事件，杜伯仲对这三人和如今这副打扮，实在是被搞怕了.......很多次都不禁回想，万一胖子王龙没一脚把电路踢断，岂不是真要凉凉？ 或者就不怕自己是根硬骨头，最后无法收场？ 警察总不能真杀人吧。 90年代想要捞偏门发家，最基本的就是要够狠，杜伯仲一直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狠辣阴毒，对敌人和自己都够狠的形象。 可以说，杜伯仲是软骨头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偏偏就被苏洛希看穿，精准抓住其脉络，快速制敌。 杜伯仲可想不到这世界真有重生者，还特么特别了解自己非常怕死这点，只能认栽。 “苏队长，那我现在是回去还是？” 杜伯仲实在不愿和三人独处，大腿老抽筋......苏洛希却不会放他离开，祁书记都说了，案件已经到收网阶段，只要用杜伯仲稳住赵瑞龙就行。 少倾， 杜伯仲怀里的电话响了，是赵瑞龙。 “喂，老杜你跑哪去了？” “我....”杜伯仲看向苏洛希，用眼神询问该怎么说.......谁料苏洛希根本看都不看他，掐着嗓子： “尊敬的各位旅客朋友，开往林城方向的快z413号列车马上要开始检票了，请乘坐快z413号列车的旅客，带好随身物品去2号站台开始检票。” 电话另头的赵瑞龙一愣，随后暴怒：“你踏马的去火车站了？你这是要跑？” 杜伯仲人都麻了，再看苏洛希面无表情、胖子和瘦子捂嘴防止笑出声。 “龙哥你误会了，我就是来送个朋友。” “我去尼玛的，杜伯仲我告诉你，赶紧回来，不然你别怪我心狠.....”赵瑞龙有点蚌埠住，连续深吸几口气想要缓和下语气，把人骗回来，可还不等继续说，电话直接挂断了。 再打就占线、关机。 苏洛希将抢过来的电话关机，扔到桌子上：“好了，从现在开始你正式被捕了，放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诸位义父！】 第71章 投产仪式 市委1号机关楼， 秘书程度掐着时间，正好上午九点整的时候，敲门而入， “祁书记，新设备投产仪式在上午10点举行，9点30分需要您到会场做最后准备，专车已经准备好。” “好。” 祁同伟放下笔合上文件，起身向外走。 因产业结构调整从国外引进新设备已经分发完毕，剩下的一批剩余也给了李达康所在的桦南县，今天是正式投产的日子，市委邀请省委组织一场投产仪式，祁同伟需要去总会场参加发言。 9点20分抵达会场，文工团正在台上表演，祁同伟做发言前准备。 这时市委常委等都受邀出席，一同出席的还有相关单位领导、京州商会成员。 9点45分的时候，省委赵立春、刘国富、沙瑞金、梁群峰、曲文栋等人依次到场。 祁同伟走到近前，看了眼跟在曲文栋身后的钟承文，又看了眼赵立春，随后和众人交谈起来。 想来钟承文和赵立春，此刻应该也没什么心情参加投产仪式。 不提钟承文， 祁同伟虽说直接控制住杜伯仲获得录音备份，却也实实在在给赵立春一个机会，只要他不往外跳，得知儿子赵瑞龙的事直接向有梁一系靠拢，虽会恶了钟家，赵瑞龙也会去农场养几十年猪，却对赵立春本身不会有太大影响。 可惜， 赵立春不想让独子去农场养猪，给他机会他不中用。 还天真的想包庇。 10点整的时候，文工团离场，投产仪式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另一边， 第98号研究所， 陆学义站在临时审讯室旁的一个房间，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监控，默默计算着时间。 距离收到警示已经过去10个小时，以赵芳私生女这一事实为突破口，钟小艾已经突审赵芳6个小时。 而在此刻， 赵芳扛不住了，神情不再是一副小白菜的单纯模样，开始变得狰狞，控诉李凡忘恩负义，直言她父亲最在意名声，可李凡作为最亲近的学生却不顾外界流言蜚语，让她父亲被误会质疑、失去身后名...... 赵芳目眦欲裂的大声咆哮：“李凡就该身败名裂，他不知感恩，他该死！！！” 到了这一步， 一切真相全都浮出水面，真相大白。 为确保结果真实有效，钟小艾在结束审讯后去了另一间同步审讯的审讯室，对叶文杰进行最后攻克。 知道赵芳已经说出一切， 本就没经过专业训练，叶文杰很快把真相说了出来：“我撒谎了，李凡导师从未向我打过任何关于改良脉冲爆震发动机的相关申请。可这不能怪我，是一个中年人，是他.......” 赵芳和叶文杰的证词最后，全都指向一位不知姓名的中年人。 可这中年人到底是谁，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在场除钟小艾、陆学义，皆不得而知。 审讯结束， 钟小艾从审讯室走出找到陆学义：“陆书记，是我们冤枉了李工，现在.......” 陆学义接过审讯记录快速浏览一遍，深吸了口气，既压下对钟家和范志文的怒意，也压下未来晦暗不明的彷徨：“你先出去吧，我要向省委汇报一下。” “好的。” 钟小艾离开房间， 陆学义先是按下联系梁群峰的电话号码，又快速删除，转而按下沙瑞金的电话号码，拨通了过去。 ......... 投产仪式上， 各级领导发言完毕，仪式结束后就是聚餐庆功，祁同伟作为京州东道主，极力挽留众人，拉着大家去了小包间吃饭。 菜刚上桌， 省长秘书突地走到沙瑞金身边耳语，经同意后递过手机。 沙瑞金把手机放到耳边，然后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的消失，越发严肃起来。 在座省委见他如此模样，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交谈，目光皆落在沙瑞金身上，带着探寻。 “唉，学义书记.....梁书记就在我身边，你还是亲自跟他说吧。” 沙瑞金说完直接把电话递给身旁的梁群峰，根本不给陆学义拒绝的机会，更没有下场为其说情的意向。 梁群峰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茫然，懵懵的接过电话放到耳边：“我是梁群峰，你哪位！” 此话一出， 在场几人眼底皆露出一抹古怪，真是要被笑死，沙瑞金刚刚都说了学义书记，还哪位......汉东有几个学义书记？ 心里腹诽却不耽误看，只见梁群峰的脸色和沙瑞金刚刚相同，笑容消失、脸越来越黑。 梁群峰看向一旁的曲文栋：“这件事你和曲组长说了没有？” “没.....” 那边陆学义刚说一个字，梁群峰直接把电话从耳边挪开，直接递给一旁的曲文栋。 曲文栋接过电话，没像梁群峰那样直接整一句你哪位，直言道：“是学义书记吧，怎么了？” 陆学义用最简洁的话语将事件第三遍重复。 此刻， 他肠子都快悔青，无比后悔给沙瑞金打电话，这个疑似友军的沙瑞金，做事比敌人都绝。 太狗了...... 汇报完，陆学义忐忑的等曲文栋开口。 不在身旁，陆学义看不到曲文栋神色，想来应该和那两个狗东西一样，要准备发飙吧。 少倾， 曲文栋开口，声线很平静，面色也很平静：“电话上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下午一点来我办公室再说，不过这件事你做的很不错，丢脸不怕，让清白之人不蒙冤才是我们该做的。” 换言之，这件事你前面做的不好，但现在做的很对。 曲文栋明显就是在就事论事，不偏不倚。 陆学义心中忐忑顿时消散大半，挂断电话后长舒一口气，而曲文栋在把电话给沙瑞金时，笑道：“吃个饭都不消停，还吃不吃了？” 祁同伟连忙接话：“吃啊，饭菜上桌不吃岂不是浪费，来来来，我先提一杯。” 提杯时余光扫了一眼众人，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 赵立春在听到曲文栋的肯定，也和陆学义一样在心里松了口气，曲文栋代表京都，他的态度一定程度就是京都态度。 别管过程，仅以目前而言，让真相大白天下，让清白之人不蒙冤，就是好事嘛。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72章 言行举止皆不是秘密 心里揣着事，饭吃的也不香........ 赵立春就特想快点结束饭局，把饭桌情况告诉陆学义，反正现在也摆明车马不用继续按照钟家意愿舔有梁一系的沟子。 说来也奇怪， 没把那份所谓证据拿出来，这对翁婿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投产仪式进行时，赵立春一直在思考如何应付祁同伟两人的询问，谁料两人好似失忆般都没问，准备好的说辞全都没了用武之地。 不对劲，一万个不对劲。 难道翁婿俩早就知道他赵立春会如何选择，或者说这就是一个大坑？ 赵立春感觉脑子现在一半是粥，一半是屎，然后周而复始。 “赵立春你不能自己吓自己，有梁一系现在就是在虚张声势，还有你必须选择钟家，不然瑞龙就要蹲笆篱子了。” “不对，钟家少族长陷害高级工程师，这证据太重要了，祁同伟和梁群峰不会不清楚，不可能会放过。” 赵立春好似得了癔症，脑海有俩小人不停叨叨叨，精神都集中不起来。 包间里一共就6个人，还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任何细微变化都会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赵立春试图在祁同伟和梁群峰身上看到气急败坏的神色，沙瑞金和刘国富也试图在曲文栋四人身上看出点什么。 大家都在彼此观察。 只是所有人都一无所获，在场6人全都是一副面瘫脸，喜怒哀乐在这一刻全都失了效。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高育良率先进屋，身后还跟着陈清泉和丁义珍，手里都拿着一个酒杯和一个酒壶，明显是来敬酒的。 丁义珍是京州发改委主任，陈清泉去东山任职之后，这些年兜兜转转又到了法院任职，马上升任副院长。 京州是副省级城市，市法院是副厅级机构，院长是副厅级，副院长比院长低半格，为副局级（副厅级）。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副局级是副省级城市特有的行政级别，介于正处级和副厅级之间，但在一般的行政级别体系中可视为副厅级。 沾了祁同伟老同学的光，还立场鲜明的陈清泉，级别跟坐火箭一样噌蹭窜，基本上年限一到就升职，从未被卡过或再历练历练等情况发生。 “育良你来了。” 梁群峰率先开口， 高育良第一杯酒敬给梁群峰，介绍道：“梁书记，这位是丁义珍同志，是咱们市发改委主任......这位陈清泉同志是咱们市法院研究室主任，主要负责这一年多产业结构调整的司法调研工作......” 高育良有一个特点几辈子都不会改变，就是很偏袒汉大毕业的学生。 介绍丁义珍只说下职务，而在介绍陈清泉的时候会把具体做了什么都说一遍，给足了露脸机会。 梁群峰也不负所望，深深看了一眼陈清泉，好似要把人彻底记住一样，然后同时勉励了一番两人。 敬了一圈酒，三人离开......不一会又来人。 京州常委宣传部部长姜辉，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市文工团团长、女人则是祁慧敏和祁慧静的舞蹈老师，柳如烟。 投产仪式有开场演出，柳如烟一身演出服装，大红色晚礼服衬托着傲人身材，天使般的容颜在踏入包间那一刻，房间好似都明亮了许多。 在座6位全是男人，还是老男人、正常男人，一双双眼睛好似得到某种统一指令，皆同时投向柳如烟。 驻留三秒又统一收回目光。 祁同伟目光深邃的看向姜辉，这老小子从赵立春当京州市委书记的时候就是常委、东城区区委书记，地地道道的范赵一系。 马上就要到龄退休。 这个时候带着一个大美人过来敬酒是想干什么？ 想借柳如烟的美貌给众人加深印象，退休后享受正厅待遇？ 领导都是忙人，每天都要见不知道多少形形色色的人，就像小时候上学一样，几十年不见还能在某一刻想起的同学，都是有特点的。 姜辉带着柳如烟前来敬酒，就是要借助她的美貌，等产业结构调整论功行赏的时候能记住宣传部的贡献。 姜辉成功了，实在是柳如烟太美，见过就忘不掉。 一圈酒敬完，三人离开包间后，空气还残留着柳如烟带来的香风。 饭局结束， 祁同伟是东道主，起身送众人离开，途中梁群峰问：“姜辉是不是明年就要退了？” 祁同伟点头：“没错，明年是最后一年，按惯例会在明年6月去政协。” 梁群峰什么也没说，点点头上车，直接离开。 等把几个省委和曲文栋都送走，祁同伟折返回聚餐食堂和白冰等一线工作干部继续吃饭喝酒，受邀前来的商界名流都跑到祁同伟近前来刷存在感。 这些年，世界发展日新月异，什么都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祁同伟的酒量， 一斤半，足足的。 很快就喝的看人重影，头重脚轻，无奈只能装醉被程度搀扶着离开。 主角走了，大家又把目光放到高育良身上，而一直坐在宴会厅角落的女人，目送祁同伟被搀扶着离开， 起身打给事先离开的柳如烟。 “怎么样？” 女人叹气：“他在装醉，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祁同伟的酒量是一斤半，我们的人去收拾包间的时候看了，他桌前的白酒只喝了三两，在大厅喝的不超过一斤。” 柳如烟神情不变，朱唇轻启：“那计划取消？” 女人摇头：“不，计划继续，就是要变一变，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获得祁同伟的信任。” 屋外， 程度将祁同伟扶上车后还不等坐进副驾驶，面色陡然一变，捂着肚子交代两句就往回跑。 司机原本还想等程度一会，醉酒的祁同伟眼睛都没睁：“开车，回家。” 司机很听话的开车往家走，行进到中途一个拐角的时候，老妇推着倒骑驴的废品车突地出现，摔倒在车前。 老妇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等司机下来查看后两人很快就起了争执，死活不让人走。 这时，柳如烟一身便服出现，主动揽下陪老妇去医院的责任，让司机快送祁书记回家......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73章 李凡被释放，又支棱起来了 美貌可以降低男人20%警惕。 巧合和帮助蕴藏着缘分和善良性格。 一个长得好看又性格善良还很有缘分的女人突然出现在生活里，该怎么办？ 祁同伟坐在后车座上看着柳如烟侧蹲在地上耐心搀扶起老人，待司机上车后又闭上眼睛，打气了酣。 待车离开， 柳如烟真如遇见突发状况那样送老妇去医院等一切事宜。 当然，具体有没有用还要看以后。 另一边， 曲文栋回到单位，下午一点陆学义准时来汇报工作，期间曲文栋什么多余的废话都没说，只是听完一切后勒令找到那位神秘的中年人（老五）。 下午三点， 祁同伟醒酒后离开家，途中打电话给林志伟，让他带着李凡未婚妻去省纪委会和，一起去接李凡。 到了省纪委， 祁同伟很快就见到神情憔悴的李凡，第一话就是：“李凡，我来接你回家。” 李凡双眼通红，委屈的直接哭了出来：“祁书记你可来了，我以为再也出不去了呢，呜呜呜......” 简单宽慰一番，把人带出省纪委，李凡一眼就看到门口的未婚妻，转头看了眼祁同伟，见他微笑点头，直接跑到近前将未婚妻拥抱在怀里。 “呜呜呜，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不担心别的，我始终相信你，我就是难受你受苦我却帮不上忙。” “啊~呜呜呜......” 李凡感觉心都要化了，浓浓的幸福感在心头升起，更用力的抱着未婚妻，好似要和她融为一体。 