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复活的我只想苟活》 一 刺激! 在银承23岁生日的这一天,身为孤儿的他,正独自坐在淘来的二手电脑面前,反复查看着在页面中一本小说的评论信息。 “作者加油!” “签到签到!” “作者你这么写不行啊,我现在将网路小说三要素教会于你,定让你一书成神!” “支持一下。” “人好少啊......” 评论到此为止。 总共,只有五条而已。 银承伸手挠了挠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啊,人好少啊。” “看来这本又要扑街了......” 银承随手将电脑的盖子合上,看向一旁桌子上的生日蛋糕,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唉......看来今年的生日又是要自己过了......” 但随即银承就重新收拾好心情,他一边将蛋糕的盒子拆开,一边兴致勃勃的思考着下一本小说的题材。 “诸天流......?嗯......知识储备不够。” “悬疑类......?嗯......胆子小,不敢写。” “爽文......?嗯......” 银承默默回想着之前写过的小说书名。 《无敌键盘侠》 《无限打脸系统》 《天上地下我是老大》 “唉......自己明显写不好这个类型,还是算了吧......” 正当银承将叉子向口中送去时,忽然感到眼前的光芒突兀加剧! “嗯?”银承转着脑袋看向四周,发现明亮并不是出现在出租屋中,而是来自于窗外。 银承将手中的叉子放下,他走到窗户面前,向外望去。 “天怎么突然阴了......” “而且这闪电......” “怎么还连续不断的闪呢?!” 在窗外的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布满了厚重的阴云,道道纵横交错的闪电不断从中浮现,将四周夜晚的场景,映照的如同白日一般! 银承呆呆的望着这幅惊人的异象,甚至在强闪的电芒之下,银承的双眼都不禁眯了起来。 但在过了一会儿后,银城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只有闪电......却没有雷声?!” “我靠!该不会是灵气复苏?” “末日降临?” “还是外星人打过来了?!” 正当银承心惊之时,他忽然发现有一道闪电竟直直向着自己击了过来! “我靠!要不要这么准啊!!” “我特么住的可是中间层啊!!!” 银承刚想闪身向后退去,可随即闪电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咔嚓! 在死前的最后一刻,银承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道闪电......怎么就带响了呢......” === 咔嚓! 轰隆隆! 不知过了多久,银承忽感耳边传来连续不断的雷鸣震响,他心中不禁再次浮现出一个念头:“嗯......这才是闪电该有的雷声嘛......” “嗯?!” “雷声?!!” 银承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层无以复加的浓厚乌云,其中不断浮现出成片的耀眼闪电,随之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天巨响! 更为可怖的是,这闪电......竟是浓郁的血红之色! “红色的......闪电?!!!” 银承双手支地,连忙起身坐起,慌张的看向四周。可在视线逐渐清晰后,银承面色中的慌张却愈加凸显出来! 银承视线所及处,竟再无先前高楼林立的现代景象,反而被一片阴气森森的无尽荒地所替代! 甚至就连这整片荒地......也同样是浓郁血红之色! 咔嚓! 轰隆隆! 在红色闪电与大地二者的相互映照下,无处不充斥着一片血红,使得这幅场景在银承眼中如同地狱一般! “我该不会......真下地狱了吧?!” 银承心中恐惧尤甚,他迅速起身站起,可就在这个过程中,他突觉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发生了改变! 短袖,长裤,人字拖,通通消失不见。 上身转而穿戴的是一席白色长袍,上无任何图案,仅仅只是一片纯白之色。 中有一条白色缎带,将长袍束紧。 下身是一条白色宽松长裤,以及沾染着些许血红泥土的纯白布靴。 “难道......” 在察觉到所着衣物的改变后,银承接连查看起自身的其他部位。 经过在23年间对自身的熟悉对比,银承发现原本的寸头变为了及腰长发,随意披肩落下。甚至就连面容都明显有所不同:挺拔的鼻梁,枯瘦的脸颊,身高,体重都明显有所变化。 “头发这么长.....该不会......” 银承略显犹豫的看向自己的双腿之间,随后伸手向下缓缓摸去。 “呼——” 银承放松的吐出一口气,有些庆幸道:“好险......幸好还在。” 在经过这项无比重要的确认事项后,银承默默的看向四周,心中只感有些荒诞:“我居然不仅没死......还特么穿越了......” “这么烂俗的套路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吧?” 咔嚓! 轰隆隆! 正当银承心中荡漾之际,忽然一道红色闪电出现在他头顶的天空之上,随之而散的雷鸣巨响吓得银承身子不禁微微一缩。 随后银承无语的看向四周,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前身为什么会死在这在这种鬼地方......”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在惨遭家人亡尽的剧变后,成为孤儿的银承原本曾有过一同自尽,共赴黄泉的想法。 甚至银承还为此付诸了实际行动。 只不过...... 跳江,被刚好路过的打鱼渔民救出。 跳楼,被刚好路过的滑翔伞运动员救出。 卧轨,被刚好路过的铁路巡查人员救出。 都特么是刚刚好! 关键是在这之前,银承根本没有发现这些路人的存在啊! 在长了这个心眼后,银承干脆不再外出,只在出租屋内执行自杀计划。 第一次,银承刚把水果刀对准自己的脖子,屋门就突然被由外向内踹开,随之传来令银承绝望的喊叫声:“都不许动!扫huang!” 在百般辩解,好言将对方劝走后,银承第二次将水果刀对准自己的脖子。 可这一次,屋门再次被由外向内踹开,甚至就连人员都没有发生变化:“都不许动!扫......噫,怎么又是你小子?” 银承再次口吐莲花,做出百般保证,对方才拍着银承的肩膀说道:“你小子以后注意点啊......诶?你这水果刀不错,我刚好缺东西削水果......” 银承只得无奈的将水果刀赠给对方。 随后银承默默的望向对方离开的背影,以及略显破损的房门,再一次将...... 将个屁啊! 作案工具都特么被没收了啊! 银承无奈的望向天空,欲哭无泪:“自杀却死不了,是真特么刺激啊......” 尤其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在周围住户指指点点的眼神下,银承更是断绝了自杀的想法。 银承虽然不怕死,但也受不了这种连番的刺激啊! 自杀前的心理准备很紧张的好不好! 被扫huang很丢人的好不好! 名声都被败坏了,这让老子以后还怎么娶老婆啊! 若是再来几次,怕是还没死成,老子就直接精神崩溃了啊! 从此以后,银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毅然决然投入到网络小说产业中去! “没钱赚就没钱赚吧,反正也死不了,估计饿死也不成。” “反正到时候估计还会刚好出现个路过的富商之类的,随手打赏给自己个万八快钱。” 好死不如赖活着! 正如银承此时做出的离开这里的决定一般。 只不过...... 银承环顾四周,可除了一片浓郁血红之外,再无他物。 甚至在松软的血红地面上,就连前身来到这里的足迹都丝毫没有。 银承挠了挠头顶的及腰长发,一时不禁犯了愁:“前身总不能是直接飞到这里的吧。关键是我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连这个世界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如果就这么饿死在这里......有点可惜啊” “毕竟,来都来了。” 银承抬头望向天空中连番闪烁的血红雷电:“也不知道在这里我能不能死成,而且我也不想再受死前的刺激了啊。万一又死不了,又得白白忍受饥饿的痛苦......” 银承默默的望着四周诡异无比的场景:“要不......再试着自杀一次?可是这里又没有作案工具......” 银承摸索着身上的长袍,可内里只是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前身留有的物品存在。 正当银承估摸着能否用腰间缎带勒死自己时,忽然自周遭传来的雷鸣震响中,清晰的听到一声脆响。 咔嚓! “嗯......这声音?” 银承连忙看向四周,可仍是一无所获:“有点像是先前击中自己的闪电发出的声音?” 正当银承困惑的时候,忽然再次听见一道声音。 这一次,不再是简短的咔嚓之声,而是一道毫无情感的话语声! 甚至,银承感到这道声音正是从自己的脑内发出! 【已成功绑定宿主。】 【复活系统正式启动。】 “复活......系统?” 银承心中微微一惊:“金手指?!!” 在毫无情感的话语声结束后,银承忽然发现在自己的意识中出现了一副画面。 而且,银承感觉自己并不是看到这幅画面,反而更像是......感受到? 【宿主名称:银承。】 【系统名称:复活系统。】 【成长路线:复活之路。】 【宿主命统:无限复活。】 【因果:无。】 银承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在宿主命统上面:无限复活。 随后银承默默的看着手中的缎带:“......” 为了不让我成功去死,这贼老天是真特么贴心啊! 直接给自己加了个不死的buff啊! “呼——” “呼——” 银承愤愤的喘了几口粗气,随后...... 他再次将地面上的缎带重新捡了起来,在腰间绑好,束紧长袍。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好死不如赖活着! 在发泄过后,银承默默打量着脑海中的系统面板。可就在这时,毫无情感的话语声再次突兀浮现。 【检测到此方世界危险性过高,单纯的无限复活不足以保证安全,现将复活系统强制转化为苟活系统。】 【望宿主时刻保持警惕,量而后动,三思而行。】 “哦?这岂不是说......我可以成功自杀了?” 银承兴致勃勃的看向发生改变的系统面板。 【宿主名称:银承。】 【系统名称:苟活系统。】 【成长路线:苟活之路。】 【宿主命统:无限复活。】 【因果:无。】 “嗯......”银承再一次将视线集中在宿主命统这一条上:“无限复活......嗯......” 不是说好苟活的吗?! 怎么还能无限复活的啊?! 这还苟活个屁啊!! 直面危险向前冲啊!!! 这时,苟活系统好似感受到银承的内心想法一般,对他做出回应道:【想要做到苟活的第一步,uu看书 ww.unshu.co 就是不能死。望宿主珍爱生命,勇敢活下去!】 银承微微一愣。 这苟活系统......好像有点贴心哦。 【只有这样,系统我才不会被危险察觉,从而与宿主一同勇敢活下去!】 银承:“......” 我靠! 你不是系统吗? 还知道怕死的啊! 【因为我只是苟活系统,不是万能系统,也不是无敌系统。望宿主周知这一点,并切记于心!与我一同勇敢活下去!】 银承:“......” “唉......” 过了一会儿后,银承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好死不如赖活着吧,最起码还能少受几次死前的刺激折磨。” 银承在心中对着苟活系统问道:“就算是苟活,但我总得想办法变强吧。不然废物在复活后,还是废物一个啊。这万一我要是被抓去做研究可就惨了啊。” 【本系统以因果为基,相反为躯,以此达成永动之力。】 【若宿主想要在无限复活的基础上变强,需要通过相反之法,干涉因果才能够做到。】 【再加上本系统当前为苟活系统......】 银承:“???” 【也就是说,宿主若想变强,需要你偶尔浪一下才行。】 银承“......” 【望宿主不断努力!再接再厉!】 【与我一同勇敢活下去!】 银承:“......” 勇敢尼玛啊! 二 口吐芬芳!呦! 咔嚓! 轰隆隆! 头顶是黑压压一片的浓厚乌云,其中不断向外四射长不知几许的血红闪电,将周遭映照的一片大亮! 身下是一望无尽的血红荒地,其上寸草不生,土质甚为松软。 银承一脚下去,只感好似踩到的并不是土壤,反而如同......泥泞的血肉一般! 啪叽。 啪叽。 啪叽。 银承不时抖落着鞋底沾染的泥泞土壤,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 耳边不断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却丝毫掩盖不住银承脑中苟活系统的话语声。 “唉......你就不能再转变一次吗?哪怕不是无敌系统也行啊。不然光靠我这样徒步前进,早晚要累死在这里的啊!” 【转变的最终形式乃是综合检测的结果,必须以宿主以及系统本身的安全性列为第一优先考虑条件,无法随意改变。】 【而且宿主你就放心大胆的累死在这里吧,只需要不到一秒的时间,你就可以完好无损的重新复活,再接着与我一起勇敢的活下去!】 “勇敢尼玛啊!你给我滚啊!我不想复活啊!我想去死啊!” 【请宿主万万不要做如此非分之想!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系统!在下所执终生信条,一生一世,只绑一人!在宿主接下来的余生当中,我将与宿主不离不弃,一同勇敢的活下去!】 “那你为什么要选中我啊!我特么住的可是中间楼层啊!!你有见过直接劈向中间层的闪电吗!!!”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我又要用多少次回眸,才能真正的与你绑定。】 【一切,只因缘。】 【缘,妙不可言。】 银承:“......” “你知道用这种毫无情感起伏的语调,说出这些话是有多么诡异吗?” 【哦?那这样如何?】 在银承的脑海之中,苟活系统发出的话语声忽然一变。冷冰冰的语调不复存在,转而变得包含起丰富的情感。 【小弟弟~姐姐就是不想和你分开嘛~不要想着遗弃人家嘛~】 千娇百媚。 柔波似水。 流转动情。 在这娇媚声的攻势下,银承只感耳边的雷声都似有所降低,全身好似酥骨通彻,羽化升仙一般。 银承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颤,他心中立即一道念起:“停!” 【哦?小弟弟~不喜欢人家这样吗~】 “不......”银承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心中忽然发出狂热的呼喊:“加大力度!!!” 【......】 【经检测,此种声道不符合第一优先考虑条件,会使宿主警惕心降低为负值,暂且收回。】 转瞬间,千娇百媚不复存在,冰冷波动再次出现。 银承:“......” 不要啊! 我的大姐姐啊! 小弟弟需要你啊! 你不要离开啊! 【请宿主继续努力,与我一同勇敢的活下去!】 【到时候,大姐姐会有的!】 【二姐姐,三姐姐,也会有的!】 有尼玛啊! 二尼玛!三尼玛啊! 我只要大姐姐啊! 你......你再不出来..... 我...... 我就...... 【请宿主切不要轻易妄为,必须将安全当做最优先考虑条件!】 【顺便提醒宿主一句,本系统提供的复活功能无需任何额外消耗,仅通过相反之法,依靠宿主的死亡便可自动进行补充。所以,拿自杀来威胁我是没用的。】 银承:“......” “那就......就再听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看在宿主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 银承的心脏不禁紧紧缩了起来! 【小~弟~弟~】 砰! 银承的心脏......炸了! 他的尸体无力的瘫倒的血红地面上,鲜血缓缓从嘴角流出...... 就此彻底死去! 【......】 但不到一秒的时间,银承的心脏就迅速完全痊愈,口中鲜血止住,胸口逐渐恢复起伏。 但银承却只是任由自己躺在地面,脑中不禁浮现心脏破碎时的感受:“痛......痛......” “好痛啊!” 虽然银承之前尝试过自杀,但却从未成功过,更是未曾感受到过如此深彻骨髓的痛意! “嘶——哈——” “嘶——哈——” 银承口中不断倒吸着冷气。即便此时他的全身以恢复如初,重新复活,但这股痛意却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记忆之中,直教他起身不得! 更为可怖的是,银承似乎已经发现了导致心脏破碎的原因! 雷声! 贯穿入耳的......雷声! 咔嚓!!! 轰隆隆!!! 在躺倒于地面上的银承眼中,天空上不断交错纵横的雷电红芒突兀激增,随之发出震天般的巨响,甚至就连整片大地都微微颤动起来! 在急增的红电之下,天地之间,到处充斥着血红郁芒,蔓延开来! “我......靠!” 处于震响中的银承,在复活后不过片刻,面目之中就缓缓渗出鲜血,于七窍之中流淌而出! “好特么......疼啊!” 血光映射在银承由于痛苦,而略显狰狞的面孔之中!他只感浑身皮肤好似炸碎一般,寸寸破裂,巨痛无比! 银承何曾忍受过这般苦痛折磨,在来到此界之前,他也只不过是一名求死不得的普通人而已! 可如今,银承却感觉自己正如同遭受非人的酷刑一般,苦不堪言! “好特么想死啊!” “让我去死吧!” 正当银承咬牙死死支撑时,脑中毫无情感的话语声再次浮现。 【经检测,当前符合因果条件,可通过相反之法进行干涉。】 【干涉目标:乌云漫天,血红雷电。】 【宿主,请开始你的表演,浪起来吧!】 银承竭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心中不由的怒喊道:“天雷闪电?!!这特么连个人都不是的玩意儿,你特么叫我怎么特么去干涉啊!!!” 【一连三个特么特么特么,口中所吐芬芳四溢,宿主果然异于常人,不可与凡夫俗子混为一谈!】 【应对干涉目标方式,宿主同样运用此法即可。】 银承心中似有一丝明悟:“哦?这是要让我......” 砰! 这时,银承再也死撑不住,心脏又一次突兀炸碎,发出一声闷响! 银承脑子一歪,气息彻底断绝,就此死去! 继而一秒之内,银承身躯伤势迅速开始自我愈合,血肉不断增生,疤痕快速消去! 银承...... 复活! 在成功复活的一瞬间,雷鸣震响就钻入到银承的耳中,引得他血气上涌,心脏再次急剧跳动起来! “痛死了......是真特么痛啊!” 在二次死亡之后,彻骨的痛感不曾因再次感受而有所缩减,反而如同叠加到一起一般,使得银承记忆中的痛感突兀剧增! 这一次,银承依旧只得无力的蜷缩在地面之上! 但这一次! 银承双目瞪圆,他死死望向天空中不断闪烁的血红雷电,口中微张,随后...... 破口大骂! “贼老天!!” “m!!!” 咔嚓! 轰隆隆! 突然!天空好似被惹怒了一般,乌云迅速凝结聚集,转眼间就化为厚厚一层,散发出浓重压抑之感,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阴云内不断有红芒闪烁,将乌云沾染成血红之色,并向周遭蔓延开去! 红芒照耀在银承怒发冲冠的面容之上,他刚想开口继续向天唾骂,忽然只觉眼前红光一闪! 咔嚓!! 一道血红雷霆从天而降,直直向着银承劈去! “我靠......” 银承瞳孔微微一缩,但落雷转瞬间便如期而至,降在他的身躯之上! 一时间,银承只感全身如同被蚂蚁深深噬咬般,疼痛难忍! 没等银承口中发出惨叫声,他的躯身便由外向内,化作块块焦炭! 银承......就此身死! 随即化作焦炭的银承身躯,忽而血肉复苏,焦炭层层脱落,显露出如初生婴儿般的皮肤,平滑无暇,光可照人。 一秒之内,银承的肉躯便重新完好无损的生长出来。 在逐渐恢复意识后,银承不禁龇牙咧嘴起来:“嘶——哈——” “好特么疼啊!” 在剧烈的疼痛回忆下,银承的身子微微发生颤抖,他牙齿打颤,眼神中不禁出现一丝恍惚。 可在天空上的雷云之中,仍是一副电闪雷鸣,红光跃却的可怖景象! 在雷鸣巨响引起的又一次皮肤碎裂痛感下,银承才稍微回过神来。 【当前因果干涉进度已达百分之八】 【请宿主继续努力,再接再厉!】 “我靠!被雷劈一下才百分之八?!” 银承心惊胆战的看向天空中密布的乌云,心中顿感一阵无语:“看来这一次......是特么要刺激到底了!” 银承全力忍受着雷鸣带来的痛苦,他嘴巴再次张开,朝天大声怒吼道:“贼特么老特么天!” 【呦!呦!呦!】 “我特么c特么n特么m!” 【呦!呦!呦!呦!】 咔嚓! 轰隆隆! 自云层之中,再次凝集出一道血红闪电,向着银承狠狠劈去! 噼里啪啦! 银承只感体内剧痛再现,身躯寸寸化作焦块,碎片向四周迸射出去! 待重新复活后,银承全力让自己转移心思,不去在意记忆以及躯体中的双重痛感,转而直接朝天怒吼道:“你让我全家亡尽!” 【呦!】 “却不肯让我去死!” 【呦!】 “只留我孤独于世!” 【呦!】 “还污辱人家清白!” 【呦......呦?】 咔嚓! 轰隆隆! 噼里啪啦! 银承身死。 【......】 一秒之内,银承重新复活。 “去摸电闸,能搞得全市停电!” 【......呦!】 “噫?你这次怎么慢了?” 【......没什么。】 “关键时刻,节奏得跟上,你别拖我后腿啊!” 【......知道了。】 “知道就好,那我们下次再重头来。” 咔嚓! 轰隆隆! 噼里啪啦! 银承身死。 【......】 一秒之内,银承重新复活。 “去摸电闸,能搞得全市停电!” 【呦!】 “上梁自尽,却弄得支撑倒塌!” 【呦!】 “吃安眠药,竟然是喉宝冒充!” 【呦!】 “抽烟至死,却说我未满十八!” 【呦!】 咔嚓! 轰隆隆! 噼里啪啦! “未满十八?哪知我芳龄如花!” 【呦!】 “二十有三,放古代早已成家!” 【呦!】 “而立之年,未曾有貌美的她!” 【呦!】 “单身至今,不知何时能成家!” 【呦!】 咔嚓! 轰隆隆! 噼里啪啦! “说道家亡,为何只余我一人?” 【呦!】 “百般寻死,未竟也未找到她!” 【呦!】 “其中蹊跷,日思夜想不得解!” 【呦!】 “莫若不是......贼老天你爱上我?” “想教我与你作伴一生啊!!!” 【呦......呦?】 【呦!呦!呦!呦!呦!呦!呦!】 【boom—boom—boom—boom——!!!】 待银承语尽! 系统惊诧! 该如期而至的血雷..... 竟未再落下! 银承默默的向天空望去,此时浓厚的乌云居然好似突兀凝滞了一般,不再有丝毫涌动! 甚至就连阴云中的雷鸣电闪都暂时消却,红芒不复再现,周遭忽然陷入一片深沉的阴暗之中! 银承:“......” 我靠!!! 该不会是真的吧!!! 我特么是乱说的啊!!! 难道......这贼老天真看上我了?所以才不让我成功去死?!! 可就连所在世界都不一样啊,这两个贼老天,还能是同一个贼老天不成?!!! 正当银承胡思乱想之际,脑海中突兀浮现出一道略带节奏的话语声。 【经检测!呦!】 【因果干涉进度!呦!】 【已达百分之百!呦!】 【宿主牛逼!呦!】 【一起勇敢活下去!呦!】 银承:“......” 随后银承不禁缓缓舒了口气:“呼——” “终于可以结束了......” 此时,银承依旧仰躺在地面之中,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而在他全身上下的肢体上,无一不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实在是......太特么疼了!!! 在连续累积的死亡痛苦下,那被血红闪电直接击中,以及随之产生的全身化为焦炭的噬心痛感,uu看书.uukansu.cm 都被深深刻印在银承的脑海之中,一并爆发了出来! 银承此时就连动弹一根手指的精力都没有,他只得无力的蜷缩在地面上,死死硬撑着如潮水般涌来的痛苦回忆! 以及......伴随着死亡时产生的意识寂灭之感! “成功死亡.....居然是这种感觉......” “真不好受啊......” “嘶——哈——” “嘶——哈——” 银承木然的望向阴暗的天空,其中已再无任何雷鸣出现。他将大部分精力用来对抗多次死亡的后遗症,剩余的极小部分精力用来不断进行着深呼吸,以此让内心逐渐恢复平静。 可在他的双眼之中,却如同周遭阴暗的场景一般,眼神止不住的黯淡下去。 【宿主意识存在溃散风险,即刻启动备用救援方案!】 这时,银承脑中忽然浮现出一道酥若无骨的声音。使得他在恍惚间,好似看到一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天仙画面。 【小~弟~弟~】 千娇百媚~ 【还躺着做什么呀~】 柔波似水~ 【快起来与姐姐一块玩耍啊~】 流转动情~ 大姐姐...... 大姐姐...... 银承眼中逐渐焕发神采,他猛地起身,连忙看向四周,口中大喊道:“大姐姐!” 【宿主意识成功恢复,备用救援方案取消。】 银承:“......” 取消尼玛啊! 三 爱上我? “复活之后居然连头发都重新长出来了,明明先前都被烧焦了的。” 银承伸手向后扯了扯自己的及腰长发,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饥饿感也从未出现过,这复活还挺厉害的嘛。”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苟活系统,是保证您勇敢活下去的不二选择!】 银承:“......” 勇敢活下去个屁啊!我只想要大姐姐啊! 【色欲昏心!】 【宿主!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银承心中顿感一阵无语:“行了,行了,先别说这些了。你能不能看出来我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银承一边在心中与苟活系统进行沟通,一边看向自己身上丝毫未损的白色衣物。 在先前的雷击过程中,银承的身躯每一次都被寸寸焦化,彻底毁坏。 但无论是白色长袍,长裤,布靴,乃至是腰间缎带都完好无损的保留了下来,连一丝焦黑都未曾出现。 【本系统只是苟活系统,并不是全知系统。】 银承:“所以......?” 【我不知道!】 哟呵!不知道就不知道呗! 这么理直气壮干什么! 在心中腹诽了一阵后,银承双手支着地面,缓缓站起身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死亡的后遗症也太大了,现在才恢复过来。” 【宿主尽管放心!备用救援方案正时刻准备着!】 你还知道是救援方案啊! 大姐姐再好,也只是后续弥补啊! 该承受的痛苦还是要承受的啊! 你就不能把这些刺激提前消除啊! 【本系统只是苟活系统,不是无痛苦,以及无后遗症死亡系统。】 银承:“......” 【我做不到!】 银承:“......” 忍住! 一定要忍住! 【经检测,宿主心理素质略有提升,抗打击能力再次加强!】 【望宿主再接再厉,与我一同勇敢的活下去!】 忍...... 忍...... 忍尼玛啊! 我不想再受刺激了啊! 我想去死啊! 【这一点宿主尽管放心!在对天雷闪电因果干涉进度达到百分之百后,宿主已经具备了新的命统,可大大降低死亡危险系数,相应的刺激也会随之减少!】 哦?除了无限复活还能有其他命统? 不枉我以无上口才与贼老天对骂嘛,快让我看看。 随着银承心念微动,系统面板随之在他的感受当中浮现而出。 【宿主名称:银承。】 【系统名称:苟活系统。】 【成长路线:苟活之路。】 【宿主命统:无限复活。】 【命统:路人甲。】 【因果:贼老天爱上我。】 嗯...... 路人甲...... 贼老天爱上我...... 嗯...... 银承默默查看着系统面板中这两项改变,随后......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看名字就不靠谱啊! 【宿主莫急,此项命统乃是除无限复活外,在苟活之路上无比重要的命统之一。】 “嗯?”在听过系统的话语后,银承微微一愣,随后在他的感受当中,浮现出更为详细的命统说明。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莫入天地,当是为路人甲。】 【希存之界,恍惚立于其中。】 【依内轻踏,顺势融于万物。】 【尔外却行,悠然游离芸生。】 【天地众生,蕴乎其中。】 【千变万化,外不如是。】 【见证者,书写者,传颂者。】 【历经者,亲行者,无名者。】 【途游旅者,是为谁?】 【云路行人,名为甲。】 “嘶——”银承倒吸一口冷气,他不禁感叹道:“一个路人甲而已,命统说明至于这么长吗?” 【苟活之路,非同凡响。】 【在宿主刚获得[贼老天爱上我]这项因果后,本系统就将路人甲命统自动开启,以此避免宿主再入雷劈之危。】 “哦?”银承抬头看向不再有雷鸣起伏的阴暗乌云,对系统疑惑的问道:“所以......天雷没再降下,是由于路人甲命统的原因?” 【不过区区天雷闪电而已,宿主仅依靠路人甲命统,便可安然避之。】 “我靠!居然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路人甲还只不过是苟活之路上总多命统之一而已。】 【望宿主好好珍惜本系统,莫要再言那抛却之语。】 嘛,如果能继续获得这种能够避免身死命统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反正本来我也死不了,如果能减少些死亡带来的刺激的话,那就更好了。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只不过...... 银承默默的站立在原地,转头看向四周。 在天雷隐去后,周遭便因为消失的红芒,而彻底陷入了深沉的阴暗之中。 而在电闪消失后,银承脚下的土壤竟散发出微弱的暗红荧光。 但荧光实在是太过微弱,银承的视线也只不过能传出十数米远而已。 在这范围之外,银承所见,皆是无尽的黑暗。 以及悄然无声的死寂。 就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银承一人。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淡淡红芒,兀显......诡异! 在这片死寂的黑暗当中,银承连忙收敛住自己的呼吸声。 但他的心脏却忍不住快速跳动了起来。 先前由于死亡后遗症的影响,银承将精力都用在了恢复神志上,没太在乎此处的变化。 但在如今,银承双眼紧紧盯着红芒外的黑暗,身子不禁微微缩了缩,寒毛根根竖起! 这也太特么吓人了! 黑也就算了,红色的光芒也没什么。 但你能不能再亮点啊! 这妥妥的恐怖片场景啊! 透过微弱的红芒,银承已经依稀辨别出自己走到这里的脚印。 虽然不知道这个方向是否正确,但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之前的银承只能随意挑选一个方向,希冀能够以此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但如今银承的双脚却死死钉在地面上,身子也只是一动不敢动。 银承颇有些慌张的望向四周,他在心中对系统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发光照明的手段啊,快点拿出来,要不然我有些不敢继续走了啊。” 对此,系统直接简单明了的回答道:【没有!不会!】 诶呀! 银承一时气急,但随后他脑子一转,转而对系统继续问道:“那大姐姐有没有啊,我这一个人实在是不敢走啊,好歹帮我缓解一下心情啊。” 对此,系统又一次简单明了的回答道:【没有!】 【不给!】 尼玛! 正当银承再一次气急败坏时,系统继续以毫无感情波动的话语声对他说道:【此乃天赐良机,正是增强宿主心理素质的大好时刻!】 【望宿主克服心中恐惧,大胆迈步向前!】 【有路人甲命统在,可保宿主一路无忧!】 在苟活系统做出保证后,银承的面色中出现一丝纠结,他有些犹豫的对系统问道:“确定不会出事?” 叔叔,要买一根火柴吗? 银承不耐的挥挥手,在心中对系统说道:“和你说正经事呢,乱搞什么搞。我只喜欢大姐姐的声线,对小萝莉无感啊。” 【......】 【刚刚我没和你说话。】 银承瞳孔猛地一缩,身子立即僵在原地! 叔叔...... 银承脖子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呼吸,惹得他整个后背寒毛根根竖起,冷汗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银承就连转身查看都做不到,他在心中对系统快速问道:“你不是说有路人甲命统在,可保我一路无忧的吗?这是怎么回儿事!!” 【本系统只是苟活系统,不是预知未来系统,也不是言出法随系统,失误在所难免。】 “快别闹了,你快想想该怎么办!” 就这么一会儿,银承已经感到身后的呼吸声已经越来越近,好似要贴向自己的后背一般! 【本系统只是苟活系统,苟活啊......】 【如果不是因为无法为所欲为,我也用不着转变为苟活系统了啊......】 在听到系统的回复后,银承心中猛地一沉! 于此同时,银承感觉身上所着长袍微微一紧,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自己的身后...... 缓缓向上爬! 银承一时僵在原地,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额头上渗出些许冷汗,而白色长袍被拽紧的位置也在时刻变化! 先是小腿..... “呼......呼......” 继而是大腿..... “呼......呼......” 紧接着是腰后..... “呼......呼......” 随后是脊骨..... “呼......呼......” 直至......银承的耳边! “呼......呼......” 微弱的气息轻轻吹向银承耳后,引得其上寒毛根根立起! 还吹得银承耳朵有点痒...... 正当银承忍不住想要歪头搔耳时,一道略显稚嫩的孩提声响起:“叔叔......要买......一根......火柴......吗?” 这道如孩提般的轻声忽远忽近,宛转悠扬,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意味! 只不过听着好像有点...... 累? 银承微微一愣,但他仍克制着想要回头的冲动,只是在心中对系统迅速问道:“快点啊!我该咋办啊!这虽然听着像小孩的声音,但是明显不对劲啊!!哪有小孩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啊!还是突然出现的啊!” 【宿主,冷静!就算路人甲命统失败,但还有无限复活时刻陪伴着你!】 这还用你说啊! 我还不知道我能无限复活的啊! 但我不想再受刺激了啊! 【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阵痛!】 阵痛不如不痛啊! 【......】 而且我就一求死不得的普通人,你想让我怎么去对付这玩意儿啊! 【我不知道!】 银承:“......” 就在银承在心中与系统交流的时候,耳边的呼吸声突然加剧! “呼!呼!呼!呼!” 银承念动怵的一顿,他全身紧绷,鼻翼不禁微微扩大,眼珠不安的来回转动。 这时,稚嫩的孩提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语气明显发生了变化:“叔叔!要买!一根!火柴......” “我买尼玛啊!” 银承忽的将双手向后脑勺伸去,只感手中抓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但他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拒意,将此物抓紧,并向身前狠狠一抛:“叫尼玛叔叔啊!” “老子芳龄才二十三啊!” 啪! 噗噜噗噜噗噜噗噜噗噜。 银承手中事物猛地摔落在地,向前滚落出去。 银承借助着地面散发的微弱红芒,向其细细看去,发现这所谓的莫名事物,竟真的是一名孩童! 还是一名女童! 而银承先前手中所抓事物,正是女童遍布长发的小脑袋! 她身高约有半米左右,郁黑发丝长至及地,随意散落。 在她上身穿戴的是一袭黑色长袍,腰间有一条黑色缎带,将长袍束紧。 下身是一条黑色宽松长裤,以及一双黑色布靴。 除颜色以外,女童衣着样式竟与银承完全相同! 在摔落到地面后,女童缓缓站起,她皮肤白皙如玉,在所着黑衣的衬托下,更显晶莹剔透。 女童毫不顾忌身上所沾泥土,她缓步向着银承走出,两手护着一根看似平凡的短寸火柴,并对着银承有些弱弱的问道:“叔......哥哥,要买一根火柴吗?” 待看清女童的面貌后,银承心中一震! 嫩静面容,鼻尖微翘,娇小玲珑,天真无邪...... 可爱至极! 啊哈~老夫的少女心~ 银承神色中出现一丝恍惚,呆呆的愣在原地。 【经检测,宿主心关将破,即刻启动备用救援方案!】 毫无情感的话语声消失不见,转而立即变得酥若无骨起来。 【小弟弟~】 千娇百媚~ 【你在看什么啊~】 柔波似水~ 【难道......你不喜欢大姐姐了嘛~】 流转动情~ 大姐姐...... 大姐姐...... 银承心神一震,立马在心中念道:“怎么可能!我只喜欢大姐姐!大姐姐天下第一!小萝莉......” “小萝莉......” 银承心中忽的念止。uu看书 ww.uknshu.om 此时,女童已走至银承身前,她将手中火柴向上举起,仰着脑袋对银承脆生生的再次问道:“哥哥,要买一根火柴吗?” 然而面对女童的询问,银承只是愣愣的呆在原地。 而在他的眼中......惧意隐隐浮现! 就在刚刚,银承忽见一抹红芒,自女童明澈双眼中闪过! 黑衣...... 阴云...... 红芒...... 天雷闪电!!! 尼玛啊! 您老不在天上好好呆着! 怎么还下来了啊! 系统快点救我啊! 我感觉我马上又要被雷劈死啦! 【宿主莫慌!呦!】 【此为寻常!呦!】 【因果干涉!呦!】 【必有牵连!呦!】 这都什么时候了啊!你说尼玛rap 呐! 快点想办法啊! 【因果缠绕,实难化解。】 银承:“???” 【我不知道!】 尼玛啊! 管杀不管埋啊! 【宿主保重!】 【放心,备用救援时刻等待着你!】 你个废物啊! 你就是想让我去一直死啊! 【苟活之路,非同凡响,但亦凶险万分!】 【好在我早已准备好对策!】 银承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有无限复活命统在,咱们熬死她!】 银承:“......” 熬死尼玛啊! 四 万事万般 正当银承天人交战之际,女童忽的抓紧他的裤腿,引得银承身子微微一颤! 要死啦! 我又要死啦! 但女童并未做其他冒失的举动,她只是以手中抓力为支撑,微微踮起脚尖,并将另一只手中握着的短寸火柴再次向上举了举,好似要伸到银承面前。 女童眨了眨明澈的双眼,她脸颊微微气鼓,对着银承再次娇声问道:“哥哥,要买一根火柴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儿事啊! 劈死我那么多次还不够啊! 银承干脆将双眼一闭,他大义凛然道:“要杀要剐,你直接给个痛快吧!” “要杀?要剐?”女童微微一愣,随后她脸颊微微一红,有些羞涩的低声道:“我......我刚刚在睡觉,结果感到有些吵,一时没注意就......” 就把我劈死了啊! 只是吵到你,就这么危险的吗! 另外你还真是天雷闪电啊! 你还能化成人形的啊!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 系统别装死,快出来告诉我啊!不是你带我来到这里的吗! 【一切,只因缘。】 【缘,妙不可言。】 银承:“......” 【我不知道!】 废物系统啊! 【我是苟活系统!苟活!】 【请宿主不要再叫错我的名字了!】 苟尼玛啊! 好不容易搞个新命统,结果没撑多久就又被发现了啊! 这是个屁的路人甲啊! 不如改名叫万众瞩目之自带聚光特效甲啊! 【路人甲!】 【路人!甲!】 【宿主你就只有自己,旁边没有其他路人,命统自然发挥不出全部的作用。】 银承:“......” 这也行? 【苟活之路,非同凡响,凶险万分,亦深不可测。】 【望宿主多加学习,与我一同勇敢的活下......】 “哥哥!” 心中念动被再次响起的娇喊打断,银承立即重新睁开双眼,并低头看向身下的女童。 此时她举着火柴的手掌正对着银承微微晃了晃,并接着问道:“要买一根火柴吗?” 老说火柴做什么? 银承心中浮起一丝疑惑,他定睛向女童手中的短寸火柴细细看去。如今在视线距离足够近的情况下,银承也得以对火柴进行更细致的观察。 与银承先前做出的平凡判断不同的是,这根火柴的头部是如同电闪红芒般的颜色,而棍部则是相近与密布乌云的黑色。 难道......这根火柴跟阴云闪电有关联? 系统你知道这是...... 算了,不问了。 问你也只会说不知道。 【......】 在心中对苟活系统进行了一番鄙视后,银承看着身下的女童,不禁感到有些头疼起来。 毕竟在这之前,他也只不过是一名求死不得的普通人啊。 更何况红闪之威,银承可是历历在目,深记于心。 一不小心就会...... 银承对着女童开口说道:“我不买。” 女童微微一愣,她晃着的手掌不禁停顿下来,随后..... 居然哭了出来! 女童明澈的双眼中突然流出泪水,转眼间就遍布整张圆乎乎的小脸,并顺着她抽动的下巴滴落下去。 女童抓紧银承的裤腿,双手不停摇晃着,对他哭哭啼啼道:“哥哥......呜呜......你买一根火柴吧......呜呜......” 银承:“......” 我靠! 你不是天雷闪电吗! 这么简单就会哭出来的吗! 不对! 银承心中一惊! 难道是......装的? 银承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女童的面孔,可她依旧只是一副哭唧唧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 装的还挺像! 而且......还有点可爱...... 银承的眼神不禁一阵恍惚,逐渐迷离起来。 好可爱啊...... 【宿主!】 银承猛地回过神来:“我没走神!我也不喜欢萝莉!” “谁说我喜欢萝莉我跟谁急啊!” 【......】 银承重新看向身下仍旧哭啼的女童,他在想了想后,对女童问道:“你......有名字吗?” 女童缓缓摇头泣道:“呜呜......没有......呜呜......” 看着女童哭啼的样子,银承不禁感到一阵头大。 要不是知道你是天雷阴云所化,我早就...... 早就..... 早就个屁啊! 谁平时能遇到这种事啊! 银承小心翼翼的试着向后退了一步,可女童仍紧紧抓着银承的裤腿,并随着向前走了一步,并仰头对他泣声问道:“呜呜......你要去哪......呜呜......” 银承对于女童的提问置之不理,他索性迈开步子,无视对黑暗的恐惧心理,直直向前跑了出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啪叽。 啪叽。 啪叽。 银承的双脚踩在松软的地面上,发出阵阵声响。 可没过多久银承就发现双腿微微一沉,女童竟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她紧紧抓着银承的裤腿,身子随着银承的迈步而晃动,头发散落出去,并对着银承泣声哭诉道:“呜呜......你不要走......呜呜.......” 银承只得无奈的停下来,u看书 .uunshu.co 他在心中对着系统气急败坏的喝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要是不解释清楚,我以后还哪敢随便干涉因果了啊!大不了我以后不变强了,逢人就说我有复活系统,到时候大家一块玩完!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宿主万不可做如此念想!一定要与我一起勇敢的活下去啊!】 【另外宿主莫急。】 【万事皆有因,万般皆是果。】 【这女童做出如此举动,必然有着自己的原因。】 “哦?”银承忽感茅塞顿开,他对着女童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我买这根火柴?” 女童的面孔中布满了泪痕,她断断续续的泣声回答道:“呜呜......主要是因为我先前做出的冒失举动,所以要对你进行赔礼.....呜呜......” 赔礼?就凭一根火柴? 在想了想后,银承突然心中一动,他对着女童继续问道:“你既然说是买......那我是否要为这根火柴付出什么代价?” 女童连忙点头说道:“没错。” 果然有问题! 但银承看着紧紧抓着自己裤腿的女童,只得无奈的对她再次问道:“那你说说看吧,到底要付出什么?” 女童忽的止住泪水,她露出一副思索的样子,轻声说道:“莫若不是,贼老天你爱上我?” 银承:“???” 女童忽然开心的娇声喊道:“想教我与你作伴一生啊!” 银承:“!!!” 五 你别拦我! 银承心中巨震,他瞪圆双眼,愣愣的对女童问道:“你......你是贼老天?” 女童眼中不再流出泪水,她眨了眨明眸,面孔中扬起一丝明媚的笑容,对银承开心的回答道:“不是!” “呼——”银承不禁缓缓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碰到正主了。” 女童继续开心的对银承说道:“但我是阴云闪电啊,四舍五入......嗯......和贼老天差不多啦。” 她说着挥了挥手中握着的黑红火柴,并接着开心的说道:“反正只要你买了这根火柴,我们以后就要相伴一生啦!” 银承:“......” 这特么谁教出来的熊孩子! 还四舍五入! 有这么四舍五入的吗! 系统你看看,这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 要不是你搞出这么一个什么干涉因果,哪能有这么多事儿! 【嗯?具体执行的明明是宿主你自己啊?你之前rap不是说的挺来劲的嘛?而且你可以选择不做的啊?】 当时我都被天雷劈的懵逼了,哪有时间想这么多啊! 不还是因为你突然弄出个检测出来,我为了避免继续被雷击,下意识的就照做了! 【呜呜呜......宿主你嫌弃我......】 别给我整这一套!没用! 我心里只有大姐姐! 【没有!】 【不给!】 正当二者互相推诿责任时,女童拽了拽银承的裤脚,仰头对他再次问道:“哥哥,要买一根火柴吗?” 银承神情微微一滞。 跑也跑不过,打也打不过...... 只能挨雷劈...... 我咋就这么惨呢! 还穿越!穿越个屁啊! 还不如回去好好写小说呢,没准下一本就火了..... 银承默默注视着女童的面孔。 好可......咳咳。 买是肯定不能买的,这一看就有阴谋! 本来就死不了,还给自己身边放这么一个定时炸弹,这不给自己找刺激呢么! 既然如此...... 在想了想后,银承语重心长的对女童说道:“这四舍五入呢,是不能这么算滴。你呢,也不可能是贼老天滴。相伴一生呢,也不是对你说滴。这个火柴呢,我也是不可能会买滴。” 女童在听过银承一连串的话语后,眼中泪水再次流淌而出,她微微泣声道:“呜呜......哥哥......你就买一根火柴吧......呜呜......” 银承试着伸手将女童拽紧自己裤脚的手掌松开。 结果......没掰开。 咳咳咳。 不是我无能! 是前身身体素质太差! 平时也不知道好好锻炼一下,关键时刻连点力气都没有! 这么不为我这个穿越者着想呢! 没事还跑到这种鬼地方来! 作死吧你就! 现在死了吧! 被我夺舍了吧! 活该! 想到此处,银承忽然在心中对系统问道:“这个路人甲命统,到底靠不靠谱啊?我身上穿戴的这些衣物一看就十分特殊,连雷击都劈不透,前身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万一碰到那些认识前身的人,我会不会暴露啊?我可是连一点前身的记忆都没有的啊。” 【苟活之路,非同凡响,凶险万分,亦深不可测。】 【但对于这一点,宿主尽管放心!】 【女童应该只是一个例外。在路人甲命统的保护下,宿主将很难会再被他人注意到。就连自身表现出的异常之处,也会被他人下意识的忽略掉。】 银承默默看着死抓自己裤腿不放的女童,在想了想后,也有些颇为赞同的想道:“也是,毕竟女童是阴云雷电所化,想来这种特例也不会再次出现。” 随后银承对女童劝解道:“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啊,快回天上去吧。无论你再怎么哭,我都是不会买这根火柴滴。” 女童连忙使劲的摇了摇头,她微微抽泣道:“呜呜......我不走......呜呜......” “唉......”银承不禁叹了口气,随后他微一狠心,不顾紧紧抱住自己小腿的女童,直接迈步继续向前走去! 你爱走不走! 我走! 我走总行了吧! 啪叽。 啪叽。 啪叽。 银承透过地面散发的微弱红芒,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松软的红色土壤上。 在他左腿的小腿上,是双手紧紧环抱着的女童,她不时对银承泣声央求道:“呜呜......哥哥.....你也不要走啊......买一根火柴吧......呜呜......” 银承干脆对其置之不理,只顾埋头赶路。 但在阴暗的红芒下,银承却连具体的分辨位置都做不到,更不用说判断自己的方位了。 虽然希望渺茫,但...... 系统? 【嗯?】 你有指南针功能吗? 【......没有。】 那你知道该怎么走出去吗? 【......不知道。】 银承:“......” 【......】 【要不......你问问这名女童?】 银承顿感一阵无语:“你看她这个哭哭啼啼的样子,有可能会告诉我吗?” 【......】 虽然希望渺茫,但...... 银承尽量以一种极其和蔼的语气,对女童轻声问道:“你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才能离开这里吗?” 女童空出一只手,抹了抹脸庞上滑过的泪水,并对着银承泣声回答道:“呜呜......我知道......呜呜......” 银承面色中和蔼之色更显,他以一种无以复加的柔和声音对女童再次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吗?” 女童仰头看向银承,在她的面孔上再次布满了泪水,她泣声回答道:“呜呜......我就不告诉你......呜呜......” 银承:“......” 【......】 女童说着将握住火柴的手掌空了出来,并将其对着银承扬了扬,继续泣声说道:“呜呜......除非你买下这根火柴......呜呜......” 银承:“......” 【......】 女童接着泣声说道:“呜呜......否则你永远也无法离开这里......呜呜......” 银承:“......” 【......】 我要跟她拼了! 【宿主冷静!你是打不过她的!】 别拦我! 【不!你要冷......】 【......我没拦你啊?】 嗯?那我右胳膊是怎么...... 【???】 银承:“!!!” 银承将自己的右臂向前缓缓伸出,直至纳入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随后银承瞳孔猛地一缩! 其上竟不知何时......又挂着一名孩童! 还是一名男童! 他身高与女童大致相仿,一头齐眉蓬松短发,略显凌乱。 他上身穿着着一袭及跨白色中袍,腰间有白色缎带将其束紧,外披着一件约等同于身高的白色披风。 下身同样是一条白色宽松长裤。uu看书ww.uuashu.co 但在男童脚上并未着任何鞋履,仅为赤足,其上却未沾任何泥泞。 而在男童的左侧脑袋上,正戴着一张有些怪异的面具。 整张面具大体为漆黑之色,其上隐隐有丝丝黑烟向外散发而出,缭绕四周。 在面具之上并无任何孔洞,其上所画的面容也好似正在时刻不断微微变幻。 时而凝集,时而散开。 似虚似实,即存即失。 但相比于略显怪异的漆黑面具,男童的面容却只是一副无邪模样。 他明眸皓齿,额头隐隐有汗水渗出,实为天真。 此时男童正将双手紧紧环绕着银承的右臂,悬挂其上,并不断用视线扫视着银承全身上下。 银承默默注视着右臂上的男童,在心中对系统说道:“女童应该只是一个例外啊?路人甲命统很难会被别人注意到啊?” 【......】 随后银承将目光转而放在身下的女童身上,此时她正愣愣的看向银承右臂上莫名出现的男童,就连眼中泪水都不知何时止住。 银承开口对女童轻声说道:“必须要买火柴啊?不买就不能离开这里啊?” 女童眼中泪水再次缓缓凝聚,她连忙将双手紧紧抱住银承的小腿,微微抽泣道:“呜呜......你不要走......呜呜......” 这时,男童停下了对银承的扫视,他脸中浮现出一丝欣喜的笑容,对着银承开心的说道:“总算找到你了!” “三师兄!” 银承:“???” 六 既然如此...... 完啦! 我要完蛋啦! 前身师弟找上门啦! 我要暴露啦! 系统啊! 咋办啊! 【宿主放心!有路人甲......】 【嗯......】 【路人甲......】 【嗯......】 银承:“......” 你个废物啊! 一点都指望不上啊! 贼老天啊!别再这么刺激我啦! 让我死个痛快吧! 此时男童依旧紧紧抱着银承的右臂,仿佛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样。 随后男童身后的白色披风忽而浮现出一层耀眼的光芒,化为白芒光柱,直冲天际! 周遭的浓郁黑暗与微弱红芒转眼间就被白芒彻底覆盖,映照的一片大亮! 于此同时,男童微微叹了口气,对着银承有些埋怨道:“唉......三师兄啊,你这次怎么突然离开这么长时间,还敢来到这处血狱之中。要不是你刚好落下的白翎,我们就连想要找到你都十分困难。” 离开?血狱?白翎? 我通通不知道啊! 男童老气横秋的对银承说道:“还有啊,三师兄,你怎么能忘记带白翎呢?你可是天生就无法修炼的啊,没有白翎傍身,你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啊。” 居然还无法修炼? 前身你这么废物的吗! 还有这套路怎么有点熟悉啊! 这不是废物流啊! “你这一路上没出什么事吧?”男童说着将视线再次仔细的扫过银承全身上下,他口中喃喃道:“三师兄你这万一要是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可怎么向师尊交代啊。” 已经出事了啊! 还是出大事了啊! 你三师兄都死了啊! 死翘翘了啊! 还被我夺舍了啊! 男童再次叹了口气,他颇有些无奈的说道:“算了,三师兄你每一次都是这样,为了什么所谓的天地众生,无上之法,自顾自的就去远行,也不知会我们一声。” 天地众生?无上之法? 前身你志向这么伟大的吗?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废物,搞个屁的志向啊! 老实儿呆在家里不好吗?! “唉......”男童费劲的空出一只手,并拍了拍银承的肩膀说道:“我只是门内最小的弟子,不好对师兄你多说什么。一会儿大师姐还有二师兄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赶来,到时候你好好想想怎么和他们解释吧。” 我解释个屁啊! 我只是一名求死不得的普通人啊! 话说你这个师弟的年纪怎么这么小的啊! 这么小就能入门的吗! 还能做到神出鬼没的啊! 童工啊! 虐待啊! 男童在说完之后便不再言语,他仍旧紧紧环抱住银承的右臂,眨巴着一双明澈双眼,紧紧盯向银承。 女童也仍旧紧紧环抱住银承的小腿,她眼中泪水更甚,哭哭啼啼道:“呜呜......哥哥你就买一根火柴吧......呜呜......” 银承:“......” 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贼老天光让我不死还不够,怎么还开始变着法子折磨我了啊! 看我受刺激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这时,在银城的感受当中,毫无情感起伏的话语声响起。 【宿主,你有没有发现,这名面具男童并没有怀疑你三师兄的身份?】 哦? 银承装作若无其事的打量了男童一眼,发现在他的面色之中没有任何异样。 难道说......? 【没错!正是路人甲命统......】/是因为他眼瞎? 【......】 银承:“......” 咳咳! 哦!路人甲命统啊! 我知道! 你是说他之所以没有怀疑......是因为路人甲命统的原因? 【没错!厉害吧!】 嗯...... 难道不是因为我至今为止都没说话的原因吗? 【嗯......好像也有这个可能......】 所以就算有路人甲命统在,我一旦说出错误的信息,还是有可能会暴露? 【嗯......】 【好像也有这个......】 有尼玛啊! 这早晚还是得出事啊! 你有没有什么能用来跑路的命统的! 快通通拿出来啊! 【经检测!】 呦! 【当前因果条件!】 呦! 【不符合!】 呦...... 呦? 【......】 银承:“......” 这时,银承忽然遥遥望见,在远处的黑暗之中,又有两道冲天光柱正向着这里赶来。 男童在发现光柱后,转头对着银承说道:“大师姐和二师兄就快要来了,三师兄你一会儿别太......别太内个了。在你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也都挺担心你的。” 内个是哪个啊! 前身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有你们这帮人这么相亲相爱的吗! 你们不是应该因为前身无法修炼,而对他百般鄙视的吗! 这让我以后还怎么走装逼打脸的路线啊! 【嗯?路线?什么路线?】 【宿主你需要走的只有一条路线——苟活之路!】 关键是苟不住了啊! 出场就带一个小女童,还有一堆同门弟子啊! 哪有这么玩的啊! 【宿主莫慌!大不了就以对待女童的方式.....】 【熬死他们!】 银承:“......” 啊! 你个废物啊! 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正当苟活系统连忙安慰银承之际,两道光柱已经齐齐赶到此处。在光柱之下,同样是两名身着白色披风的仙风男女。 为首的是一名容貌冷艳的女子,她头戴一顶晶白冠冕,其上刻有繁杂花纹,条线交错纵横,散发出点点星光,将她的面容衬托的更为清冽。 晶冠之下是乌黑长发,长至及腰,随意洒下。 她身着一袭莹白长裙,长至地面。纯白披风挂在肩上。脚上穿戴的是如同银承一般的白色布靴。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面孔上带有温和笑意的儒雅男子。他的衣着样式与银承并无太多不同,只是一手握着一支灰管白毫毛笔,另一只手提着一件白色披风。 而这一件披风除了纯白之色外,在它的背面书有一个彰显淡然清意的[无]字。 二者皆是身子飘离地面,由低空中从远处快速飞至此处。 随后儒雅男子率先走到银承身前,他将手中[无]字披风轻轻一震,披风随之轻轻落在银承肩上,与银承肩部部分的白袍紧密贴合,好似融为一体一般。 儒雅男子对银承淡淡笑道:“三师弟,你可真是让我们好一顿找啊。” 那就不要找了啊! 直接放弃我好不好啊! 从此大家一拍两散啊! 儒雅男子将双手轻轻按在银承的双肩之上,仿佛要将披风按得更紧实一些,并继续说道:“不告而别也就算了,但你怎么能把白翎忘了呢,万一遇到什么危险......” 前身你个废物啊! 但凡来个同门弟子,都会担心你的安危啊! 还有你的人缘怎么会这么好的啊! 无法修炼都不会遭到鄙视的啊! “那也是他自找的。”这时,清冷女子忽然打断儒雅男子说道:“明知不可为,却执意为之!” “逞莽夫之勇!” 银承:“???” 画风为什么就突然变了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凶啊! 前身你怎么人家啦! 在听到清冷女子对银承的训斥后,儒雅男子无奈的摇摇头。随后他将身子向后退去,将位置让出。 清冷女子随之缓步走到银承身前,低头看向他,冷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随意离开,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麻烦!” 银承默默注视着女子冷艳的面容:“......” 好漂亮...... 啊!不是!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还有你为什么会长这么高啊! 比我还高半头啊! 清冷女子继续对银承训斥道:“你居然还敢在没有白翎的情况下,来到血狱这种危险的地方!” 白翎就是白色披风吗?! 有这么厉害的吗?! 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提一遍的啊! 出镜率好高的啊! 而且这里为什么要叫血狱啊! 不会真的到处都是血吧! 噫! 这么一想突然好恶心的啊! 我还只是一个芳龄二十三的普通人啊! 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啊! 清冷女子忽的伸出一只玉手,她扯住银承的一只耳朵,向上微微提起,并对他冷声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们有多担心你!” 银承不禁微微一怔:“???” 这画风变得...... 好像有些快? 清冷女子继续冷声说道:“要不是有师尊及时提醒,这一次,我们怕是只会找到你的尸体!” 嗯...... 你们的师尊...... 好像已经提醒晚了...... 清冷女子的玉手再次向上用力提了提,引得银承的脑袋不禁随之歪起。 疼疼疼...... 这时,儒雅男子走到清冷女子身边,他轻声说道:“大师姐,你也不是不知道,三师弟他心境泊远,行事作风飘忽不定,向来随心而行。如今至少三师弟人还活着,uu看书ww.uukans.cm我看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是啊是啊! 你快点把手松开啊! 万一耳朵真被你揪掉了,我还得再死一次才能重新长出来啊! 银承右臂上挂着的男童眨了眨眼,他随即开口接着为银承求情道:“大师姐,虽然血狱向来危险无比,但好在仍在南州范围内,三师兄这一次也没有跑出太远,和之前相比算是好的了。” 南州? 没有跑出太远? 还算是好的? 哇! 前身你是真的牛逼啊! 也是真的能作死啊! 在听过两位师弟的话语后,清冷女子面色中的冷意有所退却,但她玉手仍是提溜着银承的耳朵,并对他说道:“训斥可免,但这血狱可是极其危险的一处禁地,你这一次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又是所谓的天地众生?还是你时常说起的无上之法?你莫不是又忘了本门的行事宗旨?” 银承默默望向清冷女子的面孔,心中顿感一阵慌乱。 怎么又出来一个本门宗旨啊! 我哪知道前身来这里是要干嘛啊! 还有你们三个都是瞎子的吗! 那个女童一直都在哭哭啼啼的啊! 你们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吗! 在想了想后,银承当即做出决定! 既然如此...... 银承忽的露出一副呆滞模样,他疑惑的看向身前三人,口中喃喃道:“你们.....都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七 没错! 失忆! 漂亮! 完美! 关键是......老子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办法了啊! 两眼一抹黑啊! 啥也不知道啊! 还能咋办啊! 银承心有忐忑的看向身前三人,可却发现......他们的面色都未曾发现变化!甚至一切如常! “失忆?”三人对视一眼,随后清冷女子将玉手放开,银承忍不住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耳朵,并点头说道:“没错,我失忆了!” 清冷女子默默注视着银承,对他问道:“那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银承再次点头说道:“没错,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 “这样么......”清冷女子在想了想后说道:“果然没有白翎在,三师弟你难免还是出现了问题。” 这披风有这么牛逼的吗?! 就连失忆都能防住的吗?! 儒雅男子接过清冷女子的话语,继续温声说道:“不过如果仅仅只是失忆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 哇! 你们这么快就信啦! 都不接着盘问一下的吗?! 失忆都没什么的吗?! 悬挂于银承右臂上的男童眨了眨眼睛,同样点头说道:“毕竟与断肢残体,神魂受损相比,三师兄你这次的结果算是好的了。” 我靠! 断肢残体? 神魂受损? 前身你平时都做了什么啊! 为什么失忆都算是好的了啊! 这么能作死的吗! 男童沿着银承的右臂,蹭蹭蹭爬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而且三师兄你这次幸亏没再对我们置之不理,或一张嘴就是什么大道理。我和二师兄或许不会说什么,但万一又把大师姐惹恼了......” 唰! 清冷女子忽的出手,捏紧男童右脑侧的耳朵,直接将他拎了起来,并对着他皱眉说道:“聒噪!” “疼疼疼!”男童连忙央求道:“我错了,大师姐!” 随后清冷女子再次用力拽了一下男童的耳朵,才将玉手松开,男童随之落在血红一片的地面之上。 即便在与女童达到同一高度后,男童仍未去注意对方,只是视而不见。 而此时女童仍在哭诉道:“呜呜......哥哥你就买一根火柴吧......呜呜......” 银承默默低头看向女童:“......” 该不会......只有我能看见她吧?!!! 银承小心翼翼的向下指了指女童,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能看见她吗?” 令银承没想到的是,三者竟同时微微颔首点头! 银承:“???” 银承再次问道:“那你们怎么......怎么什么都不问的啊?!” 男童蹭蹭蹭爬到银承的臂膀上,他拍着银承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道:“放心吧,三师兄,虽然你失忆了,但本门是不禁婚娶的。” 银承:“???” 儒雅男子也温声说道:“我们为了避免让你尴尬,所以才没有提及此事。只是没想到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甚至就连对你的称呼都......都如此奇特。” 银承:“???” 清冷女子则是直接对银承问道:“孩子的母亲是谁?你不会连这一点都忘了吧?” 银承:“???” 哇! 你们这么贴心的吗! 我好感动......个屁啊! 有管自己父亲叫哥哥的吗! 还一个劲求父亲买火柴的吗! 你们脑回路都这么神奇的吗! 银承当即对他们坚决的说道:“我虽然失忆了,但她肯定不是我女儿!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清冷女子微微皱眉,面中寒意渐起,她对银承问道:“那她为什么要跟着你?还不停的让你买什么所谓的火柴?” “她......她是......”银承话语忽的一顿! 我靠! 这我咋解释啊! 前身明明是无法修炼的啊! 复活就更是不可能的啊! 我一旦把之前的经历说出去,这个三师弟的身份就暴露了啊! 而且就算我不说,女童自己也是有可能会说出来的啊! 系统啊!快想想办法啊! 【宿主莫慌!你有没有发现,即便在说出失忆这种荒谬的借口后,这三人依然没有对你产生任何怀疑?】 哦?难道这是因为路人甲命统? 【不仅仅只是如此!在他们话语中描述的前身原本就是一个奇葩,再加上路人甲命统的作用下,才使得宿主你的身份至今都没有被怀疑。】 原来如此.....个屁啊! 这有什么用啊! 不管前身再怎么奇葩,他应该也是不能复活的吧! 女童也还是有可能说漏嘴的啊!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哦?你是说...... 银承当即对他们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买下女童的火柴以此让她闭嘴......】 银承:“......” 【......】 【你急什么啊?!!!】 我怎么能不急啊!都沉默这么长时间了啊!这三人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对劲儿了啊! 还有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那火柴一看就有问题啊!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前有狼,后有虎!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啊!】 【而且就算宿主你真的不买女童的火柴,u看书ww.uukanshco 但她可是阴云雷闪所化啊!万一以后强买强卖怎么办啊!早晚都是要接受的啊!】 系统!快冷静!! 【?】 他们好像......又信了! 银承默默的看向三人,即便在自己生硬的说出这个解释后,三人的面色依旧如常。 甚至就连女童都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依然在不断哭诉的央求银承:“呜呜......买火柴......呜呜.......” 【......】 银承:“......” 这难道是一个我说什么别人都会信的世界? 还是系统你有什么隐藏命统没有说出来? 【嗯......应该都没有可能......】 正当银承在心中与系统交流时,儒雅男子对他温声问道:“三师弟,你是在说自己并不知道女童的来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着你?” 我当然知道啊! 阴云雷闪啊!! 还特么能变成人啊!!! 还死赖着要与我相伴一生啊!!!! 银承面色一正,他点头沉声说道:“没错,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么......”儒雅男子微微点头,随后他走到银承身前,将身子蹲下,轻轻抚摸着女童的脑袋,对她温声说到:“小姑娘,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家三师弟吗?” “不说......” “就杀了你!!!” 八 sao...... 银承双眼愣神的看向儒雅男子,此时在他的面容中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但在说出这句话语后,儒雅男子整个人气势忽然一变,身后白翎无风自动,眼中好似有厉光闪过! 我靠! 说翻脸就翻脸的啊! 居然还是要直接杀人啊! 系统啊!我好害怕啊! 【宿主莫怕!有无限复活命统在,就算被误伤你也是死不了的!】 这还用你说啊! 我还不知道我能复活的啊! 可我怕疼啊! 贼怕贼怕的啊! 【......】 而且我但凡展露出些许能力,肯定就会暴露的啊! 【嗯......如果真的会暴露的话,要不宿主你就将原因推脱到失忆上?】 诶? 好像可行......个屁啊! 女童可还活着呐! 万一她说出来怎么办啊! 正当银承心中充满焦虑时,女童却好似没听见儒雅男子的威胁一样,她依然如先前一般不断对银承央求道:“呜呜......哥哥你就买一根火柴吧......呜呜......” 我靠! 你这么淡定的啊! 也是啊! 阴云闪电就是不一样啊! 就算能化成人形,也不知道是能不能死的啊! 儒雅男子默默注视着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女童,随后他眉头一皱,不复先前的温和模样,反而显露出些许凝重之色,他抬头对银承微微沉声问道:“三师弟,你之前是否答应过这名女童的任何要求?” 银承顿时一愣,他连忙摇头说道:“我担心万一会出现什么问题,所以从来没有答应过。” “那就好......”儒雅男子缓缓舒了口气。在想了想后,他对银承再次问道:“这名女童,是从血狱中出现的么?” 银承默默的点了点头。 同时他观察到清冷女子以及男童在听过自己所说的话语后,面色中同样显露出一丝凝重! 而在银承身下的女童却恍若未觉一般,她丝毫没去理会其他三人的神色变化,只是一个劲儿的央求着银承。 我靠! 这女童分明是死盯着我不放了啊! 可为什么她却不戳穿我啊? 还有这二师兄怎么突然就收手了啊! 白翎都重新落下了啊! 然而儒雅男子只是微微颔首,他口中喃喃道:“怪不得此间并无记载中的阴魂遍野,也无霆罚降临......” 阴魂遍野??? 霆罚我大概能猜到,可这阴魂是什么啊! 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清冷女子接过他的话语,继续淡淡说道:“看来血狱产生的异变,应该就是与这名女童有关了。” “只是未曾想,居然会有此等诡末存在,不仅能够化形为灵,竟然还好似拥有了些许神智一般。” 诡末存在??? 化形为灵??? 拥有神智??? 面具男童立于地面,他仰头对银承颇有些感慨的叹道:“三师兄你果然厉害,居然连这种诡末都能够引来,甚至还仅仅只是付出了失忆的代价,人却安然无恙的好好活着。” 厉害个屁啊! 我都死了好几次了啊! 撒个谎是真不容易啊! 现在啥也不敢乱说啊! 银承只好微微点头说道:“到底是如何引来的这名女童,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随后银承立即低头向下看去,可却发现女童仍旧没有戳穿他明显的谎言,只是继续不停的央求道:“呜呜......火柴......呜呜......” 我靠啊! 连这你都不戳穿的吗! 这也太特么不对劲了吧! 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害怕了啊! “未知的特殊诡末......”在略作思索后,儒雅男子随即站起身来,他对着银承温和说道:“虽然不知这女童为何要一直缠着你不放,但诡末本就神秘莫测,难以常理度之。如今为了避免引起未知的变化,就只好暂时委屈三师弟你了。” 银承心中一惊,他突然有了一种被下达病危通知书的感觉! 但随即儒雅男子就接着说道:“不过三师弟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就算我们无法解决这名女童,但还有师尊在,只要能够带你回到......” 这时,女童气势兀然一变,浑身散发出森然寒气,她冷冷的盯向儒雅男子,开口沉声说道:“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血狱!” 顿时间,天空中大片的乌云叠起,血芒雷霆自其中隐隐浮现,不断传来沉闷的轰隆声! 我靠! 怎么你也要翻脸啊! 要不要这么凶啊! 在寒气的侵蚀下,银承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颤,可随即他身后的白翎就主动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白芒,并与银承身上所着白色衣物连成一片,将寒气彻底隔绝开来! 我靠! 这白翎这么厉害的吗? 这种东西前身都能忘带的啊! 长没长点心啊! 正当银承观察身上所散发的白芒时,儒雅男子望向女童的眼神一凝,他口中喃喃道:“阴魂,霆罚,果然是此间诡末!”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银承身上,并对他快速说道:“三师弟,你有师尊特制的白翎护身,暂可在诡末中无恙!” “放心......” 儒雅男子握紧手中灰管毛笔,凭空快速掠动,竟就此刻画出道道凝实的灰芒纹案! 他双眼紧紧盯向黑衣女童,沉声继续说道:“今日,无论如何......我们也会把你从血狱中救出去!” “诡末......亦无法撼动!!!” 以此同时,他身后的清冷女子与面具男童同样目光一紧,身姿气势即刻发生变化! 清冷女子头戴晶冠忽而涌现出一阵耀眼的星光,迅疾笼罩自身,并化作屡屡细芒,丝丝融于体内! 在星光映照下,清冷女子的面色愈发寒冽,她开口冷声说道:“就算三师弟你失忆了,但只要为我一破庐弟子一日,我等......便会护你一生!” “身死......亦无悔往矣!” 男童所戴黑色面具的面容不断莫测变幻,并自其内散发出阵阵黑色烟气,萦绕于空! 同时黑色面具竟自动缓缓发生偏移,好似要与男童的面容重合一体! 在他的脸面上随之突起道道黑色血纹,彼此交错纵横,连为一片! 他缓缓开口,自内竟发出两道不同的声线:一为先前的稚嫩男童声;另一为......深沉晦暗的决然之声! “但凡入我一破庐者,即为同门共道!” “虽非......亦永世血亲!” 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阵阵,红芒骤凝! 地面上,阴寒迭现,三势突起! 二者之间,相互碰撞! 一触即发!!! 银承低头看了看身下红芒涌现的黑衣女童,又愣神的看向毫不避让的其余三人。 撼动尼玛啊! 无悔个屁啊! 咋就血亲啦! 你们三师弟早死啦! 这怎么还是要打啊! 能不能顾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这白翎靠不靠谱的啊! 会不会破的啊! 我特么怕疼啊! 既然如此...... 千钧一发之际,银承忽然开口大声喊道:“都不许动!sao......” 【???】 安静!别捣乱! 清冷女子身上所散星光不减,但她还是对银承快速问道:“怎么了,三师弟?扫什么?” “咳咳......”在看见四者都注意到自己后,银承才开口说道:“sao......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嗯?”女童忽而指向银承娇声道:“哥哥你刚刚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音准不一样的!” 呦呵! 现在你知道反驳了哈! 银承故意瞟了一眼女童手中的火柴,她面色微微一愣,随后不再有所言语。 这时,儒雅男子开口沉声说道:“三师弟,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你等着,我们一定会把你救......” “别!”银承连忙抬起双手左右晃了晃,他快速说道:“别打!你们千万别打起来!我......我......” “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在听过此话后,男童依然紧紧盯着黑衣女童,他用着两种声线对银承说道:“三师兄,你失去了记忆,不知其中凶险也无妨。但这女童可是诡末!” “放心!”银承直接低头对女童快速说道:“你听我的,暂且不要动手!” 在银承吩咐过后,女童立即点了点头,天空阴云雷闪随之快速散去,身上也只剩下一层淡淡的红光。 随后银承抬头看向三人,并对他们说道:“看见了吧,我是有更好的方法的。” 在见到这一幕后,三者面色同时微微变化。随后清冷女子忽而对银承叮嘱道:“三师弟,无论你是如何做到这件事情,但此事切不可外传!” 外传个屁啊! 我现在谁都不想见啊! 银承直接颔首应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随后银承将话题一转,他转而继续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名女童是会听我的话的。而且自从在我见到她后,除了卖火柴之外,她没有任何加害于我的举动。” 银承腿部微微晃动,在他的示意下,女童连忙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所说的话语。 银承继续对三人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一些时间,没准在我的劝说下,她会同意随我们一起离开。但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双方最好分离开来,免得再次大打出手。” 随后银承就此止住话语,只是默默的看向三人。 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清冷女子忽而开口说道:“可以,但三师弟你一定要尽快!” 银承坚定的说道:“放心!应该不会花太长时间!” 清冷女子再次深深凝视了女童一眼,随后她对着其余二人说道:“我们走。” 儒雅男子随即点了点头。 男童虽有些不情愿,但在清冷女子的目光示意下,也只得做出同样的回复。 随后三者身上所着白翎微微掠动,身子一同离地浮空,向着远处飘行而去! 在三者飞至一段距离后,uu看书 uukan 男童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师姐,那可是诡末啊,万一三师兄他......” “放心。”清冷女子对男童快速说道:“小师弟你现在立马离开血狱,想办法联系到师尊,并让师尊快些过来。” 男童面色微微一怔,随后他立即点头,身后白翎快速浮动,向着远处疾行而去。 清冷女子转头对儒雅男子说道:“二师弟,你现在立即对我们两个施以敛息符咒,并随我再次返回过去。” 儒雅男子立即手执灰管毛笔,凭空画出两道繁杂图案,施于二者之身。 同时他开口对清冷女子说道:“大师姐,你是想以此法拖时间,等到师尊来后再解决女童诡末?” 清冷女子点头说道:“没错,毕竟她可是未曾见过的诡末,就算有我们三人出手,也无法完全确保能将三师弟安全带回去。” 儒雅男子立即对她提醒道:“敛息符咒虽强,但在此等诡末面前,我也无法确定能完全发挥出作用!” 然而清冷女子只是坚定的说道:“就算如此,我们也绝不能将三师弟独自留在诡末身边!” “无非......身死而已!” 在听过情冷女子的话语后,儒雅男子也不再做任何犹豫,他立即随着对方快速向原先的方向飞去! 然而...... 在过了一段时间后,二者默默望着身下的血红大地,彼此相顾无言。 其上,空无一人! 银承,女童...... 都不见了! 九 高墙! 当清冷女子等三者作出允诺,并逐渐离开银承的视线范围后,他对身下仍抱紧自己小腿的女童悄声问道:“他们都走了么?” 女童眨了眨明澈的双眼,点头说道:“哥哥,他们都已经飞走很远了。” 随后女童微微晃了晃身子,颇有些撒娇的说道:“哥哥,你看我之前都没有乱说话,要不你就买下这根火柴吧。” 你果然是故意的啊! 小心思还挺多的嘛! 银承完全没去看女童手中的黑杆火柴,只是对她再次问道:“那你能离开这处血狱么?” “嗯?”女童微微一愣,她不禁对银承问道:“可以是可以,但哥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还能为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趁现在快点跑啊! 原本银承还有着借这三人之手,将女童除掉的打算。 可在他们说出什么撼动啊,无悔啊,世亲啊之后,银承就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这些想法可都是针对于前身的! 但我不是前身啊! 甚至我还把前身夺舍了啊! 虽然这三人暂时没看出来什么,可难保以后不会出现问题啊! 而且还有一个没见过面的师尊啊! 我根本就不敢去赌啊! 虽然女童明显也有些不对劲,但既然在数量上是四比一,那就只好选这个一啦! 可你又不肯独自放我走啊! 那我只好问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啦! 银承当即对女童坚定说道:“毕竟哥哥我失忆了,相比于他们三人,我觉得还是你更可信一些!” 女童小脸一红,她再次向上举了举着火柴,对银承娇声说道:“那哥哥你快点买这个火柴啊,只要你买了这根火柴,我就什么都听你的。在这血狱之内,那三人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我一个雷劈过去......” 银承连忙伸手止住女童的话语,并快速对她说道:“你可别忘了他们还有个师尊呢,万一打不过他我们就完蛋了。而且这处地点明显已经暴露了,绝不能久留。不过......” 银承指了指身后所披的白翎,对女童继续说道:“在他们先前所说的话语中,正是依靠这袭披风才找到得我。如今白翎已经在我这里,只要能尽快离开血狱,他们应该就找不到我了。” 女童却有些犹豫道:“那火柴呢......” 银承一时气急,他再次快速说道:“火柴什么火柴啊!等我真被他们带走了,你没准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我了!到时候我看你找谁买火柴去!” 女童被银承所说的话语有些吓到,她有些慌张的对银承问道:“那我们该往哪儿跑啊?” “与他们三人离开的相反方向!”银承伸手指向自己身后,并再次对女童催促道:“快点!别没过一会儿他们再回来,我们两个就偷跑不成了!” 女童连连点头,她立即对银承说道:“哥哥你别乱动,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别乱动? 正当银承心中疑惑时,女童身上红芒突兀加剧,并将银承一同笼罩了进去! 唰! 银承忽感一阵失重感传来,待他回过神后,发现眼前场景竟发生改变,就此离开了原本身处的位置! 脚下仍是血红大地,身周依然仅有微弱的红芒。 可在银承的眼前,竟莫名出现了一道高不知几许的红芒所铸的通天高墙!直向天空延伸而去,望不到尽头! 血狱......血狱...... 还真是监狱啊!!! 还有这女童这么厉害的吗! 瞬移啊! 银承愣愣的对女童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女童微微撅了撅嘴,她说道:“因为我的本体就覆盖了整个血狱啊,想去哪就去哪。只是等离开这里后就做不到这一点了。” 哦? 难道女童在离开血狱后会变弱? 这我岂不是就有机会再次逃跑了?! 哈哈哈! 银承当然不会就此对女童毫无戒心! 他选择女童的另一个理由就是人数少,这样可以方便自己再次逃跑! 苟活啊! 自由啊! 我来啦! 正当银承心中暗自窃喜时,女童却继续开口说道:“不过好在我只有这一项能力会发生改变,所以整体实力并不会下降太多。到时候就算那三人再追上来哥哥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我一道雷劈过去!咔嚓!轰隆隆!砰!” 银承默默看向张牙舞爪的女童:“......” 【......】 系统你又冒出来干什么! 一点都指望不上你! 【......】 随即银承不再理会系统隐隐传来的幽怨,他看向身前由诡异红芒所铸的高墙,有些犹豫的对女童问道:“那.....我们怎么出去啊?就这么走出去?” 女童娇声回答道:“对啊!放心吧,有我在,哥哥你不会出事的。” 这保证......有点不走心啊! 而且还和系统先前对路人甲命统的保证很像啊! 感觉有些不靠谱啊! 银承拖着小腿上的女童,u看书.uukansu 缓步走到红芒高墙面前,他透过红芒先内部看去,可却看不到任何高墙另一面的景象。 明明都是透明的啊! 可视线为什么还是会被阻断啊! 银承忍不住再次对女童问道:“确定真不会出事?” 女童小手一挥,毫不在意的说道:“放心吧,没事哒。” “对了......” 女童忽的从银承的小腿上跳了下来,她将身子转向身后,把目光投向无尽的血色大地上。 女童突然大声娇喊道:“大家!我走啦!” 银承:“???” 大家?!! 银承连忙同样转身向身后看去。 在女童娇喊过后,血红大地上竟升起屡屡红烟,随后化成道道形态各异的人形光影! 寒气骤起! 阴魂......遍野!!! 银承双眼兀的瞪圆,他嘴唇微微颤抖起来,身子缓缓向后退去。 有鬼啊!!! 银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他立即转身奔向红芒高墙之中! 在银承离去后,女童也跟着小步向高墙跑去。 只是在离去前,女童忽而再次转身看向遍地的阴魂。 她口中喃喃道:“这一次离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嗯......” “算了。” “还是都杀了吧。” 一十 化灵 在匆忙奔进红芒所铸的高墙中后,银承眼前的场景忽的被一片赤红之色替代! 除了满目的红芒外,银承再也无法看到其他任何事物。 女童不是说没问题的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银承在想了想后,索性就此茫然的继续向前走去。 看不清就看不清吧! 必须得快点走! 没准还能趁这个机会将女童甩掉! 只不过...... 此时银承的双眼如同瞎了一般,他来回转动脑袋,可眼前仍是赤红一片,未曾发生任何变化。 嗯...... 有点害怕啊! 我可是刚看见那么多的阴魂啊! 谁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落单的啊! 系统啊! 备用救援方案呢! 【经检测!呦!】 【宿主并不需要!呦!】 银承:“......” 【如果实在害怕!呦!】 【可以找我聊天!呦!】 我聊你!你!你...... 银承忽然转而对系统问道:“现在那三人算是暂时避开了,就只剩下那名女童了,你到底能不能帮我成功甩掉她啊?” 【应该......似乎......好像......可能......】 银承:“???” 【嗯......不行......】 银承:“......” 【宿主放心!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以后达成新的因果干涉条件,宿主你就可以获得新的命统,到那时......】 到那时就可以获得类似路人甲的半吊子命统? 【嗯......】 系统不说话了。 切! 银承在心中对系统鄙视了一番后,他向前伸出双手,并来回左右摸了摸,但只是什么都没有碰触到。 算了,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抓紧时间跑吧! 银承索性迈开步子,大步向前方奔去! 啪叽。 啪叽。 啪叽。 周遭一片寂静,只有银承的脚步声在不停向四处回荡。 在连可供判断的景物依据都不存在的情况下,银承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觉去保持前行的方向,茫然的向前跑着。 直至...... “哥哥!” 银承忽的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阵娇喊声:“等等我啊!” 完喽! 还是没跑成哦! 在略作思索后,银承只得无奈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待身后的女童。 看来只凭自己,连这里都是出不去的。 唉...... 没用多久,银承就感到自己的右臂忽然被一把抱住,顿时一阵酥软之感传来。 嗯? 这个高度? 这个触感? 难道是......阴魂?!!! 银承猛地将手臂抽开,他慌张的大声喊道:“别过来啊!一会你们这这这....这的霆罚就来了!不想死的就给我快点走!” “哎呀!就是我啊!” 银承耳边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话语声:“我就是霆罚啊,哥哥。你还没买我的火柴呢。” 银承身子微微一滞,他试探的问道:“那......买火柴的代价呢?” 清脆声随之欢快的响起:“和我相伴一生啊!” 我靠! 还真是女童啊! 可这怎么会...... 突然就变大了啊?!! 银承的右臂再一次被抱住,耳边传来清脆的话语声:“哥哥跟我从这边走,你刚刚差一点就掉进血池里了。” 嗯??? 银承心中一惊,他随着女童引领的方向走去,同时不禁开口问道:“你......你能看清这里的路?” “对啊。” 银承感到自己的右臂被紧了紧,清脆声继续响起:“这里怎么也算是我家嘛,我自然也能够看清血狱边界的情景啦。不过,你们这些外来者就不一样啦,如果乱走的话,可是没准是会被困一辈子的。” 这么危险的吗! 那前身你来这里干屁啊! 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还有先前的那三人,都这么拼的吗! 这都肯来救前身的吗! 突然有点羡慕啊! 在心中微微酸了一会儿后,银承忍不住再次对女童问道:“你......是阴魂吗?” “哦?”清脆声对银承疑惑的问道:“哥哥你喜欢阴魂吗?” 怎么可能啊! 我胆子很小的啊! 怕都要怕死了啊! 银承连忙摇头说道:“不喜欢,不喜欢。” “哦。”清脆声忽而欢快的说道:“哥哥你放心吧,我不是阴魂,只是霆罚化灵而已。” 只是??? 清脆声继续说道:“不过嘛,我也在血狱待了很长时间,多少会沾染一些阴魂气息。不过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变成那种浑浑噩噩的存在的。” 我担心个鬼啊! 我只想要自由! 自由啊! 还有你为什么会突然就长高了啊! 还变大了啊! 银承微微挪动了一下右臂,可下一刻就再次被紧紧抱了回去,同时清脆声响起:“哥哥你别乱动啊,万一走错方向就麻烦了啊。” 我! 我! 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好了。 【切!】 闭嘴! 在视线内满是赤红一片的情况下,银承漫无目的的跟随着身旁的女童快步走着。没过多久,清脆声就再次在银承耳边响起:“哥哥,抓紧我。” 嗯? 虽然心有疑惑,但银承还是连忙将左臂也移了过去,抓紧女童环抱自己的双手。 在确认抓稳后,银承忽感一股力量由女童手中传来,他的身子随之离地而起,直直向空中跃去! 嗯??? 银承双脚浮在空中,他不禁再次加强抓紧女童的力道! 怎么突然就飞起来了啊!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啊! 我可是恐高的啊! 可没等银承出声发出询问,就只觉眼前一阵光影变换,赤红之色彻底消失不见,转而被一片茂密的绿色丛林所取代。 清新的空气味道逐渐充斥银承的鼻腔,u看书 ww.ukansh 青翠欲滴的绿色植物遍布四周,脚下是松软的湿润草地,明媚的阳光自天空投下,映射在银承身上,不由得升起丝丝暖意。 这......这就出来了?! 变化这么大的么??? 银承回身向后方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咫尺之间,尽皆红雾! 上至天阙,浓郁至极! 绿林与红雾,好似被硬生生隔开了一样,生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一步之遥,好似......生死相离! 这犹如虚幻一般的场景,使得银承的眼神不禁出现一丝恍惚。 他不由得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想要以此拉开与红雾间的距离。 这时,清脆声再次在银承耳边响起:“血狱之外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么。” “好漂亮啊。” 嗯? 她......是第一次离开血狱? 此时银承仍紧紧握着怀中的双手,他微微低头向自己的怀中看去。 一时间,银承忽的有些呆愣住。 青丝舞动,披肩而落。 鼻尖微翘,轻轻耸动。 明澈眼眸,内蕴奇意。 嫩肤双颊,不惹尘埃。 亭亭玉立,含苞欲放...... 清纯可人! 银承愣愣的注视着抵在自己胸口的灵动女子,她同样将目光移至银承的面容之中。 黑杆火柴举到银承面前,嫣红嘴角微微翘起,清脆悦耳的声音随之传来:“哥哥。” “要买一根火柴吗?” 一十一 咔嚓!!! 好 好 好漂 啊! 银承猛地回过神来,他连忙将目光强行移开,口中慌张的说道:“不不不不不不买!” “不买!不买!不买!” 灵动女子脸中的笑容微微一滞,在她眼中逐渐升起一层水雾,她轻轻泣声道:“哥哥你就买一根火柴吧” 这泣声犹如悲肠寸断般,缠绕而出,绵延不绝。 直教人,不由得升起一股爱怜之意。 银承忍不住再次低头看了女子一眼。 然而,一眼。 似为万年。 梨花带雨,仙亦落泪。 一颦一动,群芳失色。 韵媚生显,尽收眼底。 丝丝入心,动彻神魄。 啪。 银承一手死死按在自己的左胸口处,随之传来逐渐加速的心跳触感。 这就是 心动的感觉么 该死! 我 竟然中招了! 银承将目光放在女子动人的面容之中,双眼逐渐迷离起来。 相伴一生 似乎 也不是不可 啊! 我没 没 银承心念忽然一顿。 完了,系统。 我对她一见钟情了。 【】 反正我也死不了 我 我 我 我馋人家身子怎么了! 我下贱一回又怎么了! 我特么都单身二十三年了啊! 二十三年啊!!! 【】 对啊! 就连我手上都已经磨出 银承默默的看着自己两只手掌的掌面。 其上光洁如玉,没有一丝损耗。 银承:“” 【】 嗯 前身自制力挺强的么 【】 不可能! 就凭前身这种作死的性格,怎么可能有 有 反正就是不可能! 【】 不念不念不念!!! 【】 这时,女子的青葱玉手在银承眼前微微晃了晃,她将脑袋靠在银承的怀中,不断的拱来拱去,弄得银承心中不禁一阵痒痒。 略带一丝撒娇之意的悦耳声传来:“哥哥,哥哥!你就买一根火柴吧~” 哈—— 银承的身子不禁感到微微一阵酥麻。 我 我要死啦! 死亡死亡在向我招手! 你是谁!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萌? 萌 \萌斯托洛夫斯基 银承:“” 【】 是咳咳 一个咳咳 纸片人。 随后银承不再理会系统继续传来的疑问(纸片人是什么?你在外面还养其他的系统了?!你这个负心汉!!!)。 他强行再次将脑袋挪向身侧,不再去看怀中的灵动女子,同时身子向后稍稍退去。 在察觉到银承的举动后,灵动女子连忙就要向前随之迈出一步,即将再次投入到银承的怀抱中。 “停!” 银承急忙伸出一只手掌,竖在身前。他看也不看身前的灵动女子,只是转头望向周遭的树木,同时开口说道:“你就站在那儿,别动!” “哥哥”灵动女子眼中又一次浮出泪水,她冲着银承视线的方向,向身侧微微踏出一步,泣声说道:“火柴” “别动!快别动!”银承身子连忙转了个弯儿,让自己不去看灵动女子的面容,同时快速开口说道:“你之前说这火柴是为了冒失举动而做出的赔礼,那我就当自己白死了几次,这火柴不要行不行啊!” “不行!”灵动女子围绕着银承,又一次向身侧跨出一步,她嘴巴微微撅起,两颊稍鼓,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娇声喊道:“这火柴,哥哥你必须买!” 我买你! 你! 诶? 银承心中一动,他先是又在原地转了个弯儿,让自己不去看灵动女子的面容,继而口中快速说道:“你让我买这根火柴,就是为了和我相伴一生对不对?” 灵动女子眼中泪水忽而止住,她欢快的娇声喊道:“对啊!” 对对对! 对个屁! 银承将脑袋微微侧开,他继续快速说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要能做到和你一直在一起,是不是就不需要再买这根火柴啦?” 