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骄成就出来的罗曼史》 第1章 不必再装了,张全军 大盈江,江面宽阔,遥遥数里,波平如镜,远方云水悠悠处,两叶竹筏顺流而来,在傍晚的余辉中,那“轧轧”的急速划水声似乎与这坦荡自如的大盈江水极不协调。 沿江两岸,大青树林荫密布,远山峻拔,清晰可辨。船行于左岸林木稀疏处骤然停住,在一名身着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的指挥下,一行十二人陆续登上了江岸。 “亮出家伙”穿着黑色夹克的人眸光阴冷地命令着:“强子、黑虎、韩国光在前,”说着他用凶狠犀利的目光逼视着穿着绿夹克的两个男子:“你们两个在中间。”然后又用眼神给后面的几个手下做了个暗示,那几个人在得到命令后各自从书包中掏出手枪,他们鱼贯而上紧紧地逼压着中间穿绿夹克的两个人的脚步。 穿绿夹克的两个人感到了形势的危迫感,两个人在四目相对后彼此心照不宣,他们在惊觉中巡视着左右,发现前后几个人正持着枪死死的围裹着他们二人,他们立刻绷紧了心神,时刻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来到了一片开阔之地,穿黑色夹克之人停止了脚步,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停下吧,这地方不错。”随即他冲黑虎、韩国光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立刻狗腿般的向主人报以忠诚的浅笑,然后跨前两步,用枪分别抵在了两个穿绿色夹克人的脑门之上。 “韩爷,这是干什么?”稍胖的穿绿夹克的人惊声问道 “哼!”被称为韩爷的穿黑夹克的人冷笑道:“不必再装了,张全军!” 看的出来稍胖的穿绿夹克的人听到“张全军”这个名字时脸色骤变,但是这种表情稍纵即逝,之后他马上恢复了常态,正色道:“韩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钱我们已经亲手交给你了,我们只求取到货后立刻离开这里,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不再同你这个疑神疑鬼之人打交道了!” 韩爷似是不屑,他具有深意的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手下,向他们询问道:“兄弟们,张干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谁来为他解释解释!” 强子抬脚上前,他指着稍瘦的穿绿夹克之人道:“你叫柳青,军分区武装干事。”说着强子又转向刚才对韩爷表示不满的人道:“你叫张全军,军分区刑侦处处长,你们以贩毒为借口潜入本邦之中,无非就是协助公安边防总队把我们一网打尽,我说的对不对?” 被称为柳青的人阴沉着脸把目光投向韩爷并立刻分辩道:“这可是冤枉我们了,韩爷,二十万元的货款已到你手中,我们是诚心诚意的和你们做这笔生意的,只等取到货后立刻走人。”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傻蛋!”强子双眉猛挑,面露狠意,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着:“你们这叫什么?”在经过了认真斟酌词句后他才阴恻的道:“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不过傻蛋,我们是不会上你们的当的! 被称为张全军的人用手推掉抵在他脑门儿上的手枪,他挺身而上直奔韩爷:“韩爷,我以为你是一个响当当守诚信的汉子,没想到你见财忘义竟想找借口加害我们!” 用枪顶着张全军脑袋的黑虎看到对方强力挣脱出去,他恼火至极高声警告着:“老实点!”并且紧追两步举着枪随着对方的移动而紧紧跟随着。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韩爷“嘿嘿”冷笑着逼了上来:“好吧,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一样东西!”随即他从口袋中掏出了几张照片,并且从中抽取了两张置于被称为张全军的人的眼前:“这是不是你!”韩爷对照着人和照片,面上露出凶横之态,望之令人心悸:“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穿着绿军装,还佩着军功章,可惜了,二位的寿命已尽,今天就要栽在我的手里了!” 看到照片,张全军眸色暗沉,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仰天一声长叹道出了悲凉和不甘。 “怎么不说话了?”强子恶狠狠地抽了张全军一个耳光:“刚才还变颜变色呢,现在怎么蔫儿了!” 张全军怒目而视:“你们这些社会的败类,民族的耻辱,迟早会受到人民的审判的!” “哟哈”强子牙一咬一枪打在了张全军的左腿上,立刻鲜血浸透了裤子。 强子凶威不减,继而又对横眉冷对的柳青开了一枪,这一枪射中了柳青的右小腿。柳青忍着剧痛大声怒斥着:“大丈夫顶天立地生死不惧,不要婆婆妈妈的,要来就来个痛快的!” “好,遇到一个不怕死的,那我就成全你。”强子举枪便射。 韩爷一直在旁边冷眼观瞧,见强子脾气暴躁想置对方于死地,他马上断喝道:“停!” “退下!”韩爷煞着一张脸,凛冽的寒芒直逼强子的双眼,强子似有不服,但在韩爷的虎狼之威下终于诺诺而退。 此时天色暗了下来,有六个人点起了油松火把,在火把的映照下,几个人强势的把张全军和柳青捆绑在两棵大树上。 韩爷猛吸了一口烟,把剩余的烟蒂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寒意凛凛地来到了张全军的面前:“我知道二位是英雄,但是我要向二位打听一个人,二位必须如实相告,如若不然,今晚我要二位英雄变狗熊!” 张全军冷笑着:“不知道韩爷打听的这个人是谁!” 韩爷的眼睛充斥着血丝,他逼视着张全军:“史秀英,兄弟不会不认识吧!” 听到眼前之人提到史秀英这个名字,不仅是张全军,就连柳青也震惊到了极点,想不到眼前之人就是政府极力要铲除的毒枭张百万,他横行江湖十余载,行踪鬼魅,罪孽深重,多次从政府军设下的天罗地网中逃脱出来,想到这些,张全军被眼前之人彻底的吸引住了,只见眼前的这位韩爷与二十年前张百万留下的照片完全不同,此时的这个人是鼻子低陷,眼睛因岁月的冲刷变得一大一小,眼中露出的峥嵘之色,让人望而怯步。 第2章 你要带着他过这种流亡生活吗? 张全军双眸聚焦成两道犀利的锋芒:“想不到,你就是十几年前那个丧心病狂的张百万……” “对!对!张百万、张胜出、张思德、韩爷都是我!”现出原形的张百万桀骜冷酷:“那时,那个臭婆娘出卖了我,我不得不改名换姓、东躲西藏的游走于世上,这一切都是拜那个臭婆娘所赐!” 张全军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直逼张百万:“这就是坏人的思想感情,偏执而冷酷,他们从来不为自己所犯的罪恶负责,反而把罪责推加于别人身上。” “坏人!”张百万猛然讥讽般的狂笑起来,待得情绪放缓下来,他的眼中噙满浑浊的湿雾:“我曾经也是个好人,那时我也是劳模……”说到这里,张百万眸光微闪中露出了痛心的暗沉:“可是我的付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反而受到了某些人的打压和逼迫,他们陷害我,不惜搞臭我的名声,自此后,我便成了无业游民,没有单位肯收留我……”说到这里,张百万眯着眼睛,脸上有了些暖色,他继续道:“那时我的儿子才不满一周岁,为了他们母子的生存我不得不翻墙偷了邻居家的钱财,以后,我尝到了甜头,竟一发不可收拾。不想我的行径被臭婆娘发现了,竟直接向派出所报了案……“此时的张百万猛然变换成了一副苦大仇深的嘴脸,他的眼中有恨意蔓延:“这个臭婆娘不顾夫妻情分,竟然致我于监牢之中,我可是为他们母子的生活才走上了那条路的!” 此时的张百万双肩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似乎对以往的回忆很是痛恨,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言多必失,马上收转心神盯着张全军道:“我不跟你废话了,我只知道哪个臭婆娘又嫁了人,我想知道哪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张全军眼露锋芒:“我也不跟你废话,我只知道史秀英现在过的很幸福,她不想再回到从前,因为她要过正常人的生活!” 由于愤恨和激动,张百万赤红的眼睛充斥着泪光,他阴鸷的道:“你以为我是为了那个不要脸的臭婆娘吗!我是为了我那不到两岁就离开我至今下落不明的亲儿子!” 张全军怒目而视:“找到你的亲儿子又怎样?难道你要带着他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流亡生活吗?或者说在你的引领下让你的儿子像你一样做那些祸国殃民的事情吗?” 张百万愤怒的对视着张全军,气势非凡的道:“张干事,别废话了,现在你必须把史秀英和我儿子的状况告知与我,否则,你们的下场会落得很惨的!” 听了张百万的威逼,张全军和柳青是怒目而视,特别是柳青,他的眼中喷出愤怒的目光:“妄想,张百万,你儿子现在生活的很好,我们是不会告诉你他们母子的近况的!” 柳青那宁折不弯的气质让张百万露出了狰狞的本色,他环顾着左右一声暴喝道:“来呀,上刑,今晚严刑拷打,务必让他们说出实情!” 强子闪身过来,从腰间抽出了三尺皮鞭向空一甩,声震星宇:“大哥放心,只管歇息,小弟代劳!”然后他对着张全军和柳青怪笑着:“二位,请受用!”说完引鞭狂抽。 张百万不再停留,而是远离了此地,在三十米外的一个临时帐篷里酣然入睡,虽然远处被鞭打之人的痛苦叫声不断惊扰着他的睡梦,可由于多日来的奔波劳累,他还是在半睡半醒中发出了不规则的呼噜声。 夜色中,十几名反动分子使用各种手段,他们轮番上阵,一轮又一轮地对张全军和柳青进行了灭绝人性的迫害。 不知不觉中,张百万感觉自己睡了大约有四个小时,正当他喝口水想出去观察一下对两名干警的逼供情况时,韩国光奔过来的一声惊叫“坏了,死了”,使得张百万从地上“嗖”地立起了身形。 从帐篷里出来的张百万快速地来到了柳青的身前,伸手探视着对方的鼻息和脉搏,果然是声息皆无,心脉已停止了跳动。 张百万又迅速地来到了张全军的身前,在迫切中伸指放在了他的鼻子底下。 “还好!这位只是昏死过去了!”张百万悬起的心随即平静了下来,思忖间他吩咐着左右道:“来呀,浇盐水!” 韩国光把一桶盐水全部泼在了毫无反应的张全军的身上,在盐水的冲击和刺激下,张全军睁开了眼睛,虽然他虚弱无比,气息奄奄,但是他依然用充血的眼睛怒视着张百万。 “看到了吧,你的战友牺牲了,他本可以活下来的,只要他能告诉我的儿子现在的名字叫什么,我儿子的养父叫什么。”说到这里,张百万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凶猛地道:“告诉我儿子的下落,我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张全军在痛苦呻吟中用虚弱的声音向张百万证明着自己的坚贞不屈:“张百万,你这个奸佞小人……”张全军断断续续的声音虽然气息微弱,但是他那威武不能屈的气场让张百万不由地皱紧了眉头,张全军无视对方的强势,他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想从我口中得知你儿子的下落……你妄想……不过……我希望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张百万觉得事情有了转机,他马上逼近张全军不失时机的道:“别说一个问题,就是十个、百个,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都会答应你,前提是你必须说出我儿子的下落。” 张全军嘴角隐着一抹微笑:“好!”他气息微弱,抬起打颤的眼皮:“我们的内部叛徒是谁?” 听到张全军的问题,张百万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五官也罩上了一层寒霜:“小子你真想知道,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你知道了这个叛徒是谁,你就没有了活下来的权利了。” “嘿嘿!”张全军强力恢复着自己的意识:“我知道……就是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不会……放过我的……” “聪明!”张百万显得张扬又危险:“你的命攥在我的手中,如果你说出我儿子的下落,我会善待你的。” “好吧!”张全军无力地合上了眼,气若游丝地道:“你先告诉我……这个叛徒……是谁?否则……我不会把……你儿子的下落……告诉你的。” “好!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张百万似乎怕被手下人听到,他附耳过去轻声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张全军听到后是满眼悲愤,英雄长叹一声,在痛心疾首万般无奈中咬舌自尽。 看到张全军宁愿一死也不愿苟且偷生的壮举,张百万被气的是暴跳如雷,他呀呀怪叫着:“好你个不识时务的张全军,竟敢戏耍于我!” 张百万眼睛发射出阴冷的寒光,他望着张全军和柳青的尸体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来这一次我要给你们送份大礼了!” 第3章 好苗子,好儿郎 石青,七十三岁,经历过万里长征、抗日救国以及抗美援朝的多项战役,他一直是中国军事界的杰出人物,自六十岁退居二线担任军分区政治部顾问以来,他仍然没有放弃对祖国边防事业的支持和帮助,而且石青还是武术界的泰山北斗,他的丹心和气魄在整个军分区一直被崇尚和继承发扬着。 操场上,石青挥动着手臂招呼着他前方的五个少年:“孩子们,你们过来!” 再看五名身着蓝色运动服的少年,在石青的一声令下快捷得齐刷刷地立于了石青面前,他们三男二女,分别是张国良、柳国珍、鲁国栋、郑天惠、石玉昆。 “爷爷,你是不是要和我们对打!”十五岁的石玉昆扑闪着两只黑亮的眼睛发问着。 “嘿嘿,现在我已经不是你们五个人的对手了!”石青笑语中带有自豪:“不过……” “不过什么?”柳国珍坚挺的胸脯充满着士气:“石爷爷,你这是自谦吧,我们知道你的本领很大,我听说五个精通武艺的成年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对不对!” “嗯。”石青精亮的眼睛发出不可抗拒的威武之气:“国珍,那是五年前的事了。石爷爷现在老了,一年不如一年了,再过两年,也许我就再也不是你们的对手了!” “不会的,石爷爷老当益壮,仍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就是穷其一生都到达不了你的境界!”鲁国栋的话十分贴切,不过语气中隐有一些奉承的意味,他丰富多彩的眼睛让人振奋。 “臭小子,我可不吃你拍马溜须这一套。”石青用别有深意的眼睛望着鲁国栋,然后意味深长的道:“国栋啊,你可得加油,爷爷肚子中的墨水不多,因为那时候生活条件不允许。可是你们不一样,处在现在这种国家兴旺的新时代,所以千万不要辜负了好时光,你的功课不是太理想,一定要努力勤奋,绝不可荒废了学业!” 鲁国栋十分紧张,石青的坦言让他羞红了半边脸,不过在他斜瞄了一眼右边的石玉昆后,竟挺起胸率真地对石青道:“石爷爷,我知道我的功课不好,以后我会加倍努力的,争取做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 “很好!”石青冲鲁国栋点了点头表示赞赏,然后挥了挥双手示意大家沉下心来听他说,不过他的神色变的很严肃:“孩子们,再有两个月就是我们一年一度的青少年武术大赛了,所以以后每天下午我们都要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进行特殊训练,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在学习文化知识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也就是说我们不但功夫要练好,而且功课也要优秀。你们能做到吗?” “能做到!”五位少年异口同声欢快的道。 望着五个朝气蓬勃、生龙活虎的少年,石青的心里充满了激情,他声似洪钟的道:“你们五个是我们军分区少年组的武术精英,被选出参加全国青少年武术大赛,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也希望你们赛出一副好身板,赛出一副好名声!” “耶!耶!耶!”五位少年互相击掌,他们欢呼着、跳跃着,有一种无上的荣耀和自豪。 待得五位少年情绪稳定下来,石青吹响了口哨,他威武严整,一身正气,令人肃然起敬:“排列队形,现在训练开始。”石青的话如军号吹响一般让五位少年立刻重整军姿,以迅捷昂扬的气势排成了一个队列。 同时石青那震慑人心的声音让五位少年是激情四射,斗志昂扬:“鲁国栋来演练一下剑术!” “是!”鲁国栋声音洪亮悦耳,只见他仗剑而出,首先来了个万岳朝宗,继而剑术发动。 鲁国栋十七岁就有了坚硬挺拔的小身板,只见他手中的长剑竟似一条飘带轻柔曲折,飘忽不定。他剑招奇特,忽一转,速度加快,抽、带、提、击、刺、点等等动作技法被他演练的轻快敏捷,洒脱超逸。剑尖所指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一招紧似一招,一式连着一式,只看的人眼花缭乱,心生敬佩,而在他近似恣意挥舞中却透着流畅奔放,乍徐还疾,他身法矫健,身材多姿。 待鲁国栋收住势子立于原地,小伙伴们对他的武技报以热烈的掌声,而鲁国栋除了鼻尖上微微凸显的汗水之外,是气不涌出、面不改色。 “好!”石青加重着双手拍击的力道,他边鼓掌边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武艺讲究的是手眼身法步,心神意念足,它们仿若一个整体缺一不可。再有,一招一式必须刚劲有力,不要只演成一个花架子。不过,国栋小小年纪练到如此地步,也实属不易了,还要继续努力!” “谢谢石爷爷的点评!”鲁国栋偷瞄了石玉昆一眼,在转头对上石青的眼睛时脸上掀起了一抹红晕。 石青从鲁国栋的身上转移开来,又恢复了军人的义正词严:“下面,欢迎张国良和郑天惠来一轮对打!” “是!”张国良、郑天惠快速地立于了场中 对打讲究的是手为先锋,脚为主帅。只见张国良是手防上脚踢下,手领脚发,手到脚到,脚收于防。而郑天惠是左拨右格,上拖下拦。二人施展武技越战越勇,每一个进攻动作都紧跟着一个防守动作。蹿、蹦、跳、跃、闪、转、腾、挪,二人类似走马灯一样。张国良虚手实脚,一忽儿翻上打下,一忽儿晃左踢右,为的是声东击西,以退为进,诱敌深入。而郑天惠拳脚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她前踢后摆,一腿发出另一腿待发,也是忽前就后,忽左就右,势势相连,环环相扣。待二人收住架势,又是一片掌声响起。 石青连连点头并对张国良和郑天惠报以难得一见的夸赞和点评:“不错,只是二位勇士,如果以后遇到敌人,一定要不可手软,要机警、性敏,要蓄力如弓,发力如箭,这样才能给对方以有力的打击!” 张国良、郑天惠对石青报以神领神会的顿悟目光。 “石爷爷,该我了!”柳国珍一个飞跃到达了场中,他早已急不可待了,如旋风般的手擎模具大刀“飕飕飕”地演练起来! “哈哈!好急的性子!”石青赞赏的同时视线随着柳国珍动作的移动而移动。 一开始,柳国珍的刀法沉稳舒缓,一招一式钢劲有力。在走了一趟行云流水后,猛然间身法突变,一刀快似一刀,一势紧似一势,扇、砍、劈、剁、折、吸、拦、挂、蹿、迸、跳、跃,闪辗、腾挪,身法快捷的似厉风一般。上三下四,左五右六,刀风霍霍,身体升腾纵跃,无不勇猛。待得这一趟刀收住势,也是面不改色,气不长出。 “好!好!好!”石青连连称是,高兴的泪花浸满眼眶 “石玉昆,出列。”石青收回目光对自己的亲孙女给予了厚望,他的目光充满着希望和期待。 “是!爷爷。”石玉昆闪出队列,她甜甜地道:“爷爷,我演练个太极十三式吧!” 太极拳动作呈弧形,连贯而圆活,讲究用意而不用力,使对手千百斤的力气犹如打入了汪洋大海,无影无踪,无声无息。请看太极十三式打手歌:“掤、捊、挤、按须认真,上下相随人难近,任他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引进落空合即出,跟随沾粘不丢顶。 石玉昆从五岁起就跟随爷爷石青习练硬功、吐纳、轻功,她心性自就灵敏,再加上石青的悉心调教,虽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小小年纪武功造诣已得到石青的认可。 此时场中的石玉昆在呼吸之中的一招一式都开合自如,升降自然,动作徐缓舒畅,刚柔相济,蓄劲如开弓,发劲如放箭,周转往复,钢劲自然。势势相连,环环紧扣。正腰、收颚、直背、垂高收发自如,有飘然洒脱的意境,也有所向无敌的气势。 石玉昆的动作威力在石青的眼里是最完美无缺的,可是对于张国良和柳国珍来说,他们不太理解石青眼中露出的耐人寻味的欣赏和尽如人意,他们总觉得石玉昆练的太极拳只是花拳绣腿,没有一点实质性的功效,所以每当石玉昆在练习太极功时,他们都是勉为其难的在旁边助阵,从来没有发出过只言片语的赞许和评论。就是现在,张国良和柳国珍仍然对太极拳不抱任何希望,还是觉得它与大刀、剑术、拳脚的技艺相差很远,认为太极功根本上不了桌面。 当石玉昆在深细长匀、息息归根中收势站住身形时,她满怀期待地问着石青道:“怎么样?爷爷!” 还没等石青发言,鲁国栋率先鼓掌道:“太好了,小妹的技艺又增进了许多!” 对于鲁国栋的感言,柳国珍很是不屑,他嘴角上扬瞥了一眼鲁国栋,但是他还是和张国良不情愿地拍起了巴掌,以示对石玉昆技艺的肯定。 而郑天惠似乎道出了真实感受:“石爷爷,我感觉小妹的太极拳动作越来越身形俱妙了,她的招式也越来越身临其境,意趣盈然了。” “嗯!”石青早已察觉了柳国珍和张国良的心中不满,他微微眯了眯眼,用雄厚富有内涵的语气道:“每一门派武功都有它的最高境界,只要你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就不分什么等级尊卑,也许占据最高地位的门派,如果技艺不精也会输在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上,所以那些威力无穷,所向披靡的人才是人生的赢家:”说到这里,石青的眼睛更加深邃了,他寓意深远的望着孩子们继续道:“你们都是革命家庭出身的孩子,肩上的担子异于常人,而且从小就参加滚爬摔打的特殊训练,所以我希望你们在不久的将来能够独当一面,为国效力。而现在你们不需要任何的私心杂念,我只希望你们能把握机会,使自己的技艺和素质逐渐的提升发展,这样才能与时俱进,在不久的将来才能大有作为。” “石爷爷,我们非常理解你的教诲和希冀:”张国良攥紧着双拳傲然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加强训练,再接再厉,争取在不久的将来能脱胎换骨,接下父辈的革命重担,使中华民族复兴腾飞,再也不会受列强侵扰。” 张国良的话充满激情和鼓舞,使得四个小伙伴心潮澎湃,斗志昂扬,就连石青也被感染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湿雾。 “好苗子!好儿郎!”石青激动中向张国良报以深切的一笑,随即又向其余四个小徒弟报以了肯定的颔首。 第4章 乖乖,这就是太极拳的威力 回家的路上,五个小伙伴仍然是激情澎湃,他们各自畅想着自己的未来。 鲁国栋率先道:“我爸爸说我长大后可以当一名公安战士,时刻为国家和人民服务,使社会和谐,使国家昌盛。” 柳国珍双手插着裤兜,学着爸爸的样子深沉的道:“我想当边防缉毒队队长,把一切黑恶势力扼杀掉,让那些危害社会和人民的人无处可逃。” 张国良攥紧着拳头在郑天惠的注目下果敢地道:“我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不过我会更加努力的,这是为了梦想必须要经受的磨砺,等到我羽毛丰满了,技艺超群、素质达到了,那时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也许那时候才是我决定人生目标的时刻。” 张国良的远大抱负令在场的每个人都深有感悟,郑天惠用炽热的目光注视着他:“国良哥,你的见解独到,思路清晰,我同意你的想法,我们一起努力吧!” “对!”由于感奋,石玉昆的小脸充斥着红光,她举起右臂宣称:“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学好知识、练好本领,这样才能为将来所担负的职责尽忠尽责,才能更好的把自己放在更合适的岗位上,去为社会发光发热。” “对!”柳国珍、鲁国栋、郑天惠发自内心的齐声高呼:“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拿出勇士的精神去争取实现我们的梦想吧!” 经过一番感怀铭志,五位年轻气盛的少年终于有了自己真正的人生目标。 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鲁国栋亮开了自己的嗓门:“哥哥妹妹们,看谁先到前面的长桥:”说着,他紧跨两步与张国良、柳国珍齐平,然后发出了冲刺般的吼叫声:“预备,开始!” 鲁国栋是五个人中最活跃、最富有动力的少年,他的跃出立刻引起了张国良和柳国珍的响应,他们三个人立刻像脱缰的野马向前飞奔而去。 郑天惠比石玉昆年长两岁,她笑意盈然的看着前面的三个人一溜烟地远去,悄悄叮嘱着石玉昆道:“让他们跑吧,咱们不和他们掺合。” “嗯!”石玉昆点了点头,她拉着郑天惠的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不一刻,鲁国栋、张国良、柳国珍三个人便到了拱桥上,他们回身向落后的两位少女招着手。 鲁国栋望着迟迟未到的郑天惠和石玉昆,眼睛在闪动中鬼点子应运而生,他招呼着国良和国珍:“你们过来!” 于是,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传来了鲁国栋激情似火的声音:“国良哥,国珍哥,我听我爸爸说这太极拳很厉害,咱们的腿功、刀功、和剑术与它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你们信不信!” “不相信!”国良和国珍同时摇着头,不服气地道。 “那这样……”鲁国栋压低声音,三个人俯下身扎在一起悄声酝酿着,中间还不时传来“咯咯咯”的笑声。 “你们在干什么?”走上前来的郑天惠眉头皱起,不屑地道:“你们是不是又生出什么坏主意了!” “没有呀!”国栋返身轻笑着:“天惠,你不要妄加猜测。” 石玉昆看到三个人的神态立即反击道:“什么没有!你们一脸坏笑,是不是国栋哥又出什么坏点子了!” 国栋被石玉昆一语道破,他搔了搔头一脸窘态道:“哎呀!还是被小妹看穿了,实话与你说吧……”鲁国栋突然嬉笑道:“小妹,今天我们要和你比武。你用太极拳,哥哥我让着你,我赤手空拳怎么样?”说完,鲁国栋眨巴着眼睛等待着石玉昆的回答。 “算了吧!国栋哥,我可不是你的对手!”石玉昆说完拉着郑天惠对她道:“天惠姐,走,我们回家。” 就在石玉昆和郑天惠离开之际,鲁国栋甩着京腔欺身而上:“哇呀呀呀!”他不管石玉昆是否答应,来了一招扫腿踢膝动作。 因鲁国栋的动作突发迅急,石玉昆有些被动,但是她在一错身之际,步随身换,轻轻地避开了鲁国栋的袭击。 “好,就等着你发招呢!”鲁国栋兴奋地叫着,他扭转身一个回扫,腿上含着力道猛击向石玉昆,仿佛想使用快猛狠让石玉昆一招败北。 “鲁国栋,你干什么?”郑天惠跺着脚喊着,可是面前的鲁国栋打得是十分投入,而张国良和柳国珍看的也是津津有味,竟没有一个人理睬自己,郑天惠不由地替场上的石玉昆捏着一把汗。 鲁国栋本以为自己的扫腿能给石玉昆一个重创,但是石玉昆像是明白他的招数套路,她一个旋身后撤在鲁国栋扑空之时来了一招双风贯耳,石玉昆聪明伶俐,她点到为止,并没有让鲁国栋受到痛击。 看到石玉昆屡屡躲过自己的攻击,鲁国栋偷眼观看石玉昆那含恼带怒的粉嫩俊脸,心内一个荡漾竟迟疑了一下,停止了攻击。 “国栋,快上,你一定能行!”柳国珍用力地击着掌,在为鲁国栋鼓掌加油,虽然他和张国良对于石玉昆的轻灵圆活的独特招式所吸引,但是他们仍然不相信石玉昆那绵软无力的功夫能胜过鲁国栋。 鲁国栋呼出一口气,在柳国珍的激励下重新调整了心态,他专攻石玉昆的下盘,他趁石玉昆回身之际,一式钩镰脚顺势而起,石玉昆闻风而动,她向前跨了一步猛然返身来了一招左揽雀尾,正好推在鲁国栋斜起的左腿上,使得鲁国栋被一股大力冲了一个趔趄。这一失误使鲁国栋起了一身冷汗,因为他感知到,这股如风如浪的大力击打在自己身上时有一种强大的摧迫感和痛击感,他想不到石玉昆小小年纪只一推竟轻而易举地破了自己的招式,而且他明显感到左腿上被石玉昆所推之处有一种火辣辣肿胀的刺痛感,瞬间他心急火躁起来,他一咬牙使出了浑身解数,劈、砸、拽、犁等招式应运而生,身体在飞腾纵跃中全方位对石玉昆进行了攻击,他腿带劲风凌厉无比,但都在他的拳脚没有触及石玉昆的身体时,被石玉昆在连贯而圆活的动作中一一化解。 “咦!”柳国珍和张国良抻着脖子瞪着眼对眼前的一幕十分不解,想不到一向低调的石玉昆竟能连续躲过鲁国栋的强势攻击,要知道鲁国栋可是他们三个男生中武艺最好的人,想不到他竟没有对石玉昆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看到石玉昆那浑然天成,巧捷万端,心松形松神亦松的气势,柳国珍和张国良的嘴巴张到了极限。 此时的鲁国栋已没有了起初的趾高气扬和气定神闲,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石玉昆掌力的不即不离缠绕着,他发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石玉昆反击的招式逼困的毫无回旋之力。 鲁国栋只感觉到石玉昆发出的绵绵掌力冲击着自己的身心,似乎自己的衣服就要被她的掌力击碎了。此时鲁国栋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忍着额头汗水滑入眼中的刺辣感觉立刻发出了求救。 “国珍哥,还不上!”国栋慌乱的催促声让柳国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来了,嘿哈!”一声暴喝,柳国珍自助着威势跃身而上。 张国良抬脚也欲上前助阵,却被郑天惠阻止住了,她愤怒的眼睛噙着泪花:“你要上去,我以后就不理你了,你们欺负人。” 张国良性格朴实敦厚,心最善良,望着与自己青梅竹马的郑天惠,他退缩了。 鲁国栋和柳国珍合力围攻石玉昆,柳国珍每一招每一式都发出呼喝声,旋风腿,双飞脚,拧旋子,蹬踹腿,腿腿生风,他把自己平生所学的招数全部发挥了出来,专攻石玉昆的下盘。 由于紧张,张国良和郑天惠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此时,张国良的意识变得越来越理智,他十分担心比自己小两岁的石玉昆,两个大男孩欺负一个小女生,是不太合乎常规礼数,虽然他不久前还对石玉昆的技艺存在异议,但是经过刚才与鲁国栋的激烈交锋,他明显意识到了自己的偏执和冲动,于是张国良攥紧着拳头,暗暗为石玉昆加着油,鼓着劲儿。 尽管鲁国栋和柳国珍以逼人的气势把石玉昆团团围住,可是场中的石玉昆气定神闲,她自有她制敌的招数,她身轻如燕,进退自如,总在二人掌风间和左右腿功中找出破绽乘隙而入。纵然鲁国栋和柳国珍紧紧相逼,而石玉昆被围的风雨不透,但她也总能在身体轻跃中仿佛一束清风从对方漏洞中挥拳击开一条口子跃出圈外,并且石玉昆每发出的一掌都能让鲁国栋和柳国珍感觉到一股大力向他们的肌肤冲撞而来,那种皮肉被震裂而发出火辣辣的痛胀感让他们一时间大惊失色,小脸变得窘急难耐。 石玉昆走御步以调整敌我距离,她目光烁烁,让鲁国栋和柳国珍感到了压力感和紧迫感,他们想找石玉昆的空门趁虚而入,但是石玉昆与他们在盘旋游走中并不给他们任何机会,相反的,他们二人的身上不时被石玉昆的掌力所袭击。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鼻洼眼角全是汗水,就在他们二人与石玉昆相持不下,欲罢不能之际,石玉昆找准一个机会来了一个腾跃式空翻跳出圈外,她拉起郑天惠的手,二人扬长而去。 “乖乖,这就是太极拳的威力!”鲁栋吐着舌头,惊愣在原地。 柳国珍摸着自己的胳膊和肩膀,那上面有被石玉昆掌力击到的伤痛,只见他也是张口结舌,心内不自觉地打着“突突”。 第5章 我们三个人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 张国良从始至终都用着惊诧的目光望着石玉昆的背影,之后他发出了一声感叹:“看来,我们三个人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 是的,在三个小虎将的意念中,石玉昆小小的年纪并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可是现在在两个小虎将的围攻下竟让石玉昆轻而易举地逃脱了,而且是毫无战功的被对方狠狠击的是颜面扫地。 “悲哀!真是悲哀!‘鲁国栋捂着脸煞有介事地喊叫着,似手丢失了人格和尊严。 在鲁国栋发出哀叹后,他突然间显得很慌乱,他抬起头望着石玉昆和郑天惠渐行渐远的背影道:“小妹是不是生气了?” 见张国良和柳国珍都在不可思议地望着远去的身影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鲁国栋拔高声音加重语气慌乱地道:“哎呀,我问你们呢?小妹是不是生气了?” “是。”张国良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他并没有回头而是在潜意识地回答着,而柳国珍也在震惊的表情中点了点头。 “这下麻烦了。”鲁国栋跺着脚,搓着手,慌急的在原地打着转儿。 看到鲁国栋在自己面前转着圈子,柳国珍才收回了凌乱的心绪,不解地问:“怎么了?” “是不是我们太粗俗了,未经小妹的同意,我们就强势和她交手!” 鲁国栋的担心和慌乱让张国良一怔,他肯定地道:“那是一定的,小妹最不喜欢这种无理取闹的方式了。” “不会吧!”柳国珍翻动着透着亮光的两只小眼睛道:“以前我们不是经常在一块互相切磋技艺吗?再说小妹宽容大度,她是不会和我们计较的。” “但愿吧。”张国良感到很失落,他懒懒地道。 平时柳国珍就拿得起,放得下,所以他很快恢复了率直无邪的气质,他勾了勾唇角望着张国良:“你还是怕天惠怪罪你,别怕,这次你又没参与其中,不是选择了中立吗!” 看到张国良脸上泛起的红晕,柳国珍斜视着他“嘁”了一声,然后提醒着两个好兄弟:“走吧,我肚子饿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解决吧。”说完,柳国珍率先走向了回家的路。 鲁国栋跟在柳国珍的后面自顾自地嘀咕着:“不行,我得想办法弥补过失,可是怎么弥补呢?” 自从第一天入门学武开始,石玉昆,郑天惠,张国良,柳国珍,鲁国栋就一直遵守着一个约定,他们总是在一个地方汇合,然后一起赶到训练基地,多少年来,春来暑往,每天都风雨无阻。 “怎么还不来。”张国良、柳国珍、鲁国栋三个人扒头探脑地望着校门口互相询问着。 “来了!来了!”鲁国栋目光搜索中,眼睛一亮,他盯着不远处石玉昆和郑天惠的身影道。 张国良和柳国珍当然也看到了那两道娇捷的身影,他们和鲁国栋立刻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三个人恭恭敬敬地迎接着两个女生的到来,特别是鲁国栋慌急的神色中伴着忐忑。 张国良迎着郑天惠急不可耐地道:“天惠,你们怎么现在才出来,我们都等急了。” 没有回音,郑天惠冷着脸像一位高傲的小公主,她明显与往日不同,拉着石玉昆的手与张国良擦身而过,仿佛她们眼前的三个人就是空气。 三个小男子汉识趣的互相望了一眼,只好乖乖得跟在了她们的身后。 张国良赶步上前拽了拽郑天惠的衣袖恳求道:“怎么还生气啊,昨天是我们不对,我们现在就承认错误行不行?” “是,我们承认错误。”鲁国栋也跟上来对着石玉昆急忙附和道:“小妹,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可是……” 鲁国栋的两个连续可是让石玉昆不由自主地瞥了他一眼,眼眸中带有气恼。 看到石玉昆有些生气的眼神,鲁国栋更加惶惑不安了,他凑到石玉昆耳边低语道:“小妹,昨天是我的主意,我是想让你证明给国良哥和国珍哥看,他们一向对太极拳的威力心生不满,所以我只想让他们见证一下这太极功并不是花拳绣腿,这回好了,他们再也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了。” 听到鲁国栋的解释,石玉昆的神色渐渐和缓了下来,她向三个比她大两岁的大哥哥沉声道:“我生气的是,我们可以公平决赛,但不希望你们用那种强势而不可理喻的方式来对付我。” “这有什么?”柳国珍对石玉昆的回答表示不满:“我们不能只拘泥于现实,如果在战场上,敌人是不会和我们预先商量的……”说到这里,柳国珍故意粗着嗓子夸张地道:“哎,小妹妹,你可注意了,我要用枪射穿你的脑袋!”继而,柳国珍恢复原声道:“这样,还没等我们开枪,对方早已用子弹射穿我们的脑袋了。 “对呀……”对于柳国珍的说辞,张国良表示赞同,他刚说了两个字,就被郑天惠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他再也没有心思说下去了。 郑天惠拉着石玉昆气冲冲地向前走去,并甩出一句话:“今天我们心情不好,所以不要打扰我们。” 国珍“嗤”了一声,撇着嘴道:“心情不好,成熟的和大人一样。” “你说什么?”郑天惠止住脚步,回头瞪视着柳国珍。 柳国珍马上换了一副模样,狗腿般的自责道:“没说什么,我是夸你呢,夸你们智商高,像一个大人。” 柳国珍的怪诞和随机应变立刻换来了郑天惠和石玉昆的展颜欢笑,她们在顷刻间变的释然,使得张国良、鲁国栋和柳国珍如释重负,于是五个少年人又恢复了生机和朝气。 一行五人脱离了懵懂无知的孩子气质,尽管思想不够成熟,但是他们已蜕变成了少年,于是,他们张扬着个性,凸显着自我,在充满自信的从容中锻炼着自己的矜持和耐力,但是他们不知道残忍而冷酷的现实正向他们逼近着。 第6章 为什么不让我看到爸爸 警笛长鸣,郑一民带着一队人马正赶往距离军分区五公里外的潭石河边,那里是案发现场,据一渔民报案,在河滩口处发现了两个黑色大塑料袋,里面影影绰绰好像是人的躯体。 急骤的脚步声响起,郑一民带领着队员们很快进入了现场。 现场被许多人围拢着,郑一民驱散着人群,并和队员们拉起了警戒线。 在对现场进行了勘查和拍照后,郑一民戴着手套解开了塑料袋,在他看向里面的一刹那,他的脑袋“嗡”的一声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至少有一分钟,他在震惊中完全丧失了意识,只是愣愣地蹲在那里,有如雕像一般。 看到郑一民的失常神态,正在拍照的鲁伟急忙奔了过来,但是当他看清黑色塑料袋中装的是什么时,他竟“啊”地大叫了一声,在悲愤中他失去了理智,竟丢掉相机跪在了塑料袋前悲痛的难以自制。 “张队长……”沉痛而暗哑的声音让整个现场充满了悲愁和压抑。 在其他队员的动作下,另一个黑色塑料袋被打了开来,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当郑一民和鲁伟以及全体队员看到与他们并肩战斗的两名革命战友的血淋淋的不成样子的尸体后,他们竟是泪流满面,痛彻心肺。 郑一民悲泣着,他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柳青的脸颊,只是柳青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郑一民知道,他这是死不瞑目。 在痛心疾首中,郑一民为柳青合上了双眼,他痛心地道:“我知道你有太多的遗憾和不甘,以至于死不瞑目,兄弟,放心,你们不会白白牺牲的,我们一定会铲除这股恶势力,替你们报仇,也一定会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的。” 噩耗传来,惊动了整个军区大院,二位英雄的尸体被停在了大会堂中,他们身上被盖上了遮尸布。 接到噩耗,张全军的妻子田瑞芳就急奔而来,她扑倒在丈夫的英灵前是痛不欲生,在几次要掀掉白布准备探望自己丈夫的遗容时,都被张梅和冯小敏极力制止住了,生怕多病的田瑞芳在受到刺激后有什么闪失。 柳国珍和张国良更是让人心酸,他们凄苦地喊着“爸爸”,失控地跪倒在各自爸爸的尸骨前是声嘶俱裂,痛哭流涕。哭着哭着,张国良伸手就要扯掉张全军身上的白布,想看一看爸爸的遗容,但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白布就被鲁伟阻拦住了。 “为什么不让我看到爸爸!”张国良痛苦茫然的脸上全是泪水,他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现场极其混乱,这是军区政治部主任石原完全掌控不了的局面。本想在对张全军和柳青的尸体进行整容后再把消息放出去,没想到烈土的英灵刚刚运回来,消息就被泄露了出去,一时间家属和亲友便闻讯赶来,加入了悲痛感伤的气氛中。 而此时的柳国珍浑身颤抖着,他跪伏在地上已经无数次地喊着“爸爸”,希望床上的人能够起身把自己揽入怀中,可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爸爸竟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是的,曾经与自己情感深厚的爸爸此时任自己喊破喉咙,他也丝毫不为所动,柳国珍感到自己的心像灌满铅一样地往下沉。 “怎么了……我家柳青怎么了?”这时候一个蓬乱头发的女人尖叫着冲了过来,她惶恐不安,有些语无伦次。 “是谁告诉她的?”郑一民大喊着,充血的眼睛布满伤痛,他上去扶住那个尖叫的女人。 张梅和冯小敏慌急地跑过来劝说着:“柳青嫂子,柳大哥不在这里,他去执行任务了,我们送你回家吧。” “不是……”于青苍白着脸,哆嗦着嘴唇,且浑身颤抖着:“我……我听别人说柳青被人杀害了,是不是真的……啊……是不是真的?”于青尖着嗓子吼叫着,撕扯着阻止她上前的张梅和冯小敏。 “嫂子,你一定是听错了。”冯小敏慌乱地解释着:“那是全军兄弟和另一名战士。” “不是柳青吗?”于青似信非信地乞视着大家,像是不相信冯小敏的话,就在她六神无主时,她突然把目光停在了儿子柳国珍的身上,她慢慢地靠过去,蹲下身抚着情绪异常的儿子的头道:“珍珍,你怎么了?” 见到妈妈于青,柳国珍从痛苦茫然中有了知觉,他“哇”的大放悲声:“妈妈,爸爸没了,爸爸被人害死了!”说完柳国珍抱着于青陷入了哀痛欲绝中。 “没了,你爸爸没了!”在一瞬间,于青有神的眼睛变得迷茫起来,一忽儿又变得痴呆起来,继而她傻傻地“嘻嘻嘻”着,忽然身子一软便失去了知觉。 此时,石原迈着沉重的步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于青昏了过去,他大手一挥:“把于青送回去,马上把黄医生和蔡医生请过来。” 在张梅的帮助下,鲁伟把于青背在了肩上,在另外两名战士的护送下离开了大会堂。 望着痛苦的不能自已的张国良和柳国珍,石原是凄然泪下,想不到两位英雄舍下妻儿老小,不顾个人安危,为了国家的安宁和社会的稳定竟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望着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石原的心里是五味杂陈,心酸凄楚。 石原忍住悲痛来到了柳国珍和张国良的面前,他一手一个的把他们从地上搀起:“国良,国珍,你们的爸爸曾经对我说,说你们两个都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不但武艺好,而且还品学兼优,懂孝心,是我们军分区培养出来的好苗子。虽然你们的爸爸为了祖国的事业离开了我们,但是他们走的壮烈,走的从容,而他们的精神又是那么的崇高,是那么的伟大。”说到这里,石原把两只手分别搭在了张国良和柳国珍的肩头庄严沉稳地道:“国良,国珍,你们知道你们的爸爸最希望的是什么吗?” 面对石原的提问,国良和国珍从悲不自胜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国良带着哭腔道:“我爸爸的希望是什么?” 石原轻拍着张国良的肩头道:“你们爸爸的希望是要你们更好的活下去,你们的爸爸和敌人顽强的斗争,他们的付出和他们用生命换来的代价不就是要让我们活着的人过得安稳和幸福吗!”石原帮国珍擦掉满脸的泪水,目光充满了关切和期待:“国珍,你当前的任务是当好一个好儿子,你知道你母亲得的是间歇性精神病,她不能再在情感上遭受任何打击了。而国良呢,”石原又把目光投向了张国良:“你母亲体弱多病,也需要你更多的关怀和照顾,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成为一个男子汉,不但要对自己负责,还要对你们的妈妈负责,这也是你们的爸爸所希望的。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张国良本就聪明,经过石原的启发点拨,他暗哑着声音道:“石伯伯,我知道,虽然爸爸牺牲了,可是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让我和妈妈更好地活下去,这正是他一生追求的目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望着与自己齐肩高的张国良,石原由衷地点了点头,他转过头问着柳国珍:“你呢?国珍。” “我也明白。”柳国珍用衣袖抹去眼角滑下的泪水,压制着心中的悲痛道:“我知道,爸爸和张伯伯穷极一生就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和人民的安宁不受到侵害,我爸爸不希望看到我伤心的样子,而是希望看到我高兴的笑脸,在我爸爸和张伯伯的思想中,有了国家的安宁才能有我们小家的幸福。你放心,石伯伯,我一定会照顾好我妈妈的!” “哎,国珍,你是个好孩子,现在就鼓起勇气回家吧,你的妈妈正需要你去安慰和照顾呢!” “嗯。”柳国珍坚强地点着头,迈步走出了大会堂。 只是张国良还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好似有什么事。 见张国良一副困扰痛苦的模样,石原轻声问道:“国良,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石伯伯,我能不能看看爸爸呢?”国良的眼睛又一次噙满了泪花,他用乞求的眼神望着石原。 听到国良的要求,石原的语调中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悲痛:“孩子,因为种种原因,你现在还不能见到他,好孩子,听伯伯的话,搀着你妈妈回家吧,这里的事,伯伯和叔叔们会处理好的,一定会让你们的爸爸一路走好的!” “嗯。”虽然张国良还有一些顾虑,但是他还是听从了石原的意见,和张梅阿姨共同护送着妈妈回到了家中。 第7章 是不是他做的 吃晚饭的时间到了,可是爸爸妈妈还没有回来,郑天惠已做完功课,只好自己下厨做饭,她蒸了锅米饭,又炒了一荤一素两道菜,然后端上餐桌,只等爸爸妈妈回来一起用饭。 可是,爸爸妈妈今天的迟迟未归让郑天惠在门口驻足了好几次,平时身为教师的冯小敏从没有这么晚回家的习惯,所以郑天惠在等不到他们回来后,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只是不多寸便睡意袭来,她歪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客厅中传来了爸爸妈妈的说话声,听起来他们的语气很沉重,很悲愤。 此刻,郑一民和冯小敏坐在餐桌前,气氛十分凝重,冯小敏重重地叹着气,眼里有泪光闪现:“这些毫无人性的刽子手,他们也太嚣张了!” 郑一民愤怒的一拳砸在桌上:“可恶至极,真是灭绝人性!” “好了,-民,不要自乱阵脚,你这样,不正是他们所希望的吗?”看到郑一民情绪激动,冯小敏压制道。 听到冯小敏的提示,郑一民紧握钢拳痛心道:“当务之急,是改变策略,不要像以前那样总是那几个模式,敌人已经熟知了我们的套路,所以我们才牺牲了很多同志,不过……”郑一民在思忖间改变了语气,他沉声道:“也许不是策略问题,而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 “你能断定吗?”冯小敏不相信地惊问着。 “是。”郑一民肯定地点了点头。 沉默了许久,冯小敏起身为郑一民盛了一碗饭并夹了些菜:“来,吃饭吧。一民,有了力气才能去找出那个叛徒。” 郑一民摇了摇头沉痛地道:“我现在一点食欲也没有,我们的战友,我们的兄弟遭受了敌人的残酷折磨,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我怎么能吃下东西呢!”说完是泪流满面。 冯小敏黯然伤神道:“是啊,经此打击,于青的精神病越发厉害了,而瑞芳的哮喘病也是叫人担心,可怜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唉,这沉重的打击,也不知道这两个遭受重创的家庭能否承受得住。” “爸爸妈妈,是不是张叔叔和柳叔叔牺牲了?”惊慌失措的郑天惠推门而出。 其实郑一民的一个重拳就已经把郑天惠惊醒了,爸爸妈妈的对话,她都一字不漏的全听在了耳中,此时的她最关心的是,如果张叔叔和柳叔叔牺牲了,正如妈妈所说的,今后国良哥和国珍哥还有他们的妈妈该如何生活,尤其是国良哥,他从小与自己两小无猜,情同手足,如果他失去了爸爸,他心里该有多么伤心,多么痛苦啊!想到这些,郑天惠就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痛苦和酸楚。 郑天惠扑到妈妈面前,眼中含泪道:“妈妈,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在女儿那至纯至正的眼神下,冯小敏沉痛地点了点头。 郑一民忽然起身道:“你们吃饭吧,我还要到大会堂去料理后事呢。”他边说边戴上军帽,转身出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街上不时有嘈杂的人声传来,而“我们又牺牲了两位同志”“是张全军和柳青”“听说两位烈士的英灵停在了大会堂”的对话传入了驻足在门前等着爸爸妈妈回家的鲁国栋的耳中。 夜深了,鲁伟和张梅还没有回来,鲁国栋曾几次想闯入大会堂,但都被门口的警卫拦阻了下来,他只好回到家等着爸爸妈妈的归来。 心烦意乱,这种煎熬实在让人难捱,夜已很深,鲁国栋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针快指向十一点钟了。 门响处,张梅困顿不堪地走了进来,鲁国栋迫不急待地上前催问着:“妈妈,是不是发生大事了?我听街上的人说张伯伯和柳伯伯牺牲了,是不是真的?” 看到妈妈红肿的眼睛,鲁国栋心里已猜出了大概,但是,他还是希望得到妈妈的亲口证实。 张梅身心疲惫,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颓然回答道:“是,是你张伯伯和柳伯伯牺牲了,你于青阿姨的病又犯了,妈妈只所以现在才回来,就是陪着她,怕她出什么意外。” “那现在呢?国良哥和国珍哥他们都还好吗?”鲁国栋担心地问道。 张梅望着儿子,心情十分复杂:“还好,你放心好了。” 看到张梅忧心忡忡,鲁国栋开口道:“妈妈,要不你去陪他们吧,我一个人在家就行。” “不用了,今晚你黄阿姨在那里,你黄阿姨是医生,有什么突发状况她会照顾到的。” 鲁国栋点了点头:“有黄阿姨在,我们都能放心了……妈妈吃饭吧,我做的面条和鸡蛋。” 张梅摇了摇头,似有满腔心事,她安抚着鲁国栋:“你去睡觉吧,我要等你爸爸回来。” 对于张梅的叮嘱鲁国栋并未听进去,他立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张梅看在眼里,于是继续道:“我知道你还有许多话要问,但是你还小,听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鲁国栋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乖乖答应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局促不安的张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继而又烦躁起来,她起身在客厅中来回踱着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看到鲁伟推门而入,张梅急忙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灵堂都布置好了,由于条件有限,明天才能进行整容手术,所以从现在开始禁止任何人进入大会堂。经军委研究决定,后天举行悼念活动。”鲁伟的话语中带着掩盖不住的悲伤和无奈。 张梅神色急迫,她注视着鲁伟的眼睛道:“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鲁伟“嘘”了一声,示意张梅先不要说出来,他快步走到鲁国栋的房门口,听了听里面传来的均匀鼾声,才悄悄地回身来到了张梅的面前。 张梅明白鲁伟的意思,看到鲁伟放心回来,进而哑着嗓子问道:“是不是他做的?” 鲁伟坐在椅子上望着张梅悲切地道:“是他。在包裹里有一封信,用塑料布包裹着,署名是张百万,还有……”鲁伟顿住了,似有难言之隐。 “这个恶魔!”张梅愤怒地攥紧拳头,她捶胸顿足道:“他犯下了滔天之罪,难道就没有人能惩治他吗?”说到这里,张梅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盯着鲁伟继续道:“你刚才说还有什么?你说出来吧,没有关系的。” “好吧,本来这件事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我们几个人经过研究决定,为了你和国栋的安危,还是应该让你知道为好,以便做好自我防范准备。信上说,张百万知道你们母子就在我们军分区大院里生活,他说会不惜一切代价带走他的儿子的。” “妄想!”张梅此时是怒不可遏:“我们国栋是不会跟他走的!” 看到张梅焦躁耿直的本性,鲁伟忍不住解释着:“张梅,他在信上还称你为英子,称国栋为小富贵,我们初步判断他并不知道你们母子已更名改姓了,所以请你不要紧张,只要以后多加小心就是,而且这里是军事重地,壁垒森严,他们的伎俩也不是轻易可以得逞的。” 听到鲁伟处处为自己设想的言语,张梅性情变得温顺起来,她深情地注视着鲁伟:“这么多年来,你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着我们母子,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鲁伟,感谢你……”此时,张梅哽咽着,眼中是满满的浓情厚意:“鲁伟,感谢你在危难之中收留了我和国栋。” 鲁伟起身握着张梅的双手,宽厚宠爱地道:“我们早已是一家人了,以后就不要说感谢之类的话了,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就不怕什么艰难险阻,区区张百万,只不过是与人民作对的豺狼虎豹,只要用智慧,我们就一定会打败他的!” 听了鲁伟那具有男子汉气魄的话,张梅激动地连连点头,她和鲁伟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两个人的心贴得更近了。 第8章 真是孺子可教也 石玉昆在床上躺了许久,她无法入睡,尽管爸爸妈妈因工作时常回来很晚,尽管独守这寂静的夜已习以为常,但是,她从爷爷的神态以及街上嘈杂人声中意识到了军分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清楚的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她起身来到屋门前,轻轻地推开一条缝,看到爷爷石青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她无法看清爷爷此刻的表情,但她感觉到爷爷此时是神情严峻的,因为以前爷爷一动不动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 这时,石原以沉重的步伐从大门外急步而来。 人生多变,世事难料如白云苍狗,不时出现狂风骤雨,让那些不该凋谢的花叶瞬间陨落,张全军和柳青的牺牲无疑为全体官兵敲响了警钟,是重新调整方案,还是墨守陈规稳抓稳打,这是指挥员们亟待解决的问题。 “爸,让你久等了!”石原紧挨着石青坐了下来。 石青避开石原的话题道:“十几年了,张百万这股恶势力始终没有被铲除,这些无耻的狂徒究竟是依靠着什么生存下来的,说是我们内部出现了暗鬼,可是每次的行动方案只有我们可靠的几个人知晓,可以说计划的滴水不漏,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原情绪低落,沉重的心情无以言表:“牺牲了这么多同志,我应该负首要责任,这次行动我也曾提出过质疑,比如我们的家属,比如于青、张梅、冯小敏,还有多个作战队员的家属都有嫌疑,但她们都在队员们的人格保证下被排除了……” 石青打断石原的话问道:“人格保证,什么意思?” “比如说张梅吧,鲁伟有资格保证她的爱人没有作案嫌疑和动机。” 石青紧跟着道:“那如果这些家属的亲戚朋友是内鬼呢?也就是说,这个人可以随时洞察到张梅或其他家属的一举一动,这些家属对他们无话不说,已经达到了知心朋友的程度呢?” “不可能,每次行动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家属是不可能探到口风的,这也是我党我军铁一般的纪律。不过……”石原思忖了片刻似有所悟,他一拍大腿道:“不过也有这种可能,比如鲁伟,由于张百万是张梅的前夫,张梅对张百万恨之入骨,鲁伟和张梅无话不谈,也许正是鲁伟认为张梅对张百万的嫉恶如仇,所以才放弃了戒心,才把机密透露给了张梅,可……”石原紧锁眉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张梅会把机密透露给谁呢?”想来想去,石原都百思不得其解。 石原的一筹莫展,让石青长叹了一口气,他改变话题道:“听说张全军和柳青的尸骨不全了!” 石原沉痛的低声道:“是,尸体已残破不全了,只有头颅被完整无缺地保存了下来,以便让我们确认身份……”说到这里,石原这个驰骋疆场的铮铮铁汉竟失控的呜咽起来。 石青悲愤填膺:“这帮天理不容的禽兽!他们太嚣张了……”石青气得一时语塞,在双拳紧握中,他气势凛然道:“不过,恶人总有恶报的时候,我相信,很快他们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是啊!”石原沉重地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局势是内忧外患的,国内总有一些为非作歹,想谋求暴利的黑恶势力出现,而外域是暗潮汹涌,他们制造更多的祸端来打压和瓦解中国,所以,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对了,再有一段时间,你就要重返白水岛了吧!” “嗯。”石青“吧嗒”了一口烟,极尽忧患地道:“气温恒定,洋流变暖,怕是那些人又耐不住性子了!”他喷出一口烟,沉暗的眼神猛然收缩:“这次,怕是各方妖魔都会横空出世了,特别是陈氏后代,自从与夏家撕破脸各奔东西后,他们怕是要卷土重来了。更让人担心的是,他们很可能与我们的敌对国联手,到时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在白水岛发生。” “爸,到时候,我会派一些骨干精英跟随你去的……” 石青抬起头打断石原道:“不必了,我相信对方也不会带多少人的,因为那里是险恶之地,一般人是有去无回,带的人多了,反而拖后腿。” 就在石青父子说话之际,具有反侦察能力的石原和石青听到了身后关门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还是被父子俩个捕捉到了。 石原立刻擦掉脸上的泪水,向房门处沉声道:“是小妹吗?” 爸爸和爷爷所有的对话和沉痛心情,石玉昆都真切的感受到了,当听到张叔叔和柳叔叔被恶势力所害而变得尸骨不全时,她惊呆了,当爷爷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她不由自主的把门关上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害怕还是难过,只是怔怔地呆在了原地。 石原推开房门,看到女儿的神态,他赶忙道:“小妹,不要怕,走,我们回房间去。”说完拉着石玉昆的手来到了客厅。 坐在沙发上,石玉昆咬了咬唇眼泪汪汪地道:“爸爸,听国良哥说,张叔叔和柳叔叔去党校学习了,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石原拿起毛巾替石玉昆擦掉眼角滑下的泪水:“小妹,你知道,现在的形势非常复杂严峻,敌暗我明,他们狡猾多变,所以对付他们我们必须用这些声东击西,暗渡陈仓的策略,唉!”说到此,石原懊恼异常地捶打着桌案,像是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在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后才继续道:“是我们低估他们了,他们道德败坏,天良丧尽,才使得你张叔和柳叔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爸爸,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办法总会有的,只是小妹,这些事不是你们小孩子能懂得了的,也不是你们有能力解决的,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学好本领掌握更多的文化知识,以备将来去保家为国,为更多的像张叔叔和柳叔叔这样的人去报仇,使那些祸国殃民丧尽天良的匪徒无处可逃!” “我知道。”石玉昆乖巧地扑闪着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爷爷说,我的年纪还小,阅历也浅,而且能力有限,所以还不能像大人一样去处理好各种突发事件,所以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使自己强大起来,使自己的认知和见识更加完善。爸爸,我说的对不对?” “好孩子,你说的完全正确。不过,有件事我要嘱咐你,二位叔叔尸骨不全的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石玉昆点着头,眼中挥发出睿智的光芒:“如果告诉了他们的亲人,于阿姨和田阿姨多病的身子,一定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的,还有国良哥和国栋哥,他们年少性狂,如果知道了事实真相,也许会生出什么乱子的,爸爸,我说的对不对?” “嗯,真是爸爸的好闺女。”石原爱怜地轻抚着石玉昆的额头,不过,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郑重地道:“小妹,关于你张叔叔和柳叔叔的事,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石玉昆摇摇头,眸中没有一丝杂念和胆怯,她坚强地道:“我不害怕,爸爸,你不用为我担心,坏人的所作所为只能增加我们对他们的仇视,他们的恶行反而成为我们坚决彻底铲除他们的决心和动力!” 石原彻底惊呆了,他伸出手轻拍着石玉昆的肩头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深的悟性,真是孺子可教也!” 第9章 石爷爷,我们的爸爸死的好惨啊 “妈妈,你要去哪儿?”张国良倚在沙发上,看到田瑞芳从床上喘息着下到地上,他懂事地迎上前搀扶道:“是不是要上厕所,我扶你去。” 墙上的时钟已指向了两点一刻,国良自从和妈妈从大会堂回到家后,就一直没有消停过,一忽儿给妈妈倒水,一忽儿给妈妈掖着被角,还时不时的因妈妈的哮喘而为她捶背揉胸,生怕妈妈有什么不测。 其实冯小敏是想留下来陪田瑞芳的,但是被田瑞芳谢绝了,张国良知道妈妈的个性,一辈子要强,不愿拖累别人,可是却苦了自己,尽管田瑞芳嘱咐国良放心的去睡觉,她会自己照顾自己,但是国良怎么能安心呢,他已经没有了爸爸,怎么能再失去妈妈呢,所以他要尽全力去服待好妈妈。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前行着,直到对面床上传来了妈妈匀称的呼吸声,国良知道,经过长时间的精神消磨,妈妈终于困乏地睡着了,他的心情随之也放松了下来,他在不经意间合上了眼睛,睡梦中,爸爸张全军来到了他的面前,张国良张开嘴想喊爸爸,但是就是喊不出声音来,而爸爸向他点头微笑着,并叮嘱着他:“国良,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照顾好你妈妈。”说完转身离开了。 “爸爸别走!爸爸不要走!”张国良拼尽全力呼喊着,但是张全军高大的身影穿门而过,猛然间,张国良惊醒过来,一摸自己鼻洼眼底尽是泪水。 “爸爸!爸爸!”张国良无助的呼唤着,泪水如注般的瞬间淌了下来,忽然间,他有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去见爸爸一面,一定要揭开尸布看一看爸爸最后的遗容,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他的渴望心情就愈来愈强烈,他返身看了看熟睡中的妈妈,从沙发上下来迈开大步跑出了家门。 与张国良有同样遭遇的柳国珍此时也无法入眠,虽然黄华阿姨一直陪伴在妈妈身边,无需他的帮助,但是躺在床上的他睁眼闭眼都是爸爸的音容笑貌,他流着泪无数遍的呼唤着心目中的爸爸,是的,几天前还与自己打排球的爸爸竟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去了,他望了望墙上的全家福,竟一时恍然如梦,他不相信爸爸就这样无情地离他而去,而且从今以后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就这样,柳国珍痛苦的回忆着曾经与爸爸相伴的日子,回忆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画面,爸爸的包容,妈妈的贤惠,让他眼里的泪一直落个不停,直到窗外传来一个人的呼唤声。 “国珍,国珍……”轻轻的声音一次一次地回荡在柳国珍的耳畔,柳国珍抬起头望向窗外,隐约一个黑脑袋趴在窗台处,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他知道这个人是张国良。 柳国珍从床上下来,慢慢地移动着脚步,他看到对过妈妈的房间并没有动静,于是几步来到了门外。 “国良哥,有事吗?”国珍低低的声音响起,由于精神高度紧张,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张国良拉起柳国珍的手来到了大门外,他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国珍,我想去看看爸爸,你去不去?” 在国良的感染下,国珍也抽泣着:“我也很想爸爸,可是郑叔叔说,现在我们还不能见爸爸,也许有什么原因吧!” “不,我现在就去见爸爸,你如果不去,我自己去。”张国良放开柳国珍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谁说我不去了!”柳国珍紧走两步赶上了张国良。 “啊……啊……啊……”一声声凄惨绝望的叫声响彻空寂,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中留下一波波恐怖的回音。 大会堂里,四个士兵猛然从睡意朦胧中惊醒过来,他们马上荷枪实弹地冲向了声音发源地。 在声音的来源处,映入四名战士眼帘的是两具烈士的盖尸布已被掀开,张国良和柳国珍正发指眦裂的猩红着双眼痴狂地立于两具尸体前,四名战士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二人一组试图把国良和国栋拽离现场,但是二人似乎使了千斤坠和拳脚术,四个战士竟无法撼动他们。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了一个人,只见这个人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如骄阳,威严下一双凛如寒星的双眸射出一道道凌厉的光芒,此人正是石青。 看到石青及时出现,四个战士齐声喊着“老首长!” 此时,张国良和柳国珍在四名战士的怀抱中正拚命地挣扎着,并在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他们爸爸的名字。 看到眼前这摧人泪下,摄人心魂的一幕,石青严厉地指责着四名战士:“你们是怎么站岗的,都等着挨处分吧!”由于恨铁不成钢,石青怒斥着他们:“都下去!” 石青边说边迅速地把遮尸布重新盖在了两具尸体上,而四个战士自知理亏,他们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国良!国珍!”石青轮流喊着情绪失控的两个孩子,可是,他们没有任何反应,二人那吓人的目光更是让石青心如刀绞。石青用身体挡住了国良直勾勾看向尸体的视线,硬生生得把他抱到了大院中,用同样的方法,石青又把柳国珍抱到了院子里。待到放定二人,石青“啪啪”地轻拍着二人的脸颊,且在他的大声呼喊下,终于二人有了反应,神态意识也回到了现实当中,当张国良和柳国珍从惊吓中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石青后,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嚎啕大哭起来,他们一人抓住石青一条臂膀,象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般哭得是涕泪滂沱。 张国良边哭边倾诉着自己的悲苦:“石爷爷,我们的爸爸死的好惨啊!” 第10章 生前末了事,留与后人补 待到张国良和柳国珍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些,石青轻拍着他们的肩头道:“孩子们,不要哭泣了!不要哭泣了!”石青此时也是泪流满面:“都抬起头来!” 张国良和柳国珍听话地抬起头,那痛苦和失神的眼睛让石青感到了凄入心扉的难受:“看,眼睛都哭肿了!”石青用双手拭去二人满脸的泪水,他左手拉着张国良,右手拉着柳国珍,来到了广场中央的石凳上,他们挨身而坐,石青望着两个惊魂未定的少年痛惜地道:“下面我有一些话,你们必须集中精力听……” 看到张国良和柳国珍眼睛中有了知觉,并且把目光都投向了自己,石青才继续道:“国良,国珍,尽管你们的爸爸牺牲了,可是我们还得继续生活下去,不是吗!该走的路还得继续走下去,该面对的困难和挫折你们都得去经历和承受,这是我们无法抗衡的生存之道。当前,敌人的残忍,敌人的毫无人性给了我们军分区全体军民一个沉痛的打击,他们这样做,是想削弱我们的战斗力,同时想用这样的方式和气势来彻底让我们屈服,可他们越这样越会坚定我们铲除他们这股黑恶势力的信念和决心,放心,你们爸爸的血不会白流,我们决不会让他们恣睢猖獗下去的!”此刻,石青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像是酝酿一下自己该如何说下去,在片刻后,石青终于用言语表达了自己的心声:“你们都听过评书杨家将吧!杨家几代忠烈,他们用智慧和坚贞谱写着自己的使命和尊严。扬业被困两狼山碰碑而亡,大郎杨延平代替宋王尽忠而死,二郎杨延定出幽洲城门被乱剑分身而死,三郎杨延平金沙滩一战被马踏如泥凄惨而死,七郎扬延嗣被奸臣潘仁美用一百零三箭穿身而死,杨六郎转战沙场最后以病死而终,而五郎、四郎也是在疆场上金戈铁马,立下了赫赫战功,最后天波府只剩下了孤儿寡母,可是这些孤儿寡母并不胆怯和退缩,他们依然接过了父辈的使命和忠诚,他们深明大义,为了百姓的安宁和国家的稳定继续力守北疆,征战沙场,留下了千古英名。孩子们,虽然你们的爸爸光荣就义了,但是他们是为了我们的安稳生活才负出生命代价的,他们同杨家将一样走的英烈,走的有价值,他们会被人们怀念,会被人们所敬仰的。而你们,孩子们,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们能继续担负起你们父?未完成的使命,同那些危害人民利益和国家稳定的人做斗争,让他们臣服于正义之士的脚下,不再嚣张,不再为恶社会,不再做叛逆之事。不过有奋斗就会有牺牲,在这条保家卫国的道路上,已经辆牲了千千万万忠于党、忠于人民的革命卫士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理解你们爸爸牺牲的重要意义,他们不会白白牺牲的,一切反动势力只是行驶在末路歧途中的一条破船,他们迟早会船漏人亡的沉入大海的。”石青说的有些杂乱,不过他还是把自己想说的全部表示出来了,他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情真意切地继续道:“我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你们的感想如何?” 果然不负石青的期望,两个孩子听得很用心,国良依旧第一个回答道:“我理解石爷爷的意思,你说这些就是让我们学习杨家将的忠烈家风,不管遇到多么不公的事都要勇敢地去面对,坚强的活下去。”缓了一口气,张国良继续道:“我爸爸曾经和我说过,作为一名边防战士,就有时刻为国家安全和利益牺牲生命的恒心,他还说过,”张国良抹了抹满脸的泪水,像是对爸爸曾经说过的话很是心痛:“他还说过,如果他在战斗中牺牲了,希望我要化悲痛为力量,一定要健康成长,等我长大后,一定会让那些危害国家利益和人民生命安全的凶徒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所以,我会坚强地活下去的!石爷爷,我说的对吗?” 石青心中暗暗称好“此子可成大器。”他迅速地接口道:“对,就是这个道理,”这时,石青又望着柳国珍:“国珍,你国良哥的话最通俗易懂,最有说服力了,我相信你也深有体会!” 国珍乖巧地点着头:“石爷爷,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明白了,爸爸他们的鲜血是不会白流的,我们是不会被这些黑恶势力吓倒的,我们会在不懈的努力中增长自己的才干,等到我们长大成人了,就可以把爸爸口中的那些大毒枭清除掉了!” 石青一拍大腿起身道:“好聪明的孩子们,爷爷给你们做饭去。我听你们黄阿姨说,由于心情不好,你们晚上都没有吃一口饭。常言说,人是铁,饭是钢,只有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现在石爷爷就做一大锅好吃的,顺便给你们的妈妈带回去!” 大会堂,气氛庄严肃穆,“人民英雄永垂不朽”的横幅悬挂在大堂门口之上,两旁花圈林立,会场上秩序有然,有英雄们的亲属家眷,有上级领导的前来吊唁,还有慕名前来的各界人士,他们对着遗体进行着最后道别,四周传来嘤嘤的哭泣声和悲叹声。 这场哀悼仪式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举行完仪式,十二名官兵抬着烈士的遗体进行了火葬。 接下来,国珍、国良捧着各自爸爸的骨灰盒,前有石青、石原、鲁伟、郑一民等等部队首长的引路,后有张梅,冯小敏、黄华等亲友团以及广大部队官兵的陪伴,整个队伍绵延了三、四十米之远,他们浩浩荡荡的前往烈士墓地。郑一民悲壮地边走边道:“张大哥,柳兄弟一路走好!”。 国良和国珍也含泪高喊着:“爸爸一路走好!” 这正是:浩气永长存,丹心照万古;生前未了事,留与后人补! 第11章 不可尽愚忠愚义 对于石玉昆来说,每个星期天的上午,都是她最充实,最有收获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爷爷从自己五岁起为自己特定的习武练功的时间,而且一直是在一个特别的地方,山前月牙谷,因为这里小溪潺潺,山谷幽静,花草丛生,中间有一片开阔的草坪空地,正是修身养性,习练太极拳的绝佳之地。 今天石青只为石玉昆讲解了太极拳的几个诀窍以及打法运用,便独自坐在溪边的岩石上静静地陷入了沉思之中,让石玉昆自己领悟太极拳的其中奥妙。 石玉昆遵循着爷爷刚才的套路习练着,招招式式丝毫不敢懈怠,她动作沉稳,功力浑厚,动静相间,形神兼备,根本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所具有的功底和气质。 一套太极拳完毕,石玉昆又演练了另一套拳掌,恍惚中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她练完收势立于当场,回身看到爷爷仍身如磐石般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在思考酝酿着什么! 想到爷爷多少年来的忧国忧民和殚精竭虑,石玉昆心头像是塞满了一股浊气,闷闷的,涩涩的,特别是近日来爷爷为张叔叔和柳叔叔的牺牲而变得神情黯然,两鬓也似乎添了更多的白发,她就禁不住的心情凄然,可自己人小力微,才疏学浅,只能是干着急的份儿,而此时的她只能默默的守候在石青的身后,在时刻关注着爷爷的思想情绪和一举一动。 石青六岁的时候父母双亡,被武当山一青大师领养,并由此传授给他太极拳,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以后一青大师的师兄普度又传授了他南拳北腿以及刀枪剑术等功夫,经过十几年的勤学苦练,他对太极拳是情有独钟,认为它是世间最精湛最强悍的武艺,所以多少年来,他把太极拳打的是出神入化,已到了从心所欲,无不如意的境界。 自石青二十岁离开一青和普度两位师傅参加红军后,他凭借自己的一身武艺冲锋陷阵,攻破了敌人的一个又一个堡垒,他曾经带领着骑兵团连闯鬼子十几道关卡,身先士卒,无坚不摧,为中国的解放事业立下了赫赫战功,最后升任军长之职,解放后又多次亲历边防镇守边疆,杀伐决断,雷厉风行,使边外之国望而止步,不敢有越逾之心,七十年代退居二线,兼任军分区顾问之职,由于武功卓越,所以他还兼任军分区武术班教练,想利用自己的余生为国家培养出如南金东箭般的人才。 “爷爷,国良哥和国珍哥这次的文化分数全年级并列第一,我真替他们高兴!”看到石青从远山处收回了视线,石玉昆马上把这个好消息说了出来。 听到孙女那甘甜纯真的话语,石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绷紧的脸上瞬间有了笶意:“是吗!你国良哥和国珍哥本来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嗯!他们武功也好,昨天国良哥说如果他们这届武术大赛成绩优秀,就要找那个坏人报仇了。” “你说什么?”听到石玉昆的话,石青刚松缓下来的容颜又瞬间绷紧起来,他望着石玉昆严肃地道:“他们这种想法不对,常言道,大丈夫纵然不怕死,也不可尽愚忠愚义!” 听到爷爷说的最后一句话,石玉昆充满疑惑地道:“爷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下面我就解释给你听!”石青示意石玉昆坐在自己的对面,然后开始了谆谆善诱的教导:“有一段书是讲述展昭和陷空岛五义士辅佐包公铲除襄阳王谋反叛乱的,由于陷空岛老五白玉堂的性情自大,好高骛远,所以他不顾众人的规劝,为追讨大人的官印,私自独闯襄阳王设下的铜网阵,最后碰触了消息坠入铜网中被乱箭穿心而亡。而三义士徐庆为给五弟白玉堂报仇,极力撺掇展昭同自己到五接松坟上去盗尸,起初展昭也知道五接松坟只是襄阳王等叛贼设下的圈套,为的是诱捕各位侠义之士,又由于此坟地设有埋伏,如果掉入坑中,只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但是展眧经不住徐庆的挑拨,竟然为了一个“义”字和徐庆直奔五接松,因此而双双坠入牢笼。在这里面,白玉堂为了得到丢失的官印而计划不周,不计后果,自以为“英雄”,只效忠于大人,没有全面的探知到阵法的复杂性和危险性,只是愚昧地做事,不仅害了自己还使许多人受到了牵连伤害。而展昭明知道前途险恶,险象环生,并不是自己所能驾驭得了的,但是他不想原因,不衡量利与弊,为了一个“义”字而身陷绝境。而这里所讲述的白玉堂的“忠”是愚忠,而展昭的“义”是愚义,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计后果,不想成败,结果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和被敌人擒获的下场。而蒋平蒋义士就不一样了,他运筹帷幄,用各种技巧手段获得了官印,换取了不必要的牺牲,这才是真正的\"忠”。智化智义士更是足智多谋,不但救出了展昭和徐庆,还策反了君山钟雄,这才是真正的“义”。唉!”说到这里石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孙女继续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也进行了反思,像你张叔叔和柳叔叔的牺牲,也可以说是我们太盲目,太低估对方的实力了,是我们没有深刻领悟敌人的狡猾和阴险,而一味地追打、堵截,以及使用老一套的战术,才使我们负出了巨大的代价和损失,你张叔叔和柳叔叔的“忠”是为了国家的安宁,“义”是为了失去的亲人战友,可是,这样的代价是多么的巨大而沉重啊!” 讲到这里,石青神色凝重,他对着石玉昆的眼睛道:“小妹,古往今来,有多少智勇双全的能人志士,他们利用自己的智慧除暴安良,回报社会,这样的人才是历史的主宰者。而那些不考虑后果,一意孤行的人往往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即使他们侠肝义胆,可终究会为自己的鲁莽和偏激而付出惨痛代价的。” 第12章 爷爷,我好像知道这凶手是谁 石青的内心独白给了石玉昆极大的心灵感悟。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内乱也波及到了石原和黄华,那时石玉昆才出生不到三个月,爸爸妈妈便被挂名走资派而派往农场劳动改造,石玉昆是在爷爷石青的喂养下长大的。因为日久天长地受石青的潜移默化,所以爷爷的每一个神色恍惚中的情绪变化她都能捕捉和感知的到。她也经常默默地寻着爷爷的眼眸,听他讲述一生的荣辱得失,但是往往爷爷的言语都能为她带来希望,带来光明,带来亘古不变的真理,所以此刻石青的言语让石玉昆更加明白了形势的残酷和当前斗争的紧迫性。她知道,爷爷和爸爸一样都想尽快地铲除这股恶势力,使民心安定,社会清明,但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情。 石青看到石玉昆带着信服的目光,他心里踏实了许多,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己领悟到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石青怱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然起身道:“不行,我要找国良谈一谈,必须让他打消找仇人报仇的念头。” 石玉昆“嗤嗤”地笑了起来,她用清脆的声音道:“爷爷,你不要去了,国良哥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甚至敌人住在哪里都不清楚,他们怎么去报仇呢,我想国良哥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噢!”石青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嘲道:“哈哈!看看我,看看我,真是老糊涂了,还不如小妹清楚呢!” 石青俯下身轻声问着石玉昆:“小妹,你国良哥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谁吗?” 石玉昆眨着眼睛,认真地道:“我听国良哥说,他们问过鲁叔叔和郑叔叔,可他们说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噢,”石青放心地舒了一口气,仍然坐回了原地,沉声道:“我还是不放心,毕竟你们的思想不够成熟,遇事不够冷静,除去国良和国珍,他们思想意识还算规范,可是国栋却不同,我总觉得他做事不够认真,说话有些虚夸,迟早会惹出一些麻烦的。” 石玉昆立足于石青的面前,郑重其事地道“怎么会呢。爷爷,你是不是多虑了,国栋哥一向直言快语,虽然有时候爱耍些小聪明,可他是个热心肠,乐于助人的人。” “也许是我多虑了,不过,国栋身上有一股浮躁气质,所以小妹今后要多多指导和告诫他,以免他由于自己的偏激而惹出大麻烦。所以,今后你也要严身立己,切不可向他们泄露任何军事秘密。” 聪明伶俐的石玉昆从爷爷的言行中似乎悟出了什么,于是她靠近石青小声地道:“爷爷,其实你们都知道凶手是什么人!只是故意不告诉我们的,以防我们这些人做出轻率或者你所说的愚忠愚义的事,对不对!” “嘘!”石青双指扣唇,他小声地告诫着:“这是秘密!” “嗯!”石玉昆点着头,她已心领神会,笑咪咪地道:“爷爷,我好像知道这凶手是谁!” 看到石玉昆小小年纪就有一副自信成熟的气质,石青饶有兴致地道:“小妹,你知道凶手是谁?” 石玉昆凑到石青的耳朵边像是说着悄悄话:“爷爷,是不是张百万,你和爸爸时常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好像对他的行为极其愤恨,尤其是最近,张百万这个人的名字就挂在你们的嘴边上了,所以我第一时间猜到是他了!” 石青神色突然冷峻起来,他正容正色地道:“小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可懂得!” “是,爷爷!小妹虽然是个小姑娘,但是我也是知轻重识大体之人,你放心,我是不会泄露军事秘密的。” “嗯!”石青严正的脸色瞬间舒展开来:“我对我孙女的自制力还是十个信服的,好了,我希望这些话到此为止!‘ “知道了,爷爷。”石玉昆答应着把目光投入了四周的风景中。 “呀,蒲公英!”石玉昆欣喜地一跃而起,少女的天真烂漫在此刻是一览无余。 起风了,一簇冠花带着一粒果实,它们在阳光下飘荡着,自由自在,从容安静。石玉昆扑捉着,让一颗颗绒花驻足在自己的手掌之上。然后用红润的小嘴轻轻一吹,那小伞似的花儿便飞向了空中,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自己也飞上了蓝天。 石青被石玉昆那纯真的气息所感染,他抬头望着满谷随风飘散的蒲公英道 :“晚秋时候了,正是蒲公英成熟的季节,它们要飘到别的地方去孕育生命了。这蒲公英满身都是宝,小妹啊,你知道蒲公英的药用价值吗?” “爷爷太小看我了,”石玉昆踮着脚尖追逐着白色的小绒伞:“小时候,哥哥姐姐经常感冒,爷爷就是用蒲公英配上其它药物治好他们的。我记得小时候我得过腮腺炎也是爷爷用蒲公英为我治好的,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小的时候,我记得爷爷经常用蒲公英做成凉拌菜,还用那蒲公英嫩茎叶包成饺子,可好吃了!” “小馋猫!”石青用食指点着石玉昆的头慈祥地道:“这蒲公英可不是寻常植物,它具有二十多种药用价值,而它的朴实无华的品质也是令人敬佩的,它们就像我们的革命勇士,走到那里,就在那里扎根,驻守着一片疆土。” 石玉昆“嗯”了一声,她赞叹道:“可是我还是喜欢它能治病救人,爷爷,这世界上有没有红色的蒲公英呢?” “没有!” 听到爷爷的回答,石玉昆带着一丝失望:“要是有红色的蒲公英该多好啊!” 石青望着孙女有些失落的表情,语味深长道:“傻孩子,你不就是一棵红色的蒲公英吗?” 第13章 小荷已露尖尖角 对于爷爷石青的话,石玉昆感到很费解,她回头用疑惑的眼神望着石青。 对于孙女探究的目光,石青含笑问道:“你为什么练武艺,学文化?” 石玉昆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为长大后,用学到的知识和技能去造福百姓,回报社会!” “对!蒲公英可以用来治病,也是在造福百姓,回报社会呀!” 石青的言外之意,石玉昆是心领神会,她立刻变得神采飞扬:“对!爷爷,我就是一棵发着光、发着热的红色蒲公英!”她晶亮的眸子中闪着异彩,因为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理想一定会变成现实的。 “爷爷,我真想现在就步入三十岁的年龄,因为到那时,我的羽翼已经丰满了,才会拥有战胜一切困难和磨难的智慧和能力,那时,我定会接过你们手中的旗帜,让那些危害国家利益和人民生命安全的人不再逞性妄为,不再祸国映民。对了,到那时,你和爸爸妈妈也就不再如此的废寝忘食,承受这么多的艰难和挫折了,那时你们就能安享晚年了!” “好胸怀!好气魄!想不到,我的孙女是如此的优秀,如此的高瞻远瞩,真是可喜可贺啊!”石青禁不住的思想澎湃,感慨万千。 “又来了,爷爷!又一拨蒲公英飞来了,看……那边也有!这边也有!”石玉昆起身感受着阳光下众多白色的绒伞所带来的勃勃生机,她捕捉着,高兴地忘乎所以:“满山遍野的蒲公英!,美丽极了!” 猛然间,石玉昆感觉到一条矫健的身影从自已的身侧掠过,她意识到是爷爷石青,还来不及思考,在电光石火间,石青己置身于一团纷飞的蒲公英中,只见他摊开双掌成左右圆弧状的一划,整个区域范围内的千百个蒲公英在他的双掌环流的带动下竟越聚越集中,像是漩涡,又像是风眼,在石青双掌的开合环绕下,那成千成百的薄公英被他双掌的掌力所带,迅捷无伦地像着了魔一般被吸咐到了他的双掌之间,在石青的双掌逐渐收拢包围圈后,那成百成千的蒲公英在他的绵绵掌力下竟收缩成一大团白色绒球,在石青双掌不断地回绕盘旋下,这团白色绒球越来越圆,越来越亮白明艳,最后它泛着光、亮着彩凝立在石青的掌心之中。 “小妹,这就是太极功的威力!它可以在自己意念的控制下随心所欲,擒纵自如,让任何敌人和黑暗势力全部制伏于你的掌力之下,只要你持之以恒,深刻领会这太极功的精髓,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拥有像爷爷一样的技艺和能力的!” 石青的铿锵之音响于耳际,使石玉昆的双眸满是错谔和震惊,尽管爷爷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和成就高不可攀,但是她还是被爷爷此时的神乎其神,能控制滔天巨浪的威力所震撼,就在她心驰神往、震愕惊叹时,那摄动眼球,令人荡气回肠的一幕又出现了,只见石青把手掌中的绒球轻轻一抛,那团线球便跳跃着向空中飞起,而石青凝聚力量,在气血流动中,双掌中正合顺的拍击上了上方的白绒球,掌力深厚绵长,使得白绒球在无形力量下有如天女散花般的挥洒分散开来,那白色的小伞在绵绵掌力的冲击下飞纵跳跃着,然后一波一波的向远处飘荡着,刚才还被挤压成一个大绒球的干百个蒲公英,此时竟分成个体回归于自然,仿佛在一聚一散中,生命的真正意义才得到了领悟,瞬间相聚又瞬间分离,但是它们仍然神充气足,不管经历了什么,依然改变不了它们那无私无欲,随遇而安,生命力顽强的高尚品质。 待得石青收回掌力,那纷纷扬扬,成百成千的蒲公英又回到了大自然中,而石玉昆紧张而被惊愕的心终于释然,代之而来的是无边的大彻大悟和无止境的忘其有己,那海阔天空的大气魄和内外合一的高境界使得她在心神合一中静立于一波又一波飞扬的蒲公英的花海中。 在石青充满鼓励的目光中,石玉昆仿效石青的完美动作,双掌迸发出来了强大的威力,只见她双掌开合有序,轻灵圆活,柔中带刚,顷刻间大气磅礴的气势贯彻她所居的整个区域,而周围天空中的蒲公英在她双掌松柔中正的挥洒导引下徐徐缓缓地向她的身前靠拢,在她双掌强大环流的引领下,干百个蒲公英齐齐地聚于她的双掌周围,它们随着她双掌的反复成圆弧形的回环往复着。 众多的蒲公英在石玉昆的双掌之间形成了一幅浩浩荡荡的白色潮流,白茫茫的一片,它们越聚越多,眼看着石玉昆就要如石青般的让这干百个蒲公英团成一个圆球了,可是到此石玉昆遇到了瓶颈,尽管她引用了周身的浑厚力道,在豁达贯通,刚柔并济中想把千百个蒲公英团成球收纳到掌中,以完成如爷爷般的功力成效,但是毕竟她资质尝浅,功力不够,竟在微微虚喘中周身生出了一层细汗。 就在石玉昆无法冲破那道障碍,也无法达到预想的效果时,耳边传来了轻轻的惊叹声和难以形容的慰藉声:“收势吧!小小年纪练到如此佳境,已是人中龙风了!” 石玉昆自然知道自己的功底非凡,在爷爷的要求下,她在松柔慢匀中,那形成阵势的千百个蒲公英在掌力的轻轻回旋冲击中四散分开,它们洒脱自然,飘飘荡荡地为天地增添了无上的绚丽和浪漫。而石玉昆在圆活动静间收势立在了石青的面前。 “真是孺子可教也!”欣赏、感慨、激动、喜悦同时充斥着石青的心田,:“小荷已露尖尖角,小妹,爷爷有你,可喜可贺;中国有你,富强之路指日可待;世界有你,和平之路不再艰险。小妹,加油!我相信你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发挥自己的能力,为国家和人民做出决定性的贡献的!” “小荷已露尖尖角!多么形象的比喻啊!爷爷,我会继续努力的,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由于兴奋,石玉昆的小脸通红,她的眼睛挥发出了亮丽的光芒。 第14章 天惠,是不是小妹讨厌我 暮色中,黄华背着药箱步履匆匆地赶往于青家,一个星期了,自家、医院、于青家,就这样三点一线地奔波忙碌着,而毎天待在自已家里的时间总共不超过两个小时,但是她毫无怨言,作为医生,她必须对病人负责。 于青的病情仍然不容乐观,她有时痴痴地傻笑,有时坐在那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眼光呆滞,像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黄阿姨好!”柳国珍礼貌地打着招呼,他正在台灯下写作业。 “哎!”黄华答应道:“来,国珍饿了吧!阿姨从家里拿了些包子,快趁热吃吧!”说着黄华麻利的把八个包子放在了餐桌上的大碗碟里,又从暖壶中倒了两碗保温的红枣米粥,分别端给了柳国珍和于青。 于青只是傻傻地面壁而坐,黄华耐心地喂了她一口包子,她配合着嚼烂咽下,不喂,她也不要。就这样,黄华喂一口粥,让于青咬一口包子,就像在喂养着一个婴儿般的让人劳心劳力。 柳国珍很快吃完饭来到了妈妈的床前对着黄华道:“黄阿姨,我来喂我妈吧!” “不用了,国珍,我知道你现在功课紧,作业也很多,赶快去学习吧!”黄华催促着,拒了国珍的请求。 喂完了于青,黄华又为她换下了全身衣服,又叮嘱国珍把脏衣服换下来。黄华不停地忙碌着,直到写作业的国珍闻到了阵阵中药的清香,他才意识到那是黄阿姨为妈妈煎的中药飘散出来的药香味。 柳国珍的作业终于写完了,他来到了庭院里,看到黄华洗净的满绳的衣服,他感到心里特不是滋味。于是,他快步来到了妈妈的房间。 “黄阿姨,作业写完了,我来喂妈妈吃药吧!”国珍站在黄华身边要求着。 “好吧!”黄华把盛着汤药的碗递给了柳国珍。 国珍边喂边道:“黄阿姨,以后我来照顾我妈就行了。我今年十七岁了,已经长大成人了,服侍妈妈是我应尽的义务。” “国珍果然懂事了,只是毎天都要煎药给你妈妈吃,而且这煎药的技巧、火候、还有药量搭配上每天都会有所不同,只怕你是学不来的。” 听到黄华的话,柳国珍感到自己能力有限,很是不济,他愧疚地道:“黄阿姨,我只是觉得太麻烦你了!” “国珍,作为一名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黄华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国珍,我和你石伯伯商量好了,我们大院还有三间空着的东厢房,这两日就找人帮你们搬过去,这样,我就不用来回跑路地费时费力了。而且住在同一屋檐下,还可以方便地互相照顾,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黄华的安排,柳国珍的胸中泛出阵阵暖意,他含着泪花儿道:“谢谢黄阿姨,谢谢石伯伯,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们!” “好了!”黄华边收拾着房间边慈爱地对柳国珍道:“国珍啊!不要再说什么谢谢的话了,喂完药就回房间睡觉吧!你们每天除了学习文化知识还要进行三、四个小时的体能训练,一定很累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妈妈的!” “哎!”国珍答应着,并轻言细语地哄着于青:“妈妈,来喝完这最后一口。”看到妈妈的神色比前两天好了许多,柳国珍心情变得舒畅起来。 “国良哥,你们三个人走快点!”石玉昆向后面迟迟未跟上的张国良、鲁国栋、柳国珍招着手。 不一会儿,后面的三个人赶了上来。 “你们快点,”郑天惠又一次催促着:“今天中午我们必须把国珍家易碎的物品搬到大院去,我爸爸说剩下的床、椅、板凳等大物件,他下午派货车运过去。” “天惠!天惠!你过来。”鲁国栋突然止住脚步,在后面招呼着,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郑天惠停下脚步,让过了柳国珍和张国良。 落在后面的鲁国栋抬腿紧走两步来到郑天惠的身前,红着脸小声地道:“天惠,是不是小妹讨厌我,这一阵子总不和我说话。” “不会吧!”郑天惠回头望着石玉昆远去的背影,不相信地道:“小妹没有说讨厌你。” “可是,这几天她只和你们三个人说话,她甚至都没有看过我一眼。”鲁国栋拧巴着眉头,声音中满是愁苦。 “你是不是多心了……”郑天惠眼睛一亮,她张大口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惊声道:“噢!我知道了!”发觉到自己的明显感情外露,郑天惠立刻转变态度小声地附在鲁国栋的耳边道:“看你最近的表现,你是不是喜欢上小妹了!” 鲁国栋没有否认,反而对天惠说:“你不是也喜欢国良哥吗!” “你……”鲁国栋的一语道破,使得郑天惠“腾”地红了半边脸。 “对不起,天惠!”看到郑天惠发窘的表情,鲁国栋立刻改口道:“上次我做事太鲁莽了,我想让你劝劝小妹,希望我能得到她的谅解。” “好吧!我会转告小妹的,只是以后你再也不能任性妄为了,做什么事一定要征得我们的同意。”郑天惠故意提高着嗓门,对鲁国栋下发了最强命令。 “我一定,你们放心!”鲁国栋两手交叠在一起嚅嚅地道 “哈哈!”看到鲁国栋发窘的表情,郑天惠“卟嗤”笑出了声音:“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如今知道错了,真是一物降一物,想不到,你鲁国栋也有怕的人!嘻嘻!” 看到鲁国栋和郑天惠暗暗地在商谈着什么,张国良忍不住在前方逗趣地道:“天惠、国栋,你们鬼鬼崇崇的在干什么?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郑天惠和鲁国栋不再对话,他们小跑着追上了前方的三个人。这样,五个人边走边说笑着。 第15章 我们一定要善待他 于青己提前被石原他们接过去了,五个人来到国珍家的小院,推上早已备好的脚踏车,开始从屋里往外搬东西,他们手脚灵便地穿梭着,不一会儿就装了满满一车,有锅、碗、瓢、盆、镜子、衣服等各种生活用品。 “我来骑!”鲁国栋蹬上脚踏车,雏鹰展翅般的做了一个预热动作,然后充满着阳光道:“国良哥、国珍哥,你们只管在后面跟着,别掉了东西就行!” 三个男生意气风发地在前面唱着歌:“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就是保家乡……”而后面的郑天惠边走边扯了扯石玉昆的袖子低语道:“小妹,你是不是还在记恨那天国栋国珍和你比武的事?” “没有啊!”石玉昆闪着晶莹剔透的眼睛望着郑天惠:“天惠姐,那件事儿早已过去了!” 郑天惠微笑着:“你真的不记恨?” 石玉昆沉静下来,平心静气地道 :“其实比武是一件好事,可以互相学习取长补短,我只是觉得他们所采取的方式不对,似乎有点强人所难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不和国栋说话?”郑天惠猜不透石玉昆的心思,继续深问着。 听到郑天惠的问话,石玉昆愣了愣:“我没有和他说话吗?” 郑天惠直接对着石玉昆的眼睛道:“刚才来的路上,国栋和我说,你已经好几天不理他了!” 石玉昆歪着头想了想,继而抬头望着鲁国栋的背影自言自语地道:“好像真是这样的,这几天没有和他说过话!”石玉昆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带着一些自责醒悟道:“也许是因为张叔叔和柳叔叔牺牲的缘故,所以这几天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国珍哥和国良哥身上了,反而怱略了他!” “也许是吧!”郑天惠也有同感,自张全军和柳青牺牲后,她每天挂念着国良哥,他的毎一滴眼泪都能触动自己的心扉,她因国良哥失去爸爸而感到揪心的难过。还有柳国珍,每次见到他和于青,她都觉得失落和心酸。 “嘚!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突然一声断喝震人耳膜,石玉昆和郑天惠定睛观看,只见前方一黑髯男子如半截黑塔似地挡在了骑着脚踏车的鲁国栋的前方。 挡路之人五十多岁的年纪,戴着一顶五角星的军帽,上身穿黑色棉祆,只扣着最上边和最下边的扣子,中间用黑绳紧紧地拦腰捆绑着,下身穿着一条黑色大档裤,足蹬一双旧的黑布鞋,双臂双腿成大字形张开着,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此人看到鲁国栋紧急刹闸停在了自已面前,他感到极其威风,他用袖子拭了拭挂在嘴边的鼻涕并张开手伸向鲁国栋咧嘴道:“给我五角钱,我要吃烧饼!” 鲁国栋腾身从座位上跃下来,一个华丽的转身,与贾六妮儿对立着半开玩笑道:“贾六妮儿,你哪一颗牙想吃烧饼了?” “我这一颗想吃,……”贾六妮儿用手指指着自己的一颗门牙,他张大嘴又用另一根手指指着一颗前磨牙道:“还有,我这一颗也想吃……”说到这儿,贾六妮儿理直气壮地瞪视着他面前的五个人道:“你们必须给我卖两个烧饼的钱!” 鲁国栋一咬牙重新跃上了脚踏车铆足了劲儿,蹬着车向贾六妮儿猛冲过去。 可是贾六妮儿也不傻,他转身闪过鲁国栋和他的脚踏车,但在与车子擦身而过之时,他从车上拿起了一个大包裹猛力地扔了出去,同时鼻涕又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顺手擦拭了一下道:“不给我钱,我就不让你们走!” 贾六妮儿的突然袭击使得鲁国栋措手不及,就在他鼓足力量蹬着脚踏车要进行百米冲刺时,贾六妮儿用一只手死死地拽住了车厢的沿架,用力地控制着三轮车,在他的强悍臂力下,鲁国栋是寸步难行,同时贾六妮儿的另一只手也伸进了车厢中,一时间只听得一片“哐当”乱响,同时锅、碗、瓢、盆像演杂耍一样的从他手中被一一抛出,只是力度不大。 看到柳国珍家的家什要受到破坏,张国良向左倒退了几步,纵身跃起稳当地接住了锅,而柳国珍紧急中向右横跨了两步,如蜻蜓点水般的接住了一、二、三个盆,象叠罗汉一样地尽收掌中。 “哟哈,小鸡孩儿们还不错,再来!再来!”显然贾六妮儿是玩性陡涨,在兴趣盎然中一个碗一个碗的从他手中抛出,挥出的力度也随之加大了。 鲁国栋用力地蹬着脚蹬子,试图脱离贾六妮儿地掌控,但是在贾六妮儿一只大手的作用下,他使出了洪荒之力都没有成功。 石玉昆纵身而起,同时上前接住了向自己飞来的第一个被贾六妮儿用力抛出来的小铁锅,可是贾六妮儿简直是亢奋到了极点,他斗兴越来越浓,发出的力道也越来越猛烈,只见一个又一个碗、碟打着旋的破风而来。如被碰上,必是头破血流,可是石玉昆在一缓一冲之际,只用手指轻轻一拨,那飞奔的碗好似受到了阻力,在空中静静地停住了,只一瞬便稳稳地落在了石玉昆的掌中。 贾六妮儿也玩到了极兴,他把手中的碗碟瓢盆随意往仼何方向摔飞着,似乎在挑战对方四个人的方向感和距离感。就这样,石玉昆忽儿左起,忽儿右起,时儿左空翻,时儿右腾跃,她在高飞低就中干脆利落地也如叠罗汉似地硬生生地接下了六只大碗和八只盘碟。 同一时间,郑天惠本想用自己的武艺替石玉昆接住飞奔而来的碗,但是那碗碟带着凌厉的威力,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如若被击中,必是以卵击石,击破血肉之躯,就连立于旁边的张国良和柳国珍都不敢接手,更何况望之心惊肉跳的郑天惠。 “天惠姐,国栋哥,快阻止他!”石玉昆急切的声音响于耳际,使得惊立在当场的郑天惠和鲁国栋如梦初醒。 由于郑天惠在急迫游走中距离贾六妮儿最近,所以她和鲁国栋成了阻止贾六妮儿不轨行为的最有力之人。郑天惠挥拳直上,而鲁国栋跃下车来直接来了一个扫堂腿,贾六妮儿只顾防备着郑天惠的拳头,却怱视了鲁国栋的突然进攻,他被一扫蹚腿击中,“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受到重击后的痛摔,让贾六妮儿张开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叫起来:“不行,你们欺负人,我要告诉老首长!” “去呀!你去呀!你仗着你儿子是烈士,而且听说还被授了特等功,你便整天倚老卖老,撒刁耍赖,我们可不吃这一套”说完鲁国栋挽起袖子,扬起了巴掌。 “行了,国栋!”郑天惠劝阻道:“你不知道他是智障之人吗?” 鲁国栋放下拳头偷睨了石玉昆一眼道:“可是,他的行为太可恨了……简直就是猪脑袋做出的事……” 石玉昆见鲁国栋对贾六妮儿采取了强制措施,又见鲁国栋要对他进行言语攻击,她马上接过鲁国栋的话:“他不是可恨,是可怜!”她来到贾六妮儿的面前对鲁国栋道:“十年前,他是一个智力健全的人,爷爷说他的儿子是为了保护国家利益牺牲的,他儿子牺牲后,他的妻子也因为心脏病突发而离开了人世,短短的几天中,至亲的两个人离他而去,所以他受不了这双重打击,自寻了煤气中毒的自杀事件,不过被人们及时发现后抢救了过来,可还是留下了后遗症,煤气毒素摧毁了他的脑神经。医生说,他的智商只停留在五、六岁之间!” “真是可怜!”想到爸爸的壮烈悲惨,张国良深有感触地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善待他!” 石玉昆、柳国珍、张国良把手上的器具小心地归置到车上,张国良又从地上捡起大包裹,把上面的尘土拍掉后放在了车上。 第16章 这叫以牙还牙,以暴制乱 整理好残局,张国良和柳国珍在旁边嘀嘀咕咕的,这场滑稽的闹剧对于他们来说很是意外,脸上全是震惊和敬佩,张国良附在柳国珍的耳边道:“你能空手接住刚才贾六妮儿甩飞过来的碗吗?” “不能!不能!”柳国珍声音明显打颤,他肯定地道:“贾六妮儿抛出的碗力道大,攻击性强,如果我们伸手接住它们,等于是自不量力,自讨苦吃。” “我也这样认为……”张国良心情复杂,压低声音道:”看来,我们真是低估了太极拳的威力,小妹刚才用的是不是一两拨千斤的绝技呢?” “也许吧!”柳国珍感到自已紧握的拳头中满是汗水,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感叹:“想不到小妹的功底如此的深厚,这么多年来,我们一起相处,她真是谦虚谨慎,深藏不露啊!” “是!”张国良眼神中藏着满满的敬佩,好像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小妹此刻竟成了师父级的人物,再结合之前石玉昆单战柳、鲁的一幕,他内心感到无比震惊。 看到张国良和柳国珍的交头接耳,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石玉昆,郑天惠噘起了嘴:“国良哥,你们又在酝酿什么坏事了,怎么鬼头鬼脑的!” 张国良听到郑天惠的问责声,马上与柳国珍停止了交谈,他乖乖地走过来立在了郑天惠的身前。看到张国良那敦厚善良的品质,郑天惠嘴角泛起了甜美的笑容。 “师父!”一只倒在地上哭闹着的贾六妮儿突然起身,他神经质地“咕咚”一声跪在了石玉昆的面前,仰着满是鼻涕泪渍的脸对着石玉昆道:“你教我武功吧!我知道你武功最好,他们两个人只接了一、二、三个物什儿,而你一连接了一、二、三、四……好多个碗,我要拜你为师!”贾六妮儿边拜边伸着指头像小孩子一样地数着数儿,显得非常地幼稚可笑。 戏剧性的变化使得在场的五个人全都乱了阵脚,而贾六妮儿不等石玉昆答不答应,他大声跪拜叨念着:“师父,请受徒儿一拜!”竟一味地磕头不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石玉昆猝不及防,而对于这个用道理无法沟通的贾六妮儿,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以石玉昆只是茫然地呆立在原地。 鲁国栋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喂!贾六妮儿,我倒有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了,小妹就一定会收你为徒。” “什么条件?”贾六妮儿仰着头望着鲁国栋,一拍胸脯大大咧咧地道:“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 “就是拿大顶,这是练武艺的基本功,每一个大顶得坚持一个小时,你能做的到吗?”鲁国栋寒着脸,一副严师出高徒的尊容。 贾六妮儿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斜着眼问着鲁国栋:“一个小时是多长时间?” “喏!”鲁国栋指了指天上的太阳道:“就是从现在到太阳落山就是一个小时,你能坚持得住吗?” “我坚持得住!我坚持得住!”贾六妮儿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叨咕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低语,他用信赖的目光巴望着石玉昆,似乎在征求着她的意见。 “你不用看小妹!”贾六妮儿那让人不敢尝试的智商使得鲁国栋挺身而出,他立在了石玉昆的前方挡住了贾六妮儿的视线:“你现在就到休闲区去练拿大顶,否则小妹就不收你这个徒弟了。” 鲁国栋的言辞让贾六妮儿一愣一愣的,就连张国良和柳国珍都是大眼瞪小眼,被鲁国栋的话唬得生出了一抹抹坏笑。 “我练!我练!”贾六妮儿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他腿脚不稳地向右边的大道上走去,边走边时不时地回头提醒着石玉昆:“你等着我啊!一定要等着我!” “国栋哥,你是不是过分了!”石玉昆含着一丝愠怒,言罢她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而张国良和柳国珍互望了一眼,彼此摇着头似乎对鲁国栋的做法有些不敢苟同。 鲁国栋倒是理直气壮,先声夺人:“我有什么办法!这打也打不得,说好话他也不听,我看这法子就挺好,这叫以牙还牙,以暴制乱,他经受不住这长时间的拿大顶,就一定会知难而退的。” “行了,我看国栋的这个办法不错,总算把这个不通情理的人打发走了,不过……”郑天惠还是有些担心:“刚才的扫蹚腿似乎伤到了他!走路一瘸一拐的。” “没事,天惠,这个贾六妮儿身体健壮得很。”国良性格宽厚,为了安慰郑天惠,他不失时机地道:“我们还是快点干活吧!” “珍珍,回来了!”于青坐在大院中央的木椅上正在晒太阳,看到五个孩子,她的眼睛里有一丝灵光出现,可是却又在一瞬间消失了。 “妈妈,你清醒了!你知道我是你的儿子珍珍了!”听到妈妈叫自己的名字,柳国珍激动地跑上前去,他蹲下身抚摸着于青的脸。是的,这是于青发病以来第一次喊国珍的名字,这说明妈妈的病情得到了好转,可是当他热切得希望妈妈再喊一遍自己的名字时,柳国珍看到的依旧是于青那张痴呆的脸和毫无生气的眼睛,他把头埋进于青的怀里,含着泪低喃着:“妈妈,你快点儿醒过来吧!” 黄华拿着一个小褥子搭在了于青的肚子和腿上,刚才的情形她都看到了,她手握着国珍的肩头激励着他道:“国珍,你的声音是你妈妈最熟悉的,有可能引起她思想的共鸣,所以,以后你要多陪你妈妈说说话,我想,你妈妈的病会好的更快的!” “真的吗!黄阿姨……”在得到黄华的点头肯定之后,国珍难掩兴奋之色,他对着身后的四个小伙伴炫耀道:“我妈妈的病很快就会好的,只要我在她身上多费些心血、多陪她说说话,使她感受到我就在他身边,这样,妈妈就又能为我缝衣服做饭了!” “对!国珍说得对,那我们大家就一起努力吧!”石玉昆率先发出呼声,她的话很快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和赞同,于是,在于青的身边又多了四名爱人以德的少年。 第17章 你怎么还不吸取教训 “姑姑!”一进屋门,背着书包的刑晓阳就向张梅发出了亲切的问候,身后跟进来的是背着帆布书包的刑向东。 “哎!”张梅答应着,她放下碗筷道:“你们父子俩来了。向东啊,你姐夫今晚不回来了,你们父子俩正好分吃了他那份儿饭”说着张梅督促刑向东父子坐在了餐桌旁,自己从厨具中又拿出了两副碗筷。 “阿姐,我来吧!”刑向东从张梅手中接过碗,随即从锅里为自己和儿子各盛了一碗米饭。 张梅往晓阳的碗里夹了一些菜道;“来,晓阳多吃蔬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晓阳,这次考试又是全班第一对不对。”张梅边吃饭边夸赞着,顺便又把目光落在了自己儿子鲁国栋身上:“国栋啊,你得好好学习,你和晓阳在同一个班,你却考了倒数第五,你愧不愧,羞不羞!” 对于表姑的称赞,刑晓阳报以腼腆的一笑,而鲁国栋似有不服,他辩解道:“妈,你知道练功会消耗掉人的多少精力和体力吗?” 听到儿子不切实际的话,张梅眼睛一瞪,带着怒气道:“臭小子,你是说如果不练功,你就学习好了吗?真是强词夺理,你也不想想,一样的学武艺,你国良哥和国珍哥的功课怎么就那么优秀呢!” 望着妈妈那不留情面具有针对性的话语,鲁国栋无言以对,他只有乖乖地低下头闷头吃饭。 “阿姐,你看看你,吃饭吃得好好的,干嘛要提学习的事。”刑向东劝解着,他不想因儿子的成绩而影响到国栋的情绪。 “唉!”张梅繁重的心让她压抑,她望着鲁国栋叹息道:“这孩子实在不争气……”不过张梅话锋一转道:“向东啊,要不这样,以后就让晓阳住我们家吧,顺便帮国栋补补课,这样也能减轻你的负担,一个大老爷们儿带着一个孩子也不容易。” “我愿意!”没等刑向东同意,晓阳就急切欢快地应答着,仿佛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不行!”刑向东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转头对张梅道:“阿姐,不劳你挂心了,我一个人能行,到了这里,我怕给你们添麻烦。” 对于刑向东的推辞,张梅并没有说什么,毕竟他们是父子关系,与自己又隔了一层亲情。 吃完饭,张梅去厨房洗刷锅碗,而晓阳和国栋也到里屋去写作业。 刑向东来到了张梅和鲁伟的卧室,他东瞅瞅,西看看,在听了听门外没什么动静后,迅速地把墙上挂着全家福相片的镜框取了下来,抠开后面的档板,把一张国栋在学校的一寸黑白照片取了下来,并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中,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他紧张地出了一身虚汗,他又匆忙地把挡板按上,使镜框复归到原位。 刑向东从房间出来后淡定地倚在了厨房的门口,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姐姐,姐夫是不是有任务,怎么晚上没有回来!” 张梅顺口而出:“过几天要进行秋季野营训练,这几天正准备前期的任务呢!” 忙完厨房的活儿,张梅坐在椅子上织毛衣,和刑向东对坐着谈起话来。 “向东啊,最近是不是又到柳树林烧黄纸了,这种迷信思想可要不得,而且柳树林中有松树、柏树,一旦引起火灾,你的罪责就大了。你忘了你爹娘是怎么死的,还有弟妹……你怎么还不吸取教训!” 张梅不提刑向东的爹娘,妻子还罢,这一提起竟让立在旁边的刑向东的眼中“腾”地冒出了仇恨的火苗,他恼怒地道:“我记得!我全都记得!”不过,只在一刹那,他便收敛起他的凶狠,换了一副委曲求全的面孔:“这样也好,他们也省的在这世上受罪了。” “刑向东!”张梅冷着脸训斥道:“你这种想法不可取。” 刑向东冷笑着:“我烧烧香有什么不好,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 刑向东变脸比翻书还快,他的勃然变色让张梅很是气恼:“你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可是你别忘了你爹曾经都做了什么,他丧失理智,竟敢独自设坛焚香,由于当天晚上风势凶猛而引起了火灾,竟烧伤了邻居家的两口人,还使五户人家的房屋化为灰烬,你非但不吸取你父母留下的残痛教训,反而一次次为他们开脱,甚至还要步他们的后尘,难道你也要受到大家的蔑视和唾弃吗?” “嘿嘿!”刑向东仍然冷笑着:“什么丧失理智,当初那场大火根本就是天意。我爹和我都在现场,为什么我们没有事,那五户人家一定是做了坏事,所以上天才惩罚了他们!”刑向东的声音充满着怨愤,让人极不舒服。 “你……”张梅被气的一时语塞,她停止了手中的活计,定定地望着刑向阳,她突然间感到眼前的这个表弟顷刻间变得冷血又陌生了。 “哈哈!”刑向东诡笑着,一脸幽怨:“我忘不了那天政府派人来把我爹抓走的一幕,说他故意引燃了火灾。还有我老婆,那些红卫兵说她搞封建迷信,那些臭文氓、臭无赖,我老婆不就在公众场合烧了几张纸钱吗,他们就不依不饶的说我老婆影响市容…… ”说到这里,刑向东几近疯狂地哭喊着:“我的妻子,本就胆小懦弱……可想她是受到了多么大的伤害呀!” 看到悲不自胜的刑向东,张梅按捺住心中的燥火,苦口婆心地道:“向东啊,我是以一个亲人的身份,以一个姐姐的身份来劝告你,不要再迷信了,迷信有百害而无一利……” “不要说了!”刑向东躁狂得向里屋不可抗拒地喊叫着:“晓阳,我们回家!” 看到激愤的刑向东,张梅只好放弃了自己的劝告,对于这个邪佞的表弟,她已经没有什么招数可使了。 就在刑向东又一次喊叫着迟迟未有露面的刑晓阳时,张梅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轻声告诫着刑向东道:“向东,最近那个人十分嚣张,他扬言要对我们斩尽杀绝,所以你出外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与他们正面交锋。” 张梅的告诫,使得刑向东眉头一挑,他愤然道:“我知道,你大可放心!” 漆黑的夜,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刑晓阳慢吞吞地跟随着自己的父亲刑向东,有些心不在焉。 “爸爸,我想在姑姑家住!”背着书包的晓阳在刑向东身后小声嘟囔着。 刑向东停下脚步返身怒斥着儿子:“不行,你想气死我?”。 看到晓阳低下了头,不再与自己对抗,刑向东又举步向前走去。 “爸爸,以后不要再搞迷信了,真的不好。”刑晓阳嚅嚅的声音又适时从身后响起,刑向东彻底震怒了,就连自己的儿子都开始反对他了,他感到了极大的挫败感,在恼羞成怒中回身怒斥着邢晓阳:“你懂什么,小小年纪就被别人愚弄了!” 对于父亲的愚昧无知,刑晓阳早就看不惯了,于是他提高了声音大胆的道:“我已经十七岁了,是非曲直我还是分得清的。” “好你个兔崽子,你翅膀硬了,都不听我的话了!”刑向东圆睁双目狂暴地理论着:“别以为我是骗你的,你祖爷爷曾对我说,他亲眼见到了一位从天而降的神人,在青天白日之下召唤着大雨熄灭了一场大火,而且他手一挥能从空鱼缸中掏出鱼来,手一探能使水变成冰,再一挥手能移山挪海,最后在火上坐化升天。” “爸爸,那不是神灵。”刑晓阳依然不惧自己爸爸的嚣张气焰:“书上说,那是杂技中的一种幻术,也就是现在的魔术。它根本就不存在,是虚无缥缈的,如海市蜃楼一般。” 看到儿子的冷硬顽固,刑向东咬牙切齿道:“你个不成器的小犊子,我迟早会证明给你看的。” 第18章 少年侦察兵 星期天的上午。 由于爷爷石青有公事要办,所以石玉昆和郑天惠相约着来到了月牙谷,她们还特意背了书包来。以往闲暇的时候,他们经常结伴而来,因为这里有优美恬静的氛围,有让人无限遐想的空间。在这里,她们可以畅所欲言,可以心无旁骛地习武,专心致志地学习文化知识。 练了半个小时的拳脚,石玉昆和郑天惠开始切磋武艺,她们从南拳北腿,从柳国珍动如风,静如松,既惊险雄劲又轻盈灵动的刀功说到鲁国栋如飞风般敏捷飘逸的剑术,最后二人又比试了一番,只是实招虚力点到为止。 读、记、写是学习知识的好方法,石玉昆和郑天惠坐在平坦的大岩山上,时而伏笔疾书,时而沉声朗读,她们那争分夺秒、学而不厌的品质让人顿生钦佩。 在经过长时间的学习后,郑天惠放下书本,似乎想释放一下心情,她起身追逐着那些随风飘逸的蒲公英,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山谷的边缘处。 突然,郑天惠一个激灵,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在远处急切地向石玉昆招着手:“小妹,你过来!” 看到石玉昆来到自己的面前,郑天惠拉着她的手悄悄地隐藏在一块岩石后,然后探头望向位于下方的低谷之处。 随着郑天惠的目光,石玉昆发现了一个行色可疑之人,只见这个人背着一个帆布包,神色匆忙,还不时的东张西望。 “他是谁?”紧张中的石玉昆和郑天惠同时互问着。 “看着不像好人。走,我们跟下去!”郑天惠牵着石玉昆的手,紧张中有一些亢奋和刺激,她们顺着羊肠小路一路尾随而去。 不多久,郑天惠和石玉昆发现前面的那个人改变了路径,不再走山径小路,而是专拣难走的石洼荆棘前行,只见他时儿穿行于灌木丛中,时儿进入一片怪石遍布之地,逐渐的地势开始升高,那个人向一座突起的山体攀登着。 郑天惠和石玉昆不敢离此人太近,怕被对方发现,只是远远地藏形匿迹地跟进着。她们要么蹲在大树或深草丛里观察着,要么隐在岩石低洼之地搜索着那个人,有两次几乎就要失去了前面人的踪迹了,还好在石玉昆耳灵目聪的辨别下,又一次次地追上了前方鬼鬼崇崇的人。 就这样,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这时候的石玉昆和郑天惠才发现她们己置身于大山深处,而那个人在猛回头中又前后左右地查看了许久,才闪身进入了一个山洞。 郑天惠仍旧牵着石玉昆的手,潜身小心地来到了离洞口不远的地方,她们在一片岩石中蹲下身。 “要不要进去!”郑天惠在石玉昆耳边小声地问着,同时她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此时,石玉昆也感到了惊心动魄,这是她期待已久的抓特务的电影片段,她屏住心神低声对郑天惠道:“这个人鬼头鬼脑的,是不是坏人?” “也许吧!我爸爸说,最近有一伙反动势力十分嚣张,这个人是不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呢?” 郑天惠的话让石玉昆马上坚定了信念,她沉声道:“天惠姐,也许这个人正是军分区要抓的反动分子之一,走,我们进去看看,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小妹……”郑天惠迟疑了一下,有些慌乱地道:“里面的情况不眀,我们毕竟人小力弱,如果里面的人不只一个,那我们就要羊入虎口了,要不我们回家搬救兵吧!” “不行!”石玉昆灵动的眼睛挥发着自信:“如果我们回去搬救兵,来回至少得一个半小时,也许在我们的人赶到之前他们早就溜走了!” 郑天惠想了想开口道:“也是,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吗?” “嗯!”这次换成石玉昆牵着郑天惠的手了,她边走边小声叮嘱着:“我们要见机行事,但是,也不可莽撞行事。” 来到洞口前,石玉昆侧耳向洞内倾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声音,为了安全起见,她又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洞外周边的风吹草动,才放心地攥紧了郑天惠的手,二人一前一后小心谨慎地行了进去。 此山洞有两米宽,两米高,让人觉得方方正正得像个模具一样,地上很滑,石玉昆和郑天惠低头察看,绿茵茵的满地青苔。越往里走光线越晦暗,大约行进了二十米,前面来了一个急转弯,石玉昆脚步一顿,她拉着郑天惠在拐角处探头向里张望着,不望还可,这一望二人是目瞪口呆,寒毛倒竖。 原来就在前方十二、三米处,用石头拼起的一张香案之上供奉着三个牌位,由于距离远,光线不好,郑天惠和石玉毘看不清上面所写何字,而石桌上有香炉,香炉的两边各有一只蜡烛。 此时,那个背着帆布书包的人从书包中掏出一个纸包放在香案上,他打开纸包,里面露出了饼干和白色蛋糕。 正当石玉昆和郑天惠握紧粉拳对眼前的一幕感到震惊时,她们前方的人从香案的右侧下方抽出了两根香借蜡烛的火苗点燃,然后在香案前跪下并拜了三拜,才把燃着的香插入了香炉中。 郑天惠和石玉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视着前方之人的一举一动,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布满郑天惠的全身。感觉到身边之人的紧张情绪,石玉昆用力地攥着郑天惠的一只手,用目光和手心里的温暖安慰着她,这样才使郑天惠那异常惊惧飘忽不定的心冷静了下来。 在经过漫长的等待中,那个人重施礼,又念了一段似是保佑自己的话,似乎就要告一段落,有离开这里的迹象了。 石玉昆知道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于是她用力牵了一下郑天惠的手,在二人互通心意后,她们回转身,仍然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慢慢退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之后,石玉昆环顾着四周,发现一个极佳隐藏之地,她在眼露喜色中拉着郑天惠迅速隐于山洞上方的一块突起的岩石后。 下一刻,那个背着帆布包的人弓着腰警惕地迈出了山洞口。 “啊!”郑天惠张大着嘴,惊呼之声即将脱口而出时,石玉昆的手及时捂住了她的嘴,才使得险象戛然而止。 待那人走远后,郑天惠才开口惊呼道:“他是国栋的表舅!” “嗯!我知道。”石玉昆也认出来了,她点着头补充道:“就是他!” “我们要不要到山洞里面仔细看一看?”郑天惠轻“嘘”一声,打量着洞口道。 “你不怕吗?”石玉昆攥着郑天惠的手道:“你看你的手中出了许多汗!” 听到石玉昆的话,郑天惠摊开自己的手一看,手心手背全是汗水,她不由地苦笑着:“还真是,不过,他搞的都是封建迷信,想想也没什么可怕的!。” 看到郑天惠露出了笑容,石玉昆点头道:“走,我们进去看一看。不要担心国栋哥的表舅,反正他也跑不了。” “好!”郑天惠回答着:“我们去看看牌位上面写的是谁?” 由于没有了紧张和压力,郑天惠和石玉昆是小跑着来到香案前的。在蜡烛昏暗光线的映照下,她们终于看清了牌位上的名字,分别由毛笔字书写的刑大、张氏、刘氏三个名字的牌位赫然在目。 当郑天惠和石玉昆返回到月牙谷取到书包时已日上中天,她们知道必须尽快赶回去,否则爸爸妈妈会着急的。 路上,石玉昆和郑天惠边走边说笑着,她们异常兴奋,感觉今天上午过的惊险而刺激,过了一把侦察坏人之瘾,就在她们高兴地要欢呼雀跃时,石玉昆警觉地感受到了不寻常的一幕。 “停!停!停!”石玉昆无意间望向地势低下的一条沟谷,沉声阻止着郑天惠的欣喜和激动。 原来在石玉昆和郑天惠所处地方右下方的低洼地,那个背着帆布书包的刑向东正与一个打扮的像菜农的人在交谈着什么,一怱儿他们又在互相推搡着,好像在争执中起了冲突,由于拉拉扯扯,刑向东不断地甩开那个菜农紧抓住自已的手,争执到最后,那个菜农从自已的腰包里掏出了一个蓝布包硬塞到了刑向东的书包里,然后不顾刑向东的追逐,竟扬长而去,只剩下刑向东呆立在当场。刑向东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才无可奈何,耷拉着双肩向军分区的方向走去。 第19章 也许这么多年的内鬼真的是他 到家的时候正好是正午十二点半,由于郑天惠一向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见两个孩子迟迟未归,冯小敏正准备到月牙谷去寻找她们,想不到刚出军区大院门口就看到两个孩子急如星火地跑过来。 郑天惠看到妈妈焦急的样子,赶紧地跑向她,准备解释一下自己回家晚的原因,不想被石玉昆突然叫住了她:“天惠姐,你等一等,我有话和你说。” 郑天惠回头与石玉昆对视,在目光相接中,郑天惠己豁然明白了石玉昆的意图,她眨了眨眼微笑道:“是不是除了爸爸外,今天上午发生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听到郑天惠心有灵犀的一句话,石玉昆向郑天惠竖起了大拇指:“你真聪明!” 二人相视一笑,就此各自回家,相安无事。 石玉昆回到家首先“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缸凉开白,石原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小妺,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都吃过饭了,你爷爷正准备去找寻你呢!” 石玉昆神秘地“嘘”了一声,她返身把屋门和窗户分别关上。她的古怪行为立刻让石青和石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他们不知道石玉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石玉昆用伶俐的小口,神情激动地把一路跟踪刑向东以及后来他与一个陌生人发生争执并收授对方什么东西的一系列事原原本本地表述出来时,石原和石青陷入了沉思之中。 静寂了有两、三分钟时间,石原对着自已的父亲道:“这刑向东的社会背景相当复杂,我记得当年张百万因偷东西误伤一条人命而被知情的张梅告发后,便被判刑坐了牢,不久后,逃出监牢的张百万心生报复歹意,放火烧了张梅娘家的老房子,还扬言要对张梅的娘家人进行报复,在这种情况下,军分区决定破格把张梅母子和她的表弟刑向东父子接进军区大院。自从张梅与情投意合的鲁伟结成夫妻后,张梅母子和刑向东父子便居住在了军区大院中,这一住就是十五年。当时曾听说刑向东的父亲十分信奉鬼神,并且曾因此酿成大祸,所以我们一开始就告诫过刑向东,他也是满口仁义道德,可是现在听小妹的表述,这个刑向东隐藏的很深,也许这么多年来的内鬼真的是他!” 正当石青父子讨论刑向东的问题时,外面传来了郑一民的叫声:“石主任。” 石玉昆暗暗吐了吐舌头,冲着爸爸和爷爷含笑道:“天惠姐姐好快的嘴哟!”她边说边跑上前打开了屋门。 “郑叔叔好!”石玉昆礼貌地打着招呼。 郑一民向石玉昆点了点头,并摸了一下她的头赋有深意的道:“两个小姑娘今天的功劳不小!” 郑一民性情直率,在夸赞了石玉昆和郑天惠后,便直奔向石原和石青。 郑一民人还未到声音就到了:“石主任,你估计的没错,这个刑向东一定有问题!”郑一民从容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石原的对面。 很明显,石原的情绪也很激动:“对!虽然还没有证据,但是这个刑向东嫌疑很大,下一步我们来研究研究是立刻展开审讯,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石玉昆小小年纪就很有分寸,她端着饭菜来到了院子里,像是把风又像是故意避开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事。 屋内,郑一民内心有一疑虑:“如果这个刑向东是内鬼,他既然可以出卖我们的同志,那他为什么不把张梅母子的真实情况透露给张百万呢?” 石原的心此时很明确:“也许他顾念着表姐张梅对他的亲情,所以他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 这时石青接话道:“对,如果那个人真的和张百万有关,他和刑向东拉拉扯扯并与之发生争执的结果,足以证明了刑向东的良心还没有完全丧失掉。” ”是啊,这个刑向东城俯太深了,这么多年了,我们竟然没有一点儿察觉!”郑一民拍着脑门儿懊悔地道。 石青饱尝风霜的脸上满是深黯的情绪:“刑向东家世代是土郎中,所以他有个专长就是能识别草药。前几年,他经常从山中采回多种名贵的药材,甚至有时还能采收到蛤蚧和金龟,这为我们医院节省了不少开支,由于他的吃苦耐劳和不思回报,所以我们的战前医院才全权赋于了他常年到山中采集草药的职务和权力。也许,他正是利用采集草药的便利条件,才不为人知地做了这些心怀叵测的事情!”说到这里,石青感到胸口堵得难受, 他缓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果这些事实属实的话,算起来,这是我们军分区有史以来最大的疏怱和失误了。” 看到老首长自责懊悔的心态,郑一民开口道:“这是我们刑侦科的巨大耻辱,没有全面估量到敌人的动态,才使得他们有机可乘。” “是啊!”石原懊恼异常:“这军事重地,像刑向东这样的流动人员不在少数,他们来去自如更容易把机密和情报带出去。所以在这方面我们确实太麻痹大意了,以至于造成了严重的不可低估的后果。” “如果真如我们判断的一样,我不知道鲁伟知道这些事实后做何感想?”郑一民心情复杂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是啊,毕竟当初鲁伟对自己爱人的忠诚立下过承诺,却不想祸起萧墙!”石原很是痛心:“不过,我们知道张梅的性格暴躁直爽,有烈女之称,遇事不顾一切,而刑向东的性情孤僻,崇拜鬼神,如果我们单刀直入,有刑向东父亲由于偏激狂因怨生恨失火报复的例证,刑向东也有可能步他父亲的后尘,如果情势一失控,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计划放长线钓大鱼,先不惊动他,在摸清刑向东和敌人的真实意图后,再做充分打算。下一步,一民你要秘密地对刑向东展开调查,尽快拿到他是内鬼的第一手材料。” “是!”郑一民起身响应着石原的命令,转身快速离去。 第20章 国栋真情表白,内奸显露原形 离每年一届的全国武术大赛越来越近了,张国良、柳国珍、鲁国栋、郑天惠和石玉昆除了学习和睡眠之外,剩下的时间全部用在了习武增强技艺上。 五位少年在操场上生龙活虎,斗志昂扬,尤其是鲁国栋最为活跃,前空翻、后空翻、外摆、旋风腿、后摆腿以及各种高难度动作都被他演练的活灵活现,淋漓尽致,其间还时不时地扮一个鬼脸,做几个小动作,甚至搬出一段笑话惹得大家欢笑不断,大大地舒缓了赛前的紧张和压抑气氛,就连石玉昆都向他投来了欣赏的目光,这目光让鲁国栋感到满足和愉悦,让他更加自信蓬勃起来。 鲁国栋在演练完一套拳脚后竟闪在一旁,而石玉昆正在心神合一地练着太极拳。 不知怎的,最近几日,每当看一眼石玉昆,鲁国栋就有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向他袭来,他知道那是一种情动的感觉,虽然他强力抑制着自己对石玉昆的情愫展现,但是越是这样,他的眼睛会越情不自禁地偷瞄着石玉昆。而此刻石玉昆那白里透红的脸颊,赋有诗情画意的有梭有角的五官,特别是那飞扬的眉配上深?而富有哲理的眸子,那像玫瑰花瓣般粉嫩的嘴唇,让鲁国栋在眼波流转中竟心动莫名,他的脸立刻红得像燃烧的火,心跳得像欲来欲快的鼓点。 而张国良、郑天惠一直在演练着对打,他们在场中你追我赶,互相竟着技,斗着武,丝毫不被外界的声音所袭扰。 柳国珍更是激情四射,他拳打脚踢,虎虎生风,他的招式刚柔兼备,动静合一,集力量与技巧于一体,是一等一的好苗子,好功底。 鲁国栋在训练中时不时地偷瞄着让他整个心神起伏荡漾的人,就这样,他在神思恍惚中终于等到了回家的时间。 “小妹!”鲁国栋紧走两步赶上了石玉昆:“因为我功课不好,所以我希望晚上和国珍哥住在一起,以便让他为我辅导功课,不知道用不用请示一下你的爸爸妈妈。”说完,鲁国栋红霞般的脸上满是期盼。 “这有什么可请示的,你直接搬过来就行,不过,你和你爸爸妈妈商量过了吗?”石玉昆面对着呼吸粗重的鲁国栋道。 受到石玉昆的首肯,鲁国栋欢喜异常,他不假思索地道:”商量过了!你放心好了,我爸爸妈妈已经同意了!” 其实让柳国珍为自己补课的事,鲁国栋并没有告诉过爸爸妈妈,不过他了解妈妈的秉性,只要是为了学习方面的事情,她任何条件都会答应自己的。 郑天惠抿着唇在一边偷笑着,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她是非常清楚的,这鲁国栋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其实结合鲁国栋最近的表现,他的言语,他的表情,他的过激的行为,石玉昆虽然不善言语表白,但是她是心知肚明的。 等鲁国栋欢快地从自己身边跑过去时,石玉昆感到非常纠结,年少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份情感,她知道国良哥和天惠姐从小就惺惺相惜,他们互相倾慕,自已从小和他们在一起,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自己对于鲁国栋的感觉,有一种若即若离,很是让人左右为难的不适,毕竟自己只有十五岁,对于情感问题还处于十分懵懂的阶段。 鲁国栋吃过晚饭带着简单的铺盖早早地来到了大院里,国珍正在喂妈妈汤药,这是黄华刚刚煎制的,国栋计划先洗掉国珍和于青刚用过的碗筷。所以他十分用心,干脆利落地行动了起来,顺便把灶台上的锅盆等所有生活用具全部洗刷了一遍。在整理完毕后,他端起一盆脏水准备倒入院子里的下水管道,出屋之时看到了石玉昆在对过儿向他招手,他连忙倒掉脏水,几步跨到石玉昆的面前,而石玉昆招呼着他坐在了院子中央的石凳上。 坐下来的鲁国栋为了不使气氛尴尬,他率先问道 :“黄阿姨和石伯伯都休息了吗?” “没有,我爸爸妈妈工作忙,从来不会这么早休息的。”石玉昆回答着,心情压抑,面色很是不自然 在经过片刻的僵局后,石玉昆咬着下唇终于开口了,她诚恳中带着关心:“国栋哥,我发现你最近的情绪不对头,训练的时候心不在焉,这可不行,大赛在即,你可不能贻误时机,这大好时光不好好珍惜利用,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听到石玉昆有些冷硬而不留情面地话,鲁国栋窘迫到了极点,他支支吾吾着,心“嗵嗵”地跳个不停 :“我……小妹……我只是……”在心神不定,慌乱不堪之际,他情急之中又冒出了一句话:“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吗?小妹,我喜欢你!”说完,鲁国栋留下茫然无措的石玉昆,羞愧难当地从地上拾起水盆,飞跑着进了东厢房。 “终于说出来了!”鲁国栋一进屋就“嗵”地坐在了椅子上,他痛快地呼吸着空气,难以掩饰自己愉悦的心情,他的脸红的像一片丹霞,想到自己刚才大胆表白的一幕,他不仅羞涩地笑出声来,是的,这句话憋在自已心里已经很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说了出来,鲁国栋回首望着门外,脸上满是舒心的笑意。 而此刻呆愣在石凳上的石玉昆,心情如大浪般的一波高过一波地翻腾着,她本来是准备了很多话来劝解鲁国栋的,不想还没进入正题,这鲁国栋就出人意料地向自己表白了,而且不容自己回答就落荒而逃。 对于鲁国栋的表白,石玉昆很是吃惊,也让她猝不及防,她知道,鲁国栋的思想并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他的行为也并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她只希望鲁国栋这次的补课是发自内心的,这样在柳国珍的帮助下才能使他的学习成绩有所提高,想到这些,石玉昆心情稍稍安稳了些,她自我安慰着:“也许国栋哥真是虚心来接受学习的,至于其它的……我还是静观其变吧!” “小妹,怎么一个人坐在石凳上,秋凉了,要注意身体!”郑一民进入院子看到坐在凳子上的石玉昆关切地道。 “郑叔叔好,我爸爸在屋里呢,你去吧!” “哎!”郑一民看不清石玉昆的表情,只是答应着,快步迈上了台阶。 屋内,石原和郑一民相对而坐。 石原道:“怎么样,今天刑向东有没有异常?” 郑一民道:“刑向东上午在医院药房工作时,我独自潜入了他的家中,在他床底下的箱子里查出了那个蓝布包,全是十元的人民币,一共有五百元,这与小妹和天惠所讲的事实基本相符!” 石原蹙眉道 :“鲁伟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郑一民立刻回答道:“主任,放心,关于刑向东的事,我并没有向其他任何人透露,而且我很清楚,此时并不是澄清事实的时候,所以我很谨慎。” “这就好!”石原征求着郑一民的意见:“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郑一民脸色立刻严肃起来:“我计划对刑向东进行严密监视,特别是到野外的活动更得洞察详情。” 石原补充道:“刑向东这个人性情孤僻,冥顽不灵,他简直就是一个偏执狂,我怕他会重走他父亲的老路,而且我们只有那五百元的证据,如果我们用强,恐怕他会矢口否认他的不轨行为,而且还会狗急跳墙,做出一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样,他和张百万之间的交易我们就无法探知了,所以现在尽量不打草惊蛇!” 郑一民点了点头:“我会考虑一个万全之策的!” 第21章 怀恨在心,实施报复行为 贾六妮儿住在养老院里,由于他智力有限,做事不按常理,行动不按套路,所以有他在的地方,总是弄得鸡飞狗跳,人们又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只要不犯大错,不损伤利益,人们只能听之任之了。 不过,贾六妮儿这个人特别听老首长石青的话,石青为他做了三个规定:(一)一日三餐必须吃好,以开饭钟声为号令,钟声一响,马上回到食堂(二)只可在东区南巷两片生活区域活动(三)该做的事要做,不该做的事一定不要做,这条规定石青特意为他例举许多实例,有该做的事有不该做的事,每条每况都规定的清清楚楚。 这三条规定由石青和食堂管理员约束他,其中就有不玩火,不玩水,不触碰电路等等一切危害人身的条规,这三条规定贾六妮儿熟记于心,如学生的早读一样被他时刻放在嘴边,你要问:贾六妮儿,你那三条规定是什么?贾六妮一定不带嗑巴地一一背诵出来。 这天,贾六妮儿出了敬老院,去路边拾了一根木棍,竟学起老头拄拐棍来,只见他一顿一挫的,双腿在艰难地前移着,把老头拄拐的行象演的维妙维肖。 就在贾六妮儿自娱自乐地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时,刑向东提着一个布书包,下意识地走到贾六妮儿的身前道:“贾六妮儿真聪明,学得真像,可以当明星了!”。 听到赞扬自己的话,贾六妮儿走得更起劲了。 “饿了吧,来吃江米条吧!”说着,刑向东紧走几步,从书包中掏出一把江米条塞到贾六妮儿的手中。 看到江米条,贾六妮儿眼中发出了饥饿的光芒,他立刻扔了木棍,先拿了一个放在嘴里,香脆可口的江米条使他的眼睛放出异彩,他迫不及待地张大了口,把手中的江米条全塞进了嘴巴中,只见他那胀满食物的嘴在上下鼓动着,由于满满的无法下咽,他翻着眼皮,任嚼碎的江米条顺着嘴角掉了下来。 “慢点儿吃,别噎着了!”刑向东为贾六妮儿拍打着背部。 贾六妮儿抻着脖子使劲咽着,他用力起跳着使身体高高蹿起,然后又用力地蹦了一下,在憋得面红耳赤中,只听见“咕噜”一声,他机械般的顺了一口气,之后如释重负跳着高地道:“下去了!下去了!” “终于咽下去了!”刑向东假笑着。 “好吃,真好吃!”贾六妮儿瞪着两只大眼睛,贪婪地把目光移向刑向东的书包。 “大哥,你再给我一些江米条吧!”贾六妮儿可怜巴巴地央求着刑向东。 刑向东慌忙捂紧书包道:“不行,剩下的要留给我儿子。” 贾六妮儿急了,欲上前抢夺,同时嘴中哀求道:“再给我一个……就一个!” “我不给不听话的人吃”刑向东斜着眼别有用心地道。 “我听话,我听话!”贾六妮儿应声回答着,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他还向刑向东行了一个军礼。 刑向东暗自窃喜,心内暗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他收敛着自已的狂喜,两眼一瞪严厉地对贾六妮儿道:“如果不听话,鬼会把你带走的!” “鬼是谁,他在哪里?”贾六妮儿在愣怔中用痴傻惊恐的目光环顾着四周。 “有的鬼长着红眉头,绿眼睛;有的鬼穿着白衣服,留着长头发,可吓人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它们就会把你带走,然后挖出你的心,直到把你分解成若干肉块,方解它们的心头之恨。” “我听!我听!”贾六妮儿像个乖巧的孩子慌不迭地边说边盯着刑向东手中的书包,因为那里有诱人的东西可以填充他的欲望。 刑向东一脸的得偿所愿:“那好,我给你钱,你到前面的商店给我买一包烟,回来我再给你一把江米条。” 一说到江米条,贾六妮儿是眉开眼笑,他立刻接过刑向东手里的钱,如孩子般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 很快,气喘吁吁的贾六妮儿手里攥着一盒烟去而复返,他打着立正出现在了刑向东的面前:“大哥,给你烟!” 刑向东接过烟后,从书包中抓了一把江米条塞进了贾六妮儿的口袋中并邪性地道:“贾六妮儿真听话,以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而且我会奖励你江米条和蛋糕吃。” 与贾六妮儿分开后,刑向东嘴角上扬带着浓浓的得意,可是就在他无意中扫视着周围人的动向时,他突然感觉到了异常,因为在他的右后方,正有一个体格健壮,目光炯炯的人在观察着自己,于是刑向东的心立刻惊起了千层浪,使他整个人陷入了慌恐之中。 刑向东的脚步不由地加快着,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近几日自己所在药房里的点点滴滴和恩恩怨怨。想起近几年来自己的卑微,自己夹起尾巴做人的耻辱,他不由地攥紧了拳头并狠狠地爆出了粗口:“陈定章你这个王八蛋,我迟早会让你吃到苦头的!” 于是,两天前在中药房里的一幕深深刺激着刑向东的神经,使他不平衡的心再次进入失控的状态中。 两天前,药房的会议室中,主任陈定章正在召开会议,选举优秀员工代表,参会的人员有十二人。药剂师陈立卫首先表决道:“往年选优秀员工总是那两个人,这次我们是不是应该选两个任劳任怨,不计名利的人来当劳模。” 坐在正位上的陈定章对于陈立卫的话有些意外,他不解地问道:“立卫,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有了最佳人选?” “主任”陈立卫一本正经地道:“我希望这次评选要公正严明而不失行规,虽然江、诸两位医师一贯兢兢业业,勤恳耐劳,可是我觉得赵瑞洋和刑向东也很优秀,赵瑞洋常年在外采购药品,任劳任怨,毫无怨言,而刑向东在默默无闻下每天奔波于深山老林中,为我院采收到了各种各样的奇异贵重药材,使我院的药材十分充足全面。所以赵瑞洋和刑向东为我院做出的贡献是不可低估的,这次评选优秀员工我想他们俩个是当之无愧的!” 陈立卫的话音刚落,陈定章就用压制一切的声音道:“赵瑞洋可以被排入名列,但是刑向东就不同了,他一身的香火气息就足以证明了他的思想不纯正,我们的革命队伍中决不允许这种低级庸俗,不求上进的人出现……”陈定章停顿了片刻望着刑向东继续道:“这样,刑向东,如果你在一年内不再烧香拜佛,明年我会考虑你成为我院优秀员工的称号的。否则,概不讨论,” 陈定章的话字字惊心,句句戳心,使得刑向东的脸憋成了紫红色,他的双拳紧锁成一个锤状,强力压制住自己用双拳砸向陈定章嘴脸的冲动,他的冲天怒火几乎就要爆表了。但是,他不能,他习惯了自己夹着尾巴做人的本性,他也知道就是他再努力,再完美,也抹不去爹娘因迷信烧香引发火灾而为他留下的耻辱柱,所以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扰和伤害,他都要象乌龟一样的把头缩进龟壳里,不过他相信“不是不报日子未到”这句话,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忍耐力,总有一天上天会还他一个公道的。 想起陈定章的无情和其他人员的嫌弃,以及他们那冷嘲热讽似乎高人一等的嘴脸,刑向东愤恨地难以自拔。 猛回头间,邢向东看到那个体格健壮,目光炯炯的人还在不远处关注并紧跟着他,让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他知道这个人是军分区刑侦处的人,此时此刻,这个人是不该出现在这生活区的,显然也是有目的的。这时,一个念头急剧升入心头:看来,自己泄露军事秘密的事暴露了,这个念头强烈地震慑着他的心房,使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像个打了败仗的丧家犬般落荒而逃。 回到家中的邢向东直接来到了床前,他从床下拽出了一个木制箱子,打开后想取出那个蓝布包,可让他震惊恐慌的是,他的蓝布包被人动过了,一向蓝花在外面的布包变成了蓝花被作为了里面,于是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在惊愕失措中软瘫在了椅子上。 第22章 其实,论罪我是最大的 鲁伟的家,深夜十一点钟,邢晓阳在惶惶不安中无助地扑到了张梅的怀中,他呜咽着:“姑姑,我爸爸去哪里了,难道他不管我了吗?” “我想你爸爸只是一时糊涂,暂时离开的。”张梅拍着刑晓阳的肩低声安慰着:“他想明白的时候,自然会回家的!” “真的吗!”刑晓阳抬头望着张梅,而张梅的目光凄然而无奈,令人心酸。 这时鲁伟推门而入。 刑晓阳起身急巴巴地迎上去望着鲁伟道:“姑夫,找到我爸爸了吗?” 鲁伟轻拍着刑晓阳的肩膀,心情沉重地道:“晓阳,不要着急,也许明天早晨你爸爸就回来了,现在到国栋的房间睡觉吧,听话!” “哎!”刑晓阳答应着,他边走边回望着张梅和鲁伟,不安的眼睛中透着泪光。 “大过分了,太无知了!”张梅咬着唇,心绪不宁:“他怎么能做出离家出走这么低俗的事情,简直就是不可救药!”由于急愤,张梅的眼睛因充血而布满了血丝。 看到张梅失控的情绪,鲁伟告诫道:“小点声儿,要注意晓阳的情绪,走,我们回房间去。” 由于各有心事,又连续两天的劳累和心情紧绷,鲁伟和张梅提前躺在了床上。 鲁伟心情复杂,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理了理头绪终于开口道:“张梅,下面我说的话对你来说也许有些意外,但请你一定要耐着性子听下去!” 张梅很疑惑,她不知鲁伟所为何意,她急切地道:“你说吧,一路走来,我经历的磨难太多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承受的!” 鲁伟欠身靠在了床头上,情绪阴郁地道:“刑向东隐藏的很深,这几年,我们都忽略了他的行为,低估了他的能力,其实那个生活在部队里的内鬼就是他!” “什么?!”张梅瞳孔放大着,她断然否定着:“不可能,我不相信!” 张梅的声音极其尖锐,几乎要贯穿鲁伟的耳膜。 鲁伟很是揪心,他压抑着自己的心火,平心静气地道:“你看,我知道你这火爆脾气,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好,你说吧!”张梅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哑声道。 接下来,鲁伟把石玉昆和郑天惠看到刑向东进山洞烧香以及和可疑人争执并受对方人民币的全部事实讲了出来:“当然,这只是我们的初步判断,但其中蓝布包中的五百元人民币是重要的线索,你想想,什么人在什么情况下会白送对方如此多的厚礼呢?据我们所知,刑向东每月的工资除了他自己和晓阳的生活费外,几乎所剩无几,就是节省下来也没有多少了,有时候遇到急病小灾不是还得向我们伸手讨要吗!所以我觉得这五百元来的蹊跷,来的让人生疑。” “我还是不相信!”张梅还是否认鲁伟的说法,她努力思考了一会儿,突发一个念头道:“或许是向东贪财,他偷卖了草药而得到的私利,这也是有可能的。” 鲁伟仔细分析着:“一般采下的药材都被第一时间送到后勤部门,而这些药材需要加工、晾晒,有时候还要进行特殊的处理,最后才被药房收纳,所以说他卖草药赚取私利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把采下的鲜药材直接卖出去,但是那样的话,利润很小。”说到这里鲁伟转头望着张梅心乱如麻地道:“还有,张梅,在张全军和柳青牺牲前,你是不是在无意间向刑向东透露过他们去执行特殊任务的消息?” 听到鲁伟近似怨悔的问责,张梅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禁不住喃喃道:“在张全军和柳青牺牲前………”此时张梅在记忆中搜寻到一些片段,她“噢”了一声,如实回答道:“那天,你和张全军、柳青从我家出来握手道别时,我和向东都看到了,向东问我好好的干吗要握手道别呢?我说还不是要活捉那个恶魔的事!” 听了张梅的回忆,鲁伟深深知道了妻子犯下了令世人不可饶恕的过错,他眼含痛泪道:“你是怎么知道张队他们去抓张百万的?” 张梅自知理亏,她哑然低声道:“其实头天晚上,你们在里屋商量的计划我都听到了……” “你!……”鲁伟气恼异常:“你不知道这是军事秘密吗?” “我知道!”张梅立刻接口道:“可是向东是我表弟,而且我们是同命相连,都是那个恶魔攻击的对象,而且向东一向不善言谈交际,所以……我想……”张梅似乎也感到了自己的失言之祸,她在迟疑中掩饰着自己低落的情绪:“我想,我和他是一个战线上的人,是没有什么秘密不可说的。我……我那时也没多想,所以就……” 鲁伟用手点着张梅:“你叫我怎么说你呢,如果向东真是内奸的话,你我自始至终都脱不了干系,也可以说,你我都是罪魁祸首!” 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太突然了,张梅在懊悔的同时又感到委屈,但是事情真如鲁伟说的那样,那她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不折不扣的罪人了,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把军事秘密泄露给了敌人,更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先后断送了数条英雄的生命,还因为自己的疏忽,连累鲁伟陷入了助桀为虐、不仁不义的境地。此刻张梅又想起来了三、四年来因为张百万而牺牲的五名同志,回想这五名同志每次赴前线阻击张百万的计划前都是自已在无意中向刑向东透露的,张梅的心在颤抖着,精神近乎崩溃。 张梅彻底的精神失控使鲁伟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他了解与自己同窗共枕了近十五年的妻子的性情,如若碰触她的极限,她会变得罪已责躬,更会加重她的负罪感的。 鲁伟调整心态,用平和的语气道:“其实,论罪我是最大的,要不是我把你认为知己,我是不会把每次擒获张百万的计划告诉你的,正因为你与张百万的形同陌路,所以我才相信你,才把我们每次剿获张百万的任务告知于你。其实我相信你就如同你相信向东一样,因为向东一直是你心中的至亲,你一直认为他是不会背叛你的,可是,……可是,世事难料,这刑向东居然变了本质,成了为虎傅翼的罪人。” 第23章 祸起敬老院 中午,将近十一点三十分,正是食堂工作人员忙碌的时候,这里有五个炊事员,他们负责六十多个老人的伙食。此刻他们有炒菜的,有蒸大米饭的,有熬汤的,大家同心协力,不一会儿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正在大家忙得不可开交时,贾六妮儿伸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六妮儿,这里可不是你呆的地方。”大师傅杨海丰扯着嗓门道。 贾六妮儿背起手一本正经地道:“我知道!我只看看。” 快嘴刘喜子看到不同于寻常的贾六妮儿,取笑道:“呵!六妮儿今天像一个领导,是来视察我们工作的吧!” 若是平时,谁一夸贾六妮儿,他必定是屁颠儿屁颠儿地露出几颗老黄牙傻笑着,可是今日仿佛是吃错药了,他的两只大眼睛只挑衅地翻了翻,爱塔不理地在食堂里转开了圈。 杨海丰伸手阻拦推搡着来回乱蹿的贾六妮儿:“是不是饿了,到窗外等着去,十分钟以后开饭。” “我就不走,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贾六妮儿翻着白眼,挣开杨海丰的推搡“噗嗵”一声坐在了熬汤灶台前的木椅上,与正在熬汤的刘喜子大眼瞪着小眼。 “今天可好,遇到了一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儿。”对于不通情理的贾六妮,杨海丰是无可奈何。 “贾六妮儿,帮我往炉膛内加些干柴。”杨三端着一盆水招呼着。 贾六妮儿不屑地抻了抻脖子,他一言不发,眼睛紧盯着大锅中滚开冒着热气的豆腐汤,最后他把目光放在了做汤的刘喜子的身上。 刘喜子用勺子舀了一点儿汤尝了尝咸淡,然后逗趣地道:“怎么了六妮儿,是不是想喝汤了?” 贾六妮儿摇了摇头,视线又回到了滚开的汤锅里。 “各就各位,准备开饭!”大嗓门儿的杨海丰在门口敲响了钟声。 刘喜子率先冲进储物间与其他人抬取碗筷碟盘等吃饭用具,而此时杨海丰到院中指挥并整顿着六十名老人的排队秩序。 此时的贾六妮儿看到四周无人,眼睛立刻放出了精光,只见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大包东西,洒在了汤锅中,然后抽身就跑。 抬着筷子和盘子走出储物间的杨三和刘喜子看到慌急的贾六妮儿跑出去的背影,刘喜子冲着远去的贾六妮儿喊道:“麻溜地排队去,别误了饭点儿。” 警笛长鸣,五辆警车在站前大道上急驶而来,如电闪一般驶进敬老院,紧跟着两辆救护车远距离地冲刺而来,车辆全部停下,医生护士还有十几名武装干警雷厉风行地从车上跳了下来,迅急地向食堂大厅飞奔而去。 敬老院门卫室里,郑一民正在利用电话向军区领导汇报着事故现场的状况:“敬老院多人身体出现异常,疑似中毒,情况不容乐观,不断有病人增加的迹象,马上增派人员和救护车!”说完郑一民撂下电话直奔现场。 杨海丰正在向鲁伟陈述着事情的经过:“我们是十二点钟准时开饭的,能行动的老人一般都是自已过来打饭,只有少数几个行动不方便的,我们会派人送去,不想……”由于事情来的太突然,杨海丰竟不知从何说起,他只是无目标地随口讲说着。 此刻的敬老院里乱作一团,医生护士穿梭于病人之间,陈开医生焦急万分,因为情况紧急,情势逼人,他急步来到了警卫室利用电话接通了医院的专线:“黄主任,我估计是食物中毒,详情还不太了解,因为大部分人出现了严重的症状,所以必须多带些设备和解毒药剂,尽可能进行现场救治!” 敬老院里险象环生,各种症状的病人都有。有呼吸困难之状的,有头痛、头晕之状的,有瞳孔缩小之状的……由于都是老年人,体质都不是很好,本身各种疾病缠身,所以救治程度很难预料。 又有两辆救护车驶进了大院,黄华急如星火地从车上跃了下来,她观察了一会儿地上分散的病人,手一挥坚定果断地道:“我们分两路救治,一路是现场救治,先救危急病人,另一路是边救治边用救护车转送医院。”同时,黄华回身指示大家道:“各小组一定要尽心尽力,不能耽误时间,全力进行生命抢救。” 现实很残酷,当从总部开会回来的石原赶到现场时,已有一名老人毒发身亡。 第24章 贾六妮儿,是不是你投的毒 黄华经过仔细地望、闻、问、切后,她初步判定死去的老人是典型的士的宁惊厥症状,最后是因为呼吸肌强直窒息而死。 “是马钱子!”黄华道出了毒药的元凶首恶,她立刻列出了解毒药方,派人急速取药取设备展开紧急救治。 就这样,有被转投医院救治的,也有被在现场紧急救治的,总之在医生护士和现场众多人士的大力配合下,情况渐趋正常,大部分病人已清醒过来,但是仍有极少数人员处在昏迷状态中,不过由于药力的功效他们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石原、郑一民、鲁伟带领着干警们正在食堂里进行走访查证,杨海丰、杨三等五名食堂工作人员呈紧张惊恐状地环立于四周。 石原望着五名食堂工作人员,眉头紧皱着,声音中满是沉痛悲哀:“事情紧急,我希望各位全力配合我们的调查,以最快的速度破获此案,辑拿元凶,给群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杨海丰首先抬手态度积极地道:“今天食堂里只有贾六妮儿进来过。” “对!”刘喜子补充道:“我觉的贾六妮儿的行为异常,他一直守在我身前,似乎很关注大锅里的汤,撵都撵不走!” 郑一民对鲁伟使了一个眼色,鲁伟在心领神会中转身急步而去。 石原立刻抓住了事情地根本:“这贾六妮儿虽然神智欠缺,但是他本性不坏,除非是受人利诱!” “对!”郑一民肯定着:“这贾六妮儿智商似五六岁的孩童,如果此事真是他干的,一定是受到别人的迷惑和诱骗了!” 不一会儿鲁伟小跑着返了回来:“石主任,贾六妮儿失踪了,刚才贾院长说从中午事发以来,他就没有出现过。” “等等,”杨海丰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回忆道:“今天贾六妮儿的行为十分反常,往日他总是迫不及待地第一个排队打饭,今天中午磨磨唧唧地排在了最后,打了饭就再也没有见到他。还有,他只打了一份米饭和一份菜,并没有要豆腐汤!” 听了杨海丰的话,石原大手一挥:“马上集合队伍,重点搜寻贾六妮儿!” 侦察科的二十五名队员立刻展开行动,对敬老院的房间和边边角角进行了全方位地搜查。 经过十分钟地搜索,终于在食品储藏间里找到了贾六妮儿,只见他蜷缩在堆着面粉袋的角落里,两手紧紧护着头,体若筛糠,两眼冒着惊恐而无措的浑浊光芒。 “贾六妮儿出来!”两位刑侦干警命令着。 贾六妮儿喘着粗气,浑身哆嗦着,似一条被夹击的落水狗:“不,不出去,我不出去!” 其实贾六妮儿在打了饭后就独自躲进了储藏间,以后发生的一切,他都从门缝里看到了。从一开始警车和救护车的到来以及满院的人奔走呼喊,直到地上满是躺着的病人,那时贾六妮儿就感到了恐惶,再加上后来的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一个老哥哥竟在院子里毒发身亡,使他更加地栗栗危惧,直到此时他才清醒了,也彻底明白了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他彻底地被吓蒙了,以至于为自己投毒的行为而感到惊慌失措。 石原、郑一民、鲁伟快步来到了贾六妮儿的身前。 立在贾六妮儿的面前,郑一民严厉地问道:“贾六妮儿,是不是你投的毒?” “不是我,不是我……”贾六妮儿声若蚊蝇,慌乱的眼神中充满内疚。 “怎么不是你,你好好交待,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郑一民拉扯着贾六妮儿的手,欲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可贾六妮儿不吃郑一民这一套,他心性本就如小儿,此时他使了个干斤坠,身体往下一蹲,同时用力地甩开了郑一民的手,死活不肯起身,蜷缩在角落里把头埋进了双臂中。 “贾六妮儿!”石原敛住激愤和焦躁:“我知道你是被人利用了,不要怕,你只要告诉我们是谁让你这样做的就可以了!”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贾六妮儿依然不改口地否认着,使得在场的几个人一时无计可施。对于一个弱智之人来说,是无道理可讲的,最重要的是无法沟通。这样,石原三人磨破了嘴唇,仍然没有从贾六妮儿的口中问出实情。 这时一个带有浑厚而令人心服口服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贾六妮儿!” 听到声音,贾六妮儿绷紧的身体立即松弛了下来,他的眼中立刻闪出一道亮光,并望向喊着自己名字的石青。 “石大哥!”贾六妮儿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地巴望着石青。 来到近前,石青轻轻一提就把贾六妮儿从地上拽了起来,在用脚左一撸,右一点之下,竟让贾六妮儿笔直地立于了自己的面前。 由于悲愤难以承受现实,石青用赤红的眼睛瞪着贾六妮儿:“六妮儿兄弟,是不是刑向东让你投的毒!” “是……是……他说给我江米条吃!”一说到江米条,贾六妮儿的哈喇子流了下来,他用袖子擦拭后继续道:“我在磨房的后面见到的他。” “是不是今天上午?”石青铁青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 贾六妮儿不假思索地道:“是太阳落山前。” “那就是昨天下午了!”石青不失时机地追问着。 “是昨天下午……”贾六妮低着头,不断地翻动着眼皮偷瞄着石青:“他……他给了我一包东西,让我放到食堂中的汤锅里……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果让人知道了……他就不给我点心吃。” 愤怒中的石青俯身迫近着贾六妮儿道:“他还说了什么?” “还说……,”贾六妮儿翻动着懵懂无知的小眼聙道:“还说不让我喝锅里的汤,如果喝了就吃不到江米条和蛋糕了。” “可恨,可恶,令人发指!”石青痛恨地怒斥着:“这个用心险恶的刑向东,竟然利用贾六妮儿的愚昧和无知,无情地摧残着这么多人的生命,简直是……”石青说不下去了,他感到了无比的愤慨和痛心。 “必须在短时间内抓捕到刑向东,否则狗急了会乱咬人,后果不堪设想!”。 石原果断地下达着命令:“郑一民,这件事交给你了。鲁伟负责群众的安全防卫工作,一丝一毫都不能懈怠,以防刑向东卷土重来!” “是!”鲁伟和郑一民接到命令后各自快速离开。 石原又转头道:“小张,把贾六妮儿单独看押起来,在没有找到刑向东之前,决不能让他自由活动。” “是。”干警小张应声站在了贾六妮儿的身边。 石青告诫着贾六妮儿:“六妮儿兄弟,以后不要再听刑向东的话了,如果再见到他马上向部队领导报告!” “是,石大哥,我再也不听他的话了!”贾六妮儿吮吸着鼻涕表白似地回答着。 第25章 你怎么能那样做呢?你这个大坏蛋 已整整四天没有刑向东的消息了。尽管军分区布下了层层天网进行搜查,但始终没有他的踪迹。 鲁伟因为任务繁忙,也一直没有回家。张梅这几日的心情十分苦闷愧悔,鲁伟离开前曾嘱咐过她,要确保刑晓阳的安全,同时,也要她自己多加小心,因为刑向东真是那个内鬼的话,表明他是个帮虎吃食,表里为奸的人,而他现在已被逼到了绝境,所以一定要防止他狗急跳墙危及亲人。 张梅把准备好的饭菜端到了餐桌上,只等刑晓阳和鲁国栋放学回家吃晚饭,就在她坐在椅子上一愣神之际,她发现屋门口一晃,一条黑影从屋门口闪到了院子中,她马上提高了警惕,快步来到了客厅,发现了沙发上刑晓阳的书包,张梅清楚地感觉到刚才的黑影一定是刑晓阳。往日这个有礼貌的孩子一进门就叫姑姑,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张梅立刻意识到一定有事情发生,于是她出了院门快速跟了下去。果不其然,拐过短短的巷道,她发现了远远的独自向前赶路的刑晓阳。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街上行人稀少,偶尔遇到一位也是行色匆匆。 刑晓阳不时地前后扫视着,为了避开行人的视线,他尽量贴着阴暗的墙根行走。这时,路口有两个人一组的巡逻人员走过,但是他们看到刑晓阳是一个中学生,所以就没有在意。 大约行走了二十分钟,刑晓阳离开了生活区,在穿过了一个大操场后,他来到了一个废弃的汽油库旁。 大门是紧锁着的,刑晓阳用手拽了拽门上的大铁锁纹丝不动,知道自己无法撼动它,他只好另想办法。 毫无头绪中,刑晓阳在左右巡视着,在沉沉的夜色中,他发现在左边七、八米处有一块大木板斜斜地靠在墙上。因为这大木板的上方有扇窗户,他想踩着木板攀上窗户进入废弃的油库中,却不想这木板坡度很大,有两米多高,上面没有任何踏足之处,他尝试了一下又退缩了,正在他准备离开另寻通路时,这木板似是受到了内力的撞击,下部被推开的半尺宽的窗户扇撞到了,里面探出半个脑袋并传来了刑向东低沉而急促的声音:“晓阳,爸爸在这里,你先看一看外面有没有人,然后再进来。” 听到刑向东的声音从缝隙中传来,刑晓阳不顾一切地蹲身挤进木板下方的窄窗户中。 一踏进库房,漆黑一片的空间让刑晓阳思想一片空白,他小小年纪怎经历过这种恶劣环境,所以他的心怦怦跳动着,似乎要破腔而出。 就在刑晓阳六神无主,栗栗危惧之时,他的右手猛的被刑向东攥住了,同时刑向东的声音向于耳迹:“晓阳,别怕,随我来!” 在昏暗的库房内,刑晓阳被刑向东牵拉着,在磕磕绊绊的脚步踉跄中行走了十几米,之后,刑向东摸索着推开了一扇门,亮光随即从门里面射了出来,他把晓阳拉了进去,随手“哐当”一声又把门关上了,顿时外面又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房间内,刑晓阳用手挡了挡不太适合的光线,他发现这是一间大约八十平米的简易铁皮房,它似乎独立的矗立在大库房的边角之处。 除了一盏油灯外,晓阳无暇顾及这屋里的一切,他把目光投向了刑向东,短短六天不见,他发现爸爸的眼窝深陷,头发蓬乱,衣服脏乱不堪,完全像一个叫花子般的狼狈不堪。 刑晓阳看到亲生父亲的落魄现状,禁不住声泪俱下:“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忍心下毒害那些老人……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能那样做呢?你这个大坏蛋!”刑晓阳失控地捶打着刑向东的胸脯,他语无伦次地埋怨着,发泄着,仿佛眼前之人根本不是自己的父亲。 刑向东猛然间推开了自己的儿子,他怒容满面地道:“你这个不争气的孩子,你爸爸都被他们逼到了这种生不如死的地步了,你非但不同情,不安慰我,竟然处处责问我的不是!” 对于刑向东的发怒,晓阳心生畏惧,对于自己的爸爸他心有不忍,他不成熟不健全的心理己承受不起父亲那哀怨仇恨的目光了,此刻他只是无声地抽泣着。 刑晓阳的抽泣使刑向东的心软了下来,他把儿子拉到了身前,开始讲述那段让他痛彻心扉的过往史。 第26章 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虽然那些陈年旧事刑向东已经为刑晓阳讲了很多次了,但是刑晓阳为了不让爸爸失意,不让爸爸发脾气,他还是耐心地听着,因为只有这样,爸爸那暴躁的脾气才有所收敛。 “你爷爷叫刑天雷,小名刑大,他从小就很聪明,除了精通祖传的一些看病救人,受那些江湖术士们的熏染,还喜欢为人占卜算卦,对五行八卦颇有研究,你爷爷靠这种技艺生存,走街串巷摆小摊竟然能独自养活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长,你爷爷受到了不公待遇,他不但被批斗审查,还限制人身自由,他整天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有一天,你爷爷在我家前院的场地搭棚设坛,他希望神灵能够显身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不再受苦受难,不成想老天有眼,在焚香之际,恰好有西北风助威,点燃黄纸后引燃了旁边的柴草堆,不一刻火势就漫延开来,大火烧毁了多间房屋,连夜晚正在睡觉的人们都没放过,由于这次火灾,烧伤了隔壁家的两位老人,还烧毁了多栋房屋,”说到这里,刑向东眼中飞荡着光彩,他解恨地道:“真是报应啊!那些烧毁的住户都是平时和我们家作对的人,神在天上看着呢!周围的几户人家只有我们家没有遭受大火的侵害。那时我才明白,神才是至高无上的,神也是万能的。当我们家陷入了水深火热中时,是神挽救了我们,使得那些整天嘲笑我们的人都统统地受到了报应,也是神在替我们惩罚他们。”刑向东讲到激情之处竟是满眼狂喜的泪水:“正在我们全家欢呼上苍的恩典时,警车呼啸而来,把你爷爷带走了。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这时,刑向东突然变脸,他痛恨地道:“当我再次见到你爷爷时,是三个月后的傍晚,那时由于不堪忍受被关押的沉重打击,你爷爷旧病复发被送到了医院,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了。从此我和你妈妈处处受人白眼,在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们只能忍气吞声地活着……又过了一年,你妈妈由于夜晚在十字路口烧香还愿,谁知那天刮风,烧着的纸钱被风带到了一户人家墙外的柴草垛,于是又一次引发了大火,万幸只烧毁了柴草垛,可是这户人家不依不饶,整日来我们家讨要说法,所以你的妈妈经受不住被人无端指责,她竟离家出走了,之后下落不明。那时候我带着襁褓中的你四处寻找她的下落,可是始终没有找到她。”讲到这里,刑向东像是经历了一场大难一样,难以自撑地瘫坐在了地上。 “爸爸!爸爸!”看到刑向东的状况,刑晓阳慌忙地喊叫着,心疼的难以自制。 看到儿子那张因为担心和惊怕而变色的面容,刑向东无力地拍着儿子的肩头道:“我没事!我没事……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我大概是饿的吧。”说完,刑向东凄然地苦笑着,像是在讥讽着自己的无能。 “爸爸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看到刑向东那落魄窘困的模样,刑晓阳流着泪哀求道:“你去坦白交待吧!政府会给你宽大处理的!” 刑向东被儿子的妥协完全震怒了,他歇斯底里地喊叫着:“胡说,我就是饿死冻死也不会向他们低头的!别忘了你爷爷是如何死的,你的妈妈是如何失踪的。” 对于父亲的暴怒和有失常态,刑晓阳虽然还是很忌惮,但是为了不使自己的亲生父亲再犯错误,他硬着头皮坚持道:“不是这样的,爸爸,你搞错了,害我爷爷和妈妈的人并不是这里的人,你不要对他们一概而论。” 儿子的反驳立刻让刑向东的眼睛瞪成了铜铃。正当他把怒气再次强加于刑晓阳身上时,铁皮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同时张梅的声音传了进来:“向东,你别忘了,那时候是文化大革命十年内乱,许许多多的中国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伤害,这场运动中央已拨乱反正,再说你父亲当时是人为的用大火烧毁了多户人家的房屋,我当时比你年长四岁,你父亲的所做所为,我也曾经目睹过,他利用迷信来蛊惑民心,稍微懂得一点幻术就任意地愚弄和欺诈百姓,所以你不要再替你爹哭冤了,对于社会来说,他的行为是倒行逆施的,是愚昧不可取的。我本以为你的思想意识和你的父亲不一样,可是想不到你们竟然是一路货色,全无分别。你爹走到最后归根结底的原因很明显,他使用过激行为来达到自己报复社会的欲求,我劝你不要再走你爹的老路了。向东,你一定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你不是还有你儿子晓阳吗!你就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和你对他将来的影响吗!如果你再继续犯浑的话,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刑向东坐在地上冷冷地注视着门口的张梅,任由她把话说完,才恨恻恻地道:“阿姐你说得太轻巧了!”刑向东猛然“啪啪啪”地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他痛哭流涕道:“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我老婆至今下落不明,她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张梅迈步向前,边走边安慰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刑向东:“向东,想开点儿……” 刑向东被张梅的脚步声惊醒,他从悲痛中清醒过来厉声阻止着张梅:“你别过来,把门关上,站在那里别动,赶快!马上!” “向东,你不要这样……”看到刑向东的抵触心理,张梅马上提醒着,并未放慢脚步。 “阿姐,我再说一遍,把门关上,原地别动,否则我要和我儿子同归于尽。”刑向东说到做到,他狞笑着一把带过正处于痴傻状态的刑晓阳,用一只胳膊环勒着自己儿子的脖子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会对晓阳下手,但是我现在已难逃一死,正好我放心不下晓阳,所以我要和他一起赴黄泉路!” “姑妈,救我!”刑晓阳被爸爸紧紧地挟持着,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绝望的叫着张梅。 想到刑向东的偏执,想到刑向东的不可理喻,张梅只好退而求其次:“好!我照你说的做!”说着,张梅配合着刑向东退回去把门关上并立在了原地。 第27章 你是怎么和张百万走到一起的 此刻,面对失去理智的刑向东,张梅不知如何是好:“向东,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刑向东咬牙道:“锥心的伤痛和不公的待遇在我心中恐怕永生也难以平息和消散了,所以新仇旧恨我要一起清算!” 看到一脸阴郁和忧愁的张梅,刑向东的情绪似乎平缓了许多,他竟嘿嘿怪笑起来,笑罢,他露出一股玩味的语气对张梅道:“你个傻娘们儿,是你帮助我消除了许多怨愤。不是吗?鲁伟的战友相继死了五个人了吧,哈哈!”刑向东大笑着:“你没想到吧,他们都是我泄密给张百万的,对于我来说真是太大快人心了,当我听到张全军和柳青死的凄惨时,你知道我是多么高兴多么痛快吗,哈哈!”刑向东狂笑着:“那种激动的心情和发自心底里的畅快你是无法理解的!” “向东,你这是强词夺理,张队长和柳干事是军人,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有,今天那么多无辜被你毒害的老人,你不觉得自己太歹毒了吗?” “他们无辜吗?阿姐,你不知道我在军分区生活的这十几年中经受了多少白眼,经受了多少伤害!我不甘心,我凭自己的劳动为他们采到了许多名贵的药材,他们不但没有一句感谢之意,还时常指手划脚地编排于我,讥笑于我,我不就是喜欢一些鬼神故事吗!不就喜欢在家里烧香拜佛吗!我这样做并没有伤害到他们任何一个人,他们凭什么总以另类、低俗的眼光来看待我,所以我受够了,受够了他们把我踩在脚下的蔑视感觉,受够了我累死累活的工作却只能换来别人的冷眼和轻视,只能换来够我们父子不被挨饿的温饱生活……” “刑向东,想不到你骨子里已经烂透了,你说你被人蔑视,可是为什么你每年都会被表彰被分发年终奖,你说你只够温饱生活,可是你每月用于卖香火纸的钱几乎用了你的一半工资。刑向东,不是别人把你踩在脚下,而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此时的张梅已是泪流满面,她痛心地继续道:“向东,这么多年来,你的心都被狗吃了吗!阿姐是如何待你的,你姐夫又是如何待你的,整个军分区已经把你当做他们中的一员了,可是你……”张梅指着刑向东,愤怒的脸上全是阴云,她哆嗦着嘴唇继续道:“想不到这几年来,你潜藏的如此之深,你这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枉费了我和你姐夫对你一片赤诚相待的心。刑向东,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投案自首,为了晓阳,你必须这么做!”张梅此时的情绪越来越激愤,她脾气暴起,攥着拳头奔向了刑向东。 刑向东挟持着晓阳与张梅绕着圈周旋着,而且刑向东丧心病狂地撕拽着刑晓阳,使得刑晓阳几次都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而刑向东不管这些,他几次暴力地拉扯起自己的儿子在与张梅打着游击,还时不时地拿晓阳做挡箭牌。 张梅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停了下来,喘息道:“好!好!向东,你说说你是怎么跟张百万走到一起的?” 其实张梅并不打算提起这段让她悔恨难当,痛心疾首的事,她在见到刑向东时,原计划把他带回去,亲自把他交到组织手中,毕竟自已没有权力知道刑向东与张百万之间的交涉与利益,因为她之前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此刻看到刑向东的孤注一掷,她不得不先他一步,也许在下一步,刑向东有可能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也许他会选择自尽也是有可能的。 由于刑向东近日慌慌如惊弓之鸟,他已经多日没有好好进食了,又经过刚才与张梅的激烈周旋,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此时的他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待到呼吸平稳下来,他才充满着诚意道:“阿姐,我知道你对我好,而我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但是你不要过来,还是站在原地吧。” 刑向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开始了回忆中的讲述:“那一年,晓阳不到一周岁,我把他交给你来照顾,虽然口头是因为出外谋生活,但是我真正的目的是能寻找到我的老婆。有一天,我来到了一处小煤窑,准备挣一些钱后继续沿途寻找晓阳的妈妈。由于我的懦弱和身体单薄,我受尽了旁人的欺凌,那时我才真正体会到弱肉强食的滋味。正在这时,张百万为了逃避命案也辗转来到了小煤窑,由于他身强力壮,强悍无比,所以没有人敢和他动粗。那一次,我和歪脖老五因为一个小推车而发生了争执,因为小推车有好有坏,推上好使的推车即省力又能多赚钱,而推上难使的推车就让人大跌眼镜了。那次是我先选的那辆好推车,不想歪脖老五气不下,直接上前硬抢我的推车,于是我和他动起了手,而歪脖子老五的两个酒肉兄弟也加入了战团,由于势单力薄,我很快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正当我认为我就要葬身此地时,张百万从窑里面出来了,他一上手就打得这三个人人仰马翻,哭爹喊娘。自此后,我非常感激他,他向我打听你的行踪,我并没有透露,因为毕竟你是我的亲表姐……在那座煤窑,我们一起待了有四个月之久,后来,直到政府取缔了那个黑煤矿,我们才分道扬镳。在分手之际,他特别提出每年的清明节,在我父母的坟前见面,互通音讯。但是我也知道他是个性情中人,不但爱报打不平,而且还是个凶狠残暴之人。为了你们母子的安全我尽量避开他,因此我那年没有在清明节到我父母坟前烧纸钱……想不到他找不到你们母子,为了泄私愤,竟潜回家乡烧了你娘家的房屋,还扬言对你的亲戚也要斩尽杀绝,兼与他的性情残忍,政府才决定把你们母子和我们父子接到了军分区安顿下来。”说到这里,刑向东苦笑连连:“六年前,我请了几天假回乡祭祖,他们考虑到我是一个采药的土郎中,对军事重地的秘密毫无知情,所以才答应了我的假期,也就是在那次回乡祭祖,我又一次邂逅了张百万,他说他现在纠集了社会上许多不法人员做贩卖毒品的生意,如若我愿意,也可以加入进去,我找借口说我有年幼的儿子需要照顾,回绝了他。不想在回部队的路上,他变换了装束一路尾随于我,而我却毫无知情。以后去山中采药的途中几次与他相遇,他用各种计谋来威逼利诱我,甚至拿我儿子的性命以及掘我父母的坟墓为借口来牵制我,万般无奈下,我只好把你的一些情况透露给了他,他答应只要我向他透露一件对他有利的情报就付给我一百元……得到了甜头,从此后我便一发不可收拾,这十几年中,我一共得到了大约一千元的情报费!” 第28章 表姐,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张梅毅然决然地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为了利益和泄私愤,居然与张百万沆瀣一气,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自首!” “妄想!我不会坐牢的,如果我坐了牢,我将要在世人的唾弃和白眼中苟活,那将是我一生的耻辱”刑向东紧紧地用胳膊勒着晓阳的脖子,他的眼中有痛泪泛出:“阿姐,其实我并没有把你和国栋的真实信息透露给张百万,只告诉他你嫁给了军分区里的一位领导,由于这里是军事重地,纪律森严,所以我并不知道你嫁给了谁。还有我骗张百万说,只有你来看望我,而我根本进不到你所居的部队家属院。阿姐,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否则张百万早就知道你的具体位置,也许你现在早已被他害死了,而他的小富贵早已经回到他身边了!咳!咳!……”由于精力消耗严重,情急之下,刑向东在剧烈地咳嗽着。 看到爸爸那颓败而无力回天的茫然,晓阳哀泣着,他恳求着刑向东:“爸爸,听姑姑的话,我们回去吧!我不想死!” 刑向东低头无奈而深情地望着儿子:“晓阳,爸爸对不起你,可是爸爸不能让你独自活下来去遭受这世人的白眼,去遭受这千般万般的苦痛。不要怕,神会收留我们的!” “刑向东!”张梅喊的破了音,她挥着愤怒的双臂呵斥着:“你不要再顽固了,你手里是不是还有马钱子?” “马钱子!”刑向东心神一顿,猛然悟出了张梅的用意,他凄然而笑:“马钱子不好玩!要玩就玩大的。不就是死吗!要死就死的壮烈!死的神奇!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屋里都有什么?” 刑向东的提醒,无疑让张梅的眼眸飘向了周围的空间,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她不由地黯然失色。在昏暗的烛光下,她看到了四个墙角分别有一个大漆皮的油桶,不过,张梅在一转念间反而沉缓了下来。 “刑向东,你不要蒙骗我了,这里早已废弃多年了,这些桶都是空的!” 刑向东“嘿嘿”着,他张狂肆意地笑着:“错了,表姐,桶里全是废弃的机油,说是空油桶,只是每个油桶里都有剩余不多的底料,这是我经过四天的时间从一百多个空桶中收集来的,我发现它们还不少呢?为了挪动它们你知道我耗费了多少力气吗?……不但这里收集了五半桶油,外面大门处还有两半桶废机油,虽然存量不多,不过这大库房四梁八柱都是用木头搭的支架,只要有一点火星,我相信就有“嘭”的一声震天雷出现,哈哈!阿姐,你是知道后果的!。” “向东,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此时的张梅已是头皮发紧,她彻底地明白了刑向东的目的,她相信这个一向沉黙寡言行事偏激的表弟今天已经变成了恶魔,同时她也感到了自己的力弱和无能。 刑向东换成右臂紧紧地搂着刑晓阳,用左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表姐,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我只想与我儿子在这世上再多呆一会儿!” 刑向东的话,令张梅心酸,泪水涩涩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哽咽地道:“晓阳,快劝劝你爸爸!” 此时的晓阳心智已经错乱,爸爸要与自己同归于尽的话令他惊骇,他只是傻傻的,思维已停止了运转,任凭爸爸摆布着自己。 看到被吓得呆怔的刑晓阳,张梅又一次大声地喊叫着:“刑晓阳,快劝劝你爸爸!否则他的罪恶更深重!” 张梅尖锐的吼叫声波及到了刑晓阳茫然无助的心,他终于从震颤中清醒了过来。 “爸爸别闹了,我不想死,我们都不能死。”刑晓阳连哭带喊地央求着刑向东,可是,刑晓阳突然觉得爸爸扣着自己的力道更大了,他的右臂死死地勒着自己的脖子,生痛地令自已喘不过气来,而刑向东腾出左手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 “不要向阳……不要……”张梅拼尽全力地哀求着。 “表姐,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就是我从你们家的相框里拿走了国栋的单人相片,它现在已经在张百万的手中了。对不起,我现在后悔了,我不该把相片交给他,毕竟国栋不适合有那样的一个爹,希望你们以后多加小心!” 此时刑向东的眼神象冰山一样阴寒,他紧紧地挟制勒紧着自已的儿子,他轻声念叨着:“晓阳,好孩子,别怕,我昨天晚上梦到了你的爷爷,他说我们死后就可以上天堂了,那里没有饥饿,没有寒冷,也没有人欺负我们。”刑向东低着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儿子,继续道:“你是不是很冷,不要怕,一会儿就不冷了,神会保佑我们的,听说被火烧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疼,有一种升天成仙的飘逸感觉。” 刑向东的歪理邪念、丧心病狂让张梅感到不能再迟疑了,她快步冲了上去,她必须把晓阳从刑向东的手里夺回来。 “不要过来,”意识到张梅的逼近,刑向东大声喊叫着,同时手中的打火机被适时点着了,他挥手把打火机投向了身边的汽油桶,回头大喊着:“阿姐,是你逼我的!你快走吧,我真的不想连累你!” 第29章 我错了……阿姐……救救我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同时一道烈焰冲天而起,在火星四溅中又连续引发了多处烈焰的升腾,一瞬间气浪把一小半简易铁皮屋掀起,只听到阵阵巨响,只看到道道浓烟弥漫开来,而邢向东父子也被卷入了浓烟之中 张梅只听见刑晓阳凄厉的哭喊声,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他们父子俩个救出来,没有思考的余地,张梅咬着牙不顾一切地向着晓阳的哭声跑过去,她在浓烟中摸索着,终于她来到了父子二人的身前,起先她是想把两个人都推离火海,怎奈刑向东死死地把持着自己的儿子,报着必死之心顽固的和张梅对抗着。 张梅被浓烟呛得不断地发出咳嗽声,她断断续续地哀求着:“向东,求求你,放开晓阳吧……为什么要连累孩子呢?他是无辜的,他还没有体会到人生的意义……别忘了,晓阳一直以来都是三好学生,你不能毁了他的前程……向东,你放开他,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无论张梅怎么恳求刑向东,他都丝毫不肯松手。眼看着四周形成了一道道火墙,出去的路就要被封死了,怱然在一声爆响中,一块黑色的东西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刑向东的右肩之上,刑向东立刻感到了钻心的疼痛,他的右肩受了重创,勒着刑晓阳脖子的手软绵绵地耷拉了下来,趁着这个时机,张梅从刑向东怀里拽出了晓阳。 情况刻不容缓,张梅的声音都变了调:“晓阳,跟我走!” 就这样,姑侄二人在火海中跌跌撞撞地奔逃着,经过漫长的摸爬滚打,被熏烤的不成模样的张梅和刑晓阳终于从来时的洞里钻了出来。 此刻,远处军分区各处的报警器轮番响起,张梅知道,消防车马上就要来了,她和晓阳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爸爸,我要救爸爸!”晓阳稳定心神后,第一理念就是把刑向东从火海中救出来,他极力挣扎着,试图起身奔向火海,但是被表姑张梅奋力阻止住了。 张梅颤抖的声音带着无力:“晚了,孩子,已经晚了!” “嘭!嘭!”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房顶被气浪掀翻了,带动着火苗四处飞溅,火舌陡涨,一浪高过一浪,所过之处,能燃的物体舔住就着,猛然间,“咔吧!咔吧!”的连续声音当空响起,那是木头断裂的声响。左右两排房梁连带着支柱在火中轰然倒地,大门也被气浪撞倒,冲击的热浪奔涌而来,眼疾手快中,张梅把刑向东推出了两米之远,自己也翻滚着远离了气浪的袭击。 正在张梅姑侄处在无助慌恐的状态中时,一个凄厉如魔鬼般的声音飘过了耳迹,但是听不清在呼喊什么,像是从地狱中发出来的,那声音惊悚可怖,听之令人汗毛倒竖,晓阳情急下扑到张梅的怀中,惊恐地扫视着四周。 终于找到了,那恐怖的声音来源处在张梅和刑晓阳的眼中被定格住了,因为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张可怕的脸出现在了长约五米左右的正门口里面,与其说是一张脸,倒不如说是一个被烧烤过的黑皮囊,头发全烧焦了,耳朵鼻子被烧的严重变形,只有因说话而张开的嘴里露出洁白的牙齿,右臂搭拉着,在身体的剧烈晃动中摇摆着。只见他哀嚎着,闷哼着,左臂高高地抬起在召唤着什么,而嘴里发出嘶哑而魔鬼般的声音:“晓阳……救救我!……阿姐……救救我!” 张梅和晓阳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他们同时跃起身来向刑向东冲了过去,在理念中,就算他们拚尽最后力气也要把刑向东解救出来,可就在这时,又一阵“咔吧!咔吧!”的巨响升起,前排的窗户连带着房梁支柱也在一瞬间轰然倒地,又连着爆燃了刑向东布下的两个油桶,一堵火墙也在一刻间爆发,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它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阻隔了张梅和刑晓阳前进的道路。 而张梅和刑晓阳逃出来的通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火焰覆盖,所以解救刑向东已成泡影。 刑晓阳大睁着眼睛,面孔因惊悸和痛苦而扭曲着,他的眼中全是慌恐和无助。 嘶哑而变形的声音象是魔音震慑着张梅姑侄的心:“我错了……阿姐……救救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是刑向东的最后遗言。 一时间,刑向东被残酷而无情的熊熊火海吞没了。 经过两个小时的救援,火终于被完全扑灭了,刑向东的尸体被第一时间抢救了出来,只是已经是面目全非。 这是石青在现场的最后结论:刑向东太愚昧了,什么样的性格决定什么样的人生! 自从回到家后,张梅就变得魄荡魂摇起来,那钻心刺骨的悔愧感和负罪感让她心烦意乱,寝食难安。 刑晓阳毕竟还是个孩子,在经受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失意和煎熬后,终于把失落的心找了回来,学习和生活也渐渐地步上了正轨。 鲁伟向上级交了一份认罪书和悔过书,组织上对他的过失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和降职,以告诫那些不严以律己,不遵守党纪国法的人,使他们时刻保持着慎独慎微、勤于自省的清醒头脑。 第30章 出发白水岛 石玉昆放学回到家,便来到了爷爷的房间,因为自那天晚上爸爸和爷爷的谈话被她偷听到后,她一直留心观察着自已的爷爷,她也知道爷爷即将到白水岛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了,不知怎的,她有一种预感,预感到这次爷爷去的地方是十分凶险的,因为这几日,爷爷总是在吃过晚饭后,独自坐在台阶上,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有的时候,爸爸也陪他一起,俩个人声音低沉,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但是她感觉得到,他们二人的心情是通忧共患的,特别是那种阴郁却又充满着强直自遂的氛围让她的心也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想到昨天下午石青带回来了一个旅行包,石玉昆就知道,怕是爷爷这两日就要踏上去白水岛的路程了。 石玉昆轻手轻脚地从石青的床下拉出来了昨天他带回来的旅行包,而此时的这个包里已经被塞满了东西,里面有两套衣服,还有一些野外生存的必备工具,翻到最下层,有两个用几层塑料布包裹着的东西,从手感和形状上判断,里面是一把折叠匕首和一把手枪。显然,石青已准备就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发到白水岛。 石玉昆是细心谨慎之人,她很快把箱子里的东西恢复原样。想到明天就是星期天,石玉昆脑子里突生一个想法,但是她还是十分纠结,自己要不要走出这一步,直到在黎明时,她做了一个噩梦,她才下定了决心去做一件事情。原来,梦中的石青在一片云雾缭绕中,被一群黑恶势力所攻击,这些人使用机关枪把石青包围在中间,而石青在枪如林弹如雨中浑身是血地和对方抗争着,那血腥的场面和让人窒息的危机感让石玉昆感到了爷爷石青正在经历一场凶险万分,生死存亡的大战。 石玉昆是被岛上的军号声震醒的,醒来时,她满头满脸的大汗,梦中,爷爷的浴血奋战和濒临绝境的一幕深深刺痛着她的心,让她在心情俱颤中掀被下地来到了爷爷的房门前。 “小妹,你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石青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石玉昆的失措,他惊诧地道。 “爷爷,我做噩梦了,梦见你被众人围攻……”石玉昆含着泪,声音都带着哭腔。 “傻孩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爷爷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石青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布满着心疼,他来到近前抚着石玉昆的头道:“爷爷不会有事的。对了,我要去外地出差两天,你一个人要坚持每天的晨练,等爷爷回来了,还要见证你们五虎将一个星期后在全国青少年武术大赛上的真本事呢!” 石玉昆在石青的催促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是她并没有静下心来,而是从衣柜里取了一身深色衣服,找了顶黑色棒球帽,还从抽屉里拿了一些压岁钱,之后便把这些东西放在了书包里。 石玉昆梳洗打扮后,便坐在床上等待着,直到爸爸妈妈的房间有了动静,她才背着书包走了出去。 “妈妈,我要到省城去买一些学习资料,顺便去看望一下外公外婆。”见到黄华从房间里出来,石玉昆就迫不及待地道。 “这么着急吗?还是吃了早饭再走吧。”黄华很是疑惑地道。 “不了,妈妈,新华书店八点开门,我想尽快赶过去,还有,我想吃余叔叔早餐摊上的油条豆腐脑了,再见了妈妈。”就在石玉昆转身之际,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跑向了正要出门的石原面前:“爸爸,爷爷要出差了吗?能否乘他的车捎我一程?” “不能。”石原当即回答道:“你爷爷上午八点才出发,况且你和他不是一条路线。” “这么说,爷爷是要坐游轮了……”石玉昆有些泄气地道:“算了,我还是坐我的公交车吧。” 看着石玉昆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小跑着出了院门,石原有些诧异地道:“这孩子也太性急了吧!” 黄华却笑着回答道:“她还不是像你,遇事雷厉风行,直来直去的。” “嗯,是有我石原的风范!”说完,大踏步地走出了屋门。 第31章 只是这一次,我定让你们有去无回 石玉昆是买的八点五十分的游轮票,只等着爷爷石青的到来,之所以买八点五十分的票,是因为石玉昆听爸爸说,爷爷是坐八点的军车出发的,而八点二十分有一趟出发的游轮,但是从军分区到码头需要半小时的车程,这样,她爷爷石青是赶不上这趟游轮的,所以她选择了下一轮次八点五十分的游轮,这样,她就可以乔装打扮尾随着爷爷进入白水岛了。在这期间,石玉昆从附近的步行街中买了一身男式修身衣服,再戴上自己书包里的棒球帽,又架了一副大框眼镜,外人看来,她俨然就是一位外出游荡的青年人。 距离八点五十分还有半点钟的时间,石玉昆坐在码头上的休闲区域,悠闲地享受着太阳光的沐浴,但是她那望向来路的机警而敏锐的眼神出卖了她清闲和逍遥的心态。 终于盼来了那一道熟悉的身影,石玉昆在眼镜的遮挡下,用眼尾的余光追随着石青前进的身影,直到他与另两个人汇合在一起,他们三个人在进行了一番交流后便踏上了轮船的甲板。 石玉昆是差五分钟掐着点上的客轮,当她找好座位坐下来时,她斜目看到了石青正坐在第三排的靠右位置上,而此时座位上几乎己坐无虚席。 石玉昆庆幸自己的这一身装束,否则就凭爷爷的身经百战和昼警夕惕,无论如何她是逃不过他的慧眼的。 终于等到了客轮靠岸,当石玉昆随着人流遁着石青的路线走上码头时,她默默地停下了脚步,伸手在书包里掏取着什么,待她一瞥下看到石青三个人拐过马路进了一条街后,她收起书包,快步跟了上去。 石青三人进了一个小吃店,在这期间,石玉昆认准了十几米外的一排店铺,她快步走了过去。 十分钟后,石玉昆又一次改扮了妆容,这次是戴着斗笠,穿着中式对襟褂子,手里多了一个小型鱼篓,而鱼篓里有她的书包和一个塑料包裹。 半小时后,石青三个人从小吃店出来,步行着到了公交车站,在经过了两个小时的车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渔村,当他们立在一排渔船边时,一艘半封闭公务高速船艇从远处行驶了过来。 石玉昆和石青他们乘的是同一路车过来的,石玉昆庆幸自己的低调和善于伪装,否则,她是逃不过爷爷的火眼金睛的。 当船艇靠岸时,石青三个人背着背包鱼贯上了船,使站在四十米远戴着斗笠的石玉昆是心焦如焚,她十分清楚,如果自己不立刻追上去,那么自己将会失去他们的行踪,也会失去进入白水岛的机会了,可是,想到自己的人小势薄,自己一旦出现,势必会让爷爷把自己赶下船的,就在石玉昆纠结忐忑中,船艇己像离弦的箭疾驶而去,她只有跺脚悔之无及的份儿。 就在石玉昆决定回程之际,从一艘渔船的船舱里出来了四个人,他们望着远方水天一色处的船影,其中一人顺风而呼道:“石青,你先行一步,我们随后就到,只是这一次,我定让你们有去无回!”此人同样戴着斗笠,石玉昆早有警觉,在他们步出船舱时,她己闪身于一处矮岩石后,只是对方的容貌,她并没有看清楚。 戴斗笠之人向其他三人挥了挥手,用沉厚的声音指示着他们:“两个小时后,我们在这里会合,你们只管采集到各自清单上的装备物什就行。” 当四个人分头离开海岸后,石玉昆快速来到了这四个人所在的船上,才发现,这是一艘机动的半封闭式捕鱼船,甲板上排列着各种捕鱼用具,石玉昆环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一处藏身的地方,情急下,她来到了船舱中。 令人惊喜的是,在船舱的里首放着一张大床,大概是供人轮流歇息的,而在床与舱壁间有一米的窄夹道,整个夹道堆着一些废旧的鱼网绳索和两床半新不旧的被褥,看到这两床褥子被随意丢在那里,又由于这张床是厢式木头床,所以石玉昆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石玉昆在上船前早已丢弃了斗笠,她选好了位置,在床与墙板的窄道中侧卧了下来,而怀里紧紧抱着她的书包。 由于鱼网和用具以及被褥高高叠起,石玉昆紧贴着下方的床板藏于夹缝中,如果没有人刻意靠近,是不会发现这里面藏着人的。 经过漫长的等待,石玉昆终于等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当重物落在船舱地板里的声音震动着舱底发出小幅度的颤动时,戴着斗笠的人再次发声道:“各位的应急物品都带全了吗?” “带全了。” “都带全了。” “按清单上的罗列,我全买来了。” 其他三个人纷纷响应着,这时,石玉昆听到了第五人的声音:“陈爷,这艘船可是用我一辈子的血汗钱买来的,你们一定要让它完整归来哟!” “罗锅子,你又小肚鸡肠了,我不是为你留下了一笔钱吗,这笔钱足够你再买一艘新船了,你别不知足了!” “是,是,陈爷,可这条船己在我的手中运行了半年了,怎么说,我也对它有了感情。好了,我们就此别过了,祝你们一路顺风,心想事成!” 之后,就是众人搬取东西和把东西归位的声音,在经过了一番动作后,有人启动了渔船,在渐渐地远离海岸中,石玉昆紧绷的心逐渐地舒展开来。 起初,石玉昆的心清如明镜,但是在窗外的海涛声和飞鸟不断掠过中,她逐渐地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第32章 三方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石玉昆是被阵阵香味撩拨醒的,当她睁眼望向窗外时,己是暮色苍茫,舱内上灯之时。 石玉昆听到了三个人咀嚼喝汤的声音,随着香味和这些人享受的声音传来,石玉昆感到了自己的饥火烧肠,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闭着眼睛等待着对方三个人离开的时刻。 很快,三个人吃饱喝足后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去了。由于从小练功的原因,石玉昆的耳力非凡,她感觉到近身处没有了活人的呼吸后,便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取出了水和食物,十分享受地填饱着肚子。 此时,石玉昆的心情不是不紧张,而是她一直牵挂着爷爷石青的安危,自从她上了这条船,她就调整了心态,做好了与爷爷共进退,共存亡的决心,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一副最好的心态,才能更有效更有利地助爷爷石青一臂之力。 就这样睁着眼睛熬到了半夜,在极其困顿中,她又一次合上了眼睛,可在她松驰心情准备睡到天亮时,床上传来了重物压下的沉闷声音,随着上面人的安逸享受声,她知道,有人终熬不过这鞍马劳顿上床睡觉了。 石玉昆被惊醒后,她就知道自己要睁眼到天亮了,她不是不敢睡,而是怕自己睡着后的打鼾和不经意的翻身声惊醒对方,她也知道,如果被对方发现了自己,那么后果是很严重的,她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量避免被他们发现,以免发生事端。 大约在黎明之时,石玉昆听到有船只靠近的声音,而此时船舱里的四个人也被惊起,姓陈的首先发声道:“是中校到了!” 接下来是姓陈的让后面的两个人紧随其后,并迅速离开船舱的脚步声。 大约五分钟后,石玉昆听到了有重物被放在舱内船板的声音,而石玉昆凭感观和人的呼吸声推断出,现在舱中除了自己一共有五个人,可是她也能感受到,被扔在地上的东西有挣扎蠕动的迹象,“难道他们还掳了人来”一念刚出,石玉昆小脸绷紧,双手更有力地抱紧了书包。 “中校,姓夏的追来了吗?”姓陈的声音生冷直奔主题。 “当然了,我们是从姓夏的老婆手中把这个小子弄到手的,我想姓夏的此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好了,中校,我们就不留你了,你只管在外围等我们,如遇不测,我们也好有个退路,不过,”姓陈的语气突然变得阴狠毒辣:“这次,我一定让姓夏的屈服于我的脚下,至于那个石青,嘿嘿,”他冷笑着:“他只不过在拳脚上有些建树,如果遇上我们高科技的轻重武器,我怕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不,陈爷,你别忘了姓夏的,他还有护卫队,从走马域出来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军事骨干,我们决不能小觑了他们。” “我知道了,中校先生,他有一等一的自卫队,我姓陈的也不是池中之物,有两个军事大国的鼎力相助,我会让他们统统藏身在这深海中的!” 石玉昆很清楚,面前的这几个人根本就是一群恶魔,不但是一群与中华民族为敌的黑恶势力,也是一群卖国求荣,败德辱行的社会败类。 当曙光照进舱内,舱内的人都移步到甲板上时,石玉昆移动着身体探头看向了地上的那个人,这一看,她不仅惊诧万分,蜷缩在地上的是一个大男孩,由于他受到了伤害,鼻青脸肿,也看不清本来面目了,而他还处于昏睡状态,衣服虽然昂贵,但是有些地方已被蹂躏的破烂不堪。 似乎是石玉昆挣起的声音惊动了大男孩,他在痛苦中睁开了眼睛,但是他用警觉锐敏的眼神环顾了一圈船舱后,并没有发现有可疑人的存在,于是他又重重地合上了眼睛。 接近中午的时候,船的速度慢了下来,姓陈的人突然发声道:“马上到目的地了,大家穿戴好装备,作好准备。” 随着一声令下,石玉昆听到了窸窣杂乱的声音,她知道那是脱衣服换装束的声音。 大约又过了有一袋烟的工夫,船停下来了,之后是一些人上船的脚步声,当这些人汇聚到小小的船舱中时,石玉昆感到了危机降临,因为,由于人多,空间陕小,有些人己立在了床的两头,只要对方扒掉她身上的褥子和绳网就可以看到她的真面目了,所以她抓着书包的手心己是汗水淋淋。 还好,有两个人的双脚在靠近她的不一会儿便远离了这里,石玉昆想,也许是鱼网的腥臭味才使得他们远离这里的吧。 随着众人粗重的呼吸,姓陈的在激奋中加重着语气道:“秋野,库珀,谢谢你们的加入,还有罗伯特,洪一郎,浅田,这次我们三方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一定会夺回这里的所有权的!” “对。”秋野用生硬的中国话道:“这里的所有权本来就有你们陈家的一半,这次我们决不能手软!” 库珀也露出了吃人的目光:“陈先生,这次有我方的加盟,这里的财富一定会物归原主,回到你陈氏家族的!只是……”说到此,他语气中带有复杂的东西:“只是你一定要信守承诺……” 话说到一半,库珀望着姓陈的目光是别有深意,使得姓陈的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眼神,他打着“哈哈”道:“放心,库珀先生,今后我还要仰仗贵国的庇护和抬爱呢,哈哈,只要这次我能从姓夏的手中顺利地拿下那份契约手续,我会让你们各有所需的!” 接下来,这些人又商讨了一些上白水岛后的行动方案,之后只留下了两个人来看守地上的大男孩,其他的人都涌出了舱外。 第33章 林湘云,你不该来的 船继续向前行驶着,石玉昆只听到外面呼喊叫嚷的声音,从他们的谈话中,她知道除了她所乘的这条船外,还有两条船紧跟在他们之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夜又一次降临了,在众人用过饭后,船适时地停了下来。 在寂静中,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声痛呼,石玉昆倾耳一听,像是一个少女的声音,不一会,有一个人拖着这名少女进了船舱,毫不留情把她扔在了地上,位置正好在大男孩的旁边。 经过一番挣扎呼叫,当女孩定睛看到身边的大男孩时,竟嚎啕大哭起来,她爬到男孩的身前喜极而泣道:“阿志,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阿志,你醒一醒啊!” 在女孩再三摇晃下,大男孩睁开了双眼,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孩时,他在虚弱中有些惊愕地道:“林湘云,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大男孩的一句话让林湘云一时语塞,在愣怔了一会儿后才窘迫地道:“阿志,是这样的,你被这些人打昏时,我就在不远处,当时我是尾随着你们到达停车场的,我听到了这些人说要去青江码头,所以我才在你们离开后打车到了那里,谁知道我还是迟了一步,刚好看到他们抬着你上了一艘游艇,然后驶离了码头,这样我失去了你们的踪影,不过,我通过我爸爸的关系查证到你们所乘的游艇在到达江岸后,又改换了一艘渔船,所以我才循着路线追了过来,要不是你们在江岸停留了几个小时,我怕是就找不到你了,所以我趁他们忙乱购置装备时,悄悄潜入了他们的船舱里藏了起来,谁知道在中途你被抬到了另一艘船上,”说到这里,林湘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眼里蓄满泪水,哽咽地道:“阿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恐惶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不过,我所在的那艘船在接到一些人后,又开始了启程,一直到达了这里,可是,由于我一路上受到了风寒,刚才竟咳嗽不止,才被他们发现了,幸好,我又见到了你,阿志,我好害怕啊,我担心他们会要了你的命!” “林湘云,你不该来的!”大男孩很是冷酷,似乎对女孩的付出和努力不屑一顾,他清冷地说了一句话后,便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林湘云。 男孩的态度让林湘云很受伤,她红着眼眶,委屈地撇着嘴,只差喊一声“我要生气了!” 躲在夹缝中的石玉昆也为女孩叫着屈,感觉这个叫阿志的男孩太冷血了,女孩不顾个人安危的挂念追随着他,反而得到了他的排斥和不屑,这让她对这个男孩的品质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事情终于有了进一步的推进和发展,在闻到一股股肉的香味,众人吃饱喝足后,石玉昆小心翼翼地伸头看到了,这些人都穿着浅蓝色防护服,而男孩和女孩被他们带出了船舱,随之,纷沓的脚步声便渐渐远去。 当石玉昆起身背好书包出得舱来,才发现她面临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的阳光灿烂竟变成了此刻的云雾缭绕,到现在她才明白爸爸爷爷口中的白水岛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在海浪的不断汹涌下,这里的海水是与众不同的,海水越深,白色就越浓,而且里面隐隐透着一些青色,可是这青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呢?想到这些人都穿着防护服,石玉昆马上明白了,这里的海水一定对身体有害,想到自己没有穿戴防护服,她欲追上那群人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 正当此时,石玉昆感觉到前方有脚步声传来,而且是返回船舱方向的脚步声,于是,她在后撤中又一次回到船舱中藏在了床和墙板的夹道中。 来人脚步很急促,他几步走到床前,从床上拿起一个医药箱背在了身上,又迅速地转身离开,可是他刚迈出两步,就感觉身后一股气流横空而来,只感觉脖颈上筋脉被力道所伤,他脑袋嗡鸣,眼前一黑,便被对方放倒在了地上。 第34章 放心,我不会办没有把握的事 陈爷大步走在前,他时不时地回头催促着后面的人,当看到罗伯特和洪一郎战战兢兢,举步不前的小人心思时,他立刻露出了宽宏大量的笑容:“你们不必害怕,我们身上穿戴的是化学防护服,虽然这里的熟石灰水具有腐蚀作用,但是经过二十来年的沉淀和挥发,已经没有那么高的危害性了,你们只管大胆地往前走,只要接触不到海底天然气的泄露,我保证会让你们全身而退的!” 当石玉昆穿着一身防护服追上这列队伍时,前方的一个人回头对她呵斥道:“把医药箱交给我,你这个蠢材,都上战场了,才发现自己忘记带枪了,胡二,你和你的名字一样,还真是一个糊涂蛋。” 自此,石玉昆才知道,被自己敲昏的人名叫胡二,她也庆幸自己,要不是有海雾,对方一定能识别到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把医药箱递给了此人,乖乖地退了一步,与对方保持着距离。 其实海雾并不浓重,能见度不是很差,由于距离近,脚下的路很清晰。由于长时间的被困于船舱中,石玉昆对外面的环境还是非常不适应的,当她下得渔船时,才发现脚下已是海岸线,再往前走就是一座岛,可是脚下的岩石路却让她的心在不断地抽紧着。 由于氢氧化钙的腐蚀性强,再加上气候和地理因素的原因,石玉昆发现海岸边的岩石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越往里面走,地壳变动的越厉害,像是地震灾区,岩石地面崩塌的很严重,还出现了倾塌建筑物的痕迹,而且这里寸草不生,更别说有什么小动物了。 石玉昆警惕地前后左右地观视了一圈,发现这支队伍有三十人左右,由于防护衣质料的原因,他们在行走时发出了接连不断的摩擦声,而每个人的肩上都有装备包,还有两组人抬着一些设备,由于道路崎岖不平,又由于前方的视野不够开阔,人们不断被突起的腐烂的船板和腐蚀的不成样子的钢架绊住脚,其中有人被塌陷的坑洼绊着趔趄或栽着屁股蹲,于是,不断有咒骂声和恼怒声响起。 “陈爷,当年姓夏的用了多少吨生石灰,才使这片海域连同这座岛受到如此大的毁灭性的灾难?”库珀压低着声音与自己距离近的陈爷通着话。 一提到当年的事,陈爷就气恨难消:“夏青云太狠毒了,当时我和秋野两方势力眼看就能控制这座岛了,谁知道他们父子从周边海域截来了两货轮生石灰,大约有一万吨吧,全部沉在了岛的四周海面上,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得到这些财富,本以为会发生海啸,谁知道只是方圆干里之内发生了破坏性的地壳运动,而这座岛就是震中,从前的设施和生态都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如今除了一片高地,这里几乎就是一座荒岛,已经找不到原来的面貌了!” 库珀紧握着拳头发狠道:“夏家父子也太狠绝了,宁愿毁了它们,也不愿让它们落于旁人手里!不过,当初宏光水下打捞基地的遗迹现在还是随处可见的,我想当初这里一定是一派大好的繁荣景象吧!” “当然了,”陈爷像是不愿提起过往的事,但在库柏强烈求知欲的目光下,他眉头一挑愤声道:“当年宏光水下打捞公司可谓是如日中天,这个家族起先是以造船业起家的,后来才发展成了水下打捞的一条龙产业”陈爷突然阴笑着:“发生海啸时,这里的大小船只和打捞设备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和破坏,那时有些船上的机器和零件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听说,在征得夏怀瑜同意后,政府运用直升机把有价值的东西都打包带走了,我想,夏怀瑜很是不甘吧,他也是心存怨念的,只是他不得不如此,因为此岛已经是一座废岛了……” “不对,”库柏打断陈爷的话:“那时海啸不是刚发生吗?这里有各种隐患和有害气体,在搬运拆除大型机械时,难道他们就不怕触发它们而召来意外吗?” “传言是地震之后又五年后才实施的搬运行为,那时隐患已被他们清除,有些船只进行修复后还能驶离这里,对于那些没有利用价值的船只和机器零件,大都被舍弃在了这里,不过,经过这二十多年的风化和岁月的侵蚀,它们已成为一堆堆烂铁了。嘿嘿,”敛了敛眉,陈明宇才继续道:“尽管岛上己面目全非,地下面的格局都有了变动,三个秘道口也被海水倒灌,不复存在了,但是它们迟早会被我们挖掘出来的。何况这次我们要的是这座岛屿的所有权,哼,只要那个小兔崽子在我们的手里,我相信夏怀瑜会让我们捏扁搓圆,任我们宰割的!” “但愿如此,也不枉我们多日来的煞费苦心和处心积虑了。”库珀眯起的眼睛中有着太多的情绪,让人感觉到他的高深莫测。 由于道路崎岖不平,磕磕绊绊,所以进程很慢,在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才来到了一片比较平整地带。 这时,在陈爷的止步不前下,众人皆停下了脚步,在秋野的一扬手间,罗伯特、洪一郎、浅田三人从抬来的大箱子里取出了探测器和其它一些勘探设备,他们分散开来,对这片平整之地进行了全方位的探测。 在众人各守职责,随着陈爷和库珀的脚步严阵以待时,石玉昆在脚步移动中不断地靠近着库珀和陈爷,直到自己距他们十米之外才保持着距离紧随着他们。 “我坚信,就在这一片,当年这里有房屋有果树,还有地下洞穴,我小的时候还和夏怀瑜在地下洞穴中捉迷藏,偷蛇蛋,可如今,我们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唉!”说到激情处,陈爷布满沧桑的眼神皲裂开来,里面蕴藏着能毁天灭地的无穷的能量。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单凭夏怀瑜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我只担心那个石青,毕竟是政府军方的人,我怕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 不待库珀把话说完,陈爷面色一凛,充满着斗志地道:“无防,就是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也能让他们有去无回。” 库珀吃惊地道:“难道你带来了你的新的研究成果,那可是毁灭性的武器,你就不怕伤及到我们自身!” 陈爷半眯着眼睛道:“放心,我不会办没有把握的事,你知道我们这身防护服的用途吗?”看到库珀仍持怀疑多虑态度,陈爷冷笑道:“我们这身衣服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除了防止各种化学毒剂的侵入,还可屏蔽毒气进入呼吸道,只要我们不受毒气影响,我们是不会丢掉性命的!” “嗯,陈爷不愧是有勇有谋之人,我只知道夏青云把庞大的生石灰注入这片海域后,这座岛和周边海域就发生了局部海啸,触动了海底下的天然气,使部分天然气泄漏,所以陈爷才准备了这套装束,岂料,陈爷这次是另有图谋,看来,这次我们是要满载而归了!” 在陈爷和库珀认为,距他们十米外的手下是不会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的,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石玉昆听在了心里,她的耳聪目明是这些人都无法比拟的,这也是她精修太极功的卓越境界。 第35章 和你爹一样,还挺有骨气的 当陈爷和库珀停下脚步,佟卓从后方跑了上来,他气喘吁吁地道:“夏怀瑜的船到了,他带来了大约五十个人。” “这么声势浩大,他就不怕惊动了政府?何况他的独子还在我们手上”库珀高大的身影罩着佟卓,强大的气场让佟卓不仅后退了两步。 “库珀先生,你不必担心,他这么大的动静是想引起政府军的关注,我想他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他斗不过我们,政府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可是这里的一切,政府至今都秘而不宣,我想他们和夏家还是有分歧的,明面上夏家把这里的海域无偿转让给了国家,可清朝地方政府卖给夏家的两座岛域的契约文书至今还在夏家手里,这正是我们想掌控这片海域和两座岛的契机和理由,只要我们从夏怀瑜手中夺过这两座岛屿的拥有权,我们就能拥有数之不尽的资源和财富了!” 听了陈爷的讲述,库珀眼冒金光地道:“那我们就等夏怀瑜的强势来临了!” 库珀话说的即轻松又笃定,却不料让陈爷的神色一顿,他顾忌道:“可那个石青己早一步进入了这里,我己经派出去一批人去寻找他们了,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陈爷脸上的肌肉抽动着,眼神一凝道:“不管他了,我们先对付这个夏怀瑜,至于石青三个人,我想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库珀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说那个石青己早我们进入了这里,可他不在这片重要区域……”库珀眨动着眼睛,面色一沉地道:“他会不会在这岛上为我们布下了圈套?又或者他们己在这里布下了重兵?” “哈哈!”陈爷发笑道:“库珀先生多虑了,早在一星期前,通往这里的两条重要水路都被我派人盯守了,如果有重兵通过,我会第一时间被告知的。走,去会会那个小兔崽子。” 石玉昆庆幸那个胡二是个体型瘦小之人,也庆幸自己从小习武,身高体力都与众不同,否则穿在自己身上的防护服就不会如此合体了,她随着十几个手下不远不近地跟随着陈爷和库珀,直到来到男孩女孩的面前。 陈爷蹲下身掐着大男孩的下颌,让他正视着自己。 男孩似乎并不畏惧眼前的这个阴晴不定的人,经过连日来的被折磨和长途跋涉,他的气色很差,他用仇恨的目光瞪视着陈爷。 “哟哈,和你爹一样,还挺有骨气的。”陈爷是咬着牙说的,他饥笑着:“小子,你必须配合我们,否则你父亲和你的性命就要葬送在这座岛上了!” 男孩愤怒中留下了屈辱的泪:“休想,我爸爸是不会饶过你的,我知道你们是想夺取我们夏家的宝藏,所以才用这种卑鄙龌龊的手段来伤害我们,你不要以为我年纪小,就能控制我,呸,你们真不要脸,我是不会屈服的!” “嘿!”陈爷恼怒异常:“小小年纪,知道的真多,阿加西,给他两个嘴巴子!” 陈爷的话音刚落,阿加西就飞扑而上,他抡圆了胳膊甩上了男孩的脸,就在巴掌甩在脸上时,女孩尖利的声音响起:“阿志!”随着女孩扑过来的身影,男孩被女孩推倒,她反而受到了阿加西重重的一掌,这一掌打在女孩的后脑上,顷刻之间让女孩翻着白眼扑倒在了地上。 石玉昆特别欣赏女孩的迎难而上,再看那个大男孩,他发现女孩不但替自己受过,而且还昏了过去,他心有不忍,痛苦地斥骂着阿加西:“有什么冲我来,你这个卑鄙小人!” 阿加西本就是社会不法人员,心肠歹毒无比,怎容忍一个孩子如此辱骂他,他抬起脚就踹上了男孩,怎料,恢复过来的女孩又一次护在了大男孩的身上,致使这一脚又一次加在了女孩的臀部,女孩在痛苦哀嚎中死死地抱紧着大男孩,仿佛她身下的人就是她的命根子。 就在这不雅的一幕出现时,男孩竟嫌弃地推开了女孩,语气中满是厌恶:“滚开,林湘云,我不需要你的保护,离我远点!” “阿志,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受伤!”被推开的林湘云委屈的嘴角抽搐着,鼻子酸酸的,她用憋屈的眼神望着大男孩。 这时,离去的佟卓又一次跑近陈爷,俯耳道:“夏怀瑜循着我们的足迹过来了。” 随着佟卓的到来,所有人都把目光齐集于陈爷的身上,而此时陈爷的表情是阴森可怖的,他一挥手,阿加西和佟卓便把男孩和女孩拖到了陈爷的面前,而陈爷只让阿加西和佟卓押着男孩和女孩,跟随他进入了一片礁石后,就连库珀都没有陪同他的资格。 第36章 不代表你的算盘打得响 夏怀瑜所带领的人被荷枪实弹穿着防护服的一帮人阻挡住了,在经过双方交涉后,夏怀瑜独自一人被领到了陈爷的面前。 夏怀瑜首先把目光放在了被阿加西控制着的自己儿子的身上。看到儿子面容被打的肿胀,衣服也不整,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让夏怀瑜脸色苍白,他在握紧拳头中发话给陈爷:“想不到,你仍然贼心不死,我们夏家的东西岂容你这种人来染指!我劝你还是把我儿子还给我,我不想看到我们两败俱伤,同赴黄泉!” “你还是那么的妄自尊大,别忘了你儿子在我手里,我随时都能让他的身体少一个零件!”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我真是瞎了眼,当初视你为知己,却不料,你们父子包藏奸心……” “行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说下去了,这里人多嘴杂,耳目众多,并不是我们争论短长的时候。”陈爷说出的话越发凶狠,他从阿加西的手中一把拽过大男孩,用手中的利刃逼在了男孩的咽喉上,眼睛一缩,狠绝地让人心生寒意:“夏怀瑜,只要你把这里的所有权拱手相让于我,我会让你儿子毫发无伤地回到你身边的,如若你不予配合,那么,你的儿子就要代替你来忍受苦难了……” 陈爷的叫嚣让夏怀瑜心神俱颤,他的灭绝人性是夏怀瑜早己领教过的,夏怀瑜冷笑道:“陈明宇,你太低估我的耐力了,呵呵,你们父子的嘴脸都是那么的丑恶,二十多年前,为了得到我们夏家的财产,你父亲宁愿当卖国贼,宁愿联合外域的军队,也要灭我们夏氏于无形,可惜那时你们的计划没有得逞,谁想二十多年过去了,你仍然贼心不改,今日竟联合两国的团队力量来压迫侵犯我们,陈明宇,你也太狂妄自大,太目中无人了吧!” “少废话,夏怀瑜,你这是想拖延时间,可你再拖延,最终也挽不回你儿子的性命,我现在就能让你尝尝你儿子失去一根大拇指的滋味!”说罢,陈明宇手中的刀尖直戳向男孩的右手大拇指。 就在夏怀瑜以为自己的儿子要被斩去手指,他那震惊又恐惶的声音即将传出来时,陈明宇手中的刀被一股大力震飞,而这股大力正是一枚小孩拳头大的鹅卵石所带来的,只见石头直撞向了陈明宇握刀的手腕上,冲击力之大,威慑力之强,是陈明宇都无法想象的。 随着刀被震落,陈明宇被力道所击垮,他在冷汗涟涟中,和在震惊中的夏怀瑜同时看向了一个方向。 “哈哈!”随着一声响亮而浑厚的笑声传来,前方十米处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通过礁石阵迅速靠了过来。 “石青!”夏怀瑜和陈明宇同声叫着这个名字,就在他们一怔一愣之间,那两个人己快捷地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当年,陈氏和夏氏己达成了共识,只要政府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从此后两家是井水不犯河水,岂料,陈世才被政府委以重任后,就领着全家带着一身傲气到国外自立门户了,虽然我们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都做了什么,但是我们知道,他们并没有为他们的祖国母亲争得一分一毫的荣誉,相反的,二十年后,他们竟然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当起了别国政府的傀儡和利器,难道当年陈世才、夏青云和中国政府签定的三方合约都是无稽之谈吗?还是说你陈家父子道德败坏,己到了人面兽心,不可救药的地步了!陈明宇,按理说,你现在正在国外做一些尽忠报国的事情,可现在却明目张胆地亲自领人来掠夺夏家的资产,霸凌中国的主权,难道你就不想给中国政府一个说法吗?” 石原的话脉络分明,义正严辞,让陈明宇阴寒着的脸更加僵硬扭曲了:“石青,你还是那么的铁齿铜牙,令人生厌。为什么你们如此地维护夏家,而夏家在这二十多年中并没有做出多少成就,中国政府不就是看在这两座岛屿的所属权是夏家的,才对他们另眼相看的吗,可当初这两座岛屿的拥有也是和我们陈氏分不开的,要不是我祖父当时的克己慎行,恐怕今日这两座岛屿的所有权就是我们陈氏的了……” 夏怀瑜再也忍受不了陈明宇的口出狂言,妄自尊大了,他厉声喝斥道:“陈明宇,你祖父当时只不过是我祖父座前的一个慕僚,他是有些文韬武略,但是在许多行事风格上还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更何况我夏氏近百年来的丰厚资产和久居盛名,又岂是你们陈家所能觊觎所能染指的。” “夏怀瑜,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们祖孙三代的鼎力加盟,你们夏氏的资产也不会如此雄厚,可到头来,我们陈氏又得到了什么?” “陈明宇,你们陈家是自作自受,要不是你父亲想独吞我夏氏的资产,想出了与域外之人合谋抢占我夏氏宝藏的心,你们又何止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二人针锋相对,除了石青和相随的人,这样的爆料让在场的其他人纷纷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夏怀瑜,前尘往事,谁是谁非,我并不想深究,”陈明宇知道,再深究下去毫无意义,反而惹人饥笑,令人生厌,于是他眸色一沉道:“我今天只想拿回这两座岛屿的主权和行使权,夏怀瑜,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失去你儿子,要么把那份契约书交给我!” “陈二,你铁扇耍的好,不代表你的算盘也打得响!”这时,站在石青旁边的那个人发话了,他的声音高亢雄浑,让陈明宇听到后顿时双肩一抖,表情也随之僵硬了下来。 “你……”陈明宇双眼紧缩,显然是被震惊到了:“星宿……真是冤家路窄,我们又见面了!” “不,我并不是有意而来,这次是应我老哥哥石青的邀请来的,想不到,陈铁扇你神奸巨滑,还多财善贾,长袖善舞,竟然把手伸到了这里,只是这里的地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你休想把它们占为己有!更何况新中国已成立这么多年了,而那份海契书只是一张废纸,已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 “嘿嘿,星宿,你我己大战了有十余回合了吧,每次你都无功而返,而我知道了你的代号,可是至今,你对我陈明宇却一点底细都不了解,你还有何脸面来指责我,还有何理由和我相提并论!” “嘿嘿,我们彼此彼此,都是半斤八两,我知道你会易容术,这也是你多次逃离我手掌心的原因,不过,只要我知道你叫陈明宇,会铁扇功就够了,我总会让你有自栽跟头,自现原形的那一天。你表面是中国人,可背后不知做了多少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所以,陈明宇,今天我就是来为国家和人民除害的,你最好不要再执意妄为下去了,还是乖乖伸出你的双手,束手就擒吧!” “哈哈!哈哈!”陈明宇狂笑着:“那就让我们来见证一切吧!”他挥手按压,一个警示,让阿加西控制住男孩,自己发出了一个清亮而高亢的口哨,口哨一响,远处便传来了大的动静,显然是陈明宇带来的手下与夏怀瑜带来的五十名警卫队发生了真刀真枪的拚杀,起初是枪械声和一片嘈杂声,随后就是枪弹破空声。 第37章 每次都用下三滥的手段 石青知道,是该自己出场的时候了,于是他呼唤一声,立于了现场的正中央,用沉着冷静的语气道:“陈明宇,我知道你今天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还是失算了,第一,你是不可能带走这里的一草一木的,因为这里是中国的领土,岂容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来肆意横行,何况,我们早你们一步来到这里,已经探查过了,二十多年前的地震海啸使这里遭受到了严重的损毁,那些地道口和基础设施都不复存在,己无法进入到地下通道了,所以,你陈明宇还是死了独吞这笔财富的心吧,这样,你的命还可存活下去。第二,不说这张海契书已失去了法律效力,更何况夏怀瑜是不可能把海契书转手于你的,你别忘了,二十年前,我们三方共同签署的合作协议,如果你敢单方面毁约,那么你们陈氏整个家族,今后将被中国政府写上黑名单并列为红通犯了,陈明宇,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强盗作为,我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石青!”陈明宇咬牙切齿道:“由于当年这片海域注入了大量的生石灰,致使发生了局部海啸,所以这里的海雾缭绕,能见度和风险度是非常严重的,但是经过这二十多年来的沉淀和地理自然修复,它的开采度己开始趋于平稳和正常了,已经可以进入地下通道了,而且我们带有先进探测仪,又经过近几年的探查和逐步敲定,我们已掌握了两处薄弱地段,我相信,经过我们挖掘后,是完全可以进入地下通道的。这次我们是有备而来,所以,尽管你们军方在这里加强了防范,又有夏怀瑜的铁甲战队,但是我们不惧你们,嘿嘿,你们今日定是有来无回了,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这次我陈明宇己立下了事不成决不罢休的决心,听,”陈明宇神色一凝,面上全是自信和狂妄,他冲着石青和夏怀瑜饥笑道:“听到了吗?我们双方的交战己见分晓,很快那五十名铁甲卫士就会闭口不言,成为软蛋稀饭了。哈哈!” 随着陈明宇的笑声和话音刚落,在枪声戛然而止中,有稀疏的脚步声向这边靠近着,不一刻,便有三个人被追击着落荒而来。 首先变颜的是夏怀瑜,因为被追击的正是他的铁甲卫士中的三个人,而他们的一路狼狈和败迹已经充分说明了自己一方的惨败和溃不成军。 当这三个人在奔进中立于夏怀瑜的面前时,他们面色灰暗,呼吸沉重,完全是一副中毒状态,身上的衣服被化学溶剂所侵蚀,已经面目全非了,他们在见到夏怀瑜时,最后的防线彻底崩塌了,三个人头脑发黑,竟一头栽在了地上。 而后面的陈明宇的手下,在看到他们追击的三个人无路可退,而自己的主子陈明宇就在眼前时,他们停止了追击,立在原地等候陈明宇的命令。 “陈明宇,你太卑鄙了,每次都用下三滥的手段,难道你就不怕自食其果吗?”夏怀瑜是躁怒异常,他的双目喷着火,似要把陈明宇燃烧殆尽。 “哈哈!夏怀瑜,我本来就不是好人,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陈明宇自视清高,不屑与你们这种高尚的人为伍,所以,今天是我陈明宇反攻倒算的时候了!”说着,陈明宇把凌厉的目光投向了石青和星宿:“二位,虽然你们英勇无敌,勇冠天下,但是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逃走,今天是我陈明宇雪耻报仇的时候了!”语罢,陈明宇一个挥手暗示,那追上来的六个人成环形把石青、星宿和夏怀瑜包围了起来。 就在包围圈越来越小,六个人按向手中的喷壶欲向石青、星宿和夏怀瑜喷射化学毒剂时,星宿和石青同时一声高呼,二人各自挟着夏怀瑜的一只胳膊,在三个人腾空而起中,石青的左手霹雳掌和星宿的右手旋风掌已形成了两道气流,这两道气流裹着强大的威力摧开了攻击他们的左右二人,而二人的掌力也势如破竹般的把他们的左右两个人掀翻于地,那跌落在地上的两个人就像被天雷炸懵,从两边嘴角淌下了血流,他们痛苦地呻吟声宣告着自己的不堪一击。 就在石青和星宿的冲天一搏破开一道口子时,陈明宇动了,他爆红着眼球,像一只嗜血的恶魔扑向了石青和星宿护卫着的夏怀瑜。 可是,陈明宇还是低估了石青和星宿的实力,就在他扑向夏怀瑜,欲从星宿手中夺过夏怀瑜时,石青侧身反手一个摧心掌,使陈明宇气血倒流,在被掌力震退后吐出了一口鲜血,之后便“嘭”然跌落在了地上,色如金纸气喘如牛。 待陈明宇忍住气血逆流,缓过一口气时,石青、星宿挟着夏怀瑜,在几秒钟内已跃出去了有二十几米远,之后,便在礁石阵中失去了踪影。 “混蛋……”陈明宇剧烈地咳嗽着,他赤红的眼睛中全是怨恨和愤怒,他指着周围的几个手下恨声道:“你们这群饭桶!你们的枪呢?你们手中的毒剂呢?你们……” 陈明宇忍着胸口的不适,心情坏到了极点,那痛恨的眼神让他面前的几个人都感到了死神的擦肩而过。 第38章 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一方势力 陈明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一步步来到了大男孩的面前,那阴毒的目光和狠绝的声音让男孩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小子!”陈明宇甩手一个耳光打在了男孩的脸上。 可陈明宇却看不到男孩眼里的惧意和痛苦,相反的,他从对方的双眸里看到了不屈和鄙视,还听到了发自一个男孩口中的愤怒:“你个陈瞎子,不就是一死吗?我不怕!知道吗,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得到这里的东西的,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强盗!” “嘿嘿,好有血性哟!可是你的血性并不值钱,很快你就会和你父亲死在这里了,小子,不要碰触我的底线!”陈明宇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他掏出弹簧刀猛力拉起了男孩的一只手。 陈明宇意欲何为,每个有头脑的人都知道,就在他用刀割向男孩的大拇指时,女孩尖叫着扑了上来,她用力抱住了陈明宇拿刀的手,一口咬了下去,这一口,带着恨意,带着满腔的愤怒,在陈明宇的手背上留下了一圈血淋淋的圆形齿印。 女孩的不顾一切,出乎陈明宇的意料,他抬起脚把女孩踹出了一米之外,随着女孩的痛苦惨叫,被捆绑着双手的男孩抬起了右脚狠狠地踹在了陈明宇的大腿上,虽然力道不够强大,但是足以让陈明宇一时失去了理智,他转而把凶狠的目光再次射在了男孩的身上。 正当陈明宇喋喋怪笑着要砍下男孩的手指时,库珀和秋野赶了过来,他们在慌乱中变得无所适从,库珀抬手制止道:“陈,我们丢失了五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什么意思?”陈明宇在瞬间收敛了戾气,他狐狸般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使人感觉更加阴险冷酷。 “是这样的。”秋野收起慌乱,据实回答道:“刚才的双方混战,战况是十分的激烈,我们在取得胜利后,在派出六人追击逃窜的三个人后,才发现剩下的少了五个人。” “他们都是谁?”陈明宇厉声问道。 “有胡二,艾瑞,马修、凯特和亚拉……”赶上来的陈天星喘着气对着陈明宇道:“大伯,这个胡二平时很是机灵,还会一些拳脚,如果遇到劲敌,一定会有挣扎打斗的迹象,可是我们竟然没有发现一点端倪,你说,这五个人里面会不会有内奸?” 陈明宇蹙眉问道:“胡二,就是那个身材不高,却精通柔术的人!” “对,就是他。”陈天星十分机警地道。 “不,不会的。”陈明宇断然否认着:“我了解石青和夏怀瑜,而且我们对他们近几日的行动轨迹都了如指掌,况且外围还有我们的人在严查防守,难道……”陈明宇眼中突显一道裂缝:“难道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一方势力……”他猛抬头,用清冷眼神征询着库珀和秋野的意见。 “不可能。”库珀惊觉中带有不可置信:“我和秋野代表的国之影响力,是任何国家都不愿也不敢尝试介入的,我相信我们三方的实力也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触碰的!” “可我们凭空消失了五个人……”陈明宇情绪化的在地上跺了两下脚,发泄着自己的焦虑和不安:“天星,你马上带人去找寻这五个人,顺便联系一下外围的力量,证明一下,在我们进来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外来力量趁机潜进来。” 随着陈天星的领命离去,现场的气氛更加沉冷浓重了,在陈明宇的凝神思考下,他的手下皆垂首而立,只有缩脖肝儿颤的份儿。 就在陈明宇阴沉着脸估不透现实状况时,罗伯特跨步走了过来,他来到库珀面前道:“先生,我们用雷达探测仪追踪到了一个地道口,离地面只有两米深……” 虽然罗伯特的声音低沉,但是站在一旁的陈明宇还是警醒般地抬起了头,他锋利的眼神像一把刀子直戳罗伯特的心脏,使得罗伯特马上转换了态度,并毕恭毕敬地转头对着陈明宇道:“陈爷,还是你拿主意吧!” 陈明宇扫了库珀一眼,沉着脸对着罗伯特道:“你家先生只是我的客人,他对这里的境况一概不知,你今后有什么事情只管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如果因为重要事情延误了时间,我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陈明宇的独揽和独断使库珀的眼底生出了一抹暗芒,他敛起心中的不快,嘴角噙着笑道:“当然了,陈爷才是这里的主宰,我们凡才浅识,根本没有发言权。”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强势霸道,陈明宇放下高姿态和缓地道:“库珀先生会错意了,我只是提醒罗伯特,不要耽搁了时间,延误了时机,我不想节外生枝,因为我们的周围不知隐藏了多少势力,我们决不可掉以轻心。”说到此,他嘴角微微上扬,大手一挥道:“走,既然找到了出口,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第39章 它们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一行人来到了一片岩石建筑狼藉处,在一片隆起地带,罗伯特指着所处的地面道:“就是这里,距离库门最近,但是由于经过地震海啸的冲击,下面的地道塌陷堵塞的严重,共有三处阻断,只能用人力来清除通道了。” “嗯。”显然,陈明宇此刻的心情是十分激动和期待的,他转头指挥着十几名手下道:“开挖,我不会亏待弟兄们的,等大功告成,我们论功行赏,你们见者有份!” 陈明宇的慷慨激昂立刻引来了众属下的血脉贲张,他们纷纷取出工具,在指定的地点开始了挖掘。 再说石青和星宿保护着夏怀瑜来到了一处潮湿低洼处,当气喘吁吁的夏怀瑜平定心神时,他的第一句话就带着火药味:“石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为什么不救我儿子?” “放心,你儿子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石青安抚着夏怀瑜,用自己的揣想来解释着关键问题:“既然他手里握着你儿子的命,他一定不会伤害到你儿子的,因为你儿子一旦受到伤害,你又怎么会甘心让他摆布,怎么会让他的计谋得逞呢?” “不,你不了解他,他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人,他情绪失控时,是不计后果的!”夏怀瑜忧虑和恐惧并存,此刻的他己丧失了理智和自信,恐慌的心无处安放。 “夏先生还是不要太伤心了。”星宿一直冷眼旁观,看到夏怀瑜几近崩溃的心理,他提醒道:“夏先生太高估我们的实力了,就是刚才那兵凶战危的阵势,我们二人只能有救你一个人的时间和机会,我们根本就没有一点多余的时间去拯救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如果我们不自量力,不但是你,就是我们都难逃被他们毒杀枪击的厄运。” 星宿的言辞恳切,入情入理,夏怀瑜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于他,是的,在那种敌众我寡,刻不容缓之时,他们救出自己就实属不易了,是决不会做以肉喂虎的事情的。 “好了,跟着我们走。”石青环顾四周,感觉到并没有异常情况发生,他才对着夏怀瑜道:“夏先生担心的事,我们都替你考虑到了,还是星宿说的,你不必担心,也不要伤心,既来之,则安之,有我们二人为你保驾护航,就一定会从他们手中把你儿子救回来的!” 石青的信誓旦旦给了夏怀瑜很大的希望,他一时放开了心怀,用感激的语气道:“石青,二十年前我和我父亲相信了你,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依然相信你,但愿我们能从陈明宇的手中救出我儿子。不过,”夏怀瑜面色一沉,显然心有余悸地道:“这次,陈明宇是有备而来的,我带来的五十名勇士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你知道,陈明宇擅长做旁门左道的勾当,而用毒便是他们陈氏家族的一门绝技,我担心此次的毒剂会让我们束手无策,也许还会被迫接受他们的条件的,毕竟我儿子在他们的手里!”说到最后,夏怀瑜的语气中满是愁绪和黯然。 接下来,石青和星宿带着夏怀瑜来到了一片礁石阵中,在三转两拐下,三人来到了一个隐蔽的洞穴前。 进入洞中,夏怀瑜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的转身对视,却让他的目中噙出了泪花。 “六叔,想不到……你还健在!” 在夏怀瑜颤动着声音说出这句话时,对方也湿润了双眼,他仰上前来,用布满老茧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夏怀瑜的手道:“是,我还活着……阿瑜,我一直在距这里最近的海岸线上生活着,我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我们夏家的宝藏不被外域人员所侵占,更不希望他们在我国的疆域上任意妄为!” “我知道,六叔,苦了你了,我以为你……以为你已久不在人世了……” 看到夏怀瑜满腔痛苦地难以自拔,六叔夏秋夜拍着他的肩头安慰道:“六叔还不能死,陈家野心勃勃,肆无忌惮,我怎能撒手而去。阿瑜,如今我只有一个愿望,我希望你能信守当年的三方合约,尽快把这里的海岛契约归还给祖国,这样我们夏氏就会一身轻,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发展自己的事业了。这里的海域和岛屿关系着祖国的荣誉和尊严,那些宵小之辈一定会利用你手中的海契书大肆耍阴谋,做文章,你一定要皂白须分,顾全大局呀!” “我知道,六叔,可这座岛屿是我们夏氏祖先殚精竭力,呕心沥血才得到的成果,我真的不忍心……” “唉,傻孩子。”看到夏怀瑜怅然不舍的情绪,夏秋夜神色凝重道:“这有什么不能割舍的呢,这里的疆域本来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我们握在手里是毫无用途的,就不如早些把那份契约书还给政府,与己与人都是大有裨益的!” “六叔,我明白这些道理,可洞库里还有我们夏氏的许多珍品,比如里面的十八件美玉,这是父亲答应奶奶留下来的传家宝,我想在得到它们之后,再把海洋契书归还给政府。” 夏怀瑜的要求并没有得到夏秋夜的回应,反而得到了石青十分坚定的回答:“夏怀瑜,早在二十年前,我们双方就达成了共识,政府己经表态,这里的宝藏全部属于你夏氏集团,因为它们是你们夏家的劳动资产,政府是不会染指和侵占的,所以,你不用忌惮什么。” “我明白,可这里的宝藏关系着我们夏家几代人的成就和荣誉,我还是认为,等把这些财物挖掘出来后,我会甘心情愿的把那份契约书亲自交给政府的!” 对于夏怀瑜的私心,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特别是夏秋夜,他蹙了蹙眉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阿瑜,你知道你这样做会为你和你的家庭带来杀身之祸吗,就凭丧心病狂的陈明宇,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再加上国外两股势力的加盟,我想你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捱的,而对于那份海契书,它根本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你又何必不放手呢?” “可说什么也晚了。”夏怀瑜垂着头,儿子被陈明宇挟持的现实使他苦不堪言,他无力说下去,只是颓然地坐在一旁的礁石上。 “放心。”石青精神矍铄,没有丝毫的负面情绪,他来到夏怀瑜近前劝慰道:“就是你不交出那份契约书,政府也会全力以赴地保护你和你的家人的,也会加大力度地确保这里的一切不会受到外来势力的伤损和侵占的,因为你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而且这里的海域早在一千年前就属于华夏的疆域了,它们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第40章 这里是东部方仓 正当夏秋夜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大餐请三个人就座时,洞外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沉闷的声音使得石青和星宿警觉地冲向了洞口,当他们二人来到入洞两米处时,发现脚下是一个用帆布包着的一个大包裹。 为了安全起见,星宿用废木棍探试了一番,发现包裹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衣服,但是质地不同寻常,似乎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于是,星宿在眼疾手快中用棍子挑开了帆布包裹,蓦然,四件质地柔软的隔离服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四件隔离服的出现,使星宿和石青一时舌桥不下,惊诧莫名。 随着星宿的“看来,对方的队伍中还有我们的人”的惊奇声,夏怀瑜和夏秋夜也在惊疑中出现在了身后。 “这四套衣服会不会隐藏着玄机?”随着夏秋夜的疑惑,目光如炬的石青动作矫捷地从第一套隔离服的夹缝里取出了一张纸,上面的一段话让众人顿时是解疑释惑,心情大好。 纸上的留言是这样的“这是四套隔离防护服,防辐射,防化学毒剂的渗透,另外,陈明宇还在周边外围的两个关口布下了自己的人,你们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星宿凑近石青,仔细看了两遍纸上的留言,不禁感叹道:“此人笔走龙蛇,仙露明珠,看来也是习武之人。” 听了星宿的话,石青眼角的肌肉无由的跳动了一下,在愣怔中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隐去了心中的猜想和惊疑,顺着星宿的意思道:“嗯,只是这个人是什么来路,我们一定要搞清楚。”他眸光一暗,沉声道:“还有,这上面说,陈明宇在两个关口布下了自己的人,而这些关口都是我们的军事力量,写这些字的人这样信誓旦旦地表示,那是不是说明这两个关口里的人已被陈明宇收买了,或者说还有一只黑手在操控着这些关口。” “有这种可能,可我担心的是,这个传递消息送我们隔离服的人在利用我们,是想让我们鹬蚌相争,最后他坐收渔翁之利!”星宿平静的心绪,瞬间起了波动。 “不,”石青兀定道:“我反而觉得,这个留言的人若是我们同道人,那么这次我们有他的交好,到时候表里相应,我们的胜算就会多一些。” 陈明宇和库珀、秋野避开了众人挖掘通道的喧嚣声,他们来到了一幽静处。 陈明宇时不时地警视着四周,希望他派出去的人能尽快传来消息。 在焦灼的等待中,陈天星急步走了过来,他在陈明宇的面前立定身形道:“叔叔,我亲自去寻找了我们第一拨进入岛中的人,在东北方向的一小片湿地上,我见到了他们,他们俱成了废人。据他们交待,石青他们共有三个人……” “对,是三个人。”陈明宇神色一变,醒悟道:“我忘了还有一个人,那么,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失踪的五个人就是被这第三个人掳走的!” “不,叔叔,你听我说,”陈天星加快语气解释着:“其实让那八个人失去行动能力的是石青和星宿,他们全是被这两个人击伤了四肢,现在没有一点行动能力。还有,那五个失踪的人我也找到了,除了胡二是在船舱里找到的外,其他四个人已被人击伤了颈骨,他们是被人在昏迷中拖离现场的,我们是在距离战场三十米处发现的他们……” “为什么?为什么胡二在船舱里?”陈明宇圆睁着眼睛,眼神带着疑惑和愤怒。 “是这样的,叔叔。我发现他时,他还在昏迷着,待我用外力叫醒他后,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跟着我们,在下船后,阿加西发现没有带急救箱,所以才派他回去去取,谁知道他在船舱中被人下了黑手,而且还被喂了安眠药,才一直昏迷到现在。” 听了陈天星的讲述,陈明宇眼睛猛地爆睁开来,他的语气如寒流来袭,让人禁不住打着寒颤:“这么说,登岸后,胡二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个阿加西是个猪吗?难道他就没有发现一点端倪?妈的,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对,叔叔,这个假的胡二,一定是石青带来的另一个人,我们居然被他们蒙骗愚弄了!”陈天星也不无愤慨地道。 陈明宇收敛心性,眯起狐狸般的双眼逼视着陈天星:“那么,外围有没有传来消息?” “还没有,我派西朗去了,估计很快就会传来消息了!”陈天星如实汇报着。 在陈天星的号令下,有六个人开始埋锅造饭,经过一个小时的忙碌,终于等来了香气四溢的饭食。 也正在这时,西朗从远处跑了过来,还未到近前,他就迫不及待地向陈明宇汇报道:“陈爷,在我们进来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人从第一个点中进入这片海域,不过,第二个点的段爷说,有一伙人从他那里进来了,只是进来的人手中拿着铜牌,他不敢阻拦。” “是什么时候的事?”陈明宇眉峰倒立,很是烦躁不安。 “有一个小时了,我过去的时候,那几个人刚被段爷放进来,可我们并没有与这几个人相遇。” “这个老小子,他是沉不住气了,他女儿已经给我添乱了,想不到他也来趁火打劫,只怕他会坏了我们的大事!”陈明宇望着远方的海岸线,眼里是暗潮翻涌。 待陈明宇带来的人轮番用过午饭后,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在通道里干的不亦乐乎,经过三个小时的挖掘疏通,三段被阻塞的通道畅行无阻了。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陈明宇就带人下到了通道中,他快马加鞭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越往里面走,视野越开阔,陈明宇鹰视狼顾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错综复杂,当他急步来到一道门亭前时,他骤然停下了脚步,脸上泛起了失落和懊丧。 “这里是东部方仓,是放储备粮食和器械的地方。”陈明宇气急败坏的一脚踢在了倒在一边的铁门上,他转身对着库珀和秋野道:“看来,我们还要费些时间了。” “二十多年前的局域性海啸使这里天翻地覆,发生了沧桑巨变,也许这岛上的地下格局已被地震所摧毁,以往的建筑和设施己不复存在了。”库珀不高不低的声音恰到好处地说到了陈明宇的心坎上。 “是啊,那么大的灾难,这里的设施是不会完好无损的……”陈明宇沉淀了一下心情,正视现实道:“可再发生巨变,设施即便被损毁,大格局是不会变得,让罗伯特、洪一郎,浅田继续用探测仪探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正库是在储备库的右方一干米处,现在就实施定位,一定在天黑前找到正库的具体方位!” 随着陈明宇的一声令下,罗伯特、洪一郎、浅田带领着五个人向右方突击实施着定位。 第41章 小子,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当一切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时,陈明宇带着两个手下来到了储备库的一间石室里,这里已被人点起了油松火把,使狭小的空间热意腾腾,烟雾缭绕。 陈明宇眯起狐狸般细长而又狡诈的双眼,一步步走向了俯卧在地上被捆绑着双臂的男孩。 陈明宇的出现,使大男孩憎恶的眼神更加的深恶痛绝,而一旁的女孩却预知到了危险的靠近,她挪动着身体护在了大男孩的前方,她昂起头愤愤不平地冲着陈明宇道:“你不能伤害阿志,我也不允许你伤害她!” 看到女孩的不自量力,陈明宇阴沉着脸冷声道:“口气不小,你知道你这样在老虎头上搔痒的后果吗?还是说你有能力打败我? ”当然有能力了,我爸是某集团军政委,如果你动我一根头发,他是不会饶过你的。”女孩神情倨傲,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动物。 “西朗,给我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 随着陈明宇的咬牙切齿声,西朗跨步来到女孩面前,正反两个大嘴巴,让女孩在“呜呜”声和痛嚎声中,嘴角溢出了血沫,。 “陈明宇,你这个恶魔,有本事冲我来!”男孩翻转身用右脚踢向了西朗,谁知西朗早有准备,他反身一个脚踏,让男孩捂着肚子疼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陈明宇蹲下身掐着男孩的下巴,让他的眼睛看着自己,语气中满是恨意和愤怒:“小子,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哈哈!”男孩冷笑着,他挣脱陈明宇掐着自己下巴的手,冷蔑地道:“我不怕死,你们就是世间败类,就是我跪下向你们告饶,你们也不会饶过我的,何必假惺惺地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呢!” “小小年纪倒是很有见解,你说的对,我不会怜悯你的,更不会饶恕你的,现在,我要剁下你一根手指,作为我和你父亲的见面礼,相信他见到这根手指后,一定会卑躬屈节,答应我的要求的……” “不要说了,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女孩挣扎起身,拖着被捆绑的双臂用力撞向了陈明宇。 陈明宇是半蹲着对男孩进行语言污辱和攻击的,而旁边的人也都被陈明宇凶神恶煞的话语震惊到了,当女孩拼尽全力撞向陈明宇时,他们才在惊愕中出手相救,但是已经晚了,半蹲着的陈明宇被女孩砸在了地上,而且女孩扑倒他后还用力地抓挠着他的脸部肌肤,顷刻间,他的两颊上便多了六道血道子,疼的他是眦牙裂嘴,疾声厉色。 经过身边人的极力拉拽,才把女孩从陈明宇的身上拉扯开来。 立起身来的陈明宇早已是脸红筋暴,横眉怒目,他抬起右腿狠狠地踹在了女孩的肚子上,使得女孩翻着白眼面色煞白地昏死了过去。 陈明宇用双手捂着双颊,在火辣辣的疼痛中感觉到有粘稠的血液从皮肤中渗出,然后顺着手指缝滴落了下来。 “真是晦气,你这个小贱人!”陈明宇恨不得把地上的女孩剁成肉泥,他捂着双颊吩咐着西朗道:“这俩个兔崽子就交给你了,我要这小子身上的一个零部件,你卸下来后立刻派人交给夏怀瑜,我要夏怀瑜尝一尝这痛心疾首的滋味,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平时是爱若至宝,我相信他会低首俯心,锐挫望绝的!” 陈明宇带人离去后,西朗从腰中抽出了匕首,他在自己的手掌上蹭了蹭,然后蹲下身拽起了男孩的手。 由于连日的奔波和不公平待遇,男孩己引发了高烧,又由于刚才被西朗和陈明宇的连番踹击,他的身体己虚弱不堪,此时是任由西朗的摆布而不自知。 就在西朗举匕首要砍下男孩的一个大拇指时,身后传来了衣服的破空声,在毫无防范下,西朗被一鼓大力直接击在了他持匕首的右肩上,这股力道强劲浑厚,他只感觉右肩胛骨被震裂的轻微响声,之后他的整条手臂在胀痛难忍中失去了知觉,匕首“当啷”一声失落于地上。 西朗也是在刀尖上舔过血的人,当他的一条手臂受挫,匕首掉在地上时,他便一跃而起,反转身迎上来犯之敌。 可令西朗惊慌失措的是,他的两次连番出招却遭到了对方的强力碾压,而且对方穿着和自己一样的隔离服,她的招式轻缓飘逸,却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她的每一挥拳相向,都裹着劲风直贯西朗的全身大穴,而且被劲风袭击后的肌肉如摧心剖肝般的生不如死。 几招下来,西朗满头满脸己汗如雨下,面色是青白相间,他惊惧地望着眼前之人,想从她的行动举止中认清她的身份,但是对方和自己一样,皆是戴着护镜连体帽,要想识清她的真面目,谈何容易。 很快的,西朗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他想借助对方的疏怱大意趁机逃走,怎奈对方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招式越走越紧凑,她轻灵沉着,神为主帅,身为驱使,在大起大落中以一招转身蹬脚击在了西朗的要害部位,西朗一时呼吸不畅,瘫软昏厥在了地上。 第42章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西朗睁开眼睛,恢复心智时,他一声“糟糕”想从地上弹起,怎奈满身的伤痛使他又跌回到了地上。 在经过了长时间的疏解缓冲后,西朗从地上爬起,他第一时间看向了男孩女孩的所处地,可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了几段被分解的绳索。 意识到自己犯了大过,让夏怀瑜的儿子在自己的手中丢失,西朗就如遭冰冻,一股寒气从头顶直达四肢百骸,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想到陈明宇的狠愎自用和凶残成性,他强撑着身上的不适踉踉跄跄地冲向了门外。 西朗找到陈天星,把被人攻击并丢失两个年轻人的整个过程毫无保留地讲述了一遍,陈天星听后也是惊愕失色,忐忑不安。 “怎么办?陈爷会不会把我扔下海去喂鲨鱼!”西朗的惶恐和失措使陈天星慢慢沉下心来。 “我们还是派人找一找吧,如果找不到了再报告给陈爷,”陈天星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呼出一口气道:“也不要太担心了,遇到事要往好处想,那个臭小子浑身是伤,还发着高烧,我估计他们是走不远的,况且这里藏身的地方是少之又少,除了这储备仓库里的几个房间,再就是岛上的礁石阵和小型湖泊了,我现在就组织人去堵截寻找。” 石玉昆救出男孩女孩后并没有走出多远,因为通往地面的通道中不时有陈明宇的人经过,所以她把男孩女孩带到了一个阴暗角落里,并取出身上的应急包裹,从中取出了一些消炎杀菌的药剂递给了男孩,又取了一些退烧药放在了他的手中。 “你自己清理伤口吧,还有这是退烧药,必须马上吃,否则你会变成傻子的!”由于对男孩的印象不佳,石玉昆的语气有些不耐。 石玉昆拉着女孩来到里首的角落,又取出了一些消炎杀菌的药递给了她,然后嘱咐道:“你的伤都在胳膊和肚子上,你自己上药就行。我要出去一会儿,记住,你们千万不要离开这里。” “谢谢你,小姑娘,我叫林湘云,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十分友好地道。 “不要问我的名字,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石玉昆的语气很和缓,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男孩见身边没有了其他人,他首先就着水瓶里的水吃了四颗退烧药和消炎药,然后开始清理身上的伤口。 凭着感觉,男孩用药绵蘸着酒精忍着钻心的疼痛抹在自己的伤口上,当他把头额脸上的淤青肿胀擦拭了一遍,正要揭开上衣处理胸口和肚腑上的伤口时,林湘云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志,你发着高烧,还是我来为你处理伤口吧!” 林湘云的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情让男孩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嫌恶地低声喝斥道:“林湘云,你有没有头脑,你是怕那些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对不起,阿志,我是担心你!”林湘云已来到了男孩的身前,听了男孩的警告,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孩子,憋屈地道。 男孩低着头并不看林湘云:“我这里不需要你,你还是离远一些吧,何况男女授受不亲。” 看到男孩停止了动作,像防狼一样地防着自己,林湘云眼睛酸涩,眼中生出一层湿雾:“阿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对。”男孩生冷的声音果敢而严正。 林湘云咬牙忍着眼泪道:“为什么?” “因为你很虚伪。我相信你是贪图我家的财富才接近我的,难道不是吗?”男孩猛然转头瞪视着林湘云,眼里冷漠的毫无温度。 “不是的,阿志,你误会我了,我的父亲和你的父亲交好,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我看好你,喜欢你,难道你感觉不到吗?”林湘云闪着泪汪汪的眼睛委屈地望着男孩。 “林湘云,你喜欢我,可我并不喜欢你,你很世俗,也很善变,不是吗?”男孩斜昵了林湘云一眼,烦躁地道:“你嫌贫爱富,喜欢打压穷苦弱势群体,还记得徐小爱吗?她的家庭贫困,穿着朴素,而你就瞧不起她,甚至用污秽不堪的话语来羞辱打击她,还有你嫉妒心严重,喜欢搬弄是非。再比如,江悦勤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由于她学习好长得漂亮,你就妒火中烧,引用一些不实的行为和言论来打击报复她,如若不是有人站出来为她作证,怕是她永远都要背上骂名了。林湘云,你自己几斤几两,你应该明白,不要再说些荒谬的言论和做一些荒唐的事情了,因为我不喜欢你这种虚伪又善变的人,滚开!”最后两个字是男孩咬着牙说出来的。 林湘云的脸色由红润变得青白,她颤抖着嘴唇,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忍着眼里的屈辱痛恨返身离开了这里。 很快返回来的石玉昆手中多了两套隔离服,由于林湘云和男孩年长石玉昆三、四岁,所以他们的体形已经长开,穿上的隔离服也很合适。 接下来,石玉昆便带着二人离开了原地,他们举止泰然,不动声色地穿行于通道中,直到来到出口处,才被道口的人截住问了一句:“你们要去哪里?” 而男孩的回答是:“陈小爷让我们帮忙到上面找两个人。” 此人点了点头,一点疑心都没有:“嗯,刚才已经有五个人上去了,也说是找人,你能告诉我找的是什么人吗?” “无可奉告。”男孩沉声道,不待对方再说什么,他就率先跨出了地道口,而紧随其后的是林湘云和石玉昆。 第43章 可恶,这个人是谁? 再说留在储备库的陈天星,带领着六个人把储备库里的六个大敞间和十几个储备库全部搜查完后,他黢黑的脸上罩上了一层阴云。 “妈的,这么快就失去了踪影。”陈天星恼怒地踢了一下墙角的石座,他阴沉地对着旁边的人道:“不可能,这两个人特别显眼,我们每个人都认识他们,如果想从这里离开,怕是难上加难。” “可我们把犄角旮旯都搜到了,就差掘地三尺了。”旁边的人提醒着,说明现实的真实性。 “我已经派出了人到上面去寻找了……走,我们也到上面去。”就在陈天星移步走向通道时,从一个储备库里跑出了一个人,他抬手报告着陈天星:“小爷,严立诚和肖小被人打晕了,不只这样,他们身上的隔离服也被人带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天星慌乱的心更加无处安放了,他带着六个人急步走向了那个人,然后被此人带到了一间储备室的最里首的位置,进入眼帘的是趴在地上穿着黑色衣裤昏死过去的两个人。 陈天星跨步来到二人面前,探试着他们的鼻息,可他们后颈处的青紫印子,说明了他们是被人打昏的。 “可恶,这个人是谁?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把人带走了。”陈天星一股戾气窜上眉宇间,他恼怒地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的人 “一定是石青带来的第三个人。”他眼神一转,挥手道:“走,去地面,他们不会逃出去多远的,我们外围有人镇守,而我们的武装力量是非常雄厚的,我相信就凭他们三个人是翻不出浪花的!” 这边陈天星带人上到地面,与西朗的人一起兵分两路,专拣沟壑低洼隐蔽之地搜查。 而在休息室里双眉不展的陈明宇也得到了男孩女孩失踪的消息,此时的他愁绪如麻,忧心如捣,如果连最后的筹码都失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去要挟钳制夏怀瑜,但想到自己是有备而来,就凭夏怀瑜和石青三个人,他想自己是有实力让他们走不出这里的。想到这些,陈明宇紧皱的双眉慢慢松弛开来,面色也变得沉稳起来。 汇报男孩失踪的是阿加西,他是看到通道里不断有人流急奔向通道口,才起疑问了陈天星,得到消息的他第一时间汇报给了陈明宇。 此时的陈明宇“呼”的从座位上跃起,只是他看向阿加西的眼神是暴怒的,眼睛是圆睁着的,那瘆人的冷冽目光使阿加西的双腿打颤:“阿加西,胡二被人打昏在船舱中,而你却不自知,任凭对方游走在你的周围,致使对方钻了空子,接二连三地伤害了我们的人,还把最重要的人质劫走了,你说,我该如何处罚你呢?” “陈爷,我愿领罚,只是当时是雾气蒙蒙,又是在黑夜,所以我才放松了警惕,陈爷,我愿意戴罪立功,我现在就去追回夏家公子!” 阿加西面若死灰,重足而立,只等陈明宇的回复,却不料对方眼神一凛,狠绝道:“戴罪立功,哈哈,由于你,而被对方重伤了我几员大将,尤其是让人救走了夏家公子,这可是我用尽心血和风险才得来的对方的软肋,就这么被对方举手投足间带走了,这样的损失,难道就凭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了事了吗!阿加西,你太异想天开了!”陈明宇眸色一凛,掏出枪眼睛不眨的对阿加西扣动了扳机,使阿加西被子弹穿胸,一命呜呼,那圆睁的双眼透着强烈的恐惧和不甘。 陈明宇看着阿加西的尸体被两个手下抬出了房间,他布满血丝的瞳孔中充斥着烈焰,由于长时间的舟车劳顿和费尽心思,他感到头昏脑涨,心绪烦乱,再加上失去了手中的筹码,他更加地烦恼躁急,他在室内踱着步,眸中深不可测,暗黑无边。 一路上,林湘云紧紧跟于男孩的左右,她那卑谄足恭,摧眉折腰的身态让石玉昆都对她产生了恻隐之心,但是心底里还有一些对她的不自重表示不理解。 为了不泄露自己的身份,石玉昆越过二人走在了前方,由于听力非凡,她能感知洞悉到周围五十米之内的任何微小声息,所以她带领着男孩和林湘云穿行于安全地带,直到隐身于一片岩石阵中。 石玉昆小小年纪就表现出来的沉稳机敏,智力非凡,让身后的男孩女孩都产生了敬佩,在不断的左顾右盼中,她选择了一处蓬盖式的岩石,她向身后二人招了招手,率先隐身于其中。 第44章 林湘云,你的人格太低下了 林湘云是扶着男孩进入这处隐蔽之地的,说它隐蔽,是因为它就是个大型锅盖,与地面融为一体,只是在一隅的下方留有一个出入口,当三人进入到最里首的角落时,抬头处只有一米的距离就能碰触到岩顶。 由于一路坚持,男孩体力衰弱,又由于发烧受伤,来到安全之地,强撑的一口气一松,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苍白的脸上满是忧伤和痛苦。 林湘云紧挨着男孩坐了下来,不想却遭到了男孩来自眼缝里的冷蔑一瞥,随之厌恶的语气响起:“离我远点儿,我想清静一下。” 林湘云咬着嘴唇,眼中又滋生出一层泪雾,她倔强地挪动着屁股,向右挪移了有一米远才稳定下来,在黯然中垂头饮泣。 当林湘云自顾伤心时,她的耳畔传来了极柔的声音:“姐姐,吃些东西。” 抬起泪眼,林湘云才发现救他们的女孩手中有两个鸡蛋和两个槽子糕,虽然看不清女孩的面容,但是从她的声音语气中可以判断出她的善良和真诚,于是林湘云感激地道:“谢谢你,小妹妹,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的能力,要不是你,我和阿志怕是要受到更多的伤害和痛苦了!” “不用谢,看到你们有难,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说完,石玉昆拎着书包走到了大男孩的身前,从书包中取出了鸡蛋和槽子糕语气平和地道:“你也吃些东西吧。” 男孩睁开眼睛望了石玉昆一眼,伸出双手接过了食物,低下头一口一口地啃食着,只是吞食了三口蛋糕后就食欲不振地低下了头,情绪低落的难以自控。 “你现在体虚的很,必须马上补充能量,等你的体质变好了,有了抵抗力,你身上的炎症和发烧就会被压制,被消除,所以你现在还是多吃些东西,只有这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才有能力和那些人周旋下去,否则,你只有被挨打和被凌辱的份儿了。” 听了石玉昆的忠告,男孩的眼眸产生了起伏,他在神色动荡中像是坚定了信念,大口大口地吃着蛋糕,并一鼓作气的又吃了两个鸡蛋和一块牛肉,之后接过了石玉昆递过来的军用壶,大口大口地喝了一些水,才用探究和审视的目光望着隔离服护体的石玉昆:“小妹妹,不管你是何目的,追随的是那方人,我都要说声谢谢你,谢谢你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不过,仅此而已,我不会再向你多说一句话,多泄露一个字!”说完,男孩意义明了地斜睨了林湘云一眼,然后靠在岩石上闭目养神起来。 对于男孩的排斥和防范,石玉昆起初是非常震惊的,但是经过她冰雪聪明的揣度,她立刻明白了男孩的言外之意,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只能以沉默的方式退在一旁,从书包中取出了一个馒头就着壶中的水吞咽着。 林湘云吃完食物,便起身向石玉昆取水解渴,当石玉昆从背式书包中取出另一个水壶时,她饥渴的眼睛精光毕露,一把夺下了整壶的水退在一旁贪婪地吮吸着。 侍到连饮数口后,林湘云才自觉良好地停下了动作,她脑中灵光一闪,随着控制欲的萌生,她盖好盖子把水壶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斜瞄了一眼石玉昆,像是在打量自家佣人的眼神。 石玉昆早己捕捉到了林湘云的奇怪眼神,对于林湘云的动作情态,她也了然于心,此时的她才真正探知到了林湘云的另一面,一旦对方的阴暗面被人识破,那么此人的宵小心理也就令石玉昆产生反感厌恶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光线逐渐地阴暗了下来,石玉昆知道,夜晚来临了。 三个人在辗转反侧中又经历了大约两个时辰,石玉昆才起身从书包中掏出了消炎药和退烧药,她把它们分给了林湘云和大男孩,嘱咐他们用完药后,继续在此休息,决不能离开此地半步。 吩咐完,石玉昆便轻装上阵,低身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石玉昆刚离开,林湘云便在眸光流转中行动起来,她三步并两步地来到了石玉昆放在原地的背包前,横眉竖目地摊开里面的东西,然后一件一件地捡取着,由于她没有包装袋可盛,经过再三考虑后,只取了一些药品和食物,用自己口袋里的手帕把它们包裹了起来,随之把自己手上水壶中的水喝去了三分之二,在感觉胃里饱饱的,才又把石玉昆放在地上水壶中的水倒进了自己拿着的水壶中,直到手中的水壶装满溢出,她才满意地盖上盖子,拎着手中的收获返回到她刚才的位置。 刚坐下,近处便传来了一声冷哼斥责声:“这就是小人的行为和嘴脸,林湘云,你的人格太低下了,不但损人利己,还喜欢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林湘云的眼中没有一点慌措和亏欠感,相反的,她还十分的自鸣得意,她欠着屁股凑近男孩道:“阿志,我取这些东西全都是为了你,我手中的药以及水和食物足够我们用一个星期了。阿志,你错怪我了,我这是防患于未然,再说,这个女孩的身份可疑,我们必须防着她……” “嘁!”男孩的冷叱骤然响起:“真是说话不脸红,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女孩不只是救了我们,还毫无顾忌的出手相助,可你呢?林湘云,你却这般的巧取豪夺,反咬一口……”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阿志。”林湘云睁大眸子为自己辩解着:“这只不过是一些廉价的药和食物,就是我现在不拿,以后这个小姑娘也会给我们的,我相信她是不会怪罪我的,何况我们也是为了自保。阿志,你还不明白吗,我这样做全都是因为你呀,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啊!” “哈!”男孩又一声冷蔑的嗤笑:“你真是冥顽不灵,我不想看到你,离我远点!” 男孩冷漠无情的眼神让林湘云备感心酸,她垂下眉,在不情愿中又挪回了原来的位置。 第45章 老首长,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石青和星宿坐在一隅正在商讨着什么,而夏怀瑜和六叔夏秋夜也在促膝长谈着,可二人的表情展露了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们阴郁沉痛,甚至双眼泛起了湿雾。 “阿瑜,其实,在这二十年里,我一直关注着你,我知道你心里有诸多不甘,但是我们并不是圣人,起码我们清楚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一切都要以国家利益和安全为重,有些东西并不是我们可以握在手中的,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比如这里的海域和岛屿,如果你一天不放手,你就会永远得不到安宁,不只是你,还有你的老婆孩子,现在有这么多的人算计你,你是不可能安心度日的。” 夏秋夜和夏怀瑜是紧紧靠在一起的,他单手握着夏怀瑜的肩膀,手里的温热透过夏怀瑜的皮肤暖透了夏怀瑜的心。 夏怀瑜动容地道:“六叔,我明白,可我不能违背父亲临终的嘱托,他说库窑里有我们的传家宝,还有我奶奶和我母亲最心仪的宝物,决不能让它们落入别人的手里……”夏怀瑜敛眉沉眼地喘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不是我不想交出那份契约书,而是一旦交出,我怕就有不怀好意的人出现,这样的人不计其数,一旦我交出了这里的所有权,我怕那些贫婪之人会把这里变成修罗场,而我们最终会落得一场空……所以六叔,我不交出这里的所有权,也是有苦衷的!” 夏秋夜沉闷地叹了一口气,他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片沧桑:“阿瑜,你还是不相信政府……这么多年我不与你们联系,也考虑到了这些问题,其实对于政府来说,你交不交出海岛契约书都没关系,因为这片海域已经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疆域了,不过,那些觊觎这里财富的人的想法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就是想利用你手里的这份海契书来大做文章,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且由于他们的贪婪和野心,现在已经累及到了你的家人了,而现在阿志的性命还握在他们的手里,如果陈明宇的丧心病狂真的危及到了阿志的生命,我相信那时候的你一定会悔恨终生的。何况,尽管过去了二十年,尽管政府每年都花费时间和财力来修复当年海啸为这里带来的灾害和天然气泄露的隐患,但是水下被当年海啸冲击的薄弱环节都会因为外来人的踏足而再次出现变动,这些潜在的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生,也随时能让进入这里的人死于非命,所以,这里是各方势力并争之地,但是也是一个祸患之地,我劝你还是早些脱离掉它,这样还可保你们一家平安,而凭你们父子的智商,你们尽可以在商海里运筹帷幄,拥有非凡建树的。” “六叔……”夏怀瑜正要表明自己的心中所想,却不料距离他们不远的石青和星宿突然奋身而起,石青冲着露出惊诧望向他们的夏家叔侄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妄动,便与星宿快捷地来到了石洞口。 石青和星宿都是练家子,所以听力特殊非凡,在他们正在商讨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他们敏锐地听到了洞外有非同凡响的异动响起,经过判断,来者还不是少数,于是二人疾奔到有利地势,观注着洞外的一切声音。 随着不下五人的杂乱脚步声,一个厚重的声音压制住了嘈杂的声音:“大家安静一些,别让那些人发现我们。” “林上校,关都过来了,而且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我相信对方已经得到我们进入这里的消息了,现在,我们也不用躲避他们了……” “不,苏双喜,你可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吗?尤其是那个人,他擅长用毒,现时期的许多生化武器都出于他手,就凭我们手中的武器,我们是不可能降服他的,所以我们不得不防。” “是啊,上校说的对,我们必须谨慎行事,而且林小姐还在他们的手中,我们是不能感情用事的。”肖致远焦急中带有忧心。 “对,为了我的女儿,我擅自进入防区已经是触犯了军纪,我必须把危险和损失降到最低程度,这样才能让我的心得到安宁。” 肖致远道:“上校,你不是说这里有我们军方的人吗?” “是,如果找到了他,救我女儿就有十成的把握了。” 林余信的回答让肖致远的面上顿显喜色:“这个人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了,他是我这一生见到的最有智慧,最有能力的军事家,他和我就是云龙井蛙之比。”林余信神色凝重,进而言之道:“不说这些了,还是尽快找到湘云,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正当这一行人在昏天地暗中如无头苍蝇向前奔进时,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人,随着这个人的近身,林余信瞪大的眼睛中多了一些惊喜和意外,他脱口而出道:“老首长,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第46章 说出来的话竟如此的狂妄 连同林余信共五个人,被石青带回了洞中,当他们适应洞中的暗淡光线,证明洞的最里首只有一根腊烛在发光时,才明白了他们所驻足的地方有多么的恶劣和险恶。 林余信进入洞中的第一句话就是:“老首长,我是来找我女儿的。” “我知道。”石青沉眉道:“你们在外面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其实我们已见过你的女儿,那是四个小时前了,只是你这样不顾一切地闯进来,难道你就不顾纪律严明了吗?林余信,这里是军事禁区,即使你的女儿受困于此,没有上级命令,你是不可以擅自进入这里的。”说完,石青用深邃的眼眸扫了扫林余信带来的四个人。 “我知道,我也是救女心切,不得不为之。这样,老首长,待救出我的女儿,我一定亲自去杜首长面前请罪!”林余信态度诚恳,那凝重的语气让石青不得不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是第四防线的行动长官,我相信你也知道上级对这次行动的部署安排,只是我想知道你们是如何进来的?”望着林余信那焦灼沉郁的表情,石青严加防范道。 “是,老首长,我们是从第六道防线过来的,我还和段誉长他们发生了冲突,因而我的手下有两名队员受了伤,要不是我说明是我女儿被人带入了禁区,段誉长是不会放我进来的!” “看来,这个段誉长也是明知故犯,知法犯法了,这样的人是不能停留在革命队伍中的,难道在你们的眼里,国家的制度法令是形同虚设的吗?”石青神色复杂地凝望着林余信,那锋利的目光让林余信感到了内心的惊颤与悸动。 正当林余信苦于无法应付石青的严正态度时,夏怀瑜跻身来到了二人身前,他的出现让林余信的眼神猛地一顿,随之变换成了恼怒和问责:“夏怀瑜,你也在这里?” “对,林余信,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吧。”夏怀瑜表情沉郁,面有难色,在定定地望了林余信一眼后,他才回味出刚才石、林二人的语言交流,也回想起了当初儿子的身旁确实有一个女孩,只是当时他完全处于被动和险象环生的局面,所以那个女孩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此时想起,那便是林余信的女儿林湘云了,于是他歉疚地道:“想不到,姓陈的还虏来了你的女儿。” “还不是因为你儿子!”夏怀瑜的话激起了林余信的怒气和恼恨:“也不知道云儿看中了你儿子的那些好,她一直被你儿子冷落和嫌弃,还热脸贴冷屁股地不知自爱……”由于气愤,林余信爆红的耳根青筋凸起:“夏怀瑜,如果我女儿被姓陈的伤害到了,我是不会放过你儿子的!” “好了,现在不是争是非论短长的时候,”石青威言厉色地望向林余信:“你身为军队要员,说出来的话竟如此的狂妄,不知轻重,难道这就是你做人的标准吗?” 石青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林余信的头顶上方,顷刻间,他的额头鼻洼浸出了一层层虚汗,他收起怒气对着石青和夏怀瑜沉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原谅我的救女心切!” 而回到洞中的石玉昆,神色是失望懊丧的,她出去的这一个小时是想与爷爷石青重新取得联系,岂料当她来到曾经的那片岩石地带时,却空无一人,她还特意去周边的范围寻找过,但仍没有发现爷爷他们的行迹,而在她远距离进行搜索探查时,还时不时地远眺到陈明宇三三两两的手下端着枪在巡逻搜查着,那严阵以待,剑拔弩张的气势让她打消了继续探查下去的想法,这才按原路返回了洞中。 由于劳顿和心累,林湘云和男孩已经靠在岩壁上进入了睡梦中,起初石玉昆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变化,直到她饥火攻心,才想起了书包里的食物和水,当她打开书包时,才发现里面的东西少了三分之二,这才提起了心神用目扫视着那依墙而睡的二人,只到看到林湘云捂在胸口上的手帕包裹和水壶,她才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同时对林湘云最初的印象直线下跌。 石玉昆吃了一块蛋糕,随手拿起水壶想补充水份,才知道水壶中的水己所剩无几,在明白了这都是林湘云的杰作后,在眸色暗沉中才把壶中的水一口气喝完了。 第47章 可恶,可憎,可恨 一夜无话,当洞中的光线逐渐变得清晰时,洞外的世界己恢复到了雾气缭绕的局面,而负责勘探的罗伯特也适时传来了消息。 随着好消息的传送,陈明宇、库珀、秋野在一帮手下的簇拥下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才是正库的通入口”当陈明宇进入隧道右侧被打开的一间仓库时,他狂喜的心惊呼出声。 只是陈明宇的喜悦心情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他拐过通道进入下一个仓库时,却被眼前的情景彻底打击到了,因为通道被一面钢板所阻隔,而这面钢板的上下左右已深深地镶进了岩壁中,把前进的道路阻断了。 随着陈明宇瞬间阴沉的眼神突变,洪一郞、浅田、罗伯特全都露出了畏惧的表情。 “怎么回事?” 陈明宇的厉声质问,让罗伯特上前一步谨慎地道:“这里曾经有天然气泄露的迹象,”抬头看了看陈明宇并没有出现迁怒于自己的想法和表情,于是他缓了一口气继续道:“通过地质探测仪给出的数据,这里方圆几百平米就有几十处天然气泄露点,它们中,面积大的有如十几米的沟壑,小的如碗口大的洞,但是这些危险之地都被特殊材料封闭了,当然了,这些封闭的地方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直接用钢板封断,第二种封闭的物质是优质pvc合成材料,它们全是军工产品,所以……”罗伯特又扫视了陈明宇一眼,看到他越来越黑沉的脸,罗伯特转换成恭敬而低微的语气道:“这些现象表明,在这二十多年中,中国政府每年都进入这里,对天然气泄露的地方进行着封闭施工,而且每一种钢板和pvc合成材料上都有时间烙印注明,最早的还真是二十年前的,最晚的是十年前的今日……”没有得到陈明宇的任何表示,只感到即将要有一场暴风雨来临,罗伯特顿了顿才抖着嘴唇道:“用钢板封锁的地方还是少数的,它们大多封锁的方式是pvc的合成材料,最初两年是用的钢板,大概是钢板的重量不易运输也不易封装,,所以之后的这些年里,他们用的全是pvc合成材料了。” “可恶,可憎,可恨,石青!”陈明宇一拳击在岩壁上,有岩渣被震裂掉落在地上的破碎声,伴随着他呲牙咧嘴的“斯哈”声,而在他握拳的五指渗出血珠时,库珀阴暗的眼睛中多了一些快意和幸灾乐祸。 库珀向前两步用宽慰的语气道:“这会不会是一个假象,毕竟当年小范围海啸时你就在此地,那时不是没有发现有天然气泄漏的地方吗?” “不,那时已经有了,哈哈,……”陈明宇苦笑加冷笑,他强力喘了一口气,恨声道:“只是石青带来的人防范措施做的好,在我们撤离这里时,他们把危险降到了最低值,尽管这样,起初我手下的三十人,秋野父亲手下的六十人还是没有及时退出,而被生石灰遇水放出的大量高温热气和天然气泄露夺去了性命……只是,””陈明宇敛去眼底的混乱情绪,用只有库珀近距离听到的声音道:“只是经过这二十多年的沉淀和恢复,我以为这些泄露口会自行隐没沉落,这也是近十年以来我每次都会亲临这里进行探查的原因,那时,当我发现这里已没有天然气泄露的风险后,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兴奋和激动吗,我相信,只要我拥有先进的勘探技术,拥有折冲万里的神机妙术,再有这边防外域的潜在因素,中国政府又奈我何,可想不到,中国政府一直以来都没有停止过对这里的封装和防范。” 库珀不知道陈明宇为何这般阴郁恢败,他有目的地道:“这又如何,不是还有许多没有天然气泄露的地段吗,只要我们从那里入手,就可以打通去住正库的路了。” “你不懂,想起石青遇到我们的坦然,想到他们区区三人上岛,却丝毫不惧我们这队虎狼之师的登临,我怕他们在几年前甚至二十年前就做好了防范和布局,现在是只等我们入网了!” “不可能!”此时的库珀一改以往平淡无奇的表情,他四下顾盼着,像是石青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他的前后左右。 “有可能,库珀先生,我怕他们早已在这里做了手脚,也许是机关陷阱,也许是毒气……总之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陈明宇的瞳孔猛然缩成一条缝,他额上的青筋暴起:“可是,我们没有退路了……”” 陈明宇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望着阻断他们前行的四米宽五米长,足有五公分厚的铁板墙,思绪回到了久远的二十年前。 在思潮起伏中,陈明宇忽明忽暗,阴晴不定的表情让通道里的人都感到了低气压的降临。 回忆到当年的惨不忍睹和铩羽而归,陈明宇历经千辛万苦的心感到了无比的忧伤和酸楚,他阴冷地上前用力地触摸着厚厚的钢板,仿佛这就是一道厚重的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懊丧愁结中,陈明宇返身面对着罗伯特道:“有什么地方可以进入走廊通道吗?” 罗伯特没有立即回答,像是组织词汇该如何表达,在沉吟了片刻后,他才抬起头解释道:“从定位影像上看,有些地方是可以打通直通走廊的,只是每一处补漏的钢板和合成材料都是恰到好处的,我们怕一旦打通走廊里的通道,会触动引发曾封闭的漏洞,发生二次天然气泄露,毕竟这里的大小泄露口很密集,如果这样,那时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你的意思是,不能破坏这里的格局模式?”陈明宇说出的话冷硬而急切。 “不是不能破坏……只有用人工小幅度地进行挖掘了。陈爷放心,我们已经扫描到了一个开采口,只要动作沉稳,小心行事,在五小时内是可以打通到深处的走廊的!” “好,就依你所说的去做,罗伯特,成功在此一举了,“陈明宇咬牙道:“只要我们找到了里面的四个内存库,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罗伯特领命组织了十几个人,在浅田和洪一郎的技术指导下,在十个身强力壮之人的卖力讨好下,他们选择了距离隧道边墙三米的地方进行了挖掘。 陈明宇暂时退回了隐蔽之地,他甩开库珀和秋野,独自靠坐在一隅假眠,在无法自制中,耳边传来了记忆中石青那久远的而浑厚的声音“陈明宇,事已至此,我劝你们父子从此存心养性,不要再危害这里的一木一石了。还有,这里只能封,不能破,如果你们一意孤行,想得到这批不义之财,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么你们的结局只能以自取灭亡而告终了!”。 那富有特色的寓意深刻的话像一道道警示钟敲击在陈明宇的心头,他在眼皮微颤中紧闭着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石青那刚正不阿和夏怀瑜那执而不化的姿容,在万千思绪轮回中,他发出了沉冷的声音:“夏怀瑜,我会让你财尽人空,一无所有的!石青,我会让你有来无回,让你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 第48章 我承受不起 当男孩和林湘云先后醒来时,石玉昆早已不在了,男孩皱起眉头,心中无端起了一些烦躁和焦虑。 “阿志,吃些东西吧,顺便把药吃了。”林湘云双手捧着食物、药物和水,躬身来到大男孩的面前,看到男孩脸上有了一些红润,她大喜道:“阿志,我感觉你气色好多了……” 男孩一眼也没望林湘云,他低头从林湘云的手中接过用品,用不耐烦且带有怨愤的语气道:“那个女孩呢?” “噢,她……”林湘云的美眸流转,带有一丝酸酸的味道:“她走了,她说讨厌我,阿志,”林湘云眸中含泪,我见犹怜道:“不就是我拿了她一些食物和药吗,她骂我是偷窃者,还想打我……” “什么?”男孩抬头注视着林湘云,眼中是满满的不信任:“你不是在胡编乱造吧,我怎么没听到?” “阿志,你不相信我!”说话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林湘云的眼角滑落:“阿志,也许是她怕洞外有人,所以她的动作声音还是有克制的,你没见她看我时那凶狠的眼神,……” “嘁,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有凶狠的眼神,况且她是穿着隔离服的,林湘云,你说谎的把戏还是那么的拙劣,你是不是以为,用这样的方式,我就可以同情你,对你产生好感了?” “我没有,阿志,你不要这样,这个小姑娘真的很可怕,当她看到她书包里的东西少了的时候,她就上前把我推醒了,还要抢走我手帕里的东西,要不是我力气比她大,我们二人的食物和水就要被她夺走了。” 男孩上下打量着林湘云,用讥讽的语气道:“你真是恬不知耻,还会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偷拿人家的东西……”男孩不再说下去,而是用鄙视的眼神斜睨了对方一眼,便低下头开始填饱肚子。 “还说我呢!”林湘云鼓着腮帮子,泄愤地道:“你还不是吃了我偷拿的东西,有本事你不要吃……” 对于林湘云的反口相讥,男孩并没有发怒,他边吃边道:“放心,谁对我有恩,我以后会加倍报答的,只是现在我不得不这样,这是我保护自己生存下去与那些人作斗争的资本,我必须施这个小姑娘的恩,因为我知道,她救我的目的也是希望我早日好起来。” “那我呢?阿志,我处处为你着想,难道你就不报答我吗?”林湘云心中的不快和嫉妒终于爆发出来了,她泪花闪烁,眼里的负面情绪表露无遗。 “可是,你对我的着想,我承受不起,因为你的所做所为很令人不耻。再声明一下,我现在所吃的东西都是那个女孩的,只不过,你在我们中间充当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我真希望那个女孩能亲自把这些东西送到我手上,而不是你!” 男孩的话尖锐又讽刺,林湘云禁不住握拳透掌,她压下心中的愤怒和悲伤用恳求的语气道:“不是的,阿志,你一直都在误解我,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接下来,林湘云一直苦苦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和无助,但是再也没有得到男孩一丝一毫的认可和尊重,相反的,男孩在吃饱喝足用过药后,便起身在洞内慢慢游走着,他边走边思索着,那满身的傲气和英气始终填充着林湘云的眼睛。 “阿志,下面的路我们该怎么走呢?”感受到男孩阴郁烦恼的情绪,林湘云压下心中的各种不良反应,她回归正常,安分守己地道。 “等小姑娘回来了再说吧!”男孩意扰心烦,他随口回答着,随即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中。 林湘云眉头一紧,神色立现紧张,她向洞口看了一眼,然后追随着男孩的脚步道:“阿志,我忘了告诉你,那个小姑娘说她不回来了,让我们自主行动。” “什么?小姑娘不和我们一起了?”男孩立定脚步回头望着林湘云,显然对她说的话有些置疑。 “是,她说不喜欢我们,阿志,就因为我拿了她的东西,她说我们的习性太差,道德败坏,不屑于和我们在一起,你看,”林湘云指着某个地方道:“她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带走了,这是铁了心的不和我们一路了,她走的时候还让我们自求多福。” 看到小姑娘的书包和水壶确实不在了,男孩神色有些黯然,不想他的这一神态被林湘云精明地捕捉到了,她立显慌乱,眼中出现了一抹嫉妒的神色。 林湘云抹着眼泪道:“阿志,我们该怎么办?我害怕再次落入那些人的手中。” “放心,尽管你自私虚伪,但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顿了顿,男孩拿定主意道:“我们要尽快找到我爸爸,我相信政府军会派人来营救我们的,区区几个外国人是奈何不了他们的,也只有与我爸爸他们会合了,才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去对付那些入侵掠夺者!” 石玉昆并不是林湘云说的那样,她在男孩和林湘云没有醒来就离开了岩洞,和林湘云更没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她养足精神后想到的是尽快找到爷爷,尽快把这个男孩移交给他们,这样,那个陈爷就毫无软肋可利用了,那时,这些外来掠夺者就会在爷爷的运筹决胜中全部落网,尽管对方带来了化学毒剂,但是只要她和爷爷小心行事,就一定会打败他们的。 石玉昆在雾色茫茫的清晨潜行出去了有三千米,希望能找到爷爷三个人,但是越往前进,陈爷手下的雇佣兵便越多地出现在了多个区域,使石玉昆前进的脚步受到了限制,她只好撤身返回,利用自己的耳聪目明躲过避开了对方的多次围堵。 当石玉昆背着书包回到岩洞时,发现林湘云和大男孩己失去踪影,她心中的震愕和不安跃然于脸上,显然洞里并没有多人踩踏和打斗的痕迹,这说明这两个人是自愿离开的,那么他们走向了那里。令石玉昆担心的是,这两个人一旦被陈爷的人发现并重新控制,那么陈爷一方就会再次拥有主动权,拥有碾压爷爷所在一方的实力,那么,到那时,对于爷爷所代表一方的局面一定是相当恶劣,相当危急的。想到林湘云和男孩随时都会遇到危险并被人控制,石玉昆不作停留地转向奔出了岩洞。 第49章 巨型铁蒺藜网 在手下人的全力攻坚下,一个只容一个人钻进,长约十米的小型通道被挖通了,随着众人的惊呼,陈明宇第一时间冲到了洞口前。 随着陈明宇立现好心情的“咯咯”笑声,众人的脸上也出现了清朗的表情,他们放松了心神,随着陈明宇进入了通道中。 洞内能见度很低,不过还能识清道路是十分平坦的,陈明宇首当其冲,可无来由的“嘭嘭”狂跳的心让他的呼吸逐渐加重,在他行进了不到四米之远时,他的脚底被异物刺穿,他在惊跳中后撤着,同时大喊出声:“快,退回去。” 陈明宇的异常反应顿时惊起了一片骚乱,众人慌措不安的以蛇尾变蛇头迅速退出了原地有十米之远。 “怎么回事?”库珀脸色腊黄,他笨拙的身体打着颤,由于刚才极其混乱,他被人猛撞了一下胸腹,到现在还缓不过来气,见到人马全都退了出来,他恼怒地瞪视着陈明宇。 库珀的突然变色和不顾颜面,让陈明宇的狼性再现,他横眉冷对道:“库珀,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 “陈爷,你总是大惊小怪的,你这样的形象会削弱我们的士气的。”库珀捂着肚腹对着陈明宇发着抗议。 “嘿嘿,”陈明宇冷笑着,他抬起左脚让众人观看,一股血流正从他的鞋底渗出,虽然光线暗淡,但是那殷红的血色让众人的瞳孔放大,皆发出惊悚之色。 “取手电来。”陈明宇大喝一声,小陈爷在一惊一乍中迅速从背包中取出一盏手电,随着电光亮起,又有三人把各自的手电打了开来。 陈明宇不顾自己脚上的伤,拽过小陈爷手中的手电便照向了通道中。 随着陈明宇的照射,其它的三盏手电也同时聚拢到了前方的通道中,一望之下,众人皆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 “密密麻麻的,像是小螃蟹!” “不,是毒蟹!” 随着众人的惊恐猜疑声,陈明宇狐狸般的眼睛缩成了一道缝,他断然道:“它们是铁蒺藜!” “什么?铁蒺藜?”随着众人的震惊,库珀惊异地望向通道深处。 在通道的纵深处,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刺状小物体排满了地面,望着它们,心中不禁有寒意袭来,更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体里爬行,使人头皮发麻,浑身发紧。 举着手电的陈明宇重新进入了通道,来到近前,他俯身蹲下,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一颗探试针放在了一枚铁蒺藜上,在经过了一番专业探试后,他吐气沉声道:“还好,上面没有毒。” 陈明宇谨慎小心地又选了几个铁蒺藜进行了测试,结果是令他满意的,这说明这些东西并没有毒。 “石青,你还是菩萨心肠,于心不忍,呵呵,就凭你这种心慈手软的方式,你又如何赢得了我心狠手毒的陈明宇呢?”说完,陈明宇用手抓取着地上的铁蒺藜,岂料它们像是长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本来还心情不错的陈明宇,在无法撼动一枚小小的铁蒺藜时,顷刻间情绪大起大落,他的额头和鼻洼立现一层薄薄的虚汗。 “怎么回事?”一直静观其变,隐忍不发的秋野最终出声了,不过声音中还是带有一些谨小慎微。 “它们是固定在一张铁丝网上的。”陈明宇愤然立起身来,他紧走几步来到了东墙跟,在手电的照射下,徒手翻动着边缘的铁蒺藜。 通道内鸦雀无声,胆大的上前在低头察看着尖锐锋利的铁蒺藜,胆小的只有在后面巴头探脑揣测偷瞄的份儿。 当陈明宇又一次从地上站起身时,时间己过去了五分钟,他凌厉的眼神衬托着他脸上的阴云笼罩。 “罗伯特,你们过来。”陈明宇懊恼的声音使罗伯特的肩头抖了一下,他斜眼望着洪一郎和浅田,三个人在目光交接中快步来到了陈明宇的近前:“你们是专业人士,鉴别一下这里的布局和结构,立刻马上!” 陈明宇的霸道和不容抗拒的语气让罗伯特、浅田和洪一郎神经绷紧地半蹲着身,投入到地上如一张巨型铁蒺藜网的研究中。 三个人时而蹲下身用手扣拽着与地面成一体的蒺藜网,时而又跑向另一端探视着墙面与蒺藜网之间的固定模式,而浅田还取来工兵铲在起端处用力地挖掘着,直到一截二十公分长高约三十公分的如铁轨般的钢条露出地面,他不仅脸色苍白,呼吸沉重起来。 这时候,罗伯特又利用地质探测仪探测到了前方大约二十米长,宽约四米的地下通道结构,在了解了这片区域的布局和结构后,他灰白的脸颊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说,到底是什么布局和结构?”看到罗伯特三人神色复杂,眼神震愕,而且己有了定论,陈明宇高声喊叫着。 罗伯特脖子一缩,在陈明宇的语落中直起身来,他强自忍住心中的慌乱,对着陈明宇的眼睛道:“陈爷,这里怕是通不过了。” “为什么?”由于恼怒和急躁,陈明宇都破了音,他不相信这条路被荆棘密布,而这是唯一一条通往正库的道路,如若行不通,那么只有另谋薄弱环节了,但令陈明宇担忧的是,自己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长,危险系数越高,他相信中国军方的强大力量,一旦被他们洞察到这里的反常,就会大肆拥兵而来,那么自己这次又要功亏一篑一无所得了,想到这些,他愤急的眼睛暴睁,眼球就要脱离眼眶了,他撕扯着罗伯特的衣领急躁地道:“快说,为什么?” “陈爷,你消消火,我马上告诉你原因。是这样的,”罗伯特语速极快,他怕乖戾的陈明宇会失去理智,对自己造成伤害:“陈爷,你先放开我,否则我无法正常说话。” 陈明宇放开罗伯特,眼里的狂暴不减分毫,罗伯特秒回道:“陈爷,两端的墙边地下都嵌入了两道钢条,这两道钢条直通整条通道,而这巨型蒺藜网的两端都被牢牢地焊在了钢条上,而且两道钢条深入到地下有五公分左右,这是一项大工程,它们都是由半米长的钢条焊接而成的,我们没有切割机,是无法破开它们的,就算我们带着切割机,切割机发出的巨大声音会让这里潜在的薄弱环节震裂崩塌,造成的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石青,你果然不同凡响,这二十年来足够你筹划了,这般大的手笔,我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呵呵,怪不得你们三人上岛都不惧我们的人多势众,不惧我们的实力雄厚,原来你们早已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了!”陈明宇的声音狠戾而暴怒,他突然拽住罗伯特的右臂道:“不对,罗伯特,这里的危险系数极高,他们就不怕焊接时,火星引发天然气爆炸的风险吗?” “如果这里的薄弱地段的危险系数早已被他们杜绝了呢!而焊接所带来的震荡造成的危害系数又是极低呢。”罗伯特疾速回答着。 陈明宇死盯着罗伯特的眼睛,思想着他话中的意思:“你是说,在焊接这些东西的时候,这里的安全隐患己被他们完全解决排除了?” “对,那些天然气泄漏地早已被他们用钢板和pvc混合材料封锁了。他们在焊接这项大工程时,这里的安全性是极高的!” 听了罗伯特的回答,陈明宇失控地向后踉跄了两步,他黑沉的脸满是颓败。 此时的库珀和秋野也是满头满脸的崩溃,望着目力所及的三十米之内的铁蒺藜网,望着铁蒺藜如翻肚的蜘蛛般地铺满地面,他们的身上如长满了肿块,烦躁又难耐,心凉又憋屈,本来是奔着这些财富而来,本来是万无一失,稳操胜券的信心和希望,到现在却枝节横生,希望渺茫,想到这凶险的地方还可能危及生命,那种悔恨不已的感觉就像一个无底洞瞬间把他们笼罩。 “这里距离正库有多远?”库珀心有所想,追问道。 “足有三千米,至于这道铁蒺藜阵有多长,我就不知道了。这里每隔一段路都有珍宝收藏密室,听我父亲说,为防患于未然,藏古董珍宝的密室设有机关陷阱,还真假难辨,呵呵!”陈明宇哭笑着,说出的话无力又不甘。 在经过长久的惝恍失张后,陈明宇转身向洞口走去,在即将走出道口时,他招手身后的罗伯特,二人向他的临时居所而去。 第50章 我搀扶你,只是道义而为 出了通道,陈天星对岛上的布防进行了重新部署,他知道石青他们不会按兵不动的,既然布了这么大的局,那么,接下来他们还会有更大的招数要施展,所以他必须如临深谷地做好防范。 陈天星亲力亲为,他带着两个手下来到了停靠在海岸的船舱中,由于船舱里还囤积着一些物资,所以他必须把它们带到集营地,以免落入石青一方的手中。 当陈天星打开一只大木箱子时,才发现了里面少了一些牛肉罐头,水和药物,虽然这样的场面是他意料之中的,但是他还是有些惊诧和疑惑,想到来人只拿走了一小部分食物和药物,他不免对这个人的出手表示了鄙视,因为这个人取走的太少了,在自己的意念中,既然知道这些食物和药物的重要性,那么对方一定会采取两种方法,一种是全部拿走,一种是拿不走的全部毁掉,而这个人只取走了一小部分,这不由地让陈天星有些匪夷所思了。 在回去的途中,由于三个人背负着沉重的包裹,所以他们的行动很慢,也正是他们的情绪不佳和悄无声息才听到了一些怪异的声音,直到在陈天星的招手示意下,其它二人才跟着陈天星向传来声音的方位潜身而去。 再说男孩和林湘云在离开了岩洞后,专拣道路难走的地方行进,本来二人在受到伤害后,身体状况不佳,在经过了两个小时昏天地暗的行走后,已是浑身酸痛,辘辘饥肠,首先耐不住的是林湘云。 “阿志,我走不动了。”林湘云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望着前方的大男孩,语气里带着娇柔和任性。 “好了,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路。”男孩环视着四周,在看清周围的环境后又道:“我们总不能在这蛮荒野地里停下来吧,如果你想让他们发现,你就在这里歇息,我自己往前走。” “不要!”林湘云含着泪花,声音依然娇弱惹人生怜:“我走不动了,阿志,你扶着我走吧!” “真是麻烦,谁让你跟来的!”男孩面色阴沉,他不情愿地返身来到林湘云的身边,一只手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强势地拉着她继续向前迈动着脚步。 “阿志,我知道你心软,其实你是在乎我的!对吧,阿志!”林湘云身子一歪,顺势贴在了男孩的身上,滚烫的嘴几乎要贴上男孩的脖颈,眼底眉梢迸发着心满意足。 “林、湘、云!”男孩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完这三个字的,他猛一撤身,松开拽着林湘云胳膊的手,让林湘云在惊呼中失去依靠歪倒在了地上。 “阿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次,林湘云流出的是屈辱的泪,她哽咽着,抬头望着男孩,声音中是满满的憋屈和怨念。 “林湘云!”男孩居高临下地怒视着冤天屈地的人:“把你这副媚态嘴脸收起来吧,我不吃这一套,是你不知深浅地闯入这里来的,你不要多想,我并不在乎你,我搀扶你,只是道义而为,如果你继续兴妖作怪,那么,我只能舍你而去了!” “阿志!”林湘云圆睁着眼睛,一瞬间,眼红脖粗,她撒泼放刁,声音尖锐道:“你是不是喜欢刘微,她整天追随于你左右,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 “真是神经病!”男孩恼怒至极,他挥着拳头道:“你们都是一路货色,不过,你凶猛阴险,而她虚伪奸诈,你们都是令人厌恶的人!”男孩面色一沉,冷声道:“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就作哑巴跟在我身后,如果你还是这么张狂任性,那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说完,男孩回转身,漠不关情地踏步而去。 看到自己倾慕的对象如此绝情冷酷,竟弃自己而去,林湘云再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她起身追了上去:“阿志,你等等我”看到男孩没有停下等自己的意思,,她下意识地一个趔趄,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她坐在地上捂着脚脖哭出声来。 “阿志,我崴脚了,好痛啊!” 林湘云痛苦的嚎叫着,她的另一只脚在地上乱弹着,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受伤脚脖的疼痛。 “闭嘴,你这个蠢货,你想把对方的人招来吗?”男孩返身几步走到了林湘云的面前,小小年纪,那痛恨的眼神却让人发怵:“真是猪脑袋,如果你想被他们逮到,就不要连累我!” 正当男孩蹲下身来要背负林湘云时,十几米处闪出了三个人影,随着这三个人影的越来越清晰,男孩和女孩都露出了怪异的表情,男孩也不再有什么积怒和埋怨了,背起林湘云就向另一个方向奔进着。 看清前面的那个人像极了夏怀瑜的儿子,陈天星心中一阵激跃,他放话其他二人把手中的补给放在地上,对前面的男孩女孩进行了围追堵截。 三个身体强壮的男人围堵两个受伤行动受挫的少年人,最后的结局是可想而知的。在无路可逃中,男孩和林湘云被三个壮年人用绳子捆上了双手,然后在他们的驱使下,踉踉跄跄地被带回了地下仓库。 经过询问,知道陈爷和库珀、秋野带着罗伯特等人去勘察地形了,陈天星只好把男孩和林湘云囚禁于一间石室里,吩咐两个手下严加看管,便匆匆离开了此地。 第51章 闭嘴,你一个字也不许说 此时的陈明宇在库珀、秋野、罗伯特、洪一郎、浅田的参与下,又在探测仪的追踪下,最终定位了一处既安全又距离通道最近的方位,顺着这个点挖掘下去,就能直通隧道的中间部位。 方位找到后,罗伯特便组织人员向下进行挖掘,说着容易,可做起来就难了,这里的地质构造是由岩石层和少量土石层组成的,如果动作大了,怕触发天然气泄漏点,如果动作小了,可想而知,进度就相当慢了。为了杜绝引发危险因素,在再三商讨下,他们还是选择了小动作的挖掘,这样就大大降低了危险性的再发生。 看到进度不尽人意,陈明宇克制住了自己的无名之火,无可奈何地带着库珀、秋野返回了临时休息室。 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心神俱疲,让陈明宇躺下便进入了深睡中,而恰逢陈天星推门进来。 看到陈明宇鼾声如雷,陈天星只好退出了房间,他想,既然又一次抓到了夏明瑜的儿子,而且已被严加看管,现在也不急于一时让陈明宇知道,而自己现在也是饥火烧肠,便迈开大步向造饭点走去。 此刻,被关在石室里的男孩正双眼无语地望着屋顶上的一整片岩石,心里即恼恨又心凉,想到要不是林湘云的放诞不羁,撒娇使性,自己就不可能被人发现,再次落入魔掌中,又想到身处封闭的空间再也没有机会逃离这里,他的心在震荡中无处安放。 “军志,”林湘云低垂着头,自责又害怕:“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无理取闹,他们是不会发现我们的,可是……”林湘云抬起头,鼻头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不想一想,我也是为了你才决心追到这里的,我担心你,我喜欢你难道有错吗?” “闭嘴!”男孩咬牙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说话了,听到你说话,我就心烦,我就想踹你一脚。听到了吗,你不许说话!”最后一句话,男孩是怒吼出来的,显而易见,他对林湘云的厌恶是多么的浓重了。 “阿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知道我有时候不近人情,可我……” “闭嘴,听到了吗,我让你闭嘴,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男孩的眼里喷着火,冒着烟,仿若要把林湘云化为灰烬。 男孩的眼神太可怕了,让林湘云一时间闭口不言,在寒心酸鼻中闭上了眼睛。 这时,铁门开启处,陈天星去而复返,他一步一步来到了林湘云的面前,用手中的木棍挑起她的下巴:“说,你手里的药和食物是从哪里来的?” 林湘云知道,在半路上被对方三个人围追堵截后,她手中的包裹就被陈天星抢到了手中,现在才问她包裹的来源,她感到对方是针对那个小女孩的,想到自己是从小女孩的手中拿取的药和食物,她精明的双眼立时出现了一抹算计,她发笑着直视着陈天星:“想要我告诉你,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呵,你还有条件。”陈天星嘲笑着,同时他手上的力度加大,让林湘云下巴处的木棍深陷入她的肉中,疼的她眼睛泛红,泪水顺着眼角淌落在了胸前。 “我不怕你,”林湘云咬牙坚持着,她愤恨地望着陈天星:“如果你不答应我这个条件,就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是谁给我们食物和药品的!” 对视着林湘云的愤怒眼睛,陈天星眼神倏然一滞,想到了一张脸后,像是在忌惮着什么,他放下木棍语气平缓道:“说吧,什么条件?” “为我们松绑,把我的包裹还给我,我和阿志还是伤员,特别是阿志,他现在还发着烧,需要药和食物。” “好,我答应你。”陈天星唇角泛起一抹坏笑:“现在该告诉我是谁给的你药和食物了吗?” “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先把包裹给我。”林湘云嬉笑中带着蔑视。 “好。”陈天星收回满身的戾气,挥手对一个手下道:“去把包裹拿来。” 在等待中,男孩神色凝重,他审视着眼前的陈天星,又鄙视了一眼犯蠢的林湘云,心中如明镜似的,露出了一声耻笑。 很快,陈天星的手下取来了林湘云的手帕包裹,扔到了林湘云的脚下。 陈天星一努嘴,示意手下道:“去为他们松绑。” 男孩和林湘云双手上的绳索很快的被人解开,就在陈天星的凝目注视下,林湘云就要说出是谁给他们食物和药时,男孩的突然断喝,让她立刻闭嘴噤声,不敢直言。 “闭嘴,林湘云,如果你说出那个人是谁,我会把你以前做过的恶心事都说出来,还有,我见你一次踹你一次,踹到你生无可恋。” 男孩眼里的愤怒和决绝让林湘云心头升起了阵阵惧意,她清楚男孩的耐心和宽容己到达了临界点,一旦自己触犯了他的底线,有可能以后他再也不会理睬自己了,他还真有可能见自己一次就踹自己一次,那样的后果她真是不希望接受的。 “闭嘴,你一个字都不许说。”男孩再次警告着,那眼中的恨意和无情让林湘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但是林湘云像是吃了一口又酸又涩的柿子,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和哀怨,同时对那个小女孩也产生了排斥和忌恨。 “小王八旦,你是想早死吗?”陈天星虎目圆睁,对着男孩大喊着。 “哈,你不敢动我,如果我死了,姓陈的是不会饶恕你的,不是我想早死,而是你想早死。” 男孩的话震惊着陈天星:“你……”他迷眼中,想起了阿加西的下场,那只是陈明宇一句话,阿加西就死于非命了。尽管自己是陈明宇的远房侄子,但是如若犯了他的禁忌,自己的命也会一文不值,他陈爷会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地置自己于死地,想到这些,他心中多了一些警醒,但是对于面前的这两个少年人,他还是不屑一顾的:“小子,只要你们告诉我是谁送给你们的药和食物,我一定会善待你们的。” “哈哈!”男孩又一次嗤笑着:“告诉你?告诉你以后呢?我想,告诉你以后,你们会继续把我们捆绑起来,继续把包裹拿走吧,你口中的善待只不过是一个套路,是让我们说出实情后,你再上树拔梯,这样,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又让我们自取其辱,你这手段可够高明的!” 第52章 她不止比我们小两岁 男孩的话直接戳中了陈天星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陈天星邪笑着走到男孩身前,一脚踹向了男孩的肚腹,岂知男孩也不是等闲之辈,他闪身躲开对方的攻击,对着陈天宇冷声道:“怎么,恼羞成怒了!” “你这个小崽子!”陈天星只想尽快知道答案,无暇再和男孩相持,所以,他把目标又锁定在了林湘云的身上。 男孩的话让林湘云明白了自己是被陈天星作弄了,当陈天星走到自己面前时,她梗着脖子怒视着他,似乎对他的行为非常不耻。 “小姑娘,你不要听他的挑唆,既然我答应了要善待你们,我一定会做到的,只是你也要兑现你的承诺。”陈天星改变了语气,像是劝导小一辈的人,耐心和宽容并存。 “我了解你们这些人,全是一些坏人心术,现在我不相信你了。”林湘云坚决果断地反击着对方。。 “嘿嘿!”陈天星冷笑着,在眼神流转中斜睨了大男孩一眼,嘲笑道:“小姑娘,你有意,可人家夏大公子却视你如外人,你这么维护人家,人家却照样对你不屑一顾,对你一点也不尊重。” 陈天星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湘云压抑己久的心内暗涌,她眼神一凛,像是被拔了毛的小母鸡,瑟缩着道:“你管的太宽了,我和阿志只是闹了一点矛盾而已,从前我们的关系好得很,你不要妄加猜测!” “呵呵,小小年纪就如此的心口不一,人家对你不屑一顾,你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陈天星故意刺激着林湘云。 “你……你……”林湘云被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是她最终没有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有办法了。”陈天星诡诈地道:“既然人家不喜欢你,那我就还人家一个如意,把你们分开吧,刁小虎。”他冲着身后的一名手下道:“把他们分开关押,我还要严刑拷打他们,直到他们道出实情为止,嘿嘿,”他返转头戏谑地发笑道:“小姑娘,你真不该来这里,因为我们这里全是男人,也许你独自一人时,他们才有机会对你下手。” 随着陈天星那邪恶的想法从口中道出,林湘云的瞳孔骤然增大,她知道陈天星话中的意思,也知道这些如狼似虎的人的邪恶凶残,在她满腔怒火就要爆发时,她听到了大男孩那愤怒至极的声音:“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难道你不知道咎由自取就是为你这种人设定的吗!” “我不知道,刁小虎,把这个女的拉出去,任你们逍遥快活!”陈天星霸道凌厉的声音响于耳际,让林湘云一时头脑空白,四肢发软。 “休想!”大男孩冲上前来,挥动拳脚制止着刁小虎的魔爪伸向林湘云。 而此时,门外又冲进来了两个人,他们动作迅猛地与男孩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最终男孩因力量悬殊而被两个彪形大汉踹翻于地。 林湘云彻底绝望了,在伤心欲绝中终于妥协道:“我说,那个给我们食物和药的是一个小姑娘,真的,她是个小姑娘,比我们的年纪还要小……” 林湘云瘫在地上,近乎呢喃带着颤音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进入了愣神呆目的状态,直到林湘云的饮泣声不断响起,每个人才意识回归。 地上的男孩沉重地低下头,而陈天星跨步来到林湘云的面前,他拽着林湘云的衣领凶神恶煞地道:“小姑娘,这里怎么会有小姑娘,你不会是诓骗我们的吧!” 林湘云仰起头,满脸泪水,她哆嗦着嘴唇道:“真的是一个小姑娘,我和阿志身上穿的这身衣服,也是她给我们的,真的,我没有说谎。” “你说,她的年龄比你们还小?”陈天星的声音拔高,不可置信地逼问着林湘云。 “是,从声音上分辨。她不止比我们小两岁。” “不可能!”陈天星一把把林湘云甩了出去,不顾林湘云撞向地面的痛苦呻吟声,他自言自语地道:“难道严立诚和肖小就是被这个小姑娘算计的?不,不可能。”他还是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直身入险境把人质救走,还是在西朗、严立诚和肖小等行动力超强的强兵手下带走了人质,不过,这个林湘云也并不像是撒谎,那么也有可能,石青带来的第三个人是一个小姑娘了。 此刻,陈天星己没有了继续留下来的心情,他只想马上把林湘云的话转述给陈明宇,然后由他来定夺,做出最后的评定决断,陈天星黑沉着脸命令手下的三个人把男孩和林湘云重新捆绑起来,随之便迅速地离开了此地。 经过一番折腾,当陈天星再次返回到陈明宇所居地时,陈明宇己睁开了双眼,正要起身询问罗伯特等人的进展。 看到陈天星急如星火地闯进来,陈明宇头皮一紧,声音变得十分严厉:“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找到了夏怀瑜的儿子了,现在在小居室里关押着,还有姓林的姑娘。” “好!”听到找到了夏怀瑜的儿子,陈明宇的眼中迸射出希望的光芒,他开眉展眼,狐狸般地迷起了双眼:“不愧为我陈氏的后代子孙,天星,我会加奖重赏你的……”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汇报给你听。”陈天星打断陈明宇的话,十分急切地道。 “说。”陈明宇眼尾上扬,笑意浅浅。 “那个小姑娘说,这次救他们二人的是另外一个小女孩,而这个小女孩的年龄比他们还要小上至少两岁,本来我是不相信的,但是林家姑娘又不像是说谎,所以……” 没等陈天星把话说完,陈明宇大手一挥,火烧火燎地道:“快带我前往!” 一路上,陈天星又详细地把半路上遇到夏怀瑜儿子和林家姑娘,以及从林家姑娘口中套出给他们包裹的是一个小女孩的过程讲述给了陈明宇听,而陈明宇的心情一直是亢奋充满激跃的,那种失意后又重新燃起希望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可这激动的心情还没有维持多久,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光。 当陈明宇叔侄到达小居室时,门口横躺着的是刁小虎和另一名手下,而在情急下跃入房间里的陈明宇叔侄更是瞠目结舌,眼神晦暗无光。 只见室内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捆绑的绳索,陈明宇只惊愕了片刻,便疾言厉色地怒瞪着陈天星:“人呢?你不是说找到了吗?” “叔叔,我真的是把他们关押在这里的……”陈天星是个聪明人,当看到门口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时,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结果如他所料,人真的被劫走了。 “叔叔,一定是石青他们劫走的!”陈天星恨极了石青,怎么自己稍有一点成绩,就被他们反制的一无所有。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陈明宇也无可奈何,他知道对方身手不凡,并不是几个平庸之辈就可以掌控的,他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在紧要关头下着命令:“马上集合人搜找他们,我估计他们还没有走出这片区域。” 陈天星领令而去,独留下来的陈明宇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倒地的两个人身前,一一为他们探视着身上的重伤位置。 “先是扑面掌,”陈明宇发现二人的左右面颊上有浓重的五指印,他首先下着结论,当他翻转二人的脖颈时,那脖颈上的紫红印记让他嗜血的眼睛泛起了红光:“太极掌,石青,你真的是无处不在,既然我们早已是势不两立了,那么,这次我们定要来个鱼死网破,还有可能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第53章 你是不是长的很丑,怕吓到我 男孩和林湘云凭借着身上的一套隔离服被石玉昆直接带出了储备库通向地面的道路,他们在奔出了一千米后,才停下脚步隐入了一片岩石阵中。 “谢谢你,小姑娘,你又一次救了我们!”再次逃离魔掌,男孩是激动和兴奋的,他说出话的语气自然是感激和敬重的。 看到男孩对石玉昆的欣赏和感佩,林湘云眼色一暗,心中有恨意和怨气生起,她心口相应道:“她救我们是应该的,阿志,你不要感激她,谁知道她是谋着什么目的才救我们的,你不要被她的伪装迷住了双眼!” “林湘云,你闭嘴!”男孩突然改变了语气,他厌烦地瞪着林湘云:“你知道吗?林湘云,你很蠢,你可知沉默是金,你只是一味地表现自己,分不清轻重缓急,还十分的自以为是,你每次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把事情搞糟,要不是你,我现在早已回到我爸爸身边了。” 男孩的咄咄逼人,男孩的不留余地,让林湘云彻底暴怒了,她眼里含着泪花,语气里满是伤心和不甘:“阿志,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真的一点情义都没有吗?你……”她哽咽着:“你竟然如此地诬蔑中伤我,你的心也太狠了吧!”她突然拔高声音,语气尖锐地指着石玉昆道:“她不过是碰巧救了我们两次,你便如此地维护她,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我……我走……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看到林湘云负气离开,而且非常的决绝,石玉昆快步上前扯住了她的手臂:“这位姐姐,你不要闹了……” 放开我,林湘云猛力甩开石玉昆的手,憎恨地瞪视着她:“你少献殷勤……你是什么东西?你没有资格来教训我!” 林湘云的声音越来越刺耳,越来越疯狂,直到男孩那气势汹汹的声音来到近前,林湘云才面色暗沉地闭口不言。 “闭嘴,林湘云,你想再次被他们擒获吗?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你比驴还蠢,现在马上随我们离开这里。”男孩伸手拽住林湘云的一只胳膊,拉扯着她就要离开此地。 本来,林湘云就等着男孩的低头挽留,本打算就此认输跟着他走,岂料听到他说自己比驴还蠢,她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了,她用力甩开男孩的手,眼睛里喷着火焰:“你混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哭泣着,向远处奔跑而去。 林湘云的愤然离去,让石玉昆的内心很不是滋味,她知道林湘云一个弱女子,一旦被那些人逮到,后果是可想而知的,正当她抬脚就要去追林湘云时,却听到了后方男孩那晓之以理的低沉声音:“对于那些人来说,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些人只顾着寻找路径,他们是没有时间惹出事端的,其实我才是他们要找的人。”男孩向石玉昆慢慢靠拢过来:“既然她执意要走,你是不可能把她劝回来的,何况她是恨极了你,你还是用心尽责地来保护我的安全吧,我想,你是不愿看到我再次被他们逮到吧。” 想一想,男孩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自己现在劝阻林湘云,凭林湘云固执己见的性格,她是无论如何不肯回头的,可是,就这样任凭她离去,一旦落入那些穷凶极恶人的手中,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看到石玉昆踌躇不前的脚步以及迟疑不决的目光,男孩进一步施加压力道:“你还是留下来保护我吧,如果你去找她,就不怕势单力孤的我被那些人围攻吗?我是一个弱势群体,急需你的帮助救护。” 石玉昆十分警惕,当男孩腿脚不灵地靠近她时,她刻意地后退了两步,与男孩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认识到石玉昆的排斥,男孩自觉地停止了脚步,他突然蹲了下来,靠在了一块突起的岩石后:“我饿了,也渴了,快把你书包里的食物贡献出来吧!” 男孩的气色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他此时体虚的状态,触动了石玉昆心中的善念,她卸下背式书包,从里面取出了食物、水和一些药品递给了大男孩。 男孩是真的饿极了,他卸下了头镜并不见外,大饼就着牛肉罐头,吃了一个心满意足,之后,他又为自己身上的伤口抹了一些药膏,又吃了一些消炎退烧的药,才把剩下的东西全部包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趁着男孩自理的时间,石玉昆找了一个背风处,也用了一些食物和水,当她重新戴上头镜连体帽来到男孩的面前时,男孩肿胀乌青的脸恢复了一些血色。 “喂,小妹妹,”男孩压低着声音道:“你是哪一方的人?”他闪动了一下大又亮的眼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语气中带有肯定地道:“我知道了,你是军方的人,听说军方也培养了一批小学员,他们得天独厚,个个骁勇善战,想不到,我今日一睹了你的风采,你的实力一定是鳌里夺尊的,否则是不会从险境魔窟中救出我们的!” 经过这一天一夜的两次相处,石玉昆并不喜欢林湘云和这个男孩的处事风格,但是为了爷爷石青,她只好压下心里的不快和烦心,敷衍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石玉昆看着摘去头罩的男孩,发现他脸上的伤都已结痂,但是还是那么的肿胀明显,以至于五官都发生了变化,看上去滑稽可笑的很。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男孩“啧啧”着,表示着自己的不认可:“小小年纪还挺深沉的,小姑娘,过来,坐在我身边,我有话和你说。”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石玉昆语气坚决,对男孩的话非常反感。 “嘁!小妹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是不可能伤害到我的。”石玉昆退到一旁坐了下来,警示着对方:“因为你没有那样的本事。”石玉昆面色一沉,冷声道:“不要再废话了,我给你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时间一到,我会带你去找你的爸爸的。” “呵呵,口气不小,”男孩越来越对眼前的小女孩感兴趣了,由于补充了足够的能量,他感到浑身舒畅,精力充沛,他极有耐性地道:“小妹妹,你能摘下你的面罩让我认识你一下吗?” “不能!”石玉昆干巴利脆,声音也是那么的笃定。 “嘻嘻,小妹妹还挺有个性的,让我想想你拒绝我的原因。”男孩摸了一下鼻子,坏笑道:“你是不是长的很丑,怕吓到我?” 男孩的话惹恼了石玉昆,这样的嘴脸让她十分嫌弃,不过她从小养成的涵养还是让她沉下心来,付之一笑道:“你真是个混球,现在,你的爸爸正在为你受着寝食不安之苦,你却在这里插科打诨,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你真是太让你爸爸失望了。” 听小女孩谈论到自己的父亲,男孩的神色陡然变的阴沉难测,他的阴阳变脸,让石玉昆的唇角露出了窃笑,她补充道:“时间紧迫,这些外来人随时会找到你,你还是费心考虑一下该如何回到你爸爸身边吧。” 第54章 说,夏家公子在哪里 再说负气离开的林湘云,在海雾缭绕的荒岛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进了有半点钟的光景,她也明白,自己这样晕头转向的奔走迟早会被那些人发现的,但是她特别的愤恨,也特别的躁怒,她原以为自己跑出来,那个令她倾心的人一定会追赶自己的,就是他不追自己,那个小女孩也会上前来劝阻她的,岂知她奔出了很长一段路,结果身后却一点声响也没有,她愤怒,她委屈,还停留下来哭了个昏天黑地,在最后的自尊理念驱使下,她终于选择了向前继续行进。 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林湘云也不知抹了多少回奔涌而下的眼泪,也不知愤声诅咒了多少次那个小女孩“该死”的话语,总之,当她感到肚中饥渴,双腿再也没有向前挪动的力气后,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臂抱头窝在双腿间,发出了“嘤嘤”的哭泣声。 林湘云边饮泣边咒骂着小女孩:“你个小狐狸精,为什么我的不堪和屈辱都让你看到了!别让我逮到你,一旦逮到你,我会让你难堪的!”想到自己和阿志十几年的相处,还不如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小女孩在阿志心中的地位,她就恨的牙痒痒:“我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在凄怆流涕中,林湘云感受到了阵阵的寒意袭来,起风了,这般的冷彻心扉让她彻底从伤感中回到了现实。 想到离开阿志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想到自己要孤身涉险了,她的心中反而产生了一种刺激和亢奋感,她站起身来,带着满腔的负面情绪毫无目的地向前奔进着。 也不知行走了多少路程,林湘云只感觉双腿不是自己的了,只是机械性地向前挪移着,当她猛抬头间,发现了十几米的前方出现了三道人影时,她麻木而抱怨的心才被现实所震惊了,就在她返身想逃离此地时,三道人影发出了警告,随之是拉动枪栓的声音。 “不许跑,再跑我们就开枪了。”炸雷般的声音让林湘云一时头脑空白,但是她还是存有一线逃离的希望,就在她迈开双腿想逃离此地时,子弹在她的脚边炸开,冲击力溅起的碎石块击在了她的小腿骨上,在呲牙咧嘴中,她发出了哀嚎。 随着三个敌人的脚步靠近声,林湘云忍着伤痛迈开腿不怕死的向前狂奔着。 “站住,否则你就要被子弹穿胸而过了。”声音传入林湘云的耳中,即狂妄又凶狠,就在林湘云被这道警告声分散注意力时,一块被子弹溅起的石头又一次击在了林湘云的脚踝骨上,那敲击着骨头的疼痛感,让她在一瞬间停止了再向前迈进的脚步。 林湘云僵立在原地,她知道,如果自己再有向前逃跑的动作,那么后面的人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后面纷沓而至的脚步声使林湘云紧绷着心神,她攥着的拳头里己汗水淋淋。 当其中一个人立在林湘云的前方,扯下她的头罩辨认出她时,这个人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是那个姑娘。”随之露出了一副凶狠的嘴脸:“说,夏家公子在哪里?” 此人正是西郎,对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他是有着深刻印象的,就因为自已的失职,才让夏家公子和这个姑娘逃离了禁闭室,他知道,因为这件事,自己迟早会受到惩罚的,陈明宇也迟早会把罪责加在自己身上的,而此时竟让他在这座荒岛上遇到了逃跑的其中一人,这怎不令他感到振奋,感到机缘巧合,他也感到自己赎罪解脱的机会到了,于是抓住林湘云的肩头蛮横霸道地道:“快说,那个男孩在哪里?你必须马上回答我!”说着,他下了狠手,长长的指甲抓向了林湘云脖颈的皮肉中。 “啊!”随着林湘云痛彻心扉的呼喊,她颈上出现了三道深深的指痕印,随之有血流渗出体表。 “说,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西朗的声音提高到了极限,他用强硬的气势想震慑住林湘云,以先声夺人让她屈服于自己的威势下。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们分开了。”林湘云表情虽然是惊怕的,但是对方提到了那个让她又气又恨又爱的人,她的怨念丛生,咬牙说道。 “混蛋!”西朗一巴掌拍在了林湘云的右脸上,由于力气太大,林湘云打了一个趔趄才稳住了身形, 林湘云捂着火辣辣急速痉挛的半边脸,怒怼着西朗:“你才混蛋,我说了和他分开了,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好,小妮子,既然你不配合,那么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西朗双手齐出,抓向林湘云的隔离服,有撕开脱掉隔离服的打算。 第55章 爸爸,我要那个小女孩难堪 就在西朗对林湘云实施不轨行为时,子弹呼啸而来,射中了他的右肩胛骨,而他身边的两个人也被子弹射中。 刚才还一副毁天灭地,气势十足的西朗三人,此刻是各自捂着自己受伤的部位,眼里全是惊恐和失措。 当一行四人立于近前时,西朗才发现他们穿的是清一色的海军装束,其中一人还是个上校。 只见这位上校,一近前就奔向了林湘云,他语气里全是心疼和愤怒,他的双手搭在林湘云的肩头,自责地道:“云儿,你没事吧?” “爸爸,我终于等到你了!”说完,林湘云竟嚎啕大哭起来,这两日所受的委屈和伤害随着眼泪被释放了出来。 “好了,云儿,一切都过去了,爸爸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林余信用大手擦去林湘云满脸的泪水,转头看向西朗的眼神带着滔天怒意,他吩咐手下人:“给我好好的教训他们。” “爸爸,就是他!”林湘云指着西朗,尖厉的声音让西朗本人连着打了三个寒噤,而林湘云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的恐惶和忐忑:“就是这个人,他对我拳打脚踢,还想脱掉我的衣服污辱我,爸爸,你可要替我报仇啊!” “呵!”林余信渗入骨髓的冷笑使西朗的浑身血液都冻结了,他牙齿打着颤,说不出为自己辩解的一句话,只是用畏惧的目光时刻关注着林余信。 “让这个人吃些苦头!”林余信指着西朗不留一点余地,在看到躲在西朗身后的那两个人后,他又下了一道命令:“还有这两个人,决不能放过他们!” “放心吧,林团长,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少校苏双喜一派严格落实的作风,他对身边的三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四个人对着西朗展开了攻击。 林余信带着林湘云远离了此地,在听到西朗等三人的数声哀嚎和凄厉惨叫声后,林湘云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 林余信带着林湘云远离西朗和苏双喜是有原因的,他晦暗的眼神中透露着复杂和不安。 “云儿,阿志呢?”林余信望着女儿那黯然神伤的状态,心中已有了一个猜想,可他还是不甘心地问出了口。 “爸爸!”林湘云未语泪先流,她带着几分幽怨:“阿志不喜欢我,他处处刁难我……”她抬头望着林余信:“爸爸,可是我喜欢他,为什么他就不喜欢我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余信有些烦躁,他耐着性子追问着。 林湘云实话实说,她把自己的行为和大男孩对自己的厌恶以及小女孩的横生枝节简要地表述了出来。 “小女孩!”显然,小女孩的出现让林余信恨恨地皱起了眉头。 “对,这个女孩的年龄比我还小。”林湘云的思想回归现实,她不哭也不气恼了。 “你说,是她救了你们,还为你们带来了隔离服!”林余信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并用耳朵倾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在确保安全后,他沉声道:“你看到她的容颜了?你怎么知道她是一个比你小的女孩子。” “听声音呗,她的声音清脆甜美,当然是女孩子了。” 对于林湘云的坚信,林余信额头上的纹路皱的更深了,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中。 林湘云生性直爽刁蛮,在得不到林余信的只言片语后,她随性道:“爸爸,那个小女孩就是一个祸害,阿志宁愿为她说好话,也不愿亲近我。爸爸,我恨死她了,你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看到林余信无动于衷,她加大着声音道:“爸爸,我要那个小女孩难堪,你一定能做到的!” “云儿,”林余信白了女儿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必须改变你的脾气和性格,否则,阿志是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你也这么认为吗?”林湘云红着眼眶,心在极度受伤下抽疼着,她握着林余信的一只胳膊,黯然道:“爸爸,我真的那么差劲吗?” “是,云儿啊,你的缺点很多,你却不自知,稳重豁达,善良贤淑,这是作为好女孩的最根本的优点,而你任性妄为,还浮躁偏执,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容不下你这些缺陷过错的,我劝你明心见性,改变你身上的陋习,这样才能取得别人的好感,那样,阿志也会逐渐接受你的。” 这时,苏双喜等四人已立于林余信父女的不远处,只是他们并没有上前打扰的意思,只是远远的观望着,像是不愿打破他们父女之间相处的模式。 “我知道,我的性格不是很好,可是我忍不住,总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林湘云愧疚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可是,我是真的喜欢阿志,爸爸,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取得他的信任和好感呢?” “乖巧、温顺、善良,只要你拥有这三种性格,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定会得到阿志的青睐的。” 林余信的良言规劝立刻打动了林湘云的心,她跃跃欲试的勾起唇角道:“我知道了,爸爸,还不是温柔,善良,大度吗?从现在开始,我就照做了,希望得到改变的我,能让阿志从此对我另眼相看,回心转意!” “云儿,其实我也特别喜欢阿志这个孩子,他的性格虽然孤傲,但是其它方面的能力和潜力还是令人欣赏的,只要你不断地完善自己,活成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他一定会翻然悔悟,倾心于你的。” 林余信的分析断言给了林湘云莫大的鼓舞和鞭策,她顿时眉飞色舞,欢愉的心早已飞到了不久的将来。 第56章 这个小女孩心术不正 林余信带着林湘云返回到了洞窟中,而林湘云的出现让夏怀瑜的心中升起了一道希望,他快步迎向前去,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湘云,阿志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夏怀瑜明显担心自己儿子的表情,让林余信的脸色沉冷了下来,他讥讽地道:“你们家阿志贤身贵体,我家云儿怎配和他在一起!” “林余信,你那根筋又搭错了,你阴阳怪气地指责谁?”夏怀瑜挑眉对视着林余信,对他的突然怨怼是莫名着恼。 “夏怀瑜,你们一家人都眼高于顶,这次我女儿没有出事,如果出了事,我一定要让你家儿子付出代价!” 林余信的话里藏锋芒,让夏怀瑜很是心塞和恼怒:“林余信,有话直说,难道你的胸襟就这么狭隘吗?” “哈!”林余信冷笑着:“我女儿用心良苦,怕你儿子受到坏人的加害,所以才追随到了这里,岂料你儿子是一个冷血动物,薄情寡义,一点也不同情弱者,就在不久前,你儿子弃我女儿于不顾,让我女儿在这荒岛上自生自灭,也就是刚才,要不是我带着人及时赶到,我的女儿就要被人污辱,落到不清白的下场了。” “什么意思?我儿子弃你女儿于不顾?林余信,你把话说清楚!”看到林余信瞪着双眼怒视着自己,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挥发出一束亮光:“你是说我儿子逃出来了,所以他才弃你女儿于不顾!” 林余信简直就要被气炸肺了,他发怒的目的是想让夏怀瑜对自己女儿生出愧疚之心,不枉费自己女儿对夏怀瑜儿子的一番赤诚之心,可夏怀瑜并不领情,他首先想到的是他儿子的安危得失,这怎么不让林余信不气恨,不让林余信感到恼怒呢。 “伯父!”林湘云双眼红肿地来到夏怀瑜面前,那低眉受屈的模样引得林余信是磨牙凿齿。 “伯父!”林湘云又一次尊称着:“我和阿志逃出来了,是一个小女孩救的我们,可是……”林湘云哽咽着,委屈的泪水奔涌而下,她忍着心中的强烈不适继续道:“就因为我拿了小女孩包裹中的食物和药,阿志就说我是小偷,可我拿的药都是为了阿志呀,要不是这些药,他的高烧就不会退下来,要不是这些食物和水,他就不可能在体力恢复中抵抗住病情的来袭。伯父,我一心一意地为他着想,可他……”林湘云呜咽着,在用力地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后才振作精神道:“伯父,阿志他总是用语言来羞辱打击我,所以我才负气而走,可他被那个小女孩牵制着,本来是想追上我想劝我不要生气的,可那个小女孩拖着他不让他追我,伯父,这个小女孩心术不正,她是有目的地接近阿志的,希望你以后见到她一定要多加小心!” “这荒岛上怎么会有小女孩?”夏怀瑜一脸震惊,他把目光投向了一直观看着他们的石青和星宿,似乎等待着他们的解释和说明。 对于林湘云口中的小女孩,石青也是颇为惊诧的,联想到他们曾经收到的一封信,那上面熟悉的字迹又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中,于是,他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但是这个想法的生成让他的情绪复杂,双拳不由地攥得更紧了,同时对他前方的这个林湘云多了一些审视和讨厌。石青久居沙场和阶层,阅人无数,对于林湘云身上的做作虚伪还是有一些洞悉的,如果她口中的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他的孙女石玉昆的话,那么这个林湘云一定是一个表里不一,令人厌烦的角色了,因为他的孙女不会是林湘云口中描述的那般不堪,可自己的孙女又是如何来到这危险之地的,又是如何潜进来的呢? 就在石青陷入深思中时,星宿说话了:“林团长未免太霸气侧漏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仅不顾全大局,反而用儿女之情来影响时局,未免太不知利害,不知轻重了吧!” 星宿的明公正气让林余信敛起了一身戾气:“我知道我不该为我女儿的安危而乱了方寸,可毕竟……” 林余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石青的果敢坚毅打断了:“林余信,现在找到你的女儿了,那么就请你带上你的人护着你的女儿离开吧!”看到林余信蓦地变色的脸和眼中的愕然,石青加重语气道:“怎么,难道林团长还想在这里协助我们擒获那些人吗?” “老首长,我知道我违反了法规制度,也知道这里是禁区,是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的,但是我也是为了我女儿才闯入这里的,我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林余信为自己辩解着。 “好,既然你找到了你的女儿,也知道这里是军事禁区,那么你就请回吧,至于你擅自进入军事禁地的过失,我们回去后会向上级反映的。” 石青不容置喙的话让林余信的心猛然揪紧着,他起伏不定的眼神里翻涌着一些暗影,最后沉入眼底露出了满眼沉静:“好,老首长,你说的是,但是,在你们出去后,一定要在上级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我也是被迫无奈,要不是担忧我女儿的人身安全,我是决不会闯入这里的。那么,老首长,各位,我们就此别过了!”林余信向石青致敬,又环视了星宿和夏怀瑜一眼,带上林湘云和自己的人快步离开了。 走出去有百米之远,在林余信一行人补充了一次能量后,他拉着林湘云远离了众人,而苏双喜和肖致远一行四人也十分识趣地立于原地静止不动,随时为前方的林氏父女保驾护航。 第57章 他并没有闪到腰 看到与自己的四名手下拉开了距离,林余信才安心地询问着自己的女儿:“云儿,你去找阿志吧!” “可他不愿意看见我,爸爸,要不,我们去找他吧,我怕他被那些人带走,”林湘云咬了咬唇,眼泪汪汪中,神色是慌张又担忧的。 “不,你一个人去。”林余信眸色沉沉:“你现在就出发,我保证你一路畅通无阻,而且那些人再也不会伤害到你!” “爸爸,你是想在暗中保护我吗!可是,”林湘云陡然伤悲起来:“可是,阿志是不希望见到我的。” “云儿,你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了吗?”林余信语气中带着一些不耐:“如果你想让阿志接受你,你必须改掉你那些坏习性,所以见到他后,你要认真诚恳地承认自己的错误,至于你用什么语言打动他,就不用我亲口告诉你了。” 林余信的话让林湘云燃起了一线希望,她征询着自己的父亲:“爸爸,我改掉我的旧习性,就真的能让阿志倾心于我吗?” “当然能了,只要你改掉了你的任性傲慢,成为一个善良温顺,善解人意的女孩,我相信阿志会很快接纳你的。” 林湘云仰起头,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林余信:“好,爸爸,我听你的,我找到他后,你就把我们一起带走吧,再不走,阿志就会被那些人折磨死的!” “好,芸儿,你找到阿志后,就返回到那些人囚禁你们的地方,我和你苏叔叔他们会在那里等你们的,还有,你夏伯父也会出现在那里的。” “什么?”林湘云向后倒退了一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林余信:“我们不要返回那里,那不是让我们自投罗网吗?爸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傻孩子,只要你按我的话去做,你和阿志,我和你夏伯父就都会安然无恙的。” “不,爸爸,你必须告诉我原因,你可知道那些人是想要阿志和夏伯父的命的!”声音拔高的林湘云无法掩去心中的慌措。 “傻孩子,我是有行动计划的,等你带着阿志到达曾经关押你们的地方时,我们已经把来犯之敌彻底消灭了,所以我才有把握让你们到那里找我和你夏伯父。” “可刚才,那位老首长不是说让我们离开吗?你怎么可以私自行动呢?难道你就不怕挨处分吗?” “傻姑娘,那是我和老首长还有你夏伯父使的计策,因为我们这些人中有内奸,我们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和手段,才能让这个人放松警惕,才能牵着这个人的鼻子走,更好地利用他打击到那些不法分子。” “真的吗!”林湘云眼露星光,显然,她是相信了自己父亲所说的话了:“那么你们知道这个内奸是谁了吗?” “当然知道了。”林余信面色一沉,郑重其事地道:“所以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只要你告诉阿志,他的父亲在那里等他,你就能解救阿志和他的爸爸了,再加上我的运筹决策,一定会全部擒获那些人的,你也就能得到你夏伯父和阿志的好感了!” “好,我现在就去!”林湘云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和激动。 “不,现在还不能走!”林余信抬手制止着林湘云。 “为什么?”林湘云极其错愕。 “你听我说……”林余信俯耳对林湘云轻语了一些话,在二人达成共识后,他们缓步走向了苏双喜他们。 “苏少校,我们回去吧。”林余信忧心忡忡,在向苏双喜下了命令后,用不信任的目光瞄了一眼林湘云。 刚才林氏父女在远处似乎带有争论的情景被苏双喜和肖致远全都收在了眼底,此刻看到他们父女情绪不对头,彼此之间还存在着矛盾,二人也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尽心尽力地把林氏父女护在中间。 “爸爸,我还是想去找阿志。”林湘云在眼神挣扎中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岂料此话一出,林余信滔天怒火应时而生:“你还想自取其辱吗?我不同意,云儿,你必须跟我回去,从此与夏氏家人一刀两断。” “不,我就要去找阿志!”林湘云蓦地停止了前进的脚步,推开右边的一名士兵向前狂奔着。 “抓住她,不能让她去!”林余信虎目圆睁,他紧跑两步抓向了林湘云的后背衣服,想阻止她前进的步伐,怎奈林余信脚下一沉,一个崴脚便来了一个嘴啃泥。 待林余信挣扎起身时看到了追赶中的苏双喜即将要抓到林湘云的手臂了,他突然一个痛苦的哀嚎,“噗通”一声又倒在了地上“哎哟,我的腰断了,苏少校,你们快来帮我!” 苏双喜和肖致远在追赶林湘云中,二人是前后脚的距离,当苏双喜快要抓到林湘云的手臂时,被林余信的紧急召唤乱了阵脚,他不顾即将抓到的林湘云,撤身返回去救林余信,他以为肖致远就在自己身后,一定会抓到林湘云的,不料肖致远在听到林余信的痛苦嚎叫和召唤后,也返身奔了回去。待到后面的人追上来要抓林湘云时,林湘云已经跑出去了十几米远,这些人平时见惯了林湘云的任性刁蛮,所以只是远远的跟随着她,不敢近身,以免她的小姐脾气一发,他们全都得遭殃。 也就是众人的疏忽松懈,导致了林湘云的陡然发难,只见她加快了速度,左冲右突,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茫茫雾色中。 待两个士兵垂头丧气地返回到林余信的身边时,林余信怒气冲冲的对着这两个人说出了一句话:“你们这些蠢货,这么多人都阻拦不了她!” 对于林余信的狂怒和有些偏执的话,肖致远和苏双喜有些不太理解,也有些抵触情绪,但是鉴于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原则,他们敛下了心中的怨气和怒气。 林余信在苏双喜的推拿按摩中,脸上的痛苦在逐渐消失着,他的唉声叹气以及不断数落自己女儿的言辞让苏双喜的双眉拧成了一个疙瘩。 在苏双喜高超的按摩技术下,林余信最终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小幅度地活动着筋骨,怨气冲天地道:“看来,我们暂时回不去了,这个臭丫头,我们还是先找到她再说吧!” 苏双喜和肖致远对视了一眼,二人故意走慢了一些落在了最后。 二人并排行走,苏双喜撞了撞肖致远的肩头低声道:“他并没有闪到腰,我知道闪到腰的状况是什么样子的,用手感就能摸出来,我不知道他存的是什么心?” 肖致远轻轻颔首沉声道:“一进入这里,我就感觉他有些不同寻常,我们只有多加小心了。”说完,他推着苏双喜的肩头,二人快步追上了前面的人,为林余信保着驾护着航。 在奔走了又一盏茶后,林湘云辨清了方位,向着与男孩分开的区域急速迈进着。 第58章 阿志呢?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吧 一路上,林湘云是提着心吊着胆的,她时刻警惕着周边的动态,一有风吹草动,她就选择一处隐蔽处蹲守,直到周围安静下来,再无生人迹象,她才谨慎小心地继续前行。 在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中,林湘云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到达了与石玉昆他们分开的岩石阵中,当走遍整个岩石阵,林湘云充满希望的心一刹那被阴霾笼罩,心中的酸苦怅然应运而生,她蹲下身双手抱头无助地苦泣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我知道你会返回来的!” 震惊的猛抬头间,林湘云看到了五步外的那个小女孩,欣喜的泪夺眶而出,她顾不得腿脚麻木立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奔上前,用力握着石玉昆的手惊喜欲狂地道:“小妹妹,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对不起,我太任性强势了,你一定很嫌弃我吧,我不该说那么多无理取闹的话,以后我会改掉那些坏毛病的。对了,阿志呢?” 林湘云的再次出现,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此时的她亲和,柔顺,还带有一些知性,这让石玉昆不温不火的情绪变得理性了,她解释道:“那位哥哥在另一个地方,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林湘云抓着石玉昆的手不放,她边走边询问着石玉昆,:“阿志还好吗?还好,你们没有离开这里,要不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放心,我们是不会丢下你的。”石玉昆挣脱了对方用力握着自己的手,不知怎的,面对林湘云的示好和热情,她有一种不适感,当她的手与林湘云的手分开后,她的心才逐渐平缓放松下来。 “阿志呢?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吧!”林湘云急切地道。 石玉昆不会撒谎 ,但是也不是敷衍了事之人,她婉转的道:“那位大哥哥就在前面不远处,我是借着探路的理由出来的,我知道你迷路了会返回来找我们的,所以我返回到你离开我们的地方,果然遇见了你。” 石玉昆并没有提到阿志,说明他并没有找回自己的意思,因此,林湘云除了失落还有心涩,她突然黯淡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一路上,林湘云紧跟着石玉昆的脚步,石玉昆也粗略说明了他们三人分开后的遭遇, 原来,林湘云离开后,石玉昆和大男孩在休息了半小时后,就迈上了找寻石青、夏怀瑜的征程,只是在这能见度极低的荒岛上,走来走去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石玉昆对于林湘云的离开也是颇为担心的,其实一路向前走,她是希望能追上林湘云的,也是希望能再次与她相遇的,这样,她就不会再次被那些人控制了。 来来回回不知兜兜转转了多少圈,石玉昆和男孩又走回到起初藏身的锅盖形的大岩石下,石玉昆取出了食物和水递给了大男孩:“走了半天,又饿了吧,来,先填饱肚子再说。” 大男孩一点也不谦让,他接过食物和水坐在一处角落,便大口大口地咀嚼吞咽着,待到吃到六成饱时,他的眉宇间才露出了轻快和活力,他挑了挑眉拿腔作调地道:“小妹妹,你又去哪里偷的食物和水,我记得你被林湘云拿走一多半储备后,你剩下的己不够一顿饭了吧。嘻嘻,”男孩怪笑着:“原来你不敢示人,是因为自己不但丑还是一个小偷,你看我,虽然脸被人打成了猪头,但是我还是堂堂正正地亮在了你的眼皮底下,啧啧,小妹妹,你就摘下头罩,让我欣赏一下你的姿容吧!” 说完,男孩边往嘴里送一块牛肉罐头,边斜瞄着石玉昆,那探究的眼神让石玉昆很是反感和不自在。 “这位大哥哥,你只管吃饱喝足就是,不过,如果你认为这些东西是我偷来的,你可以不吃不喝,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呵,小妹妹的嘴真是厉害,可如果我不吃不喝,岂不是就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了!”男孩嬉笑十足的嘴脸,很让石玉昆厌烦和懊恼。 石玉昆知道男孩是个不羁少年,也懒得和他计较,只闭口不言,独自进入自己的内心世界中。 毕竟男孩身上有伤,又经过了长时间的奔波劳累,所以用过饭后就发困,挪到一个岩石遮挡的角落里,很快进入了梦乡。 石玉昆不再隐忍心中的恼怒,她冲着打着鼾的地方愤声道:“还真是个猪脑袋,这种时候了,还有心睡觉,心可真大!” 石玉昆褪去头镜帽,自己用了一些水和食物,在缓解了一下情绪后,重新装束好自己,低身潜出了岩石洞口,她出行的原因,一是能尽快找到爷爷石青,二是还挂念着林湘云,她想,如果在出行中巧遇到林湘云,那么也就不枉自己的一片苦心了。 结果如石玉昆所料,林湘云果然又返回到了原地,还是幡然悔悟后的回归,这让石玉昆悬起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了。 第59章 如果这个小女孩是欲擒故纵呢 终于回到了隐身之地,林湘云在见到睡眼惺忪的大男孩时,她激动地泪花闪烁,一头扑向男孩子,抓着他的胳膊就是一阵声泪俱下:“阿志,对不起,我离开你之后,才发现到了我的任性和冲动偏激。阿志,以后我再也不耍性子了,争取做一个善良沉稳的人!” 男孩闻到来自林湘云特殊的气味,他嫌恶中挥手将林湘云推开,声音中带有厌烦:“林湘云,你不是一个小孩了,做出来的事怎么这么令人抓狂,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不自重,不要认为别人也不自束自律,你这种行为很伤人心的!” “对不起,阿志,是我考虑不周,你不知道我离开你受了多少伤害,”林湘云自顾自地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当然了,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突出了,那样,男孩会更加厌恶她的,于是她的声音尽可能表现的低柔而不失风度:“我离开你后,便遇到了三个坏人,就是曾经关押我们的其中一人,他认出我后,就逼问我你在哪里,我说我不知道,他就对我大打出手,你看,”由于西朗的发怒,林湘云的隔离服已被他撕扯坏了,此时林湘云指着自己的脸和脖子上的抓痕眼露屈辱地道:“这些都是那个人逼迫我时对我发出的伤害,幸好,”林湘云狠狠吸了下鼻子,让既将垂下的鼻涕重回到鼻腔中,她望向男孩的目光充满着浓浓的悔恨和自责:“幸好,我爸爸及时赶到了,才救了我一命。对了,阿志。”林湘云语气突变,眼中挥发着希望的光芒:“我见到夏伯父了……” “什么?你见到我爸爸了!他现在在哪里?” 男孩的急切和布满欣喜的目光让林湘云心中的郁结苦涩消除了一大半,看到他对自己露出的赏识眼神,她的心无由地软的一塌糊涂,她带着惊喜马上回答道:“是的,我见到伯父了,他们躲在一个岩石洞里,里面还有三个人,阿志,你不要担心,伯父现在很好。” “他对你说什么了吗?”男孩的眼神是晶亮的,当石玉昆看到这双眼睛时,她才知道林湘云痴迷这个男孩的原因了,那是因为这双眼睛像星辰小溪般的灿烂明澈,而眉毛更是修长润泽,富有神韵,只是被那些人打肿的脸颊让人不忍直视。 “阿志,伯父对我很好,当然了,我把我们逃出来的事情也说给了他听,我在那里并没有呆多长时间,是夏伯父让我来找你的。”林湘云在目光流转中声音清脆,感情自然。 “为什么?” 林湘云突然不说话了,她瞥了一眼石玉昆,凑到男孩的耳边压低声音道:“伯父说,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男孩明白林湘云的意思,正当他挥手驱离石玉昆时,石玉昆像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知趣地返身走出了岩洞。 “说吧,我爸爸都交待了你一些什么?” 男孩探究信赖的眼神和语气让林湘云说下去的语速更加顺畅连贯了:“伯父说,让我见到你后,立刻返回到那些坏人的居住地,因为我们这边有内奸,他说的内奸也许是和伯父在一起的人,也许是我爸爸带来的几个人,也许是……”林湘云寓意深刻地望了望洞口外,撇了撇嘴道:“也许是这个小女孩……” 听到林湘云针对到小女孩,男孩收起了信任的眼神,冷声道:“林湘云,这个小女孩可不是内奸,如果你这样认为,那只能说明你的认知能力极差……” 看到男孩一瞬间又产生了对自己的反感,林湘云极力配合道:“哎哟,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我是提醒你,如果这个小女孩到你身边是欲擒故纵呢!总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男孩冷蔑地“呵呵”道:“林湘云,是你欲擒故纵吧!你心里面的那点小九九,我是早已洞察的,你不要牵强附会,倒打一耙了,说正事!” 林湘云面对男孩冷彻入骨的目光,心率加快,不过,她还是庆幸,他并没有生出其它不利于自己的想法,在收敛心性后,她讨饶地道:“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疑心小女孩。”看到男孩仍旧沉冷的脸,她尽快进入正题道:“我爸爸说我们外面的这些人里有内奸,至于为什么要我和你去那些人曾经关押我们的地方,是因为我爸爸和你爸爸他们已经布好一网打尽那些入侵者的局了,我爸爸还说,当我们过去的时候,就是那些人被绳之以法的时候,还有,政府军已经登陆这座海岛了,我爸爸交待我,一定要和你尽快赶到那里,毕竟我们是被害者,我们还要向上级派来的人指证那些人的罪行呢!” 男孩在听完林湘云的讲述后,迅速起身,雷厉风行地道:“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出发!” 男孩利落地穿戴好隔离服拽着林湘云的胳膊大步走出了洞口。 看到男孩和林湘云走出岩洞,石玉昆迎了上来。 看到石玉昆,林湘云立刻立住了身形,她神色一滞,歪头小声对着男孩道:“阿志,伯父的意思是,只让我们二人过去,他说,在非常时期,不要相信任何人。” 男孩望着石玉昆的神色晦暗不明,他斟酌了一下林湘云的话,最终上前一步道:“小妹妹,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了,再说了,你的身份不明,我们是不可能和你一路同行的。”男孩似乎是有些不忍,他耐着性子道:“谢谢你两次救了我们,如果将来我们还能相遇,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再见!” 男孩和林湘云一前一后从石玉昆的身边走过,而在林湘云擦身而过时,她向石玉昆投去了一个鄙夷的笑,还有意用力撞向了石玉昆,不过她的意图并没有实现,而是扑了一个空,被精明的石玉昆错身躲过,当她在前倾趔趄中收住脚跟,眼里的恼怒和不甘让石玉昆全收进了眼底。 “阿志,等等我!”林湘云变脸之快,令人咋舌,话出口间,一脸幽怨愤恨转换成了温柔善良的笑脸。 走出去了有百米之远,林湘云像是受到惊扰般地回头张望着,她提醒着男孩道:“阿志,我总感觉我们的身后有脚步声,是不是那个小女孩还在跟着我们。” 