过了大约五分钟， 祁同伟上前轻咳一声，待两人分开后几人上了一辆专门准备的中巴，一同送李凡回家。 市委一把手亲自来接、亲自送人回家，这份超规格待遇瞬间让决心低调的李凡，又重新支棱了起来，尤其是回到家时双方家长都在门口等待迎接。 李凡也不哭了，昂着头下车：“没事，我真没事，都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没有，谁也没为难我。” 等将温馨的亲情释放完，祁同伟上前和双方家长握手，拍着李凡的肩膀，道：“李凡你要相信你从不是一个人，你有爱你的家人和未婚妻，也有我这个朋友，尽快调整好，京州还需要你。” 李凡一个立正：“放心吧祁哥，我绝对不给你丢脸，我明天就去上班，这段时间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仔细复盘课题发现还有很多不足，不过你放心，我感觉我的研究马上就要出现突破性成果。” 祁同伟笑的更加真诚：“李凡，你是一个真正的天才，这点我从未怀疑，加油干，我等着你再次名震天下。” 李凡重重点头。 和他一同挺起胸膛的还有他的老丈人和岳母，满脸全是自豪.......瞧见没，汉东常委、京州一把手说好女婿是真正天才，还要再次名震天下。 啧啧，想想都带劲。 祁同伟笑着看向众人：“那诸位我先走，我还有工作就不打扰了。” 这边人离开，李凡被众人簇拥着进入房间，一番折腾后坐上餐桌，然后就是各种嘘寒问暖......期间未婚妻小心翼翼的说了赵芳的事。 李凡脸上笑容消失三秒，又重新浮现：“虽然不知道赵芳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还有你们，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还有始终相信我的组织，只要有你们在，任何事情都打不垮我，我感觉我现在浑身充满干劲，我没事。” 一旁没上餐桌的林志伟听后，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好小子，不枉我给你稳住大后方。 ....... 督导办， 祁同伟来到曲文栋办公室。 “你来了，刚刚钟小艾给我打电话，说你亲自去省纪委把人接走了。” “嗯，研究进度拖不得。” 祁同伟把当日给刘国富画的大饼说了一遍，着重强调李凡的重要性。 曲文栋摆手：“我知道李凡很重要，你不用一直强调.....任何陷害他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你还是说说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吧。” 祁同伟：“赵芳和叶文杰口中的神秘中年人在我手里，现在人就在分局，不过这个人的嘴很硬，一句话不说，还绝食。” 曲文栋稍稍调整一下坐姿：“以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他是否开口根本不重要，我现在有点拿不准到底该怎么收这个尾。” 祁同伟坐直身体：“您的意思。” 曲文栋摆手：“我现在说的不是我的看法，而是你们汉东的看法，你有没有想过整件事如果全部公开出来，会造成多大政治动荡。” 祁同伟沉重点头：“京都中组人员联合地方省委常委，诬陷他人党同伐异，影响确实太恶劣，丢人都要丢到国外去。” 曲文栋叹气：“很多时候我真想像很多老前辈那样，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可我身处这个位置就必须要考虑影响，我有一个想法需要征得汉东常委会同意。” ......... “到此为止？”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 梁群峰点上烟，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祁同伟点头：“曲组长的意思是内部处理不公开，汉东的汉东解决、京都的京都解决，汉东这边内部开自查检讨会，京都那边他去跟进，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梁群峰神色稍缓：“你怎么看？” 祁同伟叹气：“爸，这事咱们也没得选，大橘为重。” 梁群峰深深吸了口烟：“是啊，大局为重......不过要是这样的话，那赵立春该怎么办？一撸到底？” 祁同伟掏出一个眼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目前，有梁一系在汉东是6比13，风头无量，可老梁马上要退，下一任一把手绝不会是有梁一系，6比13的局势注定要被打破。 陆学义离场空出一位，赵立春再离场就空出两位， 在补齐两位新人的情况下，无论是谁上下届一把手，操作空间都会很大，同样一把手绝不会再让有梁一系补齐6比13。 除非在现有基础上留下一个可靠替补。 保证6不变。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支持。】 第74章 最后抉择! \"还是说你想借着这次机会逼着赵立春大义灭亲，可是这个时间点.......\" 梁群峰深知有梁一系的真正考验是在自己退了之后，未来执掌汉东的一把手有五年时间布局，今日能多一份话语权，未来就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可在赵立春的问题上，梁群峰的耐心已经被赵立春亲手消磨干净。 祁同伟也很讨厌赵立春，可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喜不喜欢从来不是标准.......等老梁退休，自己就要向汉东二把手冲刺，那可是正部级， 这么大一个诱惑摆在面前，容忍一个赵立春而已，没什么不能接受。 祁同伟：“爸，现在我手里关于钟承文和钟正国的电话录音，就是最后一张牌，这张牌由我们打出去，顶多就是在本就坚定的立场上再筑起一层堡垒，可要是以赵立春的名义打出去，我不信钟家和范志文还能接纳他。” 梁群峰陷入沉思。 祁同伟继续道：“而且这次赵立春选择钟家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您想，录音的是赵瑞龙....我想赵立春选择钟家的时候，一定会把录音销毁并做出保证，这个时候录音又出现了，还是赵立春亲手交给曲文栋，您说等钟家知道这一切，赵立春还有选择吗？” 杀人诛心， 还是用阳谋杀人诛心。 到时钟家一定会知道赵立春是被逼的，可就像祁同伟说的，录音者是赵瑞龙，泄露出去的也是赵瑞龙，所有的一切都是赵家。 祁同伟停顿片刻，房间大约安静三分钟，突地开口询问：“您说赵立春毫不犹豫的选择钟家，是不是在赌。” 梁群峰：“赌我们没有掌握录音？” 祁同伟端起茶杯微微倾斜，茶水顺流而下落在桌面上，手指点在水面上上滑，又分出左右两条叉，成‘丫’形。 “最了解彼此的不是朋友，而是对手......相互斗了几十年，赵立春可能比咱们本身都了解自己，他应该明白我们绝不会包庇赵瑞龙，所以选择钟家，同时也在赌我们没有录音。” 祁同伟手点在‘丫’顶端的左侧。 同一时间， 省委家属大院四号楼书房，赵立春手摩挲着由茶水写出的‘丫’的顶端右侧。 “瑞龙，爸尽力了，如果录音泄露出去，为了赵家，为了你两个姐姐，你也别怪爸心狠.........” 赵立春喃喃，大手摊开按在‘丫’上一抹，神色疲倦的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天边：“一切就看今晚了。” ......... “你要想好，这通电话打过去，要是赵立春抽风给钟家通风报信，录音能不能送到京都都是问题，要知道，人被逼急了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省委家属大院一号楼，梁群峰再次提醒。 祁同伟笑笑：“录音这东西，有一份备份就有第二份、第三份，赵立春是个聪明人，看出有梁一系即将面临的困难，也算到咱们会如何选择，他不会为了一个儿子葬送赵家.......况且就算告诉钟家，钟家狗急跳墙又如何，有您坐镇，想无视规则也要您点头不是。” 这个马屁堪称绝杀，梁群峰被吹捧的忧虑全无，豪迈大笑。 “那就打，没把柄我都敢和钟家斗，铁证在手还怕他钟家耍手段？我倒要看看钟家那位定海神针敢不敢为了大房一脉葬送整个钟家。” .......... 叮铃铃——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赵立春将览天望月的目光快速回收，身形不动微微转头，落到座机上的时候，一层水雾遮住了双眼。 视线变得模糊，看不清前路。 转身顺着记忆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到近前，手在伸出去的时候微微颤抖，压在手柄上用力握住，深吸一口气，快速拔起放到耳边，声音镇定从容：“喂，我是赵立春。” “赵哥，我祁同伟，聊聊？” 赵立春心里最后那丝侥幸也没了，微微眨眼，两滴浑浊的眼泪从眼眶滑落滴在地上，摔得粉碎。 强挺的脊背变得佝偻，声线却始终不变：“好啊，你在哪。” “1号楼，我岳父家。” “好，稍等，我马上到。” “行，那我等你。” 啪嗒—— 嘟嘟嘟嘟嘟—— 赵立春那握着座机手柄的手，久久不曾落下。 少倾， 将手柄归位，赵立春用手擦了擦泪痕，出了书房直奔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憔悴面容和鬓白鬓角，扭开水龙头快速洗了几把脸。 走出卫生间，顺着扶梯下楼走到客厅，耳边传来一阵嬉闹声。 大女儿和大女婿刚从临省回来，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个大外孙。 二女儿和二女婿在汉东工作，不过还没有孩子，此刻正逗弄两个大侄子。 小儿子赵瑞龙正瘫在沙发上和两个姐夫吹牛打屁，说的都是京州趣事，脸上的伤还没好，稍显滑稽。 赵立春刚压下的情绪又开始翻涌，忙转过头不敢再看，快速向外走...... “诶爸，大晚上的您去哪啊？” 大女婿眼尖嘴快，问了一句。 赵立春被硬控在原地，背对着众人：“有点事，很快就回来......对了，肚子有点饿，等会回来一起吃夜宵。” 二女儿赵小慧开口：“吃什么夜宵啊，医生说了您脾胃不好晚上要少吃，不然会积食。” 赵瑞龙：“诶，说起这事我想起来了，我最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中医，他那有个方子专门养脾胃的，我还想着让爸抽空去看看呢。” 赵小慧：“真的假的，靠不靠谱，别不会是骗子吧？” 赵瑞龙：“哎呦我的好姐姐，要是不靠谱我敢说嘛.....我都打听清楚了，确实厉害有一手。” 赵小慧放心不少，弟弟虽然有时候会犯浑，却是实打实的孝子：“那爸你抽出点时间，到时我陪您去。爸？” “行......” 赵立春喉结滚动，始终没有转身，提步快速往外走。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诸位义父支持，哈哈，义父们千万别骂我，因为我是你们的好大儿呀....嘤嘤嘤！】 第75章 统统抓了 78年改开，81年担任京州副市长，主管发改委，那年赵立春35岁.......那时他便觉得自己已经掌握这片土地的脉络，传奇必将有他赵立春。 17年过去，年过50。 赵立春从未有像此刻这般无力，痛苦的同时又不禁在想，平时引以为傲的权谋连家人都保护不了，那争这一切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浑浑噩噩、不知不觉的走到1号楼门口。 按响门铃， 祁同伟亲自打开门：“赵哥你来了，请进。” 赵立春微微颔首，迈步进屋。 祁同伟将门关上跟在赵立春身侧，很自然的看到那鬓白的鬓角，心中叹息；前世让敌人挥刀的缺口就是赵瑞龙，这一次还是，命里的劫想逃都逃不掉。 来到书房， 赵立春坐到梁群峰对面，祁同伟开启信号干扰器防止被录音坐在一侧，三人成品字形落座。 祁同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块硬盘放到桌面上，推到赵立春面前...... 赵立春手压在硬盘上，张了张嘴，很谨慎的用设备播放了一遍，等事实把最后一丝幻想掐灭，看向两人：“瑞龙......” 梁群峰抢先祁同伟开口，将仇恨因果拉到自己身上：“你那个儿子强迫良家妇女，弓虽女干，贿赂官员录像要挟，枪毙他算便宜他了，况且就算我不追究，钟家会放过他吗？” 听到枪毙，饶是做好心理准备的赵立春，还是忍不住一阵眩晕，身形都跟着晃了晃。 梁群峰：“当然，谁让他有个好爹呢，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有了这份证据也算立功了，判个死缓，表现好点20年就出来了。” 二十年...... 二十年啊....... 赵立春深吸口气，二十年就二十年，总比直接死了强.......梁群峰说的没错，赵瑞龙有个好爹，这个爹还有点用。 “明天，我明天就把这份证据交给曲文栋。” 梁群峰大手一挥，要把恶人角色进行到底：“也别明天了，上次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就现在，现在给曲文栋打电话。” 赵立春看向祁同伟，祁同伟适时露出无奈神色。 梁群峰：“你也别看祁同伟，要不是祁同伟说汉东未来还需要你，不然！哼.......要么现在打电话，要么回去给你儿子准备棺材，自己选吧。” 言罢，转身走到窗前不再看他。 赵立春被气的眼皮直抽抽，连带着半边脸都开始发麻。 祁同伟适时上前充当老好人角色，给赵立春一个台阶：“赵哥您是老d员，当亲情和信仰放在一起需要抉择并做出取舍的时候，才是真正考验，您说呢。” 赵立春再次深吸一口气，缓了片刻，掏出手机：“法大于天，我打！” 说着，将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 赵立春表明身份，然后把情况说了一遍......曲文栋安静听完后开口：“立春同志，你说的情况我了解了，你放心，我会如实向组织汇报，你是你，你儿子是你儿子，不能混为一谈。” .......... 翌日， 最后一份证据交到曲文栋手里，曲文栋奋笔疾书将整场事件的所有一切汇总，形成报告，带着报告直接坐飞机回京都。 与此同时， 汉东召开一次特别的常委会，一次陆学义没有出席的会议，一次不被记录的会议。 会议上，所有隐情全部公开， 全场哗然， 同时又不约而同的看向赵立春......眼里全是忌惮......够狠，大义灭亲。 会议结束后第二天，以钟小艾为首的联合调查组成员，被京都紧急召回.......一同押回的还有钟承文。 “你知道我是谁吗？放开我，放开我。” ......... 同一时间，省工信厅厅长阎英才被双规带走，常委陆学义被放假并规范行动范围.......惠龙公司被查封，赵瑞龙被抓。 “我涉黑？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告诉我谁说的，你敢不敢告诉我是谁说的.....诽谤啊，这是诽谤啊。” “是你父亲。” “我爸？呵！我草~~~~” ........... 很快，半个月时间过去。 期间钟家没有任何小动作，主谋钟正国和钟承文被钟家老爷子亲自押着上车，送到相关单位接受调查.......钟小艾无法自证没有参与，却也没有明确证据表面参与其中......钟家老爷子逼着钟小艾递交辞呈，离开体制。 