灵动女子面色一怔,她略有些犹豫的喃喃道:“嗯好像是这样” “但是” 有机会! 银承当即坚决的说道:“没有但是!我现在就以就以自身性命发誓,今后定与你不离不弃,相伴一生!!” 咔嚓!!! 待银承语尽,天空出忽然凭白出现一道响雷,乍起惊现! 银承连忙抬头望向天空,可只是一副晴朗之色,白云缓缓飘于其上,而后是淡蓝的天空之色。 这个世界的发誓还真的有效啊! 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银承心中不禁浮现起一阵惊疑。 与此同时,他怀中猛然被一物撞入。待定睛一看,正是灵动女子的身影! 她脑袋不停的拱着银承的胸膛,惹人爱怜的轻微泣声随之传来:“呜呜哥哥你最好了呜呜” 哦? 这就信了??? 这小傻子。 一条性命算的了什么。 我能无限复活! 再说我原本就是想去死,要是誓言能成真就更好了! 哼哼! 跟我斗! 早晚还得再找机会逃跑! 银承:“” 你凑什么热闹啊! 怎么还宫斗起来了啊! 随后银承不再理会心中系统的叫嚣,他仍旧微微偏着脑袋,并对着灵动女子快速说道:“别哭了,快别哭了。你快点把脸全部遮起来!” “嗯?”怀中娇小的脑袋微微仰起,她对着银承疑惑问道:“哥哥你不喜欢我的样子吗?” 喜欢啊! 喜欢的要死啊! 和我真的相伴一生吧! 做我老婆 咳咳 银承连忙制止住内心的非分之想,他温声细语的说道:“你这么好看,我怎么会不喜欢呢。()但是在这世上坏人太多了,()难保不会有人对你产生非分之想()” 银承:“” 闭嘴啊! 你现在捣什么乱啊! 这点破事还不都是你搞出来的啊! 要不是你弄出个什么因果干涉,我哪用的着骗这儿骗那儿啊! 正当银承在心中训诫系统时,女子手中忽而浮现出一丝红芒雷电,她小嘴一撅,有些不屑的说道:“谁敢来?我劈死他!!” 银承默默看着她手中舞动跳跃的红电,忍不住想起先前被雷劈的记忆,身子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好凶啊! 就算真的娶回去做老婆,只怕也是吃不消的啊! 银承:“” 闭嘴! 在重新整理好心情后,银承温声对着灵动女子安说道:“可我们现在是在逃跑啊,万一因为太过招摇而惹来麻烦,到那时我们还是很有可能会被强行分开的啊。” 灵动女子一听到这里,眼中泪水不禁再次浮现,她猛地扑到银承怀里,大声哭泣道:“我不要和哥哥分开!” 好软。 “咳咳”银承微微咳嗽两声,他对着女童继续温声说道:“所以你才要把面容遮住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然逃出去。” “嗯至于逃到哪里” 银承默默回想着先前那三人所说的话语,随后对灵动女子缓缓说道:“先想办法离开南州吧,剩下的以后再说。” 怀中的灵动女子连忙点了点头,与此同时,uu看书 wwukashu.co 她身上所着的黑衣逐渐分离一小块出来。 随后灵动女子将这块黑色布巾系在脑后,以此将大部分面容彻底遮住,只留有一对明澈的双眸露在外面。 “完成了,哥哥。” 在得到对方的示意后,银承缓缓低头向怀中看去。 而他所有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女子的明眸所吸引。 其内好似有情意在不停涌动一般,深深印在银承的心头。 这小眼神儿还挺勾人啊! 不过好在总算能正常对话了。 呼—— 银承不禁缓缓舒了口气,他轻轻拍了拍女子的小脑袋,开口说道:“为了避免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身份,你以后就叫银诺,我叫银承,取承诺之意。” 灵动女子脸蛋不禁微微一红,她轻轻依在银承的怀中,柔声说道:“那不如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就定为夫妻好” “兄妹!”银承连忙止住银诺的话语,他快速说道:“我们彼此间的关系就定为兄妹,我为兄长,你为妹妹。就这么说定了,银诺妹妹!” 在听到银承对自己的称呼后,银诺脸中浮现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意,她欢快的说道:“好的,银承哥哥!” 银承注视着怀中银诺眯成月牙的笑眼,心中不禁微微荡漾起来。 这也太好看了! 光凭这双眼睛就险些让我把持不住啊! 要不让她把眼睛也蒙上? 但这会不会太奇怪了些 正当银承在心中进行思索时,银诺突然小声喃喃道:“妹妹就妹妹吧,反正也没有血缘关系” 听见了,听见了。 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反正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十二 悲歌! 嗯...... 【......】 眼罩的话会不会太显眼了? 【......】 要不......让银诺直接装成瞎子? 【......】 嗯?你又怎么了? 【......宿主你刚刚说过什么都忘了吗???】 哦?我说什么了? 【什么叫你也是这么想的啊!!!】 嗨,这个啊。 这当然是因为从目前来看,我在短时间内是无法从银诺身边成功逃跑的,那自然要多做提前的准备,而无血缘的兄妹关系可操作性更强啦。 【这个可操作性......是指?】 各方各面! 【嗯......】 银承:“......” 【色欲昏心啊!!!】 噫?你可莫要错怪我啊。 我可没想着利用这种无血缘的兄妹关系,给自己留下一丝退路,从而有机会与银诺真的结为夫妻啊。 【你自己都说出来了啊!!!】 哎呀,淡定淡定。 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罢了。 【哦?真的么?】 不过......要是能假戏真做就更好了...... 【???】 萌斯托洛夫斯基! 萌斯托洛夫斯基! 萌斯托洛夫斯基! 【......】 【啊!】 【啊啊!!】 【啊啊啊!!!!】 这时,银诺忽的从银承的怀抱中脱离开来,她转身看向身侧的丛林灌木,厉声低喝道:“什么人?出来!!!” 嗯??? 银承心中一惊,他连忙转身,一同向灌木丛中望去!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灌木丛中响起,随后一道身影......自内缓缓走出! 齐眉短发,略显凌乱。 雪白束衣,赤足而立。 左侧脑袋......漆黑面具!! 正是先前的男童,前身的小师弟!!! 我靠!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 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啦!!! 银承心中顿感一阵慌乱,可随即他就发现除了这位小师弟外,再无其他人的身影。 清冷女子......还有儒雅男子都不在? 而且...... 银承望向小师弟的面孔,其上有着毫不掩饰的愣然神色,他不敢置信的来回看向银承与银诺二人,口中喃喃说道:“天地为证......相伴一生......” 嗯? 难道......他是被先前的惊雷引来的? 或许他并没有听到太多的信息? 男童小师弟继续喃喃道:“银诺诡末......跨族之恋......” 都说了是兄妹了啊! 你怎么听出来是跨族之恋的啊! 然而在听到这个词语后,银诺的脸蛋不禁再次浮起一抹嫣红,她微微娇羞的低下头去。 银承无语的看向银诺:“......” 你娇羞个屁啊! 兄妹! 兄妹啊! 【没错!兄妹!宿主,这银诺一看就是明显想歪了......】 至少目前还是兄妹啊! 你这样是会暴露的啊! 【......】 【呜呜......负心汉......呜呜......】 这时,小师弟逐渐将目光聚焦在银承身上,他双眼猛地瞪圆,口中不可置信的喃喃说道:“三师兄......你......你......” 在小师弟的目光注视下,银承心中微微慌张起来。 不会还是要打吧! 就不能好好谈一...... “你快走!!!”小师弟忽的对银承快速说道:“三师兄,你快带着这位......这位银诺姑娘离开南州!” 嗯??? 银承不可思议的看向小师弟,然而他只是微微颤声说道:“常人与......与诡末......竟能够相互爱慕,结誓相伴一生!” “跨族之恋......” “不!” “这不仅仅是跨族之恋!” “这对佳人,若是一旦被外界得知,将注定引起难以想象的轩然狂潮!” “这是足以被记入史册的一段恋史!” “这将是......天地共泣的引吭悲歌!” “这是......” “禁忌之恋!” “为世间所不容的......” “禁忌之恋啊!!!” 小师弟猛地跃至银承身前,他将身子紧紧抱住银承的右臂,双眼之中满是崇拜的迷离星光,他狂热的喊道:“三师兄!你真是太酷啦!!!” 银承:“???” “而我......” 小师弟忽而从银承身上跃下,他站在湿润的草地上,腰背生生挺直,面色坚毅,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他高声说道:“将会替你们扫除前路所有的阻碍,成为捍卫这段悲壮情史的第一位护誓者!” “至死......方休!!!” 银承默默注视着小师弟不到半米高的身影,以及在那副稚嫩面容中努力挤出的决绝之色! 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小师弟仰头看向银承,他肃穆的问道:“三师兄,如果你们以后有机会述说这段史诗的详情,而我若又不幸在护誓的过程中战死的话,可以将首席护誓者的称号赋予我么?” “到那时,我就会被后人歌颂为护誓者的开创者,悲情史诗外的第一人!” 小师弟一字一顿的说道:“护誓者——落影......” 啪! 银承直接一巴掌拍在小师弟的小脑袋瓜儿上,并对他大声吼道:“护护护护护——护泥煤啊!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怎么就知道一个劲咒我死呢!!” “还悲情!悲个屁悲!你长这么矮你咋不悲呢!” “你看看人家!” 银承一手指向银诺,uu看书ww.uukashu.cm 继续吼道:“就这么一会儿能长这么高!还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 “你再看看你!” 小师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他愣愣的看向银承,不禁感叹道:“果然,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没想到如今,就连三师兄你都会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唉......” 小师弟微微摇了摇脑袋,老气横秋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依我看啊......” 小师弟双手背过身去,他抬头看向天空,再次微微摇头道:“这世间,是没救了。” 啪! 银承又一次拍向小师弟的小脑袋瓜儿,继而大声吼道:“我看你才是没救了!我可是失忆了啊!性情大变不是很正常的嘛!你这脑袋里一天天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还有你!” 银承猛地转身看向银诺,同样大声吼道:“你从刚刚一开始就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我们是兄妹的嘛!” 然而银诺丝毫没有理会银承的斥责,她满脸晕红之色,双手娇羞的捂住脸颊,口中不停喃喃道:“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 她悄悄的抬起明眸,小心翼翼的看向银承,微微低声道:“银承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明目张胆夸人家呐~” “你好坏啊~” 银承:“......” 【......】 啊!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一十三 造孽啊! 啊啊啊! 前身为什么会有这么奇葩的师弟啊! 还有这雷霆化身也是啊! 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她不会连脑子都没有吧! 正当银承满腹牢骚时,小师弟忽而仰头对银承说道:“三师兄,我此次从血狱中提前出来,原本是要去寻找师尊对付这位银诺姑娘,可如今......” “唉......” 他深深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怕是去不得了。” 哦? 在听过小师弟的话语后,银承心中不禁微微一沉。 虽然小师弟在对待自己的方式上有些反常,但银承大概也能够猜测出来,这都是因为前身的原因,才会使得小师弟放任自己与银诺一同离开。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只不过...... 银承注视着小师弟略有些纠结之色的面孔。 看来,前身在那位师尊身上所栽的树,如今还只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树芽而已,远不如小师弟身上树木的茁壮。 而能够让小师弟如此纠结的原因,应该就是因为银诺......诡末的身份了。 这诡末......究竟是什么? 正当银承心中疑惑时,小师弟开口继续对他说道:“三师兄,既然你与这位银诺姑娘做出了相伴一生的誓言,虽然我不会去做阻拦,但是师尊会如何决策,我没有信心做出任何保证。” “为今之计......” 小师弟面色一正,肃穆说道:“你们二者必须速速逃离南州,离一破庐越远越好!师尊和大师姐,以及在二师兄那里,我都会帮你们打掩护的!” “另外......” 小师弟转身看向银诺,他严肃的说道:“银诺姑娘,诡末之身万万不可暴露!” “切记!” 说到这里,小师弟转而低声自言自语道:“首席护誓者——落影......” “开始行动!” 小师弟忽的跃入一旁的灌木丛中,身子不断飞速奔跃,穿梭其中。 眨眼间,就已消失不见。 银承愣愣的望着小师弟离去的方向:“......” 逃离南州...... 逃...... 逃...... 逃个屁啊! 我哪知道怎么逃离南州啊! 往哪走都不知道的啊! 我不是说我失忆了吗!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啊! 至于这么急吗! 银承心中顿时一阵无语,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银诺,然而她只是仍旧双手轻捂着脸颊,微微低声喃喃道:“身材......长相......嗯~” 银承:“......” 合着刚刚小师弟说了什么,你都没听见是吧! 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选错阵营了呢! 还不如选之前那三人啊!!! 银承只得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对银诺问道:“你......知道该怎么逃出南州吗?” 银诺忽的连忙对银承摆手说道:“哎呀!银承哥哥!我们是兄妹!不可以......” “嗯?” 银诺神色微微一怔,她对着银承疑惑的问道:“银承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银承:“......” 【......】 啊!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一世英名啊! 造孽啊! “呼——呼——” 银承深深吸了两口气,待重新平复好心情后,他对着银诺再次问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想要逃离南州,该往哪走?!” “噢!”银诺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她柔声回答道:“我不知道啊。” 银承:“???” 银诺接着继续说道:“我这可是第一次离开血狱啊,对外界还一无所知呢。诶,银承哥哥?你怎么了?脸怎么变这么红啊?银承哥哥??你说话啊!” “呼——” “呼——” 银承双手死死抵住额头,不断进行着深呼吸。 完啦! 一问三不知啊! 只会用雷劈人啊! 直至过了一会儿后,银承才有些无奈的说道:“唉,算了。我们先朝着与小师弟离开时相反的方向走吧。” 说罢之后,银承转头看向身后的白翎,他将一只手抓住白翎的一角,并轻轻抖了抖。 哗啦。 哗啦。 然而白翎只是如同普通的白色披风一般,毫无变化。 嗯? 明明那三人都可以靠白翎飞行的啊? 银承心里有些不信邪,他加重手中的力量,继续用力抖了几下。 哗啦! 哗啦! 白翎依旧毫无变化。 嗯?? 在想了想后,银承转而开口低声说道:“飞行。” “展翼。” “无。” “无之飞行。” “fly。” 银承默默看着丝毫未产生变化的白翎。 嗯??? 飞啊! 你倒是飞啊!! 这时,银承忽然想到先前儒雅男子所说的话语:“三师弟,你有师尊特制的白翎护身,暂可在诡末中无恙!” 特制...... 特制...... 我靠! 不会吧! 银承忽然如同发疯了一般,他双手齐齐抓住身后的白翎,用力来回扇动着,同时口中快速说道:“一破庐!” “一破庐之飞!” “三师兄之飞!” “南州之飞!” “飞飞飞!” “你特么倒是飞啊!!!” 啊啊啊啊啊! 怎么不能飞啊! 完蛋啦! 这南州光从名字看就一定很大啊! 不会要让我用双腿一点点走出去吧! 我还只是一个求死不得的普通人而已啊! 不对! 银承忽然看向一旁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银诺,uu看书.uukanshu心怀侥幸的对她问道:“你会飞吗?” “会.....会啊......”银诺木然的点点头,她对着银承疑惑的问道:“银承哥哥,你刚刚是在......?” “没什么,没什么。”银承随口应付着银诺,并连忙对她再次问道:“你是怎么飞的啊?” “嗯?”银诺的身子缓缓上升,脱离地面,她俯视着身处地面中的银承说道:“就......就这么飞的啊。” 哦嚯嚯! 无风浮动! 厉害厉害! 银承抬头看向低空中的银诺,对她连连点头说道:“那你就带着我一起飞吧,这样能逃得更快一些。” “嗯,好的。” 随着柔声响起,银承眼前的场景忽然一阵恍惚。待重新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银诺的怀抱当中。 此时银诺正一手支着银承的脖颈,一手揽过他的双腿。 姿势有点像是......公主抱? 好羞耻啊! 银承老脸一红,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双手环住银诺的脖子,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能够躺的更舒适一些。 随后,银承开口说道:“出发!” 待银承语尽,银诺微微点了点头,并带着怀中的银承向着远处快速飞去。 只是,清风拂过,面帘舞动。 些许露出,一抹嫣红之色。 恰如,于尘世中,那动人的美好一般。 转瞬即逝。 但。 铭刻于心。 一十四 马车 木灌成林,芳草茵茵。 微光直洒,暖气洋洋。 但于此情此景中,却不时响起带有些微心肝俱颤的颤抖声。 “飞低一点儿。” “再低点儿。” “再再低点儿。” “再再再低点儿。” 银承双手死死环抱住银诺的脖子,他面色铁青,额头冷汗直冒,不时向周遭匆匆一瞥,随后继续哆哆嗦嗦的说道:“再再再再......” “不能再低啦。”银诺看着自己脚尖拂过的枝草嫩芽,她颇有些无奈的打断银承说道:“银承哥哥,再低我就要落到地面上啦,飞不起来了啊。” “哦?是吗?”银承老脸一红,但很快他就转而说道:“那就......那就再飞慢点。” “唉......”银诺微微叹了口气,面帘上的一双明眸无奈的眨了眨,她对着银承柔声安慰道:“我们都减慢过很多次啦。放心,银承哥哥,有我在,你是不会出事的。” 不会出事? 银承全身绷紧,他不安的来回望向四周。在银诺的快速飞掠下,成片的景色急迅一般闪过,使得银承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不会出事啊! 一个不小心我就变成一团浆糊了啊! 而且周围一点防护都没有的啊! 这大风,呼呼的就往脸上拍啊! 啪啪的啊! 生疼生疼的啊! 啊! 我的脸啊! 我那娇嫩的皮肤啊! 我可还没娶老婆呐! 银承的双眼眯成一条缝隙,他不禁龇牙咧嘴的对银诺说道:“没事,你再飞慢一点。我看那小师弟还算靠谱,他应该还能为我们争取不少时间。” 最重要的是......这也太刺激了啊! 无防护的过山车啊! 小腿都是悬空的啊! 动不动就拐弯的啊! 头发都呼我脸上啦! 我那及腰的秀发啊! 怎么打脸打的这么疼啊! 啊! 啊! 没等银诺做出回应,毫无情感波动的话语声就在银承的感受当中浮现。 【经检测,此时正是锻炼宿主心理素质的......】 锻炼什么啊锻炼! 我不想锻炼啊! 就连逃跑,也只是为了以后能够舒服的活着啊! 不是为了找罪受的啊! 随后银承不去理会系统劝诫的话语(宿主啊!说好的一起勇敢活下去呐?!),他连忙对银诺催促道:“听我的,咱们再慢点,不着急!” 银诺只得按照银承的吩咐,将飞行的速度逐渐减缓下来。 二者在距离地面约十几厘米的高度,凭空穿梭于茂密的丛灌中。四周弥漫着清香的空气,以及随意洒下的温暖阳光。 但银承来回望向周遭未有太大变化的场景,心却逐渐寒了下去。 这丛林......到底有多大啊! 虽然银诺的速度已经慢上了许多,但此时二人距离最开始的出发点已经过去了不少的时间。 可在这段时间里,映入银承眼帘的除了林灌,还是林灌! 到处,都是一片春意盎然的绿色! 以及摄人心魄的死寂! 最重要的是...... 银承抿了抿略微发干的嘴唇,不禁轻轻咳嗽了两下。 他,渴了。 甚至还有点饿。 在这一路上,银承就连一个小小的水洼都没有遇到过,只有湿润的芳草,以及遍地的丛灌。 以至于直到现在,银承连自己到底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镜子? 没有! 就连一个接近枯竭的水洼,也都没有发现过! 银承将视线扫在身周一一闪过的绿植上,默默的舔了舔嘴唇。 不会......真的要吃草吧?! 我还只是一个求死不得的普通人! 一个普通人而已啊! 不到一天前,我好歹还能点个外卖! 可这一下子怎么就变成荒野求生了啊! 看到银承这个样子,银诺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银承哥哥,你......没事吧?” 银承却只是木然的对她问道:“你会感到饿吗?” “嗯?”银诺愣了一下,随后她缓缓摇头说道:“我可是霆罚化灵啊,怎么会感觉到饿呢。” 银承顿时不说话了。 啊! 不公啊! 我也想要化灵啊! 这时,毫无情感的话语声再次响起。 【宿主,你的本体是人类啊,就算能够化灵,可还是会感觉到饥饿的啊。】 银承:“......” 【不过宿主不用太过担心饥饿和口渴的问题,有无限复活命统在,只要宿主你原地自杀,就可以满状态复活哒!】 银承:“......” 【而且正好还能趁这个机会,锻炼宿主你的心理素质,从而与我一同勇敢的活下去啊!】 银承:“......” 【来吧,宿主!】 【去死吧!】 死你妹啊! 为了这点破事,我就去自杀,你当我是傻的啊! 我今天就算是饿死,也不会...... 【饿死也算自杀。】 银承:“......” 这还叫个屁的苟活系统啊! 直接叫自杀系统算了啊! 正当银承无奈的在心中反复衡量是饿死比较惨,还是被雷直接劈死比较惨时,银诺突然柔声对他说道:“银承哥哥,前面......好像有一条路。” 路? 银承立即向前方望去,透过密布的灌树,一条较为空旷的地带隐约浮现在他的眼前,一眼望不到尽头。 路! 银承连忙对银诺说道:“快停下!” 银诺立即缓缓停了下来,她抱着怀中的银承落在草地上,并对他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当然是因为你会飞啊! 无论怎么看,会飞的人应该都不是那么多的啊! 而这条路又明显是人为修建的啊! 一旦被别人看到...... 我不得丢人死啊! 公主抱啊! 银承面色一正,他当即对银诺说道:“这当然是为了避免暴露了,我们可是在逃跑啊,一定要尽量减少我们两个人身上的异常之处。” 【嗯......就算不继续飞行......】 【你们两个身上的异常之处还少吗?】 【相同样式的衣物。】 【蒙面黑巾。】 【无字披风。】 【及腰长......】 闭嘴啊! 我能不知道吗! 可这披风怎么脱也脱不下来啊! 死死贴在身上啊! 银诺又长得太好看了啊! 【嗯???】 在银诺停下来后,银承恋恋不舍的从她的怀抱中脱离出来【嗯???】,随后二人一同向着树林外走去。 没用多久,二人就一同来到树林外的道路之中。 身后是银承原本身处的树林,而在道路的另一边,是又一座茂密的灌木丛林。 道路并非笔直,而是曲折弯绕。 银承向道路的两头看去,但都被拐弯处的树林抵挡住了视线。 嗯......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 想问个路都没法问的啊! 还不能让银诺到高处去查看,太容易被看到了,一旦被发现就惨了。 而且...... 咕噜噜。 银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内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 好饿啊! 总不能真的因为饿肚子就自杀吧! 银承虽然不怕死,甚至还想去死,但在死后他可是会重新复活的啊! 而如今最快的自杀方法,就是被银诺的雷霆劈死啊! 好痛好痛的啊! 死亡的空虚感也是不好受的啊! 正当银承心中纠结不已时,银诺突然环住他的手臂,并轻声对银承说道:“有人来了。” 嗯? 银承连忙向着银诺示意的方向看去,在道路其中一条的拐弯处,竟悠悠驶来一辆马车。 车前套着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浑身毛发如雪,遍体健硕的肌肉,模样甚是俊伟。 马车前沿正襟危坐着一名白发老者,他身穿一袭略显老旧的青衫。正一手捧书细读,一手持有一根臂长的古朴戒尺,不时轻轻拍打在白马的身上。 而在老者身后,仅是一个搭有简陋棚子的车板。其内一侧整齐摆放着大量的书籍。 而在另一侧,一名模样略显邋遢的青年正侧卧酣睡着。他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白色衣衫,怀中却紧紧抱着一柄被旧布紧密缠绕的长剑。 在看到马车的第一眼,银承的内心就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嚯!这白马! 一看就值不少钱啊! 而第二眼...... 嚯!这俩人! 什么玩意儿啊! 这组合也太奇葩了! 都白瞎这匹马了! 虽然心中作如此念头,uu看书 .uukash 但银承还是立即牵住银诺的纤手,并对她快速说道:“走!问路去!” 银诺看向银承的手掌,脸中浮起一道红晕,她乖巧的点头说道:“好的,银承哥哥~” 随后在银承的引领下,二人一同快步向马车赶去。 在与马车接近一定距离后,银承看向车沿的白发老者,他开口问道:“这位老人家,请问......” 然而没等银承问完,老者就头也不抬的淡淡说道:“上车。” “嗯?”银承微微一愣,他不禁脱口问道:“老司机?” “嗯?”\【嗯?】身旁的银诺与系统同时对银承发出疑惑的问声。 但老者却没过多在意银承抽风的话语,他只是依旧将视线放在手中的书籍当中,再次淡淡说道:“深山老林,孤男寡女。” “私奔?亦或是殉情?” 银承:“???” 嗨呀! 你个老不正经的! 我们怎么就私奔?怎么就殉情了? 就不能是...... 是...... 是有点像啊...... 不对!不对! 这岂不是将我原本定好的兄妹关系给打乱了! 银承面色一正,他当即对老者点头说道:“没错!我们就是私奔!” 傻子才不用现成的呢! 正好也省的我去解释了! 随后银承再次开口问道:“老人家,请问......” 然而老者却依旧头也不抬的打断银承道:“上车。” 银承:“???” 一十五 馒头 高大骏马,简陋驾车。 老者阅书,银承愣然。 又上车? 还真是老司机? 废话不多说,上车就漂移? 银承不禁开口说道:“我们就......就想问个......” 然而老者却再一次将银承打断,他淡淡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二位后生,既已私奔,便不要再寻那相殉之法。老朽带你们一程便是。” 哦? 这是......怕我们一时想不开? 可问题是...... 我们想的都很开啊! 尤其是我啊! 就算想不开,都必须得开啊! 开到山花烂漫时!! 开到海枯石尽间啊!!! 正当银承想要再次推脱时,老者忽然抬起头来,在他的面容中带有些微的褶皱,但双眼却满是深邃。他随意的扫视了二人一眼,不怒自威道:“上车。” 在老者的眼神注视下,银承不由得虎躯一震! 那略显审视意味的眼神,竟唤醒了他心中深藏的恐惧! 班!主!任! 还是那种会在自习课时,神出鬼没于教室后门窗户外的班主任! 那看似平淡的面容,却仿佛要进行一场神圣的审判一般! 直教人抄作业不得,偷睡懒觉不能啊!!! 既然如此...... 银承面色一正,他慨声问道:“有吃的么?” 老者随意扭头示意了一下,他淡淡说道:“书堆底下的包裹里还有些干粮。” 银承当即微一拱手,说道:“那就有劳了。” 随后他立即牵着身旁的银诺,一同从老者身侧走进马车之中。 在书堆下方,银承发现一个青布包裹的袋子,里面装着一些白面馒头,旁边还立着一个水袋。 这时,老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随意吃食便可,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到达一处客栈,到那时再做补充。” 银承转身对老者再次拱手道:“多谢。” 老者随意的挥了挥手,随后他将手中戒尺轻轻拍打在白马身上,重新启程。 银承手里提着包裹与水袋,与银诺一同站在马车的过道处。他看向书堆对面侧卧的白衣青年。虽是同为身穿白衣,但对方衣物不仅略显破旧,甚至还沾染着不少泥泞。就连长剑上缠绕的旧布都是如此。 虽然由于旧布缠绕的原因,银承无法看见内部长剑的具体模样,但内心深处还是不禁啧啧称奇。 啧啧啧,这可是剑呐! 在穿越之前哪能见到这种东西! 一看就很帅的样子啊! 我也想要一柄啊! 到时候再来个什么剑神系统!(【嗯???】) 啧啧啧! 在感叹过后,银承看了看身周的情景。 由于书籍过多的原因,此间过道十分狭窄,而唯一可安坐的位置,也都被这位熟睡的青年所占据。 嗯...... 苦道友不苦贫道! 银承十分没良心的推搡了青年两下,同时口中唤道:“兄弟,兄弟,起来了。” “嗯?”青年双眼缓缓睁开,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他口中喃喃道:“这么快就到了?” 银承指了指自己和银诺,开口说道:“还没呢,我们两个是新来的,麻烦你让个位置。” 在看清眼前的二人后,青年微微一愣,随后他将双腿从座位上挪开,倚靠在车棚的末尾处,再次沉沉睡去。 银承顺势坐在青年身边,他让银诺坐在自己身侧,并将包裹打开。银承拿起一个馒头,他看了看银诺,有些犹豫的对她问道:“你......吃么?” 银诺看着银承手中的馒头,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她不确定的反问道:“我......吃么?” 嗯...... 霆罚化灵.....应该是不用吃东西的吧? 可如果不吃的话......会不会显得银诺有些不正常? 再想了想后,银承索性将馒头塞到银诺手里,并直接对她说道:“多少吃一点吧。” 银诺点了点头,她一只手将遮脸黑巾微微掀开,另一只手将馒头往嘴中送去,轻嚼咽下。 随后...... “好好吃哦!” 银诺明澈的双眼不禁张大开来,她眼中闪烁着惊奇的神色,不可置信的对银承说道:“这馒头......好好吃哦!” 嗯? 银承愣愣的看着银诺的反应。 至......至于么? 普通的食物对于霆罚化灵来说有这么好吃? 这也太可怜了吧! 银承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他再次递给银诺一个馒头,并将另一个馒头向口中送去,同时对银诺说道:“好吃你就多......” 银承话语突然一顿。 清香四溢,入口即化! 松弛有度,弹齿留唇! 美味......直击心神! 银承双眼瞪大,他三两下就将拳头大小的馒头全部塞进嘴里,眼中奇异之色愈显! 好好吃啊!!! 这个世界的食物......都这么好吃的吗!! 这特么还只是一个馒头啊! 银承当即再次将手向包裹中伸去,可当他将又一个馒头拿出来后,却发现一旁的银诺正同样紧紧盯着包裹,但她并没有伸手去夺,只是不时悄悄的看向银承,整个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小心翼翼。 却又惹人怜惜。 额...... 突然好心疼是怎么回事啊! 你可是天雷闪电啊! 要不要这么呆萌啊! 而且...... 银承呆呆的看向银诺的迷离双眼,心中不禁一阵恍惚。 好好看啊...... 【嗯???】 “咳咳......”银承连忙止住内心的躁动,他将包裹放在二人中间,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一起吃吧。” 银诺眼中立即浮现出欣喜之意,她抱紧银承的左臂,脑袋在他的怀**了拱,娇声说道:“银承哥哥最好了!” 银承顺势轻抚了几下银诺脑后的长发。 好软。 【......】 【你说哪?】 不可说,不可说。 【......】 【下贱!】 咳咳...... 银承老脸一红,他将银诺的身子重新扶回原先的位置,随后二人一同吃起剩下的馒头来。 这时,在银承的另一侧,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传来:“哥哥?” 嗯? 银承转身看向自己右侧的青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不断来回看向自己和银诺,并最终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再次开口问道:“私奔?” 装睡? 银承没太过在意这一点,他只是简单的随口应付道:“同父异母而已。” 青年微微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他若有所思道:“近亲啊。” 银承手中动作微微一顿,他缓缓将目光再次移到青年身上。 怀中抱剑,旧布缠绕。 除此之外,平平无奇。 而如今看来...... 似乎还有点欠揍? 近亲怎么啦! 近亲吃你家大米啦! 只要是真爱,同性都不怕! 用特么你多嘴啊?! 这时,坐在马车前沿的老者突然开口说道:“犬子,有教无养,莫怪。” 银承微微楞了一下,他默默看向手中的半个馒头:“......” 馒头......大米...... 嗯...... 青年在听过老者的话语后,脸色微微抽搐了一下,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对处于沉思中的银承拱手说道:“情爱之事,不敢妄论。只怪当爹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使得在下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抱歉。” 老者手中戒尺微微顿了一下,随后更加用力的拍打在白马身上。 啪! 俊壮白马身子猛地一颤,脚步一时不稳,但它很快就重新立住身子,同时回头向后看了一眼。 而在它的目光中...... 似乎有些幽怨? 银承愣愣的来回看向青年和老者,随后他木然的对着青年拱手回应,示意对方不用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 这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异界也会有家庭问题的吗! 怎么突然感到有些亲切啊! 青年在醒过来后,便不再睡去,他只是不断将目光移到银承和银诺二人身上。 银诺如恍若未觉般,安静的吃着馒头。 银承心里却有些发毛起来。 额...... 这个...... 同性什么的只是说说而已的啊! 我和你不可能产生真爱的啊! 你快死心吧! 【......】 【我好像只是苟活系统,应该不是不要脸系统啊?】 正当银承心里觉得越来越不得劲儿时,青年忽然开口说道:“沧泽。” 嗯? 银承微微楞了一下,随后他立马反应过来,分别指着自己和银诺说道:“银承,这是我的......嗯......银诺。” 在私奔的前提下,银承忽然感到银诺妹妹这个身份有些羞耻,uu看书ww.uukansu 一时说不出口。 而银诺脸上却再次布满红霞,她颇有些娇羞的盯向银承,口中喃喃道:“我的......银诺......” 她轻轻锤了一下银承的胸口,媚声说道:“哥哥你好直接啊~” 银承:“......” 【......】 【下贱!】 嗯?! 你说谁?!! 【都下贱!!!】 【你们两个......都下贱!!!】 【没一个好东西!!!】 承你吉言! 【???】 这时,沧泽突然开口对银承问道:“你身后的这个[无]字......是什么意思?” 嗯? 银承看向沧泽手指指向的位置,正是自己身后白翎上所书的[无]字。 嗯...... 我怎么知道啊! 谁知道前身是怎么想的啊! 没事瞎往衣服上写什么字啊! 极简主义它不好看吗?! 关键是这白翎还脱不掉的啊! 明明没有扣子的啊! 怎么就贴的那么紧啊! 正当银承想要随意推脱一个借口时,心底忽然涌现出一丝悸动。 随后,便是一阵难言的黯然。 “无为。” 沧泽微微一愣,他不禁问道“什么?” “唉......”银承深深叹了口气,他缓缓摇头说道:“此字,代指无为。” 百般探从。 皆无所为。 只因。 一死难求。 一十六 清水 路长漫漫,悠远且弯。 四蹄将起,踏青行去。 马车上,在看到银承略显失落的神色后,银诺仿佛如感同身受般,她静静的倚靠在银承肩侧,默然不语。 银承轻轻拂过银诺的青丝,眼眉低垂。 其内,满是孤寂之色。 家人亡尽。 独留于世。 却。 一死难求。 唉...... 银承不禁再次深深叹了口气。 一死...... 难求啊...... 沧泽默默注视着银承,他忽然将脑袋向对方凑近了一些,吓得银承身子猛地一颤! 你要干什么啊! 怎么乱打破气氛呐!! 没看我正在这缅怀呢吗!!!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吗!!!! 然而沧泽却仿佛如同没看到银承眼中的恼意一般,他直直的盯向银承,面容忽而化为决绝之色,他坚定的说道:“在下毕生所向,乃成......不世英雄!” 嗯? 银承愣愣的看向沧泽,可在他面色中的坚决之意,却没有丝毫松动,未有所变! 不世......英雄?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啊! 我还能...... 我靠! 银承心中猛地一震! 系统?! 【嗯?】 你......你这还觉得是因为我不要脸吗?!! 【嗯?!】 他......他这可是连人生目标都说出来了啊! 这要不是因为喜欢...... 他至于对我说这个吗!! 【嗯???!!!】 这个沧泽不会...... 又是一个要与我相伴一生的吧!!! 【......】 我靠啊! 想想就好恶心的啊!! 【额......我觉得应该不......】 不行! 必须要将这种可能性提前扼杀掉!! 【扼杀?!】 【你要做什么?!!!】 银承面色一正,他尤为明显的将身子向后缩去,并将银诺紧紧搂在怀中,同时开口对沧泽慨声说道:“在下毕生所爱,仅有......舍妹一人!!!” 【!!!】 银诺“!!!” 沧泽:“???” 老者:“???” 白马:“啦啦啦~” 沧泽神色一怔,他呆呆的点了点头,愣愣的开口说道:“额......那我就祝......额......二位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银承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着沧泽拱手说道:“多谢!” 呼—— 银承心底不禁松了口气。 看来是顺利解决这个后患了。 果然! 机智如我!! 哈哈哈哈!!! 【解决个屁啊!!!】 嗯? 难道是你没有理解我的计划。 也难怪,毕竟此计甚妙,常人难以明悟。 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系统了。 【......】 我这是以退为进,借银诺之系,表明自身之意,从而拒沧泽之好! 啧啧啧。 一举两得啊!!! 哈哈哈哈! 【嗯嗯嗯???】 【两得???】 【什么两得???】 银承默默的看了一眼怀中的银诺,即便有黑巾遮面,可在她眼中的情意却仿佛要漾出来一般。 浓若于水,掀起涟漪。 层层叠起,渐涌......冲天巨浪! 狠狠拍打在心! 好似,就此...... 对银承死心塌地一般!!!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银承嘴角微翘,露出一丝未显的笑意。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可说。 不可说啊! 哈哈哈哈! 【......】 【下......】 【下......】 【无耻!!!】 承蒙夸奖! 【......】 银承一边美滋滋的吃着味道惊为天人的白面馒头,一边又递给银诺一个。 而银诺则紧紧靠在银承的怀中,她脸颊通红,眼中情意荡漾,双手捧着银承递过来的馒头,小口吃着,并不时抬头悄悄的瞅向银承几眼,随后又极为羞涩的低下头去,在银承的怀里拱来拱去。 另一侧的沧泽神色尴尬的看着这一幕场景,随后他干脆转过身去,背向二人,紧紧抱着旧布缠绕的长剑,就此再次沉沉睡去。 马车前的老者对于身后所发生的一切,却如同恍若未知般,他一手执书,低头细阅,一手握着古朴戒尺,轻轻拍打在俊伟的白马身上。 啪。 啪。 只是在这拍打声中,好似有着些许......轻快之意? 马车缓缓驶过林中小径,压在青翠欲滴的嫩草之上。两侧是茂密的丛灌林木,一眼望不到尽头。 周遭,只是一副幽静之色。 然而在这片幽静之中,银承的心情却渐渐高涨起来。 这馒头...... 真是太特么好吃了!!! 银承再次将手掌向布袋中伸去,然而却只是捞了个空。 嗯? 银承低头向下看去,发现青布袋子中的馒头已然被二人吃光,全部消失不见。 嗯...... 银承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意犹未尽的砸吧了几下嘴。 虽然差不多吃饱了...... 但是还没吃够啊! 此物知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这清香! 这口感! 这圆润! 啧啧啧! 难道此界的馒头制作工艺,已经到达如此鬼神莫测的地步!! 银承恋恋不舍的将青布袋子放在自己脚下,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一旁的水袋上面。 连馒头都如此好吃...... 怕不是这水...... 银承一把抄过水袋,他将顶端的盖子打开,直接向口中送去。 轰! 银承全身忽而闪过一丝酥麻的感觉,只感从上到下彻底通透了一般,甚至就连天灵盖都好似被打开了一样! 精神振发,脑眼明甚! 清凉通彻,甘之如饴!!! 银承呆呆的望着手中的水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还真这么好喝啊!!! 这...... 这...... 这特么能叫水?!!! 冰阔落都没这么好喝的啊!!! 银承愣然的将水袋向怀中送去,银诺在将水袋拿住后,同样稍稍喝了一口。 随后...... “好好喝啊!” 银诺一双美目睁大,她将水袋重新递回给银承,同时欣喜的柔声说道:“哥哥,这水......好好喝啊!” 银承伸手握住水袋,仔细的向内瞧去。 然而其内仅是一片清澈透明之色。 无色无味,缓缓流淌。 就仿佛......只是普通的饮水一般! 这...... 这...... 这特么明显不对劲啊! 馒头也就算了,可这水为什么会这么好喝的啊! 难不成...... 这是一个美食世界? 银承心有未定的再次轻轻抿了一口。 嘶—— 口齿含香! 清凉......直穿心头! 此水...... 又是只应天上有啊! 银承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水袋,然而却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就连颜色也只是普通的深青色,甚至外表上还有着些许划痕,有些破旧的样子。 这水...... 银承默默的来回看向前沿驾车的老者,以及身旁好似陷入熟睡中的沧泽。 嗯...... 这沧泽一看就很不靠谱啊,之前还装睡。 没准还对我...... 嗯...... 还是少打交道为妙。 在想了想后,银承干脆朝向车前的老者。即便对方此时是背对着银承而坐,但银承还是对其拱手问道:“还未请教......” 老者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昏侯。” 昏侯? 银承微微一愣,并转头看向身后。 沧泽? 这是...... 子不传父姓? 这时,沧泽好似感受到了银承疑惑的目光一般,他仍紧闭着双眼,开口简短的说道:“野爹。” 嗯??? 银承心中不禁一震! 我靠! 这...... 这特么什么家庭啊这是! 这父子俩怎么有点...... 有点...... 有点像是开玩笑似的啊?! 野爹这玩意儿是能乱说的吗! 还是从儿子嘴里说出来的啊! 此界的居民都这么开放的吗?!!! 这时,车前的老者忽然开口说道:“后生不要听他乱说。” 乱说? 嗨。 我就说嘛...... 然而老者却继续说道:“只是他根本不配传我的姓而已。” 银承:“......” 他略有些不安的偷偷看了沧泽几眼,却发现对方只是不屑的切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嗯...... 看来这父子关系...... 很是紧张啊。 正当银承心中惊疑未定时,昏侯老者再次开口说道:“后生可还有其他事情?” “噢......噢!”银承连忙回过神来,他指了指手中的水袋,以及地上的青布袋子,对着昏侯问道:“这水和馒头,是......” 然而对此,昏侯却只是淡淡说道:“旅途劳顿,唯美食可稍作安慰,尔等二人放心吃食即可。” 美食? 银承再次向水袋中看去。 其内,只是一片澈明之色。 原来不是水啊...... 怪不得这么好喝。 还有这馒头也是如此美味。 我还以为此界的食物都这么好吃呢...... 银承略带惋惜的再次灌了一口清水。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吃到如此美食了啊。u看书wwuukanhu 唉...... 正当银承心中遗憾时,昏侯突然开口说道:“后生,老夫正好也有一事相问,不知可否如实告知?” 嗯? 银承略带疑惑的看向昏侯的背影,他在稍作思索后,有些犹豫的问道:“不知......所问何事?” 昏侯忽而不再继续低头阅书,他将书本合上,身子缓缓转向二人。 一手执戒尺,一手掌书籍。 目光所向...... 却为银诺! 昏侯没去理会银承的疑问,他只是对着银诺不怒自威道:“不知银诺姑娘,何以看待世间事,何以视而......天下人?” 嗯嗯嗯??? 在听过昏侯的话语后,银承微微一愣。 可对方的目光仍只是放在银诺身上,未曾看他一眼。 在昏侯老者问过话后,银诺忽而从银承怀中缓缓坐起,面容化为冷清之色,直视对方,开口淡淡说道:“一切,自赏罚有度。” 赏罚有度? 霆罚化灵...... 嗯...... 银诺这样去想,似乎倒也合理。 毕竟是霆罚嘛。 正当银承心中做如此想法时,昏侯却再次开口对银诺问道:“有度?” “若此度,不符常理?” “若此度......冒天下之大不韪?” 昏侯缓缓起身站起,他低头俯视银诺,对其沉声问道:“不知姑娘你......” “又该如何取之?!!!” 一十七 拿好 马车之上,老者直立。 俯视向下,不怒自威! 问语如雷,乍响惊现! 银承呆愣的抬头看向昏侯老者,可对方的目光仍紧紧放在银诺身上,未有丝毫松动! 这...... 这是要干嘛啊? 不就问个事嘛? 你至于这样吗? 还有你这都问的什么问题啊?! 要不要这么严肃啊! 正当银承心中惊疑未定时,银诺忽而不屑的轻声笑道:“常理?不韪?” “我......又该如何取......” 银承连忙上前捂住银诺的嘴巴,他直接对着昏侯老者快速说道:“一事!说好的只问一事啊!你......你这都问几个问题啦!别以为你年纪大,我们就活该让着你啊!不就是吃你几个馒头吗!” “大不了,我们......” “我们......” 银承话语一时顿住。 我们...... 好像还真的没办法还啊! 身无分文啊! 穷的要死啊! 这还真就成了吃人嘴短了啊! 可银诺却万万不能继续说下去了啊! 这轻蔑之意连我都听出来了啊! 你要不要这么大胆的啊! 随便应付两句不就得了吗! 之前骗那三人不是骗的挺好的吗! 之前...... 之前...... 银承心中忽然一震! 他突然想起先前在沧泽对自己问话时,心中涌现出的那一丝悸动! 以及......银诺此时明显有所变化的模样! 银承下意识的将目光移至手中的水袋,与脚边的青布袋子之中! 馒头...... 清水...... 银承抬头望向昏侯,对其皱眉问道:“这吃食......有问题?!” 与此同时,银承缓缓松开捂住银诺嘴巴的手掌,并尤为明显的将身子向其靠近了些! 虽然躲在女人身后很羞耻,但...... 我特么就是个战五渣啊! 除了能复活外屁用没有啊! 【路......】 【路人甲......】 【嗯......】 银承:“......” 你还知道路人甲命统没用的啊! 【......】 【呜呜......】 哭! 哭! 就知道哭! 【......】 【反正我已经与宿主你绑定了!】 【不管你爱要不要,都得要!】 【哼!】 诶呀! 正当银承心中气急败坏时,老者终于将目光从银诺身上挪开,并缓缓移至银承身上,使得他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颤! 班!主!任! 还是那种好似在与女同学偷传纸条时,被其所抓包的班主任! 要完! 银承心中忽起一个念头:要倒霉了! 他哆哆嗦嗦的对昏侯说道:“你...你...你...你不要乱来啊!就算馒头里有毒我也不怕!我...我...我金刚不坏!我...我...我百毒不侵!我是不会受你威胁的!” 银承一边强装镇定,一边将身子直接紧紧贴在银诺的背后,双眼紧紧盯向前方的昏侯,并不时迅疾的转头看向身后的沧泽。 这两人...... 绝对是一伙的啊! 还是一对问题父子啊! 怎么随便遇到个人,就都是这种货色啊! 正当在来回张望时,银承却发现沧泽竟对周遭事态如同未觉一般,他只是依靠在马车末尾处,闭目休憩,就连身子都未曾动弹分毫。 但! 昏侯老者却缓缓抬起脚步,径直向着二人走了过来! 虽速度未显,可在眨眼之间,昏侯便已出现于二人身前! 我靠! 这是什么步法啊! 这么快的吗! 瞬移啊! 银承猛地将身子缩在银诺身后,只露出一双惊惧未消的双眼,警惕的看向昏侯。 但昏侯在站至二人身前后,却并未有其余过多的动作,他只是依旧将目光放在银承身上,开口对其淡淡说道:“拿来。” 嗯? 银承顺着昏侯的视线看去,发现正是自己手中的青旧水袋。 随后银承根本没作过多的考虑,他直接将水袋向昏侯扔了过去。 这清水一看就有问题! 谁爱要谁要! 昏侯用两指掐住银承扔来的水袋,在微微摇晃了几下后,他低头看向银承,对其颇为严厉的斥责道:“不知好赖!” “暴殄天物!” 银承:“???” 这...... 难道这清水...... 不是毒药? 在斥责过后,昏侯便不再对二人有所理会,他将身子转了回去,面朝白马,好似要就此回到原先的位置一般。 银承:“???” 这就完事了? 你就只是为了要个水袋? 然而就在此时,银承眼前忽然闪过一道惊甚利芒,就连他的双眼都不禁微微刺痛起来! 啪。 正当银承闭目缓歇时,忽觉手中微微一沉! 待重新睁开双眼,银承发现自己手中的事物,正是自己先前扔给昏侯的水袋!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拿好。” 银承:“???” 银承连忙转头看向四周,他发现原先闭目休憩的沧泽,竟不知何时出现在昏侯身后! 沧泽怀中紧抱旧布缠绕的长剑,他看着昏侯的后脑勺,对其似笑非笑道:“犬子?嗯?” “有教无养?” “嗯?” 对此,昏侯却未就此转过身子。 他只是轻哼一声,随后便继续缓步走到马车前沿,重新安坐下来。 阅手中书,扬手中鞭。 而沧泽也未重新坐回到银承身侧,他只是安然站立在昏侯身后。 站姿如松,傲然而立! 银承愣愣的看向身前的这两人,又看了看手中完璧归赵的青旧水袋。 这...... 这是什么发展啊! 怎么就...... 就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你俩不是父子的吗! 可沧泽的表情为什么那么臭屁的啊! 我靠啊! 你俩先前不会都是演出来的吧! 演技精湛啊! 最佳男主啊! 到底谁是主角啊! 还有这水袋...... 这水袋...... 银承心中念头忽然一顿,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位置。 那里,空空如也。 却是......逃离的大好时机! 这俩人儿一看就不对劲! 先跑了再说! 银承连忙将手掌按在银诺的肩膀上,并轻轻摇了几下。 银诺回头看了银承一眼,明眸之中满是疑惑之意。 银承:“???” 你疑惑什么啊! 现在该做什么不知道吗! 银承扭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空旷,同时不断挑眉,瞥向身后的位置。 银诺眼中流露出些许明悟之色,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 又摇了摇头。 嗯??? 银承连忙回身向后看去,发现自己身侧突兀出现一样事物! 正是沧泽的布缠长剑! 银承:“???” 尼玛啊! 连剑都会瞬移了啊! 还有银诺你摇什么头啊! 只是一把剑而已啊! 银承凑到银诺耳边,对她低声说道:“趁现在没人监视,咱俩快点跑啊,最起码先离这两人远点再说。” 然而银诺只是看了一眼银承的身后,随后再次摇了摇头。 银承心里不禁急切起来,他继续低声说道:“哎呀,一把剑而已,还能......” 银承话语突然一顿! 他忽感自己背后一沉,同时一道略带笑意的话语声自他耳边传来:“一把剑......” “而已?” 银承默默的看了一眼身前耸立的沧泽,与稳坐在马车前沿的昏侯,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二人都在视线范围内...... 这岂不是说?!!! 银承缓缓转过脑袋,向自己身后看去,随后他双眼兀的瞪圆,其内布满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长剑依在,旧布缠绕! 但! 剑尖之处,旧布竟莫名延伸开来,直至银承身后! 旧布尾端,卷曲相连! 化为...... 一张人形面容! 而面容模样...... 正是沧泽! 布面沧泽以旧布为支柱,悬挂在银承身上。布面微微扭曲,对银承展露出一丝笑意,继而嘴部蠕动,再次出声对银承问道:“一把剑......” “而已么?” 银承愣愣的看着这幅奇异的场景,脑中思绪不由得发生停滞,变为一片空白!!! 随后...... 尼玛啊!! 长剑变身啦!!! 这特么变得什么玩意儿啊! 银承手忙脚乱的抱紧银诺,毫无顾忌的对她大声喊道:“快!劈死它!” “快点劈死它!” 然而银诺仅仅只是将银承护住,uu看书 ww.uansu.o 却未有任何动手的意思。 但! 布面沧泽却忽而露出一丝狞笑,它对着银承癫狂般笑道:“哈哈哈!你喊啊!” “你继续喊啊!” “今天!就算你喊破喉咙......” 就在此时,站立在马车上的沧泽身形突然出现在布缠长剑身边,他直接伸手握住长剑剑柄,使得布面沧泽的话语不由得一顿! 布面沧泽略有些不满的回头向后看去,对其不耐烦的问道:“干嘛?” 沧泽随意的挥挥手,对其淡淡说道:“适可而止。” “切!”布面沧泽略有不甘的再次看了一眼满眼惊惧的银承,口中低声喃喃道:“可是......” “机会难得啊!!!” 布面沧泽忽而直直贴向银承的面容,转瞬间便到达银承面前,吓得他身子猛地一颤! 布面沧泽欣赏着银承惊恐的神色,继而心满意足道:“这才差不多嘛。” 随后它面容中的旧布屡屡拆解开来,向长剑快速涌去,重新融入其中。 而长剑上的旧布,却好似未曾有任何变化一般,紧密贴实,包裹成长剑模样。 沧泽将布缠长剑抱于怀中,缓步向银承走去,并对他淡淡说道:“缠布所化,名为巫岭。” “另外......” 沧泽微微抬了一下脑袋,示意银承看向身后,对他继续说道:“客栈到了。” “走吧。” 一十八 无梦客栈 巫岭? 这旧布居然还有名字? 在震惊过后,银承却连看都没看身后所谓的客栈,他抻着脖子,装出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对沧泽喊道:“我不去!” 明知道你俩有问题! 我还跟你走?!! 你当我是傻的啊!!! 然而,银诺却凑到银承的耳边,对他悄声说道:“哥哥,我好像打不过他。” 嗯? 银承双眼紧盯着面前的沧泽,脑袋微微转向身侧,对银诺轻声问道:“那你能跑过他么?” 对此,银诺只是有些无奈的回复道:“这里不是血狱啊......” 血狱? 银承想到之前银诺所说的,在离开血狱后会丧失掉的那项能力。 瞬移! 银承眼中明光闪烁,心中了然。 无法瞬移...... 就跑不过沧泽么...... 既然如此...... 银承面色一正,他对着沧泽点头说道:“那走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 一会儿找机会再跑也不迟! 反正老子也死不了! 大不了活活熬死你! 【勇气可嘉!】 诶呀! 你还好意思说话! 就连银诺都对付不了这个沧泽! 到时候你要是被发现了,我看你该怎么办! 【无妨!】 【大不了......】 哦? 你要......? 【殉情!】 【与宿主你......一同殉情!!!】 【今生无缘,便来世再见!!!】 银承:“???” 你这是要赖死我啊! 滚啊!! 我是想去死的啊!!! 不想再复活了啊!!!! 【哎呀,不要这样说嘛~】 【这可是生生世世的相伴啊~】 【是不是心里有些小感动?】 银承:“......” 如......如果是大姐姐的话...... 到也不是......不行...... 【......】 【下......】 【嗯......】 【无......】 【嗯......】 【登徒子!!!】 【你个登徒子啊!!!】 多谢指教!!! 【???】 这时,沧泽缓步绕过银承身侧,径直向马车前方走去,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别忘了把水袋保管好。” 水袋? 银承看了看手中的青旧水袋,微微摇晃了两下。 难道......清水真的不是毒药? 还有这个沧泽...... 想到此处,银承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唉...... 跑也跑不过,打也打不过...... 嗯? 这话...... 怎么好像有点熟悉呢? 银承转过脑袋,默默的看了一眼身侧的银诺。 嗯...... 在察觉到银承的目光后,银诺眼神透露出一丝黯然,她对着银承沮丧道:“都怪我打不过他,不然我就可以带着哥哥你一起逃了......” 银承愣愣的看向银诺的双眼。 美目神动,泛光涌现。 内蕴悲意,婉转悠长。 情深意切,不似...... 作伪。 嘶—— 银承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银诺...... 还真就这么喜欢我? 可是...... 为什么啊! 看这样子,就算我以后成功从她身边逃开了,也是会被追寻一辈子的啊! 还是货真价实的一辈子啊! 连死都死不了的那种啊! 正当银承心感不解时,沧泽的话声忽而从不远处传来,并对其催促道:“你们两个磨磨蹭蹭做什么呢?快些过来!” “谈情说爱!”银承转过身子,将心中悲愤化为音量,大声吼道:“没见过年轻人谈情说......” “嘶——” 银承愣愣的看着身后的场景,忽而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 琼楼玉宇,雕栏玉砌! 洁瓦重檐,鳞次栉比! 整体楼阁,共为三层! 由上至下,皆为白玉! 好似浑然天成,又似仙人居所! 巧夺天工,飘然离尘! 羽化...... 升仙!!! 在底层玉石门前的台阶上,立有一块厚重的未琢璞玉! 其上书有四字: 无梦客栈! 字迹之上,云雾缭绕,飘忽不定! 好似远至天边,却又近在眼前! 银承呆愣的望着这所谓的无梦客...... 客...... 客个屁的栈啊! 这尼玛能叫客栈!! 你家客栈这么高级的吗!!!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正当银承心中震惊之际,站立在客栈门前的沧泽却微微皱起眉来。 银诺见到此状,连忙对银承悄声说道:“哥哥,该走啦。” “噢!”在银诺的提醒下,银承立即回过神来,他牵过银诺的纤手,向前方走去。 待一同走下马车,银承却发现昏侯老者并未向客栈走去。 他站在马车边缘,手执戒尺,并对着白马轻轻拍打了一下,同时口中淡淡说道:“搬书。” 在拍打过后,车上所系缰绳竟灵运自解,齐齐缩至白马体表,融入其中,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 于此同时,白马前肢居然离地而起,后肢立直,如人形一般站立起来! 它先是前蹄相触,对昏侯躬俯身子,口吐人言道:“是,老爷。” 在银承呆滞的目光中,白马走至马车侧沿,它前肢合拢,其间再次分化出屡屡缰绳,延伸至书本底层。随后前肢向上一抬,将整座书堆一本不落的全部抱了起来! 之后一人一马,一前一后,一齐向客栈的玉石门前走去。 银承木然的跟在白马身后走着。他仰头看向白马的宽阔背影,一时口中无言,就连牵着银诺的手掌都不禁微微紧了一些。 先是霆罚...... 后是旧布...... 终于......轮到马了嘛!!! 马都会说人话的吗!!! 这是什么品种的马啊!!!! 要不要这么离奇啊!!! 这也太扯了吧!!! 沧泽皱眉看着银承这幅呆愣的样子,银诺随即手指微屈,挠了挠银承的掌心。 嗯? 银承顺着银诺略带暗示的目光,向沧泽看去。 又皱眉? 气性这么大的吗?! 你老皱眉干什么! 年纪轻轻的,头发也没白,连胡子都没有,装什么不怒自威! 在走至沧泽身边后,银承直接对他问道:“说吧,你到底要做什么。” 然而沧泽却只是眉头愈皱愈深,他未对银承做任何回复,转而随着昏侯一同走进客栈之中。 嗨呀! 银承一时不由得气急,他...... 他...... 他也走进了客栈之中! 我忍! 我脾气好! 我气量大! 【我打不过!】 【也跑不过!】 银承:“......” 玉石门开,向外而伸。 四人一马,依次入内。 待走进所谓的无梦客栈后,银承放眼望向四周。 门窗桌椅,地面云梯。 视线所及处,皆由白润温玉所铸。 客栈一层,通透明亮,斥满柔和白光。 玉桌玉椅,遍布其是。 唯中央处,略有不同。 玉台偏大,玉椅偏多。 其上一椅,坐有一位紫裙少女。 她双手叠起,伏于台面,白额抵在玉藕般的小臂之上。 安然坐睡。 于白玉间,少女好似那娇艳的花朵一般。 盛开艳丽。 却,孤芳自赏。 不入尘世,是为...... 仙女啊! 银承瞪大双眼,直直的看向少女微露的白皙面容! 半遮面,未显尽! 玉阁阙,世芳华! 这绝对是仙女啊!! 在盯了少女一会儿后,银承又转过脑袋,向银诺看去。 期间,来回反复不止。 嗯...... 各有所美,各有所魅! 实难相较啊!!! 啧啧啧! 银承心中一时不禁思绪万千! 我银某人,何德何能,竟在一天之内,先后相遇三名仙子! 甚至,其中一位! 还! 还...... 银承默默的看着银诺。 银诺随即回以柔和的目光。 嗯...... 虽然还...... 嗯...... 可不一定是好事啊! 【思路清晰,宿主干的漂亮!】 但也只是不一定而已! 【???】 在进入客栈中后,白马好似熟路一般。它怀抱书籍,直立而起,自顾自的向着玉石阶梯走去,向上轻踏,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一层之中。 昏侯与沧泽一同向紫裙少女走去,分坐在其两侧。 昏侯执手中书,低头静阅。 沧泽则是轻轻拍了下少女的肩膀,对她温声说到:“梦缘,起来了。” “唔......”被称为梦缘的紫裙少女梦呓一声,她将脑袋在手臂上左右蹭了蹭,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们怎么来这么晚啊......我都等你们好久了......” 沧泽将梦缘散乱的青丝捋平,对她轻声解释道:“路上遇到些事,耽搁了。” 梦缘在起身坐起后,来回看了看身边的二人,随后她才注意到门前的银承与银诺。 目光所向,回转不定。 最终,怔怔放在银承身上。 嗯? 在梦缘向自己看来后,银承心中疑起。 她盯着我干什么? 突然,银承眼前突兀晃过一抹紫色! 正是紫裙少女.....梦缘! 我靠?! 又是瞬移?! 银承不由得一惊,他连忙想要向银诺靠去,却发现梦缘已将自己双臂握住,使得自身无法动弹分毫! 力气这么大的吗!! 怪力少女啊!!! 梦缘微微抬头,uu看书.ukanshu 细细查看着银承的面容。 在过了一小会儿后,梦缘怔怔说道:“你瘦了。” 银承低头看向梦缘,默然不语。 好美...... 梦缘继续轻声喃喃说道:“面容削渐,眼若迷离,你......应该是饿坏了吧。” 银承的心思不禁荡漾起来。 仙子啊...... 梦缘抬起一只玉手,轻抚在银承的脸颊之上,对其微微泣声说道:“都变得不好看了。” 银承默默感受着梦缘手中传来的温度,向她的双眼望去。 于目光之中,似有思念。 似有责备。 似有关切。 似有...... 慈爱。 诶? 银承心神微微一震。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他仔细看向梦缘的双眼。 睫毛微动,其内阵阵雾汽接连涌现。 梦缘整个人一副娇弱唯美的模样,不禁惹人怜惜。 但! 在梦缘的眼神之中,却逐渐透露出一股极为浓郁的情绪! 银承将其与自己的记忆对照比较起来。 和蔼可亲,体贴入微。 关怀备至,慈意化爱。 嗯...... 这似乎有点像是...... 嗯...... 正当银承愣神时,坐于玉椅上的沧泽忽然开口说道:“梦缘,不要再说了,他已经不记得你了。” 沧泽轻轻叹了一口气。 “无为......” “失忆了。” 一十九 天地大誓 嗯?! 在听过沧泽的话语后,银承心中猛然一惊! 无为?! 前身还真叫这个名字?!! 这岂不是和我之前所说的一样?!!! 还有这个沧泽...... 是怎么知道失忆这件事的?!!!! 正当银承仔细思索这一点时,梦缘转身对沧泽疑惑的问道:“失忆?难道就没有办法恢复么?” 沧泽微微摇头说道:“忆惜慢,澈涟清,都试过了。可惜......” “唉......” 沧泽面色沉重的叹了口气,只是不语。 而银承却是立即看向自己手中拿着的水袋。 忆惜慢...... 澈涟清...... 这是指馒头......和清水??? 这俩东西这么厉害的吗! 还能治失忆的啊!!! 这时,沧泽转而对银承说道:“虽以失忆,但既无字未变......” 在略作思索后,沧泽直视银承的双眼,他开口淡淡说道:“再入一破庐,拜我为师尊。” “你可愿否?” 听到此话,银承立即愣愣的看向沧泽! 一破庐?! 这岂不是说...... 沧泽就是前身的师尊?!!! 这么年轻有为的吗??? 还有那小师弟也太不靠谱了吧!!! 这么快就把我给抖落出去了啊??? 既然如此...... 银承当即微微低下脑袋,他以一种万分诚恳的语气应道:“弟子愿意!” 不然还能咋样啊! 从目前来看,沧泽是没看出前身被我夺舍了啊! 而银诺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啊! 明显是没信心带我逃跑啊! 只能纳头便拜了啊! 在银承做出应允后,梦缘关切的对他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银承默默的看向梦缘。 在她的双眼之中,有着些许的担忧之意。 却无任何怀疑。 话说...... 原本我担心的就是,怕这所谓的师尊看出前身是被我夺舍了的。 可如今......不仅沧泽没有任何怀疑,就连这位明显认识前身的梦缘,都如此轻易接受了失忆这个借口。 难道...... 是因为...... 那简单的无为二字?\【没错,正是路人甲命统!】 银承:“......” 【......】 嗯...... 【嗯......】 亦或......二者皆有? 【......很有可能。】 既然如此...... 银承当即对梦缘点头说道:“没错,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诶? 这话好像有点熟悉? “失忆......”梦缘眼中担忧之色更切,她将手掌按在银承的脸颊上,开口柔声说道:“既然你失忆了,那就不要到处乱走了,以后就好好留在这里吧。” 嗯? 这里? 银承看了看四周的温润白玉,他有些犹豫的对梦缘问道:“你是......?” 于此同时,银承在内心深切祈祷道:千万别是我妈!千万别是我妈! 万一梦缘是前身的母亲,以后想要继续瞒过去可是要难上太多了啊! 骗都不好骗的啊! 梦缘脸中浮现出一丝笑意,双眼内流露出与少女长相完全不符的慈爱意味。 “我......算是你的监护人。” 哈—— 幸亏不是...... 嗯? 银承默默注视着梦缘的面容:“......” 其上肤如止水,吹弹可破。 完全一副花季少女的模样。 what!!! 监护人??? 还真是前身的长辈啊! 一个师尊,一个监护人,都这么年轻的吗! 永葆青春啊!! 返老还童啊!!! 梦缘继续对银承柔声说道:“自从你被沧泽收为弟子起,我便时常去一破庐照看你。” “只是没想到......” 梦缘轻抚银承的脸颊,怔怔说道:“你终于还是给自己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若早知如此,就不该对你放任自留的。” “唉......” 梦缘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悲切之意更甚。 银承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嗯...... 这梦缘......似乎对前身很关爱? 就像那三名同门弟子一样? 还有沧泽这位师尊,也是把水袋强行留给了自己。 嗯...... 相亲相爱一家人? 正当银承沉思时,梦缘扭头看向一旁的银诺,并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这位是......?” 哦? 银诺么..... 银承同样转头向身侧看去。 黑衣加身,黑巾遮面。 双眼灵动,默然不语。 在进入客栈中后,银诺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站在银承身旁。 而如今,于无梦客栈之中,除沧泽与昏侯外,又多出一个梦缘! 这......或许也是就此摆脱掉银诺的最好时机! 既然如此...... 银承当即慨声说道:“她为银诺,并与我结誓......相伴一生!” 不然嘞! 如今双方明显是分为了两个阵营! 不论沧泽或梦缘对银承有多好,但对他来说,这些人根本没什么两样! 都是陌生人啊! 而相对于初见的沧泽或梦缘,银承自然对银诺有着更多的信任! 尤其是在马车上时,银诺护住自己的举动! 更是让银承铭记于心! “相伴一生?”梦缘神情明显受到了些许的震动,她连忙对银承问道:“无为,你说的结誓,是指......?” 银承面色一正,他沉声说道:“天地为证,性命为注!” “誓与银诺......相伴一生!!!” 咔嚓!!! 待银承语尽,于客栈外,凭空之处,惊雷又现! 似为这片天地,在对银承的话语做出允诺一般! 遥相呼应! 银承愣愣的转头向客栈外看去,双眼不禁瞪大! 一次也就算了...... 这都是第二次了啊!!! 这发誓还真是有效的啊!!!! 一旁的银诺却不顾栈外惊雷,她只是定定的望向银承。 双眼之中,满是情深。 玉椅上的沧泽同样向银承看去,随后他又将目光转向客栈外的天空之中。 怀中抱剑,眼神......意味莫测。 昏侯老者好似对一切恍若未知般。 在自从进入客栈中后,他便只是低头阅书,未有任何言语。 梦缘怔怔的看向银承,她口中喃喃道:“天地大誓......相伴一生......” “这......” “这......” 正当梦缘不知如何是好时,沧泽忽而开口淡淡说道:“银诺之身,是为诡末。” “即为化灵,但......” “仍为诡末!” 沧泽对银承沉声问道:“无为......你可知晓这一点?!” 我当然不知道啊! 都没人给我解释什么叫诡末的吗! 银承看了看身侧的银诺,他摇头说道:“弟子不知。” 随后他抓紧机会对沧泽问道:“师尊,这诡末究竟是......?” 然而回答者却不是沧泽,反而是银承身前的梦缘。 她将目光放在银诺身上,开口轻声说道:“诡末......” “诡异莫测,四起难敌。” “所到之处,末生遍起。” “是为......” “世间众生之劫。” 银承一边听着梦缘的诉说,一边仔细的将其与银诺对照起来。 霆罚化灵...... 世间......灾劫?! 虽然有些相似...... 但...... 有这么可怕的吗??? 除了最开始的天雷,银诺也没怎么乱来的啊! 很听话的啊! 这时,沧泽再次对银承沉声问道:“无为,既已知晓这一点。你可是坚持要与这银诺......相伴一生?!” 说道最后,沧泽怀中布缠长剑隐隐颤动,分外不安! 好似......即将要就此斩出一般!!! 银承转头看向银诺,望着她的一双明眸。 至始至终,银诺都未曾对梦缘的话语做出任何反应。 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她只是静静的抬头看向银承。 双眼之中,情意荡漾。 似为......一眼万年。 银承低头恭敬道:“弟子...... “执意如此!” 话到此处,四周忽起阵阵凝意,就连银承的皮肤都不禁感到刺痛起来! 但! 凝意......转瞬即逝。 消散于无。 “这样么......”沧泽安坐在玉椅之上,怀中长剑重新平复下来。 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一般。 他开口缓缓说道:“既然如此......” “那便如此吧。” 嗯? 银承愣愣的看向沧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这就完事啦? 就......就不再劝劝我了? 这么好说话的吗? 沧泽看了一眼银承身旁的银诺,uu看书 ww.uukanshu.cm 继续淡淡说道:“此事虽为违逆,但不知者无罪。” “况且天地大誓已立,即便是为师......” 沧泽话止于此,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梦缘则是对银承有些责怪道:“无为,你怎可以乱立誓言?切记,以后万万不可再如此做了!” 银承:“???” 看你们的样子,这誓言好像很可怕的样子啊! 我哪知道会成真的啊! 我乱说的啊! 银承微微低头说道:“我知道了,梦......呃......” 梦缘对他轻声笑道:“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唤我真名即可。” 银承点头说道“是,梦缘。” 随后梦缘转头看向银诺,对她疑声问道:“你为何要面覆黑巾,不外示以真容?” 银诺脸中浮起一道红霞,她轻声解释道:“是哥哥让我这么做的。” “他说我太......” “太好看了......” 说道最后,银诺的声音愈渐低下去,微不可闻。 整个人一副娇羞无比的模样。 梦缘则是疑惑的对银承问道:“哥哥?” 对此,银承连忙解释道:“编的,这是我编的身份。而且银诺这个化名也是我取的,我则为银承。取承诺之意。” 梦缘微微点头说道:“承诺之意......可为称妙。” 正当银承心中松了口气时,梦缘却再次对银承问道:“但这银字......” “又是从何处来?” 二十 形神 银字从何处来? 这当然是我的真名啊! 再说无为这名字也太逊了吧! 哪有银承好听啊! 银承面色一黯,他摇头低声说道:“我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取银姓。” “只是在我心里,似乎隐隐有种感觉......” “银之一字,可为我姓。” 听到此话,梦缘转头与沧泽对视了一眼,好似在做无声的交流一般。 周遭,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直至过了一会儿后,梦缘才重新看向银承,并对他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以后便称你为银承了。” 银承:“???” 我靠? 连这你们都肯信! 我瞎编的啊! 梦缘继而看向银诺,并对她轻声说道:“在这里,你就不用遮住面容了。将黑巾取下即可。” 在听到此话后,银诺先是看了一眼银承。 直至银承默默点了点头后,银诺才将黑巾摘取下来。 清若止水。 清媚顿生。 清纯可人...... 倾国倾城! 银承的眼神不禁再次迷离起来。 似乎...... 还是银诺更好看一些...... 好美...... 梦缘来回看向二人,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昏侯老者却连头也未抬,只是安然阅书。 沧泽则是在淡淡的看了银诺一眼后,便将双眼闭合,默然不语。 正当银承心中沉醉时,沧泽忽然将双眼重新张开,他开口说道:“你们二人,都过来坐吧。” 梦缘分别牵住二人的一只手,带领他们向玉桌走去。并将他们二人分别安置在沧泽身侧。 先是银承,后为银诺。 在安坐好后,银承低头看向玉质桌面。 虽为白玉所铸,但在桌面的倒映下,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无法看清具体的面容。 说到面容...... 自从穿越到现在,我连前身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啊! 银承有些犹豫的看向身侧的沧泽,以及稍离自己远一些的梦缘。 沧泽眉头微皱。 梦缘却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二人。 在察觉到银承不安的视线后,梦缘对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额......”银承有些纠结的对梦缘问道:“我......我想要看看自己的具体样子......” “此事简单。”梦缘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枚精致的圆面镜子,递给银承,并对他说道:“尽管拿去用吧。” 银承伸手接过镜子,并对梦缘点头说道:“多谢。” 随后他低头向镜子看去。 整面镜子如同此处的无梦客栈一般,同样是由温润白玉打造而成。 下为握柄,上为镜体。 不同之处在于,镜面像是被精心打磨过一样,将银承的面容清晰映照了出来。 银承默默查看着镜子中的画面。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明显有些消瘦的面容。 脸颊微缩,却不失人形。 甚至......还有些面善? 一眼看过去,不禁让人升起一股想要对其信任的冲动! 银承心中渐渐疑起。 所以至始至终......我一直都是在靠这张良善之脸,才能顺利骗过这些人? 难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靠脸吃饭?!! 可是路人甲命统...... 嗯...... 【嗯......】 【亦或是......二者之间,相辅相成?】 在听过系统的话语后,银承暗自点了点头。 也是,再怎么说,光靠一张脸...... 脸...... 脸......?! 银承忽的如着迷一般,向镜中细细看去! 眉毛...... 眼睛...... 鼻子...... 嘴巴...... 耳朵...... 各个面容部位之间。 形。 虽有不同。 但神! 却与银承原本的面貌...... 隐隐有些相似! 在发觉这一点后,银承心中不由得发生些许震动! 前身......为何会长成这幅模样? 难道...... 银承不禁回想在初临此界时,系统对自己所说过的话语。 【一切,只因缘。】 【缘,妙不可言。】 想到此处,银承连忙在心中对系统问道:“我与前身面容有些神似的这点异常,也是因为你曾说过的缘?” 然而...... 【嗯......】 【应该......是吧?】 银承:“???” 什么叫应该啊?!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啊!! 应该算什么啊!!! 【嗯......】 【宿主此言有理!】 银承:“所以?” 【我不知道!】 银承:“......” 废物啊! 正当银承气急时,沧泽忽而开口淡淡说道:“照个镜子而已,需要你用这么长时间么?” 在听闻此话后,银承抬头向沧泽看去。 他眉头微皱,正目不转睛的看向自己,一副颇为严厉的样子。 嗨呀! 这一承认你是师尊,就立马开始装起样子来了哈! 银承微一低头,他将玉面镜子重新递还给梦缘,同时口中说道:“我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幅容貌。” 梦缘在接回镜子后,她对着银承希冀的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银承摇头说道:“并非如此。” “只是......” 银承将双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不断摸索过去,口中继续说道:“没想到自己......” “有点帅而已。” 梦缘:“......” 沧泽:“......” 昏侯:“......” 唯独银诺在一旁对银承附和道:“是啊,哥哥你确实很好看啊。” 银承对银诺赞许的点点头,他口中感慨道:“英雄所见略同。” 与此同时,银承悄悄的看了一眼沧泽颇显尴尬的样子,心中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打不过你,哈? 跑不过你,哈? 老子尬死你!!! 哼哼! 正当气氛突显尴尬之际,于通向二楼的阶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打破了玉桌边的寂静。 银承抬头向上望去,发现正是先前拉车的白马。 它后蹄直立而起,向着一楼走来。 在它的怀中,大堆的书籍消失不见,转而变为了两张玉碟。 其一放置着满满的白面馒头。 另一放置着一盏晶莹剔透的玉壶,周边还立着几个玉质杯子。 在走到玉桌边后,白马率先微一低头对昏侯说道:“老爷,书册都已安置好了。” 昏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白马将馒头玉碟放置在众人中央,并分别将玉杯放置在各人面前,提起玉壶,熟练的倒起水来。 在经过银承身边时,白马对银承微微笑道:“欢迎归来,无为先生。” 无为......先生? 这个称谓......似乎有点帅啊~ 虽然如此,但银承还是对白马回道:“从即日起,我便不再叫做无为,改为以银承代之。另外......” 银承对白马拱手示意道:“不知阁下,该如何称呼?” 在听过银承的话语后,白马微微一怔,它口中喃喃道:“无为......改为银承......?” “这......” 白马倒水的动作微微一滞,它茫然的看了看沧泽三人。 于三人之中,唯独梦缘对其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在得到对方的确认后,白马这才重新看向银承,并对他说道:“先生无需如此多礼,直接唤在下为云图即可。” 云图? 这名字......比无为好听多了啊! 可为什么对方却表现的如此...... 不可置信? 一个名字而已......至于这样么?! 这时,云图已经分别将所有的玉杯斟满。 昏侯,梦缘,沧泽,银承,银诺。 共为五杯。 随后云图提着玉壶,静静站在昏侯身后。 犹如侍者一般,不去就坐。 银承看了看面前的水杯,又颇为疑惑的抬头看向云图。 虽然云图不过只是一只驾车之马而已,但毕竟身怀奇异,甚至还能口吐人言。 总不至于......连入座的资格都没有吧? 虽为玉椅,但大小不一,其中不乏能装下云图身躯的存在。 嗯...... 在察觉到银承略显疑惑的目光后,云图对其点头示意道:“时隔多日,在下依旧还未入门,未获得落座的资格。让先生见笑了。” 入门? 银承转而看向沧泽,对他问道:“师尊,这入门是指......?” 沧泽先是抿了一口杯中水,在缓缓舒了一口气后,他才开口对银承淡淡说道:“入门之资,各有不一。于我一破庐中,可在白翎题字者,便可称为入门。” “至于这字,便是你身后所书写的[无]字了。” 就凭这个? 银承拉扯了一下身后所披的白翎,向其细细看去。 黑墨所书,无之一字。 清意淡显,uu看书 ww.uukansh泊远悠然。 但...... 不过只是一字而已。 无论银承再怎样去看,也无法看出其中有何等异处。 于此同时,银承忽然想到先前遇见的小师弟三人。 在他们身后所披的白翎上,只是空白一面。 其上,一字也无。 银承不禁对沧泽再次问道:“那小师弟他们......?” 对此,沧泽只是淡淡说道:“他们三者与你不同,都未真正入门罢了。” 银承:“?!” 前身这么厉害的吗?! 明明无法修炼的啊!! 怎么感觉要比那些修士还要厉害呐!!! 这时,梦缘忽而将堆满馒头的玉碟向银承面前推了推,将他的思索打断,并对其轻声说道:“先吃些东西吧,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同时梦缘对着一旁的银诺继续说道:“这位银诺姑娘,你也一起吃吧。” 哦? 银承左右看了看银诺与梦缘二人。 不是说入门才可以落座的吗? 可为什么银诺却...... 梦缘好似感受到银承心中的疑惑一般,她对着银承微笑解释道:“规矩由人而定,自是同样可变的。更何况无......银承你都与她定下了相伴一生的誓言,这点细枝末节自然也就不用去在意了。” “不过,说到相伴一生......” 梦缘眨了眨眼,她对着银承轻声问道:“你们二人......” “可曾定下成亲之日?” 二十一 恐愧! 成亲?! 这...... 这...... 银承连忙看向身侧的银诺,在她的脸中立即浮现起一抹红霞,但她却未做任何抗拒的表现,只是不时悄悄的抬头看向银承! 在银诺充满希冀的目光之中,银承...... 开始慌了啊! 成什么亲啊成亲! 怎们还催上婚了啊! 在前世都未曾遇到过的待遇,怎么今世这么快就体验到了啊! 银承当即强行撇过脑袋,让自己不去看银诺的动人面容,同时他对着梦缘慨声说道:“婚姻大事,不敢妄断!只求顺其自然,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梦缘不禁对着银承疑惑的问道:“你连天地大誓都起了,心中......又能有何愧?” 当然是因为我死不了啊! 无限复活啊! 大不了一命抵一誓啊! 万一真死了还更好啊! 银承面色一正,他沉声说道:“这愧......恐愧于自身!恐愧于银诺!” “更恐愧于天地!” “乃至于......愧于世间万物!” 随着银承的诉说,梦缘与云图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异样起来。 不仅如此,就连沧泽,以及昏侯都接连将目光从桌上移开,转而纷纷抬头看向银承。 二者的眼神皆为意味莫测,分外复杂。 银诺却是怔怔的看向银承,她口中喃喃道:“哥哥......我看你怎么就只是不想和我成亲呢......?” 银承:“!!!” 糟了! 居然...... 被银诺看出来了! 【......】 【傻子才看不出来的吧!】 【你这扯的也太远了吧!】 【成个亲而已,至于考虑到世间万物嘛!】 然而...... 云图忽然开口对银承感慨道:“不愧是先生,就连成亲之事,都能考虑到如此深远!” 银承:“???” 【???】 银诺:“???” 梦缘同样微微点头,她接着对银承轻声说道:“愧于天地万物......这种话,也就只有银承你能够时常提起了。没想到在失忆之后,你还能说出此等话语.......” 银承:“???” 【???】 银诺:“???” 沧泽则是直接对银承淡淡问道:“失忆之症......可有缓解?你是否回想起先前的记忆?” 此话过后,就连在银诺的目光中,都添加了些许疑惑的神色。 而昏侯老者却未有任何言语,他只是无声注视着银承,眼中露出些许思索之色。 银承默默的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 心中...... 无f**k说啊! 这尼玛都能圆回来啊! 前身这德行也太吊了吧! 平时都不说人话的吗! 怪不得小师弟让我别太内个啊! 银承随即摇头说道:“失忆之症未变,无非......” “心之所向而已!!!” 正气凛然,光芒四射! 所向披靡!!! 在银承说出此番话语后,银诺不禁怔怔说道:“哥哥,是我错怪你了......” 梦缘虽然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对着银承轻声安慰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再提那失忆之事,快些吃饭吧。” 银承伸手轻轻拍了拍银诺的后背,对其示意不用放在心中。 随后他将视线投到玉桌上的吃食之中。 但,却未有丝毫动手的意思。 银诺,亦是如此。 并非银承饱腹。 也并非吃食无味。 只是...... 这吃食与先前的馒头和清水完全没两样啊! 水袋还在自己手里拿着呢! 可之后的结果...... 银承联想到银诺先前表现出的蔑视之意,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算没毒......怕也是不能吃的啊! 一不小心说错话,可就又要打起来了啊! 说翻脸就翻脸的啊! 甚至万一自己心中不慎又起悸动,从而把夺舍的事情说出来...... 不就白演这么长时间了吗!!! 可如果不吃...... 不就表明自己心里有鬼了吗!!! 做人......难! 做穿越者......怎么还难上加难了啊!!! 正当银承心中充满纠结时,沧泽一边拿起一个白面馒头,一边口中淡淡说道:“此物,名为忆惜慢。” “忆深往之。却惜却慢。” 随后沧泽微微抿了一口杯中水,同时继续说道:“此水,名为澈清涟。” “澈心明镜。清荡涟漪。” 嗯? 银承愣愣的看向沧泽,不知他为何突然介绍起这两件事物来。 而且这介绍的话语...... 就不能说的再详细点吗! 不知道我失忆的设定啊!! 一点也听不懂啊!!! 沧泽拿起一个所谓的忆惜慢,放到愣神的银承面前。 随后,他又拿起一个忆惜慢,伸手放在银诺面前。 沧泽瞥了一眼同时看向自己的二人,颇为无奈的对他们说道:“有些话,不想说,不说便是了。” “美食当前,又何必强捺天性。” 额...... 银承面色微微一红,神色立马有些尴尬起来。 好像...... 是这么个道理啊! 就算心中再怎么悸动,我不说话不就完事了吗! 同时银承还注意到,桌前的其余三人都只是在静静吃饭,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的意思。 显然,这已经成为了一种默契。 既然如此...... 银承对银诺使了个眼色,随后二者同时拿起面前的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不吃白不吃啊! 这东西一看就很珍贵的啊! 谁知道啥时候才能再次吃到啊! 待松软入口,立即化作一股浓郁的清香,于银承口中四溢开来。 这馒头......是真好吃啊! 随后银承举起玉杯,将杯中澈清涟一饮而尽! 哈—— 银承只感全身上下好似通透了一般,先前演戏时的紧张与疲倦尽皆消失不见,不禁一口气长长舒了出来! 这水......也是真好喝啊! 一旁的银诺也不再有所顾忌,小口小口的快速吃了起来,并不时多拿了几个忆惜慢,放在狼吞虎咽的银承面前。 云图不停游走在各个座位之间,将饮尽的玉杯再次重新倒满,完美充当着侍者的角色。 随着时间流逝,杯中水倒满了一轮又一轮,桌面中央玉碟上的馒头也被逐个消灭,渐渐减少起来。 直至,只剩最后一个。 沧泽,梦缘,昏侯,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靠坐在玉椅之上。 银诺伸手将最后一个忆惜慢拿起,并毫不犹豫的放在了银承面前。 银承默默看着面前模样极为普通的白面馒头,心中顿起一阵无言的伤感。 不知...... 这是隔了多少年,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吃饭了。 可如今身边的这些人,却又难以全然信任...... 终归...... 还是不如血浓于水的家人啊...... 唉..... 银承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 系统好似感受到银承内心的悲伤一般。 毫无情感,却又略带有些许温度的话语声自银承心中响起。 【宿主......】 可还没等系统对银承做出过多的安慰,就忽而响起一道话语声。 “银诺姑娘......” 许久未曾言语的昏侯忽而起身坐直,他突然再次将手中戒尺握紧,并双眼紧盯向银诺,对其开口说道:“老夫又有一事想问,还望......姑娘你如实告知。” 银承抓住馒头的动作微微一滞,他愣然的看向昏侯。 这...... 不是都已经默契的不问事情了吗! 怎么还耍诈呢!!! 信任呐! 人与人之间的...... 信任呐!!! 银承连忙伸出手掌,将其紧紧捂在银诺的嘴巴上! 同时他不安的来回看向沧泽与梦缘二人。 沧泽对昏侯的问话未做任何反应。 就连一向温和的梦缘,都是如此!! 我靠! 我饭都没吃完呐!! 这么快就要翻脸了啊!!! 这异界之人......都这么凶险狡诈的吗!!! 昏侯未对银承的举止有任何反应,他只是继续紧紧盯向银诺,对其继续沉声问道:“不知姑娘你......” “是否对银承,抱有害其之心?!!!” 什么?!! 银承双眼不禁瞪圆开来,他不可置信般的望向昏侯! 居然是......这种问题?!!! 我...... 我...... 银承将目光缓缓移至银诺身上,随后...... 手掌...... 依旧没有松开! 死死捂在银诺的嘴巴之上! 不能说! 银诺......绝对不能说!!! 无论是真是假......银诺都绝对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害! 与不害! 对我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但在双方的数量上......这已经可是一比七了!!! 我! 只能选择...... 这时,银诺忽然伸手放在银承的手掌之上,并将他的手指一根根轻轻掰了开来。 嘴巴,以此显露出来。 她未曾看昏侯一眼,只是默默注视着银承。 双眼之中,满是情深。 情意荡漾,溢散而出。 “我不会害你的。” 银诺脸中露出一抹微笑,她将双手轻轻按在银承的脸颊之上,直视着他的双眼,对其再次柔声说道:“我不会害你的。” 随后她将双手下移,分别搂住银承的肩膀,同时身子向前靠去,双臂叠起。 与银承紧紧拥抱在一起。 银诺将脑袋埋在银承的脖颈处,她凑到他的耳边,第三次轻声说道:“银承哥哥......” “我是不会害你的。” “相伴一生,便是一生。” “一刻,也少不得。” 我...... 你...... 银承愣愣接受着银诺的拥抱,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 这...... 这...... 银承的身子一动不动,他眼珠乱转,略显慌张的看向四周。 最终,目光放在了桌面中仅剩的馒头上。 银承伸手将银诺轻轻推开,并将这最后一个馒头拿起,用颤抖的双手向两边用力一扯,掰成大小不一的两部分。 银承呆滞的看着手中的两个半个馒头,随后...... 他将稍大一些的那部分,缓缓递到银诺面前。 却不敢与其对视。 银承只是躲闪着银诺注视自己的眼神,他脸颊红的通透,口中慌张的说道:“给.....给你。” 银诺没有推脱,她伸手接过银承递来的半个馒头,直接向口中送去。 不过片刻,便吃的一干二净。 银承看了看自己手中未动的另外半个馒头,uu看书 w.uuanshu 随后呆呆的将其再次递到银诺面前。 这一次银诺依旧没有推脱,她同样伸手将其接了过来,三两下便全部吃光。 银承默默的看向空无一物的手掌。 心跳的越来越快。 “没......没有......” 没等银承说完,他无措的双手就忽然被银诺抓住。 两对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银诺目不转睛的直直看向银承。 在她的脸上,同样红的通透。 满是害羞之色。 但她却依旧轻启嘴唇,对银承轻声说道:“有的。” “还有的。” 银诺的双手微微用力握紧,手指捏了捏银承的掌心。 “还有你啊。” 银诺忽的将双手松开,她用力扑到银承怀中,再次将他紧紧抱住。 与此同时,一道温柔动听的轻声细语,自银承耳边缓缓传来。 略显羞涩。 略显激动。 略显慌张。 略显不安。 但最终,所有的情绪都逐一消失不见。 唯独剩下浓郁难解的情意。 扑面而来,将银承的全身紧紧包裹住。 就犹如,银诺此时的拥抱一般。 挣脱不得。 却又...... 心甘情愿。 “只要有你在......” “就足够了。” “就彻底足够了。” “就永远......” “都足够了啊。” 二十二 此事不急 无梦客栈,中央玉台。 五人落座,一马而立。 二者相拥,难解难分。 一人紧怀,一人无措。 银承身子一时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心脏,却跳动的越来越快。 好似要涌出胸腔一般,奔腾不已! 我...... 我...... 我......这是被告白了?!! 可是接下来...... 我该怎么办啊! 前世我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啊! 系统!快! 快救我啊!系统! 然而...... 【没办法!】 【救不了!】 【登徒子!】 【哼!】 银承:“???” 你一个系统,你吃什么醋啊! 你...... 正当银承心中作如此想法时,一只玉壶忽然从他身侧伸了过来。 正是白马云图! 银承愣愣的看着云图,可它却只是不紧不慢的将玉杯重新斟满,未说任何话语。 对了! 还有昏侯! 这个问题......他...... 银承眼珠不安的来回转动,向四周快速看去。 昏侯不知何时将戒尺再次放到桌面上,他身子向后靠去,低头阅手中书,未曾再看银诺一眼。 似乎先前的问话......从未发生过一般。 而沧泽则是依旧一副怀中抱剑的模样,他端起玉杯,小口饮着。 双目闭合,默然不语。 唯独二人之间的梦缘,仍在无声注视着银承与银诺。 她面带微笑,眼角微翘。 展露出与青春容貌完全不符的一种成熟之感。 