男孩只顾着赶路,听到林湘云的提醒后止住了脚步,他返身侧目倾听着后方的动静,在确定没有任何声响时对着林湘云发着冷言冷语:“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小心患上疑心病!”说完,不顾难堪到脸白的林湘云,迈开大步向前奔进着。 第60章 准备炸药 陈明宇亲自上阵,盯着罗伯特等人挖掘成功了一段土质松软的l形的隧道,当六米厚的岩层被打通掏空后,终于看到了四米远的一道铁门矗立在了前方,而左右两边长长的夹道中依然是铁蒺藜遍布,看到这样的场景,陈明宇长长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在陈明宇的指挥下,有十几人组成的运输队开始了劳作,他们把挖掘出来的土石铺在了铁蒺藜上,这项工作十分简单,不一会儿,到达铁门的一米宽,四米长的铁蒺藜道路上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土石,当陈明宇左脚踏上去时,他的狐狸眼弯成了一道弧,嘴角溢出的得意自满让他脸上的肌肉抖了三抖。 陈明宇急速地迈到了大铁门前,快的仿佛在一刹那间,当他用手感知着这道大铁门的厚重和防御力度时,罗伯特弱弱的声音从后面传入了他的耳中:“根据地质仪传来的数据,这扇大铁门厚二十公分,……” 罗伯特的讲解无端中让陈明宇冒出了一股无名之火:“我知道,这些门都是夏家当年设立的,是精钢所铸……不,怎么会这样……”当陈明宇把目光投向两扇门的中间夹缝时,他的瞳孔猛然爆开,抑制不住的心跳加上从脚底直贯向四肢百骸的凉气使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随着陈明宇的目光所到处,众人也发现了端倪,原来钢门上的大铁锁并没有起到作用,而中间的从上到下的一道门缝被焊的一点缝隙都没有,也就是说,要进入这道门就要动切割机。 在陈明宇的印象中,铁门上的大铁锁是很容易被自己破除的,就是年久生锈没有钥匙,自己用工具硬撬也能解决掉它,可想不到的是,对方的想象能力和防缷能力如此强大,强大到每一道关卡都牢不可破,浑然一体。 想到一路走来,困难重重,无从下手,陈明宇的心就越发沉郁躁急,他己没有耐心去知道众人的感受,只向罗伯特留下了一句:“从门的左右挖出通道,如果还不行,就准备炸药!” 也不管自己说出来的话令身边的众人脸呈灰白色,陈明宇一甩袖扬长而去。 当陈明宇迈着脚步软绵绵地回到居室时,他一头栽到了地铺中,睁着双眼一动不动,仿若进入了神游状态。 正在他苦心孤诣地想着下一步该如何选择和面对时,陈天星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他的近前。 “叔,我捡到了一枚铜牌,铜牌的夹缝中有一纸签。” 陈天星的话刚说完,陈明宇的双眼乍然睁大着,他猛然跃起,一把从陈天星的手中抢夺过铜牌,他双手用力拉扯处,铜牌中间的缝隙变大,从中取出了一张便签,待他展开看清楚上面的意思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这张纸,望着它在空中飘飞着化为灰烬,他阴郁的心情重新焕发出了精神和气势。 “叔,西郎和他的两个同乡被人重伤了,现在被我送到了救疗室。”陈天星又俯首禀报着。 “还能行动吗?”陈明宇说出的话没有一丝温度。 “近期不能自理……” “那就不留活口,他们早就该死了,特别是西郎!”陈明宇不容陈天星把话说完,就冷酷无情地道。 “叔,能不能让他们自生自灭,特别是西郎,跟随了我们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陈天星!”陈明宇一声如炸雷般的断喝,让陈天星缩起脖颈退出了石室。 在两小时前,林余信五个人选择了一处低洼地,能挡风遮冷,由于长时间的跋涉奔波,他是困顿不堪,当他们一行人补充了充足的能量后,有四个人席地而卧,不一刻便鼾声四起,众人进入了梦乡。 苏双喜作为岗哨的第一人选,他选择了一个制高点潜伏了下来,由于心理素质好,他一直处于清醒状态,大约在半点钟后,他听到了军靴落地的脚步声,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双喜才起身仰上林余信的目光。 “睡不着,所以才来找你。”林余信闷声说着,语气里有焦虑,但更多的是担忧。 “团长,林小姐是不会有事的,我们休息好后就去找她!” “唉,这小妮子太任性了,我真是拿她没办法。” 林余信往手上“哈”了一口气,使冰凉的手有了一丝温度,他望着黑沉沉雾蒙蒙的夜,心思复杂地道:“双喜,你去睡觉吧,反正我睡不着,我代替你来守夜。” 苏双喜揣测着林余信的真正用意,就在他愣神之际,林余信拍着他的肩头语气坚决地道:“去吧,我守在这里!” “是!”苏双喜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此地。 由于林余信的多处异常表现,苏双喜还是存了一些心思,他并没有走远,而是隐在岩石后静等着林余信的行动。 如苏双喜所料,他蹲下不久,便听到了林余信离开时脚步踩在碎石上的“嚓嚓”声,在林余信大一步小一步地走出去二十多米后,苏双喜高抬脚轻落步地跟了上去。 起初,林余信每走出一段路便潜下身来倾听着周围的声音,在几次确认安全后,他向着一个方位快速地奔进着,苏双喜才发现,林余信一改之前的消极迟缓,此时的他是健步如飞,精神十足。 正当苏双喜紧追着林余信想一探究竟时,林余信猛然止住了脚步,转头望向了苏双喜所居的位置,要不是苏双喜反应灵敏,在发现林余信有疑,马上蹲下身贴在一块岩石后,他的形踪就会被对方识破了。 就这样,在行进中的林余信几次突然回头巡视着后方,疑似有人跟踪,都被苏双喜机动灵活地躲开了。可苏双喜并没有轻松多久,在自己因对方的回首而爬入一个凹坑中时,林余信的脚步由远而近地响起。 脚步声越来越近,而苏双喜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出,他的牙关紧咬,神经自动绷紧着,像是有洪水猛兽即将要吞噬自己。 就在苏双喜紧张的心无处安放时,脚步声停止了,只听到林余信疑惑的声音传来:“奇了怪了,并没有人跟着我,可我怎么感觉身后有脚步声呢?” 苏双喜一动也不敢动地把头俯在地面上,全身心地感知着林余信的一切行动,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抹了两把头额和脸上的大汗,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被对方发现。 在环视了周围的环境后,苏双喜大概知道了林余信没有发现自己的原因,那是因为自己所处的这个坑比较深,且不大,在这漆黑的夜晚,目力所及处都是地面上的物体,对方只考虑到地面上的岩石和沙土堆,只是这个小坑被怱略了,如果苏双喜所处的坑比较大的话,对方一定会发现他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苏双喜不敢再跟踪林余信了,他相信下一次对方返身找过来时,他就没这么幸运了,也很可能被对方当场抓包。 所以苏双喜没有跟上林余信,至于对方去做什么,他就无从知道了。 当肖致远从睡梦中醒来,就第一时间在寻找着林余信的身影,可是睡在地上的四个人只剩下了三个。 肖致远的警惕心顿起,当他起身正要离开这里去探个究竟时,苏双喜从外面小心谨慎地走了过来。 看到肖致远立起身的动作,苏双喜快步来到近前把他摁回了原地,他也紧挨着肖致远躺了下来。 苏双喜贴在肖致远的耳边轻声道:“林余信出去了,我跟出去了一段路,他在前面鬼鬼祟祟的,由于他警惕性高,我几次都差点被他发现,只好返了回来。”” 躺在冰凉的岩石层上,苏双喜和肖致远达成了共识,如果林余信做了对不起党和国家的事,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也决不允许对方继续作恶的。 第61章 林湘云,闭嘴 林湘云和男孩一直在赶夜路,和石玉昆分开也有两个小时了,虽然是毫无目的地走着,但是男孩对他们离开被关押地的路还是有些印象的,所以在不断地更换路线后,他终于发现了一处土石结合的大平台。 “是这里,林湘云,你过来。”由于激动,男孩的语气都是颤抖的。 当林湘云喘息着来到男孩身边时,男孩指着前方的大平台道:“就是这里,我们逃出来时,曾在这里落过脚。” “对,我想起来了,我们是被小女孩带到这里的,为躲避那些人,我们还在这里和他们玩过捉迷藏声东击西的游戏呢!”林湘云极力迎合着男孩的情绪,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嗯,小女孩真够勇敢聪慧了,等出去后,我一定会登门拜访她的!”男孩的眼神是细碎晶亮的,像是颗颗饱满的小珍珠,养眼夺目。 “对,那个小妹妹真是个好人。”林湘云的嘴角猛然抽搐着,她伪笑着,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好了,我们继续往下走,在我的记忆里,这平台其中一端的下方是一片湿地,那里就是通往关押我们的那片区域。” 男孩的不知疲倦说明了他想极早见到父亲夏怀瑜的迫切心情,在他的信念感召下,林湘云在期待见到他们双方父亲的心情中陡生旺盛的精力,因为,正如她父亲林余信所说的,只要他们二人赶过去,夏伯父一定会感恩她的,因为是她经过千辛万苦才把阿志带到他父亲身边的,他父亲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并且在她自身的努力下,一定会被他们认可接受的。 一路上,林湘云带着期待和信心始终伴随在男孩的左右,直到他们的周围出现了十几个持枪包围他们的彪形大汉,她才从满怀希望中回归到了现实。 不只是林湘云腿脚打颤,就连男孩也在脸色沉黑中,吐出了一句脏口:“妈的,真是倒霉,又撞到枪口上了!” 男孩认为时运不济的是,这些人中除了陈天星外,还有几个他熟知的面孔,这些都是曾经绑架他迫害他的人,他不知道这些人此时为什么没有穿隔离服,只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的,而且这次自己怕是又要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了。 对于在刀尖上舔血,经常浴血奋战的陈天星来说,男孩和林湘云就如上不了台面的纸片人,不值一提,而在这十几个如狼似虎,没有人性的凶徒面前,只是一招半式,两个人就被这些人打落在地而绳索捆身了。 只不过在一瞬间,男孩和林湘云便再次被抓,落差之大,令男孩在灰头土面中升腾出了万千悔恨和愤怒,但是事已至此,他只有痛恨自己不长脑子,再次成为了陈明宇手中的棋子。 这次的男孩和林湘云并没有之前的幸运了,他们被鞭打的浑身没有了一块好肉,别说逃跑了,就连立起身的能力都没有了。 当封闭室的铁门被人从外面上锁,漆黑的室内只留下林湘云和男孩时,林湘云在挣扎中极度自责道:“阿志……你还好吗?”之后是她痛苦的饮泣声。 “阿志,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林湘云痛苦的哭泣惹恼了男孩,男孩在自己一动就全身疼痛的吸气声中发出了近乎野兽的咆哮声:“林湘云,你他妈的真是个害人精,你不是说我爸爸他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吗?哎哟……”男孩痛苦地嘶吼着,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他发出了难以抗拒的呻吟声。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此时,就连林湘云都怀疑自己父亲说的话的真实度了,她慌乱的眼眸中有着惊惧和怔忡,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男孩的责问,更不知道该如何圆下去自己编的谎言。 怯缩了片刻,林湘云忍着浑身火辣辣的伤痛爬向男孩,当她伸出手摸到男孩那滚烫的面颊时,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为了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她尽量为自己打着圆场:“阿志,这是伯父让我带你到这里的,也许事情有了变化,我们的人并没有取得成功……” “闭嘴,林湘云,我不想听你说话,嗡嗡嗡的,像苍蝇似的,离我远一点,立刻马上!”男孩是吼出来的,他缩紧身子,避开林湘云的手,不愿让她触碰到自己。 看到男孩又恢复到以前对自己的冷漠和嫌弃,苦涩辛酸再次占满了林湘云的心田,她后撤着自己的身子,只能用“对不起”三个字来表述自己的内心感受。 因为男孩的再次发高烧,林湘云爬到铁门前在用力地敲打着:“有人吗?开门,给我们一些退烧药,阿志发烧了!” 林湘云连续拍着门,想用自己的锲而不舍来打动外面看守者的心,可是她的努力并没有换来外面人的走近,反而得到了外面人的咒骂声:“想早死吗!臭丫头,不要再喊了,我们手里没有退烧药,只有皮鞭加身,如果你还想尝一尝皮鞭打在身上的滋味,那么你就尽管继续喊叫,不过,嘿嘿,”对方耻笑着:“那样,你的命就熬不过今天晚上了,我们也省得看管你们,费尽口舌了!” “林湘云,闭嘴,你不要再说话了!”男孩的怒吼让林湘云收起了再次拍门求药的心,她蜷缩在门口的角落里,埋下头陷入了极度的焦虑和恐慌中。 就这样,时间在流逝着,直到男孩在高烧中的胡言乱语声才让林湘云从黯然销魂中清醒过来。 林湘云跪爬着来到了男孩的身边,一近身,对方身上如火球散发出来的灼热温度让她的心狠狠地颤栗了一下,她手足无措地呼唤着:“阿志,你醒醒,你不要睡过去……阿志,我该怎么办呢?” 林湘云知道男孩的高烧再也不能拖下去了,她爬到门前继续拍打着:“来人啊,阿志发高烧了,快来人啊,再不给他药吃,他就要失去生命了……” 也不知道喊了多久,拍门拍了多久,林湘云只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哑了,浑身的力气也消耗殆尽了,只能用无声的饮泣来表述自己的万念俱灰和悔不当初。 就在林湘云瘫软在地上,昏昏沉沉地失去思想时,她听到了靠近铁门处的呼喊声,由于声音低,起初并没有引起林湘云的注意,但随着声调的逐渐增大,她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随着那熟悉声音的到来,她发现了,声音是从自己靠着门的外面传来的,而这个声音正是那个小女孩的。 “是你吗,小妹妹!”此时的林湘云也顾不得嫌恶石玉昆了,她拍着门询问着。 “嘘,小点声,我是趁他们睡着的时候进来的,这里的防守很严,我不宜久留,这里有一些药,我从门底下塞进去。”石玉昆并没有多余的什么话,只是简明扼要的说出了大概意思。 林湘云此刻是异常兴奋的,她知道,阿志有救了,在门底下“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处,林湘云伸出手拽住了一小瓶液剂和板状药剂的一角,由于门底下的缝隙狭小,她是用力把它们拽进来的。 林湘云并没有停留,很快爬到男孩身边,扶起他往他口中放了两种药剂,没有水,她怕男孩吞咽不下去,可男孩喉咙中的“咕噜”声响起,林湘云的心无由地轻松了许多。 本以为发着高烧的男孩并没有抵触心理,谁知道当林湘云准备解开他的扣子,为他涂抹外伤药液时,却被男孩突然挣开的血红眼睛吓到了,随着一声:“滚开,林湘云。”使林湘云发白的面颊止不住抽搐了一下。 林湘云咬了咬唇,放下自己欲伸向男孩扣子的手,耐着性子道:“阿志,你发高烧了,而且伤势严重,我必须为你涂抹创伤药,如果不用药,你身上的伤口会感染的,那样,你的命就保不住了!” “药,谁给你的药?……林湘云,回答我!”男孩眼中的光是赤红的,他眼里的恨意让林湘云激灵灵打了一个寒噤。 由于男孩的目光充满嫌恶,林湘云没有丝毫考虑的余地,她立即回答道:“是那个小女孩,她是从门底下的缝隙递进来的……阿志,”她蠕动着嘴唇,怯懦地道:“不管怎样,还是性命重要,你还是抹一些消炎药液吧!” “你走开,把药留下,我自己来!”男孩用冷落的眼神扫了林湘云一眼,便合上眼睛,再也不理会她了。 虽然受到了男孩的排斥和嫌恶,但是林湘云并没有多大怨言,只因他吃了两种药剂,这说明他的高烧很快退去,这也是自己所期待的,想到男孩会逐渐好起来,林湘云退到角落里,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浑浑噩噩中苦度着时间,当男孩感觉到身上传来的一阵阵清凉感时,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烧减轻了,他睁开眼睛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从身边摸到了一小瓶药剂,他忍着浑身的伤痛慢慢靠坐在岩壁上,打开瓶子,开始往身上的伤痕处涂抹着。 第62章 看来,他们开始行动了 此时,罗伯特正在向亲临现场的陈明宇做着汇报:“起先的那道铁门,我们在门的左侧打通了一个道口,可里面空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他指着面前的这个大型铁门旁边刚开始挖的洞口道:“如果打通这个道口,这间室内还是没有财宝的话,我们只能越过一百米的通道另觅其它库室了。” 陈明宇把目光移向了长长的铁蒺藜道路,正如罗伯特说的,在火把的照明下,前方有很长一段距离是没有门户的,那么,要想找到囤放财宝的房间,还得不知费多长时间,费多大周折才有结果。 这时,库珀凑近陈明宇的耳迹道:“陈爷,会不会这里的房间都是空的,中国政府已经把众多财富转移了?” 库珀的这个想法有如五雷轰顶,瞬间在陈明宇的脑袋上炸开,他的身子打了一个闪晃,无理由的浑身发冷,嘴巴也剧烈的抖动起来。 陈明宇一瞬间受到的严重打击,秋野是心如明镜,他迈步向前道:“陈爷,按道理说,你也在这岛上滚爬摸打过许多年,难道你对那些宝库的布局位置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陈明宇接连闭了两次眼睛才从魂不守舍中回归现实,他努力积攒着自己的精力,也努力回想着那久远以前的记忆。 当记忆深处的画面重现,陈明宇终于听到了自己那饱受风霜又充满恨意的声音:“那时的我,并没有进入正库的权力,就是往正库里存入财宝,也是夏青云和夏秋夜亲自监管的,那些运送财宝的人都被蒙上眼睛,被他们带着如入迷宫一样地进入这里,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东南西北,任凭夏青云和夏秋夜的指令行事,关于这里的一些事情,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至于我父亲,哈哈”陈明宇是冷笑加自嘲:“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踏入这里的机会和权力,这也正是他藏怒宿怨,急兔反噬的原因,唉!” 陈明宇充满幽怨的叹息声宣告了陈氏父子曾经的蠖屈不伸和有才无命。 秋野知道陈氏父子当年的野心和欲望,也知道他们心高气傲,欲壑难填的本性,秋野只所以知道这些,是他父亲老秋野讲述给他听的,不过,他的欲念更大,此时他只想激发陈明宇内心深处的欲望,也想借此来激发陈明宇的斗志,既然三方尽锐出战,他不希望无功而返,在察言观色后,他开口道“是啊,你们陈家三代一生一世为夏氏效劳,却不想,夏氏家人却一手遮天,唯我独尊,这也是你父子怨入骨髓的起因!” 秋野说中了陈明宇内心深处的伤痛,他低下头恨声道:“所以,这次即便葬身在这里,我也死而无憾!只是……” 正当陈明宇转换话题时,佟卓急步来到了近前,他喘着粗气道:“爷,我们有六个人被人打成了重伤,现在已经没有行动能力了。” “什么时候的事?”陈明宇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整双眼睛充斥着赤红的光芒。 “就在刚才,这六个人是负责外面的警戒的,炊事员孟关路统计吃饭的人时发现少了六个人,他们迟迟不归,便起身去路上寻找,才发现这六个人的四肢被人敲骨折了。” “看来,他们开始行动了!”陈明宇阴着脸,寒着眉眼:“只怕石青憋着什么大招吧!” “不,他这是铤而走险了,”秋野望着陈明宇肯定道:“这说明宝藏并没有被他们转移走,否则,他们还在作壁上观,直到我们焦头烂额,力蹙势穷,他才坐享其成,对我们进行一网打尽的策略。只是现在,”秋野望着面前的这一道铁门富有深意地道:“他们发现我们就要进入到藏着珍宝的正室了,所以他们才开始反攻了!”秋野一语道破现实状况,让陈明宇和库铂阴郁揪紧的心得到了一些缓解。 第63章 使用我们的毒气装备 也就在这时,陈天星大步走了进来,他未近前就语速急切地道:“叔叔,刚才,负责造饭的两个人也被人重伤了!” “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是有作战能力的。”事态紧急,陈明宇想知道他们还有多少战斗实力。 “我刚才计算了一下,有实战能力的还有十四人。”陈天星不顾陈明宇冷凝的眼神,继续发表着自己的建议:“叔叔,我们必须马上行动起来,加强防卫,以防石青和夏怀瑜的暗中偷袭!” 陈明宇对陈天星的建议还是认可的,他双眉一锁间,强悍的话语响彻每个人的耳际:“每个人都进入战备状态,使用我们的毒气装备,凡是可疑人员近身,一定要让他们有去无回,另外,罗伯特带人继续打通这间储藏室,我有一个预感,这间石室里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陈明宇的话就是皇令,就连库珀和秋野都转身进入了准备工作中。 罗伯特带领着六个人加紧力度,开始对大铁门旁边的墙体进行着攻坚战。 在众人全部武装起来,每个人手中都持有一大罐喷雾剂立于自己面前时,陈明宇的眉宇间透出了浓烈的狠厉和杀气。 “去把夏家公子带过来!”陈明宇对着佟卓下着命令。 不一会儿,男孩就被两个人拖到了陈明宇的面前。 男孩在被两个雇佣兵扔在地上后,便挣扎着坐起身,任凭汗水和泪水混合着流入自己的下巴处,虽然形容衰弱,但是他瞪着眼睛直直地盯视着陈明宇,仿佛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小杂种,和你爹一个秉性,只是再有骨气又怎么样,你们今天还不是要葬身在这里了。”陈明宇弯下身一把薅住夏志炜的领子:“夏志炜是吧,看来,你爸爸寄予了你很大的希望,希望你像火光般明亮,不被黑暗吞噬,可今天我就让你发不出光亮,毁灭在这暗黑世界里。” 陈明宇绝对是怀恨在心,恬不知耻,他一巴掌甩在了夏志祎的右脸上,顿时男孩的嘴角溢出了血水,这一巴掌的霸道雄厚,是显而易见的。 男孩并没有丝毫的惧意和退缩,他反而瞪眼咬牙地用头撞向了陈明宇,陈明宇本就是弯着腰的,被男孩猛力的一撞,他猝不及防地倒退着后仰在了地上,由于铺有石土的铁蒺藜路面只有部分区域,所以失去平衡的陈明宇是在倒退了两步后才仰着倒在了没有铺设石土的铁蒺藜道路上,因此在他倒下时,众人听到了陈明宇气急败坏又夹杂着含混不清的痛苦声。 谁也想不到,望而生畏,无人敢惹的陈明宇竟然被男孩攻击的如落汤螃蟹,颜面尽失,此时的众人全都是张口结舌,噤若寒蝉的惊呆状态。 当惊慌失措终于回归到佟卓和陈天星的脸上时,他们手忙脚乱地把眼泪都痛出来的陈明宇从地上拽了起来。 再看陈明宇,除了脑袋和小腿以下的部位外,他的后背、屁股和大腿都被铁蒺藜的尖刺刺破,鲜血淋漓的创口布满了这些部位,由于伤口密集,从后面看,立起身的陈明宇在一瞬间就成了一个血人,在陈天星的当机立断下,他和佟卓护着陈明宇快速离开了此地,联系医护者对陈明宇进行了治疗包扎。 当然了,夏志祎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他又受到了俩个雇佣兵的鞭打,只是两个雇佣兵似是存有善念,只走了一个形式抽打了五、六鞭,就把他拖回了关押室。 陈明宇被打了镇定剂,又睡了四个小时才从撕心裂肺的疼痛中醒过来,他第一句话就是:“那间储藏室被打开了吗?” 陈天星立刻回答道:“打开了,只是里面也是空的。” 陈天星的回答让陈明宇的眼睛顿然失去了光芒,而陈天星的另一番话又让他的希望重新被点燃:“罗伯特又定位了一个位置,而且在半小时之前打通了那边的通道,只是那里与之前探到的格局不同,大概是整个正库的最深处,那里的库门都是鲁班锁,共有四个门户,它们和之前的门户是一样的,门缝全都被焊死了,而那些鲁班锁也被牢牢地焊在了铁门上,失去了它的威力和价值。” 随着陈天星的讲述,陈明宇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耀眼,越来越浓烈,他忘记了身上无数个伤口,竟然挺立起身体大喊了一声”好!真是天不负我啊!”岂料那钻心痛入骨髓的伤痛让他在闷哼呻吟中又跌趴在了地铺上。 第64章 谁……谁来了 陈明宇是爬在担架上被人抬进隧道中的,他还不放弃自己的妙算神谋,对着陈天星下着命令:“去把夏志炜带来,连同那个姓林的,我要让夏家父子毁灭在这里,再无出头之日。” 被架进来的夏志炜己失去了一切抵抗能力,他软塌塌地趴在地上,只有那猩红的双眼和愤恨的目光才表明他的顽强和不屈。 “小杂种,死到临头还是这么的狂妄,嘿嘿,我会让你悔恨无及的!”陈明宇是咬着牙,目光淬着毒说出这些话的,只是身后的疼痛让他在说话时渗出了一身冷汗,那彻心彻骨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很快的,林湘云也被架了进来,只是在看到眼前的形势后,被扔在地上的她只能匍匐着来到夏志炜的身前,以自己仅有的一身力气来守护着遍体鳞伤的夏志炜。 陈明宇爬在担架上,半抬着头眯视着现场的人,在扫视到库珀和秋野俱是一副饿虎饥鹰,蠢蠢欲动的表情后,他痛苦的面容更加地阴云笼罩了。 “天星,我们的人都在这里吗?”陈明宇深吸了一口气才提出了一个问题。 “叔,道口处留有六个人,以加强外围的防守,放心,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一级兵士,三人手中握有机关枪,三人手中握有喷毒器,我加强了毒剂浓度,一旦发现有来敌,打击和喷射同时进行,在五米的距离内就能致对方于晕死状态。” “好,天星,不愧是我陈氏子孙,回去后,我一定委你于重任。”此时的陈明宇脸上挂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罗伯特,”陈明宇瞬间变得严刻犀利:“现在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我坚信你们能以最快的速度打通这条通道的。” 罗伯特知道陈明宇的霸道和心黑,他迅速点着头执行着陈明宇的命令。 在罗伯特的带领下,一组八个人开始了对第一道铁门旁边岩墙的挖掘工作。 由于自己背上的千疮百孔,陈明宇被打了一针镇定剂后,便进入了半睡半醒之中,而此时的陈天星、库珀、秋野也没有离开此地,他们急切的盼望着前方的这个通道能尽快打通,他们不想离开,因为他们有一种预感,预感到岩墙里面正有一库室的金银珠宝在等待着他们的进入。 时间过去了有半点钟,通往外面的道口突然传来了不同程度的碰撞和跌落声,不待洞中的人有所动作,从洞口处走来了穿着隔离服的三个人,随着这三个人体貌特征的越来越清晰,洞内的人俱以惊愕失色状态呈现,特别是陈天星,在一瞬间的目瞪舌僵下,脚步禁不住在后撤中靠近着陈明宇。 随着陈天星在后撤中双手碰触到了担架上的陈明宇,他才变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在迅速地折返身之际,口齿也变得顺畅起来,他抓住陈明宇的胳膊猛力地摇晃着:“叔,你快醒醒,石青和夏怀瑜来了!” 陈天星的声音是急切又惶恐的,这是在危难关头的应激反应,却让一直睡不踏实的陈明宇乍然睁开了眼睛,他条件反射般地想爬起来,怎奈整个身后锥心的疼痛让他发出了一声哀嚎。 “谁……谁来了!”随着痛苦的声音从口腔中溢出,陈明宇惊起的心无处安放,他强自问道。 “是……”还没等陈天星把话说完,陈明宇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令他不愿听到又不愿接受的人的声音。 “陈明宇,自取其辱的下场不好受吧!”石青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的震慑心扉,铿锵有力,当他带领着星宿和夏怀瑜顺着铺设的岩土路绕到陈明宇的面前时,陈明宇瞪大的双眼在一刹那收缩成了一条细缝,只是从那条细缝里迸射出来的是狠绝灼心的光。 陈天宇借着陈天星的臂膀,咬着牙,冒着汗,吃力地从担架上下到了地面,那煞白的脸以及摇摇欲倒的身体使他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必须要痛下杀手了,而此刻自己的狼狈,自己长时间以来的毫无进展,让他对面前的这三个人恨入骨髓。 夏怀瑜本来是想立刻解救倒在地上的儿子的,怎奈自他们出现后,佟卓就暗示着四个手下把夏志炜和林湘云围在了中心,并手持着机关枪和喷雾器,把进来的三个人与受伤倒地的两个人隔离开来,即使夏怀瑜有心去解救自己的儿子,可现实的境地却不容他越雷池一步。 第65章 还真是梁上君子 “石青,你不要太得意了!究竟鹿死谁手并不是你所能控制的,我陈明宇筹谋已久,今日是有备而来,并不是你们三个人就能打败我的!” “陈明宇,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中国政府任由你们这么的明火执仗任意妄为吗?收起你们的龌龊行为吧,还有库珀先生和秋野先生,”石青从容自若,望着库珀和秋野的目光是那么的威严,那么的庄重:“你们的别有用心,我们中国政府早已了然于心,到现在没有对你们采取措施,是因为我们想知道你们安插在我们这里的内鬼,现在的情况已经明朗化了,我们已经探知到了你们进入这里的两条路径,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就可以收网了。我再重申一遍,这里的岛屿和海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神圣领土,一分一毫都不容外人侵犯掠夺,如果你们不知悔改,以意为之,那么我们就要奉公行事,把你们这些贼心不死之人交由政府来裁判了,到时候,你们不只是拥有窃贼的名头了,恐怕还要担上间谍的罪名,成为全世界人民的公敌了!” 对于石青的针对,库珀和秋野一时间变了脸色,他们缩头缩脑,不敢正视的姿容让星宿止不住冷笑出声:“还真是梁上君子,强盗心理,除了贼头贼脑,还战战兢兢,怎么不说话了,你们的主子要是知道你们这般的不敢担当,无所作为,是不是要自扇耳光,痛恨他们自己的有眼无珠了!” 秋野终究是有自尊的,在气急败坏下,他忘了自己的立场和目的,只是急火攻心,说话存有报复心理:“我们是陈爷的朋友,陈爷有难,我们当然要鼎力相助了,至于你们二位说的话,我们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秋野看向石青和星宿的眼神有些惧意,但是并不影响他对自己的洗白。 “不明白什么意思!”由于寝食不安,夏怀瑜脱形的面颊带着愤怒和悲戚:“当年你父亲老秋野勾结陈世才陈明宇父子欲霸占我夏氏囤在这里的财富,他们丧尽天良灭了夏氏集团五十多名守岛员工,要不是政府派兵维护我夏家的权益地位,这片海域和这座岛屿怕就要落入你们的手中了,我夏家二十多口人也要被你们斩尽杀绝了,小秋野,你不要打着仁义道德的标牌来提高你的人品了,你不配,正因为你是老秋野的儿子,所以你的狼子野心更是路人可见,是昭然若揭的,不过,你的野心和欲望最终还是无法实现的,你还是死了这份儿心吧!” 夏怀瑜的话句句戳心,让小秋野瞪圆了眼睛,他想反驳,但最终在理屈词穷中无言以对,只能咽着口水,努力抻着脖子把眼睛瞪了三瞪。 场中一时陷入诡异的沉寂之中,而此时的库珀低垂着头,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但是他的第六感官还是让他感到了他的后背上有三道目光齐聚,盯的他有如芒刺在背。 随着库珀垂首而立,他的头颅像鹌鹑般的越扎越低,再加上三道声音的冷嗤声,他的额头开始有汗水渗出,不一刻便有汗水顺着面颊滴落在了地上。 “其实你不叫库珀,你本来的名字是乔纳森。”星宿的此话一出,库珀的脊梁猛然收紧,脸上的肌肉也随之抖了三抖,可随着星宿话语的不断更新,库珀的双腿也颤栗了起来,他的耳朵耸起,像是迎合着星宿那震慑心灵的话:“乔纳森,是某海岸警卫队的行动长官,虽然我们不知道你和陈明宇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我知道你的一切,你是应你们国家安全局最高长官的指示,来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疆域谋求军费的,因为你们国家的军费空乏,己经导致了最严重的后果,所以你们急需得到一笔财富。”星宿并没有好脸色,他捕捉着库珀和陈明宇二人眼中的微妙变化,想从中探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除了库珀的眼神慌乱做贼心虚外,陈明宇狐狸般的眼睛里除了痛苦僵硬外,他的目光始终是清冷阴沉的。 看到陈明宇心机深沉,不露声色,星宿继续调侃着库珀:“乔纳森先生,你身为一国将领,假手旁人,欲壑难填,不惜窃取别国财富和利益来达到你们的目的,你们是不是太夜郎自大,狼子野心了!” “你们这些豺狼走狗!”陈明宇不但自己贪婪成性,还伙同其他国家的势力来侵吞掠夺自已国家的财富,这样的局面怎能不令夏怀瑜怒火中烧,他冲上前欲亲手撕碎陈明宇的嘴脸,却被举着枪随时对他射出子弹的陈天星控制住了。 “陈明宇,你这个人间败类,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不要加在我儿子身上!”一进来,夏怀瑜一直关注着自己的儿子,隧道里只有两根火把被插在显眼的地方,虽然光线明亮,但是由于人多,出现了沉沉绰绰的暗影,而被几个人挡在其中的夏志炜,一直趴在地上没有动静,夏怀瑜知道,这不是自己儿子一贯的风格,他一定是被人伤到了,才出现了这种动弹不得的局面,想到陈明宇对自己的儿子下了这么重的手,夏怀瑜挣开陈天星就往围着自己儿子的那群人猛撞了过去。 此时的局势是不容许夏怀瑜感情用事以及单独行动的,石青怎么也想不到,夏怀瑜在冲动中乱了方寸,他的行为等同于鸟入樊笼,以肉喂虎。 可当石青和星宿反应过来时,夏怀瑜已被陈明宇的人控制了起来,尤甚者,他被推搡着扑倒在了自已儿子夏志炜的身边。 己多日未曾亲近儿子的夏怀瑜,终于有了与儿子贴身相处的机会,他把夏志炜从地上翻起来,才发现浑身滚烫的儿子身上布满了斑斑血迹,衣服都碎烂不堪了,再看儿子的脸,青紫肿胀,由于高烧,他的嘴唇干裂煞白,眼睛紧紧地闭着,像是昏死了过去。 “小炜,我是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爸爸啊!”看到儿子的凄惨下场,夏怀瑜是老泪纵横。 夏志炜在夏怀瑜倾尽心念的召唤下终于睁开了眼睛,他虚弱地道:“爸爸,不要担心我……你不要屈服于姓陈的……” “小炜,我不会让他如意的!”夏怀瑜紧紧地抱着儿子,也不管夏志炜由于他碰触到身上的伤口而发出的痛苦呻吟声,他只想永远地这么抱着儿子,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哈哈!哈哈!”陈明瑜沉沉的笑着,强忍着后背伤口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他有一种己达目的的感觉,他侧头对夏怀瑜冷嘲着:“夏怀瑜,你这是自投罗网了,现在你们父子都在我的手上了,你难道不后悔你刚才的行为吗?” “我不后悔!陈明宇,”夏怀瑜的眼睛喷着火:“现在我们父子都在你的手中了,你想如何尽管冲我们来!” 夏怀瑜的果决让陈明宇眼神一滞:“你真的不怕死,真的想你们夏家断子绝孙吗?夏怀瑜,我不相信你会不顾你儿子的性命也要维护这里的一切财富!” “哈哈,”夏怀瑜也冷然面对:“陈明宇,你的倒行逆施我早已领教过了,即使你得到了这里的财富,我想你也不会就此放过我们的,你只会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吧!陈明宇,既然你不放过我们,我又何必任你摆布,任你践踏呢!” 陈明宇神色一凛:“可如果我要用手段让你们屈服呢,比如不择手段,然后再绞杀你们呢?” 对于陈明宇的挑衅和残忍,夏怀瑜十分不屑,他自信不疑地道:“休想,陈明宇,你不会有机会来折磨我们父子的,因为政府军已在外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你有秋野和库珀所代表的两个国家作为坚强后盾,有内鬼为你们通风报信,保驾护航,但是政府一定会让你们这些人在一定的时间内本相毕露,作法自毙的!”看到陈明宇一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还有眼睛里迸发出来的戾气,夏怀瑜冷蔑地继续道:“怎么,害怕了,害怕了就领着你的人离开这里……” 陈明宇岂容夏怀瑜如此的自得,如此地排斥羞辱自己,他厉声打断着夏怀瑜道:“闭嘴,你太自以为是了,那么现在我就让你看到和我作对的下场,天星,使用喷毒器,我要石青和星宿葬身于此!” 第66章 罗伯特,炸开地道口 命令一下,陈天星凌厉的目光中杀气尽现,他向身边的五个人抬手发着命令:“目标石青、星宿,六级喷雾,让他们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陈天星的声音如同一道催命符,让他身边的五个人手握喷筒对着石青和星宿就是一阵狂射,只是在他们的双目含威,杀戮尽现于行动中时,按压式开关却失去了它的功效,尽管他们指上的力度达到了极度,可按压式开关却纹丝不动,在情急之下,其中有一个人由于用力过大,开关撬帽居然被他按断了。 局面一时进入了僵硬化状态,而满脸出现皲裂,进入震惊恐慌状态的陈明宇听到了自己的心在高空中下沉的声音,他在一刻间灵魄出窍。 时间静止了,直到石青那凛冽的声音响起,陈明宇才魂魄回归。 “陈明宇,你们是不是蒙圈了,我们也是穿着隔离服的,就是有毒液喷出,我们也不会被伤害到的!” 随着石青的话落,不可思议的陈明宇鬼使神差地喃喃道:“不,筒里的毒液是专门为你们身上的衣服量身定制的,它可以把你们穿的衣服顷刻间腐蚀掉,而后毒液会进入你们的身体,这种毒液比之硫酸还要强到百倍,只要沾到它,顷刻间,你们就会化成血水,尸骨无存!可……为什么……”像是受到了什么启示,陈明宇猩红的眼睛猛然暴睁开来,他指着石青和星宿,语气中的怨念和仇恨深重:“你们……你们一定是对它们动了手脚,石青,你可真是我陈明宇的克星,难道你不死,就没有我陈明宇的出头时日了吗?” “嘿嘿,陈明宇,你猜错了,我们并没有对你的喷毒器动手脚,或者是另有其人吧。”星宿言毕,和石青对视了一眼,他的磊落不羁彰显着他的独特个性:“其实你留在道口外的六个人手中的喷毒器也早已被人做了手脚,非但喷不出毒剂,而且他们手中的枪也被人卸去了子弹,所以我们进来时并不费吹灭之力,我们只不过用了六枚金镖,他们就如同废人一般失去了战斗能力。” “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陈天星一脸惊骇,他用心地观察着星宿脸上的表情,希望他说的话是言不由衷的,可是夏明瑜的一段话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是真的,我们并没有做手脚,在来的路上,我们还发现了八个失去行动能力的雇佣兵,其中两个是造饭工,这说明政府军己进入了这里,所以我们才无所顾忌地闯了进来,陈明宇,”夏怀瑜搂着自己的儿子,眼里尽显胜利的曙光:“你还是缴械投降吧,这是你最好的选择,如若你再一意孤行,后果一定会让你懊悔终生的!” “呵呵!”陈明宇低低的狞笑着,他不敢大声,是因为他身后的众多小伤口痛的他难以用力,这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一呼吸间就能牵动伤口,能让他痛彻心肺,在大汗淋漓中痛苦不堪,他只能用低沉又破碎的声音来彰显自己仍威力强大:“我说过,谁胜谁负,此时定夺还为时尚早,既然我陈明宇敢入这道龙潭虎穴,我也有能力擎天驾海,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增光添彩的话谁也会说,只是不要太大言不惭了,要知道你也会有自己打自己脸的时候,陈明宇,你明目张胆,费尽心机地想得到这里的财富,这说明你就是一个掠夺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强盗,你还有何脸面这般的盛气凌人,这般地不以为耻!” 星宿的直言不讳,切中实际,使陈明宇的一张脸在扭曲抽搐中变着形状,他双掌依附于陈天星和另一名雇佣兵的肩膀上,用力支撑着自己疼痛不堪,几欲跌倒的身体,那撕裂般的声音表明着此时的他的不堪忍受,他在气急败坏中低吼道:“罗伯特,炸开地道口,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陈明宇就是死在这里,也要让他们陪我一起下地狱!” 前方不远处的罗伯特在听到陈明宇的号令后,握着器械的手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本来就气血不足的脸更加泛青了。 “罗伯特,炸开这道墙,如果你不想被中国政府判定为偷渡罪和间谍罪,你就听我指挥,只要你按我的指示去行事,我保证让你大功毕成,全身而退!”陈明宇是嘶吼出这段话的,之后便是他粗重的喘息声和剧烈的咳嗽声,由于情绪失控,他浑身的气力像是被抽空了,只是被陈天星和另一名雇佣兵架托着,才没有虚脱地跌于地上。 在听到陈明宇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和信念后,罗伯特咬牙从腰包中掏出了两个自制的炸药包,这种炸药包的威力小,但足以能炸通前方的这截通道。 第67章 被别人蒙骗了还不自知 石青早已洞察到陈明宇的险恶用心,他两个翻跃就来到了罗伯特的面前,将正在操作炸药包的罗伯特一个重击,便使罗伯特软塌塌地靠在了墙上。 石青的出手迅猛,使人猝不及防,就连陈天星都没料到他的身手如此了得,真所谓潮鸣电掣,疾如雷电。 在喘息中,陈明宇深吸了两口气,他眸中闪动着戾气和火光:“石青,尽管你的武艺高强,可是你仍然奈何不了我。” “是吗?”石青岿然不动中的是一身凛然之气,而他的一掌便让罗伯特陷入了昏迷之中,这样的石青使他旁边的浅田等人是乍毛变色,相顾无言。 “陈明宇,尽管你的人多于我们,但是他们手中的武器已如同废铜烂铁了,就是对我们最有威胁力的你,现在也如同一只病猫,被人轻轻一推,就如同垃圾废物,再也没有与我们抗争的资本了,我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束手就擒吧!” “呵呵!”陈明宇的怪笑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他无法容忍石青如此的贬低自己,更无法正视自己此刻所处的艰难困境,他在目眦尽裂中失去了理智:“石青,我穷极一生费尽心机都想得到的东西,你想我陈明宇会放弃吗?不,我不但不会放弃,我还会势在必得,”他咬牙发着狠话:“就是我今天走不出去,你们三个人也休想独自存活。” 看到身前的陈明宇丧失了理智,由于愤怒,牙齿都在“咯咯”作响,眼中更是充斥着难以自制的凶光,秋野心弦崩紧,鸡贼的眼睛探视着通道中的每一个人,当夏怀瑜进入他的视线中时,他心思一转,计上心来:“石青,你以为你有多么高尚吗?也许你道貌岸然下埋藏着更为险恶的嘴脸吧!” “秋野,你自己内心龌龊,行为卑劣,却还要黑白颠倒,倒打一耙,是你踏入我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疆土进行偷窃和掠夺的,你自己不以为耻,还巧舌如簧地反咬一口,秋野,凡是有良知的人都知道,是谁道貌岸然下藏着险恶嘴脸的!”石青的话像一道实锤砸在了秋野的心口上,在受到心灵的谴责后,他的咬肌在扭曲中颤了三颤,抖了三抖,他在恼羞变怒中眼中划过一道阴狠,他转身对着夏怀瑜道:“夏先生一向聪明睿智,但还是被鹰啄了眼睛,难道你就那么信服和依赖中国政府吗?” “什么意思?”夏怀瑜在看到自己儿子的神色正常,望向自己的眼神是清亮和明智后,他不再为儿子的高烧担心,只想陈明宇在四面楚歌中能有自知之明,为自己谋一条后路,最好能束手就擒,这样自己儿子身上的伤就能得到及时救治,那样,这么多年的外患也就能清除,心里的各种阴霾也就能全部消失了,可是秋野突如其来的一段话,让他本来就瞻前虑后,患得患失的心有了些许动荡。 “秋野,你把话讲清楚,如果你是想离间我和中国政府的关系,对不起,我夏怀瑜还没有蠢笨到不分青红皂白,不辨菽麦的地步,何况,你是一个偷窃者和间谍分子,根本没有资格来评价我夏怀瑜的荣辱得失!”夏怀瑜一丝一毫都不给秋野留面子,最后的一句话更是让秋野的脸窘迫的成了猪肝色。 在变颜变色后,秋野神色一凛,言语讥讽地道:“夏怀瑜,你真是一个白痴,被别人蒙骗了还不自知,为了让你彻底觉悟,那么你就回头看一看这扇门吧!” 秋野转身指着厚重的钢门道:“不仅这道门的门缝从中间焊死了,就是正库里的每一道门都被中国政府封锁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就是你夏怀瑜也没有进入这里的权力了,嘿嘿!”秋野阴笑着:“夏怀瑜,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说辞,你尽管向石青申请一下,你可不可以进入这道门,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他石青是不会让你进入这道门的,因为里面的东西早已被中国政府收敛到了国库,还有可能已经到了某些人的腰包里,夏怀瑜,你夏家三代的家传财富竟然被人封存而不得入内,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秋野的一番言论像鞭子甩打在了夏怀瑜的心房,使他的心情一瞬间波涛四起,如冷雨浇头,在他的情绪跌入深谷中时,他的心乱糟糟的,他用惊疑的眼神迫视着石青:“石青,真是这样的吗?我夏怀瑜有进入这道门的权力吗?” “夏怀瑜,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偏激和胸襟,这么多年来,政府是如何对待你们夏家的,又是如何扶持你们夏家的,又是多少次在危难之中救你们夏家于水火中的,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数吗?何况这个秋野是什么人,他有何目的,有何居心,难道就凭他一些话就能把你的心智变成几岁的小孩吗?还是说,你自始至终没有良心,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利己主义者!” 对于石青的横眉冷对,夏怀瑜阴冷的面容出现了一些愧疚和不安,但是随着陈明宇下面的一段话,让他煎熬忐忑的心又有了不小的改变。 秋野的一番苦心操作,使处于僵局的陈明宇找到了一丝希望和企盼,那暗淡的眼睛也在顷刻间涌出了一束束光亮,在看到石青的据理力争让夏怀瑜又放下戒备心后,他适时反击道:“夏怀瑜,如果你相信石青说的话,那么你就是夏家的败家仔了,二十多年了,你们夏家留在这里的财富至今都没有归属,你自认为它们是你们夏家的,收回它们只是迟早的问题,可二十多年过去了,这里的各种危险因素都随着时间的沉淀而归于一片宁静了,其实在十年前,这些宝藏就可以重回你们夏家重见天日了,可中国政府却始终封存着它们,就连你夏怀瑜都没有重启这里的权力,更甚者,他们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断然焊死了这里的每个门户,还把长达三千米,不,也许四千米或者五千米,至于这条通道到底有多长,恐怕只有你夏怀瑜知道吧!”陈明宇用探寻的目光望着夏怀瑜,用自己的谋略来刺激着他:“这条长长的通道是用铁蒺藜铺设而成,这就是中国政府这么多年来的杰作,以达到他们掌控这里,独霸这里的目的!” “什么铁蒺藜!”夏怀瑜一脸迷惑失措,他的毫不知情让陈明宇发出了一阵阵低低的鄙夷的笑。 “你真是榆木脑袋,那就擦亮你的眼睛仔细看一看吧!”随着陈明宇的轻轻一招手,其中一名雇佣兵打开了强光手电筒,在光亮的延伸处,前方整个通道的地面布局全部进入了眼帘,而此时的夏怀瑜的满眼惊奇和震怒毫无掩饰地出现在了现场每个人的眼中。 第68章 石青,你就没有要和我解释的吗 随着夏怀瑜眼中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他那阴沉笼罩着怒火的眼睛直视着石青:“石青,你就没有要和我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石青的刚正不阿使他挺立的肩膀更加笔直了:“夏怀瑜,你为什么不仔细想一想,如果我们不封锁这些门户,如果我们不设下这道荆棘丛生之路,你夏氏的财富早已被陈明宇和秋野盗空了。”石青正视着夏怀瑜,虽然气恨他的被人愚弄,但是大敌当前,他还是想以理服人:“在这二十多年里,你可知陈明宇和秋野私下里曾多少次踏临过这里吗?”看到夏怀瑜露出惊愕的表情,石青“哼”了一声继续道:“那么我就告诉你,他们二人在这二十多年中都做了什么吧!在起初的三个年头,他们都各行其事,装扮成误入禁区的渔民在周边海域徘徊游荡,希望探到进入里面的安全通道,但是由于地震海啸的波及,这里始终是危险重重,就是生石灰入海造成的浓重海雾和天然气泄漏都是明显的存在于海平面上的,所以在天然气刺鼻气味和浓重的海雾下,他们始终找不到接近这座岛的路径。只到三年后,这里的危险系数得到了进一步的缓解,各种隐患相继匿影藏形,陈明宇和秋野便开始蠢蠢欲动了,但是由于地震的原因,这座海岛也失去了它最初的模样和格局,又由于环境的恶劣程度,上到岛上的他们失去了进入正库的正确路径,所以在以后的这么多年中,他们从未打消过进入这里的念头,他们每年的这段时间,趁着季风降临,天气恶劣,都会深入到这里来进行探查涉险,在这其间,我们的海军陆战队曾追击到他们六次,但都因一股神秘力量的介入,让他们逃脱了。陈明宇,”石青转头斜视着陈明宇:“你擅长易容术,在你六次被追击中,你都利用你的n张变脸术逃过了我方的追击,你不要不承认,我相信,历史终将让你露出马脚的!” “石青,你所说的人并不是我陈明宇,我为什么要承认,何况,你这是用莫须有的罪名来强加于我身上的,我陈明宇决不背这口黑锅,嘴长在你身上,但你的信口雌黄并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代表什么!” 陈明宇深吸着冷气,强忍着背部和下肢处的众多伤口为他带来的剧痛感,虽然这样,他仍不忘用心计来洗白自己染黑别人。 “呵呵,陈明宇,你太会自圆其说了,那么,你今天是怎么来到这岛上的,如果没有你这么多年来的穷追不放和蓄谋已久,你又怎么这般的有备而来,还这么的大刀阔斧,气势逼人,从挟持夏家公子到利用夏明瑜妄想进入这间储藏库,这种种迹象表明,你们的目的是想见到夏家储藏在这里的稀世宝藏吧,可惜,夏明瑜是不会上你的当的,你、秋野还有那个乔纳森,你们的险恶用心是路人皆知的,你也不用离间我们和夏怀瑜的关系,现在,输赢己露端倪,你们虽然人多,但是都是些虾兵蟹将,你们终究是逃不出去的,陈明宇,你现在该为你们父子当初立下的誓约来承担相应的代价了!” 石青挥手间,星宿已闪身挨近了负责疏通通道的包括浅田的五个人,只见他双掌起落间,五个人的颈间穴便被他的大掌连续拍过,只听见一声声闷哼响起,之后就是“噗通噗通”的全都坐在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随着星宿的突袭开始,陈天星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应急反应,他和另一名雇佣兵拖架着陈明宇在秋野和库柏的掩护下向来时的通道口撤去,可石青怎容他们就此逃走,在这一行人还走不出两米远时,石青就飞身而上,在空中一个飞跃便堵在了他们的前方。 而监管着夏怀瑜父子的几个雇佣兵在敏锐的洞察力下,他们舍弃林湘云,背起地上的夏怀瑜父子斜着穿插过众人,向着通道口奋力逃了出去。 陈天星边走边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迎上石青的坚毅目光,就在他抬手扣响扳机时,前方洞口处传来了一声响于一声的枪弹声,随着声声枪弹的命中血肉,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声直刺耳膜,而陈明宇和陈天星的脸色也骤然变成了青白色,因为那声声的惨嚎声是来自他们带来的那些雇佣兵的,他们认识他们的声音,也感知到了他们此时的悲惨遭遇。 陈天星最终没有射出那颗子弹,他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他没有预料错的话,一定是海军陆战队封锁了通道口,他也能料定他们这些人是插翅难逃了,他不能枪击石青,他不想身陷囹圄,在中国的监狱里把牢底坐穿,所以在听到那些雇佣兵的声声惨嚎后,他收起了手枪,扶着陈明宇的手也变得苍白无力了。 随着陈明宇一方人的大惊失色,他们像一尊尊雕像矗立在原地,再也不敢轻举妄动,随着前方的一声声惨嚎相继发出,最后归于沉寂,众人听到了有不合规律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踏了过来。 第69章 是个不明事理,有己无人之人 当两个人扶着一个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陈明宇张皇失措的眼睛聚焦成了一条缝,在坚信看到眼前的情景是真实的后,他的口中发出了让人不可置信的声音:“夏秋夜!” 陈明宇难以置信的惊呼,让和夏怀瑜扶着夏志炜的夏秋夜停止了脚步,随着他的止步不前,夏志炜被夏怀瑜扶持着靠在了墙上。 夏秋夜深幽的眼神从陈明宇的脸上滑过,他嗤笑道:“陈明宇,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到底有多少张面具供你把玩,你还是把你脸上的这张皮扯下来,露出你的本来面目吧!你这样藏藏躲躲不敢示人的龌龊心理只能说明你这个人的卑劣和心怀鬼胎,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尽心思地掩藏自己,因为凡是和你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你狐狸般的眼睛和你身上独特的特征是当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就像现在,你不用说话,我从你的神态特征中就能断定你就是那个野心勃勃的陈明宇,你也不用狡辩,我夏秋夜二十多年前就洞悉到了你们父子的狼子野心,现在虽然老眼昏花了,但依然能感知到你们身上的那种低劣又霸道的匪气和贪婪,陈明宇,现在你已是腹背受敌,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这也是你咎由自取,贪婪成性的下场,也是你陈明宇最终的归宿。” 夏秋夜的出现让陷入困境的陈明宇更加阴戾凶恶了,他怪笑着看向夏秋夜,似乎对夏秋夜对自己的戳穿并不以为然:“夏秋夜,我知道我今天是出不了这道关口了,不过,我特别不甘心,我希望你们能达成我一个愿望,”说到这里,陈明宇把视线投向了夏怀瑜:“夏怀瑜,你说这里的财富都是你们夏家的,可是我不赞同,因为这里的财富不属于任何人,你也知道你们夏家三代的职业是打捞沉船,这也表明这些所谓的财富都是打捞那些沉睡在海底的沉船所得来的不义之财,只是它们在海底沉睡的时间长了,才成了无主的财富,你夏家才据为己有,所以这不公平,其实这也是你们变相的掠夺,只是当时社会的黑暗和法律的漏洞才让你们夏家钻了空子,才出现了打捞出水的财富归你们夏家所有,殊不知那是人人都可以见者有份的……” “陈明宇,你不必扯那么远,也不必说些让人不爽的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管讲出来,如果是切合实际的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但若是你无理取闹,狮子大张口,那么就休怪我夏怀瑜对你反脸无情了。” “好,夏怀瑜,虽然我是一个不择手段之人,但我也是一个通情理之人,让我不甘心的是,我筹谋策划了这么多年,最终却望洋而叹,一无所获,这只能说明中国政府的锋芒不露,谋无遗策。夏怀瑜,”再次叫出这个名字时,陈明宇望向夏怀瑜的眼神中充满着期待和希望,还有浓浓的探知欲,他侧转身指着那道铁门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道门里,是否还有没有你夏氏三代苦心劳力所得来的财宝吗?难道你就这么相信中国政府,相信他们没有动过这里面的东西吗?我相信你也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空的还是宝器满箱,这不是我多话,是因为我们已经破开了六道大门,可里面全都是空空如也的,如果我预料的不错的话,这正库里面的每一道铁门里恐怕全都是空室了,夏怀瑜,如果你还是夏氏的子孙,我劝你还是打开它们,真相就在你眼前,二十多年了,我相信你也是亟待想得出结论,想亲自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被人愚弄的,也想知道中国政府是不是言而有信的吧?” 陈明宇的用心良苦让夏怀瑜立直了身形,夏怀瑜承认自己不是一个正人君子,既然陈明宇把话挑明了,那么他还是在权衡利弊中坚定了自己的内心选择,于是他在面色冷峻中向石青发起了心中的怨念:“石青,抿心自问,在这二十多年中,我夏怀瑜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政府的事,按道理说这里的岛屿还在我祖父夏承恩的名下,你们是没有理由擅自对他们进行任何碰触和改变的,况且你们在二十年前也和我们父子达成了协议,不可对我夏氏家族的财富存有异心,可现实却让我对你们的可信度和公正性大打折扣,在没有经过我夏怀瑜知情的情况下,你们私自单方面进入我夏氏家族的地界,自作主张的封锁了我所有的正库门户,还把整个通道布局成了荆棘满地,就凭这些,足以说明你们是图谋已久,别有用心的,还可以说明,在这二十年中,你们有可能把这里的一切都据为己有了,也许正如陈明宇所说的,你们才是真正的盗匪,才是真正的窃取我夏氏家族财富的罪魁祸首!石青,今天,我必须要得到一个结果,这道门必须打开,证明里面还是二十年前的样子,证明它们是完好无损,原封不动的,不过,”这时的夏明瑜神色凛然,断然绝情道:“如果这里面的财宝已不复存在了,那么,你们休想从我的手中得到这片海域和诸岛的海契书!” 石青是冷倪着夏怀瑜把话说完的,他暗沉的目光陡生一束冷冽的光芒:“夏怀瑜,你果然是个不明事理,有己无人之人,你曾经说过,就是这里的财富沉入海底,你们夏氏家族也不会让外域之人得到它们,如今,就凭投敌叛国的陈明宇一些话,你就迷失了心智,你不觉得,你现在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吗!现在的他只想得到真正财富的所在地,而你正好充当了他的引路石,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第70章 你不该对政府存有疑念 本来,夏怀瑜的质问深得陈明宇的心,就在他有些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奸计得逞时,石青却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心思,他的神色立刻变得僵硬,眼神也晦暗不明的犹如进入了黑暗地界,在脑袋被阴霾覆盖时,他极力狡辩道:“石青,你就不要推涛作浪了,难道,这铁蒺藜阵和被焊死的门户都是我陈明宇的杰作吗,”陈明宇的嘴角一钩,露出讥讽的笑意:“什么以国家大局为重,什么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土,这些只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是你们迷惑人心的手段,可惜,你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悲哀的是,你们把夏怀瑜蒙在鼓里,作为这片海域的主人,二十年来,他对这里却没有知情权和行使权,这就不得不让人产生疑心,感到愤怒了!” “闭嘴!”随着夏秋夜的一声断喝,只见他快步来到了陈明宇的面前,一个巴掌拍在了对方的脸上,虽然有陈天星和另一名雇佣兵的扶持,但是夏秋夜深厚的掌力还是让陈明宇脱离了两个护卫的搀扶,斜斜的歪倒在了地上,随之传来了陈明宇痛苦的哀嚎声。 夏秋夜不再理会陈明宇的狼狈和痛苦不堪,他转身望着夏怀瑜愤然道:“阿瑜,你不该对政府存有疑念,其实这里的铁蒺藜阵和焊死铁门的作法是我建议的,也是我亲自督导监管实施的,你知道,陈明宇狼子野心,还有邻国秋野家族的觊觎,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当时政府也考虑到了你也享有改造这里的知情权,但是考虑到这里的危险性和重要性,我还是独当一面地谢绝了他们的好意,你不要怪我,我是不想让你介入这件事,因为你一旦介入,你就会调动走马域里的兵力,可那里面人龙混杂,人心不古,我不想让关于这里的一切被不明身份的人探知并散播出去,当然了,这也是为觊觎我们夏氏财富的那些人所设立的陷阱,就是为了将来能够引那些掠夺者入网,然后一举拿下他们。阿瑜,你放心,我们九厅六室的所有东西都完好无损地存在着,只是到了有利条件有利时机时才可开启它们。想不到的是,”夏秋夜眉宇间陡生一道阴冷之气,他用凌厉的眼神望着陈明宇:“想不到你陈明宇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选择了这条以身试法,不计后果的路,可是你陈明宇望了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域,是军事禁地,任何人都是不允许踏入的!” 随着夏夜秋的话落,石青也站出来补充道:“夏怀瑜,你是不是对你六叔的话存在着疑问,那我就为你进行解答吧,你是不是想问一问,你六叔准许政府人员进入这里来进行焊接工作,那么大的工程一定会用到许多人吧,为什么你六叔就不怕这些人对这里的一切产生贪婪之心,并把这里的情况泄露出去呢,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事实真相,”石青幽深的目光中夹杂着无穷的力量和智慧:“也许你不相信,不相信这么大的工程是由六个人在八年的时间中完成的,而这八年却每年只有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劳作奋战吧!因为只有每年的这一个月,由于季风的关系,也由于地理环境的变化,这里的海雾才会被周边的大气流包围着,在这样的环境下行事,是毫无顾忌和悬念的。”说到这里,石青深邃的眼眸直逼陈明宇:“陈明宇,你在每年的这个月出动,大概也是夜黑风高,想展现你暗室亏心的野心吧!只是恰好在这八年中,因为这片区域的危险因素还十分显着,你们并没有寻找到路径到达这座岛屿,才错失了与我们在这里造就一切的机缘”石青冷嗤一声转头对着夏怀瑜继续道:“完成这么大工程的人中有我,有你六叔,还有星宿,另外三个人是和我志同道合的老一辈革命家,他们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最忠贞的卫士,他们在身患慢性绝症中,坚持服用药物,与我们共同奋战,利用八年中的八个月的时间,造就出了这里的铁蒺藜阵和不被摧毁的众多门户,在这项大工程完结后,他们分别在一年后,八个月后以及三个月后相继离世,在临死前,他们是无怨无悔的,也是骄傲与自豪并存的,他们都为自己曾经为祖国奉献自己的力量而欣慰而感慨,所以,夏怀瑜,谁都可以置疑我们,唯独你不能,因为我们是为你们夏家的财富才如此奋战的,虽然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疆域,但是我们对你是尽其所能,仁至义尽了,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现在就和我们同心协力,一致对外,把窃取夏家财富,特别是想拥有这片海域控制权的人全部擒获,这才是你夏怀瑜最明智最理性的选择!不过我还有补充的,在你们的心中,也一定认为既然当时能把这里封存,那为什么就不能让你夏家把众多财富运出去呢?这是因为我们只封存了一室一厅的门户,其它的五室八厅已经被地震海啸损毁的很严重了,根本没有办法封存,而我们面前的这道门户就是唯一能封闭的一室。为了掩人耳目,以伪乱真,我们还封闭了六个空室,为的是让那些觊觎这里财富的人能够一无所获,知难而退。” 石青的话真诚,又带着一些锋利,这样的言尽于此让夏怀瑜垂眸静思,嗟悔不已。 第71章 我想开启这道门 就在夏秋夜与石青、星宿互递眼色,准备对陈明宇等所来之敌进行全面收网时,陈明宇眉宇一抖,算计的眼神中立现精芒:“夏怀瑜,你就这么相信你六叔说的话吗?” 夏怀瑜猛抬头间对上了陈明宇那不肯罢休的眼睛,对陈明宇的话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夏怀瑜,你与你六叔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吧,也许他早已不是当初你眼中的那个六叔了,二十多年了,世事无常,人心也会变得高深莫测,也许他早已成家立业,早已与政府达成了共识,把你们夏氏的财富爪分殆尽了,还有可能,他已经存有灭掉你夏怀瑜一家的野心了,不是吗?如果他心系你们夏氏家族,就不会与石青达成一致,就不会对岛上的这些财富进行封锁和设防,更不会不经你夏怀瑜是这里的真正主人的同意而擅自改变这里的一切,更有可能的是,也许这里的财富早已被他们二人,或许更多的人坐地分脏了,政府根本就不知道,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政府不出面和你讨要契约书的原因。” “陈明宇!”夏秋夜一时充满煞气的脸让扶着陈明宇的陈天星都感觉到了阴冷的气息迎面而来,随着他的愣怔,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陈明宇又被一掌掀翻于地,随之而来的是夏秋夜那恨到极致的声音:“你和你父亲一样的腹有鳞甲,还离经叛道,像你们这种人的下场往往很悲惨,听说你的父亲陈世才死时的模样很让人恶心,他是在烂心烂肺,脓疮满身下离开人世的,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像他这种丧心病狂,暴虐无道之人,这样的结局是他咎由自取,无可避免的!谁知你仍然不知悔改,继续步他的后尘,嘿嘿,我看你的报应也很快会来到了!” 夏秋夜不提陈世才的名字也罢,这一提起,陈明宇胸腔里的仇恨和积怨膨胀开来,再加上对方对自己父亲的抨击,此时的他完全感知不到身后的创伤疼痛了,他从地上翻跃起来,任凭脸上的汗水滴滴坠落于地面,他阴森森的像是来自地狱中的恶魔:“夏秋夜,从二十多年前,我们陈夏决裂开始,我陈氏家族就与夏氏家族誓不两立了,虽然夏氏经商,我陈氏进入了军界,可天不佑我,我父亲始终是处于被打压被挤对的境地,他根本不被政府所看重,正因为我父亲的愤愤不平,才有了我们一家迁移国外,孤注一掷的生活,可是我们不服,这座岛上的财富一直是我们父子的心病,我父亲在世时没有如愿得到,我陈明宇是一定会得到的!”陈明宇紧绷着神经,抗拒着大腿和后背上那千疮百孔的疼痛感,充满恶意地望向了一个人:“夏怀瑜,此时此刻,我想你也想得到这些财富吧!你也想知道这道门里究竟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吧!也想知道你六叔所说的话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吧!所以,现在最有发言权,最有资格进入里面的人就是你,只要你想知道真相,想一饱你夏氏财宝的眼福,那么你就大胆地走上前吧,它只有一墙之隔,只要那道岩土墙被贯穿,你就可以认清你的六叔到底是人还是鬼,也能看到你夏家的宝藏是否还完好无损!”说到最后,陈明宇的情绪越来越愤慨,越来越激昂,仿佛夏怀瑜不按他的思路走,就会被夏秋夜和石青愚弄诳骗了。 陈明宇目的己达到,他不再多言,示意陈天星扶着他依靠在了担架上,只是那低垂的双眼在流转中闪动着狡黠的暗芒。 沉寂中,夏秋夜、石青、星宿俱冷眼观看着夏怀瑜,看到他神色的阴晴不定,晦暗不明,三人心中皆凝聚出一股愤懑郁结之气。 “六叔,石青,我想开启这道门,这是我印象中的小四室中的一室,里面定然有从海底打捞上来的古碗瓷器,假如它们一直被封存,从没有被外力破坏过,自此后,我把这里的所有权交于政府接管,只是在有生之年,如果条件允许,我只想取回我爷爷奶奶所想要的珍宝以及一些名玩字画,剩下的全部由国家所有,”他望向一个人道:“石青,我说到做到,我明白我夏氏家族凭一己之力并不能拥有这里的一山一水,因为这里是关系着国家利益和民族尊严之地,还可能是我夏氏家族的毁灭之地……”在呼唤一窒间,夏怀瑜深吸一口气道:“六叔,我现在唯一的条件就是进入这间石室,我想活得明白一些,希望你们能达成我这个愿望。” 夏怀瑜终是伤了他六叔夏秋夜和石青、星宿的心,当他抬起头来用负疚又强硬的语气道出心中所想时,六叔夏秋夜还是止不住地闭了闭眼,压下了心中的愤怒和狂躁。 “你果然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政府。阿瑜,”夏秋夜既懊恼又无奈:“在这二十多年里,我一直在离这里最近的海岸线上生活,我见证了政府军是如何保护这里,又是如何对这里的海域进行着管制设防的,可是,由于这里的地理条件还不够成熟,被人工封闭的大范围薄弱环节的危险系数还比较严重,你也知道,这里只能封,不能破,一旦险情暴发,会引起连环反映,到时候,地震,海啸,火灾都可能发生,如果你执意打开这道门,也许和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灾难一样,我们非但没有那么幸运的逃过一劫,还有可能在危机重重中丧失生命,我这不是危言耸听,当初我们用钢板和pvc特殊材料封锁了众多的天然气泄漏口,那是报着必死的决心参与其中的,那时我们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拼着老命也要把这里隐藏的危险系数降到最低点,那时,我们是一道程序一道程序不可更改的细心操作的,每每一道程序做完,我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那不是辛勤的汗水,而是紧张和负有责任的汗水,正由于我们的恪守不渝,朝督暮责,细致入微,才有条不紊的完成了这一桩桩大工程。阿瑜,我再问你一次,你真想打开这道门吗?事到如今,我也不为难你了,只是打开后,如果出现了难以预料的危险和突发事件,你定要后果自负,当然,也有可能因为你的这个决定,会触动薄弱环节,使这里的格局发生巨大的变化,到那时,就是你夏怀瑜再想逃出生天,也是无力回天的事了。怎么样,你还是想要打开这道门吗?‘ 夏怀瑜微仰着头盯视着前方大铁门的某一地方,在神色凝重中又扫视了一眼众人,目光是异常的坚定和自信:“是,在我的记忆中,这道门里确实是保存着古瓷器,所以,我想打开这道门!” “阿瑜,是不是这道门上有特殊记号!”陈明宇不加思索的冒然一问,让夏秋夜,石青、星宿都生出了凌厉的目光,当这三道目光齐聚陈明宇的脸上时,陈明宇的表情明显的多了一些尴尬和不自在的羞怒,身体也略略地有些僵硬。 夏怀瑜像看傻子一样地斜睨了陈明宇一眼,对他的发问只报以冷漠和不予理睬。 星宿更不给陈明宇面子,他用强硬的语气道:“陈明宇,你就不必继续留下来了,你可以和你的手下到地面上了,因为这里面的东西并不是像你们这种人所能知晓的,也并不是你们这种人所能涉足的!” “不,我要留下来,我也要见证一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珍宝的存在。”陈明宇急于想留下来,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夏怀瑜:“阿瑜,把我留下来吧,至少在门里面的珍宝被搬空的情况下,你和石青他们反目成仇时,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还有,我在你面前立下誓言,从今以后,我不再奢望这里面的任何东西了,如果我有幸离开这里,我一定蜗居在我的一亩三分地,永不踏入中国的任何一片疆土!” 陈明宇神色庄重,面上全是悔愧和自叹弗如的暗沉。 “好,你留下来吧,还有我儿子,但你身边的其他人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夏怀瑜刚答应完,石青和星宿都发出了鄙夷和嗤笑声,他们知道陈明宇的本性和野心,他怎么可能放手呢,这只不过是他想留下来的借口罢了,可既然夏怀瑜已经答应了,他们也不想驳他的面子,况且有陈明宇在他们这些人的手中,去到外面的秋野和乔纳森一干人众也就无计可施了,而现在的陈明宇毫无抵抗能力,他更是翻不出什么水花的。 第72章 重新掌握主动权 另一边,秋野和库珀的心态就不一样了,他们晦涩的眼眸猛然间变得气涌如山了,可他们不敢太过张扬,只是用愤恨的眼睛瞪视着陈明宇,可陈明宇并没有看他们,而是对着陈天星下着命令:“带他们出去,在地面上等我。” “你一个人行吗?”陈天星有意地望了望陈明宇的背部和下肢处,用担忧的神色巴望着陈明宇。 “我自己能行。”陈明宇挺直身子,忍着身上的疼痛坚持道:“快送他们离开,只留下罗伯特就行。” 于是,陈天星在不甘心不情愿的情况下,命人架着林湘云,还有有行动能力的几个伤员也立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出了通道。而库柏和秋野是在一步一回头中被陈天星请出通道的。 陈天星是最后一个退出来的,目光灼灼中,他看到了瘫倒在地上的六个岗哨。 在见到众人走出来时,其中一人吊着双臂面色苍白地道:“小爷,要不是我们手中的武器被人做了手脚,我们是不会让那四个人打伤的……” 陈天星眉头一皱,十分惊愕地道:“这么说,你们六个人是被进去的四个人暗算的?” “对,他们功底深厚,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起初他们是用飞镖射伤我们的,可那时我们的武器和喷射筒全都成为了摆设,后来他们留下了一个人来看管我们,另三个人进入了通道中,谁知道不长时间后,外面的这个人突然用冲锋枪扫射我们,使我们的双腿都中了子弹,更没有了行动能力,就因为这样,他才放心地进入通道,似乎是去制服你们的,看管我们的这个人真狠,枪枪击中目标,我们的腿,我们的腿……”说着,此人在不自禁中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但是这一动却让他在呲牙咧嘴中发出了哀嚎声。 “哈!”得到了肯定,陈天星邪恶的一笑:“你们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了,当年他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要不然怎么会有鬼见愁的名号呢!”想到夏秋夜二次对这六个人进行枪击伤害,目的就是让通道里的众人相信政府军已经到了,这不由得让他领教了夏秋夜的用心险恶。 陈天星不再和这个人废话,他聆听着周边的声音,在确定周边并没有可疑之人存在后,他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意,看来,他们认为的海军陆战队根本没有进入这里,否则,他们出来时就被对方一网打尽了,想到这些,他心中荡起了一阵阵欣喜,他明白在自己离开时陈明宇最后望向自己的眼神和那右手用力向下一压的用意,那眼神里的玄机和右手下压的动作只有自己能看明白,那就是,如果情况允许,他陈天星可以卷土重来,出其不意地给夏怀瑜和石青他们以毁灭性的打击。 陈天星只顾着考虑接下来自己该如何行事,并没有发现在距他们很近的一块岩石后正有一个人在胸有悬镜地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行。 在众人各自如丧家之犬地颓坐在地上和岩石上时,陈天星拽着佟卓来到了一块岩石后,他低声道:“看来,这里并没有海军陆战队,接下来,我们要见机行事,陈爷的意思是我们重新掌握主动权,你带两个人去船舱里的铁箱中把我们深藏的十几把冲击枪带过来,成败得失,在此一举了!” 石青一直在观察着陈明宇的一举一动,虽然他现在的状况己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但是石青知道这个人的猖獗和劣根性,那狐狸般的脑子里随时都有阴险狡诈之计产生,还可能在你背后随时捅上一刀。 罗伯特是带伤上阵的,他尽力让自己的动作幅度变小,使危险系数降到最低,但他更希望一锹下去道口就被贯穿,可他的希望刚产生,挥起的工具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如钢铁般的叮当作响,待他用力向下掀开巴掌大的面积时,一块石板阻断了前进的道路。 “怎么会这样,难道又是一道石制门户?”震惊中,一直观看着进度的陈明宇都感到了事情的匪夷所思。 可陈明宇不经意的又一段话道出了他此刻的心态和异常:“这充分说明里面是真正六室中的一室,到现在我们已经挖掘了六个门户,它们都是土岩墙,是很容易打通的。”陈明宇难掩眼中的兴奋和激动,就连他的声音都是极尽期待的。 罗伯特却在此时开口了:“从接触的声音和手感上判断,这只是一块青石板,厚不过十五毫米,只是要想凿穿它,怕是要有凶险了,毕竟它是无隙可乘,无处下手的一块石板。” “你的意思是,前面的这道墙是一大块石板了!”夏怀瑜刚想张口,却被陈明宇领先提出自己心中的质疑了。 “嗯,从触感和整体回音来看,这块石板最少也有一千乘一千毫米。” 当结论从罗伯特的口中传出时,陈明宇和夏怀瑜全都变成了哑巴,特别是陈明宇,他眨动着如狐狸般的眼睛,像是被东西噎住了喉咙,黑沉的脸色添加了一些慌乱。 在愣怔了片刻后,夏怀瑜转头对着夏秋夜道:“六叔,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吧!” 第73章 你真想知道真相 “阿瑜,你真想知道真相?”夏秋夜眯着眼做着最后提问。 “是,六叔,当年我年轻,所以对许多事情都不了解,我进入打捞公司前后不到六年,就被这里的海啸灾难逼回到了陆地,自此也同政府达成了共识,所以我对这里的布局是知之甚少的,而六叔在这里奋斗了将近四十年,我相信你对这里的一切都是了然于心的。” 对于夏怀瑜的疑问,夏秋夜并没有否认,他直言不讳地道:“岛上六室的造型和设计都是你爷爷因地制宜,利用这里的溶洞进行就地重建的,所以这六室并没有连在一起,为了储存物品的安全性,你爷爷还为六室的四面墙和地面增加了一道青石墙和一道木板墙,木板墙是用上等红木打造而成的,而青石墙确实如罗伯特说的,是用大块的石材粘接而成的,所以,要破除这道石墙,就要动用切割机了,”夏秋夜指着罗伯特手边的几种工具道:“而这些破土工具是绝对不能破除这道石板的……” “那就用炸药!”陈明宇打断夏秋夜的言辞,那狂妄恣肆的阴狠与之前的幡然悔悟的嘴脸简直是判若两人。 星宿冷斥着陈明宇:“真是死性不改,陈明宇,你的豺狐之心是路人皆知,你知道使用炸药的后果吗?” “我当然知道,”对于星宿的一语道破,陈明宇脸上的表情尴尬又僵硬,他厚着脸皮道:“放心,罗伯特是爆破专家,他可以使危险降到最小程度,是不会发生危险的。” “你呢?夏怀瑜,你也同意他的爆破手段吗?”星宿话中带有讥讽。 夏怀瑜斟酌片刻后征求着罗伯特的意见:“罗伯特,你认为呢?” “我也不确定。”罗伯特皱眉道:“只是……” “只是什么?”夏怀瑜眸光骤冷:“有什么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跟娘们似的!” 罗伯特看了陈明宇一眼,老实交代道:“其实后果的危害性并不大,之前我们用探测仪探测到了这里的危险因素很少,而临近这里被钢板封闭的两个泄露点面积也很小,如果措施得当,爆破是危及不到那两个点的,至于会不会引发别的泄露口,在我的认知范围内,这里一万平米区域的地质层比较牢固,并没有土质松散也没有孔洞大缝隙大的弊端……” “不要废话了,你只需要说明,这里能不能爆破就行!”夏怀瑜瞪着眼珠子,像是要吃了罗伯特。 “能,也会有突发状况发生,但是不会引发地震海啸。” “好,那就开始爆破吧!”夏怀瑜在一挥手后快步来到了夏志炜的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心跳瞬间加速,他低声问着夏秋夜:“六叔,你带药了吗?” “没有,都在山洞里,没有随身携带。”夏秋夜也过来蹲身探查着夏志炜的体温,:“是高烧,但不是很烫手。” 听到父亲和另一个人的对话,感觉到有人抚摸自己,夏志炜睁开了眼睛:“爸爸,我没事,我被他们带来前是吃过药的,我睡了一会儿,感觉比先前好受些了,放心,我能坚持住。” “嗯!”看到儿子不成样子的容颜,夏怀瑜哽咽道:“阿炜,都是我害了你,不过,我们很快就会出去了,出去后,我再也不会让你身临险境了!” “没事了,爸爸,我服了药又往伤口上擦了一些消炎杀菌的药水,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你不用担心我。” 为了证明儿子说的话是否真实,夏怀瑜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并探手解开他后背上的衣服,发现鞭伤并没有发炎,这才暗暗呼出了一口气,重新为他整理好衣服,并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这时,罗伯特己找到了两块青石板之间的缝隙处,利用专业的爆破技术,开始实施安装爆破。 随着一声沉闷的震响,六平米的石墙被气浪掀开,而躲在角落里的众人也被气浪和碎石土灰冲击到了,有被石屑击中面罩衣服的,有被掀起的灰土祸害成土人的,总之,虽然只是小型的爆破模式,但是炸药的威力无穷是任何人都不愿再亲身体验的。 最先从冲击中恢复精力的是陈明宇,当大的冲击波过去,还有小的颗粒和灰尘弥漫在空中时,他就迫不及待地起身,他拽着夏怀瑜的胳膊,这时候他也感受不到后背伤口的疼痛了,只是在灰头士脸,踉踉跄跄中冲向了破开的洞口处。 “明瑜,我说的对不对,这么小的爆破根本没有灾难性!”陈明宇双眼冒着金光,当看到足以能容一个人爬过去的大洞时,他手舞足蹈道:“快,我们进去看一看,证实一下你六叔和石青说的是不是真实的!” 陈明宇也不管此刻夏怀瑜的心态如何,他臀部和后背上的肌肉在努力地绷紧着,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伤口为他带来的痛苦不堪。 随着陈明宇首当其冲地爬进石室,夏怀瑜也潜身钻了进来,之后是星宿,石青,罗伯特以及搀扶着夏志炜的夏秋夜。 也就是在这极短的时间内,似乎是爆破后产生的连环反应,周围不断传来细碎的“喀吧”声和沉闷的岩石分离断裂声,随着这些声音从壁顶、地下以及近距离的岩土层中沉闷地发出来,众人在气不敢出中呆立在当场,等待着这些突发状况的自然消失。 可是,希望并不是那么美好的,当这些声音逐渐加大,动静越来越让人惶惶不安时,在他们来路的方向传来了像是一堵墙巨大的轰然倒塌声,随着这巨大声响的逐渐消退静止,四周轰响的频率也越来越少,越来越低,直到各种声音归于沉寂。 陈明宇第一时间从静止状态中回归,他指着罗伯特用嘶哑不堪的声音吩咐着:“去探查一下状况,立刻马上!” 当罗伯特急慌慌,颤巍巍地消失在洞口外时,众人才从各种状态中回归现实,此刻室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而洞口外的两把火炬也因为之前突然的变故而被石屑土石摧毁了,所以在这暗黑的空间,有一种黑暗幽闭恐惧症的感觉。 第74章 我自然会引颈待戮的 石青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强光手电筒,在亮起的一刹那,室内的大概情景尽收眼底,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在石室的进口处,而进口处的空间有一米宽,九米高,再往里面就是一排排高起的包装箱。 陈明宇像僵尸一般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直到触摸到了第一排的箱体,他的心才有了莫名的悸动。 和陈明宇的心情一样,当夏怀瑜触碰到用橡木做成的一米见方的箱子时,他能感觉到,这沉睡了二十多年的古董玩物是真实存在的。 当夏怀瑜沿着边缘的窄路来到便道上时,石室内的格局轮廓已清晰地展现在了眼前,当他快走一步来到一个两米见方的大箱子前时,他踏上脚踏板用匕首切开了封条。 在消息被他碰触,箱子被一举打开时,里面的一只只乾隆年间的彩陶瓷碗让人眼热心跳,它们唯美,罕见,精美绝伦,引人入胜,让紧跟上来的陈明宇望却了身上的伤痛,只是贪婪地望着这一大箱贵重瓷器。 夏怀瑜把箱盖还原后,又跳下踏板上了另一个平台,他触动消息打开了又一个两米见方的箱体,在揭去上面的特殊封装面料后,一尊尊各种花草图案和动物所组成的珍贵葫芦瓶,像一尊尊至宝烫伤了身后一脸贪念的陈明宇的心。 它们的精致,细腻,美轮美奂,使他在忘其所以中伸出手想触摸一尊青花幅果纹葫芦瓶,不想他的举动被神色激荡的夏怀瑜阻止住了,随之换来的是夏怀瑜一番操作下的封锁箱盖。 夏怀瑜边操作边告诫着陈明宇:“陈爷,我希望你履行你不久前的诺言,不再窥视我夏家的一切东西,包括我手中的海契书和我夏氏的所有家产事业,再有,我不希望我的家人再次受到你陈明宇的伤害和打击,现在,你就可以带上你的人离开这里了!” 夏怀瑜是本着明哲保身,不想再生事端的心情来对待陈明宇的,可是他刚把话说完,就遭受了石青的极力反对: “不,夏怀瑜,你没有权力决定他的去留,他现在是多重国籍之人,根据星宿这么多年来与他的多次交手,已经初步判定,他最少拥有三个国家的国籍。 我们不计较他曾多次踏临过这座岛屿,但是这次,他是有目的有阴谋,而且是有据可查有迹可循的间谍卖国罪。 所以他们这次是不可能离开中国国境的,我们会依法把他们交由政府执法部门来裁定他罪大恶极的罪行的。” 随着石青庄严肃穆的陈述,陈明宇皮笑肉不笑的脸立刻变成了凄冷阴厉,当他正想反驳石青,为自己争一席之地时,罗伯特从外面闯了进来,他煞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声让众人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随着罗伯特颤动的声音,大家把关注点放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对着陈明宇道:“陈爷,我们从地面上挖下来的进入铁蒺藜通道的路遇到了塌方,我们的出路被截断了!” 望着罗伯特带着哭腔的鄙陋之态,被他转移了话题和注意力的众人全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可石青、星宿、夏秋夜只是惊诧了一瞬间,便恢复了常态。 而夏怀瑜和陈明宇就有些失魂落魄了,特别是陈明宇,他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额头上不断流下的汗水说明着他此时的心力交瘁。 而他后背和臀部以及大腿上的众多伤口,在他的神心崩溃后一下子达到了高潮,刚才见到一室珍玩古董的喜悦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而由于心情好才压下的钻心扎肺的疼痛,此时又铺天盖地的向他压迫而来,他在双腿打颤中浑身湿透地扑向了罗伯特。 看到体力不支,苍白着脸色,大汗淋漓的陈明宇,罗伯特几步上前扶住了他。 “快,我身上有止痛药!”由于疼痛,吸气都是一顿一顿的陈明宇此时的狼狈和窘迫是可想而知的。 罗伯特从陈明宇的衣服里取出了一个小瓶,从中倒出了两粒药放进了陈明宇的口中,哆嗦着嘴的陈明宇在牙齿打颤中连咀嚼的时间都没有,就迫不及待的把两颗药吞入了腹中。 夏怀瑜十分的气恼和愤怒,他几步上前抢过罗伯特手中的药瓶,还亲自对陈明宇进行了搜身,结果还真从他的口袋里搜出了一板消炎杀菌的药。 在夏怀瑜的举步生风中,夏志炜也用了几粒药片。 不一刻,由于药效的作用,陈明宇渐渐地脱离了罗伯特的支撑,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暗黑的眼神里有莫名的情绪在缓缓升腾,在瞥了众人一眼后,他用生硬的语气道: “石青,虽然我的目的没有达到,可经过这两日来的激烈交锋和斗智斗勇,我明显己落败,我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你们的法眼了,放心,只要我们能出困,我自然会引颈待戮的,只是现下,我们首先要找寻出路。” 对于陈明宇的负罪引慝,石青以嘲讽讥笑的眼神示之,星宿更是对他的言行感到不耻: “陈明宇,只怕你此时说的话是言不由衷的吧,嘿嘿,你的心比狐狸还狡猾,比虎狼还凶狠。 你说的出去以后任政府裁定只是你的权宜之计吧,那么,我想,待你出困后,你一定会翻脸无情,继续实施你图谋不轨的计划吧! 哼,陈明宇,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星宿是达地知根的,只是你在国外的势力太强大了,所以我才多次失手,让你逃之夭夭。 陈明宇,我劝你还是少生事端,如若贼心不死,继续兴风作浪,工于心计,就休怪我们下手无情,让你后患无穷了!” 话止于此,星宿转头对罗伯特道:“你说通道塌方,很严重吗?” “是。”罗伯特神色一变,想到他看到的通道堵塞状况,他照实回答道:“我试图想搬动一些岩石,但是在那堆积的厚重严实,整条通道都无从下手的程度下,我只能放弃了。” “夏怀瑜。”这时,石青开口道:“事实摆在眼前,你也该放手了,放心,我们先找寻回到地面的路径,这里的善后工作我们会妥善进行处理的。”说完,他握着手电筒率先走了出去。 陈明宇立在原地,在迟疑未决中,两只脚前移了一下,但又定定地立在了原地,那纠结不甘的眼神使他那龌龊不堪的内心挣扎暴露无遗。 只到后面星宿的高喝声响起,他才从不愿离开的郁结中醒过神来,看到前面的夏怀瑜背着夏志炜,后面跟着夏秋夜已出了洞口,陈明宇只能暗暗沉了一口气,抬脚磕磕绊绊,颤颤巍巍地在罗伯特的搀扶下出了爆破洞口。 第75章 我知道你是留有后路的 当一行人顺着来路来到塌方的地段时,不只是陈明宇、夏怀瑜心沉意夺,大失所望,就连石青、夏秋夜、星宿都露出了一副失望感。 “怎么办?”夏怀瑜心情极其烦躁,他挂念着还在发烧的儿子夏志炜的伤情,而从陈明宇身上搜来的药并不能解决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如果他们在这里受困,得不到外援的救助,那么他儿子身上的伤口就会恶化,也许还会危及生命,所以夏怀瑜望向六叔夏秋夜的目光是急切而充满渴求的。 “嘿嘿!嘿嘿!”这时候,陈明宇却突然发着冷笑,只是发出的冷笑让人起鸡皮疙瘩,笑罢,他扬了扬头,目光直视石青:“布阵之人必有破阵之道,石青,在你们布下这道铁蒺藜阵时,我相信你们也设下了一道逃生的出路吧,呵呵!”陈明宇恨声道:“在你们的认知里,虽然我是一个大逆不道,罪恶深重的人,可我坚信你们是不会丢下我的,你们一定会把我交给政府,让我得到应有下场的吧!” 看到陈明宇狡黠残暴的眼神,石青预感到对方居心不良,似乎有事情要发生,在应变迅速中,他闪身冲向了夏怀瑜父子,可是他动作还是慢了一拍,距夏怀瑜最近的陈明宇从腰间拽出了一把手枪,他一个起跳抓住了斜靠在岩壁上的夏志炜,也就在石青的右拳劈向陈明宇的后背时,陈明宇用枪抵在了夏志炜的太阳穴上,只待扣动扳机,夏怀瑜的儿子就要一命呜呼了。 “石青,不要冲动,否则,这小子的命就要不保了,如果你不想夏怀瑜恨你,那么你就退回去,不要惹我伤他儿子!” 随着陈明宇的警告,石青攻击的动作戛然而止,这时候,夏秋夜和星宿己迅速穿插到了陈明宇的身后,切断了他的退路。 陈明宇的冷酷和狂暴使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他在怒气攀升中示意着紧紧跟随着自己的罗伯特:“罗伯特,掏出你身上的匕首,我要夏公子身上见血!” 陈明宇冷声吩咐着,似乎是怕罗伯特不听自己的指挥,他利诱威胁道:“罗伯特,按照我说的去执行,只要你听我指挥,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我知道你不想被冠上间谍的罪名,不想锒铛入狱,那么,你就用匕首来对付夏公子吧,如果他们还不肯放过我们,你就把夏公子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斩掉,然后是脚趾,哈哈,”陈明宇狞笑着环视着石青和夏怀瑜等人:“我不信你们不顾夏公子的死活而阻止我离开!” “陈明宇,你真够卑鄙的,你先前的行动不便,因伤势严重所表现出来的痛苦表情都是你伪装的吧!”夏怀瑜攥着拳头,声色俱厉地怒斥着陈明宇。 “当然了,我陈明宇上过刀山,下过火海,什么痛苦煎熬没有经历品尝过,这被铁蒺藜扎伤的小口子还不值得我丧失自我,失去本性!” “看来,你这是穷途末路狗急跳墙了!” 夏秋夜对陈明宇厌恶的表情刺伤了陈明宇的心,陈明宇扭曲着面容狠狠地瞪了一眼夏秋夜,转头对石青道:“带我们离开,我知道你是留有后路的!” “你抬举我了,我并没有留有后路。”石青深沉地冷凝着陈明宇。 “那么,夏怀瑜,夏秋夜,现在烦请你们带我去六室九厅,我相信你们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因为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你们必须服从我,否则,夏公子就要被我施以酷刑了!” “陈明宇,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好!”还没等夏怀瑜把话说完,陈明宇眼睛一凛,转头命令着罗伯特:“罗伯特,斩掉夏公子的一根小指,立刻马上!” 罗伯特身体一僵,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有些忐忐忑忑,他在患得患失中用唯唯诺诺的声调道:“陈爷,我下不去手!” “懦夫,如果你下不去手,接下来我们都要被绳之以法了,你愿意在牢中度过你的余生吗?”陈明宇阴冷的声音仿若阎罗在世。 “我不想,我不要坐牢!”罗伯特喃喃着,闪烁不定的目光表示着他此时的惶恐不安。 “那就斩掉他的一根手指!”陈明宇虎视眈眈着罗伯特,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驱使着罗伯特。 在陈明宇的逼迫利诱下,罗伯特抓过夏志炜的一只手,举着匕首的一只手高高抬起,可他的手还没有落下,一枚金镖裹着风声射入了他握着匕首的手上。 由于距离近,星宿发出的金镖准、狠、稳,牢牢地插入了罗伯特的手背,随着惨嚎声响起,大家看到的是罗伯特捂着穿透自己手掌的匕首,整个躯体陷入了筛糠的状态,他嘴唇发白,血水顺着插入皮肉内匕首的边缘肆意流淌着。 看到自己的计划没能如愿,陈明宇咬着牙狂怒道:“笨蛋,罗伯特,你真令人失望!” “陈明宇,放下武器!”石青眼睛一缩,威严尽显,他快人快语地道:“你孤军奋战,是得不到好下场的!” 随着石青四个人的团团逼近,陈明宇的瞳孔逐渐张大,他在急切中挥枪连发了两道灰白烟雾,而这两道灰白烟雾在升腾中被扩散,烟雾中有众多的细小颗粒在爆炸中挥发出了更浓重的烟雾,瞬间,这片烟雾的形成笼罩了整个通道,而众人还闻到了淡淡的刺鼻味道。 就在石青等人心中生出不好的念头,想躲开这片烟雾时,在夏秋夜和星宿的背后传来了陈明宇那张狂而肆意的笑声,随之便是他强悍跋扈,残忍可恶的声音:“夏怀瑜,石青,你们太低估我的能力了,我现在己脱困到了你们的背后,你们不会如愿的,我陈明宇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栽在你们手中的!哈哈,夏怀瑜,如果你任由他们对我穷追猛打,赶尽杀绝,那么你的儿子定会被刀锯斧钺,死无全尸的!” 石青、夏秋夜、星宿、夏怀瑜在烟雾降临时就遁着陈明宇的身影进行了穷追不舍的追击,可当他们在不到十几秒钟的时间里冲出烟雾时,已失去了陈明宇的形踪,不,应该说是失去了罗伯特、夏立炜、陈明宇三个人的行踪。 夏怀瑜在目眦尽裂中泪湿衣襟,首当其冲地进入了铁疾藜阵中,顺着铺好的岩土路来到了他们炸开的那个圆洞的储藏室里。 本以为陈明宇定在这间石室里,可在石青手中的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众人找遍了整个储藏间都没有发现那三个人的身影,最后还是夏秋夜立在了一道墙的正中间,打开了一个隐于墙体里的灯龛,一望之下,外围的木制结构不知是不久前地壳的运动所致还是人为的拉拽所致,都是新的断裂,己脱离了原位。 可在夏秋夜的眼中,这座灯龛的变化已经证明了他心中的猜想,他微拧起的眉心多了一些复杂冷凝:“想不到陈明宇也知道这石室里面的机关通道,怪不得他有恃无恐!” “六叔!”夏怀瑜凑了上来,只是他的倍受打击使他的声音苍白无力:“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机关消息儿?” “这是你爷爷当初设下的应急方式,每间厅室中都有,只有我和你爸爸知道。”夏秋夜边说边操作着,在小立面的墙上镶着六块如砖形的图案,夏秋夜在其中的三块图案上用指力按压着,当最后一块被指力按压完后,挨着墙角的位置发出了“轧轧”的声音,随着门户大门,宽一米,长两米的一道门扇隐入墙里,静待着有人从此穿过。 “跟我来。”随着夏秋夜的首当其冲,身后的三人依次进入了门户。 可想不到的是,四个人进入的这间储备室却是空的,夏秋夜并没有因为这间储藏室的空旷而迟疑驻足,他急步冲到了边墙,把手伸进了灯龛里,随着“轧轧”的声音,第二道门户也应声而开,只是令人勃然变色的是,靠近前面的夏秋夜和夏怀瑜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变,门里便射出了两枚子弹,随着二人的面境边缘被子弹射穿炸开,门里又喷出了一股股刺鼻的气体,这让夏怀瑜和夏秋夜是防不胜防,仅仅迎面而来的一口毒素就让他们呼吸困难,头昏耳鸣,这样的变故迅速突然,根本容不得他们做出后撤的举动,便在后仰中躺于地上。 第76章 陈老贼…… 突变中,星宿也在后撤中掏出了手枪对门口处进行了火力封锁,而石青在屏气敛息中把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一拖到了第一诸藏室,随着垫后的星宿在按向墙上的三块图案后,门户在关闭中屏蔽了蔓延过来的雾气毒素。 星宿是老江湖,也深知一些江湖伎俩,特别是用毒素被人暗算上,有熟知其中路数和拆解的能力,在得到安全后,他第一时间蹲下身探视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 经过号脉和观察诊视二人的状态,星宿轻呼一口气做着诊断:“是一些强力迷魂毒素,需要呼吸新鲜空气,还需要排出吸入肺里的毒素,所以,我们必须到通风的地方,才能让他们逐渐恢复意识。” “你说,他会不会对夏志炜下毒手?”石青自责地蹲下身查看着地上的二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会,在陈明宇的认知里,外面都是我们的人,他还需要夏家公子做筹码,来换取他的逃生通道。” 对于星宿的回答,石青还是认可的,他起身道:“好,现在我们就把他们带出去,进行紧急救治! 再说陈明宇,利用萝卜粗的小型手电筒的光亮闯开了两个空室,又对追击他们的夏秋夜,夏明瑜进行了突袭打击,最后迫使那四个人狼狈后撤后,他分别吹了吹右手上的手枪和左手上的小型手枪发射器,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傲和自得,之后又把手枪和发射器插入了腰带扣上。 “陈老贼,为谋取我夏家的财富,你可真够可恶卑鄙的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设有机关消息儿的?”由于刚才便于与石青他们展开激战,陈明宇已收回了小型手电筒,此时,处于暗黑又憋闷的空间中,夏志炜感觉到陈明宇就在自己的身侧。 由于连续用过消炎杀菌退烧的药,夏志炜虽然体力衰弱,可精气神己有了好转,一路上所发生的事,他大概都亲眼目睹了,就是陈明宇在按着墙上的消息儿,挟持着他连闯两道门户,他都一一见识到了,此时看到陈明宇心高气傲的得意之色,忍不住怒斥着陈明宇。 “嘿嘿,小东西,你是不是正用仇视的眼光看我……”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机关消息儿的?”夏志炜小小的年纪就拥有超人的气质,他无所畏惧,打断对方的话语,再一次用鄙视的眼神瞪着发来声音之处的陈明宇。 “你这个小鸡仔,你害得我身上伤口累累,现在还如此的针对和奚落我,我怎能容你如此嚣张!”陈明宇一时间怒目圆睁他伸出拳头击向了夏志炜的头部。 再说石青和星宿背着夏怀瑜和夏秋夜,经过一番操作,一段一段顺利地通过了一千多米的铁蒺藜通道,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地面上,他们远离了通道口,找了一处干燥又通风的高地,星宿从跨包里取出了一套针灸设备,开始为二人行针去除毒素。 在二千米外的一处湿地中,此时正上演着塌方后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情景剧,陈天星更是焦头烂额,内外交困。就在不久前,距他们出来的通道口五米处发生了塌方,而这道宽约一米,长有十几米的塌陷正是他们苦心打造出来的通道,而这只是地面上的场景,通道里是如何惨烈,他们是不得而知的。 想到陈明宇和夏怀瑜他们在下面被围困,不,也许被塌方事故波及到,已经凶多吉少了,想到这种可能,陈天星的双腿像灌了铅,他知道没有了陈明宇,他们出困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在他的心里,陈明宇就是他的天,就是他的地,就是他的主心骨,一旦失去了陈明宇,他就没有了前进的方向,没有了走出这里的能力了,是的,虽然他们在这里有两个内线,可这里终究是中国的疆域,如果有海军陆战队的强力介入,他相信自己带的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时,佟卓跑了过来,他焦灼的心情不比陈天星好多少:“小爷,下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挖!”陈天星极力地掩藏着自己心中的惶恐和不安,他的神经崩的紧紧的:“当然是挖出通道口,越快越好,我有一种预感,陈爷应该还活着!” “嗯,但愿那个石青,星宿和夏家叔侄都被塌方掩埋,失去了这些拦路虎,我们就可以在这里随心所欲,大展身手了。” 二人的对话被混在人群中的石玉昆听到了,得知爷爷石青也在下方的通道中时,她的心猛然收紧,眼中己泪意朦胧。 当佟卓挥着大手号令手下的这些人要到塌方的最前端实施挖掘疏通通道工作时,石玉昆在混乱中,也在海雾弥漫中退出了场地,来到了一块岩石后,然后,在认定一个方向后,疾步远离了此地。 第77章 你就是我的克星 为了泄愤,陈明宇摸着黑对夏志炜挥起了拳头,本来是想让这个小子饱受一下被毒打的伤害,可由于用力,动作幅度大,他后背的伤就被牵扯到了,那密密麻麻,整张皮与筋骨剥离般的巨痛,让他皱成包子的脸上是大汗淋漓,他不得不放弃了对夏志炜发泄私愤的动作。 当事情告一段落,意识到自己终于甩开那几个死敌后,陈明宇的心松驰了下来,他颓废地依着墙,计划进行短时间的喘息休整。 “陈爷,现在我们既没有食物充饥,又没有出路可寻,我们……”在伸手不见五指中,罗伯特只能凭着人的呼吸和动静来判断陈明宇的方位,手上的金镖已被他自己拔了出来,且用自己的内衣作纱布包紧了伤口,此时的他在神色恢败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该如何脱困,他不求这里的金银珠宝,只求自己能够顺利离开这座岛屿,经过一路来的艰难险阻和生死考验,他还是认为还自己一个自由身,好好的活着才是生存之道。 陈明宇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待疼痛缓解了一些后,才沉声道:“放心,我们不会在这里待多久的,我有办法离开,只是我还有一些事情要确认,待这些事情被证实后,我会带你们离开这里的。” 听到陈明宇充满自信的话语,夏志炜再次质问着陈明宇:“陈老贼,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里面设有机关通道的!” “小杂种,你没听你爸爸说吗,我祖上三代都是设消息儿的行家里手,这岛上的许多消息儿都是我爷爷设计的,只是后来,我爷爷因为做了一些事而被你爷爷打压舍弃了,虽然作为慕僚还能为夏家出谋划策,但是你爷爷不允许我陈氏子孙参与任何重大事件了……我小的时候,我爷爷传授给我一些这方面的技艺,而进入这里时,我就发现了灯龛里的消息儿是我曾经所熟悉的,嘿嘿,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我陈明宇福泽深厚,能逢凶化吉,上天还是庇佑我的!” 陈明宇不敢久留,在缓解了一下情绪后,他从内衣口袋里取出了那个萝卜般粗的小型手电筒,打开后的光亮虽然照射不了多远,但足以让这黑暗的空间多了一些生机和希望。 陈明宇在前,罗伯特拉拽着夏志炜,脚步踉跄地紧随其后。在陈明宇又穿过了三个门户,从墙上再也找不到机关消息儿的位置后,终于感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在懊恼不已中,他痛骂着夏青云和夏秋夜的狡猾,也暗恨自己的愚蠢:“妈的,我上当了,这里根本就没有第二个藏宝储存库。”他咬着牙,眼中喷着怒火,一字一顿地道:“夏青云,夏秋夜,你们设这么大的乌龙,真以为能困住我陈明宇,真以为能让我成为阶下囚以至于眼穿心死吗?不,我不会认输的,夏秋夜,夏怀瑜,即使我碎身糜躯,尸骨无存,我也会与你们分享一起入地狱的痛苦折磨的……” “陈老贼,你还是认输吧,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放下贪念,不再踏入中国国境,我想政府一定会宽大为怀,郝免你以往的过失和错误的,你还是带着我回到地面吧!” “无知小儿,休要多言,否则我先割掉你的舌头,让你成为一个哑巴!”呲牙咧嘴眼冒凶光的陈明宇,此时比一头疯牛还要狂暴,还要凶恶。 “呸!”夏志炜啐了陈明宇一口,只是用力太猛牵动了他头上的伤口,他“呲”了一声,但仍不忘痛斥着陈明宇:“你口中的有办法出去,是仍然拿我作为赌注吧,你知道军方派来的人是不会放弃我的,而我爸爸更不会让我落在你手里的,就因为他们一定会倾尽全力来解救我,所以你才有恃无恐地挟持我,一方面拖延时间想探知这里面的财富到底有多少,到底有多珍贵,另一方面可以拿我作为筹码去和我爸爸或军方谈条件,以此来完成你贪婪成性,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罪恶行径!陈老贼,我说对了吧,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你这个小杂种!”陈明宇举起拳头又想招呼夏志炜,可是由于动作大,他背部的伤口又一次让他感受到了撕裂般痛彻心扉的痛苦,他怒吼一声,气的吐沫星子飞溅出来:“他妈的,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屡屡受挫,屡屡失败了,到现在我才发现,你就是我的克星,我因你受伤,因你被困在这里,你他妈还不屈不挠,冥顽不灵,嘿嘿,”说到此,陈明宇竟然苦笑了一声,不过那如虎狼般的眼睛里含着霜冻,没有一点温度:“小子,我这个人天生反骨,既然你是我的克星,那么我们就相互折磨,相互针对吧,不过,如果我走不出这里,我会带你一块赴黄泉路的!” 陈明宇知道自己不可久留,时间一长,石青他们会卷土而来,他必须把这地下的六室九厅的详细位置和它们的真实价值探查清楚,这样,自己出困后,迟早会重返这里来取走这些财富的。 为了加快速度,陈明宇并没有停止脚步,他和罗伯特一起驾持着夏志炜,重新回到了第一储藏室。 第78章 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 把夏志炜扔在地上,由罗伯特看管,陈明宇便开始了对这些高大箱体的拆封。 总体来看,这间储存室不大,有二百平左右,这些箱子最小的有一米见方,最大的大约有两米见方,还有一款是两米高,三米长的,它们排列整齐地分成三个区域,每个区域之间都有一条供人行走的道路,而且每座箱体下都有楼梯般的台阶,楼梯上的平台因箱体的高度而设定,陈明宇先从右边开始,当他登上两米高的平台后,正好可以上到箱体上打开封盖,看到特殊装有暗锁的箱面,陈明宇按照夏怀瑜曾经的操作开启了箱子顶盖。 随着特殊包装材料的掀开,一尊尊官窑青花高古瓷器映入眼帘,陈明宇用发颤的手一一摸了又摸,才如梦初醒般的感觉到了它们的真实存在,这些瓷器细腻润滑,颜色亮丽,给人以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他在情绪激昂中用保护材料重新封装,然后把箱盖恢复原样,继续顺着台阶向上迈进。 夏志炜和罗伯特是处于黑暗的环境中的,因为陈明宇把唯一的照明小电筒拿走了,随着陈明宇攀上了第二层的平台,又见他在一番操作下打开了另一层的箱子盖并拆去了保护层。 在地上的二人只听到陈明宇喜极而泣的低吟声:“哈哈,果然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想不到这里还有汝瓷和官窑的珍藏品。”由于太过欣喜,陈明宇发出的声音像喉咙里有异物,十分的模糊不清晰。 陈明宇在第三层平台上停留的时间最长,当他带着一脸餍足登上了另一座一米见方的箱体台阶时,他已感觉不到后背和臀部大腿的伤痛了,有的只是回味中的悦目娱心和偿其大欲后的占有欲。 这次开箱是顺手而来,而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的藏品各有不同,当他看到一盏盏青花瓷碗和青花瓷盘以及玲珑瓷呈现在眼前时,他流光溢彩的眼神更加光鲜夺目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盏玲珑瓷,当把它对着电光照看时,那众多像米粒般的透明圆眼晶莹剔透,它们像珍珠一样璀璨,似宝石一样耀眼,这样的旷世珍宝让他眼热心荡,不能自己。 在爱不释手,流连忘返中,陈明宇最终离开这片区域进入了第三排箱体区域。 当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迈上第一层平台时,由于血脉贲张,陈明宇扶着箱子的边缘沉淀了一下自己澎胀而激越的心,在呼出了一口浮躁之气后才小心谨慎地打开了箱盖。 当掀去表层的保护材料后,有一套白瓷四件装饰摆件赫然在目,陈明宇用手轻轻地摸上了一尊质地细腻精美的瓶体,在感同深受下,他又用食指抵拇指轻弹了一下,传出的美妙声音让他在热泪盈眶中感慨出一段绝美的佳句:“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真是当之无愧,名不虚传啊!” 夏志炜己没有心思去倾听陈明宇的慷慨陈词,更无心介入他所谓的最高境界了,由于缺少食物,又是伤病之身,在侧卧在地上不久后便沉沉入睡了。 罗伯特此时的状态并不比夏志炜好到多少,由于伤口的穿透力,在失血中并没有采取消炎和救治措施,又由于心情不好,所以他感觉身上冷一阵热一阵,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伤口发炎而引起了发烧,就在他起身再次向陈明宇索要一些止痛消炎药时,平台上的光亮在一瞬间失去了它的光芒,正当罗伯特在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中惊愕出声时,平台上传来了陈明宇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妈的,电筒没电了!” 气急怨怒下,陈明宇伸出双手从自己身体的上部一点一点地摸向了下部,直到双手摸空,清楚再没有火源和电池可供他使用,他才从真实现状中静下心来。 陈明宇顾不得合上箱盖,便在心急火燎中尝试着一步一步地步下了台阶,尽管这样,在步下最后两级台阶时,在一失足下竟然摔了下去,他庆幸自己离地面只有两步之遥,他庆幸自己已到了第一层的平台,如果现在处在第三层,那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怕是重伤在身,再也爬不起来了。 爬在地上缓了缓,他拭着扭动了一下身体,才感觉膝盖处钻心的疼,还感觉有液体渗出,而自己的小肘也是疼痛难忍,想到自己之前后背,臀部,大腿伤痕累累,可现在膝盖和小肘也是鲜血淋淋,他的鼻腔里就有气焰升腾,胸口也充满了憋胀愤恨之气,近似爆炸,在难以接受现状时,他发出了狮子般地暴怒吼叫声。 随着陈明宇憋屈而震怒的一声发泄,夏志炜被这野兽般的嘶吼惊醒了,一睁眼,他便被这黢黑的世界所困扰,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的双眼失明了,可不远处那粗重的喘息声让他的意识清醒了过来。 “罗伯特,你是死人吗?快过来扶我!” 当陈明宇痛苦而愤怒的声音响起,夏志炜的心才得到了安定,他闭上眼睛不再消耗自己的眼力,希望自己的爸爸早日现身,让他脱离这黑暗的世界。 耳旁是罗伯特起身,一步步挪动的声音。 “我在这里,哎哟,真是晦气,往我这里走,来扶我一把……”陈明宇语气里除了苦涩屈辱,更多的是气恨难当,他不停地重复着这一段话,声音时大时小,时急迫时颓然,好像是怕罗伯特找错偏移了方向。 罗伯特忍着浑身的不适来到了陈明宇的身前,在对方带着呻吟的叫嚷中,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好手想把陈明宇扶起来,可是,陈明宇借着罗伯特的臂力挣扎了半天也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在几次失败后,他已是气喘吁吁,浑身冒出的汗湿透了内衣内裤。 看到罗伯特痛苦不堪,无力改变现状,罗伯特也无能为力,他借机对着陈明宇道:“陈爷,我发烧了,你身上不是有药吗,我吃上几粒,等我身体恢复了,我们也好再做打算。” 罗伯特此刻的想法是,陈明宇己受重伤,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站起来的,要想离开这里,他必须依靠自己,虽然自己不够强大,可毕竟是全须全尾的,还有一点是有行动能力,至少比不能动弹的陈明宇不知强到多少倍,想到陈明宇以后的几天必定要依赖自己,所以他说出的话很硬气。 “滚,已经没有药可用了……咳咳,”陈明宇呼吸加重,尽量仰起头与地面拉远距离,以便避免地上的尘土呼吸到自己口中,他顺了顺嗓子里的浊气狠声道:“我身上的药都被夏怀瑜拿走了,要是有,我早就自己吞进肚子里了。” 罗伯特的心拔凉拔凉的,他知道自己的高烧不能再拖了,他按了按伤口,感觉有溃烂生成,有脓血流出,他下沉的心更加脆弱不堪了。 第79章 你真是祸害精,丧门神 “陈爷,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也许通道已被小爷疏通了……” 陈明宇忍着地面的寒气渗入身体里,他想起身,但是彻骨的疼痛让他在弓起身时又跌爬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已的膝盖遭遇了重创,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当罗伯特说到也许小爷己疏通了管道时,他从黑暗的边缘看到了一线希望:“好,你出去吧,去到塌方的地方看看,是不是我们的人正在打通地道,如果有响动,你马上回来见我。” “好,我马上去。”当罗伯特转头向前迈步时,他才预感到前路的困难重重,他不仅收住脚步往后退了一小步,是的,他有心理负担,一是在这黑漆漆的空间里,根本没有方向感,二是他一个人徒步前行,在没有光亮的空间里,他没有这个胆,也没有如此强大的心理素质。 罗伯特的迟疑和退缩很快换来了陈明宇的一声怒吼:“罗伯特,你现在就走,如果找不到退路,你我都要在这里变成一把枯骨!” 罗伯特知道,就是为了自己,他也要迈出这一步,如果真能离开这里回到地面,他宁愿在黑暗中摸爬滚打,在充满荆棘的道路上求得生存。 在坚定了信念后,罗伯特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经过了多次碰壁后,才摸索到了被炸开的洞口,当他跨出洞口时,幽闭的犹如在地狱里的感觉让他生出了浓重的窒息感,在深吸几口气后,他摸了一把满脸的虚汗,在摸索中探着路,也在黑暗中把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随时都有一种丧魂失魄的既视感。 自罗伯特离开后,夏志炜就没有睡意了,想到陈明宇像一条狗一样地爬在地上无法行动,他讥笑着痛快一时地道:“哎哟,陈老贼,不,我应该叫你陈老狗,我还盼着你来教训我呢,谁知道你先成了丧家犬,啧啧,真是恶人自有恶报呀!” 夏志炜年少轻狂,说出的都是一些泄私愤,出口伤人的话,此时的陈明宇被痛苦、忧惧、悲怆、凄惨、糟心、怅恨各种情绪交织着,让他无法顾及其它,对于夏志炜的针对和侮辱,他根本无从反驳,只是以怪异的姿式来缓解着浑身的伤痛和无处安放的心。 看到自己对陈明宇的羞辱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夏志炜很是挫败,他想上前用行动教训一下陈明宇,可想到陈明宇的狡诈奸邪,说不定他正想引自己靠近他,然后用反手一击来报复自己,所以他还是打消了上前教训陈明宇的念头。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反正不是一个小时,大概是两个小时的时长吧,在夏志炜的认知里,这个罗伯特已经跑路了,也或许在半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反正他是不可能回来了,就在他睡意又一次袭上心头时,从洞口处传来了跌跌撞撞,呼吸粗重的声音。 当对方的头碰上岩石发出沉闷的痛苦声音时,陈明宇率先发着话,可声音却是凄凉和悲苦的:“罗伯特,你总算是回来了!” 经过一阵摸索滚爬,罗伯特最终找到洞口钻了进来,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陈爷,我找到塌方的地方了……从感观和听觉上判断,地面上传来军工铲挖掘岩土的声音,但是很遥远……本以为等一段时间就能与他们通话,可是我喊破了嗓子都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我只好……只好又返了回来。”说完,只听到“嘭”的一声,有物体倒在地上的声音,之后便没了声息。 “罗伯特,罗伯特!”陈明宇连叫了两声,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反应,他气极般的怒骂道:“真是个蠢材,窝囊废!” 听到陈明宇急切带有些仓惶的语气,夏志炜嗤笑出声,十分快意:“陈老狗,你真是害人又害己,这么多人陪着你受苦受难,你真是祸害精,丧门神!” “小王八旦,你是不是嘴欠了,等着我,我一定会用刀戳烂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都成为哑巴,记住冒犯我的下场是什么!” “陈老狗,你想让我成为哑巴,那就来呀,我在这里等着你,你爬过来呀,你脸皮比城墙都厚,我看你是自顾不暇了,还想对我下手,现在在无药无食物无水的境况下,你身上的伤怕是无法救治了,只有加重变恶化的份儿了,哎哟,这老天爷真是长眼,我听老辈人说,作恶多端的人,就算人灭不了他,天必灭他,哼,陈老狗,你还是在这里化成一具白骨吧!” “小王八旦,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为我垫背……” 夏志炜精神倍棒,他含笑嘲讽道:“你现在就是一条困在沙滩上的鱼,已经蹦哒不了几下了,等你身上没有了水份,耗尽了力气,我会到你面前为你默哀送行的,陈老狗,现在你是不是特想咬我,那就来咬我啊!” 夏志炜年少气盛,随心所欲,什么话难听说什么,直气得陈明宇是干瞪眼无法付诸行动,他胸口一起一伏像是气肚子蛤蟆,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 陈明宇不再言语,任凭夏立炜的挑逗和嘲笑向于耳际,他闭着眼睛装缩头乌龟,夏立炜见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也便偃旗息鼓放平了心态,只是这一放松,铺天盖地的睡意齐聚心头,不一刻,他便毫无防备的沉入了梦中。 第80章 陈爷,是不是我们的人 夏志炜感觉自己睡了很长时间,当冷意浸满全身,他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时,他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在思想意识回归中,他下意识地坐起身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倾听着声音的来源处。 不只是夏志炜被惊醒,就连陈明宇和罗伯特的位置也传来了挣扎起身的声音,只是这一动作伴随的是他们痛苦而嘶哑的哀叫声。 “陈爷,是不是我们的人?”罗伯特所在的位置仍然是他进来昏倒的地方,似乎在他进来后并没有移动过。 “嘘,不要说话,是敌是友还没有定夺,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陈明宇的嗓音像破锣,夹杂着难以自制的惶惑和不安。 此时,夏志炜的心情也是复杂晦涩,他希望来人是自己的父亲,不希望是那个叫陈天星的人,他不想陈明宇得到救助后,转而对自已继续实施手段,那样,自己面临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所以他攥紧双拳,静等着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最初的声音来源似乎是百米以外,它是从破开的洞口传入三个人的耳中的,但随着铁鞭甩响撞击地面的“啪”的声音不断传来,三个人对这有规律的响声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可在这如地狱般的黑暗中,更多的还是惧意和慌惑。 说这声音是具有规律性的原因是,每过大约二十秒就会有响鞭在响起,而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三个人还感觉到了地面被震颤的节奏,陈明宇忘记了身上痛彻骨髓的伤痛,他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从脚步上推断,对方是一个人,这样的定论让他忐忑不已,他明白,如果是自己的人,他们不可能只派一个人过来,如果是石青的话,还是有可能的,因为夏家叔侄已被自己毒伤了,至于星宿,当时也十分接近夏怀瑜,这样想来,他也有可能被毒气危害到,所以只身进来对付他们的就只能是石青了。 想到进来的是石青,陈明宇就头皮发麻发紧,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是石青的对手,他只能是被绳索捆绑,镣铐加身的惨烈结局,想到自己将被石青拖着走出这道铁蒺藜路,他不甘失败的心就如油煎火燎,他明白自己决不能受辱受虏,更不甘心从此身败名裂,做阶下囚,于是在希望和不甘并存下,他想活动一下四肢,希望能恢复一些体力,也希望自己能够站起来,但是希望还是落空了,在他把全身的力气聚集到两只臂膀上要撑地而起时,双膝上的钻心彻骨的痛以及小腿似乎没有知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让他燃起的最后一丝希望落空,在尝试了但并没有成功后,他“嘭”的一声被自己的无力摔爬在了地上。 只这一尝试的动作,就让陈明宇满身大汗,浑身因疼痛而抖成了筛糠状,脸色也变得扭曲可怖。 陈明宇不再有丝毫挣扎,像一滩烂泥摊在了地上,他双眼一闭,静待着厄运的来临。 随着响鞭的逐渐靠近,脚步声也清晰可闻地传入了三个人的心中,只是各人各心思,夏志炜希望来人是救自己的人,他也想到了此人单枪匹马的进入这里,一定不是陈明宇一方的人,所以他望向洞口处的目光是带有期盼的,而罗伯特想的是,自己已伤口发炎,高烧不退,不管是那一方的人到来,只要能把他带出去,他就能留条活命,即使被中国政府冠以间谍罪,他也就知足了,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他还是选择了生存。而此时的陈明宇就是另一种心境了,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他也想到了自己最坏的结局,可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这么多年来,他遇到过很多次陷入死局的困境,但都在他大难不死中化险为夷了,所以事情不到最终结果,他仍然心存侥幸,希望老天开恩,仍能给自己一条生路离开这里。 铁鞭击在铁器上的声音越来越刺耳,震撼声音也一声比一声高亢,随着轻灵脚步声在通道中回响,罗伯特想起身隐藏起自己的身形,可身体的空乏无力和头重脚轻让他立起的身形又一头栽到了地上。 三个人的目光一致,俱是直直地望着洞口处隐约可见的光线,随着铁鞭击在地面上的震感越来越强烈,以及脚步声的越来越近,而传过来的光亮度也越来越亮眼,直到铁鞭的猛烈响声近在咫尺,一束更加耀眼的光束穿透了黑暗笼罩在了破开的洞口上,而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隔离服的身影出现在了洞口处。 由于强光的骤然照射,陈明宇的眼睛一瞬间感到了刺痛,他眨动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才从梦幻般的一团亮光中看到了来人的装束及身高。 来人中等身材,属于瘦小型,陈明宇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人的个人信息,可思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与此人匹配相对应的人,他带来的手下中并没有此人身高特征的记忆,而敌对方的有数四个人与此人差异太大,更是格格不入,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突然间,陈明宇想起了林余信也带人来到了这里,想到这个人有可能是林余信带来的人,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又被他打消了,因为林余信的人不可能知道这条通道的秘径。 在千头万绪无法辨识中,陈明宇因翘望的头保持一个姿势,他的脖颈酸痛难耐,有一种不是自己脖子的感觉。 陈明宇不再奢望什么,重重地低下了头,由于神智恍惚,他来了一个嘴啃地,在吃到一口尘土后,他才从浑浊的意识中清醒过来。 就是陈明宇这不经意间的失神游离,对方已举着强光手电筒跨进了石室中,随着大范围光线的照射,室内三个人的位置和坐姿全部映入了石玉昆的眼帘。 当石玉昆立定身形确定三个人全都是伤情严重,八公草木时,她凝神走向了罗伯特。 “你是谁?”看到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陌生人,罗伯特弓起了身体,毛发皆竖地探视着石玉昆,眼底皆是慌乱。 “只有你们三个人吗?回答我。”石玉昆立定身形,可周身那胆气横秋的气势让听到声音的罗伯特怔然而视。 “你,你是个小女生?”意识回归中,罗伯特不自主地出口问道。 “如你所想,可你必须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第81章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石玉昆声音冷然,小小的年纪却拥有了看透世故的不凡气质,让罗伯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刚要回答,却被一声清耳悦心的声音打断了:“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哎哟,你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了。”夏志炜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加快语气道:“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石青和我爸爸他们已经出困了,我知道你是石青手下的兵,你是为他和另一个人而来的吧,你想救他们出去。小妹妹,被困在这里的只有我们三个人,其他人都回到地面上去了,对了,”他侧坐在地上,尽量避开屁股与地面接触,因为他的屁股上鞭痕累累,一碰就痛苦不堪,可这样的状态和处境却没有夺去他一丝一毫的率性和轻狂,他指着陈明宇讥嘲道:“这个人就是罪大恶极的陈明宇,也是这次事件的首要人物,反正我是恨极了他,要不你上前去为我出一口气吧,我知道你能力非凡,我要求不高,只要卸他一条胳膊就行,小妹妹,如果你答应我这个条件,出去后我会认你做干妹妹,不,你以后就做我的女朋友,我可以护着你,宠着你……” “闭嘴!”石玉昆的声音冰冷如霜,看着夏志炜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经过几次相处,她已经对这个夏家公子心存厌烦了,这个人身上的自私,孤傲,不通情理,轻薄,特别是自以为是,让她十分的鄙视和厌恶,此时又听了他近似轻薄无行的不好言论,她反唇相讥道:“你这个人傲慢,自私,还是个是非不分之人,你不要称呼我小妹妹,我有哥哥,他们都是表里如一,深明大意,不像你这样自私自利,不学无术,哈,”她冷嘲道:“我觉的,那个林湘云和你还是十分般配的,同样的小肚鸡肠,同样的虚伪无知,还同样的恬不知耻!” “你……”听到石玉昆对自己的评价,夏志炜的神色一僵,他仔细观察了石玉昆一眼,发现对方转身为罗伯特喂了两颗药丸,然后起身奔向了陈明宇。 夏志炜眼神虚虚的,他知道一路上对这个小女孩的态度以及行为不太合乎情理,自己在林湘云的怂恿下对她产生了误解和伤害,现在细想起来,这个小女孩处处在为他们着想,可他和林湘云却没有领人家的情,最后还弃人家而去,想到如此年小的孩子,特别还是个女生,只身进来来解救他们,夏志炜就生出了一些愧疚和自责,因此,他不再多言,只是直直地注视着石玉昆的一举一动,希望在她对陈明宇进行简单救助后,尽快来为自己用药清理伤口。 石玉昆在陈明宇一步远停止了脚步:“陈爷真是自食其果,也不知多少人由于你而付出了生命,你就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恶,有多可恨吗?” 陈明宇眯了眯眼,在浑身汗水淋淋中侧着身打量着石玉昆,只是从他痛苦不堪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此时正经受着难言的苦痛和心理创伤的折磨,任凭脸上的汗水滴落在地面上:“你……你是那个小女孩。”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起了陈天星的话:“你是打昏胡二穿着他隔离服的人,也是两次救夏家公子的人,你小小年纪就如此的艺高胆大,只身进入这暗黑布满荆棘的地下通道,你一定是石青和星宿的人吧。小姑娘,回答我!” 陈明宇最后的语气是十分强硬豪横的,这让石玉昆对他的敌视更加强烈了:“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看你现在的状况,是一败涂地,自身难保了吧!从我的判断中可以看出,你身受重伤,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了吧,他们称你为陈爷,却不知道你骨子里的肮脏,贪婪,卑鄙,无耻,还阴险歹毒,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人最终会没有好下场吗,这种人的结局往往是身败名裂,不得善终的!” “小丫头片子,一看你就是被石青他们洗脑了,小小年纪就如此的感情用事,真是井底之蛙,见识短浅!”陈明宇被小女孩的反唇相讥彻底激怒了,他想用自己的方式来打乱眼前这个小女孩的思想意识,他认为如此小的年龄一定是嗫嚅小儿,没有主见,所以他先激怒对方,然后再以仁义道德来约束她。 “小妮子,尽管我对你们很是反感,可我还是欣赏你们的一视同仁和不区别对待的好品性,虽然我和石青、星宿是对立关系,可我一旦遇险或受到伤害,我相信他们还是愿意伸出援手来帮助我的,因为这是共产党一贯的作风和方针政策,……”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姓陈的,你是不是想让我解救你于危难之中,想让我先把你救出去?”石玉昆轻笑着,可这笑声让陈明宇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陈明宇的眸子深邃阴森:“是。”事到如今,他也不藏着掖着了,他肯定地回答着:“在这三个受伤人中,我的伤最重,年纪也最大,如果我的腿得不到及时救治,我会成为一个残疾人,我相信小姑娘你宅心仁厚,一定不会让我失望,会首先把我救出去的!” “呵呵,你可真是厚颜无耻!”石玉昆轻嗤着,她寒着脸拒绝道:“我可不能先救你,你阴险歹毒,我怕救你出去后,你会像毒蛇一样反咬我一口,我岂不是又遭遇到了农夫与蛇的经历,落得自讨苦吃的下场,我认为,在你们三人中,我应该救的是夏家公子吧,只要我把他救出去了,他就脱离了你的掌控,还因此断了你贪如虎狼,心怀叵测的念想,只要夏公子不在你的控制范围,就凭你现在的自身难保和苟延残喘,无论如何你是逃不出这座孤岛的。” “小妹妹,你所言极是,我佩服的你是五体投地,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深远的见识。”夏志炜精气神同步上升,他忘却了身上的鞭伤为他带来的心如刀割,在挣扎起身后,颤颤巍巍,一颠一晃地挪到了石玉昆的面前:“小妹妹,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吧,陈老狗诡计多端,我们要尽快与我爸爸他们会合,尽早派人来囚禁他们,以防他们被那些坏人救出去。” 看到夏志炜向自己靠过来,石玉昆抬手制止道:“夏家公子,你还是矜持一些,安静一些吧。”随着石玉昆的结束语,她目光一凛,单掌突起,在她虚虚实实的两次换手后,两个手刀先后击向了夏立炜的两处大穴,随着掌风习习,夏立炜像是被点了穴般在无法直视中头脑一片眩晕,思想也在一瞬间遁入了黑暗虚无之中,随着四肢的无力下垂,他的双眼也逐渐合拢,再也没有了意识。 陈明宇和罗伯特都被眼前小女孩闪电式的动作震慑到了,特别是那种眼明手快,一击即中的能力更让他们感到了此女孩的鹰撮霆击,不同凡响。 知道爷爷石青己脱离险境,石玉昆并未停留,在探知到三个人的实际情况后,她背起昏死过去的夏志炜离开了储藏室。 陈明宇特别想追上那个小姑娘,奈何他尝试了几次,希望自己能从地上站起来,那怕是爬着到洞口处,这样就能看到那个女孩是如何破除铁蒺藜走出通道的,可现实却给了他最难以改变的事实,他失败了,他知道双腿膝盖骨己严重变形了,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延误耽搁,他的伤口己严重恶化,此时的他只感到阵阵恶寒浸入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就连指头缝里都贯入了森森寒意,可就是这一忽儿的时间,他的身上又如热焰升腾,从四肢百骸直袭五脏六俯,那种热时如灼心脉,冷时如遭冰浸的极端痛苦让他煞白的脸变成了青黑色。 在意识模糊中,陈明宇只听到洞口外由近至远的铁鞭击打声,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远,他在高烧不退中进入了昏迷之中。 第82章 你可要对我负责哟 石玉昆带出来夏志炜后,就在近处找了一个栖身之所,这是一道狭窄的岩石缝,长有六米,宽有两米。 她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条夹缝上面有岩石封顶,而夹缝的两端有高约两米的岩石屏障作为护体,而在其中一端的右下方就有一个供人爬进爬出的椭圆形出口,只要人不走近,是不会发现这里的奇特造型的。 夏志炜是被一阵牛肉的香味刺激着醒过来的,当他睁开眼睛时,思想是空洞的,眼神是茫然无助的,在一刹那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还以为自己在做着一场荒诞不经的梦,直到看到石玉昆正背对着他就着牛肉吃着大饼时,他的意识和思想才回归。 “小妹妹。”夏志炜声音嘶哑,神色仲怔,当喊出这三个字时,他才感觉到像是有好多刺扎着他的嗓子,疼得让他皱紧了眉头并发出了一声闷哼:“我们这是在那里?” 石玉昆在夏志炜叫出自己名字时,就停止了吃东西,极快地把面罩罩在了自己的头上,她没有回答夏志炜的问题,只是转头提醒道: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喂了你一些药,只是我无法为你身上的伤口抹药,现在你醒了,就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吧。” “嘁,还特洁身自好的。”这句话是夏志炜囊着鼻子说的,这样,就不会让他嗓子感到疼痛加倍了。 意识到自己安全地脱离了陈明宇的掌控,夏志炜的第一反应就是眉眼带笑,竟一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和所受的伤害,他清了清干哑的嗓子,虚声道:“你喂我一些水吧,我嗓子疼。” 石玉昆从怀中抽出一塑料瓶水递给了夏志炜,可夏志炜并不准备接受,而是用凄苦的声调缓慢地道:“我胳膊疼,抬不起来了,你还是喂我吧!” 结果石玉昆把一瓶水扔在了夏志炜的近前,横眉竖眼道:“夏家公子真是会装腔作势,我已经验证过了,你身上除了一些皮肉伤,其它一切安好,你不需要这么地耍奸施猾,你这种人只能被人厌恶……” “什么?这么说,你检查过我的全身了,你……”听到石玉昆口中的“验证”,夏志炜倏的变了脸色,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表情,随之而来的是自我宽慰的笑。 夏志炜话中的意思让石玉昆心里“咯噔”一下,当她在看到对方摘下面罩痞痞的笑容时,她一时恼怒不已,竟被气的胸口发闷,一时语塞。 “可得对我负责哟,小妹妹,哥今年十九岁,已成年,是该娶妻生子的时候了,这样吧,回到陆地上,你就跟我回夏家,今后你就是我夏志炜的妻子……” 夏志炜越说越尽兴,越说越离谱,他完全没有料到石玉昆已一步一步挪到了自己的眼前。 随着“哗”的一声,他的整个头部被一瓶水倒贯而下,在这充满冷气的阴暗里,让他的身上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而且寒意也袭上了全身。 似乎是石玉昆恼怒的气场太强大了,他在心头一凛中,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大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被自己彻底的激怒了。 在脑思路不够清晰中,夏志炜隐隐约约听到了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大怒下忿然作色的声音: “我为你留下了药和食物,你好自为之,我提醒你,暂时不要离开这藏身之地,我会找到你父亲,让他来带你走,夏公子,你是不是有神经病,你太狂妄了,也太可恶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罢,石玉昆转身离开了此地。 当夏志炜从耳鸣脑胀中完全恢复过来时,已是一分钟以后了,当他看到身前放着的两罐牛肉和两张大饼以及一瓶水,还有一小兜药剂时,他自嘲的笑了笑,在用手摸了一下左脸上的水渍后,竟低首“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着意味深长的歉意和无奈。 笑罢,夏志炜喘了口气道:“小妹妹,你的气质真够独特的,可惜我没有看到你的真实长相,也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呵呵,你不会是长得极丑,所以才遮遮掩掩,不敢面世吧!” 他扬了扬眉,弯着唇角道:“不过,我不会嫌弃你长得丑的,可知气质是一个人的灵魂,没有非同凡响的气质,这个人再美也是白纸一张,俗不可耐!唉!” 夏志炜再次摸了摸湿漉漉的面颊,低声道:“小妹妹,你放心,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我不想拖你的后腿,让你再次为我涉险,除非我爸爸出现在我的面前!” 和空气讲话,知道的是夏志炜的自言自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精神病患者。 另一边,在进行了三个回合的针灸治疗和排毒施救后,夏秋夜和夏怀瑜在身中毒素中转危为安了,当他们用了一些面包并喝了一些水后,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夏怀瑜干哑的嗓子被水滋润后,第一句就是:“我儿子呢?是不是我儿子还在姓陈的手中?” “放心,你儿子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的。”石青和星宿对视了一眼后,石青直言道。 第83章 相信自己孙女的实力 看到夏氏叔侄在星宿和自己的全力救治下已稳住了他们的心脉,只要再行两个疗程的针,二人就可以化险为夷了,于是,石青就想深入那间储藏室里先把夏家公子救出来。 石青十分清楚,只要陈天星没有挖通塌方的通道,在那暗无天日,行动受到限制的区域里,没有后援的帮助,缺水缺药的陈明宇和罗伯特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因此,石青和星宿商量后,决定由石青去救出那三个人。 于是石青带了一些应急药品和一把手枪出发了,当他见证到了一个人背着昏迷的夏志炜走出铁蒺藜阵通道口的一幕时,他的目光中有一些震惊,还有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亮光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是的,当他看到那道纤细的身影和熟悉的身姿走态时,心中的疑问和心结也在刹时间被解开了,他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特殊心情,有气恼,有欣慰,内中还夹杂着更多的吃惊和心疼。 石青是一路尾随着石玉昆背着夏志炜隐身于一道屏障后的,于是,他决定进到石室里先把陈明宇和罗伯特带出来,然后再带着孙女和夏家公子与星宿他们会合。 之后,石青在他的行动迅捷,处事不惊中,利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回两趟把昏迷过去的陈明宇和罗伯特带了出来。 而经过了三个小时的奋力鏖战,塌方的道路最终被抢修成功了,可当陈天星带领着手下握着强光手电筒和武器进入被炸药炸开的储藏室时,除了有凌乱的脚印外,他们还看到了多处血迹,再仔细看,有三处地面上被人为地蹭去了许多尘土,有两处是整个人体大的面积,有一处不大,似乎是这个人靠墙而坐的,只露出了比屁股还要大的被蹭去尘土的一片空白。 陈天星仔细辨别着地上的三处刮蹭痕迹,这些迹象表明,至少有三个人曾经在这里停留过,他也断定了这三个人都有伤在身,因为三个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血迹。 陈天星收回目光,细想着这三个受伤的人究竟是谁,想来想去他都无从下结论,他们本想攀上那些木箱,上去探个究竟,可突然间不知从什么地方爬出来了四条吐着信,凶相毕露的碗口粗的大蛇,在万般无奈下,他们只好退出了储藏室,又来到了铁蒺藜通道中,希望从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格局中看出端倪,能找到石青他们从这里出去的迹象,但是除了四米半宽的众多铁蒺藜上的尘土全部被震落外,竟看不出任何一处可疑的痕迹,最后只能撤出了通道,回到了地面。 当石青把救出来的二人放在一个隐秘处,准备联系自己的孙女时,他发现了四个穿着隔离服的人,他们每个人端着一把微冲,边搜索边闯了过来,起初,石青躲在了一个隐身处,想等着他们离开后再和自己的孙女相见,岂知对方四人己锁定了目标,就在通道出口的不远处隐藏了起来,在远处时刻观察着出口的动静。 看来,对方四人是到这里蹲点来了,他们以为自己一行人和陈明宇还在布满铁蒺藜的隧道里,他们是想封锁这里,因为这是出入正库的关隘,把控住这个要塞,就可以随时救助和捕获从里面出来的任何一个人,是百利无一害的绝佳位置。 石青在经过认真思考后,决定不去打扰他们,他相信自己孙女的实力,她是完全有能力来保护夏志炜的。因此他喂了罗伯特一些药,并为他的伤口涂了一些药水,便背起失去意识的陈明宇,撤身专捡隐蔽的路径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茫茫海雾中。 石玉昆是军人的后代,自小受爷爷石青和爸爸石原的熏陶,所以她拥有干练的气质,还时刻保持着甄心动惧的责任心,在出了通道口后,她便轻手轻脚,深藏机智地向正库的通道口潜进着。 石玉昆是这样想的,既然她救出来了夏家公子,而且夏家公子现在已无大碍,那么如果把陈明宇也带出来,是不是爷爷他们就掌控了整个局面,陈明宇是这次事件的首要人物,也是首犯,他一旦被拿下,那么他的团队就是一盘散沙,只有被制服消灭的结果了。 石玉昆和石青一样,想到就去做,她充满着斗志地迈步前行,却在一处制高点观察周围的近况时,才瞳孔放大地发现了那四个持枪的雇佣兵正俯卧在四个隐藏点,他们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地锁定着进入正库的通道口。 机警的石玉昆在俯下身后,又探头对周围的近况进行了深入的观察,才发现,这复杂的地理环境表面上是空寂蛮荒,可却能藏兵无数,也许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真有陈明宇的手下在张网布控,只等外人入内。 石玉昆不敢轻举妄动了,她矮身沿着有屏障的路径行走,在三转两拐下,终于回到了夏志炜藏身的通道口,她掩身坐靠在了岩石后。 一想到那个夏家公子,石玉昆就心有不快,那卖弄口舌不识大体的嘴脸,那俗不可耐下流的言辞,都让石玉昆十分的反感和厌恶,想到自己才不到十五岁,在那方面犹如一张白纸,正是纯洁而美好的年龄,就被这样的人渣任意编排羞辱,她就无法平复自己此刻的烦躁心情,可想到爷爷这次到这里的任务和目的,她还是把怒气和愤恨咽到了肚子里。 石玉昆没有离开,她还是顾全大局的,她要保护这位夏家公子,保证让他不再落入陈明宇一党的手里,这样就有助于爷爷石青顺利地抓获这批偷窃者,更能顺利而圆满地完成这次任务了。 第84章 外围不是有我们的内线吗 当石青把陈明宇带回来,把他放靠在一边时,夏怀瑜对着石青虚弱的张口道:“我儿子呢?你怎么没有把我儿子带回来?” “放心,你儿子好好的,他不会有事的,很快你们就会见面了。”石青敛容正色道。 看到夏家叔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石青的语气平缓了一些,在看了一眼面色苍白,仍昏迷不醒的陈明宇后,石青面色凝重,他对着星宿道:“开始反攻吧!” “好,我来发信号弹!”在雷厉风行中,星宿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发射枪,随着他的操作,一枚信号弹腾空而起,在两百米的高空炸开,那耀眼夺目的光芒立即闪亮了众人的眼睛。 照明弹的升空,让远在千米外的陈天星感到了黑云压城,如临大敌,他知道,石青他们在救出夏氏父子后开始反击了,在极度慌恐中,他求生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在万般无奈中,他走向了正仰望着照明弹坠落方位的秋野和库珀。 起初,看到照明弹的秋野和库珀,心情也是极端惊恐和惶惑的,比起库珀的丧魂落魄,秋野在面对现实后改变了状态,表现出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当陈天星在张皇失措中找上自己时,他并没有让陈天星先开口,而是直奔主题道:“不要再等了,既然陈爷己落入他们的手中,那么我们就突围吧,趁大批海军陆战队还没有登陆,我们迅速离开,外围不是有我们的内线吗。” “可是,陈爷……”显然,陈天星还在记挂着陈明宇,他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因为陈明宇能带给他荣华富贵,一旦陈明宇栽在这里,那么,自己以后的前途就无法预测了,没有陈明宇为自己保驾护航,他自己就是一堆狗屎,一束狗尾巴草,随时都能被人铲除,被人拔掉。 陈天星的拿不定主意,让秋野不淡定了,他甩给了陈天星一个愤怒又鄙视的眼神,发出了高分贝的音量:“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要知道陈爷是救不回来了,我们必须选择自救,否则,我们一个人都别想逃出去,对了,带上那个女孩,必要时,我们可以拿她开刀,陈天星,这次突围就由你来亲自指挥,立刻马上!” 在焦头烂额中,陈天星采取了秋野的逃跑计划,他号令着众人,只带上武器弹药,其余的都全部放弃,轻装上阵。 就这样,陈天星把从船上取来的六把冲锋枪发给了有作战经验的六名雇佣兵,由他们打先锋,后面跟着秋野,库珀,还有十来名骨干技术人员挟持着林湘云,在狼奔鼠窜中走向了逃亡之路。 而在正库通道口不远处的四个观察哨,其中一人就是佟卓,处于高度警惕的他在发现不远处有一枚照明弹升空后,他第一时间跃起身,对着后面的人命令道:“跟我来!” 佟卓的方向感特别优秀,在三转两拐中,便接近了刚才照明弹升空的地域,只是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他知道石青和夏秋夜的精明和睿智,所以仍然选择了一个绝佳之处隐藏了下来,准备捕捉到目标后再伺机而动。 当佟卓在其中二人的掩护下,步步为营地来到一片开阔的有些干燥的地方时,他看到了地上有用过餐的生活垃圾,在确定周围并没有其它生命存在时,他端着枪,矮身上前对地上的几处痕迹进行了察看辨别,才发现这里有人驻足过,而且在不久前,因为地上的水湿印和新鲜凌乱的脚印表明这些人是匆忙离开的。 “他们是什么人呢?很可能是夏怀瑜和石青,当然了,有可能陈爷也在里面。”到目前为止,除了这几个人,佟卓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人来此停留。 这时,身后的一个人开口提醒道:“佟小爷,我们是不是应该和小爷去汇合了,这照明弹的出现,表明不久后大批海军陆战队会登临此岛,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了,必须马上寻找出路,一旦被海警包围,我们这几个人就没有逃离的机会了。” 这个人的话十分奏效,顿时让佟卓的心如地震般地闪晃了两下,一瞬间有被抛弃更有濒临死亡的感觉,因此,在醍醐灌顶中,他面色煞白地提起枪,手一挥便不顾一切地沿着来时的路向前飞奔着,此时,他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与陈天星会合,逃离这是非之地,在生死关头,他和陈天星一样,为了保命还是舍弃了自己的主子陈爷。 陈天星一马当先,带着十几个人向海滩上的渔船靠拢着,也不顾那些重伤的不能行动的其他部下,任他们在原地嘶吼着骂他是个狼心狗肺的人。 库珀紧紧地跟在秋野的屁股后面,由于体形庞大,在奔出了两千米后,他有些体力不支,鼻洼眼角虚汗淋淋,可在这危机重重的紧要关头,他已没有了后退的余地,只能拚着命地追随着前边的人,只要能保住一条命,并且能突出重围,最好能顺利地回到自己的祖国,他也就不虚此生,无愿无悔了。 可他内心的希望刚刚升起,这个岛的边缘海滩地带,分东西南北四个点便升起了一串串信号弹,而距离他们最近的停有渔船的方向升腾的信号弹的火焰更加强盛,隐约还看到了有几名海军陆战队队员己登临上了一艘渔船。 四面楚歌且声势浩大,让十几个人在心惊肉跳中停止了脚步,他们像受惊的羔羊,纷纷簇拥到了一起,等待着陈天星做进一步的决断。 陈天星也似乎失去了方向感,他后退了两步,在意识到他们的渔船己被人控制,后路己断时,他面色惨白,在失措中,最终把目光投向了一脸恢败的秋野身上。 秋野此时是头脑发胀,心乱如麻,但迫于四周的期盼目光,他站稳了脚跟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沉稳大气:“这么大的岛,他们不可能密不透风地围困住的,肯定有些路段没有人防守,”他揉了揉自己的眉间骨,冷沉地继续道:“你们回忆一下,这里有没有我们人力所不能到达的地方。” “有。”这时,一名雇佣兵开口道:“在我们刚踏上这里时,陈爷派我们探过路径,在距离我们渔船停泊的五、六百米处有一段长约三百米的悬崖峭壁,我相信人是不可能从那里上到海岛的,只是……只是……”这个人迟疑了一下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只是就算我们到达了那里,没有渔船,我们还是逃不出去的!” “不管那么多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为了逃命,陈天星是挺而走险,作着垂死挣扎:“我们这些人都是擅长潜水的,现在海上风平浪静,实在不行,我们只有跳海自保了,只要能离开这片海域,就有被经过的船只救援的可能,自然好过被中国政府收监关押了。”说完,陈天星用征询的目光望着秋野。 秋野也知道此时他们的内外交困,入地无门的危险境地,在听了陈天星的办法后,他只有点头的份,为了让大家多些自信,消除顾虑,他趁热打铁道:“陈爷肯定留有退路,他不会让我们栽在这里的,就按陈小爷的计划行事,现在马上出发吧!” 第85章 我不会认输的 再说佟卓四个人马不停蹄地向他们即定的目的地行进着,可当他们在火急火燎,浑身汗浆地来到营地时,他们只看到了满地的狼藉,所有生活用品,仪器设备和挖掘工具被丢了一地,这里广阔的岩土地和临时住宿地己空无一人。 在看到这令人发狂的场景时,佟卓的头都炸裂开来,他知道,陈天星他们己弃自己四人不顾而选择了逃亡,正当他指挥着另三个人准备逃离此地时,从临时住宿地的洞室里爬出了两个人,他们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着:“佟小爷,带上我们吧,我们不想被他们俘虏!” 佟卓看出来,这两个人正是那些受重伤的其中二人,他眉头一挑,虎眼含威地道:“我不会丢下你们的,只是我想知道陈小爷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 听到佟卓不会丢下他们,其中一名重伤人欣喜若狂地道:“他们的目的地是我们停泊在海滩上的渔船,如果我们加快速度,是一定会追上他们的!” 岂知佟卓在听完重伤人的回答后,冷哼一声,转头带着其它三人是扬长而去,任凭身后的两名重伤之人发出的凄厉的哭声和咒骂声,展示着佟卓毫无人性的言而无信。 就在佟卓一行四人走出去不到两分钟时,他们也看到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成片的信号弹升空,在惊愕驻足中,他们也明白了整个海岛很可能被海军陆战队包围了,可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他们像是斗红了眼的四只公鸡,以惊人的行动和速度希望追上陈天星他们。 由于夏家叔侄的中毒而伤了元气,所以石青他们的行动很是缓慢,再加上石青、星宿轮流背负着陈明宇,前进的速度己大打折扣,不过,四个人并不惊慌,在看到更多的信号弹升空后,他们知道,四大主力部队已开始进行包围反击了,只要他们不给陈明宇这些反动势力逃跑机会,这次反击战很快就会结束的,也很快会大获全胜的。 此时爬在星宿肩头上的陈明宇已经清醒,只是他不确定自己被什么人所背负,当他睁开眼睛看清身前身后的四个人时,他凄楚地闭上了双眼。 昏迷与清醒的呼吸状态是不一样的,再加上陈明宇扬起头探望前后左右的动作,早已使星宿对他此时的状态了解地透彻明了。 “陈明宇,我知道你醒了,怎么,这种遍体鳞伤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苦折磨,你还是第一次尝到吧!”背负着陈明宇的星宿突然开口了:“陈明宇,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惨痛代价,放心,很快你就会尝到自已酿的苦果了!” “星宿,我不会认输的……”陈明宇忍受着浑身的伤痛,特别是双膝为他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他苍白着脸,双眼皮黑漆嘴唇青白的犹如黑白无常。 就在陈明宇由于浑身痛不堪忍,颤着声音发出第一句话时,石青突然停止了脚步发了一个手势,示意星宿他发现了敌情。 夏家叔侄,星宿背负着陈明宇立刻立足不前,而石青在倾耳注目认准敌情的方位后,悄悄地潜了过去。 在星宿放下陈明宇,和夏家叔侄交流后,准备静待石青回来再作定夺时,他们的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行人,由于海雾的笼罩,起初他们并没有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可随着他们的渐渐靠近,眼明心亮的星宿终于看清了跟在石青身后没有穿隔离服的五个人。 “是林余信。”星宿低沉的声音响于夏家叔侄的耳际。 当来到近前的林余信看到夏怀瑜和陈明宇都在现场时,他晦暗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惊诧希望,他上前拽着夏怀瑜的胳膊道:“我女儿呢?”他急于解释道:“我本来带她离开,谁知半道上她跑路了,她说不忍心看着阿志落入陈明宇的手中,所以返回去救阿志了。怀瑜,你知道我这个女儿性情耿直,认准的事情是不会放手的,所以我也是毫无办法的!怎么,你们也没有和阿志还有我女儿在一起吗?” “没有。”夏怀瑜气虚地摇着头:“我是见到过你女儿一面,他是被陈明宇的手下带走了……” “那么,你儿子呢?他是不是和小云在一起,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带人去营救他们。” 林余信双眼赤红,还带有血丝,夏怀瑜明白,他在这段时间里也是饱受着爱女走失的痛苦煎熬,因此对他生出了一些同情和自责,夏怀瑜也知道,虽然林湘云的做法不够理智,不够成熟,还有些愚蠢,可毕竟她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才趟进了这道混水,看到林余信汲汲皇皇,面红耳赤的心态,他马上宽慰道:“我儿子己被救出来了,至于你女儿,我相信他们是不会为难一个女孩子的!” “不行,告诉我她的去向,我要确保我女儿的安全!” 林余信像是失去了理智,在意识到从夏怀瑜的口中问不出什么后,他把目标转向了和星宿站在一起的石青:“老首长,你见多识广,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出我的女儿,我知道我犯了军纪,可我生平只有这一个女儿,我怎么忍心让她落入坏人的手中,我相信你的判断能力,你一定知道那些人去往了何方,你告诉我,我马上去追击。” 石青深邃的眼眸里亳无波动,在接触到林余信那慌乱失去分寸的神色时,他沉声道:“我估计那些人去往了停泊渔船的地方,因为那里才是他们逃亡的唯一途径。” “谢谢老首长,我带人马上去阻击他们,这样,不但能救了我女儿,还可歼灭他们,哪怕是一些散兵游勇,我希望能戴罪立功,使我擅离职守的心得到一些安慰。那么,各位,我告辞了!”说完,林余信向他的四个属下招了招手,带领着他们火烧火燎地离开了。 一行人离开后,星宿来到石青的面前,想起了什么小声对石青道:“石兄,我们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我反而担心你孙女和夏家公子,你不是说他们不远处有四个持枪的敌人吗,这样,你去接应他们,放心,我们三个人对付一个身无缚鸡之力的陈明宇是有压倒性的实力的。” 石青敛了敛眉,倾耳注目着前方的战况,由于他耳力灵敏,在隐隐约约听到了海军陆战队队员的口令和传话声,在一刹那的思索后,他点头同意道:“好,你们一定要小心,特别是那个秋野,他可是老秋野的儿子,经过这么多年的暗中操作,他一定有备无患,也可能狗急跳墙,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 石青一直记挂着自己的孙女,尽管他对孙女的高超技艺自信不疑,可毕竟对方四人是拥有武器且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一旦两方相遇,又由于夏家公子的重要性,势必会裹血力战,两败俱伤的。 离开星宿他们后,石青便轻车熟路地向着一个方向疾奔下去。 再说石玉昆,在掩体中时刻观察着那四名持枪人的一举一动,当有照明弹升空时,她明白了这么大张旗鼓地展现实力,一定是海警登临了这座孤岛,就在她心情大好心有期许时,她发现那四个人提着枪向着她这边奔了过来。 第86章 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又何况对方四人手中握有致命的武器,石玉昆在缩头下轻捷地退下岩石,悄悄地隐入了隐蔽的岩道口中。 石玉昆隐于道口处,敛气屏息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当四道脚步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地渐渐消失时,石玉昆才长舒一口气,她起身回到夏志炜的身边,虽然对眼前的这个人还存有厌烦和不喜,可他毕竟是敌人所要控制胁迫的人,只要这个人被保护起来,不被敌人重新操控,那么,石玉昆是不会丢下他的,现在石玉昆有一个迫切的想法,那就是尽快与爷爷石青会合,把这个夏家公子交到他的手中,也算是自己穷力尽心,不枉此行了。 石玉昆的出现,让夏志炜黯淡的眼神出现了两束耀眼的光芒,他强撑着岩壁立起身来,眉眼带笑地道:“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你能走吗?”石玉昆并没有理会夏志炜的问题,她此时最想知道的是对方能否独立行走,如果不能,她还得继续做他的人工背负器,她不想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特别是这个人不久前留下的印象特别让人不耻,再加上自已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在双方都清醒下,她对这男女肌肤接触还是存有不好的想法的。 “我能走,这两天,我用的消炎杀菌药始终没有间断过,刚才我用你送的药涂抹了全身,又吃饱喝足了,现在是一身力气……” 知道夏志炜要表达的意思后,石玉昆并没有听下去的耐心,而是提醒他道:“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刚才四面八方都有照明弹升空,说明我们的政府军己登陆了这座岛屿,我们必须赶过去和他们会合,这样,他们也不用劳心费力地寻找我们了。” “好,现在我们就走。”夏志炜十分配合地迈动双腿,直接向门口挪动着脚步,只是他那步履蹒跚,颤颤巍巍的状态让石玉昆对他的身体状况产生了怀疑。 “像你这样走下去,恐怕我们是见不到你父亲他们了,你这是乌龟爬,速度太慢了!”石玉昆蹙着眉,虽然声音不大,却句句敲在了夏志炜的心坎上。 “我……”浑身伤痕累累的夏志炜懊恼不已,小姑娘说的太对了,自已这种一步一挪类似于龟爬的速度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多远距离的,更甚者,由于皮鞭加身,他身上的隔离服己破烂不堪,一动一顿间,鞭伤被牵动的彻心彻骨的疼痛让他的全身紧绷,一刹那间,汗水湿透了衣衫,但是为了不让石玉昆轻看自己,他奋力迈动着脚步,只是那步幅很小且僵硬的走路姿势让他自己都自卑的汗颜不已。 石玉昆抹了抹自己的鼻子,想到自己要背负这个人去见爷爷石青,她就芥蒂,烦躁不已,但理智最终战胜了她心中的不健康想法,在迟疑了片刻后,她最终来到了夏志炜的前方半蹲下身,违心而牵强地道:“我背你。” “不,小妹妹,我怎么能让你背我呢?”由于猝不及防,夏志炜有些慌乱,可他的话刚说完,就引来了小姑娘的厉声责问:“难道你不想早一点与你父亲会合吗?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我想,可是我一个大男子……” 石玉昆立起身来,返头正色道:“现在不是讨论大男人的时候,如果你不想让我背你,那么你就自己在这里等着吧,我只能独自去找大部队了……” “你不能丢下我,……” “我不是丢下你,我的意思是我找到大部队后再来接应你,你意下如何?”由于时间紧迫,石玉昆一句快过一句,那决断如流的气势让夏志炜满脸都生出愧色,自叹不如。 “赶快作决定,时不我待,我们不能留在这里,这座岛面积很大,这里有可能成为一个盲区,大部队在寻找我们时有可能与这里失之交臂,错过许多良机,我们必须当仁不让,主动出击。” “好,你背我吧。”夏志炜低着头,很是难为情地道。 由于夏志炜的头罩破损,因此他面上的神色被石玉昆尽收眼中,他的窘迫,他的有些拘束的情态,使石玉昆对他的偏见得到了一些改观,她发现这个人外表张狂不羁,可面对现实时,他的内心还是充满着明公正气的。 “那就走吧!”石玉昆沉下腰,让夏志炜的双手搭在自己双肩上,背负起夏志炜便步伐矫健地向前奔进着。 令夏志炜难以置信的是,身下的这个比自己年龄还要小的女孩竟然背负着自己是健步如飞,他本以为对方虽然拥有一身武功,但那样的小身板绝不会如此的孔武有力,看到小女孩任怨任劳,毫无顾忌地背负自己,他更加懊悔难堪了。 “小妹妹,你真伟大,谢谢你!” 夏志炜由衷的感谢着石玉昆,只是他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其它的,在行进中被一颠一顿所震裂的伤口也在无时不刻地折磨着他,那撕裂般的伤痛让他的额头冒出了滴滴汗珠,他紧绷着神经,咬牙挺住,生怕自己因疼痛而发出的痛苦叫声吓到了身下的这个小女孩。 第87章 陈明宇脱逃 陈天星带着十数人在狼奔鼠窜中来到了那位雇佣兵所说的长约三百米的悬崖峭壁下,正所谓天要灭你,何顾其怜,正当他们灰头土脸地踏上这一面的陡坡要到达崖顶时,他们的左、右方和后方成三面包围般的出现了百十来个海军陆战队队员,他们犹如天降神兵,个个攫戾执猛,一往无前,顷刻之间就把陈天星一行十几人围在了可控范围内。 “放下武器,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随着左方不远处十几名海军陆战队队员的齐声喝喊,陈天星,库珀、秋野在震愕中后退到了崖壁边缘,就在他们意欲登上陡坡准备仓促逃窜时,半山腰上居高临下的突然冒出了四、五十个穿着中国海军服的队员,他们如龙似虎、斩将夺旗的气势让陈天星三个人是体如筛糠,望而止步。 真是兵不血刃,海军陆战队在对方扔下全部武器,在不费吹灰之力下一举拿下了十几名外来之敌,让危险重重的孤岛免受了一场枪林弹雨的冲击。 在俘虏了这些外来之敌后,海军陆战队又进入了搜捕陈明宇和其它余孽的战斗中。 由于海雾的弥漫,能见度不足五、六十米,因此,佟卓带领着三个人在慌不择路中来到了一片岩石阵中。 看到大如卡车,小如车轮的岩石组成的棋盘阵横亘在自己四人的前方,佟卓是满腔烦恼,还愁绪如麻:“我们该怎么办?”他侧头问着身边的一个人。 “你看前方六十米之内的范围都是岩石密布,虽然看不见远方,可如果远方仍有如此复杂的地形地貌,我感觉我们继续走下去是得不偿失的,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是避开这里,另行出路吧。” “行,我们往这边走。”佟卓当机立断地指着另一方的平坦路径下着命令。 佟卓四人经过一番跌爬滚打,惊心吊胆的奔进,终于远离了那片岩石阵,在向前又奔进了二百米后,他们听到了来自右前方三十米处传来的呼喊咒骂声。 “星宿,你卑鄙无耻,我要喝水吃东西,夏怀瑜,你这个笨蛋,你把我的药拿出来,我要吃药!” 在一激灵间,这个熟悉的声音让佟卓四个人是呼吸一顿,立即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陈明宇,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不要再生事端了!”佟卓能听出来,这个说话之人正是那个星宿。 “陈明宇,我说过,我身上的药在石室里与你们抗击中遗失了,你还是安心养病,待我们出去后再治愈你的伤口吧。”这是夏怀瑜的声音,只是说的话软弱无力,像是大病初愈。 “夏怀瑜,你一派胡言,我看的出来,你身上的毒素己经被解除了,还有星宿,他夏怀瑜是人,难道我就不是人了吗,你救治他,却不救治我,我知道你精于医术,能治百病,可你们共产党人对待俘虏一向是不差别对待,一视同仁的,怎么遇到我陈明宇,就让你生出偏执心了,难道你要打击报复,要对我实行专制了吗?” “陈明宇,你这是强词夺理,危言耸听。”星宿早已失去了耐心,他争辩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医术高明,我只是会用针灸解毒罢了,而你陈明宇又没有中毒,所以你就不用这么针对我了!” 陈明宇在远处和星宿、夏怀瑜的争辩都被佟卓四人听到了心里,他们起初是震惊的,为在这种非常时期巧遇自已的主子而感到意外,同时,一个念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为了见证事情的真相,他示意三个人跟上自己,然后在枭视狼顾、步步为营中逐渐接近着陈明宇他们。 此时的星宿正在一旁为夏秋夜诊视着手脉,正是由于夏秋夜突然昏倒的原因,才迫使其他三人才停止了前进,也有了陈明宇质问星宿和夏怀瑜的情节。 在星宿的诊断下,夏秋夜的病症被探明了,原来是旧疾复发,肝脏病变才引起的突然昏厥,星宿当即为他进行了行针施救,才把他从昏迷中抢救过来。 一番折腾下,星宿也感到了力不从心,特别是两天两夜的连续奔波和奋战,再加上陈明宇的故意挑衅,使他的心情烦躁忧虑,才疏忽了周围的动态和即将到来的危机。 就在夏秋夜得到及时救治苏醒过来之际,一棱子弹在他和星宿的身前扫过。 为了躲避枪弹,在危急关头,星宿拉着夏秋夜几个翻滚躲在了一处岩土隆起的后面,而机警的夏怀瑜也一路滚爬着和星宿二人汇到了一起。 星宿知道自己大意了,才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他掏出手枪开始迎战来犯之敌,而夏秋夜也在应激反应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枪。 这突然的变故,给了陈明宇求生的机会,他完全从被动的颓废恢败中满血复活,甚至他都感觉不到满身的伤痛了,他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冲向了发出一梭棱子弹的来源地。 佟卓一行四人在听到陈明宇针对夏怀瑜和星宿的怨恨声后,果断地选择了营救他们的主子,所以在迫使对方三人逃离现场后,他们用火力掩护着陈明宇向他们所在的位置靠近着。 佟卓四人都是亡命之徒,极其骁勇善战,在陈明宇安全地来到他们的身后后,佟卓断然甩出了两枚烟雾弹,在星宿三人胡乱扫射了一通后,又经过绕过烟雾地带的追击,最终还是迟了一步,己失去了陈明宇和那些人的踪影。 “真他妈的晦气,都怪我,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星宿恼怒异常,他拍着自己的额头发出了“啪啪”声。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不过,”夏秋夜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我有一种预感,陈明宇一旦脱离我们的掌控,怕是要一去不回,逃之夭夭了!” 星宿特别的不甘心,他懊恼异常:“不,如果真像你预感的那样,我可就对不住石兄了,他把陈明宇交到我手里,是信任我,承认我,而我……不行,我要去追回陈明宇!”星宿眼睛散发出凌厉的光芒,他举手拜托道:“秋夜兄,你侄子就交给你来保护了,记住,遇到敌人不要硬碰硬,最好采取躲避迂回战术,我相信大部队很快就会到来了。好了,你们叔侄多保重,我去把陈明宇抓回来!” 星宿去意已决,在夏秋夜张口要劝他谨慎行事时,他已健步如飞地行出去了十几米远,在夏秋夜刚说出口:“你要小心……”四个字时,星宿己出去了二十多米远,之后便逐渐消失在了海雾之中。 石青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石玉昆曾经驻足的那道岩石夹道中,只是石玉昆、夏志炜离开的路线和他前来的路线是迥然不同的,因此他不但扑了个空,还与自己的孙女在相隔二百米的地方浑然错过了。 第88章 佟卓,好样的 佟卓背负着陈明宇,在其他三个雇佣兵的掩护下来到了一处干燥能掩身之地。 待陈明宇侧卧在地上,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时,他第一个感谢的人就是佟卓。 “佟卓,好样的,不愧是我陈明宇教导出来的人,如果我们能全身而退,我一定会委你于重任!”陈明宇激情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也不自知, “陈爷,我这里有药,你快服下去。”说着,佟卓从背包中取出了一瓶水,取了几粒药服侍着陈明宇吃下去。 对于佟卓的贴心照顾,陈明宇是倍受感慨,可他的承诺并没有对佟卓造成任何的情绪波动,相反的,佟卓的神色却在肉眼可见中黯淡了下来。 发现了佟卓的异常,陈明宇语气中带有责怪:“你怎么了?” “陈爷,”佟卓敛起眼中的绝望和挫败,慎重地道:“现在海军陆战队己登上了这座岛,我们怕是在劫难逃了。” 佟卓的话像一道闷雷直击陈明宇的心坎,由于脱离了石青和星宿的掌控,他己忘乎所以了,直到现实摆在面前,他才知道了穷途末路和困兽犹斗的窘境。 “是啊,我们现在犹如鸟入樊笼……”陈明宇两眼一凛,狠戾地道:“可我不会束手被擒的,我一定要把这盏笼子戮一个大窟窿而逃出生天的!” 随着陈明宇的话落,佟卓毫无底气地道:“怎么捅一个大窟窿,我们的渔船一定被他们控制住了,没有了通行工具,这等于断了我们的后路,陈爷,即使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我们也不可能在这千里海域里保全性命的,陈爷,”佟卓望向陈明宇的眼神多了一丝丝希望:“陈爷,我想你满腹才干和智慧,你一定是留有后路的,对吧?” 面对佟卓那赤诚相待的眼睛,陈明宇深吸深呼了两口气,很是自责和不堪地道:“没有后路了,这次是抱着胜券在握,万无一失的必胜信心来的,谁知道石青和夏秋夜早已洞察了我们的行踪,还独辟蹊径地让我们进了樊笼,不过,不到最后关头,我陈爷是不会任人宰割的,放心,佟卓,我有一个预感,我们会全身而退的!” “哈哈,你就是陈明宇!”随着一声讥笑,一个声音自十几米外响起。 陈明宇和佟卓四人仿佛被惊雷震慑到了,他们慌不迭地看向发声的地方,这一看,五个人露出了不同表情,有慌恐的,有震愕的,有手握冲锋枪瞪大眼睛准备应战的,而陈明宇却与众不同,当看到了来犯之敌后,他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这恍惚中的神色却是惊喜和雀跃不已的,但随着对方的又一通问责,他才收起了这种激动的心情,代之而来的是肃杀冷冽的对视。 “我问你呢,你就是陈明宇?”林余信仍然是一副正直无私的气势和神色,看到对方不与配合的神态,林余信提高着声调道:“陈明宇,尽管你会易容术,拥有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可是你的眼睛和身高形态都一一刻在了我们每一个海军指战员的脑海中,你已经是中国人民的死敌了,所以你不要再负隅顽抗了,我军在这岛上己布下了天罗地网,你还是乖乖就范吧!” 林余信的一身正气让他身后的苏双喜和肖致远顿时生出了一种坚强无畏的气势,他们上前一步分立在林余信的左右,与身后的两个人持枪对阵着陈明宇一行人,时刻准备着对这五个人进行围剿。 双方在对峙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佟卓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方旗鼓相当,只不过对方手中握着的全是清一色的微冲。 “你是谁?竟然如此的嚣张跋扈,我陈明宇的生死离去还轮不到你来定夺!” “陈明宇,你不要巧舌如簧了,其实你心里早已是悲凄神伤,兵荒马乱了吧!还有,我带来的四个人都是身经百战,勇往直前的真英雄,”林余信边说边回身指着自己的四个手下,同时向左方闪出去了三步之远,让苏双喜四个人完全进入了陈明宇一方的视野中,似乎是向陈明宇炫耀着自己四个手下的威武霸气和勇冠三军:“如果你们不怕死,那就来个求实效,见真章吧!” “嘿嘿,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陈明宇空着手,但他明显感到自己的手在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或者是因为激动,也或许是三者都有吧。 就在陈明宇张口继续说下去时,林余言举起了微冲,对准了陈明宇,想对他进行致命的一击。 林余信的举动使他手下的四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对面五个人的身上,只等林余信一声号令,他们就会奋起反击了。 可事情并没有像苏双喜和肖致远期望的那样,而场面的反转让他们在毫无防范下成了笼中鸟,而林余信的反戈一击更让他们成为了众矢之的。 只见林余信对准陈明宇的枪突然反转,在神速中按响了板击,随着子弹的飞出,正中苏双喜的胸口之处。 随着苏双喜的痛苦呻吟,有两名战士被现实所困扰,只有肖致远在错愕中幡然醒悟,只是在他意念回归,掉转枪头射向林余信时,佟卓的一棱子弹让肖致远胸口开出了两朵血花,之后便是肖致远瞪着仇恨的双眼“嘭”然倒地的声音。 此时的林余信早已没有了军人的气度和风范,而此时从他眸子里射出来的是狠戾和凶残,在他的配合下,在佟卓一方四个人的火力摧残下,剩下的两个战士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在风雷之变中血溅当场了。 第89章 我们被陈明宇套路了 “哈哈,林先生果然是高人一筹!”当林余信手下的四个人都大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时,陈明宇张狂的笑出声,只是他的狂放很快被林余信在猛抬手间制止住了。 “陈爷真是太放纵了,想不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开怀大笑,很可能在我们不远处就有海军陆战队的靠近,你这种行动只会为我们引来杀身大祸。” 随着林余信的警告,陈明宇才倏然收起了傲慢和恣肆,脸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他压低声音道:“谢谢林先生的临危救急,你的恩情和厚爱,我陈明宇会铭记在心的,我知道林先生己为我们准备好了后路,放心,待我们得到自由后,我会把你应得到的丰厚礼品发送到你海外的账户上,只是时间紧迫,我不再多言,你带我们离开吧!” “不,我不能离开这里,你附耳过来。”林余信冷沉着脸,向陈明宇发着话。 陈明宇知道时不可待,刚才的枪声肯定会引来大批海警的靠近,于是他瘸着脚,指示着佟卓搀扶着他,在趔趔趄趄中来到了林余信的近前。 在佟卓的注视下,林余信和陈明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大概两分钟时间,在他们互相拉开距离时,陈明宇示意佟卓把枪递过来。 当陈明宇接过佟卓手中的冲锋枪时,他神色猛然转换成凛冽,举起枪便发出了一梭子弹,子弹分别射在了林余信的大腿上,小腿上,还有一颗射在了林余信的臀部,在林余信痛呼倒地中,陈明宇向佟卓等人发出了带有希望的消息:“跟我走,我有办法离开这座岛屿!” 之后,一名雇佣兵背起陈明宇,在佟卓等人的前后掩护下迅速离开了此地。 林余信忍着乱箭攒心的伤痛侧卧在地上,而三处伤口的血也在不断地流淌着,心冷身体也冷,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可既然自己己做了里通外国,极恶不赦的大罪,那么他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随着身体中的血液一点点流失,林余信的心如坠冰窟般的冷彻寒凉,他不敢相信,如果自己流尽最后一滴血而没有人来救援自己,那么他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他自以为随处可见的海军陆战队会在枪声响起后,第一时间赶到这里并对他进行救治的,可是十分钟过去了,依然听不到周围有异声传来,难道自己就要藏身在这里,最后变成一堆枯骨吗?想到自己得到的不义之财,自己还没有支配过,享受过,他就极端的不甘心,所以在权衡了一下利弊得失后,他还是选择了自救。 林余信忍着巨痛,呲牙咧嘴地脱下内衣,撕成条状,把三个浸血的伤口紧紧地包扎起来,当一切就绪后,他的浑身已汗水淋漓,在聆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后,他颓然倒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林余信因失血而变得精神恍惚,似睡非睡时,他听到了踏击岩石地面的脚步声,只见林余信猛的睁开眼睛,他半支起身体,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目视着发出脚步声的方向。 当三道身影越来越清晰,林余信的双眼被湿气笼罩,他哑着声音像一条濒临死亡的狗得到了救赎,他带着渴望和欣喜嘶叫着:“夏怀瑜,快救救我!” 当三人看到地上躺着四具死尸,而且还是拥有海警装束装备的人时,他们心头皆是惊愕凄然的。 “怎么回事?”夏怀渝率先来到了林余信的身边,他想扶起林余信,可是双腿的不负重载,却让倾起身的林余信在一声痛苦哀嚎中重新跌趴在了地上。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星宿凛然威仪地迈步上前,质问着林余信。 “我们被陈明宇套路了……起初,我想用怀柔政策来迫使他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可陈明宇太奸诈心狠了,他实施了突袭,要不是我的四个手下奋血裕战,我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对方伤亡大吗?”星宿边问边用手诊视着林余信身上的三处枪伤。 “他们是一重伤三轻伤!”林余信敛眉回答着。 “这么说,加上陈玥宇,对方一共是二重伤三轻伤了?” “是,要不是二重伤三轻伤,他们是不会火速离开的。”对于林余信的回答,星宿不禁皱起了眉头:“陈明宇不会那么好心的,他这个人心肠狠毒,薄情寡义,我不相信他会带上一个重伤员离开,毕竟这个重伤员会在他们前进的路上成为一个拖油瓶的。” “这……”想不到,星宿会有这样的想法,林余信神色一滞间,眼睛眯起:“也许这个重伤之人是他的至亲或者至关重要的人吧。” “这三颗子弹已深入肉体深处,你要尽快上到陆地,进行紧急救治。”星宿深深地望了林余信一眼,从夏怀瑜手中接过一些金疮药和纱布,对林余信的伤口进行了重新敷药和包扎。 石青也很快赶到了这里,与星宿他们汇合在一起,只是听到陈明宇脱逃后,他眼里的暗潮汹涌让林余信都感到了心的震颤,林余信都不敢直视石青的眼睛,他怕自己眼底的晦暗被对方看穿,他甚至觉得,石青的双眼有如一对吸铁石,能把自己心底的隐私和邪念吸出来,然后把它们晾晒在光天化日之下,使它们暴露无遗,无所遁形。 第90章 长着一副小人的嘴脸 搜捕工作进行了整整三个小时,当两名海军陆战队队员背负着夏志炜来到夏怀瑜和石青的面前时,夏怀瑜湿润了双眼,他紧走两步把自己的儿子紧紧地拥在了怀里:“小炜,我的孩子,让你受苦了!” “爸,现在不是嘘寒问暖的时候,快派人去找回那个三次救我于危难的小女孩。” 看到夏志炜一人归来,石青很想上前询问一下自己孙女的近况,直到夏志炜提到了小女孩,他才紧急追问道:“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石青想知道答案的迫切心情,以及他凝神注目的严肃态度,让夏志炜一时哽住,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多亏背负夏志炜回来的年轻陆战队员,他立定身形打了一个敬礼回答道:“报告老首长,我们遇到夏家公子和那个小女孩后,就带着他们回到了这里,谁知那个小女孩却半道跑路了,我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知道石玉昆并没有遇到危险,只是半道跑路了,石青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实地儿,他点着头让这名陆战队员归队之后,对着第二战区的陆子扬少将道:“搜查行动结束了吧。” “对,老首长,其它三个战队已发来了信号,他们正全面推进向我们这边搜索而来,预计半小时后就可与我们汇合了。” 石青颔首示意,他忧形于色,与星宿对视后,二人均露出满腹怅然的情绪,他们知道,虽然这次的战况颇丰,俘虏了四分之三的敌人,可罪大恶极的头目陈明宇始终没有找到,这说明对方事先是以备万一,留有后路的,这次,这个陈明宇怕是已逃出重围了。 “看来,这些内鬼隐藏的很深,如果没有他们,只凭陈明宇一方的力量,他是不会远走高飞,全身而退的!” 星宿的忧虑触动了石青潜在的意识,他凭空远眺着被雾气缭绕的海岛,深沉地道:“放心,当迷雾被阳光驱散时,这些妖魔鬼怪终究会显露原形,也会灰飞烟灭的!” 时间不长,二战队,三战队,四战队的人便全部返回到了集中营地,只是第三战队长官叶安的汇报让这次任务出现了无法弥补,无法挽回的败局。 “老首长,据我们的初步判定,首犯陈明宇己逃离了这座小岛,我们在西南方位的海滩岩石缝里搜到了两个便携式打气筒,还发现了那里留有一个电动充气船,据我们侦察得到的信息证明,在一个小时前,至少有两个电动充气船从那里被拖入海中,这说明,至少有六人从那里逃离了出去,而这六个人中,很可能就有首犯陈明宇。” “那么,你们采取了什么行动了吗?”石青迅速询问道。 “是,老首长,我们己派出了三十人,乘汽艇进行了追击,这里的海域广阔,再有我们的六个雷达站的全国追踪,我相信会很快追上这两艘气船的。 虽然叶安的声音洪亮,气势刚毅果决,可石青的神色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什么,他那阴郁沉默的情绪预示着接下来的行动的变幻莫测和不可估量。 当海军陆战队押解着众多人犯登上战舰时,夏志炜发狂般的来到了石青的面前:“老首长,那个小女孩呢,她还没有登上这艘军舰,你们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石青的双眼中突然精光四射,他远距离地凝视着船中间的一大批被俘人员,在确定那里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后,他才收回视线冲着夏志炜道:“放心,那个小女孩己安全登陆了,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真的吗!可是我怎么没见到她呢?” 夏志炜的担忧和挂心惹来了林湘云的嫉妒和不满,她追上来拉着夏志炜的胳膊道:“阿志,那个小姑娘思想不纯洁,你怎么还在惦记她。” 夏志炜甩开林湘云的接触,不等他恶语相向,石青就板起脸,严肃地道:“这位小姑娘还真是信口开河,自己长着一副小人的嘴脸,还污蔑别人,我劝你以后还是克己慎行,不要妄加评判了,否则,你长大后就会变成一个怨妇的!” “你……”林湘云彻底慌了,她想不到自己的言行竟受到了最高指挥官的恶意评价,她顿时红了眼眶,脸色也苍白的可怕。 林湘云不敢反击石青,反而转头向夏志炜撒娇耍赖道:“阿志,我可是一心为你好,现在为了你,我被人嫌弃厌恶了,你可要为我讨回公道!” “林湘云,你不要自以为是了,好人坏人我还是分得清的,你那些小伎俩是迷惑不了我的眼睛的!” 夏志炜的冷硬态度和他不留情面的话让林湘云顷刻间窘迫难当,她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把乞求的眼神投向了夏怀瑜:“夏叔叔,你给评评理,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小云,”看到林湘云不合时宜的言行举止,夏怀瑜头都大了,只是为了安抚她那狂躁凌乱的心,他只好放低姿态面对现实地道:“小云,这里是军事重地,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谈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你们……”意识到夏怀瑜也是不愿相信自己,带着一些牵强附会,她赌气般地转身跑开了,她要去找受伤的爸爸,只有爸爸才认可她,相信她。 当战舰停泊在港湾里时,一队武装警察跑步上船,在他们的押送下,陈天星,秋野,库珀,还有受重伤的众多外敌被押上了陆地上的三辆大型囚车,只是走在最后面的石玉昆被石青指挥着人拦截了下来。 第91章 这一吹气,你的皱纹全跑光了 当石玉昆立于石青的面前时,石青黑沉着面色,毫不客气地道:“怎么,你还戴着这副行套到什么时候?” 随着石玉昆的双手拆解,隔离服被她从自己的身上扒了下来:“哎呀妈呀,可憋死我了!” 石玉昆珠圆玉润的带有些许撒娇的声音响于石青的耳中,由于长时间的汗水和环境的侵染,石玉昆脸上的污渍犹如小花猫般的可笑又可爱,就连石青绷着的脸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皲裂了。 “爷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石玉昆上前拽着石青的一条胳膊摇晃着,那像哈巴狗讨饶的情态让石青收敛起了即将破防的展颜欢笑。 石青还是十分佩服自己的自制力的,他依然黑着一张脸,以一个长辈的姿态自居:“你可知错?” “是,爷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私自行动,因为我还未到成年,智力和能力都还不够成熟,所以我任凭爷爷惩罚处置还不行吗!”石玉昆仰着头,巴望着石青,染着朝霞的脸蛋怎么看怎么让人喜爱。 “回去写一千五百字检讨书……” “谢谢爷爷,我会呈上我一千五百字的检讨书的。”见好就收,石玉昆机敏地迎合着爷爷石青的话语,只是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石青打断了。 “可是,你过不过得了你爸爸妈妈的那一关,我就不知道了。”石青由于凝重的神色,他的眉头皱出了三道纹路。 “爷爷,笑一笑,你看你头上都多了三条皱纹!”石玉昆踮起脚,往石青的额头吹了一口气,待石青低下眉时,石玉昆打趣道:“嗯,还是你的孙女,这一吹气,你的皱纹全跑光了,哎呀,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对于孙女的即兴表演,石青快忍俊不住了,可他还是绷紧了神经线,在眨了好几次眼后才保持住了侃然正色的表情:“石小妹,现在是你犯了大错误,希望你矜持一点,你不要以为你是一个女孩子,我和你爸爸妈妈就会心慈手软,对你宽大为怀了。” “爷爷,你不必担心,来的时候,我为爸爸妈妈留言了,让他们不要挂怀,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我还说是跟着爷爷你来到这里的。” “小小年纪就如此的大言不惭!”石青故意瞪圆了眼,举起手就要往石玉昆的身上招呼。 “爷爷,你不能打我,我这次是立了功的,虽然犯了一些错误,可还是有情可原的。”这时的石玉昆双眼含泪,委屈地据理相争道:“是我做梦梦到你被敌人残忍杀害了,所以才决定尾随你而来的……” 听到自己孙女因担心自己才擅自跟随自己的说辞,石青缓缓放下了举到半空的手,气哼哼地道:“你知道你独自行动的后果?难道你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吗?” “爷爷,我知道错了!”石玉昆低下头,泪水夺眶而出。 “好了,爷爷也是为你好,尽管你艺高胆大,可毕竟你少不更事,不知江湖险恶。”石青轻拍着石玉昆的肩头,像是安抚又像是教训:“小妹啊,我知道你想为爷爷分担一些凶险,可你现在还没有独挡一面的能力,唉!” 石青的最后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的感念和酸楚,他抬手牵着石玉昆的一只手道:“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我们边走边说。” 看到石青恢复了正常,石玉昆马上回应道:“爷爷,你是要问我这次上岛的一些突出表现吧。” “小妮子聪明的很,不过你在岛上的一切行动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除了你送我们隔离服外,还制哑了他们的武器和毒气喷雾器,另外你还屡次救那个夏怀瑜的儿子于危难之中,”说到这里,石青侧头盯着石玉昆道:“丫头,我说的对不对?” 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石青难掩的红光满面以及扬眉吐气的表情让石玉昆紧张的心情倏然变得轻松舒畅了,她扬眉嬉笑道:“原来爷爷是自豪的心情啊,是不是你孙女太优秀了,才让你如此高的评价于她,嘿嘿,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丫头,你还真脸大,我这是自豪吗,我这是实事求是……” 这时,星宿带着四个战队的领航人来到了石青爷孙俩的面前。 四个战队的首领整齐划一地为石青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向他汇报着追击陈明宇的最终结果。 第三战队行动长官叶安汇报道:“老首长,陈明宇和他的两个手下成功逃脱了,他们是从段誉长的第六防区出逃的,据我们初步调查,是第六防区的两个侦察哨把他们放行的,而这两个人是如何与陈明宇里应外合的,还待我们进一步的调查和求证。” 第四战队的长官连战也扬声报告着:“老首长,在冲破第六防区防线时,我们双方进行了枪战,在追击中,陈明宇的两个手下中弹死亡了,而我军也一重伤一轻伤,不过,由于海雾浓烈,我们在追击中失去了他们的踪影,我们没有完成任务,自愿领罚受过!” “不,这不是你们的错,陈明宇老奸巨猾,他已经多次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不过,虽然他手伸得很长,可他从来没有大功告成过,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迟早会被我国政府抓获的!”石青沉雄悲壮,短短几句话,那深沉令人起敬的表情,鼓舞和激励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眸色严峻中,石青转头对着星宿道:“其实,第六防线的段誉长和第二防区的韩国光早已被我们列入了重点怀疑对象,此次他们怕是要受到军事法庭的制裁了!”随之,石青转头向四个战团的首领发着号令:“查第六防线的防长段誉长和副防长阎连庆,还有第二防区的韩国光,看来,这两个防区的官兵又要进行一次大换血了!” “是,老首长,我们会全力以赴,追查到底的!” 第92章 立在这里反思半小时 当军用吉普车载着石玉昆和石青回到自家门口,而二人进入院子里时,从屋里走出来了雄赳赳,气昂昂的石原。 当石玉昆紧走几步定在石原面前时,石原如一个黑面阎罗围着石玉昆转了整整三圈。 这样的局面并不是石玉昆想看到的,她像一个犯了错被罚站的小学生,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她突然想到了小的时候二哥石玉书每犯一次错误,被爸爸石原教训拿大顶的处罚,她想,如果是拿大顶,自己也不是畏惧的,所以她的表面神色还是比较坦然的。 冷不丁间,石原停下了脚步,用一种威严而怪异的目光直视着石玉昆:“说什么去看你外公外婆,顺便买学习资料,你知道我和你妈天黑都没有等到你的急切心情吗?是,你是留了言,可那是我们给你外公打电话才知道你根本没有去他们家时,才跑到你房间发现你的留言的!”说到此,石原眼睛通红,他指着石玉昆道:“说什么怕你爷爷遇到不测,可你知道你还不满十六岁吗?你知道一个未成年人遇事有多么的肤浅,多么的无知,多么的无能为力吗?你……你……你这个不知凶险,不知深浅的丫头片子……” 石玉昆低着头尽量让自己变得渺小,变得听话乖巧。 “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呢?”石原沉着脸质问道。 这时,背着手的石青发话了:“行了,阿原,她已经四天四夜没有好好休息了,等她休息好了再惩罚也不迟!”石青此时心里想的是:她是我孙女,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说完,石青瞥了一眼石原和石玉昆,大步走进了房间。 “立在这里反思半小时。”石原留下一句话,忙不迭地追着石青到了里屋。 “爸,爸,小妹没有受到伤害吧?”石原尾随在石青的身后巴巴地用小音量的声音问道。 石原停住脚步,嘴角挂着笑意:“你看她像受到伤害的样子吗?哈哈,”石青打趣道:“你女儿古灵精怪,要不是她暗中助我们一臂之力,恐怕在这次任务中,我们就要受到陈明宇的暗算了!” 不说石青爷俩在里间屋如何谈论石玉昆的“丰功伟绩”,单说外面立着军姿的石玉昆,在迎来从外面回来的妈妈黄华后,就如受了委屈的孩童终于见到了疼爱自己的母亲一样。 “妈妈!”石玉昆是未语泪先流。 黄华紧走几步握住了石玉昆的双手,她关切地回护着自己的女儿:“小妹,你没事吧!”黄华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在见证到石玉昆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少根头发后,她舒了一口气:“怎么在这里立着,快随我进房间里!” 石玉昆的私自出门,应该记大过的行动,在黄华一句轻描淡写的回房间中,最终告一段落了。 本以为第二天爸爸妈妈和爷爷还会继续深究自已的过失和错误,可令石玉昆欣喜的是,自此后,这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全家人再也没有提起过,日子还是那么的有条不紊,学习还是那么的分秒必争,生活还是那么的充实快乐,她在这美好的日子里也在健康成长着。 全国青少年武术大赛在省体育馆隆重召开。 到处红旗招展,伴随着热烈气氛的是激昂雄壮的《运动员进行曲》。 来自全国各地的一千六百名队员整齐有序地步入会场。四周看台上人山人海,气氛高涨。主席台上依次端坐着武术界名流和国家体育界人士。 大会执行主席罗天琛致开幂词: 各位宾朋,各位年轻的武术队员们,你们好,在这全国形势一片大好,在这充满着团结、奋进、友谊长存的美好氛围里,我们共同迎来了一年一界的青少年武术大赛,我在这里向这次武术盛会的参赛者们表示热烈的祝贺和最美好的祝愿。 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武术的地位和存在价值也在不断地提升着,它的辉煌成果也得到了社会的肯定和赞赏,身为一种国粹,它的作用和功效使亿万人民受益非浅,练好了它,能使人们的身心健康和身体素质得到更好的提高,练好了它更能保家卫国构建和谐社会。 愿这次盛会赛出好成绩!赛出好水平!赛出新风尚! 此刻,主席台上共坐着三十二名评委。石青正襟危坐,在他的旁边有一位气宇轩昂的七十年左右的老人,只见这位老人时不时地侧头审视着石青。 在对方精亮的眸子下,石青感到浑身不自在,他歪头报以淳厚的微笑:“老伙计,你的目光太热烈了,怎么射到我身上感到很温暖呢!” “老哥,你在取笑我!”那个人也歪着头,双眸深如潭水地回答道。 这时候,两个人不由自主地靠近着彼此,在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胳膊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老人兴趣盎然,把嘴靠近石青的耳边道:“老哥,你知道我们多少年没有见面了吗?” “自珍宝岛战役后,我们便各奔东西了,这一别有十多年之久了吧!”石青手捻下巴,慨然道。 “是啊!那时老哥你刚退居二线,不想组织上重新启用了你,使我们又一次强强联手取得了突破性的领土回归的历史性成果。,” 与石青对话的是老一辈革命家吕琨,他和石青一样经历过南征北战和抗美援朝中的许多重要战役,他们的阶级友情已不能用志同道合来衡量了,那是一种透骨铭心、彼此心意相融的革命友谊。 二人的交谈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尽管这样,仍然不能阻止两个人阔别已久的交流感情,他们像两个老小孩,兀自欣然自得地谈论着自己的话题。 吕琨兴奋的心情无以言表,他跃跃欲试地道:“老哥,今天带来了几位徒弟?” 石青目往神受,他谦虚地道:“老弟见笑了,他们都是些初生牛犊,没见过大世面,倒是老弟的孙子才是少年武术中的佼佼者,一会儿比赛中一定要把他介绍给我!” 吕琨“嘿嘿”地傲娇道:“我也很欣赏我这个孙子,但是等比赛结束了,你一定要为我孙子点拨一二,好让我的孙子更有一代宗师张三丰的气度和风范!” 由于意外,石青提高着声调惊讶地道:“老弟是北腿的传人,怎么改门换派,竟喜欢我石青所尊崇的门派了!” “嘘!小声点儿。”吕琨警示着。 石青也注意到周边投向他们的目光,感觉到自己的失礼,石青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声调放低道:“老弟,三十年前是谁说北腿是天下第一门派的!” 吕琨缩了缩脖子,像个孩子般的含笑道:“中华武术博大精深,有哪一个门派规定不能兼学几种武功呢!嘿嘿,”吕琨很是得意:“老哥,人是会改变的,我不是一个不通事理,坐地自划之人。” 石青简直心情愉悦到了极点,他用手轻点着吕琨的额头道:“这么说,太极功夫已经占据了你那孤高自许的心了!” 吕琨竖起大拇指,自信不疑地道:“是,老哥,太极功是这个!” “哈哈!”“哈哈!”石青和吕琨单手相握,会心地笑着,这一笑诠释着他们同心同德,不愧不怍的胸襟。 第93章 看来老弟是势在必得了 本次比赛分为器械和拳脚两大类,而比赛也在紧张而激烈的氛围中进行着。 少年武术队员们生龙活虎,各展雄姿。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们用热血和汗水给全国人民带来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搏击视觉盛宴。 经过两天的比武,一批优秀人才脱颖而出,而石青所教授的石玉昆、柳国珍、张国良、郑天惠和鲁国栋也全在这批优秀队员之列。 招待所里,华灯初上,石青和吕琨携手立于五楼的橱窗前,他们感慨万千,是的,他们是从那战火硝烟中并肩走过来的,那血和火的考验铸就了他们铮铮的钢筋铁骨和对祖国赤胆忠心的坚强信念,而现在的他们仍然宝刀不老,继续为保卫祖国和坚守疆土而不懈努力着,也为培养下一代革命接班人而呕心沥血的辛苦奔波着。最重要的是,他们不计得失,他们觉得,只要他们活着一天,就要发挥自己的一份光和热,使得江山永固,国家繁盛,是啊,这才是他们老一辈革命家的忠贞和使命。 吕琨的国字脸上透着坚毅:“老哥啊,我现在多希望再骑上我们的战马,去战场上再次杀敌立功啊!可是老了,已身不由己,再也回不到那段实现抱负、痛快淋漓的岁月了。” “这叫心有余而力不足!”石青轻拍着石琨的肩感叹道:“只盼着后辈之士有所作为了,希望他们把我们的刚强和青云之志继续发扬和传承下去。” 听到石青的慷慨之言,吕琨充满着自信,他自豪地道:“那是当然,这后起之秀已如雨后春笋般的涌现出来了,比如我孙子,那是国家之栋梁,民族之希望,他一定是我们国家将来兴亡发达的中流砥柱。” 看到吕琨的意气扬扬,石青“哈哈”地笑出了声音,他点吕琨的鼻子取乐道:“哎!哎!哎!又犯老毛病了啊,小心找不到北了。哎哟,这还真是庄稼别人的好!孩子自己的好!” 石青的对白,使吕琨感到悻悻然,不过他终究还是满面春风地道:“见笑了!见笑了!我不过是饱饱口福罢了。哎,老哥,有一个叫石玉昆的小姑娘,今天的技艺可以说是一枝独秀,不过我认为还是我孙子明天能拿第一” 吕琨回眸望着石青眼中的自得笑意,不由地眼前一亮道:“哈哈!老哥,那石玉昆是不是你的孙女?” 石青猛点头道:“老弟果然是火眼金睛。怎么样,我孙女的技艺如何,能否指点一二!” 吕琨变得郑重其事起来:“要说指点,我吕琨虽然在这方面颇有心得,但是老哥你是张三丰的真正传人,也是当今太极拳的太山北斗,而我懂得的其中道理和皮毛恐怕不及老哥的十分之一。不过我的孙子吕庆隆也有他的独到之处,现在我也不好下结论,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让你的孙女和我的孙子在明天的决赛中一决?雄!” 石青恢谐地眨动着眼皮道:“看来老弟是势在必得了!” “那当然,就因为我孙子是男儿而你孙女是女儿身,所以我才成竹在胸!” “好,那就让我们共同期待着明天的最后时刻吧!,”石青兴致勃勃地望着乐此不疲的吕琨,二人同用右手互相击掌,以此明示明天比赛的头魁非自己的孙女(孙子)莫属。 击完掌,石青和吕琨仰面大笑,他们无视窗外投来的行人目光,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哎,老哥啊!”吕琨神秘地道:“据可靠消息,这次少年武术比赛牵扯到了一件国家重大机密!” 石青眼睛一亮,立刻光彩四射道:“噢,老弟又给我摆迷魂阵了!” 听了石青的话,吕琨不置可否,眼中突显庄重:“当今世界风云瞬息万变,我国周边国家蠢蠢欲动,形势异常严峻。你也知道,霸权主义国家别有用心地对我国的国家主权和安全进行挑衅和攻击,使我国的外交和对外经济构成严重危害,所以中央决定要培养优秀军事人才,从少年抓起,要求他们具备高标准的身体素质、文化素质、心理素质以及超凡的智力,这几个条件缺一不可,国家军委对这项决策非常重视,为了国家的稳定强盛和不受外来势力的欺凌,所以国家安全局决定,要加强建立和发展军事骨干力量,要从青少年武术比赛中选拔出一批优秀的队员,然后加以集中培训,最后通过对素质、武艺、文化的严格考核,合格后方可成为特种部队中的一员” “这是真的吗!”兴奋和激动充斥着石青的毎一个神经末梢,他快速问道:“何为可靠消息?” 吕琨凑近石青对他耳语道:“我儿子吕庄伟是国安局的局长,这个消息可不可靠!” “可靠!太好了,老弟!”石青兴奋地一拳砸在吕琨的前胸上。 石青的一击,让吕琨反应很大,他捂着胸口痛呼着:“哎呀,老哥!你想谋害于我吗!” 故友重逢,有诉不完的肺腑之言,有讲不完的兴国安邦之策,就这样,他们相携着席地而坐,侃侃而谈,成为了一道风景! 第94章 好一个文武全才的少年 全国青少年武术比赛迎来了最后一天的决赛。各门派都有各自的竞技场地,而且各门派聘请了三至五名资质深厚的武学界名流来充当评委,通过对每位参赛队员的综合技艺进行客观公正公平的考核评估,将检阅出一批武技高强,思想品质高尚的优秀人才。 剑是我国古代四大名器之一,誉称为“百兵之君”,剑术讲究的是劈、刺、点,有“剑走美式”“剑如飞风”之说。 参加剑术比赛的人一共有一百六十八人,经过两天的激烈角逐,有三名队员崭露头角。 随着哨声的吹响,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挥剑出列,前台上坐着四位颇有名望的剑术家。 第一位出场的正是2号选手鲁国栋,他身着一套监色运动装,小小年纪便显得飒爽英武。只见他亮剑出招,以钩、挂、点、挑、刺、撩、劈、为主,以快慢相兼、刚柔结合为准则,运动中剑随身走,以身带剑,习习生风。平分阴阳,身藏八卦,步踏九宫,内含其气,外合其形,只舞了个剑风呼啸如江海,力透剑锋如蛟龙。观者无不称奇,无不赞叹,待到收势站定,评委们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其余二位剑术运行的也相当到位,他们的剑法轻松敏捷,洒脱,飘逸,以一种全新的剑术展现在了观众和评委面前。 三位少年剑术演练完毕,齐刷刷地立于评委们的前方,这时居中的一位评委开始问话: “抢答题。三位少年队员,剑穗是剑的附加部分,请问这剑穗有什么独到之处呢?” 这个问题很新奇也问的出人意料,显然那两位少年很茫然地对望着,唯有鲁国栋举起了手。 评委直接道:“请2号选手回答?” 鲁国栋不慌不急,干巴利脆地道:“剑穗虽然是剑的装饰物,但是它也是具有攻击作用的,这作用一是通过剑穗的飞舞,可以迷惑对方,指上打下,使其虚实难辨,还可以伺机进攻,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二是可用剑穗直接进攻,如直击对方的头、眼、鼻等敏感部位。三是剑光穗影能给人一种精神享受,但总的说来,在运行中穗随剑行,剑穗合一,这是剑穗的协调合理性,……” 鲁国栋还要说下去,但被评委阻止住了:“好了,这些回答足够了!”随之引来的是四位评委热烈的掌声,之后便是台上台下混合在一起的雷鸣般的掌声。 显然,这第一名的头衔非鲁国栋莫属了。 刀功讲究劈、拔、突,力劲势猛,展现出勇敢快捷、激烈奔腾、紧密缠身、雄健剽悍等等的运动特点,以便有效地制约对方。 柳国珍身着5号队员的制服,在众目睽睽下神态自若地步入中场,只见他力达刀尖,动作标准连贯协调,意识鲜明,套路清晰,走了一路刀,始终都在一条线上运动,一招一势,攻防给合,把力劲势猛,刀快法诈,儇跳超距,刀手配合演练的淋漓尽致,最后在一片掌声中收场。 其它两位进入决赛的刀术选手也一一演练了一番,虽然刀功演练的酣畅淋漓,但比之柳国珍的技艺还是稍逊一筹。, 最后,三位刀术少年站于场中,准备回答评委们的问题。 评委侃然正色的态度令三位少年不敢有丝毫侥幸心理。 “请问三位队员,刀背、刀尖、刀刃的作用是什么?” 柳国珍抢先举起了手,而其他两位在举起手的同时相继又把手放了下来,他们最终放弃了回答。 “5号请回答!” 柳国珍向评委们深深鞠了一躬回答道:“刀背是为了增加刀的重量,以加强劈、砍的威力,以便以防御其它兵器的攻击,刀背牢固,它的作用是主防。而刀刃和刀尖是最锐利的,它们的作用是主攻,是披荆斩棘直取敌人要害的攻坚力量。” “好一个文武全才的少年!”众评委齐声夸赞。 柳国珍刀技获得了第一名。 第95章 吕庆隆和石玉昆并列第一 在拳脚对打中,3号选手郑天惠和5号选手秦明闪亮登场。 双方开局比较谨慎,互相出拳劈腿进行试探,郑天惠低调应对,稳扎稳打,秦明经过与郑天惠磨合之后,防守严密的他突发猛攻,上打拳,下使绊。指上打下,忽而摆腿,忽而踢腿,忽而掀腿。而郑天惠沉着应对,看似节奏慢,却注重专找对方不备之处,以有效攻击为主,出拳虽少,命中率却很高。 最后一个回合,秦明注重快攻猛进,勾挂连环,凌厉刚健。而郑天惠沉着,稳健,以左拨右格,上托下拦的手法封住对方之拳脚。而且在最后时刻,郑天惠猛抓秦明的薄弱环节,频繁近身,她突施膝击给了奏明一个重击。秦明显然对膝击的防守存在漏洞,被郑天惠寻机使得腹部受伤。郑天惠以优势获胜。 接下来是对打的最后一场半决赛,是11号队员边小锋和7号队员张国良进行交锋。 双方的性格相同,都是以沉稳刚健着称,张国良动作舒展,放长取远,拳脚丰富多变,凌厉刚劲。而边小锋是步步为营,步稳、拳刚、势烈,他有进有退,刚柔并济。前两个回合二人旗鼓相当,各有千秋,而最后一回合,张国良突换套路,只见他拳脚绵密迅疾,手眼身法步,精神气力功配合协调,力求快打猛攻以夺取胜利。而边小锋不慌不忙沉着应战,不过尽管边小锋运用了自己的全部实力都没有打破张国良控制比赛的节奏。最后张国良在运用腾空、转身、扫踢打了边小锋一个回马枪,使得边小锋倒退几步败下阵来。 经过评委们的评比筛选,张国良以对打第一名的成绩告终,而郑天惠名列第二。 接下来,四位评委出题考问获奖前三名队员: “请用语言形象地表述眼睛在比武中的作用!” 边小锋、郑天惠和张国良立在站台上,他们此时的心情不言而喻,郑天惠圆脸上布满红晕。她侧头用眼睛示意着张国良,在对视中,张国良神领神会,他举起了手热切的希望回答这个问题。 “7号请回答”评委中的一人道。 “是”张国良颔首道:“眼似闪电,脑随眼变,耳听四方,全身尽眼,手到眼到,以眼注眼,这些是练武之人眼睛应发挥的独到之处。眼睛是智慧的透视镜,通过自己的眼睛可以捕捉到对方下一步的动向和目的,不只这样,还要深中要害的随时找到对方的不备之处或薄弱环节,突然进攻,令对方防不胜防,甚至被一招致命……” “行了,回答的够标准了。”一个评委很是激动的评说引起了大众的热烈掌声和共鸣。 掌声渐渐稀疏后,另一位评委欣然提出了另一个问题:“请问,何为五合三催?” 张国良有意让郑天惠回答,所以用眼神提醒于她,郑天惠只好举起了右手。 “好,请3号队员回答!” 郑天惠回答地干脆利索:“五合是手与眼合、眼与心合、肩与腰合、身与步合、上与下合,三催是手催、步催、身催。” “好!”评委们全都拍手称赞。 “再提问一个问题:“评委们兴趣徒增,他们似是不愿错过对这三个优秀队员提问的好机会:“请问弹腿的腿技和风格是什么?” 这一次评委把月光投向了率先举起手的11号选手边小锋:“请11号队员回答!” 边小锋即时回答道:“弹腿以腿功为主攻,是结合手形,手法,步型,步法的徒手套路。常言道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弹腿四只手,人鬼见了都发愁。”说完边小锋立正身躯等待着评委们的点评。 其中之一的评委摇了摇头:“不甚明了,3号队员和5号队员有补充的吗?” 郑天惠用鼓励的目光望着张国良,而张国良在默许中举起了右手。 “好,7号队员请回答。” “弹腿腿技以大腿带小腿,集力于足,突发迅击,快速伸屈,弹如弹丸。弹腿之风格是,动作精悍,配合协调;招数多变,攻防迅疾;节奏鲜明,爆发力强。” “不错,看来,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请问5号队员你的老师是谁?” 张国良声音洪亮,引以为豪地回答道:“我的师父是石青,他是军界的知名人士,也是武术界的泰山北斗。” 张国良的话引来了声声赞叹和敬畏之声,大家纷纷留下感言: “怪不得,此队员有如此雄厚的功底。” “这石青可是老一辈革命家,他教出的徒弟已遍布五湖四海了。” “石老前辈已有七十多岁高龄了吧,想不到,有生之年教出了这么好的徒弟,真是令人感佩啊!” 石玉昆身着白色宽松衣裤,眼睛熠熠生辉,她身如挺拔青松,一出场就引来了主席台上的评委和观众们的喝彩声。 常言道:精研太极,悟得真谛,尤得骊珠。而此刻身在评委席的吕琨已是当今精通太极拳的名师,所以他深知这太极拳的奥妙深奇,从石玉昆的立相站姿中,他就能体察出她的功底深厚,必是不同凡响之人。 石玉昆演练的是陈式太极拳。只见她动作徐缓舒畅,步法轻灵稳健,身法中正自然。意、念、神配合密切,静如山岳,动如江河;迈步如猫行,运动如抽丝;她在应物自然中随心所欲,在无形无象中忘其有己,在气血运行中翻江倒海,在身体通透中内外如一。她的每一招每一势都气贯山河的挥发出虚静空灵感,之间又有秋风扫落叶般的永无止境的气势磅礴感。 待得石玉昆动作连贯而圆润、一气呵成而收势站立之际,场上报以热烈的掌声。 4号吕庆隆身着宽松黑衣,与石玉昆的一身白色装束截然不同,形成鲜明的对比,但他沉稳刚健的身姿引来了评委和许多观众的赞许目光。 吕庆隆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自然通畅。只见他动静相间,形神兼备。动作沉稳,劲力浑厚。常言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台上的评委们眼睛不离吕庆隆的身形,他们的眼神精芒四射,吕庆隆每每练到绝佳之境,评委们就发出一片拍手喝彩声。 吕庆隆小小的年纪就把太极圆转,用意不用力演练的从心所欲,也把太极拳的清静自然,柔弱不争,飘然洒脱的思想境界表现的深切明彻。待得一套拳收势告终,场上掌声雷动,无不引人叹服。 太极拳的获奖名单已公布出来了,第三名是洪海燕,而在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定夺上评委们犯了难,因为4号选手吕庆隆和6号选手石玉昆棋逢对手,他们两个匀是凤毛麟角,各有千秋,一时竟让四位评委难以定夺。最后众人一致同意,4号和6号选手进行公平答辩,胜出之人将获得第一名的殊荣。 下面回答问题,”一名评委朗声道:“请听题……” “慢!”吕琨打断了提问者的话:“我有一个既公正又公平的方法,为4号队员和6号队员取石板来!” 吕琨的要求很快得到了落实,不一刻工作人员取来了两块黑色石板。 吕琨在满面春风中欢欣地道:“请二位队员把答案写在石板上!” “第一个问题”,居中的评委开始了他们倾心已久的问题:“太极拳的种类有多少?以及它们各自的特点和风格是什么?” 石玉昆两眼闪着智慧的光芒,只在一思忖间便把答案一一写在了石板上。而吕庆隆更是才思敏捷,答案在一瞬间就一挥而就。 两个石板上的答案在评委们的手中传送着,他们不住地点头称是。 四位评委被两位少年的精彩而全面的答案所折服,他们情绪激跃。眼神中全是欣赏和赞佩。 随后,评委们又分别出了多个问题,从太极拳的优点,太极拳沉、稳、松的密切关系,太极拳云手的神意,到打好太极拳所具备的三要素等等问题全都展示给了4号队员和6号队员。 石玉昆和吕庆隆每写一个答案就递一次石板,每人一共连递了七次石板。 石玉昆笔体底蕴深厚,俊逸挺秀,问题回答的见解独到,感悟深刻,以清楚明了的流畅语调获得了满分的成绩。而吕庆隆晶亮的眸子渗透着智慧的光芒,虽不及石玉昆对太极拳有精辟的见解,但他的回答也是清楚了然,发人深省,也得了名副其实的满分。 评委们犯了难,因两位队员势均力敌,难分伯仲,都是一对一的太极拳的奇才高手,又因为看到两位少年挺拔如松的气质,让他们感觉如获至宝,而那一方都令他们不忍割舍。 最后吕琨拍案定板:“吕庆隆与石玉昆并列第一!” 而其他三位评委报以热烈的掌声,他们心服口服,无可非议。 第96章 体育馆旁的小会馆,不见不散 颁奖仪式异常隆重,每进行一项颁奖,现场都爆发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掌声和欢呼声。 “少年剑术第一名是2号队员鲁国栋,第二名是61号队员陆宽,第三名是19号队员黄雨存”主席台上传来了播音员正统而规范的报道。 鲁国栋正步走向颁奖台,在回首间他发现,石玉昆正以欣赏的目光望着自己,他不由的两颊绯红,迈出的步伐也更加有力了。 鲁国栋双手接过颁奖员递来的奖状,心里满是感动,他紧紧地捧握在胸口,这是他十七年来第一次得奖状,而且是在标志性的全国舞台上,他兴奋的心情无一言表,最后他向主席台上的领导深深地鞠了一躬,并向台下的队员和观众深施一礼。 下得台来的鲁国栋端正恭谨地立于石玉昆的旁边,而石玉昆侧目对他报以最温煦的笑,这一笑使得鲁国栋血脉喷张,看到周围投过来的赞佩目光,鲁国栋竭尽全力压制着自己那呼之欲出的心跳。 播音员又一次宣布道:“对打第一名张国良,第二名郑天惠,第三名边小锋。下面请三名获奖者上场!” 走在领奖台的路上,张国良腼腆地对郑天惠道:“天惠,谢谢你!” 郑天惠歪着头笑意盈盈地问道:“你谢我什么?” “你是知道的!”张国良红着脸小声道:“其实我知道,加赛题的答案本来你都是知道的,是你故意把回答问题的机会让给我的,我谢谢你!”由于害羞,张国良像个大姑娘一样的紧走两步超过了郑天惠,好像刚才说的话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启齿。 “刀功第一名获得者柳国珍,第二名获得者崔小玉,第三名获得者史显宁,请颁奖嘉宾为他们颁奖!” 随着广播员的声音响起,三个生龙活虎的少年步上领奖台。此刻, 柳国珍眼前呈现的是妈妈那痴呆而冷漠的目光,柳国珍突生一个意念,如果把自己获奖第一名的喜讯告诉给妈妈,也许妈妈很快就会清醒过来,那时,妈妈一定会高兴地流着眼泪把自己揽在怀里的,柳国珍擦了擦因激动而引发的泪水,思绪回到了现实。 当三位特邀嘉宾为刀术的前三名获得者正式颁奖时,那雄壮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让柳国珍的心像长上了翅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如雄鹰般地翱翔在蓝天,不怕狂风暴雨,不惧酷暑严寒,而他心心念念的誓言腾空出世,他真想在这主席台上高声呐喊“我终于要扬眉吐气、化茧成碟了,爸爸,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亲手抓获那些加害你们的人,使千千万万的民众不再受到他们的毒害,到那时,我会象石爷爷说的那样,做一个保家卫国的优秀革命战士的。” “会的!我一定会的!”柳国珍仰望着五星红旗,他热切地期盼着那一时刻的来临。 太极拳获奖者:4号队员吕庆隆和6号队员石玉昆并列第一名,第二名获得者是11号队员陶勇,第三名获得者是20号队员贾思恩。”播音员又一轮的播报让整个参赛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当石玉昆、吕庆隆、陶勇,贾思恩立于颁奖台上时,中国武术界名师吕琨、石青、段玉杰分别为四位少年英雄颁发了奖状,并致以最真诚的祝贺。 为石玉昆和吕庆隆颁奖的正是国家一级武术大师吕琨,他目光如炬,眼神刚烈,毫无遮拦地直视着石玉昆:“小姑娘,告诉我,今天晚上能否与我孙子吕庆隆一决高下?” 听到此话,石玉昆望向旁边的吕庆隆,而吕庆隆也正用期待而迫切的目光探视着石玉昆。 石玉昆把头转向石青,用目光征求着正在为陶勇颁奖的石青的意见:“爷爷,行吗?” 石青眼神如大海般的深沉博大,他直言不讳地道:“小妹,你自已的事情自己定夺,别忘了,你是正宗的太极大师张三丰的传人,所以不要骄傲,也不要手下留情,争取把吕庆隆打败,打得他心服口服,不过我要强调一点,只是点到为止,不可造次行事。” “你……”吕琨被石青的话激的轻笑不止:“好你个老滑头,有你这样指引后辈的吗?又不手下留情,又不可造次,你……” “好了!好了!”石青强忍着坏笑正色道:“今晚八点整,体育馆旁的小会馆,不见不散!”他回身拍了拍吕庆隆的肩膀道;“小伙子,祝你好运!” 石青此时的心情是不言而喻的,五个小徒弟在这次比武大赛中全都是名列前茅,战绩辉煌,他们是祖国的希望和未来,石青仿佛看到了这些孩子们在十年后成才报国的情景。 当石玉昆走下领奖台后,五个小伙伴围成一圈,各自伸出右手紧紧地联合着握在了一起,他们激情四射,他们热血沸腾,于是他们信誓旦旦地发誓道“为了振兴中华加油!为了中国的富强加油!” 第97章 宁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个 百胜汽配厂内,有九个人在修理汽车的同时还不时轮换着到大门口巡视着通往外界大道的境况。 半小时后,其中一名高额宽肩之人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正好是十一点一刻,他回首冲其他的八个人施了一个眼色,几个人便分头行动。他们各自从墙角处的行李袋里取出了一把手枪掖入腰中。 十一点半,门外的弯道上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九个人各自找好了位置,他们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两辆吉利轿车和两辆面包车缓缓驶入院内,在强子、黑蛋、韩国光等八个人的维护下,神色冷酷戴着墨镜的张百万钻出了轿车的车门,而后面的两辆面包车里也有二十余人陆陆续续下了车门,他们明目张胆地各自持有一把冲锋枪,虎视眈眈地与院中的九个人形成了对峙。 高额宽肩的刘质宾哪见过这种阵势,他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韩爷,你可来了,里边请!里边请!” 张百万环视了一下四周冷声道:“这地方可靠吗?” 刘质宾谨慎肯定地道:“韩爷放心,绝对可靠!” 张百万点了点头,刘质宾头前带路,身后三十多名随行人员也相继进入了车库。待得张百万几个首要人物立定下来,刘质宾上前开口道:“韩爷,为何这次亲自出马?我们只管按规矩执行,这是职责信誉所在,不必劳此大驾!” 张百万不信任地扫了刘质宾一眼,霸气地道:“刘老板,据传你的手下中有一个条子的眼线,老实交待,在这半年内你们这里有没有新的成员加入?” 刘质宾慌忙接口道:“韩爷,可不能乱说,我的手下都是我严格把关,层层筛选出来的,何况这两年每次接货都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听了刘质宾的话,张百万明显不悦,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知道上次接货之后,我的人在半路全被边防缉毒警一锅端了吗?而你的人却毫发无损,难道这其中没有什么蹊跷吗?” 刘质宾举起了右手发誓道:“韩爷,我发誓,我的部下绝没有你说的那种人。” “没有吗?”张百万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只吓得刘质宾和他的手下人人自危。 刘质宾的一个手下终耐不住性子了,从腋下掏出了手枪指向了张百万:“韩爷,不要欺人太甚,每次的交易额我们都比别人让出的利高,你非但不领情,到现在还诬陷我们,不知道你存的什么目的?” 张百万冷笑一声,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一抬手就是一枪,顷刻间,那个人胸口中弹应声倒地。 张百万的残酷无情,让刘质宾更加失措起来,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张百万的身前:“韩爷!韩爷!手下留情,这个人不知好歹,竟然与韩爷动口,真是大大的不敬,下面一切由韩爷定夺。” “好!”张百万在一咬牙间脸部的横肉飞颤着:“刘老板还算识时务,你不知道吗!既入此行,那就是拿命来玩的,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危险。”张百万俯身凶恶地叮着刘质宾道:“今天我想要你手下众兄弟们的脑袋,不知道刘老板答不答应!” “韩爷!韩爷!我们真的没有背叛你,你就放过我们吧!” 张百万血红的眼睛布满狠厉:“你们没有错,错的是你们不该买我们的货,错的是上次我们损失了百万元的货物和三个兄弟的性命!” 看到张百万斩尽杀绝的禽兽嘴脸,刘质宾只好据理力争道:“那不能归罪于我们呀,韩爷!也许这内鬼出在韩爷内部,这也是有可能的。 张百万脸部的横肉剧烈地抖动着,显然他已恼怒到了极点,他用手狠狠拍着刘质宾的脸,发出“啪啪”的脆响:“兄弟,十几年了,你知道我是如何活下来的吗?”张百万张狂的脸上露出肆意的笑容:“面对边防公安的层层设防,我是宁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个,否则我张百万如何能混到今天这种天地!” 刘质宾再次用尽全力辩解着:“可是我们确实是无辜的!” “没用的,兄弟们动手!”张百万凶神恶煞般地下了最后通牒。 号令一下,张百万的二十几个手下一字排开,举起冲锋枪把一梭梭子弹射向了乱成一团的刘质宾以及他手下的八名兄弟,一瞬间,那密集的子弹把九个人的身体全部打成了筛子网,血腥的场面立刻让众匪徒是狂性大发。 就在这时,汽配厂的外围响起了警车的长鸣声。 “快撤!”张百万第一时间变了脸色,他催促着手下冲出车库直奔向开来的两辆轿车和两辆面包车。 但是已经迟了,顷刻间,大门外统统是公安边防队员,他们荷枪实弹地筑起了一道钢铁般的雄关,令里面的人插翅难逃。 郑一民通过扩音器对内宣布着:“张百万,你们已被包围了,请无条件投降,若有抵抗,后果自负。” “妈的!”张百万打着手势率众撤回到了车库里,他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再看他身后的众弟兄已被眼前的阵势所震慑住了。 “大哥,怎么办?”强子抡枪上来,故作镇定地道。 此时外面的扩音器依旧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刚才的警告语,使得众匪徒更加地惊慌失措起来。 “硬冲吧!” “和他们拼了!” “拼了!” 一时间众口齐发。 张百万镇定下来,不知怎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来一丝得意,在微微愣神后他瞄向了众弟兄:“好!兄弟们都有防弹衣护身,冲出去。”随即他大喊道:“左青带十个兄弟打前锋,韩国光带着十个弟兄打后阵,剩下的人随我攻击对方的薄弱环节!”听到命令,左青带着十个人首先冲出了车库大门,他们兵分三拨,分别用冲锋枪扫射着东、西房顶上以及大门口的边防队员,由于对方居高临下,而大门口的边防队员拥有着有力的隐藏地形,所以左青他们一出现就被拥有高度警惕性的公安边防战士的枪弹压制住了,很快倒下了四名匪徒。 第二拨韩国光带着的十人相继现身,冲锋枪所射之处,瓦飞砖裂,同时他们边打边撤到了停放轿车和面包车的方位,可周围的子弹成排成串地射来,又有五名匪徒中弹相継倒下。 左青急红了眼,他高举着枪发了疯地狂扫着房顶上的公安干警以掩护撤退的兄弟,但是他只顾着还击,却忘了后退,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脑袋,他只抖动了两下,便眼睛瞪圆着倒在了地上。 韩国光知道此次自己是劫数难逃了,他在还击中偷眼望向身后,却没发现张百万等八个人的踪影,此刻他已心知肚明“这里曾经是张百万的旧巢,张百万肯定遁着暗道逃走了。” 又有三名弟兄倒下了,韩国光指挥剩下的人全部撤到汽车的旁边,虽然凭借着汽车为屏障的他们并没有多少胜算,但是他们别无办法,因为这里距离车库还有很长一段路,又面对三面房顶上的火力攻击,他们别无它法,只好硬着头皮反抗着。 在四面楚歌中,扩音器又传来了郑一民响亮的话语:“不要再坚持了,这样下去你们只有死路一条,还是投降吧!” 韩国光又一次望向了远处库房的大门,里面寂静无声,一眼望进去,张百万等人己踪影全无,返回头望着由公安边防武警把持的铜墙铁臂,他的心凉了半截,最后他无力地放下了枪,对着剩下的最后三个兄弟吐出了压抑已久的话:“我们投降吧!” 韩国光等四人在郑一民的警告下一一迈出了汽配厂的大门,在公安边防武警火速连贯的动作下被一一戴上了手铐,一个个如丧家之犬乖乖地被押上了警车。 十分钟过去了,库房里是毫无动静,鲁伟感到事情不妙,他带着十名边防警察闯了进去。 看到空无一人的大库房,鲁伟气恼交加,恨声道:“张百万,你太狡猾了!” 通过一寸一毫的搜索,武警官兵在西南的墙角处发现了一个密道,而这个密道的旁边正有一个被移开的大油桶,看来那个穷凶极恶的张百万一行人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赶过来的郑一民下了最后通牒:“马上通知边防总队,自彰石陆运口岸到国道终点沿线范围内,动用军警联合设防捜查,务必抓住张百万等漏网之鱼。” 第98章 狡兔尚有三窟,何况人乎 太阳西斜,在距离百胜汽配厂西南三百米处的一片灌木丛中,相继爬出了八个人,这八个人正是失去踪影的张百万和他的手下。 只见这一行八人灰头土面,他们上到地面后喘着粗气,象泄了气的癞蛤蟆全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由于脱力,张百万更是气喘如牛,也顾不上体面与否,竟四仰八叉地仰卧在地上。 稍息片刻,由于气虚困顿,张百万打着手势示意着强子过来。 “大哥,有什么指示?”强子矮身蹲下道。 张百万闭着眼喘息着 :“看看周围的环境,有没有危险!” 强子点了点头,起身半蹲式地向四周张望着,待到前后左右巡视了一圈,他缓声道:“大哥,放心吧,没有异常情况。” 张百万突然腾身跃起道:“兄弟们,上路。” 其中的一个兄弟委屈困顿道:“大哥,再歇一会儿吧,我的腿软的都站不起来了。” 听到此人扰乱人心的话,张百万怒目切齿:“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挨条子的枪子啊!好,如果你不怕死,就留下吧。其他人跟我走。” “大哥,我错了!”这个人意识到了现实的残酷,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追随在七个人的身后,如惊弓之鸟惶惶而逃。 侥幸逃过一命,强子边走边极力地讨好着张百万:“大哥,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秘道是你早已设计好的吧!” 张百万眼冒寒光,浑身透着霸气:“真是天助我也,此地正是我早年发迹的地方,当时挖秘道的五个人都己被我秘密处死了,只有刘质斌知道底细,所以一直由他经营着这个汽配厂。狡兔尚有三窟,何况人乎!” “可是,大哥……”强子话说到一半,又欲言又止。 张百万冷笑连连:“你是怪我不顾左青和韩国光的死活而独自逃生了。” 强子吞吞吐吐又面带惧意地道:“兄弟不敢,只是……” 张百万继续冷笑着:“说,恕你无罪!” 对着张百万的凶厉目光,强子不敢迟缓,他直率地道:“当时我们都集合在库房里,而且我们手里握有武器,条子们是不敢冒进的,这样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三十个弟兄从秘道逃出来,可是大哥为什么要让他们白白送死呢!‘ 张百万的脚步显然变慢了,他避开前面的人靠在强子的身侧压低声音道:“这么多年栽在我手里的冤魂己不知有多少个了,左青和韩国光也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也是心有不忍,但是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因为左青和韩国光所带的二十个人中可能有条子的眼线,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牺牲他们的性命,以保护我们的秘密和行踪。”随即他瞥了瞥前后的几个人:“我确信我挑选的这几个人都是可靠的。” 强子在眼睛动荡中,心神一凛,不过他马上改变成一脸崇拜并赞叹道:“大哥英明,这叫不下恨心者,难以成大事,大哥是成大事者,当是后福无穷!” “少来这些虚的,老实点儿,免得日后我拿你开刀!”张百万直言不讳地警告着强子,然后不再理会他,径自向前奔走着。 强子被张百万的一语惊住,他猛一打激灵,全身立刻汗毛直竖,暗忖道:“好你个张百万,竟如此心狠手辣,不留一点情面。”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赶路。”张百万回首冷冰冰地甩下一段话。 “哎,来了。”强子慌忙答应着,加快脚步追上了张百万。 走了不到一里之遥,前边的罗干突然停止了脚步,告急似地回首道:“大哥,有情况。快,隐蔽。” 罗干首先跃入了身后的大坑中,情况紧急,后面七个人也极速的相继滚落到了坑里。 由于事态紧急,张百万并没有看清前方的状况,所以滚入坑中的张百万喘息着问着身旁的罗干道:“什么情况?” 罗干喘着粗气道:“军犬,十几条军犬,还有边防军!” 张百万立起身并缓慢地探出了半个脑袋,由于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居高临下的,所以左下方那让人惊心动魄的一幕使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十几条军犬中有数条昆明犬和数条德国黑背。还有三十几个边防武警,他们各自配备着冲锋枪,在大约一百米处正一字排开成拉网式的向张百万他们这边搜索而来,这一阵势只惊得张百万是虚汗涟涟。 此刻,老奸巨猾的张百万本能地沉下心来,他在心内暗暗盘算着,同时目光盯住了西南方向的100米外的一条盘山公路。这条路的尽头直通国道,于是他眼睛一亮,腾身跃起声色俱厉地高喊着:“兄弟们,跟我来!” 众人一呼而起,在张百万的带领下向西南方向以百米冲击的力道狂奔而去。 看到右前方从地上跃起并狂奔而去的八个人,边防武警小分队立刻鸣枪示警。 听到后面阵阵犬吠声和子弹飞过身边的风鸣声,张百万一行人更加加快了脚步,他们只顾玩命地逃窜,不想成为对方的人肉靶子。 后面的边防武警在军犬的引领下奋起直追,与张百万他们的距离渐渐拉近,于是双方进行了激烈的交锋。 虽然双方的武器先进度不相上下,但是边防军个个勇猛善战,他们具有高水平的打击能力和勇往直前的革命豪情。而张百万这一行人由于慞惶失次,所以回首反击的命中率很低,反而被边防警察击倒了五个人。 此时的张百万急红了眼,双腿拚命地奔跑着,在跨入盘山公路时,后面的强子和另一个人不时地回头反击着,可是边防小分队死死地咬着他们,使得他们个个如丧家之犬,只想拚尽全力保留一条性命。 密集的子弹从身侧呼啸而过,使得张百万和强子身上多处擦伤,而另一个人的肩膀上也被子弹擦伤了。 就在强子力气衰竭,感觉要命丧于此时,在张百万的一声疾呼中,他们终于来到了国道的交汇处。 第99章 我们又牺牲了一名同志 在张百万匆忙的扫视中,他发现了一辆急驶而来的东风牌卡车。张百万阴沉的脸上立刻现出生机,他不顾一切地立于道路的中央拦截着飞驶而来的卡车,而卡车在刺耳地紧急刹车声中停了下来。 “找死啊!”司机打开车门的一声暴喝还没停止,张百万疾身跃入驾驶室中,一把手枪抵在了司机的胸口之上。 看到眼前这三个穷凶极恶的暴匪形象,司机面色变得煞白,他改颜换色地道:“大哥,有事好商量!” 张百万阴寒的脸上布满狰狞:“载我们离开这里,快!” 与此同时,强子和另外一个人也进入了后排上的座位。 在对方的逼迫下,司机加大了油门,卡车风驰电掣地飞驰而去。 郑一民脸色阴沉地在风中踱着步,同时几十名公安边防干警持枪环立于左右。 “这个阴险狡诈的张百万,又一次被他逃脱了!”鲁伟攥着拳头忿然作色道。 郑一民愤恨交加:“方圆十里之内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就是他张百万再有通天彻底之功,也难逃这层层设防的道道关卡。” 鲁伟望着他们面前众多威武不屈的革命卫士坚定地道:“只要我们耐住性子坚持不懈,就一定能擒获他们!” 这时,石原派通信兵发来了命令:马上通知各分队,各个关口要严谨把关,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另外动用军犬小分队,对山脊、平野等隐藏晦暗目标进行全方位搜查、追踪,挫其锐气,灭其威风,让敌人无处可藏,无丝毫喘息之机。 接到命令,郑一民、鲁伟等各作战小组马上投入了战斗之中。 坐阵指挥部的石原此时是怅然若失。 参谋长文章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心口堵塞的难受:“我们又牺牲了一名同志,这代价是多么的沉重啊!” 石原的拳头重重地击在了桌子上,沉痛的道:“是萧云同志牺牲了,又多了一对孤儿寡母。他是我方最近打入刘质斌内部的一名队员。为了杀人灭口,今天中年,刘质宾的队伍被张百万全部灭杀了,萧云同志就在其中,他是被一枪穿胸而死的。” 文章双目赤红,他的脸上布满严厉:“是我们太低估张百万了,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认识到他对于社会、对于人民的危害性,还有他不择手段的残忍性。一直以来,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太惨重了,所以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 餐厅中,张国良、鲁国栋、柳国珍、郑天惠和石玉昆正在用晚餐。 “明天,我们就要回军分区了,大家有什么感想啊!”张国良边吃边问着。 鲁国栋咽下一口饭道:“会不会回校的时候,老师同学击鼓列队来欢迎我们呢!” “美的你,”柳国珍接口道:“不过,我昨天晚上梦到我妈妈了,她知道我比赛得了第一名,还为我亲自做了一朵大红花戴在了我的胸前呢!” “是吗!” “那太好了!” “真是一个好梦!”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边吃边议论着。 “小妹!”鲁国栋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石玉昆:“听说晚饭后你要和吕庆隆比试武艺,是不是真的?” 此时的石玉昆性情温静,她十分友好地道:“是真的!” 鲁国栋的脸上飞满了红晕,他像个大姑娘扭捏地道:“那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石玉昆不假思索地回答着:“嗯,不错。爷爷说,吕庆隆性格沉稳,本领高强,他是当代青少年武术界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练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非常到位,我很欣赏他。” 鲁国栋此时心慌不安,他着急地道:“小妹这不是你的看法,而是你爷爷的看法吧!” 对于鲁国栋的内心焦灼,郑天惠是十分明了,她“噗嗤”一笑,冲着石玉昆道:“小妹,你国栋哥迫切的想知道你对吕庆隆是否存有好感?” 郑天惠的直白话语同时让石玉昆和鲁国栋红了半边脸,石玉昆嗔怪地瞪了郑天惠一眼,知趣地兀自低着头吃着米饭。 这时的张国良和柳国珍也深解其意,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鲁国栋,并向他朌了一个鬼脸,而鲁国栋低头默笑着,甜美的心情充斥在脸上。 第100章 不行,不行!过了,过了! 晚上八点整,石玉昆本着比武是取长补短,以增进提高自己的技艺为目的,她神色沉稳的与不怒而威的吕庆隆展开了比赛。 这次比武是吕琨和石青计划好的,比武者不拘拳脚套路,任何门派的武功都可以使用,只是不准用下三滥之术,只能点到为止,不可伤对方分毫。 比赛开始,吕庆隆如鱼得水,他从小就受到多门派武术大师的训导和教诲,再加上他自己的天资聪敏,勤奋好学,此刻已经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所以他现在是有恃无恐。 第一回合,吕庆隆凭借精湛的技艺,主动发起猛攻,崩拳似箭,穿点如梭,而石玉昆脚似游移,来去自如,有两次吕庆隆的腿扫到石玉昆的肚腹,但却被石玉昆轻描淡化地撤身而过。 再看石青和吕琨各自手拳并握,双眼如灯,神色随着场中二人的动作而变化着,他们时起时立,嘴里喊着号,叫着好,像两个斗志斗勇的无邪毛孩,引得旁边的国良、国栋、和天惠嘻笑连连。 “小妹,加油!” “小妹,取他下盘!” “小妹,快来个梯云纵!” 石玉昆的四个小伙伴是同声共气,成为引人注目的啦啦队。更有趣的是鲁国栋竟用快板编了一段顺口溜:打竹板,响连天,武艺精湛的石小妹智斗蛤蟆烂眼的吕庆隆,只见石小妹抗击打能力强,她一缩形周身无缝隙,一撒臂通身皆是手,以静制动,后发制人,逼得那吕庆隆身无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只气得那吕庆隆是头冒虚汗,眼发蒙!” 柳国珍和张国良顺着鲁国栋的后音齐叫板:“嘿!嘿!只气得吕庆隆是头冒虚汗,眼发蒙!” 鲁国栋继续道:“竹板响,响连天,我来接着往下言,一开始,吕庆隆心高气傲打得猛,到后来他惊慌失措乱方寸,越打越觉得心发虚。哎!原来是技不如人,恼羞成怒落下风!” 柳国珍与张国良又一齐叫板:“嘿!嘿!原来是技不如人,恼羞成怒落下风!” 吕琨对于旁边四位少年的无理取闹并不以为意,不过他还是斜睨了一眼石青,微怒中带有鄙视的意味:“老哥的徒弟是不是小混混出身,怎么如此浅薄无知!” 石青瞄了瞄天真烂漫,直率坦诚的四个小徒弟一眼,返身取笑道,:“老弟啊!这是为庆隆这孩子创造条件呢!你想想,如果他不受这外来情绪的影响,说明他就是一个有定力,有毅力的合格的军事人才!这可是最好的一次考验!” “去去去!”吕琨无心发怒,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孙子的输赢。所以他鼓着腮帮,直视着扬中两个人的穿梭往来,一举一动。 石玉昆和吕庆隆都是少年派的精英,他们深知这南拳北腿的深奥与威力。在各自的进攻中还携带着太极拳的强大气场和魅力。 由于石玉昆和吕庆隆的进攻和防守能力都很强,他们的心机敏锐,都想寻找机会突然出招以置对方个措手不及,所以拼斗也异常激烈。 “吕庆隆,你的鼻涕流出来了!”鲁国栋叉着腰,像个小恶霸飞扬跋扈地鼓着腮帮子卖力地道。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鲁国栋那让人愤怒的声音又响于空中 :“吕庆隆,你的腰带没系好,裤子脱落了,你是不是在耍流氓!” 鲁国栋一出一出的闹剧显然影响了场上的氛围,石玉昆虽然被鲁国栋的胡言乱语惊得脸上升起了红晕,但还算沉稳。而吕庆隆似乎受了影响,只见他耳燥脸热,呼气渐重,眼低鼻洼虚汗顿起。 “不行,不行!过了,过了!老兄,啥意思?”吕琨急得象个不成熟的毛头小子,他狠狠地瞥了石青一眼,蹦跶着来到四个后生前面,象轰小鸡一样咋呼着:“不懂事的小东西们,快走,离开这里!” 石青也知道自己的孩子们闹得过分了,他也紧走了两步责怪着鲁国栋道:“不要说话了,输赢靠的是真本事,真技巧,你们的小伎俩是左右不了人的智能潜力的。”随即他返身对吕琨笑说着:“老弟,不碍事的,再说这险恶的环境才能造化出真正的人才,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吕琨又坐回了原位与石青继续观视着牵动人心的二人争斗。 吕庆隆的腿攻非常精湛,他抬腿如风,落地如针。威猛迅疾,招式如排山倒海般的汹涌而来,直攻石玉昆的全身各处大穴。而石玉昆每一招都圆活饱满,迎弱避强,她更多的运用了太极拳的招式,对方有来势,自己有退势,她沉着稳健,步步为营,任你千变万化,我有一定之规。使得吕庆隆对石玉昆的攻势毫无进展,反而被石玉昆在防守严密中不断地偷袭着他。 场中的二人匀是奇功妙招,只看得石青、吕琨是两眼放出光彩,他们四目如电,夸“好”之声不绝于耳,就连四个小伙伴都吐舌眨眼,惊叹不已。 起初,吕庆隆在受到鲁国栋三兄弟的骚扰和挑衅时,由于身心不专,一时显得力不从心,但经过调整情绪,现在是越战越猛,直打得是轻松自如,酣畅淋漓。 看到吕庆隆的威势卷土重来,鲁国栋吐着舌头轻声对柳国珍和张国良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小妹毕竟是个女生,我估计时间一长,定不是那烂蛤蟆的对手!” “那怎么办?”张国良和柳国珍同声问道。 “哎!哎!”鲁国栋直起身大声叫着板:“竹板响,响连天,我把场中的争斗来表白,这吕庆隆身为男儿不知羞,居然被石小妹打得屁滚尿流把声呑,再看他的爷爷满腔愤懑发牢骚,一脚踏空人仰翻,正在拧眉瞪眼发脾气,好似那气急败坏的猪八戒!” “哎!好似气急败坏的猪八戒!” “混账小子们!”吕琨忍无可忍了,他猴急地起身嘟嚷着,大步流星地来到了用语言贬低和攻击他和孙子的三个少年人面前,他揪领薅脖、连推带搡地把他们强行推出了会议室,在吕琨严厉目光的逼迫下,郑天惠也恢溜溜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吕琨的老气横秋和严霜般的面容让鲁国栋等四个人停止了耍赖的行动,而吕琨在进去后反锁上了大门。 第101章 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之后,里边传来了石青那爽朗无比的笑声,一句“老兄弟,难为你了,我回去后一定会加强教育他们的素质。” “啧啧,恼羞成怒了!”鲁国栋小有兴奋地道。 “还是首长呢,一点胸襟也没有!”张国良发着心中的不满。 柳国珍更是一针见血:“像个大马猴,猴急猴急的!” 三个人的互动,让郑天惠在一旁"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挡不住诱惑,鲁国栋透过门缝尽力观赏着场中的战况,这样,四个伙伴轮流趴着门缝,互相传递着消息。 “俺的神啊!”鲁国栋扒在门缝上神气活现地评说着:“吕庆隆来了个下劈,虽然动作漂亮,却被我们的小妹抓住时间差施了一个膝击,哈哈!那吕庆隆险些弄个狗吃屎。” “我看看!我看看!” 国良、国珍、天惠也加进了观赏阵营,只见他们有蹲着的、有踮起脚直立的、有跪着的、有弯腰的,四个小脑袋顺着门缝把会议室里的战况看了个一清二楚。 经过一个小时的奋战,战况已接近尾声,石玉昆不退反进,数次抓住吕庆隆的不备之处或薄弱环节疾速攻其要害,虽是点到为止,但已大大挫其锋芒,消其锐气。 尽管吕庆隆拳脚速度快,其中也运用了太极拳的许多大招,但是他有效进攻的机率不够,给了对方可乘之机,最终以失败告终。 半晌,吕琨才从惊愕中醒过神来,是的,太出乎意料了。 在自己的心目中,孙子是那么的优秀,简直是屈指可数的少年英才,却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石玉昆一个小女子竟然以一己之力打败了他,这是吕琨无法接受的事实。 “好一个英姿绰约的少女!”吕琨在舍然大喜中大声夸赞着,随之转头望着孙子道:“庆隆,看来你是学艺不精,技不如人,以后还得继续努力。” “爷爷,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吕庆隆泛红的面颊透着腼腆,随即返过身对着石玉昆道:“谢谢你,通过刚才的比试,我发现你的技艺高我太多了,你能为我指导一二吗?” 想不到吕庆隆在败兴失利下还能虚心受教,不由地让石玉昆感觉到他的端人正士,自强不息。石玉昆望了望自己的爷爷,似乎不知如何回答。 石青含笑望着吕庆隆和自己的孙女,不置可否。 而吕琨却是个急性子:“小姑娘,我知道你的技艺精湛,你就指点一、二吧!要不我孙子今天回去要睡不踏实了。” 石玉昆点了点头,嘴角微微露出一抹自谦,他对视着吕庆隆道: “吕大哥,我认为你的武艺并不在我之下,只是有时候要讲究招势和策略。 尤其是要眼似闪电,脑随眼变,要随时识破对方下一步的动向,然后敏锐地接其招数,击其漏洞,才能灵活机动的无不胜之!” “哈哈,这是不是你爷爷教你的!”吕琨豁达大度,让人有一种亲切感:“我就知道他拥有伏虎降龙之能力,在功夫武学中拥有很高的造诣和修为,所以才造就出你这么羽毛丰满的少年英才。” 吕琨突然转向抿嘴偷乐的石青:“不行,老兄,你必须得收我孙子为徒!”说着他兀自拽住石青的手,像一个街头泼皮。 石青大声疾呼道:“哎哟!这可麻烦了,甩不掉了!甩不掉了!” 望着眼前性情直爽的两个老小孩,石玉昆和吕庆隆被逗笑了,同时他们也相互有了好感。 “行!”石青禁不住吕琨的用强,他推开攥着自己胳膊的吕琨止住笑声道: “你的孙子我收定了,我们可以以书信进行联系,不过,师傅领进门学艺在自身。只要肯下功夫,勤能补拙,他一定能造就出一身好功夫的!” “好,就这样吧!”两位老战友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互道珍重! “很高兴认识你,他们都叫我石小妹。”石玉昆向吕庆隆介绍着自己,同时眼睛里全是诚实和信任。 “我也是有幸认识你,希望我们以后常联系,互相切磋武技!”吕庆隆谦恭地道,他棱角分明的五官透出兴奋而热情的光晕。 石玉昆闪动着两只大眼睛诚挚地道:“那我们也用书信来联系吧!” “好!”听到石玉昆的用意,吕庆隆简直乐开了花,他和石玉昆点头示意,二人擦身而过,各自随着爷爷步出了会议室。 再有半个小时,石青带领的五个小徒弟就要凯旋回程了,可是此时的鲁国栋心情很是烦躁。 他注意到了吕庆隆与石玉昆分出胜负分别时那依依不舍的目光,他懂得那种目光夹杂着浓浓的欣赏和敬佩,这让鲁国栋的心猛然揪紧着,于是他独自来到了吕庆隆居住的房间。 当他正准备敲门时,吕庆隆开门走了出来,正对上鲁国栋那充满敌对的双目。 吕庆隆知道这个人正是自己和石玉昆比赛时给自己使绊子打击自己情绪的人,他的神色不由的晦暗着。 “吕庆隆,”鲁国栋的声音带着不屑:“我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最好不要和石小妹有书信上的联系,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鲁国栋的威胁使吕庆隆的面色阴沉了下来,他毫不示弱地道:“你是谁?凭什么来阻止我?别忘了用书信联系是石玉昆提出来的,而且你也代表不了她!” 吕庆隆的言辞凿凿使得鲁国栋挥拳而上,那拳头带着愤怒带着不甘带着戾气直逼吕庆隆。 不想那吕庆隆眼神一凝,他不避反而直进,右手适时地攥住了鲁国栋向他砸来的拳头。 于是二人来了一个势均力敌的掰手腕赛,鲁国栋本性善变,所以和吕庆隆在力气上一决高下而得不到领先时,他眸光流转中,伸出右腿飞速地来了一个膝击。 吕庆隆是何许人,他眼到身撤,在鲁国栋击空之际他反而斜刺里给了鲁国栋同样一个膝击,鲁国栋在吃痛之下,怒意暴涨,只见他双臂齐用力紧紧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臂,来了个反转霸王摔。 为了换回刚才被膝击吃痛的面子,鲁国栋拼尽全力想给吕庆隆一个下马威。 吕庆隆只感觉右臂被鲁国栋抻拉后发出撕裂般的疼痛,但是他的硬骨头精神使得他咬紧牙关与鲁国栋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最后鲁国栋来了一个偷袭,一脚猛踩在了吕庆隆的脚背上,吕庆隆在吃痛下,终于放开了鲁国栋。 “鲁国栋,”虽然失利,但是吕庆隆并没有落败丧气的表情,他用傲然睥睨的气势对望着鲁国栋: “刚才你的胜出只是饶幸而已,我是看在石爷爷和石玉昆的面子上才对你手下留情,而且我没有用太极拳来对付你,所以你才有幸立在这里……” 没等吕庆隆把话说完,鲁国栋早已恼羞变怒,他又一次挥拳而上,与吕庆隆又撕扯在了一起,这一次吕庆隆没有再心软仁慈,他极力维护着自己的荣辱和尊严。 虽然鲁国栋也在吕庆隆的身上留下了印记,但是自己的身上也留下了多处伤痕和软组织挫伤。 不过还好,他们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印迹,这也是他们的各自克制,为的是不想别人知道他们曾为了石玉昆而大打出手。 鲁国栋是一瘸一拐地回来的,当张国良和柳国珍究其原因时,他谎称自己遇到了劫匪,是正当防卫而造成的。由于回途急迫,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102章 生吃 淅沥的小雨随风飘洒在山路上,张百万、强子、黑虎三人在漆黑的夜里如丧家之犬一步一滑地趔趄而来,虽然雨势不大也不小,但是一路走来,三个人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他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雨水顺着面颊和衣服肆意流淌着,内衣的线条和着杂色在雨水的浸泡下清晰可辨,山风一吹,冷彻筋骨。猛然间,张百万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了泥水潭中,枪也被抛出了三、四米远,顿时膝盖渗出了血流。他嘴里“嘶哈”着气急败坏地道:“狗娘养的,就连这老天爷都来和老子作对!” 张百万望了望跟在身后的强子和黑虎,他们的境况也好不到那里,他们一瘸一拐地互相搀扶着,见到张百万摔倒在乱泥浆里,而且是精疲力尽地跪坐在地上,简直狼狈的无以复加,他们马上俯身把张百万架了起来。 张百万被强子和黑虎扶到了一棵临近的大树下,当他坐在湿滑的地上时,除了浸骨的寒冷外,饥饿感也陡然上升。张百万努力地咽着口水,想缓解一下空腹的痛苦煎熬,但是于事无补,相反的,那种饥肠辘辘的近乎眩晕的感觉扑面而来。 强子和黑虎也不管地上泥泞的恶劣地势,竟直接软瘫在了地上,强子有气无力地道:“大哥,我们还是找一处能避风的地方躲一躲吧!” “好!”张百万有气无力地喘息着:“只有这样了……” 休息了片刻后,张百万挣扎着起身从远处捡捡起了枪。 于是三个人又艰难地行进着,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寻得了一处山脊下的凹处,三个人正好栖身而进。 地面上冰凉渗骨,三个人紧靠在一起抖作一团。张百万连打了三个喷嚏,鼻涕随之而出,尤甚者那饥饿感如虎狼般的侵袭而来。 在一阵冷风让张百万打了一个寒颤时,张百万浑浊的泪眼中闪出了猛兽般的光芒,他猛然起身提起枪一步一歪地钻入了黑暗中。 “大哥,你要干什么?”强子哆嗦着嘴唇声音打着颤。 走出去的张百万的声音传来:“我去去就回。” 强子和黑虎的身体紧紧地靠拢在一起,想把对方的体温传递到自己身上,黑虎浑身哆嗦着带着哭腔道:“三哥,我们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我们是不是就要死了!” 强子真想踹不争气的黑虎一脚,他恨铁不成钢地道 :“黑虎,你他娘的还是个男子汉吗?这点磨难就熬不过去,以我看,老大去给我们找吃的去了,你还是忍一忍吧!” “那最好了,三哥,我们能逃出去吗?”显然,黑虎被眼前的困境和前途渺茫的局势所左右,一时竟寒心酸鼻起来。 “老大身经百战,什么样的苦没吃过,什么样的罪没受过,每次不是都化险为夷了吗!放心,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 强子和黑虎相互依靠着,他们用尽心思地说着话,以打发这饥寒交迫的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听到了张百万笨重的喘息声,随着喘息声的越来越近,随着“啪嗒”一声,他把沉沉的用上衣包着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和自已意料中的一样,强子青紫的脸上堆满笑容:“大哥,衣服里包着什么好吃的?” 显然张百万体力透支,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打开看看……” 一听说是吃的东西,黑虎顿时有了精神,他起身打开了衣服,朦胧中有七、八条灰黑色的鱼,它们已被打晕,嘴巴在雨水的浸润下在一张一合地呼吸着。 “是鱼!”强子与黑虎高兴异常,他们从地上踊跃而起:“快找些干柴,准备架火烤鱼!” “混蛋!”一声怒叱直惊得强子与黑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强子和黑虎曾经尝试过张百万的冷酷无情,而这一声断喝的威力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震慑人心是可想而知的。 “大……大哥,怎么了?”强子立得笔直,语无伦次地道。 张百万声音中带着狂怒:“你们想引来边防军吗!还架火,不要命了吗?” 黑虎傻傻地道:“那怎么吃呢?” “生吃!”张百万黑透的脸上挂着狠绝。 “生吃!”强子和黑虎一头黑线,他们暗自咋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张百万不再管其他二人作呕的情绪,他率先取出腰上的匕首为一条半尺长的鱼开着膛破着肚,待除去内脏后,他把鱼肉拉成一条条的,最后拿起一片放入嘴中“吧唧”“吧唧”地咀嚼着。 “好像很好吃!”听到张百万吧嗒出的声响,黑虎小声嘀咕着,他耐不住腹中的饥饿,拿了一片鱼肉放入自己的口中,由于空腹而又鱼腥味十足,他险些呕吐出来。 这时的张百万开口了,语气倒是平缓了许多:“再难吃也得吃,吃了才有力气冲出去。否则就只有蹲监狱了。” 强子心下一横也拿起了一条鱼,如法炮制地把鱼割成数片,下意识地把鱼片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前两片的确难以下咽,但是为了生存,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恨着心,憋着气把切下的鱼片都吃掉了。 再看看身边的张百万,已经在吃第三条了,不知是饥饿的缘故,还是这鱼生吃的确味好,强子越吃越上瘾,他觉得这生鱼片很有嚼头,而且越嚼越香。 黑虎恭维地道:“大哥,这是什么鱼?怎么越吃越香!”他在饥不择食中从地上拿起了另一条鱼,这次他不开膛破肚,而是直接用刀割取肉片而食,边吃边对鱼的美味赞不绝口。 第103章 小福贵,你不要走,到爸爸身边来 剩下的三条鱼很快在三个人风卷残云中被消灭掉了。 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添饱了肚子,三个人精神倍长。 正当三人为填饱肚子而心满意足时,风裹着细雨吹进了这地方不大的空间,张百万、强子、黑虎刚升起来的好心情被这一波的寒冷气息淹没了,刺骨的寒气令他们难耐,再加上风雨比刚才又猛烈了些,这对于三个人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强子只好用说话唠嗑来消磨时间。 “大哥,真是好本事,没有你这顿饭,也许我们今晚就撂倒在这里了!” 黑虎也随性附和道:“对,感谢大哥,你真是如来佛祖在世,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张百万阴沉地扫视了二人一眼厉声道:“别整那些咸的炎的,天亮前如何逃出去才是硬道理!” 强子和黑虎在黑暗中互相靠在了一起,强子拽了拽黑虎的衣服示意他说些什么。 “大哥,办法是想出来的,不过刚才大哥是如何徒手捉鱼的,不妨教教我们,也好日后我们处在困境中时可以自食其力,大显身手。” “对!”强子极力附和着黑虎:“我们在困境中来个荒野求生,只要有空手摸鱼的手艺,就有了生存之道,这样我们和条子周旋半月、二十天都没问题。” 张百万抹了一把鼻涕,深深缓了口气道:“哎哟,吃了鱼,前心贴后背的那种饥火烧肠的难受劲儿总算过去了。听着……”在夜色中,张百万发出冷幽幽的目光:“我是如何抓鱼的!因为在我们来的路上有一条小河沟,这条小河沟里的水流到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有河的地方就有鱼,而且我注意到了在河的两边全是些石头鹅卵石,这是鲇鱼的生活场地。所以我潜回去,不想真的是一模一个准!” 强子在黑暗中瞥了张百万一眼,张百万显然是得意非凡,声音中透着沾沾自喜,强子溜须般地夸赞道:“大哥,真是好神手,那游动的鱼滑溜得很,你是如何抓住它们的,莫不是有孙悟空千变万化的本事!” 张百万正在兴头上,为了表现自已的与众不同,他继续道:“鲇鱼这种鱼习性比较懒惰,喜欢在河流平缓处的石头洞里躲藏,只要你轻摸轻抓,一般是十拿九稳的。我小的时候,由于家庭贫困,所以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黑虎连忙表白:“大哥,真是服了你了,怪不得那些条子总是对你无计可施呢,原来大哥的本事大着呢!” 张百万自信地冷笑着:“我张百万绰号张佛爷,只要你们跟着我,就不怕没有出头的日子。”说到这里,张百万的眼中闪射出狠厉的光芒,他话锋一转道:“都吃饱了吗?” “吃饱了!”黑虎和强子齐声道。 “好!下面听我指挥,我估计现在是下半夜一点时分,你们两个走回头路,目标百胜汽配厂,一定要谨慎小心……” 还没等张百万把话说完,强子“嗖”地立了起来,他一脸怀疑地道:“大哥,你这是害我们吧,百胜汽配厂现在已是危险之地,你还要我们返回去?” “你听我说完!”张百万瞪着强子道:“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说着,张百万从腰间抽出了两根管状东西分别递给了强子和黑虎:“拿着,这可是救命的东西,千万不要丢掉,我就是利用这种东西在多少次性命不保中获得的大难不死。” 强子摸着张百万递入手中的东西惊异道:“是细竹管,这有什么用?” 张百万寒着脸,一副要吃人的凶相:“听我说,这是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制作的,我估计你们在天亮前能赶回到百胜汽配厂,但一定要万分小心,不能暴露任何踪迹。那里没人则罢,如若有人,你们知道在百胜汽配厂的后坡处有一池塘,在万般无奈之下,你们可以潜入水中用这把竹管充当呼吸器,要等待时机。那里还有一条秘道直通向市区,与我们这次出逃的密道口正好相反。这个密道口是在百胜汽配厂的油库里面,现在我就告诉你们如何进入那里面,在汽修厂的围墙外面,有一个池塘,那里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排水管道口,这个管道口不大,你们必须扩大它才能进到厂子里面。油库有九个大油桶,从东数第四个桶的底座之下就是逃生口,但是你们必须在那里留下痕迹,也就是说必须让条子知道你们是从那里逃出去的。” 黑虎伸着脖子不解地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须照我说的去做,逃出去之后我们在樟市2号门楼会合。” “那你呢?”强子急问道。 这时张百万加重了语气,他不容置疑地道:“我有我的事情,你们逃出去的日子,也就是我出困的日子。不要再问为什么了,马上行动!” “是!”强子和黑虎起身整理好装束,端着枪向来路摸了过去,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淅淅沥沥的雨中。 夜很长,张百万闭着眼倚靠在山石上,从他拧紧的眉头时不时地抖动上,能看出他内心有多么的纠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个如蛇蝎心肠的毒夫,此时却在颤抖的眼角处抖落下串串泪珠,在恍惚中他进入了梦乡,梦见了他的亲生儿子。 “小富贵!小富贵!”张百万像一头无力挣扎的困兽在梦中惊喃着。在刺眼的亮光中,他看到了记忆中咿呀学语的小富贵,他急切地喊叫着:“儿子,你过来……过来,爸爸给你好东西吃。看,爸爸还有好多好多的钱!”梦中,张百万从大提包里一把一把地掏着钱,那钱怎么也掏不完。他扔下提包,伸手抱起那稚嫩可爱的小富贵,在原地转啊转,亲啊亲。突然,那小富贵在他的怀中消失了,却变成了一个半大小伙子,张百万想看清那小伙子的模样,但那个小伙子好像和他捉迷藏,在他的前方时隐时现的令他捉摸不透,然后那个小伙子就转瞬不见了。 “小富贵,你不要走,到爸爸身边来”,张百万在梦中寻找着自己的儿子小富贵,但是他始终再也没有找到。 风强劲地刮着,张百万在冷彻入骨的寒意中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梦,神思纷乱中,张百万望着漆黑的夜空,一种难以言状的苦楚压迫着他,呼吸都觉不畅,想到了自己十五年未见面的儿子,他的心在滴血,在哭泣。 第104章 真是天佑我们 强子与黑虎穿过荆棘丛生的灌木,淌过泥沙尖石的水滩,在距离之前他们逃出来的密道口三十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他们想从这个密道口潜入汽配厂内再进入油库,毕竟这个法子比张百万潜入废水池塘忍受那臭气熏天的味道更容易更便捷。 “慢!”强子阻止了欲冲上前去的黑虎小声地道:“等一会儿,我们要确定周围有没有埋伏!” 黑虎睁着一双困惑的大眼:“不会吧?这样的天气,他们是不会蹲守在这里的。” 强子狠狠地瞪了大黑蛋一眼不耐地道:“还是再观察观察!” 二人隐于一灌木丛后观察着,眼睛从左向右在仔细辨别着地面上的附着物,之后又从他们的前方扫视到后方,危急关头强子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这时,黑虎盯视着前方颤抖着声音道:“唉!真动了!” “别说话!”强子压低着声音和气息,他也看出了端倪,一开始,他们以为是两棵树,在一动之下,他们才意识到那是两个人:“他娘的,还真是人,看,又动了。”强子紧张之余俯在大黑蛋耳边轻言道:“是穿着雨衣的条子,幸亏我们沉得住气,否则就凭你刚才的鲁莽,我们早成为阶下囚了! “妈的,还真是!”虽然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是黑虎还是挺庆幸自己的运气,他启齿轻笑道:“王八羔子们,他们也是人,不是一会儿也要换一个姿势吗!” “怎么办?”强子和黑虎对望着,黑虎气恼地道:“从这里进入院子里是不可能了?” “走,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还得在天亮前赶过去,跟我来!”说完,强子潜着身形专拣隐蔽地带走,他和黑虎一瘸一拐地隐入了黑暗中。 山下一处搭建的临时指挥所里,郑一民、鲁伟不时用步话机查询着路口关卡的情况。 郑一民放下步话机,阴沉的脸上布满焦灼:“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一点动静也没有,静的出奇,静的让人生疑。张百万不知道还有什么阴招没有使出来。” 鲁伟笑了笑兀定地道:“我估计他张百万此时也好过不到那里,别急,各路关卡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只等天亮我们和兄弟部队拉大包围圈,到时张百万犹如釜底游鱼,我相信他已经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 强子看了看手腕上的月光表:“五点了,马上就要天亮了……”他心头一团火无处发泄:“妈的,这要是平时半小时就到了,可是现在我们走这段路周周转转地用了两个小时。” 上下四个小时的奔波,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了,而处处的关卡要口让他们绕来绕去地,使吃掉了几条鱼换来的力气又消耗殆尽了。此时,他们来到了距离百胜汽配厂的一百米之处,远远望去,门口有四名武警端枪巡逻。 “妈的,这前有狼,后有虎,每个路口都有人,这可怎么办?”黑虎爬在突起的沟沿处,丧气中带着懊恼:“也不知老大是怎么想的,这是让我们自投罗网吧!” 强子挠着自己的头也败兴地道:“马上就要天亮了,这可如何是好?” 黑虎和强子绞尽了脑汁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东方天色转白,强子变得很焦躁,他拍着自己的头道:“难道我们真的要在池塘的污水中待一天吗?” 黑虎从自己的腰中抽出一尺长的竹筒,他翻来覆去地掂弄着,一脸狐疑地道:“这东西能行吗?” 强子也取出自己的细竹筒翻看着,最后不得不咬牙狠心道:“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走,先到池塘边再说。” 一颗红色的信号弹照亮了黎明前的夜空,也拉开了地毯式搜索张百万的帷幕。只见一队一队的武警、边防军在训练有致中前后呼应着,还有百十条训练有素的军犬,它们似飞翔的猎鹰,似呼啸的利箭冲向前方,它们与战士们组成一条狭长的防线,进则同进,退则同退,他们协同作战,无往不利,以烈火燎原之势横扫整个作战区。 战术安排的异常严谨,指战员们个个露出必胜的信心。远处铺天盖地的人声犬吠声汹涌而来,黑虎和强子被眼前的阵势所震慑,他们慌手慌脚地用棉布堵上两个鼻孔,各自举着竹筒含入口中,然后钻入了臭气熏天的池塘中, 强子脑袋还算灵光,他选择了一个最佳的藏身之处,背后是百胜汽配厂的外墙,他们隐身于臭水池中靠近墙角处的一块大石头的拐角处,这里前后左右的十几米范围尽收眼底,有一点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就能感知到。 军犬似乎感到了什么,他们带动着边防警察奔跃到了水池边狂吠不止。 “是不是有情况?”其中一名边防战士立刻警觉道。 鲁伟端着枪逼了过来:“这是汽修厂的排污坑,不可能有情况。这样,黄伟光带着你的军犬留下,我再派给你两个战士,对这里进行摸排搜索,确保无误后再追上大部队。” "是"黄伟光义不容辞地道。 大队人马由近及远地搜索而去。黄伟光牵着军犬带着两个战士沿着臭水坑搜寻着,他们一丝一毫不肯懈怠,全力以赴地完成着上级指派给他们的任务。他们围着水塘一圈又一圈地搜查着,一根草木都不肯放过。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行进着,对于黄国光来说,不知不觉中半个小时过去了,可是对于强子和黑虎来说,那真是苦不堪言、生不如死,黑虎几次耐不住这臭水中的压迫感想浮出水面,但都被强子硬生生地按了下去。 “我看,不会有情况了。”黄伟光看了看手中的表:“已经有半小时了!” 其他两名战士点了点头,其中一人道:“好,我们马上去追大部队。” 可是就在这时,临近角落岩石的里首水面处“呼”的一声,似有东西要从水底下跃出。这一奇异动静马上使军犬冲着发声地追进狂吠起来。 两把冲锋枪第一时间瞄向了发声处,那条德国黑贝也冲向了水边,几乎要涉水而进。黄伟光打着手势喊着号阻止了它。 也许是天假其便,这时正有一只老鼠沿着强子他们藏身的岩石边缘仓皇逃遁, 它“吱喳”怪叫着,一忽儿便贴着边缘地带钻入了洞穴中。 “原来是只老鼠!”黄伟光收回惊起的目光,拍了拍凶猛的黑贝对着他解释着:“就是水里有人,这半小时的时间也被憋死了!” 黑贝仍然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岩石处的某一片水域,咆哮着迟迟不肯离开,最后在黄伟光的训斥下才随着三人离开了池塘,闪电般地穿过一片开阔之地奔向了前方。 目标远离之后,随着“呼啦”“呼啦”的声音,强子和黑虎相继从水中探出了头。 “苍……苍天啊!……总算熬到头了……我发誓再也不往这臭水坑里钻了。”黑虎吐了口污浊的黑水粗重地喘着气,气急败坏地道。 “真是天佑我们,……想不到一只老鼠救了我们,……回去后一定给鼠爷爷修一座庙!”强子抺了一把脸上的臭水,断断续续地埋怨着黑虎:“你个龟孙子,要不是那只老鼠,我们两个死定了。” 黑虎叫屈道:“那时我真的撑不下去了,那种感觉比死都难受,我宁愿让他们逮到也不愿被憋屈死,所以我就想跃出水面。” “嘘!小点儿声!”强子警惕地环视着周围 黑虎四处找寻着:“那只老鼠呢,它在我头顶过的时候,我斜眼看到了,你说是不是黄大仙救了我们,专挑我们危急之时。” “别说话了!”左彪瞪着大大咧咧,没有危机感的黑虎恨声道:“那边好像有动静。” 在震惊中,黑虎和强子又一次含着竹管潜进了臭水塘。 第105章 我张百万死不了了 一直到中午,方圆十几里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大搜查,结果让石原、郑一民、鲁伟吃惊的是,张百万三个人竟然踪迹皆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石原眼睛充血,冷峻的表情震慑着每一个人的心,他思索了良久,最后作出了决定:“重新搜查一遍,特别是隐蔽之地和水沟、池塘,要彻底排查,确保万无一失。” “是!”郑一民、鲁伟领命而去。 战士们对每一寸土地、灌木丛、建筑群都进行了细细排查,但是还是毫无结果,张百万就如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郑一民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树上,他心有不甘。 鲁伟更是急红了眼,他来到了一段宽阔迂回的河道边。虽然士兵们已前后左右不知搜查了多少遍,但是鲁伟不敢松懈,他亲力而为,两岸边的每一块石头,每片水草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翻找着,最后来到了河岸的一潭深水边,这里水草很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由于这里水势比较平缓,上游下来的垃圾都搁浅在这迂回的弯道处,几乎看不到水中的情况,他从岸边找来了一根长树枝,仔细地一寸一寸地拨弄着一堆堆、一片片垃圾,由于见效快,士兵们纷纷找取了长木枝加入了行动。可是最后依然没有一丝踪迹,有几个士兵用长杆猛戳着水草的下方,直到确认无疑方才罢手。 一个小时过去了,鲁伟彻底失望了,下达了最后“收队”的命令。 搜查来势迅猛,去势也干净利索。不一刻,这宽阔的河面变得寂静无声,可就在这时,在堆满垃圾的弯道后边芦苇丛生的地方跃出一个人来,这一跃水花四溅,只震得周围的青蛙、蝇虫四散而逃。 跃出水面之人正是那凶恶暴戾的张百万,只见他象一条垂死挣扎的癞皮狗,费了好大劲才爬上了岸,然后直接瘫在了地上,许久都没有生息,似是昏死了过去。 落日的余晖映照着大地,河岸上蛙鸣虫啼,这时,一只兔子蹦跳着从山涧跃过,猛然间,一声尖锐洪亮的叫声呼啸而来,只见它沿直线滑翔,然后迅速俯冲而下,用利爪在一瞬间把兔子抓起凌空而上,在上空盘旋一周发现地面上没有情况,便降落于离张百万十米远的一高凸之处。 这只苍鹰用一只脚上的利爪刺穿兔子的胸膛,再用另一只脚上的利爪将其腹部剖开。其实此时张百万的神智也刚刚清醒过来,是被这只苍鹰的鸣叫惊醒的。 在逃亡中的这一天一夜里,张百万又一次经历了有生以来的最痛苦的磨难和煎熬,再加上饥寒交迫,他现在就象一条任人宰割的牲口,连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那苍鹰的高吭清啸却让他的神智清醒了许多,在这一忽儿的清醒中,求生的欲望占据了他的心田,而此时雄鹰正好落在了自己的前方不远处,张百万斜眼望过去,苍鹰剖开兔子内脏的一幕全让他看到了,就在苍鹰想吃掉兔子内脏的时候,张百万从身边摸了一块鹅卵石吃力地丢了过去,这块石头正中苍鹰的翅膀,使得它在惊措中两翅张开,鸣叫着冲向天际。 张百万浑身布满泥浆,湿透的衣服上残留着片片血渍,青紫灰暗的面孔泛起了一丝希望的笑容,身上冷一阵热一阵,他想站起来,但是力不从心,他清楚自己发高烧了,只好葡卜着拖着笨重而无力的身躯慢慢地挪了过去。 当那只兔子握在张百万的手中时,他轻吟着,发出了内心的独白:“我张百万死不了了,我张百万死不了了,哈哈……”虽然声音很微弱,但从那双死鱼般的眼眸里透出了桀骜不驯的光芒。然后张百万撕下兔子的心、肝、肺一一地放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吞咽着。 就这样,张百万在吮吸着兔子的血、吞食了兔子的肉后,他终于有了力气站了起来。 第106章 这回有救了 夜幕终于降临了,百胜汽配厂后墙处的污水管道处,此时正有两个黑影在忙碌着,他们正用手中的匕首和木棍撬着管道两边的砖墙,虽然进度不大,但是二人极尽全力以赴。 黑虎用手抹了抹全是泥巴的脸,喘着粗气小声道:“平时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搞定的事,现在怎么一点也撬不动,这一天一夜了,只吃了三条鱼,还他妈是生的。呸!”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像是要吐掉满嘴的恶臭味儿:“又让我们在这臭水坑里折腾了一天,我现在连拿棍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说着他气急败坏地靠墙坐了下来。 强子没有吱声,他闷头苦干着。这墙是用砖和白灰、水泥、沙子混合而成的,又加上常年岁月的水浸,已经成为一体,匕首撬在泥缝上,只留下一个不大的坑点。可是为了进入厂房,就必须把这个下水管道撬开,这是唯一的通道。 强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撬下了一块砖,随即他软瘫在了那儿,咽着口水,重重地喘息着:“歇会儿……歇会儿!” 经过片刻的调整,强子和黑虎继续卖着力气。常言道:万事开头难,这第一块砖被撬了下来,没想到却有了下手的余地,不一会儿,二人就凿了一个圆洞。 看到努力的杰作,黑虎立时有了精神:“强哥,你身体胖大,试一试能不能钻进去!” 强子回应着,压身探头进入了加大的排污口中。 不想,强子竟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墙内:“行了,进来吧!”欣喜之余,强子在墙内向外传着话. 为了躲避边防军的追捕,两个人的枪支早已被沉入了水塘底部,想起来强子就后悔,那两支冲锋枪是用大价钱从外地贩卖来的,真是可惜了。 黑虎在前,强子在后,他们沿着墙跟或者隐蔽性能好的地方走,虽然不时从远处传来武警的口令声与脚步声,但还算顺畅,二人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油库的大门前,他们左顾右朌,在确保无人后才推开了虚掩的门。 夜晚的光线很暗,但是强子和黑虎还是看到了靠墙处黑黝黝的九个大油桶,强子从东向西数到第四个,二人锁定目标来到近来。 强子用力推了推这个油桶发现沉重无比,无法挪动。 尝试到大油桶的不可撼动,强子低咒着:“妈的,满桶油,这可怎么办?” 黑虎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疑惑地道:“是不是这只桶?” “就是它。”强子肯定着:“我们要相信老大,桶底下一定有暗道。” 强子和黑虎咬牙合力想把四号油桶推离原位,但是尽管他们使尽了全力,那油桶是纹丝不动,无济于事。 强子在冥思苦想中想出一个办法,他指着黑虎道:“你到门口蹲守去!” 黑暗中,黑虎看不清强子的面部表情,他狐疑道:“什么意思?” 强子已顾不得黑虎的疑惑,他瞪着眼睛催促道:“不要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去做,快!” 黑虎依言摸到门口,通过门缝窥视着外面的一切。 强子从角落中摸到一块铁疙瘩,取出匕首,开始干活。 “呯”“呯!”的声音瞬间响起,惊的黑虎蹦着高地奔过来,他咬牙切齿地冲着强子低吼着:“你想死吗?弄这么大的声音!” 强子也惊出一身冷汗,他马上停止了砸桶,直愣愣地立在原地,他心跳加速地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五分钟过去了,外面并没有异常声音出现,二人绷着的心总算放松了下来,随之都软绵绵地坐在了地上。 过了片刻,黑虎动了,他从地上站起来似有主意地对强子道:“你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强子此时已是心力交瘁,一种强烈的睡意袭上心头。 “不能睡!”强子在打了一个寒颤后立刻警醒着自己,同时他重重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不过这个办法十分奏效,他睡意全无。 时间一分一秒地行走着,就在强子等的着急,欲潜出去寻找黑虎时,门口闪进了一个黑影,强子咽了一口唾沫,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知道黑虎返回来了。 “这回有救了!”黑暗中传来黑虎惊喜低沉的声音。 黑虎把一团东西摔在了地上,强子用手一摸欣喜异常:“真有你的,出去了,我请你吃红烧肉!” 原来这黑虎搜摸来了一段指头粗的塑料油管,二人把一头从气孔顺进大油桶的底部,另一头耷拉在地面上。 黑虎含着耷拉在地上的一头抽了抽鼻子,张着嘴就开始吮吸,这长长的塑料管要一口气把油吸出来谈何容易,所以这两个人憋足了劲儿轮番上阵,终于成功了,在强子吸入了满口油后,虹吸现象终于出现,大油桶里的油也终于顺利地沿着塑料管流到了地上。 听着“咕咕”流入地面上的油,强子和黑虎是喜极而泣,相拥而睡。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强子被阵阵寒意冻醒,他看了看手中的月光表,发现自己已睡了四个小时,只感到浑身酸痛,而且头昏脑涨,他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可是脚下打着滑使他立起的身躯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黑暗中,地上闪着油光,在四个小时的虹吸现象中,流入地面的油把他们包围了。 强子的一跤惊醒了大黑蛋,他欲起身时,被强子咬牙提醒着:“兄弟,慢慢起,地上全是油,小心滑倒!” “天呐!我动不了了,强哥,我怎么头蒙眼黑的?”黑虎失去常态地对强子道。 “兄弟,咬咬牙,坚持一下,搬开油桶,我们就能逃出生天了!” 二人摸着黑互相搀扶着,终于在几次跌倒挣扎中站了起来,他们合力搬开了油桶,在四目放光下,跃入了一道方方正正的大洞中。 第107章 又是一次失败的围捕 临时指挥部里,石原、郑一民双眼通红,他们在通宵奋战着。 “报告!” “进来!” 看到慌乱失措的李叔田,石原预感到事情一定有变动:“李排长,发现什么情况了?” “石主任,在百胜汽配厂,我们发现了敌人留下的踪迹!” 尽管心有所料,但是石原和郑一民还是神色突变,他们不约而同地道:“走,去看一看!” “库房的门是敞开的。”一进百胜汽配厂大门,李叔田就神色不安地讲解着:“天一亮,我发现昨天关着门的库房变了样,就急忙赶了过来,一看满地都是油” 紧走几步,石原、郑一民走进了现场,看到几个战士正在清理地上的柴油,已经清理出了一条通向密道口的路。 李叔田领着石原和郑一民指着地上的方洞继续道:“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地上一片狼藉,这才发现了这个秘道。” 望着空油桶和那个方正的秘道口,郑一民指节紧握着,发出“咯吧 ”咯吧”的声音,他愤激的情绪陡然而生:“他太狡猾了!” “又是一次失败的围捕!”石原此时的心情不言而喻,他赤红的眼睛透着难以化开的不甘:“这个张百万纵有通天遁地之功,但是我坚信,我们迟早会把这个人民的大敌,国家的败类揪出来的。”他回头下着命令:“李排长,你带几个人下到秘道中排查,查出这条秘道的终点。记住,还要把另一头的地理环境探清楚。” “是,李小钢,董磊、随我来!”李叔田命令着两个战士,他们端着冲锋枪鱼贯地进入了秘道中。 石原犹不放心,在四名战士进入秘道中后,他和郑一民也跳入了其中。 待走出了约四百米的通道口时,石原辨着方向道 :“又功亏一篑了,这个方向是通往市区的,看来张百万早有准备,估计这会儿已经逃离了我们的布控区域!” 石原的痛心疾首使得郑一民情绪低落,他挥舞着拳头道:“看来,他们逃出去已有很长时间了,市区交通四通八达,这个可恶的家伙!” 天已破晓,黎明的曙光普照着大地,突然间,寂静的旷野变得喧闹起来,枝头上,小鸟在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青蛙也敞开了歌喉,暄染着自已的才艺,在一处平缓的草地上,一堆枯草和树叶拢起的小山头十分地惹目。当这清晨中的各种小动物的大合唱亮相之时,那个小山头也在起伏着,涌动着,一些树叶、枯草被振动下来落到了低洼处,小山头因滑落的树叶枯草而露出了一个人的头,这个被树叶枯草掩埋的人正是困顿而无路可走的张百万。 腿僵硬而酸痛,头胀脑昏,一忽儿间他竟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自己身居何处。他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胳膊肘,关节竟痛得令他大叫了一声,这声音发自肺腑,令他很快警醒过来。 “张百万!”地上之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泪水随即顺着那脏乱不堪的脸流了下来。稍顷,他压抑着自己的心绪,从贴身的内衣口袋中抖抖索索地掏出了一个塑料包,他力不从心地慢慢揭开这个塑料包裹、一张一周左右的小男孩的黑白照片和一张穿着学生服大男孩的照片映入他的眼睑,他躺在地上擦了擦满眼的泪花,双手在颤颤巍巍中把两张照片与自己的眼睛拉近,他望着那两张喜笑颜开的大小脸蛋,忍不住泣涕如雨。 “小富贵,……小富贵,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张百万喃喃着,鼻涕泪水流进了嘴里,他也茫然不知,他把照片紧紧地贴在胸口:“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着爸爸,爸爸会把一生所挣来的钱全都给了你。” 经过一番心态调整,张百万慢慢地活动着筋骨,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时周围有两枚绿色信号弹分别离地升空,在天空中发出一簇簇耀眼的警示,这一情景的出现,让失措交困的张百万立刻焕发了生机。 “封锁搜捕结束了!”张百万嘀咕着,他吐出了一口污浊之气,像是身体中被注入了新鲜血液,他浑噩的头脑立刻清如水镜,于是他捡了一根称手的树枝作为拐杖,一瘸一拐地向山下走去。 经过一处田间地头,三五成群的人们都在自己的土地上忙碌着,趁着人们低头劳作的时间,张百万顺手抄起了地头上的一把锄头扛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蹒跚而去,像极了正要上地劳作的大叔。 越走张百万的心情越舒畅,因为各路要塞已空无一人。 “撤防了!”张百万扛着锄头毫无顾忌的大步走下了山坡。 第108章 国良哥,这些花不好看,还给她 张国良、鲁国栋、柳国珍、郑天惠、石玉昆情绪飞扬地回到了军分区的大门口,三十多名穿着一色橄榄绿的少年排列两旁,他们手捧鲜花热烈欢迎着获奖归来的五名学生。 当五名充满朝气的获奖者出现在欢迎队伍的面前时,全体学生齐刷刷地向他们举手致敬 “敬礼!欢迎五虎将凯旋归来!”王一口齿伶俐地向被他们称为五虎将的张、鲁、柳、郑、石五位获奖者报以诚挚的掌声。 五虎将接过五位校友递过来的鲜花,在赏心悦目中齐刷刷地向全体校友回了一个军礼。 礼仪完毕后,同学们立刻回归童真,他们欢呼着,雀跃着,纷纷涌上前去与五虎将热情握手并热切地拥抱着。 “小妹,你真棒!”王一骄傲地拉着石玉昆的手,仿佛得奖的是她自己。 看到穿着青一色橄榄绿的校友们,石玉昆感到很意外:“王一,这次欢迎仪式是你们自发的吧?” “这是我们自发组织的欢迎仪式,因为是星期天,所以每个年级都有同学参加!”思雅也挤上前,满脸崇拜地向石玉昆解释着。 “谢谢你们!”石玉昆闻了闻手中的鲜花,愉悦地道:“真香,你们去哪里采的!” “这是我们大清早从山中采摘的,就是为了迎接你们的回归!”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评说着,极力地恭迎着这五个获奖而归的小英雄们。 再看国良、国珍、国栋,二十几个男同学把他们三人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人争先恐后地向心目中的三个男神提着问题,他们七嘴八舌,让国良、国珍和国栋不知道先回答谁的好。 “鲁国栋!”随着一声悦耳动听的声音,少女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鲁国栋的身上。 说话之人是个穿着一身橄榄绿,神采奕奕的女孩,只见她跨出队伍来到了鲁国栋的身前,她灵动的大眼睛闪着异彩,同时脸上飞着一抹红晕,显得十分娇羞可爱,她那甜甜的声音让人心情愉悦:“鲁国栋,这是我从山中特意为你采的野菊花,每种颜色都有。” 鲁国栋看到柳兆惠捧着一大束鲜花献到自己的手中,对方略带娇羞的目光让鲁国栋忍不住一阵心跳。 柳兆惠是鲁国栋的同班同学,她是文艺委员,是全班最活跃,最热情的学生。 对于柳兆惠的含羞带笑,鲁国栋很是拘谨,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很快地他便接过花束道:“谢谢你柳兆惠,这么多鲜花一定让你费心费力了吧!” “是的,鲁国栋,这是我利用两个小时的时间为你精心采摘的,它们不同于一般的鲜花,你可要用心欣赏哟!”说完,柳兆惠温情脉脉地瞄了鲁国栋一眼,马上回到了队列中。 “乖乖,不得了,有人要对鲁国栋图谋不轨了!”柳国珍歪着脑袋,他爆着料率先发出了惊叹声。 “鲁国栋要被人捷足先登了!”郑天惠紧走两步来到了石玉昆的身边告诉着她。 此时的石玉昆正与自己班上的思雅、恩泽、小芳诉说着这次比赛的重要性和刺激性,听到郑天惠的话,几个人全部把目光投向了鲁国栋。只见鲁国栋捧着一束花,脸上全是兴奋的光芒。 “鲁国栋是我们学校最帅的男子汉,早就听说有女生给他写过情书,想不到现实来得更逼真,文艺委员柳兆惠就是其中之一。”小芳的调笑立刻引来了大家的共鸣。 “是啊!”思雅一脸关切与崇拜:“鲁国栋才十七岁就这么的气宇轩昂,出众脱尘,再加上这次全国性的武术比赛,他得了一等奖,恐怕以后他的身边要有许多女孩子了。” 大家嘻笑调说着,而郑天惠斜眼望着石玉昆,想从她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一些感情波澜,但是,石玉昆除了淡然含笑外,并没有露出丝毫少女的一丝情愫,郑天惠不禁皱起了眉头。 而张国良的身前也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鼓起勇气把一束修剪得体的鲜花送入了张国良的手中,她声音温柔地道:“国良,这是我釆的鲜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看到手中金黄翠绿的花花叶叶,张国良顿时被春风吹开了笑脸,他正要开口对丁树霞表示自己的感谢时,他的身边响起了郑天惠那恼怒的声音:“国良哥,这些花不好看,还给她!”不等张国良有所表示,郑天惠从张国良手中一把夺过那束鲜花摔在了柳树霞的怀中,也不顾张国良和柳树霞二人的尴尬和不解,她拉着张国良的手快速离开了人群。 看到一气之下拉着张国良暴走的郑天惠,柳国珍带着几分幽默几分搞笑道:“得,醋罐子又被打翻了!哎呀,太不讲文明了!”说着,柳国珍还特意用手驱赶着鼻子周围的空气,似乎那浓浓的醋意已经触及到他的呼吸了。 柳国珍的一番嘲弄立刻引来了同学们的捧腹大笑,使得立在远处的郑天惠和张国良一时发窘发呆地无所适从。 而丁树霞愣怔在当场,握着手中的鲜花在窘迫中难以自制。 看着刚才令人大开眼界的一幕,鲁国栋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望着手中的鲜花立刻露出了慌乱的表情,看到身边的将小义空手而立,他紧走两步把鲜花硬塞入了对方的手中,然后把目光投向了石玉昆,那小眼神中全是后悔和愧疚。 为了不失自己的个性,郑天惠踏步而来,她望着纷乱的人群大声道:“同学们,听我说,谢谢你们的夹道欢迎,为了不影响军分区的严正氛围,我们回学校去开个联欢会,好不好!” “好!”同学们热情高涨,拍手称赞。 鲁国栋后退几步,俨然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他浑身洋溢着浓浓的激情,以一个领队人自居:“排好队!我们身为革命军人的后代,决不可以有失军人的风范和气质。” 听到鲁国栋的号令,三十几个小伙伴整齐地排列好,王一喊着口号,步调一致地向前行进着。 “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预备齐,唱!”随着王一的领唱,同学们意气风发,高歌猛进地奔向了校园。 “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谁也不知道我的快乐和悲伤,爸爸妈妈给我一把小伞,让我在广阔的天地里飘荡,飘荡……小伞带着我飞翔……” 歌声使人振奋,歌声使人充满激情,同学们昂首阔步。此时,他们仿佛变成了蒲公英,长出了一对小小的白色翅膀随风翱翔,也像是带着不屈的意志四海为家,永不停息。 第109章 只要把自己的思想摆正就可以了 在到达学校的路上,鲁国栋特意放慢着脚步,等待着后面的石玉昆,当石玉昆和思雅并肩来到他面前时,他心虚理亏地对石玉昆道:“小妹,你慢走两步,我有话和你说!” 看到鲁国栋惶惑的表情,石玉昆停下了脚步,随着鲁国栋闪出了队伍。 鲁国栋红着脸,不敢抬头看石玉昆,声音中透着愧疚:“小妹,我不应该接受柳兆惠的鲜花,对不起!” “国栋哥,你怎么这样想!”石玉昆很惊讶,她明白鲁国栋此时的心境和用意,清澈的眼睛中透着智慧:“国栋哥, 柳兆惠献给你鲜花是尊崇你,你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你没必要考虑别人的想法,只要把自已的思想摆正就可以了。” 听到石玉昆的解释,鲁国栋心中一惊,一股凉寒之意直透心田,他耷拉着眼皮不自禁地嘟囔着:“天惠都吃醋了,难道你就不吃醋!” “你说什么?”虽然惊诧,但是石玉昆清楚明白地感知到了鲁国栋的意思,她看到鲁国栋更加绯红的面庞和慌乱不堪的神色,心平气和地道:“其实你不用多心,只要一个人行的端,做的正,人们都会认可和尊重他的,只要胸怀坦荡,不存私念,也是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左右他的!国栋哥,现在我们是学生时代,还是少些杂念为好!”说完,石玉昆紧走几步赶上了队伍,留下一脸懵懂的鲁国栋呆立在当场。 鲁国栋只知道自己很不甘心,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打开石玉昆的心扉,让她彻底地接纳自己。 近日,鲁国栋十分苦恼,他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他那情窦初开的悱恻缠绵很让自己难以承受。不知怎的,自从那天柳兆惠献给他鲜花以来,他感到石玉昆似乎和自己疏远了,特别是每当想挨近她和她说话时,她似乎总是有意识地躲避着自已,鲁国栋有时在心里暗恨着那个节外生枝的柳兆惠,恨她不应该向自已献花,致使石玉昆产生了误会。 鲁国栋就这样心事重重地度过了一个星期。 这天中午放学后,张国良和郑天惠有说有笑的并排走出了校门。对于二人的心心相印和一唱一和,鲁国栋是十分向往和羡慕的,他多么想自己和小妹也能够像他们那样的情投意合地携手而行呀,可是由于小妹的冷漠和不通情爱,让他的心很是烦乱。 正当鲁国栋在校门口徘徊,有意识地等待着石玉昆的出现时,柳兆惠突然出现在了自已的面前,她定定地望着鲁国栋的眼睛道:“国栋,我们家有一支祖传的龙泉宝剑,我知道你特别喜欢剑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这把家传宝剑送给你!” 听到柳兆惠言下之意的内心表白,鲁国栋有些反感,他斜倪了对方一眼,刚想动怒回绝她,不过看到她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时,鲁国栋于心不忍道:“这样啊,可是它毕竟是你家的传家之宝,我怕受不起吧!我不能……” 鲁国栋边心不在焉的和柳兆惠聊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学生,当他一眼看到石玉昆和思雅并肩走出来时,他立刻一本正经地端正了思想态度对着柳兆惠大声道:“兆惠,你说的是龙泉剑,还是你们家祖传的,你要送给我,这是真的吗?” 柳兆惠看到鲁国栋正视自己的眼眸和他那英挺俊逸的五官,心头顿生温暖之情,她喜滋滋地道:“是的,我要把这把宝剑送给你。” “这可是太贵重了,我一个小小少年,怎么能承受的起呢!兆惠,我不能接受,谢谢!”说完,鲁国栋来了一个潇洒的转身,目不斜视的、铁心铁意地随着放学的人流向家中走去。 石玉昆和陈思雅对鲁国栋的言辞听的清清楚楚,思雅哑然失笑道:“小妹,我看鲁国栋是故意讲给你听的,哎!”思雅用手臂抗了抗石玉昆的胳膊,低笑道:“这个鲁国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标可是你石小妹……” “你胡说什么,”还没等思雅把话说完,石玉昆就含怒带羞道:“思雅,你怎么也变得多嘴多舌了,小小年纪你都学了些什么?” “嘻嘻!”“嘻嘻!”思雅肦着鬼脸又过来附耳道:“其实我们全都知道,鲁国栋在暗恋着你,可是某某人很是不近人情,害得人家单相思,很是无奈呀!” “小雅,你胡说什么!”这次石玉昆真的恼怒了,她跺着脚狠狠瞪了一眼陈思雅,便气冲冲地独自走向了回家的路。 思雅对石玉昆的甩手离去并不感到难堪,她晃动着自己的拳头对着石玉昆的后影嗔怪着:“石小妹,你真是个固执之人,可惜了鲁国栋的一片真情,啧!啧!”思雅放下拳头也随着人流走向了回家的路。 第110章 最近张梅的情绪怎么样? 会议室里,石原、郑一民、鲁伟还有众多武装干事共三十余人正在开会。 石原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人员己到齐,他郑重地道:“同志们,我们边防部队担负着繁重的战备执勤任务,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事关着国家的安危和民族的尊严,近一段时间,我分区管理秩序十分混乱。这几天晚上我查了几次岗,有个别岗位要么有岗无哨,要么在岗睡觉。我们的生活大院中,白天街上人员混杂,有不少做买卖的外来人员不时闯入,甚至有人长期从事迷信活动,公开散布歪理邪说,鼓动诱惑善良群众,他们烧香拜佛借此进行敛财,因此分区党委果断决定,采取教育和封堵管控等有力措施,施行战士上岗,干部带岗的有效方案,严厉管控,根除装神弄鬼等一系列违法乱纪的行为。另外,人员进出要严格登记,各部门要履行各自的职能使命,切实维护边防辖区治安秩序………” 在讲话期间,场上的干部纷纷点头默许。石原讲完后,他们纷纷发表意见,研究部暑出各项规章制度,深入透彻,以求把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实施完成。 石原最后发表评论:“希望全体官兵以忠于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律法为己任。以恪尽职守,以扎根边疆不辱使命为宗旨,为保卫国家主权和安全、维护沿边地区安全稳定做出巨大的贡献。” 人们整理好资料,纷纷退出了会场。 正当郑一民和鲁伟要起身离开时,石原向他们挥手道:“你们两个留下!” 郑一民和鲁伟重新坐在了石原的对面。 石原看着鲁伟道:“最近张梅的情绪怎么样?” 一提到自己的妻子,鲁伟郁闷地皱起了眉头:“你们不是不知道张梅的性格,她生性倔强,自尊心极强。自从刑向东死后,她把全部罪过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整日闭门自责,自惭形秽。这一阵子,饭量很少,有时偏激地竟想要自己去找张百万拼命!” 郑一民叹息道:“唉!是性格害苦了她!” 石原道:“鲁伟,张梅就交给你了,要时刻开导指引他。再有,据张梅透露的消息,张百万从刑向东手里获取了国栋的相片,我认为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张百万穷凶极恶,多少年来,他一直都是为了他的儿子而活,这也是我们搜集到的可靠信息,所以以后我们必须严加防范,防止他随时卷土重来。” 鲁伟的眉头纹皱得更深了,他隐忍着自己心头的痛心和无奈道:“我也这样认为,但是对于国栋来说,采取保护措施又不能太明显,毕竟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又不能直言不讳地告诉他真相……” 石原认真考虑了一下道:“这样,先找理由慢慢和孩子交谈,最好不要让他单独行动,外出一定要结伴而行!还有……” 鲁伟抬头正视着石原,他坚定的眼神让人心服口服:“放心吧,主任!我会用自己的行动来保护他们娘俩的安全的!” 石原点着头表示肯定,他把目光投向郑一民改变话题道:“郑队长,这次雄鹰野练获奖的二十名勇士,你马上报上来,后天我们要举行表彰大会!” 一说到"?鹰野练”,郑一民、鲁伟立刻舒眉展颜,瞬间变得神情亢奋。 郑一民是拍案叫绝:“主任,这次野练是我们军分区有史以来最卓有成效的训练,可以说,这二十名佼佼者个个是军中悍将,国之栋梁。” 鲁伟也不失时机地接话道:“是啊!这些人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最勇猛无畏的战士,他们有雄鹰般的凌厉气魄,还有凌驾于常人的超常智慧和胆略,更有一如既往的不屈精神,真是我们军中的英才和开路石。” 听到二人的慷慨陈述,石原绷紧的脸上露出笑意:“好!我们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相信他们一定会龙腾虎跃,有所作为的!” 第111章 你怎么知道张百万是我们的敌人 当鲁伟回到家中时,已是晚上十点钟了。他来到了张梅的床前轻声道:“怎么样,今天好些了吗?” 张梅神色黯淡,郁郁寡欢,她摇了摇头长出了一口气,气息低沉地道:“还是那样,一点精神也没有。” 鲁伟用手拢了拢张梅蓬乱的发丝,看到她明显削瘦的脸颊和晦暗的眼神,心头一紧,感到很心痛:“这可不是你的性格,本来挺开朗的一个人怎么变得不苟言笑了,你还是想开点儿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差的!” 张梅愁苦的脸上布满泪渍,她抬头望着鲁伟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五条人命都是因为我而死,还有我一想到国良和国珍都是因为我而失去了父亲,而于青和瑞芳也因我而失去了她们心爱的丈夫,我就……”张梅哽咽着,心口之处似有一团既涩又苦的黄莲堵的她难以呼吸,难以承受,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调整后,张梅带着暗哑的声音痛苦地道:“我就是一个罪人,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我破坏了五个家庭,让他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生活的依靠!”说到这,泪水顺着张梅的面颊滴落下来,那种深入骨髓的负罪感让她感到窒息般的压抑。 这时,鲁国栋突然推门而入:“妈妈,你没有罪过,有罪的是舅舅,尤其是那个罪大恶极的张百万。没关系的,这张百万迟早会落入我们的手中,到那一天,我希望由国良哥和国珍哥亲自动手杀了他。如有可能我也会决不手软的手刃了他。因为他是人民的公敌,是社会发展中的祸害。” 对于鲁国栋的推门而入,鲁伟和张梅很是意外,特别是他刚才的言语更令这对夫妇感到惊愕,他们不由地张大了嘴巴。 在停顿了几秒后,鲁伟慌忙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他对着张梅道:“国栋说的没错,刑向东虽然是你的表弟,是追随着你来到这里的,可这罪责不在你的身上,你并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现在最重要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刑向东和张百万。”鲁伟把头又转向了鲁国栋:“国栋啊!你现在还小,学好文化,练好本领才是你当务之急,对付张百万的事还是说说而已,千万不能做出越急的事情,因为你们还小,凭你们的力量是左右不了那些大的势力的!” 国栋发现了自己的言语失误,他羞愧地道:“爸爸我错了。不过,我现在已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了,要是张百万来到我们的面前,我自信我一个人就能把他打趴下!” 鲁伟不自然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现在的本事已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但是你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千万不要低估了对方的能力,因为你还是个少年,你的资深和阅厉尚浅,干万不能和敌人硬碰硬,如果遇到了坏人,一定要寻求公安警察的帮助,听到了吗?” 看到鲁伟那严肃认真的态度,国栋似有所悟,他点着头认可道:“我知道了!” “还有,”鲁伟仍然是正言厉颜:“这次围剿张百万失败了,经分区党委研究,这张百万很可能会对周边群众进行疯狂报复,所以建议你们最近不要离开军分区以免节外生枝。” “不会吧!”国栋明显不服:“哼!他张百万怎敢擅自踏入这军事重地。爸爸你多虑了,就是他们来了,也不是我们五虎将的对手,” “国栋,”听到国栋不服的言语,张梅火气陡升,她灰白憔悴的面容更加惨白,她指着鲁国栋狠声地道:“你太自负了,你也许不知道张百万有多可怕吧,他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没见过他是如何疯狂杀人的……” “好了!好了!”鲁伟看到情绪失控的张梅,马上开口制止着:“国栋,你妈妈现在是病人,你还是向你妈妈道歉吧!” 想不到张梅如此激动,鲁国栋马上认错道:“妈妈,我错了,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是非曲直我也辨得清楚。我答应你们,最近我是不会离开军分区的,但是这个星期天,我们五虎将要到月牙谷去习练武艺,爸爸,不知道你能不能通个方便!” “这月牙谷离军区有两里路,不过离那里三百米的地方有我军的一个驻地”鲁伟边说边考虑着,不一刻便有了定夺:“行,但你答应我,你们五个人要在一起千万不可分开。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驻地上的官兵,你们可以用狼烟发出警报。” “遵命!”鲁国栋敬礼打着立正,俨然一个正规的军人风范。 这时,鲁伟一身寒气地靠近着鲁国栋,使得鲁国栋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 “说,你怎么知道张百万是我们的敌人?” 鲁伟逼人的目光让鲁国栋的心“突突”地猛跳了两下,在这一瞬间,他感到面前之人似乎不是自己的爸爸,而是审犯人的狱警。 鲁国栋眨巴了两下眼睛,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他反而“嘿嘿”地笑出声来,并露出一脸期待和兴奋:“爸爸,我要不要配合你演智取威虎山上的一个片段,我不知道你希望自己演的是杨子荣还是座山雕……” “少喷嘴,回答问题!”鲁伟动怒了,他的眼睛放出犀利的光芒。 “好!好!好!我说,我说。”鲁国栋点着头,小脸上堆满肆意的笑容:“爸爸,其实张百万是大毒枭的事我们大部分人都知道,这是小胖透露给我们的,他说是他爸爸无意间说漏嘴的,还有,张百万就是杀害张伯伯和柳伯伯的罪魁祸首。……” “小胖的爸爸是不是罗干事?”鲁伟终忍不住,打断国栋的话急切地问道。 “对,就是他。”鲁国栋偷乐着,用眼睛的余光偷瞄着鲁伟。 鲁伟不淡定了,他紧紧地攥着拳头道:“这个罗方,简直太大意了……” 就在鲁伟纠结怨恼时,国栋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首对着张梅道:“妈,听你刚才的意思和看你的神态表情,你好像见过张百万杀人的过程吧!等有时间,你一定要给我讲一讲啊!”说完,鲁国栋挥了挥手,转身走出了房间并带上了门。 鲁国栋最后一段话惊的鲁伟和张梅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瞠目结舌,直愣愣地杵在了当场。 是的,张梅曾经见识过张百万杀人的一幕,那时张百万偷了村里富户张超的存款,却不想张百万被张超带着人堵在了张百万自己的家中,那时张百万象一只困兽,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于是拿起菜刀砍死了张超,那时张梅是亲眼目睹了张百万的心狠手辣和灭绝人性的,所以在张百万造成一死两伤从家里逃出来后,张梅决然地向派出所报了案,并找人第一时间把伤者送到了医院。所以自此以后张百万对她是恨之入骨,只不过看在儿子小富贵的面子上没有对她实施报复。在之后的日子里,张百万曾偷着回家探望过他们母子,可是却被张梅暗地里报告给了派出所,因此张百万被公安局逮捕了。至此,张百万对张梅产生了更大的怨恨之气。 因此张百万越狱后在找不到张梅和自己的儿子下,便对张梅的娘家以及亲戚进行了报复行为。张梅本来不愿回忆起十几年前的令人不堪的一幕,但是经鲁国栋一刺激,张百万那丧心病狂的所作所为又历历在目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使得她心神不宁,寒心酸鼻。 第112章 走一遍雄鹰野练的路 这天,晴空万里,在月牙谷里,一簇簇冠毛带着一颗颗果实的蒲公英随风飘荡着,它们象一把把小伞为圣洁的天空描绘出了一幅幅美丽的图画。 石玉昆和郑天惠象往常一样打了一路拳脚,又彼此探讨了一些武学精髓后,便各自开始温习功课。 “嘘!”郑天惠拿着书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石玉昆的身旁,她轻启红唇哈着气敛着声道:“小妹,你听,他们过来了!” 石玉昆会心一笑,她兀自在用笔书中描画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久没有声息,郑天惠沉不住气了,她侧头轻唤道:“小妹,我听说国家军事院校要从我们军分区青少年中选拔特种部队的优秀人才,是不是真的?” 石玉昆歪头想了想回答道:“是真的,我爷爷说,这次选拔特战队员要求严格,必须是集意志、体能、智能、技能为一体的优秀人才,所以成为特种部队中的一员,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郑天惠又问道:“我听说石爷爷已经为你报名了,你迟早会是一名特种兵的,是不是?” 石玉昆放下了手中的书,眼睛里透着光华,她注目着郑天惠道:“怎么说呢,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因为爷爷说我的各项技能都有待提高,确切地说,我还不具备一名特种部队优秀队员的标准,但是我会努力的!” 郑天惠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道:“我也想成为特种部队中的一员!” 石玉昆笑着解释着:“爷爷说,我们五虎将都能成为其中的一员,但是前提是我们必须严格要求自己,在意志、体能、智能、技能各方面还要再努力,争取锦上添花,那时成为特种兵就非我们莫属了!”听到这里,郑天惠精神陡增,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也要参加特种部队!”张国良冷不丁从岩石后冒了出来,他声音激跃,急切地表示着。 “我也要参加!”柳国珍和鲁国栋也相继立起身来,巴望着石玉昆异口同声地道。 郑天惠回头对三个人报以神秘的微笑:“早就知道你们躲在那里了!” 郑天惠在和张国良的目光相接后,二人匀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石玉昆起身面对着三个大男生, 她含着笑意气昂扬地道:“行,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全力以赴地为成为一名真正的特种兵而努力吧!” "好!”五个人聚在一起击掌明誓:“为了成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为了祖国的强盛,为了人民的安宁,加油!加油!” “我有一个提议!”鲁国栋兴奋的眼睛挥发着异样的光彩:“今天我们就尝试成为一名真正的特种兵!” “什么意思?”四个小伙伴面露疑惑,不知道鲁国栋是何用意。 鲁国栋眉梢眼神藏着神秘:“最近我们军分区的‘雄鹰野练’你们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了!”柳国珍大大咧咧地道:“那是我军分区一年一度的最高级别的军事比赛,那可是世上最养眼的战术比赛!” 鲁国栋看着讲完话的柳国珍,不以为然地道:“那你知不知道这次比赛的境况呢?”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所以柳国珍瞪大着眼摇了摇头。 “啧啧!这你就不知道了。”鲁国栋撇了撇嘴,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态,他环视着大家,十分的神气活现:“你们果然不关心时事新闻,枉为我们五虎将中的一员!” 不过在鲁国栋把目光瞄向石玉昆后,他马上“咳咳”了一声,诚心诚意地向石玉昆道歉道:“当然了,小妹是不能和你们相提并论的!因为小妹每天都会把时间用在学习和练功上,所以她无瑕顾及这些时事新闻!” 鲁国栋的话刚说完,就引起了国良和国珍的强烈反感,他们用鄙夷的目光斜视着鲁国栋,使得鲁国栋的嘴角勾起了讪讪的笑意。 “对不起,对不起,失言了,失言了。”鲁国栋恭着手赔着礼,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直接奔入正题:“这次的‘雄鹰野练’包含了,擒拿格斗、障碍穿越、攀登、泅渡、和射击五个项目的比赛,而且这次比赛难度高,强度大,危险性高,必须用智慧和勇气还有高强体能才能破茧而出。” 看到国珍、国良大张着嘴,用欣赏的目光望着自己,鲁国栋心里美滋滋地,他傲娇的吐了吐舌头继续道:“当然这些是我爸爸告诉我的,反正这次比赛是有史以来最刺激、最有成效的高规格比赛。比赛中有二十名优秀勇士脱颖而出,正象小妺说的,他们是集意志、体能、智能、技能为一身,是用智慧和勇气赛出来的战绩。” 国良卖着关子欣喜地道:“哇!我知道国栋是什么用意了!” “快说!快说!”柳国珍催促着张国良,眼中满是探究和期待。 眯了一眼在一旁眠嘴而笑的小妹和天惠,国良道:“国栋是想让我们走一遍‘雄鹰野练’的路!” “哇!”这次轮到柳国珍惊叹了,他情绪顿显激越,意识到这项运动的刺激性和挑战性,他快声快语地道:“我们现在就去吧!”说着用奕奕发光的小眼神征求着四个同伴的意见。” “现在吗?我们毫无准备!”郑天惠似有不愿。 看到郑天惠的怯场,鲁国栋撇了撇嘴不屑地道:“怕了!怕了!怎么说也是小女生,就是胆小意志薄弱。” 郑天惠感到了鲁国栋对自己的鄙视,她急红了脸,申辩道:“我们才不怕呢!我告诉你,你们能做到的,我们女生也能做到,而且比你们男生做的更好!” 就在郑天惠和鲁国栋对抗之际,石玉昆突然开口道:“这擒拿格斗、障碍穿越,攀登、泅渡、射击,现实条件都不够!” “什么意思?”张国良懵懵的,他瞪大眼睛望着石玉昆。 国栋和国珍也迷惑地望着石玉昆,国珍盯着石玉昆道:“是啊!我们不懂你在说什么?” 石玉昆解释道:“这擒拿格斗就算了,攀登、泅渡倒是有可能,而射击就一点也不现实,请问我们有枪吗?还有这障碍赛,听说这障碍物早在前几天就被拆除清空了,我们还怎么去走个来回!” “是这样啊!”听了石玉昆的分析,国良和国珍的语气微弱下来,十分丧气。 “别灰心!”鲁国栋一个空中飞跃稳稳地落在了大岩石上,他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来了一个响指,然后耀武扬威,居高临下地道:“我有一个好办法,这擒拿格斗就不必了,因为我们个个是擒拿高手,泅渡和射击也除外,我们只选择穿越和攀登。”看到众伙伴不解的表情,他显得很不爽:“哎呀,和你们说话真费劲,你们忘了盘丝洞和通济铁索链了吗?” “啊……对!”国良和国珍猛然开窍了,他们可劲地点着头,随即二人互相击掌高兴地无所顾忌起来:“走,我们现在就去!” 郑天惠突然发话道:“别高兴的太早了,我们从来没有走过盘丝洞和索链桥,再说,中午不回家,爸爸妈妈会着急的!” 鲁国栋用目斜倪了郑天惠一眼,气哼哼地道:“说你不懂你偏不信,这盘丝洞和索链桥就在距我们两里之外的梄霞岭,是贯穿在一起的,出了盘丝洞就是索链桥。我们征服完它们预计在中午前完全可以回到家中。” “你怎么知道?“郑天惠歪着头审视着鲁国栋,似乎对于他的回答感到吃惊。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爸爸昨天答应我的,说闲暇的时候会带着我去挑战这盘丝洞和索链桥,他说两个小时足能搞定它们。”鲁国栋干巴利脆,让他身边的四个小伙伴倍受鼓舞。 “怎么样,去不去?”国栋,国良、国珍都眼巴巴地望着石玉昆和郑天惠。 石玉昆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印证着鲁国栋刚才的一番话:“国栋哥,现在是八点半,你确定中午前能赶回家吗?” 国栋望着石玉昆那灵动而富有诗意的眼睛,举起了右手发着誓:“我向毛主席保证!牢记党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争取在中午饭以前赶回去,决不让爸爸妈妈担心!” 听了鲁国栋的话,石玉昆“噗哧”笑出声来,她把话语权让给了郑天惠:“天惠姐,你说呢?” 看到鲁国栋射来的奇异目光,郑天惠硬着头皮肯定道:“去就去,这么好的机会不能失去!” 两位女生表了态,三个男生异常兴奋。 鲁国栋做了一个预备动作道 :“同志们,向我们的目的地冲刺!”于是,在鲁国栋的带领下,五个人抄小路,疾速而去。 第113章 气死拦路虎,打死臭水妖 地势平缓处,五虎将蹦着高的跳跃着;山石丛生路况复杂地带,五虎将如穿越障碍般的腾、挪、闪、转,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五个人无暇顾及争娇斗艳的鲜花和时不时冒出的槟榔树和椰子树,两公里的路程只用了二十五分钟。 当一道石梁横亘在他们眼前时,鲁国栋向石梁上一指,大模大样地高声道:“看,‘天堑通途’四个大字,这就是我们今天的目的地。” 石玉昆、郑天惠、张国良、柳国珍收势立足,定目观望,正如鲁国栋所言,那“天堑通途”四个石刻大字赫然在目。 鲁国栋突然跨前两步,向排成队列的四个小伙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否出击,请四位首长指示!” 四个小伙伴并没有回敬鲁国栋的礼节,反而露出了敬仰、惊呆的目光。国栋被这样的目光陶醉了,他自豪地演讲道:“这道石刻是我爸爸五年前请石匠特意雕刻而成的。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个盘丝洞和通济铁索链的艰险性和不一般了。我爸爸说这里边的千难万险虽然赶不上孙悟空的九九八十一难,但是比其凶险刺激是毫不逊色,这是考验和磨炼一位真正勇士的绝佳之地,怎么样!”说完,鲁国栋的脸上是异彩纷呈。 石玉昆张口提出了一个问题:“国栋哥,我想知道这盘丝洞里到底设置着多少障碍?还有这些障碍对于我们来说有没有风险?” “这……”鲁国栋搔了搔头,闪亮的眸光满是神秘:“里边的机关陷阱不应该告诉你们!” “对,我同意国栋的意见。”柳国珍闪动着小眼睛赞同地道:“今天来这里就是为锻炼和磨砺我们的意志的,所以里边的艰险性和复杂性是不能事先知道的。” “好!天惠姐,那我们回去吧!”石玉昆面色一沉,拉起郑天惠的手毅然决然道。 国珍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撇嘴取笑道:“到底是女生,真是胆小如鼠,还说要当特种兵呢!哎哟,看来只是梦想罢了。” 听到柳国珍阴阳怪气的轻视语言,石玉昆停下脚步正色道:“我是为大家的安全着想,因为我们的资质涉险水平还不够丰富,遇事缺乏全面透彻的分析,毕竟我们是未成年人,我怕遇到危险不能迎刃而解,反而受到不可估计的伤害,因为我们年纪还小,承受能力相对薄弱。所以我们不能以身涉险。” 石玉昆的一番话似有深意,国珍、国良、国栋也觉得有道理,不禁大眼瞪着小眼,一时陷入尴尬的境地。 看到石玉昆拉着郑天惠的手转身要走,鲁国栋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赶上两步急切地道:“好!好!我把里面的具体情况都告诉你们。其实里面的凶险程度,我爸爸都告诉我了。” “这还差不多,我们必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石玉昆恢复了常态。 石玉毘的正言正色,让鲁国栋收敛了喜皮笑脸的神态,他一本正经地道:“其实这个盘丝洞里面阵式的危险系数一点也不高,其中水阵、流沙阵、连环阵、迷魂阵相辅相成,这些阵只是以摧毁人的意志、消磨人的体力以至于减缓人前进的动力为目的,与其说是危险重重,倒不如说这些阵只是对真正有胆魄,有实力的人的挑战。” “尽管这些阵只是考验战士们的各种技能,但是我知道,每次比赛都有安全设施的保护,而且我听说在每个危险区域都派有应急人员整装待命,如遇失足或意外发生的情况,他们都会及时进行安全救治。所以,保不齐有些环节虽然还是原貌,却有可能是我们不能涉足的危险地带!一旦出现突发事件,我们将悔之晚矣。”石玉昆十分用心,她把利害都说的十分清楚。 “那怎么办?”郑天惠一脸纠结地道。 鲁国栋小脸顿时活跃起来,他张扬着个性:“我说各位同志,你们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这样吧,这次活动只当我们去体验一下,如果遇到艰险我们还可以退回来”看到四个小伙伴仍然一脸狐疑,鲁国栋再次加深解释道:“我爸爸说,这次野练的项目只是为勇士们立了一个展现自我、挑战自我的大平台,关键是看谁在比赛中以最快、最规范的实力闯过层层关卡,谁就是真正的勇士。他还说,这些阵只是考验战士们各种技能的标尺,但并不能伤害到人的生命。” 听了鲁国栋清楚明了的解释,国珍和国良本来蠢蠢欲动的心被彻底激活了,他们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石梁下三米宽的门洞前,探头向门内张望着,只见入口处宽度大约有十米左右,而且是一道黑黝黝的潭水一直延伸到里边,由于里面光线昏暗,穷尽目力只能看到十几米之远,再往里面就是一团漆黑。进口处的潭水两边只有二十公分左右的窄道,而且往下和窄道接壤的尽是鹅卵石密布,稍有不慎,一脚蹬空,就可陷落到潭水中,更别说这潭水深度是多少了,如有一米多深,人若落进去,那危险可想而知。 看到?国珍和张国良令人咋舌的神态,石玉昆、鲁国栋、郑天惠也急不可耐的伸头探看着。 鲁国栋嘘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惊叹:“我的乖乖!”不过说完后他感觉到自己有失脸面,他立刻眼一瞪、脖子一抻霸气地道:“嘿嘿,同志们,你们这样有损我军的形象,愧对我们的先祖,愧对抗倭英雄何其壮哉的戚继光,愧对精神焕发防冷涂的蜡的杨子荣,愧对烈火中永生,英魂永存的邱少云。哇呀呀,”鲁国栋甩着京腔仿若一头初生牛犊:“一想到这些为了革命事业赴汤蹈火,视死如归的英雄们,我鲁国栋是热血沸腾,激情澎湃。遇上这点不伤性命,只练胆气的事就不敢前进,那还怎么立足于天地之间,还有何脸面成为特种部队中的一员。所以我决定迎难而上,气死拦路虎,打死臭水妖,一路勇往直前,勇当革命勇士,同志们,冲啊!” 郑天惠一直发笑着,欣赏着鲁国栋的精彩表演,她忍不住调侃道:“鲁国栋,你耍嘴皮子的功夫见长了,最近身边美女如云,她们是不是就是被你这样用嘴功吸引过去的!” “我没有!”鲁国栋立声反驳着,他的眼睛爆出了泪花,狠狠地瞪了郑天惠一眼,随即象做了错事的小奶狗巴巴地望了石玉昆一眼,甩了甩头肯定道:“我现在是学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郑天惠嗤笑一声:“什么没有,那个柳兆惠每天形影不离的跟着你,听说上厕所都在外边等着你!” 鲁国栋简直忍无可忍了,他冲着郑天惠近乎叫嚣般的发泄着:“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最后竟走到石玉昆面前直言地表示道:“小妹,我没有,是那个人硬跟着我的!” “嘁,你在校园里到处走,让柳兆惠时刻跟着你,不就是在刷你的存在感和优越感吗……”郑天惠还想说什么却被鲁国栋恼怒的目光吓回去了。 看到郑天惠不再言语,鲁国栋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复杂乞怜的目光投向了石玉昆。 “好了!好了!我们今天是来挑战自我的,就不要去提别的事情了。”石玉昆蹙着眉,她瞥了一眼郑天惠,似乎对她有些成见,她缓和着气氛道:“国栋哥刚才说的对,我们还是尝试一下吧,这或许是我们成为一名特种兵的一次历练。 其实刚才的鲁国栋嘴皮连贯嘁哩喀喳地白话了一通,虽然措词不够充分,但每句话都如春风野火般地掠过每个人的心海,就连石玉昆也被点燃了激情,心中的疑虑和顾忌,随即而消。 “对!对!鲁大队长说的是,”柳国珍放下高姿态对着鲁国栋随声附和着:“你不仅英雄侠胆,还兼有高瞻远瞩的远大思想,实在是我党我军的栋梁之才。” 柳国珍蹦了一个高,尤其听到“特种兵”一词,他露出了一副心驰神往,跃跃欲试的面孔,并向前一步捶了情绪不佳的鲁国栋一拳,有些语无伦次了:“哎呀,国栋大师,国栋军师,不,是国栋兄弟!” 柳国珍这一通表白只惹得国良和石玉昆是一阵大笑,就连郑天惠也卸去了鄙视鲁国栋的伪装,而鲁国栋见石玉昆展颜欢笑,心里才轻松愉悦起来。 柳国珍吐了吐舌头,端正了语气道:“是啊!对于当前的复杂战况,要不我们就打持久战。毛主席不是说过,战略战术高于一切吗!我们就来个稳扎稳打,各个击破,怎么样?” 经过柳国珍这一闹,鲁国栋恢复了先前高高在上的气势,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强调道:“这高水平的比赛,就得猛、准、狠、快,要高水平、高技能地冲刺,才能练出真本事,练出真人才。我认为,我们必须遵守这次“雄鹰拉练”的规章制度,争取用最短的时间通过各个关口,以最快的速度占领敌营阵地!” 张国良振臂高呼:“国栋,有指挥家的气魄!真是有才有胆识!” 对于张国良的夸赞,鲁国栋点头以示尊重,他挥手致意:“我从小受我爸爸地熏染,比较谦虚,从来不爱炫耀,再说,我也是人民大众中的一员,你们不要搞个人崇拜噢!”说着他叉着腰真有些领导者的风范。 “真够跩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郑天惠一个冷哼,让石玉昆也感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时的柳国珍已耐不住性子了,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过这几道关卡:“行了,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马上行动吧!” 鲁国栋打手势道:“在行动之前,我必须提醒大家,一定要心无杂念,坚定信心,一鼓作气。”看到大家都信誓旦旦地望着自己,他充满信心地继续道:“我在前边开路,后边的人依次跟上,千万不要掉队!”说完,他手一挥,率先冲入洞中。 第114章 注意流沙障碍物 柳国珍紧随鲁国栋的身后,接下来应该是张国良第三,但是他伸手拉了拉郑天惠的袖口低声道:“你在前面!”天惠暗自神会,潜身越过张国良,这样张国良第四,最后是石玉昆。 柳国珍听声辨事,知道张国良在郑天惠的后面,他没有回头,直心快语地道:“哎呀,国良,意志力不行啊,怎么让一个女的在你前边。” “行了,不要说话了,要注意力集中。”鲁国栋在前面提醒着。 由于水多路滑,而且路窄的让人心悸,所以时不时传来踏空或失足的惊呼声。 鲁国栋快步如飞,他顺着墙根,在只有二十公分铺满鹅卵石块的窄路上踏行。一开始,他试探性地疾走,待到有了经验,他告诫着后边的四个人:“两只脚踩在石块上要用力均匀,就是要脚踏实地,这样才不容易滑倒。” 后边的四个人依计而行,果然奏效,大家紧张绷紧的心逐渐放松下来,于是在鲁国栋的带领下,由慢跑变成了快跑,虽然洞内的光线暗淡,但不一会儿他们就适应了,只听到耳风嗖嗖,人人感到了飞扬而刺激。 猛然间,有两只黑乎乎的东西从鲁国栋的脚边跳过,直接弹在了柳国珍的腿上,另一只弹跳着蹦到了郑天惠的脚上,让郑天惠随即发出尖锐的叫声,这叫声在这幽暗的洞中回荡着,只惊得其他四个人心速加快,喘息凝重。由于这两个小东西的突然造访,郑天惠慌乱中一只脚踩空鹅卵石,滑入了水潭中,而身后的张国良疾身赶上郑天惠,在她被水淹没膝盖时,眼疾手快地攥住了她的右手,用力把她拽了上来,并缓声安慰着:“没关系的,是青鞋,不要怕!” 原来是青鞋,郑天惠绷紧的心弦立即松驰开来,鲁国栋看到没有什么伤害,又果断地挥动着手臂:“继续前进!” 这一突发情况立刻使每一个人的警觉性提高了,他们更加全力配合地向前冲刺着。 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见脚踏石块的“嚓嚓”声。但是每个人都在暗自思忖着,这条路到底有多长?后面的路究竟还有什么机关障碍? 可是,越往前走,越让人心惊,那聒噪的青蛙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它们在水中翻滚着,跳跃着,甚至狭窄的通道上都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青蛙,这让情绪紧张的郑天惠不断地发出尖叫声,因为在她的前后左右不断的出现呱呱怪叫的黑色肉团,它们在外人闯入的惊吓中夺路而逃,有的跃入水中,有的从水中蹦到通道上,有的如无头苍蝇般直接跳上五个人的身上,这一混乱局面让五虎将是措手不及。 “注意,蚂蟥。“鲁国栋紧张而善意的提醒让大家的心弦再次绷紧,真是雪上加霜。 映入眼帘的,除了近处地面上蠕动着的蠕虫状黑色环节动物外,他们目力所及的远处、墙面上、鹅卵石的边缘爬满了这种黑色长条形的蚂蟥,看到此景,石玉昆、郑天惠浑身一僵,犹甚者郑天惠脚下竟踩死了五、六只,只听见“扑哧”“扑哧”的脆响声,那是蚂蟥被踩爆出汁液的声音,郑天惠立刻面色发白,一种怪异的感觉布满全身。她的喉咙一阵翻涌,一阵恶心让她呕吐起来。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郑天惠的肩上,立时一股温暖的气流遍布全身,随即传来了张国良那带着吸引力的声音:“不要怕,顺着路,一直往前跑,不要看它们,快!” 刚才的一耽搁,前面的毫不畏惧的鲁国栋和柳国珍已远远地落下了他们,而且经过前面两个人的踏足和冲刺,通道上的青蛙已全部远遁而去,郑天惠借助这优势条件奋起直追,她咬着牙硬着头皮,不断地踩爆着脚下的蚂蟥群,在一阵阵眩晕和恶心中奋力地追着前面的鲁国栋和柳国珍。 最后的石玉昆看到一地的蚂蟥,虽然不爽,但是她还是有心理准备的,她也知道这蚂蟥的厉害,如果它们进入了人的身体,就会吸食人的血液。所以石玉昆相信只要脚下不停留,这蚂蟥是不会上身的。石玉昆快速地穿进着,还时不时地往墙根和水面上的环节动物看上一眼,那在地上身体平铺的如一片柳叶,在水中波浪式向前运动的蚂蟥,倒为她在前进的路上平添了些许惊险和刺激。 身边是黝黑墨绿的水潭,脚下还时不时传出“啪”“啪”蚂蟥被爆踩的浑浊响声,就在郑天惠紧张地手脚冰凉时,前边传来了鲁国栋急切的声音:“注意水中障碍物!” 大家用目观瞧,原来先前挨着两边墙根的十公分左右的通道已无踪影,他们的前方全被黑黝黝的水所阻挡。而鲁国栋在一声提醒后,就见他身体跋高,腾空一跃,便稳稳地立于潭水中央的一个石条上 。 柳国珍象一头小牛犊照步就班地顺着鲁国栋的足迹向前飞跃着。 原来这潭水前方的中央突然出现了间距不等的几十个石墩。但是随着地势的增高,这些石墩也在不断地增高,每后一个石墩要比前一个石墩高出半米之多,所以在跨越中的难度很高,必须有超强的弹跳能力和应变能力,才能完整而有效地完成这一连串的高强度、高难度动作。 看到前面的鲁国栋和柳国珍轻而易举地登跃过了四个石墩,郑天惠不甘示弱,她飞身而起,稳稳地落在第一个石墩上。就这样,五个人腾身纵跃如飞狐般地穿越于这茫茫水道之中。 渐渐地,石玉昆发现脚下的水越来越少,而前方的走势却越来越高,又越过了几个石墩,脚下已没有了水,随之代替的是白乎乎的仿似一种石料铺成的路。石玉昆定睛望去,原来前方全是细细的白沙充斥着地面。她不确定这下面的白沙到底有多厚。如果战士们一不小心踩空石墩掉落下去,会不会陷入沙海之中不能自拔,即使挣脱出来,那也会耽误了前进的时间。也许对于有的战士来说,这短短的时间有可能就击垮了他们前进的动力,电光火石间,石玉昆收紧了心神,一如既往地跳跃而去。 也不知道跃过了多少石墩,五虎将由一时的兴起演变成一种模式,那是飞跃障碍的模式。他们有如飞檐走壁,连续高纵如行云流水,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洒脱。 “大概有百十个石墩!”鲁国栋继续飞跃着:“同志们,还坚持的住吗?” “坚持的住!”大家精神激越,众口一词。 “注意流沙障碍物!”鲁国栋又一次发出了警告,他猛然拔高的声音让小伙伴们立刻提起了心神,进入了高度警惕状态。而鲁国栋早在眼明心快中轻轻一纵便踏上了第一个轮胎。 第115章 个个有蛟龙出海,猛虎跳闸之势 接下来的障碍赛与前边的石墩有所不同,此处的障碍赛是一个个充满气体的大轮胎,轮胎中间的缝隙填充着细碎的白沙。 “太简单了,”柳国珍一望之下轻笑着接踵而来:“哈哈,同志们,加快速度,前进!” 只听见“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他们个个身轻如燕,如履平地,他们尽情地跳跃着,穿梭着。在踏上轮胎之际,每个人又被轮胎高高地弹起来,借着脚踏轮胎的缓冲力量他们个个稳稳地落于三米之外的另一个轮胎之上。好高雅的动作,好精彩的跳跃,五个人喊着号,势如脱兔般地疾速而去。 “小心!”鲁国栋高声告诫着后面的人,声音异常,似有深意。 “没问题!”柳国珍拉着长声,毫无畏惧可言。不过他低估了眼前的局势。因为格局模式改变了,那充气的轮胎中间是空的,没有了原来的白沙填充物,而且低陷的地面上全是白灰粉末和细白沙,一旦坠入其中,人的五官必然会受到伤害,再加上轮胎与轮胎之间的距离也增加了,鲁国栋在不经意间脚踏上轮胎,由于惯力,轮胎带着他往前滑行了一段距离,在猝不及防的情势下,他本该另一只脚快速地压住轮胎的另一端,以保持平衡,但是由于事发突然,在慌乱中他的另一只脚踏入了轮胎中间的空档处,这一踏不要紧,一条腿生生被陷入了与白灰混合的浮沙中,已经深入膝盖,他慌急中身体一歪,眼看就要扑倒在白灰中了,情急中,他两手把住了轮胎的边缘,控制住了身体下沉的趋势。不过这一冲击,下方的白灰在他的抗击下已被溅起,他的头部、脸部以及全身都罩上了一层白灰,由于在危急关头他闭上了双眼,所以他的眼睛才没有受到伤害。 此时的柳国珍也是险象环生,在侥幸跳过了第一个空心的轮胎后,由于动作不够连贯,模式状况发生了改变,所以在步入第二个轮胎之际,两次险些掉入沙坑中,待他在应急中两脚分开各踏轮胎的两边保持住平衡时,脸上鬓角已是虚汗涟涟。 顺着朦胧的光亮,郑天惠、张国良和石玉昆看清了前方的布局,再加上鲁国栋和柳国珍的以身涉险,所以他们三个在原地停止了脚步,郑天惠和张国良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石玉昆心明眼亮,在用心观察了前方的布局和潜在危险后,她敛气提声道:“国珍哥,你听好了,两只脚分别踏上轮胎的对立两侧,均匀用力,让轮胎保持稳定,记住跃入下一个轮胎的时候,动作一定要迅速连贯,要有如蜻蜓点水之势,这样才能飞速通过,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柳国珍慢慢用力抽出陷入浮沙中的双腿,在拨出腿的同时,两脚用力一蹬轮胎,身体同时腾起,落下时,两腿自然分开立于了下一个轮胎的前后两侧的对称位置。 “好!”身后传来了赞许之声,柳国珍用手擦了擦流入眼中的汗渍道:“国栋,前面的情况怎么样?” 鲁国栋轻“嘘”了一口气,显然是心有余悸:“我面前是用绳子连在一起的两个轮胎,距离下一个轮胎阵有三米远,下一个轮胎阵好像是三个串起来的,再往下我就看不清了。” 柳国珍继续质疑道:“它们的下面还是沙子白灰吗?” 鲁国栋带有强烈的好奇心道:“对,全是白灰白沙。” 这时,石玉昆发话了:“听着,你们还记得我们体育课上的跳远吗?这个阵势正是利用了跳远的四个步骤,助跑、起跳、腾空、落地,按国栋哥刚才的介绍,我相信下面还会有四个轮胎连在一起的格局,甚至还有更多的轮胎连在一起的。这连在一起的轮胎就是我们助跑的路,而之间的三米或更远距离的沙坑就是我们起跳腾空的远程跳远模式,而下一个轮胎阵就是我们的落地和又一次助跑的阶梯,所以我们必须根据轮胎阵之间的距离为基本准则,因事制宜地在腾空时运用两步半或三步半的技巧完成整个障碍比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我明白了!”郑天惠本就冰雪聪颖,经石玉昆一点拨马上悟出道理,她气势猛增地回应着石玉昆。 “原来是这样。”柳国珍恍然大悟:“这跳远可是我的强项!” 张国良也是精神陡涨,他眼露精光:“来吧,这跳远我可是全校第一名。” “那还啰嗦什么,开始吧!”语音刚落,鲁国栋两个连续起步在双脚先后点上轮胎之际已腾空而起,在前后迈步换腿之间已越过了三米间的沙界,以屈膝缓冲来了个优美的落地动作,稳稳地立在了下一个轮胎阵中。然后又起步助跳 越过四个轮胎组成的糖葫芦阵后腾空做了一个两步半的走步势又稳稳地落在了由五个轮胎连在一起的助跑线上。 常言道,巾帼不让须眉,郑天惠和石玉昆是少年武术派的精英,闪、展、腾、挪、窜、蹦、跳、跃早已运用的是得心应手,个个有蛟龙出海,猛虎跳涧之势,两步半到三步半的空中迈步换腿跳跃,更具神妙美奂,她们以灵巧紧凑,严谨流畅的动作紧随着前进的步伐。 在连续地使用了十几个三步半空中迈步换腿跳跃后,鲁国栋收势蹲身到了一处足有十平方左右的平台上。 接下来,柳国珍、郑天惠、张国良、和石玉昆也相继地以优美稳妥的身形落在了平台上。 “太刺激了,简直是爽透了!爽死了!爽得顶呱呱!”柳国珍肆无忌惮地挥舞着拳脚,此时他的心神已完全放飞了。 “啧!啧!疯了,疯了。”鲁国栋用十指戳着柳国珍身上的敏感部位,使得柳国珍“哈哈哈”地畅笑了起来,鲁国栋边逗柳国珍边恢谐地道:“哎,哎,国珍啊,不要有了一点点胜利成果就骄傲自满、得意忘形了,这才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以后的艰难险阻还很多,如果这样下去,你会找不到北的。” “我说小鲁同志,你不要长自己的威风,灭别人的志气,我柳国珍也不是吃素的,这下面的路不是还没走吗?说不定下一个被淘汰的就是你。小鲁同志,你可不能高估了自己,到时被敌人生擒活捉就造成终身的遗憾了!” 正在鲁国栋和柳国珍斗嘴之际,张国良来到了郑天惠的面前道:“天惠,快看一看你左腿上有没有蚂蟥,就是你滑进水中的那条腿。” 听到张国良的探问,郑天惠赶紧蹲下身挽起了裤腿仔细检查着。 “国良哥,我腿上没有。”郑天惠十分肯定地道。 张国良不放心,蹲着身就着昏暗的光线细心地把郑天惠的腿脚查看了一遍,才放心地道:“嗯,脚上,腿上都没有血的痕迹,真是万幸。” 郑天惠被一阵甜蜜拂过心田,她笑咪咪地望着张国良:“你放心,就是让蚂蟥咬到了,我也不会怕的!” 此时的石玉昆并没有参加到四个人的对话中,她只是观察着远处的来路,她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一路走来,少说也有二、三千米了,这随道显然是人工形成的,可为什么洞里的可视度相当精妙,始终是能见度有二、三十米远,她在抬头之际,不禁茅塞顿开,仰头望去,原来这洞顶每隔四、五十米远便有一道通天缝隙。这道缝长约三、四米,宽有一米左右,日光从上边直射而下,所以,这条随道每隔四、五十米就有一盏有如高悬在洞顶的低度灯盏,为整条暗洞照亮着前进的方向。 第116章 我必须给你们一线希望 张国良、郑天惠、柳国珍、鲁国栋的对话很短暂,石玉昆的思索也不过在一瞬间,所以他们在这里停顿的时间并不长。 “同志们!”鲁国栋继续烘托着气氛:“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事关着国家的安危,民族的尊严。为了履行这特种兵的神圣使命,我们必须冲破这重重关卡,把这条路上的障碍当成敌人,大家同仇敌忾,共同前进,给敌人以粉碎性的打击,争取把它们全部征服消灭掉,冲啊!,”说完,鲁国栋一声令下,一马当先地向前飞奔而去。 跑了不到四、五十米,空间越来越窄,而且走势陡然拔高,每个人需抬足登跃,才能前行,逐渐地这空间越缩越小,从直立行走到猫着腰行走,最后洞口小的竟只能爬着前行。 “你们说,前面会不会有水呢?听说特种兵训练是在泥塘中滚爬摸打的!”鲁国栋快速爬行之际,也不忘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那太好了,泥塘里有没有鱼啊,到时候我摸两条回去为我妈妈做一道清炖鱼。”柳国珍自娱自乐着。 鲁国栋边爬边回头调侃着:“你想得美,说不定前边有鳄鱼,你可小心了,可别成了人家的盘中餐。” “哈哈!哈哈!鲁国栋你太可笑了,要说成为鳄鱼的食物,你是首当其冲的,因为你在我前面,鳄鱼会先吃你的。” 柳国珍泛着得意的声音在幽闭的空间里振荡,张国良对于二人的贫嘴是习以为常了,二人打嘴架从小就是冠军级的人物,他扬声警告着前边的人:“这地势越来越高,暗黑也越来越沉了,几乎都伸手不见五指了,你们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再争嘴斗舌了。” 果然,越往前爬行,黑暗越浓重,有甚者,稍一仰头,就能碰触到洞顶的岩石,被碰触的地方生疼生疼的。 鲁国栋的嘴、鼻、口几乎贴到了地面上,他的声音中充满着压抑:“好黑啊!好窄的路!” “怎么样?路真的越来越窄了吗?” “还是小心点儿吧!” “鲁国栋,你行不行啊!”。 一时间,大家七嘴八舌地提醒和担心着鲁国栋。 “还好!”鲁国栋声音不大,但是透着几分抖动的颤音,由此可见,他此时的心情是很空虚的,因为前面是无边的黑暗,他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是水坑,是暗沟,还是蛇鼠毒蝎之类的,一想到这些,他就浑身打冷战。于是,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他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第一个冲在前面,为了减轻自己心中的恐惧,鲁国栋试探性地用胳膊和腿撑起身体向前摸索着。 “哎呀,我说鲁国栋,”感觉到鲁国栋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柳国珍意见很大:“快爬呀!是不是心里在玩小九九,幻想着前方有一条美女蛇呢!” “幻你个大头鬼,烦透了,你不说话不行吗?”鲁国栋虽然恼怒,说话底气不足,但是他还是用心加快了速度。 “哈哈!”由于空间狭窄,柳国珍的这一笑,闷声闷气的:“国栋,你是不是真的害怕了?你是不是有惧黑症 ?快走吧,我们后面都挤成一团了 。”柳国珍边说边伸手顶着鲁国栋的脚和小腿。 柳国珍的言语和举动无疑给了鲁国栋很大的触动,他心一狠,牙一咬,使出浑身力气向前攀爬着。 石玉昆发现,先前的路每隔一段距离,洞顶都会有一个通天裂缝,以此来照亮前进的道路,而现在的这段路爬过来已经很长了,但是始终没有出现一条通天缝隙。 又爬行了五、六十米,地势虽然平缓了些但是黑暗依然包裹着他们,空间越来越窄,每个人都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仿佛要窒息了,有一种轰然而起身,大声喊叫的冲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布满了汗水,衣服都湿透了。只感到一种闷热的窒息感袭来。渐渐的,空间感和方向感也随着视力慢慢地丧失着,众人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自己身居何处。 鲁国栋也是呼吸急促,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由于贴近地面,喘息中把地上的尘土都吸到了鼻腔中和嘴里,他恶心地想吞,而身后的四个人也好不到那里,他们各自感到了心跳加速,虚汗涟涟。 情况越来越危险,张国良汗如雨下,耳鸣阵阵。 “国栋哥,快爬,再有四、五十米就到头了!还有我们要拉开距离,这样我们各自的空间会增大,空气流通的就快了!”石玉昆的提醒如一杯清凉的玉液琼浆挥洒在每一个人的心田,这些话犹如一首震撼人心的劲歌,使困顿的心充满了向往,这些话又像是破晓前黑暗中初见的第一缕曙光,给大家带来了希望。尤其是鲁国栋,在听到石玉昆那甘甜诱人的话时,他的脑袋一片清明,身上又拥有了无穷的力量,他甩动着四肢极力地向前爬行着。 这样,在渴望和期待双重希望的驱使推动下,他们又前进了不知多少分钟,终于洞的空间加宽加大了。在不断的清新空气越来越多地注入后,他们可以猫着腰行走了,再后来,大量的新鲜空气涌了进来,而前边不远处的洞顶终于出现了一个天然缝隙,阳光直射下来,清新极了,大家终于看清了前面的一切状况。 终于远离了那种痛苦煎熬的黑暗地带,洞中的昏沉憋闷一扫而光。他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忽儿间,神清气爽,在鲁国栋的带领下,一路狂奔而去。 接下来的路畅通无阻,十米宽的大洞延伸而去,他们边跑边欣赏着周围的布局和结构。 郑天惠拉着石玉昆的手道:“小妹,你说再有四、五十米就到头了,怎么我感觉又走了百十米之远呢?” 石玉昆眠了眠嘴浅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出口还有多远,如果我不那样说,也许我们会被困在洞中的,所以我必须给你们一线希望,这样才能促使你们竭尽全力地冲出困境。” 张国良也跟随上来急问道:“那为什么我感到头昏眼黑的!” “我也是!”郑天惠也有同感 鲁国栋上前追问着石玉昆道:“我怎么感觉头重脚轻的?” “哎呀,我更糟糕,我几乎要晕过去了!”想到当时的难受劲柳国珍仍残留着心悸。 “其实我也很难受,”石玉昆环顾着大家,放慢脚步解释着:“我们的症状都是缺氧造成的。由于山洞狭窄,空气稀薄,再加上我们五个人又紧挨在一起,前后空气不流通,这样氧气会越来越少,所以出现四肢无力,头昏脑胀的症状。”。 “哎哟,我早该想到的!”鲁国栋拍着自己的额头顿然醒悟道。 这时的张国良、郑天惠、柳国珍也豁然开朗,张国良面显惊异:“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早该想到的。” “谢谢你了,小妹”鲁国栋刻意放柔着声音,那逼真的眼睛里全是感激和敬佩:“谢谢你提醒了我,使我心中升起了希望,才有勇气冲出了难关。” 石玉昆语气中透着无奈,她望着鲁国栋脸上的一抹红晕,叹息道:“其实那时我心里很着急,看到大家神思恍惚且停滞不前的局面,我才想出了这‘望梅止渴’的方法,不想果然奏效,爬了百十米总算是看到了希望。不过如果这百十米爬下来,境况还是不能改变,我不知道我们的精神会不会彻底崩溃!” “小妹,不管怎样,你的心智还是优胜于我们的。好了,我们不想这些了……”不知怎的,此时的鲁国栋望着石玉昆那白晰的皮肤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心头顿生出万千柔情蜜意,他再也不敢与对方的目光交接,生怕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不该有的举动和言语,他瞥开目光,闪身跑向前方。 “嘻嘻……”郑天惠早已发现端倪,她眠着嘴愉乐着,目光在石玉昆和鲁国栋之间穿梭着。 第117章 我的妈呀,老虎就在前面 越往前行,洞围越宽阔,隐隐地有风袭来。 “看来,快到出口了。”张国良心生喜悦,于是,大家加快了步伐,如百米冲刺般地飞奔而去。 大概又跑出了近百米的路程,洞窟的宽阔度在渐渐收缩,风更大了,它从人的身体刮过,夹杂着古怪的音律,有时尖锐,有时低沉,有时清远,有时高亢,像冬天的白毛风,带着透彻人心的寒意和压倒一切的威力。 “看,前边是什么?”柳国珍性情直率,说话毫不掩饰:“是不是飞机呀!” 鲁国栋用眼睛斜瞅着?国珍,显然是不赞成他的话:“大飞机,你真会开玩笑。军分区的大飞机应该在机场里,再说了,这么小的洞口飞机是怎么进来的!” “那这些声音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古怪,有时像飞机的轰鸣声。” “说你缺根筋,你还不信,飞机的轰鸣声是这样的吗?你也太夸张了!” 这时,距前方的东西越来越近,可是声音却越来越大,有时很单调,有时却很强势,有如上百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柳国珍自觉说的话有失分寸,他嘿嘿傻笑着道:“是不是飞机,马上见分晓。” 柳国珍和鲁国栋争先恐后地来到了他们所谓的大飞机之处。 “哇,这回是不是铜网阵!”鲁国栋惊叫着,他马上回首冲后面的三个人喊道:“小妹,国良哥,你们快过来,又一道重量级的赛程!” 柳国珍也是转着圈地打量着眼前的布局,他不时催促着后边跑上来的三个人。 等张国良、郑天惠、石玉昆三个人来到近前,看到的是一种超出常规的别具一格的设局。 原来在他们面前有六道软梯,每道软梯宽三十公分左右,而且每道软梯到目力穷尽处就有五十米之多,再向前是一拐弯处,下面的路径就看不清楚了。六道软梯的下面都用超大型的钢架做基柱,钢架高有三米,而软梯的两侧是用铁丝网交织而成的护栏,不过鉄丝网上根根铁制短刺直楞,仿佛走过的人,稍有疏忽,身体在失控下碰触到铁刺,就能让你来个破肤血流,甚至还可受到致命的伤害。 “这是什么阵?”郑天惠像是用喉咙发出的声音。 “软梯铁网阵!”张国良憨憨的随口而出,引得郑天惠喜笑连连, “咦,小妹,你在找什么?”郑天惠看到石玉昆正在旁边探看着什么。 郑天惠随着石玉昆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那里有一个两米高的正方体的东西,它被军绿帆布蒙盖的严严实实,只是绿帆布上遍布着拇指粗到成年人胳膊粗的不同孔洞。 石玉昆放轻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发现这些奇怪的声音是从这帆布里面发出来的!” “小妹,快过来,别再耽搁时间了。”鲁国栋向这边招着手,由于风大,声音出现很大的回波。 “哎,来了!”石玉昆答应着,她注视着前方的环境,发现这种绿帆布包着的正方体或长方体的大东西还不少,少说也有十几个,它们不规则的分布着,但大部分都紧靠着墙壁两侧,只有少数小型长方体的东西被排列在软梯的下方。 “听我说!”话一出,齐刷刷的,四个小伙伴的目光全投向了鲁国栋,而鲁国栋正挺着胸脯,颇有指挥家的气派:“我刚才检查了一下这些钢架软梯,请大家放心,它们十分坚固牢靠,所以大家只管放心大胆地通过,不过我还是提醒大家一点,这道软梯两侧的网刺很厉害,因为是走软梯,稍有不慎可能就有绊倒或滑倒的意外发生,所以行走时要特别小心,如果技艺不行,不可牵强,慢慢行走即可,千万不要触击网刺。接下来,我们每人占一道软梯,开始行动!” 一声令下,五道身影分别直奔自已选择的软梯,他们脚随步移,“嗖嗖”地踏上了三米高的软梯。 五个人奋勇争先,竟然不分上下,同时站在了起首处。只见他们在提神聚气后几乎是同时出击,如竞走般的向前奔进着。 大约行了五十米之远,他们突然感到风力超强地迎面向他们倒灌而来,而且一种超具威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有如海啸,更严重者,这阵风只吹得众人连打了几个趔趄,由于他们都是练武身,所以身体的平衡能力还是高于常人的,在经过各自的收心敛性,五人终于收住身形,再也不敢移动,只觉得风撼动着软梯,在剧烈地晃动着,仿佛要将他们从这软梯上掀下去。 “这里是拐角处,我想前边就是出口,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鲁国栋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只是他在讲话时,由于风大,再加上不知哪来的噪音,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其他人只听了个大概。 “怎么……”柳国珍由于迎着风口子,所以刚张嘴就被灌了满满一口凉风,只噎的他连连咳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样干立着也不是办法!”张国良用力返回身背对着洞口的风道:“我看这道软梯不长,顶多有二十米,要不我们爬过去吧!” “行,大家爬过去,我刚才向前面望了望,也感觉这软梯路没有多长。”鲁国栋打着手势边说边为大家比划着,因为风大生怕大家听不到他的声音。 不想,在一瞬间,其他四个小伙伴便已心领神会,各自来了个虎卧平川,然后顶着风憋着气,伴着身下摇摆不定的软梯,艰难地向前爬去。 由于强风的侵袭和软梯的强烈震颤组成的险象环生,每一步的爬进都触目惊心。在费尽力气爬行了十几米后,猛然间,一声长长的虎啸声响彻洞窟,中间还夹杂着凄厉的猿啼鹿鸣。 “我的妈呀!老虎就在前面!”鲁国栋率先发出了哀嚎,柳国珍也失去理智般地变调叫喊着,而后面的三个人也在震愕中变了颜色。五个人的动作同时停止了。 “这怎么可能?”郑天惠苍白的嘴唇瑟缩着,不可思议地自问着。 又一声高亢而浑厚的虎啸传来,五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尤其是居于前方的鲁国栋和柳国珍,他们浑身如筛糠般地哆嗦着。 张国良是五个人中年龄最大的,所以在最危急最关键的时候,他总是以大哥的位置自居,在环视了一下四个小弟弟小妹妹后,眼望前方,露出了一副吃不准的模样。 “这里不可能有老虎!”石玉昆全神戒备着,她冲前面的四个人大喊着:“你们看到老虎了?,” “没有,但是确实是老虎的声音!”柳国珍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恐慌,他控制着打颤的身躯道。 这时,那一声声虎啸又一次次接踵而来,而其声音却高低不一,低的声音好像在低首呢喃,也好像在掩藏着自己的实力,高的声音要穿石裂云,以翻江倒海之势向五个人席卷而来。 第118章 是风 冷静下来,石玉昆总觉得哪里不对。因为从上软梯之前,那个古怪的会发声音的用绿帆布盖着的东西就引起了她的注意,细细想来,也许那里面只是一种考验战士们意志力的一个把戏。石玉昆向四周探视着,她想知道那帆布下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时,在她前方不远处的一帆布角一忽儿被强风吹起来了,又一忽儿落下去了。石玉昆定睛仔细地辨认着那下面的东西。在风又一次掀起帆布角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那些是什么东西。 “那长长的,圆圆的是什么?”石玉昆自问着,但是她还是不十分确定,于是盯着那团东西,仔细端详着。 “好像是浅绿的,像极了……”几个数据串在一起,电光石火间,石玉昆茅塞顿开。 由于迎面风大,石玉昆刻意把头背回去,她用最大分贝的声音喊道:“哥哥姐姐们听着,这里什么动物也没有,这种声音也不是老虎发出来的,它只是……”由于学到的知识还不够全面,再加上环境异常,石玉昆有些言不尽意:“反正就是由于洞口特殊地形和空气频繁流动的共同作用而产生的古怪声音,哎呀,反正我也解释不清。你们尽管放心,前面是没有老虎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柳国珍显然有些相信了,他慌乱的眼神缓解了下来。 石玉昆胸有成竹地再次肯定着:“是真的,你们尽管放心,前面什么动物也没有。” 石玉昆的解释无疑在其他四个人的心中起了作用,而且他们已学过有关强气流与怪声的相关知识,似乎和石玉昆刚才讲的道理有些关联,再说这老虎始终没有出现过,很快的,他们心中的惊恐和窘迫随之消减了不少。 风声、各种各样的怪声依然猛烈地抨击着五个人的身心,。 尽管大幅度颤动的软梯使五虎将每一秒钟都绷紧着心弦,尽管边缘的铁刺时不时在风的带动下侵扰着他们的身体,但是知道怪声的来缘后,他们以释然的心态一往无前地坚持着,目不斜视地向前爬行着。 这段惊心动魄的路终于走完了,郑天惠是最后一个下了软梯的人,风声呼呼作响,震的人耳膜生疼,他们慢慢靠拢在了一起。 石玉昆斜着身,歪头躲避着迎面吹来的风,她望向来路。 “看,那边的竹子!”石玉昆指着来路左墙首的一簇排列整齐的空竹筒,心里早已有了主见。 “好粗的竹子!”郑天惠惊诧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三个男少年的目光。 看到排列成一体的竹排,三个男少年个个啧啧称奇,张国良凝神注目,继而肯定地道:“这些都是号称竹王的巨龙竹,我看竹子的粗细大约有30厘米,不过这些竹子长短不一,最长的有五米,最短的有二米。” “还真是。”虽然光线还是阴暗,但柳国珍在仔细看到后也连连称是。 “哎,我怎么看着像一种乐器!”郑天惠道。 这期间,由于风力太大,几个人的说话声高气粗声,生怕大家听不清楚。 “对,这是一种乐器,就是如老虎吼叫的乐器,”由于兴奋,石玉昆抬起熠熠生彩的眼睛道。 郑天惠咯咯地笑出了声音:“其实这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竹排箫的翻版,听说过石排箫吗?” 望着大家否定的眼神,郑天惠自豪地道:“因为我妈妈是我们学校的音乐教师,所以她有许多乐器的图片,我见过这种形状的乐器,不过”郑天惠望着那一排排竹管,皱着眉头道:“不过,这竹排箫的形状跟石排箫的形状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张国良一时兴起,催问着。 “石排箫是呈三角形翼状的,吹口平齐,上面都钻有十个圆孔,下部长短依次递减,是用整块石料制成的,而这个竹排箫都是由这么粗的空竹子一一拼彻起来的,你们看,它多像梯形啊!” 由于离的远,光线昏暗,看不清它们是用什么固定起来的,也好像跟洞顶上的岩石连挂着。 “什么石排箫,竹排箫的,石排箫是用嘴吹的,那这么大的竹排箫难道也是用嘴吹吗?真是的,你不觉得你说的词理不通吗?”好久没有言语的鲁国栋伸长脖子辩解着。 看到鲁国栋如此地曲解郑天惠,张国良急红了眼:“国栋你傻了吧,这吹竹排箫的另有其人。” “这个人是谁?”鲁国栋很奇怪,他摆动着头 前后左右地寻找着。 鲁国栋的滑稽动作引得大家是捂嘴偷笑,石玉昆、郑天惠、张国良、柳国珍相望之下,默契的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是风。” 尤甚者,柳国珍还落井下石了一回:“你真是浆糊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乖乖,乖乖。”鲁国栋用右手使劲儿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禁不住慨叹着自己的单纯与无知,他双手打着恭道:“对不起了,各位,对不起了,四位教授级别的人物真是让我佩服,我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说完,鲁国栋向大家斜鞠了一个躬,又特意向郑天惠鞠了一躬。 “鲁国栋,由于形势恶劣,危险重重,为了尽快摧毁敌人的堡垒,我命令你充当小分队的先锋,继续前进!”柳国珍在劲风吹拂下命令着。 “是!请首长放心,鲁国栋坚决完成任务!”鲁国栋反转身,迎着抽打着他们的狂风,义无反顾地前行着。 在强风力的阻袭下,在左右两旁不断出现的大型竹排箫的震撼下,五虎将在艰难地行进了百十米的路程,又经过了一个不大的弯道后,一行人终于冲出了他们自己命名的盘丝洞。 第119章 是谁设计的这道险关 初见黑暗过后的光明,五个人逆着强风高兴得形于言色。鲁国栋、柳国珍吹着口哨演奏着义勇军进行曲,虽然音调没有传入后边人的耳朵便被风吹散,但是他们的情绪马上带动了后边人的士气。 还没出洞口几步,鲁国栋和柳国珍的脚步像是被猛刹的车闸般嘎然而止,汹涌澎湃的涛声和震耳欲聋的风声迎面扑来,一道思想不到的奇景险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一个个膛目结舌,在震惊中相互牵手以保持着不被风刮走,一时如无魂无魄的雕像般呆立在了当场。 原来距离他们前方六十米处横亘着一条激流腾空的滔滔大江,眯眼望去,顺着他们前方的江岸往右五、六十米处就是这次比赛的重头戏,如泸定桥般的铁索链桥,桥大约有百米左右。索链桥宽约三米,共用十三根铁链贯穿两岸,其中五根是承重底索,另外八根当作扶手分别布置于桥面两侧,而两岸的桥台同沪定桥一般模式。桥台分别用大块条石砌筑,高二十米锚定坑设在桥台后,宽两米,长五米,深六米,竖直埋置生铁桩八根,另有长四米粗的锚桩一根,横卧在铁桩后面,十三根铁链的两头就分别系在锚桩上。 这样定定的神态持续了很久,不知谁在惶惶地咽噎中“呀”了一声,几个人的心才被从半空中拉了回来,待得缓过神来,五虎将才知道来时洞中的风是如何形成的。 五个少年望向江水的上游,水势飞湍而下,到得离五人立足的上游百米之处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两山壁陡然变窄,致使激流蜂拥而下,激浪滔天,水花飞泻,脚下深谷涛声喧嚣,震耳欲聋,好一幅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豪迈杰作。 五个人收回目光,鲁国栋拉着柳国珍的手,他们与风抗争着,躲开了江水冲击上来的气流,向锁链桥的方位靠拢着。 风显然小了许多,但还是有劲风吹拂中的猎猎破衣声,二人迎着强劲的风潜身而进,到得桥岸边,他们立身于铁链与锚桩的连接处向峡谷中探头了望,只望了一眼,就让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同时抬头后退了几步,像是躲避着深谷中扶揺直上,扑面而来的恶龙毒蛇,一刹那间便冷汗淋漓。二人低着头各自掩饰着心中的恐惧和窘迫,他们退到了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坐下来,愣怔着,一时间满头虚汗嘀嗒落下。 张国良、郑天惠、石玉昆望着一言不发的鲁国栋和柳国珍,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郑天惠居中,她一手牵着石玉昆,一手牵着张国良抗着劲风沿斜线挺进到了江岸边。 “好粗的铁链!”张国良发出惊呼。 顺着张国良的目光,石玉昆和郑天惠发现十三根连接两岸的百米铁链,根根如碗口那么粗,那铁链一环套一环,鼓鼓楞楞,峥嵘怪异地延伸到对岸,承重铁链之上并没有铺设木板,就只有孤伶伶的五根铁链飞架于东西两岸。 郑天惠在咋舌中变颜变色道:“这就是二十名获奖勇士飞渡的铁索链桥!” 待得三人收回目光望向低谷,只惊得是面如土色,只见他们距深谷里的水面至少有十五米深,而下面浊浪滔天的轰鸣声和令人目眩神摇的气流冲击感只叫人心惊胆寒,心生惧意。而那危悬在半空中的铁索链,让人踩上去就随时有掉下深渊江水中的悬念。 张国良忽然用力攥紧了郑天惠的手,在后退中用力地把她拽回了平台上, 石玉昆被郑天惠牵手,本应该也同样退回来,但石玉昆挣脱掉了郑天惠的手,依旧俯首低身地凝望着那苍莽腾跃的江流。 “小妹,快回来!”郑天惠忍不住大喊着。 石玉昆神色庄重地回过头来,对于郑天惠的惊叫不为所动,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她,然后又缓缓地转回头去,目光沉稳而赋有神韵的在江水与铁索链之间游移着。 张国良牵着郑天惠的手退到了鲁国栋和柳国珍的身边,悄无声息地挨身而坐。 郑天惠心神不定地打量着身边如同亲兄弟的三个男伙伴,心情十分复杂,她首先打破了沉闷紧张的气氛:“要不,我们按原路返回吧!” 国良、国珍、国栋全都张着嘴,瞪着眼望着郑天惠,柳国珍转动了一下小眼珠,灰溜溜地少气无力地道:“我看只有这个办法了!” 鲁国栋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但是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紧张纠结的。 此时,他想到的是一路来的一幕幕,那漆黑狭窄令人窒息的爬行路,那催人心魄的软梯蒺藜阵,还有那听起来慑人胆魄的虎嘨猿啼百兽狂嚎阵,如果有人说让他再重走一次,他是绝对不愿意的,但是前面的路看起来更加凶险,走不好,一旦失足,便要藏身江水之中了,那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至此,鲁国栋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鲁莽了,那时直接接受小妺的劝诫,打消来到这里的念头,也就不会陷入这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是谁设计的这道险关!”柳国珍显然从刚才惊险场境中解放了出来,他哼哼唧唧地抱怨着:“这算什么,……我相信,我们军分区没有一个队员能过得去这道铁索链,这简直就是不着边际、异想天开、误人子弟。”柳国珍语无伦次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几点了?”张国良一脸愁苦地问着郑天惠。 郑天惠看了看自已手腕上的时间道:“差两分钟不到十点一刻。” 想到自己的年龄最大,张国良挺直胸脯宽慰道:“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是往前继续走,还是按原路返回,我们要从长计议。” 鲁国栋望着太阳的方位烦躁地道:“我怎么觉得时间不对,你的表是不是坏了。” 郑天惠斜睨了鲁国栋一眼,认真地道:“不会的,这是我妈的新表,早上才对的时间。” “我怎么觉得我们在洞里经历了好几个小时了!”柳国珍也深有同感,他望着鲁国栋的眼睛道。 张国良解释着:“那是我们路上经历的事曲折紧张,惊心动魄,就像在那狭窄黑暗的洞中,那一秒钟一秒钟的煎熬使我们产生了时间的距离感,总感觉好像过了几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 “嗯,好像是这样!”鲁国栋在疑惑中有些明白地点了点头。 柳国珍“呼”地立起身来:“现在我们就讨论讨论到底该怎么办,是进还是退。” 说着他的眼睛红红的,湿润着:“快些决定,中午回去,我得喂我妈吃饭呢!” “小妹!”鲁国栋立起身形担心着石玉昆:“你过来吧!” 看到鲁国栋的招手示意,石玉昆返身回到了四个人的身边。 第120章 不能往下走了,太危险了 鲁国栋关切地望着石玉昆道:“小妹,你不怕吗?” “是有些悸动,不过还可以!”石玉昆平静的面容让众人震惊,她望了望五十米远他们刚涉险出来的洞口道:“这里的风力较之隧道里的弱了许多,因为江流拐了一个弯,它们不是一条线上的,否则风力大的,我们在这里就根本站不住脚。” “小妹,我们按原路返回吧!”柳国珍一脸忧怨。 “不能往下走了,太危险了!”鲁国栋眼神退缩着,巴巴地征求着石玉昆的意见。 石玉昆似有不甘:“可是,就差这最后一道险关了,真可惜!”在停顿了片刻后,她指着山洞来时的方向道:“你们看,这里离我们的月牙谷有三里地,可是如果我们过了这道铁索链,我们最多再有半小时就可以到家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真要过这道桥!”柳国珍不可思议地望着石玉昆。 “小妹,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鲁国栋挨近石玉昆劝阻着。 张国良也肯定地道 :“小妹,很危险的,我们还是返回去吧!” 郑天惠也用恳求的眼神望着石玉昆。 “这样吧!”石玉昆似早已心中有数:“我亲自走几米试一试,只是在铁链上走的期间,你们切不可声张,不能让我有一丝一毫的分神。” “什么!你说什么?”四个小伙伴全都惊愕地望着石玉昆,他们一时错愕地打量着她,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似的。 郑天惠觉得石玉昆在开玩笑,但是看神情又不像。 鲁国栋心中大骇,他用急促而颤抖的声音道:“小妹,你千万不要感情用事!” 为了舒缓气氛,石玉昆半开玩笑道:“哎呀,国栋哥,要想成为持种部队中的一员,行走这小小的铁索链又何足挂齿!” 看到众伙伴依旧紧张兮兮地望着自已,石玉昆严肃认真地道:“大家都放心,我自有分寸。这样吧,两步见分晓,我在铁索链上只走两步,如果危险我自会知难而退的,这样行不行?”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呆立在当场,无法定夺。 “哎呀,大哥哥大姐姐们,我说话什么时候也是言而有信的,决不是口是心非的。更何况,如若我们按原路返回,不一定承受住那黑暗窒息地段以及那令人心惊肉跳的软梯通道的。” “小妹,我相信你!”郑天惠上前来拉住了石玉昆的手:“只是,你要对你的承诺负责,只有两步,两步!”她对最后两个字加重着语气,提醒着石玉昆。 “我知道,你们放心好了!”石玉昆微笑着,对于大家表露出来的担心,她报以诚挚的感谢。 鲁国栋满眼尽是担忧,他似乎还要说什么,但张开的嘴巴瞬间又合拢了起来。 石玉昆扭转身顶风而进,风掀起她的衣襟和发丝,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平静自然,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沉着。 而此时的鲁国栋、柳国珍、张国良和郑天惠的心随着石玉昆的步伐而变得越加抽紧着,他们屏气凝神地注视着石玉昆,心情万分紧张。 石玉昆立在了左首铁索链的边缘,提神凝气,做了一次深呼吸,左手首先稳稳地抓住了左侧扶手上边的第一根铁链,同时,两脚一前一后稳稳地立于左边的一根承重底索上,索链随着石玉昆的介入而抖动了一下。 而此时岸上的四人随着那铁索链的颤动而惊恐地瞪大着眼睛,只见鲁国栋用力地弓着腰,攥着的拳头里尽是汗水,仿佛这样他才能给予石玉昆战胜险象的动力。而柳国珍是左手捂着嘴,身体是开步走的姿势,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石玉昆的一举一动,而郑天惠的表情更出众,她不知什么时候左手紧紧的拽着张国良的袖子了,两个人的胳膊抵在一起,他们屏气慑息地凝望着前方,生怕石玉昆突然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一步、二步,石玉昆是气定神闲,她目视前方,左手紧握着扶手上的铁链,随着脚的移动而移动。三步、四步,渐渐地,她掌握了这铁索链摆动的节奏,在铁索链的左右摆动中,她只选择铁索链向右摆动时才脚踏索链,居然步步是十拿九稳,她自己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恢复了常态,但犹不敢掉以轻心,十步、十一步,在掌握住平衡后,她的步伐节奏加快了。常言说熟能生巧,石玉昆本来就天资聪颖,接受力强,再加上武功底子厚,胆大心细,竟然在悬空铁索链上连续而紧凑地行走了十几米。 真是扣人心弦的技艺,强势的风声和汹涌的波涛声给石玉昆的前进增加了凶险性和压迫性。一开始是心情紧张,跌宕起伏,但后来看到石玉昆的动作渐趋挥酒自如,如泛轻舟。四个小伙伴各自的神态在不经意间放松开来,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僵硬的姿势也恢复了自然,那牵动着神经的表情进而也舒缓了, 而他们那煞白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终于四个人的眼睛放出了光彩,挥发出了不可言状的兴奋。 “难道她真的要过去吗?”郑天惠声音颤抖着,她低声惊呼着。 就在郑天惠话音刚落之际,石玉昆的一个动作,又让大家陷入了极度恐慌的状态中,四颗心犹如被提到了风口浪尖。原来石玉昆在突然间由紧握扶手的左手换成了右手,上半身转向了来路,在斜转身之际,她以右手握着的铁链为支点腾空一跃,同时下身向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两脚转换的是那么轻松自然,这一系列动作是在瞬间完成的,不容大家思考,石玉昆就如行云流水般的立于索链之上,变成了与他们相对而行。 当石玉昆沉稳圆满,灵活紧凑地返身立于索链之上的时候,四个人的表情由心焦变成了吃惊诧异,又由吃惊诧异变成了信服钦佩。 这时候的石玉昆意、气、神配合密切,有来时的经验,她是脚踏索链如同走平地般的轻盈,每前进一步和每一刻的换手抓扶手的动作都是丝丝入扣,那十几米的路程转瞬即到。当她聚力跃上平台的时候,鲁国栋一行人如大梦初醒般地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第121章 小妹,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妹,你是怎么做到的!”郑天惠不仅是欣赏,同时还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对啊,小妹,你可得把你的技巧和经验传授给我们!”一向不善言辞的张国良抻着脖子热情激荡地道。 鲁国栋最是特殊,他红着脸,抓耳挠腮地搭不上话,由于心内如火焚般的难受,他有一种上前拥抱石玉昆的冲动,但在风中张起的两臂在快要接近石玉昆身体的时候不由地放了下来。 只有柳国珍,虽然佩服石玉昆,但对于前方的险途还是感觉压力山大,他低着头气色不佳地道:“可是我还是觉得我能力有限,不可能过得去这座索链桥。 柳国珍的话引来了大家的关注,鲁国栋也底气不足道:“我也是!”他抬头望向石玉昆:“小妹,我们的技艺不精,你说该怎么办?” 石玉昆眼含深意,她打量着神色各异的哥哥姐姐们,凝重地道:“其实,过这铁链桥并不需要有多精湛的技艺,我认为只要有胆识和毅力就行。” “怎么会呢?那暴楞突起的铁环环环相扣,独立于空中,如高空走钢丝一般的凶险难料,人随时都会有失足侧翻掉入大江的可能。”张国良怕石玉昆不了解内情,他连忙解释着,随后又惭愧地道:“小妹,我们真的不行,还是性命要紧!” “哎呀!”石玉昆听了张国良的解释,立刻醒悟道:“你们跟我来!” 鲁国栋一行人不知道石玉昆所欲何为,他们顶着风跟随着她来到了岸边。 “你们看,”石玉昆顶风指着靠近边缘的第一根索链道:“这些承重索链每隔一步远都有被焊上去的一上一下两个称重小铁块,只是下面的这些铁块大些,上面的这些铁块小些,这样,整条锁链就由于下方的铁块重而使整条索链居于平稳状态,不至于上下翻飞,也就是说,由于下方的铁块沉重,而使得它们永远沉在下方,而上方的这块小铁块就处于了永远居于上方的局面,这足以让我们平稳的踏上去,可以稳操胜券地抵达对岸了。” 俯下身的柳国珍率先察觉了,他惊喜地惊呼着:“咦,还真是的,这么多的小铁板都是被牢固地焊上去的,而且上面的这些比下方的这些要小上至少两公分,。” 随即,鲁国栋、张国良、和郑天惠也欣喜连连,郑天惠十分自责自己的低劣的观察力:“小妹,我们怎么没有发现呢!哎呀,你们看,每条承重铁链上都焊着同样的铁块,大概是因为我们一看到那令人胆寒悬空的铁索链,反而忽略了这些铁链的另辟蹊径。” 张国良欣喜中嘴角弯成了弧度:“这就是说,这桥上有五条让人走过去的路。” “我们是一个一个地过去?还是大家一起过去呢?”由于心里还存有余悸,鲁国栋十分不情愿地道。 “那谁先过去呢?”郑天惠发表着自己的想法。 “我认为我们一起过去比较好,这其一,我们一起过去承重力大。受风的影响,承重力越大,这铁索链来回摆动的力度就越小,可以让我们更加平稳的走过去。这其二,人多壮胆,而且有什么意外我们可以互相照应,但是你们必须按照我的方法去行动,我保证,我们会毫发无损地到达对岸的!” 听到石玉昆那自信满满,铿锵有力的话语,大家的情绪马上被调动了起来。 “真的吗?”郑天惠上前握住石玉昆的手,心情复杂地道:“我们真的能走过去吗?” 石玉昆神色庄重而谦恭,她毫不犹豫地点着头。 “噢,太好了!”柳国珍信心和勇气倍增:“等等!”他突然示意着大家,返身顺风而去,他飞快地返回到来时的洞口旁边,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链,从中取出一把铅笔刀在石岩上刻下了“柳国珍”三个字。 远远的,众人明白了柳国珍的意图,他们也疾速地跑了回去,张国良也掏出小刀在岩石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微笑着把刀递给了郑天惠,郑天惠选择了紧挨着张国良名字的位置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小妹,你也刻上名字吧!”郑天惠把小刀交给了石玉昆。 石玉昆选好位置在岩石上端端正正地刻下了“石玉昆”三个字。 柳国珍与石玉昆的名字都是分散地刻在岩石上,只有郑天惠、张国良两个人的名字紧紧地挨在一起,像两个亲密无间的小伙伴,鲁国栋看到这些,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在“石玉昆”的旁边写上了“鲁国栋”三个字,退下来时,动作显得很拘谨,而且呼吸也急促起来。 望着鲁国栋羞色涨红的脸,张国良和郑天惠是尽在不言中,他们抿嘴偷笑,特别是郑天惠用手指刮着自己的脸冲鲁国栋做着鬼脸,并张嘴轻呼道:“没羞儿!没羞儿!” 鲁国栋避开众人的目光和言语,乖乖地立在石王昆的旁边,低头沉默着。 石玉昆似是为鲁国栋解围,她含笑道:“下面开始调整心态,我决定十分钟后开始行动。希望在十分钟后我们都能进入挑战自我的绝佳状态中。”看到鲁国栋发窘发呆的样子,石玉昆特意提醒着:“国栋哥,你听到了吗?” “是的,小妹,我全都听懂了,你放心,我绝不会丢脸的,更不会拖累大家的!”鲁国栋换了一副神态,打着立正,干巴利脆地响应着。 接下来,石玉昆又独自来到了铁索链桥旁,凝神思考着什么。 第122章 我们是天下最棒的特种兵 很快的十分钟到了,郑天惠一行人整齐地排列着。 石玉昆立于桥岸的最前沿,林下风范地扬声道:“下面我宣布我们应注意的几个问题。为了安全到达对岸,我选择了左右边侧靠近扶手栏杆的两条承重索,我们五个人分开在这两条承重索链上,每前进一步都必须听我的号令,就象体育课上老师喊走步的号令一样,一定要步调一致,不可有半点迟疑。第一注意事项是抓扶手的那只手每次都要牢牢地抓住扶手上的铁索链。第二注意事项是只能平视前方,不要扫视铁链以下的空间,要用眼角的余光盯牢下一个立足点的铁板。第三注意事项是在我喊出口令时,我们五个人要同时起步。第四注意事项是注意力要集中,不可有任何分神的念头。” 看到石玉昆不再言语,柳国珍道:“就这些?” 石玉昆点了点头认真负责地道:“对,就这些!” “哎呀,太容易了。”柳国珍喜形于色。 对于柳国珍的轻视,石玉昆面色凝重道,:“看似容易,如果有一条没有遵循,出现失误,都有可能因此失足而坠入江水中。因为下面是十几米的深水谷,而且巨浪翻滚再加上气流回旋不定,很容易让人产生畏惧感和危机感,稍一疏忽,脚下不稳,便可葬身于这江水之中,所以切记不可小视这四条要领。” 石玉昆这套无懈可击的方案立时又增加了大家的激情和斗志。 “大家的状态怎么样了,都准备好了吗”石玉昆具有挑战性地大声道。 大家群情振奋:“准备好了!” 为了鼓舞士气,石玉昆提高着自己的声调道:“再说一遍!” “准备好了!”听着这洪亮充满激情的喝彩,石玉昆知道,他们的士气完全被鼓舞带动起来了。 柳国珍最活跃,他笑着高声呐喊着:“石小妹都如履平地地行进了十几米,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更应该不畏艰险,树立起无敌于天下的决心了!” “好,我先作个示范!”言罢,石玉昆左手紧握着上方的一根铁索扶手,然后一只脚踏上了第一个焊着的铁板立足点上,在一点之际,另一只脚已迈上了下一个立足点,然后石玉昆开始喊号令:“一、二”“一、二”就这样,左脚迈出时喊一,右脚迈出时喊二,石玉昆踏链而行,走出了大约十米才停了下来。 石玉昆头微转看向后方的几个伙伴,发话道:“要牢牢记住我给你们讲的注意事项,还有你们必须保持距离,最少得二米左右,好,你们开始行动吧!” 在石玉昆的带动下,鲁国栋,柳国珍一组,他们一先一后地踏上了最左首的那根承重铁链。鲁国栋起先动作迟缓,在迈了两步之后,节奏变快了,他立于了距离起始地大约四米之处,柳国珍迈出了两步立于起始地大约两米之处。而张国良和郑天惠也先后踏上了最右首的那根承重铁链,也如法相随的分别立于距起始地大约五米和三米之地。 石玉昆见大家各就各位,她返回头立正身,声音气势锐不可挡:“心定是成功的阶梯,下面听我口令,开始,一、二,一、二, 一、二,一、二………… 万事开头难,当一切都步入正轨,那困难和一切私心杂念都会自动消失,而此时的鲁国栋、柳国珍、张国良、郑天惠象一个个铠甲穿身的勇士,勇敢而无畏地冲刺在脚下急流肆虐、危如累卵的险途中,他们的步伐一如既往的坚实有力。挑战命运,追求理想,仿佛是他们一生不变的追求。 “一、二” “ 一、二”那均匀、有规律的节奏大大增加了大家的协调性和连惯性,他们能把握住铁链一起一落的缓冲力度,渐渐的,他们的心中有一种凌波微步和云中漫步的微妙感觉,就像在跳着云中舞,轻灵而自然,那种感觉简直爽极了,帅呆了,就这样,他们个个笑意盎然动作优美的踏步而行。 在世人的眼里,强渡大渡河中的铁索链是何等的壮观,何等的不可逾越,又是何等的令人惊心动魄,可是这样的恶劣局势竟然被五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轻而易举地改变了,那腾跃于他们脚下的激流,那回旋而上的气流只是他们前进道路上的试金石,他们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便打破了记录。 当最后的郑天惠登上崖岸时,他们互相凝视着,在不可思议中流下兴奋而激动的泪水。 柳国珍回首凝望着来时的铁索链,也许想证明什么,他疑惑地问着大家:“我们过来了,我们是凭着自己的实力走过来的,对不对!”当他的话得到众人的肯定时,他低着头脸上充满着欣喜,像个撒欢的小狗由小跑变成了快跑,围绕着他的四个小伙伴转了好几圈。 鲁国栋也是情绪失控,他嘴里连续地叨念着:“我们竟然,突破了这么多防线,我们竟然走过来了。”他猛然抬起头冲着石玉昆感慨道:“小妹,这样我们是不是就有能力成为特种部队中的一员了?” 石玉昆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意:“会的,只要我们继续努力,就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的!” 张国良、郑天惠互相击掌欢呼,脸上挂着泪珠,兴奋的心情难以言喻。, “我相信,我们是天下最棒的特种兵!”石玉昆宣布着:“因为我们战胜了这道凶险,可以和前几天获奖的那二十名野战勇士并驾齐驱了,不,应该说,我们比他们还要优秀!” “不会吧,!”张国良显然不同意石玉昆的说法:“我们毕竟是未成年人,怎么比得过那些英勇无畏的边防勇士呢?” “你们看,”石玉昆来到了崖边的索链桥前,指着扶手中间的一根铁索链对着大家道:“他们使用了辅助绳索,也就是说为了防止踩空跌入江中的危险,他们在腰上戴了一个安全系数很高的绳索,具体这条绳索是什么样子的,我就不知道了。” “还真是,”张国良仔细地看着锁链上的划痕道:“这整条锁链上边明显是被物体划过或刮蹭的痕迹。” 望着与其它几条索链不同的磨损亮度,鲁国栋想起了爸爸鲁伟曾经和他说的话,于是解释道:“这些痕迹是辅助绳上的扣环所留下的,这个扣环是扣在铁链上的,随着人的前进而向前滑动,它和人身上的绳索相连,能承载在危险中失足滑落的战士的身体重量,这是我爸爸曾经告诉我的!” “那么,这就说明,我们真的把那些边防勇士比下去了!”张国良正视着现实,愉悦而高昂的士气陡增。 “这特种部队中的一员非我莫属!”柳国珍依旧在原地转着圈,口无遮拦地述说着自己的感慨。 郑天惠看了看手中的表欣然道:“现在是十一点半,中午饭之前我们完全可以回到家。” “走吧,同志们!”鲁国栋在受益匪浅中,把火热而激情的目光投向了石玉昆。 柳国珍振臂高呼:“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大家边走边回头,有一种依依不舍,意兴未尽地感觉。他们向左边的小路步行了二百米左右,来到了一个大山口。这时,呼呼的西北风迎面而来,与先时洞中的风力不相上下。在回头之际,石玉昆看到了,出来的山洞正好和这个大山口相对,至此,对于洞中阻挡和惊吓他们的奇异大风终于被解开了。 石玉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大家一个解释,:“怪不得那山洞里的风那么大!原来是对流天气造成的。” 郑天惠冰雪般聪明,立刻领悟了其中的道理,她抢先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一个大风口,虽然现在风势减小了,可是依然吹得我们难以承受,这风口子正好与山洞相对,由于强对流,所以西北风被直接刮入了山洞中,里面才有了迅猛强势的风,在竹排箫的作用下,才出现了虎啸猿啼的怪现象。” 张国良迎着扑面而来的大风,大声道:“嗯,有道理,但不全面,听了似懂非懂,强对流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我们回去后请教地理老师就清楚了。” 这时,鲁国栋恢复了那饱满的精神和昂扬的斗志,他大手一挥:“同志们,向着我们的光明和梦想前进!” 山势越走越低,五虎将跑的不亦乐乎。山涧的小溪旁野花缤纷,花香扑鼻。他们沿着山路你追我赶,舒畅尽兴,漫天的蒲公英也像是知道他们心中的欢愉,也来为他们加油添彩,雪白的蒲公英像小伞似的随风落在了郑天惠的脸上,她随手捕捉到了它,停下脚步把它握入手心,然后用嘴轻轻一吹,那绒花似的小伞便飘入空中随风而去。郑天惠不禁想起了妈妈冯小敏为同学们谱写的歌曲,她轻轻地吟唱起来。 小小白绒伞,不惧风霜和雨雪,只要融入泥土的怀抱就能孕育出饱满而明艳的生命;小小白绒伞,不惧生活的苦难,带着它那不屈的意志,四处游走,永不停息;小小白绒伞,与云同游,邀风共舞,为人解除灾难和忧愁;小小白绒伞,柔韧又顽强,恶劣环境下安之若素,困难曲折下视如等闲。小小白绒伞,我们歌唱你!小小白绒伞,我们赞美你! 优雅通俗的音律激起了伙伴们的共鸣,由一人独唱,变成了二人重唱,最后引来了激动人心的五人大合唱,这歌声回荡四野,震动山岳,这歌声带着希望,带着梦想,随着那朵朵自由自在飞舞的蒲公英飘向了他们所向往的地方。 第123章 这些无孔不入的社会毒瘤 同一天,警车长鸣,载有一百五十名的公安干警包围了距一村落一千米远的一处木材加工厂。 据周边群众举报,这个木材加工厂是八年前一个姓伍的先生向村里承包的闲置土地,生产各种家具。起先人们不在意,可是最近两年这里的情况反常,看不到有家具运营,时常有全国各地的不同身份的人开着豪车进进出出。而且这里大约有五十个工人,这些人整日游手好闲,经常到村里滋事,而且花钱出手十分阔绰,有吸毒迹象,群众怀疑这个木材加工厂是个毒品窝。 木材加工厂占地三十亩,周边用高墙围筑,东西南北各设一个大门,一百五十名公安干警迅捷地顺着围墙依次散开,他们荷枪实弹,成包围式地把加工厂围了个严严实实,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一辆警车在加工厂的五十米之处停住了,门推开,边防支队队长何英东和地方武装部主任林东良迈步从车上走了下来。 何英东手握高音喇叭警告着:“木材加工厂里面的人听清楚了,我们是公安边防总队的,我方已掌握了你们制作贩卖毒品的证据,请放下一切武器出来投降,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何英东音调清晰,他不断地重复着,告诫并提示着大墙里面那些以法试身的犯罪团伙。 林东良身形强悍而建硕,凌厉的目光慑人魂魄,他接过了何英东手中的高音喇叭,语调高亢而锋利:“里面的人听着,只要你们交出毒品和枪械,乖乖投降,人民警察坚守诺言,决不为难你们,一定给于你们宽大处理。如果你们不思悔改,公然以人民的利益和生命做交易,与大众的愿望背道而驰,那么我们是绝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的。” 句句忠言利语,句句苦口良药,可是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大门里面是悄无声息。 在半个小时的对峙煎熬中,有四个人举手讪容地走了出来,四名公安干警立刻上前为他们戴上了手铐。这事有开头,不一会陆陆续续地一拨又一拨地共出来了三十二个人。 这时的何英东拧紧着眉头道:“一共是三十六个人,还有四个人。” 干警们把三十二个人控制起来,一一为他们戴上了手铐。 “你们谁是厂长?”何英东盘问着。 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慌慌地谁也不说话。 “你,出来!”林东良从中间拽出了一个身材瘦小的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林东良指着这群匪徒对他道:“ 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们厂长?” 这个长着黄毛的年轻人扫视了一遍和他朝夕相处的三十二个人,才怯怯地道:“没有,这里面没有我们厂长!” “是不是跑了?”这一念头一闪而过,林东良马上雷厉风行地道:“你们厂长叫什么名字,你们工厂一共多少个人,今天有没有人进出过?”说着,林东良又扫视着其他三十一个人严厉的道:“你们也可以回答!” 由于情势紧急,何英东已经带着大批武装警察冲进了木材加工厂。 林东良的连续发问,黄发年轻人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在林东良的威力逼迫下他一一回答着:“我们厂长姓伍,人们都称他为伍先生,工厂一共有四十八个人,今天早晨我们厂长还给我们讲话,让我们安守本分,不要出去滋事。” 林东良间不容歇地道:“这么说,你们厂长还在厂里?” 黄发年轻人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惧意。 “看来,剩下的十二个人是存心要负隅顽抗了,全面进攻!”林东良打了一个进攻的手势,带领着剩余的公安干警端着冲锋枪,冲进了木材加工厂的大门。 经过一个小时的紧张搜查与清理,缉毒队长陈英杰快步来到了何、林二人面前:“报告,搜查完毕,木材厂空无一人,我们在厂长的床下发现了一个地下通道,那个伍先生只怕是潜入地道逃跑了。在清查现场仓库时,我们发现了十二把重型枪械,三十四把手枪还有大砍刀二十二把,另外还有大量海洛因,麻古,在西南角还有一个小作坊,尽是些购买来的大烟、罂粟勾兑出来的毒品。” 林东良问道:“发现地道是通向那里吗?” 陈英杰回答道:“不知道,我已派人追踪下去了,很快会有消息!” 由于没有抓到罪魁祸首,林东良忿然作色道:“这些无孔不入的社会毒瘤!” 何英东言语中透着威严,深刻地阐述着当前的斗争形势:“是他们太狡猾了,竟然使用了狡兔三窟的战术,看来敌人的阴险狡诈,为我们抓捕清除涉毒团伙的难度敲响了警钟”。 “报告!”两个人的合音洪亮沉稳。 “进来!”石原回答着,看着穿着军服的郑一民和鲁伟相伴而入,一起坐在了石原的对面:“事情进行的怎么样?”石原直截了当地询问着。 “果然如我们听料!”郑一民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沓资料递给石原:“我们到了那边,根据那里的内部消息,他们查获了一处制毒贩毒的窝点。这个工厂是八年前张百万开办的,但是他通常不露面,只幕后操纵,这个厂子是一个叫伍德贵的人为他经营运转的,他们先是以做家具为借口,后来又以运营水果、蔬菜为掩护将毒品运往内地”说着郑一民把全部资料递给了石原:“这是那边截获的材料和大量证据,这是张百万和伍德贵还有手下人的合照。”郑一民介绍着,一一把相片指给石原看。 石原拿着材料仔细地一张一张辨别着,当看到张百万照片中那枯黄而布满沧桑的面容时,石原眼中露出复杂的神情:“张百万,你整日奔波劳碌,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难道就不知道回头吗?从你的神态上观察,你过的并不如意,四十岁的年纪竟活脱脱顶着一副六十岁的皮囊”石原放下相片,又看着资料指着上面道:“这里有一个叫张楚的人,曾经是张百万的得力干将,最近出了一点差错,所以张百万不太重用他了!” “对!”鲁伟详细补充道:“这张楚有次在交接毒品时,收了一些假币,所以张百万恨其不成器,直接把他降了职,成为一名普通工人,所以他甘愿充当我们的内应,据张楚交待,这张百万共有四个老巢,除了我们围剿的万胜汽配厂和这次清除的木材加工厂之外,另两处全在外省,所以最近几天,与我们接壤的公安边防队在地方干警的配合下,正在对另两处窝点进行搜查和摧毁。” 石原点着头道:“看来这张百万已走到穷途末路,无处可藏了,下面是我们要抓紧防卫措施,预防他狗急跳墙的时候了。各关口依然要严密布防,同时把所有的在逃犯的照片复印后发下去,要求人手一份,一定要加大力度地排查所有可疑人员,我坚信张百万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第124章 闯关夺阵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小试牛刀 鲁伟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钟了。 张梅虽然还是精神不佳,但较之前气色恢复了不少,正在床上补袜子,看到鲁伟回来,嘱咐道:“饭菜都在灶上,你热一下就行了!”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想死小鲁了!”一声娇喝,鲁国栋挑帘而出,飞奔到鲁伟的面前,扑身入怀。 “哎哟,我的好儿子,爸爸可承受不起你这一身重量了。”虽然是精疲力尽,但是鲁伟还是抱起儿子旋转了一圈,之后稳稳地把他放在了地上。 鲁伟没有见到刑晓阳,于是问道:“晓阳呢?” 鲁国栋神采飞扬:“到同学家补课去了。” 张梅目睹着父子俩个的喜闹情趣,心里多了一些欢畅,她笑着叮嘱着儿子:“国栋,别闹了,为了工作,你爸爸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大辛苦了。” “爸,我去给你热饭去,吃了饭,我有一个重量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鲁伟用食指重重地弹了一下鲁国栋的脑门,感兴趣地道:“哈哈,我儿子两日不见,得刮目相看了,老爸等不及了,吃饭放在第二位,这重量级的好消息应该放在第一位,说,到底是什么事?” 国栋捂着头,忍受着额头上的疼痛感,不过脸上仍然是一副乐陶陶的表情:“爸,我们当了一回野营拉练的勇士!” “什么意思?”鲁伟一脸茫然,他不明白国栋所为何事:“哎,我说国栋呀,你这语言表达能力也太差了,这已经两分钟过去了,还说不到主题上,以后得加强思维能力的锻炼。”, “哎呀,爸!”鲁国栋对于鲁伟的话不以为然,他提高着声调,大声道:“我是说,今天,我们国字辈三兄弟和小妹、天惠一起征服了盘丝洞,一起渡过了索链桥。” 不知是鲁国栋的高嗓门震慑了鲁伟,还是鲁国栋那不容置疑的话引起了鲁伟的惊诧,他只是愣愣地望着鲁国栋,稍顷,他回过神来,在真正意识到鲁国栋那语气坚定的情态不像是说慌时,才瞪圆着眼睛,透视着鲁国栋道:“你是说,你们五虎将闯过了迷旋洞,渡过了索链桥!” “嗯,千真万确!”鲁国栋攥着拳头像是宣誓道。 “不,不可能!”鲁伟坚决地否定着,他摸了摸鲁国栋的额头道:“这脑袋不烫,怎么净说胡话!” “哎呀!”鲁国栋急得是抓耳挠腮,最后他拉着鲁伟坐在了床沿,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个情节不漏地全讲给了鲁伟听,只讲得张梅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张嘴瞪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已的儿子。 鲁国栋口才极好,他讲的整个冒险过程情节曲折生动,惊险刺激,那险象环生的迷旋洞,那动人心魄的江水与惊险四射的铁链桥被他说成是小菜一碟。 “闯关夺阵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小试牛刀!”最后鲁国栋还不忘提意见,作批示:“哎呀,爸爸,你们设的局也太微不足道了,那些考验对于我们来说真是易如反掌,我们对付它们是游刃有余,明年一定要大力改进它们的难度和惊险度,多营造一些有实力的真老虎,真陷阱,让我们这些真正的勇士过把瘾,否则我们这些英雄真无用武之地喽!”鲁国栋又装出一副踌躇满志的神态:“我现在才明白当时毛主席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写的《长征》这首词!”最后他充满激情地背诵着: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只见鲁国栋摇头晃脑地吟诵完这首诗词后,步履轻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鲁伟拍着自己的头一愣一愣的,他望着张梅道:“我怎么感觉他说的玄而又玄呢?简直是出乎意料,难以想象。”猛然间,他醒悟过来,追着进入了国栋的房间追问着:“哎,臭小子,你告诉我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不一刻,里面传来了父子两个欢腾喜闹的笑声。 “哎呀,爸,如果你不相信,明天问问四虎将就清楚了!” “这么说,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张梅听到父子俩个在里间轻松酣畅的嬉戏声,心里更加愉悦起来,长时间以来的郁结感和空虚感也消散了许多,她起身穿上鞋到厨房为鲁伟准备着晚饭。 第125章 我想爸爸了 同一天夜里,柳国珍坐在妈妈于青的床前,正一口一口地喂着于青吃汤药。在喂药的过程中,于青几次想把勺里的汤药推翻,她痴痴地要求着:“珍珍吃糖水,珍珍吃!” 于青固执地把汤药推开,而国珍耐心地哄着她:“妈妈,吃了这碗糖水,可香了,吃完了才有力气,明天珍珍带你去小河里捞鱼,我为你做清炖鱼吃!” “鱼,我要吃鱼!”于青含糊地要求着。 国珍细心地喂着于青:“好,明天我就带你去抓鱼,来,吃一口糖水!” “糖水,吃糖水!”于青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碗里的几棵大枣。 “来,再吃一口!”国珍放下汤勺用筷子夹了一个大枣放入于青的口中。 由于于青气血不足,碗中的大枣是黄华特意为她加制的,又由于这药苦口难咽,所以黄华为她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在国珍的精心照顾下,于青终于吃完了汤药,她又恢复了痴呆的神情,一语不发地乖乖地盯着墙角。 国珍收拾完家务,来到于青的面前,他捧起于青的脸动情地道:“妈妈!你知道吗,我们今天完成了一项不同凡响的业绩,这说明我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武装警察,能像我爸爸一样成为一名有胆识不惧艰险的革命战士了。”想到爸爸,柳国珍的眼圈红红的,泪水同时浸满了眼眶。 一提到“爸爸”这两个字,于青好似有了些反应,她回过头看着国珍。 国珍看到于青的变化,眼中露出了惊喜,他抱着于青的臂膀道:“妈妈,你快点好起来吧!我要吃你亲手包的饺子,妈妈!” 柳国珍仰起头,只看到于青眼中的精光一闪,随即又陷入了痴痴呆呆的状态中,他擦拭着眼中的泪水,从床铺下翻出了柳青的一张照片,相片上,柳青英武帅气地穿着军服,微笑地望着国珍。 “爸爸,你放心,”柳国珍抚摸着相片中柳青的眼睛,泪如雨下,他哽咽着道:“我会照顾好妈妈的,在我学好知识,练好武艺后一定会把张百万抓住的,争取早日为你报仇。” 柳国珍小心翼翼地把柳青的照片重新放在床铺下,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服侍着于青躺下睡觉,待得于青沉沉进入梦乡,柳国珍推门来到了院中。 在田瑞芳眼里,自己的儿子一向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可是今天特别异常,自从中午回家后,就变得异常勤快,洗了一绳衣服,把家里里里外外整理的井井有序,他边干家务边唱着歌,好像浑身有用不完的精力。 晚饭是国良做的,是田瑞芳最喜欢吃的青菜饺子。吃完晚饭,张国良洗漱完毕,又坐下来温习功课,在睡前又端来了水和药。 “国良啊!今天是不是有开心的事呀。”田瑞芳微喘着,斜靠在床上。 “对,妈妈,对于我来说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张国良兴致盎然,把药和水递到了妈妈的手里,继续道:“妈,你知道大渡河吗!” “大渡河!”田瑞芳在搜索记忆中点了点头。 “妈,你先把药吃了吧,吃了我再告诉你!”张国良满腔荣耀感,一副自强不息的表情。 田瑞芳笑意微扬,待她把药吃完,张国良把杯子接过放到了桌子上,返身坐到了田瑞芳的身边:“妈妈,我们五虎将今天横渡了比大渡河还要厉害的铁索链,据说十二勇士勇跨大渡河的时候,铁索链支撑的桥上还有木板垫底,可我们今天的索链桥就只有孤零零的五根铁索链横穿东西两岸,你说我们战胜这条索链桥是不是个奇迹!”张国良仰着头望着母亲那慈祥的目光慷慨激昂道。 “真的吗?”田瑞芳由于情绪激动,她猛然咳嗽了起来。 看到妈妈由于激动而失去常态,张国良后悔不已:“对不起,妈妈,我忘了你的病了,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想让你高兴高兴。” 田瑞芳控制住自己的咳嗽,但仍是喘息不定,她摆了摆手反而露出十分欣慰的表情:“妈妈没事。国良,我的好孩子,妈妈什么时候都以你为荣,你是妈妈的依靠,是妈妈的开心果,妈妈永远不会怪你的!” 张国良把耳朵贴近田瑞芳的胸口,仔细地听了大约一分钟,才安心道:“妈妈,最近你的气色不错,我现在听了听你胸部的啰音明显减弱了,说明你的哮喘症状减轻了!” 田瑞芳攥着儿子的手道:“国良啊,妈妈之所以活到现在,这都是你的功劳,所以说妈妈是托你的福。” “妈妈,你又说这些,好像我不是你儿子似的!”张国良嘟着嘴,撒娇道:“爸爸经常说我们是息息相关的一家人,是生死与共的一家人,”他摸着田瑞芳的脸道:“即使妈妈有万般不是,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好!好!好!”田瑞芳喘息着把张国良搂进了怀里。多么幸福的母子啊!这一刻那母子情深的画面被完全定格了。 田瑞芳颇费心力地说道 :“国良,好孩子,这段时间我感觉好多了,你看中午饭还是我和你一起做的。放心,妈妈会永远陪着你的!” 张国良望着田瑞芳明显变红润的面色,心情十分愉悦:“我知道,妈妈,只要你谨遵医嘱,再多注意些自身锻炼,你的病情完全有可能康复。” “好孩子,我知道我的病,我会加倍小心的。好了,我那优秀又懂事的国良该上床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田瑞芳微喘地催促着。 “嗯!”国良答应着,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充电热水袋,这热水袋有高、中、低三个档,他替田瑞芳把热水袋充上电,把开关固定在中档,然后叮嘱着:“妈妈,如果感觉热,你就换成低档,千万要小心。” “放心好了,乖乖地去睡觉吧!”田瑞芳扯过薄被盖在了身上。张国良把电棒放在妈妈的枕边又帮她掖了掖被角,这才关灯退出了房间。 可是今天特别高兴,而且是毫无睡意。院子里月光如水,恬淡而静谧,张国良开门步出房间。 好圆好亮的月亮,整个世界仿佛沉浸在银色的光海中,张国良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 月亮是如此的皎洁,心情也随之热切起来,不知不觉中,张国良来到了军营的编外小操场,远远的,操场中器械的吱嘎声不绝于耳,国良不由地加快了脚步,他想看一看,在这夜深人静里,这操场上的人到底是谁! 明亮的月光下,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做跳马运动:“是国珍!”张国良小声念叨着,转眼间就来到了近前。 柳国珍刚从单杠上下来,正在高一米三五的跳马前做助跑,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做到了腾空,推手、第二腾空、落地等动作。 待到国珍把跳马动作全部做完,国良才开口询问着:“国珍,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睡不着!”柳国珍回答着,经过白天不寻常的涉险穿越,他和张国良的心情一样,躁动不安,无法入睡。 “我们去跳高吧!”柳国珍的一双小眼睛在月光下显得神釆奕奕:“听说跳高是人类不屈不挠,勇攀高峰的象征,不知怎的,我现在对跳高是情有独钟!” 张国良实心实意地道:“你最近的跳高成绩是节节攀升,上礼拜你的跨越式跳高达到了一米七五的好成绩,我真替你高兴。” 二人结伴来到了跳高的标杆前,他们轮换着从侧面直线助跑、单脚起跳、腾空过杆、落地,这四个动作紧密衔接,力度、柔韧性和爆发力的巧妙配合反映出他们不同凡响的身体素质。 就这样,张国良和柳国珍把各种高难度动作演练的完美绝伦,不亚于一个金牌体操运动员。 接下来,二人又练了一遍高低杠,柳国珍来了个腾身回环倒立转体360度,而张国良来了个单臂大回环。 这时候,张国良停止了动作:“国珍,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可是……” 柳国珍立于张国良的面前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话就说吧!”国良和国珍同是一年生,但国良比国珍大三个月,所以在任何时候,国良都希望以一种老大哥的姿态出现在国珍的面前。 在月光下,国珍黑亮的眼睛里透着泪光:“我想我爸爸了!” 片刻间,张国良也哽咽了:“我也想我爸爸,但是他们到另一个世界去了,我们是见不到他们的!” “不见得,我们现在就去!”柳国珍拽着张国良往前就跑。: 张国良边追随着柳国珍的脚步边问道:“什么意思?你是想到爸爸他们的墓地吗?” “是,我想和我爸爸说说话,哪怕只有一小会儿也行!”柳国珍语速极快,带着悲伤,带着思念,急不可耐地沿着山前小路飞奔着。 其实编外小操场距烈士墓地并不远,翻过一座小山坡快跑用不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第126章 我不甘心 月光洒在张国良和柳国珍的身上,融融的,暖暖的,仿佛亲人那关切而温暖的爱抚。 柳国珍想爸爸的一番言语已经挑动了张国良的心扉,其实几乎每天晚上他都能梦见爸爸,爸爸那温暖宽大的胸膛,大而厚实的手掌,而梦中自己就在爸爸的手掌和胸膛之间,那份亲情,那份关爱是他最最怀念的。 跑啊跑,跑啊跑,汗水温透了衣衫,泪水?满了脸颊,终于他们来到了魂牵梦萦的烈士英灵的墓碑前。 此刻,张国良和柳国珍有一种真实感觉,他们的爸爸似乎就在墓碑那里等着他们,希望听他们讲讲自己和妈妈过的怎么样。 “爸爸,爸爸”柳国珍悲从心生,他紧走两步跪在了柳青的墓前。 张全军的墓前,他的儿子张国良是声泪俱下:“爸爸,我是国良,我来看你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听郑叔叔说,今天我们边防军摧毁了张百万的四个老巢……” “爸爸,”柳国珍诉开了衷肠:“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妈妈的,黄华阿姨说,只要用心照顾妈妈,她会很快好转起来的……” 从张国良和柳国珍参加全国青少年比武到今天上午五虎将闯过迷旋洞渡过铁链桥,张国良和柳国珍都无一遗漏的在张全军和柳青的墓前叙述了一遍。微风吹拂着他们的面颊,就像他们的爸爸慈爱的目光轻抚着他们的头脸,在听着他们倾诉着自己的心声。不过,从他们的言语中时不时地透露出失去爸爸以后心里所受的委屈。 “爸爸”这个字眼在张国良和柳国珍心里永远是那么的神圣和伟大,从呀呀学语到少年懵懂阶段,他们的成长和进步都是爸爸们精心培养和教化的结晶,张国良不由自主地又回忆起了自已在爸爸臂弯里那种没有忧愁的嬉闹撒娇,或是偶而失足之后的大声哭泣,或是一时收获了知识收获了真理时在爸爸面前的随心所欲,这些画面都像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在眼前闪过,它们是那么的真实而令人怀念,可是现在自已却再也见不到爸爸了,他感到无助又悲痛,这种感觉,让张国良一时无法摆脱,无法释怀。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张国良看来,已是夜半时分,他起身来到了柳国珍的面前悲声道:“国珍,我们回家吧,时间不早了!” 柳国珍的眼睛红肿着,他听了国良的话点了点头,对着柳青的墓碑道:“爸爸,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胆识和能力,足可以制服张百万了,所以请你放心,如果抓住了张百万,我一定会来告诉你们的,以后我会更加努力地学习文化知识,练好武艺做一个保家卫国顶天立地的英雄。爸爸,我们走了!”张国良和柳国珍在柳青和张全军的墓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踏着月光,强忍着心中的无奈和伤感,带着对未来的希望离开了这片墓地。 在临近边境的一个小县城里,一条狭窄的胡同里正有一行人在行走着,他们西装革履,与小镇中朴实的人们格格不入,只见他们时而驻足巡视着四周,时而停顿下来询问着过往的百姓,在一回首间,他们看到了一处门面招牌,继而变得欣喜若狂。 一行十四人来到了这处百姓医馆的门前,经过商谈,为首的一戴眼镜之人独自推门而入。 “我要卖药,要一百元的云南白药,一百元的化痰止咳药,一百元的消炎祛火药。” 正在为一名老人会诊的大夫用颇觉意外的眼神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在神色复杂中回话道:“请稍等!”然后急急忙忙地为那位老人开了处方药,吩咐手下的一名护士陪老人取药去了。 此时屋里只剩两个人,大夫望着对方道:“你卖的药真多,走,到后面为你取!”只见他使了一个眼色,那文弱书生乖乖地随他向后屋走去。 “兄弟们还在外面!”戴眼镜的人提示着,面部表情因奔波劳累而显得疲惫不堪。 到得后院之中,这位王姓大夫指引着他来到了拐角一处偏僻的房间前沉声道:“进去吧!张爷就在里面。”说完,王姓大夫返身快步离开。 王姓大夫回到他的医馆大门前,向那群忐忑不安的人招了招手,示意着他们随他步进了医馆中。 “张爷,兄弟对不起你!”人未进,声先到,戴眼镜的伍德贵低着头带着悲声快步来到了张百万的床前,他紧紧握着张百万的左手,羞愧不安地低诉着。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张百万欲起身,但打着点滴的右手因他的猛然挣起而掉了针头,手上的血立时冒了出来,他甩开伍德贵的手,用左手狠劲地按住了针眼。 伍德贵声嘶力竭地低吼着:“百川木材加工厂完了,被条子们扫平了!” 有如五雷轰顶,听到伍德贵的话,张百万头昏眼花,神智迷乱,真是背字当头,接连的失利让他措手不及,过了片刻后,他强打起精神问道:“那百合和百瑞怎么样?” 伍德贵恨声道:“全完了,我们本打算去投奔他们,没想到昨天一天的时间,两个橡胶厂便被彻底清除了,听说里边的弟兄一个也没有出来,全投降了!” “嘭”的一声,张百万轰然倒在床上,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王腾快来,张爷晕倒了!”伍德贵慌恐异常。 这时,王腾带着一群人正好奔了进来。 “张爷”“大哥”众人对着张百万焦急地喊叫着。 王腾把了把张百万的脉,摆了摆手道:“不要紧,是气急所致!”说着他掐了掐张百万的人中。 嗓子里“咕噜”了一声,张百万悠悠醒转过来,他两眼赤红,目光游移着,他发现强子和黑虎也在这些人之中。 王腾看到这种人多嘴杂的现状,挥手道:“大家都出去吧,让张爷好好静一静。” 众人依次退了出去,张百万示意伍德贵、强子和黑虎留下。 王腾为张百万重新输上液,随即也退了出去。 看到面前三个人士气低落,低头不语的颓废之态,张百万吃力地欠身而起,他斜靠在被褥之上,神情沮丧道:“想不到我张百万十几年的心血白费了。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似乎是万念俱灰,张百万失控地用左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第127章 出现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大哥”“张爷”伍德贵和强子分别攥住了张百万的左右手,强子极力安慰着:“大哥,想开点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性命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是啊,张爷!”伍德贵沉声道:“现在关键问题是要找到一个永久的藏身之地,我们一路行来,全是边防和公安便衣,他们的手里似乎还有我们的相片,这次他们是铁了心的要剿灭我们……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能越境逃到外面去,因为那里还有我们一个基地。” 张百万脸色腊黄,他呼吸粗重地点了点头,随后望向了强子和黑虎。 “大哥”强子知道张百万的用意,于是解释道:“我和黑虎逃出重围后,本想到你说的地方和你相聚,却在半路上和伍二爷邂逅,要投奔百合和百瑞,但都被条子半路围堵回来了,经过几次辗转,我们才来到了这里。” 张百万有气无力地道:“是谁告诉你们这个地方的?” 强子本欲回答,但被伍德贵制止住了:“大哥,我知道这件事,办得有失分寸,这么多人目标很大,但是来的时候我们分了几拨人,到得这里才汇合到一起,本打算把他们迁散,可是他们都是些忠心耿耿,与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们不能舍他们而去!” 黑虎看到闭着眼面色凝重的张百万,担心道:“大哥,你还好吧!” 张百万依旧闭着眼,精神委顿道:“还好,我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了,初来的时候得的是严重支气管炎,高烧39度,到现在体力还没有恢复。 黑虎咕噜着眼睛不放心地环视着四周:“大哥,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张百万睁开眼睛,摆了摆手,声音悠长道:“放心,在我心里,这个王腾的可信度远胜于你们,他是我狱中同甘共苦的把兄弟,他和伍先生一样是我这辈子最知已的朋友。你们只管放心地住下来,这两日,我们得从长计议,想出一个切合实际生存下来的办法。” 沉默了片刻,张百万沉下心来道:“强子,黑虎,我想让你们为我做一件事!” 强子一拍胸脯夸下海口:“大哥说吧,只要是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地去完成。” 张百万的眼睛里放射出阴险奇异的光芒,他示意强子和黑虎来到他的近前,在他们的耳边低语着:“这件事我们得计划周详……” 军分区的大门口,两个岗哨分立在两侧,他们持枪立正,监管着每一个出入大门之人的一举一动。 这时,“咚咚咚,”一辆后车厢用帆布盖着的机动三轮车冒着黑烟不紧不慢地驶了过来。车上有两名男子,彪悍雄壮,脸上讪笑着,到得近前刹住车立身于军分区的大门口。 下车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政府张榜缉拿的在逃犯强子和黑虎。 守门战士向二人行了一个军礼问道:“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强子低头哈腰道:“小同志,我们是送菜的。” “你等等,”这名战士迈着正步进入了门岗中。 不一刻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穿着军装制服的人走了出来,他是后勤部的吴主任,当他看到送菜的是两个陌生人时,不由地皱起眉头。 “怎么换人了?老王父子今天怎么没来?”吴建民主任警惕地审视着强子和黑虎。 “噢,是这样的,”强子急忙上前解释着:“王志斌大哥的母亲病故了,今天离不开身,差我们过来替他送菜。 吴建民继续盘问着:“不是说好了上午送菜,怎么换成下午了!” 强子打着哈哈道:“本来是上午送的,可是上午大哥家就有了白事,他们父子俩一时分不开身,耽搁了上午的送菜时间,而明天上午王大哥父子还要处理丧事,所以提前让我们把两天的菜都送过来了。” “怎么让我相信你们!”吴建民严厉地道。 黑虎从强子的后面闪了出来,他殷勤地把一张纸递给了吴建民:“噢,我有证明!这是来之前,志斌大哥让我们转交给你们的信,你看仔细了。” 吴建民接过这张纸,只见上面写道:“吴主任,对不起,由于家母病危,所以本人不能亲自送菜,让金明、金强两位兄弟代劳,望见谅!”信的下方是署名王志斌的大红印章。 以前王志斌与吴建民达成过共识,两天送一次菜,如果吴建民临时有事,那么就必须写份说明书并盖上印章,让替他送菜的人一并交给吴建民。由于这里是军事重地,这样做也算是双方互相信赖的一道桥梁。 看到信中熟悉的字体和印章:“嗯,让他们进去吧。”吴建民示意警卫让他们进去。 “知道地方吗?”吴建民总觉得面前这两个人有些与众不同,他皱眉问道。 强子急忙道:“知道,知道,志彪哥都交待过了。” 强子和黑虎跳上车加大油门驶入了军区大院。 “妈的,还挺神气。”黑虎小声咒骂着,驾驶着机动车负气地回头瞥瞪了吴建民一眼。 强子不怀好意地道:“嘿嘿,别着急,一会儿就有他们好看的戏了!” 根据王志斌所说的途径,他们要把蔬菜送往四个地方:菜市门店、学校餐厅、还有部队里的两个餐厅,他们谋划好了,先把其它三个点的菜送到了,最后再送学校餐厅的菜,正好时间、地点相对,以便行事方便。 黑虎边开车边唠叨着:“大哥说,据他在这里的线人讲,那个叫鲁国栋的孩子在每天下午五点半钟到操场去习武,不过凡事凭机缘巧合,如果今天见不到他,我们就可能瞎子点灯白费腊了。” 强子完全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放心,我是在老大面前发过誓的人,今天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大哥的儿子弄出去。” 黑虎睨了强子一眼:“还是小心为妙,这里的气氛太他妈的紧张了。” 强子脸上的肌肉抖动着,得意地扫视着四周,眼中射出了凶残的目光:“到时候,我自有办法,我们的车里不是有炸药吗,真到了毫无退路时我们就来个玉石俱焚!反正我们活得够本了,我要让这里出现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存在。” 第128章 我们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学习文化知识对于鲁国栋来说是有喜也有忧,数理化对于他来说就犹如嚼不烂的牛筋骨头又硬又难啃,一看见里面的定理、公式,他的头就大,而那证明题、逻辑分辨题更让他心升烦躁。不过,这语文课是他的强项,尤其是作文,每次考试基本上都是满分,语言通顺,文笔独特,条理清晰,他每次都为自己的杰作而高呼万岁。他写的作文一般都是文章中的极品,所以每次上语文课他都精神百倍,以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因为那里面有他的精神食粮。而每上数、理、化课就如同是陌路敌人,有一种厌烦、排斥的冲动感,所以在这些课目上他是无精打采,哈欠连天,甚至有时候还梦里去周游列国了。 第三节课是英语,那生涩难懂的词汇让他情绪厌倦。在一分钟一分钟的漫长等待中,鲁国栋受尽了煎熬,虽然有时睡意朦胧,但是他用手掐大腿的办法让睡意一次次地离他而去。由于他最近的课堂纪律引来了老师和同学们的不满,所以他想给自己争口气,尽量不让他们把自己看贬。尤其是石玉昆,如果这种行为传到她的耳中,那自己的形象会大打折扣,一定会让石玉昆鄙视自己的。 “嘀铃铃”下课铃响了,鲁国栋听到铃声一时精神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二、三、……”鲁国栋在心里默念着,他知道自己数不到十,英语老师就该发话了。 果然鲁国栋数到八的时候,:“下课”两个字终于从英语老师那金贵的嘴里蹦了出来。 鲁国栋早已有准备地提前把各种书籍、学习用具全归置进了书包中,手里只握着一本英语书,就在班长喊“起立”,老师点头步下讲台时,他就神速地从座位上起身跃到了后门口,边走边扣着书包袋,率先冲出了教室。 “哈哈,又是第一个到操场。”鲁国栋正在自鸣得意时,柳国珍和张国良也相继跑了过来。 鲁国栋眼冒金光,迫不及待地询问着国珍和国良:“哎,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柳国珍看到鲁国栋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装出很茫然的样子,好像故意在吊着鲁国栋的胃口。 “哎哟!”鲁国栋撇着嘴,显得很不耐烦:“我是说关于我们昨天上午的事,大众有什么反响!” “哎呀,那可大了去了!”柳国珍故意加重着声音拉着长音趾高气扬地道:“知道同学们都怎么夸我们吗!他们说我们简直就是神兵天将,孙悟空转世,是中国版的奥特曼,唉呀说什么的都有,尤其是我们班的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围着我转,烦死了,像树上的小鸟一样,我也不屑和她们一起交流思想感情。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她们那种钦佩而向往的眼神,真是爽透了,酷毙了,有升天的感觉。” “嘁!”背后传来了不屑的声音。鲁、张、柳三个人回头一望,是郑天惠正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们,而与她并肩而立的是石玉昆。 这时,又有十几个学生陆续赶来,他们自觉地排成一队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石玉昆整整装束站在了同学们的前方,端庄大方地道:“李老师有事不来了,传过话来,让我们自主训练!” 听说李老师有事来不了,气氛立即活跃起来,那后来的十几个学生把五虎将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听说你们五虎将昨天穿越了迷旋洞,横跨了索链桥,是真的吗?” “那当然了,不相信了吧!我们还在迷旋洞的出口处刻上了我们的名字呢!”鲁国栋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令小伙伴们不禁惊呼出声。 一个同学很困惑,他急切地问道:“哥哥姐姐们,听说那索链桥是天险,你们是怎么过去的!” 柳国珍眼皮翻起,炫耀道:“我们啊,我们是荡着秋千过去的!” “你们怕不怕,洞里还有什么?” ………… “停!停!停!现在是习武的时间,这些问题下去再讨论好吗!”石玉昆看到大家随着自已的手势而安静下来,她继续道:“现在全校老师正在开会,所以李老师今天不来了,我爷爷也去市里开会去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守秩序自行练习武艺,也可以互相切磋。” 听到指令,十几个学生"呼啦"散开,有练拳脚的,有练太极拳的,有练棍棒的,还有围着张国良、柳国珍、鲁国栋请教问题的,一时间操场上传来拳脚的破风声,棍棒的呼呼声和叽叽喳喳的话语声。 柳兆惠的眼睛几乎都长在了鲁国栋的身上,鲁国栋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扉,特别是他那醉人的微笑以及充满朝气的俊郎容颜,让情窦初开的柳兆惠心生爱慕和向往,她几乎不离鲁国栋的左右,鲁国栋练拳,她也学着练拳,鲁国栋飞跃着高低扛,她也在旁边拍手助阵。鲁国栋那有如天马行空、运用自如的高难度动作不时的受到旁边小伙伴们的叫好和赞叹,那柳兆惠当然是叫声最响亮的。 看到柳兆惠全心全意地把心放在了鲁国栋身上,郑天惠多次把目光投向了石玉昆,她不知道石玉昆看到柳兆惠追随于鲁国栋的左右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郑天惠可以肯定,如果有女生追求张国良,她一定会欺身而上,给这位女生一个最响亮的耳光,不过这样做也不太文明,她想自已一定会对这位女生加以警告或使用手段让她知难而退的,想到这些,郑天惠不由地对自己的异想感到脸红,她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当她抬头搜索着张国良的身影时,正巧与张国良投来的炽烈目光交织在一起,二人在心照不宣中“腾”地涨红了脸,郑天惠低着头小跑着来到了张国良的身前。 张国良正在鞍马上进行着健身动作,他不但看到操场上最活跃的鲁国栋让同学们不断发出赞叹和叫好声,更看到和读懂了郑天惠眼里的别有用心,当郑天惠与他四目相接时,他心头升起了暖暖的说不出的一种愉悦,当郑天惠来到自已身边时,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斜瞟了一眼正在做着压腿动作的石玉昆和陈思雅。 “国良哥”郑天惠靠过来小声地道:“我真替小妹着急,难道她对国栋一点心思也没有吗?” 张国良从鞍马上跃下地面,他半红着脸道:“天惠,你不要总想这些事,也许小妹和国栋根本就不是一对……”张国良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小妹本性纯洁,她还不到十六岁,也许……也许还不明白这方面的感情。” “不会吧!”郑天惠一时语结,在思考了片刻后,她才恍然出声道:“那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于郑天惠的半信半疑,张国良脱口而出:“大概在十二岁的时候吧!我记得那时你冒着大雨为我家送蔬菜,走的时候你还拉了拉我的手!” 张国良娇羞的像个女孩子,他的窘态立刻引起了郑天惠的共鸣,她捂着嘴"嘻嘻”地偷笑着。 郑天惠的怡然自得反而使张国良有些拘谨,他感觉很愧疚:“天惠,我们是不是有些不正常,这么小的年纪是不是不该有这些想法,我们现在是学生时代,是不是应该把精力都集中在学习上,我觉的小妹现在的状态就很好……” 没等张国良说完,郑天惠拧眉道:“国良哥,我不许你这么说,我觉得我们很正常,我们既没有耽误学业,又没有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所以呢,我以后不许你再说这些是不是的话。” 张国良闷头想了想,感觉郑天惠的话也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以示默许,他们相视一笑,轮换着在鞍马上做着健身操。 第129章 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鲁国栋张扬着自己的个性,他的连贯动作和高难度的前后空翻不时地引起周围小伙伴们的高呼,每当这时,他都会偷偷地瞄一眼石玉昆,他希望这边的热烈气氛能够引起石玉昆的注目,哪怕只有回首一望,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石玉昆始终和思雅在边缘地带练着压腿和劈叉动作,对于鲁国栋刻意制造出来的氛围毫无反应,意识到自己的徒劳无功,鲁国栋的心止不住地暗淡低落下来。在经过半小时的施展才艺以及和众伙伴的互动后,鲁国栋终耐不住性子来了一个结束动作从高低杠上下到地面,他灰溜溜地蹭到了石玉昆的身边。 看到鲁国栋如有所失的状态,郑天惠猛拍自已的脑门道:“坏了,坏了,国良哥,”郑天惠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着:“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听爸爸说那个吕庆隆每个星期都要来一封信,说是和小妹探讨武功,吕庆隆那么优秀,不会是他们暗生情愫了吧!否则,小妹对于国栋的轮番示爱怎么没有丝毫感觉呢!” “你这个精灵鬼!”张国良感到好笑,他用手指弹了一下郑天惠的额头正色道:“你怎么总是想些不切合实际的事情,小妹和吕庆隆相隔千里,我不相信只凭一封信就能左右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再说了,我们的国栋相貌英武,吕庆隆相貌平平,他是无论如何比不上国栋的。” “可是……”郑天惠着急了:“可是,小妹并不是只注重外表之人,那个吕庆隆彬彬有礼,看上去还善解人意,这样的优秀人才较鲁国栋还要出类拔萃,看来,鲁国栋的心血怕是要白费了!” 听了郑天惠的讲述,张国良十分担忧,他望着蹭到石玉昆近前的鲁国栋,看到他心不在焉地观望着石玉昆,张国良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时,远远望着鲁国栋的柳兆惠,在看到鲁国栋心有所属地在石玉昆旁边做着俯卧撑,她的心感觉酸溜溜的,她情不自禁地移步靠了上去。 “国栋”柳兆惠的小脸因情绪化而变得红润羞涩。 柳兆惠别有用意的接近,使鲁国栋从俯卧撑变换成了压腿动作,同时不忘回复着柳兆惠:“兆惠,有事儿吗?” “是,”柳兆惠咬了咬嘴唇,眼眶湿润道:“国栋,从明天开始,我们班要进行文艺演练,节目评定后要参加市文化宫的选拔大赛,我想让你参加,因为你的手风琴弹的好,而且歌也唱得好,……”柳兆惠抿了抿唇发出了最后请求:“国栋,你也参加好不好!” 柳兆惠那温软的声音和用情专一的话语立刻让鲁国栋心神荡漾,他红透了脸颊,回眸偷睨了石玉昆一眼,发现对方正和思雅低头讨论着什么,于是他收回神提高声调道:“这样啊,我想一想,明天再给你答复,好不好!” “好!”鲁国栋留有余地的回答立刻让柳兆惠展颜欢笑起来,她信心十足,而且温情四射:“国栋,有你参加,我们实验班一定会在比赛中崭露头角的!” 柳兆惠和鲁国栋之间的小插曲被十米之外的郑天惠和张国良观看的清清楚楚,郑天惠与张国良会心一笑后,郑天惠有意地来到了石玉昆和思雅的身前:“小妹,国栋明天要去排练文艺节目了,他会不会影响功课呢?” “噢,”石玉昆脸上并没有异常表情,她回头向站在她后方五米远的鲁国栋扫视了一眼,十分诚恳地道:“是这样啊!” 当石玉昆看向鲁国栋时,正好与他回望的视角相撞,而石玉昆向他招了招手扬声道:“国栋哥,你过来!” 听到石玉昆那清耳悦心的声音,鲁国栋像吃了蜜糖一样的甜爽,他迈开双腿几步来到了石玉昆的面前:“小妹,你要说什么?” “国栋哥,你要去参加文艺比赛?” 石玉昆润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却有几分兴趣,鲁国栋没有发现石玉昆因自己和柳兆惠一起参加文艺比赛而反映出来的过激动作和表情,心里顿时像压了一块石头,他眼睛暗沉道:“小妹,我明天就要去参加文艺比赛了。” “很好啊,这也是锻炼自己成才的好途径,不过,你可要德才兼备,不能把功课耽搁了。” “不会的,文艺演练是放学后才排演的,我不会耽搁功课的!” 石玉昆亮洁的眼睛让人意识到她点尘不染的气质:“嗯,国栋哥一向聪明,我相信你一定会合理调配时间的!” 看到石玉昆对鲁国栋参加节目演出报以肯定的回答,柳兆惠兴奋地回了大家一句:“我去告诉其他成员去,就说鲁国栋要参加表演了!”说完便向西边的一队学生跑去。 鲁国栋此时是五味杂陈,他晦黯的眼睛在漫无目的中与郑天惠的眼神相接,二人皆皱起了眉头。 陈思雅和石玉昆有志同道合,亲如姐妹的情义,所以在石玉昆和鲁国栋表述了自己的看法后,又回头和陈思雅讨论起一道物理题,而鲁国栋只好跟着郑天惠回到了张国良的身边。 鲁国栋的垂头丧气和满脸黯然,让张国良立刻明白了郑天惠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好,他低头对鲁国栋道:“国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也许你的诚意还没有打动小妹,我希望你继续努力,一定要德、智、体全面发展,如果你成为一名优秀的三好学生,小妹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可是……可是……”鲁国栋仍然底气不足:“我并不想去参加文艺排练,我怕因此会让小妹产生误会,渐渐疏远了我。” 鲁国栋支支吾吾,一筹莫展的窘态,使得郑天惠“噗嗤”笑出声来:“你是不是怕柳兆惠亲近于你,而使小妹产生误会。” “是……也不是……”鲁国栋平时快言快语,风趣幽默,而此时竟变得如害羞的小姑娘一般涨红了脸颊,惶惑了情绪。 看到鲁国栋俊朗的脸上羞涩难当,张国良和郑天惠笑出了泪花,特别是郑天惠,拍着双手指着鲁国栋取笑道:“急了吧……傻了吧……哈哈!” 张国良首先止住了笑声,他偷窥了正在与陈思雅讨论问题的石玉昆一眼,思绪回落道:“也许,小妹真的是情窦未开呢!” 张国良的话立刻让郑天惠和鲁国栋神情凝顿,而张国良的又一句话让郑天惠很是不以为然:“小妹心地纯洁,抱朴含真,也许她还真的没有领会到这种情爱的感觉。” “国良哥,我坚决不同意你的见解,每个人都是有感情的!”郑天惠猛然拔高的声音立刻引来了四周学生们的注目,但是她不管不顾,只是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要不我们来证明一下,看一看小妹是不是真的情商低!” “怎么证明?”张国良和鲁国栋同时惊问着。 “过来!”郑天惠向张、鲁二人勾了勾手指,三个脑袋汇在一起,在郑天惠的出谋划策下,张国良和鲁国栋均感到了震惊和不爽。 在郑天惠交待了自己的策略后,鲁国栋直起腰惶惑地道:“这种方法是不是有些荒谬,有些不符合常规。” 张国良扯着郑天惠的衣角,像是自已犯了大错误地窘急道:“是啊,这样会不会弄巧成拙,使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了!” “不会的,”郑天惠回答着张国良,同时把目光投向了鲁国栋:“这样就可以见证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了,这是检验小妹心中有没有你的最好办法,你们相信我,一定会有成效的!” 踌躇了很久,鲁国栋终苦着脸开口道:“我……我还是怕小妹误会,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没脸再见她了!” “我说了这个计划是完美无缺的,鲁国栋,如果你想得到小妹的心,就必须尝试一下……我也是看你整日心事重重,慌慌惚愡的,所以才想出这么个计策,如果你觉得不妥、不忍心,那就放弃算了,就算我没说过。” 鲁国栋低头思考着,片刻后他抬起头用惶然乞求的目光望着郑天惠,他感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央求过人:“可是你要保证,如果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你一定要出面澄清,决不能让小妹误会我!” “没问题!”郑天惠像个勇士般地拍着自己的胸脯,打着保票:“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到时候小妹怪罪下来,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第130章 国栋哥,快跑 “哎,师傅,学校的操场在哪儿?”强子接过学校食堂管理员递过的蔬菜票据随口问道。 管理员曹师傅打量了强子一眼笑吟吟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噢……哈哈”强子打了个哈哈,一本正经地道:“我听说操场上有各种体育器械,正好我们村小学要为孩子们设立一些体育项目,所以我计划去现场参观一下,也好回去照猫画虎地为孩子们置办一些体育器材。” “噢,是这样子啊,看来老弟还是个村官吧!”老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小小的主任,主任。”强子顺风使舵地讪笑着。 曹师傅善解人意地把学生操场的方向指给了强子看。 黑虎不禁“咯咯”地笑出声来,向着强子竖起了大拇指,二人坏笑着跨上车,回头扫视了一下车斗子里边的麻袋,然后发动车子飞奔而去。 “鲁国栋,鲁国栋”一个低年级的学生挥着手跑了过来,到得近前他喘着粗气道:“鲁国栋,有两个人找你,其中的一个人说是你表舅,就在图书馆的南墙根等你。”说完,这名学生转身跑走了。 “表舅,我还有表舅……”鲁国栋疑惑地立于当场,这时候,训练结束的时间就要到了,所以石玉昆和郑天惠就在他的身旁,听到他说的话,不禁围了上来。 “国栋,也许是远房亲戚”郑天惠脑筋急转弯道。 “不可能,我妈妈就只有刑向东这一个表弟,而且二十年前从北镇逃难到这里的,这么多年了,也并没有与任何亲戚来往过,何来的表舅!”鲁国栋满头雾水地抱屈道。 “还是去看看吧!” “对,也许是真的表舅。” 柳国珍和张国良挤过来提示着。 鲁国栋也想弄清事实的根本,所以他点着头向图书馆的方向跑去。 石玉昆也对鲁国栋的“表舅”之说颇为疑惑,所以在练太极拳走弧线的同时,眼睛不断地扫视着远去的鲁国栋的背影。 猛然间,两个偷偷摸摸的人影从操场不远处的影壁墙后闪了出来,当看到临近跑向他们的鲁国栋时,他们又诡异地闪回到了墙后,待到鲁国栋按照通向图书馆的路线跑下去时,这两个人又鬼鬼祟祟地现身跟了下去。 这一幕恰巧被习武的石玉昆全看在了眼里,顿时,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心头,同时紧张的情绪立刻布满全身,做为一个有政治头脑、有反侦察能力的石原的女儿,各种惊险场面早已被爷爷石青和爸爸石原无数次的讲述过,也无数次地警示过,因为这里是军事重地,是不充许陌生人进入的,所以此时石玉昆的警惕性被迅速激发出来,她快速地来到郑天惠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转身就跑。 石玉昆和郑天惠刚跑出去,柳兆惠也远远的跟随了上去。其实她早已发现了鲁国栋的离去,只是训练时间就要结束了,而且她肚子饿了,所以她想回家吃晚饭。不过,在看到石玉昆拉着郑天惠追随着鲁国栋离去的方向时,她的心酸涩的很,于是毫不犹豫的也跟随了上去。 “不要说话,前面有情况,跟着我。”石玉昆告诫着郑天惠,并把刚才所见的情况告诉了郑天惠。 郑天惠边跑边问道:“真的是坏人吗?我们该怎么办?” “我也不确定,那两个人看起来很反常,我们必须见机行事。”石玉昆回头告诫着,郑天惠点了点头,二人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强子和黑虎跟随着鲁国栋的脚步,强子机警地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发现周围没有人,于是试探地喊了一声“鲁国栋”。 鲁国栋止住脚步猛回头看着强子。 “就是他,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黑虎眼冒精光,他对着强子肯定着,眼睛还时不时地瞟视着左右。 “臭小子,爷总算是找到你了!”强子奸诈的脸上浮着浅笑。 “是你们叫我吗?”鲁国栋看到眼前体胖身宽的两人,心中加了一份小心。 “是,我们是你爸爸手下的人,找你是想问问你舅舅最近的情况!” “你们说什么,我不明白,我舅舅不是死了吗?”鲁国栋茫然望着他面前的两个人,他用怀疑的语气逼问着二人:“你们是什么人?” “什么?”强子和黑虎一时语塞,难道老大的情报有误。 还是强子比较善变,在瞬间的情绪失控后,马上换了一副自然的面孔,他干咳了一声道:“其实我们什么都知道,这样吧,我们到前面的拐角处,那里比较清静,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你们叫什么名字,我爸爸手下队员的名字我大部分都知道。”鲁国栋惊疑地盯着面前两个人的眼睛反问着。 黑虎不耐烦地辩解道:“这小兔惠子,怎么不相信人,小心我告诉你爸爸说你不配合调查。” 鲁国栋上下审视着强子和黑虎的衣着打扮,根本就是穿着农民伯伯的衣服,于是他愤然道:“你们是不是冒牌的?说,有什么企图?” 鲁国栋的质问,在强子和黑虎的心里激起了不小的狂澜,他们立时起了一身冷汗。 “看来,纸包不住火了!”强子牙一咬,心一横,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挥洒向鲁国栋的头脸。 “国栋哥,快跑!”石玉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强子和黑虎失算了,鲁国栋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单纯和愚蠢,他们低估了他的实力。只见鲁国栋在强子的手扬起时,早已转身跃出去了好几米,飞身往一边的教学楼冲去。 这时的强子显然是急红了眼,他手中的粉末洒下时落空了,他狠下心从腰中拽出了半尺长的窄刀追了过去。 眼前的局势,鲁国栋是第一次遇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是准备冲向教学楼的,那里有正在会议室开会的全体教师,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由于情况危急,强子和黑虎用上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身手不凡的一左一右的把鲁国栋堵在了中间。 这时,强子出声警告道 :“鲁国栋,你乖乖跟我们走,保证不伤你半根毫毛。” “休想!”鲁国栋由于愤怒,眼中冒着火花:“你们就是土匪吧,是不是想绑架我,以达到你们的可耻目的,那么,我就让你们尝一尝我们五虎将的厉害!”说着,鲁国栋挥拳直逼向强子。 “好小子,够爷们!”强子硬碰硬地迎头而上。 由于距离放学后已过去了一个小时,所以学校里除了几个在教室里的留校值日生外,院子里是不见人迹,黑虎粗中有细,这里本来就是军事重地,他知道遇事不可久待,所以他在焦灼中从怀中掏出了更大一包的药粉对强子大喝了一声“闪开”。 明白了黑虎的意图,强子三步两步避开了黑虎挥洒药粉的区域,而这一次鲁国栋没有躲避开,黑虎准确无误地把药粉洒在了他的头顶上,刺鼻的气味立刻让鲁国栋感到一阵阵窒息,那种头晕眼黑的感觉使得他倒在了黑虎的怀里。 “抓坏人呀!抓坏人呀!”这时,身后传来了石玉昆和郑天惠的呐喊声,黑虎扛起鲁国栋和强子急惶惶地向他们隐藏起来的三轮车快速冲了过去。 就在强子和黑虎挟着鲁国栋即将到达三轮车前时,十几名少年把强子和扛着鲁国栋的黑虎紧紧地围在了中间。当然这十几名少年中包括石玉昆、郑天惠、张国良、柳国珍和柳兆惠。 原来,从石玉昆和郑天惠离开操场之际,柳国珍和张国良就感觉到了事情有些蹊跷,所以他们指挥着其他的同学也相继追了上来,跟进了不长时间,正好看到强子和黑虎逼迫和施毒粉挟持鲁国栋的一幕,所以他们和郑天惠、石玉昆、柳兆惠会合后,成扇形包围了两个匪徒。 常言说,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难折断,这十几个少年组成的不可抗拒之势立时让强子和黑虎大吃一惊,强子人高力猛,此时是狗急跳墙,他挥动着拳脚打开一个缺口,和黑虎挟持着鲁国栋慌不择路地闪进了离此最近的音乐会堂。 第131章 小妹晕血了 音乐会堂中并不是没有人,里面有六名正在习练钢琴和手风琴的学生,他们被突如其来的两名凶神恶煞的匪徒所震慑,那握在匪徒手中的半尺长的寒光凛凛的刀子令他们是惊恐失色,六个学生尖叫着,聚在了墙角处抱着头在瑟瑟发抖。 这个音乐室大约有一百二十平米之多,除了四周放着乐器外,中间有足够的空间供学生们练习舞蹈或排练节目,所以当强子和黑虎逃进这个大空间时,他们感到很意外,因为这里显然不适合防守,相反这音乐室的阳面都是立地玻璃窗户,正好与对面的教学楼遥遥相对,音乐会堂里的人所处的每一个方位都暴露在对面二层楼的视线内,如果教学楼的二楼设有阻击手,强子和黑虎的胜算机率是微乎其微的。 追上来的十几名学生除了四虎将追击着进入了音乐室,其余的学生全都堵在了门口,强子焦躁地审视着眼前气势盛大的十几名学生,在情急中返身冲向前去,从蹲在墙角抱着头的六名学生中拉扯起一名女生,然后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强子怒视着眼前这些虎虎生威的少年,他的暴力倾向显露了出来:“不要过来,否则这个学生的命就保不住了!”说完,他用刀在女生的后脖颈上拉了一下,鲜血立刻浸了出来,顺着肩膀滑落下来。 黑虎托架着浑浑沉沉的但又有些知觉的鲁国栋退到了墙角处,随即也拿刀架在了鲁国栋的胸口。 情况出人意料,急转直下,只听见被挟持女生的惊恐饮泣声,她颤抖着,仿佛魔鬼带走了她身体里的全部活力,极度的恐惧令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敌人的残忍使得四虎将惊愕在当场,由于女生的命掌握在对方手中,所以他们不敢越雷池一步,只静观着事态的发展。 “强子,我看这鲁国栋是带不走了,我们还是保命要紧!”黑虎推开鲁国栋,猛力从地上撕扯起一个男生,用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往外撤!”黑虎催促着强子,二人以两个学生为要挟,冲向了内首门口的四虎将。 柳国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首当其冲地奔向了黑虎。 看到如愣头青似的柳国珍,黑虎声色俱厉地大喊着:“谁敢!”同时手起刀落,被挟持男生的胳膊顿时鲜血直流。 “血,”在一声惊恐的尖利吼叫下,石玉昆翻着白眼无力地侧躺在了门口正中的位置上。 “小妹晕血了!”郑天惠慌乱地蹲在石玉昆的身前,用力地晃动着她的头。 “真是乱上加乱!”柳国珍跺着脚,他不甘心就这样任由对方牵着鼻子走。 两名匪徒再次下了最后通牒“闪出一条路,让我们出去,否则我们会杀掉我们手中的这两名学生!” 眼前的局势越发的混乱起来,两个学生的命对四虎将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他们无能为力,在两个匪徒威胁下,他们只好让出了一条路。 石玉昆侧卧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但是细心的人可以看得出她眼底的余光在锁定着两名匪徒的行踪。 石玉昆清楚地感觉到,两双大脚片拖着两双小脚片向自已的身前碾压了过来,他们踢踏着,脚步杂乱无章,而郑天惠抱着头,显出惊慌无措的表情。 “他妈的,快闪开!”黑虎边挟持着男孩边用脚扫向郑天惠,而石玉昆浑身哆嗦着,嘴里叨念着“血、血、血,”好似是躲着那男孩手臂上流下的血水,她顺势滚到了强子的旁边,依旧是惊慌不减,就在这一刻,郑天惠躲过了黑虎的扫腿,可是郑天惠像是急不择路,她像不长眼似的在挪动脚步时身体又一次横在了黑虎的面前,仍然是慌急无措的表情。 由于石玉昆和郑天惠距离强子和黑虎最近,而且她们两个现在如受到伤害的小鹿,被两个匪徒早已定论成弱势群体了,所以他们放松了警惕性,黑虎手中的匕首偏离了被挟持者的脖子,而强子也由于掉以轻心,又因为柳国珍和张国良距离他们又稍远,所以他拿刀子的手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只用心架托着女孩想急速离开此地。 不可夺得的时刻终于来到了,石玉昆和郑天惠四目相交,黙契中双双身形爆起,右脚高抬,一个起跳,分别从身后狠狠地踢在两名匪徒持刀的左右肩骨上,黑虎和强子感觉肩甲骨似碎裂了般痛楚钻心,只听得“当啷”"当啷”两声掷地有声的脆响,匕首和窄刀同时落地。 石玉昆和郑天惠的动作太迅猛了,想不到以心狠手辣,奸诈小人着称的强子和黑虎竟然栽在了两个小姑娘的手上,真是防不胜防。 就在匕首和窄刀落地之时,石玉昆和郑天惠利用两个匪徒惊愣的一瞬间,合理把握时机,分别使出了止步踹腿,腾空劈腿,有效地击中了两名匪徒的背部和胸部,使得强子和黑虎在重击下趔趄着退出去了好几步。 “晓雅,段飞,向门外跑,快!”石玉昆边迎战边大声的提醒着那两个被挟持的少年。 由于两名匪徒被击退出了一段距离,所以他们远离了被挟持的两名学生,使得两名学生在幡然醒悟中抱着头奔出了音乐会堂的大门。 第132章 真乃国之栋梁,天佑我中华 反攻开始了,强子和黑虎是火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他们想不到的是竟被两个小姑娘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恼羞成怒中,他们喋喋怪笑着向石玉昆和郑天惠扑过来,由于两名匪徒的体形高大凶猛,皮糙肉厚,所以一上来就给石、郑二人带来了强势的压迫感。 一开始,张国良和柳国珍还为石玉昆和郑天惠的安危担忧,不想在顷刻间,局势发生了改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张国良和柳国珍挺身而上。 黑虎来了一个正截腿直冲石玉昆的膝部,却被石玉昆向右一纵轻松避开了,而柳国珍也不惧锋芒地加入了阵营。 黑虎第一招就输了个干净,鼻头额角顿时虚汗涟涟,他回视着眼前比自己小两轮的小屁孩,恨意布满眼帘,抬脚扫向柳国珍的肚腑之上,柳国珍用双臂格档,不想黑虎虚晃一枪,出击的那条腿猛然收回,另一条腿突起,硬生生地扫向了柳国珍的膝盖,柳国珍慌忙闪避,在退出两步闪身之际,他的臀部被黑虎击中,他咬牙挺过,忍着剧痛继续决战黑虎。 此时的石玉昆已经游移于黑虎的后方,趁柳国珍受到了打击之际,她来了个上步大踹腿,这一踹,威力无穷,正踹在了黑虎的后背上,只见黑虎在身体猛颤,立足不定中,由于惯力,向前冲击了两步,才收住了身形。 强子那边也是险象环生,对生龙活虎的张国良和郑天惠感觉很是棘手,他脸上的横肉抖动着,红着眼,冲向了郑天惠。 强子的体形比大黑蛋还要高大,所以一招一式力道相当有威力,他挥双掌砸向郑天惠。 来者不惧,郑天惠一跃而起,伸出右脚狠踢强子的左臂,由于强子臂力雄厚,双方一招下来是势均力敌。关键时刻,张国良斜刺里一腿高跳劈在强子的肋骨之上,只疼的强子是眼中淌泪,嘘哈连连。 趁强子落败,张、郑二人合力向他攻来,强子立刻提神凝目拚尽全力以死抗争着,他神情紧张,蹲下身以左腿为中心,右腿旋转,猛力扫向郑天惠的下盘,郑天惠后撤躲过,强子趁势变换成以右腿为中心,用左腿扫向迎面而上的张国良。强子身体强悍,力道强盛,张国良一旦被一腿扫中,一定是筋断骨折,受伤严重。情势紧急,张国良不得不来了个向后空翻,跃出了圈外,而强子趁此机会夺门而出,三下五除二击倒了门口的一大片薄弱群体。 看到强子夺路而逃,张国良、郑天惠不敢怠慢,奋力急追而上。 黑虎此刻是自身难保,被两位少年逼得是连连后退,瞥见强子已逃出门外,他有如急杵捣心,恨不得把眼前的柳国珍和石玉昆掀翻于地,但是事与愿违,他越急越拉不开手脚,顾东顾不了西。 石玉昆和柳国珍快速猛厉的拳脚如暴风骤雨般的频频命中对方,虽然黑虎皮糙肉厚,但是功底扎实的石玉昆、柳国珍每一次击中黑虎的威力都让他龇牙咧嘴,痛苦万状。渐渐的,黑虎的气势在逐渐减弱着,“呼哧呼哧”的粗重鼻音使他再也没有了占据上风的资本,他只能以笨拙的肉体来抵挡着柳国珍和石玉昆有如钢鞭和重锤般的抽打和重击。 “你逃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吧!”张国良高喊着,他连续腾空两个飞跃、两翻一点地超过强子,一掀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强子慌不迭地想走偏锋,他望向左首的一条小路,正要折身而进,却不想在一晃眼中,郑天惠已立于小路上正气定神闲、虎视鹰瞵地注视着他,在回神之际,强子牙关一咬,拼尽全力地冲向了郑天惠。 “我陈强号称混世魔王,天佑我也!”强子阴厉地怒吼着:“自出道以来,还没有人擒住过我!” 因强子和黑虎没有受过特殊训练,所以他们只是以蛮力抗争。要不是因为他们以体格强壮,凶狠嚣张为先决条件,才逞得了一时之能,否则他们早已败在了武艺精湛、勇敢无畏的四虎将之手了。 对于张国良和郑天惠飞来的拳脚和步步紧逼,强子不避也不躲,以双掌的腕力硬生生、准而狠地攥住了张国良攻来的右脚,提着张国良的腿用力往左狂摔着,而张国良也不是平庸之辈,他身体向后用力一坐,左腿蹲在地上,力沉丹田来了个干斤坠,犹是强子臂力雄厚,也奈何不得他。就在强子和张国良相持不下时,郑天惠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郑天惠趁强子无力分神反击之际,右腿弹起又落下狠狠地踹在了强子的右肩之上,踩脚杀伤力比较强,这一受踹只痛的强子是吱哇怪叫,立时松开了禁锢张国良右脚的双手,张国良趁势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 这时,警笛长鸣,两辆武装警车风驰电掣地呼啸而来,到得近前,从车中下来八名全副武装的武警,郑一民率先步下了汽车。 “天惠,”看到与歹徒奋力抗衡的女儿,郑一民惊呼出声,心弦立时绷紧着,正想上前出手相助。 鲁伟挤上前来拍着郑一民的肩膀道 :“慢着,你也不看看场上谁占优势。” 听到鲁伟的话,郑一民的心平缓随和了下来,他稳住心神仔细观阵,忍不住惊喜道:“国良和我这丫头真是天作之合,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这个匪徒不是他俩个的对手,你看,他只有挨打的份儿!” 原来,被挟持的晓雅和段飞跑出去以后,就直接报了警,由于二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所以立刻让赶来救助的人把他们及时送进了医院,接到报警,郑一民、鲁伟带着一队人刻不容缓地前来支援。 猛然间从音乐大厅里滚出来一个人,这个人灰头土脸,袖子已被拉扯的支离破碎,鞋也丢了一只,他翻身跃起直扑向郑天惠和张国良,示图做垂死挣扎,想和强子联手冲出重围,但是柳国珍和石玉昆那容他有喘息之机,二人已疾步如飞地两个空翻分别拦在了他的前后。 此时的强子和黑虎已是笼中困兽,他们横冲直撞,不成章法的挥舞着拳头,在毫无成效地对抗着四虎将,但都被四个少年指上打下,轮番暴揍着,两个匪徒有如被剃了毛的落水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这时候和柳国珍、张国良一块来的少年武学者也赶了过来,他们围在四周,高亢激越地叫着好,以全身心的动态给四虎将助着兴壮着威。 石玉昆趁黑虎与柳国珍交手之际,右腿弹起直踢上黑虎的迎面骨,好似有碎响传来,这一击之下,黑虎顿时勾身咧嘴狂吼着,由于急愤疼痛攻心,他拐着腿张开双臂想用蛮力抱起石玉昆,石玉昆在眼尾余光一扫之下便猜透了他的意欲何为,石玉昆侧身选好位置,待黑虎一近身,她出右手拦截住他的手腕的同时,来了一式玉环步,鸳鸯腿,黑虎就连着受了两腿的击打,谁知雪上加霜,柳国珍用了十成的功力又来了一招即狠又准的旋风腿,黑虎那经得起这高手的连番痛击,再加上受伤的左腿已无力支撑,竟如残墙断壁般的轰然倒地,柳国珍顺势把他的双臂反扣,踏于足下。 强子显然比黑虎强壮的多,虽然被郑天惠和张国良打的节节败退,但是他咬紧牙关硬撑着,由于郑天惠和张国良不间断地击中他的身体要害,因此强子的浑身上下已被拳脚击得遍体鳞伤,犹甚者,警车的到来在他那困顿、窘迫、和狼狈的境况下,又增加了几分的尴尬和无措,强子感觉一种突如其来辱没自尊的愤怒遍布全身,他像一只等待宰割的困兽咆哮着,欲冲破牢笼飞逃而去,只见他挣扎着强撑着精神向着郑天惠冲撞过来。 “打他,打他!,” “张国良用腿劈死他!” “郑天惠来一个扫腿定乾坤。” 场外的同学们群情激昂地呐喊着。 郑天惠轻笑着选好方位,待得强子与自己贴身之际,躲过强子的双臂,同时退了一步避开了飞来的踹腿,双掌击向了强子的耳根部,但就在强子紧急撤招用拳阻挡对方的双掌时,郑天惠虚晃一招,迅速的来了一个飞膝,击在了强子的肋骨之上,这飞膝的力道之大,穿透力之强是不言而喻的,只击得强子当场跪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趁此机会,张国良从后方又来了一个上步踹腿,直接把强子踹得来了个嘴啃地,顿时,鼻子、嘴巴鲜血淋漓,牙齿也撞掉了两颗。张国良立即蹲下身同郑天惠一起抹肩头,拢二背地把强子摁在了地上。 顷刻间,掌声突起,小伙伴们喜气腾腾,十余名公安干警给强子和黑虎戴上手铐押送回了警局。 郑一民兴奋之余,慷慨陈词:“真乃国之栋梁,天佑我中华!” 第133章 要确保张梅和国栋的人身安全 鲁伟环顾着四周,神色陡变,急不可耐地追问道 “国栋呢?” 一语惊醒众人,四虎将同时“呀”的一声,慌不迭地返身跑进了音乐室大厅。 当鲁伟和郑一民随着四虎将一起进入现场时,柳兆惠正眼泪汪汪,充满关切地和鲁国栋说着话。 由于黑虎撒向鲁国栋的迷药粉剂量低,他毕竟是张百万的儿子,所以黑虎是手下留情的。 一开始,鲁国栋虽然身不由己,意识模糊,但是他潜意识里还是清楚,自己被人挟持了。 当他在朦胧中发现四虎将与两名歹徒对打的场景时,他也想用自己的实力去震慑住为自己下药的人,但是他每一起身行动,就感觉浑身软瘫无力,眼睛迷离,拥有一身本领却用不上,只能倚靠着墙感受着周边争斗的动态。 当四虎将和两名歹徒从大厅打到院落,鲁国栋半迷着眼睛想从地上挣扎起以求摆脱现状时,他感到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席卷全身,因为他用尽全力希望立起身时,却又在半途中重重地摔爬在了地上。 这时一声“国栋”让他半睁着双眼望向了门口,面容姣好的柳兆惠满眼担忧地飞奔到了自己面前。 “国栋!”“国栋!”柳兆惠粉目含泪,惊慌得把鲁国栋从地上搀扶了起来,鲁国栋配合着柳兆惠费了好大的劲才挪到了一把椅子前坐下。 “国栋,你怎么了?”柳兆惠星目含泪,楚楚可怜。 “没……事!”由于迷药的作用,鲁国栋依然是话不成句。 柳兆惠用素手轻抚着鲁国栋的面颊,擦拭掉上面的药粉和灰土。之后从台上的暖壶中为鲁国栋接了一杯水,帮助他喝了下去。 当四虎将生擒两名歹徒后众人的喝彩声传入鲁国栋的耳朵时,他的眼角滑下了泪水。 “国栋!” “国栋哥!” 四虎将一进来就围在了鲁国栋的身边。 鲁国栋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有气无力地道:“我没事!” “国栋哥!那两个人和你说什么了?不过,你的反应还算机敏,否则他们在第一时间就能把你掳走了!” 石玉昆来到鲁国栋的近前,眼神中全是担忧和疑惑,也不顾柳兆惠那双有些厌烦的眼睛直视着她。 石玉昆的身后就是郑天惠和张国良,郑天惠斜睨着石玉昆,发现石玉昆眼中露出的那些关切和心疼的光芒,她不由地掐了一下张国良的胳膊并俯身道:“看,真是患难见真情,小妹心中果然有国栋的位置,否则她是不会有如此表现的!” 柳兆惠本来就对石玉昆存有敌意,看到石玉昆一进来,鲁国栋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特别是现在她近距离的关怀和询问着鲁国栋,使得柳兆惠不禁心生酸涩,一股浓浓的醋意陡然而生,随即便转化成了行动。 柳兆惠毫无来由地推了石玉昆一把,不顾旁人的感受,占据了鲁国栋望向石玉昆的目光位置。 “国栋,你要不要再喝一杯水?”柳兆惠弯唇直视着鲁国栋,想让他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 柳兆惠的恶趣味,大家都看在眼里,石玉昆并不计较她,望着赶上前来的鲁伟道:“鲁叔叔,赶紧送国栋哥上医院吧!” 看到软瘫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鲁国栋,鲁伟是心急如焚,他抱起鲁国栋,快步奔向了吉普车,在众人的帮助下,急速赶往了医院。 鲁伟带鲁国栋去医院暂且不表,郑一民拿出纸笔通过在场的四虎将和十几位练武学生对此次事件的描述进行了详细记录。 待得一丝不漏的记录完毕,两名战士向郑一民紧急汇报着后续搜查结果:“报告郑队长,我们在两个歹徒送菜的三轮车里发现了麻袋,麻袋下有两个炸药包!” “什么?”郑一民黑眉倒竖,他冷厉的声音带着寒霜让人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石原的办公室里,郑一民、鲁伟分析着这次事件的整个过程。 郑一民紧握拳头道:“我们详细调查过了,送菜的王志斌父子是被这两名歹徒威逼利诱住了,他们家并没有办丧事。这两名歹徒究竟意欲何为,我们只有提审他们才可得出结论。” 鲁伟捏了捏眉心,警惕性极强地道:“一定是张百万派来的人,等国栋清醒了,一问便知。小妹说,那两个歹徒和国栋说了许多话。” “不要问国栋了!”石原果断地制止道:“我们都不想国栋小小的年纪就被卷入这风起水涌中,他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和练好本领,决不能因有张百万这样的一个父亲而分心。” 鲁伟摇了摇头担心地道:“我是怕两名歹徒对他说了什么!如果向他透露了不该说的事情,我想我该如何应对,才能让国栋恢复成一颗平常心。” “那就静观其变吧!,”石原睿智深邃的光芒直达眼底:“如果国栋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一定会问你和张梅来证明一切的,如果他不问,那就说明一切都还在我们的意料之中。这次绑架,对方虽然失败了,但是我相信张百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要确保张梅和国栋的人身安全,鲁伟,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第134章 让张百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医院的急诊室里,黄华正在为鲁国栋诊治病情,她查看了国栋的眼睛、口舌、手足之后肯定地道:“是迷晕药!”转身嘱咐着护士:“马上进行治疗!” 半个小时后,黄华步出了急诊室。 鲁伟迎向前问道:“怎么样,黄医生?” 黄华舒了一口气,隐去了满身的疲惫道:“放心吧,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完全清醒了!” 听说鲁国栋清醒过来,小伙伴们个个展颜欢笑。 “妈妈,我们可以进去吗?”石玉昆请示着。 “当然可以了,国栋只是被喷了迷药,你们随时可以探视他。” “鲁叔叔,我们进去吧!”十几名学生七嘴八舌地催促着。 “国栋,你感觉怎么样?” “国栋,那两个歹徒被公安叔叔们抓走了!” “国栋,你是怎么被他们迷晕的!” 一进屋,小伙伴们叽叽喳喳,毫无遮掩的纯真话语让鲁国栋羞愧难当,他暗自在心里叫苦道:“真丢脸,我堂堂的五虎将之一竟然被两名歹徒劫持了,更可气的是还被他们迷晕了,真是羞愧之至。” 鲁国栋虽然汗颜,但他还是强自挣扎着坐了起来。 “国栋,”柳兆惠推开前方的人挡在了鲁国栋的面前:“你躺着说就可以了!你可是病人。” 柳兆惠浓浓的关爱气息让她身边的郑天惠露出了厌烦的表情。 而鲁国栋并没有回答柳兆惠的话,而是急切地询问着两个歹徒的事情,他把目光投向了四虎将,急迫地道:“你们是怎么抓住他们的!”鲁国栋一副很不爽的样子,不甘心地嚷嚷着:“那两个可恶的家伙,要不是我中了他们的奸计,说不定我现在也立了大功呢!” “你说的很对,我们五虎将一旦出手,必是那些凶徒的克星!”柳国珍信誓旦旦地道。 “对!”张国良也自豪地对鲁国栋道:“你说的很对,如果你也加入我们的阵营,说不定那两个匪徒会跪地求饶的!” “哈哈!哈哈!”一时间病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陡然高涨起来。 “停!”一声哄亮的嗓音打破了喧闹的氛围,坐在一旁的鲁伟终于沉不住气了,他站起身来拍着手打了个“哈哈”:“同学们辛苦了,感谢你们来探望我们家国栋,但是我有一个建议,你们该回家了,要不然你们的爸爸妈妈要集体贴寻人启事了!” “咕噜”“咕噜”这时侯柳国珍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他撩起衣服“啪啪啪”地拍了拍饥肠辘辘的肚子风趣地道:“这肚子提出抗议了,不行,我得回家了,今天晚上,我要吃上两海碗捞面!” “两海碗捞面算什么!我要吃三海碗捞面!”张国良不以为然地发着自己的评论。 “肚子真的饿了!”经过柳国珍、张国良的“海碗捞面”的提醒和引诱,同学们个个表现出饥饿难耐的表情,纷纷告辞离去。 石玉昆有意瞥了一眼立在床边迟迟未动的柳兆惠,然后神色如常地向鲁伟道:“鲁叔叔,国栋哥也无大碍了,我们回去了!”说完拉着郑天惠的手双双与鲁伟父子招手告别,和张国良、柳国珍先后走出了房间。 看到大家都相继离开,柳兆惠很是孤单和无奈,她深深地望了一眼鲁国栋,也与鲁伟礼貌地挥手告别,出门之际,她回头嘱咐着鲁国栋:“国栋,今晚你一定要休息好,别忘了明天放学后的文艺演练。”说完不忘回报一个灿烂而深情的微笑。 待得房间里只剩下了鲁伟父子俩,鲁伟才由审视鲁国栋的目光变成了宠溺欣赏的目光。 “我的宝贝儿子!”鲁伟用力地把国栋拥进了怀中:“臭小子,你可把爸爸吓坏了!”说到这儿,他放开了国栋,抚摸着他的额头充满爱意地道:“跟爸爸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鲁伟牢记住了石原的话,并不想询问鲁国栋是如何被两名匪徒迷倒的,如果两名匪徒真的向鲁国栋透露了他不该知道的事情,自己一问,必然会让鲁国栋生出许多疑问。可是一进门后,他发现鲁国栋表情真实,并没有刻意掩藏的心理因素,所以他十分肯定,国栋并没有受到张百万派来的人的引诱和蛊惑,所以鲁伟才定下心来决定把两名匪徒是如何挟持迷昏国栋的情节弄明白,以便留下案底与两名匪徒的口供做对证。 鲁国栋心性乐天,见爸爸问自己问题,他便一五一十的从头到尾的把自己所遇的经历全部表述出来,最后他皱着眉头满腹狐疑地道:“爸爸,这两个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只对我一个人下手呢?” 听到国栋的疑问,鲁伟的神情异常严肃,他暗自思忖着:看来眼前的形势异常严峻,这次突发事件的幕后主使一定是张百万。不过,国栋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就足够了。 鲁伟此时复杂的神情不敢在面容上表现丝毫,只是沉沉地缓声道:“国栋,这两个人是极端分子,只想制造恐怖事件,他们借着向军分区送菜的幌子,目地就是制造事端引起社会混乱,他们是随意找的人,就是你今天不是他们的目标,也许他们会找上国良,也许会找上国珍,总之,你们全校的学生都有可能是他们今天绑架的对象。国栋,你不要多想,今晚我要回到审讯室,希望能从这两个歹徒的嘴里获取到真实有用的口供,所以,爸爸就不陪你了。”鲁伟想了想又补充道:“由于你妈妈神经衰弱,如果你今晚不回去,她一定会担心的,所以你一会儿打电话告诉她就说你到国珍家补课去了。还有,这医院附近已增派了公安干警,你只管放心地睡觉好了。” “嗯!”国栋懂事地点着头,他郑重其事地道:“爸爸,你去吧,工作要紧,我希望长大后也要像你一样做一名有勇有谋的公安干警!” “好小子!”鲁伟亲昵地低头抵着国栋的额头沉声道:“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饭来了!”护士大姐推门而入,端来了热水腾腾的营养饭菜。 “谢谢小张!”鲁伟接过饭菜感谢道。 目送着小张关门而去,鲁伟麻利地坐在国栋床前,用勺子喂了鲁国栋一口营养粥。 “嗯,这肉香米粥太好吃了!”国栋边品尝边点赞着,他接过鲁伟手中的勺子和食盒自顾自地吃起来。 鲁伟换了庄重的面容,笑容随和的道:“傻小子,这不是饭香,而是你饿的发慌的原因,现在就是糠面窝窝吃在你的嘴中,你也感觉香甜。” “嗯,是这样的。”国栋点着头,对于鲁伟的话他是心领神会。 不一刻,一盒饭菜便被鲁国栋风卷残云的消灭掉了,鲁伟望着与自己齐肩高的儿子,舒心地道:“好小子,饱了没有?” “嗯,”鲁国栋撸了撸自己的肚皮道:“只能算是半饱而已。”不过话音刚落,他便“咯,咯,咯”地打了三个饱嗝。 望着一本正经又滑稽可笑的国栋,鲁伟打着哈哈,大手摁在了国栋的肩上,神经绷紧道:“好了,爸爸该走了,记住,你已经是男子汉了,要自己照顾自己!” 就在鲁伟转身之际,鲁国栋的一段话令他背透凉气:“爸爸,这次偷袭我的两个人是不是张百万派来的!听你手下的人说,这次我边防军和当地公安机关端掉了张百万的四个老巢,凭他心狠手辣的恶魔本性,他这是来报复你们的吧!”看到鲁伟止住了脚步背对着自己并没有任何反应,国栋又肯定道:“一定是,爸爸你们放心,如果下次遇到张百万,我一定把他打的跪地求饶,然后让张百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牺牲掉的叔叔伯伯们报仇雪恨。” 鲁伟回过头来,他的眼神中透着复杂,只是怔怔的,怪异的无所表述的望着鲁国栋,这种表情让鲁国栋难耐又难解,他自已不知道,在多年以后,这种表情才被他解读和领悟,但是那时伴随着他的是更多的心酸和身不由己。 第135章 我们共产党人言行一致,从不食言 审讯室里,鲁伟、郑一民端坐在桌案前,还有一名笔录员坐在一旁,而背后的墙上是明镜高悬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黑虎被两位公安干警架进了审讯室,他被按在一把椅子上,由于石玉昆和柳国珍的轮番重击,他的脸上身上全是於痕伤疤,尤甚者受伤的左腿肿胀的如小桶般粗,腿上缠着绷带,由于疼痛难忍,他只用右臀与椅面接触,左腿和左臀部悬空于一边,他呲着牙,裂着嘴,眼中露出怨毒的光芒,一副凶神恶煞的刁蛮情调,他歪着头,不可一世地斜视着前方的四个人。 “陈丙坤”郑一民虽然声音很轻,但声音的威力却超乎想象,只见黑虎的脸部肌肉突然抽搐着,眼中的厉光顿减,他“嘿嘿”怪笑着,眯着眼毫无遮拦地道:“陈丙坤,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说很陌生,已经十年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过了。”说到这里,黑虎把目光收回直逼郑一民:“既然来到了这里,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十年苦命奔波,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也过够了,你们如何处置我随你们便,不过,你们最好给我来一个痛快的……”黑虎恢败中猛然发笑道:“哈哈,二十年以后,老子还是一条顶天立地,不畏死亡的硬汉子!” 郑一民一拍桌子道:“陈丙坤,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姑息轻言放过一个坏人,所以请你老实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嘿嘿!”黑虎冷笑着,不屑地望着郑一民:“你以为我坦白交待是为了争取宽大处理吗!你错了,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屈膝下跪的,这是我的节操和底线。 “真是言不由衷!”鲁伟抢白道:“难道十年前的杀人行劫和强奸妇女也在你的节操和底线之列吗?” 鲁伟上下打量着黑虎嘲讽地继续道:“这节操和底线也是你这种人能随口称颂的?这两个词汇用在你的身上,简直是玷污了它们的真正含义,满口是仁义道德,殊不知,你们的行径正是与这仁义道德背道而驰的,你的思想简直是愚腐而荒谬至极。” 黑虎眼睛一瞬冷冷地道:“爷是皮厚不怕蚊子多,十年来的滚爬摸打,还没有到求爷爷告奶奶的份儿上,你们是仁义道德之人,怎么永远也治不完我们这些所谓的愚腐荒谬之人呢!” 郑一民冷厉的目光直视黑虎,他拍案而起气势压人道:“陈丙坤,你不要大言不惭了,现在就老实交待,不要存有任何侥幸心理。” “哎哟……啧啧啧!”黑虎嘴嘬得响亮,简直就是一副无赖的嘴脸:“长官大人是高等教育出身,怎么我的三两句话就让你生气了,哎呀,火别太大了,伤到身体可不是好玩的。” 郑一民火爆性子,他自己是知道的,听到黑虎阴阳怪气的话语,不由地强自压住心头之火坐了下来。 鲁伟不齿黑虎的嚣张,他疾言厉色地道:“陈丙坤,你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才是你眼前的最好出路,你必须无条件地接受这一事实!” 黑虎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对于鲁伟的话他是点头默许,声音变软道:“我坦白,我不抗拒。”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时不时费力地挪着右臀部变换着姿势,以减轻左腿不适而引发的伤痛,他“哎哟”着,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在喘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苦笑着吐出了真心话:“他妈的,你们以为我不想活吗!只是我手上已经有一条人命了。十年前,我抢劫了冯老四四十五元钱,由于冯老四极力反抗,我不得已才失手杀死了他,之后两年,由于家里穷娶不到老婆,所以我威逼着小翠当我的媳妇,可是她不从,所以我一狠心把她给毁了,不想自此后我就成了通缉犯。我无处可躲,便加入了黑帮集团,在这十年中,我吸大烟、贩卖毒品、欺压良民、贩卖小孩、逼良为娼、有时候还使社会动荡,民不聊生。总之我的罪行数也数不清,你们最好给我来一个马上枪毙,立即执行的判决,这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 “够了”郑一民再也忍无可忍了,他厉声道:“陈丙坤,现在我问你答,但必须实话实说,如有半点谎言,严惩不贷!” 这时鲁伟立起身来径直来到黑虎的面前,秉持公正道:“陈丙坤,你杀冯老四是另有原因,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冯老四因为欠你的工钱,所以你才去和他理论,他想赖帐,于是你才强抢他皮包里的钱财以泄私愤,不想那冯老四拚死抗争,才被你失手打死,所以你罪不至死。我相信,只要你坦白自己的罪行,协助我们调查张百万的行踪,我们一定会酌情减轻你的罪行,使你在犯罪的道路上不止越走越远。,” “什么!”黑虎惊异地张大着嘴:“你们也知道我十年前是被逼无奈的……” 鲁伟找到了黑虎的软肋,他趁火打铁道:“对,只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政府一定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黑虎咕噜着双眼,在认真审定鲁伟说的话没有半点虚言时,他才皮笑肉不笑地嘟囔着:“你要对你刚才所说的话负责,否则会遭受天打五雷轰!” “放心,我们共产党人言行一致,从不食言!”鲁伟的话掷地有声,黑虎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鲁伟回到座椅上冲郑一民一颔首,示意他审讯继续下去。 郑一民强压怒火问道:“张百万这次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哎哟,关于这个称张不死的张百万我倒是知道很多……”黑虎存心逗弄郑一民,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让郑一民恨地牙痒痒。 鲁伟横眉告诫着黑虎:“废话少说,直入正题!” “是!是!”黑虎似乎很信任鲁伟,他换了一副笑脸道:“这次行动全是张百万策划的,目的是想掳回他的亲生儿子。” 果然不出所料,郑一民和鲁伟相视一眼,各自心知肚明。 “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们都记录在案”望着一边做笔录的小张,郑一民严肃地道:“所以你的每一句话都关系着你的人身自由和你的罪责轻重……” “我知道、我知道。”这次黑虎不再强硬了,他接口道:“我会把我知道的一一都说出来!” 接下来,事情很顺利,黑虎交待了近年来张百万带领他们进行贩卖毒品交易的众多犯罪事实,他们还自称“蛇头”大赚偷渡客的钱财,并多次由张百万主谋进行了贩毒制毒的罪恶勾当。这其中黑虎也描述了张百万的凶残、狡诈、邪恶的嘴脸,以及在围剿百胜汽配厂时,张百万如何设计,如何逃脱公安边防特警围堵的事实。 郑一民和鲁伟紧握的双拳颤动着,张百万的阴险和暴戻恣睢令他们震憾,使他们有一种威胁感和压迫感,也不得不使他们来重新定义张百万的人格和危险性了。 最后黑虎交待了张百万最后一次与他们分开时的落脚点。于是郑一民马上电联当地的公安部门对王腾的诊所进行突击搜查。不想,在一个小时后,当地公安部门告知,王腾的诊所已经空无一人,犯罪分子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边,黑虎被两名警员架出去后,随即又把强子架了进来。 强子相比大黑蛋的伤也轻不到那里,他的嘴巴暂时丧失了说话能力,由于被张国良和郑天惠的攻击和大地来了一个接吻,所以除了掉了两颗门牙,他的上下嘴唇像两个血面包叠在了一起,上唇肿胀的几乎与鼻子相抵,不要说说话了,就是稍微有一丝颤动就牙痛嘴疼的冒一身冷汗,胳膊上和腿上有两处简单的包扎,显然是受伤所致。 望着惨不忍睹的强子,郑一民开口道:“陈强,我知道你不能开口讲话,但是我希望你如实的把你和张百万一起做的坏事以及这次偷袭我军分区的目的写在纸上,但是必须是真实的,不能有半点弄虚作假的成份,你听清楚了吗?” 强子点了一下头,但是由于牵动了嘴巴上的肌肉他痛苦地歇斯底里地闷哼着。 这时,警员为强子搬来了一张桌子并拿来了纸笔。 由于文化有限,虽然有时词不达意,但经过两个小时搜肠刮肚的回忆,强子总算把几个重大事件记述了下来,这中间,由于思考和写字的动作牵动着他身上的伤口,所以强子会时不时地用手托着下巴,无数次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供词在郑一民和鲁伟的手中传递着,里面的每一个事件与黑虎论述的大抵相同,最后,在他们的共同认可下,鲁伟把供词交给了笔录员。 “陈强,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好好养伤,但是这些记录并不全面,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希望你想起来后再写出来。” 强子心领神会地忍着伤痛点了点头。 第136章 真是后生可畏 石玉昆小妹你好: 经过一个月的忐忑,我终于沉下心伏笔为你写信。 自出生以来,我就对习武情有独钟,把武艺视为至宝,所以我对武功的饥饿和焦渴如逢甘霖。 自从在比赛场中遇到你,我便相信,在同龄人中,你的武功造诣是首屈一指的,所以我对你是崇拜有加,我殷切的希望我们在今后的日子里能通过书信来互相切磋武艺。 感谢命运让我如时遇到了你,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希望你能象一盏明灯一样时刻指引和提醒着我,感谢我们比武后你给我的谆谆教诲,让我在前进的道路上能够快马加鞭与时俱进,与我们心中的梦想早日接轨。 这里随信寄去我的一些对武功的心得与体会,望小妹多提宝贵意见! 我期盼着你的回信早日寄来。 与时俱进 吕庆隆 石玉昆读罢,又从信封中取出了两张八开纸笺来,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的主题是:对于太极拳的思考与见解。 下面写了密密麻麻的两大章共十条真知灼见,从中详解了太极功的诸多评说。石玉昆一条条地仔细阅读品味着,越读心里越佩服吕庆隆,信中对太极拳的精辟见解和重要理念都分析地相当透彻,石玉昆不禁连连称绝。 对于吕庆隆的精奥阐述之处,石玉昆用心揣摩演练着,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就这样解读完吕庆隆的全部来信,竟花掉了石玉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 墙上的时钟己指向了二十二点,但是石玉昆毫无睡意,她从抽屉里抽出信笺,奋笔疾书,为吕庆隆写了第一封诚恳而宝贵的回信。 庆隆哥哥你好: 非常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和期盼,读了你的《对于太极拳的思考与见解》,我感到太极拳更加的深奥莫测,你的思考与见解,像那飞过天空的哨鸽,给我带来了心灵的静远和追求。 从信中的字里行间我感觉到中华武功浩如瀚海,我们学到的不过只是沧海一粟,所以我们必须不断地去探索和发现,才能把太极拳发扬光大。 正如你所说的,我们今后要通过书信来达成共识,把太极拳的精华和深粹不断地互相传输和运用,在不久的将来能够早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随信寄去我对太极拳的心得与体会,望庆隆哥哥多多指教。 祝你心想事成 你的朋友 石玉昆 石玉昆从写字台的拍屉中取出一个日记本,这个日记本用烫金线装订,对于她来说是非常珍贵的,里面记录了中华武术名门各派的武功招式和技法,尤其对于太极拳全套的擒拿、格斗记叙的尤为详细完整。 这本心得大半是爷爷石青的功劳,也是石青一辈子用心血撰写出来的,所以石玉昆十分珍惜。 这八开的烫金日记本是石玉昆心爱的珍藏版,每当闲暇的时候,她都会取出来习练和研究里面的武功技巧。 石玉昆铺好纸笺,挥笔陈述,从日记本中摘取了太极拳五个难度偏大的招式进行了梳理和讲解。 最后石玉昆对吕庆隆的少数见解发表了不同的意见,确定再无遗漏,便取出信封把写好的三大张信笺装进去,粘贴好,只等明天寄出去。 此时,墙上的时针已指向了午夜十一点。 东方的启明星耀眼夺目,,在通往后山的盘山公路上,一老一少步伐矫捷地进行着4公里的健身跑步。 黎明的雾霭尚未散尽,地平面上薄薄的一层雾气,像轻纱激荡着人的心神。 石青在前,石玉昆在后,沿山公路的坡度时陡时缓,但二人始终保持着一个速度有节奏地奔跑着。 风声掠过耳畔发出“呼呼”的声音,树木山石擦身而过,被石青爷俩个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石青步调沉稳而坚实有力,目中是一如既往、永不放弃的坚韧。猛然间,石青加快了脚步,如猛虎下山般地加快了猎食的速度。石玉昆早已洞察秋毫,她唇角弯起也同样加快了速度,不紧不慢地紧随着爷爷石青的步伐。 石玉昆跟上来的步伐依旧和自己十分协调,石青眼角堆起了笑纹,而石玉昆收紧着心神,准备蓄而待发。 果然石青足跟一顿,身形再变,如虎跳涧,如豹穿林,像一阵风般地绝尘而去,石玉昆精神为之一振,也如虎添翼般地追了上去。 常人的七、八纵跃被石青爷俩在转换身形下两、三个纵跃就达到了目的。上坡之路以飞纵、起跃为主,下坡之路以苍鹰展翅般飞纵落地,继而又起。这样,爷孙二人以惊人的速度在盘山公路上高速穿行,如在白天,一定会引来过路人的惊讶和意外 石玉昆收势立身在月牙谷的进口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呼吸匀称。 石青掏出怀表查证着时间:“噢,比昨天又快了一分钟!”说完,满面红光地凝视着石玉昆。 “真的吗,爷爷?我感觉精神一天比一天高涨了,跑下来就感觉如春风拂柳,行云流水般的舒畅。”石玉昆仰着头兴奋异常。 想到刚才孙女那轻灵稳健、身法中正的体态,石青是满意至极,望着石玉昆那如甘泉般的声音,他肯定地道:“这说明你的武功造诣已非寻常了,已达到了集中精神,以意导气,以气运身,意到气到形随的境界了。”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石玉昆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总而言之,这都是爷爷的功劳!” 石青用手指弹了一下石玉昆的鼻子,轻笑道:“没错,这是爷爷的功劳,不过最重要的是我孙女的天资好,悟性高,再加上勤学苦练才造就了今天的你!” 石玉昆笑问着:“爷爷,我真的有那么好吗?” “当然了!”石青收住笑容正色道:“小妹是爷爷这辈子见过的最聪明、最有智慧的人。而那些心高气傲,妄自尊大的人,将来最终会害己又害国家的。不过”石青眨巴着眼睛恢复了笑容,他逗趣地道:“我孙女不是这样的人,她永远不会辜负自己美好的意愿的!” 爷孙俩个十分融洽地交谈着,他们不停歇地款步进入了月牙谷。 接下来的晨练是在月牙谷进行的,因为十几年来,他们天天如此,风雨无阻。 石青以太极拳为主,招招式式都有怪蟒出洞、龙潜虎腾之威,有河出伏流、一泻千里、大地都在我心中的波澜壮阔之势。 而石玉昆做了俯卧撑后,也练了一套太极拳。 时间一分一秒地行进着,一个小时转瞬即逝,石青沉声道:“小妹,收工!” 石玉昆收势立于原地,告一段落。 石玉昆仰着小脸对着石青道:“爷爷,我已为庆隆大哥写好了回信,今天上午劳烦你替我邮出去吧!” “应该的,我宝贝孙女还要学文化,这封信只有我代劳了!不过,虽然他和你只通了一封信,但是爷爷想知道吕庆隆书信中的言谈品性有何与众不同?” 石玉昆露出很钦佩的表情道:“这是我和庆隆大哥之间的武功心得交流。这封信虽然篇幅不长,但我感觉出他是个诚实守信之人,对武功的探求比较执着坚毅,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嗯!”石青眼露精光指导着石玉昆:“上次与你比武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孩子稳重、自信,虽然比试不过短短几十分钟,但从体能到技能,从技能到智能他都是少年武者中一流的健将。”说着石青盯视了石玉昆一眼,像是要看穿自己孙女此时的心情,看到孙女弯眉望着自已,一副清澈灵动的大眼睛仿若星辰般亮丽,石青欣慰地继续道:“进行书信来往也好,通过互相传输技艺、取长补短,必将使各自的技能更上一层楼。” 石玉昆用点头表示赞成爷爷的看法,随即道:“我一定不会辜负爷爷对我的厚望,努力进取,以最大的成就来回报社会。” “好,真是后生可畏!”石青激动地连连称赞。 “咕噜咕噜”石玉昆的肚子叫了起来,惹得石青像个小孩子般的欢笑起来,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 “肚子提出抗议了,”石青面对朝阳下着命令道:“我命令石玉昆马上提起精神以快速奔跑之势打道回府!” “是!”石玉昆打着立正,如军人般的严正和忠诚:“一切遵从爷爷的指挥!” 太阳东升,四野升腾在云雾之中,晨鸟鸣唱着美妙的音符,营造出一幅大自然蓬勃向上的氛围,石青爷孙俩个如流星赶月般地踏着云雾疾速而去。 第137章 小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自从上次与郑天惠达成协议后,鲁国栋下午放学后就伙同十几名文艺骨干进入了校表演室。 在歌剧中,柳兆惠饰演扬喜儿,而鲁国栋饰演杨白劳。柳兆惠文艺慧根深厚,她的歌唱、吟诵、道白声情并茂,引人入胜,而鲁国栋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文艺青年,他悟性高,很快进入了角色。 柳兆惠和鲁国栋齐心同力,在三天的时间里就把剧情演绎到了高潮,受到剧组队员们和老师的推崇和喜爱。特别是指导老师段红梅和杜磊,还夸他们是天衣无缝,珠联璧合的一对演员。 而石玉昆每天下午放学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和陈思雅在训练场锻练着身体,并互相探讨着功课上的疑难问题,她的认真和投入让张国良和郑天惠是一脸黑线。郑天惠不由地负气嘟嚷着:“小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就连局外人都知道国栋对她的情有独钟,难道她一点都没察觉吗?”说着郑天惠猛力地扯了一下张国良的袖子,气闷地道:“国良哥,你能不能想一个好办法呀!” 对于郑天惠的杞人忧天,张国良也是无可奈何,他皱着眉头带着一丝责怪道:“都是你,我看这次怕是弄巧成拙了。“张国良用目斜睨了郑天惠一眼,而由于自己责怪的语气,郑天惠正用气恼的表情盯视着他,他不禁身体一僵,立刻改口道:“不过,也许这是一件好事,柳兆惠是一个心地善良,作风正派的女孩,也许国栋会蓦然回首,发现柳兆惠就在灯火阑珊处。” “你又在说谎话,”郑天惠嘟起了嘴,愤愤道:“你忘了两个匪徒挟持国栋后,柳兆惠故意推小妹的事了,还心地善良,还作风正派,她分明就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接着,郑天惠又冲张国良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怄气道:“你是不是看上柳兆惠了……” 郑天惠像一个炸毛的刺猬,充满着怨言。 “不!不!不!”张国良生性木讷憨厚,不善倾诉,看到郑天惠翘嘴生气的表情,他笨嘴笨舌地表达着:“天惠,我向毛主席保证,我对你绝没有二心,否则我要遭天打五雷轰。” 张国良刚立完誓,自己的嘴就被郑天惠的手捂上了,她怪嗔地道:“谁让你发这样的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张国良和郑天惠的情感表露,立刻让他们各自的脸颊绯红,一时陷入了尴尬难奈之中。 为了打破僵局,郑天惠压低声音道:“如果鲁国栋真像你说的那样移情别恋,我是第一个不会答应的,我觉得还是小妹好……” 张国良用轻言慢语来安抚着郑天惠焦虑的心 :“好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这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却让你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不行,我们不能安于现状,要对小妹进行心理疏导,必要时还要对她进行精神打击……” “什么?”对于郑天惠的话外之意,张国良还是不甚明了,他疑惑地道:“你又想出什么办法了?” “看我的!”郑天惠像个小太妹似的诡诈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几步一个冲刺来到了石玉昆的身前,她用激情四射的表情夸张道:“小妹,你知道吗,国栋谈恋爱了,这几天他和柳兆惠形影不离,晚上回家都要送柳兆惠到她的家门口。” 对于郑天惠的大惊小怪,石玉昆感到很惊奇,她回头探视着她,眼中出现暗沉,不过只一瞬间便消失殆尽了:“真的吗?不过,我们现在是学生成长阶段,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学业呢?” “真的让人败兴。”郑天惠在心内暗暗发泄着,她发现石玉昆听到这个雷人消息后,神色除了吃惊外,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令她嫉妒、心动的内心表现。 是的,郑天惠紧盯着石玉昆的五官面部表情,希望从中找到一些端倪来证明石小妹对鲁国栋的在意,可是石玉昆那平心静气处之泰然的平常心真的让郑天惠惊立在了当场。 “天惠姐,你怎么了?”看到郑天惠的失态,石玉昆立刻沉下心问候着。 “没事,我没事!”郑天惠挤出一丝笑意,在深呼吸中又一次宣告着:“小妹,我看这次国栋是用心了,就连段老师和杜老师都夸他和兆惠是珠联璧合的一对!” 感觉到郑天惠的眼神飘忽不定,行动言语也似乎别有用意,石玉昆竟用审视的目光透视了她好一会儿。 而陈思雅似乎也对郑天惠的言辞很感兴趣,不待石玉昆有所表示,她眼睛一亮脆声脆语地道:“我听说他们这次排练的剧目是白毛女,而且在一个星期后要参加市文化宫的艺术大赛,而段老师是着名的艺术家,这次比赛一定会取得冠军的!” 陈思雅的一个眼神让郑天惠找到了话题:“对,听说每天放学后,许多同学都到体育馆为演员们当观众,要不现在我们也去助阵如何!” 郑天惠乐此不疲的激情立刻带动了陈思雅的情绪,她拍手欢迎道:“好啊!好啊!小妹,反正今天的功课我们已经完成了,走,现在我们就到现场为他们加油助阵去!” 陈思雅和郑天惠配合默契,互相也是心有灵犀,她们各自拽着石玉昆的一条胳膊,在强人所难中,石玉昆被二人带向了通往排练大厅的路上。 第138章 不要总想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 排练大厅中,《白毛女》的第一场已经排练多次了,段红梅对于每个演员的表演都报以了最热烈的掌声,在喜儿和杨白劳的演出告一段落后,她立起身十分信服地道:“好,白毛女的第一场再进行最后一次终场演练。” 剧幕拉开,喜儿穿着碎花小夹祆自然大方地踏上了舞台,同时音乐响起,喜儿那动人心弦的声音紧扣着每个人的心弦。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 爹出门去躲帐整七那个天,三十那个晚上还没回还。 大婶给了玉茭子面,我等我爹爹回家过年。 (喜儿推门进屋)……… 今儿个年三十了,家家都包饺子,蒸年糕,烧香帖门神。过年了,我爹出去躲债七、八天了还没有回来,家里过年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刚才王大婶送了我一些玉茭子面,我把它捏成饼子,等爹回来吃。 (门怱然刮开,喜儿出门)……… (杨白劳上场) 鲁国栋经过化妆,俨然一个萎靡不振,老态龙钟的老农夫。 鲁国栋一出场,引得观众席上的学生一片惊呼。郑天惠和陈思雅把石玉昆夹在中间的座位上,她们睁着一双被气氛感染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出场的杨白劳。 郑天惠“呀”了一声,发出很重的感叹声:“国栋一出场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小妹,你看他演的多么惟妙惟肖呀!” 陈思雅也称奇道:“想不到鲁国栋还有这份天赋,我看他去当一名电影演员吧,拥有出众的才华和风貌,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对于郑天惠和陈思雅的一惊一乍,石玉昆轻叹了一声:“难道这就是参加市少年宫比赛的剧目吗?” 由于石玉昆带有一些不认同的语气,使得郑天惠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妹,你什么意思,这白毛女可是我国十大剧目之一……” 陈思雅也一脸懵懂道:“对呀,小妹,难道你对这次的参赛剧目没有信心吗?” “不是”石玉昆感到自己的失言失责,她连忙解释道:“昨天,姐姐回来说,现在都倾向于一些外国剧目,比如《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姆雷特》、《茶花女》等等经典剧目,而且姐姐说现在我们国家提倡普及外语,她们学院全都是用英语表演的外国剧目。不但增长了知识,开阔了视野,还能熟悉掌握一门外语,能把英语发挥到极限。而且姐姐说,这次参加少年宫文艺表演的团队,表演的都是外国形象派的剧目!” “是这样啊!”听到石玉昆的解释,郑天惠和陈思雅心头一片暗沉,是啊,谁不希望自己的母校在比赛中能够独树一帜,出奇制胜而登上冠军的宝座呢! 看到旁边的两个亲密伙伴一脸颓败,石玉昆有些不忍:“不过,我也不是诸葛孔明,毕竟这《白毛女》也是经典剧目,也许会克敌制胜的。” “吹呀,不管了!不管了!我们还是看他们表演的节目吧!”郑天惠甩了甩头,把石玉昆的头正了正,意思是让她全身心地去欣赏舞台上的表演,不要再有任何私心杂念。 鲁国栋虽然更改了装扮,变换了身姿,但是还是难掩那一脸的帅气。只见他表演的神到意到,俨然一个受尽压迫和剥削的杨白劳: 十里风雪一片白,躲帐七天回家来,指望着熬过这一关,挨冻受饿我也能忍耐。 杨白劳:喜儿开门 喜儿(开门):爹,你回来了,(把门关上)爹,外面的雪下的可真大,看你身上落下这么厚一层。 杨白劳:喜儿,来来来,爹问你,爹出去躲帐这些天,少东家打发人来过没? 喜儿:二十五那天,穆仁志来过一回。 杨白劳:什么?他来过?他说什么了。 ……………台上杨白劳和喜儿的表演句句打动着每个人的心,他们把所饰演的角色表现的完美无缺,形容尽致。 “怎么样,小妺,想不到国栋还有这份极高的天赋,他不得不让我另眼相看了。”郑天惠附在石玉昆的耳边夸赞着:“你看,柳兆惠望向国栋的眼神是多么炽烈啊,她根本不是和自己的爹说话,而是好像和国栋在眉目传情。 “咦,还真是!”鬼灵精怪的陈思雅也发现了些端倪,她嬉笑着道:“柳兆惠热辣辣的目光是不是要灼伤鲁国栋的眼球了,看!看!”陈思雅大惊小怪地指着舞台上的两个人道:“那个柳兆惠还有意无意地用肩膀蹭着国栋的前胸。 而此时,杨白劳正在唱:人家的闺女有花戴,爹爹钱少不能买,扯上二尺红头绳,给我喜儿扎起来,哎,扎呀扎起来………… 石玉昆被陈思雅的无端取闹逗得“噗嗤”笑出了声:“我感觉他们是完全沉浸在戏中了!” 石玉昆的点评让郑天惠和陈思雅很是无奈,为了刺激石玉昆,郑天惠昧着良心道:“嗯,现在看这个柳兆惠倒有些顺眼了,哎,我怎么觉得她和国栋站在一起很有夫妻相,会不会将来他们真的会成为一对夫妻呀!” 陈思雅眸光流转中明白了郑天惠心中的小九九,于是她加深想象道 :“如果这样发展下去,那是必然的结果。” 郑天惠把视线投向了台上的鲁国栋,:“鲁国栋帅气精明,有勇有谋,我们可不能低估了他的实力,只要他一个眼神,我相信柳兆惠为他穿鞋都愿意。” “我相信国栋哥和柳兆惠没有你说的那么不着边际,现在我们还是学生,不要总想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石玉昆淡然的一段话让郑天惠立刻闭上了嘴巴。 舒了一口气,郑天惠还是不甘心,她冷眼观察着石玉昆,发现她正心无旁骛地欣赏着舞台上的精彩表演,她的面容也看不出一丝一毫酸眉醋眼的情绪,而是一副认真欣赏的态度,这让郑天惠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鲁国栋和柳兆惠以及其他演员的表演太专注投入了,他们引人入胜的技能彰显了《白毛女》艺术作品的感染力量,起到了巨大的宣传教育作用。 直到结束,各位演员还沉浸在自己所饰演的角色中不能自拔,而石玉昆、郑天惠和陈思雅也被剧中人物的悲惨命运不知留了多少眼泪。 第139章 我们还是自求多福,顺其自然吧 随着演出的结束,石玉昆三个人随着人流走出了体育馆,由于天色已晚,陈思雅与石玉昆、郑天惠分手后就回了自己的家。 此时的郑天惠在心绪翻飞中心血来潮,她强拉着石玉昆的手快速走向离大门口三十米远的一拐角处,然后隐身下来。 “天惠姐 ,你是不是又要耍什么心思了。”对于郑天惠的恶作剧,石玉昆似乎也深谙其意,但是她还是对这种窥别人隐私的行为感到很无语,不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一声不吭地顺从着郑天惠的随心所欲。 在不着边际的闲谈中等待了十五分钟,她们终于等来了从大厅中走出来的十几名演员,而最后走出大厅的两个人就是鲁国栋和柳兆惠。 鲁国栋本意要快步回家,但是柳兆惠却紧走了两步追上了他:“国栋,你送我回家吧,昨天,回家的路上有一只猫一直尾随着我,我很害怕。” 柳兆惠那柔柔弱弱的声音立刻让躲在黑暗角落中的郑天惠头皮发麻,她捂着嘴对着石玉昆轻叹道:“看来,今天晚上我们的国栋要来个英雄送美女回归了!” 叹息中,郑天惠收回神倾耳注目着黑暗中的两个身影。 “对不起,兆惠,我妈妈还在等我回家吃饭呢!”显然鲁国栋对于柳兆惠有抵触心理,他想快步离开,而柳兆惠却不想放弃,她猛然用双手拽住了鲁国栋的右臂,这突然的亲近,让鲁国栋立刻甩开了对方的拉扯并退后了两步,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表明着自己的立场,:“兆惠,你还是自已回去吧!街道上有我们的巡逻哨,不就是一只猫吗?不会有事发生的!” 就在鲁国栋表明自己的态度返身离开时,从角落中传来了一声悦耳的猫叫声,这声猫叫立刻让鲁国栋僵硬的情绪陡然振作起来,而这一声猫叫更让柳兆惠在一声尖叫中猛然抱住了鲁国栋的一条臂膀,同时她死死地贴着鲁国栋的胸膛瑟瑟地发着抖。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只猫吗!”听到类似猫的叫声,鲁国栋的声音有惊喜有忐忑,不过在一刹那间他改变了腔调并轻拍着柳兆惠的肩安慰道:“走,我送你回家!” 鲁国栋说完后,在柳兆惠的依偎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天惠姐,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学猫叫的,我觉的你学完猫叫后,国栋哥就变了腔调和意愿,你们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共识!”石玉昆是贴着郑天惠的耳朵说的,她明镜般的心早已洞察了鲁国栋自郑天惠学猫叫后的先后行动语言的强烈反差,不过虽然她心存疑惑,但是她还是希望从郑天惠的语言回答中得到证实。 “你在说什么?小妹,我只是学了一声猫叫,你就这么冤枉我!”郑天惠嘟嚷着,故意生出一些怒意,不过顷刻间恢复了原有的赏识态度:“不过,国栋真是太柔情四射了,想不到我们的国栋也是铁骨柔肠的人物!” 郑天惠意犹未尽,她故意捂着脸,斜目望着石玉昆,用语言打击着她身边的这位不近人情的美女,以此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在鲁国栋和柳兆惠相携着走出十几米远后,郑天惠拉着石玉昆的手也跟随了上去。 这时,石玉昆猛然收住了脚步,她轻声地对郑天惠说:“天惠姐,到此为止吧,我们还是回家吧!” “不行,今天我说了算!”郑天惠很强势,她毋庸置疑的话让石玉昆感到很无奈。 “我要看一看国栋的铁骨柔情到底有多深,走!”郑天惠的执意和坚持以及她强势拉着石玉昆的力道让石玉昆不得不按她的思路亦步亦趋地追随着前方的两道人影。 石玉昆从小习练太极功,由于吐纳运功,精力充沛,所以造就了她的耳力惊人目力深远,前方二十几米远的鲁国标和柳兆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她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国栋”柳兆惠紧紧拥依着鲁国栋的半边身体,她的声音甜软而让人心醉:“他们都说我们在谈恋爱,特别是那个张小飞,总是冷嘲热讽得轻视我们……” 还没等柳兆惠把话说完,鲁国栋似是很抵触,他猛然推开对方的束缚道:“兆惠,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同学关系,而且我们只有十七岁,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误导我,这也是为你好!” 鲁国栋加大着声音似乎向天地证明着自己的清洁刚直。 鲁国栋此时的心情被表露无遗,使得郑天惠不由地低斥一声:“真是浆糊脑袋!” “你在说什么?”身边的石玉昆一声低问,让郑天惠的情绪马上回到现实。 “没什么,我是说国栋简直就是个植物人,人家都投怀送抱了,他还无动于衷。” 郑天惠的低语让石玉昆皱起了眉头,不知怎得,她对郑天惠今天的所做所为很是反感,也许石玉昆一直认为她们这样的年龄是不应该陷入这种谈情说爱的局面中的,因为她们现在正是学生时代,是不应该被这种男欢女爱的思想所左右的。 而此时的鲁国栋和柳兆惠已经切换成了另一幅情景,在鲁国栋甩开柳兆惠依附于自己身体的双臂时,柳兆惠反而更近一步的又一次死死地抓牢了鲁国栋的右臂,她软语盈盈,充满诱惑的话让远离他们的石玉昆和郑天惠都感到心惊肉跳:“国栋,我喜欢你,我要求你今后不要和其他女生说话,只能和我说话,就象张国良独宠郑天惠一样!” “为什么?兆惠,你怎么是这样的人!”鲁国栋心头升起了恼怒,他的声音变得粗壮而严厉。 “哎呀,”柳兆惠撒着娇,用手摇晃着鲁国栋的右臂,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张国良和郑天惠就是我心中最完美的一对恋人,张国良每每和女生说话,郑天惠都要上前阻止。所以我也要像天惠一样的要求你,不希望你和别的女生有接触,特别是那个石小妹,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有一个当军区司令的爸爸和救死扶伤的妈妈吗……” 柳兆惠还没说完,鲁国栋那不耐烦而失控的声音就适时响起 :“小妹她学习好,长得也漂亮……” 正当鲁国栋要继续打击柳兆惠的过激行为时,从他们身后二十几米远的一棵大树后传来了令人心颤的猫叫声。 “喵!”“喵!”两声猫叫立刻让柳兆惠像个被惊吓的小鹿扑到了鲁国栋的怀中,她的声音惊恐而慌乱:“猫来了!猫来了!” 而鲁国栋在听到两声猫叫后,身体又一次僵硬起来,只在一瞬间,他就变换了声调道:“不怕,不怕,走,我送你到家门口。” 虽然鲁国栋的话语变得很柔软,但是他像避蛇蝎一样地把柳兆惠推离了自己的胸口,而柳兆惠不罢休,继续小鸟依人地依附着鲁国栋的右边身体,他们在极具形象中,在极具郎情妹意中来到了柳兆惠的家门口。 郑天惠强势地拽着石玉昆的手臂尾随在鲁国栋和柳兆惠的身后,前方二人的紧密靠拢以及他们时时挥发出来的浓情蜜意立刻辣了后边两个人的眼睛。 “国栋,明天晚上还送我回家好吗?”柳兆惠心情愉悦,她仔细地察看着鲁国栋的神色。 “好!”鲁国栋打颤的声音带着惊慌,他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后方十几米远的一个拐角处,他明显感知到了有两个小脑袋在倏然间隐去,他的心立刻被惊喜和羞愧包围。 不想在柳兆惠向鲁国栋挥手告别时,她竟猛返身快速地在鲁国栋的右颊上留下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这让鲁国栋一时无法接受,竟呆呆地怔愣在当场。 柳兆惠是如何打开她家的门进去的,鲁国栋竟一无所知,仿佛他被对方刚才的举动惊傻了。 鲁国栋站成了石像,他一动不动,致使蹲在角落中的石玉昆和郑天惠都感到了腿脚的麻木和僵硬。 “怎么还不走,是不是发现了我们,刚才我看到他向我们这边偷瞄了一眼。”石玉昆望着黑夜中鲁国栋的身影在郑天惠的耳边轻语道。 石玉昆的话音刚落,鲁国栋终于动了,他返身直奔右前方的一条斜斜的巷道,几个跨步便消失于长巷之中。郑天惠自始至终观察着石玉昆的一举一动下的微小感应,但是除了震惊、疑惑和摇头叹息外,和先前一样,郑天惠没有发现石玉昆一丝一毫拈酸吃醋的外带情绪,她不禁对张国良的话产生了共鸣,难道小妹真的不懂这男女情爱的事。 回家的路上,郑天惠继续着对石玉昆的探究和解疑:“小妹,看来,你的国栋哥已被情所困,要深陷入柳兆惠的情深意切中了。” 郑天惠的怪异表述,使石玉昆明白了她的另有所意,石玉昆目达耳通,对于郑天惠今天的反常表现和刻意引诱她是了然于心,再加上鲁国栋近期以来对自己心中别无他人的情怀,石玉昆更是心思不安,不过在思忖片刻后,她并没有因此而戳穿郑天惠的刻意用心,反而心平气和道:“天惠姐,我还是对国栋哥和柳兆惠的交往报以否定的态度,因为我们现在正处于认真学习文化知识的成长阶段,我怕一旦被外界的杂念所左右,就不能心无旁鸷地去完成学业了。” 对于石玉昆的心得理论,郑天惠立刻否决道:“小妹,我不赞同你这样的主张,比如我和国良哥的感情就很特殊,从我十二岁的时侯,我就向他表明了我的心意,到今天我们两个已有五年极不寻常的关系了,可是我们的功课和品德一直都保持了最佳的状态,所以说早恋并不可怕,相反的,它还帮助我们树立信心,彼此你追我赶的使学业更上一层楼。” “也许你说的对!”望着郑天惠黑亮的眸子在路灯下映射出的熠熠光华,石玉毘崩紧的心松缓了下来。是啊!现实中的郑天惠和张国良不就是个真实的例子吗?他们从小就青梅竹马,互相包容,这不就是个很好的见证吗! 看到石玉昆缓解的表情,郑天惠马上不可或缓地道:“小妹,你真的对国栋哥没有一丝感觉吗?在这朝夕相处中,就连我们都感知到了他对你的用情专一和执着追求,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心动吗?” 石玉昆停下脚步,面对着郑天惠诚心诚意地道:“天惠姐,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生存的底线,都会有他自己的道德标准,我现在年龄还小,无论如何我是不赞成你的想法的,当然了,如果国栋哥和兆惠姐真的是两情相悦,我一定会祝福他们的,但是我对国栋哥的学习状态十分堪忧,如果他把一部分精力分给了柳兆惠,那么他的功课从此更会一落千丈,所以我还是希望他在这段关健的学生时代,不要去关心功课以外的事情,因为人的定力和毅力不同,他不像你和国良哥的沉潜刚克,意志力强,如果他早早的陷入了男女情爱之中,我相信他的理想会得不到实现的。”说完,石玉昆回转身淡定从容地继续向前走去。 “小妹,”郑天惠有一种挫败感,她一步一趋地追随着石玉昆,不过,她是不会放弃的,她在行动中表示着自已的坚持,所以她又一次强势地贴近石玉昆的耳根道:“也许你多给国栋一些关怀,多给他一些理念和信心,他的学习就会突飞猛进了,现如今他是得不到你的肯定和认可,所以才变得一蹶不振,心不在焉,以至于他的学习才会每况愈下。” 郑天惠的话字字句句激荡着石玉昆的心怀,她蹙着眉,双拳紧握,声音中带有难耐和坚定:“天惠姐,刚才你也看到了,国栋哥已心有所属,我们祝福他们,顺其自然吧!” “不,不是这样的!……”郑天惠很想说出鲁国栋参加文艺演出只是自己想出的试探石玉昆爱不爱鲁国栋的一个计策,但话到嘴边竟然对上了石玉昆那震惊而充满正直的冷硬目光,不知怎的,石玉昆的目光如测慌机直击郑天惠的五脏六腑,使得郑天惠在打了一个激灵后,再也没有吐出一个字。 “什么不是这样的,天惠姐,难道你有事情瞒着我?”石玉昆的冰清正气,冷眼旁观,使得郑天惠在相视之下顿感压力:“没有,……小妺你多心了!” “哎呀……”郑天惠捂着自己的肚子,突然叫屈着:“我的肚子咕咕叫,我要回家吃饭了!”说完,一转眼,隐于了小巷之中。 和石玉昆所料的一样,这次文化宫的室内表演赛,共有四十六个优秀青少年团队参加,而由鲁国栋和柳兆惠作为主演的巜白毛女》并没有获奖,而获奖的是两部新颖独特的英语剧,不过,他们所在的团队还是以重于参与突出了民族精神,彰显了他们的开拓视野,发挥了取长补短的学习理念而获得了荣誉奖。 第140章 还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鲁国栋也在二十天的积极备战中回到了现实,而鲁国栋若即若离和不置可否的感情状态更让柳兆惠有了可乘之机。 现在柳兆惠如郑天惠追随张国良一般的,每天除了上课和睡觉吃饭外,都寸步不离地出现在鲁国栋的身前身后,使得鲁国栋在大庭广众之下恛惶无措,悔不当初,特别是柳兆惠的软磨硬泡和撒娇弄情使得鲁国栋急红了双眼,愧彻了心肺。 这日下午,由于石玉昆低鲁国栋、郑天惠、张国良、柳国珍一个年级,不是一个时间点下课,所以放学后,后四个人率先来到了体育场,选了一块偏远幽静之地开始了激烈的交谈和争论。 柳国珍一脸崇拜,他的细长小眼睛凝聚着智慧的光芒:“啧啧!小妹这次算是锂鱼跃龙门,光芒四射了,我不知道人家平时是怎么刻苦钻研的!” “是!”张国良从旁边的观赏树上扯下一条枯枝甩打着地面:“小妹敏而好学,这次的成绩真是不同凡响,竟然在全国英语汇赛中名列第一,我真是望其项背,自愧不如啊!” 郑天惠对张国良的叹服有些生涩,不过她还是实事求是道:“小妹真是人中龙凤,我们和她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还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柳国珍眯缝着眼,有些失落地道:“我这次英语考试只得了六十五分,简直羞愧难当!” “是!”张国良及时接口道:“现在国家普及英语,听老师说英语是我们国家融于世界舞台的一把钥匙,也是国家对外开放以及国家政治经济快速发展中所必须具备的世界通用语言,所以以后我们一定要学好英语,争取能与外国人顺畅交流……我的英语成绩很不理想,但是我有决心,一定要奋发图强,争取在这次期末考试中成绩斐然,创造新高!” 张国良的志气和信心感染着郑天惠,她赞赏着:“听我妈妈说,这次小妺参加英语竞赛,还与外国记者进行语言交流呢!那些外国人纷纷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夸她知识面丰富,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 柳国珍小眼睛亮晶晶的,他浑身充满着活力:“这些算什么,小妹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闻鸡起舞、悬梁刺股对于我们来说就如闲庭信步。我相信,在期末考试中,我也会在只争朝夕中创造出奇迹的!” 张国良、郑天惠、柳国珍三个人奋发图强、情绪激昂的氛围并没有让躲在旁边的鲁国栋产生多少激情,在他们谈到石玉昆荣获全国中学生英语大赛一等奖时,他的心在急剧地下沉着,纷乱的情绪更加低落起来。 虽然《白毛女》的演出比赛已经告以段落,但是鲁国栋却感到了严重的失落感,因为他和柳兆惠的接近而让整个校园都刮起了鲁柳热,同学们一度把他们炒得热火朝天,他们的组合传为佳话,是天作之合的另一版本,是永结同心的典犯。 同学们的议论和误解像潮水般地涌向鲁国栋,使得他整日惶惑不安,心事重重。他记挂着石小妹是否对自己心生嫌隙,也想从她的表情中探知自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份量,但是经过近两日的观察发现,石小妹那云淡风轻,寻常心对待自己的表情让他心生寒意。 是的,如今自己和柳兆惠发展的进度已经被世人皆知,就连校门口的韩大爷都点着他的脑袋说“鲁国栋,你长本事了,说,你是怎么把人家小姑娘勾到手的”每每想起这些,鲁国栋阴沉的脸就能罩上一层寒霜。 鲁国栋本来是个活泼可爱,真诚幽默的少年,可最近几日却变成了一个被动的,浑身有劣迹的坏男孩,尽管小妹没有直接言出,但是鲁国栋还是从她那睿智的眼神中深谙出了它的含义,那是一种担忧而无可奈何的眼神,甚至有时候还带着一些轻视和失望,每当这种时候,鲁国栋的双手开始颤抖,他知道,也许自己在小妹心中的良好形象就此土崩瓦解了。至此,他也陷入了深深的后悔和自责之中,要不是当初郑天惠设下的计谋,他也不会听之任之,以至于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不可挽回的地步。 而现在,身边三人对小妹的评价和他们对自我能力的认知,更让鲁国栋自惭形秽,心绪凌乱,他的英语成绩是几门功课中的劣项,每次考试,他都以不及格坐镇全班倒五之内。他的心理十分不平衡,有时候他在想,好好的中国本土语言不学,为什么要学那种叽哩咕噜,令人晦涩难懂的外语呢?可是看到眼前的三个人信心十足、有志者事竟成的雄心壮语,他不由地为自己的退缩和不争气而感到心焦。 现在最让鲁国栋担忧的是,此刻他和柳兆惠的关系该如何抉择,如果柳兆惠继续死缠烂打,继续游走在自己身边,他就会永远失去石小妹的信任,想到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是郑天惠,所以他不得不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她,他明白如果自己要走出这种困境,就必须依靠郑天惠的帮助。 “天惠!”鲁国栋恹恹地耷拉着脑袋,声音中透着颓败和无措:“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正当张国良、郑天惠、柳国珍意兴盎然地沉浸在今后发奋图强的誓言中时,却被鲁国栋那颓然神伤的情绪所影响,特别是郑天惠,她一眼就看出鲁国栋此时情绪的波动为了那般,于是她与张国良对视一眼后,声音低沉惋惜道:“国栋,你和兆悳说过分手吗?为今之计,你只有与她分手,才有可能得到小妹的原谅。” “我已经说了!”鲁国栋羞愧难当,低哑黯然的声音让人生出许多怜悯和同情,他为难地道:“我已经拒绝她多次了,可是她不相信我说的话,总是人前人后的追随着我……我也没办法。”说到这里,鲁国栋寄希望于郑天惠道:“天惠,你当初说过即使失败了也会为我挽回情面的,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呢?我怎么向小妹去坦白交待承认错误呢!” 柳国珍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这件事,他虽然有些执拗偏激,但是他那双带有灵性的小眼睛早已洞察到了鲁国栋此时的处境,他知道鲁国栋单恋着石玉昆,但是最近他也目睹了鲁国栋和柳兆惠的如影相随、惹人眼热的行为和情趣,现在听鲁国栋的意思,原来他和柳兆惠只是逢场作戏,似乎是在刺激石玉昆的思想感情,他不由地脸露愠怒,怪责道:“你们也太幼稚了,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试探小妹的情商,我真是替你们感到汗颜!” 第141章 我的罪责深重了 四虎将此时正处于训练场的一隅,他们的左方和后方是用假山围建的一片休闲区域,而他们正处于这片假山之中,他们不知道,从鲁国栋开口说话之时,石玉昆抄近路从左后方的小路上来到了近前,而鲁国栋、郑天惠以及柳国珍的情感表露和真实心意都让假山后正要走过来的石玉昆听了个清清楚楚。 对于柳国珍的尖锐话语,郑天惠也颇有风度,她扬了扬头,嘴角弯了弯道:“这有什么,我们只是考验一下小妹,这说明小妹是一个意志坚定,坐怀不乱之人!” “天惠你怎么说这种话!‘张国良意识到郑天惠的率直和不避讳,可毕竟她是一位清纯少女,怎么能说出这种惹人生厌的话,而且后面的不堪词句还用在了石玉昆的身上,所以他有些气恼地拉扯着郑天惠的衣角道。 “什么,我说了什么话?”郑天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语不当,她咬了一下唇瓣,声音也变得低弱起来,她看着张国良道:“噢,你是说坐怀不乱吧!我说的没错啊,虽然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切合实际,但至少表明了我们的小妹是个出污泥而不染的高洁之人。” “哎呀!”鲁国栋跺着脚,烦躁地在原地打转,他边转着圈边烦躁地道:“天惠,现在我在小妹心里一定是个道德败坏之人,当初是你信誓旦旦地设下这个计谋,说是一旦失利了,你会为我挽回败局的,我不管,你必须向小妺解释清楚。” “怎么,国栋,”柳国珍双眉一挑,十分不屑地道:“享受到了刺激,现在却反悔了,你不但背叛了自己的良心,辜负了小妹的一片纯情,反而伤了柳兆惠的真心,你真是可恶之极!” “你……”郑天惠和鲁国栋同时露出了惊愕之色,他们对柳国珍的判断感到心惊肉跳。 而张国良似乎也对柳国珍的分析表示认可,他斜着眼立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郑天惠和鲁国栋。 郑天惠揣测着柳国珍的言辞,她并没有正视到自已的错误,反而心生怨念对着柳国珍道:“我感觉我和国栋并没有做错,你很清楚国栋最近的思想状况,他为了小妹整天神思恍惚,这学期他的功课更是令人担忧了……” “哎哟!想不到……”没等郑天惠把话说完,柳国珍眉头一抖,嘴角一撇,带有讽刺意味地道:“啧啧啧,这么说我们国栋还是个情种,哎哟!”柳国珍像是受到了打击,捂着自己的脸羞愧地道:“我的脸,我的脸跑到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柳国珍的做作和讽刺,使得郑天惠脸色阴暗了下来,由于气愤,她涨红着脸,指着柳国珍的鼻子羞愤地道:“柳国珍,你敢保证,你心里就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吗?也许……”郑天惠古灵精怪,她翻了两个白眼高调地道:“也许你对那个柳兆惠早有爱慕之心了,所以你才为她帮腔说话,对不对!” “你胡说!”柳国珍紧攥双拳,他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睛中冒着火花道:“郑天惠,你真是不可救药了。国良哥的性格宽厚善良,所以才对你百依百顺,可是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我们都已经十七岁了,不要总做些不着边际伤害人心的事。” “你说什么?”郑天惠胸脯急速地起伏着,想不到在她心目中一向偏执的柳国珍竟说出了一番让人折服的大道理,可是自己也没错,难道追求爱情有错吗?不过,柳国珍借着张国良的宽厚善良来讽刺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一个不懂情理,无理取闹的刁蛮小姐,想到这些,郑天惠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平时,柳国珍和石玉昆、郑天惠是貌合神离,他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总是瞧不起那些柔柔弱弱的小女生,而柳国珍今天所有的表现似乎都是在维护石玉昆,这让鲁国栋和张国良感到不解。 而此时的郑天惠为失去尊严已经急红了眼,柳国珍不但对自己存在偏见,而且对张国良的人格进行了贬低,她无论如何不能咽下这口气。 看到郑天惠和柳国珍剑拔弩张,互不相让的冲击,鲁国栋马上立在了他们的中间,他摇头叹息道:“算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走那一步棋,不该参加《白毛女》的演出,否则是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局面的,”说到这里,他上前两步与柳国珍面对面地道:“国珍哥,你刚才的话入情入理,是我不自量力……” “不,国栋,我们没有错,”这时,郑天惠推开立在自己前方的鲁国栋睨视着柳国珍道:“至少我们证明了一件事,在这次事件中,国栋只是逢扬作戏,并不是真的要图谋什么,不过,我还要继续坚持下去,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让小妹接纳国栋的一片真心!” “哈哈哈!你这是强人所难,郑天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意妄为了!”柳国珍的肺简直要被气炸了,他怒斥道:“你能代表石小妹吗?你这样做事只能让事情越来越糟糕,你并不代表石小妹!” 郑天惠像个带刺的刺猬气极道:“我怎么代表不了,我和小妹亲如姐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以全权负责……” “够了!”一声震怒从后边传来,郑天惠肩头一颤,她不由地瞪大眼睛回头望着声音来源地。 只见张国良双拳紧握,圆圆的脸涨成了紫红色,他微垂着头,阴沉着脸向三个人靠拢了过来,到得近前,他并没有看一眼郑天惠,而是扫了一眼柳国珍和鲁国栋道:“事情到此为止,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人活着要坦荡荡,决不能做那些似是而非,让人生厌的事情!”张国良并没有看一眼郑天惠,他转头用心良苦地对着鲁国栋道:“错了就是错了,以后伤感情的事就不要再做了!”说完,张国良径直踏步离开了。 张国良的突然震怒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心神俱凛,特别是郑天惠,在看到一向温顺的张国良不管不顾的脾气暴发时,她的心拔凉拔凉的,她立刻意识到自已的言辞不利和行为的过失,竟在惶惑之中返身追了下去。 “国良哥……国良哥,你等等我……” 张国良和郑天惠从小就两小无猜,脾性相投,从未有过张国良这般的冲天一怒,所以柳国珍和鲁国栋在见识了他的威严动怒后,两个人不禁咂了咂舌,报以不可名状的惊诧。 “乖乖,不得了了,阎王爷动怒了!”柳国珍讶异而震惊的声音响起。 “看来我的罪责深重了!”鲁国栋半天才合拢了因惊诧而张开的嘴:“我不但失去了小妹的心,还辜负了柳兆惠,而现在又让天惠和国良生出嫌隙,这可怎么办?” 显然,这种种的变数和后果,让鲁国栋是深感愧疚,他挫败地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突起的岩石上,垂下头暗自垂泪。 就在郑天惠追着张国良离开之际,隐入岩石后的石玉昆也在情绪复杂中按原路悄然离开了。 第142章 是够血腥的 柳国珍信步来到鲁国栋的身旁也坐了下来,他拍了拍国栋的肩安慰道:“吃一堑,长一智,知道错了就行,国栋,如果你优秀了,别人就会自动追求你,因为你身上满是耀眼的光环,就一定会吸引许多人的目光的。你可知道,小妹是最优秀的,所以只有优秀的人,才可以和他相媲美。” “可是,我……”鲁国栋依然没有信心:“我对学习没有兴趣,总是提不起精神,你说我该怎么办?” “唉!”看到鲁国栋惶然无措的表情,柳国珍竟一时无语,在思考了片刻后,他握着鲁国栋的肩头低语道:“从头开始吧!一步一步地脚踏实地,小妹最看不起那些浮夸而不切合实际的人了!” “可是,我……我还能在小妹的面前重新树起好的形象吗?”鲁国栋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又陷入一片晦暗痛苦之中。 “这要看你了。”柳国珍情真意切地道:“国栋,我们和国良哥,自小就亲如兄弟,你的优点和缺点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我觉得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轻浮急躁,越急躁你越静不下心来,只要你克服了它们,就一定成为另一个出类拔萃的鲁国栋的,成为一个改头换面充满朝气的鲁国栋的,也正是这轻浮急躁使你的学习和思想变得停滞不前,所以你必须克服掉它们。” “可是,国珍哥!”对于柳国珍的金玉良言,鲁国栋深有感触,而且对柳国珍是感佩至极,想不到关键时刻,他还是自己最知已的朋友,最交心的兄弟,鲁国栋眼睛湿润道:“这个……这个柳兆惠很难缠,我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可是她总是不肯放手,我既不能打她,又不能用语言攻击她,我该怎么办?” 柳国珍低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可奈何道:“我也没有好的方法,不过,既然你把话说绝了,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然,我相信柳兆惠总会有知难而退的一天。” “问题是……”鲁国栋十分的困窘和无措:“现在全校师生都以为我和柳兆惠在谈恋爱,就连我爸爸妈妈都对我实行了最后声明,要求我摆正思想态度,他们说我现在是学生,是不允许谈恋爱的,特别是我妈妈,她说如果我再执迷不悟,她就要用家法来惩罚我!” “什么家法?”听到鲁国栋的忧惧,柳国珍突然一脸坏笑,小眼睛一眯,调侃道:“告诉我,你家的家法是什么?老虎凳?辣椒水?还是你妈妈的河东狮吼?” 听到柳国珍夸张的语句,鲁国栋瞥了他一眼,悻悻地道:“我拿你当亲兄弟,不想你也取笑我!”说到这里,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爸爸妈妈对他的双重包围,他心有余悸地继续道:“我爸爸妈妈昨天对我进行了严重警告,特别是妈妈,她说我的学习成绩再不提高的话,她要用鸡毛掸子抽我的屁股,让我坐不能坐,立不能立,时刻绷着心弦,直到把学习成绩提高上去!” “什么,鸡毛掸子。哈哈……哈哈……”柳国珍一时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的乖乖,鸡毛掸子有什么可怕的……国栋……你也太脆弱了吧!” 柳国珍的笑带着取闹,带着不以为然,让鲁国栋不由地攥紧了拳头,他沉闷着声音道:“你不知道这鸡毛掸子的威力有多大,我活到十七岁,只受过妈妈两次鸡毛掸子的攻击,第一次是我六岁时,我因为欺负了小白而被妈妈责罚,原因是小白的爸爸因偷窃而砍伤人住了监狱,而我正是拿小白父亲的罪名来对他进行人身攻击,那一次我的屁股被妈妈用鸡毛掸子抽打的血肉模糊,一个星期都没下得了床,事后我问妈妈为什么那么狠心,妈妈说我触犯了她的底线,碰触了她的心病,我问她她的底线是什么?她的心病是什么?可是她不肯告诉我。”这时鲁国栋拭了拭眼角淌下的泪继续回忆道:“第二次被责打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这件事你是知道的。”鲁国栋望了一眼柳国珍,眼中发出一道暗光:“那次有你、有我、有东生和东朴,还有两个小女生。那天是星期天,我们到野外去踏青,为了在两个小女生面前耍酷,我们偷了农民伯伯的马铃薯和蜂蜜,正当我们野炊时,被那个老农发现了,于是我们被送回了军区司令部,我不知道你回家后你爸爸妈妈是怎么教育惩罚你的,而我回家后却受到了妈妈的又一次家法处罚。那一次我的屁股再次开花,当时妈妈边打边教训我,她说她这辈子最痛恨偷窃行为,害人害己,如果长期发展下去,就可能成为囚犯,成为社会的败类,所以国珍哥,对于妈妈的家法处罚,我至今都栗栗危惧,我担心我的学习成绩没有提高,妈妈的鸡毛掸子会不会第三次落在我的屁股上!” “哎哟,是够血腥的!”柳国珍骚着自已的头,在尴尬中强抑着自已的不堪回首,他用低哑的声音道:“其实我们偷农民伯伯马铃薯和蜂蜜的事,我现在都记忆犹新,我当时也被爸爸教训了一顿,不过不是挨打而是拿大顶一个小时,最后还写了一千字的检讨书,和你妈妈相比,我爸爸还算是心慈手软的人了。唉!”柳国珍叹了口气,抬起头带着同情心道:“国栋,你妈妈真能痛下杀手!” “嗯!”鲁国栋点着头,暗沉的眼底生出一些疑惑:“也许妈妈经历过那方面的磨难,所以才对我做出的坏事耿耿于怀,我后来也询问过她,她说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让我不要过问。我猜了又猜,最后得出结论,大概是我的外公曾经倒卖过粮食而坐了几个月的牢,也许妈妈对此心存阴影,留下芥蒂,所以才对我如此苛刻的吧!” 至此,鲁国栋皱紧眉头,暗暗生着闷气。 鲁国栋的不快与郁结,让柳国珍近身过来道:“国栋,我知道你并不怕你妈妈的鸡毛掸子,你是担心小妹会对你另眼相待,再也不会叫你国栋哥了,对不对?” “是,”鲁国栋颓废的坐在岩石上,他憋住心头涌上来的委屈咬唇道:“这几日,小妹再也没有叫过我一声国栋哥,我想,我在她心目中的好形象怕是再也不曾出现了,而且……而且,”鲁国栋长舒了一口气,想是要化解一下心中的愁闷:“而且她看我的眼神是凉淡的,我知道那是一种失望加轻视的眼神,国珍哥,我思来想去,我真的是一无是处,学习上是一个笨鸟,感情上又出现了误区,身上己落下了挥不去的污点,我……我……”鲁国栋的嗓子里火辣辣的疼,同时胸口生出一团闷气,让他憋胀难耐再也说不下去了。 第143章 小妹并没有有意疏远和躲避我们 再说郑天惠追着张国良来到双杠前时,张国良己经开始了剧烈的高空飞跃穿插动作。 为了不打扰张国良,郑天惠只好退在一旁,嘟着嘴,含羞带怒地巴望着张国良,她知道张国良生气了,可是她感觉自己也没有错。 看到张国良寒着脸自始至终没有望自己一眼,郑天惠不由地对自已近几日的言行进行了自我总结,在疏理中她终于认识到了自已的任性和轻率,于是刚才和柳国珍抗争的气焰在平心而论中消弱了下来。 等到张国良做完一系列动作,以完美流畅的姿式立在地面上时,郑天惠第一时间上前攥住了张国良的右臂。 郑天惠面有愧色道:“国良哥,我错了,我不该擅自作主,让国栋去触碰小妹的底线,以至于为国栋引来了更多的困扰和麻烦。其实我也是好意,却不想弄巧成拙,反而让柳兆惠钻了空子,国良哥……” 郑天惠的眼睛充斥着泪水,她的楚楚可怜和软言细语让张国良懊恼的脸渐渐松弛开来。 郑天惠搂着张国良的右臂不断地摇晃着,乞求他不要再生自己的气了。 在郑天惠的深刻检讨下,张国良的脸上充斥着红红的云彩,他轻轻地推开郑天惠握着自己右臂的双手,侧身对视着她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你的行为太令人失望了,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小姐脾气越来越重了,你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现在国栋受的打击你应该负全部责任,我只知道,他今后在小妹的面前是抬不起头来了!” “那怎么办?”郑天惠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委屈地道:“国良哥,你有没有补救的办法呢?” 张国良沉默不已,似乎在思考着事情,郑天惠哽咽道:“国良哥,今后我再也不耍小姐脾气了,你就原谅我吧!” 郑天惠用双手又一次握紧着张国良的手臂,怕他在一不留神间离她而去:“国良哥,今后遇到事情,我会先听取你的意见,再也不擅自作主了!” 郑天惠的开放大胆牵动着张国良的心,他推开郑天惠的双手道:“好了,我原谅你……看别人都在看我们呢!”张国良目测中发现有五、六个学生正惊异地望着自己和郑天惠,他不由地退后了两步,与郑天惠拉开了距离并低声道:“天惠,我非常明白你的心,但是我们现在还是学生……” 张国良没有说下去,却被冰雪聪明的郑天惠接住了话语权:“你是不是怕因此而耽搁了我们的学业!”郑天惠靠前两步立于张国良的身侧道:“你放心,我有分寸,只要能天天和你在一起,和你说说话,谈谈心,我就很满足了!” “天惠……”张国良抿了抿唇终下定决心道:“最近我的功课不太理想,而且我们现在的学业已是非常时期,不允许有仼何私心杂念的分神。所以我想在我们考入大学之前,还是少些接触,多留给自己一些学习知识的空间……” “什么,国良哥,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所以才找借口与我分开。”郑天惠不可思议地瞪大着眼睛,同时因激动眼睛中蓄满了泪水。 “不,不是,天惠,你听我说,”张国良深深地注视着郑天惠的眼睛:“我想摒弃一切杂念去完成我的学业,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小妹始终是那么优秀,因为她在学习知识的道路上没有受到外来因素的影响,虽然我也认可你的观念,让我们共同努力,齐头并进,但是毕竟我们在考上大学前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那么就把我们之间谈情说爱的时间挤出来吧,这样我们每天就会有充足的时间去学习文化知识了,这样,我们考上名牌大学的机率也就会越高了。所以,天惠,我们以后见面的次数会越来越少了,不过一切尽在不言中!只要你心有我,我心有你就行了。” 张国良的气充志定使郑天惠有些无所适从,她蠕动着双唇眼睛含着泪花道:“国良哥,那我们每天还能见面吗?” “能,只是见的次数少了,”张国良像是唠家常,他尽心尽力地道:“我们不是每天下午都要在这里练功吗!还有每个星期天的上午我们还会去月牙谷集合,互相探讨武艺呢!” 听到张国良的解释,郑天惠立刻舒展了笑容,她喜极而泣:“国良哥,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和我划清界线了!” 在之后的几天中,郑天惠除了每天下午放学后能见上张国良一面外,张国良似乎都在刻意地躲避着她,这让郑天惠的心变得焦灼而空虚起来,因为柳国珍与张国良最知心,她想让柳国珍来疏通自己和张国良的关系,但是柳国珍的回答是:“天惠,我们现在是积极奋战时期,这大好的时光我们不想错过,我和国良哥也希望你收心养性,把精力用到学习上去,别望了‘机不可失 ,时不再来’的深刻含义。” 不但张国良让郑天惠揪心,就连石玉昆这几日也凭空消失了。郑天惠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郑天惠想见到她对她承认自己的错误并求得她的谅解,可是在回家的路上,郑天惠几次都没有等到她的身影,这让郑天惠的心更加失落和空虚起来,她情急之下想到了鲁国栋。 这天中午,郑天惠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鲁国栋:“国栋,你过来!” 看到郑天惠向自己招手,鲁国栋加快脚步走向郑天惠,二人来到了一个拐角处,皆是一脸黯然地相互打量着对方。 “国栋,这几天你见过小妹吗?” 鲁国栋丧气地揺摇头:“没有,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就连她下午放学后的训练都没有参加……我们是不是伤了她的心!所以才不肯见我们。” “不可能,小妹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她不会不理我们的!” 郑天惠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放学的人流,当她看到那一道熟悉的人影时,她的眼睛湿润了。而鲁国栋也看到了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张国良和柳国珍。 当张国良与郑天惠擦身而过时,郑天惠张了张嘴想吐出“国良哥”三个字,可是看到张国良那淡然的身影,她低不了头压下了心中的悸动。 反而鲁国栋耐不住性子了,他回身喊着他们的名字:“国良哥、国珍哥,我们谈一谈好吗?” 柳国珍首先停止了脚步,他看了看手表返身露出微笑道:“好,我现在的时间非常宝贵,不过充许与你们进行十分钟的交谈。你们可要珍惜哟!” 随着柳国珍的话落,张国良也停止了脚步,不过他的眸子里平淡无奇,只扫视了一眼郑天惠和鲁国栋,便立在旁边若有所思地不再言语。 郑天惠忍着眸中的泪水不让滑下眼眶,她狠狠地瞪视了柳国珍一眼,忍着酸涩道:“难道你比国家主席还忙吗?真是虚伪……” “哎,过分了啊!”看到郑天惠仍然一副强势的态度,柳国珍黑下脸沉声道:“你们有话就说,我们的时间真的很宝贵。 “你!”看到出言冷硬不留一点余地的柳国珍,又怯怯地望了一眼事不关己的张国良,郑天惠咬了咬唇瓣忍住怒气道:“难道我们十几年的友谊就如白开水一样的平淡了吗?难道为了学习你们就忍心抛弃这么多年才积累起来的感情吗?” “哎哟,我的乖乖,我们的天惠妺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们什么时候说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了,谁说我们的友谊是白开水了!” “难道不是吗?”郑天惠的泪终于控制不住地簌簌地落了下来:“这些日子,你们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就连小妹……你们也太冷血了!” “是,”鲁国栋气色不佳地道:“虽然我和天惠做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可是你们也不用这么歧视我们,……” “得!得!得!又是打击感情的话!”柳国珍苦笑着:“我们有那么势利、恶劣吗?难道我们都不能有自己的学习空间吗?” “好了!”张国良终于说话了,他认真自信地眼睛放着光华,但他并没有看郑天惠,而是对着鲁国栋道:“小妹一个星期前告诉过我,她要在下星期到省会参加数学和物理竞赛,每天下午放学后她会去试验楼听教于两位老师的辅导,所以小妹并没有有意疏远和躲避我们!” “真的,”鲁国栋浑沌的眼睛立刻出现了清明:“这么说,小妹并不是有意和我们保持距离了!” “对!”张国良肯定着,他换了一个姿势对着郑天惠沉心静气道:“今后我们的友谊还在,只是变得不一样了,天惠,我相信你眀白我的意思,因为现在有大好的时光在等着我们,所以我们不能辜负了它,我和国珍也希望你加入其中,让年华不再虚度,让光阴如寸金般地为我们所用。天惠,来日方长,还是努力吧!” 这时张国良又把沉静的目光转向鲁国栋,:“还有你,必须从心猿意马中解脱出来,国栋,别人能行,为什么你就不行呢!所以说,你只要重新鼓起勇气,力争上游,就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阻挡住你。加油!国栋,我们就在前面等着你!” 张国良的诚心,张国良的富有深意的话使得郑天惠和鲁国栋刹时间心潮起伏,热泪盈眶。 郑天惠在大彻大悟中对着张国良是展顔欢笑,她像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狂喜着希望回归中的释然,张国良短短的一段话,吹开了她的心扉,让她多日来阴郁的心情迎来了阳光。 “国良哥,我近来的学习成绩确实是很不乐观,放心,我不会辜负这大好时光的,你可要小心了,期末考试我要和你争抢全年级第一名的名额” 郑天惠善意的挑战使得张国良露出了微笑,至此,多日来众人心中的压抑感和焦灼感在此刻化为了乌有,鲁国栋也露出了灿然的笑容。 郑天惠抬头望着张国良道:“小妹现阶段真的很繁忙吗?” “是,小妹说她现在过得很充实。”张国良惜字如金,回答的简单明了。 鲁国栋失望透顶:“这么说,最近我们是见不到她了!” 郑天惠也心情郁闷道:“是啊,多日不见特别想念她!” 此时,柳国珍特别活跃,他大大咧咧地道:“想见她是特别简单的事情!” “你有什么办法吗?”鲁国栋反应快,第一时间急迫地问道。 柳国珍翻动着小眼挑逗着鲁国栋道:“晨练呀!石爷爷和小妹每天都坚持晨练,风雨无阻。只要你追随上他们的脚步,就能聆听到她的呼吸和声音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能和她谈谈心呢!” “还真是,”鲁国栋挠着头,恍然道:“可是他们每天早上五点钟就出发,我怕是起不了床!” “唉!”柳国珍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就是强者与弱者、智者与愚者、高能与低能的区别!” 听了柳国珍寓意深远的话,鲁国栋和郑天惠感到自愧不如,他们在顷刻间端正了自己的思想观念,决定奋发向上,争做中学时代的最优秀的学生。 第144章 你一定会化茧成蝶,展翅高飞的 当天深夜,石原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中被惊醒了,他第一时间在暗夜中接听了床头柜上的座机,而黄华也在惊醒后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电话里面的讲述,让石原的脸色立刻严峻冷冽了起来,他迅速地下床,穿戴好军衣军帽,一声低沉的声音传进了黄华的耳中:“有任务,不必留门了。”话音未落,石原的背影便消失在了门外。 石原冷峻严正的表情说明军分区又发生了大的事件,黄华知道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而此时是午夜两点整。 当石原带着郑一民,鲁伟等二十名边防干警驾着冲锋舟来到边防前沿的一座小岛上时,他们被眼前的悲惨场景彻底震怒了。 营长佟磊指着地上六名边防战士的尸体悲愤地道:“这片区域是岛上的最远处,它靠近着海岸线,我们是听到枪声赶过来的,可是已经晚了,我们在夜间巡逻的六名战士已经全部遇难了,而敌人坐着汽艇逃走了,这些战士是被冲锋枪击中要害的。” 当石原他们把六个战士的尸体全部移到平坦地段时,那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的尸体让全体官兵是冲冠眦裂,他们双拳紧握,双眼充斥着怒火。 “马上向中央军事委员会报告!”石原愤怒而带着颤音的声音让人压抑、让人心痛。 于是鲁伟和四名战士在摄取了大量照片后立刻驾驶着冲锋舟离开了小岛。 “敌人偷袭了这里,!”郑一民握着拳,手指嵌进了肉里都不自觉:“他们是有备而来,他们这是赤裸裸地挑衅我国领土的主权!”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铁证来为死去的六名边防战士洗刷耻辱和冤屈,为我国领土的神圣不可侵犯而据理力争!”石原的话激愤昂扬,让全体官兵激情飞跃,众志成城。 随后的时间里,石原、郑一民和岛上的全体官兵展开了全岛搜查,在天亮时,他们搜查到了一系列真凭实据。 实证一:发现临国的一面国旗插在了小岛的地势最高处。 实证二:发现临国的军衣军帽。 实证三:发现实暴者留下的一封信。 在东方露出第一束曙光时,石原终于看清了信上面的字,字体是汉字,虽然歪歪扭扭,但是词意语句还算通顺: 中国不过是外强中干,它永远是一只衰弱的病猫,受辱受屈时只能叫唤几声,为了生存,它也只能夹着尾巴低调做事。 还记得五环旗下,一群头蓄长辫子,长腿马褂,形容枯瘦,用担架扛着一个大鸭蛋的真实画面吗!东亚病夫是永远不可能出人头地,雄霸世界的。 此岛并不属于中国,我们相信迟早有一天,它会物归原主的。 信中的字句虽然不多,却让石原和郑一民的面色更加阴厉起来,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和公开宣战,邻国的狂妄和别有用心使得石原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用冷彻心肺的声音道:“这些人是从怪石嶙峋的东南角潜入岛上的,他们破坏了这里的一些基础设施,然后伺机枪击了我们的六名边防战士。此仇不报,妄为中华民族的革命卫士,此辱不雪耻,妄有中国人的铮铮铁骨。郑一民,马上重修堡垒,增加兵源,确保此岛被辱的历史不再重演!” “是!”郑一民在得到石原的命令后亲自部署军事要塞的各种秩序和安全措施。 当太阳照亮了整个岛屿时,岛上驶来了一艘军舰。石原赤红着双眼望着医疗队员和众多官兵把六具革命战士的尸体运上了舰船,他握紧的双拳透出紫红的印痕。是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一具具残破不堪、不忍直视的尸体让他绷紧着神心。决然与一切反动势力抗争到底,这是他一生以来坚持不懈的信仰,他义无反顾,从不后悔,他必须给民众一个交待,给中国疆土的完整做一个完整的答复,让世界以及那些觊觎中国领土的国家贼心落地,知难而退。 回到军分区,石原和各部委的领导与中央军事委员会的高级首领进行了现场视频通话。他们对当前小岛上的残酷现实进行了深入透彻的分析,并及时向邻国政府和联合国军事委员会递交了犯罪分子在小岛上进行血腥屠杀的全部事实证据。希望通过国际舆论对这种侵略他国强土和侵害无辜生命的行为给以最公平、最公正的抨击和裁决。 石玉昆是晚上八点到家的,因为再过两天她就要参加省级中学生数、理、化竞赛的活动了,所以每天下午放学后,她都会受到数、理、化三位有经验的教师的辅导和授教。往常回到家都是一种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而今天回到家的石玉昆感到了空前的压抑感。 爷爷石青坐在台阶上“吧嗒,吧嗒”地吸着旱烟,那阴郁的一张脸罩着一片乌云让人不敢近身。 “爷爷,台阶凉,还是回屋里吧!” 石青始终没有说话,眼里的暗沉浓稠。小妹知道军分区一定发生了大事,否则爷爷不会达到这种忘我的状态。于是她紧走了两步跨进了屋门,客厅里烟雾缭绕,爸爸石原布满血丝的眼睛发出愤怒而冷厉的光芒,而妈妈黄华正在厨房里烹制着饭菜。 石玉昆叫了一声“爸爸”没有得到回应,便放下书包悄悄地走进了厨房。她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在了妈妈的身旁,和她一起择着青菜。 “妈妈,军分区是不是又出大事了!爷爷和爸爸愁眉不展说明了一切!” 黄华面色凝重,在舒了一口气后阐述道:“是的,我们管辖的边境小岛上的几个战士被别有用心的国家派来的人枪杀了,一些战备设施也被他们捣毁了,这件事是昨天晚上发生的。” “抓到他们的人了吗?”石玉昆激愤的心情难以自制。 “没有,局势很复杂,本来稳操胜券的我方却被霸权主义国家歪曲事实,反而我国的涉外问题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为什么?”石玉昆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因愤慨的眼中迸出了泪光。 “为什么!”黄华把青菜放在了地上,她难掩心中的悲愤动容道:“因为我们的国力还不够雄厚,因为我们的对手是一个野心勃勃、狂悖无道的国家,他们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竟然说这次事件是我方自导自演的闹剧,他们帮助邻国来对我国的军事,政治、经济进行打压和制裁,妄想削弱我国的国力,让我国在世界舞台上出乖弄丑,自乱阵脚。” “妄想!”石玉昆被彻底震怒了,她把粉拳高高抬起,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道:“难道我们没有证据吗?” “有,可是他们拒不承认,”黄华因激愤眼中生出一层湿雾:“这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凶恶之辈,为了本国的利益而做出暗室欺心的事情,真是天良丧尽,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终究是得不到什么好下场的。” “难道我们国家就这样忍气吞声、听之任之吗?”石玉昆的小手渐渐收紧,她的眼中凝聚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人顿生慷慨激昂的情绪。 “不,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石原猩红的眼睛中满是正义和良知,他从门外走了进来,立在了石玉昆面前,小妹立起身来聆听着爸爸的教诲。 “小妹,你还记得梁启朝的《少年中国说》吗!” “爸爸,我能倒背如流!” “好,不愧是我们军人的后代!”石原眼睛中含着泪花:“透过历史的长河,我们站在岁月的顶端眺望,国家强盛,民族兴亡才是国家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由于我国建国以来,底子薄,国防经济发展缓慢,所以才受到了霸权主义国家的歧视和欺压。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技不如人,这就是现实世界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硬道理。所以中国的崛起,中国的腾飞就落在了你们这一代人的身上了,所谓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 石原那铿锵雄壮的声音犹如一首振奋人心的歌曲激荡着石玉昆的心扉,她激情澎湃,用激昂悦耳的声音和石原一起有表情地朗诵了梁启超《少年中国说》。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激情洋溢,令人热血沸腾的郎诵引来了正满怀踌躇的石青,只见他脸上布满的沧桑皱纹在父女二人的铿锵音韵中舒展开来,阴郁的眼睛立刻升起了光芒。他喊喝了一声:“好个少年强则国强!”石青深邃的目光直达心底:“少年肩负着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重任,他们是国家强盛的坚强后盾。梁启超先生的经典语录永远是我们后辈人的警示语,小妹,我们国家以后的发展前途就要靠你们这代人去励精图治了,所以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你们决不能辜负了老一辈革命家的厚望,争取在短时间内创立出一个日新月异的现代化强国。那时中国就可以屹立于世界的东方,再也不受帝国主义烈强的侵扰了,所以中国人民只有在扬眉吐气中才能营造出自己铮铮铁骨的雄威。” 黄华此时的心情也是热泪盈眶,她揽过石玉昆的肩膀感慨激昂地道:“我们小妹是当今社会最优秀的少年,她一定会实现这个全中国人民期盼已久的梦想的。”说到这里,黄华抚摸着自己女儿的额头道:“小妹,爸爸妈妈爷爷都相信你,你一定会化茧成蝶,展翅高飞的!” 第145章 吃一堑,长一智 这天碧空万里,艳阳高照,鲁国栋、郑天惠、张国良和柳国珍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了军分区的大门口,他们翘首着远方,期盼着大路上的一辆吉普车快点出现。 “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小妹了!”鲁国栋失魂落魄的遥望着前方,既想马上见到石玉昆,又想自己见到石玉昆后该如何向小妹问候,毕竟自己在石玉昆眼中的形象已经大打折扣了。 “我的乖乖,我不相信你鲁国栋在这半个月中一次也没有见过石小妹!”柳国珍嬉笑着,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不是……”鲁国栋发着窘,竟不知如何回答柳国珍。 看到鲁国栋的窘态,郑天惠“噗嗤”笑出声来,她俯下身冲着三个小伙伴低语着,好像怕十几米远的门口警卫听到他们的声音:“其实国栋见过小妹几次,只是远远的不敢靠近小妹罢了,可是我们的石小妹也太不近人情了,竟然没有发现有人在偷偷的观察着她,还对她暗送秋波,我们的国栋掩形藏迹,为的是不让石小妹发现,真是羞煞人也。”说完,郑天惠用眼睛偷看着张国良,害怕他因自己的直言无隐而迁怒自己,不过看到张国良只用眼睛瞥了自己一眼,便收回目光望向了大路的尽头,悬着的心才平伏了下来。 郑天惠的话无疑在水面上激起了一片水花,柳国珍给了鲁国栋一个邪肆的笑并:“想不到国栋还有追踪潜伏的本领,是不是在成为特种兵以前练练手,以便到时候来个比赛大满贯。” “国珍,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只是想每天见见她……” 鲁国栋还没说完,郑天惠就迫不及待地接过话茬道:“以慰你的相思之苦,对不对!” 不想,郑天惠刚说完,就迎来了张国良的一个冰凉的眼刀,郑天惠立刻打了一个哆嗦移到了张国良的身边,懦懦地道:“国良哥,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 张国良本欲不和郑天惠计较,不过感觉到她的惶然,他冷凝地低声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总是说些暧昧不堪的话,一点也不淑女!” “我,我,……”郑天惠吱吾了半天终没有表述出一句完整的话。 “快看,车来了!,”鲁国栋和柳国珍同时指着前方的吉普车惊喜的道。 看到车子转过弯疾驶而来,郑天惠在张国良的面前雀跃着,引得张国良一向矜持的脸也变得开朗起来。 当车子到达大门口停下时,石玉昆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她穿着一条黑裤,上身着一袭白色t恤,头扎马尾辫,更显出了她的清新亮丽。 看到四虎将专门来迎接自己,石玉昆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哥哥姐姐们,劳烦你们来迎接我!我们边走边说!” 石玉昆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响应,郑天惠热情地盘起了石玉昆的胳膊,像两个久别重逢的亲姐妹,惹得鲁国栋心里痒痒的,脸上全是羡慕嫉妒。 一路上,五虎将像放飞的小鸟叽叽喳喳的,柳国珍最活跃,他围在石玉昆的前后不断地跑跳着,:“小妹,快告诉我们你这次得的是几等奖?” 石玉昆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抿唇浅笑着。 鲁国栋挤上前来,低声下气地道:“我们小妹一向低调,就是获奖了也不声张!” 郑天惠终耐不住性子了,她摇晃着石玉昆的胳膊道:“哎呀,小妹,急死人了,你快告诉我们结果吧!” 感觉到大家翘首企盼的目光,石玉昆粉唇微启道:“我得了两个特等奖,一个一等奖。” “真的!石玉昆你太伟大了,简直就是我们心中的女神!” “石小妹,我好崇拜你哟!” ………… 当荣誉感和成就感一起来临时,石玉昆并没有强烈的满足感,相反的,她还是认为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完美,因为她的收获与她梦想中的愿望还相去甚远,由于她生活在红色革命家庭,从小所经历的波折和残酷现实让她产生了一种忧国忧民,长大后以身报国的决心,再加上父亲对事业的坚毅,爷爷对国家未来的担忧,让她成就了一颗赤心奉国的雄心,现在她所获得的成就不过是她实现梦想的一个踏脚石,所以她此刻的心情是憧憬和渴望的,希望在不久的将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实现自己的心中所愿。 石玉昆的复杂心态让围在她身边的四虎将一时面面相觑,他们猜不透石玉昆此时的心情。不过郑天惠和鲁国栋此时的心情是怅然纠结的,他们以为石玉昆此时的百感交集与他们两个之前所设的计有关,因为确实是他们的感情用事才为石玉昆带来了伤害,现在的相伴也是自那些不愉快的事后的第一次坦诚相待。 郑天惠咬着唇停下了脚步,她的停顿让石玉昆的脚步也停顿了下来,因为郑天惠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了,她感到了郑天惠的紧张和无措,随之才明白了她眼中的深意。 直到郑天惠的眼睛中生出了朦胧的湿雾,郑天惠才开口讲话道:“对不起,小妹,之前的事是我太轻率、太任性了,我对我给你带来的伤害和烦恼表示忠心的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望着郑天惠后悔莫及的表情,石玉昆坦然面对:“天惠姐,你也是好意,当然了,这也是少不更事的后果。其实,每个人都有缺点和错误,只要你诚意正心的认识到了自己的过失,你就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放心,我不会把它放在心里的,我不看过去,只看未来。” 石玉昆的含笑作答让郑天惠郁结已久的心终于得到了释放,她长舒了一口气感激地道:“谢谢你,小妹,多日来的愧疚因你的包容终于缓解了!” “走吧,天惠姐,来日方长,我们会有充足的时间去验证我们的友谊的!” 正当石玉昆拉着郑天惠的手继续向前走时,鲁国栋红着脸哼哼唧唧的挤身在了石玉昆的右侧,而左侧正是与石玉昆拉手并肩而行的郑天惠。 “小妹,”鲁国栋声音很小似乎是从鼻腔中发出来的:“我……我……” 鲁国栋的窘迫和慌愧使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石玉昆自然了解他此时的心态,于是又一次停止脚步真诚相对道:“国栋哥,不必自责,我知道当时你也是身不由己,”说到这里,石玉昆注视了一眼郑天惠,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她继续道:“吃一堑,长一智,这才是人生路上的最大收益。” “小妹真是一语中的!”鲁国栋终于恢复了平静,之前的悔愧,之前的不敢面对,都因石玉昆短短的两句话而变得云开见月明了,他抬起头来勇敢地正视着石玉昆,这是自自己办了愚蠢的事后第一次与石玉昆对视:“小妺,我再重申一遍我的过失,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柳兆惠单方面的追求,我保证,除了你和天惠那天晚上看到的不雅情景外,在别的时间发生的事都是柳兆惠的一厢情愿,我不知多少次地拒绝过她,可是她仍然是我行我素,我也没有办法。还有……”由于羞愧,鲁国栋压低声音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小学生道:“其实,那天晚上你和天惠看到的一切都是我和天惠作戏给你看的,就是天惠学猫的叫声也是我们提前定好的暗号……” 本来鲁国栋还要喋喋不休地说下去,却发现石玉昆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嘴巴紧闭,好像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已的情绪,待得情绪稳定下来,她用淡薄的语气道:“国栋哥,我说过,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只须做个完美的自己就行!”说完,石玉昆放开郑天惠的手,独自向前走去。 鲁国栋和郑天惠完全进入了懵逼的状态,他们不明白刚才还乐乐陶陶的氛围此刻却被石玉昆的离去而变得异常尴尬和怪异。 柳国珍紧走两步来到鲁、郑二人的身前,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们两个真是愚笨之极,当着其他人的面,说那些让人难堪的话,你们不知道小妹是个还不到十六岁的少女吗?何况她是那么的冰清玉洁,身上不沾一丝烟尘,没有一毫瑕疵。你们那样说,简直玷污了她的圣洁尊严!” 柳国珍叹着气大踏步地去追石玉昆了。 而张国良也适时跟了上来,他斜睨了郑、鲁二人一眼,气恼地道:“我说过,小妹还不到十六岁,她的性格与众不同,是不会这么早涉足那些不堪的私人恩爱中的!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提这方面的事情了!”张国良把话说完便不再理会身边的这两个人,也迈开大步追上前去。 郑天惠和鲁国栋此时像两个木雕般地立在原地,鲁国栋一直在回味着柳国珍和张国良刚才的话,他痛恨自己的考虑不周和信口直言。 郑天惠似有所悟,她轻拍着自己的额头愧悔道:“国栋,我们不该当着国良哥和国珍哥的面说那些不堪的事情,” 郑国栋一脸挫败和愧疚,他同样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我明白了,我们不该提那些事情,要提也是在我们和小妹单独相处时,这样在国良和国栋的面前说那些事情,除了有损我们双方的形象外还伤了我们彼此的自尊心。天惠,我说的对不对?” 郑天惠一脸受伤的表情,她有意地点了点头:“大概如此吧!但愿小妹不会因此而怪罪我们。” 郑天惠和鲁国栋也很快地追上了前面三个人的脚步,出乎郑、鲁二人意外的是,前面的三个人有说有笑的,仿佛刚才不愉快的一幕从没有发生过,而石玉昆也很快与郑天惠和鲁国栋进行了语言交流,他们谈的全是这次竞赛获奖的事情,最后在分手之际,五虎将达成了共识,在这个星期天要相约到月牙谷去,一是要探讨一些武艺方面的事情;二是就最近的学习状态,他们要总结一下经验和好的学习方法。 之后,五虎将在怡情悦性中分路行走,各回各家。 第146章 他们母子的脾性是一模一样的 今天是星期天,一大早鲁国栋骑着车行进于边防军事驻地的路上。由于工作忙,鲁伟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妈妈张梅的药今天就要用完了,鲁国栋是受妈妈的差遣要到爸爸的办公室,商量为妈妈换药换剂量的事。 军分区武装部距宿舍大院有两千米左右,所以不一刻鲁国栋就来到了岗门前。 “请止步,小同学,你到这里干什么?”大门前共有两位荷枪实弹的军人,其中一位年轻的战士打着立正,询问着鲁国栋。 鲁国栋扶着自行车道。:“叔叔,我要找我的爸爸,他叫鲁伟,是武装部干事。” 年轻士兵并没有正眼看鲁国栋:“对不起,小同学,这里是军事重地,请离开!”年轻军人敛容正色道。 “看来这招不行了,遇到了一个不通情理,不知变通的人。”鲁国栋小声叨咕着:“要是小郭叔叔在这里就好了,他是爸爸的得力助手,如果他在这里,一定会马上让我进去,这两个不辨菽麦的浑球,不行,我得想法进去!” 鲁国栋流转顾朌的眼睛突然盯向了前方,他面容一变露出欣喜的表情大声地道:“小郭叔叔,我可算见到你了!”这一嗓门只惹得二位门警返身张望。 在二位门警返身愣神之际,鲁国栋跨上自行车,猛蹬脚蹬,动作神速地直射入军区大院,还不望回首对着两个目瞪口呆的战士朌了个鬼脸。 “哎,你不能进去!”其中一位战士回过神来慌急地追了上去。 这11号的腿可比不上两个车轱辘跑的快,不一会儿,那名持枪的战士就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但是小战士的骨气很硬,仍声势不减地大喊着“你站住,这里是军事重地!” 猛然间,一个人斜刺里杀出挡在了鲁国栋的前面。 鲁国栋一望之下大喜过望:“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郭叔叔,是我!”鲁国栋下车支上自行车的车提,欢快地投入了郭敬斋的怀抱。 郭敬斋推开怀里的鲁国栋,昂然大气地道:“哎呀!臭小子,我还以为是流氓阿飞呢?你小子也太胆大包天了,竟敢擅闯这军事重地。” “对不起,郭叔叔,我妈的药已用完,好像昨晚神经痛又加重了,所以一大早妈妈催我让爸爸去买药,因为只有爸爸认识那位老中医,以前都是吃这位老中医的药,所以我硬闯了进来!”鲁国栋也知道自己的行径过于鲁莽,触犯了军规军纪,越往下说声音越小。 “好了,还真是要紧的事。”郭敬斋回首向追着鲁国栋而大汗淋漓的小战士摆了摆手:“行了,小张回到岗位去吧!这里由我处置。” “是!”小张敬了礼,返身快步离去。 “国栋,我马上要去执行任务了,只能长话短说,”郭敬斋指向前方的路道:“你顺着这条路走,直行右拐,再往前走是刑侦部的区域。但是你爸爸他们正在开会,你必须在外面等,不可擅自进入会议室,那里可是军事秘密的发源地!”郭敬斋告诫着鲁国栋,生怕他做出一些不切合实际的事情来。 “行,我知道了,郭叔叔再见!”鲁国栋边说边骑上自行车,飞驰而去。 “这个臭小子,还兵贵神速的!”郭敬斋不知是讽刺还是夸赞。 很快鲁国栋便来到了会议室的走廊里,他查看了一下会议室的门是紧紧地关闭着的,于是不情愿地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 “这会议要开到什么时候?”鲁国栋焦燥地自言自语着,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针:“现在是七点一刻,八点钟还要赶到月牙谷集训呢!爸爸你快点出来吧!”自语完,鲁国栋起身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前,眯起眼想从门缝里探视出个结果来,但是换了几个方位都徒劳无功,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座椅上。 生性好动的鲁国栋此时是坐也不是,立也不是,他只是期盼着会议室的门早早打开,爸爸第一个从里面走出来,自已把妈妈的话传到后就马上走人,可是越期待越是无所适从,随着手表上的时针慢慢滑过七点半,他的心神越来越烦躁不安,他忍不住又唠叨着:“都七点四十分了,这时候小妹他们已经在前往月牙谷的途中了吧,唉,真是急死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鲁国栋搓着手焦急地等待着,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不管那么多了!”随着话音刚落,他兀自上前推开了一条门缝本欲闯进去,但听到了一个令人敏感的名字“张百万”,鲁国栋立时两腿定住,鬼使神差地弓下身,在门缝中伏耳倾听。 会议室里,气氛紧张,石原、敬一民、鲁伟还有十几名科级干事端坐在会议桌的两旁。 石原整理了一下底稿,宣布道:“这次任务对每一位官兵来说,是一次血与意志力的考验,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世上最狡猾最凶残的如狐狸般的张百万,这股反动势力配有精良的武器装备,而且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暴徒。这次行动必须奉公正己,雷厉风行,争取把这股恶势力彻底剿灭掉。”说到这里,石原把目光投向了鲁伟和郑一民:“郑干事,鲁干事,你们必须把每一个环节都落实到位,争取尽好责,把好关,如有一个地方发生纰漏,就会导致全盘皆输的后果。”说着,石原又环视着大家道:“下面就请郑队长把具体任务分派实施到位!” “好,”郑一民微微颔首冲着大家道:“刚才我们已经把具体方案都逐一明确商定下来了,下面我就宣布分组执行。第一组,郭敬斋已带领三个人扮成茶农前往了柳林谷,以便对张百万一行人随时进行监视。第二组由张光义带领四十个战士乔装成老百姓,柳林谷两边成喇叭口,你们就守在两个口袋处,当然了,你们需要乔装改扮,有修高压线的,有灌溉农田的,有开垦荒地的,但是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只待收拾落网之鱼。第三组、第四组分别由董小纪和赵爱国带领,你们分别隐藏在柳林谷的外围,对张百万等人进行两面夹击,但是切记,这次任务相当艰巨,张百万相当狡诈多变,我们必须确认他们全部进入柳林谷中方可行动,也就是说除了第一组和第二组提前进入现场外,其它组的人只待敌人进入谷中,我们便来个瓮中捉鳖,活擒张百万!”这时,郑一民环视着大家道:“同志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在场的十几个军队首要人员同时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疑问,石原补充道:“下面进入战备状态,随时有可能出发,剩下的时间大家好好酝酿一下,争取打个漂亮仗!” 鲁国栋知道会议就要结束了,他把门轻轻地关上了,由于与会人员正在全身心地投入到作战方案中,所以关门这轻微的动静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鲁伟随着众人步出了会议室的走廊,在拐角处,他发现了儿子鲁国栋。 鲁国栋的出现,鲁伟感觉很意外:“国栋,你怎么在这里?” 鲁国栋闪着飘忽不定的眼神迎向前道:“爸爸,妈妈的中药吃完了,让你有空闲的时候买药送回去。” “哎哟,对不起!”鲁伟挠了挠后脑勺,面上全是歉疚,想了想,转口道:“现在我有工作要做,这一时还走不开,这样,我打个电话,托你黄阿姨把药捎回去。” “嗯,这样也好。”鲁国栋回答着,眼睛却不敢正视鲁伟。 鲁伟好像察觉到什么,随口问道:“臭小子,你心神不定的,是不是考试不及格了,或者是又犯什么错误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国栋连连摆手,以示自己的坚决。 不过,鲁伟还是神色有疑地问了两个问题:“你是怎么进来的?进来后一直就在这里吗?” 鲁国栋神色立变,眼珠流转中立刻拔高了声调:“是小郭叔叔领我来的,他让我在这里等你。” 鲁伟慢慢逼近国栋沉声道:“你确认你一直在这里等的。” 鲁国栋大声疾呼道:“我向毛主席保证还不行吗!” 鲁伟知道自己儿子的习性,但既然已下了保证他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嘿嘿”地笑出声来,用双手拍了拍鲁国栋的双肩道:“快回去吧,别让你妈等急了。” “是,爸爸,我走了!”说着,鲁国栋转身头也不回地跨上自行车,用百米冲刺的气势向前狂骑着。 郑一民赶过来看到火急火燎的鲁国栋,不免调笑着:“这孩子,怎么总是改不了那毛毛躁躁的脾气呢!” 鲁伟苦笑地摇了摇头道:“我看他们母子的脾性是一模一样的。走吧!”说着与郑一民相随而去。 第147章 贾六妮儿,你说怎么办 “张百万,张百万……”怎么挥都挥不去,满脑子都是张百万的名字,鲁国栋骑在车上,眉头紧皱着,刚才听到的消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这张百万是目前军分区费尽心机要剿灭的第一号大毒枭,张国良和柳国珍的爸爸就是死在他的手里,所以鲁国栋有一种饮其血,食之肉的冲动,同时,自古英雄出少年的气概在心中陡然升起。 鲁国栋边骑车边暗自思忖着“如果张百万落在我们五虎将的手里那该多好,上一次四虎将不是抓住了两个匪徒吗,可惜我没有参加。” 鲁国栋恨那两个匪徒怎么单单和自已过不去,还使用伎俩把自己迷昏,想到自己当时的不作为,鲁国栋牙根就咬的生疼,恨不得到狱中把那两个匪徒揪出来暴揍一顿,方解心头之恨,他后悔,恨不得时间能够倒回,再重来一次五虎将智擒豺狼的经历,让他表演一番大显身手的绝技。 “唉!”鲁国栋叹着气,又在心中念叨着“难道我就不能大显神通的再表现一次吗,也让大家了解一下自己十年来的武功造诣,” 鲁国栋相信,他们五虎将是全国比赛中榜上有名的武术冠军,如果他们一出手,定能够技压群雄。 鲁国栋的面容忽阴怱晴的交替着,猛然间,他心头一震,计上心来,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他定好主意,重新摆正自己的心态,他穿街过卷,骑着车飞速地向月牙谷急驶而去。 鲁国栋激情亢奋地骑车狂奔着,他巴不得立刻出现在四虎将的面前,把这个好消息传递给他们。 “但是是不是让他们几个人都知道这个消息呢?”鲁国栋暗自揣测着“敌人是非常阴险狡猾的,小妹和天惠毕竟是女孩子,如果到时万一出了差错可就追悔莫及了,对,先不告诉她们两个,只告诉国良和国珍,然后再从长计议” “嗵”的一声响,这一响把鲁国栋震回到了现实,原来在长街的拐弯处,自己与一个人撞在了一起,对方魁梧壮实,竟将鲁国栋撞得来了一个人车接地,由于全无防备,这一撞,鲁国栋只觉得虎口发麻,左腿膝盖上一大块血渍浸湿了裤子。 “怎么走路不带眼睛?”鲁国栋火冒三丈,声音近似咆哮,冲着对面倒在地上的人发泄着怒火。 “我没带眼镜。”地上的人“呼”地站了起来,他驴唇不对马嘴地尖叫着:“原来你也没带眼镜。” “真晦气,怎么又是你!”望着挂着鼻涕,眼皮耷拉着,跳着脚较真的贾六妮儿,鲁国栋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他忍着膝盖上擦破皮的疼痛起身把车子扶起,回首怒怼贾六妮儿道:“我今天不和你计较了,小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说着挎上自行车就要走。 “别走,”贾六妮儿一个大步赶了上来,双手攥住自行车的后椅架子,使了个千斤坠,斜眼扫视着鲁国栋:“你撞倒了我想跑,没门!” 望着这个智商低下的贾六妮儿,鲁国栋是万般无奈,他脸色平和了下来,语气放缓道:“贾六妮儿你说怎么办?” “给我二元钱,我要吃糖饼!”贾六妮儿仰着头,斜着眼乞求着鲁国栋。 “对不起,今天一个钢崩也没带……” 没等鲁国栋说完,贾六妮儿翻了个白眼猴急地道:“没钢崩有钞票就行!” “嘿……”鲁国栋急了个面红耳赤,暗笑这贾六妮儿不傻,知道没钢崩有票子就行,他想了想道:“贾六妮儿,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你看你身上一处伤也没有,再看我这腿上碰了一个血窟窿,我还没找你要钱呢,你反而讹诈起我来了。不行,你给我十元钱,我要治伤腿。”说着掩面而哭,眼睛却不时地从指缝中偷窥着贾六妮儿。 “我没有受伤吗?”贾六妮双手松开车架子,俯身上下打量着自已的身体,他吸了一下鼻子,鼻涕“叭”的一声回归到了鼻腔里,他嗡声嗡气地道:“咦,还真是,我没有受伤……哎!哎!……” 就在贾六妮儿停身探视自己身上有无伤口,并惊咦自已没有受伤时,鲁国栋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旋身一个猛跨车座,待贾六妮儿回过神来,他早已骑着车出去了十几米。 “别走,别走,”一时鼻涕冒着泡又涌了出来,情急之下,贾六妮儿踢踏着双脚追了上去。 “哈哈”鲁国栋嘻笑着,他边骑边望向身后,大声告诉着贾六妮儿:“有本事,就追我,追上我,我保证给你十元钞票!” “哈哈!”“哈哈!”前方传来了鲁国栋挥之不去,连续不断地笑声,贾六妮牛脾气顿生,撒丫子追了上去。 第148章 一定要报仇……坚决要报仇…… 鲁国栋终于进入了月牙谷,远远的,鲁国栋看到了四虎将闪动的身影,他加快速度,俯身猛蹬进入了最后的冲刺。等到了张、柳二人的面前时,他来了一个无比精彩的漂移猛刹车动作。 “我的乖乖,鲁小哥今天是超疯狂,是不是得了疯牛病了!”柳国珍惊讶地瞪视着鲁国栋的面容,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观察出他本人的状况。 柳国珍上前伸手摸了一把鲁国栋的额头,一本正经地道:“不是发烧,那你脸上像打了鸡血一样,是不是吃错药,把你妈妈的药当饭吃了!” “别逗了,”鲁国栋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淌下的汗水,把车提支好,像做贼似地斜瞄了两眼正在背书的郑天惠和石玉昆,发现他们的交谈并没有引起二人的注意,鲁国栋用左手遮住了嘴,小声地告诫着张国良和柳国珍:“你们跟我来,我有事情要对你们讲!” 张、柳二人互相神会,但不知鲁国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明就里地跟着鲁国栋来到了一块岩石的后面。 其实刚才的一幕早已被石玉昆和郑天惠看在了眼里,因为她们知道鲁国栋平时的争强好胜、故弄玄虚的性情,所以并不加以理睬,只是相互施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色,又自顾自地理头苦读着课本。 岩石后面,在听到鲁国栋的讲述后,柳国珍和张国良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叹:“是真的吗?” 鲁国栋压低声音急切地道:“我怎么会骗你们呢,我对天发誓,我鲁国栋对你们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这是我刚才在司令部的会议室门口听来的,如有半点虚言,定遭报应。” “过了!过了!”柳国珍制止了鲁国栋的自我诅咒:“这不切实际的说法以后还是少说为好,现在我们想知道你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的意图。” “报仇啊!”鲁国栋迫不及待的近似抓耳挠腮的动作激起了张国良和柳国珍的共鸣,一瞬间,二人的情绪陡然高涨,眼中顿时充斥着怒火,他们不仅攥紧了拳头,牙齿磨得咯咯响,尤其是柳国珍,他像一头狂躁而激昂的小野牛,在原地转开了圈。 张国良跟着柳国珍的后面打着转,语无伦次地道:“我们要为爸爸报仇,为那些被张百万杀害的光荣殉职的叔叔伯伯们报仇……一定要报仇……坚决要报仇!” 柳国珍也情绪激动地难以自制,他眼中闪着泪花儿冲天沉声道:“爸爸,我们就要去为你们报仇了!我们要去为你们报仇了!” “停,两位哥哥不要再转圈了,我头都晕了!”鲁国栋打着手势,希望两个人的情绪安定下来,可是没有效果,两个人仍如老牛拉磨似地暴奔着。 “好,好,停下来,真的要去报仇,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商量一下该如何行动”鲁国栋挥动着手臂极力解释着。 这段话显然有号召力,张国良和柳国珍的步子终于停了下来,二人凑近鲁国栋红着眼急切地道:“你有什么办法?” “你们听我说,”鲁国栋招呼着二人,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他们一会儿争论不休,一会儿点头默许,最后终于拍板拟出了行动方案。 鲁国栋看了看手中的电子表道:“现在是八点半,这柳林谷距我们军分区有多少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坐86路公交车,45分钟就能到达那里,在小时候我曾经跟随我表舅刑向东去那里采过药!” “按计划行动!”柳国珍催促着张国良,同时使了一个眼色。 张国良踌躇了片刻有些为难地道:“国栋,还是你去吧!” 鲁国栋神色一顿,向张国良投去了一个不解的眼神:“怎么,你是怕小妹看出什么吧!”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柳国珍瞪了一眼鲁国栋和张国良,动容道:“我去!” 柳国珍心中有数,他从岩石后闪出身来,小跑着来到了郑天惠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拽着她的胳膊抽身就走。 “国珍,你要干什么?”郑天惠颇觉意外的追问着柳国珍。 “不要说话,只管跟我走!”柳国珍低着头嘱咐着郑天惠,同时回头望着石玉昆不自然地道:“小妹,我们找天惠有事要谈,你就不必过去了!”说着拉着郑天惠快速离去。 到达岩石后面,郑天惠甩掉柳国珍的手,忍着被攥痛的胳膊怒声道:“你们又在搞什么诡计?” 鲁国栋率先发言道:“天惠,是这样的,现在我们知道张百万的藏身之地了,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擒拿他吗?” “什么?”郑天惠声音尖锐吃惊地张大着嘴。 “小点儿声,不要让小妹听到!”鲁国栋欲上前捂住郑天惠的嘴,却被郑天惠抬手挡过去了。 郑天惠低声质问着三个人:“你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柳国珍拍着胸脯,血红的眼充斥着钢烈,他毫不犹豫地道:“我柳国珍是柳青的儿子,柳青为了革命事业,被敌人残忍杀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说到这儿,柳国珍哽咽着,紧握着双拳继续道:“现在仇人就在我们的眼前,我不能坐视不管,今天我要亲自抓住张百万,以告慰我爸爸的在天之灵。 “我也是,”受柳国珍的情绪影响,张国良的嘴唇委屈的抖动着,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声音颤抖着像有石头堵塞着咽喉,憋涨而生疼,他失控地低声怒吼着:“今天就是拼了性命也要生擒张百万!或者说,我要与他同归于尽!” 看到张国良和柳国珍痛哭流涕的表情,郑天惠一时竟心软意活,她眼圈一红也随着二人淌下了眼泪。 “可是……可是,我们能行吗?”郑天惠局促不安的眼睛说明了一切。 柳国珍道:“你忘了我们四虎将前一阵子是如何擒拿两个匪徒的吗?只要我们掌握分寸,把握时机,就一定会胜利的!”:。 “可是……”郑天惠无奈的神情溢于言表。 “不要再可是了,”张国良充血的眼睛让人生畏,他对着郑天惠道:“天惠,我可以保证,只要天时、地利、人和有一项不合实际,我们就决不和他们发生正面交锋!” 柳国珍信誓旦旦地道:“对,到时候我们按情况而定夺,如果他们人少,我们就出击,对方如果人多势众,我们决不会以卵击石,自取灭亡的!” 郑天惠想了想开口道:“行,但是你们一定要信守承诺,这样,我去和小妹谈一谈!。” “不要”柳国珍闪身挡在了郑天惠的面前:“现在我们还摸不清她的心态路数,她是个严气正性之人,假如她坚决反对,我们岂不是不能前去报仇了!” 张国良也劝着郑天惠道:“是的,我们都知道小妹的秉性,她决定的事是从来没有人能更改的!” 郑天惠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应对 :“那怎么办?” “我有办法!”鲁国栋又一次想好了对策,几个人聚在一起,出谋划策,经过一番研究布置,终于制定出了一条对付石玉昆的办法。 石王昆在一棵樟树下温习着语法、句型,但是,自柳国珍把郑天惠带走后,她无法定下神来。 对于鲁国栋,张国良,柳国珍、郑天惠的行为,石玉昆颇感蹊跷,不知道这四个人举止诡秘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在读书的同时,石玉昆不时地抬眼搜寻着距自己大约三十米岩石后面的动静。他们故意放低了音调,所以石玉昆一句话也听不清楚,不过她从他们的音色高低中可以断定,他们在争论着什么,也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第149章 老实说,你们到底要去干什么 时间不长,鲁国栋第一个探头走了出来,从他快速行走的步伐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急迫,但是脸上却是故作平静的表情。 鲁国栋径直来到石玉昆的面前道:“小妹,我妈吃的中草药中缺一味蛇床子,现在医院里没有这种药,我记得舅舅在世时,曾带我到柳林谷采过这种草药,所以我打算请你们和我一起到那里采集些蛇床子,你知道我妈的病最近越来越严重了,如果继续断药的话,后果是很严重的。” 石玉昆抬起头打量着鲁国栋,虽然他对自已说了不少话,但是他拘谨的用手绞着衣角的表情令石玉昆错愕,而且他的眼睛从始至终也不敢正视石玉昆。 石玉昆“呼”地起身,正色道 :“不对吧,你们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好像是十分棘手的事!” 石玉昆的疑惑和冷然使鲁国栋的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涟漪,他开始正视石玉昆并连连否认着:“我说的是真话,小妹,只所以最后一个告诉你,是因为那柳林谷距这里很远,坐公交车的话,最少得用四十五分钟,而且中午就回不到家了,那样家长们会很担心的!” 石玉昆目光收回,接口道:“那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现在回去告诉他们也不迟。” “不,不是这个意思,”鲁国栋连忙阻止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如果直接到公交车站,比我们辗转回去通知家长再出发要省时省力的多,而且今天只有我骑着自行车,所以我们决定由我骑车回去传信,然后骑车到公交车站再与你们会合,而你们四个人直接到达公交车站,怎么样?” 这时候,郑天惠、张国良、柳国珍也一同奔了过来。 柳国珍到得近前向石玉昆解释着:“小妹,这是一个最实用,最省力的办法。” 张国良急切地道:“小妹,张阿姨还等着我们采药回去救急呢!” “咦,不对,”石玉昆定定地望着柳国珍和张国良的眼睛,她立刻沉声道:“你们的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的,并且情绪也不对劲儿!” 柳国珍在神色一愣之际,慌忙打着圆场:“噢,这是因为刚才国栋说她妈妈的病加重了,必须采到这种药,要不就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们几个都哭了!” 柳国珍抻着脖子说瞎说的举动让鲁国栋很是伤胃,他鼓着腮帮子冲着柳国珍发着凌厉的眼刀,似乎国珍说自己妈妈生命危险的话让他很寒心。 石玉昆把眼光投向了郑天惠,那种眼神分明是在问:“这是真的吗?” 郑天惠理解石玉昆眼中的含义,她连忙点着头,对石玉昆表白道:“真的是这样的!” 石玉昆当机立断:“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行动吧!” 这会儿的气氛却是异常的冷静,没有欢呼,也没有感慨,有的只是从张国良、柳国珍、鲁国栋脸上表现出来的横戈跃马、驰骋沙场的英武气概。 几个人把自己的书本全装进了鲁国栋的书包里,而鲁国栋飞快地跨上了自行车,展开了五公里自行车越野赛,不一刻便失去了踪迹。 “跟我来”柳国珍摆手示意,一马当先地从斜刺里沿着羊肠小道向前跑去,张国良、郑天惠、石玉昆也不甘落后地紧紧相随。 跑了约有十分钟的光景,从另一条石头小路上传来了叫喊声,大家回头一望,发现是满头大汗的鲁国栋,于是大家停下脚步等待着他的到来。 还没到近前,郑天惠就冲鲁国栋喊道:“国栋,你不是回家传信儿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返回来了?” 到得近前,鲁国栋揩了揩脸上的汗水,眼睛凝望着石玉昆道:“骑到大道上正好碰到了开着面包车的老马头,噢,就是大食堂中的马师傅,他正好购买面粉大米回去,我让他的车载上了我的自行车并顺便给我们的家人传信,所以我就急着赶回来了。 石玉昆怎么看怎么感觉这鲁国栋在自己的面前显得很失措,他的言行举止很让人费解,让人生出许多疑惑。 其实鲁国栋并没有遇上马师傅,这只是他早已编好的一个借口,一个骗石玉昆的慌言,他知道自已不能回去,事实是妈妈吃的药并没有缺一味中药,所以他怕以后难以自圆其说,所以刚才鲁国栋把车子和书包隐藏在了一处树洞中,感到万无一失才转头追了上来。 “那就好,时间不等人,我们在天黑前还要赶回来。”柳国珍此时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尽快赶往柳林谷,以免错失抓张百万的时机。 四野振荡,树木在风中簌簌作响,鸟儿低鸣,只是在一行人如风疾速的行进中,不时的惊起一些小动物穿过草地逃离的声音,五个人是闭口不言,全身心投入到快速奔进中。 “停!”石玉昆突然一声断喝,只惊得其余四人是心惊肉跳,他们禁不住全都停下了脚步。 鲁国栋尴尬地道:“小妹,怎么了?” 再看其余人是目光游移,均不敢直视自己,石玉昆眉头一挑,眼光精锐,她对着鲁国栋道:“国栋哥,蛇床子长得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鲁国栋不假思索地随口道:“我当然知道了。” 石玉昆不露声色继续道:“你说说看,它有多高?是什么形状的?” “这……”鲁国栋犯了难,他挠着头犹豫不定地道:“哎呀,具体让我说,我说不出来,不过,如果遇见了我一定能认出来!” “好,那我再问你,你确定你妈妈吃的中草药里面有蛇床子吗?” “我确定!”鲁国栋依然回答着,好像自己的答案永远是正确的。 石玉昆字字句句落地有声:“好,我再问你,这蛇床子是治什么病的?你妈妈得的是什么病?” “这,这……”鲁国栋一时哑口失言,再看其他三个人,他们每个人都把头低了下去,仿佛地上有答案似的。 看到大家不寻常的表情,石玉昆心中明了,她嘴角上扬,微笑道:“那我来告诉你们,蛇床子是一种杀虫、补肾的中草药,与张阿姨的病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老实说,你们到底要去干什么?” 此时的鲁国栋是羞愧满面,狼狈的无以复加。鲁国栋平时以“快嘴快舌”着称,就是有天大的谎言他也能编圆活,任何人都能在他巧舌如簧的语言下屈服,可是奇怪的是,唯独在石玉昆的面前,他却无法实施这套伎俩,因为石玉昆有一种震慑人心的让人生畏的威力,而这种威力是那么的刚正不阿,不可逾越。 “乖乖!乖乖!果然是火眼金睛,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柳国珍跃上前情急难耐地道。 石玉昆厉声质问着柳国珍:“你说什么?” 柳国珍脖子一缩,小眼神儿一凛,噤声不语。 第150章 我们必须放弃这次行动 “小妹……”鲁国栋见石玉昆变颜变色,立刻脑袋一空, 低着头解释道:“既然到这份儿上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也不藏着掖着了。”鲁国栋清了清嗓子用眼睛偷看着石玉昆,不过石玉昆那阴沉着脸不怒自威的神态使得鲁国栋收回了目光,怯怯地把事实全盘托出:“小妹,我早上到司令部找我爸爸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张百万今天中午到柳林谷,而我边防军要倾力围剿张百万一伙的消息,所以我们想趁这个机会活捉张百万,为逝去的叔叔伯伯们报仇。对不起,我们不该用谎话骗你!” 这时,几个人的目光齐集在石玉昆的身上,等待着她的最后定夺。 石玉昆眼中含着多重复杂的情绪,她怪异地望着她面前的四个哥哥姐姐,像是不认识他们似的,在经过内心挣扎后,她冲着鲁国栋道:“你太不知道深浅进退了,你确信我们几个人就能抓住张百万。”说着她又回身扫视着众人道:“你们知不知道张百万手中有没有武器!他手下有多少人!就这么不知利害地去硬闯龙潭虎穴,你们是不是太妄自尊大了,是不是让前番我们四虎将抓获匪徙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对于石玉昆的讽刺与挖苦,柳国珍是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叫嚣着,义无反顾地道:“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们今天是去定了,你反对的话可以自已回去,但是不要妨碍我们前进的脚步。” “对,我们是去定了!”张国良攥着拳头,充血的眼睛里喷着怒火:“国栋和天惠也愿意跟我们去!” “国良哥,”石玉昆气血上冲,她跺着脚道:“我以为你们三个人中,你是最有理智,最有主见的人,现在你怎么也跟着他们犯浑呢!我们要对自己的性命负责,也要考虑到整体的安危。” “什么叫犯浑,”这时的柳国珍情绪已经失控,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啜泣道:“我爸爸和张伯伯,还有好几位叔叔伯伯的死,难道他们都是犯浑所至的吗?我永远忘不了我爸爸被张百万碎尸荒野的仇恨,我爸爸……我爸爸。”说到这,柳国珍己是泣不成声,他无力靠在一棵树上,凄绝的声音响彻耳迹:“你们知道……我爸爸和张叔叔是怎么死的吗?那一夜,我们永远忘不掉,当我和国良打开包尸布时,里面有我爸爸和张叔叔的头颅,而四肢已经残缺不全了,我也忘不了爸爸的那双眼睛,他那是死不暝目啊……”柳国珍捶着胸靠在树上是痛哭流涕。 张国良受到国珍的影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也靠在树上号啕大哭起来。 郑天惠也是泪流满面,她来到张国良身旁,轻言细语地安慰着。 石玉昆和鲁国栋也是泪如雨下,鲁国栋不忍直视情同手足的两位哥哥的悲惨境地,侧转身暗自神伤着。 石玉昆拭去满脸的泪水,坚决果断地道:“正因为这么多叔叔伯伯的牺牲,我们才不可拿生命做赌注,所以我们必须放弃这次行动。” “不,决不!”柳国珍猛然站直身体,他挥手擦拭着满眼的泪水,头一昂,不容一丝改变地道:“其余四虎将,按计划行动,张国良、郑天惠、鲁国栋我们走!” 柳国珍一马当先地跃出了原地,张国良也迅疾的义无反顾地跟了上去,而鲁国栋和郑天惠却迟迟未有动静。 感觉到鲁国栋和郑天惠没有跟上来,柳国珍回头轻蔑地扫了一眼鲁国栋讥讽地道:“怎么鲁小哥要当叛徒吗?” 这时张国良返身对着鲁国栋和柳国珍道:“国珍、国栋,你们知道我们三个人的名字为什么都带着一个国字吗?” 柳国珍和鲁国栋直言无讳地同时说道:“是为了长大后为国家多做贡献!” “不全对!”张国良像一个充满正能量的英雄,他英挺、刚硬的气质让郑天惠是心服口服:“我们的爸爸分别为我们取了国良、国珍、国栋,是为了要让我们像亲兄弟一样的团结友爱,要像一个团队一样的拧成一股绳,只有这样,我们的个人价值才能得到最大的发挥,所以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同生死共患难,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样才能给犯罪分子以震慑人心的打击。当然,名字中的‘国’字,也象征了我们要以国家为根本,以国家为动力,以一个军人的素质和职责为己任,让那些危害社会的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一段话说得柳、鲁二人是热血沸腾,他们走向前去与张国良相拥,同时三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同生死!共患难!”激越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四野,三个人放开手大踏步地向前迈进着。 连续三个飞跃,石玉昆生生地挡在了柳国珍等三个人前进的路上。 石玉昆言辞诚恳地道:“你们不能去!” 柳国珍冷寒中带着坚决,不服输地对抗道 :“嘿嘿,我们今天是非去不可!” “那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石玉昆拉开了架势,准备出招。 这时郑天惠快步跟了上来,张国良趁机向她递了一个眼色,郑天惠默许地点了点头,只待伺机而动。 “还是小妹说的对!”郑天惠发挥的相当出色,她迅速站在了石玉昆的左边,极力维护着她,返身对峙着其他三个人道:“我们不能做无畏的牺牲,你们真的要去,就只能从我们两个人的身上踏过去,” 石玉昆感激地望着郑天惠,然后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对付柳、张、鲁三个狂傲少年身上。 “小妹,”张国良肿胀的眼睛中突显笑意:“我们好好谈谈,何必要大动干戈呢?” 就在张国良吸引石玉昆说话之际,郑天惠是手随心动,在石玉昆毫无防备下,猛然间对她来了一个侧身背摔,这招式快、准、狠,只听“嘭”的一声,石玉昆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时的张国良、柳国珍是闻风而动,快速地冲上前,顺势把石玉昆摁在了地上。 郑天惠难为情地道:“对不起,小妹!” 柳国珍道:“快,国栋把你的腰带解下来!” 显然,鲁国栋是心有不忍,他迟疑道:“真的要绑小妹吗?” 柳国珍快速地鄙视了鲁国栋一眼,挖苦道:“怎么,鲁小哥又反悔了吗?我就知道你是软骨头!” 说完,柳国珍不再理会鲁国栋,而是和张国良一人抓住石玉昆的一条臂膀,反手压制着,极力阻挡着石玉昆的反抗,张国良冷然对着鲁国栋道:“还啰嗦什么,快把她绑起来!” 鲁国栋从腰上解下了妈妈为她亲手缝制的布腰带不情愿地递给了张国良。 “你们两个快来帮忙!”柳国珍急声催促着郑天惠和鲁国栋,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 鲁国栋和郑天惠分别摁住了石玉昆的左、右臂,而柳国珍缓下手死死地摁着石玉昆的肩部,强大的逼压下,石玉昆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柳国珍把石玉昆的双手并拢反转在后背上,用腰带紧紧地缠了几圈,然后打了一个死结起身叹息道:“对不起,小妹,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张百万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不亲自手刃了他,这一辈子我是不会心安的!” 柳国珍语罢向着其他三虎将发出了一声呐喊:“走,我们的目的一定会达到的!”四虎将迈步急奔而去。 “不要,”石玉昆嘶哑着声音,同时泪水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合着脸上的泥土滴在了地上。 “小妹,对不起!”鲁国栋去而复返,他迅速托起石玉昆,让她仰靠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为她拭了拭脸上的泪渍,眼中全是痛惜:“小妺,你慢慢地下山回家去吧,千万要小心!”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了下去。 “不要,你们不要去,危险……难道你们不知道张百万有多么的残暴不仁吗?这么多年来,就连我们军分区多少次想剿灭他都没有成功,你们又怎么能抓获到他呢?”石玉昆挣扎着起身,脚步踉跄地追了下去,因为茫然无助,几次爬起来又跌倒了,不过她还是拼尽全力呼唤着他们的名字。 “天惠姐,你们回来,不要去!” “国良哥,你们不要去,危险!” …………… 不管石玉昆如何地大声呼喊,如何地乞求他们,前方的四虎将是视若罔闻,渐渐地四个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石玉昆的视线中 石玉昆感觉头昏脑涨,一种无法控制的沉重情绪使她无法正常呼吸。恐慌、震惊、绝望,无数念头涌上心头,她无力地跪在地上,脑中一片空蒙,失落、无助、不安还夹杂着窒息感向她袭来。 “啊!”石玉昆不由地大叫了一声,这一声仿佛天空中的一个闪电让她从茫然无措中猛然惊醒过来。 “不行,我要通知爸爸他们!”此时,脑筋清醒过来的石玉昆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通知到军分区的有关领导,让他们组织起官兵,把四虎将截回来,防止他们扰乱了这次抓捕张百万的行动任务。 第151章 一定要让爷爷看到你手臂上的字 信念的力量在于即使遭受了厄运,也能点燃希望的火炬,石玉昆用双脚撑起身体,迈动着双腿,用最快的速度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也就是去阻止住四虎将,那样才能挽救住他们的生命。 几经跌倒,几经爬起,身上已是伤痕累累,石玉昆忍受着伤痛,快速地狂奔着。 由于双臂反绑,在拐弯的下坡处竟一脚踏空脚下的浮石,石玉昆重重地趴在了地上,左膝盖磕在一块鹅卵石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使她心神俱裂,竟一时动弹不得,她不禁嘤嘤地哭泣起来。 正在石玉昆伤心之际,耳边传来了,“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是不是他们知道利害而返回来了”这样想着,石玉昆忘了身上的伤痛,竟狂喜异常,她对着声音发源地大喊着:“国栋哥,天惠姐,你们回来了是不是!” “什么哥啊姐的!”只听到一个嗡声嗡气又带着玩味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是贾六妮儿!”听声辨人,石玉昆不由提高了嗓音:“贾六妮儿,快过来,帮我!” 远处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随着叽哩咕噜似乎是咬牙说话的声音,那脚步声是越来越近了,石玉昆的心渐渐舒缓开来。 当贾六妮儿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石玉昆急声催促道:“快,把我扶起来。” 虽说贾六妮儿智商低,可是他绝对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主儿,等到他确认地上有个受伤的人,而且还是个女生时,立刻勇气倍增,忙不迭地把石玉昆从地上用力扶了起来,而石玉昆忍着腿上的剧疼在贾六妮儿的帮助下,最终咬着牙反身坐了下来。 “师傅!”待得贾六妮儿认出眼前之人,他立刻单膝着地跪在了地上:“这一段时间,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答应要教我武功的……” 对于贾六妮儿的话,石玉昆是无暇顾及,他此刻想的就是如何把这里的情况及时的传递给司令部的人,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上了贾六妮儿。 “可是这个人能行吗?”石玉昆沉甸甸的心很是不堪,可是,在这危急存亡的节骨眼上,石玉昆己毫无选择,她目光一闪,似是下定了决心急切地道:“好伯伯,你说的事我都答应你,只是现在你先帮我把我双手上的绳子解开。” 石玉昆眼中的危急感让贾六妮儿玩味的心智一下子冷静下来,他不负重望地用铅笔刀一点儿一点儿地割开了捆绑石玉昆双手的绳子。 双手刚得到了解脱,贾六妮儿浑浊而愚钝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清明。 “什么事?”看到不着调的贾六妮儿居然切到了正题,石玉昆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看来这个贾六妮儿并不是平庸低能之人!” 石玉昆不留一点喘息之机:“你知道我爷爷吗?快点回答我。” “我知道,你爷爷是石青大哥!”贾六妮儿回答的干巴脆。 “对,”想不到这贾六妮儿的思路如此清晰,石玉昆是喜极而泣,她不自禁地称赞道:“好伯伯,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听着,我要你做的这件事就是马上回去告诉我爷爷,就说是他的孙女说的,四虎将找张百万报仇去了,十万火急,让我爷爷赶紧通知司令部的人去阻止四虎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看到贾六妮儿直眉瞪眼地望着自己,石玉昆脑袋“嗡”的一声,心里更加急躁“他是不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又一想“不行,现在是别无它法,只有靠他了。” 经过内心几次的思想斗争,石玉昆克制着自已的崩溃情绪,坚定地、目不斜视地盯着贾六妮儿的眼睛道:“伯伯,你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嗯,明白!”贾六妮儿像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石玉昆盯着贾六妮儿的眼睛像是要直透他的心底:“那你给我学说一遍!” “去告诉石青大哥,四虎将找人报仇去了,因为他们不是鬼子的对手,所以派人去把他们抓回来。对,还有是石青大哥的孙女让这么说的,她孙女不能来,因为她受了伤!” 石玉昆此时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欣喜若狂,因为她此刻的心情正是如此,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只说了一遍的事情,就被智商低下的贾六妮儿脑补的更加切合实际,更加完整了。 “好!”由于激动,石玉昆的双手哆嗦着,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圆珠笔,让贾六妮儿蹲在自已的面前,她挽起贾六妮儿右臂上的衣服,在胳膊上写了两行字,然后间不容歇地催促贾六妮儿回司令部报信。 “师傅,”贾六妮儿走出了两步又回头道:“这件事办完了,你能请我吃糖饼吗?” “一定,我每天都请你吃糖饼,但是伯伯,你再复述一遍刚才我说给你的话好吗?” “是去告诉石青大哥,四虎将找人报仇去了……她孙女不能来,因为她受伤了。” 没想到这贾六妮儿的记忆力超好,把刚才如出一辙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石玉昆禁不住是暗暗称奇,她最后嘱咐着:“一定要让我爷爷看到你手臂上的字!” “知道!”贾六妮儿充满斗志地小跑着踢踏而去。 石玉昆长舒了一口气,但是她犹不放心,因为在结局没有定论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由于左膝盖疼痛难忍,她只能侧身匍匐着到达旁边的灌木丛中,选了一根木棍做手杖,总算费力地站了起来。 左膝裤子上的血浸染的越来越多了,浸染的面积也越来越大了,剧疼感分秒充斥着石玉昆的心,她咬着牙,每一步都耗费着她的心神和定力,脸上的汗水像断线的珍珠一般纷纷落下。 第152章 找张百万报仇去了 十点一刻,张国良、柳国珍、鲁国栋、和郑天惠终于乘上了86路公交车。上车后,四个人相继坐在了门首之处。 待得郑天惠冷静下来,心头忽有一个疑问升起,这个问题直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她不由地用眼睛偷瞄着三个同伴,发现他们个个神态庄严,有一种胸怀正义,令人生畏的威严肃杀,特别是张国良和柳国珍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 郑天惠感到莫名的惊慌,她清了清嗓子道:“你们三个有认识张百万的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国良率先露出一副茫然的神色,他把目光投向了鲁国栋和柳国珍,三个人几乎同时是大眼瞪小眼地摇了摇头,竟一时哑然失声。 在沉默中, 柳国珍首先打破了僵局道:“国栋不是说了吗,凡是进入柳林谷的可疑人员都有可能是张百万一行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一定是一副贼眉鼠眼,凶神恶煞的嘴脸。哎呀,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就是了!” 柳国珍的话似乎起了作用,使四个人刚刚提起的心神渐渐平静下来。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这次的计划不够周详,连张百万长什么样子以及他们到柳林谷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沉默了一会儿,郑天惠继续道:“我们现在摸不透敌人的底细,只是横冲直撞地冲进去,只怕到时候吃亏的是我们自己。” “郑天惪!”柳国珍咬着牙压低声音呵斥道:“你不要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我们堂堂四虎将,全国武术大赛冠军的称号难道是虚设的吗?如果你怕我们连累于你,随时可以回去。”说完,气鼓鼓地把脸扭向了一旁不再言语。 话说到这份上,郑天惠也只有认可面前这三个人的行动计划了,但是她心中有一个主意,那就是只要有自已在,就决不能让国良哥他们做出得不偿失,危害生命的事情来,到时候如果他们一意孤行,她一定会及时制止他们,进而量力而行,想到这,郑天惠心情反而稳定了下来。 军分区的大门前,两位持枪的战士正威风凛凛地分列在两旁。 “站住”,一声令下,只惊得贾六妮儿立正敬礼直立在当场。 刘海儿手握钢枪正步来到了贾六妮儿的面前,敬了个礼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贾六妮高昂着头,极有派头地一本正经地道:“同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报告给首长,所以请你让开路。” “咦,还真看不出,要不是你这身不靠谱的装束和冒着鼻涕泡满脸脏兮兮的形象,我还真以为你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解放军战士呢!”刘海儿惊奇地打量着贾六妮儿。 贾六妮儿不耐烦地翻动着眼皮像一个绅士道:“快让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石青大哥,否则要出人命了!” “哟哈!”刘海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是不是跟某人做游戏在演英雄救落水者的一出闹剧吧!” “没有,我说得是实话!”贾六妮儿头一昂,翻着白眼,红脸赤眼的辩解着。 刘海儿突然脸色一变,斥声道:“贾六妮,你今天又私自迈出了军区大院,你该当何罪!” 这句话一出,贾六妮儿像泄了气的皮球,头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他兀自低声辨解道:“没有,是那个小哥,他说要给我钱买糖饼吃,我才追了出来。” “咦!”刘海儿神色一变道:“今天没见你出去呀?”随即立正身躯大声道:“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出去的?‘ 贾六妮儿情急之下鼻涕泡又冒了出来,他慌急地道:“是从狗洞里爬出来的。” 刘海儿惊奇地问道:“怎么会有狗洞呢?” “就是……是……就是流水的那个狗洞。” 贾六妮儿咕噜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是下水道吧,你是从下水道的管子里爬出来的,”想了想,刘海儿点了点头:“嗯,今天检修,那下水道的口是打开的。” 刘海儿又一次上下打量着贾六妮儿道:“咦,怎么我发现今天你这智商进步了,这嘴也不嗑巴了,话也讲明白了,真是奇怪……” 贾六妮儿翻着白眼刁了刘海一眼打着立正道:“报告,我要见石青大哥。” “哟哈,说你是狗熊,你却把自己当成大象了。这样吧,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你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老首长。”刘海儿故意敲打着贾六妮儿。 贾六妮儿难为情地用右手抠着自已的裤缝,声音很小,但仍固执己见的翻着眼皮嘟嚷着:“是我师父让我告诉石青大哥的!” “你师父是谁?”刘海儿一时费解,他立刻发问着。 “喏,我师父在我胳膊上写了字,她管石大哥叫爷爷。”贾六妮儿卷起右臂上的袖子,露出了两行字。 刘海儿兴致十足,他抻头仔细地?认着这些字,不过在他看完之后,神色陡变,张声责怪着贾六妮儿:“你怎么不早说!”说完,拉扯着贾六妮儿以极快的速度,向司令部跑去。 行了不到五十米,正巧遇到了石青迎面走过来,刘海儿惊慌失措的把原委向他进行了复述,石青马上撸起贾六妮儿的袖子,只见贾六妮儿的胳膊上有两行圆珠笔书写的字: 爷爷,四虎将已赶往柳林谷找张百万报仇去了,请转告司令部,马上去追截他们。 今天军区围剿张百万团伙的仼务石青是知道的,贾六妮儿胳膊上的字显然是自已孙女的笔迹,但是他不知道这些孩子是怎么知道这次行动计划的,可是小妹的话也不可不信。 为了解开疑问,石青把目光投向贾六妮:“六妮儿兄弟,我孙女在哪里?” 贾六妮儿一反常态地安静,听到石青的话,他恭敬地道:“她腿流血了,走不动路了,那里只有她一个人。” 通过贾六妮儿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进述,石青明确地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否则自己的孙女是不会受伤的。 石青立刻当机立断地做出了决定:“这样,刘海儿,你马上去报告司令部,立刻组织人员前去柳林谷接应,还有,告诉司令部的人,我先去堵截那些孩子们了!” “是!”刘海儿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骑上摩托车向司令部狂飞而去。 再看石青,由快步变成了小跑,又由小跑变成了疾奔。 石青来到车库,直接上值班室的墙上抽取了一把钥匙径直来到10号车前,他开门上车,启动车子,转动着方向盘一气呵成。从进入值班室抽取钥匙到发动车子疾速离去不过短短的十几秒钟,就连在值班室里值班的干警都觉得一道车影如风吹电闪般地从他们面前急速掠过,当他们醒过神追出来喊着:“老首长,怎么回事?”时,车子早已驶出了大门,失去了踪影。 第153章 好像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前方途经柳林谷,有下车的同志准备好!”车载器里连续播报着下一站的站名。 四虎将立刻如临大敌,提高了警惕,四双眼睛同时望向窗外,只见道路两旁树木林立,不远处岩石耸立,路的左右不时有三三两两骑着自行车的人被公交车远远地抛在身后。 “柳林谷到了,”随着播报,公交车在剧烈地颠簸中停了下来,随着车门的打开,四虎将依次从车上走了下来。 待得公交车自动关门缓缓地驶出去之后,郑天惠才小声询问着大家:“柳林谷到底在什么地方?” 听到郑天惠的话,张国良、柳国珍把信任的目光投向了鲁国栋。 鲁国栋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很慌乱,他立刻辩解着:“我只是说小的时候跟着我表舅来过这里,但那是我八、九岁的时候,到现在已过去了八、九年了,我也记不太清详细位置了!”看到自己的回话引来了其他三人的不满和气恼,鲁国栋自觉理亏的低下了头。 张国良和柳国珍的脸色阴沉着,使得郑天惠马上转变话题道:“前方有一位农民伯伯,我们去问一问他吧!‘说着,四个人跑步追上了那位扛着锄头的农民伯伯。 “大伯,”张国良立定身礼貌地称呼着:“你能告诉我们柳林谷怎么走吗?” 农民伯伯用手指示着路标道:“噢,过了前面的小山坡,再直行五十米就到了。” 农民伯伯的回答让四虎将眼中生出希望的光芒,他们感激地对着农民伯伯挥手告别。 “快,现在已将近十一点,或许那魔头己进了柳林谷,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柳国珍催促着大家,同时带头冲向了前方。 按照农民伯伯指引的路线,四虎将很快来到了喇叭口的山谷边缘。 一路走来,郑天惠望着十分空旷的大山,生疑地道:“这就是柳林谷吗?怎么看不到柳树呢?” “不要说话。”张国良轻声告诫着:“你看梯田上有三个采茶的大婶大叔!” “这有什么可以让人紧张的,从我们来到这里,他们只看了我们一眼,他们此刻的大脑想的是,多采一些茶,争取卖个好价钱!”柳国珍随口道。 “那我们是在这里等呢?还是往里面走呢?”鲁国栋停下脚步询问着大家。 张国良巡视一下地形,他肯定地道:“这里就是柳林谷的入口。走,我们到那边岩石旁边的树下面,那里居高临下,是一个集观察和躲避的好地方。” 待四虎将按着张国良选择的位置刚刚坐下来,在他们来的路上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快,进入紧急战备状态!”柳国珍发声如令,四个人旋即隐于岩石后目光齐聚身下的谷口之处。 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和两辆小型面包车陆续在谷口的宽敞地带停了下来,从前后两辆面包车中下来了二十个背着大行李包的槐梧汉子,他们有秩序地分列两旁,之后从中间的一辆轿车中下来了四位西装革履的四、五十岁的男子,这其中有一位戴着宽边墨镜的秃头男子和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精壮汉子,而这两个人正是那穷凶极恶的张百万和他的得力助手伍德贵,其余二人是从外境的另一基地赶来的刘光标和陈汉,这两个人是集狂妄自大和无恶不做为一身的反动恶魔,是张百万放在邻国基地的两个看门狗,这次他们两个是带着一班人马到内地来接应张百万的,而这次他们到柳林谷只是在谷的深处有非法种植罂粟和大麻的所在,这个犯罪窝点有着对罂栗、大麻进行提炼加工直接制成毒品的生产线,张百万携众降临这里的目的是转移这些毒品,直接经过重新包装以便带出国境回到国外的基地。 张百万下得车来,刘光标马上伏身恭敬地对他道:“爷尽管放心,这里的居所偏僻,再往深谷中行走,人烟稀少,只有一个由四、五户猎人组成的小村子,真的是山高皇帝远的绝佳之地。”说完,刘光标扬声命令着自己左边的两个人:“你们留在这里把风,要注意自己的身份,遇到生人就说是开发商到里边观察地形准备开发工厂的。 被指派的两个人立正身躯,低眉颔首地回答着“是”,便守在三辆车的旁边不再言语。 虽然刘光标的话很有份量,但是张百万老辣异常,他抬头环视着两旁的山谷,随即指着山谷上方兀自背着背篓正在采茶的三个老农道:“这三个人你们调查过吗?” 陈汉忙不迭地近前接口道:“这三个老农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这里种植茶叶有十几年了,你放心,他们都是些老实本分的人,不会惹祸上身的!” “嗯!”张百万点着头,由于带着墨镜,所以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不过,他的声音冰冷如霜,让人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敬畏:“这三个人只顾着低头采茶,看的出,我们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不过要万事小心,事情往往比估计的要更加出人意料。 “是,是,”刘光标和陈汉点着头:“爷,您请迈步!”说着二人头前引路,后面是张百万和伍德贵,最后面是二十名背着大行李包的壮硕异常的大汉。 “奇怪,这柳林谷怎么没有柳树呢?”张百万诧异地环视着两旁的树木道。 伍德贵像一个学识渊博的先生,他沉声道:“这柳林谷是乾隆年间起的名字,据说,那时满谷都是柳树,但经历了两个多世纪的气候复杂变迁和人为滥砍滥伐,才落得到今天这般境况。” 张百万意不在此,他嘴角勾起一缕奸诈,似有不满地对着自己身侧的人道:“嗯,想不到这蛮荒之地还有这种居所,光标是何时建起的这个据点,怎么我一点也不知情呢?” 刘光标急忙侧身低首道:“爷你多虑了,这是最近两年才建立起来的,谷中的领头人是我的表兄,由于这两年风声鹤唳,所以不得不严守口风,请爷多见谅。” 张百万摘下墨镜,意达眼底地凝视着刘光标,但是他的目光令刘光标如头悬利刃,使得刘光标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张百万嘴角挂着怪异的微笑道:“嗯,光标啊,你办事,我放心。待到了那边,我一定大大奖励你!” 刘光标早已洞悉了张百万眼中的邪念,他不露声色地随意奉承着张百万:“谢谢爷的夸奖,就凭爷的这句话,光标以后一定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跟随你!” 不知不觉中,一行人步行进去了一里之远。只见空谷寂寂,道路两旁树木葱茏,地面上绽放着一簇簇的花团,它们飘荡着幽香。 正在张百万心情愉悦之际,凭空刮来了一阵冷风,这阵风带着凉寒之意扑面而来,使得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喷嚏,心里不由暗自嘀咕道:“好像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两个留在车旁的匪徒,看到自己的大爷们已经走远,他们抽出烟点着在狠命地吮吸着,其中一个人道:“妈的,这个刘光标每次派给我们的任务都是留居看守,明显是区别对待。” 另一个人打了一个哈欠,委顿地道:“行了,别发牢骚了,这样也好,省心又省力,只等他们回来了事。” 第154章 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哇,这山谷好风光啊!” “哈哈,今天我们要玩个痛快了!” 忽然,远处传来了年轻人天真烂漫的声音。听到声音,蹲守在车旁的两个人顿时心神收紧,他们立刻扔掉刚吸了两口的烟,返身望向发声地,惊讶之下,感知出是四个少年模样的人在边走边打闹着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靠拢过来。 “原来是四个孩子!”两个人嘴角露出一丝安稳的笑,紧张的心立马放松了下来。 “哎!两位叔叔好!”远远的,鲁国栋向两个呆头呆脑的胖叔叔打着招呼。 柳国珍继续着鲁国栋的话茬道:“两位叔叔,你们是到这里观光的对吗?” 四个人欢跳着,不一刻便来到了两个匪徒面前。 郑天惠开玩笑道:“好傲娇的两位叔叔,你们怎么不回答我们呢?” 两个匪徒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望着四个欢快单纯的少年,眼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邪念。 一个匪徒瞪着眼睛吓唬道:“不要再往前走了,这条深谷里有老虎!” 张国良不齿道:“叔叔是不是骗我们的?” 郑天惠俨然一个娇弱小女生:“对了,两位叔叔,今天我们忘记带水了,现在渴得嗓子眼都冒烟了,你们背包里一定有水,能不能让我们喝一些水!” “想喝水呀,你们跪下磕个响头,我们无私奉献你们的一切所需。”其中一人声音中透着捉弄人的邪笑和奸诈。 柳国珍握拳咬牙小声咒骂着:“乌龟王八旦,看你就不是什么好鸟,一会儿定让你尝一尝我们四虎将的厉害,”不过,在两位匪徒面前他假意迎合,满眼含着笑:“这位叔叔,要不我们公平交易吧,一角钱一口水如何?” “龟儿子,做梦的吧!”两个匪徒大笑着,不由自主地凑近着四虎将。 两个匪徒越走越近,这时候的张国良早已被两个匪徒的狂妄之语彻底震怒了,他高声断喝着:“同志们,还等什么,上!” 一声令下,四虎将腾身跃起,按事先约定,张国良、郑天惠二人合围身体略胖的匪徒,而鲁国栋和柳国珍合围那稍矮胖的恶徒。 由于情况突变,两个匪徒无有防备,竟在一瞬间生生各挨了四虎将的暗算。矮胖之人由于背负背包,行动自然迟缓,所以鲁国栋飞起的脚正中他的肚腹,柳国诊又从斜刺里来了一招低鞭腿,只听“呯”的一声,矮胖之人手足着地,只摔得口目大张,狼狈不堪。鲁、柳二位小虎将趁势一个脚踏,将矮胖之人制服于胯下。 柳国珍脱下自已的运动上衣,刺啦一声把一只袖子撕下,从腰中的钥匙链上取下小刀,麻利地用小刀把袖子拉成了一个个的长条,然后和鲁国栋齐力把那矮胖之人的手脚捆住,并且用剩下的布条团成球塞进了这个人的口中。 不想没有几招几式就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一名匪徒,鲁国栋和柳国珍是脸露精彩,得意的不能自抑。 再看张国良和郑天惠,起始的一声令下,反而使得那位稍高之人有了防备,由于他警惕性高,一个侧身双臂抬起进入了防御状态,所以张国良跃起的一腿并没有给对方造成伤害,反而被对方一个后撤躲了开去。 “哟哈,大块头还挺机灵的!”张国良并不急躁,他对郑天惠递了一个眼色。 郑天惠神会地点头黙许,一拳只奔对方的肚子,而此人怎容郑天惠施招近身,他冷笑一声,伸出双臂直面迎接郑天惠的单拳,而郑天惠右拳出击时中途变招收回,那承想张国良一招降敌不成,趁着对方注意力集中在郑天惠的身上时,他后退一步选好方位来了一个旋风腿,狠狠地击在了对方的头部,对方在一击之下,头破血流,立时“砰”然倒地。 这时鲁、柳二人已经制服捆绑住了那名矮胖之人,张国良过来撕下了柳国珍的另一条袖子,以法炮制地把另一名匪徒捆绑堵嘴,然后把他们抬入一片灌木丛中。 “哈哈,三分钟就制服了两个匪徒!”鲁国栋看着手表,精神倍增:“想不到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柳国珍更是意气风发:“从这两个人的身手表现就可明白,这些人不过如此!” 鲁国栋和柳国珍的话顿时像进军前的擂鼓助威,因首战告捷而加强了他们前进的动力,而事实也确是如此,一时他们抓获张百万的必胜信心倍增。 “走,跟下去!”张国良一挥手,大踏步地率先奔了下去,于是,四个人眼放异彩踌躇满志地向着张百万等人的去路发力疾追而下。 四虎将的精彩制敌表演被谷上梯田中的三个采茶农民尽收眼底,他们正是郭敬斋带领的两名装扮成采茶农民的战士,他们看不清四虎将的装束,但是隐约看出他们是四名少年。 由于事有突变,情况出乎人的意料,而且四名少年的加入让这次行动变生了许多枝节,郭敬斋伏身隐藏于一处断岩后,马上从背篓里取出了一便携式电台,在连续几个动作下,开始了讲话: “零零一,零零一,我是零零五,有四名少年进入了目的地,破坏了原计划,请指示!” 郭敬斋连呼两遍,稍顷电台传来了回音,声音急切而震慑人心:“零零五,零零五,那四位少年是鲁国栋、张国良、柳国珍和郑天惠,他们是去找张百万报仇的,立即上前阻止他们的行动,如有不测,行动取消。全力以赴,确保四虎将的生命安全。 电台连续播报了两次,使郭敬斋震愕地惊愣在当场。 “怎么办?”郭敬斋在一忽儿间脑筋顿醒,他急速招呼着其余两名战士:“马上行动,跟我来!” 郭敬斋当先,边走边把刚才的来电告诉了随行的两名战士。事有轻重缓急,三个人预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因为四虎将面对的将是一群穷凶恶极,不可一世的亡命之徒,他们是杀人不眨眼,吃肉不吐骨的恶魔。此时的郭敬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四虎将阻挡住,不使他们成为敌人的囊中之物。 军分区的司令部里,石原背着手在地上杂乱无章的踱着步,事情来的太突然了,突然的把周密布署好的布局搅乱了,他猛停下脚步,一拳击在桌上,只震的茶盏,材料,笔墨狂抖不已。 这时,一个战士背着石玉昆奔了进来,石原暗沉的脸上布满心焦和痛惜,他帮着战士把自己的女儿轻扶在了椅子上,只见石玉昆浑身伤痕累累,左膝高高肿起,已经无法弯曲。 此时的石原已顾不得太多了,他双手摇晃着满脸泪水的石玉昆的双肩,急不可待地道:“小妹,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玉昆忍着钻心至极的疼痛,边饮泣边道:“国栋哥从司令部的会议室偷听到了今天午时部队要围剿张百万的消息,所以他和国良哥、国珍哥、还有天惠姐商量好了,要活捉张百万以报家国之仇,因为我上前阻拦他们,所以他们合力把我捆绑住,径自前往柳林谷去了! 石原追问着:“他们离开的时候是几点钟?” “大概是八点半!”石玉昆从脸上抹下满把的泪水,委屈和挫败充斥着她的心身,她声音发颤道:“爸爸,他们会不会真的和张百万相遇了!” 石原蹲下身用双手擦掉女儿脸上的泪渍,安慰道:“好孩子,你不用担心,接到贾六妮儿的消息后,你爷爷和鲁伟叔叔已先后去解救他们了,按照时间间隔,相信你爷爷和鲁伟一定会把他们截回来的!” “真的吗?”石玉昆仰着头仔细地探视着爸爸的脸色,希望从中感知到他说的话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是真的,你爷爷和你鲁叔叔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的。好孩子,你做的很对,小小的年纪竟有如此的觉悟。” 石原抚摸着女儿的额头,眼中满是欣慰和自豪,不过这种眼神随即变得庄重而严肃:“小张,马上送小妹到医院接受治疗!” “是”小张进来背起石玉昆,小心轻稳地举步迈出了办公室。 第155章 事情由我们而生,也应由我们而灭 经过十五分钟的追赶,四虎将终于远远的尾随在了张百万一行队伍的后面,时下他们最担心的是,前面到底哪一位是张百万,还有对方的人手太多,他们不能草率行事,只能待机而动。 张国良睿智的眼睛中蕴藏着冷冽的光芒:“根据我的判断,从轿车上下来的两个戴眼镜的人都有可能是张百万。”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郑天惠补充道:“从他们下车的阵势与这些人对他们的低头哈腰的情态可以看出来。” “那好办了,”鲁国栋激情地道:“到时候我们只对付这两个人就行!” 张国良的双眼聚焦成一条缝,他小心地道:“我看没那么简单,这毕竟是一支二十多人组成的战斗力丰富的队伍,力量是我们的好几倍,而且我们不知道他们手中有没有武器!” 郑天惠为了鼓舞士气,讲出了自己的见解:“我爸爸说,遇到敌人的时候,要讲策略,最好是分散他们的力量,然后各个击破!” “对,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岳飞的郾城之战以数千兵士大败金军一万五千的精锐;白沟河之战,朱棣以十余万对敌六十万;还有巨鹿之战,第一、二、三、四次反围剿都是以少数兵力去围歼多数敌军的实例,最后都取得了辉煌卓越的战绩,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战役数不胜数,所以这区区二十几人的兵力,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老虎吃豆腐,小菜一碟”鲁国栋为了炫耀自已的知识渊博,用历史的战役解说着。 “好,同志们的高昂斗志令人可敬可喜!”柳国珍显然情绪被调动了起来,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必置张百万以死地的决心,他像是一头勇猛的豹子蕴含着强大的能量,身先士卒地潜步而行。 越往山谷的深处,道路越是狭窄,而且周边的山谷毫无人烟,两旁树木杂草丛生,之后又行进了大约三、四里的路程,在道路拐角的半山腰处分列着十来间用竹子木头搭建的临时居所,张百万一行人弓着腰,费力地向上攀爬着,又耗了些许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这临时的居所之前,只见面前是一处有百十平米的开阔地,而路面是用石块铺就而成的。 刘光标撮口吹出了二短一长的口哨,哨声震彻空谷。 哨声刚过,从棚户区的里首走出来二十来个人,此时是正午时分,太阳高照,他们衣着典型的肥短裤,穿着用纯白色或纯黑色缝制的对襟式上衣,其中一人领先而出,只见他目光犀利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二十多人的队伍,最后把目光射向了刘光标:“刘爷,你一向是独来独往,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而且还带了这么多人,这可不是你一贯的行为套路。” 刘光标点了点头,沉声道:“尚爷,先让弟兄们进去再说,这里风大怕闪了舌头!” 被尊为尚爷的人名为尚光,是这里坐第一把交椅的主人,他听到刘光标的话,立刻把手一挥对着面前的二十几个人道:“请!”同时,向光目不转晴地盯视着张百万和伍德贵。 穿过正中的棚舍,后面门户大开,地势也骤然变低,一栋东西向的百米塑钢大棚赫然在目。 刘光标带头进了塑钢大棚,里面分为几个大间,而正中这间是会客厅,桌椅板凳应有尽有。待得人员全部进来,刘光标为张百万引见着尚光:“张爷,这位是这里的总务长尚光尚爷!” 刘光标又返头为尚光介绍着张百万:“尚爷,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张百万张爷!” 张百万的名字从刘光标的口中一出,尚光就呼吸一顿,那惊诧的眼神让张百万心生忐忑,尚光打着“哈哈”紧走几步上前紧握着张百万的手,露出千载难逢的喜悦:“张爷,我尚光是三生有幸,早就听说张爷是我辈中的楷模典范,你的名字声震四方,就连那些条子们都对你是谈虎色变,望而生畏。哈哈!”尚光大笑着,紧紧地攥着张百万的手,用力摇晃着。 “那里那里,尚老弟过奖了,自出道以来,张某也是迫于无奈,所谓该出手时就出手,为了兄弟们的活路,张某不得不使用手腕,做些翻云覆雨之事!” 这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白族着装打扮的人,他低首伏耳地和尚光说了些话,只听得尚光是神色突变,他目光阴厉直逼刘光标:“刘爷,你们的身后怎么还有四个尾巴?” 尚光的一句话只惊得大众是舌桥不下,面面相觑。 电光石火间,张百万、伍德贵、刘光标和陈汉八目相对,同时说出一句话:“怎么回事?”在看到对方同样的表情后,他们齐把目光又投向了尚光。 尚光一览众人的表情,心知肚明地道:“刚才我的一位手下探报,在你们的身后一直有四个人尾随,不过,他们都是未成年人。” “未成年人!”张百万又是一声惊疑:“一路走来,这深谷中是荒无人烟,怎么会有未成年人尾随?” 张百万一一从他带来的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但是徒劳无功,他们全都是一脸茫然。 尚光收回目光打量着张百万道:“张爷打算怎么办?‘ 张百万目光阴寒至极,他开口提出了自已的疑问:“区区四个少年不足挂齿,只是奇怪他们是如何进来的,我们在谷口之处留有两个暗哨,还有这些少年来此地的目的是什么?” 尚光眸色一顿,凶光闪现道:“那就来个痛快的,此地的秘密一丝一毫都不能泄露出去!” “好,事情由我们而生,也应由我们而灭!”张百万阴恻恻地返身道:“陈汉,你带几个人去清除他们,力争干净利索。” “是!”陈汉回答着,带领多名匪徒迅速走出了房间。 第156章 你说你叫鲁国栋 此时,四虎将正停留在距十间棚舍的六十米处,由于地形复杂,对方人数多,彼此力量悬殊,所以他们犹不敢现身,只躲在一片山石掩映的树丛后,四双眼睛谨慎地观察着前方的动静和局势。 “看,出来人了。”郑天惠第一时间发出了警告,四个人同时在警觉中俯首隐去了身形。 下一刻,张国良低呼道:“不好,听脚步声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柳国珍和鲁国栋呼吸一窒,不敢苟同地道:“不会吧,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郑天惠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在一探头之际又马上缩了回来,她描述着自己一探之下的境况:“好像有十二个人之多,我们有能力打败他们吗?” “只怕我们一动手会引来更多的敌人。”因紧张,张国良咬紧牙关沉声道:“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了。” 这时,一声如雷击般的断喝从不远处的地方传过来:“前面岩石后的四个人,别藏着躲着了。出来吧。” 四虎将心头不由地“咯噔”一下,顿起了防备之心。 柳国珍低声召唤着大家:“听声音他们距我们有三、四十米远,现在还不是我们露面的时候,等他们到了近前,我们再统一行动。” 在陈汉一帮人看来,岩石后面没有动静,就如同那里没有生命一般。 “冲过去。”陈汉下着命令,他们成扇形包抄而上。 近了,又近了,听脚步声只有七、八米远了,最后,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似就在眼前。 “打!”柳国珍一声令下,四只小老虎如箭脱弦般的飞向十二个人拉开的一字长蛇阵。 近身实战过程中,拳脚功夫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四虎将分为两组直冲向这条长蛇阵的两端。由于危急时刻,四虎将使用了最霸道的武功绝学,只见他们上下翻飞,指东打西,互相配合,各个击破,他们使用了十成功力,柳国珍、张国良借机使用的双飞弹腿,金钢腿等等重击,先后使四个人受到了重创,对方人员的膝盖骨、档部、胸部、腰部等人体重要部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有两个人因致命攻击而瘫倒于地。 鲁国栋在扑向敌阵时,刻不容缓的单脚踏地而起,另一只脚踹向了对方一人的腹部,这一脚力度饱满,给对方造成了倒地口吐鲜血的结局。 由于陈汉带领的十二个人完全没有防备意识,他们以为四个少年只是顽性兴起才来此找刺激的,没想到一交手他们竟让四个少年占了主动权。 柳国珍的英勇善战,在飞脚踢翻一个人之后,又腾空起身奔向另一个人的下部,一个侧扫腿在使对方躺下后,又猛然来了一个立腿直踹对方的腹部,顿时此人的胆汁和食物从口中喷出,一声闷哼失去了知觉。 分成两组的张国良和郑天惠、鲁国栋和柳国珍只游走周旋于匪徒们的两翼,使他们形不成合围之势。一出手张国良和郑天惠便如雄鹰扑食之势左右开弓,只见他们借脚下的低矮岩石纵身一跃,落下时腿脚已硬生生劈在了敌人的肩胛和胸、腹部,经过连续出击,立见有跪地的、有卧倒的、有侧躺的、还有捂头抱胸痛苦呻吟的。 四虎将的空前爆发力势不可挡,仅仅三分钟,地上就被击倒了八个人。 由于十二个匪徒警惕性不高,以为四个少年对他们构不成威胁,所以败在了“祸莫大于轻敌”之上,当剩下的匪徒清醒过来时,地上已全是哀嚎和闷哼之声。 陈汉不禁心中大骇,用一种怪异的眼光扫视着他身边的四虎将。而四虎将摆着姿势做着防御动作。 “怎么样?”鲁国栋望着地上的胜利成果,他血脉贲张,冲着剩下的四名匪徒叫嚣着:“小爷们的拳脚功夫不错吧!” 鲁国栋话落人起,直逼为首的陈汉。 别小瞧这陈汉,曾经参加过正规军的训练,由于劣迹累累,所以被开除了军籍,最后沦落为一名丧尽天良的毒贩子。 只见陈汉拉开架式静观其变,他虎视眈眈地想后发制人,待得鲁国栋近前,他出其不意地反手拍向鲁国栋左肘处,而鲁国栋眼疾手快,身体猛然向左侧一闪,竟躲开了这一击,由此鲁国栋身冒冷汗,想不到这眼前之人竟是个练家子,鲁国栋明显感觉到了他那凌厉的掌风渗人肌肤。当下鲁国栋脚踏莲花步,借机用左右拳又先后分击陈汉的胸腹部,而陈汉双目锁定着鲁国栋的拳势走向,当距离他的胸腹一定距离时,陈汉当头迎上,大手力攥对方的双腕,然后用力顺势而下,鲁国栋感到手腕处奇痛,但他在当机立断中用左脚力踩陈汉的右脚,这一重踩果然成效显着,陈汉在痛入骨髓下放开了鲁国栋的双腕。 再看柳国珍、张国良、郑天惠,他们分别缠住一个人,拳脚并用,如风得雨,招招式式威猛迅疾,郑天惠最是轻松飘逸,由于对方是个武盲,只是盲目地阻挡着郑天惠攻来的拳脚,而郑天惠忽而在身随步转、拳随腰发中拳拳击中对方的身体各大部位;忽而又虚手实脚地在对方疏于防范下屡屡给对方以致命的打击,最后郑天惠在一个快、巧、稳、狠的前提下来了一个无敌鸳鸯腿,对方如遇百斤铁锤般的仰面倒地不起。 张国良所对之人的眼珠提溜乱转,显然是一个狡猾奸诈之人。他知道张国良的厉害,一开始在张国良进攻之际,他都会远远地避开,不敢与对方正面交锋,经过两圈的奔走躲避,他并没有躲过张国良的拳脚相加,在不断遭受到张国良的痛击后,这个人的胳膊、腿、肚腹之上都留下了严重创伤,而且每一招的杀伤力都会让他剧痛难忍,到得最后,他只得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撞乱逃,张国良轻笑一声,以转身,提膝,翻胯,发力来了一个腾空后踹,一脚把对方击倒,成了脚下败将。 柳国珍来了个快捷式,他快速敏捷,腿法齐聚对方的全身要害,地趟腿、踢腿、点腿、等等招式轮番上阵,在对方毫无喘息之机的情况下,最后用一招“勾挂连环”腿给了对方致命的一击。 三虎将已先后力挫对手,占尽了先机,只剩下鲁国栋和陈汉的对决,可就在这时,鼓噪喧囔声四起,只见大约二十个持枪的匪徒分前后左右向四虎将包抄而来。就在四虎将环视愣神之际,那陈汉一个后跃跳出了圈外,如丧家之犬般的退回到了前来接应他的队列中。 陈汉退到张百万身旁,他的心才逐渐安定下来,想起刚才的一幕,陈汉是心有余悸:“张爷,这四个小娃娃功底了得,我的兄弟全栽在他们的手上了。” 戴着墨镜的张百万面无表情,对于陈汉的话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打了一个手势号令着众匪徒继续包围逼近着四虎将。 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四虎将的心神也被逼上了风口浪尖,他们背靠着背,拉开架势面向群匪,他们圆睁双目以一种无所畏惧的气势诠释着生命的意义。 张百万像一个地狱出来的修罗,他迈动着步伐在距四虎将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阴彻的眼睛中透着诡异:“娃们儿,告诉我,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呸!小爷们今天是来报仇的。”柳国珍正对着张百万,他怒目而视地道。 “哈哈!你说你们是来报仇的!”刘光标嗤笑着,他神色一凛对着柳国珍道:“就凭你们,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手上拿的是什么?” 随着刘光标的话语,四虎将四双眼睛同时瞄向了二十多个匪徒手中的武器,只见他们有持狙击枪的,有持冲锋枪的,而戴有眼镜的两个人手中握的是两把着名的勃朗宁手枪,正当此时,有少数民族打扮的十几个汉子在一名首领的带领下也闯了过来。 四虎将心惊之下,不由地脸色俱骇,不过到得了这一步,人人俱抱一死之心,所以他们个个金刚怒目,严阵以待地等待着急风暴雨的来临。 刘光标咬牙望着地上呻吟颤抖的弟兄们,又是痛惜,又是愤怒,他恶狠狠地对四虎将道:“小兔惠子们,现在我就让你们去见阎王!”说着夺过旁边人手中的冲击枪欲扣动扳机。 “慢!”张百万挥手阻止着,眼睛恼怒地瞥了一眼刘光标:“你这个不知深浅的东西,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不得轻举妄动,我不想用枪声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张爷。”刘光标慌不迭的答应着,但从眼尾的余光中透露出了他对张百万的极大不满。 柳国珍忽然变色,眼中尽显怨毒之神态:“你就是张百万!” “你们是找张百万报仇的!”张百万阴厉的声音罩着一层寒霜:“那么你们是来为谁报仇的!” 柳国珍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为我爸爸报仇,他的名字叫柳青!” “还有我爸爸,他的名字叫张全军!”张国良银牙咬的“咯吱”响,他错身和柳国珍靠在了一起。 “好,娃儿们的精神可嘉”张百万呲牙阴笑着,他指着郑天惠和鲁国栋道:“那么那两位娃儿,你们是为谁报仇的?” “我是郑天惠,”郑天惠迈步与张国良并肩站在一起,她无畏无惧地道:“我要为张百万害死的所有叔叔伯伯们报仇!” “我是鲁国栋,今天我要把张百万生吞活剥,以告慰亡者的在天之灵!”鲁国栋说话铿锵有力,他迈出两步坚定地立于柳国珍的旁边。 “鲁国栋!”听到这个名字,张百万头重脚轻,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他掐了掐发蒙的头颅,继而目现精光,极力地打量着鲁国栋,只见他把鲁国栋由上看到下,又由下看到上,最后停留在了鲁国栋的那一双晶亮的大眼睛上。 “你说你叫鲁国栋!”张百万嘴角的肌肉在哆嗦着,那声音生硬而发着颤,仿佛不是自己所发。 鲁国栋昂然道:“是,我爸爸叫鲁伟,我叫鲁国栋!” 果然是鲁国栋,张百万一阵心酸,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是的,眼前的鲁国栋与照片上的人是同一个人,他屏住呼吸,把手枪插入腰间,背手在原地打了一个转,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噙着泪花对着鲁国栋条理不清地道:“小富贵你……,不,国栋你到我身边来,我有话对你讲!” “不要过去,”张国良厉声阻止着鲁国栋,转脸逼视着张百万:“你告诉我们,你是不是张百万?” 张百万勾唇阴笑着:“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张百万,货真价实的张百万!” “啊!”张百万的话音刚落,四声暴喝声如惊雷般地震破了张百万的耳膜,而四条人影如利剑般的接踵而至,一下子把张百万罩在了中间。 第157章 速战速决,只保鲁国栋 张国良、柳国珍个个目眦尽裂,上手就是少林谭腿的三路翻身盖打劈砸式,而鲁国栋、郑天惠使的是十一路勾挂连环机巧妙。 此时由于张百万的精力全被鲁国栋所侵占,所以对于四虎将发来的进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瞬间,他的胸腹、下颚、腰部、小腿、大腿都被四虎将击中,他闷哼着凭着自己的忍耐力后退了两步。 由于四虎将的行动只发生在一瞬间,不容许匪徒们有任何反应,所以张百万才在顷刻间着了四虎将的道。 明白了四虎将的意图后,众匪徒齐齐举起枪,并准备反击。这时,伍德贵把枪别在腰中闪身而上,只见他左掌一翻,右腿一蹬便把张国良和鲁国栋击的偏离了方向,随即又一腿只击张国良的迎面骨,国良想闪身躲过,但是已经晚了,那重击使得迎面骨一阵剧痛。 由于对付的人多,伍德贵用的只是点到为止,如果用十成力的活,张国良只怕会骨断筋折。 伍德贵身强体健,动作敏捷,他躲避着四虎将的攻势,又飞身来了个上步踹腿击上郑天惠的肩胛骨,在四虎将之中,郑天惠的身法最是轻灵飘逸,她在后撤之际,虽然躲开了那致命一击,但是那力道擦着她的皮肉滑下,只感觉滑过之处生痛难耐,不禁咬牙硬撑。 形势突转,四虎将不得不背靠背应对着眼前的这个突然降临的凶神恶煞,伍德贵看到张百万在自已的保护下已成功退出危险区,他趁势跳出圈外,后撤到张百万的身前,同时手一挥示意手下开枪射击,一阵亮枪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只只如狼似虎的眼睛对准了四虎将,要知道枪声一旦爆发,四虎将将成为人肉靶子。 “慢!不要开枪!”张百万的一声命令从天而降,他用阴毒的目光把自己的手下扫视了一遍,仿佛他们一开枪就会是自己的敌人。 众匪徒与张百万的冷酷阴险目光相接之际,他们无不失色,一时间环立当地,人人噤若寒蝉。 张百万又把目光投向了鲁国栋,在一瞬间那目光由歹毒变成了慈爱,他轻声招呼着鲁国栋:“国栋,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讲!” “不要过去!”柳国珍和张国良同时告诫着:“这老东西心狠手辣,他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听到贬低自已的话,张百万突然恢复了常态,依然是一脸阴沉狠辣:“一群不识抬举的小瘪犊子,好!”他随即扬声告诉着自己的手下:“除了鲁国栋一根毫毛不能动外,其余三人全部灭杀掉!”而后又沉声对伍德贵道:“伍先生,鲁国栋就交给你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伍德贵点头称是:“爷尽管放心,经过刚才的一交手,这几个小娃并不是我的对手。” 说到做到,只见黑影闪动,伍德贵翻滚着踏入了四虎将的阵列中。由于刚才与伍德贵的比试,四虎将知道遇到了劲敌,他们个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凝神接战。 伍德贵一掌直击郑天惠的胸口,郑天惠沉着应战,其余三虎将各施奇招,柳国珍腾身跃起踢向伍德贵的后背,张国良是斜刺里猛劈伍德贵的腰部,鲁国栋是腿扫伍德贵的下盘,正当四面楚歌,拳脚如排山倒海的拍过来之际,伍德贵中途变招,右腿后撤冷不丁地从鲁国栋和张国良的中间穿过,反而落在了一招落空的柳国珍的身后,来了一个扫腿击中了柳国珍的左腿,吃痛倒地的柳国珍来了个锂鱼打挺一跃而起。这时的张国良、郑天惠、鲁国栋击打伍德贵的招式全部落空,经过一瞬间的调整,又和倒地而起的柳国珍组成了合围之势猛攻伍德贵。 张国良两掌先后迅捷无比的劈出,两股掌力先后击向伍德贵,而伍德贵迎掌而上,双掌对接处,张国良被震退了二、三步之远,他只觉得虎口发麻,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柳国珍趁伍德贵击向张国良的时候,一个高飞脚只踏伍德贵的后背,鲁国栋一脚踹向伍德贵的膝盖之处,而郑天惠右拳摆出只击伍德贵的肋骨。听声辨音,伍德贵左掌挥起,准、狠、猛地拿住郑天惠击出的右拳,左掌反转抓住了鲁国栋伸来的脚骨,双拳同时沉力猛拧,一个翻转把鲁、郑二人掀翻于地。 伍德贵速度之快无以言表,在反制住鲁、郑二人后,又返身迎向了张国良的高飞脚,只见他一个左闪,又一个后旋身反而来到了张国良的身后,挥拳击向了张国良的后背之处,张国良心中一凛,忙挫身同时右腿后移,用双掌迎上伍德贵的单掌,这一交手,张国良只觉得手骨被穿透般的剧痛,胸口气涌不稳,他忙后退两步,气沉丹田,咬牙坚持着。 此时,鲁国栋和郑天惠在得到片刻间的缓解和喘息后,他们挺身而起,又一次加进了战列。 伍德贵虽然招招占上风,但是他被四虎将所围困,无有一丝喘息之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每次进攻对方中的一人,反而正中对方圈套,其余三虎便形成围攻之势进攻他的薄弱环节,所以伍德贵只是点到而止,因为对方四人的相继围攻令他不得不放弃一招制命的措施,也就是说,他没有足够时间力透对方的要害部位,而只能用这种快速的点杀来缩短时间以便应付四个人对自己的轮番上阵,所以这种点杀用的力道不大,而对对方造成的伤害也不会太强。 伍德贵这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斯文而孱弱的男子,出人意料地却拥有魔鬼般的手段和身法,而且充满着邪恶的智慧,这无一不在四虎将的心里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墙,令四虎将一时陷入尴尬恼怒的困境之中。 “进则同进,退则同退,协同作战,无往不利。”在伍德贵看来, 这也是自己一时难以制胜的原因,更是四虎将制胜的法宝。 突然张国良身形一顿,斜刺里向旁边六米之地观阵的张百万靠了过去,只见他圆睁眉下眼,咬碎口中牙,大喝一声道:“张百万,你拿命来!” 张国良一个空中翻跃,如雄鹰展翅般地落在张百万的身前,同时右腿抬起狠狠地向张百万的面门踢去。来势凶猛,张百万在情急之下后退了两步,但是张国良在一脚踏空之际,在左脚脚尖着地时又一跃而起,同时右脚又一次踢向了张百万,这次命中目标后,张百万的下颚部位瞬间是皮开肉绽,伤口处有血滴滑落,而张百万在张国良的脚力下退了五、六步才收住了脚步,这时候陈汉迎头而上,截住了预置张百万于死地的张国良。 张百万用手指揩了揩嘴角的血沫,阴狠地抱拳对尚光道:“尚老弟,我听光标说,你是一位集散打、南拳、北腿于一身的英豪,我张百万今天和你盟誓,只要尚老弟今天能把这鲁国栋不伤毫发的带到我面前来,我张百万以后的江山有你一半,此话千秋万世永不更改!” 尚光掖了掖衣襟抱拳回应道:“张爷,言重了,你我心知肚明,必须速战速决,无非是怕引来条子生出意外。今天我尚光把话扔在这儿,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张爷的一言一行我都会遵循,决不反悔!”说完,尚光身形飘起,两个纵跃便来到了三虎将的身前。 四虎将对付伍德贵虽然是平分秋色,但是几个回合下来,己显力不从心,而张国良的倏然离岗,又给三虎将无形中撒去了一部分实力,增加了一些紧迫感。偏偏这时候又有一人快若闪电而来,而且一入招便给了柳国珍一掌一腿,这一掌只取后背,一腿只击左小腿的肌健肉,只击得柳国珍在闷哼中瘫倒于地,一时动弹不得。 尚光一击得胜,他出言告诫着伍德贵:“速战速决,只保鲁国栋,其他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场中只剩下郑天惠和鲁国栋两个人,尚光在旋转腾空中一掌击向郑天惠的天灵盖,而伍德贵是掌风习习,盘旋飞舞着把鲁国栋逼的连连后退,无有还手之力。 此刻的张国良在突袭张百万之后,被陈汉一招泰山压顶生生逼退了两步,张国良抱定了与张百万同归于尽的想法,所以他是全力以赴地寻机靠近张百万,但是陈汉也不是一个凡夫俗子,他上步右腿猛踢张国良的小腹,张国良侧身躲过,明显这是陈汉一计,只见他目露饥讽之意,中途变招,趁张国良侧身之际,一招“双风贯耳”直击张国良的头部,这张国良也不是低庸之人,他由招式看出陈汉的意图,抬起双手用目瞄准陈汉击击的右拳,同时脑袋微微后倾,双手用力来了个拧腕擒拿,力道雄厚,给了陈汉以强制性的打去,陈汉在张国良的猛力牵制下,立刻屈膝下跪,痛呼出声。 看到陈汉竟栽在一个少年人的手中,刘光标眼中冷光冽冽,他随即从腰中抽出无声手枪,举枪瞄向张国良。 第158章 石爷爷,他们掳走了鲁国栋 就在张国良要命悬一线之时,猛然间,一声炸雷般地怒斥响彻耳际,同时一道流星银练般地影子射向刘光标。 只见来人一掌拍在了刘光标的胸口之上,另一掌在倏然间夺下了刘光标手中的枪,旋即身体倒射翻空,两个纵跃,流星赶月般的双掌暴起,击向了尚光的头盖骨,掌风浑厚凌厉,来袭之势如虎啸之风直射顶门,只逼得尚光不由地“急泠泠”打了一个冷颤,他在弹指之间撤身回首,同时与来人的双掌对抵,两者相交之下,尚光被震得倒退了有七、八步之远,方才顿住脚跟,只感觉自己五内俱翻,虎口破裂被震出血丝,他不由地心头一凛,暗自道声晦气,今天竟遇上了顶尖高手,不由地抬头打量着眼前之人,只见这个人在挫败尚光之际,又一旋身只捣黄龙,力抵伍德贵。 刚才尚光与来人的双掌一抵,实力是大相径庭,而伍德贵全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和尚光都不是此人的对手,所以惶急中双臂齐展,一个倒翻身避开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所来之人正是石青,在接到贾六妮儿的紧急报信后,他一路驱车而来,一丝一毫都不敢停顿,到得谷口见到了三辆装载匪徒的车后,在前行中从郭敬斋等三个战士的口中了解到了详情,便间不容发地与他们商量了对策,由于谷中道路崎岖,路旁山石嶙峋,汽车无法前行,所以只能以徒步前行,一路上石青是如虎跳涧,如豹穿林般地飞速而来。 此刻的张百万看到一个骁勇之士从天而降,而且此人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就连尚光和伍德贵都甘拜下风,他的心不由地紧张起来,为了抢得先机,他用急促而怨毒的口气向身边的众匪徒发号施令着:“只弟们,上,除了鲁国栋,全部格杀勿论!成功后,我每人赏你们一万美金,外带百两黄金。”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见众匪徒鼓嗓着,呐喊着,端着枪拼命地冲了上去。 此时的石青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确定四虎将在众匪徒的混乱中重新集结在一起,暂无生命危险时,他一个翻跃冲入动荡的人群中,使用铁腕手段,双掌齐出,力透掌中猛拍身边的左右匪徒,这二人在无有还去之力之下即刻被掌力撞飞,同时砸向旁边匪徒的身上,旋即石青又举重若轻地在单击一匪徒的太阳穴后,又斜劈另一匪徒的后颈,在行云流水、连续打击中如虎添翼 石青在飞进中拳打又一匪徒的胸腹部,前扫一腿,后摆一脚,只听得骨裂清脆之声不绝于耳,小腿胫骨断裂之声,整个膝骨断裂倒地之声,臂断腕折之声,脖颈被粉碎之声……总之,多种骨骼被力道震碎之声夹杂着众匪徒的惨嚎之声,听起来让人胆破心寒。 石青的力道太过雄浑,这一连续动作在众匪徒的惊愣之余是一气呵成,地上登时重伤者有十人之多。 “消灭他!让他灰飞烟灭!”这时的张百万阴沉的面孔中带着冷酷决绝,由于先前被四虎将打趴下的匪徒都相继恢复了体力,所以匪徒的人数增加了,他们听到张百万如狼般的嚎叫,纷纷从行李包中拽出了武器。 石青听声辨音,众匪徒拉响枪栓的射击之声近在耳畔,他神目如电,一个虎跳挨近距自己最近的持枪之人,一掌击在对方的天灵盖之上,此匪徒瞬间倒地不起。石青在一呼一吸间又纵跳两步迅速挥起右手,把另一个向自已开枪的人的枪头拨开,就在这个匪徒愣神之际,石青飞起一脚踢向对方的胸部,对方立刻口吐血沫,一时气结,昏了过去。 由于石青混迹于匪徒稠密的地域,以他们做掩护来行使自己致敌于无形的成效,所以众匪徒不敢开枪射击,唯恐伤到自己的人。 这时候四虎将已因地制宜地又一次重新靠拢在一起。石青的出现,无疑在他们的心中亮起了希望的曙光,他们挥拳脚直面现实,全力以赴地直冲向敌阵,显示出一种急于摆脱羁绊力争灭杀张百万的决心。 尚光意志力顽强,在受到石青的重创,在经过短时间的体力恢复和心态调整后,他的士气大振,开始在人群中搜索着鲁国栋的身影,待到锁定目标,他几个飞跃,如蝴蝶穿花似地逼近着鲁国栋。 鲁国栋不明白,这张百万对自己如此区别对待的原由究竟是什么,不过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今天不是张百万死,就是他们五虎将彻底灭亡,不过他相信石爷爷都出现了,而且后面还有大部队来增援,张百万这群暴匪一定会被根除的,这种必胜信念不可动摇地环绕在他的心中,所以此刻对尚光的出现,他并不惊慌,只见他嘴一嘬,一声哨音凌空响起,其余三虎将是听声而动,他们回身撤步不进反退,一怱儿便又与鲁国栋成左右之势,前后呼应。 尚光意在马上擒获鲁国栋,待四虎将重聚在一起,他虚晃一步,眼光与四位少年衔接之处,杀意陡露,于是他招招狠毒至极,他掌击鲁国栋的中宫,在柳国珍闪身向前攻取自己之际,他掌力收回,斜身从鲁国栋和柳国珍的中间穿插过去,无声无息地欺到了张国良的身后,以制命一击拍向张国良的后背,而郑天惠正好面对尚光的背影,看到张国良有危险,她惊怒交集,来了一个上步起跳,奋力发掌向尚光的头顶击落。而尚光不避不闪,拍向张国良的双掌中途撤回,反身拍向下落的郑天惠的胸部,这一拍,郑天惠是非死即重伤,正在此时,一招太极拳“如封如闭”将他挡住,同时来人一斜身把郑天惠推离原地,四虎将重新归整队伍, 只见石青掌风习习,只逼尚光而来,尚光凶性大发,右脚飞出向石青的腰间踢去,而石青斜目下,用手轻轻一拂,那尚光的脚便牢牢地攥于他的手中,旋即石青单手用力反拧尚光的大腿,尚光猛然吃惊却不慌乱,双掌撑地,另一条腿反踢石青的下盘,这时陈汉也上蹿下跳地来到了近前,双掌击向石青的后背,石青只得摔掉尚光,同时右掌一探,后撤两步直击陈汉的后脑勺。 这时的尚光己翻身跃起,使出一招“云手”,左手高,右手低形成一个弧度将石青的手臂套住,欲用右掌击折石青的臂骨,但是却被石青来了一个斗转星移,只听得一声脆响,尚光的左臂骨断筋折。 而此时伍德贵也加入了阵营,他与陈汉合围四虎将,陈汉出招猛击柳国珍,而伍德贵声东击西地游走于鲁国栋的周遭,掌法变得阴柔无比,刺眼、斩喉招招攻击鲁国栋的身体敏感之处,但是郑天惠和张国良双双来给鲁国栋解围,他们每个动作理念都相当黙契,直击伍德贵的几处大穴,使得伍德贵没有取到一丝一毫的进展。 “看来只有出奇招了!”伍德贵咬牙改变策略,他招式突变,瞅准时机在双掌攻向张国良的上摆之时突然变招点拍向郑天惠的左胁,之后右腿又踢向张国良的仰面骨,二人在被痛击后双双跪地,伍德贵趁击双掌齐飞拍向鲁国栋的顶门,鲁国栋在他的双掌威压之下无可闪避,只得运力于双掌,硬接下了他这一掌,不想这伍德贵的内力深厚,只反震得鲁国栋双臂痛彻筋骨,几乎动弹不得。 “陈兄弟,大功告成,撒了吧!”伍德贵一声令下,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与陈汉挟持着鲁国栋向张百万靠拢过去。 看到伍德贵把鲁国栋掳走,张国良、郑天惠忍痛从地上跃起,与柳国珍会合后急步堵截伍德贵。张国良情急之下大声传音,希望引起石青的注意:“石爷爷,他们掳走了鲁国栋!” 石青正与受伤的尚光进行殊死决战,尚光虽然左臂受到重创,但是他的右臂臂力雄浑,虽然与石青的武功不能相提并论,但也可以独挡一面,在一个回合中,石青除了给他以后背和迎面骨以强有力的痛击外,他的右臂发挥圆转,紧紧地护住自已上盘的各大要害。 听到鲁国栋被敌人掳走,石青一个倒翻中目光己扫视到了四虎将目前的处境,他向左几个跳跃,便追上了挟走鲁国栋的伍德贵和陈汉,陈汉断后与赶上前的石青交手,此时的石青目光犀利,头脑更加清醒,行动更加果敢,只见他运力于掌,侧身躲过陈汉挥来的拳脚,反掌拍向了他的肩胛骨,只听一声震裂之响,痛得陈汉眼前是金星直冒,一时动弹不得,石青随即又补上一掌,只拍陈汉的天灵盖,这一掌其坚胜铁,陈汉顿时脑骨粉碎,摊倒于地。 石青的手法之快令人匪夷所思,旁观石青如此神功,只惊的众匪在骇异之余相顾失色,石青所到之处,他们只远远地避开,以防祸及自身。 石青此时己离伍德贵有一步之遥,眼见得鲁国栋探手可得,那成想尚光拖着残臂横身挡在石青的面前,随着两招截腿和旋风腿击向石青,就在二人相斗一刻,伍德贵裹挟着国栋几步三窜地来到了张百万的近前。 张百万一道凌厉的目光自始至终不离鲁国栋的左右,当看到伍德贵不负所托、一波三折地把自已的亲生儿子带到自已面前时,竟失去那阴厉的毒凫之凶相,喜极而泣。 “有三个条子进来了!”不知谁一嗓子的吼叫犹如当头棒喝,张百万不由心头一凛探身望向阵营中,果见有三个茶民打扮的人端着轻机枪护在了张国良、郑天惠和柳国珍的左右,他气急中沉声对伍德贵道:“伍先生,带上弟兄们,撤,快!” 伍德贵眼镜下的双眸立时变得凶厉而怪异,他单臂环着鲁国栋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挥起,他嘬了一口气,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哨音尖锐高亢,响彻山谷,他挥着手对着他们带来的匪徒下着命令“弟兄们撤了,条子们上来了!” 这一呼叫,伍德贵带来的剩余的手下全部如丧家之犬,他们端着枪随着张百万裹挟着鲁国栋向着山路的另一端逃窜而去,边走边有慌不择路摔倒的,有互相碰撞的,他们叫骂着,真是丑态百出。 现场中,只有尚光带来的十几个人还在紧锣密鼓地坚持着,尚光在争斗中余光一扫,发现张百万携着他手下的一干人众正远遁而去,心下不禁怒火中烧,暗自唾骂着张百万的阴险歹毒。 第159章 这一叹承载了多少国之重任 郭敬斋等三人扮成的茶农现在已扯去了外装,露出了真实身份,他们听从石青先前的计划,极力地拉扯着张国良、郑天惠和柳国珍,希望三虎将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 尽管郭敬斋他们想立刻带着三虎将离开此地,但是柳国珍的执拗、张国良的坚持以及郑天惠的忠诚,使得郭敬斋不得不对着三虎将下了最后通牒:“国良,你们三人要清楚,此时不是任性狂为的时候,你们必须为自己的性命负责任,为牵挂你们的亲人负责任。” “不,郭叔叔,我们要找张百万报仇,何况国栋被他们掳走了,我们决不能中途退缩!”张国良忧急中带着倔强,眼中怒火喷射。 而柳国珍不发一言,却去意已决,他挥掌直击阻挡着自已战士的面门,要挣脱束缚急欲去追击张百万。 正当三虎将奋力抗争,要冲破郭敬斋等三人的阻挡时,一声断喝凭空而起,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你们认为逞一时之勇就能抓住张百万了?简直是匹夫之勇,你们的行为是一种鲁莽的,低智能的表现!” 说话之人正是石青,只见他与尚光对打已近尾声,他在辗转中告诫着三虎将,同时一个猛跳,身体拔高,一掌拍在了尚光的天灵骨上,尚光哼都没哼一声,死尸栽倒地上。可怜尚光一介勇夫,身手不凡,竟为了一个“义”字,而断送了性命。 剩下的尚光手下,看到老板被掌毙于一个七旬老者的手里,一时满怀敬畏地直瞪着眼前的这个铁人。 由于方才尚光与石青的一战,这帮匪徒本应该开枪射击石青,但是两个人都是武林中的佼佼者,他们快速反击的身影如风如电,飘忽不定,众匪徒怕开枪误伤尚光,所以迟迟未能扣动扳机。 平时尚光对手下的一干弟兄是情同手足,有情有义,所以尚光的死无疑在他们的心里造成无以挽回的伤痛,在尚光的身体轰然倒下时,他们才从相顾失色中回转心神,人群中有一个声音适时响起“弟兄们,和条子拼了,为尚爷报仇!” 一语惊醒众匪徒,他们拉栓扣动了扳机,两个战士在与敌人对抗中倒下了,鲜血立刻染红了衣衫。 此时此景,石青一声暴喝眼红如血,回头用清冷的声音告诫着三虎将:“快随郭叔叔离开这里,这是命令,快走!” 回首之间,石青的目光中透露着无可比喻的威力,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无法抗拒的号令,它能彻底降伏每一个人的心魔,能使每一个人从黑暗桎梏中豁然走出。 郭敬斋尽全力拉扯着张国良:“走,快走!难道你们要自寻死路吗?难道你们要置你们的亲人于不顾吗?” 张国良、柳国珍、郑天惠均虎目含泪,在郭敬斋的催逼强制下不情愿的以两旁的山石林木作掩体,边撤边躲避着众匪徒的枪弹。 就在郭敬斋和三虎将被匪徒们的子弹所包围时,一道黑影早已在众匪之中穿梭而过,动作如飞龙,他总能在刻不容缓之际,从密集的火力网中钻进去,同时大力金刚掌、风神腿法、无影腿还有无所畏惧的太极神功被石青发挥的淋漓尽致,那雄浑的雷霆万钧之势,那以拍、点、踢、跺的摧枯拉朽招式都给了匪徒们致命一击。那里有板击扣动之声那里就有匪徒被石青重伤而倒地不起的状况发生,石青动作的迅猛之极和粉碎性一击,都成为了这群持枪者眼中的噩梦。 张国良、柳国珍和郑天惠此时已是神心俱乱,在郭敬斋冲锋枪火力的掩护下,慢慢移动着步伐,突然一颗子弹从柳国珍的左臂划过,他只感觉一片生疼,顿时鲜血从左臂嘀嗒落下。 离开战场已有六十米的距离了,三虎将蹲伏于一大块岩石之后,任由郭敬斋如何游说劝告,他们是如吃了秤砣铁了心般的再也移不动半步。 “我们要看着石爷爷,看看石爷爷!”郑天惠哽咽着,语无伦次地道。 “是,是我们太偏激了,我们不该到这里!”泪流满面的张国良痛心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脯,他是悔不当初。 “我们真的不该来这里!”至此,柳国珍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望着地上两名战士的尸体慌乱不堪地叨念着。 石青眼露崇明,在急停、转向、翻滚等动作中,又有三名匪徒被击毙于自己的掌下,在三虎将的眼中,那背影凝聚着责任的力量,而此时的三虎将,每一秒钟都绷紧着心弦,他们怕这一根弦一旦断掉,那带给他们的将是无边的悔恨和痛苦。 石青全力奋击,以至于奋不顾身,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些匪徒全部制服,以便尽快追赶张百万,从他们的手中把鲁国栋解救出来。 但是匪徒们在慌乱中猛然清醒,他们不再杂乱无章,毫无目的了,反而变得很有秩序的形成一个队形,这队形在一开一合中夹击着石青,待得石青近身,他们又倏然而去。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石青不再等待时机,而是迎头而上,在敌人一合之际身形陡然向左跳出去十几步远,正好截住了虚晃一招欲打开的队形,只见石青拳掌相错,腿脚翻飞,又有四名匪徒被制服于脚下,此刻战场上只留下了六名亡命之徒,他们一时间狂吼乱叫着,他们急红了眼睛,子弹像流星般的扫向石青。 常言道:双拳难抵四虎,好汉打不过人多,更何况现在是性命攸关的危机时刻,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凶徒早已被石青逼得是孤注一掷了,最终其中一名匪徒以一颗子弹射穿了石青的肩胛骨。 看到石青的肩胛中弹了,三虎将对望一眼,心下均甚忧急,同时泪水从腮边滚滚落下。 “壮士断腕不皱眉”,石青以临死不眨眼的浩气,隐着惧痛提气一纵,这一纵意在拚命,人影一晃之际又连拍二人,脚踢一人,这三个匪徒在闷哼中砰然倒下。 在三虎将的眼里,此时是英雄杀尽狼与豺的伟大一刻,是英雄慷慨就义的一刻,是气吞山河,英雄无悔的一刻,也就是这一刻,两颗子弹如箭般地穿透了石青的胸膛,而石青在向天长叹之后,轰然倒地。 一声叹息彰显英雄本色,这一叹承载了多少国之重任,只让后辈之人陡升碧血丹心的雄心壮志,顿生扫尽天下豺与狼的浩然正气。 时间仿佛凝固静止了,此刻三虎将才觉得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竟然是如此的让人难以承受,他们脸上的肌肉无声地颤抖着,胸腔中有一股难以阻制的疼痛感让他们难以呼吸,那撕心裂肺的共鸣让他们几欲窒息。 “啊!啊!啊!”三虎将的叫声绝望而不甘,凄厉而痛苦,这叫声催人心魄,撼动九州,这叫声响彻山谷震荡四野,登时山河变色,大地动容,一股强烈的风暴翻滚而来,只吹得剩下的三个匪徒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背上不仅寒毛倒立,一时作声不得。 第160章 你敢说鲁国栋不是我儿子 “前面有没有出路!”张百万阴冷的声音响起,他背负着鲁国栋,神情疲惫至极。 “有,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条子!”伍德贵走在队伍的头首,一眼望见了小道尽头的开阔地带。 由于鲁国栋的强烈反抗,所以在逃亡过程中是被伍德贵打晕的,而此时的鲁国栋除了双臂有些力不从心,神智总算缓过来了,他靠在张百万的肩上,眼中满是屈辱的泪水:“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们这群民族的败类!” 听到鲁国栋那敌对痛恨的声音,张百万痛心疾首,他刻意央告着:“国栋,好孩子,很快我们就会逃出去的!” “呸,王八旦,你个做尽坏事的凶徒,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假幸悻的模样,说,你们究竟为什么抓我?”鲁国栋犹不解恨,竟狠狠地咬在张百万的肩膀之上。 张百万痛得青筋暴出,鲁国栋的这一咬,并没有使张百万松口,反而使他更加大力道地死死地把持着鲁国栋的双腿。 “国栋,我不是坏人,我是为你好……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出去以后会全部告诉你的!” 此时的张百万在鲁国栋的咒骂质问下竟变得语无伦次,他明显对鲁国栋是关心至极,恨不得把自已的心掏出来以示真假,哪里还有半分毒凫的狂暴残忍之态。 突然间,从远处两旁的山石树木沟洼之中闪动着多个人影,子弹呼啸着擦身而过,意识到自己这帮人成了网中鱼,众匪徒是大惊失色,只见穿着公安边防制服的卫士们在各种掩体的掩护下正在奋力地抢击着众匪徒。 “张百万,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自首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张百万,不要再负隅顽抗了,马上投降,你们己无路可退了!” 连续两遍的警告声让鲁国栋恢败而烦躁的心终于变得欣喜起来,他大声向那熟悉的声音呼叫着:“爸爸,快来救我,我是国栋!” 喊声情急深切,喊声也起了效应,枪声忽然由远而近地急压而来。 鲁伟带领着四名突击队员边射击边隐伏在距张百万他们七十米远的一个土坡的缓冲地带,待得鲁伟探头定睛张望之下,他不禁心头猛颤,因为他真切地看到了鲁国栋已经被张百万掌控住了,心里仿若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压住,竟一时慌乱不堪。 “队长,怎么办,国栋被他们挟持了!”一名战士紧张地提醒着。 鲁伟极力地调整着自己失控的情绪:“不,不是挟持那么简单!” 战士们同时用疑惑的眼神对望着鲁伟,似乎不知鲁伟话中的含义。 看到对方只有五个人,张百万绷紧的心慢慢松驰下来,他果断地告诉身边的众匪徒:“迎向前去,我们手中有鲁国栋,这是我们必胜的筹码!” 敌人肆无忌惮地前行着,从疾走变成了慢跑,奋力冲向林木掩映下的五名边防干警,他们以树木山石为掩体,和五名士兵展开了激烈的火力角逐。 一开始,鲁伟还萌生着且战且退的想法,但由于敌人距离渐近,鲁伟他们身后已没有什么屏障可蔽,所以他很快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到鲁国栋软软地伏在张百万的肩上,鲁伟知道,他一定是受到了重创,否则以他的秉性,绝不会受别人控制摆布的,也绝不会束手就擒的。 距鲁伟他们三十米远时,张百万挥手示意,众匪徒以压倒之势迫近了五名干警。 张百万脸上的肌肉抖动着,一双鹰眼透出煞气:“出来吧,鲁伟。”张百万继而冷笑道:“嘿嘿,我张百万夜里想,梦里想,终于见到了你的庐山真面目。” 鲁伟猛然现身,他独自一人走出林木掩映处,来到了众匪徒的面前。 望着张百万一行人惶惶如丧家之犬的狼狈,鲁伟不由地士气横生:“张百万,想不到我们还有这见面的一天,不过,我们的大部队已封锁了山谷的两端,量你插翅也难逃!” “哈哈!哈哈!”张百万浑浊的眼睛淌下了饥讽的眼泪,他的身体轻颤着,瞬间脸色惊变,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狠厉决绝:“鲁伟,十六年了,你鸠占鹊巢,占我妻子,霸我儿子,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是在水深火热,饱受心理折磨中活过来的吗!好,既然你对我张百万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那今天我就雪耻前仇,以泄我多年来的心头怨恨!” 这时的鲁国栋已被张百万松开放在了地上,他扎挣着立住了身形,但是当他听到张百万的这番话,在经历了短暂而又恒久的错愕之后,他猛然醒悟过来,同时脑袋“嗡”的一声,心跳有违常规的加速,用惶急的目光探试着张百万,他嗫嚅着:“什么?刚才你说什么?” 鲁伟感到事态正往不好的方面发展,他控制着自已的愤怒,以坚定沉稳的语气道:“国栋,不要听信他的谗言,你是知道的,他是一个危言善变的人,他想利用挟持你来达到他们逃离这里的目的。” 张百万冷笑一声,狠厉地指着鲁伟道:“你敢说鲁国栋不是我儿子,”他指了指鲁国栋又反手拍着胸脯含泪表白道:“他是我一生中的命根子,你知道我张百万为什么走到了今天的这种下场吗,这全是拜那臭婆娘所赐,十五年前,我辛辛苦苦地赚钱养家,为了他们娘俩能吃饱饭去抢了人的钱袋子,结果那个臭婆娘竟然不知恩图报,不顾夫妻感情亲自举报了我,使我成为了众矢之的的坏人,我不甘啊,我真的不甘啊!”说到这里,张百万转身对着鲁国栋泪眼朦胧地低诉着:“小富贵,你就是我千寻万找的小富贵,是我的心头肉,是我的小棉袄,这十四年来,我无时无刻地不在思念着你,甚至闭上眼睛我都能幻化出你的模样,还能幻想着你长得一定像我!”张百万面对着鲁国栋又一次是喜极而泣:“想不到……想不到当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因为你像极了我,你的眼睛孤傲而凌厉,你的鼻子直挺而饱满,你简直就是我的再造!”说着,张百万欲伸手抚摸鲁国栋的额头。 “滚开!”鲁国栋高声斥责着张百万:“你这个大坏蛋,你是不是想儿子想疯了,变得精神失常了,我的爸爸叫鲁伟,鲁伟是我名副其实的爸爸!” 此时的张百万将牙咬的“咯吱”响,脸上的肌肉近似痉挛地收缩着,鼻洼额角汗渍涟涟,经过一瞬间的克制,他用急促而略带颤抖的声音道:“小富贵,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在你周岁的生日那天,爸爸还特意为你买了一对珊瑚手链,虽然那些钱来路不正,但是那是爸爸对小富贵的一片心意啊!” 听到“珊瑚手链”,鲁国栋心里“咯噔”一下,妈妈张梅首饰盒里的一对珊瑚手链立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马上接口道:“那手链是什么颜色的?” “是红色的!”张百万脱口而出:“怎么,你记起来了吗?不对,”他顿住温暖的笑容,反复咀嚼着鲁国栋的话,忽然惊喜道:“一定是你妈妈还保留着它!” 从鲁国栋的眼神里可以看出,错谔和惊疑充斥其中,张百万的话对他来说起了一定的效果。 第161章 国栋,好好活着,快走 “张百万,不要再无事生非,白费力气了。国栋的妈妈叫张梅,她和我是在一个白雪飘飘的季节生下的国栋,并且我们从小把国栋培养成了一个优秀的革命人才,而你张百万却是被千万人民唾弃的大毒枭,鲁国栋与你根本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群体,你们的性情和行为根本就是格格不入的。” 鲁伟说得慷慨激昂,但是用意却是不言而喻,听得张百万的脸部肌肉逐渐收紧,眼睛由阴冷变成了阴狠,乖戻。 由于鲁伟的言之凿凿,彻底打消了鲁国栋的疑虑,他顿时心情大好,转而用冷漠的语气逼视着他面前的这个大毒枭:“张百万,我说你是个精神病你还不承认,不过,看在你舐犊情深的份儿上,回去后,我会为你贴寻人启事寻找你的孩子,到时以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鲁国栋的这些话如针砭如毒药般地侵蚀着张百万的心,张百万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同时狠狠地剜了鲁伟一眼,他凶性必露地道:“鲁伟,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张百万说到做到!” “你敢!”鲁国栋愤怒地斥责着:“你这个祸国殃民的民族败类,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为那些被你坑害的老百姓和被你杀害的叔叔伯伯们报仇!”说完,欲上前与张百万拼命,却被伍德贵强行按伏于地上。 由于鲁国栋对鲁伟的至诚孺慕,更加激起了张百万对鲁伟的刻骨仇恨,他喋喋怪笑着逼近鲁伟:“我张百万是一个争强好胜,睚眦必报之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畏惧之心吗?” “哈哈!”鲁伟慨笑着:“我们特战队员战斗在反恐第一线,时刻面临着生与死,血与火的危险,如果为了个人安危而放弃尊严,我鲁伟做不到!” “果然是王者风范,不过你和我张百万相比只是贱命一条,你知道我张百万在多少次磨难中冲出险境,被世人尊为不死之人吗?” 鲁伟并不示弱,他沉声逼视着张百万:“你少把自己的凶恶罪行说得冠冕堂皇,扯掉你的面具吧,你迟早会受到法律的严惩的。” “是吗?”张百万眼神带着一种残酷,如冷冽的寒霜般伸手掏出手枪,举枪便射。 “不!”只听见一声震慑人心地狂吼刺穿耳膜,鲁国栋忍着双臂的麻软刺痛奋力挣脱了伍德贵的管制,奋力一跃踢向张百万持枪的手臂,张百万几乎在一扣板机间被国栋踢中了持枪的右手,子弹在飞啸中偏离了方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鲁伟两个飞跃来到鲁国栋的面前,伸手把他拽在了自己的身前,然后奋力一推,把鲁国栋推离于距自己四、五步之远的身后。 “国栋,快走,到张叔叔他们那里去!”鲁伟的声音响彻耳际,令扑在地上的鲁国栋乱了方寸。 由于张百万提前下过命令,不得动鲁国栋一根毫毛,所以自始至终,匪徒们都不敢动一枪一弹,而鲁伟上前解救鲁国栋只是瞬那间的功夫,就连伍德贵都在茫然中失去了应激能力,所以张百万在失去鲁国栋后在恼羞成怒中咆哮出声:“鲁伟,你现在就去死吧!” 而此刻的鲁伟看到鲁国栋从地上爬起,迈着迟疑徘徊的步伐,他在急躁中断喝道:“快走,这是命令!” 这时前方后方突然传来了呐喊声,隐约间听到“张百万就在前方,各队形成合围包抄之势”的喊声,旋即密集的脚步声和呐喊声从前后不远处蜂拥而来。 对着鲁伟开了一枪的张百万终于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性,他急声高叫着“撤!” 但是看着前后被边防军围堵的可怕局势,张百万阴鸷的眼中露出一丝慌乱。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光标在张百万的面前附耳低语着:“张爷,在我们的上方半山腰处,尚爷新近挖通了一条密道,我们只需到达那里就可以逃出生天了。”一席话只说得张百万的面容顷刻间如拨开云雾见了青天,不过面色在微微一变中恢复了正常,他举起枪瞄准了鲁伟。 在张百万和刘光标低语之际,鲁伟和鲁国栋撤身就跑,但是那张百万是何等狠辣彪悍之人,鲁伟在一刹那被一枪穿胸而过。 “鲁伟,我说过,今天是你的忌日,我是不会失言的!”张百万恨意深切地沉声叨念着,仿佛他为鲁伟下了一道诅咒,同时张百万冲着手下的弟兄们激越地高喊着:“去,把鲁国栋给我抢回来!” 一阵一阵难以承受的窒息感让鲁伟的身体难以自持,他忍着最后的清醒拼尽全力告诫着鲁国栋:“国栋,快跑!” “爸爸!”凄厉的惨叫声发自于鲁国栋的喉咙,他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彻底崩溃了。 “快走……”鲁伟回望着鲁国栋,眼中迸射着不容置喙的光芒,他捂着胸口汨汨流出的血水果决地道:“国栋,好好活着……快走!” “鲁国栋,快过来!”远处的四名战士在召唤着鲁国栋,同时,四把轻机枪扫向欲向前挟持鲁国栋的伍德贵和陈光标。 看到鲁伟身下大面积的血渍,鲁国栋的心沉入了冰冷刺骨的湖底,他瑟缩着,在后撤中一步一回头地咽泣着:“好,爸爸,我会好好活着的,你放心!” 鲁伟艰难的转回身去,目光无比坚定地对视着张百万:“有一种感情叫无奈,……有一种放弃叫成全……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鲁伟倒下了,那伟岸挺拔的身躯在一瞬间倒下了,没有任何征兆的倒下了,鲁国栋后望之际,脑袋一片空白,如一尊石刻雕塑般地矗立在那里。 这时候喊杀声铺天盖地涌来,大部队两面夹击,让张百万的一干人众顿时慌了手脚,伍德贵强拽着张百万的双臂道:“张爷,来不及了,快走!” 张百万似有不甘,他不舍地凝望着十几米之远的鲁国栋的身影,两行清泪滑落眼底,他被伍德贵和刘光标架持着,向上方的半山腰攀爬而去。 第162章 妈妈,我们害死了石爷爷 夜幕沉沉,星光暗淡,在通往军分区指挥部的路上,两旁立满了军人和普通百姓,他们自发地在胸前别上了白花,在袖子上戴上了黑箍,以表哀悼,人们含着泪,在静静地等待着四位英灵的到来。 人群中出现了小小的骚动,远处一列车队正缓缓地向这边驶来。 “来了!”是谁的哽咽声惊扰了人们的眼球,他们那扑簌簌的泪不停地滑落着,现场的人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把头转了过去,一双双悲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由远而近的车队。 一列车队经过后, 四个由武装警察组成的担架队庄严肃穆,他们迈着整齐而雄壮的步伐走过来,战士们个个眉悲面嗔,虎目含泪。 曾经刀山驱猛虎,几度火海战飞龙。 英雄热血洒疆场,浩浩乾坤立丰碑。 英雄胸襟天地宽,勇赴沙场撑中华。 铮铮铁骨魂,昂扬英雄胆。 宁为后辈死,留取火种照人间。 突然“噗通”一声,贾六妮儿跪倒在了人群的正前方,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着,嘴他的巴不住地喃喃道:“石青大哥,你不能走,你说过要和我作伴的,还说要教我练太极拳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感情真挚的贾六妮儿是泪流满面,使周遭的每个人都为之动容,贾六妮儿仿佛懂得今天的不一般场合,所以只是挪身跪在了一旁,流着泪目送着一队担架由远而近的行来,人们注目着担架上盖着白布的四具尸体从他们面前一一得缓缓走过,顿时一股悲戚之情跃上心头,不禁失声抽泣起来。 “就为了四个孩子,他们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是啊!这就是军人的本色,至诚慷慨!无私无畏!” “他们为了下一代而抛头颅,洒热血,真是令人可敬可佩啊!” ………… 人们哀叹着,感悟着,仿佛这样才能抒发他们对死者的哀思。 “妈妈”张国良一进门便扑倒在了田瑞芳的怀里放声大哭。 “好孩子,好孩子。”田瑞芳一受刺激呼吸又出现了湿音,她喘着气轻拍着张国良的后背道:“怎么回事……咳……咳……呼噜,呼噜……国良,不要怕……呼噜,呼噜,天塌不下来!” 可张国良此时是心乱如麻,他越哭越厉害,仿佛泪水流不尽。 田瑞芳干咳着轻抚着张国良的头,安慰道:“总算回来了,咳咳,你冯阿姨过来说,中午你们要参加活动,所以不回来吃饭了,害的我为你担心了许久……咳咳,咳咳。” 此时的张国良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和悔愧的世界中了,对于田瑞芳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耳朵里,他埋在田瑞芳的怀中边哭边倾诉着自己的心声:“妈妈,我们害死了石爷爷!我们害死了石爷爷!” “你说什么?咳咳,到底怎么回事?”一语惊得田瑞芳脸色青白,她的嘴唇也变得没有了颜色。 “我们四虎将私自找张百万报仇去了,结果反被张百万包围了,石爷爷为了救我们反而丢掉了性命!呜呜!呜呜!”张国良哭喊着,像一头颓败头破血流的幼狮在无助中痛斥着自己的过失。 张国良口中的张百万,田瑞芳是知道的,他就是残害自已丈夫的凶手,想到自己的丈夫受到了惨绝人寰的迫害,死的是那么的悲惨,田瑞芳呼吸更加急促起来。 而此刻的张国良还在喋喋不休地赎罪般地叨念着:“石爷爷死了,是被我们害死的,小妹阻止过我们,可是我们没有采纳她的意见,害她失去了爷爷。呜呜,……” 猛然间,田瑞芳猛力推开了张国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接着令人难以承受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田瑞芳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哮鸣音更加尖锐响亮了,同时有紫钳症状呈现,这一突发情况立刻引起了张国良的恐慌,他在猛然醒悟中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 “对不起,妈妈!我不该向你说这些的!妈妈,真的对不起!”张国良忧急地从桌子上取来了药和水,但是这时候的田瑞芳狂喘着,并且在痛苦地干咳着,同时大量的泡沫痰从口中溢出,情急之下,张国良强行为田瑞芳灌下了药,但是药水随着泡沫痰涌出,田瑞芳痛苦的痉挛着,最后由于严重缺氧,一时气息全无,仰躺在了床上。 张国良瞪大眼睛,在无措中慌急地跑了出去。 下一刻,黄华面容憔悴地急急赶来,用听诊器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田瑞芳的有关脏器,最后取下听诊器无力痛心地对着张国良的眼睛道“是心律衰竭,孩子,一切随缘吧!” “我妈妈怎么了?”听到黄华的话,张国良一时回不转神来,但在一忽儿地清醒中他发出了难以承受地呼喊声,他爬在田瑞芳的身上,泪水汹涌而出:“妈妈你不要走,你答应天气变暖后和我一起下河捕鱼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妈妈,你不要走!”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都不容张国良正常的喘一口气,他只感到胸中有一股膨胀之气炸裂开来,辣痛难耐,这种感觉一直上升到食道口腔之中,同时脑袋嗡鸣作响,好像天旋地转一般,顷刻间失去了知觉。 “国良,国良……”黄华呼唤着,奋力把张国良抱到了沙发上,让他平躺下来。 “呜啊”一声,张国良醒转过来,他倏然坐起,这时候的他同刚才的情态大相径庭,无语无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动也不动没有一丝呼吸的田瑞芳。 第163章 你慢慢走,等我一程 鲁国栋如旋风般地撞开门,径直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扑倒在了床上。 “国栋,你怎么了,听你冯阿姨说,中午你们参加集训了,怎么到现在才回家,吃过饭了吗?”张梅从床上下来颤巍巍地来到了鲁国栋的房间。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病了?还是和别人闹情绪了?”张梅坐在儿子的身旁同时用手探试着他额头上的温度:“不烧啊!”她瞥了一眼鲁国栋,可是就是这一瞥之间,张梅看出了端倪,只见鲁国栋紧闭着眼,泪水早已湿透了衣衫,就连枕巾上也湿了一大片,他的面色苍白,神情紧张痛苦。 张梅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焦急中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国栋,你快说!” “妈!”终于爆发了,鲁国栋起身猛力扑在了张梅的怀中:“我爸爸牺牲了!我爸爸牺牲了!” “什么?”张梅把鲁国栋的头扶起,盯着他赤红的眼睛颤抖着声音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爸爸牺牲了,我爸爸牺牲了,他是为救我而死的,我对不起爸爸!我对不起石爷爷!”鲁国栋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狠命地揪拽着,仿佛这样才能赎免他的罪行。 张梅的嘴唇哆嗦着,牙关咬紧,一字一顿地追问着:“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四虎将商量好了,私自去找张百万报仇,不想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四人险被他们枪杀了,是石爷爷救了我们,后来爸爸也赶到了,他死在了张百万的枪口之下,而石爷爷也身中数弹牺牲了!” 听了鲁国栋的一番话,尤其是听到鲁伟死在了张百万的枪口之下,张梅顿觉呼吸沉重,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滋味令她窒息,在眼神翻转中,她眼中挥发出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随之转身疾步如飞地奔出了大院,一扫往日病弱体衰的体质。 来到了大会堂的门前,张梅穿行于人来人往的人潮中,她不笑不怒、不哭不闹地闯了进去,径自来到了四个灵位前,直接掀开了其中的一床盖尸布,然后对着这个人莞尔一笑,轻声细语地道:“鲁伟,你要走了吗!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慢慢走,等我一程,我马上就来!”说完,张梅重新盖好尸布,一个转身,忽觉身体有千百斤重,两只脚已无根,感觉头重脚轻,只得一步一步地慢慢挪将出去,同时心神恍恍愡惚的,直眉楞眼地看着前方的路,她艰难地迈出了大会堂的大门。返身笑吟吟地对着后面说着:“你一定要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一转向大街,张梅突然变得精神起来,她快步如飞地小跑而去。 战士们都为张梅的反常情态感到迷惑,郑一民看到精神不正常的张梅,放心不下,紧紧跟随而来,怕她有什么闪失,但是他脚程竟是差了张梅一大截,正在自觉诧异之时,张梅腿脚伶俐地迈入了自家的院中,又大踏步地进到了里屋。郑一民只听得一句话“总算到家了!”这时候的张梅身子猛然往前一栽“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只溅得地上墙上满面皆是。 “妈妈!”听到异响,鲁国栋从里屋窜身而出,郑一民也冲上前来,抱起张梅把她放在了床上。 无限忧愁和悲痛升上郑一民的心头,他用沉厉的声音催促着鲁国栋:“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医生!” 鲁国栋饮泣着,疯狂地跑了出去。 柳国珍蜷缩在床榻之上,无泪、无语、呆若木鸡地对望着妈妈于青。 “珍珍,吃饼饼!”于青呆傻地含糊不清地嚷嚷着。 “妈妈……”柳国珍终于说话了,那悔恨憋屈的泪水夺眶而出:“你的儿子太愚蠢了,太自不量力了,他是一个不称职的儿子,枉费了爸爸的一番教诲。”说着他俯身于于青的膝盖之上痛苦不堪地诉说着:“我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要不是我的极力怂恿,国良他们不至于以身涉险,钻进了张百万的包围圈中,也不至于断送了石爷爷和鲁叔叔的性命。”柳国珍通红的眼睛中满是伤痛,他抬起头看着于青哽咽着:“妈妈,我多么希望你此刻能安慰安慰我!” 一切都悔之已晚,柳国珍自言自语地忏悔着,评说着,仿佛自已有千不该万不是,就这样,他时而对空长叹,时而与于青重复着自已荒唐而令人懊恼的作为,时而自打着自已的脸悔恨着自己曾经的狂妄和愚蠢。 第164章 爷爷,一路走好 墙上的石英钟己敲响了十一下,爸爸、妈妈和爷爷一直没有回来,石玉昆的心抽紧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神慌乱不堪,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感觉越来越令她不安。 “是不是天惠姐他们出事了!”这个念头在石玉昆的心头跳动不止,紧张、焦虑、恐惧一股脑地震慑着心扉。她的眼神中的那一丝不安迅速扩大,在她的全身的每个细胞中传递着。 “不知道爷爷救下四虎将没有?” “妈妈走的时候告诉我,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可是距她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音讯。” “难道是真的出事了!”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石玉昆斜靠在床上望着缠满纱布的左腿,心里很不是滋味。 “天惠姐,你们快回来吧,!我不会怪你们的,我妈妈说我的左膝是骨折,不过并不严重,只需休养三个月就会痊愈的。” 时钟已指向了十一点半,但对于此刻的石玉昆来说,一分一秒都是那么的难以承受,她几次在屏气敛息中倾听着院中的动静,想从中听到爸爸、妈妈还有爷爷的脚步声,但是事与愿违,这声音始终未能如约来临。 终于耐不住性子了,石玉昆快要崩溃了,这时一个大胆的决定瞬间萌生,她下得床来单腿着地,从柜橱中拿出一截平时练武的棍棒,拄着它一步一挪地迈出了房间,又挪出了正屋门,她来到了住在东厢房的柳国珍母子的门前,门缝里透出灯光,她伏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确定一下?国珍是不是回来了。 “不要,不要……”听到是柳国珍的呓语声,石玉昆长长地舒了口气,这说明四虎将平安回来了。 可是下面传来的带着哭声的一段话却让石玉昆如遭雷击般地呆立在当场:“石爷爷,我对不起你!石爷爷,是我们害死了你!” 任凭悲伤的泪水夺眶而出,石玉昆茫然无措地重复着一句话“是爷爷牺牲了,是爷爷牺牲了……”这个理念被顷刻间拍板定案,因为爸爸妈妈的迟迟未归更加印证了这个念头的真实性。 接下来,石玉昆忍着腿上的伤痛,拄着拐一步一颠地走出了大门,然后顺着马路向东行走着,如果没猜错的话,爷爷的尸体一定在司令部的大会堂里,因为近几年因公殉职的战士尸体都被停放在那里。 大会堂里,灯火通明,黄华和陈医生正在为石青、鲁伟和两位战士做手术,子弹被一颗一颗地从尸体中取出来,它们沾着鲜血,在灯光下泛着红光,令人悲痛的心情难以自制,只听到子弹“叮当”的声音滚落到铁盘里,每一声都敲击着旁边所有人的神经。 当最后一颗子弹被取出时,黄华和陈医生把四具尸体整理好,取下口罩抹去脸上的汗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黄华眼露悲切,定定地望着面前的这四具尸体,然后吩咐护士端来了一盆水。 黄华抬头望着身前的三个人道 :“好了,陈医生,辛苦你们了,小周,小姜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石原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他只是用低沉而伤痛的声调道:“一民,你们也都回去吧,派两个战士留守就行了!” 感觉到身前的几个人没有动静,石原挥着手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悲痛和倦容:“放心吧,我的意志和精力还没这么容易被击垮被消耗完,反而是你们,已经苦熬了一天一夜了,到现在晚饭都没吃,都回去吧!” 郑一民强忍着眼眶欲流出的眼泪,对着石原暗念着“是啊!你不也一样吗,从中午到现在一口饭也没吃!”郑一民不忍再看下去,回转身用手背擦拭着眼角浸出的泪水,同众人走出了大会堂。 石原用毛巾蘸着温水精心地擦拭着石青的面颊,还不时地用手梳理着他那稀疏凌乱的发丝。 黄华嘴角的肌肉抖动着,泪水无声地滑落:“爸爸,谢谢你用生命保住了革命的命脉!” 石原边擦拭着石青的身体边泪眼模糊地道:“爸爸,四虎将都好好的,丝毫没有损伤,你放心地走吧,我们会继续教导和培养他们的,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如你希望的一样,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特战队员的。” 石原心情沉重,在疏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又蘸着温水把石青的手、脚、四肢和身上有血渍的部位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最后和妻子黄华为他穿上了一身崭新的军装。 石原从一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了八枚奖章、勋章、纪念奖章,他捧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一别在了石青的胸襟上。 为父亲整理完毕,黄华重新换了一盆清水,石原端着水盆又来到了鲁伟的身前,为鲁伟从头到脚默默地擦拭着,最后他说道:“鲁伟,放心地去吧,我们会负责把国栋教育成人的,好兄弟,你的血不会白流的,一路走好!”说完已是英雄寸断肝肠。 接下来,石原夫妇又为英勇就义的两名战士整理了遗容,石原最后向他们行了一个军礼,沉声道:“你们是祖国的骄傲,人民是不会忘记你们的,放心走吧,我们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很有节奏的木棒触地的声音,它不紧不慢,沉重地让人感到压抑,仿佛奏乐的鼓点传入了石原夫妇的耳朵中,他们回头一望,不由得十分讶异,在触地声停止后,他们的女儿石玉昆正用一种无以言表的神态注视着他们,那眼里全是痛苦和不安。 黄华欲上前搀扶自己的女儿,却被石原拦住了,两人对望一眼,任凭石玉昆一颠一拐地拄着拐棍走向石青的尸体前。 一路走来,石玉昆没有哭,只有心中的“扑腾”之声响彻耳际,可是当她扔掉拐棍扑倒在爷爷身前时,她已是泣不成声,泪水止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 “爷爷!爷爷!你怎么就突然走了呢?你不再教授我武功了吗?”石玉昆哽咽着,望着石青紧闭的双眼,她不相信早上一块吃饭的爷爷,如今却一言不发地躺在这冰冷的床上,再也不看自已一眼,如同一块冰雕一样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石玉昆把额头贴在石青的睑颊之上,想把自己身上的体温传递给他,可是这无情的现实却让她痛苦失声,无法自拔。 想再牵着你的手,走在生命的旅途中,看那花开花落的青春和风雨过后的彩虹,听你的铮铮教诲,忆你的钢铁心声。 你是我幼小心灵中的一盏明灯,你是赋予我茁壮成长的甘霖雨露,你说生命不在于长短,而是看生命的价值是否可贵,只要活得有意义,你就是人生中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想再牵着你的手,走一走山川名岳,品一品乾坤霄汉纳于胸的气概,尝一尝扬鞭慷慨莅中原,不为仇雠不为恩的情怀,试一试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气魄。 想再牵着你的手,让你看到我们后辈之人指日成功,报效祖国的一天,怎奈天不作美,让一颗辉煌耀眼的星星在无情岁月中猝然陨落。 爷爷,一路走好 ! 第165章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天惠,天惠,开门!”冯小敏已经敲了四次门了,里面仍然没有回音。 “怎么样?”回到家,郑一民就关切地询问着郑天惠的状况。 冯小敏无奈的摇了摇头:“回来就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叫也不开门!” “这可是个棘手的事!”郑一民焦急地道。 冯小敏眼中含着泪花,忧然失落地道:“今天他们受的打击太大了,一时间无法从心理阴影中走出来。” 经过认真考虑,冯小敏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郑天惠的屋门前,她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天惠,妈妈给你讲一个故事,希望你仔细聆听。在妈妈小的时候,我奶奶得了半身不遂,由于长期卧床,不能自理,她萌生了自杀的念头,好几次都想用身边的东西自残或轻生,但都被我们及时发现抢救了过来。那时针、线、筷子等等东西都不能放在离她近的地方,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她致自己于死地的工具,所以我爹娘每天都要无数次地嘱咐我不准往奶奶跟前放任何东西。可是有一天,我在收拾奶奶的碗筷时,由于一心急于出去和同伴玩耍,所以竟遗落了一根筷子,也就是这根筷子夺走了你太姥姥的生命,她用这根筷子刺穿了自己的喉咙,那时妈妈是悔恨交加,因为是你太姥姥从小把我拉扯大的,所以我和她的感情最深,在奶奶死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简直是生不如死,一种深深的自责和懊悔如影相随地折腾着我,而我的父亲在那时候起了一个关键性的作用,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古时候,有一位年轻人叫周处,为人彪悍而强势,任性妄为,残害百姓,因此百姓对他恨之入骨。 那时候,当地的河中有一条龙,山上有只白虎,它们常出来祸害百姓,于是有识之士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劝说周处去杀死恶龙和猛虎,实际上是希望三个祸害互相拼杀后,只剩下一个,而周处毕竟是人,与猛虎和恶龙相比,他是个弱势群体,也一定会被龙和猛虎吃掉的。可是谁知道这周处是即杀了老虎,又斩除了恶龙,而在和恶龙交战时,他在水中与之大战了三天三夜,在这三天三夜中,百姓们都以为周处已被恶龙生吞,所以互相弹冠相庆,表示祝贺。 当周处从水中出来听说百姓们以为自已死了而为此高兴庆贺的事情时,他才知道自己在百姓的心目中是犹如猛虎、恶龙般的令人生厌的,自此后,他诚心悔过自新,于是找到了一位饱学之士叫陆云,把自己的心中所想告诉了他,但是他怕自已改正错误已经晚了,因为大好的年华都己被自己荒废掉了。而陆云却说‘那怕早晨明白了道理,晚上死去也甘心,况且你还是少年,还有大好光阴攥在你的手中!又何乐而不为呢!’从此,周处处处为民办好事,成为了赫赫有名的一位忠臣贤将。 讲完这个故事后,你外公告诉我,做了错事不怕,可贵的是吸取教训,痛改前非,而且迎头而上才是硬道理。这和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道理一样。如果你不知悔改,反而自暴自弃,最终会葬送在自已的手里的。” 说到这里,冯小敏用手指轻轻地扣动着屋门道:“天惠,出来吧,我们不会责怪你的,任何人都不会责备你们的,因为你们还年轻,涉世太浅,难免会犯错误的!” 门被打开了,郑天惠立在门口,披头散发,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看到冯小敏,她“哇”的一声扑入妈妈的怀中。 “好孩子,好孩子,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冯小敏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的女儿,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地安慰着。 “妈妈,你们真的不恨我吗?”郑天惠哽咽着:“可是,石爷爷和鲁叔叔还有两位叔叔都是因我们而牺牲的,我们就是名副其实的杀人犯!”郑天惠窝在妈妈怀中痛心地道。 冯小敏轻轻地抬起郑天惠的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赋有深意地道:“孩子,你们不是杀人犯,张百万和他的一干手下才是真正的杀人犯,要不是他们,你石爷爷他们是不会牺牲的!所以从现在起,你更要努力地练好本领,学好文化知识,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国家栋梁之材。你石爷爷拿自已的性命换来了你们四个人的生命,不就是为了你们在不久的将来羽翼丰满后,能够展翅高飞,大展宏图,去消灭更多更坏的像张百万那样的恶徒吗!” 郑天惠不安地闪动着泪眼道:“妈妈,你的意思我懂,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那样你钻进牛角尖里会出不来的,来,妈妈包了你最爱吃的馄饨,等吃饱了,我们才有力气去对付张百万那些凶徒!” 立在一旁的郑一民长嘘了一口气,显出了男子汉的豪放之气,他望着天惠道:“孩子,慢慢你会懂的,你石爷爷、鲁叔叔和其他两位叔叔的血是不会白流的,他们的死会留给后人意想不到的成效的,他们的精神意志会永远传承下去,他们对后辈的感动和恩情,展示着他们的风骨和灵魂,将会永远照亮着世道人心,永不磨灭。”说到这里,郑一民转过头来对着冯小敏道:“好了,我回来是想告诉你们,田瑞芳由于心律衰竭已纪死亡了,还有张梅听到噩耗也气血攻心,现在气息很微弱,恐怕也挨不了多少时间了。所以我还要回去处理这些事。只是可怜了国良和国栋这两个孩子,竟要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了,唉!”说完,郑一民抹了把心酸的眼泪,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了房门。 一天来,事情多变的让人难以忍受,郑天惠呆呆地立在原地,刚止住的泪水又一次奔涌而出。 “田阿姨去世了,国良哥哥成了孤儿了。怎么会这样呢!”郑天惠无措中带着慌乱,她不明白一天的时间竟失去了这么多亲人的性命,这是整个军分区的人都意想不到的残酷现实。 冯小敏一把把郑天惠搂进了怀里,轻声安慰道:“一切会好起来的!”然后她望着窗外的夜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又是个不眠之夜了,又有许多人在饱受着痛苦煎熬了!” “午夜三点一刻”,鲁国栋永远忘不了这一刻,在这个时刻,妈妈张梅走了,是怀着满腔刚烈永远地离他而去了。她和爸爸鲁伟在短短的时间里先后离开了他,这个沉重的打击太突然了,也太猛烈了,简直令人无法接受,无法呼吸,不知道这种境遇将给鲁国栋以后的生活带来多么大的精神压力。 此时,鲁国栋只是呆呆地坐在妈妈的身旁,仿像一尊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石雕,任凭周围的叔叔伯伯们忙前忙后地奔走着,他竟一丝被干扰的迹象也没有。 郭敬斋走过来问道 “国栋,你家剪刀放在哪儿?” 见鲁国栋迟迟没有反应,郑一民黯然对郭敬斋道:“算了,还是自己找找吧!” 郭敬斋看着怔怔呆呆坐在床边的鲁国栋,他一拳击在墙上,七尺男儿竟禁不住泪流满面:“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究竟是怎么了?” 第166章 我最担心的是国栋 烈士陵园的牌楼上“人民英雄永垂不朽”八个石刻大字跃然在目,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将有四位英雄的骨灰要长眠在这里, 一列庄严肃穆的队伍从远而近缓缓行来,这里面有烈士的家属、全军作战官兵,还有上级领导和不少慕名而来的各界人士。 队伍在哀乐声中进入了大门,人们陆续登上了承载着厚重历史的青石台阶。 两列中国边防军肃穆地守护在陵墓的两旁,等着英雄烈士的骨灰下葬。 人们踏过潮湿的泥土路来到了墓地。 张国良捧着母亲田瑞芳的骨灰盒,鲁国栋和另一名战士分别捧着鲁伟和张梅的骨灰盒,石玉昆的大哥石玉书捧着石青的骨灰盒,还有另两名烈士的家属也捧着他们亲人的骨灰盒一一来到了四位烈士的石碑前。 墓穴已经挖好,几名解放军战士把英雄的骨灰一一归位,他们把张梅和鲁伟的骨灰合葬在一起,又把张全军和田瑞芳的骨灰合葬在一起,然后填埋于黄土之中。 从首都和省城赶来的黄克诚、江泽成等九名军界代表上前为石青铲土培坟,以表达对老一辈革命家的怀念和铭记,而郑一民和郭敬斋等人为英年早逝的鲁伟和两名年轻战士谨献了花篮。 人们用鲜花编制了四个大花圈,花圈的缎带上分别写着“为国捐躯,成仁取义”、“魂魄托日月,肝胆映山河”、“正气留千古,丹心照万年”、“英雄志向实伟大,勇士流血最光荣” 蓝天之下,放眼望去,那一座座坟冢石碑整齐地排列着,它们在青柏苍松的掩映下更加庄严肃穆。 亲人们纷纷为烈士们献上了由黄白菊花编成的花篮,然后人们肃立在那里久久凝视着墓碑,从队伍中不时的传来饮泣声,现场中人人眼角湿润。 轻风低吟,林鸟啾啾,松涛阵阵,仿佛是对英灵们的沉痛思念。 一个小时的时间在人们悲痛的思念中静静流淌而过,返程时间到了,人们再次来到亲人英雄的面前鞠躬默哀,久久不忍离去。 张国良、鲁国栋、柳国珍神情木然,欲哭无泪,好像迷途的羔羊般迷茫而抑郁。 明眼人不难发现,队伍中并没有石玉昆的身影。由于石玉昆在半夜时拄拐探望爷爷石青,不想使腿伤撕裂严重,所以行动不便,又由于痛失爷爷正处在情感的低谷时期,所以她今天并没有来参加爷爷的埋葬仪式,不过,这也是石原夫妇的决定。 回家的路上,郑天惠行走在人群中,表情萎顿而低靡。她默默地追随在张国良的身后,望着他那落寞而孤独的背影,热泪又一次充斥了眼眶。 石原夫妇、郑一民夫妇是最后离开的墓地,一种难以言表的气氛笼罩着他们。 石原的眼睛湿湿的、红红的,他环顾着大家用沙哑的声音道:“我们边走边聊,这五虎将现在的情绪和思想不容乐观,我们得想办法挽回这种局面。” 郑一民道:“短短的一天里,他们经历了人生中最残酷的命运折磨,这种痛苦能瞬间让人的意志彻底崩溃,想立即从中解脱出来,谈何容易!” 冯小敏打量着众人道:“国良和囯栋现在成了孤儿,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这才是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 黄华道:“弟妹的心思我懂,我和你石大哥商量过了,打算让国良和国栋都搬到我们那个大院去,让国珍、国良、国栋三人生活在一起,再说他们从小情如手足,有共同语言,又有同样的经历,我想他们心里的阴影会慢慢淡化掉的!” 郑一民道:“那样的话,你们会费很多精力的,毕竟这三个孩子,正处于年少气盛的阶段,是最不让人省心的时期!” 石原点了点头道:“是,从他们身上想起了我年少的时候,也是心高气躁,那时的我何尝也不是这样的,好像自己就是这世间的救世主,结果是碰得头破血流了才知道自己的懵懂和肤浅,唉!”一声叹气道出了太多的悔悟和心酸:“不过,我相信他们经过这次刻骨铭心的经历后,一定会悔过自新,有所作为的。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我也相信,他们会从失落和自责的阴影中很快走出来的!” 于是四个人边走边谈,为张国良、鲁国栋、柳国珍的今后生活商量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冯小敏神色黯然:“这国良、国珍还好,我最担心的是国栋,我听天惠回来描述,当时的张百万是极力维护他的,就连天惠都看出了些什么,她问我鲁国栋和张百万是不是亲戚。不过被我彻底否认了。可是这两天国栋的情绪和国良、国珍的情绪不一样,眼神里有一种无法捕捉的复杂情态,似乎是有无法言说的秘密藏在心里。” 郑一民道:“鲁国栋这孩子我最了解,性子和她妈妈一样刚烈、耿直,不过他有时候爱耍一些小聪明,喜欢炫耀自己,我想,时间会改变人的,等他想清楚了,一定会从情绪低落中走出来的。” 黄华道:“一民刚才说的国栋喜欢炫耀自己,这说明他有很强的自尊心,十七岁是人生中最敏感的时期,我们决不能把他和张百万的关系说出来,否则这孩子是背负不起这巨大的心理压力的!” 石原深锁的眉头让人无法静下心来,他深邃的目光望向深远的天际:“我总觉得在鲁国栋被张百万挟持的时间里,鲁国栋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张百万向他透露了什么,我们一点也不清楚。”石原收回目光和郑一民对视着:“如果那时张百万告诉了这个孩子的身世呢!” “不可能”郑一民坚决否定着:“回来后,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国栋,他说张百万只想把他作为人质来摆脱我们的追击,为此我还问了当时远离国栋和鲁伟的其他几名战士,他们说只看到张百万视鲁伟为仇人,但由于距离远,他们并没有听到双方在说些什么……” “国栋真的是那样说的!”石原进一步证明道。 “是!”郑一民再一次肯定道。 经过大家的分析,石原最后下了结论:“这孩子和张百万的关系永远不要再提了,但愿国栋一辈子都不知道有一个这样的父亲。我希望这孩子长大后能像鲁伟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革命战士!” 在走下山路时,冯小敏带着深深的愧疚对着黄华道:“对了,小妹怎么样?要不是我家天惠,小妹也不会伤成那样的,这两天事情多,等回去后,我和天惠亲自登门向小妹道歉!” 黄华拉着冯小敏的手边走边说:“小敏,你不要自责了,小妹说了,左膝受伤并不是天惠造成的,是她在回来的路上失足跌伤的!”随即黄华转了话题道:“这两天天惠的情绪怎么样?” 冯小敏揺了揺头,郁闷道:“不太好,还在为他们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不安,不过,天惠这孩子的性格温顺,她的品性我是知道的,我相信她的情况会很快好起来的。”冯小敏也转换话题道:“那小妹怎么样?” “还不错,”黄华回答着:“只是对她爷爷的离去还有些不能接受,唉!”她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小妹在出生三个月后,我和你石大哥便作为右派被下放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农场进行劳动改造,小妹是她爷爷一手喂养大的,所以她与爷爷的感情犹甚于我和你石原大哥,不过这孩子从小懂道理识大体,当前的情绪只是暂时的,我相信她很快就会从痛苦中走出来的!” 郑一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压抑住自已近日来的困扰和悲痛,他望着大家道:“我回去以后就着手办国良、国栋的事,让他们尽快搬进你们的大院中,也希望他们早日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第167章 千万不要跟张百万走 “国栋,国栋,快起床了!” 是爸爸鲁伟的声音,鲁国栋一脸坏笑地翻了个身想继续梦游列国。可是窗外一声夜猫的叫声让他从睡梦中惊醒,他猛然坐起身来。 “爸爸!爸爸!”鲁国栋大声地呼叫着,并四处寻找着鲁伟的身影,怎么回事,刚才爸爸还在自己的床前叫着自己的名字呢,怎么转眼间就失去了踪影。 国栋眼睛浮肿,灰白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他一步下得床来,疾步跑向了爸爸妈妈的房间,可是房间里异常寂静空无一人,他摇了摇昏沉的头颅,从朦胧的意识中清醒过来。 “真的是一个梦吗!”鲁国栋带着哭腔自语着“可是,刚才爸爸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亮而清晰,是不是爸爸没有牺牲,刚才回来叫我起床的,然后又去上班了!” 然而,随着鲁国栋的眼睛望向窗外的一刻,这个念头被彻底地打消了,因为窗外漆黑一片,再回头盯上墙上正指向十二点的石英钟,他彻底清楚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和悲惨境地。 “爸爸!妈妈!”鲁国栋大放悲声,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亲人的心情更加迫切。 两日来,鲁国栋都会幻化出爸爸妈妈的身影,在沙发上、在餐桌旁、在床上、在厨房里,他们行走、坐卧以及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甚至还对自己招手微笑,他不记得自己已经呼唤过多少次爸爸妈妈了,尽管郑一民叔叔、石原伯伯还有黄华和冯小敏两位阿姨每天都来看他,还做上可口的饭菜让他吃,可是他没有食欲,就是在劝导之下吃下一碗饭,那也是有如嚼蜡一般食之无味,更甚者,痛苦、迷茫、失落、悔愧、自责等多种滋味每时每刻地都在折磨和袭扰着他的心,让他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国栋,过来,爸爸为你买来了烧鸡。”朦胧中,鲁伟在餐桌前催促着鲁国栋。 鲁国栋这次没有睁开眼睛,他知道,又是一次幻觉。 猛然间,一个飘忽不定的身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鲁国栋立起身来踉跄着来到了妈妈张梅的梳妆台前,从下方的抽屉里捧出了一个雕花小铁盒,里面有许多妈妈珍藏的东西,在翻找中,他从最底层取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手中。 这时候,那个令人厌恶而心惊的声音从脑海中传递了出来,“在你周岁的生日那天,爸爸特意为你买了一对珊瑚手链……是红色的!” 此刻,真有一串红色的珊瑚手链捧在鲁国栋的手里,他翻来覆去的仔细的辨认着,仿佛能从它身上查出自已的身世,能穿过岁月探知当年自己的出生之地,于是,他又想起来了妈妈在弥留之际说的最后遗言。 那日,张梅忍着悲痛在大会堂最后见了鲁伟一面后,憋着一口气回到家中便气血攻心,倒下后已是气息微弱,当黄华过来为他把脉检查得知,她的生命已经无力回天了,只是延缓她在这世上多待一些时间罢了。 鲁国栋一直守在张梅的身旁,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离自已而去,他就那样流着泪不停地在床前呼唤着“妈妈”。 在下半夜的三点钟,张梅忽然睁开了眼睛,她挣脱了国栋的手,反而用自已的手包裹着儿子的手,似是用尽全身力气重喘道:“国栋……好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但是……你要知道,爸爸妈妈是永远爱你的……我只有一句话要叮嘱你……千万不要跟张百万走……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你要像……你爸爸一样做个……好人!”说完,张梅便浑身是汗的不作声了。 鲁国栋也感觉到事情的不妙,他呼喊着正在外面忙碌的黄华,而黄华赶忙进来探视把脉。 “张梅!张梅……”黄华呼唤着张梅的名字,但是于事无补,张梅已追随鲁伟而去了。 鲁国栋扑到妈妈张梅的身上,哭的是肝肠寸断,无不令人心酸伤悲。 此刻,国栋坐在沙发上,回想着妈妈病逝前对自己说的话,他不由地暗自心惊“千万不要跟张百万走。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张百万和自己真的有关系,也就是说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回忆中,那些与鲁伟相处的美好时光以及他们父子难以割舍的亲情令鲁国栋怅然若失“不是的,不是的……爸爸对自己那么好,自己怎么会是张百万的儿子呢?可是,”鲁国栋又看了看手中的一对珊瑚手链“这对手链怎么和张百万说的一模一样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鲁国栋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已,也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妈妈和张百万所说的话“爸爸说张百万的话是骗人的,可是妈妈为什么说要自己千万不要跟张百万走呢?要不我去问问郑叔叔和石伯伯,他们一定知道我的身世……可是,郑叔叔和石伯伯会把实话告诉我吗?还有小妹,如果她知道了我是张百万的儿子,她会不会嫌弃我,远离我呢?还有国良、国珍、和天惠,他们会不会还和一个丧尽天良的大毒枭的儿子做朋友呢?” 这时的鲁国栋简直想的是头痛欲裂,他不由地“啊”地大叫了一声,抱头蜷缩在沙发里,像一个受尽凌辱和委屈的乞丐,浑身哆嗦着,无助而凄凉,就这样,他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呜咽悲泣,在惊恐不安中苦熬着这漫漫长夜。 第168章 不,我不去,我就在我家 张国良在屋子里整理着妈妈的遗物,一件件、一款款,他是流着眼泪用心整理的,三天了,他也同国栋一样没有上学,每日都沉浸在自悔和悲伤之中,除了重复着整理妈妈的遗物,他还靠在妈妈的床上一动不动地发着呆,每天除了吃黄华送来的饭,他是一言不发,像个老年痴呆般地萎顿不堪。 黄华每次看着张国良颓丧的心情都是暗自心酸的,但是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改变现状,她也是爱莫能助。 “国良哥!”声音无助而神伤还夹杂着哀惜。 张国良迟钝地扭过头,看到的是含着泪憔悴异常的郑天惠。 “国良哥 ”天惠紧走两步来到了床前,未语泪先流,她不知如何来安慰张国良,只好回头用哀求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妈妈冯小敏。 “国良啊!”冯小敏坐在了张国良的旁边耐心地道:“明天天惠要去上学了,功课是耽搁不得的,老师希望你明天也去上学,你说好不好!” 张国良望着郑天惠含泪的眼睛,费力地点了点头, 冯小敏眼神安定下来:“好孩子,一定要坚强,否则你就不配是军人的后代了。”说到这里,她声音放柔道:“从明天开始,你和国栋要一起搬进你石伯伯所住的大院了,正好和国珍在一起,从小你们三个人就亲如兄弟,你们住在一起,相互帮助,而且,石伯伯和你黄阿姨也会全力照顾你们的!……” 还没等冯小敏把话说完,张国良就一口回绝了:“不,我不去,我就在我家,这里有我妈妈爸爸生活过的痕迹!” “国良哥!”郑天惠隐忍着自己的泪水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冯小敏。 冯小敏会意地点了点头,开口道:“国良啊,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虽然你爸爸妈妈都离开你了,可是他们一定希望你能坚强的活下去。不是吗?就如明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一样,以后的路也依旧会走下去,这是我们每个人都逃脱不了的自然规律,孩子,还是搬到大院里吧!那样你很快就能从痛苦中走出来的'。” “不,我不去,我要留在这儿!这是爸爸妈妈和我共有的家!”张国良噙着泪花坚决地道。 仼凭冯小敏母女如何劝解,张国良始终是坚持己见,不愿意搬离自己的家园,她们只好退了出来。 郑天惠走到门口又回身道:“国良哥,明天你去不去上学呢?” 张国良神色恹恹地道:“我会去的,只是我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家。” “哥哥”。 看到蜷缩在床上的鲁国栋,刑晓阳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是的,待自已如母的表姑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他内心也是承受着巨大的悲痛和失落,更何况是鲁国栋了,这两天一放学他便回家陪着鲁国栋,希望他尽快从痛苦中回到现实。 在国栋的眼里,刑晓阳就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抬起无神的眼睛幽幽地道:“是不是老师让你来给我补课的!” “哥,是冯小敏老师让我来通知你,她说让我和你把房间里的东西整理好,明天郑叔叔派车来搬运,听同学们说,我们要一起搬到石伯伯的大院里住,国良也要去。” “你不住学校宿舍了?”鲁国栋暗自揣测着。 刑晓阳回答道:“老师说,我搬到大院的原因是我们都是孤儿,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帮助你们补习功课。” 本来刑晓阳自父亲出事后是住在国栋家的,但是后来张梅的病越来越严重,几乎连国栋的生活都难以料理,所以刑晓阳就寄宿在学校里了。 “还有,冯老师说,明天你们四个人都要去上学了,否则时间长了,功课落的多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听说要搬到小妹所住的大院里,鲁国栋心里升起一丝丝感动,他在恍然中点了点头,不过那悲伤而忧郁的情绪依然充斥着他的眼睛和面容。 刑晓阳得到了鲁国标的认可,舒了一口气道:“现在我们就开始整理吧!” 东流逝水,时间匆匆地在人们的指尖溜走,眨眼间,距石青,鲁伟和两位战士的忌日已过去了一月有余。 最近张国良的学习成绩是一落千丈,整天的精神恍惚,郑天惠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整日是忧心如焚。这天,到家后就扑到了冯小敏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好孩子,我知道你为什么哭,但是你国良哥为人厚道耿直,他不像国珍和国栋为人圆滑,性情容易转变。你国良哥一时走不出低谷是完全有原因的,所以我们还不能急于一时,要等时间。”冯小敏的眼睛透着别样的亮光,意味深长地继续道:“等到他精力、耐力消磨到极限时,我们再给他以当头棒喝,那时也许他会走出迷途的。” “妈妈!”郑天惠仰着头疑惑地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在学校里,国良哥整日趴在课桌上,满眼的愁容,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回到家里除了整理他爸爸妈妈的遗物外就是拿着他们全家三口人的相片观看,不跟任何人交流,我怕长此下去,他会沉沦下去的!” “天惠,放心,你国良哥马上就会从低落的情绪中醒过来了,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这天,秋高气爽,湛监的天空和翠绿的林谷相映成趣,弯弯曲曲的小河自山谷中流出,在太阳的照射下汩汩生辉,给人一种愉悦与畅亮的情趣。 郑天惠和张国良一前一后行走在两旁繁华似锦的小路上,天惠不时地催促着缓慢行走的神情萎靡的张国良,还招手致意着跟在他们身后的妈妈冯小敏。 这时候的张国良,生活对于他来说,已经完全失去了色彩,他的内心处于痛苦与无助的煎熬之中,所以表情依然是一脸颓废和忧郁。 第169章 这里面有你爸爸张全军的故事 “国良哥,你看今天的天多监,风多柔啊!我们好久没有到这田间来放松心情了!”郑天惠带着笑脸仰视着天空:“这天空像是一块蓝水晶,你有没有觉得心里很清爽,很欢欣!” 张国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给了郑天惠一个模凌两可的回答。 看到张国良的动作表情,郑天惠很是无奈,她不禁又把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冯小敏。 冯小敏紧走了两步赶了上来,引着二人道:“国良、天惠,你们跟我来!”说着她头前带路,转向了右方的一道山谷之中。一路上红花绿草,蝴蝶翻飞,小溪潺潺,犹如人间仙境。郑天惠欢跳着、喝彩着,仿佛这样才能把张国良的情绪带动起来。 转过一处山角,视野中出现了一大片高耸入云,苍翠挺拔的梧桐树,微风吹过,宽大肥厚的叶子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到处都充满着生机。 “好大一片梧桐树林啊!碧绿的叶子层层叠叠的组成一把巨大的花伞为人民遮着风挡着雨。”郑天惠赞叹着,对着前方的冯小敏道:“妈妈,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一片梧桐树林呢!你今天就是带我们来这里的吗?” 冯小敏微笑着并没有说话,她带领着郑天惠和张国良来到了树林的中间地带,这里是另一番天地,令两位少年颇感震惊。 这中央地带是一片开阔地,却矗立着大约四十座石碑,郑天惠放眼望去,每座石碑都雕刻着逝者的名字,再看中央的一块约二十平方米的卧地大石上刻着“人民英雄永垂不朽”的八个大字。 郑天惠一脸茫然,她急不可耐地道:“妈妈,这些英雄烈士都是些什么人?你带我们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冯小敏沉静地环视了一遍众多烈士的石碑,然后一手拉着天惠,另一手拉着张国良来到了旁边的岩石上坐了下来。 冯小敏特意把身子斜转正对着张国良,郑重其事地道:“国良、天惠,今天我要为你们讲一个故事,你们要仔细聆听,讲完以后还要向你们提两个问题,希望你们能回答出来!” “嗯!”随着冯小敏庄重的表情,郑天惠变得很镇静:“是关于这些烈士的故事吗?” “是的。”冯小敏点头回答着,同时又把目光投向了张国良,对他寄予厚望地道:“国良,你要认真听,这里面有关于你爸爸张全军的故事。” 听到是自己爸爸的故事,张国良神色立变,精神和注意力也高度集中起来。 冯小敏抚了抚额头上的碎发打开了尘封的记忆。 “1950年6月25日,朝鲜爆发内战,第二天,美国宣布武装干涉朝鲜,他们由仁川登陆,然后与联合国军和韩军越过三八线,大举北进直逼中朝边界鸭绿江,可是在以后的日子里,美国飞机多次入侵我中国领空,对边境上的中国城市、村庄进行狂轰滥炸,面对这种形势,毛主席审时度势,作出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决策。” 讲到这里,冯小敏发现张国良的眼睛有了勃勃生机,同时脊背也挺直了,两只手握得紧紧的,她不由地暗自舒了口气,同时脸上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自1951年开始,我军先后进行了四次战役,而且每次战役都是以胜利结束。这时候我军分区某师派遣了一支由二百人组成的精锐部队,这其中就有国良的爸爸张全军,天惠的爸爸郑一民、国栋的爸爸鲁伟、还有国珍的爸爸柳青。那时他们全是些十八、九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们胸怀报国心,一如既往地奔赴前线,与美帝国主义和他们的犬牙进行了生死抗战。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德国首次使用了细菌武器,战争结束后的1925年6月在瑞士日内瓦巜关于禁用毒气或类似毒品及细菌方法作战协议书》被签订,禁止使用细菌武器。但是1952年初,侵略军公然违背国际公约,在朝鲜和中国东北地区撒布大量带有鼠疫、霍乱、伤寒等传染病的动物和昆虫,妄图以细菌战来削弱中朝军民的战斗力。 为了扑灭霸权主义国家的细菌武器,我军分区派去的包括你们的爸爸所组成的一个营前往了朝鲜北部地区,对敌人散布的细菌武器进行扑灭销毁,并立即采取严格的防疫措施。由于任务的艰巨,形势的严峻,为了便于行动,扩大扑灭范围,一个营分成了六个连。这期间,为了尽快剿杀帝国主义用飞机空投下来的毒气弹,为了不让周边百姓的生命受到伤害,战士们是一路狂奔,进行了强行军,他们在穷山恶水中穿行,战士们衣服被树枝挂破了,绑腿被跑掉了、鞋子被磨的不能再穿了, 就是光着脚磨出了血泡,战士们也要背负着扑杀细菌武器的工具继续前进,有的人被超负荷的强行军击跨,他们边跑边吐着鲜血,最后终因体力不支而倒地不起,尤甚者,他们还要对小股反动势力的侵袭而进行着生死对抗。” 冯小敏的双眼莹莹波动着,她回忆到那战火纷飞的年代,情绪昂扬而激奋,她对着天惠和国良道:“ 你们的爸爸永远忘不了那段岁月。你们的爸爸所在的队伍大约有一百个人,这其中包括了医生、细菌专家和药学专家以及动物专家。 在经过了十天的灭绝毒气战后,你们爸爸所在的连队已经失去了大约二十名官兵的性命,他们中有身体虚弱的在中途倒地不起的,有在敌人的侵袭中牺牲的。 连长杜士武是一位五十四岁的精壮汉子,他带着他的连队已经扑灭了三次敌机投下的菌虫,就在奔赴另一细菌武器投放地的途中,他们与一股当地的反动武装交上了火,由于对方装备先进,我方虽然最后以胜利告终,但是以二十三人的牺牲而负出了巨大的代价。 在以后的行程中,只有不到二十斤大米的粮食使得杜士武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但是他不能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大家,只好把所有的伤心担忧全部埋藏在心里,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强行军和又一次扑灭了带有病毒的青蛙和老鼠之后,剩下的装备弹药已寥寥无几,粮食也只剩下了不到十斤。 就在当天晚上,杜士武宣布所有党员和三十岁以上的人员到临时帐篷外去开会商量作战计划,可是令剩下的年轻战士疑惑的是,在两个小时后,杜士武他们才各自手持一大包鼓囊囊的东西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各自的临时帐篷里。 第二天早晨,杜士武在行军中指示,由于形势紧迫,敌人随时进范,进行武装冲突,便于开展党员会议,希望在休息用饭时分两个帐篷,也就是三十岁以上的队员吃一锅饭,因为他们都是有经验的党员和老革命,以便在吃饭和休息时讨论作战计划和策略。三十岁以下的吃一锅饭,他们都是新兵,有的在不久前刚入伍,这样全体队员又在紧张艰苦中度过了一天。 晚上十点钟,包刮你们的爸爸大约有四十几个人终于吃上了自早上以来的最美味的野菜米粥。说是野菜,其实就是在冰雪之下挖取的能食用的植物根茎。 以后的两天奋战中,战士们又连续两次兵贵神速地争取主动,在敌机投下菌虫时,立即展开扑杀,以防蔓延的后果,剿灭了敌人的又一次恶毒阴谋。” “你们的爸爸永远不会忘记他们扑灭细菌武器的最后一幕”冯小敏眼睛逐渐泛红,眸子里隐隐有泪光浮现。 第170章 你们的加入就能让伤亡减少吗 “那天的情况异常,中午十二点钟,两架敌国飞机在距他们前方的三里处投下了几个物体,爆炸声很轻,但是在连长杜士武的带领下,他们小心翼翼地向目标靠近着,不过,杜士武感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尽管他们都戴着防毒面具,但是因为越接近目标,扑鼻的异味越是明显,最后杜士武下令停止前进。 经过杜士武一行人和几位专家的商议后,他向五十名全体士兵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三十五岁以上的队员随我来,剩下的队员立即后撤一公里,见机行事!” 说完,杜士武带领着两名医生,三名细菌专家和二十名不畏艰险不怕牺牲的战士径直地扑向了目标所在地。 情况比意料中的还要危险,在接近目标的同时,已相继有六名战士当场被熏倒了,周围地上布满了昆虫。远远的,你爸爸他们还看到了从包裹中不断飞出的苍蝇和蚊子。 事情危急的令人窒息,剩下的十四名战士也有摇摇欲坠被熏染的迹象,这时的杜士武等人马上对大量昆虫进行了扑杀、火烧并喷洒消毒粉剂以达到预期的效果。而此时,还有被毒菌感染而不断倒地的战士,尤甚者,剩下的包裹中,昆虫仍不断地往外挣脱着。 看到这令人恐怖的情景,让人危难受命的气概冲上云天,剩下的四十多名年轻战士背起装备包欲冲上前去增援扑杀菌虫。 这时副连长金涛向天鸣枪警告:“全体战士听我指挥,马上后撤一公里!” “不,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我们不能独自逃生,更不能看着杜连长他们在毒菌中丧生。”年轻的战士们个个眦裂发指,他们怒吼着,狂叫着,纷纷挣脱金涛等四名老革命的阻拦,冲向前去。 情势万分紧急,身体羸弱面呈菜色的金涛闪身上前挡住了大家的去路,他断喝道:“同志们,我们四个人的任务就是阻止你们每一个人前进,若有不听命令者,就用我的鲜血来警告他们,今天我金涛就拿自己的命来换你们大家的命!”说着他把枪顶在自已的太阳穴上扣动了扳机,他虎目圆睁,以示自已的义无反顾和舍身取义。 金涛的死虽然震惊了在场的每名战士,但是他们在看到前方摇摇欲坠的连长和与他们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们正经历着生死攸关的厄运降临时,张全军和郑一民在激动的情绪中完全失控了:“不,你吓不倒我们,同志们,前进,我们不能舍连长他们而去!” “听命令!”一声炸喝传来,震动天地,一个粗壮汉子冲在了前面 ,他回头声嘶俱裂地对着暴怒的人群道:“我是一排排长孙长海,我也接到杜连长的命令,要我阻止你们前去救援,若有不听命令者,用我的鲜血来警告你们,今天我孙长海也拿自己的命换你们大家的命!” 孙长海同金涛一样,自己在扣动扳机后,自杀而亡。 “怎么会这样?”一瞬间,两条鲜活的生命自尽而亡,大家在震惊中透着不可思议,他们在惶然中相互对望着,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又有一个钢铁汉子疾步立在了大家的前方,仍然是目光赤烈,如一只被惹怒的豹子狂啸着:“听命令,我是三排排长胡天明,我奉连长的命令阻止你们前进,惹有不听命令者,就从我的死尸上踏过去……” “慢”感觉到又一条生命即将失去,张全军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但是他犹不服气地道:“放下你的枪,告诉我们这到底是为什么?” “对,到底是为什么?”大家不约而同地追问着。 “是为了不必要的伤亡,因为根据气象专家透露,五、六级西北风马上来临,如果毒气被刮向下方的风口处,在迂回之处就有三、四个村庄的百姓受到毒害,他们需要疏散,所以我们必须后撤一公里去通知他们。 郑一民听出了漏洞,马上提出了异意:“那也不需要都回去,只派三、四个人去就行了!” “对,留下四个人,我们马上去增援杜连长他们!” “这是命令!”胡天明向天鸣枪警告着,他大声地斥责着大家:“你们要相信杜连长”看到大家带有怨气一副吃人的模样,胡天明眼神暗沉坦然道:“好,如果你们仍一意孤行,那么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说完他持枪就要自尽。 “不要!”张全军大声地制止着,他赤红着眼睛道:“好,既然是连长下达的命令,我相信这里面是一定有原因的。我们听你的,为了不辜负杜连长的希望,我们撤!” 风夹着冰冷的雨点砸在每个人的身上和脸上,战士们不由地打起了冷颤。 望着胡天明誓死遵守命令的气概,大家对他不由地是肃然起敬,起身迅速地后撤而去。 但是当四十名年轻战士撤到一公里之外时,周围是空旷的田野,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村庄,四十多名战士的怒火顿时被点燃了起来,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胡天明, 这时的胡天明已软软地瘫在了地上,他迎着大家的怒目而视,苦笑中带着轻松,他用虚弱无力的声音道:“你们以为你们的加入就能让伤亡减少吗?我们这次遇到的是我们的敌对国最近才研究出来的气体昆虫毒气弾,这种毒气杀伤力很强,一旦散发出来,可以使一公里范围内的动物全部死亡!”胡天明缓了缓气息,他挪靠在一棵树上继续道:“不过你们放心,柯医生和两名专家说,他们有能力扑灭这些毒气弹,为了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他们才毅然决然地决定牺牲掉个人性命而保全住大家的性命!” 第171章 就是因为你们还年轻 张全军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可是,杜连长和这些专家的命比我们的命要金贵,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扑灭毒气弹呢?” 胡天明没有回答却向站在一起的两名医生、一名细菌专家和一名药物专家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待得四名医生和专家来到胡彪的面前时,坐在地上的他依旧有气无力地道:“你们多大年纪了?” “我三十二岁。” “我三十岁” “我二十六岁” “我二十九岁” 四个人争先回答着。 “就是因为你们还年轻!”胡天明突然用力地提高着音量,眼中蒙上一层湿雾:“这次孙连长所带的队伍中,孙连长五十四岁,两名医生都已五十岁,那三名细菌专家都在四十五岁以上,而二十名战士全是四十岁以上的老兵。为什么?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了吗?”说到这,胡天明竟无声地哭泣起来。 这时,和胡天明、金涛、孙长海组成四人团队的最后一名队员猛然间“咕咚”一声晕倒在了地上,胡天明停止了哭泣,起身踉跄着奔到晕倒的战士面前,用手探视了一番伤心地道:“是饿晕的!”说着从柳青的背囊中取出一块冷冰冰的玉米面饼子,经过自己一口一口地咀嚼后,口对口地送入了这名战士的嘴中,不久后,这名战士在众人的呼叫声中苏醒过来。 “怎么会饿成这样!”昏倒的战士面显青色,柳青知道这是饥饿所至。 有人提出了异议:“是不是病了?还是说受到毒气的感染了?” 胡天明摇着头,否定了后面之人的说法,他望着全体战士期盼的目光,打开了几日来闷在心中的秘密:“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柳青疑惑地望着胡彪,他心直口快地道“这怎么可能,超负荷的作战和强行军,不吃粮食怎么承受得住?” “我说的是真的,还记得我们那晚开党员会的事吗?那是杜连长特意编的谎言,因为那晚我们只剩下二十斤大米的口粮了。你们知道,由于这次出来的路途远,地势比较复杂,所以扑灭细菌毒气的装备就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而我们所带的食物就不太理想了,近几日兜来兜去的,又由于我们受敌人的攻击和围堵,因此错过了时机,距粮食供营地越来越远了,最快的速度下,五天才能到达那里,所以那天晚上杜连长集合三十五岁以上的老兵是为了到野外去找野菜,可是在这冰天雪地里,那有野菜的影子,我们采回来的全是些又湿又硬的灌木树叶,芦茎,还有从松鼠窝里挖出来的发霉的粮食,在最后的这三天中,我们三十五岁以上的战士都是吃的这些,虽然也在锅中煮熟,但是那滋味难咽之极,你们是难以想象的!还有,金涛和孙长海都患了绝症,为了让你们保全性命,他们才选择了自杀,以此来阻挡你们前进的决心,他们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所以才选择了……”说到这儿,苦涩的泪簌簌地从胡天明的眼角滑落。 杜士武连长和众位老兵哥哥以及金涛和孙长海不惜牺牲个人生命的高尚情怀无不感动着每个在场人的心怀,这些人的举措和胸襟简直是催人泪下。 “可是,”柳青靠本能述说着自己的疑惑:“我还是不相信,他们从解放战争一路走来,他们是多么的功不可灭,为什么要舍命保护我们这些无功无能的小兵呢?” “因为!”胡天明合上眼陷入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中,过了许久,他才睁开浸满泪水的眼睛道:“因为杜连长的儿子。那是一九四六年的严冬,我和杜连长的儿子杜国兵奉命协同大别山当地的民兵去摧毁一起日军当年遗留下来的军火库,说是军火库,其实就是一些损毁失效的枪支弹药,但是为了保证周围村落群众生命财产的安全,上级要求我们要彻底消毁它们。 “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胡彪的眼睛定定的盯向遥远的天际,像是那里有让他不堪回首的过去:“两个民兵发现了一箱日军撤退时没有带走的毒气弹。但是这两个民兵很无知,他们以为那是些炮弹,由于好奇,在匆忙搬运中,他们触动了一枚,这一幕被远处正在检验枪支弹药的杜国兵发现了,因为那箱子上画着的图案让他几近崩溃,他立刻冲上去抱起这箱毒气弹直冲向大山的深处,同时回头命令着我们马上从此地后撤一公里,从他严厉的表情中,我们可以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我们听从了他的指挥,全体后撤一公里。 返回后,我们立即向军分区司令部做了汇报,军分区首长立刻雷厉风行地实施了紧急方案布暑,随后的时间里,专家们沿着杜国兵的足迹追到了大山的深处,没想到,他们看到了一幕世间少有的英雄壮举。杜国兵用自己的双手挖了一个一米深的大坑,把整箱毒气弹连同那枚被触发的毒气弹一同埋入了地下。可是他却因为中了毒气而爆尸荒野。 当专家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十指已磨损的残缺不全,血淋淋的双手触目惊心。” 这段话说下来,由于虚弱,胡天明在中间停顿了好几次:“杜连长每每想起他的儿子就心如刀割,就在你们这些新兵报到的第二天,杜连长对我说他好像又看到了他的儿子杜国兵了。