汉东方面， 事关陆学义的所有证据都是模棱两可的，且没有明确证据、更没有录音表明确实参与构陷...... 疑罪从无，依法办案...... 陆学义不仅无罪，连失职都算不上.....可公道自在人心，迫于压力，省委开会投票后让陆学义提前退休，待遇不变。 算是软着陆，可事实却是晚节不保。 省工信厅厅长阎英才提前退休，主要原因是汉东本土没有直接指控证据，京都也未传回钟正国父子的任何指证，两人被钟家放弃并扛下所有罪责。 简单点说就是有实质性的证据我认，没有就没做过.......偏偏这一切在法理上说得通，谁都没招。 这天， 构陷高级工程师李凡的审判结果公布，主要涉案人员有中年人老五、赵芳、叶文杰，分别是死刑、死缓、有期徒刑18年。 同一时间，惠龙公司涉黑案结果公布，主要涉案人员有赵瑞龙、杜伯仲，分别是死缓、有期徒刑12年。 这天， 看守所上午开始大扫除，下午赵立春到来看望赵瑞龙。 工作人员全部离开，给父子俩一个独处空间。 赵立春：“瑞龙，你怪爸吗？” 赵瑞龙扯了扯嘴角，手抬起露出银手镯：“是你亲自举报的我，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赵立春扯扯嘴角想要说些什么，明明来之前有千言万语，可见面后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沉默， 房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工作人员敲门提醒，两人都没说第二句话。 赵立春起身向外走：“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走到门口，赵瑞龙开口叫住了他：“诶，那个中医，对，中医，我都联系好了，你让我二姐陪你去看看，本来是想跟着一起去的，现在也去不了了......行，就这些。” 赵立春眼圈泛红，有心想回头说两句，可最后只是发出一声鼻音便狠心往外走。 这时， 工作人员也将审讯椅的镣铐打开，押着赵瑞龙离开。 长长的廊道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一个走一个留，一个迎向阳光一个背拖阳光，最后彻底分开迎接彼此不同的命运。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诸位义父！】 第76章 猴子二婚，新娘不是钟小艾 汉东、京州、东山县、县政府机关楼。 钟小艾站在门口，驼色大衣将身材包裹，戴着一个口罩。 不一会， 县长秘书下楼将人接了进去， 到了县长办公室，等秘书离开把门关上，钟小艾摘下口罩看着面前的情郎，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侯亮平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侯亮平还是汉大毕业生，大多同学都是背靠有梁一系或汉大学术交流会。 那日钟承文突然被带走的画面可不止一人看见，连蒙带猜加推理，故事便诞生了。 而在询问去京都发展的同学，多方打探后得知钟家父子正在单位接受内部审查，钟小艾辞职，更劲爆的消息开始疯传。 讲真， 钟小艾在汉大这帮同学眼里，非常不得人心。 那股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藏都藏不住，偏偏还自诩清流装高贵，只装逼不办事...... 平时还好，钟家如悬于中天的烈日，灼目辉煌，大家只能忍着捧着。 可当褪去华光，就好似被狂风吹落枝头的残叶，在泥泞中辗转飘零，过往荣光皆成镜花水月。不踩一脚都对不起以前受的那些气。 各种没有官方背书的小道版本，应运而生。 有人说钟家搞腐败，说钟正国在家藏了多少钱，钟承文借助便利在汉东收了多少黑钱，钟小艾是怎么打掩护，说的有鼻子有眼。 等消息传到陈海耳朵里，陈海马上去询问陈阳，陈阳又给钟小艾打电话，钟小艾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二三。 陈海又把情况和侯亮平说了一遍，不过这可不是陈海大嘴巴，而是侯亮平曾私下炫耀过拿下钟小艾，俩人正处对象。 陈海完全是好心提醒。 本意是想让猴子宽慰钟小艾，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侯亮平却一下被吓到了，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自己和钟小艾不熟......对于钟小艾打来的电话也是拒接、装看不到。 不曾想人却在今天找到单位来了。 侯亮平心里暗暗叫苦，同时也在心里决定，等打发走钟小艾后一定去庙里上上香，尼玛，这运气也太背了，刚觉得抱到粗大腿未来可期，马上大腿就断了。 这不闹呢嘛..... “小艾，你也知道我工作很忙，马上年底，这段时间一直在下乡搞调研。” “忙，连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钟小艾低声控诉，眼圈瞬间红了.......不管怎样，面前这个男人是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 侯亮平见她一副我见犹怜模样，非但没动恻隐之心，有的只有害怕和不耐烦.....想直接开口骂人把人撵走，又怕太过绝情刺激钟小艾发疯，日后被钟家报复。 “这样你先回去，我下班去找你好吗？” “行，我等你。” 钟小艾不是傻子，来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只是不为别的就为了第一次，也必须要把话说清楚...... 可还不等她出门，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长相不弱明星的高挑女人出现，手里还拎着一个饭盒。 钟小艾心一咯噔：“这位是？” 还不等侯亮平说话，女人率先伸出手：“我叫林婉晴，亮平的爱人......” “爱人？” 钟小艾失声，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侯亮平。 侯亮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个，我和婉晴一见钟情，结婚了。” “一见钟情？” 钟小艾忍不住呲笑一声，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侯亮平，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你够狠.....咱们走着瞧。” 言罢，带上口罩快速离开。 林婉晴目送那道背影离开，若有所思的看向侯亮平。 侯亮平可不会惯着这个只是长得漂亮，家里就有点臭钱的东山落地户：“你怎么来了，我说没说过不要来单位打扰我工作！！！” 林婉晴脸上堆起如花般的笑容：“亲爱的，我这不是怕你饿着嘛。” 不谈高层，仅以普通老百姓的眼光看侯亮平，那是还不到30周岁的实权县长，是人中龙凤成语的具象化。 虽然是二婚，可所有人都知道是林家高攀。 家庭地位足足的。 ......... “猴子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陈海愕然的看着陈阳，一脸的不可思议。 “人家悄悄结婚没通知你，你怎么可能知道.....呵呵你这个同学可真有意思，为了撇清关系竟然随便找个女人结婚，真够狠的。” 陈阳一脸讥讽，想起当年侯亮平还追过自己就忍不住犯恶心。 陈海：“不行我不信，我现在就给侯亮平打电话。” 陈阳：“还打电话干什么啊，你就这么想给他随份子啊.....我告诉你陈海，以后你不许再跟他有任何来往，我就没见过像他这么无耻的人。呸，说无耻都是在夸他。” 陈海可不管老姐叨逼叨，掏出手机就给侯亮平打电话，接通后询问一番，气的直接大骂； “侯亮平，你踏马的还是不是个男人，前段时间你跟我怎么说的，你说这辈子认定钟小艾，非她不娶....我操你吗的，人家刚出事你直接把婚结了，你就这么着急撇清关系呀。” 侯亮平：“海子，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可你信我，我是有不得已苦衷的，其实就算小艾没出事我也要和他分手，这事我找时间跟你解释，绝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陈海暴怒的情绪为之一顿，皱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你说清楚，今天你不说清楚咱们兄弟以后一刀两断。” 侯亮平：“这样海子，月底，月底我去找你，我当面跟你说。” 陈海眉头皱的更紧，可怒意却消失了：“行吧，我等你。” 陈阳在一旁听得直拍脑袋，等挂断电话指着陈海的鼻子骂：“废了废了，老陈家怎么就出你这么一个傻玩意。” 陈海对侯亮平是有滤镜加持的，两人大学四年同吃同住，除了第一天充大辈想当大哥，后来一直舔的陈海舒舒服服。 知道侯亮平的不容易。 “你骂我干嘛，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我和猴子兄弟那么多年，我总要给他一个解释机会呀。” 陈阳扭头就走：“解释个屁呀，你个大煞笔，懒得理你。”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义父们，猴子甩小艾直接结婚可还行？】 第77章 钟家父子结局 好好的被姐姐臭骂一顿，陈海也有些郁闷，又不好计较，只能出门散散心，正好碰到和媳妇散步的高育良。 大家都住在市委家属大院，平时就低头不见抬头见。 “怎么了，臭着一张脸，谁惹你了？” “高市、吴老师。” 高育良摆摆手：“现在是下班时间不用称职务，还是叫我高老师吧，这么叫亲切。” 陈海乖乖叫了一句，一旁吴慧芳再次询问到底怎么了的时候，陈海想了想就把侯亮平结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到是侯亮平，高育良瞬间就没了听的心情。 细数这些年他高育良对侯亮平，也算恩情深重，可这养不熟的猴子却串通外人来对付有梁一系.....自那以后高育良就没再和侯亮平有任何私人联系， 平时开全市大会的时候也当不认识，只谈工作，不谈其他。 吴慧芳却很有兴趣，女人就爱八卦，旁敲侧击的就把事情了解个7788，等三人分开后马上一拐弯去了1号楼。 刚到门口就碰到吃完晚饭拉着祁同伟出门散步的梁璐。 “惠芬，吃了没。” “吃过了，璐璐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两人走到一片开始蛐蛐，祁同伟被晾在一旁也不恼，开始悄悄读起了唇语......都说女儿爱八卦，可真碰到八卦，男人也很有兴趣听听。 “侯亮平悄悄结婚了，和钟小艾分手？这俩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祁同伟满脸愕然，尼玛.....当初为了不让他俩成事操了多少心，又介绍白冰、又去当僚机勾搭钟小艾，怎么最后还是走到一起了？ 最最最关键的是俩人怎么还闹掰了？ 祁同伟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决定晚上好好问问梁璐。 同一时间， 和家长里短不一样的是，政法委书记傅项明、宣传部长沈承安、组织部长姚华林、吕州市委书记陈斌。 四人悄悄聚在一起。 傅项目：“不能再这样了，必须要想个应对办法。” 沈承安：“要我说直接去找梁书记说，祁同伟这完全就是在胡搞瞎搞。” 姚华林：“欠考虑了呀，这可是红线。” 陈斌：“谁说不是呢，必须尽早和赵立春撇清一切关系，不然等京都反应过来，倒霉的还是咱们这些人......真不是我说，同伟还是太年轻，不稳重。” 太年轻、不稳重， 这两个标签按在派系下届一哥身上，可就是地地道道在骂人。 偏偏陈斌说完，另外三人都没反驳，反而都陷入沉思...... 傅项目：“我、你沈承安、你姚华林、你陈斌、梁书记、祁同伟、再加个赵立春......唉~~权力过界了呀。” 三人皆点头。 少倾， 陈斌开口：“拿出一个章程出来吧，光抱怨也没用。” 姚华林：“要不先私下谈谈，都是自己人，先把问题摆在明面上看看同伟怎么说？” “行！” “行！” “行！” ........ 京都，四合院。 深冬裹着层铅灰色的寒气， 范志文一身雪青色唐装，拄着一根梨花拐杖走进钟家。 他走起路来龙行虎步，双眸有压抑到极点的怒意和不耐，走在最前面，身侧佣人引路一路七拐八绕进到一间温室。 铜制小炭炉滋滋吐着火星，煮着的普洱在粗陶壶里咕嘟冒泡， 钟家老爷子半躺在藤编摇椅上：“志文来啦，坐。” 范志文深吸口气，压着怒意坐到一旁，声音很僵硬：“听说正国和承文那孩子的结果出来了。” 钟老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眸子里射出两道精光，又快速消失不见，发出一声鼻音：“嗯，双开，正国6年，承文9年。” 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一次钟家一点没有包庇两人的打算，为了防止被人诟病，钟老不仅全是按正常程序走，还特意打招呼要从严从重处理。 做足了姿态。 也让外人不能再拿此事说事。 范志文神色稍缓，轻叹一声安慰：“唉，钟老您别太难过。” 钟老摇摇头：“说不难过是假的，我一直把正国当做我的骄傲......可我又很庆幸，庆幸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我还没死，组织还念着我，还能再给钟家一次机会，不然我可真要死不瞑目咯。” “唉，当年我凭着一腔热血加入队伍，翻雪山过草原也没想过太多有的没的，所求的不过是一顿饱饭，后来咱们胜利了，我结婚生子，退休了就在家闲怡弄孙好不快活......可儿孙不成器呀。” “志文啊，我已经告诉剩下几个孩子，钟家绝不许再涉足汉东，除非我死。” 言语铿锵、斩钉截铁。 范志文今天登门是接到钟老电话，来之前还在想是不是还要继续搞事报复，不曾想会是这一结果。 他有些惊讶，忍不住打量起面前这位老人，看看是不是在说反话。 钟老看出他的惊讶，好似在述说，又好似在自问自答： “动乱时期钟家能保全，不是因为我有多了不起，而是因为我守规矩，外人怎么看钟家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更管不了.....可我自己知道自己，我求的就是一份安稳，让这一大家子好好生活下去。我不想死后连个摔盆的都没有。” “更不想死后见到我爹的时候，问我老钟家怎么样的时候我答不上来。”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述说，瞬间将范志文拉到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要不是当年被钟老从战场上救下来，范志文早就死了。 范志文眼圈泛红，忘记这次因钟正国的失误，差点连累自己晚节不保，心里那团引而不发的磅礴怒意慢慢消散。 忍不住拉住钟老的手：“老首长您放心，只要有我在、有我们在，钟家倒不了。” 钟老将另只手搭在范志文的手背上，双眼泛着泪花：“志文啊，谢谢。”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78章 李凡开始上大分 “厚度60mm，l向抗拉强度r_m大于500mpa。” “l向抗拉强度r_m大于770mpa。” “延伸率大于9%。” “延伸稳定率超过15%。” 