银承轻轻拍了银诺的后背几下,随后他将银诺的身子缓缓推开,略显局促的坐在座位上。 云图在将杯子重新斟满后,便再次回身站立在昏侯身后。 整座客栈,重新归于寂静之中。 这......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是要打还是不打啊! 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怎么就没个人说一声呢! 这异界的人......行事作风都这么有深度的啊! 沉默的要死啊! 银承悄悄的看向其余三人,直至过了一会儿后,他终于承受不住此间的寂静,忍不住出声说道:“额......各位......” “我和银诺的事......” “你们......” “嗯......” 然而,这三人仍未做任何表示。 该读书的读书,该喝水的喝水。 就连看向银承的梦缘,也没有说什么。 云图,更是如此。 银承:“???” 装聋作哑?! 可是...... 为什么啊!! 说话啊!!! 朋友们,说话啊!!!! 再不说话...... 我就...... 我就...... 银承微一狠心,他忽而伸手牵住身旁银诺的玉手,面色肃穆的慨声说道:“无论你们同意与否,我与银诺,都......” 这时,沧泽突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强行将银承的话语打断。 “唉......” 他将玉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吓的银承身子不禁微微一缩。 “既然如此......” 沧泽双眼重新睁开,目光缓缓移至银承身上。 “那便如此吧......” 银承愣愣的看向沧泽,可对方只是将玉杯重新拿起,送入口中。 随后,一饮而尽。 银承:“???” 你这是要干嘛啊! 怎么弄的像是老父亲嫁女儿一样啊! 至于这么悲愤的吗! 在沧泽说出此般话语后,梦缘从座位上起身站起,她缓缓走到银承身前,对其莞尔一笑,并温声说道:“既然沧泽都这样说了,那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吧。先好生歇息一番,以后再作接下来的打算。” “另外......” 梦缘眨了眨眼,她来回看向银承与银诺,随后开口轻声问道:“你们......是分住两间房?” “还是同一间呢?” 银承:“?!” 分开住...... 还是同居?!! 银承心底不禁微微一震,他转头看向身侧的银诺。 但银诺却只是搂着银承的手臂,满目深情的望向他,对其娇羞的柔声说道:“哥哥,我都听你的。” 嘶—— 银承注视着银诺的倾国面容,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倒吸了一口冷气,险些就要把持不住! 【???】 【宿主你还在等什么啊!】 【肯定是要两间啊!】 【银诺可是诡末啊!】 可是......她刚刚都那样说了...... 我...... 我...... 【我个屁啊!】 【要知道,色字头上可是一把刀啊!】 【锋利无比的刀啊!】 【一旦斩下去!】 我就复活了? 【......】 【复活个屁啊!】 【这可是千刀万剐啊!】 【死了再死的啊!】 额...... 那我好像也能复活的吧? 【......】 【色欲昏心!】 【色欲昏心呐!】 【宿主!你可是要与我一起勇敢活下去的啊!】 【怎可就此颓废啊!】 颓废? 嗯...... 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嗯?】 既然如此...... 【诶?】 【宿主你这个转场......我怎么有点熟悉啊?】 【别!】 【千万别!】 银承再次转头看向梦缘,他面色一正,缓缓竖起一根手指,开口坚决的说道:“那我们就要一......” 这时,沧泽突然开口打断银承的话语,他转头看向梦缘,对其摇头说道:“此事不急。” 嗯? 银承愣愣的看向沧泽。 沧泽也同样将目光移了过来,放在银承身上,继而说道:“你虽仍为我一破庐弟子,但失忆之事,尚需解决。” “至于这解决之法,可从旁人听说,亦可从书中阅得,但......” 沧泽转头看向客栈外的木灌树林中,他深沉的说道:“这世间,仍需你用双眼去看一看。” “用双腿......去亲自走上一番才可。” 沧泽向外挥了挥手,他略显寂寥的说道:“你们走吧。” 嗯?!!! 银承的双眼瞪大开来,他不可置信般的望向沧泽! 好不容易找到我...... 就是为了让我再次离开?!!! 什么发展啊这是! 要不要这么闲的啊! 梦缘默默的看了沧泽一眼。 但沧泽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未说任何话语。 “唉......”梦缘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对着呆愣的银承轻声说道:“你们等我一下。” 随后她径直向玉质阶梯走去,快步消失在一楼之中。 趁着这个时间,银承抓紧机会对沧泽问道:“师尊......我......这个我们是指?” 沧泽伸手向前指了指,对他淡淡说道:“自是指你与银诺了。天地大誓已立,为师自然不会做那棒打鸳鸯之事。” “那......那......”银承略显纠结的对沧泽问道:“那我们该去哪啊?” 然而这一次,沧泽只是简短的回答道:“世间之大,又有何处去不得。” 嗯?! 银承嘴巴微张,一时不禁呆愣住。 就让我这么漫无目的的离开?!! 这师尊当的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吧!!! 银承伸手指了指自己,对沧泽愣愣的说道:“师尊......我可是失忆了啊,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啊!” 沧泽不紧不慢的微抿了一口杯中水,他淡淡说道:“无妨。有为师特制的白翎护身,可保你无恙。” 哦? 白翎? 银承伸手扯了一下身后的白色披风,定定的看向其上的[无]字。 这白翎......有这么厉害? 可是...... 白翎也不能当饭吃啊! 盘缠呐! 花销呐! 还真要让我靠双腿走啊! 一点路费都不给的吗! 这时,于客栈的阶梯上传来一阵向下走来的脚步声。 正是梦缘。 她双臂张开,一手提溜着一个一人高的白布袋子,一手抬着一个同样大小的大型水袋,快步向着银承走去。 待来至银承面前,她将两物稳稳放在地面上,并欣慰的对银承说道:“路上吃食都准备好了,应该够你们吃上一段时间了。” 吃食? 银承探头向高至自己脖颈的白布袋子中望去,发现里面装着满满的形如白面馒头的事物。 正是忆惜慢! 银承心中不禁一惊! 这么多!!! 那这水袋怕不是...... 银承看向一旁同样大小的水袋,惊异的对梦缘问道:“那里面是......澈清涟?” 梦缘点了点头,对银承轻声莞尔道:“没错,客栈剩下的储备都在这里了。” 这是所有的?!! 银承来回看向两个大袋子。 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这梦缘......对前身也太好了吧! 但与此同时,银承心中又有着一丝担忧。 可我毕竟不是前身...... 或许...... 离开反而更好一些...... 暴露的风险......也能更小一些。 想到这里,uu看书 .unhu.cm 银承当即伸手拽了一下身前的白布袋子。 随后...... 没拽动。 银承:“......” 这也太沉了吧! 而且也太大了啊!! 话说梦缘也太朴实了吧!!! 直接就给两个大袋子啊!!!! 在看到银承这幅样子后,梦缘不禁笑了笑,她对着银承轻声说道:“不急。” 随后在银承惊愕的目光中,梦缘双手轻轻一提,她毫不费力的重新拎起两个袋子,并快步走到昏侯身侧,同时开口说道:“麻烦师兄了。” 师兄? 在听到梦缘对昏侯的称呼后,银承心中微微一惊! 昏侯......居然是梦缘的师兄? 那沧泽......难道也是? 银承疑惑的看向沧泽。 可沧泽却对银承的目光如同恍若未知般,他只是小口饮着澈清涟,未曾言语。 又装深沉? 银承心里不满的撇撇嘴。 可随即,他的目光就被昏侯的举动吸引过去! 在梦缘的话语过后,只见昏侯头也未抬,他只是将一只手掌轻按在白布袋子之上,随后整只一人高的白布袋子竟就此不断缩小,直至小臂长才停了下来! 我靠! 这是什么法术!! 无视物理法则?!! 凭空缩物?!!! 在银承愕然的目光中,昏侯将手掌再次放在一旁的水袋之上,如施复用。 不过片刻,两只原本一人高的袋子,就齐齐缩小了数倍! 二十三 神魂 梦缘重新拎起两个袋子,走到银承身前,轻轻放在他面前的玉桌上,并对他轻声解释道:“这是昏侯师兄的乾坤之术,有着百般妙用,你看。” 梦缘将白布袋子的袋口打开,示意银承向内看去,发现里面竟如同有着另一个空间一般。虽然袋子变小,但内里依旧是大量的忆惜慢,未有缩减! 我去! 银承心中一阵震惊,他不禁对梦缘开口问道:“这乾坤之术我能学吗?” 在银承希冀的目光中,梦缘略带惋惜的摇摇头,她轻声叹道:“且不提此术高深莫测,就算术法易行,但你是天生无法修行的。” 听到此话,银承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失落。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语了。 第一次,自是从小师弟那里听来的。 而如今 银承转头看了一眼沧泽,可对方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唉 银承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是真的无法修行了。 在听到系统的这番话语后,银承心中不禁升起一道暖意。 也是! 不管怎么说,我的条件最起码也要比前身更好一些! 以后有的是变强的机会! 反正老子也死不了! 想到此处,银承精神一振。他向两只袋子伸出双手,同时向上一提。 随后 银承默默看着两只纹丝不动的袋子:“” 怎么还是这么沉啊! 这什么乾坤之术啊!! 不会只缩小体积了吧!!! 要不要这么坑啊!!!! 正当银承心中气急时,始终静默着的银诺忽然起身站起,她对着银承柔声说道:“哥哥,让我来吧。” 嗯? 银承转头看向银诺,只见她重复着银承先前的举动,一双玉手分别放在两只袋子之上,向上轻轻一提。 两只重量非凡的袋子,竟被她就此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 银承猛然瞪大双眼! 我去! 诡末就是不一般啊!! 天生神力啊!!! 在惊愕过后,银承低头看向桌面。 那里,还静置着一只青旧水袋。 正是先前在马车上时,沧泽为银承强行从昏侯那里留下来的那只水袋。 沧泽伸手指了一下青旧水袋,他对着银承说道:“这只水袋里还有些澈清涟,你也同样拿着吧,多多益善。” 银承点了点头,他独自将青旧水袋拿在手中,随后他对沧泽犹有心疑的问道:“那师尊,我们就走啦?” 沧泽默默的点了点头。 昏侯依旧在低头阅书。 云图手提玉壶,它对着银承友好示意道:“望二位一路顺风。” 银承对其点头致意道:“多谢。” 随后在梦缘的带领下,银承与银诺缓步走到客栈门前,并一同停了下来。 “唉”梦缘注视着银承的面容,微微叹了口气,她轻声说道:“此去一行,不知何时才能重新相遇。但这毕竟是你师尊所决之策,我也无法多加阻扰。” “另外” 梦缘转头看向银诺,肃穆而道:“诡末之身万万不可暴露!切记!” 银诺一手提着一只袋子,她随之点了点头,示意已将此事记住。 随后梦缘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并对着银承轻声说道:“一直沿路朝这个方向走,就可安然离开这里。至于之后如何决策,便交由你自身决定了。” 待梦缘语尽,银承微微抿了抿嘴唇,并默默点了点头。 随后与梦缘的目光注视下,二者向着她先前指示的方向沿路走去。 没用多久,银承与银诺的身影就被林灌所阻拦,消失在梦缘的视线之中。 梦缘站在客栈门口处,她怔怔的望向二人离去的方向,口中忽而喃喃说道:“性情更变,记忆消却,但” 梦缘袖子一甩,从中突然飘出一样事物,稳稳落在沧泽面前。 正是银承先前曾使用过的玉质圆镜! 而在镜面之中,竟完整映照出一副面容! 银承之面! 即银承这幅身体的面容! 梦缘转过身子,她缓步走到沧泽身侧,安坐下来,并指了指玉质圆镜,对沧泽继续轻声说道:“于梦魂镜中,神魂未变。” “他还是无为。” “只不过” “唉” 梦缘轻轻叹息一声:“不知为何,竟改名为银承了” 沧泽默默注视着梦缘口中的梦魂镜,未有任何言语。 昏侯抬头瞥了一眼梦魂镜中的画面,随后他再次低下头去,静默阅书。 这时,沧泽怀中长剑所包裹的旧布忽而延伸开来,不断扭曲缠绕,化作一张与沧泽无异的布质面容! 巫岭! 它同样向梦魂镜中看去,同时低声喃喃道:“一次血狱之行,竟带回一位化灵诡末,还发誓要相伴一生” “沧泽” 巫岭转头向沧泽看去,突然开口大笑道:“你可真是收了名好弟子啊!哈哈哈哈!” 然而沧泽对巫岭的话语却如同未闻一般,他只是默默注视着梦魂镜中的银承面容,不发一言。 巫岭顿感一阵无趣,它转头看了看桌上空无一物的玉碟,随后对梦缘问道:“这次的储备都给那小子拿走了?一点都没剩?” 梦缘对云图招了招手,同时轻声回道:“就只剩下这些澈清涟了,你省着点喝。” 巫岭先是饮了一大口云图递来的壶中水,在惬意的舒了一口气后,它才对着梦缘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些东西对那小子又无用,至于都给他吗。” 梦缘微微摇了摇头,她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或许多食用一些,没准就能重新唤起无为的记忆。而且” “沧泽可就这么一名入门弟子啊” “唉” 在听闻此话后,巫岭不耐烦的径自说道:“沧泽,沧泽,你这说来说去,到底是绕不开沧泽。世间男子多了去了,非得在这一块破木头上吊死!你缺不缺心眼啊!” 梦缘俏脸一红,她愤愤的拍了一下巫岭的脑袋,对其微嗔道:“用你多嘴!” 巫岭对梦缘的举动没太过在意,它转而朝着昏侯大声说道:“老头儿,还读死书呐!看了这么多书,有没有个能帮你师妹分忧的法子啊!” 昏侯头也未抬的淡淡说道:“世间学问道行,老夫所习,不过百无足一而已。目前所得,自是无解。” “切!”巫岭不屑的唾了一声。 这时,沧泽将目光移至巫岭身上,并对它问道:“无为失忆之事” 可没等沧泽问完,巫岭就自顾自的摇头说道:“别想了,就连忆惜慢和澈清涟都无法恢复的异状,你问我也没用。” 在想了想后,巫岭又补充了一句:“至少目前是这样。” “这个问题,或许只能靠那小子自己去解决了。” “就像他曾做过的事情一样。” 巫岭又饮了一口澈清涟,随后才它淡淡说道:“缔造奇迹么” “他最在行了。” 在听过巫岭的话语后,梦缘忽而对沧泽轻声恍然道:“沧泽,你让无为与银诺出行,难道也是为了这一点?” 沧泽缓缓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没错。失忆之事,以及化灵诡末,不论无为此举为何,但都绝不可能是就此匿于无梦客栈,亦或一破庐中。” “相比之下,出行之游,自是要好的多。” “可”梦缘不禁对沧泽有些担忧道:“可万一银诺诡末之身暴露,或无为此行遇险到那时” “那时么”沧泽眼神一阵恍惚,他低声喃喃道:“若真到了那时,所行之事,早已即定。” 沧泽转头看向梦缘,他面容一动,对其微微笑道:“就像你们曾所做过的事情一样。” “我亦是如此。” 与此同时。 客栈遥远处。 木灌丛林中。 银承与银诺沿着梦缘所指的方向默默行走着。 二者,相顾无言。 直至过了一段时间后,银诺忽然对银承轻声问道:“哥哥,我还需要用黑巾遮面么?” “嗯?”银承如同才回过神来一般,他怔怔的看向银诺的面容,随后快速点头说道:“还是遮一下吧,不然” 没等银承说完,银诺身上所着黑衣就变幻开来,向外延伸而去,化作一张漆黑面巾,几乎将面容全部遮住,只余一双明眸展露在外。 银诺眨了眨眼,她对着银承问道:“这样可以么?” 银承愣愣的看着这一幕,uu看书ww.uukashu随后他点头说道:“嗯,很好。” 之后银承再次看向前方,默然走着。 在看到银承这幅样子后,银诺不禁微微一愣,但她还是连忙跟上前去,与银承并排而行。 在又过了一会儿后,银诺忽然转头看向银承,对他再次开口轻声说道:“哥哥,你的头发” “嗯?”银承随即停下脚步,他伸手向后脑摸了摸,向下摸索而去,直至腰部。 在确认头发没有任何异样后,银承转头对银诺疑惑的问道:“我的头发怎么了?” “嗯”银诺有些犹豫的说道:“略微显得有些杂乱。” “哦?”银承甩了甩脑袋,长发随之飘舞起来,纷乱而飞。 好像是有点乱。 银承看向银诺的脑袋,她的头发虽然同样也长至及腰,但都被一根根细小的黑绳绑起。 既显清秀,却又不失柔媚。 银承一时不禁失了神。 好美 可 为什么 这时,银诺身上黑衣忽而又延伸出一截,她仰头对着银承说道:“要不我也帮你把头发绑起来吧。” “哦。”银承的思绪又一次被打断,在怔神过后,他对银诺点头说道:“简单点就行。” “好哒。”银诺立即将手中的两个袋子放在地面上,使得草地微微凹陷下去。随后她欢快的走向银承身后,十指竖直,伸进银承茂密的发丛中,一点点将杂乱的发丝捋顺。 银承手提青旧水袋,静静的站在原地。 在银诺的温柔施弄下,银承只觉整个脑袋都透气了许多,双眼不禁惬意的微眯起来。 阳光微洒,青郁葱葱。 十指缠绕,寂静无声。 二十四 为什么啊!!! 在过了一会儿后,银诺轻轻拍了拍银承的后背,对他柔声说道:“好啦。” 银承再次伸手向脑后伸去,于脖颈微微向下处摸到一个绳结,将整片长发紧紧束了起来,使其不再肆意散落。 银诺仰头站在银承身前,她双眼微微张大,对银承略带期盼的问道:“喜欢吗?” 银承脸中展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点头赞道:“喜欢。” 银诺的双眼逐渐眯成两道月牙,她左手将两只袋子重新拿起,右手搂过银承的手臂,脑袋轻轻歪向他的肩膀,开心的说道:“喜欢的话,我以后每天都给你梳头发嘛。” 然而这一次,银承却先是看了看地面中轻微的凹陷,随后又看了看银诺手中轻而易举提起的两只袋子,随后他转头对身侧的银诺问道:“这些东西......不重么?” 银诺随意的将左手前后甩了甩,两只袋子随之摇曳,但银诺的身子却纹丝不动。 她对着银承摇头说道:“不重的啊。哥哥你放心,有我在,这些东西我拿着就......” 这时,银承突然对银诺问道:“为什么?” “啊?”银诺目光中渐渐浮现出一丝疑惑,她对着银承不解的问道:“什么为什么啊?” 但在银诺的视线里。 于银承的双眼之中。 却有着较之数倍深的......疑惑之意。 银承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他再次对银诺问道:“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帮我梳头发?” “为什么你肯为了我,去犯险欺瞒这些人?” “为什么你甘心与我离开血狱,那里不是你的家么?” “还有在马车上,客栈中,你......” “你......” 随着这些接连不断的质问,银承的眉头愈皱愈深,话语一时顿住。 最终,化为一声悲切万分的问语: “为什么啊!” 明明......我是想要去死的啊! 那些人的关怀......还可看作是因为前身的缘故! 可是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就不能让我毫无留恋的去寻死吗!!! 你为什么要出现啊!!! 银诺一时微微怔住,她不知为何银承忽而变作这幅悲愤的模样,只得小心翼翼的低声喃喃道:“因为......说好了要相伴一生的啊......” 没曾想银承在听过这句话语后,神情却忽而好似癫狂了一般,他双眼怒目而瞪,咬牙切齿的低声闷吼道:“相伴一生......相伴一生......” 银承忽然看向手中的青旧水袋,他一把甩过银诺揽着自己的手臂,快速将水袋打开,径直向口中灌去! 心中悸动...... 随之而起! 银承猛地转头看向银诺,他面目狰狞的愤声说道:“那都是我骗你的!” “根本就没有什么相伴一生!” “一旦找准机会,我就会立马从你身边逃走!!!” “再也不会回来!!!” 在听到此番话语后,银诺眼中迅速累起一道水雾,层层泪落而下。 她连忙抓紧银承的手臂,悲声哭泣道:“不要啊......” “哥哥......你不要走啊......” 银承却不顾哭泣的银诺,他抬头望向天空,大声吼道:“天地大誓呢!” “我都已性命为注了......为什么还不取我性命!!!” “来啊!!!” “杀死我啊!!!” 然而,于天空之中。 既无雷鸣,也无誓罚。 只是一片蔚蓝光色,温暖微芒。 但。 银承的心却渐渐寒了下去。 他双眼无神的看向天空,忽而破口大骂道:“贼老天!” “很好玩是吗!!” “让我不死......很好玩是吗!!!” 这时,于银承心底忽而响起一道毫无情感的话语声。 【经检测,宿主意识存在溃散......】 溃散个屁! 还有你! 要不是你这个什么苟活系统! 我早就在前世的雷击中身亡了! 哪还用得着经历这么多破事! 还说什么一直勇敢活下去?! 你以为...... 活着就是对的么?!! 活着..... 就一定比死了更好么?!!! 活着..... 就一定有意义么?!!! 【......】 【宿主,你可曾想过,若天地大誓为真,可为何此时仍无誓罚降临?】 为什么?! 我管他是为什么!! 要么就是那些人骗我!!! 要么就是这雷鸣无非是故弄玄虚!!! 骗子! 都是骗子!! 【但宿主你明明知道的,在夺舍之事没有败露的情况下,那些人,是不会骗你的。】 嗯?! 这是读心术?! 你能看到我内心的想法?!! 你又是什么?!! 你...... 真的只是一个系统?!! 【心相无生,千变万化。】 【行取读之......又谈何容易。】 【非是我会读心,不过......】 【仍存执念,挥之不去罢了。】 【就如同......】 【此时的宿主你一般。】 【无些许两样。】 ...... 在听过系统的话语后,银承面色猛地一怔! 他无神的望向天空,嘴巴缓缓闭合。 眼角,渐有泪滴划过。 滴落在地。 只因,话语未尽。 悸动未消。 执念驻存。 我...... 那种痛苦...... 那种通彻心髓的窟冷...... 我不愿...... 也不想...... 再经历任何一遍了...... 【所以,你选择以调侃内敛悲意?】 【以隔绝......阻断复历之痛?】 ...... 没错...... 【可是宿主你又可曾想过......】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伤虽难消,但......】 突然,银承心中忽的涌出万分悲切之意! 但我死不了啊!!! 无论我怎样去试...... 我都死不了啊!!! 那些痛苦会永远存在! 永远.....永远...... 都会存在啊!! 回忆......又会将痛苦放大!! 时间越久...... 苦痛越深啊!!! 【......】 【但。】 【美亦永存。】 轰!!! 银承只感脑中一震,好似有道道枷锁崩断开来! 心中压郁,却之消散! 他双眼忽的放空,后又一凝。 视线清晰,内里泪断。 面目,随之逐渐恢复神采。 他缓缓转头,看向银诺。 梨花带雨,眼露伤意。 微有抽动,紧抱不放。 犹如闹市中的孤身怜影般...... 遭其弃遗。 使其......格格不入。 令其...... 心生怜爱之意。 银承伸出一只手掌,他轻轻拂去银诺脸中密布的泪水,同时温声问道:“你......为何执意,要与我相伴一生?” 银诺不断抽动着鼻子,她仰头看向银承,泪水渐渐止住,怔怔的轻声说道:“因为初见。” “初见?”银承心中微惑,他对着银诺不解道:“何为初见?” 银诺用力抱紧银承的手臂,好似生怕他就此跑掉一般。 随后银诺忽的从银承手中拿过青旧水袋,黑巾微掀,将其向口中送去。 待轻饮几口后,银诺才对着银承轻声回道:“化灵之日,便是初见。” “化灵......”银承回想着在初临此界时,于血狱中发生过的事迹。 随后他再次对着银诺温声问道:“你是指......你我在血狱中的初见?” 银诺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小声回道:“没错。” “嗯......”在想了想后,银承伸出一根手指,将其指向自己,并对着银诺低头问道:“你确定,在初见时,于这幅肉身中......我,即是我么?” 银诺怔怔的看向银承的双眼,直视而去,随后她又一次轻饮了几口澈清涟,并将脑袋微微埋在银承的胸口处。 随之传来微弱可闻的轻语声。 “我看的很清楚。” “是你。” “初见是你。” “相伴一生,也是你。” 银承定定的站在原地,他一手轻拍着银诺的后背,对其轻声问道:“就只是因为初见么?” “相伴一生......心起慕意.....” “就都只是因为初见么?” 银诺微微抬起头来,她将下巴抵在银承的胸口处,眼中略显疑惑的问道:“还需要些什么嘛?” “初见......” “不是就已经足够了么?” 初见...... 初见...... 银承默默的看向银诺的双眼,在心中反复吟诵着这两个字。 两个字...... 而已。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可始于久伴。 亦可始于瞬微。 初见么..... 银承忽的缓缓舒了一口气。 似乎...... 确实足够了。 银承伸手拿过银诺手中的青旧水袋,轻饮一口,随后他对着银诺温声歉意道:“对不起。” “我不会离开你的。” “先前所说,亦只是未半,并非出自真心。” 银诺再度将银承抱紧,她眼中闪过些许明亮,不禁对其轻声问道:“真的么?” 清涟澈,轻饮许。看书 .kanshu.c 银承嘴角微微翘起,他轻声说道:“是真的。” 再轻饮许。 语声继起:“且,不仅如此。” “我们都要活着。” “都要好好的活着。” “这样,才能相伴一生啊。” 【我呢?】 【还有我呢?】 你...... 自也是如此了。 【哼哼!】 【不错嘛!】 【没白瞎我这心理开导嘛!】 随后银承双手怀住银诺的脖子,他脸颊一红,颇有些尴尬的断断续续说道:“内个......路途遥远......内个......嗯......” 银诺不禁轻笑了两声,她先是将袋子重新捡起,衣着发生些许变幻,分别将其缚于身后。 待双手空出来后,银诺伸手揽过银承的双腿与后背,做公主抱姿态。 身形渐起,脚离松青。 沿路而行,飘然而去。 于所经路途中,微风阵阵,清风徐徐。 叶落而下,随之将行。 丧亲之痛,实乃深痛。 心跌冰窟,不复跃腾。 虚无至极。 但。 如今。 冰窟迸裂,暖意渗凌。 寒雪消融,心亦使然。 何为此? 二字,为初见。 一字,却为情。 于微风中。 清涟澈。 又轻饮许。 “从此以往,你便称我为银承吧。” “好的。” “银承。” 二十五 异状 风吹叶落,簌簌作响。 于茂密的木灌丛林中,银诺双手前伸,她将银承抱在怀里,飘行在离地不过几许的低空中。 银承双手手指交叠在一起,他搂住银诺的脖颈,不时向四周张望着。 入目所见,满是青意盎然的葱青之色。 银承忽然转头看向银诺,对她开口说道:“我们先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嗯?”银诺的身子立即停了下来,她眼中浮现出些许疑惑之意,不禁对银承问道:“怎么又要休息?我都说过我不累的啊?” 银承从银诺的怀中跳了下来,他先是使劲抻了一下身子,在舒坦的吐出一口气后,银承才指着周边对银诺回道:“这里不是不一样嘛。你看,这草地多松软,这叶子多茂盛,这” 银诺有些无奈的打断银承说道:“这些不都是一样的嘛,我们这一路上除了这些哪还有别的景色啊。” “哦?是么?”银承口中打了个哈哈,他随意的摆了摆手,勉强解释道:“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一起歇会儿嘛。” 银承说着俯下身子,他一屁股坐在嫩绿的草地上,并对着银诺招了招手,佯装轻松的说道:“来,一起坐。” 银诺只得缓步走了过去,随后她双腿一屈,紧挨着银承坐了下来,身子轻轻依偎在银承身上。 银承转头看向银诺身后背着的两个袋子,并对她说道:“再吃点儿东西?” 银诺伸手将袋子拿了下来,放到银承面前,随后她再次无奈的说道:“我们每一次休息你都要吃上许多食物,怎么还要吃啊” 银诺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她轻轻戳了戳银承微微鼓起的肚子,同时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还没吃饱么?可是你的肚子” 银承将装满忆惜慢的袋子解开,并示意银诺将装有大量澈清涟的白色水袋,倒入自己拿着的青旧水袋中,从而方便自己饮用。 随后银承才简单的解释道:“这还不是因为太好吃了嘛。” 银承伸手拿出一个忆惜慢,他一边啃食着,一边对身旁只是默默看着自己的银诺问道:“你不一起吃点?” 银诺摇了摇头,她将脑袋靠在银承的肩膀上,双眼遥遥望向湛蓝的天空,继而轻声说道:“这一路上我都吃了不少了,而且我也没有必须吃食的需求,还是留着给你吧。” “再说那位梦缘姑娘肯将如此多的奇异食物拿出来,原本应该就是为你准备的。” “嗨。”银承微微抿了一口澈清涟,他随意的回道:“猜也能猜的出来,除了失忆外,也不太可能有其他的原因了。” “不过恐怕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在说出这番话语后,二者便不再有任何交谈。 银诺百无聊赖的望向天空,身子偶尔左右摇晃着。 她脑袋不时离开银承的肩膀,随后又重新轻轻靠在上面。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就这样不断扫过银承的脖颈与脸侧,弄的他不禁有些痒痒。 但在心中 却缓缓升起一股烦躁之意。 于一片寂静之中,一道毫无起伏的话语声突然响起。 银承手中动作微不可查的稍一停顿,可他很快就继续佯装出贪吃的样子,大口吃起忆惜慢来。 但在心底,银承却无奈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唉 没错。 还要差上一些,我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不过好在这忆惜慢和澈清涟都具备奇效,有些静心的作用。 再吃上一回,我应该就没事了。 只是 银承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有些撑得慌。 【】 在无语过后,毫无起伏的话语声再次响起。 嗨。 银承在心底随意的回道。 这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么,总需要去骗这儿骗那儿的。 一不小心没按捺住,结果就爆发了。 小事,小事。 系统的话语声突然一顿,随后忽然转而对银承问道。 嗯 好像有过一些 嗯 但记不太清了。 安啦安啦。 我连死都死不成,再不对劲,能不对劲到哪儿去。 什么死不了啊。 死不了啊。 还有死不了啊。 我早就都习惯了。 淡定淡定。 男人么。 一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 很正常的。 银承:“” 【】 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不是听到什么忽? 嗯? 你刚刚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什么美亦永存这些话 难道都是你? 嗯 那行吧。 反正我都恢复过来了。 而且这些话确实挺有道理的。 嗯? 你刚刚 是不是有些侥幸的舒了口气? 【】 嗯 【】 嗯 【】 嘶—— 银承的身子不禁被系统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得微微一颤,惹得身旁的银诺对他疑惑的问道:“嗯?你怎么了?” “噢,没什么,没什么。”银承连忙解释道:“刚刚吃的有些急,不小心噎住了。” 在安抚好银诺后,银承颇有些怒气的在心中对系统质问道:“你突然那么大声干什么!要吓死我啊!!” 嗯? 银承微微一怔,随后他才有些黯然的回答道。 没错 银承:“???” 啥玩意儿!!! 你想什么呐?!! 我哪有那么变态啊???!!! 我就算再怎么冲动,uu看书 .uukanhu也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啊!! 就连寻死,也都只是因为家人去世后才这么做的啊!!! 若真是这样,我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哪有那么闲的啊!!!!! 再说你这猜测也有些太惨了吧!!!!!!! 【】 银承:“” 行了行了。 都过去的事了,别再问了。 再说杀人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 嗯 我 我 嗯 嗯 话说 在有了银诺后,我还真得想办法苟活了。 没想到居然还真和苟活系统贴合起来了哈! 果然! 缘!! 妙不可言啊!!! 哈哈哈哈!!! 有趣,真是有趣!!! 嗯 恐怕还不仅仅只是如此。 除了自己之外,还得想办法带上银诺一起苟活。 嗯 毕竟银诺可是诡末啊。 而且先前这些人也反复叮嘱过多次,切不可暴露银诺的诡末之身。 嗯 嗨呀,淡定,要淡定。 我苟着,我就不会出问题。 我不出问题,你不自然也就一起跟着苟着了嘛。 咱俩谁跟谁啊。 别急。 在这之前,有些事还需要确定一下。 银承在将手中的又一个忆惜慢吃完后,便将白布袋子的口子束紧起来。 银诺在看到这一幕后,她歪着脑袋,对银承轻声问道:“吃完啦?那我们继续赶路?” 银承却只是摇头说道:“此事不急。” 随后他转头看向银诺,对她问道:“你在化灵之前” “可曾看到我在血狱中做过什么事情么?” 二十六 2相视 神似的容貌,消却的足迹,未知的死亡...... 此外种种,都无不表明着...... 前身...... 肯定有所异常! 而前身莫名去往血狱的原因,或许......就存在着其中的某些答案!! 在银承问过话后,银诺的眼神中先是流露出些许纠结的意味,她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轻声回道:“这个问题.......我......” “我不知道啊......” 在听到这个回答后,银承的心底微微一沉。 果然...... 还是无法轻易得到答案么...... 不然......银诺恐怕也早就说出来了。 在看到银承略显失望的样子后,银诺当即抓住盛有澈清涟的白色水袋,就要往口中送去。 可随即,就被银承伸手轻轻拦住。 银承收敛住自己失望的神情,他对银诺微微摇头说道:“没事,我相信你。” 清风渐起。 心,亦随之摇曳。 银诺的内心受到一丝触动,她不禁感动道:“银承哥.....” 话语声,突止于此。 银诺回想着银承先前的话语,转而有些疑惑的对银承问道:“为什么......不能叫你哥哥了呢?” “噢,这个啊。”银承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腿,简单解释道:“就是感觉骨头有些隐隐作痛而已。” 银诺:“???” 【???】 没等银诺疑惑太久,银承就转而对其问道:“那你的记忆......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银诺在想了想后,开口轻声回答道:“应该是从......[你让我全家亡尽]开始?前面好像还有一些,但那些我记不太清了......” 你让我全家亡尽? 我之前说的是...... 想到此处,银承连忙拦住银诺回忆的举动,并对其快速说道:“别想了,别想了,都不是什么好话,也不是对你说的,想起来也没用。” 在微微疑惑了一阵后,银诺很快就重新恢复成欢快的神情,她轻笑着回道:“好哒,那我就不去想啦。” 嗯...... 具体的记忆点......是从全家亡尽开始么...... 那岂不是说...... 在强行安抚好银诺后,银承先是略做思索,随后他有些犹豫的对银诺问道:“那你......是不是知道我......嗯......” “嗯......”银诺模仿着银承犹豫的语气,一同嗯了下去,她眼睛微微睁大,眨了几下,长长的睫毛随之舞动,轻声对银承问道:“什么啊?” “嗯......”银承脸中犹豫之色愈显,随后他干脆将后背挺直下去,平躺在地面,双眼紧紧闭合。 过了几秒后,银承的双眼又重新睁开,后背离地,起身坐起。 银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草地上稍显的人形印记,随后对银诺说道:“就是我可以这样,然后又可以这样。” “这样,和......这样?”银诺一双美目睁大,她脑袋来回转动了几下,反复看着银承所指的方向。 随后,银诺眼中露出恍然之色,她对着银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指......死而复生?” 银承:“?!” 你还真知道啊! 可...... 可为什么这么淡定的啊!! 这可是复活啊!!! 银承愣愣的看着银诺淡然的神色,忍不住对她问道:“你......你就一点不惊讶吗?” “唔......”银诺转了转灵动的双眼,随后她点头说道:“还好吧。” 银承:“???” 还好是什么意思啊! 诡末就是不一样哈! 复活都没什么的啊! 银承在想了想后,他继续指向自己,手指上下移动,并对银诺说道:“从你之前帮我隐瞒那些人的举动来看,你也应该知道,我其实......并不是我吧?” 这时,银诺突然上前走了几步,她双手捧住银承的脸颊,满含柔情的看向银承的双眼,轻声说道:“复活也好,异魂也罢。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在我眼中,你始终是你,仍是我相伴一生之人。” “未有所变。” 砰砰! 砰砰! 砰砰! 在银诺的眼神注视下,银承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转变为一片通红之色! 我又被攻略啦?! 情话满分啊!! 银承连忙平复内心的躁动,他慌乱的点着头,磕磕绊绊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在看到银承的这幅窘样后,银诺忍不住轻笑一声。她指尖点向银承脸中的红晕,绕圈转了几下,天籁声随之响起。 “可爱。” 银承默默的看向银诺的手指:“......” 我...... 我这是被调戏了?!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 就这么被夺走啦?!! 我...... 我...... 这时,银诺指尖动作突然一顿,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歉意道:“你之前被我无意间劈的那几次......疼吗?” 银承:“???” 疼吗? 当然疼啊!! 都痛死我了啊!!!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的啊!!!! 银承当即面色一正,浑身气概随之涌起,他慨声回道:“无妨!小伤而已!!一点都不痛!!!” 【切!】 然而在看到银承这幅模样后,银诺的双眼却逐渐迷离起来,她不禁喃喃道:“好帅......” 嘿嘿! 印象分加满!! 【???】 【无耻!!!】 银承没去理会系统的吐槽,在又装模装样了一会儿后,他轻轻抚了抚银诺的秀发,并对其温声说道:“先前我说的这些事,你自己记着就好,千万不要外传。” 银诺满脸俏红的点点头,她轻声回道:“好的,银承。” 随后银诺有些疑惑的对银承问道:“那我们现在......还继续赶路么?” 银承却只是摆了摆手,他摇头回道:“现在还不行。除了这些,还有些事情需要与你交代一下。” 银诺的明眸眨了眨,她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啊?” 银承默默注视着银诺的双眼,忽然对其有些凝重的说道:“你知道......该如何藏匿自己的诡末之身么?” 无论是先前的同门,还是后来的梦缘,都曾分外慎重的警告过这一点! 切不可暴露银诺的诡末之身!! 虽然银承还无法具体知晓其中的原因,但从梦缘对诡末的描述来看,银承也多少能够得知诡末的恐怖之处! 但! 与此同时! 银诺......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若此事一但暴露,银承也能够想象的到,自己与银诺必将如同过街老鼠般! 人人喊打!! 银诺的实力虽然很强,但在有了沧泽这个师尊的前车之鉴后,银承也笃定银诺并非所向无敌! 既然如此,银诺自身的隐匿......也就变得十分重要起来! “唔......这件事么......”银诺在略做思索后,她有些不确定的对银承回道:“我只要不显露霆罚真身,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银诺说着手中浮现出一团红芒雷电,并平举到银承面前,并继续说道:“至于这些,我就借口说是特殊的修炼之法好了。” 银承注视着银诺手中的的雷电,忍不住回想起被其支配的恐惧,他身子不禁微微向后仰去,同时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额......你能确定么?” 在看到银承有些害怕的神情后,银诺不好意思的将雷电收了起来,红芒转瞬间便消失于无形。随后她满不在意的说道:“放心好啦,若是我真不小心暴露了,大不了灭口就是了,不会让他们有外传的机会哒。” 银承:“?!” 我去! 这么冷酷无情的吗!! 可是...... 银承愣愣的看向银诺。 于话语间,她身形忽而一挺! 风吹过去,黑衣飒飒作响!! 漫身傲气,随之将起!!! 银承在内心忍不住感叹道。 好帅啊! 真的......真的...... 好帅啊!!! 似乎...... 可以将自己放心托付的样子啊!!! 【嗯?】 【倒插门?!】 嗯...... 没错! 【???】 虽然如此,但银承还是再次对银诺嘱咐道:“你我对这世间都不太熟悉,万事还是小心为上,定要多多注意一些才好。” 在银承说出这番话语后,银诺牵住银承的双手,左右轻轻摇晃了几下,微微有些撒娇道:“嗯嗯,我都听银承你哒,放心好啦。” “呼——” 银承这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气。 随后银承又在心中仔细想了想。 嗯...... 虽说银诺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是我...... 银承转过脑袋,他伸手将身后的白翎扯了过来,默默注视着其上的[无]字。 若是前身熟知之人,无论我再怎样乔装打扮,或许作用都不会太大。 但这白翎上的无字...... 若是被未识之人碰见,免不了要被再次询问一番。 浪费口舌之力。 想到这里,银承当即对银诺问道:“你有没有办法再多弄出一些黑布,将我身后的[无]字隐藏起来?” “嗯......应该可以,我试一下。”银诺说着走到银承身后,她将双手轻轻按在白翎之上,袖口处的黑衣随之延伸开来,缠绕其上。 最终,将整个白翎紧紧包裹住,如同融为一体一般。 我去! 还真行?? 银承不禁露出愕然之色,他伸手摸了摸身后化为一片漆黑的披风,除了变得稍微厚实一些外,竟无法感到任何异常之处! “嗯。这样就差不多了。uu看书 ww.uuansh ”银承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他走到银诺身前,双手勾住她的脖颈。 银诺默契的将银承拦腰抱起,并对他问道:“现在可以了吗?” 银承稍微挪动一下身子,点头说道:“可以了,继续走吧。” 银诺的身子随之离地而起,向远处渐渐飘行而去。 银承默默望着周围闪过的灌丛,他忽然开口问道:“你之前说过你是第一次离开血狱,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什么想要看一看的景色么?” “唔......”银诺眨了眨眼,随后她轻声缓缓说道:“对我来说,血狱之外,并无太多不同,我都很喜欢。” “不过嘛......” 银诺手指轻轻勾了勾银承的腰侧,惹得银承不禁有些痒痒,身子随之扭动起来,他连忙说道:“别闹,别闹。” “哈哈哈。”银诺忍不住轻轻笑了几声,随后她才继续说道:“不过嘛......这些相同,却因你而有所不同。” 银诺微微俯下身子,她低头凑到银承面前,轻声莞尔道:“有你在,便是风景啦。” 银承不禁微微一愣,随后迅速变得慌乱起来,他磕磕绊绊的回应道:“额......额......” “我......” “我也是。” 于满丛青绿中。 两抹俏红之色,突显而起。 一抹,浮于脸颊。 一抹,匿于巾后。 两两相视。 情意盎然。 久若相伴...... 似为一生。 二十七 既感 温暖的阳光直洒下来,照射在成片的木灌丛林中,于地面形成大小不一的阴凉影子。 银承与银诺飘行于密集的树木之间,穿梭于明暗的光影之中。 脸色,以此变得忽明忽暗。 就如同此时,银承的内心一般。 飘忽不定。 放眼望去。 所见尽皆。 木灌,草地。 木灌,草地。 还是木灌与草地! 在不知过去了多久后,银承隐隐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丛林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么长时间都没飞出去?! 会不会...... 是梦缘指错方向了?!! 银承转动了一下脑袋,他的视线越过银诺,遥遥望向她的身后。 灌丛虽密,但仍无法阻断银承的目光。 于远处,一道浓郁至极的红芒迷雾,直冲天际,矗然而起! 在周围青郁的反衬下,红雾好似突现一般,硬生生侵占在丛林中! 上至天阙,宽至无边! 阳光直直照射在红雾上,却只能徘徊在外,不得寸进! 这壮观的奇景,显得红雾如同一只庞然巨兽一般,静静蛰伏于此! 红雾之身......正是血狱!!! 这异界......怎会存在此等事物?! 明明...... 我只是一个求死不得的普通人而已啊。 “唉......”银承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再次转头看向前方,默然不语。 在看到银承这幅样子后,银诺眼中流露出些许担忧之意,她轻声对银承问道:“怎么了?是因为太慢了吗?要不要我飞的再快一些?” “嗯......这个速度......”银承注视着身前快速掠过的场景,在心中仔细评估了一阵后,他点头说道:“那就再快一些吧,这个速度我已经适应了。” 随后他连忙补充道:“但是一定要一点点提速,别太快,我先看看再说。” 银诺看着银承这幅怂怂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她对着银承莞尔道:“你不是可以复活的嘛,为什么还会怕这种事情啊?” “唉......”银承再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摇头说道:“就是因为死不了,所以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啊......” “如果能够一了百了,也就算了......” “可是......” “唉......” 叹声又起。 无奈至极。 正当银诺想要出声安慰银承时,却忽然停下脚步,落至在地。 嗯? 银承不禁微微一愣,却突然听见银诺对自己轻声说道:“银承,我们......好像出来了。” 嗯?!! 出来了?!!! 银承来回看向身前,但在那里依旧是未有太多变化的场景。 阳光微洒。 湿润草地。 郁青葱葱。 这哪里是出来了啊? 不还是在丛林里面吗? 正当银承满心疑惑时,银诺轻轻勾了勾他的脖颈,使得他转头向银诺看去:“怎么......了.....!” 银承的双眼缓缓瞪大,瞳孔一缩,一时不禁呆愣住! 随后...... “我靠!” 一声惊呼,自银承口中传出! 在银诺身后,于他的视线中,漫天红雾...... 竟就此消失不见...... 匿形无踪!!! 转而替代的是明媚的阳光,以及成片的丛林,好似与周边的场景无任何两样一般!!! 银承连忙从银诺的怀中跳了下来,他脑袋左右快速张望着,随后又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待银承重新睁开双眼,视线恢复清晰后,眼前所见......却未发生任何变化! 血狱......居然消失了?! 银承不禁对银诺愕然问道:“我们这......难不成......是一起穿越了?!!” “穿越?”虽心有疑惑,但银诺还是缓缓摇头解释道:“血狱......应该并没有消失。” 没有消失? 可为什么...... 这时,银诺牵住银承的一只手,缓缓向原先身后的方向走去,银承则是木然的亦步亦趋。 没走几步,银承眼前的天空就再次出现变化! 漫天红雾......直冲天际! 突兀而出!!! 这...... 这是...... 在呆愣了一会儿后,银承低头看向自己脚下的位置,随后他向后轻轻退了一步。 待再次重新抬头,银承惊愕的发现...... 漫天红雾...... 再次消失不见! 而原本红雾所处的位置......竟化为平常的天空模样! 变为一片蔚蓝之色! 我去! 在发现这一点后,银承反复走上前去,又回身后退! 血狱红雾! 蔚蓝天空! 血狱红雾! 蔚蓝天空! 血狱红雾! 蔚蓝天空! 在反复试验了一阵后,银承终于在心中稍有确定! 障眼法! 以遍地丛林为边界的...... 障眼法!!! 虽做确定,但银承心中却止不住的升起疑惑! 这......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血狱呢? 我那么大一个血狱呢? 就这么被全部遮掩住了?! 银承转头看向身旁的银诺,并投以疑问的眼神。 但。 于黑巾之上,却是与银承无二般的惑意。 银诺微微摇头说道:“此事,我也未曾知晓。但若说其中原因......必是与血狱诡末有关了......” 诡末么...... 正当银承思考其中的缘由时,银诺对其开口轻声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嗯......”银承在想了想后,他回身看向与血狱相反的方向。 虽仍是遍地丛林...... 但。 却已是人间了吧。 在稍作思索后,银承对银诺回道:“我们继续向外走,但必须是徒步前行,先把你的飞行能力隐藏起来。等到外界没有太多的异常后,我们再按照原先的方式前进。” 银承说着牵住银诺的柔嫩手掌,继续向丛林中慢慢走着。 银诺虽没做反对,但还是仰头对银承疑惑的问道:“可是这样会慢上很多的啊,不知需要多久我们才能彻底离开这里。” 银承先是看了一眼身后的位置,向其遥遥望去。 于天空中,只是一片晴朗之色。 随后银承才摇头回道:“此处障林,若是自然形成,也就罢了。” “可若是人为......” “唉......” 银承又一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继而说道:“总之一切还是小心为上,我们两个最好先伪装成普通人的样子,那样即便被不小心发现,言语上......也好做推脱。” 听到此处,银诺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忽而小声问道:“银承,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连累?”银承立马向银诺转过身子,他轻轻拂过银诺的长发,微笑着说道:“怎么可能,不要乱想。” “若不是有你,这一切......” “可就都没有意义了啊。” 银承直直看向银诺的双眼,面色中流露出些许柔情,他温声继续说道:“我们都要活着。” “都要好好的活着。” “最起码......” “不能让你死在我面前。” 随着银承发自内心的话语,银诺的眼神也不禁动情起来,她将手掌轻轻按在银承的脸颊上,柔声呢喃道:“银承......” 【......】 【呕!】 银承:“......” 【要不要这么肉麻啊!!!】 银承:“......” 【恶心死人家啦!!!】 银承:“......” 闭嘴啊! 气氛都被你搞坏了啊!! 好死不死非得现在说话啊!!! 【可我实在忍不住了啊!】 【还什么不能让你死在我面前???】 【无限复活的不知道吗???】 【调情就可以乱说的吗???】 银承:“......” 那我又能怎么办啊! 我也就算了,但银诺可是诡末啊!! 如果不提前多考虑一些,早晚得出事的啊!!! 但我肯定不能说实话的啊!!!! 【哦?】 【实话??】 【你.....你居然骗人家小姑娘!!】 【你还有没有良心的啊!!!】 嗯??? 怎么连你都开始瞎说了啊! 我确实是不想让银诺死在我面前啊! 那样还活个屁啦! 我只是不能告诉银诺,这确实是由于她的缘故啊!!! 【......】 【正宫位置不保了啊!!!】 银承:“???” 别捣乱! 经系统这么一打岔,银承也没了继续深情下去的心思,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对银诺温声说道:“继续走吧。” 银诺未做任何言语,只是满脸羞红的点了点头,她抓紧银承的手掌,俏生生的跟了上去。 寂静无声,通幽小径。 青郁葱葱,漫步林中。 银承随手拨开面前垂下的柳枝,继续向前走着。 在过了一小会儿后,银诺突然开口对其提醒道:“有路。” 嗯? 又有路? 银承微微一愣,随后他再次紧了紧自己的手掌,带着银诺快步向前赶去。 没用多久,二者就穿过一片尤为茂密的灌丛。 与此同时,眼前所见之景,也豁然开朗起来! 规整大道,突现面前! 土石遍地,却不显杂乱,好似被修整过一般。 于道路对面,仍为一片郁葱之森。 这个场景...... 嗯...... 正当银承心中突起熟悉之感时,银诺忽然挠了挠银承的掌心,并凑到他的耳边,对其悄声说道:“有人来了。” 嗯? 又有人来了?! 银承连忙按照银诺指示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于弯折通径处,缓缓驶来一辆...... 马车!!! 银承不禁微微一愣。 又是马车? 待定睛一看,银承发现此座马车,与昏侯先前所驾并非相同。 于马车前方,先后套有八匹高大骏马,皆遍体发亮的黑色皮毛,毫无任何杂色。 骏马后方,在马车前沿上,安坐着一名头戴蓑笠的白发老者。 他手扬长鞭,不时轻轻甩向各个马匹身上,使其重新回到与其他马匹一致的前行方向。 而在老者身后,则是一所巨大的金煌车厢! 其上刻有各色模样的走兽图案! 追逐跃形,遍布其中! 而于走兽的眼睛部位,皆镶有看似价值不菲的大颗玉石,闪烁耀光! 嘶—— 银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车厢...... 特么比我租的房子还要大啊!! 万恶的有钱人啊!!! 而且...... 银承隐隐感到有些头痛! 这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和先前那么像啊!! 又是马车,又是老者的!!! 禁止套娃啊!!!! 银诺在同样仔细瞧过马车后,嘴角忽然微微翘起,她笑吟吟的对银承轻声问道:“这一次......还要问路吗?” 银承略微有些埋怨的看了银诺一眼,他连连摇头说道:“不问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问了。咱们离这个马车远点,走自己路的便可。” 银承说着便带着银诺与马车相同的前行方向走去,但只是紧紧靠在路边,没有冒然与其接近。 与此同时,银承抓紧时间对银诺悄声问道:“额......这一次,你能打的过吗?” 在听过银承的这番询问后,银诺颇有些淘气的娇笑了两声。直至银承略带不满的再次提醒后,银诺才将身子轻轻向他靠了靠,同时轻声回道:“放心。这一次......” “既打的过,也跑的过。” 哦? 在银诺回答过后,银承心中不禁起了一些心思。 银诺默默看着银承思索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提醒道:“马车可就要过来啦,我们真的不去问一下路吗?” 嗯...... 再仔细思索过后,银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打了小的,又来了老的。 到时候再弄个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这种套路...... 我见得多了!! 还是小心为妙!!! 此举非是银承心中怂了, 而是...... 这场景实在是太特么像了啊!!! 既视感也太强了些吧!!! 我好不容易才从失控中恢复过来的啊!!! 万一压力又变大了该怎么办呐!!! 还活不活了啊!!! 正当银承心中作如此想法时,金煌马车已驶至二人身边。 并缓缓停了下来。 银承愣愣的看向马车:“???” 我这都靠路边靠的这么紧了,你还要过来! 贱不贱啊!! 不怕被灭口的啊!!! 银承随即同样停下脚步,他无语的向蓑笠老者看去。 但蓑笠老者却未看银承一眼,他只是目视前方,沉默不语。 银承:“???” 既不让我上车?也不是老司机? 那你停下来干嘛啊?! 要不要这么闲的啊!!! 这时,银承观察到在车厢侧面的帘面处,正被微微掀开了一角。 银承刚想要向其内细细看去,面帘却重新落了下来,阻断了银承的视线。 与此同时,一道淡淡的话语声自车厢内传来:“这世间.....竟有如此清丽的明眸!” “当赏!!” 银承:“???” 啥玩意儿? 在话语声落下后,自老者身后的厢们突然被打开,从中走出一名身穿黄裙的妙龄少女。 她模样年龄不过十七八岁,面容姣好,清秀靓丽,身材匀称。 整个人好似那洁白的莲花一般。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天真无比,可爱至极! 我去! 这谁啊这是! 这么好看! 这异界的女子......难道还都这么漂亮不成! 正当银承心中起疑时,黄裙少女悠悠走到银诺身前,并轻声对她说道:“这位姑娘可是在赶路,如若不嫌弃,可愿与我家公子一叙,一道而行?” “至于此物,就当做是赠礼了。” 少女说着将双手平举开来,伸到银诺面前。 其上,正安放着一根玉质发簪。 这根发簪通体由黑玉打造而成,尾端是一朵墨若黑漆的妖艳花朵。但却难显任何人为痕迹,整体玉簪竟好似浑然天成一般!巧夺天工!!! 银承:“???” 万恶的有钱人啊! 追姑娘都这么直接的啊!! 付钱让人坐车的啊!!! 可是...... 银承连连看向黄裙少女。 但对方却只是面朝银诺,未曾瞧银承一眼! 银承:“......” 你们这帮人......要不要这么霸道的啊! 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我的面,翘我的墙角啊!! 老子跟你们拼了啊!!! 这时,银诺左右看了看银承,她忽然用指尖轻轻捅了捅银承的腰侧,对其微微有些不满的质问道:“你老盯着人家姑娘看做什么?” 嗯? 银承心中顿感一阵无奈,他当即面色一正,颇为不屑道:“啧!一般货色!” “我根本都瞧不上眼!” 突然! 在银承话语过后,黄裙少女瞳孔猛地一缩,她连忙慌乱的向后退去! 与此同时,车前蓑笠老者手中长鞭微微一滞,并立即向银承看了过来! 于蓑笠之下,双眼之中,好似有精光闪过一般! 银承愣愣的看着这二人的举动:“???” 至于吗?! 我声音有那么难听吗?!! 怎么跟瞧见鬼似的啊!!! 正当银承疑惑时,u看书 .uukanshu 于车厢之中忽然再次传出一道话语声:“阁下......竟具备此等奇异身法!真是直教人......捉摸不透啊!” “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轰!!! 银承心中忽然如同钟鸣响彻一般,所有的堵塞之意......喷涌而出!!! 就连双眼......都不禁湿润起来!!! 系统...... 你听见了么...... 你...... 听见了么?!!! 毫无情感的话语声,自银承心底响起。 但这一次,却隐隐好似有泣声传出! 【宿主......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啊!!!】 【路人甲......】\路人甲...... 【终于生效了啊!!!!】\终于生效了啊!!!! 【普天同庆啊!!!】 感天动地啊!!!! 银承当即抓紧银诺的手掌,一同快步向马车走去。 在蓑笠老者警戒的视线中,银承却如同恍然未觉一般,他一把夺过呆愣少女手中的玉簪,随后对其淡淡说道:“走吧。” 铿锵之声,继而响起!!! “上车!!!” 连路人甲都无法识破的废物!!! 又能奈我何!!! 二十八 请!!! 执子之手,步履坚定! 神情愤然,推门而入!!! 待进入车厢中后,银承发现其内的场景,相较于车厢外的豪华,反而显得有些简洁起来。 在车厢内部的边缘处,是一圈质地看似极为普通的木质坐台。 而在先前银承所见的车帘位置,正坐有一位身穿锦衣玉袍的青年男子。 束发高起,额含剑眉。 腰间佩玉,手中执扇。 初见此人,便有一股好似坦荡的谦谦君子风,向银承忽的袭来! 居然还是个小白脸?! 银承丝毫没有被对方的温润外表所迷惑,他站在车厢门口,直接对其沉声道:“就是你小子” “想动我的女人?!” 语蕴怒意,剑拔弩张!!! 就连银承 都不禁为自己着迷起来!!! 语气满分! 姿态满分!! 帅气满分!!! 通通满分!!!! 【】 然而面对饱含怒意的银承,执扇男子却丝毫没有任何慌张之意。他将目光缓缓移至银承身上,双手紧抱成拳,对其温声歉意道:“刚刚确为在下有所失误,竟不知在这位姑娘身边,还有阁下的存在,还望多多海涵!” 银承:“???” 居然认错认的这么快? 我这都还没来得及发难呐! 你这还让我怎么走装逼打脸的套路啊! 一点机会都不给的啊!!! 这让我很为难的知不知道啊!!! 在致歉过后,执扇男子继续面色坦然般说道:“阁下手中所执之物,乃是万中无一的天山黑莲裹玉而成,在下也不过是偶然所得而已,仍未寻得度身之主。只是未曾想却在今日,恰好遇见这位姑娘,一时不禁被迷住了心思。” 银承:“???” 浪荡成性?! 死心不改?! 正当银承刚想再次发作的时候,执扇男子忽然转而说道:“但!可惜在下学艺不精,竟受阁下身法所惑,未能提前察觉到阁下的存在。如若不然在下早已便将此物交于阁下,又怎会凭白去做那轻佻之事!” “愧矣!” 执扇男子掩面叹道:“实乃愧矣啊!” 银承:“” 这道歉未免也太过实心诚意了吧?! 你不应该是富二代的吗?!! 不应该是欺压良民的吗?!!! 用的着这么羞愧的吗?!!! 来啊!!! 向我开炮啊!!! 在愧叹过后,执扇男子面色忽的又次一变,他缓缓摇头说道:“虽然已将此物赠出,但在下心知,此物仍远远不抵对阁下的冒犯之意!” 执扇男子对着门外轻声唤道:“雀儿。” 名为雀儿的黄裙少女小心翼翼的将脑袋探了进来,她尽量将自己的身子与银承远离开来,同时回声应道:“公子,何事?” “嗯”执扇男子在微微沉吟过后,对着雀儿说道:“将我先前备好的那物,拿出来吧。” 雀儿面露纠结之色,她犹豫道:“可是,公子,这” 没等雀儿继续说下去,执扇男子就开口将其打断,他淡淡说道:“去做。” 雀儿面色一怔,她只得按照执扇男子的吩咐,将腰侧绑紧的金色布袋打开,并将手掌缓缓向内伸去,最终整只胳膊竟都完全没入其中! 银承:“?!” 乾坤之物?! 在歪头仔细摸索了一阵后,雀儿将胳膊重新拿了出来,而在她的手中,竟握着一把细鞘长剑! 整柄长剑鞘为漆黑,柄为雪白,正好对应着银承身上黑布包裹的白翎,与身上穿着的白色衣物。 雀儿用双手将黑白长剑平举开来,伸到银承面前。 与此同时,执扇男子的话语声再次响起:“此剑名为素玄,身为素,鞘为玄,蕴有昼夜交替之意。乃是天工子所铸兵器中,为数不多的长剑之一。” 执扇男子说着起身站起,他稳步走到雀儿面前,伸手将素玄拿了过来,并再次平举到银承身前,对其慨声说道:“黑莲赠佳人,素玄赠英雄!” “请!!!” 银承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不知不觉间逐渐愣神下去! 啥玩意儿?! 咋就突然开始送礼了啊?!! 至于这么实在的吗!!! 虽心中作如此念头,但银承的目光还是不禁被素玄所吸引。 于漆黑剑鞘上,环绕盘有一道蛰伏潜身的黑龙图案! 尾于鞘底,头于鞘顶! 眼含危芒,隐而不发! 却又好似一触即发!!! 甚至在银承的目光中,黑龙的双眼隐约正紧紧盯着自己! 起伏不平的图案竟如同活物一般!!! 嘶—— 银承心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柄剑 有点帅的啊!!! 还有这执扇男子也太会做人了吧!!! 又是黑莲,又是素玄的!!! 正当银承愣神之际,执扇男子忽然再次慨声说道:“此剑虽仍为在下偶然获得,于天器坊中,也不过只是排名第十七而已,但目前在下手中所持之物不多,只得以这两物做赔礼用。” “还望阁下笑纳!” 银承:“???” 天器坊? 虽然不知这天器坊究竟是什么,但排名第十七 应该不算低了吧?!! 就这么拿出来啦?!! 就这么拱手送人啦?!! 果然财大气粗啊!!! 有钱就是好啊!!!! 既然如此 银承当即伸手握住素玄长剑,并对着执扇男子点头说道:“看在你如此诚心诚意道歉的份儿上,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啦。” 在手指与素玄接触的一瞬间,银承恍惚好似瞥到其上的黑龙图案开始舞动了一般! 盘旋鞘身而绕,危芒尤为更甚!!! 正当银承心中惊疑时,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一切就重新恢复正常。 貌若如初。 难道刚刚只是幻觉? 这柄剑 这时,银承忽然感到身后的银诺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后背。 嗯? 虽尚为不解,但银承心中也大概有所确定! 刚刚肯定不是幻觉! 至于这柄剑 在稍作思索后,银承装出一副恍若未知的模样,他一手握鞘,一手执柄,在执扇男子的注视下,缓缓将剑身拔出。 嚓——! 便随着一声清鸣之响,素玄长剑被银承彻底拉出,握在手中,随后他仔细观摩着剑身的模样。 皓白似雪,锋芒藏厉! 整柄剑身,就如同黑鞘上的黑龙图案一般! 不鸣则已! 一鸣好似要覆地翻天!! 银承面露异色,他不禁赞道:“好剑!” 虽然看不太懂,但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这么说肯定没错! 如今就差个剑神系统,我就能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啦!!! 哈哈哈哈!!! 在细细欣赏过后,银承重新看向执扇男子,双眼微微眯起。 剑 是好剑! 可人 就不一定是好人了! 虽然不知银诺具体做了什么,但此剑 这时,在看到银承将目光转向自己后,执扇男子忽然慨声赞道:“阁下居然能够在转瞬之间,便将素玄潜龙彻底降服,果然是真英雄!” “在下先前之所以未作提醒,只怪这世间太过险恶,奸诈小人当道,直教在下不得不防啊!” 银承:“” 这话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啊! 但我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呢?! 嗯 可恶啊! 差点就被识破了啊!! 当不成狐假虎威的小人了啊!!! 没事! 反正他也不知道! 银承当即面色一正,他肃穆而道:“在下对这世间小人同为深感厌恶,阁下此言在理!” 银承:“” 别捣乱! 正忽悠人呐! 【】 在银承说出这番话语后,执扇男子如同寻得知音一般,他面露钦佩之意,口中不禁连连赞道:“英雄所见略同!” 随后他手化为掌,指向车厢内,对银承邀请道:“还请不吝就坐!与在下一道而行!” 银承也不推却,他点头应道:“正有此意!” 在执扇男子的带领下,银承手牵银诺,一同向车厢内部走去,并落座在对方身侧。 在看到这一幕后,雀儿俏生生的走了进来,她安静的坐在执扇男子身后,眼睛不停的眨呀眨,好奇的打量着银承与银诺。 与此同时,车前蓑笠老者再次扬起手中长鞭,轻轻拍打在黑马身上。 马蹄窜动,行将启程! 在一切安置妥当后,执扇男子对身后的雀儿温声说到:“为贵客设宴。” 嗯? 银承左右看了看空旷的车厢内部。 设宴? 啥都没有还设宴? 雀儿点头示以回应,随后她再次将胳膊伸进金色布袋中,并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木块,放在众人脚下,随后向着其中一个微小的凸起部位轻轻一点。 咔啦啦! 咔啦啦! 在银承惊异的目光中,整个木块竟自动延展开来,形状不断变幻,眨眼间便形成一张木质桌子! 银承:“?!” 这么神奇的吗?! 全自动的啊!! 可是这么小的一个木快,uu看书ww.uukanshu.cm 是怎么变成这么大一张桌子的啊! 物质守恒呐?!!! 棺材板要压不住了啊!!! 随后雀儿反复从金色布袋中拿出各样吃食,不一会儿,就将整个桌子摆满! 其上布有果蔬酒水,各色佳肴,甚至还不断冒着热腾腾的呼气,如同刚采摘下来,出锅成盘一般! 银承:“?!” 这乾坤之物居然还自带保鲜功能?! 还有这位雀儿姑娘,看不出来还是个练家子?! 带着这么多东西,一点都不累的吗?! 金刚芭比啊! 在雀儿准备期间,执扇男子对银承微笑道:“在下临行君,行事审度,皆效仿君子之道。先前所为,还望阁下不要介怀。” 银承:“?!” 君子? 自己夸自己?! 临行君说着将手中扇子一甩,啪的一声作响,轻摇起来。 银承随即向扇子看去,其上游龙笔墨,正书有四个劲松般的大字! 正人君子!!! 银承:“” 怎么还强行给自己打上广告了啊!!!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银承当即对临行君微微嘲讽道:“君子行事,向来坦荡荡。可这素玄潜龙,阁下纵有百般理由在先,却依旧显得有些长戚戚了。” 在听过银承的话语后,临行君不慌不忙的淡淡笑道:“阁下此言虽也在理。但是” 纸扇轻摇,拂过一缕清风。 “我又不傻。” 银承:“” 有点道理嗷! 二十九 无可奉告 待快速设好宴后,雀儿分别在三人面前摆上一只瓷杯,并斟满酒水。 临行君率先将杯子拿在手中,平举身前,他对着银承温声道:“还未请教......” 银承同样将酒杯举起,他回答道:“在下银承。” 随后他微微侧了一下脑袋,继续说道:“她为银诺。” 临行君点头微笑道:“原来是银承英雄与银诺姑娘。” 他将杯子微一前伸,继而慨声说道:“二位,请!” 临行君说着将杯子往口中送去,一饮而尽! 见到此状,银承与银诺也陆续喝起杯中酒来。 随后...... “嘶——” 银承只感舌头火辣辣一般,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晃着脑袋,一股微醺之意自心头直涌而上,双眼不停紧闭又再次睁开! 这酒...... 是真够劲儿啊! 于此同时,银诺也颇为嫌弃的将酒杯往桌上一扔,她身子微微靠前,对银承轻声说道:“银承,这水好难喝啊。” “哈哈哈哈!”在见到这一幕后,临行君不恼反喜,他笑着说道:“看二位这样子,却没想到是酒龄未深。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多劝了,二位尽兴即可。” 嗯? 听到此话,银承愣愣的看向临行君。 虽锦衣玉袍加身,神情却尤显亲近之意,于他的双眼中,也没有任何不屑的意味。 小伙子可以啊! 很会做人的嘛!! 银承当即将酒杯同样放在桌面上,并向其上的菜肴看去。 醇香四溢,升腾着寥寥热气,色香味俱全,直教人胃口大开! 这忆惜慢和澈清涟虽然不错,但也得偶尔换换口味才行! 银承当即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快速舞动起来! 一旁的银诺也是如此,而且她还不时挑着那些味道尤为甚美的食物,向银承的碟中夹去,口中不停说道:“银承,你尝尝这个,再尝尝这个......” 临行君面带微笑的看着二人,他一手执筷,在简单吃了几口后,他随口对银承问道:“不知阁下出身几何?” 出身? 说出来怕吓死你! 穿越者知道不? 就是老子哒! “嗯......”在佯装沉吟了一会后,银承淡淡回道:“无可奉告。” “嗯?”临行君手中动作一顿,神情微微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并接着温和的问道:“那不知二位......又是要去往何处呢?” 去往何处? 我哪知道啊! 就这么被师尊随便打发走了你敢信?!! 这一次,银承连嗯都没嗯,他直接淡淡回道:“无可奉告。” 在再次得到相同的答案后,临行君先是瞥了一眼一旁侍立的雀儿。 雀儿手中端着酒壶,她低头垂眉,身子不经意间颤了一下,但最终只是默然不语。 “嗯......”在沉吟片刻后,临行君将手中筷子轻轻放在桌面上。 啪。 随着轻响传出,银承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大半过去。 哦? 这是......终于忍不住要翻脸了? 就知道你小子是装的!! 来呀!快来啊!! 老子的大刀早已饥渴...... 这时,临行君举杯而起,他再次一饮而尽,将银承的思路打断。 酒饮过后,临行君轻摇纸扇,他微微自嘲道:“也是,在下不过只是一名小小的生意人而已,又何德何能入得了二位的眼。能请得二位入席,便已是不却之幸了。” “愧矣。” 临行君摇头叹道:“实乃.....愧矣啊!” 银承:“......” 要不要这么客气啊! 把自己位置摆的这么低的吗!! 异界的风气都这么好的吗!!! 银承默默的看了一眼身侧的玄素长剑与黑莲玉簪,随后他又默默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精致菜肴。 嗯...... 吃人家的,坐人家的,还拿人家的。 就连那些误会都已被一一解除。 嗯...... 好像是有点不地道嚎! 既然如此...... 在简短的思索过后,银承夹菜的动作一停,他将筷子轻轻放在桌面上,并对着临行君拱手说道:“此言差矣,非是我等不愿细说。” “但......” 银承先是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随后他又装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同时颇为纠结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二人自打小起便随同长辈隐居山林。未提出身,是长辈劝诫在先。不说去处,则是由于我们二人自身,都不知究竟该去往何处。” “哦?”临行君将斟满的酒杯轻轻放下,他对着银承疑惑道:“难道,二位这是......入世修行?” 呦呵! 脑补的不错嘛! 银承当即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这样么......”临行君如同恍然般说道:“怪不得于这南州之境,二位在听过在下的名号后,却未做任何反应。原来是那隐世修行之人......” 银承:“???” 未做任何反应? 你很出名的吗?? 我们还必须得认识你的吗??? 在见到银承疑惑的模样后,临行君淡淡笑道:“既然阁下已说出那肺腑之言,那在下也就不多瞒了。” 他轻饮了一口杯中酒,随后才继续笑道:“在下虽承父愿,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生意人,但家中产业也勉强做的过去。” 杯中酒,再轻饮。 “不过遍布南州罢了。” 银承:“?!” 我靠! 遍布南州? 还勉强做的过去?! 你隔这寒碜谁呢你!! 这么能装的吗!!! 银承当即装出一副淡若自定的模样,uu看书.uukashu他同样笑着回道:“遍布南州,那确实是勉强说的过去了。” 临行君微微一愣,随后他忽然开口大笑道:“哈哈哈哈!阁下真是有趣!” 银承也同样开口大笑道:“哈哈哈哈!承阁下吉言!” 临行君:“哈哈哈哈!” 银承:“哈哈哈哈!” 在二人各自大笑了一阵后,侍立一旁的雀儿终于忍不住对银承问道:“二位......该不会是不知南州究竟有多大吧?” 银承:“......” 糟糕! 居然被识破了! 【......】 【废话啊!】 【能不被识破吗!!】 【啥都不懂你还在那装!!!】 【活该啊!!!】 银承:“......” 在看到银承沉默的模样后,雀儿有些犹豫的对他再次俏生生的问道:“阁下......该不会是真没听说过临家吧?” 忽然! 银承猛地向雀儿看去,吓得她不禁微微向后退了几步! 这尼玛是侍女? 侍女话这么多的吗?! 眼力见这么强的吗?!! 【???】 【你还好意思怨人家?!】 【破绽百出啊知不知道!!】 【让你装!】 【让你再装!】 银承:“......” 【活该!】 银承:“......” 三十 呵呵! 这时,一旁始终安静的银诺忽然出声回道:“此番出行,乃是我们二人初次远游,对这世间事......还不甚了解。” 哦? 银承回身向银诺看去,银诺则是心领神会的对银承眨了眨眼。 果然! 漂亮的女人会说谎! 无忌诚不欺我啊!!! “初次远游......”在听过银诺的话语后,临行君将手中纸扇轻轻拍打在另一只手上,他低声喃喃道:“消息......竟还如此闭塞。” “二位......” 临行君忽的用纸扇将车帘掀开,指向外面的树林对银承继续问道:“该不会是一直隐居在......这片山林中吧?” 于[这片]二字上,临行君尤为明显的加重了语气。 嗯? 银承向车帘外看去,发现那正是自己与银诺来时的方向。 这片? 银承用手指指向车厢外相反的方向,他对临行君疑惑的问道:“在那处同样还有一片树林,可阁下为何只着重强调这一片?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临行君缓缓点头道:“阁下所言无错。在阁下所指方向上,不过只是寻常的树林罢了,并无任何出奇之处。” “可这另外一片树林......” 临行君又一次加重了语气,他忽而面色沉重道:“名为......绝生林!” “除木灌树木外,从未有人见到有任何生灵出现在绝生林中!” 听到这里,银承不禁回想起在绝生林中的经历! 大师姐,二师兄,小师弟...... 沧泽,昏侯,梦缘,云图...... 还有那个与沧泽长得一模一样的布面巫岭...... 这不都是生灵嘛! 怎么就没人见到过啦!! 你面前就有俩啊!!! 这时,临行君继续沉声说道:“甚至不仅如此,就连冒然进入绝生林者......也都......” 银承忍不住出声打断道:“也都从没活着出来过?” 临行君的讲述微微一顿,随后他忽而淡淡笑道:“这倒没有。” “那些人都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银承:“???” 啥玩意儿? 怎么不按套路发展呐?! 瞅你那沉重万分的样儿,那些人不应该都死里面才对吗?!!! “但!”在谈笑过后,临行君面色忽的再次一转,他语气加重,缓缓摇头道:“也从未有人......成功深入绝生林过!那些人仿佛就只是在边缘绕了个圈,随后又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了。” 哦? 这是......? 银承连忙追问道:“那这绝生林中究竟存在何物......可曾有人知晓?” 临行君摇头叹道:“连深入都难,想要知晓就更为不易了。” “不过......” 临行君忽然再次转回最初的问题,他对着银承与银诺拱手问道:“二位......可有其内的些许消息?” 消息? 这你可就问对人啦! 什么血狱诡末啦,无梦客栈啦,霆罚化灵啦~ 还有我啦~ 银承面带微笑的淡淡回道:“消息......自然是没有的。” “不仅如此......” 银承伸手指了指左右两侧,随后继续说道:“这两片树林......也不是我等隐居之处。” 明知有问题还承认?! 以为就你自己聪明啊?!! 老子也不是傻得啊!!! 呵呵!!! 在心中一顿嘲讽过后,银承转而默默思考起临行君所说的话语起来。 血狱...... 无梦客栈...... 绝生林...... 以及......进入者都曾活着出来过,却无法向内深入...... 难道..... 正当银承仔细思索其中缘由时,临行君才从银承先前的回答中逐渐缓过神来,他不禁摇头自嘲道:“也是,怪我太莽撞了。” “毕竟......” 临行君轻轻挑起车帘,他双眼向外深深看去,口中低声呢喃道:“这可是绝生林啊.....” “唉......” 临行君忽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猛然将杯子向桌面上重重一拍,将这价值斐然的精致酒杯直接拍的彻底粉碎! 啪! 银承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惊的微微一颤,他连忙快速转头向左右看去! 什么意思啊?! 这是要摔杯为号啦?!! 刀斧手准备就绪啦?!!! 临行君随手拂去手中的细茬,在对着一脸担忧的雀儿道了一声无碍后,他才对着银承与银诺歉意道:“刚刚在下酒意一时上涌,不免有些失态了,还请二位见谅。” 银承:“???” 感情你酒量也不咋地啊! 那之前还一杯接着一杯喝!! 醉不死你啊!!! 银承赶忙对临行君劝道:“这酒物虽好,但还是不宜多饮,阁下也是要尽兴即可啊!” 在听过银承的这番话语后,临行君将目光从窗外移回,放在银承身上,并点头微笑道:“阁下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就不再多饮了。” 他说着阻止了雀儿从金色布袋中再次取酒杯的举动,uu看书.ukashu 引得银承不禁啧啧称奇。 这金色布袋到底是有多大啊! 一袋行天下啊! 这时,临行君轻轻摇了几下纸扇,在逐渐重新恢复平静后,他转而对银承温声问道:“不知阁下所称的入世......可有具体的行程安排?” 哦? 安排? 要不是刚好遇见你,我们还在那留下足迹才美丽呐! 在简单的思索过后,银承摇头说道:“就像银诺先前所说的那样,我们二人连这世间都未曾有所了解,就更别提接下来的安排了。” 说道这里,银承拱手对临行君问道:“既然阁下家族的生意遍布南州,那对这南州之事肯定也很是了解,还望阁下解惑!” “南州......南州......”在低声呢喃了几次过后,临行君不禁微微笑道:“这可就是阁下你问对人了,对这南州之事,且听我慢慢道来。” 此话过后,银承立马稳了稳身子,做安心听故事状。 而临行君先是轻摇了几下纸扇,在稍微捋好思绪后,他才开始开口讲解道:“于这南州之境,若说其大,可囊至方圆万里。但若说其小,也不过仅仅只是世间一州,偏居一隅而已。” “在这南州之中,所驻生灵之多,可称为数不胜数,无以量计。修道者虽天赋异禀,异于常人,但在如此多的生灵基数之下,修道者的数量却也不少,且时常可见。” “如此一来,南州生灵交错必然纷杂不堪,大小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应运而生。” 三十一 但是! “但是!” 说道这里,临行君语气忽然转为加重,引得银承心中微微一惊,他忽感从对方身上涌现出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势,波澜壮景! 临行君随之将扇子轻轻放在身侧,他伸出双手,口中继续说道:“这天命之运,却缜密万分,使得常人难以揣测!” “于此番无常变幻中,寻常人等,自是无法阻挡那命运险难,只得任凭自身随波逐流,消失于历往之中!” “但是!!” 临行君语气忽的再一次突然加重,在毫无防备之下,银承这一次就连身子都不禁被惊的微微一颤! 什么毛病啊这是!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一惊一乍的吓唬谁呐!!! 然而临行君却丝毫没有顾忌这一点,他自顾自的继续讲道:“命虽天成......运!却可自如!” “在这般起伏交替中,存在些许灵等,勘得那一丝天机,并得以久驻长留,屹立不倒!” “而这南州之事,虽如琐絮般纷乱入眼,却亦可将其简而化之。” 听到这里,银承赶忙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以此应对下一个突如其来的但是! 但是! 临行君却只是平静的继续说道:“而这南州之简,无非......” 他忽的将双手攥紧成拳,并高举到银承眼前,而后又重新将手指一根一根竖直开来。 与此同时,话声随之响起! “一国。” “一城。” “一宗。” “一坊。” “一山。” “一蜮。” “一家。” 话至此处,不过七一。 双手之中,七指竖起。 临行君在银承面前稍微维持了一会儿这个手势,随后他才将其敛去,并随意的甩了甩双手,将纸扇重新拿在手中。 纸扇轻摇,微风拂起,歇息片刻。 这时,银承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所说的这南州之简......未免也太过简单了吧!偌大的一个南州,最终就被你简化成这仅有的七股势力?” 对此,临行君只是淡淡笑道:“阁下所言,却也无错。” “但是!!!” 银承猛地被吓个哆嗦! 我靠啊! 防不胜防啊!! 在看到这一幕后,临行君歉意的对银承笑了笑,随后他才继续解释道:“在下所说的南州之简,自然不可能代表整个南州。但在下只不过是一名生意人,所知自是不会甚多。” “就如同......” 临行君说着再次掀开布帘,向外细细望去,继而对银承说道:“这未晓的绝生林......” “以及......” 临行君将目光移开,并缓缓放在银承与银诺身上:“二位的出身一般。” “在下可是......都未有丝毫所知啊。” 哦? 这小白脸打探的心思还没断呐? 听到此处,银承赶忙转移话题道:“此事暂且不提,不如先说说这南州之简,如何?” 临行君也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追究下去,他点头应道:“阁下所言极是,那在下就好好讲一讲这南州之简。” “但是!!!” 嘶—— 尼玛啊! 银承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他立马对着临行君愤愤道:“可快别但是了!你这一口一个但是的,这是要干嘛啊!” 临行君立即面露郝然之色,他当即对银承拱手致歉道:“在下先前酒意未消,一时突然又起了些许兴致,未把握好语气力度,还望阁下见谅!” 银承默默的看着一脸羞愧之色的临行君:“......” 这尼玛道歉道的也太快了吧! 一点机会都不给的啊!!! “唉......”银承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摇头说道:“算了,算了,还是请阁下继续讲吧。” 在又一次致过歉后,临行君面色重新化为平静,他继续摇扇讲解道:“虽然在下将南州简化为七股势力,但阁下却万万不可小看南州。” “就如同这单单一国,可就将南州十去其三!” 哦? 一国就占了三成南州? 这么一看...... 这简......倒也不是那么简了...... 银承很快就把临行君先前的举动抛之脑后,他迅速对其好奇的问道:“这国是指......” 临行君啪的一下将扇子折起,他当即慨声回道:“南有一国,名为......南国!” 南国? 嗯...... 在听到这个称谓后,银承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这也太过简单了吧! 就这么俩字啊!! 一点也不霸气啊!!! 银承当下就没了继续追问的心思,他继而对临行君继续问道:“那这一城呢?” 临行君好似慨然般回道:“若说这南国,那真可谓是......是......” “嗯?” 临行君面色首次一愣,他疑惑的对银承问道:“阁下所问......可是一城?但这南国之事......” 银承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都说了南国占了三成的南州,继续讲解下去必然十分繁琐,定要花费许多时间,不如先讲后面的吧。” “噢......噢......”临行君愣愣的回道:“那......那好。” 随后他面色再次一变,重新化作平静道:“这一城......乃是白帝城!” 哦嚯嚯! 白帝城!! 瞧瞧这名字!!! 一下就变得霸气多了啊!!! 银承连忙追问道:“此城......可有非凡之处?” 临行君当即点头回道:“阁下所言不错。uu看书 .uukans.om这白帝城不但隔离于南国所建,屹立至今不倒,而且还十分注重[规矩]二字!” “若阁下往后途经白帝城,可定要分外注重这一点!” “否则......” 临行君忽而面色沉重般说道:“但凡有违逆城规者,轻则重伤,重则......身亡!!!” 规矩......重伤...... 身亡?! 啧啧啧! 果然霸气哈!! 可惜就是对我没啥用。 不过...... 银承对临行君追问道:“这隔离于南国所建......具体是指?” 临行君却只是同样疑惑的回道:“便是字面上的意思了。白帝城不过仅仅一城,却至今未惹得南国来犯,不仅尚存至今,且还愈加繁盛无比。” “至于其中蹊跷......” 临行君忽而摇头回道:“在下也不过只是一名普通的生意人而已,自是无解了。” 银承默默的看了看自谦的临行君,随后又默默的看了看身侧的素玄长剑以及黑莲发簪。 一名普通的生意人而已...... 嗯...... 这话怎么越听越有点熟悉呢? 【......】 【例如......】 【一名求死不得的普通人而已?】 嗯...... 嗯?!!! 三十二 乐善好施 正当银承心中惊疑时,临行君却自顾自的继续讲解道:“除南国与白帝城外,接下来,便是这一宗了。” “乾坤宗!!” “修者数量非凡,所蕴道术极多的......乾坤宗!!!” 乾坤宗...... 乾坤?! 银承脑中思绪突然被强行打断,他立即将其联想到银诺身后背着的两个白布袋子,以及在无梦客栈中时,昏侯老者随意使出的本事! 乾坤之术!!! 与此同时,银承也立马将目光向雀儿的腰侧看去。 金色布袋!!! 在察觉到这一幕后,临行君未等银承提问,就直接对其温声解释道:“看来阁下对这乾坤宗似乎有所了解。没错!雀儿所执的袋子,就是乾坤宗所产的乾坤袋!” “只不过......” 临行君惬意的摇了几下纸扇,他淡淡笑道:“在下所执,却是最新款罢了。” 银承:“???” 啥玩意??? 这乾坤袋还分款式哒??? 在看到银承疑惑的目光后,临行君继续淡淡笑道:“若说这乾坤宗,最闻名的便是那乾坤之术。” “但术有深浅。修者道行,亦是如此。” “在下所拥的这只乾坤袋,较以往相比,不禁抛却了那承重之苦,且还增添了细致的分物隔类,以及食材的保鲜等额外作用。” 银承默默听着临行君的讲述,心中思绪不禁纷杂起来。 承重之苦...... 这么说来...... 雀儿倒也不是那怪力少女了...... 我就说么......果然比不上我家银诺! 【嗯???】 可这术有深浅...... 看来昏侯的乾坤之术也不咋地啊! 减重都做不到的啊!! 实力不行啊!!! 银承望向金色乾坤袋的目光,忍不住微微发绿起来。 有点......想要抢过来啊! 我是抢呢...... 还是抢呢...... 【嗯???】 正当银承心中渐起贪念时,银诺忽的用指尖捅了一下他的腰侧,并又一次对其轻声质问道:“银承,你怎么又看人家姑娘的腰?” 银承默默的回身向银诺看去,于她的明眸之中,正荡漾着些许怒意! 银承:“......” 一次也就算了啊! 可是你怎么又怀疑我啊!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不专一的人吗?!! 【......】 【你还好意思说的啊!】 【眼睛都发绿了啊!!】 【一看就心怀不轨啊!!!】 银承:“......” 银承当即对银诺好声安抚道:“别乱想啦,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呐,我只不过是在看那只乾坤袋而已啦,毕竟是最新款嘛。” 这时,临行君却突然掩面羞愧道:“可惜这最新款乾坤袋十分难得,在下也不过只是偶然得到一只而已,不然定要再赠上英雄一只啊!” 银承:“......” 你臭显摆什么啊你! 我这还没管你要呢,你就提前把路给堵死了啊!! 净逼我抢你啊!!! 【嗯???】 在被这么一番打断后,银承也没了贪获的心思,他颇有些无奈的对临行君点头说道:“还请阁下继续讲解吧。” 临行君好似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一般,他如释负重般的微微笑道:“虽说这乾坤之术莫测非凡,有着百般妙用,但乾坤宗却并非仅有这一种道术而已,宗内修者也有着其余本领。若阁下遇到那乾坤宗之人,还请切记不可轻易得罪啊。” 对于这番劝诫,银承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得罪? 我连避着他们都来不及呢,还去得罪? 没事闲的啊! 在大致介绍完乾坤宗后,临行君转而说道:“至于这一坊,便是指在下先前曾提过的天器坊了。” 哦? 银承立马向身侧的素玄长剑看去,并最终把目光放在鞘上黑龙中。 临行君顺着银承的视线看去,他点头继续说道:“在下所赠的这柄素玄长剑,便是自天器坊打造而成。” “相传此剑乃是以一具黑龙尸体所铸,并将皮囊化作剑鞘,坚骨融为利刃,潜龙......以附素玄!!!” 在听过这番讲解后,银承心中不禁忽然一震! 龙! 即便是未曾听闻过的黑龙,但那可也是龙啊!!! 这异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居然还会有真龙存在??? 正当银承心中震惊时,临行君继续笑着说道:“只是没想到在阁下手中,此剑竟如此轻易就被折服,就连这潜龙......都未敢冒然造次!” 临行君忽而再次拱手对银承赞道:“不愧为真英雄!!!” 银承此时还未从先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他愣然的摆了摆手,口中随意回应道:“不敢当,不敢当。” 临行君没太在意这一点,他如同恍若未知般继续讲解道:“而除这素玄长剑之外,天器坊还曾铸有其他千般利兵,且无一不是超然之物。所持者,皆好似如虎添翼般,所到之处,无不拜服!” 银承随口应道:“噢,厉害,厉害。” 临行君默默看着银承这幅心神不定的模样,他忽而将身子向前凑去,对着银承低声道:“但是,阁下可只为何这天器坊所铸兵刃颇多,但唯独剑器最少?而这素玄......又只是天工子所铸兵器中,为数不多的长剑之一?” 嗯? 在临行君忽然表现出的异样下,银承思绪终于稍稍定住,他不禁同样以低声回问道:“这是为何?” 临行君声量不变,他维持着凑近的姿势,继续低声讲解道:“此事,许是与那一山有关。” “天山。” “被誉为高处不胜寒,起舞孤怜剑的天山。” 天山? 银承不禁再次对临行君低声问道:“黑莲?” 临行君点头回道:“在下所赠的这朵裹玉黑莲,便是源自于天山。” “但不仅仅只是如此,天山最负盛名之处,乃是那天下剑修的仰望所在!” “起舞者——剑孤怜!” 嗯? 剑修? 此界居然还真有剑修? 可这剑孤怜...... 银承不禁又一次低声问道:“这和你所说之事......又有何关联?” 临行君忽而将声音再次压低,他以极其细微的声音回到:“因为......相传这天山山主剑孤怜,与天器坊坊主天工子,因对方所占驻地都共同含有一个[天]字,而对彼此心生不满,因此才使得天工子所铸剑器极少。” 就这? 就因为这点小事? 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银承心里不禁感到一阵空落落的。 然而,临行君话却未曾就此绝断,他忽而将身子再次凑向前去,并又一次压低声音说道:“但据在下所获的内幕消息得知,这剑孤怜与天工子......刚好是一男一女!” 银承:“???” 他此时才意识到临行君在讲解的究竟是什么! 八卦!!! 还是大佬的八卦!!! 银承心中立马起了兴趣,他连忙低声问道:“然后呢?这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临行君只是回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随后便只是简单的回道:“此等猜测,非是我等可肆意妄谈的,还请恕在下言尽于此。” 银承:“......” 断章狗啊!!! 死太监啊!!! 银承不禁面色焦急道:“怕什么啊!尽管说啊!!!” 然而,临行君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他神色慎重道:“阁下有所不知,此等人物皆身怀异物,神通广大,没准......” 临行君忽而左右瞧了瞧,继而又抬头看了看,随后才对银承继续解释道:“此时我等所言......便早已尽收他人耳底!” 银承:“?!” 他有些犹疑的对临行君问道:“有这么厉害?” 临行君点头坚毅道:“自是如此。要不然......在下也不至于作此等小心状了。” 这时,银承心中忽然一动,他随即看向临行君手中的纸扇。 其上,正书有四个大字! 正人君子! 银承立马接着问道:“你可是说过,自己行事作风,皆效仿君子之道。但这君子之道......可有背后说人闲话这一条?” 然而,在银承的责难之下,临行君却只是不慌不忙的淡淡一笑,他手腕微一翻动,将扇子的另一面展示在银承面前。 其上,同书有字,数亦为四! 无愧吾心! 随后临行君继续淡淡笑道:“在下可是生意人,若不知变通,又怎可配被称为生意人呢。” “只不过,万千事宜,从中所取......” “有所为,有所不为罢了。” 纸扇轻摇。 临行君继而说道:“刚刚在下察觉阁下有恍神之象,uu看书wuuknsh 心神不定,险些破溃。在下只好以此法,引得英雄重新归于复然而已。” 银承:“???”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着想咯? 小伙子眼力见不错的嘛! 可这突如其来的贴心举动...... 额...... 正当银承心感不对劲时,临行君好似察觉到银承内心的想法一般,他继续淡淡笑道:“乐善好施,是为君子。” 哦? 这是......日行一善? 银承当即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谢了。另外,还望阁下好生讲解一番所剩事宜。” 临行君点头应道:“本应如此。” 随后他继续开口讲解道:“这一蜮,指的便是那妖蜮。” “而这一家,便是......” 银承:“???” 他连忙打断临行君道:“等会儿!妖蜮就这么没啦?不多讲点啦?” 临行君却只是摇头羞愧道:“实不相瞒,在下虽知妖蜮,但所获极少,也未曾与其打过什么交道,难以作详尽的说明。” “为了避免误导阁下,便只好言尽于此了。” 银承:“......” “唉......”银承不禁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他无奈的回道:“那便请继续吧。” 临行君先是点头作以回应,随后他才继续讲解道:“至于这一家......” “便是指我临家了。” 银承默默的看向临行君:“......” 啥?!!! 三十三 国 银承:“?!” 我靠啊! 还真是你家啊!! 南州七雄啊!!! 在震惊过后,银承忍不住有些怀疑的对临行君问道:“这南州之简......不会是你自己私定的吧?” 在听过此番言语后,临行君不禁摇头失笑道:“此等事宜,在下又岂敢有所隐瞒。待远行他处后,在下所言是否存虚,阁下一探便知。” “当然了。” 临行君神色忽然化为自叹不如状,他转而摇头愧道:“与先前六者相比,我临家不过只是做点小生意而已。能够与其相较并列,实乃存则侥幸罢了。” 银承一时不禁愣住,他默默看着临行君自谦的模样:“......” 他来啦! 他来啦! 他带着[只是做点小生意而已]走来啦! 但银城很快就将其抛却脑后,并马上回想起在初临此界时,所遭遇的危甚状况! 血狱诡末! 银承当即转而对临行君快速说道:“讲解暂且先放一边。不知阁下......是否知晓那诡末之事?” “哦?”