是的,当年的杜国兵同现在的你们一样,激情四射,永远充满着不服输和永不止息的奋斗精神。所以杜连长说他每每看到你们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父子情深的感觉,他说,他绝不会让你们重蹈他儿子的覆辙!”说到这里,胡天明疲惫地合上了双眼。 第172章 这里埋葬着三十九位英雄的骨灰 冯小敏又一次从回忆中回归到现实,她无比感佩地道:“这深沉的、伟大的、纯洁而不可回报的爱,深深的感染和触动着在场的每一个战士的心,这种刻骨铭心的爱让他们终生难忘,感佩至深……杜连长所带的二十三名官兵全部中毒而死……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们的爸爸和他们的团队把牺牲的父兄辈的尸体就地火葬,存在了抗美援朝的烈士墓中,继续投入到了保家卫国的战斗中,也就是那时候,你们的父亲从这些父兄辈的身上得到了号召力和凝聚力,从而产生了压倒一切反动势力和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英雄气概和坚强意志,他们以高昂的革命斗志,进行着超越人类生命极限的拼搏,从而为中朝两国立下了不可磨灭的丰功伟绩。” 冯小敏经过长时间的讲解,眼睛因激动而红肿,她把目光深深地投向了张国良,然后起身一手带着张国良,一手带着郑天惠,来到了众多座墓碑前。 冯小敏抹去眼角的泪渍感慨万千地道:“这里是你们的爸爸们每年清明节驻足的地方,因为这里埋葬着他们心目中至尊至敬的父兄辈的骨灰。” 郑天惠仰着头问着冯小敏:“这些就是那些遇难士兵的墓碑吗?” “是的,这里埋葬着三十九位英雄的骨灰,除了二十二人的石碑上被刻上名字外,其他十七人刻的是无名英雄。 “为什么呢?”张国良出人意料地开口讲话了。 望着张国良因感动而充血的眼睛,冯小敏微笑的面对着这个与自己一般高低的孩子道:“国良啊,当年你们的爸爸在战场上找到英雄们的遗体时,由于毒气的侵染,只有一半人的真实遗容被保留了下来,其余的尸体己严重变形,无法分辨出身份。由于当时形势紧迫,任务繁重,所以只能把他们和牺牲在战场上士兵的骨灰寄放在了当地的烈士陵园中。一九五七年,以你爸爸为首的四十多名革命战士联合上书,通过军委领导的批示,终于把他们心中最崇敬的人的骨灰从朝鲜接了回来。为了对牺牲的英雄们的缅怀和崇敬,他们特地选在了这里作为英雄们的墓地,还特意栽上了这大片的梧桐树。” “为什么不栽青松翠柏呢?”张国良又一次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冯小敏没有回答国良的问题,而是对两个孩子道:“你们随我来!” 张国良和郑天惠紧紧地跟随在冯小敏的身后,他们来到梧桐树林的中央地带。 冯小敏指着这片丛林道:“你们仔细观察一下,看看这片树林有什么特别之处?” “ ……”张国良和郑天惠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把目光投向了这片葱郁而茂盛的森林中。 “有什么特别之处?”张国良的脑海中想象着平时见到过的梧桐树林,对比后他生涩地低语着:“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张国良脑中电光一闪,他指着那些特殊地带道:“冯阿姨,是树桩,这里有这么多树桩!” 张国良和郑天惠看到错落有致地树桩,他们惊奇着穿过膝高的青草来回巡视着。 “真的是,”郑天惠像是发现有趣的秘密般欢快道:“妈妈,这么多的树桩,有的粗如水桶,有的粗如成人腰阔,周边还有小树旁枝被砍掉的断渣痕迹。但是它们的形态模式很是相似,均匀而赋有哲理。” 冯小敏感慨地道:“二十年了,这里的梧桐树被砍了一茬又一茬,木材是制造木匣和乐器的良材,根、皮、茎、叶、花、种子均可以药用,树皮的纤维可以用以造纸和编绳,种子炒熟可食用或榨油,可谓是全身皆宝。你们的爸爸每年都会组织人员过来砍伐那些成材之树。” 冯小敏的目光深厚而绵长,她在张国良的脸上停顿了一刻才意味深长地道:“好了,我要问你们两个问题。这其一是这里的梧桐树桩有成人腰粗,按理说它们尽可以再生长几年甚至十几年,为什么把它们砍伐掉呢?这其二也是国良刚才提出的问题,这里为什么不种青松翠柏而种梧桐树呢?” 第173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郑天惠扑闪着两只大眼睛望着冯小敏那似有深意的目光,在冯小敏目光的鼓励下,她和张国良双双把目光投向了每一个能当座椅的树桩,张国良尤其仔细,他独自揣摩着,望着树桩周边的小树。心头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自信地迎着冯小敏的目光道:“冯阿姨,我知道为什么要砍伐掉这些梧桐树了!” 冯小敏点着头 ,用一种鼓励的眼神望着张国良。 “是因为砍去了大树,小树才能更多地吸收养分和经受阳光雨露的滋润,以至于才能长成参天大树。”看到冯小敏依然用期许的目光望着自己,似乎在暗示着自己继续说下去,张国良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地继续道:“因为小树在不断地生长,由于大树的存在,它们的生长空间会变得越来越小,在生长到一定程度时,就必须砍掉大树,才能有更加广阔的空间使这些小树吸足阳光和土壤中的养分,才能使它们更快更茁壮的成长。” 看到张国良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冯小敏开口道:“还有一个如人生般重要的原理就是失去了大树母亲的遮挡与庇护,它们从此要经受各种风刀雨雪的磨砺,独自去承担这大自然带给它们的一切艰难险阻的侵蚀和迫害。但是……” 经过冯小敏对父兄辈在抗美援朝中视死如归,坚强不屈的讲述,此刻的张国良已是情绪激昂,一股蓬勃之气油然而生。冯小敏用双手按在张国良的肩上,一股暖流顿时传遍张国良的四肢百骸,他感觉冯小敏的双手温暖而厚重,使他顿生一种精神焕发和一种重生的欲望。 冯小敏紧紧地盯着张国良的双眼,那是心灵的碰撞,眼神中充满了肯定、鞭策和希望。然后冯小敏一字一顿,神情专注地继续道:“正如你刚才说的,牺牲了自己的生命确保了后代的延续,它们是值得的,也是无怨无悔的。这说明在特定的环境下,有时候需要牺牲自已来保全后代, 这也是亘古不变的为人之道。你们懂吗?” 冯小敏那带有深意的目光和话语像一面镜子在提示警醒着张国良,此时似乎有一股股清亮的甘泉充斥着他的心,千言万语难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看到冯小敏此番颇具用心的感召力,张国良不禁热泪纵横,他点着头恳切地道:“冯阿姨,我懂,我什么都懂,作为一个积极上进的青少年,遇到磨难、挫折,不应退缩彷徨,要有承受人生逆境的勇气,在任何时候都要有蓬勃向上的精神。”张国良用双手擦拭着满脸的泪水继续道:“还有杜士武爷爷和二十名扫毒战士的牺牲,他们是舍小我而顾大局的典范,虽然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却保全了革命的火种,军人的后代,这种精神是多么的崇高和可贵啊!”张国良顿了顿,环视着众多墓碑道:“杜土武爷爷和石青爷爷不就是那些为国为民死而后己的化身吗!”说到石青爷爷,张国良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他哽咽着:“石青爷爷甘愿用生命换取我们四个小辈的生命,不就是等先辈们逝去的一天,我们后辈能传承他们的遗志吗!不就是更好地恪尽职守、不辱使命的为保卫国家的主权和安全、维护地方安定做出更大的贡献吗!” 这时的冯小敏有感而发,她接着张国良的话语道 “所以这梧桐树的世代延续象征了你们父辈所肩负的责任和义务,现在你们石爷爷的责任和义务已经完成了,不过,你们不需要为他的牺牲而自责,这是我们民族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历史使命,这也是你们的父辈为什么种梧桐树的原因。” 冯小敏精辟的见解,让张国良昂起了头,深情而坚定地道:“冯阿姨,请你放心,我不会再沉沦,也不会再颓废,从现在起,我要像雄鹰一样翱翔于蓝天,去经受风刀雪剑的洗礼,去拥有叱咤风云的豪迈,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像父辈先烈一样英勇、自强不息,炼出一副坚强的性格和良好的心态,去从容面对这个复杂而多变的世界!”张国良剑眉下一双璀璨如星的双眸透露出明晰了然的大彻大悟。 “好孩子!好孩子!不愧为军人的后代。”冯小敏己是泪水涟涟,她轻抚着张国良的头,满是欣慰道“我就知道国良是一块良材好木,总有幡然醒悟的时候!” 冯小敏终于让张国良迷失的心重归平静自然,她把郑天惠拉到了身前,让她和国良并排立于自己面前,满眼欣然道:“你们要记住,‘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内含。” “妈妈,我们懂!”郑天惠偷睨了张国良一眼,含笑作答。 “冯阿姨,我们明白!”张国良眼露精光,不负众望道。 冯小敏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她长“嘘”一声,眼中满是慈爱地对着张国良道:“国良,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征求你的意见!” 张国良点头默许,示意冯小敏说下去。 “我和你张叔叔商量好了,希望你能做我们的干儿子!” “什么?”张国良不敢相信地审视着冯小敏,当他确认这句话确实是从冯小敏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颤动的嘴唇几经掀动着,泪水又一次涌出了眼眶,他用暗哑激动的语调道:“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国良,这是真的,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你就可以喊我妈妈了!”冯小敏笑眼中带着期盼。 “干妈!”张国良不顾一切地扑入了冯小敏的怀抱是喜极而泣。 冯小敏轻拍着张国良的肩膀道 :“好孩子,从此我和你郑叔叔有儿子了!” “妈妈!”郑天惠抬起因兴奋而含着泪花的眼欣喜地道:“那是不是国良哥以后就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对!”冯小敏回答着,她笑咪咪地望着张国良道:“国良,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嗯!”张国良欣然地泪洒衣襟。 第174章 国栋哥,到我这里来 鲁国栋搬进了石家大院,虽然能和柳国珍朝夕相伴,但是他们同为失去四位烈士的直接导火索,所以除了上下学作伴外,他们还没有从抑郁和悲伤中走出来,他们变得少言寡语,萎靡不振。 而鲁国栋受到的打击更大,他能感觉出来,同学们对自己的态度不比从前。每当自己想和他们说话时,他们变得冷漠而疏远,鲁国栋压抑的心情越来越无处释放,为此他偷偷地掉过眼泪,还尝试着接近他们,但是同学们如避蛇蝎般地防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这天下课后,鲁国栋独自神不守舍地走出了教室,他想远离同学们到一僻静之所去反省自己,却不想被同班的肖子义羞辱了一番。 “鲁国栋,你真是胆大妄为,除了偷窃军事机密外,还间接害死了石爷爷,你简直就是我们军分区的第一大克星。” 这时另一名烈士家属的儿子强子愤怒地挽起了袖子挥动着拳头道:“鲁国栋,要不是你,我爸爸就不会牺牲,你还我爸爸!” 为了远离是非,鲁国栋在对方两人的追击下逃离了原地,远远地把他们甩在了身后。 鲁国栋边走边悲从心生,他压抑着心中的委屈和苦闷,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行走着,走着走着他听到了来自前方的柳兆惠尖锐的谈话声,他不由地心内一动,迈步迎了上去。 “兆惠,你放学后还要表演节目吗?我能参加吗?” 鲁国栋唯唯诺诺的声音立刻引起了柳兆惠的反感,她斜视着鲁国栋阴阳怪气地道:“你是谁呀,噢,是鲁国栋呀!你原来不是很威风、对我很不屑一顾吗?怎么现在变得跟个落水狗一般的狼狈。” 鲁国栋低着头,无地自容,他两手勾在一起很是尴尬地道:“兆惠,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我怎么会取笑你呢?不过你现在的名声可不太好,你不仅害死了石爷爷,还害死了你爸爸和其他两名战士,怎么样?尝到家破人亡的滋味了吧!以前有你爸爸为你撑腰,现在你什么也没有了,只等着受苦受累吧!” 鲁国栋隐忍着眼泪,抬起头怒视着柳兆惠道:“你追求我的时候说我好,怎么现在又攻击我了!” “哟!鲁国栋,只可惜你爸爸牺牲了,他现在是一把骨灰了,什么职称也没有了,还不如我爸爸的职称高呢!” “原来当初你是觊觎我爸的职位才与我交往的,你真是个追逐地位名利的小人。” 鲁国栋的直言不讳戳中了柳兆惠的不堪之处,她立刻变颜变色道:“你不配评价我的德行,现在想一想你的处境吧,无疑成了遭人嫌弃没爹没妈的孩子了!” “你……”鲁国栋无言以对,他怔愣在当场,惶惶然中满是困窘和挫败。 这时,周围的学生围了上来,他们不明就里地指指点点,都向鲁国栋投去了不屑的目光。 柳兆惠意识到周围人对鲁国栋的不耻,她越发地变本加厉了:“鲁国栋,你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除此之外一无是处,我真替你羞愧!” 就在鲁国栋攥紧双拳,羞耻到汗颜无地时,远处传来了清纯甜美的少女声音:“国栋哥,到我这里来!” 石玉昆的声音正直而舒缦,让在场的每个人的目光齐聚于带有光环的石玉昆身上。 鲁国栋听到这个声音,心头升起一束希望,他狂喜着迈步向石玉昆所在地走去,而那些围观者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石玉昆是在思雅的陪同下坐着轮椅从厕所出来路过这里的,远远的她们就听到了柳兆惠的叫嚣声,所以在合适的时候打断了柳兆惠的狂妄气焰。 由于石玉昆的腿伤严重,为了方便上课,近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住,而是和思雅借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里,生活起居由思雅和另外两名女生照顾。 听到石玉昆的声音以及见到她的人时,鲁国栋苦涩沉痛的心无来由的轻松起来,他泛着泪花快步来到石玉昆的面前,情绪复杂地道:“小妹,你的腿伤好了吗?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石玉昆对全场人扫了一眼,轻描淡写地道:“国栋哥,不能怪你,是我不小心滑倒的。” 此言一出,使得对鲁国栋怒目以视的学生变换了姿容,他们欣赏性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石玉昆和鲁国栋的身上。 “国栋哥,我的腿伤养得没那么严重了,从明天开始,我要搬回家住,所以我希望你能接送我上下学,。” “小妹,谢谢你不计前嫌地接受我,放心,我家有一辆自行车,我会每天接送你上下学的。” 鲁国栋万分感激,在最怯场,最危难的时刻,是石玉昆为他解了围,他是无比的高兴和感动。 而周边的那些蔑视鲁国栋的人,此时都在暗自自惭形秽,是的,石玉昆这个在他们心目中道德操守完美再现的人,永远是那么的令人敬仰,现在他们的落井下石反而反映了他们的心理是多么的阴暗和龌龊。 柳兆惠看到石玉昆那一笑解怨恨的爱人以德的素质,心里泛起一股酸意和反感,她冷眼望着石玉昆和鲁国栋,忍不住吐槽道,:“石小妹,鲁国栋现在可是个惹是生非、可憎可气的人,难道你就不怕他连累你吗?” 石玉昆含笑作答:“柳兆惠,我记得一个月前,你还不离不弃的身前身后的崇拜着国栋哥,怎么国栋哥如今遭遇了家庭变故,你不但不安慰她,替他分担痛苦,却反而在这里做出一些避坑落井,乘人之危的事情,你不觉得这样做太不道德、太毁自己的形象了吗!” “你,你……”柳兆惠完全被石玉昆的正气昂然所打败,她蠕动着嘴唇,几次想反唇相讥,但是终压不下自己心中的愧疚和慌乱,生生地闭上了口。 石玉昆严正地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一眼,沉声道:“国栋哥,我们走!”说完,沉着的在陈思雅的护送下与鲁国栋离开了,只留下低头暗自懊悔自责的学生们。 今天是星期天,石玉昆一大早就伫立在窗前,静静地凝望着窗外那暖暖的阳光。 将近三个月了,石玉昆的腿伤已大有好转,能轻扶着东西慢步前移了,学校今天开运动会,所以鲁国栋、柳国珍、刑晓阳早早地到学校去了,而爸爸妈妈也因为工作忙提前上班了。 不知怎的,今天的心情很低迷,石玉昆缓缓地穿过客厅来到了爷爷石青的房间。 桌上摆着石青放大的军人照片,他的眼睛深沉而赋含哲理,石玉昆眼含热泪一步一挪地来到近来,轻轻抚摸着照片中爷爷那刚劲的面颊。 “爷爷!爷爷!”石玉昆轻轻呼唤着,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爷爷存在于自己面前。片刻后,她回过身一件件地抚触着爷爷用过的器具,似乎从它们的身上能感触到爷爷的体温和思想。 此时,石玉昆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走出家门的冲动。最近一段时间,她很想到月牙谷去,但是由于自己腿伤严重,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而此刻要到月牙谷的这种信念强烈的占有着她的心,于是她找出了那根练武的棍棒,以它为支撑慢慢地移出屋门,又缓缓地走出了院门。 第175章 是靠坚韧不拔的意志成就出来的 石玉昆感觉到自己的行动还行,走路并没有牵动膝盖的疼痛,所以她逐渐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伯伯、大娘和她打着招呼: “小妹的腿好了吗?” “哎哟,你可得小心点儿!” “小妹,不要走远了!” ……… 一声声问候温暖着石玉昆的心,她点头以示回答,于是在明媚阳光的照射下,她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同时,伤腿也变得轻快了。 在经过三道长街和两个小巷后,她终于来到了军分区的大门口。 “小张叔叔好!”石玉昆向门卫打着招呼。 “是石小妹!”小张上下打量着石玉昆关切地道:“你的腿伤好了吗?” “已无大碍了,小张叔叔,我想出去散散心,不会走太远的。” 小张不放心地叮嘱着:“那你要小心了,不过,今天我们的部队在附近集训,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可以找他们。” “知道了,小张叔叔再见!”说完,石玉昆迈着小步伐拄着那根棍棒缓步而去。 三个月没有离开司令部的大门了,沿途的风景格外的令人神往。这条路,每一步都有石玉昆和石青的足迹,那一路上的默契和欢声笑语,谆谆教诲,一点一滴的思绪都掀开了石玉昆的心扉,让她深深地陷入了与爷爷一路走过的回忆中。 记忆由她小时候懵懵懂懂的破碎画面拼接而成。 “爷爷,你等等我!”那稚嫩清雅的声音在恍惚间由记忆深处传来,却又是那么的真实和遥远。 “爷爷,我怎么跑都追不上你的脚步,你是怎么做到的。”稚嫩的声音带着娇喘。 “想学啊?好,从现在起,我既是你的爷爷又是你的师父,走,我们到月牙谷去,我传授你武功!” 小女孩红润白嫩的小脸上扬着,欣赏中藏着一丝欢欣:“爷爷,我能行吗?” “行,我们小妹聪颖睿智,是学武的好材料!” 在这条路上,爷爷教会了石玉昆如何处世,如何做人,最重要的是由年少无知渐渐地成长为英姿卓越的少女。 渐渐地脑海中不到一米身高的孩童幻化成了一米五、六的少女。 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 :“爷爷,我还是追不上你的脚步,你是不是有什么绝招没教我?” “哈哈!师傅领进门,学艺在自身。小妹啊,不要心急,你天资好,悟性高,小小的年纪竟有如此身手,在同龄人眼中已是可望而不可及了,所以接下来你只能在苦练的基础上厚积薄发,才能及时悟透各种技艺的精奥之处,体味出这武功的真谛,到时候你一定会超过爷爷的!” “嗯,我一定要越过你!”少女的声音带着坚决自信,还带着一股小小的霸气。 “好,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小妹加油!” 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微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悠然,边走边思想的石玉昆感慨万千,那段由爷爷陪伴的美好时光、精彩的人生是多么地令人激跃振奋啊!可惜爷爷石青却再也感受不到了,石玉昆永远见不到以他为荣,以他为镜的爷爷了,顿时一种无以言表的失落感猛袭向她的心神,使她有一种压抑感和一种失去亲人的悲痛感,这两种心情交织在一起,令她无法自拔,于是泪水夺眶而出。 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爷爷石青的影子始终追随在石玉昆的身畔,使她每时每刻都感受到了爷爷那宽广而刚强的胸怀,那淳朴而高尚的气质,那如山岳般坚韧的雄姿。 终于到达了月牙谷,石玉昆静静地立在那里,眼里又一次噙满了泪水,她的红唇抖动着。 三个月来,她无数次想来月牙谷重温那些与爷爷在一起的过往,而今天终于实现了。她把目光停留在前方地势突出的那块大岩石上,那上面曾经有着爷爷休息时温暖的体温,有着爷爷坐在上面对石玉昆的教导和鼓励。 石玉昆慢慢地挪过去,欠身坐在了岩石上,用手抚摸着爷爷经常打坐的地方,泪珠儿“叭嗒叭嗒”地滴落在上面。 “爷爷!爷爷!你说过要看到小妹成为一名真正的特种队员,可是为什么你却早早地离我而去了呢!”石玉昆轻啜着、喃喃着。 揩去腮边的泪渍,石玉昆举目环视着左右,突然爷爷和她曾经在这里的每一幕都如电影般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就像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涌上心头。 爷爷石青慷慨激昂的声音:“制出将来之少年中国者,则中国少年之责任也。彼老朽者何足道,彼与此世界作别之日不远矣,而我少年乃新来而与世界为缘。如僦屋者然,彼明日将迁居地方,而我今日始入此室处。将迁居者,不爱护其窗栊,不洁治其庭庑,俗人恒情,亦何足怪!” 石玉昆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若我少年者,前程浩浩,后顾茫茫。中国而为牛为马为奴为隶,则烹脔鞭棰之惨酷,惟我少年当之。中国如称霸宇内,主盟地球,则指挥顾肦之尊荣,惟我独尊少年享之。” 爷爷石青刚毅果决的声音:“于彼气息奄奄,与鬼为邻者何与焉?彼而漠然置之,犹可言也。我们而去漠然置之,不可言也。使举国之少年而果为少年也,则吾中国为未来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使举国之少年而亦为老大也,则吾中国为过去之国,其澌亡可翘足而待也。” 石玉昆斩钉截铁的声音:“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那激昂顿挫的声音使石玉昆记忆犹新,以上的《少年中国说》是她十岁时,爷爷教给她的,石玉昆清楚的记得,那天爷爷的心情十分沉重,外国侵略者不断地挑衅我国的边陲防线,而且大肆污蔑中国人的人格和素质,他们还叫嚣着中国是个软弱,不值得一提的国家,当时石青是气愤填膺,他立刻教授了石玉昆的这篇《少年中国说》,让她以此为鉴,树下为国家有所建树的决心。 “爷爷,我饿了,妈妈说今天要为我卖新衣服,我要早些回去!”石玉昆记得这是她在八岁时在春节前的一段话。 不过,爷爷石青并没有放纵她,而是严厉地训斥了石玉昆 :“不行,但凡世间有所建树者,均是些意志坚强,做事持之以恒之人。如果像你今天这样有始无终,没有耐性,怎么能够登上成功的殿堂呢!” 此时的石玉昆细想起来,虽然当时对爷爷的那番话不甚理解,但那时的她在爷爷苛刻的目光下还是乖乖地进行完了功课。想到这些,石玉昆的眉梢眼底露出了一丝笑容。 是啊,正是石青经常挂在嘴边的“玉不琢不成器”和他那教导有方,循循善诱的育人方式才有了今天不可同日而语的自己,想到这些,石玉昆由衷地道 :“爷爷,谢谢你将近十六年来对我的教诲和培养。” 远处,有缤纷的蒲公英随着柔弱的风自由自在的飞扬着,看到这些蒲公英,石玉昆又进入了无限的思绪中。 “要是有红色的蒲公英该多好啊!”那是石王昆失望的声音。 “傻孩子,你不就是一棵红色的蒲公英吗!”那是爷爷石青清朗的笑声:“你为什么练武艺学文化?” “是为了长大后用学到的知识和武艺造福百姓,回报社会。” “对,蒲公英可以用来治病,也是在造福百姓,回报社会的!” “对,爷爷,我就是一棵红色的蒲公英,是一棵发着光,发着热的蒲公英!” 此时,石玉昆如星星一般晶亮的眸子里闪着异彩,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爷爷和自己曾经练功的场地,恍惚中,那里依稀有爷爷的身影出现,是那么的清晰和真实。而他那端人正士的声音响彻耳际:“太极功能发人潜能,开人智慧。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太极拳要求熟练掌握并达到标准化,拳打万遍自然精,就是需要个人去苦练,去领悟其中的精髓,才能随心所欲地达到身心双修,到时自然水到渠成,下面我再练演一遍。” 于是石青的“玉女穿梭……左右蹬脚……左右野马分鬓……双峰贯耳……转身左蹬脚……左右穿棱……如封伙闭……,”他身影穿棱往来,形如搏兔之鹄,神如捕鼠之猫,静如山岳,动如江河,蓄势如开弓,发劲如放箭,招招式式有飘然腾云之意境,又有拳扫一切之气势。 石玉昆拭掉眼中朦胧的泪花,轻轻地呼唤着“爷爷”,但是,眼前是一片虚空,那里还有爷爷那拉大架犹如铺天盖地,使小式则为仙人变形的身影。 太阳光照在石玉昆的身上?融融的。隐约中一个坚定又强烈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飘荡在石玉昆的脑海中,那是爷爷石青的声音: “青少年是一个美好而又一去不可回的时期,是将来一切光明和幸福的开端,所以小妹一定要把握住这段时光,把时间掌握在自己手中,努力学好文化知识和各项技能,才能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伟大的事业是靠坚忍不拔的意志成就出来的,小妺你现在缺乏的就是这种精神和力量,所以一定要努力!” 始终认为自己很坚强,但是爷爷的离去,却令石玉昆时刻有一种心悸似的痛苦,以至于有时候脆弱到不知所措。 默默地回首往事,和爷爷一路走过的时光,片片印迹都令人怀念、回味无穷,于是身前衣襟滴满了泪珠,颗颗晶莹,每每想起和爷爷的独处,石玉昆的心中都布满了酸楚和惆怅。 第176章 小妹,你发高烧了 “小妹,醒一醒,该练功了!”石青轻轻拍打着在岩石上因背书背累了而沉沉入睡的石玉昆。 “我只是眯了一会儿,现在脑子很清醒,爷爷,要成为特种兵,是不是要对个人的体能、智能、技能进行综合考验,合格后才可以胜任。” “对,但是这些先决条件并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爷爷,凭我现在的实力,能不能成为特种部队中的一员呢?” “现在还不能,因为你的阅历尚浅,遇到各种挑战,心理承受能力还不够。而且各种技能也还不能达标,要想真正成为特种部队中的一员,你还得要奋斗几年,那时方可考虑。” “这么难啊!那凭爷爷现在的实力,是不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呢?” “唉,小妹啊,爷爷老了,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以后这保家卫国的使命还得你们这一代去承担,去扞卫!如果爷爷能回到三十年前,也许我还真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可是现在不行了!” “爷爷,我坚信,只要我努力上进,一定会和你一样有出息的。我知道知识的海洋同武功修为是一样永无止境的,我也知道我的知识面和所学的武功只是渺沧海之一粟,所以我会继续努力,争取在不久的将来,力求卓越,用实际行动来诠释自己的价值观和人生观的!” “好孩子,不愧是我石青的孙女,中国的繁荣昌盛和荣辱得失就交给你们这一代了,哈哈!我们这些老家伙死也瞑目了!” “爷爷!爷爷!”石玉昆又一次低声呼唤着,可是转瞬间,眼前又是一片虚空,爷爷的声音和面容又一次消失了,但是那句句充满深意的话语却始终激励着她,使她产生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动力。她擦干眼泪坚毅地道:“爷爷,你放心,我会努力进取的,如你所愿,我也一定会成为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所作为的人的。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石家大院里,鲁国栋快速地从街上跑了回来。 “怎么样,小妹回来了吗?”鲁国栋询问着心神不宁的柳国珍。 柳国珍摇着头,皱眉思索着:“她会到哪里呢?” “都怪我,”鲁国栋自责道:“早晨我坚持用自行车把小妹带走就好了,让她坐在观众席上看运动会。” 张国良和郑天惠也急急地跑进了大院,听到鲁国栋的话,张国良理智地道:“国栋,不要自责了,这也愿不得你,是小妹坚持留下来的,现在我们静下心来想一想,小妹有可能去的地方!” 郑天惠焦急地询问着大家:“用不用通知石伯伯和黄华阿姨?” 张国良顿了顿道:“我看不必了,小妹一向是知道轻重缓急的,我想她是不会有事的!” “停!”鲁国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打着手势示意大家静下来:“我知道小妹去哪儿了,有可能去月牙谷了。”他环视着大家道:“这样,我们兵分两路,国珍和我到月芽谷,国良和天惠就在附近及周边的地方去寻找。好了,马上行动吧!” “珍珍,珍珍,”从里屋传来了于青神智不清的声音:“吃饭饭,吃饭饭!” 听到于青的呼叫,国珍很是难为情,他歉疚地道:“没办法,我先服侍妈妈吃饭,否则她又要犯病了。这样”他看着鲁国栋道:“你先去月牙谷,我随后就到。” 这样,兵分两路,鲁国栋独自一人疾速前行着,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待来到东区大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喘息道:“小张叔叔,今天上午小妹是不是出去了?” “你是说石小妹吧,对,是早上八点多出去的,她说要到附近去转转。” “小妹一定是到月牙谷了。”鲁国栋马不停蹄的折转身,飞速地从小张身边跑了过去。 一路上,鲁国栋迫切的想见到石玉昆,他的担心,他的爱惜,他的惭愧,此时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是的,他亏欠石玉昆的太多了,每当想起自已给她带来的伤害,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他都心疼到骨髓里,从自己和郑天惠预谋与柳兆惠不切实际、没心没肺的互动,到石玉昆的膝伤和石青爷爷的牺牲,每一步都由他的错误造成。所以,此时的鲁国栋已计划洗心革面,从此后用自己的行动去爱惜石玉昆,去弥补自己以前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远远的,鲁国栋看到了侧卧在突兀岩石上的石玉毘。 鲁国栋的心跳的更快了,不知是担心还是难过,他的泪已无声地滑落在了衣襟上,他惶急地近乎哽咽般的自语着:“小妹怎么了,是不是昏倒了!” 在情急中,鲁国栋三蹦两跃地来到了石玉昆的面前,搂头抱起了她:“小妹!小妹!你怎么了?” 身体在怀,鲁国栋立刻感知到了石玉昆的身体是滚烫灼热的,他赶忙用手抵在了石玉昆的额头上痛心道:“小妹,你发高烧了!怎么办?小妹,小妹,你醒一醒。” 没有反应,但是石玉昆浑身打着颤,一语不发的似乎失去了知觉。 没有思考的余地,鲁国栋背起石玉昆,迅速地向山下赶去。 “爷爷,爷爷!”石玉昆呓语着,同时泪水溢出眼眶滴落在鲁国栋的肩上。 “小妹!小妹!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家了!”起初,鲁国栋还承受得住背负石玉昆的重量,但到后来,每走一步都感到艰难和吃力,猛然,一块突起的石块绊了他一下,两个人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由于石玉昆压在他的身上,所以他的膝盖和双肘以及前身的许多地方都被擦破了。 鲁国栋邪意的笑着,他喃喃低语着:“小妹,是报应来了,我害你受了膝伤,现在轮到我受这份苦了,可是我愿意接受这份惩罚!” “怎么了?”由于猛力的倒地撞击,石玉昆呼吸粗重,她艰难地睁开眼睛道。 “小妹,是我!”鲁国栋扶着石玉昆坐了起来。 “是国栋哥!”石玉昆感觉浑身无力:“我是不是生病了?” “是的,小妹,你发高烧了!”望着半日不见,竟憔悴地让人心疼的石玉昆,鲁国栋提醒着,:“你昏倒在了长青石上,是我背你下来的。” “谢谢你,我们回去吧!”石玉昆挣扎着欲起身,但随之又头重脚轻地瘫在了地上。 “小妹,小妹……”鲁国栋环抱着石玉昆轻声道:“还是我来背你吧!”说着强行把她背了起来。 “国栋哥,烦劳你了。”石玉昆头靠在鲁国栋的肩上,闭着眼睛病态奄奄地道。 “对不起,小妹,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是想念石爷爷了!”鲁国栋感到绞心般的难受,他懦懦地道。 “国栋哥!”石玉昆微弱的声音从鲁国栋的肩上传来:“你说我是不是太脆弱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有从失去爷爷的痛苦中走出来!” “小妹,石爷爷是你最亲最爱的人,你这种心理表现是人之常情,那只说明石爷爷在你心目中的重要性,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 鲁国栋轻声细语的宽慰着石玉昆,与以前一惊一乍的性情截然不同。 石玉昆轻泣着:“我也想坚强起来,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天,我以为我走出来了,可是今天到了月牙谷才意识到,爷爷的离去真的很让我难以忘怀,难以承受,国栋哥,我是不是太让人失望了。” 鲁国栋强颜欢笑道:“在国栋哥的心中,小妹永远是最坚强的,也是最完美的。所以小妹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能让我们失望哟!” “我知道,国栋哥,谢谢你!”石玉昆把面颊贴在了鲁国栋的肩头,顿时一股温暖而热烈的柔情传遍了鲁国栋的全身,他顿时精神倍增,浑身充满了力量和希望,他失控地道:“小妹,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我会好好把握的,请把你的心托付给我,我会好好呵护它的!” “国栋哥,你在说什么?”石玉昆轻语着,她皱着眉似乎不太理解鲁国栋的意思,她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沉重地令她难耐,一忽儿,便一动不动地伏在鲁国栋的肩上睡着了。 第177章 他的思想,他的智慧,他的精神 “黄阿姨,快,小妹发烧了!”鲁国栋把石玉昆放在治疗床上,抬头望了望急诊室的表,正好是一点四十五分。 “怎么回事?”黄华奔过来探视着石玉昆,诊脉后马上吩咐护士长:“是重感冒,高烧不退,马上实施治疗!” 当石玉昆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已是下午四点半了,她睁开眼睛望着上方的吊瓶,明白了自己身处何地。 “小妹,烧已经退了!”耳边传来妈妈黄华爱怜痛惜的声音。 侧过头望着妈妈那担忧的目光,石玉昆的眼中闪过一抹愧疚,随即她用甜甜的微笑宽慰着黄华的心:“妈妈,我好像记得是国栋哥把我背回来的!” 黄华点了点头:“噢,你等一下。”说着她快步来到了门口,拉开门向外面招了招手。 鲁国栋三步两跃地来到了石玉昆的床前:“小妹,你终于醒了,我在外面等了你三个小时!” “真的吗?”石玉昆很是吃惊:“谢谢你把我从月牙谷背回来,一定非常辛苦吧!”她涨红的脸上有一丝羞愧。 鲁国栋眼睛湿润着:“小妹,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为了改变气氛,石玉昆嬉笑着:“呀!太夸张了吧!不过从国栋哥今天的表现中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少年,我现在宣布,奖励一枚小红花给你,以表示我対你的谢意。 听着两个孩子至纯至正的话语,黄华笑着道:“国栋,你回家休息吧,一直熬到现在,一定累坏了。小妹只是受了风寒,现在烧已经退了,你尽可放心了。” “对,国栋哥,早些回去吧,这里有我妈妈就可以了。” “好吧,那我回去了!”鲁国栋深深地望了一眼石玉昆,转回头对黄华道:“黄阿姨,再见!”说完慢吞吞地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这时黄华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床前,充满顾虑地道:“小妹,你还没有从失去你爷爷的悲痛中走出来吗?” 听到妈妈的问话,石玉昆立刻悲伤沮丧地低下了头。 “最近,你欢愉的情绪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如果真是这样,你心里面该装着多么沉重的包袱啊!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说着,黄华用手摆正石玉昆的头,对着她的眼睛真诚地道。 抬起头来,那眼里分明是闪烁的泪光,石玉昆和妈妈对视着,她咬了咬唇下定决心道:“妈妈,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好起来的,今天我到月牙谷,就是为了追寻爷爷的足迹,但并不是去消磨时间的,只是想一个人独处,想清楚如何把近来心里的羁绊清除掉。请放心,妈妈,今天我在月牙谷回忆了许多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也从中领悟了许多道理,知道了爷爷的离去只是自然生存的法则,而我却拥有了他的思想,他的智慧,他的精神。我也明白了爷爷在我心中的地位,他不但给了我永生都用不完的精神财富,还使我拥有了更健全的体魄和更健全的人生,这是我一生的骄傲,所以爷爷他并没有走远,他一直就在我身边,这也是我今天最大的收获。” 听着石玉昆的讲述,黄华眼露惊喜,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有如此的感悟,她不禁起身把石玉昆搂进了怀中,开心并欣赏地道:“你不愧是你爷爷的好孙女,听了你的话,妈妈彻底放心了,因为我女儿是世间最聪明最睿智的人!”黄华感叹着,温润的眼中尽显欢悦。 时间像小河的流水般渐行渐远,石玉昆的膝伤已恢复的差不多了。近两个月来,鲁国栋都肩负着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那就是亲自承担起了用自行车接送石玉昆上下学的任务,而且他做的是那么的精心和负责,他用心呵护着石玉昆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在学校里,他负责石玉昆上下课的一切事情,在家里,他完全是石玉昆的保姆,整日围着她转。 此刻,正是放学的时候,鲁国栋驮着石玉昆飞快地骑行于柏油马路上。 石玉昆心存感激:“国栋哥,从明天开始,我要自己上学了,这两个月来,感谢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小妹,你又把我当成了外人,我很不高兴哟!”鲁国栋拿腔作势地嬉闹着:“如果你再说一些感谢之类的话,你就伤了我这两个月来所付的苦心了!” 听到这些寓意深刻的话语,石玉昆不由地心神一荡,同时脸上布满了红晕,她清了清嗓子低语道:“我懂你的意思,不过,我们现在是学生时代,学好文化知识才是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切不可有丝毫杂念……” 鲁国栋回首瞥了一眼窘态可掬的石玉昆,心情大好,一种甜蜜的感觉涌上心田,他嘴角上扬道:“小妹,我也懂你的意思,放心,我不会有私心杂念的,我会努力的,一定让你刮目相看!”说到这里,鲁国栋神情大开,他卯足劲高叫着:“冲啊,小妹坐好了,哥带你开始腾云驾雾了!”说着,鲁国栋用尽了浑身解数,俯身猛蹬一段距离后,起身离座,双脚站在脚踏板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仼凭自行车的惯性任意向前急驰,在“嗨哈”“呜呀”声中享受那飞速飘移的感觉,刺激而神奇,尽管石玉昆的惊叫一声高过一声,但是鲁国栋仍然是我行我素。 第178章 哥哥姐姐们开饭了 当鲁国栋以奔放的车技进入大院来了个惊险而平稳的急刹车时,使得先一步回到家的柳国珍和刑晓阳都睁大了眼睛,全是一副惊羡不已的表情。 石玉昆从车上下来,她回首望着三个人道:“明天是星期天,今天晚上叫上天惠姐和国良哥,我们来个大聚餐,现在我亲自下厨,做几道好菜。” “真的吗?”鲁国栋、柳国珍、刑晓阳喜形于色,他们马上行动了起来。 石玉昆放下书包来到了厨房,从墙上取下了妈妈的围裙穿在了身上,来到桌前,麻利地取盆择菜,一副居家小女生的品性,尽显娴熟。 “用不用我来帮你?”鲁国栋闪身来到了石玉昆的面前。 “不用,不用”石玉昆执拗地阻止着鲁国栋,并把他推出了厨房:“要不和晓阳哥写作业,要不和国珍哥到院中去锻炼身体去。” 鲁国栋不甘地质疑道:“为什么?” “因为近一段时间,由于情绪低落,你的功课和武艺己大不如从前,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迎头赶上,不能存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望着石玉昆那不容置疑的坚决态度,鲁国栋只好回身跨出了房门,招呼着柳国珍,到大院的西南角练起了篮球。 由于近段时间是五虎将人生中最失意,最痛苦的阶段。为了调动五虎将的积极性和激活他们的生命力,所以经过石原和郑一民的商量,在这个大院的西南角为五虎将设置了几种体育器材。在西厢房的屋檐下,吊着两个一米五和一米七的沙袋,在东南角和西南角还特意安装了篮球架,还有增设了具有弹跳能力的跳高跳远设施,这些设施无疑为四虎将增添了积极向上的动力,也对残酷现实中的解压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再看赛场上的鲁国栋和柳国珍的比赛,虽然一开始看似单调而枯燥,但是他们却越打越有精神,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各自竭尽全力地即进攻又防守着。 柳国珍体形灵活多变,每一个球都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稳稳地落入球篮中,而鲁国栋更是高潮迭起,转体翻身,半旋身高难度地施转弹跳,一次次把篮球扣进球篮。他们你追我赶,互不相让,一次一次地彰显着自己的能力和实力。 场中的欢快气氛引来了刑晓阳的驻足,令人热血沸腾的场面使得刑晓阳在冲动中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场中的两人是越战越勇,他们士气高昂,优美的动作使高难度的扣篮命中率百发百中。 这时,张国良和郑天惠也加入了战团,使比赛更加的激烈和丰富多彩了。 看到精彩处,一边的刑晓阳不时的鼓掌喝彩,这何止是一场普通的篮球比赛,简直就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具有武术竞技的篮球比赛表演。 武功的穿插加入,使每个人的球技变得轻松自如,他们在奔腾跳跃、上托下拦中又一次表现出了“意、气、力”的协调统一,使这场篮球比赛达到了灌篮高手才有的水平和境界,简直是精美绝伦的一场视觉盛宴。 不知不觉中,一个小时在无声中溜走了,正当四虎将情绪高涨,斗兴正浓时,传来石玉昆的声音:“哥哥姐姐们,开饭了!” 这一声呼喊,竟使得四个人顿时收紧了心神,一种无法抗拒的饥饿感陡然升起,他们收势起步迅速跑进了正屋。 “哇,好丰盛的饭菜啊!”看到桌上八个菜,一饭一汤,大家在惊叹诧异中把目光投向了石玉昆。 “小妹,这是你一个人做的!”郑天惠开口赞叹着:“哎呀,小妹真是了不起,连碗筷都摆的这么整齐。 “还等什么,快入座啊!”柳国珍急不可耐地坐了下来,执筷欲吃。 “慢,国珍哥,”石玉昆怪责着:“去把你妈妈接过来,我们一起吃!” “我妈妈睡着了,我刚回来时喂了她些点心和水,”柳国珍据实回答着。他诚挚地道:“再说我妈妈不太适应人多的场合。”说着,柳国珍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口中。 “确实是忍无可忍了,哎,我说柳国珍,小妹费力精心地为我们做了这么多饭菜,你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是不是过分了!”鲁国栋装出打抱不平的语气道。 柳国珍顿时面红耳赤,他立刻立起身来,郑重其事地道歉道:“对不起,小妹,辛苦了!” 石玉昆含笑作答:“行了,国珍哥,不须拘泥小节,快坐下吧。这样,国珍哥,于阿姨最喜欢吃的西红柿炒鸡蛋,还有油炸花生米,我为她盛出来一些儿,等会儿阿姨醒了,你连同饭和汤一起端给她!” 郑天惠手脚勤快,取了两个大碗,从桌上的菜中,分别夹取了西红柿炒鸡蛋、麻婆豆腐、鱼、肉和花生米。然后放在了一边,用碗罩上。 石玉昆从立柜中取出了两瓶红酒,揭开盖子,一一为六个杯子注满了红酒。 “哇,太丰盛了,还有红酒!” “是不是你们家压箱底的货!” “小妹,今天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大家七嘴八舌地感叹着,议论着,只有张国良、刑晓阳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石玉昆站起身来敛容收色:“好了,首先感谢大家这两个月来对我的帮助和照顾,尤其是国栋哥,每天都接送我上下学,而天惠姐、国良哥、国珍哥在学校和家里也为我做了许多事情,还有晓阳哥,为我解答不懂的习题。来,为了感谢你们,我敬大家一杯。”说完,她干了一杯酒。 郑天惠满怀歉疚地道:“小妹,你不用感谢我们,其实你的膝伤都是我们造成的,我们是追悔莫及啊!”, “是啊,都是我们的错。”柳国珍红着脸惭愧地低语着。 张国良倏然开口道:“这一顿饭本应该由我们来做,以赎我们的罪过!”张国良立起身来,饱含愧疚道:“小妹,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了我们才向你道歉,只是难以启齿罢了!我只能说,请原谅我们当初的无知和狂妄。” “国良哥快坐下,”看到张国良顺从地坐在了椅子上,石玉昆正视着大家道:“我说过多少遍了,我的伤并不是大家造成的,而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伤的,所以大家不需要有丝毫负担和歉疚。”为了缓解大家紧张的气氛,石玉昆含笑道:“其实今天宴请大家是我爸爸妈妈的提议。因为近一段时间,大家的情绪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爸爸妈妈特意为我们让出了位置、腾出了空间,主要是想让我们对前一段的消沉做一个总结和了断,为今后的希望和打算作一个铺设。更希望我们从今以后端正思想态度,在承受人生逆境的勇气中,永久地树立一种蓬勃向上的精神,去完成我们各自的理想。来,大家边吃边聊。”说着石玉昆领先夹了一口清烝鱼肉放进了口中,尝了尝道:“嗯,不错,味道鲜美,大家尽情享用!” 第179章 让我们重新造就一副灵魂 石玉昆无拘无束的话语,顿时打开了众人的心扉和食欲,纷纷举筷夹菜品尝起来。 “小妹的厨艺呱呱叫,酥嫩可口,简直是天下极品。”鲁国栋连续夹了两口红烧肉,故意“叭嗒”着嘴讨好式地对着石玉昆表着态:“比我妈妈的厨艺还高!” 鲁国栋最后一句话显然起了不小的反响,大家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而鲁国栋也为自己的失言感到窘迫和难堪,想到刚刚缓和的气氛却让自已的一句话变得情绪低落,他的心在抽痛着。 郑天惠瞥眼扫视着张国良,见他的神情较刚才暗淡了许多,大概是经鲁国栋的一句话,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于是郑天惠夹了一口凉拌粉丝放入嘴中抿了抿欣喜地道:“嗯,小妹,这粉丝柔润嫩滑,真是爽口宜人!” 郑天惠又夹了一口菜,看到大家神色依然低落,于是开口道:“我妈妈常说,这人生如棋,走错一步两步是正常的,关键是知错就改,然后迎头赶上,坦然的面对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咦,对了,”郑天惠发现了一旁随着大家情绪转变而静默无语的刑晓阳:“晓阳,你也是一个失去双亲,命运多舛的少年,可是我发现你不但没有气馁沉沦过,反而总是以一种自强不息的毅力出现在大家面前,你能为我们讲讲你的切身感受吗?” 看到郑天惠毫无忌讳地直视着自己,不知怎的,刑晓阳竟然涨红了脸,一时无措地僵在那里。 “哎呀刑晓阳,你平时也是个坦率爽朗之人,怎么现在竟像大姑娘一般扭捏起来了!”鲁国栋直率地为小着自己四个月的表弟打着圆场。 石玉昆扑闪着两只大眼睛,用真诚的话语道 :“对,晓阳哥,我也发现你与众不同,在德、智、体方面都是佼佼者,你一定有一套做人的基本原则,你不妨说出来,大家可以引以为鉴,一定会使我们受益匪浅的!” 刑晓阳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又经过石玉昆真挚话语的安抚,他躁乱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他毫无保留地道:“其实我的处世态度与我小时学到的知识有关,三字经、道德篇我都熟读过,也许大道理我比你们懂的少,但‘人生自无奈,祸福旦夕间’这句话是世间无奈人生的写照,我从这句话中得到了感悟,就如我爸爸害了那么多人,他永远受到世人唾弃一样,本应该我会对爸爸的愚蠢和无知感到内疚,也本应该我会遭到世人的白眼和鄙视,但是我没有承受这些无妄之祸,因为我知道,我不能为我爸爸的罪行买单,我是我,我爸爸是我爸爸,我的人生我作主,我要走出一个与我爸爸不同的人生,让社会认可我,相信我……这生活就是一面镜子,能照出丑恶和善良,所以要学会丢弃丑恶而怀抱善良,就如老师无尽的爱和同学们的友情一样,我把这些爱和友情都埋在心里,然后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去回报他们,所以到现在我感觉我活的很充实,很愉悦,我知道我的努力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功成名就以后更好的回报社会,造福百姓。”刑晓阳停顿了片刻收尾道:“这是我自己的感受和感想,虽然有些不全面,希望大家能够认可!” 现场静的出奇,柳国珍的口中含着黄瓜条一动不动地盯视着刑晓阳,表情怪异。 张国良和郑天惠只是傻傻地看着刑晓阳,好像不认识他似的,就连石玉昆也是眼露惊疑,想不到这刑晓阳的人生观,如此正确,如此完善。 “啪!啪!啪!”鲁国栋放下手中的筷子,击掌称颂着:“我表弟的思想意识是有目共睹的,简直是新时代的弄潮儿,兄弟姐妹们,小手大手拍起来,为我弟弟的精彩发言表示表示!” “啪,啪啪啪!”掌声一波又一波地响起,大家点头默许并由衷的称赞着。 待得大家平静下来,张国良目蕴泪光道:“感谢晓阳的这番肺腑之言,使我受益匪浅”他又把目光转向石玉昆,又一次立起身来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道:“谢谢小妹今天的这番盛情款待,我对我以前的冒昧与不敬致以诚挚的道歉,望小妹接纳!” “国良哥,你这是怎么了?”石玉昆起身招手让张国良坐回座位,她再次强调道:“你还要我重复多少遍呢?你们并没有过错,要怪就怪张百万和他的手下,归根结底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所以你们决不可再有自责和悔恨的念头了。” 张国良默许的重新坐了下来继续道:“刚才听了刑晓阳的话,我很受感动,从中体会到我们前些日子里所表现出的迷茫无措是不可取的。晓阳也说了要我们学会感恩,这才是我想要阐明的一个观点。是的,我们马上就要进入高二年级了,再过两年我们就算成人了,就要有担当了。所以我们必须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把父母的养育、老师的教导之恩回馈与社会,就像石爷爷对我们的爱,”说到这里,张国良语调低沉,但是他的话语仍然坚定有力:“我们要时刻记住他们的爱,让这些爱与我们同行,时刻激励着我们,鞭策着我们。为了我们中华民族的强健和安康,我们必须努力,必须迎头而上,自强不息才是我们生存的硬道理。 “说的好!”柳国珍也起身向石玉昆鞠了一躬:“小妹,请你也接受我这一诚挚的道歉,为我以前的鲁莽和不负责任的过失表示悔过,我想在我以后的人生中,我决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我会永远记住石爷爷,他是我一生最敬佩的一位英雄,我会把他的大爱传承下去,以示后人!” “说的太好了!”郑天惠感动的泪水溢满了眼眶。 “谢谢你们!”石玉昆立起身,拿起红酒转着圈为大家一一斟满了酒杯,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开口道:“我知道,大家不能释怀的是对我爷爷和鲁叔叔以及其他两位叔叔的牺牲,更多的是对他们的难以割舍。在很多年以前我曾经问过爷爷人为什么活着?爷爷说人活着就是要延续生命,但是在延续生命的基础上更要不断地去改造世界,创造美好的未来,以‘修身、齐家、治国、安天下’为宗旨,使这个世界越来越人性化,越来越清明,越完美。爷爷教授我们武功,就是为了让我们学成以后,接下他们身上的重担。虽然爷爷为了我们后辈牺牲了,但是为了延续生命,创造更美好的未来,他的牺牲是值得的。有一种恩情叫恩同再造,希望我们不要辜负爷爷的期望,让我们重新造就一副灵魂,一副如爷爷般高风亮节的灵魂,去改造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来,为我们的重生共同干一杯!” 石玉昆激情四射的话语激荡着在场的每个人的心,大家立起身,共同祝福着这美好心情回归的时刻。 “好了!”望着大家一起喝空的酒杯,石玉昆道:“下面我们开始吃饭,今天的饭菜一点都不要留,全部吃掉,这样我们才有力气去完成爷爷未完成的使命!” 第180章 我怕我的武艺就要荒废了 接下来,大家纷纷畅所欲言,他们边吃边聊,为今后的人生道路铺谋划策,并为奠定人生的坚实基础进行了讨论。 心结打开了,存在于心中的纠结与不快在此刻全都烟消云散了,人人脸上充满了愉悦之情,于是胃口大开,柳国珍和鲁国珍吃的是满头大汗,不一会儿,饭菜被吃了个精光。 鲁国栋撑得抻直了腰,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好久没有这么舒心的吃东西了,真爽。” 桌上饭菜皆光,石王昆装出不满的情调:“各位大哥大姐,太没礼貌了,吃得这么干净,是不是我做饭做少了!” 柳国珍顺势取笑道:“小妺真小气,做饭做的少了,我还没吃饱呢!”不想,话声刚落,一个冲天的嗝骤然响起,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大笑。 石玉昆一挥手,大家全都静了下来,她收敛起笑脸,郑重地宣布着:“明天是星期天,我准备到爷爷和叔叔们的墓地周围种两棵树,以寄托对他的哀思,你们大家如果有时间也一同前去,好吗!” 张国良先声夺人,抢先问道:“栽什么树呢?我建议栽梧桐树,行吗?” 石玉昆欢欣地回答道:“行啊,梧桐树是我爷爷最喜欢的树种!” 鲁国栋也不甘落后,他自告奋勇的道:“这挖取树苗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我知道梧桐树苗的所在地,保证大家满意。” 石玉昆颔首作答:“好吧,那这个光荣而神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接下来是鲁、张、柳、刑四个人的通力合作,在取得了石玉昆的同意后,四个人完成了居家女人所做的事情,锅碗瓢盆被洗刷的光鲜洁亮。 而石玉昆和郑天惠回到了书房。 石玉昆拉着郑天惠的手开心地道:“天惠姐,明天开始,我要恢复晨练了,我希望你也一起去!” “是去操场上晨练吗?”郑天惠问道。 “不是,我要继续沿着爷爷曾经走过的路线进行晨跑!” 郑天惠激动中带着几分尝试:“你是说,要像以前你和石爷爷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横穿月牙谷?” “对,我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如果再不行动起来,我怕我的武艺就要荒废了,所以从今以后我必须全方位地投入到强筋健骨中,去完成爷爷寄予我的希望。” 郑天惠握着石玉昆的手,无比自豪地道 “好,小妹,谢谢你带我去参加这个具有挑战性的运动,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石玉昆和郑天惠从小在一起,思想习性又颇相似,所以二人情同手足,形影不离。二人就这样无话不说地交着心,说到高兴处,不由地笑声阵阵。 这时鲁国栋跑了过来,立正敬了个礼,然后一本正经地道:“报告两位首长,我们的任务已完成,接下来要做什么,请首长指示!” 郑天惠眯着眼想了想,寻开心地道:“那就去巡夜吧,我们边防百姓的安全就全交给你了,一是要恪尽职守噢!” “是,国栋这就去,让小妹今晚睡个安稳觉。哎!”鲁国栋突然探身上前凝视着石玉昆道:“小妹,今天晚上要不要我为你驱蚊子扇扇子啊!” 鲁国栋的这句话使得石玉昆和郑天惠忍俊不禁,就连赶过来的张、柳、刑三个人都感到了鲁国栋的言行滑稽可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郑天惠擦掉笑出来的泪花道:“国良哥,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张国良点了点头,回望着大家道:“再见了战友们,明天九点钟烈士凌囩见。”说着同郑天惠相随着步出了屋门。 “我要去照顾妈妈了。”柳国珍拿起桌上的为于青准备好的食盒也告辞离去。 “那我干什么呢?”鲁国栋挠着头,一副茫然的表情。 “哎,我的表哥啊,刚才你还对我说,要让我为你补课呢!怎么这么短时间就忘了”刑晓阳歪着头,好奇而不太理解地打量着鲁国栋。 “呀,也不知道我表弟是我的克星还是救星!”鲁国栋皱着眉头,心情不悦地自慰道:“怎么一提起补课,我这头就大,哎哟不行,我得坐下来休息会儿!” “那我先去做功课了。”望着鲁国栋一副赖皮的模样,刑晓阳无可奈何地离去。 “国栋哥!”石玉昆的小脸阴沉下来,显然很生气:“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种拖拖拉拉、言而无信的毛病!” 意识到石玉昆的不悦,鲁国栋对自己的失态感到后悔,于是忙不迭地道:“小妹,对不起我能不能在这里做功课呢?” 原来鲁国栋磨磨唧唧不愿离去的原因是想留下来和石玉昆一块写功课,石玉昆一时明了鲁国栋的真实用意,不由地脸色潮红,但是她并没有纵容鲁国栋的行为,而是严肃认真地道:“国栋哥,你还是和晓阳哥在一起作功课比较好,因为你们学的知识一样,你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问他,而我的学历比你低一年级,所以对你的学习起不了任何作用,你还是回到你们的房间吧。” 鲁国栋张口还要再申辩什么,却被石玉昆不容改变的目光瞪视了回去。 “好吧,我走了!”鲁国栋一脸委屈,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房间。 望着鲁国栋离去的背影,一种别样的心情充斥着石玉昆的心窝,但是在思忖之际,她又不自禁地摇了摇头,似乎对鲁国栋的这番操作不甚赞同。 于是石玉昆从书包中取出了物理、化学两本书,并且摊开作业本认认真真地学习起来。 第181章 是红色的珊瑚手链 鲁国栋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慢吞吞地掏出了书本,斜眼瞅了瞅刑晓阳,见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做着数学题,鲁国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学什么呢?”鲁国栋暗自嘀咕着:“唉!只有语文是我的强项,其它几门对我来说,简直如艰难险阻一般让人望而却步,可是不学又不行,不然对不起小妹的一番好意,先学数学吧!”于是他取出数学书和练习册开始做题。 “哎呀,这书中的定理我怎么一窍不通呢?唉!唉!”鲁国栋翻着白眼连连叹着气。 刑晓阳扭过身来道:“叹什么气!是不是有不懂的地方,”然后勾了勾手指:“过来,我教你!” 鲁国栋挥了挥手道:“不用了,你做完功课再说吧!我还是看会儿物理吧!”他自语着,又从书包里抽出物理课本,只看了两眼,就烦躁起来:“这物理更难,简直比登天还难,还是背英语单词吧!”说着,他又从书包里取出了英语课本,开始背诵句型和单词。 鲁国栋大声朗读着:“虚拟语气的基本结构,主句中的谓语动词形式 主语+would\/should\/might\/could+动词原形。”他重复地朗读着这段话,以表示着自己的耐力。 听到国栋不成章法的敷衍阅读,刑晓阳只投来了善意的一笑,随之又转回身聚精会神地做起习题来。 不过,这种朗读声音没有持续多久,一阵阵“呼,呼,呼”的声音传到了刑晓阳的耳中,不用回头,刑晓阳知道鲁国栋周游列国去了,他无奈地从床上拿了一件大衣披在了爬在桌上的鲁国栋的身上,返身又投入到了知识的海洋中。 “哥,哥,十一点了,快起来到床上睡吧!”刑晓阳整理着桌上的书本,回首叫着鲁国栋。 没有反应,刑晓阳走了过来,他使劲揪着鲁国栋的脖领道:“哥,哥,快醒醒,到床上去睡。” “嗯!嗯!”鲁国栋“哼哼”着,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当看清眼前的状况时,他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到了自已的床前,只退去了鞋和袜子,便穿着衣服盖上被子倒头大腄。 等到刑晓阳洗漱完上床熄灯,昏昏入睡之际,鲁国栋却被窗外的一阵猫叫惊醒,这一醒却让他心明脑清般的再也难以入睡,于是,他辗转反侧地思想着一天来发生的事情: 中午放学时,鲁国栋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两名干警,他们的一席话使得鲁国栋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聚集于心中。 “小田,听说昨天又抓到了张百万的两个手下!” “有没有抓住张百万?” “没有,这张百万老奸巨滑,又被他溜走了。” “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据说张百万有一个儿子,这是昨天被抓到的其中一个人说的,他的儿子好像就在咱们军分区。” “怎么会呢?不可能吧?” “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张百万的老婆因为张百万偷盗成性,于是和张百万离了婚,带着两岁的儿子从此不知去向。” “那张百万的儿子怎么会到了我们军分区?” “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这是抓到的那两个匪徒交待的。是我们边防战士在押送过程中,那两个匪徒无意透露出来的。”, “哎,我说大哥,在社会上的各种传言和议论,有的是无中生有的,有的是空穴来风的,在没有得到确切证据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妄加评判的好。” “是,是,你说的是,今天的话到此为止,就算我没有说。” 鲁国栋紧闭着眼,他翻了个身,想把脑海中两个干警的对话挥到九霄云外去,但是又一个画面适时映入了他的脑海中,那是石玉昆吃饭时的一段话:“你们并没有过错,要怪就怪张百万和他的那些手下,归根结底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所以你们决不可再有丝毫自责和悔恨了。” “妈妈!”鲁国栋身体瑟缩着,在心底呼唤着妈妈,伤感而无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张百万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他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吗?可是……” 自从柳林谷事件以来,不管在独处时,还是在黑夜睡在床上,鲁国栋不止一次地思考着这个问题,而那些亲身经历的真实画面像黄莲在口,那煎熬的痛苦让他无法自拔。 而妈妈临终前让人神伤的话语又一次响于耳际“国栋,好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但是你要知道爸爸妈妈是永远爱你的……我只有一句话要叮嘱你……千万不要跟张百万走,他是……无恶不做的坏人,……你要像你爸爸那样……做个……好人!” “妈妈!”鲁国栋压抑地低泣着,他怕惊醒沉睡中的刑晓阳。“为什么?为什么?爸爸妈妈,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真的是张百万的儿子吗?” 而此刻又一个声音围绕着他,使他有一种心悸窒息的感觉:“国栋,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讲!”是张百万的声音:“国栋,好孩子,很快我们就会逃出去了。” “国栋,我不是坏人,我是为你好……你想知道的一切,出去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鲁伟,十五年了,你鸠占鹊巢,抢我儿子,霸我妻子,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是在水深火热饱受折磨中活过来的吗!嘿嘿,今天我张百万就雪耻前仇以泄我心头的怨愤!” “你敢说鲁国栋不是我儿子?” “他是我一生的命根子!” “你知道我张百万为什么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吗,这全拜那个臭婆娘所赐,十五年前,我辛辛苦苦地赚钱养家,为了他们娘俩能吃饱饭,而去抢了别人的钱袋子,因此误杀了人。结果那个臭婆娘竟然不知恩图报,反而不顾夫妻感情亲自举报了我,使我成为众失之的的坏人,我不甘啊!我真的不甘啊!” “小富贵,小富贵,我的小棉袄,这十五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你,甚至我能幻化出你的模样。” “想不到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因为你像极了我,你的眼睛孤傲而凌厉,你的鼻子直挺而饱满,哈哈,你简直就是我的再造。” “小富贵,你不记得我了吗?在你周岁的生日那天,爸爸还特意为你买了一对珊瑚手链,虽然那些钱来路不明,但是那是爸爸对小富贵的一份心意啊!” “是红色的!” “怎么你记起来了吗?不对,一定是你妈妈还保留着它。” “张百万,张百万……”鲁国栋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个令他呼吸紊乱的名字,在一幕幕的回忆中,那清晰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不知不觉中,他的枕巾被无声的眼泪湿透了。 “爸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爸爸,我不相信,你是那么的疼我,爱我,我怎么会是张百万的儿子呢!可是……”鲁国栋哽咽着:“那张百万说的有板有眼,不像是骗人的!”鲁国栋闭着眼轻车熟路地伸手从床铺下取出了那对红色的珊瑚手链,这也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在夜深人静失眠时重复的无数次动作。 “是红色的珊瑚手链,他没有说谎!”鲁国栋黙念着:“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不要想起这些恼人的事情!”他焦躁地用双手把枕头提起,然后反压在自己的头上:“我不要想!我不要想!我要忘掉这些记忆,一定要忘掉!” 但是谈何容易,那张百万的身影一直缠绕着他,这种感觉像无形的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挥之不去,使他有一种压迫感和窒息感。 “如果张百万真是我的父亲,那石原伯伯、郑一民叔叔一定知情,如果这样,我该怎么办?”这种心慌意急的想法又一次升上心头,鲁国栋在惊悸中“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对,即使张百万真是我的父亲,石原伯伯和郑一民叔叔绝不会把消息透露给我的,因为他们都是仁人志士。” “对,这么长时间了,小妹还有身边的众兄弟不是一如往常地爱护着自己吗!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就这样,翻来覆去地折腾着,当墙上的时钟敲响了午夜三点时,鲁国栋的眼睛终于慢慢地合上了。 第182章 没有等出来的辉煌 碧空万里,风和日丽,五虎将和刑晓阳扛着树苗和铁揪来到了烈士凌园。 六个少年人从路边采来了各色缤纷的山菊花,他们用巧手编织成花篮,一一放在石青、鲁伟、陈伯仁、王强以及远处的张全军、柳青的墓碑前,然后一字排开,低头默哀。 “爷爷、鲁叔叔。伍叔叔、王叔叔,我们来看你们了!”石玉昆对着四位英烈深鞠了一躬,进而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石青的遗像前哀痛地道:“爷爷你放心,我们五虎将以后不再伤心流泪,也不再彷徨了,因为你已经教给了我们如何做人,如何自强不息,这就足够了,这足以让我们能挑战未来的各种艰难险阻了。” 鲁国栋来到爸爸妈妈的墓前,虽然已咬牙坚持不再流泪,但簌簌的泪还是无声地落了下来,鲁国栋几次欲张口但又停了下来,他不知道如何表白自己此刻的心情。是的,爸爸妈妈给他留下了太多的疑问和困惑,令他难以接受和承受。在小伙伴们的面前,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和不安,他用心开口道:“爸爸妈妈,我现在过的很好,你们说要我好好活着,我会尊重你们的遗言的,决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会勇敢地走下去的。” 张国良和柳国珍牵着手来到了石青的墓前,深深地向他们的救命恩人石爷爷鞠了一躬。 张国良带着十分敬重而悲伤的心情道:“石爷爷,谢谢你一路走来的教诲,你的牺牲是为了我们这些后辈的生命延续,所以我们决不会辜负你对我们的期望,我们会让你们老一辈革命家传承下来的使命永不凋谢,我们一定做一个兴国安邦,仰不愧天的铮铮汉子!” 柳国珍也发自肺腑地道:“石爷爷,国珍从小就敬佩你,你的一身正气,临危不惧,永远是我们的引路石,我会把这些品质牢牢地记在心里,以它们为规范,使自己成为中华民族的一名真正的钢铁战士。” 郑天惠和刑晓阳也在石青的墓前鞠了一个躬,由衷地齐声道:“谢谢你石爷爷,我们会继续完成你未完成的事业,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而张国良和柳国珍又分别到张全军和柳青的墓前进行了哀思。之后六个人在烈士们的墓前又一起朗诵了一遍巜少年中国说》,那激昂的、深情地朗诵激励着六个少年人,使他们有一种蓬勃向上的动力,这种动力无穷无尽,足以让他们搏击长空,挑战未来。 那朗朗上口,掷地铿锵的诗篇有如一针针催化剂,在小伙伴们的心田激起万千波澜,在万千波澜的催动下,让人生出一种敢于拼搏的具有挑战性的动力,这种动力生生不息,绵绵不断地涌上六个人的心神,使他们励精图治,将大有为。 由于情绪激昂,石玉昆的脸庞更加红润了,她对着英烈们道:“我们准备了八棵梧桐树树苗,现在就把它们栽种在道路的两旁,它们代表着我们下一代年轻人,让它们永远陪伴在你们身边,也代表着我们的心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接下来,六位少年在这片墓地的道路两旁用心地挖了八个大坑,他们种植上一棵棵小树,并从看守墓地的杜爷爷那里借来了三个水桶,从五十米处的小溪中运水过来浇灌树苗,他们反复来回了无数次,他们不辞劳苦的用整整一个半小时才将八棵梧桐树苗种植好。 望着大家意犹未尽的激情,郑天惠和石玉昆相互颔首,含笑以示释然,望着这来之不易的劳动成果,张国良是心潮涌动,思绪万千。 “国珍、国栋、让我们拥抱一下!”张国良热火般的眼神使得柳国珍、鲁国栋心领神会,三个人相互抵掌握拳,然后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张国良用精亮的眸子望着比自已小几个月的两个弟弟道:“我记得我干妈对我说过,人最悲哀的并不是昨天失去了什么,而是沉浸于昨天的悲哀之中不能自拔。现在我们虽然失去了最可敬的石爷爷和我们的亲人,但是我们也从中得到了经验和教训,从此奋发图强,立志为中华民族的振兴而奋斗终生。来,为我们的清醒,也为我们以后的奋争加油!” “加油!”“加油!”三只小铁拳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好,人生只有走出来的美丽,没有等出来的辉煌!”刑晓阳也被三个人充满正气的精神所感染,他快步走上前去:“来,加上我,我们是金刚钻,我们是弄潮儿。来,为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加油!” “加油!”四重音高亢嘹亮,似要穿破云天,让人顿生豪迈之情。。 石玉昆和郑天惠相视一笑,为张国良和刑晓阳发蒙振聩的言语表示感佩,于是两个人跨步上前也把双手扣在了五个男孩的手上。 玉昆你好: 本打算近期随爷爷同到贵地去悼念石爷爷,但是我爷爷突染风寒住进了医院,所以之前答应去探望小妹一家的事只好作罢,望小妹谅解。 大概小妹最近的情绪已恢复如初了吧,坚信你在失去石爷爷的痛苦状态中不会停留的太久。 我爷爷说从此他失去了一位知已,石爷爷是他人生中不可缺少的调味品,他们两个有如管鲍之好,可想而知石爷爷在我爷爷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 我个人的性情是不会求容取媚的,这是我做人的标准,所以我在信中不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希望小妹多理解我。 上次来信说,你从小是由石爷爷亲手养育的,所以对他的依赖性很强。听黄克诚叔叔回来说,石爷爷的突然离世,给你留下了很大的伤痛,我反而认为人老病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石爷爷的牺牲是死得其所的,他为了救下一代的生命而舍身就义,他死的有价值,有意义。 人生在世,有生就有死,有来就有去。凡事都有一个度和量,失去自己最难以割舍的东西,该得则得,该放就放,一张一弛乃人生一大智慧,你认为呢? 这是自我们认识后,为你寄去的第八封信,希望你能好好保留它们,而你寄给我的信,我都把它们当成了自已的珍贵之物,用心地把它们珍藏于我所珍惜的烫金盒子里,每每闲暇的时候,总要拿出来品味品味。 谢谢你为我的太极拳心得提出了许多建议,谢谢你给了我更多的收获和愉悦。 看完来信,石玉昆从信封中抽取了一张用红蓝两色笔勾画的吕庆隆寄来的太极拳拳谱的五个心得,石玉昆一字一句地琢磨着,一招一式的演练着,从中得到了不少收获。 经过长时间的参悟和精读,石玉昆提笔伏案疾书。 庆隆大哥,你好! 吕爷爷的病重不重,希望下次来信告知,还有替我和爸爸妈妈向吕爷爷问安,祝他早日康复。 谢谢你的关心和爱护,我已经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了,勿挂念。 至于个人的性情而言,庆隆哥与小妹的性情一般无二,小妹也不是一个阿谀求容之人,这本是刚强正直的好品质,望我们各自坚持守护,把这种品德继续发扬下去。 下面是我对庆隆大哥五个心得的一点体会,望笑纳。 大哥提倡的练力是太极拳的纲要,但小妹认为应练理不练力,通过集中精神达到以意导气,以气运身,意到气到形随的功法,如练本不练标和练身不练招一样,使周身相随,内外相合,待得功成时,才能千变万化地去制敌取胜,一切险招自然迎刃而解! 还有太极拳要树立“五心”,一是敬心,也就是敬业敬师。二是信心,就是要有自信心。三是决心,所谓决心下定,方能立志。四是恒心,只有持之以恒才能功入化境,独步一时。五是耐心,要求不急躁,心平气和,循规蹈矩,才能获得身心双修,水到渠成的效果。 随信寄上一些武功套路的解析,望庆隆大哥指导一二。祝你心想事成。 石玉昆精心的把以前准备好的武功套路的解析连同回信一起装进了信封,并在信封上写上邮政编码和收信人地址姓名,最后用胶水粘上邮票。一切就绪,只等明天早上投入邮箱即可。 石玉昆抬头望向墙上的石英钟,时钟已指向了十点三刻。 第183章 你辜负了天惠姐的一片心意 多少年来,每天凌晨的五点钟,石玉昆都由生物钟安排作息,每次醒来的时差不过一、二分钟,无论晚上睡的多迟,一天有多辛苦,第二天早晨总是在特定的时刻来个自然醒,无需闹钟提醒,这种心理素质对于石玉昆来说,是多少年如一日的惯例,这种天性的守时守则终换来了她超凡的气质和收获。 今天是石玉昆和郑天惠进行晨练的第三天,石玉昆整理好床铺,洗漱完毕,推开屋门来到了院中,令人意外的是柳国珍和鲁国栋已装束好等在了院中。 聪明伶俐的石玉昆早已猜出了端倪:“你们也要参加晨练吗!” 这时门外传来了几声喜鹊唯美的叫声,使得石玉昆如入五里雾,一时不知外面的鸣叫是何意。 柳国珍和鲁国栋急步上前,二人联手用钥匙打开了大门,立时,张国良和郑天惠的两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都准备好了吗?”张国良小声问道,似乎怕惊动这个大院正沉沉入睡的其他人。 看到这一幕,更加证实了石玉昆心中的猜想。 郑天惠看到了院子中的石玉昆,招手轻呼道:“小妹,快过来,我们该出发了!” 石玉昆答应着,率先冲入了东方发白的天际中。 “踏踏”声十分奇妙地穿过广阔寂静的夜空,转过弯,小巷中“嘭嘭”的跑步声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其中夹杂着清爽、宁静的气息,给人以生机勃勃的活力,张、柳、鲁顿时感到浑身充满力量,仿佛各自都变成了一个能上山擒虎,入水捉蛟的出色猎手,就这样,他们像一只只勇猛的小老虎,雷厉风行地疾速而去。 到得军分区大门口,五虎将随着晨练的官兵神速地出了军分区的大门,然后与大部队分开沿着另一条道路进行着强力奔跑。 空气是那么的清新,越往前行,乡土气息便越来越浓厚,五虎将的心也越来越感到舒爽和开朗了。 一忽儿,柳国珍快速超过了石玉昆,张国良和鲁国栋也相继跟了上来,像是展示着男子汉的特有魅力。 “国良哥,你们要调匀呼吸,尽量在整个跑步过程中保持同一速度,因为良好的节奏会使你在长跑时感到更轻松”郑天惠边跑边呼吸均匀道。 “对,这就像我们体育课上的长跑一样,心态要摆正,呼吸放松,才能发挥出更好的体能。”石玉昆大声补充道:“今天是你们晨练的第一天,这是适应阶段,决不可超强跑步,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再逐渐提高强度” “知道了!”前方的三个小男子汉边跑边回头挥着手。 五虎将在蜿蜒的小路上有节奏地跑着,有弯路、上坡路、下坡路,很快他们掌握住了步伐频率,身体前倾,基本保持着前脚掌着地的正确姿势。 望着前方生龙活虎的张、柳、鲁三个人,石玉昆是满心欢喜,这时郑天惠也赶了上来:“小妹,是国良哥要求随我们一起晨练的,所以昨天也通知了国栋和国珍,我想这是我们五虎将缺一不可的训练。 石玉昆悔悟道:“还是天惠姐想的全面,看来我石小妹的心胸还不够宽容,没有考虑这么多!” “小妹,这怎么能怪你呢,人各有所好,就比如,我昨天也告诉了刑晓阳,可是他说他不是这强身健体的料,所以没有来。” “这晓阳哥对学习文化知识非常上心,他的理想是当一名科学家,与我们强身健体保家卫国的想法不一样。不过,条条大路通罗马,我想信晓阳哥是个成大事之人,他的目的也是尽忠报效祖国的!” “嗯,看前面的三个人步履明显慢了下来,我们必须超过他们,以顽强意志来带动他们奋勇前进!”郑天惠说着,同石玉昆一起追了上去。 距离月牙谷有四千米,由于张国良、鲁国栋、柳国珍三人一开始就超常发挥,所以后来奔跑中有一种呼吸困难,四肢无力的感觉,但是通过石玉昆和郑天惠的引导,在加强呼吸调整、步伐规范管理的模式下,他们的呼吸变得平稳,动作也感到了轻松,一切不适感觉消失了。 当五虎将踏入月牙谷时,一轮红彤彤的圆日在山脉的掩映下喷薄而出,远处薄雾荡漾,郁郁葱葱的树林与氤氲温润的湖泊山川营造出优雅秀丽和粗犷雄浑的不同氛围,这种新生的诱惑令人欲长上翅膀振翅高飞。 “哎呀,怎么以前没有感觉到这月牙谷是如此的神奇和美妙!”鲁国栋放眼周边的世界,眼睛放着异彩。 “是啊,简直是人间仙境!”柳国珍站在地势最高处,环顾四野颇为神往地道。 张国良也点头称赞着:“这绝对是一处练功习武的绝佳之地!” “好,下面我们就开始半小时的习武练身!”石玉昆拍着手,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她声音异常清亮。 五虎将说到做到,在进行了各自的练身之后,又投入了对打之中。张国良、鲁国栋、柳国珍在拳脚上进行了对打,而石玉昆和郑天惠也各自进行着蛙跳、深蹲、单脚跳和高抬腿等动作的练习,在不知不觉间,短短的三十分钟如白驹过隙般一闪而过。 “时间差不多了,”郑天惠催促着:“回去还得早读呢!” 随着郑天惠的话音,三个男孩收势调匀呼吸,做着自我放松动作。 这时郑天惠悄悄地靠近着张国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两个鸡蛋递给了他,张国良递了个眼色表示不饿又推给了郑天惠。 “哎呀,国良哥,我不饿,你吃吧!”郑天惠把两个鸡蛋硬塞入了张国良的手中,继而面红耳赤地跑开了。 “啧啧!我肚子也饿了,怎么没有人给我鸡蛋吃呢!”看到张国良和郑天惠互动的真实情景,柳国珍反应十分强烈。 “给你吃一个!”柳国珍直言不讳的抢白,使得张国良把其中一个鸡蛋塞入柳国珍的手中,难堪地窘红了脸。 “小妹,你看看人家天惠,你怎么不说为你国栋哥准备两个鸡蛋呢?”鲁国栋意见很大,极力抱怨着。 “简直是色胆包天,国栋哥,你怎么跟我石玉昆如此地说话!”石玉昆圆睁着双目,一副不容侵犯的神情:“为什么我要给你带鸡蛋,难道你不能给我带鸡蛋吗?” 鲁国栋变脸跟翻书一样,他弓着腰似欲要在石玉昆的面前下跪,以恭敬而虔诚的语调道:“是,是,我知错了,应该国栋哥给小妹准备鸡蛋!” “噗嗤“一声,石玉昆笑出声来:“这还差不多!”不过在打量鲁国栋的同时,她的面容随即僵住了:“国栋哥,你昨晚没有睡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石玉昆的话引来了大家对鲁国栋的关注,大家拥上前来纷纷发表着见解。 张国良一脸担忧:“国栋,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 “是啊,我发现你最近的饭量明显减少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有啊,我没病。”鲁国栋躲避着大家的目光,矢口否认着。 石玉昆面色凝重:“是不是还没有从失去你爸爸妈妈的悲痛中解脱出来?” “不是……是……哎呀,我最近胃有点毛病,也许是感冒了,所以大家不用担心我。” 鲁国栋闪烁其词的话语和飘忽不定的眼神,使石玉昆感觉到鲁国栋心里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来,你吃了这个鸡蛋吧!”张国良把手中的鸡蛋扒了皮放在了鲁国栋的手中。 “吃吧,吃吧,”张国良催促着:“粮食是生命的根本,吃了才有力气。” 是真饿了,鲁国栋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和痛苦挣扎,再加上这晨练的体力消耗,他早已是饥肠辘辘了,只见他毫无顾忌地两、三口便把鸡蛋?掉了。 这时的郑天惠不开心了,她撅着嘴,斜视着张国良,在忍无可忍下来到张国良的身边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而张国良只好忍痛承受着郑天惠对自己的惩罚。 看到郑天惠不情愿的表情,石玉昆诙谐地道:“国良哥,你辜负了天蕙姐的一番心意,怎么把两个鸡蛋都给别人了。” 张国良挠了挠头,情不自禁地偷眼望向郑天惠,不想二人都同时望向对方,目光相接中二人不由地双双羞红了脸。 看到张国良和郑天惠的尴尬窘境,柳国珍和鲁国栋也自觉理亏。 “要不,我来个剖腹取物吧!”柳国珍煞有介事地挥起右掌劈向自己的肚腹。 “呸!”郑天惠恼怒地取笑着:“都变了味了,就留在你肚子里吧!” 回程的路上,树丛中,草叶上,盛开的花朵上都有闪铄晶莹的露珠,就像在雾夜里闪光耀眼的星星,在这种氛围下,五虎将在小路上穿跃着,同时一种超然洒脱的感觉萦绕于心,大家并不感觉饥饿,反而浑身充满了活力。 第184章 争取做一个全新的自己 “妈妈,”晚上难得全家坐在一起共用晚餐,石玉昆边吃边道:“一会儿,你为国栋哥检查一下身体,最近他的体质不是很好,面色暗沉,一副病态的模样,总是提不起精神。” “好,我也感觉他最近有点不正常,吃了饭,我过去看看。”黄华回答着,同时与石原的目光相遇,二人默契的微微地颔着首,好像有什么心知肚明的事情等待他们去考证。 “好了,我吃饱了!爸爸妈妈你们慢慢吃,一会儿我收拾碗筷吧。” 乖巧懂事的石玉昆知道爸爸妈妈由于工作忙,往往在晚餐桌上讨论工作生活上的问题,所以她知趣地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内务。 “是不是国栋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心?”黄华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意料中的事,凭他的聪明,他一定想到了什么。”停了片刻,石原长叹了一声继续道:“这孩子的性格同她妈妈张梅一样,多疑而且自尊心极强,所以为了开导他我想了很多方法,但都不切合实际地被我推翻了。” 黄华抬眸问道:“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对了,你们抓到张百万的两个手下都交待了什么? 石原暗沉的眼睛透着无奈:“鲁伟牺牲时,这两个匪徒就在现场,他们把当时的情况讲的很清楚,张百万当场承认自己就是鲁国栋的亲生父亲,还把张梅带着国栋是如何离开他的,都说的一清二楚,特别重要的是还提到了一对红色的珊瑚手链,张百万说那是他在鲁国栋周岁的时候特意买的,当时鲁国栋半信半疑,在鲁伟的极力辩解和回护下,鲁国栋才否认了张百万的说法。可是现在想来,如果各种细节和事实串联起来,现在的鲁国栋一定是惊恐不安,以至于寝食难安了,毕竟那张百万是一个背负着多条人命和戴着毒凫名头的大恶魔!” “嗯,尤其是那对红色的珊瑚手链,你是知道的,张梅一向心实口直,关于那对珊瑚手链她曾经和我提起过,还真是张百万买的,她说本应该同往事一起丢掉的,但那毕竟是作为鲁国栋亲生父亲的一片心意,所以至今还留着,不想却成了一个让鲁国栋改变一生的见证。如果鲁国栋是个明智之人还则罢了,否则他会永久背负着张百万这个名字的精神枷锁度过一生了,想来还是让人十分担忧的。” “我们根本不知道国栋此时的想法,其实我一直等待着他来向我寻求答案,可是他却迟迟未出现,这说明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张百万的儿子,也许这样才能让他安心,这也证明了他不愿意把自已的身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石原想了片刻,放下碗筷轻拍着黄华的肩头道:“这样吧,我们尽量表现出一种不知内情的心态,以安抚那孩子惶惶不可终日的心!” “好吧,我这就去为他检查身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黄华回头望了望石玉昆的房间门,然后压低声音望向石原道:“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一段时间,这鲁国栋对小妹有些倾慕,但我看的出来,小妹好像也有些心动,你说……唉!我不知道怎么办好!”黄华搓着手面含焦虑。 “有这样的事!”石原感到意外正色道:“现在还不是谈情说爱的阶段,如果真是这样子,我们得抽空和小妹谈谈了!” “行,这事交给我吧!”黄华答应着,起身到里屋背起了医药箱径直来到了西厢房。 鲁国栋和刑晓阳已经吃了饭,他们同柳国珍母子吃的是一锅饭,起先这个大院里的三户人家是吃集体饭的,由于石原夫妇工作忙,经常吃不定点的晚餐,有时他们晚上十一点钟才回家,所以柳国珍提出由他们自己做饭,只需石原为他们提供生活必需品就行。 鲁国栋和刑晓阳正在洗刷餐具,黄华过来招了招手:“国栋,我听小妹说,你最近面色不好,过来我为你诊诊脉。” 鲁国栋用毛巾擦掉双手的水渍,快步来到了黄华面前。 “黄阿姨好!”鲁国栋礼貌地打着招呼。 黄华从药箱里拿出了垫枕让鲁国栋把手放在上面,然后用无名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中开始全神贯注的号脉。 经过认真分辨左右手的脉象,黄华探知到了鲁国栋萎靡不振的根源,她收回了自己的手。 黄华把垫枕放回了医药箱开口道:“是思虑过度,气血不足。阿姨给你号了脉,你这是睡眠不足,你是不是觉得脑筋迟钝四肢乏力啊!” 黄华的慈眉善目使得鲁国栋眼眉低垂,他踌躇地道:“是,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晚上睡不着觉。” 黄华的目光有一种亲和力,让人感到舒心和温暖:“是不是还在为你爸爸妈妈的离去而自责?国栋啊,人总是要长大的,不要停留在回忆中,要向前看,我知道你很自责,可往往在失去的同时却得到了许多收获,不是吗?你爸爸妈妈的离去不是给了你很大的教训吗!这教训就是吃一堑,长一智的收获,孩子”黄华轻轻擦掉鲁国栋眼角滑下的泪水,语气中是满满的温暖:“孩子,忘掉过去吧,它只能给你前进的路上增加负担,扔掉多余的负重吧,这样对你才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是!”鲁国栋知道黄华的话包含了多重意思,他的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可是,可是……”他不知道从何说起,竟无力诉说衷肠。 “好了,把一切不愉快的事都忘掉吧,争取走出一个全新的自己,要记住只要你奋发图强,就没有一个人敢轻视你,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黄华起身轻拍着鲁国栋的肩膀:“努力吧!” 鲁国栋用力地点着头,黄华最后的一段话给了他难以想象的鼓舞和勇气,他立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把黄华送出了房间。 “把一切不愉快的事都忘掉,争取做出一个全新的自己,要记住,只要你奋发图强,就没有一个人会轻视你!”黄华走后,这些话一直回响在鲁国栋的耳边,伴随着他学习,上床睡觉,直到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185章 落井下石的小人 一艘装满货物的船行驶在一条四十米宽的河道上,这里是邻国边境的那塔镇。 没有在此停留,这条货船又经过了长时间的颠簸终于来到了克拉市,它停留于一偏僻的港湾中。 这时从高大的木制箱中相继钻出了十名衣服不整的汉子。 “妈的,把老子憋坏了!” “终于重见天日了! ……… 人们发着牢骚,发泄着自己压抑了很久的心中怨气。 “好了,兄弟们辛苦了,我张百万以前对你们的承诺是不会更改的,到了我们的基地,各位随便享受,走!”张百万大手一挥,俨然一副不可一世的英雄。 “慢!”刘光标紧走两步挡住了张百万的去路,一副盛气凌人的气势:“张爷,兄弟有一事要问!” “噢!”张百万打量着刘光标阴晴不定的脸色,一种不祥的预感陡升脑海,不过他还是压下了自己的担心,面色和顺地道:“刘老弟有什么话就明说吧!” “张爷说话真是痛快明了。”刘光标阴沉地道:“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记得五年前张爷离开这里时,曾经对兄弟我说过一些话,不知是否还记得?” 张百万眸光一凛,眼底暗流涌动:“我说过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嘿嘿!”刘光标狞笑着,怨毒的逼视着张百万:“我就知道张爷是个出尔反尔之人,不过,今天怕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张百万蹙着剑眉,寒气逼人道 :“刘光标,你不要敬洒不吃吃罚酒,这里的地盘是爷我在刀尖上行走,拼着命一手创建的,你休想坐享其成。” 刘光标挥动着拳头,有恃无恐道:“现在这地盘的归属权不是你说了算,张百万,五年前,你离开这里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我刘光标每年向你上交一百万的人民币,五年后,你就把这里的地盘转交给我,以后由我全权负责。而在这五年中,你所定的定额我每年都如数上缴,怎么今天又要实施你的一贯方针言而无信了?难道你又要充当起赖皮狗了吗?” “你,你这个落井下石的小人!”张百万怒目切齿,他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颤动着。 伍德贵的心“嗵嗵”地狂跳着,他预感到了大事不好,奋力上前劝阻着刘光标:“刘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如今张爷遭此大难,国内的基业全被摧毁了,刘兄弟何必出此下策为难张爷呢!” “呸,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居心叵测的张百万的忠实走狗!”刘光标彻底暴怒了:“你们知道尚光是谁吗?” 伍德贵屈膝仰首回答道:“他不是刘兄弟的远房表亲吗?” “呸,什么远房表亲,他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刘光标眼露凶光,用鹰一样的目光啄视着张百万,咬牙切齿地道:“早就听说你为了保全自己而不择手段地伤害与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说着刘光标退后了两步站在了一块突出地面的岩石上,环视着众匪徒大声地道:“兄弟们,张百万的卑劣手段大家已经有目共睹了,他为了保全自已的性命不惜牺牲掉我兄弟尚光的生命,那整整二十四条性命的队伍全丧生在了张百万的手中,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弟兄们的命也会丧于其手的,你们说,我们这里还容得下他吗?” 对于刘光标报复性的言语和事实胜于雄辩的道理,一多半的人已有了自己的主见,受刘光标的鼓动,他们不禁把怨恨的目光投向了张百万,他们呐喊着、嘶吼着,以压倒性的优势向张百万逼压过来。 现场达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张百万和伍德贵不由得面色苍白,虚汗涟涟。 “哈哈!”刘光标笑声中透着狂妄:“张百万,怎么冒汗了?”随即他把目光转向了十名匪徒道:“弟兄们,这张百万该怎么处置,大家表决吧!” “杀了他!”其中一名匪徒恨人不死地道。 “对,杀了他!杀了他!”顿时,群匪振奋,情绪一时失控,他们异口同声地高叫着。 “必须杀了他,免生后患!”刘光标的得力干将喜子振臂又一次高呼着。 刘光标举起手中的枪阴冷地道:“张爷,这可是弟兄们的意思。你还有什么话只管说,兄弟我会成全你的遗愿的。”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了,完全出乎张百万的意料,他浑身哆嗦着,牙关紧咬着。想不到这些以前都不敢直视自己的凡夫俗子,现在竟在刘光标的撺掇下成为了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的中坚力量,他不禁脚生寒气,这股寒气通过四肢百骸直贯头顶,但是张百万毕竟是一个久经沙场老谋深算的大恶人,千难万险都挺过来了,他想,今天的场面还待他冷静应对。 可是,在看到四野空旷,无有退路可逃,又由于在逃亡的路上,他和伍德贵都遗失了手中的武器,所以在认识到眼前的处境时,张百万的心跌到了低谷。 这时候,嗜血决绝的刘光标和他的手下全都举起了手中的枪,他们以强大的阵容包围了张百万和伍德贵。 张百万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己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于是他在眼睛流转中,一个凶狠的想法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刘光标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张百万的身前,就在他用枪顶在张百万的头颅上扣动扳机欲置他于死地时,张百万猛然一矮身从腰中掏出了一把锋力的匕首,他蹲下身,眼光阴险中透着决绝,他用力地挑动着自己左脚上的肌腱,只用了两下便血流如注,那被挑之处已是血肉模糊。 这一疯狂举动立刻惊呆了在场的众匪徒,由于痛苦,张百万的眼睛睁到极大限度,他的五官和面部肌肉完全扭曲了,豆大的汗珠滳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而刘光标不可置信地大张着嘴。 但现实终归是现实,刘光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喋喋怪笑着语无伦次地道:“只有张百万,天底下只有张百万能做出这么自残的事来,真是古往今来首屈一指的……好,”刘光标冷彻地声音响于四周:“张百万,如果你把右脚的脚筋也挑断了,我便留你一条狗命!” “好!”张百万脸上的青筋暴出,魔化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逼视着刘光标:“我相信你是个一言九鼎之人,不象我张百万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不过,我有个要求,我挑断双脚脚筋以后,我要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当牛做马决不反悔!” “好,痛快!我刘光标答应你,马上动手吧!”超强的戾气使得刘光标像一个来自地狱中的魔王,他间不容发地催促着张百万,同时眼中射出一股遂如人愿的快感。 “好,今天我张百万就为你们展现出不畏惧任何凶险的本性。”说完,张百万咬紧牙关手起刀落,三、两下便挑断了自已右脚的脚筋,然后扔掉利刃竟摊坐在了地上。 自始至终,张百万没皱过一次眉,没哼出一声疼,众匪徒被张百万凶狠残暴的自残行为所震慑,一个个是目瞪口呆,张口无言,其中不泛有两个人被生生地吓瘫在了地上。 伍德贵从震撼中清醒过来,慌不迭地上前,扯下自己的两条衣服袖子,用力勒紧张百万那汩汩冒着血的伤口。 此时的张百万已是穷途末路之徒,尽管达到这种苟且偷生的境况,但他仍不忘与刘光标达成的协议,他的目光中除了痛苦还夹杂着幽怨和恶毒。 张百万忍着痛入骨髓的折磨,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道:“刘光标……你不要……忘了你刚才的……承诺!”说完竟自晕了过去。 望着晕死过去的张百万,刘光标大手一挥告诉着众匪:“弟兄们,今后我刘光标就是你们的领航人,我保证我决不会亏待大家。” “我们愿意追随于刘爷的左右,永不反悔!” “对,永不反悔!” 众匪徒山呼着,拍着刘光标的马屁。 “走,把货物搬上卡车,回到我们的基地,我刘光标要宴请大家,还有赏!”刘光标目空一切地大声呼喊着,同时又派了两个人把张百万抬上了卡车。 第186章 咦,怎么都飞走了 “小妹,”黄华轻叩着书房的门。 里面传来了石玉昆那清亮悦耳的声音:“进来吧,妈妈。” 黄华推门进去,却不想房间里的布置却让她很惊诧,她不禁感叹道:“哇,小妹,你太有才了,这房间简直让人赏心悦目,你是怎么做到的?” “妈妈,谢谢你的夸奖。”石玉昆调皮地眨动着双眼,她望着妈妈感情真切地道:“这是我用两天的时间整理出的杰作。妈妈,从今以后,我的人生将改变了!看,”石玉昆指着墙上的一幅字画道:“这是爷爷留下的书法,今天我让学校的木匠师傅装裱了这幅字画,郭伯伯还特意为它描上了精美的图案,妈妈,你说它漂亮不漂亮,美观不美观。” “嗯!真的是别具一格,这是你自己挂起来的吗?”由于兴奋,黄华忍不住近前观赏着,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石玉昆仰着头问道:“是,妈妈你看正不正。” “嗯,小妹的眼力真棒,正对着书桌的上方,端端正正的,让人一看就心意盎然。真是学习的最佳境地,让人无懈可击!”黄华赞叹着,有太多说不出的喜悦之情。 黄华神情庄重,用标准的语言念着画框里石玉昆引以为戒的座右铭:“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石玉昆面色凝重:“这是爷爷在我十二周岁时为我书写的,也是他为我留下的唯一一幅书法作品,今天我把它悬挂在我学习的前方,希望它能成为我人生的指航灯,时时刻刻指引着我,使我随时勉励自已,鞭策自己,努力做一个不辜负岁月的有用之材。” “好!来,妈妈奖赏小妹一个拥抱。“黄华来到石玉昆的面前,轻轻的把她揽入怀中,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道:“小妹长大了,成熟了,不再是那个叽叽喳喳的小百灵鸟了,而是将要展翅高飞的雄鹰了!” “妈妈!”石玉昆挣脱开黄华的怀抱,她充满信心地道:“这两天我把书房布置得焕然一新,就是为了给自己营造一个好的学习氛围。” 黄华点着头,含笑道:“本来妈妈今天是有话叮嘱你的,但是看到这全新的一切,妈妈决定取消这次谈话了!” “噢!妈妈是不是对我有不满意的地方,小妹一向识大体,顾全大局,妈妈只管说,我一定洗耳恭听!” 石玉昆的认真谨慎,一本正经,使黄华“噗嗤”一笑道:“好吧,既然小妹这么执着,那妈妈就叨念几句了。妈妈今天要说的是青少年早恋的问题,这早恋对你们这般年纪的学生来说是有害无利的,这不但使学习成绩下降,如遇瓶颈,还能使意志消沉,所以……” 没等黄华把话说完,石玉昆就心知其意地道:“原来妈妈说的是这个啊!”然后她盘着黄华的脖子道:“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黄华推开石玉昆,点着她直挺润泽的鼻子道:“当然了,妈妈的阅历多深啊,你们小不点儿耍得那点伎俩怎能逃过我的眼睛,老实交待,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妈妈,你误会了!”石玉昆有些不以为然:“其实我已对国栋哥表明态度了,现在是学生阶段,暂时把那种念头压在心里的最底层,等将来以后再说!”看到黄华微怔的神态,石玉昆直接挑明道:“哎呀,妈妈你也真是的,你还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吗!你的女儿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具有坚强毅力的人。” 石玉昆怪责的语调,使黄华彻底放下了心,她打趣道:“我提前声明,我原本是不打算问你的,是你要求我说的。什么啊,原来我的女儿也是个不讲道理之人!” “哈哈”“哈哈”母女二人互相取乐,欢快的氛围弥漫于空气之中。 “好了妈妈,小妹要做功课了,否则对不起这流逝的岁月了。”石玉昆眼皮一翻,下着逐客令。 “行,小妹现在是学习第一,那妈妈就不打搅了!”黄华在石玉昆的耳边玩味地道。 东流逝水,叶落知秋。转眼间,石玉昆已迈进了高一年级的殿堂了,而其余四虎将已是高二的学生了。 高中的学习生活紧张而充实,刺激而多彩。 周日下午,五虎将和刑晓阳围拢在两个大石桌上做功课。 石桌上满是摊开的书本,一眼望去,谁强谁弱,一瞬间便可看得清楚。 张国良、郑天惠、石玉昆和刑晓阳是埋头苦读,奋笔疾书。 柳国珍时而书写时而翻书查阅着书中的知识点,还不时对疑难的问题请教着张国良和刑晓阳,一副移樽就教,勤学好问的好品质。 而最显眼的莫过于鲁国栋,他时而叹气,时而用眼睛偷视着身边的小伙伴们,一副心不在焉又不甘落后的心态。 鲁国栋在环视众人之际,目光下意识地聚焦于石玉昆的身上,每时每刻都在观察着石玉昆的一言一行。就这样,他每写两个字便停下来不是玩手表,就是做些无关学习的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他的作业本上只留下了两行书写的英语单词和一道没做完的数学题。 树上的鸟儿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鲁国栋手抚着脑袋坐在石桌旁,眼睛搜视着树上的鸟儿“一、二、三……一共五只鸟”鲁国栋默念着,看着看着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他发现其中的一只鸟在追逐讨好着另一只鸟。“哎哟,这只追逐的鸟多像自己呀!”念头一闪,他”腾”地涨红脸,眼睛不自主地偷瞄向石玉昆,内心立即有一丝丝甜美酥酥麻麻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的心莫名的兴奋起来,舒畅起来。 “咦,怎么都飞走了!”当鲁国栋再一次把目光回落在树上时 ,五只鸟一瞬间便飞得无影无踪,于是,无聊感又充满心田,回身看到孜孜不倦、勤奋苦学的小伙伴们,他叹了口气,提笔书写着英语单词。 第187章 想不到,学习英语是如此的重要 耳边突然传来了石玉昆的声音:“国栋哥,你写了多少作业了?” 鲁国栋猛抬头发现石玉昆已立在了自己的面前,她俯身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你写的作业呢?”石玉昆用心搜寻着桌上的作业本,然后拿起检查着。 写的少的可怜的作业本让石玉昆的眉头皱了起来。 “国栋哥,你的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吗?怎么总是一种魂不守舍的情态,这可不好!一个小时过去了,你看你才做了这么点作业!是不是不会呀?” 鲁国栋羞的满脸窘迫,他骚着头嘴角的肌肉僵硬着:“小妹,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学习一点兴趣也没有,心情很糟,我是有劲使不出,只有干着急的份儿!”说罢,他焦躁的用双手撸着自己的脸,顿时鼻洼眼底虚汗涔涔。 望着鲁国栋紧张而不安的情绪,石玉昆有些郁闷,她拿出英语课本,翻开看了几眼,继而道:“国栋哥,你平时是怎么学习英语的?” “小妹,我们先不说这个问题行吗?”鲁国栋抬头注视着石玉昆:“我现在要问你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学习英语?学习本国语言是应分当然的,为什么还要追捧外国的文化呢?” 石玉昆苦笑着,显然对鲁国栋的观点持否定态度,她沉默了片刻道:“国栋哥,学习英语并不是崇洋媚外,因为我们的国家从经受严重损失的十年内乱中走出来,才刚刚步入正轨,各行各业的技术还很落后,而英语是世界通用语言,只有掌握了英语,才能更好的把世界上的先进技术和经验转化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财富,而且我们掌握了英语,才能与世界各个国家进行思想交流,进行经济货易,才能把我们国家的特产和商品卖到全世界去。我们只有掌握了这门世界通用语言,才能把握住新世纪的步伐,使我国的经济、文化、科技等等方面的成果与世界接轨,以便更快更好地使我们中华民族挤身于世界先进行列中。学习英语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知已知彼,百战不殆’,现在世界风云瞬息万变,掌握英语就能随时摸清各个国家的动态和信息,这也是我们国家致胜的法宝,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了解世界,战胜世界,才能从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变成一个富强的泱泱大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说到这,石玉昆是眼明心亮,她用一种神奇而探究的目光盯视着鲁国栋。 “噢!想不到学习英语是如此的重要!”石玉昆的话发人深思,使得鲁国栋大彻大悟:“小妹果然不同凡响,我懂了,这学英语同我们将来的保家卫国同样重要,它们之间也是息息相关的,你说是不是!” “嗯,可以这么理解,如果有一天你作为一名边防战士遇到了西方贩毒之人,你就可以用英语和他交流,然后制服他。”感觉到鲁国栋豁然开朗的神态,石玉毘的心情也随之晴朗起来。 “可是,小妹,学习英语一定有窍门,你能不能传授我一些基本技巧呢!”鲁国栋双手握在一起,下定决心道。 “好吧!”石玉昆凝神想了想,然后点头示意道:“这英语单词和语法犹如万丈大厦的基石,学好单词和语法无疑是英语学习过程中的第一要素,只有掌握了大量词汇,才能把它们连贯起来,去拚成句子,连成一段话。在学习英语的过程中,必须做到心到,手到,耳到,眼到,口到,这样才能有效地掌握英语,学好英语。” 鲁国栋迫切地想知道 :“何为心到,手到,耳到,眼到、口到?” 石玉昆的目光清彻而自信,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美:“心到就是要求全神贯注,把心用到英语中的每一个环节上,理解每一个知识点,做到神领神会。手到就是坚持不懈地书写,每一个单词、词组、及句型结构都要书写整理,以便为以后的复习巩固埋下伏笔。耳到自然就是听力,要认真听读,对英语的语音、音调等发音要领不能有一丝马虎,以便培养自己纯正地道的英语口语。这眼到就是要对英语的各个环节观察透彻,让大脑里形成的视觉信息和听觉信息相结合,这样更能加强记忆。口到就是大声朗读,要多读勤读,像诵读语文课文一样地有激情有节奏,这样才能练出一副好的英语口才!”说到这,石玉昆停顿了下来。 “说完了吗?还有没有!”鲁国栋意兴未尽,对于石玉昆的阐述充满着欣赏和钦佩。 石玉昆的一段话,使人贯穿融会,神领意得,就连坐在旁边的张、郑、刑三个人都感到了石玉昆那得天独厚的不可多得的学习心得,他们放下书本暗自回忆着石玉昆刚才谈过的话。 “噢,国栋哥,还有就是勤能补拙,我知道你很聪明,是十分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的!以后的学习方式就全靠你自己了。”说完,石玉昆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心无旁骛地投入到了学习中。 郑天惠看到旁边舒心愉悦的张国良正在整理着书本,轻声问道:“你做完功课了?” “嗯!”张国良点着头,像是怕打搅到旁边的小伙伴们轻声对郑天惠道:“我要预习功课了,不知怎的,我最近精力非常充沛,每预习完一个课时,都有种轻松感、愉悦感,使我更有信心地继续学习下去!” “真的吗!”看到张国良心情好,郑天惠就像吃了蜜糖一样甜美:“这次考试你已进入了全年级前五名了,如果继续努力下去,你一定会跻身前三名的!” “谢谢你的鼓励和夸奖”张国良报以郑天惠以真诚的微笑。 “书是人类宝贵的精神财富,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柳国珍感叹着:“以前我觉得学习特别枯燥乏味,可是近段时间却感觉与之前迥然不同,我感觉这读书是一桩快乐舒心的事情,它们简直就是我的精神食粮。” 柳国珍的一番心语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不禁纷纷发表意见。 “在不断地学习中,我感到物理、化学的神奇,从地理中发现了世界的广袤辽阔,从历史中看到了世界进程的千变万化,从政治中悟出了人生的价值观,从语文中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和无穷魅力,从数学中我们看到了科学技术的重要性。哎呀,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每门功课都丰富了我们的精神世界。”郑天惠望着身边的小伙伴,敏锐的说辞令大家心神俱奋。 “嗯!”一向不善言辞的刑晓阳也开口发表着自己的言论:“这知识的海洋无穷无尽,我们与书为伴,不仅开拓视野,还能从中得到满足得到快乐,从而丰富了我们的精神世界,真是受益匪浅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他们畅所欲言,畅想着未来,憧憬着希望,以一种崭新的心态缔造着各自未来的途径。 第188章 为我们的梦想加油 石玉昆坐在台灯下,默默地读着吕庆隆的来信。 小妹,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爷爷去世了,享年七十三岁。临终前,他说他要追随他的好兄长、好战友、好同伴石青而去了。 小妹,有时候我感到自已很无奈,是对爷爷离去的无奈,但是我知道这种心情是不会伴随我太长时间的,不是吗,爷爷们的离去,并不能湮灭他们的丰功伟绩,他们把自己的心血与灵魂都融入了祖国的强国梦中,所以我会尽快地重拾斗志,以一颗热血沸腾的心去肩负起他们未完成的使命,去完成他们未实现的理想。 小妹,我相信时光能够见证一切的。 让我们共同努力,像老一辈一样,在时间的长河里,留下属于自己的一份价值。 让我们一起努力吧!只有把握现在,才能在明天攀上更高的山峰,只有把握现在,才能造就明天的辉煌。 ……… 信中还记录了吕庆隆最近的学习生活境况,全是奋发向上,毫不气馁的话语,这让石玉昆对吕琨爷爷的去世所产生的悲痛复杂的心情平缓了许多。 此时此刻,石玉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石青,是爷爷在自己的成长历程中给予了她最超凡的坚强意志和不屈的信心。如今的自己稚嫩已经被磨灭,变得成熟睿智,而残留于身上的懦弱早已被磨砺地荡然无存。于是石玉昆伏笔疾书,倾诉着自己内心深处的独白。 庆隆大哥你好: 首先我对吕爷爷的去世表示衷心的哀悼。 小妹每每想起我们的爷爷辈,心都在微微地颤动,他们的品质和精神永远伴随和激励着我们,使我们一如既往地去传播着他们的伟大精神和高尚情操。我记得李白说过“天生我才必有用”,这句话充分体现了李白对人生价值观的感悟,借此就让我们共同努力,体现我们一生的价值吧! ……… 石玉昆又回复了一些真挚勉励的话语,以“生者奋然,死者安息”结束回信。 月牙谷,五虎将坚持不懈地,一如既往地习武操练着。 张国良、郑天惠、柳国珍在进行着别开生面的三人对打较量,他们集各种拳脚于一身,在相互比试中互相切磋借鉴着。 这边鲁国栋追随在石玉昆的左右,时进、时退,多式太极拳在石玉昆的闪、展、腾、挪、窜、蹦、跳跃中被升华,鲁国栋也随着石玉昆的步调步步紧追,颇有些太极功师傅的风范。 待得告一段落,石玉昆又督促着鲁国栋重新演示了一遍,从中指出他的一些不规范动作,并加以指导。 鲁国栋全身心的投入让石玉昆十分赏识,几式下来鲁国栋也颇多收获。于是石玉昆从岩石旁的书包中取出一瓶凉开水递给了鲁国栋,算是奖励他的勤学苦练。 “国栋哥,喝些水吧!今天天气热,出汗多,体力消耗太大了。” 鲁国栋接过石玉昆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了一半,然后把水瓶递给了石玉昆:“小妹,你也喝吧!” “嗯!”石玉昆接过水瓶,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尝着。 “小妹!”鲁国栋眼神闪烁不定,吱唔着叫着石玉昆:“我想……” “怎么了?”石玉昆把水瓶口盖上放进了书包,回身用探求的目光望着鲁国栋,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感到很是费解:“国栋哥,自从你爸爸妈妈过世后,我发现你的性格完全改变了。我可是喜欢你从前那种一身正气,敢做敢为的气质,国栋哥,你可要继续发扬你男子汉的气概噢!”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小妹,我听说那个吕庆隆定时为你写信,他到底要意欲何为?”鲁国栋先前还语气平缓,到得末了一句却变得十分气愤。 对于鲁国栋突变的情绪,石玉昆有些捉摸不透,不过看到鲁国栋用乞求而哀怨的眼神望着自己,石玉昆冰雪般聪明,她立刻知道了鲁国栋情绪异常的真正原因。 石玉昆在岩石上坦然而坐,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招呼着:“国栋哥,你也坐。” 看到鲁国栋紧挨着自己坐下,石玉昆开口道:“其实你错怪吕大哥了,他和我通信只是为了互相学习,探讨各种武功技能,我们之间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在我的心中,他就好像是我的亲大哥一样。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有其它关系的!” “可是……”鲁国栋的心感觉酸酸的、涩涩的,他心有不甘,眼底翻滚着隐忍:“你和我们四虎将切磋武艺就行了,何必和那个大头鬼互通来信呢?” 听到鲁国栋充满怨气的话,石玉昆的脸色由随和变得凝重起来,她小脸一绷道:“国栋哥,你是不是太多虑了,怪不得你的学习一直上不去,你怎么总是想一些不切合实际的事,你不知道这些想法会打乱你的情绪,让你变得很无力吗?何况我们现在正是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艺的黄金阶段,且不可有任何杂念侵扰,否则将一事无成。” 石玉昆的严厉和冷面让鲁国栋彻底慌了神,他急忙悔悟道:“小妺,我错了,我不该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以后,我会改掉这种毛病的,还有,我会努力上进,争取在下个学期拿一个好成绩的。” 鲁国栋的窘迫和不安使得石玉昆的内心惊起波浪,她不知道现在的鲁国栋与之前的性格差异怎么会判若两人,之前的他是那么的豁达清朗,而现在的他变得心小量窄,性格脆弱,而且意志消沉,让人不可捉摸,难道这种心理是突然失去双亲而造成的精神打击吗?可是已经过去了两年了,按道理那伤痛早已渐渐平复了,就连国良哥已经从那一段低谷中走了出来,而国栋哥的性格开放,活泼豪爽,是不应该出现这种萎靡不振的现状的。石玉昆想来想去不解个中原因,只好叹气道:“国栋哥,你放心,小妹我是不会辜负你的情意的,但是我们现在正是学习成长阶段,我希望你把心用在正道上,那就在下一个学期拿一个好的成绩吧,以示你的决心和勇气。” 鲁国栋低着头嗫嚅着:“小妹,我会的,离高考还有一年多,我会努力的,我也一定会拿回一个好成绩的!” 这时,张国良和柳国珍各自取出自已书包中的水瓶“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够,喝完柳国珍舔了舔嘴角醉人地道:“呀,真是有如琼浆蜜露般的甘甜。” 只有郑天惠发现了石玉昆和鲁国栋的神色不对,她来到石玉昆的面前担心道:“小妹,你们是不是闹情绪了?” 石玉昆摇了摇头,意识到现场气氛的紧张,马上思维活跃,情绪激昂道 :“国栋哥说,下一学期期末考试,他会拿一个好成绩的!你们说,我们是不是为他加一下油,喝一个彩呢!” “好!”张国良放下水瓶,率先鼓掌称赞,他迈步来到了鲁国栋的身前道:“国栋啊,你不是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特种兵吗!”看到鲁国栋闪动着希望和期盼的双眸,他继续道:“那就努力吧,特种兵并不只是具备超强的武艺,还得学习好文化科学知识,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队员,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五个人共同进退,并肩作战,为袓国的富强和昌盛做出贡献。来,让我们击掌盟誓!”话到激情处,张国良是振臂高呼。 鲁国栋和柳国珍的情绪全被张国良的话调动了起来,啪!啪!啪!他们互相击掌,以表虔诚坚定之心。 “小妹,天惠,你们也过来击掌盟誓!”张国良用真诚之心说着真诚之话。 “啪!” “啪!”清脆而有力的掌声响起,同声传来了铮铮誓言:“为我们的梦想加油!” 第189章 十载拼博,一朝圆梦 走过了长满荆棘的少年时代,五虎将坦然勇敢地舒展着茁壮而更具成熟的臂膀,去迎接更美好的人生,因为他们舍弃掉了懵懂和浮躁,脱离了无知彷徨的天真,变成了一个个稳重而踏实的青年人。 高考临近,张国良、柳国珍、郑天惠正在发奋图强地准备进行着最后的冲刺。他们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几乎没有一丝闲暇的时间。除了一天有七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之外,他们的作息时间表都排的满满的。他们话变得少了,有时只在擦肩而过中互相点头问好,也或在眼神流转中猜测着对方的现况,那种严肃、紧张、压抑的气氛充斥着每个人的心扉,但是他们心中彼此都充满着自信,那是成熟的自信,是不可替代的勇往直前的自信。 十载拼搏,一朝圆梦,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张国良、柳国珍、郑天惠、鲁国栋,刑晓阳终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高考日。 考试现场,张国良、柳国珍、郑天惠、刑晓阳提笔疾书,书写着由无数个日日夜夜,朝乾夕惕的勤奋而换来的成果,他们背负着老师、家人和自己的希望,以昂扬的斗志,饱满的热情,竭尽全力地投入到了题海大战中。 三天紧张而有序的高考终于落下了帷幕,鲁国栋一出考场便被石玉昆堵住了去路。 “国栋哥,考的怎么样?”石玉昆非常紧张,她仔细地观察着鲁国栋的面部表情,想从中发现他这次考试成绩的好坏。 “还可以。”鲁国栋微笑着示意,但是他的笑并没有深达眼底:“除了有个别难题外,该答的都答了。” 石玉昆的面色顿时舒展开来:“好!国栋哥,只要发挥正常,我相信你的成绩还是不错的!常言说,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你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收获的!” 这时,张国良、郑天惠、柳国珍和刑晓阳也相继走了出来,他们个个精神抖擞,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一看就知道,哥哥姐姐们一定是超常发挥了!”石玉昆赶上前去,喜形于色地道。 郑天惠点头微笑着,对石玉昆的话表示认可。 柳国珍第一个走过来摇头晃脑地感叹着:“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说完闪身而过。 张国良一副心态平和之容:“更快!更高!更强!领先就是金牌!”说完在郑天惠和石玉昆的惊叹中擦身而过。 郑天惠和石玉昆又把目光投向了最后一个出现的刑晓阳,而刑晓阳故意咳嗽了一声,像个老学究般地微躬着腰道:“不问收获,但问耕耘!真是天道酬勤啊!” 望着刑晓阳木讷而滑稽的表演,石玉昆和郑天惠是冁然而笑。 对于考生们来说,等待高考分数的日子是迫切中带着焦虑的,有几多忐忑,几多忧惧,几多期待,几多余悸,这是他们的一贯心病,等待中让人揪心,又满怀憧憬和忐忑,其中又夹杂着一些担惊受怕,真是百般滋味在心中。 不过,四虎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熬,对于习武健身来说,他们的时间更加充裕了。他们每天相约着来到月牙谷,在张国良的要求下,进行着高强度训练,他们以越野军人的训练为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 小憩之时,张国良挥手示意鲁、柳二人靠拢过来,待得三个脑袋聚在一起时,张国良发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同志们,据可靠消息,今年以文化成绩和体育成绩为主要条件,国家要从我们这届毕业生中选拔特种部队的优秀人才,计划送到国外军事基地去进行培训,以求达到国际特种部队的专业素质技术标准。” “真的吗!”柳国珍在震惊中回首望着郑天惠,只见郑天惠微微点着头并报以甜甜的微笑,他顿时精神倍增,心里有数地道:“是不是郑叔叔告诉你们的?” 张囯良的目光充满了睿智,让人感到振奋和激动。:“对,就是我干爸说的!” “不知道我够不够格?”柳国珍期待中有一些纠结,他急切地问道:“要成为真正的特种部队中的一员,具备的条件是不是很优秀?” “大概吧!”张国良精亮的眸子引人入胜:“反正英语必须是一流的,其它方面的成绩也都必须是超优的吧!” 郑天惠来到近前补充道:“我爸爸说,这次考核很严格,从个人的意志、斗志、智力、文化基础、格斗术等等多方面去评估,所以要具备这多方面的技艺,一般人是很难达到的。” “这么难啊!”柳国珍有些沮丧地道。 看到柳国珍有些失落,张国良立时宽慰道:“我相信我们个个是集各种知识和竞技于一身的佼佼者,所以国珍,千万不要气馁,我们坚信石爷爷经常说的一句话‘多一份耕耘,就多一份收获’,我们努力过了,就一定会成功的!” 张国良回身对一直默默无言的鲁国栋道:“国栋,不要气馁,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来,让我们继续努力吧!” 接下来,四虎将做蛙跳、俯卧撑,个个似不知疲倦的小老虎,他们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高难度的训练中。 第190章 他考了390分 苦读十二年的莘莘学子终于迎来了最终决定成果的时刻。 学校阅览室的外墙上成绩发布单赫赫在目。成绩榜前里三层外三层聚满了学生,他们拥挤着翘着脚巴望着。 “哇,第一名和满分只差八分,我的娘啊,刑晓阳是如何做到的!”一个胖嘟嘟的男生瞪着大眼睛,不相信地咂着舌,摇着头,表示着自己的羡慕和钦佩。 一位小女生尖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第二名是张国良740分,第三名是郑天惠735分,第四名是柳国珍729分,第五名汤泰728分……” “哇,四虎将中有三个在前五名中,而且成绩超好!” 鲁国栋远远地独自立在拐角处的角落里,他观察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睛慌乱不定地游移着。 这时学生们看到自己成绩时的心情各有不同,有气定神闲的,有如愿以偿的,有满睑沮丧的,有懊悔不迭的,还有心有不甘的,…… “哎呀,我怎么考了这么点分,怎么办?”一个怯怯的小女生嘟嚷着,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自己的脑袋。 “哎呀,心情好好啊!我是超常发挥。成绩还不错”胖嘟嘟的男生自豪地评说着。 ……… 鲁国栋只是远远地观望着,他不知道自己的成绩究竟是怎样的,在向前迈出了两步时他又机械地转身缩了回来,他靠在树上,心里敲起了边鼓。 “张国良、郑天惠、柳国珍的成绩怎么那么好呢!我……我……”鲁国栋错乱的心在七上八下地翻腾着:“我的成绩至少和他们相差200分,哎呀!”兽国栋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蹲下身,双手抱着头,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喃喃着:“我是怎么学习的,他们是怎么学习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想到自己以前不争气的作为和不好的学习方法,鲁国栋感到懊悔不已,可是已经晚了,真是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鲁国栋抬起头来,扫视着前方的人群,只见到了刑晓阳和柳国珍,但并没有看到张国良和郑天惠的身影。 “这么好的成绩都不来,他们真是淡定低调的很!”鲁国栋暗自苦笑着,想象着张国良和郑天惠此时正在做什么!“……也许他们早已知道了自己的成绩了,冯小敏阿姨一定事先告诉他们了!” 正如鲁国栋想的一样,张国良和郑天惠前一晚上就知道了自己的成绩,也正如鲁国栋所猜到的,是冯小敏事先告诉他们的,所以此刻的张国良和郑天惠正沉浸在一片美好遐想,放飞心情中。此时二人正手牵着手漫步在屋后的林荫道上。 张国良轻轻地呼唤着郑天惠的名字“天惠!” “嗯!”郑天惠抬起头望着高出自己半头的张国良:“国良哥,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张国良几乎在一瞬间涨红了脸,不过,在双眸挥发出动人的亮丽后,他开口道:“你说我们会不会都被选中!” 郑天惠心领神会地道:“爸爸说,凭我们的实力一定会被选中的,现在学校已经把我们的名字报上去了,就等两天后进行各种技能和文化考核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们两个能够成为特种部队中的一员,有时就感觉自己在做梦。”张国良心平气和,为自己来之不易的荣誉感到欣慰。 “噢,我也是。哎呀,我现在有一种我欲乘风归去的冲动!”郑天惠张开双臂,迎接着阳光和煦风的洗涤。她张开口嬉笑着,气氛被她的热情活跃起来。 张国良用右手食指轻轻刮了一下郑天惠的鼻子,嗔怪道:“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实施哟!小丫头片子,还真会造词的!” “哈哈!”郑天惠无拘无束地道:“国良哥,你说,我们两个真要被选中了,到了国外会不会还在一块啊?” 张国良骚首道 :“这个问题很复杂哟,哎哟,这可难住哥了!” 郑天惠傲娇的不依不饶地道 :“不行,你必须回答我!” “你让我怎么说呢!”张国良吱吾了片刻,最后凝望着郑天惠分析道:“在一块就好了,如果不在一起,每一天我会为你写信的!” 张国良那纯净的眼神和诚心诚意的说辞使得郑天惠心神荡漾,脸上顿时涌起片片红霞。 “足够了!”郑天惠神情扭捏地道:“我知道你有这份心意就行,但是真要到了那种地步,你一定要积极上进,切不可为了我而荒废了学业。我不要求你天天写信,不过一星期一封还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我知道,”张国良的声音猛然间洪亮了起来:“事业第一,这是父辈留下的钢铁誓言,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上进的。” 就这样,郑天惠和张国良谈着心,畅想着未来,他们的心仿佛飞向了那充满硝烟的训练基地。 鲁国栋徘徊在成绩榜前很久了,一拔一拔的学生来了去,去了又来,像走马灯般地来回穿梭着。终于人流渐渐地变成了三三两两的稀疏人影,直到成绩榜前空无一人,鲁国栋屏气静息地来到了令他不忍直视的成绩栏前,可是一旦眼睛盯上了名单,他便迫不及待地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鲁国栋,鲁国栋,……”他心里急切的叨念着,终于在下半部发现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整个世界倒塌了,自信被事实击得粉碎,他的心脏像被电击般地抽紧着,脑袋一片空蒙。 “390分,怎么只有390分!”鲁国栋感觉全身血液倒流,他手脚冰凉,嘴唇哆嗦着,反复重复着那个令他心悸的数字,仿佛得了癔症般头重脚轻地踉跄而去。 “咦,怎么鲁国栋还没有回来?只顾自己高兴了,我怎么没看国栋的成绩呢!”柳国珍用手指敲击着自己的额头。 刑晓阳坐在石凳上有些心不在焉:“他考了390分。” “不会吧!”在吃惊中,柳国珍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很是受挫的瞪着两只小眼睛。 “是真的。”刑晓阳挑动着眉头道:“只怪他以前不努力,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对了,国珍,一会儿他回来,我们千万别提成绩的事,我最了解国栋这个人,虚荣心和自尊心特强,我怕他会一时接受不了,反而让他更难过。” “行,”柳国珍表示认可:“唉,说不定他现在躲在什么地方正痛心疾首呢!如果是我考了这么点分数,我一定会崩溃的!” 第191章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小妹回来了!”刑晓阳起身迎着走进院子里神色黯然的石玉昆。 “小妹,国栋没和你一块回来吗?”刑晓阳预感到了什么,他催问着石玉昆。 “国栋哥没有回来吗?”石玉昆把书包放在石桌上焦急地道:“天马上就要黑了,他不会去了天惠姐家了吧。” “再等等吧,也许过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柳国珍劝解着,以平息大家心中的焦灼:“对了,小妹,一会儿国栋回来千万别提成绩的事,到现在他还没回来,说明他心里一定过不了这个坎!” “我知道,”石玉昆坐在石凳上沉着脸道:“ 390分,国栋哥怎么会考这么低的分!一定是发挥失常。” “谁知道国栋怎么了,这一年来,他一直是心神不定,学习不踏实,听不尽别人的忠告,这也是他自己种的籽结的果,也怨不得别人!”刑晓阳抱怨着,对于自己曾经对国栋的帮助感到无奈。 听到于青在厢房里叫着“珍珍”,石玉昆压制着心中的担忧道:“国珍哥,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先端饭去喂你妈妈吧!”说完,石玉昆双眸盯着大门口,希望鲁国栋的身影瞬间出现。 柳国珍走进厨房夹了两个馒头,盛了饭菜端进了东厢房。 石玉昆到水管前洗了把脸,又重新回到了石桌前,看着柳国珍和刑晓阳准备的满桌饭菜道:“晓阳哥,要不你也吃饭吧,我出去找找国栋哥。”说罢急匆匆地走出了院门。 石玉昆沿街寻找着鲁国栋的身影,她一条街一条街地凝目搜寻着,但始终没有发现鲁国栋。 “难道他还在学校里吗?”带着这个念头,石玉昆加快了脚步。 到了学校大门口石玉昆拍着已上拴的大门道:“刘大爷,刘大爷,” 六十岁的刘雨辰大爷来到了便门前,他认出了石玉昆:“小妹,是不是有事啊?” “刘爷爷,你看见过鲁国栋吗?” “噢,我们刚才巡查了一遍,全校除了十二个住宿生外,没有其他人。” 看到石玉昆心神不安地在原地打着转,刘雨辰好奇地道:“小妹,国栋不是毕业了吗?” “是,他今天来学校看成绩,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今天我没有看到过他。”老人坚持否认着。 “谢谢你了刘大爷,我到别处找找去。”石玉昆返身时与刑晓阳打了个照面:“晓阳哥,国栋哥回去了吗?” “在家里等,不如出来找,一路上也没有他的影子,这个不让人省心的鲁国栋,这天色也暗下来了,他究竟到哪里去了!”说着说着,刑晓阳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石玉昆心头微动,她对着刑晓阳道:“走,我们回家去看看,也许他已经回家了。” 夜色已浓,我离开了家园和亲人,忍受着满心的伤痛把回忆抚摸。 再也找不回曾经的美好了,憧憬,快乐,欣喜被抑郁,感伤和疑虑所替代。 命运的不幸和岁月的无情让曾经的理想化为泡影。 是什么让我如此的不堪?是什么让我如此的心痛? 不,我要找回那久已失去的执着与信念,理想和尊严。 可是,我从何外去找回它们呢?那曾经的欢欣和雀跃,坚强和自信只能成为惭去惭远的过眼云烟,迷失的我,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鲁国栋徘徊于黄昏的旷野中,这时候的他不愿意见任何人,尤其是石玉昆,因为自己已无颜见她。 曾经的承诺和现实简直有天壤之别,鲁国栋心情凄绝痛苦,他想小妹一定对自己有太多的失望,太多的懊恼了。 不知道此刻的石玉昆有没有挂念着自己,是不是对自己的成绩感到痛心。 鲁国栋从中午到现在是水米未进,他像一只疲惫的狼拖着酸痛无力的两条腿一步步孤单地走入前方的暗影中。 猛然间,鲁国栋停止了脚步:“这是什么地方”他问着自己,在阵阵凉意袭上心头时,他的思想回归现实。 “自己怎么无意间来到了月牙谷。”鲁国栋猛然心头一震:“不,不能在这里停留,也许,小妹他们很快会寻找到这里的,我要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这样想着,他转身改变了方向,顺着偏南的一条羊肠小道,步履蹒跚而去。 两边的草丛中,树藤上,沟洼里不时传来蟋蜶、青蛙的叫声,夜风轻叹,飒飒的野草声和树叶的婆娑声不断地侵扰着鲁国栋的心绪,反而使他的心情有了些好转,脑海中又出现了石玉昆那圆润而富有诗意的脸庞。 “对不起,小妹,让我静一下!”鲁国栋低语着,同时眼中噙满着泪水:“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我无法面对大家,只能远远地躲起来,这样才能安抚我那动荡而凄苦的心……国良、国珍、天惠、晓阳,我对不起你们,还有关心过我,照顾过我的叔叔伯伯阿姨们,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其实我知道在我的内心世界里,我脆弱的内心防线是多么的不堪一击,有谁知道,平时的笑脸和写在脸上的坚强只是我刻意的伪装,是一种一触摸就随时瓦解的恢败和一无所有。”说到这,鲁国栋任凭苦涩的泪水从嘴角滑入口中,他在品尝后发出悲切的苦笑声,他笑自己的平庸,笑自己身不由己的命运。 月亮躲进了厚重的云层中,心如流水波动,人渐行渐远,仿佛融入了没有尽头的暗黑中。 第192章 压力大就做出有反常理的事情吗 此时,由于鲁国栋的失踪,军分区已经乱了阵脚,在石原的指挥下,已动用了一个连的士兵进行了寻找,张国良、郑天惠、石玉昆、刑晓阳也加入了寻找的队伍中。 军分区分设的五个大喇叭已经广播了五遍寻人启事:现在是晚上十点钟,各家各户请注意,鲁国栋同学不管在谁家,请这家的家长督促他立刻回家。鲁国栋同学,你的兄弟姐妹都在牵挂着你,请你听到广播后,马上回家。 “报告!”郭敬斋在石原面前敬礼道:“据西门的门岗报告,鲁国栋是在下午四点钟走出军分区大门的。” 石原暗沉的双眸透着清冷:“没问他出去干什么了?” “由于小张值得是白班,所以到现在才联系上他。据他的口述,鲁国栋当时只是说要到外面去锻炼身体,由于他经常与伙伴们到月牙谷去,所以小张也没有阻拦,便放行了!” “真是脾气古怪的孩子!”石原忍着内心的狂怒,一挥大手道:“通知三连的全体官兵,马上进入野外搜索!” “是!”郭敬斋与郑一民答应着,刻不容缓地带领着搜救队快捷地进入了沉沉的夜色中。 “爸爸,我们也要参加!”夜色下看不清石玉昆的表情,但从她急迫的语速中能够感知到她的担心和焦虑。 看到刑晓阳也在四虎将行列中,石原又是感慨又是心涩,对于鲁国栋的出走,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中,石原明白大家此时的心境,点点头道:“好!去吧,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切行动听指挥。” “我们会的……” “石伯伯放心……” 五位少年答应着转身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前行着,对于鲁国栋来说,它竟是那么的漫长,这时他的精神已进入了恍惚的意识中,由于视野模糊,他不时地打着趔趄,感觉到头重脚轻。 踉跄的脚步声无节奏的踢踏着,在鲁国栋的心中,似乎又走出了两里地的路程,疲惫和饥饿已渗透到了他的五脏六腑,终于,在崩溃的边缘他像一滩烂泥似地瘫坐在草地上,顿时一股无可名状的痛苦感席卷全身,他竟像一个孩子般地嚎啕大哭起来。就这样,他时而大声哭泣,时而低声饮泣,足足发泄了有半个小时,渐渐地,在困倦和麻木心情的驱使下,他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月牙谷,石玉昆一行五人随着一个排的兵力已经来回搜寻了一个多小时,强光手电筒是人手一份,他们成拉网式搜寻着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灌木丛。 “鲁国栋!” “国栋,你在哪儿?” “国栋哥!” 大众的声音在静夜中此起彼伏的传送着。 柳国珍用手电筒照了照手腕上的电子表皱着眉道:“此时是午夜十二点钟了,这个鲁国栋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反常规的行为可不是他的风格!” 张国良正用手电筒照着一块突起的岩石后面,听到柳国珍的话道:“国栋一定是心理压力大,所以才有了这不负责任的行为。” “压力大?”柳国珍有些不以为然:“压力大就私自做出有反常理的事情吗?压力大就不顾自己的形象而做出让别人替他担心受怕的事吗?他从来不从自身找毛病,只管行些不负责任有负大家希望的事,真是不可理喻!” “嘘!”郑天惠赶了上来,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她向石玉昆那边努了努嘴,摆手示意大家说话要注意分寸。 张国良和柳国珍回头看到十米远处一言不发正在埋头找寻痕迹的石玉昆,心头有些不忍,只好迈动着腿脚继续向前搜寻着。 这时,郭敬斋急速地走了过来,他对着石玉昆等人道:“刚才二排、三排传来了消息,没有发现鲁国栋,这月牙谷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搜索了,可是没有结果,所以我决定继续往前方边远处搜进,你们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石玉昆的一举一动一直牵动着张国良的心,而此时的她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茫然失落的表情显露无疑,对于郭敬斋的话并没有表示什么,所以张国良来到石玉昆的近来提醒着她道:“小妹,别担心,国栋只是一时想不开,我相信他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张国良转回头对着大家道:“我们还是以最快找到国栋为目的,郭叔叔,我们马上行动吧!” “好,”郭敬斋声似洪钟:“全体士兵请听好,随着这条山谷的方向向纵深处寻找鲁国栋!” 一声令下,全体人员随即排成长长的一条防线,有秩序有目的地向前方行进着。 “鲁国栋。” “国栋,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吧!大家都在担心你!” ……… 第193章 也许是我对你要求的太严格了 睡意朦胧中,耳边传来了远处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鲁国栋一个激灵从草丛中坐了起来。 “什么声音?是不是做梦了!”鲁国栋摇了摇昏沉发涨的头证实着自己的判断,可是耳边分明响起了伙伴们若隐若现的呼叫声。 “不好,”一个念头从心底升起:“他们找来了!”一个寒颤让鲁国栋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冲动,在“腾”的起身中让他进入了一种极大的恐慌中。 鲁国栋第一时间从纷杂的声音中听出了石玉昆的声音,他抖动着嘴唇,颤抖着声音僵硬机械地道:“小妹,我在这儿……”就在鲁国栋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时,一种思想占据了他的心,使他在慌乱中冲口而出:“不,我不能见她,我已无颜见她!” 鲁国栋像一只被追逐的猎物,反身向深谷中逃去, 鲁国栋慌不择路,衣服被树枝和荆棘挂得支离破碎,甚至腿上、胳膊上出现了道道血渍划痕,但是他毫无知觉,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马上逃离此地,越远越好,逃到任何人都找不到他的地方。 在夜色中,一道宽大的石梁矗立在前方,在月光的映照下,“天堑通途”四个大字赫然在目,鲁国栋拖着无力的双腿来到了近前,看到这道石梁,他苦笑着,在莫名其妙中暗自沉吟着:“我怎么到了这里,怎么到了这里!”他低着头无措地自问着:“不行,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们马上就会找到这里的!”鲁国栋只想隐去自己的身形,他踉跄着奔入那宽约十米的石洞中。 由于近期雨量不大,洞中的潭水比三年前他们五虎将勇闯水阵的境况有了大大的改观,两边露裸的鹅卵石宽约五、六米,中间只有一股涓涓细流在偶尔的虫起蛙跳中微微荡漾,鲁国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打着火借着微弱的光,毫不犹豫地踏着鹅卵石向洞的深处行进着。 “咚咚”的脚步回音充斥着洞壁的四周,鲁国栋也不管前方的路径如何,只是茫然地循路仓惶逃离着。 大约行进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鲁国栋支撑不住了,他狂喘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刻的他像只逃亡的猎物般无助而困惑,打火机已被他关掉了,他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光亮。 沉默中,烦乱的思绪又一次涌上心头,“哈哈!”鲁国栋兀自傻笑着,在这让他难以承受的日子里,他想到了爸爸鲁伟和妈妈张梅。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这么狠心,怎么双双离我而去了,难道不管你们的儿子了吗?”鲁国栋饮泣着,胸口憋闷地喘不过气来,他睁开眼睛望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痛苦地道:“爸爸,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又来到了雄鹰野练时的场地,而且是在深夜里我独自一人。” 就这样,鲁国栋时而呼唤着爸爸妈妈,时而想一想眼前的困境,在忐忑不安和惶乱不堪中捱到了天明。 常言道,好晚上不如赖白天,天光大亮时,搜索队员们终于搜索到了鲁国栋曾经驻足的那片草丛。 “看,这里曾经有人躺过,而且还是新鲜的痕迹。”张国良在欣喜之余不忘把目光投向石玉昆,以博得她的宽心,随着大家的靠近,张国良蹲下身用手拔起一棵草道:“看,这棵草有被重物辗压过的草汁出现,而且新鲜的很,这说明曾有人在这休息过。” “对,”郑天惠也观察着地上被压倒的一片草丛:“这就是一个人的身体压卧而成的痕迹。” “郭叔叔,这里有线索!”柳国珍通知着前方三十米远处的郭敬斋。 “怎么回事?”郭敬斋快速跑了过来,当他看到地上被压倒的一片草地时,肯定地点了点头道:“看来这鲁国栋就在附近,好,现在天已大亮了,我们分组去找,在方圆三里内寻找,不管那组有了消息,发一枚红色照明弹就行。 接下来,郭敬斋把边防战士分成了五个组,又把刑晓阳和四虎将一一分配进每一组中,开始了全方位、不间断的搜寻。 当石玉昆立于那道“天堑通途”的石梁下时,她的心莫名地抽紧着,在潜意识的驱使下,她跑进了那十米宽的洞穴之中。 手电光随着石玉昆急切的脚步前移着,由于洞中十米宽的范围内都要观察到位,所以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在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她终于发现了左前方有一团人形的物体蜷伏在地上。石玉昆加快脚步来到了这个物体面前,当她俯下身看清眼前之人时,口中不由地轻呼了一口气,长时间以来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她探手摸了摸鲁国栋的额头,烫手烫手的,她心中一惊,痛惜中眼睛蒙上了一层湿雾。 “国栋哥,国栋哥。”石玉昆轻呼着,可是任凭她怎么呼叫,鲁国栋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从那紧闭的双眼中流出了两道泪水。 这时,鲁国栋梦呓般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声响起。 “爸爸……妈妈!”断断续续的呼唤震慑着石玉昆的心,她在感同身受中泪流满面,继而出声自责道:“国栋哥,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有从失去爸爸妈妈的阴影中走出来吗?现在我才知道,你心中的痛苦与悲伤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巨大,更沉重。对不起,国栋哥,也许是我对你要求的太严格了,才导致你今天的这种不堪重负的思想压力。” 想到以前自己对鲁国栋的高期望高要求,石玉昆不由地懊悔不已,她拭去满眼的泪水,把鲁国栋从地上?起来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快速地向洞口行进着。 待到石玉昆背着鲁国栋来到洞口处时,有三名边防战士围了过来! 其中一名队员难掩心中的喜悦,他马上道:“快放信号弹,通知全体队员,鲁国栋找到了!” 随着三颗红色信号弹的升空,各分队战士紧张焦灼的心情顿时舒展轻松开来。 “看,红色信号弹,”郑天惠抬头仰望着天空:“这说明鲁国栋找到了!” “这个吃了豹子胆的鲁国栋,一会儿见了他,我一定给他上一堂政治课!”郭敬斋阴沉的脸色终于云开雾散了,他向四周放开声音道:“同志们,向目标方向靠拢!” 第194章 学习不好就不能为国家作贡献了吗 医院病房里,鲁国栋正在接受输液治疗,输液瓶里的液体在经过导管一滴一滴地输送到鲁国栋的血管里,又渗透到他身体的每个细胞中,而石玉昆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她一言不发,却始终观察着鲁国栋面部五官的每一处细微表现。 其他四个小伙伴环绕在病床的左右,自从大家护送着鲁国栋进入病房,一路上石玉昆都默不作声,尽管一路上她的哥哥姐姐们抱怨着寻找鲁国栋一整夜的叫屈声,但是她自始至终没有发表任何言论,这让张国良的眉头皱起,石玉昆的沉稳和淡定让他心惊,可同时她眼中挥发出来的一抹忧郁使他的心不由地缩紧着,不过她那凝重而自然的气质,显现出一种纯然之美,使得张国良不由地多看了她几眼。 在昏睡了一个上午后,鲁国栋终于从痛苦的深渊中清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石玉昆那关切而充满深意的目光。 石玉昆褪去了满眼的阴郁,展颜欢笑道:“你终于醒了!” 石玉昆温暖的目光和舒心的话语使得鲁国栋张了张嘴,但是他在目光暗沉中欲言又止。是的,此时的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以为自己折腾了一夜会以一种超然的姿态表明自己的与众不同,却不料最终还是有失体面地回到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鲁国栋表现出来的难以为颜的窘态,使得石玉昆明晰了个中的原因,于是叹“嘘”道:“国栋哥,你什么话也不要说了,以养好身体为重……刚才我从食堂中打了一份馄饨,加了两个鸡蛋,来,”石玉昆帮鲁国栋调整好吃饭的姿势,然后从旁边的木桌上端来了加了鸡蛋的馄饨。 当石玉昆正要喂鲁国栋吃饭时,病房的门被郭敬斋推开了,他闪身而进。 “臭小子,你堪称第一胡闹魔王了,你知道我们昨天夜里动用了多少兵力吗?你个小不点儿心没长全,反而长了些歪门邪道的思想……”郭敬斋一进门就连珠炮地攻击着鲁国栋。 鲁国栋欠了欠身,说话中气不足,低着头支支吾吾地道:“郭叔叔……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担心,”郭敬斋“嘁”了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并接过石玉昆手中的馄饨碗道:“小妹,你回去休息吧,鲁国栋就由我来照顾,正好我有话要对他说。” “嗯!”石玉昆答应着,满是希冀地望着郭敬斋,希望他可以在短时间内能点化鲁国栋。 石玉昆对鲁国栋嘱咐了两句,就是说了些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好身体之类的话,便匆匆告别而去。 从言谈举止中就可以看出,郭敬斋是个急性子之人,鲁伟在世时,他就与鲁国栋打成一片,两人说话投机,除了军事秘密外,他们在一块是畅所欲言,无拘无束。 郭敬斋用勺子把两个鸡蛋分割开来,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喂完了大盆馄饨,只噎的鲁国栋连续翻了几个白眼,并连续打了两个饱嗝儿。 郭敬斋用毛巾擦掉鲁国栋挂在嘴边的饭渍,然后整了整衣襟清了清嗓子道:“臭小子,叔叔今天要为你好好地念叨念叨,你知道叔叔小时候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鲁国栋摇了摇头倍感费解,他不知道这郭叔叔到底是何意图。 郭敬斋打了一个响指,:“好,现在我就把我少年时的成长过程讲一讲。本人自幼便不爱学习,老师对我每次考试的成绩都倍加关注,因为我总是倒数第一。”此时此刻,郭敬斋倒像个孩子般的羞悔难头,他强笑着搔了搔头:“门门功课都在三十分以下,有时候和张铁生似的交白卷。不过,我的体育成绩超好,百米赛跑、跳远、打篮球是我的强项,全省比赛个人冠军、集体一等奖我都夺得过,高中毕业服了三年兵役后,被分配到了边防总队中,从此成为了一名出色的缉毒队员,曾荣获过一次一等功、三次二等功。还有许多项集体军功奖,我的美丽人生在这里发挥的卓有成效,我感觉这一生过得滋润而充实。国栋小哥,所以说你的学习成绩不知强过我多少倍,你知道我毕业时的成绩是多少吗?” 鲁国栋再次摇摇头,不过郭敬斋看的出,随着自己的自我介绍,鲁国栋的神态从萎靡中逐渐变得有兴趣起来,眼中也渐渐的有了光亮,他知道自己的这套不起眼的方案有了成效。 郭敬斋自问自答道:“我那时几门功课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分,可是在以后的十几年中,我仍然以一颗火热的心为祖国的边疆事业做出了应有的贡献,鲁小哥,请你告诉我,我这个人有没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呢?” “嗯!”鲁国栋仍然带有情绪,不过郭敬斋的赤诚反让他恢复了些硬气:“郭叔叔有许多地方值得我学习,首先是实事求是,再有就是不自卑,勇往直前的精神令我佩服。” “就这两点吗?”郭敬斋故意瞪着眼珠子像审犯人一样的道。 “嗯,就这两点!”鲁国栋鼓着腮帮子,以示自己的不容蔑视。 郭敬斋终于憋不住了,他"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指着鲁国栋道:“好你个臭小子,到这份儿上了,叔叔就敞开了说,那就是你鲁小哥昨天的行为可不是大丈夫的作为,考的分低怎么了,说明你在别的方面必有成就,不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吗!我郭敬斋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虽然学习不好,可是照样为人民服务,照样保家为国,照样成为边防总队的一名忠诚卫士!小哥啊,难道学习成绩不好,就不能有所作为了吗?难道学习不好,就不能为国家做贡献了吗?” “哟,还真是!”一席话惊醒梦中人,鲁国栋张大着嘴惊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平时在自己眼中极其粗鲁的汉子,想不到竟有如此精辟的见解。 望着鲁国栋越来越鲜明的眼神,郭敬斋知道自已这次没有白来,他抑制住自己心头的兴奋,用期待的语调道:“好了,小哥,叔叔还有任务要去执行,我说的话糙理不糙,都是些人生大道理,你慢慢体会吧!” “哎,郭叔叔,郭叔叔”鲁国栋还想听听郭敬斋的教导,却不料他竟开门而去,倒使得鲁国栋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真是来如风,去如雨的性情中人!”鲁国栋闭上眼睛评价着郭敬斋。 住了两天院,鲁国栋独自提着包回到了大院中。院子里静悄悄的,最近由于于青的病情加重,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因此柳国珍天天往返于医院和大院之间,而石玉昆还在上学。 “可是邢晓阳呢?怎么也不见他的身影?”鲁国栋猜测着,提着包裹来到了自己和晓阳共用的房间。 “晓阳!晓阳!……”鲁国栋连喊了几声没有回音:“这个书呆子,不会跑到哪里去学习了吧!” 鲁国栋看了看客厅墙上的石英钟暗自打着主意:“现在是四点一刻,今天晚上我要露一手,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来慰劳慰劳大家,以表这两天给大家带来的困扰和担心。对,就这么办。”打定主意,鲁国栋怀着愧疚的心情走进了厨房。 经过一个小时的精心烹饪,一桌令人垂涎欲滴的晚餐终于在鲁国栋的手中一一就绪。 第195章 只是我的资质不够,怨不得别人 “好精美的一桌饭菜啊!国栋哥,是不是为我准备的!”石玉昆放下书包欢快地来到了餐桌前,坐在了鲁国栋的对面。 “是的!”鲁国栋嘴角上扬,他望向门外像是在等着其他人的到来,他边看边说着:“这些菜,是我犒劳大家的,是为我前日的过失向你们谢罪,也是为你们寻找我而付出的辛苦买单!” “嗯!国栋哥,”石玉昆嫣然一笑:“只怕今晚这一桌子菜,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共享了。” “什么意思?”鲁国栋不解其意,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石玉昆。 “噢,是这样的,”石玉昆面露正色道:“国珍哥和晓阳哥分数都超过了一线,所以他们都报考了一流军校,你是知道的,这军校需要体检,所以今天他们到省城直属单位去体检去了,由于路途远,所以今天是回不来了。而我爸爸妈妈由于工作忙,所以今晚不回来了。” 听到石玉昆的话,鲁国栋本来超好的心情却被她的一席话说得黯淡了下来,石玉昆知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不堪和无能,可是,总是要面对现实的,她不希望鲁国栋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 “其实,”石玉昆顿了顿,打量了鲁国栋一会儿才继续道:“国栋哥也不必气馁,我爸爸说,他已经为你选好了服三年军役的一所学校,毕业后照样可以做些为民除害,报家卫国的事业。” 鲁国栋苦笑着摇了摇头,许久没有说话。 长痛不如短痛,石玉昆咬了咬唇瓣下意识地道:“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鲁国栋喉头滚动着道:“你说吧,我什么都能承受!” “其实这个消息你应该高兴,”石玉昆仍然停顿了片剂,最后把目光投向了鲁国栋:“国良哥和天惠姐被第一军事学院录取,学程是四年,毕业后就是出色的特种兵了,所以今天他们两个人到北京总部面试去了!” “真的吗!这是一个好消息!”鲁国栋凝望着石玉昆,微笑着责怪道:“小妹,你把我想像成什么人了?难道我会不看好国良和天惠的美好前程吗!” “不是的,国栋哥,由于你的成绩不佳,我怕影响到你的情绪。”石玉昆坦诚而言。 鲁国栋又一次苦笑道:“成绩不好,只是我平时的努力不够,我何尝不想成为一名出色的特战队员呢!只是我的资质不够,怨不得别人。”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石玉昆沉淀后的眼中露出了欢欣。 “小妹,以你的资质和潜力也一定是一名出色的特战队员,我想问问你,在你学业有成时,你还会回来吗?”鲁国栋凝视着石玉昆,那认真期待的眼神让石玉昆的眼睛增添了不少热度。 石玉昆像是安慰,又像是明誓言道:“国栋哥,你放心,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回到你的身边,与你并肩作战,去完成我们这一代人肩负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嗯!我相信你!”鲁国栋起身健步来到石玉昆的面前,眼含热泪道:“小妹,感谢你心里有我,来,我们一起击掌盟誓,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石玉昆与鲁国栋在三击掌后,终于坦诚了各自的肺腑之言,以一种全新的精神状态畅想着未来,他们二人各自归座,都以双掌托腮享受着这少有的二人世界。 在经过视觉的交融,心灵的碰撞后,石玉昆凝神望着鲁国栋:“国栋哥,其实成为一名特战队员是我一生的梦想,但是最近爸爸每天为我灌输的理论让我对今后的前程有了很大的改观。听我爸爸说,现在西方国家已经进入了先进科学技术阶段,而我们的国家在经过文化大革命的冲击后,留下了一个一穷二白的烂摊子,而且近年来,我们的国家不断受到世界强国的抵毁和压制,而周边国家也在不断地挑衅我国的主权,想侵占我国物产丰富的资源与疆土,比如钓鱼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而岛国借助霸权主义国家的指使,屡屡对我们的疆土进行歪理邪说和无故侵扰。还有中国南海四岛、黄岩岛等岛屿在历史上就是中国领土,清朝政府时就己宣示过主权,不过现在我国因缺乏军事力量而对这些岛屿缺乏管控力,所以某些国家便生了觊觎之心,它们在西方霸权主义的怂恿下不断地入侵和伤害我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土和尊严,爸爸说,这是因为我们国家的军事战备和科研成果的落后所导致的。又由于中国科研水平薄弱,再加上长期的相对封闭,我国军队的装备方面和技术领域方面与世界水平的差距相对较大,所以中央军事委员会决定,从今年开始要增派大量有知识有能力的人才到先进国家去学习和深造,以获取更多的先进军事技术和实战经验,以求把我国的先进军事技术发扬光大,以达到我们的强国梦。因为爸爸说只有有了强大的国防建设,才能维护国家疆土的安全和保障国内民生民计的良性发展。”说到这里,石玉昆眼中满是希望的光芒。 看到鲁国栋以全神贯注的神态聆听着自己的心声,石玉昆感到很惬意:“国栋哥,我想你是明白我这些话的含义的!” “你是说不久的将来,你要去国外深造,意图是回国后搞科研,以发展壮大我国的国防科技!”鲁国栋恢复了失落和遗憾的情态,但眉眼中隐隐透着一股明智。 “是……只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又想成为一名特战队员,又想成为一名科研人员,所以我现在很矛盾,不过”石玉昆深舒了一口气:“我还有一年的时间考虑,我相信到那时一定会有结果的!” 石玉昆放下托着双腮的双手一瞬不瞬地盯着鲁国栋道:“你呢,难道你将来没有打算吗?” “我,”鲁国栋嘴角掀起一丝苦笑:“其实我爸爸早已为我指定好了人生道路,因为我学习成绩不好,爸爸说只要我成为一名出色的边防战士就不枉过此一生了。这两天我也想了很多,爸爸从小就喜欢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不过,我发现当一名边防战士是最适合我了,只有在这个岗位上,才能彰显我的实力,突出我的能力。” “原来,国栋哥早已有了自已的人生目标,害我为你担心了这么久,对了”对于鲁国栋的回答,石玉昆很是快慰,只是谏言道:“其实有些话闷在我心里很久了,只是处于对你的心理状态考虑,我一直没有说出口,但是现在我看在你的心态和承受能力处于绝佳的状态上,我还是有一些话要劝你。” “哎哟,小妹,难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竟是如此的不堪吗?”鲁国栋叫着屈,眼中全是诧异。 望着鲁国栋少年人所俱有的直率和火爆脾气,石玉昆乐了:“其实你身上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毛病,只是我觉得最近两年你的性格变了,好似内心有什么秘密不可言似的,这些是我从你的眼睛里感觉到的,你的眼睛中有一些飘忽不定,让人感觉你有一种可想而不可知的迷茫,好像你的内心世界与你的外表所表现出来的气质格格不入,也就是表里不一。国栋哥,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鲁国栋像是被人看穿了心腑似的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才倍受打击地支吾道:“小妹……我心中是有一个秘密,但是这个秘密对我来说是我一生中最不易触摸的伤口,所以请小妹以后不要再碰触它,我怕它会流血,会断送掉我的生命!” “有那么严重吗?”石玉昆不可思议地张大着嘴惊问着。 “是!”鲁国栋不敢正视石玉昆的目光,但是他在顷刻间赤红了双眼,并且隐隐含着泪光。 望着鲁国栋突然变更的情绪,石玉昆惊愣在当场,她暗自思忖着“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藏匿在心间,真的有那么严重而难以碰触吗?” “对不起,国栋哥,其实有时候人的意志是很薄弱的,但是只要他大胆地直面人生,去疏通那些令自已不堪的伤痛,,就一定会有出人意料的好的结果的。”石玉昆开导着鲁国栋:“也许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大胆去面对,就会丢掉包袱,而你的心也会畅快起来的。” “没有用的,小妹,不要再说了!”鲁国栋十分抗拒,就像他面前有许多的毒蛇猛兽似的,令他抓狂,令他寸步难行。 也许是自己的话过激直白了,看到鲁国栋的痛苦表情,石玉昆的心登时软了下来:“好,我不说了,!” 鲁国栋两眼泛着泪光直视着石玉昆乞求道:“小妹,你答应我,以后永远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好,我不会再提了。” 为了缓和气氛,石玉昆笑语连连:“国栋哥,我要尝尝这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到底怎么样!”石玉昆举筷连尝了几道菜欣然道:“呀!每一道菜都是我的口味,”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口凉拌粉丝放入口中咀嚼着:“嗯!味道棒极了,看来国栋哥将来也可以晋升为高级厨师了,这也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绝佳职业!”石玉昆夹了一口尖椒肉丝惊叹着:“哎呀,这椒丝和肉丝的刀功太好了,堪比我妈妈的厨艺,而且鲜嫩可口辣味十足。来,国栋哥,你也尝一尝!” 石玉昆的一席话马上使氛围有了转机,只见鲁国栋面露喜色,伸筷动盘,不一刻便吃得红光满面,惬意连连。 吃罢晚饭,二人收拾完碗筷又说了些鲁国栋对于未来生活的打算,石玉昆十分清楚鲁国栋此时最忌讳的是什么,因此,她随着鲁国栋的思路谈论着他舒心的话语,配合着他的情绪结束了这次晚餐。 第196章 让我们再接再厉,永不言败吧 几日后,一个个大好消息传遍了整个军分区,就连空气中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张国良、郑天惠将作为两名特种兵被中国最高军事学院录取,国珍被国防大学录取,而从小向往清华大学的刑晓阳终于圆了平生的梦想,成为一名清华大学的正式学员,反而只有鲁国栋被征到边疆的一座海岛当了一名边防军人,虽然不够理想,但是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在离开母校即将踏上各自的理想圣地之际,四虎将和刑晓阳与六十多名同界毕业生办了一次别开生面的联欢会,他们把地点定在了月牙谷。 那是一个激情四射的星期天,暖暖的阳光照射着大地,山谷中鸟语花香,微风习习,一阵阵动人的欢笑声响彻原野。 高考毕业生联欢会终于拉开了帷幕,六十多个人围坐在一起,掌声如雷雨般的响起,之后一个清新锐耳的声音响起,文艺委员郑可爽站在众人围成的圆圈中央念着台词: 同学们,我们各自都要踏上一条通往人生理想大学的道路了,在这激动人心的日子里,我代表全体高三学生祝福我们大家勇攀高峰,心想事成,祝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日新月异。 虽然一年的紧张备考岁月已经远去,但是它让我们收获了渊博的知识和拥有了健全的体魄,这三年来,我们逐渐褪去了身上的青涩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和睿智,我们也从一名少年蜕变成了一名青年,从此我们的肩上便有了责任感和使命感,也生出了对国家和人民的忧患意识,所以在继往开来的日子里,我们会更加努力地去完成学业,以最好的成绩和最快的步伐投身到现代化军事强国的建设中,为祖国的富强当尽我们的绵薄之力。 当我们离开伟大母校之际,让我代表全体学生向这段充满欢笑,充满诗意,充满奋争的学生时代说声再见,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母校会以我们为荣,我们也会以我们的母校为荣,全身心地投入到建设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监图中,那么,就让我们再接再励,永不言败吧。” 同学们对郑可爽充满激情的话报以热烈的掌声。 随后,又有两名代表发表了自己的人生感言,他们个个慷慨激昂,不时博得同学们的阵阵欢呼声。 “下面是四重唱巜光阴的故事》,由张国良、柳国珍、郑文波、鲁国栋演唱”郑可爽提高着音量,掀动着众人的心波。 四位男生走向中央地带,意想不到的是鲁国栋怀抱手风琴,开始前奏后,四个人放喉高歌。 随着众人的掌声渐渐回落,那洋洋盈耳,喉清韵雅的优美旋律打动了全体同学的心。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发黄的相片古老的信以及褪色的圣诞卡,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过去的誓言就像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流泪的青春。遥远的路程咋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不再是昨日熟悉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也不是旧日熟悉的心有着依然的笑容,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四个放声高歌的激情少年,在节奏的优美跳跃中,他们的音调简直就是金声玉韵,使得在场的人热血沸腾,不禁合着节拍渐渐地加入到四重唱的行列中,待得唱完后,全体学生起立报以更加热烈的欢呼。 郑可爽又一次报幕道:“下面由郑天惠和我演唱一首《小草》,希望大家喜欢!” 郑天惠怀抱着手风琴,与郑可爽联袂登台献艺,郑天惠照样一段前奏后引来了声情并茂、神韵无穷的女声二重唱巜小草》。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崖海角,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吹绿,阳光啊阳光你把我照耀,河流啊山川你哺育了我,大地啊母亲把我紧紧拥抱,大地啊母亲把我紧紧拥抱。 待得唱完后,郑天惠手抱风琴热情奔放地道:“歌词中描写了小草的精神境界和思想品质,它是一首唱响灵魂深处的歌,小草虽然平凡,但它却朴实无华,只知奉献,从不索取。同学们,愿我们在不久的将来也像小草一样去装点社会,奉献自已的爱心!” “好!好!说得好!”同学们齐声喝彩,再一次把气氛推向了高潮。 这时的柳国珍是振臂高呼:“同学们,下面我们来个大合唱,唱一首巜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好不好?” “好!”同学们全体起立,随着鲁国栋和两位同学的乐器演奏,在打着拍子动作既规范又舒展的柳国珍的协同下,营造出了一个强大的阵容。 柳国珍充满激情力量的指挥,扞动着众学生的心弦,他们以磅礴的气势,以饱满的感情,以斩钉截铁的力度,使歌唱的氛围达到了坚毅、勇敢、奋进的特效,他们以真切的情感和凛然正气唱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的真正内涵。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像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毛泽东的旗帜高高飘扬。听!风在呼啸军号响。听!革命歌声多嘹亮!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解放的战场,同志们整齐步伐奔赴祖国的边疆,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向最后的胜利,向全国的解放! 歌曲唱完,六十名学生欢呼雀跃着,有相互拥抱的、有互相祝福的,顷刻之间许多人留下了激动的热泪。 郑可爽踏上一块突起的岩石,语调激动昂扬:“同学们,同学们,在活动即将结束之前我再一次祝福大家,让我们一起思念过去,把握现在,展望未来。愿同学们心想事成,在新征程中再创佳绩。” 掌声雷动,同学们在经过了一个半小时的谈心论教后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他们聚集在一起久久不愿离去。 第197章 兄弟情深照日月 随着人流的渐渐退去,现场只留下了十来个人,鲁国栋手抚吉他,缓缓来到了供人休息的大岩石旁,张国良和柳国珍也相继跟了上来,他们心中万分感慨,依次坐在了岩石上。 张国良紧握着鲁国栋的手道:“今天国良哥有些肺腑之言要讲给你听,希望你能够接纳。” “国良哥,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之处,你尽管讲出来!”鲁国栋一副虚心受教的心态。 “嗯,国栋啊,我曾经也消沉迷茫过,但是我最终在大彻大悟中挣脱了人生的羁绊,之后我发奋图强,才有了今天的成绩。我说这些并不是炫耀我的才华,而是要告诉你,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要想有成绩,就必须要靠自己的努力。过两天我和天惠就要离开了,希望你不要气馁,常言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希望你能成为一名出色的边防战士,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也能像你爸爸一样成为一名杰出的人才。”说着,张国良拍了拍鲁国栋的肩深情地道,:“条条大路通罗马,我相信我们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国家和人民而奋斗的,我相信只要热爱本职工作,就一定能大有作为的!” 张国良发自内心的话语打动着鲁国栋的心,他信誓旦旦地道:“感谢你这份真挚的诤言,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出一番成就的,等到我们再度相逢的时候,我一定会以一个全新的心态和面貌来迎接大家的!” 鲁国栋转过身来,他左手拉着张国良,右手拉着柳国珍充满感情地道:“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你们对我的好我会永远牢记的,我会时刻想念你们的!” “两天后我们就要走了!”柳国珍注视着鲁国栋的眼睛,随即友好地拍了拍鲁国栋的肩道:“好兄弟,到时一定要去送我们噢!” “嗯!一定。”鲁国栋点着头脑洞大开地自嘲道:“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国栋,你什么时候去部队?”张国良问道。 鲁国栋欣然回答着 :“在一个星期以后,具体时间上级还没有定夺。” 在离别的最后一段日子里,三个人感慨万千,他们各自抒发着自己的情怀,换来的是兄弟情深、惺惺相惜的真挚友谊。 张国良从岩石上的书包里拿岀了两个日记本,他把它们分别放在了鲁国栋和柳国珍的手中,:“国栋、国珍,这两个日记本是我一个星期前在省城特意为你们买的,里面有我送给你们的人生寄语,虽然字数不多,但是它是我对你们的真实期望和寄托,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鲁国栋和柳国珍迫不及待地观看着各自手中的日记本,只见他们手中的日记本是一样的,都是用烫金线装订而成的,上面的图标是雄伟的万里长城。 鲁国栋首先翻开了日记本,只见扉页上写了两段话: 不要总停留在回忆中,有时候放弃是一种智慧,它会让你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生命如舟! 一片冰心在玉壶,兄弟永相随! 兄张国良赠言 这边的鲁国珍也打开了扉页: 坦坦荡荡处世,堂堂正正做人,展现自我价值,再创生命辉煌。 铮铮铁骨真君子,一片丹心写忠诚。 兄张国良赠言。 而更令鲁国栋和柳国珍欣赏的是,这些字全是蝇头小楷,形方而笔圆,极具阳刚之美。少年书法写到此磅礴大气之程度,已是堪称一绝了。 “哇!”鲁国栋和柳国珍睁大着光芒四射的眼睛,如见到了稀世古董般的新奇,他们不约而同地齐声唏嘘着。 “平时,只知道你书法写的好,想不到竟达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境界,小弟是甘拜下风啊!”柳国珍恢复了往日的诙谐调笑着。 “是小楷!哎呀,国良哥,”鲁国栋上下打量着张国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地道:“真是藏锋敛锷啊!你也太不够哥们儿了,这么好的书法,怎么不早送我们一些呢!也许你以后能和书法家齐白石、徐悲鸿齐名了,到时候这些字都成了古董,我们就可以开拍卖会了!” 鲁国栋的调侃使得张国良哭笑不得,他纠正道:“我的好弟弟,齐白石和徐悲鸿是当代画家,可不是书法家,你可记住了,以后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 “呀!不知者不为过,小弟实在是才疏学浅,哥哥们见笑了!”鲁国栋吐舌缩脖,一副滑稽可爱的小表情,顿时让张国良和柳国珍是开怀大笑。 就这样,他们笑了说,说了笑,好像今日有说不完的话,述不完的情,这说笑声如一杯杯醇香浓郁的酒,灌彻着他们的心田,那经年已久的情意和缘分已深深地在他们的心中打上了烙印。 是啊,当岁月老去了,也许往事已如东流逝水,但那亲密无间、心心相印的友情却永远令人难忘,那份天涯相随,肝胆相照的情愫所产生的动力,会成为独自挑战危难风雨时的坚强后盾。 兄弟情深照日月,海阔天空任我行。留此深情表厚意,永留雄心照人生。 第198章 对不起妈妈,我太心急了 晚上十点钟,黄华拖着疲惫的身躯步入了客厅,脱下军装挂在衣架上,她发现女儿石玉昆的屋中还亮着灯,一想到女儿,一身的困顿顿时化为乌有,自豪而欣慰的心情顿时占据了身心。 “呀!”的一声,门被黄华推开了,声音惊动了奋笔疾书的石玉昆,她回过头看到了妈妈那张微笑的面庞。 “妈妈,“石玉昆扬起嘴角浅笑道:“是不是又来监督我了?” 黄华快步来到石玉昆的身前:“嗯,妈妈已经一星期没有和小妹谈心了,都有点生疏的感觉了。” 石玉昆笑的很惬意:“妈妈是想和我交交心吧!何必说得那么生分呢!不过,”石玉昆放下手中的笔,起身为妈妈搬了一把椅子放在自己的对面,然后拉起黄华的手道:“妈妈,你坐下,我正好有话和你说!” 黄华坐了下来,一副了然的神色:“噢,我家小妹也有事要求我吗!” “这个……”石玉昆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端正心态道:“妈妈,我知道你和爸爸心心相印已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了,我有一个疑惑想问你们。” 看到石玉昆近乎哀求的目光,黄华不知道女儿问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她开口道:“小妹,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只要是我和你爸爸的职责之内,我必毫无隐瞒的回答于你。 “嗯!”石玉昆对于妈妈的支持表示赞同:“妈妈,国栋哥的家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你知道他的个性开朗率直,而且是个适应性非常强的人,这么长时间了,就连诚实本分的国良哥都从自我悔悟中走了出来,可是国栋哥最近两年的情绪却出乎意料地让人难以捉摸。妈妈,我敢肯定他一定是有什么难以承受的内心压力,所以才有了现如今出现的各种不佳状态。可是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中原因,我想爸爸一定会知道,而你也一定会知道吧。” 石玉昆亮晶晶闪着泪光的眼睛让黄华的心一下子软化了,是啊,对于鲁国栋的身世,一直是石原夫妇纠结和难以启齿的事情,一直以来,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来说,这令人不堪一击的多重打击是多么的致命而又让人一蹶不振,就算是石玉昆遇到这样的残酷现实和沉重打击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尽管石原夫妇确认鲁国栋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是他们不敢点破,也许有时装作不知道真相会比挑明真相要好的多,更能让当事人不至于陷入尴尬、不能自拔的境地。 此时的黄华不知道如何回答女儿提出的这个最让人头痛的问题,不过,她必须尽快寻找一个正确万全的答案,以解女儿的心中疑惑,在一刹那间,黄华最终想好了一个令石玉昆满意的答案。 “小妹,我知道,国栋在你的心中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有着光鲜的外表和良好的家庭背景,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出类拔萃,是读书学习的好苗子的,人的承受能力不同,有的人脆弱,有的人刚强,所以当遇到困难和挫折时,他们会以各种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比如你国栋哥,他内心薄弱,外表坚强,而你国良哥内外兼修,在任何磨难面前都能树立起自已的形象的。所以,假以时日,我相信你国栋哥一定会重振信心,以全新的形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可是,妈妈,我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创伤性的打击。” 听出妈妈的言下之意是并不想直面问题,所以石玉昆显得躁动起来:“如果我们知道国栋哥不思进取的症结所在,是完全可以为他治愈心灵中的创伤的,我不相信他因为同时失去双亲而成为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我曾经问过他,造成现实悲观丧气的真正原因,他说他心中的那个症结是不可碰触的,它会流血,会断送掉他的一生的!我不相信真的有那么严重,妈妈!” 石玉昆握住黄华的手,用探求真相的语气道:“妈妈,请你告诉我,在国栋哥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傻孩子!何必这么紧张呢!”黄华爱惜的道:“你国栋哥不是整日陪伴在你身边吗?而且活得很踏实很坦然吗!这几天除了照顾你于青阿姨,还尽心尽力地做我们的一日三餐……” 石玉昆又一次打断了黄华的话:“妈妈,你要相信我,国栋哥一定有事……” “石玉昆!”黄华面色突变,她正言厉颜道:“小妹,你今天怎么如此失控,这可不是你的性格。我想我还是继续接着我刚才的话说,你国栋哥从小除了语文成绩好,其它几门功课一直都不理想,这说明读书并不是他的强项,我觉得在这方面,你没有发挥好对他的帮助,只是一味地认为,考出好成绩就是第一目的,可是你何曾想过,这对于一个不愿意学习的人来说是多么的痛苦和难以承受吗?” “我没有,我没有强迫他,我只是引导他!”石玉昆慌乱中带着无措:“不对,”她拍了拍自己昏乱的头脑:“我承认一开始我是对他的不进取施加了压力,但是我并不是强迫他!” 看到石玉昆窘迫的语调,黄华立起身来,轻轻拍着她的肩道:“孩子,爸爸妈妈是过来人,阅厉较深,我们认为以你国栋哥现在的状态,不能再为他凭添烦恼了,” 黄华把石玉昆的头轻轻抬起:“小妹,刚才你说的,你国栋哥有什么痛苦是不可碰触的,它会流血,既然他已坚持了,你就不要再在他面前提起那些伤痛了,我们也相信,经过天长日久,那些伤口总会愈合的,国栋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在以后成长的路上,他的思想会越来越成熟,意志也会越来越坚定,到那时,他会主动把自己的过往说与你听的!” 黄华赋有情理的话,让石玉昆的情绪渐趋平稳,她为自己刚才的鲁莽失态而自责,她不由地道:“对不起妈妈,是我太心急了!没有站在国栋哥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他既然不愿意透露他的心声,那我以后也不会去深究了!就给他内心一个自由独立的空间吧!” “这就对了,要学会忍耐,要善于思考,刚才的急躁和失控可不是你平时的作为。”黄华用食指轻柔地剐了一下石玉昆的鼻子,取笑道:“想不到,小妹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今天妈妈算是见识了!” “妈妈!”石玉昆嗔视着黄华,继而又眉开眼笑地用双臂环绕着她的脖子,并在她的脸上印下了一个甜吻。 石玉昆把妈妈送出了自已的房间,回身坐在了书案前暗自道:“国栋哥,我不再碰触你的伤口了,希望你早日从苦海中解脱出来!” 第199章 永远左右不了你鲁国栋的人生 夜深人静,当石玉昆熄灭灯上床进入深眠后不久,石原从里屋出来,来到了西厢房的门前,他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在停止后不久,又敲了两下门。 屋子里的灯瞬间亮了起来,不一会是门栓开启声。 “石伯伯!”看到石原立在门口,特别是在这夜深人静之时,鲁国栋心“突突”地狂跳着,他预感到了事情的必然来临。 “国栋,进房间,我有话和你说!” 石原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而鲁国栋正对着他坐在了床上,他低下头,十指交握在一起等待着被层层剥皮的心悸。 “国栋!”石原的语气沉重,带着疲倦和期待:“其实自你爸爸妈妈离去之时,我就想和你单独谈谈心,但是基于客观因素和对你本身思想压力的认知,我始终没有走出这一步。不过,今天是可以和你开诚布公讨论的时候了。我想,你是知道我和你要谈的是什么吧!” 石原的话,不得不让鲁国栋抬起了头,他慌措地点着头随后又摇着头 只吐出了三个字:“我知道!”便又低下头不再言语。 “国栋,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纠结,很痛苦,也很自责。你纠结的是以后会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你痛苦的是如果真实身份暴露,你会不会受到人民的唾弃和鄙视,你自责的是,一旦身份暴露你就对不起你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对不起曾经因你而去的爸爸妈妈,更对不起石爷爷和两位牺牲的叔叔……”说到这里,石原以刚正的身躯,威武的气势道:“国栋,抬起头来,要想证明自己的存在,就必须得面对现实,争一口气,你并不比别人差,凭背景,你的爸爸是一名烈士,凭聪明才智,你完全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解放军战士,别忘了,我曾经也是从一名不起眼的士兵做起的……” “不,不一样!”鲁国栋猛然抬起头来,泪眼朦胧中,他的浑身在不自主地发着抖:“不一样,我的爸爸不是鲁伟,而是张百万,他是一个大魔头,大毒枭,是人类灾难中的罪魁祸首。谁会想拥有这样的一个父亲!谁能不鄙视这样的人!更何况我是他的儿子呢?石伯伯,如果换作你是他的儿子,你能怎么做呢?” 石原“嗖”的立起了身形:“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幸福,不以张百万为我的精神枷锁,不以张百万的身份形象所左右,努力去做一个像鲁伟、张全军、柳青他们这样有胆魄有才干的人。国栋,别忘了你爸爸鲁伟临终前对你说的话,别忘了你妈妈在弥留之际对你说的话,人要有骨气,要有毅力,要有拚弃一切罪恶和心理负担的决心。当初你爸爸鲁伟收留你们母子不就是想要你们摆脱掉张百万的束缚,从一个阴暗世界走入一个展新的环境中吗,不就是让你们母子从此踏上一条光明而赋有希望的道路吗!所以从你们母子踏入这个军营开始,你们就与张百万彻底地断绝了关系,因为你和张百万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中的人,他张百万永远左右不了你鲁国栋的人生,而你鲁国栋也完全不用顾忌他的存在,也不应为他的名声和影响买单,你是你,他是他,虽然你们流着相同的血,但是正义与邪恶,耻辱和荣耀永远掌握在你自已手里,有谁说一个罪恶滔天的父亲就不能生出来一个断恶修善的儿子?有谁说父亲是个杀人如麻的大毒枭,他的儿子就永远抬不起头来?国栋,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你周围的人对你怎么样,他们歧视过你吗?他们区别对待过你吗?还是说这自始至终都是你自已的心魔在作祟!” “不是,石伯伯”鲁国栋的泪水如线地流淌下来,他抬起了头,求证性地发泄着:“这是我的身份没有公开,我相信只要我的身份公开了,我就成了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石原彻底被激怒了,他起身款步来到鲁国栋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严气正性地道:“我不会,鲁国栋,如果你的身份公开了,我不会推开你,而是紧紧的抓住你,不会让你跌落于急流险滩中不能自拔,我会给你勇气,给你一切面对现实的动力。可是,还有一个更好的方法让你永立不倒,那就是你的自信,你的毅力,你的忍耐。我相信只要你具备了这些条件,你会磨而不磷,涅而不缁,会清者自清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 “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尽管石伯伯你宅心仁厚,不同流俗,但是现在那些见碟下菜,趋炎附势之人是大有人在的,我的身世一旦曝光,我今后的日子怕是内外交困,度日如年了!”鲁国栋十分清楚自己的困境,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想找个知心人来倾吐自己的心声,以求慰藉。所以此时石原出现在他面前,他怎能失去这个机会:“石伯伯,我知道我辜负了爸爸妈妈的希望,也辜负了石爷爷的一番教诲,但是你说的那种意志坚强之人我是做不到的,我是个平凡人,每当我想起张全军叔叔和柳青叔叔时,我的心就莫名地疼痛起来,甚至有时候我都无法面对国良哥和国珍哥,如果他们知道杀害他们父亲的是我的亲生父亲,而我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张百万,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和我撇清关系,势不两立的。石伯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也曾经尝试过,努力过,想把张百万从我的心中剔除掉,但是我做不到,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与他有割不断的亲情……” 此时的鲁国栋已是心力交瘁,他满面泪水,像是遇到了亲人,在倾诉着很久以来的郁闷和愁绪。 双方谁也没有再说话,空气异常沉闷,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石原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国栋,其实你不必如此的担惊受怕,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为数不多了,你放心,只要张百万不寻事透露你的身份,你是不会遭遇到任何一点非议和指责的!” 听到石原的话,鲁国栋拭去满脸的泪水,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直言道:“石伯伯,你能告诉我,现在知道我身世的共有几人吗?” “现在在世的只有四个人,有我、有你郑叔叔,有陈政委还有政治部副主任陈宪良” 石原的回答令鲁国栋精神一振,他的眼睛中顿时挥动着希望的光芒:“真的吗,现如今只有你们四人知道我的身世吗?” “是的,鲁国栋,你要相信我们部队铁的纪律,我们是对人民生命负责的,至今为止,还没有其他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世。” “可是,……”鲁国栋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浮起一丝慌乱:“前两年,不是俘虏了张百万手下的两个人吗,我听说他们向押解他们的战士透露了一些关于军分区住着张百万妻儿的消息,我怀疑有些人早已经把我的身份了解到家了,只是碍于情面没有说破罢了!” 鲁国栋担忧而挫败的情绪让石原有了一时的怔愣,不过在明白了他的意图后,他双手搭在鲁国栋的肩上与他鼻息相对:“国栋,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我可以事实求是地告诉你,那次押解张百万两名手下的任务是你郑叔叔亲力亲为的,当时押送罪犯的共有四人,两名匪徒为了泄愤,才在无意中说出了他们老板张百万的一些隐私的,但是在说出了他的妻儿在我们军分区生活后就被你郑叔叔喊停了。由于这句话涉及了你的安全和隐私,后来我们利用那两名匪徒演了一场戏,说明了我们军分区并没有住着张百万的妻儿,他们的行为只是道听途说,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国栋,你要相信我们!”石原的目光中有一种真诚般的亲和力,让人感到舒心和温暖,感到从未有过的心安神定。 “谢谢你,石伯伯”鲁国栋的眼睛再也没有生出眼泪,一种明快而让人感奋的情绪让他的形象大有改观:“石伯伯,以后的人生我会自己作主的,我也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第200章 你们是来向我告别的,对不对 张国良买了一桶食用油从粮油店里走出来,此时正是下午放学的时候。 再有一天,张国良就要和郑天惠离开家园到他们向往已久的理想学府去实现梦想了,他提着食用油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南北主干道的路口上,本欲踏上回家路的脚却因潜意识的感觉而转向了另一条道路。 张国良此时的心情复杂而怅然,猛然间又感到很辛酸和失落,游荡中他无意识地来到了石家大院。 张国良并没有进门,而是闪身于旁边的一道暗门后,这里有五棵白杨树,正好可以阻挡住路过之人的目光。 随着太阳的落山,远处传来了学生们归家的脚步声和欢腾雀跃的声音,张国良隐于一棵大树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当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张国良双眸中多了一些情愫,浓烈而炽热。 是的,自从接到高等学府的录取通知书后,张国良就很想见到石玉昆,她的一言一行,音容笑貌时时刻刻都涌现在自己的脑海中,特别是她那特殊的气质更令他难以忘怀。 石玉昆的脚步震荡着张国良的心,由远而近,从起初微微的涟漪到来到近前心脏“咚咚”的跳动,都每时每刻地催动着他的心弦。 直到石玉昆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自己前方,张国良才探身凝神注视着从她右前方二十多米处一路走过的身影。 当石玉昆的影子完全消失后,张国良定定地注视了很久,才举步走出了这个角落,之后他才返身迈向了回家的路。 晚饭后,石玉昆清洗好碗具便开始做功课,她时而查阅资料,时而嘴里反复叨念着概念和定律,时而挥笔速写。 当时钟敲响十点时,她把全部学习任务完成了,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了猫叫的声音,三强三弱,石玉昆立刻醒悟到,这是自已和天惠姐出现紧急状况时的联络暗号。 石玉昆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又轻轻地跑向大门,取出钥匙把门打开。 就在大门打开之际,郑天惠伸出一只手把石玉昆拉了出去,待得在前方街口的拐弯处立定,借着月光,石玉昆看到张国良立在那里,三个人汇在了一处。 “天惠姐,这么晚了找我,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石玉昆想了想,歪头看着他们浅笑着:“我知道了,你们是来向我告别的,对不对?” 郑天惠异常兴奋 :“对,小妹,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小妹,我们是来向你道别的!”张国良情绪激动地道:“本来按原计划应该是后天出发,但是接到通知,要求我们进行入校前的考核评比,所以明天早上五点钟就得出发,来不及同大家告别了,只好现在约你出来。” “是吗?我真的太羡慕你们了!” 石玉昆望着面前这两位飒爽风姿的哥哥姐姐,心中是万般感触:“天惠姐,国良哥,我希望你们自强不息,早日完成学业,也早日回报社会,为人民,为国家做出贡献。” “小妹,我们知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就会一如既往地走下去,你放心,我们一定不负众望,只是,” 郑天惠喉头一紧地淌下了眼泪,她把石玉昆搂在了怀中,哽咽道:“小妹,我会想念你的,希望你早些与我们会合,我们会在前方等着你的!” 石玉昆轻轻推开了郑天惠,在月光的映射下,二人都是泪光闪烁,她们相互凝视了很久,都想把对方装进各自的心里,那份真挚的情谊是用言语无法言表的。 “小妹,”郑天惠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日记本放在石玉昆的手中,泪水顺着面颊流入了嘴角,苦涩而酸辣:“小妹,这是我和国良哥送给你的纪念品,愿它在今后的日子里伴随着你,就如我们在身边陪伴着你一样!” “谢谢你们!” 石玉昆和郑天惠又一次深情地拥抱在一起,使得一旁的张国良都不禁潸然泪下,他全身心地注视着石玉昆的小脸,明净而淡雅,她的眼睛如两颗黑宝石,在黑夜里闪闪发光,那里面有希望,有肯定,有震撼人心蓬勃向上的美。 凝望中,张国良不由自主地靠近着她,当他靠近石玉昆时,高出石玉昆半头的他在猛然间闻到了石玉昆的芳香气息,温热而清新,使他冲动中也想拥抱一下石玉昆。 但是就在张国良张开双臂准备围拢石玉昆时,郑天惠突然的说话让他的神志回归,在“”咚咚”心跳中,他猛然放下了自己的双臂。 像是放下了一切牵绊,郑天惠长嘘一口气道:“不必悲伤了,我们总有相逢的时候,到那时我们再续离别之情!” 真是千言万语难续离愁,三个人静静地凝望着对方,此时是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还是张国良打破了沉寂:“小妹,由于我和天惠走得匆忙,也怕在半夜打扰到于青阿姨,所以就不向国栋和国珍道别了,明天请你转告他们,原谅我们的不辞而别!” 说完,张国良拽着郑天惠的胳膊对石玉昆道:“再见了,小妹,愿你心想事成,早日与我们携手并进!”说完,两个人返身离开。 郑天惠三步两回头地回望着石玉昆,而张国良一直低着头,脚步坚定而充满活力,只是从他那温润的眼睛中多出了一丝丝感伤和失落。真是“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啊! 当希望成为现实,当终点已不再是永远的期肦,我相信,我已站在了世界的最高峰。 不在乎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心血,不在乎太长时间的等待和心酸,总是欢笑伴着泪水,也总是真诚而热烈地用真心去面对一切。 让岁月铭记这一刻,让一颗颗火热的心去铸就生命的辉煌战绩。 石玉昆不停地挥手示意,直到张国良和郑天惠隐没于长巷的黑暗中。 石玉昆小跑着坐在了书桌前,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打开了那个极其珍贵而赋有深意的日记本,与送给鲁国栋和柳国珍的日记本一样,扉页上同样有两段话: 生命是一首用血和泪谱写的诗篇,让我们一起坦然面对,完胜美丽人生。 郑天惠赠言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眼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张国良赠言 石玉昆又一次抹了抹眼眶中淌下的泪水,郑天惠的字娟秀而大气,给人以自然恢宏感,让人感悟出生命的真谛。 张国良的蝇头小谐笔酣墨饱,有剑拔弩张之势,泫然跃入纸上的是一种悲愤、丹心碧血气概,读之有一种壮志凌云,气盖山河之势,有冲破牢笼,欲上九天之威,有一片壮怀激烈,装尽天下悲苦之恢廓大度之气魄。 郑天惠的留言是心思缜密,给人以奋发向上的动力,而张国良是把一个热血青年不忘初心,保家卫国的思想尽显其上。 两个人书写的赠言给石玉昆以极大的鼓舞和号召力,观之令人神往,令人振奋,给人以强烈的震撼力。 翻开日记本的第二张,两张张国良和郑天惠身着军装的照片被粘贴于纸上。 “这一定是体检时的所照吧!呀!”石玉昆惊叹出声:“多亮丽的身姿啊!” 两张照片英姿勃勃,庄重坚毅,气质令人神往。 “国良哥和天惠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石玉昆不仅感慨万千,由此她又想起了鲁国栋,心中不由地惘然不已:“国栋哥,你心中究竟有何难言之隐,竟让人难以碰触呢!” 在以后的一个星期内,柳国珍和刑晓阳先后离去,各自以最佳的状态奔赴到各自的理想之地,而鲁国栋也要在不久之后到边防海岛上去服三年的兵役了。 第201章 和你一起驻守在这祖国的南疆 常言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是十六,也正是鲁国栋出发奔赴前方海岛营地而待在军分区的最后一夜。 大院里,由于柳国珍的离开,于青已被安排到了敬老院。小院里立时少了往日的喧闹声,变得沉静冷清起来。 一颗又圆又亮的金黄色月亮挂在半空中,星星在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相互炫耀着自己的光芒。 鲁国栋和石玉昆携手坐在院中的篮球架下,离别的话语千千万万,但却不知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这样,静静的,谁也不说话,二人只是用心感受着这时光的冷漠和仓促。 这时正屋左边的房间没有开灯,窗户上倒映着一个身影,她驻足在窗前已经很久了。 石原踱步来到了黄华的身侧,望着院中端坐的鲁国栋和石玉昆,表情复杂地道:“国栋这一走,你说我们的小妹会不会受到影响?” 黄华侧首淡然一笑:“我们的女儿极具聪明睿智,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她的正确思想是不会被改变的” 黄华对女儿的肯定和夸赞,石原很是满意,他颇有兴致地道:“哎哟,阿华啊!你对小妹的成见始终没有改变。对了,小妹最近的学习怎么样?” 黄华兴意盎然不假思索地回答着:“学习全年级第一,德、智、体全面发展,将来一定是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优秀人才!” “哟呵,”石原故作姿态:“我说阿华啊,这事情还没到尘埃落定之时,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你可不能妄加评论哟!否则到时候口夸大了,如果与事实不符,我们的颜面何存!” 黄华“噗嗤”地笑出声来,望着石原:“我何尝不知道我自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呢?可是,” 黄华收起了随意,郑重其事地道:“我们这三个孩子中,我最看中的就是小妹了,比起她的哥哥姐姐,她从小就有一种超凡脱俗,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而这种气质造就了她积极向上持之以恒的发展心态。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的女儿一定是一位出类拔萃之人。 “嘘”石青用指轻点道:“小心被他们发现了。” 接下来的对话,二人放低了声音,但话题一直离不开鲁国栋和石玉昆。 “老石啊,你说小妹会不会已知道了国栋的身世?毕竟我们分区已有了许多版本的谣言,全是关于张百万妻儿的消息。” 石原马上接话道:“此话怎讲?” 于是黄华把那天晚上石玉昆提出疑问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石原,最后叹了一口气:“我把利害关系说于小妺听的时候,我们聪明的女儿答应不去追究事情的原委了!但是……” “阿华,你做的非常对,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地埋藏在我们每一个知情人的心底吧!你想啊,如果一旦把这个秘密公布开来,那鲁国栋将是永无宁日了,一方面他要把自己暴露在大众鄙视的目光之下,另一方面,他要时刻承受着那无边的自卑和苦痛,以至于出现自暴自弃的后果,你也知道那天晚上我与他交谈后,认识到了他心灵深处的阴暗面。他是一个坚决不充许别人亵渎自已自尊的人,这也是他做人的底线。唉!” 石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接着道:“那就顺其自然吧,就像你说的,待到他成熟的时候他会治愈好自己的伤疤的。” “嗯,但愿国栋这孩子能在逆境中茁壮成长,奋发有为,成为一个具有良好形象和充满斗志的人!” “好吧,我们回屋,就把今夜的时间留给他们吧!”石青按着黄华的肩,二人返身进入了房间。 “国栋哥!” 石玉昆终于打破了沉静,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入鲁国栋的手中,清亮的声音有如天籁般轻柔细腻:“这是具有纪念意义的一个日记本,虽然不甚起眼,但它的意义非凡,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它能陪伴着你,多给你一些希望和慰藉。这里面可以写日记,写你每天的训练和学习心得,还可以写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鲁国栋轻轻地翻开了扉页,上面依稀有两段话,但在月色中看不太清楚,翻开第二张、第三张,上面粘贴的是几张照片,有大、有小,月色朦胧中,全是他们五虎将的合影,还有个人照。 鲁国栋一一抚摸着它们,想到明天要独自离开自己从小生长的这方土地,一时喉咙收紧,鼻子酸涩,眼睛也湿润起来。 感觉到身边鲁国栋呼吸加重欲语凝噎的神情,石玉昆安慰道:“国栋哥,每个月的月底,我都会在家里等你的。爸爸说,你的营地离我们的军分区并不远,只有一百里,每个月都有探亲假,比起国良哥和天惠姐他们,你可是待遇超好噢!” 石玉昆充满深情厚爱的话语,让鲁国栋启颜而笑:“小妹,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想不到,我这个半路失去爹娘的孩子还会得到你的青睐,我是万分的荣幸……”说到此,他鼻子一酸,竟然失声饮泣起来。 鲁国栋的伤心引来了石玉昆的连锁反应,她不由的也流下了眼泪,她哽咽道:“国栋哥,明天就要离开家了,你可不能带着这种情绪出发,否则我会为你感到不安的。” 感觉到自己的失控,鲁国栋马上敛下眸底的情绪窘然道:“对不起,小妹,我这样……是不是有失男子汉风度了!” 看到鲁国栋的窘境,石玉昆沉下脸很是直率:“是有失男子汉的风度,这一点上,你要向国珍哥学习,他离开他的妈妈到千里之外去上学,一年半载才回来一次,临行前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而你这么好的条件还要弄一些女孩子惯用的伎俩,真是愧对自已的良心!” 说完,石玉昆还故意在自己的脸上刮了两个,做出一个鬼脸以示对鲁国栋的不满。 对于石玉昆善意的讥讽,鲁国栋自愧不如地低下了头。 为了缓解鲁国栋的尴尬,石玉昆转换话题道:“国栋哥,到了营地,你一定要按时为我写信。” “嗯,我知道!”鲁国栋答应着,并掩去了那复杂阴郁的面容平和地道:“对了,小妹,吕庆隆还在为你写信吗?” “是!”领会到鲁国栋话语中更深一层的含义,石玉昆抿唇一笑:“放心吧,我和吕庆隆只是进行武艺和思想交流,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在这方面国栋哥就不要再纠结忐忑了,只管放心大胆地服好你的三年兵役,我想在我大学毕业后,我会回到这里,和你一起驻守在这祖国的南疆,为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国栋哥,那时,你一定要拿几个军功章给我看哟!” 石玉昆的这一段话语,立时把鲁国栋忧患和烦躁不安的心收服了,他仰起了那顷刻间发出希望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石玉昆:“小妺,你说得是真的吗?你大学毕业后要和我一起在这南疆扎根吗?” “嗯,我确定!”石玉昆对望着鲁国栋,此时他们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就连对方眼中的光芒都彼此感知得到,为了一表诚心,石玉昆正言正色道:“我再说一遍,大学毕业后,我就回到这里和国栋哥一起来驻守我国的边疆。” “好!”鲁国栋在兴奋中一跃而起,:“小妹,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进取的,争取早日成为一名出色的边防队员,早立战功,早创佳绩!有你小妹的这个坚强后盾,从现在起,我会好好的把握自己的未来的!” “国栋哥,由于学习紧张,所以我明天就不送你了,希望你一路平安,事事顺心!” 之后,鲁国栋与石玉昆以掌击誓,互相表示着自己的忠诚不二,在这月圆之夜,鲁国栋神采飞扬,遂心称意。 二人畅所欲言,以不负这两情相悦的月圆之夜。他们不敢去刻意追求什么,只是希望所有美好的开端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但愿他们之间的情义也如这月圆之夜,长长久久,圆圆满满。 第202章 三年后,自有定论 转眼间,自鲁国栋的离去已有一个多星期了,石玉昆在天天盼望中终于等来了来自边防海岛的第一封来信。 小妹你好!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在小岛上已经生活了一个星期了,虽然还不太适应,但是我觉得一切都还顺利。 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岛,全岛面积约十七平方公里,驻守着一个营的兵力。 岛上的生活设施和训练设施也还不错,最可贵的是官兵亲如一家,我们互相帮助,互相照顾。对了,岛上还有海洋观测站、图书馆、医院和商店。 作息时间是这样的:早晨五点半起床,进行洗漱和整理内务,之后是早操。七点开饭,八点钟全天候开始训练。 这几日练习了站队列、擒拿、战术,虽然体能训练还有些技术不到位,动作不规范,但是我们新兵还是斗智斗勇地坚持训练在第一线,取得了不小的成效。 下面又写了一些和战友们的一些生活琐事和互动,石玉昆读的是津津有味。当读到信中一些鲁国栋和战友之间的逗笑捧哏之处,就不由地咯咯笑出声来。 石玉昆坐在书桌前,把这封信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取了纸笔挥毫泼墨,为鲁国栋回了一封信,信中全是勉励鲁国栋的话,字里行间充满了真情实意。 最后还不望叮嘱鲁国栋每天形成一种写日记的习惯,告诫他一定要虚心学习,耐住性子,把自己身上的坏毛病彻底改掉。 写完后,石玉昆长舒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着:“祝国栋哥学习进步,训练有成!” 一种真正的部队军旅生活在南疆的一座小岛上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清晨,天刚蒙蒙亮,集合的号角便潮水般地涌来,宿舍里立刻全员跃起,他们麻利地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并整理着内务。 在穿戴好自己的装束后,队员们迅速地从楼上鱼贯而出,整齐而神速地来到操场上。 站在各自的位置,他们一个个昂首挺立,军容整齐,等待着各连连长的检阅。 十几日来,鲁国栋每天都随着战友们重复着必须的走正步、跑步、站军姿,枯燥而乏味,这简直和他想象的军营生活大相径庭。 与其说刚来的那种新鲜而带有希望的感觉,在经过这多日来的亲身感触后被消磨的荡然无存了。 “稍息,”随着洪亮的声音,指导员于钢以标准军姿立于大家的面前。 “同志们,经过这半月来的训练,或许大家感到十分枯燥吧,也或许感到这部队度日的艰辛,但是,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是我们做为一名真正的边防战士所必须承受的压力和责任。这段时间是我们军旅生活的前奏,以后的训练会更加艰苦,更加高强度,我想提醒大家的是,这种苦必须受,这种难也必须过,因为它能培养出我们吃苦耐劳的精神,能磨练出我们坚强的意志,能锻炼出我们强健的体魄,还能增强我们的责任心。总之,只要你努力,只要你坚强,就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军事人才,下面,我们来唱一首歌《团结就是力量》。” “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于刚那清澈有力的起唱立刻引来了大家的共鸣。 随着大合唱“团结就是力量”的歌声,战士们的心被雄赳赳、气昂昂的天性所激励,一个个如出峡的小老虎般的精神饱满,气概昂扬。 待整首歌曲唱完,于刚在一声“好”的喝彩声中带头鼓起掌来,然后又肃然立定。 这时候,连长王贤锋正步走来,在队伍的前方立定后转向正对着大家道:“同志们,今天是星期天,我们要投身到炊事班的行列中。于成则,出列!” “到”于成则正步向前立在了连长王贤锋的前方。 “高为民,出列!” “张全友,出列!” 待到出列的三人排列整齐地站在王贤锋和于刚面前时,王贤锋向他们派发了任务:“你们三位,今天要帮助炊事班的同志管理菜园,不可逃懒耍滑。” “是!”三个人答应着,排列整齐地向菜园健步而去。 “戚冰、胡玉明、鲁国栋出列!”王贤锋又一次报出了人数,而被报的三个人快速整齐地向前跨步立于指导员和连长面前。 “你们三人,今天负责炊事班猪场的卫生清理工作,要确保安全质量第一!” “是,”三个人声音洪亮,体现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他们排成直线,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向猪栏场地快步而去。 “其余人员,今天要进行开荒种植,大家各尽其责,努力完成任务!” 望着一队二十来岁刚褪去稚嫩年纪的新兵,于刚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过在这军队的大炼炉中,是金刚钻还是废石料,三年后,自有定论。 鲁国栋、戚冰、胡玉明三人的工作是用手推铁板车清理掉猪圈里的粪水,再把它们运到菜田里,充当蔬菜的肥料。 “国栋,快点走,清理完了,我带你到菜园里教你如何锄草抓虫!”胡玉明催促着身后动作缓慢的鲁国栋。 三个人推着粪车拿着铁掀扫帚,很快地来到了劳动的地方,也很快进入了清理猪圈的工作中。 突然,戚冰翻出的一掀粪水溅在了鲁国栋的衣服上,鲁国栋勃然大怒,他摔下铁掀一把攥住了戚冰的衣领愤然道:“你没长眼睛吗?你这个肥头大耳的蠢猪。” 戚冰魁梧彪悍,性情刚烈,怎么能容忍别人的无理辱骂,所以三下五除二就与鲁国栋动起手来。 见此情景,胡玉明马上扔掉手中的铲具,上前劝阻着二人,可是让思想冲昏头脑的戚冰和鲁国栋已听不进胡玉明的规劝,反而凭着各自的蛮力几次把胡玉明推在一旁。 二人的战斗从猪舍打到了广场上,戚冰凭借着自己的人高马大不断地碾压着鲁国栋,但是鲁国栋也不是吃素的,这滚、爬、摸、打本来就是他的强项,致使戚冰一次次地被掀翻在地,但是这戚冰也是个不屈的汉子,在一次次被打倒中奋然跃起,继续与鲁国栋玩命地周旋着。 戚冰简直气炸了胸肺,他一声野兽般的怒吼,竟凭借着自己的蛮力不按套路地趁机一把抱住鲁国栋的双腿,像赖皮狗熊似的抵着鲁国栋的肚子硬生生地把鲁国栋顶翻于地。 犹甚者,戚冰仍不放手,仍然死死地抱压着对方的双腿,任凭鲁国栋的拳头雨点般地招呼在他的身上。 “住手!”一声震颤人耳膜的声音凭空响起,连长王贤锋在身影闪动中怒目而视地立于二人的身前。 这一声断喝惊醒了正在生死相搏的鲁国栋和戚冰,他们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各自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只见二人衣服扯的露出了几个口子,而且扣子被扯掉了好几颗,每个人脸上都有不大不小的淤青,此时,他们正用一种惘然失措的目光偷瞄着王贤锋。 王贤锋是胡玉明情急之下到菜地里叫过来的。 “立正!”随着王贤锋的凌厉无比的口令,鲁国栋和戚冰笔直地立出了一个完美的军姿。 “现在,我命令你们继续清理猪舍,回去后各自写一份检讨,晚上在班会上进行自我批评!” “是!”声音一致,但充满着相互抗拒和浓厚的敌意。 望着鲁、戚二人的背影,王贤锋不自禁地摇了摇头暗叹道:“都是叛逆的青春期在作怪,看来又要发生让人头痛的事情了。” 鲁国栋和戚冰相互戒备着回到猪圈,重新操起了工具,开始劳动。 胡玉明可是遭了罪了,既要从中斡旋鲁、戚二人的情绪,还要应对二人时不时投来的对自己多管闲事的目光。 就这样,胡玉明几乎包揽了所有的活计,鲁国栋在旁边拄着铁掀看,而胡玉明和戚冰往车上铲着粪水,铲满后,胡玉明架着车在鲁国栋的护送下运送到菜园里。 气氛紧张地令人窒息,胡玉明看着二人的脸色行事,一身一身的臭汗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劳动的成果。 再看鲁国栋和戚冰,神情冷漠,各自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尊容,令胡玉明加快了铲粪水的动作。 就这样,三个人在紧张而难捱的气氛中度过了一天。 第203章 我快要崩溃了 晚饭后,四班的十二个人坐成两排。班长洪波端坐在前方。 “同志们!”洪波开口讲话道:“今天上午,鲁国栋和戚冰违反了纪律,动手打架,既影响了我们班的正常秩序,失去了道德底线,又为全班的荣誉造成了不良影响,现在我们开始发言,希望大家对二人最近的表现提出宝贵的意见和要求!” “这个月的模范班级算是没希望了,今天的打架斗殴极其恶劣,已经被连长扣了十分,十面小红旗已成了九面了!”副班长存有怨念地瞪着鲁国栋和戚冰,心里的愤怒不言而喻。 “鲁国栋和戚冰,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平白无故地就打起架来了!” 快嘴刘大明嘟嚷着,似乎对二人的行径颇为不满,看到低头不语的鲁国栋和戚冰,他转头望向胡玉明:“小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现场目击者,你给大家说说当时的情况。” 胡玉明打着哈哈,有点思想负担般地望着鲁、戚二人。 “你这个小娃子,怎么一点思想意识也没有,你看他们有什么用,看他们就能解决问题吗?” 副班长严肃地警告着胡玉明,对他有后顾之忧的态度表示不满:“有什么说什么,要实事求是!” “是,是这样的,”胡玉明清了清嗓子道:“是戚冰不小心把粪水溅在了鲁国栋的身上,鲁国栋便出言不逊,于是二人就扭打起来了。” 听了胡玉明简明扼要的解释,大家顿时躁动起来,纷纷指责鲁国栋的无理和霸道。 “国栋,你也大较真了,戚冰又不是故意把粪水溅在你身上的,回去洗干净不就行了。” “对,多大点事儿啊!怎么就变成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行了!”班长洪波摆了摆手,强压着心中的愤懑,在制止住大家的喧哗后把目光投向了鲁国栋:“鲁国栋,你知道单田芳吗?” 鲁国栋抬起布满淤青的脸迎着洪波的目光:“单田芳,认识啊!” 而洪波不急不躁:“那你知道单田芳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单田芳是我佩服的一个人,他是最近几年家喻户晓的人物,是着名的评书表演艺术家,他的《隋唐演义》、《瓦岗英雄》是我最喜欢听的评书,书中播讲的人物性格活灵活现,秦琼忠肝义胆、程咬金粗俗滑稽,徐茂功足智多谋,宇文化及阴险狡诈,以及杨林的愚忠报国都被单田芳播讲的生动逼真,栩栩如生。尤其是书中情节播报的曲折、惊险、幽默、风趣更是引人入胜,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当代艺术家。” “嗯,说得不错,想不到你的文化知识挺渊博的。” 洪波深幽的目光变得明朗起来,他赞许的话语立刻让鲁国栋从被动低落的情绪中解放出来。 看到自己的话对鲁国栋的心态起了作用,洪波继续道:“那你对单田芳的本人有多少了解呢?” “这……”鲁国栋一时语塞,但是想到十二个战友的目光都在望着自己,他集中精力回答道:“我只知道,单田芳是东北人,不是,是天津人……” 鲁国栋一时抚额的尴尬窘态让洪波接下了话题:“我们不管他是哪里人,不过你可知道,单田芳曾经也掏过大粪!” “什么?”鲁国栋一脸惊疑,就连全班战士都露出不太置信的眼神。 “嘿嘿,傻小子们!”洪波望着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们,他寄予厚望地道:“你们认为一位名人就没有磨难坎坷了吗,相反,他往往比一般人承受的心理压力更大、更多。单田芳前半生命运多舛,他在文革中受父亲的影响,被冠上反革命、牛鬼蛇神的罪名,造反派对他进行了迫害和打压,因此被下放到农村最艰苦的地方去劳动改造,其间掏大粪就是他的工种,可是就是那几年的艰难困苦才磨炼出了他坚韧不拔和吃苦耐劳的本性,也有了他十年磨一剑,领略到了人生大喜大悲后的深刻的人生哲理,至此也造就了他评书史上的辉煌成就。” 说完这些话,洪波的目光一一从全班战士的脸上掠过:“同志们,今天我讲这些话是想让大家明白,一名真正的共产主义战士是在艰难困苦中和恶劣环境下历练出来的,更是在烈火中锻炼出来的。” 最后洪波把目光转向了鲁国栋:“国栋,你认为你今天的表现如何?” “我……”对于洪波的一番见解,鲁国栋早已心中有数,他站了起来环视着大家道:“同志们,我为我今天的过失向大家检讨!”他又向戚冰颔首示意道:“对不起戚冰,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类似事情发生了!” 鲁国栋充满敬意的把目光转向了洪波:“班长,你刚才对我的善意提醒,像是一剂良药治愈了我的心,谢谢你!以后你就看我的实际行动吧!” “好!”洪波带头鼓起了掌,对鲁国栋的悔过表示满意,在他的示意下引来了全班战士的掌声,他稳重地道:“同志们,常言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戚冰也有错误,做错事应该向对方道歉,可是他却没有任何表示,这说明双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们在看到对方的缺点时,也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成为一个高标准、高素质的人才,才能组成一个优秀的班集体。好了,今天的班会就到此结束。” 接下来是熄灯睡觉,十二个人一间大板房,有一种回归大家庭的其乐融融的温暖惬意。 而鲁国栋却不这样想,现在他躺在这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是万千滋味在心中,在这孤独而失落的时刻,他想起了石玉昆,泪水止不住地簌簌流下来,滴在了枕头上。 “小妹,你可知道这座小岛是多么的荒凉吗!它并不像我在信中说的那么好,这里缺水少电,处处讲求节约,医疗设施比较落后,物质生活贫乏。小妹,命运在处处和我作对,它时刻在折磨着我,刁难着我。可是我这个游移于天地之间无依无靠的人,不知道该如何打发这以后的日子。小妹,我想念你,想念我们军分区的生活。也不知道国良和国珍的境况如何!” 鲁国栋闭上满是泪水的双眼,想像着张国良和柳国珍此刻正在干什么。“也许,在经过了一天的训练,国良哥已进入了梦乡,而国珍现在有可能在图书馆吧,他曾经说过,如果他进入大学校门,就会天天泡在图书馆里,接受知识的洗礼……小妹,我真的很想念你,还有国良、国珍、天惠,我真的不愿意过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快要崩溃了,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就这样愁绪满怀,辗转反侧,鲁国栋在各种猜想和痛苦茫然中挨到了黎明。 张国良和郑天惠的军校生活与鲁国栋的截然不同,进入高强度的训练已经二十天,这天两位教官审时度势地为他们上了一堂赋有哲理的政治课。 一百名全副武装的学员如苍松翠柏般地挺立在广场中,作为教官的孙明和蔡国胜以周正而伟岸的军姿立于正前方,蔡国胜清彻而洪亮的声音响彻在周遭。 “同学们,我们已经进行了二十天的实习和摸底训练了,一共进行了多项高难度的实训,比如在翻越障碍、反袭击、空手肉搏、极限负重中都取得了很大的成效,全体队员中没有一名学员落后,已全部晋级了,但是这些还不够,与我们的未来特种战士的真正力度还相差很远,因为这是我们的万里长征才迈出了第一步。所以,为了大力培育、造就学员们英勇顽强、连续奋战的作风,历练出在复杂战场环境下的战斗意志和极限体能,我们还需要不断地挑战自己,使自已的体能和技能达到极限,在今后的日子里,还会有更多更高难的实训项目等着我们去跨越,去征服,希望全体学员能够以饱满的热情,以战胜一切的勇气去迎接它们,战胜它们!” “加油!”“加油!”“加油!”队伍中激情澎拜的声音声震寰宇,大有蛟龙须待春雷吼,雕鹗腾风万里游之势。 待得现场气氛平息下来,孙明感情充沛,声情并茂道:“同学们,今天我们要进行一个新的项目,就是实弹射击,昨天晚上,在演播大厅,我们观看了什么?请回答。” “狙击枪实弾演习!”全体学员的回答响彻天际。 “那么狙击枪实弹演习中要具备什么样的心态?请回答!” 依然是响彻天际的队员们坚韧不拔的声音:“沉着与冷静,要时刻洞悉风吹草动的间歇性!” “好!”孙明击掌称赞:“保卫祖国绝不能没有一支伟大而健全的军队,而我们就是这支军队中的一员,但是你们有一个名字是永不磨灭的,那就是军人。军人,肩上担负着历史的责任,军人,肩上背负着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贞,军人的使命是威严不可侵犯的!军人追求的永远是高风亮节和无私奉献! 同志们,你们愿意做这样的人吗?” “不骄不躁,不败不绥,勇攀高峰,奉献青春”嘹亮而震撼人心的声音表现了队员们英勇无畏的性格和作为军人义无反顾的奉献精神。 “全体稍息!”随着孙明的口令,全体队员有节奏地稍息声破空而生:“狙击手要抓住转瞬即逝的战机,就要有敏锐的头脑。风向转换以及风向何时吹,草何时动,都要靠人的敏锐观察能力,狙击手要达到一枪击中目标的好时机,好效果,必须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和钢铁般的意志,这是狙击手不可缺少的必备的前提条件。好,立正!狙击枪实弹训练正式开始,目标,左前方五百米处的大型训练基地,全体向右转,跑步前进。”孙明的话如金声掷地,深入人心。 全体官兵以勃勃的生机列队跑步前行,步伐更加强劲有力,更加充满信心。 第204章 你父亲在一个月前去世了 刘国标,这个集谦逊、执着、魄力、勇敢、严谨、顽强于一身的钢铁汉子,以飞扬的眉,冷厉的眼神使人感到他有一种正义凛然的感染力和穿透力。 刘国标今年三十八岁,在二十年军籍生涯中,作为一名特殊部队出来的军人,他已经荣立过个人一等功五次,二等功六次,三等功八次,集体功十六次,集体勋章三枚,被集团军司令华强为命名为永不言败的“战狼”。 在戈壁滩一片半沙漠化的地带,最近出现了一伙被称为“地狱之神”的武装暴动团伙,他们受域外国家的教唆和贿赂,正在破坏着我国民族的尊严和稳定。 近几日,这伙匪徒穿梭于边境附近的村落之间,以“座山雕买买提”为首要人员,他们抢、占、掠、夺无恶不做,使当地的百姓深受其害,一时间,百姓们谈之色变,纷纷逃离家园迁往内地,使边境村寨荒废空旷,人烟稀少。 受华强为的指示,刘国标带领着一支小分队穿插于边防线之间,目标正是那伙人性灭绝的武装暴徒所在地。, 经过三天三夜的急行军,刘国标一行十二人终于到达了一个荒废的村落。 刘国标用手势指挥着,让全体队员成扇形迂回包抄着,他们在黑暗中时而潜伏,时而行进,隐蔽性地进入了目标所在地。 小分队潜形遁迹地来到了一处大院前,院中火光冲天,毫无忌讳,胆大妄为的买买提穿着羊皮大氅正在篝火旁和众人跳着新疆舞,,一种横扫六合,独霸天下的狂妄之举赫然在目。 “兄弟们,跳啊!”买买提扯着嗓门大喊着,并端起一大碗马奶酒“咕咚咕咚”地狂喝着。 “大哥,今夜我们要喝个痛快!我可已经多日没有碰过这么清冽的酒了”弟兄们纷纷诉说着自己的苦楚,以表示近日来对艰苦生活的困顿与不满。 而此时,刘国标他们已经占据了这处大院南边的一处至高点,是一个很好的阻击佳地,正下方的众多暴徒的行径被潜伏在这里的六个特战队员看的是一清二楚。 火红的篝火映射着那一张张凶神恶煞、扭曲变形的面容,使人徒生寒意。 这时,刘国标的耳边响起了华强为临行前的嘱托“买买提在三天前绑架了两名二十岁的少女,这次的任务就是确保人质的安全,还要把这伙匪徒全部抓获或歼灭。” “二十岁的少女。”刘国标心中默念着,在火光的映照下寻找着被挟持的人质,远眺之下,他发现并没有那两个人的踪影,于是他发出了一声夜猫的叫声,而四外并没有回应,这说明大家都没有发现目标。 经过缜密的思索后,刘国标又发出了猫捕老鼠的嗷嗷和吱吱声,两种动物的声音交错混杂在一起,真是活灵活现,让人信以为真。 刘国标的这种猫捕老鼠的暗号预示着按原计划进行,各自选好狙击点,力争战斗在瞬间结束。 此时场中央的十六名匪徒,并没有被猫捕老鼠的声音而分神,他们狂野而专注的享受着这醉生梦死的时刻,仿佛明天的太阳出不出来都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这时,距离匪徒们的正南方向又传来了猫的尖锐叫声,这叫声引发了十二个火力点的同时响应。在远距离的射击下,精准度超高,顷刻间已有九名匪徒被狙击枪的子弹穿胸而过,死尸栽于地上。 由于匪徒们在不断地互相敬酒游移在篝火周围,所以命中率并不是百分之百,但是这一轮的精准射击给了众匪徒致命的伤害。 从买买提觉察到事态的严重性后,他们已经失去了先机。看到一具具尸体在一瞬间轰然倒地,剩下的七名匪徒是胆战心慌,他们滚爬着、后退着,在惊皇失措中隐于一处断墙之后。 “买买提,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刘国标的声音自一树木后传出。 刘国标刚一落音,一颗子弹呼啸而过,刚好射在了刚才刘国标发声的地方。但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好像刚才的声音并不是从这里发出去的。 就在敌人的子弹射出,匪徒从断墙后探头观察境况时,一颗子弹从正南方向的至高点发出,只听“啊呀”一声惨叫,那名探出头的匪徒被子弹射中了脑袋,他仰面摔于断墙后。 打的是时间差,准、狠、快,这就是刘国标的魔鬼般的战术,声东击西堪称一绝。 生死决战中,声音往往可以暴露一个人的目标,是对方置自己于死地的一个筹码,刘国标就是利用对方枪响的短暂时间作为筹码,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取得了制胜的先机。 看到眼前剩下的六个人,买买提目射凶光,逃出去是不可能了,四周是高墙大院,只有前方大门口是唯一的出口,但是却被对方完全控制住了,听对方刚才的枪声的来源处,买买提可以断定对方至少不少于十人。 “怎么办?是拼死抵抗还是奋力突围”买买提心性大乱,这时他看到了破墙内被捆绑的两名少女,心头不禁一阵狂喜。 刘国标又一次警告着:“买买提,不要再做垂死挣扎了,放下武器现身投降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就在大家僵持不下之时,买买提和另一名匪徒各握有一把军用匕首,而这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抵在了两位少女的喉咙之处。 此时隐于墙后的四名匪徒来到了买买提的身后,等待着他们最后一搏的成功,这样,他们就可以挟着人质沿着退路逃走了。 “相信不相信,我们会让她们立即毙命!” 俩个女孩被堆出了围墙,买买提咆哮着,在情绪失控中一刀猛刺向所持少女的前胸之处,顿时一股血流如注流出,嘀嗒嘀嗒地成线状流在地上,而他们所在之地正居于篝火的五米远处,少女凄惨痛苦的狂叫着,她的声音震惊着周遭的特战队员们的心。 “哈哈!我们的条件不高,只求离开这里,但是你们不能使花招,否则这两个人的性命就不保了!”买买提凶恶地讲着条件,他想用自己的狠戾霸道来震慑住对方。 刘国标嘴角上扬,他那胸有定见的心机鼓舞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目标,太明显了,只要他们不挪地方,正是猎杀他们的最佳时机!” 这时,另一名扶持少女的匪徒也发出了戏剧性的突变,他竟挥手一刀刺入了少女的臂膀,少女尖叫着,脸色发白,任由这名匪徒任意拉拽着。 “怎么样?领教到我们的本事了吧!”买买提狂笑着:“马上给我们让出路来,走出去后,爷们会留下这两个小女子的性命的!” 等了片刻,不见回音,买买提抓狂地指示着另一名挟持少女的匪徒道:“土豆,看来我们只有痛下杀手了!” “明白!”那名被称作土豆的匪徒阴恻恻地一笑,就在他又一次手起刀落,砍向身边少女的脖颈之时,随着一声“嗷呜”的狼叫声音,一排子弹先后穿透了六名匪徒的胸膛。 又是时间差,就在土豆的刀落之际,就在买买提思想集中在土豆的虐杀少女之际,就在众匪徒报以希望以为特战队员毫无应对之策之际,特战队员们却给了他们最快速,最有效的一击。 “十分钟!十分钟全歼了十六名匪徒!”队员张永利对着手中的夜光表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是队长的功劳!”大家在雷厉风行中边说边来到了受伤的两名女子身前。 “快,马上进行救治!”嘱咐完两名医护人员,刘国标犹不放心,他带着两名战士端着枪在周围警惕地搜索了一圈,发现没有问题后才返回了队伍中。 一名战士迎上刘国标报告道:“队长,都包扎好了,她们都没有生命危险。” 在径行直遂中,刘国标向全体士兵发出了命令:“好,任务完成,带上两位少女,马上回程!” 集团军政治部主任办公室里,华强为眼射精光,刘国标,这个让自已引以为戒的军中战将,此刻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刘国标,华强为露出了自信满满的笑容,他走上前去拍着他的双肩道:“刘国标,好样的,你是我任职以来最杰出的军事人才,勇猛、顽强、赋有战斗力,是一个令邪恶势力胆寒的传奇人物,也是我华强为最信服的干将!” “我的好领导,请问这次又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刘国标很是无语,每次见华强为,他都会说出一连串称颂自己的话,所以刘国标直入主题,早就对他说的话不以为然了。 随着刘国标的问语,华强为的脸部肌肉收紧着,目光变得暗沉,同时用关怀的语调道:“国标啊,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希望你能承受住!” 望着刘国标瞬间疑惑但不缺乏军人具备的坚强气质的眼神,华强为痛惜地点头道:“因为意外,你父亲于一个月前去世了,由于当地政府部门的失误,所以这个消息是我们昨天才收到的。消息虽然延迟了,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国标啊,节哀顺变吧!” 此时的华强为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刘国标的父母膝下只有他一个儿子,这么多年来,因为他身上肩负着保卫疆土的重任,所以他一直没有陪伴在父母的身边。 而父亲的意外死亡,一定会在他的心中留下创伤和遗憾。于是华强为痛心道:“国标啊,经过党委会研究,我们决定给你两个月的假期,回老家祭拜亡父。” 听到这个噩耗,刘国标一米八的汉子是双眼充泪,久久不能平静。 看着刘国标受伤的表情,华强为痛惜地道:“不能尽责尽孝,这是每个儿女都无奈痛心的事情,但是作为一名军人,只能以国家为重,以人民的生命安全为己任,这也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 望着刘国标转身离去的悲伤背影,华强为心里对他的负疚感更加地深重了,可让任何人想不到的是,刘国标的这一转身离去,却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也让他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第205章 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董天昌,四十五岁,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自上任二十年以来,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安宁生活,他耗费了无数的心血,而此刻他正拖着疲惫的身躯和难以承受的心理负担走在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的路上。 边走董天昌边梳理着近日来发生的两个重大案件,其一是高新区经济开发公司会计涉嫌贪污受贿并留有遗书的自杀身亡案件,其二是天中房地产公司涉嫌偷工减料造成十二名建筑工人重大伤亡的事件。 这两个案件被公安部门定为本季度最大的特殊经济和刑事案件,所以,近日来,董天昌夜以继日的同侦察员们奔赴案发现场进行侦查,以尽快还死者和重伤者一个公道。 经济开发公司会计师王玉风多少年来恪尽职守,在技术考核和业绩考核中全是优等,从没有作奸犯科之事发生,不想近日却因贪污受贿而自杀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因此在对现场所留的遗书进行指纹笔迹比对时却发现了许多可疑之处。 还有天中房地产公司遭遇楼板塌陷而受伤或遇难的十二名工人家属,他们口口声声要求还他们一个公道,他们聚集在公安局的大门口,声讨示威,声势逼人,使得各个公安干警都心急如焚,以至于到了双方剑拔弩张的地步。 公安局长的办公室里,沈远征热情地接待了董天昌。 二人落座,沈远征就开门见山地道 :“董队长,今天请你来是为了专案组的两个特大案件,请问你对这两个案件有什么高见?” 董天昌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谨地道:“沈局长,这两个案件看起来复杂,但是经过我们细心侦查,那王玉风自杀的理由不足,而且遇害现场是第二案发现场,她是先被人勒死,才被移到她的办公室里伪造成上吊自杀的,这一点我们已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从前颈上的双重勒痕以及力度方位可以证明,他是被人从后面抱住勒死的。 再有,关于工地坍塌而伤亡的十二名工人,并不是乙方包工队的责任,而是甲方提供的建筑材料不够格所致,也就是说盖起的楼体是豆腐渣工程,所以我们准备以涉嫌偷工减料罪起诉天中房地产公司,尽快让事情大白于天下,早日给死者和重伤家属一个合理的说法。” 听到董天昌不馋虚假的汇报,沈远征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董队长,这搞活经济就得有双面性,既有利也有弊,这是客观发展的规律,比如这天中地产公司,不能说死了几个人,我们就一捧子打死它,老百姓还得依靠它去生活。你知道这个天中地产公司收纳了多少我们当地的农民工吗?正是它的存在,才使我市的人民群众有了工作,做到了自食其力的现状。所以经过市委拍板,决定可以放天中房地产公司一马,当然前提是对死去的和受伤的工人进行高额赔偿,直到达到死者家属和重伤家属的满意为止。” “什么?”董天昌拍案而起:“恕我董天昌不敢与各位苟同,据我们调查发现,天中集团在近五年来所建造的高楼有四分之三是豆腐渣工程,以往业主报案的多达数百起,全是房屋裂缝,漏水、以及各种设施不完善的案件,已经对居民造成了严重的财产损失和精神损失,请问这样的公司还有何颜面立于市面之上,它的建设只能为广大群众造成严重的损失,是百害而无一益的,我希望政府立刻取缔它!” “你!”沈远征横眉以对:“董大队长,我只是传达市委的指示,你执行不执行与我无关,你可以走了!” “哼!”董天昌气愤满腔,他大踏步地离开了沈远征的办公室。 “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沈远征愤然而起,他沉着眉思考了一会儿,便拨通了市委副书记兼市长高岳峰的电话。 “是高书记吗!……噢,我是沈远征……,对,刚才我同董天昌进行了交谈,效果不大,他还是那么的不进油盐,……嗯!嗯!我知道你和他是拜把兄弟,我不会难为他的,……嗯嗯!我会想办法阻止他起诉天中集团的,……嗯嗯!好!” 该如何收买这个董天昌呢?沈远征扔下电话陷入了深思之中。 董天昌回到局里,便带领全组人员着手整理这季度的两起重大案件的资料。 此刻董天昌立在全体工作干警前方威严庄重地道:“小张、小李、宁柏,你们三人整理现有的资料,大张、西子、山儿、大姜你们四位继续到现场搜集相关的材料和证据,咱们天黑后回这里集合。” “是!”各队人马分工协作,他们分散而去。 此时公安局长沈远征沉着脸推门而入:“天昌,我有话和你谈!” 待得二人进入小会议室关门坐定,沈远征打开了话匣子:“天昌啊,中央的精神和文件我想你都已了解了,为了搞活经济,我市加大力度推行房地产产业,以求人民群众生活的进一步提高,使全市人民提前进入小康的生活水平,这说一千,道一万,全国各地都在实施这一方案,它是国家的经济命脉,虽然里头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和漏洞,但大体来说,还是附合群众方针和路线的,所以我认为这两个案件就不要走法律程序了,这样也不会加重矛盾化……” 还没等沈远征说完,董天昌嘿嘿冷笑道:“不久前我们才不欢而散,沈局长,你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我不知道什么搞活不搞活经济,我只知道法律是衡量一切的准绳,法律的根本是以法服人,因为它公正、崇高、神圣而不可侵犯,所以人们认可它。如果没有了法律的依据,这个社会就会混乱崩溃,国将不国。沈局长,难道你不知道吗?” 董天昌的强硬和针锋相对令沈远征顿生怨念,:“董天昌,你是怎么说话的,别忘了,我现在是新江市的公安局长。” “对不起,沈局长。”董天昌仍然是一副冷冰冰不留一点余地的神态:“我董天昌自出生之日起,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率性之人,从不委屈求全,只求扞卫真相,如果你三番五次的想阻止我继续侦破c、u两个案件,阻止我起诉这两个案件的真正幕后推手,对不起,我想你是打错算盘了!”说完董天冒起身愤然而去。 望着对方摔门而去,沈远征冷冷的眼神中布满寒霜,他捶着桌案道:“好,董天昌,我看你能傲慢逞能到几时!” 沈远征抚着额头考虑了许久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恢败的声音中尽显苍白无力:“喂,我是沈远征,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沈远征的话音刚落,方士昭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正在着手处理此事,已有一半家属认同了赔偿协议,决定不再提起上诉,我想剩下的个别家属虽然还很强硬,但较之前的蛮横无理已有所收敛,放心吧,在现如今的社会里,金钱是可以领导一切的,对了,董天昌那里怎么样?” “今天一天,我和他进行了两次商谈,可他还是又硬又难啃,不过,随着这件事的平息,他会知道这被打脸的滋味的,哈哈!” 在对话中,二人心领神会地对笑着,以示对这件事的完美结局深感期待。 第206章 人称笑面虎,阴阳两面派 公安局刑侦组的大厅里,华灯初上,十几个队员围坐在大桌前个个脸色凝重。 大张首先打破了沉郁的气氛:“我先来汇报一下我们四人今天的进展,九点钟我们正式进入现场调查,可是已有十八户的家属不知所踪,他们住的是棚户房,已被拆除,而其余剩下的六户遇难家属已经没有了昨日的激愤情绪,他们只告诉我们,在这两、三天之内也会离开。当我们问到他们离开的详细原因时,他们说人死不能复生,既然公司赔偿足额的钱财给他们,那他们也就不再计较了,这样既给了遇难家庭的经济补偿又安抚了人心,是一种双方得益的事情,所以他们决定不再起诉了,这是这些人的录音!” 说着,大张把一盘磁带和一沓笔录递给了董天昌。然后继续道:“下午两点我们又赶到了王玉风的家中,他的丈夫说,他知道自已的老婆好赌成性,王玉风贪污的公款全部被她挥霍了,罪责在王玉风身上,所以他们家属已经决定,不再上诉了。” “啪!”的一声,董天昌愤怒的拳头砸在了桌案上,他赤红的眼睛让人的心隐隐作痛:“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了,这人的本性怎么变得这么见利忘义,恬不知耻了。还是说我们人民公安的职责已经失去了它的法律效力了!” “队长,我们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大张道。 “说!”听到有重大发现,董天昌凄凉的眼神中透出一抹亮光。 “这天中集团和经济开发公司的股东是同一个人,他叫方世昭。 ” “什么?”董天昌惊?地抬起头来,他眯着眼重复着那个名字“方世昭!方世昭!” 大张又补充道:“这个方世昭是南洋人,最近几年才移居到我市,是个具有经济头脑的商人。” “这个上下其手的伪君子,为了赚钱,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董天昌环视着气势明显低落的队员们,攥着拳头鼓励着大家:“同志们,我们是人民警察,要对人民负责,对社会负责,所以明天我们还得继续去说服那些遇难家属,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c、u两个大案,还百姓一个公道,还国家一个稳定安全的局面,好,大家还按原来的编组继续工作。散会!” “爸爸!”董晖叫着刚进门显得疲惫的董天昌。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一米七的儿子,董天昌一脸的阴郁渐趋开朗起来,他拍了拍儿子的肩道:“怎么样,工作找到了吗?” 董晖摇着头双手绞着衣角道:“我今天下午到高叔叔办公室了,他答应帮我找工作!” “什么?你去找他干什么?”董天昌的立眉瞪眼让董晖越发局促不安了。 董天昌随即感到自己的有失常态,他收敛着心内的怒火来到了儿子身边道:“晖儿啊,男儿当自强,你要学会靠自己的本事去生活!” “爸爸,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校办工厂工作,虽然辛苦,但是我会靠我的双手去创造财富的!”董晖说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儿子的气色不佳,使董天昌愁眉不展。儿子已经毕业半年了,除了出去打了几次短工以外,至今还没有找到长久合适的工作,再加上近期来自己的工作繁忙,所以他感到愧对自己的儿子。 方世昭这个南洋人,自改革开放之日起,他便看到了先机,是使自己瞬间变富的时机。 此刻,方世昭正与家人在豪华的公寓里共进晚餐。 身着冰蓝上好丝绸,精神焕发,油光满面的方世昭正享受着味觉盛宴,椭圆形的大餐桌上,各种菜色隹肴尽显贵族家庭的优越感。 餐桌上有糖醏排骨、水煮鱼肉片、火爆辣子肥肠、宫保鸡丁、圆汁煎蘑菇、豆花水煮肉、卤金钱子、香煎五花肉等传统十道大菜,还有西方的蜜桃派、巧克力佛罗伦萨糖饼,餐桌的中间是一汤盆鲜肉云吞,而陪伴方世昭左右的是他那五官分明,长得有棱有角,白晰异常俊美的儿子方明轩,还有他那雍容华贵的妻子汤唯。 “小轩啊!我们家今天的富有辉煌是借中央的‘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的东风吹起来的,” 方世昭夹了一口菜,优雅的咀嚼着,然后颇有风度地道:“你爸爸等了多少年,终于等来了这大好时机,哈哈!” 方世昭忍不住笑出了声:“想不到,我只投入了九牛一毛之力便有了这一片乐土般的丰硕成果,这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爸爸终于不枉度过此生了!” “世昭啊,我怎么觉得我们的钱来的不够光明呢!”汤唯尊贵的容貌一直是方世昭最得意的地方,所以对于自己妻子的顾虑并没有驳斥,反而是津津乐道。 “是啊,爸爸,外面的小道消息说,我们的工程偷工减料,你是不是在做违法的事?”方明轩嘀咕着,不凭信地问着方世昭。 方世昭不但不恼,反而颇有兴趣地道:“这就是你们的无知偏见了,中央的路线是让中国富强起来,要想短时间强盛起来,就得把各项政策放宽,‘放宽’这二字意义深远,它包罗了万种现象万种机会,所以只要把国民经济搞上去就行,你爸爸可是坚决响应党的号召之人,不仅救活了市场上的劳动力,还使百姓住上了高楼大厦,而且使百姓得到了实惠,这才是重中之重,也是国家提倡的核心任务。” 看到老婆儿子似懂非懂的神情,他补充道:“你们放心,我方世昭是个有经济头脑之人,绝不会让你们受半点委屈的!” 说到这里,方世昭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小轩,今天我说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形象,一定要平淡随和,低调做人,这样才能使我们的事业一路向前,一帆风顺。你们懂吗?” 汤唯讥讽地笑说着 :“知道了,知道了,这是你做人的标准,人称‘笑面虎’,阴阳两面派,我和你过了二十年了,我还不了解你。” “知我者夫人也!”方世昭向汤唯竖起了大拇指,夸赞着。 第207章 让他提前退休 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刘国标看着病床上的母亲是痛彻心扉。 “娘,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一言未完,泪水己夺眶而出,四年前的刘国标同父母的匆匆一别,想不到再见时父亲已魂归故里,而母亲却是突发脑溢血而神智不清地躺在了病床上。 此刻,街道办主任钱伯来到了刘国标的身侧,眼含痛泪道:“国标啊,接受现实吧,当前最重要的是筹集医药费了,乡亲们已经为你娘捐了八千元,但是这半个月来的高额费用已所剩无已了,孩子,你回来就有办法了!” “我知道了!”刘国标擦掉眼角浑浊的泪水转身道:“钱伯,我想知道我父亲是如何死的?” “唉!”钱伯似是勾起了不愉快的往事,他深重的叹息声让人有一种压迫感:“你爹是被开发商误伤的,” 似是有难言之隐,钱伯停顿了许久才嗫嚅地道:“说是误伤,这只是对方的一面之词,他们说是你爹拿着棍棒去找他们拚命的,他们属于正当防卫才把你爹失手打成重伤的,不想你爹当天就不治身亡了!” “当时现场有证人吗?”刘国标已经丧失了理智,他欺到钱伯的眼前逼问道。 “要是有证人就好了,他们口中所谓的证人只是开发商自己的人,其个中原委谁能说清楚!” “那我爹为什么去找他们?” “还不是为了开发商占用我们的二百亩良田而引发的纠纷,他们说土地是国家的,说什么时候收回就什么时候收回,只给了大伙一个承诺,说是办一个工厂,让家家都成为上班族,比从地里刨食要强上百倍,可是二百亩良田上高楼都立起两年了,别说办工厂,大伙就连他们的一根毫毛都没捞到。出于对大伙的责任,你爹竟一个人跑去同他们理论,不想竟一去不回。” 说到这,钱伯已是泣不成声,“不想……不想你母亲听到噩耗后,竟一头栽倒了,到现在也没有睁开眼睛。” “我要去找他们理论……”刘国标挺身而起,却被钱伯用力地拉住了他。 “傻孩子,难道你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吗,他就是一时冲动而方寸大乱,才一个人去找那帮浑蛋的,难道你也要步他后尘随他而去吗?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筹钱治好你妈妈的病,不能再做傻事了!” 听到钱伯的这番话,刘国标动荡的心慢慢地平稳下来,他转身来到床前从自己的行囊中掏出了一个兰花布包,打开后从中取出一厚沓人民币,转身出了监护室。 高岳峰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表情阴晴不定,似乎在思考着一项重大的决定,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他终于拨通了沈远征的电话。 “沈局长吗……嗯,是我……我看事情总要有个了断,不能为了董天昌一个人而乱了大局。这样吧,来个强制执行,让他提前退休。” 高岳峰不容置疑的话清楚地响在沈远征的耳际,他不禁心头一震接口道:“高书记,这个董天昌在公安局里的地位已经根深蒂固了,找这个理由不太现实吧,毕竟他还不到退休的年龄。” “没关系,你只管下达指示,我会去做他的思想工作的。”言毕,高岳峰直接挂断了电话。 高岳峰兴奋的眼睛光芒四射,他扬起自己的手掌认真盯视着,然后紧紧地握紧着拳头。 “是的,权力,而且是自己手握的权力”自语中,高岳峰自信的脸上布满红光:“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嘿嘿,这其中的内涵是什么!嘿嘿,这不正是我所期待的机会吗!当官为民,当官清苦的老一套马上就要成为过去了,奋发读书为了什么?上下摸爬滚打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今天手中的权力和地位吗?”高岳峰越想越激情,脸上的肌肉因兴奋而抖动着,因此他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双手,眼睛里全是渴盼而贪婪的欲望。 一个星期来,刘国标衣不解带地伺候在母亲床前,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 他想父母自生养自己以来,自己都没有尽到一丝一毫的孝道,尽管他近几年来每个月都要往家里寄钱,但那些相较于父母的养育之恩还差的很远。 现在他想做的是每天都陪着母亲说话,为他进行周身按摩,想以此来唤醒母亲的意识。 但是自从自己第一天喂食母亲少量流食之后,便再也喂不进去母亲一点食物了,她如同一具无魂无魄的躯壳让他难以接受。 “娘,你快点醒过来吧!”刘国标攥着母亲那干涩的青筋突暴的手,泪水模糊了眼帘,是啊!这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上面布满了老茧。 自从自己记事起,母亲便整日劳作,在经历了万干琐事时,母亲从未气馁过,他从小就感知到了母亲的痛,母亲的难和母亲的爱,所以母爱的光芒一直照耀着他走到今天。 而母亲的勤劳、善良、坚强也成为了他奋发向上的动力,可是现在,没有任何知觉的母亲冷漠无情地躺在床上,再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娘,你快点好起来吧,我发誓再也不离开你了,以后我就是你的遮阳伞,避风港,我会让你享受到最幸福的生活。” “娘,我每次回家,虽然你嘴里不说,但是我感觉出,你渴望有一位儿媳妇伴随在我身边。我答应你,只要你醒来我会马上为你娶一位漂亮又懂事的好儿媳妇,以满足你的愿望。” 刘国标摸了一把泪水,小幅度地翻动着母亲的身体,然后端来一盆温水为母亲轻轻擦拭着周身,完毕后,他又从食堂端来了一小碗鸡蛋羹,在确定温度后,他用勺子喂母亲进食,但是这次的镜况更糟,当勺子碰到母亲的嘴唇时,母亲的嘴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牙关紧闭。 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刘国标的眼睛泛着红光,他抖动着双唇,目中含泪哀求着:“娘,你就吃一口好不好,就吃一口,我求求你了!” “刘国标,大夫找!”一位护士推门告知着。 推开主治医生的门,刘国标就迫不及待地问询着 :“医生,我娘的病有什么进展吗?” 望着眼前这位堂堂七尺男儿表现出来的慈乌反哺的爱母情深,这位有着临床经验的医生也不由地心软情动,但是他还是清了清嗓子压住心头的悲伤道:“刘国标,我听说你是一名军人,军人应该有气度有担当,你的母亲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了,所以再治疗下去也是枉费钱财和时日,我建议你还是让你娘回家吧!” “什么?”刘国标被彻底震怒,他不相信医生的话,高声辩解着:“我娘还活着,她活生生地躺在床上,你做为一名医生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刘国标不缺钱,只要你把我母亲治好了,要多少钱都行!” “对不起,上午我们几个医生已经对你的母亲进行了会诊,你母亲的瞳孔散乱,已经没有一丝生还的希望了,希望你节哀顺变。” 主治医师那肯定而不可置疑的话语让刘国栋是心神俱痛,他无情地为母亲下了死亡通知书。 刘国标怔怔地立起身来,无力地步向门口,喃喃地像是自语又像是告诫着身后之人:“我不会放弃的,只要母亲有一口气在,我定不会让她离开这里的!” 第208章 董天昌,你大祸临头了 大张一行四人来到了调查取证的现场,一片棚户区只剩下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大爷和两个年轻人,气氛异常的冷清和尴尬。 大张暗自愤懑道:“想不到这一夜之间竟人去棚空。” 到了坐在房门口有恃无恐的老大爷面前,大张张口道:“秦大爷,你好,今天我们是来核对一下你以前说过的话……” “我说过什么话吗?”没等大张把话说完,秦大爷便抬起头瞪视着大张,显示着一脸无辜:“我怎么不记得了?” 大姜一脸郁闷和恼怒,他嘲弄道:“靠,就连这些没有文化的农民都能演戏了,那我们今后的工作该如何进行!” “大爷,昨天你不是说你儿子死的冤吗?不是要起诉天河房地产公司吗?”由于情势所迫,被动而气愤使得大张的脸色泛起怒容。 “我没说过啊,你们公安同志怎么耍无赖啊!”秦大爷性情突变,似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哎,秦大爷,你怎么能这样呢?说好的事情你怎么出尔反尔了!”大姜脾气暴躁,他迈步上前辩解着。 “什么叫出尔反尔?”秦大爷好似被激怒了:“我一向实事求是,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话!”说完他立起身上前欲与大姜理论。 “大爷,大爷息怒,消消火气!”大姜和华西子上前劝解着。 就在大姜的手刚接触到秦大爷的手臂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秦大爷突然倒在了地上,还不住地痛叫着:“打人了,打人了,公安打人了!” 这时,旁边的两个小伙子是闻声而动,他们跑过来也加阵助威道:“公安打人了,公安打人了……” “嗡”的一声,大姜的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到这低级而庸俗的事情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望着这三个无知而愚昧的百姓,大张一行人是心凉透顶,不由地面面相觑。 两个小伙子把秦大爷拽了起来,让他坐在了一个条石上。 其中的一个年轻人甩过来一句话:“山虎,你看着大爷,我去报警”说完一溜小跑地失去了踪影。 华西子来到秦忠秦大爷身边道:“秦大爷,你误会了,我们刚才是怕你有过激行为,所以我们是想阻止你!” “阻止我,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秦忠回眼怒视着大姜。 “大爷,你分清是非好不好,是你先冲上前想和我打架的,再说这过程中我绝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大姜反驳着,心里有太多的不甘。 “行了,行了,”大张阻止着大姜,转身对秦忠道:“大爷,其实今天我们来的目的你不是不清楚,我们是想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想给死去的民工们一个圆满而真实的说法,既然秦爷不愿意配合,我们也不强求,但是你说刚才我们动手打你,这完全就是一个误会,不是吗!你身上并没有伤痕,所以我希望秦大爷还是明晓是非,小事化了算了。” “什么?这是小事吗?”旁边的小伙子不失时机地搭腔了:“你们公安打了人,居然说是小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大张冷下脸神色庄重道:“这位小哥,我再说一遍,我们四个人丝毫没有冒犯过秦大爷,是你们误会了。” 这时出去的年轻人带来了一位二十三四岁的书生模样的人,他们径直来到了大张的面前。 “我是都市报的记者,听说这里发生了公安打人事件,到底怎么回事,我想采访一下。” 白面书生不卑不亢地作态,令大张一行人气愤难安。 “是这样的,”秦忠气急败咧地上前道:“他们几个公安想让我说出一些事情,可是我不知道啊,他们就一齐攻击我,记者同志,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对,”随同记者来的年轻人道:“大爷说的没错,我们在旁边全看到了,他们动手打人,警察怎么了,警察就应该打人吗?” “是,我要告你们!”秦忠跳着脚地冲着大张一行四人大吼着。 “真是无语了!”大张自嘲地笑道:“我叫张博庆,既然秦大爷认准了,那就告吧,我们会奉陪到底的!”说完他领着华西子、大姜和大山恼怒异常地离开了棚户区。 大张一行人刚离开,白面书生就从挎包里掏出一沓钱币递给了秦忠:“嗯,表演的不错,这是老板给的赏钱,不过,老板还嘱咐你们,马上从本市消失,远离这里,否则后果自负。” “为什么?我们不走行吗?” “对,不是还要告他们吗?”秦忠望着手中一厚沓钱币,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你们说的我们自有安排,到此为止,如果以后用得着三位,我们会联系你们的,请回吧,不过,你们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否则就等着你们的家人替你们收尸了!” 第二天都市报的头版上一行醒目的标题让人震惊,“为套供词警察逼迫农民工,实施暴力手段。” 这一段震慑人心的爆炸性新闻立时在新江市炸开了锅,于是人们纷纷谴责市刑警大队的全体队员,言语之形容不堪入耳,这些污言秽语在大街小巷传播,使得刑侦大队全体成员的形象严重受损。 一种受伤、失败的氛围充斥着每个警员的心,但他们知道这些谣言和谬论所引发出来的残酷现实使得他们必须去承受和面对,这也意味着他们必须学会坚强,学会忍耐,学会负重。 张博庆有着十年的刑警生涯,面对近日来舆论的压力,做为刑侦副大队长的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他知道这种时候必须调整好心态,因为自己和队长董其昌是这支队伍的中枢神经,一旦他们两个人被击垮了,整个刑侦大队将群龙无首,势必会成为一盘散沙,那时将是真正同报纸上说的,他们这支队伍将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了,也终将成为百姓们的众矢之的,成为警界的一大笑谈。所以现在必须迎头而上,从那里跌倒再从那里爬起。 “同志们,我们对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已是心照不宣,刚才董队己被局长叫去谈话了,他走的时候一再叮嘱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要改变方案,定要一如既往地查下去,也就是说我们公安队伍是一支遵守法纪的队伍,一定要做到秉公办案,惩恶除邪,使那些跳梁小丑无处遁形。 下面还继续按我们的原班人马分配的方案去实施,争取在短时间内有所收获。” “是!”队员们神色凝重,但从他们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到,他们个个一身正气,不畏艰险,在踊跃中依次而去。 局长办公室里,董天昌与沈远征相对而坐。 沈远征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董天昌,他自己明白,是该对董天昌下最后通牒的时候了,不知怎的,心里有一种即将解脱的感觉。 这个董天昌一向脾性粗狂,平时的行为不避锋芒,因为公务常常使自已在正式场合下不来台,嘿嘿,今天总算有泄愤的机会了。 “天昌啊,你可知你当前的处境?啪”沈远征一拍桌子愤然而起:“现在你可出名了,是我警界的一大奇辱,你纵容你的队员打骂农民工,还放言政府不作为,现在社会舆论四起,就连市长都动容了!” 沈远征用手指点着董天昌:“平时你就飞扬跋扈,对别人的劝告视若罔闻,现在有报应了吧,董天昌,你大祸临头了,听着,” 沈远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于董天昌的面前,甩出一段话:“经过市常委会研究,从今日起,罢免你董天昌一切职务,回家去听候组织的安排吧。” 董天昌缓缓地打开文件,是自己的罢免令。心抖然一紧,他抬起头来怒视着沈远征,敢怒敢言道:“我不就是讲求律法公正严明地办案了吗!对,我的行径挡了某些人升官发财的路,看来,” 董天昌把目光收回来,神色黯沉,他苦笑道:“哈哈,我董天昌向来以国事为重,勤恳敬业,不想到头来却落了个如此下场,沈局长,只是我要忠告你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在做天在看’告辞了!”说完董天昌甩手而去。 第209章 我相信守法者自助,违法者自缚 邻街边的一个小吃部中,高岳峰正殷勤热情地招呼着董天昌。 “哥,我为你准备的还是老三样,高梁红、花生米、和云吞面。我们兄弟二人已有一段时日没有相聚了!” 望着董其昌一副心神俱疲,心事重重的神态,高岳峰眼角的快意直达心底,他打了一个哈哈道:“怎么,今天心情可不太对头噢!” 董天昌低着头,愤然道:“我不服啊!” “怎么了?”高岳峰一副不知情的茫然态度:“哎呀,你可急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今天我被劝退了,就是提前退休了!” 这时的董天昌异常的平静,不过在说完这句话后却换了一副横眉冷目的姿容,他直视着高岳峰:“高大市长不会不知道吧!” 高岳峰突然变颜变色:“哥哥,你可是冤苦兄弟了,到底怎么回事?” 等董天昌把自己被罢免的个中原委一一表述明白,他用眼睛久久地斜视着高岳峰,似是想把此时高岳峰的心机捉摸个底透。 高岳峰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入口中咀嚼着,像是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在咽下了花生米后,高岳峰才开口道:“兄长,我知道你有许多不甘,可是改革开放这几年,老百姓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是吗,随着经济的搞活,人们手中有了更多的票子,而且生活也不再单一了,这从吃的方面就可以看出,以前是青菜萝卜,而现在是鸡鸭鱼肉,生活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从古至今,行使政令每每都是有利也有弊,权衡轻重,这利终究还是多于弊的,就如水至清无鱼,人至察无徒一样,所以我们一定要顾全大局,才能顺应时代的潮流。” “听你的意思,哥哥我是真糊涂了,可是哥哥我并没有说政令不好,我只是说在政令施行下的不法行为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难道不是吗,那方世昭的豆腐渣工程已伤害了多少人,难道就这样赔当事人几个钱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吗?这就是政府不作为的事实,难道说那方世昭的行径不属于犯罪吗?还是说我国法律就没有这条由于偷工减料而害人性命的条款?难道我尽我的职责来查处他,来还百姓和法律一个公道就不行了?你可知他方世昭给老百姓带来的经济损失和生命财产的损失有多大吗?你不知道,” 这时候的董天昌已是双目怒睁,语气飞扬:“你知道我没有尽到我的责任,我心里是多么的痛苦和无奈吗?我不就是动了‘方世昭’这棵摇钱树了吗?捅了马蜂窝了,那些受到利益危害的人就容不下我了,他们……” “行了,哥!”高岳峰是怒气陡生,他强压住心头之火鼻音粗重地道:“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前的形势你又不是不知道,再有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可胡言乱语!你不知道小不忍则刮大谋的道理吗?”继而高岳峰压低声音狠声道:“你不知道你这些话会惹祸上身的吗?” 董天昌冷言相向:“放心,我刚才的话是有证据的,有一位官员与方世昭私会,他们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官商勾结贪污贿赂罪,你放心,我会一条条、一款款地调查清楚的,到那时候我一定会上报给上级部门的!” 高岳峰鹰眼猛张,他甩了甩筷子,像是在甩掉心中的怒火,然后虎视眈眈地道:“你别忘了你已经没有这个权力了,你已经被清除出公安队伍了,我劝你还是少生事端,以免殃及你的子孙!” 二人头抵着头,眼对着眼,相互的火焰在眼中升腾,董天昌这段时间的所有压抑全部爆发了出来,他瞪视着高岳峰:“我是被清除出公安队伍了,但是别忘了,还有成百上千的公安战士仍然战斗在第一线,他们会坚持不懈地追查下去的!” 高岳峰也圆睁双眼愤怒地喷出一段话:“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不过,那时你会众叛亲离,会成为孤家寡人的!” “那就等着吧,兄弟,我相信守法者自助,违法者自缚,我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它会应验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董天昌口齿清厉,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刻印在对方的心中。 董天昌和高岳峰各自点着头,似乎彼此很欣赏,但是那眼底的波涛汹涌说明着他们是敌对的,是两个永远不能相融的个体。 之后, 董天昌和高岳峰自顾自地吃着花生豆,喝着高梁红,彼此互不相望,就像面对的是空气。 高岳峰喝着喝着顿觉索然无趣,不过他还是打了个圆场:“哥哥,接下来,我希望我们高高兴兴地吃完这顿饭,不谈公事,怎么样?” “好,我也希望不要让刚才的不愉快影响到我们的兄弟情份,来,干一杯!”董天昌为自己和高岳峰各斟了一杯酒,二人同时起杯一饮而尽。 第210章 这人是活的,办法也是可以改变的 四间老式砖瓦房,屋里除了一台黑白电视机就是几样家具。 刘国标坐在母亲的灵前,神色黯然凄绝。 两天了,他水米未进,望着墙上父亲的遗像和面前母亲的灵柩,他心如刀绞,忍不住低头饮泣着。 稍顷,他在恍惚中抬起头来,环望着自己十几年在外,父母操持的家境,心里涌出了太多的辛酸和愧疚。 是的,父母自养育自已以来,自已回报给他们的太少了,他想破头才发现自己除了每月寄回来的生活费外,其它的是一无所有,这就是自己对养育了他将近四十年的父母的回报。 于是,心痛、负疚、惆怅冲击着他的心怀,使他在痛苦中闭上了双眼。 钱伯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多日来消瘦颓废的刘国标,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于是安慰道:“国标啊,事已至此,还是顺其自然吧!你现在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解决,那就是要马上为你的爹娘选一块好的墓地,人死如灯灭,还是早日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刘国标抬起头问道:“不是有老坟地吗?” “唉!那些老坟地都被铁路和公路占用了,如今咱们街道的人死后都要找一块墓地以求心安。” 刘国标捂着自己隐隐作疼的头颅,很是气恼地道:“怎么会这样?” “对了,这几年我们这儿过世的人都葬在了五十里外的高岗上,可是今年那里修了一条高速公路,从坟地穿插而过,所以现在那儿的环境也不太好,再有就是离这里三十里外的公墓了,只是,” 钱伯停顿了一刻,似有难言之隐,不过在考虑到利害关系时,又接着道:“只是这公墓的价钱很昂贵,听说得好几万呢,只怕你付不起这个价位。唉,要不先火化了再说吧!” 一整天了,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偶尔有一个打着伞的人从路上匆匆而过,脚步落下在细流中激起片片涟漪。 这时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缓缓驶过,在经过一段上坡路后,它停在了一个饭店前,车门开启处,一身西装革履,凛凛威风的方世昭从车上下来,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巷,径直走进了饭店。 这时,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忙过来引荐着: “是方会长吗!我哥在6号雅间等你!” 方世昭打量着来人道:“你是……” “我叫高立军,是高市长的堂弟,请吧,我哥和沈局长在里面等着你昵。” 方世昭被高立军引进到雅间里,高岳峰和沈远征热情地起身相迎,三人寒暄互道平安。 那高立军颇懂得人情世故,转身离开并带上了门。 待得三人在席间落座,方世昭扫了眼大圆桌上的满汉全席,脸上的肌肉因愉悦而膨胀起来,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二位朝廷大员,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有什么话,喝着茶水就可以谈,何必浪费这钱财呢!”虽然是自谦的话,但从方世昭怡然自得的脸上可以看出,这特制场景为他带来了何等的体面和荣光。 高岳峰不失稳重,他轻抬右手致意道:“方会长言重了,我们只是尽了地主之谊而已,方会长从千里之外来投资本市建设,使得我市经济腾飞猛进,百姓的生活也日渐丰富,这全是你方会长的功劳,今天我和沈局长是代表新江市领导班子以及新江市的百姓来酬谢方会长的!望方会长吃好喝好!” 沈远征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方会长驾临我市,是我们新江市的一大救星,我也是深有体会啊!” 方世昭打着哈哈,他摇了摇手换了一副认真的神态道:“劳烦各位抬举,其实我也有许多苦处,我是全心全意为咱们新江市的百姓谋福利来了,可是有一部分人不信服我,还给我小鞋穿,戴高帽,这不,这两天我的行踪常常被不明身份的人窥探,我看以后我的人身安全都难保障了!” 听到这些话,沈远征立时现出自责受过的表情:“方会长,你放心,那个董天昌的职位已经被罢免了,他再也不能危害到你了,那个案件已经被我下令终止了。” 方世昭做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据我手下的人说,这两天还有不少人对我身边的人进行摸底排查,这可不是个吉兆啊!” “这……”沈远征一时语塞,但他看了高岳峰一眼,痛下决心道:“这一定是董天昌的手下干的,这个董天昌已有二十年的警龄了,他手下有几个忠心的虾兵蟹将是不足为奇的,虽然我已下令不要再查下去了,可是我也不能控制住他们的心!”说完他把目光又投向了高岳峰,似乎在等待着他的指示。 高岳峰沉思了片刻,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办法倒是有……” 高岳峰的故作姿态让方世昭晦暗的脸色立即焕发出光彩:“高市长智谋过人,那像我们这些谋穷智短之人的浅薄无知,有什么高见,你就快说吧!” 沈远征也面呈执鞭随蹬的附会姿态追捧着:“是啊,市长是赋有智慧,善于谋划之人,还是说出你的高见吧!” 高岳峰形象地点了点头:“这人是活的,办法也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更改一些方案就行了!” 看到沈远征和方世昭露出探求不解的神情,高岳峰招了招手,于是三个人凑在一起,一场阴谋筹划的方案应运而生。 三个人商讨了一会儿,便分开各自归座。 “哈哈”方世昭轻笑连连:“这办法好!好!好!”他加重着语气夸赞着:“既符合逻辑,又不失法规的准则,真乃高策!高!高!”说着方世昭动情地竖起了大拇指。 “嗯!书记大人真是运筹于帷幄,令在下佩服!好,既然市长有了决策,那沈某就全力以赴地去行使了。来来来,今天心情超好,我们就尽情享受这佳肴美酒吧!”至此,沈远征的脸色明朗了起来,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慢,小弟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二位,望以后多多扶持在下。” 说着方世昭从皮包里拿出了两个用牛皮纸裹着的包裹分别推向高、沈二人的面前,语意深远地道:“高书记和沈局长算是我今生难得的至交,恨相见晚,以后你二位就是我方世昭的亲兄长了。” 方世昭有意指着两个包裹继续道:“这点儿心意二位兄长务必收下,也不枉二位兄长对我的高情厚谊!” “这儿……有些不妥吧!”高岳峰面显难色,不过他心口不一,此时他的手己迫不及待地按在了自己面前的包裹上,一探之下,他心猛颤,不由地惊喜若狂,因为他分明触摸到了那厚厚的一沓沓人民币。 “噢,方兄弟真是见外了,那我和远征就收下了!”说完,沈远征在高岳峰的眼神暗示下,一起把包裹装进了各自的公文包中。 高岳峰和沈远征的贪婪让方世昭的双拳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他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但随着高、沈二人的抬头而趋于平静。 第211章 要不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龙华公墓陵园门口的接待室里,刘国标身穿的还是还乡时的那套军绿服,正与园长谈涉着公墓的价格。 “这里一共分为1号墓地,2号墓地和3号墓地” 看到刘国标的打扮,园长皱着眉头微微上扬着头,有些不耐地道:“这一号墓地最昂贵,价格是十五万元,因为它集一墓、一景、一品为一身,这墓地里有独立的格局,有草坪,有松柏、有花坛,每日都雇有员工修剪整理,在这样高品味的环境下能够得到永生,回归自然,死者是何等的尊贵和荣光是可以想象的。这一号墓还分为三个档次,如果买定它,一定会惠及你的子孙后代,富可敌国的。 二号墓地十万元,是一墓一坪,清雅肃静。三号墓地五万元,直接把骨灰盒葬入草坪中,再在草坪上置一石碑,但格局相对二号来说很是狭小。” 为了引起刘国标的关注,园长露出常规化的笑容道:“这位先生,虽然这里的墓地分为三六九等,但是这里的墓园不再是老式的那种给人以阴森恐怖的感觉了,而更多的是一种详和,安逸的氛围,可谓是视逝者为亲人,替生者尽爱心的一处绝佳墓地。” 听完园长的介绍,刘国标起身告辞:“谢谢了,回去后我再考虑考虑!” 一路往山下走,刘国标神志恍惚,就这样他步行了有一里多地来到了山脚下公交车的站台旁。 由于多日来的心力交瘁,刘国标乏力地坐在了路边的石基上,心里暗暗思忖着,在泪眼朦胧中自语着:“我该怎么办?为了娘的住院费和还乡亲们的债务,我已经把我全部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如今这墓地还需要这般高的费用,哦,我该怎么办?” 这时,耳边响起了钱伯曾经的话语:“有人说,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算了,可是国标啊,现在政府动土动迁的项目太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工程一来,你又常不在家,也许到时候连你爹娘的骨灰都没地方找去了,要不就去找个便宜的墓地把他们安葬了吧!” “爹,娘,是儿子不孝,让你们受苦了。活着的时候你们就没有享到清福,不想这死了,你们的儿子都没有安置你们的地方,我真是无用啊!” 刘国标无助地自责着,伤悲着,竟然有两班车从自己的眼前开走了,他都茫然不知。 当方世昭从墓地出来,正要上车离开时,两位便衣警察挡在了他的面前。 方士昭恨意陡生,心中骂道:“妈的,又是这两个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你就是商会的方会长吧,我们是刑警队的,我叫张博庆,这是我的同事姜达明,今天我们打扰你几分钟,是想和你核实一些事情!”大张介绍完自己和大姜后便开门见山地道。 “嗯,我认识你们,我们新江巿警界的精英。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保证会据实汇报的!”方世昭两只眼睛隐于一个宽边墨镜下,声音虽然谦恭,但是完全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 “我相信方会长一定会全力配合我们的,”大张打了一个哈哈继续道:“我们想了解一下,这个龙华公墓的所有权是谁?” 方世昭不假思索地回答着:“是国家的,我只是建造了它。” 大张据理力争道“可是据我们调查发现,这方世昭的名字已经牢牢地印在了龙华墓地的产权、股东证上了,而且法人代表也是你方世昭,这又作何解释呢?” “这位警员是不是吃错药了,这片龙华墓地是我拿钱买的,各种设施和项目都是我拿钱建造的,产权归不归我用不着你们这些人管吧!”这时的方世昭已变了腔调,仿佛心中的恼怒己把持不住了! “好,据我们了解,你方世昭初到我市时注册资金还不到五十万,搞房地产就消耗完了你多数的资金,剩下的钱还不够你的资金流转呢,你拿什么来建设这座上百万的公墓”大张黑沉的眼神如一把挫刀使得方世昭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方世昭定了定神,摘下眼镜迎头逼视着大张道:“那你们有什么说法吗?” “那就是这块龙华墓地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没有资力和能力去建造它,这只能说明你的背后还有别人在暗中操纵,我说的对不对?” 方世昭被张博庆的单刀直入彻底激怒了,他的整个面孔降下了寒霜,阴沉冷魅:“龙华墓地不是我的,我只是建造者。” 张博庆“啧”了一声冷笑道:“所以我们会查下去的,今天呢,我们是办案路过这里,正好碰到了方会长,所以只向你了解了解情况,请方会长不要见怪,姜儿,我们走!”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方世昭望着远去的二人背影,大声告诫着。 这时从方世昭的身后闪出了一位膀大腰圆的健硕汉子,他来到方世昭的面前建议道:“会长,要不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方世昭重新戴上了墨镜点头道:“好,让他们长长记性,但是要小心,不可把事情搞砸了。” “是,会长只管放心。”说着那精壮汉子招呼了四个手下远远地跟了下去。 “太张狂了,这不是一个警察所具备的性情!”方世昭阴阴地怪笑着,钻进车中对司机道:“跟上去。” 张博庆和姜达明来到了一片平地上,他们转身立定身形,大张扬声道:“都出来吧,不用再躲藏了!” 回应张博庆的是从后方依次跟上来的五个彪形大汉。 “哟哈,警犬的耳目就是灵敏,怎么样,这儿人迹罕至,正是我们练拳脚的好地方!” 张博庆望着眼前的这个狂妄汉子,他恬不为惊地开口道:“陈福安,你这是第三次出狱了吧,有些人总是屡教不改,前几次只是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怎么住了三次牢,胆子倒大了,竟干起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少他妈废话,现如今有奶便是娘,有人给我饭吃,那就是我再生父母,弟兄们,上!” 随着陈福安的一声令下,其余四人如恶虎扑食般地扑了过来。而张博庆和姜达明早有防备,他们挥拳迎战。 就这样,张博庆和姜达明以一抵二,还时不时迎接着第五个人的突袭。, 一过招便看出强弱,张博庆和姜达明是行武出身,曾荣获武警学院的特等奖章,他们两个虎威尽显。 瞅准机会,大张伸左脚往来人的小腹一踹,“嗵”地就把那个人踢翻在地,那人捂着肚子狂嚎,一时动弹不得。 接着大张又向右跨出一步,避过另一个人的拳头,反手一拳正中此人的鼻子,立时鲜血迸流。 借此机会,大张反脚踹向了正捂着鼻子哀嚎之人的后臀部,只见这个人来了个大趔趄,只是大张并不给他喘息机会,又一个起跳,一脚把这个人踹的来了个狗吃屎伏地不起。 再看姜明达也是身手了得,他铁骨钢躯,在其他二人的联手进攻下丝毫没有受挫,他一忽儿便反转于对方的身后,反手把对方的右臂向后抬起,只听骨头嘎吧的异响声,只痛的那个小子怪叫连连,毫无还击之力。 在和大张势如破竹的联合攻击下,姜达明连胜两人,不过一瞬间,四名对手便被张、姜二人打得一败涂地。 “都他妈是练家子,看来爷不动手是不行了!” 偶尔加入战团的陈福安在情急之下拉开了架势,同时喋喋怒骂着地上的四个手下:“他妈的,真是连狗熊都不如,都快起来,一招就把你们打爬下了,以后还怎么跟老子混,快起来!” 陈福安的呵斥有了效果,那四个人颤颤抖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摆好了架势。 陈福安也不愧是四个人中的精神支柱,同样健硕的身躯是他的一大优势,虽然技艺不精,时不时地挨上大张、姜儿的一记重拳和一趟鞭腿,但是皮糙肉厚的他还是比他的手下强了许多。 陈福安的四个手下就好不到那儿了,不一会儿被大张和姜儿的声东击西,拳脚相加打得再次与大地接吻,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陈福安倒是个不服输的主儿,几次被对方二人打翻于地,但又几次起身死命周旋。 第212章 还是被师父说中了 大张、大姜也倍感意外,姜达明讥讽道:“小子,骨头挺硬的,我看今天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那就休怪我们无情了!” 陈福安又一次扑上来时,大姜一拳砸过去直打得他口鼻之中血涌如注。 就在大姜奋起踢向陈福安的胸口之时,一条黑影迎面而来,只见这个人身法迅疾,侧身用左肘直击姜儿的胁骨之处,来人一击之下使姜儿痛汗淋淋。 在间不容歇中,来人反身右脚来了一个大反转,直踢向迎面而来的大张的左臂之上,这重重的一击只痛得大张眼前直冒金星,一条左臂顿时用不上力气。 突然的变故让张博庆、姜达明的心内一凛,他们知道遇上硬茬儿了,于是咬牙齐上,各逞平生绝技,倾力一搏。 不料越斗二人心内越发虚,只见对面之人招数精奥较自己二人的技艺高出数倍,刚才招招制胜的局面换成了对方的一招一式都准确无误地击在了大张、姜儿的要害之处,二人竟然是避而不过。 对方单飞脚、侧手翻、鞭腿、蹬腿,招招运用的是得心应手,二人只得生生挨着对方的招数忍受着皮肉之痛。 顷刻间,二人便身不由己,精力顿减,在对方的重击之下,大张和姜儿在前后中了对方的拳脚之后,重重地摔倒于地。 “饶你们二人性命,还不离开此地!”来人声音洪亮,面不改色地直视着地上的张博庆和姜达明。 大张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扶起姜儿,他犹不甘心地对那人道:“请问你是方世昭的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路过之人,路见不平而已,不管你们双方有何仇隙,希望走法律程序,不要这般的伤及生命!”来人深浅难辨,令人捉摸不透。 “哼,谅你也不敢报你的姓名,但是我们会记得你的,是非不分的家伙!”姜达明甩下一段话,和张博庆忍着身上的剧痛不服输地离开了此地。 不想,这幕被尾随于后面车上的方世昭全部看到了,他向司机招手道:“跟上前面的那个人,但不要被他发现。” “师父!”傍晚时分,张博庆和姜达明出现在了董天昌的家中。 看到二人脸上的伤痕,董天昌惊起问道:“怎么回事?” 张博庆和姜达明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把今天的遭遇和盘托出,董天昌听后大为震惊,他道:“这个人你们有印象吗?” 张博庆蹙眉道 :“这是一个生面孔,也许真的是路过之人。” 董天昌盯视了张博庆半天才道:“大张啊,平时你这个人还是有理性的,今天怎么做事这么不经大脑,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关于方世昭的案子,你们只能私下查证吗!现在局势异常,你们要自保。只要你们稳住了局势,以后有的是机会去查方世昭。” 说着,董天昌用手点着二人的头道:“这下麻烦了,那沈远征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会吧!”姜达明插言道:“我们今天只是路过,看到方世昭那跃武扬威的气势就非常气恼,再加上队长你都被他们压制到这般境地了,我们就想给他一点颜色看看。队长,就算我们的局长和方世昭沆瀣一气,但是那沈远征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董天昌摆了摆手,忧心地道:“沈远征是一个有仇必报,有隙必乘之人,这么多年了,他小人心肠颇重,而且现在明确看出,他与方世昭是蛇鼠一窝,互相勾结的,你想你们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我也相信不会的,师父,沈远征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只要我们不犯错误,他是奈何不了我们的!”张博庆分析着。 “我有一个事情要交待给你们。” 董天昌猛吸了两口烟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他神色凝重道:“以后我们就不要有过多接触了,我必须设身处地的为你们着想。当然了,你们只管暗暗地访察c、u两个案件,有了什么线索证据也不必向我汇报,待到有足够的证据能治罪方世昭,我们再从长计议,那时再一举拿下这些社会蛀虫。” 姜达明一脸恢败,错愕道:“不会吧!没这么悬吧!竟然不让我们见你?” 董天昌低着头沉重地道:“也许晚了,他们已经对你们采取措施了。唉!你们怎么变得和我一样的性情了,真是感情用事,做事欠考虑!” 正如董天昌预见的那样,第二天刑警大队的会议室里,当着全体队员的面,沈远征做了一次独具匠心的报告: “同志们,鉴于最近我市不时有不法分子的侵扰,严重危害了我市的发展稳定和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所以为了社会治安的综合整治达到最佳成效,昨天,市委召开了会议,全力商议出了一套方案,方案决定只有加强组织领导,完善工作方案,及时调整各级领导的职责,切实落实各项工作任务,才能抓好综合治理,维护社会稳定。 经过市委研究决定,我市要进行领导岗位的再调整,因此我们刑警队也被执行在列,而且刑警队也有了很大的变动。虽然我很无奈,但是为了认真履行职责,切实落实措施,充分发挥个人的决定性作用,我只有忍痛割爱了。 下面我公布一下变动名单,张博庆被调入第一交警大队任大队长,华西子调任巡警队为干事,姜达明调任我市消防大队任大队长,另外李琛升任刑侦队副队长,明天将有一位交警队的优秀队员来胜任我刑警队的大队长……” “想不到,他们的脸变得如此的快,还是被师父说中了,这帮家伙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张博庆内心激起了狂澜,他握紧拳头不能自已的哆嗦着,心头的暴怒就要破胸而出,这种情绪被旁边的李琛看到了,他忙用力按住张博庆的双掌,并示意他不可鲁莽行事,这才使得张博庆的失控情绪慢慢平稳下来。 沈远征继续做着他的报告:“虽然张博庆、华西子和姜达明调离了我们的刑侦队,但是我要说的是,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他们一定更能发挥他们的长处,也一定能为我市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创造出更加辉煌的业绩的。” 第213章 就等于得到了整个新江市 “猴三儿,”方世昭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提高着声调。 “哎,来了!”??三儿屁颠儿屁颠儿地急步从门外跑了过来,恭敬地立于方世昭的前方。 “昨天我让你打听的人怎么样了?”方世昭微眯着眼睛霸道地道。 “会长,我已经打听的一清二楚了,那个人叫刘国标,清园街吉祥西路11号的住户,正是前些日子那个闹事的刘方柱的儿子,这个人是边防部队的,这次是特意回家奔丧的。据他的邻居钱伯恩说,前日他到龙华墓地是为了给他的父母买一块墓地,结果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我们的人被那两个便衣警察欺负……” 方世昭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刘方柱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吗?” “是,对了,”猴三儿像聊八卦似的一惊一乍地道:“我还听说由于这小子的母亲得了脑溢血,住院治疗花了很多钱,为此刘国标很是头痛!” “那这个刘国标买到墓地了吗?” “没有,”猴三儿摇头道:“听那个钱伯恩说,这小子已经身无分文了,他拿什么去买墓地!” 方世昭沉眉思考了很久又眉开眼笑道:“好!好!好境况!好机遇!” “会长是什么意思?”猴三儿垂着手不明白方世昭此话何意,可方世昭虚伪的笑容却让他打了一个冷颤,不过他还是提醒着自已的老板道:“这时候还是不要惹他吧,我知道这人正是青壮年时期,血气方刚,再加上他父亲与我们有仇,我怕因此而引火烧身!” “不,不,不,”方世昭否定着猴三儿的见解:“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 方世昭想了片刻,猛拍桌子顿悟道:“对,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是那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会吧,会长你以前认识他?” “不认识,第一次见。”方世昭笑意连连,他放平心态,悠闲地用手指敲着桌子。 “那……”猴三儿挠着头,一副不解其意的表情。 方世眧狡黠的眼神中透着精光:“嘿嘿,你懂什么,我的手中现在正缺一个这样的人才,只要得到了他,就等于得到了整个新江市!” “会长,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他不就是会一些武艺,何必这么看重他。” “你是永远不会懂得,有时候光靠权力和手腕还是不行的,要学会正邪同施!” “噢,我明白了!”猴三儿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恍然道:“软硬兼施!” “嗯,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说得不准确!” “那怎么降服他呢?” 方世昭胸有成竹,他握拳道:“那就要看如来我的本事了!每个人都有缺点,我们只要抓住这个人的软肋,就会一击必中!” 接下来的方世昭紧锁双眉陷入了沉思,不一刻他的双眉就舒展开来,底气十足地道:“猴三儿,这样,这两天你把曾经打死刘方柱的那两个人找来,让他们到公安局投案自首,但是要告诉他们责任要自己承担,只要他们照我说的去做,我担保他们五年后就可以出狱,出来后保他们的荣华富贵。” 猴三儿张着嘴惊问道 :“你要为刘方柱平反昭雪!” “是还刘方柱一个公道。不只是刘方柱,那一批被占耕地的所有农户,每亩都要补发土地补偿费。你现在就去通知各部门的负责人,马上到会议室开会,我要让那个刘国标在十天内成为我手中的金刚钻!” 望着猴三儿迟疑着不愿离开的神态,方世昭愠怒道:“怎么还不走?” “会长,这刘国标可是边防部队的精英,据说曾立过特等功,这部队是有纪律的,他的人身权力是属于国家的,他不同于老百姓,失踪一个、二个是不会引起什么的,而一旦失踪的是个出色的军人,那政府还不把新江市翻个底朝天!” “哈哈”方世昭轻笑着:“你多虑了,这整个新江市都掌握在我手中,就连那些官员大佬都对我俯首称臣,我方世昭跺一跺脚,整个新江市都要颤上三颤,我方世昭既能毁灭一个人,也能成就一个人,就说那刑警队的董天昌和他的三个手下,他们再嚣张再狂妄,不也是被我整垮了吗!这些人今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我方世昭攥着这新江市的官场命脉,他们是斗不过我如来的!” “原来会长早已心中有数了,真是风云千里都逃不过你的运筹帷幄,究其根本是会长手里握着法宝呢!” 方世昭一脸江湖霸主的姿容,他对着??三儿浅笑着:“嗯?那你说我手中的法宝是什么呢?” “是新江市官场的命运!因为会长你攥着某些人徇私舞弊的把柄。”猴三儿不假思索地道。 “好你个猴崽子,不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哈哈,会长真是长袖善舞多钱善贾啊!”猴三儿讪讪的笑伴随着方世昭的傲笑,如同两个不协调乐器的相互伴奏,让人心生寒意。 第214章 还刘方柱一个清白,补偿加倍 方世昭高兴的太早了,就在猴三儿举步走向屋门去执行他的决定时,房门被人剧烈的敲响了。 经过同意猛然推门进来的人让方世昭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慌慌张张的李士勇先声夺人道:“董事长,坏事了,昨天晚上牛肚和马彪被人打成了残废。” “什么?”方世昭和猴三儿同时张大嘴,在震惊中面面相看,刚刚做的决定却在顷刻间被彻底颠覆了。 “怎么……回事,”猴三儿脸色煞白,他哆嗦着嘴唇开口道:“牛肚和马彪不是早就离开本地了吗!” “不知道?”李士勇急切地摇着头,他此时也是一头雾水,眼色慌乱:“董事长,还有更大的问题出现了,”李士勇不顾方世昭突变的神态错乱,却把自已知道的全盘托出:“害死王玉风的程小勇也被人割去了一只耳朵,程小勇现在医院,只是惊吓过度,一直是处于疯癫状态。还有会计杜康也被人砍去了四个手指,现在也在医院接受治疗!” “什么?”方世昭彻底陷入了懵圈状态,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众多的事实打击,竟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盯视着李士勇,似乎他刚才的话都是捕风捉影的产物,他在经过片刻的思想斗争后终于咬牙开口道:“士勇,你认为这些都是谁做的?” “我也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但绝对不是刑警队干的,他们也没这个胆!”李士勇冷凝的眼睛中泛着风暴,:“这个人最好别让我们查出来,否则他的下场将会万劫不复!” 方世昭此时冷静了下来,他的眼神冷冽酷寒,:“士勇,程小勇和会计杜康没有透露些什么吗?” “有,这正是我所担心的,程小勇说割去他耳朵的是一名精壮的汉子,蒙着面,还向程小勇留言最好投案自首,否则他和他家人的命活不到一个星期。而会计杜康也被人要挟了,也是一个蒙面人干的,这个蒙面人告诉他,如果他在一个星期内不到公安局自首,那么他以后的日子只能以暗无天日来形容了!”李士勇阴沉着脸,显得张扬又危险。 “谁?是谁下的手?”方世昭一跃而起,手边的烟灰缸被他顺手捞起用力地砸在了墙上,碎片在四分五裂中溅在旁边猴三儿的身上和脸上,顿时,他的脸上被划伤了两道血印,血水汇聚后淌了下来。 “查,王玉风和刘国标的关系?”方世昭气场如烈焰,嚣张得宛若一方霸主,但他说出话后许久不见回音,便用冷酷的目光逼向猴三儿。 见到猴三儿在用手擦拭着脸上的血水,方世昭立刻煞着一张脸,寒芒凛凛道:“猴三儿,还想让我说第二遍吗?” “是!是!我这就去查。”猴三儿终于从惊魂失措中回过神来,他点头哈腰地退出了房间。 猴三儿走后,李士勇才惊异地道:“董事长,谁是刘国标?” 方世昭深重地透了一口气,眉头轻挑道:“是刘方柱的儿子。刚从部队回来,是回来奔丧的!” “董事长的意思是……是这个刘国标报仇来了!”李士勇顺着思路开口道。 “对!”方世昭非常自信:“如果我没推算错的话,这些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方世昭回望着李士勇,发现他还是满眼狐疑,于是脸上多了一丝玩味道:“是不是他,一会儿就可见分晓!” 不一会儿,猴三儿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董事长,那刘国标是王玉风的亲外甥!” “啪!”的一声,方世昭把桌上的一个文件袋高高举起又重重地摔在了桌上,他眼中的暗沉越来越浓,越来越阴,:“好,刘国标,想玩大的,那哥哥就一起陪你玩下去。”说着,他像是下了一个极其大的决心,指着猴三儿和李士勇道:“你们两个人从现在开始放下手里的一切事务,全权负责王玉风的上诉案,我要在半个月之内看到王玉风能够沉冤昭雪!” 方世昭的话音刚落,便激起了猴三儿和李士勇的情趣,猴三儿当然知道方世昭的一片居心。 而李士勇也是个饱谙世故,八面珑玲之人,他已跟随了方世昭有五年之久了,对于他的行事风格早已透彻心扉,所以方世昭此刻的用意他早已是心知肚明,于是用心体会道:“董事长,那刘方柱的死该如何向刘国标解释?” “还刘方柱一个清白,补偿加倍!”方世昭黑沉的眼眸荡起波涛,在翻涌片刻之后终又趋于了平静。 第215章 这可是我们三班的精神命脉 熄灯之前,副班长高跃进从自己的皮箱子里小心翼翼地端出了一个大的木制盒子,他盘腿坐在床上把盒子打了开来,顿时疲劳感一扫而空,他神采奕奕地搓了搓手,摆弄起了里面的东西。 “哟,收藏家又在赏玩珍品了!”班长洪波一脸兴奋地奔了过来,来到身前轻笑着:“嘿嘿,跃进啊,你猜我又得了几个宝贝?” “怎么,又让你巧遇了,班长,你可是神人啊!”高跃进一脸惊奇和羡慕,他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道:“快拿来我看看!” “哎!”洪波答应着,像变戏法似地在众人面前走了一个过场,然后张开他那蒲扇般的大手,立时,五颗形状各异,样式独特的宝贝呈现在大家面前,全班战士全都围拢过来,他们巴望着,评说着,仿佛像看西洋景一样的新鲜神奇,令人惊叹不已。 鲁国栋也被这高涨的气氛吸引了过来,他定目一看,只见在洪波的手中躺着五个颜色各异的贝壳,一个红颜顔的令人心明眼亮,第二个是金色的、第三个是花色的,上面布满了斑点,像眼睛般的排列着,那眼睛栩栩如生,让人有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还有两个海螺更是奇趣横生,上面有绿色的条纹夹杂着分布均匀的黄色突起,艳丽夺目。 鲁国栋还是第一次欣赏到这些天下奇品,忍不住看呆了。 “快,副班长,放进盒子里,看一看一共多少枚了?”戚冰炸雷般的嗓音回响于耳际,大家也附和着,争先恐后地看向高跃进打开的盒子。 “不用数一共是三百零四枚!”高跃进如数家珍般地自信地道。 “哇,这么多宝贝!”新战士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地惊奇着。 “这可是我们三班的精神命脉,要好好保管啊!” 众人赞叹着,评说着,他们很想伸手去把玩把玩这些让人眼花缭乱地珍品,却被高跃进蛮横地挡开了。大家只好恋恋不舍地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但是只有鲁国栋纹丝不动地瞧着盒子中的宝贝,眼睛放着光,射着彩。 高跃民抬头打量着鲁国栋逗趣道:“啧啧!看我们的小鲁同志,看的眼睛都拔不出来了。” 这时坐到床沿的洪波下了命令:“高跃进,给新兵同志讲讲这些宝贝的历史,让他们了解了解我们班的革命史!” “是,班长!”高跃进高傲地敬了个礼,回答道:“小弟弟们,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我们班的光荣历史。 自建国以来,我们班已经培养了近百名优秀的边防战士,其中有十一个班长己升任了连以上的职务,有八名战士在服满军役后,步入高校的殿堂,现在已是国防前线的一级指挥人才了。我们班还多次受到军分区司令部的嘉奖,是我营数一数二的优秀班级。 我手中的这一盒宝贝就是这么多年来全体战友兄弟的收藏品。它们是各界战友利用侦查边防线时搜集到的,有的是业余时间辛苦得来的,所以我盒子里的这些宝贝是我们三班历界一百名战士的心血换来的。 这里面的东西承载着我们三班的光荣历史,也体现了我三班战士团结一心的昂扬斗志。 大家放心,我一定像爱护我们班集体荣誉一样爱护它们。班长,你有没有补充的!” “行了,over了吧!”洪波打了个手势道:“胡玉明,鲁国栋,戚冰,你们三人去欣赏欣赏那些宝贝吧!” “哎”鲁国栋本来就没离开,听到洪波的话语伸手就要抓取盒子里的宝贝,却遭到了高跃进的高度反对。 “不行,不行,只能看不能摸!”高跃进爱惜地捂着盒子,像孔乙己捂着他的花生米一样的令人捧腹大笑。 “膲你那点出息!高跃进同志,那些宝贝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全体战士的,你又犯老毛病了,你要再这样,我可要收回你保管这些宝贝的权力了!”洪波一针见血的给了高跃进一个警告。 这时戚冰和胡玉明也凑了过来,洪波的话语无疑给高跃进敲了警钟,高跃进立刻改变态度道:“呀呀呀!班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好,那就请三位新同志慢慢欣赏吧!但是我事先声明,一定要轻拿轻放,不可损伤了它们,你们都先去洗洗手!” 高跃进催促着三人,紧紧地抱着盒子,生怕被人抢去了似的:“哎,我也是为我们班级考虑的,几代人的血汗换来的成果是来之不易的,我不想它们被我们的脏手玷污了!”他大声表白着,引来了大家的笑语连连。 鲁国栋、戚冰、胡玉明三个人快速地洗了洗手。 这时的高跃进已经端端正正、奉若神明的把盒子摆在了会议桌上,待到三人来到近前,他再次声明道:“一定小心啊,这可是无价之宝,是我班历届一百名战友的心血!” 一颗颗鲜艳夺目,妙趣横生的贝壳、海星和响螺被鲁国栋、戚冰、胡玉明三人小心谨慎地摆放在桌子上,三个人目不暇接地欣赏着这些精彩纷呈、巧夺天工的宝贝。 三个人陶醉了,他们每见到一件珍品就握在手中,慢慢地体味着,欣赏着,但是终因下一件的更加精美绝伦的珍藏品而变得惊喜连连。 那铁盒犹如一个取之不尽、高潮频现的百宝箱,宝贝之多、品种之精妙真是美不胜收。 “哎,哎,戚冰,这其中的响螺都是前任老班长磨制而成的,你手脚笨重,可要轻拿轻放啊!” “小心点,别把宝贝磕碰了!” 高跃进时不时地警告提醒着大家,他像一个管家婆一样在旁边絮絮叨叨,还横加阻拦着,特别的滑稽可笑。 戚冰拿起一个如紫色的响螺好奇道:“这些响螺真的能吹响吗?” “能啊,声音各异,大的声音粗犷洪亮,小的声音尖细明快”高跃进回答着,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那我吹一吹!”戚冰鼓起腮帮子猛劲地吹响了一只大的响螺,。 “呜……”声音的波动引来了大家的共鸣,他们纷纷拍手称赞“吹得好!” “快放下!快放下!”高跃进从戚冰的手上接过这只响螺稳稳地归置于木盒中。 “真是小气又自私!”戚冰撇嘴斜视着高跃进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不是小气,你们这些新兵蛋子毛手毛脚的,我是怕你们损伤到它们!”高跃民不屑于戚冰的抢白。自我感觉良好。 “这么美好的宝贝,凭什么你一个人守护,班长啊,是不是我们大家该轮流负责守护呢!”戚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他发表着自己的意见道。 “哎呦,这个办法不错,要不我们商讨商讨!”洪波抬起头,有意逗弄着高跃进。 “不行,班长”高跃进急眼了,他狠狠地瞪视着戚冰,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戚冰,你越权了啊,小屁孩,你知道保护这些传家宝是一项多么艰巨的任务吗?” 这时的鲁国栋和胡玉明已经把盒子里的宝贝全部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二人正潜心贯注地欣赏着这些形态各异的珍品,不想才把玩鉴赏了两分钟,就被高跃进强势叫停了。 在高跃进的强烈要求下,三个新兵只好帮助他把宝贝一件一件地归置到了木箱中,三个新兵全都是意犹未尽的神态。 直到四个人把全部宝贝归置完,在高跃进盖上盒盖的时候,三个新兵才收回了目光,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宿舍里出奇的安静,不一会儿,从各个床铺上传来了清晰的打鼾声,鲁国栋的床铺正对着高跃民,所以他的眼神始终望着高跃民放在床下已经上了锁的木盒子。 “咦,要是小妹看到这些东西该是什么心情呢?……她一定是喜欢的,……对了,再有几天就到月末了,班长说家近的可以回家探亲,这是自己当兵以来的第一次回家探亲,我要带给小妹一件什么样的礼物呢?” 这时的鲁国栋盯着木盒子的眼睛微微晃动了两下,一忽儿,那清亮的眼神被一种贪婪而志在必得的眼神所替代。在一阵阵困意袭来时,鲁国栋不由自主的合上了眼睛。 第216章 也许还可能成为一名将军呢 “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石玉昆头先带路,一步跨进了内室,而紧跟在后面的是背着肩包的鲁国栋。 “可算是回来了!”黄华围着围裙赶忙迎了出来:“国栋,先去洗洗吧,马上开饭。” “是,伯母,让你们受累了!”鲁国栋小有歉意地道。 “国栋啊,以后可不能说这样的话了,你要再说,就是见外了,赶了一下午路了,一定累了饿了吧!” 石原从书房走了出来,他来到鲁国栋的面前,双手用力地拍着国栋的双肩露出久违的微笑继续道:“哈,配上这套军装,更显得精神了,快去洗洗吧!” “是,伯父。”鲁国栋放下肩包来到了洗手间,他胡乱地洗了一把脸,继而望着对面镜子里自己的形象,虽然亮丽俊逸,但是总感觉自己的眉眼中透着疲倦和无奈,他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国栋哥,洗完了吗?”石玉昆敲门问道。 “唉,就来。”鲁国栋边说边用毛巾擦了一把脸,起身来到了外面。 餐厅里,饭菜已经摆好,石原招呼着鲁国栋:“快过来坐下,尝一尝你黄姨的手艺。” 说着石原率先坐了下来,在国栋也落座后,他活跃着气氛:“哎呀,这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我可把持不了了,我动筷子了啊!”石原夹了一口排骨咀嚼着:“嗯,味道不错,国栋,快吃!” 黄华端着最后一道菜走了过来,与石玉昆挨着坐了下来。 气氛在石原和黄华的渲染下充满着和谐和温情。 “国栋哥,快吃吧,是不是部队的生活很枯燥,很艰苦!”虽然鲁国栋的脸颊消瘦了些,但仍不失他那棱角分明清俊的五官,石玉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嗯!”鲁国栋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嘴里,感觉香酥可口满嘴流油:“太好吃了,阿姨,我们部队就没有这么可口的伙食。” “那就多吃些,这些都是小妹点名让我烹制的,她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说红烧肉是你的最爱,来,”黄华起身把那盘红烧肉端到了鲁国栋的近前。 鲁国栋放下筷子,立起身对着黄华和石原恭敬道:“谢谢阿姨和伯父的款待,我……”鲁国栋激动的心情一时难以言表。 “哎呀,国栋哥,你快坐下来吧!”石玉昆把鲁国栋按坐在椅子上。 “无拘无束的吃!那才是大丈夫的行径!”石原豪爽的性情使得鲁国栋崩紧的心情彻底放开了,而石原仍不失沉稳热切地道:“国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什么时候迎接你!” “快吃,国栋,不要拘束!”黄华轻声催促着,也随之动起了筷子。 “国栋,部队的生活怎么样?”石原夹了一筷子蘑菇关爱地问道。 鲁国栋扬起头愣了一下神,才缓缓地看着石原道:“不错,不过同内地比起来还差的很多。” “可是这正是立身成才的好去处,年轻人只有投入到这部队的大火炉中去熔去炼,才能锻造出一块好钢好铁啊!” 石原又想了想继续道:“比如我吧,我十四岁的时候正是十年抗战的后期,我亲身经历和体会了那个年代的艰苦,由于贫穷,我没有上过一天学,直到参了军后,我才在部队边打仗边学文化。国栋啊,你说我现在牛不牛?” 看到国栋点头表示认可,石原继续道:“这都是年轻时刻苦学习磨练出来的结果。我记得那时候早晨起来习武,白天打仗,晚上学习,有时候学习到深夜。想想那时的艰苦生活比起现在的部队生活那真是截然不同的。那时吃没吃的,穿着也很单薄,一天三顿稀饭,而今天我的成就是跟那时的艰苦努力是分不开的,从一个小兵逐渐成长为一个军区的指挥员,那可是需要真才实学的!” “这么说,只要国栋哥努力,也许还可能成为一名将军呢!”石玉昆知道爸爸石原的刻意引导,于是引申道。 “当然了!”石原肯定着:“那是必然的,而且现在的科技水平也在逐渐提高。只要文化知识丰富,理论水平渊博,就能出谋划策,大显身手了。再者,这边防战线是各类犯罪的高发区,毒品、非法越境、走私等各类犯罪案件频出,只要有胆识有一身正气,有智有谋,就一定能克制住那些以身试法的人,到那时屡立战功是手到擒来的。” “听到了吗,国栋哥,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石玉昆夹了一块鸡排放入鲁国栋的碟子上耐心诚恳地道。 石原和石玉昆的互动,让鲁国栋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湿雾,他顿时希望满满地道:“我知道了。石伯伯,黄阿姨,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争取像我爸爸一样,做一名出色的边防战士!” “对,这才是鲁伟的儿子,是我们军分区培养出来的好苗子!”石原情绪激跃,面上明显出了一层潮汗,因为鲁国栋这次回来,身上多了一种气质,小身板似乎刚健了些。 石原一家三口诚挚的话语使得鲁国栋眼眶里噙满了泪水,顿时一种亲情的温暖布满了全身。 “哟,国栋哥,你不会像孩子般地哭出来吧!”石玉昆打趣着,希望鲁国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听了石玉昆的打趣,鲁国栋破涕为笑,尴尬地道:“吃饭吧!” 石原和黄华也相继而笑,石原意气勃发地道:“吃,今天得把这一桌子菜吃光,吃饱了饭,才能长出一副好身板,才能去完成自己的志愿。” 吃完饭,鲁国栋帮着黄华把碗具洗刷干净,之后在石原夫妇的催促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217章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躺在床上,鲁国栋百感交集,想过去的日子,想旧日五虎将在这大院里生活的点点滴滴,继而又想到了现在的自己。 想小岛上那一张张令人不愉快的面孔,可是,每想到这些人的时候,他都能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难言的哽咽声。 是的,他没办法和他们相处,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还是别人的原因。 戚冰的霸道,胡玉明的懦弱,副班长高跃民的自以为是,还有和稀泥的班长洪波,想到这些令人烦恼的事情,鲁国栋不禁抱紧自己的头蜷缩起来。 “小妹,我想让石伯伯把我调到别的营地。”这个念头一闪,使得鲁国栋“忽”地坐了起来,他身不由己地踱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鲁国栋慢慢移到了亮着灯的石玉昆的窗前,轻轻地叩了叩窗棂。 石玉昆正在房间里刻苦学习,听到声音,她寻声望去,看到了立于窗前的鲁国栋,便望着鲁国栋举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轻轻地合上书本,动作轻灵地步出了房间。 一出门,石玉昆便拉住了鲁国栋的手,在自己的引领下,他们坐在了篮球架下的石墩上。 一坐下来,石玉昆就拽着鲁国栋的胳膊道:“国栋哥,你为我讲一讲你们小岛上的生活好不好!” 鲁国栋神色一僵,迟疑了片刻,他尽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道:“没有什么好说的,其实我们那里的生活就跟我们军分区的生活差不多,只是紧张了些,艰苦了些!” “是不是很刺激?”石玉昆依然兴致很高。 “对,不过,也就是一些加强体质,陶冶情操的训练罢了。” “那你是不是总是第一名呢?不是吗,国栋哥的武艺是一流的,就不必说了,就连你的口才也是你们班级里独一无二的,所以你在小岛上一定是很受大家欢迎的!” “嗯,差不多吧,但是能人背后有能人,我也不是特别优秀的!” “嘻嘻,”石玉昆抿唇浅笑着:“我怎么发现这一个月不见,国栋哥变得谦虚了,也稳重了,不再总是高高在上的毛躁少年了!”石玉昆夸赞着,其实她说的是真心话,从前那个有些爱虚夸的鲁国栋,如今是真的收敛了很多。 “哎,小妹”鲁国栋很随意道:“你知道不知道在我们的周围,还有没有像我现在这样在小岛上服役的那种军营呢?” “嗯……”虽然不知道鲁国栋是何用意,但是石玉昆想了想才开口道:“我爸爸好像说过,因为这里是边境之地,所以你所说的营地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具体隔着多少距离我就不知道了。国栋哥,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噢,我只是随便问问,了解了解边防知识。”鲁国栋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小妹啊,你说战士们能不能从一个军营调到另一个军营里呢?” “我想不能吧,其一,每一个营地都是军人的训练基地,它们一样的艰苦,有同样的历练程序。其二,纪律同样严明,这也是军人必须遵守的原则,做为一名军人不能做那些朝三暮四的事。” 石玉昆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说到这,一个念头猛然从心头升起,她不自禁地问着鲁国栋:“你会不会是想调到别的营地去吧!” 小妹的说辞明白透彻,语意之间透出的意思鲁国栋是心知肚明,听到石玉昆的疑惑,他连忙不失尊严的辩解道:“没有的事,小妹你可冤苦我了,我这个人向来是一颗红心永忠于党,困难面前从不低头,一个小小的军营,能奈我何!” 石玉昆捂着半边嘴,叫着苦:“哎哟哟,又飘起来了,我的牙又被酸倒了!” 看到石玉昆表演的很到位,鲁国栋“咯咯”地笑出了声,待笑声停顿后他畅快地道:“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你知道部队的生活是紧张而又艰苦的,一个月了,今天终于让我放松了一回,可是,” 鲁国栋心头突然涌出一股酸涩惆怅的感觉,一时间他很想大哭一场,此刻像是遇到了障碍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在无声中静默了很久,鲁国栋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吞声忍泪地对着石玉昆道:“小妹,你知道这一个月来我有多想你吗,每天晚上我都会想你,想的我心都碎了!”说完竟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捂着脸“唔唔”地哭了起来。 这一突然变化令石玉昆是无比震惊:“国栋哥,你怎么了?”看到悲痛中的鲁国栋,她惊心地道:“这可不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作为!” 看到鲁国栋的肩头在一纵一纵地抽动着,石玉昆也被感染着掉下了眼泪,她用双手握着鲁国栋的双肩轻柔地道:“国栋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哇!我是吓唬你的!哈哈!”鲁国栋猛然抬起了头,他笑得前仰后合,似乎是完成了一个恶作剧般的心满意足道:“哎哟,哎哟,笑的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鲁国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转头深情地凝视着石玉昆,像是怎么都看不够。 “你……不理你了!”鲁国栋自导自演的一出小闹剧使石玉昆很是不爽,她恼怒地背过头,不再理会鲁国栋。 第218章 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这时的鲁国栋也感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可是刚才的他真是身不由己,他本来就是性情中人。 为了挽回自已刚才丢失的脸面和形象,鲁国栋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串东西,他依在石玉昆的背后柔情地道:“小妹,对不起,不过就凭你刚才陪我一块掉眼泪的情面上,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是什么?”石玉昆仍带着怒气,但并没有回头。 “来,我为你系上,这是我这一个月来精心为你制作的礼物!” 说着,像哄孩子般的鲁国栋,把石玉昆的脸轻轻地转到他的面前,并把那串东西戴在了石玉昆的脖子上。 “是项链,这上面都是些什么?”石玉昆低着头用手抚摸着那一颗颗如拇指头大的东西欣喜地问道。 “你摸一摸,猜一猜!”鲁国栋炫耀式地道。 “是贝壳,海螺,还有海星!”石玉昆猛然起身道:“你等等我:“边说边起身小跑着进了房间。 不一刻,石玉昆跑了回来,重又坐在了鲁国栋的身边,她打开从房间里拿来的手电筒。 于是一串世间罕见的精致绝伦的艺术品呈现在石玉昆的眼前,她“呀咦”着:“国栋哥,这些可都是贝壳、海螺、海星中的极品,我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引人入胜的宝贝,它们是如此的精妙绝伦。国栋哥,这不会是你一个月中的收获吧!” 石玉昆摇了摇头不可思议地道:“是不是别人送给你的,这可都是些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噢,对!”鲁国栋有些心神不定,在眼神飘忽中指着这串项链道:“这是老班长送给我的,小妹,你知道吗,这三十六样东西都是我们历届几代班长收集传承下来的,这些都是他们驻守边疆时的收获和珍藏之物。 “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中?”石玉昆在理念认知之下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望着石玉昆将信将疑的眼神,鲁国栋内心一片恐慌,他忙不迭地道:“小妹多心了,老班长说,这三十六颗宝贝只是收藏品中的一小部分,而且它们小巧玲珑,不宜长时间收藏,所以他说,虽然这是整个班集体的挚爱珍宝,但是这些总是要回归自然的,投身到它该发光的地方。老班长还说,既然小鲁对它们喜爱有加,那就送给他吧!希望他在这些宝贝的启迪下做一个驻守边防的好战士,也希望他像这些海贝一样在边防战线上发光发亮,做出一番不同凡响的事业来!’” “真的!”鲁国栋声情并茂的解说使石玉昆恢复了常态,笑容中蕴涵着万千柔情:“国栋哥,你看,这些贝壳五色齐全,蓝的通透,紫的高贵优雅,黄的明亮艳丽,金色的光彩照人!” 石玉昆连发着惊叹:“还有绿的活脱脱是生命的新生啊!啊,还有红色的热烈奔放,呀呀,这各种颜色应有尽有,真是世间难得的稀世珍品。” 石玉昆望着这串奇异的海中宝贝,眼中亮着光,发着彩:“哎呀,国栋哥,它们大小均匀,还有这响螺和海星精致美妙,能给人带来无穷无尽的遐思和美感,还有还有,” 石玉昆越看越心动,越说越激情:“它们有的像蜗虫,有的像小巧的扇子,有的像大大的西瓜子,哎,这只像张开翅膀的金色蝴蝶,再看这只像婴儿的小手掌粉嫩可爱极了!这海星和响螺是多么的别具一格呀,啊啊,这两只海螺上的花纹像古典的图标,一副副引人入胜,哎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石玉昆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一颗颗地欣赏着,把玩着,一副爱不释手的喜悦之情尽显于她的眼底。 望着石玉昆那欢欣雀跃的好心情和真切的笑脸,鲁国栋感到莫大的欣慰。 石玉昆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项链,眼中的光泽多彩纷呈:“呀,就连这项链的黑色绒线都很特别,国栋哥,难不成这绒线也是老班长送你的?” “当然不是啦。”看到石玉昆仰着头以钦慕的眼神望着自己,鲁国栋心情大好,露出了往日的风采:“这是回来的路上我特意去工艺品店里求艺工师傅给加工制作的,他说只有这种特制的黑包小绒线才能匹配这各种颜色的宝贝,才能塑造出艺术的美感。” “真的吗?谢谢你了,国栋哥!”石玉昆小心翼翼地把这串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用双手轻轻地触摸着。 “小妺呀,你吹一吹那个黑色图标的响螺”鲁国栋满心期待地道。 “黑色的,“在鲁国栋手持手电的照射下,石玉昆小心地翻找着:“在这里!”石玉昆兴奋的低下头把响螺的嘴含入口中。 “嘘,小点声!”鲁国栋指了指正房道:“小心打扰到爸爸妈妈。” 石玉昆缩着脖子点点头,她轻轻地吹了一下,一声细细的嘹亮的声音刺耳般的响起,惊得石玉昆的动作骤然停了下来。 两个人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正屋石原夫妇居住的房间,但是二人在倾耳听到了开关门的响动后,似乎又归于平静,他们不由地同时伸了伸舌头以表汗颜。 鲁国栋压低声音道:“这枚响螺是上一任班长收藏的,也是他磨制成的,所以対于我们来说特别有意义。” 听到这些话,石玉昆顾虑重重地道:“哎呀,我总觉得这礼物太重了,我收受不起,因为这是你们班传承下来的历史宝物,也是全班的精神寄托。” 听了石玉昆的话,鲁国栋愣怔了很久,心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感觉到自己不能在石玉昆的面前丢失自尊,于是带有歉疚地道:“小妹,你不用说了,这是班长送给我的,他自有道理。他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我们还会收集到很多很多这样的宝贝,也许比起这些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好吧!”石玉昆在眸光流转中看着鲁国栋道:“国栋哥,我真心的谢谢你,并带我向你的老班长、以及全班战友问好,就说谢谢他们,我会好好的珍惜这串具有纪念意义和历史意义的项链的,因为自我出生以来,它是我生命中最有价值,最有意义的礼物!” “那当然了!”鲁国栋不能自已的表述着:“这可是我用了许多精力许多心血制作出来的成果,它只能属于你一个人!” 此刻,鲁国栋的深情厚意表露无疑,石玉昆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鲁国栋,由衷地道:“谢谢你,国栋哥,以后这串项链我会好好珍惜的!” “嗯!”石玉昆目光的热烈和言语的温柔给了鲁国栋莫大的鼓舞,他羞涩的眼中浸满泪水:“只要你懂的我这份心就好!” “我知道,我会把你的这份情意深深地珍藏在心里。” 石玉昆饱含深情地诉说着自己的心声,为了打破这种难以抗拒的局面,石玉昆转换话题道:“对了,国栋哥,明天我就不送你了,因为明天有模拟考试。记得到了营地,要为我写信!” “嗯,我会的,我会把我的心里话写给你看的!不过,小妹……”鲁国栋似乎是拿不定主意,他吱唔着,但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道:“那个吕庆隆还在和你通信吗?” 石玉昆猜到了鲁国栋的弦外之音,她直言不讳地道 :“我好久没有收到他的来信了,他最后一封信是二个月前寄来的!我估计庆隆大哥再也不会为我写信了,因为他同国良哥和天惠姐一样,都被选送进了第一军事学院,那里是集军事机密与战略技术为一身的秘密基地,是一所封闭式的学院,这说明,在今后的几年里,我们是没有信可通了,这样你就放心了!” 说完,石玉昆发出了轻轻的一笑,笑容里有释然有无奈,使得鲁国栋羞愧的低下了头。 “我还有作业没有完成,我进屋了,国栋哥,你也早点儿休息吧!”说完,石玉昆起身离开了。 鲁国栋还想与石玉昆多聚一会儿,可是石玉昆的说辞让他很无奈,他只好立起身来冲着石玉昆的背影说了句吉言:“小妹要加油噢,争取考一个好成绩。” “我会的,!”石玉昆微笑着回头道:“国栋哥,等到我大学毕业时,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好的,我会等着那一天的!”鲁国栋哑着嗓子道。 石玉昆的话使鲁国栋很感动,在不自禁中,他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第219章 拉偏架 夜色沉沉,鲁国栋独守着这一院子的静穆,他就这样痴痴地盯着那扇从窗子里射出的柔光,因为望着那光亮,他才能感到温暖。 是的,此时的小妹正坐在灯下刻苦学习,而院里的鲁国栋正想象着那熟悉的身影,仿佛就坐在自已的身侧,只是他触摸不到,于是心中又充满了惆怅和忧伤。 在心中的郁结无法排解之时,鲁国栋又想到了自己的近况,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如此的对待自己。 如今国良、国珍、天惠都称心如意地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就连刑晓阳都进入了清华的高级学院,圆了他的成才梦。 而自己呢?鲁国栋不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了泪水,他苦笑着,想着自己孤单影只的遭遇,心内黯然。 又想到父母都已离他而去,除此之外在部队里,他还遭受到别人的冷眼和鄙视。 还有……还有……那个让他念起就打颤栗的名字,不知怎的,最近那个人的名字总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痛苦的无法自拔。 鲁国栋在思虑中慢慢地睁开了赤红的双眼,喉咙里似有东西堵着一般的疼痛而麻木。 “小妹,石伯伯,黄阿姨,只有你们是我的亲人了!”鲁国栋含着泪默默地道:“可是,小妹……我在部队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也不想在那里待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夜凉如水,鲁国栋藏在暗影里哭泣,躲在角落里发呆,自卑、悔恨,痛苦充斥着他的心。 时间无声无息地前行着,一分一秒都让鲁国栋痛苦煎熬,他知道夜已经很深了。 这时,前方那扇窗户的灯光也在一刹那间熄去了它的光明,但是鲁国栋还是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希望它能再一次亮起来,可是时间给了他答案,让他知道那个房间的灯光今夜是再也不会亮起来了,直到此时,他才摇了摇发胀的头,无力地立起身,慢慢地移入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灯,床上的被褥是黄华为他铺好的,他坐在上面,摸着那柔软顺滑的被子,一股温暖??间布满全身。 “谢谢你,黄阿姨,这么好的被褥还是我第一次享用,谢谢你和石伯伯的关怀和爱护!” 是啊,今天回家以来,所有的待遇都是石伯伯和黄阿姨一手操办的,他们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这说明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是十分重要的。 想到小妹和石原伯伯以及黄华阿姨对自己的厚爱,鲁国栋突然有一种冲破牢笼,踏上黎明的兴奋感,一股重生的力量油然而生,他抬高头颅发奋道:“是啊,我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此时,鲁国栋又想到了张国良的赠言“不要总停留在回忆之中,有时候放弃是一种智慧,它会让你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段话具有很深的人生哲理,让人回味无穷。 鲁国栋攥紧着拳头,擦干脸上的泪渍:“对,石伯伯,国良哥,你们说的对,我一定不负你们的期望,不就是部队的艰苦生活吗!这次回去,我一定要和同志们搞好关系,练好本领,学好技术,到时候做一个全新的,让你们刮目相看的鲁国栋。 心平息了下来,鲁国栋脱衣上床而卧,心中没有了羁绊,便没有了负担,不一刻便沉沉入睡。 带着一种重新开始的寄希望于未来的心境,鲁国栋背着背包踏进了宿舍区,他亲切的同路过的战友打着招呼。 但是距离自己的宿舍越近,他越感到了气氛的异常,因为那些飘过来的眼神分明透着古怪,有疑惑的,有憎恶的,有鄙视的,还有不屑的,鲁国栋不仅浑身发寒,头皮发麻。 犹甚者,有一个外班的小战士还对他报以嗤之一鼻的态度。 一怱儿,鲁国栋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难道……”念头一出,脑袋不由“嗡”的一声,鲁国栋立时感到了头重脚轻,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硬着头皮迈进了三班的宿舍。 一进来,除了班长洪波不在,战友们齐刷刷的目光全落在了鲁国栋的身上,只一瞬间,大家便把怨愤的目光收了回去,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原以为自己的第一次探家归队,会迎来战友们的热情欢迎,可是想不到竟是这般的遭受着别人的冷目轻视。 由于心虚,鲁国栋知趣地来到了自己的床铺前,他放下背包,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高跌进狠狠地瞥了一眼鲁国栋继续道:“三十多年了,我班的集体荣誉奖、个人英雄奖是年年都有,却不料今年是奖项特殊,竟出现了一个损害集体荣誉奖,真是伤透了全班战士的心,这是我班有史以来最让人痛恨愤慨的事情。戚冰,你说像这种害群之马,小人行径,我们该如何对待!” 戚冰阴阳怪气地道:“这种人,我都替他羞臊,披着一身军人的装束,骨子里却是卑劣无比。说的话头头是道,行的事却龌龊不堪,令人作呕。简直就是一个两面三刀,居心不良之人。总之这个人的品行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戚冰的唾沫星子飞溅,说到气愤处不免是声情并茂。 这时,其余战友又一次把目光齐集于鲁国栋的身上,鲁国栋注目探视之下,那些眼神全是对自己的鄙视和憎恨,他强压住自已内心的狂跳和不安,只是轻蔑地笑了笑,以示对于高跃进和戚冰的言辞尖锐的反击。 “啧啧!”看到鲁国栋的态度,戚冰终于按捺不住自己暴躁的脾性了,他吼叫着:“鲁国栋,说,是不是你偷拿了三十六颗传家宝!” “你说什么?”鲁国栋露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但在一瞬间就变得如猛虎般地狂跳起来:“戚冰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你这个栽赃陷害的小人。”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戚冰先发制人,他伸出拳头猛力砸向鲁国栋的胸口,不想鲁国栋歪身闪过,反身挥掌狠狠地甩了戚冰一耳光,只听得一声脆响,戚冰脸上顿时生出一个巴掌印。 戚冰恼羞成怒,两个人往日仇隙深,今日争执更凶,一个是手疾眼快,一个是力壮身强,经过几个回合的过招,就听“啪”的一声,戚冰被鲁国栋一膝顶翻,重重地摔在地上。 戚冰并不服输,他起身还是一味地猛攻猛打,而鲁国栋还是出其不意,一连几次重创戚冰,之后又重演了之前的猪圈争斗一幕,戚冰使出蛮力死死地抵着鲁国栋,二人一时相持不下,鲁国栋竟难以挣脱戚冰的怀抱,但是戚冰也奈何不了鲁国栋。 这时,高跃进冲上前来喊喝道:“都住手!” 高跃进极力地把戚冰环绕着鲁国栋的双臂分开,然后张开双臂把鲁国栋环抱住了,连续喝斥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成何体统!” 不过,高跃进迅速给戚冰使了一个眼神,这眼神正中戚冰的下怀,他返身左右拳齐发,重重地击在鲁国栋的脸颊之上,鲁国栋只感觉头重脚轻,竟斜斜地栽倒于高跃进的怀中。 正当戚冰的脚抬起踹向鲁国栋之际,门口传来了怒吼:“戚冰,你想干什么?还不住手!” 随着门外突兀的脚步声夹杂着有如洪雷一般的怒吼声,戚冰是脸色陡变,灰溜溜地退于一旁,而高跃进也放开了双臂,垂手而立。 第220章 我还是觉得鲁国栋的可能性大 洪波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双臂抱住挣扎着的鲁国栋,招手对胡玉明和刘大壮道:“马上送国栋去医务室!” 在众人的帮助下,胡玉明背着鲁国栋奔出了宿舍。 洪波回过头来虎目圆睁地道:“高跃进,你身为副班长,还是光荣的共产党员,竟然做出这般有违常理,以泄私愤的举止,真是有损一个共产党员的形象。” “我……”高跃进对于自己刚才的行为也感到后悔,他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你刚才拉偏架的一幕,我看的真真切切,你昨天说鲁国栋是害群之马,小人之径,我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我们军队的垃圾,你……你,你愧对了连长这两年对你的栽培。” 洪波点着高跃进的头,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高跃进,你今天的一切行径,我会向连长汇报的,你等着挨处分吧!” 警告完高跃进,洪波回头看向戚冰:“戚冰,你有哪一只眼看到鲁国栋偷东西了,我们要的是证据……好,如果今天你戚冰给我拿不出证据,我洪波就要以军纪处分你了!还有” 洪波怒视着全班战士:“你们有哪一位看到鲁国栋偷东西了?你们知道你们今天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鲁国栋是被冤枉的,那将给他以何等的打击和侮辱,你们知道不知道?” 洪波停顿了片刻,目光阴沉地道:“高跃进、戚冰,跟我到连长办公室,其余人每人写一份检讨交上来!” 办公室里,连长王贤锋和指导员于刚异常严肃地端坐于办公桌前,而面前是站着军姿的高跃进和戚冰。 “高跃进,说,怎么回事?不可有半点虚言。”于刚开口道 “是!”高跃进敬了一个礼道:“星期五的中午,我班都到食堂吃饭,独有鲁国栋一人留在宿舍,他说自已有些不舒服,那天下午也正是鲁国栋做为新兵的第一次离开营地的探亲日,可是到晚饭睡觉时,我发现老班长传给我的海贝少了三十六颗,其中不泛有虎斑贝、眼球贝、蜘蛛螺等许多珍稀物品,但是丢失的这些海贝全是小巧精致的宝贝,它们基本上都是一般大小的,我们怀疑在那天下午,鲁国栋回家时偷走了那些宝贝,后来这一结论也被我们调查取证过了,我班的战士那天下午都是巡逻边防线后双双作伴进入宿舍的,他们没有偷取海贝的时间和机会,他们都相互证明了,而我前天晚上才检查过那箱宝贝,那时还是一颗不少的!” “那么你们当中有谁看见鲁国栋偷那些海贝了?”于刚继续问询着。 “这……没人看到,不过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多年了,战友们都视这些海贝为我三班的传家宝,没有一个人敢独享它,自从鲁国栋来了,便有了这偷窃的事!”高跃进解释着,带着一种负面情绪。 指导员继续追问着:“那你怎么不怀疑戚冰、胡玉明呢,他们两个不也是新兵吗!” “报告指导员”戚冰忍不住他的暴脾气了:“那天中午,我和刘大壮一同用午饭,也一起回宿舍午休的,下午训练、晚餐都是和另两个战士在一起的,直到睡觉我都没有单独行动过,这些也都经过了同志们证实的,再有,那胡玉明也一直和战土们在一起,他根本没有时间下手。” “尽管这样,也不能说明那些宝贝是鲁国栋偷的!我们讲求的是证据!”连长王贤锋语色沉凝道:“或许是隔壁班的战友,又或许是那些另有用心的人偷的呢?” “这……”高跃进语气明显软了下来:“可是,我还是觉得是鲁国栋的可能性大!” 于刚严重警告道:“高跃进,既使真的是鲁国栋偷的,你也没有权力对他进行恶语攻击,武力解决,你是名共产党员,要以身作则,名正言顺,作为一个老战士,应该与人为善,应该尊重同志、爱护同志、关心同志,遇到矛盾要做到善意的解决,不可凭一时气盛,盲目行事,而造成群体斗殴事件。 这次事件本来是可以调查清楚的,可你们却轻率肆意,毫无顾忌,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后果。今天的恶性事件十分严重,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和连长会做进一步调查取证的,然后决定如何处罚你,还有你戚冰,” 于刚把目光转向了一身傲气的戚兵:“刚才我们听刘大壮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你戚冰凭一时之气,毫无思想头脑,在毫无理论根据之下肆意攻击他人,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简直是庸人之举,你们先回去吧,要做深刻的检讨,明天交上来!” 医务室里,鲁国栋平躺在床上,脸色灰暗,半边脸青肿的可怕,洪波正用毛巾为他擦拭着腮边的血渍。 “班长,我没有偷海贝。”由于说话牵动了伤口,鲁国栋声音有些变调,似乎很委屈,他的眼角不断地滴着眼泪。 “小鲁,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这件事一定会调查清楚的。”洪波轻声安慰着。 军医为鲁国栋打了一个消炎止痛针,并把药放在了桌上嘱咐道:“洪班长,我们检查过了,小鲁只受了些皮外伤。这是两天的药,一天三顿,一顿一包,要让他按时吃!” 洪波自责道:“谢谢你了,陈医生,我这个班长很不称职,班里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血气方刚,一时冲动难免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他们想明白了就变得成熟了。”陈医生拍了拍洪波的肩头,以示安慰。 第221章 现在时局已稳定,还怕什么 这天,天气晴好,世纪大洒店的广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 从正中央宽阔的人行道上不时走来西装革履或笑意盈盈的人。 酒店的前排玻璃窗前摆放着四个大型的花篮,花篮中各色花儿争相辉映,分外耀眼。 从十几层楼上悬空飘浮下两条大红缎带,上边赋着醒目的金字条幅: 一切以你为中心,春潮迎来新世纪。 大计为民谋福利,新江盛开幸福花。 正门的大玻璃落地窗上方悬挂着横幅标语:新江市世纪大酒店开业典礼 大厅内,方世昭身着一套深灰色高品质单排扣的新颖西服,内打一条形领带,一副器宇轩昂、高高在上的气度,身旁是他的夫人汤唯和儿子方明轩。 汤唯是一身贵妇人的打扮,复古小立领的紫色旗袍,上有精美盘扣,旗袍的一侧是一片亮片银珠,配上汤唯修长的体形、白嫩而丰满的面颊,体现出了汤唯的细腻柔情与庄重脱俗的气质。 儿子方明轩一米七八的个子,身着一套时尚的纯蓝色西装,明快亮丽,更加衬托出少年男子的俊逸唯美。 方世昭不断地迎接着嘉宾,他的心情和今天的天气一样,愉悦而充满着激情,在浓重的氛围感中,他还不时的给夫人和儿子介绍着来宾。 “哎哟,武书记!”方世昭紧走几步迎了上去,热情地握着新江市市委书记武迎春的双手:“武书记,真是想不到,本酒店还能迎来你的驾临!” “方会长言重了,我们新江市日新月异的今天全是你的功劳,你为新江市带来了丰硕的成果。这新世纪的典礼我能不来吗!哈哈!”武迎春不卑不亢地道。 “请!请!”方世昭亲自引领着武迎春到达了正中居首的位置,然后谦让道:“武书记先在这里歇息,方某再去迎接别的客人!” 武迎春和方世昭互歉后,武迎春归座,方世昭继续出厅迎接着客人。 随后而来的是新江市市长魏明,人事副市长周波,新江市城建局长贾立明及副局长方振,环卫局局长,公安局副局长,连带自来水公司,热电公司,民政局等等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全部到齐。 不仅是政府要员,还有各界商贾名流应有尽有。 每接待到一个客人,方世昭的脸上就多一层光彩,他就越谦恭。 最后市长高岳峰款款而来,方世昭在与他握手寒暄之际小声地道:“这稳坐泰山的武迎春今天怎么也来了,还有多位持正不阿的人也来了,高兄,我这心里怎么总是七上八下的!” 高岳峰用力握了握方世昭的手轻声道:“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事情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没关系的,现在时局已稳定,还怕什么!” 一盏盏大型华丽的吊灯从大厅的顶端垂下,两千平米的大堂气派豪华,风格独特,上百个铺着钴蓝色搭配的白色镂空桌布的实木餐桌有序地排列在大厅里,四周围布置着红色和黄色的大花篮。 方世昭大踏步地走上了布置好的主席台,他环视着高朋满座的场境对着话筒神色激昂地道: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大家好! 世纪大酒店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应着万众人民的冀盼,终于迎来了今天隆重开业的好日子。至此,我代表我公司全体员工对各位领导,各位嘉宾的光临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诚挚的感谢。” 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在掌声逐渐回落后,方世昭继续道:“今天世纪大酒店的开业是与各位在座领导的支持是分不开的,他们为了新江市的繁荣昌盛付出了极大的心血,请让我向他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方世昭长身立定,弯腰向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时台下又一次响起了波涛般的掌声。 方世昭立起身形继续道:“世纪大酒店是我市的一个辉煌典范,也是一个缔造经济强市的平台,它能接纳八方来客,能为开拓我市的经济发展奠定基础。下面我来介绍一下世纪大酒店。它占地2.5万平米,五层以上的全是客房,有普通客房和贵宾房之分,它们设计新颖,功能齐全,一定会给客人带来“家”的温暖,“家”的舒心。 一楼,也就是我们现在的中央大厅,是接待各方宾客的地方,二楼是餐厅,按中西餐成套配置,三楼是迪厅以及一些娱乐场所,四楼是多功能会议厅,可接待团体会议,领导会议等等集体活动,五楼也是休闲娱乐室并配有桑拿,保健中心,这其中有台球保龄球等娱乐项目。 总之世纪大酒店是集客房、餐饮、会议、娱乐为一体的综合性场所。另外它还有一个名字是涉外商务酒店,是新江市与外界搭建经济交流的平台,是搞活我市经济的一块基石。 酒店开业以后,我们期待各界领导,四方来客的支持和帮助,把世纪大酒店做成有档次,有效益,有实力的,为新江市老百姓造福的一流大酒店! 最后祝各位领导,各位嘉宾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下面有请新江市市委书记武迎春讲话!” 台上台下又是一片掌声,方世昭恭敬地邀请着武迎春。 武迎春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在一愣神时便恢复常态,他沉稳地点着头,起身走向了主席台。 武迎春大方庄重地挥了挥手,顿时掌声平息了下来。 “各位在场的嘉宾,你们好!今天做为一个市委书记的我来世纪大酒店参加奠礼是为了新江市的老百姓,因为这世纪大酒店的建成开业将为新江市的经济带来更多的效益,大家知道我市濒临海洋,先机条件雄厚,也是旅游开发的绝佳之地,我相信这世纪大酒店的开业将是我市走向富强的一个灯塔,也是促进我市经济发展的一个新航向,今后,我们的目的是引进外来力量,来开发我们新江市,使它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下脱颖而出,成为周边城市的表率。 最后,我希望世纪大酒店不负众望,让新江市老百姓的生活如芝麻开花节节高!” 掌声雷动,方世昭心情放松了下来,这个平时不苟言笑,一成不变的武迎春,今天的言辞让自己顿然释怀,他不由地用眼睛瞥了一下高岳峰,不想二人心照不宣地四目相对,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们也不由自主地举起了双手,极力地迎合着热烈的掌声。 第222章 只是不知道,此惊喜是否彼惊喜 就在方世昭和高岳峰沉浸在喜悦之中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手中举着一封信欢快地跑了进来,然后径直来到了走下主席台的武迎春面前道:“你是武书记吗?这里有一封揭发方世昭贿赂官员、弄虚作假的信,请你收下!” 武迎春的脸色骤变,他机械地接下了小男孩手中的信,然后走向自己的座位。 小男孩的声音尖锐而清亮,前排的方世昭和高岳峰听的是清清楚楚,而此时凡是在现场听到小男孩话的人全都面色俱变,那方世昭和高岳峰更是慌恐至极,他们的眼神随着小男孩的离去而逐渐变的阴厉起来。 会场的骚动使得方世昭在一刹那清醒了过来,在临危不变中把目光投向了猴三,在一个眼神的示意下,猴三儿快速地尾随着小男孩而去。 出了酒店,那男孩一蹦一跳地向北而去,转过两个街口,他听到后面有人招呼他,便停止脚步,回过头来。 “小朋友,小朋友。”猴三儿急步来到了小男孩的面前。 小男孩感到很惊奇,他眨巴着眼睛道 :“叔叔,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猴三儿掏出一张五元的人民币晃了晃:“小朋友,刚才是谁让你把那封信送给武书记的,如果你如实回答我,这五元钱就是你的了。” 小男孩望着??三儿手中的钱币,咽了口口水马上开口道:“是一位戴墨镜的伯伯让我去的,那些话也是他教我的。” “那你知道那位伯伯叫什么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茫然道:“不认识。” 猴三儿掏出一张相片道:“你看一看是不是这个人?” 小男孩起先摇了摇头,不过在经过仔细地辨认后又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确定是他吗?” 小男孩肯定地回答着:“就是他,只是现在的胡子比较长。” “好孩子,给,去买好吃的吧!”猴三儿把钱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钱,兴高采烈地跑了下去。 就在猴三儿向小男孩确认了递信之人是谁时,大厅里又发生了一件让方世昭和高岳峰恐慌的事情。 原来就在猴三儿奔出去追小男孩后,一个服务生手捧一个精制的礼盒来到了方世昭的面前:“方董事长,有一个人送来了礼物,他说这礼物很贵重,说一定要你当面拆开。” “又是一个惊喜,只是不知道,此惊喜是否彼惊喜!”方世昭脸部肌肉僵硬,他的声音小到只有旁边的高岳峰才能听到。 此时的高岳峰也是一脸寒霜,不过他十分清楚,自小男孩把一封信交给武迎春后,周遭人的视线就全部落在了方士昭和武迎春的身上,而当服务生交给方士昭一个礼盒后,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都齐刷刷地瞄向了方士昭一个人身上,而且大厅内肃静地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 方世昭何其聪明,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当众打开这个礼盒,怕是难堵这悠悠众口。于是他呼吸深重,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轻启手中的礼盒,而此时他周围的人为了一睹礼盒里的真物,有的人已经不由自主地立起了身形,他们全都静观默察地注视着方世昭的一举一动。 礼品盒终在方世昭的手中被打开,但是只一瞬间血淋淋的画面令方世昭顿失颜色,红润的面容立变苍白灰败,而极其敏感的方世昭也反应迅速,盒盖也随之被他扣合住了。 高岳峰离方世昭最近,他不知道身边的人看没看清楚,但是他一眼就看清了里面的玄机,那是一只被人剁下头颅和四肢的老鼠,头颅和四肢血淋淋地和身躯堆积在一起,在这种场合,这种血腥的礼物出现在方世昭的手中,寓意可想而知。 其实高岳峰在看到被分割的老鼠时就明白了它针对的人是谁,他知道方世昭属相是老鼠,而老鼠的死状残忍说明这方世昭今后的命运将会面临被杀头缷肢的风险。 “真是树大招风,一波未来一波又起!”方世昭盖上盒子后突然发出了无所畏惧的笑声,他的言语大开大合毫无压力:“我方某行事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 方世昭回身与宾客对立拱手道:“各位宾客,今天让你们见笑了,不过我会配合公安部门,以最快的速度查出这个诬陷我的小人!还新江市一个大好的局面。” 方世昭一路走来,什么样的场面也经历过,他回头对着一旁的表侄方明哲轻语着,不一刻,方明哲点了点头快步来到了主席台上。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下面我们举行剪彩仪式,请大家移步到广场中。” 方明哲简明扼要地介绍着,本来为了本次活动办得圆满成功,原计划进行的四位重量级人物的讲话,至此只能在令人不快的气氛下取消,以求安稳快捷的结束本次酒店的开业典礼。 接下来的剪彩仪式也相当的简短明了,在各界人士的掌声中终于落下了帷幕。在这期间,方世昭也显示出了他的超凡才能,在与侄子方明哲耳语了一阵之后,那方明哲返身上了二楼。 设备高档齐全的大厨房中,几十个师傅正在展示着他们的厨艺,闷、炒、烹、炸、炖等技艺晃人眼球,一道道鲜嫩可口,享誉大江南北的大菜即将出锅。有鱼翅、海参、一品炖牛排、酒香草烤羊小排等等系列大菜,大师傅们正在热火朝天也挥舞着炒勺和炒瓢,火声、人声、锅勺盘碗的碰撞声响声一片。 “停,”方明哲高高地挥动着手臂,露出像偷窃的小偷即将被人逮到的窘态:“下面我宣布一件事,这大硬菜全部换掉,每桌只上十二个普通菜就行!” 方明哲低头思忖了片刻,抬头继续道:“这十二个菜是酱香猪头肉、辣鸭脖、糖醋排骨、回锅肉、蒜香腐乳肉、皮蛋拌豆腐、拌肚条、清凉手撕鸡、鱼香肉丝、番茄炒鸡蛋、剁椒凉手拌木耳。主食从中档中挑一样,中下档中挑一样就行。至于这汤做一个实惠可口的就行。” 说到这儿,他回头指着一个大师傅语气又急又重地道:“陈师傅,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全面指挥,就按我说的去做。” “经理,怎么回事?”对于这菜谱、主食、汤的大变动,陈师傅有些不明白。 这时大师傅们也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都抱怨着自己费了多少心血,再说这些大菜马上就要出锅了,人人心里有一种自己的劳动成果被无端扔掉的感觉。 “好!好!大师傅们,”方明哲拱手道:“这原因很多,今天我就不告诉大家了,不过,我方明哲是不会亏待大家的,大家辛苦了!”说完暴走而去。 大厅内,人们依席而坐。穿着整洁衣饰的服务生端着菜肴穿梭于各个餐桌间。 方世昭引领着夫人汤唯和儿子方明轩来到了主席台上,他立定身姿,用犀利的目光扫过前排端坐的人群,但是没有见到武迎春的身影。 这时??三儿奔了过来,俯耳对方世昭道:“武书记说身体欠安,先行告退了!” 第223章 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 方世昭皱了皱眉头,示意??三儿下去,然后眼神扫向了正前方依席而坐的高岳峰。 高岳峰的眼神很复杂,让人摸不透他此时的心。 方世昭收回目光开口道:“ 各位领导,名位来宾,今天是世纪大酒店开业的日子,对于我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今天也是我妻子的生日,更是我儿子考入重点高中荣获本市学分状元的日子,可谓是三喜临门,所以我特备了薄酒以示庆贺,并请各位赏脸同庆,我此时的心情用语言是无法形容的,所以一切尽在不言中,请各位慢慢享用!” 方世昭脸上带着笑容,语气中充满着欢快,他身边雍容华贵的汤唯也不住地向宾客点头示意。 汤唯对着麦克风道:“谢谢各位的赏脸,谢谢!” 而方明轩也是笑意连连,意气昂扬地俯视着台下的宾客,不断地对台下人颔首致意。 方世昭步下主席台,领着妻儿来到了后庭,他直接奔到了办公桌前,端起一杯凉开白咕咚咕咚地饮了下去,汤唯和方明轩只是不解地望着他。 方世昭沉下心,拧眉抚额对汤唯和儿子道:“你们去休息室吧!” 汤唯望着方世昭急躁难耐的样子担忧地道:“世昭啊,方才典礼前我和明轩没在大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望着妻儿担心的目光,方世昭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放缓道:“不是大事情,只是小事来的太突然了!”他安慰着汤唯道:“没事,你先带明轩下去吧,我还要到前厅去应付应付。” “嗯。”汤唯知道,即使出了大事,自己一个弱女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拉着儿子明轩的手相拥而去。 宴席上,人们推杯换盏,场面又一次活跃起来,但是坐在首席的高岳峰却一点也提不起精神,他边吃边用余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人,吃的酒菜有如嚼蜡,他望了一眼与自己关系不错的两个人,他们也正用探求的目光望着自已,为了这场盛宴的顺利进行,他们三个心不在厌的地应付着同僚的劝酒,胡乱的往嘴里添着食物,直到肚满腹鼓。 高岳峰率先起身来到了正在敬酒的方世昭的面前道:“方会长,我还有公事要办,不打扰了,告辞!”随即低声俯耳道:“晚上老地方见!” 而方世昭心领神会,他打着哈哈高声道:“我一定会不负众望,把世纪大酒店做好、做强的!” 高岳峰的适时退场,使得大家也相当知趣,那大小官员、商贾亲友也道着贺踩着点相继而去。 望着满厅满桌的残羹剩菜和凌乱的桌椅,方世昭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色难看至极,他指着方明哲和猴三道:“你们说那封信是董天昌指使那小孩子干的?” 猴子一个大跨步来到方世昭的面前:“是的,千真万确,我让那小孩看了董天昌的照片,那小孩是亲口承认的!” “妈的,这个阴魂不散、顽固不化、一意孤行的臭狗屎”方世昭咬牙痛骂着:“看来,只有给他一点颜色看了!” 方明哲上前一步道 :“叔叔,你说怎么办?” “哼!我要让他痛苦终生,付出血的代价!”说着示意方明哲俯耳上来,二人咬耳低语,酝酿了一出害人的毒计。 晚上十点钟,建华饭店的一个雅座间,方世昭如约到来,他同高岳峰没有语言交流,只是神色黯然地相对而坐。 在愁眉不展中思考了很久,方世昭才率先打破了阴沉的气氛:“你那里状况怎么样?” 高岳峰抽出了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一口:“一下午了,一点涟漪也没有。” 方世昭狠声道:“这个武迎春到底姓汪还是姓蒋!” 高岳峰似乎对抽烟情有独钟,在一根烟即将抽尽时,他才缓缓开口道:“老书记临走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说这个武迎春是一个油盐不进,爆炒鹅卵石的主儿。” “那岂不是和董天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僵尸,难道只能灭了他不成!”方世昭的狠戾刁狂尽显于表情之上。 “老弟,别性急,”高岳峰又续了一根烟,猛抽了一口缓了缓神:“关键是这董天昌到底和武迎春是什么关系?” 方世昭道:“这一个月来我也派手下去摸了个底,这董天昌和武迎春并没有来往,而且这武迎春初来乍道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不可能和董天昌扯上关系,我分析了分析,这董天昌和武迎春是不是在演双簧!” “不是,”高岳峰把烟头摁进烟缸里肯定地道:“如果是演双簧,当那封信一到武迎春手里时,他必定会把事情渲染地更大更张扬,甚至有可能会当厅揭露出这封信的真实性,但他没有,他只是把信收起来了。”高岳峰吐出一口烟自信十足地道:“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 “什么意思?”方世昭身体前倾着,十分关注地道。 “他动,我们就能摸清他的意向,展开应对措施,他不动我们就如同被在黑暗中猎杀的动物,摸不着对方突袭的方向和招式,只能如坐针毡般地顾忌左右而经受煎熬。”。 听到高岳峰的这段话,方世昭沉不住气了:“这个老狐狸,他究竟意欲何为?” “让我想想……”高岳峰扶着额头想了片刻道:“每个人都有弱点,一旦被人抓住他们的软肋,那他纵然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会像虎落平川一样被犬欺的一败涂地。” “对,高兄和我想的一样!”此时,这个无恶不为的方世昭眼中冒着锋芒,嘴角挂着阴狠的笑容:“如果从他的身上找不到短处,那咱们就从他的家人身上找。” “家人!”高岳峰默念着:“他的妻子儿子还在几百里外的镇江,而他的父亲倒是随着他到了这里。嗯!” 高岳峰像是想起了什么,肯定地点头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他的父亲,他父亲叫武风初,是一个武术家,还是中国武术学会的会员,据说当年曾当过某位中央领导的謦卫员,武艺精湛,现退休在家。只是这个武风初有个毛病不知是优点还是缺点,不过,也许这个优点或缺点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说到这里,高岳峰的嘴角上扬着,他的眼睛里透出了鹰猎取兔子时的锐利光芒:“这个武风初有一个致命的毛病,那就是非常崇尚江湖义气,好报打不平,凡是比自己武艺高的都要视为知己,不管那个人的身份贵贱,年龄几何,他都要视为榜样。所以这个人曾经为了自己尊崇的师哥,不问青红皂白与人大打出手而伤及无辜被判蹲了一年监狱。” “哈哈,好个武风初!那么这个武迎春怕是撑不了几个时日,就要加入我们的阵营了!好!好!”方世昭端起一杯茶猛劲地喝了一口后,他放下茶杯连声叫着好! 高岳峰嘬了一口烟,突然改变了话题:“这颗钉子解决了,可那个送礼盒的人该如何处置?” “高兄认为送礼盒的人是谁?” 第224章 腿折了 方世昭晦暗不明的眼神令高岳峰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微微地勾起唇角,肯定地道:“这个人藏的很深,但绝对不是董天昌,我了解他,他绝对不会做出这么血腥这么不合常理的事。”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我已锁定了那个人!”方世昭故意避开高岳峰的视线,有些自以为是地道。 “什么?”这一次震惊的是高岳峰,他那因情绪低落而塌下的腰身在方世昭的一语惊人中立时挺直了腰板,但他仍持怀疑态度道:“你说你已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是,我知道这个送礼盒的人是谁。不过,我有一个预感,这个人很快就会成为我手中的金刚钻了!”方世昭双拳紧握,信心满满的令人期待。 高岳峰立时有了欣赏的意味:“噢,老弟别卖关子了,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刘国标……” 还没等方世昭说下去,高岳峰就迫不及待地道:“是前几日杀害牛肚、马彪、割去程小勇和杜康的耳朵、食指和脚趾的那个人。” “是,就是他,据可靠消息,他曾是西北边境的一名特种兵,他的来历我以后再与你讲,现在只说这个人,有胆识有胸襟,最重要的是武艺超群,我亲眼目睹了他与刑警队的张博庆和姜达明大打出手,我不是吹的,他的武功造诣是我出生以来见到的最出类拔萃的,我想一旦和那个武风初交手,那还不是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了。” “好!”高岳峰拍手称快:“但是这个刘国标是否有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的道行呢?” “高兄请放心,我敢担保他是现实中一流的人才,你就拭目以待吧!” 高岳峰思忖了片刻,有些欠意道:“只是今天的开业典礼非常扫人兴致,没有让弟妹和大侄子尽兴 ,我高岳峰也很无奈,毕竟这董天昌是我的师弟,我没有感化他,望老弟海涵。” “兄长说的是,不过这董天昌扫了我的兴,搅了我的局,有朝一日我会加倍的还给他的!”方世昭阴沉着脸,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哎,老弟,只可忍耐不可鲁莽,当前以大局为重,我们应一步一步地进行,切不可因小失大,自乱阵脚!我清楚董天昌这个人,他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一旦他被激怒了,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何况他的手下还有好几个徒弟呢!” “兄长,你是不是怕事了,还是说念着那董天昌是你的干哥哥,你要手下留情了!”方世昭脸色愈加阴沉,他不愉快地反问着。 “老弟想多了,大丈夫敢做敢为,但是也要权衡轻重,而那董天昌在我心中已是形同陌路,他只是我想玩时的一颗棋子,想睡时的一个枕头罢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事情有时候得考虑后果,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嗯,小弟刚才的话也是一时气盛,望兄长谅解。不过,这大凡干大事的人,该出手时就出手,那才是服众醒人的大丈夫行径。来,哥,今天我买单,典礼上没让你畅饮,现在兄弟陪你!大军,过来!”方世昭兴致陡升,指着奔进来的高立军道:“把你饭店里的招牌菜,全部上上来,我和高兄要一醉方休!” 董天昌被劝退后找了一份自来水厂门卫的工作,这天他刚为各科室分发完报纸回到收发室,桌上的电话机就瞬间响起。 当董其昌接通电话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是妻子的哭声时,他的神经末梢立刻警觉了起来,而妻子的一句话,也让他在呆怔中如遭雷击。 稍顷,董天昌发疯似地抓起衣服披在肩上,和另一个门卫打过招呼后,便急慌慌地奔出了大门。 “天昌啊,董晖遇到车祸了!”董天畕车子骑的飞快,耳边响着妻子那揪心挠肺的话语,这时他脑子里猛然闪出一个念头“是不是……不会的,他们不会这么心狠手辣的……可是董晖是一个安稳守己的孩子,一向遵守交通规则,他怎么会出车祸呢?” 董天昌拼命地蹬着车子,当她来到医院手术室门口时,妻子张喜梅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伤着心。 董天昌见到妻子的第一句话就是:“伤的重不重?怎么会发生车祸?” “我不知道,孩子右腿断了,正在里面做手术呢!……唔唔……听说是一个大货车撞的,是一位好心人报的案,可是,”张喜梅哽咽着:“可是,那个肇事车跑了。” “跑了,警察怎么说?”董天昌着急地问道。 张喜梅泪水充斥着眼眶:“警察会查明白的,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董天昌望着紧闭的手术门,心里五味杂陈,胸中胀痛难忍,他努力地疏理着自己的情绪。 这时大张和华西子、姜达明也赶了过来:“师傅,小晖怎么样了?” 董天昌抬起头来黯然失色,赤红的眼睛尽是伤悲:“腿折了!” 几日不见,董天昌的脸颊越来越消瘦了,大张和华西子看到后是心如刀绞,一向英挺伟岸的董天昌竟沦落到这种程度,他们二人不由地赤红了双眼。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打了开来,一名护士走了出来。 几个人涌上前去,焦急地道:“怎么样?伤者怎么样?” “膝盖粉碎性骨折,正在做手术,家属到住院处交费去吧!这是单子。”护士催促着返身进了手术室。 “这是家中的全部积蓄”张喜梅用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人民币交到了董天昌的手中。 “够不够?”大张问道。 董天昌点了点头,悲痛地道:“这是九干五百元,暂时不会有问题!” “师傅,要不这样,华西子留下来帮你们,我和大姜到交警那里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车祸的原因?”大张当机立断道。 “好!”董天长心神杂乱地摆了摆手,示意大张赶快去行动。 望着大张和大姜转身离去的背影,董天昌在华西子的陪伴下,迈步到收费处交费去了。 接待室里,交警正在为大张和大姜介绍着事故原因:“肇事车是一辆灰白色厢式货车,但是没有车牌号码,据目击者称,那伤者是正常行走,而那个货车是直接撞向伤者的,然后倒车后直接逃离现场,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这明显是一起故意伤人事件!”从交警的描述中,大张认为此次事故定有蹊跷。 交警接过话道:“我们也是这样认为,从刚才电话里国道那边的交警说,这个肇事车直接沿昌胜大街一路向西,然后直上了国道,那辆车前车窗己被撞坏,又由于时速很快,所以许多目击者对这辆车都有印象,我们正组织人力查找它的下落,请二位放心,一有消息,我们会马上通知你们的!” “嗯,我是交警大队长张博庆,有什么情况直接向我汇报!”大张自我介绍着。 听到大张的话,那个交警马上立起身来大声道:“请队长放心,我会及时向你汇报的!” 第225章 你只有一天的考虑时间 已近中午,刘国标双手枕着后脑勺躺在床上,望着书桌上摆放的父母亲的骨灰盒,心中压抑难耐,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出门了,躺在床上的他,感觉茫然无助。 归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已经想好了,替父母随便找一块闲地葬了,也算入土为安了。 可是他不甘心,父母含辛茹苦地把自己养大,而自己却没有为他们尽过孝,哪怕一天都没有,自从高中毕业考上军校后,他一直奔波在外,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放弃了做儿子最基本的职责。 可当他意识到父母之恩时,他却悔之晚矣地失去了他们。 想着自己如今孑然一身,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他不仅悲中从来,异常悔愧。 大门外传来了连贯而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凭着多年的警觉性,刘国标知道,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 “有人吗?刘国标在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院门处响起。 随着踢踏地脚步声,刘国标能准确地判断出,门口留了两个人,而只有两个人来到了屋门前。 房门是开着的,那两个人直接进入。 “刘国标,你果然在家!”方世昭音色随和,像是在和自己的亲人说话。 自方世昭和??三儿进门,刘国标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视他们如空气一般。 “刘兄弟,你这样可不是待客之道,所谓远来都是客,我可是带着大礼来恭请你的!” 方世昭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刘国标,希望他有所表示,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刘国标并没起身,而是用行动证明自己拒人千里的霸气:“对不起,我对不认识的人一向不予理睬。” 无趣加受伤,方世昭掀了掀唇角,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刘国标的对面。 “刘兄弟,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方世昭神色顿了顿,转换话题道:“大概刘兄弟今天没有出门,对外面的新闻不够关注吧!” 听了方世昭的这段话,床上的人身体明显僵硬起来,他那深邃的眼睛里发出了锐利的光芒。 “刘兄弟可知道你的姨母王玉风已被平冤昭雪了吗!她是被人陷害的,杀他的人也找到了,昨天他的家人收到了巨额的补偿金,法院已经给了她以及她的家人一个公平公正的补偿。还有,你们吉祥路街道改造的补偿金己重新定价,又为你们增加了补偿额度,而占用你们耕地的补偿金已于今天上午分发到了各家各户了。” 听到这些消息,刘国标“嗖”地坐起了身形,他那冰潭般的眸子里发出了慑人的光芒,他怒视着方世昭道:“这么说,我姨母真的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栽赃陷害她的!不,应该说是有人良心发现了,或许是晚上做梦有人找他索命了!” “嘿嘿,看来,刘兄弟是意有所指了。”方世昭不怒反笑:“我喜欢刘兄弟的秉性,其实这些事并不是我指使的,我只是被人蒙蔽了,要不是刘兄弟及时提醒,我现在还在当冤大头,替别人背黑锅呢!”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所说的是何意,这位先生,如果你是来告诉我为我姨母昭雪的事,那么我在此谢过你了。我这里庙小,你还是离开吧!”刘国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方世昭打了个哈哈:“这次来,我是想和刘兄弟交个朋友,“说到此,他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方士昭从来没有这么诚心正意地去求过一个人,”他直视着刘国标,眼里的真诚表露无遗:“也许处久了,刘兄弟就知道我的为人了,我相信那时候你会全身心的接纳我的!” 刘国标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 刘国标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方士昭,他的眼神是鄙夷不屑的,同时心内暗自愤然“方士昭,你要我和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交朋友,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刘兄弟不必说这种伤人感情的话,猴三儿。”方世昭招呼着与他寸步不离的人。 而猴三儿早已了解了方世昭的意图,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两个用牛皮纸包装的厚厚的大袋子,顺势放在了坐在床沿上的刘国标的手侧。 方世昭指着这厚厚的包装袋道:“这是五十万现金,只是你父亲被误杀的赔偿金,至于其他补偿,除了分给你三套房子外,还有一百万的占地补偿款,这占地补偿款也会在两天内转到你的手中。但是我有个条件……” 方世昭刚说到这儿就迎来了刘国标的一阵冷笑:“怎么,你是想自此以后让我为你做事吧!” 方世昭一拍大腿 :“聪明,刘老弟果然是我方世昭的理想人选。我希望……” “如果我说不呢!”刘国标“噌”的站了起来,像一头发怒的雄狮高高在上地逼视着方世昭:“你认为我会吗?我是一名军人,我是不会做出有辱我身份的一切事情的!” “既然到了这种时候了,我方世昭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想,你心里一定是痛恨我的,一定不愿意和一个因误会重伤了你爹,进而使你的爹娘惨死的人携手的……” “你……”听到方士昭说的话,刘国标身上的戾气横生:“方世昭,你这个恶魔,原来是你指使人打死的我爹,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就不记前仇了吗?” 方世昭并不恼怒,他的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刘兄弟何必动怒呢,我说过,是我手下的人误伤了你爹,不过我还是劝刘兄弟与我合作,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休想!”刘国标以一种军人的威武形象怒怼着方世昭。 “年轻人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方世昭仰起头迎着刘国标的目光,毫无惧意道:“我这里可有牛肚,马彪被打残致死的证据,还有,你是在程小勇和杜康分别上公共厕所时,对他们实施的切断手指、耳朵、脚指的行为,可你不知道,有一个躲在厕所里的人见证了这一切,虽然你的作案手段高明,但是只要通过科技侦测,你的后半生怕是会有另一番不同境况的。” “方世昭,你想嫁祸于我,我刘国标不会上你的当的!” “是吗,不过我不能徇私舞弊。再有,如果你的上司知道了你犯下杀人的罪过,不知道他们是开除你的军籍呢,还是就地枪决你。” 方世昭不疾不徐地立起身来又说了一段话:“刘兄弟,你只有一天的考虑时间,如果一天内你不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么后果自负!”说完方世昭一脸冰寒地在猴三儿的陪同下扬长而去。 第226章 我叫张光北,很高兴认识你 公园里,各种健身器材应有尽有,是人们休闲娱乐的极佳场所。 武风初,这个六十七岁集武艺于一身的练家子,每天早晨五点钟必定来到水上公园里进行晨练,这是他随儿子来到这个城市以来每天不可缺少的运动。 这两天武风初注意到,这里多了一位同自己一样练家子的年轻人,那人一言不发,每天除了演练几趟拳脚功夫,还选了几种高难度的器械健身,那单双杠玩的如天马行空,倒立、腾空,力度、准度都掌握的很完美,落地动作稳而轻,有如大鹏展翅,动作娴熟刚劲轻捷。 但是,在每天的六点半钟,年轻人总是若无旁人的按点离去,不由地让人感到一种神秘感。 这天,武风初正在留意着年轻人演练的武功套路,猛然间,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起先是一阵伴嘴,后来争吵的越来越激烈了,引去了不少人的驻足围观。 这时,那个年轻人也被吸引了过去,要是以往,任何泼妇骂街,街谈巷议的事都不会打扰到晨练的武风初,可是现在,他却望着那年轻人的身影,身不由己地跟了上去。 “难道要违约吗?”一个穿着蓝色劳动布工作服的人正在训斥着旁边的两个人。 来到近前,武风初看到地上被指责的两个人很是恐慌,他们不断地反驳着:“我们也不想,没有想到这几个石狮子这么重,我们是没有办法挪动的!之前你们说是搬东西,谁知道是一个石狮子。 “别他妈狡辩了,昨天要不是你们两个争着抢着要干这趟活,我也不至于找你们,那时有的是苦力。现在可好了,主办方要求在八点以前把这几个石狮子运过去,你们说,都这种时候了,我去那找人?” 穿着工作服的人也是被迫无奈,他不断地用手点着这两个人:“昨天你们异口同声地说包了这趟活儿,再有,你们不是说多找几个人吗?那几个人呢?” “昨天天色晚了,我们没有联系到!”蹲在地上的其中一人懦懦地道。 “行,那你们就拿给我二百元违约金吧!我回去还得向人家交差呢!” “什么?那么多钱,我们去那儿借,不瞒师父说,我们是农村来的,昨天只吃了一顿饭,而且我们身无分文,只是想今天赚了钱后能吃一顿饱饭,不想竟摊上了这种事,错在我们,我们不该不问清楚就接活干。” 蹲着的两个人一看就是弱势群体,这时围观人群中有人站了出来,冲着穿工作服的人怒声道:“这个人怎么这样呢?你忍心要这两个人的钱吗?你的良心怎么这么坏!” “对,你事先没有讲明是搬什么东西。” “是啊,不是这两个人的错,是你们没有讲清楚,凭什么让人家拿钱!” 大家路见不平,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指责着。 “我也不想啊!”穿工作服的人显然有些理屈词穷:“可是……可是,如果在八点前,这几个石狮子移不到那边广场的小石桥上,我还要倒贴二百元人民币!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苦命人,我也不是没有良心的!”说完,他也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此时,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他来到了石狮子前,一副深沉稳重的表情,武风初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这两日来关注的那个年轻人。 只见这个年轻人双手分别放在石狮子的前胸和后臀部,力沉丹田,吼了一声,那个石狮子竟被他搬了起来,有如大力金刚手。 “快说,搬到哪儿?”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从年轻人的嘴里嘣出了几个字。 那个穿工作服的人猛得从地上弹跳起来,他舌桥不下,简直不相信眼前的一幕。 “大板车在……在……在那边!”一个被雇的人结结巴巴地道。 “跟我来,在这边。”穿着工作服的男子慌忙在前面引路,而那搬着石狮子的人是面不改色地相随而去。 “哇”围观的人群中发出惊叹。 一位年长的人说话了:“这些石狮子每尊少说也有四五百斤,哎呀这个年轻人真是膂力过人啊!” “对,简直是神人!”人们用崇拜和赞许的目光关注着年轻人远去的身影。 “呸呸,我也试一试!“武风初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双手,然后走到一尊石狮子面前,也是气沉丹田,双掌握住力控点,一声断喝,那尊石狮子便被他轻松地搬了起来,然后“腾腾”地挪动着脚步跟了上去。 “哎呀,真是高人在人间啊!”人们鼓着掌,赞叹着这前所未有的奇技,他们像欣赏世间珍宝似地尾随着年轻人和武风初向目的地而去。 一共是八个石狮子,武风初和年轻人每人来来回回四趟,完成了对于新江市人民群众来说的旷世之作,当他们返回到现场时,人们掌声响起,为他们的付出和美德纷纷表示感谢。 而那个年轻人只向众人挥了挥手,抱了抱拳表示回谢,便离开了此地。 那武风初也颇有世家风范,他拱了拱手,客气地对大家道:“我只是付了一份绵薄之力!不用感谢!”然后也挥手同大家道别,小跑着追上了年轻人。 武风初与年轻人并肩而行,他欣赏地望着他道:“小伙子,我叫武风初,其实前天我就注意到了你,果然是具有武学风范之人!” “嗯!“看上去年轻人精神不错,他非常坦诚地道:“我叫张光北,很高兴认识你!”张光北停下脚步与武风初双手紧握。 武风初眼冒精光,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冲动,他的眼睛几乎长在了张光北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走,我们到那边去切磋一下武功。”武风初急不可待地拉起张光北的手来到了路边的休闲场地。 “老哥哥真是性情中人!”张光北一副豪放不羁的性情。 “哈哈!“二人四手相握来到了石桌石椅前。 二人坐定,张光北用目观瞧,只见面前之人虽已高龄,但身躯凛凛,一副健壮的体魄,一双眼睛精光四射。胸脯横阔,有万夫莫挡之威风,张光北不仅生出佩服之意。 这时,身边又围拢来了几名老人,他们鸦雀无声地瞧着身边的这两个人。 张光北率先开口道:“老大哥,今天只论武艺如何?” ”好,”武风初精神抖擞地接口道:“我武风初向来崇尚武功,其它的皆是身外之物,小老弟说话正合我意。” 武风初收敛了笑容,两只眼睛如流星般一闪,伸出一只手放在了石案上,刘启荣立刻会意,二人平坐,各自两脚立定成正步,同时四目相对,运功行气,两个人分别推双掌互抵。 就这样,二人在石桌上进行了一场超级大比拼,两人神色凛然,如临战场,各运真气,一时惊得旁人作声不得。 人们第一次见到高手对决,竟是这般的平静异于常规,各自露出讶然不解之容。 再看对面二人,由起初的心平气静,渐渐地面部表情出现了变化,到最后各自的双腿不断变换着姿势,直到双掌都微微抖动之时,二人方才收神纳气,慢慢地趋于平静 “老大哥,真是神功盖世深藏不露啊!”张光北激动的脸上泛着红光。 “小老弟夸大了,小老弟小小年纪技艺也不逊于我,也算是各有千秋吧!”武风初谦虚地道,不过从他那兴奋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那么的快心遂意。 于是,武凤初和张光北来到了一个僻静之处,二人坐在长椅上进行了推心置腹的交谈,他们从中国武术各门派的发始人谈起,又从套路、散打、对抗到气功的原理,以及强身健体中提出了各自的心得见解,他们谈的是如沐春风,兴致盎然。 说着说着,武风初就感叹起来:“中国武术博大精深,源源流长,小老弟,要说武学天赋,你我都不是泛泛之辈,可是超过我们的武学家还比比皆是!我就见到过一位,他是我这一辈子最信服最敬佩的人……这个人叫石青,可以这么说,当今武林中还没有人打败过他,就连少林寺最具盛名的气功大师僧和平、洪九英都略输一筹!” “你是说那位在抗日战争中,一人力挫十二名日本武士,鼎鼎大名的石青吗?”说到这个人,张光北的眼中一片激情。 “对,就是他。!”武风初神色凝重地道。 “我也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张光北脸色晦暗,猛然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又有一种了无生趣的感觉充斥在心田。 武风初略显诧异道:“怎么,你小小年纪也与老首长认识?” “嗯,那是在一次军功表彰大会上,是老首长亲自为我颁奖戴的红花,他还教导我们要做一名光荣的革命战士。”张光北不自禁地低下头,许久没有说话。 “这么说,你是一名军人!怪不得你身上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军人气质。”武风初是惊喜连连:“小老弟啊,没想到你竟然与他有一面之缘,我这个老头子平生只和他见到两次面!” 张光北抬起头道:“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是叫你师父呢,还是叫你一声老哥哥。” “哈哈,”武风初畅快地笑着,他诙谐地道:“今天你我二人相遇实属不易,想不到我武风初到老了还能遇上一位忘年交,我想,你就叫我一声老大哥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哥哥在上,兄弟这厢有礼了!”说着张光北起身恭敬地向武风初抱拳道。 “好”武风初拍着张兴北的双肩道:“今天真是好日子,我带你去下馆子。” 二人一路同行,兴意盎然地离去。 第227章 也和他们同流合污了 医院病房里,病床上的董晖睁开了眼睛,他望着消瘦了许多的爸爸妈妈,第一句话就是:“爸、妈,让你们担心了!” “你这孩子,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惦记着我们。”张喜梅泪眼婆娑地道。 董晖虚弱地动了动全身,右腿手术处疼痛难忍,他意识到了右腿受伤的严重性。 “别动,孩子!”董天昌心疼地道:“你右腿受了重伤,需要静养。” “师傅,你出来一下。”华西子和大张神色凝重地推门而入。 董天昌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几步迈出了房间。 华西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相片送到董天昌手里:“师傅,这些是我从李琛手中拿来的!这就是那个肇事车的图片。” 董天昌一张张地翻看着照片,痛心地道:“怎么会这样,这是肇事车的图片?” “是,”华西子回答道:“这个是在靠近国道几十里外的一处山沟里找到的,车子烧毁的非常严重,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连周围的空旷之地都没有线索,李琛说,这次是他亲自奔赴现场查案的,只是扫兴的是,他无功而返。” 董天昌无力地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连日的种种遭遇竟使得他心神俱疲,伤痛累累,他用尽全力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这些昧着良心,不知天高地厚的牲畜。” 大张一言不发地陪坐在董天冒的旁边,痛心地道:“师傅,我刚才问过医生,他说从董晖这条腿的严重性来看,怕是保不住了!” “啊!”董天昌猛的睁开眼睛,当从大张的眼睛里看出事情的真实度后,他又慢慢地闭上眼睛,同时从眼角滚下了浑浊的泪水。 看到董天昌几欲崩溃的状态,大张是心痛难当,他握着董天昌的双手道:“师傅,请多保重,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一定要坚持住!” “让我静一静。”董天昌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并向他身边的二人挥了挥手。而大张和华西子知趣地离开了走廊。 严峻的局势令董天昌难以承受,他头脑阵阵晕眩。他在心里痛苦着:难道就这样服输吗?这样的境地,这样的遭遇,这样让人窒息的空间……看来那武迎春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难道他也是个随波逐流,见异思迁之辈吗!难道那久负盛名,以清廉着称的武迎春也和他们同流合污了?”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一定要坚持住!”不错,这是大张刚才说的话,董天昌睁开眼睛慢慢地望向儿子的病房,那里有他牵肠挂肚,被伤痛缠身的儿子,还有那赢弱凄然的妻子,所以自己不可以倒下,他扎挣着站起身来蹒跚着来到了儿子的床前。 董天昌尽可能装出一副舒心的心境:“喜梅啊,回家去炖一锅排骨汤,我要儿子好好补补。” “哎!”贤良温顺的喜梅答应着,帮着儿子掖了掖被角后才离去。 由于严重失血,董晖的脸上泛着青光:“爸爸,我的腿没事吧!” “没事!”董天昌压抑着内心的酸楚和悲愤,用毛巾擦拭着儿子脸上的汗渍,心疼地道:“只要心情好,静养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 “那要多久?”董晖刨根问底地道。 “这伤筋动骨的还要一百天呢,何况你这么重的伤,好好养着吧,总有好的时候!” 董晖望着董天昌日渐消瘦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爸,我是不是很无能,找不到工作不说,居然碰到这样的事,还要爸爸妈妈为我担心受累!” “不,是爸爸对不起你,别的孩子都找到了不错的工作,唯有你……”董天昌鼻子一酸再也说不下去了。 看到董天昌痛苦的表情,董晖反而安慰起他来:“爸爸,没关系,等我好了,挣了钱我会加倍地奉还给你们的!” “儍孩子,不说了,不说了!”董天昌摇着头强颜欢笑着:“小晖呀,这次车祸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多少,说出来我听听。” 董晖想了想,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道:“我也不知道,我正在人行通道上行走,一辆车平白无故地就冲了过来,要不是我躲避的快,我的命就没了!” “嗯,我知道了!”董天昌道:“孩子,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这时,门被推开处,高岳峰提着礼物走了进来。 “小晖,叔叔来看你了,怎么样,大哥,孩子没问题吧!” “高叔叔来了。”董晖和董天昌一样,十分不喜欢高岳峰,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向对方问了声好。 高岳峰把手中的营养品和保温桶放在了桌子上,返身来到病床前查看着董晖的脸色,蹙眉道:“神色还是这么差,来,我给你带来了鸡汤,这是我亲自为你炖的!”说着从桌上的保温桶里倒了一碗带着鸡肉的鲜汤,过来亲自喂着董晖。 自高岳峰进门以来,董天昌一直沉着脸,他一言不发地沉默着。那高岳峰就如空气一般地让他视若无睹。 而高岳峰与董晖热切地边吃边聊着,仿佛是一对亲热的父子。 “我饱了,高叔叔,谢谢你!”董晖鼻尖冒汗道。 “好吧,剩下的你晚上再吃。”高岳峰收拾起碗筷,坐在了董晖的身边,他望了望董天昌开口道:“大哥,这两天一定累坏了吧!” 没有回音,高岳峰苦笑地摇了摇头,他起身看着董晖道:“小晖啊,看来你爸爸是不喜欢我了,那我还是走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用信封封着的包裹:“大哥,这是我的心意,再说小晖也正在用钱,我知道你的家底不够宽裕,我放在桌上了!” 这时,董天昌“腾”的目光直射高岳峰,厌恶地从嘴里蹦出了五个字“拿走,不需要!” 高岳峰的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但是没有理会董天昌,径自出门而去。 “站住!”董天昌愤然而起,他拿起信封几步追上了高岳峰,把钱塞入了他的手中:“这些钱来路不明,我们不要!”说完甩头而回。 高岳峰回头望着董天昌的背影阴阴一笑,内心恨意十足“好,董天昌,有骨气,既然你不领情,决意与我作对,那么我也不必处处对你忍让了,我不会让你死的,但我会让你过的生不如死!” 第228章 同志们是不是又在玩心理战术 月明如水,正是千里相思一线牵之际,窗外竹子的叶子在微风中簌簌轻响,却惊得那窗内正在奋笔疾书的石玉昆从书海中抬起了头,望向了窗外高悬在空中的月亮。 那圆圆的月亮不知寄托着多少情意,多少缠绵,这时,石玉昆不自禁地从书案上方拿起了那串情深意长的海贝串,把玩观赏之下,颗颗复古华丽,独一无二,每抚摸一颗海贝就如同触摸到了鲁国栋那颗火热的心似的,她感到温暖柔美。 石玉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不由地心内一动:“十点钟了,国栋哥你现在是否也在想念着我!或许你已经进入梦乡了吧!” 想到这些,石玉昆脸颊飞红,在一怔之下,她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轻声自责道:“什么时候了,还不抓紧时间学习,石玉昆,你可不要辜负这大好时光哟!” 说完,她把项链轻轻地拢在一起,然后搁置于右上方的桌角上,低头继续争分夺秒地刻苦钻研起来。 海岛上,鲁国栋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洗漱间,他在镜子前立定,望着虽消肿但还是淤青的半边面颊,在气恼中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转身来到了洗漱池旁,用杯子接了些水准备刷牙。 这时,戚冰横行霸道地把胡玉明挤到一旁,挨身于鲁国栋左边,这戚冰洗脸时开着水龙头,故意把水撩泼到鲁国栋的身上,还时不时地用那双眼睛挑衅般地瞪视着鲁国栋。 鲁国栋强压住心头怒火,只用冷冷的目光作为回报,那戚冰洗完脸轻蔑地甩手而去。 鲁国栋扫视了一遍旁边的人,他们个个淡漠地从他身边而过,仿佛像避瘟神般地防着自己。 鲁国栋洗漱完来到镜子前,左手拿着洗漱用具,右手搓弄着脸上的淤青,而此时,不知谁“啪”地拉灭了电灯,顿时洗漱间一片漆黑。 “王八旦”鲁国栋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摸索着走出了房门。 自与戚冰、高跃进打架一个星期以来,周围的人对自已都视如空气,每次照面都是匆匆而过,好像是陌路人。 对于周围人对自己的排挤和不认可,这些天来,鲁国栋己习惯了。 一进宿舍门就听到里边嘁哩喀喳的声音,“快点儿”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随即“啪”的一声,宿舍的灯被关了。 “嗤!”鲁国栋冷笑着,然后推开虚掩的门并打开了灯,一瞥之下,全班除了班长和自己之外,全都冷漠无情地躺在了床上了。 这时班长洪波从连部开完会赶了回来,一推门感到气氛不对,因为只有鲁国栋一个人在做睡前准备,于是笑着道:“同志们是不是又在玩心理战术了!” 洪波扫视着闭着眼闷头不响的战士们,气恼地道:“好,既然大家都睡了,那我就长话短说宣布一个指示,经连部讨论批准,高跃进暂时免去副班长职位,由刘卫东接任”这时,他又提高了声调道:“刘卫东!” “到!”刘卫东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打着立正。 洪波还了个礼,严谨地道:“从现在开始,你要时时刻刻地以全班为核心,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按原则办事,不徇私情,不任人唯亲,做到一碗水端平,坚决杜绝一切不良行为和现象。你能做到吗?” 刘卫东坚决果断地道 :“能做到,班长。” “好,归位吧!”洪波下着命令:“另外,经连部研究决定,戚冰遇事浅薄轻率,失去了一个军人的本质,所以记大过一次,罚写一份深刻的检查,以观后效。” “戚冰,你服不服?”洪波大声道。 “我服从上级领导的惩罚。”戚冰马上下地打着军姿道。 望着只穿着背心裤衩的戚冰,洪波饱含友爱地道:“嗯,态度还可以。没穿军装,何必多此一举,归位吧!” “班长,为什么不惩罚鲁国栋,他也动手打了我!”戚冰一脸委屈和不甘,倔强地反问着。 “呵,我算来你是不会服输的,这次事件是谁挑起的,你和副班长的别有用心,大家是心知肚明的,你冤枉了人还不许别人教训你吗?你这个妄自尊大,不明事理的东西,马上归位。” 洪波冷漠的语气使得戚冰气鼓鼓地回到了床上,脸朝里躺了下来。 一时,屋子里变得沉静无声,最后大家各怀心事地熄灯而卧。 鲁国栋瞪着双眼望着窗外的夜空,此刻他毫无睡意,对于连日来的遭遇,他只能勉为其难地硬撑着。 这次归来,本想在军营里好好锻练自已,在班里能够出人头地,以至于将来能够在边防战线上大显身手,以不辜负小妹和石伯伯、黄阿姨的期望,可是这梦想竟与现实有如天渊之别。 本以为能触手可及,谁知道在世事难料中竟可望而不可及,这正是鲁国栋这几日所苦恼之事。 “小妹,我是不是太无能了,怎么事事都不顺,件件都不如意。”鲁国栋在心里诉说着自己的苦衷“小妹,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不想……” 鲁国栋翻身仰躺在床上,眼眶里浸满了泪水,他的心痛彻又难忍,仿佛这世界就没有他的一席立足之地。 战友们的鼾声此起彼伏地响于耳边,反而更增加了鲁国栋的烦厌和不安,他悄悄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了石玉昆送给他的日记本,这里面有他们五虎将的合影。 他翻开第一张,上面有两段石玉昆的亲笔赠言,虽然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他在白日里不知看了多少遍,早已滚瓜烂熟了。 他把那两段话紧紧地贴在胸口处,仿佛那是慰藉心灵创伤的一副良药,亲切而温暖,能让他那颗寒冷刺痛的心得到安抚。 “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只有战胜了自己,你才能有勇气战胜困难和挫折!”石玉昆的声音响在耳际,那么温暖,那么贴心,那么引人入胜。 “加油,国栋哥,稳打稳扎,循序渐进,希望国栋哥在部队里锻炼出一副钢铁般的意志,大海般的胸襟,让心如歌,让生命如花!” “小妹,你的声音好美,好甜啊!小妹,你说呀,你还要说下去,因为我喜欢听……”鲁国栋的嘴角挂着笑容,可他的眼角却淌下了泪珠。 此时,疲乏从肉皮钻到了骨髓里,他的肢体,他的骨骼都能感到疲累,难以自制,终于他合上了那双湿润的眼睛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石玉昆和他说了许多许多的话,但是他一句也没有记住,只是形影不离地追随着她,努力睁大眼欣赏着她的姿容。 第229章 我是一个药材商 龙华公墓,山岗上一排排墓碑齐整有序,每排墓碑前方都有一片鲜花簇拥的花圃,远山处掩映着一排排青松翠柏,让墓地更显得庄重肃穆。 刘启荣来到了父母的墓地前,他小心地摆好两束鲜花,又从网兜里掏出苹果、香蕉、点心、饺子、一瓶酒还有两碟小菜摆满了墓台。 刘启荣起身冲着父母的合葬墓深深地鞠了一躬,弯腰从网兜里拿出了两个酒杯,分别斟满了酒,然后自己端起其中一杯道:“爹,娘,今天国标来看你们了。爹,这是你喜欢喝的二锅头,来,我们干一杯,你不是总念叨着要与我痛饮一杯吗!今天我就让你如愿以偿。”说着,刘启荣“咕咚咕咚”一口气干了一杯酒,然后端起另一杯酒缓缓地倒在了墓碑前。 “娘!”刘启荣又打开了食品袋:“这是我特地为你包的三鲜馅饺子,还有大蜜桃和香蕉,都是你平生所爱。爹,你也吃些吧,这里还有猪头肉和酱牛肉,都是你最喜欢的下酒菜。” 刘启荣把这些食物都摆放在墓台上,他盘膝而坐:“爹、娘,你们慢慢吃。” 说着说着,刘启荣感觉心中酸酸的,鼻子禁不住抽动了一下,他用力抹了一把即将滑入脸颊的眼泪,愧悔道:“爹、娘,以后我会时常来看你们的,对了,我不去大西北了,我在我们新江市找了一份工作,今后我就在家乡扎根了,再也不离开你们了。还有,我更改了名字,现在叫刘启荣,原谅我,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我没有忘本,依然是刘氏后代……” 想到自己二十年的军事生涯就这样结束了,刘启荣有一种凄楚苍凉感,是的,他曾经在一个人的面前许下了终生报国志,他记得那个令他敬仰的人曾经问过他,问他为什么参军,他回答的是,是为了光宗耀祖,可他的回答却引来了那个人的神色复杂,那个人是这样评价他的回答的:军人是具有奉献精神的,军人是不存任何私心杂念的,如果是为了光宗耀祖,那么他根本不需要到这部队的大熔炉来,因为军人的职责是神圣而庄严的,因为军人的使命是至高无上的。 每每想到那个人对自己的指导和教诲,刘启荣都深有感悟,所以才造就了他二十年驰骋疆场,战绩辉煌的军事生涯,可现在…… 想到自己决心更换身份投身到另一条不可预知的道路中,刘启荣的心就犹如大海里的巨浪一波高过一波,让他失去了辨别正确方向的动力。 不远处,有三、五成群的扫墓者匆匆而过,刘启荣就这样在爹娘的墓前倾诉着自己的衷肠,因为他能感知到爹娘在认真地听他说话,热切地盼望着他的每一次的来临。 天不早了,太阳己移到了中天,刘启荣立起身来,端起那瓶酒围着爹娘墓地倾倒着,直到瓶中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之后他整了整衣服,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爹,娘,过两天我还会来看你们的。”刘启荣抹去了脸上的泪痕,转身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到得拐角处,他扭头观望着爹娘的墓碑,耳边响起了方世昭的话语: “启荣啊,我为你爹娘选了一块风水宝地,这块墓地本来是为我爹娘留下的,但是自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断定你是我今生的手足兄弟了,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只要我们兄弟同心齐力,共同创业,你我大好的前程将会一片光明。” “启荣啊,你的户口我已为你办好了,从此新江市只有一个叫刘启荣的人,让过去的刘国标从此在人间蒸发吧!另外,我还为你置办了一处豪宅,不要不好意思,因为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财富等着我们去创造呢。” 刘启荣收回了眼神,他望着这片秀丽古朴的陵园,心情顿时回暖起来,那眼睛分明在放着光,亮着彩,于是他昂首阔步地甩开臂膀下了山岗。 张光北和武风初相识已有一个星期了,二人每天都邂逅于公园,每天两个小时相伴的时光让他们有如饮甘露般的清醇而顺畅,他们脾性相投,而且互相敬佩,武风初简直就把张光北当成了自己的影子。 七点钟是二人携手离开公园的时刻,当二人边说边笑地在公园门口分道而去时,那武风初终是忍不住性子了,他横在张光北的面前道:“兄弟,老哥哥可是把我的身世家底都说给你听了,就连我儿子最顾忌的真正身份都告诉了你。可是你呢?到现在你的家庭住址,身份地位都没有告诉过我,你可不能负了我的赤心相待啊!” 望着武风初粗脖红脸的认真劲儿,张光北被逗得开怀大笑起来:“老哥哥啊,现在我就告诉你,我是一个药材商,自改革开放以来,我也捞了一把,赚了一些钱,现在有五个商铺和药铺,但都在外地,只是这新江市的环境好,所以我在这里买了一套别墅,以便闲暇的时候过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不还能健健身,以增强体质吗!”说完他挥动着自己的臂膀,一副身轻体健的模样。 “是吗,想不到小老弟还是一位款爷,哥哥我真是眼拙了。”武风初自嘲道。 “老哥哥啊,其实我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有钱,你知道,最近市场竞争力很大,这生意也不是好做的,再有政府的层层把关、收锐、还有各种恶势力的侵扰,我已是力不从心了,这不,最近就有一笔买卖就棘手的很!”张光北突然间脸色暗沉了下来,难为情地搓着手道。 武风初一听张光北有难,马上真心实意地道 :“怎么回事?能不能和老哥哥讲讲,如果我能帮到你,我一定尽力!” 张光北摇了摇头,像是不想惹麻烦:“老哥哥,我岂能让你趟这道浑水,现在市井上的黑恶势力是很难征服的。” “哎呀,你真是急死我了,光北啊,你拿我当你的老哥哥了吗?如果你认为我们以前的交情是儿戏,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说完,武风初神色陡变,转身要走。 “哥哥留步!好!好!我们到那边去说!”张光北携着武风初的胳膊来到了一个僻静之处,然后对他说出了自己的一片苦衷。 “是这么回事,今天傍晚有一辆药材车要经过此地,因为药材批发地的黄老板事先与新江市的一个姓齐的买户谈好了价钱,不想我那边正好缺他们其中的几味药,所以高价从黄老板手里抢了这笔生意,不知怎的,被那姓齐的知道了,他恼羞成怒,放出话来要与我论个是非曲直,要不然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昨天有信传来,今天傍晚前后这批药材要经过这里。可我得到可靠消息,说这个姓齐的纠集了十几个外籍人员,扬言要在新江市的国道上见真章,你说,这……”张光北一时被气的语塞。 “竟有这样的事?现在是公平竞争时代,这不能怪你,不过,你不会选择别的路线吗?” “货昨天已经发过来了,而且黄老板执意要走这条道,我也是无可奈何啊!再有,这新江市我是人熟地不熟,我也不愿意惹事生非,如果惹出事来,今后我还怎么在药材界生存啊!”说到最后,张光北沮丧的低下了头。 武风初率先想到了法律:“没关系,到时候报警就可以了!” 张光北摇头苦笑着:“情况千变万化,只怕到时就来不及了。” 武风初想了想又自告奋勇地道:“要不我找几个人护送这批货如何?我不是说大话,我一个人对付五、六个人没问题,再有我还有三个铁哥们,他们都是会武之人,只要他们加入了,我相信,对方的伎俩是不会得逞的。” “老哥哥,那就太谢谢你了!”张光北感动地眼睛都湿润了:“事成之后,我一定会重谢老哥哥的!” “停!停!光北啊,以后就不要见外了,那样我们会生分的。好了,我们来讨论讨论傍晚的事情!” 说着武风初和张光北精心商讨了一个方案。 第230章 我们是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了 下午六点钟,国道上的车流渐渐稀少,这时一辆大型货车停在了路边,从上边下来了三个人,随后张光北引领着武风初等四人同货车司机攀谈了许久,最后只留下了货车司机,而货车上的其它人随着张光北上了一辆面包车,然后驶离了此地。 武风初和他带来的三个人上了大货车,随即大货车缓缓地驶动起来,然后顺着国道加速驶了下去。 一路上,车上除了一名开车的司机外,武风初和其他三名同伴警惕地注视着车窗外的情况。 由于道路平坦宽阔,所以时速很快,对方要想在这条路上劫车闹事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武风初掂量着,觉得那些不法之徒是不会在这地方造次的,于是崩紧的心渐渐松驰下来,窗外时不时地闪过人流、车流以及喇叭的鸣笛声,。 武风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分别递给了另三个铁哥们,武风初亲自为他们点上了烟,四个人喷云吐雾地吸了起来。 路很平整,没有什么颠簸,烟瘾过后,四个人被车摇晃地竟出现了睡意,但是武风初知道,他们必须打起精神来时刻保持警惕。 不知过了多久,武风初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看来这货车即将驶出新江市的地界了,心里不免变得释然起来。 不想就在这时,货车突然猛刹车停了下来,几个人被惯力带的撞在了一起。 待得端正身形,武风初用目观瞧,只见在大货车的前方有两辆侧翻的摩托车恰恰挡住了大货车的行驶路线。摩托车是如何侧翻的,武风初他们四个人无从知晓。 “怎么回事?”武风初惊得蹦起身来,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随着武风初的下车,车上的其他三个同伴也跟随了下来。 正在武风初心慌忐忑之际,突然从道路两旁闪出了十几个人,他们挥舞着砍刀向武风初他们包围过来。 此时,夜色已浓,大砍刀在车灯的照射下闪着寒光,顿时令武风初等四人惊起了心神。 看到眼前阵势,武风初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只见他一声断喝只惊得那帮人停止脚步是作声不得。 武风初吊着嗓子道:“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的东西,竟然明目张胆地打劫货车,还有没有人性可言?” “人性,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谈人性?老头儿,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和小爷们斗武。”一个体形高大的光头从队伍中闪了出来。 “嘿嘿!小子,你太狂妄了,你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今天我就让你认识认识你武爷的本事!”武风初跳跃着来到光头的近前,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行了,行了,”光头挥手道:“我只问一问,这批货是谁的?” “大丈夫敢做敢为,这批货是我的!”武风初不惧风险地道。 “你叫什么名字?”光头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刀追问着。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武名风初,全名武风初是也!” “啊哈,还挺高傲的,只是小哥我今天打算留下这批货!” “你妄想!”武风初执意要冲上去,却被三个铁哥们拦住了。 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警察来了,快跑吧!” 紧接着,远处传来了警笛声,不一会儿,三辆警车呼啸而来,那十几个黑衣人顷刻间便逃之夭夭,不见了踪影,地上还扔下了两把砍刀。 “嘿嘿,这些亡命之徒,终究不是警察的对手。”武风初嗤笑着,对着三个铁哥们道。 “都不许动!”从三辆警车中下来了十二名持枪的警察,其中一个人正是警察局新任大队长周土华,周士华一下来就指挥若定地道:“把这里围起来!” 顷刻间,武风初等四人以及那辆货车全被包围了起来。 周士华走了上来道:“这是谁的货物?” “是我的货物!”武风初奋勇当先地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 “武风初。” “好,李副队长,你带几个人把这辆车押到警察局。”周士华说着回过头来对着武风初四人道:“你们也随着我们到警察局去。” “为什么?我们是被别人劫道了,刚才有十几个人拿着大砍刀抢劫我们,你们一来反而把他们吓跑了!”武风初极力辩解着,希望这些警察擦亮眼睛。 “对不起,有人举报你们这辆货车里藏了毒品。被举报的车牌号正是这辆车的车牌号。” “不是吧!怎么会……”武风初四人只惊得是瞠目结舌,一时愣怔在当场。 “走!”对方的一声令下,才使四个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武风初犹如被当头棒喝,他呼吸粗重,情急之中在为自己辩白着:“警察同志,你们误会了,我是替别人押货的。” 周士华并不理武风初,竟自道:“先不要讲话,到了局里,一切自会水落石出的!” “有人作证,哎唉!”武风初突然想到了那个货车司机,可是他用目光搜索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那个人的影子。 “大哥啊,我们是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儿了!” “我们是不是被人骗了!” 三个铁哥们惶恐不安地猜测着,仿佛那监狱的门正在为他们打开。 第231章 看看怎么样还老爷子一个清白 公安局大院中,货车中的货物被一箱一箱地搬了下来,武风初和他的铁哥们大眼瞪小眼地观望着。 随着警察们的进一步检验,有两箱与众不同的货物被提了出来。 当两箱货物被打开时,周士华和李琛不约而同地惊呼着:“海洛因!” 此话一出,只惊得那武风初四个人是腿软心虚,武风初再不清醒就是一头蠢驴了,他暗暗叫苦“着了别人的圈套了。” 之后是漫长的等待,武风初四个人在审讯室里待了三个小时。 门终于开了,周土华与沈远征走了进来。 周士华盯着墙角处蹲着的四个人道:“由于这次案件的重要性,连局长都惊动了。” 武风初也意识到了什么,他起身来到沈远征的身前,由于情急,他满头大汗,连珠炮地诉说着:“你是局长啊,我不是这辆货车的主人,货物的主人叫张光北,我只是替他押送货物的,不信你问问那个张兴北,他是个药材商,你们一查就知道了!” 沈远征望着武风初那困窘而后悔不已的神态,忍住心中的窃喜道:“证据,只要你拿出证据,我现在就可以放你,你知道这次毒品的数量有多大吗?这是我们新江市从未有过的毒品大案。” “好,好,”武风初理了理头绪道:“我叫武风初,是市委书记武迎春的亲生父亲……”于是,他把自己如何与那张光北相识,如何打包票要为张光北护送这车货的事一五一十地学说了一遍。 沈远征一脸疑惑,但是藏不住眼底的奸诈和幸灾乐祸:“武风初,你说你是武书记的亲生父亲?不可能,武书记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爹,武书记是谁,他的亲爹决不会上当受骗的!你不觉得你做事很荒唐愚蠢吗,只相遇了几次面,你就替那个张光北舍身取义了,不可能,武书记亲爹的智商不会那么低吧!”说完,沈远征望向周士华征求着他的意见。 “我也不相信!”周士华很是肯定,他望着武风初,有些气愤地道:“你不要推卸责任,再说刚才我们查过了,我市根本就没有一个姓齐的药材商,还有我们打电话查询到西山别墅区也根本就没有叫张光北的户主。” “怎么会没有?”武风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抓耳挠腮,瞬间汗水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这时候,武风初才预感到自己的愚蠢和低能,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要不你们打电话给武迎春,就会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武风初了。” “行,”沈远征点着头,求证性地道:“我试试,如果你在说谎,那就后果自负!” “好,好。”武风初像小鸡啄米似的猛点着头,尾随于沈远征身后,走出了审讯室。 沈远征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冷静地思考着,接下来他该用什么样的措辞来问候武迎春。 经过片刻的斟酌,沈远征打定了主意,他拨通了武迎春的家庭座机。 “喂,你好!是武书记家吗,我是公安局长沈远征,刚才我们抓获了一个贩毒团伙,其中有一个人叫武风初,他自称是你父亲。我想求证一下,所以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什么?”听得出来,对方的声音很是惊愕:“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武书记,我让他和你说话,是真是假一听便知!”沈远征回头对着武风初道:“来,你来说话!” 武风初一把拽过电话,情绪失控道:“迎春啊,我是你爹,你赶紧过来吧,其实我是清白的,我是被人骗了。”说完是老泪横流。 “爹,你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又讲江湖义气了,你呀你,你真是害苦我了!” 武风初感觉到电话那头儿子武迎春的气愤,他想继续解释清楚自己的被骗过程,不想那边竟挂断了电话。 “电话断了,“武风初道:“但是我相信,一会儿他就会过来的。” “好,那我们回去等着吧!”鱼网已撒下,沈远征热切地盼望着大鱼的上钩。 武迎春撂下电话就驱车赶到了警察局,下了车就直奔审讯室。 “武书记,真的是你吗?”沈远征看到推门而入的武迎春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继而又摊开手不解地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迎春直言快语地道:“对不起,沈局长,确实是我。”然后回头带着怒容望着自己的亲爹:“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回身对沈远征道:“沈局长,我们到你办公室里谈。” 待得武迎春和沈远征落座,武迎春气恼至极:“我这个爹一辈子急火直性,毫无心机,这次一定是被人利用了!” “武书记消消火,”沈远征说着亲自起身倒了两杯茶水,把其中的一杯递给了武迎春:“其实在今天上午我们就接到了内线的消息,这个内线是方土昭会长一个手下的朋友,为了顾全大局,方会长私下通知了我,起初我也不以为然,因为我们新江市从没有一起贩毒事件发生过,而且这批毒品份量相当大,刚才方会长还打电话问我查的怎么样,我还把有一个人假冒武书记亲爹的事告诉了他,他也同我一样是不相信的,可是想不到那个人是你父亲的事居然是真的。哎呀,这可难办了!”沈远征愁眉紧锁,故作姿态地道。 这时,“叮呤呤”电话铃响起,沈远征接了电话:“噢,是方会长,噢!噢!行。”说着,他把电话递给了武迎春:“武书记,方会长要和你说几句话。” 武迎春接过电话放在耳边,里面传来了让他感到压抑的方士昭清晰的声音:“武书记吗?” 听到武迎春“是我”的声音,方世昭才带着一些震惊继续道:“真的是你,那么那个人就是你父亲了,哎呀!这是怎么搞的,对不起武书记,这件事都怪我,今天是我多事了,竟然把武老爷子搭进去了,那这样好不好,我马上过去,我们三个人好好商量商量,看看怎么样能还老爷子一个清白,你等着,我这就过去!”说完,方世昭直接挂了电话。 第232章 你们……你们…… 武迎春是一肚子怨气,这方世昭说话一鼓作气,自已是一句话都插不进去,说话的方世昭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就像一个救世主般的令人不快。 但是那方世昭说的不错,现在唯一的途径就是如何收拾这个局面,事情必须在短时间内彻底解决掉,以封大众的悠悠之口。 看到武迎春放下了电话,沈远征就百般的讨好:“武书记,这全是我的错,我要不下达命令,周士华是不会带人抓来老爷子的,你放心,这件事由我而生,也会因我们而息的。” 武迎春虽然烦躁,但他还是耐住性子道:“坐下吧,坐下说!” “哎,”沈远征听话地坐了下来,但嘴还是闲不住,在蹙眉中显得神秘兮兮:“武书记,听说你老婆在省城开了个大药店,这些海洛因是不是往那里运的,你怎么不早说,如果我早知道,一定会派人手保护这些货的。” “没有的事,我妻子开的药店是守法经营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掺假。方局长,你真是冤苦我了!”武迎春一边打着手势,一边摇头以示自己的清白。 “怎么,我是说错话了?”沈远征瞪着两只大眼珠子,疑惑的问道。 沈远征从桌子上拿了一包东西打开,用手指拈了一些放到武迎春的鼻子前道:“你闻一闻,这是极品的海洛因,而且触感也是非常特殊的!” 武迎春黑沉的脸色布满伤痛:“我爹一定是遭了别人的圈套?” 这时方世昭踏步而来,在他关上门后,清冷的声音传来:“沈局长,这是真的吗?要是这样的话,你可要还老爷子一个清白。” 方世昭来的如此之快,让武迎春预感到了对方的强大和对方今日必置自己于绝境的决心,此时,他无话可说,只静待他面前的这两个人的再次出牌。 沈远征忙接过方世昭的话题:“到现在我也就实事求是地说了。” 看到武迎春全身心地注意着自己,他不觉内心暗笑,不想这新江市的武书记今天竟狼狈到这种程度:“老爷子现在是没有人证,也就是说没有人替他作证,而且属于罪证确凿之案例,真是定了案,怕是要过牢狱之灾了!” “什么?”武迎春恨不得上前给沈远征一个耳光,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他现在是新江市的市委书记:“沈局长,我相信我爹不是罪犯,他是无辜的!” “可是老爷子所说的对他有力的证人,现在也找不到了,他涚这批货是一个叫张光北的人让他护送的,可是我们查了那个张光北所居住的西山景区,那里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住户,而且这批货出事后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这贩卖毒品的罪,老爷子怕是坐实了!” “真要是这种情况,那真是百囗莫辨了?”方世昭分析着,转动的眼珠尽显他暗中的心怀叵测。 从事发到现在,武迎春一直处于被动之势,待他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对于眼前这沈远征和方世昭一唱一和的演技有一种深深地厌恶感。 在听到自己的父亲有牢狱之灾时,武迎春猛然间有一种被人愚弄暗算的感觉,他一时气血攻心,不由地指着他面前的两个人颤声道:“你们……你们……”武迎春只觉眼前一黑,便瘫坐在了椅子之上。 沈远征和方世昭彼此对望了一眼,继续表演了下去。 “武书记,武书记”方世昭来到武迎春身前呼唤着,同时又是掐人中,又是拽手指。 “哎哟!”一声,武迎春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不过,他微微张开的眼睛却在顷刻间又合上了,眼角浸出了两道浑浊的泪水。 “武书记,你可吓坏我们了。”方世昭安抚着武迎春:“这事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千万不要泄气,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是否能如你的愿。” 武迎春依旧闭着眼,但是他抬起右手往前扬了扬,示意方世昭说下去。 “沈局长,这就需要你的配合了!”方世昭对着沈远征道:“你知道查验毒品时有几个人知道吗?” 沈远征道:“当时在场的有很多人,但是接触毒品的只有周土华、李琛和王黎三人。” “对于这种案件,你们有经验吗?”方士昭问道。 “李琛有经验,而那王黎是周土华新近举荐到公安队伍来的,所以经验必定不足。不知方会长是何用意?” 方世昭当机立断地道:“有经验也好,无经验更好,我们现在放出消息,就说这些货物都是些假毒品,那两箱货只是装修用的精制大白粉。” “这样行吗?”随着沈远征的提问,武迎春紧闭的眼猛的睁了开来,他的眼睛像看到救世主般地投向了方世昭。 “怎么不行,这事情到现在只有你知,我知,何况有几个人能见过真的毒品,只要那周士华咬定这毒品是假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那这些毒品该如何处理!”武迎春终于开口了。 “这些就交给我了,我会销毁它们的,以保新江市的清明太平。”方世昭幽暗的瞳孔里迸发着令人震惊的暗潮。 “不,”武迎春猛然坐直了身子,眼睛中出现了一种坚特,他面向沈远征道:“我要你们查下去,是有人陷害我父亲!” 武迎春的话立刻让方世昭的面容冷沉了下来,他用眼睛给了沈远征一个暗示,那沈远征在领会了方世昭的意思后,脸色马上阴暗下来,他的眼睛中没有了热度,而是冷漠至极:“武书记,本来我是不想让你陷得太尴尬,太窘困,不过看到你这么固执,我只好全盘托出了。” 这时,方世昭突然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把电话交给了武迎春,:“武书记,你妻子有话和你说!” “什么?”一瞬间,武迎春的大脑一片空白,不过,在看到沈远征和方世昭那种似笑非笑,笑里藏刀的眼神时,他在震惊中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坠入了别人所编织的大网中。 “迎春啊!”妻子月华的急切慌张而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刻让武迎春的心提到了风口浪尖:“出事了,我们的药店中出现了毒品,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缉毒队来搜查的,迎春啊,你快想一个办法吧!” 下面月华说的什么,武迎春再也没有听下去,他“吧嗒”的把电话扔在了桌案上,颓废地软瘫在椅子上,脑袋中一片混乱。 “现在,你武书记的处境很是危险了!”沈远征嘴角翘起,声音冰冷至极:“现在事态发展对你武书记是越来越不利。武书记是不是该找一条后路了!” 武迎春又一次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默忖着,想不到自己上任还不到两个月,就被这些地头蛇和暗势力给黑化了,他的心像是被大石块压着,一时竟难以呼吸,压抑而挫败。 第233章 本来我是想让见血的 看到武迎春的恢败,方世昭是乘虚而入,他邪肆的笑容预示着他的不仁不义:“武书记,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我看还是按我说的办法去做吧!” 沈远征也不失时机地道:“那就这么决定了,武书记放心,那周土华、李琛和王黎都是知深浅知进退之人,他们对这件事决不会有丝毫闪失的!” “就这样办吧!”武迎春无力地仰躺在靠椅上,像一尊破败的木偶般毫无生气。 沈远征出去着手善后的事了,而方世昭睨视了一眼座椅上的武迎春,嘴角掀起一丝狞笑,想不到武迎春这么容易就被自己制服了,想到以后这种人就只能任自己牵着鼻子走,他的心情大好,眼睛里全是兴奋得意的光芒。 方世昭急走两步来到武迎春面前虔诚的道:“武书记,为表示小弟的鲁莽,请武书记移步到建华大饭店,我要为武书记压惊!” “不必了,我要走了,还是注意一些官场是非吧!”武迎春直起身,满脸倦容道:“今天多谢方会长的一片心意,以后我会以酒答谢的!” “武书记说的是,官场是非多,还是小心为上。那我去把老爷子找来同你一起回家吧!” “是,我也该离开了!”武迎春起身随着方世昭行出门外。 事情总算有了一个完美的收场,沈远征和方士昭目送着武迎春父子的车离去。 待得车去人空,方士昭大手一挥对沈远征道:“走,叫上高市长到建华大馆店庆功去!” 武迎春一进入客厅便无力地瘫软在了沙发上,而武风初却像是乖巧的小绵羊似的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人难以预料,难以承受,一夜之间,自己竟成了一个遭世人唾弃的小丑。 “方世昭,你这个卑鄙龌龊的小人”武迎春牙关紧咬,心里恨透了这个人。 他后悔那天不该贸然去参加世纪大酒店的开业典礼,更不该接收那封到现在还让他耿耿于怀的信。 但是反过来说,自己不参加世纪大酒店的开业典礼,就能永远一身清了吗? 不,自己是这新江市的书记,攥着云江市的前途和命运,迟早会与这股恶势力遭遇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股势力来势汹汹,自己竟毫无防备地被算计了。 想到今天自己被动受虐的恶劣行径,想到没有当机立断当场揭穿方士昭阴谋诡计的懦弱,想到自己被他们带到了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同一条船上,他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双手抱头痛苦的呻吟着,同时,一个让他挥之不去的伤痛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对了,写那封没有署名的检举信的人到底是谁?不是说有五个人吗?上面只检举了市长魏明、副市长高岳峰,商会会长方世昭三个人,那其余两个人是谁呢?对了,这沈远征肯定是其中之一,因为它是警商结合的最大嫌疑人,那么,还有一个人是谁呢?” 武迎春苦思着,自己来新江市不到两个月,这官场中的是非利害己令他望而生畏,看来,自己以后的路会更艰险,更让人难以想像,那么自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武迎春又锁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写检举信的那个人,这个人隐藏的很深,他为什么把那封信交给自己?而且是在那样的场合? 经过他认真思考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人了解自己的性格,他是想逼自己在那样的场合公然与方世昭和沈远征这股恶势力抗争。 因为在大众的眼中,他武迎春是一个公私分明,口碑相当不错的官场人物,这一点,武迎春自己也相当自信,因为在他踏入政坛以来,一直以洁身自好,公而忘私的形象自居。 那个写检举信的人就是抓住了自己的与众不同,才会公然出手,就是让自己在悠悠众口之下发挥自己的能力,以便来亲自揭露新江市官商结合的黑幕。 想到这里,武迎春后悔了,后悔自已当初没有发挥自己手中的权力和义务,如果当时自己立刻把这封信列入正常工作范围,立刻对那五个人展开调查,就不会给对方留下嫁祸自己要挟自己的时间,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难以控制的局面。 就这样,武迎春一夜未眠辗转到天明。 席上,觥筹交错,方士昭不断地为沈远征和高岳峰敬酒示好。 几杯酒下肚,方士昭的脾性上来了,他怪笑着对高岳峰道:“大哥啊,你不知道那武迎春的狼狈受挫样儿,哎哟!”他捂着自己的心道:“太好笑了,不过,今天的结局没有达到我预期的效果。” “噢!此话怎讲?”高岳峰夹了一口菜不解其意地道。 那方世昭摸了一把脸,立现正容正色:“本来我是想让见血的,原计划让这次事件死上三、五个人,以扩大事情的严重性,不想那周土华也来的太快了,竟让那老家伙逃过了一劫,没有达到我预期的效果,所以这场戏没有演好!” “好了,好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如果见了血,恐怕就不好收场了。”高岳峰劝阻着。 “是啊,方会长这演戏不要太过了,否则会坏事的!”沈远征看了一眼高岳峰帮腔道。 方世昭很不以为然,似乎他并没有把高岳峰和沈远征放在心上:“这你们就不懂了,怎么会坏事呢?听刘启荣说,那武风初意气用事,而且好大喜功,七十岁的人了,像个不成熟的孩子一般,说自己一人能打爬下六、七个人。我就看不惯他这种狂妄的行为,我告诉你们,这新江市不是他武风初耀武扬威之地,所以我想挫一挫他的士气。嘿嘿!” 方世昭一腔坏笑:“这回他父子俩个总算尝到了我们三个人的厉害。沈局长,看来他武迎春已看出了破绽。不过,他这个表里不一,外面一身正气,内心却是肮脏不堪的家伙,终于被我们掀掉了他的面纱,像一只被拔光毛的斗败了的公鸡。哈哈,爽!今天是我方世昭最惬意开心的一天……” 方世昭还在无所顾忌地说着,但是高岳峰心中却是一阵阵地发冷,想不到这方世昭处事竟是如此的任意妄为,肆无忌惮,甚至他有一种预感,预感到自己的命运迟早会断送在方世昭的手上。 这个唯我独尊,大言不惭的家伙。高岳峰从他的骨子里看到了无知和张狂,贪婪和愚蠢,他后悔了,后悔与这个奸恶阴险之人为伍了,可是,自已已不能回头,因为他已经陷的太深了。就这样,他望着那张狂妄不羁的嘴脸,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他真想上去扇他一巴掌,以扇醒他那骄狂放纵的野心,但是…… 高岳峰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因为如今眼前的这个人已不是自已所能控制的了的,忍,他必须忍,忍到这个家伙树敌无数,积怨太深时,再想办法除去他。 “好!”高岳峰一脸感奋,但是不达眼底,他喝着彩道:“方老弟果然是一番高论,令我们顿然开窍,你的品性和个性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来,哥哥敬你一杯!”说完为自己和方世昭各斟满了一杯酒,二人互谦着一饮而尽。 “想不到这刘国标,不,现在应该是刘启荣,是刘启荣耍的那个武风初团团转,那武风初最后栽在了谁手里都不知道。”方世昭此时是一脸激情。 沈远征提醒着:“方会长,今天那武迎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以后那个刘启荣最好不要露面了。” “放心,那刘启荣并不是一般的人。这么说吧,我方世昭的能耐那都是他曾经玩过的,他是特种部队出来的人,不信,让我们拭目以待,他是我方世昭这辈子最看重,最欣赏的人。来,吃菜。”一说到刘启荣,方世昭就眼睛放光。 三个人推杯换盏,你言我语,直到黎明。 第234章 难道我们得到的教训还少吗? 钱伯正在自己家里接待着一名军人。 “你是说刘国标啊,已经有两个人来找过他了,他们也说是部队上的人,与国标是战友,可是我们也不知道国标到哪里去了。” 坐在钱伯面前的这个人正是西北某军区政治部主任兼政委华为强,来此地的原因就是要找寻刘国标。 因为刘国标延迟了回部队的日期,而且已经整整延迟了个月,至今是音讯皆无。 这个以刘国标为荣,时刻拿刘国标做一级英雄的华为强终于沉不住气了,在派出两拨人来到刘国标的家乡找寻他无果后,自己亲自出马,长途跋涉不远千里来到了这里。 他心系着刘国标的安危,因为边防特勤大队不能失去像刘国标这样的军事人才,他是国家的一级作战力量,哪怕自己退一层皮也要把他找回去。 可是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他在新江市己寻找了整整一个星期,户籍、档案甚至派出所都走访遍了,依然没有刘国标的一点踪迹,他只好像前边的两个战士一样走老路找到了钱伯。 “钱叔,你和刘国标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华为强问道 钱伯垂头想了想开口道:“那是他火葬了他母亲的一个星期后,他说他找到了安葬他父母的墓地,那天晚上,他找到了我,还为我送来了些烟酒,说是酬谢我的。可是第二天他就离开了,自此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路找来,不想还是徒劳无功,华为强道“你能带我看一看他的家吗?” 院墙不高,是用砖砌起来的,黑漆漆的木制大门,院子里荒凉破败。 “自国标娘生病住院至今,怕是有不少时日了!这院子也无人打理,走,我们到屋里去看看。”说着钱伯引领着华为强走进了一推就开的房门。 屋门开启处,一团腐败怪味迎面扑来,呛得钱伯是咳嗽连连。 “看来,国标很久没有回来过了!”钱伯边咳嗽边道。 望着这满屋的尘土和简易的家具,华为强皱起了眉头,心头酸涩凄苦。 想不到刘国标的家境竟是如此贫寒,可是这名战士却从来没有向组织要求过什么,华为强感到万分愧疚,于心不忍。 华为强忍住心中的悲伤,在心底呼唤着 :“刘国标,你到底在哪里?快回到战友们身边吧!” 就在华为强寻找刘国标时,既懊悔又恼恨的武风初也在不遗余力地寻找着他心目中的张光北。 公园里,西山别墅区,时时可以见到武风初的身影。 十天来,他每时每刻地都在找寻着那个身影,但是那个人就像空气一样让人看不见,摸不着。 有时候武风初觉得他与张光北的相遇相识就像是一场梦,可是这场梦却给自己带来了一场灾祸,带来了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耻辱和阴影。 此刻,武风初坐在公园的石凳上,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地骂出声来:“张光北,你这个十足的伪君子,有本事你就站出来,咱们一对一的较量,我知道你是黑恶势力派来的人,是假借我手来对付我儿子的,我只不过是被你们玩弄的一枚棋子……不过,你们等着,我会一直找下去。张光北,你等着,我会一个一个把你们从黑暗中揪出来的!” 武风初失控的怒吼引来了不少人的驻足和注目。 “走开,走开!”武风初挥舞着手臂,驱赶着三三两两的人群,然后起身愤然离去。 董天昌家院子里的石桌上,除了一汤一菜外,正中央盘子中放着玉米面和白面掺和做成的窝窝头,张博庆和姜达明坐在旁边看着师傅和师母津津有味的吃着饭食。 “师傅,这是我为小晖办的残疾证!”说着张博庆把证件放在了石桌边继续道:“有了残疾证,以后各种社会福利都会兑现的,我还在华东区的加工厂为小晖联系了一份工作,薪酬待遇都不错,等他完全康复了,就可以到那里上班了。” “谢谢你博庆,谢谢你们还经常来看我这个让你们失望的师父。唉!你们都是有事业的人,也都是拉家带口的人,以后就不要往我这里跑了。”董天昌的这些话引来了张喜梅的不快,她暗暗地抹起了眼泪。 “师父,难道你放弃了吗?难道你就不管那些为虎作伥的人了吗?”姜达明口直心快地道。 “管!”董天昌的一声沉喝,表明了他的决心,他坚守着自己的信念:“我要一手管下去,但是不需要你们,你们只管安分守己的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对付那些人,我自有打算。” “师父,你这是小瞧我们了,师父能舍身而进,难道我们小辈就不能替你担此重任了吗?”姜达明表述着自己的心声。 “我这是为了保全实力,难道我们得到的教训还少吗?”董天昌提高了声调,但是他立刻发现了自己的失控,又沉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们发火,其实现在的局面是我一手造成的。想想我耿直济世的脾性,我就后悔,我这种人根本不适合在官场中立足。唉,其实一开始我就不该与沈远征硬碰硬地对抗,只需暗地里搜集证据就行,待到证据确凿时就没有搬不到他们的时候,可是我太鲁莽太耿直了,结果却落得到今天的这种境地,也连带你们受到了冲击。”说完,董天昌的眼里噙满了浑浊的泪水。 姜达明和张博庆都深深地低下了头,表示着对师傅的活的默认。 “所以,为了慎重起见,我建议你们以后就不要与我见面了,但还是那句话,只需暗地里查访搜集线索,待到时机成熟之时,我们就能让那些阴沟里的罪恶晾晒于光天化日之下,给新江市老百姓一个清明平和的家园了。 “好,师父,我们就按你的话去做,但是你要好好保重。”说完,张博庆拉起美达明的手,二人踏步走出了院门。 “国栋哥。”远远的,石玉昆就向鲁国栋招起了手。 从公交车下来的肩负背包的鲁国栋加快脚步地跑了过来。 “小妹,你怎么在这里!”由于离别的太久了,鲁国栋一见到石玉昆,一片暖意便充满了自己的心田。 “我是特意来接你的,”石玉昆仰着脸望着比自己高半头的鲁国栋道:“好长时间没有到郊外了,再说这段时间学习比较紧张,所以趁着接你顺便也放松一下心情。” 鲁国栋闻着石玉昆那清纯的气息,不由地心潮涌动,他看了看手表,深情地道:“小妹,现在才一点钟,难道你要带我去放松吗?” “先别着急,今天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走,跟我来。” 石玉昆拉着鲁国栋的手欢快地跑向前方的一个仙客来饭店,进得屋来,石玉昆把鲁国栋按坐在凳子上嘱咐道:“国栋哥,你在这儿等着,千万不要离开啊!” 石玉昆放开鲁国栋的肩来到了橱窗口,神秘地和里面的人攀谈着,不一会儿便满怀期待地返了回来。 “国栋哥,你一定是饿了吧!”石王昆坐下来闪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嗯,确实是饿了,早晨吃的饭都支援前线了,唉呀,我真的好饿啊!” “是吗!那我们就开始吧!”石玉昆立起身击了三掌后,三个熟悉的面孔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第235章 这叫一鼓作气,心想事成 “郑可爽、宋文波、田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随着鲁国栋的惊呼,他还发现在郑可爽的手中捧着生日蛋糕,宋文波和田贺每人端着两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他们神清气爽地走了过来。 “哎呀,我的乖乖,”鲁国栋高兴的泪都出来了,好友相逢,怎能不让人激动。 鲁国栋和石玉昆分别接过三个人手中的礼物,立即融入了一片祥和快乐的气氛中。 腾下了手,鲁国栋一个双臂张开分别与郑可爽、宋文波和田贺热情地拥抱着,以示友好和欢迎。 鲁国栋轻拍着宋文波的肩头,深情款款地道:“真是想不到,在这种场合能够见到你们!” “大家都坐下吧!”石玉昆提醒着,四个人才擦去眼角滑下的泪水,激动地围着餐桌而坐。 郑可爽率先发问道:“国栋,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鲁国栋望着桌上的蛋糕疑惑地道:“什么日子?不会是谁的生日吧!” “鲁国栋,你就是用你的脚指头也能算出今天是谁的生日!”宋文波很是率真。 “今天是阴历十一月二十八,不行,我脚指头不够,还得算上手指头” 鲁国栋伸出了双手双脚,然后一本正经地继续道“哇!我算出来了,原来是人见人爱的鲁国栋的生日。各位兄弟姐妹,今天我做东,服务员上红酒!”此时的鲁国栋是快乐至极。 田贺激情四射地道 :“哎,鲁国栋,今天是星期天,我们可是特地从外地赶回来为你庆生的,你该如何感谢我们呢?” 鲁国栋“噌”地站了起来:“我鞠躬,我作揖,我掏心,我掏肺”,说着话,他一一地进行着规范动作,装模作样拿捏的恰到好处,引得其余四个好朋友是开怀大笑。 石玉昆清澈透亮的眼睛里放着光彩 :“好了,大家都坐好了,国栋哥,开始点蜡烛吧!” “行,我来点!”鲁国栋拿起桌上预备好的一盒大型火柴就要行动。 石玉昆突然张手阻止道:“慢,国栋哥,我有一个提议,这一根火柴必须把蛋糕上的十几根蜡烛一次性全部点着,这叫一鼓作气,心想事成,大家说好不好!” “好,这个办法新颖独特,我赞成!”郑可爽鼓掌叫着好,其他人也是热情高涨,极力地点着头。 鲁国栋得意地笑道:“呀呀!小妹,这点皮毛还难不倒我。”然后他提高嗓门道:“大家上眼了!” 说着,他取出一根火柴轻轻一划,一团小火焰顺风飘起,他迅速地移到第一根蜡烛上点燃了它,然后他的手在不间歇中一一点燃着蛋糕上的整圈蜡烛,他眼疾手快,就在整根火柴即将熄灭之时,那预示着吉祥如意的十几根蜡烛被全部点燃了。 随着大家的凝神观望,最终都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鲁国栋终于为这场挑战性的完美结局划上了句号。 “太好了,一气呵成,国栋哥定能一帆风顺,心想事成!”石玉昆拍着手与大家的喝彩声相映成趣。 郑可爽举起了双手,提示着大家道:“同志们,预备开始!” 于是,石玉昆、郑可爽、宋文波、田贺各自双手握在胸前,由衷地唱起了生日歌。 石玉昆唱的尤其动情,他们唱出了发自肺腑的祝福和希望,他们最后齐声祝愿着“祝鲁国栋(国栋哥)生日快乐,心想事成!” “哇,好感人噢!”鲁国栋的泪水滑下了眼帘,他用手擦拭着,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忧伤,沉声道:“谢谢大家!” 然后情真意切地望着郑可爽、宋文波、田贺道:“谢谢你们从省城赶回来为我庆祝生日,来,大家举杯,共同来度过这愉快而令人激动的时刻!” 说罢,亲自为五个杯斟满了红酒,而几个人在祝福声中一干而尽。 接下来,五个人是畅所欲言,郑可爽、宋文波、田贺分别讲述了省城大学刺激而紧张的学习生活。 石玉昆望着鲁国栋那敞开心扉的舒心的笑,心中感到甜蜜至极。 时间以极快的速度擦肩而过,生日宴会进行了两个小时,也在兴尽意满中结束了。 郑可爽、宋文波、田贺挥手告别了鲁国栋和石玉昆,踏上了归校的路程。 鲁国栋和石玉昆来到了田间小径,微风拂动着他们的发丝,鲁国栋不由地伸出右手紧紧地攥住了石玉昆的左手。 石玉昆只是含羞一笑,任凭鲁国栋手中的温暖渗透自己的手掌,二人心灵相通地在这条小径上默默徜徉着。 鲁国栋面色潮红,打破宁静道:“谢谢你,小妹,他们是不是你请来的?” 石玉昆微笑着点头道 :“嗯,因为是周末,他们是昨天晚上回的家,想到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就想出了这个方法。” “石伯伯和黄阿姨知道吗?”鲁国栋凝视着石玉昆道。 “知道,其实举办这次生日聚会是爸爸妈妈提出来的,起先他们是想和我们一起在家里过,但是他们说,我们毕竟是年轻人,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思想意识,老人参与进去反而会把气氛搞杂,而我们年轻人在一起无拘无束,会随心所欲的,所以就提出了这个办法。” 不知怎的,鲁国栋心头一热,鼻子一酸,带着哽咽的声音道:“谢谢石伯伯和黄阿姨的一片心意!” “国栋哥,”石玉昆被鲁国栋的情绪所感染,她的鼻腔也酸酸的,眼睛也湿润起来:“我知道,自从你爸爸妈妈离开你以后,你的情绪就很低落,这是因为你失去了家庭的幸福和温暖,你才会一蹶不振,也从此失去了奋发进取的勇气和信心。不过,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磨练人的意志,我相信你一定会重新鼓起生活的风帆的! 部队是一个大熔炉,有许多杰出的人物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我爸爸妈妈希望你在大家的关怀下,在部队里的大熔炉里磨炼出一副好性格,好身手。 希望你在我们家的家庭中感觉到温暖和博爱。国栋哥,我相信,经过你的努力,将来我们一定会成为一家人的!” “小妹,谢谢你,我……”泪水模糊了鲁国栋的视线,他彻底被小妹的一番言语打动了,此刻,他感觉黄华和石原就仿若自己的爸爸妈妈,他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石玉昆含着泪用手封住鲁国栋的嘴,真诚地道:“以后就不要说谢谢之类的话了,既然爸爸妈妈把你当做我们的家人,你就踏踏实实地做好自己就行了,这样才能使你成为一个真正有利于社会的人。” 石玉昆和鲁国栋手拉手地坐在田埂上。 “国栋哥,天惠姐和国良哥给我们来信了!”石玉昆望着鲁国栋开心地道。 “是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快让我看看那封信!”鲁国栋张手就要向石玉昆要那封信。 “哈哈,你还是改不掉你那性急的毛病,那封信在家中,我没带在身上,等回到家,你再看。” “噢,”鲁国栋有些不好意思:“信中都说了什么?” 第236章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们向我们问好。信中说,他们的学习和训练非常具有挑战性,是实枪实弹的有组织性、有纪律性的训练,与流血牺牲的沙场中的决斗没什么区别。对了,信中还提到了庆隆哥,他们三人现在是一个团队。”说到这,石玉昆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话戛然而止。 鲁国栋也意识到石玉昆发窘的原因,他轻拍着她的肩头说道:“你别多心,我现在己很大度了,也不再计较那些事了。”他抿了抿唇继续道:“他们还说什么了?” “嗯,就这些,其它的就不重要了,就是让我好好学习,让你在部队里好好锻练,练成如节振国、张自忠般的英雄人物。” “有你们这兄弟姐妹般的深情厚意,这一辈子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鲁国栋的声音中带着颤音,带着一些沮丧。 鲁国栋完全进入了情绪复杂之中,似乎看到了五虎将全都在他身边,他们的音容笑貌是那么的清晰令人回味。 “你的语气怎么有些消沉的意味!”石玉昆微蹙着眉头道。 “是吗,”鲁国栋马上改变了腔调,变得精神起来:“小妹,以后我会更加努力地锻炼自已,除了炼就自己的意志和体魄外,我还要实现自己的梦想,要成为国良哥那样的人!” 石玉昆欣喜中带着惊讶:“国栋哥,只要你有毅力,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特战队员的。” “当然了,只要努力发挥自己的优势,一切皆有可能!”鲁国栋挥动着拳头,信誓旦旦地道。 “只是要成为一名光荣的特战队员,有可能与小妹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也有可能永远见不着了。”鲁国栋歪着头,仔细地探视着石玉昆的表情。 石玉昆猛然立起身来,用力挠着鲁国栋的胳肢窝 :“你这话是真的吗?你不会又是骗我的吧?” 鲁国栋被挠的心痒难耐,他大笑着挣脱了石玉昆的掌控,沿着小径跑了下去。 石玉昆在后面紧紧地跟随,还不时地问着:“国栋哥,你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怎么小妹你着急了吗!为再也见不到你的国栋哥而着急了吧!没羞!没羞!” 鲁国栋停下来,返身刺激着石玉昆,并用手刮着自己的脸打击着石玉昆。 石玉昆被激得哭笑不得,只是极力地追赶着鲁国栋,以发泄着自己的强烈不满。 “班长,今天鲁国栋回家了,正好大家都在这儿,你说过那些丢失的海贝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可这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你总得给大家一个交待吧!”戚冰终于等到洪波从连部开会回来,他心有不甘地道。 “是啊,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有个结果了吧!”大家异口同声地道。 “好,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一定尽快给大家一个交待。”洪波提高着声调道:“刘卫东!” “到!”刘卫东一个标准的军姿让洪波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今、明两天我要到省城去,这两天我们班的大小事务由你全权负责,听到没有?” 刘卫东兴奋地眼中冒着火花:“听到了,坚决完成任务。” “哈哈!”洪波走到近前轻拍着刘卫东的肩道:“努力做下去,小小年纪一定要好好把握,将来一定会大有前途的。” “谢谢班长的鼓励!”刘卫东一个响亮的立正表示着自己的毅力和恒心。 “班长,到省城去干什么,是不是见对象!”胡玉明拧着鼻子逗趣道。 “你小子怎么也变得贫嘴了!”洪波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口风一转对着大家道:“我这次到省城是和一班长、五班长去采购部队的急需物品的,大家不要想多了!” 经过大家的辛苦采购,日用品买的基本上都差不多了,已经装满了一辆大货车,这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一班长:“孙班长,洪班长,我们到饭摊上去吃顿饭吧,我的肚子已经提出抗议了。” “还真是。”孙班长也摸着自己的肚皮直叫屈:“早饭只啃了一个冷馒头,便急忙办差来了,现在我这五脏六腑都要罢工了,走,到饭摊上吃顿饭去。” “哎,孙班长,柳班长,我有件事要办,你们去吃吧!两点钟到这里集合!”洪波神情很严肃,他认真地道。 “什么事这么着急,饭也不吃了,是不是看上刚才杂货店的小媳妇儿了,那可不行,人家己名花有主了,你可不要违反纪律。”孙班长瞄着洪波打趣着。 “行了,行了,你小子就这点儿本事,信口开河,回去后不能在连长面前胡咧咧,如果你敢说我一句坏话,我这个正人君子的形象会被毁掉的。”洪波说完,三个人哈哈地笑了起来。 告别了一班长、五班长,洪波想着离开海岛时连长王贤锋的话:“洪班长,这次你到丰巴镇,顺便查一下那些海贝的下落,这么长时间了,也该给战士们一个清楚的交待了,那丢失的海贝都是大小一致的,说明这个小偷是有目的的,那就是他想用这些一般大小的海贝做一件艺术品,我打听过了,出我们海岛的必经地丰巴镇就有一家加工艺术品的店铺,它座落于向阳大街的西艺大药店对过。” 王贤锋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厚沓相片递给了洪波:“这些都是战友们的个人照片,带上它们查找起来一定会有事半功倍的成效。” 洪森按着王贤锋指定的路线,终于来到了汇宝工艺品店的大堂前。 大厅内,玻璃柜里边的工艺品琳琅满目,异彩纷呈。 一进门,洪波就问着柜台里的服务员道:“师父,请问这里加工艺术品吗?” 服务员指着西边的一个大柜台道:“那边就是。” 洪波用目观看,只见那边大柜台里有四个人正忙忙碌碌地做着活计,洪波转身走了过去。 “请问这位师傅,我想打听一个人?”洪波对着靠近自己的柜台员工道。 “这里就我们四个人,你是想打听什么人呢?”一个仿若店主的四旬年纪的人走过来道。 “你们能不能忆起两个月前的事情,也就是十月二十五日,那天是不是有一个人来加工过用海贝做成的工艺品。” “十月二十五日……你等等,我这里有记录。”店主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记账本,翻开一页页地找寻着。 “十月二十五日,十月二十五日,”店主连续叨念着:“在这里,二十五日那天有一个做海贝串珠的人,噢,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对这个人印象颇深,他穿着一身军装,年纪呢在二十岁左右,长得挺英俊的!” 洪波从背包中抽出一沓照片递给了店主:“师傅,请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说的那个人!” 第237章 我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大毒枭 店主一张张仔细地辨认着,终于,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张照片上,肯定地道:“是这个人,对,就是他。那天因为生意做不过来,我要求说等第二天来拿这串项链,他说已经等不及了,所以多加了一些手工费,让我们马上为他做完。嗯,也就是这个小伙子,那天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当拿到那串海贝项链后,他才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洪波接过了那张照片,心里难受异常“果然是他。”这么多天来心里装着的无数猜疑终于得到了证实。 洪波暗自神伤道 :“鲁国栋,这么说你一直是个心口不一之人,正如高跃进和戚冰说的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洪波拿着照片,神情凝重的走出了大堂,他没有食欲,坐在路边开始了思考问题。 “连长说,鲁国栋的父亲为了追击毒贩牺牲了,母亲因接受不了丈夫的死亡也发病身亡了。 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表明鲁国栋的内心世界隐藏着一些世人无法想象的经历,因为那天被戚冰打伤后,鲁国栋在床上的痛苦表情自己还记忆犹新,那是一种无助难奈和令人颤栗的哀伤交汇在一起的痛苦表情。” 那么我该如何去揭开鲁国栋的内心世界呢?又该如何去修复他那颗带有创伤的心呢?” 洪波起身边走边思虑着,从国栋有时候那忧郁而慌乱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个内心很痛苦,很挣扎的人,对于这个性格异常的新兵,洪波一时还真找不出有效的办法来说服教育他。 今天是星期天,是自由活动的一天,战士们有的侃大山,有的写日记,还有的在专心致志地读着小说。 洪波进得门来把书包挂在墙上,然后对着独自一人刚归队的鲁国栋道:“鲁国栋,你出来一下!” 随着夜幕的降临,喧嚣的操场终于宁静了下来,洪波和鲁国栋并肩坐在石椅上。 “国栋,今天我去了丰巴镇,也顺便去了一趟艺术品加工店……”洪波语气轻缓,话没有说完便细心地观察着鲁国栋的一举一动和神态表情。 洪波说的话确实给了鲁国栋不小的震撼,他用一种近乎被人抓到短处的目光看着洪波,过了很长时间才迟疑地道:“班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洪波怕自己下面的话会让鲁国栋痛苦难堪,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远方的海平面,缓慢地开口道:“国栋,你知道今天我到加工店去干什么了吗?我是去求证一件事,这件事在我心里萦绕纠缠很久了,本来我是想让那个人自动坦白出他的过错的,可是他没有,所以我必须自己去证实,以此来给全班战士一个满意的交待。” 说到这里,洪波从眼角的余光中感知到了鲁国栋内心的挣扎,他看到鲁国栋很尴尬地低下了头。 在经过长时间的等待而没有得到鲁国栋的回话后,洪波用幽深的目光打量着他道:“国栋啊,当我拿着我们全班战士的个人照片让那个店主辨认时,我就知道,某某人就是那个偷窃我三班光荣历史见证的人,当我从那个店主的嘴里证实某某人就是偷窃我班珍贵海贝的人时,我没有惊讶,也没有太多的追问,有的只是心情沉重和叹息,因为我对某某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我希望他能自己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过失,来承认他给班集体所造成的伤害……” “对不起,班长!”鲁国栋脸色泛白,他打断了洪波的话,悔悟地望着洪波道:“班长,那些海贝是我偷的,我对不起大家,更对不起收集这些海贝的前辈们…… 可是我也曾想坦白从宽,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怕一旦交待了我的罪行,战友们会更加瞧不起我,更怕部队会遣返我,从此我怕在我女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我怕我的前程会被这些罪过而葬送掉,班长……” 这时的鲁国栋已是痛哭流涕,以至于泣不成声。 洪波叹了口气沉重地道:“国栋啊,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吧!只有说出来,大家才会认可你,才会明白你的心!” 鲁国栋点了点头:“我女朋友叫石玉昆,小名叫小妹,她的爸爸是军分区的首长,她的妈妈是一名军医。几年前,我的爸爸妈妈突然离我而去了,你知道失去了双亲的孩子是多么无助吗? 可是小妹和她的爸爸妈妈从不嫌弃我,他们无微不至地关怀照顾我,这几年我是在他们的帮叻下成长起来的。 离开军分区到这里之前,他们特地为我办了一桌送行宴,说他们的家就是我的家,我随时都可以回去,他们永远在那里等着我…… 因为他们对我恩重如山,而我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所以那次回家探亲,我想送一件礼物给小妹,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件称心如意的礼物。 不想那天班长让我看到了那么多珍稀的海贝,所以我就有了一个念头。 就在那个月探亲日的前一天午饭的时候,我自称肚子不舒服,独自一人回到宿舍,从副队长的褥子下取出钥匙,打开了装着宝贝的盒子。 共捡了三十六颗大小差不多一样的海贝,之后我把他们装在一个塑料袋里放在了厕所边的大榕树根部的沟洞里。 待到第二天早晨探亲回乡时才绕着道从榕树下取出来,然后到丰巴镇的艺术品店,请那里的师傅把三十六棵海贝加工成了一串项链。 班长,事情就是这样的。”鲁国栋越说气色越差,到最后声音小的如蚊蝇。 望着神情恍惚,神色颓败的鲁国栋,洪波重重地叹了口气:“国栋,你没有把我当成你真正的班长,因为你心里还隐藏着秘密,也许这些秘密对你来说不可触摸,但是国栋,说出来吧!说出来了,也许我能帮你。” “没有,我没有什么秘密可言。”鲁国栋执拗地仰起头,在满脸泪水中矢口否认着。 “好兄弟!”洪波递给鲁国栋一条手帕,看着他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然后像个老父亲般地安慰着他“别怕,说出来吧,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有多大的苦难我和你一起来承担,好不好!” 望着洪波那如兄长般亲切的目光,鲁国栋被彻底感化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哭着,发泄着他心中多年的积怨和痛苦,之后他痛心疾首地道:“班长,养育我十几年的父亲是我的养父,而我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大毒枭!” 洪波被鲁国栋的回答震慑住了,想不到鲁国栋的心里装着如此厚重的精神包袱,怪不得他整天心事重重的,总是阴霾罩顶,心神不宁。 “好兄弟,好兄弟,你是不是认为你是毒凫的儿子就自己看不起自己了,哈哈!” 洪波苦笑着开解道:“你个傻孩子,你是你,他是他,二者怎么能相提并论呢?难道父亲是毒凫,儿子就不能是英雄了!所以说你的思想不对头,应该自我反省反省,这才多大点儿事儿啊,就整天愁眉苦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样,我真是服了你了。” 鲁国栋终于敞开心扉,道出了自己的苦楚和心酸。“班长,有许多人也经常这么劝解我,提醒我要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气,我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我始终鼓不起勇气,也没有恒心,没有毅力去面对它,而总是逃避现实。” “好兄弟,那是你还没有真正的认识它,领悟它,你父亲是个大毒枭,你就应该清楚,人应该学会从各个方面去看问题,不要片面的看问题。 你应该庆幸自己从小跟着养父长大,而不是跟着大毒枭父亲所长大。 你应该积极向上,领悟到你亲生父亲所犯下的罪恶,给人们带来的危害和苦难,只有这样,你才会端正思想态度,与现实社会相融。 其实你所遭遇的这些又算什么,古往今来,又有多少对父子站在对立阶级的两端来进行正义与邪恶的抗争。 作恶者遗臭万年,行善者万古流芳。为什么非要把自已同你的父亲扯上关系呢? 国栋啊,自从他与人民的信仰和利益背道而驰后,你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更何况你从小是你养父把你养大的,那个大毒枭根本和你就没有任何的关系,难道不是吗!” 鲁国栋伤心地道 “可是,我觉得我走得太远了,有时候我觉的自己很孤独,很无助,所以就做出了些让人费解的事情来,过后我也非常后悔,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这是因为你的自尊心太强了,就比如这次事件,你做成的项链不就是要讨小妹的欢心吗?也就是想让她高看你一眼,可是这样反而会为你自己造成很大的精神压力。”最后洪波加重语气问着鲁国栋:“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伪善?” “是,我觉得自己做出来的事太小儿科了,有损自己的形象和脸面,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已太委屈求全了,就想为自已活一把,所以才做出了损人利已,利令智昏的事。” “嗯,你说的很对,所以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地做人呢?只有堂堂正正地做人,才能让世人真正的尊敬你,爱护你!” 洪波像一位父兄般慈爱的拍着鲁国栋的肩头:“国栋,关于这次事件,我会在适当的时候把真相告诉大家,所以你要有精神准备,记住有错就改才是人的本性,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完美高品质的人。” 第238章 他们身上都有枪 洪波所带的三班今天要进行十公里的海岸线巡逻,这也是每个班一个星期一次的常规训练。 此时洪波正打着军姿为全班战士讲着话“今天同我们班一起巡逻海岸线的还有其它六个班,每个班各负责一段区域,我们班的任务是最艰巨的,因为那是一段地形复杂的一片区域,那里岩石林立下临无地,所以没有一条好的路径,只能在嶙峋陡峭的岩石上攀爬行进,所以战士们一定要全力以赴,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了!”战士们声音洪亮,意气风发。 “好,是锻炼我们意志、耐力的时刻了,同志们,跑步前进!” 随着洪波高昂而激越的声音,战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那充满艰难险阻的前方进发着。 在经过一个小时的急行军,三班战士终于到达了他们所管辖的海岸线上,与上一批巡逻队交接后,三班战士荷枪实弹地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巡逻防范中。 洪波边走边回头大声地告诉着大家:“要集中精神,加强力度巡逻,因为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 海鸟在天空盘旋徜徉,海浪拍击着岩石,潮湿的海风扑打着每个人的衣服和脸颊,但是每个人的神情都是那么的庄严稳重,他们用目光搜索着海岸线上的每一寸土地,那警惕而富有责任感的目光具有穿透力,那是扞卫祖国领土的大无畏精神的真实记录。 随着海岸线的延伸,最后竟无路可走,再往前全是岩石林立令人难以驻足的途径。 “是考验我们斗志的时刻了,同志们,上!”随着洪波的鼓励和鞭策,刘卫东率先跃起,像冲刺中的运动员跨上了那一人高的岩层。 随后战士们像猎食的老虎飞纵而上,他们踏着那布满青苔光滑的岩石,有可能一滑之下便坠入几米深的海沟中,也有可能稍一失足便被卡在那岩石与岩石间的缝隙中。 有的岩石尖尖的,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有的岩石坡度很大,只能踩着如一线般尖耸的边缘前进,前进的高难度惊险是让人刺激的,战士们不断地发出超乎常规的惊叹声。 望着七高八低,没一点章法的岩石阵,就连技艺超好的鲁国栋都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班长洪波在前方不断地告诫着大家,给战士们打着警惕的强心剂。 渐渐地战士们的汗水湿透了衣服,就这样,他们在跋山涉水中足足走了半个小时,崎岖不平的岩石阵才变成了碎石铺成的路径,虽然也不好走,但终于不用大幅度地攀高跃低了。 随着碎石阵被甩在身后,右前方出现了一大片望不到边的森林,森林的边缘还不时有蹿动的小动物,由于大家的介入而惊动了它们,它们在往返穿梭着。 但是洪波很快地发现,远远的,有兔子、野山羊正没有秩序的向他们这边冲过来。 “是不是老虎之类的大动物在驱赶它们。” “也许是其它大型动物在猎杀它们吧!” 战士们纷纷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这个岛上是不会有老虎的,”洪波肯定地道,同时警惕心倍增,他打了一个手势,用低沉而急速的声音道:“全体战士,一字排开,前面有情况。”说完,领先潜行了下去。 战士们互相递着眼色,高跃进惊讶道:“不会吧,不会真的有坏人吧!” “快,跟上!”副班长刘卫东向正在愣神的高跃进下着命令。 战土们列成一字阵成扇形直扑向前方的森林,那些小动物逃命般的从他们的两侧蜂拥而过。 森林里树木葱茏,在阳光的照射下,地面上现出了斑驳的光影。 洪波吸了吸鼻子警觉地道:“这是什么味儿?” “这是烧木头的味道,有情况!”高跃民皱起眉头,厉声道。 “那边,”洪波也感觉到了,他指着左前方的一片高树林,迅速打了个手势,于是大家弓着腰,向着前方的目标小心谨慎地逼近着。 洪波首先发现了异常,随着他的手势,战士们选好各自隐藏的位置潜伏下来。 在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溪旁,八个牛仔打扮的人在篝火旁烤着野味,看出来,那野山羊是刚架上火被烧烤的,胸口还滴着血水。 “怎么办?班长!”刘卫东紧挨着洪波,他们潜伏于一片树木掩映的岩石后。 看到这群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洪波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毕竟这是自己上岛以来第一次遇到不明身份的人。 “他们身上都有枪!”高跃进的话立刻引起了全班战士的警惕,他们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手中的冲锋枪。 洪波定睛一看,对方每一个人的腰间都压着一把手枪,而且从地上的大包中露出的枪把中可以判断,里面似乎还有几把重机枪。 “怎么办?”洪波内心思考着:“看来这是一群妄命之徒,他们都持有枪械,不能硬来!” “高跃进,你说怎么办?”洪波问着这个军龄比自己大的共产党员。 “不能硬上,要不我们就来个打草惊蛇,先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再各个击破。” “嗯,这个办法好!”洪波报以高跃进一个满意的微笑:“还是你老成持重,好,下面我分配任务,” 洪波用手势向大家分派着任务,:“戚冰、高跃进、段洪章你们三个人潜到敌人的右方去,刘卫东、刘大壮、武思明、谢军你们一组潜到敌人的后方去,左方是陡峭的岩石阵,我相信他们是不会以身涉险的,剩下的我、鲁国栋和胡玉明从正面进攻他们,记住十分钟后我们开始进行总攻击,争取把他们逼出这片树林,然后成包围圈把他们一网打尽,都听清楚了吗?”洪波作着手势并沉声道。 “听清楚了!”大家伸出右拳在胸口表示着。 “那好,对一下手表,现在是九点一刻,好,马上行动!”洪波用双掌左右一挥,听到号令,战士们在森林的暗影下潜行而去。 气氛异常,令人窒息,这是上岛以来,鲁国栋和胡玉明参加的第一次战斗。鲁国栋全力注视着篝火旁的八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前移着,短短的十分钟竟是那么的令人难挨,终于洪波举起了冲锋枪喊了一声“打!” 随着洪波的枪声,高跃民和刘卫东两方也打响了,这激烈的枪声如一个个惊天炸雷,立时让那帮匪徒惊跳了起来,他们在惊慌失措中举起了手枪。 距离大背包最近的有三个人,他们从包中拽出了一把把冲锋枪,在慌不择路的还击着,因为森林面积不大,他们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所以他们边枪击着对方边向森林的外围后撤着。 匪徒中一个跛脚之人却显得异常冷静,他辨别着周围的枪声,狠厉地对旁边的一个人道:“德贵,看来这帮人是想把我们赶出森林,想消灭我们,听枪声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一会儿一定要紧跟我,见机行事,保住性命要紧!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 跛脚说话之人正是那大名在册,杀人不眨眼的大毒枭张百万,这次他是拖着伤残的双腿又一次来到内地贩卖毒品的,由于遇到了台风,所以被围困在了这个小岛上。 此时的鲁国栋更是豪情四射,他端着冲锋枪,猛然直立起身体,双脚跃起,在石壁上猛劲一蹬,全身一纵就像虎纵大川般地窜了出去,同时扣动了扳机。 经过一段路的追赶,鲁国栋一枪之下竟射中了一个匪徒,他的这一勇敢行径被远处右方包抄过来的高跃进看了个清清楚楚。 高跃进不禁暗暗佩服鲁国栋的神勇,口中称赞道:“好个新兵蛋子,同志们,向鲁国栋同志学习,决不放过一个敌人!”说着,第一个冲了下去。 “鲁国栋!德贵你是不是也听到了这个名字。”逃离中的张百万喘息着,极力的问着身边的伍德贵,准备打出一枪的右手突然停顿下来。 “是,我也听到了!”伍德贵架着张百万:“爷,快走吧,这孩子不会在这里的,也许是我们听错了!”说着,左手拽着张百万的臂膀没命的前奔着。 张百万边奔走边巡视着左右,突然他用力地拽了一下伍德贵的左臂,露出惊喜的目光:“德贵,走,甩开他们!”说完,拽着伍德贵钻入了一个距离他们二十米之处的一片茂盛的竹林中。 第239章 你认识这个人 六个匪徒中,已倒下了两个,其余四个在仓惶逃窜中发现少了张百万和伍德贵,就更加没有主心骨般的慌不择路了,他们使出浑身解数,迈动着双腿玩命地奔逃着。 洪波、鲁国栋、胡玉明距离张百万和伍德贵最近,当他们发现那两个人钻进竹林中时,并没有通知其他人,而是毫不犹豫地追逐而进。 竹林中,地面上满是杂草和落叶,前方是张百万和伍徳贵踩着杂草落叶的沙沙声,还不时有碰到竹子而发出的摇晃声。 洪波全身心地集中于前方上空处不断晃动的竹梢上,以此来辨别对方的前进方向。 衣服被枝叶划破,脸上、手上也不断地被前进中的障碍物擦伤,但洪波三个人是毫无知觉,一往无前。 就这样,在追了大约有十分钟左右时,前方猛然出现了一片开阔也,不过,在张百万的拖累下,两股力量在逐渐地拉短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出了竹林后,张百万和伍德贵向地势起伏处攀爬着,还不时回头放枪,还击着洪波他们。 洪波咬了咬牙对着身旁的鲁、胡二人道:“最好留一个活口,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打死他们!” 鲁国栋和胡玉明会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追了上去。 “前边的两个人听着,我劝你们放下枪,投案自首,否则的话,这里也许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洪波终于对前面的两个人发话了:“只要你们放下枪,停止反抗,我们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此时的张百万已是浑身无力,虚汗涟涟,由于他们所乘的大船撞上了暗礁,生存下来的八个人只好登上汽艇逃到了这座海岛上。 他们刚想架火烧烤野山羊吃一顿美味,却遭到了解放军的追击,又由于自己腿脚不灵,所以此时的他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看来……这岛上……驻扎着边防军。”张百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胸口憋痛地道“我……”他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燥的嗓子:“我真的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这么近他们竟没有放枪……看来他们不想置我们于死地……这样,德贵,你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伍德贵和张百万正好立足于一片高地,而伍德贵扫视了一下前后左右开口道:“爷,周围没人,弟兄们与我们跑散了。” “好,我们放下枪……来个假投降,然后伺机行事!”张百万眸子里的寒意陡然散去,变得阴笑连连。 就在洪波又一次喊话后,张百万和伍德贵把枪远远地扔了出去,同时双手举起,以示投降。 洪波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们端着枪逼近了前面的两个人。 就在鲁国栋正式面对那两个匪徒时,他惊愕地呆立在了当场,一时间,他头脑发晕,一种强烈的心跳冲击着他的心田。 同时,那张百万和伍德贵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三个人,但是其中的一个人却让张百万瞬间变得狂热起来。 “小富贵!”慈祥的声音中夹杂着激动和喜悦,有一种冲上前去拥抱鲁国栋的冲动。 张百万的动态和情绪马上被心疾眼快的伍德贵制止住了:“爷,你是不是发烧了。” 随即抬手摸了摸张百万的头,转头对洪波他们道:“我们爷病了,正在发烧呢,必须马上去医院!” 刚才张百万一瞬不瞬地盯着鲁国栋叫“小富贵”的场面,确实让洪波和胡玉明很疑惑,不过在这严峻紧张的局势面前,他们并没有多想,甚至洪波认为张百万苍白的脸色真的是因为发烧而导致的。 洪波端着枪命令着 :“好,你们在前面走,不要耍小聪明,如果敢抗拒,我们立刻击毙了你们。” 伍德贵形象地点着头,眼睛的余光同时飘向鲁国栋,发现鲁国栋还是那副傻傻的呆呆的表情,不由地心内窃喜,同时嘴角抖动了一下,他把张百万拽到了自己的左边,扶着他故意要和鲁国栋擦身而过。 就在张百万和伍德贵与鲁国栋擦肩而过时,伍德贵选择了自己超常的身手,他放开张百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夺过鲁国栋手中的冲锋枪,在一呼一吸间用枪头对准了鲁国栋的太阳穴。 “都不许动,你们两个退下!”伍德贵把恶煞般的目光投向洪波和胡玉明,厉声宣示着主动权。 张百万相当的配合,他跨步来到了鲁国栋的左边,和伍德贵以左右之势挟持着鲁国栋。 事情演变地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狡猾的狐狸”洪波痛斥着,但已无济于事。他明白自己的经验不足,没有及时提醒鲁国栋而造成了对方的可乘之机。 洪波义正辞严地对伍德贵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出去了吗?这里是军事重地,驻扎着解放军一个营的兵力,你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会插翅难逃的,放下枪吧,不要负隅顽抗了。” “嘿嘿,”伍德贵冷笑着:“乳毛未干的家伙”说完咬动着牙关猛然把枪口对准了胡玉明扣动了扳机,随着一连串的枪响,那胡玉明胸口中弾栽倒于地。 随着枪声响起,鲁国栋终于从神智错乱中清醒过来,他想挣脱掉张百万和伍德贵的控制,但是那伍德贵的大手有如一把钢钳死死地掐着他的喉咙,而张百万在他的身后用力地牵制着他的双臂,使他毫无一点反抗余力。 “你们这帮卑鄙的家伙。”鲁国栋含糊不清地痛斥着,他用力挣扎着,恨不得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放聪明点儿!”张百万用力地控制着鲁国栋的双臂,但是那声音分明透着万分的无奈。 “张百万,你们敢再开枪试试,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鲁国栋极力抗争着,希望他们不要对班长洪波下手。 ““张百万,”洪波听到鲁国栋的话,随口问道:“国栋,你认识这个人?” 鲁国栋被洪波问得有些神魂失据,此时此刻的他不知如何回答洪波,只是在慌乱中躲避着他的目光。 这时,伍德贵又一次出手了,他在放开鲁国栋的同时也再一次扣动了扳机,但是这次却没有射中洪波,这一排子弹擦着洪波的身侧呼啸而过。 鲁国栋失去了伍德贵的控制,左脚狠狠地踩在了张百万的左脚上,趁着这机会,他用力挣脱了张百万的束缚,挥舞着拳头猛力砸上伍德贵的眼睛。 伍德贵只顾着枪击洪波,却没料到鲁国栋能反扑而来,他结结实实地中了鲁国栋重重的一拳,顿时觉得头昏眼黑。 鲁国栋自不罢手,随后一个弹腿击中了他的后腰,伍德贵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 第240章 你这个奸诈的小人 此时的洪波是毫无顾忌,他冲着张百万扣动了扳机,那张百万不愧是身经百战之人,他猛然地倒在地上翻滚着以此躲避着洪波的连续枪击。 但是那张百万还是被子弹击中闷哼出声,只是被击中的两个部位全在左臂之上,都不是要害,所以他咬牙坚持着。 地上的伍德贵已经意识到了他们所处的生死关头,他一个侧翻身躲开鲁国栋的攻击,反手去拿刚才被鲁国栋打掉的冲锋枪,而鲁国栋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一个翻跃再次扑向伍德贵。 此刻张百万的手中连一把手枪也没有,情况对于张百万来说是万分紧急,他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在情急中满眼泛出浑浊的泪花:“鲁国栋,难道你一点情份都不顾吗?” 看到张百万被自己击中手臂,洪波不想赶尽杀绝,但是他还是警惕地端起了枪,以防万一。 可是洪波分明从瘸脚人的嘴里听到了“鲁国栋”的名字,让他如何不吃惊。 “你们真的认识吗?”洪波的声音不大,却在鲁国栋的心中激起千层浪。 鲁国栋无法回答洪波,因为张百万正质问着自己,仿佛他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牵扯不清的纠葛。 张百万的声音绝望而凄厉,他意识到鲁国栋听到自己的话猛然停止了动作,他知道自己的话有了效果,于是继续着自己的计划。 “鲁国栋,你这个大毒枭的儿子,如果你想亲手杀了你的亲生父亲,那你就动手吧!但是你回到部队后,也不会有好结果的,因为你一年前曾经贩过毒,拐卖过儿童,这些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为了你能全身而退,所以我要亲手杀了这个人。”张百万倾身指着洪波,眼中尽显锋芒。 对于张百万对自己的欲加之罪,鲁国栋是愤恨不已,他回过头来冷冷地注视着张百万,他恨不得上前猛抽这个人的耳光,甚至想把他掀翻在地。 强烈的愤怒占据了鲁国栋的心胸,他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张百万。 可就在这时,伍德贵伸手端起了近在咫尺的冲锋枪,瞄准洪波扣动了扳机。 洪波此刻只顾着鲁国栋的安危,又因为张百万的言语激起鲁国栋的反击,他的目光和情绪全被那二人吸引过去了。 所以直到伍德贵一棱子弹射来,洪波才醒过神来,但是为时已晚,那一排子弹毫不留情地射进了他的胸膛。 顷刻间,鲜血迸射,洪波只觉得心被掏空了一般地轰然倒地。 鲁国栋冲向张百万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疯了般地扑倒在洪波身前,哭喊着这个视自己为亲兄弟的好班长:“洪班长,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走了我该怎么办?他们都不信任我,只有你一心一意地为我着想。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啊!” 鲜血自洪波的心脏处汩汩地流出,他用迷离的目光盯视着鲁国栋,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了一句话:“他……真的是你的……父亲吗?……回答……我!” 鲁国栋愧疚般痛苦地点着头,就在这一瞬间,听到回答的洪波的眼睛顿然失去了光芒,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天空,似乎在诉说着心中的悲愤和不甘。 “你这个奸诈的小人!”鲁国栋放下洪波冲向伍德贵,甩手就是一巴掌,伍德贵的脸上顿时生出了五道血手印。 鲁国栋仍不甘心,在对方的身上进行了拳打脚踢,直到伍德贵用力地抓住了他的双臂,才使鲁国栋从歇斯底里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张百万一直作壁上观,他那阴厉的唇角泛出一抹冰霜,不过在看到鲁国栋那双愤怒的双眸时,他的眼睛才变得柔软起来。 张百万蹒跚着来到了鲁国栋的面前,伸出手想抚摸他的额头,却被鲁国栋一掌打开。 看到张百万立在自已面前,积攒已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出来:“张百万,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大坏蛋” 鲁国栋一跃而起,他扑过去,抡起巴掌狂抽着张百万,可是那张百万没有还手,任凭亲生儿子的拳头雨点般地敲击着自己。 此时,张百万的心中是万千滋味齐上心头,苦涩、麻辣、心酸甚至窒息的感觉让他涕泪横流,这种感觉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感受到的! “行了,行了”伍德贵用力按住鲁国栋的双臂,继而提醒道:“国栋,还是想一想你的退路吧,是跟我们走,还是回到你原来的部队!” 鲁国栋狂笑着无力地坐在了地上,眼泪肆意流淌:“跟你们走,凭什么跟你们走,你们还是杀了我吧!我是不可能跟一个大毒枭的父亲走的。” 伍德贵用力扶起茫然而毫无知觉的张百万,让他靠在一块岩山上,从胸口掏出了一皮袋酒,让他喝了两口。 伍德贵放下酒袋,用双手捋撸着张百万的胸口,为他顺着气。 渐渐的,张百万的眼珠动了起来,终于恢复了神智,于是伍德贵从自己的内衣上撕下几个布条,用力地包扎着张百万的伤口。 仔细检查,张百万除了胳膊上的伤口外,他的肩上和大腿上也有擦伤,也是血迹斑斑。 待得伍德贵处理完张百万的伤口,他才缓了口气道:“爷,我现在去找咱们的汽艇,由于我们仓皇逃离,已经失去了方位,所以我必须先找到汽艇后才能离开这里,!” 伍德贵把冲锋枪交给张百万,然后从地上拾起他们假投降时扔下的手枪,快速地向东南方向奔去。, 鲁国栋只想离开此地,他立起身来,艰难地迈动着脚步。 这时身后传来了张百万微弱而期待的声音:“小富贵,你真的不想认我吗?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一个朝夕都想念儿子的父亲啊!”声音饱含着辛酸和浓浓的爱意,活脱脱一个另类的张百万。 这个声音亲切而富有磁铁般的吸引力,但是鲁国栋在恍如梦境中又想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那个人对于鲁国栋来说永远是至高无上的,他曾经为鲁国栋撑起了一片天,那个人就是鲁伟。 可是身后这个人的声音像极了那个人,一种亲情般的欲望使得鲁国栋猛然回过头来,与这个饱含深情厚爱的张百万的目光相对。 四目相接,血脉相连的亲情终于被激发了出来,鲁国栋在虚脱中坐在了地上,泪水不自主地涌满了眼眶。 鲁国栋的眼前出现了鲁伟的笑脸,那笑脸温暖而亲切,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呼唤着“爸爸!”,可是一瞬间取而代之的是那楚楚可怜也颇觉亲热的张百万的形象。 鲁国栋努力地晃动着自己的头颅,想甩掉张百万在自己脑子里的影像,但是,他就像在自己的脑子里生了根,发了芽,已经挥之不去了,他己慢慢地渗进了自己的心胸中,让人难以忘怀,难以抗拒了。 第241章 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 张百万忍着鲁国栋对自己的抗拒,拖着一条受伤的躯体挪了过来,望着痛哭流涕的鲁国栋,他痛彻心脾。 他用右手搭在鲁国栋的肩上:“国栋,好孩子,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就不要再难过了” 他低声下气地劝解着:“现时的处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们必须相信命运,这两个人也许就该死在我们的手中!” “走开!走开!”鲁国栋大叫着,他失控地挣开张百万的右手,并把他推翻在地。 张百万从地上爬起来痛苦地道:“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是那么令人厌恶吗?”张百万喃喃着,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好,我会走的……会离你远远的……只要你幸福!”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为什么?”鲁国栋大张着嘴,任凭咸涩的泪水滑入自己的口中,他憋屈的几乎喘不上气来。 “唔唔!”听着鲁国栋椎心彻骨的话,张百万竟像个孩子般地呜咽起来,凄切而悲凉,他边哭边念叨着:“孩子,走到今天,我也是有苦难言,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啊!现在我已是别人的眼中钉,锅中肉了。 我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你看到我的两条残腿了吗?我委屈求全地活下来,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你一面,可是……” 张百万泣不成声:“可是……你却这般地无视于我,而且视我如仇人……你知道……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伤心多痛苦吗?那痛苦就像有人在一刀一刀地剜我的心!” 张百万声泪俱下的言语终于触动了鲁国栋的心,他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讳莫如深的人,忽然之间竟让他有一种亲切感,也许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吧,他不禁用赤红迷蒙的眼睛深切地注视着张百万。 他发现这个让自已朝夕痛恨又牵挂的人较之柳林谷时已经苍老了许多,他满脸褶子,眼神变得浑浊而呆滞,与柳林谷见到的神色狂妄的人已形若二人。 鲁国栋不由地可怜起这个眼前之人,这个时时刻刻想着自己的可卑之人,而此时,这个人竟让他变得心软意活了。 “爷,爷,”远远的,伍德贵在向这边招着手,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时刻保持警惕的张百万立刻精神了起来。 由于情急,伍德贵竟然被脚下的石块绊倒了,他爬起来迅速地朝这边跑了过来,到得近前,他蹲下身做着背张百万的动作:“爷,我找到汽艇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那边已经有动静了,看来解放军的大部队已经往这里集结了。” 感觉到身后的张百万迟迟没有动静,伍德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对着鲁国栋道:“你是去是留给个痛快话,再不行动,我们三个都得藏身在此!” 鲁国栋冷冷地苦笑着,心内怨念深重,他不由地暗自沉忖着“去,跟着这些以身犯法的人走,从此变得遭世人白眼,以自已眼前的处境来看,就是现在与张百万撇清关系回到三班,没有了班长的庇护,以后自己的日子恐怕会更加的难过,那些人还不天天变本加厉地挤兑自己!再有,连长和指导员已经知道了我偷窃海贝的事,这件事迟早会人人皆知的。”想到这些,鲁国栋是心灰意冷,愁肠百结。 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伍德贵重新蹲下身把张百万的双臂强行拽到自己的肩上,在张百万痛苦的闷哼中把他背了起来。 “鲁国栋,是走是留,马上决定!”伍德贵留下一句话,背上张百万,使出浑身力气,向前狂奔着。 奔出了一段路程,伍德贵听到张百万在自己的肩上发出了让人难以理解的苦笑:“哈哈,他跟上来了!” 伍德贵偏头一望,还真如张百万所说,那鲁国栋正在后面如行尸走肉般地跟随着。 终于到了隐藏汽艇的岩石后,伍德贵把张百万放在了地上,然后回首招呼着鲁国栋。 鲁国栋鬼使神差的地听凭着伍德贵的差遣,二人齐心合力地把汽艇推进了深水滩。 伍德贵、张百万、鲁国栋分别居于汽艇的前、中、后三个位置。 由于张百万失血过多,此时他的脸色灰暗,气息已大不如前,只是横躺于艇中央,闭着眼睛挨着苟延残喘的时间。 而鲁国栋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用空洞无助的眼神望着渐行渐远的海岸线,呆滞而黯然销魂。 当伍德贵驾驶着汽艇离开海岸线百米之远时,鲁国栋“腾”地蹿了起来,他惊慌失措地狂呼着“停下,停下,小妹,我要见小妺,我不能离开这里,不能……”说着他奋力地想跳入水中游回岸去。 就在鲁国栋身体前倾,身体要跃入水中之际,他感到自己被一个冷硬的身躯用力抱住了,而且那股力道带着他远离了汽艇的边缘,被重重地摔回到船舱中。 之后鲁国栋便听到被自己压在身下之人的粗重喘息声,那声音急促而艰难,其中还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鲁国栋从失控中清醒过来,他知道此刻紧紧抱着自己并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是那个曾经令自已作呕,令自已恨之入骨的亲生父亲张百万,可他茫然若失,任凭那个人搂抱着自己,一时沉入一个感情交织的旋涡中。 片刻后,他想挣脱掉身下之人的束缚,但是似乎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左右着他,他最终没有动作,只是任凭着泪水无情地滑落脸颊。 “国栋,还不起来,你要压死你老子吗?快起来看看,他已经伤的很重了!”看到眼前的情景,那伍德贵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鲁国栋发着怒,像是斥责着他的不孝。 鲁国栋机械地从张百万身上爬起,看到张百万闭着眼睛,呼吸微弱,他厌恶地挪到了汽艇的后方。 接下来,伍德贵掌控着汽艇以惊人的速度远离了海岸线,但是鲁国栋还是努力地回望着海岸线那边的陆地,直到陆地消失到视线的尽头,鲁国栋才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 他知道自己走出这一步已经不能再回头了,这一步将改变自己一辈子的命运,这一走表示将要与全国人民为敌,与黑恶势力为伍,从此与四虎将形同陌路,将与他们的人生背道而驰了。 特别是小妹,想到她,鲁国栋心如刀绞,他彻底崩溃了,继而,他只是傻傻地怪笑着、嘟嚷着、啼哭着,像一个被世间遗弃的无家可归的人,也像是穷困潦倒的乞丐般无助挫败。 远了,远了,那汽艇随着季风、随着翻滚的浪花驶向了远方,最终消失在了那茫茫海天之处。 第242章 会不会是鲁国栋投降了对方 随着警犬的狂吠,终于打破了这片海岛的静寂。一排排全副武装的边防军终于踏入了洪波和胡玉明牺牲的场地,这里血迹斑驳,弥漫着硝烟的气味。 “班长!”刘卫东终于发现了洪波,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幕,奔跑着跪倒于那个令他敬佩的班长身前,握住那双早已僵硬的手是痛哭流涕。 “是谁干的?”戚冰大喊着,同时眼睛赤红地浸满了泪水,这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因洪波身下的一滩血水而瞋目切齿。 战友们纷纷追了过来,他们发现了地上血肉模糊的洪波和胡玉明,一个个是心血翻动,痛苦的心情无法言喻。 “怎么会这样?班长!”刘卫东把洪波拥入自己的怀中,他满脸泪水,在痛彻心扉中向天悲鸣。 “胡玉明!”高跃进抱起胡玉明的头,语声惊颤,无声的泪水夺眶而出。 连长王贤锋更是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幕,是啊,洪波,这个和自己脾性相合的共和国的忠诚卫士怎么就突然地牺牲在了这里呢。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早上还和自己例行过交接班仪式的洪波,一别几个小时,竟与自己天人相隔了。 在经过了长时间的适应现实后,他摘下自已的军帽,久久地立足在洪波的身前,表示着对战友的哀思。 “鲁国栋呢?”高跃进停止了哭泣,一时之间立刻激起了大家的情绪。 “继续找,一定要找到鲁国栋!”王贤锋戴上帽子,大手一挥向战士们下着命令。 “鲁国栋,一定要找到他,但愿他还活着!”战士们神心绷紧着,他们自动地成一直线迅速向北搜索推进着。 “血,连长,这里有血!”前方的战士大声报告着。 王贤锋持着手枪快速来到了近前,仔细地观察着地上的滴状血迹,王贤锋洞察秋毫,他指着地上的血迹道:“看,前面还有,这是一个负伤极重的人留下来的,走,跟上去!” 血迹时断时续,但是给了战士们一个前进的方向,他们急速地前行着,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每一处的风吹草动,向前追进了二十分钟,他们来到了海边,血迹到此结束。 王贤锋指示着大家,仍发着不可掉以轻心的指令,“大家分头找找,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但一定要安全第一” 王贤锋顺着一片踏痕独自来到一片岩石后,地上是一个物体挪移后留下的痕迹,他一探便知:“这里曾经有一艘汽艇”王贤锋果断地道:“看来,那两个漏网之鱼已经逃走了!” 他迅速把目光投入到了茫茫大海中,而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船只的踪影,他只是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迟了!”然后大声地命令着身边的警卫员:“告诉战士们,收队!” 听到收兵的号令,周围搜索的战士们渐渐地围拢了过来。 “鲁国栋到哪里了?” “对,一定要找到他!” 战士们用焦急的目光征询着王贤锋的下一个行动计划。 “这一片岛域已经被我们搜寻了一遍了,鲁国栋怕是凶多吉少了!”王贤锋发表着自己的猜测。 高跃进是个急性子,他提出了质疑“那这一路上的血迹是不是鲁国栋的,或者他还没死呢?” 王贤锋不置可否:“或许不是他的,我们要做进一步的验证。” “那他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难道连尸体也找不到了吗?”刘大壮急躁地搓着双手,眼中射出了对敌人的仇恨目光。 “也许……”王贤锋把目光投入了茫茫大海。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匪徒把鲁国栋给带走了!”高跃进说完,在震惊中快速来到了海岸线前。 “也许是真的!”后边战士们也跟着来到海岸边。 “这两个匪徒为什么带着鲁国栋来到这里,那不成了拖油瓶了。”刘大壮不可思议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那只有一个可能,”王贤锋肯定道:“那就是这两个人如果在海上遇到我们的人,他们会拿鲁国栋做人质。” 高跃进思维敏捷地道:“那出了这片海域,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呢?” “也许。”随着王贤锋的目光投向茫茫的海面,战士们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戚冰神色紧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也许他们已经把鲁国栋扔进了海里!” “戚冰怎么说话呢?”刘卫东狠狠地瞪视着戚冰。 戚冰对于自己刚才的言语也感到费解,悔恨中拍着自己的嘴巴在原地转着圈。 “这样,”随着全体战士的目光整齐地投向王贤锋,王贤锋最终决定道:“留下一个排的战士继续在这里寻找,但主要目标是目力所及的海平面,其他人带上两位英雄的遗体返回营地,然后开几艘汽艇来,到这片海域进行全面搜索,是死是活一定要找到鲁国栋。” “会不会是鲁国栋投降了对方?”忽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不可能,”高跃进恼怒地把目光投向了那个人:“我亲眼看到鲁国栋射杀了第一个匪徙,他是那么的英勇无畏!” 是的,当时鲁国栋射杀匪徒的那一幕清晰地印刻在高跃进的脑海中,所以他对于这名战士的错误观念十分不满。 “按计划行动!”王贤锋手一挥,快刀斩乱麻地下着命令:“动作要快,一排留下,其他人跟我回去!” 不久后,随着八艘汽艇的到来,五十名全副武装的边防战士全职全责地开始了海上搜索。 从小范围到大区域,从浅水层到深水层进行了海上全方位深入搜寻,可是直到天黑,海面上一点生命迹象也没有,在连长王贤锋的带领下,只好无功而返。 在以后的几天里,总指挥部连续派出了六波有经验的边防官兵进行了海上精准度的搜索,但是仍然毫无结果。 这次搜索寻找行动整整耗费了边防部队五百余人次,皮划艇和巡逻艇六十五艘,但终以失败告终,鲁国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始终没有找到。 第243章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此刻,军分区总政治部,石原和郑一民正坐在办公室,对于发生在孤岛上的枪击案件展开分析和讨论。 “俘获了五个人,二死三轻伤,还有两个人已逃走,从三个轻伤人的口中并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他们说自己是不久前才加入这个贩毒团伙的,逃走的两个人叫胡杰和程鹏。而我边防军两死一轻伤,只有国栋至今下落不明。”郑一民简洁得报告着。 对于鲁国栋的神秘失踪,石原是疑虑重重,这个平时让自己捉摸不透的鲁国栋现在究竟是死是活?不由得不让人忧心如捣,他一时陷入了深深地忧虑之中。 看到石原神情复杂而沉重,郑一民也被感染了,他压抑着心中的悲痛判断道:“已经过去十天了,看来国栋是凶多吉少了!” 石原皱着眉头道:“难道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郑一民道:“班长洪波,战士胡玉明被子弹击中心脏,据连长王贤锋的初步判定,鲁国栋是被两个匪徒挟持离开的。因为从原地到海边遗留下的血迹,经法医釆血验定血型全是a型血,同鲁国栋的血型完全一致。” “看来那两个逃跑的匪徙狡猾多谋,竟然射杀了我们三个边防战士,说明这两个人并不是一般的凶徒,那么,这两个匪徒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石原分析着并反问着自己。 “是啊,班长洪波是拥有六年党龄的老战士,却轻易地被对方射杀了,怎能不叫人心惊!” “如果国栋真的被他们抛尸大海,那么我们几天来怎么没有一点收获?但如果鲁国栋真的被他们带走了,那鲁国栋和他们又有什么联系呢? 据我分析,两个匪徒如果拿鲁国栋做人质,一旦他们登上了汽艇,那鲁国栋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因为带上他,一旦被我们的海警发现,他们一定会因伤重流血的鲁国栋的存在而被彻底暴露,要知道鲁国栋是不会向他们妥协的,除非他被这两个匪徒打晕了,但这更能使他们成为一个目标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因为一个昏迷的人更能引起海警的重视。 他们本应该能独自逃走的,为什么要把负伤的鲁国栋带上船,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说到这儿,石原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大张着嘴道:“难道这两个匪徒中有一个是张百万!” 话一出口,郑一民也被惊得瞳孔放大,不过,他还是摇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哪有这么巧合,” 在错愕之后,郑一民转口道:“如果鲁国栋真的被对方带走了,那就只有这个可能了,这个人不是张百万也会是他的同党。” “枪击我们的三位战士,也只有张百万才有这置绝地而后生的毒辣阴险之心。”石原说完与郑一民四目相对,竟一时惊愣在当场。 经过长时间的静默,石原的意识终于在茫然中回到了现实,他长叹一声道:“鲁伟啊,你千叮咛万嘱咐不希望发生的事,或许真的要发生了!” 郑一民眼睛中噙着泪光,他挥掌猛击墙壁,痛斥道:“张百万,你毁了你自己还不算,难道你还要毁掉你亲生儿子的一生吗?” 石原摆了摆手,压抑着自己胸口的灼烧感:“一民,事情还没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这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我们不能妄加评判。这个消息我们军分区有多少人知道?” “有两个干事知道,这次是我和他们一同去海岛现场了解情况的,不过你放心。” 郑一民用坚毅的目光望着石原:“这两个干事已封锁了这个消息,只在总部备了案,由于这次事件的复杂性,还需要些时日,甚至更长的时间去澄清。,” “嗯!”石原点着头,脸色暗沉地闭上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难以定夺的事情。 “主任,你是不是担心小姝?”郑一民蹙着眉轻声道。 听到郑一民的担心,石原的眼睛猛地睁开,那眸子里分明藏着痛惜和无奈。他对着郑一民道:“是,如果国栋今后一直杳无音信,我该如何面对小妹?该如何去安抚她?” “放心吧,这个消息不会在我们军分区传开的,再不行我们就说鲁国栋去执行军事任务去了,暂时还是不能与家人联系!” 对于郑一民的暂缓之计,石原并不认同:“不,你不了解小妹,现在离高考还有半年,我怕影响她的学业,凭她的脾气秉性,如果两个月没有国栋的消息,她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查的,直到真相出现为止!” 郑一民又一次肯定道:“主仼,你放心,海岛那边我会去安排的,争取做到让小妹找不出一点纰漏来!” “也只能这样了,哈哈!”石原苦笑着:“凭小妹的聪明,也许这些是瞒不住她的,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餐桌前,石玉昆食欲大降,吃了两口菜喝了一碗米粥就要离开。 “怎么了,小妹?”在石原给黄华递了一个眼神后,黄华试探性地道。 石玉昆立起的身子又不由地坐了下来,她缓缓地抬起头盯着石原,神色黯然道:“爸爸,已经一个月没有收到国栋哥的来信了,是不是……是不是国栋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哎呀,我以为出什么事了?”黄华露出一种不以为然的表情:“多大点事啊,不就一个月没给你写信吗!看把你委屈的。” “哈哈!”石原轻笑着,云淡风轻地道:“哎,小妹,看来你想成为一名光荣的特种兵是不可能了!” “为什么?”石玉昆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道。 石原咽了一口饭,打趣地道:“这只有四个星期没有见到国栋,你的神心就变得如此不堪,那特种兵可能一年都见不到两次面,真到那时候,你还不得经不住寂寞和考验,在执行任务时变得徒劳而返,前功尽弃吗?” “那就不当特种兵了!”石玉昆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引起了石原夫妇不小的震撼。 “你……”石原放下手中的碗筷,坐在原地一时无语。 黄华暗自冲石原摇了摇头,为了打破僵局,黄华问石原道:“老石啊,最近部队是不是搞什么特训或者出现了什么特殊情况?” 黄华的话立刻让石玉昆的眼睛重新焕发起了希望的光芒,她抬头寄希望般地望着自己的爸爸“是啊,爸爸是这边防部队的行动长官,这边防军有什么特殊任务他一定知道!” “让我想想啊!”石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思忖了片刻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道:“嗯,还真有这么一档子事,不过,这是军事秘密,还是不说为好。” 第244章 我会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哈哈!”黄华笑了:“老石,快别卖关子了,还是告诉小妹吧!” “嗯,”石原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在咀嚼咽下去后才把目光投向了石玉昆:“前不久我边防部队选拔了一批优秀人才,是为国家安全局选拔的,但是要被选上必须是高素质、高质量的优秀人才,我看国栋是不可能被选上的。” “为什么?”石玉昆显然不高兴了,她嘟着嘴道:“为什么国栋哥就不能被选上,打三、五个人不在话下,他的武艺精湛,聪明睿智。” 黄华给了石原一个白眼,责怪着他道 :“老石,你可犯迷糊了啊,人家鲁国栋智勇双全,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有志青年,你可不能小看了他!” “妈妈说的对!”石玉昆如星辰般的眸子放着光,她充满着激情,跟刚才的晦暗情绪判若两人:“爸爸是门缝里瞧人,分明是把人家看扁了,虽说国栋哥的文化知识有限,可是带兵打仗的不全都是有文化的人,贺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嗯!”石原放下了老成持重,用赞许的目光望着石玉昆:“这种观点我赞成,只是鲁国栋是否在这次的选拔之列,我可不知道,就是知道了,我也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国家机密,这次选拔活动是直接由上级参与决定的,我军分区一共破格录取了六个人……” 没等石原把话说完,石玉昆就一鼓作气地说出了自已的猜测:“也就是说,这六个人的名字将从他们的部队中毫无迹象的被抹去,就连他们的班长、连长都不能知道他们的去向,只有少数两个首长知道他们的行踪。” “嗯,对。”石原正在暗自发愁自己该如何说下去,却不想石玉昆正好说出了一个完美的结局,圆了自己的谎言。 “这么说,国栋哥有可能是一名国家秘密培养出来的特殊人才了!”石玉昆拍着小手,目光中满是期待,兴奋的心情难以自制。 “嗯,可以这么说!”石原回答着,停了片刻,话锋一转道:“不过,小妹,不管你国栋哥的前程如何,你的航向决不能偏离轨道,再有半年就要高考了,你一定要拿出一个好成绩,以此来实现你的梦想,来完成你爷爷的遗愿。” “嗯,我会的!”石玉昆充满自信充满志气的话语让石原和黄华的心顷刻间得到了安宁。 “行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吃饭吧!”石原充满希望的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们小妹这两日饭量大减,现在还不补回来!” 不等黄华说完,石玉昆盛了一大碗米饭,就着菜有滋有味地吃起来,这副尊容,被石原和黄华看在眼里,喜在心中,他们知道,几日来的担心和忧虑在他们的努力下,暂时有了一个好的结果,二人互递眼色,各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新江市,黄金地段的华泰小区,这里的设施以高端生活服务配套为主,以东南亚风情园林设计风格为理念,以花园中喷泉迭放,高大的棕榈树配衬着假山为形象,营造出了一种浓浓田园风味的休闲度假氛围。 刘启荣(刘国标),这个集智慧与武艺于一身的曾让共和国军事大佬都骄傲的天之骄子,此时就住在这个华泰小区的一座豪华别墅里,这栋别墅是方世昭亲手赠与他的。 大理石黑白套花地板,超赞电视墙造型,欧式客厅,吊顶配水晶灯,右前方是复古式的欧式豪华风格的楼梯。 而刘启荣此刻正坐在典雅华贵的雕花真皮转角沙发上,他的容颜冷静而沉着,像一个思想家在运筹帷幄着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件。 随着桌上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刘启荣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凌光,不过那道光芒稍纵即逝,他并不急于接电话,而是先在烟灰缸中摁灭了还剩下一半的香烟,立起身习惯性地整了整装束,然后面色暗沉的在电话铃声即将结束时接通了。 “启荣吗?”方世昭的声音如约而至。 “是,”刘启荣声音冰冷的不带一点温度,他礼貌地回了一个字。 “今天晚上你要去做一件事。”方世昭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晚上七点钟,陈卓飞和他的小舅子要在国货大酒店宴请土地局的韩局长和朱市长,我要让他们在回家的路上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方世昭狂傲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令刘启荣的眉头高高挑起,他做了一次深呼吸,像是平息着自己此刻的心情。 听到话筒里对方没有表示什么,方世昭冷漠的语气变缓了许多:“怎么,有困难吗?” “没有。”刘启荣回答着,声音仍然冰冷至极:“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会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好,我相信你。”方世昭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 刘启荣放下电话重新坐在了沙发上,他点燃了一根烟重重地吸了一口,同时思绪也随着吐出的烟雾飘绕而飞转,他的脸上不断地变幻着色彩,表情阴晴不定,给人以深不可测难以捉摸之感。 窗外,幽暗的夜色笼罩着整个天地,刘启荣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时针指向了八点一刻,他闪烁不定的目光一时变得坚定起来,似乎下定决心做出了某项决定,他把手中的烟蒂狠狠地摁在了烟灰缸中,然后起身来到了起居室。 不一刻,一身黑色套装打扮,带着宽边墨镜面无表情的刘启荣,拿着一把手枪从起居室走了出来。 晚上十点钟,陈卓飞与他的小舅子在国贸大酒店门口热情地和朱市长、土地局韩局长一一握手告别,之后两个人上了奥迪车,而在司机地启动下,这辆车快捷地顺着湘南大道急驶而下。 车上,陈卓飞和他的小舅子董天乐正在为刚才宴席上的绝佳表现而夸夸其谈。 董天乐洋洋得意:“姐夫,这新江市领导层不过如此,一看他们就是没有经过大世面的小官吏。你不知道,当你说自己拥有几千万的资产时,那两个人就跟孙子一样的用崇拜和追捧的目光追随着你。哈哈,” 董天乐大腹便便,带着一种满足感眉飞色舞地道:“我喜欢这样的目光,爽!” 董天乐耀武扬威地自我表现着,仿若那土地局局长和一市之长已成了他们的盘中餐,手中肉。 “嘿嘿,”陈卓飞也沾沾自喜着:“正愁从这新江市无从下手呢!这朱市长给了我一个提示,一山难容二虎。下一步,我要一步一步地吞并方世昭的企业和资产,让他从此从新江市消失。” “对,要给他一点颜色尝尝,让他知道同我们有庞大经济来源的中创集团相抗衡,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董天乐高仰着头不可一世地道:“姐夫,我们已经拿下了方士昭唾手可得的两个项目,还让他手下的两个下属单位归顺了我们,下一步,我们下手一定要准、狠、稳,听说方世昭也不是吃素的!” “放心,你姐夫我眼明心亮,只要我们在这新江市站住了脚跟,我保证这无数的钱财会源源不断地流入我们的中创公司的。”陈卓飞眯着眼,嘴角弯成一个弧度,仿佛大好的前程已经举手可得。 第245章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寻常之辈 正在奥迪车转弯驶向光明路时,突然一辆黑色越野车像鬼魅般地从天而降,它斜刺里冲过来,使得陈卓飞和董天乐倒吸了一口凉气。 司机看到对方的车逆行而来,几乎占据了奥迪前行的道路,他一时大惊失色。 而前方的越野车似乎失灵了,在四米之处横冲直撞地碾压过来,奥迪司机不受控制的连连打着方向盘,紧急驶入了左侧前住郊外的一条坑坑洼洼的岩石路。 原以为那辆越野车会适可而止,不想它却肆无忌惮地尾随了上来。 就在越野车要与奥迪车并驾齐驱之际,在轿车车灯的照射下,奥迪司机从后视镜中发现越野车中的左边玻璃窗已被拉下,露出了一把让人心惊胆颤的手枪,那把手枪直接指着后座上的陈卓飞和董天乐。 “快,加大车速……老王,加速!”陈卓飞亲眼目睹了眼前的凶险,特别是那把黑洞洞的枪口正冲着自己,他面色苍白的告诫着前面的司机。 “姐……姐,姐夫,怎么回事?”看到越野车窗口处的手枪,董天乐是魂飞魄散,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王师傅满脸虚汗,他开足马力向前狂驶着,陈卓飞和董天乐不住地侧头观视着被超速甩在后方的越野车,但是很奇怪,在经过一段生与死的车速较量后,后方的那辆车不似刚才疯狂了,只是不紧不慢地追随着奥迪车。 “姐,姐夫,他……是什么目的?”董天乐浑身哆嗦着,对于这突然的变故是慌乱不堪。 “老王,往前走是什么地方?”显然是人熟地不熟,陈卓飞慌乱地问道。 王师傅此时已是头皮发紧,他神经兮兮地道:“大概是通向郊外山村的路,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对方什么目的,要不我们停下来试试?”陈卓飞仍存一丝侥幸心理:“毕竟我们刚到这里,虽然抢了方世昭一些生意,但还没有树敌,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方是不会对我们下手的!” “不行,……姐夫……枪,枪……又来了……”董天乐直视着后视镜,那镜中分明是一把伸出越野车车窗外的手枪。 看到前方奥迪车车速明显慢了下来,越野车上的人有意把枪亮了出来,还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这一幕全被前方车内的三个人尽收眼底。 “妈呀!”王师傅脖子一缩,神心又猛地绷紧了,他加大油门以最快的时速向前驶去。 “妈的,对方会不会是方世昭的人?”陈卓飞喋喋不休地叫骂着:“他娘的,老子才开始动手,他方世昭就想来个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了吗?简直是胆大包天,无视法律。” “……姐夫……”董天乐脸色苍白的吓人:“要不要……报警?” “报警,怎么报?”陈卓飞也慌了神,他吱唔着:“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怎么报警?” 三个人的眼睛时不时地瞄着前方的后视镜,还好,对方并没有过激行为,只是不紧不慢地追随着奥迪车。 大约行驶了有一盏茶,车子进入了一段坡度很大的路段。 “小心啊,前方是一段下坡路!”随着车灯的照射,前方的路况一览无遗,陈卓飞在惶恐不安中提醒着开车的王师傅。 就在三个人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那慑人心魄的一幕出现了。 那辆越野车猛得加大油门从奥迪车的右后方逼了上来,这辆越野车上的人显然早有预谋,他猛打方向盘,只逼得奥迪车沿着道路的一边斜驶而下。 可是越野车中的司机简直就是神技,竟然在奥迪车驶入最陡的坡度时突然侧身撞了上去,在猛顶撞奥迪车之下又旋即轻易的驾驶着越野车倒了回来,简直有如蜻蜓点水。 可就在被顶撞之时,那辆奥迪车翻着滚跌入了下方十几米深的沟壑,只听得下面传出三声凄厉的惨叫声,随着奥迪被跌入低谷被碰撞的残破声音而渐渐地趋于平静。 刘启荣把越野车停入拐角处的阴暗角落,然后如狸猫猿猴般的下到了沟底。 也不知道他在下面做了些什么?直到十分钟后,他才从下面攀爬而上,之后下面冒着青烟的奥迪车便“嘭”的一声炸裂开来,随着气流的涌动,火舌冲天。 火焰腾起时,有挣扎惊恐惨叫声响起,卡在车中的三条生命想生还已是完全不可能了,那火焰如魔鬼般地一点点地吞食着他们的生命。 刘启荣站在高岗之上,像一个地狱出来的修罗,冷眼俯视着这幕自导自演的人间惨剧,他的表情阴冷而凝重,直到那堆耀眼的火光渐趋微弱,刘启荣才把目光收回。 不过,戴着墨镜衬着清冷面容的刘启荣,在驻足间有一行浊泪从眼角滑落,他悲戚地道:“师父,不要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说罢,在怅然自失中,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踏上了越野车,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驶离了现场。 第二天,新江电视台报道了一条耐人寻味的新闻,女主持人用清晰明快的语调播报着:昨天晚上,来我市投资的巨商陈卓飞和他的小舅子董天乐在桥头堡地段遭遇车祸,由于车子失控掉下深沟而自燃爆炸,二人当场死亡,而司机也不幸遇难。 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方世昭“咯咯”怪笑着,同时眼睛聚成了一条缝,他咬牙痛骂道:“陈卓飞、董天乐,你们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癞皮狗,竟然与我方世昭作对,嘿嘿,你们还是太嫩了!” 方士昭的笑狂妄而得意,使得脸上的肌肉在剧烈地抖动着,然后他把目光收回,眼睛又一次眯成一条缝,激奋地道:“启荣啊,我的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寻常之辈!” 第246章 大众脸,是大众脸 域外国家的一个边境小镇,鲁国栋正漫无目的地游走着,沿街有琳琅满目的商品,从人们笑容可掬的友善可亲中可以看出社会很和谐。 不过在鲁国栋看来,这里却有一种陌生感,与国内的民俗境况大相径庭。 鲁国栋孤独迷茫地走走停停,眼睛毫无生气。 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起初他只是窝在小阁楼里,一言不发的落寞于自己的世界中,这世界中有痛苦、有罪恶、但是更多的是悔恨,他悔恨自己不该随着张百万而来。 鲁国栋每天都在做梦,梦中石玉昆在叫着他的名字,正在四处焦虑地寻找着他。 有一次他梦到自己分明就在石玉昆的眼前,可是她却视而不见的闪身而过,又到别的地方去找寻自己了,就如同阴阳两隔般地从此再无相遇之期。 每当梦到这些,鲁国栋就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而醒来的鲁国栋只能用失声痛哭来回想着与石玉昆相知相守的日子。 而每当这时,他总是痛彻心扉地呼唤着“小妹,对不起”的话语。 鲁国栋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难道从此以后,自己真的要步张百万的后尘了吗? 浑浑噩噩中,鲁国栋回到了小阁楼,此时,张百万经过几日的治愈和调养,身体己恢复过来,只是身上还缠着绷带,而伍德贵正在竹椅上擦拭着一把手枪。 看到走进来的鲁国栋,张百万跛着脚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回来了!” 鲁国栋斜了张百万一眼没有说话,兀自坐在藤椅上,沉着脸沉浮于自己的世界中。 张百万脸上的肉不自然地抖了抖,神色晦暗道:“德贵,开饭吧!” “行!”伍德贵回答着,把枪别在了腰上,起身开始布置饭菜。 鲁国栋始终毫无表情地盯视着一个地方,仿佛一个没有思维的痴呆人,此情此景令张百万十分负疚,他含泪忍痛道:“国栋,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他停了一刻,看到鲁国栋仍然没有反应才继续道:“好,如果想回到你的部队,明天我会把你送回去的,你放心,我会为你设局骗过边防军的,以此来证明你的清白。” 伍德贵端来了一大盘饭菜,并一一放在了桌上,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命令着鲁国栋:“吃饭!” 就在鲁国栋在潜意识中走向饭桌前时,一阵骚动从门外传了过来,同时一个声音相随而来:“张瘸子,这回来都几天了,怎么也不向爷献供去。”刘光标声色逼人,如一尊门神般地立于三人的面前。 “哎哟,是刘爷!”张百万神色一凛,忙不迭地瘸着腿向前两步半,同时面带恭敬道:“刘爷,息怒,我张百万这次是出师不利,无功而返,而且我还受了重伤。不过是今日才有起色,正想到刘爷那里去请罪呢!” “妈姥姥的,……”刘光标不待张百万说完怒斥道:“半年了,你这份子钱也该交了吧” “实不相瞒,”张百万依旧是笑脸相迎:“此一时彼一时,我张百万如今是命犯太岁,运势不佳,几次营运都是败笔,毫无财路可寻,还望刘爷高抬贵手,容我些时日,到那时我定当如数奉上。” 由于双腿无力,张百万时不时地踮换一下自己的左右脚,他恭敬地道:“刘爷请入座,我备酒谢罪!” 刘光标凶神恶煞般地坐在了藤椅上:“少她妈费话,延长时日也行,但得按规矩来,份子钱得多加两成。” 张百万是连声承诺:“好说,好说!” “哈哈!”望着昔日不可一世,而此刻竟像一只流浪狗般地讨好着自己的张百万,刘光标是心情爽透,他睨着桌子上的饭菜讽刺地道:“哎呀,张瘸子,这饭菜也太寒酸了吧,大米和泡菜,啧啧……” 张百万依然是点头哈腰,以笑脸相迎:“刘爷说的是,如今我们也只配吃这些了,那像刘爷如今的生活是如日中天,就连皇帝老子都赶不上!” “咦,这人是谁?”刘兴标猛转头惊问道:“怎么是个生面孔。” 看到刘光标不怀好意地盯视着鲁国栋,张百万和伍德贵神色一变,不过在一刹那都各自恢复了常态。 “这位啊,”张百万忙介绍道:“这个年轻人是大陆来的,在半路上救了我们,拉了我们一把……” 刘光标“噌”地立了起来,一面怒容道:“不会是条子吧?怎么有些眼熟呢?” “不可能,不可能!”张百万否认着:“这小子还不满二十岁,怎么可能是条子呢!” “嗯,是一个齿白眉清的毛头小子”刘光标警惕的心顿时松驰下来,他冲着鲁国栋道:“怎么来到这里的?” 自刘光标进来后,鲁国栋就退回到藤椅上,刚才张百万卑躬屈膝的一幕令他很是震惊,以前的张百万给自己的印象是“唯我独尊”的主儿,想不到今日他卑躬屈膝的境况竟然与想象中的相差很远。 同时,鲁国栋对于刘光标的恃强凌弱,嚣张跋扈的嘴脸己愤恨至极,所以对于刘光标的问话,他只是嗤之以鼻,他冷冷地斜视着对方。 “呼”的一声,刘光标在目光一凛中站了起来,他瞪视着张百万道:“哟,张瘸子,这小子还是个不识时务的雏儿,要不我带回去给你调教调教,磨合磨合!” 张百万的心不由地瑟缩着,伍德贵见形势不妙,他小跑几步上前讨好着刘光标:“刘爷,大人有大量,不必与这毛头小子一般见识。” 看到刘光标的眼神从骤然变冷中缓和下来,伍德贵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继续道:“这孩子无父无母,自小孤苦伶仃,便养成了偷窃的习性,在被条子追捕时正好遇到了我们,你知道当时我们是多么狼狈吗,身无分文,不过,这孩子拿钱救助了我们,这一路上的费用全是他打点的!” 听了伍德贵的解释, 刘光标的双眼倏地眯起,他沉沉地笑道:“这小子身上有一股霸气,我欣赏,想当年我也是十八、九岁开始闯江湖的,哎,小子,叫什么名字?” “张志明。”伍德贵顺口道。 “你,”鲁国栋狼狠地瞪视着伍德贵,为伍德贵兀自为自已编造身世和更改姓名而感到恼怒。 张百万向前用双手压住鲁国栋的双肩,向他暗使着眼色,同时嘴角呵斥着他道:“你这个孩子,敢在刘爷面前耍横,你不要命了!” “好了,张瘸子,不必与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刘光标来到鲁国栋的面前,轻拍着他的肩头道:“小子,是个可造之材,但是还缺乏历练,行!” 刘光标回首对着张百万道:“张瘸子,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把你的冷酷阴鸷全教授于他,嘿嘿,我希望在一年半截之后他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不过……”刘光标又仔细地盯视了鲁国栋两眼,独自揣摩着:“我怎么感觉他很眼熟呢!” “大众脸,只是大众脸。”伍德贵谄笑着,极力地评说着。 “好,张瘸子,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连本带利地还给我!”说完,刘光标带着他的手下扬长而去。 望着刘光标的背影,张百万换了一副阴冷的尊容,而伍德贵轻叹了一声:“总算没有让他认出来,当初在柳林谷他是见过国栋的,真是虚惊一场。” 张百万转头对着鲁国栋,眼神由清冷转为慈祥:“国栋,对不起,为了生存,我现在已是自身难保,只能屈膝于这个刘爷的身下任他欺凌,好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听着张百万自责而伤感的话语,鲁国栋不由地眼眶湿润起来,身不由己地来到了饭桌前。 “来,国栋,吃饭吧,身体才是本钱。”伍德贵摆好碗筷道。 张百万率先吃了起来,国栋瞄了一眼那个让他既恨又怜的人,只见他在津津有味地吞咽着饭菜,就连掉在桌子上的饭米粒都要捡起来重新放入嘴里,看到这些,鲁国栋是心神俱颤。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个近几年来让自己恨之入骨却又牵肠挂肚的人,竟活生生地与自己同桌吃饭,而且他的一举一动都让自己心动莫名。 鲁国栋机械地吞咽着饭菜,不过对于近在咫尺的这个人,他还是非常的抵触,只是冷漠地咀嚼着饭菜,甚至是食不甘味。 第247章 我知道,他们是防着我 夜沉如墨,在接近我边防海岸的某座城市的中央大街上,从两辆白色面包车上下来了十六名体格健壮,如狼似虎的人,他们横冲直撞的来到了美食街,随即分成三拔进入了相邻的三个小吃部中。 很快的酒足饭饱后,其中二人提着一小型书包起身来到了对面的夜总会,进去后,他们隐于角落中伺机观察着来往的客人。 在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蹲点守候后,他们终于等到了夜总会大老板的来临。 就在大老板在一名护卫的保护下进入电梯时,这两名可疑之人不失时机地跟了进去。 虽然大老板有一名安保人员护送,但是这两名可疑之人从怀中亮出手枪后,大老板和他的护卫便如待宰的羔羊般只有任其摆布的份儿了。 当两名可疑人员押着大老板和他的护卫来到办公室时,两名嫌疑之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其中一人从书包中取出了一封封海洛因,而另一人用枪对着老板的脑袋控制着局面。 “一口价,二十万成交”操着浓重闽南口音的人用极其恶劣凶狠而不容置喙的口气道。 不想大老板并不买帐,而是冷笑着:“我这个夜总会是本着客至如宾,童叟无欺,堂堂正正的营商渠道,从不做违法乱纪,丧尽人性的勾当,二位是不是选错人认错地方了。” “妈的,今天我们既然认定了你,你就必须领我们的情,否则我们手中的枪可不是好玩的!” 阴恻恻的声音响于大老板的耳畔,可是大老板并不为之所动,而是与自己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便同时出手以一个敏捷高难度的动作反手夺取了对方两个人手中的武器。 而两个可疑之人也并不是善茬,他们在被对方空手套白狼卸下武器后,一个飞纵,一个后撤,分别从两旁举起了茶壶和花瓶猛力地砸向了对面的两个人,而茶壶和花瓶在两个人的身上碎裂开来。 就在大老板和护卫一晃神之际,两个可疑人员顾不得桌上的十数封海洛因,疾速出门后向电梯狂奔而去。 大老板在遭到袭击后迅速拨通了楼下的安防电话并及时报了警。 再说两个可疑之人此时正如惊弓之鸟,在冲进电梯后迅速掏出了身上的军用匕首,当电梯“叮”的一声开启后,他们如凶神恶煞般地冲出了电梯,而此时得到讯息的三名安保人员以极快的速度围堵了上来。 两名可疑之人非常清楚,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所以他们在被迫中铤而走险,在一个人用匕首控制了一名人质后,逼着另两名安保人员让路,很快地退到了大街上。 由于两名可疑人员的出现,使得夜总会的一楼正在跳舞的人们像进了马蜂窝般地迅速逃离此地。 也正由于人们的骚动而引发了大街上的连锁反应,一时间人们落荒而走,人心惶惶,使得街对面小吃部的那十四个威猛之人都感到了气氛的紧张和被动。 十四个人从门窗向外探视着,正好看到了他们的两个同伙押着一名人质仓惶地跳上了面包车,之后便看到那辆车轰鸣作响,疾驰而去。 当这十四个人刚想迈出饭店门口时,四辆警车呼啸而来,并顺着那辆面包车的方向追击而去。 晚上十点钟,刺骨的风吹在人的脸上生痛生痛的,董天昌裹紧着身上的蓝色工作服,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只有二十几平方米的小吃部中,这里简朴明净,给人一种小家小业的清新感觉。 在角落里,李琛向开门的董天昌招招手,随即向服务员要了一盘花生米和两口杯粉酒。 坐下以后,董天昌望着店里寥寥无几的客人沉声道:“怎么样,近来有没有什么情况?” 李深阴郁的脸上布满乌云:“师傅一定看过新闻了吧!前天晚上,来自南都的投资商陈卓飞和他的小舅子董天乐在西郊桥头堡一带遇到了车祸,他们与车中的司机全部遇难无一幸免” “有什么内幕吗?”董天昌追问道。 “是沈远征点名周士华办的此案,一天之间竟已结案,说是由于司机疲劳驾驶,所以误跌入十几米深的壕沟中来了个车毁人亡。但是,我暗自查看了案宗,这陈卓飞与他的小舅子是晚上十点钟从大酒店出来的,按道理应该回到他们租住的宾馆才是,可不知为什么竟到了郊外的偏僻山路中。” “会不会有什么业务要去办理?”董天昌加深着自己的看法。 “这个陈卓飞来到新江市还不到一个月,在我市没有经营过任何业务,我私下调查过了,他们是中创集团的董事,想在新江市立足经营房地产开发,听说拥有雄厚的资金,比之方世昭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另外今天傍晚时分我返到案发现场,虽然现场己被清理掉了,但是在拐角处我发现了清晰的越野车的车胎痕迹,是倒了两次车留下的。” 董天昌沉凝了片刻道:“是不是被人设的套儿!”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李琛皱着眉道:“我们都知道方世昭阴险狠毒,决不会让任何人在这新江市分他一杯羹的,这次事故有可能就是他设的局,而沈远征早就与他同流合污了,我有一种预感,这次事故是他们早已预谋好的!” 董天昌握紧着双拳,暗沉的眼睛里波光翻动:“这两天局里有什么反常之处?” “昨天晚上有一位酗酒滋事者,平时这类案件都是由山子和两个助手来分管的,可是昨天沈远征点名要我去处理,想不到这起酗酒滋事的主谋竟是方世昭手下一个叫??三儿的人挑起的,他大清早喝醉了酒,在公共场合竟大打出手,滋事寻衅,整整闹腾了一上午。” 董天昌阴沉的眼睛更加浓郁了:“看来,这沈远征还是不信任你,明显是故意支开你。” “我知道,他们是防着我。唉!”李琛脸上罩着一层寒霜,他愁眉纠结道:“现在我是孤掌难鸣,你们现在也都离开了我,有时我想,我现在还是不是一名公安战士,本来我的职责是为人民服务,可现在却活得如此憋屁,如此难以承受。” 董天昌默许地点了点头:“你的心情我理解,李琛啊,记住要学会保护自己,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定要用非常之心去面对那些激流险滩和丑恶阴险之人。” “师傅放心,”李琛抬头望着董天昌又增添皱纹和花发的鬓角,心中充满着执着:“我知道我身上的责任重大,我会私下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搜集他们的罪证的。”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董天昌深吸一口气,由衷的露出了笑容:“但愿那些害群之马被尽快铲除!” “对了,师傅,据可靠消息,下个月纪委要派人来我市进行行政监督检查,我们是不是把搜集到的材料及时递上去?” 董天昌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了,不能后退,只能前进,尽管每前进一步都是凶险难测,但是他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他必须走下去,不管是风暴旋涡还是四面楚歌,他都得去闯,这样才对得起他曾经的哲言,才对得起他那颗忠于党、忠于人民的一颗红心。 董天昌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这样吧,材料档案都在局里,你暗中收集,但切记要小心,要有进有退,不能让对方抓住你的把柄,到时候把这些材料交给我就行!” 李琛坚持道:“不行,师傅,还是我交上去吧,你现在不在其职,怕是不脱吧。” “放心吧,我曾经也是一名公安战士,我知道如何进退。再说了,如果此计不成,你还有再翻手的可能,而我现在是,”董天昌苦笑着:“师傅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人。” “师傅!”李琛眼圈红红的,动情地道:“难为你了……”竟一时语塞难以言说。 第248章 我来开船 月牙谷里,和风习习,景色怡人。 今天是星期天,石玉昆独自在自己的天地里进行着高难度的强度训练,经过一个小时的辗转腾挪,她把拳脚功夫练的是出神入化。 之后石玉昆又进行了别开生面的太极功实练,一招一式都讲求意、气、力的协调统一,把太极功练到了绝佳之境,每练一式,她便回忆起爷爷传授他心诀时的情景,不骄不躁,循序渐进。练到神妙之处,感受着“一缩周身无缝隙,一撤臂通身皆有手”的境界,真是无上完美,心明体泰。 待得三个小时的苦练精髓,香汗微含的石玉昆立定心身来了个完美的吐纳之式,之后她沉稳地立于岩石之上,眼睛不自主地望向了西南方向,是的,那里有一座小岛,小岛上有一个让她日夜牵念的人,而这个人在此时正搅动着她的心扉。 “国栋哥,已经两个月没有收到你的来信了,你是否还在岛上?是不是真的像爸爸说的那样,你已成为一名真正的共产主义战士了,也许你此刻正在执行着一项任务,也许正在保护着某位国家领导人的安全吧!”越思越想石玉昆越感到惆怅难奈,心里空虚。 “前不久从我边防部队中选拔了一批优秀人才,说是为了国家安全局选拔的,但是要被选上,必须是高素质、高质量的优秀人才,我看你国栋哥是不可能被选上的。” 爸爸石原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不过,石玉昆感到很困惑,因为要具备一名合格的国家军事人才是必须具备多方面体质和素质的,她知道鲁国栋虽然在体质上不负众望,无可挑剔,但是他在道德修养和文化程度上还不甚完美,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国家安全人员,凭他现在的素质能力是完全不够格的,可是…… 想不到这几百里路途却让自己与鲁国栋的心如隔天涯,石玉昆低下头焦躁地搓着手,就在她又一次抬头远眺之际,一个大胆的意念陡然萌生,这个意念如一股股冲击流排山倒海般的贯穿她的全身,让她无法自制,于是她急速地跳下岩石,把一切书本归置进书包,然后看了看手表“差一刻十一点钟。” “天黑之前应该能返回来!”石玉昆自信地道。 这时,她从背包中掏出了一个手掌般大的录音机爱惜地道:“国栋哥,这个收录机是二哥前两天在我的生日时送给我的,今日我拿着它去见你,如果你真像爸爸说的那样,被上级选定成了一名光荣的国安战士,我一定会为你送上祝福的,但如果你依然在海岛上坚守着自已的岗位,我就把这款收录机送给你。我知道岛上的生活一定是枯燥无味的,那么就让它来陪伴你的每时每刻吧!”说完,石玉昆不可动摇地背上书包,跑步出了月牙谷。 正午一点钟,石玉昆终于来到了一个小渔村。 “大婶,请问村子里还有没有渔船要出海?”石玉昆行色匆匆地问着一位在自家门口补着渔网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石玉昆,持怀疑态度:“姑娘,你要坐船吗?可是……可是你这么年轻,作为一个小姑娘,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出海呢?” “大婶,我要到前方的一线礁。” “那可是一座边防哨所,那里驻守着好多战士,不知道姑娘到那里干什么?” “我娘病了,想见我哥哥,由于我们不知道如何和岛上的哥哥取得联系,而且我们已经好久没有收到哥哥的回信了,所以我想亲自去岛上找我哥哥。” “哎哟,真是可怜,”中年妇女马上露出了同情的心态:“我听说那岛上的军人纪律很严,他们驻守着边疆,有的人一年都不能回一次家!” 停了片刻,中年妇女又问道:“你妈妈的病一定很重吧!” 看到石玉昆神色黯然地点着头,中年妇女叹息着,自顾自地道:“好可怜呀,可是,由于今天天气好,各家各户的渔船都出海了,不过戚老伯的船还在,只是……” 她最后提高着声调道:“小姑娘,前边有一户人家,喏”她指着四五十米远的一户人家道:“他的船正对着他家的门,只是这个戚老伯送不送你上岛,那就难说了!” “谢谢大婶。”石玉昆道谢后转身向戚老伯家奔去。 海边的一条渔船正对着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石玉昆大踏步地来到了门首,礼貌地呼道:“戚伯伯在家吗?”。 随着喊声从屋里走出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精瘦却弓着腰的汉子:“小姑娘,你找我有事吗?” “戚伯伯好,因为我妈妈病了,想见我哥哥,我哥哥是一名军人,可我们不知道如何联系他,所以我想亲自到前方的一线礁找我的哥哥,希望戚伯伯载我过去,我会付给你报酬的。”石玉昆诚恳地道。 “对不起,小姑娘,我最近腰痛病又犯了,所以不能出海,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真的吗!”石玉昆满是希望的心情顿时变得失望又无奈,不知怎得,她眼中泛起了浓浓的湿意:“伯伯,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去一线礁,你有没有别的办法?” “唉,我的腰疾是老毛病了,严重起来动都不能动,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要不这样吧,我来开船,伯伯你只在船上指导我就行,好不好!” “你这个办法倒是行得通,不过,这来回得几十里路,你小小的身体怎么能承受得住。” 听出戚伯有缓和的余地,石玉昆马上趁热打铁道:“没关系的,我是咱们军分区武术队的队员,我有的是力气,我保证能顺利到达一线礁。” 戚伯终于被眼前的这个灵动而诚恳的小姑娘所打动,他点了点头道:“行,这两天我的腰疾虽然还没有痊愈,不过也有了好转,如果姑娘的体力实在不济,我也可以搭一把手,再说我们这里的渔船经常前往一线礁的区域去捕鱼,所以对于那里的路线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石玉昆用手擦拭着眼角滑下的泪水欣喜地道:“谢谢伯伯,真的谢谢你!” “来,小姑娘,帮我把这些东西搬上船,我们立刻出发,争取在天黑前返回来!” “嗯!”石玉昆答应着,奋力地帮着戚老汉收拾着船械必备品。 石玉昆在心内暗忖着“国栋哥,如果你还在小岛上,那么两个小时后我们就会相见的!” 第249章 姑娘,你可害苦我了 当石玉昆与戚老汉进入船上就要启动渔船时,来自小渔村东大道的方向传来了两声枪响,只惊得戚老汉是浑身颤抖,停止不前。 “怎么回事?”石玉昆惊问着。 戚老汉望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惶恐地道:“我们是边境渔村,常有作犴犯科者闯入这里,前年邻近的小渔村就发生过枪击案。”说完,戚老汉不再言语,紧张兮兮地注视着远方的动静。 就在二人惊疑不定时,前方道路拐角处,两个黑衣黑帽的人向船上的戚老汉招着手,他们拼命般地跑了过来。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戚老汉和石玉昆只是不解地望着他们。 就在这两个人急奔过来并涉着水跳上船时,令人恐惧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其中一人从后腰间抽出了一把手枪。 由于石玉昆正拿着器具立在船尾,与站在船头的戚老汉相距甚远,所以那个人直接把枪顶在戚老汉的喉咙上。 也就在这时,从小渔村的三个方位冲出了十几个端着冲锋枪的边防战士,其中的一名战士远远地看到了发生在帆船上凶险的一幕,他挥手告诫着其他战士:“停,这两个匪徒想挟持百姓,我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看到岸上的边防战士停止了进攻,两个匪徒眼中露出了狞笑,他们把戚老汉和石玉昆逼到了船角,其中一个匪徒依旧用枪顶着戚老汉的喉咙,而另一人飞快地跃入船舱中。 此时,远处传来了边防军的喊话声,“孙涛、邓家卫,希望你们马上放下屠刀,立即束手就擒,我们己通知了各个边防哨所,他们已在前方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是逃不出去的!” “邓家卫,快开船,哈哈,幸亏我们半路截了把手枪,否则……”孙涛在挟持着戚老汉的同时,还不忘提醒着船舱里的邓家卫。 孙涛的话音刚落,这艘渔船便飞速地驶了出去,孙涛知道,船一离开陆地,他们就逃脱了公安边防部队的追击,他不由地长嘘了口气,瘫软在船舱旁,同时枪也脱离了戚老汉的喉咙。 戚老汉面色灰白,他偷瞄了一眼石玉昆,强压着强劲的心跳,用袖角擦了一把头上的虚汗颤声道:“姑娘,你可害苦我了!” “不要说话。”孙涛抓起手枪指着戚老汉做着防备,他大声地斥责着:“你们两个放聪明点儿,乖乖地送我们出去,只要到了公海,我们会把你们放回来的。” “是,大兄弟!”戚老汉嘴角抖动着,颤抖着声音道:“只是……不要伤损到我的渔船,这可是我用半辈子心血买来的新船。” “别他妈的废话了,安静点儿,老子要休息会儿”孙涛挪动屁股往船沿移了移,正对着戚老汉和石玉昆二人,他右手仍谨慎地握着手枪,直指着戚老汉和石玉昆,以防止他们二人生出事端。 从孙涛和邓家卫上船以来,石玉昆都是保持着惶惶不安的神色,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不引起两个匪徒的注意,因为对方手中有枪,虽然自己有把握制服他们,但是她考虑到了戚老汉的安危,所以她必须想出一个既安全又有实效的办法来,希望能在瞬间把这两个匪徒制服。 石玉昆蜷缩在船的尽头,开始打量着船上的物品,首先,她发现了两条十五、六米长的绳子,心里顿时一阵窃喜,立刻有了制服这两个匪徒的对策。 尽管石玉昆心中有数,但是这个孙涛的手里一直握着手枪,如果有一丝风吹草动,他必然会奋起反击。 就凭这个胆小怕事的戚老汉,如果自己货然出手,一定会得不偿失的,也许会赔上戚老伯甚至自己的性命,想到这些,石玉昆只好装成一个弱者,以便见机行事。 石玉昆一语不发仍旧蜷缩在一旁,表面上看似一个弱小不经世面的惶恐小女孩,可是从她那眨动的眼睛里时不时的闪耀着敏锐的光芒。 船在海上急速地行驶着,在行驶了有一刻钟后,戚老汉发现航向发生了变化,他不禁变颜变色道:“你们要去哪里,再往前走可是禁区,那里遍布着暗流和暗礁。还是另改航线吧!” 孙涛疲乏地仰靠在船角,不耐烦地斜视着戚老汉:“闭嘴,老子比你清楚的多,你再说话,小心老子毙了你,想当年……” 说到这是,孙涛似有什么隐讳,脸色暗沉中声音突然停顿了下来,像是忆起了一些令他不愉快的事情,他低低地咒骂道:“妈的,怎么又来了这个鬼地方,但愿这一次仍然能逢凶化吉。”说完,他阴沉着脸不再言语。 孙涛的冷漠无情让戚老汉彻底地败下阵来,他垂头丧气地和石玉昆依坐在船中间,正好在孙涛的视线范围之内。 石玉昆从小生长于军人家庭,受爷爷和爸爸的熏陶,早已树立了机智灵敏的观察力,所以刚才孙涛的言外之意,她早已明彻于心,她果断地判断出孙涛一定来过这凶险之地,而且也是被我边防军追击躲藏到这里的,由此石玉昆的心神更加警觉起来,她不知道孙涛他们究竟欲意何为! 又行驶了有两刻钟的光景,前方出现了薄雾,越往前行驶越感觉到海面上升腾起波光旖旎的暗影。 戚老汉在情绪紧张中再一次发声道:“这位兄弟,不能再往前行驶了,前方除了暗礁外还有两道暗流,一旦驶入就会船毁人亡。你们看不到这一带已被设为禁区,有众多漂浮球吗?” “妈的,你再多嘴,小心我一枪嘣了你!”由于疲惫不堪,孙涛很是气急败坏,他“”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气,想到了什么,歪头对着驾驶舱那边怄气地道:“兄弟,你有把握吗,我可知道这里的危险性,要不我们就停在这里吧,我相信他们是不会追到这里的,等他们找不到我们,自然就会撤离的。” “放心,我从小在这一带滚爬摸打,很清楚这一带的水况,每个方位我都如数家珍,这里地域不大,很容易分辨的清,何况,我们不是在这里来回了好几次吗?”邓家卫的声音慵懒而不失小兴奋,就像是在骑着自行车过马路一样。 “哇靠!”接下来邓家卫的惊诧却让船上的其他三个人都倍压抑,孙涛首先被惊坐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触上暗礁了!” 第250章 你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没有……”邓家卫恹恹地道:“他娘的,我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你说我能不哇靠吗,我现在恨不得钻到安乐窝里去享受美食和乐趣,妈的,想不到,这次又被那帮臭公安追杀到了这里!” “家卫,你说我们这次能不能逃过去?”孙涛虽然偏头和邓家卫说着话,但是他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戚老汉和石玉昆这边,而握着枪的手也没有放松的状态。 “我们那一次没逃过去,我说老邓啊,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胆小了?” “不是胆小,而是我们……” “哎呀,你又来了,孙涛闭上你的嘴,你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接下来的是长时间的静寂,而帆船在邓家卫的驾驶下七拐八绕停在了一片礁石遍布的浅滩处。 海水拍打着礁石发出冲破耳膜的声音,而此时,出现在石玉昆眼前的是一片白茫茫的水雾,甚至在不远处似乎还有大水流流动的声音。 孙涛和郑家卫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郑家卫不顾孙涛的喊嚷叫屈,竟然在驾驶座上发出了鼾声。 “叔叔,我饿了!”石玉昆声音弱弱的,露出一副胆怯而受惊的表情。 “你说什么?”戚老汉向石玉昆眨着眼睛,摇着头,用口型眼色示意着她不要招惹他们面前的这个人。 石玉昆并未理会戚老汉,而是继续按着自己的计划行事:“我饿了……我们船上有大饼和鱼干,我想吃。”她可怜兮兮地望着孙涛道。 “是吗!”听到石玉昆的话,孙涛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他充满怨气地道:“他妈的,两天了,老子没有吃一口饭,没有喝一口水,全和条子们兜圈子了,你”孙涛用枪点着石玉昆道:“去把饼、鱼干和水拿来,快去快回。” “是,”石玉昆起身懦懦地走进了驾驶舱,看到正在鼾睡的邓家卫,心中升起一抹窃喜,她从后背的背包中取出了那个令自己十分珍惜的小型收录机。 石玉昆把这个手掌般大的录音机调开,按了两下按钮便放在了自已随身带的小背包中,然后快速地用盘子盛了饼、鱼干和水,慌恐地出现在了孙涛的面前。 那孙涛见到食物,两眼放光,竟然放下手枪,他如饿狼般的抓起一张饼,三下五除二的吞进了肚子里。 石玉昆低着头端着木盘不安地站在旁边,这时孙涛端起一瓶水仰脖喝了起来。 说时迟 那时快,只见石玉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了手中的木盘猛力地砸向了正在仰着脖子喝水的孙涛头上,只听孙涛闷哼一声,歪在一旁昏死了过去。 “嘘!”石玉昆食指抬起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告诫着目瞪口呆的戚老汉不要见怪。她随即把口袋里的手绢掏了出来掩在了孙涛的口中,又扯过绳子对着戚老汉打着手势,虚声道:“过来帮我。” 戚老汉从惊呆中清醒过来,他滚爬着来到近前,与石玉昆合力用反绑式的捆法把孙涛绑了个结结实实。 之后石玉昆又打着手势轻声道:“老伯,在外面等着我,我叫你再进去。”说着重新端起木盘进入了船舱。 进入船舱后,石玉昆惊异的发现,邓家卫已经睁开了赤红的眼睛,也许是刚才外面的动静惊扰了他,也或许此时的险境使他时刻存在警醒的第六感官,所以当石玉昆进来时,他躺在座椅上,那雷神般的凶视让石玉昆又像个小绵羊般地低下了头。 “那个……叔叔你饿了吧!”石玉昆退到角落里拿了两块大饼和一瓶水放在了托盘中,然后试探性地迈着碎步,依然带着一副怯怯的表情道:“叔叔,你也饿了吧,要不要吃饼喝水。” “嗯,过来!”邓家卫摆了一下手示意石玉昆到他身边去。 石玉昆小心翼翼地把铁盘递到了邓家卫的面前,不想那邓家卫早已饥火烧肠,他双手并用,竟然把盘中的两张大饼卷在一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邓家卫吃完大饼抓起水瓶就往嘴里猛灌,完全低估了面前的这位小姑娘的存在价值。 当感到重物击在自己的头上,在一阵头晕目眩之后,邓家卫从眼尾的余光中终于探知到了危险的降临,但为时已晚,在又一次被重物敲击后,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戚伯伯,进来吧,没事了。”石玉昆向舱外喊着话。 戚老汉踉跄地奔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不仅愣怔在当场,因为他不相信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竟徒手制服了两个持枪的匪徒,不得不令他震惊和佩服。 “戚伯伯,快拿绳子来!” 戚老汉大大的咽了口口水,返身取来了一条绳子,二人齐心协力把这个邓家卫也捆了个结结实实。 “小姑娘,我不熟悉这里的地形,要出去还得靠这个人。”戚老汉指着被打晕的邓家卫道。 “我知道,”石玉昆边说边走向舱外,她从地上捡起孙涛落下的手枪,返到舱里对戚老汉道:“伯伯放心,这两个人也不想死,他们会开船送我们出去的。” 就在石玉昆要用冷水泼醒邓家卫时,从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了马达声,而且声音是越来越近,使得戚老汉绷紧的心神颤了又颤。 “是什么人……”下意识中,戚老汉心里一个恍惚道:“是不是我们的边防军追来了?” 石玉昆并没有说话,而是凝神定意地侧耳倾听着。 在大约五分钟之后,随着马达声的逼近,石玉昆听到了纷乱的嘈杂声,这些声音操着南腔北调,她一句也听不明白。 不过在听了大约两分钟后,石玉昆终于从中听到了一个操着闽浙口音的粗犷声音:“都不要吵了,如果我没判断错,孙涛和邓家卫一定躲进了这片区域,因为上次他们就是在这里逃过一劫的!” 第251章 那个小姑娘呢 听完这段话,石玉昆马上意识到了对方的来意,她当机立断,拽起戚老汉带着枪来到船沿,然后轻缓的下到水中,由于渔船停泊的地方是一片浅水礁石阵,所以水才淹没到他们的膝盖上,在经过了几道浅水区,石玉昆拉着戚老汉的手躲在了一处大的礁石后。 此时,夕阳西下,石玉昆出声安抚着瑟瑟发抖的戚老汉:“伯伯,不必担心,你在这里不要妄动,我前去观看一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不顾戚老汉的阻挠,她轻捷如惊鸿般地潜回到了他们起初下船的地方。 石玉昆隐入一块礁石后,静等着敌人的到来。 静待中,石玉昆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一阵阵的南腔北调的声音不时地传入耳中,直到一阵阵划橹声轧轧而来,石玉昆才感到敌人是乘着小木舟过来的。 在对方划船的声音和船破水的声音响起大约十分钟后,她终于听到了一个人有些意外而清晰的声音:“找到了,他们在这里!” 随着震惊的声音传来,石玉昆听到四个人下船淌水后又上船的声音,她谨慎的目视着前方十几米远的上到渔船上的四个高大凶恶的男人。 “孙涛,怎么回事?”黑头上前扶起孙涛带着惊异声。 “老大,老邓在这里。”船舱里传来了另一名男人的大声回答。 黑头指挥着其他两人:“马上把他们泼醒……他奶奶的,这次出师不利,什么事也没办成!” 随后,孙涛和邓家卫分别被冷水泼醒,在他们睁开那双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睛时,有两个人已经把他们捆绑在身上的绳索解开,而邓家卫也被两个人架到了舱外和孙涛放在了一起。 邓家卫“哎哟”一声缓过神来,他看了一眼黑头后惊诧莫名地大喊道:“那个小姑娘呢?” “什么姑娘?噢,是不是做梦梦到了田螺姑娘了。”黑头冷笑着斜睨着邓家卫。 “少给我添堵!”邓家卫斥责着黑头,然后转头望着一眼懵逼的孙涛道:“那个小姑娘呢?” “不知道?”孙涛伸手摸着头上的伤口,呲牙咧嘴地道:“是不是逃走了!” “你笨啊,这种地方是没有人能逃出去的!”邓家卫一脸幽怨地道。 “够了!够了!”黑头咆哮着,:“那些都无关紧要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海军已派出了多艘军舰来堵截我们了!” “你笨啊,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离开这里,待风声过后,军舰撤离了我们才会安全。” 黑头一脸凛冽:“你确定我们在这里就能躲得过去吗?” “我确定,嘶……”由于说话而牵动了头上的伤口,郑家卫痛呼着,眼中升起一道道凶光:“必须先找到那个小丫头,还有那个老汉。”说完他抬起头搜索着四周的岩石礁和海面。 “那个小姑娘太他娘的厉害了,”孙涛咬着牙恼恨地道:“抓住了她,我要一枪毙了她!” “好了,好了,”黑头沉着脸道:“这次偷袭,要不是你们两个好大喜功,是不会出现这种败局的!” “够了!”邓家卫恼怒地逼视着黑头:“只许你捞取好处,就不许我们赚些零花钱吗?” “那也得分场合,今天我们是带着任务而来,而你却去娱乐场销售毒品,难道你不要命了,就是你不要命,也不要连累上我们!”由于互相针对,黑头的声音达到了极限。 “嘁!”邓家卫也不甘示弱,他大着嗓门一脸嫌弃地吼叫着:“放心,我们是不会连累你们的,不就是偷袭解放军的两处边防哨所吗,过两天等我们安全了,我和孙涛两个人就能完成。” “邓家卫,你还是改不了你那狂妄自大的恶习,上次偷袭鲸岩岛,若不是你留下旗帜和书信,我们就不会让中国政府拿到把柄了,要不是有我们的盟友为我们撑腰,我们也就活不到现在了!” “真是笑话,我留下的旗帜和书信就是为了打击中国政府的嚣张气焰,尽管枪杀了几名解放军战士,可我还是气恨难消,虽然我们两个都是中国人,但是别忘了我们的父母是如何死的,他们是被戴上反革命的帽子而活活屈死的的,所以留下旗帜和书信就是我痛恨中国政府的表现。这么多年来,我们忍辱负重,栖居于他国势力之下,不就是为了报复中国,抵毁中国吗?黑头……” “够了!”黑头阴沉的脸更加冷酷:“别忘了,除了你、我、还有孙涛外,其他人都是中国的对立群体,由于我们是中国人,他们会时刻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今天你和孙涛就因为私自售卖毒品而受到了中国警方的追击,连带着我们也被划入了追击范围,这为我们成功完成任务带来了很大的隐患,如果我们身边的这些人回去向黑雕透露你们的这些行为,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因为他不想和上次一样再被中国政府抓到把柄,再被中国政府告到国际法庭,你要知道不是每次放纵都能侥幸逃过法律的制裁的。” “黑头,你太过分了!”显然,邓家卫与黑头是水火不相容,他攥着拳头恨不得抡向黑头的脸:“你又不是救世主,为什么总是对我评头论足的,放心,就是我和孙涛被处以极刑,也不会连累到你!”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黑头不再理会邓家卫,而是别过头气恼地坐在船沿上望着冲击礁石的海浪声。 静默了一盏茶功夫,孙涛突然提醒道:“对了,趁着天黑之前,我们必须找到那个老汉和小姑娘。如果让他们走脱了,怕是我们就挨不到天亮了,到时候海警会找到这里的!” 孙涛的提醒,立刻打消了黑头和邓家卫心头的怒火和对峙,他们跃起身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黑头仍然毫无表情地道:“我去把大船上的十个人叫来,在天黑前务必把这两个人找出来。” 这时,黑头独自划着小舟返回停驻在远处的大船,而帆船上随着黑头过来的三个人立刻亮出了冲锋枪,他们和孙涛、邓家卫一起跳下了渔船,涉着浅水在周围的暗礁区域仔细搜索着。 第252章 我总觉得今晚不会太平 石玉昆在听到孙涛提醒孙家卫他们要搜索自己时,就沿着凸露的岩石后方潜形遁迹地向着戚老汉所藏的方位退了回去。 当黑头带着十个人架着小船返回到渔船上时,太阳已接近海平面,再过些时间,就要进入茫茫黑夜了,所以他们加快速度地开始踏着露裸的礁石搜寻着戚老汉和石玉昆的身影。 由于这一片区域布满暗礁,而且靠近东南方有多条暗流,所以黑头和邓家卫每迈出一步都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他们尽量走有暗礁和岩礁的地方,以保自己的身家性命不受伤害。 由于这片区域比较凶险,所以搜索进度非常缓慢,当太阳完全没入海平面后,眼前进入了雾蒙蒙的境界。 十六个匪徒端着轻机动枪扫视着每个可疑之处,而此时的黑头和邓家卫十分焦灼,不过经过这恶劣环境和严峻时刻的双重压力,二人的心融合到了一块,劲儿也使到了一起。 黑头踩着暗礁来到邓家卫的身前,望着远处黑暗中波光粼粼的水面道:“难道这两个人已经逃出去了?” “不可能!”邓家卫目光如霜,横扫着附近露裸的礁石:“没有通行工具,他们是不可能逃出去的,我敢保证,他们潜藏在这片浅水区中。刚才搜到那片凸露的礁石时,我就有一种预感,他们就藏在水面下的某一个地方,只可惜不能打枪,否则的话,我一定用枪横扫那一片区域的。” “千万不要意气用事!”黑头用手按压了一下邓家卫的肩头道:“我也相信这两个人是没有能力逃出这片区域的,现在我们处于这片区域的最深处,也是距离暗流最近的最危险地带,所以除了小型船只能进来外,海警船是不会到达这里的,就是外围的暗礁区,都会对他们造成极大的危害,甚至能让他们望而却步。” “是的,这点我相信,除了我们三个人,是没有人能识别出这里的危险格局的。” 邓家卫非常自信,因为他、黑头和孙涛自父母被扣上反革命的帽子后,他们因打架斗殴公然挑衅政府而伤人性命,不得已逃到了这里避难,却不想在这里寻得了一片天地,他们利用这片危险海域对附近的船只进行抢掠财物以求生存,后来在边防总队的追击下已无处可去,不得己参加了s组织,做出了遭人唾弃的通敌判国的罪恶勾当。 “那么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只要海警进不到这里,我相信这两个人是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的!” “好,那我们就轮流休息吧,值夜的一定要警醒一些,防止那两个人趁机行事!”黑头布置着自己的方案。 接下来,十六个匪徒分为两班,一班停留在戚老汉的渔船上,另一班撤回到大船上,这样如遇到问题可以前后夹击,或首尾兼顾。 渔船上留下了六个人,除了邓家卫和孙涛外,还有来自邻国的四名匪徒,前半夜由孙涛和另两名人员来值班,所以邓家卫一进入船舱后与其他两名匪徒倒头便睡。 黑头带着其他九名成员架着小船回到大船后,久久不能入眠,不知怎的,他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像是今晚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于是躺在船舱中在清楚地数了几百个绵羊后,他终控制不住自己的烦躁,起身拉上四名队员划着小舟绕过暗礁区域,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邓家卫和孙涛所居的渔船上。 半梦半醒间,孙涛意识到有人靠近,马上端起了机关枪对准了来犯之人,当他捕捉到黑头的真实面容后,恼怒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总觉得今晚不会太平,所以我还是想先抓到那两个人,我怕夜长梦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个老家伙也知道这里的水域环境,一旦他们出去把我们的行踪报告给了边防军,我们不就遗失先机,前功尽弃了吗?” “不可能?”孙涛瞪着眼,恨怨地道:“别忘了,他们没有船,这里方圆几十里布满暗流和暗礁,处处是凶关险地,我不相信他们能逃出这里。” “那我们现在就找到他们,对了,他们手中有没有武器?” 黑头的一问惊起了孙涛内心的阵阵寒意,他打着寒噤道:“他们拿走了一把手枪,怎么办?” “这就棘手了,如果他们没有武器,我们就有恃无恐了,可是现在他们手中有枪,而且敌暗我明,势态怕是对我们不利。”黑头思前想后,始终是心惊不安的。 “还是静观其变吧,只要熬到天明,我们人多势众就会稳操胜券了,只要今夜保持警惕,受不到他们的偷袭,一切都会好转的。”孙涛虽然粗俗,但是关键时刻却有着独到见解。 “好吧,是我想多了。”由于此处舱小,睡不下几个人,黑头只有悻悻然地率众而回,如此反复折腾已近午夜时分。 再说石玉昆和戚老汉,由于十六个匪徒傍晚以后的搜查,他们与对方抗争了将近两个小时,所以待十六个匪徒撤走后,石玉昆才挟着戚老汉来到了安全地带。 不过经过这几个小时的劳累和在水中的浸泡,戚老汉的腰疾又进一步恶化了,这也是石玉昆最为担心的事情。她知道,必须在天亮之前把这些人全部制服住,否则自己和戚老汉就有性命之忧了。 此时,风寒夜凉,再加上礁石浸入筋骨的湿凉之气让戚老汉接连打了几个寒颤,石玉昆不由地对着他愧疚道:“对不起,伯伯,是我连累了你!不过,请放心,天亮前我一定会夺回你的渔船的。” “姑娘,”戚老汉换了一口气有些生气地道:“你也太自负了,再有能耐,一个小姑娘也难以对付十几个持有武器的匪徒,我算是栽在你手里了,唉,也许我们已经走不出这片区域了。”说完,他耷拉下脑袋不再理会石玉昆,蜷缩在岩石后独撑着自己的一片田地。 石玉昆再也没有表示什么,她知道,只有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制服住那些匪徒,才能还戚老汉一个平安安逸的心情了。所以她必须在短时间内想出一套具体的行动方案,以最快的速度在天亮前把这些匪徒全部制服住。 此时,石玉昆看到自己手中的那把枪,心中已有定数。 第253章 快去告诉兄弟们,有人偷袭我们 孙涛在头脑混沌中终于迎来了午夜一点钟,他叫起其他两人进入了船舱中。 孙涛把邓家卫三人叫醒,然后不待邓家卫三人出去就倒头而睡。 邓家卫醒来后带着两个人来到了甲板上,由于还未睡够,其他二人仍处于睡意困顿之中,只有邓家卫清醒了过来,他掏出一根烟点上并深吸了一口,思绪渐渐回归,他起身绕着船沿行走了一圈,发现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才慵懒地坐回了原位,他回手端起身侧的冲锋枪,然后闭上眼睛依靠在栏杆上,一边休息一边用心聆听着周边的动静。 就在邓家卫由于腿部麻木要变换一个姿势时,他灵敏地听到了船尾处传来鱼跃出水面的异响,他不敢掉以轻心,于是戒备心很强的起身稳步来到了船尾,就在他举着枪对准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时,才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心中顿然松了一口气,心内道“一定是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 可是正是邓家卫的这一淡定,却不知他的身侧突然跃起一个人来,这个人以闪电般的模式一个手刀直击邓家卫的后颈之处,力气大的令郑家卫直觉得后脑间的血脉瞬间停止流动,而一种头蒙眼黑窒息般的感觉让他一头栽在了船板上。 声音震动很大,致使其他两个躺在甲板上裹着大衣的匪徒惊坐了起来,他们在睡眼惺忪中意识到了有情况发生,马上扯起身侧的机关机就要起身开始反击,但是他们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只见一个灵动飘逸的黑影瞬间从天而降,让这两个匪徒在一刹那间感觉仿佛遇到了灵异事件,就在他们准备自卫而扣动扳机时,对方在惊鸿一瞥中来了两个极凌厉的手刀,两个手刀分别砍在了对方的后脖颈之上,力道深厚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使二名匪徒顿然失去意识,他们双双倒于地上,不省人事。 石玉昆并未停留,她以最快的速度跃入船舱中,而此时船舱中的三个人并未被惊动,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使得这里屏蔽了船舱以外的一切声音,石玉昆在不费吹灰之力下又以法炮制地把三个人一一击昏。然后找寻到了一条长绳,用剖鱼刀把长绳分成了数段之后,用军用捆绑法分别把船板上和船舱里的六个人牢牢地捆绑住了,使得他们被没有互救能力的捆绑法束缚住了。 虽然用去了不少时间,但是石玉昆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在经过了认真检查确定自己的捆绑法没有任何纰漏时,她才跳下了船进入了岩石阵中。 在经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后,石玉昆在夜色中搀扶着戚老汉回到了渔船上,当戚老汉看到甲板上被控制住的六个人后,他颤抖着声音,同时不受控制的带着哭腔道:“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你是上天派来的惩罚他们这些恶匪的人吗?” 戚老汉完全被眼前的这个灵动美丽的小姑娘所折服,他忘情地注视着她,好像她就是个天外来人,来惩救自己来了。 石玉昆浅浅的微笑着,她轻轻地道:“伯伯,你身体虚弱,就在船舱里等着我。不要怕,这些人再也威胁不到你了。”石玉昆扶着戚老汉进入船舱后,安抚着他道:“伯伯,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来……也许我会出去很久,但是我保证在天亮前一定返回来。” “姑娘,”戚老汉双手搂着自己的老腰痛苦地道:“我知道你是去对付那几个匪徒,你要小心……”停顿了片刻,戚老汉才充满着忧虑地道:“你不要顾忌我的安危,只管去对付他们,只是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我知道你是个不凡之人,你和那些边防战士一样是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的保护神,姑娘,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会的,放心伯伯,我一定会安全归来的!” 当石玉昆顺着方向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来到黑头他们所乘的大船附近时,已经是后半夜三点一刻了。 她不着急行动,而是故意的弄出了一些声响,但是声响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船上依然是寂静一片,它就像个大型怪物屹立在前方,在黑沉沉,海风扑鼻,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压抑感中让人感觉到了空气的凝重。 而船上的黑头并没有睡熟,在船身遭到似乎是鹅卵石的碰撞时,他就在意识清明中睁开了眼睛,他坐靠在桅杆下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他的神思早已被四野的海浪和风声所吸引,他用尽神心捕捉着每一个异常细微的声音,同时,用力地抓着冲锋枪准备着反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行进着,黑头的腿都变得麻木了,但是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怕就在自己一动之时,会给对方一个可乘之机,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辨别着船体被异物碰撞的动静,但是自那枚鹅卵石击中船体发出异声后,他估摸着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左右。 黑头防范的心慢慢恢复正常,首先是头开始转动,然后是两条腿从地上撑起,身体在一瞬间立了起来,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黑头通过转动的头颅和向四周扫视的眼睛就已经洞察到了周围的形势。 “难道真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使自己误听了。”黑头剑眉紧锁着,在感觉到周围并没有危险靠近时,他才端着枪向着船尾靠近。 与黑头意料的一样,接近船尾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当他又挪着脚步把枪伸向船尾后的水面上时,真有一条鱼“哧溜”地跃出了水面,但在一瞬间又没入水中失去了踪影。 就在黑头一晃神之际,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条暗影,这条暗影带着凌厉的劲风以雄浑的力道从他的后背贯穿向他的前胸,他知道,他的后背中了一掌,这一掌让他有一种心胆俱裂的感觉,他的呼吸顿感沉重急促,仿佛心胸中被无数把剪子剪碎了。 他痛苦地近乎窒息,于是一个头重脚轻在跌跌撞撞中向后倒了下来,石玉昆借机轻轻一扶但并没有阻止他继续倒下去,而是让他缓慢地倒在了地上,不至于引起更大的动静。 黑头蠕动着身体,似乎还有意识,于是石玉昆又在他的肩颈处补了一手刀,他才软塌塌地晕了过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动静虽然不大,却在这海涛波动的黑夜里发出了异常的声响,其他三个在甲板上值班的匪徒立刻因那不同寻常的动静而牵动了神经,在一人跃起时,其他二人也被牵带起来,他们反射性地端起了冲锋枪,随着第一人向船尾靠近着。 当看到黑头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时,第一个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立刻号召其他两人道:“快去通知弟兄们,有人偷袭我们。” 就在三个人警惕性的扣着扳机要时刻准备着进行最有效的还击时,船头处传来了一声闷哼,三个人刻不容缓地奔了过去,但是当他们扑过来时,眼前并没有可让人捕捉的目标,静谧中只有一波高过一波的海浪声和拂过脸颊的微风。 三个人分成两组散开,沿着船的两边反向而行,他们用心观察着海面上的一切物体,甚至风吹船帆小幅度的抖动都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 当一组中的两个人沿着顺时针走到黑头倒地的地方时,却迟迟未见另一组一个人的身影,这两个人头上立刻冒出了一层虚汗,他们迅速后撤着来到了船舱中推醒了其余六个人。 在睡意朦胧中,船舱中的六个人被进来的两个人以出了人命的言辞所惊醒,他们第一时间端起了冲锋枪冲出了船舱。 在八个人的相携相伴下,他们小心提防着,沿着船边寻找着失踪的那个人。 第254章 你出来,我不怕你 与他们意料的一样,失踪的那个人果然也同死人般地趴在了地上。 胡胜近前探视着地上之人的伤势,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他发现这个同伙的后脖颈被重击留下了淤青。 “看来,对方的功底深厚,只用拳脚之力就能把我们的人制伏了!”操着他国语言的胡胜十分笃定地道。 “怎么办?”大家的声音带着紧张和急切。 “这样,”由于群龙无首,胡胜只好出来主持大局:“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加强防范,争取到天亮,那时我们就能以多胜少,把他打入地狱了!” “我听说老邓他们挟持了一老一少,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我们精诚合作,对付这两个人是不足挂齿的。” “嗯,现在我们只有占取有利地形,等待天亮了!”胡胜做出了最后决定。 他们把两个重伤昏迷之人抬到了船舱中之后,八个人又围着船舱外围分散开来,他们围靠着船舱的外壁,面朝大海,端着枪时刻防备着外力的侵袭。 不到一袋烟功夫,其中的一人打了一个哆嗦,他单手捂着肚子站了起来咕噜了一句话,似乎是这时候不愿离开此地,不过在内急的逼迫下还是不情愿来到了船沿边,解开了裤腰带。 其他人并没有在意,依然自顾自地警视着自己前方视野里的每一处空间,就在他们各自为安时,那个方便的人突然被一股怪力拖入了水中,只听见“啊”“扑通”“汨汨”的声音连续传出,之后很快便趋入了安静。 看到意外发生,距离掉入海中的人最近的一个人马上冲到了船边,在望向海水搜索着被掉下之人时,一根套马绳从下面横冲直上,套住了他的脖颈,在闷哼中,这个人被窒息的感觉所左右,在一股大力的带动下,一个前倾便落入了海水中。 这时临近的四个人端着枪惶恐的冲了过来,有两个人举枪便要扣动扳机,却被胡胜厉声喝斥住了:“不想死就不要开枪,枪声的穿透力极强,也许几里外就有海警船在搜索我们。” 四个人背靠背防御着前后左右的异常发生,他们成一整体,防范意识严密地向两个人掉下去的海平面望去,只见在海面上除了小小涟漪外,什么物体,什么动向都没有,仿佛刚才这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四个人又扩大了搜索的范围,在目光触及到的地方尽可能的探视着。 就这样,四个人在这里待了大约有五分钟左右,才大失所望地返回到了原地。 可是令他们更加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之前留守在船舱外壁的另两个人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胡胜忙蹲下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们也是被重物击中头部而昏迷不醒的。 至此剩下的四个人更加的魂不守舍了,他们在惶惶不安中各寻了一个认为安全的地方,端着枪屏气凝神地监视着船舷以外的漆黑空间,一刻也不敢懈怠。 此时他们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决不容许任何人靠近船舷,如果靠近,他们手中的枪就会发挥威力,定让他有来无回。 这是心理战术间的相互抗争,胡胜四个人无暇顾及躺在甲板上的难兄难弟,他们此刻想到的是保命要紧,不管对手多么强大,多么让人心悸,他们都不会自动靠近船边了,至少在天亮前不会再做这种愚蠢的傻事。 而在静待中的石玉昆却一刻也不敢耽搁,她怕被击昏的几个人会不合时宜地醒过来,那样自己就由主动变为被动了,所以她必须尽快制服住这最后的四个人。 海风夹杂着潮汐使得船上的四个人时刻保持着警惕性,他们分别居于船舱外舱壁的四个方向,这样他们就能全方位地从各个角度把控着对方的来袭了。 胡胜不断地与其他三个人保持着语言联系:“你们还好吗?”叽哩咕噜的话语对于石玉昆来说真是不甚明了,因为他国的语言是那么的生涩让人难懂,她只明白对方是互通着信息以示安全。 胡胜在取得其他三个人的安全回声后,又集中精力地把目光齐集在了他所目及到的船舷外,以应付突发情况的来临。 夜凉如水,胡胜裹紧着身上的大衣,舒了一口气来安抚自己狂乱僬灼的心,就在他又一次发出了“你们还好吗?”的问话后,沉静的空气让他的心头一时沉入了冰窖之中,他的头皮在寒噤中紧绷着,好像灭顶之灾就在眼前。 得不到其他三人的回应,胡胜“嗖”的立起了身形,嗜血般的双眼紧紧地环视着四周,他呼吸粗重地操着外语大喊道:“出来,你出来,我不怕你,有本事正大光明的和我较量!” 胡胜气急败坏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他彻底心慌意乱了,一梭子弹打向左、右、前三个方向,在歇斯底里的呐喊中失去了理智。 “出来,你出来!我不怕你!”就在胡胜急张拘诸的毫无章法的乱射着枪弹时,在他的左方突然飘过来一条人影。 而此时胡胜的枪正对着右方在扫射,就在他发现异常撤回枪扫向来人时,对方竟己来到了他的身前。 对方的双掌齐发,五根手指并拢分别扣向胡胜的肩臂主穴,在胡胜感觉自己的两条手臂失去作用后,对方一个顺手牵羊,他手中本已准备扣动扳机的枪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缴获了。 胡胜情急中伸出右脚想给对方一个重击,但是对方却不后撤,左手拿枪,右手伸掌直拍向胡胜的心胸之处,这一拍击让胡胜如遭雷击,那掌力使得他的心胸炸裂开来,如摧心剖肝般的让他的脸色刹时苍白的无有血色。 当胡胜把狂怒的目光射向来人时,却让他陷入了无以复加的震愕之中,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分明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虽然星辉下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那风姿卓约的少女神态让胡胜的心瞬间跌入了低谷。 胡胜不相信是一位少女在举手投足间就把自己给控制住了,而此时胸口处痛入心扉的折磨一时让他无法呼吸,无法行动,而他只能在毫无还手之力下任其宰割,任其处置。 此时的石玉昆再也不给胡胜一丝一毫的喘息之机了,就在胡胜在痛苦中露出绝望而震撼的表情时,石玉昆一个手刀直击他的后脖颈,胡胜呼也没呼一声就翻着白眼“嘭”然倒地。 接下来,石玉昆马上进入了快速行动中,她从船舱中找来了绳索,把甲板上的八个人捆绑了起来,虽然费时费力,但是经过石玉昆的再次检测后,确定这八个人再也没有逃脱的余地,她才拿着绳子潜入水中,然后跃过潜水区来到了距离大船的十几米远的礁石上,又把自己拉入水中的另两个人捆绑了起来, 致此,石玉昆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第255章 你和他,我只留一个人的性命 接下来,石玉昆返回到了戚老汉的渔船上。此时,邓家卫和孙涛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被绳索捆绑着失去了行动自由。 在石玉昆离去的这段时间里,邓家卫和孙涛已与戚老汉交谈过了,知道害他们落到此种天地的真的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他们的心震颤的犹如遭受了风霜雨雪的摧残,为自己受到的精神打击而哀嚎心碎。 石玉昆的再次出现,让邓家卫和孙涛不由地发出了一声声冷笑。 邓家卫微眯的眸子里迸出一缕狠戾的目光:“小丫头,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嘿嘿,臭妮子,没有我们,你是走不出去的,还是乖乖地放了我们吧!” “我不会放你们的,否则我的努力不是就白费了吗!”石玉昆的声音清甜而赋有挑战力:“我会让你们护送我们出去的!” “你休想!我不相信,别忘了我们还有十几个弟兄,他们可不像我们这样好对付!”邓家卫瞪大眼,由于激愤,脸色瞬时变得无比惨白。 “好,下面我就让你相信一下我们是如何离开这里回到陆地的。” 石玉昆的话充斥着坚定和无畏,她从背包中掏出手枪瞄准着邓家卫,然后直视着他却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戚伯伯,把他的绳子解开。” 意识到戚老汉忐忑不安的心境,石玉昆给他吃着定心丸:“伯伯,你不要怕,那条船上的人已被我生擒活拿了,现在他们都自身难保了,我们只考虑如何出了这片区域就行。你只须按我的办法去做,我保证我们很快就会得到自由了!” 石玉昆的气充志定的自信和心坚石穿的决心使得戚老汉那悬浮于半空的心彻底落在了地上,他挺直了腰板向前走了两步:“好,就算我不和你达成共识,我也相信这些人最终也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不如替天行道,一切听你指挥,尽快脱离这危险境地。” 在石玉昆严密的防守下,戚老汉解除了邓家卫身上的绳锁,刚一脱离缚束,邓家卫就如虎狼般的扑向石玉昆。 石玉昆岂能给他还击的机会,只见她一个高起踹正中邓家卫的胸腹之上,石玉昆只用了五成力,犹是这样,那邓家卫一时之间五脏六腑似乎被震碎了,他完全进入了窒息状态而无法呼吸,那生不如死的痛苦感让他匍匐在地上进入了痉挛状态。 经过了长时间的缓解,郑家卫终于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他的脸色由苍白逐渐变得正常起来,最后在嗤嗤怪笑中痛斥着石玉昆:“小妮子,你当真我是个软柿子吗?”说完,邓家卫一个跃起,又一次挥拳扑向石玉昆,他相信,自己区区一个五尺高的汉子无论如何是可以将面前的这个小妮子揉捏于掌心的。 可是在一交手时,邓家卫才发现,自己的实力与石玉昆相比简直就是相形见绌,他的每一出招,都完全受制于石玉昆。而且小姑娘犹如宝剑锋芒,锐不可当。 邓家卫一个大男人从出生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多么的力不能支,在一个小姑娘的压制下,他招招被对方打的是溃不成军,不一刻,他的脸上,鼻子上以及全身各处都留下了被痛击的红肿和伤痕,直到又一次地被石玉昆打翻于地,邓家卫才感知到了自己的穷途末路。 在经过一番较量后,石玉昆的威力让甲板上亲眼目睹的五个匪徒是栗栗危惧,不敢直视,因为邓家卫的脸上和鼻子上全是裂开的的血口子,那被打的乌眼青的邓家卫的下场更是让他们恐慌万状。 “怎么样?”石玉昆低头俯视着郑家卫:“是你开船送我们大家一起远离这危险之地呢?还是你要死在这里由孙涛开船送我们出去?” “你休想,你以为我会听你一个小姑娘的指派吗?”由于郑家卫被折磨的身心疲惫,他的声音犹如斗败的公鸡般嘶哑而激愤:“小妮子,就是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走出这片区域的!” “是吗!看来我该改变一下策略了,那我们就来赌一赌!” 石玉昆俨然一个谋略家,她胸有定见地拿枪抵在了邓家卫的大阳穴上,然后吩咐戚老汉把邓家卫的四肢重新捆绑了起来,之后对着前方瑟瑟发抖的孙涛道:“你和他,我只留一个人的性命,条件是活下来的这个人必须开船送我们大家出去!” “那要是我们两个都不答应呢?”刘涛仍存有侥幸心理,他不甘地瞪视着石玉昆道。 “这由不得你们,不过如果你们执意而行,那我只有一个一个地把你们枪毙了,反正你们全是些十恶不赦,心狠手辣之人。不过,凭戚伯伯的航海经验,如果我们两个驾着渔船离开这里,也是有可能的。说,是你死还是他死?”石玉昆望着孙涛不留余地道。 “哈哈哈!”邓家卫冷笑着,他怨毒地道:“小妮子的思路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们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而且我们已经活的够久了,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来吧!”邓家卫像是忽然有了力气,他抻着脖子死命的抵着石玉昆手中的枪口,以示自己的舍生忘死。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们都是些祸国殃民的罪犯,我这也是为民除害,为国家清除奸佞。”说完,石玉昆并未用枪,而是从邓家卫的腰间拽出了一把军用匕首,毫不犹豫地划上了郑家卫的哽嗓咽喉,只是那轻轻一划,就立见鲜血成滴落状下垂,这一残忍行径立刻让众匪徒是寒毛卓竖,丧旦亡魂,特别是孙涛,状若筛糠,进入了栗栗危惧之中。 石玉昆并未收手,而是举着匕首来到了孙涛的身前,她知道面前的这两个人是不会轻易服输的,所以自己必须痛下杀手,这样,在他们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他们才有可能跪地求饶,才能答应自己所提的条件。 石玉昆用左手摁住孙涛的头,在匕首快如闪电的一划中,孙涛的脖子上也出现了一条划痕,这条划痕的深度似乎比邓家卫脖子上的划痕还要严重,血水成一股细流淌入胸前的衣服上。 而孙涛的定性较之邓家卫要失控的多,他犹如一条受伤的野兽般出声嚎叫着,使得邓家卫向他投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怨愤目光。 “怎么样,是不是还不答应我们的条件?”说着石玉昆用匕首在孙涛的左脸上蹭了蹭。 这一蹭,冷冰冰的刀刃使得孙涛脸上的肌肉在剧烈地抖动着,同时他发出了野兽被惊吓后的嘶鸣声,望着孙涛反常的状态,石玉昆知道自已的计划就要实现了。 “你们两个听着,”石玉昆犀利的目光扫过邓家卫和孙涛:“现在我们就来做一个游戏,我会不偏不倚地轮流在你们的身上留下刀伤,直到你们想中止这个游戏为止。你们也可以坚持到底,不过我相信你们是不会撑到那种程度的,因为结果是你们会落得血尽人亡。” “你个小兔崽子,我不相信你敢下此毒手!”邓家卫忍住脖子上传来的虫咬噬肉的疼痛,欲要跃起身以示自己的雄威,怎奈他的四肢被缚,只能在原地狠命地挣扎,结果是狼狈地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只是徒劳无功地自取其辱。 第256章 怎么样,是否还要坚持 “不相信,好,那我们就用事实说话!”石玉昆一个箭步来到邓家卫的身前,手起刀落,又一次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伤痕,这道伤痕既长又深,刀刃划过立现一条血水如线般流淌而出,也化作另一条细流顺着脖子进入了衣服内。 这一刀下去,邓家卫的脸色立现苍白,他的眼神也瞬间暗沉下来。他咬紧牙关努力不使自己发出任何辱没自己身份的声音。 “又轮到你了!”当石玉昆握着匕首再一次来到孙涛的眼前时,那凌空一刀让孙涛听到了发自喉咙处肉裂崩血的声音,他感到对方这一次的力道更沉,下手更狠。 那撕裂般的疼痛让孙涛瞬间变得全身痉挛起来,牙齿“咯咯咯”地脆响着,他感觉得出两道伤口正肆意地外泄着自己的生命之血,他不由地腿软心凉,竟一时丧胆销魂,作声不得。 “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刀!”石玉昆游戏人间的一句话让孙涛在瞠目哆口中发出了悲戚的痛呼,之后他把球踢向了邓家卫:“该……该该他了!” “好,一个一个来,直到你们血竭人枯。”石玉昆说到做到,第三次手起刀落,在邓家卫的脖子上又留下了第三道血痕,这一次的力道深重,邓家卫深深感觉到了肌肉的破裂崩血声,而这次较前两次更加椎心刻骨,创巨痛深,使得邓家卫在神心俱痛中发出了难以承受的痛苦悲鸣。 “怎么样,是否还要坚持!”石玉昆低头倪视着邓家卫,而邓家卫在脸部肌肉扭曲中,眼中发出了惶恐不安的神色,但是那只是一瞬间而已,随后换来的仍是那恶魔般的阴狠目光。 孙涛一直面如死灰地盯视着石玉昆对邓家卫的残忍行径,由于他和邓家卫只有四、五步之遥,所以他听到了匕首割破肌肉发出来的“刺啦”声,那声音震慑着他的心腔,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和压迫感,再加上在桅灯下,自己和邓家卫已经染红前胸的大片血迹以及顺着衣襟不断滴入船板上的血液,他害怕了,他彻底地接受了现实,他知道,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们的生命都会毁在这个年少无知,意气用事的小妮子手里,所以他的心就差最后一点理念就要彻底崩溃了。 “不着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石玉昆踱着方步来到了面如土色,抖如仓鼠的孙涛面前,不给对方留有余地的第四次刀刃脖颈。 这一刀石玉昆眼光阴厉,带着刻骨的戾气,孙涛完全被震慑住了,因为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心计手段竟是如此的狠辣决绝,这不由地让孙涛感觉到了末日来临的绝望,他不敢保证自已的喉咙在这一次会不会被对方割断,毕竟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不知深浅,也许在一失手下,下一刀就会割断自己的喉管,所以在石玉昆刀落时孙涛发出了彻心切骨,低首俯心般地尖嚎声:“我投降,我服输!” “好样的!”石玉昆立即收起了匕首,欣赏而满意地对着刘涛道:“从现在起,你必须实施你刚才的承诺,这样,你的命会因此而延长一段时间。” 石玉昆嘴角上扬弯成一个弧度,对于孙涛的临阵倒戈她很是满意,为了更能加深自己的震慑力,她来到了邓家卫的身前,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荡魂摄魄地道:“那么你就必须去死了,因为你坚持要和我作对,所以我不想你拖我的后腿,影响我们离开这里的信心。” 石玉昆在黑暗中高深莫测的神色以及那冷彻入骨的声音使得邓家卫的神心受到了震颤,他的手脚顿然感到如寒霜侵透,整个身体被寒意笼罩,他想跪地求饶,但是他那高傲的自尊使得他无法改颜屈膝来迎合一个小姑娘的心思,但是他又不甘心就此离开这个世界,于是屈辱和不甘的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淌落下来。 而就在这时,孙涛发出了近乎乞求的声音:“老邓,顺了她的意思吧,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懂得,我们现在只能活一时算一时了!” 就在石玉昆手起刀落时,邓家卫一声叹息,他终于放下尊严颤声道:“我投降,我认输!” “好!我暂且饶过你。”石玉昆干脆利落地收回匕首,仍然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勇锐气质。 “那么下面就要履行你们的承诺了!”石玉昆不再说下去,而是向前几步,从另一名被捆绑的匪徒身边拿起了一把冲锋枪,在认真熟悉了它的构造后,举起枪冲着水面扣动了扳机,一梭梭子弹瞬间让它们如飞标般地撞击着水面,溅起极大的声音,这连串的声音传入甲板上六个匪徒的耳中,立刻让他们在哀哀欲绝中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们只能选择与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共同进退,以安自已的性命。 接下来,石玉昆给孙涛和邓家卫包扎了伤口,虽然还在淌着血,但救治还是起了一定的效果。 石玉昆只为邓家卫一个人松了绑,在她和戚老汉各举着冲锋枪的威慑下,渔船被邓家卫驾驶着穿过重重暗礁,绕过四道暗流终于来到了黑头他们所在的大船处。 而此时,大船上被击昏的人已全部清醒过来,他们正在费尽心思地考虑如何自救,却被石玉昆的踏足而中断了行动。 黑头迷着眼审视着他面前的一老一少,当他确认就是眼前的这位少女把他们一行十六个人玩弄于孤掌之上时,他彻底暴怒了,但是当看孙涛脖子上因没有包扎好而露出的血淋淋的伤口,以及胸前衣襟上泛着血光的恐怖现象时,他的眼眉在毫无抵抗力的支配下耷拉下来,闭上眼睛不再挣扎和言语了。 接下来,石玉昆松开了一名体格比较健壮的匪徒,她和戚老汉用手中的武器强迫着他和邓家卫把大船上的匪徒全部转移到了戚老汉的渔船之上。 在石玉昆和戚老汉的两把冲锋枪的施压下,邓家卫开着渔船原路返回,在蛇行斗折、险象环生中终于峰回路转,化枭为鸠了。 当东方破晓,渔船冲破迷雾来到那熟悉的海域时,戚老汉翻动的眼珠在激动中淌下串串泪水:“安全了,我们终于出了危险区域,小姑娘,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回去后我一定把你临危不惧,智斗十六名匪徒的事迹传颂给乡亲们,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戚国忠也亲身经历过智斗匪徒,勇擒贼寇的大世面。” “我的名字叫石玉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望着戚老汉振奋高昂的情绪,石玉昆心里是满满的自豪。 戚老汉望着这个令自己不可思议的姑娘问道:“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石玉昆脆声回答道:“到一线礁,我们把他们交给岛上的边防军!” “好办法!”戚老汉信心满满,他握紧冲锋枪,和石玉昆分立在舱口,时刻监控着开船的郑家卫和被捆绑着摊卧在甲板上的十五名匪徒。 太阳从海平面上升了起来,新鲜而耀眼,使人心情愉悦,令人心生向往,这预示着新的一天来临了。 第257章 我是他的女朋友 “看,小石姑娘,边防军的汽艇,有十几艘呢!”戚老汉兴奋地望着前方目力所及的海平面,仿佛那十几艘汽艇为他带来了希望和荣耀。 其实石玉昆较戚老汉还早发现这些汽艇,她的心中也是一片光明和激动,她自己也想不到,在这一天一夜之中,她一个人竟俘获了十六名海匪,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的,可是事实就在眼前,她不得不为自己的成功付出而感到自豪和欣慰。 不过在得到满足之际,她的心猛然抽动了一下,继而是震惊和懊悔相伴,是的,由于自己的以身涉险,与爸爸妈妈已将近有二十个小时没有联系了,也就是说自己很可能被爸爸妈妈列入了失踪人口,想到这些,石玉昆立刻感到了深深的悔意和颇多的负疚感,此刻,她只想立刻与边防军汇合,通过他们为自己的爸爸妈妈报一个平安,这样才能让自己这次的单独行动和勇擒敌冦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下一刻,十几艘汽艇包围着渔船转了两个回合,战士们个个严阵以待地防范着渔船上的所有人。 当他们看清楚渔船上的情况时,战士们压抑了一天一夜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下来。 “叔叔,小姑娘,你们还安全吗?我们是奉命截击两个逃犯的,只是不知道这船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俘虏。”最前沿的一艘汽艇上,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军人异常兴奋地用扩音喇叭询问着戚老汉和石玉昆。 看到边防叔叔们围得像铁桶般的壁垒,石玉昆兴奋地大声道:“是的,我们很安全。叔叔们,你们好,我和戚伯伯已经控制了他们,你们只管放心过来吧!” 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自信地道:“好,小姑娘,我们已经相信了你,你和老伯伯真是好大的能耐,竟然制伏了这么多的海匪,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军官亲自开着汽艇靠了过来,少顷,四名官兵相继登上了渔船。 “叔叔,”石玉昆对着上来的军官模样的人道:“这些人是敌寇,他们是蓄意已久的想潜入我边防小岛进行攻击破坏的人,所以你们一定要严加看管。” “连长,想不到我们的功劳被这对父女抢占了!”端着冲锋枪的高跃进风趣地道。 “是啊,这说明老百姓的思想觉悟提高了,他们赤手空拳照样能擒获匪徒!”说话的正是一线礁上鲁国栋的连长王贤锋。但是王贤锋在说完这段话时,他意味深长的双眸却盯着石玉昆看了很久。 在十八小时前,王贤锋就接到了上级的通知,说是有两个匪徒挟持了一艘渔船和两个人质正在往一线礁方向逃窜,上级命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救援人质并围剿两名匪徒。 接到命令后,王贤锋带领着他的连队刻不容缓地围堵过来,在海上搜索了整整十八个小时,却不想那两个匪徒和他们的同伙却早被眼前的这两个貌似父女俩的人制服了。 为了了解详情,王贤锋问道:“小姑娘,你们叫什么名字,我们会把你们的以少降多,果敢英勇的事迹上报给军分区,到时候一定会嘉奖你们的!” 听到王贤锋的赞赏,戚老汉满脸通红,他连连摇手道:“惭愧惭愧,是这个小姑娘的功劳!她简直是天神下凡,一个人单枪匹马撂倒了这么多匪徒,真是英雄出少年!”说完,他用钦佩的目光望着笑意盈盈的石玉昆。 “什么?”对于戚老汉的回答,全体官兵十分惊诧,他们全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石玉昆,要不是戚老汉点头肯定的答案,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凭一己之力取得了擒获十六名匪徒的战况。 “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功劳,要不是戚伯伯,我一个小姑娘是不可能制服他们的。” “哎,你们不是父女或者爷孙两个吗?”高跃进疑惑地道。 “不是,”石玉昆摇了摇头:“我是要到一线礁找人的。” 这时王贤锋己率先冲上前去,望着躺在甲板上的众匪徒,他用手势指挥着全体官兵把他们控制了起来。 “连长!”高跃进背着枪跑了过来,:“那个小姑娘说要到我们一线礁找人,她说找的人叫鲁国栋!” “噢?”听到是找鲁国栋的,王贤锋立时眉头紧锁,他想起了一个月前营长嘱咐他的话以及在八小时前接到的军分区下达的一条密令,他心中暗自道:“难道这个小姑娘……”。 这时,高跃进和刘卫东也跟了过来。 王贤锋开门见山地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石玉昆,军区政治部主任石原是我的爸爸,你们是驻守在一线礁的官兵吧。”从刚才与自己对话的高跃进的言谈中,石玉昆早已感知到了,所以才这么问。 “是的。”望着这个聪慧灵敏的小姑娘,王贤锋有一种亲切感:“听说你要到岛上去找人?” “对,”石玉昆隐去一身的灵动,神情庄重地道:“我找鲁国栋!” 看到小姑娘顷刻间变得深奥的眼神,高跃进问道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石玉昆咬了下嘴唇,下定决心道:“我是他的女朋友!” “啊!”在场的几个人全被石玉昆大胆而实际的话话惊呆了。 高跃进 :“小姑娘,你多大年纪了?” 石玉昆何等聪慧,她早已意识到了大家探究的目光和他们的用意,于是反问道:“十九岁,怎么,难道这个年纪不能谈恋爱吗?” “不,不,我是说……”高跃进一时无语,不知如何说下去。 为了缓解尴尬,刘卫东顺口道:“噢,你说的是鲁国栋啊,他是我们班的战士。” “是你们班的,”石玉昆冷傲的脸上顿时变得欢畅起来,她冲着刘卫东道:“叔叔,你是说国栋哥和你们是一个班的,那么他在哪里?”说着,石玉昆闪身来到了甲板的边缘,充满渴望地在周围的人群中寻找着鲁国栋,但是令她失望的是,她搜寻了几个来回都没有见到鲁国栋的身影,欢愉的情绪瞬间变得失落黯然起来。 高跃进冲口而出 :“噢,石玉昆,鲁国栋已不在我们班了。” 石玉昆恳切地打量着三个人,眼里全是疑惑和不随心:“是不是国栋哥出什么事了?” “噢,是……”刘卫东接口道,不过他没有说下去,似乎有难以言说的情由。 望着刘卫东悲苦的神态,石玉昆感到困惑和不安:“是不是……是不是国栋哥犯了什么错误?” 第258章 你真是我们军分区的吉祥物 “噢,没有!”在关键时刻,王贤锋用手势阻止住了正欲回答石玉昆的高跃进和刘卫东,他当机立断地道:“石玉昆同学,其实鲁国栋早己告诉我了,你是一名高三学生,好像说你们两个从小就是青梅竹马。鲁国栋是一名好战士,一个月前,他击毙了一名逃到岛上的亡命之徒,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平。因此,一个月前,他被上级调走了,具体干什么去了,我们真的不知道,因为这是军事机密。” “真的吗?国栋哥真的有那么优秀吗?”石玉昆既兴奋又激动,终于有了最贴心的答案,她露出甜甜的笑容,脸上的表情让人感动。 王贤锋指着高跃进和刘卫东道 :“真的,他们是你国栋哥的正副班长,不信你问他们。” “噢!”高跃进和刘卫东虽然感觉王贤锋的话匪夷所思,不过为了忠诚,高跃进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鲁国栋英勇无畏,勇往直前地追击敌人,是我们班不可夺得的人才。” 而刘卫东也连连称是:“确实,鲁国栋的能力非凡。” 对于高跃进和刘卫东的随时脑洞大开,王贤锋甚是心安,但他从石玉昆顷刻问流光溢彩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信心,他悬着的心终于趋于了平静。 “国栋哥,你果然是军事英才!”石玉昆在心中默念着。 石玉昆想到刚才自己口无遮拦的话,顿时感到双颊滚烫,脸蛋像红透的苹果般泛着光,她羞涩地对着王贤锋他们道 :“对不起,三位叔叔,我刚才的言语不当,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请多包涵。” “好,石玉昆同学,现在我派人送你们回去,记住以后可不能独自出海了,这里是边境,各种匪患经常发生,是很危险的境地。” “谢谢叔叔,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石玉昆转过身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双手捂着脸,小声的自责道:“真丢脸,我怎么说出我是国栋哥女朋友的话呢,哎呀,多难为情呀!” 接下来,王贤锋派了两个战士护送着石玉昆、威老汉以及他的渔船回到了小渔村,石玉昆的心情激奋而畅快,不过也有羞愧、自责。 这时,鲁国栋的音容相貌出现在了石玉昆的脑海中,她低语道“国栋哥,真心地祝福你,希望你在将来的日子里,能够鹏程万里,大展身手,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当回到家时,等待石玉昆的是爸爸妈妈一夜未眠的两张憔悴的脸,他们郑重其事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石玉昆的言之成理的解释。 石玉昆在回来的路上早已想好了对策,只见她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从背包中取出收录机放在石原近前的桌子上,乖巧地道:“爸爸妈妈请息怒,我这次的行为是有些不当,不过,”说到这里,她神秘地道:“这次我单枪匹马的制服了十六个敌寇,难道你们不想知道这些敌冦的所作所为吗?” 看到石原和黄华仍是一副审犯人的目光冷视着自己,她不由地吐了吐舌头,指着收录机道:“这里面有这些匪寇的谈话录音,他们这次来到海岸线,是蓄意已久的,是想潜入我边防小岛进行攻击破坏的,爸爸,如果你听了他们的对话,就一定能解开我们边防部队三年前的一起悬案。” 说完,石玉昆不等石原有所表示,拽着黄华走出了房间。 “你个臭丫头,你知道你的行为会造成多大的后果吗?如果不是王连长今天早晨的电话,你爸爸就要动用全分区的军事力量找你了,你这是不负责任的无组织无纪律行为!你,你……”黄华耐着性子像一个严厉的老师在训斥着自己的学生。 石玉昆委屈的撇了撇嘴,她拉着黄华的胳膊撒娇地道:“妈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黄华仍沉着脸,一步也不肯妥协。 “好吧,那我就把这次智斗敌寇的英勇事迹讲给你听,你可不要被吓到了!” 石玉昆把黄华扶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自己坐在她的身边,然后讲述着自己这次不可寻常的遭遇。 不过,就在石玉昆的话进入正题时,房间里的门被猛力的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石原那激动而慷慨激扬的声音:“好妮子,你真是我们军分区的吉祥物,好!好!等着我,等着我把那宗海岛的悬案了了,我一定为你办一次庆功宴。”石原精神抖擞地捧着收录机,像捧着一块珍宝似地从黄华和石玉昆的身边掠过,他那雷厉风行和势在必得的气势让黄华震惊的立起了身形。 就在黄华这一疑惑之际,石原早已如风般地冲出了屋门,一忽儿便听到了院门口汽车的引擎声,然后是呼啸而去的汽车欢快的喇叭声。 石原的热情高涨和英雄得志的神态立即感染了黄华的郁闷之心,她指着石玉昆别有深意地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妮子,你一定又做出了一个大手笔对不对!” 这边石玉昆和黄华说了什么,我们不表,单说石原在马不停蹄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便向一线礁的驻防部队发出了紧急通知,让他们全力以赴,增大兵力和监管力度把十六名敌寇押送回军分区总指挥部,然后他深舒一口气把电话直接拨到了中央军事办公厅。 在得到中央领导层的最高指示后,军分区政治部加大力度集中力量对十六名敌寇进行了全面突击问讯和核实证据。 经过一天一夜的集中突击审讯,黑头、孙涛、邓家卫以及另两名敌特人员在录音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对以往的攻击我边防哨所以及对我方海域的公共安全航标设施多次实施破坏活动的事实供认不讳,他们是邻国插在我国南部地区的一颗定时炸弹,是邻国阴谋摧毁我边防哨所的一把利剑。 至此,近几年来,特别是三年前我某边防哨所被袭击以及血腥残杀我驻防官兵的案件终于得到了公正,透明的解决。 为此我中方把一切证据和材料以及相关的赔偿金额一起交给了邻国政府机关,于是在强有力的证据和舆论监督的强压下,邻国不得不放下尊严,与我国进行了公平友好的认罪赔偿和谈,这一历史性的突破和进展使得军分区的全体指战员都倍受鼓舞。 想不到三年来悬而未解的案子终于在一瞬间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特别是石原,他以自己的女儿石玉昆为荣,每每看到她,再阴郁再疲困的心情都会被愉悦和欣慰所代替,再有多大的火气,只要一见到石小妹,他都会展颜而笑。 因此黄华常常调侃他说女儿就是他的吉祥物,也是他的开心果,每当说到这些,石原也不避讳,直言女儿就是他的心头宝,就连儿子和大女儿都无法比拟。 第259章 这个疯子,简直是自不量力 世纪大酒店是新江市第一大集住宿、餐饮、娱乐为一体的综合性服务型场所,除了接待国内、国外众多宾客、商务旅游团体外,还接待国家省,部、市级团体等众多会议,这里环境优美,景色怡人,而且娱乐设施齐全,倍受各界人士的青睐和关注。 龚承书,这个由纪委委派的行政检查组组长此刻就下榻于世纪大酒店的一个高级房间里,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他正在浴室里享受着全身药浴的疗效,据说,长泡此浴可以延年益寿,拥有健康体质。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随身秘书小张打开门,看到了一位夹着一个文件袋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子。 “请问,龚承书主任在吗?我是原公安局刑侦队长董天昌,希望你给龚主任通报一声!” 看到眼前这位其貌不扬装束低调的人,小张不禁皱起了眉头,开口道:“对不起,主任现在很忙,正在经手一件重要的事情,如果你有事的话,明天再来,请回吧!”说完便要关门谢客。 “不,不,这位同志,”董天昌语气急促,他用力地抓着门把手不容置喙地道:“我和龚主任曾有几面之缘,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希望你能通禀一声,我这里感激不尽了!” “你……”对于董天昌的强烈要求,小张很是不满,但是看在他是龚承书老朋友的缘份上,才声音冷硬地道:“现在主任不方便见你,你需要耐心等。” 听到小张退让的语气,董天昌心中有了一份希望 :“是,是,那要等多长时间?” “半小时。”小张冷冰冰的话语直击董天昌的心房,使他阴沉的面容更加阴郁了。 “呯”的一声,小张关上了房门,董天昌面色凝重,世风日下,区区的主任秘书竟这般的傲气和不通情理,这不禁让他心寒。 董天昌紧紧地握着手中用牛皮纸封着的一厚摞材料,心里沉甸甸的,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他的肩上,同时胸口沉闷难捱。 董天昌抱着材料坐在走廊上的条椅上,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流失着,董天昌始终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那道门,他希望在一瞬间那道门能够打开,龚承书能笑容满面的出来迎接他,但是手腕处的表针“叮叮”地敲击着他的心,让他的心感到了莫名的煎熬和难奈。 就在董天昌数着心跳而表针终于与9重合时,久违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经过药浴的浸泡,龚承书光眉舒眼地翘腿坐在沙发上,不过眉宇间透着不耐,他斜眯着眼高高在上地道:“坐下吧。” 董天昌坐在了龚承书的对面:“龚主任,我是董天昌,八年前,你还为我颁过奖!当时你还说让我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以后我们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又见过三次面。我相信,你一定对我有印象。” 龚承书眼皮抬也不抬,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道:“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你,除了那次颁奖,我们还在不少行政会议上见过面,真的算是老朋友了!”最后一句话,龚承书拉长声音并加重着语气。 “龚主任言过了,刚才我也是言过其实,说是朋友,我真是高攀不上,不过我确有事情要向龚主任汇报。” “噢?”龚承书把头抬了起来,上下打量着董天昌:“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在工作时间说吗?” “哈哈!”董天昌苦笑着:“我已经被劝退了,现在只是一个自来水厂的门卫,要说在工作时间向你汇报问题,唉!”他叹了口气:“我已经没有资格了,不过,我在公安系统确实遇到了不公和被打压,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也是多方面的因素。而我今天来你这里是要向你检举沈远征和一些市委领导的不轨行为,其中还涉及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说着董天昌把手中的材料放在了龚承书面前道:“这些是我搜集到的一些证据,希望检察组在龚主任的带领下能够彻查他们。” 董天昌的这席话使龚承书的脸色阴暗下来,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白了董天昌一眼道:“这断案要讲究证据,你这些证据不会是凭空捏造的吧!” 龚承书阴阳怪气的嘴脸使得董天昌两眼喷火,他的两只手不停地抖动着,不过,他还是强压住了自己心头的狂躁,义正言辞地道:“龚主任,我曾经是一名公安战士,我知道做为一名公安干警的职责和权限,而且我也以一个共产党员的人格保证,我的所做所为是符合法律规范的,我希望你也以一个共产党员的职责来正确对待这些事!” 这番话给了龚承书不小的震慑,他脸上的肌肉因发窘而抖动着,他似乎感到了自已的无知和失态,于是打了一个“哈哈”拿起用牛皮袋包着的材料悻悻地道:“天昌啊,我就欣赏你的这股据理力争的气质,你放心,我会把这些材料分发给小组成员进行彻查研究的,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告辞了。”董天昌伸出手紧握着龚承书的手,继而挥手道别。 当董天昌走出房门,龚承书气恼至极地盯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发泄道:“这个疯子,简直是不自量力!” 龚承书收回视线,他一页一页翻看着董天昌送来的材料,越看心越烦躁,脸色阴沉至极。 经过一个小时的揣摩敲定,龚承书拨通了桌上的座机,不一会儿,传来了对方的声音:“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龚承书收敛心性,用低沉的语调道:“老朋友,好久不见了,现在马上到我这里来,有要事相商” “是,龚主任……好,我马上到!”对方是意外荣幸的语气,他在一丝慌恐中挂断了电话。 第260章 李琛是个定时炸弹 带着满脸的疑惑和担心,沈远征一刻也不敢停留地来到了龚承书的面前,入座后就火急火燎地道:“怎么这时候找我,是不是有棘手的突发事情?” 龚承书打了个手势,意在压服着沈远征的狂乱情绪,少顷打开董天昌送来的材料道:“刚才我审阅了这些材料,如果这些证据属实的话,你这个公安局长的职位就要不保了。‘ 沈远征急切地把材料顺到自己面前,在一张一张地阅读下,他的表情也越来越情绪化,紧张、惊恐甚至扭曲的脸上布满阴云,直到看完最后一张材料,最后一个字。 看完后,沈远征仔细地打量着龚承书那耐人寻味的眼神,突然间他笑了,他知道龚承书和自己是同一战线的,否则他是不会把自己找来的。 于是在沈远征的目光又一次落在这一摞材料上后,他愤懑地拍了一下桌子,声严厉色地道:“这个董天昌真是阴魂不散,我早就料到了他会走这一步,只是想不到在你来到新江市的第一天,他就递上了这些虚假的证据。” 龚承书递了一根烟给沈远征,两个人分别点燃香烟狠劲地吮吸着。 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很久,龚承书才开口道:“之前你们之间的事我已心知肚明,可是最近你们投机取巧办下的事,董天昌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已不在其位了。” “我怀疑是那个李琛泄的密,李探是董天昌的徒弟,这个人是厅里一位领导的外甥,我本来不想为难他,不想他却一意孤行,不知进退,看来是该拿他动刀的时候了。”说完,沈远征把没抽完的半截烟狠劲地摁灭在了烟缸中。 龚承书神色绷紧,惊奇地问道:“等等,你说是厅里一位领导的外甥,那个人是谁?” “是黄正源。”当沈远征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时,龚承书竟一时无语,呆愣在当场。 “那……这件事得从长计议。”片刻后龚承书深沉地道。 黄正源,这个厅里最重量级的人物给了龚承书以极大的震撼,就连沈远征也知道,这个人动一动就能掌控整个公安系统中的每一个人的仕途和命运,而这个名字让他们二人的心更加的沉重起来。 “这个李琛真的是内奸吗?”龚承书望着沈远征,眼里迸射着无名的火气。 “是,近几年结案后几个重要的案宗都在档案室里,而能开启这些案宗的只有李琛和周士华两个人,周士华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这个人百分百地靠得住,而李琛最近的表现让我很生气,他竟然与董天昌暗有来往,而且这些材料中,陈卓飞和他小舅子的车祸一案,记述的跟案宗中的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翻版。” “什么翻版?你没看到吗,这是把案宗全部拍摄了下来,上面还有周士华的签名呢。”龚承书斜视着沈远征指着材料上的内容语气尖锐地道:“再有,案宗上漏洞百出,既没有与陈卓飞三个人身份相符的证据,而且对这辆车为什么到了那个荒僻之地都没有说明……既然不属于刑事案件,最起码把案件还原的圆满才是。”随即龚承书压低了声音凑近沈远征的耳边继续道:“就是编排,也得有理有据,让人心服不是!” “是,是,”沈远征低着头不断地承认着自己的过失:“这个周士华是最近才调过来的,工作经验还不成熟,正有待提高。当然我也有监管不到的责任。 ““你责任大了,从小的方面说,你是拿着百姓的生命当儿戏,从大的方面说,你是一个彻头彻尾违背律法的罪人,是个不称职的国家干部。”龚承书越说越懊恼,好像这个沈远征和周士华就是个玩忽职守之人。 “龚主任!”沈远征仰起倍受打击的眼睛,不甘心地道:“请看在以往的交际上,你还是高抬贵手,替我指条明路吧!” “唉,远征啊,你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怎可置之不理呢!这样吧,你回去后,立刻把这个案情重新罗列,愈求完美,力求找不到一丝漏洞,不能让对方抓到一丝一毫的把柄……不过,这李琛是一个定时炸弹,我希望你们及早的处理了他。” “是,”沈远征阴沉着脸,他游移不定的眼神中透着担忧和忐忑。 “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龚承书一眼看穿了沈远征的心事:“你是不是顾忌李琛的舅舅黄正源呢!” “是。”沈远征没有底气地道。 “按说这并不是我的职责范围,不过,办法是想出来的,我倒十分欣赏刘邦的谋士陈平,虽然被项羽评为有才无德,但是无毒不丈夫的行径有时候也不防尝试一下。”龚承书像一位久经历练的沙场谋士阴柔毒辣。 随着龚承书的话语,沈远征布满乌云的脸上逐渐松弛下来,这时他想到了方士昭,这个人绝对能胜此任,想到这里,他阴郁的脸上多了几分释然,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他感激地望着龚承书道:“谢谢龚主任的教诲,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去办事,力争做的完美无瑕,不过还望龚主任替我多担待一二,……” “好了,好了,”龚承书打断了沈远征的话,像一个笑面虎道:“客套话就不要说了,关于这些材料上的案例,它们中的证据和漏洞必须马上着手去办理,该添补的添补,该消毁的消毁,至于这些材料我会妥善处理的。哼,就凭他一个小小的董天昌是翻不了天的。”说完他阴险的勾了勾唇角,脸上布满森冷的寒气,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我告辞了!”沈远征起身道:“还有,过两天我会送一份厚礼,希望主任你能笑纳。” 龚承书面露喜色,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同时目色中布满贪婪和无边的欲望。 第261章 怕是凶多吉少了 晚上九点钟,在通往郊外的大湘道上传来了警笛的鸣叫声, 就在十分钟前,警局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在大湘道一千米处的赤水河边有一女子欲跳河自尽,需要救援,接到报警电话,值夜班的李琛和山子马上出警,第一时间驶入了大湘道上的赤水河畔。 这时在赤水河边正有一女子在情绪失控中谩骂着自己的丈夫,她在一次次地奋力跃入河水中又一次次被自己的丈夫拖拉着拽出了深水域。 “小燕,你要相信我,我绝不是那样的人!”男人奋力拉拽着欲寻短见的妻子。 “不是那样的人……孩子都有了,是那个女人承认的,你还狡赖。”女人精神崩溃,她痛苦地辩解着,并且使出全身力气挣脱了男子的掌控:“让我去死,让我去死……我没有脸活着了……” 这时,在距离河边二十多米远的一株柳树后,一身黑色装束戴着墨镜的人始终关注着这场风波。 “真是绝佳的境地,绝佳的机遇,”一身黑装之人嘴角掀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邪笑,在夜色中让人感到诡异之极。 妻子仿佛是万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而丈夫是极尽全力的阻止着,就在女子义无反顾的一次次冲入深水中时,河边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 也就在这名男子一愣神之际,那女子借着甩开男子的惯力倒退着滑入了深水中,而男人听到“”扑通”的水声醒过神来一捞之下,却失去了女人的身影,他立即泪流满面地狂喊着:“警察同志,快救救她,快救救她……” 这时,已到达河边的李琛和山子在男人的指引下边脱衣边跃入了深水中。他们下潜了两次,李琛终于抓住了轻生女子的双臂,在山子的接应下,二人合力把她托举出了水面。 可就在这时,山子感觉到了异常,就在自己边侧的李琛突然被什么东西拉入了水中,而且由于李琛奋力挣扎溅起了大片水花。 只是一瞬间,李琛便消失在了山子的眼前,山子大呼着李琛的名字,但毫无反应,山子马上把那名女子拖向了河边,把她交给了在浅水中接应的群众。 这时,河边围观了许多人,他们用手电照明,有两个水性好的人奔跑着跃入了刚才李琛消失的地方。 山子在水下搜寻着李琛,而另两名男子也在周围二十米水域内进行了搜救行动,但始终没有李琛的任何踪影。 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山子几乎要崩溃了,李琛这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可思议的消失了,山子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这时候,又有几名会游泳的人也潜入水中帮忙找寻,甚至有提着便?式照明灯的人也游走在岸边,他们追随着水中的人在周边范围内寻找着。 就在山子气力用尽近乎脱力之时,两个人游过来把他架拖到河岸上。 “快,救救李队长……”山子含着泪水的眼神中尽是无奈和绝望。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山子几次想拖着虚弱的身体再次下水,但都被人们强行按住了。 “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怕是凶多吉少了!”旁边的好心人提示着。 宁静的水域伴随着沉沉的气氛让人们感到压抑般的悲痛,他们三三两两地组成队伍,打着手电和探照灯顺着河边在水面上搜寻着。 可是人们不知道,就在五十分钟前,在距离事发现场的上游约一百米处的河道对岸,一个魁梧健壮的黑衣人从水中潜出,身手灵捷的上了干岸,急速地隐入了旁边的小树林中。 案情分析会上,沈远征居首,周士华、山子还有各科室的相关负责人,还有当时事发现场的一对夫妇以及六个事发现场的证人都在座位上。 沈远征异常的谦恭,他耐心地听着有关人员的证词。 山子的表情依然是那么悲伤,他一再坚持着:“我确定李队长是被一种力量拽入水中的,而且力道很大。” 周士华引导着:“是不是李副队长不适水性,由于水温低而腿肚子抽筋,最终遁入了水中导致溺水身亡的,山子,你要根据实际情况而断,有时候人为的客观猜想是不符合实际的。” “不是,不是你说的那样,”山子自我肯定着,眼中噙着泪花,再次斩钉截铁地道:“我和李队长都是游泳健将,而且李队长曾荣获过武警界游泳大赛的一等奖,我相信这次水域的境况并不凶险,他是被一种东西拽入水中的,我也相信腿肚子抽筋所带来的后果,远远不如被东西拽入水中的力道大,那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概念。” 周士华道:“好,那么在座的八位现场目击者,请你们谈一谈当时的境况。” “我叫王健,这是我的爱人田小曼,我们是省地质队的队员,平时总是在野外工作,这次回来是为了补充一些装备,当时我们正买到了一批强光便?式探照灯,照射的距离是五十米以内,所以当时我们取了两盏在附近河面搜索,我坚信我们是全身心地投入搜救的,但是在河面上始终没有发现一丝异常之处,我们也坚信这位李队长进入水下就没有上来过。” 听到这里,沈远征的眼里迸发出强烈的亮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心内慨叹道:“真是天助我也,这机遇怎么这么巧合,李琛啊李琛,看来你是白白丢掉性命了!” “嗯,”周士华不经意间瞥了沈远征一眼,他从沈远征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于是转口道:“这样,我们来分析分析,就如山子所说,如果李副队长是被人拽入水中的,那么这个人在水中又游动了多长时间?最后他又在哪里上的岸?这些问题我们必须弄清楚。” “不可能!”没等周士华说完,一名目击群众接口道:“由于我们不会游泳,所以也想尽我们的微薄之力去惩救生命,所以当时我们共有六个人使用了王建夫妇的强光手电筒去河面搜寻,为的就是及时发现河面有异常情况,以便及时展开救援。 我们都知道河面并不宽,最宽处有四十米,是探照灯所照射的范围。当时怕李队长被河水冲走,我们有四个人兵分两路,一路沿河岸向北向下游搜寻,而另一路穿过天桥由对岸也是向北搜寻的,虽然当时现场有些失控,但是我们保证,河面上并没有出现过任何波动。” 第262章 难道真的是溺水而亡 “那么,你们沿河寻找了多远距离?”沈远征出奇的冷静,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之人道。 对方立刻回答着:“噢,大概有一百多米吧!具体还得去测量,我们都快到孔桥头了。” “噢,”周士华仁者有爱地把目光投向了沈远征:“这些我们当时已经测量过了,距离现场到孔桥头大约有二百六十米。” “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这次事件并不是刑事案件。”沈远征肯定地道:“你们想想,如果李琛是被人加害的,那么这个人必须有超强的潜水能力,不过我相信,没有一个人能在无氧呼吸的条件下在水中游动二百多米。” “对,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对。” 顿时,会议室里人声交错,人们纷纷点头称是。 “是不是大型海兽出现而引起的!”一名群众爆着料,他加大声音道:“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说完后,这名群众用胜利者的得意目光望向在座的所有人,可是他得到的眼神全是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结果他只能被打击到了积极性般的垂下了头。 “如果有大型水怪出现,水面上一定会有被侵害的血迹。”沈远征回答完吃瓜群众的问题,双手往下一按,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道:“好了,李琛是一名优秀的公安战士,他为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而牺牲,我们不会忘记他的,我准备向上级申请他的烈士荣誉。” 掌声响起,在座的人含泪默许。 “我还是不相信!”山子低着头诉说着,在一股浓重的意念驱使下,他猛然地抬起头,直视着沈远征道:“那为什么他的尸体出现在一百米外。” 周士华嗔怪地道 :“你傻啊,你不知道水是流动的。” 沈远征欠了欠身,恢复到凝重气质:“相信不相信一会儿就知道了。” “报告!” “进来” “局长,技术鉴定出来了。”技术科小刑把材料递给了沈远征:“李队长,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属于溺水身亡。” 沈远征往检验单上扫了一眼,抬起头道:“好,你下去吧!” 小刑点头转身离开。 “事实就是事实,这次事故的原委,周队长一定要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沈远征作着指示:“这次事件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启示,我们一定要给李琛同志一个说法。,”最后他强压着心头的兴奋,语调低沉地道,:“好,散会。” 山子是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他情绪低落,心里满是悔恨和自责,如果自己当时怀中没有那个落水女子,而是第一时间伸出手救援李琛,也许他就不会丢掉性命了,可是,他不明白,当时自己和另外几个人在下游五十米的范围内搜寻遍了,而在这几乎接近一小时内,李琛竟被流速不大的河水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带出去了一百多米,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武断了吗?” 沈远征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拨通了一个号码,当对方接通后,他缓慢而沉痛地道:“您好,黄厅长,结果出来了,李琛是溺水身亡,对不起,让一名优秀的公安战士丢掉了性命,这是我的失职。” 片刻,电话中才传来了回音,伤感中带有无奈:“这不是你的责任,李琛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自从踏上这条路,他就知道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是什么,所以你不用自责,我会和他的家人解释的。” “黄副厅长,李琛的牺牲,我会写一个程序,让政府授予他最高荣誉的!” “你看着办吧!但要实事求是,我相信琛儿并不是为了荣誉而活的。” 放下电话,沈远征双手捋着自己的脸,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奸诈嘲弄的笑。 沈远征亲自主持了李琛的追悼会,黄正源、李琛的家人在省厅的部分人员和各界人士的陪同下,隆重地把李琛的骨灰安葬在了西郊陵园中。当然,这列队伍中还有大张、华西子、大姜、衣着老旧工作服的董天昌,他们的心情异常沉重,而董天昌像生病的老牛般在墓前默哀着。 终于人们三两成群的相约着离开了墓地。 方世昭从董天昌师徒身边经过,他浅笑着斜睨着眼前的四个人,心中充斥着欢愉。 而高岳峰已经关注董天昌很久了,董天昌的脸上并没有多大波澜,依然保持着哀思的情绪。 高岳峰几次把目光投向了董天昌,想和他说上只言片语,但是得到的却是漠然视之,只好作罢。 这时,沈远征走了过来,他对方世昭、高岳峰点了点头,三个人会意,相随着径自闪身而去。 墓前,悲怆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董天昌师徒四人恭敬地分别默哀献上一礼。 “兄弟,一路走好!”大姜沉重的话语压抑着他们彼此的心。 “难道真的是溺水而亡,”华西子痛心地道:“那对夫妇是不是在演戏?” “很完美。“大张开口道:“找不到一点漏洞,我调查过了,那不是闹剧,是一场真正的丈夫出轨,妻子寻死的事件……是真的,一切事实都是真的。” “但是我还是认为这次事件不可信!”大姜坚持道。 董天昌望着墓碑上李琛的遗像痛心地道:“在没有得到任何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妄加评断,李琛啊,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顷刻之间,他幽深的眸子中布满了哀愁和茫然。 第263章 其实这次事件全都是人为造成的 而当天晚上的西城,在高岳峰表弟酒庄里的一个封闭雅间里,方世昭、高岳峰、沈远征正推杯换盏,庆祝着除去李琛这颗眼中钉的宴席。 “天助我也,真是老天有眼,这次事件比预想的还要完美,证据齐全,好像就是在拍一集电视剧。”酒过三巡,沈远征已显醉意,他大着舌头自饮了一杯道:“真是无懈可击!顺风顺水!” “嗯,这次就连董天昌都无话可说了!”高岳峰呷了一口酒,情绪也被沈远征带动了起来。 “哈哈,你们没看见董天昌的那张脸,都耷拉成驴脸了,那眼神都能犁地了,要不是这次我们做的滴水不漏,他一定会冲上前来大发兽性了!”沈远征幸灾乐祸地激情道。 “是,这才叫时来运转!这才叫无往不利!”高岳峰也是不胜酒力,什么矜持,什么脸面、什么尊严,此时全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沈远征和高岳峰你一句我一句,臭味相投,意念一致,谈得甚欢。 而今晚的方世昭却十分冷静低调,只是旁观着沈、高二人陶陶自得的心理素质,当二人谈及这次事件的成功因素时,他不仅低笑出声,并给了沈、高二人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 不想,这个眼神正好被心思缜密的高岳峰捕捉到了,他立刻放下了酒杯对着方世昭道:“方老弟,你这个笑可是意味不明,透着玄机,难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不成!” “没有没有,高市长言重了!”方世昭也放下酒杯表示着自己的诚意,在思索了片刻后,他终于敞开心扉道:“好吧,既然我们的交情已到了肝胆相照的地步了,那我今天就推心置腹地把这次事件的全部过程讲给你们听。”方世昭停顿了片刻,卖了个关子道:“其实这次事件全都是人为造成的!” “什么?我不相信!”沈远征首先不信服了。 高岳峰也感到了稀奇,他盯着方世昭那兀定的神态,终于明白了方世昭的杀伐决断并不是虚传的,于是他露出欣赏的姿态道:“是不是方会长又大显神通了,才把这个棘手的李琛变成了一个烈士级别的人物。” “哈哈!还是高市长独具慧眼。”方世昭即兴似地拍着桌子道:“没错,这次事件全是人一手造成的,不过,这个人不是我。” 沈远征在惊诧中酒醒了一半,他刨根问底地道:“是谁?说出来让我们认识认识。” “嘿嘿,目前我还不能告诉你们他的名字,这个人是我的金刚钻,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泄露他的身份的。” 方世昭的谨言慎行使得高岳峰对他刮目相看,高岳峰此时酒意上脸,他借着酒劲道:“方老弟,看来你有王牌在手了,不过,这张王牌可要攥牢哟,否则它会毁掉你我的前程的。” 方世昭一脸淡定,充满自信地道:“放心,这张王牌已经渗入了我的骨血中,我们是不可能分开了!” 沈远征不干了,他不知道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接口道:“方老弟,你说这次事件全是人为所致,我不信,你必须用事实说话!” 方世昭深沉的令人惊叹,他气定神闲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稳坐泰山地道:“其实这件事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参与,我只下了一个命令,命令他在二十四小时内不留痕迹地除掉李琛。哈哈” 方世昭自我陶醉道:“想不到这个金刚钻揽得这个瓷器活还是游刃有余的,在短短的十个小时内就做出了一件皆大欢喜、天衣无缝的杰作,真是痛快淋漓呀!”说到这里,他呷了一口酒,似乎在炫耀着自己手里这匹千里马的优秀。 “哎呀,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沈远征嘴巴有些僵硬,吐字不清地道:“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不过,做为一名公安局长,我一点也没有觉察出这个案件中的疑点,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在又呷了一口酒后,方世昭终于露出真性情,披露道:“从一开始因出轨而发生跳水的一对小夫妻就是他雇人自导自演的,而这对小夫妻还真是男人出轨女人不依不饶的真实现状,他找的就是这般有矛盾的人,他答应只要他们演的逼真,就会有一大笔人民币的收入,所以钱真是好东西,能让一切不该发生的事发生……” 方世昭边说边小口的品味着美酒,一副乐在其中的惬意心境:“而这小两口是掐着时间点开始作戏的,他们表演的形象化,使得剧情达到了高潮,那李琛只想以身作则地救援那个女人,却不想滑入了他做的圈套中。” 方世昭笑意浓浓,他迷了沈远征和高岳峰一眼,稳稳当当地道:“想知道李琛被他拽入水中后,为什么八个人搜寻都没有结果吗?嘿嘿,” 方世昭轻笑着,眼中全是春风得意:“那是因为他曾经是全国潜泳冠军,在李琛落水后,他便拖着李琛向上游奋力潜游了过去。虽然当时有四个人曾经在水中也向上游寻找过,但是他们并没有仔细搜寻,在转了两圈后,认定李琛一定是被水流冲到了下游,所以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下游的水位中,才导致了山子他们寻找了整夜都没有结果的结局。” “不对,既然李琛被那个人拽入了上游,那为什么他的尸体会在下游找到呢?”沈远征由于酒已上头,所以此刻的他大脑十分混乱,无法理出一个头绪,于是大着舌头,喷吐着酒气道。 “看来,沈兄真的是喝多了。”方世昭心情十分友善:“别忘了案发时间是九点半,距离黎明还有将近八个小时的时间,这么充裕的时间,难道李琛的尸体就不能在下游的地方找到吗!” 方世昭停顿了片刻继续道:“他在水下拖着李琛逆流而上,然后让李琛在水中溺死而亡,之后把李琛的尸体用事先预备好的绳索绑在了靠水岸近的石条上,然后他上了岸探明下游的道路后,才在黎明前趁着夜色把李琛的尸体送到了目的地,而那里的乱石堆正好挡住了被水流冲走的李琛的尸体。但是整个过程只有一样不是人为的,那就是李琛好巧不巧的在那天值夜班,被我的金刚钻发现后,立刻被执行到了行动计划中。这真是天公作美,使得我们除去了这条祸根。” 此时的沈远征和高岳峰真是瞠目结舌加推崇备至。 在经过了片刻的缓解平复心情后,高岳峰拍起了巴掌,那“啪啪啪”的脆响声使整场气氛达到了高潮,沈远征也被激化,伸掌狂拍着,以示对这个“他”的望尘莫及和首肯心折。 一番激情过后,沈远征打开了话匣子,神采飞扬地道:“上次陈卓飞和他的小舅子遇害的事,这个人也做的天衣无缝,尽管董天昌利用李琛抓到了一些漏洞,但是那些都不是实质性的问题……” 没等沈远征说完,方世昭突然拉下脸来道:“你不用为自己辩解,上次的事他本来做的滴水不漏,可是你那个周士华胸无点墨,挺圆满、挺一般的一个案件在案卷上被他给写的漏洞百出,要不是董天昌师徒不在其位,我看我们都要栽在那件事上了。” “是,是,”方世昭的瞬间翻脸,使得沈远征有口难言,他望了高岳峰一眼,看到高岳峰十分认可方世昭的质问,并向自己投来责备的目光,他只好讪仙地道:“是我的过错,那次事件是周士华上任以来办的第一个大案,由于经验不足所以才出现了许多纰漏,对于他的失误,我已严厉地批评过他了,他也保证以后一定会兢兢业业,细致入微地为我们办好每件事的!” 第264章 我将被派往国外军事学院进行深造 静守时光,以待流年。 在早晨的阳光下,石玉昆坐在月牙谷的岩石上,像一幅情深意长的少女述描,可她却是真实地存在着,她的神情中满是收获的满足感,是一路走来懂得红尘深处的一份静美和安然。 郑天惠和张国良那对珠联璧合的身影在石玉昆的脑海里闪现。 “天惠姐,国良哥,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在进行着实弹演习呢?天惠姐,你说你一生最大的希望就是当一名神枪手,那么现在你一定实现了你的愿望了吧!国良哥,你说你要当一名军事家,我想在不久的将来,你的希望一定会如愿以偿的。国珍哥,你说军校毕业以后,你要继承柳叔叔的遗志,去当一名边防兵,驻守在祖国的南大门,不让列强侵略中国的一寸土地,一草一木,那么,我就祝愿你学业有成,早日回到祖国的边陲建功立业。还有国栋哥……” 这时,石玉昆的眼中满是希冀,两只水波盈盈的大眼睛里闪动着热血和激情:“国栋哥,你的军事生涯一定很辛苦吧,衷心的祝福你心想事成,早日和天惠姐、国良哥、国珍哥一起投身到革命战线上,为国家做出更多的贡献!” “国栋哥,天惠姐,国良哥、国珍哥,明天就要公布高考成绩了,爸爸说我的各项成绩一旦得到军事部门的认可,我将被派往国外一所军事院校去进行深造。” 石玉昆眼睛里水雾缭绕,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竟一时语塞,片刻后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继续道:“国栋哥,在我走之前,我能不能见你一面呢?……如果见不到你,这一去就是四年的时间……国栋哥,希望今天晚上能梦见你,把我的想念传递给你。国栋哥,军事训练再忙,总会有休息的一天,我希望你能回来与我和爸爸妈妈团聚一次,来分享我石小妹的荣耀。” “时间啊,你为何走得这般快,那逝去的岁月为何是那般的清晰。” 往事一幕幕在石玉昆的眼前映现,那欢愉的过往,那满载着成长足迹的青春岁月,想之让人难舍让人感慨,思之让人惆怅,让人感伤。 一上午的时间在石玉昆遐思迩想,百转千回中逝去,她驻足于岩石上的最高处极目远眺着,那远处的苍鹰向北一路博击长空的斗志,让她的心也插上了翅膀,希望随着那矫健的雄鹰飞到自己朝思暮想,日夜牵挂的人的身边。 就这样,每当有飞鸟路过,石玉昆都会用目光追随着它们,直到目力所不及的地方为止。 晚上九点,世纪大酒店,这个以综合性服务为宗旨的一流商业大厦,此时娱乐室里音乐劲爆,灯光摇曳间舞动着倩男靓女,而在一间熠熠生辉,风格独特的客房里,正有一行三个人在进行着一笔肮脏而祸国殃民的交易。 张百万,这个穷困潦倒的社会败类,今天正西装革履地稳坐于客人之位,而接待他们的正是新江市能翻云覆雨的商界名流方世昭。 张百万满脸堆笑,不卑不亢地道:“方董事长,小弟真是荣幸的很,经牛先生引荐,今天才算认识了你这位声名显赫的商业奇才。” “啊!”方世昭谦恭地打着哈哈:“张兄夸奖了,也言重了。我跻身于这新江市,本质是服务于民,是诚心诚意地为人民谋福利的。当然,张老板也可以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我们互利互益,何乐而不为呢!” “小弟真是感激不尽,不过不知道牛老板意下如何?”张百万转身看向中间人牛永利。 牛永利忙拱手称谢:“二位,二位难得这般的志同道合,遇见你们二位财神爷,我牛某真是幸运的很,以后要仰仗二位了,来,我忠心的敬二位一杯!”说完起身端起满杯酒是一饮而尽,喝完亮了亮杯底,十分谦恭。 “好!为我们的合作愉快干杯!”方世昭与张百万起身互敬对方。 寒暄酬酢以后,三人落座,张百万面色凝重起来:“不瞒方老板说,我心中有一顾虑,虽说我们各项措施都很完善,但是毕竟它是国家三令五申禁止的东西,一旦发生意外,我们双方都得功亏一篑,所以我希望你到境外去同我们做交易,你放心,在那边我保证会万无一失。” 随着张百万的用心良苦,方世昭兴奋的眼神慢慢变得阴戾起来,同时鼻子中轻“哼”了一声,冷若冰霜地道:“张老板,定好的规矩怎么又反悔了,别忘了,你现在就是一条过路狗,我方世昭给你一块骨头都是抬举你。” “你!”张百万欲起身反击,却被牛永利强行按住了。 牛永利忙起身规劝着方世昭,并转身对着张百万道 :“这是从何说起,怎么说好的事就变更了。” 这样敌对的局面是张百万不愿看到的,他苦笑地摇了摇头道:“不瞒二位说,我也是有苦衷的,有些事不能言明,如果要是在这内地交易,那是万万不能的。” “什么苦衷?”方世昭收敛着自己的锐气:“张百万,你这个昔日无所顾忌的大毒枭,今日怎么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 “你,”张百万惊怒地瞪视着方世昭:“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第265章 国栋不见了 “嘿嘿,”方世昭冷笑着:“张百万,对于你这个昔日的大毒枭我早有耳闻。” 方世昭盯着张百万,声音放缓道:“你知道吗,曾经的张百万是我最敬佩的人,他的好勇斗狠、他的杀伐果断,他的不避锋芒,他的运筹帷幄正是现今商场上最狠厉的角色,而我方世昭也正缺少这样的人才,缺少这样的搭档,而你这种人正是我现时需要的人,怎么样,我们还是合作为上!” “不,我还是坚持要到我的地盘中去进行交易!”张百万一双鹰眼发出凌厉的光芒,狠狠地盯着方世昭。 在对视之间,张百万的眼睛如修罗般的冷酷渗人,使方世昭感到了一股寒气从脚心升起直通向四肢百骸,他感应到了这个杀人不眨眼,酷毒无比之人的心境,内心不由冒出一个念头:不愧是人见人怕的大魔头!” “二位,二位。”牛永利害怕了,想到这二位匀是跋扈恣睢之人,真要到了图穷匕首见的时候,他们三方都是得不偿失的,而那样的结果并不是自已想要的,于是他极力劝解着:“有话好好说,我们不妨找一个折中的办法,如何!” 听到牛永利的规劝,方世昭和张百万同时放下了咄咄逼人的气势,方世昭点头示意牛永利说下去。 “要不这样,”牛永利分别向方世昭和张百万点头讨好道:“在靠近保山地区的一个小镇上,我有一个地方可以确保安全,二位不妨都退一步到那里交易,那里地临边境,交通便利,还是一个旅游圣地。。” 这个办法立刻引起了张百万的极大兴趣 :“可靠吗?”。 “绝对可靠,我表弟在那里办了一个加工厂,是黑白两道通吃,放心,一定能确保你们的人身安全和财富利益的。” “好!”方世牊当机立断:“只是不知道张大明先生意下如何?” 张百万沉思了片刻,回复道:“这个办法还行,权衡利害,我也只能退一步而求其次了。”说到这儿,张百万换了一副善意的面孔道:“方老板,祝我们合作愉快!” 方世昭的面色也缓和了下来:“张老板不必客气,方某也是性情中人,刚才多有冒昧之言,请多包涵。”他转向牛永利道:“牛兄,烦劳你多费心了!” 之后,三个人推杯论盏,敞开胸怀,大快朵颐起来。 走廓上,伍德贵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他焦灼地走来走去,他希望张百万早些结束这次交易,因为事情紧急,他几次欲推门而入但都被自己的思想控制住了,他知道,这次生意的谈成是否,决定着张百万和自己下半生的命运。 这几年,二人如丧家之犬在漂泊不定和寄人篱下中生活,只要这笔交易能够谈成,这种担惊受怕,颠沛流离的日子就能马上过去,所以伍德贵不想在这时候硬闯过去,令张百万难堪,如果这时候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就必定会让方世昭产生疑惑,因为,这次张百万是以张大明的身份出现的,如果方世昭知道和他谈生意的就是昔日臭名远扬的张百万,那他一定会中止交易,翻脸无情的。 酒足饭饱,经过三个人的慎重考虑,张百万先离开房间,所以张百万在开门之际就被火急火燎的伍德贵推着到了走廊的拐角处。 伍德贵发现四下无人才慌忙道:“国栋不见了!” “什么!”张百万显然是受惊不小,他大张着口,眼睛直直地瞪视着伍德贵“你确定!” 伍德贵肯定道:“一个小时前,我去他房间查看,里面没人,我以为他到外面去散心了,不想等了半点钟还不见他,我才发现我房里包裹的现金少了一大半,只留下我们五天的盘缠,于是我就到门口客服部查问,一个门卫和一个服务生说,国栋在一个小时前就离开了酒店,由于小富贵长得很帅,所以给他们的印象很深,门卫说,他是坐上25路公交车走的。” “25路车!”张百万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25路车,是通向军分区的。”伍德贵抓住要领道。 “嘿!”张百万猛拍着自己的大腿道:“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轻易不要离开客房,他怎么就……对了”张百万猛回神道:“你怎么知道钱是他拿的?” “噢,是这样的,你走了以后,我独自在屋里,突然他闯了进来,说他有点发烧,让我再去给他买些感冒药,只是等我买药回来时就不见他了。” “唉!你怎么这么大意!”张百万无法平息自己的情绪,烦躁、焦灼一齐涌上心田:“难道他不想跟着我了?他要走回头路?” 伍徳贵担起责任道:“你不必着急,我曾经到过那个军分区的周围,对那里的地势和情况比较熟悉,我马上去追他,也许还来得及。” 张百万不管不顾地道:“我也去!” “我说爷呀,你可不能去,如果你真的在那边出现,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加强警戒的,几年来你的通缉令遍布在大街小巷,就连五岁的小孩子都知道你是谁。”说着,伍德贵紧握着张百万的手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毫发无损的带回来的。” 对于张百万来说,伍德贵是他最知己的兄弟,也是最得力的助手,在多少次危急关头,张百万都得到了伍德贵的舍身相救,而张百万也一直把他作为自己的知己朋友以及亲生兄弟而善待的。 此刻望着伍德贵远去的背影,张百万有一个意念,那就是伍德贵一定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带回来的,一定会的。 第266章 不对,我还是去看看吧 雨天,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人路过也是行色匆匆。 鲁国栋撑着一把伞急走于大街小巷中,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努力不让自己引起路人的注目,终于他来到了一处大院落前,闪身躲进了一株大梧桐树与院墙的夹角处。 鲁国栋只穿着一件灰色短袖衬衣,他蹲坐在石头上,雨水顺着伞边流入地下,他的心抽紧着,望着被溅起的雨水打湿的裤腿,他的心一阵麻木。 鲁国栋无措地望向大门口,那里院门紧闭,院内静悄悄的恍如隔世。 鲁国栋咽了口唾沫,左右环顾着,痛苦的脸上异常慌乱,他几乎是泣不成声:“小妹……小妹,你现在在不在家……你出来一下好吗?求求你了,小妹!” 鲁国栋攥紧着拳头用力塞住自己的嘴巴,他怕自己哭泣的声音惊动了旁人。 寒冷和饥饿如一把无形的剑冲击着鲁国栋,透支着他的耐性和精力。 一只猫在雨中穿行,它惊起了鲁国栋的魂魄,在惊慌中,他把雨伞压的更低了,几乎把自己蹲下的身子全部罩住了。 雨没有变小的趋势,猛然间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鲁国栋条件反射般地收缩着自己的身体,他紧紧地蜷缩在角落里,用眼睛的余光探视着前方。 一辆吉普车停在了大院门口,石原夫妇从车上下来。 黄华和石原合打着一张伞,她叮嘱着司机道 :“小张,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黄阿姨,石主任再见!” “嗯!”石原打着招呼,并扫视了周围一眼,然后伴着黄华打开了院门走了进去。 随着大门关闭的声音,鲁国栋的心像雷击了一般的疼痛打颤,他抑制住自己欲大声呼喊的冲动,随之他又发出了痛苦难耐的低吟:“黄阿姨,石伯伯……国栋是个罪人,石伯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小妹,小妹,你出来一下好吗?小妹,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以前发生的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小妹你是不会嫌弃我的,对吗?” 鲁国栋闭上眼,仰靠在院墙上,泪水伴着雨水滑落在胸前,他忽儿神经质地自嘲着:“不,小妹是不会原谅我的,她是那么的蕙心执质,而我的行径是那么的低俗又不见亮光,她怎么会原谅我呢!小妹……小妹……”鲁国栋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膝间,懊悔地质问着自己。 风徐徐刮过,鲁国栋辗转之间换了一个角度,这里既能注意到院门口的动静,又可以观察路上的行人,只是风寒料峭,他禁不住惊起了一身寒芒,刺人心扉。 在心神难耐中,鲁国栋拉紧衣衫,阻挡着寒冷,只为再见一面那魂牵梦萦的身影。 “人们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了吧!”鲁国栋强撑着瑟瑟发抖的身体低语着:“小妹,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你一定早一步回到家里了吧,噢,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到来呢?那样或许能在门口偷偷地看你一眼。 与你分别已有八、九个月了吧,你是否安然无恙。没有了我,你是否还是那么的积极进取,是一个学习标兵呢!” 又一阵风刮来,透彻肌骨,鲁国栋哆嗦着嘴唇,禁不住打了几个寒战,他握紧着伞把儿,努力挺直着自己的腰杆。 “今夜我一定要见到小妹,一定……” 鲁国栋灰白的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他巡视了一下周围:“已经没有行人了,我要等到伯伯和阿姨睡了以后再……” 他抬头望了望近前的这株参天大树,而距离它两米远的地方就是石家的大院墙,使得鲁国栋清冷暗淡的眼睛泛起了亮光。 大院内寂静无声,屋内的灯光已熄,由于一天的忙碌工作,石原和黄华早早地睡下了,但是由于心中记挂着石玉昆,黄华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 “怎么,睡不着了,小妹走了还不到两天,你就这样了,那以后我们的宝贝女儿要走四年,你可怎么办?”石原反转身正视着黑暗中的黄华。 黄华的声音中带着担忧 :“不知道小妹怎么样了?正规考试还可以,听说这次考核涉及面很广泛,而且具有高难度,各项指标都比较严格。” “这些你都不必担忧,我敢打包票,这次小妹一定能够鱼跃龙门,过关斩将的,因为我知道她的各项技能与文化成绩是我们这个地区的佼佼者,别说地区,就是全国来说,她也是人中翘楚。”石原爽直坦荡的话语让黄华的心神舒展开来。 “哎哟,老石,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切忌傲骨不可无,傲心不可有,小妹要是知道你有这种想法,那你在她心中的地位和形象就大打折扣了。” “哎,阿华啊,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听到石原猛然变得严正的语气,黄华道:“怎么了,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石原蹙紧眉头道:“我们回到大门口的时候,那棵大树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黄华努力地回想着当初的情景,进而点着头道:“好像是有一个打着伞蹲着的身影,也许是谁家在那里等人的吧!” “不对,我还是去看看吧!” 石原有一种不好的预兆,他起身穿上衣服打着手电筒走出了卧室。 “是时候了。”鲁国栋把伞藏到了不远处的一簇冬青中,然后返回到树下。 这棵树曾经是五虎将体能决赛的砝码,那时的鲁国栋攀爬技能属第一,就连张国良和柳国珍都甘拜下风。 “简直是小事一桩!”这是鲁国栋当年的豪言壮语,但是此时此地的他,境况和气质简直与当年判若两人,形像也大打折扣,鲁国栋努力收起自己颓废的心,提气一纵,便双臂围拢,牢牢地抓住了粗壮的树身,然后攀登而上,不一会便隐进了茂密的树冠枝叶中。 此时,鲁国栋正立足于一个枝干处稳住身形,第一时间地望向了西厢房,可是,那里却是漆黑一片。 “不会的,小妹不会这么早就睡下的!”鲁国栋心焦的喃喃着,同时眼睛泛起了泪花,声音颤抖着:“小妹,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这么早就休息了,每晚你不是都学习到十一点钟吗?” “不,我要到你的窗外去,今晚必须要见你一面。”鲁国栋情不自禁地松开双手,正欲跃身要攀上院墙。 正当此时,正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石原打着手电筒从屋里走了出来,鲁国栋极速地闪回身形藏身于枝叶树冠之中。 第267章 小妹,你现在在哪里呢 石原借着手电的光芒来到了大街上,他警惕地环顾着四周,此时雨势明显减弱了,感觉到周边没有什么异常,便径直来到了大树下。 在手电筒的光照下,这里有明显被人踩踏的痕迹,而且看情形此人刚离开不久。 石原又将手电光照到了树身之上,但是除了密匝匝的树叶外什么也没有发现,反而从树上滴下的雨滴打湿了他的眼帘,凉凉的的雨水让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真是老糊涂了,怎么没把眼镜带出来。”说完便迈步回到了院门里,并随手关上了大门上了锁。 鲁国栋借着昏暗的路灯灯光,屏住气息目送着石原回到了房间,不一刻房间的灯灭了,终于趋于了平静。 鲁国栋用力一压,让脚下的粗树枝下沉弯到了院墙上,只见他一脚斜起,顺着树枝搭成的踏脚板三个纵跃跨入了高墙之上,他蹲下身,在双掌触到墙的突起处时,借力一跃稳稳地落于院落中的地上,然后起身潜往了石玉昆房间的窗户外。 鲁国栋屏住呼吸仔细辨析着房间里的动静,经过五分钟的屏息静听,凭着第六感官,他感知到房间中并没有人,立刻一个寒噤惊得他六神无主。 “难道小妹不在家?”他低语着,用手轻轻地碰触着窗棂,使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以便吸引屋里人的警觉。 经过四次轻触窗棂进行试探后,鲁国栋终于确定屋里并没有人,于是他轻推窗户以示虚实。 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窗户并没有拴起,而被慢慢地推开了。 当鲁国栋借着昏暗的夜色来到房间里时,他在空荡荡的床边呆立了很久。 现实的境况让他措手不及,原想这次见到小妹,能把自己的经历全部告诉她,让小妹为自己的人生做一个向导,却不想竟无缘再见小妹了。 而这次回来,他甚至想到了要把自己的尊严和脸面降到最低点,把自已的过失和错误都全盘说出来,以求小妹的不计前嫌,让她能够接受自己这近一年来的缺席以及犯下的种种错误。 他相信,小妹一定不会怪罪他的,因为他眼中的小妹是那么的通情达理,而且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她一定会为自已的叛离和不义而宽恕并抚慰自己的。 “小妹,你现在在哪里呢?”鲁国栋痛苦的闭上眼睛,无力地颓坐在床沿上,他抽泣着,为自己的境况和遭遇而感到心灰意冷。 当鲁国栋的情绪慢慢平稳之时,他从口袋中掏出了打火机,小心翼翼地打亮了它,首先是一张别具一格的床和一张整洁的书桌映入眼帘。 书桌的上方依然是那幅经过精裱装帧的警示语: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国栋知道,这幅字是石青爷爷亲笔书写,由小妹请人装裱而成的。 “是啊,这段警示语是多么的富有哲理,启迪心智啊!可是,小妹……”鲁国栋又一次哽咽着:“我怎么就鼓不起勇气,定不下决心呢,如果我有你吃苦耐劳的一半,就不会沦落到如今的这般境地了……” 由于长时间的打火,打火机烫手难耐,鲁国栋只好熄灭了它,他起身摸索到书桌旁并谨慎小心地拉开了抽屉。黑暗中他在抽屉里摸到了一个小型手电筒,随着一道光束亮起,房间里被照的异常明亮。 “这是小妹天天使用的手电筒,”鲁国栋轻语着,他牢牢地抓紧着它,因为他想感触到手电筒上小妹曾经留下来的手温。 抽屉里有几个日记本和一些有纪念意义的小物件,鲁国栋用心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那串用自己扭曲的节操换来的项链。 “小妹一定把它带在了自己的身上,是的,她是那么的珍视它,爱惜它,因为它是我们两个爱的见证!” 想到这些,鲁国栋抹去了眼角的泪,黯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靥,他随手翻开了最上层的一个厚厚的日记本,翻开一看,整整一本,上面全是写给自己的日记。 起首处是去年九月份,结尾处是前天,上面记录了大约一年来所发生的事情,有短篇的,有叙事的。 但是随着鲁国栋一行字一行字地读出来,他的心被深深的感染着,那字里行间的寓意和情感表述令他的心炽热起来,沸腾起来,他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那情真意切的日记中。 11月15日 今天精神饱满,又学习到了深夜,但我还是有用不完的旺盛精力。国栋哥,此刻你一定也在想念着我吧,爸爸说国家培养一批军事人才,但是要付出代价的,当然了,那是要具备超强的心理素质,以及具备多种技能的人才能胜任,国栋哥,希望你再接再厉,最终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共和国卫士。 ……… 11月17日, 国栋哥,今天考试,我不是第一名,慕青和夏岚说这是因为你离开的缘故,是因为你才使我有了一些思想负担,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我调整心态后心情回复到了正常,因为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现在正在渴求着各种文化和技能的提高,我相信当我们学业有成时,就是我们携手报效祖国的时候,……” ………… 12月25日 国栋哥,今天国珍哥第三次给我们写了回信,他的信动情动义。除了问候她的母亲,感谢部队对他妈妈的关爱和帮助外,更多写的是他们军事学院的真实生活,训练写真。那多姿多彩的生活,各种战术技能的训练,无不是让人心生向往的。 国栋哥,我想你的军事生涯也一定是这样子的,不,是比国珍哥的学院还要让人神往,让人刺激吧。 对了,天惠姐和国良哥也为家人回了一封信,信中还向你问好呢。 听冯阿姨说,天惠姐和国良哥的军事生涯更加艰苦和恶劣,也许这是成为一个高端优秀人才所必须经历的艰苦历程吧。 国栋哥,你能不能也为我寄封信呢!我多么希望能知道你的近况和生活啊! 鲁国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已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着,手心里满是汗水,同时泪水模糊着他的眼睛。 他不知道什么原因,石伯伯没有把自己的真实遭遇告诉小妹,而小妹始终把自己装在了她的心里,渗进了她的血肉中。 鲁国栋发现几乎每一篇日记里都不同程度地出现过自己的名字,这说明自己在小妹心里的重要性是无人能代替的。 第268章 有人到过小妹的房间 “小妹,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也没有去参加军事训练。” 鲁国栋内心深处有着太多的悲苦和挫败,他含着泪哽咽道:“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逃兵、懦夫……我不配……我无颜再见到你们……” 鲁国栋痛苦的呻吟着,像有一只铁钳在撕扯着他的心。 在经过长时间的痛苦挣扎后,鲁国栋又重新打开了日记本,而他的名字在里面是随处可见,他凄楚的心也得到了一些慰藉,他含泪动情的一页一页地翻阅着。 近一年来石玉昆的精神世界和心理活动全展现在了鲁国栋的眼前,石玉昆在这些岁月中的成长历程,他也全部感知到了。 最后鲁国栋把目光停留在了最后一篇日记上,这篇日记解开了他心中的疑问,也再一次把他的心逼到了绝境。 7月26日 明天是最后一次考核了,因为路途遥远,这一来回得三天时间,但是我很有信心,因为这十九年我没有白活,我学到了许多宝贵的精神财富和丰富的文化知识,还有无与伦比的各项技能。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是一句至理名言,也是我一直铭记于心的人生感悟。 爸爸说这次考核是在全国百名优秀毕业生中选出的,共选出八十名队员去世界最高级别的军事基地去学习去深造。 但是那些地方也是特种部队独一无二的最艰苦、最恶劣的地方,有人称之为魔鬼训练,它可以置一个人于死地,而且让你毫无怨言,而且一旦进入其中就没有退路可言。 但是我还是说我一定能够胜任,因为由于我的意志、我的信仰、我的人生观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所以在以后的四年军校生涯里,我一定会绽放出我自身最耀眼的光芒的,因为我的一生是为我们的祖国,是为我们的人民而活的! 国栋哥,天天盼着你的来信,可是…… 国栋哥,那就寄希望于我们重逢的日子吧! 这最后一篇日记令鲁国栋心碎,原以为这次回来能见上石玉昆,然后把自己的不耻行为全盘托出,让石玉昆为他拿一个主意,不管是定罪论罚还是戴罪立功,他都认了。 可是,想不到……这次回来非但没有见到石玉昆,还从日记里知道了石玉昆即将离国深造,这一去就是四年。 鲁国栋又计算了石玉昆这次离开的日期,今天是28日,也就是说小妹是要到明天才能回来,可是自己能坚持到那个时间吗? 想到自己没有驻足之地,群众警惕性很高,鲁国栋坚信自己是逃不过这边防军铜墙铁壁般的防线的,想到这些,他的心沉到了冰窟窿里面,麻木阴冷而憋闷,绝望无措而痛苦。 鲁国栋关灭了手电筒,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他蜷缩着,思绪又进入了放空状态,他只是呆滞地瞪着这黑暗的空间,任时间凭空消失着。 往日的纯真和执着的梦想被泯灭在万念俱灰的伤痛里,我在充满荆棘藤蔓的束缚中挣扎。 那千疮百孔满身疲惫的心,背负着莫名的悲凉与刻骨的孤寂落寞,使人无法抗拒,无法入眠。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涟漪惊起串串叹息,浅吟呢喃中,只有远方的人儿能解我那病入膏肓的心,永无止境的伤。 却不料,最是无奈伤无助,人不见,水空流。落花零落成泥,辜负了春心,只可在千百度的梦中相遇。 不知断点能否连接,情缘能否重续。 恍惚间,鲁国栋在如云如雾的世界里徘徊着,追逐着,在无意识中,石玉昆的身影在前方一闪而过,他加快脚步疾速追去,猛然间,人影憧憧,全是陌生的面孔,令人无法辨别。 “小妹,小妹,等等我!”鲁国栋辗转呼唤着,这时,一个人擦肩而过,那分明是石玉昆的身影,他立刻伸手但却无法触及。 石玉昆竟会变身般的在远方失去了踪影,他不放弃,顺着她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终于看到石玉昆返身而回,大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国栋哥!国栋哥!”声音熟悉而亲切。 “小妹,我在这里……”鲁国栋喜极而泣,他伸出双手欲拉住石玉昆的手,可是她就像不认识他似的隔空而过,之后一切皆归于沉寂,只剩下鲁国栋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中游荡。 可是经过了漫长的追寻和呼叫,那心中向往的人儿却一直没有再出现,但是他毫不气馁,继续在虚无黑暗中寻找着石玉昆,直到天际的尽头…… 一阵军号声从空际传来,鲁国栋下意识地倾听着,这声音如天外来音,真实而嘹亮。 “这荒郊野外怎么有军号声?”就在鲁国栋恍惚之际,他的双眼倏地睁了开来,就在他的意识停顿了几秒钟后,他如惊兔般地一跃而起,同时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自己竟然在石玉昆的床上睡着了,而意识中的他和石玉昆的荒效相互寻找只不过是南柯一梦。 黎明的曙光映上窗棂,鲁国栋侧耳倾听,军号声又一次响起,那是战士们早操的号角,这时正房里传来了黄阿姨操持家务的声音,鲁国栋一个机灵。 “我必须马上离开”一念之下,鲁国栋身形腾起,他推开虚掩的窗户一跃来到了院中。 雨停了,小鸟在树梢上欢快地吟唱着,鲁国栋轻身敛气悄然来到了靠近大树的墙角处,他尝试了一下,但是由于墙高而滑,他没有成功地攀跃上去。 在一回首的急中生智中,鲁国栋从左首的菜园篱笆中拆下了两条竹片插入了砖墙的缝隙中,然后退后几步腾身而起,借着双脚踏上竹片之力,双手稳稳地抓住了墙的顶檐。 经过努力,翻上墙头的鲁国栋一个下跃顺利地到达了大树最下端的枝干上。 望眼四顾,周围寂静无声,鲁国栋在几个娴熟动作中滑下了树,可就在他欲离开之际,院子里传来了黄华和石原的说话声,鲁国栋不由自主地又闪身于大树之后。 不一刻,大门在解锁之后被拉开,石原走了出来,与行驶而来的吉普车相遇,只见石原与司机小张打了声招呼便开门上了车,一忽儿便消失在了巷道的拐弯处。 在见到石原走出大门的那一刻,鲁国栋有一种不顾一切冲上去喊一声“石伯伯”的冲动,但是他那无地自容的个性却让他止住了前进的脚步,纵然满眼是愧疚和期待的泪水,他还是黯然神伤地隐于了树后。 猛然间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鲁国栋的嘴巴,同时耳边传来了伍德贵粗重急促的声音:“不要说话,马上随我离开这里。” 说完,伍德贵松开了鲁国栋的嘴巴,右手拽着鲁国栋的左手,然后双双低着头,疾速穿插入巷道之中。 石原所坐的吉普车穿过了两条大街之后突然停了下来,不一刻便掉转头来迅速地返了回来。 待在家门口停下时,石原推开车门,来到了大树旁,他仔细地察看着周围,就连旁边的两条小巷他都没有放过,可是…… “明明刚才树下有人,这么早的时间谁在这里停留呢?”司机小张跟在石原的后面,他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十分费解地道。 因为就在小张方才在这里启动车子驶出去后,他从后视镜中分明看到了一个黑影后撤进了大树后面,怎么在这短短的两、三分钟之际,这个人就消失了呢? 这时黄华从大门中急匆匆地奔了过来,焦急道:“老石,有人到过小妹的房间……” 第269章 活下去不仅是累,更是一种折磨 看到黄华紧张的样子,石原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我刚才去小妹的房间拿东西时,结果发现她的床上有泥水污渍,而且写字桌上也是湿滑的很,我还发现小妹的日记本被翻动过。”黄华边说边引领着石原来到了石玉昆的房间。 看到石玉昆房间内床上和书桌上的一片狼藉,出于一个老侦查员的本能,石原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身来到了院中靠近墙外大树的院墙内,那插在墙缝中的两条竹片立刻引起了石原的警惕。 “一定是他,刚才和昨晚出现在大树后的是同一个人”石原肯定地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黄华激动地道:“你说的是国栋!” “嗯!”石原重重地点着头:“我能确定是他。现在想来,昨天晚上的那个影子一定是他。” “老石,那还不快去追他,一定要把他带回来!”黄华迫不及待地催促着石原。 “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石原答应着,快步离去。 坐上车,石原指挥着小张开着车疾速而去,汽车在穿过了三条大街,四条长巷之后终于来到了军分区的东大门。 石原下车马上来到了值勤的两位战士身前,而小张几个箭步冲进了值班室,拨响了西大门门卫室的电话,希望那边也严加防范。 “刚才有没有见到一个少年模样的人从这里出去?” “报告首长,有一老一少刚出去,那个老者是随着早班送菜的菜农进去的,他留下了姓名地址,他说他儿子在部队里工作,他老婆突然重病在床,他是来接儿子回家探病的。” “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石原厉声道。 石原的严肃态度,让两个士兵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马上用手指点道:“是沿着西边的山路走的。” “走了有多长时间了?”石原不容乐观地道。 “大概不到五分钟吧。” “唉!”石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内道:“这条路只有二、三百米可以行车,再往前就是羊肠小路,如何能追赶得上!” 不过为了不留遗憾,石原还是和小张开着车追了上去。但是事与愿违,在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步行追寻后,石原和小张只是无功而返,不尽人意。 石原在心内对鲁国栋高呼着“回来吧!不管你有多么的万般无奈,但那都不是你的错,我们都在期待着你的回归!” 两个小时后,鲁国栋和伍德贵与张百万汇合于小旅馆的一个房间内。看到鲁国栋,张百万那揪紧的心瞬间松驰下来,像个孩子般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而后又像小狗般的拖着瘸腿在鲁国栋的身前身后转着圈。 “国栋啊,这次我们要发财了!我终于找到了一条大财路……国栋啊,以后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到那时候我们再洗手不干,移民到国外去生活,我们就会忘掉这里的是是非非,恩怨情仇,我想,那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生活。” 张百万这些贴心、暖心的话语并没有起到作用,因为鲁国栋始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而且红肿的眼睛里布满了落寞和悲伤。 “国栋,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摆平!”张百万温柔的目光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不是这样的,张爷!”伍德贵冲张百万使了个眼色。 张百万回过神来,他明白自已的儿子此刻的心境,他的小富贵一定是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是啊,有谁愿意和一个通辑犯的爹在一起,还忍受着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 不过,张百万不忍在鲁国栋的伤口上撒盐,他只能抛开自己道:“我明白了,你做梦都叫着小妹,是不是因为那个叫小妹的丫头……” “嘿嘿!”看到鲁国栋仍是一副冷漠而忧伤的样子,张百万轻笑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要急,只要是你看中的东西,爸爸一定让你得到她,这两天,我就把那小姑娘完好无损的带到你面前,我们带她离开这里,到外面去过逍遥自在的生活,你说怎么样?” “你敢!”鲁国栋彻底被激怒了,他怒目而视,眼睛里喷着穿透人心的火焰,使得张百万立刻战战兢兢,处于了惶恐不安的状态,他想替自已辩解,但是又不知说什么,只好灰溜溜地退于一旁,低头沉思。 为了缓和气氛,伍德贵只好劝解道 “张爷,我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这次国栋回去已引起了军分区司令部的警觉,如果再回去掳那小姑娘,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嗯!”片刻后,张百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经过两天两夜的车路颠簸,鲁国栋、张百万和伍德贵终于回到了小镇上。进入休息室,三个人放下行囊极度疲乏地瘫坐于藤椅之上。 虽然三个人都闭着眼睛,但是从张百万那时不时睁开的眼睛中露出的关爱目光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可亲,他捕捉着鲁国栋的一举一动,想从鲁国栋的眉梢眼底看透他此时的心态。 “国栋啊!”在经过长时间的静默后,张百万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以后我们可能就长时间地住在这里了,所以这里的风俗习惯与人情事故你必须马上适应起来……” 张百万清了清嗓子看了鲁国栋一眼,语气随和而轻缓,加着十二分的小心:“下面,我就为你讲一讲这里的风俗习惯……” 伍德贵对于张百万的忍让谦和行为似有不忍,每次想出言阻止,但都被张百万暗中的目光阻止住了,伍德贵望向鲁国栋,只见这个冷漠不羁的年轻人正毫无生气地仰靠在藤椅上,不过从他那微微抖动的眼皮上可以看出,他的思想还是在运作着的。 讲了一些这里的风俗习惯后,张百万似乎很是满足,他发现鲁国栋好像在用心地听着,于是他继续加强着自己和鲁国栋的关系:“这个国家有一些禁忌,你必须牢记!”张百万依然用平和的语调道:“见人必须有礼貌……” 看到一向冷酷无情,断绝如流的张百万,今日在亲情面前竟变得谨小慎微,屈尊就卑,伍德贵心酸的眼睛泛红,他不忍直视眼前的境状,起身去厨房准备食物去了。 从军分区走了一个来回,鲁国栋的脑海里始终是石玉昆的日记和她的音容笑貌。 此刻,对于鲁国栋来说,活下去不仅是累,更是一种折磨,当他捧着石玉昆的日记一篇篇读过,当他望着石原进入汽车离他而去时,他感到自己被无情的岁月抛弃了,那无边的孤寂像彻骨的寒冰浸蚀着他的周身气血。 他知道,从此后,他便如无根的浮萍般流浪于异地,在苦海中沉浮挣扎了,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是坚持还是放弃…… 鲁国栋坐在藤椅上把头埋进双膝中陷入了无边的悔恨中。 第270章 我要这位小哥 正当张百万为鲁国栋讲解着这里的风土人情,而鲁国栋陷入深深的悔恨中时,门外传来了鼓噪之声。 喊叫声接连不断的传来,这异常的动静挑动了张百万的心弦,他的眼睛在瞬间射出了凌厉的光芒,与冲出厨房的伍德贵对望一眼之后起身迎了出去,而鲁国栋也被这喧嚣的动静惊得猛然睁开了眼睛。 “哟,刘爷,又劳你亲跑一趟,正想吃过饭以后亲自把份子钱孝敬给你,不想你亲自驾临了。”张百万强颜欢笑,客气地招呼着刘光标。 刘光标立定,仔细地打量着张百万,嘴里不由地“”啧啧”着:“我说张瘸子,这一身装束不错,是不是发大财了,这领带,这笔挺的西装,哎哟,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他大咧咧地讽刺着,并动手充满挑衅地摸着张百万的领带和衣襟。 张百万一瘸一拐地往后退了两步,躲过了刘光标继续下去的挑衅,随即打着哈哈道:“刘爷又说笑了,我如今已是苟延残喘之人,现如今只有这身行套能遮我的脸面了。” 望着张百万那可怜窘迫的情态,刘光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奔主题道:“我说瘸子,这份子钱准备好了吧!” 说着,刘光标大步向屋内走去,后面是一群江湖恶棍般的宵小之辈,他们众星捧月般的把刘光标拥进房间中。 刘光标斜了一眼躺椅上的鲁国栋,大喇喇地坐在了张百万曾经坐的位置上,伸出手直接了当地道:“拿来吧,份子钱!” “拿出来吧!”刘光标的吓兵蟹将齐声催促着,还不乏有落井下石之人讥讽着: “张瘸子,这回一定是大发了!” “张瘸子,快拿出来吧!” “对,拿出来吧张瘸子,否则你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众人的话语立刻让张百万胸中的烈火腾地燃烧起来,是的,那刘光标称自己张瘸子还可以,不过这些曾经甘当自己手下猪狗的人,今日竟也肆无忌惮,狗仗人势地开始侮辱自己了。 张百万是再也不能容忍了,他双眼似箭,凶光灼灼地刺向那几个叫自己张瘸子的人,这种气势果然得到了不小的收获。 只见那几个人被张百万怒视之后,一个个如斗败的公鸡般噤若寒蝉地低下了头,只有一个叫张成的人毫无惧色,他横眉怒目地直逼张百万:“怎么?难道你张瘸子想造反不成,那就过来咱们比试比试如何!” 伍德贵是个精明干练之人,他知道今日若真的掀起风波,挑起事端,双方人数相差悬殊,而自己这方势单力孤,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于是忙上前解劝道:“张哥,手下留情,今天张爷的心情不好,还请你多多包涵。” “心情不好,爷我今天的心情也不好,伍德贵,你休想耍心计。”虎视眈眈的张成身上带着戾气。 伍德贵意识到今天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哎,刘爷!”伍德贵转身仰望着刘光标诚心诚意地道:“刘爷,何必呢,这份子钱今天是一分不少地都交给你,你看……” 陈光标捋了捋右手中指上的大金戒指,装腔作势地道:“一共是多少?” “除了一年的份子钱,如你所愿我们另外又多加了两成!”伍德贵颔首道。 “不行,这一年又要过去了,银行利息都在翻倍的涨,这样吧,另外再加一成!”说完陈光标把目光转向张百万:“怎么样,瘸子?” “你?”张百万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刘光标,你不要欺人太甚,总要给人留条活路吧!” “啪”的一声,刘光标猛地一拍桌子,气势凌人道:“留条活路?张百万你也有脸说这句话,你心狠手辣,视人如草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惨死在你手下了!你为什么不为他们留一条活路呢?” 张百万憋着怒火,不服软地道:“我知道,你兄弟尚光的死与我有很大的关系,所以你一直怀恨在心,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我如今时运不济,正是惨淡潦倒之时……” 没等张百万把话说完,那刘光标一阵冷笑且怒斥道:“你也知道现在自己是穷困潦倒之时,可你还记得六年前鸽子岭的事吗?而你是如何对待我的!” 刘光标越想越气,起身恶狠狠地逼近张百万道:“你逼着我在冰天雪地里去交涉毒品,那时我差点丧命于那些条子的手中,当我逃回来时,你竟变本加厉地把我身上的钱财搜刮一空,那时我忍饥挨饿,卑躬屈膝地臣服于你的脚下去为你买命,接受你不合理的压榨和欺凌。张百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刘爷我也是睚眦必报之人,今天的行规是我定的,你答应还则罢了,若不答应,今天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休想!”张百万切齿痛恨地高叫着:“不是我不给你,实在是拿不出来那么多,这次买卖虽然做成了,但对方只给了一小部分订金,就是把我的全部身家都拿出来给你,也不够你要的标准。” “好,你最高什么条件?”刘光标目光如炬地道。 张百万毫不妥协:“只能是一年的份子钱上再加两成。” “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刘光标嘴角勾起危险的笑容。 张百万侧目而视:“没有了!” “好,”刘光标冷眉冷眼地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张百万接口道:“什么条件?” “我要这位小哥。”刘光标用眼斜瞄着鲁国栋轻描淡写地道。 刘光标的这句话立刻惊呆了张、鲁、伍三个人,使躺在腾椅上闭着眼睛的鲁国栋又一次霍然睁开了眼睛,同时金刚怒目,以不可屈服的气势直逼刘光标。 “嘿!”望着鲁国栋慑人魂魄的眼波,刘光标惊异地大叫着:“这小子气场不小,竟敢逼视我!” 第271章 这次,我们找到了一个好去处 “刘爷,刘爷”伍德贵两步跃过痴愣发呆的张百万,来到刘光标的面前低头哈腰地道:“刘爷,这小子刺愣的很,只有我张爷能驾驭他,这个孩子脾气爆躁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如果跟了你,年少轻狂的怕给你添麻烦。” 刚才刘光标的一语犹如晴天上一声霹雳惊雷,使得张百万一时六神无主,心如翻江倒海般地惊起了狂潮,要知道鲁国栋是他的精神支柱,也是他张百万一生中唯一的软肋,而这个心有图谋的刘光标竟然开口要夺走他,这是张百万决不能容忍和接受的。 此时,张百万惊出一身冷汗,他心头一个念头突起,不由地冲口而出:“刘爷,这小子欠了我钱,他答应在我身边效劳五年时间,五年后我一定亲自把他交给刘爷!” 刘光标突然疾首蹙额道:“嗯?上次瘸子你不是说你借的是他的钱吗?怎么现在颠倒过来了?” “是这样的,”张百万扫了鲁国栋一眼,露出嫌弃的表情道:“这次回到内地,他的父亲住院移植了一个肾,是我帮他垫付的医疗费。” “不对吧,这明显是个骗局,你张百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刘光标继续逼视着张百万:“况且伍先生刚才说你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哦,我想想。”刘光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思索片刻后道:“这换一个肾得多少钱,我的乖乖,看来你不是百万富翁,也是一个资本家了!” 这时,张成跳了出来,他张牙舞爪地指着张百万道:“张瘸子,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吗?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是快快把钱拿出来吧!” “不行!”张百万的语气如刀切斧砍般地决绝果断。 “这由不得你张百万,还是听一听这位小哥的意思吧!”刘光标止住他们的争执,快步来到了鲁国栋的面前道:“小哥,报上姓名吧?” 鲁国栋仍然闭着眼睛躺在虅椅上,只是执拗地把头歪向了一边。 “好!好!”刘光标带着欣赏赞叹的意味,因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标致,冷漠,特别是他那威武不屈的气质令刘光标十分的欣赏:“小子,不要总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果你跟随了我,我保证在一年之间就把你调教成才,到那时候,你就可以呼风唤雨,逍遥快活了!” “刘爷,”张百万踉踉跄跄地挡在了刘光标的面前:“何必难为一个孩子呢?他是不会跟你走的?” “走开!”刘光标喝斥着,同时一抬胳膊把张百万推了一个跟头。 “刘光标,你不能这样!”张百万气血上升,他浑身哆嗦着瘫软在地上。 可就在这时,刘光标的脑袋受到了重重的一击,那是鲁国栋忍受已久的愤怒爆发了,也是聚集了多日来的不屈和尊严被激发了出来,更是张百万被刘光标推倒后,作为亲生儿子的鲁国栋不忍心而无法扼制的豪气。 只见鲁国栋在一拳击中刘光标的太阳穴后,又斜着跨开一步,左腿在地上一点之下身体高高跃起,而另一脚突飞猛进地击在了刘光标的肚腹之上,刘光标竟在这一眨眼间受到了两次致命打击,他在头脑发昏中砰然倒地,一时失去了知觉。 “你要找死吗!” 一石击出千层浪,看到自己的主子遇险,张成率先冲了上来,嘴里不干净地叫嚣着,他气焰熏天,似乎要把整个屋子掀起来。 伍德贵把张百万从地上搀扶起来,这时,十几个人分成两拨围堵了张百万、鲁国栋和伍德贵。 而张百万和伍德贵互望一眼,彼此心知肚明,知道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在撕破脸下只有破釜沉舟了。 伍德贵在瞬息间眼露凶光,他施展手脚迎了上去。 那张成凶悍至极,斜刺里冲过来,鲁国栋是耳灵眼快,一斜身一记掌力直击张成的左肩,那张成闪身而过,反腿直踢鲁国栋,鲁国栋返身猛进,右腿自上而下踏在了张成的左小腿上,只痛的张成叫喊连声,痛苦哀嚎着。 这时又有两个人前后夹击趁势攻了上来,鲁国栋眼露精芒,一个高抬腿劈在了右边人的肚子上,又一个纵跃踹倒了另一边的一个人,这两个人在顷刻间卧地不起。 而张成缓过气之后,趁势直接扑向了鲁国栋,而鲁国栋犹如猛虎下山,锐不可挡,不一刻,便又让对方爬下了三个人,而那张成被鲁国栋一脚掀翻,躺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再看那伍德贵,由于屋里施展不开,渐渐地被四个人逼到了院子里,伍德贵除了要掩护张百万,还得还击追上来的四个人,他们是险象环生。 张百万腿脚不利索,又因为体质弱,现在只能闪躲于他们双方之间。 由于双方人数悬殊,伍德贵被逼入死角,继而有两个人极力地追打着张百万,张百万虚汗涟涟,面色苍白,在围堵下喘息的更厉害了。 尤甚者那两个人用拳头回击着张百万,张百万的脸部和上肢连续被击中,在朦胧中,他有一种命在旦夕的意念。 就在这时,他身边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令自已的瞳孔放大,因为就在那两个人抽出匕首刺入自己心脏时,鲁国栋,那个令自己以命相护的人终于出现了,只见鲁国栋用截拳道中的登山步,巧妙而有力地把两名执刀者掀翻于地。 随后鲁国栋又加入了伍德贵与众小匪的战团,经过近十五分钟的比拼打压,对方的十几个人全部被打倒于地。 伍德贵舔了舔嘴角的淤血,伸手把张百万从地上架了起来,帮助他落座于院中的藤椅上。 鲁国栋冷眼扫了扫一院子的凶徒,嘴角弧度上扬,似乎对地上躺着的这些人十分鄙视。 经过伍德贵对张百万推拿、按摩,张百万才从浑沌中清醒过来,他望着院子里和房间里被打倒呼痛喊娘的这些对立者,力竭声嘶地问道:“阿贵,怎么办?” 伍德贵望着地上这些死有余辜的人,急促而坚决地道:“至少已有两个人进了黄泉路了,离开这里到那边去。” 张百万闪了闪昏花的眼睛道:“好,事不宜迟,马上走……叫上国栋……快!” 听到伍德贵说要离开这里,鲁国栋年少气盛的心被激发出来:“为什么要走,这些不成器的人,我们还要怕他们?难道这里就没有王法了吗?是他们先恶言相向的!” “哎哟,小爷,我们这次惹祸了,赶紧走吧!你不知道刘光标在这里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了吗,这里的上位者是他的拜把子兄弟,快走,再不去,我们就难逃厄运了!” 鲁国栋斜目瞪视着张百万,张百万那敛容屏气,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脸色让鲁国栋为之一震,心里筑起的屏障顿时垮塌了下来。 伍德贵迅捷地取来了两个提包,分别装了生活用品和一些轻装武器, 在间不容歇下带着张百万和鲁国栋离开了这处偏僻的居所。 当三个人穿过被打倒一片的众匪徒时,尽管其中有些人装腔作势地呻吟成痛苦状,但他们为了免除招来杀身之祸,只好称事不关己状。 山路幽长,伍德贵背着包架着张百万,而鲁国栋也提着包紧跟其后。 越走鲁国栋越心有不甘,他怨声道:“我们要到哪里去?难道还要继续过这种居无定所,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吗?” “不会了,国栋。”在前方的张百万喘了一口气继续道:“这次我们找到了一个好去处,走吧!” 鲁国栋每一步都迈的很沉重,他不知道走下去会有什么样的人生在等着他。 第272章 我能承受,我必须承受 餐厅里,到处是石玉昆忙碌的身影,准备好的食材依次排在灶台上,她松了一口气,望了望墙上的石英钟,五点半了,是下厨做菜的时候了,因为爸爸妈妈半小时后到家。 石玉昆的烹饪技术也很棒,妈妈黄华经常夸赞她,说她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是一个好厨师,在石玉昆全身心的投入下,六道菜整齐划一地被摆在了餐桌上,有红椒皮蛋拼香菜、凉拌黄瓜、地三鲜、麻婆豆腐、红烧肉和大酱炒鸡蛋。 大门外传来了汽笛声,随着石原、黄华的脚步声,石玉昆娇俏的声音从餐厅里传出来,:“爸爸妈妈,洗漱完了马上吃饭,我正在做汤呢!” 过了片刻,石玉毘没有听到回音,不禁“咦”了一声,等她麻利地端出来一盆汤时,不想石原和黄华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只是二人的神色有些不正常。黄华的眼神是温和深邃的,石原的眼神是温厚博大的,但目光都很庄重,似有一些心事重重的心境。 “怎么了?”石玉昆欢愉的脸顿时凝结起来:“难道是……”她边摆筷子边道:“爸爸妈妈,是不是我的考核没有通过……” 望了望二人的反映,石玉昆坐下来敞开心扉道:“没关系的,这说明我的各项技能还不达标,嗯!我还可以像国珍哥一样上军校呀!” “不,小妹你通过了!”黄华深切地望着石玉昆,她轻叹了一口气带着深深的隐忧道:“先吃饭吧!” “嗯,小妹,先吃饭吧。吃了饭我们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谈!”石原接着黄华的话引申道。 看到爸爸妈妈赋有深意的复杂眼神,石玉昆会意地点了点头。 这顿晚餐异常清静,石原、黄华低着头吃着石玉昆做的饭菜,除了几句赞美的话外,二人是边吃边沉思,这种氛围使石玉昆的心更加感到了压抑和不安。 月色柔柔美美地照射在客厅中,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开始了一场促膝长谈。 “小妹,”石原首先开口道:“自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国家遭遇了几多坎坷艰辛的沧桑巨变,也付出了几多因落后和贫穷而遭遇外国势力打压的惨重代价,但同时也吸取了很多教训和宝贵经验。因此要使国家强盛就必须坚持富国强民的理论,中国历史上曾经被西方列强欺侮,被日本及周边国家侵犯,就是因为我们的国家落后而愚笨,才被别有用心的国家制造事端来愚弄和打压我们。” 说到这里,石原突的增加了士气,语气高涨地道:“现在我们这头东方雄狮终于醒过来了,懂得了振兴科学,发展潜力,强化军队才是强国的根本,同时由于某些大国的介入与渗透,中国周边国家时刻都在剑拔弩张,蠢蠢欲动,与我们的关系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进而使得他们与我国的领土争端逐渐恶化,不只这些,国际黑恶势力也趁机在国内制造混乱,挑拨是非,已经威胁到了中国的政局稳定,所以我国要迅速掘起就必须打压和遏制恐怖势力的滋长和蔓延,形势的好坏也直接影响到国家的安全,在经过全方面的统筹规划后,我国政府特别选拔了一批高级别的军事战略人才,他们将被派往世界高级别的军事训练基地去进行深造,进而来完成承载救助苍生的伟大使命,所以小妹,” 石原寄于厚望地深深地凝望着石玉昆:“我希望你以强大的包容性和无以伦比的生命力,去诠释这些亘古不变的为和平而奋斗的真理,时刻牢记着民族责任感和使命感,以一个救国救民的坚毅身份自居,小妹,你做的到吗?” 望着爸爸石原那寓意深刻的眼神,石玉昆豁然心动,石原的话虽不多,也不精辟,但句句都是一种精神和信仰汇成的至高无上的至理名言,是人生价值观的精髓,听之,石玉昆的身上立刻涌动着激情,她充满活力坚定不移地道:“我做得到!” 黄华在旁边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二人的谈话,始终不动声色,但是从她那微微闪动的眼波中透露出了几分忧虑和几分哀愁。 “小妹,过来坐在我身边!” 黄华目送着石玉昆来到自已的跟前坐下,她握住石玉昆的手道:“小妹,也许是这个军事家庭造就了你,也造就了你的一生,但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人民的安居乐业,军人永远都是义不容辞地去接受一切磨难,为的就是不辱我们军人的使命……”黄华停顿了片刻,眼中似有泪花闪现,她清了清嗓子动情地道:“真正的军人就要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磨难,比如遭受痛苦的折磨,接受残酷的现实,蒙受屈辱和不白之冤等等,这些你都必须毫无怨言地去接受去面对,你这次去的集训地就是这样的残酷状况。” 听到这里,石玉昆才明白爸爸妈妈回来后的反常表情,原来是缘于这些原因,但是他们所说的这些话更是他们对自已即将经受恶劣环境和严重磨练身心的担心和爱怜,也是对她在以后岁月里的艰辛表示着鼓舞和鞭策,想到这些,石玉昆不仅泪眼婆娑,她不断地点着头,似乎这点头能够让爸爸妈妈的心变得释然放怀。 黄华十分明了女儿此刻的心情,她握着石玉昆滚烫的手关爱地道:“到了那里,除了恐惧、压力、劳累甚至于精神崩溃外,你将一无所有,也许连最根本的尊严和人格都被剥夺了,其间没有善良,更没有人性可言,只有人心叵测,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小妹,这些你能承受吗?”最后一句话,黄华的声音变得很柔,很轻,仿佛怕惊扰到石玉昆。 此时的石玉昆心情无法安宁,她知道,在爸爸妈妈的眼里,自己这一去就如进了龙潭虎穴,那里就是一座人间炼狱,不死也要脱几层皮。 在经历了剧烈的思想斗争后,石玉昆挺胸昂首,声音纯正地道:“爸爸妈妈,我能承受,我必须承受,因为爷爷的在天之灵时刻在提醒着我,不要辜负了他老人家的心血和汗水,他所希望的不正是我们的凤凰涅磐,浴火重生吗?所以我不会退缩的,这也正是我一生的梦想和追求。” 第273章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石玉昆不负众望的一段话竟惹动了黄华的连串珠泪,她含泪笑道:“我知道我们的小妹会这样说的!”说完紧紧地把石玉昆搂进了怀中。 经过短时间的心灵抚慰,黄华和石玉昆终于恢复了平静。 石原的眼睛湿润着,他为拥有这样的女儿而自豪:“小妹,尽管你的资质让我放心,但你的阅历还不够,所以我还是要提醒你,那里是真正的战场,任何一个失误都会葬送掉你的生命,所以你必须要克己慎行,时刻保持安不忘危的高度警惕性,才能有始有终的全身而退。” 石玉昆饱含深情地望着自己的爸爸石原:“爸爸,我知道这种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压在我肩上是何等的沉重,我既然选了这条路,就注定要黙默无闻地走下去,不管有多么凶险多么艰难,我也要始终如一的坚持下去,相信我,因为我是爷爷石青的孙女,是一个血性铮铮的中国人。” “嗯!”石原深邃凝重的眼睛里透出满满的自信:“好,接到上级通知,七天后你就要离开我们的国家到异国他乡去接受正轨军训了,而且一去就是四年,小妹,要做好心理准备,同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什么事都有它的两面性,记住,在你最得意的时候要想到自己最失意的苦楚,所以你要时刻戒备着,因为背后有不知多少只狼在凶狠地盯着你,以便对你伺机下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一句至理名言,一定要时刻谨记,其实你到了那里之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大国与大国之间的较量一样,如果你强大了,另一国就会控制打压你,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地陷害你,摧残你,以至于毁灭你,以达到他们称霸世界的野心,也许不久之后,你就遭遇到这样的处境了!” 石玉昆用复杂的眼光盯视着石原,继而又转向黄华,似乎有些不相信石原刚才的话。 似是为石玉昆解惑,黄华肯定地点了一下头,郑重地道:“是,你爸爸说的是真的,所以到了那里,你必须要忍耐,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石玉昆沉思了一会儿道:“爸爸妈妈,听了你们的忠告,我知道你们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因为我的离开给你们带来了很多的担心焦虑和无尽的思念,不过,刚才你们给了我世间最好的良药和安慰剂,我用我的人格保证,四年后的今天我一定会完好无损地立在你们面前的。 “嗯!”黄华的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她柔和地按揉着石玉昆的发丝哑着嗓子轻缓地道:“多乖巧懂事的孩子啊,小妹,你知道吗,我是多么舍不得你离开呀!” “嘿!嘿!嘿!”石原酸涩的眼睛蒙上一层湿雾,他提醒着黄华并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小妹,你妈妈在拖你的后腿了!” 石玉昆带着风趣地反驳道:“爸爸,你也一样,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看你的眼泪也快要出来了,你这是典型的弱男子主义!” “是!是!”石原认真地承认着自己的错误:“好了,我不打扰你们母女二人了,我去工作了!”说完起身回到了书房之中。 石玉昆起身从衣架上取下了一件衣服披在了黄华的肩上,重新坐到她的身边:“妈妈,我走以后,你们不要担心我的安危,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反而是你和爸爸,一定要保重身体,工作不要太累了。 ” “嗯,”黄华双眼闪烁着光芒:“小妹,你是爸爸妈妈一生中最珍爱的人,因为你的德行操守都非常优秀,你的哥哥姐姐都远不及你……” 石玉昆的脸上显出红晕,她怪嗔道:“妈妈,哥哥姐姐也很优秀,姐姐在省城参加了工作,而哥哥也进入了军事战线,很快他们也都可以大有作为了!” “所以呢,你不用担心我和你爸爸,”黄华歪着头饶有兴致地道:“因为我们已过了不惑之年,过两年,就要退居二线了,到那时,我们会搬到省城和你哥哥姐姐住在一起的。” 石玉昆慨叹道,:“哇,你们是不是该养老了!”说完这句话,她感到自己的心酸酸的,眼睛也涩涩的。 “养老!”黄华叹了口气:“养老就预示着我们已经老了,再也没有任何贡献了!” 望着妈妈黄华额头上的一缕白发,石玉昆感慨道:“妈妈,只要心不老,你就永远是年轻的,千万不要气馁啊!” 黄华微笑地望着石玉昆,心头升起一个念想:“小妹,在走之前,你有什么心愿吗?比如,你喜欢什么?妈妈会让你称心如意的,要不爸爸妈妈为你买一个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吧!” “心愿,纪念意义的礼物!”石玉昆念叨着同时眉头紧蹙,神情也黯淡了下来。 黄华一直观察着女儿的一举一动,不想自己的一番话却引起了女儿的愁绪,黄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她忧心地道:“小妹,是不是想到你国栋哥了?”。 “是!”石玉昆双眼变得湿润起来,她声音压抑地道:“妈妈,我能不能在离开前见他一面,哪怕只说一句话或者远远地望他一眼也行。”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石原和黄华,他们一直隐瞒着鲁国栋的真实消息,尽管他们也曾想把鲁国栋从悬崖边拽回来,把他带回来堂堂正正地立在自己女儿的面前,但是事与愿违,他们始终也不知道如何向自己的女儿交待,不过事情总会有结果的时候,只是不知道哪一天什么时候才能来到。 此刻,石玉昆提出了一个对于他们夫妻来说最敏感,最让人头疼的问题,这令黄华感到不安而难以启齿。 黄华把目光投向了漆黑的窗外,思索了片刻才把目光转移到石玉昆的身上:“小妹,你国栋哥和你一样遇到了同样的机遇,这次机遇是他一生的转折点,他必须好好把握住,这是你们都必须经受的考验。其实你国栋哥现在在什么地方,就是你爸爸也不得而知,因为那是军事秘密。人生往往就是这样,机遇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和把握,我相信,只要有缘,你们总会有相见的那一天的!” 黄华的话勾起了石玉昆的沉思,是啊,现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见到鲁国栋,只想远远的望他一眼,可是这小小的愿望却被黄华的一席话否决了,失落的她感到了莫名的委屈,于是她从自己房间抽屉里取来了那串自以为用鲁国栋的心血制成的项链,她把这串项链放在腿上,轻轻地抚摸着,眼里挥发出来了希望的光芒。 第274章 不露锋芒,低调做人 “妈妈,”石玉昆抬头望向黄华,意味深长道:“这串用扇贝制成的项链是国栋哥送给我的,它们颜色各异,光彩夺目,每当闲暇的时候,我总要拿出来细细品味观赏一下,特别是这颗黑色的响螺,每次吹响它就想起来去年今时的那天晚上,我和国栋哥坐在院子里的情景,同样是那天我第一次吹向了这只响螺。” 石玉昆用心地抚摸着黑色响螺,那天月夜下的意境犹在眼前,她深情地道:“它吹出来的声音美妙至极,就是现在每每吹起,都让我想起了与国栋哥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那些画面总会跳跃着清晰地出现在我脑海中,耐人寻味的挥之不去,妈妈,” 石玉昆抬头望着黄华,眼中噙着泪花:“这串项链是国栋哥和我情义的见证,它能串起我们之间的思念,是我们心灵共存的桥梁……够了!够了!” 石玉昆低下头,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了每一颗扇贝上,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熠熠的彩光,她轻拭着每颗扇贝上的泪水缓声道:“妈妈,没关系的,真的!” 石玉昆猛的抬起头望向黄华,同时眼中泛起莹莹的亮光:“只要有这串项链陪伴着我,有国栋哥那颗同我心心相印的忠于国家忠于人民的心就足够了。我想,当我们凯旋归来的时候,也就是我们相见重逢的时候。”说完,石玉昆长舒了一口气,面容变得平静而祥和。 黄华凝望着自己的女儿,一时百种滋味齐聚心头,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的想法如此持重成熟,更想不到女儿小小的年纪思想境界如此高尚,她因有这样的女儿而感到自豪,也感到荣耀。 石玉昆的气质和魅力如一股清凉甘美的泉水贯彻着黄华的心田,又如一束和煦的阳光照射着黄华的五脏六腑,那感觉是那么的暖人心肺,让人愉悦清爽,但想到鲁国栋的杳无音讯,黄华嘴唇噏动着,竟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片刻后,黄华从石玉毘的手中取下那串项链,细心地观赏着,之后不禁赞叹道:“果然是一串不可夺得的极品,你要用心爱惜它,等到和你国栋哥相遇时,他一定会被你的真情打动的!” 接下来,黄华和石玉昆相依在一起静坐长谈,她们从当前的国际形势谈到了军人的本质和信仰,又谈到了军人的职责和义务。 母女俩意趣相投,黄华谈兴更浓,她从自己参加解放战争开始一直谈到了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国家所造成的损失和代价,幢幢件件都发人深省,这让石玉昆顿感振奋,一种浩然正气贯彻着她身体的每个细胞,每条神经,她像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热切等待着雷鸣电闪的考验以及暴风雨的磨砺。 今天,石玉昆将要离开这片生她养她的热土了,离开这个与她荣辱与共,生死相系的国家了。 码头上,汽笛鸣响,它催促着送别的亲人和即将上船的人们,石原寄于厚望的用慈父般的手频频挥别着石玉昆,而黄华攥紧着女儿的手久久不肯松开,在最后一声长长的汽笛拉响之后,黄华终于放下了尊严紧紧地抱住了石玉昆,她泪眼泛红,声音虽低但很凝重:“小妺,今天爸爸妈妈要送给你一件非常贵重的礼物,这件礼物很特别,它只是一句话,我们希望你铭刻于心,那句话就是‘不露锋芒,低调做人。’”说完黄华松开了石玉昆。 “妈妈,我记住了,不露锋芒,低调做人。为了爸爸妈妈,更为了我们的伟大祖国,我必须做到。”说完她举起右拳,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转过身毅然决然地上了轮船。 石青搀扶着泪流满面的黄华,他们望着轮船渐行渐远,直到目力达不到的地方还久久不肯离去。 你和誓言一起启程,每一步都风起云涌。 虽然前路凶险万分,但热血在燃烧。 孩子你去吧!孩子你去吧!妈妈在这里等你破茧成蝶,涅盘重生,不实现诺言决不罢休,因为祖国在心中,永远在心中。 为了使命你无悔远行,疾风如雨势如刀。 峥嵘岁月在肆虐,但激情在燃烧。 孩子你去吧!孩子你去吧!妈妈在这里等你志得意满,载誉而归,不实现誓言决不罢休,因为祖国在心中,永远在心中。 朱玉庆,新江市财政局副局长兼总会计师,他有着二十年的党龄,以以身作则,实事求是的作风久负盛名,受到了政界和社会各界人士的好评,但是近期“朱玉庆”这个名字却在市常委会议上被当众点名予以批评。 “这个朱玉庆,简直就是顽固不化!”城建局主任贾力明眉峰突起,在同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的高岳峰诉着苦:“这个基建项目是经过常委会通过的,可是他却几次三番地拒绝拨款,他到底谋得是什么目的?” “贾局长,话可不能这么说,财政局也有难处……”高岳峰眉高眼低不冷不热地道。 “高市长,”贾力明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道:“不瞒你说,这朱玉庆在这个职位上已经工作了十年了,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他是一清二楚的,最近有消息说,他有反常举动,正在为董天昌搜集证据,我们不可不防啊!” 听到这些话,高岳峰的神经顿时绷紧,眼睛发出一道寒光直逼贾力明:“此事属实?” “千真万确!”贾力明接口道:“他和董天昌相会在工农街的一个小饭馆,被我的手下撞个正着。” 高岳峰收起了目光并闭上了眼睛,他仰躺在座骑上思索了片刻后缓声道:“你下去吧!” “是,高市长,希望你早下决断!”说完,贾力明退了下去。 少顷,高岳峰睁开了眼睛,迅速抓起桌上的电话并拨响了一个号码。 “喂,世昭吗?事情进行的怎么样?还顺利吗?”高岳峰声音中带着急迫。 电话里传来了方世昭不耐烦的声音:“出乎人的意料,这次项目大,资金雄厚,他不松口,我看是不是要采取一些措施!” 高岳峰停滞了片刻,才带着些许的忧虑顾全大局地道:“这个人掌握着我市十来年的财政支配明细账,在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高市长又优柔寡断了,这个绊脚石必须得铲除,因为我们已没有回头路了!” 听到这句话,高岳峰阴沉的脸顿时掀起了波涛,他如冷面阎罗般邪恶地道:“行,按老规矩办,但求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和遗憾。不过,你马上去办一个海外账户,以他的名誉把资金打过去,然后……”高岳峰顿了顿继续道:“你知道怎么做的,汇过去的钱越多越好!” 电话中传来了方世昭得逞粗犷的笑声,进而沾沾自喜道 :“多谢高市长的当机立断,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办得滴水不漏的。” 第275章 这是搜查证 一栋栋六十年代老式楼区在夜色中矗立着,从高空俯瞰而下,万家灯火犹如一簇簇闪烁的星光,熠熠生辉。 它们像一个个发光的马赛克图案,相映成趣,随着时间的行进,大约在晚上十点钟之后,它们更像无形的多米诺骨牌般的无声地消失着,只有那苦读夜书的学子以及不愿满盘皆输而深思熟虑的人还迟迟不肯熄掉灯火。 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上了十一点三十分,朱玉庆仍在埋头整理着资料。 当疲惫充斥全身时,朱玉庆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厚沓资料和写满字的信笺,把它们装订成册,装入一个十六开的大牛皮纸的包装袋里。 把包装袋封住口后,朱玉庆在封面用钢笔写了两行大字:新江市九年零六个月的财政收支明细帐,然后他打开右下角抽屉底部的夹层,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红色纸袋。 朱玉庆把这个红色纸袋轻轻地打开,里面除了一沓发黄的书信外还有许多相片,他一张张地翻看着,相片上面有自己、妻子和儿子的合影,还有自已和妻子的结婚照。 发黄的一沓书信是他和妻子初恋时的情书,也是他们二个人忠贞爱情的见证。 望着照片上的妻子,他的心却一阵阵刺痛,是的,他是被那些离心离德,尔诈我虞,近期视自己为另类的人所伤害的。 浓烈的悲伤刺激着他,让他有一种无法呼吸,以至于病入膏肓的沉重感觉,他轻抚着相片中的妻子和儿子的面颊,眼睛禁不住地酸涩难耐,致使一颗颗泪珠流落下来。 他又展开了那一封封情书,里面字里行间都充满着妻子那浓浓的情意,荡人心魄,他在感慨中抹掉泪渍,重新把它们包好放在原处,又把装订成册的明细帐也放在了抽屉底部的夹层中,然后把抽屉的夹层恢复原位。 但他犹不放心,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确保这个夹层不容易被人发现后,才轻舒了口气,关上抽屉疲累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午夜十二点钟,刘启荣亲自驾驶着越野车缓缓停在了富康小区的道路旁边,他依然是一身黑色装束,眼戴宽边墨镜,双手套着黑色的尼龙手套,一副整装待发的尊容。 当整座居民楼的最后一盏灯终于熄灭时,刘启荣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只是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臂,竟闭上了眼睛,似一个劳累疲乏的人在沉睡着,他一动不动,如一座石雕般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经过一个小时的等待后,刘启荣准时的鹰目猛张,凌厉无比,他从副驾驶座位上拿了一个书包斜挎在身上,然后下车,干练地带上了车门。 刘启荣,一米八五的魁梧个头,丝毫不显笨拙,脚步如流星般地直奔一楼的一处院落,他如幽灵般的翻过了围墙,径直来到了西首的窗户下。 他带着手套,从书包中取出一把带勾的手指长的薄刀具。 由于窗缝严丝合缝,刀片伸不进去,但刘启荣找好了方位,用带合金的小刀切割并加宽着木质窗棂中的夹缝。 在多次有成效的切割下,在窗户的底部一个十公分长,半公分宽的小缝成形了。 刘启荣把薄刀片轻轻地探入窗扇中间的缝隙中,在距离插索处来回推拽着。 终于带勾的薄刀具的一端勾住了插拴的头,刘启荣用力一拽,那插拴脱离了勾槽歪向了一边,经过一番操作,刘启荣顺利进入了这户人家,并回手重新插上了插拴。 刘启荣一进入客厅便进入紧急状态,他兼顾着四周的动静,感觉到并无异常时,他高大的身影悄然无声地来到了主卧的房门口。 不想卧室的门是大开着的,床上无人。这时,刘启荣听到了右边书房里传来的打鼾声,他心情顿时平稳了下来。 刘启荣从书包中摸出一条毛巾和一个白色药瓶,他把白色药瓶里的液体全部倒在了毛巾上,然后把空瓶装进了书包中,凛然生威的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 一道黑影如弩箭离弦般地扑向了在小床上沉沉入睡的朱玉庆,只见来人左臂突然一伸压住了朱玉庆伸在胸前的双臂,同时右手中的毛巾捂在了朱玉庆的口鼻之上,那朱玉庆在窒息中挣扎着,但他怎能抗挣那如山般紧压下来的力量,顷刻间在药物的作用下昏死过去。 刘启荣平息了一下心绪,把毛巾随手装进书包中,他换上朱玉庆的拖鞋,拿着墩布从自己进入房间的第一步做起,到自已到达朱玉庆的小床前,他倒退着仔细认真的清除着自己留下的足迹。 旋即,刘启荣带着手套从抽屉里找来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来到床前放入朱玉庆的右手中,然后他用力握住朱玉庆的右手,用酷毒无比的手法使朱玉庆亲手割断了自己的左手筋。 刘启荣并没有因此离开,他的神情仍是那么气定神闲,他穿着拖鞋戴着手套,自书房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找着。 他的搜寻是有条不紊的,毎翻动一个地方后,他总是把原物一丝不差地归于原位。 总之在经过一个小时的翻找之后他手里握着三个纸袋,里面是一些帐目,他不知道这些是不是有力证据,但他知道这些证据不能留,必须销毁,这也是方世昭来之前特意指使的,所以他把这三个纸袋装入了书包中。 之后,刘启荣换上了自己的鞋,又用塑料袋套在自己的双脚上,最后又梳理了一下自己进来后的每个动作,每一个环节,在确保无疑后,穿着套着塑料袋的鞋退出了房间,并随手带上了房门。 郝玉秀在接到公安局电话后立刻间不容缓地赶回了家,一进门她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想不到自己进修了一个星期,丈夫竟自杀了,这血淋淋的一幕无论如何都是她无法接受的现实。 “这是搜查证,基于朱玉庆贪污挪用公款而自杀,已被公安机关立案侦查,所以现在我们要例行搜查你们的住所,请你配合!” 第276章 他选择了自杀 又一个晴天霹雳接踵而来,公安刑侦大队长周士华亮出搜查证,以比较直白的话语讲述了事态的严重性,郝玉秀瞬间眼前一黑,栽倒于地。 当郝玉秀清醒过来时,她已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她的父亲郝教授坐在床边正悲切地望着她。 “爸爸,到底怎么回事?”郝玉秀哽咽着,悲不自胜。 “孩子,一定要想开些,人生哪有总是平平顺顺的,每个人都要经历一些挫折,都要有许多坎儿要迈的!” 郝玉秀拽着郝教授的胳膊,情绪失控地道 :“不,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实话实说!” 郝教授用发红的眼睛痛苦地望着郝玉秀:“孩子,公安局说玉庆在四天前往国外的一所大银行汇了一笔巨款,现在市政设施正是调拨资金的关键时候,他拿不出来,所以他选择了自杀!” “自杀!”郝玉秀瞪大着的眼睛里全是疑惑,在经过了片刻的心理挣扎后,她大声地呐喊着:“这不可能,我不相信……爸爸,我了解玉庆,他不是那种贪脏枉法的人,他不可能自杀的!”郝玉秀愁肠寸断,她泣涕如雨。 “孩子!”郝教授颤声道:“刑侦队正在彻查这件事,我也不相信玉庆是这样的人,但孰是孰非,只有等待法院的判决了。” “我不应该出差的,爸!”郝玉秀痛不欲生:“……爸,我不该离开他的……” “好了,孩子”郝教授轻拍着女儿的肩头痛苦地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郝玉秀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她不管不顾地大声叫喊着:“不,玉庆一定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玉秀,你听我说,玉庆的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省厅的领导,他们下午派了专案组过来,一切迹象表明,玉庆是自杀的,因为门窗完好,屋里没有任何外力的侵入,只有玉庆的指纹和脚印。” “不,我不相信!”郝玉秀剧烈地摇着头,仿佛这样就能解除掉心中的疑虑,在一瞬间的思路清晰中,她猛然抬起头望着郝教授,眼中发出一束亮光:“不是还没有定案吗?一定还有机会还玉庆一个清白的!” 郝教授无奈痛苦地摇了摇头,他若有所思地皱着眉头道:“玉秀啊,现在最要紧的是小杰,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他?” “小杰,”郝玉秀痛苦地喃喃着:“小杰……小杰一向胆小怕事…、…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他会崩溃的……”说完,她已是泣不成声。 凭良心说,郝教授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婿会做出这种损害国家利益的事,可是,现实又是那么的残酷和真实,凄然惆怅搅扰着他的心,让他有一种走在十字路口不知走向那个方向的感觉。 董天昌,这个具有二十年党龄,曾经有着丰富探案经验的优秀警察,此刻就坐在海边的岩石上,由于岁月的沧桑变故,使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又增加了几条皱纹。 一波一波的巨浪拍打着岩石,仿佛在一锤一锤地击打着他的心。从陈卓飞、董天乐的车祸到李琛、朱玉庆的死,做为一个老刑警,他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 李琛找到了陈卓飞、董天乐的疑点,然后与自己接触后却失去了生命。而朱玉庆由于不想再做傀儡而与自己接触,不想又丢掉了性命,这种种的一切让他感到了压力山大,感到正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吞噬着正义与真相。 每个案情的细节他无法得知,但他潜意识里明白李琛和朱玉庆的死绝对不简单,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可是要了解案情的真相,必须得到案发现场去亲自勘查。这时候,他想到了山子,这个在刑侦队唯一一个令自己信任的人,但是这个想法经过他自己的推理后,被否定了,因为他不想让山子当第二个李琛。 此刻董天昌眉眼满是无力和悲伤,他感到了漫无止境的孤独和寒意包裹着自己的神心。 “老弟,该回家了!” 声音具有沧桑感,董天昌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大约七十岁的老头,正目光矍铄地望着自己。 董天昌随即望了望越来越暗的天空,又看了看手中的表,无奈地哭笑着,想不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了。 “是该回家了!”董天昌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欲起身离开。 对方询问道:“老弟,我看你面色暗沉,心里一定有什么为难之事吧!” “噢?老哥还是个性情中人,能看出我的心态!”董天昌打量着对方道。 对方浅笑着:“是啊,人有七情六欲,他的喜怒哀乐都会表现在脸上的!”, 董天昌正色道:“不尽然,你不知道有口是心非、笑里藏刀、佛口蛇心之说吗?” “好,好,”对方打量着董天昌:“想不到你见地深刻,正中我下怀。来,来,来,我们坐下谈!”说完强力拉着董天昌又坐在了岩石上。 “我最痛恨两面三刀,表里不一之人!”对方目光锋利地望着海面上的某一个地方,仿佛那里有他最痛心最难以忘记的人和事。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人的一生中难免遇到几个人面兽心的人,这也是常理之事。”董天昌猜不透对面之人究竟意欲何为。 对方突然怒形于色:“道理是这样的,可是如果让你遇到那种人,他用莫须有的罪名害的你当了臭名昭着的替罪羊,你会怎么样?” 董天昌不假思索地道:“找到证据,揭穿他的鬼域伎俩!” “哈哈!”对方苦笑着:“证据,现在连人也找不到,别说证据了!” “他总会有名字吧,到派出所一查不就清楚了!”董天昌很是不解。 对方自嘲地笑看着董天昌:“他一开始的名字就是假的,张光北,整个新江市就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董天昌问道。 “一年了,他编了一个套让我钻,意图是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想不到我胡胡涂涂地替人押了趟镖,却不明就里的被扣上了贩运毒品的罪名。” 当武风初把自己被栽赃押送大量毒品的整个过程讲给董天昌听时,董天昌被震惊了。 第277章 栽在了一个叫张光北之人的手里 “还有这样的事!”董天昌震惊中充满了好奇:“这贩运毒品的罪责可不同一般,怎么老兄居然安然无恙呢?”说完,董天昌疑惑重重地望着眼前之人。 “唉,还不是因为我有一个挂着公职的儿子!” “谁?”董天昌眉头无故地跳动着。 “武迎春。” 听到这个名字,董天昌心神在猛烈地颤动着,他直白地道:“你叫武风初,是武书记的父亲,你说的那件事是武书记刚上任不久发出的。我意料不错的话,你被人陷害的原因找到了!” 武风初错愕地望着董天昌,急速地提了两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被陷害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我曾经是新江市刑侦队队长,所以你们父子的名讳我早已知晓,再有,新江市有人不想让武书记当第一把手,说白了,他们想控制你的儿子。要控制他,对方就必须得抓住你儿子的把柄,没有把柄,他们就制造把柄要挟你的儿子,使他就范,这样,他们和你的儿子达成一致拧成了绳抱成了团,就可以上下其手,无所顾忌的为所欲为了。” 听了董天昌的这些分析,武风初愣怔着双眼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也许你不相信,不防你仔细考虑考虑,那个张光北为什么接触你,又为什么让你去押货,事出之后,这个人竟然失去了踪迹,这显然是一出蓄谋已久的骗局,而且这贩运毒品三千克的量刑处罚怎么是你儿子一句话就能让你逍遥法外所能代替的。”董天昌分析着利害关系,那武风初对董天昌佩服地五体投地,他不住地点头称是,加深了自己对董天昌的印象。 武风初望着身前的这个料事如神的人,他极其懊恼:“其实我也不是傻子,我早有这样的预感了,只是没有确凿证据,唉!”他长叹了一口气,转换话题道:“请问老弟叫什么名字?” “唉!不瞒老兄说,我也是个命途不济之人。我叫董天昌,曾经是新江市刑侦大队的队长……” 于是董天昌把自己近几年的经历和遭遇简明扼要的全讲了出来,武风初听了是义愤填膺,他揎拳捋袖地愤慨道:“如果你儿子的伤残真是他们设计造成的,那这些人的行为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我真的不解,现在的一些人怎么变得如此势力,他们崇尚金钱、利益和权势,把人最起码的道德标准都舍弃了,这社会还怎么发展?民族还怎么振兴?国家还怎么富强?” “唉!”董天昌黯然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怕只怕他们不但害了自己,而且还祸及到老百姓。” “那怎么办?我也知道这利害关系,比如说这个张光北,我通过各种手段和方法找了他一年了,他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 “等,终有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时候!”董天昌看着武风初,眼中迸射出坚毅沉潜的希望光芒:“兄长这气质,果真是个武功造诣颇深之人!” 听到董天昌的话,武风初眼冒精芒十分自豪地道:“是,我曾在国家武术协会中担任要职,自觉自己武艺精湛,不想……”武风初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十分懊恼:“可老了,老了,竟栽在了一个叫张光北的人的手里,真是汗颜啊!” “看来,这个张光北是暗藏心机,不过他的武功堪称完美!我正是佩服他的一身功夫才对他放开心怀的!” 武风初的话立刻引起了董天昌的警觉,他问道:“你能不能把和他相处的经过说一说?” 于是武风初把自己如何结识的张光北,又是如何受他蒙骗,如何替他打抱不平全盘托了出来,最后又一次断言道:“他的武功高深莫测,我与他交过手,虽然他不过四十岁的年纪,但我敢断言,他是受过正规训练的,他的武艺深藏不露,高过我许多,我简直不能与他相匹配。” “有这样的人?”董天昌一时陷入沉思,他喃喃地回味着武风初刚才的话“他的武艺深藏不露,说明他是个极其凶险的人物。” 董天昌猛然想到了一件事,那是一年前张博庆和姜达明在龙华公墓上与四个混混较量的事,当时也是说有个不到四十岁的人,他招数精奥,武功高出大张、姜儿数倍,他会不会就是武风初说的这个人呢? 如果李琛、朱玉庆的死是人为的,那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杀害他们的凶手呢? 也有可能陈卓飞、董天乐的死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因为只有这样一个心思缜密,具有反侦查能力的人做出的事才完美无缺的让人找不出一点破绽。 特别是陈卓飞和董天乐的死,虽然案宗上有多处漏洞,但经李琛和大张私下深入现场的堪查,是可以证明凶手的智商很高,除了附近留有越野车的轮胎印迹外,其它现场所留下来的证据全是司机疲劳驾驶坠入深沟的凭证。 李琛的死通过山子更能说明他是被一股大力拽入深水区的,而在短时间内把李琛转移到离开搜索水域的范围之外,这说明制造这起事件的人必是个天赋异禀之人。 而朱玉庆的死更能说明有一双黑手断送了他的生命,因为当天下午自已还和朱玉庆碰过面,朱玉庆并没有一心求死的意念,而是努力整理着数据,准备过两天把这些证据交给自己,不想还未达成愿望就命丧于他人之手了。 董天昌仔细梳理着思路脉络,想用一根线把它们串联起来,但是那些脉络盘根错节让他一时无法理顺。 “兄弟,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人心不古?”武风初言语中带着几许安慰。 武风初的话打断了董天昌的思路,他颔首作答着:“不是人心不古,而是人心变得扭曲了,有时我也会觉得世态炎凉,感到不堪重负的压抑,但是正过来想一想,至少我不是一个懦弱,随波逐流之人,我想只要坚持真理,我终究会走出泥潭,重见光明的!” 夜色沉沉,武风初和董天昌执手相谈,他们从十年动荡的文化大革命谈到了当今社会改革开放下的利与弊,越谈他们越感觉到他们的信仰一样,都是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而奋斗的,于是,他们的志同道合让两个人的心紧紧地交融在了一起。 第278章 你们常胜组先到前面蹚雷吧 在大西北的一个环境恶劣的半沙漠地带,三个团队的特战队员正在接受着训练,这里全是临时搭建的帆布帐篷,方圆几公里有因地势修建的各种战备设施。 放眼望去,干旱的荒漠一眼望不到边,浩瀚的戈壁滩是满目萧瑟,让人感到凄凉中有一种悲壮感,寂寥中有一种雄浑的气势,让人感到身临庄严而神圣的境地,深悟到生命的壮美和永恒。 有二百人组成的方阵,他们装备齐全,踏着铿锵的步伐,以地动山摇,威武庄严的阵容步入了中心广场,待他们步调一致地原地立正后,刚毅而沉稳的教导员陈靖宇开始了气壮山河的讲话: 同学们,今天是你们步入军事殿堂的一周年之日,在这一年中,你们经过了各种磨练,各种锻打,以最顽强的生命力换来了最丰硕的成果,你们在无声无息地成长,在无声无息地壮大,但是,你们的技能还有待提高,因为你们是祖国危难的坚强后盾,是人民心中的救世主,所以你们必须要成为一个炉火纯青的勇士,成为无往不利、所向无敌的钢铁战士。职责勿望,这是你们不可改变的使命。 严格的训练是完善自我的试金石,是一段经过非人磨难的异常艰辛的必经之路,只有严格地训练才能铸就超强的意志和力量,才能去实现祖国和人民交给我们的历史使命。 同学们,今天我们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军事考核。团队精神是衡量任务成败的关健环节,今天我们要进行小组比赛,五个人一组进行技能和实力的大比拼,下面开始分组进行综合项目的测试,包括越野、攀登、袭击、流沙、求生等八种强难度的连环考试。 二百个人分能四十个组,要间隔两分钟进行不间断的团体实力比赛,最后以最先到达目的地的一组为标准,来取得决胜权。下面考试正式开始。 第一组胡彦宾、柳凯、段克明、胡晓明、高亚倩出列。”杨靖宇吹响了出发的号角,令每个参赛者都充满斗志,信心倍增。 只见被点名的五个人跨出队列,他们背负着沉重的行囊,整齐划一地出现在了起跑线上,一股霸气与傲然在他们的身上呈现出来,这样的士气也充斥着每个备战队员的心。 “稍息,立正!预备,开始!”陈靖宇一声令下,由胡彦宾带头组成的五个战士像猎豹一样,动作敏捷地冲了出去,速度决定成败,这是每个人在恶劣环境下都必须谨记的警句。 两分钟很快到了,陈靖宇举旗喊道:“第二组杨涛、白胜、杜国兴、孙得胜、吕方出列!” 五个人跃跃欲试地站立在起跑线上。 “预备,开始!”又一声令下,第二组人像离弦的箭奋勇前进着,每个人全身的汗毛都张开了,他们怀着必胜的信心和勇往直前的精神冲过了第一道防线。 吕庆隆、张国良、郑天惠、黄国涛、彭帅是第二十个武装战备小组,在哨令的号召下,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向了前方的战团。 负重30公斤越野行军,而且在半沙漠化的险境中奔跑,这是每个参战队员所渴求的恶劣环境和条件,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造就出一个全面发展的高级优秀人才。 随着时间的推进,温度在骤然上升,由最初的三十五度升到了现在的五十度之上,汗水早已湿透了行军装,但是一队队由五人组成的队列不屈不饶地行进着。 团队精神是输赢的筹码,相互间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真挚可亲,他们互相鼓励着,迈动着双腿以坚强的毅力表述着英勇和无畏。 吕庆隆、张国良、郑天惠、黄国涛、彭帅五个人组成的队列最是抢眼,他们始终以充足的精力,顽强的信念向前跨越着,他们个个神情淡然,在不经意间,前边的队组被他们一次次地超越并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哎!不要得意的太早了,小心把力气早早用完了!” “讨厌的吕、张、郑、黄、彭,最后的冲刺见!” “吕庆隆,不要急于求成,小心前面的障碍、险滩!” “也好,你们常胜组先到前边蹚雷吧!” 友善的讽刺和挖苦并没有给常胜组带来什么负面情绪和影响,他们的步伐反而更加稳健,气势更加高昂了。 热浪蒸腾着,像火焰在燎烧着每个人的身心,学员们的嘴唇渐渐变得干裂起来,嗓子眼干痛难耐,汗水如注般地滴在沙地上,他们纷纷停下脚步进行水份补充,但是常胜组却依然我行我素,他们挺胸昂首地继续前行着。 第一个科目接近尾声,就在这时,常胜组动作缓慢了许多,他们边走边从行军囊中抽取水壶开始补充水份,同时,眼睛不可懈怠地搜索着前方的战况。 是连环障碍赛,已经有五个小组通过了第一关,有两个小组已经踏入了障碍赛区。 放眼望去,由三道高大的绳墙组成的障碍矗立在前方,他们之间相隔五十米,第一组已经攀登上了第一道绳墙,由于绳墙重力小松驰力大,人上去后整面绳墙在剧烈地晃动着,使争先恐后上去的队员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和艰难。 而更出人意料的是在绳墙的上部却参差交错地缠绕着一段段一小撮的钢丝刺,让人抓取困难,再加上个个急于求成,在无处着手着脚的情势下,有两个战士竟滑落了下来,立刻被旁边的助教宣布淘汰出局。 落下沙滩的两个战士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绳墙上的战士个个谨小慎微,笨拙又滑稽地展现着自己的实力。 “看我们常胜组的!”喊话的是彭帅,只见他高抬脚,轻落步,几个点纵便踏上了绳梯,在一纵一跃间回首道:“同志们,跟上我的步伐,前进!” 第279章 超过常胜组 话音刚落,那吕、张、郑、黄的脚步纷至沓来,只见他们一个个轻似狸猫扑食,快似猿猴荡秋千般地见缝插足,转眼间便到达了绳墙的上方,可是居于上方的除了两名技艺高超正在攀跃上升的战士之外,其余三个人虽然举步维艰,但并不甘落后,他们不断地为常胜组制造着麻烦和路障,他们有意地伸出胳膊和腿,占据那些没有钢丝刺的部位,并不失时机地横身阻断着常胜组向上的路线。 再看,常胜组对别人的使奸作怪并不以为意,他们临危不惧,他们用自己的手或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吕庆隆和张国良总是伸出一只手轻点对方的腋窝或脖子,力道适中,而对方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俯首称臣,无奈地闪在一旁。 黄国涛和彭帅更是技高一筹,他们直接勾点对方的要害部位,对方在连连闷哼声中败下阵来,任黄、彭二人畅行无阻。 常胜组的行动夺人眼球,就连两旁观战的旗手与救援团都报以了喝彩声。 吕、张、郑、黄、彭一组人团结一致,统一进取,他们在翻越过第一个绳墙后,顺着直径为十公分的圆木跃过了五十米长的独木桥,尽管这期间前方团队不断地有人落入地上五米深的流沙中,但很快就被救援队员用绳索把他们救了上来。 常胜组以虎登山,鹰翻飞下落之势成功地完成了三道绳墙,以及两道独木桥的障碍赛,他们把十几个队组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接下来是胆力和实力大比拼,虽然山势不高,但是四周陷阱重重密布,险象环生,稍有一丝疏忽,便前功尽弃,损毁英名。 一座座绳链桥设施独特,令人心生畏惧,它们是由五十毫米的线绳编制成的,每座桥宽两米五,下方是一道深约十几米的浅沟壑,两旁的高地架起八道绳索桥,尤甚者,每道深沟下方有一米高的竹尖桩,尖桩虽然不很稠密,但是人一旦失足跌落桩上,严重的就会有生命之忧。 猛然间,警报声迭起,使第一批踏入绳链桥的战士不由得绷紧了心神,但是他们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全力以赴地奋力走下去。 那震颤的警报声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队员们无时无刻都提高着自己的警惕性。 这时,情景剧出现了,只见漫天的柳絮顺着风势从上方飘荡下来,它们越聚越多,飘飘荡荡,一忽儿扑向队员们的脸颊,一忽儿打触着队员们的眼敛,痒痒的让人生出酥麻酥麻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眯起眼睛,神色既凝重又紧张地继续涉着绳桥而过。 常胜组是不畏艰险的,他们选了一条绳链桥,微低着头放开身手,不急不缓,从容不迫地行进着。 前后左右不时有失足意外而传来的恐惧惊慌声,听来慑人心魄,但常胜组并没有被这些震慑所影响,他们心无旁骛的在吕庆隆和张国良的带动下,从容不迫地急中求稳地前行着,猛然间,绳梯在猛烈地颤动着,他们知道,后面又上来了一组队员。 “同志们,超过常胜组!”后面传来了大嗓门洪国志的喊叫声,后边的一组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于是绳桥由于多人的介入而在左右摇摆晃动着,吕庆隆和张国良一组人只能借助绳桥的缓冲之力前行着。 洪国志一组不甘落后,他们从常胜组的左翼掩了上来,由于紧张和兴奋,他们喊出的助威口号都变音变调了。 