京州第98号研究所，第一科研楼实验室，总工李凡带着团队进行高强高韧铝合金成果前最后一次确认。 当火焰加热升腾温度超过600c还没有变形，全场开始沸腾欢呼，大喊着李工万岁。 完全没有前段时间落难后的拉踩质疑，只剩下兴奋和崇拜。 反观李凡只是很淡定的用食指推了推眼镜，迈着四方步向外走，所长钱才良紧跟其后，简单交谈一番便迫不及待的往市委跑，当面向祁书记汇报这一成果。 祁同伟了解完情况，问出最关心的问题：“把这个成果安装到运机上，最大载重会是多少？” 钱才良：“理论上一次性载重不会超过千吨，应该在800-950吨之间。” “好！一台重型挖掘机就在800-900吨之间。” 祁同伟猛地站起一拍手： “从现在开始京州所有相关科研所、重工厂，全都会全力配合，先造出一架试飞，只要一次性载重超过800吨，那你们就是京州的航空英雄，我会上报省委亲自为你们庆功。” 钱才良大喊：“保证完成任务。” 送走钱才良，祁同伟重新坐回座位，脸上的笑容是怎么都压制不住。 重击钟家让钟正国一家三口撸的撸贬的贬，还让常委陆学义、厅长阎英才提前退休，有梁一系这次反击虽是大获成功，战略意义贼大。 可还是那句话，出头的橛子先烂。 尤其是赵立春大义灭亲，大家不关注别的，只知道赵立春彻底放弃钟家和有梁一系勾搭上了。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在私下议论说有梁一系行事太霸道，打破了政治底线，突破了6，变成了7，汉东常委会已经成了有梁一系的一言堂。 谣言害死人，尤其是类似这种谣言，堪称杀人不见血的快刀。 有梁一系全体都在顶着莫大压力，其中祁同伟更是首当其冲，因为整场事件都是过他手督办，包括接手赵立春。 政法委书记傅项明、宣传部长沈承安、组织部长姚华林、吕州市委书记陈斌，四个人都不止一次找祁同伟谈心。 话里话外都是埋怨祁同伟太过激进，犯了忌讳。 应该赶紧澄清误会把赵立春扔掉，不然很可能被天降正义......尤其是还有一个刚被狙击到卖儿弃女的钟家在暗处虎视眈眈。 “不疯魔不成活，只要挺住这两年，两年后进步的只能是我。” 祁同伟双眼犹如两团实质性的火焰在熊熊燃烧......起身往外走，直奔省委。 到了省委机关一号楼，祁同伟没去找梁群峰，而是直接去了专职副书记办公室，找到刘国富。 “国富书记。” “同伟书记。” 自98年开始酝酿到2000年正式开始的西部大开发，就是未来国家应付产能过剩的大势，各地方重点要做的就是配合京都做调配。 直属部门就是省工信厅。 省委专职副书记在做好本职工作同时，一般都会兼任省重点战略部门，这一次就是省工信厅.......阎英才倒了，刘国富很自然兼任省工信厅一把手，非常丝滑。 从这方面来看，刘国富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也少了许多麻烦，需要感谢祁同伟。 可还是那句话，6变成7，犯了忌讳，明眼人都有意识的和有梁一系划清界限，生怕传出点风言风语把7变成8，到时不仅说不清，还容易把自己挂进去。 祁同伟也明白这一切，甚至说比旁人更重视和另几位常委划清界限，不敢吓蹦跶去撩拨京都敏感神经，日常交谈只在机关楼，出门见面都不打招呼。 “国富书记，还记得你刚来汉东那天我和你说的机场扩建计划吗？” “你是说.......” 刘国富来了兴趣，这才起身给祁同伟倒了杯水，邀请人坐下说话。 没坐， 对，就是没坐.....有梁一系的几个常委去和沙瑞金等人办公室谈工作连坐都没有，就站着说，大家一起站着。 祁同伟摆摆手：“坐就不坐了，我说完就走。” 刘国富马上把一次性水杯拿走扔进垃圾桶，生怕他反悔......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工作要干好，觉悟也要够，缺哪个都不行。 祁同伟简单把情况说了一遍，同时希望由刘国富在常委会上提出。 刘国富听完后陷入沉思：“同伟书记，这可是一份大功劳，你就这么给我？京州可更需要这次露脸机会。” 京州——祁同伟——有梁一系， 是有梁一系更需要这次露脸机会......毕竟势大遭忌，唯恃战功自安。权重见疑，屡立战功以表忠。 刘国富有些想不通，需要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祁同伟苦涩一笑：“国富书记，我知道外界有些风言风语，但我敢保证这都是误会......我从一个农家子走到今天，初心只有一个，建设家乡.....” 如果往前推500年，山高路远交通不便，可以高歌猛进，可这段时间祁同伟一直思考过后发现，还是要因地制宜，该退就要退。 外面不是传常委会是有梁一系的一言堂吗，那有梁一系就不发言了，就韬光养晦，所有功劳通通不要，全往外送行不？ 祁同伟相信只要缩的紧，梁群峰退休在即、监察使曲文栋能给自己美言几句，日子虽然会过的难受一些，却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接下来，祁同伟用语言艺术委婉表达出自己的惶恐之情，稍稍打消刘国富的疑虑。 没错，就是稍稍。 不过这就够了，因为这是功，送到手里的功劳，刘国富刚来汉东还立足未稳，他根本无法拒绝。 “同伟书记，你这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呀。” 6比13的时候，有梁一系威势滔天，路过的狗都要扇两巴掌.....可到了7比13，不仅要低调，上赶着送功劳还要求着人家收，还要说谢谢。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支持！】 第79章 “对了，陆学义退休，我省纪检工作就少了领头羊，也不知道京都那边是怎么个章程。” “不管京都那边怎么选，听令行事就行。” 祁同伟完全不发表任何倾向性看法，聊了一会后告辞离开......少顷，刘国富起身直接去找沙瑞金。 别误会， 两人没有勾搭到一起，纯粹是觉得独享功劳有点不保险，找个人分润一下、分担一下风险。 刚进屋， 沙瑞金就放下手头工作，从抽屉里拿出珍藏许久的茶叶，拉着刘国富坐到一旁的招待沙发上泡茶给他喝。 刘国富不想太早站队，沙瑞金却对他眼馋的紧。 说来说去都是被有梁一系逼的，13个小伙伴，撸下一个剩12个，7个姓梁，四个中立，他沙瑞金作为2把手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每次开常委会的时候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怼没人帮腔下不了台。 相较于其他常委，刚来汉东还没有标签的刘国富，就是沙瑞金想要争取的第一目标。 至于统战部长严勇阳、少将杨林、秘书长马援朝等人，根本不确定这些汉东老人屁股朝哪、姓蒋还是姓汪。 “国富同志，尝尝我这信阳豫毛峰，平时我自己可都舍不得喝。” “信阳毛尖，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豫毛峰的特点是外形细长玲珑，色泽黄绿匀称，具有香高味浓、茶汤绿润的特点，冲泡后滋味鲜爽、清香高雅。 浅尝一口..... 刘国富赞了一句，“陆学义退休，我省纪检工作就少了领头羊，也不知道京都那边是怎么个章程。” 高层建筑就像是堆积木，需要一步步的来。 刘国富不想直接挪屁股站队沙瑞金，适当的合作却很有必要，关键时刻统一一下战线也可以接受.....不是只有沙瑞金在常委会上不敢大声说话，怕被怼没人帮腔下不了台，刘国富也怕。 沙瑞金：“纪检工作事关廉政建设，维护纪律，是重中之重，京都那边现在有两种声音，这件事你别说你没听到风声。” 刘国富连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笑不说话。 两种声音， 一是继续空降、二是本土干部顺位提拔。 13常委席一个萝卜一个坑，空降一位，地方本土干部就少一份进部空间，且纪委同级监察权力很特殊，贸然空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磨合，于整体大战略、大发展、大规划不利。 本土干部顺位提拔，又避免不了和有梁一系千丝万缕，万一像十年前的王学民一样身在曹营心在汉，7变成8，更遏制不了有梁一系。 考虑多多、顾虑重重，一下被架住，怎么选都不是完美结果。 同样，京都那边吵的越久，越会埋怨有梁一系和钟家不顾大局，钟家和有梁一系越是会被架在火上烤。 沙瑞金：“不瞒你说，京都那边给我打过电话，征询过我的意见.....我的意见是继续空降一位同志，一个和汉东完全没有任何联系的同志监察，也给大家绷绷脑子那根弦。” 此话一出， 刘国富脑海只有一个想法，面前这人大局观不行呀......这点道行根本不可能斗得过那对翁婿，站的纬度都不一样。 目前京都在位的执政策略是西部大开发，是发展.....地方高层的思想要向高层靠拢，任何有益的都要去促进执行，任何无益的都要撇开摒弃，任何模棱两可的都要以两地思考、既本地和全国、做出评估后舍弃部分地方利益向全国靠拢。 这才是大局。 空降一位大家都不熟悉的省纪委，在没摸清此人脾性前，地方干部为了自保做什么事都会小心翼翼，可干的小心干、可干可不干的坚决不干，会大大拖延发展效率。 等年底统计kpi的时候，要是拖了后腿，全省行政主管第一个要吃挂落。 别看了沙瑞金，说的就是你，你给我站起来，说说你是以什么立场要求京都空降的，说话！！！ 刘国富：“瑞金同志说的没错，咱们的汉东干部确实要紧紧脑子那根弦.......不说这些了，今天我来找你还有别的事。” 见建议被肯定，沙瑞金还挺高兴，脸上笑意更浓，等听完98号研究所研究出重大成果，要着手扩建国际机场，不禁在心里为钟家默哀。 前文就说过，未来李凡名气越大，对国家贡献越多，钟家越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出不来。 真要能建设出以运载为主的国际机场，钟家老爷子奋斗一生立下的赫赫战功，都不一定能扛住...... 不过管他呢，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沙瑞金很感兴趣的开始询问细节，等刘国富说完没考虑多久，便决定要参与进去。 这种功劳放在面前要是不吃，可是会遭雷劈的。 ......... 1999年2月15日，星期一，除夕。 祁家村， “爷爷奶奶新年快乐。” “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三个孩子依次对四位至亲磕头，每人都收获四个大红包，然后走到坐在桌中央的老村长面前跪下磕头：“三太公新年快乐，大茂叔新年快乐” 祁家村不愧长寿村之名，他三叔公今年86岁，借着手里那根黄花梨拐杖堪称健步如飞.....最少还能再活10年。 三叔公旁边站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祁大茂，当年犯错被祁同伟送苦窑待了几年，出来后凭借三叔公在祁家村的威望，背靠祁家村和祁同伟，几年时间又成为大老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资源、有背景，赚钱真不需要用违法手段。 一句祁家村、一句堂哥祁同伟，在汉东这块地界做生意就是如鱼得水。 祁同伟：“大茂你别站着了，快坐下来一会咱们兄弟好好喝点。” 祁大茂拿着酒瓶依次给众人倒酒，笑的一脸憨厚，而在主屋之外搭建长长的临时暖棚，百桌酒席延展开来好似一条长龙。 当新年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三叔公接过麦克风站起身：“祁家村的老少爷们们，新春快乐。”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诸位义父，特别感谢义父李白的酒01的秀，拜谢！】 第80章 祁同伟的困境 新春过后， 祁同伟作为省委常委，第一项工作就是参加由梁群峰主导召开的全省经济工作座谈会。 用以收心聚神，凝聚各方力量，明确经济工作方向和重点，为实现全年经济目标奠定基础。 大会开始， 邀请省政府领导班子成员，省发改委、经信委、财政厅、商务厅等经济部门负责人，各市委书记、市长，以及部分重点企业代表、经济领域专家学者参加。 会议进程， 首先由省发改委等部门汇报上一年度经济工作情况，本年度经济形势分析和初步工作思路，然后各市委书记、市长结合本地实际，就经济发展中的问题、挑战和计划发言。 省发改委主任王永康开始发言： “尊敬的领导、各位同仁，大家好！在当前经济发展的关键时期，全面回顾1998年经济工作，精准分析1999年经济形势，明确后续工作思路，对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至关重要。下面，我将详细汇报相关内容。” 王永康围绕困难、成绩、数据三点对1998年进行总结， 困难是历史罕见的长江松花江等多流域洪涝灾害，成绩是围绕全国一心上价值，数据总结出7大点阐述。 分别是经济增长与产业发展、市场与价格、就业与国际收支、农业生产、投资与旅游、金融保险、科技教育。 讲完过去就是分析99年的困难和机遇，还有全年8点具体工作思路， 分别是持续扩大内需与实施积极财政政策、稳定和加强农业、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继续调整经济结构、努力开拓城乡市场、千方百计地扩大出口、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整顿经济秩序。 王永康讲完就是请各市委书记、市长进行发言， 京州是汉东省会、副省级城市，第一个进行发言。 祁同伟在王永康发言的基础上进行扩展，主要就是详细对比数据，拿gdp说话.....4个直辖市、7个经济特区、23个省会城市、5个自治区首府城市。 对标京都、鹏城、魔都三大代表性城市。 比人口、比国际地位、比经济......一样都比不过。 不过没关系，要有赶超精神，始终保持进步加油追，咬在屁股后...... 大会结束， 春节后第一次常委会如约召开。 接受汉东省长沙瑞金建议，京都选择空降新任省纪委书记，聂晓贤，男、58岁，两年后退休。 不谈那些外在客观因素，只看这次京都深层次考量，就是要淡化威慑不想给汉东本土干部太大压力，也给那些本就对省纪委书记有想法、有资历的人，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 因为如果陆学义不出事，那退二线也是在两年后，所以选择聂晓贤完全是为了大局考虑。 会议开始，13位常委无缺席，分别是； 省委书记梁群峰，省长沙瑞金，专职副书记刘国富、政法委书记傅项明、纪委书记聂晓贤、宣传部长沈承安、组织部长姚华林、统战部长严勇阳、京州市委书记祁同伟、常务副省长赵立春、军区少将司令杨林、秘书长马援朝、吕州市委书记陈斌。 “好，会议开始。” 梁群峰率先开口宣布开始。 有意思的情况来了，除梁群峰外的有梁一系六人在正常汇报工作的时候，只要另外6人稍稍提出点不同看法，马上闭嘴，退一步，一点不争不吵，全然没有外界传言那般一言堂的情况。 聂晓贤作为新晋常委将一切看在眼里，原本接受组织调派来汉东工作是经过一番心里建设的，也做好面对有梁一系山一般压力的准备。 深入局中仔细看，想法和现实差距很大呀。 不是说有梁一系霸道绝伦吗，完全没感觉呀，反倒像受惊的鸵鸟般不敢抬头。 