临行君摇扇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没先去回答银承的问题,反而是对其反问道:“阁下......竟也知诡末?” 银承没去做详尽的回复,他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废话! 我能不知道么!! 你面前可就有一个啊!!! 在银承点头过后,临行君也没继续追问下去,他只是摇头叹道:“没曾想,就连阁下的隐居之所,都有诡末之事流传。看来......这世间确实无那安心处了。” “唉......” 临行君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他面色沉重的呢喃道:“诡末......” “诡末......” 正当银承等的越来越不耐烦时,临行君忽而再次重重叹了口气:“唉......阁下既已知诡末二字,想必也应该清楚,这诡末......非是三言两语便可说清的。” 听到此处,银承在心中暗自点了点头。 从目前所经历的一切来看,银承就有遭遇过两种诡末! 血狱! 以及霆罚所化的银诺! 但在这二者之间,却只是隐隐有些关联。 若说相近之处......却又难以具体言明。 毕竟,一是那无垠的血色大地。 一是那天空中遍布的乌云雷霆。 若不是恰好合则一处,银承根本就无法将其联想到一起! 这时,临行君忽而重新将纸扇摇起。 清风渐起,却难掩寂寥。 临行君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他低声喃喃道:“南州......” “原本并非仅有一国。” 什么?! 银承心中忽然一震,他不可置信的对临行君问道:“阁下是指除南国外,南州竟还有其他朝国存在过?” 临行君点头叹息道:“没错。于南国之外......本还有另一朝国的存在。” 没等银承仔细追问,临行君就忽而慨声说道:“合天下道,荡尽八荒!” “国上之国!!” “合荒国!!!” 随着临行君的述说,一股浓厚的肃穆之感忽的朝银承袭来,使得他一时不禁微微怔住! 合......荒?! 竟以此等霸道之名.....作以国号?! 在快速缓过神后,银承立即对临行君问道:“这合荒国与南国相比......较之如何?” 临行君此时也重新恢复平静,他摇头轻叹道:“合荒国之盛......远非南国可比。” 听到此处,银承心中微微一惊! 合荒国......居然这么强?! 但与此同时,银承心中忽的闪过一丝不安。 没等银承接着发问,临行君就点头说道:“话至此处,阁下心里也应该有所猜测了。” “唉......” 临行君又一次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好似追忆般说道:“一夜。” “诡末突现。” “一国......” “毁于一旦!” 言尽于此。 随后,临行君与银承不约而同的沉默下去。 一国......竟就此毁于诡末?! 银承默默回想着临行君所说的话语,心中不禁感到有些荒诞! 仅仅一夜的时间...... 这怎么可能......? 这时,银承心中忽然一动! 系统,系统! 【嗯?】 【怎么啦?】 【受刺激啦?】 【需要心理辅导啦?】 银承:“......” 别瞎闹! 【.....】 我是想问你......在初临此界时,你曾说过此方世界危险性过高。 这危险......可指的就是诡末? 【嗯......】 【嗯......】 银承:“......” 你老嗯个什么劲儿啊,快说啊! 你! 你...... 你不会又是......不知道吧?!!! 【回答正确!】 【果然还是宿主你最懂我......】 正确个屁啊! 话都是你说的啊! 这怎么会不知道的啊! 【嗯......】 【冥冥之感!】 【没错,就是冥冥之感!】 银承:“......” 完蛋啦! 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猪队友啊!! 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啊!!! 正当银承心中悲愤时,他忽然看到雀儿静静走到临行君身侧,并将身子俯了下去,凑到他的耳边。 随后,语声虽微,但银承还是听到些许“存”“光”之类的字词。 嗯? 银承心中思绪不禁被打断,转而升起一道好奇之意,随后他脑袋左右转动,向四周张望而去。 先是临行君。 嗯...... 看眼神......好像有点惊讶? 然后是雀儿。 嗯...... 看眼神......好像有点尴尬? 其次是身侧的座位。 嗯...... 素玄和黑莲玉簪都在,uu看书 .uukanshu 走的时候可别忘拿了。 没准还能成个一代剑神什么的。 【嗯嗯嗯???】 还有这素玄潜龙...... 嗯..... 看眼神...... 嗯...... 眼睛闭上了。 随后是木块所形成的桌子。 嗯...... 嗯?! 银承忽然一愣! 桌子上的精致菜肴,竟不知何时被一扫而空,只留下大小玉碟排列其上! 我靠! 这么多都吃光啦!!! 除此之外,在银承身前的玉碟中,忽然出现一座由菜肴堆叠而成的小小山丘! 我靠! 这么多谁吃的下啊!!! 银承赶忙将脑袋再次一转,迅速看向身后的银诺! 此时她正在将先前微微掀起的遮面黑巾重新放下,并还意犹未尽的轻轻砸了几下嘴。 “么么。” 在发现银承看向自己后,银诺眨了眨眼,对他轻声问道:“你们聊完啦?” 银承默默的点了点头。 银诺当即用指尖指向银承身前的小小[山丘],并对他继续说道:“聊完了就快些吃吧,我把好吃的都留给你了。” 银承默默的转头看向[山丘],心中不禁有些感...... 感...... 感动个屁啊! 合着临行君说了什么你是一点都没听啊! 可为什么看我却看得那么恰到好处啊! 只是盯了一会乾坤袋就要被质问的啊!!! 三十四 未知 银承无奈的以手扶额,心中顿起一阵无力感! 一个啥也不知道,一个啥也不关心 就我一个人紧着忙活! 又是打听情报,又是思索细则 责任重大啊! 任务艰巨啊!! 迟早要完啊!!! 这时,临行君在听过雀儿的述说后,他面色微怔,随后对银诺拱手道:“银诺姑娘真是” “真是” 临行君默默的看了一眼银诺毫无变化的腹部,又看了看桌上被扫清的玉碟。 临行君:“” 最终,他口中终于吐出一词:“海量啊!” 银诺没理他。 对此,银承也没解释什么,他只是将[山丘]轻轻推到银诺面前,并揉着自己的肚子对她说道:“我已经吃饱了,你吃吧。” 在反复表示自己确实已经吃饱,并将银诺安抚好后。突然,一只玉壶伸到银承面前。 临行君手执酒壶,作微微倾斜状,并对着银承有些同情道:“饮否?” 嗯 唉! 在仔细思索过后,银承在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 借酒消愁愁更愁! 可愁到尽头 还是愁啊! 喝吧! 反正也醉不死! 随后他拿起一只玉碗。 又轻轻放了下来。 继而拿起一个水杯。 也轻轻放了下来。 最终银承拿起一只极小的酒盅,他将其伸到玉壶口下,同时状若豪迈道:“满上!” 待饮酒过后,虽醉意微漾,但银承心中抑郁也消去大半。 在连连晃了几下脑袋后,银承接着先前的话题,继续对临行君追问道:“有关这合荒国诡末之事,阁下可否再继续仔细讲解一番?” 然而,临行君却只是摇头叹道:“此等诡末,又岂是常人可肆意窥探的。恐怕但凡有所历经者,也都早早殒命在那番灾劫之中。在下所知,便极尽如此了。” 说道此处,临行君对银承转而说道:“想必阁下也该知晓这诡末的恐怖之处了。” 在稍作思索后,银承微微点头应道:“未知。” “没错!”临行君同样点头赞同道:“诡末至危至险处便是未知!” 随后他犹自低声喃喃道:“未知所起,未知所能,未知所何,未知所终” “这。” “便是诡末了。” 所起,所能,所何,所终 银承仔细体会着临行君话语中的含义。 并将其与银诺仔细的一一对照起来。 所起血狱? 所能霆罚? 所何相伴一生? 所终 所终 银承眉头忽的微微皱起。 我之所终,虽尚为显。 但银诺之终 银诺 难道会死么? 银承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无以复加的失落之意,身躯好似再度坠入冰窟般! 僵硬寒冷! 在察觉到银承的异状后,临行君不禁对他疑惑道:“阁下阁下?” “嗯?!”银承猛地回过神来,他双眼瞪圆,一副惊惧未消的模样! 对此,临行君却只是淡淡笑道:“阁下此番神色可是在心中担忧那诡末之事?” 嗯? 银承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随后他直接顺着临行君的话头掩饰道:“没错,在下正是在担忧此事。毕竟,就连那合荒国都皆尽覆灭,恐怕” 然而临行君却不以为意般淡淡笑道:“阁下无需如此担忧。诡末所厉,但生机尚存。如若不然,待二位走出隐居之所,所见怕不是早已尽皆死寂凋零,无有幸存了。” 在听过此番话语后,银承心中也不禁有些安定下来。 有点道理嚎! 若诡末真这么厉害,哪还能活下来这么多人! 怕不是早就死光了! 随后临行君继续讲解道:“且不仅如此。在那合荒国之变后,这南州诡末好似就此逐渐消退一般,少有显现了。” 然而这一次,对于临行君淡若自定的话语,银承心里却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消退什么啊! 血狱啊! 霆罚啊! 还有那些不知道是不是诡末的阴魂! 哪个也没退啊! 都该干啥就干啥呐! 甚至其中一个还把你所有食物都吃光了啊! 一点都不剩了啊! 就这么一会儿,连我那堆小山丘都快被铲平了啊! 银承面色一正,他当即回声应道:“如此一来,便最好不过了!” 不过我当然是不可能告诉你的啊! 明知有问题还随意透露!! 我也不是傻的啊!!! 正当银承在心中做如此想法时 突然!!! 马鸣声起,轮车骤停!!! 银承身子不禁微一摇晃,但很快就被银诺伸手稳住。 随后银承连忙对临行君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马车突然停下了?” 临行君面色忽而化为沉重之色,他摇头说道:“在下也不知是何原因。” 银承:“???” 这不是你的马车吗?! 你咋还能不知道的啊?!! 这不知道还是会传染哒?!!! 这时,于车厢处,厢们突然被从外打开,随后一人快速入内! 正是驾车马夫,蓑笠老者! 他先是将厢门仔细关好,随后以嘶哑的声音快速对众人说道:“都千万别出去!外面” “有诡末存在!!!” 银承愣愣的看向对方,uu看书uknshu.co 双眼不禁缓缓瞪大! 啥?! 刚说少有显现,就突然出现啦?! 打脸打的这么快的吗?!! 啪啪的啊!!! 待听到此话后,临行君皱眉对蓑笠老者问道:“可有确定?!” 老者口中无言,只是凝重的点了点头! 在得到确认后,临行君当机立断,他快速沉声说道:“关窗!!!” 随后他一边向银承看去,一边口中快速说道:“二位切不可离” “离” 临行君忽然一愣! 在他不远处的座位上,竟再空无一人! 银承与银诺都不见了!!! 就连素玄与黑莲玉簪都消失无踪!!! 临行君连忙看向身侧飞舞的车帘,正当他想要将其掀开时,却突然被雀儿伸手拦住! 雀儿同样未言,她只是眼神中透露出浓重的忌惮之色,不住的摇头! 于此同时,一道声音忽然从车外传来! 待临行君仔细听去,发现正是银承的话语声! “车前驾马可识路?” 临行君心中微微一惊,他连忙出声喊道:“二位!快回!” 但没等临行君说完,就忽然被车外银承的话语声打断道:“阁下保重!!!” “驾!!!” 语声落尽,马蹄纷起!!! 行将远去!!! 车厢随之归于深深的寂静之中!!! 待过了一会儿后,临行君看了一眼自己被雀儿紧紧握住的手腕,随后他抬头对雀儿皱眉问道:“你究竟” “看到了什么?!” 三十五 黑棺 时间稍作回转。 待听见蓑笠老者说出的诡末话语后,银承心里先是感到一阵无言的荒诞,可随后...... 便是深深的纠结! 诡末...... 诡末...... 至今为止......苟活系统,只有在银诺身上起到过作用! 除此以外......就再无任何反应! 而银诺...... 正是诡末! 若是失去这个机会...... 银承转过脑袋,他默默注视着身侧的银诺,心中瞬间顿生百番杂念! 南州之简...... 无梦客栈...... 一破庐...... 沧泽...... 威胁...... 这些人......都是威胁!!! 想到此处,银承当即伸手紧紧抱住银诺的手臂,并连连对她向车帘外使着眼色! 而银诺如同对银承的想法了如指掌般,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并立即用另一只手抓住素玄和黑莲玉簪。 于此同时,银诺身子微微浮起,她带着身后背着的两白一青三个袋子,以及紧紧抱着自己的银承,迅速朝着车帘飞去! 银承只感眼前一晃,二人便已在转瞬之间冲出车厢,来至车外! 并向着远离车厢的位置快速掠去! 银承:“???” 银承强行让自己不去注意此时的恐怖速度,他连忙对银诺问道:“你跑什么啊?” 但银诺却是对银承柔声宽慰道:“放心,不就是把他们抛下,然后我们两个先逃走么,我懂你的意思。” 啥?! 银承心中顿感一阵无奈,但他还是对银诺快速说道:“回去!快回去!” “嗯?”虽心有疑惑,但银诺还是立即折转方向,向着马车的位置重新飞去。 随后银诺眼中露出些许恍然之色,她对着银承赞同道:“对了,差点把那个金色的乾坤袋给忘了,刚刚我看见你眼睛都发绿了,确实得把这个东西一并带上。” 银承:“???”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诡末初,性本恶吗?!!! 银承当即对银诺连连嘱咐道:“你一会一定要听我安排行事,不要乱来!” “乾坤袋的事......” “以后有机会再说!” 毕竟有无承重,细致分类...... 甚至是保鲜功能啊! 随身大冰箱啊!! 谁不想要啊!!! 没用多久,二人就重新飞至马车旁边。 银承来不及向四周细看,他立即着马车内的众人问道:“车前驾马......可识路?” 老子要干大事啦! 必将又是一阵血雨腥风啊!! 不想被灭口就识相点快回答识路啊!!! 然而临行君却透过车帘快速说道:“二位!快回......!” 回尼玛啊! 一个马车能有个屁的作用啊!! 还能阻止诡末进来是咋地?!!! 银城当即快速走到马车前方,并发现了蓑笠老者遗留的长鞭,他将其随手抓住,同时沉声说道:“阁下......保重!” 保重自己的小命啊! 千万不要回头啊!! 别逼我灭口啊!!! 银承扬起手臂,随后猛然落下! “驾!!!” 在狠厉的鞭打下,一马嘶痛,蹄脚掠动! 七马随行,飞奔而去! 在马车离去前,银承随手将长鞭扔了回去,随后...... 他紧紧抱住银诺的手臂,作瑟瑟发抖状! 我怎么突然开始后悔了啊! 是不是不应该回来的啊!! 我就知道不应该喝酒的啊!!! 这脑袋一抽怎么就没管住自己...... 这时,银承心头突兀出现毫无情感的话语声! 【你......】 【你回来干屁啊!】 【人家都说外面有诡末了,你还敢回来?!】 【闲着没事找死啊!!!】 银承:“......” 不然我还能咋办啊! 又是七雄,又是灭国! 还有一个打不过的沧泽! 单单靠一个路人甲我怎么和他们对抗啊! 这不都是为了以后能保护银诺吗! 【嗯?】 咳咳...... 还有我和你嘛。 【嗯~】 这时,在马车快速远去后,银承也终于看清了道路另一边的场景...... 以及蓑笠老者口中的诡末! 在二人对面不远处的位置,正静静安置着一具黑色棺材! 其上不断升起屡屡黑烟,散而不尽,凝而不实,缭绕四周! 而在黑棺表面,竟雕刻有遍布其身的恶鬼图案! 漆面獠牙,凶神恶煞! 魑魅魍魉,乌烟瘴气! 杀气腾腾,不寒而栗! 一眼望去,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银承嘴唇微微颤抖,颈后寒毛根根竖起,眼中隐隐浮现恐惧! 因为,在恶鬼图中...... 竟正不断向外突起一个又一个部分! 有恶容...... 有头颅...... 有利爪...... 有身躯...... 所有恶鬼......无不神情狰狞,愤怒的无声嚎叫! 好似就要从黑棺上挣脱一般!! 但无论恶鬼怎样去百般尝试,却都只是无济于事,不得寸进! 只得被深深禁锢在黑棺上,徒劳舞动!!! 而这!! 竟使得整具黑棺......好似某种活物一样! 如同心脏那般......伸缩舒展!! 诡异蠕动!!! 在这幅渗人画面的冲击下,银承双眼渐渐发直,一时不禁呆愣住! 这...... 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诡末样子?!! 银诺.....不过只是一个例外么?!!! 正当银承愣神时,银诺一脸戒备的看向黑棺,同时她对着银承轻声问道:“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银承此时连话语都说不出来,uu看书 wuukansh.co 他只是浑身颤抖的点了点头。 银诺看着银承这幅样子,她有些不解的问道:“可是你明明这么害怕,但为什么又要坚持回来?” 听到这里,银承心中一震,他混乱的思绪逐渐收敛,强撑着精神对银诺回答道:“为了你。” “也是为了我们!” 银承身子随即不再颤抖,眼神逐渐化为坚定,他双眼紧紧盯着黑棺,同时在心里对系统问道。 怎么样? 能通过因果干涉么? 【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很确定! 不然我根本就没有继续活着的必要了! 快点! 趁我还没反悔的时候......快点!!! 【......】 【经检测......】 【当前因果条件......】 【符合。】 果然......诡末是可以通过苟活系统的因果判定的! 既然如此...... 银承使劲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强行打起精神,随后他面色一怒,对着黑棺咬牙切齿道:“贼老天......” 在察觉到这句话的歧义后,银承赶忙对银诺解释道:“我不是在说你,我是在说那个东西。” “嗯?”银诺愣愣的点了点头,她对银承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银承随口简单解释道:“想办法让我变强而已。” 三十六 不1样 随后银承重新看向恶鬼黑棺,他在心里对系统说道。 好! 我们重新来过! 【嗯?】 【来什么?】 银承:“......” 呦呦呦啊! 帮我打beat啊!! 我一会要对黑棺说rap了啊!! 之前对银诺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你不会连这也忘了吧?!! 【......】 【额......】 【这次的方法......有些不一样。】 银承:“?!” 什么意思?! 【这一次......】 【需要你亲自进入黑棺内才可以.....】 什么?!! 银承心底猛然一震!! 他怔怔的看向不断有恶鬼来回舞动的黑棺,在心中对系统再次确认道! 你确定?! 这东西一看就十分诡异,还必须让我亲自进去?!!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 【没有......】 银承双眼渐渐失神,他身子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但随即就被银诺紧紧抓住,将他稳稳扶了起来,并对他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银承脸色一片惨白,额头上逐渐渗透出滴滴冷汗,他怀着心中最后一丝希冀,对银诺迫切的问道:“你能打过这具黑棺么?” 银诺看着银承这幅惊惧的面容,虽心中不忍,但她最终也只是摇头叹道:“我......我也不知道。” “这具黑棺有些不对劲。” “十分......不对劲!” 随后银诺连忙对着失神的银承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在做什么,不过我们还是先趁着黑棺没出问题之前快点走吧,不然等再过一会儿我怕就来不及......” “不能走!”银承心中一狠,他强行打断银诺道:“至少......我不能走!” 银承随即重新站直身子,他双手按住银诺的肩膀,直视着她的双眼,对她沉声说道:“但是你必须走!先离这里远一些!” 没等银诺出声反对,银承就继续对她说道:“放心,你是知道的,我是不会死的!” “但我需要你留在外面,这样至少在出现更严重的状况之前,你可以去无梦客栈寻找那些人!” “他们......肯定会和你一起来救我!” “可是......”银诺立马对银承担忧道:“万一到那时即便是他们也救不了你,我......” “放心!”银承再次对银诺承诺道:“相伴一生,便是一生!” “即便少得了一刻!” “但!” “也绝对少不过一生!” “等我!” 为了保险起见,银承伸手拿过银诺手中的素玄,他看了一眼其上闭目的潜龙,将其紧紧握在手中! 随后他转身看向仍静置在原处的恶鬼黑棺...... 执剑而去! 于短短几步的路途上,毫无起伏的话语声在银承心底响起。 【你在骗她。】 【你根本没有把握回来。】 【要不这一次就算了,以后总会有机会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的! 银承在心中愤然回道! 即便我会无事,但银诺......来不及的! 她可是诡末啊! 【你......是在怕她会死么?】 ......没错。 【可至今为止......你似乎都没有问过她这一点吧?】 【毕竟......】 【她可是诡末啊。】 银承忽的停下脚步,他呆呆的站在道路中央。 说的对啊!!! 银承立即转过身子,朝身后看去! 此时银诺正一脸忧色的看向银承的背影,正当她犹豫着是否真的要离开时,却发现银承居然朝自己看了过来! 没等她出声提问,银承就快速对银诺问道:“你会死吗?” “会像常人那般......就此死去么?” 银诺疑惑的眨了眨眼。 但最终...... 她只是左右摇了摇头! 我靠! 怪不得当初在得知我能够复活时,银诺居然表现的那么正常!! 感情你也死不了啊!!! 银承连忙折转方向,他快速向银诺跑去,同时口中大喊道:“撤!” “快撤!!” 世上诡末千千万!不缺这一个! 明知不对劲还硬撑,这不没事找抽呢么!! 以后有的是机会!!! 最起码也得挑那些能打得过的啊!!! 然而,直至银承跑到银诺身边,她却始终动也未动。 银承:“?!” 他快速抱紧银诺的手臂,并着急的对她说道:“别愣着了,快走啊!万一这黑棺出现什么问题就晚了啊!” 但在银承的劝说下,银诺却依然没有动身的意思,她一手指向银承的身后,对他愣愣的说道:“你看!” “怎么了?”银承说着转过脑袋向后看去,可随即他就如同银诺一般,呆愣在原地! 入目所见,平整大道,树木丛林! 但!!! 恶鬼...... 黑棺...... 都不见了!! 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银承:“???” 这诡末...... 究竟是怎么回事?! 跑这儿旅游来啦?! 转了一圈就走啦?! 不灭个国啥的吗?! 在震惊过后,银承连忙对银诺问道:“你刚刚看清楚黑棺是怎么消失的吗?” 银诺却只是轻轻摇头说道:“没有......” 又是瞬移?! 连棺材都会瞬移?!! 下一个怕不就是灵车漂移了啊!!! 银承脑袋来回转动,向四周张望过去。 在看到银承这幅样子后,uu看书 ukanshu银诺对他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银承却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皱眉不语。 在仔细想了想后,银承干脆抓紧银诺,并对她嘱咐道:“一会儿一旦出现任何问题,我们立马就逃走!” 随后在银承的带领下,二人充满戒备的向道路对面走去。 没用多久,二人就走至黑棺原先静置的位置。 银承向其细细看去,但在地面之上,土石平整,毫无凹陷...... 就连杂草都未曾有任何弯折! 好似先前所见的一切......如同幻觉一般! 在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后,银承眉头愈发皱紧! 不对劲啊...... 应该不是幻觉啊...... 而且不应该再来个突然反击之类的才对么?! 还真就无事发生?! 最终,在二人对这附近进行仔细排查后,银承心中终于有所确认! 还真就无事发生了啊! 纯粹是来吓唬人玩的啊! 诡末也这么闲的吗?! 不应该忙着到处去毁灭世界才对的吗?! 但在此时,银承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可以重新放下。 不过这样也好...... 好歹不用强迫自己去送死了...... 在确认周遭无误后,银诺转头对身旁皱眉的银承问道:“既然这里没事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银承紧了紧手中剑,向远处望去。 接下来么...... 三十七 素玄潜龙 宽敞大道,其立二人。 一人执剑 一人背着一二三个袋子,手里还拿着一只黑莲玉簪。 银承站定原地,眉头紧紧蹙起。 没想到黑棺诡末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至于接下来 在仔细想了想后,银承不再去理会先前的荒诞事件,反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长剑上。 素玄潜龙! 银承将素玄平举到银诺面前,并对她问道:“这柄剑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这潜龙又究竟是何物?” 银诺用手指轻轻弹了弹鞘身上黑龙的脑袋,她满不在意的说道:“大概就是若使用不当,你就会被潜龙噬主之类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银承:“???” 噬主?! 这么吓人的吗?! 可随后银诺就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这柄剑翻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一条小虫罢了。” 在银承的目光注视下,银诺眼神忽而一凝,她对着鞘上潜龙沉声命令道:“开眼!” 潜龙好似能够听懂银诺的话语一般,原本紧闭的双眼立马睁开! 随后银诺再次对其沉声命令道:“闭目!” 潜龙随即忽的将双眼紧紧闭合,无有丝毫目光外泄! 在做过这般演示后,银诺对着银承颇为撒娇道:“嘿嘿!厉害吧!” “厉害!厉害!”银承立即拍起小手,鼓起掌来。 可随后银承就有些担忧道:“可我们先前说过的话语岂不是都被这潜龙听去了?” 对此,银诺只是柔声对银承宽慰道:“放心,这所谓的潜龙只留其魂,却未有神,不过一个死物罢了,是不会暴露我们二人的事情的。” “那就好。”银承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紧接着银诺对银承继续说道:“如今在闭目状态下,素玄的威力应该会稍有缩减,但也降低了噬主的可能性,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使用了。” 嗯? 听到这里,银承不禁对银诺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只要有你在,这潜龙就无事的么?” 银诺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略带伤意的回道:“即便我所求为相伴一生,可总有不得以的分离。若真到了那时,银承你总归需要有傍身之物才可。” “就像是我先前为你准备的闭目潜龙” “以及你做出的独身接近黑棺的决定那般” 听到这里,银承也不禁沉默了下去。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银承才开口缓声叹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实难抉择啊” “唉” 在重重的叹了口气后,银承心中忽然一动! 潜龙 噬主 在思索过后,银承连忙对银诺说道:“此事暂且放在一旁,你先命令潜龙将其眼目睁开再说!” “嗯?”虽心有疑惑,但银诺还是立即引发自身气机,无声的将潜龙双眼重新打开! 随后银承对银诺嘱咐道:“一会儿你暂时不要去阻扰潜龙的噬主” “什么?!”这一次银诺没有立即答应,她对着银承担忧道:“你虽然可以死而复生,但这噬主之痛却难以避免你真的要我这样做么?” 银承坚定的点了点头,他对着银诺安慰道:“放心,大不了我再死一次而已,等我复活后,噬主之痛也应该消失了。” “可”银诺在稍微犹豫了一阵后,她最终还是在银承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只得点头应道:“那好吧。” 在银诺做出允诺过后,银承再次对其叮嘱道:“若是一会儿我坚持不住,你就直接用雷劈死我好了。” 银诺:“” “不过”随后银承低头看向鞘身潜龙的漆黑双眼,他低声喃喃道:“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都不会有的” “呼——” 银承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在做好心理准备后,他对着银诺点头说道:“开始吧。” 在银承的吩咐下,银诺再一次将自身气机收敛开来。 而这一次,鞘身潜龙立即就开始发生改变! 盘旋而绕,躯身舞动! 隐而不发 随后 竟触即发!!! 潜龙好似挣脱了某种束缚一般,它双眼紧紧盯着银承,身躯舞动的速度兀然加快!!! 最终!!! 银承仍旧安然无恙的站定在原地,没有丝毫所谓的噬主之痛产生。 但与此同时,除身后被黑布包裹的白翎外,银承身上所着衣物立即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白芒! 果然! 银承不时看向素玄潜龙,u看书.uuknshu 以及身上白衣,心中不禁振奋起来! 这特制白翎果然可阻断素玄潜龙的噬主! 当初在血狱中时,银承就曾发现过,白翎可阻断银诺那时散发出的冰冷寒气! 而正是因为如此,银承才会做出此番尝试! 白翎居然如此强大! 在短暂的体会白翎的特殊之处后,银承转而将目光放在了素玄上面。 其上潜龙在尝试噬主无果后,好似就此放弃了一般,它的身躯缓缓停止舞动,只是双眼依旧紧紧放在银承身上,隐而不发! 但至此时,银承却已不对潜龙做过多的理会,他一手握鞘,一手执剑,将剑身缓缓拔了出来! 随后银承转过身子,他紧握手中剑,向上举起 凭空斩出!!! “吟——” 剑挥出,啸声起! 银承好似听到一声响亮的龙吟声般,自剑身由内发出! 而与此同时,在银承的目光中,长剑上突兀浮现出一道黑龙虚影,盘绕剑身,随其一并挥出! 随后 银承眼前所见,却依旧是丝毫未损的平整大道,以及木灌丛林。 银承愣愣的看着这幅未有所变的景色:“” 无事发生?! 又是龙吟,又是虚影 这么大的一个阵仗,结果就只是无事发生?!! 不应该斩出个成千上百道的剑气才对的吗!!! 【】 银承:“???” 我靠啊! 不会吧?! 这岂不是注定当不成剑神了!! 哪有不会剑气的剑神啊!!! 银承呆呆的看着手中长剑,心中不禁感到一阵郁闷。 三十八 忽悠 这时,银诺忍不住对他担忧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开始痛了?” 银承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他强行驱散心中的郁意,并对着银诺温声宽慰道:“放心吧,没有事的。” “不过......” 银承看了一眼身上的白衣,其上仍旧不断散发着微弱的白芒,而潜龙的噬主也得以被其阻断! 白芒...... 嗯...... 在想了想后,银承对着银诺说道:“你先把我身上的衣物全部都用黑布包裹上吧,而且为了保持素玄的威力,你最好还是像先前那样,强行将潜龙按捺住。这样等到不得以分开的时候,我既不会因为白芒吸引到他人的注意,也不会使素玄丧失威能,而且我还能多一个不为人知的底牌。” 在银承吩咐过后,银诺当即将气机再次散发出去,凭空强行将潜龙束缚住,使其只是保持着开眼状态,却不再肆意妄为。 随后银诺将手掌按在银承的肩膀上,在她的袖口处不断延伸出屡屡黑丝,最终将银承身上所有的衣物,乃至白色布鞋都用黑布完整的包裹了起来。 在全部完成过后,二人之间所着衣物的样式,除了银诺并无身后的白翎披风外,已然无任何不同。 银承来回看了看自己与银诺,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情侣装! 完美! 在仔细的欣赏过后,银承定了定神,他对着银诺问道:“这支黑莲玉簪......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银诺随手摆弄着玉簪,她摇头说道:“暂时还没发现什么,可能需要把裹玉破开才可以吧。” 随后银诺对着银承问道:“现在需要我这样做么?” 黑莲...... 万中无一...... 在简单了思索过后,银承最终还是摇头说道:“暂且先留着吧,等一会儿去问问临行君,看看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嗯?”在听过银承的话语后,银诺不禁对他问道:“还需要再去找他们么?” 没等银承回答,银诺就好似恍然般点头道:“也对,毕竟这些人已经知晓在明知有诡末存在的情况下,我们却依旧选择了离车。” “嗯......” 银诺对银承颇为得意的笑道:“是为了去灭口?这一次我没有猜错吧?” 银承:“......” 错了啊! 大错特错啊!! 怎么整天光想着灭口啊!!! 银承当即语重心长的对银诺说道:“这灭口之事,怎能轻易去做?若万一失败,不是给我们凭空树敌嘛。” 银诺却只是对银承柔声宽慰道:“放心,这一次......我很有把握。” 银承:“?!” 有把握也不能乱来的啊! 我还有把握死不了呢,不也得带着你一起苟活吗!! 银承只得再次对银诺温声劝诫道:“你我对这世间还都不太了解。不怕一万,可就怕万一啊。” 银诺不禁疑惑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毕竟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你身上的衣服可都是发生变化了啊。” “放心。”银承对着银诺安慰道:“在忽悠人这件事情上,我也有把握。” 毕竟...... 不过连路人甲都无法识破的凡人罢了! 哼哼! 看我怎么忽悠死你们!!! 在对银诺多次叮嘱不要灭口后,银承便再次被银诺抱起,随后二人向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快速飞掠。 于路途上,银承依旧没有就此放松下来,反而是反复思索着此次经历中的细则。 出现不久便消失的黑棺诡末...... 而且从黑棺的表现来开,明显与这些人描述的诡末有所不同。非但没有造成任何破坏,甚至还就这么乖乖的离开了...... 嗯...... 可任凭银承怎样去深思苦想,也实在想不到其中的原因。 既然如此...... 那就不想了。 在果断放弃之后,银承转而思考起白翎的特殊之处。 阻断潜龙噬主......这么厉害的一件事物,前身居然都能够忘带? 还有小师弟所说的天地众生,无上之法...... 前身......该不会? 真是个大傻子吧! 甚至还觉得越来越像了啊! 不然哪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会去想这些事情的啊! 【嗯......】 【可是好像也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会去整天想着如何自杀吧?】 【要不是我先前好一顿忽......劝诫,估计宿主你现在还在想着怎么去求死的吧?】 银承:“......” 用你多嘴啊! 还有你这心理医生的位置能不能摆正一些,都已经三番五次的说漏嘴了啊! 忽悠什么啊忽悠! 不怕我又失控啊! 【......】 系统顿时不说话了。 哼哼! 银承心中不禁得意起来! 让你再反驳我! 总算找到治你的法子了! 不过这白翎之事...... 嗯...... 银承再次反复思索了几遍,但最终只是无果。 既然如此...... 那也不想了吧! 果断放弃! 【......】 【你这放弃的也太快了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啊!】 嗯? 你说什么? 我心里好像有点不得劲...... 诶呀,诶呀! 要失控啦! 【......】 【快别装了!】 【我都看出来了,你就是在吓唬我!】 【要是这失控状态可控的话,哪还会有先前那事儿!】 银承:“?!” 居然...... 被你看出来了! 【???】 【这是当然的啊!】 【我也不是傻的啊!!!】 银承:“......” 行了行了,先不提这个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嗯?什么事?】 你......该不会只能与诡末缔结因果吧? 要知道,那些可都是诡末啊! 注定九死一生的啊! 【嗯......从目前来看的话,确实是这个样子。】 银承:“?!” 【不过宿主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嘛,反正最后也是会复活的嘛。】 银承:“?!!” 【关键时刻还有备用救援方案哦~】 【大姐姐在等着你哦~】 银承:“?!!!” 屁的复活! 屁的救援方案啊! 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啊! 铁了心的让我去送死啊!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哦!】 【宿主你所做的牺牲,u看书 .uukashu.om 可都是为了能够让我们可以一起勇敢活下去的哦!】 银承:“......” 你就不能由苟活再转变一下?变成其他系统? 【哦?例如......?】 嗯...... 例如眼神系统! 看谁谁死的那种! 要不然变成个吃喝系统,吃东西就能变强的那种! 再不济来一个健身系统也行啊,锻炼两下就能够一拳轰爆星球的那种!! 怎么样? 【嗯......】 嗯? 【嗯......】 嗯嗯?? 【嗯......】 嗯嗯嗯??? 你倒是说话啊! 到底行不行啊! 【嗯......】 【不行!】 银承:“?!” 我靠! 你你你你你...... 【诶呀,不要急着埋怨我嘛,我要是真能做到这一点,肯定早就给你变了啊~】 【再说要不是机缘巧合获得了路人甲命统,沧泽那些人信不信得过你都还不一定的啊~】 银承:“......” 三十九 路人甲 在一阵无语过后,银承最终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 行吧。 就这么凑活着过吧。 还能离咋地。 【这就对喽~】 【宿主加油哦~】 【为你应援哦~】 银承:“......” 在又一次无语过后,银承转而顺着先前的思路,思考起路人甲命统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好歹是路人甲第一次起到明显的作用。而先前的系统说明又太过复杂深奥,难以理解。 临行君这些人,倒不失为一个恰好的试探机会...... 正当银承心中作如此想法时,银诺忽然低头对他轻声说道:“我们......似乎快要追上他们了。” 哦? 在听过银诺的话语后,银承不禁微微一愣。 在整个赶路的过程中,二人花费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而在银承先前鞭打驾马的过程中看来,马车的速度实际上并不慢,不然也不会在短时间之内就消失在银承的视线中。 而如今......这些人又没有逃太远...... 难道...... 银承心中微微一动。 他们......是在故意等我们? 可这又是为何? 虽心中做如此想法,但银承的应对并没有减缓下来。 他立马让银诺停下,二人一同落在地面上,并朝着银诺指示的方向快速奔走而去。 没用多久,银承就已经可以遥遥望见远处的金煌马车。 但从种种迹象上来看,临行君三人都没有从马车上下来的痕迹。不仅如此,就连车厢的门窗都紧紧关闭着。 在赶至马车旁边后,银承先是示意银诺不要轻举妄动,随后他轻声轻脚的走到马车前方。 在那里,银承先前随意扔下的鞭子已经消失不见。 鞭子如果不是路上颠簸被甩了下去,应该就是被他们捡了回去,并故意让马车停了下来,在这里等着我们了。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这马车还真有什么奇异不成? 银承转头看向车厢,将目光放在其上雕刻的各色走兽图案上。 在这些走兽的眼睛部位,仍旧镶嵌有看似价值不菲的大颗玉石,熠熠闪光。 正当银承思索其中缘由时,由马车内忽然传出一道询问:“车外步声,可是银承英雄与银诺姑娘?” 待银承细细听去,发现这正是临行君的话语声。 居然还真是在等着我们?! 银承看了一眼车窗的位置,随后...... 他连话都没说,干脆直接就没搭理临行君。 银承反而是对着银诺使了使眼色,让银诺站在车厢窗外前,并且他轻轻移动着脚步,悄声站在银诺身后。 虽然如此,但银诺的身形根本无法将银承彻底遮挡住,可银承却好似丝毫不在意这一点。 随后在银承的再次示意下,银诺才朝着车厢内轻声应道:“没错,是我们。” 话声落下,车厢窗前顿时响起一阵吱呀声。 “吱——” 伴随着刺耳的开窗声,车帘也被微微掀起一角,一双眼睛透过帘面向外望了过来。 银承将其与自己的记忆对照起来,发现这双眼睛并非属于临行君,反而是雀儿的灵动双眼! 透过极其微小的缝隙,银承也只得看见这一双眼睛,随后他发现眼珠来回转了转,先是将视线放在了银诺身上,然后这双俏丽的明眸...... 又转了转。 又又转了转。 又又又转了转! 可无论这双眼睛怎样去转,就是无法固定在银承身上! 即便偶尔扫过银承,也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瞥而已,并很快就将视线投向他处。 银承:“?!” 还真就看不到我?! 在见到这一幕后,银承随即做出下一步的试探,他缓缓伸出一只手,举向天空,并左右来回使劲晃了晃! 嘿! 看我! 看我啊! 这一次,雀儿明显发现有所不同,她的视线多次停留在银承摆手的位置,但最终还是直直忽略了过去。 银承:“?!!” 我去! 这路人甲......有点厉害的啊!! 银承心中一喜,随后他干脆从银诺身后的位置走了出来,并缓缓向车厢的窗口移步过去,同时双手还在不停朝天左右摇晃着! 而雀儿在反复看了多次后,终于忍不住俏生生的对银诺问道:“请问......银承英雄身在何处啊?是还没有赶过来吗?” 但银诺根本没心思搭理雀儿,她只是装模作样的直视前方,为银承打着掩护,并用着余光不断扫视着银承,双肩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此时随着与马车距离的接近,银承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胆起来。 他在将双手朝天空使劲摇晃后,又缓缓向两侧平降开来,并做着呼扇翅膀状! 我要飞的更高! 飞的更高熬嗷哦~ 在心中高歌过后,他将一只手捂在腹部下方,一只手抵住脑门,双腿向两侧跨开,一顿一顿的向前蹦去! so beat it! just beat it! beat it! beat it! beat it! 随后银承将两腿与双角向外岔开,两只手臂放在与腰部平行的位置,指向同一方向,u看书.ukanshu.om 于此同时双手来回不断上下摆动,双腿并拢,并最终完美的转了一个圆圈! i..... want golden wind...... i......ah..... want golden wind...... 就在银承炫舞期间,车帘忽然又被掀开微微一角,露出又一双眼睛! 正是临行君! 可即便是他,也好似浑然看不到银承一般,只是将视线停驻在银诺身上,随后又不断扫视着四周。 最终,他也忍不住对银诺问道:“不知银承阁下......身在何处?你们......没有在一起么?” 银诺依然没搭理他,她只是双肩抖动的愈加剧烈! 没过一会,车帘再一次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双略微浑浊的双眼。 正是蓑笠老者! 他在看了看银诺后,同样扫视了周围几圈。 并最终...... 将目光放在了银承身上。 嘶哑声随之响起:“不知阁下......这是在做什么?” 银承陶醉的舞姿猛地一顿! 我靠! 被发现了! 好丢人! 【......】 【活该!】 随后银承轻咳了两声,他好似未觉般将肢体缓缓复归原位,轻轻掸了掸衣物上不存在的灰尘,并平静的回应道:“家中绝技,不便透露。” “噗嗤!”银诺此时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不禁放声清笑起来:“哈哈哈哈!” 四十 雪莲 车厢窗外,布帘微掀。 银诺轻笑,清意盎然。 在简单的小小应付了一阵蓑笠老者过后,银承没再继续解释下去,他反而是站定在原地,仔细思索着路人甲命统的细则。 所以......路人甲确实是有作用的。 临行君与雀儿先不提,就算蓑笠老者也是在扫视几圈后,才发现我之所在。 至于其中的原因......暂可放在一旁,以后再去理会。 可为何前身的那些同门却一眼就能够看到自己? 就连沧泽那群人也是如此...... 若说二者之间的不同......或许是与前身有关? 至于这判定的界限......就在于是否认识前身? 还是说......与对应者实力高低有关? 而银诺却又有不同,她不仅身为诡末,就连路人甲命统,也都是在与她缔结因果后才获得的。 这其中......又是否有路人甲对她无效的原因? 嗯...... 好乱啊! 怎么感觉越来越迷糊了啊! 系统! 系统!!! 【嗯?啥事?】 有关路人甲命统就没有简单点的说明吗?这变量也实在是太多了啊! 【嗯......】 【苟活之路,非同凡响,凶险万分,亦深不可测!】 说人话! 【我不知道!】 银承:“......” 正当银承在心中不停思索时,银诺已经从他先前的跳脱举动中挣脱出来,并缓缓止住了笑声。 而在蓑笠老者的指示下,临行君与雀儿也将目光定在银承所在处,随后二人的瞳孔逐渐凝实,最终...... “此等道法,实难明测!”临行君露着一双小眼睛,在车厢内不禁慨声赞道:“阁下果然真英雄!” 嗯? 银承从思绪中出离开来,他将目光投向车窗中微微掀开的布帘中,分别与三双眼睛一一对视而去。 对了! 还没办正事呐! 还得把这些人好好忽悠一遍啊! 银承当即面色一正,他对其仰头回应道:“真英雄之号不敢当!不过心怀大义,心系苍生,心恶世难!如此执念......挥之不去罢了!” 很好! 铺垫完美! 接下来就是...... 正当银承想要继续忽悠下去时,临行君却忽然开口说道:“瞧二位这幅模样,不仅及时赶来此处,就连阁下身上着衣都有闲余进行更换......” “可是那突现诡末......又突兀离去了?才使得二位这般安然无恙?” 银承:“?!” 我靠啊! 我这还没开始忽悠呐! 你怎么还自行理解上了呐! 白瞎我这段铺垫了啊! 银承当即肃穆应道:“正是如此!” 白给谁不要啊! 不要白不要啊! 在银承做出确允之后,临行君复而慨声赞道:“虽然如此,可在那时,阁下仍取那舍身取义之道,救我等于危难之中!” 银承:“?” 嗯...... 你说是...... 那便是吧! 银承当即摇头摆手道:“不敢当!在下所为,不过以报阁下宴请之恩而已!” 毕竟都把你那最新款乾坤袋都吃空了是不是? 虽然不是我吃的...... 但是你就这么去想好啦! 在听过银承这般回答后,临行君不禁转而低声呢喃道:“心怀大义,心系苍生,心恶世难......” “阁下......” 临行君忽而将车帘猛地掀开,他凭空对着银承拱手道:“高义啊!” 银承:“?” 怎么还吹捧个没完没了了呢? 虽心中作如此想法,但银承还是连忙再一次装模作样的自谦道:“不敢当!不敢当啊!” 在又是一番应承过后,临行君转而说道:“二位先请上车,稍后再叙。” 银承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他牵过银诺的手,一同沿着车沿向车厢上走去。 与此同时,蓑笠老者将厢门从内向外打开,并对着二人微一点头。 而在他手中所握的事物,正是银承先前随意扔在马车上的长鞭。 果然有人从车厢中出来过么...... 银承并没有先进入车厢,他反而是对着蓑笠老者拱手问道:“还未请教......?” 蓑笠老者身子微微一顿,随后他以嘶哑的声音回应道:“老叟不过一位车前马夫而已,英雄直接唤我为马夫即可。” 哦? 连名字都不愿意说么? 银承自知这名马夫不可能是那寻常人等,毕竟刚刚可是对方将自己率先寻了出来。 而在银承的视线中,马夫却只是低头不再言语,就连面容都被蓑笠遮挡起来。 嗯...... 或许是保镖之类的吧? 毕竟按临行君所说,这临家家财万贯,生意遍布南州。而这出游之行,自是需要那些许护卫了。 不然这要是不小心死外面了,那可找谁说理去。 虽在心中做如此推测,但银承却并未太过在意这位马夫的真实身份。 反正再强也打不过我家银诺! 就连路人甲都得看好几眼才能识破! 呵呵! 银承索性不再继续询问,他径直绕过马夫,带着银诺向车厢内走去,并重新落座在先前的位置当中。 此时在车厢内的木桌之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盛着菜肴的碟碗,转而被一套古朴的茶具所替代。 雀儿并未一同落座,她手提着一个乌青茶壶,将温茶分别斟入进三人面前的茶盏之中。uu看书w.uunshu.co 随后临行君率先将茶盏举起,并对着二人敬道:“今日所遇之事,可称为一脚踏入那生死关前。好在阁下洪福齐天,使得在下也沾得些许存幸,以此得以再与二位安然相会。” “在下心知二位不胜酒力,便以这清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哦豁! 小伙子说话很好听的嘛,举止还很贴心的嘛! 银承当即同样捧起茶盏,但他还是坚持摇头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 面子工作还是要做做的嘛! 捧杀我还是懂的啊! 随后三人陆续将茶盏送入口中。 待清茶入口,银承只觉一股清凉感由嘴里传来,通彻全身,遍至四肢各处!好似将全身的疲惫就此洗涤去一般! 哦? 银承略带惊疑的看了看手中的茶盏。 这茶水......? 在看到这一幕后,临行君啪的一下将纸扇打开,随之轻摇起来。他对着银承微笑解释道:“此茶,乃是天山特有的雪莲制作而成,有着清心宁神的奇效,就连对修道者都有着些许助用。在下,不过也是......” 听到这里,银承不禁打断临行君道:“也是偶然获得的?” 临行君丝毫没有被打断的恼意,他只是摇头轻笑着解释道:“非是如此。我临家与天山也做着一些小生意,这雪莲,便是其中之一了。” 银承:“......” 你直接说买的不就好了! 装什么装! 和澈清涟比差远了! 四十一 黑莲 这时,临行君继而说道:“在二位离去之前,便由在下赠上一些这雪莲茶吧,待二位路上远游享用。” 银承当即点头微笑道:“如此,便多谢了!” 不要白不要! 白要谁不要! 不过 银承转过身子,他将银诺手中的黑莲玉簪拿了过来,并借机对临行君问道:“既然天山雪莲有如此奇效,那不知这黑莲又有何等作用?” 然而对此,临行君却只是摇头回道:“此事,在下也是不知。” 啥? 银承不禁微微一愣,他对着临行君追问道:“这黑莲不是阁下偶然获得的么?又怎会不知其作用?” 临行君轻笑着回道:“若说这雪莲,在下自然是晓得。但这黑莲,可是万中无一的黑莲啊。在下只不过是见其稀美,便以玉液整裹封存,得以将其存留下来。至于其中作用,在下却也是未知了。” 在[无一]二字上,临行君尤其加重了语声。 “无一?”银承忍不住再次问道:“阁下是指这黑莲?” 临行君笑着点头应道:“便是那前所未见了。” 银承:“?” 他再一次追问道:“既然这黑莲如此稀少,那阁下又是如何偶然获得的?” “哈哈哈。”临行君随手摇着纸扇,他不禁开口笑道:“自是买来的了。” 银承:“?!” 于此同时,便随着话语传出,一股彪悍的气息直直朝着银承扑面涌来! 金钱的气息! 狗大户啊! 感情不只是黑莲,就连素玄也都是你买的啊! 要不要这么有钱的啊! 银承顿感一阵无趣,好似身体被掏空一般。 临行君却没太在意这一点,他只是继续对着银承提醒道:“在下既已将此物赠出,如何用之,自然是任凭二位去解决。但还望阁下切记,这裹玉一旦破开,黑莲生机自会快速流逝,无法驻鲜长存。” 银承点了点头,他随口应道:“多谢阁下提醒。” 可随后,银承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起来。 若是这临行君真如此有钱,又为何在这出游路上,只带着一名侍女和一名马夫。就算这马夫再怎么强,护卫的数量是否太过少了一些。 而且就连这辆马车也是,虽然庞大且外表华丽,但内里却有些简洁。若将其与临行君的身份相对照,却难免显得过于简陋。 想到这里,银承干脆对着临行君再次问道:“若阁下家族果真如此显赫,又为何选择以此种方式出行?” 临行君在稍作思索后,他略显犹豫的回道:“实不相瞒,阁下所问乃是机要之事,不过” 临行君摆出一副纠结的神色,但没用多久,他就化为释然的笑道:“罢了,既然阁下肯做出那舍身相救之事,那在下也就不再多瞒了。” 随后他轻摇了几下纸扇,在逐渐缕清思绪后,他才开口缓缓说道:“于先前在下所言当中,曾有这么一句。” “诡末虽厉,但生机尚存。” “这生机之数,便有诡末少有显现这一项。” “当然了” 说道这里,临行君自嘲的笑了笑,他继续摇头说道:“在下却也未曾想到,方出此言,便有诡末突兀现出,让阁下见笑了。” 银承随意摆了摆手,他对着临行君宽慰道:“此事无妨,相信阁下也不会说出那害人之言。否则若早知如此,阁下又怎会随意出行。” 临行君略带感激的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多谢阁下理解。” 随后他继续讲解道:“而这于诡末中的生机之数,除却在下先前所言外,还有着一项。” “那便是诡物!” 哦? 听到这里,银承立马打起了精神,他不禁对临行君问道:“这诡物又是何物?难道是与诡末有关?” 临行君点头肃穆道:“阁下所猜无错,这诡物正是与诡末有关!” “而诡物甚至是我等与诡末相庭抗理的唯一凭仗!” “甚至于能够将诡末击退!以此求得那一线生机!” 在听到此话后,银承心中不禁一震! 诡物 居然就只是能击退诡末?! 看你这语气,我还以为能把诡末千刀万剐呐?! 听起来也不咋地啊?! 银承赶忙对临行君问道:“难道就只是击退?无法将诡末彻底杀死么?” “唉”临行君摇头叹道:“阁下所言,可称为众生所向。但诡末不死不灭。即便是在下,也从未听闻过有杀死诡末之方。” 这样么 银承转过脑袋看向身后的银诺,并缓缓牵住她的一只手,不禁用力紧了紧手中力道。 以此按捺住 心中的欢呼雀跃之意! 哈哈哈哈! 这样一来银诺岂不是就死不了了?! 哦嚯嚯! 不死不灭! 呦! 相伴一生! 呦! 银承:“” 在有外人在场的状况下,银承自然不会做出过多多余的举动,在与银诺对视片刻后,他便将脑袋重新转了回去,看向另一侧的临行君,并对他问道:“此事就是阁下所言的机要之事?” 此时临行君也从先前的悲意中摆脱而出,然而面对银承的提问,他却只是摇头说道:“并非如此。这些事情,若不是被先前突兀出现的诡末打断,在下早就将其与阁下说了出来。” “至于这机要之事” 临行君执手中扇,轻轻敲打在车厢内壁上,同时继而对银承解释道:“此驾马车” “便是那诡物!” 银承:“?!” 啥玩意?!! 在听过此话后,u看书 .uukanhu银承迅速转头左右看去,可除却中央木桌外,车厢内部仅有环绕于边缘的坐台,堪称无任何出奇之处! 这时,临行君的语声将银承从思索中吸引过去,他继续对银承说道:“先前在诡末出现时,在下想要留住二位,便是想要凭借此座诡车抵住诡末。可没想到二位竟离去的如此之快,好在无什么大事发生。” 就凭这个马车?!! 难道是因为外部的走兽图?!! 银承对着临行君疑惑的问道:“这座马车竟可以抵住诡末侵袭?” 临行君点头应道:“没错。待门窗关紧后,就算是诡末也难以进入此处,到那时自可保我等无忧。” 临行君没对马车做详细的解释,银承自知对方也不会将其全部说出来,他干脆转而问道:“可纵使这架马车有着百般能耐,但诡末可是刚刚出现,你就不怕它再折返回来?现在还不快速离去?” 然而对此,临行君确实轻笑着回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诡末向来神出鬼没,若我等如此怕死,还不如就此自裁罢了,又有何颜面存留于世。” 听闻此话后,银承不禁暗自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临行君倒是豁达。 不过也是,就算诡末再怎样恐怖,也总不能就这么不过日子了。不然没等诡末侵袭过来,这世间怕是早就死气一片了。 这时,临行君继而对银承解释道:“当然了,若不是有这诡车凭据,在下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银承:“” 说到底还是有底气嚎! 有钱就是好嚎! 诡末都不怕的嚎! 四十二 家主 在银承默默吐槽了一阵后,临行君的话语却未就此绝断,他忽然看向车厢外面,并对着银承继续说道:“而且在下此次出行,也并非只是单单远游。” “而是在等人。” 等人? 银承心中疑惑又起,他对着临行君问道:“阁下所等之人......是指?” 临行君却只是微微笑着回道:“二位先请饮茶,此事稍后便知。” 嗯? 银承神情微微一顿,心中不禁有些打起鼓来。 在绝生林附近等人...... 难道......是与沧泽那些人有关? 可没等银承猜测太久,就渐渐由远处传来一阵交错的马蹄声,与车轮滚动声。 银承连忙如同临行君那般,向车厢窗外望去。 他发现在道路的另一头,正缓缓驶来又一辆马车! 此座马车相较于临行君所驾有些较小,但同样也十分庞大。 车前六马齐头并行,皮毛皆为灰棕之色。 在马车前沿,安坐着一名健壮汉子,他头戴着与老者无两样的古旧蓑笠,手中扬鞭,轻轻扫在棕马身上。 而在健壮汉子身后的车厢表面,正雕刻有百般各色的飞禽图案,其上眼睛处同样镶嵌有大颗的玉石,烁闪明亮! 走兽......与飞禽? 这应该是与临行君有关,而不是我猜测的那些人了。 银承心中这才稍稍平定下来。 这时,临行君开口对银承说道:“在下所坐车辆名为百兽,而对面那辆马车名为千禽,同为诡物。” 又一个诡物? 银承心中微微一惊,但为了避免自身露出异样,他并未让自己转头向银诺看去,只是依旧保持着疑惑的神色,看向自身对面的临行君。 而临行君则是继续说道:“至于千禽中人......” 说道这里,临行君忽然将手中纸扇放在一旁,并起身站起。他不顾银承追问的视线,直直向着厢门走去,推门而出,稳稳站在蓑笠老者的身后。 与此同时,两辆马车在相距一定距离后,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随后于千禽之中,缓缓走出一名与临行君模样相仿的青年。他身着锦衣玉袍,面容带有一丝狠厉之色,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临行君低头俯视着对方,他开口对其淡淡说道:“临离愁,我那愚蠢的弟弟哦......” 银承:“?!” 弟弟?! 然而被称为临离愁的男子却不耐烦的直接打断临行君道:“快下来!还磨蹭什么?!今日......” “定要与你决出这家主之位!!!” 银承:“?!!” 家主?!! 这是要......手足相残?!! 临行君却也不恼,他只是恨其不争的摇头叹道:“你的性子还是这么浮躁。” “也罢......” “今日......便叫你长长记性!!!” 临行君忽的从马车上直跃而下,稳稳落在地面上。随后他不复先前的温如模样,面色坚毅的向临离愁冲了过去! 临离愁......亦是如此!!! 银承嘴巴微微张大,神情一时不禁呆愣住! 我靠! 说打就打?! 见面就开干?! 这么干脆的吗?!! 在即将碰撞之际,临行君忽然沉声喝道:“火云掌!!!” 扑哧! 语声落下,临行君手掌表面忽然浮起一层红色的火焰! 但只是很薄很薄很薄的一层。 银承:“?!!” 这尼玛叫火云掌?!! 于此同时,临离愁口中同样沉声喝道:“寒冰腿!!!” 咔嚓! 语声落下,临离愁腿部忽然凝结出一片蓝色冰霜! 但也只是很薄很薄很薄的一层。 银承:“?!!” 这尼玛叫寒冰腿?!! 待二者相遇前夕,临行君忽然将一只手掌竖直,五指并拢,手臂向外侧大大张开! 随后! 啪!!! 狠狠扇了临离愁一个大耳刮子!!! 临离愁却也不甘示弱,他一腿微弯蓄力! 随后! 砰!!! 直直踹向临行君的小腹! 二者......就此撕乱开打起来! 攻防之间,毫无章法! 同时还伴随着不断的喝骂声! “敢跟你哥哥我这么说话,小兔崽子,又欠打了哈!!!” “老子就比你晚出生几秒,你装个屁的兄长样!” “嗨呀!还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今天我不打死你!” “呀嗬!我自称为老子怎么了?!就凭他那脑袋瓜,没准早就认错人了!老子才是你哥哥!!” “你就是个臭弟弟!” “你也不是啥好玩意!!” 银承:“......” 这都啥啊?! 小混混斗殴啊?!! 银承无语的将脑袋缩了回来,他转头向雀儿看去,并对她问道:“他们这是在......?” 雀儿此时正在不断为银诺斟倒着茶水,她在听到银承的疑问后,身子突然微微抖动了一下,但她还是低头颤声着回道:“此乃临家传统,决斗胜者便可成为临家家主。” 这尼玛叫决斗?! 银承再次对雀儿问道:“那他们二人的修为为何又如此......嗯......如此......?” 不怪银承词穷,只怪这二人实在也太垃圾了啊! 好不容易燃起一层火焰,这么一会儿全灭了啊! 冰霜也都抖掉了啊!! 雀儿继续低头颤声着回道:“二位公子修炼之姿,向来如此。” 银承:“......” 感情从小就这么垃圾了啊! 两废物啊这是?! 【额......】 【你好像比他们还......?】 憋说话! 他们能和我比么! 就凭他们这样,估计来个壮实点的凡人都要跪啊! 【嗯......】 【那你好像也比他们还......?】 银承:“......” 我这不还有你嘛! 有你有你! 行了吧! 【嘿嘿!】 这时,于窗外的打斗声突然渐渐停了下来。 银承连忙向外探头看去,发现临离愁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倒在地,面目满是鼻青脸肿。 临行君却也不好过,他嘴角微微溢出鲜血,衣着凌乱,摇摇晃晃的支撑着身子。 但临行君还是尤不解气的狠狠踹了临行愁几脚,痛的对方身子猛地弓起。 临行君低头俯视着临离愁,他唾了一口吐沫,对其嘲讽道:“废物。” 随后他转头看向安坐在千禽上的健壮汉子,并对其命令道:“把他的乾坤袋拿出来。” 蓑笠汉子看也没看倒身在地的临离愁,他直接起身走入车厢内。 在吩咐过后,临行君口中喊了一声:“雀儿!” 雀儿先是对银诺道了一声恕罪,随后她快步向着车厢外走去。 此时,百兽车厢外只剩下银承与银诺二人。 银承连忙抓紧机会,他默默扯了扯银诺的衣袖,待银诺看过来后,银承悄悄用手指指向百兽车厢厢壁,紧接着又指了指车厢外千禽的方向。 银诺却只是轻轻拍了拍银承的手背,并举起杯中自己斟满的茶盏,伸到银承面前,对他柔声说道:“一起喝茶呀,这茶水味道还不错。” 在见到银诺的举动后,银承稍微放下心来。他伸头将银诺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随后示意她先自己喝茶,并连忙快速再次向外望去。 此时在两座驾车之间,临离愁已经缓缓坐起身子,沉默不语。 而雀儿和蓑笠汉子分别站在自家主子身后。 临行君接过雀儿递来的手帕,他随意的擦了擦脸,随后对着二人说道:“开始吧。” 听闻此言,二人分别将手臂伸入各自的乾坤袋中,并快速交换起一样样事物起来。 在稍作思索后,临行君对着二人又补充了一句:“把他乾坤袋中的吃食都拿出来,放在我这里。” 在听过此话后,二人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又忙不迭的继续交换下去。 临离愁却立即仰头看向临行君,此时他面目中早已不复狠厉之色,他只是疑惑的对其问道:“你要那么多吃的干什么?” 临行君却全然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他反而是从袖口中拿出一张宣纸,扔到临离愁面前,继而对他淡淡说道:“全都在这上面了,一个也不许落下。” 临离愁伸手拿起宣纸,u看书 wwuukanhu 仔细的阅读过去,眉头却愈发紧皱其来,他不禁低声喃喃道:“这么多......” 这时,临行君猛地俯身扯住临离愁的衣领,紧紧盯着他的双眼,对其不容置疑的沉声说道:“记住......一个也不许落下!” “听见没有!!!” 临离愁被临行君突然的举动惊得微微一颤,他在怔了怔神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时,蓑笠汉子忽然对临行君低头说道:“大公子,不知素玄剑在......” 临行君忽的朝对方看去,他未对其作出任何解释,只是再次沉声说道:“一个......也不许落下!!!” 蓑笠汉子身形微微一顿,他抬头看向临行君,随后同样默默的点了点头。 没用多久,二人手中事物的交换就已完成,并再次分站在各自的主子身后。 临行君伸手将地面上的临离愁拉扯起来,轻轻掸了掸他身上的灰尘,对他点头淡淡说道:“走吧。” 临离愁默默的看了一眼临行君,随后他转身走回到千禽之内。 待厢门闭紧,蓑笠汉子扬起手中鞭,打在一匹匹棕马身上。 马蹄迭起,错落有致。 千禽驾车,随将而行。 临行君定定站在原地,默默看着远处的千禽。 甚至在脱离视线中后,还是如此举止。 银承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正当他略微感到有些不耐烦时,突然听见临行君背身开口说道:“二位,再不去追......” “可就要晚了。” 四十三 亦或 嗯? 在听过临行君的话语后,银承神色微微一愣。 追? 追什么? 正当银承心感疑惑时,临行君继而摇头叹道:“没曾想......兄弟阋墙这股戏码,还是没能瞒过尔等。” “不过,更令在下没想到的是......” 临行君忽的转过身来,他只是银承,口中沉声说道:“你们居然肯寻到绝生林中!” “敢问......二位又是从何处得知此事?!” 银承:“?!” 这什么情况啊?! “嗯......”银承略显犹豫的说道:“我们不是......” 可没等银承说完,临行君就将其直接打断道:“且不仅如此,除却那位路遇的银诺姑娘外,阁下竟也会参与此事。不知阁下又是身处何方阵营?身怀如此奇等暗杀之术,想必给予的酬劳......不低吧。” 暗杀之术? 他是在指路人甲? 不过经他这么一提醒......似乎正好能用来做暗杀用啊。 嗯...... 正当银承仔细思索这一方面的用途时,临行君则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阁下可莫要再用那隐居山林的借口来唬弄我。此处绝生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寻常人等,哪敢冒然接近?!若非心怀不轨,又怎能寻得此路远游?!” “哦?”听到此处,银承不禁对临行君开口问道:“关于这绝生林之事......阁下先前所言可存虚?!” 临行君紧紧盯着银承,在过了一会儿后,他才开口缓缓说道:“其林欲进却莫入!阁下......就不曾联想到过什么么?!” 欲进......却莫入? 经过临行君这么一提醒,银承心里也感到有些不对劲起来。 在绞尽脑计想了想后,银承忽然猛地向车外丛林中看去! 诡末! 难道绝生林......是血狱外的又一层诡末?! 许出不许进的诡末?!! 在看到银承这幅震惊的模样后,临行君的眉头却愈发紧皱,他对其沉声说道:“此时在下早已将话语挑明,阁下莫不是以为......还可继续欺瞒我等?!又何以做那徒劳之功?” “这一路上,二位看似举止随意,甚至在下多次以[但是]之言有所冒犯,都不曾有所触怒。二位心中所图谋之事.....唯恐甚大啊!” 银承:“?!” 感情那么多个重音但是,都是你故意吓老子的啊! 临行君却没在意银承的怒目而向,他只是继续说道:“在路遇二位后,在下先是以好言相劝以示弱,宝物赠出以妄解,可二位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非是没但就此离去,反而胁迫在下一道而行?!” 银承:“?!!” 不是你问的要不要一起走的嘛? 这怎么还成暗语了呐?! 还有我怎么就胁迫你啦?! 我就只是说了个正有此意啊!!! 临行君继续沉声说道:“而后在下以绝生林之事暗自挑明二位的非凡身份,甚至不惜以拍杯为怒作以暗号,表明心中荒诞之意。可没曾想就算是如此,二位竟仍做那恍然未知样。” “莫若不是......二位将我临家视作那冤大头?!想以此法,逼迫我等交取更多宝物,以此换取我等性命?!” 银承:“......” 这暗示怎么一个接着又一个啊?! 心思这么多的嘛?! 累不累啊?!! 此时银承心中已经彻底无语,他将双臂支棱在厢窗沿面上,并将脑袋微微向其倾斜过去,枕在上面。同时他对着临行君挑了挑眉,口中淡淡说道:“还有没有了,你继续接着说吧,我听着呢。” 在看到银承这幅安然自若的模样后,临行君默默盯了他一会儿,随后他竟真的沉声继续说道:“在绝生林之事后,阁下又问我这南州之事,莫若不是在间接表明自身身份?!” “而在这其中,阁下陆续显现为不耐南国,意奇白帝城,心知乾坤宗,未曾避嫌天器坊与天山之事,追问妖蜮,惊于我临家。” “所以呢?”银承打断临行君淡淡道:“你觉得我们是隶属哪方势力?” 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临行君继而沉声答道:“都是,亦或......都不是。” “都是?”银承不禁感到可笑道:“你还真是看得起我们啊,甚至把你自家都算进在内了。那然后呢?路遇诡末时,我们可是都未曾停驻在百兽中,而你甚至还说出了那留下之言,这你又打算如何解释?” 对此,临行君却只是简单的解释道:“因为,我等不想死。我等......不能死!” “不想死......和不能死?”在稍作思索后,银承心中已经懂得了临行君话语中的意思。他点头淡淡说道:“所以......留下之言是在示好?也是在怕我们二人将你们赶出百兽外?去外界直面诡末?” 没等临行君做出回复,银承就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这样看来,你们后来也不是真的在等我们了,u看书 .uuknsh要么就是怕被秋后算账,要么......” “就是想以此查探我等......是否真的身死了。” “我说的对么?” 临行君未有言语,他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在看到这一幕后,银承不禁嗤笑道:“诡末当前,不去忧其险,反是担我怨。” “看来,这诡末再危,也是危不过人心了。” 而这南州之人,至今竟还未死绝,倒也算是个奇迹了。 这一句话,银承并没有直说出来。 于此同时,一旁饮茶的银诺也学着银承嗤笑了一声。她伸手轻轻拽了拽银承的衣服,略带嫌弃的示意了一下车外几人的方向,同时手化为掌,缓缓自脖上划过。 银承却只是将银诺的手掌轻轻按住,他摇了摇头,随后再次将脑袋探出车外,并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而即便在我等安然归来后,你却仍未改变心思。想必除了以为诡末再次突兀离去之外,便是猜测我等身怀那威异莫测的诡物了。” “但这样一来,你们就更不敢提前动手了。” 这一次,临行君就连点头都未曾有过,他只是紧紧注视着银承。 银承却也不在意对方的这一点,他反而是低声喃喃道:“你至始至终都是在以为,我们是为了对你进行发难而来。而你又选择在此时将话语挑明,想必......这发难之因,早已完成了吧。” “但你明知我们会发难,你们三人却仍留在此处,未有一个就此走掉。” “嗯......” 四十四 无命 银承忽然看向临行君身后的方向,继而淡淡说道:“但仍至少走了两人,和一些交换的事物,以及一张不知写着什么的宣纸。” “你为了保这两人离开,根本不敢有过多多余的动作,唯恐因此而触犯到我们二人。所以你们三人,一个也没有提前离去。” “而在这些事物中,唯独那张宣纸,是你随身携带的。真是想让人不去注意......都难啊。” “一个也不许落下......” “一个也不许落下......” 在反复呢喃了几遍后,银承干脆直接对着临行君问道:“宣纸上写了什么?” 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临行君最终沉声回道:“名字。” “名字?”银承不禁疑惑道:“而临离愁在看到宣纸后,居然又说了一句这么多......” “这些名字......是做什么用的?” 听闻此话,临行君忽然将双目闭上,在过了有一会儿后,他才闭着眼睛低声回道:“自然......是用来杀的。” “嗬。”银承不禁摇头轻笑了一声:“心可真狠呐。” 随后他好似将此事抛却脑后一般,继续自言自语道:“此事......竟需要你杀如此多之人,甚至还会让你以为于这南州七雄中,都会派人阻止这件事情。” “而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你临家。” 在稍微想了一会后,银承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 随后银承缓缓看向临行君,此时他依旧保持着闭目姿态,未有言语。 只是两腮微微鼓起,好似在做那咬牙切齿状。 在看到这一幕后,银承微微叹息道:“没曾想,还真是自家人。” “不过......” 银承转而淡淡说道:“心狠,方可做大事。” “而你刚获取这家主之位,已然列为南州七雄之之,心中却仍不满足......” “这大事,怕不就是......” 银承忽的一字一顿的说道:“合!荒!国!” “在下所言......可有错?” 临行君两腮鼓侧愈烈,但最终他还是开口吐出两个字:“没错。” 在听闻确切的回复后,银承微微点头说道:“复国......却为大事。” “至于这其中纠葛,在下虽为不解,但也不是十分好奇。无非就是些所谓的情恋......” 说道此处,银承眼睛忽的转向躲在临行君身后的雀儿,吓得她身子微微一颤。 银承的视线没在雀儿身上驻留太久,就转而看向闭目的临行君,继而继续淡淡说道:“要么就是所谓的生意了。” “毕竟......” “你也不过只是一名普通的生意人而已。” 银承没顾临行君是否有任何反应,他直接对其紧接着问道:“但在下还有一事未明,还望阁下解惑。” “既然这张宣纸如此要紧,又为何肯去耽误时间,浪费在这所谓的家主决斗上?” “毕竟这场决斗可真可谓是......” 银承努力想了想,最终吐出一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听到这个疑问后,临行君忽而嘴角微微翘起,他淡淡笑着回道:“此事简单,不过至死......都不想让他赢罢了。” “哈哈哈!”银承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不禁大笑道:“有趣。你们这对兄弟可真是有趣。” 在笑声过后,银承忽的将脑袋缩了回去,他将临行君遗落的纸扇拿起,安抚好银诺,并缓缓向着车厢门走去。 待将厢门推开,率先落入视线的便是那位蓑笠老者。他依旧背对着厢门,安然坐于马车前沿处。 银承毫无顾忌的用扇子点了点蓑笠老者的后背,再一次对他问道:“还未请教......?” 蓑笠老者头也未回,只是以嘶哑的声音淡淡回应道:“老夫......便是那合荒帝。” “哦?”银承不禁微微一愣,随后他用纸扇指向雀儿,继续对蓑笠老者问道:“那这位是......?” 却未眼见银承,但自称为合荒帝的老者好似背后长眼睛了一般,对其淡淡回应道:“她为朕的女儿,也是合荒国仅存的公主。” “十九个女儿,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了。” “你这是在为她求情?”在听闻此话后,银承不禁感到好笑道:“那临离愁的那名车夫......又是谁?” 合荒帝忽的恨其不争一般,他怒声回应道:“五十八个儿子,就只活下来这么一个!还是最笨的那个!混账废物!混账诡末!” 银承自是不会去理会合荒帝对诡末的辱骂,车内银诺也若同未闻一般,平静的喝着茶水。 然而银承依然对着合荒帝嗤笑道:“但你舍不得儿子,却舍得女儿,甘愿让她留下来等死。重男轻女......可要不得啊。” 然而合荒帝却没有任何被银承挑拨的意思,他只是平静着回应道:“朕只将这唯一的公主留在了身边。” 虽未言明,但银承已从中自会。 无非就是将最为溺爱的那一个,留在自己的身边罢了。 在想了想后,银承未再与合荒帝继续说下去,他啪的一声将手中纸扇打开,轻摇起来。 对外侧,正书有[正人君子]四个大字! 银承转而遥遥对着临行君问道:“阁下所为,可称君子?!” 没等临行君做出回复,银承就将纸扇翻转过来,向外显露着另外四个大字! [无愧吾心!] 银承继而对着临行君喝问道:“诛血亲事,可有愧心?!” 听到此处,临行君忽而将双眼睁开,他毫无避让的直视着银承的双眼,开口缓缓说道:“本欲所做为君子,奈何所遇皆小人!” “直教在下......” “不得......不防!” 银承轻摇着纸扇,同样默默的与其对视过去。 视线......同为毫不避让! 临行君...... 非君子。uu看书 ww.ukanshu.c 随后银承将视线越过临行君,转而看向他身后的雀儿姑娘。 雀儿侍..... 笼中雀。 最终银承将视线缓缓下移,看向安坐在自身脚下的蓑笠老者。 合荒帝。 马前夫。 “唉......” 银承忽的深深叹了一口气,止不住的连连摇头。 只因,心中悸动,莫名而起。 奸佞当道,君子难做。 身陷樊笼,无翅家雀。 亡国之皇,车前驾马。 双亲逝去,求死不得。 都是苦命的人啊...... “唉......” 银承又一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将手中纸扇合拢,向着临行君遥遥掷去,稳稳落在对方手中。 银承摇头说道:“我等二人身份,不便言明,但绝与这复国之事无关。” “另外......” 银承伸手指了指雀儿手中提着的乾坤布袋,对临行君继而说道:“这些吃食,总不会是为你们自己准备的吧。” “此等结果,想必你也是早已有所猜测,才会刻意做如此吩咐。” “心有所向,又怎会甘愿赴死。” 银承对着临行君点头说道:“继续设宴吧。” 随后银承径直转身向车厢内走去,唯留下些许微不可闻的话语声。 “若愿活着,便好好活着吧。” “人生自古,又有谁能无死。” 可又有谁知...... 生死却亦无命呢。 四十五 非君子 银承在将扇子抛出后,连看都没回头看一眼。他淡若自定的重新走回到车厢内,落座在银诺身侧,并轻轻叹了口气。 倒也是......同病相怜了。 在看到银承这幅见叶知秋的神色后,银诺适时的斟满一杯茶水,并贴心的将茶盏递到银承面前,对他轻声安慰道:“这外人之事,又与我等何干。来,喝茶吧。” 银承缓缓抬头看向银诺,于她的眼神中满是关怀之意。银承仿佛如同感同身受般,将心中杂念一股脑的全部抛去。随后他饮过银诺递来的茶水,待心思平定后,银承轻轻搂住身旁的银诺,并对她温声笑道:“说的也是,这些人跟我比可差远了。至少......” “我还有你啊。” 这时,好似为了凸显自身的存在感一般,一道毫无情感的话语声自银承心头响起。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 【刚刚的那些话语......全都是你自己猜测出来的?!】 银承面色未变,他只是在心中默默回道。 前世的求死不得,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如今,一个刚成为家主的临家子弟,行事心思就如此缜密。 我若不认真一些,就算怀有无限复活命统,怕也是早晚得被这些人吃干抹净! 【......】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去这样做?】 这个么...... 前世是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处于求死不得的痛苦之中,只得退而求其次,强行让自己失智,免去此等苦痛。 今世在最初降临此界时,也是同理。 至于若说在得知银诺的心意后,我为何仍旧做这玩世不恭样...... 其实是因为我忘了。 【?!】 【什么?!】 【这也能忘的吗?!!】 安啦安啦。 这倒也算是正常。 毕竟面具戴久了...... 也就不好摘下来了。 不过如今么......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存于此界易!! 还是死于前世难!!! 在银承与系统交流的期间,马车外面也同样在做着无声的交流。 临行君将扇子缓缓打开,默默盯着其上的[正人君子]四个大字。 笔锋坚韧,游龙走凤! 却! 不禁又有些刺眼起来。 临行君将双眼缓缓闭合,在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后,他才重新将双眼重新睁开。 “唉......” 临行君轻轻叹了口气,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雀儿,对她温声说道:“回去吧。” 在听到此话后,雀儿身子忍不住微微颤了一下,但她最终还是默默拽紧临行君的袖口,亦步亦趋的小步跟着。 在路过车前驾夫时,临行君微一停顿,他躬身对合荒帝恭敬道:“委屈您了,陛下。” 合荒帝却没有丝毫架子,他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口中淡淡说道:“去忙你的吧,没事别来烦我。” “特奶奶的,活了一把大年纪,居然还能受制于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辈......” 听闻此话后,临行君连忙上身走进车厢,迅速把车门轻轻关上,唯恐因此而触怒到车内的二人。 随后他心中犹惊的转头看去,但银承只是随意的摆手笑道:“无妨,老人家嘛,说也就说了,反正也没几年好活头了。” 临行君心中一惊,他又一次担忧的转头看向闭紧的车厢门,唯恐双方就此对骂起来! 但于车厢外,仅仅只是传来一声略带怒意的闷哼声,随后便是扬鞭轻打声,马蹄交错声,以及车轮滚动声。 临行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时,银承转而对临行君笑道:“一国之皇,甘为车前驾马,又怎会在乎这些粗鄙之语。就算这圣心难测,但也不至于如此肤浅吧?” “而且你这君子之道,真可谓是左右为难啊。” 临行君默然不语,最终他不禁摇头苦笑道:“阁下......可真是害惨了我啊。” 银承却只是搔耳随意道:“我们二人不过远游世间。最先起疑的是你,而后邀请同行的也是你,最终害惨了的还是你......” 临行君连忙摇手打断银承道:“好好好,在下说不过你。” 银承也见好就收,没继续再与他捉弄下去。 在稍微安抚好心思后,临行君带着雀儿走回到原先的位置当中。 待临行君坐好后,雀儿却依旧未一同入座,而是开始忙不迭的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样样吃食,在木桌上摆放起来。 银承在看到这一幕后,他不禁对临行君摇头感叹道:“让前国公主与帝皇伺候琐事,你就不怕折寿?再说待成功复国后,你有信心让临家不被事后清算?!毕竟你现在可是临家家主了啊。” 临行君却只是摇头叹道:“唉......此事,非是在下能左右的。” 随后便话至于此。 哦? 在稍作思索后,银承也决定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但他却是轻轻拍了拍银诺的玉手,并示意她转过身子,背朝着自己。 随后,他将青旧水袋默默取了下来。 银承手拿着青旧水袋,他轻轻摇晃了两下,发现其内物已所剩不多。 但银承没太在意这一点,他反而是伸手阻挡了雀儿为临行君倒茶的举动,并将临行君面前的茶盏拿了起来。 在临行君疑惑的目光下,银承一边将水袋打开,一边口中解释道:“阁下茶酒虽不错,但在下也曾偶然获得过一物,较之堪称为胜过千倍不止。” 待将临行君的茶盏斟满后,银承反而将自己的茶盏一饮而尽,随后他同样手执水袋倒了起来,同时继续说道:“但我也知阁下性命宝贵,不会妄饮这外人之物。为表诚心,我也一同......” 这时,临行君忽然开口打断银承道:“阁下也未免太过小看在下。我若惧这小小的一杯水物,又则能堪谈那复国大事!” “请!!!” 临行君不等银承回绝,便自顾自的拿起自身面前的茶盏! 举杯起,一饮尽!!! 豪迈不已!!! 银承手中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他嘴角不禁微微翘起,面露赞赏之意。 倒是有自知之明。 随后银承也没就此中断,他同样拿起身前茶盏。 二人就此将杯中物先后一饮而尽! 待清水入口,临行君不禁猛然瞪大双眼,他面色惊异的看向自己手中的茶盏,口中啧啧称奇道:“阁下竟有此等奇妙之物!实乃只应天上有!” 随后他将手掌身向前去,口中沉声喝道:“火云掌!” 扑哧!!! 待语声落下,临行君手掌表面立即浮现出一层耀眼火焰! 较之先前那微弱火苗,不知要胜过多少倍!!! 临行君不禁感叹道:“居然是.....大成之境!” 就连一旁侍弄的雀儿面色都不禁呆滞起来,她怔怔的看向临行君手中的火焰,口中喃喃道:“如此奇物......竟能改变天资!” 临行君忘乎所以的欣赏着手中的耀眼火簇,待回过身后,他连忙对着银承抱拳道:“多谢阁下相赠!” 银承将二人的表现一一收入眼底,他淡淡笑着回道:“无妨。但还是希望阁下不要将我二人之事透露出去,以此免受那世人之扰。” “原来如此......”临行君已知银承相赠之意,无非是那封口费罢了。 但他还是重新轻摇着纸扇,对银承笑着点头应道:“君子行事,有所为,有所不为。阁下既已做如此叮嘱,在下自然不会去做那扰兴之事。” 银承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手执筷子,夹取一物,往口中送去,同时对临行君随意问道:“不知阁下是如何得知我二人有威胁的?” 临行君此时还在心中体会着这清水之妙,他当即脱口而出道:“自是因为雀儿了......” “公子!!!” 雀儿忽然面色惊诧的娇喊了一声!!! “何事?”临行君疑惑的向雀儿看去。 这时,银承忽然再次快速沉声问道:“此等复国大事,uu看书.ukanhucm你为何如此放心的交付于临离愁?!!!” 临行君不假思索道:“因为他女儿在我......” “行君!!!” 车厢门猛地被冲撞开来,现出合荒帝的身影!他对着临行君怒喝道:“你在做什么!!!” 临行君怔怔的看向合荒帝,口中不禁继续低声喃喃道:“手上......” 车厢气氛忽的一时沉默下去! 嗒。 嗒。 嗒。 银承面色平静的执手中筷,轻轻敲打在木质桌面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银诺有意无意的瞥了合荒帝一眼。 身虽未动.....却杀意凛然!!! 合荒帝在暴怒过后,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多岁一般。他未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 雀儿眼中惧意隐隐浮现,手中端物不禁掉落在地,却顾也未顾。但在她的面容之上,眼角隐有泪水划过,神色满是不安,身子轻轻颤抖着。 临行君在话语过后,便一直怔怔看着手中茶盏,默然不语。 嗒。 嗒。 嗒。 在又轻敲了一会儿桌面后,银承忽然开口淡淡说道:“你算计我一次,我也算计你一次,原本就可互相扯平。” “第一个回答,在下也很是满意。” “至于其余两个么......” “没想到阁下......” 银承忽的向临行君看去,他朝其猛然沉声喝到:“非是真君子!” “实乃劣小人!!!” 四十六 心相 沉声猛喝起,惊醒梦中人! 在又一阵充满死寂的沉默过后,临行君忽而抬头对银承说道:“雀儿天赋异禀,可见常人之所不能见。” “而在下舍弟女儿之事,则是另有隐情,若阁下得有闲余,可与在下一道而行,却之探究。” “到那时,是非君子,一见便知。” 银承默默听着临行君的话语,心中已经有些了然。 于先前的经历中,临行君至始至终都将自身二人视作心腹大患,以为是其余势力派来要取这三人性命。 而这判断的依据,就在雀儿身上。 如今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临行君也只得无奈的选择托盘而出,将其中事理主动说了出来。 或是,想要以此消解更多的误会。 或是,想要保全这三人的性命。 不愧是生意人,其间得舍......倒是捋的清楚。 在默默的想了想后,银承再次将青旧水袋中的澈清涟倒入临行君面前的茶盏中,同时他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深知人心险恶,才不得以出此下策。但我二人之事,又极为机要。有些事情,切不可外泄。” “阁下在饮过此物后,也应该清楚,其内蕴有一害,却辅有百利。便是在下,也所剩不多。” 银承说着对临行君摇晃了几下青旧水袋,如今在未有补充的情况下,水袋表面已经尤为明显的干瘪下去。 银承将茶盏举起,缓缓递向雀儿身前。但他仍保持着转头的姿态,看向临行君,并对他继而淡淡道:“你我本是同命人,这左右为难之意,在下却也曾深陷其中,不得自拔。” “如今在下虽以侥幸脱得樊笼,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做。” 银承直视着临行君的双眼,他平静的说道:“还望阁下见谅。” “还望阁下......”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机会。” “请。” 请字过后,雀儿身子不禁猛地一颤。她咬紧嘴唇,无助的看向临行君,眼神之中满是绝望之意。 临行君转头对视过去,默然不语。 但却迟迟没有做出吩咐。 “嗯?”在看到这一幕后,银承不禁对着临行君疑惑的问道:“阁下先前可是将其果断饮入口中,而在那时此物对阁下来说可还是未知之数。如今阁下为何又要做那犹豫之色?” “且不仅如此,在家主决斗后,尔等三人可是全部都留了下来,必然皆已抱着赴死之心,雀儿自然也是如此。但为何却迟迟不肯下命令?” 在听过此话后,临行君立即面露纠结之色,他犹豫着对银承说道:“非是不敢,也非是不愿。在下对此物的百利,自然也深有体会。只是......” 听到这里,银承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子! 见常人之所不能见...... 对方犹豫的原因......难道是因为银诺的诡末之身?!!! 虽心中万分忧虑,但银承的面容中还是维持着一副平静之色。他也没有对其进行催促,只是默默注视着临行君。 而临行君在深深犹豫过后,他也终于下定决心道:“阁下也应该清楚,在二位离开百兽时,我等曾有一段独处的时间。一会儿......还望阁下不要对雀儿过多逼迫。” 在提前好言解释了一番后,临行君对着雀儿温声安慰道:“没关系的,尽管喝吧。” 雀儿用颤抖的双手将茶盏捧了过来,她怔怔的看着其内的清水,双眼之中止不住的泪流。 其内,满是惧意。 在看到这一幕后,银承的心也越来越寒了下去! 难道......即便化身为灵,银诺也躲不过这些探究之法?! 就算此时可做解决,但以后......又该如何应对?!! 这时,在怔神了一会儿后,雀儿终于将茶盏送入口中! 将其一饮而尽! 待雀儿示意茶盏已空后,银承立即对着她沉声问道:“在我二人身上......你究竟看到了何物?!” 雀儿先是抬眉分别看了二人一眼,随后她连忙低下脑袋,颤声回答道:“小楼亭阁台,凭身依栏杆。” “明月当空处,银光斜影寒。” “遍身空余缺,唯旁一人立。” “执手默无言,恐惊天上玉。” “一人?”虽心中犹然未解,但银承还是立即注意到[人]这个字!他面色一凛,迅速对雀儿追问道:“这一人是谁?!” 在怔了怔神后,雀儿低声对银承回道:“虽面容模糊不清,看的不太真切,但于神似之中......” “却与你有些相似。” “我?”银承皱眉看向雀儿,可对方的视线却实实在在的投向自己一眼。 银承再次对雀儿追问道:“唯旁一人立?你是指除了我之外......还有他人存在?!” 雀儿低头轻声回道:“没错,正是银诺姑娘。” “嗯?”银承转头看了银诺一眼,随后他对着雀儿问道:“此间场景,你是在何人身上看到的?” 雀儿低声回道:“还是银诺姑娘,所以我才能看清楚她的容貌。” 这就是银诺身上的常人所不能见? 在想了想后,银承装作好似随意般对雀儿又一次问道:“此画,可有何等特殊之处?” 雀儿重新抬头看了银诺一眼,随后她连忙将脑袋低了下去,同时轻声回道:“并无甚为的特殊异常。我眼中所见皆为众生心相,银诺心相不过是寻常的女子慕君图。” 呼—— 听到这里,银承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即便是化灵诡末,常人也难以寻得些许异常之处。 而于血狱中时,若不是我当时未晓银诺心中意,使得自身说出那些信息,怕是就连那些同门都看不出银诺身上的诡末特征。 至于沧泽那些人......应该也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了。 此时,银承心中终于渐渐放心下来,他转头看向银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时,雀儿再次低声补充道:“若非要说这特殊之处,无非就是银诺姑娘的慕意甚为浓烈,生死难离。” 听到此话,银承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就连神情都略有缓和。他抓紧银诺的手掌用力紧了紧,在二者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后,银承头也未转的问道:“那我呢?我是什么男子慕女图么?” 然而直至银承等了一会后,雀儿却也始终未曾言语。 于此同时,银诺的眼中也缓缓露出慎重之意,她微仰脸庞,示意银承向身后看去。 “怎么了?”银承疑惑的转过身子,待视线对接后,他的眉头立马紧皱起来! 雀儿不知何时用双手将嘴巴死死捂住,看也不敢去看银承。她脑袋微低,双眼兀的瞪圆,其内涌出大片大片的泪水,流淌而下,不时发出悲却万分的呜咽声! 在看到雀儿这幅突兀的模样后,银承面色一沉,当即对她喝声问道:“这是何意?!” 然而在听到银承的喝问后,雀儿甚至将双眼都紧紧闭上! 银承眉头越皱越紧,他再一次对其喝问道:“寻常心相?还是有所异常?你为何竟如此闭口不言?!” 这时,临行君连忙起身将雀儿紧抱在怀中,他将雀儿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口,轻拍着她的后背,同时对银承叹息道:“于先前我等在询问阁下心相时,雀儿就突然变成了这幅模样,只是落泪不语。我等也不晓其中原因。还望阁下切不要过分逼迫。” 银承皱眉注视了一会儿不停颤抖着身子的雀儿,随后他转头看向临行君,对他问道:“此事......之前可有发生过?” 临行君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他还是摇头叹道:“从未有过。于阁下这番情景,还是第一次。甚至于......雀儿还险些为此自裁过。” “这么严重?!”银承不禁对着临行君疑声问道。uu看书 ww.uunshu.om 然而临行君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样么......”银承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随后他只是略带惋惜道:“既然如此......” “那便如此吧。” “嗯?”在听过银承的话语后,临行君不禁疑惑道:“阁下这是......” 银承却只是淡淡笑道:“我本还想看看自己的心相究竟是什么,但既然雀儿姑娘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就这么算了吧。” 然而临行君眼中的警惕却尤为更甚,他对着银承问道:“阁下就不怕我们将此事透露出去?毕竟这可是你口中的机要之事......” 银承却只是摇头轻笑道:“我们这一路上,就连你们谋划的复国之事,都不曾被丝毫打断。我相信你们的保密能力。” “最重要的是......” 银承对着临行君点头笑道:“我相信你。” “哦?”临行君再次对银承问道:“阁下何出此言?” 银承却只是将他身旁的纸扇拿起,将其打开,并反复指了指,随后微微笑道:“正人君子,无愧吾心。阁下所作所为虽看似有违此道,但却又不惜自身性命为那二人保驾护航,甚至甘愿以死明志。堪称为真君子。” “有此八字,便足矣了。” 听闻此话后,临行君不禁微微一愣。 这时,一旁始终未动的合荒帝忽然对银承开口问道:“二位......可愿一同参与这复国之事?” 银承:“???” 四十七 面具 复国? 我去复哪门子国?! 银承惊诧的看向合荒帝,对方却继续以嘶哑的声音对他说道:“待朕成功复国之日,便是二位封王之时!” “可与愿否?!” 银承连忙摆手推脱道:“不不不不不,我们就算了。我们二人天性散漫,不过只想远游世间,不适合参与这复国之事。算了算了。” 但合荒帝却不依不饶道:“阁下莫不是以为这复国必败?!” 听到这里,银承转而摇头微微笑道:“这怎可能。先不说帝皇你如此忍辱负重,甘愿做那车前马夫。有此等胸襟在,又怎会做那没把握之事。” 随后银承转头看向临行君,继续说道:“再加上有临家财力扶持,以及心思如此缜密的帝婿相助,必然早已做足准备。” 继而银承将视线移到临行君怀中仍旧哭泣着的雀儿,同时口中分析道:“而雀儿识破心相之赋,又可明辨忠臣,寻得那奇人异士。得此相助,必如虎添翼!” 最终银承再次转头向合荒帝看去,他微微笑道:“如此种种,还未提那暗中守密之能,甚至于临行君的君子之道。” 银承话语微一停顿,随后他突然轻声说道:“此道,可使为能臣......亦可为明君啊......” 随着银承的述说,合荒帝的双眼也愈发凌厉起来。 他朝着银承问道:“你......居然都能够想到这一步?” 银承却是笑着摇头道:“这又有何难,陛下您曾说过,这仅存的儿子,可是最笨的那一个。如此一来,即便成功复国,又如何守得住这份基业。而且......临行君可是生意人,付出此等代价,又怎会做那赔本买卖。” 听到此处,合荒帝忽然轻声笑道:“陛下?现在你倒是知道客气了,先前......你可不是这样做的啊。” 银承却突然转为肃穆的回道:“人生世间,有所为,有所不为!先前小民多次冒犯,还望陛下恕罪!” 银承说着竟真的起身站起,朝着合荒帝郑重的拱手鞠了一躬! 合荒帝却也未避开这一躬,他眼中闪过些许思索之色,随后朝着银承问道:“此次,当真是你头一回入世?” 银承重新直起身子,他点头应道:“正是如此!” “如此心性,此等异士......”在低声喃喃过后,合荒帝不禁摇头叹道:“倒是可惜了......” “说道底,还是朕老了啊,这亡国之帝的身份,终究是不如以前好用了......” 银承默默的看着合荒帝这幅悲风伤秋的模样:“......” 想引诱我同情心发作?! 告诉你!没门! 复什么国复国! 闲着没事给自己找活干?! 在看到银承无动于衷后,合荒帝忽然向前招了招手,临行君适时的将雀儿带了过去。 随后合荒帝将雀儿搂在怀里,他摇头低声叹道:“女儿,等我死了,光靠你们两个人,又如何镇得住那文武百官啊......” 