可就在洪国志一组超过常胜组之际,其中的一名队员由于绳桥晃动的厉害以及心神的异常紧张竟一脚滑脱在了绳桥的边缘,随着他本人变颜变色的惊呼,战士们顿时绷紧了心弦。 挨着这名队员最近的宋玉第一时间抓住了他的右臂,其他三个人也靠近着他,危险的局面发生了,由于五个人的重量全集中在了桥的边缘,所以在一边倒的重压下,他们所居的一段绳桥在五个人的重压下侧翻着。 在混乱中洪国志处惊不变,他高声吆喝着:“不要惊慌,抓住桥绳。” 洪国志在自己抓住绳结的同时,左手准确地抓住了滑向了边缘没有着力点的宋玉的右臂。 借助洪国志的力量,宋玉趁势用右手抓牢了桥绳上的绳结,而另三个人也是险象迭生,他们有的在滚落中撞向了对方的头,有的脚被卡在了绳索的缝隙间,总之他们感到自己的形象大跌,脸面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就在洪国志一组挣扎着欲哭无泪时,一只手拉住了最险境中的一名队员,然后用力把他拉了上去。 被拉的战士在被大力带上来之际,又被另一只手用力把他拽入了绳桥的中央地带,这名战士用目一看,拉他的正是吕庆隆和张国良。 只见吕庆隆和张国良个个大张着腿,双脚之间相距一米之远,以保持身体的平稳协调,而且双脚尖死死地勾着桥绳。 再看郑天惠,黄国涛和鼓帅三人并没有聚在一块,而是有秩序地拉大着相互的距离,他们居于绳桥的另一端,用力地把控着桥的平衡度,使绳桥趋于了平稳。 在刻不容缓之际,吕庆隆和张国良又接连救了宋玉和另一名队员。 就在吕庆隆把洪国志也拉上来时,却出现了让人心惊胆战的一幕,只见最后一名队员在绳桥的再次剧烈晃动下,双手脱离了绳结,整个人坠入了五米深的竹尖桩阵中。 “陈伟……”凄厉的声音从上空传来,队员们赤红的眼睛中翻滚着泪花,但就在陈伟身触一根上翘的竹尖之际,只见这排竹尖桩被人为的拉向了左边,使陈伟身下的两根竹尖桩变换了位置而失去了踪影,再看那沙土下竟然钻出了四名战士。 “嘭”的一声,陈伟落在沙土地上溅起了一团沙尘,不过除溅了满眼满脸的沙士外,他竟安然无恙地呼出了一口污浊的尘土之气。 回顾桥下的一幕,九个人汗颜无比,这布局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陈伟差点断送掉一条性命,如果这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他的生命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他被无情的淘汰出局了。 第280章 是展现自我能力的时候了 其它绳桥下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不断地有人被摔下桥去,而他们落在尖竹桩时,尖竹桩竟在一刹那凭空消失了,原来那竹尖桩全是由纸壳画的道具,在十几米深的远距离俯视下竟让人真假难辨,让人信以为真。 走下去的路,常胜组和洪国志两组是冰释前嫌,共同前进,他们相互鼓舞着,也相互传授着技巧和经验,而警报自始至终贯穿着整场演习,警报像鬼魅的魔音让人时刻有如临凶险边缘的紧张感无措感。 经过触目惊心的艰险考验,常胜组终于冲过了第二道关卡,远离了警报的袭扰来到了第三道关卡。 “奇怪,光秃秃的尽是地势上升的沙丘,是不是老一套的武装越野赛?”彭帅放眼望去,不由地心内郁闷。 “不,这一关尤其险要,我断定全是陷阱迷途,它们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能随时置你于死地!”吕庆隆目光深远,他信誓旦旦地肯定道着。 “是,我也看出来了,这里整体不协调,看那里,”张国良用手指着一片沙地道:“那里的沙土顔色与周围的不同,颜色湿暗,明显是被翻动过的,还有那边,一片片,一道道的……” “是,我也看出来了,明显是布局!”郑天惠望着远处,兴奋刺激:“看来是展现自我能力的时候了!” “对,准备武器!”张国良打着手势,五个人迅速解开装备做着战前准备。 就在常胜组密谋筹划之际,已有十五个团队毫不逊色地冲出了第二道关口。 吕、张、郑、黄、彭五个人把各自手中的绳子拿出来,他们打着绳结将五条短绳接成一条长绳,然后五个人分段抓着这条长绳,吕庆隆居于头首,与张国良保持三米之遥,之后是郑天惠、黄国涛、彭帅,他们彼此之间距离超不过三米远,为的是前方一人遇到危险,后方就能第一时间感知到并进行合力救援。 “喂,常胜姐,你们是不是要进行盲人摸象,还串成串儿,小心一会儿把你们当成糖葫芦,哈哈,真逗!” 后方传来了其它队列队员的讽刺声,嘲笑声,人们纷纷停足不前,脸上是捉摸不定的神色,但只是在一瞬间便都不甘落后地接踵而来。 “常胜组,前进!”随着吕庆隆的一声令下,以他为首的五个人有秩序地疾速前进着。 就在常胜组进入第三道关口大约五十米远时,四架战斗机从左翼掩了过来,他们低空飞翔着,还时不时地投下一枚枚烟雾弹,尽管烟雾弹避开人群,只在空阔的地域释放,但是由于飞机是超低空飞翔,地面上的沙土被飞机发出的低气流所侵扰,一时沙尘腾起,与烟雾弹混合成一道道遮人眼目的屏障,让人寸步难行。 猛然间,右前方传来了第四组罗震的尖啸:“不好,有陷阱,小扬被吞没了!” 随着慌乱的氛围,又接二连三地传来了多种声音的叫喊遇险声。 “这里有机关,我被卡住腿了!” “不得了了,我们队有两个人失踪了,杨虎、段亦飞你们还在不在?” ……… 四周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局面一时陷入混乱之中,队员们不知所措的叫嚷着。 “视觉太模糊了,又是沙尘又是烟雾的,再铁打的汉子也耐不住这样的境况!”队员们的声音焦躁难耐,举棋不定。 “还是按常胜组的办法吧,来,我们也组成一道绳墙。” “对了,我看到他们手里还有军刺!” 队员们失控的叫嚷着,好像后悔当初没有效仿常胜组的方法前进。 熙攘声渐渐的稀少了,战士们完全进入了一级战斗状态,。 “队友们,亮出手电筒,跟着我走!”吕庆隆胸有成竹地道。 随着五道电光的亮起,这些光束像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让四周一颗颗恐慌茫然无助的心顿时升起了光明和希望,其它组的队员也纷纷效仿,一道道电光在尘雾中闪动着。 吕庆隆尽量把手电光照射于前方的可视范围内,并认真细致地观察着地面上的沙土。 吕庆隆边前进边对着后面的四个人提示着:“走吧,这里的沙土没有被动过,全速前进,但是不能掉以轻心。” 张国良对于吕庆隆的判断表示赞同,因为沙土上除了薄薄的一层被飞机气流掀起的沙尘外,下面的沙层是经过长期风雨侵蚀形成的坚实沙地,而不是被动过的隆起蓬松的新鲜沙土。 在吕庆隆和张国良颇具经验和号召力的带领下,常胜组握着同一条绳索,不紧不缓地前进着。 突然间,张国良感到前方的绳子明显绷紧着,并有一股强力拽着自己被迅速带向前方,他感到了危险的降临。 而吕庆隆同时的一声“不好!使得后方的四个人齐齐跃向前来,他们雷厉风行地齐聚力量提着下沉的绳子。 经过大家的齐心协力,吕庆隆被拉离了流沙陷阱坑,但在撤身之际,吕庆隆被沙坑中的虅绳缠住了双脚,这团盘根错节的藤绳随着他的出困而被带离了地面。 张国良眼疾手快在接近品庆隆时,二人同时出手用军刺斩断了缠绕在吕庆隆双脚上的一团有三、四米长的藤蔓和虅条。 在这段险境中,在常胜组的共同面对下,他们用手中的军刺砍除了无数道缠绕双脚的藤蔓,勇敢地继续前进着。 越往下走,常胜组越加小心谨慎,在巧妙地避过多处大大小小流沙地陷,成功地跃过一排排暗桩之后,终于第一时间胜利闯过了第三道关卡。 第四道关卡横亘在眼前,一目了然下,常胜组五个人顿时眼射精芒。原来这关是考验战士们的射击技术,以传送带组成的迅速前行的滑道上的靶子为目标。还有穿越雷区排除故障的技能考核。 用极快的速度越过独木桥,在这期间,必须在毎三秒间掏枪射中前方的流动标,这是常胜组最值得骄傲的技艺,他们个个射技精湛,在不断出现的排排流动标中,他们从背包中掏出手枪,依次不断地变换着方位枪枪命中目标,以最快的速度最卓越的战绩让后到的班组是瞠目结舌。 于是,羡慕嫉妒者大有人在,但常胜组的高超技艺也给其他班组造成了极大的动力,他们纷纷出战,以最佳的状态,最神速的技艺赢得了不断赶过来的队员们的喝采与肯定。 常胜组一如既往地踏上了由传送带组成的迅速前行的滑道上,这道关更凶险,因为流动靶在他们的前后左右此起彼伏地出现着,而脚下是极速前进的传送带。 在高速运行中击中移动标,这是考验个人的行动力和敏锐的观察力的最好方式,但是这些危险系数极高的行动并没有影响到常胜组的决胜心。 只见吕庆隆负责前方,黄国涛彭帅负责右方,张国良负责后方,郑天惠负责左方,他们各负其责,步步为营,认真恪守自己的职责,他们双腿大张同时下潜着身形,在高速行驶的传送带的惯力下稳定着身形。 流动标在层出不穷地出现着,而每个人的子弹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射靶心,战况空前的高涨,每个人也都激情四溢,神色飞扬。 在四周旗手和队员们的欢呼声中,常胜队终于胜利通过了第四道防线。 雷区进攻战正式开始,常胜组一马当先,他们选择了十五米宽的纵向拆雷模式,一个个手握探雷器开始和“死神”进行着斗智斗勇的较量。 第281章 必胜!必胜!必胜! 压发还是绊发,他们一触便知,彭帅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绊索,他果断地保持着姿势,并打着手势通知着身边的黄国涛。 黄国涛迅速靠近并安全可靠地排除了隐患,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了爆炸声,他们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其它队列触发了雷区而引起的回声,尽管那爆炸声是通过模拟炮火的声音而制造的,但逼真的实战所营造出来的氛围,让战士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 连环雷的出现,让常胜组的全体队员的心瞬间绷紧,使他们全身心的投入了战斗中。 他们一眼破的,迅速果断地去除了伪装层,调整到安全模式,加入保险夹式保险栓,拆除绊发引信等种种方法解除雷体,他们的动作熟练,沉着机智,以一方有难,多方支援,团结一致,共同进退的宗旨令其它队列的队员们是望尘莫及。 踏出了整个雷区,常胜组进入了一个正三角地带,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灼人的热浪席卷着每一寸土地,每一片空间,使人喘不过气来。 常胜队停下来补充了一次水分,他们知道,这最后一关的冲刺是决定成败的根本,那远处山丘上的红旗正在向他们招手。 这一局,依然是那四架超低飞行的飞机,它们卷起的漫天飞沙以及比上一轮还要浓重的烟雾弹使得大家又陷入了一种被动而辨不清方向的境地,这些烟尘组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着队员们前进的步伐。 沙尘溅起,飞打着队员们的脸颊和眼睛,尘雾阻挡着他们的视线,浓重的让人寸步难行,昏暗中有多名阻击队员闪身而过,他们趁机偷袭着常胜组的每位队员。 临危不变,常胜组马上改变了队形,由“一”字变成了“八”字,领头的依然是吕庆隆,两翼分别由张国良、郑天惠和彭帅、黄国涛压阵,他们左右兼顾,保持着统一队形,警惕地向前推进着。 优秀狙击手是郑天惠和黄国涛,他们在对方一次次地闪身偷袭中,间不容发地扣动着扳机,也一次次地在对方的胸口冒出一股黄烟后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八”字形的前进大大地增加了常胜组的作战范围和作战能力,虽然烟尘弥漫,飞机在头顶盘旋轰鸣,但是前有吕庆隆的突进,左右是张国良、彭帅的两翼捕捉,左右后翼有郑天惠和黄国涛的断后,在听觉和视觉的帮助下,五人形成了一道强大的屏障,他们可以随时抵挡住来自前后左右各个方向的敌人的攻击,能率先掌握对方的进攻套路。 这时,几个队组会合形成了强大的包围圈,他们如狼似虎地猛攻着常胜组,子弹呼啸而过,但常胜组踌躇满志,信心十足,他们弹无虚发,在对方闪现时及时地加以回击并适时移动着身形,使对方子弹偏离了射程终希望落空。 在经过一场拼杀之后,对方终因“死伤残重”而放弃了进攻,常胜组通过地上沙土的纹脉辨别着方向,他们不失时机的突飞猛进,向前疾行。 在后来的行程中,对方又进行了一次次地偷袭,设诈,甚至扮成旗手的装束逼近,但都被常胜组识破,并第一时间进行了反击。 胜利是属于那些无私无畏英勇善战的人,当吕庆隆第一个冲上山顶,手中握住五星红旗的时候,整个模拟场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军号声,它标志着这场惊心动魄的野战赛终于九转功成宣告结束了。 一个小时后,全体队员回到了那片宽阔的集训场地,陈靖宇起伏的心潮无法平静。 望着第一排慷慨磊落,豪气干云天的常胜组,他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于是开始了他那别开生面的讲话:“同学们,经过这次真刀真枪的实战考核,我们看出了自己的真实实力。” 这时,陈靖宇提高了音量加重语气道:“请看左前方的四十八个人,他们现在正承受着失败的痛苦和屈辱。他们的狼狈和无奈,表示了他们是我们这支队伍中的失败者,看,他们衣衫不整,身上还有伤痕,如果这不是考核演习,那么他们已经算丢掉性命了。所以说,战争是残酷的,是无情的,我们作为一名军人,任何一个失误都会输掉我们的性命。 在现如今这人心叵测,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复杂多变的世界局势中,我们必须练就钢铁一般的意志,持久不变的耐力以及灵活机动的思路,还有顶尖过硬的本领,这样才能更好的履行军人的职责,发挥军人的价值。 这次比赛,我们取得了十年以来最好的成绩,也锻造了一支无坚不催,无往不胜的超级团队,他们就是常胜组和第五、第六、第十、第十八支队!” 陈靖宇挥动着手势压下了热烈奔放的掌声,继续道:“这次比赛是我们学满一年的真实考评,也是有史以来对于我们新队员的一次最高难度的测试,所以它的意义深远,它的影响力也深远, 常胜组在他们最落后的情况下,反而后者居上,这其间把他们在一年中学到的技艺和知识以及得到的经验全都通过实战表现了出来,他们采用高超过硬的战术,凭着沉着果断的心态,才取得了这次大比拼的冠军。 现在我们为他们颁发奖状,以资鼓励,希望全体战士再接再厉,以常胜组为榜样,造就出一个个铁骨铮铮般的钢铁战士。” 吕、张、郑、黄、彭被授予了集体一等模范奖章,以及个人战斗英雄奖,吕庆隆和张国良被战士们组成的人墙用力高高的抛起,周边的战士欢呼着“必胜!必胜!必胜!” 战士们群情振奋,为这次比赛的结果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第282章 有人跳海了 夜凉如水,郝玉秀独自坐在海边的岩石上,一双悲凉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海平面的某一处,她一动不动,像没有生命的一尊雕像。 从埋葬掉丈夫朱玉庆开始,郝玉秀的心一直在黑暗的低谷中游荡,丈夫的死使她不思饮食,万念俱灰。 “朱玉庆,因贪污挪用公款数额巨大而自杀,法院通过调查公审,朱玉庆的罪名成立!” 法官当庭宣判的声音和画面至今还清晰地回放在郝玉秀的脑海里,它像一个无形的耻辱柱压在郝玉秀的背上,使她感到痛心疾首,呼吸沉重。 而现实是如此的冷酷无情,使她对今后的生活失去了希望和信心。 “我不相信,你们怎么知道是玉庆汇的钱,有没有证据?玉庆汇到国外银行的钱都到了哪里?你们怎么没有查一查?”郝玉秀当庭质问着法官。 “这些我们会调查的……” “原来还没有事实证据,你们就随便定人罪责,难道这世间就没有公理了吗?” 这两段对白是郝玉秀对当初庭审不满的凭证,但是事情过去了有一月之期了,今天终朌来了最后庭审的结果。 “朱玉庆利用出国考察之便与境外黑恶势力携手,利用五次汇款共窃取国家巨额资产二百八十万人民币,另外,私自挪用公款三百五十万,由于汇入国外的资金去向不明,为国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事实的残酷和岁月的无情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缠绕着郝玉秀,当终审结果下来时,她仍然相信自已的丈夫是被冤枉的,可是自已却无能为力。 因为证据确凿,它们是真真实实地存在于档案中的,所以她惶恐、她无措、她痛苦、她绝望,一切情感纠结的负面影响冲击着她的心胸,摧残着她的身心,让她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中煎熬,不在凄惨苦楚中挣扎。 悲哀莫过于心死,郝玉秀的眼睛充血而且混浊,她双手捧着绣着花纹的镜框,痴痴地凝望着上面他们三口之家的幸福笑脸。 照片上有郝玉秀用一生喜爱和守护的两个人,儿子的天真无邪和爱人那宠溺充满爱意的眼睛让她滴下了颗颗泪珠。 良久,郝玉秀像是下定了决心,她猛然立起身来,把全家福紧紧地抱于怀中,决然跃入了海中。 就在郝玉秀跳入海中之际,岸边传来了一声粗犷的叫声“有人跳海了!” 喊话之人正是武风初,只见他边跑边脱下外套,几个飞跃来到了岩石上,迅速地跃入了海水中。 武风初,这个忠肝义胆的老一辈革命家,准确地探查到了郝玉秀落水的方位,在极短的时间里把她拖离到了海岸上。 武风初把郝玉秀放在自己屈膝的大腿上,让她的头部向下,随即按压她的背部,由于救援及时,郝玉秀在吐出几口污水,并经过一阵咳嗽后慢慢地苏醒了过来。当她意识到自己被救后,她含悲带泪虚弱地道:“为什么要救我……你不知道……我活着有多么痛苦吗?” “孩子,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什么不如意的事说出来,我们大家共同承受,总会有办法的。”武风初劝解着。 “大伯”郝玉秀空洞毫无生气的眼睛微张着:“谁也救不了我,事情已经不能更改了……就是今天我死不了,明天我一定会死的!” “夜深了,我还是送你回家吧!”看到软弱无力的郝玉秀,武凤初安抚道。 “不,我不会回去。”郝玉秀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丈夫自杀了,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家!” “行,那我们就在这里烤火吧!这里正好有野营留下的木柴,”说着武风初从自己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了打火机,他把木柴收集到了郝玉秀的身前,不一会儿,熊熊火焰就燃烧了起来。 “你没有孩子吗?”武风初边往火里加着柴边问道。 这句话戳中了郝玉秀的痛处,她呆滞的眼睛闪动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儿子,小杰!” “原来你有儿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你儿子怎么办?他会没有亲娘的!”武风初继续刺激着郝玉秀,希望用亲情来唤醒她的意识。 武风初的这些话在瞬间唤醒了郝玉秀的良知,她抬起了她那突然间拥有一丝光亮的眼睛,一时恍惚道:“对了,小杰已经没有爸爸了……他怎么可能承受住再没有妈妈的痛苦呢!可是……”她语气仍然十分虚弱:“我都这样了,还管他干什么?” 武风初上下打量着郝玉秀:“我看你像是个知识分子,就是有天大的难处也不应该走这条不归路啊!你想,世人会怎么评论你,说你无知!说你意志力薄弱!说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武风初的忠告让郝玉秀的眼睛明显有了波动。 武风初趁势道:“遇到挫折和困难我们不能逃避,不能退缩,要迎头猛进,勇于面对现实,找到问题的根源去突破,去解决。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让人痛心的磨难,但我可以肯定,你一定可以靠你自已的智慧去克服它们的。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你一定会从困境中走出来的!” “找到问题的根源,去解决克服它们!” 郝玉秀语调颤动着,红肿的眼睛蓄满泪水,在不经意间,她缓缓地道出了自己满腔的愤懑和苦水:“我丈夫自杀了……终审判决说他私吞贪污国家巨款。可是我不相信我丈夫是这样的人!” 郝玉秀感到莫名屈辱,她的鼻孔里酸涩难耐,她嘴唇抖动着,泪水也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她哽咽着:“他除了上班,每天都按时按点的回家,从没有和什么黑恶势力有牵连,我们夫妻二人都是国家教育机构培养出来的人才,只育有一个儿子,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经常说钱是身外之物,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大伯,你说” 这时,郝玉秀像个饥渴的孩子般仰乞着武风初:“我丈夫怎么会是个贪赃枉法的人呢?”说到这里,郝玉秀竟像一个孩子般地双手捂脸无助地哭泣起来。 想不到眼前之人竟是因为丈夫对国家的不忠而戴上了精神枷锁,这说明郝玉秀一定是一个洁身自爱,忠于职责之人,否则她决不会因为丈夫道德的背叛而感到心灰意冷的。 由此,武风初想到了自己一年前遭人陷害的一幕,一个念头顿时袭上心头,他充满疑惑地道:“你丈夫自杀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第283章 我不能死,我要找到真凶 “反常表现!”郝玉秀轻拭着眼泪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对了,有一段时间,他总在抱怨说,他这个财政局局长快当不下去了,似乎是有些项目缺少合法手续,是的,是这样的。” 郝玉秀眉头一扬,神色一凛,肯定地道:“有次他在电话里似乎同什么人吵了起来,我还听到玉庆说项目太大,他自已无能为力,因为对方手续不全,所以他不能拨款。可是对方好像在一直坚持着什么,当时玉庆说如果那样的话,自己愿辞去局长一职。” 郝玉秀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她急切地道:“难道玉庆真的是被他们栽赃陷害的!”说完定定地望着武风初,期盼着她的回答。 武风初并没有回答郝玉秀的问题,他却陷入了深思中。 如果刚才郝玉秀所言属实,那么事情的严重性是可想而知的。这时,他又想到了董天昌以及董天昌的不公遭遇,这种种迹象表明,现在新江市有徇私枉法之人正在兴风作浪。 严峻的时局令武风除担忧,但是,反过来想,这新江市复杂的局势又岂是他一介武夫所能把持的。 武风初收回了思绪,又往火堆中添了两根柴,望着几近痴痴呆呆的郝玉秀,虽有千言万语一时竟难以启齿。 郝玉秀在火光的熏烤下,脸色逐渐地红润起来,在她的眼睛里有了些灵动后,武风初才开口问道:“大侄女,你叫什么名字?” “郝玉秀,我丈夫叫朱玉庆!”郝玉秀的声音在一刹那间变得清晰而有力,与先前的情态简直判若两人。 郝玉秀撑着虚弱的身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大伯,我不想死了,我要回家!” “怎么,你想明白了!”武风初有些不相信地望着郝玉秀。 “对……“郝玉秀喘息道:“因为知夫莫如妻,我坚信玉庆是清白的,他是被冤枉的……我不能死,我要找到真凶。” “好,闺女!”武风初立起身来扑灭了火堆,搀扶着郝玉秀道:“走,我送你回家,不过,有一些话我要嘱咐你,如果你丈夫真的是被寃枉的,这说明对方一定有着毒泷恶雾般的背景,他们的势力不容小觑。记住,你一定要保证自身安全,要暗中行事,否则你儿子的性命就有危险。” 郝玉秀点着头,她是个有学问的知识分子,当然知道武风初的真实用意,她感激地道:“大伯,我会小心的,谢谢你!” “嗯!”武风初搀扶着郝玉秀缓慢地行进在沙滩上,他是个直爽率性之人,他自我介绍道:“记住,我叫武风初,以后有什么危难事情,可以找我,我住在……” “方董事长,这次事件的完美布局真是神谟远算,天衣无缝啊!那个人真有这么神奇吗?”建华饭店的一个雅间里,沈远征正别有用心地夸赞着方世昭。 方世昭夹了一口菜,不无得意地道:“我说过,只要这个人为我所用,这新江市就能掌控在我们手中!” 沈远征兴奋的脸上泛着红潮:“哎呀!我巴不得马上见到这个人,要不,现在你就打电话,把他介绍给我!” “唉,不瞒你哥哥,我也曾多次约他出来以表酬谢,但是这个人奇怪的很,我总是被他直截了当地谢绝了。” 说到这里,方世昭的面容严肃起来:“除了我交待的事情要办之外,他总是深居简出,低调的很,有时我也纳闷,他是不是一个冷血动物,怎么竟如此的不合常理,不近人情!” “嗯,果然是一个高人!”受方世昭情绪的影响,高岳峰也变得深沉起来,他认真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有意思。哎,你说,这次对朱玉庆犯罪事实的罗列,他是如何做到的!” “具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世昭也是难解其理:“我只说要让朱玉庆身败名裂,不想二十天后,各种证据都适时出现了,而且那个银行的副行长亲自指认的朱玉庆,说是朱玉庆分批把巨款汇往了国外。” “这就奇怪了,难道这个奇人能变成朱玉庆的样子骗过副行长,可是那几笔巨款又是从哪里来的?” 方世昭解释道:“这钱的来路我倒是清楚,是这个刘启荣从我的帐户中提取的,但这批款是如何被分批转帐到海外银行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据我猜测,事情的演变大概是这样的,这分批的款项是以朱玉庆的名字汇出去的,经过四天后又以另一个帐户把同一笔钱从国外汇到邻市的银行中,然后把钱再提出来,这样连续汇出汇进了三次,才给朱玉庆的罪名提供了有力证据。” “嗯,的确是用心良苦,这个奇人是不是会易容术?否则那副行长怎么能相信他是朱玉庆,能把这么大一笔钱转给他?” “我也曾问过他,可是这个奇人说那个副行长曾经是他的战友,大概二人密谋之后,一拍即合,才成就了这件旷世奇案。” 听到方世昭的话,高岳峰的面色急剧阴沉了下来:“这个副行长可靠吗?现在纪检委仍有两个人留在新江市,……况且最后这三笔海外银行的款项去往了哪里?如果真的被人查出来,我们就不可能稳坐这钓鱼台了……” 没等高岳峰把话说完,方世昭嘿嘿怪笑着道:“高兄真是过虑了,高兄想到的,启荣兄弟早已经有备无患,未雨绸缪了,汇入海外银行的三笔巨款早已被人融资亏损一去无回了,而那个副行长也于一个星期前在槐安路遭受了灭顶之灾,死于非命了!” “什么!”高岳峰瞪大着双眼呆愣在当场,不过在一刹那间神情竟变得不可思议:“这,这个刘启荣,简直就是神人也,那个行长,警局是怎么定的案?” “酒驾,车子撞上了石栏,车毁人亡!”说完方世昭剥了一个虾,津津有味地吃着。 “哎!”沈远征凑近着方世昭,神秘地压低声音道:“还别说,我现在是热切地想见一见这个材优干济之人了。” “不行。”方世昭嘴角噙着笑意,不卑不亢地道:“这个人是我手里的一张王牌,任何人都不能见他的真容!高兄,我知道你是爱惜英才,但这个人胸中自有丘壑,绝非凡俗之人,他的狠厉和残暴不是你我可以预知的,我奉劝你为了你个人的安全,还是不要去接近他!” 沈远征神色窘然,但是方世昭的话也不无道理,已有好几条性命葬送在这个人手里了,这说明他心狠手辣,为了保全自身安全,他是不会轻易现身的。想到这些,沈远征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言语感到后怕,脊梁上不由地起了一层寒气。 第284章 今晚定万无一失 “今晚要行动!”伍德贵边扣衣服边沉声道。 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乡间柴房,张百万、鲁国栋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 为了躲避陈光标一伙人的追踪,鲁国栋和张百万简直是足不出户,只有伍德贵经过伪装出去办一日三餐所需要的食材和一些应急的事情。 早晨的阳光斜斜地从窗户照进房间,光束打在鲁国栋的眼睛上热热的,痒痒的,于是他挣开了慵懒无聊的眼睛,用手拢了拢那乍起蓬松的头发,懊丧地道:“什么行动?是不是和刘光标要决一死战了。” 伍德贵瞪了鲁国栋一眼:“刘光标还在医院,虽然留有一条性命,但是伤势严重,他暂时还不能对我们造成威胁,” “那么,我们还躲着干什么?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我过够了!”鲁国栋一跃而起,几步来到了门口。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能出去!”伍德贵声色冷硬犹如铁石。 “哼!”鲁国栋不服气地瞥了伍德贵一眼,欲开门出去。 “你伍叔叔说的对,现在还不能出去!” 张百万睁开了那双霍霍如刀的眼睛,不过在看向鲁国栋的一刹那,眼神随即变得慈祥温和起来:“国栋,刘光标虽然被打成重伤,但是他还有一位如他一样心肠歹毒的把兄弟,这次我们与刘光标生事结仇,他这个把兄弟已全部知晓,现在他正组织人手在四处搜寻我们,所以我们除了以静制动外别无他法。” 听了张百万的一番话,鲁国栋并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愤愤地重新坐回了床上,望着前方的白墙气鼓鼓地道:“那今晚要行动是什么意思?” 想到鲁国栋最近对自己的态度渐渐缓和起来,至少现在愿意和自己对话,尽管是那么的不情不愿,但是张百万的心如化冻的河水,越发的透彻明亮起来,他不由地与神色也显怪异的伍德贵相视着,二人皆面有喜色,伍德贵呶了呶嘴示意张百万继续说下去。 张百万会意地点头默认着,于是他开口道:“这个与刘光标交好的把兄弟叫和三炮,生性更是独断专行,所以他手下的人大多与他是面和而心不合,你伍叔叔这两天暗中与和三炮的手下接上了线,我们双方已达成协议,联合起来把和三炮除掉,今后由我和你伍叔叔接掌那个工厂,而且我和你伍叔叔还答应他们事成后红利平分,论功行赏,所以今晚成败在此一举,你伍叔叔己定好了计谋,我们半夜时分出发!” 伍德贵带有诚意地看着鲁国栋,他浅笑道:“国栋啊,其实这次计划全是你爸爸一个人策划的,我只是跑跑腿而已,以后你可要多学多思,你爸爸比诸葛孔明还要神武,生在这样一个乱世江湖里,就得要有你爸爸这种叱咤风云的气势,那样才可能生存下来,否则,只能当刀下鬼,任人宰割了。” 对于伍德贵话中的“爸爸”之称,国栋迅速摆出了一副冷漠的面孔,但是他在不经意间瞥了张百万一眼,伍德贵和张百万发现,他眼神不再像先前那般厌恶抵触了,这变化令二人会心一笑,心下释然。 “今晚怎么行动?”鲁国栋气哼哼地问道。 “特别简单,”张百万忙不迭地回答着:“就是趁他们熟睡之后,通过内线,我们里应外合,他们唱红脸,我们唱黑脸,把和三炮一干党羽一网打尽。” “你们想过没有!”鲁国栋闭上眼睛仰靠在藤椅上,不急不缓地道:“那些人会不会是引你们上钩而设下的陷阱呢!” “哈哈,”伍徳贵打量着面露窃喜张着嘴望着自己儿子的张百万,禁不住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他转向鲁国栋道:“国栋,这个你爸爸早已考虑到了,你放心,今晚定万无一失。” 狼群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猎取食物胜利在握,而张百万吞并和三炮的工厂早已图谋已久,所以这次他决不会失手的,因为他有狼的自知之明和一举必中的本性。 半夜时分,竟刮起了大风,风吹叶落,冷风扑面。 在一个山涧旁的废品加工厂里,此刻大自然正交汇着各种废品在风中猎猎生响的进行曲,这里有二十间厂房,占地二十亩,和三炮手下有四、五十个工人,他们以加工废品为名,白日劳作,晚上偷机倒把,专做些制造毒品以及贩卖毒品的交易。 由于今晚天气恶劣,制造毒品作坊被迫停止,因此天黑风高夜,人们便早早地安歇了,只留下两个门卫在守夜,但在这凄风冷夜里,他们也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院里传来了风吹饮料瓶滚动的声音,一下、二下、三下,猛然间从一间板棚房里闪出两条黑影,他们直扑大门,当大门被这两个人开启后,三条人影随着他们闪进了厂房院落。 大门又被重新关合,于是其中四个人聚在一起密谋了一会儿,便依次潜身经过中庭来到了后庭的第一个屋门前,这间屋子与旁边的房间截然不同,它屋檐高耸,宽廊阔室,而此处正是那和三炮的起居室。 “和爷,和爷。”二子轻叩着门:“由于风大,我们一号仓库的门被吹落的两块铁板砸中了,那个门的锁头被砸坏了!” “他妈的二子,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种小事也来向我汇报?”片刻后,房里传出了和三炮恼怒的声音:“怎么这么巧,你们看着办吧!” “和爷,我们本不想打扰你,不过,那里正好有一些货,这些货可是……” 一听到那批货,和三炮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立即回复道:“好,我马上过去。” 随之屋里的灯亮了,经过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门被和三炮从里面打开了,可就在他迈出门之际,左右闪出二人,用力把他架起重新拖进了房间里。 “什么人?”拼命挣扎出困境的和三炮向后倒退了五步之远,他厉声质问着,同时警觉地望着两旁的人。 看到有五个人在盛气凌人中逼近着自己,其中就有自己的两个手下二子和山猫。 “可是另三个人……”就在和三炮仔细地审视着那个瘸脚之人时,他心头涌出一种不好的理念,同时,一阵寒意直袭自己的心肺。 第285章 如若食言,天地不容 “你,你是张百万!”和三炮愤怒的眼睛里带着惊恐,同时,他把怨愤全撒在了二子和山猫身上,他横眉怒目道:“你们这两个败类,爷平时待你们不薄,为何这般的忘恩负义。” 二子怒目切齿地反驳着:“和爷,你说对我们不薄,可是你想想,我们弟兄两个跟随你已有五年了,至今我们除了一身臭皮囊外,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还要每天受你刁难,每每最危险的任务都是我们去完成的,回来连一顿荤腥也吃不上,是我们不想再过这种受奴役的生活了,所以小爷要起来反抗,和三炮,” 二子脸颊上的横肉抖动着,同时目放凶光道:“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怎么,是你自己上路呢?还是我们送你上路?” “哈哈!真是可笑!”和三炮肆无忌惮地仰天大笑,笑罢,恶狠狠地瞪视着张百万道:“能降我和三炮的人还没有出生,二子,张百万,今天我不但要置你们于死地,而且还要把你们千刀万剐,让你们痛苦而死。” 说完,和三炮猛然后跃了两步来到了床边,他迅速地摁向了床沿下方的按钮。 “不好,这小子在通风报信。”伍德贵率先奔了过去,同时右掌挥出直取和三炮的命门。 和三炮在按响枕边下的警铃以后,迅速地躲避开了伍德贵的攻击,他右跨两步,轻松地转过身与伍德贵对打在一起。 为了万无一失,张百万从腰中抽出了短枪,枪口对着门口,并对二子和山猫游说道:“二子、山猫,成败在此一举了,希望你们全力一赴,成功了,爷决不会亏待你们。” “放心吧,张爷!”山猫和二子从后背上扯出了小冲锋,严阵以待地注视着房门外的动静。 一边是伍德贵和和三炮激烈的打斗,另一边山猫望着呆立在一边目光清冷的鲁国栋,提心吊胆地道:“张爷,只是这位小兄弟初来乍到的,阅历一定很浅,不知道能不能趟过这道险?” “放心,论功夫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对付像和三炮这样的人,他是手到擒来。”望着场中与伍德贵对打的和三炮,张百万眼中射出犀利的凶光。 二子神经质地狂笑着,充满快感地道:“好,今天就让和三炮葬身于此地!” “来的真快!”随着张百万射向门口的目光,一条魁梧的身影闪了进来,张百万连开两枪,对方竟在翻滚中躲过了他的偷袭。 “小霸王吕四通,身手果然不同凡响!”张百万惊赞着,与二子、山猫后撤封锁住了门口,张百万端枪对内,而二子和山猫对峙着大院里的动静。 原来和三炮手下也有一个最得力的助手,就是眼前出现的这个小霸王吕四通,他们两个匀是武术世家出身,在武功造诣之上颇有些独特之处,二人脾性相投,所以是惺惺相惜,发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因此拜为把只弟。 和三炮刚愎乖戾,树敌无数,因此也惹下了许多仇怨,又由于都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所以为了防止有人报复,他们在各自房间都设有警铃,如果一方有难,另一方就会立刻感知到,并随即赶去支援。 小霸王吕四通一个翻滚躲过了张百万的子弹,他一个鲤鱼打挺,却不想正好立在了鲁国栋的身前,他圆睁着虎目,看清了眼前的形势,喋喋怪笑着道:“三炮,不必惊慌害怕,对于我们来说,这几个鼠辈何足挂齿。” 说完神速地挥掌劈向鲁国栋,口中还不忘辱骂连连:“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鸡仔,替别人送命的贱货,来,爷爷今天让你脑袋开花。” 鲁国栋进来一直站在旁侧,作冷眼旁观状,和三炮和吕四通的形象让人大跌眼镜,他们满脸横肉,豺目蜂鼻,一看就是倒行逆施欺压良善之徒,鲁国栋不禁怒火中烧,与不可一世,信口雌黄的吕四通展开了激烈角逐。 吕四通一上手便士气高涨,他认为这个初出茅庐的嫩小子,必定在自己一招半式之下重伤丧命。 可是在一交手之下,对方的实力不由地让他暗自惊心,对方拳拳生风,掌掌力破衣衫,尤甚者,自己出其不备的招式,对方竟能在千变万化中抵御并化解开来。 再后来,对方竟然主动出击,动作迅捷,套路诡异,使得身宽体胖的吕四通面色渐窘,冷汗淋淋。 再看和三炮和伍德贵的致命对打,和三炮由于身躯庞大,劲力十足,他稳扎稳打,环左顾右,不给伍德贵进攻之机,而伍德贵敢打敢拼,步步为营,以身材灵动快捷游移于和三炮的周围。 可险象还是发生了,由于和三炮被伍德贵逼到了绝境,他趁势对四步远的张百万进行了偷袭,而张百万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扣动了扳机,连续的枪声引来了周围宿舍里的狂徒,他们纷纷荷枪施弹地冲了过来,形势异常严峻。 张百万分析了场中双方对拼的实力,不一会儿,他脸上出现了自得的表情,似乎对于自己的一方信心十足,稳操胜券。 这时,张百万猛然把枪口对准了门外的那十几个狂徒,不过,在视野拓宽中,他看到远处黑暗中还埋伏有二十几个工人,他们时进时退,正惶恐踌躇着作壁上观。 张百万傲视一圈后威仪赫赫地道:“兄弟们,我就是张百万,今夜是来解救你们的。我知道你们虽然表面上时刻效忠于和三炮,但是你们内心极度不平衡,在这里你们并没有人身自由,我听二子和山猫说,你们都是些穷苦而诚实守信之人,为了讨口饭吃才不得不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终日受和三炮的压榨和欺凌,所以,现在是你们翻身得解放的时候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这时人群中传来了叱责声:“张百万,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怕入你门下,你会更加地变本加厉,我们是出了狼窝,又入虎口,到时兄弟们怕是更加饥寒交迫了!” “对,对!”人群激愤,人人百脉偾张。 张百万先睨了那个为首之人一眼,又环视了一圈周遭人众冷冷一笑道:“我张百万虽然是个独断专行之人,但是你们可以打听打听,在物质方面我从没有亏待过兄弟们,除了让他们衣食无忧外,还发他们薪水。 可你们现在呢,除了三餐粗茶淡饭,你们几乎是一无所有,兄弟们都是风里来,雨里去,脑袋时刻别在裤腰袋上的人,我保证,只要我接收了这个加工厂,挣的利润人人都有份,个个分红利,我们实行股份制,另外多劳多得,我张百万一言九鼎,如若食言,天地不容,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好重的毒誓,不过一席砸地有声的话语竟让一干人众眼露精光,他们一个个形容枯瘦,穿着破烂不堪,在张百万的承诺下纷纷振臂高呼:“好,只要你信守承诺,我们跟定你张爷了!” “对,常言道,有奶便是娘,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终于到头了。” “张爷,我们愿意追随在你的左右,苦难同享!” 其中一个人冲远处徘徊不前的二十多个工友高声道:“弟兄们,都过来吧,今后我们都有出路了。张爷答应给我们红利了!” 一时间,众人是蜂拥而来,他们聚拢在门首之处,为屋内的伍德贵和鲁国栋加着油,喝着彩。 第286章 如果你再谋财害命,我马上离开 形势突变,听了刚才院子里的变数,和三炮钢牙咬碎,满脸横肉是抽搐不停,情绪几近疯狂,他呀呸怪叫着,以迅猛之势猛攻伍德贵,招招切中要害,势势攻人软胁。 而伍德贵是灵活机动,虽然在对方的强攻下几度有些措手不及,但经过他的极力调配游走,巧妙变换着套路,局面慢慢地被伍德贵控制住了。 而鲁国栋面对的是体重高于自己双倍的对手,虽然快速的拳脚频频击中对方,但在皮糙肉厚的保护下,吕四通竟无有大碍。 相反的,吕四通却在接触到鲁国栋的身体时,却给了他不小的伤害,疼痛之感每每袭来,鲁国栋都会顽强的咬牙忍受。 鲁国栋毫不气馁,自己变换着招式,他步步紧逼却又时而门户大开,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就在吕四通抓住机会施以膝击时,鲁国栋却来了个空中转体,一脚踢在了吕四通的小腹之上,吕四通顿时在惨呼声中抱腹滚落于地。 鲁国栋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又一高鞭腿给了对方更加沉重的一击,对方一时昏死了过去。 此时,伍德贵与和三炮是势均力敌,生死搏弈进入白热化阶段。 “张爷,还等什么,一枪崩了和三炮,以绝后患。”二子目露寒光,举枪便要发射。 “不行,这样会误伤伍二爷的。”张百万开口制止着。 看到久战不下,鲁国栋冲过来加入了战团。 和三炮以一抵二,心神大乱,他拼尽全力也没有取得一丝一毫的胜算,反而被伍、鲁二人逼得是连连后退,最后终于生生受了鲁国栋致命的一脚和伍德贵的致命一拳后“嘭”然倒地。 “杀了他们” “对,杀了和三炮和吕四通,” 众人气焰高涨,他们的声音如海浪般地此起彼伏,仿佛这两个人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弟兄们!”张百万望了望地上昏死过去的两个人,挥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兄弟们,和三炮吕四通平日里干尽了吸髓敲骨之事,让兄弟们饱受了风寒饥饿之苦。好,现在我把他们交给你们,是杀是剐全凭大家的意愿!”说完,张百万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众匪像泻闸的洪水般围上了和三炮和吕四通,这时,和三炮和吕四通也苏醒了过来,只是浑身伤痛,无力挣扎,面对气势汹汹的人群,他们惊恐万状,感到了末日的来临。 和三炮嘴里不断地告饶着:“请留我们一条性命,我和三炮虽然有负大家,但是我敢发誓,我从来没有害过一条性命,请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这时伍德贵疾步来到了张百万的近前想是有话要说,而鲁国栋也欺近张百万,他冷冷地逼视着自已这个人面兽心的父亲,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如果你再谋害人命,我马上离开!” 这句话冷彻心扉,使张百万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鲁国栋在灯光下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令他不敢直视。 少顷,张百万面带慈善地缓步走向了人群,他挥动着手臂道:“兄弟们!兄弟们!兄弟们!” 他连叫了三声才压下了众人的喧嚣:“我张百万纵横半生可以说是审时度势,日夜惕厉地应付逆境,我得到了一些愚见,那就是人可逞凶一时,又岂能霸道一世,我张百万就是一个实例,荣辱浮沉,命运是大起大落。因此我决定,今后我张百万要重新做人,不害性命,对大家一视同仁。我今天就自立门规,宣布免去和三炮和吕四通的死罪,让他们离开这里,自谋生路。不但确保他们不死,以后门里的兄弟们除了大逆不道,残害人命之外,所犯之事我都赦他无罪,轻者留下观其后效,重者驱逐下山,永不录用,怎么样?” 听到这些话,众匪一个个企足延颈,一时踌躇不言,环视左右。 “张爷!”二子抬高手臂表示道:“这两个家伙留不得,以防后患啊!” “我知道!”张百万立刻接口道:“我相信,吕四通、和三炮二人经过这次巨变,他们会痛定思痛幡然醒悟的。” 说完,张百万几步来到了仰卧于地上的吕、和二人面前,坦然道:“吕四通,和三炮,常言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你们干尽丧心悖理之事所带来的后果,你们可知弓拉得太紧了就会断弦的道理,这也是弟兄们不肯认可你们的原因。” “我们懂!我们懂!”吕、和二人不顾面上的血污,躺在地上仰面附会着,连连称是,不过他们内心里却十分鄙视张百万,他张百万何尝不是一个穷凶极恶,蛇蝎心肠之人,他的罪孽与他们相比简直有过之而不及。 张百万点头道:“依我张百万的性情,本想一刀结果了你们的性命,怎料你二人并无大过,所以今天我破例对你们网开一面,希望你们知恩图报,不要过后恩将仇报。” “不会,绝对不会”和三炮像斗败的公鸡般地讨饶着,:“其实张爷的为人我们十分钦佩,下山后,我们保证不计前嫌,低调做人!” 和三炮说完,心里暗骂着张百万“你等着,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手刃你张百万的。” “好!”张百万一笑而过,转向二子和山猫道:“你二人送和爷和吕爷下山。”并在夜色中欺身于二子的耳边,声若蚊蝇地嘀咕了一句话“记住,要毁尸灭迹!” 张百万的最后一句话一闪而过,随风飘远,不想却让二子目露凶光,内心躁动不已,他会意地高声道:“张爷放心,我一定会把吕爷和和爷安全送回老家的!” 说完二子和山猫右手举着小冲锋,左手分别驾起吕四通和和三炮向院门外行去。 张百万目送着四人远去,他长舒了一口气,眼中流光飞转,经过长久以来寄人檐下奴颜卑屈的压迫,不想今日竟时来运转,终于有了自已的一席立足之地,特别是自己的亲儿子也来到了自己身边,想到这些,他一时兴起便高高在上地道:“兄弟们,今后我们是利害相连的一家人,因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不是无家可归,就是被官府缉拿的要犯,所以我们只有抱成一团,一致对外,才是我们生存的法则,我张百万保证,以后兄弟们的命就是我的命,我们休戚与共,共同进退。请大家放心,我绝不会亏待大家。我说过,除了一日三餐有酒有肉外,还有分红可拿,人人有份,个个平等,从现在起,我要让兄弟们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好!好!”众匪是一片欢腾。 “张爷,我们誓死跟随你!” “张爷,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张爷,你真是兄弟们的救星!” 望着这些卑颜诺诺,给点甜头就知足的悍匪,张百万心中大喜,他斜目瞅视着在自己左前方的鲁国栋,心内的欢喜被添的满满的。 而鲁国栋正冷面直视着这群如蝇逐臭般的败类,张百万心中不免有些暗讶,他猜不透这个令自己视如生命的人此刻的心态。 张百万想亲近他,回护他,可是鲁国栋却总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张百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接纳自己,这让张百万不由地心绪难安,愁肠百结。 第287章 紧急集合 经过三次换机,石玉昆所乘的军用飞机终于在夜色中降落在一片灯光璀璨的地带。 但当一行二百人从舷梯上下来时,不禁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到处是荷枪实弹的特警,他们身着迷彩服,足蹬战地靴,头盔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在路灯下熠熠生辉,他们像一座座山神岿然不动的屹立在夜色中,让人有一种面对生存和死亡的严重考验。 通过迅速的甄别与排序,石玉昆与肤色不同,来自不同国家的八名队员被安排在了21号房间。 房间里冰凉而潮湿,上下铺对应成序,统一的木板床,薄薄的被褥映入眼帘,让人感到单调乏味,心情压抑。 “整理内务”楼道中的传音器连续传来了清晰的英文播报,紧张而刺耳的氛围充斥着每个人的神经,她们对号入座,有的从容地找到了自己的床位和橱柜,急速地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内务,有的慌中出错,许久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床铺。 石玉昆是四号床位,她来到床前利落地把自己所带的行李整理到橱柜里,然后又从上层橱柜里取出了两套迷彩服,一套头盔,两双战地靴。 石玉昆抚摸着这些装备,感到有一种亲切感伴随着莫名的悸动,也许是即将要进入到紧张而刺激的训练中,所以她才会有这种心情吧! 突然楼道中的扩音器又连续播报着英文:熄灯,上床。 随着播报的结束,宿舍里的灯瞬间熄灭了。 于是,众人在黑暗中摸索着,有撞上人身上的,有撞上床沿的,一时间惊呼不断。 这时一声报怨响起:“两天了只吃了一顿芒果沙拉,还是半饱,到了目的地就让人睡觉,不吃饭怎么行!” 一声尖叫,一个女高音喘着粗气道。:“玛丽,是你吗?你怎么到我床上了?快走开。” “爱丽丝,我的床在哪里?”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随即又是一阵叮咣作响的闹剧, 经过一番混乱不安,现场终于趋于平静,两天来的辗转奔波,劳心劳力,女孩子们不一刻便进入了梦乡,她们不亚于跑马的汉子,鼾声如雷。 窗外,风声响起,随之电闪雷鸣,不一刻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声音轰大震耳,队员们在被惊醒的一刹那又不由自主地掖紧了被角酣然入睡。 突然,警报迭起,声音惊天动地,震人心魄。 “紧急集合!”扩音器的声音洪大而刺耳,像一道道皮鞭抽打着每位队员的心。 “紧急集合”的号令支配着每个房间里的人,他们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随着室内灯光的亮起,他们迅速跃起,以超速度穿着衣服。 21号房间的情况却与众不同,只有一大部分人在恢复神智后果断地响应着号令,而有三个人在起身后,又一次躺了下去。 玛丽捂着双耳翻了一个身,又把薄被罩上了头脸,同时嘴里不停地赌气叫嚷着:“我要睡觉!” “马上起床,这是命令!”一个低沉的嗓音传来,令玛丽心生烦念,她恼怒异常,掀开被子狠狠地甩出了一句话:“卡洛琳,管好你自己!” “现在不是赌气使性的时候,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卡洛琳边穿衣服边气恼地道:“我希望你不要当懦夫!”卡洛琳雷厉风行地穿好衣服,并不留情面地怒斥着玛丽。 卡洛琳这番话立刻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剩下的没起床的队员快捷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而玛丽在情急下也眼睛突睁,奋然起身疾速地穿着衣服。 “不对,应该穿装备服,你们怎么穿起休闲装了?”卡洛琳严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正穿着休闲装的四个人在惶惶不安中放下休闲装,从柜中取出了战备服。 这一切都被石玉昆看在眼里,此刻的她已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装备服穿戴整齐,并把战备靴和军帽也利落地穿戴在了身上,望着自己的一身装束,她有一种焕然一新,激情振奋的感觉。 这时,集合的进行曲响彻空际,走廊里传来了纷乱而快速的脚步声。 卡洛琳己整装待发,她看到率先装束好的石玉昆有些钦佩地道:“我们走!” 卡洛琳率先跑出了房间,而石玉昆紧随其后。 这时候楼道和大厅里都是三、五成群的,或单身的急速跑过的队员。队员们如同接受了战场的号令,他们义无反顾地向大操场上冲刺着。 雨终于停了,但黑沉沉的天空仍让人有一种压抑窒息的感觉。 十分钟后,场地上排满了清一色穿着战备装的队员们,他们自觉排序形成一队队虎视眈眈,气势逼人的钢铁长城。 在暗淡的灯光下,由三十个人排成一字形的队伍,他们迅捷无比,整齐划一地走了过来,让全体队员对他们以侧目礼相视。 这些人身材魁梧,目光如炬,他们昂然挺进的脚步稳健奔放,气势磅礴。 三十名武装军人的装束清晰地映入了队员们的眼中,他们人人佩戴着高级别军衔的肩章和胸章,威风凛凛地立在了队员们的正前方。 六百名队员成长方形队列,由六乘一百式布列,狭长的队形,一色的迷彩装束。 三十多名教官中居首之人身佩四星上将军衘,他在昂首四顾下,跨前三步,于是全场响起了他那严厉而赋有霸气的声音:“前排队员从左向右报数!” 霍华德的话音刚落,从第一排左边第一人开始传来了“one、two、three、……”的清脆洪亮,抑扬顿挫的声音,当第一排的一百名队员全部报数完毕,他们那威风凛凛的气势令全体教官心生欢喜。 霍华德那锐利深幽的目光扫向第一排队员,那目光在灯光的映射下夺人魂魄,他挥动着右手果断地对三十名教官下着命令“各小组注意,开始行动!” 第一组的三个教官马上进入了现场,他们跨前三步立于“1—10号报数队员的前方,开始了针锋相对,唇枪舌剑的交锋。 三位教官是查理·马特、亨利、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 以三人一组的第二组、第三组直到第十组的教官,他们威武霸气地分立于一百名报数队员的前方。 第288章 是不是想判友投敌了 “2号队员,请报出你的名字和年龄?” 第一时间,空气中传来了教官查理·马特的高音量的声音,那声音犹如一道响亮的闪电敲击着2号队员的心,那声音冷酷无情,让2号队员出现了短暂的思维空白。 不想2号队员失措的情态引来了查理·马特的震怒,他颧骨上的青筋暴张,两目喷火道:“马上回答?” “报告长官,”2号队员的英文虽然生涩,但还是顺利地回答了教官的问题:“我的名字是约纳斯,我今年二十四岁。” “好,下面每一个队员首先都要像2号队员一样的介绍自己,然后再回答我提出的问题。”查理·马特的声音如洪钟般地响起。 这时,场中传来了各个组的教官考问队员的声音,他们的声音有的如龙鸣狮吼,有的如金石丝竹,但都让每个队员有一种身临沙场,危机四伏之感觉。 于是,一时间沸反盈天,问者如击玉敲金,答者如裂石穿云,也有胆小意乱回答措辞失误之辈,甚至语言错乱,不知所云之人。 再看场上的人,有的寒毛卓竖,冷汗凛凛,有的晏然自若,不失常态,有的眼露精明,跃跃欲试。 再看教官们,每一组中的三个人又分工不同,有提问的,有手拿录音器的,有认真书写记录的,他们一个个威严庄重,令人心生愄悸。 猛然间,查理·马特加重了语气,声严厉色地道 “ 3号,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的爱好是什么?” 3号队员立刻气定神闲地回答道:“我的名字是威廉·夏特纳,年龄是二十三岁,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学好本领维护世界和平,我的爱好是打篮球。” 对于威廉·夏特纳的回答,查理·马特是目光如电,对方那流利的英文以及掷地有声的声音,让查理?马特为他报以了赞许的目光。 但随后他话锋猛转,依旧语气凛冽道:“4号,你的信仰是什么?有没有异性朋友?” “报告长官,我的名字是伊萨贝拉,今年二十二岁,我的信仰是战胜一切邪恶不公平的势力。我的男朋友叫丹尼尔,现在和我是同一战线的人,是我们六百名队员中的一员!” 查理·马特刻不容缓,语速急迫地问道 :“如果你的男朋友被淘汰出局,你会怎么办?” “为了我的信仰,我会一如既往地留下来,来坚守我的职责。” 对于伊萨贝拉的回答,查理·马特十分满意,他立刻向她敬了一礼表示着自己的认可,然后把锋利的目光盯向了10号队员:“10号队员,请回答,你的学历和学位?曾在学校担任过什么职务?” “我的名字叫加斯顿,今年二十七岁,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毕业,中尉军衔!”担任过学校会长的加斯顿高昂着头,眉头随着自己的回答高高跃起,他声音清晰洪亮,仿佛在极力地炫耀着自己的能力。 加斯顿轻狂的表情,引得洞察力丰富的查理·马特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他眉头紧锁,同时言辞犀利道:“中国有句名言是满而不溢,泰而不骄。希望你记住它,领悟它!” 查理·马特的话引来了不小的骚动,加斯顿更是惶惑不解,他明白查理·马特在告诫着自己不要太妄自尊大,但是他不知道何为满而不益,泰而不骄。 查理·马特丢给加斯顿一句话便不再理会他,继续盛气凌人,出口直逼黄皮肤的金正泰:“6号,请回答,你为什么而活?你的祖国强大吗?” “报告长官,……我……我……” 由于怯场,金正泰的表现急张拘谨,令人替他担忧。 金正泰的回答引来了查理·马特的不满,他正言厉色地道:“重新回答!” “报告长官我是……”金正泰嘴巴张了又张,脑子一片混沌。 “重新回答!”查理马特威严地催逼着。 “我是,……报告长官,……我是……” “重新开始!” “我是……金正泰……” ……… 金正泰和查理·马特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潮湿而压抑的空气中回荡着,不过一个声音低沉无力,惊悸不安,而另一个声音却是高昂刺耳慑人心魄。 经过几次对话的交锋,查理·马特终于放弃了对于金正泰的提问,他急切地转换话题重新选择了队员,仿佛要把刚才耽搁的时间抢回来。 “1号队员,请回答我对6号队员提出的问题!” 这时临近一组传来了教官质问队员的声音,那声音刺耳尖锐:“你喜欢运动吗?”之中又混杂了更远团队们的教官与队员的嘈杂声音:“你的游泳时速是多少?” 虽然有的声音远的减小了分贝,但是在1号队员皮特尔斯听来却是绕耳之音,顿时打乱了他的思想,一时竟呆在当场不知所措。 由于思想混乱,又受周边组队的影响,皮特尔斯恢复了意识后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我喜欢游泳,时速是多少呢?”说出这句话,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思路混乱,已不知不觉的被旁人带进了沟里。 对于皮特尔斯的混乱之言,查理?马特的目光顿时如冰冻的利刃直刺皮特尔斯的心窝,他语速极快地道:“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机遇,为什么你会与众不同?” 似乎对于1号的表现已在意料之中,查理·马特话锋陡转:“8号,请回答,刚才6号的问题?” “报告长官,我叫石玉昆,今年十九岁,我是为了我的国家和人民而活,是为了世界和平而活!我的国家十分强大,它是世界上公认的和平大国。” 石玉昆在回答问题时受到了其它队列中队员与教官高声对话的袭扰,但是她声言纯正,独具风采的英文表达方式让现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了透彻心扉的明快。特别是皮特尔斯更是汗颜,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机会,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适得其反呢? 对于石玉昆的回答,查理?马特只报以微微颔首,他转回头加重语气道“5号队员,说出你的作息时间表?解释牺牲精神?” “报告长官,我叫唐?路易斯,今年二十一……我的作息时间是……早上七点起床……” 由于受周边氛围的袭扰,唐路易斯似乎有些精力不集中,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时,为了改变现状,他想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不想愈调整心态愈显得急不择言:“错了,我得说时间!” 他在解释着自己的失误:“我早晨五点半起床……”这时右方又传来了第二组教员的追问:“你喜欢高空作业吗?” 不想这唐·路易斯心头一热竟接口着对方的话道:“报告长官,我喜欢高空作业!”他的回答立刻引来了周围队友们的讪笑声和嘲弄声。 唐?路易斯听得最清楚的是自己左方的一位队员的讥讽:“我的天,你怎么成了第二组的队员了,是不是想判友投敌了!”这句话使得唐·路易斯更加的不知所措,他惶恐地望着查理·马特,满眼尽是惊怯之色。 第289章 马上离开,卷铺盖走人 查理·马特并没有理会唐·路易斯的狼狈而惶恐的眼神,而由唐·路易斯引起的小插曲也不过是弹指之间,查理?马特就把视线射向了7号队员。 “7号队员,你认为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你来这里的动机是什么?” “报告长官,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不对,我说错了……” 7号队员纳吉?山多尔的英语不太流利,他声音僵硬,在慌乱中纠正着自己的思路:“我的名字叫纳吉?山多尔,今年二十五岁,我……我……报告长官,请你重新说一遍问题!” 纳吉·山多尔心跳加快,他脑子一片浆糊,,竟一时想不起教官刚才提出的问题。 听到纳吉?山多尔的话,查利·马特刚硬的气质变得强悍而狰狞,他冷若冰霜地道:“如果你记不起来刚才的问题,那就离开这支队伍吧!我不想在这支队伍中有一个上了战场忘了拿枪的傻子!” 查理·马特猛然间提高了声调,鹰般的眼睛让人觉得可怖而寒心:“马上离开,卷铺盖走人,马上!” “……长官……”纳吉?山多尔理解了查理·马特的大概意思,他的脸色倏然变得青白,他极力想表白什么,但是吞吞吐吐中让他变得更加六神无主:“报告长官,我的名字叫纳吉?山多尔,今年二十五岁,我……我的……”他一遍遍地重复着那不是问题的问题。 “马上离队,卫兵,马上把他送回他的国家!” 就在纳吉?山多尔张口结舌,神色仓惶之际,一声炸雷般的声音令他混乱不堪的说辞戛然而止,他伸长着脖子,半信半疑地望着查理·马特,而查理·马特正挥动着手臂招呼着两名警戒卫兵,让他们执行着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我是我们国家最勇猛的武士!我是我们国家的精英!”纳吉?山多尔极力辩解着,同时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对不起,我们的队伍中不需要你这种人,它需要的是反应力灵敏,精通英文,具有军人的锐气、虎气和豪气的人,所以你不配做这超级军校的一员!” “该死的,……”纳吉?山多尔浑身颤抖着,牙齿咬动着,仿若要崩溃一般:“我不走……你这个不着边际的庸人……简直是误人子弟……对,你这是误人子弟!” 就在纳吉?山多尔的情绪无法自制时,一记响亮的耳光凭空响起,本?琼森挥动着巴掌一记高过一记的耳光狂扇着他。 直至纳吉?山多尔瘫软在地上,急火攻心昏死了过去,而本?琼森才和另一名警戒卫士把他拖离了集训场。 惊心动魄的一幕震慑着每个队员的心,就连临近的团队都受到了冲击,但是只是片刻的混乱,随即被教官们那疾言厉色以及冷峻的现场氛围所左右,队员们一个个陷入了同教员们的唇枪舌战的交锋中。 “9号队员,请回答刚才7号队员的问题!”查理?马特单刀直入。 “报告长官,我的名字是汤姆·杰克,今年二十四岁,我最大的优点是勇敢坚强,无坚不摧。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学好本领,创造奇迹,征服世界!” 汤姆?杰克的回答简短意赅,声音浑厚有力,给人以精明厉练的感觉。 从查理·马特精光四射的眸子里可以看出,他对这个队员是相当的满意,他对于汤姆·杰克的回答报以深深的颔首并加以鼓励道:“军人就应该有你这样的气魄和胸怀,祝你好运。” “纵队1号后面的队员请回答,蹦极能为你带来什么样的乐趣?你的高空跳水成绩如何?” “对不起,长官,我没有蹦极和高空跳水的经验,能不能换一个话题!” “不能,101号队员,你没有资格成为我超级军校的一员,请你马上离队!明天天亮我们会派飞机把你送回你们的本土的!”查理·马特语如刀剑,字字句句都震裂着101号的心。 “为什么?就因为我不会蹦极和高空跳水吗?我相信在场的队员没有几个会这两项运动的!” 胡志鹏赤红着眼,据理力争着,但是他的狂躁和不服只能引起队员们的侧目而视,在两名上尉的干预下,他被拖离了现场。 “下面我们以101号队员为起点的纵队全体队员报数开始!”查理.马特下着命令。 “201、301、401、501、601”左边第一排的五人纵队分别报着自己的排号。待得最后一名报完,查理·马特立刻开口道:“好,反应灵敏执行力迅捷,最后一排横向前十名报出你们的排号。 “601、602、603、……605…… 610。”后排左起的十名队员顷刻间报数完毕。 查理·马特不误时机地道:“非常好!我们第一排一共是一百名队员,而我们以一至十号为前列,竖行一共六排为我们的团队,现在你们一定知道自己的排号了。那么,继续我们的功课。203号队员请回答刚才101号队员的问题!” “报告长官,我的名字叫丹尼尔,今年二十三岁,蹦极是一项勇敢者的运动,它能为我带来无穷的乐趣,能让我锻炼出向困难与恐惧挑战的勇气,是挑战自我的一项绝佳运动。高空跳水与蹦极一样是挑战极限的一项技能运动,我最好的高空跳水成绩是:从40米高的大桥上纵身跳入河水中,而且落水后能以100米45秒的成绩游回岸边。” “非常好!”查理?马特声音高亢,对于丹尼尔的回答报以诚挚的肯定。随即他转换话题道:“302号,请回答我对5号队员提出的问题!” “报告长官,我叫阿尔伯特,关于长官对5号队员提出的问题,由于时间已过去了很久,请长官重新提问一遍?” “你和你的战友同时上战场,他是爆破手,而你负责掩护他,可这个爆破手还没有履行他的职责就牺牲了,而你却不知道爆破点在哪里!作为一个特战队员,这个失误是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所以你被淘汰出局了!” “凭什么?”魁梧的汉子阿尔伯特愤怒已极,他声色俱裂道:“你不能凭这一点错误就去抹杀一个军人的战斗力,你这个军队的败类……”由不得阿尔伯特再说下去,两名卫兵已把他架离场地。 “202号,你对刚才的一幕有什么评说?”查理?马特旋即直逼202号队员。 第290章 我们是来深造的,不是被淘汰的 “报告长官,我的名字是鲍里斯,今年二十五岁,我认为302号队员被淘汰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没有履行一个军人的职责,作为一名军人,必须具备团队精神,不但要知己还要知彼,才能更好的发挥全面的作战能力。” “好!”查理?马特挥动着手臂以示鼓励:“虽然不很全面透彻,但是抓住了根本,那么请你再回答一下5号队员的问题!” “是的,长官。我的作息时间和部队的作息时间一样,除了一日三餐之外,每天早晨五点起床,进行长跑运动,上午学习理论知识,下午进行体能训练,晚上睡前总结一下一天的见解和收获。 而所谓牺牲精神,就是在危险的局面下具有面不改色的坚强意志和雄伟气魄,为了正义和真理必须拿生命作赌注,是真正大义凛然,英勇善战的大无畏精神,也是人类史上最崇尚最感人的忘我的最高思想境界。” “好,很好,鲍里斯,我希望你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用你的牺牲精神去扞卫自己国家的疆土,维护世界和平。” 查理·马特转而继续道:“401号请回答,遇到挫折和困难时,你会怎么办?你的理想是什么?” “报告长官,我叫容云鹤,今年二十一岁,当我遇到挫折和困难时,我会不气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还要学会从自身找原因,从根本上入手,这样才能洞悉症候,走出困境。我的理想是营造出一座座沙漠里的绿洲,让无家可归之人能够在那里安享晚年。” 似乎对容云鹤的回答不甚满意,查理·马特嘴角一瞥不屑地道:“你的理想似乎与你的军事生涯没有关系,你不如去当一名慈善家。” “报告长官,”容云鹤明白查理·马特的言外之意,他马上接口道:“军人应胸怀天下,放眼世界,不具备高尚道德情操的人就不是一个好军人!” 容云鹤的这些话给了查理·马特不小的震憾,好,初来乍到就敢反驳上司,真是有胆有识,为了缓和气氛,查理·马特眼中释放出一抹隐蔽的冷光,他微微点了下头,似是肯定了容云鹤的回答。 之后,查理·马特继续对剩下的队员进行了第一轮考核,其间也有因为英文基础不好回答不上问题的,也有回答的不合逻辑而怪相百出的,但是更多的是思路敏捷回答的从容果断,一气呵成的,不经意间,查理·马特已对五十名队员进行了考核。 “308号队员,请回答何为军事科技?” “报告长官,我的名字叫路千秋,今年二十一岁,所谓军事科技,也称国防科技军事技术,军事科技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也是衡量一个国家军事实力的重要标志之一。” 回答的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查理·马特对于眼前这个来自中国的队员报以诚挚的一个颔首,同时眼中精芒毕露,他立刻发问道:“那么你们中国的军事科技够不够发达?” “报告长官,我们中国虽然军事科技还不够发达,与科技强国还存在着差距,但是我们会奋起直追,迎头赶上的,这也是我这次到这里深造的原因。” 听到路千秋的回答,站在上位的霍华德双眼如炬,他的瞳孔猛然缩小,如一束锋利的激光直逼路千秋,仿佛要穿透他,扼杀他,不过,这反常的情态也只不过在一瞬间倏然消失,随即敛容收目,恢复如常 似是对路千秋的回答不甚满意,又似是对全体队员的提醒警示,查理·马特威严地道:“军事科技是当今各个国家科技发展的重中之重,是衡量一个国家强弱的基石,是机械化战争向信息化战争的转变,不是一个国防薄弱的国家短时间所能接受和达到的,但是这位来自中国的学员的言论我还是认可的,我忠心的祝福你早日完成学业,以最大的忠诚报效你的祖国。” 查理·马特的话影响着每个队员的思想,但是字里行间却充斥不屑和轻视,这简短的几句话竟让路千秋的心揪紧着,同时他的眼睛里释放出不屈的强光,他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409号队员,请浅谈一下责任心与执行力。” “报告长官,我叫维廉·姆斯,今年二十六岁,事情做的好坏,责任心起决定作用,责任出智慧,责任出力量,责任出成效。 有了责任心,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没有责任心,就会不负责任,小问题也会酿出大祸端。 同时责任也是一种能力,是一种担当,是一种使命,更是一种品质,是对自己所负使命的忠诚和守信,是对本职工作的出色完成。 而没有责任心的人,不但失去别人的信任和尊重,而且在工作中往往都一事无成。 而执行力源于责任心,因而执行力就是执行能力,责任心决定执行力,有了责任心,他的执行力就会大大提高,事情也会被圆满完成的。” “好,够了!威廉·姆斯,之前我看过你的简历,我知道,你是一位军事院校的高级人才,到这里是来加强提高自己的作战能力的,我希望你再接再厉,成为军界的精英。” 这次教官们与队员们不避锋芒的面对面的较量,终于在黎明前落下了帷幕。但是校长列昂尼德的最后一段话却让那些成绩不甚理想的学员心寒到了极限:“一个小时后,在餐厅门口会公示第一批淘汰成员,返程的飞机已为他们定好,希望大家配合。” “怎么会这样?淘汰,我们是来深造的,不是被淘汰的!” “对啊!这是什么道理,我是花重金来接受学习进修的,如果被淘汰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到我的祖国!” “是啊!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什么所谓的军事化学院,不是一视同仁吗,简直是骗人的。” 队员们满腔愤懑的表情令人怜悯,基于四周荷枪施弹的特勤人员,他们在战战兢兢,惴惴不安的气氛中等来了淘汰队员的告示: 安东尼 安德鲁 葛尼丝 安杜哈尔 加尔奥塞 博拉蒂 安杜哈尔 卡巴 伊希斯 艾瑞?斯汀 奥丁 维克托 梅朗 班纳 皮特尔斯 玛丽 圣保罗 索林希娅拉 伊温 默尔 塞莱娜?赛格登 帕梅拉?克里丁斯卡 伊莎贝拉?萨德尔 贝特 杰森 克里斯蒂安 迈克尔 安娜 桑徳拉 秦海峰 金正泰 李英杰 阿德尔伯特 约翰内斯 莫妮卡 卡琳娜 克雷蒂安 芭芭拉霍沃斯—阿塔尔德 克雷蒂安 德里克 米哈依尔 德钦巴亨 阿尔达纳 奥古斯塔 安东尼奥 安德烈斯 何塞 费尔南德斯 安东尼奥?雷斯 浅野 浜田?朱里 亚厉山德森 斯滕曼 埃姆雷?贝纳佐格鲁 巴颂?乍仑蓬 迪?杰西达邦?福尔迪 卡米尔 纳吉?山多尔 苏姗娜 艾哈迈德?安吉尔 赛义徳?桑加尔 贝特朗 阿尔伯特 胡志鹏 辛格 李朝义 姜嫚 埃莫斯 克里斯托弗 弗朗西斯 第291章 没有抢救过来 贴出告示的半小时后,走廊上的扩音器报出消息:被淘汰者整理行装到机场集合,马上! 扩音器的声音在被淘汰者听来,就如对自已下了终极判决那样的令他们惶惶不安,洞心骇耳。 21号房间里,玛丽仿佛失去了知觉般地站在原地,她感觉一股寒气从头顶直贯到脚心的冷彻心扉,她头皮发麻,眼睛发直,嘴巴想发出语言来证明自己还活着,可是她却僵硬地说不出一句话。 而另一名被淘汰的队员苏姗娜则是张着嘴,呆愣愣地膯着一双眼睛,如在梦境般的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 宿舍里的其他成员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虽然她们都为自己没被驱逐出军营而庆幸,但是这严酷的现实,以及今后更加复杂的军事生涯都等待她们去尝试,去感知。 她们知道玛丽和苏姗娜的遭遇只是这军事仕途的一个前奏,她们今后面对的是更加残酷,更加峥嵘的岁月。 这时,一声怪异的咆哮惊呆了队员们,玛丽突然换了副表情,她狂乱地叫喊着:“为什么?我来的时候立下了军令状,我怎么可以就这么回去?不,不能……” 她嘴唇猛烈地抽搐着,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毛细血管都在膨胀。 猛然间,她像一匹失去控制的疯牛,用自己的头颅用力地撞向了门首处的墙壁。 只听得到头骨碎裂的声音,之后便是21号宿舍七名队员的嘶吼尖叫声,待得大家回过神来,便是惊叹惶恐声不绝于耳。 队员们有抱头痛哭不忍直视的,有面色苍白五官痛苦扭曲的,还有立在原地,惶恐不安的。 只有卡洛琳和石玉昆在受惊后恢复神智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抱起了血泊中的玛丽。 “快,去医务室!”石玉昆果决地催促着卡洛琳。 在石玉昆的帮助下,卡洛琳背起玛丽冲出了房间。 窗外一阵接着一阵的急雨纷扰着房间里五名队员的心。 苏珊娜在二十分钟后背着自已的行囊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自始至终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也许几天后,她的容貌和名字就会被队员们彻底遗忘,但是她和玛丽失败的一段人生将永远铭刻在队员们的心中,令他们痛定思痛知耻而后勇。 卡洛琳和石玉昆在一个小时后黯然心伤地相继迈进了21号房间,四名队员立刻立起身用晦暗不明的目光探究似地望着她们。 “怎么样?”葛尼丝闪着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望着卡洛琳。 卡洛琳摇摇头,她坐到自己的床上,心绪低落幽咽地道:“没有抢救过来!”她发红的眼睛慢慢地合拢上,像是不忍说出这句话似的。 队员们一个个无力地收回了目光,就在这时,食堂的号角吹响了,但是队员们坐回到自己的床上,虽然饥饿难耐,但没有一个有心情去吃饭的! 卡洛琳睁开了眼睛:“姐妹们吃饭吧,吃了饭才有力气去和命运抗争,我希望我们把玛丽的经历做为一个教训,及时地反省自己!”说完,她从厨柜中取出餐具,率先走出了房间。 教官室里,查理·马特、享利、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正在进行着交谈。 享利查看着记录本道“这次来自英国的队员有十名,我组有三名,只有玛丽被淘汰出局了。” 山历山大·巴甫洛维奇道“想不到这个玛丽竟如此刚烈!” “这说明她技艺不精,资质不够!”查理·马特把录音机关掉继续道:“这样的人就不配做一名军人,是她的意志力太薄弱了!”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沉默了片刻才有些惋惜地道:“从玛丽的简历看出来,她是国内一流军校毕业的,各项成绩都是非常优秀,她不应该走这条不归路!” 亨利很是坦率:“听说这次她的国家耗费了巨资用来支付十个人的学费,也许这正是玛丽的自杀原因,是自卑感和绝望感以及无法面对现实,才造就了她的离去。” 查理·马特接口道:“这次,有很多国家都纷纷拿出巨资来培养人才,以增强他们自身的实力。 国际风云巨变,要想在世界舞台上站稳脚跟,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加强军事力量,这是当前发展中国家的唯一出路,也是必经之路。 比如中国这次花费的金额最大,这说明他们正以超然的思想与意识冲破牢笼,正向着高技术领域和空前的雄厚实力发起进军。” 亚历山大?巴甫洛甫维奇道 :“对,我们这一组共有三名中国队员,通过考核,他们个个定力不凡,思想中正,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到底如何?” “哼!真金不怕火炼,是真金是草芥不久便会见真章。”享利道:“不过,中国地大物博,但经济、科技力量还十分薄弱,正如查理·马特教官所说的,中国想在短时间内脱颖而出,我看那是痴人做梦,异想天开的!” 望着亨利那字里行间的鄙视腔调,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大胆地直抒己见:“不要小看中国,在我的认知中,泱泱中华承五千年悠悠历史而不衰,期间不泛有许多雄才伟略之人,比如邓小平,他利用自己的大智大勇,思想开放,在这几年中不但搞活了经济还打响了向先进科技进军的号角。” “巴甫洛维奇说的不无道理。”查理·马特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中国近年来的成绩很突出,但是它与世界一流国家的科技水平相差甚远,更不必说在军事领域了,我敢断言,在二十年内,这个贫穷而落后的国家是不会崭露头角的。” 第292章 执行任务,也要来个龙风配吗 纷纷扬扬的大雪像柳絮扬花,它们密密的从天空飘坠下来,皓然一色,为大自然挂起了白茫茫的雪帘天幕。 可是就是在这样雪虐风饕的天气中,在群峰林立的一片冰原上,悬停着一架直升机,它在一闪一闪地机灯照射下,十七名重装空降兵从天而降,在短短的几分钟里,他们凭借着高超的跳伞技能,安然无恙地成功着陆于一片银光耀眼的雪地上。 十七名队员在解除了降落伞的束缚后,迅捷无比地打开背包,滑雪服,滑雪鞋、雪盔、滑雪杖、滑雪板、手套,这些装束却在两分钟的间不容歇中,被十七名队员武装完毕。 吕庆隆拿出定位仪认准了方向,然后重新打好背包背在肩上,他穿上滑雪板,手持滑雪杖,动作娴熟地像大鹏展翅般的率先冲下了雪原。 张国良、郑天惠和其他队员马上跟随而进,十七名队员高速穿行于雪原之上。 不一刻便组成了五人一排的队伍,他们如小鸟般轻盈圆滑,与铺天盖地的雪花绘成一幅雪山效果图,让人感觉有一种“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的宏伟壮观气势。 “队长,不怕这里有冰缝,冰陷阱吗?”从吕庆隆身后传来了黄国涛的喊叫声。 ”没事,只管大胆地往前冲,现在是十一月中旬,是滑雪的绝佳时期,而且来的时候我已经请教了有关专家,这里的雪原空旷幽深,冰层经夏季消融之后又经过了来年严冬的侵冻,表层已经结成了厚约半米的冰硬壳,又加上近日来的暴雪,这片山体平阔,对人身造成的危险系数非常低。” 吕庆隆在风雪中驰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向着后面的队员传达着自己的见解。 身后传来了彭帅的声音:“已经二十四个小时了,也不知道那两个专家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 张国良快速地冲锋着,他迎着周遭旋转的雪花接口道:“据脱困的四个人说,那失联的两个专家一个是地质勘探专家,一个是高原生态专家,如果不出大的危险,我相信他们还活着,因为他们各自身上存储着一个星期的食物,而且都带有一整套生存装备。 段红良一个挺身飞跃赶上了第一排的五个人:“他们现在一定是生不如死,也或许是昏迷了过去,正等待着我们的救援呢!” “一切皆有可能,但是也不容乐观,虽然我们曾经演练了很多次冰洞救援,而且来时在地图上熟悉了路径,但是前方的冰山路况瞬息万变,险象环生,我们一定要加强安全意识,一丝一毫都不能疏忽,争取把两名专家安全快速地救出来。” 吕庆隆轻呼了一口气,像是在这一呼之间能让自己因急速前行而急迫的心得到减压,继而道:“这片冰原方圆大约有20公里,和它接壤的就是两位专家失踪之地,它是一个海拔5000米的大冰川。” 张国良补充道:“要按我们的计划行进,从东南角上冰川,这也是科研小组下冰川的路径,但是地质环境相当险恶,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在旺盛的精力和刚毅的气势下,队员们冒着遮天盖地的大雪,像雄鹰翱翔于雪原上,在一瞬间便倏忽远去。 经过几次定向仪的定位滑行之后,小分队终于在黎明前到达了大冰川的右下方,他们就势滑了一个大圈,然后在身体收紧,稳稳地停留在了大冰川下的一处平整的雪原上。 “整理装备,补充食物,十分钟后出发!”吕庆隆下着命令。 “报告队长,我想在这十分钟内重新勘查下地形。” 张国良欲行先探路的方式得到了吕庆隆的认可,他果断地道:“这样也好,这漫天大雪的恶劣天气时刻都在改变着环境,你去吧!” “我也去!”郑天惠跃跃欲试地道。 “这执行任务,也要来个龙风配吗?”黄国涛故意放粗了嗓门炫耀着自己的油嘴滑舌。 “是不放心,队长,你就让她去吧!要不这天作之合,珠联璧合就失去意义了!”段红良拉长了嗓门,一脸的诙谐,他边收拾着装备边道。 吕庆隆心里明白,嘴里却反问道:“天惠,你不补充一下营养吗!你可知道下一程不知道要遭受多少艰辛,消耗多少体力呢!” “我相信,我和张国良在完成任务之时也一定能尽快把体力恢复过来的!”郑天惠自信满满地道。 “好!”吕庆隆急切地加重了语气:“我命令张国良和郑天惠,在十分钟之内把东南方向三里以内的地形调查清楚。” “是!”张国良和郑天蕙二人脚踏滑板同时雪杖一撑,以夜鹰展翅滑翔的威势勇捷地斜滑而下,他们滑出一个个规则的圆弧,穿过凹凸不平的冰雪包,驰骋而去。 八分钟后,张、郑二人出现在队员们的视线之内,由于惯力,随着张国良和郑天惠二人的驶滑,他们奋力跃上了一个高约十五、六米的斜坡,身形高高腾起先后脱离了地面,他们在空中晃若神仙般地飘飞了一段距离后,收住身形在平稳地滑翔下落在了地面上。 而郑天惠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内,她就势滑了个大大的圆圈,借着她那轻巧灵活的身体滑向了最前面,张国良居后,二人横向停留在众人面前。 “哎哟喂,二人秀了一圈恩爱,临了又秀了一出滑翔高难度技巧!啧啧,真是羡煞人了。”黄国涛声情并茂的话语立刻引来了队员们的嬉笑。 “此时此景此地,情绪还不错!”吕庆隆望着这些拿生命做赌注的队友们,在这恶劣艰苦的环境中还仍然保持着旺盛的精神活力和一颗平常心,他心内感到很满足。 时间紧迫,吕庆隆对着刚停下来的张、郑二人道:“探查的怎么样?” “与我们详知的情况大体一致,我们站在了一个至高点,用肉眼观测,大约在五里之地就到了冰川的边缘,因此,我们左右绕行了很远,发现只有一面的冰崖可以攀登,我们核对了角度,那正是科考队上下冰川的路径。” “好!”吕庆隆马上提高了声调:“给你们二人五分钟的休息和整理装备时间,其他队员马上进入战备状态!” 第293章 只能铤而走险了 雪势渐渐变弱,当队员们来到一片缓坡之上时,放眼望去,眼前的壮观一幕令他们仿若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由于黎明的曙光出现,以及下雪的渐渐落幕,横亘在他们前方的是一座座巍然屹立的雪峰,它们横空出世,霸气恢宏。 座座奇峰直耸云天,真是天工造物,神奇无比,使得队员们惊愣在当场,个个张口咂舌,眼露旖旎。 而正对他们前方的这座雪峰如一面硕大的冰墙,它直上直下,顶天立地,与其它雪峰相接绵延几公里,仿佛要把世界隔离开来。 彭帅目瞪口呆,足足有一分钟,他才从震荡中苏醒过来:“大自然真是万花筒,千奇百怪,多彩纷呈,我怀疑这座雪峰是不是二郎神当年一斧子劈开的,简直是神鬼之作。” “走吧,前面还有更神奇的呢!” 张国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让众人的视线收了回来。 吕庆隆立即换了一种势如破竹的气势道:“同志们,我们的任务是救援两位气候地质专家,并不是来观光旅游的,现在由张国良带队尽快到达那道唯一能通过的冰川之路。” 在队员们的右前方有一段宽约百米的沟壑,但是两旁奇峰矗立,颇有虎啸龙吟之势,每时每刻给人造成视觉上的悸动。 在吕庆隆的指挥下,小分队选择了左侧靠近沟壑与巍峨耸起的山脊之间的宽阔雪地,凭借着滑雪板、滑雪杖急速滑行着。 一路上,小分队轻呼着两位博士的名字,还轮流搜索着任何一处可疑的蛛丝马迹。 这时太阳也露出了全部容颜,像是要全程窥探着小分队的行程,更糟的是,雪沬随着风起云涌从上方猛惯下来,风卷起的雪雾铺天盖地的涌来,使每个队员的视野遭受到了严重影响。 “看来,环境不容乐观,怎么办?”张国良回首问着吕庆隆。 “只能挺而走险了,既来之则安之,同志们!”吕庆隆向后传递着口令:“马上加速前进,但是要安全第一,时刻警惕着各种危险的发生。” “严立诚博士!华峰博士!”队员们轻声呼叫着,仿佛怕震动到冰川。 “听,有情况!”张国良警醒般地侧视着右前方,因为那边隐约传来了呼救声,微弱而模糊。 “我在……这里!”一股极其微小的声音如蚊蝇的躁动般传来。 “听到了!”队员们不约而同地轻呼着,狂喜的心情不言而喻。 张国良第一个滑向了发声地,后续队员纷纷靠拢过来。 一块突起的雪团在轻微蠕动着,张国良和吕庆隆同时蹲伏在这雪团的前面,他们扑掉上面的一层白雪,露出了睡袋。 吕庆隆打开睡袋,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同照片上相似的华峰博士,他马上采取行动道:“马上进行急救!” “谢谢……我是……华……”羸弱的一句话没说完,华峰便失去了意识。 取出小型吸氧瓶,呼吸管被迅速地放入了华峰的鼻腔中,同时还为他喂食了营养液和药剂,这些药剂是最先进的科选预防衰竭药剂,食用后能让人快速恢复体力,并保护大脑的清醒。 段红良对华峰展开了全身检查,结果让他焦灼不已:“右大腿骨折,看来,他是从这冰川上失足摔下来的,由于不能行动,所以他忍着伤痛把自己罩在了睡袋中,以等待救援队伍的到来!” 吕庆隆跳动的眉头和负有责任的眼神反映出他的急切心情:“时不待人,我们要马上救醒他,以便知道严立诚博士的所在之地!” 经过十分钟的药物吸收和补给,在队员们连续不断地呼唤下,华峰终于醒转了过来,当他看清眼前全副武装的十几名队员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很虚弱地喘声道:“谢谢你们!” 吕庆隆伸手制止住了华峰的言语,迫切地道:“不用说客套话了,你马上告诉我们有关严立诚博士的行迹,要简明扼要的讲述。” “是……”华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提高着自己的声音:“严博士掉进了一个冰隧道……那里地貌非常复杂。”他喉头滚动一下继续道:“我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把他救出来,还好” 华峰咽了口吐沫,重重地咳嗽着,在他恢复正常后才继续道:“他装备里的补给能挺过五天时间,可是,” 由于紧张急迫,华峰大口的喘息着,而张国良用手轻轻地按摩着他的穴道,为他排解着胸腔中的不适,张国良安慰着华峰道:“别着急,慢慢说!” 很快,华峰平缓了心情和呼吸道:“是,谢谢,严教授掉下去的时候带有装备和睡袋,只要他的生命还受不到威胁,我相信,他是有生还的可能的!……我是沿着右边的崖际下来的,……大概算来……离严教授遇险的地方有五十里的路程,对了,” 华峰又咽了口吐沫,缓解了一下自己失控的情绪:“上方不远处有一处裂缝断崖,我就是从那里失足跌下来的。所以你们要避开那里,以防发生不测。” “好,谢谢华峰博士,只是我想知道,”吕庆隆改变话题道:“当时掉下冰隧道的时候,你知道严教授受没受伤。” “不清楚,只能听见他还能行动有回应!由于冰隧道里情况复杂,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好!只要他活着就是一个好消息。” 随着郑天惠的话落,队员们的心得到了一些安慰,因为他们知道,到目前为止,严士诚的危险系数变小了,存活率变大了! “高峰、严冬,你们再带上二人马上护送华博士回程,其余的队员继续前进”在从华峰博士口中又了解了一些相关事情后,吕庆隆在第一时间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是,坚决完成任务!”高峰、严冬义不容辞地接受着任务。 在临别之际,华锋还特意把自己留下的一些线索和注意事项以及与严士诚分别的地带告诉了吕庆隆,然后他在四名队员软担架式滑雪板的护送下离开了此地。 第294章 要胆大,心细,准确,无误 这里是冰的世界,这里是雪的海洋,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滑行后,特战队员们卸下雪杖和雪板,终于来到了1号雪山高地。 “看,前面!”吕庆隆加快着行程的进度:“前面华峰留下的记号,是悬挂在冰锥上的一面小红旗。” 一抹红红的亮丽使得大家一个个精神倍加,全体向飘动的红旗处迅速靠拢。 “那里到处都是冰漏斗,冰井、冰隧道,你们一定要加倍小心!”华峰的话深刻地影响着张国良的谨慎小心。 在探视了一圈这片危险地带后,张国良警示着大家道:“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据华峰说,方圆大约2公里左右,都是这种危险性极高的特殊地貌,来时的雪也许覆盖了这些洞口,也应该把全部痕迹掩没了,我们还是分组寻找吧!” “好,三人一组,我估计失踪者就在这面红旗的附近,先进行近距离寻找,马上执行任务!”吕庆隆下完命令,与张国良、郑天惠一组斜着从右方飞速地穿插了过去。 一步步都惊心动魄,如履薄冰,除了小声呼喊之外,并没有可救援的其它办法。 而且每到一处,因为他们看不到冰斗、冰隧道、冰井里面的具体情况,所以只能用冷火焰搜索性的抛入下面,以求有生命的回应。 就在他们搜探了十几个冰斗和冰隧道,又把一颗冷火焔抛入一条深幽的隧道几秒钟后,一种近似砸击冰臂的声音传了上来,虽然很轻很弱,但是这一微弱音律却给在场的三个人带来了极大的信心和希望。 “郑天惠,你马上联系其它队组成员!”吕庆隆第一时间提醒着郑天惠,然后迅速地从背包中取出了绳索的一端,和张国良用登山斧快速地把它固定在了上方的崖壁上。 “我先下去,以信号为准。”吕庆隆扣紧着安全带和主锁、八字环,果断有序地滑下了隧道。 “注意安全。”张国良的呼吸随着吕庆隆身影的渐渐消失而变得急促起来。 这时,郑天惠发的信号弹起了作用,以黄国涛为首的三组队员率先靠拢了过来。 “找到了吗?” 张国良打断了急性子的黄国涛的问话,以手势表示让他们安静,以便注意冰隧道里面的动静。 在大家看来,这条冰隧道进口虽然不宽阔,但是直径足有三米,里面升腾出来的气流寒气逼人,使得每一位队员在伸向冰道口的脖颈猛的收缩起来。 “当……当……当……”随着有节奏的敲击声音传来,张国良不失时机地倾听着每一个信号的时续,在经过一番较对之后,队员们相视下得出了一致意见。 黄国涛直言讲解道:“队长反馈上来的意思是,冰隧道下去是大约三十米的斜坡,尽头有一个不规则的平台,里边路境凶险,他让我们下去的时候小心谨慎、注意安全。” “众志成城,其利断金”在场的十二名队员击掌称誓,除留一名队员留守隧道口,其余十一名队员全部进入了冰隧道。 抵御着彻骨的寒冷之气,一名名队员鱼贯地从三十米高的斜冰道上准确无误地滑了下去,最后齐齐驻足在一方十多平米的平台上。 但是每一个人心情都很沉重,因为眼下的险境不容乐观,那严士试如一团败革般的正悬挂在下方大约五十米的一块突起的冰岩上,不过从他缓缓蠕动的身躯看出,此时他还有生命的迹象。 黄国涛扫视着下边的情况,眉头紧皱着:“先进的防寒装备救了他一命,到现在还有生命的迹象就实属不易了。” 段红良抻着脖子望着下面的严士诚道:“我们是倚仗绳索才下到这平台,简直难以想象,要不然也会同他一样掉下去,也许还不如他的命运好呢!” 张国良紧盯着下面的环境补充着:“看来这个人的体质很好,毅力也不凡,否则是不会坚持到现在的。” 张国良手举望远镜细细观察着下方,肯定地逼:“严士诚是被困在冰壁岩石上,是他身上的束带救了他一命,束带挂在了上方尖耸的冰芽上,才使他有幸落在了突出的小型冰岩上。” 张国良边讲述边把望远镜递给了身后的黄国涛,黄国涛接过望远镜把焦点对上了严士诚所处的冰岩,然后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是一个袖珍冰蘑菇,面积有限,只能容一个人立足,而且看上去冰蘑菇的承重力不足,上下全是直上直下的崖壁,看来救援遇到了瓶颈。” “救援系数十分渺茫,他是从我们这处平台直接滑下去的,由于惯力在经过下边的斜坡时直接被抛向了对面的冰壁上,只是那突出的冰芽和相连的冰蘑姑救了他一命。 只可惜再往下是一道冰井,而且是在对面十几米处,是我们无法到达的险境。情况特殊,救援系数微乎其微!”彭帅在望远镜下有失常态的道。 吕庆隆放下望远镜,他的眼睛充斥着锋芒,果敢地说出了几个字:“要胆大、心细、准确、无误!” “什么意思?”彭帅疑惑地望着吕庆隆,其他队员也是不解地望着他,想从他的神色中找到那几个字的真正含义。 张国良与吕庆隆目光相接之际,顿时在心领神会中心意赅然,他讶异地道:“你是说你要实施高空救援,如荡秋千!” 吕庆隆点了点头,眼中精光毕露:“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那救援人必须臂力惊人,否则将一去无回!”张国良机警而充满压力地正视着吕庆隆。 张国良的话让吕庆隆的眉头紧皱了起来:“需要两个人的合作,而且必须是配合协调,天衣合缝。” 看到队员们仍然一头雾水地望着自己和吕庆隆,张国良解释道:“两个人垂挂在半空,然后像荡秋千一样荡到对面,在一个人割断被困者挂在冰芽上的束带之际,另一个臂力雄厚之人必须在间不容歇、准确无误之际勾住被害者身上的救生索,然后再荡回到我们所处的冰壁这端,这样就可以救援成功!” “这办法不错!”队员们眼中闪出奇彩,但是又有几分忧虑:“可是这两个人必须配合默契,功底扎实,否则不但使救援失败,在稍一不慎下还有可能使三个人同时葬身于这冰井之中。” “所以,我们必须从长计议,来,我们来筹划一个完善安全的方案。”吕庆隆道,他微耸剑眉,给人以指挥家的风范,让人望而生敬佩之心。 想到了完美的方案,吕庆隆果断地下发着命令:“段红良,乔泰,马上测出被困者的深度范围,其他人准备升降装备。” “谁下去?”彭帅直言不讳地道。 “由我和张国良下去。”吕庆隆不假思索地道。 黄国涛带着双重语气道:“为什么是你们,别人就不能吗?” “因为我们两个同心同德,心心相印。”张国良、吕庆隆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简直是音色统一,声茂相一,他们的男声二重话语引来了大众的赞叹与欣羡。 “果然是天作合一的一对!”黄国涛点着头,但是他的神色却是异常的严肃,双手分别握住张国良和吕庆隆的左右肩膀激情地道:“你们一定要全始全终,全身而归!” 吕庆隆雷厉风行地道 :“放心!我们会的。好,马上行动!段红良报出你们的测量数据!” “报告队长,下面被救者所临的空间直径是23.2米,计算出准备降落的深度为51.21米。” “好,马上进入战斗状态,准备70米的升降绳索,要快,时间就是生命”吕庆隆边说边与张国良迅速地整理着装束。 第295章 好样的,张国良 队员们迅捷有速地在冰壁上固定并制成了两条高空救援索,但是每个人的心情异常紧张和沉重。 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被困者实施的冰原救援行动,也是他们自学业而成后的第一次惊险而富有挑战生命极限的一次任务。 他们明白每个人肩上的责任有多大,这预示着他们的生命将与死神擦肩而过。 吕庆隆与张国良系好安全带,并一先一后顺着冰井缓缓而下。 平台上的所有队员都凝神观望着下方,他们一个个攥紧着拳头,皱着眉,憋着气,似乎他们怕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影响到下方如履薄冰的两个人。 终于在众人的视线下,相距两米之远的吕庆隆和张国良分别收住了身形,他们垂挂在半空,好像在交谈着什么。 随即吕庆隆开始行动了,他尝试着冲刺对面的冰壁,由张国良读着表数,他猛蹬了一下冰壁斜身向着对面的冰蘑菇直线荡了过去。 当吕庆隆在瞬间返回时,张国良报出了所用的时间:“到达冰蘑菇用了两秒多,超时了,再来!” “我目测到了我距被困者有一米之远的距离!”说着,吕庆隆拽着升降绳又下降了大约一米左右的距离,他收神提气又一次猛蹬冰壁跃向了对面被困者所居的冰蘑菇,这次他不上不下正好触摸到了被困者的衣服,同时上面传来了队员们的轻呼声,这意味着距成功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吕庆隆又经过了五次的飞荡,每一次的时间都被准确定格在了两秒上,张国良打了一个手势,两个人眼中冒出了火花。 “现在该你了!”吕庆隆打着手势,用炽烈的眼神鼓励着张国良。 而张国良不负众望,在经过七次来回飞荡之后,把从离开冰壁到触摸到冰芽上的飞跃时间稳定在了三秒之上。 在吕庆隆和张国良悬吊在空中,做了一次深长的计议,又经过二人商酌之后,他们得到了统一理念,那就是:在张国良割断被困者的吊带之际,吕庆隆必须准确无误地抓住严立诚教授,也就是说张国良提前一秒钟荡向冰磨菇上方的冰芽而且在这一秒钟内必须不失毫厘地割断吊带,以使吕庆隆的救援及时顺利地进行。 形势不容乐观,但是在吕庆隆和张国良的眼里却射出了慑人心魄的光芒,那是自信和勇敢所融合在一起的伟大理念,它可以让人拥有一颗战胜任何困难的雄心,是一种大无畏精神的表现。 惊险一幕出现了,张国良拔出军刺踏着冰壁腾空一跃的瞬间,吕庆隆也准时出动。 冰岩上的一行人时刻等待着吸人眼球的一瞬间的降临,这个瞬间是张国良、吕庆隆以及被救人严士诚出困的首要关节。 同样张国良和吕庆隆也担负着极其重要的责任,每一秒、每一分钟的进展延迟都会危及他们和严士诚三个人的生命。 张国良、吕庆隆的救援固然重要,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和全体队员们的心情却更加让人惊心和沉重,因为任何闪失都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张国良到达冰蘑菇之际挥刀一次性准确无误地砍断了冰芽上的绳扣,而吕庆隆也在张国良砍断绳索之际,不失时机的双手奋力地抓住了严土诚身上的束带。 而全体队员各伺其责,在黄国涛和彭帅喊出同一声号令下同时拉起了升降索。 升降索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每一个人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它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神。 由于冰壁上的两个固定点所处的位置有限,所以两条升降索固定的距离很近,相隔不到两米,张国良与抓着严士诚的吕庆隆时时刻刻保持着绳索的平稳度。 为了吕庆隆和严士诚二人能安全及时的得到救援,二人的升降索在疾速安稳地上升着,因此,张国良的上升速度反而很缓慢,落后于二人下方的五米处,这也是由于一旦吕、严二人出现状况时,处于下方的张国良能及时展开有效救援。 在两条升降索上升的过程中,每个特战队员的心都悬在了半空中,极力防备着由于绳索移动、颤动而相互被交合在一起的险境,如果真有那种情况发生,局面怕是难以控制了。 不想怕出什么事就发生什么事,就在升降索有惊无险的上升之际,猛然间,严士诚从昏朦中醒来,由于看到自己被悬于半空,他感到了无以言表的恐惧,于是在失控中,他的腰部猛然一挺撞向了吕庆隆的肚脐。 这一撞把吕庆隆撞向了另一条绳索之上,在他们被推力撞向冰壁之后,反弹力迫使上方的的两条绳索交织在了一起,相互缠绕了四、五圈之多。 一瞬间,毎个人都惶然无措,更为危险的是由于两条绳索的交缠,吕庆隆和严力诚被紧紧地卡在了两条绳索之间,正好成为了那条卡棍,使得吕庆隆前后左右没有一点缓冲之地,他猛力地推着严士诚,想把他从间隙中推出去,但是力度不够,无济于事,他急躁的两颊通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队长,要不放弃他吧!”黄国涛的泪水从眼中滑下,绝望地在上面叫喊着。 “不能……”吕庆隆嘴里念叨着,他想平息自己的情绪,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张国良同样受着心理煎熬,在他感觉到上方5米处有危险发生时,第一时间做出了决定。 只见张国良选好角度,迅猛无比地荡向冰壁,而吕庆隆夹带着严士诚也随着张国良的缓冲荡向了冰壁,但是只是一瞬间,张国良左脚斜蹬向冰壁后猛然转身跃上了另一侧的冰壁。 “好!国良是想把两条绳索分开!”彭帅攥着拳头沉声道。 黄国涛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视着下方的每一个行动细节,同时脸上的汗水如注。 当张国良仰视着角度又一次斜蹬冰壁返回时,第一圈缠绕在一起的绳索被退去。 在刻不容缓中,张国良又进行了退开第二圈绳锁的蹬跃,由于惯性和拉力的推动,吕庆隆随着第二圈绳锁的退去慢慢地变得轻松起来,他紫红的浸满汗水的脸庞慢慢舒展开来。 “好样的,张国良!”上面传来了队友们的惊呼和赞叹,只差拍手称颂了,而此时的郑天惠早已是泪流满面。 在经过多次连续回旋蹬跃后,最后一圈绳锁也即将退去,而就在这圈绳锁退去的一刻,张国良迅捷无比的从腰间抽出了登山锤,用力钉在了崖壁之上,就这样他悬挂在冰壁之上,和吕庆隆之间的绳索保持有七、八米之远。 “快,把他们拉上去!”张国良仰起头,双手紧握着登山锤,急促地提醒着上方的队员们。 “同志们,时间就是生命,快把他们拉上来!”黄国涛、彭帅指挥着一干人众,大家齐心协力地把吕庆隆和严士诚拉离了险境。 当二人被第一小组队员拉上平台,第二组队员又对张国良进行了救援。 登上平台,张国良第一句话就是:“队长,你还好吗!” 吕庆隆没有说话,只是竖起大拇指夸赞着张国良,同时眼里渗出了大颗的泪滴,二人卸去绳锁,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其余人在周边也滴下了激动的眼泪。 “好了,你们快来看看严教授吧!”郑天惠的一句话立时引来了大家的关注,他们一起围在了严士诚的身边纷纷出言相询: “怎么样?” “伤到哪里了?” 经过郑天惠和刑士斌的一番检查和探视,他们得出了结论:“虽然穿着防寒服,但是由于环境险恶,左腿和左手好像己没有知觉了,不过我们也不是医生,还要回去做进一步的检查,方有定论。” “好,马上进行一级救治,大家行动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野战医院。 三个小时后,在一片空旷的雪原上,一架直升机载着严士诚和十三名特战队员离开了这片虎啸龙吟,险恶重重的冰原世界。 第296章 这里一点人性也没有 食堂大院里,十几个炊事员在紧张地忙碌着,青菜炒肉被分置在两个长方体的大缸里,左右两边有两个大案板,上边堆满了馒头和大饼,刚出锅的食物腾起的热浪和香气四溢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穿着白色制服的炊事员正在准备着最后的一次性餐具,同时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前方的大道,因为那边有即将超极限训练而归的五百名队员出现。 他们必须在队员们回来之前离开这里,因为队员们最近的情绪化非常严重,由于身心的双重压力,他们心理的不平衡达到了极限,犹如一个个火药筒,随时都可能被轻易碰触而发生爆炸。 尤其是这些身无武技的厨师,他们很可能成为有些队员的出气筒而被他们谩骂和毒打。 “速度快点,我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了!”卡尔提高声音告诫着大家。 随着脚步的纷至沓来,就在十几名厨师准备离开之际,杰克逊和史密斯率先冲了过来,他们边走边卸下沉重的装备,脚步无力地在地上游走着,他们的第一目的便是冲向堆成小山的食物。 “天啊,怎么又是这些垃圾食品?”杰克逊看到馒头和大饼,双眼圆睁,一把抓住了欲逃脱的加比勒。 “牛排呢?奶酪呢?……你们每天就是做这些东西让我们吃吗?”杰克逊反手一掌打在了厨师加比勒的鼻子上,顿时鲜血从加比勒的鼻子中流出来 “这不是虐待我们吗?你们的良心呢?我们是来做英雄的,不是来当猪狗的!”同时又一拳击向了加比勒的太阳穴,这一拳力道极大贯穿着戾气,使得加比勒当场昏死了过去。 这时,又有四名队员闯了进来,他们身体摇晃着像失去重心的不倒翁。 “对,没看到我们的体力严重透支吗?”冲过来的杰克接过了杰克逊的话题又一次掀起了风浪,他们对其他三名前来劝架的厨师猛力推搡着:“我们必须吃有营养有价值的食物,你们这群猪?,不识时务的小人……” “住手!”一声令下如狮吼,队员们身体一颤,如遭雷击般的停止了疯狂的动作,转瞬间像失去力气般的,巴巴地望着立于他们面前的霍华德总教官。 霍华德像一座铁塔般地横亘于大家的前方 :“你们想吃什么?” “报告总教官先生,”史密斯向前一步打了一个军礼:“杰克逊和杰克只是情绪有些低落,我相信他们不是故意的,还希望总教官能够谅解我们!” 霍华德的眉头颤动了一下,灼人的目光直逼史密斯:“那你是如何评价这些食物的!” “我认为有食物就已经不错了,因为在未来的战场上,也许更加艰苦,食物的匮乏、恶劣的环境等等一系列困难因素我们都将一一尝试到,所以我们也必须得承受因此而带来的伤害,而今天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是一种超越常人生理极限的挑战,其宗旨就是锻炼我们的意志、心智和吃苦耐劳的精神。” “好,史密斯,你们犯了严重的自以为是,破坏军纪的错误,为了惩罚你们,这顿饭就不要吃了,回到宿舍里去好好反思吧!这是考验你们意志的绝好机会!” 史密斯代表着其他五名队员,信誓旦旦地道:“是,我们会记住这次教训的,一定不负总教官的厚望!” 当杰克率先迈进宿舍时,他的情绪倾刻间失控了,他返身猛拽着史密斯的脖领,目光如钢锥似地要刺穿史密斯的心:“你这个黑色的猪?,你是一个懦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庸才……什么霍华徳总教官,你竟叫得那么亲切,他这么对待我们,剥夺了我们吃饭的权力。 一小时后,我们还有什么力气去参加训练,如何去完成我们的梦想,如何去面对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杰克用雨点般的拳头砸向史密斯,而史密斯双手护着自己的头颅,躲避着杰克的猛烈进攻。 “停止!停止!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同宿舍的容云鹤和路千秋过来阻止着杰克的暴行。容云鹤极力规劝着,但由于身体溃乏而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杰克,你知道总教官已经不是第一次为难我们了,不只是我们,其他队员也遭遇过我们这样的对待,甚至比我们的惩罚还要严重,以至于没有人性可言。可是那又怎样呢!我们到这里不就是来磨练习性,磨炼意志的吗!” 容云鹤的话似乎起了作用,杰克挥舞着的拳头终于停了下来,容云鹤和路千秋趁势把他拉开。 这时容云鹤从自己床铺之下的纸袋里拿出了一个大饼分成六份,把其中的五份送到了其他五名队员的手里,随即他把自己手中的一份干硬而没有油分的大饼一点点地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尽管这样,容云鹤吃得还是那么的津津有味,之后对着其他人解释道:“吃吧,虽然不够充饥,但总比空腹强,这是我两天前特意留下来的,就是为了今天的不备之需” 他苦笑着补充道:“我们要让他们看一看真正的勇士是不畏惧任何磨难的。” 杰克赤红的眼睛泛着泪水,他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吞咽着手中的饼,一个大男子汉泪水竟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他边吃边诉着心中的憋屈,饼渣顺着嘴角掉落下来,他茫然不知:“太残忍了!他们怎么这样对待我们,队员们稍有情绪和成绩不佳,他们就不给饭吃,前天不就是安德鲁同教官顶嘴了吗,他们竟让安德鲁吃招来苍蝇的剩菜剩饭,还用语言侮辱他。还有,晚上训练,整夜不能补充能量,直到天明……” 杰克痛苦地闭上眼睛,他说不下去了,胸腔像充着气的睡袋,憋闷得让他喘不上气来。 他和着泪水咽下了一口饼,缓了一口气继续道:“从我们来到这里,差不多有一百多名队员被淘汰出局了,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是来进修的,就犹如上学的孩童一般需要从无知到有知,这中间需要历程。 可是我们刚踏进校门,他们就把我们逼得无路可走,淘汰的淘汰,留下来的任他们虐待宰割……!” 蜷缩在墙角的儒弱的希尔终于开口了:“是的,”他用眼睛探视着大家低声道:“在负重训练中,他们还用几十条军犬来追赶我们,昨天,由于安德烈身体不舒服,高烧不退,可他们不让他休息,强迫他负重前行,这里一点人性也没有!” 第297章 还我们人格尊严 “是啊!”路千秋把手中剩下的饼渣全部倒进了嘴里,嘴巴蠕动着,端起杯喝了两口水道:“我们得想个办法来遏制他们,不能这样被动地挨打受辱。” 容云鹤只是笑了笑,对于路千秋的话并没有做出反应,相反地他摇了摇头似是对路千秋的话不想肯定。 集合的号角吹响了,集训地的前沿站着五名教官,他们是查理·马特、享利、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尤金、弗朗西斯。 查理·马特是首席执行官,而其他四名教官犹如铁塔般地并立在他两侧,时间在一分一秒地移动着,查理·马特不时地看着手中的金表,脚步在不断地游移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奇怪的是,以前在三分钟时间内已有八、九成的队员己入列,可是今天还不到五成。 查理·马特脸上的肌肉在不断地绷紧着,嘴角也在不自然的高高昂起。 而尤金和弗朗西斯脸上的横肉却是不断地在抖动着,眼睛发出令人胆寒的冷光。 而亨利则是舔了舔尖刀般的牙齿,钢针般的胡须不断地起伏着,像是一头健壮的凶狮。 越往后的时间,走过来的队员们越懒散,他们一个个像斗败的战犯死气沉沉地游走过来,麻木冷漠地像一具具僵尸。 查利·马特目送着他们一个个地归于队列中,他浅笑着,用一种鄙视的目光扫遍整个队伍,最后他狠狠地点了一下头,浅蓝色色的眼睛里射出一道霸气外露的戾气,他明白,今天会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但他知道那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在经过亨利一番口令后,查理·马特开始训话了:“现在是晚上八点钟,我们要进行负重急行军,直到明天早上八点,时速10公里,有违规和不守时者,我们依然实行淘汰制,明天上午九点卷铺盖回家,娶妻生子,繁洐你们的后代,去过一个寻常人的生活……” “我们要吃饭,我们要补充体力!”杰克跨出队列,凶猛的目光直逼查理·马特:“只有补充体力,我们才能进行时速10公里的急行军!” “对,杰克说的对!” “我们要补充能量,否则不参加急行军!” 起初是四、五个人在附合着杰克,渐渐地十几、二十个人,最后发展到了二、三百人,他们呼喊着,叫啸着,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他们像疯狂的牛群,个个目光凶猛,他们组成一道道洪水,一群群猛兽,随时要冲上前去将前方的五名教官吞没掉,践踏掉。 亨利的两条腿不由地颤动起来,惊悸的眼睛无助地望着查理·马特。 岂料查理·马特俨然是一头雄壮的狮子,他岿然不动地立在原地,两眼抵视着前方的四百名队员。 看到不惧众多队员叫嚣的查理·马特,亨利的心神慢慢稳定下来“对,这个号称铁锤和胜利者的查理·马特一定能对付得了这群羊羔。” 想到这些,亨利为了平缓局势以强势的方式开口道:“停止!停止!”虽然他的声音由高音喇叭传出,但是仍有一部分队员仍然激情愤慨,不断地说出一些据理力争的话。 “还我们自尊,还我们人身自由!” “我们要求自由,还我们人格尊严!” “停止!停止!”经过亨利,弗朗西斯的多次劝阻,全场才慢慢地趋于平静。 亨利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各种理念开口道:“我们这个队伍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队伍,军人必须无条件服从。 进行严格的考核和筛选,实行淘汰制,以及历经严酷的训练,这些都是完善自我的必经之路。 因为你们的学程是四年,在这短短而漫长的四年中,你们要经历格斗术、fbt读心术、电信化技术、特种侦察技术、特种驾驶、反恐突击、阻击等等一系列的课程训练。 所以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在一个月之内选出最优秀最成熟的队员,而且这样的队员必须是集智慧与高技艺水平的人员,而这样的队员才能正式成为真正的特战队员。” 威廉·姆斯向前两步走,他在查理·马特的面前打了一个军礼道:“每个人都要从单纯走向成熟,从无知锻炼成有知,没有一个人生下来就会是一个有德有才的高级别人才,这是不变的亘古真理。 难道说一个人没有文化就把他抹杀掉,一个人反应迟钝就把他拒绝在知识宝库的大门之外吗?难道爱迪生和贝多芬就不是例子吗?难道说他们就没有生存的权力,没有进取向上的勇气了吗?” “对!对!威廉·姆斯说得对!”路千秋也上前两步走,向查理·马特行了一个军礼道:“教官先生,你们不能有偏见,有些聪明之人反而自以为是,往往是欲速而不达。 我们中国有句话叫笨鸟先飞,只要有毅力,有恒心,是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的!教官先生,你们不应该这么早下结论,这么早说出要淘汰我们的话,因为假以时日,也许我们的能力会让你们另眼相看的!” 自始至终查利·马特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但是当听到路千秋的一番言语后,他的眼睛是锋芒毕露,话语尖酸而刻薄:“中国,中国……” 他向前一步用猛禽般锋利的眼神逼视着路千秋:“它只不过是一个落后贫穷的国家,多少年来,它始终没有使自已领先于世界的前沿,我告诉你,中国是永远不会高居榜首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路千秋早就对查利·马特的行为和言辞感到反感了,现在终于可以把心中的怨愤讲出来了,他攥紧着拳头不屈服地道。 “你这是严重的种族主义!对,是区别对待!”杰克逊从队伍中跳出来,他振臂高呼。 “对,这是反动的言论,是纳粹军团的行径!” 真是一呼百应,队员们相继冲上前来狂呼着,呐喊着,他们尽情地释放着来到这里以来长时间积压在心中的怨愤和不甘。 这场面惊心动魄,这场面催人肝胆,更严重的是在前方队员的带动下,后方队员全部加入了战团,他们前进着,如一股狂潮急流向五名教官席卷而来。 “停止!停止!”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向前两步,他双臂抬起用扩音器高声喊着话:“安静!安静!” 他努力地打着手势,似乎要阻止着一波波洪水的到来:“全体队员,请停止一切不正常的行为,我们可以让步,但是要有一个原则和标准!” 看到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如一座铁塔般地立在前方,许多人不由地停下了脚步,特别是威廉·姆斯,他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的出现让他首先停住了脚步。 威廉?姆斯返回身阻止着大家:“好!我们听听3号指挥官所谓的让步和原则!” 随即他转过身对着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坦言道:“教官先生,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和荣誉,我们想和你商谈,研讨出一套正确的有利于队员们的方案!” 第298章 只要不违背原则,章程 “好!只要不违背原则,章程!你们的建议我们会采纳的!”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他清澈严肃的目光让全体队员感到了对他们的信任和尊重。 “好!我们只和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交谈,因为我们非常信任他!”杰克冲着人群宣告着自己的见解:“其他四位教官没有发言的权力!” “对!对!”队员们挥臂高呼,仿佛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才称职他们的导师。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挥手示意大家,待现场趋于平静,他开口讲话了,那是一种淡然的语气,却能有号令千军的气势。 “任何人,无论是年老还是婴儿,是聪慧还是愚钝,是贫穷还是富有,也无论是高官还是平民,就连在押的犯人都应享有作为‘人’的最起码的社会地位,也应享受到世人对他的尊重权利,这种权利就是人格尊严。 我知道,如今队员们的人格尊严几乎是荡然无存的话,也就无法谈及个人快乐与幸福了。 但是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待你们四年学成毕业后,回到你们最亲爱的祖国,你们在执行任务解救人质时,为了实现最完美的结局而不得不受制于他人,去承受他人的辱骂,去敷衍去卑躬屈膝,甚至还可能忍饥挨饿,委屈求全,那时你们会怎么想?” 静谧,杰克和威廉·姆斯几次欲言又止。 “杰克,请你回答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的问题!”亨利向前两步立于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旁边,他气势逼人地怒视着杰克。 踌躇片刻,杰克心一横开口道:“那时我会义无反顾地履行我的职责,我会用我的生命,用我的智慧去解救人质。” 亨利不失时机地道:“难道此时的人格和尊严和将来执行任务的人格和尊严就不一样了吗?” 杰克理直气壮地表述着自己的见解:“常言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正是强筋健骨,成就各种技能的时候,这时候有损人格尊严只能消弱我们的意志,摧残我们的身心,使我们无法全面的去发挥和提高我们的技能!你们这样下去是要误人子弟的!” 威廉?姆斯强势地道:“对,杰克说的对,体罚挨饿只能使我们的身体更加疲弱,我们怎么会有精力去增进各种技艺呢!” “对!对!” “我们要尊严,要人格!” “我们要吃饱饭,才能有力气去战胜一切!” “好!好!”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挥动着双臂,示意队员们安静下来:“亲爱的学员们,你们提出的要求我们会考虑的,这样,请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不过,这艰苦的厉程还得走下去,这是你们成为一个特种队员的必经之路。下面,全体队员都回去补充能量,二十分钟后我们要进行负重急行军,解散!” “好!我们暂且相信亚历山大教官的话,我们要相信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兄弟姐妹们,有牛排,有大块朵颐的营养食物,我们去饱餐一顿,为了我们的使命,大家一定要成为一个最杰出,最高标准的军事人才!” 威廉·姆斯的话像一针针兴奋剂鼓舞着大家的士气。 补充能量这句话给了全体队员极大的满足和鼓舞,他们的呼吸变得顺畅了,情绪也被带动了起来,于是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那饱餐一顿的情绪洋溢着浓浓的甜蜜,在他们的言谈举止中,他们有规律地散去,并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大食堂。 冲在最前边的队员命令着炊事班的全体员工:“把丰盛的午餐拿出来吧!” “对,快拿出来吧!这是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的指示!” 面对着生猛、虎视眈眈、气势逼人的队员,炊事班的员工们立刻和颜悦目地把主食汤料全端上了餐桌。 一拨一拨的队员分散开来,他们如饿虎扑食,什么绅士的风度,什么君子的胸怀全然不顾,此刻全场无一人说话,只听见杯盘叉子的碰撞声和咀嚼食物的吧唧声。 风卷残云只是一刻间,全部队员饱食后心情愉悦,士气大增。 终于有人顾上打开话匣子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今天的万众一心,据理力争终于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 “是的,看来,每个人都不愿意当懦夫,而真理,是需要奋斗的。离我们的胜利越来越近了,兄弟们加把劲,我们一定会把我们的尊严和自由争取回来的!” 听到这些话,队员们欢声雷动,但是其中也有少数人脸上始终是一片阴霾,神色肃然,眼睛里有一抹担忧和焦虑,如威廉·夏特纳、伊萨贝拉、石玉昆、容云鹤、丹尼尔、鲍里斯等等人员,他们始终如影随形地追随着全体队员的脚步,但是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没有表一次态,有一种让人敬而远之的气势。 “巴甫洛维奇教官,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们的纪律和制度是一成不变的,原则上是不允许有任何妥协和忍让的。你今天这样做,让我们以后的工作如何继续!” 办公室里,查理·马特脸色严峻,双臂高高地抬起,似乎这样才能降低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的尊严和风度,使他永远屈尊于所定的法度之下。 “亲爱的查理·马特教官,今天的局势是你我都不能左右的,那是五百个悍勇之士积蓄已久的愤怒,你没看见他们那充满杀机的眼神吗?他们的力量是可以击毁我们,甚至能摧毁整个基地的。” 亚历山大?巴浦洛维奇威严稳重的话语让查理·马特更加反感,他锐利如刀的眼睛放射着瘆人的光芒。 “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你这是庸人之说,是对我们军事力量的低估和污辱。我们的四周是一百名重机枪手把守的铜墙铁壁,有二百条军犬组成的虎狼之师,它们可以在一瞬间撕毁那些新兵乳白色的肌肤! 你这样维护他们,知道不知道是在助长纵容他们的行为,那样对他们的特训成功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查理·马特高喊着,气势没有丝毫减弱。 第299章 有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尤金和弗朗西斯的目光穿梭于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和查理·马特二人之间,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协调这两个人之间的积怨和矛盾。 而亨利则是用敬佩的眼神望着查理·马特,之后又用不太理解的目光扫视着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之后,他终于讲话了: “两位教官请息怒,今天的局势确实难以预测,我认为查理·马特教官说的对,真正的勇士是不能姑息他们,宽容他们的,严师出高徒,艺精靠磨练,我们必须遵守条规,严格要求他们才能成就他们的宏图大志。” 他转回头对着查理·马特道:“我希望把这次学生们的举动报告给特别委员会,我们一起来研究出一个公正合理的方案,以求双方都达到满意。” 查理·马特收敛住自己的怒气,对于亨利的意见表示认可,他把目光投向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 “好,巴甫洛维奇教官,我希望你更换一下自己的理念和认知,否则我们将各奔东西,再也不会相见了!”说完大步地走出了办公室。 夜静悄悄的,天上的繁星冰冷地俯瞰着这座不寻常的军事基地。 微风乍起,吹拂着空气中的沙尘发出沙沙的声响,石玉昆敏感的耳朵能听到周遭大自然的任何风吹草动声。 此时,石玉昆的下铺有一颗躁动的心正在不停地跳跃着,使得它的主人不时地翻动着身躯,一忽儿,在轻微的床铺震动中,那个人跃下自己的床,并翻上了相邻的另一张床。 “怎么了邦妮?”卡洛琳关切的声音响起。 “卡洛琳!”石玉昆听到了邦妮轻吐着对方的名字,那轻喘声夹带着呼吸不畅,仿佛就在石玉昆的耳边:“卡洛琳,我怎么觉得有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有时候我觉得下一个被淘汰的人就是我,下一个受到惩罚的人就是我,我整天胆颤心惊的。” “邦妮,你想多了。”卡洛琳轻轻地安抚着邦妮,像是怕惊扰到室友们的睡眠。 “听说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被停职了,我们以后的历程会不会更加凶险!” 邦妮担忧的手不停地摸索着卡洛琳的手背:“卡洛琳,你是我心目中的主心骨,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我听到杰克他们说,要进行第二次示威,要求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重新回来!” 卡洛琳叹口气道 :“回不回来对我们来说都是一场跨时代的考验。” “卡洛琳,你怎么这么说!”邦妮生硬地推着卡洛琳的肩头道:“难道你不欣赏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吗!他讲承诺,守信用……” “好啦,邦妮。”卡洛琳打断邦妮的话,闭上眼睛困乏地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努力完成教官每天留给我们的任务。” “你……怎么没有一点正确的思想观念,哼!”邦妮赌气地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石玉昆平躺在床上,对于卡洛琳和邦妮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邦妮的担心和疑惑她不想深入思考,不过她和卡洛琳的想法一样,只希望学好各种技艺,以高标准去完成每天的训练任务,这是她来这里的目的,也是更进一层的成就自己。 当启明星刚刚升起,集合号按时吹响了,全体队员以全新超标准的速度集合于广场之上,前方是查理·马特、亨利、尤金、弗朗西斯、希尔顿五位教官的威武雄姿。 大胡子希尔顿寒光炯炯,一道伤疤从左边眼角延伸至嘴角,在灯光的反射下,让人有一种到了人间地狱遇到凶神恶煞般望而生畏的感觉。 “稍息!”随着亨利的口令,全体队员步调一致地站着军姿。 查理·马特还了一个军礼,阴沉无比地扫视着最前排的杰克和威廉·姆斯:“今天我们要进行高难度、高标准的越野障碍赛,依然实行淘汰制,如果你们达不到标准,就不配成为特战部队中的一员……” 这时杰克猛然间从队列中跨前两步,他义正辞严地道:“查理·马特教官,已经过去两天两夜了,我们想知道前两天我们所提的条件能不能兑现,因为我发现昨天晚上的饭食又回到了前几天的低劣水平,还有我们希望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能够回到我们的队伍中来。” 说到这里,杰克用手指着希尔顿狠声道:“我们要这个脸上带有刀疤的地狱出来的魔鬼无条件地离开这里,因为在昨天下午的阻击战中,他指挥着军犬毫无人性地咬伤了我们的一名队员,我们不允许我们的教官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没有一个人会容忍自己讲话时被别人强硬地打断,而且被打断的是一个体面有尊严的教官,查理·马特赫然而怒,他的自尊心被眼前的这个胆大妄为的杰克深深地折辱了。 查理?马特凌厉的目光直逼杰克,近似猛兽般地咆哮着:“关于昨天军犬咬伤一名队员的事,我相信你们是知晓个中原委的,那是因为那名队员违规操作,被希尔顿教官批评后,他不服气而辱骂了希尔顿教官,因此,被军犬追击是对他的惩罚。还有,你们心目中的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已经被罢职了,因为他没有资格成为一名教官,你这个没有政治头脑,没有思想理念的猪?……” 这时威廉·姆斯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两步打着军礼道:“查理·马特教官,我希望你能做我们积极向上,行为规范的表率,而不是一口脏话,言语中尽是诽谤诬蔑,我也希望你有一副为人师表的好品质!” 路千秋也站了出来,他针对的是前方的五名教官,但语调还算平和:“各位教官先生,我只希望你们能给我们最基本的人格和尊严,让我们在吹响号角时有一种良好的心态!” “你这个矬子!” 查理·马特噬齿怒目,眼里闪动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来这里之前,你们中国政府有没有告诉你,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自由吗! 你们只是我们手中的一块铁,一团面,就是你们是我们手中的一块铁,一团面还不够,我们还要进行严格检测和筛选,不合格者一律舍弃。 这也是练钢技术的第一步重要程序,含碳较高的铁水还要去除水中的杂质,还要向铁水中加入氧化剂,脱氧剂和造渣材料以及铁合金等材料,以调整钢的成分。 含炭较高的铁水进入炼钢炉以后,还要经过供氧锤炼,加矿石、脱碳等工序,将铁水中的杂质氧化除去,最后加入合金,进行合金化,便得到钢水。 但是这还不够,钢水还要被注入电炉中进行进一步的加工,然后定型成为各种各样的钢材。 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真金不怕火炼,现在你们就是那块铁,需要我们的锤炼和敲打,这样你们才能成为一块好钢,那样才能成材,才能瓜熟蒂落,九转功成。” 第300章 要的就是这种劲爆的效果 对于查理·马特的说辞,路千秋微微颔首,但是他仍然很有气势地道:“你说的这一些道理我能理解,但是有些事是可以做的,有些事是不能强人所难的,因为那样做显然超越了我们的生存权限!” “对!”不仅杰克双手称赞,就连队伍中的一些人也举起双臂高声附和。 “我有个问题要请问查理·马特教官。” 威廉?姆斯情绪激越,他的目光直逼查理·马特:“教官当初的军校生涯是不是同我们现在的一样,请教官先生如实回答!” 查理·马特直言不讳地道 :“我们当时的实训比你们现在的环境条件还要艰苦卓绝,还要备尝艰辛,那如蹈水火,穿荆度棘的艰难历程都是你们无法亲历的,你们以为我的头衔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吗!它是用我的血汗和辛苦赢来的!” 听了查理·马特的自述,杰克的眼睛变得严厉起来,他一字一顿充满激愤地道:“如果查理·马特教官是一名真正的军人,那么今天开始就和我们一起接受实训吧,一同在熔炉中锻练锻练如何?如果你坚持到一个星期,以后我们会无条件的毫无怨言地执行你们的每一个命令,我们会履行我们的一切约定,不过……” 杰克眼睛直逼查理·马特,像一把锋利的钢刀要刺穿对方的心脏:“如果你没有达到我们预期的目标,那么请按我们的要求还我们自由和人格。” “对!”随着杰克赋有情感和逻辑的挑战,队员们的声浪又一次被激荡起来:“是,如果查理·马特教官完成不了你所谓的高标准训练,我们又如何能完成呢?” “我们要验证教官的真实技能!” “我们要公正……” “我们要公平……” “兑现!兑现!兑现!兑现……” 气势一波高于一波,它们排山倒海般地向五名教官碾压过来。 路千秋冷冷地注视着这个立在他面前如铁塔般的查理·马特,他知道如果查理·马特答应了他们的这个请求,说明这个重量级的教官无愧于他的教官军衔,无愧于他的职责。 如果他不答应这个请求,则说明他就是个夸夸其谈,沽名钓誉的伪君子,那大家在这所军校里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 “不”这时路千秋猛然一个心神荡漾,他竟一时头脑清醒的希望眼前这个高高在上,威严刻薄的教官能答应杰克提出的条件,那正是自已企盼的,也是全体队员所希望的绝好的结果。 “我不能答应你们的要求!”查理·马特面无表情的戏剧性地道出了自己的心声,他低沉的目光中透着忍耐后的决绝和愤怒。 查理?马特一步步地逼近杰克,用不可一世,毋庸置疑的语气低吼着:“因为我是教官,你们是士兵,士兵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 路千秋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开口道 “亲爱的查理·马特,我认为你刚才的表现有损你身上这个军衔的形象,你不符合一个教官的气质和资历!” “又是你这个矬子,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查理·马特瞬间把愤怒目光转投到了路干秋的身上,他把自己的声音提升到了极限,让蹲在周边的几十条狼犬都高高地竖起了耳朵。 它们身体纵起虎视眈眈地警视着面前的人流,它们只等着希尔顿的一个手势,就会如狼似虎地去攻击那些所谓的不守纪律的目标人员。 它们的眼中全是戾气和噬血的残忍,一旦目标被锁定,它们就会用力地撕咬他们,抓挠他们,直到他们在屈辱下表示臣服。 查理·马特继续着他那犀利的言辞:“我在你们面前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你们的国家已经把你们交给我们了,你们的身家性命全部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说着他把狠戾的目光又投向了前排的几名激跃分子,仍然是虎狼之威不减:“我再重复一遍,在这里没有人格尊严,没有凌强扶弱之说,这里只有无边的地狱,只有魔鬼的化身在时刻鞭策着你们,也可以说你们就是我们鞭子下受苦受难的奴隶!” “啊!”终于爆发了,杰克赤红的眼睛瞪视着查理·马特,他向世界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不甘,他高喊着冲向那个自命不凡,却把别人无情地踩在脚下的人。 随着杰克的爆发力,队员们的负面情绪爆升,他们扭曲的脸上充满着抗争,他们挥舞着拳头冲向了五名教官,但是大部分人的目标是查理·马特。 “要的就是这种劲爆的效果!”查理·马特紧退几步到了希尔顿的身边,他有力地打了一个手势,撑眉努眼地下着命令“开始行动!” 听到命令,希尔顿的眼睛瞬间收缩成一条缝,同时从那隙缝里射出了压倒一切的狠绝目光。 希尔顿将右手食指圈起并放进了嘴里,顿时,口哨响起,群犬炸毛而起,它们狂吠着冲向人群,像旋风一样撕咬着、冲撞着、扑打着。 起初,杰克一行人还勇敢搏击着,但是这些军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它们是有思想有组织力的一支如千军万马的军团,它们势如破竹,不一刻便把前方十几个人组成的阵营彻底摧毁。 那些人的脸上、身上落下了道道伤痕,衣服被撕咬的破烂不堪,他们从起初的狂喊渐渐变成了撕裂耳膜的恐怖嚎叫,继而无力地退缩到一旁。 此情此景使人惊愕,使人战栗,使人愤慨。 尤甚者,这批军犬张牙舞爪地只等一声令下便呼之欲出,就要补咬向后方的队员。 正在此时,希尔顿用力吹了一个短音哨声,军犬就如听到军令一般地有秩序地退了回去。 而查理·马特嘴角浮着轻蔑的笑意, 这血雨腥风笼罩下的恐怖气氛仿佛就是他预期的效果。 查理?马特望着大部分因惧怕现实而变得目瞪口呆,体若筛糠的队员们,内心一片动荡,他用扩音器告诫着这些前赴后继的队员们: “怎么样?我说过这里就是人间地狱!”他狂肆地扫视着人群,神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在这里,你们只能一切行动听指挥,没有争取任何条件的权力!” 路千秋用左手扶着右臂,脸上是军犬利爪下的道道血痕,上衣已被军犬撕成条状,但他不屈自威的神情依然挂在脸上。 他咬紧牙关斜视着查理·马特,颤抖的拳头几欲挥出,但都被一旁的容云鹤按压了下去。不过,愤慨依旧冲击着他的头脑,有增无减,他忍不住发出了直言不讳的最强音:“弓不要拉的太紧了!” 查理·马特眼睛顿时崩出了豪光,迫上前来不解地道:“什么?你在说什么?” “他在说弓不要拉的太满了!” 容云鹤打了一个军礼义正辞严地替路千秋回答着:“这是我们中国的一句名言,意思是弓有一定的最佳拉距范围,如果超过了这个拉距范围就会有断弦的危险,这也是一个简单的物理学原理。 这就和做人一样,任务过重或压力过大就会超出本身所承受的能力范围,就会对当事者自己或者周边的人造成伤害,从而引起不必要的危险!” 第301章 如果两个条件我们都不答应呢 “名言!”查理·马特重复着这句话:“你们的意思我懂。” 他露出一副俨然不可侵犯的尊容道:“但是那是你们中国的旧思想、旧传统,在新生事物和新生观念的今天是完全没有理论根据的,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拿你们中国的至理名言来拘束我,要挟我!” “那不是拘束,也不是要挟,那是最正确的道理,是精辟的理念!” 容云鹤反驳道:“它是我们中国人遵循的一句名言,也是全世界为之称道的金玉良言!” 查理·马特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限 ,他挥舞着拳头道:“好!好!我不想说什么金玉名言,我只想问你们一句话,今天的越野障碍赛你们参加不参加?” 容云鹤极其愤慨,他起而反问道:“ 参加与不参加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参加,说明你们以后要无条件的接受我们给予你们的任何训练任务,不参加表示你们已经不是我们这个训练营的队员了,从此刻起滚回你们中国去,一分一秒都不能在这里停留!” 对于查理·马特的回答,容云鹤冷笑连连,他浑身颤抖着,握紧拳头的关节嘎吧嘎吧的响:“如果两个条件我们都不答应呢?” “什么?”查理·马特惊诧地望着容云鹤,不过顷刻间他在脸红筋暴中变得阴冷无情:“好!好!如果是这样,我会让你们尝尽世间疾苦,自动离开这里!” “那就开始吧!我就当和你演一场战争游戏!”容云鹤面无表情地道。 “好!”查理·马特眼中精光毕露,他嘬嘴猛然一声凄厉而冗长的长啸,让众多军犬如狼嚎般的吠啸而起。 而两条黑色的闪电随之而来,它们到得近前,一个个前腿微低,刹住了前冲的身势,像两名忠诚的卫士稳稳地分立在了查理·马特的两侧。 “雷鸣!闪电!” 望着两条凶神恶煞般的军犬,杰克对着查理·马特先声夺人道:“你们的伎俩是不是太低俗了,你不觉得在我们这个文明社会里,你的这种行为是多么的令人不齿吗?” “不!”查理·马特蹲下身去,神色变得轻松而愉悦,他轻抚着雷鸣和闪电的头额,充满着大气魄: “我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悖常理,这两条军犬是我亲自训养出来的,可以这么说,” 他立起身来望着杰克道:“它们仿佛是我的左右手,我是它们行动的指路灯,它们是我忠诚的战士……” “哈哈!”容云鹤一声冷笑打断了查理·马特那充满自悦的话语:“别忘了,人和狗是两种不同的动物,你是不是要用狗和我们来相提并论!” “是,你说的对极了!” 查理·马特转身望着容云鹤,颇有挑战性地道:“我可以这样说,如果到了战场上,这两条狗可以用他们的智慧,用它们的胆略完胜你们一行二十个人的进攻,也许还能用它们狼性的卑鄙手段以及极其实用的绝招摧毁整个基地。 怎么样,想不想和我的左右手比试比试?如果你赢了,我会答应你提出的任何条件,但是只局限于你和你的同伴!,” 容云鹤面不改色地回答着:“教官先生,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现在就开始吧!” “好,痛快,不过,你一个人是不行的,你可以有帮手,组成五人组、十人组,但是不能超过二十人!” 查理·马特轻狂的语调激起了容云鹤的斗志,他毫不示弱地道:“查理·马特教官,没听说我们中国功夫吗?它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武功,我一个人就可以打败它们!” “夸夸其谈一向是你们中国人的风格,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说完,查理·马特连着两个响指齐发,雷鸣、电闪立刻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它们两眼发出幽幽的凶光,一副箭在弦上,准备扑杀的架势。 “这是两只杜宾犬。” 路千秋近身前来,急促地告诫着容云鹤:“一定要小心,它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一旦激战,它们的爪子能伸缩自如,比钢刀还锋利,而犬齿是撕碎猎物不可缺少的餐刀,杀伤力十分巨大。” 路千秋的忠告使得容云鹤颔首致意,他没有时间思考,只有收紧心神,全方位地应对着面前的这两只攻击性极强的军犬。 一片静寂,每个人都瞪大着眼睛,仿佛即将发出的一幕是一部惊险大片,让现场的每一名队员都绷紧了心弦,仿佛有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在等待着他们。 五名教官站着军姿,个个威风凛凛地立在前方,像五尊佛爷般地压制着每位队员的心。 动了,动了,雷鸣如脱兔般地扑向容云鹤,它强悍地跃起,在跃起之际,容云鹤清晰地看到一口泛动着寒光的白色犬牙和一对致人死地的凶猛眼睛。 就在雷鸣纵起,两掌抓向容云鹤的脸部之际,容云鹤一个跨步闪到了雷鸣的左侧,雷鸣在扑空之下一声低吼,一个飞旋半转身堵在了容云鹤的前方。 查理·马特双手交叉在胸前,容云鹤的一闪让他的思想有了一些波动“体健身轻好功夫。” 他暗自评价着。不过,这是他早已预知的,中国是不会花巨资送几个平庸的人到这里来的,他们必然是出类拔萃,人中之杰的典范楷模,区区两条训练有素的牲畜是奈何不了他们的。 “还好,查理·马特还是有仁者之心的,只雷鸣一条军犬出动了!”威廉?姆斯轻呼了一口气,他神色专注地警视着场中的每一幕。 “没那么简单,查理·马特不会这么善良的!”杰克反驳着,同时眉头皱紧着。 石玉昆、卡洛琳与同宿舍的几个人排在队伍的中间,她们的神色更是严峻,对于眼前的情势变化,她们是防不胜防。 石玉昆的目光从场中的打斗慢慢地移向了那条静卧在地上的闪电。在看到闪电的第一眼,她心微颤。 因为这条军犬俨然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军事家,是一位横渡海峡的掌舵人,因为她从它那深邃而彻亮的眼睛里看到了智慧与成算在心的并存。 石玉昆能感觉出这条军犬的强大力量以及它的无与伦比的威慑力,她也十分清楚,容云鹤对付这两条大型犬科动物的胜算是不容乐观的,也可以说现实很残酷,结局也许很令人遗憾,令人心悸。 场上的气氛一幕比一幕惊险,而对于查理·马特一行人来说,是刺激加享受,他们像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在观看着一出人间闹剧。 雷鸣在与容云鹤的几个周旋后,终于伺机撕裂了容云鹤胸前的大片衣襟,第一回合雷鸣占了优势,他们各自归于有利的地形,互相对峙着,等待着第二回合的较量。 容云鹤重新调整心态,突发猛攻雷鸣的腿、四肢和头部,雷鸣壮硕的身体却极其灵活地在快速回转中一次次地避开了容云鹤的攻击。 更甚者,雷鸣在容云鹤返转回身的间隙中,不失时机地抓挠着容云鹤身体上的各个部位,使得容云鹤的衣服出现了多处破裂,手背上也出现了两道血痕。 第302章 我是左右兼收 由于久战不下,而且毫无进展,容云鹤心急如焚,额上顿然汗水涟涟。 “以静制动!”容云鹤暗暗为自己加油鼓劲,他知道雷鸣锋利爪牙的厉害,所以他快速出击,避开它的锋芒想险中求胜。 容云鹤想出了制胜的套路,他暗暗悔悟自己刚才对敌的不冷静,于是他的眼睛泛着光亮,盯视着雷鸣的一举一动,以便进行绝地反击。 雷鸣凭借自己多次取得小胜的侥幸,它又一个冲刺扑向了容云鹤。 经过两个回合的较量,容云鹤己熟知了雷鸣的套路,他缓步迎上,在斜身避开雷鸣之际,他往左退了一小步,返身一拳击向了前冲准备跃下的雷鸣的肚腹之上。 这一掌承载着容云鹤多日的屈辱和愤恨,力道之大可想而知,只听得雷鸣粗犷的“哇呜”一声,强悍的身体重重地落在了地上,与它之前轻捷的落地之姿截然相反,显然雷鸣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雷鸣的倒地挫败,并没有让查理·马特表现出任何不适,他依然高高在上地站在原地。 不过,此时从查理?马特深邃的眼睛中射出了夺目的光芒,他的双掌在有节奏的相互击打着,那声音催人心魄,像一支进军的战斗曲激人奋进,让人亢奋。 在查理·马特有节奏的击打声中,雷鸣抖动的长耳高高耸起,它用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尖刀般的牙齿,前爪在地上用力一按,便奋然纵起。 雷鸣灵动地调换了一个姿势,又一次凶猛威武地立在了容云鹤的对面。 经过刚才的奋力一击,容云鹤信心十足,他相信目己能打败雷鸣,因为它是一个低级动物,是不能和人的智商相提并论的。 此刻,容云鹤用心地注视着雷鸣的一举一动,他要从它的攻击中找出破绽,然后全力以赴,一举突破它的致命弱点,以求打败它。 雷鸣沉重地吼叫着,像是对它刚才的失败感到懊恼,它用力地抖动了一下身上黑亮而蓬松的毛皮,又一次高高跃起,带着风啸冲向容云鹤。 容云鹤跳步躲过雷鸣的一扑,可是雷鸣有它的高深技巧,它的后腿在斜过容云鹤之时,沿着他跳去的方向猛力一蹬。 这一蹬运力十足地击在了容云鹤的左臂之上,容云鹤斜着被击退了有五步之遥。 容云鹤忍住左臂上的疼痛,在目光坚定中,败不绥地继续与雷鸣周旋。 就在雷鸣一个反扑正要落地之际,容云鹤脑随眼变,一个反转加一个滚身,措不及防地来到了雷鸣的后方,他两只手准确无误地牢牢地抓住了雷鸣的两条后腿。 雷鸣在情急之下想挣脱对方的束缚,用力地用两只前腿向前挣脱着,不过这正合了容云鹤的心意,他借势抓住雷鸣的两只后腿向旁边顺时针的旋转起来。 这一幕史无先例,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队员们个个兴奋的意气风发,多日来阴郁的心情顿然开朗起来,情绪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于是,喊“好”之声不绝于耳,而查理·马特一行人是神色紧张,他们盼望着雷鸣能挣脱对方的束缚,反败为胜。 雷鸣毕竟是低级动物,它一味地只求挣脱开容云鹤的掌控,却不考虑如何用计谋。 而容云鹤借着雷鸣挣脱的力量在表演着一出空中飞犬的杂技。 一圈、二圈、三圈……容云鹤臂力惊人,就在他托着雷鸣旋转到六圈之际,他出其不意地撒开了双手,那雷鸣便如一团败革般地破空而去。 这一去表示雷鸣的性命难保,这一去表示雷鸣与查理·马特的尊严扫地。 因为随着容云鹤的力道,雷鸣将被摔向前方十几米远的水泥硬地上。 可是就在雷鸣这一飞出去的瞬间,一道黑色的闪电腾空跃起,它如龙之威,如虎之猛,如豺之快地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只见它斜刺里一个腾跃,一个反扑就牢牢地把雷鸣推向了左前方,而雷鸣转换过来的方位正好是喧嚣声迭起的队伍人群。 只见雷鸣在“嗷呜”的不甘声中坠入了人肉垫子的人群中,顿时,惊呼声此起彼伏,被压伤、互相踩踏的队员不下十几人。 现场混乱不堪,可就在这时,查理·马特那有节奏的掌声又一次响起,它借着高音喇叭的播放发出来的声音高过队员们的叫喊声,它像一只雄壮的号角通过喧嚣一直飘进了雷鸣的耳中。 听到主人的召唤,雷鸣从被冲撞倒地的一名队员身上跃起,发出了一声撕破长空的嘶吼。 这一声嘶吼催人肝胆,扣人心弦,顿时场上寂静无声,它不屈的头颅高高仰起,一个腾空,借着四肢下的队员们的肉体,几个点蹬飞跃便翩然落地,与场上的闪电会合到了一起。 雷鸣、闪电抵头相庆,发出清晰粗犷的低吼声,那是它们之间的相互问候和鼓励的表达方式。 而后它们反转身来并排立在原地,长吠一声,悠长而宏亮,尤其是闪电有着一双蔑视一切般的精灵的眼睛,骁勇的雄姿让人战栗。 闪电歪头“”哇呜”着,似乎是对雷鸣叮嘱着什么,然后它具有王者风范般地踱着方步,扭动着健硕的身躯来到容云鹤的面前。 闪电围着容云鹤大摇大摆地转了两圈,但它目光深幽,始终和容云鹤保持着距离。 “呵呵!”容云鹤与闪电对峙着,同时把头转向了查理·马特,在斜视了他一眼才冷笑道:“教官先生,它是你的左手还是右手,何不让左右手并肩作战呢!” “不,不,我的左右手是有思想有头脑的,有时候我并不能左右它们,所以今天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只不过有的时候我给一场盛宴增加一些氛围和情趣罢了,至于结果,你是当局者迷,而我是旁观者清。” “查理·马特教官的意思是,我是那个失败者了,那就左右手一块吧!我是左右兼收!”容云鹤放声道,同时他拉开架势,蓄势待发地迎接着眼前的闪电。 第303章 那就不要怪我冷酷无情了 劲风一闪而过,闪电远远地遁去,而雷鸣又一次跃到了近前。 容云鹤对雷鸣嗤之以鼻:“原来是一只赖皮狗,来,今天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说完,他追随着雷鸣的凶猛目光,展开了猛烈进攻。 可是这雷鸣似乎吸取了经验教训,只一味地闪躲,仿若并不想与容云鹤恋战。 时间在不断地前行着,容云鹤除了抓到雷鸣的一些皮毛外,对方机动灵活,每每都在自已即将击中它要害时,被它贼溜溜地逃脱了。 容云鹤久战不下,急的是心烦意乱,但是,对于打击雷鸣,自己终究是难以近身,因为对方的狼的本性和狠厉让他每每都心存忌惮而及时撤身收手。 “这就是战术!”容云鹤暗自心焦。 “我该如何制约它呢?”容云鹤灵机一动:“看来雷鸣刚才消耗的体力太大了,所以才不敢与我正面交锋,我何不以进为退,步步为营,纵然它有灵动的体质,我也能让它威风扫地。” 容云鹤把自己的想法付诸于行动中,他拼尽全力的躲开雷鸣的爪牙后,连续以远踢近打,绵密迅疾,极富变化的动作给了雷鸣视觉上的震撼和冲击力,使得雷鸣在旋转腾空之际明显露出迟钝,有些防不胜防。 就在容云鹤打击得雷鸣狼狈不堪,在他瞅准时机又一拳击向它的肚腹之际,一道黑色的闪电迎面扑来。 由于容云鹤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雷鸣的身上,所以闪电带着劲风横空出现的狠命一扑,把容云鹤重重地扑倒于地,而闪电锋利的爪牙倾刻间撕碎了容云鹤的胸衣,它四肢并用死死地压在容云鹤的身上。 容云鹤想挺身跃起,但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徒劳无功的,都被闪电戏弄般地或咬或撕,致使他的每一次奋起都变得苍白无力,也每一次都被打回原地,被闪电牢牢地控制住了。 容云鹤双颊涨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十指奋力成弯勾状抠向雷鸣的眼睛,这一抠,带着愤怒与不屈,竟在闪电躲过后从它的眼角处抓下了一大块皮肉,那皮肉带着血渍被容云鹤摔落于地。 “哇呜!”闪电暴怒声起,一掌抓向容云鹤的脖颈,顿时脖颈处留下了三道血口子。 血腥而残酷,容不得半点迟疑,路千秋如一猿猴般迅捷地飞纵到场中。 在雷鸣与闪电的共同作战中,路千秋飞脚击中闪电的左肩部,就在他换式再一次击向闪电的另一要害时,雷鸣从半空中蹿将下来,直取路千秋的咽喉。 路干秋眼疾手快,一个翻滚躲过雷鸣的爪牙。 而容云鹤在闪电被路千秋击中之际,忍着伤痛腾身而起,这样,场中由一对二转换成了混合双打。 全体队员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起来,他们不断地涌向前方,场地变得越来越小。 由于容云鹤脖子上的伤口鲜血淋漓,所以他从口袋中取出应急医用包扎物,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路千秋极力对付着雷鸣电闪,在这极短的时间中,场中险象环生,雷鸣闪电凶猛刚劲,它们猛追死打,几次撕裂了路千秋的衣衫。 在刻不容缓中,容云鹤很快加入了战团。 场中的雷鸣电闪不断交换着攻击目标,它们互相掩护,声东击西,出其不意,反而让路千秋和容云鹤进入了步步维艰的境地。 闪电在和容云鹤交手之际,又不失时机地跃上了路千秋的后背,一撮撮头发被它撕扯下来。 路千秋暴红着眼睛,他不服于一次次被对方戏弄蹂躏,于是出手凌厉,招招式式直击闪电的要害部位,但是在闪电如影相随的飞速旋转下,他竟奈何不了闪电有效的防守和进攻。 而容云鹤拳脚功底深厚,在运用腾空转身扫踢等高难度攻击下,想给予闪电和雷鸣以沉重的打击,但他终不能击中对方的要害。 雷鸣闪电总是灵活自如地穿插于容云鹤和路千秋的中间,动不失时地给他们以切中要害的打击。 查理·马特开口讲话了,他仰着脖子,大张旗鼓地道:“来自中国的两位小哥,还要自不量力吗?适可而止吧!特别是那个路千秋,收回你的无理要求吧,我保证你们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特种队员的!” 路千秋衣衫破烂,浑身血迹斑斑,虽然是一副落魄挨打的尊容,但他的话语仍不失尊严:“我是不会接受教官你的忠告的,我还是那句话,还我们自由和尊严!” 容云鹤在寻机踹了雷鸣后臀一脚后,趁机发表着自己的心声:“我们是不会屈服的,查理?马特教官,你用两条军犬血腥地来对付两个持手空拳的人,是不是太残忍了,如果换作你是我们,不知道教官先生有何感想?” “我没有什么感想,只是,如若你们还是这么的顽抗到底,那就不要怪我冷酷无情了!”查理·马特的面色似冬天下雪的天空,阴冷而无情,他双掌并起举过头顶有节奏的拍击着,如交响乐的指挥家。 查理?马特共拍击了三次,那清脆膫亮的击掌声在扩音器的作用下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那躁动而高亢的击打声音让雷鸣和闪电高高地仰起了头颅。 它们桀骜般的眼睛里射出了凶残而夺目的光芒,它们像士兵听到了进军的号角声,义无反顾地扑向了路千秋和容云鹤。 它们在扑倒对手之际,又狠狠地撕扯着他们的衣服,蚕食着他们的尊严。 路千秋和容云鹤的怒吼声瞬间响起,催人心魄。 “这是法西斯的行径!”杰克和威廉?姆斯声色俱厉,他们毫不犹豫地飞身而上,要和两名战友一起对付两条凶残的军犬。 情势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这时前排又有十几名队员奋不顾身地加入了战团,他们要解救代替他们斗争的兄弟,因为他们奋斗的目标是一样的,那就是夺回他们自已的权力和尊严,同以查理·马特为代表的势力斗争到底。 杰克和威廉?姆斯刚劲的拳脚给了雷鸣、闪电有力的回击,它们取消对路千秋和容云鹤的穷追猛打,目标直逼杰克和威廉·姆斯。 就在雷鸣、闪电蹿高纵远地撕咬着杰克和威廉?姆斯时,十几名队员如猛虎下山般地席卷而来。 第304章 我要自动弃权 局势似乎偏离了轨道,查理·马特一行人立刻警觉起来,希尔顿迅速游移的眼睛里爆出了火花,他冲查理·马特做了一个手势,查理·马特大手一挥表示了赞同。 雷厉风行中,只见希尔顿嘴中传出了凄厉尖啸的哨音,这哨音响彻云霄。 瞬间,从四面八方汹涌奔过来了有百十条军犬,它们如风逐电地般飞速而来。 其中正前方的二十只军犬在听到希尔顿第二次悠长的哨音后,它们有秩序地排成半圆形的队列,冲着前方去救援的十几名队员包围而去。 而剩下的军犬在希尔顿连续三声哨音的指挥下,形成包围圈猛力地向后方观阵的全体队员展开了狂轰乱扑,疯狂驱逐的战略。 队伍中不乏有胆小怕事,形式主义者,他们在有如豺狼成性的犬牙下被欺凌,被残害,顿时,哭喊声,馒骂声与疯狂无比的犬吠声交汇在一起,场面有如人间炼狱,悲惨而血腥。 而前方鏖战的二十条军犬显然是守猎犬中的精英,它们集中兵力,各个击破,使得十几名队员无有施展用武之地。 众军犬的连续抓挠撕咬使得前方二十名队员的衣服被撕的破败不堪,身上的鲜血淋漓再现。 路千秋和容云鹤已成了血人,杰克和威廉?姆斯在雷鸣闪电的猛烈攻击下是浑身伤痕,痛不堪言。 他们想奋力挣脱两条军犬的束缚与撕咬,但是无济于事,那雷鸣、闪电如虎般凶猛,如鹰般犀利,它们所到之处,如顺水行舟,无往不利。 查理·马特激越地连续击打着响指,他亢奋到了极点,多么难得而现实的一幕,这一幕将震憾他的余生,因为这一历史性的一幕是他一生中亲自执导的最佳艺术作品。 “go!go!go!”查理·马特从尤金手中接过扩音器,他不失时机地传输着自已的命令:“动起来!动起来!沿着s通道开始我们的越野障碍赛,go!go!go!马上动起来,踩着我们雄壮的鼓点前进吧!士兵们,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go!go!go!” 查理·马特的声音回响在空际,与疯狂无比、咆哮如雷的犬啸声形成一股浪潮,这股浪潮推进着那些被撕咬着失去理智,盲目中满眼恐惶的队员们,他们顺着不容更改的旨意在群犬的驱赶下渐渐地进入了s点的越野障碍赛道中。 已经有多名队员倒下了,他们的衣服被军犬撕扯的破烂不堪,而且是遍体鳞伤,鲜血淋漓,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现状如何。 队员们只知道顺着一股人流涌入到沿s点的越野障碍赛通道中,他们逃命般地奔进着,哭泣着,在身后几十条军犬驱赶与撕咬的强大阵容下,他们屈辱地前行着。 一忽儿,队员们有一种心神俱裂的悲哀充斥心间,这种悲哀变成一把刀剑撕裂着他们的心脏,一刻也不停留。 在生不如死的无助面前,有时能做的只有忍辱负重,接受现实。 起初的以海伦、贝尔为首的十几名援战队员还有鏖战的能力和信心,但是随着二十余只凶残的有如虎狼之师的军犬的残害和侵犯逼迫,他们发出了一阵阵撕裂耳膜的恐怖嚎叫,鲜血在军犬的爪牙下飞坠,已经有九名勇士倒在了血泊中。 这时,希尔顿重新拿起了扩音器,他如凶魔般地用语言驱赶着那些在犬牙下毫无力气挣扎的队员们:“go!go!go!进入越野障碍赛赛道,马上行动起来,这是你们最正确的选择!go!go!go!……”在希尔顿连续的强压和百十条军犬的辗压逼迫下,剩下的几名队员屈从的如行尸走肉般地随着人流,遁入了s点障碍赛的入口通道中。 “倒下了!倒下了!”统领全局的霍华德狂躁的心一下子升腾起来,他用心观摩着这场血腥的场面。 杰克和威廉?姆斯浑身染满鲜血,头脸上多处是被雷鸣和闪电用利爪抓伤的伤口。 他们在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在透彻心肺的疼痛中无声无息地倒下了,可是他们的眼角却淌下了屈辱而无助的泪水,而雷鸣、电闪也停止了疯狂的侵犯和攻击。 希尔顿、亨利、尤金、弗朗西斯带着几十条军犬在后方追逐着困顿欲倒下的痛心泣血的队员们。 军犬团队既不猛追猛咬,也不离得太远,只是不紧不慢地驱赶着被落下的体力薄弱的队员,它们嬉戏着,每当在扑倒那些落后的队员后,只是轻轻地用前爪拍打着他们的头脸以示警告。 而队员们在一阵阵鬼哭狼嚎中如见了鬼怪般的暴起,为他们前进的道路多了一些负面来的动力。 原计划用四个小时就可以完成的越野障碍赛,却从早晨七点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两点,之间只补充了一顿食粮。 卡洛琳像一滩软泥般地瘫在床上,但是她无力的余光分明看到了迟迟而归的石玉昆那伫立在床前凛然不乱的黑亮眸子,她不由地暗自惊叹石玉昆的体质和素质。 “我要自动弃权!” 随着粗重的喘息声,面色苍白,惊惧失措的卡蓬特推门而入, 她人未到声先到:“我明天就离开这里……,” 她哽咽着,由于体力不支,她说出的话含糊不清,气若蚊蝇。 随着卡蓬特的哭泣,导火索迅速蔓延开来,抽泣、自责声、谩骂声、屈节辱命的悲哀声四起,就连永不服输的卡洛琳也是泪湿眼帘。 卡洛琳望着室友们失控的情绪,她坐起身缓缓开口道:“我刚才到医护室去打探了一些情况,查理·马特还有些良心,事情发生后,他马上把受伤的十五名队员送到了医务急诊室。 经检查,十五名队员并没有致命伤,只是皮肉伤,但是皮肉伤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也会对生命造成危害的!” “不危及生命就好!”卡蓬特啼笑着:“不过,我还是要自动放弃,我要回家,回到我的祖国!” 贝蒂无奈地低叹着:“你知道你的国家为了你要遭受多少经济损失吗?” “我是自费的,因为我家是贵族……我想我的家人会理解我的。” 卡蓬特消极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我们的国家比较贫困,政府无钱出资,所以只能是能者为上……不过愿望是很美好的,但是现实却很残酷,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感同身受,我清楚明白地感知到,我必须退出,这是我最好的选择!”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自身生命的渺小与残酷的现实相比,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反差,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慑让石玉昆的呼吸顿觉不畅,她重重地坐在了床上。 第二天,当早练完毕回到宿舍时,卡蓬特的床上空空无物,室友们知道,从此她与这个基地彻底断绝了关系。 而小道消息说,由于昨日血腥而残酷的越野障碍赛,已有三十四名队员自动退出了,他们还没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便被自己的退缩失败无情的打回了原籍。 而经过半个月的治疗与康复,路千秋、容云鹤、杰克、威廉·姆斯等十五名受到军犬抓伤的队员,自动陆续地回归了训练营。 虽然查理·马特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但是他那令人生畏的冷血无情与杀伐果断,犹如一把锋利的钢刀时刻悬浮在全体队员的心头,那刚武的威势也时刻震慑着队员们的铁血魂魄。 第305章 伍叔,我想离开几日 踩着古老的青石板,淋着小雨,鲁国栋已经在小巷里来回穿梭了无数回了。 在雨中行走,虽然全身湿透,但他喜欢这种氛围,那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快意当前,是一份连灵魂都洗涤的酣畅淋漓。 此刻,他任由雨水冲刷着脸上的污垢和内心深处的烦躁郁闷。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鲁国栋轻吟着,对现实生活的空虚感无形之中让他触动了许多乡愁,他轻声地呼唤着那千万次令他思念的名字。 “小妹,你还好吗!”鲁国栋抹去脸上淌着的雨水和泪水的混合体,他苦涩地道:“小妹,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小妹,你现在是不是已上了你心仪的大学了……” “国栋,我的小少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一下午都寻不见你的影踪,你爸爸以为你又跑路了!” 正当鲁国栋在徜徉中心情稍有平缓时,伍德贵披着雨衣出现在鲁国栋的身后,他赶上前来拉住国栋的手道:“走,回家,现在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回过神来,伍德贵清晰的话语触动着鲁国栋的心,好不容易得来的心灵慰藉顷刻间被伍德贵的介入而冲击的干干净净。 “我还能往哪走!”突然间失魂落魄的心酸涌上心头,让鲁国栋心力交瘁,他甚至没有了说下去的耐力了。 伍德贵与鲁国栋并肩而行,看到鲁国栋的落寞他沉不住气开口道:“国栋,你这样想就对了,以后就踏踏实实地跟着你爸爸好好干,等攒到一定的积蓄,我们离开这里到南洋定居,那时我们就可以扬眉吐气,重新做人了!” “伍叔,我想离开几日!” 看不到鲁国栋的表情,也揣摩不出他的真正意图,因此伍德贵停下脚步道:“为什么?” 停了片刻,鲁国栋才道:“我要回家拿些东西……” 鲁国栋抬起头与伍德贵相对而视,雨水顺着鲁国栋的脸颊流下,他勿自不知。 “你知道你这一去也许就回不来了吗!一旦被他们发现,也许你还要为你之前犯下的过失而坐上几年牢!” “我都想过了。”鲁国栋眼含愁绪思索了片刻道:“你知道,有些东西对于一个人来说一辈子都不能丢弃……它们比我的命还要珍贵,如果……如果我现在不取回来,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说完鲁国栋迈开长腿率先走出了长巷。 伍德贵紧走几步追了上去:“毕竟已过去一年多了,你确定你的东西还在吗?” “想去尝试一下!”对于伍德贵的提问,鲁国栋直接回复道。 “国栋,你知道我这几天去哪里了吗?” “我不想知道。”鲁国栋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让伍德贵皱起了眉头。 “我跨越国境线到军分区走了一个来回,为了你!” “什么?”鲁国栋猛然抬头,用质疑的目光望向伍德贵,他不解地问道:“为了我?” 伍德贵坦然相对,他点头道:“对,为了你!” 二人相对而立,伍德贵真诚地道:“我和你爸爸都知道,每当你在夜半时分梦回故里,总会喊出几个人的名字。 而‘小妹’这个人的名字在你口中却出现的最多,你爸爸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个人请过来,他知道这个人就是你朝思梦想的情人……” “请过来,什么意思?你这次回去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怔忡间,鲁国栋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拉扯着伍德贵肩膀上的衣服,眼睛喷射着火光。 “没做什么?”看到鲁国栋的失常,伍德贵急忙辩解着,他示意鲁国栋稍安勿躁。 待鲁国栋慢慢放开他的双肩后,他轻嘘了一口气道:“放心,我是一个权衡利弊之人,从来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这次回去,我打听到你口中的小妹,她叫石玉昆,她现在已不在本地,已经上了军校,具体是什么级别的军校,我始终没有探寻到。 所以也等于这次回去是无功而返。不知道这个结果对你来说是好还是坏!” 鲁国栋悬着的心慢慢松弛下来,他黙默地转过身走向回家的路。 经过协商,张百万和鲁国栋达成协议,由伍德贵陪鲁国栋回内地。但是鲁国栋不允许伍德贵伤害任何人,而鲁国栋在取到东西后马上返回。 万里无云,阳光灿烂,边防驻地更是一派形势大好,军民团结一致,街上到处是军爱民,民拥军的热火场景。 集市上,人头攒动,人们熙来攘往,他们驻足在摊位前或挑或拣或争或砍价,任意挑选着自己中意的商品。 鲁国栋和伍德贵身着深蓝色衣裳,头戴遮阳斗笠,手持竹篮,肩搭毛巾,像一对买农货的农家父子。 伍德贵在前,他边走边赏识着货品,还时不时地和卖家砍着价,俨然一个精打细算的农家好手。 而鲁国栋虽然穿着土气,但他的脸和手白皙细腻,分明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 阳光晒烤着大地,人们时不时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二嫂,我们该回去了!” “三黑,买全了,回家吧。” 随着正午的到来,人们喜盈盈地或提或背,满意地收获着自己买来的货物。 于是三、五成群,七大姨八大姑地汇成一股股人流向家的方向急走着。 鲁国栋和伍德贵随着一股人流南下,他们随意而自如,完全融入了乡土生活的序列中。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拐过一片低洼之地,军分区家属大院赫然在目。 “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八个熟悉的烫金大字跃然入目。 望着这大门回廊上方的八个大字,鲁国栋的眼睛不由地泛出了泪花,但随着伍德贵的一个手势,他的情绪也在自己警醒间得到了控制。 在颔首示意中,他们随着赶集的小股人流,在两名岗哨的注目下混进了家属大院。 他们轻敛脚步,遇到情况或紧或慢或奔或退,巧妙地避开了人们怀疑的目光。 不久后,他们驻足在一处院墙前,鲁国栋环顾四周,寻得一处隐蔽的院墙,灵巧地翻进了院内,伍德贵也相随而入。 “安全吗?”伍德贵望着寂静的院落,轻声问着前方的鲁国栋。 “绝对安全!这里原来是一户人家,由于屋漏被人废弃了,平时放一些杂物。” 鲁国栋回答着,率先推开了北屋虚掩的门,于是门檐上落下的尘土飘进了二人的衣领中。 伍德贵定睛一看,只见满屋尘土,昏暗潮湿,墙皮都一片片地脱落在了地上。 环视了一圈,伍德贵终于放下了心,因为这是一处隐身藏迹的绝佳之地。 他扯下毛巾弹掉长凳上的尘土,示意鲁国栋坐下歇息,然后从竹篮中取出烧饼和水,二人对着这不堪的环境填饱着肚子。 第306章 我迟早会离开他的 黑夜悄悄地来临了,月亮慢慢地爬上了枝头,渐渐地屋里出现了朦胧的月光。 伍德贵闭着眼睛在眼皮的抖动中思索着事情,而鲁国栋始终立在窗前通过破碎的窗口凝望着外面的夜色。 触景生情,鲁国栋思绪翻滚,那是他十岁左右的事。 就是在这处废弃的院子里,国良、国珍、小妹、天惠和自己在院中嬉戏的情景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 记忆中,小妹永远的是那么可亲可爱,国良犹如一个大哥般的呵护着他们,国珍虽然爱拼嘴,但是他很善良真诚,天惠永远追随在国良左右,那纯美的笑脸让人感到舒坦。 而自己呢?自己是一个什么形象呢?……对,那时的自己飞扬俊朗,有时做些荒诞可笑之事,但是却散发着天真可爱。 ”俊朗”鲁国栋轻嗤出声“自己算俊朗吗?……也许吧!”他在心里低语着。 反正从记事起,街坊邻居都夸自己的颜值高,所以他自己经常以“俊朗帅气”自居,那也是爸爸妈妈亲口承认的。 爸爸说国栋是世界上最俊朗的一个男子汉,就连国良和国珍都比不上。 也许从那时起,他就有了自信和得意,总是以英俊的男子汉形象出现在小妹的面前,以博取她的芳心,曾经…… “我长得漂亮吗?”五虎将都在时,国栋问着国良。 国良直率而坦诚:“那不叫漂亮,那叫英俊,女孩才说漂不漂亮!” “你虽然英俊,但我不喜欢你,我喜欢国良哥!”郑天惠仰着红扑扑的脸天真无邪地道。 “英俊,英俊,国栋有如潘安在世,但是又不能当饭吃!”国珍调侃着,那邪性的小眼神至今让鲁国栋记忆犹新。 国栋再望向石玉昆,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世人说秀色可餐,可是我希望国栋哥又英俊又有才华,那才是人之俊杰!”石玉昆的话升华了鲁国栋的心声,他只是感激地点着头报以石玉昆最灿烂的微笑。 只是让鲁国栋失落的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做一位又英俊又有才华的俊杰,但是事与愿违,他始终与这个愿望失之交臂,有心而无力, “爸爸、妈妈、小妹、国良、国珍、天惠、郑叔叔、冯老师、石伯父、黄阿姨,……”鲁国栋一口气忆起了最贴心的十几个人的名字。 同时他们的面容也真切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们慈爱、真诚、关切、无私、宽厚的性情让他酸涩而凄楚的心温暖热切起来。 他感到浑身热血沸腾,这是他离开部队一年多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是正能量驱使下才有的心情吗!爸爸妈妈,我想你们!还有小妹、国良、国珍、天惠、郑叔叔、于老师、石伯父、黄阿姨,我多想和你们永久地在一起呀!可是,……” 想到这里,鲁国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眼泪止不住扑簌簌地滴落下来。 这时,一双大且有力的手扣在了鲁国栋的双肩上,伍德贵深沉而温暖的话语响于耳侧:“怎么还这么多愁善感,这可不是男子汉的行径!” 他抚摸着鲁国栋的头继续道:“从你蹬上船决定跟我们走,到现在你不敢去面对这里的人们,就说明你和张爷的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掉的。 虽然在你心里他是无恶不作,无法不犯之人,但是你还是留在了他的身边,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 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和张爷的关系一定会安危与共,唇齿相依的。” “我迟早会离开他的!” 鲁国栋突然冒出来一句决绝而冷酷的话:“虽然我承认他是我父亲,但是我决不和他苟同,去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的事!” 鲁国栋的眸子闪着强烈的光芒,直视逼迫着伍德贵的双眼。 “唉!”伍德贵叹了口气苦笑道:“其实……我和你爹相识已有三十多年了,那时候你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十分有担当的人,但是命运却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是吗?”鲁国栋冷哼着:“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挫折打击,也不能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伍德贵隐去眼中的暗芒,他真情流露道:“你现在不也和我们同流合污了吗? 如果你真的不和我们苟同的话,当初你就不该跟我们走。 你就应该特立独行,视我们如敌人,那样才是一个一身正气,不同流俗之人。 可惜,你的行为已经道出了你的思想意识和道德底线。” “我……”鲁国栋一时语塞,不由地低下了头,停顿了片刻他带着悔意道:“当初我不应该跟你们走,只愿我不够坚持,今日想来是悔不当初!” “事已至此,你也不必自责。” 伍德贵开导道:“想当年我和你爹何尝不是一腔热血,决心一展身手之人,也许是社会容不下我们,也许是我们自甘堕落,如今才落得这般结果。” 说完,伍德贵松开放在鲁国栋肩上的手,返身坐在了长凳上。 鲁国栋回首望着伍德贵,月光照进屋内,一片朦胧,回映出伍德贵那清矍的脸庞。 虽然伍德贵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做了许多危害人民和社会的事,但是他觉得这伍德贵也有让人可敬之处。 跟随着他的这段时间,这个人对自己的照顾和关怀,点点滴滴,一情一势都包含着他忠义不二,热诚待人的心怀。 于是鲁国栋走过去坐在了伍德贵的旁边。 伍德贵点燃了一支香烟,他猛吸两口吐出烟雾后第一次为鲁国栋打开了心扉:“ 二十年前,我和你父亲同在一家化工厂上班,由于我们在年少时学了一些拳脚工夫,所以心投气合。 那时有一个车间主任叫高广进,这个人生性唯利是图,而且爱打击报复,时常偷拿车间里的东西。 由于你父亲是保管员,所以他多次看到了高广进小偷小摸的勾当,于是向领导举报了他。 怎奈这高广进有他舅舅撑腰,多次举报后始终没有一个说法。 不久后,那高广进挟怨报复栽脏陷害,设计说你父亲和我偷厂里的化工产品。 你父亲生性耿直便与他们理论,他们纠集了几个人把你父亲打了个遍体鳞伤。 不只这样,你父亲反而被工厂开除了,连带我也卷包走人。 之后我们另谋生路,但是却处处碰壁。 后来才知道那高广进大有来头,他的舅舅手眼通天,他在他舅舅的庇护下处处为难我们,与我们作对。 我和你父亲整日为生计奔波,反而换不来一天的柴米油盐,那时你刚出生,无奈之下,只好干一些偷鸡摸狗之事。 后来我们的行为被你母亲知道了,大骂你父亲不思劳作,害人害己,他们两口子时常生气。 自那时起,你父亲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暴躁了,时常情绪化的不能自己。 后来为了你们母子的生活,你父亲偷了隔壁人家的钱财,谁知那家人知道后找到你家里,对你父亲进行了殴打和人格污辱。 你父亲气不过,才失手杀了人,而你母亲却不顾夫妻感情报了警,警察过来把你父亲抓进了监狱。 之后由于你父亲忍受不了对你的相思之苦,所以在一次劳教人员出外务工时潜逃了。 结果在回到家中才发现已人去楼空,你们母子早已不知形踪了。 那时你的父亲疯狂至极,他视你如他的生命,发誓穷极一生也要找到你,从此他变了性情,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第307章 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 鲁国栋在月光下看到伍德贵那双因湿润而泛着泪光的眼睛,以及音调中透出的仇怨和辛酸,他猛然间觉得自己曾经恨之入骨的亲生父亲的遭遇,似乎和自己的遭遇十分雷同,只是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经历的磨难更多,受到的打击更深重。 “伍叔!”鲁国栋第一次这样充满深意地称呼着伍德贵。 而伍德贵听到鲁国栋那感性的声音,眼睛更加湿润起来,他握着鲁国栋双肩的手更紧了:“孩子,你也许永远都不知道你父亲心中的苦痛,那苦痛能让人的性格突变,它像一颗炸弹,能使人瞬间爆发,肆无忌惮地发泄,这就是现实社会对你父亲所造成的严重伤害。” 回味着伍德贵的话,鲁国栋挣开他的双手动情地道:“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是我还是不能相信,他会变得这般的穷凶极恶,祸害社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也亲眼见识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残酷现实。 刘光标、吕四通、和三炮就是一个个的现实例子。 要想生存下来,就必须成为一个人上人,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策略,只要能排除异己,一切才有可能成功,所以你父亲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你不觉得你父亲也有慈祥爱子的一面吗!与你相处的这么长时间里,我相信你也感知到了他对你的呵护、包容。 所以你的父亲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放心,来日方长,我也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感受到他如山般的父爱的!” 鲁国栋没有再说什么,他的眼睛沉郁而忧伤,仿佛刚才伍德贵的话给了他不小的警醒和打击。 伍德贵不想知道鲁国栋此时的心情,他看了看腕上的月光表对着鲁国栋道:“快到下半夜了,你在长凳上先眯一会儿吧,到时我叫醒你。”说完,他起身踱到了窗前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 攀上大树的鲁国栋在夜色中探视着大院内的情况,一切静悄悄地,他望向正房暗自神伤着“石伯伯,黄阿姨,你们都还好吗?” 想起他们二人平时对自己的信任和照顾,一种亲切暖人的感觉涌遍全身。 就在鲁国栋感怀之际,伍德贵也爬了上来,他加紧语速道:“给你手电筒和书包,快点行动吧,在天亮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鲁国栋接过手电筒和书包翻过了墙头,于是一条黑影顺着墙跟来到了西屋的窗户外,他试了试窗户推不开。 于是他又溜到了门前,而门没有上锁,一推之下“吱呀”一声轻响。 这一响,让鲁国栋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望着推开的门一时怔愣在了当场。 “难道这里面住着人?”顿悟之间,鲁国栋闪身躲入了门角。 心咚咚地狂跳着,他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动静,一秒、二秒、……直到两分钟过去了,意外情况并没有出现,他的心才逐渐平息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手电筒,眼前的一切让他心旌摇动。 “这……这……”那墙上挂着的分明是鲁伟和张梅以及自己的全家福。 这屋里的一切无不是以前他们一家三口家居的旧模样,被褥枕头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上。 看到这熟悉的旧家居,鲁国栋忍不住扑到鲁伟和张梅的相片前是悲声饮泣。 “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是儿子不孝,让你们失望了!” “我的小少爷,你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啰嗦,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时间一久,怕是会有不可预知的情况出现!” 担心鲁国栋的安危,伍德贵小心地潜了进来。 鲁国栋从悲痛中醒过神来,他展开书包开始收拾东西。 他首先打开了右边的抽屉,里面有几年来石玉昆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有学习心得,有笔和日记本,这些东西都倾注着她对自己的爱心,她希望自己利用好的学习方法以使自己学业有成。 抽屉里还有张国良、柳国珍、郑天惠送给自己的日记本,上面有人生格言,还有爸爸妈妈为他制作的弹弓和锦囊。 还有从小到大鲁伟和张梅为他拍摄的一整袋相片,这满满一抽屉的东西都是他一生之中最珍贵的记忆。 一张张相片,一字一句的心得与祝福,还有许多的纪念品都记录着他的每一时刻的成长过程,一幕幕倾诉着他的倔强和叛逆,虚荣和浮浅。 “不对,小妹,国良、国珍、天惠送给我的日记本不是在海岛上吗?”国标心头一紧,他望向床头之处,那里分明是自己换洗的军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鲁国栋激动地挨身过来,想抚摸一下这身军装,却不想上面有一个没有封皮的日记本,在手电筒的照明下,上面的字清晰可见: 国栋,好孩子,我们知道终有一天你会回来的,虽然你走错了路,上错了船,但是我们相信那不是你的初衷和本意。 我们更相信你是一个冲动的热血青年,犯的这些错误不算什么,回来就好,回到我们的身边吧!这里的每个人都需要你,特别是小妹。 你不是要和小妹并肩走一辈子吗!你不是说长大后要当一名出色的边防战士吗!那就勇敢地面对现实去实现你的人生梦想吧! 抛开内心的失落和空虚,去完成你理想中的事业吧! 回来吧!你的石伯伯、黄阿姨 颤抖的手捧着日记本,久久停不下来,同时大颗大颗的泪滴落在字迹上,不一刻便湿透了纸张。 鲁国栋无措地饮泣着,他一手捂着胸口艰难地呼吸着,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悔恨交加的痛,是难以言说的伤感。 “我的小爷啊,不要再磨叽了。” 伍德贵夺过鲁国栋手中的日记本,返身放入了背囊中:“还有什么没拿,我们必须尽快地离开这里, 这里对我们来说犹如龙潭虎穴,如果稍有不慎,我们都会被送进监狱里!” 伍德贵把抽屉里的所有物品都放入了背囊里:“还有什么?” 望着鲁国栋无法自制的紊乱的表情,他很是无语,不想鲁国栋起身把墙上的全家福也取了下来。 “我的小爷,书包是盛不下这么大的相框的,还是放下吧!”伍德贵劝阻着鲁国栋,从他手中夺下全家福扔在了床上。 经过鲁国栋近十五分钟的精挑细选,大书包中装满了物品。 伍德贵把书包打了个结并拽着鲁国栋出了房间。 就在他们欲翻墙之际,鲁国栋突然挣脱了伍德贵的牵拉,返身来到了北屋的正门前。 伍德贵暗自心惊追随着他来到了近前,正准备强行拉走鲁国栋,却不料那鲁国栋挺身一个三鞠躬三叩首,使得伍德贵停止了动作。 伍德贵知道这三鞠躬三叩首的意义,它代表着石原和黄华夫妇在鲁国栋心中的地位,也表示着鲁国栋对他们夫妇长久以来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表示感谢,还表示着从此以后他鲁国栋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礼毕,鲁国栋和伍德贵返身跃过墙头,渐渐地隐没于道路的尽头。 第308章 你们看到毒贩了吗 六点的铃声如约的把黄华从睡梦中惊醒,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因为边防工作繁重,石原昨日没有回家过夜。 她习惯性地梳洗完毕后来到了东屋做早餐,可是就在她右脚迈出房门的一刹那,她发现西屋的门竟是敞开着的,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西屋。 看到满屋的狼藉,她呆立了很长时间,才想起了立刻通知石原。 黄华转回北屋立刻拨通了石原办公室的电话。 石原昨晚正不辞辛苦,全力以赴地主抓一起边防缉毒案件,刚合衣睡了不到十分钟,就被铃声吵醒了。 他知道这时候的来电一定不同寻常,石原揉了揉熬的通红的眼睛,拿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黄华急切的声音: “老石,昨天晚上国栋回来过,该拿的他都拿走了,东大门七点放行,我相信他们还没出营地,所以你尽快组织人员前去堵截……不,老石,一定要耐心地规劝他,不要难为他!” “好,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他溜走的!”放下电话,石原马上拨通了另一部应急专用电话。 布置完毕是两分钟之后了,石原麻利地从座椅上取下军装,他边走边穿,快速地冲向门外。 “石主任”郑一民急速赶了过来,他声调急速明快:“我刚才给三个大门的的门岗打了电话,但是全部打不通了,看来电话线路被人为掐断了。” 石原在和郑一民快步行走中下着命令。“这说明,不是国栋一个人回来过。看来,我们得加强警戒了。一民,你马上传令三营展开行动,严防敌人搞破坏,另外碰到国栋不要强势发难,一定要用语言感化他!” 郑一民坚决果断地道:“放心吧石主任,我知道轻重缓急!”说完二人分头行动,敏锐急速地乘车而去。 一声鸣笛,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东大门口,石原下了车并疾步走向了两名岗哨,人未到声音先到:“今天有没有出行之人?” “报告石主任,刚才有一老一少出去了,年长的说是要送儿子到省城上学,要赶七点的公交车。” “阶级警惕性不高!”石原用严厉的声音警告着说话的那名士兵,同时返身跃上了汽车,出了军分区大门往西南方向行驶而去。 半个南屏山被环山公路围绕着,这是一座孤立而低耸的山脉,面积约二千平米,以小而奇耸着称。 沿着南屏山的山路,一辆辆军用卡车迅疾而来,在郑一民的调配下,它们有序地停驻在了各个关口和路口,而每辆车上都跳下来了全副武装的边防战士。 信号弹响起,边防战士分为几个阵营,他们行动一致,向整个南屏山包抄着搜索而去。 郭敬斋奋勇当先,他心中升起一个希望:“国栋,我这次决不会让你再溜走了,否则我就无法面对鲁队的在天之灵了!” “营长,我们要抓的是什么人?是不是毒贩?”孙启明耐不住性子高声追问着。 “不知道,只知道是一老一少,” 郭敬斋心情复杂,他告诫着大家:“全体注意,对方可能携带着武器,大家一定要注意防范,决不能掉以轻心。 还有,静观其变,没有我的命令,不能对他们施展任何手段。” 鲁国栋和伍德贵在灌木丛中穿行,衣服被剐蹭地脏破不堪。 就这样,他们时而行走于怪石横路的浅滩中,时而行走于林深草长的沟壑之中。 走了一段路程,伍德贵爬上了一块突起的山石向山下环视。 俯瞰之下,下面的境况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眼力能达到的范围之内都有边防战士组成的队伍,他们正挟枪施弹的汹涌而来。 伍德贵在震惊之下迅速地从岩石上滑下来,拽起鲁国栋的胳膊专拣那深坑、草木茂盛处行走。 “看来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伍德贵暗自生出几多悬念:“要想办法逃出去,可是对方布下如此的阵容,纵然自己再多弯弯心眼也休想逃出这天罗地网!” “师傅,你让徒儿找的好苦啊!” 正当伍德贵为眼前的出路而正在惶恐不安时,贾六妮儿横空出世了,他斜刺里挡住了鲁国栋的去路,一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气势。 “贾六妮儿,你怎么在这儿?”鲁国栋在心律失常下意外地盯着贾六妮儿。 依旧是那一身不靠谱的装束和冒着鼻涕泡的尊容,贾六妮儿如雀儿般欢快地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听说师傅上军校去了,我天天盼,夜夜想,今天总算见到你了,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呀?” 说完,贾六妮儿眼巴巴地期盼着鲁国栋的回答。 “国栋,不要再和他废话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伍德贵拽着鲁国栋的胳膊强制性地拖着他往山高林密处行走着。 “师傅,你休想离开,这次一定要教我武功!” 贾六妮儿腿脚灵便,步步紧跟,尤甚者他竟追上两个人,并跃在二人的前面,挡住了他们前进的去路。 “咦!”伍德贵唏嘘出声:“这个疯子的腿脚真够利索的。” 贾六妮儿被夸得嘻笑连连,鼻涕泡随着笑声鼓涨飞爆地“啪啪”响,他囊着鼻子道:“哎呀,自从我师傅走后,我天天锻炼,如今练成了飞毛腿,他们说还能追上兔子呢!” 望着贾六妮儿滑稽可笑的作派,伍德贵是哭笑不得又焦灼万分。 要是以往,鲁国栋肯定得和他调侃几句,可是现在他已不是原来的自己了,他甚至觉得自已连调侃贾六妮儿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逃犯。 鲁国栋逼近贾六妮儿,低沉地警告着他“赶快回家吧!我们在执行任务,你忘了一切行动听指挥了!” “执行任务,” 贾六妮儿眼冒金光,就像自已是一名光荣的边防战士一样,他兴奋地道:“对了,我就是在执行任务,早晨到东大门的时候,听人说尖刀营又有新任务了。 他们……他们到南屏山上抓毒犯,因为我是飞毛腿,所以我一定能抢在他们前头抓到毒犯,所以我就来了,你们看到毒犯了吗?” 贾六妮儿的话太多了,伍德贵飞出一拳直捣贾六妮儿的太阳穴,那贾六妮儿在一声“哎呀”中倒在了地上。 “快离开这里!”伍德贵心急火燎地催促着鲁国栋,他似乎察觉到了远处的动静,人声起伏不定绵延整条眼界线。 鲁国栋斜瞪着伍德贵不屑地道:“哼!他们都是些经验丰富,聪明机智的军人,岂能被你的傀蜮伎俩所蒙蔽……” “臭小子,”伍德贵跺着脚,他赌气地回瞪着鲁国栋:“都这时候了,你还帮他们说话,你就不怕被他们抓住了去坐牢吗?你别忘了,许多事情你都是我们的帮凶,而且你犯有不可推卸的包庇罪!” 伍德贵的话让鲁国栋打了一个激灵,他苦涩而纠结地道:“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们来个鱼死网破!” “不行,必须想出一个办法脱身!”伍德贵望向前方一片茂密丛绿的森林,他眼睛一亮道“有了,跟我来!” 第309章 国栋,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伍德贵奔进树林中,做了两个油松火把,点燃以后交给了鲁国栋一个,然后专拣绒草和苍松翠柏点燃,这些物种都是些易燃物品,不一刻就腾起了一团团火焰。 鲁国栋知道伍德贵的行径已经触犯了法律,可是如今这个办法能挽救他们,是引开边防军的有生力量,趁机趁乱让自己二人出逃的好办法。 事情己出,自己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鲁国栋咬紧牙关举起了油松火把。 常言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况今天如此的高温天气,只见一股火焰被鲁国栋点燃,一时间是火苗冲天,灰烟四起。 正在鲁国栋点燃第三处火点时,贾六妮儿竟如鬼影般地闪现在了他的面前 “师傅,你怎么可以点山火呢,石首长说山火是不可以点的,这是犯法的!”说着上前夺过了鲁国栋手里的火把。 可是鲁国栋先前点着的两处火点已经膨胀开来,它们噼啪脆响着引燃了地面上茂密的衰草,如一段长蛇般地蔓延开来。 贾六妮把手中的火把扔在地上用力踩灭,然后奋力地追向正在高处点燃成瘾的伍德贵。 “你这个坏人,……不要再点了,……坏人,坏人!”贾六妮儿疯了似地扑向了伍德贵。 伍德贵已经点燃了十几处火源,对于贾六妮儿的叫喊是置若罔闻。此刻,他已经急红了眼,他知道火点越多,火势越大,他们逃出去的机率就越高。 贾六妮儿挥舞着双手如大猩猩似地横冲直撞,枝条、荆刺划破了他的脸颊,撕破了他的衣衫,他自不知,一个心念是把眼前的恶魔搬倒,让他不再点火,以求保护好这片山林。 终于,贾六妮儿一个熊抱搂住了正在点火的伍德贵,而伍德贵是何许人也,他早有防备,一个肩摔便把贾六妮儿重重地摔落于地。 虽然被摔得七荤八素,筋骨生疼,仿佛身上的骨节要断裂开来,但是贾六妮儿坚强地翻身而起,又一次扑向了伍德贵。 而伍德贵一个高抬脚便把贾六妮儿踹翻在地。 一次、二次、……贾六妮儿就这样一次次倒地又一次次地不服输地跃起,他奋力地阻挠着伍德贵再行点燃火源的势头。 眼看着时间从手中溜走,伍德贵在钢牙咬碎中最终下了狠心,扔掉火把抱起贾六妮儿,把他推扔到了火海之中。 “不要!”鲁国栋奔向前来,欲阻止伍德贵的恶行。 但是为时已晚,贾六妮儿身上的衣服瞬间被火焰点燃,他痛苦哀嚎地挣扎在火海之中,再看伍德贵继续拾起火把后退点燃着树木蒿草。 鲁国栋从火海中把贾六妮儿救了出来,他自己身上冒着火焰却不自知,全身心地在为贾六妮儿扑打着身上的火苗。 熊熊大火惊动了搜山的边防战士,他们意识到了形势的严重性。 “着火了!”边防官兵看到青烟火焰升腾,第一时间向周边的搜索队发送着讯息。 山下的边防军已发现了火势的蔓延,也发现了那窜动的点火的人影,于是向伍德贵发起了警告: “前方的匪人,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马上停下你们的罪恶行径!马上!” 时机已成熟,伍德贵丢下火把猛力地拉扯着为贾六妮儿扑打火焰的鲁国栋:“我的祖宗,保命要紧,快走!” “我要救人,我要救人,你这个杀人狂魔!”鲁国栋奋力抗争着,对伍德贵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和抵触心理。 伍德贵狠厉的声音在鲁国栋的耳边响起,近似咆哮: “你看到山下的边防军了吗?现在你已是一个与人民为敌,与国家作对的叛逆之人了,你再也回不了头了,马上跟我走,否则你的余生要在监狱中度过了!” 伍德贵的话犹如一声声炸雷使得鲁国栋的心震颤起来,他此时的心是万念俱灰,他望了望身上还在冒着黑烟的贾六妮儿,心内哀叹着: “走吧,走吧,离开这里,自己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那些熟悉的人了!小妹,再见了,不,是再也不会相见了,因为我已经是个亡命之徒了,再也无法与你匹配了!” 想完,他拭去了眼角肆意流淌的泪水,顺从地随着伍德贵飞奔逃命而去。 “不要走!”贾六妮嘶哑着声音,全身漆黑如墨,他强势地起身,甩开飞毛腿追了上去。 “师傅,你是不是当了叛徒。” 由于遭受烧伤和毒打,贾六妮儿心力交瘁地在后面追着鲁国栋:“师傅,你不要跟他走,他是坏人,你千万不要跟他走!” 鲁国栋终究狠不下心肠,他回头叮嘱着:“贾六妮儿,你回去吧,不要管我,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不行,你不能跟他走!” 因为剧烈的奔跑,伍德贵渐渐地松开了鲁国栋的手臂。 由于鲁国栋注意力不集中,心乱如麻,精神恍惚,他只盲目地追随着伍德贵的脚步。 由于伍德贵绕开了前方的一个沟坑,而鲁国栋却没有看清地势的变化,猛然间脚步一滑,一个前坠落入了坑中。 看到鲁国栋坠落到坑中,贾六妮儿也跟着跳了下去,一个腾跃把鲁国栋紧紧地压在了身下,然后双臂死命地环绕着鲁国栋。 “贾六妮儿,你放开我!”鲁国栋挣扎着,情急中猛力甩开了贾六妮儿环绕着他的双臂。 “不,我不会放你走,不允许你和坏人在一起!” 贾六妮儿又一次抱住了鲁国栋的脖颈,头颅紧紧地抵在了鲁国栋的胸前,于是鼻涕白花花地涂满了鲁国栋的胸衣。 “贾六妮儿……” 由于贾六妮儿拚死地压在自己的身上,鲁国栋被压制的难以行动,:“你……放开我……我不走,……你放开我!” “不行,解放军叔叔就要来了,等他们来了,我才放开你。”贾六妮儿犹如一个遵守纪律的士兵,时刻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就在鲁国栋和贾六妮儿僵持不下之际,只听得一声枪响,鲁国栋只感觉贾六妮儿身体一抖,便不再说话了。 “血!”鲁国栋看到贾六妮儿从后背到前胸的红色液体汩汩流下,他的脑袋“嗡鸣”作响,他才意识到贾六妮儿中了枪。 鲁国栋惊愕中看到伍德贵手中握着一把枪正立在坑沿上。 鲁国栋本能地搬开身上的贾六妮儿,但是那双胳膊却有如钢扣一样把自己匝的紧紧的。 “嘭!”枪声又一次响起,这次贾六妮儿无力地松开了双臂,鲁国栋推开他的身体失魂落魄地攀坡而上。 待得鲁国栋上到平地回首一望,贾六妮儿已魂归故里,子弹刺穿了他的心脏,只是那双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似有万千不甘。 “快走!”伍德贵拉起攀出深坑的鲁国栋,欲快步奔跑的脚步戛然而止。 “石……石伯伯!”鲁国栋望着面前十几米处的石原,心狂跳不止,他倒退了两步,心情急剧变化着,他不敢往前走,不敢去正视这个曾经视自己为亲人的人。 “国栋,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石原直言正气的声音直击鲁国栋的心魄,石原简短的几个字也极具号召力。 听到如父爱般的真切话语,鲁国栋竟像个乖巧的孩子般向石原走了过去。 斜刺里一只手猛力将鲁国栋拽住,同时伍德贵的声音不容置辨的响于耳迹:“国栋,不要过去!” 看到鲁国栋几个月来变得忧郁而憔悴的面容,石原心里的辛酸凄楚无以言表,他强压住涌上胸口的苦辣气息开囗道: “国栋,你的爸爸妈妈正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们不想让曾经扬眉吐气,立下豪言壮语的儿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国栋,回来吧!这里才是你温暖舒适的家园,你以前的种种过失都不是你的本意,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有难以言说的苦衷,你现在正是青春年少的懵懂时期,难免会犯一些错误,但是它们是可以修正的。 现在摆在你眼前的有两条路,你自以为没有人能分享你的痛苦和忧伤,但是只要你果断的回过头来,你会发现,你的痛苦和忧伤只是你虚构出来的拦路虎,只要你把它们踏在脚下走过去,你的心里就会充满希望和光明。来,国栋,到伯伯这是来!” 说完石原张开双臂,等待着鲁国栋的回归。 第310章 我们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 “石伯伯!”鲁国栋意欲冲上去,但是又一次被伍德贵强势霸道地拉了回来,同时,伍德贵高高举起了那把手枪。 “不要,”鲁国栋奋力挣脱掉伍德贵的牵制,他转身把胸口对在了枪口上,疯狂地吼叫着:“你就打死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伍德贵强悍凶残地威逼着鲁国栋,他似乎真的就要扣动扳机了。 “停一停,我有话说!” 石原想阻止伍德贵的行动,不料没等他把话说出,伍德贵撤回枪直击石原,在连续三连发下,一颗子弹正中躲避不及的石原的腰部。 “你这个混蛋……” 鲁国栋回身用力抓挠着伍德贵的脸颊,伍德贵嘴中发出一声冷哼,任由鲁国栋在自己的脸上布下道道血痕。 只见伍德贵不屑一顾地又一次高抬手连续两枪击中了石原的左右大腿,石原双腿受伤,腰部中弹踉跄了两步竟栽倒在了地上。 “放心,他对你有恩,我不会要他的命,他只是受些皮肉之苦,走!”伍德贵拖拽着痛苦不堪,满脸泪水的鲁国栋逃离了现场。 伍德贵挟着鲁国栋直奔燃烧的树林的正下方的路,离开山火百米之远,他们一起跳进了两米的深坑中。 这时,两侧的边防军大部分自发地冲向山火的发生地,只有小部分的战士还在寻找着所谓的两名匪徒。 郑一民率领的十几个战士顺着枪响的方向追了过去,由于石原失血过多,他很快被护送到了医院进行治疗。 坑中杂草丛生,几棵乔木枝叶繁茂,为鲁国栋和伍德贵设立了一个极好的藏身之所。 边防军战士只顾着百米外的冲天大火,所以他们经过此地时,只是粗略地进行了一番搜索便急如星火地扑向了前方,全身心地投入了防火救灾中。 待得这些战士走远,伍德贵急速起身架着鲁国栋径直向山下飞奔而去,但没走出两百米之远,就被巡山的小批边防军发现了,他们呼喊着组成方阵向伍、鲁二人包抄过来。 “要抓活的,万不得已不要开枪!”郭敬斋传达着上级命令。 形势逼人,伍德贵咬紧牙关狠厉地对着鲁国栋道:“看来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一会儿,你跟在我身后,注意隐蔽!” “这么多人,我们逃不出去的!”鲁国栋大声地叫喊着,仿佛是在警告着伍德贵。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我希望把你安全地带回到你父亲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走!” 伍德贵命令着鲁国栋,二人斜着方向,向人少的地方冲过去。 可是伍德贵和鲁国栋动,边防军也在动,他们追随着伍、鲁二人的踪影机动地包围而来。 就在对方人多势众离伍、鲁二人越来越近时,突然,在边防军的后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当伍德贵顺着声音望向山下时,他的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目光。 “快,是山猫他们,是来接应我们的!”伍德贵对落在后面的鲁国栋解释着,狂喜中,他们的脚步也在加快着。 “我们协商好的,这次出来不带武器,不伤害无辜之人,可是你一条也没有遵守!”鲁国栋气愤地难以自制,竟立在了当场不再前行。 “你真是我的活祖宗!”望着怒火中烧的鲁国栋,伍德贵是心急如焚。 “好,如果我不带武器,不伤人,我们能逃出这军事重地吗?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边防军几次都没有抓住我们?那是因为他们太过仁慈,比如刚才你的那个石伯伯,他只想劝服你,可是他用错了方法,怀柔政策在我们这些人手里是行不通的。” “他那是以德服人!”鲁国栋很有成见地道。 时间紧迫,危如累卵,伍德贵横眉怒目: “自古但凡成事者必是心狠手辣之人,为了不留后患,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甚至于置他们于死地。 历朝历代建国立业之人哪一个不是用这种行径上的位,现在的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快走!难道你想留下来坐牢吗?别忘了,刚才你也用火把点燃了树木!” 伍德贵最后的一些话狠厉到了极点,它们戳到了鲁国标的痛处。 想想伍德贵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己如今是一个人人唾弃的伪君子,已没有回头之路了,想到这些,他不情愿地尾随在了伍德贵的身后。 山猫带领的一股反动势力正在肆意疯狂地牵制着郭敬斋所带领的边防军,由于是从边防军的后翼而来,所以郭敬斋的小分队是防不胜防,在敌人猛力地攻击下,已有三名战士倒地受伤。 郭敬斋马上重新组织调整行动方案,同对方展开了生死搏斗。 以山猫为首的黑恶势力以冲锋枪的威力和杀伤力占了先机,两分钟的时间,他们便把郭敬斋的小分队逼退向了后方。 这股反动势力在西南方向撕开了一道口子,伍德贵和鲁国栋在他们的掩护和断后下冲出了防线。 附近搜山的边防军听到枪声向这边靠拢过来,他们不惧风险勇往直前,反而把山猫为首的一伙反动势力围堵在了一片小树林中。 经过半小时的艰苦作战,山猫和他的手下全部被俘获或清剿,而我军以多人负伤的结局告终。 伍德贵和鲁国栋终于冲到了山下,他们沿着山路狂奔,转过山角,他们猛然止住了脚步,因为前方有道安全路障,旁边有八个携枪施弹的战士正在威风凛凛地注视着他们。 边防军就在眼前,伍德贵知道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斜背着挎包,示意鲁国栋同自己一样双手举过头以示清白。 离边防战士有十米远时,伍德贵喊话道:“同志们,你们辛苦了,我们是赶脚之人,要到省城去看病人,你看我包里全是病人用的东西!” 说着,伍德贵解开书包带从包里掏出一样黑色的圆球体,还没等对方回话,他便用力投掷到了八名边防军所在的位置,随着”轰隆”一声,手雷在边防军中炸开了花。 由于八名边防军是依次排开的,所以在手雷的威力下已有六个人倒在了地上,而就在剩下的两个边防战士举枪射出子弹时,伍德贵拽着鲁国栋一个侧翻躲过了连串子弹的攻击。 随即伍德贵从书包中掏出了手枪凭借着山石突起与两名边防战士进行了殊死搏斗,最终两个战士全部中枪倒下,而伍德贵在连中两枪后携着鲁国栋仓皇逃离了此地。 ““快走……”伍德贵大口地喘息着,肩头、大腿两处中弹,但是他咬紧牙关奋力坚持着,他们从边防军身上搜出一串钥匙,驾驶着路边的卡车狂驰而去。 “鲁国栋,你太让人失望了!”郭敬斋懊恼地立于公路上,望着哨卡上受伤的八名士兵,眼里隐含着酸涩无望的泪光。 已经晚了,当他们追击而来时,那辆卡车载着那个令人气结的鲁国栋已经风驰电掣地越过了国境线。 “想不到,我们精心设卡,巧堵精围的把他们困在了南屏山上,不料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了!” 郑一民望着硝烟弥漫的关卡,痛心疾首地道:“敌人心黑手辣,全是些亡命之徒。我们必须改变战术,不能一味地遵守缴枪不杀的行规了,我们回去立刻更新一套最佳方案!” 经过抢救,石原从失血过多的昏迷中清醒了过来,看到黄华坐在床前,他第一句话就是“国栋怎么样了?” 黄华摇了摇头,沉郁的眼睛说明了一切:“他没有回来……在他的心里,也许亲生父亲是至关重要的!” 石原闭上眼睛苦涩地道:“也许他就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别忘了性格决定人生!我们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 第311章 获胜的把握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郝玉秀把一个文件夹交给了董天昌,她打量着董天昌简陋而朴素的家具,心内感触颇多: “想不到董大哥当了十几年的刑侦队队长,换来的竟是如此家境!” 武风初坐在沙发上,口直心快地代替董天昌道:“唉,你董大哥在官场打拼了二十多年,工作一直兢兢业业,为了社会的安宁,人民的幸福,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克己奉公,可是到头来却被以混淆是非,不按章行事为由劝离了公安队伍!” “武兄就不要为我在脸上贴金了,还是说正事吧!” 董天昌望着郝玉秀道:“我听武兄说,你向法院交了一份上诉状,同给我的这一份一样吗?” 听了董天昌的话,刚才还颇有心情的郝玉秀一时变得神郁气悴:“对,这是我誊写下来的一份,今天来是希望董大哥能给我一些建议。” 董天昌认真地翻开了卷宗的第一页。 郝玉秀不愧是一名知识分子,不但字写的漂亮,而且上诉书写的文从字顺,条理分明,把自己对丈夫的信任以及丈夫自杀前的反常举动一一例举说明。 说明自己对原审判结果不服,是有人栽赃陷害自己的丈夫,被告方是市政府和市公安局刑侦队。 大致看了一遍原稿后,董天昌抬头问道 :“律师是谁?” 郝玉秀摇了摇头,很是无奈:“我把市里和县里的律师所都跑遍了,他们看了我的诉求全都放弃了!” 从郝玉秀的凄凉的眼睛里可以看的出,她的境况是多么的艰难和窘迫。不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的眸子变得有了生气: “这不要紧,只要能为我丈夫平反,我要自己上法院去据理力争!” “好!”董天昌点头称道:“好刚烈的女子,不过,我看了你写的事实和理由,获胜的把握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重新调查,重新立案是好的建议,可是事实证据都掌握在对方的手里,而且已经拍板定案了。 不过,你也不要灰心,有一个切合实际的办法,那就是找到有力证据去推翻以前的证据,才能峰回路转,让事实大白于天下!” 郝玉秀苍白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她在情绪低落中自语着:“证据!我说的那些不是证据吗?” 董天昌以一个刑警队长的思路分析着:“不是,那些证据并不能证明你的丈夫不是一个贪赃枉法之人,它们之间并没有直接关系!” 一向率直真诚的武风初随着董天昌的思路而变化着情绪:“证据,玉秀,玉庆会不会留有证据,一般说,一个有经验且优秀的国家财政干部一定有卓越的见解和独到的眼光,噢,怎么说呢……” 武风初想了想继续道:“对了,是留有后手,嘿嘿!”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个武夫,但是意思你们明白,我相信玉庆一定会有证据留下来的,玉秀,我希望你回去后集中精力想一想,或许会有收获的!” “对呀,玉庆是个沉稳睿智,有独到眼光之人。” 郝玉秀在回忆中眼中显现出希望和兴致 :“如果有,我一定会找到的!” “但是我给你一些建议,玉秀,” 董天昌诚恳地望着郝玉秀道:“为了你和你儿子的生命安全,我希望这件事你必须不动声色地悄然去进行。 你知道对方都是一些毫无人性之人,等到拿到证据,还要等待成熟时机才能使事情完美实现,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谨慎!” “谢谢两位老哥哥的鼎力相助,而今亲人已无,只有我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还要受世俗的白眼与冷嘲热讽……” 郝玉秀说到伤心处一时声泪俱下,竟难以言说下去。 武风初坦言道“大妹子,不要说了,邻里之间还有相帮之理,何况你是受了不白之冤。 我们两个老头子,都是深受国家栽培,食国家俸禄之人,遇到这样的事,我们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对,大妹子放心,只要找到证据,真相终会大白于天下的!” 董天昌那掷地有声,语重心长的话语引起了郝玉秀的共鸣,她不由地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信心,决心一往无前地去努力实现自己为丈夫伸冤的愿望。 鲁国栋和伍德贵成功逃脱后回到了加工厂。 已经两天了,除了吃饭睡觉,鲁国栋是一言不发,整日用敌对的目光注视着这里的每一个人。特别是张百万和伍德贵,他有时候能把二人盯的坐立不安,六神无主。 更甚者,张狂不羁的张百万在鲁国栋面前竟变得谨小慎微,唯唯诺诺,有时在鲁国栋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这让伍德贵觉得荒诞不经,滑稽可笑。 坐在土岗上,鲁国栋双目失神地注视着远方,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尊容预示着他麻木、冰冷的心再也不会升温。 就这样两眼放空,他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愿做,脑袋一片混沌,有时候他的眼睛会随着远方的飞雀机械地游动着,但却发不出一丝生气,升不起一线光明。 “栋儿,回去吃饭吧,你在这里已经坐了将近四个小时了!”张百万极其柔软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没有回答,鲁国栋如冰雕般的冷漠孤僻。 “栋儿,”张百万瘸着腿向前挪了一步,凑近身低声道:“只要活着就好,生命才是无价的!” “滚开!” 张百万挨近的气息冲撞着鲁国栋的心扉,他突然理智回归,撕心裂肺地高叫着:“我在那边就不能活了?我相信我在那边会活得更好!都是你!都是你!” 鲁国栋起身指着张百万:“你这个世间败类,人面兽心的家伙,你们害死了那么多人,简直禽兽不如,简直天理难容……” 由于悲愤,鲁国栋字字带刺,句句带血,直直地刺穿了张百万的心肺。 望着鲁国栋悲痛欲绝完全失控的情绪,张百万心如刀绞,他垂首轻泣着:“栋儿,都是我不好……可是,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呀!” “亲生父亲!”鲁国栋的眼睛喷着火:“是亲生父亲就能把自己的儿子往火坑里带!” 张百万老泪纵横地道 “对不起,栋儿,你要知道爸爸也是人,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你怎么就不为我设身处地想一想呢!” 第312章 你简直就不是个人 “想什么?难道我就想跟你在刀尖上行走,在血雨中趟吗?难道我一生也要落个恶迹昭着,天理难容的阶下囚吗?” “不是,栋儿,你听我说,” 张百万咽了口唾沫,顺了顺气强压心中的屈辱道:“我在国外己联系到了门路,待我们挣够了钱,就到那里去发展,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栋儿,你要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们会改头换面,做到人上人的!“ “我相信你?哈哈!”鲁国栋心痛地苦笑着:“我怎么相信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吕四通、和三炮是怎么死的!他们是被二子和山猫枪杀的。 当然了,他们是你指使的,就是你答应的弟兄们的条件,到现在你一条也没有兑现。 这次回军区大院说好不带枪械的,可是你却言而无信让伍德贵大开杀戒,我还能相信你什么?你还要我相信你什么?” 鲁国栋赤红的眼睛中喷着怒火,他逼近张百万,像一个武士般地盛气凌人。 伍德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面前,他不失时机地回答着鲁国栋,也在镇压着他的嚣张气焰: “如果不杀人灭口,那吕四通和三炮会卷土重来,那时我们的生命和财富都会受到影响。 如果答应弟兄们的条件,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逃离这流离失所的生活。 如果这次不带枪械和手雷,我们早已是对方的阶下囚了!” 伍德贵轻声对张百万道:“张爷,你先回去吧,我来开导他。” 张百万泪痕涟涟的,他似有不甘,但是还是在伍德贵的劝阻下离开了。 “哼!”鲁国栋对伍德贵嗤之以鼻:“说的是仁义道德,行的却是作奸犯科,卑鄙龌龊之事,你们还有何脸面立于世间!” “嘿嘿!”伍德贵用手摸了一把脸调笑道:“原来我们在你心中是那么的另类,我告诉你,我们的行为是仿效各朝各代的开国皇帝……” “开国皇帝,哈哈!”鲁国栋的眼泪都笑出来了:“简直是荒谬,是痴人说梦!” 望着鲁国栋那鄙视而轻浮的眼神,伍德贵并不心急地坐了下来,他对着鲁国栋打开了话匣子: “你不信,好!我就给你说一说历代皇帝的铁腕手段。 秦始皇以残暴而着称,于是筑长城、焚书坑儒,刑法苛暴,滥用民力,不知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以罄竹难书述其一生。 刘邦简直就是一个无赖,但是他统一天下荣登大宝后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韩信功高盖世,他的荣登宝座,可以说有韩信很大一部分的功劳,可是他却残害了这些有功之人,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之过而着成于世。 朱元璋更不用说了,他比刘邦还要狠心,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以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帮自己打天下的胡惟庸、蓝玉身上,使他们落了个满门抄斩,不留后患的下场。 雍正为人薄情寡义,残害兄弟,设文字狱,被世人称为暴君。 这些皇帝被世人评说为残酷、忘恩负义之人,但是他们的政绩卓着,但凡有作为大成就之人俱是些以铁腕治国之伟人,否则他们是换不来如此多的丰功伟绩的。 这和我们当前的形势虽然是风马牛不相及,但也顺应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 所以我们必须痛下杀手,才能换来更加稳固的安身之处,再不受颠簸流离的生活所困扰。” “你这是歪理邪说!”鲁国栋依然攥紧着拳头,以示自己的坚持,不被对方所蛊惑。 “好!”伍德贵“呼”地站了起来,他挥手指着东北方道:“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我不拦着你!你不是说,你爸爸是你走向成功和光明的拦路虎吗? 好,你现在回头吧!回到你所谓的正者之路上吧!” “你!”鲁国栋愤怒至极:“你这个小人,现在要我回去,当初是你们强硬地把我拉上了这条不归路,而今却要赶我走!” “不是我要赶你走,是你对他的憎恨和偏见使得他时刻处在痛苦和煎熬中,令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一个曾经叱咤风云,蹈锋饮血之人,今天竟被他的亲生儿子逼到了低声下气、寒心酸鼻的地步,也许你走了反而对他是一种解脱!” 伍德贵全程是疾言厉色的表情,他对眼前的这个逆反之人已是失望之极。 “走!”鲁国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让我走……” 他悲泣地无法自制:“不,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已经没有脸面回去了,我是个懦夫,我是个遭人唾弃没有主见的庸人!” 鲁国栋举起双手猛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够了!”伍德贵上前猛然抓住了鲁国栋的双手,气恼地道:“我想你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 待得鲁国栋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他轻拍着鲁国栋的肩头,语气轻缓地道: “孩子,面对现实吧!这条不归路当初是你选择的,你总得走下去,就如我和你爸爸当初一样,已没有回旋之地了。” 鲁国栋抬起头望向伍德贵,眼神逐渐变得平淡起来,心里的压抑、不满、痛苦和绝望似乎被泪水冲刷地淡化了,只是那挥不去的忧伤像无形的烟雾永远蒙蔽着他的心,侵蚀着他的皮肉神经。 玛丽为了自己的尊严,她选择了自杀。苏珊娜和卡蓬特也走了,她们贪生怕死,舍去了尊严和荣誉回到了她们的国家。 现在21号宿舍又来了一名队员,也就是说这个宿舍里还有六名队员,她们是:石玉昆、卡洛琳、贝蒂、安娜、爱玛,埃莉诺。 贝蒂感觉每日像热锅里的蚂蚁,心躁热烦乱,她的每一寸肌肤都酸痛难忍,像千万个蛆虫在皮肉里啃咬,让人痛苦难耐。 而安娜、爱玛、埃莉诺来不及除去行装便瘫软在硬板床上,便进入了梦乡。 但是他们那因困顿而发出来的哼哼唧唧的痛苦呻吟声时不时地惊动着旁边的每一个人的睡姿。 但是只是一瞬间,每个人便又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睡眠中。 贝蒂最佩服卡洛琳,她每天回来都是神清气爽,仿佛那些过度的训练只是为她营造了一个提神练气的极好氛围。 此刻贝蒂见其他人都已入眠,她半睁着眼慵懒地道:“卡洛琳,你今天又得了狙击和负重穿越障碍赛的第一名……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简直就不是个人!” 卡洛淋勾唇笑了笑,斜了贝蒂一眼很是期待地道: “我是为了我的祖国才努力地争取了这些荣誉,我希望在学成之后,能够更好地效力于我的祖国!效力于我的人民!” “卡洛琳,你已经得到了总教官的亲自认可,听说他要收你为徒,是真的吗?”贝蒂依然眯着眼,强忍着浑身如虫咬抽搐般的不适。 卡洛琳并没有回答贝蒂的话,而是微愣了片刻,便恢复了常态,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整理自己的内务。 第313章 开始报复了 这时石玉昆在洗去了一身的汗渍和疲累后从门外走了进来。 “姐妹们,我还是希望你们每天睡觉前都要洗一个澡,因为这样能消除疲劳,舒筋活血!”望着疲惫不堪,沉睡过去的其他人,石玉昆语意深长地道。 这时卡洛琳也赞同道:“対 ,还能改善睡眠,提高人体的抗病力,我们必须抓住这有利条件来缓解我们每天的心力交瘁!” “还是算了吧……我已经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贝蒂在床上来回地翻滚变换着姿势,同时嘴里发出因疼痛而发生的“嘶哈”声音。 石玉昆梳理着头发,诚恳地劝着贝蒂:“贝蒂,去洗个澡吧,我敢保证,你洗了澡身体会很舒服,一晚上睡眠也很充足!” “不要,我要睡觉了……太累了……”贝蒂含糊不清地说着话,同时眼睛很快地闭上,并发出了男人才有的粗犷的打鼾声。 夜凉如水,落月流白,营地里犬影流动,它们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声冗长的鸣叫,以示它们主宰着这片营地的安全。 突然间一道黑影从东区潜来,于是在使命感的号召下,两名附近的军犬如流星般地扑向来人。 但就在它们离对方五、六米远时,两颗子弹疾射而来,不偏不倚先后射进了它们飞跃在半空的心脏。 只听到两声闷哼,两条历经沙场的犬王便如一团败肉般地飞坠于地,而其人旋即返身很快消失于东区。 凌晨两点钟,是队员们放松心神,睡眠沉沉之际,不想在这个时间段,前所未有的集合号角吹响了,它犹如一道道惊雷掠过空际,一遍遍慑人心弦地敲击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怎么回事?”卡洛琳边穿衣服边道:“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石玉昆点了点头:“这个时间段吹起号角,一定不寻常,大家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他们抓住把柄,否则额外惩罚就会落在我们的身上!” “go!go!go!”卡洛琳催促着大家,逐一喊着床铺上每一个人的名字:“行动要快,这两天正在抓典型,如果表现不佳,就会受到淘汰或者三等兵的惩罚!” “三等兵!”爱玛甩着凌乱的头发,燥急地发泄着自已的不满情绪:“是用狗在后面追我们?让我们吃猪食?还是罚我们两天不吃饭?fack,我快要崩溃了!” “少废话,不要再发怨言,难道你真的想接受那样的惩罚吗?”卡洛琳的话像警钟般地震颤着贝蒂和爱玛的心。 当21号宿舍的全体队员来到广场时,四周是手持重型武器的警备人员,他们十步一岗、百步一挺机关枪。 而且四周有几十条军犬形成一个包围圈,它们在凶悍地注视着每一个队员,它们那布满血丝的瞳孔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今天每个队员的形象特殊的亮丽,他们站姿标准,眼睛正视前方,只是他们不敢正视前方的各位教官,更不敢直视那些如狼似虎的军犬。 查理·马特冷冷地俯瞰着队员们,他阴冷而狂野地道:“开始报复了,好!你们尽管上来,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行事,却要做一些小人的行径!” 说着他挥了挥手,做出了一个决定性的动作。 在查理·马特的示意下,四个壮汉把两条毙命的军犬猎鹰和利剑放到了广场上的正中央,亨利和希尔顿分别举着火炬立在两条军犬的旁边。 查理·马特俯下身轻轻按抚着其中一具犬尸,他醇厚浓郁的嗓音响起:“身体是温热的,说明是刚被射杀不久。” 他不舍地望着地上的两条死不瞑目的忠犬,慢慢地立起身来,用一道闪着寒芒的目光直扫阵营中的全体队员。 在火炬的反光下,那蓝色的眼睛如一把锋利的剑直插每个人的心房,令人悸动胆寒。 “好!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不过,我到时候会让对方付出惨痛教训的!” 查理·马特眼睛扫视着目标:杰克、威廉姆斯、路千秋、容云鹤、贝尔…… 查理·马特的目光穿视着那些激进分子的眼睛,像一头威猛的雄狮在搜寻着猎物。 “我知道你们想成为一个强者,不愿被拘束,被奴役,但是强者永远成不了王者,因为王者同时兼备着力量和智慧。 你们这种低级的反抗行为只能以强者自居,却不能以王者同语。 没关系,今天的过失我不会强加于每个人身上,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让你们感受到一个真正的军人是怎样造就出来的。 在以后两个月的时间里,会进行资格选拔赛,优秀选拔赛。0k,今天的训练历程提前拉开帷幕。” 随着尤金的口令,全体队员进入了一天中的第一个项目,15公斤负重长跑。 负重长跑中,贝蒂追问着卡洛琳:“资格选拔赛、优秀选拔赛是什么意思?” 卡洛琳不假思索地道:“资格选拔赛就是到了我们最后冲刺的时候了,一千名队员进行淘汰赛,最后剩下六百名队员,这是资格选拔赛,优秀选拔赛就是评出各项技能最优秀的队员。 最近各个国家又增派了许多学员到这里来参加深造,加起来的人数有一干名还多。 第一批淘汰的人员和最近一段时间被违规逼退的人员一共有一百八十多名了,还有二百二十名队员即将被遣返回国!” 贝蒂的语气立时变得无力而低沉:“卡洛琳你说我会不会是其中的一员呢?” “不会的,要相信自己!”卡洛琳一直居于队伍的头首,她回头安慰着贝蒂,望着身后排列有序的队伍道:“你看,我们一直是最棒的,在我们的身后还有六百名队员,所以我们都不会被淘汰的!” 趁卡洛琳和贝蒂交谈的机会,爱玛赶了上来:“卡洛琳,你认为那两条狗是谁射杀的?是不是杰克?也或者是威廉·姆斯?他们的枪法可是一流的。” 爱玛张口又要说些什么,却被赶上来的石玉昆沉声制止住了:“快跑,后面的军犬逼过来了!” 三个人回头一望,只见雷鸣闪电一行军犬从左翼辗压过来,它们起初悄无声息,但看到队员们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有部份队员形成了小跑之势,军犬团队便突然间加快了速度,狂追猛逼着那股逐渐变慢的队员们,于是在犬队吠声轰鸣震天响地震慑下,全体队员又进入了高速度,全身心地越野拉力赛中。 第314章 他会是谁呢 “是微声手枪。”总教官霍华德俯身察看着两条军犬身上的弹孔。 校长列昂尼德也仔细地查看着猎鹰和利剑身上的每一个部位:“的确是小口径手枪,没有其它伤痕,是一枪射穿心脏。” “这个人隐藏的很深,而且枪法很准!”弗朗西斯面无表情地阐发着自己的观点。 “入营之前每个人都进行过严密搜查,这无声手枪是如何被带进来的?”列昂尼德蹙眉道。 “尤金、希尔顿他们都有微声手枪,马上去验证!”霍华德机警的眼睛发射着豪光。 “好,我去检查。”弗朗西斯率先走出了房间,查理·马特、霍华德、列昂尼德紧随其后,他们要去证明一件事。 来到尤金、希尔顿的房间,弗朗西斯从尤金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微型手枪,他熟练地退下弹夹,里面空空的。 不过弗朗西斯却闻到了一股火药味,他把这把枪递给了查理·马特,查理·马特在验证后又递给了霍华德和列昂尼德进行验证。 最后四个人一致下了结论:这支枪就是杀死猎鹰和利剑的凶器。 当尤金惊魂未定地立于霍华德等四个人的面前时,他引咎自责道: “对不起,霍华德总教官,对不起列昂尼德校长,我没有保管好这支手枪,应该负全部责任,请委员会给予我处分。” 霍华德严厉地瞪视着尤金:“你的功过自会有评说,现在只是问你,这把手枪还有没有子弹?” “没有!没有!这是苏联pb无声手枪,这是我导师尼古拉留给我的纪念品,自始至终没有子弹,所以我闲暇的时候常用来把玩,并没有做出任何有违公德的事情。” 查理·马特盯着尤金的眼睛道 :“案发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我们……”尤金一时语塞。 这时希尔顿也奔了过来,他行了军礼后虽然心虚,但是还是替尤金道出了实情: “报告总教官,报告校长,昨天晚上我们到隔壁房间玩了会儿扑克,直到拉响了警报,我们才知道出了严重事情。” “你们是教官!”霍华德挥动着拳头以示自己的威严:“你们应该彻底反省自己,尤金,手枪是危险物品,不知道它的危险性吗?” “没有子弹,只是空枪一只……”尤金低声辩解着。 查理·马特斜睨了尤金一眼,理正词直地道 :“只是空枪一支!有时候细节就能决定成败,一只没有子弹的枪却发挥了如此大的威力。 你可知道,如果昨天晚上这把枪不是指向两条军犬,而是指向你,那时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这……”尤金无言以对,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也只有委屈求全了。 查理·马特道 :“列昂尼德校长,我们应该着重查找子弹的来源,这才是这起案件的关键所在。” 列昂尼德洞察一切的锐利眼神说明了一切:“似乎已经有结果了,我们每个星期天中午手枪训练时的臭弹都收集了吗?” “臭弹!”在场的人个个心照不宣地皱紧了眉头。 查理·马特分析道:“看来对方是一个枪械弹药专家,但是他会是谁呢?” “一定不是寻常之辈!”霍华德鹰瞵鹗视般的眼神盯视着放在桌子上的那把手枪,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却真实地透出几分阴桀和杀气。 第二轮淘汰赛如约来临,它来的汹涌而残忍,对于优秀者来说是一种心悦诚服地考验,对于失败者来说却是椎心痛肺的折磨和意志的丧失,是溺水中绝望的无力挣扎。 这次淘汰的队员共有二百名,21号宿舍有两名队员名列榜首,她们是安娜和埃莉诺。 安娜和埃莉诺情绪平淡,和之前的卡蓬特、玛丽的情绪大相径庭,离开前她们还开了一个小小的告别仪式。 安娜平静地背着行装,一一同大家相拥告别,最后站在门首挥手致意, 埃莉诺波澜不惊,她对着大家作了最后一次讲话: “谢谢大家,虽然这场人生历程以失败告终,但是我很知足,因为我尽力了,我不会像卡蓬特那样具有失落感和负罪感,更不会像玛丽那样结束自己的生命,我认为那是人生的败笔。 回到我的祖国以后,我还可以在其它领域为国家做出贡献,来实现我的人生目标、生命价值。 真心地感谢能与你们拥有的这段美好时光!” 安娜眼含热泪地道:“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和埃莉诺的心情一样。 在经受了这么多的苦难和磨砺后,我重新认识了自己,我认为我不属于这里,也不适合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 但是我会用另一种途径来完成我的职业生涯,衷心希望我们以后还会在沙场上相遇,再见!” 当安娜和埃莉诺牵手离开时,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了鼻头酸涩,贝蒂用手擦拭着眼角淌下的泪滴,随着大家到门口向她们二人挥手道别。 当众人带着怅惘失落的情绪各自进入训练状态时,只有卡洛琳心事重重的独自走向了训练场的边缘地带。 望着她落寞孤寂的背影,贝蒂和石玉昆感觉到了这一段时间她的不寻常的情绪。二人互递眼色,还悄悄商量着今晚熄灯之前约她去散步,希望从中了解到她的苦楚以便对她进行心理疏导和精神上的安慰。 夜间训练终于落下帷幕,石玉昆携贝蒂回到了宿舍中,但是始终没有等到卡洛琳的回归。 石玉昆和贝蒂只好先去洗漱,可是等她们回来仍然没有她的踪影,直到熄灯的来临。 石玉昆和贝蒂才预感到事情的不寻常,于是二人叫上爱玛打着手电出了宿舍沿途寻找着。 出了宿舍区,到处是军犬游走的恐怖影子。爱玛的心“突突”地跳跃着,慌乱中小声地对石玉昆和贝蒂道: “我们还是回宿舍等待吧!晚上熄灯后是不允许出寝室的,而且这些凶猛的恶犬随时都能给我们造成伤害。” “不行,卡洛琳到现在都没有回宿舍,一定是出了问题,我们不能袖手不管。”贝蒂是个古道热肠之人,她不允许爱玛说这样的话。 在这漆黑的四周暗波涌动的状态下,石玉昆也有些无措,她想了想开口道:“要不,我们去找查理·马特教官吧,现在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找他,我最恨他这种冷血的人了! 一提到查理·马特,贝蒂心火顿起:“我只相信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可惜他被停职了!” 石玉昆继续道:“贝蒂,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也知道,卡洛琳这两天的情绪不稳定,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她。 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也许她现在已经遇到了难缠的事情!” 第315章 卡洛琳死在了训练场外的小树林 一听到卡洛琳有事缠身,贝蒂马上端正了自己的态度 :“好,我们马上去找那个查理·马特。” 当石玉昆带着贝蒂和爱玛敲响查理·马特的房门时,很快出现的查理?马特并没有三个人认为的刻薄冷酷的态度,而是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十分重视地马上派人进行了全方位的寻找。 “你们三个人马上回宿舍,等待消息!” 这是查理·马特说给石玉昆三个人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就大踏步地随着搜救人员向主行道而去。 回到宿舍是漫长的煎熬和等待,三个人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不动了,当石玉昆望着手表的时钟指向十一点时,门口终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随之查理·马特和弗朗西斯敲门走了进来。他们一进来便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让宿舍里的三个人立刻绷紧了心弦。 “卡洛淋死在了训练场外的小树林中,下面我们有一些问题要你们回答。” 弗朗西斯的开场白惹得石玉昆、贝蒂、爱玛是心神俱颤。 贝蒂一时小脸煞白,哆嗦着嘴唇道:“怎么回事?下午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 爱玛也是神色顿变,她口快直言道:“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 弗朗西斯深灰色的眼睛中布满着戾气,他声音冷清地道: “她是被狗咬死的,不过最终死亡结论还没有确定。下面我问什么你们回答什么?” 自进来以后,查理·马特就立在门口一脸严肃,并没有说一句话。 弗朗西斯依次盯视着三个女队员的眼睛,像一个冷面阎罗:“卡洛琳最近有什么反常现象?” 爱玛是个直言不讳之人,她马上接口回答道: “这一段时间她的情绪不太好,我们曾问过她,她说没什么事,又因为她的各项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就是昨天的比赛她还拿了全体第三名,所以我们才相信她并没有什么烦恼之事。” 弗朗西斯把严厉的目光投向石玉昆和贝蒂 :“你们俩个对卡洛琳最近的表现有何看法?” “她并没有什么大的异常表现,不过最近她是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事耿耿于怀!” 贝蒂说完便低下头兀自用力地握着双拳,好像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惊愕失落的情绪。 “我也感觉卡洛琳最近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们,” 石玉昆咬唇思考了片刻才谨慎地道:“最近她和总教官见了几次面,每次回来心情都很沉重……” 看到石玉昆欲言又止,查理·马特脸上起了风暴,他“呼”地逼上前来,严厉地道:“说下去,不要怕!” 石玉昆刚想开口,却被爱玛抢过话茬道:“是这样的,有一次,卡洛琳回来说,总教官很看重她的才技,想做她的导师! 不过,我们看的出,那时她很兴奋,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反而更加积极向上了。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状态不是很理想。” “她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一些过激的话,或者有什么不当的语言和行为?”查理·马特走近三个人,想从她们的口中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石玉昆适时开口了:“查理·马特教官,卡洛琳是一个深沉稳重之人,除了近段时间她的情绪有违常理外,其它的她从不与我们相谈。 就是她与总教官见过几次面也是在我们的追问下她才告诉我们的。” “嗯!”查理·马特深邃的眼神中充满着探究和疑惑,他问道:“哪个是她的床位?” 当贝蒂指向挨着窗户的床位后,查理·马特和弗朗西斯在卡洛琳的物品中翻找了一遍,最后带上了她的一些照片和书籍笔记离开了。 当两位教官走出房间时,石玉昆跑步追了上来,她带着深厚的感情道:“两位教官,能不能让我们见卡洛琳最后一面!” 弗朗西斯用凌厉的目光回视着石玉昆:“如果你们不怕在深夜做恶梦,那就去见她一面!不过,你们还没有权力,必须有总教官和校长的批示!” 待得查理·马特和阴厉的弗朗西斯不见了踪影后,爱玛带着哭腔道:“这么说,卡洛琳一定死的很惨,弗朗西斯说,她是被狗咬死的,难道……” 三个人不敢想下去,因为之前有玛丽撞墙一死的血淋淋的事实为依据,她们不敢想象卡洛琳被狗咬死后的惨烈场面,所以接下来她们三个人躺在床上,谁也不言不语。 爱玛和贝蒂都不敢往卡洛琳的床位上看,也不敢进入梦乡,她们怕看到或梦见她被狗惨害后的恐怖场面。 事实在第二天中午有了定论。这是威廉·夏特纳的功劳,因为他勇闯停尸房,亲眼看到了卡洛琳的死状并听到了验尸官的报告: 卡洛琳五官已经被军犬咬得面目全非,她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生命的。 初步认为,她熄灯后没有及时返回宿舍,而是擅闯重兵器区域,被军犬追杀才导致了惨剧的发生。 尽管大众的传言有血有肉,他们说卡洛琳就是射杀猎鹰和利剑的凶手。 说卡洛琳在她的祖国就是上尉军衔的军事人才了,来基地是为了寻求刺激,挑战生命的极限。 说卡洛琳多次出口顶撞上司,不服管教。 说卡洛琳夜间经常出现在基地的各个区域,是为了增强自己的战术水平。 总之说卡洛淋落到今天这种悲惨的结局,是咎由自取的。 对于这些言论,石玉昆是坚决不赞同的,因为她相信卡洛琳,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是她的人格品性自己是完全了解的。 这时,石玉昆想到了自己在离开祖国时妈妈送给她的一句话“不露锋芒,低调做人!” 是的,在这个暗潮汹涌、人心叵测的军事重地里,时刻都面临着尔虞我诈、虎掷龙拿的暗斗。 更何况来自世界各个国家的人都是些顶级的国际军事人才,他们都是有目的、有侵略性的高智商动物,都在为自己国家或个人的前途和命运做着勾心斗角,不择手段的抗争。 想到妈妈留给自己的这句话,石玉昆复杂而沉重的心又一次被推向了风囗浪尖,但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她终于给自己规划了一条生存方案。 她坚信自己的智商和能力能够在四年期满后独善其身,并能学业有成,也坚信自己一定能坚持到学业完成的那一天。 两天后,卡洛琳的尸体被运回她的国家,至于卡洛琳的死亡,基地是如何下的结论,全体队员是没有一个人清楚的。 第316章 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妈妈!”小杰一进门就哭喊的让人肝肠寸断。 “怎么了?”郝玉秀迎着刚上小学一身泥水的儿子朱小杰,那委屈的眼神让她凄入肝脾。 看到郝玉秀,小杰边饮泣边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在经过一字巷时,遇到了……四个二十岁的小伙儿,他们把我围起来……打我。” “有原因吗?”郝玉秀用毛巾轻轻擦拭着小杰脸上的泥土,她感到痛心,因为在小杰的脖子上、脸上以及四肢上都有大小不同程度的掐痕和淤青。 “他们说我挡了他们的路,……怎么会是我挡他们的路,明明是他们挡着路不让我走!”小杰向郝玉秀倾诉着自己的委屈,他边哭边不服气地大喊着。 “来了!来了!”郝玉秀像被抽了筋骨般的在恢败中自语着:“该来的挡也挡不住,他们开始行动了!” 朱小杰放下书包央求着郝玉秀:“妈妈,我们撤诉吧!其中的一个人说只要你撤诉了,他们就不为难你我了,还会恢复你的教师职位。” “撤诉不撤诉都一样!”郝玉秀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立刻显得苍白无力。 看到妈妈失神的眼睛,朱小杰乖巧地倒了一杯水递到了郝玉秀的手中。 “难道我们真的错了吗?”朱小杰不安的用手捶着郝玉秀的后背,每当妈妈表情痛苦时,朱小杰总是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她。 “小杰,过来!”待得小杰转到郝玉秀的面前,她拉着小杰的手开口道:“你相信妈妈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吗?” “妈妈废寝忘食地教书育人,这都是我亲眼目睹的,所以妈妈是一个极负责任的人!” “可是他们说妈妈这两年误人子弟,所以妈妈被他们辞退了!” “不是的,多少年来,妈妈一直是优秀教师,你看墙上这么多的奖状就知道了。” 小杰含着泪指着墙上的两排奖状道:“我也相信爸爸,相信他不是一个贪污犯。爸爸经常教育我要诚实待人,做人要重自身,轻外物。我想爸爸一定是被别人冤枉的。” 说完小杰抱着郝玉秀大哭起来。 郝玉秀紧紧地搂抱着小杰,她拍着他的肩头轻声安慰道:“小杰,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只要你相信我和你爸爸就够了。 记住,以后要保持低调,在学校认真学习文化知识,回到家认真做功课。 在学校做个好学生,在家做个好孩子就可以了。 还有,你的安全不用担心,以后有一位懂武功的爷爷会全力保护你的!” “真的吗?他是谁?他多大年纪?”小杰抬起头连着问了三个问题,他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郝玉秀蹙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她拍拍小杰的小肩膀回答道:“明天你就会知道了!” “妈妈,今天我做饭吧!”小杰希望看到妈妈脸上的笑容,于是讨好道:“下午最后两节是自习课,我已经把作业都做完了!” “好吧!今天我就当一回食客,尝尝我八岁儿子的厨艺!” “对了,妈妈,你的类风湿好了吗?今天我遇到郭叔叔了。” 小杰想起了一件重要事情道:“他去学校接英子,还给你送了些药,是从省城带回来的,在我书包里,你自己拿吧。” 说完,小杰极有兴致地挽袖进了厨房。 “还是你郭叔叔好!”郝玉秀顷刻间湿润了眼眶:“我们现在这种状况只有他时常帮衬关心着我们。” 郝玉秀起身打开了朱小杰的书包取出来一大包中药。当他打开包装时,里面有一张纸条赫然在目,看着上面的字,郝玉秀的手不由地颤抖起来: 今晚八点,人民商场服装部见,切记小心!” 八点整,郝玉秀如约来到了人民商场的服装部。 “郝大姐你是来买衣服的吗?”张君英冲着郝玉秀打着招呼,但是神色显得很不自然。 “是,我想为小杰买一件牛仔裤。”郝玉秀语气弱弱地道。 “好,你挑吧,”张君英用手指向左边的区域:“这里是今年最流行的” 随着张君英的脚步,郝玉秀跟着她来到了牛仔装区域,张君英低声道:“一会儿,你也挑一件到1号试衣室,我有话对你讲。” 当郝玉秀挑了一件女式t恤和一条男童牛仔裤来到1号试衣室时,张君英已经等候在里面了。 “关上门!”张君英紧张地催促着郝玉秀。 就在郝玉秀挂上锁栓之际,张君英慌慌地迫不及待地解释道:“郭松不能来,他让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 说着,她从旁角的一个小坐柜下取出一包东西递到了郝玉秀的手里:“这是朱局自杀的第二天,郭松冒着生命危险从朱局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拿到的。 因为当时已有警察介入,所以这么长时间郭松怕被他们识破,而一直没有联系你们。 听说你准备上诉了,郭松想这些东西会有利用价值的,现在让我把它交给你。” “这些东西很重要,是吗?”由于激动,郝玉秀发出了粗重的鼻音,眼睛里有束光亮闪现。 “对,郭松说这些都是证据,嫂子,原本是该郭松亲自交给你的,但是我不同意。” 张君英语速慢了下来,很是歉疚地道:“因为世态炎凉,祸福难以意料,我家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大家庭,不想因为这件事被无辜卷进去。 嫂子,我希望到此为止,以后这件事就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怎么说,嫂子一定会找到一个妥帖的办法的。” “好!”郝玉秀诚恳地热泪盈眶:“君英你放心,你们已经是恩至义尽了,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还有,”张君英补充道:“郭松说了,朱局在你家抽屉夹层里还藏了一些证据,这是朱局早在他遇害前就提醒过郭松的,郭松还说了,这些证据现在还不能公诸于众,因为时机还不成熟。” “我知道,谢谢你们!”郝玉秀深深地向张君英鞠了一躬,把资料装进了挎包,然后拿着t恤和牛仔裤走出了试衣间。 董天昌已经拿着一沓文件稿分析了一个小时了,武风初是个急性子,他已经耐不住性子了:“哎呀老弟呀,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急死我了!” 董天昌戴着老花镜斜瞄了武风初一眼道:“老兄大字不识几个,还挺激进的!” “嘿嘿!”武风初像个老小孩般地挠了挠头,讪讪地道:“我这不也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吗?你看玉秀也在这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总得发表些意见吧!” “你还不好意思了,行!”董天昌回头转对郝玉秀道:“这些材料很重要,上面是近五年来关于工业、商贸、高新技术产业区的招商引资资金的明细帐,这里面内幕颇多,特别是城建规划这块记述的更详细。 其实那天河房地产公司初建时就是一个空壳子,那方世昭旗下只有不过五十万的资金,却在注册资产上标注的是五千万。 从房地产开发开始全是由市政府财政单方垫付的,即招商引资只是个噱头,这其中的换日偷天、深不可测的勾当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说清的。” “不对吧,听说过市政府财政资金也很短缺,怎么会出资搞开发呢?”武风初很是不解地道。 第317章 要不今晚我们就行动 “只要有一栋楼完工,那利润就会翻好几倍,就能再盖数栋,这样下去,那钱财还不如流水般地滚滚而来。” “说的是,这里面的玄机还真多!”武风初点头道。 “这上面朱玉庆写的清清楚楚,政府大赚红利,可是不久后高岳峰又以筹建各种设施为名,把大批资金都投了出去,投出去的钱如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朱玉庆曾实地考察过,有些投资的项目根本就有名无实。 还有工业、商贸、高新技术产业区大多都是在方世昭的名下开创的。 这个恶人明目张胆地大肆敛财坑害百姓,并与外来合资商合作,专做一些背公营私肆行不轨之事。 比如西山公墓就是一个巧取豪夺,谋取暴利的典型实例,西山本是一座岩石土岗,方世昭用廉价成本从政府手中买下这座荒山,墓价一直居高不下。 最近两年却以一块墓地几万或者几十万的级别档次卖出去,这种舞弊营私,大赚特赚的例子已多不胜数了。 对了,那次玉庆在电话中的争吵就是针对方世昭的,这个方世昭竟然越权干政,直接叫嚣着让玉庆从财政局拨资金建一个敬老院,这个要求在没有上级批复、没有市政厅盖章的情况下,玉庆是不会答应的。还有……” 董天昌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凝神继续默读着剩下的两页资料,片刻后在激愤中触案而起:“这里还记叙了高岳峰、方士昭互相勾结,用各种手段,各种借口吞没国家财产的证据。” 郝玉秀沉痛地攥紧着拳头已是泣不成声:“玉庆……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放心,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董天昌起身来到了郝玉秀旁边劝阻着:“玉秀,不要过分悲痛,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相时度力,我们现在还是鞭长莫及,因为我们身处的是人情汹汹,尔虞我诈的社会。 不过你要相信,总会有云开见天日的一天,这些材料证据你先妥善保管好,决不能让那些人得到,否则我们的努力会前功尽弃的!” 说完,董天昌把这一沓材料重新交给了郝玉秀。 21号宿舍已经被营地的全体官兵视为凶地了,之前有玛丽的撞墙自杀,现在又有卡洛琳深夜未归被军犬咬杀的事实摆在眼前,所以21号宿舍剩下的三个人每每走在路上都会引来极高的回头率。 而此刻有两个人正在关注着她们,这两个人是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 对于石玉昆来说,她发现最近的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总是有意识地靠近着自己,她们的炽热目光中透露着不同寻常的关爱,还倾诉着对自己的欣赏意味。 伊萨贝拉,这个集智慧与能力于一身的军中女玫瑰,此刻正和亚特兰特在评论着石玉昆。 “看到她的气质了吗!仪静体闲,在训练场上每每处变不惊,如果我推断不错的话,她是个伏鸾隐鹄、沉潜刚克之人。还记得跨跃障碍赛时日本的名川千美吗?” 亚特兰特会意地微笑道,:“当然记得,那次要不是石玉昆,这个名川千美很可能头颅触地,死于非命了。” “对!”伊萨贝拉一脸的崇拜:“你知道当时的名川千美能力不足,技艺拙劣,在翻越铁丝网时,竟然失足。 当时她的头颅最先探过铁丝网,却不料在四肢脱力后,竟头朝下直直地栽了下去,我亲眼看到石玉昆只用一只手在一托一就中就把她轻而易举地顺正了身躯,在名川千美惊魂未定时,石玉昆却行若无事中抽身而退。 何况这个名川千美和她的两个同伴曾经出言不逊地打击过石玉昆,还污辱和唾骂过石玉昆的祖国。 可是石玉昆在人命关天面前,不但舍弃了国家及个人的恩怨,还毫无敌意地出手救了敌对之人的性命,这种大气度大气魄并不是寻常人所能具备的!” “伊萨贝拉,你是不是要把石玉昆据为己有了。以前你不是就看中了我,而对我寸步不离的吗!如果你再倾心于别人,我可要吃醋了!” 说完,亚特兰特斜睨着伊萨贝拉,露出一副窃笑的表情。 伊萨贝拉用温热的手握住亚特兰特的肩头,倾身哈气,气息扑面而来,使得亚特兰特痒热难耐。 不过,伊萨贝拉挑逗的话却让亚特兰特心情大好:“我不介意你也加入到我和石玉昆的阵营中,我知道你和我脾性相同,恐怕对她也垂涎已久了吧!” 亚特兰特的俊颜立刻变得开朗清明,她迫不及待地道:“要不,今天我们两个就委身嫁给她如何!” 伊萨贝拉再一次热切地对亚特兰特道 :“不!不!不!嫁给她未免太过直白了,我怕把小姑娘骇出病来,到时候我们还不得心疼地互相埋怨吗!那样会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哈哈!伊萨贝拉,想不到你还这么地怜香惜玉,我好爱你呀!怎么样,要不今晚我们就行动!” “成交!” 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的互动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目,但是对于她们之间的话语却听得不甚明了。 而石玉昆就走在她们前方的十几米之远,她们的谈话却一字不漏地进入了她的耳朵中。 石玉昆知道这两个人说的就是自己,从而她也认知到了西方人的开放和玩世不恭,就她们刚才的结束语,石玉昆不由地打了一个寒噤。 她不知道她们最后达成一致的意思是什么,但是她感觉这两个人并没有恶意,所以事情的进展如何,只能等待晚上的到来了。 当21号宿舍的三名队员洗漱完毕,正做着睡前准备时,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背着行李敲门走了进来。 亚特兰特满眼含笑,自我介绍着 :“嘿!你们好,我是亚特兰特。从今天开始,我就是21号宿舍中的一员了!” 伊萨贝拉眉梢眼底尽是欢愉,她首先对石玉昆报以友好的一笑,然后大大方方地走到她面前自我介绍道:“嘿,你好,我是伊萨贝拉,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好姐妹了!” 伊萨贝拉伸出手以示尊敬,石玉昆只好与她友好的以手相握着,她不输气魄地道:“你好,我是石玉昆,欢迎你和你的朋友加入我们的21号宿舍。” 亚特兰特体会到了什么,她紧走两步用身体顶走伊萨贝拉,笑得灿烂如花。 她伸手握着石玉昆的右手亲热地表白着:“石玉昆,我看好你了,今后我要当你的保护神!你可不能推拒哟!” 这时伊萨贝拉同贝蒂、爱玛一一握手表示着感谢。 第318章 不要让那些栋梁之材落在他国之手 正在21号宿舍为两名新队员的到来而感到荣幸时,房门被用力地推开了,随之一道亮丽而充满怒气的声音传来:“伊萨贝拉、亚特兰特,你们这两个背信弃友的大骗子,我奥斯汀今天也来了!你们是没那么容易甩掉我的!” 看到宿舍中一脸惊愕的每位队员,奥斯汀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展颜欢笑着:“嘿,大家好!我是奥斯汀,是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的忠实伙伴,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说完奥斯汀卸去行李,斜瞪了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每人一眼,乖巧地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了起首的一张床上,而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嘴角上扬,露出一副副嫌弃的表情,但是她们两个人的眼睛里却分明充满了快乐和感动。 一辆悍马越野车鸣着笛驰进了营区,当车里的人迈步走下来时,霍华德威猛地上前敬礼致意:“克里夫上校,辛苦了,委员会派你来视察营地,我是由衷的高兴!” 霍华德中肯的语气并没有使克里夫沉冷的气势缓和多少,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我是奉命而来,不过时间紧迫,我只待两小时就得离开,所以我也不能事必躬亲了。 你只把巴顿先生嘱咐你的所有材料交给我就可以了!” 克里夫环视四周,例行公事般地交待着,不过在看到四周兵士们来来去去的喧闹声时,他的语气才变得轻缓了下来:“这里怎么这么纷杂,你办公室清静吗?” 望着克里夫富有深意的眼神,霍华德心照不宣:“我办公室也不清静,由于营地事情繁杂,几个校尉不时地会打扰我,你随我来!”说完领着克里夫向营地的右后方走去。 由于弗朗西斯科在这次荣誉奖中名列第十五名,所以他怡然自得地让人心生羡慕。 此时的他正和他的伙伴漫步在花园式的休闲区,想到明天的比赛,他心生向往:“撒姆尔,明天的狙击争霸赛,你说我们两个谁能胜出呢?” “亲爱的弗朗西斯科,虽然这次你的成绩突出,但是你我的阻击技能相比,我还是棋高一着,略胜一筹,” 撒姆尔张扬着自己的成就:“在我的祖国去年的阻击赛中,我拿到得是第一名!” “听说明天的赛场改在a区内的狩猎场。”弗朗西斯科绕开刚才的话题,靠近撒姆尔悄声说道。 “是,我听威廉·夏特纳说的,这个场地是平时上将、中将、少将级别的人练习枪法的地方,是不容许任何外人靠近的。” 弗朗西斯科和撒姆尔近身低语着,二人的头靠的越来越近。 撒姆尔一个念头涌上心头,他狡诈地道 :“还有一个小时才是晚间训练的时间,要不我们到那里先实地考察一下,来个未雨绸缪!” “不用吧?好的猎手不因环境而改变自己的能力!”弗朗西斯科不解地望着撒姆尔。 “不是固定地段狙击,而是分组对抗,狙击,隐藏、伪装、风差影响、测距这些都是关系着一个好的狙击手的重要因素,所以我们必须进行实地考察,才能更好地把控有力地形,更好地把握并完成明天的个人争霸赛。” “对!马上行动,亲爱的撒姆尔,你真是天之骄子!”弗朗西斯科不禁喜形于色,他拉起撒姆尔的胳膊,冲向了a区内的狩猎场。 克里夫和霍华德隐于一处掩体后,起初二人的声音是轻声细语的,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警惕的心情慢慢淡化了,因此声音逐渐加大,而克里夫兴奋的声音让位于他们十几米远的另外两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持矛人,武器装备已到了军妮·兰特的手中,这次我们四人的红利还是相当可观的。” 听到获利可观,霍华德因兴奋声音也抬高了:“这次各国的军费还是十分可观的,否则我们也不会从中牟利的。 不出十日,另一笔军费也即将到账,我想,我们还能从中获取五分之二的金额。 只要我们把安东尼奥署长和弗尔德主席安抚好了,我们就不枉来此军营戒马一回了!” “对了,部长交给你的任务你一定要认真完成,我们现在的a军团需要大批人员增补,而且才薄技浅的现象很严重,所以急需一批才高知深之人的横空出世!” 霍华德有些为难地道:“现在营地的考核工作才初见端倪,恐怕要得到更优秀的人才还要再费些时日了。不过,我担心到时候他们不会轻易加入我们的a级军团的!” “那就使圈弄套,必要时,宁可赶尽杀绝,也不能让那些栋梁之才落于他国之手。” 当克里夫和霍华德情绪极佳地迈出掩体时,他们与前方十几米远的撒姆尔和弗朗西斯科八目相对,只是克里夫和霍华德的神色是惊愕而充满戾气的,而撒姆尔和弗朗西斯科的神色是忐忑不安而充满着惊惧的。 在预知到两名队员己偷听到了自己和克里夫的谈话内容后,霍华德第一时间从器械架上抽出了一根铁棍,而克里夫早已掏出无声手枪对撒姆尔和弗朗西斯科进行了枪击。 在霍华德和克里夫的联合攻击下,两名队员被枪击后,又被铁棍击头而失去了生命特征。 优秀选拔赛进行的风起云涌,通过对射击训练、战术训练、空降训练、攀登特技、泅渡等十几项体能训练的比赛,有十名队员如鲤鱼跳龙门般的脱颖而出,他们的名字是:鲍伯·条顿 鲍里斯 威廉·夏特纳 卡萝 道格拉斯 艾伦 谢里尔 丹尼尔 伊萨贝拉 容云鹤 荣誉奖被当之无愧地授于了这十名优秀队员。他们的战术、体能、智慧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的炉火纯青,令人望尘莫及。 “伊萨贝拉,祝贺你荣登榜首!”宿舍里,贝蒂迎上来拍打着伊萨贝拉的肩头以示祝贺。 “不好意思,其实我没那么优秀。”伊萨贝拉谦和地道,同时她把目光投向了整理着内务的石玉昆。 感觉到身后的目光,石玉昆转身报以微笑:“伊萨贝拉,你是最棒的!祝贺你!” 伊萨贝拉别有深意地回答着石玉昆 :“其实还有很多优秀的人才,他们和我的成绩一样,只不过我比较幸运罢了!” “出事了!五大队的两名队员想要潜逃,触碰了防火墙电网!”奥斯汀冲进房间,一副心慌意乱的表情。 第319章 你终于出现了 “是谁?有生命危险吗?”亚特兰特迫切地追问着。 “当场就被电死了,他们是撒姆尔和弗朗西斯科。” “不可能?”爱玛震惊道:“这次的比赛名次排列,撒姆尔占前121名,而弗朗西斯科位居前115名。这么优秀的队员怎么会临阵逃脱呢?我不相信!” “你怎么知道的?”贝蒂忽闪着两只蓝色眼睛不解地道。 “因为丹尼尔和他们都是第五大队的,丹尼尔在两个小时前刚向我们介绍过他们,那时他们神采飞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们怎么会临阵脱逃呢?”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贝蒂毫无顾忌的接口道。 亚特兰特放低声音告诫着大家 :“这时候一定要谨言慎行,别忘了我们的周边隐藏着许多鹰眼蛇心之人。” 两具尸体被盖上了白布,放置于距宿舍大楼不到二百米的小会议室东大厅的角落里,他们是撒姆尔和弗朗西斯科。 窗口的风不时吹起白布的一角,在夜色中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声。 当月光直射于窗棂之际,一条黑影从门口闪了进来,他立于两具尸体的前方,似乎在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一切寂静无声,可就在他伸手揭开其中一床白布时,两道刺目的手电光照射在了他的身上。 “你终于出现了!”查理·马特手持强光手电现身于会议室的门首处。 “卸下你的伪装,束手就擒吧!”霍华德手持手电筒从门外急步走来。 光照下,来人身着军便装,头上裹着一块灰色角巾,只露两只眼睛,在严阵以待地警戒着霍华德和查理·马特的突然现身。 僵持下,蒙面人猛然间以惊人的速度冲向霍华德的右侧,霍华德后转迎上了来人。 查理·马特也斜身冲了过来,岂料那蒙面人如游鱼般的变了方向,冲向了查理·马特与霍华德二人之间四米宽的空隙。 而查理·马特和霍华德也不是寻常之辈,前者转身伸出右腿勾住了对方的一条腿,岂料蒙面人在高抬腿之际轻易地躲了过去。 而后者转向一个飞跃,拳脚只击向来人,来人躲过了查理·马特的袭击却没躲过霍华德的攻击,他身中拳脚倒入左侧的地上,查理·马特乘胜追击,一脚踢向对方的肚腑之上。 来人聚力反击,在连环滚地翻转中腾身而起,一条腿击向了前来助阵的霍华德的腰部。 那霍华德却以硬碰硬用右脚直击来人的小腿,由于来人腾身之际角度不对,被霍华德抢占了先机,生生地被他击中了右小腿。 来人在受到重创后抱腿翻滚到了门首,正欲起身之际,那霍华德陶出了手枪在对方两米之处停下了。 “不要再抵抗了,你以为关掉电闸摸黑就能实施你的行动了吗?”霍华德高高在上地道。 望着对着自己的手枪,蒙面人点了点头,可就在他抬起左手要揭下面巾之际,他的右手在一挥之下,从他的手里发出了有似石子般的东西,这东西带着风声正中两米之远的霍华德的右手腕。 霍华德受疼之后手枪落地,而查理·马特适时掏出了手枪射出了子弹。 但是蒙面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每当在子弹发出之时,他选择角度抓准时间差,在辗转腾挪中躲闪着子弹的袭击。 枪声如虎,整个宿舍区引起了骚动,有推开窗户查看原因的,有高呼大叫的,还有人跑下楼想探明情况的,一时间,警钟长鸣,混乱四起。 在东大厅中,仍上演着激烈的奋战,那蒙面人奋袂而起,但是已经晚了。 在查理·马特和霍华德的双重夹击下,查理·马特发出的一颗子弹正中蒙面人的大腿,而且霍华德也适时地射中蒙面人的另一条腿,这样,蒙面人双腿中枪,一时倒地不起。 查理·马特到近前扯下了对方的面巾:“丹尼尔!” “是我。”丹尼尔忍痛坦然面对:“我只想来证实一下我的两个室友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为什么是这种装扮!”霍华德把枪插回腰间:“为何不正大光明地来察看,你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总教官先生,我并没有违反纪律,一没杀人,二没犯纪,再说这种装束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当的后果,不是吗?” 查理·马特逼问着 :“你为什么要跑?分明是心里有鬼。” 这时候有不少人围拢了过来,他们看到了双腿负伤的丹尼尔,心情别样不同。 “哼!”丹尼尔只是冷笑面对,对于围拢过来的越来越多的队员们,他不失时机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今天下午五点钟,我和撒姆尔以及弗朗西斯科还在一起讨论着明天狙击争霸赛的事情,他们俩个个亢奋,互不相让,因为狙击技术是他们的强项,我不相信他们会临阵潜逃。” 霍华德阴沉着脸,想尽力压制住丹尼尔的失控情绪:“事情有时候会不尽人意,丹尼尔,你想的太多了,希尔顿,马上把他送去医疗室。” “是!”希尔顿答应着,招手示意两个特勤过来,他们协力把丹尼尔护送到了医务室。 “回宿舍休息吧,这是一个误会。”霍华德大声提示着大家。 “误会太大了吧!两条腿都被子弹打中了,会不会造成残废还不一定呢!”队列中高亢的声音传了过来。 霍华德警觉地从人群中捕捉着目标,但是那人一闪而过,不过凭着霍华德犀利独特的眼光,他早已辨清了此人正是威廉·夏特纳。 房间里,贝蒂一下子问了两个问题 :“究竟发生了什么?丹尼尔是被谁击伤的?”她望着优秀的伊萨贝拉,希望得到她的回答。 大家没有等到伊萨贝拉的回答,却等来了爱玛的抢答: “根据当时的现场情况分析,一定是丹尼尔想去弄清楚撒姆尔和弗朗西斯科的真正死因,他是想从他们的尸体上找到答案。” “对,一定是这样的!”贝蒂逻辑清晰地反问道:“可是,他为什么蒙面,他会不会就是射杀两只军犬的嫌疑人呢?” 伊萨贝拉终于开口道:“不会,丹尼尔的性情我最了解,他开诚布公,从来不暗箭伤人!“ 爱玛眼皮一翻,想到了一个办法,心直口快地道:“我们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去查验那两具尸体呢?” 贝蒂马上缩着脖子打了一个冷颤道:“我才不去呢!那是停尸房,要去你去!” 爱玛吐了吐舌头,显然对自己刚才说的话也心生惧意,她改口道:“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 “好了,都休息吧!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做好我们的份内之事就行。”亚特兰特告诫着大家,翻身躺在了床上。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喧闹,心神俱疲的队员们终于又进入了沉沉的梦乡,21号房间里是鼾声四起,尤其是奥斯汀,鼾声一声高过一声。 只有伊萨贝拉和石玉昆鼾声轻轻,表示着她们还未入眠。 第320章 这不是你的权利范围 月亮在时间的道路上向山的那一边轻移着身姿,渐渐地,窗口的月光暗淡了下来。 伊萨贝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轻起身,慢穿衣,从枕头下摸出手电,然后迈着轻缓的步伐出了房间,向东大厅的方向迈进着。 由于是宿舍区域,一路上畅通无阻,并未发现军犬游戈的踪影。 伊萨贝拉步态从容,神端气正地打开了手电筒,来到了两具尸体的前方。 正当她准备拉开其中一床白布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伊萨贝拉,还是回去睡觉吧,你不应该插足这里的事!” “总教官先生!”伊萨贝拉回过头望着距于自己五步远的霍华德,笃定地开口道:“我只想知道这二人的死因?” “你不相信我们?”霍华德生硬的声音像一道防线阻止着伊萨贝拉的探寻。 伊萨贝拉不依不饶地道:“因为事情太蹊跷,性命攸关的事,我必须亲自来验证!”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清楚你是一名受训的军人,你的行动已经超越了你的职责范围!”霍华德像一个统宰宇宙的霸主,戾气十足。 “总教官先生,虽然我的资历尚浅,但是我受训之前也是一名国安刑侦人员,所以我的本职工作就是还事实一个真相。” 霍华德脸色阴沉的仿佛那厚重的云,只要一个闪电,就能引来狂风暴雨的肆虐:“你太好大喜功了,你以为你的荣誉奖是靠自己的能力得来的吗?” “我知道,是因为我父亲,那丹尼尔也是吗?听说他的父亲是一号首长,你这样对待他,不怕得罪你的上司吗?”伊萨贝拉针锋相对地斥问着霍华德。 “no!no!no!相反的,你父亲和丹尼尔的父亲是希望我这样做的!” “不会的,我父亲决不是这样的人!” 伊萨贝拉坚信自己的父亲,虽然他有时候刚愎自用,但是他从小教育自己对国家对人民一定尽忠竭力,义胆忠肝,这才是做人的原则,也是做为军人的职责。 “好,现在你想怎么样?”霍华德耐着性子咬牙愤声道。 “我想验证撒姆尔和弗朗西斯科是如何死的?” “随便。”霍华德突然改变了套路,他不再坚持,而是努了努嘴,两手摊开表示无所谓。 得到首肯,伊萨贝拉一刻不停地把其中的一床白布掀起,是弗朗西斯科,第一眼是脖颈处的烧伤部位,组织炭化成坏死、成洞状态,身上的衣服有几处大面积的烧伤,。 就在伊萨贝拉伸手探向弗朗西斯科的头部时,传来了霍华德威厉的声音: “够了,伊萨贝拉,到此为止吧!”同时霍华德一只强有力的大手阻止住了伊萨贝拉的行动。 “为什么不让我仔细检查!”被打断行动的伊萨贝拉强烈反击着。 “这不是你的权力范围!”霍华德强行把伊萨贝拉拽到了旁边。 “现在我以你父亲弗尔德大将的身份,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突然间伊萨贝拉感觉,霍华德那号令如山的威严像极了自己的父亲弗尔德,这一刻竟让伊萨贝拉愣怔在当场,以至于让她打消了继续验证尸体死因的念头。 伊萨贝拉盯着霍华德的眼睛认真地道:“这是我父亲的指示吗?” “千真万确。不要再问为什么?希望你如相信你父亲一样的相信我!”霍华德对视着伊萨贝拉,目色暗沉而凌厉。 “好吧,我相信你。”伊萨贝拉挣脱掉霍华德的束缚返身离去。 “怎么回事?”就在伊萨贝拉刚隐没于黑暗之中,弗朗西斯疾步赶来。 “是伊萨贝拉!”霍华德望着伊萨贝拉消失的地方回答道:“看来,这两具尸体必须马上处理掉,以免夜长梦多。” “不是要等特别委员会的人员过来吗?”弗朗西斯顿感心慌意乱。 “不用了!”霍华德依然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前方,像是害怕有什么东西会随时出现一样。 “可是,我们至少也得同他们的政府打一声招呼吧,这样不明不白地把他们处理掉,有些说不过去,这毕竟是两条人命。” 弗朗西斯的话激恼了霍华德,他猛转头训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优柔寡断了,你的锋不可当的气势去了哪里,这是命令,马上执行!” “是,总教官,我马上着手去办。”弗朗西斯改变态度,积极响应并执行着。 望着转身欲离开的弗朗西斯,霍华德收敛着自己凌厉霸道的气势,缓囗道:“站住,你打算如何处理!” “火葬,然后把骨灰运回他们的祖国。”弗朗西斯已心有定数,他不假思索地道。 “好,就这么办,辛苦你了,弗朗西斯!”霍华德眸光流转中,躁动不安的心情终于恢复了平静。 当伊萨贝拉悄无声息地回到床上时,另一张床上的石玉昆虽然呼吸均匀,但是从她那伸张的耳朵和抖动的睫毛中可以断定,她还未睡着。 伊萨贝拉辗转反侧了很长时间,她希望想明白一些事情,但终是熬不过那筋疲体乏的煎熬,沉沉地进入了深睡中, 经过各方面的考核评比,柳国珍被授以优秀士官的光荣称号,今天是他探亲返乡的第一天,他的心随着踏入家门的脚步而急剧地跳动着。 “妈妈!”推开角门,一架轮椅赫然在目,坐在上面的于青痴呆中有几分悠闲之态,她正盯着进来的鲁国栋出神。 “妈妈!”柳国珍连呼几声,他紧走几步扑到了轮椅前:“妈妈!你还好吗?我是珍珍,是你的儿子柳国珍!” “珍珍……好,好。”虽然大口条很重,但是说话较之前吐字清晰多了,尤其是于青比柳国珍想象中的形象鲜明了许多。 上大学前经常会是自己照顾于青,那时于青的衣服简朴中带着脏渍,面容清黑而消瘦。 可如今是大有不同,她滚圆的脸蛋中透着粉红,衣服清亮而整洁,健康的姿容让人悦目悦心。 望着母亲如今的变化,鲁国珍的泪水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国珍回来了!”冯小敏端着一盘洗过的水果走了过来,齐耳的短发增添了她的干练利落,热情大方。 她招呼着鲁国珍落座,在自己也坐下后开口道:“累了吧!听你郑叔说,你今天回来,我还来不及去卖鲜猪肉呢!来,先吃一个苹果。” 说着,她把水果盘放在石桌上,拿起水果刀为柳国珍削着一个苹果。 “阿姨,太谢谢你了!”千言万语难表柳国珍此时的心情:“照顾我妈妈一定很辛苦吧!” “不累,你妈妈很温顺乖巧,以前是我和你黄华阿姨合力照顾你妈妈。 今年由于大学毕业生人才济济,所以我把我的岗位让给了他们,提前退休了,正好这也是你郑叔的心愿。 现在我负责照顾你妈妈的生活起居。给,吃吧,解解渴。”冯小敏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柳国珍。 第321章 就能撑起整片天空 柳国珍接过苹果真心实意地道:“谢谢冯阿姨!” 他咬了一口后继续道:“真甜!”说着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来到了于青身边,他割下一块苹果放入于青的口中。 随着于青的慢嚼细咽,不一会,整个苹果便被柳国珍割的只剩下了核心。 望着于青大饱口福后那甜甜的满足感,冯小敏含笑道:“国珍,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妈妈就是我的亲姐姐,我就是你亲姨!” “冯姨,我……”柳国珍激动地一时语塞。 “傻孩子,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一颗平常心就可以了,你看,我经常羡慕你妈妈,比起你瑞芳阿姨和你张梅阿姨,她活得多自在。 虽然精神有问题,但是她无欲无求,随遇而安,这种无忧无虑的心境可是世间少有的!” 冯小敏坦然中透着无穷的遐想和满足。 “冯姨说的是,你说我妈能长寿吗?”柳国珍望着一脸呆萌的妈妈,倾心问着冯小敏。 “能!每年你黄姨都带你妈到医院体验两次,你的妈妈身体各项功能都很达标,她一定能长寿。” 冯小敏边说边为于青疏理着发丝:“我每天都为你妈妈疏理发丝,你黄姨说,这样能起到舒筋活血的效果,能增强她的空间意识,每次啊,我和你妈说话,她似乎有意识地在回应我,我感觉她的精神状况有了很大的好转。是吧,姐姐!” 冯小敏亲切地注视着于青,亲情满溢的眼睛让人心动。” “敏……好……姐……好。”于青似乎在回答着冯小敏。 “妈妈!我是珍珍!你叫我珍珍!”柳国珍忘情地对着于青说着话。 于青转动了一下头,似是回应着柳国珍,她轻吐出了三个字:“珍珍,……好……”之后便转回头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了。 看到妈妈今天的不同往昔,柳国珍坚定不移地道:“冯姨!我和妈妈能有今天,全是托你们大家的照顾和关爱,以后,我在军校里也就安心了。 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厚望,毕业后,一定来守护这里的一草一木,让我们的边防战线固若金汤,坚如磐石,决不容侵略者践踏,也不容各种黑恶势力猖獗作乱的。” “好,先辈们的血是不会白流的,有你们这一代的坚强和勇敢,就能撑起整片天空,我们的祖国也一定会像巨龙一样腾飞起来的!” 冯小敏在梳理着于青头皮的同时,眼睛里闪出了晶莹的泪光。 柳国珍期许地转换话题望着冯小敏道:“姨!国良哥和天惠他们时常回信吧!” “是的,他们时常来信,现在已经由实训变成了实战。 半年来,他们以营救、安全保卫、缉毒等多次功绩已载入了军事史册,极大的扞卫了国家的主权,维护了民族的尊严!” 说完,冯小敏放下梳子拿起剪刀,轻柔地剪着于青前额上几根长长的头发。 “是吗!他们太优秀了,我真向往他们的人生,只可惜我各方面的成绩都不如他们。” 柳国珍轻叹着,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从他脸上可以看出,他还是那么的自强不息,那么的踌躇满志。 “姨,国栋怎么样?” 听到国珍问国栋,冯小敏强装欢笑地答道:“还好,部队的生活一向艰苦……” 突然间她话锋一转道:“好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和你妈妈也该好好谈谈心了,我去集市上买些食物,今晚请上你黄姨和石伯伯到家来,我们一起来为你接风。” 话落,冯小敏利索地取了个竹篮,示意着国珍照顾好于青,然后她出门而去。 时光如流水,眨眼就过去了一个星期,明天就是柳国珍返校的日子了。 由于冯小敏到集上采购蔬菜和物品去了,而现在是柳国珍和于青独处的时候。 柳国珍梳理着于青的头发,他发现于青头发根根油亮润泽,他也知道这全是冯小敏和黄华的功劳,她们为了自己的母亲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和汗水。 “妈妈,今天我到墓地去了,我还给爸爸、石爷爷、张叔叔、鲁伯伯、还有为了救我们四虎将而牺牲的两名叔叔亲献了花篮。 一束束鲜花全是我用野花编织起来的。经过在军校的学习和历练,我深深地知道我们五虎将几年前的无知和天真。 尤其是我和国栋,要不是我们,石爷爷现在一定还和我们在一起呢!他的武艺是那么的高深莫测,可是我们却把他害死了!” 望着母亲那略有一丝亮光却仍痴呆的眼睛,国珍竟一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惆怅之中。 “珍珍!” 突然,于青的眼睛变得灵动了:“不哭!不哭!珍珍命苦!” 同时她的一只手慢慢地抬起来,头偏向柳国珍,似乎在安慰着他,但是,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便又恢复了她那痴呆傻愣的状态。 “妈妈!”国珍因惊喜而声音打着颤音:“冯姨说这两年你的病情明显好转,有的时候知道别人在说什么,是吗?” 国珍蹲下身轻轻地摇着于青的双臂,似乎这样就能把于青从懵懂中摇醒过来。 停顿了很长时间,于青都没有改变她那种痴呆的样子,国珍知道,他再也不能从妈妈的口中得到只言片语了。 “妈妈,明天,我就要回军校了,原谅我不能在你膝下尽孝了。 石伯伯说,有国才有家,如今边境匪患频发,为了人民的幸福安宁,我必须像爸爸他们那样去保卫它,扞卫它。 妈妈,我走后,你一定要好起来,要听冯姨和黄姨的话,不要辜负了她们的心血和劳动。走,国珍帮你洗澡去!” 说完,柳国珍抱起自己的妈妈进入了洗澡间。 夜半时分,在野外东边一座石头堆砌的门房前,以吕庆隆为首的特勤小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掀门而入,随着一束束强光手电的打开,屋内被照的亮如白昼。 对方一共有十二个人,他们赤裸着上体,在“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还是束手就擒吧!”的声音中,他们被特勤小组一一制伏。 特战队员们兵贵神速,他们个个骁勇善战,战斗只进行了四分钟。 这是一伙制造毒品的犯罪团伙,在六年中,他们辗转了七个省,以变换地方来躲避公安机关的追查,不想今天刚刚搬来,这个团伙点就被特战队轻而易举地端掉了。 吕庆隆一行人把十二个制毒人员押送到了囚车上,然后由彭帅和段红良开车转上了高速。 第322章 怎么会这样 午饭刚过,冯小敏正在为于青按摩着肩背,她熟练的时而拍打着,时而轻轻地按压着,让于青不自觉地在床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妈!”一声甜美而清澈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哎!”随着自己的应答,冯小敏怦然心动,她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含泪急步出了房门。 “天惠!国良!快到屋里来!”欣喜的冯小敏泪花闪烁。 “妈妈!” ““干妈!” 郑天惠和张国良异口同声地喊着这个伟大而神圣的名字,同时二人齐刷刷的一个立正,还了冯小敏一个至高无上的军礼。 “欢迎回家!你们辛苦了!”冯小敏亲切地上前攥着这对儿女的手,拉着他们进入了房间。 冯小敏急着去倒水端水,却被国良拦住了:“干妈,你坐下,我去!”说着把冯小敏扶坐在椅子上,自己返身进了厨房。 “妈,于姨怎么样?听李叔说她现在由你来照顾了。”郑天惠心疼地望着妈妈,发现妈妈的鬓发已经斑白,她的眼泪禁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是,本来是我和你黄阿姨一起服侍她的,可你黄阿姨医院中的事务繁忙,有时候无暇顾及,也由于我的年龄大了,近段时间总觉得力不从心,所以我提前退休了。 这样,我就可以全身心地来照顾你于青阿姨了,也使得你黄阿姨不再分心,不再劳累,就能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了。” “妈妈退休了还发挥余热,真是了不起!“郑天惠同端着茶盘走过来的国良说道。 “我们的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国良放下茶盘从中取出三个杯子,又端起茶壶把三个杯子一一斟满,然后端起一杯恭敬地放在了冯小敏的手中: “干妈,今天是你的星期天,饭由我们来做,于青阿姨也由我们来照顾,你只管安逸地享受就行了!”说完坐在了下首的一张沙发上。 冯小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是,今天难得你们回家一趟,那就尽尽孝心吧!” 三个人说笑着不知不觉地谈到了石玉昆。 郑天惠郑重地道:“妈,有没有小妹的消息?” 冯小敏摇头道:“你石伯伯到北京开会的时候,听吕庆隆的父亲说,我们中国这次派遣去深造的人员一共有十二名,现在已经被遣返回五名了,只有七名成功进入了资格赛。” “这说明小妹是优秀的,也许四年以后,她会领先于我们的,毕竟我们学期两年后就已经出道了!”天惠直白地道。 冯小敏勉强露出笑容,她轻叹道:“事情并不乐观,据被送回去的五名队员讲,那里的环境极其恶劣,纪律也相当严苛,比之你们所受的训练是有过之而不及,他们承受的更多,也更为艰险。 因为那里是世界一流的军事培训基地,队员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域,勾心斗角,离心离德的事常有发生,这些都体现在个人私欲上,他们为了给自己的国家争得荣誉,甚至都不惜一切代价。” 听到冯小敏的一番陈述,张国良幽深的眼眸中充满着浓郁的担忧,他握着的双掌时不时地变换着力度。 而郑天惠对石玉昆的担心忧虑也挂在了脸上。 看到两个孩子的情深意长,冯小敏含笑道: “不过,你们要相信居于五虎将能力之首的石小妹哟!她的稳重刚强,矫矫不群,是你们四虎将永远不能赶超的。 她虽然是你们几个人中年龄最小的,但是也是一个最让人放心,最让人信服的好苗子!” “嗯!”天惠和国良点头称是,天惠长出一口气道:“但愿小妹能功成行满,载誉而归。” 冯小敏很是期待地点头表示认可,之后她转换话题有些惋惜地道 :“你们回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早几天,就能和国珍相聚了!” 张国良精神一振,开口道 :“是吗!是探亲假?” “是,在家住了十天……” “他现在怎么样?”没等冯小敏把话说完,张国良就急不可耐地道。 “好,特别的优秀,每月考试都名列前茅,思想纯正,技艺高超,两年受了五次奖!” 张国良和?国珍感情最深,此刻为他的成就感到骄傲 :“是吗!太好了,国珍真是不负众望!” “那国栋呢?他过的怎么样?”张国良兴趣盎然,意犹未尽地道。 “妈,国良哥常常念叨国栋,他说最不放心的就是国栋了。”郑天惠也十分惦念鲁国栋,所以顺着张国良的思路道。 “唉!一言难尽。” 看到冯小敏神色突变,国良的心不禁揪了起来。 “难道他知道了他父亲是谁!”郑天惠灵动的心早已猜到了结果。 “也许他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早知道。”冯小敏悠悠地道。 国良低下了头,神色黯然:“其实我早就怀疑他,因为他的行为变得矜持,总有些自卑和自责的情感压抑,干妈” 他抬起头对着冯小敏道:“也许那时候你们把这件事捅破,也许国栋就不会有如此大的心理负担了!” “晚了,一切都晚了。”冯小敏声音低沉,她很是无奈地道:“他已经与他最初的志向背道而驰了,现在回到了他亲生父亲张百万的身边了。” “什么?“ “怎么会这样?” 郑天惠和张国良同时立了起来,不相信地望着张小敏。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这些都是经过事实验证的。” 接下来,冯小敏把最近两年鲁国栋的变化以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特别是和石原最后一次见面时的表现一一表述的明明白白,让人不得不相信那些曾经的事实。 郑天惠和张国良此刻的心情是无以言表,昔日的好伙伴,今日竟投入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毒枭的怀抱中,这让郑天惠和张国良一时难以接受。 天惠神色黯然地抬起头来,望着变得怅然的冯小敏,苦涩地道:“妈妈,小妹知道这些事情吗?” 听了郑天惠的问话,张国良从神色复杂中回过神来,他集中精力等待着冯小敏的回答。 “她不知道。”冯小敏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也是你石伯伯和黄阿姨的一块心病,他们不知道将来该如何面对小妹,甚至他们不知道曾经信誓旦旦地为鲁国栋圆谎的漏洞,今后该如何弥补。” “我们理解你石伯伯和你黄阿姨当时的心情,他们是想尽力把国栋从悬崖边拉回来,他们知道国栋的自尊心很强,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那些不堪的内幕,这是你石伯伯当初印证了的,” 于是冯小敏又把当初石原和鲁国栋就张百万是他的亲生父亲展开的思想交流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天惠和国良听,说完后,她继续接着前面的话题道: “所以说,你石伯伯不把鲁国栋的真实身份讲出来,对于国栋的性格来说是一个好的结果,谁知道国栋竟如此的判逆,事情竟演变到今天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第323章 亚特兰特,总教官找你谈话 “石伯伯和黄阿姨是用了善意的谎言,他们并没有错,将来只要说明利害,我相信小妹是不会有心理负担的!” 天惠自小与石玉昆相知相惜,所以她十分了解石玉昆的个性:“小妹是个辨是非,讲善恶的人,她不会有心理阴影的!” 冯小敏以长者的口气道 :“毕竟小妹已经把国栋视为自己的另一半了,是心中的唯一,如果挑明了,尤其是在这情感方面,任何人都会承受不住的!” 张国良和郑天惠对望了一眼,默默地低下头。 是啊,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国良和天惠有一方如国栋那般的遭遇,另一方是绝对容忍承受不了的,最后的结果如何,他们是无法想象的。 “那以后怎么办?事情总会有被揭破的一天!”张国良皱着眉头,仿若这些事就该他去亲自承受似的。 冯小敏道:“你石伯伯和黄阿姨说,事情到了这一步,只有静观其变了。” 郑天惠眼睛一亮道:“对,也许鲁国栋会有幡然醒悟的一天。国良哥,也许国栋这是打入敌人内部,迟早一天会把张百万一伙人一网打尽的!” “你的脑洞真大,这么多的也许,不过,这也是有可能的!” 张国良脑补着鲁国栋打入敌人内部,与我边防部队里应外合地全歼张百万一伙歹徒的画面,嘴角露出了上扬的弧度。 “亚特兰特,总教官找你谈话。”传令官立在门口传达着指令。 “是!我马上就到。”亚特兰特回礼致敬,她随着传令官步出了21号房间。 亚特兰特走后,贝蒂爆出了八卦新闻:“最近我听说总教官很是繁忙,每天都抽取队员进行思想交流疏导!” 爱玛眼露期朌,纯纯地道:“总教官大人怎么不同我交谈交谈呢?” 奥斯汀畅所欲言地道:“是我们不够资格,今天中餐时候,威廉·夏特纳说,总教官谈话的队员已经超过五十个人了,他们全部是尖端人才,全是前一百名荣誉奖的佼佼者!” “总教官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按常理来说,他应该先激励后进者,那叫济弱扶危,这才是王者之道!”爱玛颇带诙谐的话语搅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房。 奥斯汀嘻笑道:“这里是军营、战场,济弱扶危另当别论,你这是菩萨心肠,在这里是成不了大事的。” “哎,伊萨贝拉,你是佼佼者中的至尊,指挥官找你谈话了吗?” 爱玛突然的问话,让在场的四个人全都注视着伊萨贝拉,希望她的回答切中实际。 伊萨贝拉没有回避,她摇了摇头,但什么也没说,这让在场的人有些失望。 贝蒂一副渴望知道的心情:“唉!我真想知道这总教官到底在同他们交谈什么?” 一组人叽叽喳喳地述发着自己的见解,在长久的等待中,走回门口的贝蒂终于迎接到了步入房间的亚特兰特,她像发现新闻人物似的急切地道: “亚特兰特,你终于回来了!总指挥官与你谈了什么?还有其他人吗?” 亚特兰特平静的回答着,不过,眸光不经意间飘向了伊萨贝拉:“没有别人,只是些如家访般的谈话。” “不会吧!”贝蒂不可置信的大眼睛忽闪着。 “今天很累,我要休息了!”亚特兰特脱掉鞋袜和衣服,穿着内衣内裤返身上床躺了下来。 “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为了明天的集训,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伊萨贝拉催促着大家。 “啊!,”一声近乎癫狂的凄惨声音响于空际,在这漆黑的的夜里如惊雷般地震颤人心,顿时,宿舍楼的灯一盏盏齐头并进的全部亮了起来。 “怎么回事?”亚特兰特惊起中第一时间开了灯,灯亮处是其余五张愕然而疑惑的面孔。 “又出事了!”伊萨贝拉精亮的眼睛中泛出一股悲哀:“走,到外面看看去!” 当21号宿舍的六名队员出现在楼道的大门口时,那里己聚集了不少人,队员们正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个个脸上惊魂不定。 这时候,不远处还时不时地传来一声声狂笑,一句句含糊不清的歇斯底里的喊叫。 之后,便是多人上前制止这个人的嘈杂声。 “是比尔,我们是同宿舍的,最近一段时间,他的情绪异常低落,有时好几天不与人讲话,有时候脾气很暴躁,总怀疑别人要打他。 今天晚上,他一直说有人要报复他,谁知道后来他竟狂奔出房间,真是惨痛悲哀的一幕。”埃尔克森十分担忧地道。 “是不是抑郁症、精神病的一种。”贝蒂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在旁边小心地道。 “是吧!”爱玛紧挨着贝蒂发表着自己的见解:“这种如牢狱般的生活,出现这种病并不稀奇。” “据医务人员说最近有人反映,我们的队伍中出现了许多情绪化的队员,他们出现疯狂嚎哭,入睡困难,恐惧的常常独自缩在角落里,反应迟钝的症状。”威廉·夏特纳那浑厚的声音引来了周遭人的注目。 “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我最近也时常有这种心理表现,你们说我会不会也得了抑郁症!”一个不知所措,异常痛苦的声音传来。 奥斯汀寻着声音望去,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于是一针见血地道 :“是安德烈,胆小如鼠,每次比赛都停滞不前,团体比赛中总是拖别人的后腿。” “可是他的成绩不错呀,大概在二百名左右。”爱玛不解地道。 “谁知道?是多方面考核,有时候技艺并不代表一切!”奥斯汀揺着头道。 “过来了!过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在路灯的照射下,有两个人架着神魂颠倒的比尔气冲冲地走来,虽然比尔情绪稳定了下来,但是他那惊慌失措的神态让人禁不住心生怜悯。 这黑夜中的一段小小插曲却为第二天发生的事情埋下了伏笔。 当晨练的队伍步入餐厅时,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便是墙上贴着的通告:今天上午8:00—11:00进行全体队员体检。 难得有三个小时的空闲,这是进入军营以来在训练时以逸待劳享受的最长时间,队员们的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他们少有的亢奋为麻木而疲累的身体注入了活力。 八点钟,三辆大型医疗车驶进了防卫森严的营地,从车上下来了四十五名手提医疗器械的医务人员。 全体队员像走马灯似的一一接受着检查,他们不但要经过仪器的检测,还要回答医疗师提出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有时候医生还会提出一些荒唐的事情,让人难以接受,但是正是这些话足以能证明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第324章 我们要求重新体检 下午五点,体检报告被张帖了出来: 有三十四名队员被确诊为心理障碍精神分裂症。 报告明示晚上七点钟会有班车把他们遣送回自己的祖国,因为他们已经不能正常行使自己的大脑了。 通告前围满了人,突然一声呐喊让悸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这是诬蔑,这是中伤,我威廉·夏特纳怎么会是精神病呢!简直是荒谬之极,这些不负责任、不称职的猪?!” 此时的威廉·夏特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不顾一切地冲出了人群:“我要求重新检查!”说完不顾一切地冲向了指挥部。 “阿多拉!怎么会有你的名字!”随着威廉·夏特纳的离去,人群中传来了惊呼声。 “不公平!我阿多拉自信头脑清晰反应灵敏,怎么会这样被断定为精神病人呢!” 阿多拉怒气填胸,他也冲出了人群追向了威廉·夏特纳。 这时,又有十几名队员愤然离去,他们结伴而行,在奔进中泄着私愤: “不行,这次检查不合乎规范,我怎么会是精神病呢?” “那些医生颠倒黑白,他们才是精神病!” “对,我们要求重新检查身体!” 一群人个个金刚怒目,他们步调一致地冲向了最高指挥官的所在地。 “我们要求重新体检!”威廉·夏特纳一马当先地来到了霍华德的面前。 霍华德审视着他面前的二十个人,剑眉飞动:“你们不相信体检结果吗?那些医生是从医疗体系中请来的最权威的专家!” 众人声音震天,异口同声地道 :“我们要求重新体检!” “不可能,医疗队已经全部撤走了!你们太放肆了,这次结果是经过委员会特别批准的,检查结果从现在已经生效,你们的抗议是无效的!”霍华德声调提高了数倍,以示他的雷霆之怒。 “霍华德总教官,前几日你还亲自对我说,你对我寄予了极大的希望,我的能力和实力令你十分欣赏,还向我提出了种种要求,怎么几日后,情况急剧而下,反而要把我清除出这支队伍了!”威廉·夏特纳一时怒火中烧,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不是清除,是因为你的精神状况不允许你在这里继续下去了,这是铁的事实。” 威廉·夏特纳的眼睛喷着火,他的目光似乎要刺穿霍华德的心:“那你说,抑郁症的症状是什么?” 霍华德冷哼一声,语气中不含一点温度:“这些不是我的职责所在,恕难回答!” 威廉·夏特纳据理力争地道:“那我告诉你什么是抑郁症,第一,患者的性格变得反复无常,甚至不能与人沟通。第二患者自言自语,逻辑混乱。第三,常做出一些不切合实际的事情,有时还能危及个人或他人的生命。 总教官先生,我担保我不具备这三个方面中的任何一项病情,何来的心理障碍精神分裂症!” “对,我们也是,一点抑郁病的症状也没有,这简直是无中生有,捏造事实!”众口一词,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他们的气势让霍华德一时语塞。 这时,校长列昂尼德赶了过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校长大驾光临,威廉·夏特纳立刻迎上前去不失时机地道:“报告校长,我们对这次体检有异议,因为我们并没有精神方面的病情。” “霍华德教官,你过来一下!”在列昂尼德的招呼示意下,霍华德随着列昂尼德进入了校长办公室。 “不是只有七名队员吗?我刚才听说又加了二十七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列昂尼德彻底动怒了,他盯视着霍华德要一个说法。 “列昂尼德校长,乔纳森医生说这二十七名队员也伴有轻微抑郁症,我考虑再三,为了以防后患,我决定快刀斩乱麻,把他们也列入到了遣送名单中。” 列昂尼德浑身散发着冷硬的气息,他深深地皱着眉头,不留情面地道:“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我还和乔纳森医生深谈过,他也没有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我特别不理解你今日的做法,这种行为就是一种不负责任、刚愎自用的行为,对于优秀人才我们要重视培养,尤其像威廉·夏特纳这种人” 霍华德踌躇了片刻才回答道:“是,一切遵从校长的意思去办。”说完,出门去答复二十名队员的请求。 没等霍华德走出门外,列昂尼德对着他的背影通知道:“另外,霍华德总教官,在我离开的这三个月中,听说营地出了罕见事件,晚上我们要开一个总结讨论会,希望你能传达下去!” “是,校长先生!”霍华德阴沉着脸,回头答应着便步出了房间。 当威廉·夏特纳等二十七名队员从办公室出来时,脸上的表情与来时截然不同,他们个个喜逐颜开,因为作为总教官的霍华德亲自向他们二十七名队员道歉并表示了对不起,最后他们是迈着轻捷的步伐进入了晚操训练场的。 霍华德、希尔顿、亨利、尤金、弗朗西斯、查理·马特提前十分钟来到了会议室,他们各怀心事,各抱目的。 当列昂尼德来到首座时,一行六人向他行礼致敬。 “好,都坐下吧!”列昂尼德挥手示意:“我回来已经三天了,经过对各方面的了解,我发现,在我离开的这三个月中,营地发生的事还十分棘手。 通过尤金和查理·马特的汇报,我也从中了解了许多实情,但是有一件事办得不尽人意,那就是被电击的那两个人的尸体。 原本需要同他们的国家协商后,得到如何处理后再做决定的事,可是为何轻率地私自加以火葬。 霍华德先生,这个问题需要你解释一下。” “对,校长先生,这件事从始至终是我一手监管的,但是我是有理由的。 第一,医疗委员会已验证他们的死确实是电击死亡。 第二,由于我们这里的冷冻设备不完善,所以尸体已经开始了腐烂变质,如果要等到他们各自国家的正确答复,不知又要耗费多少时日了。 第三,由于弗朗西斯科、撒姆尔的死亡不寻常,所以有些队员蠢蠢欲动,比如丹尼尔,他竟伪装成蒙面人去翻看尸体,在营中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为了安全起见,为了3号营地有一个好的氛围和环境,所以我下令焚烧了两具尸体。” 霍华德方寸不乱,字字清晰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可是他们的批示已经转交下来了,对方的政府一致要求返还尸体,并给以书面证明,现在我们拿什么去证明,拿什么去评说。 霍华德总教官,你说我们接下来该如何给对方政府一个交待呢?” 列昂尼德用灰色直白的眼睛盯视着霍华德,希望他能说出一个解决办法! 霍华德没有说话,旁边的希尔顿在为他开脱着罪名:“列昂尼德校长,事情已走到这种地步,我坚信霍华德教官是为大局着想,是出于无奈的。” “现在我唯一想知道的是这骨灰究竟烧成什么样子了?”列昂尼德圆睁着双目,拍着桌子大怒着,他把目光投向了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起身解释道:“报告列昂尼德校长,这方面请你放心,我们是用平炉火化的,两个人都留有骨髓块,dna链结构还存在,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答复的。” 弗朗西斯的话无疑给列昂尼德吃了一颗定心丸,起先列昂尼德暴躁的情绪也是逐渐平稳了下来。他点头道: “这样也好,说明我的成员们还是有些头脑的,总算能给对方一个交待了,不过” 列昂尼德把头转向霍华德:“霍华德上将,我会把这件事的始末向特别委员会上书阐明的。 结果会如何,我们只好拭目以待了! 还有,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这些不守规则的事情了。” 霍华德立身回应道:“是,列昂尼德校长,我会遵守规章制度的!” 列昂尼德点了点头,对霍华德今天的态度表示肯定。 但当列昂尼德把头转向别处时,那霍华德看向列昂妮德的眼神分明布满了阴险毒辣,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狞笑。 最后列昂尼德又做出了一个最新指示:“还有一个重要事情要交待,经特别委员会讨论,批准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将官官复原职,五天后上任。 希望大家在今后的生涯中,同舟共济,同心协力地为我们的世界和平造就出一大批高质量的优秀人才。” 第325章 遭电击死亡的人,头部会有裂伤吗 “又是一天!”贝蒂第一个冲到了床前,她眯起眼睛陶醉地赞叹着: “床能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它能让我在心情低落和郁闷中感觉到踏实、舒服!”说完,她利落地脱衣倒在了床上。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最近我们的体力精力都有很大的提升了,劳累、苦闷似乎离我们的身心越来越远了!”奥斯汀充满着阳光和活力的笑脸让人如沐春风。 “感觉到了,这就是我们付出代价的成果,躺在床上好惬意噢!”亚特兰特翻上床合眼享受着。 石玉昆、伊萨贝拉不仅相互点着头,她们对室友们的话也报以了肯定的回眸一笑。 正当大家沉浸在美好的氛围中时,有两名背着行李的女队员走进了21号宿舍。 “嗨,大家好,我们是32号房间的队员,我叫艾丽莎,她叫安吉莉娜,今天遵循上级的指示,来到这里同你们合住,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噢!”贝蒂一跃而起甩了个响指道:“早就听说要调换合并宿舍,想不到今天才等到。你们好!都是苦难中的姐妹,不要客气!” 大家互相打过招呼后,便上床休息。躺下不到一刻钟时间,伊萨贝拉起身招呼着对面床上的人:“亚特兰特,需要上厕所吗?” 亚特兰特翻起身晃了晃头道:“好吧,以免半夜起身影响大家的睡眠。”说完二人下床穿上衣服相继走出了房间。 厕所里共有十个厕所,二人进来后,亚特兰特随手把房门上了栓。她们又检查了一遍,十个厕所里没有人,这才彼此神会的点点头。 伊萨贝拉望着亚特兰特道:“这两天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但是人多嘴杂,无从开口。” “你说,小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霍华德到底问了你些什么?” “嗯,我知道你问的就是这个问题!”亚特兰特刹那间暗沉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他首先对我的各项成绩表示了肯定,但是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他希望我学成以后加入到一个叫雷霆军团的队伍中,他说这个集团军是为正义而战,是为和平而战的。” “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要给我一些时间考虑考虑。” “你的回答恰到好处,保持了中庸之道,如果你当时拒绝了他,今天被遣送的黑名单中就会有你了!” “你怎么知道?” “是威廉·夏特纳在晚操时私下对我说的,今天被遣送的三十四个人中有二十四个是被霍华德找去谈话的,而这些人不留余地地回绝了霍华德的要求,他们执意学成之后要报效自己的祖国,所以才被霍华德如此对待!”, “这个霍华德太专横跋扈了,委员会怎么可以任命这样品质低劣的人来担任我们的总教官呢,这样下去,他会误人子弟,自毁形象的!” “还有今晚的艾丽莎和安吉丽娜也是霍华德找去谈话的两名队员,所以我们以后要多加小心,这两个人不是善类。”伊萨贝拉果断地提醒着亚特兰特。 “伊萨贝拉,你是说……她们是来监视我们的!” “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我想是这样的。” 亚特兰特考虑了片刻道:“石玉昆和奥斯汀倒是能审时度势的保护自已,我担心的是爱玛和贝蒂,她们心地纯正,口无遮拦,这样下去,一定会被那两个人拿住把柄的。” “无防,只要我们时不时地提醒她们,总会挽回局面的。” “伊萨贝拉,你的优秀可以说是有目共睹的,为什么霍华德没有找你谈话呢?” “不知道,也许我的性格直率,不是他所要求的目标!” “走,回去吧,时间不早了。”说完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拉开门拴走了出去。 艾丽莎和安吉丽娜融入21号宿舍的生活中已经有十天了。 艾丽莎感情丰富,能言善辩,特别是和贝蒂,二人相得甚欢,已经到了携手同进同出的地步。 而安吉丽娜的性格就有些不同,她喜欢一个人独处,而且还喜欢悄悄地观赏别人。 清晨,淅淅沥沥的雨伴随着三、四级风使得负重长跑的队员们更加艰辛。 伊萨贝拉、亚特兰特、石玉昆、奥斯汀四人保持着距离,从以查理·马特为首的十几名教官的身边穿过。 “加油,战士们,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就是维护世界和平的英雄了!”查理·马特还时不时地接近于队员们的身边,为他们鼓掌加油,以此来振奋人心,提高士气。 贝蒂和爱玛边擦拭着打入眼帘的雨水,边诅咒着这见鬼的天气,而艾丽莎和安吉丽娜紧跟其后。 泥泞的道路和时时冲击着身体的雨水困扰着每一位队员的身心。 艾丽莎紧跟着贝蒂和爱玛,而安吉丽娜在手忙脚乱中不时地盯视着前方忽隐忽现的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 当队员们在宿舍中重新换上一套干衣服时,伊萨贝拉才发现了自己上衣口袋中,有用塑料袋包装起来的东西。 起初她并不介意,可是当她展开时,那里面竟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笔力雄健: 遭电击死亡的人,头部会有裂伤吗?请把答案放在黑板报的左下夹层里,切记小心。 伊萨贝拉在一瞬间看明白了纸条上的意思,然后在情急下把纸条团成团儿放进了重新换好的口袋中。 她机警地撩望了一下,还好,艾丽莎背着身在换衣服,而安吉丽娜也是背对着自己,正在为贝蒂拉着内衣背后的拉链,她们各自忙着,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伊萨贝拉的异常。 “这个写纸条的人究竟是谁?”伊萨贝拉回想着自己今天接触到的每一个人。 从开始负重跑步时起,自己处于前方队伍的一百名的位置,后来渐渐地有些体力不支而落在了后面。 直到自己奋起直追,迎头赶到前面的人的这段时间中,大约有十几个人的面容回映在了自己的脑海中:威廉·姆斯、安德鲁、卡萝、道格拉斯、普鲁登斯、安得烈,…… 有时候虽然由于路滑或拥挤,难免有肢体的擦触,但是凭着自己的敏捷是会感知到的! 伊萨贝拉在心内低语着 “是威廉·夏特纳,虽然这几天和他接触颇多,交谈的也很融洽,但是今天好像和他并没有近距离的接触。” 伊萨贝拉深思着,她的心中升起疑问“是谁?究竟是谁?” 伊萨贝拉一头雾水,虽然她心中不安,但是她神色不变,只是动作比平时稍慢了些。 这样,其他人在几个连续动作中武装好了自己,然后争先恐后地走出了房间,因为移动射击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亚特兰特挥手催促着伊萨贝拉:“动作快些!” “马上就来!”伊萨贝拉回答着,除了报以诚挚的微笑外,还向走在最后的石玉昆示意,意思是让她们先走,自己随后就来。 房间里,伊萨贝拉愣怔在当场“遭电击死亡的人头部会有裂伤吗?” 这句话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脑海中“是说撒姆尔和弗朗西斯科吗?难道有人知道他们的死亡并不是电击造成的!” 第326章 事实真相往往就差一步之遥 这时,伊萨贝拉想起了当初霍华德的反常举动。 “该死!当初自己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呢,事实真相往往就差一步之遥,也许自己当初坚持到底,就能发现撒姆尔和弗朗西斯科的真正死因了。” 伊萨贝拉懊悔不已,她用手击着自己的额头。 “不行。”这时候,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用水抹了一把脸,尽力地把情绪调到了正常值,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 路上,不时的有队员从伊萨贝拉的身边经过,猛然间从她的脑海中闪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丹尼尔,一定是他,毕竟,他也是到过尸体现场的一个知情人。 可是事情过去还不到一个星期,他现在还在医务室养伤,怎么可能把纸条放进自己的口袋呢?那会是谁? 难道这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自己该如何答复这个写纸条的人呢?不想这些了。” 伊萨贝拉摇着头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跑步追上了前面的石玉昆和亚特兰特。 经过一天的权衡再三,伊萨贝拉决定要回复对方,在傍晚时分,她趁自己上厕所之际在蹲便上写了一段话: 我不知道电击死亡的人头皮裂伤有多长,电烧伤不仅可以使人体表皮剥脱,肌肉组织崩裂,脱落,还可使肢体断离。仅供参考。 写完伊萨贝拉把字条折成长条形并攥于手中,然后不急不躁地行到黑板报前。 她从勾槽里拿出粉笔,在上面的意见栏里写了一段话: 希望练双枪射击。 署名是伊萨贝拉。 就在她右手写下这几个字时,她的眼睛敏锐地斜视着两旁,见没有人注意自已时,她眼疾手快的把纸条塞进了黑板墙左下角的夹缝里。 之后她又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遗漏,便快步离开了。 伊萨贝拉本想隐于暗处悄悄观察,但是在夜色渐渐来临中,有三、五成群的军犬己开始巡逻游弋,还不时地听到训犬人的吆喝声,这不得不使伊萨贝拉撤回了宿舍。 亚特兰特望着伊萨贝拉有些异样的情绪近身道:“怎么,身体不舒服?” “没有,又困又累。也许是想我妈妈了!”伊萨贝拉慵懒地道。 “感同身受,我多想坐在家中的餐桌前,同亲人们一起用餐啊!”贝蒂在床上做着俯卧撑,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 “我们到这里就是来磨炼意志的,何不把这里当作我们的家呢!这里就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我只有一信念,那就是,学成以后,回到我的祖国施展自己的才华,能够建功立业!”爱玛两条胳膊高高仰起,做出一个飞翔的动作,却引来了艾丽莎的不屑目光。 “只要能维护世界和平,到哪里都可以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艾丽莎的话引来了全宿舍人的关注。 望着众人异样的眼光,艾丽莎耸了耸肩道:“不是吗!我要比爱玛的品质高尚多了,她活着只是为了她的国家,而我活着是为了全人类。” “只要是正能量的作为,我们都赞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些都是唇齿相依、休戚与共的,爱玛和艾丽莎说的都对。”奥斯汀为了缓和气氛排解道。 贝蒂停下动作叹着气:“还是奥斯汀说的中肯,佛家说的好,努力奋斗,力求修成正果,这才是王者之道!” “什么王者之道?简直是用词不当,胡编乱造。”爱玛挥着拳头嗤笑着。 贝蒂吐了吐舌头表示歉意:“我只是顺口而言,用词不当之处,敬请原谅,睡觉了!”说完,躺在床上并为自己盖上了薄被。 伊萨贝拉一夜并没有睡踏实,第二天早上她第一个梳洗完毕。 “我昨天在板报上写了一条建议,不知道有没有人响应。”说完,伊萨贝拉快步离开了房间。 板报前没有人,伊萨贝拉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这时候时间尚早,虽然见到了二、三个人结伴从她的身边经过,但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伊萨贝拉的存在。 伊萨贝拉立于板报前,抬头望向自己写下的几个字,左手食指在有意无意间摸向了下方的夹缝中,发现空无一物,显然字条被人拿走了。 可是她发现自己写的建议下竟有人回应了“同意”两个字,署名却让伊萨贝拉纠结的心平缓了下来。 “是威亷·夏特纳!难道那个写字条的人真的是他吗?” 再望向整个版面,除了以往的习以为常的几段标语和五条留言外,就只有自己和威廉·夏特纳的留言是最新写上的,这难得的巧合让伊萨贝拉猜想的目标有了些准确性。 这时伊萨贝拉又想到了一个原因“丹尼尔和威廉·夏特纳关系不错,丹尼尔知道我是学法医的,现在他的行动不便。 所以,他有可能会借助威廉·夏特纳来让我解答撒姆尔和弗朗西斯科身上被电击的反常现象,对,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伊萨贝拉的心稳定了下来。不过,这个威廉·夏特纳也太胆大妄为了,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想到这儿,她松弛的心又不禁地紧绷起来。 想到如果两具尸体的死因不是电击致死,那这个霍华德必是凶手之一。 但是自己的父亲呢?听霍华德的言外之意,这一切都是父亲的指示,此刻伊萨贝拉的心又因父亲的介入而沉入了谷底,她的眼睛望向了北方的千里之外,因为那里是父亲弗尔德的所居之地。 又是紧张而充实的一天,当熄灯的铃声如约来临时,伊萨贝拉从板报的夹缝里取出了和以前同样质地的纸条,她没有来得及看便夹入了随手拿着的《轻兵器》的书中。 一路上人影匆匆,不时有军犬追逐着胆小的队员奔跑。 回到宿舍,室友都已上床入睡,伊萨贝拉也利落地躺在了床上,她小心谨慎地翻开了《轻兵器》。 “触电部位是心胸之处,会波及到头部吗?头皮断裂有一小指长!” 随着“关灯了”,挨着门口的艾丽莎触动了电灯开关,顿时一片漆黑,伊萨贝拉只得合上书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褥子下边。 黑暗中安吉丽娜翻了个身,正对着伊萨贝拉的床铺,在窗外射入房间里的朦胧月色中,她眯着眼偷窥着伊萨贝拉褥子下落出一角的《轻兵器》。 第327章 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起床了!”随着起床集合号的吹起,贝蒂和艾丽莎高叫着起身,着装整容一气呵成。 爱玛白了她们一眼,颇有怨气地道“你们就不能稳重一些吗?简直是三岁小孩的行径。” 奥斯汀认真道:“是够扰民的,不过这喊声挺有气势的,我们的动作不由自主地也被提速了!” “快点吧!昨天我们队集合速度落后了,今天一定要把名次争回来。”亚特兰特快速地穿着衣服,一连贯的动作让众人倾服。 由于这两天伊萨贝拉心中有事,所以睡眠不足,反应有些迟钝,不过在众人的感染下,她也很快穿戴整齐,快速地赶上了前面的亚特兰特。 可就在伊萨贝拉冲出宿舍一段距离之际,她的心重重地坠入了冰冷的泥潭中。“不好!”惊慌中的伊萨贝拉返身冲向了21号宿舍。 石玉昆是第七个出门之人,可是当她走出去两步时,她突然又折回身来到了房间内,这时候她正好看到安吉丽娜正鬼鬼祟祟地,伸手从伊萨贝拉叠好的被子枕头下找着什么。 石玉昆声色不变的声音从安吉丽娜的背后传来:“快点吧,安吉丽娜,迟到了就不是一个人的原因了,那关系到集体荣誉!” “是……噢,……我这就走!”看到石玉昆悄无声息地立于自己身后,惊惶失色中的安吉丽娜语无伦次地遁出了房间。 而当伊萨贝拉抄近路冲进宿舍伸手探向放书的地方时,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像泄气的皮球重重地坐在了床上。 当伊萨贝拉最后一个归入队列时,队员们都惊讶地望着她,因为这么优秀的队员今天竟成了落后分子,令他们不得而解地叹气并摇着头。 “怎么了?你最近可是精力不集中!”亚特兰特担心的在伊萨贝拉的耳边低语着。 “没事!也许是昨晚没睡好!”伊萨贝拉脸色很差的回答着。 对于伊萨贝拉的回答,亚特兰特似乎并不相信,因为伊萨贝拉表现出来的焦虑和不安让她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伊萨贝拉回到宿舍便在被褥和枕头下翻找着。 “你在找你的《轻兵器》吧!好像在你的小箱子里!”望着伊萨贝拉那急如风火的翻找,立在一旁的石玉昆开口道。 听到石玉昆的提醒,伊萨贝拉返身打开了皮箱,在衣服的夹层里终于看到了那本《轻兵器》,她取出后返过身面向大家猛然打开了这本书。 还好,那张字条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伊萨贝拉的呼吸终于平稳了,脸色也逐渐地红润了起来。 真是虚惊一场,她抬眼望向石玉昆,希望从石玉昆的目光中探知到什么!但是石玉昆很淡然地走开了。 亚特兰特一直观察着伊萨贝拉的一举一动,她冰雪聪明,于是招呼着贝蒂、奥斯汀、爱玛、艾丽莎、安吉丽娜一起去军需部领战备靴。 因为这两天已经有几个大队领到了战备靴,所以亚特兰特借机想把这五个人支走了。 “是今天吗?”艾丽莎问道:“会不会白走一趟。” “不会的,即使没有我们大队的,我们也要碰碰运气,上次领军服时不也是这样的吗!”亚特兰特打消着大家的顾虑,率先走了出去。 安吉丽娜好像没有离去的意思,却被奥斯汀强行拉了出去。 石玉昆把门关上回头道:“是安吉丽娜,晨练时,她迟迟不肯离去,幸亏我返了回来,正巧看到了她从你床褥下找东西。 由于我的出现,她的意图没有得逞,她走后,我把书放进了你的行李箱中,放心,这本《轻兵器》我没有打开过。” 石玉昆那诚心正意,赤心相待的神情,让伊萨贝拉是感激不尽,她坦言忠告道:“石玉昆,谢谢你,不过,以后你要多加小心,这个安吉丽娜虽然话不多,比之艾丽莎却更加有心机!” “我知道,既然她有短处被我抓住了,就一定会伺机报复我的!”石玉昆充满智慧的眼睛中满是信心。 “你想象不到的事情都会发生,”伊萨贝拉严肃地道:“比如诬蔑、诽谤、攻击!” “看来这两个人的危害性极大,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石玉昆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们得想办法让她们离开,我们不能在身边养两只狼!” 伊萨贝拉思索了片刻道:“可是总得找个理由吧!” “会有的,否则她们不离开,我们将永无宁日!”石玉昆义无反顾地道。 伊萨贝拉当机立断地道:“好,等亚特兰特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如果头部周围没有电击伤,说明头皮的断裂一定是另有原因”已经两天了,这个写好的纸条一直被伊萨贝拉妥善的保管着。 她没有送出去,是因为她不知道写纸条的人究竟是谁?是善意,还是另有企图,她无法断定,特别是霍华德那言辞凿凿的说辞,让她心生顾忌。 “时间不能耽搁太久,这次的答案是送出去还是被销毁,现在必须做出决定。”伊萨贝拉心中的两种不同想法在互动着。 但是在真相和正义的驱使下,伊萨贝拉还是攥着这张写好的字条来到了黑板报前。 “伊萨贝拉,又有什么好的建议了吗?”就在伊萨贝拉在夜色的掩护下刚放好纸条后,威廉·夏特纳从右侧闪身而来。 “希望尽快实施飞碟双向射击!”伊萨贝拉的话十分自然,像是在对一个老朋友交谈。 “哈哈,又一条好的建议,这也是我盼望已久的高难度射击训练!”威廉·夏特纳念完黑板上的留言,兴奋地望着伊萨贝拉。 “谢谢你,优秀的威廉·夏特纳,请问你到这里干什么?不会是偶遇吧!”伊萨贝拉机智地询问着威廉·夏特纳。 “你不会认为是我特意追随你来的吧!不过,除了训练,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别的事情了!”威廉·夏特纳耸了耸肩,炯炯发光的眼睛里布满真诚。 “那好,祝你有一个好的成绩,再见!”伊萨贝拉挥手告别。 伊萨贝拉好几次回头想看清楚威廉·夏特纳的举止行动,但是取纸条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就能完成的事情,也许在她转身向前走的一刹那,威廉·夏特纳就在举手投足间得到它了。 轻叹了一声,伊萨贝拉带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宿舍。 第328章 你这个小偷,我要报告给总教官 这天下午,在大会堂教授战术手语,这是一堂全新的室内教学,有四个教官分列于队伍的前方。 技术教官布里斯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开篇讲解: “战术手语对秘密作战、潜敌深入、反劫持等等作战都起着无可替代的作用,这是一种通信联络方法,队员们应与理论和实践相结合……” 这时,安吉丽娜突然下蹲着身体,好像有什么不适。 “怎么了,安吉丽娜?”由于离的近,贝蒂首先发现了异常。 “我……月经来了!” 看着既痛苦紧张又难为情的安吉丽娜,贝蒂跨前两步行礼对布里斯道:“布里斯教官,安吉丽娜生病了,要求回宿舍调养。” “严重吗?”布里斯停下讲话,寻声问道。 “是女生生理毛病,属于正常现象。”贝蒂声音很轻,好像怕布里斯旁边的两位教官听到。 听到贝蒂的解释,布里斯心知肚明,他望向安吉丽娜那怪异的面色摆手示意道:“好,只准休息两个小时,如有违规按条令处罚。” “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安吉丽娜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做出了回应后,便行动不便地走向回宿舍的路。 起初她行走缓慢,但当她步出大厅之后,那健步如飞的步伐令人费解。 来到宿舍,安吉丽娜首先把房门插栓锁上,然后从自己的收纳箱里拿出了一串珍珠项链,她紧走几步,把这串珍珠项链放在了石玉昆的行李箱的夹缝里。 然后她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神从一个床移到另一个床,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过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起身来到了亚特兰特的床前,从亚特兰特的皮箱中拿出了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 这把匕首的刀鞘十分别致,材料很不一般,鞘头是深翠绿色的鱼头形状,鞘身和鞘尾都是用黑亮的合金材料制成。 因为亚特兰特经常拿出来把玩,所以安吉丽娜知道它在亚特兰特心中的重要性,在欣赏完这把匕首之后,她的嘴角露出了阴险狡诈的笑容。 她又一次居心叵测地把匕首放入了石玉昆的行李箱中。然后得意洋洋地锁门而去。 安吉丽娜因月经来临而返回宿舍这件事对于伊萨贝拉、亚特兰特、石玉昆和奥斯汀来说,总感觉她是一个心口不一,包藏祸心之人。 可是一个白日过去了竟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四个人的心才悄悄地安稳下来。 第二天中午午休时间,艾丽莎吹着口哨美滋滋地在房间里练起了舞步。 爱玛耻笑她的扮相不纯:“亲爱的艾丽莎,你不要在这里装女神了,你看你的身架,你的腰围,简直就是大油桶过市,上下一般粗!” “哈哈哈!”随着爱玛的调侃,大家全都哄笑起来。 “什么叫油桶过市,想当年我也是学校里的校花,在健美大赛中获得一等奖呢! 那时我穿着红色比基尼,胸口戴着高级珍珠项链,耳戴大黄金耳环,那时美的每天身后都有大批仰慕者追随。”。 “咦!……”众人唏嘘着,仿佛对艾丽莎的话心存疑虑。 “不信?安吉丽娜把你的珍珠项链拿出来,我要秀给大家看,让你们领略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亭亭玉立和妩媚动人。 快,安吉丽娜把你的珍珠项链拿出来!”艾丽莎赌气般地再次催促着安吉丽娜。 就在众人各就各位,准备一览艾丽莎的绝色风采时,安吉丽娜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哎呀,我的项链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清楚地记得放在这个小盒子里了。” 这时候,伊萨贝拉一个响指,她在床上坐阵指挥道:“有戏了,大家准备!” 听到伊萨贝拉的警告,亚特兰特、石玉昆、奥斯汀立刻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她们端正地坐在原地,像一位位老法官在审视着她们面前的艾丽莎和安吉丽娜。 “这可是我母亲在我临行前送给我的纪念品!”安吉丽娜鼻子一酸,含着泪花道。 “是不是小偷偷了呀!”艾丽莎惊问道。 贝蒂开口道:“不会吧!平时我们每人都有一把钥匙,是不可能有外人进来的!” “会不会是我们同宿舍的人偷的?这可是关系到人的本性问题!”艾丽莎强调着。 伊萨贝拉挑了挑眉,同时向石玉昆挤了挤眼对着口型道:“准备接招吧!” 亚特兰特漫不经心地拉着长声道:“那就搜吧!” “贝蒂、爱玛,艾丽莎我们搜一搜,一定会有结果的。” 安吉丽娜央求着三个人:“这条项链可是我家的传家宝。” “不,安吉丽娜,还是你和艾丽莎搜吧,我怕贝蒂和爱玛帮倒忙!”伊萨贝拉强调着,不以为意地道。 亚特兰特和伊萨贝拉的漠不关心和冷嘲热讽使得贝蒂和爱玛竟不知所措,她们定定地立在两旁,看着安吉丽娜和艾丽莎开始行动。 安吉丽娜和艾丽莎搜得很仔细,她们似乎预约好了,一个从门首的东边搜,一个从门首的西边搜。 当艾丽莎搜到石玉昆的行李箱时,她如愿以偿地从中掏出了一样东西,并把音调提高了数倍:“安吉丽娜,这串项链是不是你的!” 看到艾丽莎手中的项链,安吉丽娜快速奔过去大声喧嚷着:“是它。就是它!” 安洁丽娜接过项链用力地亲吻着,仿佛它为自己带来了希望和光明。 “石玉昆,你这个小偷,我要报告给总教官!”安吉丽娜恼怒地瞪视着石玉昆。 “哎哟,真是贼喊抓贼,哦,不是,是我说错了,是梦游贼!” 奥斯汀想象力丰富,一眨眼的功夫这些话竟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都觉得好笑。 “什么梦游贼?你什么意思?”艾丽莎和安吉丽娜同时反问着。 “是安吉丽娜经常梦游,其实我们早就发现了,只是怕影响你的自尊心,所以没有告诉你。对了,” 说到最后,奥斯汀拍着自己的头醒悟地道:“也许你也知道自己有梦游症吧!” “我有梦游症?“安吉丽娜圆睁着眼睛,望着奥斯汀那张嘴很是郁结。 “对,你有梦游症,前天晚上,我们亲眼看到你自己拿着项链放入了石玉昆的行李箱中。”亚特兰特脸不红心不跳地随着奥斯汀说着假话。 “不是这样的?”这时候安吉丽娜和艾丽莎变得慌乱起来,安吉丽娜奋力地摇着头,眼睛里有怨毒之意滋生。 “什么不是这样的,以事实为依据,我们四个人都是证人,当时你的神情都把我们吓蒙了!” 伊萨贝拉顺着奥斯汀和亚特兰特的思路脑补着剧情,这样就进一步地证实了她们的说法。 “哼……” 安吉丽娜一声不甘,她气壮理直地重新走到了石玉昆的行李箱前,并从中取出了亚特兰特的匕首,猖狂地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不会把亚特兰特的心爱之物在梦游中也放进她的行李箱里吧!” “这匕首不是你放的,也不是石玉昆偷拿的,而是我寄存在她的行李箱里的,因为我怕自己玩物丧志,所以……”亚特兰特两手摊开,表示无可奈何地道。 “不是这样的,你们都在撒谎,石玉昆就是个小偷。”安吉丽娜失控地喊叫着。 “你见到她偷项链了?没有,你没见到,可是我们却见到你亲自把项链放进了她的行李包里了,事实就是这样。”伊萨贝拉以旺盛的气势刺激着安吉丽娜。 “不行,我要报告给总教官,这是你们编造的假象。总教官一向主持公道,他一定会惩罚石玉昆的!” 安吉丽娜气恼之极,她喘着粗气瞪着眼,形象很让人厌恶。 第329章 大名叫天乐,小名叫小富贵 “行,去吧!我看总教官是相信你一个人说的,还是相信我们四个人!”亚特兰特逼视着安吉丽娜道。 “一口一个总教官,好像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一样。” 奥斯汀越看对方越不顺眼,特别她对霍华德那种谄媚讨好的语气更加让她火气陡增。 “你们凭什么歧视我!”安吉丽娜遭受了打击,她像个泼妇一般嚎叫着。 “哎哟,泪水汪汪的,真让人可怜。不过,听说这两天你身体不舒服,月经来了,怎么这两天我和贝蒂值班打扫厕所,没有换掉的卫生巾呢?”亚特兰特奇怪地问着安吉丽娜。 “唉,对呀!”贝蒂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气愤地道:“安吉丽娜,你为什么要说谎?” “我没有说谎,我是真的有例假!”安吉丽娜强力辩解着。 “好,那我们就来验证一下吧!”奥斯汀挽起袖子,冲向了安吉丽娜。 这时石玉昆、亚特兰特、爱玛也加入了阵营,她们猛力地扒着安吉丽娜的裤子。 艾丽莎冲过来极力阻拦着大家的攻击,但是一人难敌四将,眼看着安吉丽娜的内裤就要被掀开了,全身只剩下那两片遮羞布。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大家。”安吉丽娜无力地松开挣扎的四肢,放弃了自己的坚持,绝望地哭泣着。 “停止!停止!”石玉昆停止了动作并阻止着其他三人道:“好了,给她留一点自尊吧!” 石玉昆冷漠地对着安吉丽娜道:“希望你能迷途知返,知耻而后勇。” “好吧,就给你一次机会吧!”亚特兰特也停止了攻击,其余二人也遂心如意地撤出了阵地。 安吉丽娜跑到自己的床上,盖上薄被把头埋在枕头里,呜呜地哭个不停,再看艾丽莎已是方寸大乱,她灰溜溜地溜出了房间,背后传来了室友们的欢笑声。 陈清城和段德兴从鲁国栋的身边经过,陈清城一脸兴奋地对鲁国栋道:“小爷,你不到里面去玩玩?” 鲁国栋斜视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练着俯卧撑。 最近张百万和伍德贵又收容了十几个无业人员,近两年由于做了大小十几宗毒品交易,所以财力、势力都在逐渐壮大着。 为了增强自身的防御能力,张百万从境外购买了大批枪支弹药,每天组织人员轮流进行枪击训练。 除了工作时间,在西北角的一处仓库里,每次六个人,他们轮番上阵进行培训。由于这间仓库四周密闭隔音效果好,所以距二十米之外的鲁国栋都听不到里面的枪声。 对于这些朋比为奸,狗苟蝇营的人间害虫,鲁国栋已经麻木了。 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看看最后一次回到家属大院取回来的纪念品,就是做一些有利于自己身心健康的事,比如打拳、练腿功,虽然不够欢心,但至少使他那颗空虚失落的心得到了一些充实。 练功房的大铁门被重重地从里边关上并上了锁,鲁国栋自顾自地练着拳脚,这时从背后传来了张百万的声音: “国栋……要不你也去练练枪法吧!这样对我们以后的生存有着很大的帮助……国栋,回来已经两个月了,你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看过我一眼,难道我在你心里真的是那么令人作呕吗? 国栋,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过是为了生存,在这个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社会里,不要怪我狠毒,不要怪我残忍,我只有那样,才能使自己活下去,才能保全你,保全我儿子小富贵的生命!” “保全我的生命?我的生命怎么会用你来保全?要不是你的出现,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要不是你的出现,我的人生会是另一番模样,我会成为人上人的,至少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边防战士。 可是如今,我算什么……是逃犯,是凶手,还是一个口是心非、两面三刀的伪君子。你说,我究竟是什么?” 这是多少天来鲁国栋第一次和张百万讲话,他直视着张百万,情绪却出乎意料的平稳,像是赋有感情地阅读着别人的一段经历,但是那眼睛里分明透着不甘和忧愤。 “是,我承认这都是我的错,经过这么多事情的演变,有时候我也在思考着,我是不是不该把你带到这里来。 但是思来想去我还是不后悔,因为我希望和你在一起,哪怕是严霜烈日下的餐风宿草我也不后悔。 因为你是我儿子,是用我的骨血生造出来的儿子,我必须知道你每天的一举一动,知道你每天的安危得失。 就如同一个家庭一样,里边有你有我,我们是不可分割的!孩子,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自断筋脉吗? 那时,我被刘光标逼的到了自尽谢罪的份儿,但是我为了在世上多活些时日,希望能遇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小富贵,以续后半生的生活。 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已受不住那临渊履冰,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而自尽了。” 眼泪始终在眼眶里打转,红肿的双眼泛着青色,张百万这个五十多岁还在为生计拼死抗争的大毒枭,此刻以枯瘦、怯惧、落寞的形象出现在鲁国栋的面前。 鲁国栋的心在一刹那变得和软起来,原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自己,眼前这个人付出的心血和惨痛代价是难以形容的,难道自己就这么狠心的对待他吗? 看着张百万凄苦而落寞的身影,鲁国栋有了些动容,但他仍然有些不情愿地道:“既然我来到了这里,以后我会努力来适应的,我也没有别的奢望了,随遇而安吧!” “好孩子!我知道你迟早会领悟的。”张百万激动地不能自已,他张开双臂欲拥抱鲁国栋,但是却被鲁国栋推开了。 不过张百万并不在意,他还是擦掉了眼角淌下的浑浊泪滴,因为今天的进展比预期的收效大多了,所以他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称心如意的笑容。 这里发生的一切让十几米外的伍德贵看得清清楚楚,他大踏步地赶了过来:“好孩子,这才是张爷的儿子,不过,张爷,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张百万心情愉悦地催促着,使得鲁国栋也重新打量着伍德贵。 “小爷以后的名字就改为小富贵吧,这样对小爷对我们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也由于人多口杂,怕生枝节,这样对我们以后的生存和安全有很大的帮助。” “好,德贵,你是我身边的神机诸葛,就这么办,国栋以后的大名叫天乐,小名就叫小富贵,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名字!”说完为鲁国栋送去了一个关怀备至的眼神。 第330章 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射击比赛中,伊萨贝拉顺利地同威廉·夏特纳分到了一组,当两个人在气步枪10米的比赛中匀以92环的成绩名列小组第一时,四周的队友是欢呼声一片。 就在这喊声震天的时刻,伊萨贝拉靠近威廉·夏特纳,声音恰能让对方听得到:“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刑侦技术的!” “什么?”显然,威廉·夏特纳感到困惑,他一脸茫然地望着伊萨贝拉。 伊萨贝拉嗤笑了一声继续道:“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刑侦学院毕业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威廉·夏特纳那莫名其妙的眼神让伊萨贝拉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她心内低呼着“难道不是他?” “噢,是逗你玩呢,想打击打击你的旺盛精力。”伊萨贝拉随机应变的说辞使得她的脸涨红起来。 望着伊萨贝拉不知所言,捉摸不透的话语,威廉·夏特纳显得很尴尬,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刑侦技术的”这句话却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脑海中。 宿舍里,短短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却让安吉丽娜和艾丽莎神惶神恐,坐立不安。 室友们的锋利眼神让她们感到寒心,她们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受到其他六人的压制和针对,就连两个人的举手投足,那六个人都会报以警惕的白眼。 “安吉丽娜,我们上厕所吧!”艾丽莎窃窃细语地在安吉丽娜的耳边道。 安吉丽娜点头称是,二人相携着迈着忐忑不安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当安吉丽娜和艾丽莎各自蹲到马桶上时,奥斯汀和爱玛突然打开小门立于了她们的面前,二人双手交叉在胸前,以一个高高在上的姿势俯视着她们。 对于安吉丽娜和艾丽莎来说,这简直就是侮辱,她们就像一个被弃入市井垃圾堆里的乞丐,还被同类欺凌的感觉。 此刻,她们在奥斯汀和爱玛的憎恶目光下,犹如两只苟且偷生的可怜兮兮的浑身布满污渍的病猫,一点尊严和自由都没有。 她们在强烈负罪感的驱使下,系上腰带,像两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追打的过街老鼠,以沿着墙跟不敢正视人的目光,灰心丧气地溜出了厕所。 “你们是不是被她们抓到了把柄?”办公室里,霍华德怒视着艾丽莎和安吉丽娜,像是在看两头蠢猪。 安吉丽娜低着头声音微弱地道:“大概是吧!” “好,当初是你们两个争着要到21号宿舍的,现在却要求退出,难道那些人真有那么厉害吗?” 霍华德把声音音量放低,极力压抑着自己狂躁的睥性,但眼里却射出怨毒的光芒。 “她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尤其是那个亚特兰特和奥斯汀,她们不知好歹,视我们如草芥!”艾丽莎泄着私愤,同时眼中放射出凶狠的光芒。 艾丽莎的悲愤激起了安吉丽娜的怒火,她邪火攻心道 : “请总教官放心,虽然我们离开了那里,但是我们会继续监视她们的,在适当的时候会给她们有力打击的!” 霍华德似有不耐,他冷眉冷眼地道:“安吉丽娜,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让你到她们身边不是去打击她们,而是去做暗哨。 你们只需把她们违反规章制度的行为以及她们私下做的小动作告诉我就行,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之间竟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 “我们也不想这样,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艾丽莎为自己和安吉丽娜辩解着。 这时,霍华德剑眉一耸道:“亚特兰特对我个人有没有言论?” “没有,一个字也没有,她们除了无关紧要的自娱自乐外,好像都挺守规矩的。” 安吉丽娜对自己的所见所闻都颇为自信:“不过,那个伊萨贝拉最近几天总是拿着一本《轻兵器》,从广场转到宿舍,神情怪怪的。 她总是盯着一页看,一看就是几分钟,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噢,你这么自信。不要总是似是而非地去揣摩问题,为什么不去揭开真相呢。”霍华德那瘆人的眼神让安吉丽娜不禁低下了头。 “其实我尝试过,但是没有成功。” 安吉丽娜不敢直视霍华德的眼睛,她低眉顺眼地把自己如何偷看伊萨贝拉褥子下的书,如何被石玉昆发现,又如何装病潜回宿舍栽赃陷害石玉昆,之后被她们合伙反击的事一一道了出来,最后竟轻泣着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简直是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你们在问题考虑不周全的情况下鲁莽行事,所以才产生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在必要的时候,二人必须协同合作,如果你们一开始一个人把风,一个人去看褥子下的书,就不会出现后面不利于你们的局面了。” 霍华德看了看手中的表道:“好,时间不早了,到下午十米移动靶的射击训练了!” “总教官,我们……”安吉丽娜抬起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巴望着霍华德。 “好,今天你们就搬到大宿舍去吧,注意以后的行为方式!”霍华德告诫着。 “是,我们一定不辜负总教官的栽培和希望的!”安吉丽娜和艾丽莎打着军礼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校长办公室。 霍华德的脸绷紧着,不露声色地道“列昂尼德校长,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列昂尼德丰满的下巴微微上翘,他一说话上翘的嘴巴有一种威力: “请坐,霍华德上将,今天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谈一谈。 我听尤金和查理·马特说,你最近联络了许多队员进行谈话,把这些谈过话的队员分派到了空缺的宿舍中,有传言说你这是在安放黑哨,以达到某种目的。 我想知道,对于这种传言,霍华德上将有什么感想?” “列昂尼德上校,首先我声明,我的这种行为并没有什么私心杂念,相反的,我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我们营地的安全着想。 自从我们的两条猎犬被人为击毙后,我就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我们必须制定一个合理化的管理制度。 我考虑了很长时间才想出了这么一种让队员管制队员的办法,这样既不伤彼此之间的感情,又为我们的安全制度加了一道防护网。 队员中一旦有违规不法行为,我们就会第一时间了解到,这样就可以全面透彻地去分析问题,去解决问题,就不会再有枪杀军犬的事例了。” 望着霍华德那种富足,开明,充满着正义感的气势,列昂尼德僵持的心才松弛下来: “可是我总感觉使用这种方法有辱队员们的自尊,别忘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隐私,而这些隐私并不是我们的军规所能约束的。” 第331章 君子心中坦荡荡,小人心中常戚戚 “我知道,我告诫过他们会因人而宜,因事而为,遇到事情他们不能自行处理,必须及时汇报,这样,对制造事端者是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的!” “好,霍华德上将,你的这个方案还是可行的,不过……”列昂尼德用右手梳理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拧着,似乎有难以言说的话要对霍华德说。 “校长,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一向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霍华德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这样才能聚焦看透列昂尼德的心思。 “嗯!”列昂尼德放下手,对霍华德的直抒己见表示赞同,于是开口道: “有消息说,被电击致死的两个人的身上还有别的伤口,这些伤口与电击伤不相符。我想知道,当时权威专家在现场事故认定时,你有没有发现除电击伤外还有没有其它伤口。” “校长,这次事故关系到整个营地的声誉和安全措施,当时,除了法医,我并没有权力去查验两个死者的伤,所以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参与其中。” 霍华德说的头头是道,有一种视法律为准绳的威严:“不过,校长阁下,我想知道这个声言死尸身上有其它伤痕的人是谁?” “你不必知道了,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就是再有疑团也无补于事了,我不过是想问问当初的真实情况,已解我心头的疑惑。 现在如你所说,那么我们也就不必去追究它的根源了!”列昂尼德边说边整理着手中的笔记。 霍华德含怒带怨地执意着 :“不,这说明有人不相信我!” “君子心中坦荡荡,小人心中常戚戚,霍华德上将,既然心中无愧,何必去计较那些风闻言事呢!” 列昂尼德起身冷视着霍华德:“霍华德上将的事务繁忙,我就不留你了!”说完向霍华德挥手致意。 霍华德神情沮丧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他看到尤金和查理·马特在c区的边缘正和电闪、雷鸣争抢着空中飞碟。 看到这些,他的眼里射出了愤恨的目光,他很想上前去质问他们,为什么向列昂尼德泄露自己收拢队员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停住了脚步,因为自己现在并不是一号人物了,列昂尼德的校长头衔已经压在了自己的头上,使他时时刻刻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戾气和狂妄。 这时他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向查理·马特和尤金投去了不可饶恕的一暼。 “伊萨贝拉!”在用完晚餐回宿舍的路上,威廉·夏特纳紧走几步赶上了伊萨贝拉:“对不起,我为那天在训练场中的行为道歉,只是我还是不清楚你当时的意思……” “那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威廉·夏特纳,最近你的优势全发挥出来了,尤其是上午的十米移动靶射击比赛,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为了转移话题,伊萨贝拉满脸欢颜的称赞着威廉·夏特纳。 “谢谢你的夸奖,伊萨贝拉,听说你来这里之前是法医出身,如果以后有这方面的问题,我可以请教你吗?” “是谁告诉你我是法医的?”伊萨贝拉猛然变换了神态,正言正色地道。 “不是你那天在训练地说的吗!”威廉·夏特纳讶异道:“噢,也许是我领悟错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威廉·夏特纳,对于那天的行为我给你道歉,不过,我确实是一名法医。”伊萨贝拉十分的无可奈何。 “那,……”威廉·夏特纳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于是降低了声音道:“以后你要不要和我做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在当前的形势和环境下,这个问题很严肃,但是我尽力吧!” 伊萨贝拉大方诚恳地和威廉·夏特纳交谈着:“你有刑侦这方面的疑问吗?还是说现在亲身经历过。” “没有,不过,丹尼尔说那两具被电击的死尸有问题,他发现了撒姆尔的后脑上有淤血,而且还有一道裂伤!” 威廉·夏特纳警惕地望着四周,用极微小但能使伊萨贝拉近距离听到的声音道。 伊萨贝拉显然不认可威廉·夏特纳的说法,为了不让周围的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她掩饰着心中的不悦,低头弹着衣角上的尘土,用轻柔利落的声音说道: “不对,听教官们说,那天晚上丹尼尔并没有接触到那两具尸体!” “那是丹尼尔第二次想接触尸体以便解开迷团,第一次是在二人的死亡消息传来后,他赶到现场,看到了尤金他们把现场控制了起来。 那时有两名法医已经在仔细验查了,在他们翻动撒姆尔的头颅时,后脑上的淤血和一道裂痕被不远处的丹尼尔清晰地看到了。 因为撒姆尔头发稀疏,所以上面的伤口十分醒目。由于当时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在弗朗西斯的驱赶下离开了现场。 等到证实二人是被电击致死时,丹尼尔才盟生了再次到停尸房验证死因的想法,所以才有了与霍华德和查里·马特在停尸房打斗的场面。” “果然是你传的纸条!”伊萨贝拉望着威廉·夏特纳,心内暗自窃喜,但是她不便言明,只能委婉地道: “原来这里面真的有文章,可现在说出来已没有可挽回事实真相的余地了,因为对方已经毁尸灭迹了!” “是啊!所以以后我们要时刻小心,也许这厄运在特定的时刻会降临到我们的头上!” 威廉·夏特纳吐字清晰,但是声音依然很轻,二人同心协力,尽力与旁边路过的人保持着距离。 “好,威廉·夏特纳,以后有什么异常情况,我们一定要及时沟通联系,以防万一。” 第332章 我就是那个陈大为 “按照省委部暑,省巡视组自8月1日开始,对我市的党风廉政建设进行巡视检查……”市日报头版头条登载的这一则新闻立刻在新江市的大街小巷传递开来。 为了家庭生计,董天昌如今当了一名修鞋工,这日高岳峰来到了巷口董天昌工作的地方。 “师兄,一个堂堂的公安刑侦队队长,今天怎么落难到了如此地步,你不为自己的脸面,也要顾忌一下你儿子的脸面,何况你儿子已经26岁了,至今未婚!” 高岳峰有些耍无赖地坐在了小板凳上,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进行着人身攻击。 “哟,是高市长到了,你何等的尊贵,怎么会下榻到小人的补鞋摊上了。”董天昌不卑不亢,只是用冷冽的目光斜视着高岳峰。 高岳峰看到左右无人,声音不禁提高了许多:“还不够丢人现眼吗?你这个令人作呕的直肠子!” 董天昌继续冷落道 :“怎么?你怕被别人看到,看到你堂堂的大市长坐在修鞋匠面前,怕辱没了你的身份?真虚伪!” “来,我的好师兄,请屈尊为小弟钉两个鞋掌。”高岳峰脱下自己脚上的两只皮鞋放在了董天昌的面前。 董天昌把高岳峰放在自己脚下的鞋拿起扔到了一边: “不用这么费事,高市长你财大气粗,虽然这双鞋是名牌的,但是也许我为你钉上鞋掌后,你的秘书就会扔掉,随之换来的是一双更高级的鞋子!” “你……” 看到董天昌像丢敝履一样地把自己的鞋子扔到了一边,高岳峰怒从胆边生: “董天昌,你不要太清高了,也不要太狂妄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你还用你那又臭又硬的脾性来胡搅蛮缠,到头来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行!行!我不和你废话了,高市长,我这里还有两双鞋要修,一会儿鞋主要过来拿!”说着,董天昌加大速度地忙碌起来。 对于董天昌的蛮横态度,高岳峰是无可奈何,他只有耐着性子道:“最近你和那个郝玉秀走的太近了……” 高岳峰刚提起郝玉秀,董天昌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他挑动着眉头道:“高市长屈尊就低地驾临到我的寒酸地盘来,原来是有事请求我,说吧,所为何事?”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受郝玉秀的蛊惑了,这个女人心术不正,喜欢打击报复,她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贪物犯,利欲熏心……” “怎么一到你说话,别人都是反面人物,成了阶级敌人了,好像你和他们势不两立一样,是不是这个人手中握有什么把柄,才使得你这样诋毁人家!” “事实就摆在眼前,法院已经对朱玉庆做出了正确的公判,人证物证俱在……” “人证是谁?是那个曾经以诈骗罪住过监狱,案发后醉驾致死的副行长吗?物证就是所谓的自杀现场和几笔转到海外的款项吗?” 董天昌冷哼一声,眼睛里尽显锋芒:“如果我是法院的最高指挥官,我绝不会这么轻易结案的!” 董天昌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高岳峰的说话,使得高岳峰对他是恨入骨髓,高岳峰起身狠狠的道: “话我已经和你说明白了,如果你不听规劝,那么后果自负!”说完甩袖愤愤地离开了。 晚上,细雨绵绵,在街心花园的一个小亭子里,董天昌、武风初、郝玉秀分坐在石凳上,他们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的讨论了,他们神色凝重,使周边清冷的环境显得紧张起来! “明天就是巡视组在新江市的最后一天了,这证据再递不上去,朱玉庆冤案的真相又要被搁浅了,董哥,还是你拿主意吧!” 玉秀注视着这个老成持重的董天昌,她坚定地开口道:“董大哥,我知道这次上诉的成败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但是为了玉庆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我必须得迈出这一步,这是一生难得的机会,我决不会错过的!” 董天昌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眯起眼睛道:“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把原有的证据保存下来,另外打印一份或重新抄一份递上去。 如果他们有上下其手的行为,我们还有原来的证据可利用,这样,来日方长,就还有翻案的机会。” “这倒是个好办法?”武风初猛拍大腿大赞特赞道。 “董大哥的意思是,如果巡视组进驻是一些从严执纪,从严惩处的人,那时我们再献出原有的证据。”郝玉秀拆解着董天昌的意图。 董天昌十分肯定:“对,就是这样的,要看他们的诚意和作为!” “好,今天晚上我就熬个通宵,把证据和我所知道的重新整理记录一遍!” 郝玉秀的眼神充满了希望和光明,她此刻情绪激昂,好像明天就是一个阳光明媚让她心花怒放的好日子。 “这是一份上诉书,是一个叫郝玉秀的女子递上来的,大家传递着看一看,这里面的事实到底有几分真实!” 陈大为作为巡视组的组长,正在把一个文件夹打开,并嘱咐旁边的人把里面的材料分发传递到众人的手里。 大约半小时之久,安小轩第一个举手表决:“我全部审视分析了一遍,上面说的情真意切,事实脉络清晰可辨。 但是我们还是需要朱玉庆最原始的材料,因为这些材料并没有实质意义。 只有得到朱玉庆的真实笔迹下的记录和批复,我们才算是掌握了真正有力的证据,否则我们手里的这些材料等于一堆费纸。” 说完安小轩像弃垃圾般地把材料扔在了桌上。 “好,”陈大为望着其余的人员道:“大家的意见呢?” 陈栋举手说道:“我认为这些材料很重要,但是我也和小轩的看法一致,必须尽快得到第一手的材料。 如果事实真实可靠,那就说明这新江市是一个暗流涌动,充满着以权钱交易、贪污贿赂、腐化堕落等违纪违法行为的城市,如果这样,我们必须把材料带回省委办公厅进行重新审理裁定,还要派检查组重审此案!” “对,陈栋的意见中规中矩,我赞同。” “我也赞同……” 众人异口同声地表示着。 “好,就这么决定了,散会!”随着陈大为的结束语,大家起身离去。 陈大为把桌上的材料收拾干净归于文件夹中,这时陈栋去而复返:“组长,谁去拿原始材料?” “我去,这些材料是郝玉秀亲手交给我的,我相信,她手里一定有原始材料。” 陈大为走上前一手拿着文件夹,一手拍着陈栋的肩说:“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拿!” 郝玉秀的家中,陈大为和陈栋出神地打量着这二居室的房间。 厨房里的厨具简洁明净,外间只有一套木沙发、一张餐桌和一台小型黑白电视机。 左、右首是两间卧室,但是除了书桌、两组衣柜和两张床外是别无他物。 “大姐一向是这么俭朴吗?”陈大为情绪复杂,他知趣地道。 郝玉秀含着泪十分诚恳:“对,我和玉庆辛勤工作十余年,我们从始至终就是这么艰苦朴素地过来的。 这就是我们的家,在新江市算是一个平常之家,但是我们很知足,从不奢求什么!” 陈大为方正不阿地道:“嗯,大姐,你还是把原始材料拿出来吧!由于形势复杂多变,我们今天就得返回省城。” “说一个让我相信你们的理由!”郝玉秀悲切的目光中渗着太多的不信任。 “大姐,你记得四年前省会有一宗妻子出轨自杀的冤假错案吗? “你是说那个政法委书记段红涛的案子吧!” 郝玉秀在记起此事时眼中出现了一束光亮,她继续道:“是她的妻子出轨,被他发现后,她妻子自杀身亡的新闻。 但是经过他妻子的娘家人举报,后又经过公安部门的大力支持,这个案件最终还原出它的真面目。 听说为破这个案子,公安机关相关负责人顶着被撤职被打击报复的风险依然决然地坚持真理,终于使这个杀妻害子的政法委书记落网被查办了!” “对,想不到大姐见多识广,対四年前的事还记忆犹新。你知道那个顶着压力不畏强权的人是谁吗?” “让我想想,” 郝玉秀皱眉缩眼地回忆着:“当初我和玉庆十分欣赏这个人,那段时间我们时常念叨着这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呢?” 她搜肠刮肚的在记忆中搜寻着,猛然间,她拍手道:“想起来了,他叫陈大为!” “我就是那个陈大为,这是我的工作证,现在任职于省厅反贪总局,希望你能相信我!” 错愕震惊下,郝玉秀是喜极而泣,她在比对了工作证后,紧紧地握着陈大为的双手感激地道: “终于等来了救星,也不枉我家玉庆多少年来的勤勤恳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辛苦了,好!” 郝玉秀返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份文件袋,她意念已定,准备孤注一掷地把它们交给陈大为。 她怀着一份迫切的心情道:“一份是玉庆在职最后六年的财务明细账,另一份是他这几年搜集到的两位领导勾结各级官商营私舞弊,大肆收敛民脂民膏,窃取国家利益的证据。 希望陈组长一定要妥善保管,还我丈夫一个清白,尽快铲除新江市的黑恶势力和不正之风。” “大姐的一番苦心我们会牢记在心的,请放心,我们回去后一定会倾力来关注这个案子的。”说完陈大为和陈栋一一和郝玉秀握手告别。 “什么?这个郝玉秀还有证据?” 电话中高岳峰的话像一把尖刀刺得方世昭的心生疼难受: “是不是交上去的是朱玉庆最近六年财务上的账,只有这段时间的账目是一塌糊涂的,难道这些账目在郝玉秀的手中?” “这个我不清楚,据我们的暗线讲,这些证据足能让我们处于腥风血雨中。 老弟,快想办法吧!否则这新江市要变天了,你我会身败名裂,身陷囹圄的!” 电话中高岳峰那急如律令的语调直冲击着方世昭的脑仁,他放下电话呆呆地坐在了椅子上。 第333章 那辆卡车是故意碾压面包车的 下午四点钟,一辆面包车正行驶在新江市的外环路上。 在拐弯处,由于左边有一条河,右边是一座发电站,所以这里有大约二百米的路程明显变窄。 这时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大型卡车急驶而来的声音。 没等面包车采取应急措施,顷刻间,这辆大型卡车就让面包车上的司机和坐在前边的陈大为是目瞪口呆。 因为这辆大型卡车是以倒车的形式呼啸而来的,而且车上还装满了沉重的钢条。 看清形势后,面包车司机在猛打方向盘下,想躲开横冲直撞的大卡车。 但是面包车在向左沿河边行进的同时,那大型卡车上的司机似长有天眼,他也猛打方向盘斜着直直倒撞向面包车。 那又大又厚的车轮加上小山似的钢条发着声如洪雷的咆哮,生生地从面包车上碾压而过。 只见卡车上的司机一个急刹车,待得卡车的右后轮即将进入河道中时,他又一次的加大着油门,于是,那辆载重卡车的右后轮离开河道,腾身向前接近着面包车,来了个二次碾压。 之后,它并没有离开的意图,而是返转车头,经过两次调整,一辆满载着钢条的载重卡车严丝合缝地堵住了这条通往省城方向的道路。 这时,后方陆续出现了两三个骑着车子的人,但是他们只是远远地看到了前边面包车的悲惨结局,竟不敢上前,怕祸及自身。 半个小时后,新江市交警队的一行人赶赴到了现场,而由于大卡车的横向堵路,后方已有百十米的路程严重堵塞了 目睹车祸现场的三个骑车人,此时正在陈述着他们当时的亲眼所见。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是这样描述的:“我们明显看出来,那辆卡车是故意碾压面包车的。” “报告大队长,面包车里的五个人已无生命体征。”一名交警报告着黄克明。 “看来,这是一起刑事案件,马上报告给公安刑侦大队!”黄克明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马上下发着指示。 “是!”小边答应着冲出了人群。 “还有,队长,事发后那名卡车司机好像从面包车拿走了一包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们就看不清楚了!” 半壮青年眼力好,他协助调查并积极配合着:“那个司机穿一身蓝色制服,头上的帽沿压的很低,而且带着一个大口罩。” “好,这些我们都记录下来了,还有什么发现吗?”黄克明和身边的范小梅同时写着笔录。 “还有,那个卡车司机身手敏捷,身高一米八五左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半壮青年补充道。 “还有吗?”黄克明边写边问着。 “没有了!”三个人想了想同时道。 “好,一会儿刑侦科的工作人员会来,希望你们积极配合他们的工作。” “好吧!”三个人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是遇到这样的事,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陈大为巡视组五人被害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省厅,省厅连夜派了有权威的刑侦技术组赶赴了现场。 陈栋是唯一一个逃脱车祸死亡的人,因为当时他请了四个小时的假,回新江市区探望重病在医院的母亲。 但是当他从电话中得知这个噩耗时,他痛苦悲伤的情绪难以自制,竟当着医护人员的面流出了眼泪。 四个小时后,陈栋被召回了新江市公安局刑侦室内。 “陈栋,你是检查组一行六个人中唯一幸存的人,自始至终你也是对他们达地知根之人,下面我们提问一些问题,希望你能一一回答,做到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想不到,他们竟落到如此下场……我一定配合……”陈栋一时难以言说,他那悲伤的情绪感染着每个在场的人。 “这次巡视组在新江市查到了什么?” “虽然新江市有不少违规违法的事件,但那些全是老百姓生活中的一些坏习惯坏毛病。 对于违反党纪国法的问题倒是有一件,但是经过调查研究后,也被我们否定了。 因为这是一起忌贤妒能,栽赃嫁祸的事件,对于这个严重事件,我们也及时进行了处理,给了当事人应有的惩罚。” “这几日,他们五个人有没有反常的行为?” “反常的行为?” 陈栋睁着红肿的眼睛像是极力从记忆中搜索着什么: “噢!”陈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回答道:“是陈组长,最后一天他说要去见一个人取一些材料。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当天下午就要启程返回省城,由于我母亲病重,所以我告了四个小时的假回到了医院。 我是计划晚一些时间返回省城,真想不到,陈组长他们竟然在路上发生了事故!” “陈组长没有说关于去取那些材料的任何信息?” “没有,他只说要把这些材料带回省厅……”陈栋突然想起什么,提高着声调道:“难道是这些材料害了他的性命。” 晚上十点钟,郝玉秀的家门被一群戴着墨镜的青年人敲开了。 他们横冲直撞地推开了立在门口的郝玉秀和朱小杰,同时恶狠狠的声音如炸雷般响于郝玉秀母子的耳际。 “父债子还,朱玉庆欠下了信丰银行的高利贷!”一个八字胡的粗壮汉子断喝着。 “胡说,你们这是栽赃陷害!”郝玉秀气的眼睛喷火口唇抖动。 “说话得有凭有据,你们拿出证据来!”小杰虽然年龄小,但是他以不屈的性格挡在了母亲郝玉秀的前方。 “哟呵,小小年纪,嘴倒是尖利的很,来呀,把这个小家伙带走!” 话音刚落,四个壮汉便强行拉扯着朱小杰往门外走去。 郝玉秀疯狂的向前阻拦,但是另外两名壮汉左右夹击地把她拖着摁在了座椅之上。 郝玉秀气愤的难以自制:“你们这是侵犯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犯法!把她捆起来。”粗壮汉子吩咐着左右。 “你们是谁?你们把我儿子绑架到哪里?法律是不会饶恕你们的!” 郝玉秀极力挣扎着,奈何她一个弱女子怎经得住这些无赖泼皮的强力合围,只一刻时间,郝玉秀就被这些人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椅子上。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爷戚天雷,新江市第一轰天雷是也!”壮汉贼笑着露出满口黄牙,肆无忌惮地叫嚣着。 “你迟早会得到报应的!”郝玉秀赤红着眼睛,在银牙咬碎中痛苦万分。 “臭娘们,嘴够毒的,封上她的嘴!”戚天雷阴狠地下着命令。 就这样,郝玉秀忍受着面前五个凶汉的逼迫和恐吓,起先还有力气反抗挣扎,可是渐渐地,在屈辱的泪水流淌下,她无力地昏死了过去。 第334章 我是新江市的轰天雷 也正是这个时刻,新江市刑侦科的科室里人头攒动,十六名省厅派来的刑侦专家和新江市刑侦科的骨干力量齐聚一堂,他们在审理分析着巡视组五人被害的案情。 龚承书任调查组组长,他那庄重的仪容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龚承书开口道:“齐军,周士华,你们把情况介绍一下。” 齐军来自省厅调查组,他肩负着重任,心情异常沉重: “大卡车是钢铁厂的宋飞开的,据他自己交待,他开着货车正行驶在外环的南北大道的拐角处,却被一个身着一身监色制服,眼戴墨镜的人拦截住了。 那个人说要搭乘他的车到东厂,不料那人上车后就给了他头部太阳穴重重的一拳。 齐军说,以后发生的事他就不知道了,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遗弃于路边的杂草丛中了。” 周土华激情亢奋,他急于表现地道:“经过我们大量排查,凶犯是一个亡命之徒,他倒车把面包车中的五个人辗轧致死,而后脱逃。 这样证人证言全指向了一个一米八五左右,身体健壮,身手不凡的成年男人身上。 事件发生后,我们马上组织了全部警力,在周围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内,以凶手的相貌特征为依据,进行了严密路控和筛查,我相信犯罪分子迟早会被抓获的!” “结论不要下的太早了,自案发时间起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那凶犯也许早就逃之夭夭了!”副组长段玉章忧心忡忡地道。 “案发时间段是谁负责这个案子的?”听到段玉章的话,龚承书厉声质问着。 “对不起,!”周士华连连谢罪:“我们刑侦科到达现场时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由于当时的路段比较拥堵,现场也很混乱,等了解完详细案情就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好了!好了!不要自圆其说了,作为一个刑侦大队长,必须有出人制胜的头脑。 第一时间往往是刑事案件断案的关键时刻,错过了这个时限,就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 龚承书顾全大局地道:“接下来的重点调查是陈大为一组人被害的原因?以及凶手究竟是谁? 齐军和戴炳军、张耀三个人留下协助新江市刑侦大队,尽快侦破此案,为逝去的人和新江市的安定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是!”齐军、戴炳军、张耀点头称是,他们整理完资料后,同周士华一队人奔赴各个工作地点进行了侦破。 早晨八点钟,武风初心急火燎地拍着郝玉秀的家门。 按照惯例,每天他都负责朱小杰的上下学人身安全,可是今天他等在胡同口,眼看着八点就要过去了,仍不见朱小杰的踪影。 想到这两日郝玉秀递交证据材料的事,他心里不由的起了不祥的预感,就急匆匆地来到了郝玉秀的家门前。 “玉秀!小杰!”武风初敲着门呼喊着。 “大爷,你过来。”这时,旁边一栋门户的门被拉开,一个圆脑袋探了出来。 武风初赶忙走到这个人跟前,对方边说边瞻前顾后地回望着:“大爷,昨天晚上,一群催债的人来过,好像把小杰带走了,我们不知道玉秀怎么样了?你赶紧进去看看吧!” “谢谢你!”武风初疾速转身来到了门前,一记鞭腿便把院门踹开了。 武风初从敞开的屋门看到屋内的郝玉秀被绑在椅子上,似乎已没有了气息,而屋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在虎视眈眈地对望着武风初。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夜入民宅,侵犯人权!” 武风初声若洪钟,气势逼人的立于两名壮汉的前方:“快给玉秀松绑,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哟哈,这世道还有不怕死爱管闲事之人。好,那我们就练一练手,看看谁是豺狼谁是猛虎?”二人对望一眼,直接上前与武风初交上了手。 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一交手,这两个膀大腰粗的凶徒就露出了怯意。 那武风初是全国知名的练家子,这两个无名之辈那是他的对手。 