会议结束， 聂晓贤和沙瑞金一同往外走，侧面打听有梁一系是一直如此，还是看自己是京都空降不了解在作秀，目的是要摸自己的脉。 沙瑞金怎么可能说有梁一系的好，巴不得这帮人一个个走路被车撞、喝水呛死、吃饭噎死..... 聂晓贤不能听一人之言，又找刘国富和其他几人了解，全和沙瑞金态度一样，都是一副有梁一系是大大的坏人，不是良民，不呦西！ ........ “真踏马的憋屈。” 某间茶室，傅项明、沈承安、姚华林、陈斌，又聚在一起蛐蛐。 明明把持汉东最大权柄，威势最旺，却要小心谨慎伏低做小......落差实在太大，而是一切缘由都是那对翁婿把赵立春吸纳的结果。 各个都是一肚子的怨气。 当然，梁群峰是老大不能骂，只能骂祁同伟......什么不当人子、竖子不与为谋等等都说了一遍。 骂完， 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回到各自工作岗位，继续工作。 另一边， 梁群峰、祁同伟、高育良、赵立春四人聚在一起，地点就在省委机关楼的会客室里，主打的就是一个正大光明。 对外谈的事明日京州经济工作座谈会，梁群峰听、赵立春作为主管经济的常务副省长负责给意见，祁同伟和高育良汇报。 可真实目的就是明目张胆的加深联系。 祁同伟现在处境很危险，作为有梁一系钦定的未来二代目，对外，沙瑞金等6人和他划清界限，对内傅项目四人对他怨词颇多。 13位常委，不算梁群峰就剩12人，有10人对祁同伟不满。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而这一切缘由就是因为赵立春......是选择放弃赵立春向内部妥协团结内部，获得四人支持....还是坚定拉拢赵立春，再想办法平息另外四人的不满怨气，祁同伟已经做出选择。 赵立春不能放弃，因为他这一张牌关乎未来大局，更关乎祁同伟仕途进部。 祁同伟了解傅项目四人为何怨气爆表，千言万语总结下来就是未来话语权、重视度。 四人一直拿赵立春说事，除了感到憋屈，更大原因还是试探祁同伟态度，看他能不能为几人做出妥协让步。 换言之，这两年你要舔着我，不然老子手里这张票等你老丈人退了，可别怪我不投给你。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81章 高育良的教诲 打天下容易，守江山难。 当外部压力消失，内部就会出现不同声音，任何一点小事都会被揪住不放无限放大。 让祁同伟无比感动的是老梁的绝对支持态度，也应了那句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翁婿这层关系纽带在关键时刻就是比旁人坚挺。 同样还有一位绝对支持自己的是老师高育良。 聊完天， 四人一同下楼下班，梁群峰和赵立春回省委家属大院， 祁同伟和高育良回市委家属大院，邀请高育良到家吃饭。 饭桌上，两家人推杯换盏。 吃过饭后，两女带着孩子们离开家去外面遛弯，祁同伟则拿出象棋棋盘和老师下棋。 高育良：“未来两年你的日子可不会好过，想好怎么做了吗？” 祁同伟：“教员说过，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敌人搞的少少的.......” 高育良：“难啊，现在还好，等梁书记退了无人压制，你要面对的可不是一群软脚蟹，而是一群骄兵悍将。” 一手炮三平二，继续道：“你也知道我喜欢读明史，因为看过去远比看未来更清晰，更容易被启迪.....听说98号研究所出了重大科研成果，下一步你是打算扩建汉东国际机场，而你要把这份功劳让出去对吗？” 祁同伟手落棋子马二进三，微微点头：“是啊，我的想法是现在我们踩过那根线，为了大局考虑，需要低调。” 高育良点头，手落棋子直接翻炮打卒。 祁同伟一愣，忍不住抬头看向高育良，见他垂眼观棋盘，不禁陷入思忖。 棋局刚开始，高育良第二步就炮打中卒，祁同伟只要抬马就能打掉高育良的炮，这完全就是一步错棋，哪怕最萌新的新手也不会这么玩，完全就是送。 高育良这位棋艺大拿却偏偏选择这一步。 祁同伟不仅开口：“老师您这是？” 高育良不答：“站在有梁一系全局考虑，你做的没错，甚至可以说是很对.....京都需要态度所以你给京都态度。” 祁同伟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自从接纳赵立春打破政治默契，就传出有梁一系大搞一言堂的风言风语，我也是怕有人推波助澜，借这个由头在两年后把我按在原地。” 高育良反问：“你怎么就确定退让有用？” 祁同伟一怔，刚想把思虑说出来却被高育良打断：“就算有用，外部因素解决了，内部呢？” 不等祁同伟说自己会想办法安抚好傅项目四人，确保内部稳定，高育良又再次开口：“你是不是想说你有把握安抚好四人？” “明初时期，朱元璋从小就对长子朱标悉心培养，长期视作接班人.....在后世人眼中如果朱标不死，就不会有奉天靖难，这观点高老师也不反对，可你想没想过是为什么？” “朱标和明二世皇帝朱允炆到底差哪？” “这里我们做一个设想对比，如果朱标没死和朱允炆选择一样都要削藩，朱棣会怎么选？我想应该会乖乖交出兵权当一个富家翁吧。” “那你觉得真是因为长兄如父不可违？天地君亲师，君可在亲之前。” 高育良说的这些，祁同伟都懂，明史他自己也有涉猎，甚至颇有建树，从洪武到崇祯皆如数家珍。 压服朱棣的从来不是兄弟情深，而是因为淮西勋贵，如果等朱标死后朱元璋把淮西勋贵都杀的干净，朱标这时又诈尸了成为二世皇帝，再削番，朱棣还是会反。 皇帝、兵强马壮者得之，除非没有一点希望，不然朱棣想忍，他手底下那群骄兵悍将也忍不了。 毕竟你是皇帝的弟弟可以当富家翁，兄弟们该怎么办？大概率逃不过身死族灭的下场，毕竟只有兄弟们都死了，你那个好哥哥才会安心让你当富家翁。 什么？太子仁厚不会如此，拜托啊大哥，现在都明朝了，隋唐宋元后的明啊，这种事发生的还少吗？ 你让我们这些杀人如屠草的沙场宿将把全族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仁厚’二字身上？万一有奸臣呢？ 哦！杀了我们在宣布朝中有奸臣蒙蔽圣听，处死奸臣后圣上再哭唧唧的抹抹眼泪，来个死后追封..... 哦买噶的，这谁受得了呀。 “老师.....” 祁同伟刚要说话，却见高育良伸手一扫棋盘，无数棋子落地，劈啪作响，再抬眼目露精光：“聊着聊着才发现时间过了许久，棋盘变了，局势也变了。” 言罢，起身。 高育良弹弹衣袖，转身边走，祁同伟只能注视那道背影渐行渐远，待完全消失后回头看向棋盘思索。 许久， 祁同伟眸光越来越亮，哪怕房间只剩他一人，也连忙起身朝着高育良离开的方向深深鞠躬：“学生受教。” 7比13的局势只会持续两年，两年后梁群峰退休又会变成6比13. 如果从有梁一系的角度考虑，要退、要忍，代价就是内部不稳，要当一个缝补匠平衡内部， 可这样一来就漏了怯，会让下面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到那时，二代目的位置不一定就是他祁同伟， 连家天下的皇帝都是兵强马壮者得知，更何况是有梁一系。 所以保有梁一系要退要忍，可他祁同伟要想进部就要冲、要高歌猛进，要用成绩用功绩来吸引京都注意力，待两年过去，7变成6.... 领头羊、扛旗者，舍祁同伟其谁？ 几句明史，两步棋，高育良把一切都清晰的呈现给祁同伟，他好似什么都没说，却把一切都说完了。 具体如何选择也不逼迫，全看祁同伟，只引导不干预。 祁同伟服了，心服口服，他自己身在局中一叶障目，高育良却跳出棋盘默默关注，而这还不是最可贵的。 最可贵的是高育良放下与学生暗暗较劲的心，选择提醒并全力支持祁同伟。 想通这些， 眼圈开始泛红，两滴清泪从祁同伟眼眶滑落，被高老师感动的铭感五内。 “高老师，无论前世今生，同伟必不负你！！！”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诸位义父，最后祝愿诸位义父五一劳动节快乐，劳动者万岁！】 第82章 有点小无耻! 高育良不知道最看好、教学生涯最骄傲的学生会如何选择，他只知道祁同伟现在很难，要稳定派系内部、要斡旋沙瑞金等和京都、还要进部。 虽是班子搭档，可未进常委班子话语权太小，对祁同伟帮助不会太大......只能以老师的身份给出提醒。 高育良站在家的门口望向1号楼，喃喃：“你让老师看到什么叫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老师也期待你能一直走上去。” 这时， 一号楼的大门被一只大手推开，祁同伟一步踏过门槛走出屋，瞬间看到对面的高育良.......视线交汇，千言万语都在心中，微微点头示意，登车远去。 高育良一直目送专车、目送他消失在视线尽头。 ........ 省委家属大院1号楼。 祁同伟见到梁群峰，将最新决定说了出来。 “决定好了？” “决定好了！” “决定好就放手去做，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为你顶两年，未来是你的天下。” 梁群峰和平鸿振、范志文是同一种人，既久居高位后支配权力产生的傲慢综合征...... 这一概念是在未来09年英外交大臣大卫·欧文勋爵和jonathan davidson在2009年发表于《脑》期刊的一篇文章中定义了“傲慢综合症”，指人在拥有权力，尤其是这种权力伴随着巨大的成功，而且持续数年、几乎不受约束的情况下产生的一种障碍。 6年前梁群峰成为汉东一把手的时候，是傲慢综合症体现最具象化的时间。 既唯我独尊。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五年......却在一年前悄然消失，开始放权给祁同伟，将重心从自身转移到祁同伟身上。 这种变化是很隐性的，同时也在悄无声息的干扰着祁同伟。 具体时间和事件就是在刘国富来汉东任职，祁同伟给刘国富画大饼，就像前段时间祁同伟在做出退让决定后，第一时间不是征得梁群峰同意，而是去找刘国富。 祁同伟开始下意识忽略梁群峰，将一切主导权从梁群峰身上，慢慢转移到自身.....梁群峰从决定主导地位，变成知情参与者。 祁同伟开始变得傲慢。 而就在刚刚高育良精彩绝伦的点拨之下，祁同伟深刻认识到什么叫一叶障目，意识到自己并不完美，哪怕重生而来也会犯错的时候，谦逊的祁同伟又回来了。 开始听取值得信任的人的意见。 同时， 梁群峰的支持和眼中的欣慰神色，祁同伟能清晰感受到，感动同时又信心百倍。 “爸，谢谢您。” 祁同伟深深鞠躬，真诚感谢。 梁群峰上前伸手扶起他：“同伟啊，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权力就像拉力赛，越往后人越少，而到你我如今这个位置，是对是错只能靠自己领悟。” 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一遍就会。 前世执念和多年顺风顺水滋生出偏执与傲慢，只是一直被梁群峰压制没有体现出来，只是稍稍放松，那傲慢就如开闸洪水一样奔腾。 如今被点醒，祁同伟颇有种洗尽铅华重新找到初心的大彻大悟。 祁同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古人诚不欺我。” 梁群峰哈哈大笑：“吃饭了没有，一起喝点？” 祁同伟重重点头：“好！不醉不归。” 当晚，两人推杯换盏忆往昔，祁同伟喝的酩酊大醉.......连家都没回。 翌日， 祁同伟起了一个大早，打电话给赵立春，约着一起在省委家属大院跑步。 这一幕可被有心人尽收眼底，除陈斌不在京州外的傅项明三人，见这一幕差点被直接气死.....我尼玛，天天说一直说，让你离赵立春远点远点，你还特么约人家晨跑，你咋想的？ 是不是不把我们几人的话当回事？ 说话！ 祁同伟才不管三人如何想，满脑子都是干事、干事实、立功、立大功，与其无休止的退让斡旋，还不如带着赵立春把事情干成，展现常务副省长的重要性。 也把隐藏的锋芒展露出来。 将扩建国际机场的计划说了一遍， 赵立春愕然：“这事你不是和刘国富说过了吗，要以他为主导。” 祁同伟理直气壮的开口：“我反悔了。” 赵立春：“.......” 家人们谁懂无耻二字怎么写啊，来来来会写的都打到评论区，上一秒还颠颠主动跑过去说功劳给你活我干，下一秒就翻脸，这不是把人当猴耍呢嘛。 够无耻，不过我喜欢。 赵立春：“需要我怎么做？” 祁同伟：“简单，等我这边准备好，开常委会的时候你先提出来就行。” 赵立春再次无语，我尼玛，这是要让自己当这个恶人呀.....不过自己主管全省经济，仔细算下来也没毛病，就是这样好吗？ “这样好吗？” “确实不太好，要不算了？” “别.....我觉得这样挺好。” 赵立春本想拿腔抻抻，又怕到手的功劳跑了，连忙转变态度.......要说目前汉东常委谁最想立功，那只能是他赵立春。 儿子涉黑，虽然被他赵立春大义灭亲践行司法尊严，可毫无争议的是这对个人未来发展是一个巨大污点。 可以说如果没有卓越成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赵立春很想认命，也确实认命了一段时间，然后就有点坐不住，儿子去劳改断了望子成龙的心，除了继续一步一步往上爬，余生还有什么事值得奋斗追求的呢？ 赵立春苦笑：“你是算准了我拒绝不了，吃定我了对吧。” 祁同伟耸耸肩：“咱俩是老对手，是知己，我懂你。” 和赵立春达成约定，祁同伟回一号楼和梁群峰吃了一顿早餐，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去市委上班。 召开市经济工作座谈会，传达省委会议精神，确定全市99年发展战略。 会议开完， 开始走访重点企业单位，第一站就是李凡所在的第98号研究所，询问进度。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最后劳动节快乐啊义父们。】 第83章 古翼重器1号 见到李凡，这小子又恢复之前屌屌的样子，左手中指时不时推下眼镜中框，十分中二。 祁同伟也不在意这些细节，只在意研究成果如何，以鸟类恐龙始祖鸟命名的古翼重器1号运载机什么时候能造出来。 李凡推了推眼镜：“跟我来。” 1号科研楼身后被清理出一大块空地，新建设出一栋巨大工作厂房用以生产古翼1号运载机。 刚一进入厂房就看到由李凡为主导的千人团队在忙碌，其中有总体设计团队、气动设计团队、结构设计团队、动力系统小组、航电系统小组、液压与机械设计小组、零部件制造小组、装配小组、质量检测小组、项目管理小组、成本管理小组、试飞工程师小组、试飞员小组。 李凡指着最中央的蓝色巨大幕布，拿着对讲机吩咐：“幕布拉升。” 幕布缓慢拉升，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众人眼前。 李凡悄悄回头观察祁同伟的神色变化，见他一脸震惊更加得意，介绍道：“始祖鸟古翼重器1号机身长度86米，翼展92米、机身宽度16米、高度20米。最大起飞重量2460吨。” 祁同伟记得载重250吨的安-225，机身长度是84米、翼展88.4米，同等长度下古翼1号的载重能力是安-225的四倍。 这算什么？ 这就是科技的魅力所在，科技变革从来不是加法，而是乘法....... 祁同伟：“李工，研究所现在还有什么困难，古翼1号什么时候可以试飞发布？” 李凡：“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要对空气动力、结构强度、机场适应性等众多因素进行详细工程计算和优化。” 没提困难，98号研究所一切资源问题都被完美解决，差的就是他李凡这位天才主导一切，现在李凡来了，那就没有困难。 