雀儿好似还未从先前的惊恐中缓过来一样,她只是低声不断抽泣着。 但这却更为凸显出二人的寂寥之意。 好似那秋风落叶图一般。 摇摇欲坠。 银承:“......” 到底还是你够不要脸啊! 连自己女儿都利用的啊! 银承干脆将脑袋撇向一边去,强行让自己不去看这二人。 合荒帝悄悄抬头看了银承一眼,在发现银承这幅模样后,他不禁气急败坏道:“待朕成功复国,第一个就要杀你的头!” 银承立即做惶恐状,他口中连忙说道:“哎呦!这可使不得啊陛下!使不得使不得!” 但银承依然没将脑袋转回去,他只是看向一侧临行君站着的方向,同时不断对着他挤眉弄眼,眼神不断向合荒帝那里瞟去。 临行君:“......” 你们演你们的,扯我做什么啊! 不知道这是我未来老丈人啊! 临行君干脆同样也将脑袋撇向一旁,直直的盯着周遭的厢壁,好似那里有什么稀奇事物一般。 但就是不转头。 银承:“......” 好家伙! 无耻遇无耻,耻上加耻啊! 演吧!使劲演吧! 看谁演的过谁!!! 一时间,车厢内充满了类似“好小子!”这类的怒骂声,以及“使不得啊!”之类的惶恐声。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起来! 在各自互相飙了一段炉火存青的演技后,银诺忽然起身站起,使得众人不禁一同噤声住! 合荒帝是由于心知二人之中,银承明显起着主导地位,但银诺却始终未曾主动言语。因此这招揽之意,也从未对银诺使用过。 而银承......则是真的不知道银诺要做什么了。 在发觉车厢内的音量逐渐降下来后,就连临行君都好奇的回身看了过去。 只见银诺稳步走到合荒帝面前,uu看书 uanshu 她一把手拽过合荒帝怀中的雀儿,并将其搂了过来。 银承:“?!” 我要失恋啦?! 随后银诺带着雀儿缓步走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上,她将雀儿的脑袋微微捧起,轻轻擦去她脸中的泪水,对她柔声说道:“来.....” “让姐姐看看你的眼睛。” 合荒帝:“?!” 临行君:“?!” 我女儿/老婆要变成瞎子啦?! 二人连忙同时向银承看去,眼中满是求助之色! 银承:“?!” 看我做什么?! 我又打不过她?! 虽心中做如此念头,但银承还是立即坐在了银诺身旁。 “咳咳......”银承略微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他轻轻点了点银诺的肩膀。 银诺停下手中要强行将雀儿眼睛扒开的动作,她回头去,对着银承疑惑的轻声问道:“怎么了?” “额......”银承指了指身子被吓得蜷缩起来的雀儿,有些犹豫的对银诺问道:“你这是在......?” “嗯?”银诺转头看了雀儿一眼,随后她再次看向银承,对他轻声笑道:“此等天赋竟能看破心相,我也只不过也是有些好奇而已。放心,我就只是单纯的看看,不会对她怎样的。” “呼——” “呼——” “呼——” 在银诺的话语过后,车厢内接连响起三道如释负重的舒气声。 女儿的眼睛/老婆的眼睛/老婆保住啦! 四十八 路费 经银诺这么一打岔,众人也没了继续演下去的心思。 合荒帝转身向车厢门走去,同时他口中淡淡说道:“待朕成功复国,二位随时可来投奔,任意时刻即可。” 银承当即避过这个话题,他只是装模作样的朝着合荒帝的背影拱手躬身道:“恭送陛下驾马!” 合荒帝身子猛地一顿,随后他怒哼一声,甩门而去! 银承却也不恼,他转而朝着临行君开口笑道:“阁下以后可是要有的忙了,帝婿变太子,且不说还有一个尚存的皇子,甚至就连这复国之事,怕也是八字没一撇呢。” 在听过此话后,临行君缓步走到银承身侧,落座下来。他只是摇头苦笑了两声,随后缓缓说道:“复国大计,谈何容易。若非如此,陛下也不会此等求贤若渴了。” 银承赞同的点了点头,但他还是对临行君恭维道:“但时至如今,阁下竟已将那张宣纸交了出去。此事,怕也是八九不离十了吧。” 临行君却未做准确的答复,他只是对银承拱手说到:“承阁下吉言!” 在话语过后,银承忽然同样对着临行君微一抱拳拱手,同时他开口说道:“先前我等对阁下也多有冒犯,还望阁下不要介怀!只是......” 临行君打断银承笑道:“此事无妨,无非左右为难罢了,在下懂的。阁下也尽管放心,有关二位之事,我等绝不会透露出去。” 银承点头微笑作以回应。 随后临行君对银承问道:“那这舍弟家女之事,二位是否要......?” “嗯......”在想了想后,正当银承想要就此回绝时,却突然听见银诺说道:“我们去便是了。” 银承:“嗯?” 随后银诺仍背对着二人继续说道:“但这车马劳顿之苦,必须要补偿些路费才行。” 银承:“嗯?!” 这是精简持家......还是趁火打劫?! 去别人家,还让别人给路费?! 干的漂亮啊!!! 没曾想临行君却未有任何回绝之意,他直接点头笑道:“此事,自无不可。” 银承:“嗯嗯嗯?!!!” 临行君说着对雀儿吩咐了一声,雀儿随即将乾坤袋凭空对他扔了过去。 随后临行君将臂肘伸入乾坤袋内,在仔细摸索了一阵后,他缓缓将其重新伸了出来。 于此同时,在临行君的手中突兀出现出一枚掌心大小的铁质令牌。 其上边缘突起,内里凹陷,中央位置唯独留有一个雕刻形成的[临]字。 而在令牌背面,则是如镜面般平滑。 一打眼看过去,毫无任何出奇之处。 临行君将令牌递到银承手中,银承也没去拒绝,直接将其拿了过来,反复打量着。 随后临行君对银承解释道:“持此铁令者,但遇带有我临家字样的生意店铺,一应花销用度,全部可免。” 全部?! 银承心中不禁一喜,就连手中看似普通的铁令都好似变得可爱起来! 可劲刷啊! 洗刷刷啊! 然而,虽未转身,但银诺好似见到了身后的此情此景一般,她又一次开口说道:“就只有一枚么?我们这里可是有两人。” 哦? 银承心中微讶,但他在想了想后,还是未阻止银诺的突兀话语,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临行君。 盯—— 临行君:“......” “唉......”在微微怔了怔神后,临行君不禁摇头苦笑道:“此等铁令,本就不仅仅只限于一人使用。” “不过......” “唉......”临行君又一次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再次将手肘伸入进乾坤袋内,又是仔细摸索一番后,拿出又一样事物出来。 又是一枚令牌。 不过此枚令牌质地与先前相比完全不同,非是如俗物般的铁质,而是那洁净透白的温润软玉! 临行君面色纠结的将玉令递到银承面前,随即银承将手掌放了上去,向后一拽。 结果没拽动。 银承:“?” 银承稍微加大了手中力道,再次用力一拽! 但临行君仍使劲捏着手中玉令,任凭自己的胳膊随着银承的动作来回舞动,但就是不肯松手! 银承:“?!” 在默默注视了一会儿临行君心痛的面容后,银承毫不留情的开口说道:“松手。” 临行君:“......” “唉!”临行君忽的再一次重重的叹了口气,最终犹自心有不舍的将手中玉令松了开来。 待银承将其顺利拿走后,临行君仍做那伸手不舍状,满眼留恋之色。 银承却看也未看临行君一眼,他一手一个令牌,并不断将其相互比较着。 在沉默了许久后,临行君才将双手缩了回去,他对着银承慎重的叮嘱道:“二位以后的日常用度,用这枚铁令便可足矣,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将玉令显现出来。” 在想了想后,临行君又一次对银城补充道:“若是有人问起玉令来历......千万别说是我给的!” “嗯?”银承疑惑的抬头看向临行君,uu看书 ww.uuknshucm可他此时面目中又突兀变为一脸心痛之色,不断的顿胸垂足,做那万分不舍状! 这时,银诺忽然再一次开口淡淡说道:“先前冒犯之罪,便免了吧。” “就凭你......还妄图让我与你一叙?!” “不知天高地厚!!!” 哦? 银承微微一愣。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在银诺说出这番训斥的话语后,临行君只是摇头苦笑,默然不语。 银承默默注视着临行君,最终他轻轻拍了拍临行君的肩膀,口中吐出两个字道:“活该。” 临行君:“......” 这时,被银诺强行捧住脸颊的雀儿突然嘟着嘴小声说道:“我觉得公子挺好的啊......” 银诺却直接打断雀儿说道:“闭嘴!” 雀儿顿时颤了一下身子,不敢再继续说话了。 在呵斥过后,银诺忽而又转而温和之色,她对着雀儿柔声问道:“这双眼睛......” “就真的不能挖下来,让姐姐仔细瞧瞧吗?” 银承:“......” 临行君:“......” 合荒帝:“......” 在突兀沉默了一阵后,车外忽然响起猛烈的鞭打声! “驾!!!” “驾!!!” “驾!!!” 伴随着合荒帝焦急的喊声,马车的速度顿时猛然加快起来! 好似要尽快赶至那目的地,就此摆脱掉车上的二人一般! 四十九 代价 雀儿在微微一怔后,立即哭喊着说道:“不要!不要啊姐姐!不要挖我眼睛啊!” 在看到这一幕后,临行君心急如焚,他连忙拍打着银承的手臂,不断向他身后使着眼色! 银承对着临行君点头示以安慰之意。随后他转过身子,并轻轻拍了拍银诺的肩膀。待银诺回头看向自己后...... 银承神色郑重的微微摇了摇头。 银诺美目之中渐起疑惑,但她并未多问,只是重新转回身子,轻轻拂去雀儿眼中的泪水,对她温声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我不挖你眼睛就是了。” 随后她凑到雀儿耳边,继而轻声说道:“再哭,我可就看不清了啊。” 雀儿被银诺的语气吓得浑身一颤,只觉心中寒意漫布,她连忙止住眼中泪水,使劲瞪大着双眼,一动也不敢动。 银诺轻轻拍了拍雀儿的脑袋,她微微笑道:“这才乖嘛。” 随后,银诺再次向雀儿的双眼细细瞧去。 临行君至始至终默默的看着这一幕,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在看到临行君这个样子后,银承连忙对其安慰道:“放心放心,雀儿不会有事的,银诺这是在与她打趣玩闹呢,你别放在心上。” 临行君默默的看了银承一眼,随后他啪的一下将纸扇打开,继而神色不安的快速扇动起来。 银承:“......” 眼看着临行君扇动纸扇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就连脑后绑起的束发都不禁飞舞起来。银承忍不住有些不耐烦的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纸扇,对其连连摆手说道:“行了行了,只要有我在,银诺就肯定不会对雀儿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这总行了吧!” 临行君的面色这才重新恢复平静,他微微笑着回道:“有阁下做出保证,我自然是信的。” 随后银承将车帘微微掀开一角,他注视着车外快速掠去的景色,同时不禁开口赞道:“这百兽......倒是迅疾,竟能以此等速度奔行,其内却如履平地一般。” 听到此话,临行君摇扇的动作忽的一顿:“......” 在转头看见临行君这幅样子后,银承不禁感到有些好笑道:“放心,我们不会向你索要百兽的。” “呼——”临行君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放心下来。随后他指了指车厢内壁,并且没等银承继续追问,就对他解释道:“此座百兽虽为诡物,但并非全然是好。就如这单单的架车,就非是那寻常走兽可拉动的。” “哦?”银承仔细回想着车前驾马的模样,虽皮毛甚为黝黑,但看起来却只不过是寻常马匹,并无任何出奇之处。 这时,临行君对银承继续解释道:“车前驾马虽看似平凡,但......” 临行君用纸扇敲了敲厢壁,发出踏踏的声音,继而说道:“实则乃是百兽之一,最适驾车。而且当其显化为形,驱车劳顿时,还需要在下付出一些代价才可。” “代价?”银承立即注意到这个词汇,他对着临行君快速问道:“这代价难道是指......车外走兽雕刻眼中镶嵌的玉石?” 临行君点头赞道:“不愧是阁下,一眼便可看破那精准之处。而且这玉石非是凡玉,乃是由天工子所铸而成的浑玉。” 听到这里,银承不禁再次问道:“这天工子居然这么厉害?所铸事物竟可供用于诡物?!” 临行君也神色慨然道:“确实是巧夺天工之术,不然也不配被冠以[天工]二字了。可惜法不外传,在下也不知对方是如何铸得这浑玉的。甚至就连与此等人物的往来交易,以往也都是由家父亲自进行,使得在下也未曾面见过天工子。” 在想了想后,银承扭头示意了一下厢门的方向,继而对临行君问道:“那老头儿呢?他也没跟你说过这些事情么?” 临行君被银承对合荒帝的称呼惊得微微一颤,在噤声停顿了一会后,他才哭笑不得的说道:“陛下平时只与我商议过复国之事,除此以外,都是闭口不提。” 银承却没太在意称呼这种事情,他只是点头表示了解,随后也没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立即转而问道:“既然这百兽诡物需要代价,那其余诡物......?” 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临行君点头沉重道:“唉......皆是如此。若是如同这百兽可依靠外物还好,可其余诡物......便只能用自身修为硬抗了。” 听到这里,银承不禁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临行君一眼。 临行君:“......” 随后银承心中一动,他拿起身侧的素玄,对临行君问道:“若说代价,uu看书 .uukanshu.cm 此剑潜龙......似乎也需要代价。难道......?” 临行君点头应道:“没错,素玄正是诡物!且如同浑玉一般,皆为天工子所铸!不然也不会于天器坊中排名第十七了。” 银承一边静静听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剑鞘上的漆黑潜龙。 在银诺时刻的气机锁定下,潜龙虽仍处于睁目姿态,然而目光却只是模糊不清,未再向银承紧盯而去。 天工子......竟能铸造诡物?! 用以对付诡末的......诡物?! 这信息量...... 似乎有些大啊。 在默默思索了一会后,银承重新将素玄放下,他转而对临行君平静的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嗯?”临行君被银承突然跳跃的思路扰的微微一愣,随后他才缓缓回答道:“我们正在赶往的是南国的边城,此城位于南国边境之处,舍弟的女儿也被我安置在那里。” “南国?”银承当即对临行君疑惑的问道:“侧卧之塌,岂容他人酣睡。若要说有谁对尔等复国之事最为反对,必然将会是这南国。你居然还敢让如此重要的人物留在那里,你就不怕......?” 然而对此,临行君却只是淡淡笑道:“阁下莫不是忘了我等最为擅长之事?” 听到这里,银承似有明悟的喃喃道:“保密......” 临行君点头应道:“正是如此。否则万一动作太大,被这不相干的人等有所发觉,岂不是就功亏一篑了。” 五十 外面! 听到此处,银承眼中闪过些许赞赏之意,他轻笑着回道:“你倒是有自信。” 临行君轻摇纸扇,同样笑着回道:“若非如此,我又怎敢赌上我临家家运,去参与这复国之事呢。” 此话过后,银承转而对其问道:“那不知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到达这所边城?” 临行君先是转头看了一下车外之景,在心中默默做出判断后,他对着银承回道:“如不出意外,大概半日便可到了。” “这样么......”在低声呢喃过后,银承就不再继续询问,转而在心中仔细思索起来。 沧泽所决的入世,绝不会是无的放矢...... 那我们二人......又该如何处之? 边城,南国,七雄,南州...... 如此种种,一旦银诺的诡末之身暴露,或许这些人都会成为假想敌。 若到那时...... 在银承沉默过后,临行君也不再继续言语,他轻饮着雪莲茶水,不时瞟向被银诺捧着脑袋的雀儿,眼中隐隐浮现不安之意。 待随即,这股不安就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临行君再次看向银承,忍不住对他拱手问道:“二位真就不再考虑考虑......一同参与这复国之事么?” “哦?”银承从思索中渐渐抽回,他轻笑着对临行君反问道:“先不说在下心相之怖,使得雀儿都不敢发声将其说出。甚至就连银诺都明显表现出对雀儿的双眼感兴趣。你不急着将我们赶走也就算了,甚至还敢让我们参与其中?!你就不怕待复国功成,这合荒国......变更为银国?!雀儿......变为盲女?!!” 临行君默默看了一眼银承身后的雀儿,随即摇头回道:“二位修为莫测,战力无双。若心中愿如此去做,想必也不会留我等安然存至如今。且我观阁下绝非是那忘恩负义,反而是重情重义之辈,不然......在下也不会陆续将百兽以及边城事宜放心说出来了。” “忘恩负义?重情重义?”银承忍不住对临行君笑着问道:“你我二人相识不过半日,此事......你又是从何处看出来的?” 临行君却未曾再次言语,他只是默默看了银承身后一眼。 银承心中当即了然。 是因为银诺么...... 这些许细节......还是被临行君瞧了去么。 虽然如此,但银承并未太在意这一点。 甚至他很快就摇头拒绝道:“阁下莫要再劝,此等复国之事,必然牵扯极深。我们二人一向性情淡泊。此事,不会去管,也不愿去管。” 随后银承心中忽然一动,他注视着显露失望之色的临行君,不禁摇头叹道:“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银承轻轻拍了拍临行君的肩膀,继而说道:“这三重境界,便是尔等复国之道了,在下言尽于此。” 或许......这也可为我与银诺之道。 看来,这往后之事,终究还是要用双眼去看一看,用双腿......去亲自走上一番才可了。 此话过后,二人便真的就言尽于此,不再言语。 唯独于车厢之外,传来一句悠悠的叹息声:“唉!” 银承:“......” 你这也太明显了吧,谁用这么大声叹气啊?! 生怕我听不见啊?! 银承当即狠狠瞪了略显尴尬的临行君一眼。 临行君:“......” 随后银承在想了想后,他在心中对系统问道。 系统,系统? 【嗯?宿主?你总算主动和我说话了,我都快憋死了。我还以为你一变聪明就不需要我了。我又不敢出声打扰你,生怕影响你的思路。话说好想念以前的宿主啊,至少那时还能陪我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而且你之前说的面具是怎么回事?你现在是把它摘下来了吗?现在还能再重新戴回去吗?】 银承怔怔的听着系统的碎碎念,一时间不禁呆愣住。 眼看着系统的唠叨即将演变的愈发愈烈,银承连忙将其制止道。 停停停停停! 我这不一时间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么,脑袋就没转开。再说这些事情又与诡末无关,只能靠我自己去想,你又帮不上什么忙。 【......】 【这么直白的吗!一点都不留情面的啊!】 【有啥事?!快问!】 【别影响我自闭!!!】 银承当即抓紧时间对系统问道。 有关我身上的心相之事......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 【还有没有其他问题了?!】 【下一个!】 银承:“......” 那雀儿眼中所见......会不会是和你有关? 【不......!】 系统话语忽的一顿。 【嗯......应该没有这个可能吧,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系统,雀儿眼中所见却是心相,这两者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啊。】 银承:“......” 【嗯......嗯?!】 【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你不会是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的原因吧?!】 银承:“......” 【你还真是这么想的啊?!】 【你个没良心的啊!】 【这面具一摘,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银承:“......” 【......】 【真不是我啊!!!】 好啦好啦,u看书 .uuanh.cm别闹脾气啦,我知道啦。 【?】 本来也没猜是你,我就随口问一下而已。 【??】 毕竟雀儿口中所说的是心相嘛,而且从对银诺心相的描述来看,怎么想都应该是与我自己有关,不应该牵扯到系统你的。 【???】 【那你还怀疑我?】 嗨,都说了啦,随口问问而已啦。 本以为你会知道些答案之类的,但最终结果果然还是不出我所料! 【哦?】 一问啥都不知道! 【......】 【你真就不怀疑我啦?】 嗯...... 其实原本是有一点的,不过现在嘛...... 不怀疑了! 【为啥?】 因为...... 总感觉你有点傻乎乎的,不是那种当幕后黑手的料。 【......】 系统顿时不说话[自闭]了。 在交流过后,正当银承在心中继续思索时,马车竟忽然再次停了下来! 银承连忙伸手抓紧身旁的侧沿,他快速打量了目露惊疑的临行君一眼,随后立即向身后望去! 怎么又停下来了?!! 这时,车厢门突然被冲撞开来! 合荒帝快步冲入车厢内,他紧握着手中长鞭,在将厢门紧紧关闭后,他以嘶哑的声音对着众人沉声说道:“都千万别出去!” “外面......有诡末存在!!!” 银承:“???” 又来?!!! 五十一 运气 在合荒帝说出此番话语后,银诺也当即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她不再理会雀儿的双眼,反而转头向银承看去,目露询问之色。 银承与银诺默默对视了一眼,在想了想后,银承没有再次选择立即离去,而是对着合荒帝问道:“外界的诡末......还是先前遇见的黑棺诡末么?!” 合荒帝一边忙着与临行君将厢窗关紧,一边头也不回的对银承嘶哑的回道:“此次非是那黑棺诡末,而是另有他物!” “阴兵借道!” 什么?! 银承眉头不禁紧紧皱起! 不是黑棺......而是另外一种诡末?! 在稍作思索后,银承立即伸手将临行君挡住,随后他不顾对方阻拦,快速将脑袋伸出厢窗外,向马车四周望去! 但刚一看清眼前所见物,银承的眉头就愈发皱紧起来! 只见远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骤然昏暗下来,滚滚乌云密布于天空之上!宽阔无比!一眼望不到尽头!却又寂静无声!甚至还正在不断向大地压了下来! 这死一般的压抑直教人喘不过气一般! 但于乌云之中却隐隐可见好似有什么东西正不断飞舞!落于阴云之下,随后又重新没入其中! 正当银承眯着眼睛向远处望去时,忽然自远处天际边界,渐渐涌现出一道厚重的黑线! 银承默默判断着此等奇异奔涌而去的方向......双眼不禁缓缓瞪圆! 正是百兽的另一侧!!! 绝生林!!! 这阴兵借道......竟是要往绝生林而去?!!! 这时,在临行君多次尝试阻拦无果后,合荒帝大步走了过来。他随手将临行君推到一边,并同样将脑袋伸出车外,双眼紧盯着远处的漆云黑线,同时神情慎重的对银承沉声说道:“于绝生林相对应的另一侧丛林,名为繁生林。这阴兵借道虽然仍处于繁生林中,但要不了多久就会冲入到这里,且上至天阙,下至大地,宽至无边,届时我们只会避无可避,只能躲藏在这百兽之中,希冀以此从中安然存活下来。” 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合荒帝继而低声喃喃道:“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 “运气?”银承不禁疑惑的对其问道:“听陛下话语,明显是对这阴兵借道有所了解。可即便如此......陛下却仍未相信这百兽之威,而是仅仅想要依靠那虚无缥缈的运气?!” 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合荒帝不禁摇头叹道:“不然......你又以为为什么会将其称为诡末。且不说这阴兵借道来势汹汹,又恰逢其时的正往这绝生林中冲去,而我等又恰好被夹在中间。若是一旦抵不住这阴兵狂流,被冲入这绝生林中,到那时......” 听到这里,银承心中一动,他立即对其再次问道:“听此话,难道陛下知道绝生林中存在着什么?!” 然而合荒帝却只是微微摇头说道:“这绝生林后起于合荒国亡国之后,那时朕不过只是一名小小的马夫,又怎会知晓其中缘故。” 银承:“......” 盯—— 在银承怀疑的目光注视下,合荒帝先是一阵依旧万分慎重的神色。 随后...... 合荒帝默默瞟了银承几眼,他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说道:“不过略有耳闻罢了,但是这些都和你没关系。” 在合荒帝的果断拒绝下,银承当然不会继续追问下去。他只是重新转过脑袋,默默望着由远处明显有所接近的黑线。 在看到银承这幅样子后,合荒帝突然对其慎重的叮嘱道:“像你们这种对诡末心生奇意的小辈朕见得多了,无论先前在路遇黑棺诡末时,尔等所作所为是要为何。但这一次却绝不可带有一丝侥幸心理,走出这百兽之外!” “哦?”银承心中再次一动,他对其出声问道:“难道当初所灭合荒国诡末......便是这阴兵借道?!” 然而对此,合荒帝却只是面色不屑道:“我合荒国何其势大!又怎是这单单阴兵借道就可将其毁之!若不是朕身仍存有顽疾......此次又何以受的如此憋屈之苦!” 顽疾? 银承当即联想到银诺身后背着的两个白布袋子! 忆惜慢!澈清涟! 不知这两样事物......又是否能治得了合荒帝所称的顽疾? 嗯...... 但是,在仔细的思索过后,银承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将这两样事物大大方方的交出来。 他反而是在合荒帝的不断催促下,老实的将身子重新缩回到车厢之中。 待这最后一扇窗户关紧后,银承对着合荒帝问道:“那我们就这样任凭阴兵涌来,什么都不去做么?” 听到此问,合荒帝将长鞭举起,示意银承向其看去,同时开口说道:“百兽虽厉,但仅有护车之威。若是要驱车驾驶,uu看书uuknshu 必须要有这御兽鞭才可。不然要不了多久,车前马兽就会自己停步下来。但若是厢门多次开合,万一把阴兵引进来......就糟了。” 合荒帝说着尤为明显的瞪了临行君一眼。 临行君:“......” 他不禁小声辩解道:“修炼之资低下,此乃临家特有的传统,又非是我能选的。且在银承阁下的帮助下,我已经要比临家其余人等要好的多了。” 扑哧! 临行君说着手中浮起一层耀眼火焰!并向其细细看去! 呼——! 然而合荒帝却只是不屑的看了临行君一眼,他随手一扇,就将火焰全部彻底吹灭! 临行君怔怔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 我...... 我...... 我忍了!!! 银承以同情的目光看了临行君一眼,随后他对着合荒帝再次问道:“既然陛下所说能否撑过此次灾劫,全然要靠运气。那不知陛下......运气如何?” “运气?”合荒帝猛地朝银承看去,在默默盯着一会儿银承后,他口中以生硬语气的说道:“上一次朕妄想着依靠运气,接踵而至的......却是灭国!!!” “原来如此......”银承丝毫没有用话语捅人伤口的觉悟,他反而是淡定自若的将身侧素玄拿起,随后用另一只手握紧长鞭的另一端,继而毫不畏惧的直视合荒帝的双眼,以平静的神色淡淡说道:“陛下......” “你欠我一次。” 五十二 简 在听过银承的话语后,蓑笠下的双眼兀然变得凌厉起来,合荒帝并未就此将御兽鞭松开,而是对着银承沉声问道:“此话何解?” 银承却只是淡淡笑道:“陛下先前将这御兽鞭遗落在外,如今却得有闲余将其安然拿了回来,想必相较于黑棺诡末,这阴兵借道也不过如此。” “而在下既然连那黑棺诡末都无所畏惧,又有何理由不去与这阴兵借道较量一番。” 合荒帝双眼注视着银承,他忽然开口质问道:“你所说的这些话,虽看似在理,却只不过是避而不答,处处存有漏洞。就如那黑棺诡末出现的时机,没准是突兀而现,才使得朕无有闲余将御兽鞭拿回来,而这阴兵借道却尚未到来,所以朕才得以安然回返。” 银承默默听着合荒帝所述说的话语,但他却丝毫没有被戳穿的觉悟,只是平静的微微笑着。 合荒帝继而说道:“二位实力虽然强盛,深不可测。但于这一路赶驾途中,必将暴露于百兽之外,深陷于阴兵借道之中。且......这深陷时刻,可不算短啊。” “我劝你们还是留在这百兽中算了。二位年岁尚浅,更有大好前途在等着你们。可莫要逞那匹夫之勇,待年老花白,才深知悔之不及。” 执御兽鞭手虽为松开,但合荒帝的另一只手却尤为明显的指了指自己。 匹夫之勇......是暗示自己残有的顽疾么。 虽然合荒帝不惜以身作则,好言相劝着银承。 但银承握着御兽鞭的手也依旧未曾松开,同时他忽然开口对合荒帝回道:“陛下莫要再劝了,无论对我们二人表现的如何关切,我们都是不会心软的,也是不会参与这复国之事的。” 合荒帝:“?!” 银承继而淡淡道:“且到时候若真深陷阴兵借道之中,我们是不会做出那等舍生取义之事的。绝对是会冒着将阴兵引进来的风险,再次冲回到百兽中的。” 临行君:“?!” 最后银承忽而摇头叹道:“再说凭陛下的运气嘛,我们如果只是留在这百兽之内,什么都不去做的话,怕是会......” “额......” “嗯......” 合荒帝:“?!!!” 他默默看着银承这幅支支吾吾但就是不将话说全的样子,顿时手掌愤愤的一甩,对其没好气道:“去去去,愿怎样就怎样去做吧!到时候别后悔就好!” 银承没有理会合荒帝的气话,他顺势将御兽鞭紧握在手中,并首次将其仔细观摩而去。 古朴深褐,灰尘扑扑。 略带磨损,平平无奇。 在反复翻看了几遍后,银承不禁怀疑的对合荒帝问道:“此座架车如此豪华,但这御兽鞭为何又如此简陋?” 对此,合荒帝也没继续保持愤怒的神色,他反而是平静的对银承解释道:“这百兽鞭如同你所执着的素玄剑一样,同为天工子所造。且是单纯的为了百兽而制,只作驾车之用,并非原有之物。而且虽同为诡物,但这百兽鞭却不需要使用者付出任何代价,仅仅会消耗车外镶嵌的浑玉之能。” “居然可将诡物的代价转移......”银承眼中明光闪烁,不禁啧啧称奇起来。 合荒帝也破天荒的点头赞道:“确为巧夺天工了。” 银承将[天工子]三个字暗暗记住,随后他竖起一根手指,缓缓伸到合荒帝面前。 合荒帝淡淡的看了银承一眼,他平静的说道:“放心,若此次我等得以安然脱困,欠你一次又如何!” 银承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他将竖起的这根手指,缓缓平移到自己的唇边,口中轻声道:“嘘。” 合荒帝当即了解银承所表达的意思,他再次点头应允道:“尔等人才还未被朕纳入其中,朕又怎会将其拱手让人!放心,此事我们三人都不会说出去的。” 银承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随即他一手执剑,一手执鞭,向着车厢门缓步走了过去。 银诺在看到这一幕后,也当即松开捧着雀儿脑袋的手掌,并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默默等待着银承。 银承先是与银诺深深对视了一眼,随后他发现雀儿正愣愣的看着自己。银承干脆再次将手指竖起,放至唇边,对其轻声道:“嘘。” 雀儿连忙慌乱的点了点头。 银承不禁轻声笑了一声,随即他打开厢门,与银诺一同走出车厢,站在马车前沿上。 待将厢门重新闭紧后,银承未做任何言语,甚至就连远处的昏暗都未曾去看一眼。 他先是扯了扯银诺的袖子,随后指了指地面,最后用手指指向了马车前方。 在银承连番莫名其妙的举动下,u看书.uukanshu 银诺心中却是立即会意。 她当即将银承拦腰抱起,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稳稳落在地面上。随后二人在离地不过分毫的高度之上,快速向着远处飘行而去! 没用多久,百兽就被二人远远抛在身后,同时银诺低头对着银承轻声说道:“现在那些人是绝对听不见我们说话的,而且就算他们冒险向外看了过来,也只会以为我是速度不凡,但不会察觉出我的飞行能力。” 银承不禁满意的笑了笑,他对着银诺点头赞道:“还是你最懂我。” 可没用多久银诺就继而说道:“而且这阴兵借道虽然看似不凡,但只要不去管这三人,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我应该就能保得你安然无恙。甚至就算目前所猜有错,大不了我就直接显露诡末之身,到那时......” 银承:“......” 在默默听了一阵银诺的述说后,银承先是指示银诺先停下脚步,二人随即一同落在地面上。 随后银承忽然对她开口说道:“临行君不知道澈清涟。” 在银承这简短的话语过后,银诺站立在原地,仍旧维持着抱紧的姿势。 但她却忽的止住话语,沉默了下来。 银承向银诺细细看去,他轻轻抚了抚银诺的臂肘,对其再次摇头叹道:“这未来的邻家家主,竟然都不知道澈清涟......” “看来这南州之简,非是简洁的简。” “而是简单的简。” “简弱的简啊......” “唉......” 五十三 所想所忆 在叹气过后,银承转而对银诺温声说到:“你的诡末之身切不可暴露,暂时还需要再等一等。” “等?”银诺不禁疑惑的对银承问道:“可一会儿这阴兵借道就要过来了,那时候又你该怎么办?难道要往绝生林中去吗?” 然而银承却只是默默看了一看远处天际的黑线,随即摇头说道:“不。我们不用去绝生林,只需要驾着百兽,按原先的路线赶往边城即可。到时只要安然冲出阴兵借道的边界,我们就......” 可没等银承说完,就被银诺打断道:“我们还要回去?你真打算带着这三人一起逃?!且不说这百兽是否真如他们所说的可靠,就连我们的驾车之险都......” 这一次,银承却是温声打断银诺道:“驾车不需要我们二人。” “我自己便够了。” 银承随即摆手阻止银诺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并对她再次快速说道:“到时候我需要你留在百兽内,万一百兽真被阴兵所破的话,记住......” “一定要保护好雀儿!” 说道此处,银承面色忽的一变,他转而以万分慎重的语气对银诺继续嘱咐道:“其余二人你不用多管,但雀儿绝不能死!至少......” “不能变成瞎子!!!” 银承直视着银诺的双眼,再次沉声叮嘱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银诺默默看着银承的这幅样子,眼中满是担忧之意,她在沉默了一阵后,对其轻声问道:“那万一情况太过危急,需要我显露诡末之身的话......” 然而对此,银承却没有坚持先前的立场,他转而对银诺温柔的回道:“那自然是不需要你再继续保护什么雀儿了。” “她再重要,也不会有你重要。” “而与你相比,我也是如此。” “总之,诡末之身是万万不可暴露的。” 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银诺忽的再次对银承问出以前的那个话题:“银承,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嗯?”银承不禁轻笑着对银诺安慰道:“别乱想。就如我先前所说的那样,要不是有你,这一切可都没有意义了啊。” “你的诡末之身也只是暂时不能暴露而已。只不过,我们需要再耐心等一等。” “而在这之前,既然我们无法做到所向无敌,那对这世间就必须要做到有所妥协。至少在你身上的异常之处暴露的越少越好,甚至即便就算是我也是如此。这样才能避免过多的吸引到他人的注意力,也不会提前树立起太多的敌人。” “所以我们才不能单独带着雀儿逃走,也不能利用你的飞行能力,带着百兽一起穿梭而去。” “当然了......” 银承忽而用手指了指自己,同时对银诺继续说道:“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我也可以主动显露自身的异常,以此掩盖你身上的异处。反正前身也不是孤家寡人,身后还有着一大堆靠山呢。到时候大不了就投靠他们好了。” “可是......”虽然银诺不禁被银承的话语所感动,但还是不禁对他担忧的问道:“这样一来,你岂不就是在他们面前暴露了么。” “放心。”银承微微笑着对银诺安慰道:“我可是失忆了啊。到时候把原因全都推脱到失忆上就好了。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是会相信的。” 银诺默默听着银承的话语,随后对其轻声问道::“那我们需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呢?” “什么时候么......”在想了想后,银承忽然缓声回道:“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等到这个时候,我们就不需要再有任何顾忌了。” “好了。”银承说着轻轻拍了拍银诺的肩膀,并对她温声说到:“我们先回去吧。” “早些出发,也能早些从阴兵借道中冲出去。” 银诺随即也不再继续犹豫,她双手稍微紧了紧,抱着银承重新向马车处飘掠而去。 于此同时,车厢之内。 在二人离去后,临行君刚要有所动作,可合荒帝随即就走到雀儿身前,将她抱在怀中,并轻拍着她的后背,对其安慰道:“女儿,没事的,没事的......” “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临行君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最终他还是走到二人身侧,并对着合荒帝恭敬问道:“陛下,我们......” 可没等临行君说完,就被合荒帝用眼神止住话语。 直至过了一会儿后,合荒帝才对着临行君点头说道:“那二人不知为何离着马车很远,很快就不知所踪。估计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谈一谈。你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放心说了。” 临行君神色突然一顿,他连忙对着合荒帝问道:“那我们......” 可临行君的话语又一次被合荒帝打断,他对其摇头说道:“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此二人就算不能为朕所用,但也绝不可交恶。万一你所说的话语被人家听了去,不小心冒犯到那二人......” “唉......” 合荒帝突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他慎重的对着临行君叮嘱道:“记住,有关这二人之事,我们绝不可去管,也不能去管!” “切记!” 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临行君默默的点了点头。 随后合荒帝继而低声喃喃道:“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虽看似小小年纪,但心思却如此通透,一语道出我等复国的关键之处......” “确为不世之材!” 在此番话语过后,临行君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些许赞赏之意! 随后合荒帝不禁摇头感慨道:“若不是对方行为举止没有任何异常,并加之以再三保证,朕还真要以为这二人是其余势力派来的探子,否则又如何能只凭得这些许只言片语,推测出如此多的事情出来。” “可又是何等境遇,才能造就出如此莫测般的心计?” “银承,银诺......” “一男,一女......” “心相,黑衣......” “计谋,相慕......” 在将银承与银诺身上的特质一一道出后,合荒帝忽而口中呢喃道:“该不会......是那位吧?” “嗯?”听闻此话后,临行君不禁疑惑的向合荒帝看去。 合荒帝却未先理会临行君,他反而是在默默想了想后,才对着临行君问道:“先前银诺姑娘所说的路费,你都给了这二人什么作为补偿?” 一想到这儿,临行君不禁再次心疼道:“乃是我临家铁令......和玉令!!!” “玉令?!”合荒帝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但没用多久,就随即松开起来。 他轻轻拍了拍临行君的肩膀,脸中竟渐渐浮起微笑之意,罕见的对其称赞道:“这一次......” “你做的不错。” 临行君愣愣的看着合荒帝,一时不禁怔神住。 可没等他出声询问,就连忙被合荒帝用眼神制止住。 于此同时。 驾车之外。 在银诺迅疾的速度之下,二人没用多久就重新返回到百兽之处。 随后二人踩在车架的低阶之上,一同向车沿走去。 整个过程始终保持着默然不语。 待走到车沿中后,银诺最终还是忍不住再次担忧的看了银承一眼。 银承却只是默默指了指身上所着的黑衣,微笑着摇了摇头。 在一番无声的对视后,银诺推手将厢门打开,缓步走入其中。 车内三人在看到进来的人是银诺后,不禁同时屏住了呼吸,不敢再有任何言语。 尤其是雀儿,眼中立马隐隐浮现出恐惧之意。 待将厢门轻轻关紧后,银诺缓缓转身,她忽而以冷漠的目光,一一扫视着车内的三人。 并最终......将视线定在了合荒帝怀中的雀儿身上。 合荒帝:“......” 雀儿:“......” 随后银诺缓步走到车厢边缘,俯身安坐下来。 并轻轻拍了拍身侧的座位。 “啪。” “啪。” 随着轻拍声传出,雀儿的身子猛地颤了两下! 但她还是立即从合荒帝的怀抱中挣脱而出,抖抖索索的走到银诺身前,同样坐了下来。 待雀儿稳好身子后,银诺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惹得她身子又是一阵颤抖,眼中满是不安之意。 银诺将双手缓缓下移到雀儿的脸颊之中,将她的脑袋用双手捧起,同时轻声说道:“来。” “让姐姐......” “好好看看你的眼睛。” 与此同时。 车外前沿。 在银诺进入车厢中后,银承也没有对那三人解释的打算。 他只是默默将素玄横在身前,双眼紧盯着其上睁目潜龙。 那股专心的神色模样,好似就连即将赶来的阴兵借道都彻底忘却了一般! 这时,一道毫无起伏,却又有所停顿的话语声自银承心头响起。 【你......还不急着快些赶车么?】 【时间不应是很紧迫的才对么?】 ...... 我在想。 也在回忆。 【嗯?】 【想什么?回忆什么?】 银承却没去回答系统的询问,他反而是右手紧握雪白剑柄,uu看书ww.ukanshu 执着御兽鞭的左手轻轻按在漆黑剑鞘之上,并一同将其紧紧握住。 随后双手分别向两侧缓缓拉开。 “锵——” 剑出鞘,轻音起! 银承将一同握着御兽鞭与剑鞘的左手缓放下去,并紧紧注视着右手中所执利剑! 随后! 缓缓将其舞动起来! 剑身淡影显现,潜龙盘旋而绕! 银承舞剑的动作先是显得十分生硬,但没用多久就变得稍显娴熟! 如臂使指! 乃至于...... 炉火纯青!!! “唰!” “唰!” “唰!” 剑刃犹如潜龙鸣翔一般,瞬间向外连连点出三下,视若不及! 而剑尖指位所向,分别为银承脑中臆想之人的眉心,咽喉,以及心脏处! 这臆想之人身形先为虚幻,而后逐渐凝实,好似透形而出一般! 正是银承自己!!! 所想,乃是杀己术! 所忆,却为不得死!!! 二者相撞,百炼未竟,死也未成!!! 但! 针锋相对,千般反复,却亦诡成!!! 【你......竟会使剑?!】 这怎可能! 不过......只有一把水果刀!! 不过..... 只有求死不得矣!!! 银承猛地扬起长鞭,狠狠甩在黑马身上!!! 蹄落交错,嘶鸣顿起,而后奔去!!! “驾!!!” 五十四 厉 八马并头,嘶鸣疾奔! 扬鞭摔落,狠厉而下! “驾!!!” “驾!!!” “驾!!!” 银承稳步如磐,双腿稳稳站在马车前沿处! 一手执着漆黑剑鞘与御兽长鞭,一手执着雪白长剑,不断驱车赶道! 他双眼紧盯着前方婉转曲折的平整大道,长鞭随之挥落应对,无有丝毫拖泥带水,从其一一顺利奔过! 【你......竟还会驾车?!】 【宿主你怎么会这么多东西?!】 【你......不是只不过一名求死不得的普通人而已吗?!】 对此,银承只是在心底默默回道! 人,是普通人! 死,却难亦死! 横刀自刎死! 落马蹄踏死! 跃车摔凌死! 剑刃百刺死! 万般试探不得有,身负百技恍已青! 然却皆为!! 求死不得!!! “驾!!!” 银承手中长鞭再一次猛然抽向锁套黑马上,惹得又是一阵痛嘶苦鸣,连连顿起! 于这显形黑马的急迅奔腾下,驾车的速度连连加快!周边丛林如同掠影一般,闪后而逝! 但! 在繁生林的遥远天际处,乌云翻滚,黑压一片,却正不断向着绝生林的方向无止境般的涌来! 寂静无声,却又宽阔无边!!! 而在银承的视线所及范围内,天空好似就此被分隔开来一般! 一面,是晴空万里,蔚蓝之色! 一面!却是乌云漫天,漆黑如夜!!! 于此同时,乌云之中渐起渐落的不可名状之怖也正不断增多! 乌云之下的黑线......也正在不断横向自繁生林中逐渐逼近! 银承不时瞟向隐约可见,却又不甚清楚的黑线模样! 并深深看了一眼另一侧巍然不动的绝生林! 随后...... 目转前方! 手起鞭落! “驾!!!” ========= 与此同时,百兽厢内。 在银诺独自进入车厢中后,除了厢外传来的银承呼喝声外,再无他音! 如同针落可闻一般! 雀儿乖巧的坐在银诺对面,她努力睁大着双眼,一动也不敢多动! 就连每一次因干涩而止不住的眨眼,都使得她内心不禁微微颤动! 生怕因此而惹怒银诺! 然于此情此景下,合荒帝与临行君虽同为心忧雀儿,但却无一敢有丝毫劝阻!就连她为何独入车厢的原因都未曾去出声询问! 只因为! 相较于心计莫测,能言善道的银承而言! 银诺的性情却更为捉摸不透! 而二人已知的有关银诺的信息,也唯有爱慕银承,漠然冷淡,记仇如恶,意奇心相...... 以及...... 特别能吃。 合荒帝默默的站在车厢中央的位置,闭目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临行君默默的来回看向这三人,耳边听闻着厢外的呼喝声,心里却有些思念起银承起来。 如果是他在这里就好了,也不会致使我等如此小心翼翼,且还能好生交流一番。 在作出如此想法后,临行君再次默默看了雀儿一眼,并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唉...... 有些事,总归是要小辈去做的。 他随即起身站起,缓步走到银诺与雀儿的身边,并不断时刻注意着银诺所表露出的情绪。 但最终,只是恍若未知的神色。 亦或是...... 原本就全然不曾在乎。 临行君低头默默看了雀儿一眼,但雀儿却未将目光同移过去。 银诺,亦是如此。 临行君先是对着银诺微微欠了欠身子。 随后临行君伸出一只手,缓缓伸向雀儿的腰间,将那只金色乾坤袋拿了过来。 并立即轻步轻脚的向身后退了过去。 银诺却至始至终仍未对临行君的举动做任何理会,她只是凝神注视着雀儿的双眼。 呼—— 在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后,临行君将一只手臂伸进乾坤袋内,并不断快速摸索着。 没用多久,临行君就从中拿出一样样事物出来。 拕泥遴。 吊腿。 裙甲。 后鹘尾。 前裈甲。 捍腰。 腹吞。 披膊。 胸甲...... 等等十余样部件。 且皆看似由漆金所铸,形为似压,重量不凡。 临行君费力的将这一个个部件放在合荒帝面前。 与此同时,合荒帝的双目渐渐睁开,他默默看了一眼脚下的黑金甲胄。随后在临行君的服侍下,将其一一仔细穿戴起来。 待将其余部件穿戴好后,合荒帝从临行君手中接过最后一样事物。 一具怒容厉鬼的漆黑面甲! 其上并无嘴部模样,只是一片平整。甚至就连眼部都被黑金紧紧密合封死! 无有丝毫漏洞! 但! 于厉鬼面甲之上...... 却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丝丝裂痕! 好似稍一碰触,就会彻底崩碎一般! 合荒帝用粗糙的手指,顺着裂痕的纹路一一轻抚过去。 眼中,逐渐流露出追忆之色。 然而,不过转瞬之间,便尽皆消失于无。 合荒帝转头看向临行君,以嘶哑的声音对他沉声说道:“一会儿......莫要离朕太远。” 临行君立即点头称是。 随后,合荒帝手执面甲,将其缓缓按向自己的面容之中。 “嘶——!” 待面甲与脸部稍一接触,立马发出如同烧红铁块的贴肉声! 合荒帝闷声一哼,将毁面般的痛呼生生就此止住,自喉咙滚落咽下! 而于合荒帝的全身黑金甲胄处,竟犹如活物一般!自下而上,径自微移,稍作碰触,使其更为紧密封严! 怒容厉鬼面甲......更是如此! 甲质挪动,触合甚密! 好似与合荒帝的面容不分彼此,全然融为一体一般! 待合荒帝静置了片刻后,于厉鬼面甲之中...... 双目猛地睁开! 而其内眼珠,竟满是漆黑之色,昏黑一片! 合荒面容,厉鬼面甲! 取而代之! 就连丝丝裂痕都分毫不差的密布其中! 以此化作......一副满是裂痕的厉鬼面容! 随后,漆黑眼珠缓缓移至一旁的临行君身上。 待看见此幕后,临行君立即躬身恭敬道:“参见厉皇!” 甲胄身戴,再无合荒!! 鬼具融面,只称厉皇!!! 被称为厉皇的合荒帝未做出什么过甚的举动,他只是在紧紧盯了一会儿临行君后,便默默的点了点头。 临行君背后此时却已是汗如雨下,但他没做任何迟疑,便立即将手臂再次向乾坤袋中伸去。 没用多久,临行君就再次从其中拿出一样事物出来。 一枚丝绳牵连的青玉。 其上缓缓散透着丝青光芒,温润祥和。 临行君手拿青玉,毫不犹豫的走到银诺与雀儿身前,定定站着。 但银诺却依旧未曾看他一眼。 就连先前对于甲胄的异样,也是如此。 临行君犹豫的看向银诺捧着雀儿的双手,在短短的纠结过后,他便立即对着银诺躬身恭敬道:“银诺姑娘,此枚青玉乃是一只护身诡物,颈戴者可屏蔽周身诡末,护其安全,还望姑娘先让在下将青玉给雀儿戴上,再做那视目之事。” 此话过后,银诺双手仍未松开,只是口中淡淡说道:“代价。” 临行君立即意会,他迅速回应道:“请姑娘放心,此物绝不会对雀儿造成过多损害。仅需消耗少许精力,假以时日便可全然弥补,代价近乎全无。” 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银诺依旧未曾看临行君一眼,但她还是将双手缓缓松开,使得雀儿的脑袋得以空了出来。 在得到银诺的默允后,临行君连忙把青玉为雀儿戴上。待将雀儿的长发从丝绳中抽出捋顺后,临行君不敢再继续得寸进尺,他迅速回身,退回到合荒帝稍后的位置处,站定己身。 在临行君离去后,银诺双手再次缓缓抬起,向雀儿的面庞伸了过去。 并直接触碰到了雀儿的脸颊。 期间,毫无阻碍。 青玉,亦只是微茫。 未有所变。 ========= 百兽车外,马车前沿。 身为普通人的银承,在车外紧啸掠去的猎猎风声下,自是无法得知车厢内正发生着什么。 但于赶驾途中,他抬头瞟向天空的频次,却是渐渐多了起来。 而浓密乌云阻断阳光所形成的光暗交界处,也逐渐开始向百兽愈发逼近! 银承又一次瞥了一眼身侧的大片昏暗,他不禁将手中雪白长剑再次用力紧了紧! 随后扬起手中鞭,猛然而下落! “驾!” “驾!” “驾!” 随着银承的沉声呼喝,uu看书 ww.ukanshu.cm 百兽的速度愈发加快,强风将他身后的黑布白翎直直吹起,飘荡在空! 但银承的身形却好似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般,依旧巍然不动,稳站其中! 就连甩出的御兽长鞭,都不曾错落过一次! 只因...... 绳鞭狠挞死! 盈空窄木死! 踩水溺亡死! 掠车猛晃死! 皆亦......求死不得!!! 于此同时,漫空阴云依旧毫无阻碍的向着绝生林的方向缓缓飘去! 光暗交界线缓缓移动! 天际隐约黑线缓缓逼近! 森森寒意,透露而出,浓郁凌布! 无有所挡!!! 而自其中,繁生林内外好似成为了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一般! 光明照耀者,郁郁葱葱,青意盎然! 昏暗笼罩者,虚虚晃晃,遍地生寒! 且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 最终! 光明彻底不复! 昏暗! 侵袭囊括繁生! 自平整大道,银承所在,俨然成为了光明的最后一道防线! 从道路的另一侧,阴暗交界处缓缓向内平移,跃至百兽之上,顺其侵噬过去! 银承的面容,以此变得晦暗不明,两隔开来! 直至......被昏暗彻底笼罩! 阴兵借道!!! 就此降临!!! 压力位说 只有一更。 预告:明天的那章也是三千字,也是只有一更。 但那章是我之前说的写的特别好的那种。 届时,拭目以待。 五十五 阴兵 天空满是滚滚乌云,直直的向大地压去,直教人心中忽起一股沉闷之感! 云内不断起伏升落着道道可怖黑影,虽音容未全然显现,却足以渗人心魄! 但银承的面色却丝毫不见任何慌张,只是一片平静之色。他在抬头再次望了一眼天空后,便将视线收了回来。 并不断向着四周掠了过去。 此时在乌云笼罩之下,天色早已逐渐暗了下来。但好在未是全黑一片,使得银承的视线仍可投向远处,让他既可以看清前方的道路,不会耽误驱车驾马。也不会因视线过于狭窄,难以察觉周遭的情景变化。 在合荒帝所称的阴兵借道侵袭此处后,周围忽然凝结出大片大片的冰霜,乍然骤起,突兀之间便已布满整片大地,不断发出咔哧咔哧的细响。 而繁生林的树木亦是如此,冰霜沿着根部攀爬而上,蔓延至各个枝桠尾端。冻落在地的叶子到处都是,摔落成丝丝裂片。 转瞬之间,波谲云诡,冰雪严寒,天地失色! 但于昏暗未至处,却依旧是一副明光盎然的景象。 二者之间,不过几步之遥。 却已如同,恍若隔世一般。 遥不可及。 这......便是诡末之威么...... 银承将视线缓缓收回,并快速向身后的车厢看去。 严寒虽至,却并未影响到驾前黑马,乃至于就连金煌车厢都未受丝毫影响。 在昏暗降临后,金煌车厢突兀微漾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将整座百兽紧紧包裹住,使得冰霜彻底隔离在外,不得寸进。 而于走兽雕刻眼部的浑玉,亦是闪烁起光,熠熠生辉! 在察觉车厢暂时无事后,银承转而抽空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装。 其内白衣被银诺所化的黑布紧密包裹,虽未展露丝毫白光,但银承依然感受不到丝毫寒冷之意。 只感一切如常。 白翎...... 在发觉自身无恙后,银承随即不再继续分神,只是双眼紧紧目视前方,鞭子不断甩落而出! “驾!” “驾!” “驾!” 而这一切只因,黑线尚未到来! 安心赶路的时间......不长了! 突然!!! 于银承视线侧面与繁生林相接的余光处,莫名闪现出一道黑影! 什么东西?! 银承心中一沉,他迅速将视线向着身侧的方向平移过去! 远处,依旧是隐约可见的压抑黑线,遥遥相望! 但于近处...... 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紧追百兽的身影! 此物虽为人形模样,但面目却为一片森森惨白之色! 五官虽存,却残破不堪,满是大小不一的伤痕! 双眼内球,更是浑浊不堪,死意存然! 于此物的身上,穿戴着一套破损惨重的制式甲胄! 其上满是陈旧的冷白之色,各个部件也明显有所少缺。 长靴唯剩一只,肩甲削去大半,胸甲亦存有裂痕! 而如今此物的双腿正不断快速的飞掠,并与银承身后的金煌车厢维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还与百兽的疾奔速度稳稳持平,无有丝毫落后! 且此物的身子正向面朝前方,脑袋却是诡异的呈90度角,向着百兽直直转了过来! 浑浊双眼,正紧紧盯向百兽雕刻处,目露森然死意! 但此物的面容神色,却始终保持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平静,其上甚至毫无任何情绪显现! 难道......此物就是所谓的阴兵?! 在转头扫视了一番阴兵模样后,银承丝毫没有被其可怖的面容惊吓的样子,他反而是冷静的再次立即转头,遥遥望向繁生林深处! 其内,黑线显现,依旧尚未到来! 阴兵...... 兵...... 这名阴兵......是提前替军打探的斥候么...... 在简单的想了想后,银承干脆将脑袋再次转向前方,仍由这名阴兵紧步跟着,不再对其做更多的理会。 随后,他猛挥手中鞭,狠厉而下! “驾!!!” “驾!!!” “驾!!!” 在银承猛然加重的力道下,黑马再次嘶鸣不已,蹄落飞奔而去! 但是! 根据银承对周遭景色掠过速度的感知,却发现百兽的速度已然达至极限,再无丝毫加速之感! 啧! 银承心头暗自唾了一声,随后他再次转头向身后的车厢看去! 双腿飞转,好似成影,明辨不清! 冷冽阴兵,紧追不舍,未有落形! 在又盯了一会儿这名阴兵后,银承紧握掌有御兽鞭及漆黑剑鞘的左手,随后...... 猛然向其鞭打过去! 让你看! “噼啪!” 长鞭忽然发出强烈的破空声,分毫不差的甩落在阴兵头部! 然而,阴兵却是任其鞭打过来,脑袋猛击处未有丝毫损伤,甚至还将满是平静的面容朝着银承所在的方向转了过去! 随后...... 又默默的转了回来。 并且继续目不转睛的盯向百兽雕刻处。 银承:“......”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可这御兽鞭居然还真的就是仅仅只能御兽?!! 好歹也是个诡物啊!!! 银承只感一阵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时! 银承心中突然一动! 他将长鞭尾端伸手扯了过来,并将另一只手中的素玄长剑放在其中,随后双手快速舞动,手指好似成了虚影一般! 没过多时,长鞭尾端便与素玄剑柄紧紧绑在一起,严密封实! 银承再次转头看向未曾察觉到自己的斥候阴兵,他将长鞭的把手握紧,随后...... 又一次向其猛然挥出! 让你再看!!! “噼啪!” 长鞭破空声兀然响起,发出阵阵声响! 素玄长剑随之一并挥舞出去,其上潜龙盘旋而绕,怒目而睁,龙口大开! 在凭空稍稍转了几圈后,紧绑着的长剑竟精确无比的由上至下斩在阴兵的脑袋之上! “哧!!!” 直接将它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一半脑袋耷拉在脖颈处,左右摇晃着。 另一半脑袋则是直接飞落出去,不知所踪! 而在这一击之下,阴兵的身躯也被击飞出去,远远落在百兽后方,转瞬间便消失在银承的视线之中! 银承没去多管遗落的阴兵,他左手稍一用力,随即将长鞭拽了回来。同时他双手手指飞快舞动,眨眼间便将紧实扣子重新解开。 随后银承右手执剑,左手执鞭,并将其重新狠狠甩打在车前驾马身上! “驾!!!” 在银承的留心控制下,其中一匹黑马立即调转奔向,其余七匹黑马紧随其后,恰逢其时的在道路弯折处顺利将百兽转了过去! 转瞬之间,鞭绑复解,长剑破颅! 阴兵不再,百兽依旧,踏路而行! 干净利落,有惊无险,甚为莫测! 却又...... 皆为算计!!! 啧! 银承心中再次不屑的轻唾一声! 废物! 【......】 【你这也太强了吧!】 【求死不得还能这样的啊!!】 银承双眼紧紧目视前方,他余光不断扫视着身侧的位置光景,同时一心三用,在心中对系统默默回道。 鞭绑刃物死! 凭线控物死! 回旋斩身死! 缚缠囚己死! 皆为...... 【行了行了,求死不得,求死不得,我知道了。】 银承:“......” 【可即便如此,宿主你这也未免有些太过夸......】 突然!!! 未等系统语尽,银承视线余光出再次突兀出现一道黑影! 银承立即转头向其看去,心中随即猛地一沉! 于他身后的金煌车厢处,先前被素玄击飞的阴兵竟又一次追了回来! 它的双腿如影般快速掠动,且身形如同先前一般,与百兽车厢维持着不变的距离,速度也依旧是稳稳持平,紧追不舍! 而在它的臂肘之下,竟夹着先前飞落出去的那半个脑袋! 它的身体自腰间好似分为两半一般! 下身双腿飞掠不止! 上身双手却将这半个脑袋捧起,并缓缓将其按在有所缺漏的脖颈处! 随后它将手掌分别放在两只半个脑袋上面,同时向中间轻轻使劲一按! 整个脑袋,竟就此由头顶的斩击线处开始逐渐贴合,由上自下,缓缓融为一体! 不过多时,便彻底愈合如初!!! 随后它的脑袋再次呈90度角,直直向着身侧的金煌车厢紧盯了过去! 银承默默看着这惊异的一幕,心中却当即了然! 诡末...... 不死不灭!!! 银承随即先是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道路,并再次重新盯向身后侧方的阴兵诡末! 与此同时,银承眼虽未见,但双手手指却又一次熟练的飞快舞动,将长鞭尾端与素玄剑柄紧紧绑了起来! 眨眼之间,便已完成! “你......觉得这很夸张么......” 银承缓缓扬起左手,随即猛然再次向阴兵甩落过去!!! “噼啪!!!” 长鞭舞动!破空作响! “若是你在鞭绑甩刃时,长鞭寸寸断裂......” 素玄将出,潜龙显现! “若是你在刀刺己身时,u看书 .uukasu.cm 利刃片片崩断......” 龙眼向阴,直斩而下! “哧!” 破颅没入,深陷兵身! “若是你在绳缚紧捆时,粗麻根根尽碎......” 鞭随手动,剑随鞭动,阴随剑动! “你就会知道......” 鞭突回转,剑钩阴身,兀然凌跃! “时间......逼人太甚!” 手腕翻转,剑脱身出,阴兵滞空! “杀己......甚难未竟!” 莫劲频出,长鞭紊舞,剑刃数指,皆为阴身! 刺斩劈击,剑未有落,满目伤痕,兵陷其困! 复而使之,阴身渐短,自下而上,沫块滴刃! 百兽奔行,前路缓失,阴兵斥候,仅剩颅恨! 长鞭绑剑百斩出,无一有所乱其形! 至此阴兵仅颅有,百兽巍然奔路行! 唯独车驾身侧......留有一路遍地尸身! 银承随手将阴兵仅剩的头颅甩飞出去,并将鞭身抽回,再复解绑。 眨眼之间,右手复而执剑,左手复而握鞭。 随后长鞭扬起,猛然抽向下去! “驾!!!” 车前驾马立即改转方向,险之又险的从前方死路中绕开,成功顺着平整大道继续飞奔而去! 银承稳稳站于车沿,双眼紧紧盯视前方,余光不断扫向身侧! 与此同时,一心三用,继而应道! “机会......” “只有一次!!!” 五十六 0斩! 冰霜渐起,树裹银装,天寒地冻! 而这一切,不过只是发生在转瞬之间! 于霜降的平整大道上,迅疾奔过一架金煌马车,压得寒霜片片溅碎! 正是百兽! 银承稳稳站在马车前沿处,双眼余光不时扫向四周,左手长鞭不断狠厉舞出,随即将其再次收回! “驾!!!” 与此同时,自银承的感受当中正不断传来系统的感叹声! 【我......靠!】 【手控御兽长鞭,剑斩滞空阴兵!】 【寸寸消磨其身,唯留头颅仅存!】 【这一下子,真是......】 【太特么帅啦!!!】 【原来宿主你这么牛逼的啊!!!】 在听过系统的话语后,银承略显羞涩的在心中谦虚道。 “淡定淡定,小技而已,不足挂齿啦。” 【这叫我怎么淡定啊!】 【宿主你这么牛逼,哪还用什么苟活了啊!】 【上啊!】 【跟它们拼了啊!!!】 银承:“......” “冷静!快冷静!” “别忘了,我还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甚至还无法修炼的啊!” “藏拙!暂时还得藏拙!” 【额......】 【宿主说的有道理!都听宿主你的!】 【不过......】 【即使所会技巧这么多,你都从未......嗯......】 【从未......成功自杀过吗?】 银承:“......” “废话啊!” “我要是成功自杀了,哪还能站在这儿了啊!” 【......】 【可那你刚刚说的机会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有一次的么?】 听过此话,银承突然深深的沉默了下去。 直至过了许久之后,银承才在心底对系统默默回道。 “因为,这绝无仅有的机会......” “一次也未曾出现过!” “仍凭我穷尽杀技......” “却皆败矣!” “驾!!!” 银承再一次将长鞭狠狠挥出,似要以此解去那心头之恨一般,使其猛然噼啪作响! “呼——” “呼——” 直至深深呼吸了几次后,银承的心情才稍稍重新平静下来。 随即银承再次仔细观察着四周,他发现另一侧的绝生林也开始逐渐被阴兵借道所侵噬,树木灌丛上布满了冷冽冰霜,显出一片沉沉的死寂之意。 待银承抬头向天空望去,眼见起伏没入滚滚乌云的未知恐怖时常可见。虽然乌云仍旧在不断向着大地压来,但由于距离太过遥远,使得银承仍无法看清那些恐怖究竟为何物。 而繁生林中的隐约黑线也尤为明显的有所接近,不断向着绝生林的方向进发过去。 但是! 百兽身侧,却再无他物。 即便过去了较之先前长达几倍的时间,但斥候阴兵仍没再次出现。 银承默默低头看了一眼右手中紧握着的素玄长剑。 “诡物......可击退诡末......” “就是指如此意思么。” 在简单的思索过后,银承暗暗将此事记下。随即他不再去深究其中原因,依旧警惕驾车而去。 直至,在又过了一段时间后...... 余光所向......异物再现!!! 银承目光顿时一凝,迅速向身侧后方看去! 惨白面容,浑浊双眼,重损甲胄! 正是阴兵! 但银承依照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却发现这名阴兵较之先前的那名明显有所不同! 甲胄破损处,面容神色时! 皆有异样! 唯独不变的......是那双森然死意的双眼,仍旧死死盯着金煌车厢上的走兽雕刻! 以及......那副双腿飞速奔掠,脑袋却呈九十度角直直弯折的诡异姿态! “又一名斥候么......” 虽心中做如此判断,但银承的动作却丝毫未有减缓! 他先是快速看了一眼身前的方向,在默默计算好所剩时间后,双手立即合起,手指飞快舞动,眨眼间便已经再次将素玄用长鞭绑紧! 随后...... “噼啪!!!” 腕转用力,猛然挥出,破空作响! 潜龙舞动,绕剑显影,直掠而去! “哧!” 血肉穿透,长剑破颅,深刺而入! 银承根据周遭环境,在脑海中进行着重复过不知多少次的大量计算,并在瞬间就得出结果! 随后银承手臂微斜,摆出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且猛地用力一拽! 剑带阴身,凌空而上! 接下来,便是...... 鞭剑百斩!!! 银承双眼死死盯向滞留于空的阴兵身躯,臂腕随之飞速舞动,甩动长鞭尾端素玄,不断自阴兵体内抽出,带其随百兽自空中飞掠同行,且自下而上往复向其斩去,寸寸消磨其身血肉! “哧!” “哧!” “哧!” 斩肉之声不断响起,眨眼间便将阴兵肉身去掉大半! 不过多时,银承手腕稍一回转,将长鞭再次稳稳收回。 而这一次,便是头颅,都未曾留下! 行奔霜寒地,仅剩尸身路!!! 于此同时,慨声兀起! 【这一幕......真是太特么帅啦!!!】 【看多少次都不会腻的啊!!!】 但在听闻此话后,银承却未再次谦虚下去。 就连鞭剑都未曾解开! 他双眼瞳孔猛地一凝,紧紧看向身后......车厢所在!!! 道道森影,突兀显现! 紧追不舍,隐而不发! 阴兵斥候,uu看书 .uukanshu 借道而来! “既然如此......” 腕转翻动,长鞭紧握,复而挥去! “今日......” 潜龙舞啸,破颅而入,任其空滞! 鞭剑百斩,尽出猛向,阴兵凌迟!!! “哧!” “哧!” “哧!” “哧!” 待血肉声尽,长鞭复归! 于车厢侧身旁,阴兵之数,竟不减反增! 满目惨白,尽显浑浊死意! 银承面色不变,同为平静的向其盯看! 随后...... 鞭剑,再复挥去!!! “便叫你看个痛快!!!” ====== 与此同时,百兽厢内。 银诺与雀儿分坐一旁,两双眼睛紧紧对视。 面化厉鬼,身着黑金甲胄的合荒帝站定在车厢中央,闭目不语。 临行君立身站在合荒帝稍后的位置处,他不停轻摇着手中纸扇,额头上却渐渐渗出些许汗水。 整座车厢无有丝毫声音发出,唯有车外不断传来的渐多奔踏声,以及剑刺血肉声。 随着斩击声的不断频增...... 突然! 合荒帝竟向着厢门处的位置......缓缓向前踏出一步! “砰。” 于漫身繁琐的甲胄下,合荒帝的这一步居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而于寂静的车厢之中,此声...... 显得如此突兀。 压力位说 今天还是多更一章吧。既然语言方面无法做到简练,那我不如尽量每天多更一些。最近在调整状态,如果以后每天码字状态稳定下来的话,会考虑尽量多更一些。 五十七 厉胄 “砰。” 待合荒帝突兀向厢门踏出一步后,临行君摇扇动作猛地一顿! 他迅速看了未有其变的银诺一眼,随后连忙上前对合荒帝低声恳请道:“厉皇......” 可没等恳请语尽,厉皇就突然回身低头看向临行君,惊得他口中话语不禁径自咽了下去! 于厉皇的厉鬼面容中,虽无嘴部,无曾言语! 但! 漆黑双眼却是怒目瞪圆,厉鬼面容逐渐扭曲,好似要向临行君索命一般!!! 临行君心中不免焦急万分,但于厉皇的凝目紧视下,却不敢再有所进言,只是躬身不语! 直至在过了一会儿后,厉皇才将视线缓缓移开,重新望向车厢门处,沉声踏去! “砰。” “砰。” “砰。” 虽得以从厉皇的紧盯中脱困,但临行君却丝毫没有感到任何轻松之意,他反而是背后渐渐汗如雨下,心惊不已! 而这一切......只因银诺! “砰。” “砰。” “砰。” 车厢虽广,但也不过数十步之遥。 没过许久,厉皇便已身至银诺身后,并再次稳步踏了出...... “砰!!!” 惊响突现! 银诺身形有如鬼神般掠动,眨眼之间就出现在厉皇身前! 她玉手轻伸,其中动作看似极缓,却于瞬间便达至厉容脸面! 其上五指微屈,随后...... 向其狠狠压了过去! “砰!!!” 惊响又起! 于这一压之下,厉皇身子猛地向后倒去,脑袋被银诺死死按在地板上! 他面部急剧蠕动,好似在发出无声的怒嚎一般,全然一副厉鬼模样! 但却无论厉皇怎样去试,竟都起身不得!!! 银诺冷漠的直视着厉皇的双眼,口中清音骤起:“你......” “找死!!!” 冷冽语气,非是询问! 竟是直接罚其命判! 银诺掌心红芒道道微现,交织叠起,烁闪凌光! 厉皇漆容裂痕......随之缓缓增剧,细丝蔓延!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雀儿忽的扑到银诺身上,她神色焦急的喊道:“姐姐,不要啊!” 于此同时,临行君也不再有所按捺,他连忙对银诺快速解释道:“此举非是厉皇本意,更不是对姑娘你有所挑衅。而是陛下顽疾未消,难以承受厉胄诡物影响,战意不禁顿起,试图前往外界去迎战那阴兵借道!” 在此话过后,临行君再次补充道:“厉皇也并无丝毫藐视姑娘你的意思。” 银诺眼神未变,依旧冷漠一片。她默默听着临行君的话语,同时任由雀儿拉扯着自己的手指。 随后...... 掌心红芒,猛然加剧!!! “轰!” 好似电闪雷鸣一般,乍响惊现! “不要!” “不!” 两道惊呼声顿时响起! 一道,满是悲切万分! 一道,充为不可置信! 银诺却全然没去理会这二人,她随即将手掌松开,缓身站起,默默低头俯视着地面躯身。 临行君双目呆滞,纸扇从手中脱落在地,愣愣的朝向漆面厉皇看去。 其貌,双眼微睁,不再有所挣扎。 却也彻底没了声息。 伏身的雀儿动作一时不禁生生止住,她眼中渐渐泪流,顺着脸颊流淌下去。 雀儿木然的将一只手掌向厉容缓缓伸去,面色中对此等可怖毫无惧意,唯满悲溢。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在厉容之上,来回反复,好似要抹平那怒目的神色一般,重新将其归于平静。 但最终,只是无济于事。 目不肯闭,黑厉难消,怒色依存。 悲从心来。 呢喃声起:“父皇......” 突然! 雀儿手腕忽的翻转,双指微屈成钩,直直向着自身双眼扣去! 此仇难报,女儿......只能做到毁其所好。 女儿...... 来陪您了。 “雀儿!” 临行君口中连忙惊呼,他身形快动,就要向其阻止而去! 但又怎能及时赶到! 这时! 黑衣飞掠,转瞬便至,纤指轻握! 银诺淡然俯身下去,将雀儿的两只手腕全都紧紧捏住,使其双指停在眼前,再也不得寸进! 眼见此景,临行君非但没有就此止住身子,反而心中更为万分急切! “火云掌!!!” 手指并拢,其上顿时浮现出一层耀眼火焰,照的厢内一片大亮! 随即向着银诺憾死般冲去! 然为...... “轰!” 未至身前,临行君便被一道凭空出现的红闪命中,身子一同倒飞回去! 落至厢尾,发燃尽毁,衣破不堪,漫身焦灰! 临行君双眼一翻,就此昏死过去! “你......” 雀儿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却只是无力阻止。她转头看向面前黑巾围容,仅露双眼的银诺,心中对她再无丝毫惧意,银牙狠咬,对其清声愤喊道:“你......” “你......” 然。 愤语未出。 声。 却渐缓低。 最终,化为一道满是悲切的呜咽声:“你......你杀了我吧......” “杀了我啊!!!” 银诺默默的看着这一幕,uu看书wwukanu 眼神未有所变,其内依旧冷漠。 她不顾雀儿的猛烈挣扎,强行将她的两只手腕重叠在一起,并用自己的左手一同将其捏紧,随后...... 用空余出来的右手,轻轻拍了拍雀儿的脑袋。 在银诺略显温柔的动作下,雀儿微仰的头部顿时止住晃动,神色不禁怔了怔。 与此同时,银诺唇口微张,轻音渐起:“性子倒是刚烈。” 随后银诺用右手托住雀儿的下巴,将她怔神着的面容朝地面轻轻转了过去。 雀儿呆呆的任由银诺施为,视线投放在满是裂痕的厉鬼漆面之上。 这时,于漫布裂痕中,忽而自内发出一声脆响。 “咔。” 随后,脆响频次忽而增剧,阵阵叠起。 “咔。” “咔。” “咔。” 待稍过许久,连番脆响渐消后,自厉皇额头处,突然出现一道尤为深壑的裂缝。 且裂缝不断自额头向下延伸,达至眉心,鼻梁,人中,乃至于下巴底端。 最终...... “咔咔咔咔咔!” 脆响猛然又起! 而整个右半边厉容随之彻底崩碎,化为黑沙尘灰,散落而下。 以此显露出......合荒帝原本的样貌! 使其变为一半厉鬼,一半人容! “咳咳......” 轻咳声自半唇内起,气息重新开始流转。 厉皇,亦或是合荒帝双目随之缓缓大开。 左为常眼,右为漆珠! 五十八 孩子 待合荒帝双目重新彻底睁开来后,两只完全不同的眼珠同时左右转了转。 并最终,将目光定定放在银诺掌中的雀儿身上。 雀儿惊异的看着这莫测难辨的一幕,口中不禁轻声唤道:“父皇......” 合荒帝未有言语,只是对着雀儿默默点了点头。 “父皇!” 雀儿连忙就要俯身下去,未曾想到的是,始终抓紧她的银诺竟适时的将手掌松了开来,任其身落。 雀儿双手紧紧抱住合荒帝,神色满是关切之意,她两眼来回看向合荒帝左右两边全然不同的样貌,对其出声问道:“父皇,你的脸......” 合荒帝将粗糙的手掌轻轻放在雀儿的面容之上,细心的为其抹去丝丝泪痕,并用着仅有的半张嘴唇,对她温声回道:“放心,厉胄影响已因此消去大半,面甲缺异也无大碍,为父已经没事了。” 随后他用手掌轻轻拍着雀儿的后背,并转头看向正俯身盯着自己的银诺,眼神中透露出异常复杂的莫名意味。 但最终,合荒帝还是对其微微点头说道:“多谢。” 然而对此,银诺却只是依旧神色冷漠的淡淡回道:“既已无事,便好生呆着吧。” 随后她径直俯身捏住雀儿的衣领,从合荒帝的怀中将她强行提溜了起来。 雀儿双手一时落空,无谓的来回舞动,并最终被银诺用手掌将脑袋按住,轻轻转了过去。 以此再次面朝黑巾上的淡然双眼。 与此同时,清音又起:“你刚刚是说......想让我杀了你?” “对么?” 雀儿:“......” 她眼眉低垂,回避着银诺直直看向自己的视线,一时不禁手足无措起来。 只是口中不停慌乱道:“我......” “我......” 在眼见这一幕后,虽未曾全知先前发生过什么,但合荒帝心中也立即有所猜测。 他缓缓起身站起,用仅露的半个嘴部,以嘶哑的声音帮着自家女儿对银诺辩解道:“她还不过只是一个孩子,先前所说不过戏言罢了,还望姑娘多多见谅。” “孩子?”听闻此话,银诺心中立即回想起于血狱中时,银承对自己所表露出的态度。 抓紧身后长发,向前摔落而出,自地面上咕噜咕噜滚落而去。 但自从离开血狱之后,银承对自己的态度又明显有所转变。 却为,相伴一生了。 银诺忽而冷声说道:“我最讨厌孩子了!” 雀儿:“?!” 合荒帝:“?!” 正当合荒帝一时语尽时,雀儿终于鼓起勇气,对着银诺低声回道:“对不起。” “谢谢。” 在话语过后,雀儿连忙抬起头来,她双眼同样直视着银诺,并努力做出一副睁大双眼的姿态! 银诺默默看着这一幕,心中突然一动,她随即缓缓竖起一根手指,伸到雀儿面前,对她轻声说道:“你,欠我一次。” 随后虽为眼看合荒帝,但银诺却随之继续冷声说道:“你们,都欠我一次!” 没有丝毫犹豫,雀儿瞪大着一双明眸,立即点了点头。 合荒帝,亦是如此。 随后银诺仿照着银承先前的样子,她将手指缓缓移到面纱后的唇边,同时轻声道:“嘘。” 二人又一次陆续点了点头。 雀儿慌乱,合荒淡然。 在各自表完态后,银诺用手掌轻轻拍了拍雀儿的脑袋,对其轻声说道:“这才乖嘛。” 合荒帝:“......” 这句话应该没将朕包括在内吧? 对吧对吧? 银诺自是不会对合荒帝有过多的理会,她手牵着略显呆萌的雀儿,再次缓步走到厢侧边缘的座位处,一同坐了下来。 眼见此景,合荒帝也再次转身,重新向着车厢中央的位置处走去。 直至,他看见了车厢尾处昏死过去的临行君。 合荒帝:“?!” 他步履缓缓加快,迅速朝着临行君的方向走去,并俯身将他的身子用双手托了起来。 然而...... 临行君的一袭长发,却没有一同随身升起。 却是仍旧完整的留在原地。 且随着合荒帝的动作影响,使得这一袭长发尽皆化作灰灭,如同飞絮一般散落了出去。 消散于无。 以此露出......一颗略显焦黑的光头! 隐隐生辉! 合荒帝:“?!” 我女婿的头发呢?! 刚刚还有的那么长一堆头发呢?! 这时,在用视线余光处看到这幅场景后,睁大双眼的雀儿也终于忍不住对银诺担忧的问道:“姐姐,公子他不会有事吧?” 在听过此番询问后,银诺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但没用多久,就重新舒展开来。 一切,只因厢外那名不断舞剑的男子。 以及,自他口中曾说出的话语。 随之,轻音再起,略带莞意。 “活该。” ========== 与此同时,百兽厢外,马车前沿! 于先前车厢内的异常之处,雷鸣乍现之响,银承自然有所耳闻! 但却丝毫未去理会! 其中缘由,不仅仅只是因为相信银诺! 更是因为......在金煌车厢周身外,不断增多的斥候阴兵! “噼啪!” “哧!” “哧!” “哧!” 腕转挥鞭,uu看书 wwukanshu.cm 剑刺阴身,百斩尽出! 不多时,银承便又一次将阴兵彻底磨灭为血沫,向四周溅射而去! 但随之......却有更多的斥候突然涌现!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随着阴兵借道的逐步侵噬,斥候的数量也猛然增多了起来! 同时银承也根据各项特征发现,最早斩虐的那几只阴兵,也彻底重新愈合,再次向着百兽追了过来! 这些阴兵全部呈现着直直转过90度角的脑袋,浑浊双眼紧紧盯向百兽雕刻,身子却正朝前方,双腿飞快掠动的姿态! 且都与百兽车厢刻意保持着始终不变的距离范围! 甚至还隐隐排成了一条直线! 这不禁让银承在挥鞭百斩的过程中,有一种阴兵在排队送死的感觉! 可即便如此,阴兵的数量却也未有减少! 只因为! 银承还不时需要使用御兽鞭来驱车赶驾!避免百兽误入死路! 这一来一回之间,总会有大量的阴兵突兀出现! 如今,在银承的视线范围中!阴兵的数量,已然达到将近上百之数! 与此同时,银承的内心也不免有些不安起来! 无论是距离的刻意保持,还是正不断增多的阴兵数量! 都让银承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 而此感的来源,正是银承手中的素玄潜龙,雪白长剑! 隐而不发! 却又好似...... 一触即发!!! 五十九 0兽! 刹时间!破空声起! “噼啪!” 继而,便是那连续不断的剑斩破身声! “哧!” “哧!” “哧!” 不过许久,银承再一次将长鞭收回,同时他十指飞舞动作,将绳扣重新解开,并将其再次扬起! 随后猛然而落! “驾!!!” 车前黑马再一次调转方向,堪堪从前方死路中绕过,顺着平整大道奔行而去!!! 与此同时,银承将长鞭与素玄复而紧紧绑起,他手中动作不停,并抽空回身向后望去! 眼前所见,车厢侧面,阴兵遍地!!! 于短短时间内,已然增至上百之数! 所有阴兵维持着同样诡异的姿势,浑浊双眼紧紧向百兽雕刻盯去,紧追不舍! 隐而不发! “越来越多了!” 银承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略感焦急。 等将素玄绑好后,他瞧准一名稍稍靠前的阴兵,并将长鞭再次向其甩了过去! “噼啪!” “哧!” 待长剑破颅,正当银承准备故技重施,将阴兵甩向空中时...... 突然! 于繁生林中,莫名再次涌现出大量的阴兵斥候,并齐齐向着金煌马车疾奔过来! “踏!” “踏!” “踏!” “踏!” 步声阵阵,却丝毫不显凌乱! 银承心中一沉,手中动作一时不禁顿住,他连忙将视线向其投去! 但仅仅这大致一扫,银承就发现这再次出现的阴兵数量,便已经与追赶马车的数量相差无几! 又是上百之数! 于此同时,新出现的阴兵与老旧阴兵群体缓缓融合,随后又维持着与百兽一定的距离范围内,分别向四周逐渐散去! 并最终......将百兽紧紧包围住! 这一次,不仅连车厢一侧存有阴兵,就连车厢的另一侧,身后,乃至黑马前头,都有着数量不菲的阴兵存在! 眼看着这一幕,银承眉头愈发皱起! 他随意将破颅阴兵脑袋削去,随后便不再多管,并快速将鞭剑收了回来,将把手紧紧握在手中,双眼死死盯向前方半弧形内的阴兵! 就此与其默默对峙起来! 突然! 所有阴兵同时将身子轻俯,双腿微屈,双眼紧盯百兽各处,随后...... “砰!” “砰!” “砰!” “砰!” 双腿猛然用力,直直向着百兽跃了过来!!! 就在这时! 银承手中长鞭向着身侧一方狠狠甩了过去! “噼啪!” “哧!!!” 尾端素玄准群命中一只刚跃起身阴兵的腰身! 随后银承将前方半弧形内所有阴兵的位置方位一一深深记住,并在心中默默进行大量繁琐的计算! 并在眨眼间就将其完成! 心中有果,手亦然动! 银承抓紧长鞭的手臂猛一用力,直直将素玄深刺的阴兵自腰间斩成两半,上下分离! 随后鞭剑顺着银承先前放力的方向,快速向着前方绷直掠去! 只见! 绳如长枪,剑如掠影,指向空中,自右绕前! 阴兵向车,纷纷凌跃,却如垂钓,愿者上钩! 剑刃所指,皆向阴兵,或为头颅,或为躯身! 颅脑破裂,体身离分,潜龙所向,无一幸存! 于阴兵猛跃的刹那之间,银承便已用手中鞭剑,将车前半弧内自右向左,所有滞空阴兵尽皆斩碎,成为落地尸身! 黑马蹄踏,车轮碾压,再一次将这些分尸摧毁的更为彻底,遍至霜路! 身零凋落,无有幸存!!! 但是! 在解决前路之忧后,银承并未因此而就此松懈,而是立即蹙眉转头,向着身后侧方看了过去! 随后,双眼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满是震意! 眼前所见,竟如同车前情景一般,遍地阴兵碎尸! 而于车架身周,竟不知何时突兀围绕着大量野兽! 豺狼虎豹,狮狐熊鹿,犀蛇鳄狒! 而除去这些寻常野兽外,还有着些许模样甚为灵怪的异兽! 形如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的异兽! 状似老虎而毛类犬,嘴有獠牙,尾长丈八尺的异兽! 状如犬,似罴而无爪,有目而不见,有两耳而不闻,有腹无五脏,行走而足不开的异兽! 形似虎,额生双角,毛发雪白,嘴如鹰喙的异兽! ...... 等等未尽,皆有所异! 各只走兽皆围绕在金煌驾车四周,护其左右,奔行不止!无有落后! 而走兽模样,正与车厢雕刻形状有所相似! 雕刻图上眼部所镶浑玉,也正闪烁其光,甚是明亮! “百兽.....” “如此......便是百兽?!” “此等......才可配被称为七雄之一,生意遍布南州的临家?!” 银承惊异的看着这一幕兀然显现的画面,随后他将身子缓缓转了回去,并将视线投放在车前驾马身上。 黑亮毛皮,身形硬壮,齐头并行,蹄落有序! 但于银承所执长鞭摔落处,始终未见丝毫伤痕! 其中缘由,或是御兽鞭为诡物,只可用于驾车,有所怪! 亦或是...... 黑马本就有所异! 这时,自繁生林深处,uu看书 .uuknsh 忽然再次涌现出大量阴兵斥候! 就连车架身后方向,都有阴兵全然愈合,再次追逐而来! 大致一扫,竟又有数百之量! 且相较于先前所逐之数,明显有过之而无不及! 银承当即站定己身,他手中紧握鞭剑,向其死死盯去! 百数阴兵待奔行至车架一定距离后,便不再继续靠近。并缓缓向四周散开,再次将车架乃至周遭走兽包围在内! 其中头颅有自身躯直直转开九十度,甚至在车架前方,有脑袋直接硬生生转向身后者! 面朝后,身向前! 浑浊双眼,皆向兽颜! 待围阵将成,百数阴兵同时俯身,双腿微屈,随后...... “砰!” “砰!” “砰!” “砰!” 又一次向着车架狠狠跃了过来! 霎时间,行路忽暗,阴兵漫天! 但这一次,银承却未再果断出手,他反是定定的站在原地,时刻注意着周身情况! 待阴兵跃至,走兽忽如厉! 撕咬相撞,猛向阴踏,哮声突起! 如龙摆尾,抽碎兵身,溅落在地! 车轮碾滚,蹄脚狠压,尸首分离! 不过多时,阴兵不复,兽未缺一! 阴兵失而往去返,纵有百数不得近,未至车前便丧矣! 雕兽显而化其形,神威猛赫厉声吼,周护车身不曾离! 剑未出手!阴兵尽灭! 只因百兽!可称轻易! 行路复而明黎!!! 六十 轻语 百兽齐上,阴兵皆亡! 银承眼见这惊人的一幕,心中满是说不出的震意! “这百兽诡物......竟如此强大!” “怪不得合荒帝在发现诡末存在后,屡次快速返回车厢内!” 银承将视线一一扫过身后模样或是寻常,或为甚异的走兽身上,同时在心中默默回想起不过数秒前的乱战场面! 虽百兽未曾远离驾车,主动出战,可一旦斥候阴兵过于靠近驾车,就立马迎来迅疾如风般的提防反攻! 或为撕咬,或为猛撞,或为践踏,或为长啸! 没等阴兵靠近驾车,就尽皆覆灭,化为残身尸块,遍落霜地! 甚至...... 银承缓缓转身,将视线投放在车前齐头并行的驾马身上! 就连这些看似寻常的黑色马匹,都战力不菲,直直向着身周扑来的阴兵奔撞了过去!随后又纷纷用蹄落狠狠踩在落于地面的阴兵身上,将其化为肉糜,使其甚难复而愈合! 最终,百兽逞威,无一有所损伤,且随即便再次复归于车架身周,紧紧围绕,护其左右,奔行不止,未落分毫! 在心中了然百兽威力后,银承稍作沉吟思索,继而双指飞速舞动,再次将鞭剑解绑开来。随后...... 左手微扬,御兽鞭落,口中猛喝! “驾!!!” 匹马嘶痛,蹄错有序,率领车周百兽于平整大道上快速奔去! “既然百兽无惧这些许斥候阴兵,便专心赶路罢了!” “驾!” “驾!” 银承稳稳站在马车前沿,双眼紧紧目视前方,手中长鞭不断下落! 不过多时,待银承再次驱车顺利转向后,忽在下一个路口碰见大量斥候阴兵! 且所有阴兵皆是身朝前方,脑袋则是直直的转向身后,于百数浑浊双眼中,充斥着森森死意! 好似......正在静静等着银承赴死一般! 与此同时,在驾车身后以及侧面繁生林的方向中,也突兀涌现出数量相差无几的或是身残,或是微损的阴兵斥候!且正双腿快速舞动,身形如同掠影一般向着百兽追逐而来! 阴兵借道! 但有阻道者...... 杀无赦!!! 银承眼见足足近乎千数的阴兵围阵,面色中却丝毫不显任何慌乱之意,只是始终保持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平静,甚至还毫不畏惧的朝前方阻路阴兵一一对视了过去! 这一切,只因...... “不过未达千数罢了!” “任凭模样再怎恐怖怪异,但还是......” “太少了!!!” 无有退却,无有惧意! 唯长鞭落,唯口中喝! “驾!!!” 向着前方阻路阴兵直直冲了过去! 只见! 兵猛然跃,马猛然撞,兽猛然撕,人却淡屑! 砰声突现,踏声突现,啸声突现,唯人独谑! 两两相遇,兽不得损,然却阴身,四分五裂! 阴兵渐少,阻路不复,其余三侧,围阵现缺! 然则繁生,步声又起,却是霜寒,却是逐现! 虽见如此,银面未变,唯有长鞭,复将甩溅! “驾!!!” “驾!!!” “驾!!!” 银承视复而涌现的阴兵于无物,只顾驾马奔行,向前直掠而去! 车周百兽亦步亦趋,紧紧环绕在驾车周围,与猛跃阴兵悍然死战! 霎时间,尸飞满天,如雨而落,延绵不绝! 于此中,银承驾车,双目冷冽,迎身未却! 不多时,兵渐缓缺,围阵将破,不复凌跃! 且终是,百兽尚存,人依站前,阴未复现! 繁生未有步声起,霜叶凋零死寂里,寒木难再郁青矣! 银承磐立金厢前,驱驾杀阴手中握,一根绳鞭一柄剑! 待车周阴兵尽被百兽灭去,前方道路顿时宽阔无阻起来。 银承没去理会道路且前且侧遗落的阴兵尸身,他只是双眼紧紧盯向前方道路所向,手中长鞭随之而落驱马转绕,且余光时刻注意着身侧状况! 于绝生林中,随着阴兵借道的不断侵蚀,余光所见尽皆是冰结遍地,漫树寒霜,光明渐渐远去! 而繁生林中,更是如此般的森森景象! 且远处隐约可见的无边黑线,已然正向着百兽缓缓靠来! 银承飞快的向其瞟了一眼,随后立即抬头朝天望去! 滚滚乌云,浓厚无比,其中道道黑影如鱼游水般,不断缓缓下坠,再重新深深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且云层依旧如同先前初现时那样,正不断向着大地寻寻压去。 好似要就此彻底覆地一般,沉抑万分! 正当银承眼望天空时,忽见一白色事物自其中缓缓飘落! 且随之,慢悠悠的落到了银承眼前。 银承双眼紧盯着这莫名出现的白色事物,并随其飘降而逐渐低下头去,直至看向自己的脚边车面。 最终发现...... 是雪。 纯净凝白的雪。 与乌云色泽完全相反的雪。 即便在银承紧紧盯了许久之后...... 都未曾融化分毫的雪!!! 眼见此景,银承眉头不禁深深皱起! “变化......又发生了!” 于稍作思索后,银承再次转而看向驾马前方,并不时抬头朝天看去! 没过多久,片片雪花便再次自空中缓缓飘落! 或落百兽,或落车驾,或落霜地,或落黑衣。 凝净雪白......久而未融!!! 银承默默转头看向肩侧黑衣上沾染的少许雪花。 身虽未冷,心却渐寒! 在紧紧注视了一会儿后,银承又一次转而向前方细细看去,u看书.uanshu 并抬起双手将身上沾带的雪花尽力掸净。 随后...... 转身向后,朝厢门走了过去。 并用双手将其拉开,毫不犹豫的步入其中! 待眼见银承复归,银诺当即松开捧住雀儿脸颊的双手,她随之站起身子,对其轻声问道:“银承,怎么了?” 询声之中,蕴有自责,更有忧意。 银承自从进入车厢后,便未顾其他,甚至就连车内状况看都未曾去看一眼! 只因,眼中满是一人。 充斥漫布,挥之不去。 亦或,本就不愿挥去。 银承当即快步上前,走到银诺身前。 低头与其深深的对视了一眼。 二人,相顾无言。 银承依旧一手握绳鞭剑鞘,一手执雪白素玄。 随后,承伸双臂,拥诺入怀,紧抱难分。 低头轻语。 “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 “许久未见,甚是思念。” “银诺,我想你了。” 诺闻此话,怦然心动,霞布云霄。 柔声回以:“银承......” 可却是,话未尽,手已松,二人离。 承转身,复而向后踏去。 手紧握,绳鞭漆鞘长剑。 厢门闭,人不见。 唯存轻语,留诺耳边。 或为不舍,或为难离,或为无奈,或为不愿。 然车前路,不复存往,世间山水,未曾亲见。 最终,只得化作一声承诺之言。 “等我。” 六十一 亲力亲为 待将厢门关紧后,银承立即再次扬鞭落至车前驾马身上,于前路弯折处稳稳绕了过去。 随后他俯身用手指粘起一片微小的雪花,向其细细看去。 雪白通透,身未曾融,形未有变。 “不化雪么......” 在仔细观察过后,银承继而重新抬头向天空望去。 仅仅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云中落雪就逐渐下大了起来。 飞漫空中舞,飘降霜地落。 霜未消,雪却至。 霜上加雪,寒上加寒。 银承将视线自空中缓缓下移,放在车前驾马,以及车周百兽身上。 身,虽有落雪。 步,却未缓行。 “看来暂时不会影响百兽,还好。” 在稍稍放下心后,银承转而眺目远望,向繁生林中细细看去。 于遥远天际处的隐约黑线,依旧仍在不断向绝生林中逐渐逼近,其状如影影绰绰,目难分辨。 但除此之外...... 银承眉头微微蹙起,忽觉繁生林中好似有些许异样。可由于身形高度略低,看不甚清楚。 在稍作思索后,银承先是看了一眼前方,在心中默默判断出转路时限后,他再次向后转身,面朝车厢。 视线,却放在了厢顶一角上。 银承腕转发力,将长鞭狠狠向其甩了过去! 长鞭尾端当即碰触到厢顶边缘一角的雕刻上,并顺其直直的绕了几个圈,紧实拴住。 随后银承双腿微屈,继而猛然向前一跃,同时手臂紧拽长鞭,顺其向上,未等跃力消尽,身形便直接越过厢顶,稳稳站在顶面之中! 随即银承立马向绝生林中再次望去! 居高临下,眼前所见,繁生深处,似有些许白雾浮起! 待眯眼细看,银承心中忽的一沉! 非是白雾,反是树霜!!! 于繁生深处,自黑线较前,正有成片树林不断接连倒下! 其上冰霜,飞溅漫天,以似白雾!!! 至于摧毁繁生者为何,银承虽未亲眼所见,但心中大致也已了然! 必是阴兵! 但这一次,可非是那未达千量的袭车之数...... 而是一望无际的汹涌狂潮!!! 银承默默转身低头看了一眼仅有百数的护车走兽,随后他当即从车厢顶面中直跃而下,落至车沿! 长鞭扬起,继而下落,甩打马身,口中猛喝! “驾!!!” 银承双眼紧视前方,余光不断扫向身侧繁生,同时一心三用,在心中对系统问道:“系统,当初在血狱中时,当我刚获得路人甲命统后,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是将路人甲命统自动开启,以此才使得我免入雷劈之危,对么?” 在银承问过话后,毫无情感起伏的话语声顿时自银承的感受当中响起。 【没错,宿主。】 “这也就是说,路人甲命统是可以主动关闭的,对么?” 【嗯......没错。】 【可是......这样一来,宿主你的境地就会变得更加危险了啊!】 虽然系统未详细解释这一点,但银承心中却早就明了系统话语中的意思。 即,路人甲命统! 以及......斥候阴兵! 在面对第一个出现的阴兵时,银承曾甩鞭向其鞭打了过去! 而那只阴兵虽然朝着长鞭攻来的方向看去过,但随即就默默的将脑袋重新转了回去! 好似丝毫没有发现银承的存在一般! 且无论之后再次突兀涌现过多少名阴兵,但其视线要么是锁定在驾车雕刻身上,要么是锁定在车周百兽身上! 但没有一个阴兵,是独独向银承盯来的! 而其中缘由,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便是路人甲命统! 银承也未曾想到,当初自己如此嫌弃,名称如此寻常,介绍如此晦涩的路人甲命统,居然能够在如今发挥出如此大的作用! 甚至使得自身成为阴兵眼中不可视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银承一直没有让其他人等从车厢出来过,而是所有事情都尽量亲力亲为! 因为! 众人至始至终,都仍旧身处于整个阴兵借道诡末之中! 即便阴兵不复,可乌云仍在,冰霜尚存! 谁知其中又蕴有何等危险存在! 至于向合荒帝询问详细事宜,银承更是干脆想都没想过! 因为,若早知会产生如此变化,正当众人身处诡末中时,合荒帝为何又不主动将其说出来! 要知道,二者相离,不过一门之隔而已! 即便门未开,声亦可透出! 而其中缘由,怕不是...... “不过是在我等小辈面前嘴硬,虽不曾详知,但死要面子罢了。” 在心中暗自鄙视了一番合荒帝后,银承当即收敛思绪,转而对系统平静的回道:“可百兽虽厉,但于此等数量的阴兵面前,怕也只是护车不及,早晚要被阴兵钻了空子,向驾车攻去。” 【可是......】 【难道宿主你是想在关闭路人甲命统后,以自身为诱饵,为百兽分担压力?!】 【可这样一来......!】 “安啦安啦。” 【安什么啊!】 【就算你有白翎,但也不能乱来啊!谁知道这白翎靠不靠谱的啊!】 “放心,我不是还能无限复活的嘛,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uu看书 .uukashu” 【那也不行啊!就算宿主你技巧再怎么高超,可也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啊!】 【这么多的阴兵,你得杀到什么时候去!更不用提你万一从车架上被冲散下去,脱离百兽守护范围......】 3...... 【嗯?】 【什么?】 银承:“......” “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说,我心里已经有计划了。到时候你尽管听我的吩咐去做即可。” 【可是......】 “诶呀,放心啦,先不说这个了。” “我问问你,既然这路人甲命统可以关闭,那无限复活......?” 【嗯?!!!】 【你都有银诺了,还想着去寻死?!要不要这么没良心的啊!渣男啊!抛妻弃系统啊!禽兽不如啊!!!】 银承:“......”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啊!!!” “我就问问!!!” “就只是单纯的问一问!!!” “就问问而已嘛!!!” 【嗯。】 【说的我差一点就信了。】 银承:“......” 【别妄想啦!】 【无限复活内,是不可能会关闭滴,因为这不是普通命统滴,而是不一样的宿主命统滴,甚至就连头衔都是不一样滴,是不可以混为一谈滴。】 银承:“......” 【所以我是做不到滴。】 银承:“......” 【嘻嘻。】 六十二 凶潮 雪,自天空缓缓飘落,越下越大。 车,于霜路快速奔过,越行越远。 人,在车沿稳身站定,越听越烦。 【所以宿主你是不用担心无限复活命统会失效哒,你也是绝对死不了哒!】 银承:“......” 【宿主不要不开心!】 【呦!】 【无限复活在你身!】 【呦!】 【有系统又有佳人!】 【呦!】 【一起勇敢活下去!】 【呦!】 【boom—boom—boom—boom——!!!】 银承:“......” 【......】 【宿主?】 【宿主?!!!】 银承:“......” 【......】 【宿主你倒是说话啊!你不会真没断了自杀的念头吧?!怎么有银诺在之后还这样的啊?!!】 银承以警惕的目光向四周远远望去,同时颇有些无奈的在心中对系统回道。 “诶呀,只是问问嘛。” 【嗯?!】 “再说,有备无患嘛。” 【嗯嗯??!!】 “毕竟,世事无常嘛。” 【嗯嗯嗯???!!!】 “行了行了,别再说你那不入流的rap了。” “精髓都没学好。” “押韵都没做到。” “不配和我在这儿闹。” “劝你回家吃点儿药。” “skr~” 【......】 【啥?!!】 银承再次默默转头,向繁生林深处中遥遥望了一眼,继而忽转以平静的语气对系统回道:“且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了,怕是即便有无限复活命统在身,也只是无济于事罢了!” 随后! 扬鞭猛落! 口中低喝! “驾!!!” 车前驾马,围侧百兽,当即于霜雪寒路上奔腾而去!扬起冰尘阵阵! 此等景象,就犹如远处的繁生林中一般! 冰霜漫天! 突然!!! 于皑皑白雪中,银承忽的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以及浑身止不住的微微颤动! 银承将视线透过愈渐漫布的空中飘雪,立马向身周细细看去! 在车身各处皆落有一层薄薄的白雪,霜寒大地亦是如此。 而如今! 地面白雪竟如同银承自身一般,同样以微小的幅度缓缓颤动着,使得些许雪堆尖尖滑落下去,掉在地面上! 是大地! 真正颤动着的,正是霜寒大地! 且不仅连银承以及车架是如此,就连两侧霜木树林都接连不断随之阵阵颤动,引得枝桠微微摇晃,结霜叶子大片大片的掉落在地! 顿起一阵银光叶雨! 车架于两侧树林中不时响起的霜叶破碎声中疾行而去,其上银承眉头紧皱,瞳孔一凝,向着繁生林的深处又一次深深望去! 而这一次,即便未身处厢顶那般居高临下的位置,银承也依然能隐约可见自繁生林中,突兀涌现的阵阵白雾! 直冲当空,滞流不止! 且......