在噼里啪啦的一系列交手后,两个凶徒在武风初拳脚相加中被击中了要害,竟鼻青脸肿,心虚气结地躺在了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这时,里屋走出了一个人,他两只手“啪啪啪”拍的山响,:“老人家,功夫了得,但不知姓字名谁?”说着戚天雷无所顾忌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们是谁?”武风初反问着:“你们私闯民宅,还绑架残害百姓,快跟我到公安机关自首!” 戚天雷满脸横肉,他耀武扬威地道:“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是来讨债的,,为什么要到公安机关自首!” “什么欠债还钱,你们这是巧立名目,想置人于死地,这家人真诚守信,表里如一,岂容你们这帮凶徒信口?黄,任意妄为!” 武风初上前把堵在郝玉秀口中的布拿掉,又除去了捆绑她的绳索。 “哈哈!”戚天雷大笑着:“老头,我相信一会儿你还得重新为她封上口,还要为她重新绳索加身。” 武风初没有理会戚天雷,他只是关心郝玉秀的生命安全:“玉秀,玉秀,你怎么样了?你醒一醒,玉秀!” 经过武风初掐人中,按摩穴位的施救,郝玉秀悠悠地醒转过来,她一声“老大哥”竟一时瘫软在武风初的怀里: “小杰!小杰,……他被掳走了!”说完又一次昏厥了过去。 由于武风初的无视,坐在一旁的戚天雷是赫然而怒,他立起身奔到武风初的身前,猛力攥住了他的衣领有恃无恐地道: “老头,看来我要给你长长记性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知那武风初抬手一架就把戚天雷的手震的筋痛骨麻,他捂着受疼的手惊诧地望着武风初。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你犯了法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是新江市轰天雷!”戚天雷喋喋怪笑着:“新江一霸天就是本人,难道你没听说过?” 看到武风初一时愣怔在那里,戚天雷更加不可一世了,他逼视着武风初,鼻腔出音道:“怎么,怕了?” “没有!”武风初正然面对,他用清厉的眼睛直逼戚天雷:“在困难和邪恶面前,我从不退缩,也从不害怕,相反的我会责无旁贷地去和它们斗争到底,直到击溃摧毁它们!” 武风初的气势让戚天雷不由地后退了一步,他凶恶的目光中慢慢萌生出一缕缕疑惑:“你究竟是谁?” “我叫武风初,是新江市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市民。我不想和你废话,只想让你告诉我朱小杰的去向就可以了。”武风初握着拳头刻不容缓地逼近着戚天雷。 “嘿嘿!”戚天雷冷笑着;“无名之辈还想承载世界,真是矮子观场,痴心妄想,如果你今天动了我一根手指头,明天就是你的祭日了!” 第335章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好,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武风初言罢,上前一个扫堂腿便把戚天雷掀翻于地。 随后武凤初又连续几个动作把戚天雷逼到了死角,他趁势用绳索把戚天雷捆绑了起来,并用破布堵上了他的嘴。 武风初把郝玉秀扶起并让她饮了一些水。 虚弱疲惫的郝玉秀声似哀鸣的孤雁:“救救小杰……他被掳走了……报警吧!”说完已是哽咽难言。 “妹子,现在还不是报警的时候,对方心狠手辣,一旦逼急了他们,只怕会节外生枝,伤及到小杰的生命,放心,我有办法。” 看到郝玉秀并无大碍,武风初放宽了心,他又来到了戚天雷的身边,突然间聚力凝神地运气推掌,掌力直贯五指击向戚天雷的手背麻筋之处。 只见戚天雷在武风初两指击中时,身体在猛烈抖动着,如癫痫病者般浑身的肌肉也在舞蹈起伏着,同时嘴里发出呜呜般痛苦的呻吟声。 武风初不断地向指头上增加力度,而戚天雷在不断地痛苦挣扎中,情绪变得越来越失常,不一刻尿液顺着他的裤子淌在了地上,腥臭难闻。 由于双臂被绑,戚天雷在浑身颤抖中“啪啪”地双腿相撞着,那赤红即将蹦出的眼珠让郝玉秀不敢正视,渐渐地,他鼻涕四溢,嘴角溢出了白沫。 戚天雷的状况使得武风初收回了双指,他把封在戚天雷口中的破布拿掉。 经过长时间的舒解,戚天雷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翻着白眼大口地呼吸着,那无助的痛不欲生的神态,让武风初又双指并拢戳向戚天雷的肩头大穴。 “我说……我……说!不要……再为难我了!” 戚天雷经过摧心剖肝的折磨,此时只想屈服,不再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摧残了,于是拼命地告饶着。 武风初迫切地追问着 :“快说,小杰到底在哪里,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放心……”戚天雷舌头打着卷儿,大口条地道:“他不会有事的……只是要让……郝玉秀……答应一个条件。……” “小杰在哪儿?”郝玉秀拖着虚弱的身体冲了过来。 “他在东城纸箱厂里的……一个仓库里!” “好,玉秀,你在这里看着他,在没有解救到小杰前,我们不要把他放掉!” “我也去!”郝玉秀忘我的情绪反映着母爱的伟大。 武风初使劲地抓着郝玉秀的双臂道:“大妹子,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小杰安然无恙地带到你身边的!” “老大哥,你一定要把小杰带回来,!”知道轻重缓急的郝玉秀目送着武风初离开。 郝玉秀从偏房里拿来了一根木棒,她坐在椅子上,监视着戚天雷和重伤在地的两个人。 东城纸箱厂的一间密闭的小黑屋里,朱小杰蜷缩在角落里,四名壮汉正在轮流威逼恐吓着他。 陈小艺,一副癞皮狗的嘴脸,他不依不饶地推搡着朱小杰:“回去告诉你妈妈,不要再和政府为敌了,难道你们两个病妇弱子还能舞出风雨不成。” “就是!”陈连忠也趁势过来轻扇着朱小杰的睑:“想活着就得顺从我们,否则你们母子二人的性命就会丢掉!” 朱小杰脸上一块块的青紫让人心痛,他孤立无助地望着眼前如凶神恶煞般的四个顽徒,一时是惶惑不安,痛苦万分。 他任由四个人推来搡去地拳打脚踢,红肿的眼睛透着怯意和不甘。 突然间,门被人猛力地踹开了,武风初一身英气傲骨地奔了进来。 看到有人闯了进来,四个歹徒停止了攻击动作。 “武爷爷!”朱小杰呜咽着挣开四个壮汉的合围,忍着满身的伤痛一瘸一拐地扑向了武风初的怀抱。 “好孩子!”看到慌恐无助的朱小杰扑向了自己,武风初一阵心酸,他把朱小杰搂在了怀里,安慰道:“没事了小杰,不要怕,一切都过去了,走,我们回家去!” “嘿!老家伙,你好像是来去自由啊!”陈小艺自大地奔向了武风初。 “你们想干什么?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报了警,你们绑架人质,还肆意殴打逼迫人质,这已经构成了犯罪,你们等着法律的制裁吧!“说完武风初拉着朱小杰的手就要走出房间。 “慢着,真是如入无人之境啊,哥四个给我上!”陈连忠下着命令,在他的号令下四个凶汉蜂拥而上。 武风初把朱小杰推出了门外,以驱虎之势立于门口挡住了四人的去路。 “嘿嘿!我今天正好手痒痒想活动活动筋骨,猴崽子们一齐上吧!” 武风初身捿如风地把冲向前的陈小艺一拳打翻于地,其余三个人并肩齐上,但是怎会是这武术界拳脚有名的武风初的对手,这四个人以蛮力壮实出名,并不知道武艺的技巧。 他们在横冲直撞之间被武风初巧妙的使用了几个恰到好处的招式,就被一一制服了,四个莽汉横卧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这时,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和鸣笛声,武风初疾快地来到了朱小杰的身旁。 看到眼前驶来了两辆小轿车,朱小杰惊慌失措地紧紧地偎靠在武风初的身侧。 从两辆车中下来了两个人,而其中的一个人正是武风初不愿相见的人。 “爹,我们回家吧!”从车中走下来的武迎春恳求着武风初。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望着武迎春最近变得微胖的身躯,武风初放射出的是漠视的目光。 “不要再闹了,爹,你跟我回家,你已到了垂暮之年,不要再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对武迎春的恳求,武风初并没有表示什么,而是直接斜视着另一辆车上下来的人。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新江市公安局局长沈远征吧!”武风初声调不高,却极富有吸引力。 “对,武叔,我是接到报警后马不停蹄地赶到现场的,来呀,把这四个罪犯给我抓起来!” 随着沈远征的命令,四名持枪的公安干警快捷有速地把躺在地上的陈连忠等四人押上了囚车,然后迅速地驶离了现场。 沈远征来到近前握着武风初的手连连称赞:“不愧是老一辈革命家,这种为了百姓安全,奋不顾身的精神值得我们每个公安干警去学习。 这两日七事八事的真是千头万绪,这不,昨天下午省委巡视组返途中,由于车祸全部遇难,我一直忙到了现在,刚想休息一会儿,不想又出了绑架案!” “什么?巡视组全部遇难了?”听到沈远征的话,武风初猛然抽回了被沈远征握着的手。 “对,全部遇难。只有一个人微权轻的人有幸逃脱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凶手在哪里,一点线索也没有!” 沈远征悲观异常,一头雾水地继续道:“巡视组的成员都是省委直接派下来的位高权重的人,在我们新江市被害,我们的职责压力很大啊!” “难道车上没有什么线索吗?”武风初焦灼地道。 “没有,巡视组全体成员的公文包全部失踪了,这个凶手太狡猾了,但是请武书记放心,我们已经加大力度了,一定会及时把凶犯抓获的!”沈远征转回头向武迎春保证着。 此时的武风初把朱小杰搂的更紧了:“又失算了!”他心内一片狼藉,竟搂着朱小杰惊愣在当场。 “这些事我们回去再讨论!”武迎春打着手势示意沈远征马上离开。 当沈远征的车驶离现场时,武迎春抱愧感跃然在脸上: “爹,我们回家吧!月华和你的大孙子也来了。 月华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今晚我们就欢聚一堂,照一张全家福! 走,我们上车吧。” 说着,武迎春拉着武风初的衣袖就要离开。 第336章 我们不告了……我只想过太平日子 “走开!” 武风初猛力甩开了武迎春的手臂:“我早就不是你爹了,现在你与你当初的信仰和使命感已经背道而驰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说完他不屑一顾地拉着朱小杰,从武迎春的身边走过。 当武风初和小杰走到大门口时,他们听到了武迎春那气结郁闷的话:“我走到今天,还不都是为了你当初的无知!” 武风初身体颤动着,他悔愧着“是啊,正是当初自己的愚蠢,才……” 武风初闭了闭眼,他定了定神留下了一段话:“让小照去看我吧,我住在西城区田家巷10号。” 郝玉秀的家中,猴三儿端坐在沙发上,一副顾全大局,体恤民情的态度: “玉秀啊,现在的形势你也是明白的,你交到巡视组手里的证据已经被凶手抢走了。 至于他为什么拿这些东西,我们也不得而知。 尽管公安局现在正在紧抓调查此事,但是希望渺茫,因为当时现场混乱不堪,凶手留下的线索都被破坏掉了。” “三哥,不要和她废话了!” 戚天雷站在一旁一脸灰土地发泄着自己因受辱而羞恼的私愤:“她再不服软,我就给她来个轰天雷,把他儿子整成残废!” 这时,蜷缩在沙发上的郝玉秀嘤嘤地哭泣着,她形容憔悴,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她瑟瑟地道:“你们把小杰怎么样了?” 戚天雷奔过来狠狠地道:“小杰是祸是福,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 郝玉秀仰起头苦求着猴三儿。:“你们不要伤害他,他还那么小!” 猴三儿点了一根烟慢慢地吮吸着:“听说你递给巡视组的证据是有人送给你的,这个人是谁?” 郝玉秀脸色大变,惊慌地道:“没有人给我,是玉庆放在家中的!” 猴三儿不失时机地道:“不会吧,那为什么第一次上诉没拿出这些证据呢?” 郝玉秀低着头,不敢看猴三儿的眼睛,但是她的语气还算镇定:“我们孤儿寡母的,所以我也特别小心谨慎,我知道证据出现的后果是什么。 在没有胜券在握之际,我是不会轻易拿出这些证据的。 这次我是相信了陈组长……相信他们是巡视组派来的人,所以才把证据拿了出来。” 猴三儿用豺狼般的眼睛瞟了戚天雷一眼,那戚天雷受到猴三儿的暗示,顿时像一只炸毛的公鸡十分的肆意放纵: “郝玉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赶快道出那个送你证据的人,否则的话,今后你就见不到你的儿子了!” “你们这些畜牲,别说没有,就是有这么个人,我也不会出卖他的!”郝玉秀仰起苍白的脸,怒视着戚天雷。 “妈的,让你不识抬举!让你自讨苦吃!”戚天雷抡圆了手臂,给了郝玉秀两个嘴巴子。 虚弱的郝玉秀被掀翻在沙发上,血立刻从她的嘴角溢出。 戚天雷像一条疯狗般的叫嚣着:“堂堂的省委领导班子都被人送上了黄泉路,何尝是你们这两个不知名的母子呢! 让你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对于我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时,院外出现了一些骚动,随着戚天雷的手下被打的叫爹喊娘的嘶喊声传来,不一刻,便是武风初护着朱小杰赶了过来。 武风初的威势立时惊动了猴三儿和戚天雷。 看到来人,戚天雷紧张的腿肚子哆嗦着,他后退到了猴三儿的身边,带着惧意狠声道:“就是这个武风初,坏了我们的大事!” 听到戚天雷的话,猴三儿眼角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着,他不由自主地惊起了身心: “你就是新江市家喻户晓的武老爷子!”猴三儿打着哈哈,有些忌惮地望着眼前的这位不进油盐,豪迈不羁的敌对人士。 “妈妈!”看到沙发上一夜不见,明显性情大变的郝玉秀,朱小杰哭喊着奔了上去。 “小杰!”看到浑身伤痕失而复得的朱小杰,郝玉秀肝肠寸断,她把朱小杰揽入怀中,二人抱头痛哭。 “你们是什么人?胆大包天的竟敢对人质进行殴打、迫害。走,立刻跟我到公安局自首去!” 武风初雷厉风行,几个高脚步便来到了猴三儿的身前,用他那双钢钳般的右手紧紧地夹住了猴三儿的左手,在虎力般的拉抻下,猴三儿像一只癞皮狗般地被拖离了一米之地。 “武老爷子,武老爷子,误会!误会!我保证以后再不为难他们母子了!今天我只是来向玉秀大姐赔礼道歉来了!” 猴三儿瞪着淡黄色的豆鸡眼,神色无措地撇清着自己的关系。 听到猴三儿的话,武风初放下他的手:“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不为什么,全是误会!” 猴三儿点头哈腰着,同时一脚踹向了紧随其后的戚天雷: “都是你,不问青红皂白,肆意殴打百姓,还不到公安机关自首!” “是,这就去,这就去。老爷子见谅,都是误会,误会。”挨了猴三儿一脚,戚天雷的脸面尽失,但是他那下贱做作的姿态让人看了都会发呕。 望着这两个笑里藏刀的凶徒 ,武风初回以鄙视的眼神:“戚天雷,你马上到公安机关自首,否则我武风初是不会与你们善罢甘休的” “我们会给他们母子赔偿的,这样,大姐今天写一张赔偿单,我们会加倍补偿你们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的!”猴三再三强调着,以示自己的公正合理。 “好,你们先去公安局,我和玉秀母子随后就到!” 望着猴三儿和威天雷焦头烂额,落荒而逃的狼狈相,武风初心情是百感交集。 “玉秀!要不要到医院去?” 郝玉秀摇了摇头:“不用了……哈哈……哈哈”她突然间傻笑连连,这让朱小杰慌乱不安起来。 “妈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妈妈,你到底怎么了?”朱小杰抱着郝玉秀大声地哭喊着。 “玉秀,你不要吓到孩子!”武风初劝慰着:“以后的路还长,你们一定要勇敢走下去!” 这时,郝玉秀推开了朱小杰的环抱,颓废无神的眼睛让人心生酸楚: “我们不告了!不告了!……我只想过太平日子。 武大哥,谢谢你这么长时间来对我们的关怀和照顾!” 说完郝玉秀立起虚弱的身体向武风初深深地鞠了一躬: “武大哥,我知道当初张君英和郭松为什么不愿露面的真实意图了! 这仕途险恶,有太多的腹中鳞甲之人,为了小杰的生命,所以我必须放弃为玉庆伸冤了!” “唉!” 武风初极其伤痛地叹了口气,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是他和董天昌无法预料到的。 这说明对方是一个个魔鬼,是一个个跋扈恣睢的豺狼,他们是无所不能的黑恶势力。 要铲除这股黑恶势力以及那些腐化堕落的黑心官吏,就凭自己和董天昌两个人的力量谈何容易。 “玉秀!安身隐退是一个好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管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只要我还活着,我武风初一定会为你们母子讨回一个公道的!” 第337章 犯罪嫌疑人祁国华 一个星期后,新江市公安局对巡视组车祸一案向省厅递了一份结案报告。 犯罪嫌疑人祁国华,驾驶超重卡车,因辗轧陈大为、陈卫国、蔡勇、姜晓华、张磊而致其全部死亡一案,经讯问和调查已预审终结,现将审理结果报告如下: 一 犯罪嫌疑人基本情况 犯罪嫌疑人祁国华,男,41岁,汉族,浙江省宁波市陈家湾人。文盲,不务正业。 二 逮捕的理由和根据 1967年因抢劫杀人未遂被判五年有期徒刑,刑满释放之后又潜入新江市进行了多次盗窃活动而伤害致一人重伤,三人轻伤。 在1977年被曾经留任新江市东城区派出所所长陈卫国抓捕归案,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由于陈卫国和犯罪嫌疑人祁国华是同乡同学,素有仇怨纠葛,所以怀恨在心。 犯罪嫌疑人在第二次被劳教释放后,他就查出了自己肝癌晚期的病理诊断,而他正好看到了新江市新闻,上面有自已的仇人陈卫国要随巡视组前来新江市进行党风廉政建设巡查。 于是犯罪嫌疑人知道自己已不久于人世,所以盟生了复仇的念头,酝酿出了在巡视组一行人返回省城的途中实施车祸的犯罪事实。 祁国华触犯了巜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法令法规,因此我局3月14日办理了提请批准逮捕的手续。 3月15日经新江市人民检查院批准将犯罪嫌疑人逮捕归案。 三 犯罪事实 经调查了解,犯罪嫌疑人祁国华3月13日下午一点来到巡视组所在地,打听到了下午四点巡视组要离开新江市返回省城的消息。 当时他还记下了巡视组乘坐面包车的车牌号码,之后骑车赶到了巡视组到省城的必经之路,二环河折路一条狭窄的路段。 犯罪嫌疑人劫取了一辆拉刚条的重型卡车,等候在宽阔路段,而这段宽阔路段正好可以看到拐弯处的狭窄路段的路况。 当巡视组的车子准时到来时,犯罪嫌疑人对前面行驶而来的面包车进行了疯狂残忍地辗轧,致使车中的陈大为、陈卫国、蔡勇、姜晓华、张磊全部遇难。 之后对被害的五个人进行了抢劫,车上的财物和公文包全部失踪。 当时的目击证人有:新江市效区宋庄的宋国权、宋保国、黄树堂三人,他们清楚地看到了犯罪嫌疑人倒车行凶和掠走车内物品的全部犯罪事实。 犯罪嫌疑人被抓后,对上述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并交出了抢劫车上的物品,只是那些公文包里的材料被他扔进了江水中,被全部毁灭掉了。 四 处理意见 犯罪嫌疑人祁囯华的行为严重触犯了巜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之规定。 涉嫌故意杀人罪、抢劫罪,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充分。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之规定,拟将此案移送新江市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追究犯罪嫌疑人祁国华的刑事责任。 以上报告 是否准确 请指示 预审员 鲁红雷 关山。 又一个星期后,省厅下达了指示:对于新江市破获巡视组被害一案预以嘉奖,并勒令対祁国华立即执行枪决。 枪决祁国华的那一天,新江市人心大快,他们个个额手称庆。 “听说这次被执行死刑的共有四个人,其中一个竟丧心病狂地亲手把自己的父母杀害了!” “他们来到世上就是祸害人的,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武凤初坐在董天昌的摊位边,听着百姓们的呼声,两个人默然不语,他们心中如压着一块石头般的沉重,他们不知道这黑云压城的艰难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守得云开见天日! 可武风初和董天昌不知道的是,自祁国华被枪决后,他的老婆孩子便得到了一笔巨款,之后搬到了另一座城市,过上了逍遥自在的生活。 第一轮比赛是泅渡山浃河,宽宽的河水中,五十名队员正在进行前十名泅渡决赛权。 随着哨音响起,五十双手臂在河水中扬起又落下,水花飞溅,鼓点敲击着节奏。 在时间的推移下,队员们的双臂不断地交错起伏着,如一条条暗色的长蛇在水中飞跃。 渐渐地蛇阵在舞动起伏中变幻着阵形,中间处于最前方的三条长蛇不断地变化着位置。 一忽儿20号蛇形冲开河水跃居第一,可是24号蛇不甘示弱,一个猛子突进在半秒中越过了20号又跃居第一。 就在20号和24号你争我赶如龙游水潭之际,有一条水流从他们左边划过,22号如一条水链出现在了他们的前方一米之处。 一千米泅渡决赛激烈而高涨,河两旁的队员欢呼声此起彼伏。 当最后一名队员冲刺完毕时,前十名队员以超常发挥的成绩名列前茅。 按名次排列分别是:道格拉斯、谢里尔、威廉·夏特纳、艾伦、容云鹤、卡萝、奥斯顿、丹尼尔、奥古斯丁、鲍里斯。 这十个人在裁判哨声中跃出水面,他们仰起高傲的头颅宣布着自己的胜利。 第二轮比赛是战斗技能比赛:技场中,一组组队员荷枪实弹进行了大规模杀伤性比赛的演习。他们个个勇猛善战,人人奋勇当先,不畏艰难险阻。 在徒手格斗中,形势更加危机四伏,他们似冤家路窄,以赤膊上阵进行着生死搏击,他们斗智斗勇各显神通。 怎奈狭路相逢勇者胜,经过最后筛选,十名队员多项科目都打破了常规成绩的记录,赢得了全场雪鸣般的掌声。 他们的名字是:鲍里斯、鲍伯·条顿、谢里尔、容云鹤、伊萨贝拉、艾伦、路千秋、丹尼尔、巴尔克、威廉·夏特纳 第三轮比赛是机动驾驶比赛 这种比赛是以团队为标准,以驾驶各种车辆、轮船、飞机为根本,还要熟练排除机器故障,熟练使用机动车中的数据和设备。这些都是衡量一个优秀队员最基本的要素。 通过三天两夜的比赛,他们经历了从飞机驾驶员到机动火车司机的历程,又熟练地掌握了在各种险情下的应付裕如。 统筹全局,最后评委们以十四个团体小队中的佼佼者为代表,赢得了这次比赛的最高荣誉。 在此过程中,还评选出了优秀驾驶标兵,他们是:谢里尔、道格拉斯、卡萝、丹尼尔、伊萨贝拉、艾伦、鲍伯·条顿、班奈特、鲍里斯、博格、 第338章 霍华德十分关注谢里尔 第四轮比赛是渗透技能和谍报技能综合比赛 这次比赛,委员会派来了大批军机来辅助比赛的顺利进行。 在空中跳伞中百花齐放,各种高难度技艺应运而生, 攀登、穿越雷区在军用飞机强烈轰鸣的衬托下,效果感让队员们激情澎湃,让他们一个个发挥出了极佳成绩。 在侦察谍报技能比赛中,一组组先进团队崭露头角,他们在观察潜伏、窃听、捕俘等多种手段中获取情报,在不断进取中,他们的锐气和才能全部显露了出来。 在经过五天五昼夜的强力冲刺,有十名优秀队员在多项决赛中脱颖而出,他们所向披靡,以优异的成绩受到了全场队员和各位评判的瞩目。他们是: 道格拉斯、谢里尔、伊萨贝拉、鲍伯·条顿、鲍里斯波尔、威廉·夏特纳、容云鹤、丹尼尔、卡萝、艾伦。 这时,场外传来了七百多名队员响遏行云的声音,那一唱一和的对答犹如战鼓的轰鸣般一拨高过一拨。 “谁是猛虎?” “鲍里斯!” “谁是雄狮?” “道格拉斯!” “谁是巨龙?” “容云鹤!” “谁是雄鹰?” “谢里尔!” “谁是斗牛士?” “威廉·夏特纳!” “谁是北极熊?” “鲍伯·条顿!” “谁是灵动的猴王?” “艾伦!” “谁是猎豹?” “丹尼尔!” “谁是灵蛇?” “卡萝!” “金雕是谁?” “伊萨贝拉!” 像是欢庆的晚宴,队员们齐头并进,他们欢快地击打着手掌,随着节奏跳动起来,挥洒飞扬着他们好久以来没有放纵的心情。 两年了,硕果累累,教官们感慨的心也随着气氛在澎涨,他们挥舞着双臂在迎合着队员们的心声。 “石玉昆!”在道路的拐角处,容云鹤礼貌地称呼着迎面走过来的石玉昆。 “容云鹤,祝贺你为我们的祖国争得了荣誉!”石玉昆闪着亮丽的眼睛,心情异常激动。 “谢谢你的夸奖,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对我说,我会全力以赴地帮助你的!”容云鹤豁达无私的敞开着心扉。 石玉昆心生暖意,感激地道 :“好,遇到困难,我一定会先向你求助的!” “谢里尔!”容云鹤向迎面而来的人打着招呼。 “你好,容云鹤,这位是……”谢里尔望着石玉昆,眼中放射出欣赏的意味。 石玉昆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石玉昆,来自中国,和容云鹤是一个国家的人。” “噢,对,石玉昆,我想起来了,十天前,在一次泅渡训练中,你救了朱莉,她是我的好朋友,她不止一次的提到你,她说要不是你救她,她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回事?”容云鹤望着石玉昆和谢里尔饶有兴致地道。 谢里尔对着容云鹤是直言不讳:“那次朱莉因为重感冒,所以在泅渡训练中,游到中途一时气血不足,又由于清晨温度低水流急,她一时不适沉入了水下。 当时已是无力升出水面,那时刚巧被旁边的石玉昆发现了,把朱莉救出了水面,并及时送到了医疗室。” 容云鹤歪头看着石玉昆,赞叹道:“噢,想不到我们的石玉昆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好队员!” 石玉昆端庄大方,她谦和地道:“谢谢夸奖,遇到这种事,我想你们也会伸出援手的。” “谢里尔!”远远的,霍华德在向谢里尔招着手。 “是霍华德总教官,真烦人!”谢里尔好像很厌烦,他嘟嚷着,不情不愿地向霍华德走去。 “看上去,这个霍华德比查理·马特要和善的多!”这时,路千秋走了过来,他看着走向霍华德的谢里尔,对着容云鹤和石玉昆兴味地道。 “听说图书馆里进了一批新的战略部署的科技书籍,我们去看看吧!”石玉昆打断了路千秋的思路道。 “好,我们一起去吧!”容云鹤和路千秋在前,石玉昆在后,他们随着人流进入了图书馆。 “这一阵子,霍华德十分关注谢里尔!”书架前,路千秋拿起一本《军事强国》边翻边说道。 容云鹤也拿起一本书笑答着:“是的,好官爱好兵,这谢里尔是个好苗子,霍华德当然十分中意他了!” 路千秋慨叹道 :“总教官什么时候钟意钟意我们呢?” “总教官真的有那么好吗?别忘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道貌岸然的人往往是一个私欲很强的人!”石玉昆凑近二人的身前低声道。 对于石玉昆轻描淡写的话,容云鹤和路千秋报以浅浅的一笑。 “哈!你是说笑吧!”路千秋望着比他矮一头的石玉昆,像是对她不负责的话表示遗憾。 “我警告你们,我说的话都是有事实根据的,你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也不要随便答应他提出的条件!” 石玉昆仍用低语相对,但是那直言正色,不容置疑的神态让容云鹤和路千秋不由地改变了颜色,也立刻动摇了他们自己对霍华德的看法。 这时,忽然从阅览室的c区传来了喧闹声。 “石玉昆,是奥斯汀,快!”亚特兰特快速从石玉昆旁边穿过,不忘警示着石玉昆。 石玉昆放下手中的书跃过向c区涌动的人流,追随着亚特兰特的脚步来到了事发地。 只见奥斯汀被七、八个女队员围拢在当中,无措地绞着双手,任由旁边八个尖嘴利齿的女队员推扯着。 “又是艾丽莎和安吉丽娜,这两个卑鄙小人,不知道她们又使了什么妖法!” 亚特兰特看到眼前那两张弄虚作假,欺上瞒下,幸灾乐祸的嘴脸,恨不得上前给她们两记耳光。 随着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艾丽莎的眼睛闪着亮光,她极力拍击着手掌宣称着一件事: “兄弟姐妹们,今天我们抓到了一个小偷,她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窃取了别人的荣誉成果,这个人就是奥斯汀。” 听到艾丽莎的说辞,人群中传来了不明所以的叫喊声:“要拿出真凭实据。”” 听到大家的质问,艾丽莎眉毛高高扬起,她挥了挥手道: “大家听我来慢慢讲述,我和安吉丽娜曾经同奥斯汀是室友,那时我就怀疑她是个小偷,因为找不到证据,所以我们也奈何不了她,却不想今天她被我们抓了个现形。” “对,”安吉丽娜声援着艾丽莎,右手高高举起了一样东西狂妄地道:“大家认识它吗?” “是荣誉徽章,不是前十名优秀队员才有此殊荣吗?它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中?”有人站出来惊问着安洁丽娜。 “听我慢慢为大家说明详情!” 艾丽莎指着安吉丽娜手中的徽章道:“这枚徽章是灵蛇卡萝的,刚才我们正在和苄萝探讨一本军事化管理的书,没想到奥斯汀从卡罗身边经过。 卡萝感觉到奥斯汀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自己,你们知道,我们的卡萝不愧有灵蛇的称号,他当时就感觉到了异样。 仔细一检查,他发现自己胸前的徽章不见了,于是我们马上搜查了奥斯汀的口袋,不巧的很,我正好从奥斯汀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 说完,艾丽莎夺过安吉丽娜手中的徽章,远远地抛给了卡萝。 第339章 这个安吉丽娜太可恶了 这时观看闹剧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全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奥斯汀。 而此刻的奥斯汀是羞愤加惶恐,因为赃物就在她的身上,她纵有千般苦楚和冤屈,此时她也是百口莫辩。 艾丽莎嘴角那一抹得逞的诡笑,让石玉昆不由地攥紧了双拳。 而人群中的讥讽和嘲笑声不绝于耳,使得奥斯汀陷入了绝望般的困境中。 石玉昆后退着来到了容云鹤的身边悄声道:“容云鹤,借你的徽章用一用。” “干什么?”容云鹤正视着前方那引人的场景,很困惑地道。 “原因我以后再和你谈,放心,我很快会还给你的!” “违规犯纪吗?”容云鹤戒备般地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左右。 石玉昆敛容直言道 :“放心,不违规不犯纪,相反的,还能打击不法行为!” “好,我借给你,但愿你说话算数。”说着容云鹤摘下了挂在胸前的徽章,把它交给了石玉昆。 石玉昆身法快捷地来到亚特兰特身边,向她轻声交待着什么。 卡萝稳稳地接住了艾丽莎向他抛来的徽章,他右手高高地举起徽章,谦恭地向大家挥挥手,继而表白道: “真相就是这样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总之奥斯汀就是个跳梁小丑,我们的营地是决不会收留这样的人的!” 此时正是卡萝张扬地举着自己的徽章再次追加着奥斯汀罪责的时候。 而石玉昆抓住大众的目光都投向卡萝之际,从安吉丽娜和艾丽莎的身边经过。 看到奥斯汀那窘迫无措的神色,她连忙把她扶正了身形宽慰道:“你没事吧?” 关键时刻,看到石玉昆出现在自己面前,奥斯汀委屈的泪水瞬间溢满了眼眶:“石玉昆,我不是小偷,他们是诬陷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石玉昆安慰着奥斯汀。 “卡萝,你手上的徽章是你的吗?”亚特兰特拨开人群出现在了卡萝的面前。 “怎么不是我的!”卡萝紧紧攥着那枚徽章,对亚特兰特的介入感到不解。 “上面又没写你卡萝的名字,你怎么知道不是别人的?”亚特兰特和卡萝对峙着。 “对啊,十个徽章是一模一样的,上面又没有写着你卡萝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这枚徽章就是你的呢?”爱玛和贝蒂并肩立于卡萝的前方,二人用敌对的目光面对着卡萝。 对于亚特兰特、石玉昆、爱玛和贝蒂的出现,安吉丽娜并不感到意外,她轻蔑地扫了她们一眼,心高气傲地道: “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何况到现在奥斯汀也没有反驳什么,兄弟姐妹们,这足以说明了她不敢轻言,因为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偷。” “啪!啪!啪!” 亚特兰特用清脆的掌声以示安吉丽娜回答的精彩,她高傲地盯视着安吉丽娜: “真是贼喊抓贼,去年发生在21号宿舍的闹剧不想今日又上演了,兄弟姐妹们,” 亚特兰特继续击掌来吸引着大家的注意力:“这个安吉丽娜、艾丽莎和我们21号舍友有些矛盾,当初她们就想了个栽赃陷害的罪名强加在我们一位室友的头上,以此来打击报复我们。 不想她们的险恶用心都被我们用证据一一识破了,于是她们两个再没脸呆在21号宿舍,最后是自行离开的,不想今日又用起了这出栽脏陷害的伎俩,这太令人发指了!” 亚特兰特那正容亢色的话语立时引来了周边人的热议,他们不禁都把质疑的目光投向了艾丽莎和安吉丽娜。 “真是强词夺理!”安吉丽娜恐惶地叫嚷着,用歧视的目光环视着四周喧嚷的人群。 “你们就是贼喊抓贼的小偷!”亚特兰特右手指着安吉丽娜和艾丽莎侃然正色道。 “不是,我们不是小偷!”安吉丽娜和艾丽莎强力否认着:“奥斯汀才是真正的小偷!” “那么你能让我们搜一下身吗?”亚特兰特一身正气地道。 “对,我们要搜身!”听到亚特兰特的话,爱玛、贝蒂上前把安吉丽娜和艾丽莎夹在了中间。 看到亚特兰特和爱玛、贝蒂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安吉丽娜和艾丽莎一阵阵心虚发懵,她们的气势明显地削弱了许多,艾丽莎强装镇定道: “凭什么要搜身,这是规章制度所不容许的!” “搜身!搜身!”不知谁喊了一声,随之便有许多人响应起来:“搜身!搜身!搜身!” “好,”亚特兰特双臂举起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今天我们要公平对待,要找一位刚正不阿的人来搜艾丽莎和安吉丽娜的身,大家说让谁来?” “猴王艾伦!” 不知谁提出的,不过一时间百口响应,“猴王艾伦!”的声音冲击着现场每个人的心房。 “艾伦”这个被誉为猴王的人终于露面了,只见她挥舞着双手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一米八的身高,黑棕色的皮肤让她那晶亮泛光的眼睛更加突出,鼻梁适中宽阔,嘴唇突起但不孤立,一眼望去就让人有一种全新向上的感觉。 “谢谢大家的认可,那么我就当仁不让了!” 说完,艾伦快步来到了艾丽莎和安吉丽娜身前,用那双黑亮的手开始对她面前的两个人进行搜身。 对于选中的目标是艾伦,一直冷眼旁观的伊萨贝拉脸上起了波澜,因为在她的世界里,这艾伦的身份背景非常特殊,在这军营里,她的真实身份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详知。 而对于艾丽莎和安吉丽娜来说,艾伦的出现反而给了她们一份安心,因为她们知道艾伦和卡萝相交甚笃,所以看在卡萝的面子上,艾伦一定会对她们关爱有加的。 何况她们自己也非常清楚,她们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徽章,所以艾丽莎和安吉丽娜此刻的心态非常坦然,除了有些迫不及待还有即将让对方颜面尽失的幸灾乐祸。 艾伦先对艾丽莎进行了搜身,艾丽莎一副满不在乎的情态。 “没有!”艾伦搜遍艾丽莎的全身,无奈地张了张手表示肯定。 可事情很快便有了结论。 “亲爱的安吉丽娜,对不起了!” 艾伦一双手像幽灵般地从安吉丽娜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并把它高高地举在了头上。 “是徽章!” “真的是徽章!” “这个安吉丽娜太可恶了!” “立刻把她交给安全委员会!” ……… 第340章 总教官是想拿奥斯汀做诱饵 “不可能?这不可能?”安吉丽娜的面容立刻变得苍白无措。 “什么不可能,事实就是事实!奥斯汀,说说你口袋里的徽章是谁的?”亚特兰特用鼓励的眼神为奥斯汀鼓着勇气。 “是伊萨贝拉的!”奥斯汀擦着眼泪道。 伊萨贝拉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她怪嗔地埋怨着:“奥斯汀,你怎么拿着我的徽章到处走!” 她径直来到奥斯汀和石玉昆的面前,直接对奥斯汀道:“说,是不是你又让人算计了,我的徽章呢?” “谢谢你了,艾伦!”亚特兰特从艾伦的手中接过徽章也高高举起,换来了四周的一片掌声。 “接着,卡萝,这枚徽章才是你的!”亚特兰特顺势把徽章抛给了卡萝。 “把我的那枚还给我!”伊萨贝拉带着鄙夷地轻叱一声。 那卡萝便像一只恭敬的哈巴狗,亲自把自己手中的那枚徽章送到了伊萨贝拉的手中,并说出了一段话,致力为自己辩解着: “对不起,伊萨贝拉!这里边的是非曲直,我一点也不知道,安吉丽娜说她见到徽章是奥斯汀偷的,于是我就相信了。” “奥斯汀,你怎么样?”迟迟而来的谢里尔,挽住奥斯汀关切地道。 “没事了,谢里尔,你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了我们在这里探讨问题吗?”奥斯汀闪着两只蓝色大眼睛楚楚可怜地道。 “是被总教官找去谈话了!”谢里尔黯淡的神色让人生疑。 “怎么了?这几日你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奥斯汀关爱倍至地凝望着谢里尔。 “没什么,一言难尽,走吧,我们回去再说。”说完,谢里尔和奥斯汀并肩而去。 事情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眨眼间图书馆的开放时间已过,队员们纷纷离开了书馆。 “怎么会这样,我们又是功亏一篑,这个可恶的亚特兰特!”艾丽莎跺着脚痛骂着。 安吉丽娜瞪着两只无神的眼睛呆板地道:“我不明白,那枚徽章怎么会到了我的口袋里,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你醒醒吧!” 艾丽莎拍击着安吉丽娜的面颊: “你忘了那个石玉昆了?要说把徽章放入你口袋里的人,她是最有嫌疑的,因为她是事情发生以后唯一一个近距离接触我们的人!” “不是,不是她!”安吉丽娜摇着头,萎靡不振地道:“当时我清楚地记得她并没有触碰过我的身体。” 安吉丽娜再次回忆求证着 :“没有?不对,当时她好像接触到我的身体了,好像是擦着我的衣服过去的,可是我敢断定,她是不可能把徽章放进我的口袋里的!”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艾丽莎毫无头绪的愣怔在当场。一时两个人陷入了沉思中。 这时,图书管理员催促着她们快点离开,于是她们边走边思考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艾丽莎始终没有一点头绪,她失望地对安吉丽娜道: “别想了,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不是她们的对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们,我心中就有一种畏惧感,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安吉丽娜懦懦地道:“因为我们违背了良心,做出来的事让人生厌。这次要不是总教官的主意,我是不可能趟这道浑水的!” 艾丽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解地道:“安吉丽娜,你说总教官这次让我们针对奥斯汀,到底有什么意图?”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谢里尔!” “对,一定是他,按总成绩来标榜,这个谢里尔是一个超群绝伦的人物。 总教官有意发掘和栽培他,说明谢里尔是一名名副其实的亨有最高荣誉的优秀队员,总教官心中的英雄也许非他莫属。” “是的,”安吉丽娜现在只有叹气的份:“总教官是想拿奥斯丁做诱饵,让谢里尔在他的脚下成臣。” 看到容云鹤有意放慢脚步等着自己,石玉昆急步追了上去:“容云鹤,谢谢你!” “不用,今天的情景剧真是摄人心魄啊!” 容云鹤望着左右匆匆而过的队员们继续沉声道: “我还有许多不明白的事情想问你,但是今天不适合,我们以后找机会再聊。” 对于容云鹤提出的要求,石玉昆是心中有数,她微笑着以示赞同。 在拐角处,石玉昆在兼顾着左右后,她不失时机地把手中的徽章还给了容云鹤。 “这虽然不是我的那一枚,不过,没关系,它依然代表着荣誉的象征。我永远因它而感到自豪!” 容云鹤淡然而义正的话语说到了石玉昆的心坎里,让她对眼前的这个人生出了一种敬佩之情。 当石玉昆推门步入21号宿舍时,欢快的气氛充盈着每个人的心田。 “石玉昆,快过来,爱尔兰踢踏舞!”爱玛跳着优美的舞姿把石玉昆也拉进了舞场。 随着音乐的节奏,石玉昆很快地融入其中,不一会儿便跟着众人的节奏舞了起来。 那轻快、活泼和节奏感十足的舞步让人心驰,让人精神振奋。 “我们的智慧如鲜花般美丽多彩,它是一切恶势力的克星。 它让我们变得勇敢,变得坚强,让我们在艰苦的环境中变得健康成熟。 我们在智慧的土地上耕耘,我们在智慧的土地上收获。” 随着亚特兰特和奥斯汀那智慧超群的接力吟唱,大家的舞姿和情绪达到了高潮。 “我们有灵活的脑子,它能创造出智勇双全的计谋,我们有百折不饶的勇气,有锐不可挡的威力” 奥斯汀的临场词曲让其他五个人热情奔放,神采飞扬。 “我要向校长以及委员会控诉你!”谢里尔摔门而出,正好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查理·马特。 “站住,谢里尔,你这是什么态度?”查理·马特警告着谢里尔,想让他为自己此刻的冲动向总教官道歉。 “让他走吧,查理·马特,这个队员性子太烈了!”霍华德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望着谢里尔的背影道。 “不行,他这种态度非常可怕,必须让他向你道歉!”查理·马特坚持道。 听到查理·马特的说辞,谢里尔回头狠狠地抛下了八个字:“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查理·马特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太狂妄了,必须对他实行行规管制!” “算了。”霍华德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倾耳注目着右前方二十米远的四名队员,但是这四名队员避之若鹜地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中。 “怎么回事?谢里尔为何这般无理?”查理·马特皱眉问着霍华德。 “我只是找他谈谈心,想收他为徒。 获得优秀徽章的十名队员中,我最看好他,所以我希望在我们的引导调教下,他会变得更出色。 不料,他非但不领情,还说我是另有所图。”霍华德怅然不乐地道。 查理·马特发表着自己的观点:“总教官是急于求成了,现在的这些年轻队员,不服输、张狂、任性,有时还不可理喻!” 霍华德暗沉的眸子里隐藏着锋芒,他反问道:“我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般张狂,这般不受约束的吗?” “对!总教官说的是!”查理·马特像是回忆起了当年的自己,不由地展颜大笑起来。 第341章 我的信仰和使命不能更改 “这就是苦艾酒!”谢里尔在阴暗角落里接过了鲍伯·条顿递来的250ml的一瓶酒。 “对,这是限量版的,喝了它对心情烦躁寝食不安有很好的抑制作用。 喝了苦艾酒不会像其他白酒一样致人狂躁,相反的,喝了它可以使人放松,情绪舒缓。 我已经喝了四瓶了,对舒解我们现在的环境压力所带来的痛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要不是总教官,我的心情不会有这么烦闷!”谢里尔把酒藏入了自己的里衣口袋里。 鲍伯·条顿有意图的问着谢里尔:“对了,总教官找你谈话的事,你告诉过别人吗?” “没有,虽然我很反感他,但是在这复杂多变的环境里,我不想惹出什么事情来。 何况仔细想想,总教官的话也不无道理,学成之后,到哪里都是为了世界和平而战!” “那你为什么不从了总教官的愿,反正不管在什么地方,怎么都是为了正义而战!” “不,我的信仰和使命不能更改,我一生的愿望就是为了我的祖国,为了我的人民而战,而活!” 说到祖国和人民,谢里尔的眼睛里布满了灿若星辰的光芒。 “行,就这样吧!该回去了,对了,用完了,告诉我,我还有好几瓶呢!” “哎,鲍伯·条顿!”听到谢里尔的呼唤,转身欲走的鲍伯·条顿停下了脚步。 而谢里尔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在制度这么森严的环境下,你是怎么得到这些苦艾酒的?” “这……”鲍伯·条顿的神色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回答道:“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总之我是不会害你的!” “好吧,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喝酒的事,否则,你我会接受军规处罚的!” 谢里尔真诚的话语让鲍伯·条顿感觉到了心神不宁,他呆呆地目送着谢里尔离开了此地。 “谢里尔,你等等我!“奥斯汀快步追了上来:“这两天你心情不好,我看的出来!” “是,这一阵子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心慵意懒的!” “不对,谢里尔,”奥斯汀忽然神色一滞,她用鼻子靠近谢里尔灵敏地嗅出了异味,于是开口道:“你好像喝酒了,近期我从你身上总能闻到一种气味,淡淡的,现在闻来,原来是酒的味道。” “嘘,小点声!”看到奥斯汀的惊问并没有引起远处的人的关注,谢里尓提起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 对于谢里尔的提示,奥斯汀也不禁为自己的直率性子感到后悔,不过她还是坚持己见的小声道: “是被我猜中了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喝酒是违规违纪的行为,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知道,我每次只喝一小口,不会被别人发现的!”谢里尔轻声申辩着。 “一小口也不行,你必须停止这种不良行为,否则我会公之于众的!”奥斯汀挥舞着拳头威胁着谢里尔。 “好!好!我保证不再喝一点一滴,希望奥斯汀女士相信我!并且原谅我!”谢里尔双手作恭,讨好着奥斯汀。 谢里尔做作的窘态,使得奥斯汀哭笑不得,竟一时无言以对。 不想奥斯汀这次与谢里尔的面谈竟成了他们一生中最后一次相见,一天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谢里尔没有任何征兆地猝死在了床上,营地唯一的技术法医判断是心脏病突发而致。 奥斯汀和崇拜谢里尔的队员们完全失控了,他们不相信这么优秀的队员,这么朝气蓬勃、龙精虎猛的人在一瞬间离开了这个世界。 奥斯汀作为谢里尔的女朋友,她悲痛地独自在整理着谢里尔的遗物。 这时,鲍伯·条顿心慌意急地奔进了房间,当他看到奥斯汀正在整理谢里尔厨柜中的书籍时,他的心仿佛要冲出胸口,紧张的他急忙蹲到了奥斯汀的身旁,哆嗦着嘴唇道: “奥斯汀,我来收拾吧!”说着便欲将奥斯汀挤到旁边。 “鲍伯·条顿,你和他关系最好,谢谢你这时候还想着他!”奥斯汀把位置让给了鲍伯·条顿,起身来到了床铺前。 鲍伯·条顿仔细地整理着厨柜里的东西,但当他打开最底层角落里的盒子时,他那颤抖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由于急不可耐,他忘记了旁边的奥斯汀,拿起盒子里的东西就放进了自己的内衣口袋里。 “你装进口袋里的是什么?”奥斯汀那锐利的眼睛洞察到了一切,她严肃地道。 “没有什么!”此时的鲍伯·条顿声音慌乱,神色异常。 鲍伯·条顿异常的表情加深了奥斯汀对他的疑虑, “拿出来,我看看!”奥斯汀严厉的声音从鲍伯·条顿的背后传来。 “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让你看!”鲍伯·条顿变得急躁起来,他心烦意乱地失去了理智。 “不行,你必须拿出来!”说着,奥斯汀的手就要强行伸向鲍伯·条顿的内衣口袋。 奥斯汀的强力要求却遭到了鲍伯·条顿的极力反抗,二人的激烈争辩引来了门外不少人的围观,他们大部分都是谢里尔的忠实粉丝。 看到门口聚集了许多人,奥斯汀强悍地道: “鲍伯·条顿拿了谢里尔的一样东西,我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却拒绝了,这样东西就在他的内衣口袋里,大家说我们应不应该看一看。” “拿出来,鲍伯·条顿,是对是错大家一看就知道!” 队员们的呼声让鲍伯·条顿感到了压抑和难堪。在众目睽睽的强压下,他乖乖地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是酒!”众人惊呼着:“这酒是营地禁忌的饮品,鲍伯·条顿,不,是谢里尔怎么会有呢?” 奥斯汀把酒从鲍伯·条顿的手中夺过来,高举在头上面对众人道:“刚才鲍伯·条顿说,这瓶酒是他自己的,他急迫地想把这一小瓶酒收起来不让人发现,说明他心里有鬼!” 奥斯汀把目光转向鲍伯·条顿道: “鲍伯·条顿,其实我在两天前就发现谢里尔身上的酒气了,只是很淡,除非有人同他近距离接触才能闻到。 想不到这始作俑者竟然是你,说,这些酒你是如何得来的?” “说,鲍伯·条顿,这么严格的制度,你是怎么得到这些酒的?” 队员们质问着鲍勃·条顿:“原来,名例榜首的英雄楷模都是用酒练成的!” 随着群情激愤,众人的不满和疑惑达到了高潮。 鲍伯·条顿涨红着脸咆哮着:“我有权力拒绝回答这些问题!” 他挥舞着他那雄浑的熊掌拍击着周围的人,然后他击出一条路,急慌慌地逃走了。 这瓶没有标签的酒此刻正在21号宿舍六名队员的手中传递着,当它传到伊萨贝拉的手中时,她揭开了盖子,轻轻地吮吸着还剩下半甁酒的味道。 之后她又亲尝了一小口,她的第一感官让她不由自主地宣布了它的真实性质: “这是苦艾酒,不过里面添加了某种东西。” 随着她摇动酒瓶的浑浊度,她推理判断着:“添加的东西是一种药,具体是什么不清楚!” “真的吗!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奥斯汀在愤怒中直言无讳地道。 “奥斯汀,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或许是巧合!”亚特兰特不想把事态复杂化,所以她排解着奥斯汀。 “对,要是酒瓶里的药品是感冒药之类的呢!”爱玛的思维异常灵敏。 “对,一切都有可能,我们还不能盲目地下结论!”石玉昆顾全大局地道。 这时门被推开了,法医安得烈进来向大家致着礼:“伊萨贝拉,请把你手中的酒交出来,我们要把它作为证据来检验求证!” 伊萨贝拉点着头,起身把酒瓶交给了安德烈。 第342章 我坚决反对他们的介入 两小时后,各种传言蜂拥而起,在食堂中,队员们众说纷纭: “谢里尔的死不同寻常,是有人设计其死亡的!” “如果谢里尔喝的酒是鲍伯·条顿送的,那鲍勃·条顿的酒又是谁送的呢?” “听说总教官和谢里尔有矛盾,而且还动过手!” “听说那瓶酒里有药,具体是什么成份就不得而知了!” “酒的来源只有一个答案,营中的教官和骨干警戒队员都有嫌疑,他们都有出入营地的机会,条令中规定除了受训队员,其他人都享有自由出入营地的权利。” “要说嫌疑最大的是查理·马特,他的蛮横、狂野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有一次我还看到他同谢里尔争吵地很激烈,双方是互不相让,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大家说上次电击事件那么匆忙地处理掉尸体,是不是其中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听到大家直言不讳的论断,威廉·夏特纳激奋地站起来道。 路千秋放下手中的餐具回首示意道 :“对,想想也怪蹊跷的,听说由于不按章程行事,安全委员会给了我们营地一次记大过,委员会还向弗朗西斯科和撒姆尔的国家和家人道歉并赔偿了一笔资金呢!” “那么这次对于谢里尔尸体的验证结果,我们一定要搞清楚,必须查出事情真伪,否则,死去人的遭遇,以后也许会降临到我们的身上!”鲍里斯理正词直地道。 “对,我们要找一个有号召力的领头人物,让他带领我们去和校长谈判,谈判的目的是把谢里尔的死因公开,让我们每时每刻都了解到他的进度,最好让我们也参与其中!”威廉·夏特纳勇敢地发表着自己的建议。 “丹尼尔,我们要让丹尼尔做我们的领头人!”这时,汉斯举起了他那正义的手,声音洪亮地道。 “好!”不想一呼百应,上百个掌声响起,随之传来了队员们放下餐具的阵阵高呼声:“丹尼尔!” “丹尼尔!” ”丹尼尔!” 丹尼尔,这个在大众心目中高高在上持正不阿的人物,此时挥手站了起来,他正言正色地道: “谢谢同学们对我的赞赏,那我就当仁不让了,现在我们就去向校长请愿去!” “走!” 队员们气势雄壮,他们有秩序地以丹尼尔为首,排成了队伍向校长列昂尼德的办公室赶过去。 途中,还不时地有小股队员加入,队伍在逐渐地壮大着,21号宿舍的全体队员也在其中。 容云鹤和路千秋粗略估计了一下,参加向校长请愿的人有二百人左右,这种威力,这种气势,熏天赫地,让营地两旁的值勤特勤们都不敢直视这股潮流。 列昂尼德早已立在大会议室的门口,侃然正色地迎接着这股锐不可挡的洪流。 随着丹尼尔的手高高挥起,二百名队员停下脚步,他们自觉地以静默状等待丹尼尔和列昂尼德的对话。 “报告列昂尼德校长!” 丹尼尔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我代表在场的全体队员向校长提出建议。 由于谢里尔的死亡比较可疑,所以我们要求法医对谢里尔进行全方位的病理、物证、毒物的鉴定。 而且我们希望抽出两名队员为代表,全程见证对尸体的解剖。 这样,能提高公开透明度,以便让全体学员更相信组织,了解组织,以便更好的协调我们官兵之间的关系,请列昂尼德校长尽快作出答复。” 望着这支井然有序军风严谨的队伍,列昂尼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丹尼尔,你们的请求我们会考虑的!但现在还不能决定。” “为什么?”鲍里斯上前三步走,大胆地追问着。 “因为我一个人的意见并不代表组织的意见,我们还要进行全体会员讨论,待得一致通过后才能决定!” “要多长时间?”丹尼尔不得不正视现实,他问着列昂尼德。 列昂尼德不假思索地直言道:“也许半小时就能有结论!” “好,就让我们等上半小时。列昂尼德校长,你手中持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而且你德高望重,你要对你自己的言行负责,我们希望半小时后你会给我们个满意的回答!” “好,敬请等待!” 列昂尼德大手一挥,老成持重地进入了大会议室。 三分钟后,霍华德、查理·马特、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希尔顿、亨利、尤金、弗朗西斯、还有布里斯等二十四名有资质的教官和干事坐在了大桌案前。 “我希望大家认真严肃的对待这个问题,到底丹尼尔提出的请求合不合理,如果合理我们就和他们合作!” 列昂尼德看了看手表继续道:“好,我们就利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时间来各抒己见吧!” 布里斯年轻有为,作为新形势下的骨干力量,他勇于直言,以一个正直无私的和平战士自居: “既然学员们对谢里尔的死存在疑心,那就应该给他们一个正确满意的答案。 他们想参与进去,那就让他们派两个代表参与到法医鉴定当中,我们的队伍中不泛有法医出身的人物。 比如伊萨贝拉和丹尼尓。是非曲直总会有一个交待的。 只有很好的把问题处理好,不留死角,才能让学员们不背包袱,更好的卸掉心理阴影,以便身心健康地高效益地投入到训练中去。” “我认为布里斯说的正确,我表示赞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赞同地道。 “我反对!” 希尔顿阴沉着脸举手表决着: “如果事情的结果确是法医判定的,谢里尔是心脏突发死亡的,那我们不是助长了这些队员的气焰了吗! 如果这样下去,每当营地出现一次事故,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地约束我们,就会给我们提各种各样不切实际的条件来制衡我们,那时我们将变得很被动,就完全不像一个军规军纪所具备的军营,这只会增加我们的负面影响!” 查理·马特扫了一眼希尔顿的拔剑弩张,反而沉静地道:“我认为布里斯的话有道理,军营虽然纪律严明,军风令行禁止,但是遇到难解的事件一定要给学员们一个是非分明的解释,否则这纪律、军风也就荡然无存了。” “对!对!”尤金、亨利也表示赞同。 列昂尼德直视着霍华德道 :“霍华德总教官,你的意思呢?” 霍华德脸上的表情在急剧变化着,他嘴角的肌肉也在不自然地掀动着: “我的意见同希尔顿教官的一样,我们是一个军营,是一个拥有铁的纪律的团体,这些学员是来受训的,他们没有资格提出任何条件和问题,我坚决反对他们的介入!” 第343章 鲍勃?条顿在受训室自杀了 列昂尼德望向其余人员道 :“其他人,你们还有什么意见,都说出来吧!” “我同意布里斯教官的意见。” “我同意希尔顿的意见。” ……… 座位上的每一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建议,无非两种表示,一方同意队员们派代表参加尸检,另一方不同意。 “好!好!”列昂尼德又一次看了看手表,眼神中透露着急切:“时间不多了,同意布里斯教官建义的请举手。” “好,请放下手,是十五票。” 列昂尼德最后也是举起了手,这表示他也赞同布里斯的决定: “加上我这一票,一共是十六票,所以胜负已经分明,那我们就按布里斯的方案进行,走,布里斯,我们同他们谈判去。” 听到建议被接纳,二百名队员是心情动荡,伊萨贝拉和威廉·夏特纳首先带头鼓起了掌。 丹尼尔尊敬地仰视着比他高出十公分的列昂尼德道 :“列昂尼德校长,我们讨论过了,现在我们就派两名队员去协同法医一起鉴定谢里尔的尸体!” 列昂尼德和布里斯相视一笑,他十分地豪气冲天:“好,一副有备无患的斗志,不枉我们军校两年来的栽培!” “不过,列昂尼德校长,我们还有一个要求,要求派人全天候地保护尸体!”丹尼尔另加了一个条件。 “这就不必要了!”霍华德突然闪了过来,他虎视着丹尼尔:“既然立刻就要鉴定了,为什么还要二十四小时进行保护呢?” 列昂尼德道 :“对,霍华德总教官说的对,一会儿鉴定完尸体就能下结论了,不必要再实行二十四小时保护尸体了。” “是,列昂尼德校长,现在我们就派伊萨贝拉和威廉·夏特纳到尸体房协助安德烈法医鉴定尸体。”丹尼尔坚定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当伊萨贝拉和威廉·夏特纳赶到停尸房时,法医安德烈的助理乔恩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威廉·夏特纳推开乔恩的手,很认真地道:“我们是列昂尼德校长派来协助安德烈医生的!” “对不起,安德烈医生不在这里,他刚离开营地,去采购药品和器材去了!” 看到乔恩的强硬态度,伊萨贝拉很费解 :“不会吧,你是不是在搪塞我们!” “确实是这样的,鉴定尸体必须要用一些药剂和器械,所以安德烈医生是临时决定离开的,列昂尼德校长并不知道。” “那我们能不能先检查一下尸体?”威廉·夏特纳要求着。 乔恩挡在了伊萨贝拉和威廉·夏特纳的前方,立场十分的坚定:“不能,安德烈医生离开时特别强调,任何人不能接触到尸体,直到他回来。” “怎么办?”伊萨贝拉望着威廉·夏特纳,征求着他的意见。 “亲爱的乔恩医生,” 威廉·夏特纳把犀利的目光投向乔恩:“我们只想在你的监督下瞻仰一下谢里尔的遗容,希望你能允许我们!” 伊萨贝拉诚恳地道 :“对,乔恩医生,我们并没有非分之想,只想尽一个朋友的情义来看一看谢里尔。” 乔恩严格的要求着:“好吧,但是你们只看,但不能接触到尸体,你们保证!” “我们保证不接触到尸体!”伊萨贝拉和威廉·夏特纳肯定地道。 乔恩点着头,他带着伊萨贝拉和威廉·夏特纳来到尸体旁,把白色尸布轻轻拉起,示意二人近前观看。 曾经身高一米九的谢里尔如今静静地躺在床上,威廉·夏特纳心情颇为伤感。 不过伊萨贝拉却目光如炬地仔细审视着谢里尔的脸色和裸露在外的手掌,蹙动的眉头不断地收紧又松开。 约五分钟的时间,随着乔恩慢慢放下的尸布,伊萨贝拉也渐渐收回了她那灵锐的目光。 “怎么样?”丹尼尔一直守候在直通尸体房的路口,旁边还有路千秋、容云鹤、鲍里斯、汉斯等十多人在等待。 “没有见到,法医安德烈不在营地,刚离开。”威廉·夏特纳懊丧地道。 “怎么这么巧合,他为什么离开?”汉斯追问着,说出大家心中的疑问。 威廉·夏特纳道:“他的助理说,他去采办药品和器械去了。” 丹尼尔一直关注着伊萨贝拉,他看到伊萨贝拉一直紧皱着眉头,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丹尼尔向停尸房那边看了一眼,眼睛里暗沉一片,:“好了,大家回去吧。既然安德烈医师不在,那我们只有等他回来了,尸体就放在那里,证据也都在,我们不必担心!” “好吧,只有这样了。”众人说着便自行离开了,只剩下了丹尼尔、威廉·夏特纳和伊萨贝拉,他们心事重重地缓缓前行着。 “伊萨贝拉,你一定有什么发现!”丹尼尔观察入微地道。 “是,”伊萨贝拉的肯定让在场的两个人精神一振,眼中射出了希望的光芒。 伊萨贝拉看到二人期待的表情,她继续道:“根据谢里尔脸部的颜色判断,是心脏病突发而致,可是诱发心脏病猝死的又分为好多种,其中误食药物就是其中之一。” 威廉·夏特纳一副震惊的表情:“你是说谢里尔是因为误食毒药而被诱发的心脏病!” 伊萨贝拉摇头道:“在没有得到证据之前,我不能妄加评断,我尝过谢里尔遗留下来的酒,感觉那不是真正的苦艾酒,一定有一种特殊的成分被添加在里面,但是具体是什么添加剂,只有通过技术鉴定才能知道。” 威廉·夏特纳突然摔了一个响指道:“有了,只有鲍勃·条顿才知道其中的原因,我们为何不找他谈谈呢!” “没有用!”丹尼尔接口道:“在事发后,我就想找他了解情况,但是他已经被希尔顿以违规违纪的罪行带走了,说是在没有查明真相前,谁也不能见他。” 威廉·夏特纳急躁地搓着双手道:“那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丹尼尔摊开手无奈地道 :“没办法,只能等安德烈医生回来了!” “鲍勃·条顿在受训室自杀了!”凌晨五点钟,当队员们晨练时,又一个可怕的消息凭空传来。 鲍勃·条顿的拥护者联合抗议,希望查明他的死亡真相。 列昂尼德此时已是焦头烂额,他无法接受连日来出现的两件命案,是巧合还是预谋,他无法判断。鲍勃·条顿的尸体已被控制起来,他现在只希望安德烈尽快回来,以便找出谢里尔和鲍勃·条顿的真正死亡原因。 “报告列昂尼德校长,”希尔顿望着在办公室焦灼游走着的列昂尼德道:“安德烈医生回来了!” “真的吗?”列昂尼德眼睛猛然闪出了光明,他搓着手急切地道:“我以为他下午才能回来呢,想不到提前回来了。快,我们马上到尸体房间,让安德烈医生尽早验尸。” “不,列昂尼德校长,安德烈医生要求见你,他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你谈。” 第344章 我被撤职了 “什么?……好,让他进来。”烈昂尼德感到意外,他的心无来由的猛疼了一下,他预感到将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安德烈迈着沉重的脚步进入了校长办公室,他把希尔顿撵出了房间,神色郑重地关上了门。 安德烈坐在了列昂尼德的对面,二人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深谈。 两个小时后,黑板报上登载了两张验尸报告: 验尸医师安德烈和医生安东尼于今天上午十一时对谢里尔的尸体进行了尸检。 经尸检确定,谢里尔属于心脏病突发而死,身体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属于疾病正常死亡。 经安全委员会决定,两日后,谢里尔的尸体将被运送回他的祖国。 消息传开,一片哗然,以丹尼尔为首的几十名队员个个气愤填胸,他们相约着直接冲进了校长办公室。 年长的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代表列昂尼德起身迎接着这些队员。 而丹尼尔、威廉·夏特纳、路千秋、容云鹤、鲍里斯、汉斯并排成一列,他们用敌视的目光逼视着面前的这个人。 丹尼尔忿然作色道:“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请问你是校长吗?” “我当然不是,不过,我有话对你们说!”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用赤诚的目光表示着自己的真诚。 “教官,请你出去,我们要见的是校长列昂尼德!”威廉·夏特纳对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是横眉冷对。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走到丹尼尔的身前,努力争取着 :“请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不必了,我们除了校长外,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见,你认为我们很欣赏你吗,那是以前,现在我们谁都不相信。请你马上从我们眼前消失!”路千秋冷面含霜,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不必难为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我来了。”列昂尼德从侧房走了出来。但是他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说明他的心理状况不太正常。 “丹尼尔,威廉·夏特纳、路千秋、容云鹤、鲍里斯、汉斯。” 列昂尼德一一叫着进入房间的六个人的名字,并充满深意地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我对我曾经的承诺感到对不起大家,对不起七百多名学员,因为从今天早上八点开始,我已不是特战营地的校长了。 我被撤职了,今天就要返回原籍了,所以我现在已没有作为一个校长的职责和权力了。” “真是滑稽可笑!列昂尼德校长,这究竟是为什么?”望着列昂尼德,丹尼尔茫然不解地道。 威廉·夏特纳简直要气炸了肺,他怒视着列昂尼德:“校长先生,你是不是为了逃避责任而自圆其说!” “这是真的!” 此时,亚历山大·巴浦洛维奇上前一步愁眉紧锁地道:“校长一个小时后就会乘车离开,以后再也不能踏上这片土地了!” “怎么会这样?” “事情还没有了结,你怎么可以走呢?” “是不是你为我们撑腰了,所以才受到了上司的压制?” ……… “我再一次对你们说一声对不起!罢免我是由特别委员会决定的。 这是命令,是一个军人必须履行的规章制度,谢谢你们一直对我的信任,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总教官。” 说完列昂尼德向六名队员敬了一个军礼。 丹尼尔带头也向列昂尼德还了一礼,耿直的路千秋止不住自己的情绪道:“难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哈哈!” 列昂尼德苦笑着:“这两年中,在这里我一共待了三十八天,我这个校长从开学的二十天后就被委派到基地去学习去了,直到最近来到这里,这次一共待了十八天,这日子屈指可数。 好了,再见了孩子们,我要整理我的装备,否则要赶不上航班了!” 说完,列昂尼德头也不回地在落寞中步入了侧屋。 “走,找总教官去!”威廉·夏特纳直身向前冲出了屋门。 “没用的,夏特纳!” 丹尼尔提高着声音阻止着威廉·夏特纳: “为什么校长被罢免,这其中的内情一看就明白,就是我们见到了总教官也是徒劳,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怎么办?”路千秋喷火的双目泛着不甘。 汉斯瞪着双眼声音打颤道:“丹尼尔,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也会有谢里尔和鲍勃·条顿一样的下场吗?” 丹尼尔望了一眼汉斯,但是他没有表示什么,而是起身离开了。 这样,威廉·夏特纳、路千秋、容云鹤、鲍里斯、汉斯垂头丧气地跟着面无表情的丹尼尔走向了回去的路。 接下来的一日,总教官霍华德活力四射地活跃在训练场中的各个场地,他以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身份俯瞰着地上那些如蝼蚁般的熙攘人群,脸上不禁露出了唯我独尊的傲气。 “明天,谢里尔和鲍勃·条顿的尸体就要被运走了。”假山石角落里,威廉·夏特纳焦灼地在丹尼尔的耳边嘟嚷着。 丹尼尔蹲下身系着自己的鞋带并压低声音道:“那你说怎么办?” 威廉·夏特纳做着扩胸运动道:“你是有名的智慧型人才,我相信你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丹尼尔道:“我不想再往前走了!” “为什么?”威廉·夏特纳显然是不满意丹尼尔的话,所以声音带着些激愤,音调也提高了很多。 “我的命不要紧,但是我怕涉及到其他人的性命!”丹尼尔目光深沉地道。 “那就不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吗?” “有个万全之策,但是我怕伊萨贝拉不同意。” “为什么?” “因为伊萨贝拉是法医出身,只有她才能验证谢里尔和鲍勃·条顿的死因。” “那就通知她和我们一起行动!” “唉!”丹尼尔心情很沉重,他叹了口气道:“最后一次我们见列昂尼德时,我就邀请了她,但是却被她推掉了,这明显表示,她不想被涉其中而祸及自身!” “这样,我说服她,如果她同意,你估计我们的计划有几成把握能够成功?” 丹尼尔不假思索地道:“最少八成吧!”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彻底放心了!”威廉·夏特纳顿时心情变得畅快起来,他打了一个响指便离开了丹尼尔。 训练室里。 威廉·夏特纳皱着眉,痛楚地道:“伊萨贝拉,前天我的左臂用力过猛,韧带拉伤了,当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感觉很痛,你能给我看一看吗?” “这短短的课间休息时间,你不能让我轻闲会儿吗?”虽在抱怨,但是伊萨贝拉拽着夏特纳的左臂开始按摩。 夏特纳咧着嘴尖叫着 :“哎哟,痛!” “装的倒是挺像的!” 伊萨贝拉好笑地低语着,同时声音又恢复了常态:“是韧带拉伤,不过不严重,否则你今天就来不了训练基地了,” 随即又压低声音道:“有什么事快说!” “哎呀,你轻一点!” 威廉·夏特纳大声地道,只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压低了声音快人快语地道:“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尸体房,但是需要你的帮助!”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 依旧是低音量,不过说完这句话后,伊萨贝拉巡视着周边的人流便从嘴中崩出高音: “低一些,你胳膊抬这么高,我怎么够得到!” “好,我坐下吧。”威廉·夏特纳坐在旁边的石条上,任由伊萨贝拉为他按摩拍打着筋脉。 “丹尼尔想了一个计策,他说成功率很高,只要我们通力合作,今天晚上的行动就能顺利完成了。” “给我传纸条的是你吧!” 伊萨贝拉突然的低语让威廉·夏特纳无从适应,他郑重其事地道:“我再一次声明,我从来没有为你传过纸条!” “真的吗?”伊萨贝拉怪异地望着他,她也再次确认着:“你没有为我传过纸条?” “真的没有。”威廉·夏特纳坚决地重申着。 伊萨贝拉眼中的疑虑在一瞬间便消失了,她不想再纠缠那件事,于是转换话题道:“如果今天晚上我不去,你们的计划就落空了吗?” “对,没办法。”威廉·夏特纳懊丧的心情溢于言表。 伊萨贝拉干脆利落地低声道:“好吧,我答应你们!” “我谢谢你了,伊萨贝拉,今天晚上以三短二长的狗叫为信号,希望你能准时赴约!”想起今天晚上就能见真章了,威廉·夏特纳心头燃起了希望。 第345章 是弗朗西斯 月黑风高,正是人行暗处的最佳时机,随着三短二长的狗吠过后,四条身影如狸猫般地穿行于偏僻小路上。 他们越过广场,穿过柳林,又行了百米之远来到了停尸房前。 在尸体房经过门缝透出的灯光下,这四个人全部身着军便服,用灰色头巾包头,只露出两只神威凛凛的大眼睛。 这时三条黑影返身躲入了拐角处的屏墙下,而剩下的一人却高视阔步地推门进入了停尸房,他走路用力,在地上发出了“咚咚”的声响,当他来到尸体旁正要掀起尸布时,希尔顿如幽灵般地从角落里闪了出来。 希尔顿在布满阴森恐怖的气氛中怪笑着 :“嘿嘿,终于等到你了,不过是你马上离开呢?还是执意要与我为敌呢?” 只见眼前的蒙面人并没有说话,而是迅速扯起了尸布,那闪亮如星的大眼睛搜找着尸体上的任何可疑部位。” “是鲍勃·条顿。”蒙面人故意哑着嗓子道:“脖子上没有勒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致命伤一定在胸口吧!” ”嗖”的一声,希尔顿人如脱兔般地冲向了蒙面人,而蒙面人返身疾速逃离了房间大门。 那希尔顿人到声到,与蒙面人相距三米之远,他追着蒙面人的身影出门向右方跑去。 蒙面人来的快,走的也快,片刻间二人便毫无声息地遁入了黑暗中。 这时从屏墙后闪出了一人,他也如前人似的大张旗鼓地来到了被掀掉了尸布的尸身前,俯身仔细地验看着尸体的脖颈部位。 “看够了吧!”声音从蒙面人的左前方传来,而霍华德迈着正步出现了,他目露凶光地审视着出现的第二个蒙面人:“你看到什么了?” 来人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全看到了。 “好极了,走吧,我去为你找一个葬身之地!”说完,一道雄霸的身影直抵蒙面人。 蒙面人身动如风,只在返身之际就让霍华德落在了自己五米之远的后方,两个人在拚尽全力奔跑着,一瞬间便消失在了通往a区的夜幕中。 适时,从屏墙后面又行出一人,这个人步履匆匆,她来到尸体前,从怀中拿出一截竹片,对尸体进行详细的检查。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同样装束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口。 “你果然在这儿!”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正在验尸的伊萨贝拉的心猛然提起。 “亚特兰特,你怎么来了?”伊萨贝拉声音紧张地发问着。 来到近前,亚特兰特道:“白天我就感觉你和夏特纳有些可疑,所以晚上我就加了一个心眼,根本就没有睡,一直警醒着,当你离开后,我也追了上来。” “你这是以身涉险,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已经很危险了,对了,石玉昆她们不会起疑吧?” “不会,”亚特兰特肯定道:“我来之前,把我们两人的床进行了伪装,如果不仔细看,是不会被发现的!” 就在这时,房门口的卷闸门在无声无息地下降着,直接到达地面才“哐”的一声发出了脆响。 但就在门被锁上之际,门外传来了打斗声,伊萨贝拉知道那是容云鹤与控制卷闸门的人交上了手。 “完了,是弗朗西斯。”来不及抽身的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把去路堵死。而她们却毫无办法。 当蒙面的威廉·夏特纳绕着圈子跑了十分钟之多时,他停在了营地唯一的一片湖水岸旁。 “哈哈!威廉·夏特纳,”希尔顿声音如夜鹰般的生硬尖厉:“这个地方真好,有湖水映衬,有灌木围绕,这是走进天堂的最佳去处!” 看到对方一言不语,希尔顿继续道:“曾经被射杀的猎鹰和利剑是你的杰作吧!其实我们早已经知道了,只有你威廉·夏特纳才有这般身手。 因为你继承了你父亲的基因,他是一个军械专家,所以你从小受他的熏陶以优异成绩考入了军械系专攻枪支弹药。 所以可以在短时间内熟练的利用我们教官们在射击训练场中留下的哑弹,进而装进尤金的空壳无声手枪中,这样你就实施了你的计划。 以击毙两条军犬来发泄你对我们的强烈不满,并且给我们以震慑性的威力,想让我们放低姿态来迎合你们。怎么,威廉·夏特纳,我说的对不对!” 威廉·夏特纳一时怔愣在当场,但他并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这个希尔顿还有什么话要说,他要等待时机。 看到对方依然不声不响地立于原地,希尔顿反而惊奇起来: “怎么不说话,哈哈!是被我的话震慑住了吧!噢,对了,你是在为伊萨贝拉拖延时间吧,以便她有充足的时间更全面地取得证据。 不过,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们的伎俩怎能逃过总教官那英明睿智的眼睛呢!” 这时,周围传来了军犬的群吠声,听到这激烈的犬吠,希尔顿声音中都带着笑意: “听到了吧!弗朗西斯已经把d区的军犬全放出来了,就是等着吃你们的人肉包子呢!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现在我就送你上西天!” 正当希尔顿要从腰间掏出手枪时,群吠声逐渐变得稀少起来,而且也不再那么激烈了。 他耸起耳朵一听,似乎听到有人向这边迅速靠近过来的声音,他立刻警惕地举起手枪。 可是在距离他十米之远处分明有物体破空之声,但随着连续两声轻微的“哇呜”的犬嚎声,空气中立时恢复了寂静。 形势突变,希尔顿迅捷地握枪就要向返身逃跑中的威廉·夏特纳射出罪恶的一颗子弹。 可就在他扣动扳机,子弹将要飞出之际,一块圆形石头追风逐电般地击在了他的手腕之上,随着石头被反弹后射向了一旁的灌木丛中,希尔顿的手枪坠落于地。 希尔顿吃痛地闷哼出声,他听到了他的手腕有轻微地断裂声,但是那条人影随之而来。 希尔顿忍着剧痛斜身用另一只手欲从地上拣起手枪,但是对方在离他四米之际,身形如怪蟒出洞,一条腿撑地,身体后倾,另一只脚擦地而进,生生地从希尔顿的脚下把手枪踢入了灌木丛中,速度之快,应变能力之强,让希尔顿不知所措地睁大了眼睛。 不愧是老练成熟的希尔顿,只见他咬牙起身用刚劲的右脚劈向了对方的后腿,但是来人在灵敏地一闪之际转身到了希尔顿的后方。 希尔顿只感觉后背挨了重重的一掌,顿时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血把持不住从口中喷了出来,他一口气没上来便跌坐在了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这时的威廉·夏特纳是惊诧万分,他望着眼前的这个不同凡响之人,一时竟无动无语起来。 “快走!”一个经过改装的声音传来,似男又似女,这声音立刻让威廉·夏特纳清醒了过来,他返身快速地离开了此地。 第346章 是霍华德和弗朗西斯 “丹尼尔,你终于停下来了!”霍华德立在一块条石上,向前方数米处的丹尼尔发着言,立着威。 “你似乎早有准备,霍华德总教官!”丹尼尔摘下了头巾毫不示弱地道。 “不愧为大将的后代,一副大义凛然的威势,不过,丹尼尔,你真的不怕死吗?” 丹尼尔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似地回击着霍华德:“怕死就不来这一遭了!” “好,不说这些了,丹尼尔,我可以不要你和伊萨贝拉的命,但是其他二人的性命我是非要不可了!但是我不杀你和伊萨贝拉是有条件的,我相信你是明白人!” “是,条件就是我们会为今日的所见所闻守口如瓶,永不泄露,对吧!” “对,丹尼尔,不但我希望你们这样,我相信你们的父亲也希望你们这样!” 丹尼尔痛斥着霍华德:“什么意思,难道我的行为要我父亲来左右吗?” “对,如果你不相信,现在就回到办公室,用我的座机和他对话,看看他是不是和我的说法一致。” “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你只是想支开我,然后对其他二人下手,但是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今天我们四个人要共进退,共患难。” “哼!哼哼!” 霍华德发自鼻腔的笑声狂妄而恣睢,让人感到难以忍受: “我告诉你,你的父亲几天前和我通过电话,他说如果你仍然一意孤行,他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所以今天的结局是,如果你执意和我作对,让其他两个人活下去,那么现在我就来结束你的生命!” 说完,霍华德举起了手枪。 “那就来吧!我的理想是学成之后来维护国家的安宁,维护世界和平,可是现在看来,我的理想和你们现在的行径相差太远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丹尼尔闭上眼睛,等待着霍华德的最终结果。 “那我就对不起你的父亲了!”霍华德眼光阴险而恶毒,他残酷无情地扣动了扳机。 但是丹尼尔只听到扳机的扣动声和一道衣袂破空声,随后就是霍华德勃然作色的痛骂声“facking!” 当丹尼尔睁开眼时,眼前闪过一个人,她直取霍华德左手中的手枪。 原来在霍华德扣动扳机时,一块团形石头打落了他的手枪,也使他的右手腕受到了重创。 由于对方离他很远,所以他在震惊之余,迅速从一米之外的地上捡起了手枪,但也就在这一瞬间之际,对方已身如闪电般的飞纵到了他的眼前。 只见此人凌空一脚,又一次把霍华德的手枪踢出了几米之外,同时,霍华德被此人又一脚击中胸口,身体竟偏斜地摔了个趔趄。 显然对方的这一脚锐不可挡,力透五脏六腑,使霍华德在感到动魄惊心中闷哼一声,一时瘫软在了地上,竟作声不得。 霍华德沙场上杀伐决断狼顾虎视,从来没有遇到过被一招制服的对手,所以此时的他,在痛彻心扉中仍时刻提高着警惕。 他用眼角的余光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想用自己的洞察力和识别力来辨别出此人的身份。 就在霍华德被眼前之人搅得心神俱颤时,那人又一脚踢上了霍华德的肩颈部。 站在不远处的丹尼尔看的出,这一脚力道不大,可是霍华德却在这一脚的冲击之下面色苍白,一时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 “快走!”对方的话语含糊不清,丹尼尔知道那是刻意装出来的。 “我要去救他们!”丹尼尔转身就向尸体房的方向跑去。 这时的容云鹤和弗朗西斯打的是难解难分,而容云鹤只想拿到弗朗西斯手中的遥控器,以便打开卷闸门,放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出来。 可是弗朗西斯老练沉着,曾经有勇冠三军的称号,他以身高体壮的优势处处压制着容云鹤。 但容云鹤也不是寻常之辈,他从小习艺于少林寺,少林拳脚己练得出神入化,游刃有余,他利用自己身轻体灵的优势,处处击上弗朗西斯露出破绽的部位。 常言狭路相逢勇者胜,容云鹤稳健应敌,在连续以重膝击中弗朗西斯的情况下,又一单飞脚,重重地击中了弗朗西斯的太阳穴。 弗朗西斯一败涂地,他翻着白眼无力地躺在了地上,而容云鹤搜出了弗朗西斯身上的摇控器,顺利地打开了卷闸门。 “快走!”随着容云鹤的喊声,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相携着快步跑出了停尸房,可是就在他们走出去不长一段路时,四周围传来了急如骤雨的犬鸣声。 “不好,巡防营被惊动了,快走!”由于紧张,容云鹤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他带着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径直向宿舍的方向冲去。 可是那些军犬经过严格的训练,已具有了狼的机警,虎的雄猛,它们跳跃着,凶狠地向着三人包抄而来。 此时,在训练中被军犬击溃,被军犬追逐残害的队员一幕幕地呈现在三个人的脑海中,他们高度警惕着,时刻准备着与扑过来的军犬进行搏斗。 来了,来了,这些大型军犬呼啸着,像发怒的凶狮扑了上来。 就在两条军犬扑向亚特兰特和伊萨贝拉两个人,而她们即将发出惊惧的叫声时,两颗流星般的小石块一前一后击中了两条军犬的太阳穴,这两条军犬如堆腐肉般地坠落于地。 “快走!”一道改变了腔调的声音传来。 顺着声音的方向,出现了一个和她们的装束一模一样的人。 只见这个人拉开架式,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小石块,迅猛精准地连续击打着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军犬。 只听见闷哼嚎叫不断,那一只只飞跃过来的军犬如败革般地砰然坠地。 “还不快走!”望着容云鹤、亚特兰特、伊萨贝拉呆立在当场懵逼的状态,来人情急地催促着:“沿左边洗澡堂走.,那里没有军犬出没,快!” 容云鹤、伊萨贝拉、亚特兰特听到来人的话,精神大振,他们返身奔向了左边的辅道。 越往前走,容云鹤他们越感觉到身后军犬的狂吠奔跑声在逐渐减少,一怱儿竟停止了,周围一片寂静。 正当容云鹤三个人将要奔向后勤区时,前方有两个半米高的黑色物体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军犬吗?”亚特兰特停下脚步沉声问道,但是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急迫。 “不是,是霍华德和弗朗西斯,”这时从伊萨贝拉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异样的声音:“你们必须避开他们,从右边过去!” 三个人回头之际,提醒他们的人已经立在了他们身后的四米之处,他们认识这个人,正是那个用石头打击军犬的人。 “不会是他们,黑乎乎的不像是人!何况弗朗西斯不是被打昏过去了吗?”亚特兰特的话音刚落,那两个半米高的黑色物体突然上升变成了人的形状,之后这两个人便一步步地向容云鹤他们四个人走了过来。 “是他们!看来,弗朗西斯清醒后,迅速赶了过来。”容云鹤沉声告诫着身边的两个人:“要小心。” 说话之际,霍华德和弗朗西斯的身影已经清晰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可是霍华德几次想持枪对准容云鹤身后的那个人,但是都被前面的三个人有意无意地遮挡住了。 “对,自己现在还不能击杀前面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否则,自己就没有再开第二次枪的机会了。 因为那个用石头作为暗器的人太厉害了,也许在自己击杀前面的其中一个人时,这个人就会如鬼魅般的制伏住自己,那自己就没有任何完胜的余地了。 唯有把最后一个人一枪毙命,才有可能解决掉前面这三个无足挂齿的人。” 霍华德在一息之间这样思考着,他必须临近他们,再伺机击杀最后一个人,想到这些,霍华德放下了持枪的左手,和弗朗西斯停在了四个人六米远的地方。 “伊萨贝拉,是去是留,现在是你自我决断的时候了。”霍华德狼狈中仍不失嚣张。 伊萨贝拉轻蔑地斜视着霍华德:“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不会像你一样不通人性,是个人面兽心之人。” 这时霍华德似乎听到了第四个人声如蚊蝇的嘀咕,显然,对方是说给伊萨贝拉三个人听的。 霍华德心无旁骛的注目倾耳地听着,但是那声音轻的如微风扫过,一点迹象也没有留下。 这时伊萨贝拉三个人突然转身冲向了右边的匝道。 “快追上他们!”霍华德催促着弗朗西斯,只见弗朗西斯像条猎狗般地冲了出去。 可是就在弗朗西斯跃出一步之际,一枚如流星般的石头从第四个人的手中发出,那石头打着啸声击向了弗朗西斯的太阳穴,精准度、力道恰到好处,不偏不倚地将弗朗西斯打晕击翻于地。 而霍华德思想通透,就在这个人用石头击向弗朗西斯时,他迫在眉睫地向她扣动了扳机。 不想那扣动扳机的细微声音让这个人灵敏的耳朵抖动了一下,他(她)迅疾向右方挪出了半步,那子弹带着风声从她的身前经过,落入了旁边的小树林中。 就在霍华德又一次举起枪射杀之际,那个人竟像游动的蛇般滑动而来。 按说击毙离自己五、六米远的目标,霍华德是易如反掌,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蜿蜒而行的奇怪套路却让他不禁冷汗连连,寒毛卓竖。 因为对方的动作太快了,短短的六米之间,甚至他都不能捕捉到对方的具体位置。 在霍华德失去两次最佳射击目标之后,对方已像幽灵般地来到了他的近前,她翻起右掌击落了霍华德手中的枪。 由于霍华德右手腕已受重创,所以他只能用左手和右手臂去抗击来人,令他吃惊的是,他那铜浇铁铸的身躯竟然阻挡不了对方那绵绵细掌。 霍华德用钢硬的左拳臂肘轮番猛击着对方的要害,但是对方每每在身体一撤一闪之际,便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他的攻势。 心急如焚的霍华德想伺机给对方一个摔爬,但是就在他返身之际,对方一掌拍向了他的胸口,霍华德在这一掌贯穿下后退了两步,一头栽入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第347章 由于我们的失误,已经放虎归山了 “谁?你们是干什么的?”眼看着就要到达宿舍区了,查理·马特突然横在了容云鹤三个人的身前。 “伊萨贝拉!”喊出对方中一个人的名字后,查理·马特又把目光投向了蒙着面的亚特兰特和容云鹤:“你们是谁?” 伊萨贝拉无视查理·马特的存在,她硬气地道:“查理·马特教官,这些不需要你知道,你闪开,我们在进行夜间训练!” 对于伊萨贝拉的话,查理·马特报以不以为然的轻笑: “好,说辞很充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进行技能比赛。” 说完,查理·马特让开了道路,看着三个人离去,神色变得庄重起来。 查理·马特的言行让容云鹤和伊萨贝拉、亚特兰特三个人感到很奇怪。 原想遇到这个人会有一番针锋相对的冲突,甚至想到了最严重的被抓结局,却没料到,双方在几句轻描淡写的对话中就结束了,这结局让三个人感到意外。 “难道这查理·马特有什么目的?”伊萨贝拉和容云鹤同在心里揣测着。 21号宿舍的门被伊萨贝拉轻轻地推开了,她和亚特兰特轻手轻脚地脱去装束,稳妥地睡到了床上。 可是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在二人为今天的遭遇感到触目惊心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顿时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的眼睛倏然睁开了,她们警觉地望向来人。 只见来人卸下如她们般的装束,返身上了石玉昆的床。 这时候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才恍然大悟,她们惊喜地跃起身来,急于想和石玉昆探讨些什么,可从石玉昆的床上传来了:“嘘!”的声音,二人这才从震惊中醒过来,不动声色地又躺了下来。 但是她们全都面向石玉昆的床位侧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石玉昆,而石玉昆也侧过身来,在夜色中和她们对视着,六只宝石般的眼睛发射着熠熠生辉的光芒。 凌晨四点钟,手腕上打着绷带的霍华德拖着沉重的身躯进入了他的办公室,现在他的脑子里全是那个让人悸颤的第六个蒙面人,他努力估测着他的身高,动作以及谈吐所带来的线索。 但是记忆中军营里前五十名优秀队员里竟没有这个人的形象,那前一百名呢? 他回想着,用这第六个人同他们中的每个人进行比对。 但是身法、步履、身高都有不同,特别是言语,对方明显是以假音说话,让人无法辨别真伪。 霍华德捂着胸口的不适,同时头眩晕地令他无力地躺靠在了椅子上。 这时希尔顿右手腕也缠着绷带,他面色青白,萎靡不振地行了进来,他粗重地喘息着,坐在了霍华德的下首。 希尔顿抬头向闭着眼睛的霍华德汇报着:“弗朗西斯被诊断为脑震荡,需要卧床一段时间才能缓解。” “fucking!这个人究竟是谁?”霍华德恼火地大声咒骂着,以此发泄着他的愤怒和不甘。 希尔顿小心谨慎地道 :“他们中间有伊萨贝拉、丹尼尔、威廉·夏特纳,其他三个人就不知道了!” “一个是容云鹤,一个是亚特兰特,但是第六个人究竟是谁?” 霍华德瞪着眼直视着希尔顿,由于愤怒,他的嘴角不断地哆嗦着,眼睛像豺狼般地闪着凶恶的光芒。 这时查理·马特提着一条袋子敲门走了进来。 “报告总教官,b区军犬重伤2只,轻伤18只,c区军犬死亡2只,重伤3只。轻伤15只,d区全部都是轻伤,只有a区的军犬全部安全没有受到伤害。这是凶手使用的暗器,一共是六十八枚!” 说着,查理·马特用双手托着一大袋东西放在了霍华德的面前。 霍华德打开袋子,用手抚摸着这些石头,由于查理·马特就在自己的面前,所以他的失控情绪收敛了许多。 他用手逐一掂着这些石头的重量,经过很长时间的估算才开口道: “这些石头,每个重量大约有四两左右,看来对方是一个暗器高手,他的眼力和手段超出我们常人数倍。 好了,查理·马特教官,你回去吧,黎明就要来了,早操的时间也该到了。” “是,总教官!”查理·马特返身走了出去。 查理·马特一出去,霍华德立刻换成了一副阴寒冷彻的尊容。 “希尔顿!”霍华德虽然叫着希尔顿的名字,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面前的这堆石头:“你能看出第六个人的路数吗?还有他大约有多大年纪?” 希尔顿摇着头,满眼惊惧和茫然不解。 “是不是中国武功?” 霍华德声音很低,像是问希尔顿又像是问着自己:“但是除了容云鹤,这里的亚洲人没有人的武功能达到这种出神入化的程度!” “也许不是亚洲人。”希尔顿呆怔的眼睛突然一亮。 霍华德皱着眉道:“这个人的个子在一米七左右,他的体格很像亚洲人。” “可我们西方人也有一米七左右的队员呀!”希尔顿按着自己的思路推理着。 “从他的身手看,有泰拳和跆拳道的影子,有空手道的根基,但更多展现的是中国武功!” 霍华德周密地分析着,他拿起袋子里两枚带血的石头仔细验看着: “能在黑夜中,自五、六米甚至十几米之远的距离击中目标,说明这个人生有一双夜眼。唉!” 霍华德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个人的出现,让我们的处境变得很被动!” “其他五个人会不会知道他是谁?”希尔顿问着霍华德。 霍华德幽深的眸子里晦暗不明:“这个人几次都乔装改变着他的声音,说明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也许他们六个人认识,他们只是装作互不认识,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 希尔顿的话不无道理,霍华德不禁扬起头,眼里蒙生出一丝希望:“有可能!好,只要他们认识,我就有办法让他们说出实情!” 希尔顿问着霍华德 :“总教官,这几个人该如何处置呢?” “由于我们的失误,已经放虎归山了,不过,我们一定要从他们身上追出这第六个人的真实身份。 先让他们再多活些时日,嘿嘿!他们总有下山的时候,到时我们再张开大网伺机而动,定将他们一个个赶尽杀绝!” 第348章 是是非非,还有待时间去考证 二十公斤负重一小时急行军,在六点钟告一段落,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追上了石玉昆。 她们三个在相互的眼神交融中先后走向了运动场,选了一个离人群远的双杠和单杠处,开始了早晨的加练项目。 等做完了高低杠高难度运动后,石玉昆、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开始了长久以来最贴心的交谈。 伊萨贝拉和石玉昆并肩靠着杠杆,而伊萨贝拉以一种全新的精神状态深望着石玉昆:“石玉昆,你怎么不问我尸体的检验结果呢?” 石玉昆摇头否认着:“我不想知道结果。” “为什么?”亚特兰特也靠过来,眼神认真中带有疑惑。 石玉昆望着二人正色道:“因为我已猜到了!” “啊!”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同时惊奇地道。 伊萨贝拉眼睛里满是流彩,像是很欣赏石玉昆的回答:“你所谓的结果是什么呢?“ “两具尸体都不是正常死亡,具体是怎么死的,只有你这个法医知道了!”石玉昆闪亮赋有智慧的眸子让人着迷。 “你怎么知道我是法医?”伊萨贝拉张大着嘴,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石玉昆只抿嘴微笑,并不言语。 “对了,”亚特兰特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凑近石玉昆小声道: “昨天晚上那么远的距离,你怎么知道那两个黑东西是霍华德和弗朗西斯呢?” 看到石玉昆矜持的样子,亚特兰特抓耳挠腮地央求着石玉昆:“石玉昆,你一定有非凡的异能,那么远的距离,你是怎么看见的,你快告诉我们!” “好吧!”石玉昆的眼睛望向东方的天际: “也许是我从小习练武功的缘故吧,我的耳目十分聪灵敏锐。 大概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与众不同,当时我问过爷爷,他说这就是武功的造诣所成就出来的特殊异能。 后来我才知道,爷爷也是有这种非凡的能力,他能听见几十米内任何昆虫的声音,能在漆黑的夜里看清二十米以内的任何物体!” “哇!”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大张着眼睛,又一次惊呼出声,她们在回味中茅塞顿开,争先恐后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亚特兰特欣然道:“所以你离那么远就知道是霍华德和弗朗西斯!” 伊萨贝拉紧跟着道:“所以你知道我曾经说过的话,对,你听到了我和威廉·夏特纳的谈话。” “哎呀,你真是太伟大了,而我们太渺小了!”亚特兰特蹲在地上以崇拜的语气仰望着石玉昆。 “哎呀!坏了。” 伊萨贝拉双手捂脸一副无脸见人的神态,她闷闷地道: “我们一点隐私都没有了,这等于在我们的身边安了一个监视器。以后我说话可要小心些!” “对呀!对呀!” 亚特兰特脖子僵硬,脸色绯红,她也捂脸道: “石玉昆,我记得我和道格拉斯说过两次情话,而你就在十几米远的地方,你是不是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 “当然了!” 石玉昆的肯定立刻让亚特兰特和伊萨贝拉惊恐地抬起了头,而她们看到的是石玉昆诙谐的挑动眼角的笑意: “我还知道你和道格拉斯在一个地方进行秘密约会,不过具体内容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望着石玉昆故意为之的笑靥,亚特兰特捂着脸悔意深重地道:“羞死了,羞死了,石玉昆,我要和你绝交!” 这时石玉昆恢复到云淡风轻:“其实我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奇,因为我的功底还很浅显!相比我爷爷来说,我还相差甚远。” “哎哟,你真是太谦虚了!”伊萨贝拉上前紧紧地攥住石玉昆的双手道:“石玉昆,你还听到或看到关于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石玉昆兀定道 :“有!” “是什么?你快告诉我!”伊萨贝拉像一个小孩一样巴望着石玉昆。 “把纸条塞入你口袋的人不是威亷·夏特纳,而是查理·马特!” “什么?”听到石玉昆的话,伊萨贝拉把攥着石玉昆的手猛然抽了回来,她不相信中的讶异,让亚特兰特也瞪大眼睛在观望着她们。 “不,不可能!”伊萨贝拉矢口否认着。 “是,就是查理·马特,那天早晨下着雨,查理·马特穿行在队伍之中,虽然他把纸条塞入你口袋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却被我看得清淸楚楚。” 对于那天早晨查理·马特的不同寻常的举动,石玉昆仍然记忆犹新。 伊萨贝拉仍然是一副惘然的神态,她自言自语地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亚特兰特道:“凭着查理·马特一贯的习性和作态,他一定是有什么企图!” 石玉昆望着c区那里走动的几个教官语意深长地道:“人心搁肚皮,是是非非,还有待时间去考证!” 已经好几次了,每次霍华德都站在大食堂的门口,像一位法官一样,远视着进出饭堂的队员们。 他的表情深浅不定,有时圆睁着的眼睛像是一个放大镜,仿佛把对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要看的清清楚楚。 他能盯着这个人一直消失于视线之外。 有时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一个显微镜,仿佛要计算出对方每秒钟的心跳是多少,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能盯得对方后背发冷,生出白毛汗,所以学员们一见到他都像遇到了一个怪兽,让人反感而生厌。 今天霍华德又如约来临,从第一个步入食堂的队员开始,他就仔仔细细地揣摩端详着,就是每个人的步履、身态、身高都要被他用心考究着。 遇到不合心意的他会一扫而过,遇到与自己印象中的形象条件相符的,他会倾尽全力地用目光追逐着。 甚至有时候还尾随对方走出去很远,直到自己以否定目标的结果告终。 这时石玉昆和爱玛从霍华德的身边经过,他竟视若无睹地把眼睛投向了别处,他的这一动作神态却让石玉昆的脸上露出了快心遂意的笑容。 技艺大赛比拼中,霍华德站在高高的石台上,俯瞰着脚下的队员们,他的眼睛从一组组比拼的人群中扫过。 整整一个上午,他都没有寻到那夜自已所忌惮的身影,心在烦躁抽紧着,使在焦灼中的他在步下台阶时几乎失足跌倒。 “fucking!”霍华德又一次恼怒地爆了一声粗口,但是这并不能消除他内心的一点愤懑,他如一条气急败坏的疯狗,眼睛追随着逐渐远去的队员,心里极度的不平衡。 “威廉·夏特纳!”希尔顿叫住了用过午饭在回途中的威廉·夏特纳。 “希尔顿教官,你找我有事吗?”威廉·夏特钠来到希尔顿的身边。 希尔顿嘴角一撇,带着讽刺意味:“我希望你端正态度,不要总是用一副狂放不羁的态度出现在我面前!” 希尔顿的高高在上,使得威廉·夏特纳更加的不以为然:“希尔顿教官,我接受你对我的批评,不过最近感冒了,身体不适,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我就回宿舍休息了!”说完威廉·夏特纳转身就走。 “站住!”对于威廉·夏特纳的无礼行为,一股无名火从希尔顿的心头升起: “你太狂妄了,你犯了军规,一条是无条件执行,另一条是不尊师敬德,我现在以违反军规向你做出处罚,决定关十天禁闭,以观后效,托马斯!” 希尔顿不容威廉·夏特纳辩解,挥手向右边执勤的特勤下着命令:“把这个目无尊长的威廉·夏特纳关到禁闭室,让他好好思过反省,直到承认自己的错误为止!” 第349章 勒令明天上午遣送回国 “是!”托马斯返身对威廉·夏特纳道:“请跟我走!” “你这是公报私仇!我不服!”虽然威廉·夏特纳表示着极大的抗议,但是他还是被荷枪实弹的三名特勤押走了。 “公报私仇,我和你并没有私仇,何来的公报!”看到四周逐渐围过来的队员,希尔顿像是要澄清威廉·夏特纳对于自己的歪曲。 一天后,一则公告被张帖在了黑板报的旁边:由于威廉·夏特纳不守规则,又由于昨晚打伤了两名警员,所以经过营地委员会决定,立刻把威廉·夏特纳遣送回他的祖国!” 公告刚被贴出不久,便被教官布里斯揭去了,只见他拿着公告心急火燎地步入了总教官的办公室。 一见面,布里斯就不留情面地质问着霍华德 :“霍华德总教官,我想知道,现在营地委员会是不是改组了?” “没有,委员会还是由原来的成员组成,二十三名。” “为什么我不知道公告上边的这件事呢?”布里斯气势顿起,他把公告放在了霍华德的面前。 这时,查理·马特、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也敲门进入了房间,他们和布里斯站成了一排。 看着桌子上的公告,查利·马特发言道:“霍华德总教官,公告上的事,为什么我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也不知道呢?作为委员会的成员,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呢!” “你们请坐!”霍华德僵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示意着三个人坐下继而解释着: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怪希尔顿,本来我是要经过委员会举手表决的,不想他竟私自作主拟写了这份公告。 他认为这个威廉·夏特纳多次顶撞上级,在营地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还有昨晚在禁闭室里,他竟打伤了两名警员,一名重伤,一名轻伤,这个都是有事实可查的。 这些也足够表明威廉·夏特纳达到了被退学的标准,就是经过了委员会裁决,也是这个结论!” 布里斯直言道:“难道我们营地委员就没有行规条令吗?” 对于布里斯的敢于挑战,霍华德心生厌恶地道:“什么意思?” “章程!”布里斯说这两个字时语气很重,气势很足: “每个公告的实施是需要一系列程序的,希尔顿擅自主张自拟公告,而且我听说前日他还私自打伤了一名学员,难道他就没有触犯我们自己的法规吗?那么是不是他也需要被遣送回原籍呢!” 望着直率坦诚的布里斯,霍华德竟无言以对,他不禁低下头阅读着公告上的词句,以此来遮掩自己的窘态。 “霍华德总教官,我和查理·马特也认为这次希尔顿犯了严重错误,他的这种行为严重违反了特别委员会所订立的规章制度,我们强烈要求对他进行纪律处分!”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同时查理·马特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听到巴甫洛维奇的话,霍华德猛然抬头冷笑面对:“我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和查理·马特教官从昔日的格格不入发展成今天的同心同德了!” “怎么,这与规章制度有关系吗?”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直言道。 查理·马特也反对霍华德的谬论,他不留一点遗憾地道 : “我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昔日是有些隔阂,但是我们并没有违反规章制度,可是今天有人违背了,我们有权戮力同心地去提出批评和建议,给这种人以惩处!” “好!好!”霍华德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 “关于惩治违规违纪的希尔顿,这要经过上级特别委员会的讨论批准,我们营级委员会是无权决定的。 这样,我会尽快向特别委员会反映这个问题,希望尽快得到回复。 但是遣送威廉·夏特纳这件事必须尽快得到解决,那就今晚吧,我们要二十三名委员表决这个威廉·夏特纳的去与留!” “我们要见总教官!”门外传来了丹尼尔和伊萨贝拉的呼喊声。 布里斯、查理·马特、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起身走出了总教官的办公室,随着他们的离去,丹尼尔和伊萨贝拉一行人走了进来。 “总教官,我们要求见威廉·夏特纳!”丹尼尔一马当先地道。 “又是你们几个人!”望着眼前由伊萨贝拉、丹尼尔、容云鹤和鲍里斯组成的队员,霍华德一脸的仇视。 霍华德拍案呵斥着 :“威廉·夏特纳是戴罪之人,岂容你们探视!” 对于霍华德的强势,丹尼尔很是反感,他直视着霍华德,语气强硬地道:“霍华德总教官,你看到威廉·夏特纳打人了吗?” “这是有事实可查的,受伤的两名警员已亲自指证了,难道你们不相信?” “不相信!”容云鹤立正身姿肯定地道:“因为发生在营地的每次事件都是以不予公布告终。 这里面的许多细节和证据都不明不白,模糊不清,我们不能因为有人指证威廉·夏特纳打人,而失去对他的信任。 这次我们要亲自得到威廉·夏特纳本人的认可才会相信。” “对,我们必须见到威廉·夏特纳!”大家众口一词地道。 “要是我不答应呢?”霍华德立起身,大声地抵制道。 伊萨贝拉勇敢地向前迈了一步,不畏风险地道 :“那我们要向上级委员会控诉你!” “你们忘了自己的军规吗?一切行动听指挥,如果违反了这条军规,我们营地有权任意处置你们,请回吧!” 霍华德以军规为约束,他正言厉色不留一点余地的气势让伊萨贝拉一行人退出了办公室。 “怎么办?他最后说的也不无道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是有军规的!”伊萨贝拉搓着手对其他三人道。 鲍里斯看着丹尼尔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但是,如果威廉·夏特纳是被冤枉的呢?” 丹尼尔摇着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对着鲍里斯道:“我一向敬重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上将,听说你和他有师生之缘,作为老师,也许他会有办法的!” “对!”鲍里斯一时醒悟过来:“那我现在就去找他”说完径直向教官区走去。 “要不,我们今晚再来一次夜探蛇穴!”丹尼尔提出自己的建议。 “不行,我早就想到这些了,也许这次威廉·夏特纳打伤两名警员的事件就是霍华德设的一个陷阱。 由于他们上一次的失利以至于把事情搞的一败涂地,所以这次他一定做了防御措施。 如果我们今夜行动,就会步入鲍勃·条顿和谢里尔的后尘。对了,” 容云鹤向丹尼尔和伊萨贝拉问道:“那个救我们的人你们查出来了吗?” 丹尼尔一筹莫展地摇了摇头,而伊萨贝拉也表示没有查出来。 “你们说,今晚我们夜探蛇穴如果有这个人的帮助,我们会不会有成功的可能。”丹尼尔满怀希望地道。 容云鹤立刻回答道:“在重型武器的攻击下,再有本领的人也会名存实亡的!” 伊萨贝拉也心不在焉地附和着:“对,霍华德是个心狠手毒之人,这一次一定不会再让我们逃脱了!” 半小时后,鲍里斯返了回来,他把从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希尔顿没有经过联合委员会的同意,私自拟告示己触犯纪律,总教官说要把他交给特别委员会处置。 另外,今天晚上要举行营地委员会投票表决,来重新判定威廉·夏特纳的去与留!” 丹尼尔的脸上布满了希望 :“那我们就等着今天晚上的消息吧!” “还是不容乐观,”容云鹤分析着:“如果两名警员的证词不变,那威廉·夏特纳的处境堪忧!” 晚上十点,鲍里斯从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那里得来消息:威廉·夏特纳由于罪证确凿,勒令明天上午遣送回国。 第350章 我们只有孤注一掷了 夜色阴沉,在操场僻静的角落里,容云鹤、伊萨贝拉和丹尼尔并排靠在一截木桩上,他们个个愁眉不展。 容云鹤满腔忿恨,他冲着伊萨贝拉和丹尼尔道:“今晚我们必须见到威廉·夏特纳,否则下一个离去或死亡的人就是我们其中之一了!” 这时,石玉昆和亚特兰特在远处路灯的映照下向伊萨贝拉招着手。 “我一会儿再来!”告别了容云鹤和丹尼尔,伊萨贝拉起身向石玉昆和亚特兰特快速走去。 远处的三个人在交头接耳地商讨了片刻之后,石玉昆和亚特兰特起身离去,而伊萨贝拉快步走了过来。 “我有一个办法!” 来到丹尼尔和容云鹤身边,由于兴奋,伊萨贝拉的脸庞泛着红润的光: “现在我们回去联系前一百名的荣誉队员,明天早上要向委员会提出一个建议,这个建议就是我们要求见威廉·夏特纳一面。 如果委员会不同意,那么我们全体学员就要自愿退出军事训练基地。 理由是长期以来,营地指挥员的所做所为让人心寒,我们宁愿回到自己的国家去学习军事知识,也不愿意在这里遭受这不清不楚、让人时刻如履薄冰的惊心的生活! 你们说这个办法好不好!” 丹尼尔环望着这座不同寻常的军事基地,释然道:“嗯,可以实行!我正想自动弃权呢,在这样一个制度混乱,黑白不分,暗无天日的环境下,还有什么可以让我们信服的资本呢!” “好,就这么办!”容云鹤情绪猛然高涨,他急速地跃起:“走,我们去组织人员去!” 由于基地委员会的背信弃义、嚣张跋扈,所以他们早已引起了全体队员的强烈不满。伊萨贝拉他们经过两个小时的游说,得到了全体队员的普遍响应,于是他们为第二天发生的事做好了充分地铺垫。 早操时间到了,查理·马特一行教官为出现在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操场上聚集了三百号人,他们拖着行李箱自觉地排成队形站在广场中。 “怎么回事?”弗朗西斯不解地打量着这些人,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了丹尼尔、伊萨贝拉、容云鹤、鲍里斯、路千秋、杰克、汉斯。 丹尼尔把一张纸交给了查理·马特,敬了个军礼道: “报告教官,这上面是三百二十九名队员的名单,其中有七十九名,是荣誉奖中前一百名中的佼佼者,现在我们要求见到威廉·夏特纳。 如果委员会不予理睬,我们将集体退役,自动弃权,回到我们各自的国家。 请查理?马特教官把这份名单和我们的要求转送给营地委员会,请在一小时内回复我们,否则,我们会自行离开营地的!” 虽然教官们对于队员们的请愿有些惊诧,但是查理·马特的脸上很快荡漾着几分快意,他把请愿名单高举过头,声音洪亮地道: “好,我马上把这份请愿名单和你们所提的要求转送给营地委员会,希望你们在此静候!”说完他带领着教官们向b区快速行去。 会议室里,二十一名委员已就座,唯有霍华德和希尔顿迟迟未来,委员们不禁暗地里私语起来。 总教官的办公室里,希尔顿正在把七十九名队员要自动退役的事报告给霍华徳。 当希尔顿提到丹尼尔提出的条件时,霍华德那明显熬夜塌陷的眼睛变得越来越狰狞。 待到希尔顿全部讲完时,霍华德面孔的表情在逐渐暗淡着,最后代替而来的是满脸的愁云惨雾。 “我们昨晚的布防算是徒劳无功了,想不到这群涉世未深的蟹兵并不像我们预知的那么计穷智短!”希尔顿沮丧中带着失落。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人是不是这次事件的主谋,如果是,那么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他是不会被我们轻易控制的,在不久的将来,也许这帮队员会喧宾夺主,反而会利用计谋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霍华德焦眉苦脸的模样让希尔顿陷入了极度紧张之中。 听到霍华德的话,希尔顿也变得忧虑不安起来:“本想昨晚把那个人引出来,不想竟变成了今日的局势。” 希尔顿突然转换了话题:“外面二十一名委员己全部到齐,我们在这里不要耽搁的太久了,还是考虑考虑丹尼尔他们所提出的条件吧!” 希尔顿的话让霍华德陡然变色:“丹尼尔说他们想集体退役,作为一名特战队员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他们不可能半途而退的。我也不相信他们能翻出多大的浪头来!” “总教官的意思是……”希尔顿望着霍华德,用心地揣测着。 “我们只有孤注一掷了!”霍华德猛然从椅子上跃起:“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打垮他们的嚣张气焰,才能让他们毫无抵抗力地俯首称臣!” “如果我们失败了呢?那我们的责任就重大了!”希尔顿考虑再三地道。 “在我霍华德的词典里,就没有失败两个字!我们一定能顺利获胜的!”霍华德瞪着虎狼般的眼睛怒视着希尔顿。 二十一名营地委员终于等来了霍华德和希尔顿的身影。 他们虽然畏忌霍华德,但是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对于霍华德近两年的所作所为,他们个个心中有数。 此时霍华德的姗姗来迟更增加了委员们对他的不满,他们一个个以一种厌恶的目光斜视着霍华德。 霍华德坐在首位直接涉入正题:“对于七十九名队员的要求,我认为不予答复,我决不姑息他们的不合理要求!” 布里斯早就忍耐不住了,他怒声问道:“总教官的意思是你能代表我们全体委员的意见?” “可以这么说!因为我是总教官!”霍华德霸道地回应着。 布里斯言之凿凿:“可是,丹尼尔是向营地委员会提出的要求,这说明营地委员会才有权力去处理这件事,而你霍华德是没有权力单方面去强制这件事的!”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道:“对,我们赞同布里斯的意见,现在是民主主义社会,并不是专制社会,我们想公平公正地去对待每一件事。” “我也赞同布里斯的意见!”查理·马特举手表决着。 随着查理·马特举起的手,除了少数人,大部分委员也纷纷表示赞同,并且举起了手。 “你们想造反吗?” 霍华德充血的眼睛布满凶光,如一只被逼上绝路的豺狼反咬着: “别忘了,这个威廉·夏特纳已经严重触犯了军规,他的证据确凿,如果你们想为他开脱就是要以身试法了!” “我们不是为他开脱罪名,我们只是想答应队员们同威廉·夏特纳见一次面的承诺,难道我们对于这样一个小小要求都不满足他们吗? 如果证明威廉·夏特纳的罪名成立,那些队员不是就此偃旗息鼓不再耍威了吗?难道总教官不这样认为吗?”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不急不躁地道。 “不行,那个威廉·夏特纳一向刁钻恣意,如果他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予以否认呢?”霍华德几近疯狂地想用他所谓的事实来改变现实。 查理·马特威严地道:“总教官,你的意思是我们二十三名委员不进行投票认定了!” “对,完全不用你们进行投票!”霍华德蛮横无理地应答着。 “总教官,你这是一意孤行,这样下去,你会为你的言行付出严重代价的!”布里斯不留任何情面的单刀直入。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霍华德专横而固执地拍案而起:“不就是越俎代庖了吗!放心,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的!” “好,总教官,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布里斯立起身甩袖离开了会场。 “你们也可以走了!”霍华德横眉竖目地逼视着其余的二十名委员。 第351章 总教官答应你们的条件了 “兄弟姐妹们,这么小小的正常要求,他们都不能满足我们,那我们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丹尼尔率先发出了抗议。 “那我们就离开这里,什么民主,什么自由,在这里就是无稽之谈,走,回到我们各自的国家吧,那里才有民主,才有自由。” 容云鹤高喊着,这发人深省的话语立刻引起了队员们的情绪高涨:“不受这奴役般地压迫,我们要回归光明,回归自由。” 队员们高呼着口号,在丹尼尔的带领下,他们拖着行李箱昂首向前地走向了营区大门。 “让他们走!” 霍华德来到了高高的门楼上,注视着那如虎添翼的人流,他赤红的眼睛里布满狂潮,嘴角在抽动中溢出一丝丝冷笑: “他们是不会走出这道大门的,因为一旦走出去,作为一名优秀的特战队员,他们就永远不能再回头了!” 霍华德像是有意向旁边的人炫耀着自己的智慧,但是当他在一瞥之际,他的身边竟空无一人,就连时常追随他左右的希尔顿和弗朗西斯都不知去向了,他的心不由地狂跳不止,身上、脸上顿时虚汗涟涟。 当三百名队员来到营地门口时,却被荷枪实弹的门警挡住了去路。 “对不起,同学们,我们没有得到让你们离开的上级命令,所以我们不能私自放你们走。,” 鲍里斯一马当先冲着十几名门警辩解道:“我们这是自动弃权,与你所谓的上级命令无关,现在必须放我们离开!” 霍华德远远地俯视着狂躁的人流,可是他发现这些队员的周围没有一个在职教官去劝说沟通,这让霍华德脸上的肌肉无来由的绷紧着。 他又把目光投入了人流的后方,大约在一百米处,二十名营地委员和一百多名教职工在远远地观望着,他们像是在看一出十分有意义的闹剧。 这样的情景让霍华德咬紧牙关,心内盟生出了万千怨念,他发誓,在自已独揽大权后,一定会让这些作壁上观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尽管荷枪实弹的士兵全力应对着这些情绪高昂的队员,但是由于队员们的激进和勇敢,有一些人已经破开一道口子冲出了营区大门。 于是三百名队员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无法阻挡,那些门警只好以全体放行来解决冲突。 “兄弟姐妹们,我们往西再行五里路,就是公交站了,但愿我们能早日离开这里!”容云鹤挥舞着拳头在鼓舞着士气。 离营地已经有一里地远了,丹尼尔走在队伍的后方,他和伊萨贝拉并肩而行,这时,容云鹤加快脚步追了上来,他狂喜中带着自得:“来了,他们来了!我们胜利了!” 容云鹤的这句话使得丹尼尔和伊萨贝拉精神大振,他们猛回头之间,看到了一辆疾驶而来的越野车,车上窗户大开,正有一个人探头向他们极速地挥舞着手臂,看到这些,丹尼尔和伊萨贝拉的脸上露出了如愿以偿的笑容。 越野车带着卷起的尘土打着尖啸停在了丹尼尔的面前,希尔顿十万火急地下了车,布满急迫慌恐的脸上让人感到一阵厌恶。 “丹尼尔,回去吧,总教官答应你们的条件了!” “事情已到了这一步,我们已没有回去的必要了!”丹尼尔望着前方旁若无人地道:“何况,我一个人怎么能代表了这三百名队员的意向呢!” 听到丹尼尔不温不火,带有讽刺意味的话,希尔顿猛然变得辞色俱厉起来: “刚才总教官电联了特别委员会。丹尼尔,你的父亲克里夫大将让你马上返回营地,” 说到这里,希尔顿把头转向旁边的人继续道:“伊萨贝拉,你的父亲弗尔德大将让你马上返回营地,他们指示,你们如不执行,就和你们断绝父子、父女关系!” 听到希尔顿口中的两个人名,丹尼尔和伊萨贝拉由戏谑的面容立刻回归了正色。 看到丹尼尔和伊萨贝拉有所心动,希尔顿趁机道:“你们返回去,我马上去前方阻止他们,只要你们同意返回营地,我想他们一定会积极响应的!” 说完,希尔顿不等对方二人的答复,便径自驾车疾驶向前方。 “离开!我们才不离开呢,这都是为了威廉·夏特纳!”望着离去的越野车,伊萨贝拉感觉心里畅快了,精神也饱满了。 听了伊萨贝拉的话,容云鹤浅笑安然:“这走与不走都关系着威廉·夏特纳的性命!” “你说他有性命之危?”丹尼尔跨前一步望着容云鹤道。 容云鹤凑近丹尼尔低声道:“我们已洞察到了他们很多不轨行为,你想他们还会留威廉·夏特纳的性命吗?” “你是说,现在威廉·夏特纳的生命还在,但是不保证他在离开营地以后的生命就不会有危险!” “good,此话到此为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走,我们马上回去见威廉·夏特纳!” 当丹尼尔一行人见到威廉·夏特纳时候,威廉?夏特纳那痛苦孤迥的神态让人心痛。只见他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眼肿嘴歪,这说明,希尔顿他们对他施行了暴力手段。 审讯室里,由于制度的制约,布里斯、查锂·马特、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希尔顿和弗朗西斯也在现场,作为听审员。 “威廉·夏特纳,你必须如实回答我提出的问题,你对两名警员进行了殴打致使对方一重伤一轻伤,这个结论你承认吗?”丹尼尔俨然一副法官尊容。 “哈哈!” 威廉·夏特纳冷笑着,由于浑身的伤痕累累以及变形的嘴巴使得他说话有些吃力: “从我被带进禁闭室,我的双手就被戴上了手铐,你们大家想想,我一个行动不便的人怎么能打伤两个行动自如的警员呢,真是可笑至极。” “你这是信口雌黄!”希尔顿翻脸否认着:“你用餐的时候难道还戴着手铐吗?” “希尔顿教官,那么你就把那两名受伤的警员带来吧,我们要进行实际验证!”伊萨贝拉执行着程序。 希尔顿忍着怒气,扬声道:“不巧的很,这两个人昨天出差去了。” “不是还有一个重伤吗?这才两天时间他就行动自如了!”伊萨贝拉冷眼盘问着。 “虽说是重伤,但还能行动,于是派了他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去完成。”希尔顿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一直冷眼旁观的查理·马特反问道:“我作为营地的副总指挥,这人员调动的事一向是经过我的批准的……” “是……这也许是总教官的主意!”希尔顿有意打断了查理·马特的话,闪烁其词地道。 “那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回来?”丹尼尔像审一个犯人一样审视着希尔顿。 “不知道,这……这只能问总教官了!”希尔顿说出的话仍然言不由衷。 “好,下面我决定对威廉·夏特纳做出二审判决, 由于被打伤的两名警员不在现场,所以两名警员被打证据不足,反而是被称为凶手的威廉·夏特纳在现实中被打成了重伤。 所以经过我们小组的研究决定,威廉·夏特纳无罪,应立即进行释放!”丹尼尔宣读着二审结论。 “各位教官,你们还有什么可争议的吗?”伊萨贝拉问着听审席中的五个人。 “没有争议,只是这两个警员太可恶了,他们一定是在编造谎言,威廉·夏特纳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会打伤他们呢?” 布里斯有意嘲讽着,让旁边的希尔顿感到十分难堪。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他那颗让人厌憎的头颅。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丹尼尔和容云鹤驾着受伤的威廉·夏特纳从c区走进了a区,整支队伍为此次的请愿胜利而欢呼,于是飞扬躁动的气氛在人流中漫延着。 当这支队伍从审讯室的大厅出来时,霍华德正在他办公室的窗口观望着这一切。 他望着缓缓前行的人流,心头不禁升起一股无名怒火,这股怒火冲击着他,使他不由地攥紧了他那青筋暴起的拳头。 他不甘心,自己如此高的身价地位,在军界以深谋远虑,策无遗算,狠绝毒辣而着称,想不到今日竟输给了这些尺泽之鲵。 此刻他心头又升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像一颗夏天闷热中尝到的凉柿子,让他的心情又渐渐地平稳起来,不过那眼睛分明布满了杀机和狠厉。 两日后,特别委员会下达通告:由于失职,造成三百名队员离开营地欲自动弃权,给营地和当局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和影响,所以为霍华德记大过一次,并留职查看,如有再犯,定当不饶! 这则通告虽然对霍华德没有起到多大伤害,但是给全体学员带来了生机和希望,他们相信,如果霍华德再这样独断专行,那么他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第352章 今后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石玉昆!” 艾伦紧走几步追上了石玉昆:“这两天天气比较闷热,我去东厂采了一些草药,亲自榨成了汁,这些汁能清热解毒,是一种良药。” 说着,艾伦把一小瓶装有绿色汁液的玻璃瓶交到了石玉昆的手中。 艾伦稳重豁达,两只眼睛永远散发着夺人的光彩,另外她那黑亮的皮肤更增加了她的健康美,不知怎的,石玉昆从认识她的第一眼起,她就感觉此人有一种亲切感,很令人心动。 石玉昆接过药瓶,道了声谢,然后问道:“这种药真的有效吗?” “百分百有效,!”艾伦语速很快,只短短的五个字,却让人感到了清新、亮丽。 “不好,今天又有六名队员被确诊为疟疾了!”爱玛跑过来,对石玉昆和艾伦道。 “这么厉害,不是说病源被控制住了吗?” 贝蒂紧跟在爱玛身后十分担忧地道: “由于连日来大范围降雨,发生了山体滑坡,通往外界的交通要道全部被堵塞了,所以药物资源十分紧张。 已经派出去两批医疗组去采购药品了,可是到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归来。” “石玉昆,你过来一下。”伊萨贝拉在十米远的一棵树下向石玉昆招着手。 “怎么了?”来到近前,望着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那发急的表情,石玉昆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 石玉昆解释道 :“她是追上来和我说话的,我总不至于不理睬她吧!” 伊萨贝拉气恼地对石玉昆道:“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和她交往,你就是不听!” “她不会吃了我吧!”望着伊萨贝拉为自己担心的样子,石玉昆开玩笑地道。 望着石玉昆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伊萨贝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霍华德这辈子收的唯一一个女弟子。 她从小就受教于霍华德,还和卡萝以义女、义子的身份出现在霍华德的家族里。 这次他们一起来到营地,却和霍华德以陌生人的身份相称,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怎么知道的!”石玉昆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听了伊萨贝拉的真实想法,亚特兰特也是大吃一惊。 “总之,我是不会骗你的!”望着石玉昆,伊萨贝拉慎重其事地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艾伦真的是令人忌惮了,石玉昆,今后你可要多加小心了!也许她接近你是真的有目的的!”亚特兰特告诫着石玉昆。 石玉昆点了点头,诚挚地道:“我会小心的,谢谢你们的提醒和关心!” 艾伦笔直地立于查理·马特面前,勇气十足地道:“报告查理·马特教官,我熟知几样治疟疾的草药,前面的科勒山脉植被丰富,我相信那上面一定有这几种草药,今天下午我想带几个人上山采摘,我希望教官同意我这个请求。” 查理·马特似乎很欣赏艾伦的气质,于是开口道:“那就派几个干警和你一同前往!” “不用,教官先生,我挑选几名队员就可以了,一路上,我们会小心的!” 查理·马特爽快地道:“行,你说说这几个人是谁?下午训练我就不记他们的名字了!” “伊萨贝拉、亚特兰特、石玉昆和我。”艾伦简洁地回答着。 “除了石玉昆外,你们三个都是首屈一指的佼佼者,好,如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 “是,长官,我马上出发,争取晚餐时间返回。”说完,艾伦敬礼离开了查理·马特。 在向科勒山行进的途中,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不情愿地跟随着艾伦。 逐渐的,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放缓了脚步,她们有意的和艾伦拉开着距离,这样的境况让石玉昆沉稳的脸上布满了无奈的笑容。 “艾伦,你是如何熟知中草药的?”为了缓和气氛,石玉昆向艾伦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是土着人,从小在热带雨林中生活,所以对草药熟知一二,这样说吧,对于寻常的病,我都可以配药自己治愈,懂得一些医术皮毛也是我一生中引以为傲的事情!” 感觉到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对自己的疏离和冷淡,艾伦不但不感觉难堪,反而更加口齿伶俐,她不厌其烦地为石玉昆讲解着,仿佛她从小生活在热带雨林中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 石玉昆和艾伦相谈甚欢,她们各自背着药篓子还进行着一些互动,这使得亚特兰特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她紧走几步赶了上来,语气生硬地道: “艾伦,你怎么会选中我们和你一起来山中采药呢?” “因为我很欣赏你们,其实我很早就想向你们靠拢,很想和你们做知心朋友了,只是我怕你们不赏识我。 不过,我现在没这个顾忌了,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开诚布公的和你们交往,总有一天你们会接纳我的!” 艾伦明亮的眼睛让人心动,百灵鸟般的声音让人倾慕。 尽管艾伦说的情真意切,但是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还是以冷眼视之,仿若对待陌生人一般。 到得目的地,艾伦并没有对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的白眼感到不愉快,相反的,她拉着石玉昆在生长着植被的山坡上寻找着。 十五分钟后,艾伦拉着石玉昆终于来到了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的面前,她从自己的背篓中取出四种草药一一为三个人介绍着: “伊萨贝拉,你按照这株的样品去采,亚特兰特你拿着这株的样品去采,石玉昆这株最难找,你可要认真仔细些哟!” 艾伦把三种草药一一分发给三个人,最后她给自己留了一株道:“好!大家分头去采找,五点钟在这里集合。” “这是什么草,不会是假的吧?”亚特兰特抓着自己手中的一把药草故意刺激着艾伦。 “我们当地人称它们为疟草,我也不知道它们的俗名是什么。你们放心,我保证药到病除。”艾伦言语真诚恳切。 “石玉昆、亚特兰特,我们往那边走!”伊萨贝拉指着一片茂密的植被道。 “不,石玉昆手中的草药必须到海拔高的地方采摘,石玉昆,你还是跟我一路吧!”艾伦摆着手,十分肯定地道。 “像个领导人一样!”亚特兰特嘟嚷了一句,她和伊萨贝拉冲石玉昆做着小动作,石玉昆明白,她们是让自己小心,她心领神会地轻点了点头以谢她们的好意。 “这里有动物吗?”石玉昆边走边问着艾伦。 “有,你不必害怕,都是些小型动物,走,我们往那边走。”艾伦指着前方地势略高处说道。 随着地形的逐渐升高,各种奇花异草纷呈交错,让人不由地赞美着这大自然的奇妙神奇。 而各种鸟类的叫声也吸引着石玉昆的听力和目光,她在流连中发现,这里的鸟类繁多,它们的羽毛艳丽,特别是叫声婉转悠扬,它们分立在高高的植被上,枝梢上,花丛中、地面上,它们歪着头望着石玉昆和艾伦从它们的前方走过,有的鸟儿还在植被上跳跃着追逐着她们。 第353章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心花怒放的艾伦和这些鸟儿对唱着互动着,她对每一种鸟儿的吟唱都学得惟妙惟肖,因此鸟儿们似乎对她产生了好感。 于是她们的身后追随着许多形形色色的漂亮小鸟,石玉昆也不禁叹为观止,对艾伦的认知又萌生了一层高深莫测的光环。 正当石玉昆沉吟在这令人着迷的盛景时,艾伦一声:“我们到了,这片植被里面就有我们找的药草,” 艾伦指着不远处几株开花的植株道:“我已经看到它们了!” 当石玉昆跟随着艾伦来到那些植株近前时,艾伦突发一声断喝:“慢着!”她紧急阻止着石玉昆前进的脚步。 其实石玉昆早就听到了一种磨擦草叶的沙沙声,她倾耳注目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有一只丑陋无比,全身长满细花纹疑似蜘蛛形状的小动物正在蠕动爬行着。 艾伦从无邪中立刻变得严阵以待起来:“这是漫游蜘蛛,你要看清楚它的样貌,一会儿采收草药时一定要小心!” “嗯,我看清楚了。”石玉昆用心观察着这个漫游游蛛:“旁边还有一只!” “这是一种毒性很强,且能致命的蜘蛛,它们可以释放出一种‘神经毒素’,可以导致神经失控、呼吸困难和剧烈疼痛等症状,我们绕过去,一会儿再过来。” 说完,艾伦拉着石玉昆拐入了另一片茂密植被的区域。 “这样吧,我到那边采另一种草药,石玉昆,你就在这里吧,但是千万要小心,不要远离这里,我会来与你会合的。” “放心吧。”石玉昆挥挥手,示意艾伦不用担心自己。 由于时刻有漫游蜘蛛的威胁,所以石玉昆特别谨慎小心,不过凭她拥有特殊的听力,有靠近她的沙沙声,她就会感觉到。 经过两个小时的采收,石玉昆终于采了满满一背篓药草。这时,她停下脚步向艾伦行去的方向望过去,那里林木繁多,尽管石玉昆的眼力非凡,但是她还是看不到林木深处的情形。 石玉昆看了看手中的表,与伊萨贝拉她们集合的时间只有半个多小时了,她不由地替艾伦担心起来。 想到艾伦有可能遇到了危险,石玉昆背着药草不由自主地沿着她离去的方向寻了过去。 到得林木边缘,她不禁停下了脚步。由于自己对这种热带雨林的环境不太熟悉,对于里面的危险丛生,石玉昆也不太详知,所以她还不敢贸然进入。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十五分钟很快又过去了,即使现在回去,在五点钟也到不了集合地点,石玉昆决定进入这片茂盛的林地。 这片林地虽然没有艾伦说的那么荆棘丛生,藤枝纵横,但是也让人感到磕磕绊绊地行走艰难。 就在石玉昆走出去大约一百米之远时,前方传来了艾伦那发着呼哨般的声音,急促而且剧烈,声音自远而近向石玉昆逼近。 石玉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出现在视线中的艾伦,只见艾伦奋力奔跑着,像是在逃脱着什么动物的追击。 目标终于出现了,是四只体重4公斤左右的灰色细腰猫,只见它们正疯狂地追击着艾伦,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强势斩杀。 再看艾伦衣服上已是条条断痕,虽然背篓里的药材还在,但是她头发凌乱,气喘吁吁,很是狼狈。 看到这种情况,石玉昆从地上捡起了四枚石头,她斜刺里向左方跑出五、六米之远,然后回头用石头当镖连续向这些瘦腰猫发射攻击着。 看到石玉昆向细腰猫投掷着什么,艾伦加快了奔跑速度,只听到身后四声惨嚎,艾伦顿时感到身后没有了声息,她在一惊之际回头探看时,发现四只瘦腰猫已全部坠入了草丛中。 对于石玉昆的身手,艾伦早有耳闻,却不想今日终被自己亲眼看了个透彻,而且距离细腰猫还有二十多米远,她击中目标的准确度令人叹服咂舌。 “放心,它们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被击昏了。” 看到艾伦返身欲探个究竟,石玉昆马上阻止道:“我们还是回去吧,否则五点钟就回不到集合地点了,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一定会担心的。”石玉昆远远地催促着艾伦。 艾伦似对石玉昆刚才的击伤四只瘦腰猫存有疑念,她回头来到了四条瘦腰猫坠落的地方。 只见四只瘦腰猫睁着眼睛用惶恐的眼神望着艾伦,它们几欲要挣扎起身,但是它们的肢体竟像面条一样地就是立不起来。 艾伦一一翻看着它们的受伤部位,全是太阳穴的位置,艾伦起身望向石玉昆的目光顿时变得严肃凝重起来。 在回集合地点的途中,艾伦好像换了一个人,她心事重重的,石玉昆几次想上前询问,她都避而不谈,还拉开了与石玉昆之间的距离。 石玉昆追上艾伦,发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怎么会受到细腰猫的追击?” “也许是我侵犯了它们的猎物。” 一问一答虽然合情合理,但是石玉昆从艾伦的语气中明显感到了不安和隐忧。 “怎么回事?活泼开朗的艾伦怎么在突然间变得情绪低落起来,是不是被刚才的四只细腰猫惊吓到了,不可能。”石玉昆这样肯定着。 石玉昆看了一下腕表,已经过了五点钟了。 想到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也许正在集合地点焦急地等待着自己,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一想到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石玉昆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的出现让她立刻顿住了身形,以一种警醒敌对的目光望着前面的艾伦。 “石玉昆!”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远远地向石玉昆招着手。 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见石玉昆和艾伦迟迟未归,她们便心急如焚地找了过来。 到得近前,伊萨贝拉注视着石玉昆的面容不放心地道:“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石玉昆轻描淡写避重就轻地道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否则就会错过晚餐时间了!” 一路上,四个人各自思量着,氛围一时陷入了尴尬和郁闷之中,也许是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困乏的缘故,她们两个尤其无精打采。 回到营地,石玉昆就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伊萨贝拉发出了不可饶恕的咒骂声:“fucking,这个猴模猴样的艾伦,简直就是一个狡猾的狐狸!” 亚特兰特也悔恨地道:“我们告诉过你,不要上她的当,你就是不听!” “石玉昆,我认为那是一个诱你露出真伪的圈套。”伊萨贝拉凝视着石玉昆正言正色地道。 “是,你们的判断完全正确,现在我静下心来想了想,前因后果皆有初衷,唉!” 石玉昆叹着气同时眉头紧锁:“事后,艾伦竟与先前判若两人,她变得很冷漠,其实我用石头击中四只细腰猫与我用石头击杀几十只军犬的手法如出一辙,稍有思想意识的人都会看出端倪来。 可是当时艾伦被四只瘦腰猫追击的手足无措、落荒而逃的境地实在让人担心!” 亚特兰特似乎对石玉昆很失望,她警告着石玉昆道 :“到现在了你还在替她说话,她这叫欲擒故纵。” 伊萨贝拉陷入深思中,在经过一番考虑后,她耐着性子对亚特兰特道: “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如果我所料不错,石玉昆今后的处境就相当危险了,我们得想办法来保护她,适当的时候还要维护她!” “你们放心,以后我会小心谨慎的,也许有的时候还得需要你们的帮助和配合!”石玉昆毅然决然地道。 “好,石玉昆,你要时刻把我们放在心里,只要你需要我们,我们一定当仁不让!”伊萨贝拉饱含智慧的眼睛中放射着异样的光芒。 第354章 世界争霸赛要在营地高调举行 霍华德的办公室里,艾伦正以军人的标准立姿恭候着霍华德。 霍华德从门外走了进来严厉地问着艾伦:“我听卡萝说,你最近常和石玉昆在一起,难道这个石玉昆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吗?” “总教官,我只是想通过石玉昆去接近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接触了一段时间,我什么也没有发现,而那个石玉昆毫无情趣,性格十分孤辟,而且技艺平平,所以我打算离开她们。”艾伦明亮的眼睛忽闪着。 “不对,你在说谎,每当你的眼睛飘忽不定时,你一定说的是一些言不由衷的话,说,今天你和那三个人上山采药,究竟遇到了什么?”霍华德幽暗的眼睛深不可测,他寻根问底地道。 “总教官,我真的没有说谎!”艾伦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这时的她恢复了军人持重稳健的气质。 “为什么你回来时的衣服变得破烂不堪?” “因为我碰到了四只细腰猫,由于我不小心把他们树上的猎物碰落到了深水中,所以激起了它们的愤怒,才在密林中疯狂地追咬我,衣服的破痕都是我在奔跑时被尖利的树梢刮破的!”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霍华德如一个法官般地盘问着。 “后来……后来是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救了我!”虽然前面两个字说的有思考的余地,但是后面艾伦说出来的话如崩钢豆般干脆连贯,让人觉得十分可信。 “好,艾伦,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女儿看待,希望你以后继续暗查用石头击伤我们军犬的那个人,哪怕只有一丝半点关于那个人的信息,你也要及时向我汇报。”霍华德寄予厚望地望着艾伦。 “是,总教官,我一定竭尽全力地去寻找她,不会让你失望的。” 对于艾伦的这种承诺,霍华德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他还是点着头以示信任。 当艾伦离开霍华德后,霍华德背转身在窗前思索了片刻,便快步来到了桌案前,他从抽屉中拿出了个人档案资料袋,在打开后,他找到了石玉昆的个人资料: 石玉昆……出生于军人世家,从小习武,荣获历届青少年武术比赛一等奖四次,特等奖一次,学习成绩优良。 短短的一段凭语平淡无奇,让霍华德的心平稳了下来,他合上眼,用心计算了一下,然后睁开眼拿笔在纸上写了“二十一岁”三个字,他嘴里不由地嘀咕出声: “石玉昆,二十一岁,是当前营地年龄最小的一名队员,嘿嘿!”他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草木皆兵,如此弱小无所建树的女生怎么会是那个所谓的某某人呢!” 十天过去了,风平浪静,平安无事,石玉昆绷紧的心逐渐的安稳下来,因为自从山中采药以来,艾伦竟然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 按说由于自己把破绽露了出来,对方该按图索骥,穷追猛打才是,可是现实却是风平浪静的,就连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都感到意外,她们甚至怀疑她们起初对艾伦的看法是错误的了。 亚特兰特突发奇想地道:“也许这风平浪静下已暗波涌动。” “我相信艾伦是不会出卖我的?”石玉昆敛容正色地道。 “为什么?”伊萨贝拉立刻反问道。 “因为她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这种力量能让人以真诚相待,我想正是她发现了我的漏洞,所以才远离了我,也许这才是保护我的一种方式。” 伊萨贝拉用左手托腮思考了片刻道:“我想也是这样的,正因为她有一颗正直的心,才换来了你今日的安宁,否则你现在早已在风口浪尖了!” 亚特兰特持反对态度:“你们不要把她说的那么高尚好不好!我觉的你们被眼前风平浪静的状况冲昏了头脑,也许接下来就会有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石玉昆望着她面前的两个人,心情复杂地道 :“是与不是,我们只有拭目以待了!” 有人说,指缝很宽,时间太瘦,不知不觉中两年半的时间竟过去了,霍华德在这期间竟增添了许多白发。 再有半年实训就要结束了,这之后就是长达一年的野外生存实训和侦察谍报技能实地训练了。 最近一段时日,霍华德大脑中的时间链条一刻也没有停歇,它急速旋转着,用时间推算着下半年最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尽快找出那名用石头击伤军犬的人。 霍华德希望这个人的出现会为他带来一个划时代的改变,一旦得到了这个人,就相当于在军事界得到了一个扭转乾坤的将军级别的人物,因为这个人的能力能改变一切。 如果证明自己驾驭不了这个人,那么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用尽各种手段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于是霍华德消失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他究竟做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是就在霍华德回到营地不久,一个电照风行的消息轰动了整个营地: 拳击、摔角、格斗世界争霸赛要在营地高调举行。 一时间风云四起,有人说这是一个好现象,实训即将结束,格斗术对于每个队员来说,不仅练的炉火纯青,还能对抗、打击许多敌对份子,如果来一次这样的比赛,可以通过比赛来相互取长补短,各自都能完善自身。 有人说摔角、拳击格斗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比赛,这样的比赛造就不出人才,获取不到什么效果,因为强中自有强中手,今天拳击队员打败了摔角队员,也许明天另一名摔角队员会打败这名拳击队员,这根本就分不出拳击、摔角的孰强孰弱。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根本就不应该举办这场比赛,因为拳击、摔角是一种娱乐项目,而且里面的内幕暗藏玄机,十分危险,而训练营是有正统格斗道德的训练基地,决不容许有这样不规范的行为发生。 会议室里,布里斯果断地直抒自己的意见:“霍华德总教官,我不希望在营地开展这种不切实际的比赛,这种比赛严重违犯了我们的道德规范。” “今天我召集二十二名营地委员的会议,讨论的就是这次比赛是否规范的问题!” 霍华德把目光投向了在座的脸色阴沉的二十三名营地委员:“这次比赛是经过特种兵总署和安全委员会特别批准的。 它是以正规格斗为基础,以所有武技一视同仁,以不同武术流派可以在统一的规则下同场竞技的标准为宗旨,为不同风格的格斗选手创造统一平台,使他们在不同武技格斗中得到完美的效果展示……” 第355章 参加这次比赛的都是些什么人 “参加这次比赛的都是些什么人?”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忧虑重重地道。 “都是受到正规训练的拳击手和摔跤手!”霍华德避重就轻简洁地道。 “我想知道他们的具体名字?”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好像对于霍华德的话不太满意。 “到目前为止,已经联系到了二十八名拳击、摔角手,其中有十名是当今最有影响力的实力派拳击手、摔角手,他们分别是阿里、阿奇里、乔治亚、埃布尔、布莱兹、多洛雷、乔、洛兰、佩格、威尼弗雷德等等,这些人对我们提出的要求十分配合!” “真是所谓的实力派人物,可是这些人大部分都参加过黑市拳赛!难道总教官真的希望和他们合作进行这次综合格斗赛吗?” 布里斯用暗带讽刺的话语提醒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我们是正规的军事训练基地,我不希望这里成为黑色赌博的场所!” “布里斯,你说的太危言耸听了,我们的队员是刚成年的老虎,为了自己的信仰,他们一定希望有这样的机会去锻炼,去发挥他们的长处。 经过这样的锻炼,他们才能单独去执行猎杀行动,而我们为他们提供的正是这种合适的场所,这也为明年更好的实施野外生存实练和各种技能实练打下基础。” “但是总教官别忘了,这些练黑拳的人嗜赌成性,他们凶残暴戾,一旦我们的队员被他们打死,那谁去承担责任和后果!” 查理·马特对视着霍华德,仿佛霍华德就是一个不负责任,图谋私利的人,这让他心中十分地鄙视和怀疑。 “这方面请大家放心,我保证这次比赛以公正、严明、点到为止、不伤性命为目的,为大家贡献一场多姿多彩的,赋有传奇色彩的视觉大餐。” “但是规则和章程必须由我们举办方决定……” 没等布里斯把话说完,霍华德心急地道:“这是必须的,而且我们所定的规则和章程也必须公正严明,不愧不怍,给以我们营地的每一名队员一个交流、切磋技艺的机会。” “听上去,这次比赛还是不错的选择!”希尔顿见缝插针突然发言道,不过他的话却遭来了众人的白眼。 “大家还有什么要提的意见?”霍华德环视着众人道。 “我们希望一些有资质的裁判和有正义感的警员来任职,这样才能保持一场公正无私的比赛。” “好,布里斯,因为你公正无私,那么我就提前选定你为这次比赛的一级裁判员,负责全局秩序,享有裁判员职责的一切权力!”由于情绪亢奋,霍华德的额上青筋暴起,眼露红光。 “好,谢谢总教官的信任和支持,我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希望查理·马特也成为这次比赛的一级裁判员,因为他一向不偏不倚,对队员一视同仁,这些优点正是衡量一个裁判的标准!” “好,布里斯教官,这个条件我也答应你,回来的时候,特别委员会亲自交待我,要从我们营地选拔出至少两名裁判,以便来维护我们队员们的一切利益。”霍华德眼睛里全是贼兮兮的亮光,他不假思索地回复着布里斯。 听到布里斯和查理·马特被选为这次比赛的一级裁判,不仅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脸上露出喜色,全体委员的心不禁都眉飞眼笑起来。 看到委员们谈笑风生地离开了会议室,希尔顿摧眉折腰地迎着步下座椅的霍华德道:“想不到这么难的事就这么容易地被你解决了!” “真是出乎意料,我也认为这件事很难办成。哈哈!” 希尔顿终于听到了霍华德长时间来的第一次开怀大笑,笑罢他一鼓作气地道: “现在我就向特别委员会打电话,希望他们不遗余力地去督办这件事,争取尽早地实现我的清除计划!”霍华德高昂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望着霍华德势在必得的雄心,希尔顿惊奇地道:“原来,刚才的二十八名拳击、摔跤手都是你凭空杜撰出来的!” “这就是我智慧的结晶,看吧,不出两个月,我定将那条泥鳅从烂泥中揪出来!”霍华德猛然变得阴厉起来,他那双灰褐色的眼睛里冒着狼性般的凶光。 一个星期后,一篇篇幅不大的告示被醒目地贴在了黑板报上: 应特别委员会和世界特重兵总署要求,我营地将于三月五日举行综合格斗争霸赛,参赛者条件是:具有拳击、截拳道、空手道、摔跤、巴西柔术、泰拳等任何武斗技能的营地队员,都可以踊跃报名参加。 比赛规则:压制到对方不能行动,致使对方在比赛中自动投降。 犯规三次以上的队员,裁判可以宣布他终止比赛。 只要把对方打下擂台就是胜者。 比赛中不能使用任何武器。 另外,到营地来比赛的有着名拳击手阿里、乔治亚、威尼弗雷德等世界顶级拳王和摔角武士,希望他们的到来能为我们的营地制造出一种顽强、挑战极限、充满着责任心和使命感的氛围。 一则告示感染触动着六百名队员的身心,一拨又一拨的队员充斥着一腔又一腔的热血和豪情壮志,队员们像一个个即将冲上战场的勇士,他们激勇善战,用不甘示弱的言论发表着自己的心声。 威廉·夏特纳:小打不如大打,我不愿做缩头乌龟,要做就做苍鹰搏击长空。 路千秋:是时候展示我们的实力了,我会全力以赴,勇往直前的。 鲍里斯:铁血战士,百炼成钢,一朝既出,首战必胜。 道格拉斯:柔术第一,非我莫属。 普鲁登斯:千山万水任我行,综合格斗我第一。 卡萝:劈波斩浪,勇攀高峰。 青木十三:忠诚,勇敢,荣誉和自我牺牲。 ……… 以威廉·夏特纳为首,而路千秋、杰克、鲍里斯、汉斯、安迪、卡萝、道格拉斯、卡罗琳条顿、杰克逊、贝尔、青木十三、大岛春上等等大批队员紧随其后,他们唱着营地军歌,朝气蓬勃地向报名处行去。 第356章 必须想办法改变这种局面 操场上,远处的奥斯汀极力地挥动着手臂吸引着伊萨贝拉、亚特兰特和石玉昆的注意力。 但是三个人对奥斯汀的影响毫无反应,奥斯汀只好来到她们的近前羞恼道:“嘿!嘿!队员们都以高涨的热情,百倍的努力准备去冲刺综合格斗赛。 你们三位却在这里萎靡不振,好像那综合格斗赛是猛虎野兽似的!” 坐在运动器材上的伊萨贝拉、亚特兰特和石玉昆并没有回应奥斯汀的褒贬,她们还是犹如一尊雕像般的各自沉思着。 “嘿!嘿!我说的话,你们听到了吗?”奥斯汀情急之下十分懊恼地轮番拍着三个人的肩头。 “好了!好了!漂亮的奥斯汀小姐,”亚特兰特终于开口道:“你想展示你那超凡的能力吗?那就去报名吧!你的愿望也许会实现的!” “我感觉你好像在讽刺我!” 奥斯汀看到伊萨贝拉和石玉昆皱眉沉思的沉默态度,心情也变得暗淡下来:“我怎么感觉你们对这次比赛兴趣不大,是不是有见微知着的见解!” 看到三个人对自己还是不理不睬,奥斯汀撒娇地推动着亚特兰特:“你就告诉我吧!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吗?”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霍华德阴险歹毒,他一定在比赛中酝酿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亚特兰特低叹着。 “不会吧?这次比赛公正严明,还有我们最英明的布里斯教官做裁判,我们还怕什么?” 奥斯汀完全不相信亚特兰特的说法,想到布里斯,奥斯汀不由地眉飞色舞起来:“今天是第二天,你们猜有多少队员报名了!” 得不到三个人的回答,奥斯汀感到很沮丧,但是她仍然不失她那纯和率直的秉性,只得自问自答道:“已经有七十名队员报名了!” 伊萨贝拉眯着眼懒懒地开口道:“亲爱的奥斯汀妹妹,你报名了吗?” “报了呀!听说还有十几名女摔角队员呢!我不奢望和那些高级别的男拳手对决,但是我有勇气打败那些女摔角队员!” 望着奥斯汀那胸有成竹的状态,伊萨贝拉默默地点着头,没有表示什么。 “容云鹤,” 看到容云鹤拿着一本军事前沿的书在认真地读,路千秋火急火燎的心终于把持不住了: “你怎么不去报名呢?这次是我们展示能力,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你还有心在这里读书?”说着他从容云鹤的手中把书夺了过来。 “干什么?我读会儿书你也干涉吗?”容云鹤烦忧地道。 对于容云鹤的反常态度,路千秋十分不解:“你什么意思,不会是不参加这次比赛了吧?” 容云鹤看都不看路千秋,拿回他手中的书直接道:“等等再说。” “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哎!”路千秋忽然脑筋灵光一闪:“也对呀,丹尼尔和伊萨贝拉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是不是他们也在持观望态度呢?” “丹尼尔和伊萨贝拉也没有报名?”虽然有些惊奇,但是抬起头来的容云鹤像是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对啊,他们也没报名,唉!”路千秋咂着嘴表示不满:“你真的不关心这次比赛吗?真像个缩头旁观的胆小鬼!” 对于路千秋的讥讽,容云鹤只报以一个浅浅的苦笑。 “哎!”路千秋挨着容云鹤坐了下来: “柔术世家传袭人普鲁登斯在我们荣誉榜中排名十二,俄国桑搏冠军奥尔加在荣誉榜中排名十六,还有泰拳手巴顿,在荣誉榜中排名十七,跆拳道正式传承弟子金盛赫在荣誊榜中排名十八,这些人也迟迟没有报名。” 路千秋皱着眉头半张着嘴,一副琢磨不透的样子,让容云鹤感到好笑。 “距离比赛还有两个月之久,这些人都是郝郝有名的大咖,自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角色,放心,他们迟早会露出圭角的!”容云鹤精辟的见解很得路千秋的心思。 路千秋是个急于求成之人,他直抒己见地道:“哎呀!还有两个月,这也太遥远了吧!我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比赛!” “你傻啊!设施需要建造,这人力、财力都是用时间来完成的,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容云鹤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的教训着路千秋。 路千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头,只报以容云鹤傻傻的一笑。 自从比赛告示被张贴出来以后,队员们的士气是日益高涨,他们唱的军歌嘹亮,以充足的毅力进行着厉兵秣马的准备。 霍华德一直站在队伍的上首部位,望着这些披坚执锐,枕戈待旦的让人兴叹的优秀队员,他的心竟没有一丝喜悦的感情波动。 因为一个月即将过去了,参加比赛的报名人数一直停顿在八十九名,而且这八十九名队员全是些差强人意的角色。 而那些卓越出众,不同一般的一些队员却迟迟没有出现,还有那个超群绝伦的人更是潜形匿迹的让人十分焦灼。 “必须想办法改变这种局面!”霍华德暗自思忖着,于是他在闪念中想起了伊萨贝拉和丹尼尔。 “伊萨贝拉,总教官找你谈话。”卡萝向正在宿舍午休的伊萨贝拉传递着讯息。 对于霍华德的召见,亚特兰特和石玉昆顿觉有一种紧张感和不安感,她们不知道等待伊萨贝拉的是什么,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她离开了宿舍。 “总教官。”伊萨贝拉声音毫无喜色,她敬着礼以示尊重。 “伊萨贝拉,你让我很失望!”办公室里,霍华德一瞬不瞬地盯着伊萨贝拉,以示自己的尊严:“你为什么不报名参加比赛?” “因为我的能力有限,所以我不希望参加这次比赛。”像是事不关己,伊萨贝拉冷静轻快地说道。 伊萨贝拉的漠然,让霍华德立刻变得冷若冰霜:“你说你不希望参加这次比赛,但是有一个人会让你改变主意的!” 说完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弗尔德上将,你向你的女儿说明一切吧!”说完,霍华德把电话交给了伊萨贝拉。 第357章 太残忍,太血腥了 “是你吗伊萨贝拉?”对方那熟悉的声音刺激着伊萨贝拉的心。 以往听到父亲的声音,伊萨贝拉特别依恋,可是现在她感觉十分刺耳,使得她的脑仁都有被针刺的感觉。 “是的,父亲,我是伊萨贝拉。” “听着,伊萨贝拉,这次比赛没有任何的水分和内幕,是一次公平公正的通过较量让人增加技艺、双方能够取长补短的好机遇。 对于你来说,这是一次成长中的历练,所以你必须当仁不让地去完成这场比赛,让这场比赛在你一生中写下光辉的一页!” 听着父亲的过庭之训,伊萨贝拉虽有些异议,但是她还是勉强地答应了,因为既然作为最高指挥官之一的父亲都保证了这次比赛的公平公正性,那她也不再纠结郁闷了,于是开口道: “好的,父亲,我会如你所愿的,但是你必须保证对你的承诺负责。” 虽然父女二人的对话不多,但是双方的心是息息相通的,伊萨贝拉不禁舒了一口气。 “好样的,伊萨贝拉,你和丹尼尔一样,都是我们军中的一流角色,我希望你们的介入会使我们的比赛锦上添花,更加圆满!” “丹尼尔也报名了?”伊萨贝拉问道。 “没有,不过,刚才丹尼尔也同他的父亲通了电话,毕竟是克里夫大将,只是三言两语就把他说服了,我相信,他现在正走在报名的路上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等待,事情的发展终于让霍华德平复了多日来的忧心焦虑。 又有二十六名队员先后报了名,这其中有普鲁登斯、亚当、奥尔加、安东尼拉、巴顿、金盛赫、巴奈特。 当然这都是伊萨贝拉和丹尼尔的功劳,而这几个人的出现,让霍华德从心所欲的心得到了满足,他不禁为自已整盘棋的杰作而感到了踌躇满志。 离比赛还有四天的时间,而b区和c区就停满了林林总总的高档轿车,这些车惹得四方来客纷纷驻足点评,a区宿舍楼的顶层站满了营区的受训队员。 d区运动场内筑起了两个拳击台,拳击台结实平整,两个台面以蓝色毡制布料铺制而成,远远看去,像两潭静默方正的湖水,鲜艳夺目。 围栏绳用红白相间的柔软光滑的荧光布料所包扎,给人以层次分明的亮丽感。 四周是经过改装安置的观众台,大约能容纳五千人。 体育场的进口处悬挂着用鎏金字裱的大型横幅“世界甲级综合格斗争霸赛。 坊间传闻,此次参加比赛的全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赫赫有名的凤云人物,不过有四、五十名惹人生疑的神秘人物却引来了营区各级官兵的不小骚动。 亚希·伯恩,金融巨头之一,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控制着地球上四分之一的油田,他不仅在经济领域能够翻云覆雨,还挖空心思进行了政治投机,现在在政府部门的罩护下,在冶金和金融界也拥有了雄厚的实力。 怀亚特,信贷商业银行总裁,华尔街大佬,精明强干,以冷暴力收购兼并地方银行发家,羽翼丰满,缔造了创世纪的巨额财富。 奥古斯汀,家族式财团巨头,起先以垄断钢铁为基础,现在以轻工业为主,同时也私下进行洗钱,成为黑市里的一名大锷。 文斯和安斯艾尔,二人被称为金融寡头,他们分别建立了许多企业和机构,用不正当的手段渗透到国家部门和社会生活中的各个领域,他们呼风唤雨,上下其手,为巩固他们的经济利益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欧尼斯特,工业大亨,起先靠投机倒卖汽车发财,现在以机械、化工、纺织为基础,也进行了政治投机,是政商两界的风云人物。 这六位赫赫名流的莅临,把这次综合格斗争霸赛推向了盛况空前的鼎峰,大众的狂热度也空前的高涨了起来。 到十月三日下午,除去营地七百多名队员的座位,观众席的座票已全部售完。 晚上八点钟,有二十多辆越野车驶进了中心会场的编外地,从车上下来了弗尔德、克里夫等特种总署和特别委员会的十四名大员。 当这十四名大员进到一级宾馆还不待喘口气,布里斯、查理·马特、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亨利、尤金以全体营地委员的身份向他们提出了异议。 接待室里,弗尔德、克里夫、安东尼奥、欧尼斯特四位大员肃然端坐在上位,以一种不可侵犯的尊容面对着布里斯一行人。 “弗尔德主席,安东尼奥署长,我们这次比赛是什么属性的?”布里斯阴沉着脸直截了当地道。 “什么意思?”弗尔德与其他三位大员目光交汇,他不解地问着。 “我们发现这次比赛与预期的条规相差甚远,威尼弗雷德、吉尔伯特·条顿、罗伯特·唐尼他们三个黑市拳手也在其中。 他们三人具有高水平的最强悍的徒手杀人技术,被世人称为杀人机器,他们的出场费和奖金极其昂贵。 还有亚希·伯恩、怀亚特、奥古斯汀,他们是有名的拳击经纪人,这次也赫然在位。 由此我们推断,这次综合格斗赛是带有商业性质的黑市格斗赛,也许我们发现的这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这后面可能还有更庞大的势力和财团在左右。 特别委员会和特种总署是这次比赛的东道主,请各位大员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布里斯强抑着心中的愤怒,他毫不留情地逼问着这些道貌岸然的军界大员。 相对人心叵测,言不由衷的弗尔德和克里夫,安东尼奥一语道破了比赛的内幕: “是的,这次综合格斗争霸赛是一场由财团巨头、金融大鳄联合操纵的,作为此次比赛的东道主,我们只拿利益的百分之四十,除了我们营地队员外,每个进入赛场的人都要投注。” “果不其然,弗尔德主席,我要提出严重的抗议,我们的营地决不允许有这种黑恶势力来操纵比赛的事情发生,也不允许有这种不负责任的比赛在此举行,太残忍,太血腥了!”查理·马特起身立正行着军礼,威仪凛然地道。 第358章 使他们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点 “查理·马特,你这个被称为鳄鱼的冷血动物,还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作态,难道你的行径是正人君子所为吗?你不想一想你是如何残忍对待那些营地队员的!”弗尔德强压着怒火冷冷地道。 “我的凶狠是为了磨砺队员们的身心毅力,但是我并没有残害他们的生命!”查理·马特反唇相讥着。 “查理·马特,你想造反吗?你知道我们每年的军费开支是多少吗?三年来,各个国家尽献出来的经费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而明年要进行生存实训和全能实训方案,从手枪、火箭炮的应用到坦克车、飞机的驾驶与维修,最主要的是驾驶飞机技能及排除故障。 还要使用高科技密码通信联络技术,这些都需要大规模的费用支出,如果现在我们不尽快解决这批经费,我们特训突击营地就要进行不下去了,也就是说,一支多国寄予希望的特种部队就要被宣布解散了! 我相信,这样的结局并不是你我想要的!” 弗尔德像一只暴怒的雄狮,虎视眈眈地凶视着查理·马特,他的眼睛中带着浓烈的怒火,似乎要射穿烫伤查理·马特的双眼。 “可是,这样的行径不符合我们军人的道德规范,那是一种黑恶势力的行为,我坚决不能苟同!”布里斯威武不屈地道。 “布里斯,你太放纵妄为了,不要以为你是将军的后代,我们就会敬畏你,这次比赛是经过我们双委会严密审核同意的,这已经是一成不变了,如果你还坚持己见,我们双委会会按章程第三条的规定,不遵守条规罪判你脱掉军装立刻离开此地。”克里夫严正警告着。 “你们这群猪?,简直就是以身试法,我们优良的军规军纪都让你们这些人给彻底颠覆,彻底葬送了!”布里斯充血的眼睛布满着愤怒,他几次想掀翻桌案,都被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给强力制止住了。 “布里斯,冷静冷静!” 看着情绪异常的布里斯,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极力劝阻着布里斯: “事情已在燕巢幕上了,我们只有恪尽职守才能更好的保全我们的队员,使他们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点。” 经过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开导,布里斯幡然警悟,他返身望着坐在他面前的四位大员,态度仍不失锋芒:“作为一个a级裁判,我决不允许有任何越轨的行为出现!我希望这次比赛不会有意外事件发生,否则我布里斯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好,布里斯,希望你能以一名优秀裁判员的身份去完成你自己的使命。”看到如箭在弦的气氛终于得到了缓解,安东尼奥敞开心扉地劝慰着布里斯。 一百一十五名队员应通知要求来到了大会议室中,伊萨贝拉和丹尼尔居中而坐。 霍华德、希尔顿、弗朗西斯已正襟危坐在高台之上,希尔顿望着渐渐趋于平静的人流,向霍华德道:“总教官,一百三十五名队员已全部到位,请指示。” 霍华德点了点头,他威风凛凛彪悍如牛的望着这些队员们。 “那个人是否也在其中!”霍华德心内突起的一个念头,让他那炽烈的目光中忽然间闪出一丝丝畏惧,但是这异常表情只是在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顷刻间,霍华德强悍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同学们,全力以赴、破釜沉舟一向是我们训练的格言,明天,你们就要到综合格斗赛中去展示你们本身所潜在的实力了,不过,经过特别委员会和特重部队总署的联合研讨,决定在比赛之前,我们要和各位队员立一份军令状!不要担心,它只是鼓舞你们的士气,如果这次谁勇夺了冠军,营地会以重奖兑现这个人的!” “什么?军令状?” “还要立军令状?” ……… 顿时,场中一片喧哗,队员们一时在冲动中失去了自我判断的能力,他们只是用不解和茫然的眼神盯瞪着霍华德。 “同学们!同学们!” 为了控制场面,霍华德立起身来强力缓解着气氛: “同学们,我们立军令状的目的是为了加强队员们的使命感,确保比赛的顺利进行和成功率的提高,但是它也是有风险的。 不过,我向大家保证,只要我们个人技艺精湛,攻防得当,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就是在我们技不如人的时候,要自觉地中止比赛全身而退,我相信是危及不到你们的生命的!” 鲍里斯爱惜生命,他冲着霍华德大声道:“总教官,如果被对方打死怎么办?” “这样的机率是微乎其微的,”霍华德端正态度,强忍着心中的万马奔腾。 “这么说,还是有可能被对方打死的机率了?”丹尼尔用机警的眼睛望着霍华德,似乎要穿透他的眼睛,直达对方的心底。 坐在丹尼尔旁边的道格拉斯突然发话道:“丹尼尔,你不必担心,我只需问你一个问题,罗伯特·唐尼的拳技如何?” 得不到丹尼尔的回答,道格拉斯炫耀道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只有一次败笔,而这次败笔就是同我的叔叔的一场决战。 罗伯特·唐尼是一个实力型的拳击手,只是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致命的弱点,我叔叔说,只要找到这个人的弱点,就是这个人再有实力,也是空墙一堵,最终会被击得一败涂地的,霍华德总教官,” 道格拉斯把投向丹尼尔的目光改投向了霍华德:“我知道这个罗伯特·唐尼的致命弱点,k o罗伯特·唐尼非我莫属,我愿立军令状!” 道格拉斯言之凿凿,像一个无所不能的猎人,等待着扑过来的猎物。 “好!英勇无畏的道格拉斯,我为你骄傲!”霍华德进入了剧情,他带着激情的音律带动着每个人的心灵感应。 “这有什么可畏惧的,不就签一份军令状吗!” 卡罗琳·条顿激情淋漓地站了起来: “这次参赛的选手中有一个人我很熟悉,他的名字叫班森,从六岁开始,他和我受训于世界最着名的洲际拳击训练营,那时候他是个不堪一击的弱鸡仔儿。 二十岁时,我和他同台竞技,我使用了绝技让他在五分钟内吐血,宣告失败退出,事隔六年,我不相信他能破茧成蝶,成为一线拳击手。 所以我一定要和他比试出高低,让他在我的拳脚下俯首叩拜!” “对,这些人不一定都是霸主!威尼弗雷德曾经被一个市井平民击伤过,所以他们不一定就是强者!”道格拉斯铿锵陈词,唾沫星子满天飞。 “对,军令状必须签,它能让我们横下一条心决战到底,还能让我们树立一个言必信,行必果的良好承诺!”安迪俨然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他随着涌动的声浪果断地发表着自己的雄心。 “说的太好了,我第一个签!”道格拉斯首当其冲地来到了前台,从弗朗西斯的手中接过了一张军令状,只是“咯咯”几笔便一挥而就。 第359章 祝大家投注多多,盈利多多 “我签!” “我也签!” 随着队员们的情绪激昂,在半点钟的时间里,竟然有四十六人签下了军令状,其中包括伊萨贝拉和丹尼尔。 望着台下近半数多的队员仍然持观望态度,霍华德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他终于说出了蓄意已久的一段话: “巴顿,你还犹豫什么!你曾经是欧洲第一名勇士,连续三次摘取冠军的殊荣,我敢断言,你巴顿的泰拳造诣已天下第一,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次出战定能水到渠成,斩将夺帅。金盛赫!奥尔加!” 霍华德感情用事地把目光投向了另两个人:“你们以跆拳道和桑博技艺声勃四海,也全都是本世纪格斗术的一柱擎天之人,你们到这里来深造,不只是增强自身的功技,最重要的是想为自已的祖国争光添彩吧! 那就来吧,这次比赛就是你们驰骋疆场的试金石,是实现自己人生目标的必经之路。 还有你普鲁登斯,你在十六岁时就展示了格雷西柔术的威力,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打击对方的弱点,在少年版格雷西柔术中一路过关斩将荣获金奖榜首。 来吧,英雄人物们,是该展示你们无穷魅力的时候了………” 在霍华德的倾力说服下,普鲁登斯、巴顿、奥尔加、金盛赫纷纷登上前台各自签了那份让他们引以为傲的军令状。 最后签订军令状的数目达到了六十五人。 “够了!足够了!”霍华德在心中叨念着“那些出类拔萃的精英已全部在名册之中了!”突然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也许那个令人忌惮的人就在他们之中吧!” 想到除了容云鹤和其他几名实力派的格斗选手未露面外,大部分排名前一百名荣誉奖的人全都立了军令状或参加了报名。 虽然不尽人如意,不过霍华德还是留有余地的向台下的全体队员道:“今天,尽管只有六十五名队员签下了军令状,但是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 不过,我还是要声明,直到比赛的最后时刻,我们委员会仍然为没有报名和没有立下军令状的队员留有一席之地。 欢迎他们随时报名参加到比赛中,为我们的营地增添一份无尚的荣耀。” 贵宾室里,人声鼎沸,以亚希·伯恩、帕特森、怀亚特、奥古斯汀、唐古诃德、肖恩等十六名巨头为首的经纪人、大亨、大鳄、金融寡头悍然在坐。另外还有大约五十名商贾巨富也跃然在位。 这时,霍华德的出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本来就亢奋的心更加激越起来。 “持矛人!”肖恩率先击掌欢呼:“给我们透露一些选手的实际底蕴吧!” 霍华德在外界被称为“持矛人”,是军界的一头骄狼,集智慧、狡猾、狠毒于一身,他的每一出现都能让政商两界风云突变,让人望而生畏。 霍华德居功自傲地向众人挥手致意,并坐于正位,他环视着这群如狼似虎、蚕食鲸吞的大鳄和大亨们,不禁开口发表着自己的感言: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你们的踊跃参加,这次a级综合格斗争霸赛实属罕见,来自外界的选手有八十九名,再加上我们营地的精英选手共计二百二十四名,下面我们来分析分析我们营地的几个精英选手的实力和水平: 巴顿,泰拳选手,二十六岁,身高一米七六,职业战绩是,曾在二十岁到二十四岁之间,连续三次荣获世界泰拳冠军,后到营地参加军事训练。 大班,善长蒙古摔跤,身高一米八四,今年二十八岁,曾在桑博世界杯上拿过三次冠军,在柔道、自由式摔跤、相朴等各类摔跤赛场上以十二胜二负的成绩成为王的象征。 奥尔加,桑博冠军,今年二十七岁,以实战性桑搏名扬全球,从二十岁便挤身于一流桑搏顶尖高手中,后又三次荣获苏联桑博冠军,一次总冠军,身高一米九零。 金盛赫,跆拳道冠军,今年二十六岁,十八岁便参加各种格斗赛,以六十五胜,三负败的成绩享有跆拳道王的桂冠,身高一米八六。 普鲁登斯,柔术世家传人,格雷西柔术高手,今年二十八岁,曾两度取得柔术世界冠军,打败过拳击手麦·阿色,也打败过柔术冠军路易斯,身高一米八五。 鲍里斯,拳击世家传人,二十六岁,身高一米九零,虽然出道时间不长,但却两次打败过这次到赛场的拳击手吉尔伯特·条顿,这是有事实可查的,如果大家不信,现在就可以直接去问吉尔伯特·条顿。 路千秋,散打冠军,今年二十四岁,身高一米八四,连续四年在中国荣获金奖散打冠军,曾打败过极真空手正田直树。 好了,以上是我们营地首屈一指的人物,不过,我们营地还有很多更优秀的格斗顶尖人才,我相信他们的实力并不低于以上我所介绍的这些人。 比如威廉?夏特纳,道格拉斯、卡萝、青木十三、康斯坦斯等等,不,我有预感,他们的其中一人就是这次a级综合格斗赛的冠军!” 霍华德的话刚说完,场上就一片哗然,众人纷纷牵头评说着。 经纪人亚希·伯恩用虔敬而高昂的语调道:“持矛人的话更增加了这次比赛的风谲云诡,但是我不会惧怕的,.因为我心目中的王者永远都是麦加伦,他是世界之王,是mma的最高荣誉奖的获得者之一,我相信这次争霸赛的冠军就是我们的王———麦加伦!” 亚希?伯恩挥动着双拳,以最强的气势渲染着气氛。 “不,我的阿尔法才是这次争霸赛的头号金牌获得者!” 经纪人帕特森显然是在挑战亚希·伯恩:“阿尔法在格斗界是一名叱咤风云的桑搏高手,他在国际赛场实战比赛中以47:l获得压倒性的胜利!” 帕特森的发言立即引来了众人的唏嘘,他们个个高谈大论,发表着自我膨胀的言论,让众人如坠烟海,对参赛选手们的技艺产生了不可捉摸、难以定夺的心理。 有十几位经纪人阐述了自己所爱戴人的强大和实力,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为自己的利益在铺谋划策,极力推荐着他们各自的心中霸主。 于是现场此起彼伏的宣扬声和不断的呐喊助威声响于空际,为正式比赛的开幕增添了一种独特的视觉体验。 不过,这次比赛,势力派大规模的冲击力,像惊涛骇浪般地动荡着这些风云人物的心,使他们各自为政,向着自身的利益看齐。 “女士们!先生们!” 霍华德为了控制局面,他站起身来道: “明天就是综合格斗赛的第一天,上午九点钟正式开始。 另外,从明天早晨四点开始,我们在新建的十二间豪华高空观景台进行玩家们的投注,希望大咖们踊跃发挥你们的财团实力。 最后祝大家投注多多,盈利多多,一帆风顺,大吉大利。” 再看众多投注人在霍华德语毕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演讲拉票,他们个个唾沫星子飞扬,有时几个人组成一队对拼另一个人,他们争的是脖粗脸肿,像一个个善斗的公鸡。 第360章 我要冷眼看完这场比赛 “什么?父亲,你这不是开玩笑吗?”伊萨贝拉瞪着一双蓝色眼睛生疑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弗尔德一身戾气,他正言厉色地道 :“伊萨贝拉,我再说一遍,我要你放弃这一次比赛的参赛权!” “不,不,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 由于愤怒,伊萨贝拉的眼中含着泪:“获得参赛权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神圣而庄重的一件事,可是你却把它当儿戏来玩,难道你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军人了吗?” “伊萨贝拉,要成为一个优秀的特勤队员,你还缺乏一种技艺,这种技艺就是声东击西,这在间谍战中会经常用到。 你可以用一种方法去误导一个人,甚至多个人,以达到自已的目的,而我用的这个方法就是引蛇出洞!” 弗尔德看到女儿恼怒的目光,不由地解释着。 “引蛇出洞!”伊萨贝拉神色立刻阴冷下来,她警觉地道:“父亲,我不知道你所谓的蛇是谁!为什么要引它出来!” “这些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军事秘密。” 弗尔德对视着伊萨贝拉的眼睛,以不容置辩的语气道:“你必须按我说的话去执行,否则,你将被开除军籍,立刻遣返回国!” “什么?”听到弗尔德的话,伊萨贝拉一时愣怔在当场。 “怎么,怕了,那就按我说的去做,接下来,你只要观看比赛做个旁观者就行,至于以后所造成的影响,自有霍华德总教官为你摆平。” “哈哈,父亲!”伊萨贝拉身体颤抖着,脚跟倾斜几乎站不稳,她冷笑道:“在你眼里,军令状就是一张废纸吗?” 弗尔德圆睁着眼睛,暴怒地道:“你不要问我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我是为你好,如果你参与其中,你会丢掉性命的!” “我知道为什么在我六岁的时候,妈妈与你离婚了,你独断专行,自食其言,枉为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子汉!”伊萨贝拉情绪失控,泪水顺着脸颊流淌着。 弗尔德依然狂暴地道 “我和你妈妈的离婚,全是她的过错。” “不,很小的时候,我记得妈妈说过,你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小人,那时候,她想带走我,不希望我成为和你一样的德行,可是你却用暴力把我抢到了你的身边,我真后悔,那时为什么不执意跟着妈妈走呢!” “不要再说了!” 望着伊萨贝拉痛苦而绝望的泪眼,弗尔德强制性地吼叫着: “我把你带在身边,也是一个父亲的心愿,我对你二十多年来的培养和教育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离开,要么留下,你自己选!” 伊萨贝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思索了片刻后,高昂起头道: “好,我答应你不去参赛,我也决定比赛完毕后再离开。 我要彻底地远离这里,因为这里没有核心价值观,而是一个糟透了的烂掉了的军事训练地。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能答应了,我就按你的指令去做!” “什么?你说,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对于伊萨贝拉的激昂之言,弗尔德感到很愧疚,他的声调和缓了些。 “好,我最后叫你一声父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那条蛇是谁?”伊萨贝拉盯着弗尔徳的眼睛,像是要彻底看穿他的心思。 弗尔德犹豫了很久,但是他还是面对现实道:“那条蛇就是霍华德口中用石头击杀几十条军犬的人。” “为什么要引她出洞?”伊萨贝拉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 “因为他是一个让整个军事界都望而生畏的角色,所以我们现在必须知道他是谁。” “然后呢?”伊萨贝拉步步紧逼地追问着。 “我们必须把他据为己有!” “如果她不接受呢?”伊萨贝拉更加急迫地问道。 “那就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弗尔德的眼睛放射着毒辣的光芒:“伊萨贝拉,如果你能告诉我他的名字,那么你在这里的生涯可以说是功德圆满了!” “我也想知道她是谁?可惜这样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自那日她救了我们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伊萨贝拉突然变得冷峻起来,她厌烦地瞪视着弗尔德,一副不被自己认可的心态。 “不过,霍华德说也许只有你们几个人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弗尔德褐色的眼眸透出灼人的光芒,他意图用自己的眼神来逼伊萨贝拉说出些什么。 “又是那个元鲸大憝的霍华德,弗尔德大将!” 伊萨贝拉那冷若冰霜的眼睛让弗尔德心头猛然颤动着: “我伊萨贝拉今天向你郑重声明,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条蛇是谁,她今后的安危更与我无关,不过,我要冷眼看完这场比赛,到底是谁执牛耳!” 说完,伊萨贝拉摔门而去。 克里夫的下榻之地,丹尼尔与他的父亲正在进行着针锋相对的交锋。 “让你退出是为了你的性命不被侵害!”克里夫用一个父亲的威严警告着丹尼尔。 丹尼尔逼视着自已的父亲:“你出尔反尔,根本不配做一名军人!” “丹尼尔,”望着冲动异常失去理智的丹尼尔,克里夫声调平缓了下来: “因为这次比赛都是闻名遐迩的格斗手,而且这次争霸赛是有财团和大鳄在后面操纵的。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目的而变得不择手段、穷凶极恶,一定会有人惨死的后果发生。 所以我不建议你参加比赛是有原因的。” “那你为什么之前让我报名签军令状呢?”丹尼尔声色俱厉地道。 “那是有原因的!”克里夫突然变得冷漠起来。 “什么原因?”丹尼尔反应极快地道。 “我不能告诉你。”克里夫冷然道。 “可是我知道为什么!” 看到自己的父亲被自己的话惊呆失神的样子,丹尼尔不屑地道: “因为你们把我和伊萨贝拉当作棋子了,凭我们俩人在营区的威望和影响力,在我们的带动下,队员们报名的积极性就会被激发出来。 我还知道,报名的队员越多,潜力就越大,实力就越强,这样,你们从中得到的赌注盈利就越多。我说的对不对!”。 “对,丹尼尔,你可以去金融界独当一面了!” 不知是夸赞还是讥讽,克里夫的双重语调让丹尼尔更加狂躁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会让这种悲剧发生的,我现在就去联合国总署告你们!” 说完,丹尼尔就要冲出房间。 “休想!”一把手枪项在了丹尼尔的太阳穴上,克里夫那冰冷的话语让人心寒:“要想免去这场灾难,除非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第361章 持矛人,你这个狡猾的狐狸 “什么问题?告诉你,违规犯法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丹尼尔怒视着克里夫:“你最好不要触碰到我做人的底线!” “对于你来说,这个问题很容易,” 克里夫停顿了片刻,似乎在酝酿着说辞,之后他淡漠地道: “丹尼尔,我想知道那个用石子击杀几十只军犬的人是谁?只要你说出这个人的名字,这场比赛现在就可以终止,而那些人为灾难也就不必要发生了!” “什么?” 在脑子经过了一段空白后,丹尼尔终于回归了思绪,他眸光闪动中已知道了其中的缘故: “你的意思是,举办这次综合格斗赛就是为了引出那个用石子击杀猎犬的人!” “是,丹尼尔,只要你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我可以满足你一切愿望!”克里夫阴沉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哈哈哈!” 丹尼尔猛然狂笑起来,他的笑声带着无穷的蔑视,当他的笑声停顿下来时,他无奈而感伤地道: “我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他隐藏的很深。 这几日我也想找到他,也许他的出现,才能让这次比赛不止于有血腥场面发生。 也不会让黑恶势力冲击漫延到整个比赛。 不至于公私不明,事实隐晦,不至于最后结局是黑恶势力猖獗上位争得荣誉,可是……” “你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克里夫放下手枪,沉声问道。 丹尼尔声嘶力竭地道 :“我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这样他就可以让你们这些邪佞人士早些滚出军事舞台了!” “混账!”克里夫才放下的手枪又一次抵上了丹尼尔的脑袋上。 “你还是我的父亲吗?”丹尼尔痛心地发愤道。 “现在不是。” 克里夫的话决绝而陌生: “我现在以一个军事家的身份来决定你的命运,从现在开始,我会把你关进禁闭室,直到比赛结束!” 说完,克里夫单手从腰带上取出一副手铐,把丹尼尔双手紧紧地铐在了一起。 从凌晨开始,空中观景台居中的两间大观景房中,人群的喧嚣声充斥着整个投注地域,在酒杯的碰撞中挥洒着疯狂和失控的嚎笑, 兴奋和强势是他们此刻放纵的筹码,大鳄们纷纷探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金表,随着时间的逼近,他们的眼睛放出豪光,像一条条扑向猎物的虎豹豺狼,个个表现出鹿死我手,胜券在握的雄心。 从七点开始,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投注了,他们此刻的豪爽令各位大伽们心情激跃,心醉神迷。 唐吉诃德出手五千万美金让在场的赌客们大开眼戒,豪兴大发,随着他的崭露头角,一大批赌神是纷纷出手响应,他们的眼中喷着火,放着光,布满着无畏贪婪的欲念。 八点三刻,霍华德粉墨登场,他的出现立刻引来了大鳄们的一片呼声和喝彩。 “持矛人,你是当今的风云人物,请问你给谁下注,是巴顿,大班,还是普鲁登斯?”唐诘诃德高视阔步地迎向了霍华德。 “对,持矛人,对于这场赌盘的运势起伏,你是深思熟谙的,可谓也是首屈一指的当世魁首,你下注的目标是谁?赌注是多少?”亚希·伯恩带着一些崇尚的意味,但又有些自鸣得意。 “好!好!” 对于四方来客对自己恭维的热潮声浪,霍华德很是惬意,他双手轻轻压下,示意大家的情绪平稳下来,他不失礼节地道: “唐吉诃德总栽请归座,在我投注之前,我必须知道各位大佬的进展如何!你们是不是已经全员下注投票了!” “哈哈!”一声讥笑传来:“持矛人,怎么变得谨小慎微了,我们下不下注好像和你没关系吧!” “对,怀亚特说的是,持矛人,你是不是有些无所适从了!”又一位大亨高调登场,以嘲弄的语调冲击着霍华德。 “no!no!no!,名位误会了!”霍华德连连摆手以示诚意:“我再问一遍,现场的各位大佬全都下注投票了吗?” “是,只等你持矛人的最后投注了!”肖恩强悍地举手表决道:“今天我们要领略一下持矛人的风范和智慧!” “对,我们已经全部投注表决了,持矛人,马上行动吧,不要再啰嗦了!”众人纷纷起来响应。 “好!好!” 听到满堂的回声,霍华德眼睛里射出了精光,眼角迸出了一丝窃笑,顿时换作了一副道貌凛然的尊容: “我持矛人的赌注是一亿美金,是我的全部身价,一注多投,投注的对象是麦加伦、阿尔法、和女子格斗冠军琼。” “什么?”霍华德的话引起了全场人的惊呼,他们不敢相信霍华德的话是真是假。 “你再说一遍,持矛人!”商业大亨泰顿惊愕地站起身来,继而以一种不可饶恕的眼神盯视着霍华德。 大众哗然,怀亚特扬起手立刻爆料道:“持矛人说他要下注的人员是麦加伦、阿尔法、琼,这才是持矛人的风范,出其不意加之不择手段,这也是持矛人一招制胜的秘诀!” 怀亚特哂笑的表情令大众又一次心情大变。 “持矛人,你真是慧眼识珠!”亚希·伯恩和帕特森相互眉目传言,他们是乐不可支。 “不,持矛人,你一定是赌错了,你不是说大班、奥尔加、金盛赫、普鲁登斯、鲍里斯和路千秋才是这次比赛的霸主吗?”泰顿霍地离席而起,径直奔向了霍华德。 “no!no!泰顿,愿赌服输,这是赌场规则,希望你能冷静处之。”霍华德摊开双手阻止着欲冲上来的泰顿。 “你这个令人恶心的小丑!”听到霍华德的警告,泰顿无奈地停止了发威。 “泰顿,他持矛人也不是先知,也许他的人选都是蜂营蚁队中的小角色,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肖恩安慰着泰顿,同时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瞪视着霍华德。 “持矛人,你这个狡猾的狐狸,我们上了你的当了!”又有众人愤然跃起。 “你不是说你的爱将才是这次比赛的主宰吗?” “是啊,这个持矛人太有心机了!” “我这次可是投了五千万,如果输了,我该如何向我的家族交待!” “我也是,虽然只有六百万,可那是我的全部身价!” “持矛人,你是这次比赛的庄家,也是东道主,所以我们才相信你,不想你却来了一出瞒天过海,暗度陈仓,你真混蛋!” “哼!”此时的霍华德是暗自得意,他狂妄的脸上布满傲慢与不屑:“这赌场上的规则大家都清楚,我并不是圣人,并不能预言结局,这结果如何,还望大家耐心等待吧!” 第362章 我最佩服的就是绿营中的汉子 随着no·1《she i s my sin》的音乐响起,综合格斗赛终于拉开了帷幕,观众席上座无虚席,人头攒动。 居中两排座位俱是衣着不凡,独具匠心之辈,他们虽然大气沉稳,但面面相觑中,还是牵筋缩脉的人居多。 当开场音乐奏响之时,场中响起了热血激奋的哨音和激情澎湃的欢呼声,他们急切地想知道这首次出场的两个人将是什么样的风云人物,而且这两个风云人物谁能在这场综合格斗赛中横空出世。 吉尔伯特·条顿一出场便自成一格,以威武雄壮的气势震慑全场。 他身高196cm,体重129kg,31岁,身着墨黑的吊带套装。 他踏着稳健的步伐像一只老成持重的雄狮,在观众们的欢呼声中踏上了擂台。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那纹着两条龙的臂膀在发达肌肉的映衬下,像巨龙的鳞甲般光彩夺目。 而且,在他不断地耸动臂膀下,那两只网状巨龙在奋力抗争着,仿佛要从他的身上脱颖而出。 他有着一双冷傲孤清而盛气逼人的眼睛,他的双拳猛然扬起,一双剑眉像两把黑色的钢刀要斩获与他为敌的一切力量。 巴顿190cm,体重111kg,身着墨绿色吊带套装,英姿勃发,迈着强劲的步伐步上了擂台,他的金色瞳孔灿灿发光,雄壮有力的躯体像一只健硕的雄牛立于了吉尔伯特·条顿的对面。 这时,裁判员布里斯在强劲的舞曲中登场,礼毕后,他归位吹响哨音,开始了第一场牵动人心的比赛。 条顿强悍勇猛地先发制人,而巴顿反应奇锐,他们彼此都准确无误地把对方的双臂牵制住。 但是就在彼此一较力之下,巴顿放弃双臂从条顿的双掌中挣脱开来。猛然向对方发出了劲猛非凡的右拳,这一拳蛮劲绝伦,直击向条顿的下颚部位。 条顿身经百战,身体猛然偏身而撤,在目光明快中,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巴顿袭来的手腕,另一只手翻然而动,想对巴顿来一个封喉锁臂。 但就在他侧身之际,巴顿的一个踢击正中条顿的外膝,条顿在吃痛下闪转身躯。 双方分开之际,条顿不失时机,一记左勾拳击在巴顿的下颚之上,这一拳劲猛无匹,使得巴顿后退几步撞在了护栏上。 巴顿喘息片刻后斗志爆起,一个飞冲肩直击条顿,条顿被巴顿击中肩部而踉跄倒地,巴顿趁势俯身猛然压向条顿。 但是条顿不愧为人中龙虎,他魁梧的躯体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一弹而起,让巴顿实施的坐式十字固完全落空。 他低吼着,声音沉闷有如闷雷响过,一拳击在巴顿的左胁之上,巴顿被条顿劲猛丰凡的右拳击得撞向了角绳之处。 而条顿欢快地嚎叫着来到巴顿的近前,不失时机地一拳又一拳地击打着巴顿。 巴顿被逼在角落里完全失去了防范,在对方的攻击中完全没有还击之力。 巴顿在身中数拳后软瘫在角落里,这时条顿托起已没有实力的巴顿把他推送到了场中,想以封喉锁臂制约住巴顿来结束这场比赛。 但是巴顿奋力挣脱了他的控制,在短暂的喘息下,他全力一博,猛然一个后翻转身让条顿扑了个空,就在条顿倾身立起之际,巴顿一个飞击把条顿撞倒在地,然后用一招8号锁腿把掉以轻心的条顿死死地制约在自己的身体之下。 当裁判员吹响胜利的哨音时,全场一时欢声雷动,全体特战队员更是以风发泉涌般的掌声为他们的队友兄弟鼓掌喝彩。 想不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巴顿这名军旅出身的勇士竟然打败了赫赫有名的拳击冠军吉尔伯特·条顿。 就连坐在贵宾席里的众家财阀大佬和众多经纪人都感到惶惑 有懊悔的、有激动的、有不知所措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胸有成竹的,总之各种面相丑态百出。 霍华德坐在前排的居中之位,他正用狡黠凌厉的眼神扫视着那一片欢腾激跃的营地队员们。 看得出来,霍华德十分鄙视他们,在他的眼中,也许他们就是一群小丑,一群即将任人操纵被宰割的庸俗愚蠢之辈。 “哈哈!”肖恩以他那宽厚深长的音调展示着他那激情的魅力:“营中的汉子个个都是战场中的精英,我说过,绿营中的战将才是这次比赛的魁首,各位请拭目以待吧!” “对,这辈子我最佩服的就是绿营中的汉子,他们是钢铁战士,百折不挠,不像拳场中的大力士只是外强中干,全是些不堪一击之辈!” 肖恩和泰顿的对白引来了大量的哄笑声和唏嘘声,而怀亚特只是用一种挑衅的目光回望着他们,似乎在讥笑他们的狂妄之言,不过他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他右方稳如泰山的霍华德的身上,看到霍华德昂昂自若,唯我独尊的样子,他起伏跌宕的心才逐渐平息了下来。 一号擂台和二号擂台同时进行比赛,但是一号擂台前三场的参赛者都是泛泛之辈,比赛中并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更没有令人心动的角色,反而是二号擂台,上场的全是鼎鼎有名之人,在巴顿击败条顿之后,奥尔加又与拳击战神阿里展开了第二场的比赛。 奥尔加,188cm,110kg。阿里203cm,126kg,二人在身高、体重上有一定的悬殊,一上场就给观众带来了视觉上的震撼。 阿里赤膊上阵,他用刚劲有力的躯体挡在了奥尔加的前方,他双拳猛然攥紧,鼓动着双臂上的肌肉,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排着队的厉鼠要破肌而出。 奥尔加,这个身经百战的桑博冠军,却有着让人战栗而不敢犯禁的眼睛,他的目光挥发处,能让人在不寒而栗中生发出强烈的惧意。 初次交手,阿里就以身长体阔的优势把控着局面,在对搏中,他好几次都击中了奥尔加的肘部、后背和大腿。 之后奥尔加改变了战术,与阿里展开了迂回式攻略,避其锐气,击其惰性,这样,阿里总是在正面打击不到奥尔加的要害之时变得心急如焚而挥汗如雨。 于是在奥尔加强力引领下,阿里被虚晃一招,被奥尔加在投足间一个左闪,使他在失重的情况下头部撞在了角栏之上。 这一重创使得阿里脑袋嗡鸣,身体顿时进入了麻木无力的状态。 而就在这一瞬之间,奥尔加挥身而上,重脚、踢击、拳击,一连串的重击使得阿里威势大减,气力大量消耗,最后奥尔加又以一技钢铁撞击使得阿里瘫软在地上。 奥尔加趁势俯身压住了阿里的四肢,但就在布里斯按地击响第二秒,奥尔加即将获胜之时,阿里却陡然而起,使得奥尔加的取胜落空。 第363章 犯规了,必须取消桑尼的参赛资格 这样,奥尔加和阿里又进行了一场生死考验的地面缠斗,此时,二人势均力敌,经过长时间的缠打独斗后,彼此都给了对方喘息的机会。 而阿里在聚攒了气力率先跃起中,转身重踢向奥尔加的下颚。 而奥尔加在阿里跃起之际就提高了警惕,就在阿里向自己袭来之际,奥尔加翻身离开原地,又一次让阿里扑空,这样二人又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格斗比拼,他们各自施术比技,那种百折不饶的气势令观众折服。 在经过了又一次长时间的缠打,双方气力都到了山穷水尽之地,只看哪一方能坚持到最后。 就在阿里要用一招青蛙飞扑想以身高体重的优势来压倒奥尔加时,奥尔加却眼睛犀利地变换了一个角度,他身形跃起斜刺里一个致命飞踏,击向了阿里的太阳穴。 这样,阿里在一声清脆的被打击中轰然倒地,而奥尔加顺势一脚压在了阿里的身上,在关键时刻,布里斯击响了最后三秒的决胜方,那就是奥尔加。 “啊!啊!……” 这一次全场爆响了掌声,全体队员们高呼着“奥尔加”和“巴顿”的名字,他们击掌奏乐,律音高涨,一波高于一波。想不到,前两场就连续告捷,让参赛队员们的士气几度高涨,他们一个个挥发着胜利的最强音,绽放着幸福的笑容。 二号擂台接下来的场场比赛都别树一帜,人人雄壮威武,他们彰显着自己的实力,宣扬着自己的气质风格,向世人展现着他们别样的人生。 而一号擂台在第一天终场之际却杀出了一匹黑马,他威猛逼人,势不可当,连场击败了三名参赛者。 桑尼身高210cm,体重190kg,综合格斗冠军,他的出场让观者无不动容。 桑尼像一只凶猛的非洲黑犀牛,身着黑色短套衣装,露出的四肢如大象的大腿般粗犷雄壮,他的举手投足间就能荡起大风,金色瞳孔中野性十足,强劲的躯体做出随时会扑杀猎物的预备动作。 阿奈尔,身高185cm体重110kg,拳击选手,一上场便以重拳击向桑尼,可桑尼一伸手像老鹰抓小鸡般的把他高高擎起,然后把他摔出去两米之远,阿奈尔一时摔疼难以自制的在地上挣扎哀嚎着。 之后桑尼向前一冲,身体倾倒,双掌变换着力度控制着阿奈尔的四肢,而阿奈尔虽极力反抗,可终难抵桑尼的膂力。 桑尼就像在捉弄着小狗般地把玩着阿奈尔,掌控着他而又让他得不到自由,待得玩兴尽失,最后桑尼以一招锁腿把阿奈尔控制在自己的身体之下。 这一场比赛虽短促,却让大众心头发凛,桑尼在赢得第一场比赛后,竟发出了连场比赛的号角,他的这一壮举顿时吸引了全场观众的视线,他们纷纷注目,以激跃亢奋的心情观摩着一号台的旷世之赛。 威尼弗雷德,身高185cm,体重114kg,这个曾名例五次摔跤冠军的精英,上来后便以不屈而强势的目光逼视着桑尼,二人你来我往进行了犀牛与猛虎的较量。 威尼弗雷德沉稳敏锐,周旋于犀牛桑尼的左右,他见机行事,随时攻击着桑尼显露出来的孱弱环节。 但是桑尼力大无穷,周身坚硬如铁,威尼弗雷德虽然几次击中桑尼的要害部位,但是威力如隔靴搔痒,并没有达到实质性的效果,反而激发了黑犀牛的狂热野性,他振臂低吼,双拳在鼓动着的劲风中敲击着威尼弗雷德身上的各个部位。 威尼弗雷德在几次受疼后改变了攻势,他突然像一只灵动的猿猴在绳栏边缘跳跃翻滚着,借着绳栏的反弹力猛然撞向那头强劲的黑犀牛。 这一招起初颇有成效,直撞的桑尼连连败退,但是就在威尼弗雷德在弹跳中第三次撞向桑尼时,黑犀牛却四肢猛张,纵向躲开了威尼弗雷德强劲的撞击力。 而威尼弗雷德扑了个空,径直撞向了边栏上,这一撞让他失去了先机,而黑犀牛在一闪身之际扑向了围栏上大口喘气的威尼弗雷。 只见桑尼双手称爪状高高举起,然后稳妥地抓住了威尼弗雷德的肩和前腰带,在一呼吸间,双臂肌肉腾然爆起,给威尼弗雷德来了致命一击,脊椎重摔,这一招令弗尼弗雷德倒地不起,黑犀牛桑尼连胜两局。 第三局铃声响起,鲍里斯喧然登场,他以灵巧的舞动,连续空翻动作跃上了擂台,这一炫技惹来了阵阵喝彩声。 观众席中,队员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鲍里斯,加油,猛虎出山,必胜!”喝彩加油声此起彼伏地持续了两分钟之久,终于在鲍里斯双手的按压下停了下来。 鲍里斯高喊着为自己壮威添势:“我们特种军营中没有懦夫,只有英雄,巴顿和奥尔加已经头顶花冠站在了擂台上,我鲍里斯也不甘示弱,现在我就要打败这个狗熊级别的桑尼,为我们的团队再添辉煌!”说完,在队友们的喊彩中与桑尼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搏击。 鲍里斯像飓风一样冲击着桑尼,他拳道厚实,腿功刚烈,一开始便给黑犀牛带来了精神上的压控,犹为甚者,由于鲍里斯机动矫健和变化无方的招式使得这头犀牛有些蒙头转向,所以有时会受到鲍里斯的牵制。 就在鲍里斯得手应心猛攻之际,那黑犀牛却踏着方步镇定自若地迎击着鲍里斯的每一个攻击动作。不,应该说这头黑犀牛变聪明了,他变得踏实、稳重了。 常言道:一力降十会,那桑尼低吼的声音中泛着不屈,他身上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绵绵不断地挥发出来,在他连续重拳的出击下,那鲍里斯只能生生地挨受着对方的击打。 虽然桑尼身法笨拙,但是他的每一出招都会稳而巧的击中鲍里斯。 这期间鲍里斯先后判若两人,他此刻的处境让人大跌眼镜,先前是大显神威,而现在渐渐地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最后竟被桑尼连续两个背摔而软瘫在了地上。 在裁判宣布桑尼胜利之后,鲍里斯仍然卧地不起,不想那桑尼竟兽性大发,他狂吼着用脚重击向毫无反抗能力的鲍里斯的胸口,同时他发出了野兽般的狂呼:“现在谁是狗熊?谁是英雄?哈哈,你才是狗熊,十足的大狗熊!”嚎完,两个飞踹使得鲍里斯在剧痛中晕了过去。 尽管布里斯出手相拦,强势劝阻,但都不能让桑尼恢复理智,他只好用电棍击晕了桑尼。 场上一片寂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大众惊愕失色,不过,少顷后,贵宾席中却传来了各种畅言和嚎笑: “ 太刺激了!” “干得好,桑尼!” “桑尼第一!” 桑尼的忠实拥护者疯狂地叫嚣着。 ……… “犯规了!犯规了!应该取消桑尼的参赛资格!” “对!必须把他赶下擂台!” 左右两旁的队员们一时间愤怒地高喊着,似乎要把这个冷血狂魔撕碎以解心头之恨。 现场极其混乱,事情的发展令人无法估量,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带领着几十名特警适时出现在现场维持着秩序。他们压制着将要离席冲向擂台欲攻击桑尼的队员们。 “安静!安静!”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对着扩音器极力劝阻着:“你们是遵纪守法的队员,至于这个犯规的桑尼,特别委员会会作出决定的……” 经过几十名特警的强力压制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规劝,混乱的局面终于得到了平息。 而坐在贵宾席上的霍华德自始至终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亮相,但他的眼睛里注满着滔天的恨意,仿佛要把这些烦人的队员全部摧毁。 第一天的对决赛令队员们激奋,令队员们震憾,也令队员们悲痛,因为鲍里斯身负重伤被送进了医院。 第364章 重度伤残,胸骨全部断裂 回到宿舍,队员们的情绪反复不定,宿舍区的楼道里,不时传出盆碗的敲击声,中间夹杂着怒气填胸的怒骂声,他们在讨论着那个黑犀牛桑尼是否会被取消参赛资格,因为他破坏了铁的纪律,违反了规章制度。 21号宿舍中,亚特兰特、贝蒂、爱玛在发表着各自的赛后感言,她们虽然都对鲍里斯的受辱感到悲哀,但是巴顿和奥尔加的崭露头角更令她们欢欣鼓舞。 “爱玛、贝蒂,你们也去报名参赛吧!女子冠军的头衔也许就是你们其中之一了!”亚特兰特边锻练着自己的四肢边道。 “如果有这么容易,你亚特兰特早就首当其冲了,哪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是吧,贝蒂。”爱玛一个飞眼鼓动着贝蒂。 “就是,威廉·夏特纳、丹尼尔去参赛了,伊萨贝拉也去参赛了,你亚特兰特为何不去呀!去吧!去吧!” 贝蒂在一旁推着亚特兰特,像是在演轻喜剧:“大家都去锂鱼跃龙门了,你也去吧!威廉·夏特纳和丹尼尔都要成龙了,你亚特兰特也能成凤凰………” “此言差矣!”亚特兰特放下运动着的双臂,双手托住贝蒂的脸,让她转向躺在床上看书的伊萨贝拉:“要成为凤凰的是伊萨贝拉,她才是最有资格荣登榜首的!” “哦!”贝蒂忽闪着大眼睛,像是醒悟般惊诧地点着头:“对!对!伊萨贝拉,我最亲爱的,我最崇拜的人儿啊!你就在我面前我却视而不见,我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那我是不是现在就为我们的冠军伊萨贝拉颁奖啊!”说完贝蒂冲向了伊萨贝拉。 望着滑稽可笑,突然又一本正经的贝蒂,爱玛和亚特兰特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伊萨贝拉,我亲爱的宝贝!”贝蒂跑到床前,双手搂抱着伊萨贝拉,想把她从床上抱下来。 “stop!stop!”伊萨贝拉面无表情生冷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立刻止住了笑颜。 “怎么了,伊萨贝拉?”早就注意到伊萨贝拉异常的亚特兰特关心地道。 “没什么!”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伊萨贝拉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不自然地道。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贝蒂就近用手探试着伊萨贝拉的额头,稍顷后,她收回右手打量着伊萨贝拉道:“没事啊!” “噢,是不是你在为出场比赛的名次烦恼呢?”爱玛悟出些什么,心直口快地道:“你是不是想马上就去冲锋陷阵啊?” 亚特兰特对爱玛轻声叨念着:“比赛名次是凭抽号决定的,这有什么烦恼的。” 爱玛辩解道:“我想知道,伊萨贝拉抽取的是第几日的比赛资格。” “对,比赛要进行一个星期,你是多少号呢?”贝蒂抚摸着伊萨贝拉的短发轻声询问着。 伊萨贝拉并没有抬头看旁边的三个人,而是用生硬的语调发表着自己的想法: “这次参赛,我们营地的女队员就有九名,他们个个都是杰出的人物,我伊萨贝拉和她们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好了,我要去洗手间!” 说完,伊萨贝拉翻身下床,仍然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这时,石玉昆提着一个黑色袋子表情凝重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看到房间里的三个人正茫然地站在伊萨贝拉的床前,于是开口道:“对于鲍里斯被桑尼恶意打伤的事是不是特别愤怒失落。大家想不想知道鲍里斯的情况!” “对,鲍里斯现在怎么样了?”亚特兰特带领着贝蒂和爱玛向石玉昆靠拢过来。 石玉昆情绪低落道:“重度伤残,胸骨全部断裂,已经被送往了内地医院接受治疗,恐怕不能回到战场了!” 爱玛最是心软,听到这个消息,她含泪为鲍里斯叫屈道:“都是那个桑尼,这个不守规则的伪君子!” “不是说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吗?”贝蒂也挥泪道:“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资格参加这么高级别的比赛呢?” 亚特兰特守望着石玉昆道:“我们要不要联合起来声讨他,让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 石玉昆摇了摇头并没有表示什么,她扫了一眼房间问道:“伊萨贝拉呢?” 亚特兰特忧怨地道:“今天她的心情很不正常,这个可恶的桑尼,给我们惹来了这么多的忧愁和烦恼。” 亚特兰特的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石玉昆的心,使她凝重的眼睛又罩上了一层阴霾。 “走,洗澡去吧!”贝蒂心情郁闷地催促着大家,从柜上取下自己的洗漱用品,领先走了出去。 待得亚特兰特、贝蒂、和爱玛走出房间,石玉昆从手提袋里取出一双战地靴,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八颗被废弃的螺丝钉,然后从柜格中取出一把锤子。 这时伊萨贝拉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放在地上的一双鞋和八颗钉子不解地问着石玉昆:“你在干什么?” “这是一双被别人废弃的靴子,但是还能穿。”石玉昆麻利地拿着锤子把八颗钉子钉进了两只靴的前掌上。 伊萨贝拉来到自己的床边,蹙着眉不知所以地望着石玉昆的举动,她张了张口似乎要问什么,但是在回眸之中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石玉昆把工具放回去,把靴子重新放进手提袋中,并放置于自己的床下,开口道:“伊萨贝拉,你什么时候出场呢?” “不要问我这些!”伊萨贝拉整理着几件洗净的衣物冷漠而疏离。 “怎么了?”石玉昆惊觉地道:“我发现你的精神不是很好……” “我胃不舒服!”没等石玉昆把话说完,伊萨贝拉心神不宁地接口道:“也许这两天天气转冷的缘故吧。” “那你吃药了吗?” 石玉昆关心地望着伊萨贝拉颓然而略带病容的神色: “怪不得你晚餐吃得那么少,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马上就要比赛了,你必须马上好起来。” 对于石玉昆的关心,伊萨贝拉并没有表示什么,甚至都没有看石玉昆一眼,整理完衣物,她上床躺了下来,冷然道:“我要睡觉了,请不要打扰我!”说完把身体转向了墙壁。 伊萨贝拉不合乎情理的话,使石玉昆感到很意外,不过,念在她有慢性胃炎,此时正难受不适的份上,石玉昆不再打扰她,动作轻巧地退出了宿舍。 第365章 伊萨贝拉,把这些药吃了 “哇!外面雨下的真大!”正在伊萨贝拉愁肠百转,心烦意乱之时,爱玛首先推门进来感叹着天气的无常。 之后是亚特兰特和贝蒂,她们进门后边走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雨水,同时埋怨着这鬼天气。 贝蒂放空思想道:“怎么这时候下雨,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 爱玛毫无压力直率地道:“是啊,明天是吉克和普鲁登斯的比赛日,听说还有可能看到1号雄狮麦加伦的比赛,我希望明天能准时开场。” “咦,石玉昆和奥斯汀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亚特兰特环视着房间担忧地冲着床上的人道:“伊萨贝拉,石玉昆又出去了吗?” 伊萨贝拉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毫无反应, “哎!”看到伊萨贝拉没有反应,亚特兰特很是不爽,她来到伊萨贝拉的床前推着对方的肩:“我问你话呢?……”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伊萨贝拉反感地大声道。 “怎么了?”亚特兰特知趣地收回手,不可思议地望着贝蒂和爱玛。 贝蒂和爱玛也无奈地闪着不解的大眼睛回望着亚特兰特。 大雨点击打着窗户,发出啪啪的声响,贝蒂和爱玛用薄被紧紧地包裹着自己,仿佛这样就听不到外面风雨交加的声音。 这时门被打开了,石玉昆浑身湿透地跨了进来,亚特兰特赶忙迎上去:“石玉昆你又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总算没白跑!”石玉昆脱下湿漉漉的上衣放入了脸盆里,三下五除二地用毛巾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塑料包。 石玉昆打开塑料包来到了橱柜前,端起一杯水来到伊萨贝拉的床前:“伊萨贝拉,来,这是治胃炎的药,你得吃下去!” 石玉昆浑身的凉意像寒流一样冲击着伊萨贝拉的心神,她返身坐了起来。忽然石玉昆一个喷嚏惊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同时石玉昆眼泪溢满了眼眶,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这是淋雨感冒的症状!”亚特兰特关切地安慰着石玉昆,她递来一块手帕帮石玉昆擦拭着眼角的泪渍。 “谢谢你,亚特兰特!” 石玉昆致谢着,并不好意思地道:“本来我到卫生室拿药的,可是卫生室已经关门了,这是我从容云鹤他们那里找来的,不想耽搁了时间,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看到大家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石玉昆的心暖暖的。 石玉昆转向了伊萨贝拉:“来,伊萨贝拉,把这些药吃了,明天早餐你就食欲大开了,而且食补两天,你的体质就能完全恢复过来!” 石玉昆身上的湿寒之气让伊萨贝拉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湿雾,她突然变得像一只小绵羊,从石玉昆的手中接过水和药,乖乖地把它们吃了下去。 “伊萨贝拉,你的胃病又犯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亚特兰特责怪着伊萨贝拉,她有些气结:“你还当我们是姐妹吗?说好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可是你有病了却独自承受,你是不是把我们的情份看淡了?” 亚特兰特责怪着伊萨贝拉,这时贝蒂和爱玛穿着睡衣也围了过来:“伊萨贝拉,你是不是我们的姐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是啊,你这样做是不注重我们的姐妹情义!” “好了!好了!”伊萨贝拉面有愧色,但是那阴郁深幽的眸子里分明透着悲苦。 “也许是心理紧张胃火大吧,从昨天开始,我胃酸饱胀的特别不舒服!” “我们伟大的伊萨贝拉女王,就凭你的智慧和格斗术,那一定是我们这次比赛的冠军得主!” “对,非你莫属啊!你可不要有什么可触动肝火的邪念哟!” 贝蒂和爱玛劝解着伊萨贝拉,像是让她自我反省似的。 随着贝蒂和爱玛的话语,伊萨贝拉慢慢地低下了头,她的情绪变得更加失落了,她猛然间盖着被子躺了下去,以冷漠的一句“休息吧,我累了!”便再也没有说话。 “我回来了!”奥斯汀一身湿透的跨进了屋门,不过,她的心情特别愉悦,像是被人打了兴奋剂。 看到舍友或躺或立地在各行其事,但是并没有人接自己的话,奥斯汀的嘴角扯着一抹失望:“我说姐妹们,我在外面淋雨了,你们也不说关心关心我。” 亚特兰特捂了捂被酸掉的牙,斜睨了奥斯汀一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奥斯汀,大战之际,你可不要犯错误哟!” 亚特兰特的话寓意深刻,使得奥斯汀羞红了半边脸,她怪嗔地道:“你知道什么,我这是追求幸福!” “奥斯汀,布里斯可是我们的教官,难道你要来个师生恋吗?” 奥斯汀对亚特兰特的话显然是不认可,她据理力争道: “布里斯十分看重我,他刚才说让我做志愿者队长,来维持赛场的秩序呢!再说师生恋的例子举不胜举。 亚特兰特,现今社会是一个开放性的社会,你是不是太保守了?” “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他了?”亚特兰特出奇的冷静,她冷着脸问着奥斯汀。 “是啊!他在我心中是最优秀的人,他敢于直言,伟岸挺拔,是男人中的天神,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这时,石玉昆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话:“我听说布里斯有妻子女儿了。” “什么?”奥斯汀转头惊问着石玉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这个……” 石玉昆摸着自己的鼻子尴尬道:“有一次,我听到他打电话,称对方为宝贝女儿,还在电话里给了对方一个香吻。” 说完,石玉昆嘻嘻笑出了声,似乎想吹开奥斯汀脸上的阴云。 “不,我不相信!”奥斯汀摇着头,十分笃定地道:“不可能,布里斯是个正人君子,这些天,我一直在他的身边出现,他是不会欺骗我的!” “啧啧,我说你愚笨,你还不相信,你向他表白过吗?还是说,他一直把你当作志愿者的积极分子,所以才对你另眼相看! 奥斯汀,你要知道,参加这次志愿者的队员有几十个人,你可不要混淆了他那份热情向善的心哟!” “亚特兰特,我才不像你说的那么庸俗呢,” 奥斯汀自知理亏,她很有自知之明:“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即使布里斯有妻子女儿,我也会喜欢他的,只是我觉得那种暗恋的心情也不错哟!” “嘁!”亚特兰特勾了勾唇角,告诫道:“你最好保持冷静,千万不要成为大家的笑柄!” 夜和风雨交融在一起,让心灰意冷的人感觉到了这世间的艰难和苦楚,听着身边姐妹们沉入梦乡的鼾声,伊萨贝拉的心充满着愧疚和遗憾。 在辗转反侧中,伊萨贝拉无法入眠,那苦涩的泪水不时滑落在枕间,她闭上双眼极力地想让自己沉入梦乡,但是那凄怆的思想一直控制着她的心境,让她一直缠绵悱恻到天明。 第366章 你认识石玉书吗? 早晨七点钟,布里斯和查理·马特来到了主席办公室。 立定身姿后,布里斯便开门见山地道 :“弗尔德主席,对于昨天桑尼严重犯规的事,我们想知道仲裁委员会是如何解决的?” 坐在椅子上的弗尔德用右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舒缓地道:“还没有作出最后裁决。” “什么?”查理·马特强压着心中的怨怒道:“弗尔德主席,难道我们的规章制度是形同虚设的吗?难道我们要同那些黑市作俑者同流合污吗?” 弗尔德“嗖”地站起身来,他粗暴地道:“你们认识军妮·兰特和文特森吗?” “认识!” 查理·马特的瞳孔猛然张大,呼吸急迫地道: “军妮·兰特,森林雇佣兵之父,他号召力大,统领力强,是当今恐怖组织的头号人物,他始终是帕特森和亚希·伯恩扫清对手的坚强后盾。 他倒行逆施,公然与社会为敌,枪击风云人物卡里,制造了54死21重伤的曼巴大血案,至今逍遥法外,游走于黑白两道之间。 而文森特是亚希·伯恩同母异父的兄弟,他初期以杀人越货为生,之后逐渐发展成今日能呼风唤雨,驾驭军界的黑恶势力,他曾为亚希·伯恩铲除了五个绊脚石,并吞并了他们的资产,他的行径是人神共愤,甚至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 “不愧是军界的一头狼!”弗尔德点头称赞着: “查理·马特,此刻帕特森和亚希·伯恩就在我们的营地中,他们是这次下注的头筹。 如果你们现在想中止这场比赛,我相信他们第一个铲除的目标就是你们,但是凭他们一贯的豺狼成性,必然要城门失火,祸及池鱼了。 难道你们想要我们这几百号官兵赔掉性命吗?” 此时的查理马特十分理智和清醒,他双眉紧锁,几年前的一幕幕刺激着他的心神,使他在短暂的时间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在与布里斯对视后,查理?马特全面统筹地道:“是的,我曾经亲身经历过文森特的野蛮和残暴,但是在法律面前他始终消失于我们的视线之中!” “那么是谁招惹的这些人,明知道他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暴徒,你们还要拿他们来做盾牌,说,是谁让他们来的?” 布里斯的怒发冲冠,让弗尔德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一直阴森可怖的霍华德: “是你们的总教官推荐的,起初我们也有异议,可是那时总教官已经与他们达成了协议,所以我们委员会只能听之任之了!” 布里斯惊愕地望着他面前的三个人,而刚才查理·马特的言语中似乎也在警示着自己。 在经过认真思考后,布里斯伸出双手无奈地大声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点正义可言了吗?难道你们就这样降志辱节随俗浮沉吗?啊!啊!” 布里斯大叫着,他质问着他面前曾经为正义与真理以血明誓的三个人,然后摔门而去。 查理·马特冷视着霍华德和弗尔德愤然道: “如果这次比赛为我们的士兵造成了极大伤害,甚至……甚至危及生命的话,那罪魁祸首就是你们这些营私舞弊、助纣为虐、道德沦丧的军界败类。 不过,我和布里斯不会眼睁睁地让你们肆意而为的,也不容许任何外来势力来侵害和践踏我们七百三十四名队员的尊严和生命的!”说完他也摔门而去。 “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庸才!”布里斯和查理·马特的愤然离去,使得弗尔德的心陷入了一种沉闷而无法平静的状态,他懒懒地坐在了椅子上。 “嘿嘿!”霍华德冷笑着,返身审视着弗尔德:“你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 弗尔德对于霍华德的不敬表示恼怒:“你太妄自尊大了!” “哼哼!”霍华德又一次冷哼出声: “你为什么把责任都强加于我一个人的头上,你这个老奸巨滑,你凭什么这样做。 当初是我们共同签定的这份合约,而且你们委员会的成员哪一个没有投注。 到现在你们却置身事外,把一切罪责归于我一个人身上,你们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 此时的霍华德眸光一凛,狠绝道:“别忘了,我持予人是谁,我一跺脚,整个军界都得震上三震,你们等着瞧!” “霍华德,我希望你把你自己的身份摆正!” 弗尔德恩威并施,他的语气变得和缓了起来: “如果各个国家知道这次比赛是由我们特别委员会促成的,而且如果比赛中出现了难以预估的恶劣状况,那我们都得上军事法庭。 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你身兼双重身份,既代表了军界,又代表了政界,现在政界一片散沙,只有你可以游离于他们之间,不担任何责任……” 没等弗尔德把话说完,霍华德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最后甩给了弗尔德一句话: “你好自为之吧!不要再惹怒我了,否则我会让你身败名裂,永世不得安宁!” 霍华德抬起右拳以示警告,然后怒气冲冲转身而去。 石玉昆吃罢早餐走向回宿舍的路,由于不时有三五成群的队员从身边经过,所以石玉昆选择了靠近右侧的路行走。 就在石玉昆专心致志地思考着近日伊萨贝拉的反常状态时,她的耳中传来了一阵轻叹声,继而一段话传入了她的耳中: “你认识石玉书吗?如果认识,请在晚上九点钟到园区的小树林见一面。” 石玉昆被彻底的震惊住了,她立刻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右侧方三十米远的一棵桦树下。 因为那里正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外套的男人,而他的周围一百平米的范围内,除了来往的队员们外,并没有发现有其他外来之人存在,这足以说明这个人是故意停留在这里想和自己说话的。 就在石玉昆愣神之际,此人眸光微闪又连续重复了两次他刚才所说的一段话: “你认识石玉书吗?如果认识,请在晚上九点钟到园区的小树林见一下面!” 此时,石玉昆的心神完全被震撼了,她的脑子中顿时出现了几个念头: 第一,此人知道自己有异于常人的特殊听力。 第二,此人认识自已的哥哥石玉书。 第三,此人来到此地一定是有事相求。 第四,此人会不会是霍华德派来探自己虚实的人! 第五,会不会是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这五个念头在瞬间形成,也在瞬间被自己彻底否认了。 此人知道自己有特殊听力,说明他与自己的哥哥石玉书相识。 因为自己的特殊能力只有爸爸、爷爷、哥哥知道,这么多年来,除了他们三个人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这一秘密。 而对于亚特兰特和伊萨贝拉,自己可以打保票,她们是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并且她们并不知道石玉书这个人的存在。 综合这些,石玉昆肯定他不是霍华德派来的人,而且这个人来到这里,一定是国家安全系统的人。 由于自己的哥哥石玉书此刻正在省委公安厅任重要职位,所以她的心中一片波澜起伏,她期待着晚上九点钟的快速来临。 当石玉昆抬头再次望向那个人时,那个人已经背对着她,似乎不愿意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为了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石玉昆只好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此地。 第367章 为我们的……总冠军麦加伦欢呼吧 八点半,观众台上已座无虚席,全体维护秩序的教官本该是提前到场的,可是他们却迟迟不肯就位。 这时,门首处突然传来了激烈的争辩声,因为这是露天比赛,所以大部分观众都能看到大门处的场景。 有七个人在拉扯争辩着,但是那些熟悉的身影赫然在目,他们是教官布里斯、查理·马特、亨利、尤金、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劳伦斯、菲利浦斯。 而其余六人正在极力地劝阻着布里斯,似乎布里斯想一走了之,他的行径受到了其他人的阻挡。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点头恳求着布里斯,好像在答应着什么条件。 经过几个人的交涉协商,布里斯终于返身进入了赛场,因为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一段话使得布里斯幡然醒悟了: “布里斯,你必须留下来,因为只有你才能震慑住那些黑恶势力!只有你可以保护住我们的有生力量!也只有你才能把控住这岌岌可危的局面,为了我们的队员不遭受伤害和意外,你布里斯必须留下来!” 话语字字清心,句句激昂,使周边的工作人员都为之动容。 在几位教官的劝导下,布里斯终于返身进入了赛场,于是全体学员也纷纷进入了自己作为观众的角色中。 今天的比赛,气氛较昨日的热烈激奋相差很远,四周变得严峻而沉静。 也许是昨日桑尼对鲍里斯的残暴行径令营地的全部队员们既堵心又痛心,所以今天他们十分焦心,怕又一个鲍里斯被虐打致残。 时间在生命与生命的抗争之间游走着,这期间人性的优点与弱点在这里重现,人生的成败价值在这里彰显。 于是,一波三折,威武不屈,跌宕起伏的剧情在这里上演着,就在顿挫抑扬的精彩比赛即将在这一天收尾时,世纪之王麦加伦在欢声雷动的掌声中跃然登场。 麦加伦以龙骧虎步,处之夷然的威武之态步入擂台。 这时,麦加伦的经纪人亚希·伯恩在强劲的音乐下磨牙凿凿地跨上了擂台。 亚希?伯恩右手拿着话筒来到麦加伦的面前,首先与麦加伦来了一个诚恳的拥抱,然后看好似的用左手轻拍着麦加伦的肩膀。 亚希?伯恩猛然高倾起话筒开始了他那盛气凌人志得意满的演讲:“各位先生,女士们,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它是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 麦加伦,这个集智慧与力量于一身的一代传奇就要冲击下面的三连赛了。 他不仅是今天的头号人物,而且在四天后,他还要打败阿尔法,打败默克多,打败那个狗熊般的桑尼,打败一切走上擂台的人。 他要以他自已的实力摧毁一切阻挠他夺取冠军的挡路石。 先生们,女士们,为我们的世纪之王,综合格斗总冠军麦加伦欢呼吧!只有他才能登上这历史的宝座!” “麦加伦!麦加伦!麦加伦!……”亚希·伯恩振臂高呼,随着他的号令,有一些外来势力纷纷呼号响应,一时“麦加伦”犹如一支兴奋剂把全场的热情激向了高潮。 麦加伦赤臂身着黑色套装,金刚铁臂宣誓般地高高举起,有力的肌健像小山包似的高高隆起。 麦加伦以身高211cm,身重136kg的体形如磐石般地矗立在身高181cm,体重101kg的选手乔治亚面前。 一交手,乔治亚就用刚猛的腿技横扫麦加伦,那麦加伦眼睛精光一闪,侧身一个准确无误的怪莽翻身,将乔治亚摔于地上。 那乔治亚也不是等闲之辈,就在麦加伦顺利跪其左腋窝,折其左踝关节时,他极力用臂力向前爬去,挣脱了麦加伦的双掌。 此时,麦加伦眉宇间透着强者的成熟,但沉稳中又带着狂傲,沉幽不见底的眼睛像两条无底深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王者霸气。 乔治亚,这个以礼仪廉耻、忍耐克己、百折不屈精神为宗旨的跆拳道选手发挥了他超强的技能。 “动为形,形为合,合为无,无至道”让乔治亚把跆拳道的精髓技艺把控的无与伦比,他击向麦加伦的每一个动作都强劲有力,但是麦加伦每次都能以身体转换的角度给对方以事倍功倍的回击效果。 在自己把平生绝学几乎全部发挥出来后,乔治亚浑身冷汗频出,因为眼前的这个巨猛金刚式的人物令他惊愕而忌惮。 自己击在麦加伦身上的每一重拳,每一腿功似乎并没有收到多大成效。 相反的,麦加伦却后发制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切中乔治亚的要害,还能在乔治亚攻防兼备中随机应变,有效地制约住对方,让对方无可乘之机,无还击之力。 渐渐地,乔治亚变得动作迟缓,精力低靡,这让麦加伦亢奋的心情达到了极致。 在乔治亚一斜身之际,麦加伦把握时机,一个强劲的翻摔把乔治亚击落于地上,然后像老鹰拨弄小鸡般的来了个坐式十字固。 乔治亚被麦加伦压制住,以手击地面求饶宣告失败。 这样,麦加伦这轮获胜,他高举着双臂发出了雄狮般的吼声,这声音震动天地,显示着他不可一世的狮王霸气。 第368章 五味杂陈而又怅然若失 第二轮,埃布尔的出场给全场带来了轻松惬意的气氛,他以直体前空翻从甬道口一直翻到了赛台前,然后又以一个灵动轻巧的直体前空翻转体540度稳落于擂台中央。 “埃布尔加油!”“埃布尔加油!”对于埃布尔的闪亮登场,观众席中爆发着一波又一波的欢呼声。 埃布尔身高175cm,体重90kg,此刻他直身立于麦加伦的对面,与麦加伦的身体优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麦加伦傲然低视,他那来自地狱般的眼神放射着毁灭一切的威力。 交手之际,埃布尔如猿猴般的灵动机敏,他次次躲开了麦加伦的正面攻击,闪、转、腾、挪,每一动作都避开了麦加伦身手所触击自己的部位,如一条圆滑的泥鳅时不时的从麦加伦的身前溜走。 但是麦加伦不愧为巨无霸之称,他以冷峻的面孔,用凛冽的眼神不时的在埃布尔高强度的翻腾中穿行,身体在埃布尓的冲击下小幅度的变换着方位,这样大大聚攒了他的体力。 不一会儿,埃布尔感觉到了对方的真正意图,他在一次冲击麦加伦后靠在了边绳上,脑筋急转着,他明白必须在短时间内想出对策来制约麦加伦,但是他十分清楚,自身以灵动冲击对方的优势已经用过了,而且也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和体力,而狡猾的麦加伦仍然士气未减。 就在埃布尔迟疑踌躇之际,那麦加伦以极快的速度以一个飞肩冲撞向了埃布尔。 虽然埃布尔在危急之下斜转了身体,但是麦加伦在那强悍的体力冲击下,令埃布尔一时胸口气血翻涌,同时头脑混沌。 在刻不容缓中,麦加伦用左手抓住埃布尔的左臂往自己身前一拉,同时右勾拳直击埃布尔的头部,这一重击直达埃布尔的脑中穴,埃布尔一瞬间便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这场比赛宣布着埃布尔以失败告终。 第三轮铃声响起,佩格头戴黑套,全身武装,以蒙面佐?的英武凛然登场,他在擂台上暴走了一圈,然后举起双臂展示着自己的无敌气势。 一开局,佩格就表现劣势,虽然身高210cm,体重130kg的佩格与麦加伦的身高体重不相上下,但是佩格行动不甚敏捷,反应迟钝,没有借机发挥的头脑,所以他屡屡受挫。 而麦加伦在掌握了佩格的套路和性格后,一时雄心倍增,穿纵间如俊马奔腾,劲风习习,欧洲勾拳、飞冲肩、金刚臂、炸弹摔……每每出手必中对方的要害。 那佩格每每因麦加伦击中自己身体的要害而发出痛楚的嚎叫声,肌肉抽搐的让人揪心,但是他顽强的一次次从地上爬起,也一次次用自己的行动表示着自己的顽强不屈。 就在佩格被麦加伦打压的寸步难行时,麦加伦一声狮吼,竟环抱起佩格的双腿,托起对方旋转三圈后用力把佩格抛出了二米之外,使佩格来了一个嘴肯屎,顿时鲜血侵染了擂台。 佩格此时此刻有如一只奄奄一息的病猫,等待着麦加伦的宰割,那麦加伦顺势单腿跪压在佩格的身上,裁判以三秒定局,麦加伦以成功告捷。 用餐时,威廉·夏特纳端着饭食坐在了伊萨贝拉的身边,望着郁郁寡欢的伊萨贝拉,片刻后他开口道:“你抽的是几号赛?” 停顿了一会儿,意识到伊萨贝拉没有反应,威廉·夏特纳继续道:“这两日怎么没见到丹尼尔?他一直没有回宿舍。” “什么?”伊萨贝拉抬起头,狐疑地望着威廉·夏特纳。 “怎么你没有注意到吗?”威廉·夏特纳很是吃惊地道。 伊萨贝拉摇摇头,很快由震惊转为平淡,神情也黯淡了下来,食无甘味地用叉子缓慢地搅动着饭食。 “有件事……我想问你!”威廉·夏特纳起先是迟疑的,不过,在鼓起勇气后,他问着伊萨贝拉。 伊萨贝拉眼神恢复了清明:“说!” “你知道那个用石头击伤几十条军犬的人是谁吗?”威廉·夏特纳犹豫了片刻又继续道:“我现在很是为他担忧。” 伊萨贝拉蹙眉不假思索地道:“为什么?” “自从我被他们无端监禁拷打以来,我总感到他们并不是针对我个人的。” 说到这里,威廉·夏特纳感觉到伊萨贝拉猛然昂起了头,精神意识有了变化。 望着伊萨贝拉变得挂虑的眼神,他又接着道:“其实那次拷打我,希尔顿是想从我口中得到那个击伤几十条军犬的人是谁?” 伊萨贝拉冷凝地道:“你认识那个人?” “不认识,如果我认识,我也不会被他们打成重伤!” 听到威廉·夏特纳的回答,伊萨贝拉浮动的心平缓了下来,她没有表示什么,而是低下头漫不经心地吃着晚餐。 “哎,伊萨贝拉,你怎么总是有意的躲着我们!”贝蒂端着饭食坐在了伊萨贝拉的旁边。 “对不起,我要回宿舍了。”说着,伊萨贝拉端起未用完饭的食盒转身离去。 “哎!……”贝蒂望着远去的伊萨贝拉,心头火不禁升起:“她最近怎么了?好像变得很陌生。” 贝蒂转头望着威廉·夏特纳:“”是不是你惹伊萨贝拉生气了?你刚才和她说什么了?”贝蒂心直口快,毫不客气地质问着威廉·夏特纳。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说完,威廉·夏特纳端起食盘匆忙离去。 “哎,怎么都这么不近人情!”气恼中的贝蒂只好独自无味地享用着晚餐。 刚才发生的一幕被远处角落里用餐的石玉昆和亚特兰特全看在了眼里。 亚特兰特边吃边担忧地道 :“明天是女子综合赛的第一天,不知道伊萨贝拉会抽到第几名?” “这次比赛的女队员除了我们营地的九名外,外界介入的有十二名,名落谁家,也许明天一天就能见分晓了!” 石玉昆停止咀嚼愀心地道:“伊萨贝拉这两天的心境不太好……” “我也感觉到了!”亚特兰特接口道:“她一贯是一个大智大勇之人,也一贯坚强笃定,按常理说,她现在的情绪应该是积极向上的,可是……” 说到这里,亚特兰特眼神里是满满的忧虑,她无奈地摇着头。 “是的,我感觉到她是有意避开我们的,今天我本想和她共进晚餐,谁知她借口走掉了。” 想到不久前自己尾随着伊萨贝拉,搭讪着想和她共进晚餐,却不想被她冷漠而无情地拒绝了,对于伊萨贝拉的异常,石玉昆感觉闷闷地,胸口像是添满了无形的海藻,扯不清道不明,五味杂陈而又怅然若失。 第369章 我希望这次的离间计能够水到渠成 静夜中的园区小树林中,在夜风袭扰下,树叶和绿草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扰得虫鸣蛙跳惊起。 距离九点钟的时刻越来越近了,由于白日里一天的比赛疲劳和连日来的紧张情绪,营地中的队员们以及四方来客都已早早地回到了房间里。 而此时天公不作美,蒙蒙细雨绵绵不绝地覆盖了整个空间。 正当此时,一条颀长的身影从小路上行来,看得出来,他的步伐刚劲有力却又坚定不移。 当他进入树林中内的一片空地时,他便隐入了一棵大树后伺机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等待着他意想中的人的出现。 夜清冷而孤寂,置身其中让人有一种空落感和凄凉感,来人静立在树后,用心用目观瞅着周围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行进着,与预想中的不同,来人在等待了十分钟仍然没有迎来那期盼已久的脚步声后,他紧握着双拳似是克制着那山呼海啸般地冲动和怒火。 “难道这个石小妹只是徒有虚名,并没有超长的耳力,她完全没有听到自己距离她三十米的传话,难道这次任务就要败兴而归了吗?” 来人强压着心头的不安,他抬起头,继续期盼着能从远处传来脚步声。 衣服被雨水淋到湿透,由于一动不动,腿脚麻木,心也十分茫然。 当来人第五次看上手中的夜光表时,时针已指向了九点半钟,也就是说他在这里已经立了半个小时。 想到这半个小时的等待和煎熬,来人的心抽紧着,终于爆出了一连串的粗口“骗人精,根本就是一个无名之辈,石玉书,我上了你的当了,什么石玉昆是石老的关门弟子,我看你也学会了沽名钓誉,等回去了,我再和你算帐!” 正当来人迈开步伐准备离开此地时,从他上方的树上猛然间滑下了一条黑影,这条黑影如同黑色飘带从天而降,只惊得来人不由地倒退了五、六步才止住了身形。 但是在他还未稳定心神时,对方如影相随地面贴面的和他来了一个近距离接触,这还不算惊心。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个蒙着面巾的人突然甩给他的一段话让他彻底明白了对方的颖悟绝伦: “大哥,石玉书并没有骗你,而石玉昆正是石老的关门弟子,沽名钓誉这个成语你用错地方了,还有你必须把你刚才的不敬话语全部收回,并向你所指的人陪礼道歉。否则你将得不到石老关门弟子的帮助了!” “石,石小妹,是我低估你了,不过,我不使用激将法,怕是你还不出来见我吧!” 来人含笑作答,那玩味的话语使得他自己低低地笑出了声音:“石玉昆,自最后一次武术大赛一别,你我已有七年未见了吧!” “是潘宗星大哥!” 对方的畅笑立刻让石玉昆心花怒放,她摘下蒙面巾,欣喜地道:“想不到,我们在这种场合相见,真是令人慨叹啊!星大哥,这次的任务一定是非常艰巨吧!否则你是不会只身来到这龙潭险境中的!” “对,小妹!”潘宗星拉着石玉昆的手潜入了树林深处。 看到潘宗星的戒备和谨慎,石玉昆微笑道:“星大哥,你不必这么严加防范,我保证在我们五十米内没有任何一个人的驻足。” “哎哟!”在了然中,潘宗星直拍自己的大脑:“我忘了小妹是个千里眼顺风耳了,所以我不用担心我们被人盯梢了!” “对,只要我刻意用心去听,任何敌人是近不到我们的身前的!” 在贵宾公寓里的一间卧室里,凯撒正与霍华德在悄声交锋着。 凯撒如斧削刀刻的脸上透着冷酷强势和狂野不羁:“上将先生,我希望这次的离间计能够水到渠成,当然了,它的成功必须依靠你的能力才能达成我们的共同心愿和目标!” 霍华德眼中透着刺骨的寒意,冰雕一样的脸上没有任何感情:“长官也有求我的时候,我记得五年前你曾说过我只不过是一条癞皮狗,是军事界的败类!怎么时隔五年,你似乎对自己曾经的看法有所改变了!” 凯撒僵硬的脸上透着淡淡的不耐,他凉凉地扫了一眼霍华德,缓缓道: “上将先生,我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以国家利益和荣誉为重,你不需要和我提过往,因为你不配。 过去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办得什么样的事,我们军界的人都是有目共睹,心知肚明的。 你的冷酷、霸道、阴狠、冷绝使人感到无比的寒心,虽然你的行径都是为了国家,但是有哪一次没有考虑到你的个人利益!。 你利用职权贪没了多少钱财,多少利益,你自己恐怕是心中有数吧! 这次成败与否关系到中国跻身世界经济舞台是否成功,也关系到我国经济动脉的得失。 所以这次如果能成功颠覆中国在阿国的政治和经济地位,那么,对我国和阿国的政治经济的正常往来,很大程度上是起着关健性的作用的。 所以,霍华德上将,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只要得到你的大力配合,中国想打赢这次贸易战简直是难如登天了。” 霍华德深幽的双眸透着隐忍的情绪,他冷笑道:“放心,作为军事界的指挥家,我深知轻重得失,在国家利益和前途面前,我永远会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沉稳的理智,我不会拖你的后腿的!” 凯撒加重语气并带着威严道:“好,霍华德上将,我希望你保证他们的安全,如果出现一点纰漏,你就枉为军界”虎鲸”这个称号了!” “放心!我这里如铁桶般的牢笼,是不可能被人攻破的!”霍华德挑眉间的目光如野兽般凶猛。 在另一间高级套房中,阿国最高领导人的代表人物阿诺德正在和他的两名属下商议着事情,从他们紧张而焦灼的情绪上可以看出,他们正经历着严重的思想压力,以至于脸部肌肉都扭曲了。 西泽目光骤冷,他和查尔斯是阿国安全局的最高行政长官,这次临时受命到此是肩负着极其艰巨的任务。 这次任务的完成不仅关系着他们自己国家的前途命运,还关系到阿国国家领导人的家庭幸福。 西泽憔悴的面容闪过深深的伤痛和困惑,他哑着嗓子道:“中国一向中规中矩,可是这次却犯了一个大错误,他们以为这样,总统就能在经济上与他们互赢互利了,真是痴儿说梦,异想天开!” 阿诺德始终保持着高冷凌厉气质:“如果中国继续一意孤行,自行其是,我们就只有来个痛快了断了,我们的手中也有他们驻阿大使馆的两名人质,到时候我会让他们付出更惨重代价的!” 查尔斯意识比较清晰,他面色冷冽,样子沉稳: “目前整个世界时局动荡,各个国家各怀鬼胎,伺机行事,这次绑架人质,也许是别有用心之国利用极其卑劣的手段去嫁祸中国的。 所以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们只有抓住了真凭实据,才有可能变被动为主动,更好地去解救两名人质。 所以,当下,我们必须查到两名人质的关押地,才能顺?摸瓜地去查清真相!” 就在三方代表各怀心思,誓以保护各自国家的利益时,中方和阿方领导下的势力也正在坚持不懈,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全面调查和分析。 第370章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在深夜的营地中,不时有身材高大,面色冷酷的便衣队在巷道中和各种建筑群中穿行。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带领着他的卫队迎上了身着黑衣在黑夜中搜查的一支队伍。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军事重地,不适合你们在夜间行走,如果你们在寻找失踪人,我们可以代为寻找。”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目光深邃,声音沉稳透彻。 “对不起,我是西泽警官,是奉我部命令,又承蒙霍华德总教官批准来此寻找两名失踪人员的,这是你们上司的手谕。”说着西泽掏出一张搜查令交给了亚力山大·巴甫洛维奇。 在路灯的照射下,搜查令上的大红印章闪亮着众人的眼球,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在一声低叹后,把搜查令交还给了西泽,然后带着自己的团队离开了。 这时一队穿着制服式黑衣的人整齐有序地行了过来,当他们与西泽的队伍狭路相逢时,两拨人马针锋相对地,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西泽目光骤冷,他怒视着潘宗星:“潘处长,我希望你们尽快把人质交出来,否则,我们会向国际法庭对中囯提起诉讼的!” 潘宗星举手投足间有着儒雅的绅士气质,他不怒自威: “西泽先生,我说过,关于这件事,自始至终我们都是受害者,真正的罪犯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另有用心的人。 我们现在也正在帮你们寻找两名失踪人员,希望找到他们后,能够使我们双方化解矛盾,尽释前嫌。”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们的人查证到,是你们中方人押着两名人质进入了营地。 他们是中国货真价实的谍报人员,有一名还在我国犯过抢劫罪,难道这些证据还不够吗?”西泽目光深幽而冷冽,脸上溢起浓浓的恨意和杀气。 潘宗星据理力争着:“西泽先生,我再一次重申,那两名中方间谍根本就不是中国人,他们是被人易容的,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合作努力下,真相会水落石出的!罪犯也会原形毕露的!” “嘿嘿!真是贼喊抓贼,愚人自愚,潘宗星处长真是越来越不自重了,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儿能被你的言语所左右吗!真是愚腐之极!” 西泽的冷酷又决绝使得潘宗星脸上布满了坚不可摧的寒冰,他冷傲地道:“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说完,潘宗星带着八名便衣愤然离去。 女子综合格斗赛在第三天终于拉开了帷幕,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参赛选手共有二十四名,在抽签决定出场名次中并没有伊萨贝拉的名字,一时间大众哗然,伊萨贝拉在女子摔跤界曾经是头号种子,她的缺席为整个现场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持矛人!”泰顿同四位持股人愤然离席,高喊着来到了霍华德的坐席前:“我们五位可是投的伊萨贝拉的赌注,现在抽的签中居然没有她的名字,你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对!”肖恩一脸络腮胡,凶恶的眼睛中暴出火花:“持矛人,这是什么狗屁比赛,那有抛出牌又收回去的,这和出老千有什么区别!你必须还我们一个公道!” “停止!停止!”霍华德阴黯着脸,他隐忍着心头的恼怒:“伊萨贝拉本来是要出场的,但是她突患急性阑尾炎,不信你们去医院证实一下,至于你们所受的损失,我们会酌情进行赔偿的。” 霍华德摊开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保证比赛结束后,会给你们双倍赔偿金,一定会让你们劳有所获,怎么样?” 肖恩指着霍华德,环视着大家道 :“这是你说的,持矛人,当着这么多人的见证,我相信你是不会出尔反尔的!” “一定!一定!请几位归座,安心地欣赏今天的女子格斗赛,ok!”霍华德极力安抚着场面。 在霍华德的极力说服和大众的见证下,肖恩一行人安然归座。 盖娃,身高172cm,体重90kg,对战身高180cm,体重110kg的笆笆拉,二人全是黑色套装,黑头皮鞋装束,给人以勇敢善战的感觉。 一开局,二人便互拼臂力,双双互抱对方的双肩拉开了僵持赛。 笆笆拉虽然体重偏大,但是盖娃臂力雄厚腿力刚劲,竟将笆笆拉拖拽的前后摇摆失去了定心。 而笆笆拉也不肯示弱,大屁股一沉,坐力非凡,双手抓肩把盖娃猛摔了出去。 盖娃被笆笆拉左抛中摔出,滑出去了四步之远才收住身形,那笆笆拉毒辣的眼睛横扫盖娃,一记飞冲肩撞向对方。 而盖娃在闪身躲过之际,一个旋风腿直扫笆笆拉,笆笆拉在轻敌中被击中,在吃痛下反身肘击盖娃的胸腹部位,这一击把盖娃带向了边绳处。 笆笆拉顺势猛撞向盖娃,由于笆笆拉体重身强,盖娃在对方的大力冲击下,胸口处一时气血翻涌动弹不得。 笆笆拉断喝一声,一个锁喉暴摔把盖娃摔翻于地,盖娃一时失去了理智,陷入云里雾里之中。 而笆笆拉志得意满,兴奋地用大号屁股坐在了盖娃的身上以取得最后三秒的决胜权。 但是那盖娃竟意识回归,意志坚强,在裁判击向地面第二次之后,她奋力跃起使笆笆拉暂时失去了决胜权。 笆笆拉的脸立刻阴沉下来,她抓住盖娃的衣领并把她逼迫到边角处,一连串的正踹攻击,她的脚力强劲狠毒,使得盖娃又一次瘫软在角绳处。 之后,笆笆拉返身想用一个飞肩冲撞击盖娃,以达到彻底摧毁对方实力的效果。 可就在笆笆拉以全力撞向盖娃以求得最后一搏之际,盖娃却使出全身力气翻滚到了一旁,那笆笆拉在意想不到的失控下头部重重地撞上了角栏。 这一撞让笆笆拉晕头转向,在原地苦苦地摇摆着头颅,似乎想让自己的意识和体力重新恢复过来,但是头部的重创让她无力地在当场挣扎着。 时间就是生命,盖娃在短时间内得到了喘息和精力恢复,她不失时机地连续使用了旋风腿加鹰踏,让笆笆拉只能以笨重的肉体来被动地迎接着盖娃。 盖娃得到主动权,越战越勇,并且不给对方丝毫喘息之机。 起初那笆笆拉依靠边绳不给盖娃实施正面攻击控制自已的机会,但是在盖娃雨点般凌厉招式的攻击下,笆笆拉终无力支撑,双手松开边绳,身体坠入地面之上。 盖娃动中肯綮,她让自己的双腿和对方的双腿成十字形交叉,并且压在笆笆拉的颈部和胸部,又将笆笆拉的右手臂穿过自已的裆部,然后用自已的双手将笆笆拉的手臂压在胸前,最后用力挺跨,使得失去能力的笆笆拉在极短的时间内痛苦呼叫着屈服求饶。 这一局盖娃取胜,她以顽强善战迎来了场上的阵阵喝彩。 第371章 艾伦!hero!世纪之王! 接下来的是艾伦和邦妮的比赛,艾伦擅长擒拿格斗术,而邦妮是女子综合格斗赛的楷模,曾一度登上“女王”的宝座,这次远赴而来是志在必得。 艾伦以先发制人猛冲向邦妮,在眼疾手快中一招抓腕砸肘给邦妮来了一个下马威。 而邦妮被击中后撤身猛退挣脱了艾伦的束缚,眼中不禁荡起了锋芒,一个挥身,跳跃到了艾伦的前方,举拳猛击艾伦的胸部。 而艾伦敏捷果敢,一个横步躲过邦妮的攻击,同时右闪来到邦妮的身后。 可是邦妮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她老练通达,预知到艾伦的招式,她向前一步同时返身一个飞踹正中艾伦的大腿。 这一击痛彻心扉,艾伦在剧痛下咬牙滚翻出2米之远,然后奋力腾身跃起,后退在边绳处,以此来缓解自己的体力。 那邦妮击中艾伦的大腿后士气大增,她欺身而上与艾伦进行了面对面地交锋,一招贯耳冲击,直击的艾伦头晕脑胀。 但是艾伦不愧是军营中的魁首,军人的钢硬顽强使她咬牙硬挺,她不失时机的用力还击着,一招砍肋击胸,只打的邦妮后退了两步之远,而艾伦趁势一个飞跃,右脚猛踢向邦妮的腰部。 那邦妮是何等人物,看到艾伦的来势,她后退向右轻移莲步,不过艾伦出手迅捷,那容她闪躲,一脚正中邦妮的左侧骨盆之处。 邦妮被踹翻于地,她想起身还击,可是艾伦却不给她机会,踢、打、摔、拿,一连贯的击打,令邦妮在艾伦的猛烈攻击下,如困兽般的斜靠在边绳处,一时眼露痛苦。 艾伦趁势把软的如面团的邦妮掀翻于地,企图以一招捆绑式结束此局。 但是那邦妮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艾伦的牵扯,她翻滚着退到了边缘处,喘气如雷,身上的伤痛让她不由咬紧了牙关。 艾伦一个高脚踹猛然冲击向邦妮,邦妮用善战的眼角余光扫过,她奋力向右边翻滚着,这样生生避开了艾伦的攻击。 艾伦反而弄巧成拙,右腿被陷入了边绳的空隙之中,同时由于用力过猛,胸部受到了上边边绳的回弹力而受了重创,一时陷入胸痛难捱之中。 这样,时间为邦妮争取到了恢复元气的可能,经过短暂的调整,邦妮奋然而起,依然硬碰硬地来到了艾伦的身前,她避虚击实,一个反转,抵背扼喉几乎让艾伦无还手之力。 但是艾伦不屈不饶,她用双手支撑阻拦着邦妮扼喉的胳膊,使了一个千斤坠,然后猛的拧转身使出力道,只逼得邦妮渐渐下塌了腰身,最终被艾伦反转身来,反而趋于劣势。 艾伦挣开束缚,她勇往直前,且毫不懈怠,猛然间一个反手反制住邦妮,来了一个锁喉暴摔,邦妮如一滩烂泥般地摊在地上,而艾伦俯身轻车熟路地来了一个掐喉绞杀,轻松地完胜邦妮。 “艾伦!” “艾伦!hero!世纪女王!” 观众席中传来了兄弟姐妹们的掌声、欢呼声和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预示着一匹千里马横空出世。 接下来是格温多琳对战三尺峰子。 三尺峰子继承了武士道精神,不屈不挠,坚强应敌,取得了胜利。 另外三局也是险象环生,她们斗志斗勇,尤其是琼与福洛伦丝的对战,可谓是血雨腥风,起伏跌宕。 琼185cm,85kg。 福洛伦丝182cm,83kg。 统观下来,二人体力不相上下。 第一回合,二人旗鼓相当,各有千秋。 第二回合,本性彰显,琼张狂至极,处处威势凶猛,凌厉的拳脚透着霸气,几次重击下把福洛伦丝打到边缘之处,进行着暴力击打。 那福洛伦丝也是拳界的风云人物,虽然屡受挫败,但她抓乖弄巧,不失时机地对琼实施突袭。 掏裆、袭胸、踹屁股,使得琼不由地瞋目切齿,恨不得立刻打扁福洛伦丝。 于是琼怒目横眉地对福洛伦丝进行了无与伦比地残酷折磨。 琼骨健筋强,她的每一出手都带着强劲的冲击力,用一招犀牛冲撞使福洛伦丝被困于角绳之中。 然后琼连击对手的腹部数下,趁对方痛楚衰颓之时,用双手抓住福洛伦丝的头颅用力向角柱上撞击着,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福洛伦丝的哀嚎,琼的脸上荡起了快意的嗤笑,鲜血浸染在角柱上。 裁判员霍伦极力阻挠着琼的恶意举动,甚至用武力进行制止,不想琼一个左勾拳击向霍伦的左脸,霍伦立刻捂着淌着血的半边脸退到了一旁。 而琼返身又对福洛伦丝进行了暴虐的摧残,甩耳光、掐脸…… 一些低俗恶毒的词句响在福洛伦丝的耳边。 “臭婊子!”“蠢驴!”“贱货!”等等刺人耳目的脏话从琼那张带着放荡不羁的嘴中呈现。 虽然福洛伦丝精疲力竭且忍受着令人耻辱的毒打和馒骂,但是她那赤红的双目肆无忌惮地仇视着琼,这让琼更加狂妄恣肆,忿恨交加。 琼用如雨点般的拳头击打着对方的头部和脸部,更甚者,她用直拳反复击打着福洛伦丝的鼻子,使的福洛伦丝的鼻子犹如烂柿子般地恶心糜烂。 由于这种意外场景的突然出现,所以大众都目瞪口呆地呆坐在座位上,只有少数人吹着高傲的口哨以示欣赏。 还有个别人竟以“痛快”甚至称琼为“女王”的混乱局势呈现。 这时,场外维护秩序的八名卫士急速登上了擂台,他们竭力劝阻着琼的暴行。 但是琼丝毫不惧,她心傲胆大,竟一一将阻挠她的维持秩序人员打翻于地,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如一头雌狮般地大吼着,以示自已的强大无匹。 可是就在这时,那似乎奄奄一息的福洛伦丝突然一个翻身来到了琼的下方,一招直踹正中琼的阴部,这一击使出了她的全部力道。 由于虚弱,福洛伦丝在使出全身力气后立刻晕死了过去。 琼在对方的重击下弯腰抱着受痛的部位嚎叫连连,片刻后,她如一匹野兽般的狂呼着,把福洛伦丝托起吊在了栏杆上,用爱尔兰大脚肆意地踢踏着对方的要害部位。 这一狂举立刻遭到了全场大部分人的严重抗议,他们怒吼着,以示对琼的不服和愤怒。 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裁判员查理·马特飞快地跃入擂台,一个抵背扼喉把琼制服在自己的铁臂之下。 随后一副担架队迅速把福洛伦丝抬了下去。 琼在查理·马特的强力压制下表示了屈服,但是她那望向查理·马特的眼神中依然暴发着咄咄逼人、睚眦必报的凶光。 这一天的比赛量小却让人望而生畏,而血腥残忍让这次综合格斗赛更加危机四伏、扑朔迷离。 第372章 不为己用,宁杀之 那么此时的伊萨贝拉在哪里,她真的得了阑尾炎了吗?不,这是霍华德为比赛编造的谎言,此时的她正和丹尼尔在禁闭室里促膝长谈。 丹尼尔和伊萨贝拉已经交谈了将近三个小时,他们从自己的父母谈到各自的志向抱负,可是最后他们哽咽了。 因为现实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击,虚伪和不公,以及父辈的极端,让他们的正确人生观得到了彻底的颠覆,他们含着泪倾述着自已心中的悲苦和不甘。 “想不到,你和我的遭遇竟惊人的相似,我的母亲也是十年前同父亲离婚的。 母亲离开我的时候告诫过我,说我的父亲是个妒贤嫉能、口蜜腹剑之人,希望我离开父亲回到她的身边。 但是那时的我年少,涉世未深,认为父亲是个心如钢铁、一身正气的军人。 但是随着时日的接触和了解,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本来面目!” 由于痛苦,丹尼尔喉咙里发出一阵呻吟般的喘息,而后继续道:“他行事独断,言不由衷,与他当初教诲我的思想品质大相径庭,我丹尼尔这一生的命运彻底被他葬送了!” 说到这里,丹尼尔低下头,任苦涩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到嘴角,咸涩难耐,同时,满腹的委屈和郁结充斥着胸腔。 “嘿嘿……哈哈!” 伊萨贝拉苦笑着用右手擦掉滑落嘴边的泪水: “真是造化弄人,我以为自己是一个救天下黎民于苦难之人,将来一定是一个守正不阿,大义凛然之士。 可是,横在我们面前的怎么都是这样让人痛苦不堪的现实呢? 难道这就是军人的天职吗? 可它们与我们最初的梦想和信仰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唉!” 伊萨贝拉长叹了一口气,忧苦地道:“想不到我的抱负却在这里被彻底毁灭了。” “不,你说错了,伊萨贝拉!对于这里的黑恶势力,我们只是不愿卑躬屈节罢了。 对于他们所谓的大义灭亲成就帝国,我们也不能苟同。 只是我痛心的是,白白浪费了在这里的三年军旅生涯!每每想到这些,我的心如被辗轧般地疼痛。” 经过长时间的谈话,二人彼此都感到了疲惫,那是心神交融的感同身受的失落和痛苦,他们各自闭上眼睛,让情绪慢慢缓解着。 在经过长时间的闭目养神后,伊萨贝拉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这凝重而痛苦的气氛:“丹尼尔,你知道那个击杀警犬的人是谁吗?” 听到伊萨贝拉的话,丹尼尔骤然睁开眼睛,他阴郁的眼睛顿时透出了一丝光亮:“我和容云鹤心照情交,我们曾经讨论过这件事,但是容云鹤似乎心中有数!” 伊萨贝拉有些惊讶,她的眼神中尽显激动,一时惊起,快人快语地道:“她是谁?” “是石玉昆!” “嘘!”听到“石玉昆”三个字从丹尼尔的口中流出,伊萨贝拉惶然环顾四周,并用手指警示着丹尼尔。 看到伊萨贝拉的动作警示,丹尼尔小心地来到了门前倾耳细听,外面悄无声息。 他又从窄小的门缝向外窥视,看到外面视野中空无一人,这才静下心来回到原地,坐在了伊萨贝拉的身旁。 丹尼尔用微小只能二人听到的声音同伊萨贝拉交谈着: “起初我并不同意容云鹤的判断,但是容云鹤说这次他没有报名参加比赛,是因为石玉昆的提醒。 而且以前有几次石玉昆的话语都暗藏玄机,似乎对营地的蝇营狗苟、龌龌龊龊之事早有洞察。 但是,到现在我也不相信那个救我们的人就是石玉昆!” “噢,我也不相信。”伊萨贝拉轻轻地嘀咕着,但是语气好像有点牵强:“石玉昆的技艺平平,不可能是她。”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丹尼尔肯切地问着。 “不过,石玉昆到底能力如何我也不甚了解……”伊萨贝拉突然变得言不由衷,她的这种表态不由得让丹尼尔蹙起了眉头。 “你在说谎!”丹尼尔开门见山地道:“虽然我对石玉昆有些看法,但是我还是相信容云鹤的眼力,如果真是这样,你和石玉昆朝夕相处,就不可能有什么秘密逃过你的眼睛!” “呵呵!” 伊萨贝拉露出自嘲的笑,她不置可否,有意地道: “威廉·夏特纳昨天晚餐时说,他上次无端被囚禁毒打,是因为希尔顿想从他的口中逼出我们说的那个人的名字。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希尔顿为什么不逼问容云鹤和亚特兰特呢?” 丹尼尔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因为自那次事件后,我们都提高了警惕,以防他们侵扰陷害我们。 亚特兰特的身边有你,容云鹤的身边有我,我们朝夕相伴,所以他们基于我们的身份特殊才不敢轻举妄动。 而威廉·夏特纳喜欢独来独往,所以他们只有对他开刀了!” 思索了一会儿,伊萨贝拉会意地道:“也许是这样吧!看来,他们对那个人是到了穷追不舍的地步了!” 听到伊萨贝拉末尾的一句话,丹尼尔神色悠变:“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次综合格斗赛不单纯是要获取军费,或许这里面还有另一个阴谋,那就是引出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 伊萨贝拉似乎悟到了什么 :“这么说,他们引出这个人,不是为了惩罚她破坏了军纪……而是他们另有阴谋?” “因为强国要并吞天下,要一家独大,就必须强军,而强军就必须笼络人才,这些是一个国家称霸世界的必然条件!”丹尼尔深沉的眼睛中透着睿智,他回眸正视着伊萨贝拉,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获取到什么信息。 对于丹尼尔的审视,伊萨贝拉埋头苦思了很久,之后她用探讨的口气道:“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石玉昆,那她能不能逃脱霍华德的手掌呢?” “到目前为止,我可以肯定霍华德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丹尼尔攥紧着拳头说道。 伊萨贝拉忧虑忡忡地道:“如果这次比赛真的能把这个人引出洞来,不知道霍华德将如何来处置她。” 丹尼尔愤然道 :“如果对方拒绝加入a级军团,那最终会被绞杀,这是霍华德一向的行事风格,也是军界惯用的伎俩。” 听到这里,伊萨贝拉双手抱头痛苦地哭出声来。 “不为已用,宁杀之!是不是太残忍了!嘿嘿!” 丹尼尔冷笑着:“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界,这也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所具备的基本理论和经验教训。” “我们的职责难道不是救弱扶贫,惩恶扬善,维护世界和平的吗?难道军人的天职在这里被篡改了,被极端化了吗?”想到自己目前的遭遇和处境,伊萨贝拉痛苦连连,屈辱的心情难以自制。 “伊萨贝拉,不要再痛苦挣扎了!” 丹尼尔轻轻拍打着伊萨贝拉的肩膀:“现在我们更应该考虑的是,我们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是去,是留,必须有一个决断。” 伊萨贝拉斜靠在丹尼尔的胸前,颤抖着嘴唇道:“等比赛完了,我就离开这里!” “为什么不现在就走呢?我已经征求了特别委员会的意见了,他们答应会尽快让我离开这里,我计划明天就走,伊萨贝拉,”丹尼尔扶起伊萨贝拉,望着她的眼睛道:“我们明天一块离开吧!” “不,我还有事情要做!”伊萨贝拉不假思索地道。 “什么?” 丹尼尔为伊萨贝拉的话感到不解: “希尔顿说今天参加女子综合格斗赛的队员已经全部入场了,” 丹尼尔望着窗外的天际忧患地道:“也许现在的第一轮淘汰赛已经结束了,你是立过军令状的人,现在却出尔反尔地退出了比赛,如果你再出现在大众的面前,你就不怕那些鄙视你,仇视你的人的眼光和辱骂吗?” 伊萨贝拉咬紧牙关推开丹尼尔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决然道:“不管他们怎么轻视我,怎么不认可我,我还是决定等到比赛结束的那一刻才离开营地!” “好吧,既然你坚持己见,我就不强求了,不过我走了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找容云鹤商量,他是我在军营中唯一可以信赖的人,我相信他,也赏识他!” 第373章 内幕庞大,有如海底眼 比赛结束,石玉昆、亚特兰特、贝蒂和爱玛以最快的速度第一时间赶回了宿舍,但是床上并没有伊萨贝拉。 “一定在医务室里。”四个人返身而去。 这时奥斯汀也追随了过来:“我换了宿舍,你们就不和我亲近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伊萨贝拉得了阑尾炎!” 贝蒂边走边同奥斯汀解释着 :“我们也是被蒙在鼓里了,我们以为她是感冒了,谁知道她得了阑尾炎。” 可是当石玉昆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找遍了医务室的各个房间,伊萨贝拉却始终未现身。 “这是怎么回事?”爱玛腹热心焦地环视着四周。 “是不是病情严重,被移送到内地大医院了?”贝蒂突发奇想的望着大家。 这时贝蒂、爱玛、奥斯汀把目光齐集在亚特兰特和石玉昆的身上,似乎想从她们的目光中得到答案。 亚特兰特和石玉昆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二人匀是一脸不解和阴郁。 没有见到伊萨贝拉,石玉昆的心顿然陷入担忧之中,她默默地转回身不顾几个人的目光,径自往回走去。 看到石玉昆的情绪,其余四个人是面面相觑,她们不知道石玉昆此刻的心中所想,只能跟随着她的脚步悻悻而归。 半路上,队员们都在谈论着今天琼对战福洛仑丝的比赛,这时,卡萝如鬼魅般的疾跑而来,他边跑边传达着信息: “你们知道吗,福洛伦丝死了。福洛伦丝五脏被击成了重伤,抬回急救室便没了心跳。” 这一消息无疑像一颗炸弹波及到了每一个人的心房,他们在惊恐中意识到了这次综合格斗赛的惊险性和恶劣性。 而这一消息又在石玉昆一行人的心中增添了一层阴霾。 由于心情黯然,21号宿舍里的队员早早地躺在了床上,各自想着心事。 不久后,她们恻然入梦,而石玉昆却在她们入睡后悄悄地起身,她从床底下取出一双旧军靴,缓步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处平时放清扫器械的小房间中。 正当她拿起锤子往军靴上钉钉子时,亚特兰特推门走了进来,她坐在了旁首的小凳子上,默默地观看着石玉昆的一举一动。 石玉昆从口袋里共掏出了八颗钉子,她分别把它们钉在了两只鞋的前后掌上,力道恰到好处,八颗钉如几粒闪亮的宝石均匀的镶嵌在两只鞋子上。 “这些钉子是从哪里拿来的?”亚特兰特轻声问道。 “健身器械包装箱上的钉子。”石玉昆神色凝重,她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亚特兰特的身边。 亚特兰特奇怪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的战地靴不够穿吗?” 石玉昆摇了摇头表示否认,她望着地上的靴子寓意深长地道:“也许我会用到它!” 亚特兰特似乎对靴子不感兴趣,她很快转换了话题焦灼地搓着双手:“伊萨贝拉到底怎么了?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石玉昆长嘘一口气: “这几日我特别注意她的行为,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今天早餐时,我想给她加一道菜以增加营养,可是她说自己不需要,反而把菜放入了我的餐盆中。 那时,离比赛不到一个小时,当时她并没有出现异常情绪。” 亚特兰特收紧心神追问道:“那你后来见到她了吗?” 石玉昆望着亚特兰特担心地道 :“后来,她独自离开了,之后在观众席上一直没有见到她。” “她真的是得了阑尾炎了吗?还是她出了什么事情。” 亚特兰特两只大眼睛中满是疑虑:“就算她心里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凭着我们三年来的深厚友谊,就不能与她共分担了吗?” “我想……”石玉昆双眉紧锁,咬着下唇似乎在酝酿着词汇,在斟酌片刻后终开口道:“也许是有人不让她参加这次比赛。还有丹尼尔,我听容云鹤说丹尼尔已经失踪整整三天了!” “什么……这是真的?”亚特兰特张着嘴,不相信地望着石玉昆,在惊愕中缓缓开口道:“那么能够胁制并威吓到他们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他们各自的父亲了!” “对,也许就是这两个人,丹尼尔告诫过容云鹤,说这次综合格斗赛内幕庞大,有如海底眼。但是具体其中有什么黑幕,丹尼尔并没有言说,可就在丹尼尔告诉容云鹤这些话的第二天,丹尼尔就失去了踪影。” 亚特兰特己明了其中的利害玄机,她愤然道:“可是丹尼尔和伊萨贝拉都是立过军规的人,他们就不怕这一世英名被毁于一旦吗?” “不知道!” 石玉昆对于亚特兰特的疑问表示无奈和苦闷: “现在我最迫切的是想见到伊萨贝拉,可是……” 石玉昆迟疑地道:“如果伊萨贝拉不想把真相告诉我们,我们也毫无办法!” 停顿了片刻,她继续道:“亚特兰特,我们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亚特兰特神情复杂:“是,今天的比赛让人痛心,让人愤慨,让人心寒,这不是格斗赛,而是黑市牢笼赛。它沾染了黑恶势力的品相,没有公平性,没有正义性,简直是丧尽天良的比赛,毫无价值可言!” 第374章 我们现在被监控了 晚上九点钟,弗朗西斯以营地执行官的名义向中方和阿方代表发出了最后通知令,这是双方在餐厅用餐时,被一身戻气的弗朗西斯所警告的: “潘处长,阿诺德先生,已经两天两夜了,已经超过了我们规定的时限,希望你们立刻马上从营地撤离。 这里并没有你们所找的人,也没有你们所谓的离间计。 如果在明天天亮前不能离开此地,我们会以私闯军事重地罪论处你们的,希望你们适可而止!” 对立的两个餐桌上是中阿双方的代表人士,阿诺德首先提出了异议: “弗朗西斯中将,我方并没有为营地带来任何麻烦和困扰。 我坚信我们寻找的人就在你们的营地中,这是我们的内线亲眼看到的。 就是与营地为敌,我方也不会退缩的,直到找到我方的两个人为止!” 潘宗星冷沉的眼神直逼弗朗西斯,他长身直立道:“弗朗西斯先生,我方也掌握了被挟持的两名人质进入了你们的营地,除非他们有隐身术,否则是不可能一点踪迹也没有的!” 听了潘宗星意味很浓的不屑,弗朗西斯警惕的目光中隐藏着锋芒: “哼!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除非你们拿到了证据,得到了真正的线索,否则只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和揣度,这种心理在我们这里是行不通的。 不要再让我们出杀手锏了,你们双方人员最好按照我们的要求离开,否则你们的下场会很难堪的!” 潘宗星深邃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可屈服的信念,他强自道: “弗朗西斯先生,在没找到真相以前,我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放心,我方是不会触及到营地的行为规范的。 我们只是不想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颠倒黑白,歪曲事实,把罪责强加于我们中国政府的身上。 你们只把我们当做营地的客人就可以了!” “你……” 弗朗西斯目光骤冷,想不到这些中国人傲骨嶙嶙,别有一种气质,自己还是低估了他们,他怨恨地道: “好,你们是远来的客人,但是从现在起,你们只能在你们的住房周围活动,这是营地给予你们的特殊照顾,如若破格,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 弗朗西斯眸光一转,凛冽的寒光直直逼向阿诺德:“阿诺德先生,你不会也和他们一样愚蠢吧,我相信你们停留在这里是得不到什么结果的。” “弗朗西斯先生,我方和中方的立场一致,我们也选择停留在这里,否则我国的尊严岂不是被彻底颠覆了吗!”阿诺德傲骨不凡,沉声道。 “好!”弗朗西斯看向双方的代表,语调十分的凶横:“那就祝各位心想事成了!” 弗朗西斯的离开使得压抑的气氛渐渐弥漫开来,双方各自阴沉着脸,目光幽深的让人猜不透他们的心中所想。 终于潘宗星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他对着阿诺德颔首道:“阿诺德先生,时至现在,难道你感觉不到有一只黑手在阻止着我们前行的脚步吗?难道你还是认为这次事件是我方所为吗?” 阿诺德冷峻地站在那里,掩下眼里的困惑和恼怒,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潘宗星处长,是你方两名特工挟持了我方的两名人质进入了这里。 他们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这是我方人员亲眼看到的。 而且我们还查证了在近两年来他们在我国进行反渗透的罪行。” “那你能告诉我这两个人的名字和长相吗?” 潘宗里双拳握紧,不失时机,据理力争地道:“也许这两个人真的不是我们中国人呢?” “哈哈!”阿诺德双眼一凛,话语中是满满的讥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关于他们的事情,不过,这两个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难道这也能造假吗?” “阿诺德先生,我方始终坚信这两个人是假冒的,如果你们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我相信我们双方是谁也得不到结果的!” “配合!”阿诺德的目光如野兽般凶狠:“你们不配,我方也不屑和你们达成共识,放心,这两日,我们一定会按图索骥有所进展的,希望你们不要再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 说完,阿诺德带领着他的团队狠绝地扬长而去。 自潘宗星和其它八名处级人员回到宿舍后,他们就发现了距离他们房间的通道上加派了持枪荷弹的士兵。 这些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的出入,以至于想迈出房间门都是不可能的,潘宗星和他的队友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使得他们陷入了无法排解的困境中。 “这可怎么办?”陈赫搓着手烦躁地游走在房间中,而潘宗星取出一支烟点燃后狠劲地吮吸着。 “办法会有的,我们是不会让对方的阴谋得逞的!”潘宗星吐出一口烟雾,那掷地有声,沉稳有力的话语让房间里三个人的阴彻神色舒缓了许多。 在经过一番思考后,潘宗星取过一把椅子放在了玻璃窗前,待他坐下来后,眼睛便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窗外的草坪,似在等待着什么人的来临。 远处的小道上不时有行人路过,他们有慢慢游走的,有匆匆而过的,还有结队在谈论着什么的,潘宗星警惕的目光不断地在他们的身上穿梭着。 随着深夜的降临,行人也渐渐稀少了,但是潘宗星的眼睛更加透亮起来,他坚信那个人一定会出现在这条小路上的,也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当其他三个人在床上发出鼾声时,潘宗星终于等来了那个熟悉的人影,这个人的出现让潘宗星的双眸闪动着泪光,他按着椅背立直了身躯。 在路灯和月光的映衬下,那条身影在小路上慢慢行走着,似乎在思考着问题。 潘宗星从墙上扣下一块泥巴向草坪上掷了过去,声音虽然微小,但始终没有逃过对方的耳力,对方警觉地侧头向这边望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慢慢地行走着。 目的已达到,潘宗星等待着对方的靠近,在他心脏急剧的跳动中,对方越过草坪来到了和他相距三十米的一棵柳树下,对方把脚放在树干上,在做着压腿动作。 于是潘宗星开始了他那急迫而让人急不可耐的话题: “我们现在被监控了,限制于这一亩三分地的范围之内。 由于这次任务的特殊性,所以我必须和你交待清楚,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找到被挟持的两名人质。 听着,这两名人质非常特殊,他们关系着我国的尊严和命运,所以找到他们是刻不容缓的,也是义不容辞的。 在这两天两夜里,我们搜遍了营地的各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就差掘地三尺了。 但是根据我们布控在营地外围的人员证明,这两个证人始终没有走出营地,也就是说他们被居心叵测的人藏匿起来了,还有” 潘宗星心情复杂难掩沉重,他话锋一转道: “还有一个事,你必须记住,这次事件的发生是因为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而这名判徒已经在我们内部隐藏十年之久了。 这个人不断地给我们制造出小祸端,而且他隐藏的很深,距今为止,我们竟然查不出他的任何信息。 十年中,他出卖了我们的十几名革命同志,并不间断地泄露了许多国家机密,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处境十分危险。 我说这些,是要你小心谨慎,决不可中了他的圈套。 你要明白,他就是一只狡猾的老孤狸,他可以随时让你进入他自己布下的陷阱里! 还有,我们的两位同志在追踪这名叛徒时在这里失踪了……” 夜很长,但是对于潘宗星和石玉昆来说,这短暂的交流却是十分的可贵而危险。 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内进行了深入透彻的交流,虽然只有潘宗星一方在说话,但是这些话的份量沉重地压在了石玉昆的心头,使得她凝神定力地思考着。 自己该如何面对现实的考验,石玉昆感到了肩上的担子和责任是那么的重,不过,为了国家的尊严,就是牺牲个人生命,她都愿意去完成这次艰险的任务。 第375章 这是不是前功尽弃,得不偿失了 第四天,男子综合格斗赛的淘汰赛正在紧张激烈地进行着,一开赛,阿尔法便劈波斩浪连胜两场,以示自己的雄威。 金盛赫身着白色跆拳道服装与阿尔法展开了第三场的交锋。 金盛赫在军营中素称“铁脚”,他的前踢和后踢往往给人以意想不到的打击效果,他的脚犹如铁榔头,如果被击中,能让对方瞬间丧失能力。 金盛赫一上场便以正拳和勾拳连续挑战阿尔法,而阿尔法身材高大,眼随心转,在一进一退间闪躲着金盛赫的攻击。 阿尔法在金盛赫措身之际,一个返身掐拿,牢牢地把金盛赫的右臂掌控住,然后另一拳正中金盛赫的胸部。 金盛赫忍痛含胸也来了个中突拳,但是由于被对方击中要害,所以受到伤害后力道不够,自己的一击并没有给阿尔法造成多大的伤害,不过这一击竟让阿尔法松开了金盛赫。 金盛赫耸肩飞跃来到了边绳处,在一呼一纵间恢复着体力。 那阿尔法以身长体阔的优势直身冲向金盛赫,想用猛烈冲撞来削弱金盛赫的实力。 就在阿尔法近身之际,那金盛赫一个横跨并且身体一转来了一个侧踢,这一踢竟中阿尔法的左腰之处,那阿尔法一声闷哼同时冷汗布满额头。 这招有效的打击鼓舞了金盛赫的士气,他一个飞跃闪身在阿尔法的后侧,转换角度后,想用一招后旋踢来击打阿尔法。 但是就在金盛赫踢腿正要击中阿尔法之际,那阿尔法眼疾手快,一转身面对金盛赫,双拳齐发,牢固地抓住了金盛赫的右脚,同时用力把它抬起。 金盛赫在阿尔法强力控制并摧残自己的右腿之际,只能咬牙挺住,但是那阿尔法性情暴虐,他竟把体重与自已相差悬殊的金盛赫提了起来,然后来了一个旋转飞摔。 那金盛赫像被抛物体般地摔落在了地上,竟一时动弹不得。 看到自己的血腥杰作,阿尔法嘿嘿怪笑着来到了金盛赫的近前,又对毫无反抗力的他进行了抓腕砸肘,砍肋击胸等一系列的暴力虐待。 裁判几次提醒和叫停着阿尔法都未见效,最后裁判进行了强力介入,而那嗜杀成性的阿尔法竟抱起裁判阿里,将他来了个居高脊椎重摔。 阿里一时被摔于擂台之下发出凄惨的叫声,一时动弹不得,随后阿尔法又对金盛赫进行了导弹式的重脚踹,最后在多位场内护卫的强力阻拉下才收手作罢。 不顾忌观众席上传来的怒骂和抨击声,阿尔法的经纪人帕特森趾高气扬地走上了擂台,他眯着眼睛傲睨自若地宣读着阿尔法那自命不凡的宣言: 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我们的阿尔法成功打败了桑博魁手多洛雷斯,打败了世界冠军布莱兹还有跆拳道冠军金盛赫! 对了,现在我提前声明,我们的阿尔法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就打败了黄种人金盛赫。 所以我的阿尔法决定,他不与亚洲人交手,因为他们长的像小马驹,身材矮小,瘦弱难堪。 可以说我们的阿尔法是给足了这个金盛赫的面子,否则,如果我们的阿尔法进行不留情面的格斗打击,那么他就能让金盛赫在一秒钟内跪地求饶! 我的阿尔法和他相比简直就是云龙井蛙,不可相提并论,我建议这次比赛应该取消一切东方人的参赛资格……” “那要是东西结合的杂种人呢?”这时观众席上传来了怪异的调笑声,于是邪恶的尖啸声和如市井无赖的口哨声连成一片,片刻后才恢复了安静。 “哈哈!”帕特森异常兴奋:“那要看我们阿尔法的心情了,高兴了就赏他们耳光,不高兴了就直接把他们踢出擂台!” 话落,场中又是一波出乖弄丑的喊喝声。 帕特森待骚动静下来继续道:“总之,我们阿尔法身份尊贵,他才是我们这次比赛真正的“王”,是这个世纪拳坛的领航人和称霸者……” 帕特森的演讲引来了大部分观赛者的嗤之以鼻,甚至还引起了不少东方人的强烈反对,他们挥臂高呼以示自己的尊严: “反对种族歧视!” “比赛要公平、守规守纪,不容忍任何暴力偏见发生!” “把这个不守规则大言不惭的人赶下擂台!” ………… 于是各种抗议和声讨的声音纷至沓来,起初是三五成群,而后是怨恼声质问声一片,最后竟形成了一股声浪直逼帕特森和阿尔法的耳根。 “把这两个虚伪、狂妄自大的庸人撵下擂台,必须终止他们的比赛!” 帕特森和阿尔法并没有被这种排斥他们的言论和气氛所吓倒,相反的,帕特森却傲视着观众,并举起右拳以示坚持。 而阿尔法吐出血红而粗大的舌头发出震天一吼,好像在抗击着蔑视他的所有人,然后二人一前一后唯吾独尊地步下了擂台。 这时,观众席中响起了震耳发聩的“战士之歌”,起初一人独唱而后全体加入,声音浑厚刚强雄壮,它来势汹汹如一股滔天巨浪,横扫千军般地响彻天地。 “我们是喷血的朝阳,用博大的胸怀诉说着生命的伟大,我们吃苦耐劳,不畏艰险,急流勇进,让生命谱写辉煌。 来吧,一切邪恶力量,我们会一如既往地摧毁它,消灭它,尽管它卑鄙无耻,血腥残忍,但是我们仍一往无前地用生命诠释着正义的刚强。 前进吧,战友们,尽管前路困难重重,我们依然用不屈的意志踏平它………” 歌声一波高过一波,队员们把正义的战歌穿透了那些黑恶势力的耳膜,让他们时刻警醒着,让他们时刻发怵着。 中午休息用餐时分,路千秋突然推门而入,这让容云鹤本来就动荡的心更加烦躁起来,他放下手中的餐具,等待着路千秋的埋怨和发泄。 “作为一名中国人,你不觉得自己缺少一种气概吗?”一进门路千秋便直眉怒目道。 “路千秋,你总是这样心急火燎的,别忘了你是一名军人,军人不可以冲动!”似乎是意料中的事,容云鹤扬起眉不急不缓地道。 “我就是这样的人,” 路千秋在屋内转着圈急躁地发泄着自已的愤怒:“难道你没有听到赛场上帕特森的话了吗!他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市井小人,他们太庸俗,太卑鄙了,我决定下午挑战阿尔法,要把他们的嚣张气焰彻底打垮!” 容云鹤立起身来以正自己的言行 :“路千秋,我奉劝你,不要和阿尔法比赛,经过上午的三场比赛,我感觉他比麦加伦还要强大,还要可怕,他们暴虐无道,逞凶恣睢,我认为你并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路千秋突然停止了走动,他瞪着容云鹤道:“你说什么?我只知道你没有胆量,却不知道你连起码的人格也丧失了!” “路千秋,”容云鹤开心见诚,放低声音道:“我希望你考虑一下后果,不要意气用事。” “什么?你说我是意气用事,从小老师就教导我们,在民族尊严和邪恶势力面前,我们不可卑躬屈节,忍辱求全,而且要有鲁连蹈海之气节和情操,勇敢直前,至死不渝!” “可是,现在的局势风谲云诡,对方穷凶极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来的时候,部长曾经再三叮嘱我们应杜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行为,要保全力量,不露锋芒,学成之后报效我们的祖国,我劝你不要逞匹夫之勇!” “杜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要逞匹夫之勇!”路千秋突然圆睁双眼:“难道任凭他们遁天妄行,残杀无辜吗?容云鹤,这就是你做人的原则吗?” 容云鹤握紧拳头,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情绪趋于平缓:“如果你执意而为,那么你就不怕自己成为第二个金盛赫吗?” 路千秋步步紧跟地道:“那又怎样!那样才能彰显我们军人的血性和尊严!” 听到路干秋的话,容云鹤神色凝重而严厉:“难道你不知道金盛赫已经命赴黄泉了吗?” “什么?”路千秋惊愕得瞪大着眼睛,半信半疑地道:“不是重伤吗?怎么会死了?” 望着路千秋猛然间情绪失控的样子,容云鹤缓了一口气道:“我刚才从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那儿得来的消息,由于内伤严重,金盛赫己停止了呼吸!” 路千秋一个趔趄,他后退了两步颓丧地坐在了床上,许久没有开口。 容云鹤把餐具归整好,然后靠着路千秋坐了下来,此时他的心情异常沉痛,声音中带着哀伤: “千秋,我们栉风沐雨,历尽艰难,是为了完成我们的学业,以此来报效我们的祖国。 可是如果我们学艺未成就已先身死,这是不是前功尽弃,得不偿失了。” 容云鹤低下头谦和地道:“也许我的道理有些肤浅,但是我希望你再认真想一想。 我们的祖国人民已经为我们耗费了太多的金钱和心血了,我们不能再辜负他们了。 你应该明白我们的使命是什么!我们的信仰是什么!在这种错综复杂,血雨腥风的时局下,我们更应该认清形势而保存实力,不可做无意义的牺牲。” 路千秋似乎开窍般地体会着容云鹤的话,然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第376章 东方人 下午的比赛,正田直树直接叫阵阿尔法,经过经纪人帕特森的同意,上午连胜三场的阿尔法下午再次登上了擂台,他直接来到了正田直树的面前,低头瞵视着与自己齐肩高的正田直树。 “东方人。”阿尔法逼视着正田直树,嘴角溢出嘲讽的冷笑:“你知道与我争斗的后果吗?” “我知道!”正田直树高昂着头,鄙视着阿尔法:“这结果就是你这个大腹便便,肚子装满狗屎的无能之人将被我打的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阿尔法头大如斗,听了正田直树的叫嚣,一脸横肉急剧地颤动着,他张开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扼住了正田直树的咽喉,然后来了一个锁喉抱摔。 在双方的开场斗嘴局势中,阿尔法却来了一个先发制人,他的这一抱摔力道凶悍,使防不胜防的正田直树背脊受到了重创。 但正田直树不屈不饶,一个咬牙挺身而起,痛叫着后撤到围栏旁以缓冲自己的体力。 大风鼓动中,阿尔法直接俯冲过来想用双拳来击打正田直树,不想正田直树拥有世界上最强的腿功,他冷眼静看,直到阿尔法带着风声来到近前。 正田直树身体前倾重心稍高,轻握拳头放在两腋之间,然后将后腿拉起,膝盖放于胸部,以膝为中心飞起脚尖正踢在阿尔法的小腹之处。 那阿尔法虽然身高体壮,但是这一踢让他身上的横肉在力道的冲击下颤颤巍巍地在猛力抖动着,同时脸上的肌肉在痛苦的扭曲着。 那正田直树一招中的,士气大振,他双手出击,交替使用勾拳和膝击,使得阿尔法的肚腹饱受了沉重的打击。 阿尔法悉力挺住,突然一个熊抱想以体阔身重的优势扼制对方。 但阿尔法熊抱之时,正田直树早已洞悉症结,所以用横推山直接击在对方的胸腹上。 这时的阿尔法受到拍击后恼羞成怒,凶性大发,他忍着剧痛两个大爪子夹着风啸然落下,威力堪比熊掌,直抓正田直树的衣领和腰间束带。 太迅猛了,阿尔法力道凶悍地将正田直树横向举起,然后以自身为圆点,将正田直树在空中顺时针旋转起来。 正田直树失去了抓力点,身在空中,任由阿尔法摧残,在旋转了十几圈后,那阿尔法来了个空中轮摔,直接把正田直树斜摔在了擂台的边角之上。 正田直树在落地之时借势三次翻转着身子,虽然缓冲了重摔的力道,但是他分明听见了自己脊髓骨的碎裂声。 正田直树不愧为日本极真高手,他挣扎着翻身斜靠在了栏绳之上,同时脊骨穿刺般的疼痛顿时让他汗流如雨。 阿尔法吐着红色的长舌喋喋怪笑着走了过去,他用污秽不堪的话语挑逗着正田直树:“东方人,垃圾,简直就是一坨屎!” “起来呀,你这个丑陋的黄种人,简直是白痴,现在只要你跪地求饶,我就可以放过你!来呀,来呀,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狗仔……” 阿尔法的话越来越难听,致使正田直树的眼睛里迸发着越来越浓烈的冷光。 “卟”正田直树吐了一口痰正中阿尔法的肚脐之上,阿尔法顿时凶光毕露,他低身双手直抵正田直树的喉部和腰部。 正田直树早已动中肯綮,自不怠慢,他挺力起身旋转身体,并瞅准时机对着阿尔法的腰窝处水平打入手锤,击中后猛然翻滚出两步之遥。 正田直树用正拳甩开了阿尔法的抓掳,这一强力出手使得正田直树在挣扎中喘息如牛,在牵动重伤中痛彻心肺地抓力于栏绳之上。 阿尔法被正田直树一锤击中腰窝处,虽然对方由于重伤并未使出全力,但是这一击使得阿尔法的右腿顿时失去了知觉,他倾斜着身体拼命地斜扑在了栏绳之上,同时,右腿在剧烈地颤抖着,由于痛苦,他脸上的肌肉像波浪般地涌动着。 暂缓的双方仍以心智互相抗战着,正田直树咬牙把着栏绳立起了身躯,随时迎接着阿尔法的进攻。 而阿尔法用双手晃动着右腿尽快恢复着它的知觉,二人互相窥望着,防范着彼此。 缓解中阿尔法脸上的肌肉逐渐平缓下来,同时眼睛在翻动中闪出慑人的威光,正田直树知道,阿尔法已率先恢复了体力,随时会反扑而来。 疾风扫过,阿尔法磨牙凿齿地立于正田直树的身前。 由于正田直树脊背己受重伤,所以阿尔法是胸有成见,他从前后左右虎跳龙拿地攻击着正田直树,希望能在对方体衰力竭中使自己取得胜利。 正田直树护住周身,借着栏绳以支撑自己受伤的身体,他挺力而为,眼定、心定、步定,利用直拳、膝撞、肘击打击着阿尔法身体的虚弱部位。 虽然阿尔法技术精湛,时不时给正田直树几个猛击,但是正田直树变化万端的膝技和足刀也时不时地给阿尔法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由于后背伤势严重,正田直树渐渐地感到体力不支,在死缠烂打中,阿尔法趁正田直树一时动作迟缓,一个虎跃,熊掌如重锤般地拍在了正田直树的胸口之上。 正田直树顿时胸闷异常,一口甜甜的东西充斥在了自已的喉咙之中,他屏住心神,将这口污物强咽了下去,硬挻着一口气,在旋转中用足刀踢向了阿尔法的肚腹之上。 但是由于他重伤体力不支,力道不好,所以只击中了阿尔法的侧腰处而偏离了方位,继而又斜撞回在栏绳之上。 正田直树由于牵连脊背的重伤,这一搏是体力用尽虚弱不堪,一时瘫倒在了擂台之上。 阿尔法在经过休整后,对毫无反抗能力的正田直树进行了狼子兽心般的不义之举,致命飞踏、抓腕砸肘、抱腿踩膝,他的行动很快引来了安保队员的阻止,最后还是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用闪身勒颈锁喉的招式,把阿尔法强制逼下了擂台。 此时,帕特森高视阔步地进入了擂台,他举着话筒眉飞色舞地道: “到底谁是垃圾,谁是狗屎,现在是一目了然。 东方人俗不可耐,他们的格斗术也是差强人意,至于那些跆拳道、柔道、蒙古跤更是泛泛之功,只有拳击才是致命的最强格斗术。 我们的阿尔法技艺高强,任何格斗术在他的一拳之下都得甘拜下风。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参加比赛的人员应该知难而退,免得在我们阿尔法的重拳之下丧身辱节。 阿尔法让我告诉大家,他希望和桑博高手交手,其它旁门左道的格斗术我们阿尔法根本不屑。” 第377章 最刺激,最令人享受的视觉盛宴 “是不是阿尔法根本就不是其它格斗术的对手,所以才这样避实就虚地说呢?” 这时,前席位置上的一名观众猛然嚎了一嗓子,这嗓子让帕特森脸部的神经抽紧着。 片刻后,帕特森才举话筒重申道:“好,那么请大家拭目以待吧,我们的阿尔法一定能够战胜比赛夺得冠军。 桑搏和蒙古跤只能让我们阿尔法练练身手。柔术、相扑只能让我们的阿尔法热热身。 而韩国的跆拳道和中国的散打只能让我们阿尔法在笑谈中就能取胜。 因为他们的技艺太贫乏了,简直就是小孩子们的游戏,不值一提!” 帕特森的这一段话立刻引来了观众席中队员们的强烈反感。 “把这个昏庸无道的奸佞小人轰下擂台,取消他们的比赛资格!’ “对,马上取消他们的比赛资格,这是黑恶势力的行为,我们要坚决杜绝!” ……… 对于观众席此起彼伏的声讨, 帕特森视若无睹地付之一笑,然后行若无事地步下了擂台。 经过小组赛和淘汰赛,第五天的比赛结束,综合格斗赛经过层层角逐,共有十名男选手和四名女选手一路披荆斩棘,锋芒毕露,他们是巴顿、奥尔加、桑尼、麦加伦、苄萝、青木十三、班森、阿道夫、阿尔法、路千秋、盖娃、三尺峰子、琼、艾伦。 营地选手以七名队员胜出,而外地选手也有七名应运而生,这样,双方选手在终场前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当东道主主席弗尔德站在一号擂台上宣布这份获胜名单时,观众席上沸反盈天,混乱不堪。 弗尔德倾耳细听 “桑尼、琼、阿尔法、麦加伦没有资格参加比赛!” “必须把他们赶下擂台,因为他们违反了规章制度,是典型的虐待狂、偏执狂!” ……… 一道道声音尖锐刺耳,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中枢神经,也让弗尔德不禁心生寒意,作为东道主执行官和营地最高统领者的他,此时的心情是不言而喻的。 弗尔德挥动着手臂以示坚强,想以此举来换取队员们的好感,同时脸色阴悒地快步走下了擂台。 晚上,营地迎来了七辆豪车,他们是七大黑市运营商,是霍华德从世界各大型黑色赌场中网罗到的投注财团,这些人长袖善舞登龙有术,利用铁腕手段获取不义之财,他们的到来,使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更加有恃无恐了。 霍华德亲自为七大运营商接风,这些人把各自在这里撒下的眼线叫到面前,对前景进行了充分研究,以单投或多投的方式为巴顿、麦加伦、琼、艾伦、奥尔加和阿尔法加了大额的投注,这一波投注热潮引来了各路财阀的大力支持,他们财大气粗地交换争论着自己的见解。 而此时的霍华德眼中爆着火花,他奋臂高呼着:“先生们、女士们,投注交易窗口一直为你们开放着,直到无敌者胜出,我希望有志之士踊跃参加到比赛中,我们的报名窗口也通宵为你们敞开着,直到最后时刻的到来!” “这真是一届无规则,最刺激,最令人享受的视觉盛宴,持矛人,谢谢你为我们提供了这样一种别具匠心的比赛机会!”帕特森高高举起酒杯,似乎他的阿尔法已手捧奖杯,已经独居于众人之上了。 此时,霍华德又再次喊话全体营地队员,再次重申:综合格斗争霸赛参赛者报名日期截至到冠军胜出的最后时刻,希望学员们勇往直前,力挽狂澜,为我们营地取得战绩,夺得桂冠。 营地中间区域的黑色隔离带,面积有一千平方米,是营地圈养军犬的基地,这里设施齐全,有着最全方位的专业训犬功能和养殖技术。 在这里,营地培训出了二百多条大型军用犬,它们有狼的智慧,有鹰的雄健,有一呼百应同进退的号召力,所以这里除了二十几名专业训兽师外,任何外来人士都不能靠近。 在这夜黑风高的时刻,一身黑衣装束的石玉昆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经过两日的不懈努力,她用心用脑地去思考过了,终于发现了这里的特殊性。 石玉昆相信潘宗星的判断和能力,他是国内军事战线的精英,他说周边没有发现人质的踪影,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人质一定被藏匿在这里,群犬鼎沸,势如洪水猛兽,这样的危险地带是任何人都不敢接近的。 “只有警犬基地没有涉足,因为我们没有权力,听说联合国最高长官来了都没有权力进去观赏!”这是潘宗星当日和石玉昆最后说的一席话。 此刻,石玉昆隐藏在距离警犬基地大门三十米远外,这里有三间电井房,虽然只有两米高,但完全能隐藏住身形。 石玉昆趁着夜色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一个小时了,她在静默着,等待着奇迹和机遇出现。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今晚这里一定会有不同寻常的人士进入,而一旦捕捉到这些人士的身形和容貌,她相信一定能完成潘宗星交给自己的任务。 已是下半夜的时候了,石玉昆也感到了自己被满身疲乏和浓浓的睡意侵扰着,但是她并未放纵自己,而是在自己的胳膊上猛掐了一把,然后瞪着双眼努力地警惕着周边的境况,就连不远处草丛中夜间掠食的小动物一掠而过的身影,她都捕捉到了。 就在石玉昆小心谨慎地倾听着东南方夜巡的警犬掠过的声音时,她的后方出现了轻如落叶的声音,她的心立刻警觉起来,一个飞鸿踏雪,借着窗台轻轻地跃入了水井房的房顶,然后隐伏了下来。 一条人影身着夜行衣有如大鹏展翅般地俯冲而来,她身轻如燕围着水井房转了一圈,然后在水井房的暗影中停顿了一会儿。 此人侧耳倾听,似乎在判断着这里的每一风吹草动。 在停顿了大约五分钟后,这个人俯下身又向夜鸟般地飞飘到了警犬基地的大门前,只见她轻叩了三声门,里面便吱呀作响的打开了,随即她掩身而进,大门旋即关牢上锁,归于沉寂。 石玉昆又平心静气地待了三分钟,意识到再无人员走动,便轻捷地从房顶飘落,然后悄无声息地沿着警犬基地的外墙兜着圈子。 石玉昆小心谨慎,只怕一个动作触碰到脚下的石头土块便会引来四周夜巡的军犬和卫士。 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逼近,石玉昆猛提一口气后撤于拐角处隐去身形。 石玉昆用耳聆听,发现对方在离自己二十米远的地方停止了脚步,她集中精神用心仔细分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发现对方竟在带动风声中跃上了院墙,之后一个飞纵便落入了院中。 石玉昆马上现身来到了刚才之人的落脚之处,用耳感应到墙内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后,便一个飞跃上了墙头,又在一个目力回旋下跃进了墙内的地面之上,迅速地来到了一座建筑物的墙边。 她用目观瞅,只见这里面全是一栋一栋面积不大的平房,不过,石玉昆此时并没有过多注意这些,而是寻找着刚才进入院中人的行踪,经过用心倾听,她终于感知到了在右边不远处的轻微脚步声,便敛息屏气地追了下去。 第378章 你只不过是我们手中的一枚棋子 此时,从大门进入的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正在一名驯兽师的带动下穿行于阴暗潮湿的道路上,由于走路急切,他们的脚下不时发出鞋子与石子的碰撞声。 “怎么样?那两个人有没有说什么?”女人的冷绝声音响起。 “没有,他们什么也不说,我们用了多种手段来对付他们,但是他们骨子里的倔强令人叹服。”看不出驯兽师的情绪,他只是挑眉回答着来人提出的问题。 二人只交流了两句话便归于平静,只听到急促脚步的沙沙声,在行走了三条百米通道,又拐了两条小路后,二人终停在了一处写有闲人免进的房间前,在驯兽师指纹识别解锁后,二人迈步而进。 却不想,二人的一言一行都被隐于他们后方拐角处的一个蒙着面的身躯魁梧的人全部窥察到了,他并未停留,而是急步进入了一个储物间中,并虚掩上了门。 在经过半小时的急切等待中,驯兽师和女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们依然气质凌厉,在气氛冷凝中走出了通道。 两分钟后,高大魁梧之人轻启储物间的门走了出来,他有目的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备用指纹,在经过一番操作后,屋门应声打开,此人进入此门后,门自动上锁。 里面空间不大,大约有三间房的面积,来人打开小型电筒,在弱弱的光线下,他发现了东南角处通往地下的楼梯,楼梯是一层一层旋转而下的。 当来人转了六个弯后,来到了大约有六平米的暗室中,当他看清地面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两个人时,心禁不住地狂跳起来。 地上的两个人气息微弱,显然是被刑逼折磨的后果,来人低身在一个人身前,用手指力戳了一下对方的人中。 在魁梧之人的一番操作下,对方在闷哼中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当他对上上方那双阴狠冷绝的目光时,他发出了令人痛恨的声音,一语道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你,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你就不怕因果报应吗?” 来人蒙着黑色面巾,只露两只眼睛,他的声音却让人冷彻心骨:“智多星,这是你最后一次逞口舌之快,说吧,你的上线是谁?如果你说出来,我会放你们一条生路的。” “呸!”受伤之人满口血沫,吐出来的痰带着血腥味,由于虚弱,他颤抖的声音中满是伤痛: “你不要太高估了自己,双面间谍的罪名你是当之无愧的。 不过这次来这里,我们已通知了我的上线,如果这次不能全身而退,说明你就是我们队伍中的反叛人物。 这已经是我们经过深思熟虑,繁征博引的结果。 所以只要让祖国人民知道你的背叛就可以了,以后会有正义之士来判处你的死刑的。” “是吗?”蒙面之人嘴角的凉意漫延开来,目光如野兽般凶戾: “可是你却永远看不到那样的结果了,不,不,不,不是你看不到,就连祖国人民也看不到了,因为你的上线在两个小时前已魂归故里了。嘿嘿!” 蒙面人发出桀骜不羁的讥笑,他的眼睛深幽冷彻,让人不由地寒彻筋骨:“知道吗,他是被一辆货车‘嘭’的一声给送到了地狱,一招毙命,连一声呼痛,一句疑惑的眼神都没有留下。怎么样?你还有信心来与我抗争吗?” “你……你……你这个万恶之人,也不知道当初是如何进入我们的革命队伍中的,你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哈哈,我相信你不会得意太久的,人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终有一天你会被收入法网中的!” “你等不到了,因为我不允许任何人来制约我,我也从未听命于任何人。”蒙面人一个抄手,一把匕首已被握于手掌之中,只见他手起中,眼中射出了势在必得的凶光。 就在地上之人闭上眼睛准备受死时,楼梯口传来了一道沉沉的辨不清男女的声音:“果然是双面间谍,做的事无懈可击,滴水不漏。” 来人带着面具,正是与驯兽师一起离开的那个人,只见她拍着巴掌以示赞赏:“夜鹰2号,久违了!” 自楼梯口传来人声到对方认出自己的身份,蒙面人始终以长身直立冷淡处之,他返身与楼梯口的闯入者对峙着。 在看清对方的装束后,蒙面人才用凉薄的语气带着讥讽道:“等候多时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持矛人的人,哼!我知道他不相信我,也知道你会跟随下来,怎么,难道你要阻止我灭掉他们不成?” 对方身材火爆妖娆,在暗淡的光影下更显瑰丽多姿,这样的魔鬼身材让蒙面人不禁心头一荡,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神,掩下眼底的狡黠道: “姑娘,你何不以真面目出现,我想你一定是一位美丽多情的女孩,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交个朋友,做个知己人,怎么样?” 对方的轻佻放荡使得楼梯口的人禁不住身体僵直,她眸光一寒,凛冽的眼神似乎要洞穿蒙面人的心脏: “夜鹰2号,要不是我们把尾随你的这两个人制服,恐怕此时的你已经被他们识破身份了吧,再有,你只不过是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别忘了,你的软肋还捏在我们的手中,你最好齐步走顺着楼梯离开这里,否则我们会让你背上叛国求荣的罪名,会让你成为人人唾弃的众矢之的的人物的” “小姑娘牙尖嘴利,不过这两个人必须除去,否则他们的存在将累及到许多人的生死存亡,影响到持矛人的荣誉和利益……” “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着想吧!” 面具人声音越来越强势,她的瞳孔猛然一缩道: “你既然已臣俯于我方,就必须听命于我们,不要再做无意义无功效的事情了,我们留着这两个人的性命,自然有我们的目的,所以此刻你必须离开这里,否则就别怪我们对你不留余地,赶尽杀绝了。” “能否告诉我你们此举的目的呢?既然让我配合,我自然得清楚你们的真实意图。”蒙面人幽怨的眼神直视面具人。 “我说了,你不需要知道,这不是你所能拥有的权力!你只管履行你在格斗赛中投注人的资格就行了!”面具人声色苛厉,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口气道。 “好,我走!只是我希望你们要信守承诺,我也不是吃素的,这十年我也聚攒了不少势力,如果碰触了我的底线,我定让你们身不由己,抱恨终生!” 面具人斜身为蒙面人让开了一条路,目视着他危险而又邪肆地从她的身前经过。 望着蒙面人疾速离去,面具人内心深处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她知道夜鹰2号是个危险人物,他穷凶极恶,睚眦必报,放在手里就像个烫手山芋,让人丢不得又吃不下,如有不慎,他就会像炸弹一样轰然爆响,不但会影响到他们的人身安全,还会喷他们一身污物,让他们身败名裂,无处安身。 第379章 这场比赛无效 地上遍体鳞伤的那个人自始至终把这场戏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的脑筋在急速地转动着,他必须想明白面具人说的留下自己两个人的真正意图,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还是引君入瓮,或者是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那就是自己必须把夜鹰2号是多重间谍的消息传出去,否则这个内部毒瘤不除,将是我国政府和人民的最大隐患。 面具人看到地上一个遍体鳞伤,一个还昏睡过去的阶下囚,眼里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冷漠和无视,她冷绝地离开了此地。 而隐于暗处的石玉昆一直凝神关注着那个密码门,由于面具人和蒙面人在里面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在他们先后离开后,苦于无法进入密码门的她,只有悻悻离开了,她知道,自己不能急于一时,只能徐徐图之。 第六天的比赛令人神摇意夺,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谁夺得冠军就能见分晓,所以每位观众的心各有所异,有心灰意懒的,有成竹在胸的,有自鸣得意的,但大多是怒气冲天的,他们压抑、失落、悲痛,当然也有乐不可支的。 在即将开赛响铃的一刻,伊萨贝拉面色复杂地坐到了后排边缘的一把椅子上。 由于是露天观赛,而且今天的阳光特别耀眼,所以伊萨贝拉的出现很快引来了不少人的睨望,他们的窃窃细语和不时向她观望的举动,很快引来了前方石玉昆和亚特兰特一行人的注意。 “是伊萨贝拉!”亚特兰特在石玉昆的耳边低声细语地提醒着。 其实在大家回首时,石玉昆就观望到了,伊萨贝拉还第一时间特意和她相视了一眼,但并没有什么具体表示,只是神色木然地正视望向了前方的擂台之上。 “看来她的神色气质很好!”又一次回眸中,亚特兰特神情复杂地道。 石玉昆皱紧眉头,声音中带着苦涩:“也许是她的体质好吧!” “反正我是不相信她做了阑尾炎手术!”亚特兰特固执地斜睨了伊萨贝拉一眼:“她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我觉得我们和她多年的姐妹情义已经名存实亡了,而且她现在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看到石玉昆正在蹙眉沉思,亚特兰特心情怅然。 这时,坐在前方的容云鹤似乎听到了亚特兰特的话,他回首望了她一眼,但是那一眼令亚特兰特心领神会,她立刻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引起周遭人的注意,随即定下心来望向了擂台之上。 比赛开始了,桑尼和青木十三凛然登场,桑尼拳术精湛,不时地施出格斗术、桑搏、柔道的综合精湛套路,他把这些格斗术发挥地出神入化,勇悍无伦。 而青木十三以近身战为主,速疾而主动,在扭、拧的招式上引来了不少观众的喝彩声,他的反关节、绞杀更是让桑尼险象环生。 但是桑尼臂力绝伦,其拳术力敌邙牛。青木十三每每一招破的,都会被桑尼反转而强力的莽劲打破,这让青木十三暗自心焦,鼻头额角冷汗淋淋。 桑尼拉开距离进行远距离攻击,他的每一爆发点都如风逐电,气势非凡,每一击中目标都给对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虽然桑尼也生生接受了青木十三的痛击,但是他的斗志依然高涨,反而是那青木十三在桑尼的不断重击下,遍体鳞伤。 但是青木十三眼中依然是坚持不懈的目光,他几番跌倒几番奋起,最后在桑尼抓准时机中一招抵背扼喉掌控全局,取得决胜权。 这一场比赛虽然惊心动魄,但是桑尼似乎较自己前场的比赛冷静了许多。他并没有理会躺在擂台上的青木十三,索然无味地悻悻步下了擂台。 这时青木十三顽强地挣扎起身,他倚着围栏冲着桑尼发出了不服输的怒吼,桑尼回身冷视着青木十三。 而此刻的青木十三对桑尼做出了不服输的举动,并远远地冲他吐出了一口痰,这一举动为青木十三引来了横祸。 那桑尼本来就为今天的比赛没有尽兴而藏怒宿怨,不想青木十三的举止正好激起了他狼子兽心的本性,他一个翻转身戟指怒目地狂奔上擂台,然后对青木十三进行了残暴的摧残,现场极其血腥。 桑尼拳猛腿疾,一次次攻击着青木十三,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了,等到安保队员冲上擂台,那青木十三己被打的面目全非,胸口被踹了无数脚,鼻子和嘴巴处全是血流,当时是气若游丝。 这时,观众席上冲下来了几名队员,他们暴怒着挥臂直奔桑尼,但是被十几名维持秩序的警员持枪压制住了。 这几名队员怒吼着要求立即终止桑尼的比赛资格,马上送到监狱去,这其中巴顿、路千秋和大班的声讨声音最强。 但是在这种欺公罔法、暗无天日的地界,这种局势并非几名队员所能够左右的。 最终,巴顿、路千秋和大班一行八人被劝解回到了座位上。 路千秋愤怒的情绪难以自制,他握紧拳头积蓄力量以备下午的比赛,他发誓一定要让这些阴险毒辣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奥尔加与阿尔法的较量也及时打开了序幕,高手与高手的对搏让人耳目一新,他们如两头雄狮般地雄悍壮硕,他们的每一发力奔纵都带着风驰云卷的浑圆气势,让人不由地引颈吐舌,大加赞叹。 风起云涌中,奥尔加借助自己的实力大展身手,每一信手拈来的动作都给阿尔法以最痛彻筋骨的一击。 而阿尔法也是胸有成竹,每一手到擒来的动作都给奥尔加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双方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但是由于他们的招式凶猛刚劲,所以他们各自受到的伤害也是相当严重的,在体力和精力上也都受到了极大的消耗。 奥尔加肘、膝、拳、脚的功夫变化多端,利用时机对阿尔法进行了绞杀,但三次绞杀都没有成功,都被阿尔法无与伦比的较力反转,继而化险为夷。 阿尔法运用中高一指拳、四指贯手、手刀、足刀对奥尔加是穷追猛打,两次终结技都没有实施成功,反而让奥尔加顺利逃脱。 这时的阿尔法由于久战不下,赤红的双眼喷着怒火,他健硕的右脚奋力击打着擂台以示自己的不屈与不甘,由于暴躁,情绪不稳定,他竟连续两次失利,被奥尔加以抱腿过肩和锁腕压肘所拿制。 第一次抱腿过肩,让阿尔法痛不欲生,但是由于阿尔法的经纪人帕特森,在擂台边缘极力辱骂奥尔加,致使奥尔加分神才使阿尔法挣脱奥尔加的掌控。 第二次锁腕压肘,就在奥尔加制住阿尔法大局即定之时,那帕特森突然从台下扔上来了一把椅子,而这把椅子正中奥尔加的后背,这样致使奥尔加后背受挫,一时双臂无力,反而被阿尔法反手来了一招反身抱摔。 随后阿尔法在见机行事中来了一招坐式十字固,完全把奥尔加控制在了自己的势力之下,最后阿尔法以胜利告终。 这场比赛让观众瞠目结舌,他们一时不知头脑地互相对看着,当铃声响起宣布阿尔法胜出时,大众才如梦初醒,他们的愤怒如翻滚的波浪汹涌而来。 “这场比赛不公平!” “这场比赛无效!” “无耻的帕特森,这根本就是黑色赌博。” “阿尔法胜出无效,这是赤裸裸地无视行规,简直就是恶魔恃强,厚颜无耻!” ……… 第380章 这是黑市格斗赛 一股股翻腾的人流汹涌而来,队员们发泄着他们心中的不甘和愤怒,他们冲下观众席,但是帕特森和阿尔法却在便衣保镖的护卫下逃离了现场。 “裁判是谁?”路千秋痛心疾首地喊叫着。 “是布朗,是从黑市中招来的!”威廉·夏特纳充满恨意地大声道。 “为什么是他?查理·马特和布里斯呢?”路千秋赤红的眼睛中布满血丝:“难道他们也变得畏首畏尾为富不仁了!” 巴顿怒火中烧,愤然道 :“今天的比赛,裁判是经过认可裁定的,不是谁想参加就能参加的,布里斯和查理·马特在开场时就和他们辩解了,但是没有得到格斗委员会的许可。想不到,他们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使用了这种品性卑劣、刻薄残忍、暗箭伤人的手段!” 抗议无效,混乱无休无止,但是主席台上依旧行使着他们所谓的正常程序,第三场比赛在观众的怒吼声和冲天的抗议声中依然拉开了帷幕。 班森对战卡萝,班森虽然体宽身胖,但是他的动作灵活度却不敌卡萝。 卡萝被营地尊为灵动的蛇,在淘汰赛中,他的机智灵活,敢打敢拼,招式挥洒自如的风采令特战队员们踔厉奋发,欢声雷动。 可是这次一上场,卡萝便以消极怠慢的神态游走于班森的左右。 班森主动进攻,屡屡出招都击中了卡萝,而卡萝拳脚上也小有斩获,但是却让人感觉他的举止动作有些敷衍搪塞,浅尝辄止。 “卡萝是不是身体状况不佳!”巴顿手捏一把汗,锁紧眉头对着身旁的路千秋道。 路千秋轻嗤一声,恨声道:“你别忘了卡萝是霍华德的得意门徒,而霍华德并没有把赌注押在他身上,一想就能明白这其中的猫腻!” 巴顿思忖着路千秋的话,他幡然醒悟后赫然而怒:“这个可恶的卡萝,难道他要当别人手中的棋子!其实,他的技艺并不在我之下,他战胜班森是轻而易举的。” 巴顿平息住自己的怒火继续道:“这个懦夫,平时我就看他不顺眼,一种卑躬屈膝的奴才嘴脸!” 场上,班森依旧耀武扬威地痛打着卡萝,而且卡萝似乎头重脚轻,一副垂头丧气精神不佳的状态。 这时,观众席上传来了队友们对卡萝的加油喝彩声,但是这并没有给卡萝带来什么感召力。 反而,在听到队友们的助威声时,卡罗反而惊慌失措起来,这时的班森趁他走神之时,一个钢铁撞击让他倒地不起,然后班森吐舌向倒地的卡萝嘲笑着,用了一招8号锁腿顺风吹火地取得了决胜权。 三场比赛,营地队员三次皆输,这让营地的全体官兵士气顿时低落下来,有开明人士知道其中的暗幕和隐秘,他们愤然变色高呼着: “这是黑市格斗赛,我们决不允许这种黑色交易在我们的营地举行!” “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我们是一个有规则、重章程的营地,决不允许这种鬼蜮伎俩、卑鄙无耻的事情发生!” ……… 抗议依然无效,接下来并不是麦加伦、巴顿、阿道夫和路千秋的比赛,而是女子综合格斗赛的半决赛。 第一场是三尺峰子对战盖娃,三尺峰子身着吊带裤,肌肉丰满,给人以盛气凌人,女中豪杰之感。 开场,三尺峰子弯腰直取盖娃的下盘,盖娃撤身让三尺峰子扑了个空,盖娃一个反转激跃把三尺峰子拦腰抱住。 但三尺峰子挺力用肘向后猛击盖娃的侧腹,盖娃吃疼中放开了三尺峰子, 而三尺峰子瞅准时机一个返身高脚跳正踢中盖娃的头部,盖娃一阵眩晕扑在了围栏之上,三尺峰子又连续猛击盖娃的头部,使盖娃很快地瘫坐在围栏的底部。 正当三尺峰子摆正盖娃的身体,想对她实施绞杀技时,那盖娃喘息粗重地从三尺峰子的四肢下翻滚了出去。 这一翻滚让三尺峰子心恼气躁,她踏上边绳一个青蛙飞扑想要力挫盖娃。 可是盖娃在三尺峰子最后一落中竟挺力滚离原地,这样三尺峰子扑了个空,她重摔在地上,生生地自作自受,她翻转着身体缓解着自身的伤痛,虽然只有短暂的时间,却为对方制造了喘息和反攻的机会。 盖娃在三尺峰子失误下,奋然而起,连续导弹式重踹,让三尺峰子在疼痛受伤下蜷起了身躯,盖娃眼睛锋芒毕露,又几个坐式重击对方的四肢,让三尺峰子在哀嚎中肢体严重受挫,一时动弹不得。 而盖娃斗志强盛,越战越勇,最后以高空空翻,使下坠的身体砸在了三尺峰子身体的要害部位,以三秒定了胜局。 第二场比赛是最引人关注的,是艾伦和琼的对决。 艾伦,这只灵动的猴子,她超凡的锁拿技和飞纵跳跃的高超技艺,还有在强力攻击下的跌、扑、滚、翻,每每都能在绝处逢生中挥发出超强斗志,在营地那都是首屈一指的。 由于今天营地队员的连连失利,所以营地官兵对她寄予了很大的厚望,他们翘首以盼,希望艾伦能峰回路转,为营地扳回一局。 琼迈着强劲的步伐张扬着自己的个性,她飞扬跋扈地踏入了擂台,可是迎接她的是观众席上此起彼伏的鄙夷声和辱骂声。 而当艾伦出场时,观众席中响起了队友们热烈而真挚的掌声和欢呼声,她的每一动作都能让他们心潮起伏。 “艾伦!艾伦!艾伦……” 大众呼唤着她的名字,似乎这样就能把琼的威力消灭掉,让琼在艾伦的威势下俯首称臣。 比赛开始了,琼威猛地冲向了艾伦,金色瞳孔野性十足,身上带着戾气,她抓向艾伦的双肩。 艾伦也不甘示弱,同时也抓向了琼的双肩,两人在互相较力下彼此甩开了对方。 琼甩动着自已丰筋多力的四肢,同时用力踏着地面以示自己的强大,她突然转身一个猛力冲撞把艾伦撞倒在地。 琼体硕筋健,这一击让艾伦受到了重创,她一时倒地不起。 琼似乎对艾伦极有耐性,抓着艾伦的肩衬,把她强行拉起,然后把她推送到角栏之中,对她实施了肘击、膝击。 虽然琼的动作力度毒辣残忍,但是她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就在琼全力以赴地撞向艾伦时,艾伦奋力一个斜扑,让琼不但扑了个空,而且嘴巴重重地撞在了栏杆上,顿时鲜血浸浸,琼只能吼叫着,忍着伤痛靠在围栏上重重地喘息着。 瞬间的调整和恢复,让艾伦的斗志倍增,她一个冲刺,一脚踏上琼的侧腹之上。 琼忍痛侧身给艾伦来了一个拉臂背摔,但是就在艾伦被摔向地面之时,艾伦一个跌扑滚翻动作,让她落地时应受的重创被缓冲了一大部分。 艾伦一个猴子翻身,灵敏地立于琼的前方,琼一声断喝,右腿横踢艾伦的胸肋。 艾伦身体左转,左臂屈肘防守,右手向下斜抱起琼的踢腿,同时右腿插入琼的左腿,后撤中,间不容息地来了一招抱腿别摔,这招护腿别摔力度强劲,使得琼倍受煎熬。 可是琼不愧为女中王者,她意志力强,在挺力反转下终于让艾伦停止了进攻,琼奋然跃起,狂躁地在擂台边缘跳跃游走着,嘴里不停地大喊着:“艾伦,你这个蠢猪,还不束手就擒!” 第381章 艾伦,你简直就是营地的耻辱 在琼的谩骂中,艾伦的神色变得惊愕失色,她眼光虽然透着不屈,但是脸色立刻变成了愁云惨雾,随之动作也变得呆滞、僵硬起来。 琼看到艾伦的神态变化,即时眼冒精光,在艾伦心神怔忡情况下,对她实施了砍肋击胸,横踢鞭打之术。 艾伦不闪不避,生生接受着琼的重击,她的不躲不闪,与之前的风格大相径庭,这时,观众席上传来了队员们的警示: “艾伦,加油!” “艾伦打败她!” “艾伦,必胜!” 这些呼声给艾伦带来了不小的震撼,她的精神刹时间得到了改变,侧空翻、窜、跃,动作脆快有力,敏捷多变,让琼多次错失了击打目标的有利时机。 琼眼露凶光,又一次向艾伦发出了警告:“你这个不识时务的蠢猪,还不引颈受戮,等待何时!” 琼的声音莽横恣肆,又一次让艾伦怛然失色,这次艾伦像一只待捕的羔羊,虽然也有挣扎反抗,但是终没有翻出多大浪花,而是任由琼侧踹后摆,鞭腿、旋风腿加鹰踏,最后利用脚踝锁让艾伦击地求绕以示胜利。 “儒夫!艾伦,你简直就是营地的败类!” “艾伦,你这个跳梁小丑!” “艾伦,你这个无耻的小人!” ……… 猛然间,队员们在一时瞠愕之后,忿然跃起,他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们有冲向主席台的,有冲向擂台的,但是都被六十名武警向空鸣枪给镇压住了。 更甚者,有几名队员被暴力殴打成了重伤,他们被这风潇雨晦、无法可依、无理可言的现实击垮了,他们强忍着屈辱的泪水,只能用怒视对侍着那些只手遮天,沆瀣一气的人类伪君子。 下午第一场比赛届时来到,巴顿对战阿道夫,阿道夫肤色赤铜,是一个最凶暴横蛮的拳击手,他曾以一拳击毙挑战者,平生赢得了六死十三次重伤的战绩,堪称空前绝后。 比赛正式开始,较量中,巴顿尽量攻击对方的下盘,多次让阿道夫饱受了足刀的威力。 那阿道夫一时气极,跨前一步,右直拳直击巴顿的胸口,不想那巴顿机警聪睿,虎步生风,一个后退让阿道夫扑了个空。 阿道夫在一拳击空之际,借冲力旋身用另一臂反扫巴顿的头部,这招天王掷轮在巴顿急速的闪身之际,没有击中头部,反而击中了巴顿的下颚之处。 这一击让巴顿吃痛地撞向了边绳之上,那阿道夫睥睨傲物,他风樯阵马地冲向巴顿。 巴顿铁骨铮铮,他忍着剧痛翻滚着离开了原地,并迅速跃起,让阿道夫扑空。 阿道夫收拳后跳跃着来到了巴顿的身侧,不想那巴顿趁阿道夫没站稳之际,一记鞭腿直扫阿道夫,阿道夫猝不及防,被击后捂着脸后退到围栏的边缘。 巴顿乘胜追击,一连串的膝击和高脚踢让阿道夫瘫在地上,一时无还手之力。 趁着阿道夫被打的一蹶不振,巴顿想用一招抓拳暴摔把阿道夫彻底击垮,却不料阿道夫让巴顿扑了个空,并用重拳让巴顿当场摔地不起。 阿道夫得到了卷土重来的机会,由于机会逆转而来,所以他的体力和精力倍增,他抓举起巴顿来了一个暴摔,然后压胸想来个三秒定输赢。 可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那巴顿意志力非凡,就在裁判击地两秒之际,他奋然挣开了阿道夫的束缚。 阿道夫恼恨交加,他想用飞空空翻暴砸巴顿,置力不从心的巴顿以死地。 但是他又一次失算了,那巴顿有气壮山河之气概,有衔胆栖冰之决心,就在阿道夫登上角栏离开栏绳下落之时,巴顿竭尽全力偏离了被重击之地。 那阿道夫急中有错,反而使自己重摔在了地上,这样,主动权又落在了巴顿的手中。 经过短暂的休整,巴顿缓慢地站了起来,那阿道夫虽然神志模糊,但是他的毅力相当顽强,他摇晃着头颅从地上挣扎着爬向栏绳,想依靠栏绳立起身来。 就在阿道夫艰难的起身靠向栏绳之际,巴顿在顽强中,迅猛连贯的用了一招直拳横踢,这一连续击打正中对方的胸部和腹部,切中要害的让阿道夫瘫软在了地上。 最后,巴顿以一招掐喉跪肋让有心无力的阿道夫彻底败北。 “漂亮,巴顿!”观众席上齐声欢呼,队友们泪水夺眶而出,他们惊喜若狂,掌声和欢呼声经久不息。 这种气氛充斥着现场中每个人的心房,让人振奋激跃,更让路千秋龙精虎猛、励精图治,萌生了断发请战的决心。 接下来是路千秋和麦加伦的比赛,211cm 136kg的麦加伦和184cm 92kg的路千秋身高体重相差悬殊,一出场麦加伦就鄙夷不屑地扫视着路千秋。 “亚洲人?”麦加伦生硬地吐出三个字。 “亚洲人怎么了?”路千秋切齿痛恨地反问着。 “我记得阿尔法说过,他不和亚洲人对决,这个爱好我也喜欢。与亚洲人比试,如果我赢了,是不是有些恃强凌弱,有一种胜之不武的感觉。” 麦加伦低视着路千秋,嘴里崩出的每一个字都让路千秋顿生敌意,他不由咬紧了牙关,在攥紧拳头中毫不畏惧地回击着麦加伦:“没关系的,谁胜谁负还有待考证,不过,你麦加伦是被人吹出来的,肚大空空,只不过有一身臭皮囊罢了,今天我要你亲自感受一下被亚洲人痛殴,成为阶下囚的滋味。” 这时,裁判用手势指挥二人,一声哨音比赛正式开始。 路千秋率先冲刺近身麦加伦,左手闪电般地由握拳变手刀砍向对方的肋骨,随之两手变拳向对方胸前锤击。 麦加伦后退一步躲过了第一式,却没有躲过对方的拳击,胸部生生受了路千秋的锤击。 麦加伦反手想抓住路千秋的双手,以自已身重力强的优势来控制对方,但是路千秋身似猿猴脚似箭,早已闪身退步到麦加伦的右侧。 麦加伦额角顿时冒出虚汗,想不到一交手对方就锋芒显露,使自己出师不顺。 而路千秋心力拔高,他运用自己的战术近距离地挑逗击打着麦加伦,并在迂回中从后面进攻踢中了麦加伦的腰部。 麦加伦受到重创后跃到绳栏之处,但他那痛苦的表情中依然不减狮王的风范。 麦加伦目光如蛇般地瞪视着对面的路千秋,不过在片刻后,他似乎已胸有定见,那深邃无底、鹰视狼顾的眼睛中迸发出了灼灼逼人的寒光。 第382章 无耻的……格斗界的败类 麦加伦忽然间冲向路千秋,双拳齐出攻击路千秋的上盘。 而路千秋寻机回避并绕到麦加伦的左侧,可是令路千秋防不胜防的是,麦加伦似乎长有天眼,他一个侧转,抬腿击在了路千秋的左臀之上。 这一脚力道雄悍,路千秋被击的扑倒在地,但是路千秋坚持不渝,他一个腾跃翻身而起,忍着尖锐的痛疼迎头而上。 麦加伦机智过人,他与路千秋抗衡着,力争让路千秋靠近自己的身体,同时眼疾手快,时不时用拳头击中着路千秋的身体各大部位,并乘机对路千秋来一个飞冲肩。 麦加伦体格强健臂力十足,路千秋被斜撞在围栏上,一时难以自制,麦加伦冲天长啸,如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他一个咆哮想把路千秋高高举起。 但是路千秋虽然身疲体痛,但是思想却很灵动,他右手反揪住麦加伦黑而密的头发猛力向下拉动。 麦加伦向下的头颅被路千秋竭力牵扯住了,经过一番较量他终于经不住路千秋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苦无措,只好松开路千秋。 就在麦加伦松开之际,那路千秋突发两拳击在麦加伦的下颚部,麦加伦毫无防范,脑袋顿时痛苦难忍,他极力翻转离开了路千秋的击打范围。 经过呼吸调整,失去控制的路千秋勇敢地向前靠近着麦加伦,而麦加伦钢铁般的四肢强有力地攻击着路千秋,让他丝毫不能近身。 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麦加伦利用身高体健的优势对路千秋进行了冲击,而路千秋利用百米冲刺并及时闪躲的套路让麦加伦无能为力,丝毫得不到进展。 这时麦加伦挥臂想硬碰硬地抓举路千秋,但是路千秋迅速下蹲,从麦加伦的臂下滑过一步之遥,然后猛转身一个侧踢正中麦加伦的小腿。 那麦加伦“啊!”的一声闷哼,他想抓住路千秋的双臂以报这一腿之仇,但是被击中的小腿随即抖动起来,他无能为力地扑靠在拦绳之上,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剧烈地颤动着。 路千秋一个高跃,在进攻中又一个突飞猛进,直拳横踢,进而让那麦加伦连中两招,士气明显低落,此时,他被严重打击的作态与第二天连胜三局的比赛形象判若两人。 他锁眉警视着路千秋,想从他的身法与套路中找出漏洞,但是路千秋的敢打敢拼让他心悸。 路千秋迅速穿梭的怪异身法让麦加伦束手无策,那强悍的拳腿功夫更让他难以捉摸。 这时,路千秋拼命似地冲刺而来,麦加伦抡圆胳膊变动着身法,极力引诱着路千秋,想让他近身到自己面前,以便对他进行强有力的攻击,造成以大擒小的后果。 路千秋机智多变,在麦加伦用右直冲拳向他面部打来时,他不闪不避,反而迎上前去,左手屈臂上格对方右臂内侧,一招踩膝扑面,迅猛连贯地让麦加伦遭受了重创。 但是由于麦加伦体长筋健,这招踩膝扑面只让他在头脑痛晕中踉跄着后仰着倒靠在了围栏之上。 路千秋一个翻跃,不失时机地腾身而上,左右拳几乎同时发出,这招左右贯耳捶,协调而迅猛,一气呵成,如果麦加伦被击中,他一定会倒地昏死过去,那么他就与这次格斗赛的金牌无缘了。 可就在这时,从擂台边缘飞来了一只白色飞碟,它像一束耀眼的光束呼啸而来,击中了路千秋的头部,这一击让路千秋顿时失去了出拳的能力,他顿感整个头颅剧痛无比,痛到浑身剧颤,然后他失去知觉轰然倒地。 “亚希·伯恩,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威廉·夏特纳愤然离席,他带头冲向了擂台,后面是巴顿、容云鹤等十几名营地队员,紧随其后的还有那些义愤填膺的队友和观赛者,他们像一排排齐头并进的勇士,并夹杂着一波高于一波的声浪飞奔而来,这让整个现场陷入了混乱之中。 这时百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冲天鸣枪,挡住了人们前进的道路,但是大众对这种重此抑彼、不公不法、不明不暗的比赛愤懑不平。 这边的情势触而即发,那边的路千秋被亚希·伯恩发射的飞碟击中头部,一时昏死在了地上。 这种情况下,麦加伦在亚希·伯恩击掌鼓动下翻然醒来,他看到躺在地上失去实力的路千秋,勇气和斗志急速上升,他冲天一声狮吼,挥动强劲的双臂冲向路千秋,来了一个冲刺坐摔,然后压在路千秋的身上准备裁判的三秒定输赢。 但是就在裁判最后一秒定槌时,路千秋意识回归,一个拼命的反抗把麦加伦的整个身躯掀翻到一边,麦加伦顿足捶胸以示自己的下手不够凶狠。 这样,麦加伦对路千秋实施了极其凶残的虐待和摧残,致命铁拳、膝击、锁喉抛摔,直到路千秋鼻血模糊,四肢无力反抗,那麦加伦再次压在路千秋的身上准备又一次三秒定输赢。 可是就在裁判三秒定音之际,路千秋又一次凭借顽强不屈的意识奋力挣脱了麦加伦按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半个身躯。 在又一次失策后,麦加伦嗷嗷怪叫着跃身而起,反身高脚踹向路千秋的胸口。 “你这个蠢驴,还不服输,难道你不要自己的性命了!”麦加伦厌恨地低头唾骂着路千秋,那路千秋眼睛已被击打的红肿青紫,只是它射出的依然是疾恶如仇、愤世嫉俗的冷光。 路千秋口含血沫困窘至极,但是他仍然气声凿凿地道:“你这个……无耻的……格斗界的败类,沽名钓誉、巧取豪夺就是你们取胜的伎俩……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得来的荣誉是下流至极的吗?” 听到路千秋的话,麦加伦更加无所顾忌,他再一次向路千秋进行了致命的击打。 与此同时,擂台下的局势也是急转而上,以巴顿、威廉·夏特纳、容云鹤等人组成的前队终于冲破了警卫设置的防线,容云鹤率先冲上了擂台,他直捣麦加伦。 麦加伦见到危险来临,他放弃路千秋,返身上左步右拳向容云鹤的头部横勾,而容云鹤身体略微下潜,头部向下向左躲过了麦加伦的横勾拳,突然右臂屈肘对麦加伦实施了缠颈锁喉,这一招刚劲有力、迅速异常,身体挥动中贯彻着劲风,在行云流水中就把麦加伦掌控在自己的臂膀之下。 麦加伦在强力窒息下惨哼着,最后终拍臂认输。 而那亚希·伯恩想解救麦加伦已是不能,因为他遭到了身边多名营地队员的包围和唾骂,此时的他想挽救麦加伦已是鞭长莫及。 最后亚希?伯恩和麦加伦在大众的呼喝斥责下,气急败坏地滚下了擂台。 第383章 我要让那个无名氏彻底现身 当担架队把路千秋抬起之时,他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只是那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口鼻让人耽心惊怕。 感知到身边众人的围拢,路千秋那翕动的嘴巴里迸发出了一首慷慨悲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征,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路千秋声音不大,却回肠荡气,唱一声血泪涟涟,唱一声肝肠寸断,在悲怆中,容云鹤扶着担架是涕泪交垂。 有一个人始终观望着这一出惨剧,他拔众出类地坐在主席台上,鹰瞵鹗视地纵观着事态的进展,尤其是容云鹤的出现,那轻如飞燕,重如霹雷,形像扑兔之鹘,神如捕鼠之猫,配衬着容云鹤那气吞山河的勇猛,让他的心在抽搐中带着压抑。 容云鹤尚且如此强势勇猛,瞬间便可力挽狂澜,那么那个无名氏就更加让人悸颤了,他胆慌腹热地望着身边的弗尔德。 此时的弗尔德也在仓惶失措地对视着他。 “持矛人!”弗尔德抵首过来,那懊悔痛心的话让霍华德难堪至极:“这就是你所谓的综合格斗赛,我提前声明,如果总部行署怪罪下来,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次比赛严重违反了世界和平组织的规章制度,你必须给我们一个完美的解释!” “你这个懦夫!”霍华德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悄声冷然而对:“难道总统的委托只是小孩子的一场玩耍吗?” 这时的霍华德回眸观察到周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继续道:“别忘了我们的使命,只有强军、强国才能让我们的国家成为北斗之尊,所以强军就必须拥有一些盖世人才,这样才能造就出强国的霸主之威!” 弗尔德不屑一顾地冷嘲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明目张胆了吗?别忘了你的身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监视着你!” “不就是布里斯和查理·马特吗?别急,每个人都有软肋,被人戳到痛处的滋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霍华德似乎心中有数,他昂昂不动地道:“接下来,我要让那个无名氏彻底现身,如果他不识抬举,一意孤行,我会让他得到应有的归宿的!” 石玉昆很晚才回到宿舍,她正言厉色,有一种让人不敢接近的感觉,意外的,她发现了伊萨贝拉,这是伊萨贝拉失踪后的第一次回归。 石玉昆很快看出端倪,宿舍中其他人对伊萨贝拉都避之若鹜,并冷眉冷眼地戒备着她,石玉昆不仅霜眉紧锁,伊萨贝拉临时倒戈、不齿于人的行径,是很让人痛恨。 但是石玉昆无暇顾及伊萨贝拉,此刻她急需解决的问题是,今晚她将如何进到军犬基地去解救人质,还有在明天的比赛中自己该如何出场,该如何击垮对方,于是她从床底取出那双战靴走出了房间。 “叮!叮!叮!”石玉昆在杂物房里加固着那双战靴,钉子被一颗一颗地嵌入鞋底中,同时她的脑子在飞快地思考着今晚的出击和明日的战术。 这时,伊萨贝拉推门而入,她的脸上挂着微笑,但是那是一种强颜欢笑。 “你也想参加比赛!”伊萨贝拉了无生趣地坐在小凳上,盯着鞋底上均匀的钉子,语气中带着肯定。 石玉昆没有抬头,她似乎很迷茫,但又像大智若愚:“你伊萨贝拉都不敢应付的比赛,我石玉昆何德何能敢去称雄!这双鞋很合我脚,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伊萨贝拉苦笑连连:“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对,我现在是失林之鸟无地可容了。” 说到这里,她嘴角自嘲般地耸了耸肩,把眸光投向了并没有看自己的石玉昆:“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不要用和他们似的眼光鄙视我。” 听罢伊萨贝拉的话,石玉昆猛然抬起了头焦灼地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难道你和艾伦一样是受人协迫的吗?” 伊萨贝拉目含热泪地盯视着石玉昆:“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妹妹,现在我只想知道你明天是不是要参加比赛?” 伊萨贝拉的目光真诚而富有情感,这种目光让石玉昆僵硬的心瞬间变得温暖起来,她从伊萨贝拉的眼中读出了丹心赤忱,这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面对伊萨贝拉提出的问题。 石玉昆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够了!足够了!”伊萨贝拉已是满脸泪水,她语重心长地道:“谢谢你三年来的赤心相待,我会永远记住你这个好妹妹的,永生永世我会把你铭刻于心的!” 伊萨贝拉刚毅果决的话令石玉昆潸然泪下,她不由地站起身来想了解一下伊萨贝拉的近况和苦衷,但是伊萨贝拉起身径自而去,她紧走两步想追上伊萨贝拉,但是被冲门而入的亚特兰特制止住了。 “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不管她有多少难言之隐,又有多少隐情让人猜不透,我们暂且不要去了解争论,因为有一点是有目共睹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伊萨贝拉了,她现在和艾伦、卡萝是一条战线的人,也就里说,她已经与我们姐妹,还有与全营战士的思想理念背道而驰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亚特兰特抓着石玉昆的双肩激愤地道:“如果你明天要参加比赛,我击掌称赞,只是你千万要防备伊萨贝拉,她现在是人是鬼我们谁也不清楚,如果她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那霍华德正铺网狩猎,等待你的入围呢!” “我知道!”石玉昆点头称是,她机警地倾耳细听,并没有发现可疑动静,于是倾心对着亚特兰特道:“所以我现在必须研讨出一套战术,这套战术必须战无不胜。刚才我和容云鹤已经商讨过了,我们必胜的把握很大,但是我们只想来无踪,去无影,不露圭角,只想明哲保身。” 亚特兰特摇头表示此法难以实现:“四周全是黑恶势力,他们握有重武器,如同虎狼般的凶猛恶毒,若想全身而退,恐比登天还难!” 亚特兰特的分析让石玉昆心服首肯,她思量了片刻,依然决然道:“看来我们是没有万全之策了,那么到时候只有勇往直前,迎难而上了!” “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亚特兰特上前紧紧地攥着石玉昆的双手,隐忍着痛楚的眼泪道:“记住,如果打不过就退一步而求其次,千万不要做以肉喂虎的傻事,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不过,我还是看好你!我相信你的出现会让这一次争霸赛更加引世注目,也会让那些邪恶势力一败涂地,颜面尽失的!” 亚特兰特真诚而充满情感的话语让石玉昆慨叹万千,她美目含泪道:“谢谢你,亚特兰特,我一定会敕始毖终,也一定会全身而退的!” 石玉昆和亚特兰特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深情厚谊尽在不言中。 第384章 是军人的耻辱,是国家的祸害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因为在这一夜之间,有无数人在努力的圆自己的梦,他们各怀心思,极力使自己的欲望实现的有价值,有意义。 但是不管是用合理手段换来的,还是用不正当手段掠来的,只要是符合了自己的意愿,他们都在所不辞。 而在霍华德的办公室中,此时正发生着一场对抗赛,布里斯像是个暴怒的雄狮,他的面容扭曲,眼中的怒火燃烧着,似是要吞噬掉他眼前的这个豺狼成性的霍华德。 “霍华德,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因为在我眼里,你只是个卑鄙小人,是军人的耻辱,是国家的祸害,你以为你的独断独行,消除异己是为了我们的国家吗!不,你这是自绝后路,一个国家的富强是由正大光明和公平公正来取决的,如果利用那些低级不堪的手段,以取得利益和价值,那么这个国家的前途是不会长久的,它一定很快的被淘汰出局的……” “布里斯,你这个混蛋,你少来教训我,因为你不够资格,我持矛人从进入军界以来,还没有被人这么污辱过。人各有志,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你的理念永远是那么的令人生厌,在这种世界风云变幻多端的时代,你们的那一套和平共处,公正无私的理念是毫无意义的,它只能使国家衰败,使国运蒙羞。而只有强势出击,不择手段才是强国霸权的根本出路!” 霍华德和布里斯双手各抵书案,四目相对,他们对峙着,叫嚣着,把对方比作了民族的败类,国家的耻辱。 布里斯尤为明显,他强烈的欲望驱使着他离开书案奔向了霍华德,他掳住对方的衣领,赤红的眼睛中充斥着怒火,恨不得把这个视人命如草芥,视军法如儿戏的人彻底摧毁。 “霍华德,这次综合格斗赛是你一手挑起的,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你的目的和用心,你不顾军人的职责和信仰,彻底颠覆了正义与公平的正确性和价值观,你这样的行为只能让社会动荡,使敌对国怨念深重。这样下去,你会尝到自己酿的苦果的。还有,你一个人的决策害了我们整个团队,我决不允许明天的比赛继续进行,否则又会有多个无辜的生命丧失在你的魔爪之下了。” 霍华德在布里斯抓住他的衣领之时,就开始进行反抗,以求从布里斯的手掌下挣脱出来,但是布里斯双掌齐出,硬生生地把霍华德抵在了墙上,四肢均抵在对方的要害部位,使得霍华德无有反抗余地。 此时的霍华德已是目眦尽裂,他的双眼似乎要淌出血滴,那摄人的目光似要穿透布里斯的五脏六腑:“布里斯,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到军规了,你这个以下犯上的混蛋,我一声令下,你就会被隔离审查,我敢保证,你不但从此失去进入营地的资格,也会从此在军界消失的无影无踪。布里斯,我劝你适可而止,不要让自已陷入绝境之中。” “你这个负才任气,专权跋扈的小人,你的行为可恶至极,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布里斯,话已至此,我希望你有点儿自知之明!” 霍华德忍受着布里斯的抵死束缚,他内心的愤怒和不甘达到了顶峰,他盼望着门口有人出现,这样就能使自己解脱,并缓解自已的尴尬。 霍华德知道论技艺和力量,自己并不是布里斯的对手,因为布里斯是杰出的军事人才,是军界拥有多项战绩的国家砥柱中流,是民族公认的英雄人物。 此时的霍华德不敢与布里斯彻底决裂,否则自己的负面影响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命运,所以他十分盼望着布里斯能够忍气消声,使自己不致于被痛下杀手。 而布里斯也明白以下犯上的后果,但是他心中的愤怒无法排解,想到霍华德的残忍和毒辣,狂妄和肆虐,他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以泄心中的忿恨。 就在霍华德和布里斯僵持之际,尤金、弗朗西斯和希尔顿适时出现,他们分开了剑拔弩张的二人,用中肯的建议劝服着他们。 布里斯仍然是一副势不两立的神态,他的怒视让霍华德暂时软弱下来。 霍华德扯开衣领扣子,粗重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三两步走回去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霍华德,明天必须取消阿尔法、桑尼、麦加伦和琼的比赛资格,否则我会联合十几名裁判和营地委员会的成员进行现场罢工,到时候后果如何你会尝到滋味的!” 布里斯摔门而去,尤金和希尔顿也知趣地退出了房间,独留弗朗西斯在霍华德的身前。 “总教官,这个布里斯太猖狂了,这个绊脚石不除,我怕我们的计划会被搁浅。” 很长时间,霍华德才从震荡中回过神来,那如鹰般的眼睛中布满阴鸷,他冷笑着,像是来自地狱中的恶魔:“看来,我必须得给他一些教训了,否则他不知道自己所处的身份和地位是多么的令人生厌!” 霍华德在眸光流转中,毒计应运而生,他起身俯耳于弗朗西斯,二人暗施诡计,使得周围的气氛越来越阴郁可怖。 奥斯汀,集灵动和正义于一身,她的志向是当一名出色的警员,所以她时刻张扬着自己的个性。 由于比赛现场需要志愿者的参与,因此奥斯汀投入到了奉献爱心的行动中。 而不只如此,布里斯的芒寒色正、仗义执言的本色也令奥斯汀神驰向往,为了与布里斯相处的时间多一些,她每天晚上都以志愿者的名誉活动在他的左右。 而今天擂台上的栏杆需要检修调换,所以奥斯汀和另八名志愿者留下来协助维修人员进行工作,而布里斯带着凌厉的气质恰好来到了现场。 “布里斯教官,辛苦了。今天场上的比赛太令人气愤了,我们必须阻止这些不正之风再次出现!”亚希一见到布里斯便火由心头起,他愤怒的一段话语立刻调动了其它队员的情绪,大家纷纷表示着对黑恶势力的鄙视和谴责。 “我知道,亚希同学,你们辛苦了,那些黑恶势力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正在布里斯和几名队员探讨问题时,奥斯汀不动声色地端来了热饮料,她端了一杯递给了布里斯:“教官,请喝饮料!” 看到布里斯接过了自己亲手泡制的饮料,奥斯汀心头涌起一阵甜美,她的眼神热烈中夹杂着柔和,让布里斯的手不由地抖动了一下。 布里斯是个聪明人,多日以来的接触和了解,他明白奥斯汀对自己的一往情深,所以他在理智下保持着头脑清醒,尽量不让自己的言行给对方造成不必要的思想理念,他总是以上级的身份来与奥斯汀对话和接触。 “谢谢你,奥斯汀同学!这里的工作已经结束,你还是回宿舍休息吧!”布里斯喝了两口,神色中并无任何情绪,他淡定地道。 奥斯汀晶亮的眼睛中透着灵动:“没关系的,布里斯教官,我不累,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为明天的比赛尽一点儿微薄之力呢!” “噢,那就辛苦了!”布里斯看着台上的几个人正在加固着螺丝,便再也没有言语。 忙忙碌碌中,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小时,几个人在器械师的带动下又检查了一遍赛场上的各种器械,直到无有差错才返回了工具室。 布里斯对这几名队员非常信任和满意,他带着一身的疲惫送他们离开比赛现场,之后返身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第385章 布里斯,那就一个小时后见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奥斯汀心情激荡,虽然她与布里斯交谈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她今天特别激动和欢心,因为今天是自己和布里斯说话最多的一天,虽然只有一问一答,但是字里行间流露着真诚和信任,尤其是布里斯的不善交际,可以说是自己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的与之交心。想到这难得的进步,奥斯订心脏在急速地跳跃着,使得她脸颊滚烫生红。 正当奥斯汀在魂不守舍中回想着布里斯的英俊面孔时,从斜刺里冲出一条人影,在奥斯汀大脑回归警惕时,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而此人力大身高,在他的双臂环绕和施压下,奥斯汀闻到了来自毛巾内的刺鼻气味,在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在对方的怀里,而对方在奸计得逞中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午夜时分,弗朗西斯轻步来到了霍华德的办公室,在壁灯的照耀下,他看到了窝在椅子上的人,只见霍华德一脸灰败,在看到弗朗西斯时,眼中才发出了一束光亮。 霍华德猛然跃起,他的声音因情绪的波动而颠抖着:“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放心,总教官先生,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在布里斯回宿舍之前,我已在他的房间里喷洒了特殊药剂,之后在他上床睡着没有知觉后,又让他和奥斯汀各自喝了一杯特制的红酒,我相信,不出一小时,布里斯的寝室里就要上演一场精彩的宫廷大戏了!”弗朗西斯颤动着肩头奸笑着,仿佛这场大戏为他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霍华德心神松弛下来,他“嘿嘿”地狞笑着,对着窗外阴险地道:“布里斯,那就一个小时后见了,这次定让你身败名裂,把你打回原形!” 这时门外又走来了一条人影,这个人冷傲的眯起黑眸,一道鹰隼般的视线使屋内的两个人感到了极大的压迫感。 “凯撒司长!”弗朗西斯轻呼一声,在回望着霍华德后,他识趣地缓步离开了房间并带上了门。 凯撒甩去心头的阴霾和不悦,落座于霍华德的对面,缓声道:“成功与否就在今天晚上了,持矛人,你自恃百发百中,那么今天晚上是否能成功登岸,我只有拭目以待了!” “凯撒,”由于连日来的熬神耗力,霍华德不耐的情绪跃然在目,他像一头疲惫的野狼,一派森寒地盯着凯撒:“既然我答应了你,自然是不会食言的,今晚我要让阿国与我们达成友好合作的远大目标,这次我要让中国进军世界强国的经济和军事领域的梦想彻底破灭。” “现在正值午夜时分,再有八个小时,中、阿双方就要撤出营地,无功而返了,但是在这有限的八个小时里,我不希望他们会识破你所设的骗局卷土重来。如果这样的话,我还是希望我们到此为止,少生事端,否则会前功尽弃的!” “不!不!不!凯撒司长,我持矛人说到做到,别忘了,挟持两名阿国人质,也就是假冒中国人的那两个混蛋已经被我们灭口了,他们两方是抓不住什么把柄的。嘿嘿,不是还有八个小时吗,在这八个小时中,我一定会让阿国放弃与中国的经济合作,还会让中国背负丧权辱国的骂名。” “但愿如此,持矛人,那我就等候佳音了!”凯撒冷锐的目光扫过霍华德,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繁星点点,夜风习习,营地里暗影重重,弗朗西斯带领着四名兵士悄悄地来到了a处宿舍区,他们有目标地径直来到了直通长廊的楼梯。 弗朗西斯嘴角上扬,在首当其冲中自鸣得意地拾级而上,当他们五个人转过楼梯拐角时,上层的楼梯传来了重叠的脚步声,脚步声虽然沉重错乱,但是却不失常态。 弗朗西斯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在登上到达目的地的楼层平台时,他捕捉到了上方楼梯转弯处的两个背影,虽然光线暗淡,但是他感知到这两个人是互相依偎着的,他心里却很鄙视这两个人,一定是喝酒晚归的教官。 以往他会上前斥问并记住他们的名字,以严查实办,可是今天即将处理的事情至关重要,他不敢久留,只斜睨了那两个人一眼,便带着四名安保人员来到了403号门前。弗朗西斯抬起的手又迟疑地落了下来, “真是晕头了,这种情况下是不需要敲门的,直接上前开灯就行。” 弗朗西斯唇角斜起,他的眼中全是肆虐的笑,心内满是泄欲般的亢奋:“布里斯,你的时日到头了,我看你还拿什么资本来对抗我们!” 弗朗西斯推开门意气洋洋地跨入了内室,他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兴奋,那种呼之欲出的刺激感在他按亮室内的吊灯时却戛然而止。 因为映在他视野里的本该是淫荡不堪,令人心情膨胀的床戏,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盖着薄毯正呼呼入睡的布里斯。 弗朗西斯在瞠目结舌中搜寻着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但是被自己亲手送进房间里的奥斯汀却踪影全无。 看到一场虚空,努力白费,弗朗西斯变脸比翻书还快,他犀利的眼神布满恨意。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刚才上楼时遇到的两个人,不仅心生寒意,同时,挫败感从脚底贯向四肢百骸。 弗朗西斯一个旋身冲出房间,几步跨上楼梯迈向了上一层的走廊,走廊中有十四个房间,而弗朗西斯依次敲响了它们,随着里面人声的不悦和咒骂声,房门在不情愿中被主人一一拉开。 弗朗西斯挥动着手臂指示着四个手下搜查着各个房间,而他立在走廊中警觉地巡视着四周,似乎一有风吹草动他便能出手应对。 随着四个手下查变房间出来后的恭手站立,弗朗西斯脸色恢败至极 “难道刚才是自已看走眼了,那两个人真的是教官或士官”弗朗西斯懊恼异常,要知道事情有变,当时他就应该追上去,定能抓住奥斯汀和救她的那个人。 可是,事与愿违,虽然与当时只不过相差十分钟,但是现在大势已去,想再找到那两个人谈何容易。 弗朗西斯自不罢休,他带领着四个手下急步来到了4号房区的302室,直接敲门进入了房间。 弗朗西斯在里面七个人的尖叫声中立定身形,他那流窜着危险光芒的眸子让室内七个人的身体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弗朗西斯压抑着心底的暴躁和恼火审视着不省人事的奥斯汀。 只见奥斯汀合衣而卧,头发凌乱,脸色绯红,神智不清,显然是药物的作用。 “说,奥斯汀是被谁送回来的?” 弗朗西斯深幽的赤金眼神格外阴冷凌厉,让七个女队员不禁缩了缩脖子。 其中的艾玛用微细惊悸的声音道:“没有见到那个人,大约五分钟前,我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便看到奥斯汀侧卧在门首,便和朱莉把她抬到了床上,当时门外并没有其他人。” “damn!”弗朗西斯爆着粗口,转身离开了302室。 第386章 凯撒口中的危险人物就是那个星宿 “什么?”霍华德在听到布里斯安然无恙地睡在床上时,他胸中的怒火炸裂开来。 在几近疯狂中,霍华德把手中的钢笔狠狠地摔在了墙上,他的脸狰狞扭曲着,恨不得上前摔弗朗西斯两个耳光:“你……你这个笨蛋,庸人,你……简直就是军人的耻辱……” 霍华德的霸道和强势,弗朗西斯已领教过无数次,此时的他只能乖乖地任其凌辱泄愤,以保全自己不被怀恨降职。 霍华德在发泄完后,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意识到了此事的不同寻常:“弗朗西斯,你对上楼的两个人一点也没有印象吗?” 弗朗西斯仔细回想着当时两个人的身形走态,他在笃定中道:“我可以断定其中一人正是昏沉中身不由己的奥斯汀,可是……可是另一个人,我实在没有印象……” “你这个猪?,当时你就应该看出来,队员穿的衣服和教官穿的衣服是相差很多的,只要你稍有留意,就能够识别他们,可是你却把他们放走了,你真是脑筋进屎了!” 霍华德说到衣服,弗朗西斯脑筋清晰起来,他声调增高道:”我记起来了,当时那个人穿着身迷彩服,个子很魁梧…” “迷彩服,个子魁梧,那么他会不会就是那个无名氏,或者是凯撒口中的危险人物!”霍华德拧眉质疑着。 “什么危险人物?”对于霍华德口中的无名氏,弗朗西斯还是认可的,可是他口中的危险人物,倒让弗朗西斯不明就里,如坠五里雾中。 “凯撒口中的危险人物就是那个星宿,据我们内线报道,这次星宿也混进了营地,他是为夜鹰2号而来。 所以我们要引出这个星宿,他是中国最有实力的谍报人员,为中国创下了不少的战绩和荣誉,所以这次我们必须让他露出原形并消灭他。 否则在以后的历程中,他将是我囯进取世界制高点的绊脚石,是我们前进路上的暗礁险滩!” 霍华德口中的“星宿”,弗朗西斯是有深刻印象的,这个星宿是中国军事界的奇才异禀,他曾经匹马单枪上阵,破获了五起世界奇案,并用自己的技艺身手使得那些对中国图谋不轨的国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另外这个星宿还是个医术精湛,仁心仁术之人,据说只要他出手,经过望闻问切就能知道对方的病理症结,每每百治百效,着手成春。 “所以……”弗朗西斯愣怔了片刻道:“总教官认为布里斯和奥斯汀身上的禁药也是这个人给解除的?” “难道不是吗?本应该在床上有鱼水之欢的布里斯和奥斯汀,却进入了昏睡的状态,难道你就不怀疑有另一只手在改变着什么吗?” 弗朗西斯十分清楚,是自已把奥斯汀致晕,又是自己为她和布里斯制造了失禁的完美条件,他也十分明白,他下的禁药有多强烈,可以让二人在整夜中失去自我,落入深渊,至此让布里斯名誉扫地,自寻死路。 “对,是有人对他们实施了救助,总教官分析的十分客观明了,可是……”弗朗西斯顿了顿,心存敬畏地道:“看来我们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是不是该改变一下战术?” “是应该改变一下战术了。”霍华德沉眸中全是狠戾,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立刻让影子去阻挡他,还要派人去援助,因为对方的实力雄厚,我怕她一个人难以抵挡。” “总教官放心,有夜鹰2号的介入,二比一是可以稳操胜算的!”弗朗西斯恭身而立,他的肯定让霍华德动容的面容稍稍松缓下来。 “切记,千万不能让夜鹰2号暴露身份,否则这次我们将颜面扫地,自取其辱。” “放心总教官,我马上去现场,定让星宿有来无回!” 夜鹰2号依然是原来的装束,今夜他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在击毁了三道防守后,终于来到了昨晚关押两名人质的房门前。 夜鹰2号利用手上的备用指纹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房门,就在他闪身而进随手关门时,他感觉到一股大力向他推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也随即进入了房间内。 这个人的力道雄悍,在夜鹰2号当机立断,想反手把他推出门外时,对方以先他把房门带上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夜鹰2号的心沉到了低谷。 因为夜莺2号经历过无数次惊险的场面,也目睹过自己无数次地制对方于死地的迅捷无伦的身手,但是现在对方竟在自己毫无警觉下近身,而且在一招之际就制服了自己,让他不由地惊起了一身冷汗。 夜鹰2号本能中快速与对方拉开了距离,他阴鸷的眼神直透对方的眼睛,像要看透对方此刻的心思。 “你是谁?”虽然夜鹰2号对此人已有熟知的感觉,但是在第一反应下他还是脱口而出,并拉开架势防备着对方的反扑。 “你是中国人。”来人也是黑巾蒙面,他精明的眼睛中透出犀利的光芒,看到夜鹰二号眼中的起伏,他富有深意的笑道:“怎么?不敢承认你是一个中国人,嘿嘿,我怎么感觉你像我的一位老朋友,他可是百变神君!” 夜鹰2号的心头一凛,他掩藏住心内的恐慌,怪笑着道:“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这么说,你是一名中国人了……只是在这军事重地,怕你是来者容易,去时难了,你还是考虑下你的后路吧!” 来人云淡风轻的笑说着:“先生会说英语,但不代表就不是中国人,如果你报出你的真实身份,我可以选择留你一条性命。” “真是大言不惭。”夜鹰2号冰冷的话语中透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现在先生是虎入龙潭,是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夜鹰2号话出,人已如脱弦的箭直逼来人,而来人早有防备,他身形一射,跨前一步狠狠的一拳打上了夜鹰2号的肚腑。 夜鹰2号眼中锋芒外露,他手腕一翻,手中的飞镖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直射来人的胸腔。 可是来人早有防备,他虚晃一招,身形左闪避过飞镖,电光火石间来了一个踹踢正中夜鹰2号的肚子,夜鹰2号闷哼一声,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他忍着剧烈的腹痛向后撤了三步之远,吐气吞声,努力恢复着自己的元气。 来人并不给夜鹰2号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他眸若冷电,瞳孔一缩,如猎豹般地攻取夜鹰2号的敏感部位。 夜鹰2号身经百战,他隐忍着肚腹强烈的不适,极力与来人周旋着。 而来人虎跃龙骧,招招式式令夜鹰2号窘迫难挡,因此节节失利,在被动中中了对方的三次拳脚,所中的拳脚力道雄厚,使得夜鹰2号更加难以支撑,苦不堪言。 夜鹰2号额头的汗珠顺着两颊滑落,他用目瞅了对方一眼,眼睛中闪过深深的伤痛和惊诧,因为对方的目光幽深,没有半分柔情,只有果敢和狠绝。 第387章 我是来铲恶除奸的 由于连连受挫失利,夜鹰2号心底有个不祥的预感漫延开来,看来星宿要对自己斩尽杀绝了,那么他一定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不会陡生杀意。想到这些,强烈的不安和恐慌席卷了全身。 夜鹰2号在穷途末路中混淆视听,唇畔溢起支离破碎的字符:“你……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 “陈明宇,因为你背叛了国家和人民,我是来铲恶除奸的!” 对方的目的清楚明了,夜鹰2号只能和着不甘和嘴里的血沫往肚子里咽,但是随即而来的是羞愤气恼,是啊,自己行走于江湖军政二十多年,却不想今日竟栽在这地下密室中。 不过夜鹰2号心有定数,在对方对自已用了一招腿击后,他趁着对方返身之际,运用了攻心战术:“你认错人了,我只是这营地中的一名教官,今夜来这里是为了训练这里的军犬。” “真是谎话连篇,训练军犬还用得着蒙面吗?而且你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你的身份,你到这里是来害人的,因为你的眼神中是猎食动物的冷酷狠绝!” “哈哈……”夜鹰2号忍着痛入心扉的伤痛狡辩着:“你是谁?犯罪心理学家吗?还是说你贼喊抓贼,今日是来杀人的!” 对方动作不停,仍以狠、准、绝攻击着夜鹰2号,使夜鹰2号在慌措不安中又中了对方一个膝击,这一击让夜鹰2号捂着肚子,身体痉挛地撞在了地上。 看到夜鹰2号彷徨无措的在地上打滚,来人停止了攻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里面有两个中国人,他们是两名识破你真正面目的人,而你此行的目的就是杀人灭口,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夜鹰2号忍住一口气,艰难地道:“是又怎样?……难道你还能救出这两个人?……哈哈,我活不了,你也脱不了身,别忘了,这里是军事重地,从你进入这里,外面就已为你布下了天罗地网。”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自我出道以来,还没有失过一次手,没有遭过一次难。所以,我今天要看到你的庐山真面目。” 话到手到,星宿一个鸽子穿越,徒手直取夜鹰2号的面巾,而夜鹰2号眼神喋血,他挑眉忍疼,挪移着身体,可是星宿黑矅石般的眸子透出逼人的寒光,他连续两个动作便将夜鹰2号的面巾挑落,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高鼻梁凹眼眉骨突起的西方人的面孔。 这张面孔让星宿在震惊中有些不解和困惑,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过后而来的是他的冷笑:“想不到,你还有第二张面具,待我揭下它来,你就再不能危害国家和人民了。” 星宿的话如一声霹雷让夜鹰2号的眸光炸裂开来,他在惊悸中,一张僵硬的面孔被怨恨驱使着在急促地扭曲着,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能被他揭穿。 如果自己的真面目和三重身份被世人识别,那么自已的家人将被某国政府置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个悲惨的结局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绝望加痛苦使得夜鹰2号奋起抗争,他使出浑身解数与星宿展开了最后的生死一搏。 空气中凝结着紧张和压抑,二人鼎力相拼,星宿以摆拳、平勾内围膝法等重型组合套路,连带着闪、转、腾、窜、蹦、跳跃等讯捷勇猛的战术,使得夜鹰2号在疲于应付中气喘如牛。 夜鹰2号在肺部严重的缺氧中嘶哑着嗓子道:“你就算打死我,你也逃不出去了……这位先生,你我素不相识,你还是不要与我为敌了,……放心,只要我活着,我是不会让这里的人为难你的,我用人格保证!” “哈哈!”星宿爽朗的笑声看似轻松随意,但气场强大无敌,他的眼神玩味又危险:“既来之则安之,我这个人一生不同流俗,宁折不弯,先生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今天我就是为铲除奸佞来的,只要把你这颗毒瘤拔除了,就是国家的荣幸,就是人民的福禄,所以,我今天就是来拿你命的!” 星宿运用强势猛烈的进攻几次欲摘取掉夜鹰2号的第二层假面具,但都被夜鹰2号躲过,那怕自己生生硬挨对方的拳脚,夜鹰2号也不愿使自己的面容暴露,他忍受着对方无与伦比、几乎痛彻心肺的重击,在摇动头颅中跺避着对方的一次又一次对第二层假面具的碰触。 夜鹰2号的顽强抵抗让星宿顿生杀意,他唇角冷冷地勾起,身上透出杀伐果断的狠厉,只见他上打拳,下使绊,以高鞭腿和膝击的有效攻击使得夜鹰2号的体力和精力几近透支,就在夜鹰2号放弃抵抗接受命运的安排时,房门传来了解锁声,随着屋门的开启,面具人骤然踏临。 第一眼便看到了夜鹰2号的狼狈和不堪,面具人凌空而落,稳稳地踏在了距星宿和夜鹰2号的一米之地,只见她机警似猿、冲腾似龙,以迅猛快捷之势,用重拳劈向星宿的哽嗓咽喉。 见来人招势凶猛,狂野而强势,星宿退一步而求其次,舍弃夜鹰2号迎向面具人的攻势,他步伐坚定,不愧是军中战将,只见他手如刀缠头裹脑、脚如锤雄浑有力地和面具人缠斗在一起,他们各自带着使命,如剑出鞘般地攻击着对方,他们的行为强效而致命,一发而不可收拾。 此时的夜鹰2号在获得喘息机会后,目光聚焦,他奋起身快步来到了地牢之中。 而地牢中的两个人早己感知到了上方的打斗声,他们在热切地等待着闯入者的来临,可是房门打开处,心头的希望顿时化为泡影,随之而来的是吃惊和惶恐。 “怎么是你?”智多星布满血丝的眼睛中充斥着怒火:“你去而复返是来杀人灭口的吧!” 夜鹰2号凛凛的目光如野兽般.的凶狠,他冷酷无情的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今天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忌日!”说完手中射出两道寒光直取对方两个人的哽嗓咽喉。 靠在墙角的两个人虽然被折磨的心力交瘁,但是在死亡来临之前,他们本能地滚身闪退开来,于是两枚飞镖划过二人的衣角与墙壁相交迸出火花,最后落在两米远的地上。 第388章 你知道我是谁 夜鹰2号眼神巨变,他瞳孔猛地一缩,直身来到了智多星的身前,双手直取智多星的脖颈。 智多星一生英勇无畏,怎奈在身虚力竭中被夜鹰2号几个强势动作,便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最后在对方毒蛇般的绞杀中停止了呼吸。 智多星的助理早在被捕前双腿就受到了严重的内伤,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上司被惨害致死,不过他在夜鹰2号扼杀智多星之际,费尽心神在旁边的地上用尖锐的指甲划出了几个字,之后便被夜鹰2号用刀穿透了心脏。 