祁同伟哈哈大笑，拍着李凡的肩膀道：“李工，那我就提前预祝你再次名震天下。” 祁同伟走了， 时间眨眼来到1个月后。 再次出现时，古翼1号已经停在新建设的机场试飞跑道上，一旁还有一辆自重860吨的汉-r8600液压挖掘机。 祁同伟、高育良、梁群峰、赵立春，除此之外还有派一个团来驻扎安保的军区少将司令杨林。 5个人站在了望塔最前侧，耐心等待着...... 下方四面八方架设摄像机，对起飞过程进行全程录像。 【古翼1号准备起飞，跑道36r，长度3800米，道面干燥，无影响起飞的障碍物。】 【风向240度，风速8节，阵风12节，修正海压1015百帕，温度28摄氏度，露点温度15摄氏度，能见度10公里，少云，云底高度3000米。】 指挥台机组人员通报实时天气数据，李凡站在指挥台中央，手拿对讲机：“货物入仓。” 自重860吨的汉-r8600液压挖掘机，开进机舱停靠。 了望塔上， 众人全程目睹，杨林感叹：“说实话，最初听到载重千吨的运机，我脑海第一个想法就是安-225，想着机身长度怎么也要超过300米，翼展要超过400米，扩大好几倍才行.....我还嘀咕呢，这么大的一个大家伙飞上天，遇到强风怎么办？” 赵立春：“老杨我和你想法差不多，现在就看古翼一号能不能起飞成功。” 说着话，赵立春已经在心里做好盘算，只要今天起飞成功，下次常委会必须要第一个发言，建议重新扩建汉东国际机场，至于刘国富和沙瑞金.....去他妈的。 聊着天， 下方器械进入机体被加固，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听到播报广播喊话，摄像机适时转道了望台：“梁群峰同志、祁同伟同志、赵立春同志、高育良同志，起飞仪式准备完毕，是否可以起飞！” 梁群峰看向赵立春，微微点头...... 毫无疑问，这就是在为日后宣传做准备，也是在给赵立春扣帽子背锅。 赵立春当仁不让的走到一旁的话筒前开口：“准许起飞！” 这一刻，无数摄像机以全方位360°对众人进行抓拍，将这一幕完整记录下来。 嗡—— 古翼1号尾部两台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开始喷火，左右两翼四台涡扇发动机开始旋转.... 古翼1号开始缓缓向前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只听一声巨大爆鸣，尾焰功率加大出现8个马赫环，飞机开始抬轮离地，2台8马赫脉冲爆震发动机持续提供推力，飞机高度不断上升，很快便消失在视线尽头进入云层。 4个小时后飞机开始返航落地， 当飞机按照机组人员指示完美落地的那一刻，全场沸腾。 成了！ 千吨运机成功了。 这将是航天事业一次重要里程碑，它的影响不会局限在国内，而是全世界。 李凡狠狠一挥拳：“太好了。” 咔嚓—— 指挥室大门被推开，祁同伟五人进入指挥室......见到李凡的第一眼，祁同伟想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一次李凡名动天下，钟家要如何应对？ 构陷这么一位国宝级的航天天才，李凡每一次成功都会第一时间对钟家鞭尸。 “李工，祝贺你，祝贺你再一次功成！” 梁群峰激动的拉住李凡的手摇啊摇，可以看到在场所有人都是面色潮红，皆清楚古翼1号的巨大战略意义。 李凡也很激动：“这还要感谢组织信任，感谢您，感谢团队的每一位工作人员。” 梁群峰：“你想要什么奖励，工作生活和未来规划有什么要求，你随便提，汉东要狠狠地奖励你，大胆提。” 李凡摇头：“组织的信任和支持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有祁同伟在，物质上的一切都不需要担心，李凡确实什么都不缺.......话说的非常漂亮.....而众人所有言行都被摄像机忠实记录下来了。 相互感谢完就是庆功， 祁同伟把庆功宴推迟到下星期，直言要好好准备一番，然后就叫几人快速离开开小会，准备向京都汇报成果。 【五一七天乐，七天真快乐，义父们节日快乐】 第84章 报功 意识形态和政治功绩需要用文字书写转化。 赵立春亲自执笔写下在京都战略指引和鼎力支持下，地方执行、全体研发团队不懈努力，成功研发古翼1号运载机报告。 这其中梁群峰同志做总指挥、祁同伟副总指挥、高育良执行督导、赵立春调配省资源、杨林负责安保。 还有钱才良等中层领导干部，最大功臣李凡和他的科研团队，还有各单位的密切配合等等..... 报告新鲜出炉后，第一时间拿给梁群峰看。 梁群峰看完后直接递给杨林。 杨林目前在汉东是中立派系，谁也不加入，可这不代表不想立功.....如此划时代的运载机出世，其中蕴含的世界影响和巨大政绩，根本无法拒绝。 杨林都顾不得7变成8，大不了就离开汉东去别的战区，笑的见牙不见眼：“我老杨现在谁都不服，就服李工，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梁书记和同伟书记慧眼识英雄呀。” 将报告传阅给祁同伟。 祁同伟看后满意满意笑了笑，赵立春是有名的笔杆子，措辞造句严谨清晰，面面俱到又让人挑不出毛病，短短几百字就把大家如何为此次科研做出何种贡献，表达的清清楚楚。 好呀。 又传阅给高育良。 等高育良将报告看完，又交到赵立春手里。 赵立春又交给祁同伟，亲口宣布点火、亲自写报告已经能表达一切，剩下的还是要给祁同伟，人家才是一切主导者，自己只是一个分润功劳、同时堵沙瑞金和刘国富嘴的工具人。 祁同伟也不含糊：“我建议将报告交给曲组长，由他将这份报告汇报给京都，大家觉得如何？” 这决定是之前就商量好的，大家都没有异议，祁同伟一点不拖延直接起身向外走。 到了督导组， 报告放到曲文栋办公桌上。 曲文栋拿起报告仔细阅读，神色越来越精彩，最后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身：“这是真的？” 祁同伟点头：“当然，这种事怎么敢作假。” 曲文栋连连摆手：“我不是质疑你，而是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这个古翼1号运载机完全是划时代杰作.....我说你小子藏的也太严了，光给我拿份报告，你也让我去看看呀。” 祁同伟笑笑：“这不是怕出差错嘛，万一漏了怯多丢人呀。不过您放心，古翼1号就在那，您想看咱们随时看。” 曲文栋没有一直抓着问题不放：“算了，我下午就去京都汇报，等我回来和京都专家团队一起看吧，对了，有没有影像资料？” 祁同伟从公文包拿出一块硬盘：“实时原本录像资料，全程无剪辑，一镜到底。” 曲文栋连忙叫来秘书让他去安排飞机，然后拿着硬盘直接去映像室观看，等见到汉-8600液压挖掘机进入机舱，飞机顺利起飞，最后那点疑虑也消失不见。 走出映像室，看了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不留你，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汉东这次要露大脸咯，呵呵。” 祁同伟连忙捧一句：“主要还是有您坐镇汉东，挡住一切牛鬼蛇神，这才能让咱们汉东安心搞发展，要说功，您才是最大的功臣。” 曲文栋手指点了点他：“你啊你，这张嘴死的都能让你说活咯，哈哈。” 离开督导组， 祁同伟回到市委叫来钱才良、林志伟， “关于古翼1号的所有相关内部信息都要绝对保密，这件事钱才良你负责，出任何问题拿你是问。” 钱才良：“好的祁书记，我保证完成任务。” 祁同伟：“李凡同志的安保工作还是林志伟你来负责，安保在原有基础上还要继续加强，所有试图接触李凡的陌生人，要严查、有任何异动准许你直接开火。” 林志伟一个立正：“领导放心，李工住所周遭300米住户都是我们的人，保管一个陌生苍蝇都飞不过去。” 祁同伟点点头， 前世祁厅长为了了解社会动向也看过一些不靠谱的小说，类似穿越科技文中最离谱的就是超级天才住大杂院，还不安排保镖。 不说敌特，就说邻里万一争吵发生口角来一板砖拍脑袋上，拍傻了怎么办？ 胡闹，瞎搞。 “你们俩心中有数就行，这段时间你们在辛苦辛苦，等此件事了所有人论功行赏，组织不会忘记任何一个有功之人。” 此话一出，两人脸上皆露出笑容，辛苦不怕，就怕白辛苦。 有这张大饼进度，工作热情无限高涨啊有木有。 等两人离开，祁同伟又给少将杨林打电话，让他站好最后一班岗，别临了出现差错。 安排好所有，到了下班时间，祁同伟乐呵呵的下班。 ........ 京都，四合院。 曲文栋下飞机后直接来到直系领导面前，领导看完报告后看影像资料，然后马上带着曲文栋去南门。 站的更高，看的也更远。 古翼1号可以促进民生，更能强军.......有了如此大重量的强运载机，真到了战争时期，就可以快速投放各类重武器到战场，战略意义非常大。 而在主张西部大开发的领导看到后又看到另一番场景， 目前国家基建还远没有后世那么强大，许多地方都是多山多林，运输很不方便。尤其是运送重工机械对公路要求极高。 这问题已经困扰战略组许久。 而看到古翼1号，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了。 是修建一个几千米跑道快，还是修建几千公里的公路快，这个账小学生都会算。 又把报告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记住了李凡和祁同伟几个名字。 重大会议开启， 最后结果是多面开花，军事和民生要齐头并进，当然，还是要注意保密，消息不能泄露到别国，不然平生变故，要闷声发大财。 叫来曲文栋： “联系一下汉东，让这几个人来京都开会。” “好的，我马上联系。” ....... 汉东，市委家属大院1号楼。 祁同伟人逢喜事精神爽，以桑蚕丝为原料的高级黑丝被撕成条条...... 叮铃铃..... 叮铃铃..... 祁同伟动作一顿，然后就当没听见..... 曲文栋看着电话皱眉；什么情况，怎么不接电话.........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85章 瑞金、国富，集体破防 半个小时后， 电话终于被接通，祁同伟挂空挡站在床头：“喂，我是祁同伟。” “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你那电话要是能用你就用，不能用你就给我扔咯，别拿着当摆设。” 曲文栋大声咆哮。 祁同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着偷笑的梁璐也不吱声，等曲文栋骂完才说起正事，而听到要去京都参加会议，还是那位点名，刚刚平复的心跳一下子开始剧烈加速。 等事情说完挂断电话后许久，祁同伟都没缓过神，满脑子都是自己该以何种精神面貌去京都。 突地一个激灵。 祁同伟低头：“别闹，我还有事要先走，不用等我了。” 离开家，联系程度安排专机，同时给梁群峰和李凡等人打电话，一同往机场赶去。 一把手离开地方都会通知副手，即专职副书记。 刘国富接到通知后还没太多想，可翌日去单位工作，京州市委专职副书记李明芹说祁同伟也去京都开会。 一个不好的预感突然在心间升起。 询问打听最近京州在搞什么，有没有什么异常，却什么都没查到......祁同伟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 不过这难不倒刘国富，目前京州值得费心大力关注的工作就那几样，定点到98号研究所，寻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刘国富不禁在心里犯嘀咕，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要知道， 将功劳分润出去是祁同伟主动提出来的，除非祁同伟两面三刀无耻反悔，不然不会瞒自己。 祁同伟会如此无耻吗？ 刘国富觉得应该不会，那会是什么事情突然去京都呢？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随便找了个由头去找沙瑞金，简单把情况说了一遍，沙瑞金没什么表示，不过等刘国富离开后马上叫来孟正青。 孟正青主管全省治安，部队驻扎换防这种事需要相互通气，不然容易闹误会。 也和沙瑞金提过。 孟正青当时还询问沙瑞金要不要派人多关注关注，沙瑞金却说不用......现在又来问，尼玛。 “好的，我马上调查。” 一个电话打出去，很快就传回消息。 飞机升空动静极大，根本瞒不过当地住户，当地派出所都听到看见了。 “基地飞出飞机......” 沙瑞金陷入思考，又结合已知事件后一个答案浮出水面......沙瑞金脸肉眼可见的黑了，自己好像、应该、或许是被当成傻子被逗着玩了。 淦！ 把想法简单说了一下，孟正青神情开始变得精彩，最后化作愤怒。 两人怒不如三人怒，叫来刘国富说了一遍，三人气的都想要拍桌子，心里大骂祁同伟不当人子，狗东西。 无耻之尤。 刘国富心里对祁同伟的那点好感，消失殆尽。 当天晚上， 众人从京都回来，一同回来的还有曲文栋和京都航空集团专家组，军方等人。 安排好相关事宜，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刘国富堵在办公室门口，臭着一张脸，双眸怒意毫不掩饰。 祁同伟知道刘国富为何而来，忙招呼道：“国富书记你来了，快进屋坐。” 刘国富一句废话都没说，进屋直接开门见山，冷嘲道：“同伟书记真忙呀，但是不是忘了点什么？还是说同伟书记是故意的。” 祁同伟苦笑：“国富书记，有些事是我想简单了，说起来这事都怪我，怪我嘴快，更没摆清位置.....抱歉呀。” 刘国富皱眉，这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有难言之隐，被否了。 当然， 这种鬼话可骗不了刘国富，只能证实心中猜想，那就是祁同伟之前说的话都是放屁..... “哼......” 刘国富懒得听那些废话，冷哼一声便离开，两人的梁子在此刻算是结下死结。 回到省政府找沙瑞金说了一下，隔空大骂一番某位言而无信的小人，气哼哼离开。 望着刘国富离开的背影，沙瑞金陷入沉思......看待问题要从多个角度，此次无法分润功劳，可祁同伟这么戏耍刘国富，那他沙瑞金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如果能拉拢到刘国富，那之前一切也不全是坏事呀。 翌日， 梁群峰召开一次特别会议，同时邀请所有省委常委、曲文栋、京都众人参加，一同观礼古翼1号起飞影像。 赵立春宣布允许起飞的画面被打了一个特写，力求让大家都能看到。 观看完， 大家又去现场观看，见证千吨运载机的诞生。 等运载机升空飞行四个小时后安全返航后，一同而来的工业部部长亲自给李凡颁发特等功臣勋章，同时还有一块特等功勋之家的牌匾。 这荣誉，李凡实至名归。 没有人有异议。 一切事了，京都众人带着相关技术备份离开，汉东召开省委常委会。 赵立春等梁群峰宣布会议开始的下一刻，马上起身建议：“我建议大批量制造古翼1号运载机，同时扩建汉东国际机场，物尽其用。” 言罢，只觉浑身通透，舒爽的不要不要的.....终于把话完整说出来，爽！！ 祁同伟无奈的看了一眼刘国富，眉目传情了三秒，见对方毫无表示，又用余光平静的扫向傅项明四人。 祁同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开会前梁群峰就把四人叫到身边聊了聊，先谈京都主张西部大开发对古翼1号的成果肯定，再谈自身态度。 力挺好女婿。 关键时刻要站出来，不要搞事。 第二个开口同意的是少将杨林：“我同意立春同志的建议。” 