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此处快速袭来! 阴兵! 有如空中乌云般宽却数量的阴兵!! 推木前行,甚至引得大地发生震动的阴兵!!! 且不过多时,银承远远遥望处,就有成片的树木接连发生倒塌! 而于其后,则是继而涌现的漫天霜尘! 使得这繁生林好似地面云层一般,与空中的浓厚乌云摇相照映! 地为白,天却黑! 白者非是天,黑者不为地! 滚滚漆云缓沉下,阵阵素雾浮空上! 若说此由为哪般,阴兵毁林借道来! 银承当即向繁生林中死死望去,眼前渐渐涌现出排阵布型的成列阴兵,其身形皆为银承先前所见的那般,漫身伤痕,残破甲胄,面目惨白,双眼浑浊! 但其脸中神色,却始终维持着一股死寂般的平静! 而于百兽所行路途上,与其遥遥相对应的远处阴兵,视线皆向着驾车一一投来! 随即阴兵双腿如虚影般飞速掠动,身朝驾车,改转方向,好似将其视为猎物一般,齐齐朝着百兽追逐而去! 银承将视线投向后方,默默看着自阴兵出现后,被百兽吸引来的道道紧追纵线,随后他又将视线缓缓前移,向着前路远远望去! 虽是百兽未行路,但在前路侧方的繁生林中,依旧有大量的阴兵同样将视线向车架投来! 并随即同为无声的追逐而去! 后失退路,前亦如此! 阴兵狂潮,逐车袭来! 然于此等即将就要被围困的情形下,银承面色却始终静如止水,丝毫不显任何慌乱之意,就连长鞭甩马都未曾错落过一次! “踏!” “踏!” “踏!” “踏!” 由远至近,阴兵步声渐起,所数颇多,却丝毫不显任何紊乱,反而如同战鼓一般! 纷沓而逐,沉闷猛向,齐声作响,动魄惊心! 且这一次逐来的阴兵数目,可非是那未至千数! 而是足足增至上万! 甚至于还未提那前路未遇者! 眼见车后阴兵即将逐至,前方行路缓被阻死! 银承当即扬起御兽长鞭,复而狠狠落下,随即沿路猛冲过去! “这一次的数量......才够看啊!” “驾!!!” 匹马疾奔,百兽紧紧相随! 由前至后,阴兵渐渐阵成! 继而...... “砰!” “砰!” “砰!” “砰!” 似铺天盖地样,如海起浪潮般! 列列纵线阴兵,阵阵向车跃然! 霜路随之忽暗,犹如漆云突占! 影绰渐布百兽,不曾有所后退! 唯有与其决一死战!!! 只见! 前马猛撞,u看书 .ukanshu.o 侧兽扑咬,尾有随雕,抵身护驾! 阴身滞空,未曾落下,便化裂躯,遭轮碾压! 车随起伏,唯向不改,承身磐立,扬鞭厉下! 穿于绵雪,穿于穷阴,穿于漫尸,穿于影煞! 然则阴兵,所成凶潮,前赴后继,未曾缺踏! 又有飘雪,骤然增落,缓堆霜地,再起阻捺! 二者相加,百兽虽厉,但仍难继,渐起困刹! 银承视线透过茫茫飘雪,手中长鞭不断催下,以教黑马及时改转方向,于霜寒道路中奔行而去! 但于无穷阴兵,以及突兀增落白雪的双重威胁下,百兽的速度还是不得以减缓了下来! 银承默默环绕了一下四周毫无退意的阴兵凶潮,当即在心中对系统问道:“如何?这阴兵借道是否符合因果条件?” 【经检测......】 【当前符合因果条件,可通过相反之法进行干涉。】 “果然可以干涉么......” “那干涉方法呢?还是用简单的言语影响?” 【非是如此。】 【干涉目标:阴兵借道。】 【干涉方式:亲斩阴兵,亦或毁道!】 “哦?” “干涉方式并不是始终不变的么......” 银承大致用双眼扫了一下身周各侧,阴兵所在。 “不过......” 左手紧握漆鞘绳鞭,右手狠提雪白长剑! “正合我意!” “路人甲命统......” “关闭!!!” 六十三 不入流 阴兵前赴后继,围阵列列迭起! 飘雪漫天飞舞,霜地渐渐阻逆! 百兽愤然酣战,阴身不得寸继! 金煌猛然撞前,杀凶潮以路辟! 然则! 车行奔疾终渐缓,滚轮深陷霜寒地! 承视此情此景处,忽于心头狠声厉! “路人甲命统......” “关闭!!!” 待语落尽,刹那之间! 在银承眼前视线所及处,所有阴兵围阵动作猛地一顿! 与此同时,系统的话语声自银承的感受当中响起。 【路人甲命统......】 【关闭完成!】 在系统说出此番结果后......所有阴兵皆缓缓转过脑袋,且将视线向银承投去! 浑浊双眼,斥漫死寂! 气氛突转,无比压抑! 且不仅如此,就连繁生林深处,车架身后,亦或是前方未行路中,都皆有阴兵猛地将视线向银承投来! 时间,好似就此停滞了一般! 阴兵忽停,不曾言语! 唯剩下车行奔路声,以及百兽血战声传出! 随后...... “踏!!!” “踏!!!” “踏!!!” “踏!!!” 万数阴兵,皆向着银承所在齐齐冲来! 势如不可挡,身死亦难辞!!! 但是! 护车百兽,又怎能让其称心如意,随意行之!! 且依旧无所畏惧的迎战上去,丝毫不曾退却! 一时间,车架身周战况,再次突兀激烈起来! 撕咬扑啸,残躯漫天! 眼见较之以往,只有过之,但绝无不及!!! 然而! 于阴兵瞬间增剧的境况下,百兽虽使其仍不得跃至车沿,但车路之行却如同深陷泥泞般,举步维艰,渐缓下来! 银承一手执漆鞘长鞭,一手掌雪白素玄,双眼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路人甲命统的关闭......反而引得阴兵攻势更为猛烈,起到了反作用么......” 即便面对着上万副惨白怖容,乃至于久而未散的目光所向,银承却依旧未心生丝毫惧意,面色也始终未有所改变。 只因,面具戴久了,虽不好摘。 但一旦摘下来...... 可就更加难以重新戴上了啊。 “既然这万数阴兵,明显都是冲着我来的......” 想到此处,银承远远望了一眼车架右侧的繁生林,并将视线缓缓移至车前驾马中,最为靠向右侧的那一匹。 如今,此匹黑马虽前方以及右侧皆被阴兵围绕,但前方阴兵随即就被它用头部猛烈撞开,甚至于侧方阴兵都在它用身躯冲向扫过后,被一一重新撞了回去。 阴身,或是无恙,或是更为破裂! 然而,但凡未受重伤者,皆向着这最为右侧的马匹再次冲了过来。 “既然如此......” 银承紧了紧手中兵物,双眼向着这匹黑马死死盯了过去,同时双腿微屈,向后轻移,随后...... 猛然用力一蹬,直直向其跃了过去!!! “啪!” 伴随着轻响传出,银承竟就此稳稳落座在马背身上! 虽无鞍具等器物,但银承的身形却丝毫不显紊乱,他双腿紧紧夹着马肚,好似如履平地一般,神色淡然! 而这一切! 只因! 驾马奔落死! 万马奔腾死! 却皆为......求死不得!!! 在银承落座这匹最为靠近繁生林,身处最为右侧的黑马身上后,所有阴兵动作又是一顿! 且随即就放弃了攻向驾车,并立即向着银承如浪潮般涌来! 与此同时,虽仍旧深陷渐堆雪层之扰,但百兽以及驾车却压力骤减,并随之渐渐恢复至原先的速度! 眼见此景,银承当下在心中满意道:“果然,只要我能改变位置,将阴兵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就不会继续造成围困之扰,马车也能以原先的最大速度奔跑。” 【......】 【果然?!】 【果然什么啊果然?!!】 【你是疯了吧!!】 【就这么跳到马背上来啦!!!】 【万一掉下去可怎么办啊!!!】 “安啦安啦,不过骑马而已,我还是略懂一些的。” “再说在干涉因果中,毁道暂且不提,但不是还有亲斩阴兵这一项嘛......” 【亲斩阴兵也不用跳到马背上的啊!!!】 【你不是还会什么鞭剑百斩的吗!!!】 【老老实实呆在车上不好吗!!!】 “那可不成。” “我之鞭剑,只不过如同你之rap......” 【......啥?!!】 “只是不入流罢了!!!” “唰!” 语声尽,长剑出,轻音起,刺阴躯! 银承右手紧握素玄长剑,目光锁定在一名最为接近自己的阴兵身上,随之狠狠刺了过去,深陷阴兵体内! 随后...... 右臂飞舞,潜龙影现,怒目而睁,素玄斩溅! 阴兵未近,身却连伤,只得滞躯,任其施剑! 不过极瞬,躯失大半,身欲向前,然则深陷! 眼见如此,长剑微挑,残阴凌空,随承行渐! 其后素玄连连指天,虚影舞炼! 些许阴身顿顿未落,躯渐趋厌! 不过又一极瞬,阴兵就此消渐! 化作漫空微沫,往复四周而溅! 银承就此收素玄,随意划空落右前! 衣袍未沾些点污,其形未乱如初见! 杀阴不过两极瞬,侧缺甚无余阴添! 不见绳鞭破空舞,唯有长剑百斩现! “啧!” 银承眼神忽而化为一片凌厉,他冷漠盯向身侧的位置空缺,以及远处数之不尽的凶潮阴兵! 在心中不屑的唾弃道! “徒有其数,徒有其怖,徒不畏死,徒得生复!” “但不过......只是一群废物罢了!!!” 百斩! 再复显现!!! 极瞬! 极瞬! 又是极瞬! 银承稳坐黑马背上,uu看书.uukanshu 但凡有阴兵近身者,皆无一不被转瞬间消去大半肉身!随后残躯便被银承手中剑瞬间挑向空中,素玄潜龙连连舞出,将其彻底斩碎!其后随雪缓缓飘落! 然雪渐渐漫至衣袍,却不染丝毫污秽! 阴兵虽仍犹浪潮般阵阵迭起,无有退意,但无一得以近银承身半步! 而于此等短短的时间内,银承斩破阴兵速与数,尤甚车周百兽!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你的技巧再如何高超,但你出剑的速度......】 【这......】 【这......】 【你还说你不会使剑?!!】 银承眼盯四周,剑出不停,腿控黑马,沿路而行! 同时一心四用,在心中默默回道:“百般兵器,虽有异同,但亦可抽丝剥茧,融会贯通。” “至于剑出斩速......也只不过是熟能生巧,千锤百炼,求死不得矣!” 【......】 【那你的剑技,又可称几流?】 “这个么......” 银承再一次将残躯挑向空中,接连斩出! “毕竟是初次用剑......” 潜龙舞啸,盘动旋空! “还不甚得心应手......” 极瞬间,残躯便消却于无,彻底凌碎! “称的上是......” 污浊雨中过,滴秽不沾身!!! “勉强三流。” 六十四 依旧 素玄潜龙长剑。 阴兵甲胄躯身。 车架百兽黑马。 执剑者谁? 名为银承,所诣穷尽。 却不过三流剑技深! “哧哧哧哧哧哧哧——!” 长剑疾迅而出,潜龙复而影现,斩声连成一片! 素玄乱舞,何止百斩! 所费几何? 仅为极瞬之间!!! 待长剑复归,盈空已无物! 唯有零落飘雪,染秽渐沉霜路! 然于漆袍黑衣面,却仅茫茫素雪渡! 银承手中长剑复出,刺向身侧阴兵,继而飞速舞动,寸寸将其灭毁! 与此同时,银承飞速打量了一眼四周变色的朵朵雪花。 片片,皆向远处散! 一朵,也未曾沾身! 银承心中暗自点头道:“虽然费了不少时间,但也算是正式步入三流了。” “不过......” “终究还是慢了些。” 【......】 【慢了.....些?!】 【从剑斩成块,至糜染飘雪......】 【一共才只花了你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啊!!!】 眼视,舞剑,控马。 三用之后,银承再次一心四用,在心中对系统默默回道:“五分钟......可不算短了。若不是此身非我身,至少还能再缩短一半的时间。” “不过......” “算了,就这么将就着用吧,反正也换不了。” 【......】 【啥?!!】 【五分钟还算长的?!!】 【还有你这出剑速度,再怎么千锤百炼,也不可能是普通人的出剑速度啊!】 【虚影啊!连晃啊!】 【不到一秒,剑出百斩了啊!!!】 听闻此话,银承舞剑动作不停。 心中,却不禁有些羞涩起来。 “嘿嘿。哪有那么厉害啦。” 【?】 “你再夸我,我都要不好意思啦。” 【??】 “这所谓的剑出百斩,学起来其实还是很简单的啦。” 【???】 【那你是怎么学的?】 “嗯......凭口无据。” “我还是给你演示一下吧。” “看好了!!!” 待将空中残躯顺利解决后,银承再一次将长剑刺了出去!!! “哧!” 深深刺进阴兵体内! 随后!银承手腕飞速转动,剑身随之猛然挥斩! 与此同时,他在心中不停的默念道:“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七下八下......” 【......】 待数至六十三下后,银承手臂突兀向上一挑,直接将所剩不多的阴兵残躯挑向空中,就此滞空! 随后!银承手臂抬举,手腕再次飞速转动,剑身随之同样再次猛然挥斩! 并继而在心中默念道:“六十四下六十五下六十六下六十七下六十八下六十九下......” 【......】 待数至一百零七下时,长剑复归,刃转右前。 空中无一物,唯剩秽色雪。 飘零不止,却不沾身。 与此同时,银承在心中微微笑道:“怎么样,很简单吧。” 【......】 【简单个屁啊!!】 【你这一下两下的哪里简单了啊!!!】 然而对此,银承却只是默默回道:“你怎么还不明白?简单的原因,你都已经亲自说出来了啊。” 【嗯?我有么?】 “当然有了。” 银承再次将手中剑刺进一只稍向靠前的阴兵,同时继而说道:“这所谓的百斩,不过只是百斩而已。” 素玄剑舞! “只要如此一下......” 潜龙影现! “两下......” 阴兵滞空! “三下......” 溅染飘雪! “终会练成的。” 片未沾身! “且相较于自杀......” 刃缓落前! “这可是要简单太多太多了啊。” 于此番话语过后,银承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随即便不再言语,只是杀敌。 驾车依旧奔行在霜寒大地上,空中飘雪白茫茫一片,渐欲迷人眼。 百兽依旧围绕在金煌车身旁,奋勇抵挡着周遭袭来的阴兵,未曾有退却。 凶潮依旧阵阵自繁生林中涌来,浑浊双眼视线未变,面色始终是那副如同死寂般的平静。 天空中,滚滚乌云依旧向下压去。 繁生中,隐约黑线依旧不断逼近。 银承稳身坐落在马背上,或是左手扬鞭,或是控胯下马,依旧向着前方快速奔行。 右手依旧挥剑,阴兵依旧难近。 面色依旧平静,双目依旧凌厉。 但却。 人渐有所变。 做那伤心人。 “唉......” 银承不禁再次叹了口气,但随后就立即重新收敛起心思,一心重归复而三用。 眼视,舞剑,控马。 控马无碍。 舞剑无缺。 眼视...... 眼视...... 银承视线忽的一顿,向前方行路中远远望去! 眉头......不禁渐渐皱起! 待将凌空残躯极瞬尽毁后,银承未接着再次出手,反而是立即在心中对系统说道:“开启路人甲命统!” 【路人甲命统......】 【成功开启!】 在快速完成银承的指示后,系统连忙对银承问道:【怎么了?】 银承却未做答复,只是皱眉不语! 当路人甲命统重新开启后,阴兵凶潮突然齐齐再次一顿! 且不过瞬秒,u看书 .uukash阵阵阴兵便将视线从银承身上缓缓移开,转而放在车周百兽身上,并随之向其再次奔涌而去! 好似银承......就此消失在它们的视线中一般! 一时间,阴兵百兽再次连连酣战起来! 于此情此景下,银承却未去在意渐缓的驾车奔速! 只是双眼忽而一厉,紧盯向前! 霜寒大地上,阴兵凶潮中! 却有一名阴兵身形未动...... 视线,却是向着银承紧紧盯了过来! 甚至于!在银承将路人甲命统重新开启后......亦是如此! 此名阴兵与其他凶潮阴兵极为相似! 浑浊双眼,内斥死意! 惨白面容,毫无生气! 漫身伤痕,遍布全体! 残破甲胄,冷白旧逆! 唯独不同的是,它手中竟紧握着一把略带缺口的长剑! 且长剑颜色与其身上甲胄全然不同! 非是冷白,而是一副通体漆黑之色! 如今,这名阴兵正定身站在前路中央,漆剑延伸至地! 目光死死锁定在银承身上,满是死寂! 且自它身后涌来的阴兵凶潮,竟自动随其所站定的位置,向侧面绕了过去! 眼见此行此景,银承同样将视线回以过去,并控制着身下黑马,直直向其奔行过去! “可识破路人甲的阴兵么......” 手中素玄长剑,随之用力紧了紧,横立身前! “不过也只是废物罢了!” “驾!!!” 六十五 黑甲 率车百兽,策马奔腾! 刃尖所向,执剑阴兵! 银承骑着胯下黑马,操控着金煌驾车的奔行方向,于路人甲开启的状态下,直直向着执剑阴兵冲了过去! 且不过许久,就冲到执剑阴兵面前! 银承横剑身前,双眼死死盯向其面目中的浑浊双眼,继而口中怒喝道:“驾!!!” 黑马随之立即向其猛撞了过去! 突然! 在银承的视线中,原本就要被马头即将相撞的执剑阴兵就此消失不见! “好快!” 银承瞳孔一凝,顺着双眼堪堪捕捉到的残影迅速向身侧右方看了过去! 正是执剑阴兵! 他双腿快速掠动,飞速向前奔跑,脑袋却呈九十度角,直直向着银承盯了过来! 双眼满目,皆是死意!!!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银承心中立马一凛! 隐而不发! 却又......一触即发!!! 银承默默判断了一下二人之间的距离,又比较了一下对方的速度,随后再次看向自己手中的御兽长鞭! “不过掌兵而已,阴兵变化居然如此之大,竟拥有如此诡异莫测般的速度!” “鞭剑怕是......无济于事!” “不过......” 银承双手快速合在一起,十指继而成虚影般开始舞动,不过瞬时,便将绳鞭尾端与长剑剑柄紧紧绑在一起! 并立即向着执剑阴兵狠狠甩了过去! “先试试再说!” “噼啪!!!” 长鞭舞动,破空作响! 潜龙盘绕,直斩而下! “锵!” 眼见一抹雪影即将破颅而入,可这名阴兵忽然将漆黑长剑横立上去,就此将其挡了下来! 且不仅如此,执剑阴兵另一只手立即向着素玄抓了过去,好似就要将其抢过来一般! 眼见此景,银承腕臂迅速转动,猛地将长鞭用力往回一收,堪堪从对方的手中将素玄重新夺回!唯独在对方的手掌中留下一道横跨掌心的深壑伤口,但不过多时,血肉翻动,便全然重新愈合! 在此番尝试无果后,银承将鞭剑紧紧握在手中,双眼却是立即朝着对方的漆黑长剑中看了过去! 其上缺口漫布,且又有新添! 正是先前素玄斩击的位置! 但是...... 银承却未再尝试进行进行攻击,反而是双指再次飞速舞动,将鞭剑就此解绑开来! “我之鞭剑终究是不入流,想要将漆黑长剑彻底摧毁,必将需要多番尝试才可!” “但对方此举,明显是如先前那般,谋而后定,伺机待发!” “若在这之前,素玄不小心被其夺了过去......” “可就糟了啊......” 想到此处,银承干脆将素玄复而紧紧握住,并双眼紧紧盯向执剑阴兵,同时在心中对系统说道:“关闭路人甲命统!” 【路人甲命统......】 【关闭成功!】 与此同时,周遭无器凶潮再次齐齐一顿,随后便立即向着银承猛然袭来! 银承深深的看了一眼好似无异的执剑阴兵,但不过片刻就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转而放在全仆后继的凶潮之上! “你愿等,那便等你们!” “先全力赶路再说!!!” 雪影百斩! 再复显现!!! 然而...... “哧哧哧哧哧哧哧——!” 剑斩声,连成一片! 滞残躯,极瞬消却! 不知过了多久后,待银承再一次将滞空阴兵尽皆灭毁后,便立即向着下一只目标刺了过去! 与此同时,银承快速的瞟了一眼身侧远处仍旧紧追不舍的执剑阴兵。 即便在过了如此之久后,执器阴兵者,仍旧只有对方一名!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掌器阴兵出现! 且不仅如此...... 银承迅速将视线扫了一眼四周。 飘雪,依旧落下。 凶潮,依旧汹涌。 乌云,依旧沉降。 黑线,依旧逼近。 然而,于前路的遥远天际处,竟隐隐有光明浮现!!! 阴兵借道......边界所在!!! 在做出如此猜测后,银承不禁再次瞟了一眼执剑阴兵:“都过去这么久了,应该有其他掌器阴兵出现才对的......之前那些斥候阴兵不就是这么做的么......先集结数量,再一涌而上,可如今......” “难道就这样放我等安然离去?” 虽心中念头颇多,但银承舞剑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缓减,依旧如同绞肉机一般斩碎着身周斥候阴兵,使得不得丝毫寸进! 与此同时,银承并未因执剑阴兵的无有异常而有所松懈,反而是在心中暗自充满警惕!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且不论此事如何,光远处黑线就从未停止推进过,必须小心戒备!” 突然!!! 正当银承做如此想法时,眼前好似突兀掠过一道黑影! “什么东西?!”眼见异变突生,银承自是不会让这些阴兵凶潮干扰自己,并立即对着系统做出吩咐:“开启路人甲命统!” 【路人甲命统......】 【成功开启!】 待此举过后,凶潮随即再次一顿,并立即分散开来,朝着百兽奔涌过去! 而银承身侧,除了先前那名紧追不舍的执剑阴兵外,竟不知何时又多出一道黑影! 待向其仔细看去后,银承瞳孔立即猛地一缩! 全身甲胄,非是冷白,而是漆黑! 脸部遮盖,uu看书 ww.ukanshu.cm戴有面甲,厉鬼融面! 手执长剑,尽皆漆黑,丝毫无损! 漆黑眼珠,目光所向,正是银承! 其面目神情,好似要向银承索命一般,死死向他盯了过来! 且在这名黑甲阴兵出现后,先前的执剑阴兵立即退去,继而不再理会银承,反是向着百兽猛攻了过去! 在看到这一幕后,银承心中当即有所确定:“知道数量无济于事,所以专门为我而来的么......” “不过......总觉得看起来似乎有点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 正当银承向着黑甲阴兵仔细瞧去时,对方却身形猛然一动,留下身后道道残影,双手举剑,直直向着银承脑袋斩了过来! “好快!” 银承心中一凛,立即横剑举向头顶,抵了过去! “锵!!!” 惊响乍现!!! 银承手中剑不禁向下一沉,其上突兀浮现出一道缺口,碎裂溅出! 而于黑甲阴兵的漆黑长剑上,却无有丝毫损伤! 眼见此景,银承当即手腕快速转动,连连向上斩去! “锵!” “锵!” “锵!” “锵!” “锵!” 百斩显现! 待得以空有闲余后,银承迅速将手中长剑收回,并直直向着对方厉鬼般的容面刺了过去! 而黑甲阴兵手中剑也再次如期而至,向银承的脑袋斩去! 一命...... 换一命!!! 六十六 听音 百兽奔行,二人对峙! 素影刺面,漆黑斩颅! 银承全然不顾头顶即将落下的黑剑,只是双眼死死盯向黑甲阴兵的厉鬼怖面,且于极瞬之间将渐布缺口的素玄向其狠狠刺了过去! “锵!” 雪影刺面,破甲而入,透颅而出! “当!” 漆黑斩颅,落至头顶,难以为继! 只见漆黑长剑在落至银承头顶后,发出一阵犹如撞钟般的沉闷声响,却不得向其再次斩破进去! “果然如此!” 在察觉这一幕后,银承心中立即有所确定:“之前沧泽那些人对白翎如此看重并非毫无根据,如今不仅可护住全身,甚至可抵挡住对方如此锋利长剑的斩击!” “至于接下来......” 银承手中破损素玄在刺入对方头颅后,面甲立即出现缺口,露出对方的惨白面容! “我只要......” 正当银城手腕继而开始飞速转动时,黑甲阴兵却不顾颅中伤痕,且立即快速向着身后退了过去,使得即将显现的百斩就此落空! 眼见此景,银承眉头不禁深深皱起! “太快了!” “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银承由于需要控车的原因,根本不可能离马车而去,而且在如此庞大数量的阴兵凶潮下,银承也根本不会做此等作死的行为! 即便是在之前斩杀阴兵凶潮时,由于斥候阴兵身躯逐渐被长剑削短,银承也没有选择下马再将其尽毁,而是选择将残余身躯挑向空中,再继而寸寸消磨毁去! 可如今...... 银承看向身侧紧追不舍,且正迅速重新愈合的黑甲阴兵,神色中透露出些许凝重之意:“距离过远,剑身难及,但鞭剑之术又太过浅薄,无法发挥作用......” “而且......” 银承低头看了一眼素玄剑身,其上除先前被黑剑对撞的缺口外,甚至就连斩破面甲的剑尖处都发生些许磨损! “对方所执漆剑,所戴甲具......竟具备如此威力!” 在稍作思索后,银承干脆就这样稳坐在马背上,及时控车。且不顾驾车在凶潮中渐缓的速度,只是双眼紧紧看向对方破甲后露出的面容,做隐忍不发状! 而黑甲则是始终与银承保持着不变的距离,它双腿飞快掠动,成虚影片片,对银承紧追不舍! 待面部重新全然愈合后,黑甲阴兵平静的面色未有改变,但却再一次猛然向着银承袭来! 黑剑高举,再向颅斩! “当!” 又是一阵沉闷钟响,没等银承视线反应过来,黑甲阴兵就继而改转方向,奔行至银承前方,同时手起剑再落! “当!” 随后黑甲阴兵又一次改转方向,移动到银承视线范围背面,继而黑剑再斩! “当!” 伴随着连续不断的钟声响起,银承迅速左右转动着脑袋,但每一次都会在视线即将锁定对方后,被黑甲阴兵以莫测般的速度从银承的视线中脱离而去! “居然具备此等速度!” 银承手中紧握带有缺口的素玄长剑,全力感知着对方斩剑的方向,然而最终感受到的只有接连不断的撞钟声,以及对方掠过的道道残影! 与此同时,银承紧紧护住手中长剑,唯恐对方改转目标,将已然破损的素玄尽皆毁去! “可即便素玄尚在,若想要彻底摧毁对方所戴甲胄,怕是也只有一次机会!” “绝无仅有的......一次机会!” “既然如此......” 在多次尝试锁定黑甲阴兵无果后,银承索性就此将双眼闭紧,做那不视状! 于此同时,银承忽的屏住呼吸,全力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 待堪堪入定后,银承感中声响,忽的道道消失不见! 最先是凶潮奔涌声。 随后是百兽厮杀声。 继而是车架奔行声。 而后是鹅雪飘落声。 ....... 最终,银承耳边仅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咚。” “咚。” “咚。” 以及,接连不断的漆剑撞钟声。 “当!” “当!” “当!” 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了银承一人一般。 就此深陷无尽的虚无之中。 与此同时,道道愈渐清晰的回忆画面,一一闪过银承的心头。 “咚。” “咚。” “咚。” 深山老林。 不得死。 “当!” “当!” “当!” 隐居避世。 不得死。 “咚。” “咚。” 汪洋大海。 不得死。 “当!” “当!” 茫茫沙漠。 不得死。 “咚。” “咚。” 冰川漫布。 不得死。 “当!” “当!” 寂暗天坑。 不得死。 “咚。” 遍身人潮。 不得死。 “当!” 孤独己身。 不得死。 “咚。” “当!” 紧闭双目,无有睁开。 “咚。” “当!” 手中护剑,微微掀开。 “咚。” “当!” 横身向前,随意一指。 “咚。” “当!” 黑甲阴兵,不请自来! “锵!!!” 银承猛的睁开双眼,眼中素玄好似犹如提前预知一般,生生停在黑甲阴兵即将闪过的位置! 并深深刺进了它的腹腔中! 漆剑,uu看书 ww.uukanshuco 亦未再落下!!! 眼见虽如此,腕臂早然动! 只见!!! 飞舞连转,锵声不断,破甲而入,直划向颅! 黑甲欲退,然则时微,未等形掠,身颅破碎! 未等阴落,手腕诡动,残剑复挑,裂躯凌空! 随后! 便是百斩现! 缺素潜龙复凛舞,片片尖零自玄落,愈斩愈损愈短却! 残甲阴兵空滞留,道道糜烂由身散,渐伤渐破渐消见! “锵!” “锵!” “锵!” “锵!” 耳闻,剑甲撞声不断! 眼见,素玄黑甲齐乱! 然则阴兵未灭,乍响突兀显现! “咔嚓!” 却是残损素玄! 却为拦腰折断! 承见如此,无有慌乱,左手随抛,绳鞭剑鞘入鸾! 随后轻跃,双腿立定,稳站马背,左手紧握剑残! 眼盯阴身,左右紧握,百斩瞬出,未半甲躯渐消! 不过极瞬,两手空空,躯甲消散,教你入土为安! 所斩,厉鬼阴兵甲! 所用,听音杀己术! 听音辩位,听音寻身,听音区律,听音行刑! 待黑甲阴兵散尽,银承随手扔掉两手紧握的短寸尖刃及无身剑柄。 且伸手握住悬空着的漆黑长剑! 其上漆邃一片,未有缺损,通体皆黑,剑刃凌凡! 银承稳站马背,眼中明光闪烁,口中不禁赞道! “好剑!” 六十七 1次 阴兵凶潮,霜雪漫天! 百兽车架,奔行渐渐! 八马并头,蹄落不已! 其立一人,执有一剑! 银承双腿稳稳站在奔跑着的最右侧黑马背上,身形没有丝毫乱晃,好似如履平地一般! 他将夺来的漆黑长剑横立身前,低头向其细细看去,眼中全然是一副满意之色:“好剑!” “通体漆黑,正好与我如今的衣着颜色相搭配,且从长宽来看,还不会浪费素玄剑鞘!” “至于如何称呼......” 银承在简单想了想后,当下在心中决定道:“既然是凭听音杀己术夺得,便命名为听音好了。” 【......】 【好剑?!你评判是否好剑的标准就只是颜色啊?!】 【还有你那听音杀己术是怎么回事?!预知未来啊?!】 【再就是你是怎么做到站这么长时间还不掉下去的啊?!】 【这也太扯了吧?!强的有点过分了啊?!你所说的面具还能是什么封印战斗力的装备啊?!】 银承:“......” “诶呀,淡定淡定。” 银承一边在内心慢悠悠的回答着系统的问题,一边再次稳坐在马背身上,同时脑袋来回张望,直至找到先前的执剑阴兵,视线才停了下来。 “颜色什么的都只是其中一项而已啦。毕竟听音明显要比素玄坚硬的多,肯定也是更厉害的啦。” 银承随即起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在身后驾车上,并把先前扔回去的御兽鞭重新拾了起来。 “至于这听音杀己术,不过是我为了做到专心自杀而随意自创的一种杀术而已。所谓的预知未来,也只不过是听音辨律而已。” 银承双手十指成虚影般飞速舞动,不过极瞬间,便将绳鞭尾端与听音剑柄紧紧绑在了一起。 “而为什么能够做到稳站在马背上,当然也是因为求死不得的原因了。不过是在前世当中,从我尝试的一些自杀方法中学会的而已。” 随后银承盯准执剑阴兵所在,并将手中鞭剑猛然再次挥了出去! 执剑阴兵立即将手中破损的漆黑长剑平举头顶,妄图抵住银承的突然发难! 但是! “锵!” 于猛烈的斜斩下,阴兵手中长剑直接拦腰折断,听音随之破颅而入,深深刺进阴兵体内! 随后便是...... 鞭剑百斩! “哧!” “哧!” “哧!” “哧!” 剑斩破身声不断响起! 不过极瞬间,执剑阴兵身躯便被消去大半! 银承手腕诡动,将握紧长鞭尾端的手掌用力一拽,直接将阴兵残躯挑向空中! 继而......百斩又起! 与此同时,银承在心中对系统继续回道:“至于我为何如此之强,实则乃是由于这些阴兵太弱了。” “毕竟,不过只是一群阴兵。” “毕竟,我所需要的机会......” “也只是一次罢了!!!” “哧哧哧哧哧哧哧——!” 待银承语尽,阴兵亦消却! 尽皆化散染雪,随之飘零而落! 片秽未沾身! 银承手腕翻转,复而将长鞭收回,同时十指再次飞快舞动,将听音重新解绑下来,并向其细细观摩着:“可斩碎阴兵,果然是诡物!” “至于使用此剑的代价......” 银承看了看身上的黑衣:“应该也是被白翎默默挡住了。” 随后银承俯身将漆黑剑鞘捡起,其上潜龙不知何时已经不再睁眼,反是紧紧闭目:“素玄剑碎,潜龙亦逝么.....” 银承一手平举听音,一手平举剑鞘,并缓缓向其按了进去。 直至听音全部收进鞘内,银承也没有感到丝毫不便,反而如同量身定做一般,紧密贴合。 于此同时,潜龙忽的再次将双眼重新睁开,并立马向银承紧紧盯了过去! 但不过片刻,潜龙双目就将视线转移开来,恢复如初。 在看到这一幕后,银承稍作思索,随后他将听音再次从剑鞘内拔了出来,并随意舞动着。 其上,黑影渐渐显现,并逐渐最终化为一道潜龙身形,盘绕剑身,怒目而睁! “哦?”银承惊异的看着听音剑身:“看不出来,这潜龙居然还是个三心二意的小婊砸?” “啧啧啧。” 银承不禁在心中嫌弃道:“世风日下啊。” 随后银承眼望四周,同时在心中对系统问道:“怎么样?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都听明白了么?” 【......】 【......虽然有些明白了,但总觉得宿主你的变化有些太大了......】 【突然之间就变了这么多......】 “诶呀。”银承随口在内心打断系统的话语,他双手各执着听音漆鞘绳鞭,同时双腿用力一跃,再次跃到最为右侧的马背身上,并稳稳安坐了下来。 “以前是寻死,但现在不是为了求活么。” 银承随手斩碎几名向着黑马涌来的阴兵,并让自己不断习惯着新获得的听音长剑,继而说道:“就像是在面对临行君那些人时一样,人心莫测,但这诡末亦难缠啊。” “哧哧哧哧哧哧哧——” 剑斩阴兵声接连响起,uu看书 .ukansu.co而银承舞剑的动作也愈加自然且迅猛起来! “若不是有白翎在身,就连在面对先前的黑甲阴兵时,无限复活命统起到的作用都只是小之又小。只怕一旦成功复活,就会被对方再次快速杀死,甚至连使用轻音杀己术的机会都没有。” 与此同时,银承出剑的速度越来越快,犹如虚影一般,连连晃出,不断绞碎着身周凶潮阴兵,甚至使得周边造成时隐时现的小片空缺出来! “既然这诡末难缠,我自是也要做出相应的变化了。若连这一点都不懂,我又怎可配得上自称为求死不得呢。” 百斩! 百斩! 又是百斩! 银承出剑之速,较之先前非但无不及,还尤甚过之! “毕竟,这求死不得,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 【那你如今的剑技......和先前相比......?】 “哦?”在听到系统的询问声后,银承先没作答,反而是对它命令道:“先把路人甲命统关闭了吧。” 【路人甲命统......】 【成功关闭!】 顿时!凶潮又一次齐齐一顿,随后再次如先前那般,阵阵朝着银承涌来! “若说这剑技......在之前与黑甲阴兵的一战中,确实得到了些许磨练。” 银承紧了紧手中轻音,他忽以冷漠的目光朝袭来的阴兵一一看去,随后...... 百斩又现!!! “堪堪达到三流过半吧。” 六十八 飞行 车马凌驾,百兽奔行。 阴兵凶潮,汹涌不停。 银承稳坐在最为右侧的黑马背上,手中听音长剑如臂使指般,飞舞速度愈渐加快,剑斩角度愈加自然。虚影连晃,往复不止,将身周阴兵于极瞬间便皆尽斩碎! 但随即空缺就被后续的阴兵充满,纷纷向着银承毫无畏惧的再次涌来! “啧!” 银承眼神之中满是冷漠,他暗自在心中不屑道:“若是数量有用的话,我早就在前世中成功自杀了!” “终究,不过只是一群废物罢了!” 黑影显,斩乱舞! 听音剑,百斩出! “哧哧哧哧哧哧哧——” 又是一阵剑斩阴身声接连响起! 迅如成吟,久若无尽! 就好似这不断涌来的阴兵数量一般,无穷无尽! 于百斩阴兵间,银承抽空迅速环视了一下四周。 身后,驾车无恙,百兽仍旧在与周遭的阴兵猛烈厮杀,好似在做那无止境的战争一般。 阴兵虽势弱,但数量繁多。 百兽虽数少,但实力过甚。 一时间,颇有些僵持不下的感觉。 不过好在银承在关闭路人甲命统后,使得百兽压力骤减,仍维持着上风。 可即便如此,驾车的速度还是不免逐渐慢了下来。 只因在银承眼中,天空之上,飘落的雪花越来越多,一眼望去,于霜寒大地上尽皆白茫茫一片,深若没膝。 但阴兵凶潮奔涌的速度却并未因此而有所减缓,反而如同如履平地般,依旧随同金煌驾车紧追不舍。 视线所向,更是皆为银承! 银承则是直接将这些紧盯的视线漠视了过去,并随即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其上,依旧是滚滚乌云,沉寂无比。 其内,依旧有黑影显现,不可名状。 而乌云,依旧在不断向大地压去,甚至于好似就在银承头顶一般,触手可及。 眼见此景,银承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下降了这么久还没有停止......” 在稍作思索后,银承随即再次转过脑袋,并分别向左右两侧迅速看了一眼。 于左侧绝生林中,阴兵借道的侵蚀程度愈加严重,远处光明距离此处也随之越来越远,其中寒霜漫布,更有在车架范围外的大量阴兵朝着其内涌去,断林而行。 于右侧繁生林中,则是依旧不停涌来大量的斥候阴兵。但在银承将先前的执剑阴兵以及黑甲阴兵寸寸斩碎后,就未再遇见过类似的阴兵,反而都是寻常的无器阴兵。 而于繁生林深处的天际黑线,也依旧不停的向前推进着。 但在银承的视线中,这黑线依旧是影影绰绰,极难分辨究竟是何物。 “绝生与繁生......” 银承手中舞剑动作不停,并未因心中的思索而有所减缓:“此等诡末,如今不足半日,便将我眼中所见的繁生林近乎全毁,且若不加以阻止,怕是连绝生林都必遭其难!” “翻天覆地,不死不灭......确为天灾了。” 在思索过后,银承最终将视线向着前方远远投了过去。 光明.....亦在同样接近! “一名黑甲阴兵就如此强大,我之剑术也不过堪堪三流过半,若所遇尽皆是这普通的斥候阴兵还好,可若是一旦出现大量黑甲阴兵......” “我也难以脱其困!” 银承当即狠踢了一下马肚,催促其再次快速疾奔! “无论如何,先逃出去再说!” 率后车架,策马奔腾! 于纷飞大雪之中,金煌驾车及随行百兽争分夺秒的向前奔去!数量再增的阴兵凶潮则是向着车前最右方的银承齐齐袭了过来! 银承手中听音长剑不断向身周迅疾斩出,惹得身旁不断掉落阵阵染秽飘雪,掉落在地面的雪堆上!渐留一路污浊痕迹! “踏!” “踏!” “踏!” “踏!”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银承双眼竟只是目视前方,用于操控驾车行向,但却看都未看身侧一眼! 再次堪堪入定于听音杀己术的状态! 虽眼不曾见,但银承手中剑斩却没有丝毫错落,尽皆于极瞬间指向距离自身最为接近的阴兵身上,寸寸斩去其身甲胄与血肉,随后复而将其挑起,再将残躯全部斩碎! 滴秽......也未曾沾身! “哧哧哧哧哧哧哧——!” “踏踏踏踏踏踏踏——!” 策马斩阴间,银承耳边所听闻的声音愈加减少,最终只剩下道道剑斩声,与阵阵兵踏声! 直至...... “踏!!!” “踏!!!” “踏!!!” “踏!!!” 银承隐约听见一阵极为猛烈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将他从入定的状态中强行打断! 而此股异常声响的来源......正是繁生林!!! “什么东西?!” 银承立即转头向右侧方遥遥望去! 只见!从始至终只是模糊不清的天际黑线竟已渐渐向此处靠来,露出其内的道道身影! 腿掠如影,uu看书 uuksu 步声沉重! 横跨天际,纵成一列! 数之不尽,面目惨白! 浑浊双眼,皆向银承!!! 正是黑甲阴兵! 且正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奋力向着银承涌来! 虽于银承眼见之中,这些黑甲阴兵手中并无掌兵,面部也无厉鬼甲具,但他还是立即在心中命令道:“开启路人甲命统!” 【路人甲命统......】 【成功开启!】 “踏——” 银承身周斥候阴兵顿时如同潮水般散开! 但是!远处的黑甲凶潮却未改变丝毫方向!仍在向着银承涌来! “靠!” 银承转头看了一眼前方已经接近大半的光明,不禁在心中暗自骂了一声:“就特么差一点了啊!” 于此等情形下,车架明显在逃出阴兵借道前就会被黑甲凶潮追上!而到那时,即便银承始终开启着路人甲命统,百兽也会被其余斥候阴兵所扰,更不用提银承自身都肯定会深陷其困! 前行之路,定将如同深陷泥泞般......困难无比! 且若一旦金煌驾车被就此攻破...... 银承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金煌车厢,眼中满是纠结之色! 于先前自车厢内传来的乍响惊现中,曾被红闪劈死过数次的银承自是能够猜到这是银诺出手的原因! 但关于这一点信息的暴露,银承并不是太过在意。或者说,有关二人身上的各种信息,银承都在心中暗暗定制了一个暴露的阈值! 六十九 自愧不如 毕竟就如银诺所说的那样,有关红闪的异常,大不了就借口推脱说是特殊的修炼之法好了。 而银诺身上不能暴露的信息也自是有诡末之身这一点。毕竟合荒国都是被诡末所灭,就算银诺表现的再如何正常,银承也不敢确保世人会对此产生如何偏见,到时候又会有多少人因此而出手,而一破庐这些人又是否能够顶住如此大的压力来保住银诺! 可除了诡末之身这一点外,银承还有一点不想让银诺有所暴露的就是.......飞行能力! 其一,于关键时刻,这或许可成为一个二人保命的底牌! 至于其二...... 则是因为银承自降临此界后,就从未见到过任何人能够凭空飞行! 就连前身的那些同门弟子也明显是依靠白翎才能做到这一点! 或许所谓的飞行,本就是与什么修炼之法有关,但银承目前所知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银承......不想去赌! 也不敢去赌!!! 但于身后车厢中这三人之中! 银承在心中暗自喃喃道:“雀儿,见常人之不能见,可看破心相......” “临行君,心思缜密,未来的临家家主......” “合荒帝,亡国之皇,复国之计......” “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于此次相遇之后,银承自是想要将这三人全部救下来,不然也不会做出此等以身犯险的举动。 但于此等黑甲凶潮的围困之中,凭银承心中计算,百兽或许可以安护驾车,但此举的变数太大! 不停下降的滚滚乌云,以及其内不可名状的道道黑影......都为未知的变数! 若想要将这三人安然解救出去,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暴露银诺的飞行能力,让众人一齐从空中飞离出去! 在稍作思索后,银承没再继续想下去,而是立即转头看向绝生林! 远处光明已然越来越远! 大量可目及百兽外的阴兵纷纷奔入进去,断木而行,将绝生林摧毁的遍布残枝! “无梦客栈那些人......为何直到现在还不出手?!还是说......他们都提前撤离了?!” 银承双眼复而紧紧盯向远处的黑甲凶潮,死死攥紧手中听音漆黑长剑! “难道......非要让我......?!” “不对!” 银承心中突然一动:“如若沧泽这些人果真撤离的话,从他们对前身的态度来看,没有道理不带我一起逃走!再加上沧泽以及昏侯莫测般的速度,此举应该也费不了他们多少时间。而且从先前对银诺提出的问题来看,他们实际上对银诺也并不是太为放心......” “但为何从阴兵借道出现开始......他们就始终没有出现过?甚至还任由阴兵摧毁绝生林?!” “还是说......” 银承忽而将手中长剑收起,他不再去顾身侧斥候阴兵,乃至于远处即将涌来的黑甲阴兵,只是双腿控马,以此驾车。 同时,他忽然开口轻声说道:“各位......” “都看够了么?” 在银承做出此番自言自语后,他便不再言语,只是专心驾马,同时强迫自己进入听音杀己术的状态,全力感知着四周。 “踏——!” 此为身周的斥候阴兵。 “踏——!!!” 此为遥遥逼近的黑甲凶潮。 “吼——!” 此为百兽死战咆哮声。 “你小子......变化很大啊。” 此为...... 竟是巫岭言语声!!! 银承当即循着此声向身侧转过头去,发现在紧挨着自己的马匹上竟不知何时安坐着一位全身由旧布形成的人物! 面容......是为沧泽模样! 但此物...... 正是巫岭!!! 而于巫岭另一边的马匹上,则是又有一名不知何时出现的貌美男子! 他全身衣物样式皆为雪白之色,就连身后长发亦是如此!整个人如同那飘雪一般,纯净通透,淡若自然! 在发现银承看向自己后,白发男子对他颔首微微笑道:“无.....银承先生。” 无为? 银承? 听闻此话,银承不禁对他皱眉问道:“阁下......可是那白马云图?” 云图男子微微笑着应道:“这幅容貌,正是在下所化人形模样。” 白马......竟可化作人形?! 银承心中虽惊异这一点,但他并没有对云图多问下去,而是立即将目光转向更为接近自己的巫岭身上! 先是旧布长剑。 后是旧布脑颅, 最终......竟化作这旧布人形?! 再加之以对方如此莫测的速度...... 想到此处,银承不禁将手中轻音用力握紧! 自己有关夺舍的事情......怕不是就此暴露了!!! 正当银承心中百番交集之时,稳坐同行的巫岭将旧布所化的面容同样对银承转了过去,双眼仔细上下打量着银承。 它先是看了看银承身上黑布所裹的衣物,继而又看了看银承手中的漆鞘绳鞭长剑,随后又看了看银承身下奔腾起伏的黑马,最终对他开口说道:“忆惜慢和澈清涟呢?都没在你身上吗?无梦客栈的那点储备都被梦缘小丫头给你带上了,u看书 .uukansh 是一点都没剩下啊!你快些分点给我,我这一天不吃是浑身难受啊!” 银承:“......” 啥?! 眼瞅着巫岭愈说愈烈,甚至忍不住想要对银承上下其手强行翻找时,银承连忙将其阻止,并对着巫岭沉声回道:“此二物暂且不在我身上,但于我有大用!” “对你这个修炼废柴能有个屁用!”巫岭顿时不耐烦的对银承催促道:“快点的!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呢!没时间和你在这瞎闹!” 修炼废柴?! 听到这里,银承干脆将手中听音长剑猛地向身侧一只斥候阴兵刺去! 随后!百斩复而显现! 待阴兵尽皆消却,化作糜烂散于周遭片片雪花,不仅连银承身上未沾染丝毫污秽,就连身侧不远处的巫岭以及云图亦是依旧洁净,身处浊雪范围之外! 在显露出这一手后,银承再次对巫岭重复道:“此二物,于我有大用!” 在银承百斩过程中,巫岭以及云图皆是仔细看着银承手中的舞剑动作,并最终抬头看了看身周被银承刻意散去的浊雪。 随后...... 巫岭转而用一只旧布手掌拍了拍云图的肩膀,同时对他颇为得意的说道:“我就说吧,此等剑术远观难以究其妙,近视才可知全貌。这一百零七剑,你可曾仔细看清楚了?” 云图顿时对着银承点头赞道:“先生剑术非凡,在下自愧不如。” 银承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啥?! 七十 等1下! 金煌驾车,八马并头,其坐三人。 一人雪白,一人旧布,一人漆黑。 正值银承对巫岭二人所交谈的话语感到疑惑时,巫岭反是转头对他问道:“此二物,于你确实有大用?” 银承当即点头应道:“自是如此!” “嗯......”在面色稍作纠结了一会儿后,巫岭也没继续对银承追问到底是有何用,他只是无奈的摆摆手道:“唉,算了,你说有用就有用吧。我就不强行索要了,省的到时候梦缘再和我念叨。” “不过......” 巫岭再次扫视了一下银承全身上下,正当银承心中不禁渐渐紧绷时,巫岭却只是对他问道:“目前为止,记忆可有些许恢复?” “嗯?”银承在想了想后,最终还是摇头回道:“并没有丝毫恢复。” “既然如此......”待巫岭话语声又起,银承心中不禁再次紧紧提起来时,却只是听见他继续说道:“那就这样吧,我们先走了。” 银承:“?!” 啥?! 眼见二人真的就要就此离开,银承在心中纠结了片刻后,忽然对他们出声制止道:“等一下!” “嗯?”巫岭转身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没等银承继续发问,就头也不回的对银承轻描淡写的说道:“放心,我们此行就是专门为解决这阴兵借道而来的,要不是为了多观摩一会儿你所施展的剑术,也不至于把时间拖到现在。” 解决阴兵借道?! 听闻巫岭的言语后,银承心中不禁一惊! 但他还是再次对其伸手制止道:“等一下!” “嗯?”这一次,巫岭终于转过身子看向银承,并对他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银承面露纠结之色,却没再继续说下去。 在看到这一幕后,巫岭随意的摆了摆手,对他说道:“我等交谈话语不会被车内之人听去的,你尽管放心说出来便是。” 在听过巫岭的应允后,银承终于对他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有关这飞行之事,银诺她......” “哦?银诺么......”巫岭先是转头看了一下车厢的方向,随后他才对着银承回道:“看不出来在失忆之后,你居然还变成了个情种。至于这飞行能力么......嗯......” 在稍作思索过后,巫岭继而对银承回道:“若想要保住银诺人类的身份,你最好先提前为这飞行之事想个借口,到时也能少许多麻烦。” “至于这借口么,你随便编个别太离谱的就可以,反正不管你说什么,那些人都不会太怎么去怀疑的。” 不会怀疑?! 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怀疑?! 若是在这之前,银承还可将这一点异常联想到路人甲命统或者此副身体的面善之上。 但自从摘下所谓的面具后,银承自是知晓此事疑点重重! 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银承深知若夺舍之事暴露后,自己会遭遇怎样的风险!但在这之前,银承做事必定小心翼翼,施展不开手脚,而自己所知的有关前身的信息又太过缺少,不知自身的异常究竟可以展露到何种地步! 而如今,或许就是试探对方底线的大好机会! 若就此放弃这一次机会,且不说自身以后究竟会如何,就连在保住银诺这件事上,都存在失败的可能! 待想到银诺后,银承当即不再犹豫,他快速对巫岭问道:“为何......你们肯如此相信我?!” “为什么相信你?”巫岭随意的用手指向周围指了一圈,最终将指尖方向定在银承身上,继而对他颇为好笑的回道:“你是说只凭这些,我们就应该怀疑你?就应该不去相信你?” 在听过此番话语后,银承将听音横在身前,对他问道:“这些......还不够么?” 巫岭看了看银承手中长剑,眼露赞许之色,开口赞道:“这把剑倒是不错。不过么......” 在想了想后,巫岭继续对银承回道:“其实在你表明自己失忆之后,我们曾对你做过一些检测。就是当初在无梦客栈时,你曾使用过的那面镜子,名为梦魂镜,可照出神魂模样。由于沧泽担心你这个弟子会出什么问题,此举实际上也不只进行过一次,在每一次你远游归来后,我们都会对你进行此项检测。” “但每一次的检测,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 “也就是说......” 巫岭忽而抬起一只手臂,并轻轻拍了拍银承的肩膀,继而对他说道:“你还是你。” “无论你怎样去想,但梦魂镜总是不会出错的。” “而且......” 巫岭说着用手指指了指银承手中的听音长剑:“不过只是剑出百斩,不过只是突然可以修炼罢了。uu看书uukanshu.co 这些与你失忆前做过的事情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若仅凭这些事情,你就觉得自身变化太过突兀的话,那我也只能说......” 巫岭再一次轻轻拍了拍银承的肩膀:“少年,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银承:“......” 巫岭却没太在乎银承的无语,他只是继续笑着说道:“要知道,在失忆之前,你所做过的一些事情,可不仅仅只是凭修为高深,就能够做到的。” “至于我们为何如此相信你的原因么,实则乃是你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听到这里,银承不禁对他问道:“一次都没有过么?” “嘛。”巫岭在稍作思索后回道:“如果实在要说的话,倒是有那么一些,就像是你每一次的不辞而别,都得让我们费些心思才能把你重新找回来。除此之外么......基本上就没什么了。” 巫岭再一次轻轻拍了拍银承的肩膀,继而对他说道:“总之呢,无为也好,银承也罢。不过只是失去了一段记忆,不过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 “在我们眼中,你始终是你。” “就像是这阴兵借道一样。” 什么?! 银承正仔细思索着巫岭话语中的意思,一时间不禁被他突兀的转折打断,可随后就听见巫岭继而解释道:“阴兵借道,阴兵借道。阴兵或许会有些许变化,但这借道二字,却始终未曾变过。” “好了,时间有限。再聊下去万一耽误正事,使得梦缘克扣我的那点忆惜慢和澈清涟的额度可就惨了。” 七十一 不再是......? 巫岭说着对身侧的云图点了点头。 云图心中当即会意,他先是从黑马背上兀然一跃,随后身形竟自半空中逐渐开始发生变化! 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 最终......竟化作一条全身雪净通透的白龙! 在眼见此等奇异的画面后,银承心中兀然一震! 龙! 居然是龙! 巫岭则是没太在意银承面色表露出的震惊之意,他身子随即同样一跃,轻飘飘的落在漂浮于百空中的龙头上方,同时随其直直向着滚滚乌云飞掠而去! 于此同时,道道语声,清晰的向着银承耳中传去。 银承一边仰头看向天空中没入乌云的白龙身影,一边默默听着巫岭不知以何种方式传来的话语。 “这所谓的阴兵借道,究其根本是在于借道二字。待其道尽毁,阴兵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于银承眼中,乌云内忽的渐起道道裂痕,大量的不可名状之物朝着云图没入的位置涌去! “至于你么,往后行事也无需顾忌太多。要知道,无为二字,不过只是你在失忆之前的自谦而已。于我等而言,在这之前,你可是做过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乌云内忽的深陷出一个漩涡,将周遭云层尽皆吸入进去,就连前方天际处的光明,都与银承所在的位置逐渐接近起来! “甚至于这个梦魂镜对你所做的检测,都是在你的提议下,沧泽才会去如此做的。或许在那之前,你就曾预见过什么。而如今的失忆,没准亦是如此。” 漩涡愈渐愈深,愈扩愈大,最终竟将天空中的所有乌云都囊括在内! “或许是为了什么彻底重新入世,踏遍山水。亦或是为了寻求什么天地众生,无上之法。但你先前既然没有选择将这些话语说出来,想必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兀然间! 银承没由来的感到一股心悸,以及一股沉寂无比的压抑之感!好似周遭的空气都停滞流动了一般! 随后..... “呼——” 犹如春风拂面一般,空中乌云竟就此悄然无息的淡淡散去。且随即茫茫飘雪忽停,阴兵尽皆消却。 仅留下遍布断木的繁生林,以及满目疮痍的绝生林。 “总之呢,这往后之事,尽管放手去做。无论失忆之事究竟为何,但总不会是让你就此束手束脚,而应该是有所作为才对。” 阳光自天空中重新挥洒下来,俨然是一副蔚蓝的万里晴空之景。 “至于其中缘由,或许就隐藏在世间山水之中。去好好看一看吧,莫要等这诡末降世,山水尽毁,才悔之不及。” 而先前没入云端的白龙云图与旧布巫岭也就此消失不见,不知所踪。 唯独在银承耳边留下一道隐约不屑的话语声:“阴兵借道......” “不过如此!” ========== 另一边。 于高不知几许的天际之中,白龙云图径身飞舞。 而在他硕大的头颅之上,巫岭正傲然站立。 在过了一小会儿后,云图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道:“巫岭大人,如今这个高度无......银承先生是发现不了我们的。” “确定么?”巫岭反问道。 云图答道:“应该是无错的,我观先生目力与其剑术相较差之远已。” “呼——” 巫岭顿时松了一口气,直接身子一软,呈大字型仰躺在云图脑袋上,继而有气无力的喃喃道:“这阴兵借道几年不见,居然厉害到这种地步,累特么死老子了。” “更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居然藏得这么深,不光修炼路子邪气,不走常规,就连性格变化都如此之大,直接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搞得老子也不好意思继续没个正经样儿,就连这驱逐阴兵借道也是,要是不好好露个两手,早晚得被这小子低看了去。” 巫岭说着用手掌向下拍了拍,随即对云图说道:“你看看你,这么长时间连成个入门弟子都没做到。你再看看人家,尚在无法修炼时就入得了门,更何况是现在了。” 云图:“......” 过了许久后,他在无奈的回应道:“那毕竟是无......银承先生啊,又怎是区区在下就可比拟的。” “再说了......”云图忽而小声嘀咕道:“沧泽大人的其余弟子不也是没入门么......” “行了行了,别说了。”巫岭顿时不耐烦道:“你们这群小辈就相互比烂吧,等再过个几年,等到无为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强的时候,我看你们还能不能心安理得的混着。” 在想了一会儿后,巫岭忽然低声补充道:“或许,根本就要不了几年。没准那小子现在就要比你们所有人都强了,也不知道这一次他又是在计划着什么......” 云图也不禁出声感慨道:“先生乃是有大志向的人,uu看书 .uukashu.cm 隐藏如此之深,所图恐是甚远啊。” 然而直至在等了一会儿后,巫岭也没做出任何回应,只是默然不语。 云图耐心的等了一会,可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大人,有关先生身上展露出的些许异常,我们......” “嗯......关于这一点么......”巫岭在又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对云图淡淡回道:“那小子可有主动将此事说出来?” “没有。”云图老实答道。 “那不就得了。”巫岭随意道:“虽然不知道这小子究竟在瞒什么,但既然他不说,我们不提不就好了。就像是他以前所做的那样,我们顶多可在必要时刻提供些帮助,但别擅自自作主张,别不小心再把他的计划打乱了。” “到时候你嘴风把严点,可别说漏嘴了。” “嗯......”在沉吟片刻后,云图不禁问道:“可若是师尊他们问起来......?” 巫岭回道:“那我们就直接说因为他是无为,昏侯他们自己就会理解的。” “嗯......”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云图不禁又一次问道:“可若是先生他......真的不再是先生了呢?我们若擅自隐瞒如此重要的信息,会不会反而是在误导子弟啊?” 然而对此,巫岭只是不耐烦的回道:“反正也不是我收的弟子,到时候谁惹出来的麻烦就找谁去解决呗。” “关我屁事。” 七十二 借口 待乌云尽皆消散后,空中落雪戛然而止,且就连地面中推落的积雪与冰霜都消失无踪,周遭的斥候阴兵以及黑甲凶潮亦是如此。 阴兵借道,就此尽皆彻底不见。 唯独剩下全然被破坏过的繁生林,以及于边缘处被损坏大半的绝生林。 阳光自天空中微洒下来,所照之处,满是一副破败的景象。 就犹如银承此时的内心一般,满是凌乱与震意。 在巫岭与沧泽离去后,银承未曾去理会身后车厢内的众人,也未去理会车架周身逐渐消失的百兽。 他只是依旧驾马,木然控制着车架奔行的方向。 并在心中仔细回忆着乌云消散时的异象,以及巫岭曾说过的每一句话语。 那些语句,仿佛如同根根尖针一般,深深刺进银承心里。 却又如同带刺的玫瑰一般,想要伸手触碰,却又唯恐针刺扎到自己。 细思极恐。 但却也遥不可及。 “唉......”心中暗自叹气一声,随后银承便将那些事情抛之脑后:“不管巫岭所说是真是假,但终究只是一家之言。自己所知的信息还是太少了。毕竟是第一回当穿越者,没什么经验。” 在叹气过后,银承当即对系统暗自问道:“对阴兵借道的因果干涉怎么样了?” 【......有点低。】 “哦?”银承想到还未曾亲自面对的黑甲凶潮,以及巫岭所说出的毁道之言,心中渐渐了然。他对着系统安慰道:“没事,你尽管放心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嗯......】 【本次因果干涉进度......】 【仅有百分之一......】 银承:“......” “啥?!只有百分之一?!你是不是少看个零啊?!” 【......嗯,你自己看吧。】 在系统此话过后,自银承感受当中当即浮现出许久未见的系统面板。 【宿主名称:银承。】 【系统名称:苟活系统。】 【成长路线:苟活之路。】 【宿主命统:无限复活。】 【命统:路人甲。】 【因果:贼老天爱上我。】 【命统:假死。】 【因果:斩兵些许个,毁道未分毫。(1%)】 银承:“......” “所以巫岭所做出的毁道,真就没算在我头上?” 【......这怎么可能啊!宿主是你,又不是他!甚至就连这百分之一,都是在你斩碎黑甲阴兵后,才堪堪达到的!不然能不能获得这个假死命统都不一定!】 “假死,嗯......没达到百分之百,也能获得命统的么。”银承微微沉默了一阵:“可是......” “假死是个什么鬼啊!还真就是苟活到底了啊!” 【苟活之路,非同凡响,但亦......】 “行了行了。”银承不耐烦的打断道:“有说明没有,拿来看看。” 自银承的感受当中,当即浮现出对假死命统更为详细的说明。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瞒天过海避天机,由死往生活死人。】 【假者,同真也。】 【死者,同生也。】 【假死者,非是真死,乃是假生也。】 “嗯......”在仔细看了几遍假死命统说明后,银承默默的对系统问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嗯......我也看不懂......】 银承:“......” 【要不你先试用一下?】 “哦?可主动开启的么?”银承当即暗自点头道:“试试就试试。来吧。” 【假死命统......】 【成功开启!】 “呼——” 在吐出最后一口气后,银承忽的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眼可见,耳可听。 鼻不能闻,嘴不能张,身不可动! 就此彻底断绝呼吸,成为一具仿佛如同刚死的尸体一般! 正当银承惊异于此间变化时,却突然感觉自己好似就要落下马背,他连忙在心中对系统说道:“关闭!快关闭!” 【假死命统......】 【成功关闭!】 待系统此番话后,银承立即重新获得身体的掌控权,他连忙坐稳身子,并仔细回忆着刚才的感受:“还真就试试就逝世啊!说死就死啊!” “不过......”在想通假死命统的作用后,银承心中不禁微微一动:“虽说无法帮自己增加实力,但却可成为一个极为巧妙的借口!” “一个应对无限复活命统的借口!” 在先前与巫岭的交谈过程中,银承也大概得知那些人对于自己能够开始修炼并不是十分为奇。但在这其中怎么都不应该包括无限复活才对! 而一旦不小心被人发现此项特殊之处,银承只需展露出假死命统,推脱是自己凭借此法掩人耳目即可! 甚至于......假死命统还可为路人甲命统增添辅助!一旦两项命统同时开启,uu看书.ukanshuom又有何人会特别注意到一具不起眼的死尸呢! “这么想,似乎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银承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中剑:“反正在实力这一块,我虽然比不上巫岭,但如今我之剑术也不过只是三流过半。更何况,我所诣兵者,可不仅仅只包括剑啊......” 在心中思索了片刻后,银承忽然对系统说道:“关闭路人甲命统。” 【路人甲命统......】 【成功关闭!】 “相对于日常所用,路人甲命统的效果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最好当做一个底牌,才能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 在暗自想好这一点后,银承随即勒令胯下黑马就此停步,并轻轻一跃,重新跃至身后的车沿上。 如今,在百兽尽皆消失之后,车厢表面原本遍布的金光也一同散去,而于其上雕刻眼部所镶嵌的浑玉也颗颗化作细末,飞舞掉落。 银承将听音长剑重新收进潜龙漆鞘内,随后他一把推开车厢厢门,同时说着心中早已编造好的理由:“阴兵借道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了,我们已经安......” 忽然! 银承瞳孔一凝! 剑出鞘,锵声起! 他迅疾般将听音彻底拔出,紧紧握在手中,身形如同掠影一般向前方疾奔而去,不过眨眼之间便已来至眼前半厉半人的黑甲身形面前,随即听音猛地向其刺去,同时口中喝到:“不曾想......” “居然还落下了一个!” 七十三 覆倾 “好快!” 在厢门被复而推开后,合荒帝只觉眼前一晃,一柄漆黑长剑便已达至自身眼前,其上潜龙盘旋舞绕,怒目而睁! 突然之间!没等合荒帝出手抵挡,也没等他人出声阻止,长剑忽而在合荒帝甲具面前险之又险的停了下来! 其间距离,不过分毫之差! 银承举剑姿势未变,对他疑惑的开口问道:“你是......陛下?” 合荒帝当即故作镇定道:“正是朕!” 在听见眼前半人半厉的黑甲身形口吐人言后,银承将听音缓缓放下,但他还是疑惑的再次问道:“陛下这幅甲胄是?” 合荒帝回道:“不过诡物而已。” “原来如此......”在心中了然过后,银承却再次反问道:“那我在阴兵借道里面呆了那么久,你咋啥也不提醒一下啊?” 合荒帝:“......” 直至过了一会儿他才回道:“朕乃是一国之皇,又怎需亲自犯险。此身厉胄,自也是他人呈上来的。” “怪不得......”银承复而将听音收进漆鞘内,却听见合荒帝对他问道:“阁下此剑......?” 银承随意的回道:“是从一只和陛下相仿的阴兵手中夺来的。不过那名阴兵并非只有半个面具,而是整副。” 听到此处,合荒帝稍稍隐住心中的震意,并对银承追问道:“那你所遇的厉胄阴兵呢?” “嗯......”银承再次看了看合荒帝身上的甲胄,最终还是选择没有扎他心,并强行自谦的说道:“那名厉胄阴兵很强!在于其对战的过程中,就连素玄剑都全毁了,尽皆变成碎片,寸寸断裂。” “不过后来还是被我给宰了。” 合荒帝:“?!” 银承在欣赏了一会儿合荒帝的震惊后,转而向他的身侧看去。 瞳孔缓缓再次一凝! 并将视线落在一颗光头身上! “呦呵!”银承连忙向独自叹气的临行君快步走去,口中不断发出惊呼! 他先是看了看仍旧略显焦黑的光头:“呦呵!” 后是看了看临行君身上损毁的衣物:“呦呵!” 最后又看了看临行君生无可恋的面容:“呦呵!” 临行君:“......” 最终,银承轻拍着临行君的肩膀安慰道:“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要说一句。” “活该。” 临行君:“......” 看着临行君更显悲切的神色,银承心底升起一阵说不出的痛快! 百分之一的这口恶气,总算是通出去了! 舒服! 在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后,银承立马转过身子,向身后看去。 银诺,也正无声的向他默默看了过来。 视线相触,虽不曾言语,但却已知心中意。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银承随手将御兽鞭放在一旁,并手执漆鞘听音,向着银诺缓步走了过去。 银诺随即不顾一侧的雀儿,并立即站起身子,在原地默默等待着银承。 几步之遥,不过片刻,便已相遇。 彼此眼中,再无他物,仅有一人。 银诺用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拂过银承的脸颊,对他轻声说道:“我等到你了。” 银承微微点头,同以轻声回道:“往后,亦是如此。” 随后他忽的伸出双手,将银诺紧紧抱住,脑袋低头埋在她的颈侧,继而轻声说道:“我累了。” 银诺眼中立即浮起心疼之色,她轻轻扶着银承走到车厢边缘安坐下来,将他的身子放在长长的座位之上,并让他的脑袋枕着自身的腿部,轻轻合上他的双眼,低头对他轻声说道:“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银承顺从的将双眼闭上,不过片刻,就此沉沉睡去。 银诺则是低头细细看着银承的面容。 虽不过只是一副平静之色,但于眼皮微小的抽动中,却尽显不安之意。 犹如那滔天巨浪中的孤舟一般,随时......皆可覆倾。 眼见此景后,银诺当即抬头,遮面黑帘上的双眼忽而化作一片冷漠之色,一一扫过车厢内的其余三人。 随后她用一根玉指指向车厢外,口中冷声说道:“走远一些。” 三人在默默对视了片刻后,当即一同轻手轻脚的向车厢外走去。 待离开车厢,眼见外界如同天翻地覆一般的场景后,三人眼中满是惊意! 三人一边来回张望着四周的景象,一边不停的小步走着。直至合荒帝挥手制止后,三人才一同停了下来。 临行君顶着一个光头,口中不禁喃喃道:“银承,便是在此等恐怖中撑到现在的么?在他身上连一丝伤口都未曾见得,甚至还以堪堪素玄对战厉胄,夺其兵器,这......” 临行君由于自身天资的特殊性,自是不知银承的实力究竟到达何种地步。只得以询问的目光向合荒帝望去。 在沉吟片刻后,合荒帝忽而摇头叹道:“先前那一剑,u看书w.uukashu.cm 朕躲不过......甚至即便残疾全消,怕也是敌不过这银承。” 临行君不禁惊疑道:“难道这二人......都已?” 合荒帝点头慨叹道:“凡境,域境,道境,皆有九重。朕如今不过堪堪凡境九重实力,虽难以明辨,但这二人至少都应该已经身临域境。再往上,就不得而知了。” “小小年纪,竟就有如此修为......” “修为......” “银承......” 眼见合荒帝陷入沉思当中,临行君与担忧的雀儿对视了一眼,随后忍不住对合荒帝小声劝诫道:“陛下,先把厉胄脱下来吧,久则伤身啊。” “嗯?”在思路被强行打断后,合荒帝却也没恼,他微微点头说道:“可。” 随后合荒帝将手掌放在左半侧厉鬼面具之中,待将其抓紧后,猛地将其向下抓了下来! “嘶——” 又是一阵烫铁贴面声响起,合荒帝闷哼一声,将面具彻底拽了下来! 一旁的雀儿眼见此景后不禁又有泪水浮起,合荒帝却是在缓缓恢复后就对她轻松笑着回道:“无碍。” 随后在临行君以及雀儿的服侍下,合荒帝将自身所戴厉胄部件一个个重新脱下来,并依次放进了临行君临走前带着的金色乾坤袋中。 在安置妥善后,合荒帝便摆手阻止二人想要一同跟随的举动,并独自走到绝生林附近,向内默默看着。 于背影中,虽为挺拔,但还是透露着些许落寞与寂寥。 终究还是老了。 七十四 忘记 临行君与雀儿默默一同望着合荒帝的背影,眼中皆透露出些许担忧之意。 “唉......”临行君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随后他轻轻抱住身前的雀儿,缓缓拂着她的后背,示以安慰之意。 雀儿将脑袋埋在临行君的胸膛之中,面色中先是仍为担忧之色,可没用多久,在微微抽动了几下鼻子后,她就忍不住对临行君小声说道:“公子,你身上好难闻啊。” 临行君:“......” 他木然的将雀儿松开,并将一只手臂凑到鼻子下方,随后轻轻一嗅。 “呕!” 临行君连忙将鼻子移开,其内满是烧焦的臭味! 随后他手掌快速扇动着鼻子,直至在稍微缓过来后,他才对着雀儿说道:“你先在这好好呆着,我去繁生林里把衣服和身子好好整理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雀儿不禁疑惑道:“不用我帮忙吗?” 临行君:“?!” 他连忙悄悄向着合荒帝的方向使着眼色,在那里,合荒帝的背影明显更为挺拔了一些。 雀儿在来回看了两眼后,脸上突然布满红晕,她低头轻声说道:“那公子你自己去吧,我就不跟着你了。” 临行君如释负重的点点头,随后他抓紧金色乾坤袋,连忙头也不回的向繁生林中跑去,好似身后有猛兽追赶着一样。 另一侧合荒帝背影也再次稍微弯了下去。 可随即就再次挺拔而起,傲然而立。 看来。 还没到老的时候啊。 ========== 另一边,车厢内。 枕在银诺腿上熟睡着的银承,眼皮忽而逐渐快速抖动,其内眼珠来回转动,好似陷入了梦魇一般! 在看到这一幕后,银诺眼中忧色更显,正当她犹豫着是否要擅自叫醒银承时,眼前下方的不安双眼忽然猛地睁开!犹如嗜血猛兽一般,直直向银诺死盯而去! 直至在过了一小会儿后,银承的视线才逐渐恢复清晰,并看到眼前的银诺面容。 “呼——” 在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后,银承眼神逐渐恢复正常,他对着银诺问道:“我睡了多久?” 银诺轻轻拂过银承的面容,对他轻声回道:“不过只睡了一刻而已,你要不要再继续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银承微微摇了摇头,随后他在银诺的搀扶下缓缓挺起身子,并在稳坐于银诺身边后,猛地连连左右晃了几下脑袋,双手手指不住的按压着眼睛,且连续深呼吸了好几次。 在默默注视了银承一会儿后,银诺伸手将身后背着的袋子拽了下来,她先是将装有忆惜慢的袋子放在银承身侧,并拿起装有澈清涟的水袋往青旧水袋中缓缓倒去,同时对他轻声说道:“先吃些东西吧。” 在看到身侧的袋子后,银承微微怔了怔,他问道:“那三人呢?” 银诺将装好澈清涟的青旧水袋同样放在银承身边,回道:“他们都被我打发走了,离这里很远,是听不见我们说话的。” 在沉默了一小会儿后,银承微微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随后他伸手拿起一个忆惜慢,并大口吃了起来。 整个过程,银诺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没有言语。 在接连饮了几口澈清涟后,银承舒服的缓了一口气,并突然对银诺问道:“你都猜出来了?” 银诺点头轻声道:“先前在绝生林中时,你肚子都鼓成那样了还硬要吃,而且还多次让我们停下来休息。在这之前,你又突然变成了那副样子。还有刚刚你的眼神变化......” 银承:“......” 眼见银诺开始逐一将这些细节一一说出来,银承连忙打断她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可随即银承就对她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银诺只是摇头柔声道:“此等事宜,你不愿说,想必也是有着自己的原因,我自然也不会逼迫你承认的。而且无论怎样,在我眼中,你始终是你,未有所变。” 听到这里,银承心中突然一动,他伸手指向自己的面容,对着银诺问道:“在你眼中的我,是这幅面容么?” 银诺...... 摇了摇头。 银承突然激动的对银诺问道:“那你快描述一下你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样子!” 虽心有疑惑,但银诺还是立即依银承所言,将自己眼中看到的容貌详细的说了出来。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耳朵...... 待静静听完银诺的描述后,银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将银诺抱紧,口中连声说道:“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银诺所描述的面容...... 正是银承前世的样子!!! 狗屁巫岭! 拿一个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破烂镜子唬弄我! 老子才不是什么狗屁无为! 老子只是银承!!! 在缓缓平复心情后,u看书 uukansh 银承忽然听见银诺对自己娇羞般的说道:“他们......离这里很远。” 银承:“?!” 他在愣神过后,缓缓将银诺松开,并对她面色郑重的摇头说道:“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银诺:“?” 在银诺的眼神注视下,银承继而结结巴巴的解释道:“这幅身体......嗯.......不是我的.......嗯......” “所以......”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哦。”出乎银承预料的是,银诺很淡定的就接受了自己的拒绝,并继而对他说道:“那你先多吃些东西吧,先恢复过来再说。” 在看到银承略显疑惑的目光后,银诺轻笑着对他说道:“反正我们两个谁都死不了,也不急这一时嘛。” “嗯。”银承不禁赞同的点了点头,可随即就听见银诺继续对他说道:“在这之前,我只要把你盯住就好了,不能让你再找机会偷摸溜了。” 银承:“......” 银承顿时对她安慰道:“放心,我是不会再偷偷溜走滴,除非......” 银承忽的连忙止住话语。 “嗯?”在听到这里后,银诺立马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她立即对着银承泣声问道:“除非什么?你又要走?” “唉......” 在看到银诺这幅样子后,银承立马心软下来,他开口轻声说道:“除非,在我忘记自己后......” “我才会离开你。” 七十五 想罢工?! “忘记自己?”银诺立即注意到这四个字,她连忙对银承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是指你以前那副异常失控的样子?” 然而,这一次,银承没有再老实回答下去。 他摇了摇头,对银诺轻声说道:“不要再问了。” 在纠结了片刻后,银诺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继续追问下去,她只是对银承点头说道:“那你安心吃吧,尽量快些恢复过来。” 银承对着银诺歉意的一笑,随后便继续大口吞咽起来。 与此同时,银承将听音漆鞘举到银诺面前,并对她含糊不清的问道:“你看看这潜龙是怎么回事?也是你控制着它才没让我遭到噬主么?” 银诺伸手接过银承手中的听音,并向其细细看去。但在过了一会儿后,她突然开口说道:“先前素玄断裂时,在我感知当中就不需要在继续为你压制潜龙了。” “哦?”银承疑惑的向漆鞘上看去,其上仍是一副潜龙睁目模样,但在先前使用听音的过程中,却没有再次发生任何噬主的异象。 银诺继而对他说道:“这其中的原因,应该是你仅依靠自己就已经可以把潜龙压制住了。” “于此界不同的修炼方式,也可以影响诡物么?”银承心中当即来了兴趣,他将听音重新拿回手中,并对着其上潜龙说道:“闭目。” 潜龙竟真的就此将双眼闭合! “哟呵!”银承开心的抬头看了银诺一眼,而银诺也正对他微微笑着。 银承再次低头对潜龙命令道:“睁眼!” 潜龙缓缓将双眼睁开! 还真行?! 银承顿时玩性大发,口中不住的对其说道:“闭目!” “睁眼!” “闭目。” “睁眼!” “闭目。” “睁眼!” “睁眼!!” “睁眼!!!” “嗯?”银承疑惑的看向漆鞘潜龙,再多次尝试之后,发现它竟就此紧紧闭目,不再听取银承的命令。 想罢工?! 眼见这一幕,银诺当即就要帮助银承对潜龙进行呵斥,但随即就被银承伸手拦住。 随后银承忽而化作一副狠厉之色,他双眼死死盯着漆鞘潜龙,开口沉声说道:“再不睁眼,老子用听音把你剁了!” 潜龙立马将双眼重新睁开! “嘿嘿!”银承面色瞬间就重新恢复平静,并得意的笑了笑。 一旁的银诺也适时的拍起小手道:“好帅好帅。” 随后银承将听音重新收起,并继续饮食起来。 直至在又过了一会儿后,银承才揉了揉肚子,并对着银诺点头说道:“差不多了。” “嗯?”银诺疑惑的看了看布袋中的忆惜慢,对他问道:“这一次就吃这么点儿吗?不用再多吃一些?” “不用了,不用了。”银承摆手说道:“刚刚你对我容貌的描述,已经让我缓解了大半了。剩下的还是得省着点吃,没准什么时候就......” 在看到银诺眼中渐起的忧色后,银承连忙对她安慰道:“放心放心,应该不会经常这样了。” 可没等银诺说什么,银承就忽而有些不确定的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吧?” “额......” 在察觉自己失言后,银承连忙用一只手将嘴巴捂住,同时悄悄的向银诺看去。 银诺,也正在注视着他。 在二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后,银诺突然对银承轻声说道:“就算你忘记自己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银承心中顿时一暖,只感阵阵情意荡漾在心头。 随即银承就将青旧水袋拿起,并对着银诺说道:“我们先把这个水袋的问题解决,你看看这里面的容量和之前相比是多还是少,别再让那些人看出什么蹊跷来。” 在反复衡量了一阵后,银诺将相差无几的青旧水袋以及其余两个袋子再次背在身后,同时银承将车厢另一侧的御兽鞭捡起,并对着银诺说道:“我现在去外面把他们找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就行。” 正当银承想要起身离开时,银诺忽而对他问道:“你觉得,我对那些人的态度需要改变一下吗?” “改变?”银承当即停下脚步,并转头对银诺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银诺回道:“因为我觉得他们对你似乎很重要,如果有需要的话,我......” 听到这里,银承顿时摇头说道:“不用,你不需要做出任何改变。因为......” 银承竖起一根食指,左右摇摆了两下:“他们不配!” “任何人......都不配!” 在听到这番话语后,银诺不禁眼若迷离道:“银承......” “好啦好啦。”在看到银诺的眼神后,银承心脏跳动突然加快,u看书.uuanshu 他红着脸快速说道:“我先走了,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银承就逃跑似的离开了车厢。 在将车厢门重新关上后,银承将身子抵靠在车厢门上,同时尽快平复着内心的躁动。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冷静! 银承,你要冷静啊!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银承才复而平静下来。 “呼——” 在如释负重般舒了口气后,银承手执着听音与御兽鞭,双腿用力,直接跃至在地面上。 并忽而沉默的停了下来。 “面具摘到现在,各项能力应该都有恢复了才对,不然先前我也无法在合荒帝面前,做出如此般迅疾的速度。” “嗯......” 在想了想后,银承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并随意的活动了两下。 “先试试再说!” 银承双腿猛地发力,向前方快速跑去! 一开始,不过只是常人般的速度。 可没用多久,银承的双腿就犹如无止境般的快速掠动起来,身侧的破败丛林如道道虚影般快速掠过,与此同时,银承的目力也在逐渐发生变化,使得自身仍可在此等速度下,看清前方的道路,不至于因为速度太快而导致未曾眼见,反使自身撞向前物这种荒诞的情况发生! 正当银承默默感受自身的速度时,系统忽而出声感叹道:【我......靠!】 【剑术也就算了,你的速度也能这么快的啊!】 【这尼玛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说1些心里话 这本书的数据很不好很不好,追读的人数只有个位数,我认为主要是前期无用的吐槽内容太多,显得啰嗦导致的,再加上前期基本上都是伏笔,给人看起来会有那种很迷糊的感觉。 接下来等存稿发完后,我会将伏笔一一解开,也会改变一下写作的方式,该略过的地方就要略过,并将篇幅都放在那些主要的剧情上面。 我写小说这件事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一直有这样一个梦想,把心里的故事写出来。 同样的,我也认为毅力是可以改变一切的,也让一切都变得有可能。 所以,我不想太监,也不会太监。 我会把这本书里遇到的问题,都在接下里的章节中一一弥补。 但前面的章节就那样吧,我不敢花费时间去改。因为我曾有过两次大改的经历,而那两本书一本是被封掉了,一本则是太监了。 总之,感谢大家。 即便人数很少,但也很感谢大家。 会一直努力把这本书写好的。 谢谢。 七十六 运动型 “啧啧啧。”银承当即在心中对系统教育道:“文明!要文明!这你万一要是绑定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不就把人家给教坏了么!” 【......】 【说到底不还都是跟你学的......】 银承:“?!” 他脚下顿起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出去! “诶!你!你你你你你!好的不学非得学坏的!你咋不学学我这分析能力呢,一问啥都不知道!甚至到头来想要增长实力,都得挖空我这些老底子!你好意思叫系统么你!” 【额......】 【这不还是宿主你太强了嘛~我一个小小的系统起个辅助作用就够了嘛~哪里还需要什么帮你增长实力啊~光靠宿主你就可以带我一起勇敢活下去了嘛~】 “嗯,自我定位到挺准确。” 【......】 【你到底说不说!】 “诶呀,不要急嘛。速度这种事,不过只是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沉迷运动型自杀,结果非但没累死,反而还变得更强了。” “唉......” “我也很无奈啊。” 【......这......】 【这不就是你先前提到过的什么健身系统吗?!】 【随便锻炼两下就能一拳轰爆星球的那种啊!!!】 “嗨,哪有那么夸张。”银承当即在心中自谦道:“我对你说的是一拳轰爆星球,但我这点力量和那相比,肯定是要差的远了。” 【那你大概是能做到......?】 “嗯......” “其实也不算太厉害。” “也就大概能够屠遍地表,再往深处去就难了。” 【......】 【啥?!!!】 “诶呀,惊讶什么嘛,都说了是大概了,淡定淡定。你就当个笑话听得了,当不得真的。” 【......】 系统顿时自闭了。(呜呜呜,我好没用啊,我不配当系统,呜呜呜。) 在与系统交流过后,银承也得以仔细搜寻合荒帝三人的踪迹起来。 没用多久,银承就遥遥看见远处的三人。 合荒帝已经将身上甲胄全然卸去,并戴回了原先的斗笠,默默站在残败的绝生林前,背手向内望去。 另一面则是雀儿,以及不知何时换上新衣,且洗去全身焦黑的临行君。 此时临行君正顶着一个铮亮的光头,他不时从金色乾坤袋中拿出一顶顶外形奢华的发冠,并将其一一戴在头上。 雀儿则是站在临行君的面前,双眼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并小声说着什么,好似在给临行君提意见一样。 在看到这一幕后,银承再次加快双腿掠动的速度,并在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就到达二人身侧。 随后银承伸手将临行君头上刚戴好的发冠随手摘了去,并对他微微笑道:“君子之道,可还有不能以光头示人这一项?” 在看到银承突兀出现后,二人都被吓了一跳。 随后雀儿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银承。 临行君却是一把夺过银承手中的发冠,同时他没好气的说道:“不还是为了隐瞒你们二人的消息么。要不然一旦被别人看见我变成光头,哪还能猜不到这其中的疑点。” 听到这里,银承不禁好奇的对他问道:“你到底做什么了?为何独你一人变成这个样子?” “唉......”临行君顿时落寞道:“我以为银诺要将雀儿强行带走,脑子一糊涂就......就对银诺出手了。” “哦~!”银承作恍然大悟状:“活该。” 临行君:“......” 随后银承才对着临行君歉意的笑道:“银诺明显只是想给你点教训,不然你哪还能在这里好好站着。再说你也是,明知不可为还为之,我又没离着车厢太远,就在车厢外面驾车呢,这你还能放心不下。” 临行君:“......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你脸上的表情和你说的话完全不符啊。” “嗨。”银承拿过临行君手中的发冠,并亲自为他戴好,同时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总行了吧。大不了就把从阴兵借道中救你这次欠的人情给免了,雀儿的也一样,毕竟银诺看了那么长时间她的眼睛,总要给些补偿的是不是。” 临行君默默伸手将银承戴歪的发冠重新扶正,并对他说道:“你本来也没说我们两个是欠你人情的吧。” “嗨。”银承顿时颇显大方的一摆手:“所以嘛,免了免了,咱俩谁跟谁啊。” 临行君:“......” 在过了一小会儿后他才对银承继续说道:“那银诺的那次人情......?” “哦?”银承心中一动,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连忙摆手说道:“这我可管不了,你自己和银诺说去吧。” 临行君:“......” 随后银承默默看了一眼仍做低头状的雀儿,便直接走到合荒帝身侧,同时将御兽鞭举起,对他说道:“陛下,该驾马了。” 合荒帝缓缓转过身子,注视着一脸恭敬之色的银承,uu看书 ww.uukashu口中以嘶哑的声音说道:“果然是后生可畏!” “别!别别别!”银承快速摆着手,晃出阵阵虚影,同时推脱道:“不参加!不复国!不敢当!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合荒帝:“......” 眼看银承口中的[不]字即将连成一片,合荒帝顿时不耐烦的拿过他手中的御兽鞭,同时微怒的哼了一声。随后便不再理会银承,径直向着马车的地方走去。 银承则是默默退到临行君身边,同时对他问道:“你知道......天工子在哪吗?” “哦?”临行君看了看银承手中握着的听音漆鞘,对他疑惑的问道:“你是想要打造兵器?” 银承点头说道:“没错,此剑虽好,但一把实在是太少了,万一哪天不小心再碎了就没有趁手的兵器了。” “额......”临行君默默想着那把花了大代价才搜刮来的素玄,不禁有些心疼的说道:“阁下实力虽强,但确实有些费剑。” “嗯......” 在想了想后,临行君有些犹豫的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此等人物即便是我这个未来的临家家主,也非是想见就能见得。且此等高人本就事务繁忙,阁下这一去,恐是会被拒之门外啊。” 银承当即对他宽慰道:“没事,就算见不到我也不可能怨你。但我总得去试试是不是。” 临行君点头应道:“既然阁下已做出如此决心,那在下也就不再婆婆妈妈了。那天工子正是同样身处于南国境内,而这天器坊,就在南国的兵城之中。” 七十七 大小事宜 兵城,顾名思义,是一座崇尚兵器的城池,且同样也是南州修士求取兵刃的上佳之所。 其间遍布大小作坊百余座,各个作坊锻造的兵刃也各有异同,自有其称妙之处。 而在这百余座作坊之中,最为厉害的,当称这天器坊了。 整座天器坊就囊括了兵城半数以上的生意,甚至于即便如此,还是那供不应求的地步。 而且据说南国为了留住天器坊,免得其另投他路,也因此而耗费了不少的代价。 在临行君讲述完这些事情后,他随即又对银承补充道:“先前赠与阁下的素玄,便是天器坊坊主天工子打造而成的兵刃,在下也是花费了不少力气才求来的。且阁下所需兵刃必定要强于素玄,乃至于阁下手中的......” 在临行君好奇的目光注视下,银承随意介绍道:“此剑名为听音。” “原来如此。”临行君继而说道:“必定要强于素玄乃至于听音。阁下所求兵刃之事,在下虽可命人留心注意,但结果或许不会太过理想,毕竟在下也不过只是未来的临家家主,还未曾正式继位。” “若阁下坚持要去那兵城的话,且若阁下到时投路无门,可将那临家铁令拿出来,让我临家商铺主事人为你开路。” “但如果此举还不甚理想的话......” 临行君指了指银承随之拿出的两块牌子中的玉令,并继续说道:“可将此枚玉令拿出来,示以天器坊门人查看,或许可使得将阁下引荐给天工子。不过......” 临行君忽而对银承小心的嘱咐道:“到时候千万不可让太多人看到玉令的存在,也最好不要说是我给你们的。” “哦?”这后半句话银承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他不禁疑惑的对临行君问道:“这是为何?” 临行君答道:“此枚玉令作用非凡,我观阁下二人非是那张扬之人,到时若少示于人,也能为二位减少些那无谓的叨扰之苦。” “至于为何不能说是我给你们的,实则是因为......” 临行君在想了想后,他摇头叹道:“我怕我妈骂我。” 银承:“?!” 啥?! 临行君继而露出一副瑟瑟发抖的神情,他悄声对银承说道:“当然阁下在于阴兵借道中解救我等之后,是得以配的上这枚玉令的。但是我怕我妈骂我败家子什么的,万一把我这临家家主的位置夺去就惨了。” “哦?”银承对他问道:“这家主之位之事,竟还可如此儿戏?” 临行君顿时一摆手道:“那刚刚的家主决斗就不儿戏啦?你有见过这种做生意的家族,是靠小混混打架来决定家主位置的吗?” 银承:“......” 是有点道理嚎!!! 但银承还是继续对他问道:“那你爸呢?这种事不应该是一家之主决定的吗?还是说你们兄弟俩是继承的母姓?你爸是倒插门进来的?” “唉......”临行君叹了一口气道:“都不是。家母乃是外姓女子,但是这众多事宜,有大有小。大事家父定,小事家母定。” 在看到银承不变的疑惑神情后,临行君继而叹道:“但是这大小事之分,也是由家母定。” 银承:“......” 感情这一人全包揽了啊!!! 但是临行君随即就解释道:“不过家母做事极有分寸,很少在家族生意上插手。但是这家主之位,可就是彻彻底底的家事了,反正到时候不是我当,就是舍弟去当。” “所以!” 临行君以万分诚恳的语气说道:“拜托了!” “哦~”在听过临行君的这番讲解后,银承当即了然,他笑着回答道:“活该!” 谁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挑拨银诺! 活该! 眼见银承是这种回答,临行君立马就有些急了,他连忙对银承说道:“别啊!帮帮忙啊!我为了练这火云掌费了好大功夫的!” 他甚至还把发冠摘下,露出自己的光头,继而愤愤道:“而且这幅样子你让我怎么去见人啊!谈生意都被人笑话的啊!” 眼瞅着临行君开始用自己的光头反光来刺银承的眼睛,银承赶紧眯着眼安慰道:“行行行,不说,少用,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把发冠戴上!” 临行君这才罢休,他重新把发冠稳稳戴好,又化作那如沐春风的样子,对银承温尔儒雅的微微笑道:“如此,便多谢阁下了。” 银承:“......” 哎呦嘿,这变脸的速度可以啊! 小伙子还有两幅面孔呐! 不过银承也没再与他计较下去,且不过多时,众人就重新走回到马车附近。 临行君一看车厢上消失于无的浑玉,顿时心疼不已的叹道:“唉!这个月的额度本来就不多,一下子全没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金色乾坤袋中拿出更多更亮的浑玉按在雕刻的眼睛部位。uu看书uukanshom 银承不禁凑上前去,想要向里面张望两眼,并对他好奇道:“这里面好东西不少啊,来,让我看看!” 可临行君一把将乾坤袋捂紧,他谨慎的对银承答道:“没了!就这点东西了,什么也没有了!” “嗨!”银承顿时做慨然状:“君子之道,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撒谎呢!你这君子当的不地道啊!” 银承一边说着一边强行将乾坤袋打开,临行君的力气自然没有银承的力气大,很快就被银承抻着个脑袋往里面细细看去! 顿时! 阵阵金光差点晃瞎了银承的双眼! “嚯!” 银承不禁眯起眼睛,眼中满是琳琅满目的...... 不认识的东西。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银承一看就没了兴趣,他把手松开,对着一脸慎重的临行君没好气的说道:“就这些东西你还好意思藏着掖着?有什么好藏得!” 临行君:“......” 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临行君立马点头赞同道:“没错!这里面东西确实不咋地!让阁下见笑了!” “不过......”银承在想了想后,再次说道:“这乾坤袋倒是不错。” 临行君:“......” 可没用多久,临行君就听见银承继而对他问道:“这个我就不要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但是你有没有多余的乾坤袋,给我一个呗。” “哦?”临行君立马点头应承道:“放心!乾坤袋......” “要多少,有多少!” 七十八 境界 “这个,兼带事物分类和减重功能。” “这个,兼带食物保鲜和事物分类功能。” “还有这个,兼带减重和食物保鲜功能。” “这三个就是我现有的最好的乾坤袋了,你看看要哪个?” 在车厢外面,百兽雕刻下方,临行君直接从衣袖内拿出三个皆为白色,但大小略有不同的袋子,放在了银承面前。 “嗯......”银承在想了想后,对他说道:“我都要!” 临行君:“......” “行吧行吧。”在小小的无语了一阵后,临行君无奈的摆手说道:“都给你了。” 随后临行君对着将三个乾坤袋一一收起的银承补充道:“但是阁下要记住,乾坤袋不可相互装起来,不然恐会造成冲突,使得乾坤袋就此破裂损坏。” “嗯。”银承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随后临行君开始继续与雀儿一同将浑玉镶嵌在雕刻的眼睛中。 但没用多久,雀儿就对临行君说道:“公子,上面的这些够不到了。” 临行君随即一同向上看去,其中也有着些许雕刻,但由于高度的原因,使得二人不足以伸手够到。 临行君默默的看了车架前方一眼,但合荒帝却没有丝毫起身帮忙的意图,只是安坐在马车前沿处,沉默不语。 随后他将视线放在一旁正在不断打量着三只乾坤袋的银承,并将几颗浑玉伸到他的面前,对他问道:“阁下......?” “嗯?”银承看了看临行君手中的浑玉,随即心中了然道:“我来吧。” 在接过浑玉后,银承站在车厢下面,抬头向上看去,将视线一一扫过其上的走兽雕刻。 “跳跃力......应该也有了恢复才对。” 在默默想到这点后,银承双腿微微屈伸,随后...... 轻轻一跃。 “嗖——!” 竟直直跃到了与车厢同等的高度! 随后银承伸手抓紧百兽雕刻中的突起部位,同时腕臂不停左右使力,身子随之在车厢侧面来回迅疾移动,并将一颗颗浑玉轻轻安放在眼睛部位。 不过多时,银承双手一松,就此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随后他对着目瞪口呆的临行君和雀儿点头说道:“可以了,走吧。” 可不光是这二人被震得没有动弹身子,就连合荒帝都回身向银承看去。 “嗯?”银承疑惑的来回看向这三人,对他们问道:“怎么了?不过是跳的高一些?力气大一些?你们至于这样吗?” 临行君愣愣的回道:“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阁下刚才的身手,不仅轻松随意,更好似如同与百兽融为一体般,浑然天成。” “嗯......” 临行君在看了一眼合荒帝后,终于忍不住对银承问道:“敢问......阁下如今是何等境界?” “境界?”银承微微愣了一下。 诶呦!这可就难倒我了! 我也不知道啊! 在想了想后,银承故作深沉的答道:“实不相瞒,我等修炼之法与普世间差异甚大,难以用此等标准来衡量,甚至就连家中长辈都未曾告知。不知阁下所说的境界又是何物?” “哦,原来如此。”临行君想到此二人身上所表露的种种异常,心中渐渐了然。他随即对银承讲解道:“若说这普世境界,当有三等,分别为凡境,域境,道境。而于这三等境界之中,又各有九重。” “所谓凡境,便是指那凡夫俗子可达之境。虽有异同,但终究是身体力行,万变不离其宗。即便会得些许术法,也不过尔尔。” 临行君说着指了指自己:“例如在下便是凡境三重境界,所习为火云掌。” 这时,合荒帝也开口对银承说道:“朕如今则是凡境九重。” 银承来回看了二人一眼,随后对临行君问道:“那域境和道境呢?” 临行君在逐渐缕清思绪后答道:“域境则是身处凡境者,领悟[意]之一字后,待超凡脱俗便可达之境。” “而所谓[意],可指专研深度,亦可指心之所向。于此重境界者,除却身躯强度外,更为注重心境。而由于人有不同,所习方向不同,乃至于心中念想也为不同。所以于此等境界者,虽各有九重之分,但因为这种种不同,又难以相互比较,甚至不能以实力辨明。” “即,但凡身处域境者,不再与他人相争,反是以蜕变自我为目的进行修行。” “啧。”在听过临行君的这番讲解后,银承不禁摇头道:“照你这么说,这身处域境者由于外人不懂其[意],难以探查他人所在的具体境界,岂不是将这域境九重的概念搞得十分模糊。” 对此,临行君却是不禁笑道:“修行之事,乃是修自身,本就为己,又何以在意他人如何去想,自己明了不就够了么。” “嗯......”银承在想了想后,便赞同的点了点头。 倒也是。 毕竟这所谓的修行,若简单来讲,就像是健身一样。 原本不同身型的人,健身后的效果也是不同的,而且健身得来的肌肉又不可能强行长在别人身上,是为了自己而练的。 不过银承也懂的,uu看书 ww.uukansh这所谓的修行,也不会是真的像健身那样简单。 一个是同样的锻炼身体,一个则是各有不同的[意]。 此间种种,银承随便一想就知道肯定十分复杂。 千万个人,就可能有千万种意,更不用提彼此之间还难以相互辨明高低,只能以自身前后来进行比较,也只有自己才明了到底有了多大的提升。 “嗯......” “麻烦麻烦。”在沉吟了片刻后,银承对着正默默等待自己思考的临行君说道:“不想这个了,说说道境吧,这个道境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对此,临行君只是简单的解释道:“道之一境,便是指[意]化为[道]了。此间过程,或可钻研琢磨,反复思索。或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亦或可简单的解释为......想通了。” “而于此境者,从此以往便不再受普世束缚,随性自然,唯留本心。” “总之呢......”临行君也有些不解的说道:“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我也不甚太懂,毕竟你也知道嘛,我临家的情况......嗯......有些特殊,在修炼这种事情上向来是没有天分的。” 银承也不禁喃喃道:“说到底,这三等境界,除却凡境外,可称为就是一个最为注重心境的事情,一旦心念通达,提升境界自然也就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了,对么?” 临行君点头应道:“阁下所说无错。” 随后他就对银承问道:“那不知阁下......” “究竟是身处于何等境界?” 七十九 启程(第1卷:【初见】结束。) “何等境界么......” “嗯......” 银承在思索了片刻后,没去回答临行君的疑问,反而是对合荒帝问道:“陛下先前曾说身有顽疾,而如今陛下的境界又是凡境九重,想必陛下曾经达到的境界,应该是域境没错吧?” 合荒帝点头答道:“没错。” 银承随即对他继续问道:“那陛下的判断应该也是比较准确的,毕竟先前在阴兵借道中时,虽未曾用双眼亲见,但陛下也应该用耳听闻过车厢外的打斗声,不知陛下又是否能以此判断出我的境界?” “嗯......”合荒帝在想了想后说道:“你应该是至少身处域境,至于究竟是几重境界,朕就不得而知了。” “哦~”银承顿时说道:“那就一重吧。我的境界就定为域境一重好了。” 合荒帝:“......” 临行君:“......” 雀儿:“......”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临行君才无奈的对银承说道:“阁下就算撒谎,也得编个靠谱点的境界啊。” “嗯?”银承略显犹豫的竖起两根手指:“那就......二重?” 临行君摇了摇头。 “......三重?” 临行君又摇了摇头。 银承:“......” 银承不禁一时气急,他对着临行君质问道:“不是说这几重境界别人是看出来的吗?你老摇头个什么劲啊?” “唉......”临行君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气一声:“我也深知阁下不愿太过张扬,但你毕竟身处在阴兵借道中那么长时间,剑斩声甚至一直都没停过,更不用提就连素玄都尽皆损毁,可阁下还是那无恙状。这你还跟我们说什么一重二重三重,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银承:“......” “行了行了。”银承打了个哈哈道:“我现在才知晓境界之事,哪能如此快速的就知道自己究竟身处几重。阴兵借道这事大家都别往外传啊,别往外传。” 临行君:“......” 你说话归说话,你拔剑干什么玩意啊! 临行君一把将银承微微拔出的听音重新按了回去,同时对他郑重承诺道:“放心,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的。毕竟我临家玉令都在你身上,如此都不去与你交好,岂不是自讨苦吃。” “那就好,那就好。”银承顿时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他就再次对临行君问道:“那不知这域境一重,大概应该是何等实力?” 临行君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向着银承的身后看去。 银承随之一同看向合荒帝,而他也适时的开口说道:“你若想要隐瞒自身修为,即便是专修剑意,这极瞬剑出也不可超过81斩,且不可连续不断使用,需有些许时间间隔,不然早晚得被人瞧出破绽。” “81斩?”银承不禁皱了皱眉,他低声喃喃道:“这域境一重,就是这种实力啊。” 临行君:“......” 他不禁愤愤的对银承说道:“可那是极瞬间啊!你不会是把极瞬俩字给忘了吧!否则随便出个81剑谁不会啊!” “嗯......”银承同情的看了临行君一眼,随后他有些纠结的点头说道:“行吧,81就81吧,反正我这人向来与人为善,从不惹麻烦,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出手。” 临行君:“......” 虽心中对银承这幅随意的模样很是羡慕嫉妒恨,但临行君最终还是无奈的对他补充道:“可即便是域境一重,于阁下这等年纪也十分少见,毕竟在这之前还有个凡境九重。而且阁下所执听音剑剑鞘乃是素玄剑鞘,一旦有明眼人看出来,自会识得阁下身份不凡。” “哦?”银承顿时有些心烦意乱道:“那这样一来,岂不是说连你临家铁令我都不能用了?反正万一到时候被别人看出来,又是一堆麻烦?” “唉......”临行君却是叹道:“身处世间,何事不麻烦。活着麻烦,死了也麻烦。又怎能事事顺心如意?” 银承立即将其联想到临行君的那只扇子,并对他问道:“所以事事但求无愧吾心?” 临行君点头应道:“正是如此。” 银承再次问道:“所以......你才会如此按照我的想法,来给我提出哪些显得不张扬的建议?” 临行君转头看了一眼车厢上的走兽雕刻道:“我观阁下身手,是可安然逃离这阴兵借道的。且百兽所镶浑玉又是尽皆消却,定是无法阻挡那阴兵凶潮。无论如何,若不是有阁下相助,我等没准早就亡于这阴兵借道中了。” “终究是救命之恩啊......” 银承却不像是临行君这样深刻,他只是随意的摆摆手说道:“你这君子之道可以嘛。行吧,那就这样吧,快些赶路快些走吧。” 说着银承便真的向车厢门走了过去。 “嗯?”临行君不禁一愣道:“那这境界与素玄剑鞘之事......?” 银承头也不回的淡淡道:“若是如此怕这怕那,我又何以去入世修行,uu看书.uanshu不如就此回去算了。反正这些细枝末节,早晚都是会一一暴露的。再说,不过就是一些麻烦么......” “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随即银承绕过合荒帝,打开车厢门,并径直走了进去。 其内,银诺依旧坐在原先的位置上,默默等待着银承。 银承缓步走到银诺身边,一同安坐了下去。 银诺默默转头看向银承,她忽然轻声说道:“我也不怕麻烦。” 在听过银诺的话语后,银承轻轻搂过她的肩膀,并同为轻声说道:“不只是麻烦,有我在......” “你什么都不需要去怕。” 这时,在分别与合荒帝道过安后,临行君与雀儿也一同走了进来。 临行君看也未敢看银诺一眼,他立即远远的绕过银诺,快步走到车厢的另一边,随即将纸扇拿好,轻声打开后,缓缓摇着。 雀儿则是在关好厢门后,便很是自觉的走到银诺身边,老实的坐了下来。且立即将脑袋转向银诺,双眼努力睁大,一副呆呆的样子。 银承随即松开银诺的肩膀,走到临行君身边,并对他说道:“有关这边城,兵城,还有南国之事,麻烦阁下好好讲解一番。” 银诺则是同样转过身子,并用双手捧住雀儿的脸颊,细细向内看去,同时对她轻声说道:“这才乖嘛。” 与此同时,合荒帝甩起御兽鞭,轻轻扫在车前黑马身上,口中以嘶哑的声音说道:“驾。” 蹄落交错。 车轮滚滚。 行将启程。 八十 边城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正当银承将临行君的讲述一一记下时,车前忽然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边城,快要到了。” 在听到合荒帝的提醒后,银承连忙将车帘掀起,伸出脑袋向车外的情景中看去。 此时百兽已经将繁生林以及绝生林远远抛在身后,隐约大致可瞧出泾渭分明的两片或为尽毁,或为边缘被毁去大片的树林。 而于车架前方,则是一座看起来虽然没有银承想象中的繁华,但城墙却极厚极高的堡垒城池。 在厚重的城门上,挂着一块硕大的牌匾,书写着尤显肃杀之意的二个大字:[边城]。 这时,虽然临行君已经与银承讲解过边城的大致事宜,但还是适时对他进行补充道:“此座边城由于与绝生林最为接近的原因,所以并不是十分繁华,而是更突显为一座前哨,以及供途游商旅歇脚的这样一个作用。毕竟虽然是与绝生林最为接近,但可供行道并非只是这一条而已。” “而且......” 临行君同样将脑袋伸了出来,并用手指指向立满着甲兵士的城墙,继续说道:“也是由于与绝生林最为接近的原因,此座边城的军士各个神勇,且军纪严明,甚至可以说随时都处于备战状态。看他们如今这个样子,应该就是由于远远观察到阴兵借道的原因,使得城中正处于戒严状态。” “戒严?备战?”银承不禁疑惑道:“难道如果阴兵借道真的往这里来了,他们还想与诡末开战不成?” 临行君却只是摇头叹道:“非是如此。此举......不过只是稳定城中民心罢了,免得由于诡末现身而造成更大的慌乱之害。毕竟诡末并非经常显现于世间,我等今遇之况,甚至可说是万中无一,极为少见。若仅仅因为听闻有诡末显现,就同为手足无措的话,那未等诡末真的到至边城,城内恐怕就会有死伤的结果了。” “且这些军士最大的作用也并非是迎战诡末,而是在必要时刻,将城中居民尽快疏散出去,以此将损失降到最低。” 银承微微皱眉道:“听你这么一说,这各座城池在面对诡末时,似乎很是被动啊。” 临行君也不禁叹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命数终至,不过如此。” “但好在......” 临行君忽而转变语气,并刻意用指尖指向城门上方。 银承随即顺着临行君指着的方向一同看去,发现于城门最高处,正筑有一道高高的无拦平台。 在平台之上,隐约可见一道正襟危坐的身影,在他面前摆放着一张矮桌,其上安放着些许事物。 而看这道身影的样子,似乎......正在饮茶? 正当银承心感疑惑时,临行君继而说道:“此人乃是边城城主——魏直,同为一名域境强者,而且正是那判断是否处于必要时刻的人物。有此人在,若是所现诡末得有记载,且有余力击退的话,魏直就会果断出手。而看如今这个样子,他应该也是知道阴兵借道并不会侵袭至边城,所以只是同城墙军士一样,将自身立在最高处,以此稳定民心罢了。” 银承一边听着一边眯着眼睛打量着这道身影,虽看不清容貌,但却能看到此人的动作极为缓慢,好似丝毫没有忧虑的样子。 虽然阴兵借道此时已经尽皆消却,魏直此举看起来并不太违和。但银承还是对着临行君问道:“他就这么有自信,一点都不害怕?” “唉......”临行君叹了一口气:“怕啊,当然怕了。这阴兵借道如此恐怖,甚至有改天换地之能,又有谁能不怕呢。但是......” 临行君忽而摇头说道:“他不能怕。否则,他一旦怕了,军士也会怕。军士一怕,城中居民也会跟着怕起来。而这居民一怕,这边城可就彻底乱了。” “所以,他不能怕。至少......不能表现出丝毫退意。” “否则,世间强者千千万,为何魏直能做得了城主,但其他人却不行。其间缘由,就在于此了。” “哦......”银承口中喃喃道:“说白了,这一点倒也是和心境有关了。心境强者,自是恒强。心境一弱,恐是担不上这城主之位的。可是......” 银承扫了一眼城墙上立着的密密麻麻的军士,对正一脸赞同之色的临行君问道:“这些城墙上的军士数量大概占城军的多少?” “嗯?”临行君微微疑惑了一下,但还是在粗略的扫了一眼后答道:“应该是在五分之一左右,更多的军士应该是在戒严状态下维持城中治安,免得被那偷鸡摸狗之辈借机引起骚乱。” “五分之一?”银承心中微微一惊:“这边城看似不大,但所驻兵士怕不是有上万之数了?这哪里还是一个单单城主,分明是占地为王了吧?” “嗯......”临行君在想了想后答道:“若说道此处,这南皇所怀胸襟确实不小,放心任由魏直率领此等数量的军士。且不仅如此,就连南国境内的其他城池,看书 ..co 各处城主也是差不多这样,都各拥一只为数不少的军队在手。” “虽说于此间,南皇也对各个城主做出各种掣肘手段,但终究只是掣肘罢了。可若不这样安排,若诡末当真突然降临世间,到时又没有足够的军士进行疏散的话,怕是会......” 说道此处,临行君自觉失言,连忙闭口不语。 “嗯?”正当银承疑惑时,车厢外忽然传来合荒帝的话语声:“行君,无妨。不过只是怕会重蹈合荒国的覆辙罢了,此事......朕自然也是晓得。若当年朕肯将兵权放出去,恐就不会造成如此多的死伤了。活下来的人,也不会只有这么一些了。” 然而临行君却是连忙遥声劝慰道:“此乃天灾,并非陛下之过。再说南皇此举不过也只是尔尔,看似胸襟宽广,但却只是为国,为己,却不为民。” 在看到银承一脸疑惑的神情后,临行君转而对他解释道:“正如阁下所说,在南皇做出此举后,各处城主皆拥有各自的兵权,可称为占地为王。但其拥兵数量却又被南皇控制在一个极为恰当的数量,使得可在短时间内疏散居民,但又不会威胁到南皇的皇位。甚至为达此项目的,南皇还会极尽克扣各城所需物资,免得各个城军真的脱离南国的掌控。” “但这样一来,各城城主若是那良善之辈,或是身怀百般本事,可从容应对者还好。但若是心怀不轨者,亦或是本就作恶多端者,不仅会对南皇命令阴奉阳违,甚至还会极尽所能刮取民脂民膏,使得城中百姓民不聊生。” 八十一 妙啊! “哦。”在听完临行君的这席话语后,银承心中了然道:“南皇此项决策虽会避免天灾,却又极大增加了人祸的可能性,甚至还会随着时间流逝,使得南皇与各个城主之间的冲突日渐更甚。” “嗯......” 在稍作思索后,银承转而对临行君问道:“所以你们的复国之计,也是为了解决南皇的不作为这项问题?” 临行君点头应道:“正是如此。且于合荒国覆灭后,其中遗民百姓皆被纳入南国之中,但却处处低人一等,百遭侮辱。我等复国之计,也是为了解决这种不平等的局面。” “可是......”银承再次对临行君不解的问道:“此事,这虽算的上是合荒之事。但不管怎么看,好像都与你临家无关吧?” 然而,临行君却是立马摇头否定道:“非是如此。我临家生意遍布南州,其中受益者,虽有各个势力。但这生意之本,却在于民。” “民不聊生,生意惨淡。民若兴旺,生意自然也就差不到哪里去。但南皇此举,可称为处处暗潮涌动,若是一旦各处城主与南皇冲突爆发开来,所需军费必然会达至不计其数,而其中来源,除民以外,恐再无他法。” 听到这里,银承不禁打断他道:“那你临家呢?若这冲突果真爆发了,他们难道不是应该将主意首先打在你临家身上吗?毕竟照你所说,你临家如此富有,又何必将视线放在那些许平民身上?” 然而听到此问,临行君却是稍显得意的淡淡笑道:“我临家生意遍布南州,可不只是说说而已。虽然我临家生意离不开这南州之民,但这各个势力,却同样离不开我临家。若是一旦我临家撂挑子不干了,可没有第二个临家能将这生意的空缺补上,到时所造成的损失,就不是这区区一国之难可比的了。而且到时各处军费的用处,也必然是要用在我临家身上,否则也没有哪家第二个势力,能如此快速调动这般大量的物资。” “再说,我临家屹立至今,想打主意者不计其数。先不说早前非但没能得逞,甚至于现在一旦被发现有所意图,都不用我临家亲自出手,就会有其余势力率先将其覆灭,以此与我临家交好。” “总的来说,就是......他们不敢。” 虽说此言实为霸道,但银承还是找到了其中的些许缺漏,他快速对临行君问道:“可照你这么说,有关军费这一项,应该是会给你临家带来大量收益的吧?这么一看,你似乎更没有阻止这种局面的理由才对啊?” 听到此问,临行君啪的一下将手中纸扇打开,轻摇着答道:“阁下所说之法,于我临家中并非没有此类声音存在。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恰好,在下所行,便是那君子之道。” “若此财,是立于累累百姓的尸骨之上,那在下不取也罢!” 听到此话,银承不禁对他赞赏道:“于此等利益面前,你还能把持的住本心,这心境......却也不差了。” 临行君先是谦虚了一阵,随后他继续对银承讲解道:“而且助陛下复国之事,也有着承其惠,报其恩的想法。这些年来,若不是有着合荒遗民的帮助,我临家想要稳住这个地位,怕也是不容易。” 待听到此话后,银承立马将其联想到雀儿身上:“恐怕仅看破心相这一点,就足以让你临家规避足够多的危险了。” 临行君点头回道:“正是如此。不过这些年来,于我临家中也有着很多反对的声音,觉得复国之计太过险要,想要卸磨杀驴。唉......” 说道这里,临行君不禁摇头叹道:“生意之事,极重诚信。若果真如此去做,怕不是我临家早晚会自取灭亡,彻底毁在这些人手里。不过好在类似雀儿之事极为保密,使得这些人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不会对我等造成太大的损害。” 听到这里,银承还是不禁说了一句:“不过说到底,要说狠,还是你最狠呐,这都能下得去手。” “唉......”临行君却是又一次叹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这些人只顾自身利益,目光又极为短浅,却不顾我临家死活。死了也就死了吧,总比带上我整个临家陪葬要好一些。” 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银承再次对他问道:“你既然说没人敢动你临家,那为何在绝生林中时,却担心有人来刺杀你?甚至......” 银承看了车厢门一眼,继而说道:“凡境九重的实力,可不算高啊,总不会连个实力更高一些的护卫都调不出来吧?” “嗯......”在稍微想了想后,临行君最终还是回道:“实不相瞒,于此等复国之计,事关重大。即便是在我临家之中,还是有许多人处于那中立地位,摇摆不定。我若想获得这些人的支持,最好的办法就是断绝他们的退路,将反对的声音全部灭去。而在这之前,保密之事自然也就十分重要了。uu看书 w.uuknshu ” “至于在这之后,有关刺杀之事么......实则乃是因为虽然南州各个势力都少不了我临家,但却可以没有我这个未来的临家家主。在反对派未被尽皆灭去之前,只要我一死,而这些人再全力扶持一个反对派的人上位,自然也就可以摧毁复国之计,以此来保全他们自身的利益了。” “哦?”听到这里,银承心中一动,他对着临行君问道:“那于这反对派人中,呼声最高的是?” 临行君笑着答道:“正是舍弟,临离愁。” “妙啊!”银承不禁赞道:“所以说到底,无论结果如何,这复国之计总是会成功的。甚至于你弟弟身边还有合荒帝留下的唯一一个儿子,又可以凭借他的身份,得以将计划顺利执行。” “啧啧啧!”在赞叹了一番后,银承又再次补充道:“而且你弟弟的女儿还在你手里,这不仅是一种避免反对派狗急跳墙威胁你弟弟的手段。甚至还能在你身死后,让你弟弟为复国之计的执行有一个合理的借口。到时候一旦反对派质问起来,他只要推脱说不知自己女儿身在何处,做出那心急如焚的假象,到时即便少却了反对派的支持,但也会立马得到你这一派系的拥护,使得他可以继承你的遗愿,将这复国之计顺利执行下去。” “啧啧啧!”银承不禁再一次赞道:“滴水不漏!滴水不漏啊!” “可是......” 银承立马对一脸欣赏之色的临行君再次问道:“你父母呢?他们就这么任由你们兄弟俩胡来?!” 八十二 可以么? “父母么......”临行君在沉吟片刻后答道:“他们虽然与我同为站在一边,默许复国之计的执行,但对于此事并没有太过插手,或许......是有着其他更深的考虑吧......” 更深的考虑? 正当银承想要继续询问时,却忽然听见车厢外的合荒帝开口打断道:“行君,马上就要到城门了。” 一听此话,临行君立马起身站起,他迅速将车窗紧紧关上,同时对一脸疑惑的银承解释道:“在下深知阁下不愿太过张扬的性格,一会儿为了避免二位被他人看到与我们在一起,劳烦二位就呆在车厢里,不要出去。” “另外阁下若担心与临家牵扯过甚的话,以后只要尽量不去使用玉令便可,但是铁令可随意使用,不会让他人察觉到太多异样的。” “嗯?”银承对他问道:“那你呢?” 临行君仔细了检查了一下头上的发冠,同时对他答道:“毕竟边城正处于戒严期间,就算在下身份显贵,但也得走个过场。一会儿就留雀儿在车厢内,在下独自出去应付一番便可。” 随后临行君再次轻手轻脚的远远绕过银诺,打开车厢门,走了出去,并随之将其仔细关好。 银承则是轻轻摩挲着漆鞘潜龙,在心中反复琢磨着临行君的话语:“留雀儿在内,是怕我们误以为这会是个陷阱么......这临行君行事作风倒是如同他的计划一般,滴水不漏......” “还有临行君这番有关复国之计的详细讲解,怕是还没有了断想要招揽我二人的想法,甚至于还将我二人放在了一个极为重视的位置,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无所不言了......” 银承默默注视着潜龙双眼,轻轻用手指在上面不断点着,发出轻微的哒哒声响:“不过,这临行君做事的方式,倒是极为贴合我的心意了......” 这时,正被银诺捧着脸颊的雀儿忽然小声说道:“姐姐,我脸上有点痒。” 银诺依旧细细看着雀儿的双眼,同时对她轻声问道:“哪?” 雀儿没敢擅自动作,她只是小声回道:“左眼下方,鼻尖侧面。” 银诺挪出一根手指,帮她轻轻挠了挠,随后对她问道:“好了吗?” 雀儿鼻子微微耸动了一下,小声回道:“好了。” 银承默默的看着这一幕,随后他突然起身站起,并缓缓向着二人的位置走了过去。 雀儿在用余光注意到银承动作后,眼珠立马慌乱的颤了颤,但随即就强行佯装镇定,不再有所动作。 在走至二人身边后,银承轻轻拍了拍银诺的肩膀,待她转头看向自己后,银承对她温声说道:“让我看一下。” 银诺微微点头,并立马起身让出位置,银承随之坐在了雀儿面前。 待二人交换位置后,雀儿立马死死咬住嘴唇,眼中似有泪水涌现,低头不敢去看银承。 银承默默的看着雀儿的这幅样子,在过了一小会儿后,他突然开口说道:“我可以什么都不问,只需要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可以么?” 雀儿在微微犹豫了一阵后,低着脑袋轻轻点了点头,并缓缓将脑袋抬起,强行让自己不去转移视线,只是看银承那副静如止水的面容。 银承随即向雀儿的双眼中仔细瞧了过去。 其内,有泪水,有慌乱,有惧意。 以及,一副完整映照出的银承面容。 但除此之外,就再无他物。 在反复确认之后,银承对着雀儿微微点了点头:“可以了。” 雀儿立马将脑袋低了下去,肩膀不住的抽动着。 “唉......”银承轻轻叹了口气,与站在一旁的银诺对视一眼,并对她轻声说道:“就这样吧,你暂时先不要看了。” 银诺眼中满是担忧的神色,但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银承重新起身站起,银诺随之坐到雀儿身边,并缓缓将她抱住,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示以安抚之意。 与此同时,银承缓步走到车厢门前。 但他没有将门打开,只是站定在门前,同时好似自言自语般轻声问道:“你能保护好雀儿么?” 临行君的声音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在一门之隔外立即响起:“只有我死,没有她死!” 在听过临行君的回答后,银承沉吟片刻,继而平静的回道:“嗯,那就这样吧。” 随后银承便再次走回到原先的位置当中,并默默坐了回去。 与此同时,车厢之外。 临行君身子紧贴在车厢门上,背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直至听到银承的回答后,他才如释负重般松了口气,并默默的与微微侧头的合荒帝对视了一眼,uu看书 ww.ukanshu.om 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合荒帝随之将脑袋重新转回前方,他微低着头,用蓑笠将自己的面容遮盖住,手中御兽鞭再次轻轻扫在车前驾马身上。 没用多久,百兽马车就已来至城门面前,城墙上所立着的众多兵士也将视线一一放在百兽车沿处的二人身上。 但在命令没有下达的情况下,所有兵士手中武器皆没有朝向百兽,只是默默注视着。 与此同时,安坐于城门高台上的身影忽而将一盏茶杯举起,并低头向着车沿处的临行君示意道:“饮茶?” 临行君微微摇了摇头,口中随意道:“今日,就不了。” 高台上的身影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他随即将茶杯重新放了回去,同时朗声道:“开城门!” “铮——”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百兽车前厚重的城门就此由内向外打开。 合荒帝随即再次将御兽鞭轻轻打在黑马身上,百兽随之就此慢悠悠的从城门中走了进去。 身处车厢中的银承默默听着外界的声音,神情不禁愣了愣:“.......” 这也叫戒严?!这也叫过场?! 就这?! 就这就这就这?!!! 这时,临行君将车厢门轻轻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并快步从中走了进来。 在又一次远远绕过银诺后,他便重新坐在银承身旁。同时在看到银承疑惑的神情后,临行君立马神情戒备的摇了摇头。 直至在马车走了好一会儿后,车前的合荒帝才开口提示道:“可以了。” 八十三 园林 银承立马对着临行君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过场?就只是请你喝杯茶而已?!” 临行君将车窗再次重新打开,并对着银承笑道:“阁下未免也太小看我临家了。且不说我这未来的家主身份还没暴露,即便是临家大公子的身份,就不是这一个小小的城主能够惹得起的。” “就像我先前所说的那样,他可以不在乎我,但这边城却绝不能没有临家。否则一旦与临家交恶,这城中物资,他自己就难以搞定。” “这一次,我主动外出表明身份,就足以给够他面子了。” “啧啧啧。”看着临行君这幅少有的世家公子样,银承砸吧了几下嘴道:“照你这么说,这南国子民,哪里是南皇的子民,这根本就是你临家的子民啊!怕不是你这伸手一招呼,天下英雄就都来投奔了!复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待将车窗重新全部打开后,临行君不禁失笑道:“这笔账,可不能这么算啊。我临家之所以屹立至今不倒,其中极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临家只做生意,但绝不会插手其余势力的内事。否则这南州大事岂不是任由我临家乱来了,而其他势力更是会将我临家视为眼中钉,必将会被群起而攻之。” “正是在不随意插手的前提下,再加上我临家生意确实做得不错,能让各方都心满意足,以此才让我临家得有发展的空间。否则这南州哪里还能有临家的立足之地。” “甚至就算是现在也是如此,毕竟,这南州之简,我临家也不过是七中占一罢了。” 在听过临行君的讲解后,银承再一次由衷的感叹道:“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隐忍了这么久才突然动手,依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潜龙啊。” 临行君立马谦虚道:“阁下过奖了。不过只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罢了。否则任由南皇这样荒诞下去,我临家的地位怕也是只会因此而一落千丈。到那时,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在此番交谈过后,银承用眼睛示意了一下车外的方向,继而对临行君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这样说话确实没问题?” 临行君将车帘掀开,点头应道:“阁下尽管放心,我等虽仍身处于这边城之中,但此处乃是在下暗中置办的一处园林,是专门用来安置舍弟之女的。” 银承随即向车窗外望去,发现此时马车竟行走在一条通幽小径之中,道路两边矗立着形态不一的各类树木,遍地长满着各色绿植与鲜艳花朵,清新淡雅,美不胜收。 银承遥遥向远处望去,发现此处园林竟比自己想象中要大不少,甚至就连城中建筑都隐隐才能够具体看到。 他轻轻嗅了一下不远处传来的阵阵花香,口中不禁赞道:“有钱就是好啊,这怕不是都要赶上一处封地了......” 银承话语突的顿住。 在不远处的一颗树木顶端的枝桠中,正卧趴着一个人,他全身由与树叶相仿的绿色掩护色紧紧包裹住,就连面容也是如此。 而此人在看到百兽行来后,正不断警惕的张望着四周,并最终......视线不小心与银承直直的对接起来。 银承:“......” 绿人:“......” 气氛一时非常尴尬。 在察觉到银承的异样后,临行君顺着他的视线一同向树木顶端望去,随后连忙对银承解释道:“此处毕竟是重中之重,在下也是不得已才命人周护园林安全。唯恐消失泄露,使得舍弟之女受到威胁。但阁下尽管放心,这些人都是我麾下死士,绝不会有暴露二位的可能性。” 银承却没太过在意这一点,他只是微微摆手说道:“放心,我理解的,毕竟一个孩子嘛,派些护卫也是很正常的。再说......” 银承有些哭笑不得的继续说道:“这些人也太弱了吧?!我这一打眼就能看到,这哪是什么暗中保护啊?!” 银承说着甚至还一一指了起来:“这一个两个三个的,你堂堂一个临家大公子,手里就这么缺人吗?” 绿人一:“......” 绿人二:“......” 绿人三:“......” 临行君:“......” 直至在过了一会儿后,临行君才神情愤愤的对银承说道:“凡境九重!这可是一共有九重啊!你以为修炼这么容易的啊!我练这火云掌都是练了好多年的!再说招人肯定容易,但死忠哪是那么好招的!我再有钱,可反对派也有钱啊,早晚不得被人收买了过去!另外搞死那些人也是需要人手的啊,uu看书 ww.uuansh.om 再加上消息不能提前泄露,肯定是需要同时行动的啊!这又是一大笔人手啊!” “你至于这么瞧不起人吗!我堂堂一个临家大公子,一个未来的临家家主!我!我!” 银承:“......” “行了行了!”眼见临行君一股羡慕嫉妒恨的神情,银承连忙制止道:“我懂我懂我懂!这些人很好!厉害!又懂的和客人打招呼!不错不错!” 临行君:“......” 直至在过了一会儿后,临行君才有些无奈的继续说道:“所以我才说以二位的年纪,能达到域境者堪称极少,许多人可是连凡境九重这一关都难以过去。” “哦~”银承恍然大悟道:“感情我还是个修炼奇才啊!太惊喜了!太意外了!啧啧啧!” 临行君:“......” 这时,百兽驾车忽然开始缓缓减速,并逐渐停了下来。 眼见临行君脸中又是一股羡慕嫉妒恨的神情,银承连忙转移话题道:“这是到了?” “唉......”临行君无奈的叹了口气,并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他起身站起,对着银承说道:“请跟我来吧。” 银承随即一同起身站起,银诺与雀儿也是如此。此时的雀儿已经逐渐从先前的惊恐中恢复了过来,但银诺却没有放她离开,而是依旧让她跟着自己。 临行君眼见如此,也没多说,只是快步将厢门打开,在于合荒帝道过安后,便静静等待着车厢内的众人。 八十四 临殷 待走出车厢后,率先入眼的便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庄园,其内各色淡雅房屋错落,枝桠蔓生,如同先前所经过的园林一般,满是自然的气息。 随后合荒帝,临行君,银承在前,银诺与雀儿在后,一同步入庄园之中。 正当银承四处打量着四周的景观时,一名年老妇人忽然从庄园内部走了出来,并对着合荒帝与临行君分别行了个礼,但没有去擅自询问银承与银诺的身份。 临行君轻摇着纸扇,他对着年老妇人问道:“方嬷嬷,临殷现在在哪儿?” 方嬷嬷答道:“小姐现在正在书斋中上课。” 临行君说道:“那便带我们去吧。” 方嬷嬷随之转身,带领着众人穿梭在庄园之中,往书斋走去。 在路上,银承继续打量着四周,同时对临行君笑着问道:“上课?你这都把人藏到这儿了,还不忘让孩子学习?” 然而,临行君却有些无奈的答道:“阁下有所不知。我这侄女性子极为跳脱,在下不过是想以这些许学问,来磨一磨临殷的性子,好让她稳重一些。” 这时,银承忽然遥遥听到一段对话声。 一方是略显焦急的儒雅中年男声。 一方则是极为稚嫩的清脆女童声。 “小姐,不要再闹了,我们先把今天的课业完成好不好?” “哎呀,我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我得学做生意!做生意懂吗?” “......小姐,你现在才六岁啊,再说老爷夫人还有两位公子身体都好着呢,哪用得着你去挑这个担子啊?”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到时候这临家家主的位置,不是我爹去坐,就是我大伯去坐。如果是我爹去坐呢,我年纪最大,就算以后再有什么弟弟妹妹也得往后稍稍。我再努力修炼个几年,早晚得轮到我去坐这个位置。而如果是我大伯当上家主了呢,就更简单了!看我大伯这个样子,一天到晚忙的累死累活的,哪还有心情和精力去要孩子。等到时候又得让我去坐这个位置。哎呀,愁啊。” “......小姐,这愁的事啊,咱们以后再去愁。今天先把课业完成.......” “哎呀!课业课业!我都对你说这么清楚了,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我可是未来的临家家主啊!你不急着巴结我,还总是逼着我做什么课业!告诉你!等我当上临家家主了,第一个就扣你的俸禄!现在先扣一年!你别说话,我先把这笔账记上。” “......小姐......” “... ... 哎呀!你还说话!两年了!扣你两年俸禄了!你再说话!你再说话我就扣你五年了!” “......” “哎呀!这才对嘛,这次算你表现良好,等到时候直接赏你五年俸禄!” “陛下,大公子。” “......啊咧?” 于银承眼前中,正是先前方嬷嬷所说的书斋。 其内摆放着大量的书籍,一副古色古香的氛围。 而在书斋内的课桌之上,一名手拿书卷的中年文人正对着临行君与合荒帝问好。 在他的旁边,则是一名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左右的女童,她一手拿笔,木然的在桌面的宣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并抬头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众人。 眼见此景后,银承转头看了一眼面色羞红的雀儿,又看了一眼面目中露出些许慈爱之意的合荒帝,最后将视线放在了神色尴尬的临行君身上,同时不禁对他感叹道:“啧啧啧!人才啊!” 临行君顿时更尴尬了。 这时,在心中默默判断出自己当前所处的情形后,临殷女童立马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两只小短腿不停倒腾,飞快的一溜小跑,并跑到了...... 合荒帝面前。 她一把抱住合荒帝的大腿,口中脆声说道:“厉爷爷,殷儿好想你啊。” 随后她被合荒帝俯身用双臂抱了起来,并快速对着临行君夸道:“大伯你的新发冠好好看啊,好适合你啊。” 继而临殷再次转头,对着雀儿称赞道:“雀儿姐姐真是越来越好看啦,比上一次见到你要好看多了啊。” 银承:“?!” 小小年纪,竟懂得把女人的辈分往低了叫?! 银承不禁再一次对临行君感叹道:“真儿真儿是人才啊!” 临行君:“......” 这时,在来回打量了银承与银诺两眼后,临殷女童很是自觉的对他们称呼道:“姐姐好,叔叔好。” 银承:“......” 叔叔?! 又是叔叔?! 银承不禁转头看了银诺一眼,发现她正眼角含笑的向着自己看了过来。 嗨呀! 我这小暴脾气! 银承顿时对着临行君一摆手:“行了!这人见也见过了!我们走了!留步!” 临行君:“?!” 他连忙一把扯住银承,uu看书.uukansh.om 口中快速说道:“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吃顿饭再走啊!” 随后他立马看向临殷,面色一正,对她教训道:“你!去... ... 做课业......” 刚听见前几个字,临殷立马浮现出一副要哭出来的神情,她双手紧紧抓着合荒帝的衣领,对他告状道:“厉爷爷,大伯他欺负我!” 合荒帝笑呵呵的轻轻颠了临殷几下,同时不着痕迹的看了银承一眼。 银承:“......” 算了! 给你留点面子! 银承颇为无奈的说道:“那行吧,走吧,去吃饭吧。” 在听见银承答应后,临行君立马吩咐着方嬷嬷去做各项安排,同时对中年文人说道:“长门,你去帮方嬷嬷搭把手。” 被称为长门的中年文人也没多问,他将手中书籍放下,随后便立即跟着方嬷嬷走了过去。 银承默默的看着二人的背影,他突然对临行君问道:“两个域境?” 临行君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点头应道:“没错。” 银承再次问道:“都是几重境界?” 临行君再次答道:“方嬷嬷是四重境界,长门则是二重境界。” “哦”银承不禁感叹道:“域境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但这几重境界就确实无法准确猜到了。” “嗯......” 在想了想后,银承又一次没心没肺的问道:“就俩?!” 临行君:“......” 八十五 等 临行君:“......” 他立马愤愤的对银承说道:“大哥!这可是域境!凡境九重之上的域境啊!你以为这域境的死忠是这么好找的啊!” 眼看着临行君又要再次暴走,银承立马连连制止道:“好!好!两个域境非常好!走!吃饭去!走走走!” 临行君半推半就的被带到前方领路,银承与他并排走着,身后是众人跟随着。 临殷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好奇的来回看了银承与银诺两眼,随后她突然开口对临行君问道:“大伯,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我爹娘啊?” 临行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回身瞪了临殷一眼,对她训道:“就你爹那个傻子,要是没有我,你早就不知道被人绑架到哪去了!老实在这等着吧!” 临殷却也没为自己爹娘辩护,她只是催促着合荒帝快些走了两步,随后用小手扯了扯临行君的袖子,对他脆声说道:“我爹虽然傻,但大伯你不是很厉害嘛,大伯你就多帮帮我爹爹呗。” 临行君本想继续发脾气,可在看到临殷那副稚嫩的小脸后,还是忍不住心软道:“好好好,放心,有我在,你爹不会出事的。” 这时,银承在转头看了临殷两眼后,对临行君问道:“你这年纪轻轻的就当上大伯了,那你就没想过自己要个孩子吗?” “嗯?”一旁的合荒帝再次不着痕迹的分别扫了银承与临行君一眼。 银承虽然没什么,但临行君确实立马强装镇定的说道:“大业未成,何以家为!” “再说......” 临行君再次看了临殷一眼后,继而对银承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是未来的家主啊。” 银承:“?!” 一时间,银承不禁被临行君流露出的霸气所迷惑! 且!最终! “噗嗤。” 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眼看着临行君一副又羞又恼的样子,银承连忙抱歉道:“不好意思!没忍住!没忍住!” 临行君:“?!” 随后银承快速转移话题道:“这处庄园不错啊,就这么几个人,住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你也不嫌浪费?” “哦?”临行君心中一动,他对着银承回道:“如果二位要在边城中多呆一些时日的话,要不......就在这里住下来?” 听闻此话后,银承顿时神情戒备的看向临行君。 好小子,在这等着呢! 他对着临行君问道:“你是怕那些人狗急跳墙,强行闯入这里?” 临行君也没遮着掩着,他爽快的点头说道:“没错,虽说这计划万无一失,但在下毕竟不是全知全能,或许此间没准就有着些许疏漏。” “哦~”银承顿时了然道:“不住!我可没闲心帮你看孩子!” 临行君:“......” 他立马对着银承开始殷勤的一一介绍起来:“你看看这假山,你看看这院丛,你再看看这各所房屋.......” 银承连忙不耐烦的打断他道:“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咱俩才认识不到一天!你这相信我相信的也太过头了吧!” 临行君却是反而有些不在意的说道:“反正这些事情你们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也不差这点儿了。再说大不了就是人情嘛,反正欠也是欠了,债多不愁,我临行君也还得起。” 这时,众人已经在临行君的带领下走到了一处大厅之中,其中方嬷嬷和长门正不断从各自的乾坤袋中拿出大量精致的菜肴,一一摆放在大厅中央的圆桌上面。 眼瞅着临行君还要继续劝下去,银承立马打断他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我们只吃饭,不谈事。” “额......”临行君稍微犹豫了一下。 银承立马用手抓紧潜龙漆鞘,缓缓将听音往外拔,同时对临行君瞪眼道:“你再说!你再说!” “别别别别别!”临行君连忙将银承的手掌按了回去,同时对他好言劝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随即众人便一一落座在圆桌前,默默的吃起饭来。 银诺坐在银承身旁,不时为他夹着一些自己觉得好吃的菜肴。 雀儿坐在银诺的另一侧,仍没敢擅自离开银诺身边。 银承的另一侧则是临行君,随后分别是合荒帝,临殷,方嬷嬷和长门。 临轻瞪着大眼睛环视了一圈四周,眼看其他人真的就此不说话了,她也没敢继续胡闹下去,只是在方嬷嬷的贴心照顾下,小口吃着饭。 期间,长门突然起身离开座位,向外走了出去。 在过了一会儿后,他又重新走了回来,u看书 .uanh.cm同时手里还拿着一张大大的宣纸,并走到了临行君身前,犹豫了几下后还是没有出声说话,只是微微躬身,将宣纸放在了临行君面前。 临行君顿时将筷子轻轻放下,并仔细的向宣纸上看去。 同时,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眼见这一幕,银承不禁好奇的将脑袋凑了过去,发现宣纸上是密密麻麻的一串名字,其中不少是用黑色标注,但还有一些是用红色标注的。 银承干脆对临行君问道:“这是什么?” 临行君皱眉答道:“这张名单,便是先前在下交于舍弟的那张纸中内容。” “哦?”银承再次细细看了一眼,不禁感叹道:“数量不少啊。” 临行君点头应道:“确实不少,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小心翼翼了。可惜......” 临行君指了指其上的红色标注的名字,继而对银承说道:“这些人,还是让他们逃了。” “逃了?”银承疑惑的对他问道:“你才刚把那张名单交出去不久,这么快就开始下手了?” 临行君摇头叹道:“时间紧迫,恐消息泄露,亦或被发现异状,迟则生变啊。” “嗯......”银承顿时也把筷子放了下去,并从临行君手中将宣纸拿了过来,在仔细阅读的同时对他问道:“那这些逃了的人,你打算怎么办?这岂不算是计划失败了么?” 临行君抿了一口茶水,随后他轻摇着纸扇答道:“也算不上是彻底失败,只不过没有完全成功罢了。而且......再等等看吧。” 八十六 多少之分,大小之别 “等?”正当银承心感疑惑时,却发现长门竟再一次起身离开,且这一次没用多久就重新走了回来。 而在他的手中,则拿着又一张宣纸。 在长门将宣纸躬身放在临行君面前后,银承立马再次向其看去,发现其上名单与自己手中的有着些许不同。 黑色更多,红色更少。 “哦?”银承在反复对照看了两遍后,对临行君问道:“这是......计划还没有彻底结束?” 临行君微微点头应道:“没错。一击不得手,在下还另有安排二击,三击。不然此处护卫数量,也不至于如此之少了。” “只不过......” 临行君用手指一一划过其上的红色名字,口中低声喃喃道:“这一击人手,怕也是死伤殆尽了......” 眼见临行君忽而化作这幅略带悲意的模样,银承也不再打扰他,只是默默的吃起饭来。 席间,长门又反复于大厅中进出几次,且每一次都会带回一张宣纸,其上名单也是每一次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变化。 黑色更多,红色更少。 直至于第五次从厅外返回后,长门这一次手中突然拿了两张宣纸。 一张,满是黑色。 另一张,也尽皆全是黑色。 银承再一次将脑袋凑了过去,发现第一张宣纸正是先前所记载的名单。 而第二张,却满是未曾见过的名字。 临行君在将第一张宣纸仔细确认过后,便随手放在一边。 并拿起第二张宣纸,反复的看了过去。 神情,不禁微微怔神住。 眼见这一幕,银承在稍作思索后,拿着第一张宣纸对他问道:“这是计划彻底成功了?” 临行君未曾言语,只是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视线依旧放在自己手中的第二张宣纸上。 银承再一次对他问道:“那你的家主之位,岂不是就彻底坐稳了?” 临行君依旧没有言语,而双眼也仍将视线定定的放在第二张宣纸上面。 银承来回看了临行君与第二张宣纸两眼,随后干脆没心没肺的拱手祝贺道:“恭喜啊!” “唉......”临行君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终于将宣纸缓缓放下,摇头说道:“此计虽成,但亦死伤惨重。就算我临家再如何照顾这些人的家眷,但却亦无法做到起死回生,终究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为了我等大计,便要牺牲这些人,也不知此举,究竟是对,还是错......” “哦?”再听过临行君的这番话语后,银承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可笑,他手指来回点了点这两张宣纸,对临行君说道:“你都做到这种地步了,现在才分对错,是不是晚了点?再说,你自幼便在临家这等规模的生意家族中长大,眼中岂可有对错之分?” 临行君缓缓转头看向银承,对他问道:“阁下......此话何解?” 银承不禁感到有些不争气的摇头答道:“只因,对错因人而异。这或对或错,就像是域境中的[意]一般。千万个人,就可能有千万种[意],亦会有千万种辨别对错的方式。” “至于你,且不说一个既定的临家家主身份,就连......” 银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合荒帝的方向,继而说道:“像你这种身居高位者,一旦做出某项决定,影响的可是不计其数的南州子民。在这种前提下,你就更不应该去注重对错,而是应该将心思放在结果上面。” “因为,你是无法照顾到每一个人的对错的。” 说道这里,银承稍微停顿了一下,并用手指点了点第一张宣纸,随后才继续说道:“说白了,但凡身处高位者,在思考问题上面,不应该去考虑对错,而应该是多少。” “主要看你是更注重于数量多的那一方,还是数量少的那一方。” “当然了。” 银承忽而转换语气道:“若说这世间种种,虽本是只有多少之分。可一旦在这上面加上一颗人心,就变为大小之别了。” 银承说着指了指临行君面前的第二张宣纸,继而说道:“毕竟,这多少之分并没有将你自身考虑在内,但你也是有着自己的倾向的。数量多的,在你心中就不一定最为重要。而数量少的,或许在你心中要比数量多一些的还要重要。” “此般,即为大小之别。而这[别]字的关键,便是在于你心中念想。” “至于是多少之分,依世间之道......” 银承将第一张宣纸拿在左手当中,并稍稍举起。 “还是大小之别,仅循为己心......” 银承将第二张宣纸拿在右手当中,同为举了起来,并一同伸到临行君面前,uu看书.uukanshu.co对他说道:“于此间,究竟该如何做出取舍,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在银承的这番话语过后,除了依旧毫不在意的银诺外,其余人等纷纷都将筷子放下,并向临行君看了过去。 而临行君则是双眼来回看向银承手中的两张宣纸,未有言语。 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临行君忽然对银承问道:“不知阁下是如何选的?” 银承抖了抖手中的宣纸,他口中不耐烦的说道:“我又不是什么未来的临家家主,更不可能是哪国皇帝,你说我应该怎么选?!” “原来如此......”虽然银承并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但临行君还是心中了然般点头道:“在下所行,为君子之道。” 临行君缓缓将银承左手中的第一张宣纸抽了出来,拿在手中,继而说道:“既为君子,若视苍生于无物,此举又与小人有何异!” 随后临行君将银承右手中的第二章宣纸也抽了出来,紧紧拿在手中,同时说道:“于他人为君子,于己,更应为君子!” 临行君将两张宣纸摊在银承面前,对他如沐春风般的温声笑道:“如此,便是在下的选择了。” 银承略带惋惜的看向临行君,随后有些遗憾的叹声道:“这条路可不好走啊。你这一生,怕是注定要彻底左右为难了。到头来,可是只会成全了他人,委屈了自己。” 对此,临行君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温声回道:“世间种种,岂能事事称心如意?” “在下所求,唯有无愧吾心而已。” 八十七 高手 在此番话语过后,临行君转而对银承笑着问道:“不过些许时日,在下便会正式继承这家主之位。届时,想必二位即使云游在外,也应该会有所耳闻才对。不知阁下到时是否会前来观礼?” “哦?”银承对他问道:“地点在哪儿?现在定下来了吗?” 临行君答道:“若不出意外,便应该是在白帝城了。” “白帝城么......”银承在稍作思索后对他再次问道:“会有很多人去么?” 临行君轻摇着纸扇,他点头应道:“这毕竟是我临家极为重要的大事,届时邀请宾客数目或许不多,但也绝不会少。当然了,在下深知阁下不愿张扬的性格,若实在不愿去,在下也不会强求。” “嗯......”银承在稍作犹豫后,没有直接回绝临行君的邀请,反而是半推半就道:“到时候再说吧。如果得有闲余的话,我们没准会去的。” 临行君含笑点头答应。 这时,在看到二人不再言语后,临殷忽然开口对临行君脆生生的问道:“大伯,那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去见我爹娘了啊?” 听闻此话后,临行君与合荒帝对视了一眼,随后摇头答道:“暂时还不行,毕竟大伯我也不是全知全能,难免会有疏漏之处。你爹的身份也还没有彻底暴露,不能给那些人有可乘之机。” 临殷顿时苦着一张小脸,但最终她还是嘟着嘴回答道:“那好吧......” 随后众人便不再交谈,只是默默吃着饭。 期间除了银诺再一次表现出惊人的食量外,也无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待饭毕,方嬷嬷与长门将圆桌收拾好后,便带着临殷退了下去,将大厅留给其中的几人,没有再打扰他们。 银承小口抿着饭后茶水,状若随意的说道:“虽然这家主的位置已定,但想必还是有很多残局等着你去收拾吧。” 临行君已从银承的话语中了解他的意思,他轻叹一声,从身侧的金色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大大的包裹,轻放在银承面前,同时说道:“此物,便是在下先前应允的在离去前,要赠予二位的雪莲茶叶。” 银承也没含糊,他直接将其拿到手中,随意塞进临行君先前给予的其中一只乾坤袋中,并对他点头应道:“如此,便多谢了。” 随后众人齐齐放下手中的茶盏,并一同站起身来,向着庄园外走了过去。 待走到百兽车架那里后,银承径直来到其中最为右侧的马匹面前,并轻轻拍了拍它的身子,且突然对临行君问道... ... :“这马能给我吗?” 临行君顿时哭笑不得的答道:“百兽乃是护车之兽,不能离开车周范围太远,否则就会自行散去。” “唉......”银承颇有些惋惜的看向这匹黑马:“好歹也是并肩作战过,......算了。” 银承连忙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不再去看百兽金煌车架。 眼见如此,临行君心中一动,他对着银承说道:“若阁下不嫌弃,在下于这处庄园中刚好还有着空闲的马车,虽并非诡物,但也可为二位做那遮风挡雨之用。” 银承在想了想后,便点头答应下来。 临行君随即遥遥唤了一声,让长门去将那驾马车牵过来。 于此同时,始终让雀儿留在自己身边的银诺忽然转头向她看去,并伸出一根手指,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直直的看着她的双眼,轻声说道:“我们要离开了。” 雀儿立马如同先前习惯那般,将双眼努力睁大,并轻轻的嗯了一声。 可银诺却突然将她的双眼用手指轻轻拂了过去,使其不用再如此努力瞪大,并对着她轻声说道:“记住,保护好你的眼睛。” 随即银诺将脑袋缓缓靠向雀儿的耳边,继而轻声说道:“这对眼睛,我很喜欢。” 雀儿神情微微一怔,随后....... 竟不禁脸红了起来,化作那羞涩模样。 美艳不可方物。 临行君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他突然转头对银承问道:“我在戴上发冠之后,是不是比以前丑了?” 银承向他的头顶看了一眼...... 并立马满是赞同之色的点了点头:“对!确实丑不少!” 临行君:“......” 随后银承不再理会满是忧郁之色的临行君,而是对着一旁沉默着的合荒帝拱手说道:“陛下在进入这处庄园后,话可是不多啊。” 合荒帝默默看了银承一眼,随后他转而拍了拍临行君的肩膀,并罕见的对他称赞道:“因为,行君做的很好。比朕当年,可是要好的多了。” 银承心中顿时了然。 合荒帝此举,无非就是因为临行君先前所做出的抉择罢了。 这时,在长门的牵引下,一架虽为不大,但尤为精致的马车正缓缓驶了过来。 且在马车前沿处的套索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仍旧是一匹全身黑亮毛发的黑马。 在将马车牵引至此后,长门便退了下去。银承随即上前轻轻拍了拍马身,并向着车厢内探头看了过去,随后满意的对临行... ... 君点头说道:“可以,还不错。” 银承最后张望了一眼面前的庄园,并突然对临行君问道:“如果临殷所在的位置暴露了怎么办?不管怎么说,uu看书 .ukanh.om这里毕竟是南国境内,而你所安排的人手......毕竟还是有些太过少了。” 临行君却只是轻笑着答道:“阁下尽管放心,对于此事,在下早已做好了安排。” “当然了。” 临行君忽然转换语气道:“若临殷果真不幸遇险,还望二位到时能周护一番。” 银承:“?!” 他拍了拍车前黑马,不敢置信的对临行君回道:“就凭这?且不说你们还欠着我人情,无权要求我们去做什么。再说你这也未免太过相信我们了吧?” 临行君却连丝毫尴尬的神色都没有,他只是淡定的笑着答道:“毕竟多多益善嘛。再说二位马上就要离去了,总归是要试一下的。” 听闻此话,银承顿时连忙让银诺走进车厢内,随后他快步走上车沿,拿起车上早就备好的绳鞭,对临行君连连摆手道:“不管!我这要是答应了,可就相当于变相参与这复国之事了,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堆幺蛾子事!不管啊!” 随后银承将长鞭举起,在稍作犹豫后,只是轻轻拍带着车前驾马身上。随着车架缓缓行驶,银承尤为明显的将听音漆鞘显露出来,并对着车后的众人警示道:“留步!都留步!谁都别追!谁追我跟谁急啊!” 不过片刻,马车便就此消失在车后三人的视线里,远行而去。 临行君默默站定了一会,忽然开口赞道:“当断则断!不愧是高手风范!” “在下,远不及矣。” 八十八 悄声 精致驾车缓缓行驶在通幽小径中,银承有一下没一下的将手中绳鞭轻轻拍打在车前黑马上,忍不住有些不满的嘟囔道:“唉......这车前驾马在变为普通走兽后,也不敢用力鞭打了。啧,还是百兽好啊。” 这时,安坐在车厢内的银诺忽然出声对银承问道:“有关临殷之事,我们就真的不去管吗?” 银承随意答道:“没错。临行君都说了是多多益善,肯定也像是刺杀计划一样,除明面上的这些人还另有安排。而且他也只是最后再尝试一下,我们答应了他就有赚到,我们拒绝了他也不会损失什么,不过浪费些许口舌之力罢了。” “对了。” 银承忽然将手中听音漆鞘沿着厢门往里递了过去,同时对银诺说道:“你先把漆鞘表面用黑布包裹一下,省的因为这潜龙被外人瞧见,徒增烦恼。怎么样,可以做到么?” 银诺轻声答道:“应该没问题。” 没用多久,银诺就将听音漆鞘重新递了出来,其上已经完整的包裹了一层厚实的黑布,将潜龙严密的遮盖起来。 银承满意的将其斜跨在身侧,同时听见银诺再次对自己说道:“银承,我自己在这里好无聊啊。” “嗯?”银承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那就出来一起坐吧。” 银诺立即从车厢内走了出来,稳坐在银承身侧,并将脑袋微微靠在银承的肩膀上,双腿悬空的前后摇晃着。 在稍稍享受了一会儿这难得的静谧后,银诺用指尖轻轻点着漆鞘上的黑布,同时对银承问道:“那我们以后去做什么啊?” “以后么......”银承微微斜着身子,以此让银诺能够倚靠的更舒服一些。在稍作思索后,银承轻声答道:“临行君特意将南国中各处城池的临家产业位置都告诉了我,我们先在这边城好好游玩一下,毕竟有铁令在身,不能浪费了。” 银诺稍微转了一下脑袋,将下巴抵在银承的肩膀处,双眼中流露出些许疑惑问道:“游玩?你之前不是问了有关兵城的事情嘛?还有那个什么天工子,不用先去把你要用的兵器打造出来吗?” 银承微微抬手,揉了揉银诺的脑袋笑道:“此事不急。先不说到时是否真的能够见得到天工子,就算见到了,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帮我打造兵器啊。” 听到这里,银诺眼角不屑道:“管他是什么天工子还是地工子,此人要是胆敢拒绝,看我不把......” “别别别!”银承连忙制止道:“能少一个敌人,还是少一个敌人的好。我们以后还是尽量要与人为善,能坐下来好好谈,就好好谈一谈,总归是有解决的办法的。而且......” 银承转而用手指指了指周围的景色道:“我们此次入世的目的,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一把兵器而已。最主要的,还是要好好看一看这世间山水,了解一下外界的情况。毕竟......” 银承忽而轻声笑了笑:“来都来了嘛。” 听闻此话后,银诺顿时乖张的说道:“好的,都听银承你的。” 随后二人便就此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周遭传来阵阵淡雅的芳草香味,车前黑马缓蹄落步,慢悠悠的走着。 没用多久,马车就彻底从庄园的范围内走了出来,并来到了边城城中的闹市之中。 此时边城已经解除了先前的戒严状态,街道上到处都是身戴甲胄的士兵,或是进行着例常巡逻,或是严守各处,用目光扫视着四周的状况,以此来维护治安。 而除了这些无处不在的士兵外,最多的便是大量的商旅行人了,且皆服饰各有不同,或是用脚步行走,或是驾车而行,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而在此等环境下,银承与银诺二人也并未显得如何突兀,并且很自然的融入到人潮之中。 银承一边留心听着周围传来的话语声,一边依循着临行君所介绍过的方向,驱车来到人潮最为鼎盛的一处位置。 其中立有一块高大的牌匾,其上书有[临商]二字。 而在牌匾之后,则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马车,遍布其是的各色商铺,以及无处不见的[临字]铺匾。 此为,临行君着重对银承介绍过的——临商街。 其内所有店家,所有产业,皆归临家所有,是各所城池中独具特色的一处行商位置。 银承慢悠悠的架车驱马,同时双眼来回打量着四周琳琅满目,无所不有的各色商铺,u看书 uuansu 忍不住对银诺打趣道:“这哪里是什么临商街,分明就是一所城中城啊。” 银诺则是满不在乎的随意回道:“无非就是些许钱财罢了。” 对于银诺的反驳,银承也没多解释什么,他只是轻声笑着应和道:“没错,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终究是过往云烟。” 随后在银承的刻意引领下,马车行驶到一处商铺之前,其内遍布着各色瓜果蔬菜,以及种种肉食。 银承将驾鞭随意放在车沿上,与银诺一同走下车去,铺内的小厮眼见此景,立马迎身前来,双眼机灵的来回打了个转,最后对银承笑脸问道:“二位,可是要来做采购用的?” 银承随意的点点头,并从袖口处将临家铁令拿了出来,示意小厮看去,并对他说道:“没错,你这菜肉可新鲜?” 小厮双手将银承手中的铁令接了过来,在反复打量了几眼后,他立马将铁令还到银承手里,并突然上前对银承低声道:“原来是贵客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另外有关这菜肉之事,贵客尽管放心,保证是最新鲜的。” 银承满意的点了点头,但他还是不免疑惑的对小厮问道:“新鲜自然是最好的,可你为何要如此小声说话?” 小厮立马悄声对银承解释道:“贵客有所不知,但持此铁令者,皆为我临家贵客,要好生招待。但于这贵客之中,虽各个身份尊贵,但多数者不过只是随性游山玩水,不想要太过张扬于外,以免惹得众人皆知。所以但凡是我等眼拙未识者,皆要以此法来进行招待。” 八十九 上等间 “哦?”在听过小厮的话语后,银承不禁感到好笑道:“这服务倒是够贴心的。” 小厮立马点头应承道:“多谢贵客夸奖。” 随后银承便让小厮带着二人去铺内逛一逛,到处走动起来。 在大致扫视了一番后,银承从袖口处拿出先前临行君赠与的那只具有保鲜和细致分类功能的乾坤袋,其内已经有了装有雪莲茶叶的包裹。 银承将这只乾坤袋递到小厮手里,对他说道:“把各样食材以及调味用料装满这只乾坤袋,不知铁令的额度可够用否?” 小厮接过乾坤袋,并对着银承回道:“贵客说笑了,我这就去帮您把这乾坤袋装满。不过恐怕要花费上些许时间,不知贵客您是要在这里等待,还是......?” “嗯......”银承在想了想后,他挥挥手说道:“我过些时候再过来取吧。” 在离开此处商铺之后,银承与银诺再次驾车,并在走了没多远后,停在了又一处商铺面前。 随后二人再次下车,银承将铁令示意给迎来的小厮查看,对方立马同样上前对银承悄声道:“原来是贵客驾到......” 在又一番询问过后,小厮立马带着二人向铺内走去。随后银承将带有细致分类以及承重功能的那只乾坤袋拿了出来,并对着小厮说道:“把各类厨具,碗筷,茶壶以及野外生火之类的物品装满这只乾坤袋,我一会儿再回来取。” 在离开这处商铺,并回到马车上后,银诺终于忍不住对银承问道:“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银承轻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我这不是看你喜欢吃东西嘛,等离开边城,游历山水时,必定会感到舟车劳顿,到时候我就专门用这些东西制作菜肴来补偿你,毕竟......” 银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银诺身后的两个白布包裹,随后说道:“这两样东西虽然好吃,但还是要等到要紧时才能食用,雪莲茶的静心作用又太过贫弱,无法代替这两样事物。” 听到这里,银诺顿时欣喜道:“银承你最好了!” 银承脸中浮现出些许笑意,随后二人坐着马车,继续向临商街深处驶了过去。 期间银承虽留心注意着周遭路人的谈话声,但内容无外乎是什么先前出现的乌云之类的事情,或者就是一些讨价还价的争辩声。 银承顿感一阵无趣,便只顾径直驾车,且不过多时,就来到了一处极为奢华的酒楼面前。 门口有眼神尖的店小二在看到二人在此停步后,立马迎身上前躬身道:“二位客官可是来......哦,原来是贵客驾到......” 在将铁令重新收起后,银承与银诺一同随着小二往酒楼内走去,里面一楼满是各色席位,皆为满座,但难免有些吵杂。 银承皱了皱眉,他对着小二问道:“可有隔间?” 小二立马悄声回答道:“自是有的,且是专门为贵客特意空余着的上等间,二位,请随我来。” 随后二人便随同小二向楼梯上走去,直至走到第五层后才停下脚步。小二将一处屋门由外向内打开,对着二人介绍道:“此处便是这临家酒楼的上等间,且仅有这一间而已,是专门为......” 这时,正当银承向屋内瞧去时,却忽然听到一阵自下方传来的脚步声,与阵阵交谈声。 “在下今日设宴之所,可是本城中最负盛名的临家酒楼上等间,还望少英雄一会儿要尽兴才可。” “如此,便有劳魏城主了。” 魏城主?魏直? 银承与银诺对视了一眼,随后一同向楼梯下方看去。 然而这时小二的面色却不禁僵住了,他颇为尴尬的对二人笑了笑,随后立马向楼梯口走去,躬身陪笑道:“原来是城主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可这上等间已被贵客预定,小的......” “嗯?”楼梯下方的脚步声微微顿了顿,随后再次走上前来,露出一副面带胡须的中年人面容,以及一名略显稚嫩的白衣少年郎。 在看到门口站着的银承与遮面银诺后,中年男人魏直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随后对二人拱手道:“在下边城城主魏直,还未请教......?” 一旁的少年郎在看到二人后则是神情微微怔了怔,他快速眨了几下眼,在反复瞅了银承好几次后便将视线移开,作那未知状。 银承将二人的表现尽收眼底:“这魏直身为一城之主,却未做那强行索要之事,看来......这临家贵客的身份倒是有点分量。至于这名少年郎......” 在稍作思索后,银承同样拱手回道:“我等不过远游行人,uu看书 ww.ukanh.cm 名号不值一提。至于这上等间,便让给二位了,还望二位尽兴才可。” “嗯?”魏直面色微微愣了愣。虽说银承未提自身姓名之事,看似有些不敬,但却又如此轻易的将上等间让了出来。 “看似年轻,却毫不气盛,反而有些稳重老道。”魏直在想了想后却也没矫情,他再次对二人拱手道:“多谢。” 随后四人身形交错,就此将位置变了过来。 在看到银承如此轻易的松口后,小二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并立马对银承歉意道:“多谢贵客海涵。不过即便没有上等间,于这临家酒楼中还有着刻意留着的二等间,不知二位是否要......?” 银承微一点头道:“可。” 随后在小二的带领下,二人向下走到第四层楼中,并被领入一间虽然稍小,但仍为极尽奢华的房间。 在与银诺一同落座后,银承止住小二的再次致歉,并举起菜谱对他说道:“这上面的,每样来一份。” 小二微微一愣,但还是立马点头应道:“请二位稍等,菜马上就能上好。” 在小二快步离去后,银诺转头对银承问道:“我们不是才刚刚吃过吗?你......这是专门为了我点的?” 银承点头微微笑道:“没错。在为你做饭之前,总得摸清楚你的口味嘛。反正时间也不急,就当是提前做些功课了。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还能吃的下去吗?” 银诺轻轻揉了揉肚子,脸颊稍稍一红,柔声答道:“吃的下的。” “只要是你做的,就都吃的下的。” 九十 厨艺 也不知是临家铁令带来的贵客身份效应,还是这临家酒楼的效率本就十分迅速。没用多久,银承与银诺所在的二等间内便陆续摆满了一桌子的精致菜肴,且还剩余不少。 在银承的示意下,银诺当即微微掀开面帘,一口一口的尝了过去,并不停对着银承说出自己的想法。但凡银诺觉得味道不错的,银承自己也会亲手尝上两口,反复咀嚼,细心琢磨着其中的味道与口感。 在银承微微感到即将要吃撑后,银诺终于将所有的菜肴都尝了个遍,并将筷子轻轻放了下来。 随后银承吩咐小二将桌面上的盘子都撤去,并对银诺说道:“你先自己在这里等我一下,毕竟来都来了,我现在就去试一试。” 在银诺点头应允后,银承转身对一旁的小二吩咐道:“带我去后厨。” 小二虽心感疑惑,但银承毕竟有着铁令在身,是临家的贵客,自是不敢怠慢,只得快步带着银承向屋外走去。 在重新来到一楼后,小二先是带着银承一顿穿梭,并最终来到了后厨所在,对着银承介绍道:“此处便是临家酒楼的后厨,不知贵客您......?” 银承先是步入进内,好生巡视了一番。其内材料用具等皆是齐全,且有着不少后厨人员都好奇的向银承张望了过来。 银承没去理会这些打探的目光,他径直走到一处空余的灶台面前,并对着小二吩咐道:“一会儿你帮我搭把手,我说要什么,你就拿什么过来。” 小二在看到银承的行为后,心里也知道了他到底是要做什么。但在心感荒诞的同时,他还是立马点头应了下来。 随后银承稳稳拿起一把锋利的菜刀,用手指轻轻滑过其上的锋刃:“厨艺,应该也恢复了才对......” 银承手腕微微用力,菜刀随之忽的绕着银承的手指飞快的转了个圈,并当的一声深深嵌在菜板之中! 与此同时,银承飞快的说出一系列食材名称,小二立马飞快的将其全部找到,并一一放在银承面前。 “当!” “当!” “当!” “当!” 手起刀落,各色食材如同雪花般纷飞乱舞,被银承切成精确至毫米的大小宽窄,并随之犹如自带生命一般,准确的分类飞落到菜板周边放置的空碗之中。 随后银承用手掌微微感受了一下锅中的温度,并再次对着小二快速说出一系列调料名称,小二随之立马将其一一摆放在银承身前。 “唰——” 犹如世间最为美妙动听的音乐一般,银承将先前切好的食材一一放入锅内,并以精确至毫秒的时差将各色调料倒入其中,而所放入量,更是与银承心中计算好的重量分毫不差! 没用多久,自锅内就有阵阵香味传出,引得后厨人员个个不禁神色恍惚起来。 但没等他们忍不住想要向锅内瞧去时,就被银承将锅盖严密盖住,以此阻断了他们好奇的视线。 随后银承微微侧步,走到身侧另一处空余的灶台面前,并陆续对小二再次分别说出各种食材以及调料的名称。 小二流连忘返的一步三回头,但最终美食的诱惑还是败给了超强的临家牌职业精神,并一一将银承所需的事物准备好,同样放在银承面前。 随后,便是又一阵的手起刀落,食材漫天! 待将第二个灶台的锅盖同样盖住后,银承转身走到先前的第一个灶台面前,并不知不觉吸引了大批后厨人员的视线。 在大量有意无意的目光注视下,银承缓缓将锅盖打开。 顿时间! 好似有一道美轮美奂的虚景自锅台中缓缓浮现,其内满是一副仙人驾鹤的自在景象! 与此同时,众人耳边忽然出现一道悠扬婉转的音乐声,好似从遥远处远远传来,却又不失大气磅礴之意,直教人心中满是震意! 而最要命的......还是那挥之不去的浓郁香味! “咕噜噜。” “咕噜噜。” “咕噜噜。” “咕噜噜。” 一时间,不少人心中生出难以抑制的饥饿感,齐齐羞涩的弯腰捂起了肚子。 而除了与灶台最近的银承外,小二的嘴角更是缓缓流出口水,神情好似呆立了过去。 “哧溜。” 在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小二连忙将口水擦去,并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就这样,在众人无比期盼的目光注视下,银承拿起一个勺子,微微盛了一些汤水,向口中缓缓送去。 “嗯......” 在反复体会了口中遗留的醇香后,银承将筷子拿了起来,并向着锅中夹去,再送到口中。 “嗯......” 又是一顿意味难明的沉吟声。 直至在过了一小会儿后,才响起一阵略带惋惜的叹息声:“唉......终究还是有些生疏了......” 随后银承转头看了一下身后正抻着脖子向锅内看去的众人,uu看书.uuknhuom 并对着他们点头说道:“如若不嫌弃,就都来尝尝吧。” 在有银承这位贵客存在的情况下,各个后厨人员没敢太过放肆,分别老实的排着队,每人一小口的些微尝着。但有所盛过多者,都会被后面所站之人伸手打掉碗筷,并强制让其重新去末尾排队。 一时间,痛彻骨髓的后悔声不断响起:“我错了!” “我下一次绝不敢再多盛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而其中还不断夹杂着深深的拜服声:“此乃天上有,人间不得闻!” “我不如矣!” “我靠!这也太特么好吃了!” 银承没去理会这些或是称赞,或是粗俗的话语声。他径直走到第二处灶台前,并将手掌轻轻放在锅盖上面,同时在心里默默倒数着:“3。” “2。” “1。” 待心数归零,银承立马将锅盖掀开! 刹那之间,于先前百倍美妙的虚影与音乐崩裂而出,甚至好似要堪堪笼罩住整个庞大的后厨一般! 一旁排队的众人眼神不禁再次一阵恍惚,就连队首者手中的筷子都不禁掉了下去,并立即被身后站立之人以“筷落离手”的理由推搡了出去,惹得又是一阵梨花带雨的哭泣声渐起。 而银承则是在尝了尝锅中的菜肴后,终于略带惋惜的叹道:“唉......如此......” “便勉强称为三流了。” 九十一 盘子 在勉强做出这道堪称三流的菜肴后,银承稍微犹豫了一番,但最终还是选择将其完整的盛起,并安放在身后的置物架上,引得身周传来阵阵甚为惋惜的叹息声。 随后银承便径直走回到已经清洗干净的第一处灶台前,并对着小二再次快速吩咐着道道命令。 而这一次,不仅是小二,就连其他得有闲余者,也都纷纷帮银承寻找起食材来。 与此同时,还有着不少掌厨人员,小心翼翼的围绕在银承周围。 直至银承随意的对他们点了点头后,他们才开始缓缓放下心,并光明正大的偷师起来。 然而...... “当!” “当!” “当!” “当!” “唰——” 待又一道菜肴做好后,大半掌厨人员掩面而去,面目满是羞愧之色。 “当!” “当!” “当!” “当!” “唰——” 而待下一道菜肴做好之后,所围着的掌厨人员更是散尽大半,唯留一人仍强撑观看着。 “当!” “当!” “当!” “当!” “唰——” 这一次,仅剩的大厨忽如面色呆滞状,直直向着身后倒了下去,发出[咚]的一道声响。其他人连忙将其抬走,而在他口中还不停的嘟囔道:“我不如矣,我不如矣......” 银承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位大厨被抬走的方向,随后将这道甚至未堪入流的菜肴向众人分了过去。 “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点。” 【......】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宿主你......剑法也就算了,身法也没什么,毕竟自杀没准用得到。】 【可这厨艺是怎么回事啊?!你不会还想着要把自己撑死吧?!!】 “淡定淡定。怎么可能会是撑死自己这种法子呢?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直接硬吃馒头就水不就好了,哪里还用的着自己下厨。” 【那你的厨艺是......?】 “嗨。我本是为了制作传说中的黑暗料理,以此想要给自己毒死。” “可是没想到,不但黑暗料理没做成,甚至还越做越好吃了!而在这之后,撑死自己的自杀方式也没奏效!最终也不知为何就变成这样了。” “唉......我也很无奈的啊。” 【......】 突然! 正值系统无语之际,于酒楼大厅中忽然传来阵阵呼喝声! “小二,这后厨做什么东西呢?香死个人呐!” “就是啊!知道你临家酒楼厉害,可也没想到会厉害这种地步啊!” “这东西菜谱上有还是没有啊,有的话就快点端上来啊!” 一时间,出入后厨的店小二顿时多了起来,且纷纷向内询问着,但好在都被先前带领着银承的小二以贵客为由,推搡了过去。而其他后厨人员也都齐齐保持着沉默。 这其中,不仅有着贵客的这层理由。 还有着...... 我们自己分都不够,哪有你们的份! 都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但在过了一会儿后,小二让其他人为自己顶上,并替换下来,同时面色为难的对银承说道:“这位贵客,您做的这些仙肴实在是太好吃了,大厅的客人都......都......” 听到这里,银承也不禁皱起眉头,心中顿感一阵麻烦,他对着小二淡声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在看到银承面生不满后,小二稍微犹豫了一阵,最后狠狠心咬牙说道:“我临家自是以贵客为主,贵客您尽管放心,我现在就将他们全都请出......” 这时,一道话语声突然自后厨门口传来,将小二打断道:“里面在做什么东西?味道怎么这么香?” 小二连忙回身要将其拦住,可没用多久,就立马躬身道:“见过魏城主。” 在听闻此话后,银承随意的向厨房门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进来的是一名面带胡须的中年男人,正是魏直。 可随后银承就重新将视线转回到面前的灶台之上,同时手起再刀落,专心处理着样样食材,不再对其有所理会。 而魏直在看到银承后面色微微一愣,他刚想要出声询问,可没过多久就被这阵阵飘香吸引了过去,眼睛来回打量着银承身后摆好的样样菜肴上面。 “咕噜。” 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自喉咙滚落而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擅自有所动作,而是转身对着银承拱手问道:“这些......可都是阁下做的?” 银承心底顿时翻了个白眼。 瞎啊!不会自己看啊! 但他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身前的锅盖,同时口中淡淡答道:“没错。” 在仔细观摩了一阵银承的刀工后,魏直心中一凛,但在稍微犹豫了一阵后,他还是对着银承问道:“这些仙肴......可卖否?” 银承刚想要就此回绝,可突然心中一动,并头也不回的对他淡淡回道:“在下生性淡泊,不愿太过张扬。u看书 w.ukns 若魏城主能将大厅的这些人妥善处理好,那在下送上一盘,也不是不可以。” “就一盘?”魏直连忙讨价还价道:“至少三盘!” 银承不急不忙的回绝道:“一盘。” 魏直再次强硬道:“两盘!” 银承突然缓缓转身,向魏直的双眼直直盯了过去,继而面色平静道:“一盘。” 在二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后,魏直左右看了看身后的菜肴,并忽然听见银承补充道:“魏城主,再等,这菜可就要凉了。” 魏直心中顿时一阵气急,且没用多久,就口中愤声道:“一盘......就一盘!” 随后魏直径直转身,快步向着大厅走了过去。 在看到魏直突然出现后,大厅众人的催促声与叫嚣声不禁微微一顿。 魏直将视线一一扫视过落座的众人,继而沉声说道:“尔等......可是要在我边城闹事?!” 被视线扫过者,无一不微微低头,不敢与其对视,同时纷纷低声道:“不敢。” 魏直顿时一甩袖子,口中喝到:“再有胆敢叫嚣者,财,全部充公!人,驱逐出城!” “在这临商街,都给我放老实点!” 随后魏直猛一转身,快速向着...... 后厨奔了过去。 且不用多时,魏直就以莫测般的速度自内而出,沿楼梯飘然而上! 只不过,于他怀中...... 好似多出一个正不断冒着热气的盘子。 香味阵阵,凝儿不散。 甚是诱人。 九十二 明溪 “当!” “当!” “当!” “当!” “唰——” 在默默等了几分钟后,银承将这第81份堪堪达到三流品质的仙肴盛出,并在四周呆愣的目光注视下将其同样放置在身后的置物架上面。 随后银承稍作思索,将脑袋凑到第一道三流品质的菜肴面前,他先是鼻子耸动嗅了嗅味道,随后将手掌放在盘子下面感受了一下温度:“暂时只能先做这些了,不然先前做的那些味道就要逐渐流失掉了。” 在心中做出这个决定后,银承转身看了一下后厨门口的方向,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于之前魏直对大厅众人训斥过后,虽不再有呼喝声响起,但银承很是心知一旦这些菜肴显露在外的话,会给自己造成怎样的困扰。 “唉......”银承不禁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声:“不过随手做个菜,一个个的至于这么没见过世面么。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一名求死不得的普通人而已啊......” 【......】 【我信你个鬼啊!】 银承:“......” 这时,一旁的小二在看到银承露出这幅心感麻烦的神色后,他连忙将思绪从身周的阵阵香味中脱离而出,并快速对银承提示道:“于我临家酒楼中,有专门为楼上隔间上菜的通道,若贵客......” 没等小二说完就直接被银承打断道:“那就走吧,最好快一些。再等,菜就要凉了。” 虽然自己吃不着,但小二心中还是立马浮现出[暴殄天物]这四个字,他迅速上前推着带有滚轮的置物架,并领着银承往后厨中一处毫不显眼的通道中走去,就此消失在众人既是钦佩,又是艳羡的视线之中。 直至在过了一会儿后,才有一名掌厨愣愣的低声喃喃道:“没听说过哪里又出现了这么一名仙厨大人啊......” 与此同时,正百无聊赖独自待着的银诺也终于迎来了银承做出的样样仙肴。在将小二挥手退去后,银承一边将盘子分别放在银诺身前,一边对她说着自己心中早已想好的最优品尝顺序,随后便挨坐在银诺身旁,小口饮着茶水,稍作歇息。 而银诺早就被这阵阵香味所吸引,且随着品尝次数的增多,一双美目也愈发惊喜的睁大起来,她不时转头看向银承,明眸之中满是荡漾着的情意,且不住的柔声说道:“好好吃啊,银承你真是太好了,来嘛,一起吃点嘛。” 银承则是轻轻拍了两下自己微鼓的肚子,并轻轻捋了捋银诺脑后的青丝,对她微微笑着回道:“喜欢吃就好,以后我经常给你做。” 于这之后,银承最终还是没驾的住银诺心中的情意,并张嘴稍微吃了一些银诺亲手夹来的菜肴。正当银承哭笑不得的想要拒绝说自己实在是吃不下时,却突然听到在房门处传来一阵轻叩声。 “咚。” “咚。” “咚。” 随后,便是一道轻微的询问声:“大哥?是你在里面吗,大哥?” 银承刚一听见这道声音,就立马认出来正是先前魏直陪同着的白衣少年郎。 在与银诺对视了一眼后,银承伸手示意她不用去管。 随后他直接起身,缓步走到屋门面前,将其随手拉开。并发现于门外站着的果然正是先前的少年郎。 此时他正举起一只手做叩门状,在发现银承将屋门打开后,他立马仰头对其问道:“大哥?是你吗大哥?” 银承默默的低头看向对方,并在心底立马对系统命令道:“开启路人甲命统。” 【路人甲命统......】 【成功开启!】 在系统做出此番回复后,于银承的视线中,少年郎的眼光却丝毫没有发生变动,依旧是抬头看着他,并再次对他疑惑的问道:“大哥?” “果然,路人甲命统的作用是与对方实力以及对自身的熟悉程度有关的。”在心中默默做出这个初步的判断后,银承再次命令系统将路人甲命统关闭,同时将屋门缓缓关上,唯留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语声:“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少年郎愣愣的看着重新关上的屋门:“???” 在微微惊疑了一阵后,少年郎再次连连轻叩着屋门,同时对屋内快速说道:“大哥!是我啊!明溪啊!” 没等他敲太久,屋门就再一次被银承拉开,并默默与其对视着。 “明溪是谁?”银承淡淡的问道。 少年郎神情一怔,随后立马指向自己道:“是我啊,我就是明溪啊。” “身份。”银承再次淡淡的问道。 “身份?”少年郎微微疑惑了一下,看书 ww.随后他缓缓说道:“这是......在搞什么接头暗号?” 眼见银承就要将屋门再次拉上,明溪连忙伸手将其隔住,并快速答道:“乾坤宗宗主的唯一弟子,明溪,就是我。” “哦?”银承心中微微一疑,但他还是面色未变的又一次对其淡淡问道:“我是谁。” “嗯?!”少年郎先是警惕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直至察觉无恙后,他才上前低声答道:“你是无为大哥啊。” “嗯。”银承微微点头,随后他侧开身子,对其说道:“进来吧。” 明溪立马快步走了进去,并转身来回打量着银承,口中连连感叹道:“无为大哥你变化好大啊,衣服也换了,还带了把剑,啧啧啧。” “还有这位......” 明溪转头看了一眼银诺,随后对银承悄声问道:“难道......是大哥你的女朋友?” 银承:“......” 他同样转头看了一眼眼角带笑的银诺,继而直接‘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明溪的小脑袋瓜上:“跟你没关系。” 随后银承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手感,倒是和小师弟有点相似。” 而明溪在挨了这么一下后,也没有任何怨言,他只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并立马回递给银承一个[我懂的]眼神。 银承:“......” 随后明溪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桌上的样样仙肴所吸引,他使劲咽了口口水,并双眼放光的对银承问道:“大哥,这些菜......难道都是你做的?” 九十三 守护 银承:“......” 他又一次啪的一下拍在明溪的小脑袋瓜上,并对他再次说道:“这也和你没关系。” “别啊!”明溪就连自己脑后传来的微微阵痛都来不及去管,他连忙对银承焦急道:“好不容易见一次,大哥你怎么这样呐!本来那魏直神气活现的拿了一道菜回来,还没等吃完呢,就给我馋的不要不要的,大哥你这儿有这么多好吃的,怎么能不告诉我呐!” “哦?”在听到魏直后,银承心中一动,随后在想了想后,他回身走到桌前。 明溪一看银承有所动作,心里就知道有戏,连忙小步跟了上去。 银承拿起一副干净的碗筷,并挨样稍微夹了一些。 明溪一看到这里,立马就不乐意了,他口中快速对其催促道:“多夹点,多夹点......” “嗯?”银承微微加重语气,转头看了明溪一眼。 明溪一看银承这幅样子,立马就有些怂了,不敢再有言语,只是眼神中不断透露处浓郁的渴望之意。 在将手中的碗夹满后,银承将其伸到明溪面前,并额外对他嘱咐道:“由上至下,按顺序品尝。” 随后银承便再次回身走到银诺身边,并坐了下来。 而明溪也不见外,他快步走到银承身边的位置,在同样落座后,便按照银承的指示一点一点吃了起来,同时口中不停的赞道:“不愧是无为大哥,做的菜都这么好吃,以前怎么不露两手呐,还是大哥你后来学会哒?” 银承没去回答明溪的碎碎念,他伸手轻轻将明溪的脑袋重新移到面前的小碗之中,并在微饮了一口茶水后,状若随意的对他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明溪一边扒拉着饭菜,一边口齿不清的回道:“还不是为了绝生林嘛。魏直说有什么诡末降临在绝生林附近,向乾坤宗求援,师尊他老人家又懒得去管,就打发我来走一趟。” “哦?”银承再次对他问道:“走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明溪微微怔了一下,但他还是接着回道:“还是为了绝生林啊。这边城本来就在绝身林附近,一旦这绝生林出现什么问题,必定会造成人心惶惶,引得边城发生动荡。” “至于他们所说的什么乌云诡末,估计也早都彻底消失了,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危害了。” “而我就是被当做一个权威人物而来的,到时候我只要去绝生林随便溜达一圈,然后再回来告诉他们没有任何问题就可以了,省的影响到边城的贸易,也免的这些居民连日子都过的不安生。” 银承默默听着明溪口中的话语,虽面色依旧平静,但心中却不免荡起阵阵涟漪:“看来,这明溪对于绝生林的异状......很是了解啊。” 他在稍微想了想后,递给明溪一盏茶水,让他顺一顺腹中食物,随后又为他亲切的添了一些菜肴,继而再次对他问道:“这绝生林......与血狱又是什么关系?” “血狱?”明溪微微疑惑了一下:“绝生林......不就是专门为了掩盖血狱而建的嘛,不然这么显眼的一个诡末显露在外,整个南州子民哪还能稳心过日子。尤其是在合荒国灭国的事情发生之后,怕是一旦血狱被大量的外界人士得知,一个个的早就慌乱不已了,而这南州怕也是早就彻底乱起来了。” “再加上由于诡末不死不灭的特性,必将又会引得大量的修士如飞蛾扑火般向其涌去,想要探索这不死不灭的秘密。但这些人除了死伤殆尽外,根本不可能有所收获,到时候的残局又得靠我们去收拾.......” 明溪越说越觉得眼前的银承不对劲,他忽然转换语气,对其喃喃问道:“无为大哥,这些话不都是你以前对我们说过的嘛?为什么......你要问这些事情?” 明溪说着将手中碗筷缓缓向下,眼神也逐渐转变为警惕之色! 屋内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但这紧张者,却只有明溪一人而已。 银诺依旧在小口吃着饭菜,连看都未曾去看明溪一眼。 而银承则是不紧不慢的微微饮了一口茶水,随后淡淡说道:“因为,我失忆了。” “嗯?!”明溪在听过银承话语后,神色猛然愣了一下,随后...... 他竟再次状若无事的重新端起碗筷,快速往嘴里扒拉着,同时如同松了一口气般碎碎念道:“大哥你早说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吓死我了。这些事要是不小心被外人知晓,我又免不了师尊的一顿教训。” “不过......” 明溪转头悄悄瞧了银承一眼:“我就说么,大哥你再怎么厉害,有些事情光靠你自己还是不行的。当初我就说了让你带上我一起,你不同意,结果现在就......” 银承:“......” 他啪的一下又一次拍在明溪的小脑袋瓜上:“吃你的饭,u看书ww.uukansu 哪来那么多话。” 明溪顿时噤声不语,只是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默默扒拉着。 而银承则是在心中反复思索着明溪话语中所包含的大量信息,以及即便在自己说出失忆这般话语后,明溪仍旧如同先前那些人般理所当然的神色。 “这前身......到底是什么个奇葩?!怎么感觉这些人好像都在盼着前身会出事的样子?!!” 在心中无语了一阵后,银承也没有因为明溪的话语而所有动摇。尤其是在银诺准确描述她眼中自己的容貌后,银承更是确定自己并非那所谓的无为,而就是银承自己本身而已。 “不过......” 银承在想了想后,对明溪再次问道:“如果按你所说,这血狱诡末实际上是被特意掩盖起来的,绝生林也是专门为了这个作用而建的。而此举的目的,也是为了不去影响南州子民的正常生活,以免南州就此人心惶惶,动荡不安。甚至于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是我以前主动提出来的。对么?” “嗯......”明溪面目中显露出些许犹豫之色,但他最终还是老实答道:“大哥你说的没错。此举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守护而已,毕竟没人想要看到南州仅仅因为这样一个位置未曾发生变动,也暂且没有显露出任何威胁的诡末而彻底乱起来。” “不管怎么说,诡末是少有显现的,与其直接造成的损害相比,诡末引起的次生灾害明显会更大一些。” “但是......” 九十四 浑水 “但是?”银承眼见明溪这幅犹犹豫豫的样子,立即对他问道:“但是什么?” 明溪在想了想后,忽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对大哥你说出这些事情啊。” “哦?”银承再次对他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溪立即苦着小脸说道:“如果大哥你这一次的失忆确实是意外的话,那我说不说这些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到时候也会有其他人告诉你的。” “但是......” 明溪忽然有些细思极恐的喃喃道:“如果......大哥你是故意让自己失忆的呢?如果大哥你是本来就想要彻底忘掉这一切,以重新的视角去重新看待这世间呢?如果......失忆这件事情,本就在大哥你的计划之内呢?!” 说道这里,明溪忽而将嘴巴捂住,他有些害怕的自言自语道:“若果真是如此,我岂不是打乱了大哥你的计划,甚至会导致计划彻底失败?!!!” 明溪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银承:“......” 他不知是第多少次啪的一下拍打在明溪的小脑袋瓜上,并对他愤愤道:“哪有那么多如果啊!你这脑补的也太扯淡了吧!!!” 然而明溪却是立马回道:“其他人也就算了,但大哥你可是无为啊!虽然你总是自称为无有作为,但谁不知道你这是自谦的啊!你做出来的大事,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的啊!” “我不会说的!”眼看银承又要打自己,明溪虽然没去用手挡,但还是抻着脖子强装硬气道:“无论大哥你再怎么打我,我都是不会说的!否则到时候若师尊怪罪下来,我又得被教训了!” “师尊?”银承忽然对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乾坤宗的宗主也有参与这件事情?” 明溪:“......” “啊!!!!”他突然好似崩溃般嚎叫道:“完啦!捅娄子啦!师尊我对不起你啊!!!弟子没用啊!!!” 眼见明溪愈喊愈烈,银承连忙将他的嘴巴一把捂住,并对他连连说道:“闭嘴!快闭嘴!好好好,我不问了!” 明溪神色立马恢复平静,他瞪着一双大眼睛对银承问道:“大哥你真不问啦?” 银承点了点头,并将碗筷端到他面前,对他温声安慰道:“不问了,你好好吃饭吧。” 明溪犹疑的看了银承两眼,但最终还是没有抵过美食的诱惑,继而没心没肺的再次吃了起来。 银承默默看着明溪这幅样... ... 子,在想了想后,他突然再次问道:“其他事也就算了,但你为什么一直称我为大哥?” “额......”明溪手中动作一顿,在心中反复盘算了几遍后,他才终于酌字酌句的缓缓答道:“因为......大哥......你是......入门......弟子......的......身份......” 眼见银承又要打自己,明溪立马快速说道:“而且大哥你还是第一个入门弟子,也是公认最厉害的那一个。” “哦?”银承再次对他问道:“我以前不是不能修炼的吗?怎么还是最厉害的那一个了?” 明溪在想了想后答道:“既然大哥你知道这件事情,那我说出来也应该没什么了。虽然以前大哥你不能修炼,但是那种话大家其实都是不怎么信的,不然哪能有不会修炼的人做出那么多的大事出来,大家也就当个笑话听听而已,没太当回事儿。” “再就是看大哥你现在这个样子。” 明溪说着指了指银承腰间佩戴的听音,继而说道:“至少明显是会使剑的嘛,我就知道大哥你以前是随便唬弄我们的。” “嗯......”银承随手拍掉明溪想要触碰听音的小手,并在沉吟片刻后,再次对明溪问道:“这入门弟子之事......可是与落座有关?” “嗯?”明溪正轻轻揉着自己手背被银承拍打的部位,在听过银承这一次的问话后,他微微一愣,随后口中喃喃道:“我怎么总感觉......大哥你是在套我话呢?” 明溪呆呆的瞪眼再次问道:“而且不是都说好不问问题了啊,但大哥你怎么还越问越多了呐?!” 在看到银承沉默不语后,明溪顿时状若惶恐道:“难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哥你真是在套路我?!!!” 银承:“......” 怎么就突然变聪明了呐!!! 眼看明溪又要再次哀嚎起来,银承连忙上前将他的嘴巴紧紧捂住,随后快速对他安慰道:“好好好!不问了不问了!” 在银承再一次做出保证后,明溪呆在原地想了想,随后他看都不去看银承,只顾埋头吃着菜肴。 “嗯......”银承默默看着明溪这幅目不斜视的样子,随后他一把抢过明溪手中的碗筷,并对他淡淡说道:“既然不问了,那你也别吃了吧。” 明溪愣愣的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在心中犹豫了许久后,他瘪着嘴嘟囔道:“那我走了......”#b... ... br#  眼看明溪就这样真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u看书 kansu 并一步三回头的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后,银承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随后无奈的对他招手说道:“回来吧。” 明溪身形一闪,立马坐回到银承邻边的位置,并笑嘻嘻着从银承手中接过碗筷,同时对他说道:“谢谢大哥!嘿嘿。” 在又为明溪碗中添了一些菜肴后,银承与银诺默默对视了一眼,并用眼神制止了银诺想要强行撬开明溪嘴巴的意图,随后便将身子微微向后倚在靠背上,静静饮着盏中茶水。 没用多久,在反复为明溪添了好几次菜肴后,明溪终于心满意足的揉了揉肚子,并向银承一样向椅背靠去,他双腿来回悬空耷拉着,同时不禁感慨道:“哈——不愧是大哥啊,这水平简直要比一些寻常仙厨都要厉害了啊。” 对此,银承也没去询问仙厨是什么,他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明溪疑惑的看了银承一眼,随后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那我......这就走啦?” 银承仍旧没说什么,只是再次点了点头。 “额......”明溪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缓缓向屋门走去。在站在屋门面前后,他再一次对银承犹豫的问道:“我真走啦?” 银承淡淡笑了笑,对他点头说道:“没事的,走吧。” 直至明溪就此离去,在银诺示意没问题之后,银承才轻轻叹了口气。 唉...... 前身这潭浑水...... 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啊。 九十五 整理 在屋内微微静谧了一阵后,银诺忽然将手中筷子放下,她对着银承轻声问道:“他应该还没走多远,用不用我去把他抓回来?” 银承:“?!” 他一改先前的思索之色,转而连忙微笑着摇头道:“不用,这明溪既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肯定也多少知道忆惜慢和澈清涟的作用,到时候你我只能强行让他开口,可这样一来难免与对方交恶。