然后就是沉默， 沙瑞金、刘国富、聂晓贤、马援朝四人都不开口发表看法。 祁同伟看向马援朝，笑眯眯的问：“援朝同志怎么看？” 马援朝被问的有些错愕，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斟酌一番后开口：“古翼1号运载机研发成功值得庆贺，可也有许多现实问题需要考虑，比如造价和扩建规模投入等.....” 边说边看沙瑞金和刘国富等人，玛德你们再不接话老子可就同意了。 不等怨气最重的刘国富接过话头，沙瑞金率先开口： 【义父们节日快乐，祝义父出门全是艳遇！】 第86章 祁同伟要发飙 “援朝同志说的没错，我看这事还是要慎重，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嘛。” 沙瑞金开口就做好被多人怼的觉悟，不过没关系，自己这话完全就是在给刘国富出气，有梁一系怼的越狠，这情就越大。 同理， 此刻开口怼沙瑞金越狠，越能体现自身在派系的重要性。 傅项目率先开口：“我有不同观点，要做就要快坐，不能拖，须知时我不待！我支持立春同志。” 宣传部长沈承安接话：“我也支持，古翼1号运载机都成功飞天，相当于主角都准备好登台，咱们这戏台子再不搭，实在说不过去，是不是啊。” 组织部长姚华林、吕州市委书记陈斌库库猛点头。 表现的有点着急，可不急不行，不急就没机会了，梁书记说关键时刻要站出来，不要搞事.....不搞事是派系忠诚，重点是要站出来。 站出来才能体现价值，才是自己人。 6位常委支持， 余者没开口发表看法的常委都闭嘴看向c位上的梁群峰，到底要不要做就看班长怎么说，反正现在是副班长不同意。 有梁一系6人同意，一个没开口，剩下的全中立。 什么？ 你说杨林不是中立派系的嘛？ 都搞在一起蛐蛐这么大一件事，还站了望台上观礼，都录像了.....再提中立良心不会痛吗？ “咳——” 一声轻咳将众人视线拉过去，不是梁群峰，是祁同伟。 不是你咳个勾八啊，嗓子不舒服你就吃药，这个时候你咳什么咳，难道你还想越俎代庖投决胜票？ “国富同志、晓贤同志、援朝同志、勇阳同志、瑞金同志，汉东不建大型重空运中专机场，那在哪建？” 祁同伟环视一圈：“魔都、鹏城、还是京都？各位同志，古翼1号运载机可是咱们汉东自主研发出来的科研成果，难道我们要把这个机会送给兄弟单位，那我们怎么跟下面人交代？” 此言一出， 五人面色齐齐一变。 祁同伟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内部争斗是内部的事，对外汉东是一个整体，不要因噎废食。 狠狠上了一波价值。 “哼——” 刘国富鼻腔发出一道不轻不重的鼻音，缓缓举手开口：“没人说不同意，瑞金同志的意思是要准备的更充分些。” 沙瑞金点头，笑道：“看来我刚刚表达的不够清晰，那我再说的明确一点，原则上我支持立春同志的建议，只是要做就要做好，大家觉得呢？” 刘国富等四人马上开口附和点头， 这样一来没有明确立场的就剩下梁群峰和祁同伟......而两人作为发起者，自然不会不同意。 缓缓举手表达态度。 全票通过。 ....... “欺人太甚！！！” 常委会结束，刘国富回到办公室狠拍办公桌面，白掌充血变得通红，光看着都感觉疼。 没给刘国富太长时间发泄，敲门声响起。 是沙瑞金。 “国富书记，怎么了这是？” 沙瑞金指着桌面上溅出茶杯的水渍，刘国富缓缓把那只发红的右手背在身后：“没事，刚刚倒水不小心洒了点。” 沙瑞金才不相信这种鬼话呢，他可是听到刚刚那声拍击，也不点破，反而开始感谢刚刚刘国富仗义执言。 就是来刷好感度来了。 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引到祁同伟身上，开始拉踩。 “祁同伟这小子不地道，说话不算话，我不喜欢。” 这种时候就不需要委婉用语言包装目的，直球更有用.......沙瑞金在表达完态度后，说出一句让刘国富无法反驳的话：“其实说实话，这件事从头到尾我就觉得不靠谱，你想啊，两年后.....” 涉及到政治斗争又必须要委婉，点到为止。 两年后什么？ 祁同伟大概率会是有梁一系二代目，下一步方向就是二把手和一把手，所有挡在前路的都是敌人，他沙瑞金是，你刘国富这位三把手又何尝不是？ 对手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这......” 刘国富之前还真没想过这方面，实在是两年时间对于目前所处位置来说，时间还是太短。 那可是正部级， 这道坎要是那么好跨过，也不会有众多天骄折戟沉沙。 刘国富一直想的都是先做出一番成绩稳固自身位置，等换届后，也就是4年后再争一争。 现在沙瑞金把话挑明，结合祁同伟出尔反尔，刘国富不信都不行......尼玛，这狗日的祁同伟，我把你当同志，你把我当敌人。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眼瞅着刘国富脸越来越黑，沙瑞金越发高兴，又想到刚刚常委会上出言帮自己开脱化解尴尬，越发觉得盟友的重要性。 ......... 省招待所， 有梁一系7人全员到齐，礼貌邀请少将杨林一起，对方借有事推脱了。 明显就是搞工作立功可以，加入就不必了。 祁同伟松了口气，很快将此事抛到脑后......京都一行去南门参加一场重要会议，虽然只是旁听，却实打实开拓了眼界，见识到什么叫真正大佬。 格局， 打破6的默契到7，想要让京都沉默不挑明，就要有相应贡献。 而在大佬面前露相之后，祁同伟对功勋更加渴望，以往争二保二的心态开始变化，祁同伟想要一步登天，真正执掌汉东。 这就需要更多功勋，光是一个古翼1号载运机还不够。 想要做到这一切，重生前瞻性要利用，面前这些人也必不可少。 “诸位，算下来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聚的这么齐，我敬大家一杯。” 祁同伟率先提杯，意思有两重。 一，喝了这杯酒，可就算接受赵立春来有梁一系。 二，喝了这杯酒，之前那些疙瘩可就不能再提。 傅项目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有些尴尬.......梁群峰想要抬杯力挺好女婿，祁同伟却再次开口：“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恭喜老赵，这次可露了一个大脸，南门都看到你喊准许起飞了呢。” 言罢，刀一样的眼神看向众人。 玛德，别给脸不要脸，你们这些人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都拍着胸口问问自己，靠的是你们自己吗？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感谢诸位义父！】 第87章 天融资200亿! 上大学那会祁同伟就说过，领导的记忆就跟鱼一样，只有7秒。 时间让在座四人忘记有梁一系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从铁三角开始的，也就是梁群峰、周正明、祁同伟。 现在周正明退休不管事，整天在家照顾他那个植物人妻子。 铁三角变成左右金刚，人员名字是梁群峰和祁同伟，可没有你傅项目,沈承安、姚华林、陈斌。 玛德， 一个躺着上来，一个从小透明提拔上来、一个平焦一系、范赵一系、有梁一系的三姓家奴，一个前主子是腐败份子王学民。 不想着感恩，还想借故生事要话语权， 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说话！！！ 祁同伟举杯站在原地，面色越来越冷：“怎么？诸位不给面子？” 嘭—— 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程度马上推门进屋..... 祁同伟：“出去，离远点。” 程度连忙退走。 房门关闭。 梁群峰倚靠在椅背上眼睑下垂，不闻不问，任由祁同伟尽情发挥。 有些人就是找不清自身定位，有梁一系这么大一个担子，二代目除了祁同伟，还有谁能担？ 祁同伟推开椅子走到一侧指着椅子：“谁要是觉得能代替我，这个位置你来坐。” 言罢，刀一般的眼神再次扫向四人，声音陡然加大：“有吗！！！” 四人开始把头低下，不敢吱声。 祁同伟森冷一笑：“非要把脸撕破，闹一闹才满意？......那么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话说开，咱们不谈过去，就谈未来，反正我还年轻，我能等得起，谁觉得自己行，说出来.....坐上去。” 没人敢说话，因为当祁同伟把所有问题摆到明面上的时候，大家仔细思考才发现，有梁一系这杆大旗还真扛不动。 和之前平焦一系、范赵一系，如今的沙家浜、刘国富等人都不同。 人家都有京都做靠山，说是派系，还不如说是代言人。 自从梁群峰和楚家翻脸开始，有梁一系就开始独立，所要面对的形势要更复杂。 “好了好了，吵吵闹闹想什么样子。”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人开口，梁群峰把话往回一收，祁同伟顺势坐到位置上，喊程度重新拿个杯子过来，倒满酒抬杯。 这次没人继续软刀子对抗，一个个很利索的把杯子举起，大家干了一杯，热络的氛围又回到餐桌。 饭后三天， 祁同伟挨个拜访傅项目四人，直言当日饭局不是在针对他，而是某个人，具体某个人也没说.....只是表达一下态度，缓和一下关系。 这样一操作，四人心里好受不少，毕竟被当面骂，面上实在有些过不去。 就这样，有梁一系内部被祁同伟整合。 第四天， 关于扩建汉东国际机场计划，预计耗资200亿，被祁同伟递到省委。 梁群峰看后召开一次五人小组会议，征得同意后大手一挥，计划落地，梁群峰担任总指挥，祁同伟、赵立春担任副总指挥。 赵立春主要负责协调省资源， 祁同伟主要负责协调市资源和建工招标。 正常来讲，这种地方基建大工程，一般都需要专项财政资金和政策扶持，要向京都申请。 可目前国情就是哪哪都要钱，京都重点还在西部和东北，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钱给汉东。 有困难就要想办法解决困难。 专项财政资金没有，事还要办，这就要看人脉和能力，同时也是衡量干部的重要标准，毕竟如果要人给人、要钱给钱，那扩建机场这种事谁都能干。 施工有工程队、建设有工程师、科研有科研院.....干部的作用是什么？签字监督？ 老说树大根深、盘根错节。 具体体现就是面子大、信誉好、一呼百应。 这天， 祁同伟召集一场对外的汉东经济工作座谈会，受邀人员都是汉东有实力的社会资本，张天华、吕傲儿、黎建军等人皆受邀出席。 “ppp模式，即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是政府为增强公共产品和服务供给能力、提高供给效率，通过特许经营、购买服务、股权合作等方式，与社会资本建立的利益共享、风险分担及长期合作关系。” “大家看下计划书吧。” 祁同伟让人把计划书分发给受邀人员看，等大家都看完又详细讲解一遍，然后就开始融资。 京州商会和东山商会第一个支持，然后就是吕州商会、林城商会。 一场会议下来，总投资200亿的大项目，直接融资95亿。 会议结束第二天， 祁同伟的办公室大门被敲响，程度领着五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进屋，皆来自京都。 这五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是京都有实力的社会资本，背后能量很大，祁同伟给出10亿份额。 翌日， 汉东城市银行、京都银行来人，又给出去50亿份额，长期低息抵押贷款50亿。 155亿到手，剩下45亿由省委和市委共同出资。 200亿凑齐，总耗时23天，浩浩荡荡的工程开始动工。 沙瑞金、刘国富、聂晓贤三位空降而来的干部，闻言皆咋舌，再一次认识到有梁一系的能量......坐地户的恐怖，外人根本没法比。 刘国富：“京都、银行贷款、省委和市委，这些都是必须要出的份额，真正恐怖的就是地方号召力，祁同伟直接先在地方融资，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哪怕外面一分钱都不出，200亿也能凑齐。” 沙瑞金：“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能搞来钱，腰杆子就硬呀。” ........ 傅项明：“老陈，你在吕州能一下搞来这么多钱吗？” 陈斌：“能，但不会这么快，最起码也要几个月，那帮商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祁同伟是名声在外，比不了呀......” 傅项明：“不光是名声在外，还有兜底的底气.....人家可是千亿富翁，存在银行里的钱都会下蛋，一天光利息就有小100万。” 陈斌打趣：“老傅，我怎么听出一股酸味呢，怎么，家里有用钱的地方？” 傅项明叹气：“孩子想去国外留学，说要去见见世面，唉....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88章 破晓行动 产业结构调整、重工科研生产、古翼1号生产、汉东国际机场扩建。 这四项工作是京州未来1-3年的重点。 武功，京州已经做到出圈，可治理一个地方绝对不能只要武功，还要有现代化文治，既保护保障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更为日后汉东国际机场运行，向全国、全世界展现汉东良好社会风貌。 这天， 祁同伟向省委提交一份京州全市、为期两年的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报告。 梁群峰把祁同伟叫到身边询问缘由.....觉得祁同伟怎么跟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飞，想一出是一出。 祁同伟早有准备，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全国治安文件对比图，放到梁群峰身前。 梁群峰拿起文件仔细查看，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83年和96年全国严打之后，社会犯罪被全面有效遏制，可三年时间过去，国内经济始终大跃步下滋生的经济犯罪、社会犯罪，又开始冒头。 正常情况下01年，也就是2年后会以一场特大爆炸案为爆点进行全国第三次严打。 时间就在梁群峰正式退休的两年后。 投桃报李， 老梁如此力挺他祁同伟，那无论为自身发展还是为老梁的身后名，都要展开一场全省严打活动，防微杜渐。 也能借此警醒京都、事后对比出彩，博出圈机会。 梁群峰：“你这份报告里显示从97年下半年开始，季度社会涉黑、经济犯罪立案数量一直在增长，这才3年不到，社会治安又到刻不容缓不得不整治的地步了？” 祁同伟心想这才哪到哪， 等今年过去，全国犯罪率对比去年会出现跳跃式增长，脑海里的记忆告诉祁同伟，00年比99年会增加50%，全国犯罪案件会达到惊人的363.7万件，治安立案案件达到443.7万件，总数达到破纪律的807.4万件。 其中黑恶势力性质的犯罪活动增加6倍，其中比较严重的犯罪行为占到65%，大案要案比例明显上升。 祁同伟：“说实话，我派人调查这份报告，主要是为了扩建国际机场做准备，只是看过之后才发现，现实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的多。” 梁群峰：“所以你就来找我要严打京州？就京州？汉东其他城市不管了？” 祁同伟笑呵呵的往前挪了挪屁股，离梁群峰更近点：“您是汉东一把手，是否要展开全省严打，我说的不算，要您支持大局才行呀。” 上位者不是一谈正事就必须绷着一张脸，当然对外是这样，私底下都见怪不怪了，遇到点事就跳血管，早被各种琐事气死个球。 祁同伟此刻脸上挂着笑，不会有任何突兀，自我调节嘛。 梁群峰脸上也露出笑容，不全是自我调节，而是欣慰祁同伟做事有分寸，经历上次事件又找到谦逊之心，更知道为他梁群峰着想。 马上又虎着脸：“一事不劳二主，计划是你提的，数据是你给我的，那就再做一份报告，要全省的，完成后召开全省高级会议做前期准备工作，下半年正式开始。” 祁同伟重重点头，却没走：“那个，要不您给咱这次行动起个名字吧。” 梁群峰脸上笑容更甚，仔细想了想：“招不怕老，上半年春雷，下半年就破晓，寓意打破黑暗让违法犯罪无所遁形，迎来社会秩序的光明，开启安全新局面，就叫破晓行动。” 祁同伟轻轻挂账，竖起大拇指：“这寓意好，高！” 梁群峰突然诗兴大发，走到一旁的桌案上拿出宣纸，祁同伟帮其研墨，等一切做好后梁群峰开始下笔。 烽烟散尽岁华匆，剑入鞘中隐碧锋。 雪刃曾削千嶂雾，丹心已铸九州虹。 不贪紫绶垂金印，唯愿苍生沐惠风。 且向青山寻旧路，云间一鹤入苍穹。 写完提诗名，【功成身退】 将笔放下，梁群峰开口：“怎么样，这首诗能不能等我退休后挂在书房？” 祁同伟俯身吹墨，边吹边说：“这诗我一会拿走给裱起来，我看也别退休了，等破晓行动开始您直接挂办公室就行，实至名归呀。” 梁群峰哈哈大笑：“那你小子可要好好干，不然浪费了我这墨宝，我可饶不了你。” “保证完成任务。” 待墨宝笔迹干了，祁同伟小心卷起来收好，直接带着下楼让程度去弄个边框，同时回到市委找来高育良把事情说了一遍。 作为绝对自己人，下一步祁同伟想的是让高育良接自己的班，而想要出彩立功，就要干出成绩还不能有短板，文治武功缺一不可。 “高市，省里让我写一份全省扫黑除恶专项斗争行动方案，不出意外的话我要负责全省，那京州这一块就要交给你负责。” “同伟书记放心，我会紧跟省委步伐，绝不让京州拖后腿。” 谈正事共事的时候，还是在机关楼的情况，要称职务.....可不能老是学生的叫，这要求是高育良前世一直强调的，祁同伟作为首席大弟子，肯定不能带头违背。 就是每次被高育良叫同伟书记，总觉得像三伏天喝冰可乐，就很舒爽。 高育良可没心思关注大弟子心理活动，纠结那点独特小癖好，而是再次感叹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就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 尤其是战略眼光。 共事这么久，高育良现在是打心眼里佩服面前这位，就拿即将展开的破晓行动来说，按照数据年年递增的情况，再有几年就会变成不得不处理的全国性问题。 而真到那时，全国开始严打后， 大家就会发现一个问题，所有人才开始重视的问题，汉东已经先一步、先几年开始。 到那时再一打听，哦，原来是祁同伟提议主导的。 低头看看自己的省份糜烂一片，再看汉东一片欣欣向荣，到那时功劳都不用往上报.....多地一对比，京都怎么可能打压这么一位战略眼光卓越的干吏呢。 升职加加担子还不是水到渠成？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89章 计划敲定 计划出台，第一件事就是放到常委会上敲定。 扩建国际机场被有梁一系抓在手里，沙瑞金、刘国富等人插不上手，可要是扫黑除恶专项斗争，那省纪委书记聂晓贤就要好好说道说道。 不能只对外把所有功劳都给省政法委书记傅项明，还要对内吧，毕竟许多团伙涉黑总要有点保护伞，不然也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天， 省委机关1号楼召开常委会。 就破晓行动如何展开，聂晓贤给出建议：“对外要出重拳，对内也要净化纯洁内部。” 会议召开总时长2小时， 最后破晓行动被投票通过，梁群峰任总指挥、祁同伟、聂晓贤、傅项目、沈承安为副总指挥......沙瑞金、刘国富又一次被排除在外。 会议结束， 沙瑞金回到办公室差点没把桌子掀翻，心中大骂有梁一系是在搞针对，尼玛.....什么事都没他事，这不纯纯欺负人呢嘛。 另一边的刘国富也没好多少，气的直跳脚。 可再生气也没用，有梁一系就是在欺负两人势单力薄.....至于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统统不要，就是前进前进前进。 什么？ 你说有梁一系吃相太难看？大搞一言堂、排除异己？ 不对呀，这不还有聂晓贤吗？人家刚来汉东可不是有梁一系的人，就是分工不同，不要多想。 刘国富生完气后马上来找沙瑞金：“瑞金同志，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欺人太甚呐！” 沙瑞金也很无奈，更知道刘国富为啥来找自己，因为孟正青。 别忘了，人家不仅是副省长，还是省厅厅长，是负责全省治安的。 马上叫来孟正青。 孟正青听完事情经过后马上表态：“沙省长、国富书记请放心，正青知晓轻重。” ........ 另一边， 祁同伟和傅项明走在花园散步， 祁同伟道：“老傅，你这边和省厅是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业务指导和督导还要你多费心，千万别出现消极怠工的情况，不然耽误事呀。” 傅项明：“放心吧，况且我想正青同志应该知道轻重。” 祁同伟还是有些担心，只有做过省厅厅长才会知晓这个职务到底抓着多大权柄，手里掌握的武装力量到底有多恐怖。 “希望吧，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拳头伤人也能伤己，要是思想出了问题调转枪口，可真就只有硬抗这一条路。” 祁同伟没有调查内部同志的习惯，前世傅项明最后安稳退休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人品还是值得相信的......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前世傅项明可没有这么大权力，权欲迷人眼。 傅项明微微侧头看了祁同伟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平静的往前走。 又聊了一会， 两人分开。 祁同伟又找宣传部长沈承安说了相同的话，提醒做事前先擦屁股，别到时破晓行动刚开始就把自己打进去，那乐子可就大了。 现在是99年上半年，为什么要下半年正式开始？ 留出几个月空窗做前期准备目的何在？ 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谁背后不是一大群人.....就好似渔翁撒网一样，别管多大网，顺着绳往上捋只有一个，所以官场本质就是驭人。 那么谁能保证大网里都有什么鱼，里面没有害群之马？ 祁同伟自己都无法保证祁家村有没有犯罪的，有的话保不保？哪种能保，哪种要扔，都需要时间。 分开后， 祁同伟独自一人步行思考，身后程度一直跟着。 走了半个小时，微微叹了一口气，径直回了家。 程度见状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身为贴身大秘，毫无疑问他就是祁书记最亲近的人之一，同时更能理解祁书记的难处和不容易。 作为大秘，旁人口中的二号首长，程度知道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帮祁书记排忧解难。 这天下班， 程度给张天华打电话寒暄，邀请一起去喝酒。 酒桌上，程度很快就把自己灌醉，聊到汉东和京州的时候，委婉表达汉东最近乱象丛生，这种情况不好，非常不好，再不整治就要出大乱子。 然后啪叽就趴桌子上不省人事。 第二天， 缓缓精神又叫来在京州做生意的祁大茂，喝多后直言祁家村不能成为祁书记的助力，可也不能拖后腿，钱赚多少才算多？ 当然，赚钱可以，但不能违反党纪国法。 更不能让祁书记为难，你祁家村能致富奔小康，靠的到底是谁，要心中有数......虽说祁书记从未给你们办过什么事，开过什么绿灯，可只要祁书记在位一天，你们老祁家在汉东就能享受隐性便利和最公正的公正。 这话祁大茂认， 尤其是在京州这片地界，只要谈到自己姓祁，祁同伟的祁，就没吃过闭门羹。 已经成长为成熟商人的祁大茂太清楚这一切为何。 接下来半个月时间，程度天天喝大酒，都快喝出酒精肝了，整天上班的时候脸色煞白，浓郁的酒气在周身弥漫，跟泡酒缸里一样。 而就是这么明显的变化，祁同伟却好似没看见一样，每天下班就准时回家，拒绝一切应酬。 祁同伟越是这样，程度心里越有底。 知道自己这波算是简在帝心。 这天早上， 程度带着全天行程安排敲响祁同伟办公室大门，上午到下午都安排的满满当当，晚上下班还有一次养老院走访慰问。 祁同伟盯着养老院走访慰问一览停留三秒，然后把行程纪要还给程度：“多准备点慰问品，都不容易。” “好的祁书记。” 程度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口是祁同伟叫住了他：“以后少喝点酒，你小子真是年轻不怕造，老了有你难受的。” 程度嘿嘿傻笑，一脸憨厚：“您说的对，我以后一定少喝。” 祁同伟摆摆手，等人离开后埋头处理琐碎文件，神情始终不变........等晚上去养老院慰问完回家的时候，祁同伟看了下时间，晚上10点30分。 “走，进屋吃点夜宵再走。” “诶，好嘞，正好我也饿了。”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 第90章 金牌幼儿园 吃完饭送走程度， 梁璐走到祁同伟对面，秀发盘起被木簪固定，聊起小儿子上学的事。 市委和省委都有专门的内部幼儿园。 祁亮今年已经五岁，也到了上幼儿班的年纪，梁璐纠结的是去哪个幼儿园，穷养儿富养女，儿子养的太富裕虽然能开拓眼界，可却少了国情最重要的乡土情。 梁璐知道小儿子未来基本上就是要步入仕途，就怕起点太高见不到人间疾苦，少了那份乡土情，好一点的躺在老祁家功劳簿上吃红利，坏一点就是心里没有群众，早晚要栽大跟头。 这不，拿不准主意的梁璐，来求教这个当爹的了。 “我觉得教育方式不能简单地用“穷养”或“富养”来一概而论，重要的还是要有一个正确三观，说起来我这个父亲当得很不称职，家里面大大小小事情都是你在操持，辛苦你了。” 祁同伟起身走到梁璐身前将她揽入怀里，说着体己话。 梁璐脸贴着他：“一家人说这些干嘛，我可不是在跟你抱怨，我是真有些拿不定主意。” 祁同伟抚着她盘起的秀发：“我知道，要不两年幼儿园就去普通幼儿园吧，接一接地气，让那小子看看工薪家庭的不容易。” 把儿子放到农村穷养，祁同伟实在狠不下那个心，且从大山里走出来的穷娃，从小就接受无数白眼，深刻知道好坏不分年龄，更无关财富。 而是要看原生家庭如何，精神是否富足。 家庭圆满精神富足的，哪怕穷也穷的有骨气，不自卑...... 梁璐：“那行，听你的。” 祁同伟：“嗯，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这不是敷衍，而是真的开始上心，当天晚上喂饱盛装出席的梁璐，祁同伟一头扎进书房，开始回想前世94年到17年23岁的好小伙子。 没错，与其去赌那份不确定，还不如自己这个当爹的给儿子开挂。 很快记忆里就筛选出49人，男女比例各占一半，父母从事什么行业的都有，全都是原生家庭美满，内心阳光的好孩子。 翌日， 祁同伟叫来程度安排行程。 下午， 一行人来到教育局，召开教育局班子会议，祁同伟明确表示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更要一视同仁。 同时要和世界接轨，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 “市委预计拿出5000万专项资金建立十所金牌幼儿园，用以培养下一代。” 会议结束， 消息很快传开。 所有得知消息的人都搞不懂祁同伟这是又要弄哪样，再搞什么幺蛾子.....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看不懂就慢慢看，只要抓到机会就狠狠攻击他就行。 教育局局长可不管外人想什么，领导命令要执行，钱到手就要干活。 马上联系发改委批地、新闻媒体宣传。 而当5000万专项资金和2000个名额被广而告之的时候，所有适龄儿童家长都沸腾了，纷纷开始打听消息，得知不仅入学学杂费全免，师资力量还非常雄厚的时候，纷纷削脑袋想往里进。 也有嗤之以鼻的，这些人一般都是家庭经济不宽裕，或者觉得这种都是面子工程，都是给那些有权有势的人。 教育局局长面对如山般的电话，愁的开始薅头发，因为祁同伟明确表示要设立入学考核，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关系户。 而那所谓入学考核不是测家庭或测认识多少个字，有什么特长，而是从国外请来儿童教育专家，测试孩子智力和灵性。 也就是说地主家的傻儿子是肯定不能进金牌幼儿园的。 三个月后，一切搞定，那些一直关注祁同伟的人，准确来说一直盯着祁同伟儿子的人发现，祁亮没有去任何一所金牌幼儿园，而是去了一所非常普通平常的幼儿园。 祁亮的那些同学都是被测试题刷下来的人，算上祁亮一共50位小朋友。 大家伙都懵了。 不是，真就不给对手一点攻坚机会，一点破绽都不留呗.......为此连唯一儿子的教育都能舍弃。 好样的祁同伟，你特娘的够狠。 找了个寂寞，大家只能把关注收回重新落到国际机场扩建和破晓行动上。 三个月时间过去，建工集团在机场一侧开始扩建动工，这一幕引得多方势力关注，其中不乏各大媒体，都想打听一点内幕消息，比如为何要斥重资扩建。 汉东不比魔都，不了解内幕的已经开始大骂汉东高层是有钱烧的，瞎78弄。 对此， 汉东省委和京州市委两级领导班子没有任何明确解释，只是说一切都是因为发展需要。 1999年6月28日，破晓行动正式开始。 所有关注扩建国际机场目光的人，不得不把目光转移，因为破晓行动可以称得上声势浩大，大会召开时邀请各大媒体进行全省直播。 十三位常委和特邀曲文栋，一共十四人坐在主席台上一字排开，梁群峰坐在最中央铿锵发言，誓与罪恶不共戴天。 梁群峰讲完，摄像机开始给几个副总指挥特写，然后就是汉东下辖各城市政法一哥。 已经从当红小花旦成长为电视台一姐的关璇，简洁且有效的进行总结：“梁群峰书记指出，要求全省人民共同努力，不仅要从快从重、还要做到稳准狠、下大力气解决社会治安中存在的突出问题。坚决实现两年内全省社会治安明显进步的目标。” 会议结束当天，各市、区、县、乡镇司法人员开始行动。 那些凶名在外的团伙被精准定点，快速被抓捕，一批批涉黑团伙被缉拿归案，同时上报上级请功。 而那些隐藏较好且有保护伞的团伙如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终日。 ........ 文工团， 中年女人找到正在带着祁慧静和祁慧敏练舞的柳如烟。 “新闻看了吧，老板需要你尽快和祁同伟搭上线，只要祁同伟能抬抬手，咱们就能高枕无忧......你明白吗。” 【求五星好评，免费小礼物，谢谢诸位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