这件事......嗯......” 银承用指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沉吟片刻后,他摇头说道:“无非不过是一些信息罢了,且从明溪的话语中看来,我们早晚也是都会知道的。不急这一时。就这样算了吧。” 此话过后,银承便好奇的对银诺问道:“怎么样,这些菜还合口味吗?有没有觉得需要改进的地方?” 银诺立马摇了摇头,她轻笑着回道:“都很好吃。” 随后在银承的示意下,银诺继续享用起这些美食起来。且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没用多久,银诺便将所有的盘子一扫而空。 在这之后二人便就此离开了临家酒楼,重新坐回到被店前小二照看的马车上面,向着街道中缓缓驶去。 同时银承对着紧挨着自己的银诺说道:“一会儿我们先去把之前的那两只乾坤袋从店铺中取回来,然后再找个地方住下,等呆得差不多之后就离开这里,再去其他地方。” 银诺自是都听银承的,微微点头答应。 银承依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操控着马车,不过多时,就重新回到原先的菜肉店铺中。 门口的小厮在看到银承后,立马就将其认了出来,并快步上前对他低声道:“贵客,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银承微微点头,并示意小厮在前面带路。 没走多远,银承就在铺前柜台上看见了自己留下的乾坤袋,在将其打开向内查看后,发现里面已经装满了各类食材以及调味用品,且错落有致,规规矩矩的分类摆放在一起。 银承满意的点头道:“不错。” 小厮在看到这一幕后,立马迎合的笑道:“不知贵客是否需要送货服务,我们这里有专门用于搬取装有大量物品乾坤袋的修士。” 银承放在这里的乾坤袋正是那只带有保鲜和细致分类功能的乾坤袋,但唯独没有承重功能。 “嗯......”银承在想了想后,直接对小厮拒绝道:“不用了。” 随后他状若随意的用手掌抓紧乾坤袋,并微微用力向上一提。 居然就此将其稳稳的提了起来。 而银承的身形,甚至未有丝毫晃动,依旧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 “力量......也恢复了不少。” 在心中做出这个判断后,银承用眼神示意银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随后二人再次回到马车之上,并向着下一家店铺驶去。 没用多久,二人就将另一只装满各类用具的乾坤袋拿了回来,而这只乾坤袋带有的功能分别是承重和细致分类功能,因此银承更是轻而易举的就将其拿了起来。 随后二人一同坐在马车上,缓缓驶向一家极尽奢华的名为临家客栈的地方。 “嗯......”银承抬头看了看客栈上的华丽牌匾:“临家酒楼,临家客栈,临家菜铺......这名字起得倒是够随意的啊,全都是自己家的就是不一样啊。” 在立马迎来的小厮面前,银承将铁令显示出来,对方立马上前低声道:“原来是贵客驾到......” 在吩咐让其将马车安置照看好后,二人随其步入客栈中去,并在对方询问的要几间上等房时,银承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答道:“两间。” 在分别看了看自己与银诺相邻着的房间后,银承挥手让小厮退下,并一同走入到自己的房间中去。 随后银承将自己与银诺所带有的所有物品一一摆放在二人面前。 装有忆惜慢的白色乾坤袋。 装有澈清涟的白色水袋式乾坤袋。 临家铁令。 临家玉令。 黑莲玉簪。 青旧水袋。 听音。 以及两只已经装满事物的乾坤袋,和一只带有承重和细致分类功能的空余乾坤袋。 在简单的思索过后,银承先是在银诺的目光注视下,将两只手分别放在带有忆惜慢和澈清涟的乾坤袋上面,并随后微微用力一提...... 竟也就此将其稳稳的提了起来,丝毫没有先前在无梦客栈中时显露出的滑稽样。 “啧。”银承随手颠了颠这两个袋子,只感手中轻若无物,他不屑的分别瞪了这两个袋子一眼:“两个小垃圾,看书ww.uukanshuc还敢让我出丑?!” 银诺在看到这一幕后,立马惊讶的拍起小手道:“好棒好棒!” “嘿嘿。”银承羞涩的笑了笑,并再一次对着银诺问道:“你真的不觉得沉吗?” 银诺眨了眨眼,摇头道:“不沉啊。” “嗯......”在想了想后,银承最终还是让银诺对自己的衣物稍作改变,并让自己于身后的披风下背着这两个袋子:“我毕竟有白翎护身,没准还能间接保护一下这两个袋子,否则万一就这么不小心破损了可就糟了。” 随后银承分别将青旧水袋,两枚令牌和黑莲玉簪放进了空余的那只乾坤袋里面,并将这只乾坤袋放在了自己腰侧银诺刻意制作的侧兜里。 唯独听音还是悬挂在银承的另一面腰侧,毫不掩饰的显露在外。 在做好这些准备后,银承将另外两只装满事物的乾坤袋留在了房间内,并突然心中一动的对银诺问道:“你需要睡眠么?” “嗯?”银诺立即摇头道:“不需要啊。银承你呢?” “嗯......”在想了想后,银承有些犹豫的答道:“一般情况下......是不用的。” “一般情况?”银诺立马将其联想到银承的失控,双眼中不禁升起一股担忧之色。 “哎呀哎呀。”一看到银诺变成这个样子,银承连忙转换话题道:“既然你我都不需要睡眠,刚好这些时间就全部都省下来了。走走走,去好好逛一逛这边城。” 银承说着抓紧银诺的纤手,带着她向屋外走去。 九十六 浩浩荡荡 临商街,顾名思义,是临家专门用于商交贸易的一条街道。其内所有店铺及内部人员全都归属于临家,或服务于临家。 话虽如此,但街道一词,难免显得太过自谦。 就如这边城中的临商街,不仅横跨有数十个街道,甚至于每一条街道都有着数千米的长度,且甚是宽阔,可容纳大量的当地居民亦或是行游商旅进行购置物品。 而这,还不是临家在边城中的全部产业。 临商街也只不过是一处较为密集,且刻意用于打造临家名号用途的产业位置而已。 在临商街之外,亦有着无数的临家商铺坐落于边城之中。 甚至可称的上是但凡有人烟处,皆有临字招牌立于其中。 而临家,亦无处不在。 “啧啧啧。”银承与银诺携手共游,双眼来回打量着四周琳琅满目的商铺,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忍不住连连感慨道:“仅仅在这一处边城,就有如此规模的临家产业存在。而这,临行君还对我说是不过只是临家的些许微毫。生意遍布南州,果然不只是说说而已啊。” 银承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看向身边的银诺,可她却只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对周遭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 “不会是我先前说的话才让银诺变成这个样子的吧......都怪我多嘴!” 银承心中稍稍懊恼了一阵,但他很快就强行打起精神,以一种充满兴奋的语气对着银诺夸张道:“哇,你看看这些小吃,看看这些小玩具,看看这些小首饰!” 在看到银承这幅样子后,银诺先是疑惑的看了他两眼,可随后就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同时忍不住对他轻声笑道:“你在干嘛啊?” 一看银诺心情有些回转,银承顿时更来劲了,他继续面色夸张道:“哇,你看看这些小宠物,看看这些小兵器,看看这只小临殷,哇......” “哇?!!” 银承忽然一愣,他快速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后再重新向身前看去。 一名小女孩站立在二人身前,仰头看着二人,并眨了眨双眼。 正是临殷! “嗯?”银承转头与银诺对视了一眼,随后他微屈膝盖,俯下身子对临殷问道:“临行君他们人呢?” 临殷以好奇的目光看向银承,随之脆生生的答道:“他们都走了。” “哦。”银承微微点头,他重新站直,牵过银诺的手,绕开身前的临殷,并继续向前走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而银诺也没再理会二人身后的临殷,她眼角弯弯的听着银承口中的浮夸话语,不时轻声笑出声来。 临殷转过身子,双眼直直看着这一副才子佳人的唯美画面。在默默想了想后,她连忙倒腾起两只小短腿,快步追了上去。 就这样,当银承与银诺在街道上闲逛时,临殷在后面小步跟着。 当银承与银诺走进一家家店铺,打量着其中的各样事物时,临殷也在后面小步跟着。 当银承与银诺稍微加快脚步,临殷甚至还小跑着追赶二人起来。 在快步走了一小会儿后,银承与银诺忽的停下身子。 临殷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啪的一下撞到银承的小腿,跌倒在地。 银承回身默默看了她一眼,没去扶。 临殷同样默默看了银承一眼,随后她缓缓起身,两手拍了拍身后的灰尘,之后仍像先前那样,站定着身子,继而双眼依旧默默盯着银承。 银承:“......” 在稍微想了想后,银承随手拉住身旁一个卖着糖葫芦的小商贩,而在商贩的推车上面,同样有着一个[临]字的小招牌。 银承将铁令给小商贩看了一眼,对方随之立马上前低声道:“原来是贵客驾到......” 在仔细的挑了两根糖葫芦后,银承与银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慢悠悠的吃着。 同时银承忽然再次将小商贩拉了回来,并对他低声说道:“把你家小姐带走。” 小商贩:“?” 他面色疑惑道:“贵客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银承猛地将对方的衣领扯了过来,继而对其低声道:“你都跟着我们走了八条街了,卖糖葫芦是像你这么卖的?连客人都不去出声招呼的?还有看你这个样子,你不就是那个绿人一么,以为换个衣服我就认不出来了?” 绿人一:“......” 眼见自己被识破后,绿人一立马面色为难道:“小的只不过是一个下人,她才是小姐。只有小姐命令下人,哪有下人敢去吩咐小姐的啊。” 银承再次对其低声质问道:“那你们这一帮人浩浩荡荡的是怎么回事,我随便去个地方,周边就立马有一群人跟着,你看看这卖肉饼的,这卖烤鸭的,还有卖卤煮的!这么大的味儿,你们还一路跟着,恶不恶心人呐!” 银承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向周围指了过去,uu看书 wwukashu.om 而被指向者无不立马移开视线,并显露出些许或是尴尬,或是羞愧的神情。 银承:“......” 他再一次对着绿人一愤愤道:“你们这也太不专业了吧!什么心理素质啊这是!” 听到这里,绿人一也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 银承:“......” 眼见此法无效,银承也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思。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此时距离二人刚开始溜达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在稍微想了想后,银承回身瞪了临殷一眼,随后对银诺说道:“走,吃饭去。” 说罢银承便带着银诺向临家酒楼的方向走去。 而在二人身后,临殷依旧不停的小步跟着。 不过许久,这2+1+一堆状若无异的小商贩的奇葩组合就来到临家酒楼面前。 门前先前的小二在看到二人后,立马就将他们认了出来,并立即上前低声道:“原来是贵客驾到......” 银承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在前面带路,随后便与银诺一同走进酒楼之中。 临殷也跟着小步走了进去。 而酒楼外的些许小商贩在默默对视了好几眼后,就不约而同的在酒楼门前散开,并不停的吆喝着。 “肉饼,刚出炉的肉饼!” “烤鸭,刚出炉的烤鸭!” “卤煮,刚出炉的卤煮!” 酒楼前的其余小二满脸黑线的看着这几人。 这咋还抢生意来了呢! 九十七 当! 在进入临家酒楼中后,小二虽然注意到银承二人身后多出个孩子,但既然二人都没将临殷赶走,小二便默认为这是与二人一同来的,就没多嘴去问。且只是对着银承殷勤道:“贵客,如今上等间刚好闲置下来,您看是......?” 银承微微点头道:“那便去吧。” “好嘞。”小二低声吆喝了一声,并带着这三人向着五楼走了过去。 待进入更为奢华的上等间后,银承先是让银诺在这里等自己,随后便看也不去看临殷一眼,直接对小二吩咐道:“去后厨。” 在有了先前的经历过后,小二自然是知道银承要去做什么,并立即带着银承重新往楼下走去。 临殷站在上等间里面,左右看了看银诺与刚刚离去的银承。她在双眼眨了眨后,并未跟着银承离去,而是就此爬到银诺正对面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双眼好奇的看着银诺。 银诺则是默默望了一会儿银承离去的方向,随后她缓缓转过脑袋,黑巾上的双眼同样向临殷看了过去。 在发现银诺看向自己后,临殷先是下意识的将视线移开,小脸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并不时双眼微微斜着,快速扫了银诺一眼后再重新将视线移走,一副略有些心虚的样子。 而银诺却没有在意这一点,她的双眼也只是始终默默盯着临殷,未曾移开。 于这奢华的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种颇为诡异的气氛之中。 与此同时,银承也随着小二再次走进了后厨里,他双眼打量着面前明显有所改造的灶台,对小二问道:“这是你们特意为了我准备的?” 小二立马笑着回道:“先前是我临家酒楼考虑不周,才给贵客造成不便。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等立马抓紧时间将这两个灶台改造了一番,可以避免菜肴的味道再次渗透进大厅内。” 银承顿时满意的点头道:“不错。” 小二也笑着迎合道:“在我临家酒楼,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若贵客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去提便可,我等必定竭尽全力去满足贵客的需求。” 银承微微点头,随后便将早已备好的锋刃菜刀拿起,同时口中快速说出一大堆食材的名字。而这一次,不仅是小二自己,就连多名后厨人员也开始分工忙活起来,将银承所需的食材一一备好。 银承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一家独大,却毫不骄纵自满,反是更为注重客人体验。怪不得这临家生意能做到如此地步。” 在所需食材尽皆摆放在自己面前后,银承便不再多想,他手腕微一用力,菜刀随之绕着手指飞快的旋转,如同虚影一般,看不甚清楚。 与此同时,银承的另一只手快速将一小堆食材拿起,放在厚重的菜板上,随后...... “当!” “当!” “当!” “当!” 菜刀连连落下,片片食材如同飘雪般纷飞乱舞,继而又准确的径自飞落到备好的空碗之中。 一时间,于后厨之中,连连浮现起道道美轮美奂的虚幻仙景,直教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随之又忽然耳闻阵阵悠扬磅礴的美妙音乐,且渐渐重合在一起,更显大气震撼! “厨艺......多少是恢复了一些。” 在将又一道制作好的菜肴简单品尝过后,银承暗自点了点头,他将这道再次达至三流水平的菜肴完整盛出,放置在身后可隔绝香味的特制木盒里。 正当银承思考着下一道菜要做出怎样的大胆尝试时,忽然听见一道话语声自后厨门口响起:“你们不用理会我,我就是来例常检查一下你们临家酒楼的后厨卫生,嗯......诶?好巧啊。” 一名面带胡须的中年男子挥手退去身边前来请示的后厨人员,且正一脸惊讶的看着银承。 银承默默的扫了一眼“巧遇”的边城城主魏直:“......” 但随即银承就再次转过头去,不再去理他。 “咳咳。”魏直尴尬的佯装咳嗽了两声,随后他装作一边仔细查看着四周,一边慢悠悠的向银承的位置走来。 “当!” “当!” “当!” “当!” 银承只是专心处理食材。 魏直快速瞥了一眼特制的灶台和食盒,同时对着周边不知如何是好的后厨人员们一脸正经的称赞道:“你们做的不错,卫生保持的很好。” 后厨人员:“......” “当!” “当!” “当!” “当!” 银承依旧只是专心处理食材。 魏直装模作样的最后巡视了一眼周边的环境,并继续向着银承缓缓接近着。 “当!” “当!” “当!” “当!” 银承还是只在专心处理食材。 “咳咳。”魏直再次轻咳了两声,随后厚着脸皮对银承问道:“不知......” 突然!!! 银承左手将听音连鞘迅疾般握紧,uu看书 .knshu且向着身侧猛地挥去! 不过眨眼之间,黑布所裹着的剑鞘就已指向魏直的心脏所在!其间距离,更是不过分毫之差! 但也......刚好托住了二人之间小二怀中掉落的一片细小食材,使其没有掉落在地面,而是落在了漆黑鞘布之上。 与此同时,银承终于将右手菜刀放下,并随之将那片细小的食材用手指拈起,缓缓放在菜板上,继而对着一脸惊吓的小二微声斥责道:“浪费食物......可是要遭报应的!” 小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连忙点头称是自己的过错。 在这之后,银承才好似刚发现魏直一般,惊讶的对他问道:“魏城主?不知有何贵干?” 魏直神色慎重的紧紧盯向银承这幅人畜无害的面容,并用着一根手指缓缓指向自己的心脏处。 那里,鞘剑依旧未曾落下。 “噢!”银承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他立马将听音漆鞘收回,悬挂在腰间,同时一脸歉意的对魏直说道:“在下醉心厨食琐事多年,这厨艺虽少有长进,但却不小心落了一些小毛病。” 银承说着将呆立在原地小二怀中的食材拿起,仔细的码齐放在菜板上,同时再次将菜刀从菜板上“铮”的一声拔出,紧紧握在手中。 继而面色平静的淡淡道:“好厨中杀人。” 菜刀,复而下落! “当!” “当!” “当!” “当!” 九十八 惧否 在银承说出这简短的五个字后,其余后厨人员皆低头忙活着各自手中的活计,不敢再抬头看二人哪怕一眼。 厨房顿时陷入了一股深深的沉默之中。 唯有银承依旧如同心无旁骛般仔细处理着食材,随之不断传出稍显冷冽的“当!”“当!”声。 魏直面色沉重的看着银承这幅样子,忽而沉声道:“此处......乃是我边城!” 对于魏直这道隐含威胁的话语,银承却只是手中动作不停,他微微抬头瞥了魏直一眼,面色平静的回道:“在下不过一名途游行人,闲来无事来这临家酒楼中锻炼一下手艺而已,可为何魏城主又要再一次亲见在下,难道不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在下的底细么?难不成,魏城主是认为我这临家贵客的身份有假不成?!” 说道最后,银承忽然化作一副有辱自身的模样,语气也随之加重起来! 银承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魏直不过只是为了口舌之欲而来到这里,毕竟对方可是一城之主,这理由也未免太过浅薄了些。而且虽然他需要对临行君客气,但可未必就要对临家贵客如此客气! 而这次巧遇的原因,也极有可能是自己已经被魏直盯上了! 虽然暂时不知其中原因究竟为何,但银承自然不会让自己受制于人,还不如就此展露出些许实力,以免让对方轻视自己。再加之以临家贵客的身份向魏直施压,以此让自己......先发制人! 果不其然! 在银承说出这番话语过后,魏直也不再有所掩饰,他直接对银承沉声问道:“虽为临家贵客,但阁下至少身为域境强者,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样悄悄潜入我边城之境。而我边城又刚刚面临一次极为接近诡末的境遇,正处于人心惊惧未消的时期。阁下此举,怕不是意有所图!” 魏直说着身体忽然绷直,目光随之一冷,好似即将就要对银承出手一般! 而银承手中菜刀也微微一顿,心中...... 却好似有万匹草泥马奔腾过那般! 满是草泥马! 草泥马! 还有草泥马...... 尼玛啊! 老子偷偷潜入个屁啊! 你不敢探查临行君的百兽还怨我了啊! “嘶——” “呼——” 在无语的深深吐出一口气后,银承的内心也逐渐重新平复下来。 魏直此举虽然看似莽撞,但也情有可原。毕竟边城前脚才刚从距离如此接近的诡末当中缓过气来,就发现自己家里面突然出现两个不知从哪来的强者,难免会联想到是故意借机捣乱的。 而且由于边城与绝生林这个冒牌诡末相邻的原因,这所谓的边城城主肯定也是一直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要不是由于确实有着临家贵客的这层身份,没准魏直都已经早已撕破脸皮,前来质问二人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魏直还是敢亲自来犯险,而不是带着一堆无用的弱小护卫来强装气势,倒也是有些胆量,甚至可称的上是爱民如子了。 看来,这应该至少不是临行君说的那种作恶多端的城主。 在想到此处后,银承也没了与其继续对峙的心思,他直接无奈的摆手说道:“悄悄潜入什么的都是误会,我们二人也只不过是单纯的云游而已。若城主实在放心不下的话,我们二人最少明天,最多后天就离开边城,这总可以了吧。” 在今天大致闲逛了一番后,银承早就对边城没了继续呆下去的想法。所见之处大多都是各地游商,探讨的内容也几乎都是在不停的讨价还价,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而在看到银承这幅从容的神色后,魏直先是皱眉沉吟了一番,并心中犹疑的对银承问道:“果真如此?” 银承随手将刚做好的菜肴盛出,放在身后的特制木盒中。在转身的同时,他对着魏直点头回道:“果真如此。” 随后银承便继续处理起其他的食材起来。 “当!” “当!” “当!” “当!” “嗯......”魏直默默看着银承这幅专心致志的模样,他伸手拈了拈下巴处的胡须,随之低声喃喃道:“既然如此......” “那这仙肴还卖吗?” 银承:“?!” 啥?! 银承当即转头看了一眼魏直,发现他也同样不复先前的肃穆模样,而是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锅中翻炒的菜肴。 “咣!” 银承毫不留情的将锅盖盖上,冷声回道:“不卖!” “诶?”魏直颇显留恋的将视线移开,并再次对银承重复道:“此处乃是我边城!” “当!” “当!” “当!” “当!” 魏直继续说道:“我可是边城城主!” “当!” “当!” “当!” “当!” 魏直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好歹先报个价啊!” “当......” 菜刀微微一顿。 银承心中一动。 转身回以一声:“报价么......” 银承双眼上下打量了魏直一番,他着有一身绸缎黑衣,肩膀披着一袭长袍,背面是尤显肃杀之意的[边]字。 而除此之外,就再无他物。 银承不禁皱了皱眉,他对着魏直简短的问道:“诡物有么?” 魏直:“?!” 他微不可查的紧了紧自己宽大的袖口,u看书 ww.ukanshu 并立即否定道:“没有。就算是有,用诡物当做代价也未免太高了些。” 银承忽略了魏直一戳就破的拙劣谎言,他转而挥手说道:“那就算了吧。你也应该知道我身为临家贵客,不可能缺有财物。” “不过......” 正值魏直心感焦急之时,银承忽然转而说道:“在下......刚好有些事情想要问问。” “一个问题,一道菜。” “如何?” 此事虽看似简单,但魏直自知此事不可能真如表面那般。 可对方的此举......却又似乎隐隐透露了这二人前往边城的意图。 在心中反复衡量了一番后,魏直反而先是对银承率先问道:“这些问题,可否被旁人听了去?” 银承当即摇头回道:“最好不要。” 魏直微微点头,随后他转身用视线一一扫过后厨人员,开口淡淡道:“尔等先且退去,一刻之后再回来。” 众多视线来回交错了一番,随后齐刷刷的快步离去。 待后厨再无闲杂人等后,银承随手拿了一堆食材,仔细的摞在菜板上,并分毫不差的将其一一剁碎。 “当!” “当!” “当!” “当!” 于阵阵撞击声中,随之传来了银承的第一个问题。 “不知城主先前立于城墙上时......” “心中可有惧否?” 九十九 10问 “惧否?” 魏直心神一凝,没想到银承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在低头沉吟片刻后,魏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对银承反问道:“就算我答出来了,可你又如何能辨得真假?” 对此,银承只是淡淡回道:“无外乎眼见,耳闻而已,城主尽管去答便是。” “这样么......”魏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他若有思索般捋着下巴中的胡子。 难道,这是与此人的[意]有关? 银承自是不知道魏直正作着如何想法,他也没去催促其尽快回答,只是边专心制作着菜肴,边默默等待着。 而这其中的原因,无非只是由于银承的一时意动,所以才随口问问罢了。他又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面浪费忆惜慢和澈清涟。 可令银承没想到的是,魏直竟在稍做沉思后缓缓答道:“惧,也不惧。” “哦?”银承心中浮起一丝兴趣,转头向魏直看去,可他却就此闭口不言,做那等待提问状。 银承:“......” 就为了这么几道菜至于吗? 你好得也是个城主啊! 在心中腹诽了一阵后,银承只得继续对他问道:“惧,是为何?不惧,又是为何?” 魏直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微笑,随后他才缓声答道:“所惧者,自是怕那诡末袭至边城,毁我城池,灭我百姓!” “而所不惧者,自是不惧那诡末了。说到底,不过只是诡末而已。若能护得边城周全,但死又何妨!” 在听闻这番话语后,银承忽的将手中菜刀放下,并径直转身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魏直。 而魏直则是坦然面对着银承的视线,身形动作未有所变,就连神情亦是如此。 银承再次对他问道:“不知城中军费,可够用否?” 魏直如同先前那般答道:“够用,也不够用。” 这一次,银承并未太过在意魏直的这点小聪明,他随之继续问道:“够用是为何,不够用又是为何?” 魏直面色坦然的直接答道:“够用,自是指可应付军士粮饷。” “不够用,则是军士不足以再做扩充,而我这城主的花销,也必须极尽从简才可。” “哦?”银承双眼不禁微微眯起,口中缓缓说道:“扩充军士......城主此话,倒是有些显得大逆不道了。” 然而魏直却只是反问道:“这算是一个问题么?” “呵。”银承轻笑一声,视线固定在魏直身上,微微摇头道:“这个不是。但......” 银承忽而压低声音,以一种极其危险的语气问道:“对于南皇此举,不知城主可有心生不满否?” 此问一出,魏直全身忽然再次绷紧,他双眼一厉,目光紧紧锁定在银承身上,但最终还是开口肃声答道:“有,也没有!” 银承当即快速沉声问道:“有,是为何?!没有,又是为何?!” 魏直将双手缓缓伸进袖口当中,身子微微弓起,继而同为沉声答道:“没有,是为确可加强城防,亦或迅速转移平民!” “而有......则是此举看似虽为良策,但只是为了那座龙椅,为了这片江山!” “却绝无有为这无以数计的南国百姓所虑!” 此话过后,二人皆为死死紧盯着对方! 其内气氛,更是好似就此彻底凝固! 一触......即发!!! 然而没用多久,银承面色就重新恢复平静,同时轻声笑道:“城主倒是看得清楚。” 魏直看着银承这幅神态,对他沉声问道:“你不是南皇派来的人?” 银承摇头道:“怎么可能。我都说过了,我们二人不过是云游而已。而这些问题也只不过是因为好奇罢了,魏城主大可不必担心。” 在沉吟片刻后,魏直又一次对银承问道:“果真如此?” 银承点头应道:“果真如此。” 随后银承转身将菜刀重新拿起,一边处理着其余的食材,一边开口说道:“由上至下,第七。由左至右,二到十一。” “嗯?”在听过此话后,魏直下意识的向银承身后的置物架看去,他对着银承问道:“这是......” 银承头也不回的回道:“魏城主先吃着,再等下去,这些菜肴难免就要失味了。” 魏直也不含糊,他直接拉过一对桌椅,并将银承指示位置的菜肴一一摆好。 在落桌后,魏直一边细细品尝着这些菜肴,口中连连发出感叹。同时装若随意的问道:“九个问题,却有十道菜?” 银承将切好的食材倒入锅里,并细致无误的陆续放入些许调味物料,直至将锅盖盖好后,他才轻轻拍了拍双手,随后对着魏直最终问道:“若依魏城主先前所言,可丝毫看不出是能够买得起的样子,但又何以说出那报价之言?” 魏直一边闭目细细感受着口中留存的余香,一边喃喃低声道:“我若坚持死要面子,又何以尝得如此美食,又何以被发配至与绝生林相邻的此座边城。” “若面子有用,实力又有何用?财物又有何用?地位又有何用?” “面子......” “切。”魏直忽而嗤笑了一声:“最特么没用了!” 银承默默看着魏直这幅样子。 城主之位,落座后厨,手中执筷,面有不屑。 虽锦缎绸衣加身,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股落魄之意! 满是愁!愁!愁! 银承缓步走到身后的置物架前,陆续拿出又十道菜肴,轻轻摆放在桌面上。 继而面色平静道:“魏城主的面子,是有用的。” “至少......再值我十道菜!” 魏直默默的看着银承的举动,u看书 .ukanshu.cm随即对他抱拳道:“多谢!” 银承转身将锅中菜肴盛出,同样放在置物架上面,并将置物架缓缓推到后厨中的特殊通道处。 在即将离去前,银承再次转身,对魏直微微点头道:“魏城主,慢用。” 随即,便转身离去。 在前往五楼的极短路途中,银承双手稳稳推着置物架,面容上始终保持着一副平静之色。 但于心底,却反复默念着那三十字诗言。 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以及,短短的两个字。 入世...... 一百 熊孩子 与此处临家酒楼的上等间中,银诺与临殷分坐两侧,互为对方的另一面。 银诺双眼始终默默注视着临殷,视线未曾移开。 而临殷也不知从何时起不再只是悄悄瞧上银诺那么一眼,反是同样努力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与银诺对视过去。 在此期间,银诺没有眨过一次眼。 临殷却不知已经眨了多少次眼。 在连番败下阵后,临殷也逐渐大胆起来,她不时挤眉弄眼做着鬼脸,或是“蹭”的一下窜了起来,口中还模仿着怪兽咆哮声:“吼......” 当银承回到上等间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正张牙舞爪的临殷:“......” 她默默将十指勾起的手掌收回,身子重新向后靠了靠,倚在椅背上,快速装作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是羞红了脸蛋。 但银承只是仅仅简单的瞥了一眼临殷,没对其做过多的理会。 他将置物架推到桌子面前,并按照心中提前预计好的顺序,将木盒中的菜肴一一摆放在银诺身前,对她温柔的说道:“刚刚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才慢了些。不过我这次的手艺应该也有些长进,你快尝尝吧。” 银诺当即将视线从临殷身上移开,眼角含笑的开始一一品尝起来。 银承也落座在银诺旁边,与她一同慢慢吃了起来。 一时间,整张桌子分为截然不同的两面。 一面是银承与银诺,以及满桌的精致仙肴。 而另一面,则是只有临殷自己。 在木盒开启的一瞬间,临殷就立即被其内香味所吸引,并眼睁睁的看着银承将其全部摆放在银诺面前。 自己身前,却是空无一物。 她愣愣看着好似当自己不存在一般有说有笑吃饭的二人,一时不禁...... 口水流了出来。 “哧溜。” “咕噜噜。” 两道声音突兀响起的同时,临殷的脸蛋红的通透。 但她的视线却依旧直勾勾的定在美食上面。 银承用筷子夹起一些自己此次发挥水平最好的菜肴,轻轻放到银诺的碗中,同时口中淡淡说道:“一起吃吧。” “额?”临殷小脸怔了怔,随后她立马跳下椅子,两条小短腿飞也似的跑到银诺身侧,挨着她坐下。 银承伸手将一副干净的碗筷递了过去,临殷随即迫不及待的快速吃了起来。 银承皱眉看着临殷这幅小嘴大张的夸张吃相,忍不住轻敲了一下桌面,对她轻声斥责道:“慢些吃。” 临殷夹菜的动作微一停顿,她悄悄的看了银承一眼,随后默默的将筷子中夹的菜量减少了一半,继而才小口吃着。 银承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没过多久,临殷就立即再次不老实起来。每当银诺将黑巾微微掀开时,她就立马将脑袋转了过去,妄图看见黑巾下的面容,可却每一次都看不清楚。 在如此反复了多次以后,银诺虽然没说什么,但银承却有些受不了了,他又一次用手指扣了扣桌面,对临殷斥责道:“管住眼睛,好好吃饭!” 临殷再次悄悄看了银承一眼,顿时老实了许多。 银承满意的点...... 点...... 点个屁啊! 之前在庄园时不是很乖的嘛! 怎么一到我这就开始嘚瑟起来了啊! 咋地!我还能比临行君那个光头好欺负啊! 在心中无声的咆哮了一阵后,银承虽然依旧默默吃着饭食,但双眼却就此紧紧盯着临殷。 好在这一招银式怒瞪法起了作用,在接下来的用餐过程中,临殷也没有继续胡闹下去,只是双眼不时瞟向银承,随后又快速将视线收回。 “嗯。”银承这才满意的点...... 点..... 诶? 临行君?重音但是?冒犯?试探? 银承脑中瞬间闪过多个念头,并将其一一联系起来。 临殷?行为胡闹?冒犯?亦或是......同样为试探? 在心中猜测到这一点后,银承看向临殷的眼神立马有些不善起来。 好的不学,就知道学这些个没用的! 成天到晚试探别人,有什么用!不还是得变成光头! 在看到银承的眼神变化,以及他视线的转移后,临殷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顿时更加不敢说话了,就连双眼都不敢再去看银承。 闹剧过后,一顿饭,就这么默默的结束了。 在吩咐小二将桌面清理干净后,银承分别倒了三杯茶水,并将其中一杯放在了临殷面前,同时对她问道:“长门和方嬷嬷呢?你这样随便跑出来,他们就没说什么吗?” 临殷小口喝着茶水,脆生生的答道:“他们又不是把我关起来,看书ww.uuanhuom偶尔还是会允许我离开庄园的。” 银承微微点头,并对她再次问道:“那你这一路上,跟着我们是要做什么?” 临殷面有不满的噘嘴答道:“因为无聊啊。他们最多也就让我在边城里逛一逛,其他地方都不让我去。你们俩还是我见到的第一次被大伯带到庄园的外人,而且......” 临殷的小脸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好像也是除了厉爷爷之外,大伯最为小心应对的人,我还是第一次在大伯身上看到这种既无奈又想要拉拢的感觉。” “呵。”银承不禁轻笑了一声:“你既然知道你大伯害怕我们,那你还不离我们远一些,反是因为无聊就敢接近我们?” 然而临殷只是小手一挥,她装作老成般的说道:“如果你们会害我的话,我大伯宁死都是不会带你们去庄园的。我爹本就是他那复国大计的关键,我又是我爹的关键。我总觉得大伯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准备能活着复国。” “唉......” 临殷耷拉着脑袋,轻轻叹了一口气:“可万一我大伯要是真死了,我估计我爹也当不了多久的家主,就会被下面的那些人算计死。等到那时候,要是祖父祖母因为伤心过度而一命呜呼的话,我就算的上是这一脉的独苗了,必然会被强行推到这家主的位置。” “唉......” 临殷再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光是想想就要累死了。” 银承愣愣听着临殷的这番话语:“......” 这什么熊孩子啊!!! 一百零一 在乎 这什么熊孩子啊! 先是咒大伯死,再是咒亲爹死,最后又是咒祖父祖母死?!!! 在无语过后,银承对临殷问道:“你之前不是对长门说什么你是肯定会当上临家家主的么?怎么,现在反悔了?” “唉。”临殷小脸一苦,她撅着嘴回道:“我只是说我肯定会当上临家家主,但没说我就是想要坐这个位置的啊。一想到到时候就要像我大伯那样前后忙活着生意,又要像我爹那样被身边的人挨个算计,唉......” 临殷小脸愁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到那时候,我哪还有时间去玩了,不都得把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上面。我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而已啊......” 银承:“......” 你还知道自己只有六岁的啊! 除了我,还有谁家孩子六岁就这么聪明的啊! 系统:【嗯???】 银承在想了想后,有些疑惑的对临殷问道:“复国这件事你是从哪听来的?这种事情他们都会对你这个孩子说?” 临殷撇撇嘴答道:“我大伯和厉爷爷在谈这些事情时根本就没避着我,而且在带我来这里之前,大伯就对我说是为了保证我的安全。这可是临家啊,还有什么事情会需要这么慎重,随便一猜就能猜到了。” 银承一边微饮着茶水,一边默默听着临殷的话语。 通过这些话语中的信息,银承也大概知道了临殷此行的目的。 “呵。”在想明白后,银承不禁轻笑了一声,对临殷问道:“所以......你这次来,是为了当一名说客?想要劝说我们二人去帮助他们?以此避免让你真的坐上这家主的位置?” 临殷的小脑袋连忙点了点,脑后的麻花辫都随之快速舞动起来。 然而银承却只是轻笑着问道:“可就算有我们相助,你就觉得那些人的复国之计就能成功了?” 这一次,临殷却是摇头答道:“这件事我不清楚。但是如果有你们在的话,我大伯至少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那样即便复国大计失败了,我大伯也能回来继续当临家家主,而如果有我大伯在,我爹大概率也是死不了的,祖父祖母应该也不会有事。这样就不用我去当什么临家家主了。” “临行君不会死?”银承对她问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临殷当即用小手指了指银承的腰侧,亦或说是正被黑布裹着的素玄潜龙,继而答道:“先前你们去庄园的时候,潜龙还没有被黑布包裹,但是剑鞘里面的剑却不是素玄,再加上我大伯对你们二人的态度,多少也能够猜到那把剑肯定不会比素玄弱,否则我大伯也不至于那么小心翼翼了。” 临殷小脸一肃:“我知道的,你们俩一定很强!” 银承默默注视了临殷一会儿,随后转头看向自己腰侧的听音。 若说是孩子,未免也太过聪明了一些,仅凭得这些许蛛丝马迹,就得以猜测出如此多的事情。 难道...... 银承突然对临殷问道:“奇变偶不变?” 临殷:“嗯?” 看着临殷这幅疑惑的表情,银承在心中暗自摇了摇头。 还以为遇到老乡了呢。 随后在临殷灼灼的目光下,银承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继而淡淡问道:“那代价呢?” 临殷不禁微微一愣:“什么?” 银承忽的装出一副市侩的神情,随手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就是指代价啊。你这次来,既然是想要我们出手,总不会连这一点都没想到吧?提前提醒你一下,你临家铁令我们可是有的,一般的事物可是付不起我们的费用的。” “额......”临殷的小脸蛋浮现出一副思索的神色,随后脆生生的回道:“我是未来的临家家主。” 银承淡淡道:“临行君也是,而且顺序可还是排在你前面的。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嗯......”临殷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在冥思苦想了一阵后,她身子一摊,靠在椅背上,嘟着嘴回道:“那就没有了。” 看着临殷这幅与年纪极为不相符的神情后,正当银承含笑与银诺对视时,却突然听见耷拉着脑袋的临殷继续低声道:“反正我就只是一个孩子嘛,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的,就连自己做决定的权利都没有。他们觉得我需要被保护,就会把我保护起来,完全不顾我一年能见到几次自己的爹娘。最多也就是允许我来这边城里逛一逛,却不知道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犯人了。” “说到底,还是我没用。无论我再怎么聪明,都是没用的。因为,我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嘛。uu看书 w.ukanhu” “唉......”临殷苦闷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一次来肯定同样也是没用的,打扰二位了。” 临殷说着从椅子上轻轻跳了下来,低着脑袋向屋门走去。 于小小的背影中,满是浓郁的无助之意。 银承忽然开口对她问道:“你这是想诱发我们的同情心?” 临殷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她转过脑袋苦着小脸问道:“那这招有用吗?” “呼——”银承深深吐出一口气,他若有所思般用手指轻敲着腰间漆鞘,随之发出“哒”“哒”的声音。 在微微沉默了一阵后,银承再次对她问道:“你似乎对自己亲人的生死不是很在乎,这是为什么?” 临殷的两只小手紧紧扯住身侧的衣裙,脑袋低了下去,长长的刘海将眼睛捂住,低声喃喃道:“因为没人在乎啊。” “厉爷爷不在乎,大伯不在乎,雀儿姐姐不在乎,我爹娘不在乎,就连庄园里的这些人也不在乎。” “光我自己在乎能有什么用。他们是大人,我只是孩子。” “没人在乎我的想法的。” 说道最后,临殷的声音愈渐微声。 娇嫩的下巴中,不知何时已经聚满了泪水,滴滴掉落。 “没人在乎的......” 一时间,屋内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只剩下阵阵微弱的抽泣声。 银承缓缓起身站起,走到临殷身前,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现在......” “这一招有用了。” 一百零二 为己 在听过银承的话语后,临殷立马仰起小脸,其上泪痕漫布,鼻子不断轻轻抽动,咽声问道:“真的吗?” 银承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抹去,微微点头说道:“真的。不过......” 听到这里,临殷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在低头沉吟了片刻后,银承继而说道:“不过按照你大伯的心计,即便有危险来临,他应该也可安然避之。更不用提刺杀计划已经成功,那些剩下的人手也能带给他足够的保护。” “在这个过程中,若实在要说有什么会让他面对致命危险的话,应该就是......” 银承话止于此,只是以询问的目光向临殷看去。 临殷眨了眨眼睛,她接过银承的话头继续说道:“家主继位。” 银承欣慰了揉了揉临殷的小脑袋,点头道:“没错。无论如何,这复国大计若想成功,关键之处就在于家主的位置上面。如今反对派已尽皆覆灭,临行君面对的大多数危险也会变成其余的南州之简。而这些人,若是对家主继承人出手还好一些。可若出手的目标变为了临家家主......怕是即便功成,临家的反扑也会让这些人损失惨重。” “毕竟,这可是生意遍布南州的临家啊。” 在微微感叹了一声后,银承继续说道:“我们二人虽为云游,但也并非无所事事。甚至有关此等复国大计,我们也不想牵扯太深。” “不过,于这家主继位的关键之处,我们二人倒是可以出手相助一次。而在这之后,掌有临家全部权利的临行君,怕是即便还有人想要动他,都难以出手了。” “怎么样,此法如何?” 临殷仰头看着银承,她口中愣愣道:“就一次机会啊......” “一次怎么了?”银承一时不禁失笑:“要知道,你大伯可是连这一次机会都没求着,我们完全是看在你这个孩子的面子上才给的。如此看来,你可是要比你大伯厉害多了。怎么,这都不满意?” 听过此话,临殷这才反应过来,她连连点着小脑袋道:“满意满意。” “哈哈。”银承轻笑了两声,他转身看了一眼窗外,随后对临殷说道:“天都已经快要黑了,你先快些回去,别在外面逗留太久。” 在临殷离去后,银承忽然面色怔怔的看着屋门的方向。 银诺缓步走到银承身边,轻声对他问道:“银承,怎么了?” 银承下意识的握紧银诺的纤手,口中低声喃喃道:“我好像......找到抑制失控的办法了。” 银诺一双美目渐渐睁大,她双手一同将银承的手紧紧握住,连忙对他询问道:“真的吗?!到底需要怎么做?!” 银承眼珠快速来回转动,脑海中进行着大量的分析。他先是与银诺一同重新坐了下来,在连饮了几大口茶水后,他才对银诺缓缓回道:“在前世父母双亡后,我一直都是独自一人生活,很少与他人接触,脑子里面想的最多的也是和自杀有关的事情。” “但在今世......” 银承手中用力紧了紧:“我遇见了你。” “这甚至使得我放弃了自杀,但这也让我有了更多与他人接触的机会。” “同时,也让我感受到了更多......无形的存在。” 银承缓缓将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最先开始的是临行君与雀儿。在当初即将抵达边城时,我曾因为临行君最后说出的那句‘只有我死,没有她死!’而放弃了将雀儿强行带走。” “而后是那位乾坤宗宗主的唯一弟子,明溪。我原本在他不愿说出更多的信息后,是真的想要赶他走的。可由于他那副难过的表情,我又有些不忍心的伸手将他唤了回来。” “随后是在先前准备菜肴时,我在后厨中遇到了边城城主魏直,并对他接连问了十个问题。而在听完最后一个问题的回答后,不知为何,我......我......” 眼看银承语气忽然激动起来,银诺连忙对他安慰道:“慢些说,慢些说,不急的。” “呼——” “呼——” 银承迅速深呼吸了几次,待缓缓平复好心情后,他却有些好似不解的说道:“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所以,我又额外赠给了他十道菜。” “而在这之后,就是临殷。我知道她并不是为了什么不想当家主这种理由而来的,而是因为她在乎那些人,为了能够保护他们。” “所以,我答应了她。” “我......” “我......” 银承语气又一次激动起来,他忽的五指成勾,狠狠攥紧抓向自己的心脏,好似要将其彻底掏出来一般! 但却怎样都穿不透身上的这层衣物!!! “为什么......这里会......会这样?!!!” “里面......到底有什么?!!!” 眼见银承突然做出此番举动,银诺忽然伸手将银承紧紧抱住,纤手不停的轻轻捋着银承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的。” 银承动作不由得一顿,随后...... 五指渐松,手臂缓缓坠落了下来。 “我不是在帮她,我是在帮我自己。” 银承将脑袋依靠在银诺的肩膀处,uu看书 .uukanshu.co 低声喃喃道:“我不知道这种无形的存在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究竟为什么要那样去做。” “但我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我应该继续这样做下去。” “这样,至少不会让我变成一个只知寻死的怪物!” “而是一个人!” “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银承将身子缓缓向后面靠去,双手轻轻按住银诺的肩膀,眼神逐渐化为坚定:“或许......这就是抑制失控的关键!” 银诺默默注视着银承的双眼,对他轻声说道:“虽然不清楚你话里的全部意思,但是我会帮你的。” 银承摇头笑了笑,他再次将银诺轻轻抱住:“你已经在帮我了。若不是有你在,我都不知何时才能发现这一点。而今世我也只会如同前世那般,深陷求死不得的痛苦之中。” “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一百零三 长期短期 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看来,此三重境界,不仅是指对此界信息的了解,亦可指自身的心境了。而我如今的心境,应该也是如同此番入世的程度一般,都还只是处于第二重境界。” “或许,待达成第三重境界后,我就再也不会失控了?” “就是不知这会需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彻底完成......” 待与银诺相拥过后,银承便再次回到自身的座位上,默默思索着:“如此说来,接下来长期要做的就是入世与抑制失控这两件事情。而短期则为兵城求兵,白帝城观礼。” 银承并未打算在对临殷做出保证后就要食言,尤其是在感受到这类事情是与自身的失控有关后,银承就更不可能放弃了。 “不过好在是否决定去做的选择权还在自己手上,这样至少不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风波,亦或是困境。而且抑制失控这件事,说到底最终的结果还是为了我自己,所以在执行的过程中也不一定全都要让他人知晓,但求心安即可。” “这样看来,这所谓的抑制失控,倒有些像是另外一个隐藏着的系统。只不过干涉目标由诡末变为了一些特殊境遇的人或事,而收获也由命统变为了抑制失控的进度。” 在想了想后,银承干脆对系统问道:“你会不会有一些隐藏的功能没有显示出来?” 【嗯?你是指什么?】 “就是那种干涉目标不止包括诡末的,还有一些其他可干涉的那种存在?” 【哦?有这种东西吗?我怎么不知道?】 银承:“......” 在无语过后,银承索性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他带着银诺一同走出临家酒楼内,而在门外不停吆喝着的绿人商贩们已经全都消失不见,应该都是陪同临殷再次回到庄园了。 由于都无需睡眠的原因,银承认为没有回到临家客栈的必要,干脆就与银诺百无聊赖的四处逛着。 如今天日已至傍晚,天空逐渐昏暗下去。但在临商街却是一副灯火通明的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有些更加热闹起来。 而从这些人的面容中看来,也并未对先前突现的诡末抱有太大的异常反应,而是依旧在各自忙碌着。 “看来这些人似乎对边城很有信心,而且明溪所说的将血狱掩盖起来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不然且不说这些人能否依旧如常,怕是连此处边城都早已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样做真的就是对的么?这只不过是将恐惧强行掩盖起来,无非自欺欺人罢了。” 在仔细想了想后,银承不禁在心中暗自摇了摇头:“诡末不死不灭,这怕也只是那些人的无奈之举了。” 银承与银诺手里分别捧着街边买来的小吃,穿梭在人群之中。同时银承也不停的将临家铁令拿出,购置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亦或是认为没准以后能用到的一些事物,都放在了一只额外购买的带有承重功能的乾坤袋里。 银承默默看着正在交替班次的边城士兵,在左右想了想后,他对着银诺说道:“此处边城虽没有完整的逛个遍,但亦是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就直接这么走算了,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银诺指了指天空中的昏暗,对银承问道:“现在吗?天这么黑,虽然对我来说问题不大,但是你能看得清路吗?” “没事的。”银承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些许黑暗罢了,在我眼中,与白昼相差并无太多。” 在前世当中,银承曾经尝试过许多稀奇古怪的自杀方式。而在这其中,就包括在昏暗无光的漆黑一片中进行自杀。 结果非但没死成,反而目力却愈加增强,使得自己想要尝试的瞎子自杀法也彻底失败。 银承遥遥望着头顶上的天空,如今虽然还做到不清晰入眼,但亦可辨得大致模样,而所谓的黑暗也不像是先前在阴兵借道中那般看不甚清楚。 “力量,速度,跳跃力,厨艺,目力。自从将面具摘到现在,各项能力恢复的进度也越来越快了。” 在心中做出这一点确认后,银承便带着银诺搜刮了一阵街边的小吃,以此给银诺路上消磨时间用。随后二人先是回到临家客栈,将放置在那里的乾坤袋拿了回来,后是不顾客栈小厮的劝诫,直接走回到安置的马车前,将各样事物都放在了里面。 银承与银诺二人挨坐在马车前沿处,手中长鞭轻轻落下,车前黑马随之走动起来。 虽然马车的速度比不上银诺,uu看书 .uuansu 银承,乃至于百兽自身的速度,但是银承并不是非要急着赶路。 在此次入世的计划中,除了一些各处城池中的见闻以外,银承也没打算放过路途上的种种景色,没准其中就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信息也说不定。 毕竟入世二字,并非只是入城二字而已。 马车缓缓驶过临商街,且不过多时,就已经来到边城的另一处城门前。 在刚刚离开边城后,正当银承在心中思索着接下来要去往哪座城池时,却忽然感到一丝不对劲! 他连忙向身后看去,边城依旧是一副灯火通明的景象,人生鼎沸。 但于天空之中,却不知何时竟突兀出现了一层浓厚滚滚的乌云,且正不断向着大地压了过来,直教人心悸无比! 而在乌云之中,忽然散落出片片雪花,飘落在地! 银承心中猛地一惊,在他的视线中,且不说乌云内依旧有着不可名状的黑色事物不断起伏没入,就连乌云本身的高度,都并非远远离于大地之上,而是如同接续过先前的进程一般,处于半空之中! 与此同时,原本热闹喧杂的边城忽然陷入了一片沉沉的死寂当中! 直至一道声音自城中猛然响起:“所有将士,听命!” “护我边城百姓全部离城!!!” “快!!!” 阴兵借道! 复而归来!!! ========= (提前预告一下,本周五中午十二点上架,各位读者大大,到时求首订啊!) 一百零四 青春 阴兵借道!!! 银承瞳孔微微一凝,在他的视线中,乌云的范围不仅囊括了整个边城,甚至还将绝生林的边缘也盖了进去! 不过好在乌云的绝大部分依旧身处于繁生林中,而乌云的侧方也只是堪堪越过边城,只要从后城门中顺利离开,应该就能得以逃脱阴兵借道的范围。 但是! 银承在将马车赶离至乌云之外后,却没有继续行走下去,而是将手中长鞭收了回来。 他转头对着一脸慎重之色的银诺说道:“那些人几乎没什么诡物,无法阻拦阴兵。不等城中平民撤离,就注定会被后续出现的阴兵赶上,必将会血流成河!” “我要去救他们!” “你......”银诺口中劝诫的话语一顿,她转而对银承轻声问道:“这也是和失控有关?” 银承点头道:“没错,我能感受得到,我必须要去做这件事情,这对我有很大的帮助。而且我也需要去做这件事情,这或许有机会帮我增长实力。” 在先前那次直面阴兵借道的过程中,银承接连斩碎了那么多的阴兵,然而所获却仅仅只有百分之一的干涉进度! 而这一次,在所谓的面具摘下如此长的时间后,银承所恢复的能力可不仅仅只是那些骑术与剑术,甚至就连自身身躯都大大增强! 银承没理由放过这次机会! 更重要的是,所在的阴兵借道只是外在的危险,而失控却是自身内部的原因,这是银承逃避不了的问题,终有一天会彻底爆发出来!而到那时,银承更是避无所避! 最终,银承只会彻底忘记自己,甚至是银诺! 这是银承绝对无法接受的结果! 既然如此,还不如将这个隐患彻底扼杀在摇篮里,将其尽皆消除! 银承随即将马车赶往一处较为隐蔽的位置,并将身上多余的事物一一摘下,交给银诺保管,只留下一柄听音剑,就连剑鞘都交于了银诺。 在想了想后,银承还是拿回了一个带有承重功能的闲置乾坤袋,且又从其他的乾坤袋中拿出一副先前购置的极为普通的黑面面具,戴在了头上:“虽然我有路人甲命统在身,但还是多一层保险比较好,省的让太多人知晓。” 对于自身实力暴露的这件事情,在经过巫岭与明溪的对话后,银承已经不太在意了。只要自己不去显露可以复活这件事情的异常,银承就都可以接受。 但银承并不想太过名扬在外,尤其是在还未知晓此界全貌的情况下,银承不想因为这些琐事而给自己造成太多的麻烦。 “活着麻烦,死了也麻烦。” “呵。” 银承不禁回想起临行君说过的话语,轻笑了一声:“倒也是和如今的自己有些相似了,做事前后矛盾,处处左右为难。” 银诺默默将银承交予的事物一一收好,她抬头看了一眼天际处的乌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不用我去吗?” “不用。”银承握紧银诺的双手,立马摇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就好,如果乌云向这边笼罩来的话,你要记得将马车再赶远一些,一定要脱离乌云的范围。” 在有如此多人的情况下,银承自然不会让银诺出手。甚至于如果必然要显露出些许异常,银承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而非是银诺。 至于乌云之事,这毕竟是阴兵借道的一部分,难免会出现什么问题。避开乌云笼罩的范围,也只不过是又一道保险罢了。 在看到银诺点头答应后,银承欣慰的笑了笑,随后他重新将听音长剑握紧,遥遥看向身后渐起冰霜的边城,在心中说道:“开启路人甲命统!” 【路人甲命统......】 【成功开启!】 待话语刚落,银承双腿猛地向前窜了出去,身形更好似如同道道虚影般,眨眼间便消失于茫茫飘雪之中! 而此时的边城在魏直下过命令之后,各处的士兵已然开始迅速率领平民,极为有序的依次离城,显然有着十分娴熟与完善的安排。 城中百姓虽然在一开始发生了不小的骚动,但很快就被周围的士兵摆平。 但是,离城的速度终究还是太慢了! 魏直如同先前那般,高坐于城墙中的高台上,居高临下的皱眉看着城中的情景:“若是军士能再多一些......” 他转头遥遥望向远处的繁生林与绝生林,默默听着身边下属的汇报:“城中百姓多有不舍财物者,或是家眷不在身边者不愿就此离去,费得不少时间。若想要将所有居民全部成功撤离至诡末范围外,至少需要三刻时。” “而我等军士中虽修者数量不少,但都只是处于凡境,至于得有诡物之数,除城主您以外......只有十人。u看书 .uukansh. ” 魏直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蔓延至高台的冰霜,对下属问道:“城中其余势力的修者呢,没有一个来的么?” 下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声答道:“据属下所知,他们都是在帮着各自的产业搬运货物,亦或是只顾转移自身势力的人员。而自愿前往护城的人数......为零。” 说道这里,下属忍不住对魏直劝诫道:“城主,走吧!那些人也是没有信心才会尽皆选择撤离!这诡末声势浩大,我们是挡不住的!” 这时,一道声音突兀响起:“是谁说......没人愿意来的啊?” 下属心中一惊,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身穿素面衣袍的青壮汉子,他一头短寸头发,身躯极为结实,两手中各缠有一层紧密连接的青色长布,就连手指都紧紧缠绕了起来。 而在他的双眼之中,如同丝毫看不到任何对这诡末的恐惧一般,只是熠熠生辉,甚是明亮! 待见到此人后,魏直微微点头道:“原来是应总管,你不用去帮助临商街的撤离么?” 被称为应总管的汉子却在同为打了个招呼后,就立即转头看向城门外的天际,全身止不住的颤抖道:“此等事宜,自有那些下人去理会。个个的又不是没长腿,何需我去帮忙?!” “可这!!!” 应总管好似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一般,他忽而兴奋道:“这可是诡末啊!难得一见的巨型诡末啊!” “迎战此等诡末......” “才是真正的青春啊!” 一百零五 眷顾者 属下:“......” 魏直:“......” 刚刚赶到此处的银承:“......” 在说出这番话语后,应总管与魏直心中忽然一惊,向着同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一人手中执剑,全身皆为黑色衣袍,头覆面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城墙上。 在看到二人的异样后,银承在心中有所确认:“如今的路人甲命统,只可以短暂的影响到域境强者么。” 银承本就没有打算孤军奋战,同时他也深知自己若是选择阻挡阴兵诡末,终究还是会被其他人发现,索性就直接将自己显露了出来。 不过么..... 虽然戴有一个面具,但魏直还是立即通过银承身上的衣物大致判断出了银承的身份,他眼中不禁惊色渐起,对着银承拱手问道:“阁下居然肯做这护城之事?” 属下:“嗯?城主在和谁说话?” 应总管也对着银承慨声问道:“阁下可是受到了青春的感染?” 属下:“嗯?他又是在和谁说话?” 对此二人的疑问,银承只是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在看到这一幕后,魏直不禁欣慰道:“英雄所见略同啊。” 应总管却是有些惋惜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属下:“.......” 你们都自言自语什么呐!疯啦!现在就疯啦! 正当这名下属心中疑惑时,却听见魏直对自己吩咐道:“不舍财物者,不用管。不舍家眷者,先好生安抚,若仍旧不肯离去,也不用去管。” “至于那十人......让他们一同随城中百姓撤离,避免有遗漏的诡末突破防线,造成伤亡。” “防线?这哪叫防线啊!”下属不禁再次劝诫道:“城主......” 然而魏直却是直接将其打断道:“去做!你也快些走吧。” 眼见魏直心意已决,下属最终还是不得以离去,向着其余军士传达魏直刚下好的命令。 而城墙之中,最终也只剩下了这三人。 银承左右看了看,终于开口对魏直嘲弄道:“魏城主的威信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到头来肯帮忙的就这么几个人。” 魏直却是微微摇头道:“他们又不是本城城主,不过知道怕死,人之常情罢了。” “城主倒是看得开。”随后银承看向青壮汉子,对他问道:“那阁下呢?就不怕死?” 应总管转头看了银承一眼,语气激动的说道:“受青春眷顾者,又怎可因为区区诡末而有所后退!” “青春不老,也绝不会死!” 银承:“......” 这说的都是什么玩意? 他不禁疑惑的看向魏直,而魏直只是无奈的摇头说道:“这位是应岭应总管,负责管理边城中的临家产业。而除此之外,还是一名......额......” 眼见应岭回头盯向自己,魏直最终还是颇为尴尬的说道:“一名青春眷顾者。且早早就自愿调离来边城,整天盼着绝生林出事,好让他有迎战诡末的机会。” 银承:“......” 啥?! 银承不禁上下打量了应岭一眼,看着他那股浑身兴奋的劲,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厉害,真是厉害。” 应岭满脸欣赏之色的点了点头。 而后魏直对着应岭介绍道:“至于这位是......是......” 魏直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还没听见过银承说出自己的名字。 眼见此幕,银承接过魏直的话头说道:“在下银承,剑修,喜好厨艺。” “剑修?厨艺?”应岭微微一怔,有些想不明白这两项能力有什么联系。 而在这时,银承继续说道:“在下还是你临家贵客。” “哦?”应岭下意识的上前低声道:“原来是贵客驾到......” 银承:“......” 魏直:“......” “咳咳。”应岭干咳了两声,他不显痕迹的向后退了两步,同时大大咧咧的笑道:“职业病,职业病犯了。” 眼见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魏直连忙转移话题道:“本城主虽然感谢二位的相助,但有关这迎战诡末之事,还是要好生商量一番才可。” “商量?”银承掸了掸身上的积雪,口中淡淡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一会儿我在前,斩碎掉首当其中的所有诡末。你们在后,收拾那遗漏的三瓜俩枣就行。” 魏直:“?!” 应岭:“?!” 正当二人疑惑银承为何语气突变时,银承却直直跃下高达十数米的城墙,并稳稳落在地面上,向着远处天际边的黑线猛然掠了过去! 魏直与应岭默默对视了一眼。 应岭拳头相互碰撞了几下,对魏直问道:“此人,城主可熟悉?” 魏直从两只袖口中分别拿出一支短棍,并首尾相接,前后一拧,紧紧接在一起,且其中一头忽然冒出一截尖锐枪头,化作一柄长枪。同时对应岭摇头回道:“称不上熟悉,不过一饭之缘罢了。” 听到此话,应岭忽然全身微微颤抖起来,他不禁激动的低声道:“一饭之缘,却肯舍身护城?!” “你还说自己不是青春眷顾者?!” 应岭忽然跃下城墙,尾随银承快速向远方奔去,口中不住兴奋的呼喊道:“吾道不孤也!!!” “哈哈哈哈!” 魏直:“......” 他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并转身回望了遍至寒霜的边城一眼,口中喃喃道:“城在,人在.......” “城亡,我亡......” 魏直忽的攥紧手中长枪,直跃而下,一同奔去! “百姓不能亡!!!” ========== 与此同时,uu看书 ..om边城后城门处。 虽然有少部分由于种种原因不愿离城者,但城中军士依然带领着第一批大量的居民离开了边城,甚至即便在脱离乌云范围后,也依然向远处快速赶路着。 银诺静静的坐在马车上,怀中抱着黑布包裹的剑鞘,默默向边城望去。 虽然马车的位置很是隐蔽,但渐渐的还是被其他路人所发现,且还有着一名士兵向这里奔了过来。 他顺着银诺的视线向远处看了一眼,随后对她有些焦急的说道:“这位姑娘,诡末马上就要来了,快点走啊!” 然而银诺却是连看也未曾看对方一眼。 这时,一名年纪稍大的军士快步走了过来,询问道:“怎么回事?” 士兵快速讲解了一番,随后军士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拉着士兵向撤离的人群中跑去:“这里的事先别管了,那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帮忙呢!” “可是......!”士兵不禁焦急道。 “可是什么可是!”军士直接打断道:“你看她那样子明显是在等人,她连诡末都不怕,会肯听你劝?!” “等人也得活着才能等到人啊,她那样呆在那里......”士兵心有不忍的回头看了一眼,可随即他就被军士加快脚步强行拖着离开,同时听见军士说道:“你都明白的道理,她会不知道?!” “谁不想活着啊!” “可有些人一旦死了,死的可不光是他自己,身边的人,心也会死的!” “快点走吧。” 一百零六 收获 “踏踏踏踏——” 脚步声连成一边,银承的身形如同闪电一般向边城远处快速奔掠而去! 而在这期间,银承身边已经出现数名斥候阴兵,但除了随手斩碎掉与自身最为靠近的那些外,其余的斥候阴兵银承都没有去多管。 其一,是因为阴兵借道的范围只是堪堪囊至边城,绝大部分仍处于繁生林中,而即将踏入边城范围的阴兵数量也不会如同上一次在百兽那般,数之不尽,仅仅只会包括与边城范围交叠的那部分而已。 身后的二人数量虽少,但都为域境强者,且必然会有诡物傍身。在这种情形下,这些所谓的斥候阴兵对他们来说只会不堪一击,停滞在边城范围之外! 而那二人所需要做的,也只是坚持三刻时而已,待城中百姓尽皆撤离边城,这二人就可全身而退! 至于其二么...... “唰唰唰!” 听音飞舞连出,其上潜龙盘绕,将又一名视银承于无物的斥候阴兵由上至下尽皆斩碎! 而这一次所花费的时间,甚至短于极瞬,更为迅速! 随后银承看也未去看身旁的那一堆碎肉,猛然冲入繁生林中! 向远处天际的黑线继续奔掠而去! 其二,正是那无穷无尽的黑甲阴兵! 阴兵借道! 虽然之前巫岭踏上龙头,冲入云端,显现出了毁道之能,也将阴兵借道彻底击退! 但是! 如今的银承根本没有这样的本领,堪堪三流过半的剑术,也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相比之下,这黑甲凶潮才是阻止边城被提前摧毁的关键! 与此同时,银承身后。 应领与魏直二人遥遥望着已深入繁生林中的银承背影! 一人神情激动! 一人面色愕然! 魏直脚步不停,口中不禁感叹道:“没想到银承阁下竟如此大胆,肯径直深入诡末腹地之中!” 而应岭则是打量着四周正向着二人奔来的斥候阴兵,止不住兴奋道:“看来,这就是所谓的三瓜俩枣了!” “也好......待解决这些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再去与我临家贵客相聚!” 应岭缠绕着青布的双拳再次对撞了一下,缓缓摆起架势! “青春啊......” 随后!猛然朝着一名斥候阴兵的脑袋狠狠挥了过去! “赐予我力量吧!!!” “砰!” 乍响骤现!!! 阴兵脑袋直接被这一拳击碎为齑粉,彻底消散! 眼见如此,魏直也不甘示弱,手中长枪如龙,迅疾般连连向前点出,洞穿声不住的响起,直接将一只阴兵扎了个透心凉,身躯直接崩散开! 可随即,就有更多的斥候阴兵向二人涌来! 但二人竟无一退却,甚至还可堪堪继续向前进发,以此将这仅仅由三人所铸成的防线向前推进,与边城的距离也随之越来越远! 但银承的速度却要比二人更快,在路人甲命统开启的情况下,斥候阴兵根本无法对银承造成任何阻拦!不过多时,银承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也彻底对上了天际边的黑线! 黑甲凶潮!!! “斩兵些许个......” “些许个?!!!” 银承口中忽的发出无谓的咆哮:“老子斩碎了那么多阴兵,就特么只有些许个?!!!” 手中听音握紧,命令随之下达:“关闭路人甲命统!” 【路人甲命统......】 【成功关闭!!!】 虽有不少黑甲阴兵已经向着银承涌来,但在命统关闭后,银承视线范围内,由阴兵借道边界处乃至与另一侧远处的所有黑甲阴兵同时微微一顿! 并猛然向着银承齐齐冲来! 速度不仅快于百兽,且不过片刻就已有第一批的黑甲阴兵到达银承身前! 霜寒大地,白芒雪中,一人独立,直面群阴!!! 银承面色未变,脚步未停,长剑未松,眼中未惧! 这一切,只因...... “唰!” 银承身形好似如同虚影一般,速度更为尤甚,眨眼间便绕至横列黑甲阴兵身后! 未等黑甲阴兵缓过神来,银承双腿攒动,身躯移行,听音横举,从左至右,一一掠过横列阴兵! “哧!” “哧!” “哧!” “哧!” 不过极瞬,银承便已达至横列尾端! 而此列黑甲阴兵却一同停了下来,不再有所动作! 随后...... “砰!” “砰!” “砰!” “砰!” 个个躯身跪地倒下! 颗颗黑甲人头落地!!! 而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仅仅极瞬之间! 银承眼神睥睨的看着这些黑甲残缺,身形再一次由后至前猛然掠动! 如此往复不止,手中听音亦随之挥出! 最终,仅留得一地覆甲残肢!再起不能!!! 与此同时,自繁生深处亦有大量的其余黑甲阴兵接连涌来,并即将奔至银承身前! 而这一次...... 银承却视其如无物,不过身形稍微变幻,以此堪堪躲过一阵又一阵的攻击! 即便有侥幸击至银承身上者,却也无法给银承带来丝毫损伤,只是自他身体表面发出一阵撞钟声,其内身躯,却安然无恙! 正是白翎护体之威! 同时银承也没有闲着,他反而是将先前在考虑过后带着的闲置承重功能的乾坤袋拿了出来,并无视攻来的黑甲阴兵,只是以自身当做诱饵,将其吸引滞留于此,不再向边城奔去! 与此同时,银承微微俯下身子,将斩碎的黑甲阴兵残躯上的覆甲尽皆扒了下来,并快速放入到乾坤袋中! 杀你身躯,uu看书 ww.kanshu.cm 还要吃干抹净!!! 待首次尝试成功后,银承双眼一亮,动作也随之更加迅速了起来! 这.......可都是诡物啊!!! 与先前在和合荒帝的对话中,银承自然得知这所谓的厉胄究竟有多么不凡!但在百兽中时,银承不仅自身贫弱,且更是赶着时间要逃出阴兵借道,根本没有闲工夫去做这种事情! 而如今! 收获的时刻......终于来了! 虽然这些黑甲阴兵手中并未掌兵,面中也无厉鬼面具,但银承却丝毫没有嫌弃,就连之前在将其斩碎的过程中,银承都有着稍作留意,以免将厉胄破坏掉! 其中原因,自有着收集,增强自身财物之意! 而除此之外,银承心中深知不过多久,这些黑甲阴兵就会迅速愈合,甚至连身上甲物亦会是如此! 但这一次,银承可不像是先前在百兽那般,会由于赶路的原因而吸引到更多的阴兵! 而是仅仅站立在一定范围内,只需将可能赶往边城的黑甲阴兵吸引住就好! 只要白翎能够顶得住其余阴兵的攻击,甚至从如今看来,这只会是必然的结果,因为银承身边的范围是有限的!所能容纳的阴兵数量亦是如此! 待将这些黑甲阴兵的厉胄尽皆扒去,到那时,银承面对的只会是一堆再无任何防御能力的无谓阴兵! “而到那时......” 银承手中动作不停,眼神却忽然一厉:“我看你们还怎么跟我打!!!” 一百零七 手续费 “哧哧哧哧哧!” 剑舞斩身声连成一片,随之又是一列黑甲阴兵接连倒地! “嗖嗖嗖嗖嗖!” 银承无视其余方向奔来的黑甲阴兵,只是自身体表面不断传出阵阵撞钟声,且双手手指飞速动作,渐起虚影,将倒地黑甲阴兵的厉胄尽皆扒了下来! 而手中动作速度,与先前在百兽解绑鞭剑相比,更为尤甚! 随后银承不再去管地面上的各个残躯,而是立马握紧手中听音,再次直斩过去! 如今,银承已然将会奔袭至边城的黑甲阴兵尽皆拖住,身边围绕的阴兵数量更是有着数千之上!收集的厉胄甲具也达到了上百之多! 而银承先前斩碎的那些黑甲阴兵也有部分开始缓缓愈合,向着银承再次冲了过来! 但这一次,他们身上可再也没有厉胄护体,不过三两下,便被银承用听音毫无阻碍的再次斩碎! “果然,待厉胄离体后,这些黑甲阴兵并不会重新生成新的厉胄,但也多少免去了我杀兵之力!” 这一点,正是银承先前在百兽上面对斥候阴兵所得到的猜测! 当时虽有被银承尽皆斩碎的斥候阴兵,但在恢复并在重新追逐百兽之后,银承还是通过种种特征将其认了出来! 而在那时,这些斥候阴兵的甲胄可谓是安然无恙,至少没有变成无甲的状态! 从那时起,银承就猜测过,或许当阴兵身戴甲胄时,待阴兵痊愈后,甲胄亦会随之恢复! 但当时由于时间紧迫以及自身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原因,银承并没有机会做出太多的尝试! 但在如今! 银承抽口看了一眼满是黑甲厉胄的乾坤袋,心中狠厉渐起:“我看你们还怎么和我打!!!!” ========= 与此同时,银承身后,繁生林外! 虽然斥候阴兵相较于黑甲阴兵要弱上不少,但数量却未有减少,再加上魏直与应岭二人身上并无类似白翎的护身之物,必须要注意躲避诡物的袭击,因此向前推进的速度还是不得以慢了下来! 但在二人的面容中,却无丝毫惧意,疲意,乃至于退意! “青春啊!” “青春啊!” “青春啊!” 应岭口中连连高声呼喝,手中缠布紧拳不断挥出,将一只只斥候阴兵尽皆轰碎! “哧!” “哧!” “哧!” 魏直手中长剑连连刺出横扫,将身前所见斥候阴兵个个洞穿,身躯亦随之崩散!!!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二人虽可从容应对,但心中却渐渐疑起:“如此......便堪称为诡末?!这般轻易便可应对?!” 二人无声的对视了一眼,随后同为默契的向繁生林深处望去! 但于眼前所见,仅有白茫茫的飘雪,残败不堪的繁生,以及内部阵阵叠起的冰霜寒雾! 而在二人的印象中,银承自冲进繁生林中起,就重来没有出来过哪怕一次! 但于防线侧方处,二人却可遥遥望见道道黑甲身影,如潮水般向着绝生林中涌去! 可在防线前方,却无哪怕仅仅一只黑甲阴兵从中冲出来过!!! “难道......” 二人心中同时浮现起一个念头:“这些本该达至边城的黑影......都被银承以一己之力拦住了?!!!” 在心中做此念头后,应岭神情忽然更加激动起来,就连出拳速度都快上了两分:“青春啊!!!这才是青春啊!!!” 而魏直心中却是满满的震意!!! 他可是看见过银承的真容的!!! “如此年纪轻轻,便身具此等深厚的修为?!!!” 但在想了想后,魏直并未将这个信息与应岭说出来:“从先前来看,对方明显不是那种张扬之辈,不然也不会戴上那么一副遮容的面具了。” “可莫要感激人家出力,却又因为此等事宜而寒了对方的心啊。” 在心中劝诫了自己一番后,魏直转头看了一眼正不断愈合的斥候阴兵,忽然开口对应岭喊道:“应总管,身上可带有乾坤袋?” “哦?”应岭从青春的激奋中渐渐脱离出来,环视了一圈四周,颇有深意的笑道:“城主,可是要与在下做生意?” 魏直手中长枪不停,点头应道:“斩灭诡末,扒其甲具,你我交替互助,掩护彼此,最终五五分账,如何?” 可这时应岭却忽然机灵了起来,他隐有深意的摇头道:“魏城主,账可不是这么算的。我临家护得住这批诡物,但魏城主你......可就未必了啊。若城主你想要在其他城主乃至于南皇手里保住这批诡物,必然要假托全部卖于我临家,之后我临家再私底下将这批诡物归还到魏城主你手里。如此,才堪称权宜之计。” “但魏城主,这来一回儿,手续费......可是不不低的啊。” 听闻此话,魏直面色立马黑了下去! 因为,应岭说的确实是对的! 魏直做人,向来有自己的原则,但也因此而得罪了不少人,不然也不至于被发配到此座边城了! 若被人得知自己果真获得了如此多的诡物,且不说其他城主做如何想法,恐怕南皇都会直接下令,让自己直接上缴一部分!乃至于是大部分!!! 如此一来,如今的大好时机,可都堪称为无用功! 但如果在这其中将临家牵扯进来,有临家相助,自己保住这批诡物的几率就增大了许多! 因为这是临家! 这是生意遍布南州的临家! 更不用提应岭虽为边城总管,uu看书 ww.ukanh 看似如同自己一样不受待见,但这可是他自行要求的! 如此人物,堪称是代表了临家的脸面! 想要打他的脸,仍谁都要好好掂量掂量是否值得如此去做! 但是!!! 魏直手中长枪又出,面色忽然激动道:“青春啊!!!” “赐予我力量吧!!!” “砰!” “砰!” “砰!” “砰!” 斥候阴兵抵挡不住,被长枪尽皆挑碎! 魏直胡子止不住的颤抖,随即对应岭面色兴奋道:“实不相瞒,本城主仰慕应总管已久!更是倾慕那青春之道甚矣!” “在下......也是那青春眷顾者啊!!!” “什么?!”应岭猛地回头向魏直望去,眼中欣赏之色渐起! 一时间,双目对视,好似有火花闪现,顿时基情四射起来! “原来如此!”应岭激动的慨声道:“没想到魏城主也是那青春的伙伴!吾道不孤矣!” “哈哈哈哈!” 在大笑过后,应岭一拳轰碎一只袭来的斥候阴兵,继而慨声道:“魏城主为何不早说!若早知如此,哪还用得着什么手续费!免了!全都免了!” 听到此话,魏直神情顿时更加兴奋,口中连连喝到:“青春啊!” “赐予我力量吧!!!” 面子啊! 它就是个屁啊!!! 一百零八 坏人好人 繁生林中。 “997。” “998。” “999。” “1000!!!” 待将这最后一具阴兵残肢上的黑甲扒下来后,银承迅速将其塞入乾坤袋中,并重新将乾坤袋收好! 如今,银承已经逐渐收集了整整一千副黑甲厉胄!且由于银承心有留意的原因,这些厉胄都处于完好无损的状态! 但是! 在这个过程中,银承却没有见到任何一名面带厉鬼面甲的阴兵,也没有再见到任何一名手中掌有兵器的阴兵! 这不禁让银承感到阵阵惋惜:“厉胄虽强,但若没有配套的面甲,想必价值也会随之缩水。而且我有白翎在身,银诺更是本就身为诡末,根本无需此物护体。” “本以为还可凭借这个机会再获取一些趁手的兵刃,不过看来这个希望也是要落空了......” “唉......” 系统:【......】 【这可是诡末啊!你把这儿当商铺了是咋地!取货来了啊!】 “哎呀。”银承舞剑动作不停,同时略显轻松的在心中对系统回道:“先前这些黑甲阴兵的莫测速度,如今都比不上我了。只能任我来,任我去。在我面前,这所谓的阴兵借道可不就是一个大商铺么。” “你就乖乖躺好就行啦,史上最弱系统就是你啦!” 【......】 【呜呜......我没用......呜呜......】 “不过......” 银承抽空向天空望了一眼。 如今距离三人对抗诡末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刻时,由于黑甲部件极为繁琐的原因,这才使得银承只收集了只有一千具的黑甲。 但是与此同时,天空中的乌云仍旧在向着大地压了下来,并正处于一个极其诡异的低空高度! 明显有些不对劲! 银承的视线透过密集的鹅毛大雪,投向到乌云中的道道不可名状的黑影之中! 但即便是在目力有所增强的情况下,银承依然看不清那究竟是何物!只能隐约看见一团团甚是模糊的黑影,穿梭在乌云之中! 而且直到现在,绝生林中也没有任何人出来过! 哪怕是明溪!巫岭!甚至是无梦客栈的其余人等! 一个都没有出来过! 银承眉头不禁微微皱起:“没道理啊,这阴兵借道诡末对他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很难解决的问题才对,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出来过?” “总不能又是在悄悄观摩我的剑法吧?” 在想了想后,银承一边往外扒着又一批黑甲残肢身上的厉胄,一边同时口中说道:“有人吗?” “巫岭?” “明溪?” “云图?” “师尊?” “梦缘?” “昏侯?” “有人在吗?” 银承手中听音长剑不断挥出,但直至耐心的等了许久后,身边依然没有出现这些人。 而周围除了黑甲阴兵,就是黑甲被扒光的阴兵。 “为什么会这样......” 在默默深思了一会儿后,银承索性不再去想,而是专注于应付起身前的阴兵凶潮! “先把护住边城的事情解决再说!” 毕竟,这才是银承此行的最终目的! 抑制失控!!! 天空之中,带有道道黑影穿梭于其中的乌云不断向大地压去,茫茫飘雪也随之下的越来越大,渐欲迷人眼,遮断了视线。 银承的身形来回往复于黑与白之间,将身周阴兵尽皆吸引过去,且将这些着甲阴兵逐个斩碎,并不停收集着其身上的厉胄部件,一一扔到袖口中的乾坤袋中。 时间缓缓流逝,银承收集的黑甲数量越来越多,以此将阴兵斩碎的速度也愈发加快了起来。 一切,好似进入了一种颇为诡异的平衡之中。 银承不时抬头监视着滚滚乌云的状况,同时偶尔回头向身后张望过去,凭借着强大的目力观察着那二人是否将斥候阴兵成功抵挡住。 好在魏直与应岭虽然开始如同银承那般收集诡物,但也没有忘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都很是尽责的将奔向为边城的斥候阴兵逐个引诱到自身周边,以免这些阴兵真的冲入到边城之中。 在遥遥望见这一幕后,银承颇为满意的暗自点了点头。 虽然护城这个举动在抑制失控这件事情上,只是心中隐隐的一种感觉。但仅凭借于这一点,就足以银承为之进行尝试。因为这是在银承前世的过程中,从未达成过的目标。 同时,银承也从这些许的事情上面,渐渐总结出了一些抑制失控的事件规律。即依循心中所感,所作所为需为他人,而不能仅仅只是为己。也就是说自己不能再像是前世那样,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为了无休止的寻死。 “这样看来,失控的缘由难道是因为我前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坏人?而今世抑制失控的关键,则是让自己去做一个心怀天下的好人?” “嗯......” 银承的身体如同机械一般,准确无误的进行着各样动作。但在心中,却不免陷入了一阵深深的自我怀疑:“就这么简单?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还是说......这其中有着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 【想要判断这一点还不简单,只要看宿主你前世是不是坏人不就够了么?】 在听过系统的话语后,银承却忽的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在察觉到这一点后,系统:【额......】 【宿主你前世该不会真是个坏人吧?】 银承在想了想后才在心中答道:“是不是坏人这一点,应该是要因人而异的吧,毕竟每个人好坏的标准是不同的。” “对于我自己来说,我只是一个求死不得的普通人而已,谈不上什么好坏之分。” 【嗯,普通人,呵呵。uu看书ww.ukanshu.co 】 银承:“......” “别捣乱!” 在教训过系统之后,银承才继续对系统回道:“不过在前世中的我,对于其他人来说么......嗯......” 【嗯......嗯?】 【对于其他人来说怎么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 “他们说的最多的就是......” “我不是人。” 【......啥?!】 “看看,你也觉得很荒诞对吧,我怎么就不是人了呢。” “我不就是比他们强一些,比他们聪明一些,再就是比他们帅一些么!” “怎么就不是人了呢!!!” 【额......对!宿主你说的都对!】 【但是,他们总不能从一开始就说你不是人的吧,好歹也得有个过程的吧。】 “这倒没错。” 【那这个过程具体是......?】 “嗯......应该是在我六岁那年......” 【嗯,然后呢?】 “我悄悄潜入了一个试验场,并从那里活着走了出来。从那以后,就有很多人开始说我不是人了。” 【试验场?什么试验场?】 银承一边挥舞着手中听音。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 一边快速收集着厉胄部件。 “我应该是看到了一个黑黄交错的标志,名为......” 随后起身,听音又斩! “核弹试验场。” 一百零九 也...... 繁生林外,飘茫落雪,霜寒大地。 手持长枪的魏直不耐其烦的将身周阴兵一一挑碎,以此掩护身旁正强行将冷白甲胄扒下来的应岭。 纵使阴兵数量极多,但好在有长枪诡物在手的情况下,这些斥候阴兵对于已达至域境的魏直来说堪称不堪一击。而且由于二人未像先前的百兽那般四处奔掠,使得吸引来的斥候阴兵数量并未无休止的增多,以此才让二人得有余力,将主意打在斥候阴兵所穿着的甲胄上。 应岭心无旁骛的快速将冷白甲胄放进乾坤袋中,同时嘿嘿笑道:“有了这些诡物在,怎么也好跟主家交差了。不然老想着将我调离去其他城池,推脱的理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旁的魏直默然不语,长枪不断扫出,分外狠厉。 眼见此景,应岭手中动作不停,对他好声安慰道:“魏城主可是在担心这边城之事?虽说一日同遇两次诡末之事十分少见,但这边城本就身处商交要道,我临家不可能放弃此等优越的位置,想必其他子民亦是如此。而且魏城主还做出这等舍身取义之事,定会让边城子民更是安心,投其所奔。” “至于这边城城池......即便被诡末所毁,大不了重建就好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再加之有我临家相助,纵使有此等诡末事宜在例,也不怕到时会无人居住,使边城就此变为一座空城。” 听闻此话,魏直脸中抑郁之色渐消,点头应道:“应总管说的是,是本城主多虑了。” 在又过了一会儿后,应岭将乾坤袋放好,起身对魏直道:“魏城主可稍作歇息,接下来便交予我吧。” 此举是在先前商议夺取诡物时,二人为了避免其中一人因阴兵数量过多而导致力竭,定下的换班举措。 然而魏直却未就此将长枪收起,他对着应岭道:“还请应总管先独自将这诡末拦住,先前定好的三刻之时很快就要到了,我且先去前方,将此事告知银承阁下,免得那位义士深陷诡末之中,来不及撤退。” 应岭当即举起缠布所裹的拳头,猛然连连向前挥出,口中喝到:“如此,那在下就先助城主一臂之力!” “青春啊!” “赐予我力量吧!” 魏直随即闪身,顺着应岭轰开的通道奔掠而去! 与此同时,繁生林中。 银承如同机械一般精准的斩在黑甲阴兵身上,将其尽皆斩碎。但于黑色面具之下的面容中,却露出些许无奈的神色。 【啥玩意?!】 【六岁?!核弹试验场?!活着走出来?!】 银承当即对系统安抚道:“淡定淡定。无非就是悄悄潜入一个稍微有些严密的场所罢了,有什么可惊讶的。毕竟在先前遇见临殷时我就说过了,除了我以外,还有谁家孩子六岁时就能这么聪明。” 【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虽然悄悄潜入也很厉害,但重点在于你说你活着走了出来。那核弹是炸了......还是没炸啊?】 “当然是炸了啊!”银承有些好笑道:“如果不是为了引爆核弹,我还去什么核弹试验场啊,随便找个卖鞭炮的店铺不就行了。不过这些都是我三岁时就试过的方法了,早就被淘汰了。” 【......那当初核弹被引爆时,你是在爆炸范围之外,还是之内?】 “嗯。”银承沉吟片刻道:“如果要准确点说的话,我当时是踩在核弹上面,才将其引爆的。” 【......】 【啥?!!!】 “嘛。”银承没去理会系统的惊讶,他淡定道:“不过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常规的方式是杀不死我的。所以在那之后我就开始尝试一些不寻常的自杀方式,听音杀己术就是从那时开始一点点悟出来的。” “不过嘛,都没成功罢了。但这样也好,要不然我也不一定能遇见银诺了。” “没想到我一个求死不得的普通人,也能有穿越这种事情发生,果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 【这,这还苟活个屁了啊!宿主你连核弹都不怕!还怕什么所谓的诡末啊!跟它们拼了啊!勇敢活下去啊!】 银承:“......” “我跟你说过什么你怎么又忘了!冷静啊!我还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啊!更是无法修炼此界法术的啊!而且面具才摘下来这么点时间,实力本来就没有彻底恢复!” “藏拙,还是得藏拙!” “而且......”银承抬头朝天空望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这阴兵借道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难以对付。” 如今,在银承强大的目力下,已经能够看得清不断下降的乌云中的不可名状终究为何物! 正是一团团黑影!与银承先前所视并未太多差别! 但是,uu看书.uukansu.om于团团黑影的好似头颅一样的部位,却尽皆戴有一副黑甲面具! 正是厉鬼甲面! 银承眼中闪过一丝慎重之色,他自然知晓在有着厉鬼甲具的情况下,这些黑甲阴兵的实力仿佛就如同上升了一个台阶一般。 纵使是如今的自己在面对此等阴兵前,也...... 也...... 银承默默收集着厉胄部件,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喜意! 也不怕啊!!! 而且自己似乎就要发财了啊!完整的厉胄啊! 再加之以在面对此等阴兵前,系统的干涉进度必然大大增加,假死命统或许会升级,亦或是得到另一个全新命统! 一举好几个得啊! 银承心中战意顿起,就连剑斩的速度都不禁加快了几分! 这时,银承遥遥听见身后有一道声音响起:“银承阁下,不过多时,边城居民便可尽皆离去,还望阁下尽快撤离出来!” 哦? 银承立马分辨出这是魏直的声音,但此时的他心中还抱着大捞一笔的想法,于是同为遥遥喊道:“魏城主尽管放心离去便是,在下自有打算,不劳魏城主费心。” 繁生林边缘处的魏直在听过这道包含精气神的喊声后,放下心的同时也不免有些震意:“这银承竟如此强大!” 但他还是立即停住步伐,转而向后方退去:“此等高人,竟还如此心怀我边城子民,甘愿主动做出这断后之事!” “这个人情,我魏直记下了!” 一百一十 阴兵之道 “哧!” “哧!” “哧!” 剑出如龙! “嗖!” “嗖!” “嗖!” 指如影动! “1500套了。”银承将乾坤袋再次收好,如今在他周围已经大半都是黑甲被扒光的阴兵,但这些阴兵依然如同先前那般,毫不畏死的向着银承涌来。 不过也确实死不了就是了。 银承抬头看向天空,此时乌云的高度已经与边城中的建筑齐高,甚为压抑。但好在滚滚乌云未再向周边延伸,而边城也得以在三人的保护下幸存下来。 不过早晚都得被毁掉就是了。 “算了,我如今能做的也就是这些,至少城中居民都活下来了。” 银承全力收紧心神,以此应对即将到来的甲具阴影! 【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些?要不就和那二人一起撤吧,反正抑制失控这件事也差不多完成了。】 “嗯?”银承当即在心中摇头回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种机会以后可不一定能够再遇到。而且这些甲胄正好能用作与天工子求兵用,毕竟云中的阴影手里都没有兵器,估计听音和那把被我毁掉的长剑就是阴兵借道中的全部诡物兵器了。” “放心,一会捞一笔就走。有白翎护身,应该不会有事的。” 听到此话,系统也不再多劝。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在银承不时的向后回望中,魏直与应岭也并未太过迂腐,而是先向着阴兵借道的边界处快速奔了过去。 银承本就有些担忧应岭此人一时脑子过热,不肯离去。在见到此幕后,倒也是放下心来。 “看来这临家招募的外姓总管也不是庸人,心中也知进退。”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滚滚乌云,彻底向大地笼罩了过来。 银承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深深的黑暗之中。 听音杀己术! 对此银承自然早有准备,他当即于黑暗之中听音辩位,听音剑斩更是丝毫不差的落在身周阴兵身上。 但在银承的感知当中,却丝毫没有感受到阴兵产生了何种变化,实力也未有增强。 “黑甲面具呢?还没有给阴兵戴上?” 正当银承心中渐渐疑起时,却忽然感受到阵阵微风吹起,引得乌云黑雾随之叠叠涌动! 而微风吹起的方向,却为四面八方,皆向银承! “什么鬼?!” 银承心中一惊,顿感不妙! “我好不容易大胆试探一次,结果就出问题了!要不要这么巧啊!” 虽有白翎护身,但在此等异常状况下,银承却有些不敢托大! 他当即全力收敛心神,将听音剑死死握紧,双腿猛地绷直,并随之原地飞快的移步掠动起来! 只见银承身形如同飞速旋转的陀螺一般,呈虚影般原地转动!手中听音更是不时上下连晃,渐渐连成一片! 不过多时,银承身周上下便满是漆黑剑影,将内部的身躯彻底护住!就连黑雾都被丝丝割裂,绕其攒动! 旋身杀己术!!! 此乃银承前世心中一动的情况下,尝试在飞速旋转的状态中使用掌中刃物,刺向自身各处进行自杀! 不过没有成功就是了。 但在如今的境遇下,银承却是将刃物不再向己,而是向外刺了过去! 此举不仅能以手中听音剑将自身护住,更是可以应对乌云中的不可名状之物! 覆甲黑影! 在微风渐起之后,听音杀己术必然会受到风声的些许影响。而银承又不知黑影究竟是要与阴兵融为一体,还是可以作为单独的个体对自己出手。 此乃银承的无奈之举,但同样也是万全之策! 只见银承旋转的速度愈发加快,身周气流随之渐渐以银承为中心开始同为转动!不过多时,就已形成一道以银承为风眼的高耸龙卷风! 若从空中向下去看,所见之处尽皆为一片黑云浓雾!但于此之间,却又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空缺! 而这空缺的位置,正是银承所在! 旋身杀己,亦有换天之能! 这时,系统声忽然响起。 【当前正处于干涉阴兵借道因果的毁其道状态中!】 【宿主再加把劲啊!】 “哦?”听闻此话,银承脚步掠动速度又快上了几分,所形龙卷更是加以扩大,向四周肆掠而去! “我杀不了自己,还能毁不了这阴兵之道?!” “今天,就毁给你看!” ========= 与此同时,云雾之外。 魏直与应岭二人早早撤出,满眼警惕之色的看向身前远处的黑雾。 应岭不禁低声道:“青春在上,这诡末究竟是要做何等变化?” 魏直沉重的摇头道:“虽不曾知,但这边城,恐怕是彻底保不住了。而且......” 二人对视一眼,皆蕴有担忧之意! 银承! “阁下,究竟为何还不出来......” 这时,魏直瞳孔忽然一凝:“这黑雾,好似正向内收缩而去。” 应岭同样面色慎重道:“而且收缩的速度,好似越来越快了。” 在二人眼中,囊括大地的黑雾正不断缩减,且不过多时,就连边城城池都从黑雾中解脱出来。 而于黑雾褪去的方向,uu看书uukanshu.om 不仅连霜寒飘雪不见,甚至就连阴兵都就此彻底消失。 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来的地貌。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绝生林中,亦是如此。 但是! 黑雾所向,却正是银承先前身处的繁生林处! 且缩小至一定界限后,就不再改变,就此停滞下来! 也将银承身处的位置,紧紧包围在其中! 眼见此景,二人默默对视了一眼。 应岭互相碰了碰拳头。 魏直将手中长枪提了提。 随后抬起脚步,默契的一同向银承所在的位置奔了过去! 但没用多久,二人就自黑雾中遥遥听到一道话语声:“魏城主和应总管可在外面?若是如此,我观这诡末尚未褪尽,还请二位护边城子民周全。” “这里,有在下足矣。” 二人再次对视了一眼,心中同为感慨道:“阁下高义!” 虽仍放心不下,但这二人即身处高位,肯定不会是那婆婆妈妈之人,随即便一同转身,向边城奔去。 而在黑雾中央,银承早已停下旋身杀己术。 他默默盯着眼前矗立的黑影,心中不禁叹道:“这阴兵之道,还真就没毁干净啊。” 其他阴兵尽皆消失,黑雾依旧郁散开来! 只余一道身影,突兀出现在银承身前! 如同活物一般的黑甲厉胄,好似索命一般的厉鬼怖容! 以及死死盯向银承的漆黑双眼!!! 阴兵借道! 道成!!! 一百一十一 再无他物 在系统提示得知无法再继续干涉毁其道因果后,银承便停下了旋身杀己术。 而在他的身周,依旧有着浓郁不散的黑雾存在,只不过略显浅薄了许多。 且越是向外,浓雾越是紧密。 而于银承身前,无论是否戴有黑甲的阴兵也尽皆消失不见。 只剩下距离银承不远处的这道黑影。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