待得夜鹰2号返回原地时,面具人与星宿已进入了危急存亡之际,二人的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伤害。 面具人的右腿明显是受到了重创,行动起来力不从心,待到夜鹰2号的再次出现,面具人终耐不住性子了,在极力寻求着他的帮助。 “还不上阵,是不是等着总部对你的家人斩尽杀绝!” 面具人的话立刻让夜鹰2号幽深的眸子中出现了裂缝,他的目光带着恨意和杀意,一股脑地全发泄在了星宿的身上。 本来星宿战胜面具人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但是夜鹰2号的加入,使得局面逆转而上。 面具人的右腿似乎也有了力量,她在夜鹰2号的帮衬下重振了士气,如一头出了泥潭的怪兽在倾力反击。 只见她动作凌厉,路线诡异,和夜鹰2号协同作战,总能使星宿在步步为营中失去防守的机会,以至于几次受挫。 而夜鹰2号经过短暂的休整,也是精力大增,他一个反手,左手握住了一枚袖镖准备伺机而动。 星宿凌厉的眼睛锐利的扫向夜鹰2号,他想看透这个人的套路,但是对方二人不给他片刻思考问题的机会,又由于二人的强势联手,使自己久战不下,所以他的呼吸瞬间紊乱,心跳也加速起来。 星宿的情绪异常波动让夜鹰2号士气大增,他嗤笑着,用不可一世的傲慢抵毁着星宿:“星宿,想不到你会栽在我的手中,哈哈!我纵横江湖十余载,想不到还能灭掉让我忌惮的特级人物,这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 “你知道我是谁!”星宿十分震惊,想不到这个人已经识破了自己的真面目,而对方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到现在,他终于可以下结论了:“果然是你,陈明宇!”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星宿英名一世,今日竟葬身在这幽冥之地,最后连一个归宿都没有,你可真是个可怜卑贱之人。” 夜鹰2号的讽刺并没有让星宿的意志削弱,相反的,他腾身而起,奋勇反抗着,同时以一种无惧无畏的威势。攻向得意而分散精力的夜鹰2号。 由于星宿已近于玩命,所以他的招式凌厉迅猛,竟一个飞踹击中了夜鹰2号的左肋,夜鹰2号在大力的撞击下被直接摔在了地上,随即在地上叫苦连天地打着滚。 少了夜鹰2号的攻击,星宿的自信渐渐回归,他的动作矫激奇诡,招式变化多端,使得面具人又一次陷入了被动之中。 很快的,她的额头耳际一片汗湿,甚至有汗珠滚滚落下,她知道仅凭自己是奈何不了眼前的这个凤云人物的,于是在收臂间,左手缓冲着从袖中取出了一瓶药剂,并在迅雷不及掩耳中挥洒在了星宿的上下周身。 这种药效力深重,可以使人暂时丧失意识,可是出乎面具人意料的是,在自己心算10秒内,星宿还是一派龙腾虎跃的气势,这让她的心顿时坠入了谷底。 识破了面具人的用心,星宿朗笑一声玩味地道:“怎么,你想使阴招加害我,可是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这点雕虫小技还是奈何不了我的!”说完他不失时机地猛攻向面具人。 星宿作为一名中国特工,已是享誉海外,特别是他的易容术和渗透技术,以及绞杀技能都使各个国家的武装精英可望而不可及,甚至每每遭遇到星宿都会铩羽而归。尽管这样,竟没有一个人见到过他的真实容貌,所以面具人此时对他的忌惮是可想而知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星宿此时以碾压的威势让面具人陷入了穷途末路之中,更甚者,面具人的肩头、肚腑、腿骨连续被星宿击中,使得她更加力拙窘迫,狼狈不堪。 面具人忍受着身上的伤痛咬牙坚持着,并对地上的夜鹰2号发出了怒吼:“你这个庸才,还不起来,否则你我的性命就要留在此地了。” 面具人的叫嚣起了作用,夜鹰2号银牙咬啐,从地上挣扎着起来,他手中握有三枚袖标喷着怒火直逼酣战中的星宿。 余光看到夜鹰2号的明显意图,面具人突然喊喝着冲向星宿,她的双臂张开,死死地抱住了星宿的双肩。 这一突发情况使得星宿在一愣神中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他双臂较力希望甩开面具人的缠抱,但是面具人使了一个千斤坠,使得星宿在短时间内无力施展拳脚。 “你这个贱女人,你休想制服我!”星宿力贯四肢,挺力托着面具人的身躯改变着方位,极力躲避着夜鹰2号手中的袖镖。 夜鹰2号是暗器中的顶尖高手,素有“辣手摧花”之称,所以栽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他也以世上独一无二自居,所以当他手握袖标时,眼中射出的是冷绝而嗜血的光芒。 面具人的狠厉坚持,使得星宿只能以全身旋转带着面具人的力道与夜鹰2号周旋,但是夜鹰2号的毒辣手段在星宿躲避露出破绽中终于出手了。 夜鹰2号三枚袖标连续射出,第一枚、第二枚几乎同时射向了星宿的左右心窝处,在星宿带着面具人用平步青云躲开两枚袖标的左右合围时,第三枚袖标准确无误地射入了星宿的大腿之上。 受伤中的星宿立刻感觉到了伤口处刺激性的灼烧,他警觉到了标上有毒,于是甩开不再坚持的面具人后,撤身自保想逃离此地。 但是面具人和夜鹰2号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他们左右夹击,用霸道狠绝的招式向星宿围攻过来。 对方的拔草除根、致人于死地的威势让星宿陷入了困境,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感到自己周身的血液在冷却,而且窒息的感觉充斥着心肺,他知道毒性已开始漫延扩散,如果任其发展下去,自己的性命难保。 星宿体力的逐渐变衰以及他的神思不定都说明了他的体力不支。 看到星宿已力不能支,夜鹰2号和面具人更加树起了雄心,他们雨点般的拳脚如狂风骤雨般的肆虐着星宿的性命。 眼看着星宿性命不保,即将被对方二人扼杀,猛然间传来了密码锁的开启声音,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三个人的心神震荡开来,他们在互相挟制中用余光扫视着门口的动静。 第389章 营地里还有一位鳌里夺尊之人 屋门开启处,驯兽师被外面的力道猛推了进来,而且在浑身痉挛中摔趴在地上。 此时,门口处出现了一个头戴黑巾的身姿矫捷的人,只见她如飞鸟凌波般地落入了夜鹰2号和面具人的身前两米之处。 在认清了眼前三人对拼的局势之后,她周身贯气,以一招排山倒海扫向面具人。 对于来人的闯入,面具人并不感觉意外,她心内几多怨念,认为对方是个飞蛾扑火、不自量力之人,所以以八分力道迎上对方的掌力。 怎奈与对方的掌力相交之时,她才意识到了危险降临,因为对方的内力雄浑,使得自己在双掌被击后,虎口被震裂,同时力道贯穿了自己的五腑六俯,一口甜血冲口而出,在几欲趔趄中,面具人后退了四、五步才得以稳定身形。 双方抵掌之间已知自身的能力和实力,但是她们在彼此对望中顿感强烈的熟悉之感,之后又在彼此困惑陌生的眼神中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使来人和面具人愣怔在当场。直到星宿在毒药的作用下失去意识而嘭然倒地,二人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夜鹰2号拼杀到此刻已是精疲力竭,本以为面具人会力挫来犯之人,不想却被对方以掌力震摄到心脉,所以他在恍神中用尽全力用脚劈向来人。 他的这一动作怎逃得了耳聪目明的石玉昆,只见她返身连续一个漂亮的膝击和两个霸王脚,竟让夜鹰2号的双腿发出了骨碎般的响声。 夜鹰2号双腿受到重创,一头栽在地上,顿时哀嚎声响彻地下室的空间。 面具人忍着胸口的不适和气血逆转的煎熬,想看清来犯之人的真实容貌和身份,但是对方并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只见对方动若游龙,飘忽若神,如猴猿般狡捷,如豺螭般勇厉,面具人基本上看不清对方的招式套路,自己便被她连续两掌拍中,顿时心胸进一步受创,一口浓浓的鲜血喷洒而出,之后两眼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这时地上的星宿努力摇动着自己的头保持清醒,他在头脑发昏中指着楼梯下方道:“快……救人!” 石玉昆立刻明白了星宿的意向,她旋身一个手刀击在了夜鹰2号的后脖颈之上,那夜鹰2号在圆睁双眼中被击昏了过去。 星宿也由于毒药的挥发蔓延,渐渐失去了意识。 石玉昆顺着楼梯跨步而下,当她来到尽头的一个房间时,看到的是智多星和他的助理已魂归天外。 想到这两位是国家的忠勇之士,石玉昆想把他们带出去交给潘宗星,所以当她托起智多星的助理时,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她看到了他身边的几个字,这几个字的出现立刻让石玉昆的眼神带上了复杂的情绪。 事不宜迟,必须马上把两名同志的遗体和星宿转移出去,虽然路上几多凶险,但是石玉昆坚信自己的能力,她也相信自己一定会把他们交到潘宗星手上的。 此时的霍华德和弗朗西斯已在办公室里等待了三个小时,他们的嘴上叼着雪茄,满屋的烟雾缭绕。 “总教官,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发生?”弗朗西斯望着一脸阴沉,一味地吐着烟泡的霍华德道。 “你不相信影子的能力?还是说你对我的智慧有偏见?” 霍华德阴鸷般如刀的眸子使弗朗西斯不由地打了一个寒噤,他带着颤音道:“不是……我相信影子的实力,也相信总教官你的能力,但是,毕竟星宿是整个军事界的一头狼,他的危险性和横扫一切的能动力是世间无人能比,无人能驾驭的。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到现场去助影子一臂之力。” “别忘了下半夜值更的是查理·马特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一旦被他们探知了我们的隐秘和罪责,我们将会被送入军事法庭。”霍华德幽暗的眸子里深如大海,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一脸的复杂加焦灼。 “要不我一个人去,我也是安全保卫系统中的一员,巡逻警戒是我的职责。”弗朗西斯拧眉坚持道。 “那里是军犬基地,查理·马特是那片区域的执行官,一旦发现你的戒入,他一定会变得草木皆兵的。”霍华德虽然保持否定态度,但是他的语气明显松缓了下来。 “就这样吧,我尽量避开他,别忘了这夜黑风高日,正是我们瞒天过海,秘密行事的时候。” 弗朗西斯的话再次动摇了霍华德的心,他幽暗到底的眸子中闪出一缕缕阴绝:“好吧,带上四个忠诚之士。” 霍华德眸光一凛,狠声道:“看来,那两个人不能留了,本以为让他们屈服于我们,以便把中国挟持阿国人质的罪名坐实了,却不想……” 霍华德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改变了话题:“切记,一定要斩草除根,以防引来后患!” “总教官放心,我心中已有定数,一定会马到成功的!” 当弗朗西斯带着四名贴身卫士来到地下通道时,那血淋淋的场面让他感到无比的惊骇。 面具人的嘴边是一滩血,而且她的面色苍白,一看就是内伤深重,失血过多。 而夜鹰2号更是凄惨,他被击碎了膝骨,灰败的眼睛中满是伤痛和恼怒。 弗朗西斯一行人的到来,让醒过来的夜鹰2号绝望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他指着地上昏死过去的面具人和驯兽人道:“除了星宿之外,营地中还有一位鳌里夺尊之人,这个人较之星宿还要可怕,还要危险,他带走了两名人质和中了毒标的星宿,你们现在全力追堵还为时不晚,但是要小心,因为星宿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所以你们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决不可让他们逃出营地。” 得到讯息的弗朗西斯在救出夜鹰2号和面具人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禁区前沿,这里是禁闭潘宗星一行人之地,弗朗西斯可以断定,星宿和那两个中国人质一定和这里有关联。 弗朗西斯带着四个手下畅行无阻地进入了潘宗星一行人的居所。 这里一排三间平房,一进房间,弗朗西斯就看到了床上的两具尸体,而潘宗星和他的队员正围在两具尸体的四周,用布满恨意和杀意的目光对视着自己。 “弗朗西斯中将,我们两位同志无端惨死在你们的营地,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我们会把你们告上国际军事法庭的!” 潘宗星冷酷而寒彻的声音使得弗朗西斯大笑了三声:“真是可笑,你们凭什么说是我们营地的责任,还是说你们是自导自演想把罪责转移到我们的身上!” “你们这是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弗朗西斯,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我相信明天就会拨云见日,你们终将会画地为牢,自食其果的。” 弗朗西斯并不接潘宗星的话,而是带着四名手下搜查着三间房的每个角落,最后确信再没有可疑之人时,便迅速退出了这里。 不过,在路过警戒哨时,弗朗西斯询问了值班的两名警卫,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了最真实的结果。 “报告教官,在半小时前我们听到了那棵树下有争斗的声音,” 士兵指着前方十几米远隐藏在黑暗中的的一棵杨树道:“我们便冲了过去,不过奇怪的是,只发现了那两具尸体,而周围并没有任何活的动物。 正在我们四处张望时,潘处长带着他的人从里面冲了出来,他们说有人从窗户口为他们扔进了一个纸团,纸团上写着让他们到树下接他们的同志。 结果却是两具尸体,长官,事情就是这样的!” 听到士兵的讲述,弗朗西斯心头翻涌着狂风暴雨,他森冷的声音让人如置身冰窖:“你们真的没有看见其他人?还是说你们并没有观察周围的动向!” 意识到局势的复杂性和严峻性,士兵立正身躯朗声道:“报告长官,当时我们对周围进行了搜查巡视,并没有可疑之人出现。” 看到两名士兵一本正经地表示,弗朗西斯只得就此作罢,他带着手下压着心底的暴躁和愤怒离开了禁区。 第390章 人质在军犬基地的最深处 路上,弗朗西斯越想越烦躁不安,他突然想到了潘宗星的一段话,那声音带着挑衅和自信,让弗朗西斯的心忐忑难安。 “弗朗西斯,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我相信明天就会拨云见日,你们终将会画地为牢,自食其果的!” 弗朗西斯反复咀嚼着潘宗星的这段话,猛然间一个激灵,他的脑洞被一声惊雷炸开,他立刻带着四名手下向着军犬重地的某一方向疾速而去。 石玉昆努力把星宿和牺牲的两名同志安置好后,便顺着智多星的助理所留下的路线奔了下去。 “人质在军犬基地的最深处”短短的一句话,让石玉昆两日来一筹莫展的心终于得到了些舒缓,但是她知道下面的路极其凶险,自己一个人会更危险。 但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和民族的尊严,她必须舍身取义地去扞卫它们,还有智多星和他助理的牺牲无时不在激励着石玉昆,让她时刻提醒着自己,一定要还祖国母亲一个公道,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国家尝到他们自取其辱的后果。 石玉昆沉稳睿智,她在夜色的掩映下来到了训养大型军犬的高墙外,只见她依着墙上的突起,两、三个踏临飞纵便跃入了墙内。 落地后,石玉昆屏息凝神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发现这里是军犬基地的后方,她用手电筒从相邻几间房的窗户望进去,只见这里囤集着众多的粮草和器具。 石玉昆轻抬脚,缓落步,在走出了五十米之后停止了脚步,并蹲在地上倾耳细听,一听之下发现了正前方几十米处有群犬集体呼吸以及犬吠纠缠的低鸣声。 石玉昆进行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敛息凝听,在探知到周围没有人类的踪迹后,便一个起落,身子如飞箭般地飞了出去,只见她窜上纵下如飞叶,而且步履轻捷不扬飞尘,这样的轻功绝技真是世上少有。 越往前走,两旁铁皮房内的犬吠声越此起彼伏,这些并没有引起石玉昆的忌惮,让她耽心的是她已经感知到了危险的临近。 因为在前方不远处有十几条军犬正在道路上巡逻游弋着,每每有一丝风吹草动,它们都会群起而攻之,直到没有威胁后才趋于正常巡逻。 不只是这十几条如狼似虎的军犬,石玉昆还发现前方的隐蔽黑暗角落里不时有人影在晃动,她知道这里一定有什么让他们守护的东西,否则是不用如此大动干戈,戒备森严的。 考虑周全后,石玉昆动如脱兔,飘逸轻灵,她一挥手暗芒脱手而出,离她二十几米远的两条军犬哼都没哼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之后是三只、四只……直到前方十一条军犬被击毙,黑暗角落里的人才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 但是就在他们在警醒中出手反抗时,石玉昆手中的暗器准确无误地一一击中了他们的脑中穴,于是乎“扑嗵”“扑嗵”的倒地声连续惊起了两旁犬舍里的动物,它们大肆地狂吠着,用力地触碰着特制的铁门,仿佛要掀翻铁板破门而出。 石玉昆不为周边的威压所动,她知道一旦惊动了这里的群犬,援军很快就会到来,于是她遇魔杀魔,如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一路下来,他击倒了二十多余只军犬和八名特种卫士。 渐渐地,二百米的路程中充斥着杀气,而前方的建筑物也越来越稀少,石玉昆拧眉敛神探知着四周的动静,终于在微风吹过来时,她听到了两声幼儿的啼哭声,之后又归于了安静,她坚信自已的听力,依然决然地向发声地飞掠而去。 这里是一幢面积超大的建筑,三面是水泥砌成的三米高的围墙,正面只有一扇大门,石玉昆一推之下感知门从里面上了锁,时不我待,石玉昆知道里面有人,便猛力敲响了这扇大门。 片刻间,里面传来了询问声:“谁?” 石玉昆尽量加粗加重自己的声音:“长官来探查巡视,请打开门。” 似乎得到了里面人的认可,铁门在一瞬间便被打开了,不等里面的人凝目观望,石玉昆一个突然袭击,对方就在重力之下被击中要害软瘫在了地上,同时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石玉昆踏步如飞,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在大厅中的另外两个人感觉到危险而群起攻之时,石玉昆以一个漂亮的纵跃,再加上两个狠厉的青龙点头,二人便伸腿瞪眼,一头载倒在地上。 石玉昆在气定神闲中环视着大厅的每个角落,发现在西北角处有一门户,门户开启处,下方是旋转而下的楼梯。 由于铁门的开启而发出了“吱嘎”声,所以似乎惊动了婴幼儿,他又一次发出了啼哭声,这声音牵扯着石玉昆的心,使她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 跨下了十级台阶,石玉昆在昏暗的地下室中终于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况,只见在半空中掉着一个铁笼,笼子里被困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而在她的下方有一个两岁大的婴幼儿,他坐在地上仰望着上方的小女孩正在哭喊着,嘴里在呼叫着“姐姐”。 石玉昆在营地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虽然对各国的语言不够通晓,但是队员们来自世界各地,她已经熟知他们的语言词汇,她从这个两岁大的孩子发出的语音断定,他们是阿国人。 想到敌人用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作为人质,石玉昆是气愤难当,她几乎没有思考的就冲上前想去解救他们。 但是在冲出去两步后她猛然收住了身形,因为边角处的小门在此刻被大力拉开,石玉昆凌空而起,倒翻到墙角的一个铁柜后,这个动作如闪电掠过,一气呵成。 门户开启处,一头藏獒衔着一个奶瓶龙骧虎步地迈了进来,它一进来便把奶瓶放在了两岁孩童的面前,那两岁孩童似乎对这头藏獒情有独钟,竟用两只小手捧起奶瓶狂吸了起来。 对于孩童的饥不择食,藏獒似乎很惬意,它摇动着尾巴,然后前驱下倾,仰着脸张开嘴,盯着孩童发出欢快的“哈哈”声。 藏獒的警觉性让石玉昆对它大打折扣,因为在这敏感地带,人的一呼一吸都可能引起它的注意,但是它丝毫没有感觉到,反而像一个傻缺一样只顾着关爱着地上的婴幼儿。 石玉昆敛声屏气地等待着机会的到来,就这样,一人一狗展开了相持战。 表面看来,藏獒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是从它那狡诈的眼睛里分明看出了心机和智慧,它的眼角余光斜瞄着离它五米远的铁柜之处,嘴里的“哈哈”声更加粗重而猛烈。 第391章 真是好身手,能不能报上姓名 孩童在吮吸完牛奶后发出了满足的咂嘴声,不过这只是暂时性的安心,在抬头望了一眼藏獒后便把天真无邪的目光投向了上面的小女孩,而小女孩似乎是饿极了,她声音微弱的用哀求的声音乞求着藏獒,石玉昆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但是她知道,小女孩的体力和精力几乎已经被消耗殆尽了。 石玉昆明白,自己必须马上行动,否则敌人一旦发现这里的境况,一定会全力堵截使自己无力逃脱。 石玉昆一念生起,便实施了行动,她抄起铁柜上的一只碗投向装模作样的藏獒,然后快捷无伦得如脱弦的箭直射向那头藏獒。 藏獒听力敏锐,在听到有物体破空而来时,它一个闪纵离开了原地,碗在呼啸中击上墙壁,然后破裂四散开来。 而此时的藏獒已凶相毕露,它在拧身中两只前爪在地上猛力一按,全身腾空,向石玉昆扑将上来。 劲风迎面扑来,石玉昆身子凭空掠起,正好踏在了落在地上的藏獒的后背之上 。 那藏獒生性张狂,怎受得了这般欺压,它大吼一声,身体在震动中两只前爪腾空跃起,想利用自身劲力把石玉昆摔将出去。 可是石玉昆早已洞察了它的居心,她在藏獒跃起之际,一个空中踏步直接踏在了它的头颅之上,石玉昆力道贯聚脚掌,一踏之下,竟让这头藏獒在“嗷嗷”怪叫中猛甩着自己的头颅。 而石玉昆也借着藏獒受到伤害之际凌空飞起,倒翻着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藏獒生性凶猛残忍,在摆脱掉石玉昆后,它摇了摇头颅,定了定心神,然后眼中射出了嗜血凶恶的目光,这一次它跃上了铁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石玉昆,猩红的眼睛中射出了毁灭一切的凌厉光芒。 藏獒“嗷”的一声震动四壁,使得两个孩童发出了尖锐恐惧的叫声。 它那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的气势让周围的空气都冷凝了起来,而藏獒在腾身扑剪到石玉昆之际,石玉昆的眼中射出了冷锐犀利的目光。 她一个半转身踏地腾空,精准地置身于藏獒的头侧,双掌齐下击向了藏獒的硕大头颅。 藏獒身在空中想侧头张开血盆大口,怎奈石玉昆神速狠绝,如雷击顶般地一掌拍在它的头颅之上,使藏獒在“哇呜”声中“嘭”然落地,庞大的身躯在落地中激起大量粉尘。 望着藏獒嘴吐血沫并伸腿瞪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石玉昆轻呼一声回归于地面之上。 藏獒的一命呜呼使得两个孩童像丢失了魂魄般地傻在了当场。 正当石玉昆刻不容缓的飞身要解救铁笼中的女孩时,角门处传来了“啪啪啪”的击掌声,在一名训兽员的带领下,五名裹着黑面巾的壮汉从里面走了出来。 “真是好身手!能不能报上姓名?” 出口之人毫无戒心,也没有变换自己的声音,但是那熟悉的声音让石玉昆十分肯定这个人就是弗朗西斯。 “怎么有勇气来,就没勇气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呢?” 弗朗西斯的再次挑衅并没有激起对方的愤怒,反而让对方的眼睛里溢起了浓浓的斗志,只见她一个飞跃径直取向弗朗西斯的哽嗓咽喉。 弗朗西斯从对方的动作神速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慌恐,他的瞳孔猛然张大,心神高高悬起,他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让他惶惑不安,因为这个人的行动举止迅捷无伦,特别像某个人。 而某个人的出手狠毒,一招必中的神威早已铭刻在了他的心头,而这个人正是自己团队所忌惮和寻找的人。 由于心虚颤栗,他在眸光流转中不由自主地撤身,并把自己身边的一个人飞速推向了前方,而石玉昆的掌力正巧来到了。 而被推向前的这个人似乎还未料到危险临近,他挥出双臂想与对方抗争,同时心里也十分得意,这个与自已身高相差十几公分而且身形纤瘦的人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他动作狠厉,想一招击倒对方,但是在与对方双掌相抵之时,他的脸上才露出了令人震惊而痛楚的表情。 事情的发展如弗朗西斯所料,推出去的这个膀大腰粗之人,在对方双掌的推动下竟发出了骇人的惨叫声。 只见他被对方的掌力推出去后,面色一瞬间青紫痛苦,虎口处有崩裂的鲜血滴下,浑身像散了架,破败般的狼狈。 更甚者此人在受到重创后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在摇摇晃晃中颓然倒地。 对方的威力太猛了,竟在一掌之下使人瘫软于地,这样的神功让其他三个佣兵是震惊异常。 可就在他们愣神之际,石玉昆如飘絮般地侧身又取向了另一名佣兵,这名佣兵想用腿功来还击,但是为时已晚,对方的双掌已轻易地拍中了他的后背。 这一拍像一个炸弹自五脏六腑迅速蔓延开来,那痛彻心脾的感觉让此人发出了尖锐的哀嚎声,此声音像待宰的牲畜,在最后时刻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哀鸣。 对方的狠厉,对方的雷霆之速,使得弗朗西斯弃自己的手下转身逃遁而去,但是他的临阵退缩早已被石玉昆识破。 只见她腾身一跃,在连续两个三百六十度空中转体后,投鞭断流般地截住了弗朗西斯的去路。 弗朗西斯本能地挥出双拳意欲与石玉昆抗争,可是石玉昆在他眼神闪动,双拳挥出之际,就已洞悉了他的招式路径。 只见石玉昆眼波流转处,双掌带着浑然天成的雄厚与势不可挡的威力,准确无误地拍在了弗朗西斯的右臂之上。 只听得骨骼碎裂之声传出,在弗朗西斯头冒冷汗,一声声闷哼传出时,石玉昆又一个掌摧直抵他的后背之上。 “哇”的一声,弗朗西斯在重掌摧残下向空吐出了一口鲜血,同时他的目光涣散,意识模糊,一口气没提上来,竟一头栽在了地上。 剩下的两名佣兵也想夺路而逃,怎奈遇到了一个狠辣无情的角色,所以他们在没有反抗之机的情况下就被轻而易举地打倒在地。 时不我待,石玉昆在制胜弗朗西斯一行人后,马上解救下了铁笼里的女孩,然后她一手抱孩童,同时携着踉踉跄跄的小女孩的手,按着原路退出了军犬基地。 石玉昆不辱使命地来到了禁闭潘宗星一行人的院门外。 严守的两名警卫看到一名穿着夜行服的人裹着两个小孩而来,他们马上采取了行动上前挡住了石玉昆的去路。 “你是谁?有胆……” 没等其中一人质问完,石玉昆放开两个孩童,脚以闪电之势击中了这个人的肚腹,旋即转换另一只脚踢上了另一个人的欲扣动扳机的双手,这一脚势如破竹,使得持枪之人在枪落地中双手发出了骨节破碎的声音。 两个迅雷不及掩耳的招式使得两名警卫在毫无征兆下失去了战斗能力,石玉昆捡起他们的枪把两个孩子带到了院落中。 而此时,夜不能寐的潘宗星早已听到了动静,他披着衣服从里屋快步奔了出来,而石玉昆一言不发地把两个孩子交到他手里后,便迅速离开了。 第392章 就连影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接下来,潘宗星很快联系了阿国代表阿诺德。 房间内,小女孩已经补充了能量,恢复了些体力,当她搂着自己的弟弟见到西泽时,竟委屈万般地嚎啕大哭起来,而小男孩也随着姐姐的哭声张开小嘴“哇哇”地抹着眼泪,由于几日来的被虐待,他们的脸上全是污渍,衣服也脏秽不堪。 经过一番发泄,小女孩终于抱住了西泽的大腿,可怜兮兮地道:“西泽叔叔,我们要见爸爸妈妈!” “好!洛娃,你先告诉我们,你们是被什么人带到这里的,你能不能把你们的遭遇说给我们听?” 西泽坐在椅子上,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疲态,用一种近乎长辈的温和的声音道。 “可以!” 看到西泽抱起了自己的小弟弟,洛娃柔弱的声音中带着一份劫后余生下来的欢喜:“西泽叔叔,我们是在游乐园被两个坏叔叔带走的,他们把我们强行带到车里,让我们喝了一瓶饮料,然后我们就睡过去了……” 小女孩似是回忆着过往,但是那浓浓的怯惧之意充满了她的眼睛和声音:“醒来后,我们在一个房间里,那里没有窗户,黑暗的让人害怕……” “停一下,”查尔斯打断了小女孩的讲述,他在证明着什么:“洛娃,你能判断出挟持你们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小女孩闪动着金色的眼睛道:“在小黑屋中我见过一个人的面容……他是西方人,而且他就是挟持我们的其中一人……后来他离开我们到门外接了一个电话,虽然他是用英文讲的,但是我听懂了他说的大概意思……他说已经成功把我们带到了庄园,只等愚蠢的中国人来自投罗网了……” 小女孩还在慌乱不休地讲述着自己和弟弟那扣动人心,惊怕骇人的一幕幕,但是这些对于查尔斯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事实已经证明了这次绑架案其实就是一个人为的陷阱,是想破坏自已国家与中国的关系,进而达到他们渔翁得利、栽赃陷害的目的,明显某国的阴谋诡计和别有用心是昭然若揭的。 阿诺德马上电联了总统,在电话中传来浑厚的问讯后,阿诺德沉声道:“总统先生,公子和小姐已经找到了,一个小时后,我们会把整个事件的始末传递给你。 对,这是一次有目的有预谋的离间计,目的就是阻止我国同中国的军事和经济往来。 对,对于这次事件的直接责任方,我们会通过正当途径进行解决,决不姑息他们所犯下的罪恶行径……” 潘宗星从助理小周的手中接过一个文件夹,他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浓浓的执着:“阿诺德先生,这些是我们最近搜集到的证据,里面有一些视频和图片,它们足以说明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是谁。 其中你们盟国的2号人物扎卡就是这次事件的主谋,而a国的凯撒就是这次行动的执行官之一。 我们中方希望你们阿国在认清形势后,立刻还我国一个清白公道,并立刻兑现承诺,在一个星期后放开两国之间的贸易途径,使中方的合作商在不受任何影响和损失下,与阿国进行合作贸易往来,以取得两国之间互惠互利的正常关系。” 阿诺德脸上多日来的阴霾终于消散,他伸出双手友好地和潘宗星的双手相握,郑重承诺道: “潘处长说的异常明了,我无可辩驳。 这显然是一场政治阴谋,我们回去后一定会和总统先生做出一套合理方案。 既要揪出这幕后黑手,又要给你们中方一个合理又切合实际的交待。 至此,我代表我方对你们表示最诚挚的道歉,并致以最美好的祝愿。 祝愿我们两国在今后的发展合作中风雨同舟,再创新高!” 弗朗西斯在一阵犬吠中惊醒过来,他睁开眼睛认清现实后,才从不久前那震憾惊惧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他晃动着头颅,摇摆着身躯从地上站起身,不顾地上躺着的四个手下,径直出了暗室,踉跄地冲向了旋转楼梯。 办公室内,狼狈至极的弗朗西斯正与霍华德讲述着他们受挫的整个过程。 随着弗朗西斯那惊恐万状,劫后余生的情绪波动,那被还原的现实使得霍华德阴郁的面孔罩上了一层寒霜,同时,他阴鸷的眼睛中布满了雷霆之怒。 而弗朗西斯讲完后如泄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他至此仍心有余悸。 那个人的冷冽,那个人的辣手摧敌,招招致命的威力让他浑身颤栗着,仿佛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劫数,一触即溃。 霍华德感觉到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听到那个人再一次出现,虽然是意料中的事,但是他认为这个人出现的太早了,这种破坏他计划的危机感和挫败感让他丢失了理念,以至于怔愣在当场懊悔不迭,意识飘忽凄寒。 “这么说,他可能是一个中国人!”终于,霍华德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但是那是一种金属般冷硬嘶哑的声音:“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霍华德黯淡的语气带着茫然,他幽暗的眼睛在下意识中捕捉着方向和目标。 “是谁?……是谁?……他是谁?……” 霍华德在记忆中搜索着,口中不断地蹦出一个个名字:“不可能是容云鹤,也不可能是肖阳……” 霍华德的脑海中浮现着一个个人的形象,思来想去,在他的记忆中,竟没有一个人同那个让他忌惮的人相仿相关:“至于其余两名女性……” 霍华德心中根本就没有她们两个人的存在,他一直认为,那两个体质一般的女孩,甚至还没有脱离掉少年人的浮躁和稚气,在她们的身上根本找不到军人应持的精锐和戾气。 特别是那个小女孩,虽然以稳重成熟呈现,但是那么小的年纪根本与那个人的杀伐决断的能力格格不入,这也是霍华德自始至终都没有把石玉昆列入黑名单里面的原因。 在经过了长时间的揣摩和比对后,霍华德摇动着头颅否决了,他暗潮汹涌的目光中存有疑问,他用肯定的语气对着弗朗西斯道:“他不是中国人,但是……” 在霍华德讲出自己的心里话后又有些忐忑了:“不过,对方的出现,动向意图明显偏向中方,难道他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知道!”弗朗西斯无措的揺着头,由于受到伤害的严重性,他瘫在椅子上,头晕脑胀,以至于说出的话都有些恍惚无力:“他太强悍了,就连影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挫败中,弗朗西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直起头颅绷紧心弦道:“对了,夜鹰2号说,星宿受了他的毒镖,怕是命不久矣。” “什么?”弗朗西斯的一句话令霍华德豁然大震,他跃身而起,眸中绽放出一束光芒: “好,夜鹰2号不愧为多重身份的间谍,终不负我方栽培,既然目标已定,那么,就只需我们张网捕捉了!星宿的真面目也该暴露无遗了!” 第393章 他的实力远超过你我的想象力 想到中国的军中战将即将被自己生擒活捉,而且他也是中国近年来杰出的谍报人员,名声享誉世界,霍华德就抑制不住的亢奋,他期待着明日太阳的东升。 由于伤势严重,弗朗西斯在又一次昏迷后,被送到了急诊室,而接下来的搜捕任务,霍华德直接授权给了希尔顿。 此刻,在军犬基地后方的一间暗室内,星宿正经历着一场生死考验。 在毒镖的毒素深入肌肤后,石玉昆第一时间把他藏在了这灯下黑之处。 而霍华德万万没想到,中毒的星宿并没有离开军犬基地,而是就地隐藏下来。 在石玉昆的协助配合下,星宿进行了自主疗伤,以极快的速度清除了身上的毒液,而在凌晨五点之际,又顺利返回了自己的居住之地。 而石玉昆感到星宿没有大碍时,于凌晨四点一刻潜回到了床上,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星宿在疗伤之际对自己所说的话: “与我单线联系的一共有六人,而夜鹰2号就是其中一人,我虽然不敢肯定他就是陈明宇,但是在执行任务中几次与他交际。 这个人佛口蛇心,是政治舞台的搅屎棍,也是军事界的毒瘤,他擅长易容术,与我并称为绝世双雄。 据我所知,他已经陷害了我们八名革命同志了。 他狡诈狠绝,我每次感知到他的存在,欲对他绞杀时,都被他快捷无伦的斩断了后路,所以至今我都奈何不了他,。 所以,如果我遭遇了不测,你一定要向潘处长言明这次行动中,这个人又一次出现的前因后果。 记住,陈明宇身高一米七八,他的后脖颈上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 还有他的眼睛暴怒时如铜铃,褐黄色的瞳仁,而且眼睛眯起时如狐狸,笑里藏刀,一看就是个奸诈忤逆之人……” 正当石玉昆在床上回忆着星宿对自己的忠告,又回想着自己几年前在白水岛智斗陈明宇的记忆时,希尔顿率领的团队正在紧锣密鼓,不失时机地对星宿进行着全方位的搜铺,他们如一群狼在窥间伺隙,准备做着绞杀行动。 凯撒布满血丝的瞳孔表明着他的一夜无眠,当他在刻不容缓中赶到霍华德的办公室时,他被对方的气急败坏,形似斗败公鸡般的颓落感所激怒。 “持矛人,失败了是吗?”幽森寒冷的声音如炸雷般的响于霍华德的耳际:“至此八个小时即将到期,你该给我一个说法了吧!” “凯撒,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我说过八小时给你消息,可现在还有最后一个小时的时间,你是不是太心急了!”霍华德毫不示弱,他腾身从椅子上跃起,一副盛气凌人的嚣狂。 凯撒冷笑中带着讥讽:“还有一个小时,我看再给你一天的时间你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凯撒的咄咄逼人使得霍华德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握紧双拳压抑着冲天而起的怒火,愤慨道: “凯撒,我们都是军中干将,又效力于同一个民族,何必伤其一千,自毁八百呢! 我不会让这种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发生。 虽然你也是身在其位,当谋其责而不得不发,但是你也不能把负面情绪强加在我的身上。 虽然我与你协同作战,但我也不能保证这次任务能完美收场……” “晚了,晚了!” 凯撒打断了霍华德,布满冷意的双眸如冰刀般地直刺霍华德的双目,使得霍华德在一瞬间有如寒芒在背。 此时,霍华德有个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凯撒道:“难道……难道他们知道了真相!……” “对!他们知道了,”凯撒一改滔天的怨恨和不甘,一瞬间竟像个无措的孩子般望着窗外,语调沉重地道: “我们的人被安南总统的女儿识破了,就在刚才,阿诺德已经救出了那对男童女童,而且他们的手里还掌握着我们挟持两名人质的有力证据……” “不可能!不可能!” 霍华德目光骤冷,空气也随之下降了好几度,他只知道两名人质被对方救出,但不相信对方竟然识破了他们的伎俩,所以他崩溃到了极点:“是谁?是谁得到的这些证据?” “是中方交给他们的,”凯撒的双拳紧握,幽怨地望向窗外的某一处,仿佛要把那角落里的东西撕毁掉: “这些中国人太机智了,他们不但识破了我们的伪装,还轻而易举地救出了两名人质。 阿诺德已经电联了安南总统,要进一步对我们进行清算!还有安南计划召开议会会议,要解除和我们货易经商的多种途径……”” “是他!是他!又是这个人摧毁了我们的计划,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我们整个帝国的利益……” 霍华德浑身的力气似乎在这一刻被抽干了,身体僵硬冰冷,他缓了一口气才继续道:“这次我们一定要让他现身,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他,如若不然,就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谁?他是谁?”凯撒目露凶光,像来自地狱中的修罗。 霍华德打着寒颤,他尽量使自己的情绪归于正常:“他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能让整个世界变得风谲云诡,也能让整个世界四海波静,兵销革偃。只是……只是这个人很难驾驭,他……” “竟有这样的人?”凯撒凝眸斜视着霍华德,似乎对他的言辞心生惧悸。 “他就在我们的营地,目达耳通,神妙莫测,至今我都没有掌握到他的任何一点信息,他太可怕了,也太危险了!” 看到霍华德因情绪不稳,而整个面庞的肌肉都在扭曲中痉挛着,凯撒感到了震惊和忧急:“这个人真的这么强大吗?嘿嘿,” 凯撒回眸中敛神一笑,笑声中满是饥讽和嘲弄: “持矛人,你是不是想推卸责任,才编出这些话想瞒天过海,我不相信当今世界上真有这种伏虎降龙,无坚不摧的旷世奇才,哈哈! 你持予人一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么今日竟像个丧家犬,既气急败坏又无所适从,这可不是你持矛人的本性!” “你……”霍华德狰狞的面孔又添愤慨: “凯撒,你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我没有时间和你辩驳,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 他冷厉的目光带着酷寒,强压心头的怒火,对凯撒讲述着事情的迫切性和严重性: “这次举行的这场综合格斗赛,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这个人。 他的存在早已经对我们构成了威胁,他的实力远超过你我的想象力。 这个人力量强大,行动迅速,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通广大的具有超强能力的人。 他曾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用弹丸击杀过几十条军犬。 而且来无影去无踪……我亲自与他交手,他的拳脚凌厉……” 此时霍华德的眼中满是惊惧和慌恐,回忆中,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收紧的双拳中满是汗水:“他的双掌……” 忆起那时的不堪遭遇,霍华德几番停顿,他的眼中有痛苦再现,他缓了缓情绪才继续道: “他的双掌首先有如吸盘……把你的身体部位牢牢吸住,然后发出的掌力又有如冲击波,使你身上的任何一个位置,都有如被冲击波摧残,能使人遭受五雷轰顶、五脏六腑被波及、以及筋骨被冲击波震裂的惨痛代价……” 第394章 真有这样的人 看到霍华德惨白着脸,一脸灰败地立于原地,凯撒领会到了霍华德此时的真正感受,他一脸震惊地道:“真有这样的人?他用的是什么功夫?难道这么长时间你们都没有识破他的真面目?” 霍华德样子失落,他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凯撒提出的三个问题。 沉默了片刻后,霍华德才继续道:“他有可能是个中国人,可是那几名中国队员都被我一一对号入座了,但是没有一个人与那个无名氏的形象气质相匹配。 这个人独来独往,我们调查过,营地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为了引他出现,我们曾设了多种引蛇出洞的办法,但都行之无效,不了了之。 这次招集众多着名的格斗手,甚至不惜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来诱使他的出现,就是要对他进行掌控或绞杀。 可是,想不到,还没到他出场的时刻,就提前给我们来了一个下马威。” 言尽于此,霍华德和凯撒都陷入了深深地绝望和无奈之中,二人拧紧眉头各自低头谋着心事,最后还是凯撒打破了僵硬沉郁的气氛: “持矛人,你说的还有一小时期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还有什么反败为胜的计谋。” 凯撒突然的放低姿态使得霍华德的眉头舒缓开来,他沉着脸思索了片刻,直到沉冷的眼眸露出一片狠绝,凯撒知道他面前的这个人一定是想到了计策。 “每一环都是我们精心设计出来的,现在营地也是一片倒戈相向之声,因为我们这次格斗赛的不合乎逻辑,不合乎常规,所以以布里斯为首的反対派一直对我们这次计划的实施造成着威协。 本以为制造出他与女学员的苟且之事,造成严重的作风影响定能让他退出这军事舞台。 也只有除去他,之后我们就可以大张旗鼓地随意而行。 本来是丝丝入扣能水到渠成的,谁知道中间又出现了星宿和这个神秘人,所以计划才锐挫望绝……” 霍华德又思量了片刻,才沉声道:“凯撒,现在我们只有星宿这条线索了,只要找到他,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就能间接找到这个神秘人!” “这么说,我们的这次计划是彻底失败了,就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了?”凯撒挫败中酝酿着一番情绪,这种情绪支撑着他想再用计谋来弥补之前的失利。 霍华德昔日狂傲的头颅不再昂起,他低眉敛去那份戾气道: “怕是无力回天了,本以为依靠两名中国间谍的倒戈就能坐实他们挟持总统一双儿女的罪证,以激化他们两国之间的矛盾。 却不想鬼使神差地倒促成了他们两国交好的凭证。” “是的,”凯撒肯定着:“”想不到,这两个倒戈的中国谍报人员竟想以此谋取自身的利益,向我方提出了额外的要求,所以扎卡才对他们进行了灭口。” 在毫无进展中,凯撒补充着,他失望的眼睛中透出不羁:“可是那个星宿并不是等闲之辈,恐怕他会让你失望的,这些人往往都是以死谢志的勇士!” “别忘了,每个人都有致命的软肋。不怕,少了布里斯的领导……” “你还想铲除布里斯?”不待霍华德讲完,凯撒便急切地道:“布里斯有那么重要吗?” “对!”霍华德眼中折射出一道恨意和杀意: “必须铲除他的嚣张气焰,毕竟他是将军的孙子,没有了他的举足轻重,查理·马特他们几个人再也不会那么强势了。 毕竟他们的能力有限,势单力薄,就是再砥锋挺锷,也不会翻起什么大浪的。 所以在明天的最后争霸赛中,我会让布里斯丧失踏上擂台的资格。 再加上星宿的反叛,在锤定之前一定会从星宿的嘴里得到这个神秘人的一切底细。 到那时我们再层层推进,定让这个神秘人在走投无路中成为瓮中之鳖。” “你这么自信,星宿就一定认识那个人?”凯撒语气带着一丝轻视,似乎对霍华德的判断并不赞同。 “就算他不认识这个神秘人,他也接触过,因为据弗朗西斯说,当时星宿中毒极重,他一个人根本逃不出去。 而当时只有这个神秘人在现场。 所以我敢断定星宿和这个神秘人一定存在着关系,否则星宿是不会这么容易脱困的。” 霍华德定了定神继续道:“还有,你也不必灰心,曾经的夜鹰2号不是也很强硬吗?他不是也被我们征服了吗? 我相信,这个星宿也会被我们征服的,只要这个星宿被我们利用了,只要他出面为我方提供一些证据,我们就一定会反败为胜的。 因为他就是这次中方派来侦破揭穿我们计谋的行政执行官。 我相信只要他的几句话,这次中阿之间的经济贸易就一定会搁浅沙滩,土崩瓦解的。” 霍华德的信誓旦旦和他眼神冷厉中的森寒使得凯撒的呼吸骤然放松,他知道这个叱咤风云,杀伐果断的风云人物一定会让明天的比赛变得径行直遂的,也一定会让他们的离间计起死回生的。 一直到天亮,霍华德和凯撒都没有从希尔顿的行动中得到星宿的一丝一毫的线索,不过霍华德倒是胸有成竹,他幽深的鹰眸中发出异样的兴芒:“别急,凯撒,九点钟,等比赛开始,我坚信星宿就会原形毕露了!” “你确定!”凯撒进一步确认道。 “你放心.,这一次有亚希·伯恩和军妮·兰特的鼎力相助。 有麦加伦、默克多、阿尔法等势力派人物的泰山压卵、毒手尊拳以及临危下石的毁灭性打击。 在我们大势雄兵、怙势凌弱的坚强后盾下,在没有了布里斯等一批人的佑护下,这个神秘人一定会被我们完全掌控的。到那时,他也一定会被我们把玩在孤掌之下的。” 希尔顿带领着他的忠实团队,对所有出席这次比赛的外来人士进行了全方位的跟踪与甄别,而且事无巨细的进行了审查和监察。 距离九点钟开赛的时钟越近,霍华德一行人的心情也越来越急迫,也越来越压抑。 希尔顿等四十名特勤的训练有素、步步为营以及不辱使命的盘查引来了营地一些官兵的注意。 特别是查理·马特和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在洞察了如此多人的防意如城后,他们的心弦绷的更紧了,心态也完全进入了一级紧急状态。 希尔顿等四十名特勤穿梭在人流中,他们各其所职,对进入会场的全体人员进行了全方位的对号入座和排查,致使比赛的开始整整延迟了半点钟。 当观众席和贵宾席中座无虚席时,端坐在主席台上期待已久的霍华德终于得来了希尔顿的回音。 第395章 他会不会是那个无名氏 希尔顿是小跑着奔向霍华德的,他的神色阴暗慌张,在俯耳对霍华德说了一番话后,霍华德阴鸷的鹰眼暗沉了下来。 霍华德的惊呼让身边的弗尔德和克里夫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他们只感到霍华德被强烈的不安和恐慌席卷了全部身心,他僵硬的唇角慢慢吐出不成句的话:“怎……怎么……可能!” 霍华德的失态让弗尔德猛然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如惊雷使得霍华德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苍白着一张脸幽怨地低声对希尔顿道:“你敢确定,每一位嘉宾都对号入座了吗?” “对,全部对号入座了,就连昨天因心脏病不适的腾格和喝醉酒一天嗜睡的欧文斯都来到了现场。” “怎么会?怎么会?”霍华德此时眼中的不仅是震惊,而且阴沉地能掀起一番狂风巨浪,他幽深的眸子中射出一道森冷,那是能毁灭一切的凌厉光芒,使得希尔顿的心“突突”地狂跳不已。 霍华德眼神危险的在全场人流中扫视着,毒蛇般的视线让每一个与他对接目光的人都望而生畏。 随着时间的推移,霍华德逐渐从失控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隐去满身的喋血冷锐气息,向现场的指挥人员挥了挥手。 时间倒退到凌晨的四点半钟,尽管比赛进入到白热化的状态,但是早晨的晨练依然是队员们不懈的追求。 当队员们唱着雄壮的营地之歌回到集合地时,伊萨贝拉急如星火地从远处跑来,她见到查理·马特就心急口快地道:“总教官,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查理·马特严词厉色地拒绝道:“亲爱的伊萨贝拉,我对你的事情并不感兴趣,请你离开这里!”说完,查理·马特不顾伊萨贝拉的纠缠,疾速离去。 伊萨贝拉急起直追,她那愀然变色的眼睛让人生畏 :“尊敬的总教官先生,昨天晚上你就拒绝了我的请求,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单独和你对话,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查理·马特迈着雄健的步伐疾速前行,他不断挥手制止着伊萨贝拉的跟进和要求。 两个人之间激烈的交谈让后面的全体队员倾耳注目,他们不知道伊萨贝拉的意图,但是他们知道伊萨贝拉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比之以前已经是大相径庭了,现在伊萨贝拉的一举一动都令他们厌恶,憎恨。 伊萨贝拉急迫中不由地怨念连连:“你这个不辨是非的昏庸之人!别忘了当初是谁在雨中训练时,往我口袋里塞纸条的!” 听到伊萨贝拉的最后一句话,查理·马特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他愣怔了一下回头道:“你的意思是我给你塞过纸条?” “对,就是你!”伊萨贝拉边说边警惕地回头观望着队员们,确定他们的距离是听不见自己和查理·马特的对话后,随即推诚相见道:“不是我看见的,是那个用石头击杀警犬的人看见并告诉我的!” 听到用石头击杀警犬的人,查理·马特的眼睛顿时泛出精光,经过一番对伊萨贝拉的察言观色后,他才挥手对伊萨贝拉道:“跟我来!”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伊萨贝拉疾速而去。 威廉·夏特纳望着远处伊萨贝拉的背影,闷闷不乐地独自向前行走着。 这时,石玉昆、亚特兰特、贝蒂和爱玛也快步而来,她们倾听着周边队员们的议论,言来语去的都是抨击伊萨贝拉的言论。 “听说昨晚上伊萨贝拉要和查理·马特教官进行谈话,结果被查理·马特教官拒绝了。” “像伊萨贝拉这种降志辱身、为虎负翼的人,教官先生就不应该理会他!” “金玉其外 ,败絮其中,伊萨贝拉就是这样的人!” …………… 这时,安吉丽娜和艾丽莎手牵手幸灾乐祸地靠近着石玉昆她们。 艾丽莎油腔怪调地道:“想不到21号宿舍出了这么一个倒行逆施的人,不过这个宿舍的人一向朋比为奸,专做些欺小凌弱嫁祸于人的事情,今后我们大家可得防备她们哟!” “对,21号宿舍里全是些小人,日久见人心,我相信大家一定会认出她们的真面目的!”安吉丽娜向大众宣扬着自己的不满。 “你们怎么这么无耻!”贝蒂一时气愤,反手抓住安吉丽娜的臂膀道。 “怎么?你们想以多欺少吗?”安吉丽娜以一招锁喉猛力将贝蒂掌控在自己的臂膀之内。 贝蒂受制,一时张口结舌难以自制,她在痛苦中挣扎着。 想到自己的出手凌厉,安吉丽娜得意地笑出了声。 可是随着一股劲风袭来,安吉丽娜猛然感觉到自己被人击中了肩胛之处,随即自己的右臂像被电击般的疼痛难忍,以至于那种锥心透骨的疼痛让她一时气哀,右臂竟软踏踏地垂落下来,顿时她面如死灰,冷汗顺着面颊也淌落下来。 “石玉昆!”安吉丽娜眼睛的余光看到了石玉昆的介入,她悸恨无助地靠在了艾丽莎的身上。 石玉昆怫然不悦,她怒斥道:“我最见不得你们这种蛇鼠之举的人,行苟且之事还妄自尊大。” 亚特兰特把贝蒂揽入怀中,声色俱厉地道:“对,这里怎么会有你们这些卑躬屈节、狗苟蝇营之人,简直太让人寒心了!” 这场闹剧在艾丽莎和安吉丽娜的理屈和受创下偃旗息鼓,而石玉昆一行人也愤然离去。 艾丽莎咬牙切齿地正自悲恨,却不料怀中的安吉丽娜竟浑身打颤,痛苦失声。 艾丽莎吃惊地望着安吉丽娜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庞道:“不会吧,石玉昆只轻拍了你一下,怎么就让你如此痛苦!” “痛……痛……全身都痛……好像血管……都破裂了一般。”安吉丽娜上气不接下气,像一个打摆子的病人般狂呼乱叫着,同时满头满脸的汗水肆意流淌。 这一幕被经过的队员们看的清清楚楚,他们个个摇头叹息:“真是小人行径,不想想自己身上的污点,还吹毛求疵!” 经过半小时的缓解,安吉丽娜也渐渐恢复了常态,她不禁怒目切齿地发誓,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21号宿舍里的这几个人生不如死,让她们付出代价。 主席台上打出了字幕:综合格斗赛今天将要落幕,希望有实战经历想一举夺魁的人踊跃报名参加,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罢休。 阿姆斯特朗,这个营地高居于前三十名的综合技能英才,此时身穿迷彩服登上了擂台,阿姆斯特朗平素不矜不伐,在营地具有一定的影响力,他的登临让观众席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热潮,队员们振臂为他加油鼓劲,让这个深藏若虚的人增加了许多威势。 这时,主席台上的弗尔德心神不宁地移身近旁,轻声地对霍华德道:“他会不会是那个无名氏!”由于紧张急躁,他牵筋缩脉的姿势令人生厌。 第396章 还是无规则比赛 霍华德瞪着那铜铃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阿姆斯特朗,他思忖片刻摇了摇头:“这个人的气质和身段和那个人不一样,一定不是他。” 听到霍华德有些失望的语气,弗尔德不仅对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无名氏感到了畏悸和期盼。 “阿姆斯特朗,月球人。”班森一上场便话里带刺,不过他从对方的眸子里读出了威武不屈和一成不变的浩然正气,这种气质让他在怦然心动中不禁后退了一步。 阿姆斯特朗大气中带着豪爽,他掷地有声地道:“那个阿姆斯特朗是个创世纪的风云人物,而我这个阿姆斯特朗今天也要创下奇迹,让正义和高尚在这里彰显,让庸俗和邪恶在这里毁灭!”说完他勇猛地摔拳上前。 班森虽然体阔身健,但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那阿姆斯特朗攻防结合,利用战术守可固若金汤,攻可直捣黄龙,连续三次击中班森的要害,每一招都让班森在痛苦挣扎中消弱着自己的体力。 班森左支右拙,丑态百出,阿姆斯特朗招式凶猛,变化无方,让班森在备尝艰难中疲于奔命。 阿姆斯特朗招招力透骨髓,他的准、狠、稳让班森如受伤的野兽般惨叫连连。 场中形成了阿姆斯特朗英勇善战,而班森近乎绝望的格局,经过八攻八克的强劲冲击,班森终于在阿姆斯特朗一计格臂击脑中跌仆而昏厥在地,阿姆斯特朗以胜利告捷。 当全场响起振奋人心的呼声时,阿尔法以不可抗争的力量冲向擂台,他虎视眈眈,像一只饿狼般地冲向阿姆斯特朗。 铃声响起,第一局制胜,阿姆斯特朗本应退下擂台,却不想在阿尔法的强力攻击下,只好勇往直前激流勇进。 阿尔法比之班森要骁勇善战的多,他全力以赴,像一头悍然不顾的猛兽向对方咆哮而来。 那阿尔法由于异常亢奋,想用自身身高体胖的优势以飞冲肩击垮阿姆斯特朗。 却不想那阿姆斯特朗斜身一个飞跃,反而给了阿尔法一个结结实实的金刚臂,让阿尔法在瞬间有一种压抑的痛彻心肺的窒息感,进而身体僵直,头脑混沌,他在潜意识中挣扎着,在跌跌撞撞中扑倒在了围栏之上。 阿姆斯特朗的攻击性独树一帜,他的登峰造极的实力令现场气氛达到了高潮。 阿姆斯特朗大匠运金,以凶猛的威势让阿尔法胆颤心惊,他完全被对方所掌控,只有挨打受辱的份儿。 就在阿尔法张皇失措,被打的体肌交困,狼狈不堪时,那令人不耻的帕特森又一次出现在了擂台前,但是他的出现很快被疾速奔来的查理·马特牵扯住了,只要他有什么不轨行为,那查理·马特便揭竿而起,让帕特森无所适从。 眼看着那阿姆斯特朗就要大获全胜,这时桑尼挥舞着雄壮的臂膀加入了战团。 局势险峻,阿姆斯特朗对阵阿尔法和桑尼,桑尼一上阵便运斤成风,与久战不衰的阿姆斯特朗来了一场大决战,二人尽显踔绝之能,交锋之间让人口呆目钝,神摇意夺。 经过短时间的休整,阿尔法也加入了战团,阿姆斯特朗由于连战两局而长时间的消耗体力,在对方二人的强势攻击下逐渐地处于下风。 桑尼和阿尔法如狼似虎般的急红了眼,他们招招毒辣,分明是想置阿姆斯特朗于死地。 巴顿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他的加入让现场的气氛有如烈火烹油,他们身影猎猎,在大风鼓荡中彰显着他们各自的神威。 就在四个人虎掷龙拿、冲锋陷阵之时,麦加伦如猎豹般地跃入了擂台中,他的加入让局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麦加伦威猛悍烈拥有冲天气势,他口沸目赤地咆哮着,以一招鳄鱼摆尾击中正在与阿尔法较量的阿姆斯特朗,由于这一招锐利无比威力无穷,那阿姆斯特朗被击中胸部倒地不起,这样巴顿以一敌三,很快陷于被动之中。 这时,观众席中又冲下了两个人,他们是威廉·夏特纳和大班,他们经过拼命冲击,终于撕开了特勤们设围的屏障,义无反顾地冲上了擂台。 巴顿有了威廉·夏特纳和大班的鼎力相助,局势顿时反转,巴顿见生机再现,昂然跃起,三个人同仇敌忾,他们越战越勇,彰显着军人骁勇善战和钢筋铁骨的本质。 阿尔法由于久战之下而体力不支,被大班连续三个抱腰摔,一时被头晕脑涨、筋抽骨裂般的伤痛折磨着,竟在地上翻滚不起。 威廉·夏特纳对阵桑尼,二人势均力敌,而巴顿对战麦加伦更是惨烈激荡,麦加伦是痛剿穷迫,而巴顿是励志竭精。 这时主席台上的霍华德却坐不住了,他冲立在甬道上的希尔顿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而希尔顿看到这个手势后立刻冲向围成城墙般的特勤之队。 “持矛人,你又有什么对策了?”弗尔德圆睁双目耵视着擂台上的进展,同时不失时机地询问着霍华德。 霍华德虽然侧颈回答着弗尔德,但是他那机诈过人的眼睛始终目不斜视地关注着擂台上的几个人:“无名氏还没有出现,我们必须要保存实力,否则我们将血本无归,甚至会全盘皆输。” “如果这个人不出现呢?”弗尔德降低着声音尽量贴近霍华德的耳朵。 “他一定会出现的,当初为了区区五个人的安危,他就能杀伤我们那么多军犬,而今天的局势正是他满腔义愤伸张正义的绝佳时机。” 这时,场中铃声骤起,扩音器放出了此场比赛无效的声明。 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冲上了擂台,有四个武警用电棍击打着擂台上的六个人,在残酷无情的现实下,比赛终止,擂台上的几个人只能悻悻而退。 很快的,播音员播出了女子争霸赛正式开始的消息,琼和盖娃以各自的风采凛然登场。 两名女参赛选手个个勇冠三军,经过一个回合的对决,琼以攫戾执猛的威势占据了上风,她拳猛腿疾,长攻短打,每一狠辣的招式都震人心魄。 在强劲威势地击打下,盖娃已是心神俱疲,身上伤痕累累,不过,她仍意志坚强,不屈不挠,依然用自己的余力同琼决战着。 琼越战越勇,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具有杀伤力,或臀击对方、或肩击对方,或拳击、或脚击、或铁头撞击、或膝击交加。 最后琼瞅准时机,一个翻滚给躺在地上急促喘息的盖娃来了一招三角锁腿,把盖娃牢牢地控制在了自己的威力之下,女子综合格斗赛的冠军应运而生。 上午的比赛为时不长,正当观众们以悬悬而望的心情企盼着男子综合格斗冠军赛的最后争夺时,播音员却通知:由于事出有因,男子综合冠军赛在下午举行。 霍华德阴沉的面孔布满杀机,他依然像石雕般地垂首端坐着,弗尔德正心事重重地望着他,而此时的比赛场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现场的其他人员已全部退出场外。 弗尔德担忧地望着霍华德:“持矛人,看来形势不妙,大班和威廉·夏特纳早已是出局之人,他们是如何进入擂台的?” 霍华德用死神般的眼神望着弗尔德道 :“所以今天下午必须保证阿尔法、桑尼和麦加伦的实力不受减耗,这样才能让那个无名氏成为败军之将!” “还是无规则比赛,怕的是到时候引起大众不服,继而兽穷则啮引起混乱,如果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将何去何从!” 霍华德嗤之以鼻,他轻蔑道“就凭有数那几个不平则鸣之人吗?揆时度势,他们不会不顾全大局,再加上我们的摄威擅势。” 霍华德眼神一凛继续道:“”如果没有了布里斯这棵大树的依附和护佑,没有了伊萨贝拉和丹尼尔做他们的精神支柱,在群龙无首下,那些小兵小卒是翻不出多大风浪的!” 第397章 布里斯教官,巴顿要求见你一面 巴顿,这个营地勇冠三军的英雄,此刻,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再有一刻钟,男子综合格斗赛的冠军之争就要拉开帷幕了,而全体官兵所寄予的希望和责任全在他一个人身上,成败在此一举。 一个小时前,由于大班和威廉·夏特纳的犯规,他们己被关进了禁闭室,对于眼前的形单影只,他的心态很低落。 巴顿愁眉锁眼地正在更衣室里整理心情,怱然卡罗端了一杯咖啡推门走了进来,他的出现让巴顿立刻恼恨交加,他斜视着苄萝,冷漠而锐利的表情让人丧气心悸。 “对不起,巴顿,我让你们失望了!”卡萝低着头,愧悔无地的懦弱表情让巴顿生厌。 卡罗停顿了片刻,似乎在酝酿着词汇,在经过了片刻的揣想后,他抿唇继续道: “我知道我的行径可卑,可耻又可恶,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己。 我从小就是个在街头以乞讨为生的孤儿,承蒙我义父霍华德的收养和栽培,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虽然我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但是他毕竟在我的身上花费了很多的心血和精力……” “哼!”巴顿对卡罗的话并不苟同,他仇视般地反唇相讥:“你明知道他的行径令人不耻,为何还助纣为虐,如果说他是个魔鬼,那么你就是个伪君子!” 听到巴顿直言不讳的训斥,卡罗的面色大变,嘴角不自然地抽动着,他似有不服,但是很快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卡罗眼巴巴地望着巴顿,几乎是恳求道:“我知道我的罪责深重,但是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真诚地祝福你,也希望你在这次争冠赛中一举夺魁,为我们的营地争光添彩,让那些邪恶势力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格斗赛,什么才是真正的格斗手!” 对于卡罗的话巴顿是半信半疑,不过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其实你的才智并不在我之下,如果你那场比赛打赢的话,现在我们两个同心协力并肩作战,一定可以打败阿尔法他们,但是现在……” 说到这里,巴顿神色暗淡,停顿了片刻道:“此刻我是孤军奋战,势单力孤,恐怕这次比赛,要不孚众望了!” “不管有多么艰难,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卡萝的眼睛涨红,竟浸满了泪水,他声情并茂的话语立即让巴顿改变了对他根深蒂固的错误看法。 卡罗继续渲染着自已的情绪,泪水竟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因为我感觉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我们营地中首屈一指的擎天柱,你的出现,一定会让那些沆瀣一气的黑恶势力首肯心折、甘拜下风的!” 巴顿虽然还有些执拗,但是卡罗流露出来的真情实意深深地打动了他的心,他不禁向前迈进了两步。 而卡罗脚随心动,也趋势迎上来,与巴顿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深情友爱般地对巴顿道: “我等着你的胜利归来!来,这杯是我特地为你冲泡的雀巢咖啡。 它能提神醒脑,而且还能补充营养,你现在一定要喝了它。 只有喝了它,你才能拥有更好的精力去打败那几个败类!” 说完,卡罗打开罐制咖啡递给了巴顿。 “真是盛情难却!”巴顿接过咖啡一饮而尽,喝完还感谢着卡罗:“谢谢你,卡罗,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综合格斗争霸赛的现场警备森严,内外双层警卫组合,内层是武装警备队,外层是由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所管辖的维护秩序队。 报名中心处的工作人员谨慎小心地接待着来报名的参赛者。 山历山大·巴甫洛维奇作为治安副总指挥,他恪尽职守,那剖决如流、老成干练、如临大敌的一秉至公,让警卫团的全体人员个个以他马首是瞻。 而此刻,在后台正上演着一场霍华德亲自谋划的一场小戏。 作为裁判部门的首席执行官,布里斯以身作则,不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创造任何一点伤害营地队员的机会,他穿行于工作人员之间,用锐利的眼睛扫视着现场中那些另类人员的一举一动。 再有五分钟比赛就要开始了,这关建性的最后一场比赛让布里斯的面孔布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的眼底浮出万千悔恨。 现实的残酷无情,使得他对整场比赛的结果感到失望和担忧。 可是他无能为力,刚才联合特别委员会亲自电联了他,要他无条件地支持霍华德的决定,不要滋事生非,以便使这场比赛圆满落幕。 太多的屈辱,太多的不甘心充斥着布里斯的五脏六腑,要不是这特殊的场合,他一定会冲上前去,掐断霍华德的咽喉,让这个丧尽天良的始作俑者得到应有的下场。 这时,希尔顿一脸焦急地向布里斯走来,他人未到声音已经传入耳中:“布里斯教官,巴顿要求见你一面,在3号休息室!” 巴顿是营地的最后一名参赛者,他的成功失败代表着整个营地的荣辱得失,所以布里斯一听到巴顿有话要说,他立刻健步如飞地来到了3号休息室。 可是他刚踏进一步,后面的希尔顿便猛力推了他一把,这一推出乎他意料,在毫无防备下硬生生地跌入一堵人肉墙中。 而不等布里斯缓过神来,雨点般的拳脚相加,己密不透风地将他覆盖,他想还手,却无能为力,在恍惚间,他只看到了身高体重超出自已许多的麦加伦、桑尼、阿尔法,他们正猩红着双眼,像失去理智的豺狼虎豹在残虐着他们手中的猎物。 布里斯承受着痛苦,承受着一次次陷入地狱中的残忍折磨和毒打,直到他的口鼻中流出鲜血,眼睛也被液体遮淹,最后意识被一点点地消磨殆尽。 第398章 你是来为路千秋报仇的吧 一开场,桑尼便耀武扬威地迎战巴顿。不知怎的,巴顿一出场便像吃了迷药一样,身体打飘,精神萎靡不振,这让观众席上的营地队员的心情气势顿时跌到了谷底。 桑尼看到了巴顿的低迷状态忍不住狂傲地大笑着,他出言无状道:“是不是还想吃妈妈的奶,再来个回笼觉,让你的妈妈暖暖你的心呢?” 巴顿似是听懂了桑尼羞辱自己的话语,他面红耳赤怒目圆睁,但是那双拳却在无力地颤抖着,似乎在聚集力量要攻击桑尼。 但是巴顿在一握拳之下,感到了浑身无力,他脑子中一个念头顿起,知道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顿时鼻洼额头冷汗涟涟。 此刻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巴顿悔恨交加以至于生不如死。 而此时的桑尼一个绕身,一招左勾拳气势锐不可挡,正中巴顿的要害。 那巴顿虽有一腔热血,拥有力可拔山的气概,但终抗不过那宵小之辈使用鬼蜮伎俩所设下的陷阱,他败不旋踵,在桑尼的重击下失去意识地倒在了地上。 “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否则巴顿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奥尔加忍着未痊愈的伤痛,心急如焚并恼怒地大声疾呼。 一声惊起千层浪:“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队员们齐声呐喊,声势震天。 “此次比赛不达标,所以得出的冠军是无效的!”奥尔加振臂一呼,顿时引来了一波波声浪。 现场沸反盈天,招来了贵宾席上的各界市侩们各种各样的目光和猜忌,他们一个个作壁上观,有时还信口雌黄一句下三滥的鳖词。 就在队员们万目睚眦,情绪异常起伏时,场中一阵强劲的音乐响起,报幕员宣称又有一位参赛选手报名而来,但是这个人的名字一出现,让队员们的心情顿时升腾起来。 容云鹤,这个曾以巨龙享誉营地的战地精英终于在倒悬之危下出场了。 奥尔加眼光独具地对身边的人道:“我以为他是个懦夫,想不到在我们大家千呼万唤中终于横空出世了,有了他的加入,也许我们能拨云见日,重拾信心了!” “为什么?他的技艺有那么高强吗?我看未必。”身边的人心存疑惑地道。 “丹尼尔,是丹尼尔告诉我的!”奥尔加虽然说着话,但是眼睛难掩激动,一刻也不离场中的容云鹤:“他说我们营地最牛的战神是容云鹤,虽然丹尼尔背信弃义的行径让人不耻,但是我还是相信他的眼光!” “可是,他以一抵三,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他能取胜!” “那只能靠他的运气了!”奥尔加的这句话语气明显低落了下来,他知道容云鹤孤军奋战的后果是什么。 虽然容云鹤取胜的希望渺茫,但是大家还是举首戴目地寄希望于他了。 此时的霍华德嘴角斜起,一抹微笑泛起时,让人觉得诡异,他之前警觉般下潜的肢体在此刻猛然间伸张开来,然后以一名胜利者自居的高傲姿态端坐在主席台的正中央。 “容云鹤,中国人,你是来为路千秋报仇的吧!”麦加伦鹰瞵鹗视地道。 “是的,但是我也是为正义和公平而来的!”容云鹤浩然正气地对视着麦加伦,似乎麦加伦就是一只无足轻重的癞皮狗。 “听医生说,路千秋残废了,他也许会成为植物人。”麦加伦逼视着容云鹤,想用这些话来打击对方。 “人残志不残,你不觉得他的精神和意志是不可磨灭的吗?比起那些弱肉强食,行苟且之事的人要高尚的多,我相信那些欺世盗名的人终究会成为历史的罪人,终将被世人所唾弃!”容云鹤从容不迫,义正辞严,让麦加伦居高的心逐渐沉落下来,他沉暗的眼睛不失时机地捕捉着容云鹤的任何行动。 随着裁判的哨音响起,容云鹤掀雷决电地猛扑麦加伦,双方臂力相交,那麦加伦顿时心照不宣,他惶恐不安地后退了两步。 自以为体阔肌健的悍力一定会给体小肌弱的容云鹤造成冲击波般的大伤害,岂料他的一出手便感到了心寒。 因为那容云鹤有如吸铁磐石般的雄浑之力让他难以承受,而容云鹤的一个臂击竟让他的肩胛像灌了铅般的沉重。 麦加伦凌厉的眼睛顿时呈现出一些慌乱,不过他相信容云鹤折腾不了多久,那路千秋不就是个先例吗,只要自己稳扎稳打,又有那亚希·伯恩的携力相助,这个容云鹤终究会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这样想着,麦加伦士气逐渐高涨起来,他风行雷厉,快、猛、准,进退自如,见机行事,不过,他格斗赛中赖以生存的五击五中,却被容云鹤在龙蛇飞动的反击中招招走空。 常言道“愚者等待机会,智者创造机会”,容云鹤在千变万化的招式中求胜,他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在虚实中把握机会抢占先机给对方突袭,这样麦加伦反而屡屡受挫屡屡中招。 下一刻,麦加伦的鼻梁、眼角、下颚之处伤痕累累,四肢也饱受了肘膝双击的打击,而容云鹤在潮鸣电挚的恶斗狠杀中丝毫没有受到伤害。 绊脚、飞踹、旋肘、冲膝,一连贯的招式让麦加伦在猝不及防中连连败北,正当他手足无措力不从心地经受着容云鹤的牵制痛击时,随着观众席中躁动的人声,那亚希·伯恩又一次出现在了擂台上,他手中扯着两个白色飞碟,正待机而动。 “容云鹤,小心了,那个下流的亚伯·希恩又要耍无赖了!”观众席中的奥尔加双手成喇叭状大声告诫着容云鹤。 练武者,必须眼明耳灵,那容云鹤更是人中之龙,正当他以神龙吐玉完胜麦加伦时,那亚希·伯恩以飞碟贯耳直击容云鹤。 岂料那容云鹤辨风识途,一个左闪前冲避开了第一个飞碟,随后亚希·伯恩第二个飞碟又即时而到,容云鹤又一左闪正好躲避了麦加伦乘机而来的右直拳,也及时躲过了第二个呼啸而来的飞碟。 那两个飞碟先后飞旋着冲向了观众席,顿时一片惊呼声起,有两名观众受伤,而多名观众受到了冲击,在一片混乱中,救护队冲向了受到伤害的人群。 霍华德的心顿时一片慌乱,他“呼”地立起身来,不顾后面同僚们的反对和怒斥,用阴狠冷绝的目光盯视着容云鹤。 霍华德不相信麦加伦和亚希·伯恩戮力同心,万无一失的绝配竟被容云鹤轻而易举的破坏了,他的心顿时如风筝般地在狂风骤雨中浮浮沉沉,心惊胆颤。 场中一息万变,容云鹤勇斗麦加伦,招招气势凶猛刚劲,趁对方右脚猛踹自己的肚腹之时,突然一招劲势连贯、雄势逼人的上步圈捶,快捷无伦的正中麦加伦的下颌,对方在重创下倒地不起。 此时的霍华德已是坐不安席,他起起坐坐了好几次,最后向希尔顿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那希尔顿一直注视着霍华德的动作,在得到指示后心领神会地小跑而去。 第399章 报名参赛立即终止 正在裁判趴在地上三秒定输赢时,亚希·伯恩冲上了擂台,用力掀翻了正压制住麦加伦的容云鹤。 容云鹤起身一个斜刺冲向亚希·伯恩,一招贯耳冲击直接把他击翻于地。 然后容云鹤间不容歇的一个跨步来到了麦加伦的身侧,以一招掐喉跪肋完全把毫无反抗能力的麦加伦压制在了自己的势力之下。 可是那裁判布朗顾盼左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是随着观众席中引起公愤的怒斥,他不得不趴在地上击掌算秒,但是当拍到第三秒时,他却迟迟不肯拍地定音。 就在这时,阿尔法强势登台,一招犀牛冲撞猛冲向容云鹤,容云鹤见招拆招,一个翻转将身跃起,避开了阿尔法的偷袭,不想那阿尔法穷追猛打与容云鹤展开了浴血搏杀。 容云鹤竭诚奋勇毫不示弱,起初阿尔法把自己的潜能全都激发了出来,他冲锋陷阵,上档下击勇悍无伦。 而容云鹤每一个动作都刚柔相济,顽强有力,一个回合下来两个人是不相上下,但是容云鹤依然有踔厉风发的气概。 而阿尔法动作气势明显减弱了下来,就这样,容云鹤辗、转、腾、挪,运用腿功、膝功和肘击不断地袭击重创着阿尔法。 阿尔法由于体大身阔运动量大,所以在容云鹤的强劲攻击下很快便喘息如牛,不进攻便会受到对方的巧攻猛打,明明触手可及就能制对方于死地,却只能在对方声东击西变化莫测中招招走空。 越战阿尔法越恼羞成怒,只见他目露凶光突上右步,同时右拳向容云鹤的头部猛击过来,但容云鹤是及锋而试,一旋身立于阿尔法的身后,以一招顶膝锁喉,在一呼一吸之间就让阿尔法陷入巨大的疼痛窒息之中。 正当阿尔法要跺地求输时,那桑尼如一只健硕的疯牛倾冲而来。 容云鹤在一退一闪中躲开了桑尼的冲击,这时的麦加伦也醒转过来,他奋力爬起来倚靠在围栏之上聚集实力。 麦加伦回眸中,场中形成了以一抵二的阵势,而桑尼和阿尔法同心合作雄威大振,他们对容云鹤进行了双面夹击。 容云鹤警心涤虑顽强抵挡,他用力架住了阿尔法挥来的重拳却没有躲过桑尼飞来的膝腿。 这时麦加伦也恢复了士气,他戟指嚼舌地奋臂而上,眼中迸发出了冷酷寒彻的光芒。 而桑尼和阿尔法也顾盼自得,露出了毁灭一切的凶残目光。 这时查理·马特疾跑而来,他双臂扬起大声表示着比赛是犯规的,应立即取消,同时又有两名裁判员也援手助阵表示不服,勒令桑尼和阿尔法立即退下擂台。 看到现场之中“取消比赛”的呼声在大众云集响应中响天动地,无奈中报幕员只好宣布“擂台上只能一对一的比赛”,这样,局面得到了控制。 虽然阿尔法和桑尼在声势的压迫下退到了围栏处,但是他们仍虎视眈眈地瞵视着场内的发展趋势。 而亚希·伯恩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醒过来,以手捂着头,摇摇晃晃地滑下擂台坐在了地上。 麦加伦没有了阿尔法和桑尼的援助,立刻变得有些怯场,他眼中的目光虽然强势,但明显含着几分惧意。 而容云鹤蹈厉奋发,攻守协调,挥发自如,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有如利刃随时击中对方的要害。 麦加伦得到机会开始反击,他目露凶光,攻势凶猛,可是,当他几次就要击中对方的要害之时,容云鹤利用滚身、缩身、斜身、仰身、伏身等机敏的动作,都准确地逃脱了他的攻击范围。 久攻不下,麦加伦逐渐变得腹热心煎,而时间在不断的行进中,他身上已多次被对方击中,他感到心力交瘁,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亚伯·希恩也从混沌意识中清醒过来,他痛心切齿地从擂台之下的储物格中又取出了十来个飞碟,准备待机而动。 看到麦加伦几乎只有挨打的份儿,阿尔法最终耐不住性子了,他又一次违规冲上了擂台。 正当桑尼也飞身踏上擂台之时,一个墨绿的身影飘然而来,她一步二纵如上台阶般地稳立在了高高的栏绳之上,而且正好居于桑尼的头侧上方。 只见她突然一个右脚下落,击到了下方的栏绳,导致绳子的弹力正好击中了桑尼的背部。 由于桑尼赤露上身上阵,所以背部顿时出现了一道青紫带血印的绳伤,这一道伤痕逐渐变粗,一忽儿便红肿起来,有如一条长蛇紧扣着桑尼的后背。 桑尼“啊呀”怪叫着,忍受着那因充血而炸裂开来痛入骨髓的疼痛。 而阿尔法似乎对这个突发状况恼恨至极,所以一个弹跳挥拳冲了上来,却不想被悬空立于边栏上的石玉昆一个腾空猛踢头部,便倒地不起。 由于人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场中惊心动魄的对战,所以直到石玉昆出现在栏绳之上进而用脚力击打边绳反弹桑尼之时,霍华德才从场中容云鹤和麦加伦的对打中惊过神来。 不过他这一眼望去,竟被对方勾魂摄魄了,想不到他朝思暮想的角色终于出现了,他充血的眼睛里立刻迸发出了犀利的豪光。 但是对方一身迷彩服装束,而且头戴黑色头套,这种装束却是霍华德始料未及的,看来对方是不想露庐山真面目了。 霍华德挥手示意受伤未痊愈的弗朗西斯过来,俯耳道:“报名参赛立即终止!” 弗朗西斯领命而去,霍华德重新归座,憔悴的脸上溢岀冷绝阴鸷的表情。 这时麦加伦被容云鹤逼到了边绳处,石玉昆不失时机的一个高脚弹绳让麦加伦的后背饱受绳击后颓然跪在了地上,他浑身颤抖着,忍着背上刺骨的疼痛,一个翻滚竟滚到了另一侧的围栏处,他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四周喧嚣声四起,尤其是营地官兵的声音震动人心,他们齐声并进,“加油!加油!”的声浪此起彼伏,他们高歌猛进,齐唤齐赞着这位矗立在围栏上悬空不坠的英雄。 不仅全场观众被石玉昆的绝技所震慑,就是霍华德一干人众也是惊耳骇目。只见那绳上之人不时地回旋来去,如灵猴般地随意上下,她随着场中桑尼、阿尔法和亚希·伯恩的每一行进变换着自己的位置,轻起如飞鸿,翻转身躯如败叶,她险中求稳,动中求静,显示了高世骇俗的技巧和千锤百炼的卓越的轻功功底。 阿尔法经过短暂的缓解,直身冲向容云鹤,不过容云鹤早有防范,一个侧身一招肘膝连击,把阿尔法逼到了边缘,阿尔法依靠着栏绳在缓冲着自己的实力。 而石玉昆出其不备猛抓时机,从左边边绳跃了过来,一个单脚向下重踏第二道栏绳,力道运用适中,栏绳弹起正好击中阿尔法的腰部,他裂嘴呲牙如杀猪般地嚎叫起来,顿时腰部腾起血棱状的条状突起,他也随势落地滚下了擂台。 麦加伦心力俱疲,伤痕累累地跪趴在地上,在裁判三秒弃权的警示中,他在亚希·伯恩的帮助下重新站立了起来。 而亚希·伯恩开始了他投掷飞碟的绝技,亚希·伯恩利用整体动作的协调性和连贯性,不失时机地把飞碟投向容云鹤,而麦加伦利用容云鹤闪躲飞碟时的间隙有力地攻击着他。 第400章 身高一米七二 在亚希·伯恩向容云鹤投出第三个飞碟时,石玉昆再次出手了,她边游走在栏绳上,边飞速地脱下了自己的迷彩外套。 只见她手握衣领不断地转换着方位,在腾跃自如中把亚希·伯恩投出的飞碟一一接住,并垂直抛入了擂台外围的地上,只听见一声声飞碟爆碎的声响,让亚希·伯恩的心震颤惊愕不已。 在麦加伦与容云鹤的交战中,亚希·伯恩时静时动,时刻关注着他们各自的境况。 每当麦加伦不济或即将受到重创时,亚希?伯恩就会加快着步伐,他时而前进,时而后退,时而低身,时而迂回地躲开石玉昆的阻力,向容云鹤展示着自已的实力。 但是亚希?伯恩的伎俩始终没有逃过石玉昆那上下翻跃,或踏着围栏盘旋往来的准确无误恰到好处的捕捉。 一次一次被对方拦截,又一次一次希望落空,在辗转搏击中,那亚希·伯恩四十个飞碟已全部用尽。 亚希?伯恩不时从擂台下的格间扯出各种工具,大到钢管铁掀,小到钳子扳手,他相机行事,总是在麦加伦力不从心受制于人时,悍然出手。 这时,桑尼和阿尔法先后忍受着巨痛翻滚上了擂台,原本二人想合力一起对付石玉昆,但是在看到麦加伦狼狈不堪,几乎败北的情势下,他们怒目横眉地直扑容云鹤,场中又一次出现了三对一的局势。 容云鹤以一抵三临危不惧,他全力以赴。 而那阿尔法和桑尼是挟怒抱怨而来,他们集蓄力量进行了反扑。 阿尔法和桑尼如凶虎恶狼般地攻击着容云鹤,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容云鹤已经过了长时间的格斗,力气和精力已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消耗。 而阿尔法和桑尼又不失时机地对他进行着进攻,经过持久的搏击,容云鹤的身上已多处受伤。 那麦加伦见到有人来援,精力大涨,趁着阿尔法攻击容云鹤的上盘时,一个飞肩冲从侧面把容云鹤击撞在了地上。 而那桑尼和阿尔法轮番对容云鹤进行了重脚踹和飞身踹,眼看着容云鹤力孤势危,人何以堪,石玉昆马上改变了战略攻势。 亚希·伯恩自从阿尔法和桑尼上台援助麦加伦后,他便把目标投向了石玉昆,他不断地从擂台下掏取器物击打干扰着石玉昆。 而此时石玉昆己洞察了场上容云鹤岌岌可危的情势,就在亚希·伯恩抽取到一个防火掀奋力撇向石玉昆时,石玉昆一瞬间眸光流转,在高低自如,蜻蜓点水中一个高抬脚正中防火掀的重心。 防火掀打着旋带着啸声击中了近在咫尺的亚希·伯恩的头颈之处。 那亚希·伯恩闷哼一声如一截断墙般地瘫栽在地上。 石玉昆旋即以大鹏展翅扑下,把正在围着容云鹤施暴的阿尔法和桑尼压倒在身下,那阿尔法和桑尼受到由上而下的冲击力的辗压,一时倒地不起。 麦加伦看到扑在阿尔法和桑尼身上的石玉昆,不失时机地挥拳相向,却不想那石玉昆内劲发于腰,发于腿,然后一个腾跃,利用一秒钟的时间便沉稳地挺立在了麦加伦的对侧。 “身高一米七二。”霍华德默念着,眼中精芒四射,此刻那个无名氏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的前方擂台上,可是他的脑海中竟然没有一名队员的身段和气质与之相匹配。 这个人究竟是谁,霍华德一瞬不瞬的眼睛瞪的溜圆,仿佛要从眼眶中迸出来。 麦加伦凭着身高体健想用莽力冲撞石玉昆,而石玉昆在风行雷厉中出手了,虽然软如棉,沾身却势如霹雷,一掌击在了麦加伦的胸腔之上。 那麦加伦一时气血返涌,胸腔中的血肉筋骨炸裂开来,同时这股气势像炸弹似得向四周扩充,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的呼吸急促,心悸加快,他捂着胸腔脸色青紫地瘫靠在栏绳处,一时动弹不得。 这时容云鹤拖着受伤的重体翻到了擂台边缘,而阿尔法和桑尼在受到石玉昆的从上而下的重力拍击后,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弗尔德己被场上的一幕幕吓的魂惊魄惕,他张大着嘴惧意连连地环望着霍华德,哆嗦着嘴唇已话不成语:“什么,……什么武功……这是……什么武功?” “不知道!像是中国武功!”霍华德低低切切的回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答复着弗尔德。 “不知道……像是中国武功?这么厉害吗?……它怎么会,这么厉害?”弗尔德语无伦次的话让霍华德不禁瞪视了他一眼。 在经过短暂的舒缓和调整后,阿尔法和桑尼意识回笼,体力也逐渐恢复,他们不甘示弱,霸气地奋然而上。 而石玉昆是战不旋踵,临敌如游龙戏水,出手似弹灰抛锤,她平中求奇而出神入化,那种全神心的释放全神心投入的遇变不惊,让阿尔法和桑尼是汗颜神动。 经过短打长投,石玉昆的每一命中目标都让对方咬牙呼痛,颤抖连连。 她利用擂台上的各个位置,腾越自如地避开对方的实招,一忽儿跃上绳栏,当对方两个人冲击而来时,她又三、五步跃入另一边的栏绳上,然后瞅准时机,突然一个空中飞踏使桑尼摔趴在地上。 当阿尔法冲过来上右步出右直冲拳击打石玉昆时,她动作连贯一气哈成,用了一技鸳鸯踢水让那阿尔法头受重击,倒地昏死过去, 经过长时间的一系列对阵,又见识了桑尼和阿尔法受到的伤害,麦加伦的眼中突发惧意。 桑尼从地上爬起,在情势所迫中奋起反击,由于他心神不宁,竟让石玉昆钻了空子接连失利,这样石玉昆在桑尼精疲力尽中运用一个腾跃踢击让桑尼也嘭然倒地。 麦加伦经过短暂休养,虽然气力不佳,但是依然咬牙坚持,他也想用自己身高体大的力量来压制石玉昆。 短兵相接,这是麦加伦此刻取胜的唯一途径,所以他拼命地想抓住石玉昆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但是经过多次交手,他总是与自己的计划失之交臂。 而石玉昆的动如脱兔,静如泰山,总是让他在快要抓住对方时却差之毫厘的丧失机会。 正当麦加伦俯首猛冲向石玉昆之时,石玉昆伸缩如鞭势如澜,突然一式翻身高脚击头,让麦加伦顿失意识仆倒在地。 正当石玉昆压制麦加伦的上臂一举定输赢时,那布朗却迟迟不肯判决。 这时帕特森突然出现在擂台上,他快速挥起右脚猛踢向石玉昆的头部。 而石玉昆耳聪心定,在帕特森一脚来袭时,她一个回身反转,猛然跃起,一脚正好踢中帕特森的胸腔,这一脚威力无穷,那帕特森一时受创,翻着白眼滚在擂台的边缘失去了意识。 裁判布朗似有不甘,想用对方对自己防不胜防的机会来延缓时间,他一个左勾拳击向石玉昆的下颚,而石玉昆在听风辨音中一个回旋踢正中布朗的头颈,那布朗哼也没哼的一头栽在了地上 第401章 冠军得主终于尘埃落定了 这时阿尔法和桑尼挣扎着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石玉昆迎上前一掌一掌拍击着他们身上的要害部位,只到他们的胸骨碎裂声响起,口角溢出了鲜血,像两滩烂泥一样,只有闷哼浑身抽搐的份儿。 石玉昆把阿尔法和桑尼从地上扯过来叠加在了麦加伦的身上,然后用右脚踏在了最上面的桑尼身上。 这时女王琼在冲破警备队的防线后冲上了擂台,她如地狱之中的夜叉挥拳击向了石玉昆。 石玉昆在眸光一凛中挥掌相迎,正中琼挥来的右拳,结果琼在吱呀怪叫中右拳被大力所伤,反而波及到了整条手臂。 石玉昆并不给琼缓冲的机会,她双掌齐发,以排山倒海之势拍上了琼的胸腔之上,只见琼脸如金纸,一时气血升腾,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继而两眼一闭,气息微弱的昏死了过去。 石玉昆拖着琼的双腿,把她压在了阿尔法的右腿之上,又一次用右脚踏在了叠加在一起的最上面的桑尼的身上。 这时从进入口冲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浑身是血衣服破烂,却掩饰不了他的一腔愤慨,只见他冲过长廊,冲破警卫队的双重防线,毅然决然地冲上了擂台。 冲上擂台的正是此次争霸赛的裁判总执行官布里斯,上得擂台,他急速两个翻滚稳稳地跪在被叠加在一起的四位霸主之旁,然后击向了那举足轻重的三秒之锤。 静场十秒钟,全场观众仿佛被定格了,他们一个个呈惊目咋舌状,十秒后,不知谁吹起了一声高亢而幽长的口哨,随即全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和欢呼声。 “综合格斗赛的冠军得主终于尘埃落定了,这个人就是营地战将赫尔南德斯”报幕员宣布了这个令亲者遂心快意,志得意满,令仇者大失所望,以至于悔恨交加的消息。 “n0!no!no!”霍华德眼睛顷刻间变成了血红色,血液仿佛要从眼睛中迸发出来,他恼怒异常的拍膝而起,仿佛他的话能让时间倒流,时局改变。 霍华德悲愤的声音被淹没在了云屯席卷的人潮中,观众们激情振奋地奔向了擂台。霍华德饮恨吞声,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自称为“赫尔南德斯”的人。 “赫尔南德斯!……赫尔南德斯!”霍华德的大脑飞快地旋转着:“身高一米七八,体重90kg,……不!不!他不是赫尔南德斯!”霍华德几近崩溃,他极力晃动着自己的头颅,可是脑袋由于紧张充血,让他一时头疼难忍,他只好捂紧了头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赫尔南德斯是位例名人榜的第389名,那是一个不折不扣胆小怕事的无名之辈!”霍华德收住心神,把目光投向了擂台上的“赫尔南德斯”。 可是就在他这一忽儿的走思之际,那个无名氏和容云鹤已被布里斯和查理·马特等一干人众护送着离开了擂台。 而那些刚冲下观众席的队员们已冲破了两道防线撕开了一条口子。 而布里斯和查理·马特带领的由十几个人组成的团队围成人墙,保护着“赫尔南德斯”和容云鹤,他们顺着这条被撕开的口子迅速地消失在了人流的尽头。 “天啊!持矛人……” 弗尔德摊开双手,涕泪交至:“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局……持矛人,你现在就给我一个交待!”弗尔德急红了眼,他不顾前奔后涌的人潮,抓着霍华德的臂膀理论着。 “我失算了……”霍华德呆滞而茫然的眼睛依旧望着无名氏消失的人流尽头,声音透着恢败后的感伤: “我以为三位霸主联手就能制服他,不想……竟被他……竟被他反转了时局,反败为胜了,不!”霍华德突然心神大变,他浑身颤抖着,像一头心怀不满的雄兽猛力冲开了人群,径自冲下了观景台。 经过左冲右绌,霍华德终于到得了进口处,他定睛观看,那“赫尔南德斯”和容云鹤早已失去了踪影,只有布里斯和几位警员在疏散着拥挤的人群。 正在霍华德如陀螺般地在张慌失措中寻找着目标人时,希尔顿拨开人群冲到了自己面前,他气喘吁吁惶惶失色地对着霍华德开口道: “他们进了更衣室,但是查理·马特一帮人阻挡着不让我们进去,后来冲进三、四十名队员和十几名域外观众,我们和这两伙人起了冲突,等我们挣脱开他们进入更衣室时,只捡到了一个黑色全包裹性的头套。” 说完,希尔顿把一个黑色头套递给了霍华德,然后用一种忍辱求全的眼神望着他,乖乖地垂立于旁边。 “你们这群庸才,竟然盯不住一个人!”霍华德发泄着自己的怨气和失望,他遏制住自己几欲掌掴希尔顿的冲动,在顾全颜面下甩手而去。 希尔顿和缠着绷带的弗朗西斯在惶恐不安中也紧跟其后,三人焦头烂额般的灰溜溜地离开了此地。 夜色降临,在霍华德的办公室里,弗朗西斯、希尔顿、弗尔德、克里夫和霍华德五个人正在潜神凝目地分析着整个局势的始末。 看到霍华德气急败坏的表情,希尔顿晦暗地道:“那个人用的是全包裹面罩,是蒙面佐?佩格丢弃的头套,名字也是假的,根据周围队友们的讲述,赫尔南德斯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座位,他一直在欢众席上观赏着比赛。” 克里夫暗沉的目光鄙视着希尔顿道:“为什么报幕员没有公开出场比赛人员的名字?” “因为查理·马特告诉报幕员不必报幕,说这是总教官的指示……” “怎么会是我的指使,这个可恶的查理·马特,我要追究他的责任!”霍华德七窍生烟,又一副盛气凌人的姿容。 克里夫苦笑着:“报不报名字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查理·马特和布里斯也进入了对方的阵营,显而易见,布里斯和查利·马特一定知道他的存在,否则他们不会这么有条不紊地让这个人全身而退的,还有那个容云鹤,他一定知道这个无名氏的底细,从他们配合默契中就能知晓!” 弗尔德的心绪始终没有稳定下来,虽然他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从他那六神无主的窘态中可见一斑,此刻他懊恼异常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必须马上找到这个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弗尔德!”克里夫厉声道:“你的思想观念好像不对头,我们要为国家而谋略,我们正需要这样的人才,现在还不是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时候!” 弗尔德丝毫不理会克里夫的警告,他把目光逼向场中的每一个人:“我那几百万现金已经血本无归了,这次赌博不也触及到你们的利益了吗!” 弗尔德转头怒目望着霍华德,想以自己的话引起对方的注意:“持矛人,你比我的下场还要惨,难道你就不痛恨那个人吗?” 对于弗尔德的浮浅和不论场合,霍华德金刚怒目地对视着他,眼中全是厌憎和鄙视: “你不要和我攀比,如果说民族大义和个人得失让我选其一,我会毫不犹豫地选前者,因为有了它才有我的生路,才有我掌控一切的资本。” 霍华德的话使得弗尔德张大了嘴巴停顿了许久,这些大道理他何偿不明白,但是他只是在片刻间就又失去了理智,还是不甘心地道: “可是那些钱是我二十年来日积月累,费尽心机才赚来的,今日竟在举手投足间就被付之东流了,我……我……”说完弗尔德捂头粗重地喘息着。 第402章 你是想把责任推在查理?马特的身上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最看不起你这种小肚鸡肠的人!”霍华德以怒斥相对。 弗尔德坐在旁边独自心伤,而其余四个人继续研讨着他们的方案。 “现在我们必须了解到这个人使用的功夫是什么套路!”克里夫以大将风范环视着众人。 霍华德点点头表示赞成:“这是必须的!”他把目光转向了他身边的一个人:“弗朗西斯,你是行家出身,深知各国武功技艺的精妙之处,你说,这个人用的是什么格斗术?” 弗朗西斯沉默了片刻才道:“这个人的套路很多,他既用了中国的散打,又用了仿似极真空手道的套路,有时候似乎还拥有泰拳的骨架套路,不过他用的更多的还是中国功夫。” 弗朗西斯一语定局,那霍华德很信服的轻轻点了点头,凛然的目光中不断有暗流涌动:“中国功夫,我记得中国的一本野史中记载,中国有一个绝技叫轻功,有一种硬功夫叫气功,还有一种杂技,这种杂技己风靡世界,它和轻功的套路基本一致,练有这种技艺的人能一跃可及数丈之高,一胸能承载几人之叠架的重量,拥有这三种技艺,他们就能身轻如燕,曾有‘一苇渡江,凌波微步’‘力如千斤压顶,劲似利箭穿革’‘平中出奇,险中求稳,通灵入化”的绝世高超技艺,这些武功深不可测,令人目眩神摇。” “看来,要想知道这种武技的名字,只有撬开那个无名氏的嘴了。” 克里夫目光深远,他的眉骨高高耸起,说不出的威严冷冽:“只是那无名氏不同凡响,我们该如何施技才能让他原相毕露,出乖露丑,最好让他在我们的面前乖乖地俯首称臣。” “每个人都有致命的弱点,至于让他如何现身,我早有对策。”霍华德凶相毕露,虽然没有表明心计,但是对克里夫的问题给予了回答。 希尔顿经过思想斗争后慎重开口道:“要不要再使用一次计谋,毕竟布里斯和查理·马特知道此人的真相。” 弗朗西斯望着众人抢先回答着: “好像不可能,因为今天我已经分别问过了布里斯和查理·马特,他们说,他们也不认识这个人。 至于维护那个人和容云鹤的安全,是因为他们的职责,他们不想引起混乱,因为当时苏醒后的亚希·伯恩己经组织了数十名武装人员要冲上擂台去攻击无名氏和容云鹤。 再有观众席上也冲下来了百来名队员,查理·马特说,为了不引起暴乱和伤亡,他们只能当机立断地采取护送两名当事人迅速离开。 查理·马特还强调,因为这个人报的是赫尔南德斯的名字,所以他一直没有怀疑过,直到有人站出来指证那是个假冒伪装之人,他才一下子明白过来。” “一派胡言,难道他假借我的旨意不播报赫尔南德斯的参赛名字也是真实的!这两个图谋不轨的小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霍华德拍案而起,咬牙痛斥着。 克里夫警觉地道:“怎么,难道你现在要对他们下手吗?” “难道不能嘛?”霍华德瞪着眼睛昂然不动地道。 “不可以!”克里夫摇头并摆手阻止道: “署长安东尼奥今天为什么没有来,虽然表面上他是支持我们的,但是别忘了他也是军界的头号人物,那布里斯的爷爷将军阁下可是他的老师,而且将军阁下多次救过他的命,他视对方如父如母,所以布里斯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 而且他是这次培训的联合署长,他握有一多半的生杀大权,我们一旦惹上了布里斯,也等于间接把他推到了桌面之上。 他的势力遍布各国,如果我们动了布里斯,为了知恩图报,他一定会把我们的隐私披露出来,面对世界超级大国的指责和国际法庭的判决,那才是我们暗无天日进入苦海的开始。” “可是他在我们这里也持有黑股,他是不可能出卖自己的!” 希尔顿有口无心的话立刻引来了霍华德的怒视,他苦大仇深地道: “黑股是我们答应他的红利,但是他是个城府极深,顾全大局之人,现在的赛事已成定局,黑股他是得不到了,所以在空手而归的情况下,他何去何从,我们是无法断定的,” “是的,”克里夫补充道:“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引起任何波澜,待得那些处尊居显的大人物离开这里再做规划。” 此时的霍华德变得焦眉苦脸起来,那苦涩凄凉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想到竟落到这般境地,那帕特森和亚希·伯恩绝对是不会饶恕我的,今天你们也看到了,要不是肖恩、泰顿那些大颚们的从中斡旋,我早已被他们暴打了。” 想到下午终场时的一幕,弗朗西斯仍心有余悸,帕特森和亚希·伯恩那翻脸不认人,置人于死地而后快的飞扬跋扈也厉厉在目,他不仅担忧道:“目前这两个人才是我们所提防的人,他们一向是穷凶极恶,有仇必报之人,总教官可要小心了!” “嘿嘿,”霍华德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让在座的人心生寒意:“查理·马特和军妮·兰特是誓不两立的仇敌,查理·马特曾经带着维和部队剿灭过军妮·兰特的军事基地,但是没有得逞,不过他反而与军妮·兰特结下了血海深仇……” 克里夫不等霍华德说完,直接接口道 :“你是想把责任推到查理·马特身上!” “为什么不呢,这么好的对手,这么好的机会,赛前帕特森曾经阻止过查理·马特的裁判行使权,被我拿理由回绝了,看来帕特森也是非常记恨查理·马特的!” “对,”希尔顿眼睛一亮,像是寻到了生机:“退场时,那查理·马特的种种表现都与那个人有关,这是不变的事实。” 望着希尔顿,霍华德的嘴角泛起了笑意:“他借用我的名子传话给报幕员,还掩护那个人离去,够了……哈哈……就凭这两个事实根据,帕特森和亚希·伯恩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查理·马特在劫难逃了。” 这次综合格斗赛悬念太多,最后冠军得主竟鸿飞冥冥,不知去向,经过两天的激烈辨论,此次综合格斗赛的冠军头衔被营地的集体综合名誉所持有,也就是这个冠军的头衔是属于营地的,虽然各界大鳄们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但是那冠军的得主确是营地培养出来的,这是不辨的事实。 三天后,营地中的外界人士全部退回了内地,但是帕特森对霍华德留下了一段话:“阿尔法、桑尼、麦加伦、琼均已重伤难返赛场了,他们皆成了重度残疾人,而其中两个人也许命不久矣,我和亚希·伯恩血本无归!持矛人,找出那个人,我要他和查理·马特在一个月内死无葬身之地!” 望着帕特森的车子消失在道路尽头,霍华德长吁了一口气,他心里出现了一个念头: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利用计谋把那个人彻底清查出来,否则一旦帕特森和军妮·兰特介入,不只是查理·马特身遭不测,那个无名氏也会被诛灭剿杀的,也许自己也要被牵连进去。 当然了,他不想那个无名氏就此消失,他还要把她握在手中,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器,这个念头一出现,霍华德立刻心生一计,那焦急愁苦的眼睛立刻出现了阴险恶毒的光芒。 第403章 伊萨贝拉,我想和你谈谈 容云鹤,这个集智慧和胆魄于一身的营地精英,这几日受到了大众的敬仰和爱戴,他现在是军营中至高无上的主宰者,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投来炽热的目光和忠心的问候。 尽管受到了大众瞩目,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欣喜的感觉,因为他知道那人面兽心的霍华德一伙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在等待着,等待着那如履薄冰,险象环生,饱受苦难的时刻的到来。 “容云鹤,我们营地的战神!”办公室里,,一见面霍华德就神色飞扬地夸赞着:“这次我们营地赢得了综合格斗赛的冠军,你是功不可没的!” 霍华德边说边观察着拥有标准军姿的容云鹤的表情,但是对方不卑不亢,秉节持重的情态让霍华德的嘴角不断地抽紧着: “你勇武干练,拥有绝世超伦的功底,用你们中国话说,你堪称昆仑片玉,人中之龙……” 说到这里,霍华德清了清嗓子,仿佛对自己的阿谀逢迎的作态感到汗颜。 是的,他是军界的骄狼,什么时候这么曲意逢迎过别人,但是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在脸上泛着和谐的氛围。 霍华德咬牙坚持着,尽管心内愤懑不平: “如果你不参加a级军团的话,怕是辜负了你这一身造诣深厚的技艺。 我保证我们的a级军团是世界上最完善,最正义的组织。 它以维护世界和平为宗旨,以健全人类向前发展的正确方向为目的。 从狭义的角度说,它是为人民服务的,从广义的角度来说,它是人类文明进程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之前,你说要考虑一段时间,我给你的这一段时间已经是大半年了,不知你现在意下如何?” 霍华德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斜视着容云鹤。 “总教官先生,我的祖国派我来这里深造时,已经和我定下了誓约,我们军事界的最高领导者要我完成学业后报效我的祖国,我想人要讲诚信,军人更要讲求忠诚,所以对不起总教官阁下,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请求你的原谅。” 容云鹤刚正不阿的话让霍华德立刻变得怒形于色,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目的,所以他随即收紧心神,冷冰冰地道:“你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句冰冷的让人刺骨的话,容云鹤一个颔首回礼,转身而去。 “fuck!”霍华德把手中的笔猛力摔在了桌子上,望着容云鹤离去的门首处,他切齿痛恨地道:“不识抬举的植物人,你不是不答应我吗,好!好!我会让你领教我的厉害的!” 伊萨贝拉独自行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此刻她的存在仿佛是多余的,人们投来的目光全是鄙视和冷眼相看。 她低着头,不去理会这些人对她带来的纷扰和伤害,但是她的内心却抽紧着,那种切身感受到的凄苦孤独让她几乎无法喘息。 她咬着嘴唇来到宿舍楼的拐角处立定,转身回望着路上行走的人流。 不一会儿,艾伦孑然一身地拿着餐具急步而来,到得近前,伊萨贝拉挡住了她的去路,这才发现艾伦那愁眉苦脸,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人心疼。 “艾伦,我有话和你说,我们到那边吧!”伊萨贝拉低沉暗哑的嗓音让艾伦感到震惊。 当艾伦和伊萨贝拉一后一先地进入绿滩中的小憩之地时,周边队员们议论纷纷,什么“同流合污”什么“沆瀣一气”还有“狼狈为奸”……反正大众的言辞十分犀利,恨不得要把这两个人鞭打脚踢之后,方解心头之恨。 艾伦和伊萨贝拉坐在石凳上长谈了许久,她们谈论些什么,人们无从知晓。 宿舍里,艾玛放下餐具冲着石玉昆和亚特兰特道:“伊萨贝拉彻底变了,变得让我不认识了,刚才她和艾伦坐在一起交谈,哼,这两个人蛇鼠一窝,不知又在酝酿什么坏事!” 说完,不待石玉昆和亚特兰特的反应,愤愤地推门而去。 此刻宿舍里只剩下了石玉昆和亚特兰特,看到石玉昆兀自打理着自己的东西,亚特兰特走上前轻声道:“伊萨贝拉会不会出卖你?” 亚特兰特的担忧让石玉昆停止手中的活儿,回过身望着她,在蹙紧眉头后低语道:“我不知道,我想,”石玉昆咬了一下嘴唇坚定地道:“如果她是那样的人,也许我现在就不可能会在这里了!” 亚特兰特对于石玉昆的话不置可否,她返身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进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不一会儿,贝蒂和爱玛相携着回到了宿舍,贝蒂心直口快,她瞅了一眼伊萨贝拉的床铺,转头对大家道:“那两个背信弃义,两面三刀,不知廉耻的人还在交谈,可谓是情投意合,相见恨晚,不过,我要搬到24号宿舍和奥斯汀的床铺相对了!” “你真的要搬走吗?”爱玛嗔责道:“奥斯丁为了能和布里斯天天邂逅,才搬到了和布里斯办公室相邻的楼房,难道你也不在意我们姐妹们三年来朝夕相处的感情了?”看到贝蒂收拾着行李,爱玛竟难以割舍。 贝蒂嘴角一抽,嫌恶地道:“我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你想,整天和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在一起,你舒服吗?” “哎哟!”爱玛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赌气般的闷声不语。 这时,伊萨贝拉推门走了进来,她目中无人的走到了自己的床前,和衣面朝里躺了上去。 “伊萨贝拉,我想和你谈谈!”石玉昆走到近前呼唤着伊萨贝拉。 三双眼睛同时把目光投向了石玉昆和伊萨贝拉,可是令大家气愤的是,那伊萨贝拉竟无动于衷,于是石玉昆再次提高了声音道: “伊萨贝拉,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只要你推心置腹得把那些苦衷讲出来,我们肯定会理解并帮助你的!” 伊萨贝拉“呼”地坐起身来,已是泪如泉涌,她那涨红的脸颊上透着愤怒:“我最讨厌你这种故弄玄虚,以助人为乐为爱好的伪善之人!” “伊萨贝拉,你为什么要这样?”亚特兰特挥泪而起:“难道那个曾经的伊萨贝拉已经被人换了心肺吗?还是你自始至终就是一个道貌岸然之人!” 看到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两个人痛哭流涕的表情,爱玛和贝蒂也不禁涕泪交垂。 再看石玉昆那伤神的眼睛里也充斥着泪水,但是四个人悲不自胜的情绪并没有感动到伊萨贝拉,她反而变得更加狂躁不堪: “你们都走,不要再来打搅我了!” 她突然一个翻跃跪在了床上指着爱玛和贝蒂吼道: “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不讲道德修养的人,你们这些势利小人,还有你!还有你!” 伊萨贝拉一一指点着她面前的四个人,泪水随着颤抖委屈的双颊肆意流下: “你们统统都走,现在并不是你们不想见到我,而是我不想见到你们。你们这些见风使舵,反复无常的势力小人,走,都走!” 由于激愤,伊萨贝拉的声音变的沙哑,一忽儿竟剧烈地咳嗽起来,最后她赤红着眼睛无力地躺了下来,她在身心俱疲、力不从心中闭上了双眼。 第404章 这叫礼轻人意重……她走了 经过痛哭流涕的发泄,贝蒂和爱玛带着自己的行李搬到了别的宿舍中,而此时21号宿舍中只剩下了石玉昆、亚特兰特和伊萨贝拉。 次日,当晨练完的石玉昆和亚特兰特回到宿舍时,伊萨贝拉的床上空空如也,而且宿舍里没有留下她的任何一件东西,那怕是一只牙刷,一根头发,这样的情景就如同伊萨贝拉没有来过一样,令人费解,令人凄楚。 “也不知道她搬到哪个宿舍了?”亚特兰特怅然若失,她黯然地走到自己的床前。 突然,亚特兰特“咦”了一声“这是伊萨贝拉的手表,怎么放到了我的床上了!”出乎意料中,亚特兰特把这只百达翡丽的名表捧进了手中。 “石玉昆,怎么回事?” 亚特兰特回身想知道答案,但是却看到石玉昆呆立在自己的床前。而她的床上正有一把伊萨贝拉最钟意的musicman贝斯小而精的吉他。 亚特兰特快步走上前,拿起这把伊萨贝拉曾经爱不释手的名贵乐器。 “什么意思?”亚特兰特声音颤抖着,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去看看你少了什么东西!”石玉昆紧握双拳一瞬不瞬地盯着吉他道。 “对,我找一找……我要找找!……”亚特兰特把手表装进口袋,在自己拥有的居住范围内仔细地寻找着。 当亚特兰特认真地翻了两遍后,她慢慢地坐在床沿上悲伤地道:“我少了一把梳子,这把梳子是我和她入伍时从商场买来的,可是她为什么不拿走其它昂贵的东西呢,她这是什么意思?” 亚特兰特含泪嘟嚷着,像一个失去心爱之物的小孩般无措而迷茫。 石玉昆并没有理睬她,而是自顾自地打开了抽屉望了一眼,然后缓缓地坐在了自己的床上,眼睛逐渐红润起来:“她拿走了我的口琴!” “为什么?她为什么送给我们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两件物品都是她平生最珍爱的,而她只拿走了我们两个普普通通,十分廉价的梳子和口琴,这里什么情况?”亚特兰特急红了眼,她一时适应不了眼前的状况。 “这叫礼轻人意重……她走了!”石玉昆怅然若失,黑亮的眼睛里含着泪光。 “她走了,你是说她离开这里了?”亚特兰特紧张地望着石玉昆。 “是的,丹尼尔是早两天走的,走的时候只和容云鹤道了别,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这么快!这么让人难以承受!” 亚特兰特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所困扰,她不禁道: “我以为伊萨贝拉一定会和我们和好的,她所做的一切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现在她连一句解释和埋怨的机会都不给我们,难道这三年来的姐妹情义就这么完结了吗?” 说完,亚特兰特是声泪俱下。 就在亚特兰特为伊萨贝拉的离去而痛哭流涕时,一个宿警推门道:“亚特兰特,总教官找你,在他的办公室。”说完关门而去。 “什么?霍华德找我?”亚特兰特擦拭着满脸的泪渍,在慌乱中震惊不已。 这时石玉昆的脸色突然大变,眼露凛然道:“注意你的言辞,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绝不能让他抓住什么把柄。” 亚特兰特警醒中小声拘谨地道:“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或者是他知道了你的秘密?” “不可能,”石玉昆尽量平稳着自己的情绪,她压低声音道:“如果他知道了,这时关注的不应该是你,而是我,所以你不要失措,顺其自然地回答他就行。” “好,我会的,我知道伊萨贝拉这一走,相当于维护我们的救命稻草消失了,不过,我是不会害怕的,相信我!”亚特兰特深情地注视着石玉昆,她那坚贞的话语令人感动。 霍华德的办公室里,亚特兰特已经站了很久的军姿了。 霍华德时而伏案书写,时而抬头望一眼亚特兰特,似乎故意在消磨着她的耐性。 亚特兰特的脚立得几乎麻木了,才听到了霍华德威严的声音:“亚特兰特,你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吗?” 亚特兰特被霍华德的突然一问感到心惊,但是她握拳不露声色地道:“总教官,我不知道。” “其实你是知道的,” 霍华德“呼”地站起身,眼睛像鹰一样地俯视着亚特兰特:“现在你到1号审讯室,那里有人会对你说出的话做笔录,去吧,现在就去。” 霍华德最后突然加大加重着语气,几乎似咆哮之声。 亚特兰特在惴惴不安中来到了1号审讯室,她立在门口“吁”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神平稳下来,然后敲响了门。 随着一声“进来。”亚特兰特推门而入,可是映入她眼帘的是…… 亚特兰特惊愕地看着房间中上首座位上的两个人,她们居然是安吉丽娜和艾丽莎。 “怎么会是你们?”亚特兰特震惊中带着愤怒。 安吉丽娜和艾丽莎像欣赏一个玩偶似地傲视着亚特兰特。 “没有想到吧!”艾丽莎斜着眼讥笑地望着亚特兰特。 这时,亚特兰特转身就走,不想那卡萝却从外面现身挡住了她的路。 “你们没有资格来审问我!”亚特兰特甩开挡在她前面的卡萝的手,不想卡萝一个直拳击在了亚特兰特的左脸上。 亚特兰特只觉得头蒙眼黑,一时把持不住,摇晃中靠在了门上。 卡萝不给对方喘息机会,利用身强马大把她拖拽到安吉丽娜和艾丽莎的前面,并回身把门反锁住了。 亚特兰特挣扎着,怒火不由升起:“你们要干什么?” “哼!亚特兰特,我们并不想害你,只要你回答我们一个问题,不过……” 艾丽莎用手指翻转着笔做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你如果回答的不尽人意,那么我们就新账旧账一齐算,今天我们会消磨掉你的坚强和耐性,直到让你跪地求饶为止。” 对于艾丽莎和安吉丽娜的阴险伎俩,亚特兰特早已领教过, 她不仅冷笑着还击道:“休想,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尽干些恬不知耻的勾当!” “到了这般境遇,你还嘴出狂言!”卡萝如疯狗般的地冲上来向亚特兰特的右脸甩了一巴掌。 “哈哈!”“嘻嘻!” 艾丽莎和安吉丽娜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让人厌恶,尤其是安吉丽娜,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哎哟,卡萝,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你今天的出手真是大快人心!” 这时艾丽莎清了清嗓子道:“亚特兰特,你知道那个蒙面的冠军得主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一向是营地的千里眼,顺风耳,难道你们还用问别人吗?”亚特兰特反唇相讥,望着现场这三个人的作态,她是厌恶到了极点。 “你真的不知道吗?”安吉丽娜拍案而起,想利用自己的声势震慑住亚特兰特。 亚特兰特怒视着安吉丽娜 :“不要再废话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哼!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同那个伊萨贝拉干的好事?” 安吉丽娜立起身来向亚特兰特走过去,她近距离地逼视着亚特兰特,抵毁地道: “就是你们触犯了营地的行规,致使我们失去了几十头军犬,还使多头警犬失去了生命,这归根结底都是你们两个人引起来的。 还有那个容云鹤和丹尼尔,你们四个人一定知道那个用石头击杀军犬的人是谁。 你现在说出来那个人的名字还为时不晚,否则的话,你就是第二个弗朗西斯科,第二个撒姆尔,第二个谢里尔。” 安吉丽娜一连说出了三个第二个,她的言辞一瞬间变得激烈亢奋起来,同时也让亚特兰特的心变得紧张起来。 第405章 谁赋予你们的赏罚大权 宿舍中的石玉昆烦乱地来回踱着步,亚特兰特已经出去半小时了,虽然时间还不是很长,但是她的心焦急万分,距离上午训练的时间不到半小时了,她定了定心走出了宿舍。 石玉昆大步急速地行走着,这时查理·马特从旁边的甬道上斜插了过来。 “石玉昆!”查理·马特和石玉昆打着招呼,他关注着对方的睑色突然问道:“你要去哪里?” “教官先生,” 石玉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不过当她看到倾心着自已的查理·马特时,她那黑亮而明智的眼睛里射出了一束亮光: “报告教官先生,亚特兰特被总教官叫去谈话了,可是上午的训练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是担心她会迟到,所以我想去看一看并提醒她。” “谈话!”查理·马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皱紧眉头对石玉昆道:“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回去吧。” “是,谢谢教官先生!你一定要把亚特兰特领回来!”石玉昆行着军礼带着满腔希冀返身而回。 “这就是你们罪恶的行径,已经有三个人被你们活活杀害了!”由于气愤,亚特兰特的眼睛喷着火,冒着灼人的气浪。 “噢,不,不是……”安吉丽娜猛然感觉到自己的失言,可是已经晚了,艾丽莎和卡罗立即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而卡罗的脸阴沉到了极限。 艾丽莎一个箭步冲到了亚特兰特的面前,恶狠狠地道:“看来今天你是不想活着出去了!” 说着一脚踢向了亚特兰特的腹腔之处,那亚特兰特也不是等闲之辈,她一个回撤,同时双手抱住了艾丽莎出击的右脚,反身一招掀腿踹腹,让艾丽莎立刻翻躺在了地上。 卡萝和安吉丽娜看到形势不对,双双挥拳而来,她们双面夹击,把亚特兰特逼到了绝地,就在这时门被“嘭”的一声踹开,查理·马特阴沉着脸飞奔了进来。 “你们想干什么?”一声怒吼让房间里的四个人立刻停止了动作,而卡罗、安吉丽娜、艾丽莎一时惊慌失措起来。 “谁赋予你们的赏罚大权?卡萝,你们在干什么?”查理·马特的雄威让卡萝愣在了当场,一时理屈词穷无话可说。 查理·马特定睛看到亚特兰特青肿的面颊,气火交迸,他转头愤视着其余三个人:“简直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说,是不是总教官让你们这样做的?” “没有,”艾丽莎不敢回视查理·马特,不过她倒识得自己的立场:“我们是个人恩怨,与总教官没有任何关系。” 望着这三个长的鹰头雀脑,三观不正的人,查理·马特郑重宣布:“你们的行为己构成了犯罪,我会向政治部举报你们的不轨行为,也会让你们得到应有的处分的!” 说完,查理?马特带着亚特兰特走出了审讯室。 “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总教官有关?”查理·马特边走边回头问着亚特兰特。 “不是,我们是私人恩怨。”亚特兰特飞快旋转的大脑给了查理·马特一个不错的回答。 “你在说谎,不过放心,我是不会追根究底的。”查理·马特那明尚夙达的眼神令亚特兰特有了一种安全感,她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他为难你了!”一进房间,石玉昆便迫不及待地迎上来端详着亚特兰特受伤的面颊。 看到那红肿青紫的两个脸蛋,石玉昆不由地怒火中烧:“这个人间怪兽,想不到他竟如此凶残!” 亚特兰特神色悲苦地道 :“不,是安吉丽娜、艾丽莎还有卡萝。” “怎么会是他们?” 石玉昆从收纳箱中拿出药绵和药水,让亚特兰特坐在床沿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红肿之处: “这三个人是霍华德的忠实走狗,以后来日方长,我担心他们会变本加厉地针对打击我们。” 石玉昆蹙眉愁苦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 “正如你想的那样,她们想从我嘴里套出这次冠军得主的名字,还有……” 亚特兰特转头对着石玉昆轻声道:“安吉丽娜说漏了嘴,她亲口承认弗朗西斯科、撒姆尔和谢里尔的死是被人谋害的!” “那三个人的死和安吉丽娜、艾丽莎没有关系,她们头脑简单,尤其是安吉丽娜,行事一贯不经大脑,霍华德是不会让他们去害人的,而卡萝或许有可能参与谋害了那些人!”石玉昆轻声分析着,同时细心为亚特兰特擦拭着伤口。 “要不我今天不参加训练了,查理·马特知道我的情况,你告诉他就行了。”亚特兰特抚摸着自己肿起的脸庞,似乎让她有些难为情。 “不,你必须去,从今往后,我们必须形影不离,双方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们就能第一时间探知,你也知道那霍华德的手段和行径,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亚特兰特忽闪着大眼睛,片刻间便明白了石玉昆的用意,她不由地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晚餐时间到了,容云鹤和巴顿相伴着来到了食堂门口。 突然卡萝装腔作势地迎面而来,他歪头窃笑着并用眼角斜视着巴顿,并用一句”蠢猪”来辱骂着对方。 那巴顿自比赛中失利以来,是第一次与卡萝邂逅,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不由地发指眦裂,把餐具交给容云鹤后大步冲向了卡萝,他们两个瞬间扭打在一起。 看到两个水火不容,以死相抗的人,容云鹤只好在旁边观阵,不过,他警惕的环视着左右,心头不由提高了警惕。 那卡萝虽然悍力十足,但是终不是巴顿的对手,在一番拆招争斗后,巴顿用一个凌厉的左勾拳让卡萝瘫软在地上。 但是这出闹剧并没有结束,这时六个全副武装的特勤狂奔而来,他们把卡萝从地上架起,同时带走了巴顿、容云鹤还有其中两名围观的队员。 巴顿边走边排斥着那几名特勤:“这是我和卡萝之间的恩怨,不需要牵扯到其他人!” 但是,巴顿的话如轻风掠过,那几名特勤竟以怒目而视回敬他。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巴顿和卡萝在餐厅门口生事的前因后果都被石玉昆看在了眼里,她的心忐忑难平。 当时围观的队员有二、三十名,可为什么只偏偏带走了容云鹤和其他两名队员。 由于卡萝几日没有参加训练,而巴顿几日来也遍寻不到他的行踪,可为什么偏偏在今晚巧遇,显然那卡萝分明是有备而来。 “事情明显透着不寻常。”石玉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熄灯前,她去容云鹤的宿舍查问过,他的室友说自从被特勤带走后他一直未归。 石玉昆心焦不已,在思虑中熬到了两点,她终沉不住性子“呼”地坐起身来,没有惊动沉睡中的亚特兰特,穿上衣服轻声走出了房间。 第406章 这是执行军事秘密 “容云鹤,中华人民共和国贵州省人,孤儿,从小被少林寺收养,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 希尔顿雄踞于虎皮交椅之上凶相毕露:“虽然你对这次营地的冠军荣誉具有赫赫之功,但是你的品行却令人失望!” 望着身边十几个全副装备的特勤,容云鹤知道自已今天是羊入虎群,任人宰割的时刻了,他昂起头坦然面对:“教官先生,我不知道我的品行怎么令人失望了?” “从今天巴顿和卡萝的斗殴可以看出,你是一个自私自利,见死不救,漠视群体之人,如果今天卡萝被巴顿一拳致命,你置身事外,作壁上观的行径会受到委员会的制裁的。”希尔顿有恃无恐地吼叫着。 “那么在比赛场中以一抵二,以二抵三甚至把人致死的残暴行为,为什么不说你们是做壁上观呢?”容云鹤反唇相讥着。 “那是正规比赛,不能与现实混淆!”希尔顿拧着脖子强辩着。 “比赛有比赛的行规,为什么赛场中的规章制度与你们赛前规定的规章制度截然不同呢?而且不同的离谱,离谱的令人发指!”容云鹤不惧强敌,针锋相对地怒斥着希尔顿。 “嘿嘿!嘿嘿!”希尔顿冷笑连连:“看来今天你这头倔驴是打着不走牵着倒退了!好,那我就让你尝尝让人痛打的滋味。兄弟们,给我轮番上阵!” 希尔顿的话音刚落,那十几名特勤便抽出一米多长的钢鞭包围式的对容云鹤进行了暴力人身攻击。 容云鹤并不屈服,他用武力夺取了其中一名特勤的钢鞭,并与这些人展开了较量,但是容云鹤再技艺超群,也经受不住这些有如虎狼之师的鞭打,不一刻身上便鞭痕累累,令人惧意徒升。 “停!” 希尔顿一声断喝阻止住了众人的武力打击,他一脸不屑地来到了容云鹤的面前阴恻恻地道:,“怎么样?还坚持得住吗?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知道这营地的真正规章制度!” 望着容云鹤咬牙隐忍的体态,希尔顿耸耸肩饥笑道:“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正确,我会立刻还你自由,为你治伤,还一如既往地尊崇你为营地的战神。” 容云鹤横眉怒目地瞪视着希尔顿:“如果我不回答呢?” “那么你将和路千秋的下场一样,成为植物人,而且回到中国以后,你的履历上会写着因偷盗嫖娼,赌博与人结怨,因此落得被人殴打致残的结局。”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容云鹤不待希尔顿说完,他激愤的声调骤然响起。 “什么卑鄙小人,什么丧尽天良,这就是战术,只要能让对方屈服,任何办法都可以使出来,我们的渗透、伪装、挑衅的战术不也是穷极所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吗!”希尔顿在阴阳怪气中十分轻松自在地耸肩游走着。 容云鹤低着头不再理会希尔顿,而希尔顿错认为容云鹤被自己的言语慑服了,他满脸得意道:“好,你只要把那个与你一同上台比赛的冠军得主的名字说出来,你立刻就能离开这里,而且等到学业完成,你的结业书中会写着品学技艺兼优的成绩报告,那样你在你的国家中就能大显身手,成就一番事业了!” “呸!妄想!”容云鹤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猛抬脚把希尔顿踹到了地上。 凌晨两点半,一个黑影敲响了查理·马特的房门,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很急促。 “谁?”里面传来了询问声。 “布里斯!”黑影憋着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粗犷些。 不一会儿,房门被查理·马特打开,他环顾左右,却不见布里斯的身影,但是地上的一幕却让他的心立刻变得心惊肉跳起来。 因为距他四、五米远处,一把手电筒正打开着躺在地上,而手电筒照射的地方正好是一大滩血渍,查理·马特顾不得细想,他急步来到了那滩血渍之旁。 定睛观视,发现通向楼道门口的路上有一滴一滴的血渍漫延,查理·马特心头一窒,他不顾一切地借着月光追寻着那道血渍而去。 拐过教学楼,管理室近在眼前,而那血渍一直延伸到了管理室的大门外,查理·马特高抬腿轻落步疾速登上了楼梯。 拐弯处,第一道大门敞开着,不过门口有两名特勤闭着眼躺靠在墙角,他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和脉搏,虽然微弱,但生命体征平稳。 他立起身继续随着血渍追进,这道血渍随着楼梯直接到了顶层,而顶层的房间都是禁闭室和审讯室。 刚拐入顶层的通道,查理·马特便隐约听到了最里首审讯室里的叫骂声和殴打声。 越靠近查理·马特的心越难以自制,声音变得越来越大,那带着呼啸的钢鞭破空的声音震荡耳际。 查理·马特一脚踹开房门,里边的声音立即停止了,那十几双眼睛齐向他望过来。 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查理·马特几个箭步冲了上去,他把那个满身伤痕,满脸血痕的人护在了身侧,再次定睛观看,他不禁脱口而出:“容云鹤!” “是……是我,查理·马特教官,你终于来了!”容云鹤忍着锥心刺骨的伤痛摇摇欲坠地呼唤着。 “希尔顿,你们在干什么?”查理·马特深恶痛绝的怒吼,让一干人众胆寒心悸。 希尔顿定了定神道:“这个容云鹤目无尊长,还有……”希尓顿一时找不到措词,竟愣怔在当场。 “目无尊长就是这样的待遇吗?你们这是滥用私刑,草菅人命!我要向特别委员会控告你们!”查理·马特扶起容云鹤,舌锋如火地怒斥着希尔顿。 希尔顿奸笑着,似乎在缓解自己刚才的窘态:“查理·马特,我在完成总教官交给我的任务,而且我们这是执行军事秘密,你是不可以知道的,否则,你就是越俎代庖,会受到严惩的!” “哈哈,”容云鹤意志力顽强,他怒视着希尔顿道:“什么军事秘密,希尔顿教官,不就是今天巴顿和卡萝打架一事吗?到现在,卡萝和巴顿都以个人恩怨为由,让你们以不予追究释放了,而我这个局外旁观者却受到了如此待遇,我自知我一个小小的学员只知道在这营地中守职守责,并没有做出一丝一毫违规的行为,现在你们竟然说我被你们毒打是军事秘密,你们居心何在?” “我似乎明白了。”查利·马特深邃的眼睛里透着冷冽的光芒,他一针见血地道:“你们是想从容云鹤的嘴里得到那个冠军得主的真实姓名吧!” 查理·马特的话挑明了事情的原委,希尔顿知道这一切瞒不过去了,于是他阴鸷的话语中带有不可抗拒的力量:“查理·马特,既然到了这种地步,我也就不瞒你了,今天我必须从他的嘴里逼出来那个人的名字,否则我就不是希尔顿!” 查理·马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透着冷绝的霸气:“我今天一定要把容云鹤带走,希尔顿,你们休想再动他一根毫毛!”说完,查理·马特搀扶着容云鹤就要步出房间。 “休想!你一个人是不可能带走他的!”希尔顿斜身上前挡住了查理·马特和容云鹤的出路。 “如果再加上我,将军的孙子布里斯呢?”布里斯昂藏七尺地挺立在门口,他的出现让希尔顿一行人顿时战战兢兢,畏首畏尾起来。 第407章 那些血是狗血 布里斯上前几步来到了希尔顿的面前,万千情绪齐聚心头,他倨傲不凡地痛斥道:“希尔顿,你这个靠扒高踩低为本,以卑躬屈节为荣的军界败类,这三年来我已经阅尽了你所有的令人不齿的行为,如果你再一意孤行下去,我会用书面表达列出你的罪状,呈交给联合委员会,那时就是再有保护神为你撑腰,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布里斯阁下!”希尓顿灰色的眼睛里闪着惧意:“这是总教官的命令,我也是身不由己,可是……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真正冠军得主的名字吗?” 希尔顿的措辞和顾左右而言他,让布里斯更加痛恨他的懦弱和无能:“我不想知道,但是我只知道那个人是个中流击楫,忠肝义胆,顶天立地之人,我为拥有这样的学员而自豪,将来他一定是扞卫世界和平的先驱者!我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他有自己的隐私权!我们谁也不能改变他个人的志向!” 布里斯的正色敢言,让希尔顿一干人众是自愧不如。 查理·马特在布里斯舌战希尔顿之时,他检查了容云鹤全身的鞭伤,鞭伤虽然厉厉在目,但并没有伤到骨头,可是,一路过来,那众多的血渍是从何而来,心念一出,他马上冲着希尔顿问责道:“你们还对谁施加过暴力?” “没有,就只有容云鹤。”希尔顿忌惮地望着布里斯,然后小心谨慎地回答着。 “那么外面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查理·马特的质问马上引来了布里斯的警觉,他追问道:“你是说来路上的点滴血迹?” “不只是这些血迹,我的宿舍门前有一大摊血,一定是有人负了重伤。”说完查理·马特把目光转投向希尔顿。 希尔顿被查理·马特盯视的毛骨悚然,如惊弓之鸟般地叽叽喳喳地辨解着:“今天我希尔顿说的话真实可靠,除了容云鹤,我们并没有再加害任何人,……是真的,我希尔顿若有半句谎言,日后决不在这军中立足!” 对于希尔顿的真情表述,布里斯和查理·马特只报以冷眉冷眼的鄙视。 “走,我们去看看。”布里斯头前带路,查理·马特搀扶着容云鹤,后面跟着希尔顿等一干人众,他们顺着路上的血迹追踪而去。 当大众来到那一滩血的前面,查理·马特猛然道:“布里斯,我记得之前是你敲响我的门,我出来便看到这一滩血,我顺着这些血迹追到了审讯室,可你反而比我后到审讯室,中间的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什么?是我敲响了你的门,这不可能?……”布里斯望着一本正经的查理·马特不可思议地道:“我也是听到有人敲门才出来,不想在门口拾到了一张纸条,上边写着审讯室里有情况,署名是你查理·马特的。”说着布里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送到了查理·马特的手中。 借助门口的角灯,查理·马特仔细地看着纸条上的几个字,他直言道:“虽然字迹有七分仿像,但是这分明不是我的笔迹,你是一时疏忽才马失前蹄吧!不过要不是你的到来,也许我就不是这十几个恶棍的对手了!” “希尔顿,马上向刑侦组报案,这里有不明血迹出现,其他的人分头行动, 在这片区域仔细搜寻,特别是有血迹的地方。”布里斯大手一挥,果断下着命令。 “好吧!”希尔顿一脸忿忿不平,但是还是指挥着其他人向周围巡查而去。 “这个手电筒是谁的?如果找到它的主人,就等于找到了凶手。”布里斯指着地上依旧照射着血迹的手电筒肯定地道。 查理·马特一直搀扶着容云鹤,他凝重的面容让布里斯感到压抑:“怎么?查理?马特教官,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查理·马特抿了抿唇,按自己的思路解释着:“这个人利用这些血渍和一张纸条来引导我们,显然是有意为之,是让我们去救容云鹤的,如果她是一个忠勇之士,她是不会害人的。” 布里斯瞪眼道:“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好心为之!” “我的意思是这些血也许不是人血。”查理·马特放开容云鹤,边说边蹲下身,他用手指沾了一些血放在手电筒的光亮下捻视着。 经过一番验证,查理·马特才立起了身形开口道 :“好了,布里斯,” 看到容云鹤因伤口表现出来的痛苦表情,查理?马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巾擦拭掉手指上的血液继续道:“我要带容云鹤去包扎伤口,这里就交给你了!” 布里斯年轻气盛,他信心十足地道 :“好的,查理·马特,你放心,天亮前,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两个小时后,霍华德的办公室里:布里斯、查理·马特、希尔顿还有两名医务人员和两名被打昏的特勤一一在座。 霍华德对于布里斯和查理·马特的冷眼相看很不以为然,他阴沉的脸色和对面二人的冷漠对峙,让希尔顿感到了窒息般的压抑。 “希尔顿,现在我们来分析分析案情。”霍华德并不顾忌布里斯和查理·马特,他阴沉着脸带着训斥的语气。 “咳咳!”希尔顿干咳了一声,像是要缓和一下自己心慌意乱的情绪,在得到心理上的自我安慰后,他才开口道:“那把手电筒是门口两位特勤所持有的,他们被人打昏后,这把手电筒便落在了对方手中,于是才被遗落在现场。” “不是遗落,是被人故意放在那里的。”霍华德对希尔顿的回答并不满意,他双眼冒火,喷出的满是恼恨:“米勒和马丁,把你们遇袭的情况讲一讲。”霍华德冲着那两个受伤的特勤道。 米勒和马丁的颈部都红肿高起,依然有一种被击昏时的懵懵懂懂, 米勒听到霍华德的问话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头颅,似乎想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些,然后他回忆道: “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只听到脑后有风声……” 说到这里,米勒又抚了抚自己的头额恍惚道:“有东西击打在我的脖颈处,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对!”马丁显然比米勒清醒些,他补充道:“我和米勒的情况一样,只是我斜眼看到了……我们好像是被石头击中脖颈处的, 这块石头不大,可是力道却很雄猛,一下子就让我们昏过去了。” “你们真的一点也没有看清对方吗?”霍华德深不见底的眸子闪动着森寒的光芒。 马丁回答道 :“没有,我们是背对着楼梯口的,但是并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异常动静,那个人肯定是从很远处抛来石头的。” “好,希尔顿,你继续说!”霍华德转头对着希尔顿,声音急速而冷锐。 “这是布里斯阁下手中的字条,是对方利用查理·马特教官的笔迹书写的。”希尔顿把字条呈给了霍华德。 霍华德皱眉看完了字条道:“这几个字并不能说明什么,人人都有模仿笔记的特长,我也可以写出这样的字来。” “再有就是这些血,噢,马特医生请你回答吧!”希尔顿摆手冲着马特医生道。 “是,”马特起身立成军姿道:“总教官先生,据我们化验的结果断定,那些血是狗血。” “是狗血。”霍华德不由地心神大变:“真是大手笔,那个人比我预想的还要强大而富有智慧。” 希尔顿瞻前顾后,像是有难言之隐,不过在咬牙后终说道:“总教官先生,你知道那只被击杀的狗叫什么名字吗?” 第408章 它被击中脑部,吐血而亡 “说,你这个唯唯诺诺,不成气候的懦夫,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霍华德望着希尔顿谨小慎微的奴才嘴脸,他一时火冒三丈。 “它是惊雷。”希尔顿在惊怕中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霍华德:“它被击中脑部,吐血而亡!” “哈哈!” 霍华德瘆人的苦笑让布里斯和查理·马特都感到恐怖和意外:“我的惊雷死了吗?他昨天还陪我散步,与我对阵搏技呢……” 霍华德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胳膊肘抵在了桌子上,片刻后,他才控制住情绪,抬头张开了那双赤红欲滴出血的眼睛:“看来我是低估了对方的能力,那个容云鹤怎么样了?” “我已经把他送医,虽然身体大面积溃烂化脓,但是经过医生的治疗,现在已无大碍,可能要静养一段时间了。”查理·马特夺过了希尔顿的话语权直言道。 讲完了容云鹤的伤,查理?马特随之话锋突变,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道: “总教官先生,容云鹤是我们营地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因为一己私欲而伤害到他,如果你悍然不顾我们营地培训军事人才的宗旨,那你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 “是的,总教官先生,我也是这个意思,据希尔顿讲,这次刑逼容云鹤,你是主使者。 你的这种居心不良,党同伐异的小人行径是不会得到好下场的。 我希望你以后要恪尽职守,以我们营地培养出更多更杰出的军事化人才为目标,这才是你这个总教官的职责和使命。” 布里斯大马金刀,弹射臧否的话让霍华德败兴的情绪达到了顶峰,他以迂为直地攻击着布里斯和查理·马特: “布里斯,你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将军的后代就了不起了吗? 你是初出茅庐,少不更事,而我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论军事理论。 还有你查理·马特,你以为你是世间的救世主吗? 别忘了,我持矛人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如果你再攻击抵毁我,我会让你在这里的生涯瞬间结束!” 霍华德凶恶地对视着他面前的那两个人,再次警告道:“你们最好安分守己,不要再惹我霍华德。” “你这是仗势欺人!你这是作奸犯科!”布里斯不甘受辱据理力争道。 看到局势危急,希尔顿跳了出来:“好了,好了,三位不要再吵了,难道你们不觉得这种场合谈论这些事情有伤大雅和情面吗!” 希尔顿有意用目光扫视着旁边的两位医生和两位特勤,那四个人本来正津津乐道地欣赏着一场大剧,却被因希尔顿的话而警醒过来的三位教官的横眉怒目惊吓到了,他们不自禁的纷纷低下了头。 “你们四个回去吧,不要在这里碍眼了。”霍华德霸气十足,狠厉绝情的话使得四个人浑身发抖。 米勒等四个人闻听此话,赶忙起身退了出去。 霍华德狠狠地冲布里斯和查理·马特瞪了一眼:“你们对那个人有什么见解?” “哪个人?”布里斯明知故问道。 霍华德邪佞的笑表示着他的不耐烦,他依旧气势不减道:“当然是那个无名冠军了,也就是制造刚才这出闹剧的人!” 布里斯神色一凛冷然道:“既然这个人不肯露出真面目,你又何必强人所难,蛮来生作呢?” “不是我蛮来生作,是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地触碰和侵犯着营地的尊严!” “什么营地尊严,你这是强词夺理,欲盖弥彰,你分明就是假公济私!”布里斯对于霍华德专权跋扈的言词表示不满,两个人互相对峙着,互相攻击着。 查理·马特豁达大度地起身摊开双手阻止着霍华德和布里斯:“好了,我们的争辩到此为止吧,总教官,听说你把手电筒上交给刑侦科了。” 霍华德拧眉道:“对,我想通过它来查找遗留在上面的罪犯的指纹。” 是查理·马特意料中的回答,他进一步问道:“什么时候出结果?” “很快。” 霍华德像是显示着自己的威力,话锋冷冽: “想不到这个人竟然连我的惊雷都不放过,惊雷与我朝夕相处十余载,它冲锋陷阵,屡立战功,嘿嘿!” 霍华德冷笑着:“这个人是想给我一个引以为戒的警告,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望着霍华德眼里的凶狠目光,查理·马特开口道:“这个人的心机和技艺并不在你之下,尤其是她那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轻功,恐怕你是永远无法与之抗衡的!” 听到查理·马特的话,霍华德眼中精光立现:“轻功,你知道这种功夫的具体来路吗?”霍华德“嚯”的立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盯视着查理·马特。 “它象极了中国的太极功,这太极功以‘气游天地意守乾坤’为宗旨,尤其是梯云纵,内劲贯通时,身形如扬花般的轻巧,同时它又威力无穷,坚如金石,出拳有‘万夫莫当之勇’的威力。” “是太极功!”霍华德拍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大梦初醒,他雷厉风行地起身冲到了自己的书架前。 霍华德心无旁骛地在书架上上下左右地翻找着,随着一声“找到了!”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霍华德拿在手中的那本书。 霍华德边走边打开目录,他一行一行地巡视下去。 “在这里!”话出,他的眼睛顿时大放光芒。 他翻开指定的页数,用心黙读着,终于他找到了举要删芜,于是开口朗读着:“太极的内功表现为:“棉里藏针,棉里裹铁,身如百炼刚,发劲似放箭无坚不摧……”读到这里,他心生异念突然回首望向他旁边的人:“希尔顿,那次你中了此人的掌击后是什么感觉?” 霍华德猛一回首的一声爆喊,让希尔顿“噌”地惊起了心神,他回忆着当初自己被对方击中的画面,竟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那时的感觉。 看到希尔顿在怔忡中没有反应,霍华德着急地替他回答道 : “是不是这样的,这种击中你的身体的冲击力,犹如一股强大的力道钻入你的身体。 然后它生出无数条触手,它们横行无忌,盘根错节的肆意残暴的摧残着你的神经,让你的每个器官都饱受着即将血管爆裂般疼痛的折磨。 这种折磨能让你生不如死,还能让你有窒息甚至死亡的绝望煎熬!” 霍华德觉得自己解释的不够透彻,他换了一种思路道:“这样说,就仿佛一颗炸弹,这枚炸弹剖开你的血肉进入你的身体,为你造成的伤害能摧毁你的五脏六腑,让你在撕心裂肺中痛不欲生。” 随着霍华德切身体会的分析,希尔顿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对,对,就是那种感觉,这种感觉痛贯心膂,如果再让我尝试一次,我宁肯被子弹直接射死,也不愿再受其痛心拔脑般痛不堪言的折磨!” 第409章 不一定是中国人 布里斯望着霍华德和希尔顿一唱一和的描述,心内不禁置信置疑,他求教般地注视着查理·马特:“查理·马特教官,这种武功真有他说的那般厉害吗?” 查理·马特老成持重,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他们说的一点也不为过,那太极功练到深奥玄妙之处,也就是练到最高境界时,恐怕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格斗术都不是它的对手!” “那么你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吗?”霍华德寻声而来,查理·马特的话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他乐此不疲,脸色立时变得友善起来。 “遇到过,在二十多年前的中国大西北,我们一行队伍奉命去抓拿一名叛国逃犯,不想误入中国的疆土。 那时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遇到中国边防军后,由于我们不由分说以武力抗争,结果在双方对拚后,我方损失惨重。 而我被一名中国人以太极功将我制服,那时我们共有三名战士被俘。 可是那个制服我的人在了解了实情后,把那名逃犯移交给了我们。 临走时,我问他用的是什么功夫,他回答是太极功。” “完了,就这些!”霍华德看到查理·马特不再言语,他意犹未尽,表示遗憾地追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查理·马特在思潮回忆中充满着激情:“他不告诉我,不过他那支队伍代号是猎鹰。” “猎鹰,好名字!不知道这个人现在的近况如何?”霍华德蠢蠢欲动的心让他的脸色变得绯红。 在一阵悸动后,霍华德的脑思路终回到现实:“那么,我们要找的这个人一定是一个中国人,也许机缘巧合,这个人和你说的当初救你的人是父子、是爷孙关系!” 霍华德眼中放射出夺目的光芒,他注视着查理·马特,似乎他就是一个吉祥物。 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也许那个无名氏不久就会露出真面目了,霍华德的心情变得异常激奋。 “不一定是中国人。”查理·马特此言一出,立刻让霍华德的神色凝重起来。 “为什么?”霍华德直眉愣眼地带着复杂情绪反问着。 “目前世界上的格斗术多门多派,博大精深,而使用者也是遍布五洲四海,这些技术再也不是独门绝技了,而是默化潜移的为全球有志者所施用贯通,发扬广大。 所以中国功夫已经遍布到了世界各地的各个领域中,拥有这种功夫的人并不只局限于中国人了。 据我了解,用心考究观察,现在在我们营地的中国队员共有三男二女,除了容云鹤能独当一面外,其余四名全是才疏志大、铅刀弩马之人。 他们相比一般的能人志士都相差很远,所以那个人绝对不是中国人。”查理·马特态度坚定,眼中全是冷静下的执念。 “对,我也是经过规律揣度的,那其余的四个人不是身高相左,就是气质有异,他们的举手投足、风格气度完全与擂台上的那个人迥异不同!”霍华德是经过千琢磨万精算的。 第一次与那个无名氏在夜间对峙,那时光线昏暗,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使他有一种恍如梦境的感觉。 虽然他遭受了不可替代的精神和肉体上的打击,但是当时的那个人快如闪电,势如破竹,他根本就没有捕捉到对方的身态特征。 而在赛场上,那个人的神态体质,一举一动都被他铭刻在了心头,那个人的双脚沉稳有力,似有无穷的力量支撑着他去一路过关斩将,勇夺冠军。 霍华德用手扯了扯自己的鼻子烦躁地道: “在最后的争霸赛上,我总感觉这个人的行动步态是刻意表演出来的。 比如让人感觉到他的鞋子似乎是一双铁制的鞋子,落在地上的沉重声让人浮想联翩。 可是这双鞋穿在他的脚上,却有如中国神话故事中哪吒三太子的风火轮,能让他随心所欲,前后左右,上下高低,无不如意。 这个人举手投足间都给人一种无法抗拒,无法靠近的神奇感……” “是不是对方不露圭角,故意为之呢?”希尔顿不失时机地提醒道。 “不可能,那两个男的身高都超过了一米七二,那两个女的,……嘿嘿,那是不可能的!”霍华德笃定地道 提到“两个女的”,查理·马特神色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但是当霍华德否定了她们时,查理·马特异样的神色才逐渐平稳下来。 “言归正传,总教官阁下,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对容云鹤实施任何侵犯了,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和布里斯要重点培养包括容云鹤在内的十五名卓越人才,他们是我们营地辉煌成就的典范,我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人有丝毫的闪失!” 由于之前营地委员会研究过要集中培养优秀人才,对于查理·马特的要求,霍华德是无言以对,不过他那双顷刻间阴鸷的眼睛里又布满了刀光剑影般的邪恶目光。 对于查理·马特的话,霍华德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相视一眼,他们各自神领神会,意识到霍华德是绝对不会放过容云鹤的,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只有时刻提高警惕,多费心思,才能保证容云鹤的人身安全了。 当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离开霍华德的办公室时,霍华德那低沉且阴险憎恶的声音适时响起:“查理·马特,你太不可一世了,竟然和我持矛人讲条件,好,那么你就等着,我们新帐旧帐一块算,我会让你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而且会身败名裂的!” “总教官,你可要筹谋得当,这两个人可不是好对付的,帕特森临走前说要回来复仇,到时一旦扫穴犁庭,你不怕引火烧身吗?”希尔顿虽然懦弱,但在非常时刻他还是敢想敢言的。 “不会的,只要我把一切罪过都堆加在布里斯和查理·马特的身上,到时我会设计让他们和我们的营地脱离开来,然后让某些人去灭掉他……”说到这里,霍华德突然停顿了下来。 看到霍华德欲言又止,希尔顿心知肚明,他挑明着:“总教官想在借刀杀人后全身而退。“ 霍华德眼光似刀,饺诈地道:“此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总教官,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以你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结果很快出来了,手电筒上的指纹无法辨别,因为嫌疑人是戴着手套实施行动的,霍华德充满希望的心又一次沉入了低谷。 第410章 亚特兰特偷了伊萨贝拉的金表 几日来,石玉昆每天为亚特兰特擦拭伤口,所以她脸上的淤肿和青紫逐渐地消散和淡化了,就此石玉昆的心也逐渐变得舒缓起来。 “要不要再擦拭一些药水!”石玉昆望着正在床上看书的亚特兰特道。 “不用了,我的皮肤又变回了原来的轻弹可破!”说着亚特兰特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取笑着。 石玉昆正在为自己和亚特兰特的靴子做保养工作,她边动作边望着心情还不错的亚特兰特,不觉轻叹道:“亚特兰特,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不可能被他们所摧残抵毁的!” 听到石玉昆的话,亚特兰特放下书,深情地对视着石玉昆:“应该是我对你说对不起,因为如果不是你,也许我和伊萨贝拉、丹尼尔、威廉·夏特纳、容云鹤早在那个漆黑的夜里被群犬围攻致死了,而且死后还冠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你知道,在那天晚上,霍华德是不会让我们独活世上的!” 在此时,石玉昆和亚特兰特是情投意合的,石玉昆来到亚特兰特的身边,二人相互拥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那种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信念油然而生。 就这样,二人相拥相抱了许久,亚特兰特才柔声在耳边道:“不知道伊萨贝拉现在怎么样了?” 石玉昆轻闭双眼叹了一口气:“随她去吧!凭她的脾气秉性,在任何时候她都不会自甘颓废的!” 伊萨贝拉呼出一口气,认真道:“我想问一个问题?” “说吧,我一定会直言不讳地回答你。” 亚特兰特会意的笑容让人心里甜蜜蜜的,她握着石玉昆的右手道: “说到我们那天晚上去为谢里尔验尸的事情,让我想起了一些事。 我们都知道伊萨贝拉的父亲是弗尔德,而丹尼尔的父亲是克里夫,虽然大家矢口否认,但是都是心知肚明的。 那次伊萨贝拉为谢里尔验尸后,她说谢里尔是被人谋害的,我记得当时伊萨贝拉也同意了要把这份材料寄给她的父亲,可是由于后来突击训练,任务繁重,这件事的结果我们都一无所知。石玉昆,” 亚特兰特停顿了一下咬着嘴唇继续道:“我总觉得,伊萨贝拉是一个她父亲放在我们营地中的眼线,从那封信的石沉大海到伊萨贝拉无视军令状的制衡,以至于做出了本末倒置让人生厌的事情,这些事实证明,她始终在军营中扮演着一个引导者的角色……” 沉默了片刻,亚特兰特黯然的神色令人心酸,这时她的声调变得颤抖起来:“我认为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她把我们都玩弄于股掌之中,辜负了我们对她的一片深情厚意,我真是……我真是……” 亚特兰特再也说不下去了,她俯在石玉昆的肩上,痛苦的泪流满面。 石玉昆转身把亚特兰特的头揽入怀中,让她发泄着自已心中多日来的不平和委屈,她轻拍着亚特兰特的后背安慰着她: “亚特兰特,如果有一件事情发生了,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但是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伊萨贝拉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会改变的!” “什么?你还是相信她,对不对?”亚特兰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继续追问着:“你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一件什么事?” 石玉昆面色凝重地望向伊萨贝拉曾经的床铺,似乎伊萨贝拉正在那里默默地守护着什么,石玉昆忧忧地道:“就是我被伊萨贝拉出卖的事情!” 亚特兰特定定地思考着石玉昆的这句话,一时无话可说。 “我的隐秘只有你和她还有容云鹤知道,一旦那个霍华德被人告知,我就是那个特别的人,那么告密者必定是伊萨贝拉,不过,”石玉昆把目光收回转向了亚特兰特:“伊萨贝拉已经离开几日了,这里还不是风平浪静!这就说明,我还没有引起他们的任何注意。‘ “你说的有道理。” 停顿了片刻,亚特兰特心绪烦乱道:“可是我不明白,伊萨贝拉是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的。 如果说,这次立军令状参加比赛的事,她有愧疚违心之意,但她总可以向我们解释清楚的。 她这样一走了之,就说明她不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好了,亚特兰特。” 石玉昆和亚特兰特以头相抵,安慰开导着她: “你除了受了轻伤和威吓外,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 你和她相处的时间比我还长,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一定心里有数。 好了,睡吧,饱饱地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会有一个好心情了!” 说着,石玉昆与亚特兰特共用一毛毯,二人相拥着躺在了亚特兰特的床上。 就在二人似睡非睡,进入半睡眠状态时,房门被敲响,随即传来了强势霸道的声音:“亚特兰特,立刻到审讯室,有人等你。” 弗朗西斯的声音中带着情绪,一副虚张声势,唯恐天下不乱的阵势。 亚特兰特下床拉开了房门,可是后面的石玉昆却先声夺人道:“弗朗西斯教官,为什么要让她去审讯室?” “你是谁?”弗朗西斯上下打量着石玉昆,十分轻蔑地道。 “我是谁不重要,亚特兰特一直和我在一起,我担保她没有做出任何违纪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带她去审讯室?” 有理有据,弗朗西斯像是十分欣赏石玉昆带有锋芒的话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亚特兰特犯了什么罪,” 为了表示自己带亚特兰特去审讯室师出有名,弗朗西斯的声音拔高着,这时周围有不少队员被惊动,他们逐渐地围观靠拢过来,而弗朗西斯趁机大肆宣扬道: “亚特兰特偷了伊萨贝拉的金表,上午十点钟,伊萨贝拉打来电话说她珍藏的百达翡丽不见了。” 面对险境,石玉昆挺身而出:“那是伊萨贝拉自己遗落在宿舍的。” “可是这件事已经得到了伊萨贝拉的肯定,她承认是亚特兰特偷的! 因为在接到伊萨贝拉的电话后,我们特意进入你们的宿舍,我们在亚特兰特的首饰盒里见到了那块表,这是不变的事实。现在我要带亚特兰特去审讯室。” 亚特兰特此时的神色是半怒半悟,,她惨笑着轻声嘱咐着石玉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原来伊萨贝拉在这里为我设了一局!” “亚特兰特,你不能去……”石玉昆拉着亚特兰特的手,十分认真悲愤地道。 “为什么不去呢?去了才知道是不是清白的,才知道是不是被人冤枉的!”拨开人群,艾丽莎和安吉丽娜阴阳怪气地出现在了大众面前。 看到艾丽莎和安吉丽娜,亚特兰特冲动地向前和她们理论,可是四名特警荷枪实弹地把她挟持住,毫不留情地的把她推离了现场。 艾丽莎和安吉丽娜坏笑着,阴险地望着石玉昆:“不要着急石玉昆,也许亚特兰特很快就会供出你也是偷窃主谋之人,哈哈!” 第411章 亚特兰特偷窃的事实并不存在 石玉昆不管不顾大家投来的别样目光,她拨开人群,急步朝教官区跑去,她知道自已必须找到布里斯和查理·马特,把实情向他们如实禀报,然后想办法救出亚特兰特,否则,后果…… 石玉昆想到后果,不由地痛心疾首,心焦意乱起来。 教官休息室里没有人,办公室里没有人,布里斯和查理·马特不知去向。 石玉昆不罢休,她在营区的各个区域苦苦寻找着。 在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她终于远远地看到了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相继而来,她马上跑着迎上去,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般的眼中闪着泪光。 “查理·马特教官好!布里斯教官好!” 礼毕,石玉昆恳求中带着焦虑: “报告两位教官,亚特兰特被弗朗西斯教官带到了审讯室,弗朗西斯说亚特兰特偷了伊萨贝拉的手表。 可是我知道,伊萨贝拉走时,我和亚特兰特并不知道。 等我们两个回到宿舍,那块表就放在了亚特兰特的床上。 我不知道伊萨贝拉是何居心,那只表是被她故意留下的还是遗落在亚特兰特床上的,我们都不得而知。 所以亚特兰特说先把这块表保存好,等知道伊萨贝拉的落脚点后就给她邮过去。 查理·马特教官,事实就是这样的,亚特兰特偷窃的事实并不存在。” 石玉昆迫切地挂念着亚特兰特的安危,她一口气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我们不是不想帮你们,是那伊萨贝拉一口咬定是亚特兰特偷的……”布里斯还要说什么,却被查理·马特用手势制止住了。 “石玉昆,其实我们两个刚才去审讯室了解了详情。 弗朗西斯说两个小时前,伊萨贝拉打来电话,说是亚特兰特偷了她的手表,之后,弗朗西斯派艾丽莎和安吉丽娜到你们宿舍去查证。 结果,果然如伊萨贝拉所说,艾丽莎和安吉丽娜搜到了那块表,这些事实无疑,我们两个人也是百口莫辩!” 查理·马特无可奈何的表情令石玉昆大失所望,可是她仍然不顾一切地道:“我要知道伊萨贝拉的电话号码,我要和她亲自通话!” “没用的,我们想通过那个电话号码打回去,但是那是一个公用电话,人已离去。” 查理·马特解释着,看到石玉昆听到自己的话后惊呆的样子,他于心不忍地道: “石玉昆,我和布里斯已经告诫了他们,偷窃罪并不严重,而且证据也不是很充分。 在审判过程中,如果他们让亚特兰特受到了任何伤害,就说明他们违背了章法律条,我们是决不甘休的。 好了,你回去吧,稍安勿躁,既然事情发生了,就要往好的方面想。” 查理·马特那诚心正意的话语让石玉昆有了些许心安,她怔怔地立在当场,任随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离去。 “石玉昆,我们到处找你!” 这时,爱玛、贝蒂、和奥斯汀神色慌张地从远处相继跑了过来:“怎么样?两位教官都和你说了什么?亚特兰特有没有危险?” 望着面前三个人的不知所措、心慌意乱的表情,石玉昆只说了四个字:“没什么事!” 是啊,既然她们三个人已经逃出了局外,就不能再让她们回到这错综复杂、危如累卵的形势中了。 看到三个人困惑求助的眼神,石玉昆只好补充道:“刚才两位教官说了,只要亚特兰特把问题交待清楚,就能马上回来,走,我们回去吧。” 石玉昆明显心神不宁,引起爱玛的不满和猜测:“肯定又是艾丽莎和安吉丽娜搞的鬼,伊萨贝拉走了,她们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贝蒂立即接口道:“分明就是她们,我听说带走亚特兰特的人中就有她们两位!” 奥斯汀神色同贝蒂和爱玛不同,她加快步伐跑上前和石玉昆并肩道: “从你的神情看出来,亚特兰特的安危并不让人乐观,在营地偷窃罪可是不小的罪行,重者开除军籍,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怎么能让我心安呢?” 奥斯汀的真实成见,让石玉昆停止了脚步,她转身回望着三个人冷漠疏离地道: “我希望你们从此以后不要再为我和亚特兰特说一句话,办一件事。 从此我们和你们是身如陌路。 记住我的话,我也是为你们好,希望你们平安无事!” 说完大步向前,撇下三个人,径自离去。 不知怎的,石玉昆的撇清关系竟让奥斯汀的眼中泛起了泪花,她对着跟上来的贝蒂和爱玛哽咽道: “她是不想让我们也卷入这是非阴险之中。 现在我后悔了,我后悔当初离开21号宿舍了。 如果不离开,我还能与她们共患难,至少在她们孤单时,能给她们一些潜在的依靠力量。” 听到奥斯汀发自肺腑的一番言语,爱玛和贝蒂也惭愧地低下了头,她们默默地望着石玉昆远去的背影,深感内疚和自责。 “我们回来了!”贝蒂第一个拖着行李箱冲进了21号宿舍,紧随其后的有爱玛和奥斯汀。 “怎么回事!我不是嘱咐你们不要再和21号宿舍有什么瓜葛吗?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下去的危险性吗?” 石玉昆的不怒自威和她的独自担当让三个人更加珍惜她们之间的这份忠贞的感情了。 “我们知道!”贝蒂放下行李,跑过来搂着石玉昆的肩膀撒娇道,:“可是我们不想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看到三个人充满着善意的笑容,石玉昆内心十分感动。 但是感动之余,她也知道这三个人在以后的军营生活中也许已经和“凶险”连上了关系。 可是自己……自己一个人微言轻,自身都难保的人,如何去维护她们的安危呢! 想到这些,石玉昆黯然神伤的重重地坐在了床上。 亚特兰特在审讯室里已经待了四个小时了。 在这四个小时里,弗朗西斯和希尔顿运用恐吓、威胁、利诱等种种手段来折磨诱逼亚特兰特,而亚特兰特始终坚持自己是被冤枉的,伊萨贝拉的手表是她自己放在亚特兰特床上的。 由于希尔顿忌惮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的雄威,所以他不敢对亚特兰特实施强制性行为。 看到四个小时来亚特兰特没有丝毫松口的迹象,希尔顿悄悄对弗朗西斯道:“看来,我们两个是制服不了她了!” “要不用刑吧,我要划破她的脸,让她成为世上最丑的女人。”弗朗西斯轻浮地道, “不可,你忘了布里斯和查理·马特临走时的警告了吗!” 希尔顿急眼皱眉,仿似笼中鸟般的在屋内转了一圈:“我有一个办法,既能得到口供,又能让我们脱离一切责任。” 说着两个人交头接耳地谈论了起来,最后弗朗西斯怪笑着连连称好,于是他们退出了审讯室。 厄运降临,既来之则安之,亚特兰特坦然面对,她望向门外,依然有两个身高体阔的特勤在一左一右地把守着。 亚特兰特咽了口口水,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小憩片刻,准备聚攒精力去搏击下一刻生死攸关的厄运。 当亚特兰特睡意朦胧时,安吉丽娜和艾丽莎张牙舞爪地冲了进来。 “亚特兰特,别装睡了!”艾丽莎狂拍着坐在椅子上的亚特兰特的脸。 亚特兰特在一时惊醒,她看到立在眼前一身傲气的艾丽莎和安吉丽娜,心里满是仇怨和不甘,她怒视着眼前由于狂妄而变态的两个人。 第412章 我要见总教官 “醒了!”安吉丽娜望着怒视着她们的亚特兰特,嘴角勾起嘲弄的笑,她轩轩自得地道:“亚特兰特,你还是承认吧,现在证据确凿,你已经没有什么可狡辩的了!” “对,亚特兰特,虽然我最恨石玉昆和伊萨贝拉,但是你在我心目中可是一头小绵羊哟!你一定要乖乖听话。”安吉丽娜边说边用手狠狠地狞了一下亚特兰特的面颊。 “哼!”亚特兰特起身甩开艾丽莎的纠缠,她厌恶地道:“我不屑和你们这种小人对话,而且你们也没有这个权力来审问我!” “呵,安吉丽娜,她居然说我们没这个权力。”艾丽莎饥笑着,以示自己的不同凡响。 “门口的那两位,你们可以进来了,我和安吉丽娜受弗朗西斯教官的指令,来这里审问亚特兰特,你们替我们把她绑在椅子上,我要让这个贱女人尝尝我们辣手摧花的手段!” 门口的两个特勤听到艾丽莎的命令走了进来。 虽然亚特兰特奋力抗争,怎奈自中午以来她已经几个小时没有进餐了,再加上经过弗朗西斯和希尔顿连续四个小时的逼迫利诱,她已是身心俱疲,很快就被那两个虎背熊腰的特勤挟制住了。 他们用绳子把她绑在了椅子上,亚特兰特只能以怒目相对,她用目光怒视着她面前的两个跳梁小丑。 “还是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安吉丽娜弯下腰用两根手指轻弹着亚特兰特那白皙的皮肤。 “是伊萨贝拉栽赃陷害我的,她和你们蛇鼠一窝,你们自己干的勾当自己清楚,何必要来问我!” 亚特兰特直面人生,自踏上这条为正义和和平而奋斗的路,她就抱着不惧任何风险的决心,何况对付面前这两个蛇鼠之辈,她勇敢地昂起了头颅。 “呵,嘴硬的很,看来不给你些手段,你是学不会仰人鼻息的,这样,”安吉丽娜突然从手中拿出了一把弹簧刀,猛然间扯着亚特兰特露在绳子外的上衣专横肆意地割取着。 亚特兰特对于安吉丽娜的行径是恼怒至极,她疯狂地挣扎并辱骂着,:“流氓、奸小之辈、卑鄙小人……” 但是亚特兰特的反应越强烈,安吉丽娜的报复性也越剧烈,最后竟将亚特兰特的上衣一条条、一丝丝地全割掉了。 那一地的布条烂丝让两个特勤都感到了心惊。 直到只剩下了一条胸衣护住了女人最敏感的部位,这让亚特兰特在一声大吼中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同时泪水顺着面颊淌了下来,那是屈辱的泪水,是不堪承受的泪水。 安吉丽娜的疯狂让两名特勤在不远处发出了怪笑声,那垂诞欲滴的色魔相令人愤慨。 “说不说!”艾丽莎过来继续威逼着亚特兰特。 亚特兰特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冷然相对。 “安吉丽娜,要不我把这条遮羞布也割下来好不好!”艾丽莎调笑着,脸上的肌肉聚成了一朵妖冶的花。 “好啊,我现在就割。”安吉丽娜凶恶地咬牙道。 “我要见查理·马特教官!”亚特兰特睁开赤红的眼睛力争道。 “查理·马特是谁? 艾丽莎,她说要见查理·马特,你知道查理·马特是谁吗?”安吉丽娜故作吃惊态,她的做作引得艾丽莎“”咯咯咯咯”地怪笑着。 “不认识,可是这里只有我和安吉丽娜呀!”艾丽莎摊开双手以示自己的毫不留情。 “来吧亚特兰特,你再挣扎求饶也毫无意义,只要你交待了实质性问题,我们现在就送你回宿舍。” 亚特兰特往艾丽莎的身上啐了一口口水痛斥道:“休想!” “好,还挺有骨气的,那就来吧,亚特兰特,” 艾丽莎的眼神淬着毒,用狂傲的声音发泄着多日来积攒在心头的怨愤:“我要把你的遮羞布一条条地撕碎,让你在顷刻间变得如小绵羊般地可爱有光泽度,还特别引人入胜!” 安吉丽娜重新操起了弹簧刀欲行不轨。 肮脏的手肆无忌惮地伸向了亚特兰特,再加上旁边两个欲火难耐,蠢蠢欲动的特勤,亚特兰特以退为主开口吼叫着。 “我要见总教官!” 亚特兰特突然的变路让安吉丽娜和艾丽莎始料未及: “你们不是逼迫我说出那个秘密吗?那个秘密很重要,所以我只想告诉总教官一个人。 如果你们让我在这里出丑露乖,那么到时候,我会和总教官做一个交易,这个交易就是用你们的生不如死去换那个无价的秘密。 你们知道,总教官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我相信,只要我用那个秘密和总教官交换,到时候他一定会满足我的心愿的,孰重孰轻,你们自已掂量一下。 嘿嘿,我只希望,到时候能把你们的命搭进去,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亚特兰特的话让艾丽莎的眸中升起一束暗芒,眼底沉沉地像是盛满了黑色的液体,正在她暗中愣神之际,安吉丽娜毫无头脑地嘲笑道: “亚特兰特,你真是胆大妄为,你说你和总教官交换条件,那是不可能的!何况这次的行动是总教官……” “安吉丽娜!” 艾丽莎突然喊停了安吉丽娜的讲话,她神色变得紧张起来,她盯视着安吉丽娜压低声音道: “为了报复我们,她交换的条件总教官是有可能答应的。 因为一旦我们把她的遮羞布扯掉,她就破罐破摔无所顾忌了。 为了报复我们,她只有破釜沉舟,拿秘密来要挟总教官,而总教官的策略一向是你我熟知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到时候为了保存实力,只怕我们两个人会成为牺牲品!” 安吉丽娜张大着嘴努力思考着艾丽莎的话,仿佛这些道理一时难以让她明白。 望着安吉丽娜那可笑又可卑的表情,亚特兰特感到了一些快意。 这时门首处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来了!”这声音立刻让艾丽莎和安吉丽娜如遭雷击般地现出了低眉顺眼的表情。 站在门口的霍华德并没有引起两名特勤的警觉,他们只顾着窥看着亚特兰特那高耸的前胸,表情放荡无耻。 所以当霍华德的声音响起时,他们两个才如惊弓之鸟般地龟缩于一旁,不敢直视霍华德的眼睛。 霍华德狠狠地瞪视了那两个人一眼,急步来到了亚特兰特的面前。 “你不用再表示什么了!” 霍华德以冷酷的表情震慑着亚特兰特: “刚才我接了一个电话,是伊萨贝拉的,她说只有她和你才知道那个秘密。 她说,之所以针对你,是因为不喜欢你们这些对她落井下石的人,她说我一定会从你的嘴里撬出这个秘密的。 因为她痛恨你的背叛,痛恨你在她危难之时舍弃了她,她希望你也能步入她的后尘,落下被人指责的下场!” “背叛的人应该是她,她违背了良心,脱离了道德底线,她就是一个卑鄙的人!” 亚特兰特听到伊萨贝拉这个名字就异常激愤,她咬碎钢牙也不解心头之恨:“她在哪里?我要和她对话!” 第413章 我已经领教过了,我相信你的实力 “可惜了,”霍华德阴沉地道:“她三次都是使用的公用电话,一次和一次的地址都不一样,如果我还按之前的号码打回去,恐怕是不可能听到她的声音的。” 说到这里,霍华德突然一声断喝:“亚特兰特,你不要再维护那个人了,只要你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就完全可以明哲保身了,还有,我向你保证,我是不会为难那个人的!” 望着霍华德的豺狼之目,亚特兰特执意道:“总教官,我并不知道你说的秘密是什么,还有你口中的那个人,我真的不认识!至于伊萨贝拉,她就是一个忘恩负义,暗箭伤人的小人!” 亚特兰特的矢口否认,使得安吉丽娜跳了上来,她指着亚特兰特道:“你刚才还说有秘密要告诉总教官,怎么现在竟不承认了!” “那是因为总教官不会像你们一样总做些狼心狗行,恬不知耻的事情,如果他来了,就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总教官,你说是吗?”亚特兰特把包袱丢给了霍华德,一脸看戏的表情让她感觉超级爽快。 “你是在拖延时间。” 霍华德邪恶地蔑视着亚特兰特,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钟,距早操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不过,这就足够了。现在我想让你听一段录音!” 霍华德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微型录音机,在他的操作下,里面传来了令亚特兰特痛心不已的声音: “我的金表丢失了,离开时,我在我的床铺和抽屉里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它的影子,希望总教官费心寻找。 对了,亚特兰特曾经觊觎这块金表,会不会是她偷了呢?希望总教官早日给我一个答复。” 录音到此而止,虽然内容不多,但是它却像晴天霹雳一样在亚特兰特的心中炸响,她完全失去了理智:“伊萨贝拉在撒谎,霍华德,你们联合起来想嫁祸于我,不过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一丝一毫的真相!我是不会与你们苟同的!” 亚特兰特的强势反抗,无情抗拒,使得霍华德目光聚焦如野兽般凶狠冷绝,他加重语气道:“安吉丽娜,给我狠狠地教训她!不管用任何方法,一定要让她跪地求饶!” 安吉丽娜应声而起,她从桌上拿起了短鞭,挥臂抽向了亚特兰特,鞭音响处,后背上立即爆起了一道血棱子。 亚特兰特咬紧牙关忍受着那痛不堪言的毒打,一条条血棱子陡然突起,在亚特兰特的身上犹如一条条血红的毒蛇错综盘踞着。 起初亚特兰特还可忍受,但是随着那鞭子一次次地落下,那彻心裂肺,痛入骨髓的折磨让她禁不住大声呼叫起来。 就在艾丽莎要替换安吉丽娜继续对亚特兰特进行血腥折磨时,一条墨绿色的人影如追云逐电般地来到了艾丽莎的面前。 而艾丽莎的鞭子竟被对方顷刻间夺在了手中,而且一连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只见来人已在艾丽莎的脸上留下了两个赤红淤肿的手印,这两掌带着强劲的风声,只打得艾丽莎在原地旋转两圈后猛然戗在了地上。 这种惯力让爱丽莎有一种高空坠地,重物压身的濒临死亡的痛苦感,艾丽莎被惯力所致,一时鼻孔冒出了鲜血,倒地不起。 “石玉昆!”霍华德说出的三个字虚无缥缈,好像只是让自己听的,然后他就直眉瞪眼地凝视着石玉昆,站成了一幅雕像。 顿时周围的几个人全盯着石玉昆,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突然间,霍华德的眸子转动了一下,一声低喃的“不可能”让现场几个人立刻从半痴半呆中回到了现实。 “不可能是你?石玉昆,怎么可能是你呢?” 霍华德惊愕中四肢乱动着,他无法安放自己的双手,他不明白,这个碌碌无闻、技艺平平的东方弱女子怎么会是那个无名氏,可是刚才她的出手又不得不令他面对现实。 “怎么不会是我!”石玉昆悠然一转,一个跨步来到了安吉丽娜的身侧,又一记耳光响起,那安吉丽娜立刻被一股强劲的惯力带动着重重地摔于地上,鼻孔、嘴角顿时浸出了血渍。 而此时的安吉丽娜如天旋地转般地难受,仿佛自己要凝聚成一个点遁入地狱之中。 石玉昆一挥而就的功底让霍华德放大的瞳孔慢慢地收缩起来,随着石玉昆的“再看”,她又一个兔起鹘落,门口的两名特勤在石玉昆挨身之际,两只眼睛在一瞬间便被痛彻心肺的痛苦所包围。 虽然他们在石玉昆到来之前有所察觉,但是他们徒劳无功的反抗反而让石玉昆选对了角度,一招制敌。 这两个人被石玉昆用四指成爪状击中眼睛周围的穴道后,竟捂着眼睛痛苦地倒在地上,鬼哭狼嚎般地唱起了哀乐。 石玉昆眼尾余光一扫,那霍华德依然如一尊雕塑般地呆立在当场。 再看我们的石玉昆虎步生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霍华德的面前。 “怎么,还不相信?” 石玉昆的声音如当空棒喝,让霍华德猛然惊醒。 当那个无名氏真的出现在眼前时,霍华德眼中的雄威突然炸裂开来,同时眼中生出了惧意,他本能地倒退了两步,嘴巴张驰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窘态。 “石玉昆!”亚特兰特嘴角抽动着,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亚特兰特!”石玉昆抽身上前,把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小心翼翼地解开。 望着亚特兰特上身鞭痕累累,血渍斑斑的皮肉,泪水立刻充满了眼眶,她安抚好亚特兰特,返身径自向霍华德走来。 “是的,总教官,我就是那个冠军得主,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还可以在你身上试验一下,让你领教一回太极拳的威力!” 石玉昆那星目含威的眼睛让霍华德收缩的瞳孔又放大开来:“no!no!no!我已经领教过了,我相信你的实力。” 霍华德张开双手快速地压下,表示着自己对于石玉昆身份的肯定。 此刻,霍华德那复杂而多变的眼神把世间的惊怕、欣赏、仇恨、嫉妒、希望以及卑微的各种心境全表现了出来,他甚至不知道在这个冠军得主面前说什么,一时间竟张惶失措起来。 是的,霍华德曾经对自己第一次面对无名氏时的态度都千遍万遍地思考过了。 那一定是自己以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居高临下地俯看着那个无名氏。 他也想到了无名氏在见到自己之后,一定会被自己的凶威所震慑。 甚至他还幻想着那个无名氏跪地求饶的卑微行径。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的一出现,竟打破了自己的认知和想象。 而在对方出现的第一时间内,他就被对方那冷漠无视以及强者无敌的冷傲气质所慑服。 而且自己竟然在她的带动下丧失了自主力,反而在迎合着她的心情而降低身份。 “怎么,一向以雷厉风行、无所不能而让人敬畏的总教官,今天似乎有些魂不附体了!”石玉昆冷漠的表情更让霍华德的心中增添了一层层寒意。 第414章 把他们拖出去,立即遣送回国 霍华德浓眉皱起,意念陡生,但是声音中却失去了往日的戾气,他和缓地道: “石玉昆,二十周岁,是这个营地年龄最小的队员。 想不到,平时最不引人注目的小女子,竟是那个不同凡响,一鸣惊人的盖世奇才!” 这时,霍华德那复杂多变的脸上逐渐布满了生机,这无限的生机如春风般地吹开了他的心胸,让他在顷刻间变得豁达大度起来。 “石玉昆,我终于把你找到了,我霍华德是个轻财重士求贤若渴之人,你的出现,让我十分期待也十分敬慕,我想让你做我的学生如何?” “总教官阁下,你用词不当,敬慕是尊敬仰慕的意思,我一个小女子怎敢劳你大驾来敬慕我。 还有让我做你的学生,这句话是不通情理的,我本来就是你的学生,这营地中的几百名队员都是你的学生,所以你说的话我真的很难理解。” 石玉昆有礼有节的话直刺霍华德的耳膜,但是他不怒反喜,打了一个哈哈道: “是,想不到我的学生还是个妙言要道之人,简直太聪明睿智了,在我们以后的军事生涯中,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我有一个建义,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什么?”对于霍华德即将提出的要求,石玉昆早已预知到了,不过她还是不露声色,以静制动。 “你听说过a级军团吗?”霍华德像是宣布着法律规范般的严肃认真。 石玉昆冷眼对视着霍华德,语气不轻不重:“军营中一直传颂着一句话‘a级军团,至高无上,拯救世界,维护和平。’可是我怀疑它的存在价值到底真实不真实!” “利剑军团也就是a级军团,是维护世界和平的世界顶级军团。 它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反恐怖、反侵略的一支空前劲旅。 我们任何一个人如果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那才是一个军人无上的荣耀。 当一个人拥有了这份职业,他就会为自已的职业生涯感到无比的幸福和自豪,怎么样?难道你不想成为a级军团中的一员吗?” 霍华德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意念,如释重负地对望着石玉昆。 “要我参加a级军团,你必须答应我五个条件!” 石玉昆沉稳的眼神让霍华德感到对方仿若是一个精明老练,讲求对策的军事家,他不由的对眼前的这个人更增添了一些敬畏和顾忌。 “说吧,只要合情合理,不违背律条,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望着霍华德一副老谋深算,志在必得,而不惜任何代价的表情,石玉昆轻点头开口道: “第一,我要你保证亚特兰特和容云鹤的人身安全,在这里的军事生涯中,他们不能受到一点精神和肉体上的伤害。 第二,我要你立即开除艾丽莎和安吉丽娜的军籍,在他们的履历成绩单上写着‘军风、军纪太差,任何政党和政治团体不得录用’的证明。 第三……” 石玉昆转身指向门口的两名特勤:“这两个人已被我摧毁了眼睛两侧的神经,在以后的余生中,他们只能正视前方,不能斜视和窥视。 作为一名军警,他们丧失了最基本的道德和节操,我要让这两个人永远记住军人的职责和使命是不能被玷污的,他们也要被开除军籍,永不录用。 第四,总教官先生,这第四条是最为重要的条件。 那就是,你必须保证我们的营地以一种光明正大黜邪崇正的良好氛围存在,决不能有一点邪恶风气滋生。 总教官知道,我们军人追求的是刚正无私、至善至美的境界,我不希望在你总教官教化下的军营出现任何有损军人形象的事情。 还有第五个条件,我必须看到容云鹤和亚特兰特全身而退,平安回到他们的祖国为止。 在这里的军事生涯结束时,你必须保证我这五个条件的顺利完成,我才能心服口服地进入a级军团。 否则你霍华德定位的a级军团的等级,只能在我这里大打折扣了!” “就这些!” 霍华德眼睛的瞳孔扩张到了极限,他仿佛要把自己眼里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 他那瞳孔里充满了不情愿、恼怒还有些许身不由己的希望。 他握紧拳头努力使自己的心态变得常态化,顷刻间换作了一副求贤若渴的尊容: “好,我答应你,你提出的这五个条件一点也不为过,我知道你的卓尔不群中必有精美绝伦的思想意识,这是一个优秀军人的完美体现!” “不!不!……” 这时艾丽莎、安吉丽娜还有那两个特警跌爬着来到了霍华德和石玉昆的面前,他们惶惶不可安心地告饶着。 而艾丽莎更是惶恐到了极点,她不顾一切的告饶使嗓子都变得嘶哑,呼吸也变得异常粗重:“总教官,石玉昆,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总教官!总教官!” 艾丽莎躬着身,像一条失宠的看门狗仰望着霍华德,几近卑微哀求着:“总教官,你是不会开除我军籍的,对不对!” 而安吉丽娜也近乎疯狂地哀求着:“总教官,我们一向是你的忠实学生!你一定不会对我们放手的,是不是?” 两名特勤更是狼狈至极,他们捂着眼睛痛苦地哀嚎着,一名特勤对着霍华德哀求道: “总教官阁下,我和吉尔是弗朗西斯教官的忠实护卫,我们对他一向忠心耿耿,决没有半点虚假不忠的行为。 所以总教官,看在弗朗西斯教官的面子上,你就饶恕我们吧!” 望着地上痛哭流涕的艾丽莎和安吉丽娜,霍华德那冷酷无情,残暴不仁的一面又显露了出来: “你们回去吧,我既然作了承诺,就一定不会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 “冠军小妹,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保证以后重新做人,返朴还淳,做一个真正的军人!” 两名特勤浮眉肿眼地正视着石玉昆,因为他们不敢斜视,他们已经尝试过了,一旦眼睛偏斜,就犹如许多钢针锥刺着他们的视网膜,让人疼痛难忍,涕泪涟涟。 石玉昆冷漠中没有一丝心软的迹象,她正言正色地道:“没有回天之术了,不过,只要你们明公正气的做人,不心生邪念,这些伤痛是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健康和寿命的!” “不,不要这样,总教官先生……”艾丽莎和安吉丽娜双双跪地求饶,还不停地乞求着她们心目中忌惮的人:“石玉昆,我们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不能!”石玉昆冷然面对:“你们这些势力小人,是永远不知道悔改的,不能让你们穿上军人的衣裳,因为你们不配穿上它!” “弗朗西斯!”霍华德大声喝喊着:“把他们拖出去,立即遣送回国。” 弗朗西斯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听到霍华德的命令,他带着几个特勤把屋里的四个宵小之辈拖了下去。 第415章 时刻保持着警惕,以防万一 一切归于平静,为了表示诚意,霍华德亲自和石玉昆把亚特兰特护送到了急诊室,亚特兰特的一切住院护理手续他都全权负责到底。 至此霍华德降身辱节,不惜代价的嘴脸让石玉昆更加感到了他的可怕和阴险歹毒。 看到一切就绪,霍华德退出了病房。 望着床上侧着身子输液的亚特兰特,石玉昆是百感交集。 上身布满了鞭伤的亚特兰特反而很焦心地望着石玉昆道:“你可知道,你把自己暴露出来的后果吗?” “我知道,可是到了这种危难时刻,我不能不站出来,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再为我受到一点伤害。” 亚特兰特含泪道:“我没看错你,石玉昆,你是我一生中最珍爱、最崇拜的人!我因拥有你这样的朋友而自豪!” 激动中,亚特兰特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地问道:“那两个特勤真的一辈子只能正视而不能斜视吗?” 石玉昆抿嘴一笑,她含蓄地道:“傻姐姐,我是骗他们的,不过近期内怕是难逃那抓心挠肝的痛苦折磨了,只要他们调养得当,慢慢会好起来的!” 亚特兰特强忍疼痛说笑着:“原来我的石小妹也是个心肠狠辣之人!”眨了眨眼睛,她转换了话题:“容云鹤怎么样了?” “伤情已大有好转,放心,有我提出的条件在先,还有查理·马特和布里斯两位教官的暗中帮助,我估计霍华德暂时不会伤害到你们。 不过,霍华德是个性情多变,狠厉恣睢之人,在以后的历程中,他是不会安于现状的,所以我们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时刻保持着警惕,以防万一了。” 弗朗西斯处理完四个烫手山芋,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他跑步来到了霍华德的办公室,而霍华德此时正手举雪茄,在神色凝重中思索着问题。 “总教官阁下,你为什么要答应她所提出的条件?” 看到霍华德并没有说话,依然在冥思苦想地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弗朗西斯继续补充道: “你是知道的,对于她的要求我们是不可能达到的,为了达到我们的目的,我们会不顾一切的使用各种手段的。 况且这个石玉昆秉节持重,才高行洁,倔强凌人,要想让她俯首听命,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说得非常正确!” 霍华德猛然回身,眼睛里野性十足:“虽然她有为有守,不忮不求,而且无与伦比,但是我们拥有致胜的法宝,一定能让她彻底屈服的!” “致胜法宝!我不明白总教官的意思?”弗朗西斯如在云里雾里摸不着头绪。 “天时,地利,人和。”霍华德一字一顿,底气十足地说出了六个字:“天时是,它永远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地利是我们创造的环境和条件,人和是,只要拥有重武器,再人和的人际关系也没有用。” 弗朗西斯阴暗的眼睛里顿时透出凌厉的光芒,他阴狠地道:“你的意思是如有二心,斩草除根!” “是的,弗朗西斯,还有一年的野外生存和高端的技能训练的漫长时间,只要她石玉昆不遂我意,我会立刻终止她的生命的。 “老弟,来给我补一补。”武风初坐在了董天昌的摊位前,脱下自己右脚上的老北京布鞋,递给了董天昌。 接过武风初递过来的鞋子,董天昌壮实有力的大手在钉鞋机上往来穿逡着,一眨眼的功夫,这只鞋就被董其昌补好了! “兄弟的手艺越来越纯熟了,哎哟!”武风初把鞋穿上,猛踩了踩地面夸赞道:“嗯,舒服!” 望着四周因风大而冷清的街道,武风初突然低头道: “我这两天在城南转了一圈,政府又要进行新一轮的居民楼拆迁改建工程了,昨天又有两宗拆迁户被殴打的事例发生。 不过,我还听说了,又有一名局级官员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们的家属告到法院,理由是死者是被人谋杀的。 可是过了两日,这家的家属自动撤诉了,说是证据不足。” 董其昌用围裙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眼神暗淡伤感地道: “怎么现在人面兽心的人在耀武扬威,而那些守心持正的人却遭到了迫害和打压。 世风日下,而华而不实的人却越来越多……” 说到这里,董天昌的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块又涩又硬的石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那种无力感和痛心疾首的挫败感让他一时呼吸不畅。 “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听说董晖要结婚了,不知是谁家的姑娘?”武风初引开话题善意地道。 董天昌苦笑了一下:“老哥,我们这样的人家,如今晖儿腿有残疾,我也不奢望什么了 媳妇是田家巷的边家人,名字叫小艺。 虽然个子不高,但是人还算周正,见了几次面,老实持正,这也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好人品。 下月二十六是个良辰吉日,希望老哥去喝一杯喜酒!” 武风初诚恳地接言道:“一定去,老弟,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会鼎力相助的。” 董天昌谦恭地道:“平常百姓家,铺张浪费并不是我们的作风,厉行节俭才是我们的本分!所以,这婚礼的费用我们还能负担得起。” “可是这……”武风初看了看这摊位所在地,心头冒出了一个想法。 董天昌回望着武风初道:“老哥有话就说,你我已不是外人。” 武风初望着街对面高楼耸立,金碧辉煌的世纪大酒店担忧地道 : “对过就是方世昭的世纪大酒店,我希望你以后要多加小心,毕竟那些人阴狠毒辣,而你即将成为爷爷之辈的人了,我怕你因小失大,给子孙后代造成不利的影响。” “是,已有前车之鉴,晖儿的腿就是被他们致残的,不过,我不怕,我是一名优秀的公安战士,是一名忠于国家的共产党员,我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放弃对党和国家的忠心耿耿的。” 董天昌的坚贞不屈使得武风初暗自佩服,心绪波动难平。 “最近有没有和郝玉秀联系?” 对于董天昌的问询,武风初复杂的脸色布满阴云: “我现在也是忧心如焚,自从被对方施计陷害,毁灭证据后,那郝玉秀已是精疲力竭,万念俱灰。 她言说,只要能保住她儿子的性命,她这一辈子也就这样饮恨吞声地活下去了。 后来我又去为他们母子送了几次生活用品,但是都被她拒之门外了。” 武风初和董天昌神色凝重,为郝玉秀一个弱女子的挣扎徘徊和无可奈何而悲伤痛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董天昌率先打破了凝重的氛围:“老哥,我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你可否帮我一把?” “你说,只要不违背良心道德,不违背天理原则,我定义不容辞。”武风初急公好义的风格让人敬佩。 第416章 那个神秘人会不会也要过来 “最近我发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开了一辆豪车独来独往。 他总是在每周一的下午四点钟准时进入到世纪大酒店。 他身着蓝色或军绿色套装,龙行虎步,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练家子。 你通晓中国武功,能不能查一查这个人的来历!” 武风初眼露精光 :“他有多高?” 董天昌肯定地道:“一米八四的身材,眼睛仿若鹰目,时刻在捕捉着目标。” 这句话一出,武风初的神色立即庄重严肃起来。 “会不会是他?”武风初的眼睛收缩成一条缝,他盯向了对面世纪大酒店的大门,仿佛能从那里面看到那个人的真实面目。 “你说的是那个蒙骗你的人?”董天昌立刻心领神会,眼中精光溢出。 “对,就是他!”武风初猛的立起身来恨声道:“身高一米八四左右,筋骨精壮,身着绿色制服,眼光犀利。” 武风初走后,董天昌又补了两双鞋,修了三件衣服的拉链,然后坐等着顾客的来临。 风呼呼地刮过,凉风钻进了董天昌的脖子里,肆意地在他的身体里穿梭,他紧紧地夹紧着脖领,同时眼睛不失时机地盯视着对过的超大精装门庭。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大酒店的门口,而高岳峰提着工作包从车上跨了出来。 不过,高岳峰并没有进酒店,而是穿过马路径直向董天昌走了过来。 董天昌低头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些备用工具,仔细地打磨保养着,他并不理会高岳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高岳峰不打招呼,自顾自地坐在了小板凳上,他扫了对方一眼开口道:“师兄,最近生意可好?” “还行,起码是自力更生,自劳自得,不像有些人以权谋私,贪赃枉法,视国家法度以不顾,尽干些灭尽天良之事!”董天昌并不抬头,自顾自地忙碌着。 “你看,老兄你又不仁义了,现在这种局势,除了我还有谁来光顾你的摊位!来,给我的鞋钉上双掌,我可是加倍付钱的啊!”说着,高岳峰脱下自己的一双鞋子递给了董天昌。 今天的董天昌脾气一改从前,竟接过高岳峰的鞋子开始工作,他埋头苦干的样子让高岳峰的嘴角掀起了一丝窃笑。 董天昌不一刻便把两只鞋子钉好了,在递给高岳峰的同时开口道:“四块钱。” “我还以为你和上次一样不会为我服务了,嘁!不想今日竟改了性子。”说着,高岳峰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元钱递给了董天昌。 董天昌接过十元钱,然后从钱箱里拿出六元钱递给了高岳峰。 董天昌的冷硬态度促使高岳峰干笑着:“不是说好了给你双倍钱吗?” “我只收血汗钱,不收不义之财!”董天昌头也不抬继续打磨着自己的工具。 董天昌的刻意讽刺立刻让高岳峰变了颜色:“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不是同门师兄弟,我不会来周济你的!” 董天昌猛然抬头怒视着高岳峰:“我吃的饱穿的暖,为什么要受你周济呢?” “好!好!好!你别不识好歹。” 高岳峰穿上鞋子气恼不已,但是他缓了缓,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道:“今天我到这里来是有事情要和你讲。” “哈哈!”董天昌向空一望冷笑了一声:“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高岳峰气急败坏地瞪视着董天昌:“我全是为你好,你这个不知进退的老杂毛!” “嘿嘿,这句话终究会应验到你的身上!”董天昌以轻蔑的一笑回击着高岳峰。 “我今天来是想让你离开这里,我会为你找一份好工作的,因为那个方世昭心狠手毒,你一个凡夫俗子怎会是他的对手,昨天他和我说要让你好看……” 董天昌仰头直视着高岳峰,堂堂正正地道:“我又没招惹他,他为什么要给我好看!” “你整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营业门口,你让他怎么做生意?” “他怎么不能做生意?”董天昌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压抑着心头的气恼道:“他是怕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吧!” “你真是顽固不化,天下乌鸦一般黑,各朝各代能者之士都是这么翻手云,覆手雨地过来的,就凭你一个人怎么能翻得了天呢?” 听到高岳峰的一番道理,董天昌反而变得沉声静气起来,不过在他那言语中分明带着无畏无惧的刚正气节: “高市长,只要这里有一席之地,我就会在这里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我会看到这世纪大酒店在历史的拨乱反正中轰然倒地,灰飞烟灭的!” “行!”高岳峰决然起身道: “放心,有我在,他方世昭是不会伤害到你的,其他任何人也都妄想伤害你。 只是我要让你的希望落空,在这里孤独终老。 当你成为风中之烛时,那时你一定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感到不值,也一定会为你坚守的信念感到心痛绝望的!” 说完,高岳峰气焰熏天地扬长而去。 高岳峰径行直遂地进入了富丽堂皇的世纪大酒店。 “高岳峰来了,那个神秘人会不会也要过来!”董天昌抬手看了看时间。 四点钟如约而至,果然,随着一辆豪车的车门开启,那个一身绿制服打扮的人终于出现了。 他永远戴着一副墨镜,再加上他高大伟岸的身姿,让人感觉他是一位国家神秘莫测的特工人员。 他的踌躇满志,无所畏惧的走姿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但是董天昌却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凶险,因为他的周身上下有一种气场,这种气场让人生畏,让人忌惮。 又仿佛这个人的周身都长着眼睛,随时随地都在防范和预知着周边的风吹草动。 世纪大酒店的贵宾席里,高岳峰和沈远征已然在座,他们不时地看着各自的手表,期待着有人走进来。 脚步声传来,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同时方世昭携同一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一出现,就让高岳峰和沈远征不由地青眼相加。 他们立刻立起身,先后与方世昭一起进来的那个人热情地寒暄握手。 “真是天降奇才,方总真是慧眼识英雄!”高岳峰边让座边夸赞着。 “是啊,刘兄弟,我们可是久仰你的大名!”沈远征降心相从的为刘启荣扶椅看座。 方世昭以主人自居,他招呼着大家: “三位都不是外人,我们都是为一件事而来。 这件事就是集各位的力量,让我们集团在新江市大刀阔斧地干一番事业。 借此把我市打造成一个一流超级城巿的规模。 让新江市的父老乡亲过上锦上添花的日子。 当然,我们在各位的通力合作下一定会大有前途的,也一定会大见成效的。 刑管事,上菜!” 方世昭结束客套话,一声号令,令门外的刑经理忙不迭地招呼着几个传菜员立刻行动了起来。 只见门口的服务生穿梭往来,不一会儿餐桌上便放满了千里纯羹和珍馐美馔。 方世昭连连招呼着大家,他们推杯换盏,不一刻便酒酣耳热起来。 第417章 气忌盛,新忌满,才忌露 方世昭首先直言无讳地畅开了话题:“启荣兄弟,口味如何?” 刘启荣自从进来,墨镜未摘,话也不多,对于三人的虚言套词只是点头称谢,表情自始至终都凛若冰霜,让高岳峰和沈远征感到浑身不舒服,有一种对方不识抬举的受挫感。 听到方世昭问刘启荣的话,高、沈二人立刻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言谈举止中了解到什么。 不想那刘启荣只微微扬了扬头 ,声音浑厚,有一种阳刚之气:“不错,口感饱满,回味无穷!” “果然不同凡响,想不到启荣兄弟不但智勇双全,而且还是个绣口锦心之人!”高岳峰赞叹着,并举杯敬了刘国标一杯。 “是啊!”沈远征也附和着:“启荣兄弟是人中之龙,可谓独步当今啊!” “夸奖了!”刘启荣微扬了扬头,语气不卑不亢地道:“沈局长、高市长,人生如梦,切记‘气忌盛、新忌满、才忌露!’” “这……”听到刘启荣简短的一句话,方世昭和沈远征均大惑不解,他们两个愣怔在当场,以尴尬的窘笑来应付着刘启荣。 “哈哈!”高岳峰猛然间抚掌大笑:“方会长,沈局长 ,你们……哈哈……” 他强自收住笑声慢声细气地道:“气忌盛,新忌满,才忌露。意思是说人要谦虚谨慎,要低调做人!” “噢!噢!” 沈远征被一语点醒,他击掌夸赞着:“精辟,真是人生一大哲理,我是有些张狂了,启荣兄弟真是一针见血,刺中了我的要害!” “是!是!”方世昭也击案笑场:“对,低,低调!比如……” 他望着高岳峰说道:“比如门对面的董天昌,如果我们不低调做事,那我们的许多隐秘早已成了他董天昌信手拈来的囊中物了” “对了,说起这个董天昌,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是到了让他永远不再说话的时候了!”沈远征寓意深远的话立刻引起了方世昭和高岳峰的注意。 方世昭咽下一口菜,肯定道:“对,如果不除掉他,万一让他窥探到我们的隐私,那就得不偿失了!高兄,你说呢?”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还没等高岳峰把话说完,方世昭冲他摆了摆手开口道: “刚才我在顶楼都看到了,你和董天昌似乎又发生了不愉快的争执。 看来,你还是念你们师兄弟的旧情想感化他,可是朽木不可雕也,我看董天昌这块木头是不可救药了,你还是不要再枉费心机了!” “你不知道这个老杂毛狂妄自大到何等程度。 他言说一辈子要在世纪大酒店的对面摆摊子,他要看到这座大厦彻底的倒塌覆灭。 要看到我们每个人都被绳之以法后方才罢休!” 高岳峰赌气般地重重放下酒杯,以示对董天昌的憎恨。 “这个不知变通的茅坑里的石头,真是可恶之极!”沈远征也跳起来出言无状道。 “高兄的意思是还不能对他采取任何手段!”方世昭似乎理解高岳峰的为难之处,但是他决不能让董天昌这样明目张胆地继续下去。 “我是有为难之处,你们知道,我有六个师兄师弟,他们对董天昌感情深厚。 现在他们都就职于不同的岗位,甚至还有两个人在国安局和最高检查院。 如果他董天昌遇到了不测,我这两位师兄师弟定会深究,以至于不会放过我!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董天昌。” “兄长,你这可不是大丈夫作为,遇事要当机立断,只要我们干净利落,不留下任何痕迹,你那两个师兄师弟是怪不到你头上的!” 方世昭的话紧扣高岳峰的心门,高岳峰拧眉,一时陷入纠结之中。 气氛一时跌到低谷,沈远征狡诈的眼神忽明忽暗,在与方世昭目光交流中,他突然心生一念道:“刘兄弟一向高瞻远瞩 ,你能不能为我们指一条路径!” 刘启荣,这个近几年在新江市充当黑恶势力的主要角色之人,却自始至终没有参加到其他三个人的谈话中。 他如一个局外人般地作壁上观。 他不断地夹取着各种菜系放到自已的嘴中,那咀嚼的声音让人耳膜生疼,但是他不露声色的冷然却让高岳峰和沈远征刮目相看。 沈远征的问题立刻让高岳峰从两难中回过神来,而方世昭也改变了态度,好整以暇地望着刘启荣。 刘启荣以一副风马牛不相干的表情淡淡地开口道:“成也萧何, 败也萧何,既然董天昌的去留牵扯到了顶级方面的人物,那就暂时不要去打扰他。 只要我们严防死守,顾全大局,一个董天昌是奈何不了这新江市的局势的。 不过,如果你们动了他,一旦暴露了点滴行径,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别忘了,千里之堤 ,溃于蚁穴的道理,还是安于现状,至少比捅了马蜂窝要稳妥。 以后只要盯住董天昌的一举一动,我相信他是翻不出什么大浪的。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再结束他的性命也不迟。” 刘启荣的话像一道闪电在在座三个人的心中炸开,他们用心分析着,领悟到其中含义后,脸上俱显信服和诚意。 “听说他儿子就要结婚了!” 方世昭霸道凶狠的眼中喷射出火光:“那我们就暂时不要他的命,但是我要让他从此以后过着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生活。 让他在饥寒交迫中死去,这才是我们对他最好的报复!” 这时,门被用力打开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女跳跃着来到了高岳峰的背后,她搂着高岳峰的脖子亲昵地叫了一声“爸爸” 高岳峰神色瞬间暗沉下来,声音中带着威严:“瑾儿,你怎么来了?” “你在电话里不是说正在用餐吗?所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女孩子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高兄,这是你的女儿?哎哟,太可爱了!”方世昭眼睛闪着亮光,与刚才一副盛气凌人的神态判若两人。 “我叫高怀瑾,今年十九岁,你就是方叔叔吧!我爸爸经常提到你,不过,我也见过你两次。”女孩子的天性乐观,纯真烂漫立刻引来了沈远征和方世昭的开怀大笑。 “哟,瑾儿会说话,你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方世昭不解地问道,但脸上仍然是满满的春风得意的成就感。 高怀瑾蹦跳着来到了方世昭的身边,双手富有声色地比划着: “方叔叔,你这个娱乐城的迪厅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自然而然的我就认识了你。 还有这里的每个职员,每个领导我都认识,我还和沈叔叔的儿子沈皓然经常在这里尬舞呢!” “是吗?高兄啊,你这个女儿太惹人喜爱了!” 方世昭连连称赞着高怀瑾,并且韵味十足地点着头:“高怀瑾!嗯,这个名字不一般,起得好,怀瑾抱玉,高兄这一辈子有福了!” 沈远征也一直含笑欣赏着面前这位妙龄少女的婀娜多姿,随着方世昭的赞美也是连连称是。 高怀瑾突然把脸转向了刘启荣。 这个国字脸,戴着墨镜之人的装束令她稀奇,她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颠地来到了刘启荣的面前。 可是她仔细望向对方的第一眼,就被刘启荣那出众的深沉和外表深深打动了。 第418章 又是水中捞月,枉费心机了 “哟!这不是电影中千呼万唤才出现的特工哥哥的装束吗!而且特像发哥!”高怀瑾不失少女的纯真无邪,她一脸崇拜的神情,眼神像吸盘一样,被刘启荣牢牢吸引住了。 “瑾儿,不要再胡闹了!”高岳峰面色阴暗,透着冰寒之气,他制止着高怀瑾神魂颠倒的不经之举。 “爸!”高怀瑾回头撒娇地道:“这个人真得像发哥,不信你仔细看看!” “嗯,像,简直就是周润发的翻版!”沈远征嘻笑着,双眼会意地观望着身旁的刘启荣。 “胡闹!瑾儿,快叫刘叔叔,他是我们的贵客,你不得无礼!”高岳峰尽量装出一副自律甚严的恣态。 高怀瑾上前一步,一副虚心请教地情怀:“你好,刘叔叔,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从高怀瑾出现到此刻,刘启荣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那超然物外的神态让高怀瑾心生向往。 而刘启荣听到高怀瑾的问话,他不矜不伐,落落大方地向少女致以颔首,并说了三个字:“刘启荣”。而后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兀自细嚼慢咽地品味着那满桌的八珍玉食。 虽然只有三个字,可是那带着磁性的如优美音乐的声音,像琼浆玉液般地浸润着高怀瑾的心田,一时间,她眼笑眉飞,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刘国标,久久不愿离去。 为了长期潜伏下来,张百万用三年来积攒下的资本开了一个机械加工厂。 他购置了十台机床,专门切削加工各种各样的螺丝配件,招收的工人全部都是因劳教判刑出狱或因犯案的在逃人员。 他们吃喝成性,五毒俱全,不过经过张百万辣手无道的调教,他们还算知道分寸,白天以工作为主,其余时间在张百万的引领下尽干些昧心枉法的事。 再加上张百万给他们的薪水还颇为可观,吃穿也颇为丰厚,所以才使得他们收心养性,安心度日。 事业有成,最近很让张百万和伍德贵称心如意。 这天张百万正在手把手地教鲁国栋切削技艺,不想那伍德贵急慌慌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哥,小富贵,你们过来一下!” 望着伍德贵心神不宁的急迫样子,张百万和鲁国栋放下手中的活计跟着伍德贵来到了休息室。 “大哥,事情有些不妙,我发现了一个情况,刚才治安管理处派人正在查户口,其中有一个人的背影非常熟悉。” “谁?”张百万急于知道答案,直白急切地问道。 “石原,就是石小妹的父亲!”伍德贵的一句话立刻惊呆了张百万和鲁国栋。 张百万快步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窗户一瞬不瞬地望着院门外的大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被他们发现了!” “对了,”伍德贵来到近前猛拍头道:“前两天段德兴和两名手下去大陆办事了,会不会他们已凶多吉少了!” “一定是他们!”张百万收回目光肯定着。 张百万思索了片刻立即道:“这样,你去和彪子……”说着他凑到伍德贵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而伍德贵得到命令后返身小跑而去。 “国栋,跟我来!”张百万牵着惊愕失色的鲁国栋走向了地下室的暗门。 “胡厂长!胡厂长!”大门外传来了管理处处长郭敏登的声音。 厂长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彪子身着黑色绸布休闲装走了出来:“哟,郭队长,现在这里已经没有胡厂长了,而是我彭厂长。” “那个胡厂长呢?”郭敏登来到门前向门内张望着。 望着阵容强大的治安队的气势,彪子的眼睛不由地狂跳了起来:“噢,胡厂长半个月之前就离开了,他把厂子出兑给我了!” 这时,有两个穿便装的人来到了彪子的身前,其中一位年长的客气地道:“彭厂长,胡厂长走的时候带了几个人?” 望着说话有些生疏蹩脚的石原,彪子张口问道 :“没有带走人啊!你们两位是……” “我们是从中国大陆过来的。”石原介绍着:“我们来找人,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没有,没有。”彪子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们这里全是力气活,全部是中青年,最小的也有三十多岁了。” “是吗?”石原回身和郑一民交谈了几句,最后又和郭敏登商讨着一件事。 原来.,在两国边境交界处,段德兴一行三人因走私毒品被我公安边防总队一举擒获。 但是在押运途中,由于我方队员的疏忽,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双方进行了殊死搏斗,在围追堵截时,段德兴三人均跳崖求生。 当我方队员找到他们时,只有一人还有一口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人为了赎罪,交待了张百万、鲁国栋的现实状况。 只知道在临近边境的一个小镇边开了个加工厂,具体情况,那个人还没讲完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正好这次石原和郑一民因公事出行途经这里,因此,他们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鲁国栋找到,并让他重新回到祖国的怀抱。 通过石原、郑一民和郭敏登的交涉,郭敏登来到了彪子的近前:“彭厂长,他们想搜查一下你的工厂,不过放心,他们不会动你们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只是为那个年轻人而来。” 彪子脸上的横肉抖动了一下,虽然颇为不满,但是他还是压下心火逢迎着:“行!行!大家请便。” 得到同意后,石原和郑一民分别带着一队人进行了详细地搜查。 郑一民在检查厂长办公室时发现了一道地下室的门,他和两名安保队员推门走了进去,出乎意料的是,这竟是一条暗道,它具体通到哪里还要继续跟进。 郑一民握着手枪带头急速地在通道中穿行着,大约走了十分钟,暗道到了尽头,向上有七级石制台阶。 郑一民上得台阶,单手顶开右墙上的木头盖板,张目一望,原来这里是一处废弃的水井,而他的处身之地的水井两壁是人工挖掘的土窝,供人上下走动。 郑一民清楚这正是张百万惯用的逃跑方式和伎俩,他立即就着两边的土窝攀了上去,探头一看,外面旷野茫茫,不见一人。 当郑一民返回院中与石原会合时,他说出的一句话令人心寒:“他们逃走了,我找到了一个暗道,与之前张百万逃脱的暗道伎俩如出一辙,看来,这次我们又是水中捞月,枉费心机了。” 第419章 走,出事了 营地最后一个季度的综合考核开始了,全体队员战术灵活,身手矫健,他们手握武器,进行了点射、扫射的实战考核。 其中不但包括霰弹枪、狙击枪、麻醉枪、自控机枪等常规武器。 而且还进行了手雷,震爆弹、核弹、小口径火炮、毒气弹、坦克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使用方法、防御以及拆除的多次实弹考核。 高空跳伞、攀登、穿越雷区,还有在侦查、谍报技能方面也进行了雷厉风行的严格实战演练。 望着这些动如雷霆,难知如阴,其徐如林,侵掠如火般的铁血军人,站在高岗上的查理·马特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是趁心动念,他们个个眼露精光,神采飞扬。 “再过一个星期,我们要进行野外生存集训了,这热带雨林更能砺炼出队员们的英雄本质!”查理·马特精神旺盛,不失傲娇之气。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眼中溢出的光彩动人心魄:“是到脱胎换骨破茧成蝶的时候了!” 石玉昆和亚特兰特相伴而来,艾伦和卡萝一前一后地从她们身边穿过。 艾伦不经意间的一瞥让亚特兰特顿心生烦厌:“这两个人整天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真是可憎可恶!” 石玉昆凑在亚特兰特的耳根小声道 :“习惯了,就不厌烦了,如果我们一天见不到他们,那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亚特兰特用力握着石玉昆的手,心内焦灼道 “这一段时间,你对霍华德不温不火的,我担心他耐力已尽,积恼成怒,以至生出鲸波怒浪来。” “我也担心!” 石玉昆蹙着眉头心内苦涩: “一个星期以后,就要进行单人独往的自我生存的野外挑战训练了。 听说热带雨林处处危机四伏,险象环生,我担心一旦这个人的良心泯灭,会有一场生死存亡的命运战等着我们!” 亚特兰特似乎对热带森林情有独钟,她寄予希望道 : “是啊,时运不济。听说热带丛林博大雄远,如果我们跻身其中就犹如沧海一粟。 不过,只要我们的野外生存实力雄厚,我相信,他们也是望洋兴叹,无计可施的。” “但愿如此!”石玉昆回眸一笑,对亚特兰特的分析表示赞同。 霍华德办公室里,布里斯、查理·马特、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希尔顿、弗朗西斯、尤金、亨利等十六位营地委员会成员正在紧锣密鼓地研讨着野外生存的条例与制度。 正当运行程序和安全措施基本敲定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当霍华德持起电话接听时,他的面色不由地紧张起来。 而当霍华德接完电话,第一句话就令大家进入了亢奋状态: “实战开始了,距我们营地4公里之外,发现了一小股恐怖组织。 他们正在抢劫屠杀村庄里的百姓,这伙匪徒战天斗地,嗜杀成性。 情况紧急,当地政府要求我们特战部队马上增援。 现在我们就选出两名骨干,并且选拔出四十名优秀特战队员前去参加围剿!” 说到这里,霍华德锐利的眼神从大家的面孔上一一扫过,经过衡量,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的身上。 “查理·马特上将和布里斯上将,你们两个懂得战术,而且骁勇善战。 我希望你们两位带领我们的四十名战地精英前去围剿这伙匪徒,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当然了,” 霍华德着力补充道:“这四十名队员由你们自己挑选。” 听到霍华德的阐述和要求 ,查理·马特和布里斯互相对视了一眼,会意地点了点头,起身立正道: “报告总教官,我们愿意立即带领四十名队员前去剿灭这伙匪徒!” 布里斯一副舍我其谁的霸气,令在场的各位军界人才均俯首示敬,以表钦佩。 “好!事不宜迟。现在你们就马上行动,二十分钟后准时出发。” 霍华德决断如流的领导风范让布里斯不禁对他疾恶如仇的行事风格有了些许好感。 布里斯和查理·马特雷厉风行,在极短的时间里挑选出了四十名营地中的精英。 二十分钟后,一支队伍组建完成,他们异军突起,以流星赶月般地向目的地全速逼进。 这次行动非常绝密,石玉昆只知道挑选的四十名队员去执行任务了,具体是什么任务,她不得而知。 在小分队出发十分钟后,也就是晚上十点钟左右,石玉昆和亚特兰特洗完澡正准备回宿舍休息。 艾伦端着一盆脏衣服慢慢地行了过来,在进浴室门处,她突然靠边停住了身形,似乎是让路给石玉昆和亚特兰特。 亚特兰特毫不礼让,不客气地径直从艾伦的身边穿了过去,而石玉昆也随之而过。 不过在石玉昆与艾伦错身之际,她看到了艾伦往自己的盆子里放了一双军袜。 当她在错愕中挥眼望向艾伦时,艾伦却眨眼对她做了一个暗示,然后急匆匆地走进了浴室。 望着艾伦那赋有深意的一眼,石玉昆立刻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可低估,她马上拉着亚特·兰特来到了拐角处的无人地带。 在示意让亚特兰特警戒着四周后,石玉昆取出那双军袜,然后如她所料得从军袜中取出了一小张字条。 纸条上写着“查理·马特和容云鹤有难,想办法速去解救,对方有火箭炮。” 看到四周并没有人迹,亚特兰特凑上前来定睛观看,但是只看到模糊的一行字迹,至于是什么字,她竟一点也看不清楚。 “走,出事了!”石玉昆拉着亚特兰特快步地向前行进着,似乎遇到了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亚特兰特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她紧张地问着:“上面写的什么?” “上面写着查理·马特教官和容云鹤遇到危险了,让我们想办法去营救!” “他们去干什么了?” “不知道!”石玉昆边疾走边飞快地思考着,猛然间她想到了一个人:“走,我们去找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 “上面写的真是查理·马特和容云鹤遭遇危险了吗?我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清楚?” 亚特兰特不时地紧追两步才能赶上急如星火的石玉昆,她的话刚讲完,蓦然间她“噢”了一声,重重地击打了一下自己的头额恍然道: “我望了你有神眼、神耳的特长,我看不见的你却能看的清清楚楚!” 石玉昆不理会亚特兰特的意外表述,依然心焦火燎地急步前行着,要不是周围不时有队员经过,她有可能要选择百米冲刺了。 今天是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当班值勤日,石玉昆和亚特兰特直接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我们想问一下查理·马特教官他们去了哪里?因为我们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石玉昆那种慎重严毅的神色立时让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感到了情势的严峻,他立起身立刻回答道: “查理·马特教官带领着小分队去剿灭一股暴恐分子,这股势力袭击了一个村庄,是距我们这里有4公里之远的西北方向,怎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是的,他们遭遇到了危险,请看这张纸条!”说完,石玉昆把字条递给了她最信任的营地教官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 第420章 军用反恐狙击弩 看完字条上的内容,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立刻求证道:“这是谁写的?” 石玉昆双眸中显现着隐晦的光芒,她立着军姿表示着自己的诚信 :“报告教官,如果你能信任我,就一定能信任这个写纸条的人,她传纸条给我,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所以我不希望把她的名字说出来!” “是不是艾伦?”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张大眼睛注视着石玉昆。 想不到亚历山大·巴浦洛维奇竟然说出了艾伦的名字,这让石玉昆始料未及,不过在思量了轻重得失后,她果断地点头称是。 “好!我相信你,也相信艾伦。”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深邃的眼眸中泛出潮涌:“看来,霍华德已经不安于现状了!” 亚特兰特看到面前的两个人似乎都十分信服艾伦,于是她不顾一切地说出自己的观点 : “你们都相信她,她可是霍华德的干女儿,她的种种表现是与我们的信仰背道而驰的,也许她是引我们上钩,以此让我们钻入霍华德所设的陷阱,以便一网打尽!” “不,这个艾伦,虽然表面上受制于霍华德,但是她的内心还是比较正直清明的。” 看到亚特兰特一脸反感,执意对艾伦做出不屑的表情,教官先生解释着: “据我观察,这名队员除了在这次综合格斗赛中辱节屈身外,她平时的行动和表现还是中规中矩的。 好了,由于情势危急,没有再犹豫的时间了,下面我们就来分析怎么去解救查理·马特教官所带领的小分队。”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语速急迫,显然对即将发生的事有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和急迫感。 “现在的暴恐分子武器精良,他们持有重武器。”亚特兰特不失时机地提醒着身边的两个人。 “嗯!”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向亚特兰特投去了赞赏的眼神,对她的持重冷静报以认可,同时对小分队的生死安危感到了空前的担忧: “这次小分队出行只带了冲锋枪,如果遇到重武器,他们肯定会受到重创的。” 经过十分钟的竭诚尽智,三个人研讨出了一个方案,最后石玉昆提出了一个要求:“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我想借用你一样东西!” 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不减勇士风采:“什么?只要我有,我会解囊相助!” 石玉昆意在必得地道:“军用反恐狙击弩!” 听到所用之物,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立刻神色威严庄重地道:“你会使用吗?” “会!”石玉昆黑亮的眸子泛起了波澜,她的斩钉截铁使得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眼神活力四射。 由于时间紧迫,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立刻从自己的工具箱里取出两把军用十字弩,这两把弩的构造经过改进,已是当今最先进的狙击弩了。 在装箭槽的下方,又增加了装弹药的弹槽,在弩柄处安装了狙击镜,使得十字弩杀伤力更强劲。 石玉昆看准了一把黑色钢弩,她的眼睛顿时泛出了光芒,她情不自禁地把这支弩接了过来,爱抚地道:“这把弩和我爷爷的那把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什么?”石玉昆的话,使得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嘴角的肌肉因激动而抖动着:“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石青。”石玉昆对于这把弩爱不释手,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着。 “这就对了!”显然是激动所致,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神色更加坚定激跃:“因为你说的这两把弩是兄弟弩,它们出自同一个工匠,是由同一块精钢锻造而成的!” “真的吗?这么说,你和我爷爷认识!”石玉昆立即感觉到什么,她讶异地道。 “走,因为事态紧急,我们边走边说。”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催促着石玉昆和亚特兰特,他手疾眼快地取出箭簇钢珠袋,并和石玉昆各自背上一副十字弩,快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他们边走边谈。 “我和你爷爷是在中苏边界认识的。 那时两国之间走私活动猖獗,虽然你爷爷大我二十多岁,但是在缉私生涯中,我和他同心同德,荣辱与共,建立了袍泽之谊。 后来他被调回了西南边陲之地,为了我们谊切苔芩的友谊,在你爷爷临走时,我把我父亲亲手打造的一把十字弩送给了他!”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回忆过往,眉间眼底有太多的不舍和留恋。 “原来你就是我爷爷说的中苏边境一柱擎天的英雄!” 石玉昆敬重的眼神让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变得像个小孩子般拘谨起来: “不,不,你爷爷才是当年铲奸除恶的英才。 他把许多黑恶势力消除扼杀掉了,一度让中国边防战线达到了长治久安的局面。 你爷爷现在还在一线吗?”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突然一问,竟让石玉昆的脸上立刻布满了哀思,她伤感地道: “我爷爷已经去世了,他是为了解救四个风华正茂的少年,才死在了匪徒手中的!” “石大哥牺牲了!”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猛地收住了脚步,双眼立现湿润,他悲伤地叹声道:“我还想在有生之年与他相会一次,却不想他已驾鹤西去了!”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谢谢你对我爷爷的深情厚谊,逝者已去。 但是我会接过爷爷手中的遗志,继续为我们的民族,为世界和平而努力奋斗的!” “好孩子!军人就得有担当,有信念!”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眸子里闪出精光,他望着让营地起死回生赢得荣誉的石玉昆,一时心悦诚服,脸上不仅露出了称心满意的笑容: “走,去为我们未完的事业继续奋斗!”说着,他健步如飞地率先奔向了黑暗中。 又十分钟后,由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和石玉昆、亚特兰特还有四十名教官组成的一列荷枪实弹的小分队踏上了征程,他们以急行军的速度穿越在崇山峻岭中。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边走边观察着记录仪,待行进到一处小山丘旁时,他立即带领着五位教官奔上了山顶。 六个人分别取出信号枪,连发了六颗黄色信号弹。 只见六颗黄色信号弹瞬间升空,它们呈椭圆形升起又降落。 这是自己人给自己人发出的预示着危险的信号弹,也就是说营地为查理·马特的小分队发出了危险警告。 由于道路崎岖不平,路转峰回,此时的查理·马特和布里斯带领的特战队员正在加速奔袭。 猛然间,夜空中绽放出了奇异的光芒,那六颗信号弹像一颗颗定时炸弹,立刻让查理·马特一行人变得魂惊魄惕起来。 查理·马特一个手令让大家迅速停止了前进,他失色道:“看来情况有变! 第421章 是军妮?兰特……这个十足的魔兽 “怎么回事?”布里斯瞪大着眼睛,警惕地望着天空,那呈椭圆形下落的黄色信号弹组成的图案,让他十分的惊诧莫名。 “布里斯,我们过去。”查理·马特推着布里斯的肩膀,二人离开了小分队。 走出了十步之遥,布里斯和查理·马特停止了脚步,二人急切地交流着。 查理·马特指着发出信号弹的方向道:“那是我们营地的方向,它告诉我们有危险逼近!” 查理·马特急不可待的语速与表情让布里斯也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紧张氛围中。 “怎么办?难道前方是一个陷阱。”布里斯火烧火燎地坦言道。 “从霍华德当时接听电话的神情看,不像是一个骗局,可是……” 查理·马特回忆着霍华德当时的作态表情:“怎么办?是前进还是后退,我们必须当机立断。” 布里斯点头间快人快语地道:“按地势判断,我们距事发地点不到一公里了,绕过对面的土山峰,就可以一览事发小村庄的状况了。 要不我们近前观看,如果情况对我们不利,我们再折转身也不迟。” “行,就按你说的办,只要绕过前面的土山峰,我们就可以一辨真伪了。” 查理·马特和布里斯决断如流,带领着小分队疾速地潜行而去。 越接近山峰的尽头处,越感应到了那火光冲天,人声鼎沸的叫喊声。 转过山弯,视野开阔处,小分队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小村庄,那正在饱受生灵涂炭的凄惨状况尽收眼底。 村落的四周全是手持冲锋枪的暴恐分子,他们不断挥动着枪械击打着那些破衣烂衫的村民。 “看,还有火箭筒!”容云鹤举着望远镜插到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的中间,指着下方东南角的一处被火光照亮的四个大物件焦急地道。 “fack!”布里斯震惊中爆出粗口:“看来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一共有四个火箭筒,没关系的,只要我们想办法炸毁了它们,就有可能顺利清剿这股恶势力。”查理·马特信心满满,他势在必行地怒视着前方五百米的地方。 “随我来!”查理·马特打着手势,同布里斯带领着小分队很快地潜入了夜色中。 当查理·马特一行人距离村庄有百米之远时,他让大家停在了一处高起的土墙边。 他们以土墙为掩体,对村里的地形和环境进行了模排和分析。 经过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短暂的商讨,他们决定由容云鹤带领十个人爆破火箭筒。 其余两组由查理·马特和布里斯带领,尽量掩护容云鹤他们十个人的有效攻击,并全力阻截两边的敌人,把他们消灭在火箭筒的周边地带。 容云鹤带领着十名队员迅速抵达了离火箭筒三十米的地方。 当离目标还有十五米时,他们迅猛地像老虎扑食般地疾奔而上。 正当容云鹤、巴顿、威廉·夏特纳等四个人抱着自制炸药包抵达十米之远的火箭筒时,四个火箭筒被四个人运进了村子里。 这时四周隐藏在掩体中的暴恐分子,像是长了眼睛似地全部向容云鹤他们包抄而来,同时枪声大作。 “我们中埋伏了!”容云鹤当头一喝立刻让巴顿三个人神色大变。 “怎么办?”巴顿危急存亡之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走,我们进村子里!”容云鹤指挥着在后面掩护他们的六个人,同时与三个爆破手用冲锋枪猛力扫射着从后方和两边涌过来的敌人。 “我们中计了!”距离容云鹤他们百米远的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终于感到了事态的不同寻常性和严重性。 “我们太急于求成了,信号弹明白的警告我们有危险,可我们偏偏不引以为戒!”查理·马特顿足捶胸,懊悔不已。 “现在怎么办?”虽然布里斯刚性十足,但是在危机关头也不免是懊悔不迭,追悔莫及。 “我们必须去营救他们,听声势,现在村中的暴恐分子估计有几十号人!”查理·马特坚定不移地道。 “马上行动!”布里斯率先持着枪冲了下去,而随后的查理·马特和三十名队员如疾风烈火般地冲向了村庄。 就在查理·马特他们进入村庄之际,周边却响起了逐队成群的喊杀之声。 这声音像寒流般地立刻冷彻了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的心扉,他们一时心惊意乱,难以接受当前的困境和危机。 而此刻,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不断地从村子中的巷口冒出来。 虽然枪声此起彼伏,声势十分凶险,但是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终是沙场老将,他们经过短暂的心态调整,加大力度地指挥着三十名队员同涌出来的匪徒进行了殊死搏斗。 “查理·马特教官,” 容云鹤的声音从巷子的尽头传来,虽然枪声密集,但是他的声音依然清晰可辩: “这里边有十几名恐怖分子已被我们包围,现在的局势很不利,我们必须挟持更多的人质来做为筹码,现在我们只有背水一战了。” 听到容云鹤的喊话,查理·马特和布里斯是心领神会,他们立刻向西选择了一处有利地势,然后分两组像赶鸭子上架似地,把二十名暴恐分子逼到了一处大院中。 这时,村外的枪声越来越近了,那喊杀声震人耳鼓,虽然查理·马特他们以巷战为主,占据了有利地形,但是有两名队员已负伤倒下。 十分钟后,外面传来了高音喇叭的怪叫声:“查理·马特,你现在已是笼中之鸟,在劫难逃了!” “查理·马特,你这个让军界见了人人喊打的老鼠,赶快现身吧!” 声音怪声怪气,难以入耳。 “是军妮·兰特,”查理·马特听声辨音:“这个十足的魔兽!” “fack!”布里斯急躁地咒骂着:“怎么像猫头鹰的怪厉声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这个与世界人民背道而驰的异类!” 查理·马特紧张地环顾着四周,不时用枪射向巷口外不断露头的匪徒。 在这间断性地互相攻击中,他向布里斯介绍着军妮·兰特: “这个军妮·兰特号称响尾蛇,眼仁是红色的,尤其是动怒时,红的让你不敢直视。 警告、引诱对方是他的特长。 还有假死,让你在防不胜防以为万无一失的事实面前突然败北。 十年前,我带领一支小分队去清剿军妮·兰特的一个军团,经过激烈的交战后,我们终于打败了他们,并俘虏了十几个人。 可是事与愿违,那军妮·兰特带领的十数人,突然从死人堆中爬起来偷袭了我们的后方。 由此,这十几个被俘的人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十数人形成合围之势,徒手与我们展开了肉博战,双方损失惨重。 那一次我带领的小分队只有四人杀出了重围。” 在查理·马特不间断地叙述着当年的浴血奋战时,军妮·兰特反复用扩音器对小分队的四十二个人叫嚣着。 只是除了村落里不时传来的枪声外,似乎并没有人来回应他的侮辱与谩骂 第422章 不能使用火箭筒 由于局势复杂,军妮·兰特的声音变得尖啸阴森: “查理·马特,我们是黑白分明的两个阶级,如今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 如果你自愿站出来,我可以饶了你全部手下人的生命。 怎么样?你不是崇尚舍我其谁的精神吗!那就来吧,不要为了自己而让无辜的人替你去死。 对了,还有一个叫容云鹤的人,你们两个立刻举起手走出来。 否则我要用火箭弹把你们统统炸飞!” 最后的两句话,军妮·兰特特别加重了语气,像是法官在最后宣判着死刑的到来。 “这个军妮·兰特残暴不仁,是言出必行之人。 看来,想用我们手中的这些人质来要挟他,是不可能的了。 布里斯,今天我们是凶多吉少了!” 查利·马特握着枪告诫着布里斯: “给我足够的手雷和子弹,我想方设法牵制住他们。 你带领大家向西北方向突围,来的时候我观测到了,那里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河流,……” “不,查理·马特教官,” 不等查理·马特把话说完,布里斯沉着镇定地道: “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走这一步。 何况就是你真的如他所愿,一个人走出去,就凭他的狠绝狂暴,他还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唉!我真后悔呀!” 查理·马特咬齿痛斥着自己:“营地已经给我们发出了危险信号,我是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太让人悔恨了!” “不,查理·马特上将,我和你负有同等的责任和错误,你不要再……” 说到这里,布里斯意识到了异常,他突然停了下来:“咦,对方怎么没有声音了,是不是他们要行动了!” “不!”查理·马特张耳倾听:“听,他们的阵营中似乎发生了骚乱。” 布里斯也倾耳细听,果然听到少数人惊慌失措的喧嚣之音:“会不会是我们营地的援兵到了!” “不是!”查理·马特肯定地道:“如果是我们营地的人,他们的阵角必定生乱,听这现象,好像他们中间出了什么变数。” 查理·马特猜的没错,当军妮·兰特正要下令使用火箭筒,不惜牺牲他手下的兵士而要摧毁对方阵营时,从村中心撤出的一队人突然涌了过来。 “阁下”其中一个人慌手忙脚地来到了军妮·兰特的面前:“不能使用火箭筒,阁老的弟弟文森特被他们阻截在了一处院落里,如果误伤了他,我们都担待不起!” “这个可恶的文森特,真是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要不是阁老的要求,我是不会让他随我们出征的!” 军妮·兰特眼睛里泛着血样的红光,让周边的几个人顿时变得缄口结舌,不敢妄言。 阁老既是亚希·伯恩,文森特是亚希·伯恩同母异父的弟弟,由于他倒行逆施,与社会为敌,受到多国政府的驱逐和绞杀,最后经亚希·伯恩的引荐投在了军妮·兰特的麾下。 军妮·兰特在原地烦躁地踱着步,心里有一股无名之火,让他无处发泄:“fack,来呀,” 他甩出了重重的一句话:“我不能因小失大,贻误战机,火箭弹齐发!” “不能啊!司令官阁下,我们是文森特的部下,如果文森特死了,阁老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何况这四个火箭筒是阁老送给文森特的,文森特享有拥有权。 这四个火箭筒可是我们军团的命脉,如今群雄割据争霸,这个阶段正是使用这些武器的绝佳时期,……” “你这个猪?!” 没等面前之人把话说完,军妮·兰特一个高脚踢,重重地把替文森特说情的那个人踢出了两米之外。 那个人脸色由白变青,他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着。 “不能再等了!没看到刚才的信号弹吗? 一旦营地有人前来增援,我们将会前功尽弃。 开火!开火!开火!” 军妮·兰特连喊三声开火,他挥舞着手臂,全力以赴地下着命令。 “不行,司令官阁下,如果文森特尸骨不存,亚希·伯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们从此就别想从他的手中得到一丝一毫的军费了!”军妮·兰特的智囊秘书罗伯特近前提醒着。 军妮·兰特咬牙道 :“可是,时间转瞬即逝,我们必须尽快消灭掉查理·马特一行人,否则我们将有来无回!” 罗伯特颐指气使地道:“据我所知,持矛人并没有让他们带重武器。 除了查理·马特和布里斯之外,其他人都是一些乌合之众。 我相信,有持矛人的从中作梗,他们是没有什么援兵可派的。 阁下就等着那查理·马特自行落网吧!” 听了罗伯特的分析,军妮·兰特的情绪缓和了下来,他按捺住自己的心头之火: “但愿你的说辞是正确的,可是怎么样才能把文森特解救出来呢?” “对方只有四十人,而且使用的是冲锋枪。 我想他们现在正处于进退维谷的地步。 而文森特也是个熟知策略之人,只要我们冲过去。 一旦火迸起来,文森特必然奋力突围。 这样,查理·马特他们就会腹背受敌,到时候擒获他是易如反掌的。” “好!就这么办!” 军妮·兰特眼睛里迸射着红光,他那蒲扇般的大手一挥,百十人的凶徒恶棍狼奔豕突地冲向了几条主要巷道。 此时,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的处境是相当险恶。 巷子里有一伙匪徒负隅顽抗的不断袭击,外面有军妮·兰特的包围加猛烈进攻,形势愈加的严峻复杂。 查理·马特果断地开口道:“布里斯,我还是那个计策,你带领容云鹤他们突围,向西北方向撕开一条口子,我去迎战军妮·兰特!” “不行,你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应付得了这大批匪徒的进攻呢!那只不过是螳臂挡车,于事无补。” 布里斯边射击着从院门处不断探头枪击的匪徒,边警示着查理·马特。 这时,外围传来了声震屋瓦的喊杀声,查理·马特知道百死一生的时候到了。 大敌当前,小分队的全体成员同进同退,布里斯大喊出声: “为了光荣的使命,我们必须让这些十恶不赦的衣冠禽兽统统下地狱,还世界一片清明!” 他那激昂慷慨的言辞,顿时让全体官兵士气高昂,他们纷纷跃起,投入到了枪林弹雨中。 匪徒们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军妮·兰特嗜血的眼睛里迸发出魔鬼般的凶恶,他狠厉的声音响彻整个现场: “查理·马特,你的死期到了,早知今日 ,何必当初,这就是你惹上我军妮?兰特的后果!” 就在小分队冒着头可抛,血可流的志向准备赴死搏杀时, 对方阵营中的这种喊杀声突然变得混乱起来。 借着火光,查理?马特用望远镜观察到了,敌营中不断有中弹而痛苦地凄厉喊叫声响起,而冲击着村庄的匪徒突然掉转头向反方向射击着 第423章 是谁射死的军妮?兰特 “怎么回事?” 查理·马特一脸茫然,不过那只是一刹那的表情,随后他面露惊喜: “一定是我们的援兵到了!快,布里斯,留下五个人阻截院落里的匪徒,剩下的跟我来!” 说着,他和布里斯带领着二十多名队员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巷口。 由于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不知道查理·马特他们的近况,只知道前方的战斗很激烈。 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用望远镜观察到对方还拥有火箭筒,所以他不敢猛攻,以免伤着自己人。 不过随着越来越近的观察,他认清了形势,明白查理?马特和布里斯带领的小分队被围堵在了村庄里,所以他带领着自己的救援小分队和军妮·兰特的团队交上了火。 当军妮·兰特感知到事态的反转时,他站在高坡上已顾不得许多了,在大手挥动下,下了死命令:“开炮!开炮!开炮!” 那些炮兵七慌八乱地架起火箭筒,他们一一就位,在军妮·兰特的虎势凶威下开启了火箭筒,但是他们的伎俩终没有得逞。 就在查理·马特他们危如累卵之时,一支支合金箭先后射穿了炮兵的胸膛,他们在一声声惨嚎中一一毙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军妮·兰特如冷水浇头,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不过,在危急关头,军妮?兰特头脑清醒,仍驱赶着后补队员,继续操作着火箭筒,但是,上前的炮兵依旧被飞来的一支支钢箭穿胸而过,那场面令人惊悸,令人胆寒。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军妮·兰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驱赶着一批又一批的替死鬼去发射火箭弹。 可是,时不我待,只见营地的援军个个勇猛善战,他们勇往直前,使众匪徒在火力的攻击下一个个中弹倒下。 眼前的惨烈让军妮?兰特暴睁的眼睛喷出了红光,他端起了冲锋枪,首当其冲地向外围冲去。 军妮·兰特亲自出击,立刻增长了众匪徒的士气,他们奋袂而起,如毒虫豺狼般地冲击而上。 军妮·兰特团队的装备先进,射速猛,威力大,不一刻便把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所带领的小分队压制住了。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只好指挥着四十名教职员边退边对抗着军妮·兰特的攻击。 眼看着对方的实力势不可挡,就要冲破救援队的防线了,这时一支利箭突然破空而出,直直地射穿了军妮·兰特的胸膛。 那军妮?兰特一声闷哼便失去了前进的动力,竟硬生生地呈下跪状,继而“呯”地一头栽倒在地上,同时嘴中冒出了大股的鲜血。 军妮?兰特圆睁着猫头鹰般血色的眼睛,死不瞑目地仰望着天空,像是对自己的生命完结表示不服。 群龙无首,雇佣兵团顿时乱了阵脚,他们像炸了窝的马蜂般横冲直撞。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把握时机,对堵截者展开了迎头痛击,不一刻便有大批雇佣兵被枪击致死。 此时,查理·马特和布里斯带领的团队也乘胜追击,双方里应外合成夹击之势,把众匪徒打的是一败涂地。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拼杀,虽然还有三十人如无头苍蝇般地极力反抗,但是人心涣散,他们为了保全性命只好举手投降。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救援队和查理·马特的小分队在会合后,又杀向了被围困的文森特。 被围困的文森特等众匪徒已死伤惨重,他们感觉到了大势已去,也纷纷缴械投降。 最后,经过容云鹤、巴顿和威廉·夏特纳的清点人数,营地队员以一重伤八轻伤的结局令大家心情沉重。 而在进入各个院落时,才发现这个村庄的百姓已全部被屠杀,他们死状凄惨令人发指。 当查理·马特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组成的大部队押解着五十多名匪徒回到营地时,已是破晓时分。 霍华德的表情诡谲怪诞,他不相信查理·马特和布里斯能冲出自己精心布下的陷阱而逃出生天。 可是令霍华德感到揪心的是,此刻他们就这样须发无伤地立于了自己的面前,这样的情景犹如五雷轰顶般的让他丧失了理智。 霍华德恼怒地虎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每一个人,他眼中射出的凶光像一把利箭,仿佛要把这些人一一射穿。 查理·马特目光炯炯,他严气正性地打破了僵局:“总教官,这五十多名匪徒该如何处置?” 不想霍华德竟像未听到一样,在剜了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一眼后,又在布里斯的脸上狠狠地剜了一眼,那种眼神,观者让人生畏,似乎他的眼神带着一把刀,要生生地从别人的身上剜下一块肉,方解他心头之恨。 “总教官先生!”查理·马特提高了声调,暗自心惊霍华德的毒辣目光。 “什么?”霍华德忍着怒火,像是用鼻孔在说话。 “这五十多名匪徒该如何处置?” “这要请示特别委员会了!”霍华德情绪化般生冷的语气让人不爽:“现在就派人把他们送走!” 布里斯长眉倒竖,刚肠嫉恶地道:“这些人必须交给军事法庭审判,因为他们罪大恶极,全都是些丧尽天良的惯犯,尤其是文森特,他罪行累累,应该立刻处以极刑!” “你布里斯没有任何权力对这些人妄加评判!你还是做好你份内的工作吧!”望着这个眼中钉,霍华德恨不得把他打包扔进太平洋。 “对了!”霍华德别有用心的神态立刻引来了大家的反感:“是谁射死的军妮·兰特?”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明公正义地道:“我们本想生擒他,可是箭不认人,乱军中他被一箭射穿!” “我问你是谁射中的他?”霍华德的怒火猛然爆发了,他锋芒毕露的大声斥责着,同时眼中射出了杀人的光芒。 “是我射杀的。”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勇猛果敢地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哈哈!看总教官的神态作为,似乎对军妮·兰特的死十分痛心,好像除去了你的心头肉!”布里斯冷笑着,义正辞严地鄙视着霍华德。 “我不想和你讲话,你这个不通情理的呆瓜!”霍华德无视布里斯的讥讽,近乎咆哮地辱骂着布里斯。 霍华德无暇与布里斯争论,反而又把矛头转向了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 “可是据我所知,你的两把刚弩都被你带走了。 由于年久失修,你所持的军用刚弩在你射出第五箭时就已经断掉了。 而且在两军混战中射中军妮·兰特的那支箭距他有一百米之遥。 就凭你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老眼昏花,在人影攒动,光线不明中,你是不可能正中军妮·兰特的心脏的!”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并不因此而改变初衷,他依旧坚持着:“总教官,你是听信别人的馋言了,也许是天不诱军妮·兰特,让我重修刚弩后,在乱军中射中了他!” “no!n0!no!射中军妮·兰特的另有其人。” 说到这里,霍华德用狠戾的目光望向了队伍的后方:“希尔顿教官,你刚才说有一个人是取得这次胜利的主要力量,她是谁?” 第424章 你这个蠢猪,十足的败类 希尔顿走出了队列,打正步立于霍华德的前方:“总教官,她叫石玉昆,她连射十二支合金箭,箭箭不虚发,军妮·兰特就是她在百米之外射中的。” “石玉昆!”霍华德磨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同时他把藏着凶狠的伪善目光投向了石玉昆。 “霍华德总教官,” 石玉昆跨出了队列正声雅量,从容不迫: “我一共射杀了十二名雇佣兵。 因为他们残害屠杀了整个村庄的百姓。 而且他们还要把我们营地的几十名官兵全都用火箭弹摧毁。 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暴恐分子,人人都可得而以诛之。 因为他们犯了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 难道总教官的意思是,他们不应该被杀吗?” 霍华德边听着石玉昆的话,边一步一步地逼近着她,到得她的近前时,他神色一滞突然变换了一副嘴脸,他勾唇轻笑着: “我没有说他们不该死,只是我有一个问题很是费解,是谁让你们前去救援的!” “是我!”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再一次挺身而出: “总教官,我是感到这件事有些蹊跷。 因为我们在开会时接到了通知。 可是当今的暴恐分子都是些深奸巨猾之人,他们不可能自我们接到电话后一直呆在村庄里。 他们必然速战速决,明哲保身,会尽快离开村庄的,而不是等待我们将近一个小时的徒步奔袭。 所以我认为这里面肯定有不可预测的阴谋。” 听到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有些牵强的解释,霍华德暴走着来到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面前,他气急败坏地用手点着他的头道: “你犯了军规,犯了一条无法饶恕的军规。 不经过我的允许,擅自领兵离开营地,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蠢人表现!” 霍华德向着前方大声喊道:“希尔顿,立即马上把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囚禁起来,我要特别委员会终止他的营地生涯,还要把他从此赶出军界!” 希尔顿一声答应,带领着三名手下迅速冲向了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 “慢!”一声断喝让霍华德不禁心神俱颤,只见查理·马特和布里斯二人同时上前几步,他们目光清冷。 而查理·马特守正不阿地道:“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并没有罪,你是不是太专横跋扈了!” “什么?” 霍华德的尊严受到了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的践踏,他弓着腰像一头善斗的公鸡,伸头乍刺地针对着查理·马特和布里斯: “现在营地的最高指挥官是我,不是你查理·马特,也不是你布里斯,难道你们想越俎代庖吗?” “总教官,如果这次没有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的救援,也许我们四十个人已全部遇难了,难道他的功劳还抵不过擅自做主的过失吗?” 查理·马特严正的说辞更让霍华德是怒不可遏:“来呀,弗朗西斯,把查理·马特和布里斯关进禁闭室,我要让他们闭嘴,我再也不希望看到他们了!” 霍华德手臂猛力压下,这一声号令令弗朗西斯立刻小跑着来到了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的面前,同时四名特勤也紧跟其上。 关键时刻,石玉昆向前迈了两步,保持军姿道:“霍华德总教官,我能不能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 “你!”霍华德回转头望向石玉昆,他脸上的肌肉在剧烈波动后竟然收敛了眼中的戾气,继而平缓下语气道:“什么?你说!” 对于霍华德暗藏的滔天怒火,石玉昆是心内了然的,她坦然正色道: “我想问霍华德总教官,如果这次你是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意识到查理·马特教官他们去围剿暴恐分子有危险,你会怎么做?” “他们根本就没有危险,我也……”霍华德不加思考地冲口而出,但是一句话没有说完整,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强词夺理。 看到霍华德恼羞成怒的表情,而且他居然以一种理词屈穷的尴尬情态呆立于当场,石玉昆大中至正地道: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如果没有救援的小分队,查理?马特和布里斯两位教官所带领的小分队就会一去无回,会全部葬身在炮火之中!” 听到石玉昆的说辞,霍华德眉头一挑,神色严厉地道:“可是他应该先请示我,我才是驾驭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 石玉昆观望着霍华德,她眼中的他分明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如果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请示了你,你会让他带人前去救援吗?” 面对石玉昆的步步紧逼,霍华德心烦气躁 :“这……这要看他说的理由充不充分,我才可做出决断。” “好的,总教官先生,如果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曾经请示过你,而你当时不在岗呢?” “胡说,我一直在办公室,因为昨天是我在值班。” “可是当时希尔顿说你不在办公室,而且你正在参加电话会议,不让我们打扰你!” “希尔顿!” 霍华德一声断喝,顿时让希尔顿如丧家犬般地来到了霍华德的面前。 不等霍华德再发雷霆之怒,希尔顿自动道出了原委: “他说要去增援查理·马特,可总教官你当时并不在办公室。 我想消灭几个匪徒,查理·马特他们小分队就可以一举拿下了,何必再增派人手呢。 所以我就撒了一个谎,谁知道我们的小分队真的遇到了凶险。” 其实当时的希尔顿横加干涉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去见霍华德,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查理·马特一行人此去有去无回。 他不想让救援队去支援他们,只要他言明霍华德有公事在身,他相信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是没有胆量私自去实施救援行动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胆大妄为地忽视掉霍华德总教官的身份,直接带领救援队前去营救。 致使霍华德精心设计的陷阱毁之一旦。 此时,希尔顿也醒悟过来,如果自己不干涉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去见霍华德,也许霍华德当时就阻止了他们的前往救援。 而查理·马特四十个人的小分队此时已经全军覆灭了。 “你这个蠢猪,十足的败类!”霍华德咒骂着希尔顿,像一个气急败坏被拔了毛的落难公鸡。 “霍华德总教官,现在不是发脾气推卸责任的时候。 我认为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并没有过失。 如果换作任何一位总教官,他一定会为拥有这样一位得力干将而自豪的。 不是吗!要不是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的当机立断,我们的四十位杰出的营地官兵就会葬身于黑恶势力的手中了。 如果我们失去了他们,那才是我们营地的巨大损失。 还有,霍华德总教官会因为指挥不当会被营地的广大官兵以及特别委员会追责的! 到那时,总教官何去何从就让人难以预料了。” 第425章 我们只有让她玉碎珠沉了 霍华德呈惊愕状,他望着那据理力争的语言,一句句的从石玉昆的口中说出,他张大的眼睛猛然间眯成了一条缝。 霍华德身心发冷,他感觉到了眼前之人的可怕。 这个只有二十岁年龄的弱小女子,却有着超人的智慧和胆略。 在不自觉的潜意识中,他竟立刻恢复成了一个最高统帅顾全大局的常态。 那狡诈多变,冷酷无情,暴怒恣睢的嘴脸瞬间被他收敛了起来,他笑里藏刀地道: “尽管他们功不可没,但是他们无组织无纪律、一意孤行的行径让人愤慨!我必须遵守律条以示惩戒。” “霍华德总教官,” 石玉昆又向前两步靠近着霍华德,她谠言直声地道: “总教官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我们的军队是一支积极向上,维护正义和平的军队,决不容许恶势力滋生和蔓延。 如今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查理·马特和布里斯三位教官凭着临危制变的智慧,摧毁了黑恶势力的嚣张气焰,而且还保全了军队的有生力量。 难道你还要治他们的罪吗? 如果你执意而为,你的所做所为不是与你曾经立下的承诺背通而驰了吗?” 最后石玉昆又逼近了霍华德一步放低声音,不过仍话韵铿锵地道: “我希望总教官以身作则,不要让全体官兵变得心凉志挫,对你产生厌恶感,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石玉昆的话像一副铁锤重重地击打着霍华德的心。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他如芒在背,竟一时间盯着石玉昆的眼睛停滞了下来。 霍华德定定得像一个杜口绝舌的落败者,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震惊和意外。 看到霍华德的窘态,弗朗西斯跨前几步替他解围道: “总教官阁下,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功过,我希望还是由我们营地委员会来裁定吧!” 弗朗西斯的圆场,让霍华德颜面尽失的窘况有了转机。 不过感到自己借坡下驴的条件还不够充实,他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希尔顿。 希尔顿本来为自己的失职而诚惶诚恐,突然看到霍华德那恼怒中有些无助的眼神,他立马顺风扯旗道: “总教官,你就饶过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吧。 他的处事虽然偏激,但还是没有造成坏的局面。 反而营救了我们营地的四十条人命,不得不说他的功还是多于过的。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 希尔顿猛然返身叱喝一声:“你还不向总教官承认错误,难道你真的要被驱逐出营地吗?”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跨步立于霍华德的前方,行着军礼道:“总教官,你批评的对,我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是个无组织、无纪律之人,希望你能宽恕我的错误行为!” “你这个不知进退的疯子!” 霍华德咬牙切齿地针对着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 “这次就先饶过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定会让你滚回你的西伯利亚的!好了,大家解散吧。” 说完霍华德扭转身,羞恼失措地独自离开了。 而查理·马特和布里斯一队人押解着众匪徒回到了营地的大禁闭室。 弗朗西斯和希尔顿像两只没有猎到食物而饱尝艰辛的猎狗,他们远远地追随着霍华德的脚步。 察觉到后面追随着自己的弗朗西斯和希尔顿,霍华德明显放慢了脚步。 待得二人左辅右弼地立于自己身侧之时,猛然间一股无名之火冲天而起,霍华德一脚把希尔顿踹在了地上。 希尔顿奋力爬起,但难掩狼狈尴尬,他强颜争辩道: “总教官,当时你确实不在办公室,我自以为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得不到你的同意,是不敢私自出兵的!” “你这个蠢驴!”霍华德又欲施暴,不过他突然瞥见远处队员们的纷纷注目,他极力控制住了发威的失控情绪。 “对,我是蠢驴,我是蠢猪!”希尔顿告饶着。 基于目前的处境和四周投来的鄙视目光,霍华德只好收敛自己的本性,他转换话题目露恨意道: “这个顽固不化的石玉昆,难道她就没有一点授人以柄的缺陷吗?” “总教官,我认为你只要坚持己见,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擅自行动之罪就是成立的。 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交给特别委员会去处置,这样才能打击和削弱他们的士气!” 希尔顿紧紧追随着霍华德的脚步,狗腿般的奉承着。 “我知道,” 霍华德边走边用赤红的眼睛瞪视着希尔顿: “可是因为我的不在岗,他们完全有理由被特别委员会郝免,因为我们营地有一条行规,紧急情况时要因事而定,因人而行!你这个蠢驴!” “那你为什么……” 希尔顿说到一半的话令霍华德生厌:“你是说我明知道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罪证不实,还要强制刑拘他?” 霍华德知道希尔顿的意图: “因为我太恨他了,所以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在那一刻,我有将他千刀万剐的冲动!” 霍华德握紧着拳头,表示着自己的绝决。 “弗朗西斯,看来这个石玉昆是不能留了,我们必须想办法把她除掉!” 霍华德寄希望般地把目光投向了弗朗西斯。 “我不明白总教官为什么还要顺着她的意思行事! 要知道她一个小小的学员,是没有资格来定夺军队纪律的。 你完全可以治她个目无尊长,不守纪律之罪。 那样既可以打压她的士气,也可以杀鸡给猴看。 使得我们的对立阶级不再趾高气扬,目中无人。” 霍华德幽深的目光透着浓浓的冷冽,他阴沉地道 :“因为之前我答应过她,要正直无私,不做对不起营地的事情。” “可是你的领导风范呢?你也是当今世界的铁腕人物,不可以这么任人摆布。” “可是我……我一见到她……怎么说呢?” 霍华德藏怒宿怨地道: “她方正不阿,小小年纪就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出现能让人对她毕恭毕敬,有一种众望所归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我在十四岁拥有抱负立下誓言时才有的感觉。 那时候认为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就是有邪恶力量出现,就是再有凶险万分的事情发生,我都会认为自己是铲除那些邪恶力量,克服那些凶险的救世主。 可是随着进入军事领域以来的不断深入和探讨,我才明白了十四岁的梦想是多么的不现实。 才知道世界并不是丰富多彩,任人驰骋的。 而是充满着尔虞我诈、充满着勾心斗角、充满着弱肉强食的社会,弗朗西斯,” 霍华德突然停住脚步:“难道真的是邪不压正?难道真的有气逾霄汉、圭璋特达的高大上气质的人吗? 为什么石玉昆的出现给了我一个强大的震撼,无论从她的气质,从她的正大不阿中,我都感觉到了社会正能量的渲染……”” “总教官,你不要被她的形象和气质所迷惑。 当今社会就是一个蛇食鲸吞的社会,我们还是以国家的利益为重。 为了我们的国家永远称霸世界,只要她威胁和防碍到了我们的利益,我们就不惜一切代价的消灭她。 这个石玉昆如此小的年龄,就拥有了如此卓而不群的才能,所以我们必须把她扼杀在摇篮里。 否则后患无穷,必是我国的强敌祸患。” “是,弗朗西斯。”霍华德冲着自己的脑门狠狠敲了一下,刚才的失态令他感到无比的难堪。 在一瞬间由低落的情绪又变成了一个具有王者霸气的帝王之尊,他的眼神霸道中带有强烈的控制欲:“那么,我们只有让她月坠花折了!” 随着霍华德阴冷的话语,弗朗西斯和希尔顿的脸上也布满了杀机。 第426章 她就是那个冠军得主 “石玉昆!” 一进宿舍,亚特兰特就迅速关上了房间门: “我自始至终为你捏着一把汗,你现在公然与霍华德对立,是不是太过张扬了。 凭霍华德的性子,他会积羞成怒,终究会对你下狠手的!” 石玉昆坐在床沿,郑重其事地道: “我必须这样做,既然现在我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上了,我就不忌讳什么了。 而且我们的营地决不能失去查理·马特、布里斯、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这三个刚正不阿之人。 因为他们是我们营地的灵魂,是我们将士们的精神支柱。 一旦失去了他们,我、你和容云鹤,还有大批的热血军人将被霍华德霸凌摧残。 所以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全他们!” “也许霍华德不会对三位教官怎么样的,毕竟军有军纪,家有家规,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功大于过,特别委员会是不会重判他的!” “不,我们不要低估了霍华德,难道你从他的言谈行事上看不出来吗? 他反复无常,是个丧心病狂,为所欲为的霸权主义者。 他不考虑后果,只想发泄私愤,完全有可能为了得到一条鱼而放掉整个池子的水。” 石玉昆的话让亚特兰特在回思中不由地点头称是。 “消息属实!” 餐厅里,威廉·夏特纳传递着查理·马特公布的信息: “经过特别委员会的裁定,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功大于过,继续在营地留用。 致于文森特和那些悍匪,已经交给了国际军事法庭处置,真是大快人心啊! 更重要的是,让各国军界都胆破心寒的一代枭雄军妮·兰特,终于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威廉·夏特纳的说辞立即引来了战友们的喝彩和欢呼。 “来呀,为了我们营地的光荣和成就干一杯!” 在巴顿的号召下,队员们以水、汤作酒,欢欣鼓舞对“酒”当歌,似乎他们就是时代的弄潮儿,是维护世界和平的主力军。 在一座超豪华的星级酒店中,亚希·伯恩独自居坐在贵宾席中,他不断地翻看着手中的金表。 他神色严厉,充血的眼睛放出恣睢无忌的光芒,他不断地望向门口,像一头发怒的狮子随时要扑向猎物。 随着房门的打开,亚希·伯恩“嗖”地立起了铁塔般的身躯,他冷眼审视着走进来的霍华德。 而霍华德也是一脸落寞,对于亚希·伯恩的虎视并不避讳,反而冷厉横眉地对视着对方,二人在各怀心思中相继落座。 亚希·伯恩胸脯起伏着,他愤恼异常 “持矛人,你谱好大呀!我这是第四次请你了,如果你今天再不到场,我可要摆驾到你的营地了!” 霍华德以冷眼对之,他的傲慢立刻激起了千层浪,使得亚希·伯恩更加恼火,他拍着桌案怒吼道: 不要以为军妮·兰特倒下了,我亚希·伯恩就势单力孤了,告诉你,我照样能施展手段翻云覆雨!” 霍华德也拍着桌子狂吼着 : “小宇宙,我知道你曾经有改天换地之能,可是现实并不是你我想像的那么简单。 这次文森特的定案在军界已成为死局,人人拍手叫好,就连我持矛人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你以为我的心比你好受吗?” 霍华德拍着自己的胸脯疾呼着: “不,我这里仿佛要炸开了,我不甘心。 这几年我辛辛苦苦攒够的钱财在一刻间都付之东流了。 而且我处心积虑设下的计谋都在对方一挥手间被彻底颠覆了。 你以为我是无所不能吗? 不,我也是个靠呼吸生长,食人间烟火之人!” “好!好!以往你我见面是分庭抗礼,平起平坐,可现在你竟敢和我公开叫板。 持矛人,以前你射出去的箭根根射中靶心,可是现在呢?你一次次的失败让人心寒。 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你必须把文森特从集中营中救出来,否则你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霍华德望着面前这个利令智昏的狂徒,心头眼底满是不屑: “军事法庭已经判定,文森特罪恶深重,已进入了监狱,我持矛人就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把他从那里面救出来了!” “什么!”满腔的怒火和不甘心让亚希·伯恩顿然失了常态:“不是说,文森特正在由军事法庭裁定罪责吗?怎么这么快就被关进了监狱。” 亚希·伯恩知道,人一旦被定罪进入监狱,就预示着永没有翻身之余地了。 “我也是刚得到消息,文森特已于今天上午九时被军事法庭判为死刑,缓期执行,现在已关押在桑德监狱。” 霍华德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地靠坐在椅子上,语气低落而沉闷。 “桑德监狱是一座人间地狱,进去的人犯十有八九难以生还,难道文森特就这样在监狱中受尽苦难终此一生吗?”亚希·伯恩情动中涕泪横流。 经过长时间的舒缓排解心情,霍华德舍去彼此的纠葛,诚心诚意地道 : “到了这般天地,我也是无力回天了。 小宇宙,要保存你自己的能量,且不可争猫丢牛,因小失大! 在最近几年里,你一定要藏头匿尾,隐去锋芒,待机再举!” 亚希·伯恩用手狠狠抹去眼角浑浊的泪水,他咬牙逼问着:“持矛人,请你告诉我,是谁射杀的军妮·兰特?” “你不需要知道!”听到亚希·伯恩的问题,霍华德至诚的眼睛立刻变得凶厉起来。 “不,我一定要知道。” 亚希·伯恩再一次失控了,他圆睁的眼球似乎要爆裂开来: “我是个有仇必报之人,军妮·兰特视我如兄弟,我们同心同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因他多次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 “我不能告诉你!”霍华德怒目圆睁,和亚希·伯恩唱着对台戏。 “你一定要告诉我,否则你今天休想走出这道门!”亚希·伯恩绝情中嘬嘴一吹,一声凄厉的哨音凭空响起, 听到号令,门外立刻冲进了两名手持机枪的便衣。 看到眼前的场景,霍华德卸下满眼的恨怒,他呼口气向亚希·伯恩招手道:“好,好,如果你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你会如何对付她?” “那是我小宇宙的事情,就不劳你持矛人费心了。说,他是谁?”亚希·伯恩探身到霍华德的眼前,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似乎要把霍华德生生吞下肚腹。 霍华德知道,今天自己必须说实话,否则他是逃不出亚希·伯恩的手心了。 于是霍华德眼神沉暗,语气粗重,仿佛说出来的话有千斤重,让他心绪难宁: “她就是那个冠军得主,名字叫石玉昆!” “什么!冠军得主!石玉昆!这是个什么名字?”亚希·伯恩三个惊叹,一个不解。 “这是个中国名字,石玉昆,而且是一个不到二十一岁的少女!” “什么?不到二十一岁的少女?”亚希·伯恩惊诧万分的愣怔在当场 过了片刻,亚希?伯恩的神思才回归现实:“不可能,你是不是蒙骗于我!” “哼!” 霍华德鼻腔愤愤:“我持矛人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混蛋,” 霍华德一句粗口爆出,以示自己对亚希·伯恩的逼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当初也是难以置信,可是现实就是这么的让人不堪一击。 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竟让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军妮·兰特死的极其惨烈。 而军妮?兰特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射杀的自己!” 亚希·伯恩几乎要暴走:“你为什么不立刻除掉她!” 霍华德苦笑着回答:“我也想除掉她,可是环境不允许!” 亚希·伯恩被偏激冲昏了头脑,他反感地道:“你这是找借口,一向轻世傲物,我行我素的辣手孤狼,今日竟因为一个小女子而变了本性,你霍华德分明是另有所图!” 第427章 没有理由,我们就创造理由 亚希·伯恩不可理喻的狂妄让霍华德以怒相对:“我何尝不仇恨这个人,她让我血本无归,让我颜面扫地……可是,我不能再触碰她了,你不知道……” 说到这里,霍华德突然变得失落起来:“ 校长列昂尼德又重新上任了,现在我的状况堪忧。 军事委员会以书面警告了我,说我专横跋扈,在营地一手遮天。 不过他们为我留有余地,让我痛改前非,如果我再不收敛而继续下去,我的营地生涯就会彻底结束了。” 看到亚希·伯恩一脸痛恨地鄙视着自己,霍华德的声音猛然拨高: “我现在已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全部资产已付诸东流。 如果现在让我再失去这军事地位,我霍华德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还有何颜面回到我们的祖国! 我霍华德比你还惨,你还拥有财力、势力,而我呢?fack!” 由于气愤,霍华德把桌案上的一个杯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看到霍华德此时的状况,亚希·伯恩也是万般无奈,他从狂怒的作态中逐渐变得平稳起来。 想到如今的处境和遭遇,亚希?伯恩像被人抽离掉了浑身的力气,毫无生机地道: “军妮·兰特死了,你霍华德也沦落到了如此地步,那么我呢?我现在也是时运不济,灾祸连连,难道是我们的气数已尽?” 亚希·伯恩的颓顿,使得霍华德猛然间打了一个激伶,他恢复了持矛人特有的冷酷霸道,他言辞凿凿地道: “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必须卧薪尝胆。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 只要我们审时度势,希望中的成果一定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亚希·伯恩喝了一口酒,然后愤怒地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案上:“可是,我还是想报仇!” 看到亚希·伯恩执意报仇,霍华德也是怒恨异常,他放出狠话:“好,如果你一意孤行,从此我持矛人和你小宇宙就只有分道扬镳,各行其道了!” “嘿嘿!”亚希·伯恩在斜视中讥笑着霍华德:“你是怕我找到你们营地去报仇吧!如果把她引出来呢?” “什么意思?” 霍华德眼中顿时变换了神色:“可是军营军规森严,有查理·马特和布里斯的严密监护,又有列昂尼德的主场坐镇,我根本就没有理由和办法让她外出。” “没有理由我们就创造理由,对了,你持矛人还有几个仇敌,统统说出来,我小宇宙为你灭了他们,而且会不留一点痕迹,别忘了” 亚希·伯恩突然立起身来,他沿着桌案走到霍华德的面前,低头和他耳语着:“别忘了,我有一个和我分形连气的患难兄弟,有了他,只要我们铺好网,设好局……” 霍华德愁苦的眉头随着亚希·伯恩的布局慢慢舒展开来,不过他还是有些踌躇不安:“如果事情一旦败露,你我就回天乏力了!” “放心,一切后果均由我一人承担,你霍华德只做个局外人就行了!” 说完,亚希·伯恩冲大门口大声道:“上菜,今天我小宇宙要和持矛人品酒论英雄!” 伍德贵急慌慌地跨进了张百万的办公室:“张爷,事情有些蹊跷。” 他回身关上门,从口袋中取出几张传单:“这些是我今天早晨从大门外拣来的,你看看!” 张百万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他连忙从伍德贵手中接过传单,取出一张仔细地阅读着,这一看不要紧,只惊得他马上立起了身躯:“只有这么多吗?” 伍德贵放低声音,掩饰着心头的焦虑 :“是,我已经前前后后仔细地转了两圈,就只有这几张。” “院子里有吗?”张百万挑眉急速地问着。 “没有,我也转过了,这是外边人放的,是早晨门卫老陈开大门拣到的。” “这几日国栋有没有出去过?” “除了每天下午出去遛弯,平时他是不会出院门的。” “这样啊!”张百万想了想加重语气道:“现在你就去国栋经常遛弯的地方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类似这样的传单,对了,还要注意一下有没有可疑之人。” “是,我马上去。”伍德贵尽职尽责地返身快步走了出去。 张百万望着手中的几张传单,情绪紧张而急躁。 张百万拿着打火机点燃了那几张传单,然后望着它们在地上完全变成灰烬后,才移开了视线。 第二天,伍德贵起床后直奔厂院的大门,他里里外外按着原路仔细寻找着,只怕漏掉任何一个地方。 几日下来,收集到的传单有二十多张,都被张百万焚烧殆尽。 第六天早晨,伍德贵安心落意地背着手返回了厂房。 伍德贵进门就和张百万汇报着:“今天没有发现传单。” 张百万抽着烟,蹙紧眉头忧心地道:“这是谁干的?难道那两个人还没有离开?” “我前天已经向郭敏登打探过了,他说那两个人当天就离开了。 至于是什么人放的传单,我也是一筹莫展。 每天早晨我都沿途寻找两遍,特别是前天,我几乎整天都没有离开过那三条直通滩头的巷子。 可是我返回时竟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两张传单。” “也许这个人看到你走向了另一条巷子,才不失时机地把传单放在了角落里。”张百万揣测着,为伍德贵解着惑。 “嘶!”伍德贵接过张百万递过的烟,狠劲地抽了一口:“来回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个人不可能来无影去无踪。好在今天没有见到传单,也许这个人已经放弃了。”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国栋刚卸下心魔变风改习,步入正轨。 我们不能再让他的心经受煎熬了,否则他又会心神不宁,睡卧不安的。” “我知道,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多行走行走,存心留意就是了!” “阿贵,”此时张百万卸下了他穷凶极恶的伪装,心头眼底满是亏欠和遗憾:“这么多年你对我不离不弃,尽心尽力,真是难为你了!” “哥,你又见外了,我们同患过难,是从血雨腥风中互相搀扶着走过来的,到现在,我们已是筋骨相连,情同手足了。 我对我们现在的状况很满意,我们不但有了立足之场,还有内地的交易市场,就不愁改头换面了!” 听到伍德贵深情厚意般的话语,张百万点了点头: “所以从现在起,我们要脚踏实地地经营着我们的生意。 等到积蓄多了,我们就金盆洗手,带着国栋远渡重洋,就此安居海外。 只肦着我们有一个含饴弄孙的晚年了。” 这里,张百万和伍德贵正筹划着未来,却不知道在一个小时后,鲁国栋拿回了两张传单。 鲁国栋心灰意懒地把自己关进了小阁楼,任凭张百万和伍德贵无数次的敲门询问,屋里始终没有一丝声音和动静。 “吃饭了天乐,开开门……你看,我特意让灶房为你做了红烧牛肉面,你再不吃就糟了。” 张百万苦苦告求着,不过他的良苦用心终于等到了鲁国栋的开口讲话:“我现在没有食欲,让我清静一会好吗?” 虽然鲁国栋的声音轻弱无力,但明显能感觉出来他带有怒气的声调。 张百万叹了口气,和身旁的伍德贵悻悻地离开了阁楼。 第二天一大早,当张百万推开阁楼上的房门时,他看到一张手写的字条被茶杯压放在桌子上,张百万心慌意急地拐着瘸腿奔到了桌前。 “我走了,不要记挂我,我想回去重新做人。” 没有署名,没有称谓,短短的一段话竟让张百万“嗵”地一声坐在了椅子上,他清枯的面庞因此而变得煞白,同时眼眶里噙满了浑浊的泪水。 第428章 我希望你能迷途知返 “怎么了?” 伍德贵从张百万手里接过纸条,看完后不禁怨念丛生:“这个孩子,我们终究还是没有留住他!” 不过,看到张百万伤心欲绝的样子,伍德贵鼻子一酸,也陪着张百万淌下了几滴苦涩的泪。 伍德贵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抹了一把眼泪,返身快步走到了院门口。 “老陈,老陈,”人未到声已到,老陈听到呼声急步从门房里迎了出来。 “天乐什么时候走的?”伍德贵沉声道。 “走了有两个小时了,我问他去干什么,他说出去走走,以前天乐也有早晨遛弯的习惯,所以没有多问,我就给他开门了。” 看到伍德贵着急的样子,老陈一口气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坏了,他这是要了胡爷的老命了!”伍德贵边说边七慌八乱地返回到了阁楼之上。 “要不要我去码头上看看,也许能把他截回来。”伍德贵当机立断地道。 “我和你一起去!”张百万挣扎着立起身,一步一颠地率先冲下了阁楼。 “国栋,你是军人的后代,我希望你能迷途知返,你犯的错误并不严重,我知道你的远走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 孩子,回来吧,你的叔叔、伯伯、阿姨、还有四虎将都在等着你,尤其是小妹,她一如既往地等待着你的回归。 你爸爸鲁伟和你妈妈张梅也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能早日回到亲人们的怀抱中。 有事找中国驻当地大使馆,他们会护你周全,送你回国的。” 底下落款是石原的名字,这段话是传单上的一部分,国栋已经默念了几十遍了。 鲁国栋坐在驶往边境的一条船上,把传单紧紧地攥在手里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他神情阴郁地望着海平面的尽头,思想随着船边的浪花而挣扎起伏着。 当船停在接近边境的一个小镇时,鲁国栋随着人群下了船。 起初,鲁国栋是想通过大使馆而被移送回国,但是他的自尊最终让他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是的,他不想找中国大使馆的人,由于这里的政府管理松懈,所以,接近边境的地方有不少偷渡的船只。 鲁国栋曾两次跟着伍德贵,坐着黑船到内地进行过毒品交易,虽然极不情愿,可他也是身不由己。 此时的鲁国栋如上两次一样来到了桥头处的一座民房前。 “阿伯!”鲁国栋轻叩着大门。 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当他看清楚眼前之人时,意料中地惊喜着:“你是胡天乐!” 鲁囯栋神色疲惫,他挑眉道 :“老伯记性不错,只见过两次面就记住了我的名字。” “不,半小时前,胡爷打来了电话,说你想回内地,让我在这里拦截你。” 听到眼前这个人的话,国栋神色立变:“不是只有你有船只,我听说只要出价高,任何人都能坐上一条船去往大陆。” “嘿!嘿!小伙子!” 此人慬慎地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接口道:“虽说镇上家家有船,但是只有少数几家敢运偷渡客,何况刚才这几家都接到了胡爷的通知,所以我们是不敢载你到大陆的。” “看来你不想要命了!”鲁国栋神色一僵,他猛然间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逼到了对方的脖子上,眼中射出冷硬不容置辩的光芒。 “小爷,不要性急,我们也是为养家糊口,才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今日我载你过海,胡爷的厉害你是知道的,结果是我一家人的性命全都不保!” 对方的表情真挚,声泪俱下,让人顿生怜悯,鲁国栋不由地把匕首收了回来,之后,他垂头丧气地返身走出了小巷。 整个下午,鲁国栋在长长的海岸线上漫无目的地徘徊着。 当他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块礁石上时,他的神智才清醒过来。 今天的天空晴朗,远处的两座小岛清晰在现,由于风向的原因,他似乎听到了军号的吹奏声,这种久违的声音立刻让他那心烦意乱的情绪变得百味杂陈,难以抗拒。 “难道前方的岛屿就是自己曾经服军役的小岛?那么,那里……” 想到能用肉眼看得到的小岛,鲁国栋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班长洪森和胡玉明牺牲时的情景,还有与刘卫东、戚冰、高跃民等人相处的一点一滴。 想到那些不堪的过往,鲁国栋失意懊丧的情绪达到了顶峰,他像小树受到雷击般地颓坐在岩石上。 “洪班长……对不起,洪班长,都是我害了你们。”摇着头,鲁国栋痛苦地喃喃着。 “回去!如果回去了又会怎么样?也许还会回到小岛上服兵役,可是……可是……” 鲁国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头涕泪如雨:“我该怎么面对他们呢?说班长是因我而死的。还有,” 这时鲁国栋想起了戚冰,这个与自己处处作对的人。 如果自己回到班上,他们一定会更加鄙视自己,而且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抨击自己。 还有被自己偷去的珍贵海贝,自己又该如何向他们交待呢? “不!不!我不能回去,不能回去。”鲁国栋立起身快步冲下了岩石。 走出去不远,鲁国栋猛然停止了脚步,他嘴里呢喃着,想起了那个令他日夜思念的人。 “不知道现在的小妹怎么样了,石伯伯说小妹还在等着我!” 国栋又停止了脚步,心头立刻又升起了石玉昆那玉洁冰清的完美形象,顿时一股暖意和甜蜜充斥着自己的心田。 “我要回去,回去和小妹在一起!”鲁国栋返回又奔向了礁石顶端,可是茫茫大海,他如何才能到达彼岸呢? 就这样,鲁国栋在感情的煎熬中痛苦的纠结着。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鲁国栋坐在岩石上,饥饿和心力交瘁同时向他袭来。 “不,为了小妹,为了爸爸、妈妈、叔叔、伯伯、阿姨寄予我的希望,我要去中国驻外大使馆。” 整整两天过去了,没有鲁国栋的任何消息。 张百万和伍德贵不知多少次地驻足于大门外,远眺着那唯一通向外界的大路,可是鲁国栋的影子始终没有出现。 “你说,他会寻求大使馆的帮助吗?”伍德贵问着坐在椅子上狠狠抽烟的张百万。 张百万满怀伤感地吐出了三个字:“也许吧。” “彪子和小风已经出去两天了,也不知道传个信儿回来。” 伍德贵十分懊恼,不过他还是手捏一把汗:“你说石原会不会在大使馆门口布有眼线,彪子会不会被他们识破?” “不可能!”张百万无神的眼睛布满血丝:“我警告过彪子,不要随便靠近大使馆,如果见到国栋, 要第一时间把他带回来。” 伍德贵道:“刚才,陈皮打来电话,鲁国栋只找过他一次,被他拒绝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唉!我的小富贵啊,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呢?”张百万心酸地淌下了眼泪:“这么多年苦中挣扎,我不就是为了你吗!” “哥,我理解你,我相信你的小富贵迟早会被你的真情所感化的。” “只怕他这一去,我们就再也难有见面的机会了。”张百万扬起头望着伍德贵,满眼的失落和遗憾。 这时门卫老陈的声音传来:“天乐回来了!” “什么!”张百万“嗖”地立起身来,由于两日来少食多虑,他的步履蹒跚,身形打飘。 “你回来了!” 看到鲁国栋孑然一身立在大门口,张百万浑身充满了活力,他一瘸一拐地奔了过去,与几秒钟前的怅然若失判若两人。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张百万热切地搂住鲁国栋,是老泪纵横。 抒发完了自己的情感之后,张百万松开了鲁国栋,他软言相慰:“怎么离开了三日,竟累成这般光景,阿贵,快去帮天乐洗个澡,然后为他炖一锅肉。” “哎!”看到张百万喜极而泣,伍德贵脸上也是云开见日,他痛快地答应着,奔向了后厨。 鲁国栋的确瘦了,只有短短的三天,面形明显地瘦消了下来,肌肤也变黑了,像一个落魄的流浪汉。 原来,当鲁国栋来到中国驻外大使馆前时,他彷徨犹豫了,他知难退缩了,他最终还是没有迈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从此走上了一条南辕北辙的道路。 第429章 我们就来个反客为主 营地挑选了四十名队员和十名教官去s镇执行任务,这次弗朗西斯和希尔顿也参加了,而且艾伦和卡萝也被选拔在列。 查理·马特仍然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官,他首先介绍了这次行动的情况和目的: “在距我们营地10公里的s市,有一伙匪徒挟持了市长和四位主要官员。 他们要挟的条件是改造s市东场的贫民窟,让下层社会的百姓达到温饱水平,不再受种族歧视。 据s市警方传来的消息,这伙歹徒挟持着人质隐藏在一处废弃的工厂。 对方表示他们持有重武器,他们留给政府的时间是24小时,如果到时答应不了他们的条件,那么,他们会枪杀那些人质的。 一旦政府不接受他们提出的条件,这伙歹徒将杀死人质,用炮火袭击市政大楼。 现在警方正调集警力围困这处废弃的工厂。 由于这座工厂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警方也无计可施,只好求助我们特种军团。 现在我们就马上出发,到达地方后再审时度势,随机应变地实施围剿。” 查理·马特讲完,分别向校长列昂尼德和霍华德征求意见。 站在正中的列昂尼德一身正气,他对着五十名官兵道: “同学们!你们现在已是羽毛丰满的猎禽了,是该展现自我的时候了。 我相信你们的出现会让那些歹徒闻风丧胆的。 也一定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说完,他转身向霍华德道:“总教官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近日,霍华德特别的低调沉稳,他示弱的表现令大众感到意外。 此时,他大度有容地对着面前的一队人道: “虽然你们都是些曾经沧海的人物,但是我还是要劝告你们,不要轻敌。 对方是一些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凶徒,你们一定要谨慎小心。 对于那些凶神恶煞的敌人,你们也不要手软。” 看到列昂尼德和霍华德分别作了一番鼓励和忠告,查理·马特大手一挥“出发”。 随着查理?马特的号令,五十名官兵风樯阵马般地登上了军车。 列昂尼德和霍华德站在队首一一向每个官兵挥手。 可是石玉昆那一双精亮的眸子突然瞥见了一幕,那就是当弗朗西斯与霍华德四目相对时,那暗藏锋芒带着窃笑,且富有深意的眼神,让石玉昆的心顿时警觉起来。 “可是今天出行任务的有霍华德的忠实走狗弗朗西斯和希尔顿,还有以霍华德马首是瞻的卡萝。 他们一同前去,说明与整个团队的命运是息息相关的,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石玉昆这样想着,但是她毕竟是一个理智健全之人,由于霍华德奸诈凶恶的本性,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因此,她最终还是决定,要谨慎小心为好。 思前想后,石玉昆把目光投向了艾伦,也许艾伦会透露给自己一些信息,想到这里,她的心稍稍安稳了些。 可是事与愿违,经过陆路和水路的一路颠簸,坐在斜对面的艾伦除了与石玉昆偶尔间的目光相接外,并没有做出什么眼神和动作上的暗示,这让石玉昆的心不由地焦灼起来。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里是一处三公顷的高岗,它三面环壑,只有一面是个大坡路,直通外界。 这时,s市的警察局长肖正与查理·马特握手后,开始介绍着现场的状况以及周边的环境。 经过短时间的对话,二人研讨出了一套方案:五十名官兵原地休整,待得天黑后,从三面沟壑攀登上去,突袭废弃厂中的匪徒。 废弃的厂矿是一个生产混凝土管道的工厂。 场地上的管道形形色色,大小不一,它们成堆成片地堆放着,这给匪徒制造了隐藏还击之便利。 而厂房中被挟持的市长和四个政府官员正在饱受着歹徒们的恃强凌辱。 平时这五个人专横跋扈,为了敛财而不择手段,让百姓经历了饥寒交迫之苦。此时,五名人质在八个歹徒的暴力击打下,让人有一种痛打落水狗的感觉。 夜色己深,查理·马特挑选了十名队员为先锋。 容云鹤率先攀上了后面的山崖,巴顿、威廉·夏特纳等九名队员也不甘示弱紧紧跟随。 经过半小时的攀爬,他们终于从后岩攀登了上去,石玉昆和艾伦居后。 但是除了攀岩装备与其他人相同外,石玉昆背上还背着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军弩,而其他人是手握冲锋枪 经过短时间的调整,在夜色的掩护下十个人先后潜向了厂区。 厂区四周全是高墙耸立,石玉昆和容云鹤停止脚步,让大家先静一静。他们俩个奔向了西南角区域。 这里有十间仿似仓库的厂房,容云鹤和石玉昆从后墙挺进,他们使用攀岩工具,以轻快、舒展、准确的腾挪、引体攀登飘然而上。 当他们矮身隐卧在房顶上时,厂区四周的大致布局尽收眼底。 通过从中心区主体房中透出的灯光来看,这个厂房总面积有十亩左右。 四周除了高墙林立外,主厂区与厂房之间是大面积废弃的混凝土管道组成的垃圾场。 容云鹤在全面掌握了地况后,他用手势指出了巴顿他们行进的路线。 巴顿和威廉·夏特纳一行八人如穿山虎般,顺着一条山路向西北方向挺进着。 当到达三条主路汇集的大门口时,巴顿和威廉·夏特纳首先停下了脚步。 他们有秩序地分成三组向三条主行路搜索了有百十米之远。 路边的空管道他们也都仔细地搜查过了,竟然空无一人,这样,他们原路返回,并全都停留在了大门口。 经过三方合议,他们达成了作战计划。 巴顿从他的装备包里取出了一对特殊冷火焰。 巴顿冲向了通向外界的大下坡路。 他点燃了冷火焔,然后将它顺着坡路滚了下去。 查理·马特看到滚下来的冷火焰,立刻指挥着四十名官兵冲上了大坡,他们群威群胆,勇猛钢锐地展示着自己的威武。 当他们来到厂门口和巴顿的小队汇合时,容云鹤心急如火地赶了过来,他避开人群来到了查理·马特的身边,小声但很急迫地道: “查理?马特教官,你是不是觉得事情有些怪异,我们是不是又被人设计了?” “我也觉得奇怪!”查理·马特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大门口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地被我们占领了……” 布里斯深邃的双眸中透出锐利的光:“我也觉得这里有什么阴谋在等着我们!” “怎么办?这不会又是霍华德设的一盘棋吧?”巴顿一脸急切并毫无头绪地道:“是前进还是后退?” “两位教官,” 容云鹤刻不容缓地开着口:“我和石玉昆刚才在房顶发现了这里的布局不太乐观,这样,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带领几名队员到前面去侦察,一会儿便会有结果。” 征得两位教官的同意后,容云鹤打着手势让巴顿和八名队员紧跟在自己的身后,他们轻捷地插入了前方四十米远的东北角方向。 东北角拐弯处,这里存有大量的极为隐蔽的中空管道,这里的中空管道摆放奇特,中间的管道一根接一根连接在一起,呈环状如蛇阵。 而外围有一些管道,它们横七竖八地把这些相通的管道围在了中间,容云鹤在登高中一眼破的。 他和其余九个人交头接耳后,挥手令大家散开。 他们选准了方向和角度,巴顿和威廉·夏特纳各守一个管道口,并各自从背包里拿出了一颗催泪弹扔进了两个管道口中。 这一扔果然不同凡响,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窒息般的咳嗽和咒骂声。 管道里的混乱让容云鹤立刻提醒着巴顿和其余几个人: “除了留下两个人在管道口堵截他们外,其他人分成三组分别到西南角、西北角、和东北角去,我和石玉昆发现那里的管道布局和这里一样,你们前往围剿,马上像我们现在这样的把他们控制住!” 容云鹤话音还没落,九名队员就自动地分成了四组,其中三组动如脱兔般地投入了行动中。 容云鹤又重返回厂门口,和查理·马特以及布里斯进行了交谈,他们重新研讨了一套方案,然后容云鹤再一次离开隐身于黑暗中。 “他们想来个瓮中捉鳖,那么我们就来个反客为主。这是容云鹤说的!” 查理·马特扬眉奋髯的轻声言说,让布里斯的情绪达到了高潮: “想不到这个容云鹤竟比我们技高一筹。 这期学员的实力资质真是让人首肯心折。 看来我们的才技已落伍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走,去实行我们的第二套方案!”查理·马特和布里斯在感慨中迅速地投入到了战斗中。 第430章 对方为我们设了连环计 巴顿一行人在飞燕惊龙中,很快控制住了其它三个方位的匪徒。 至此,四个方位的匪徒共有二百人之多,这些人被持有冲锋枪的营地战士堵住两边的管道口,又有催泪弹的助力,他们就如被堵在洞里的老鼠吱哇怪叫着,却无力改变现状。 由于管道之间相互留有指缝宽的间隙,所以通过喊话,暂时让他们稳定了情绪,被迫缩在管道里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时查理·马特又派了些队员前来增援,使得管道里的匪徒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像失去活力的鹌鹑扎头在管道里,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此刻,匪徒们所挟持的人质就在主厂区的一栋大车间里。 而匪首里昂,正指挥着手下肆无忌惮地痛骂着五名人质。 在拳打脚踢的折磨下,市长和四名议员早已丧失了骨气,他们哀告宾服,以政府的名义答应着匪首里昂所提出的一切要求。 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政府要员,今天竟像狗一般地屈服于自己的脚下,里昂心满意足地享受着这高高在上的快感 而那五名人质在满身伤痛中也露出了扭曲而得意的笑,这种怪异的人和不寻常的镜况让人不仅是大惑不解而又匪夷所思。 不过,在众人心神荡漾间,他们猛然听到了外面远处有不小的骚动,里昂马上警觉起来,带领着其中十名股肱之臣冲出了车间大门。 但是经过他们谨慎小心地探查,大院中的四周围并没有可疑之处。 “难道是对方进来了不成!”里昂暗自思忖着:“不可能,如果对方出现,埋伏在大墙里面的二百名雇佣兵一定会有所察觉的,就是在不利的情况下,他们也会鸣枪示警的。” 快嘴巴特一脸茫然,他知道里昂的疑心重,为了消除里昂的疑惑,他随口说道:“是不是我们的人又耐不住性子在猜拳斗嘴呢!” “有可能,这帮熊孩子,你们留在这注意观察外面的动静。”里昂命令身边的这些人守在大庭的门口,而他又返身回到了大庭之中。 不知不觉中,离刚才的小小骚乱声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了,里昂断定,对方的兵力还没有到,由于耐力有限,他恼怒地发着牢骚:“fuck!怎么还不到,这些不经大脑的蠢猪!” 可是就在里昂话音刚落,门口匪徒却和另一帮匪徒对上了话:“里奇,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是首尊命令我们过来的。”看不清里奇的脸色,只见他向这边走来,后面紧跟着三十个弟兄。 “是不是事情有变化?”看到即将步入大庭里的里奇,里昂“呼”地从椅子上站立起来。 “没有,我们来是首尊的命令。”里奇仍然冷着脸木然地道。 “怎么你……”还没等里昂说完,进来的三十个人已经有二十五个人举起了机关枪,他们快如闪电般地分工负责,各个击破。 先头十几个人弹不虚发地击中了正浑然不觉的众匪徒,而后头十几个人也同时返身挺枪射击着门首处的十名匪徒。 事情的发展如飙发电举,阪上走丸般的一挥而就,五十名匪徒在顷刻间,被巴顿所带领的身着匪徒服装的营地三十名队员歼灭殆尽,只是那领头的里奇等五名匪徒,此时已面如死灰地葡卜于地,在躲避着那致人死命的子弹。 当大庭里的战斗结束,威廉·夏特纳等人为五名人质松开了身上的绳索,而巴顿等人为里奇等五名匪徒缷去身上的小型炸药包时,这十个人竟像一滩烂泥般地瘫软在地上。 正当巴顿一队人在欢庆着这胜利的喜悦时,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随之而来的是大规模的枪战。 原来,正当石玉昆和容云鹤在房顶上观察着敌情时,锅炉房的大烟囱上闪烁着一道白光,这个情况立刻引起了石玉昆和容云鹤的高度重视。 “怎么回事?”容云鹤机智地隐入暗影里张目环视着。 “不好!”就在白光闪过后的两秒钟,张耳倾听的石玉昆突然道:“外围的警察也开始行动了。” 容云鹤立刻回答道 :“不可能,查理·马特教官没有说让他们参加!”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道白光是为那些警察发出的,看来,对方为我们设了连环计!”石玉昆明目达聪的话,让容云鹤不由地大吃一惊。 “怎么办?”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可估量,容云鹤急切地道。 “我在这里坚守,你马上去通知查理·马特教官,一定要把那批警察阻截在大坡下,再有,先爆破掉那个大烟囱,看来它是敌人的导航灯,上面一定是匪首的最高指挥官,我们必须让导航灯失去作用。”石玉昆边说边倾心地观察着整个厂区。 容云鹤答应着,一个鸽子滑翔,轻灵地从房顶滑下地面,然后健步如飞地奔向了厂区大门口。 当白光从大烟囱上发起时,警察头目肖不失时机地对着手下的队员说: “刚才我接到了上级政府的命令,由于进去的五十名特勤是冒牌的反政府武装,他们和最先占领此地的一伙匪徒是仇深似海的冤家。 为了保全市长和四名议员的安全,政府下令让我们和第一股匪徒里应外合,彻底歼灭掉这股反政府武装。” 队伍中有些脑筋迟钝之人,他们不知所以地道:“那伙匪徒凭什么和我们合作?他们不也是反政府武装吗?凭什么要听政府的话?” “因为里面有我们的一个内线,经过他与第一伙恐怖分子的沟通,这伙匪徒决定放下武器戴罪立功。 现在正是我们大展身手,解救市长和四名议员的大好时机。 兄弟们,端起我们的武器,让那些反政府武装彻底消失在我们的枪口下。” 说完,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和事实的真实性,肖端着冲锋枪率先冲上了大坡。 听到声势如雷的警察从坡下冲上来,石玉昆目不转睛地盯视着上坡的整段道路。 随着人影的出现,耳聪目明的石玉昆分明领会和捕捉到了领头的肖激昂的动作和声音:“不能放过那些穿特种服装的人,他们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事实出乎意料,终于摆明出现在眼前时,人们的第一理念就是消灭他们,让这些颠倒是非,红紫乱朱之人彻底消失。 石玉昆理念一出,那钢弩第一时间起了作用,整个大坡有五十米之远,凭着石玉昆独具慧眼,和军用狙击弩的独特功能,射出的利箭顷刻间穿透了肖的胸膛,,肖哼都没哼一声,死尸栽倒于地。 看到首领的惨死,对方阵营中一时群龙无首,大部分警察惊恐的驻足不前,不过仍有少数警察嚣张地端枪射击着留在门口的几名特种队员,但是由于距离甚远,他们的枪弹只在不远处落入地面上,并没有伤及生命。 石玉昆再接再厉,他箭不虚发地一一穿透了还在进攻的少数警察的胸膛。 看到先头部队有多人中箭死亡,警察队伍顿时乱作了一团。 由于距离远,摸不清事态,查理·马特留在此地的几名特种队员高声地对那些警察解释着: “市长和四名议员已经全部获救,你们不要听信谗言,现在就在此地相待,不出十分钟,我们保证被挟持的人质,一定会安全地被送到你们的手中的。” 听到隐蔽在门廊内特种队员的反复解释和保证,警察们才消除了疑念,他们稳住心神静待着事情的发展变化。 第431章 小小年纪竟敢直言生死 这时,大烟囱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事态的逆转,他们驾起了火箭炮,只听两声巨响,这两颗炮弹落在了靠近上坡口的三十米远处。 只见两团火焰升空,夹杂着大量的气流直冲向坡口处的人们。 待得那巨大的噪音渐渐消失,从大烟囱里传出了亚希·伯恩的声音: “查理·马特,你们不要高兴地太早了,今天这里就是你们葬身的地方,哈哈!我要让你们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亚希·伯恩!”下方的扩音器中传来了查理·马特的声音:“果然是你,我劝你不要再做垂死挣扎了,马上下来束手就擒,否则你会落得让世人唾弃,让民众痛恨的下场的!” “查理?马特,你太低估我的实力了,你只要把石玉昆交给我,我就会秋毫无犯地放过你们!”亚希·伯恩也用扩音器对讲着,他那凶恶不羁的声调像一个猛兽的怒吼,在空中盘旋萦绕着。 “亚希·伯恩,你这个人一向好高骛远,说出的话更不切合实际,你已经犯下了大逆不道的罪行,你早已没有机会也没有理由向我们提出任何要求了!”查理·马特不失威严,敌对地道。 就在这时,亚希·伯恩似乎感到了脚下有什么异响传来,他急速慌惑地问道:“查理·马特,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想炸掉烟囱呢?” “你猜对了,我们派来的特种部队全部到达了大烟囱下面。 你不是要用火箭炮炸得我们灰飞烟灭吗? 可惜,你的火箭炮是炸不到这烟囱下面的。 相反的,我们已经备好了爆破装置,只等你的一句话了。 如果你喜欢呢,我们现在就引爆装置,如果你不喜欢,你就乖乖地下来就犯吧。” 上面一时失去了动静,亚希·伯恩像是很忌惮查理·马特说的话,他似乎在采取着应变对策。 不一会儿烟囱上又传来了亚希·伯恩的声音:“查理·马特,别忘了实中有虚,虚中有实的战略决策,你还是看一看你手中的五名人质到底是何许人吧!” 亚希·伯恩理直气壮,令人生疑的话,顿时让查理·马特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那始终坐在地上的五名人质。 此时,五名人质突然面露凶相,怪笑着对视着查理·马特,一改刚才被摧残后的落魄狼狈。 “查理·马特”其中一人飞扬跋扈地道:“怎么样,我们五个人表演的还不错吧,哈哈!你们被骗了!真正的市长和四位仪员就在大烟囱上面, 他们和我们的首尊在一起,怎么样?傻了吧!吓尿了吧!”说到这里,那五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会这样!”布里斯望着狂笑的五个匪徒,一时气极,上去一人一个大嘴巴子,直打得五个匪徒是噤若寒蝉,缄口不言。 “查利·马特,我要求直接与石玉昆对话!”亚希·伯恩断然要求道。 停顿了片刻,亚希?伯恩发现查理·马特并没有回答自己提出的要求,他反而躁动起来: “怎么!你们是不是不想让五名人质活命了? 查理·马特,我再次警告你,我亚希·伯恩排除异己,叱咤一生已经够本了。 如果你们不答应我的这个条件,今日我宁可玉石俱碎,也要让这五名人质陪我上黄泉路。” 这时石玉昆从远处冲了过来,她来到容云鹤和巴顿的面前严峻地道: “我在房顶上洞察了他们的行迹和状况,从亚希·伯恩的谈话方位断定,他们停留在距地面三十五米的地方。 那里的外墙壁上有一个篮球大的空洞,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我本欲用箭射中他,怎耐他在那洞口的下方,他始终没有暴露在洞口处。 我刚才还亲自去现场观察了,发现这大烟囱年久失修,有许多可抓取立足的地方,这样……” 说着,石玉昆低首伏耳地同二人进行了一番交流,之后容云鹤和巴顿带上装备包绕到了烟囱的后方。 看到容云鹤和巴顿步履如飞地离去,石玉昆来到查理·马特的面前道:“总指挥,我决定和他对话。” “好!但是对于他的无理要求千万不要答应。”查理·马特边递扩音器边提示着石玉昆,深沉的眼眸中全是信服和期望。 石玉昆点头表示赞同,在灯光的反射下,她那坚毅的眼神让查理·马特悬悬而望,而布里斯也是一副引颈而望的表情。 “亚希·伯恩,承蒙你的挂念,我石玉昆现在就在你的脚下,现在我们可以对话了!” “你终于出现了!”石玉昆清脆沉稳的声音令亚希·伯恩噬血的眼睛闪过一束锋芒:“我知道你是个人物,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建树,这样,你上来吧,临死前,我想面对面地和你交谈。” “我不知道亚希·伯恩先生的在临死前指的是谁?是我还是你呢?” “这有什么区别吗?小小年纪竟敢直言生死!” 亚希·伯恩的语调变得粗犷而凶狠: “或者说你怕死了…… 如果这五名人质因为你的不敢面对我,而被人夺走性命,那么你的军旅生涯就会因为这段不耻的行为而留下污点。 我知道你是个识大体顾大局之人,那么就上来吧!我在这里正等着你呢!” “亚希·伯恩先生,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独选中了我?为什么不是别人呢?” 由于急躁,亚希·伯恩疾言怒色地道: “你的话太多了,你是上来还是不上来。 如果五分钟内你还到不了我面前,我可要把这五名人质从这个洞中一个一个地抛下去,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个见死不救的懦夫,是杀害这五个人的真正凶手。” “好吧!亚希·伯恩先生,我会如你所愿走上去的。”说完石玉昆把扩音器递给了查理·马特。 “你真要上去?”查理·马特和布里斯同时问道。 “对,我必须上去。 因为我杀死了军妮·兰特。 因为我不仅断了他明火执仗的保护伞,也断了他日进斗金的财路。 我们还让他的弟弟文森特一世不能翻身。 所以,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保证我会全身而退的!” 说完,石玉昆当仁不让地步入了锅炉房。 当石玉昆踏上烟囱里的第一个脚手架时,她猛力向后墙踏了两脚,这是给容云鹤和巴顿的暗号。 随着石玉昆这两脚的踏出,容云鹤和巴顿适时而动,他们利用攀登工具,履险如夷地向烟囱的三十五米处冲刺着。 那种信心与勇气,力量与技巧的完美结合,让二人如狸猫般地跨跃自如,他们一如既往地旋体腾空而上。 石玉昆每前进一步,就离亚希·伯恩更近一步,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分钟,但这两分钟足够让石玉昆想到了制胜的绝佳方法。 第一,亚希?伯恩不会立刻对她下杀手,他一定会用语言来羞辱和打击她。 第二,亚希·伯恩非常不甘心,他一定会让对方感知到自己的威力与凶残。 因为他要为军妮·兰特和他的亲弟弟报仇。 足够了,哪怕亚希·伯恩只给自己两分钟的出场时间,在自己的谋划范围内,他就必死无疑。 当石玉昆第一时间出现在亚希·伯恩的面前时,亚希·伯恩像看一个外星人一样审视着石玉昆。 是的,他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有多少潜能,竟能让那么多人望而却步。 第432章 成为冠军得主是为了伸张正义 经过亚希·伯恩一瞬不瞬地审视,他突然发现自己被眼前的这个人彻底震慑住了,一个玉洁冰清的少女,身上竟有一种沉潜刚克的气质,这得需要多少岁月的磨砺和沉淀,才能造就出如此至大至刚的魄力! 亚希·伯恩一时惊呆了,不过,石玉昆身上的刚正气质又令他生厌,令他牙根生痛,他不由地把眼睛斜眯成一条缝,说出的话语冷若冰霜: “是你!就是你,石玉昆,我们的第一次交手是在擂台上。 那时我就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想我没有拔掉你,却让你的锋芒越来越强盛。 你不但让我损失惨重,还让我的麦加伦成了重度伤残,让我失去了生财的资本。 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要让你为你所犯下的过失付出代价。 岂料,不出百天,你又让我的虎狼之友军妮·兰特死在了你的箭簇之下。 让我最不能饶恕你的一件事是,你们竟把我的同胞兄弟文森特送进了监狱,让他永世不能翻身。 石玉昆,你不觉得你欠我的太多了吗?” 一踏上平台,石玉昆就才思敏捷地总览全局,她处在一个脚手架上,而上方的亚希·伯恩和两名保镖立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钢架平台上。 再往上两米处也有一个平台,上面只有两名人质被捆绑着,他们满头满脸都是血渍,浑身上下也是伤痕累累,他们蜷缩在一起,满眼都是惊恐痛苦的表情。 石玉昆边洞察边听着亚希·伯恩强硬的直白。 待得亚希·伯恩的说辞告一段落,石玉昆正色坦然地纠正道: “亚希·伯恩先生说的是不是太牵强附会了。 综合格斗赛本是一场正大光明,循规蹈矩的比赛,可你们却为了不义之财而利欲熏心,随心所欲。 你们让一个个正人志士身陷死亡与伤残,路千秋就是一个实例,难道说你不该为他们付出代价吗。 是的,是你,是帕特森,还有那些道貌岸然的奸佞小人,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我成为冠军得主是为了伸张正义,不使那些始作俑者横行无忌,给军事舞台蒙羞。 致于军妮·兰特和文特森,他们手上不知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 那些死去的无辜百姓才有权力说让你们付出代价,而你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祸国殃民的罪人!” “小妮子说得还算属实。” 亚希·伯恩咬牙瞪视着石玉昆:“既然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那么今天你就为军妮·兰特和文森特买单吧!”说着,他眼中射出锋芒,举枪扣动扳机。 “慢!既然让我死,我就死个明白,只是我有一个不清楚的问题,亚希·伯恩先生,你不是说有五个人质吗,怎么上面离你两米处只有两名人质呢?” 听到石玉昆的问话,亚希·伯恩停止了动作:“看在你即将上天陪军妮·兰特的份上,我就告诉你!” 亚希·伯恩阴鸷的面容惊现冷酷:“因为这里地方狭小,所以另外三名人质在另一个地方……?” “那么,这里只有你们五个人了?”不等亚希·伯恩说完,石玉昆抢先道,而且向上又迈了两步,尽量接近上方烟囱墙壁的破损之处,希望在外墙上的巴顿和客云鹤听得更真切一些。 “对,就我们五个人,你想不到吧,不过你最好不要耍小心眼!” 亚希·伯恩言语中透着谨慎和警告:“上面的两位人质身绑炸药包,而我身边的这两人分别都握有启爆器,只要你们有图谋不轨的行为,这两名人质的下场,嘿嘿,你是可想而知的……” 这时烟囱外的容云鹤和巴顿已经凭石玉昆说话的方位,以及透露的信息,证实了亚希·伯恩和两名人质的具体位置。 他们保持最小声音地固定好绳索,把身体停留在了亚希·伯恩所处的地方。 这里是用砖结构筑造的建筑,外围抺了一层水泥,而此时的容云鹤和巴顿正好来到了石玉昆说的那个圆洞的下方。 通过谨慎小心的探视,容云鹤和巴顿看到了里面的情况,在里面汽油灯的照射下,他们通过缝隙,把枪口对准了里面的两名保镖。 由于上面的两名人质被捆绑着,他们不时地挪动着身体以保持身体与平台接触的适应度,但是又忌惮身上的炸药包,随着他们不间断的移动动作和不适的痛苦声,那烟囱里的墙皮不断地往下掉着残渣。 亚希·伯恩总以为任何声音都是这两名人质发出来的,所以为容云鹤和巴顿的偷袭创造了最佳的机会和条件。 石玉昆耳力灵敏,她能感觉到容云鹤和巴顿已双双就位,正待机而发。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只见石玉昆一个高跳,就在亚希·伯恩还没有说完之际,一脚踏上了脚手架的边柱,同时她高喝一声,一个大飞跃直上亚希·伯恩所立的平台,动作竟在一秒间一挥而就地完成了。 也就在这时,容云鹤和巴顿也在石玉昆的喊喝声中扣响了扳机,随着枪声响起,两颗子弹分别穿透了两名持枪保镖的心脏。 两名保镖在顷刻间坐躺在脚手架的平台上,四只眼睛发出不可思议的渗人的散光。 而亚希·伯恩在石玉昆踏上木质平台时,就在应急中扣响了手中的扳机,可是他还是慢了半拍。 石玉昆就像一个幽灵般地抓住了亚希·伯恩手中的枪管,用力向左一扳,那枪中的子弹竟拐着弯飞向了下方的墙角之处。 由于年久失修,烟囱的半边墙在子弹威力的作用下,竟墙砖崩塌,露出了足球般的大洞。 此时的亚希·伯恩已经急红了眼,他极力想控制住石玉昆,但是他的愿望还是没能实现。 因为石玉昆在反转了他的枪口之时,力道雄厚的一掌拍在了亚希?伯恩的腹腔上,这一击竟让亚希·伯恩的五脏六腑顿时翻腾叫嚣起来,那种感觉就像里面的器官要被撕扯成无数碎块一样,同时,他的嘴里喷吐出了各种食物,其中还带有大量血丝。 亚希·伯恩竟在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顿感呼吸不畅,他躬着腰,大口大口地狂吐着,同时像野兽般地喘息嚎叫着。 石玉昆并没有给亚希·伯恩任何喘息之机,她从腰间摘下一副手铐,随着亚希·伯恩痛苦地张口呼吸的动作,她不失时机的一搭一扣,便把这个不可一世,作恶多端的一代狂魔亚希·伯恩禁锢住了。 第433章 你在撒谎,艾伦 当亚希·伯恩像死猪一样的被人抬下大烟囱时,他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愤怒和不甘,他不共戴天般地瞪视着查理·马特。 “说,其他三名人质在哪里?”布里斯近前逼问着亚希·伯恩。 亚希·伯恩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他们已经死了,嘿嘿……哈哈……他们竟然骂我是这世间的败类,他们……死了!” 亚希·伯恩丑恶的嘴脸让布里斯愤怒到了极点,他不由地说出一句话:“你这个禽兽不如的魔鬼!” 经过对亚希·伯恩几个手下的审问,他们承认了另三个人质确实已被亚希·伯恩亲自枪杀了,而且他们的尸体已被抛入了流沙河中。 这次战斗,特战队员们没有损伤一兵一卒,他们速战速决,势如破竹的战绩激发了全体官兵的精神和士气,他们准确地评估了自己的实力。 在回程的路上,他们不由地唱响了营地战歌,那歌声宣扬着正义的力量,挥发着振聋发聩的光芒,让世人不由地为他们的迅速崛起而自豪,为他们的存在价值而振奋不已。 车上,艾伦和石玉昆相对而坐,虽然艾伦没有同石玉昆并肩作战,但是石玉昆从她那布满亮光的眼睛里捕捉到了她对自己的敬佩。 可是当石玉昆把目光转向车角处的卡罗时,他阴狠中神色的不屑,让人觉得他与这支胸怀壮志的队伍是天差万别的,是格格不入的。 霍华德立在高台上目送着凯旋的车队行驶进营地的大门,他的眼睛里淬着毒,燃着火,仿佛要把这一列车队投入岩浆里焚烧殆尽。 “这个叛徒究竟是谁?”霍华德阴沉着脸,蛇一般冷的目光让他犹如魔鬼般的让人生寒。 十分钟后,弗朗西斯、希尔顿和卡罗灰败的来到了高台上。 “你们认为这个判徒是谁?”霍华德并未回头,但是那带着霜雪的语气让立于他身后的三个人不禁各自打了一个寒颤。 “目前还不确定:“ 弗朗西斯十分熟知霍华德的脾性,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低落: “这个石玉昆的智慧并非常人所能及。 虽然上次击毙军妮·兰特的行为我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今天整个事件的全过程我还是全程了解了。 是石玉昆和容云鹤主宰了整个行动的进程,从他们的临场发挥和随机应变中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告密和泄露消息。 这次行动完全是靠他们的实力和才能才获得胜利的,所以我敢保证这次行动中我方并没有出现过叛徒!” 霍华德猛然回头中,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他目视着弗朗西斯近乎咆哮地道:“这次没有,可是上次难道也没有吗?如果上次没有出现内线泄密,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又是如何得到消息并准时救援布里斯他们的!” 霍华德的雷霆之怒使得卡罗和希尔顿的心神不宁,他们不由自主地变换着脚步,特别是卡罗,俨然是一个受到主人训斥的小猫小狗,他诚惶诚恐地不敢与霍华德的目光对视。 “卡罗,”一声断喝使得卡罗猛抬起头来,以恐惶的目光相迎,霍华德恨铁不成钢地痛斥着他:“我让你监视艾伦,结果如何?” “总教官先生……” 卡罗踌躇中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马上重整士气,据实道: “艾伦一直信守自己的本分,上次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具体情况。 而这次我故意把具体细节透露给她了,但是自始自终,她都在我的视力范围内,一直没有看到她有异常的行动和表现。 所以我敢断定,她并不是那个叛徒!” “卡罗,自你追随我以来,我全力调教,视你如己出,如果你有半句假话,我定不饶你!”霍华德的深眸幽黑,格外冰冷凌厉。 “义父大人,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决不背叛你,也决不辜负你,你是我一生的导师和领航者,我是不会远离你的!” 卡萝的忠诚和良知使得霍华德冰冷的眼神逐渐有了温度,但是此刻的他十分头疼,于是他抚着自己的额头,在弗朗西斯的搀扶下步下了高台。 “艾伦,你站位!”在道路的拐弯处,卡罗追上艾伦,并强力把她拽入了一片小树林。 “怎么,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所以这两天总是躲避着我?” 卡罗一脸的气愤,使得艾伦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卡罗,你是不是被刺激到了才说这样的话,我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反而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帮着他杀人越货,做些抿灭人性的事。哼,你就不觉得自已十分可耻吗?” “艾伦,你做了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要不是我用谎言搪塞过去,义父他定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上一次我嘴欠才把军妮·兰特和他设计暗杀查利·马特的事告诉了你,所以你转身就把这个消息卖给了石玉昆……” “你胡说,卡罗,想不到你竟这样诬陷我,你知道我和21号宿舍的队员素来无有交往,她们高高在上,我根本就不屑他们……” “你在撒谎,艾伦,”卡罗眼眸中生出一丝裂缝:“从上次你和石玉昆上山采药起,你看她的眼神就特别的耐人寻味,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停顿了片刻,卡罗红了眼眶放缓声音继续道: “艾伦,你我从十岁就一直生活在一起,你的一言一行我都特别熟悉。 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看待,虽然他利用不正当的手段压制着我们,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们的家人不是一直都生活的很好吗! 所以艾伦,你不要再让我为你担心了,到此为止吧。 那个石玉昆迟早会死在他的手中,我们何必要为难自己呢!” 卡萝走近艾伦软声道:“你必须远离那个石玉昆,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你知道背叛他的下场是什么,他的手段残忍毒辣,视人命如草芥,是我们这样的人所不能抵抗的,所以就此回头吧,不要再往前走了!” “可是卡罗,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喜欢被强制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因为那不是我的梦想,也不是我的信仰,我不愿再坚持下去了……”此刻的艾伦已泪流满面,她强压着心头的恼愤坦露着自己的心声。 “我知道,艾伦,我知道!” 卡罗从后面紧紧地抱着艾伦的双肩,他声音暗哑地道: “可是我们别无选择,否则,我们的亲人都会受到非正常死亡的波及。 真的,我们只有选择这一条路,尽管这条路充满凶险艰辛,充满被人掌控的屈辱,但是,我们必须走下去……” 第434章 切不可掉以轻心 流光易逝,离野外生存实训的时间只有一天了,全营战士既兴奋又紧张,那无与伦比的刺激感和追求完善自我的冲动让他们个个跃跃欲试。 可是,容云鹤和石玉昆却兴奋不起来,因为他们同霍华德的关系已达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 霍华德每每看到他们就像是见到仇人一般。是的,他们的种种行为已经伤到了霍华德的骨髓里,让他抓心挠肝夜不能眠。 “已经贴出告示了!”爱玛端着洗漱用具走进了房间:“除了道德规范和严格纪律外,上面还写了重要的一条。” 奥斯汀正在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她微笑着接口道:“最后一条是不是求救信号,爱玛你会不会是第一个发出求救信号的人!” “奥斯汀,我爱玛再怎么不济,也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我说的是真的,每个人上飞机前要抽签,而且在飞机升空前必须在两分钟内挑选好自己的装备包。 听巴顿说,每个装备包里的装备不同,有的里面缺少必备的应急物品,如果被飞机选投到危险地带,就只有提前发出求救信号了!” 爱玛很不以为然,不过她还是用讨好近似卑微的情态讲述着,引得宿舍里每个人的嘴角,都勾起赋有深意的笑纹。 “怎么又是巴顿!巴顿这个名字每天不少二十遍的从你的口里说出,哎,你是不是又对巴顿起了什么邪心杂念了?”贝蒂高调出场,逗弄般地斜视着爱玛。 “你这个嘴巴不干净的贝蒂,不过,” 爱玛起先还表示反感,可是看到贝蒂奸诈的笑容,她反而换了一副表情及其崇拜地道: “是的,巴顿英雄盖世,不同凡响,我爱玛就是看上他了,他就是我心中的男神。怎么,难道你贝蒂很妒忌我吗?” 说着爱玛靠近着贝蒂小声道:“你是不是也相中他了,才这般不知羞耻地说我!” “你这个小狐狸精!”贝蒂笑骂着,返身与爱玛打闹起来。 “啧啧!” 奥斯汀望着面前这两个既成熟又天真无邪的少女,她告诫道: “别人都为这次的野外实训而感到焦头烂额,可是你们两位却好像要去赴约会一样。 要不你们申请一下,让巴顿作你们两个的保护神吧!以免你们在野外生存中孤独寂寞。” “你这个死妮子!” “我要撕你的嘴!” 贝蒂和爱玛返身同时攻击着奥斯汀,她们笑着闹着,使空气中弥漫着富有情趣的氛围。 她们在床上滚作一团,这热闹而放纵的气氛令石玉昆和亚特兰特也展眉欢笑起来。 这时,亚特兰特来到石玉昆的床前与她并肩坐了下来,亚特兰特道:“爱玛说的是不是真的?装备包里的装备真的有多有少吗?” “告示上写着,缺水少药,并不是说里面没有水没有药,只是数量很少罢了。 每天有直升机在天空巡逻,真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直接发危险信号就行,不过,” 石玉昆侧身紧紧地攥住了亚特兰特的双手,深情地道: “你一定要小心,他虽然收敛了许多,但是他那根深蒂固的豺狼本性还会再次爆发的。 我最担心你,虽然你在他心里暂时是没有威胁,但是他那性情多变无法无天的个性仍让人心惧。 所以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切不可掉以轻心!” “我知道,石玉昆,你不要为我担心,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了,反而是你,一定要时刻防范和警惕着他图谋不轨的行为。” “我知道,亚特兰特。” 石玉昆的眼中泛着泪花,她在感伤中由衷地道:“我多想和你在一起共度这道难关,可是环境和条规是不允许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 亚特兰特为石玉昆抹掉了挂在眼角的泪水: “你我都要小心,争取在不久的将来,也就是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我们就会变得更强大,更令人瞩目。 让世界因我们的这股新生力量而变得和谐美好,让生灵因我们的存在不再惨遭涂炭,让万物不再遭受浩劫。” “亚特兰特,你说的太好了,我们现在已是心心相印了!” 石玉昆一时热血沸腾,她和亚特兰特肩靠肩相拥在一起,她们望着还在追逐嬉戏的奥斯汀、爱玛和贝蒂,二人的心情也随之张扬开来。 奥斯汀三个人的尽情发泄,舒展着各自的情怀,她们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纯天然的少年时代。 是啊,来日就要为了实训而各奔东西了,可是石玉昆知道,世事无常,那凄风苦雨、风云万变、百死一生的日子即将来临了。 正在21号宿舍里的气氛热闹非凡时,霍华德突然敲门闯了进来,他的出现让爱玛、贝蒂和奥斯汀顿时失惊打怪起来。 只有石玉昆和亚特兰特立起身来用一种机警的眼神望着霍华德,在短暂的失态后,她们收紧心神一致向霍华德行了军礼。 霍华德满脸笑容,他挥手致意,谦逊地道: “大家不要拘礼,一会儿在我的办公室里要召开一个座谈会。 主要是对这次丛林特训的一些问题进行贯彻落实,希望你们八点准时到场。 不过,如果你们以为自已掌握了全面的生存技巧也可以不去。” 说到这里,霍华德看了看腕表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现在是七点一刻,希望你们现在思考一下,到时候大家畅所欲言,可以提出任何问题,好了,你们准备一下吧!” 说完,他并未逗留转身离去,让大家愣怔在了当场。 “总教官是彻底转性了吗?” 贝蒂一语惊醒大家:“这段时间,他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最近他和学员们阔步高谈,几乎要融为一体了。 听说他还亲自教授各种偷袭的技巧分享给那些成绩平平的战士。” 奥斯汀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地道:“只怕是狼子野心,别有用心!” “我想也是。” 爱玛听了奥斯汀的话举起手表示坚决支持: “他不这样做,联合委员会就会把他清除出军界了。 因为他的所做所为触犯了作为一名军人的底线。 所以他必须这样夹着尾巴低调做人,这叫哗众取宠。” “嘘!”亚特兰特用指头放在嘴边提醒着大家,她切切细语道:“防止墙外有人!” 听到亚特兰特的话,大家心领神会地敛起了锋芒,不过爱玛终还是耐不住性子小声道:“那么我们八点钟去还是不去?” 这时,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石玉昆,石玉昆看到大家期待的目光开口道: “去,既然他邀请了我们,我们就顺水行舟,这叫礼上往来。 不过,到了那里不要轻言妄语。 只要我们保持中立,在大庭广众面前,我想他是不会刻意给我们提出要求的!” “如果他单独留下我们提出无理要求呢?”贝蒂灵动的大眼睛里全是质疑。 “那就是到了抱诚守真,坚持己见的时候了!”石玉昆大气凛然,神色严正地道。 “他会不会因为我们的不合作而打击报复我们呢?”贝蒂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第435章 它是一个分裂主义组织 石玉昆眉头紧皱:“也是。”不过,在一瞬间她便意志坚定地道:“那就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暂保平安。” 亚特兰特沉着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怕那霍华德因此而生怨恨,再加上来日方长,他定会秋后算账的,大家别忘了他的奸诈凶狠本性。” 奥斯汀依然谨慎地轻声道:“那怎么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任他欺凌和压迫吗?” 这时大家又一次把目光聚集在石玉昆的身上。 石玉昆思索了片刻道:“我们只有采取第二个办法了,尽量找一个合格的理由来搪塞他,比如再考虑考虑的话。” 奥斯汀点头道:“缓兵之计,看来只有这样了!” 21号宿舍的五名队员是掐着时间点到达霍华德的办公室的,这时已经有十几名队员落座了。 而紧跟她们身后的是容云鹤、巴顿、威廉·夏特纳等五名男队员。 最后又进来了八名队员,整个办公室是座无虚席。 霍华德用锐利而幽深的眼神环视着大家,看到人已齐全,他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奸笑,心内暗忖着: “看来这些人还是顾忌到了自己的威势。 哼!容云鹤,你不是正己守道吗? 还有石玉昆,你不是守正不阿吗? 我还以为你们有多么至纯至正,多么不想和我站在统一战线呢。 嘿嘿,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软肋,让你们在走投无路中甘拜下风的!” 霍华德越想越得意,他狂妄的表情顷刻间又显露了出来。 霍华德此时放荡不羁的眼神立刻引来了全场人的警惕。 他们突然觉得此时的霍华德才是真正的持矛人,而这一阶段以来,他对队员们的善言善语,只是伪装出来的,此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这时,队员们一个个正襟危坐地正视着霍华德。是的,既然来了就得有战士的风范。 当他们不可夺志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霍华德时,霍华德猛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马上收回自己雄视一切的表情。 霍华德随即向大众点了点头,以此来掩饰着自己的窘态: “学生们都到齐了,今天让你们参加这个会议,我是想和大家增深一下感情,同时加强一下大家的思想意识。 明天就要开始野外生存实训了,我希望把我的军旅生涯介绍给大家,让大家引以为鉴。 在这次实训中,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优势,拓展自己的视野。 总之一句话,为让大家成为一名出色的特种队员,我会竭尽所能,把我的平生所获,奉献教授给你们的。 我生在一个军人世家,从小就励精图治,发誓长大后要为国家的强盛而努力奋斗。 所以我的不屈不挠,发奋图强的精神终让我出人头地了。 我独享过个人特等功,荣立过集体一等功,在密林中剿过匪,在风云突变中解救过人质,这让我在军界拥有了不可夺得的地位。 但是在不断地滚爬摸打中,我终于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我不只是要做国家的栋梁之才,还要高瞻远瞩做世界的中流砥柱。 现在世界局势动荡不安,群雄逐鹿,各国争霸,于是烽烟四起,战火纷飞,使得百姓流离失所,受尽苦难。 而我们此时的胸怀不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家,而是由小国家组成的大世界。 只要世界局势稳定了,小国家才能更快地发展壮大。 所以我们不要只局限于个人得失,只局限于国家安危,因为这是小人之志。 所以我们一定要放眼世界,这才是我们特种兵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所以a级军团就是这样一个众望所归、伸张正义的王者之师……” 霍华德越讲越激昂,之后他又讲了许多自己披坚执锐冲锋陷阵的事迹,这让他的情绪化达到了高潮,最后他竟直言不讳地道: “今天,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我霍华德瞩目已久的人物。 我为拥有你们这样的学生而骄傲和自豪,我希望你们乐天知命,就实论虚,加入到这支甲坚兵利,气贯长虹的a级军团中,让你们各自的实力得到更好的发挥。” “我参加!”霍华德的话音刚落,贝尔突然举手表决着。 “好!”霍华德中气十足,眼中放出豪光,对贝尔的勇敢加入表示赞扬,同时他立起身不失时机地道:“还有谁要参加,尽管报出名来!” 这时三十多名队员同时把目光齐聚在了贝尔的身上,目光中有愤恨、有不齿、还有恨不得上前把他痛打一顿的冲动。 贝尔本来情绪激动,只是当看到众人对他怒目一视的表情时,他不禁惊慌失色地低下了头。 看到现场的阵势,霍华德振奋的表情顿时暗淡了下来,同时眼睛中射出了凶光,他不由地怒火中烧:“怎么?难道你们不认可我的说法?” 看到三十多名学生依然不卑不亢地对视着自己,霍华德突然把目光投到了石玉昆的身上。 不过,只是瞬间,他就被对方凛然不可侵犯的冷冽目光所震慑,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把目光收了回来。 “好,好,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大家有意加入到a级军团,我霍华德时刻在这里等候!” “那么,可以回宿舍了吗?”清冷凝滞的气氛中,不知哪名队员问了一句话。 “可以……可以了!”霍华德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他的声音变得苍白无力。 当三十多名队员全部步出霍华德的办公室时,里面传来了摔碎杯子的声响,大家不由地相互“嗤嗤”地乐出声来。 “知道a级军团是干什么的吗?”威廉·姆斯开口道。 “干什么的?”这时,有不少人赶上了威廉·姆斯,热切地想从他口中探知到机密。 “以正义、和平为幌子,其实它就是一支拨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的军团。 他们在混乱中混淆是非,继而谋取私利,总的来说,它就是一个搅屎棍,灭别国志气长自国威风,以此取得称霸世界的野心。” “是的。” 巴顿闻风而起,推波助澜道: “我的一个远方表叔是某国的军界领导,他曾经和a级军团打过交道。 我从他口中得知,这a级军团就是蚕食并吞别国的一支利箭,它就是一个分裂主义组织。 是以制造别国祸端进而壮大自己国家为宗旨的黑色军团!” “看来,今天我们的决断是正确的,这支军团无论如何也不能参加。” 大家纷纷表示自己的观点,他们同舟共济的思想意识,让后面的石玉昆和容云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迸射。 “容云鹤,”石玉昆边走边轻声告诫着:“霍华德心机狡诈,这次野外实训,你一定要小心。 我预感到他一定会制造事端来加害我们的。 杀鸡儆猴,狗急跳墙是他的专利,你我且不可掉以轻心!” “我知道!”容云鹤停下脚步一脸坚定地望着石玉昆: “也许……也许这次会危及到我们的生命!但是,我已做好了准备,决不因此退缩,也不会丧失中国人的骨气的!” 石玉昆重重地点着头,她神色庄重:“一定要保全自己,要随机应变地和他们周旋,如果不行,尽快地发出求救信号!” “对,为了我们伟大的民族,我们一定要活下来!”容云鹤与石玉昆击掌称诺,以示决心。 第436章 艾伦,你想干什么 九点钟,这个让全营将士热血沸腾的非常时刻,在查理·马特一声军哨的指挥下,四百六十名战士疾速冲向了叠成小山的装备包。 就在石玉昆到达装备包区域时,艾伦猛然从她的右后方冲了上来,她极为细微的一句话立刻引起了石玉昆的警觉。 “一定要拿中号墨绿色的装备包!”话刚出,艾伦已斜身冲到了卡罗的旁边。 石玉昆听从着艾伦的话,迅速地将一个中号墨绿色的装备包捡起,飞快地冲向了5号直升机。 亚特兰特始终跟随在石玉昆的身后不远处,看到石玉昆上了5号直升机,她也迅速取了一个装备包随着石玉昆上了舷梯。 当大家分别落座后,副机长拿着一堆号牌走了进来,他首先立在了石玉毘的面前吩咐道:“请取号!” 石玉昆从中抽取了5号,亚特兰特坐在石玉昆的旁边,当她要伸手抽取号牌时,副机长显然是另有企图,他迅速避开了亚特兰特,反转身来到了卡罗的身旁。 当卡罗正要拿副机长暗示的6号时,艾伦突然一个扬手迅速取了6号牌,卡罗震惊中怨声道:“艾伦,你想干什么?” 当卡罗意识到全机上的队员都在望着自己时,他收回自己的怒容,在副机长的示意下抽取了4号,随后副机长又依次让大家抽取了号码牌。 亚特兰特抽到了十四号,石玉昆挥眼望去,虽然临近十四号的这些队员不是出类拔萃之人,但是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们的性情大都懦弱,思想保守,不善言辞,这让石玉昆不由地为亚特兰特担惊受怕起来。 因为一旦亚特兰特的周边全是一些像卡罗一样不守道德规范甘愿充当傀儡的人,那么亚特兰特的安危堪忧。 再有,一旦霍华德拿亚特兰特的人身安危来要挟自己,那么自己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就在石玉昆再次望向亚特·兰特时,她发现亚特?兰特背了一个型号大的装备包,正眼望去,那个装备包鼓鼓囊囊的,里面似乎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装备。 石玉昆不由地转身把自己的装备包和亚特·兰特的装备包调换了过来。 起初亚特兰特并不愿意,其实在她取到这个装备包时,她就感觉到了自己上当了。 因为这个装备包虽然体积大,不过感觉份量很轻,但是周边是荷枪实弹的特警,事先有规定,一旦选择了装备包就不能更换。 想到是石玉昆考虑到了自己的安危,把最好的装备包让给了自己,亚特兰特一时双眼通红,只能报以诚挚的目光,点头表示感谢。 直升机一架架地从地面升空,它们朝着既定的目标,浩瀚的热带丛林飞翔着。 经过两个小时的行程,5号飞机与其它飞机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又经过了半小时的挺进,5号直升机来到了植被茂密的丛林上空。 当副机长下指令开始跳伞时,大家装束好自己,一切准备就绪。 在舱门打开时,l号队员轻松自如地跳了下去,舱门关闭,飞机仍然飞翔着,就这样,每5分钟从舱门放下一个队员,当第五次舱门打开时,石玉昆动作娴熟地背着装备包跃下了飞机。 身下是绿茫茫的一片生机,它们高低起伏悬殊,有的地势如一座小山丘,有的地势下沉成一个平面,不过越往下落,那大自然绿色的豪爽大气越清楚可见。 当离地面到达一定高度时,石玉昆打开了降落伞,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 石玉昆在耳边生风中听到了鸟鸣虫叫的声音,甚至听到了青蛙落入水滩的扑嗵声。 石玉昆收住心神,让身体保持着下降的平衡状态,她选择了一处平缓的草地,因为那里有一群鹿正在觅食。 石玉昆掌控着降落伞,让它落在了离鹿群不远的一片软草地上。 这群鹿听到异响,它们全都高昂起了头,警惕地望着石玉昆的驻足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石玉昆把降落伞打包后,起身重新对周围的环境进行了审视。 石玉昆知道,在天黑之前,她必须选择一块极佳的宿营地,以预防在夜晚受到豺虎虫蛇的侵袭,于是她背上装备包,手提降落伞快步走向正北方向的一片森林中。 一进森林,那鸟鸣虫叫声就更加清晰,它们为自己身居在这片森林中的生活而感到满足,所以它们用优美的嗓音来夸赞着大自然馈赠给他们的礼物。 地面上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生长着各种各样奇异的花草,身临其间,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石玉昆选择了一棵高大的树种,然后放下装备包和伞包,她一个跳跃,双脚双手便牢牢地攀住了这棵双臂才能抱拢的大树,然后像猴子般地踏着树皮上的突起攀登而上。 当到达树顶时,石玉昆选择了一个方位收住了身形,双腿横跨在树杈上,对东南西北各个方向进行了观测。 石玉昆发现,往北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森林,往东一里处有水流的声音,像是一处沟壑,往西是一山连着一山的植被森林,往南一里外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石玉昆转头向森林北边望去,那里有一平方公里的藤蔓和植物花卉,其中大部分树木只露出几米高的丰茂的枝杈,有五颜六色的鸟栖息在树上,还有成群结队在树梢头、枝头跳跃自如的大批猴子。 为了不惊扰这些世间宠物,石玉昆就在附近选择了几棵高大挺直的树,她首先打开装备包,发现里面除了一些生活用品之外,就是一张行军毛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眼看天色渐暗,她只好把降落伞上的绳子全部拆了下来,然后用腰间的匕首从降落伞上裁下了一大块伞布。 经过短时间的忙碌工作,石玉昆在四棵树之间搭起了一个离地面十米的简易小床。 说简易其实就是用多根木料架在四棵树之间,木料上铺上裁好的伞布,然后用四根绳子栓住伞布的四角分别固定在四棵树上。 布置完毕,石玉昆已是饥肠辘辘,晚餐时间到了,是该补充自身能量的时候了。 她立起身往东行进着,尽管有藤蔓树枝盘根错节地挡住了她的去路,但是她的腾跃闪躲之功恐怕是世间少有的,也是世间最登峰造极的。 只见石玉昆如狸猫般地穿越在树林间,她冲高就低,不一会儿便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 当她转过一处高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奇异的小瀑布,瀑布流入浅滩中清澈见底。 而滩水的两旁还有两股泉水汩汩地流淌着,这让石玉昆的心顿时清新、畅亮起来。 石玉昆几个纵跃来到左边的泉眼处,她掬起了一捧泉水,如饮甘露般地畅饮着。 那甜甜、润润的感觉立刻贯穿心肺,她喝了个淋漓尽致,之后来到瀑布边往下游走了百米远。 在心情激荡中,映入石玉昆眼帘的是由多条小河汇成的一个大湖泊,鱼不时地跃出水面,像是也要欣赏欣赏这湖泊外的美妙风景。 石玉昆从岸边削了一根长矛,一投一准,在举手投足间便刺到了四条四、五斤重的银龙鱼。 石玉昆找了一条细藤条把四条鱼串成串儿准备返回营地,不想在湖边发现了一个干透的椰子,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搬来的。 石玉昆捡起椰子,用匕首在三个眼和两条互相交叉的赤道中钻挖起来,三下两除二就大功告成,发现里面由于长期干化已空空如也。 石玉昆来到泉水旁淘洗了几遍椰子壳,然后盛取了满满一椰子壳的泉水。 在返回的路上,石玉昆还摘了一些干果和水果,把它们放进自己腰间的储物袋中,她左右采获,满载而归。 回到营地,石玉昆来了个烤鱼就清泉,享受了一把特殊美味的野餐,然后进入自制的小床上,美美地进入丛林中的第一个夜梦。 第437章 看来,我只能送你回家了 当抑扬顿挫、百转千回的鸟鸣响起,石玉昆也如约拉开了自己新的一天的序幕,她起身跃下树,练了一套太极拳。 这是自入军营以来第一次挥洒自如,龙飞凤舞地展示着自己的恢宏大气,她那浑厚的内功引起了四周空气的共鸣,一举一动都豪迈奔放。 练到极佳之境,石玉昆感觉到二十几米远处正有一个庞然大物在向自己靠近,听声音和踏入地面的震动,她感觉到,那是一只四脚着地的动物。 “老虎”这个词在她的脑海中一出现,石玉昆便不动声色地边练太极拳边渐渐地靠近着自己宿营地上的四棵树。 当她潜身靠近四棵树时,她猛然一个侧头,目光射向了远方二十米远的一处灌木丛,只见一只斑斓猛虎正藏身露头地凶视着自己。 此时的老虎也警觉到石玉昆正在望着它,它不由地沉吼一声,身体立起跃出了灌木丛。 石玉昆不准备迎战,正准备跃上树时,突然从她左方丛蔓中跳出了一只毛绒绒的小猴子,只是它全身的绒毛已被露水打湿成一绺一绺的,它浑身瑟瑟发抖,像鸟叫似地“嘤嘤唔唔”得向石玉昆冲过来。 老虎看到一只小猴子突然出现,并且直冲向对面的入侵者,它仰着头停下了步伐。 不过由于它已寻觅了一夜食物,已是饥饿难忍,所以在情急中,它又一次张开血盆大口,向人和猴子扑了过来。 猴子感觉到危险到来,它猛扑到石玉昆的怀中,而石玉昆在危机中把小猴子搭在自已的肩上,后退两步猛然一跃攀上了大树,动作轻松自如,一时让老虎扑了个空。 待石玉昆负着小猴子攀上十几米处的枝桠低头俯视时,只看到老虎仰着头,两只前爪奋力地刨打着树身。 显然它的怒吼和发泄是徒劳无功的,在围着树木转了两圈后,他只能懊丧地离开了。 “吱吱唧唧!”小猴子从石玉昆的肩上翻到了她的怀中,用两只圆滚滚的黑亮眼睛望着她。 “你是不是饿了?是不是贪玩一夜,所以没有找到妈妈!” 天性的原因,石玉昆突然感到面前的这个小动物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让人心动。 她从枝桠间的储物袋里取了些果子让小猴子吃,小猴子嘤嘤唧唧地夺过果实,双手捧握着,像小孩般地急不可耐地咀嚼着。 那馋相、那滑稽的一吃一顿,受到惊吓又夹杂着对石玉昆感谢的眼神,立刻萌化了石玉昆的心。 果实皮和核不断地被小猴子抛下树,看到小猴子不再接石玉昆递过来的果子,石玉昆知道它已经吃饱了。 于是又取了些水让小猴子吮吸着,那小猴子昂着头,边用嘴巴一嘬一嘬地喝着水,边用黑亮的眼睛偷瞄着石玉昆,不过那是一种感激不尽的小眼神儿,让石玉昆不由地笑出了声音。 小猴子吃饱喝足后,似乎听到了远处群猴的嬉闹声,它望向那边,眼神停顿了片刻后,又“吱吱唧唧”地向石玉昆言语了几句,就忘情地又把目光转向了那片猴林。 “你是不是想回家?”石玉昆随着小猴子的意图道。 “是不是想妈妈了?那就回去吧!”石玉昆把小猴子从自己的怀中放了下来,把它推向了树干下。 小猴子似乎理解了石玉昆的意思,它撺蹦着下到了地面,然后仰头向石玉昆望了一会儿,似乎要把她记在心里,又嘤嘤唧唧地似乎是在感谢她,之后掉转方向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自己也得补充些能量了。”石玉昆取出昨天烤熟的银龙鱼和一些干果,就着水填饱了肚子。 石玉昆稍歇了一会儿,她从腰间取下了一个小袋子,这是前两日宿舍中的五个人从山中采到的能治毒虫的药材。 她从中取了一些,把它们挥洒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滑下树,准备去往丛林的深处探寻,因为她必须为自已寻找一处最安全又舒适的栖息地,以应付长达一年的风吹雨打和狼虫虎豹的侵袭。 就在石玉昆动身之际,那只小猴子又飞快地蹿跳而来,过来后,它直接跳入了石玉昆的怀中,小眼神慌乱地望着它来时的路。 石玉昆马上警觉起来,她发现除了有悉悉索索的一些声音外,并没有听到大型动物的走动声音。 由于这一片树木比较稀疏,而且灌木丛林居多,所以猴子在树上来去自如的天性被限制住了,也许是受到了毒虫和小型动物的惊吓,它一直紧紧地抓着石玉昆的前襟不放。 “看来,我只能送你回家了!”石玉昆指点着小猴子的鼻子苦笑着。 路途中,不时有五颜六色的鸟从空中飞过,小猴子起先还显出很愄惧的样子,可是在并未受到它们的影响后,它便随着四周围环境的变化,和各种小动物互动起来。 它直接跳上了石玉昆的肩头,歪着头看着树上的小松鼠,学着它们把尾巴高高翘起,然后也学着它们“唧唧”地叫两声。 听到脚下有水流的声音,它又马上把头低下“嘤嘤唔唔”地望着翻滚的流水 时而又抬头望向在树上几个小时都不动的三趾树懒。 它变得目不暇接,变得眼花缭乱,每前进一步,它的眼波都在急速地流转着。 石玉昆感觉到有蛇在草丛中滑过,她不敢掉以轻心,背负着小猴子,专拣无险平缓路行走。 越往前走,脚下越多藤蔓缠绕,中间还生长着高大不知名的树木,石玉昆只好运用腾、跃、跳、纵,一路上是轻松自如。 小猴子抓紧着石玉昆的衣服,在她的肩上享受着腾云驾雾的待遇,它欢快地“吱唧”着,有时竟近乎人的“哈哈”,欢笑出声音。 终于到了,前面那缭绕半空的猴园,尖锐刺耳的嬉闹气氛立刻让小猴子激动起来,它从石玉昆的肩头直接跳下,竟不同石玉昆打一声招呼,径直攀上树藤,飞纵跳跃着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小东西,也不说声谢谢就走了,你个小没良心的!”石玉昆暗笑着,直到看不到小??子的影子,才把目光收回。 第438章 空中花园 石玉昆返身向西边行进着,因为她发现西边的树木年代久远,树木粗壮。 果不其然,在奔进了有一千米的路程后,石玉昆被眼前的奇观震惊到了。 说是一棵树,但是它枝干丛生、树枝上发出的气生根从半空中直扎地面,其间树生根,根生树,形成独木成林的奇特景观。 还有那纵横交错,盘根错节的绵延几十米的粗大的地面根,上面附生着蕨、地衣、苔藓、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五颜六色的花,远远望去,犹如一座小型的“空中花园”,让人叹为观止。 继续往前走,又有意外收获,由于树长到一定年限也会死去,一棵四、五个人才能抱到的红杉树横躺在周围树木的枝干上。 红杉树上干裂的一层皮已与树身分开,也许是地下根系浅,承受不了高大树身的重负,它竟在雨水的浸泡和树大招风的威势下连根拔起,又经过长年累月的地表水的冲刷,根系全部露裸在外,使得它的生命也从此结束。 看到这棵红杉树,石玉昆的眼睛精光频现,她从腰间取出军用匕首,然后纵上树干找准方位开始切割树皮。 树皮坚韧,富有弹性,而且结构均匀。 由于树皮已干透,经过一番努力,石玉昆小心翼翼地从树干上裁下了一块三米见方的杉树皮。 经过长时间的劳作,当石玉昆把十二张完整坚韧的红杉树皮整理好时,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自己建造房屋的材料终于凑齐了。 之后,经过三天的辛勤劳作,石玉昆就地取材,用细木材、藤蔓、降落伞、绳索在独木成林的空中花园上建造了一处空中阁楼。 阁楼的里外墙均用红杉树皮紧凑地包裹着,另外在向阳处开了一个角门,可以开关,供人进出。 选择这里做居所,是因为这里地势好,有几株“望天树”直达云霄,便于观察周围的环境和地貌。 而且旁边几十米处有一天然泉眼,泉水清冽甘甜,饮水方便。 一切就绪,石玉昆用自制的箭弩射杀了一只野猪,正是收获的季节,这里雨水充沛,果树繁多,在架起柴火烘烤野猪的同时,石玉昆还从周围摘取了许多芒果。 烤肉的浓郁香味立刻引来了四方不速之客,有豹猫、狐狸率先游戈在周边,它们不时地驻足观望着香味发出的地方,“咻咻”着鼻子,似乎在用嗅觉享受着美味,并陶醉其中。 当野猪被全部烤透时,一个大型动物的出现让石玉昆不得不提高了警惕,美洲虎。 石玉昆审视了半天都不敢断定,这只虎是不是之前见到的那只,但是她肯定这只老虎现在是嘴角挂着血,一副鼓腹食饱的模样。 它懒洋洋地匍匐于地,也许是肉香吸引了它,让它的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这边,露出一副极享受的表情。 森林霸主一出现,狐狸、豺猫还有一些小型动物纷纷远遁而去。 石玉昆用军刀切下一条猪大腿,前进几步扔在了老虎的前方,老虎挣了挣四肢,似乎感到很意外,眼睛瞬间也放大开来。 不过由于浓郁肉香的味道,让它张口便啃了一嘴,只是这一嘴之后竟让它欲罢不能。 只见他在第一次尝到世间的美好后,竟用两只前爪猛力抵住了野猪腿,张开獠牙一口快似一口地啃吃着,贪婪而享受,从未品尝过的美味让它一次又一次在吞咽中闭上了眼睛。 吃完后,老虎并不满足,而是四爪着地的快速地来到了石玉昆的面前。 起初,石玉昆也有些畏惧,但是当她看到老虎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地上的烤猪肉时,顿时会意,除了留下一条大腿和一些好肉,她把其它部位的烤猪肉全让给了老虎。 尽管老虎已经饱食了猎物,但是它平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佳肴。 老虎边吃边“哼哼”的享受着,在享受的同时还不时地用眼睛望着石玉昆,那眼光充满了感激和赞佩,这让石玉昆紧张的心渐渐地平缓了下来,她意识到了,老虎也不是冷血动物,它们也有心有肺,有分辨是非善恶的能力。 由于烤猪的香气四溢,石玉昆的身后传来了“吱吱唧唧”大量猴子的声音。 其实石玉昆早就感觉到了,那些猴子从相连的树上、藤蔓上荡跃而来,大约有十几只之多,他们依附在棕榈树和藤蔓上。 慑于老虎的威势,它们“吱啾”怪叫着,同时眼睛灵动得上下左右地互相探看着,但是最终还是把目光都投向了老虎脚前的烤猪肉。 那浓郁的香味让它们魂不守舍,纷纷用手指挠着自己的头部像是无计可施,也像是在思考着取到烤肉的方法。 老虎只吃到撑肠拄腹才肯罢休,不过它并没有舍弃这剩下的烤猪肉,而是霸道地叼起剩下的一部分,由于吃得太饱,所以它行动不便地离开了。 随着老虎的离去,香味也随之慢慢地消散开来,那些猴子抓耳挠腮地失望至极,看到四周没有了危险,有几只忍受不住诱惑而下到了地面.上。 它们围着石玉昆不停地转着圈,突然,树上的一个小猴子从它的妈妈身上跳了下来,它“唧唧”着蹦入了石玉昆的怀中。 “是你!”看到与自己熟络的小猴子,石玉昆心情也愉悦起来。 小猴子的天真烂漫,滑稽可爱让石玉昆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小猴子在石玉昆的怀中撒着娇,它不停地仰着头,闪动着乌溜溜的眼睛抚摸着石玉昆的脸颊和嘴巴,像是三日不见的问候。 其它猴子看到这种场景,敌对的情绪马上被小猴子和石玉昆的亲昵给消融了,它们边“嚯嚯”地呲牙大笑着,边发出一声声逆耳的尖叫。 经过短暂的相会,小猴子的妈妈唤回了自己的孩子,它们成群结队地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领土。 之后的日子里,那只老虎总是在闻到肉香后就驻足在石玉昆的周围,而石玉昆也总是除留下自己的一日三餐外,其余的全都抛给了那只老虎。 渐渐地,石玉昆感到那只老虎并不是那么可怕了,从它的动作和眼神里总能寻找到友善的光泽和祥和的气息。 第439章 灵儿,你没有受伤吧 石玉昆每天坚持按着自己的作息时间去训练,早晨起来便开始练太极拳,上午穿越丛林锻练自己起落腾跃的高难度技艺,下午进行探险。 前一天走出去了五里,今天石玉昆计划往更远处涉进,当她经过大半程路途即将返回营地的时候,却遇到了一场你死我活、争夺地盘的拼杀。 那是两个群体之间的厮杀,两边猴子数量相差无几,但是争夺方个个雄健敏锐,而被占领方也是拼尽全力地扞卫着自己的疆土,双方损失惨重。 石玉昆站在一个地势高的地方看到了这次争夺赛的全部过程。 是的,这里是一方乐土,藤蔓林木交错,而多种果树掩映其中,树丛中溪水潺潺,是猴子赖以生存的绝佳之地,也怪不得外界猴族垂涎三尺,掠地攻城。 猛然间领地的猴王从高处一个跳跃竟直接骑在了侵略者猴王的肩上,它把怒火和恨怨化作动力,一口咬向对方的脖子。 侵略者猴王一声惨叫,竟猛力甩掉了被侵略的猴王,一个翻身,捂着淌血的脖颈逃下了树冠。 由于侵略者首领的落荒而逃,那些猴民百姓也带着满身血迹狼狈地追随而去。 看着满地的枝叶和被糟蹋的果实,以及那些重伤倒地的猴群成员,猴王眼中含着泪光。 不过家园总算保住了,它?了?被咬出血的手臂,然后强打精神去安抚着自己的老婆孩子。 小猴子发现了向它们走来的石玉昆,它连连跳跃着,像个受了大难的孩子跃入了石玉昆的怀中,眼睛隐忍着泪水,委曲地“吱吱唧唧”着。 “灵儿,你没有受伤吧!”石玉昆关切地抚摸着小猴子头顶处软软的毛发。 看到小猴子浑身没有损伤,石玉昆放心道:“以后你就叫灵儿吧!” 看着满眼惊恐和惶惑不安的小猴子,石玉昆轻声安抚着它。 猴王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有四重伤八个轻伤,还有一个猴子浑身血渍,它奄奄一息地侧卧在地上。 这个受重伤的正是小猴子的母亲,为了保护小猴子而被敌方成员实施了毒手。 小猴子亲眼目睹了母亲被敌方的两个猴子追逐毒打的惨象,小猴子忍不住“嘤嘤”地伤心起来。 石玉昆带着小猴子来到了它母亲的身旁,俯身探看着它肚子上被入侵者划开的一道口子,这道口子太深了,血流不止,必须马上缝合止血。 不过石玉昆也不是医生,她没有把握保住这位母猴的性命,但是看到六神无主,可怜巴巴的小猴子守着它的母亲是哀泪连连,石玉昆终于下定决心,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由于小猴子的母亲是猴群的“王妃”,也是猴王最钟爱的妻子,所以猴王也是忧心忡忡地守护在“王妃”的身旁。 石玉昆先生了一堆火,然后从腰间取出急救包,从中取出剪子和针线,她小心翼翼地把猴妈妈伤口处的毛发剪到缝制不受影响的地步,然后开始消毒缝合。 最后还特地取了一点儿消炎药为猴妈妈敷在了伤口上。 消炎药本就不多,如果猴妈妈有所好转,剩下的消炎药也不一定够用。 不过,石玉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最后一道程序完成时,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由于伤口疼痛,猴妈妈半闭着眼睛,发出“嘤唔”的呻吟声,小猴子只有在一旁垂泪的份儿,它不时地抬头仰望着石玉昆,那是一种乞求和受到伤害不知所措的眼神。 望着这种眼神,石玉昆的心受到了很大的震撼,看来母子情深,小猴子的深情让石玉昆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同时鲁国栋的面容也映上了心头,她凄然心动,眼眶也禁不住噙满了泪水。 在以后的日子里,石玉昆每天都要涉足猴子们的这方乐土。 起初两天,猴妈妈是滴水不进,可是经过石玉昆为她涂抹消炎药和精心护理,第三天它慢慢地能翻身吃东西了,这让猴王和它的族群是乐不可支。 它们欢快地在树上表演着杂技,把石玉昆当作了它们的救星。 猴王更是百般殷勤,它把猴子们献给他的最好最甜的果子双手捧着送给了石玉昆。 当石玉昆接过这些甜果时,猴王眉飞眼笑地在地面上跨蹦着,仿佛献给石玉昆食物是它无尚的荣耀。 小灵子更是手舞足蹈,它来往于母亲与石玉昆之间,好像这一人一猴是它生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缺其一个都会给它带来不安和痛苦。 这时,猴群中的一名外出者突然从远方雀跃着奔跃而来,它手中捧着一大串鲜亮的葡萄。 来到近前,它首先把葡萄递给了猴王,猴王见到葡萄是欢喜若狂,看来,这葡萄是大家最珍贵最难得的果实。 猴王把手中的葡萄颠来倒去地欣赏着,但是它的私欲终抵不过它那知恩图报的本性,它双手捧着这串葡萄恭敬地交给了石玉昆。 石玉昆明白猴王的诚意,她从中取下了两颗红透的圆滚滚的葡萄放入口中,一股清凉甘甜的滋味立刻入嘴入喉,痛彻心扉。 她陶醉似地竖起大拇指表示着自己的心情愉悦,并报以诚挚的微笑。 猴王和它的百姓看到石玉昆惬意的表情,它们欢快地击掌以此向石玉昆示好。 石玉昆又取下了两粒葡萄,示意猴王把剩下的分给大家,猴王会意接过,只给自己留下了八颗,其余的全部让手下平分了下去,群猴欢腾呼叫着,它们为自己能得到珍果佳肴而感到荣幸。 谁知天公不作美,天空中顷刻之间乌云密布,眼看风雨交加的恶劣天气就要来临。 为了安全起见,石玉昆把“王妃”和几只身上有伤的猴子带到了自已的居所,以防止它们身上的伤口因雨水的浸泡而发炎化脓,其中小灵子也在其中。 红杉树皮经过岁月的锤打和浓缩,它经久耐用,用它造出的空中楼阁可以遮风挡雨,还可防止虫害,所以五只猴子非常惬意地享受着这世间最安全最舒适的憩所。 小灵子更是欢腾异常,能够与石玉昆朝夕相处似乎是它最大的快乐,就连在睡觉时,它都是紧紧地偎依着石玉昆,似乎石玉昆取代了它母亲的地位。 时间瞬息即逝,自来到此地已有半月之久了,石玉昆除了晨练和正常训练外,她时常带着小灵子到远方探险。 这期间石玉昆最担心的是亚特兰特的安危,也特别想知道她现在身居何处,更想知道她现在的境况如何。 虽然近段时间风平浪静,但石玉昆预感到霍华德的冷血无情,他一定会采取邪恶手段来对付自己的,更有可能利用亚特兰特来要挟自己。 第440章 才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这一天,当石玉昆带着小灵子穿过丛林来到一片开阔的大草原上时,远远的,他们望见了几只行动有序的犬科动物,它们正在围猎一只掉队的野牛。 野牛不堪它们的夹击,正仓惶地向石玉昆这边败逃。 那十几只犬科动物是穷追不舍,野牛不断地用后腿踢击着追上来的撕咬着它的敌人,它的腿脚健壮有力,如果被踢中,对方肯定会受到重创。 其中一个大胆的犬科动物瞅准机会咬向野牛的后臀部,却不想在野牛的后踢下一头栽在了地上。 被踢的动物虽然还在挣扎着,但是已没有能力继续追赶野牛了,它只能望着同群的兄弟姐妹追杀着野牛而去。 正当野牛被群兽围堵追赶着即将精疲力尽时,从高坡上冲下来了六头体态彪悍的野牛,它们为了自己的兄弟前来救场了。 到的近前,它们雄壮威武,用长犄角猛挑着十几条犬科动物,顷刻之间,有两条犬科动物的身上被野牛的长犄角挑开了道道血口子。 对方强势来袭,气势汹汹,一时间竟让群犬大受损伤,它们只好如鸟兽散般的各奔东西,毫不顾及躺在地上正在流血的两个难兄难弟。 最后,六头野牛带着受伤的同伴离开了撕杀现场。 望着两头犬科动物呻吟着,身体痉挛地躺在地上,石玉昆背负着小灵子轻轻地潜了过去。 到得近前,她终于看清了这两只动物的形貌,是典型的北美灰狼。 这是来丛林实训前学员们集体学习见识到的,查理·马特教官曾经给他们放过幻灯片,里面介绍的全是丛林中的危险动物。 石玉昆知道北美灰狼十分珍稀,到目前为止,它们已经是为数不多的群体了,它们比藏獒还要凶猛,而且体型大,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和坚韧的意志。 “灰狼的本性有待我们去学习和探究,不过,据史料证明,它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只不可多得的王者雄师,如果你们其中的一员战胜和统领了它们,才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这是查理·马特的忠言,至今石玉昆都记忆犹新。 石玉昆在慢慢地靠近着它们,不料小灵子由于紧张竟“唧吱”地叫出声来。 那两只灰狼立刻警惕地竖起了耳朵,它们挣扎着,用虎视眈眈的目光凶视着它们面前的一人一猴。 兽性的目光使石玉昆心内一凛,她停下了脚步。 显然,那两只灰狼想起身对付石玉昆,但是它们身不由己的无力抗争,不得不使它们又重新瘫在了地上。 此时的石玉昆巡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危险个体和群体靠近,于是她小心地来到了其中一只狼的面前。 这只灰狼忍着伤痛看着靠近她的石玉昆,突然“啊唔”一声凶恶地吼叫着,以此来恐吓威慑着对方。 灰狼的一声震怒只吓的小灵子一个回跳藏在了石玉昆的背后,它紧紧地抓住石玉昆的后脖领,同时眼睛滴溜溜地偷觊着那只大灰狼,以便危机时刻随机应变。 那只灰狼显然已没有力气奋争,为了防止它开口咬人,石玉昆从斜挎着的背包中取出一卷胶带,然后控制住它的头颅,用胶带把灰狼的嘴巴紧紧地缠裹住。 看到灰狼徒劳无功摇摆着头颅的无力感,小灵子从石玉昆的后背上滑下,一巴掌打在了灰狼的面颊上。 灰狼不甘示弱地“唔唔”着以表不满。 小灵子顽性顿起,它上下左右的突袭着灰狼的头顶、面颊、耳朵、鼻子,甚至还兴趣盎然地揪扯着灰狼的毛发。 它欢快地“吱吱”着,要不是石玉昆喊喝住它,它有可能会跳到灰狼的身上进行肆无忌惮地摧残了。 多日来的亲身接触和语言交流,使得小灵子对石玉昆的肢体动作和语言情态领会的八九不离十了。 当石玉昆严厉的阻止它继续骚扰灰狼时,它乖乖地立在旁边,手搭着膝盖,像个听话的小孩般默默地观望着。 石玉昆仔细地检查着灰狼的伤势,它的两条前腿已骨折,而且身上有一条条的血口子,虽然不深,但是血水不断地从伤口中浸出。 石玉昆如解救小灵子的妈妈一样的为这条灰狼缝合了伤口。 最近她在探险中采到了一些消炎止痛的药草,时刻备在身上以防万一。 此刻,她从背包中取出一些,嚼碎合着唾液涂抹在了灰狼的伤口上,又从周围找了一捆大小相称的木条做成夹板。 在救治中,虽然灰狼也极力挣扎过,但是随着石玉昆悉心尽责的照顾和包扎,灰狼渐渐地静下心来,眼睛里敌对的目光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把这条灰狼处理得当,石玉昆又奔向了另一头狼。 从牙口和毛色看,这两只灰狼属于青少年,它们的体形还没有长成,后一只好像比前一只还要年少。 经过检查这只灰狼,有三条腿不同程度的受到了野牛的咬噬,伤口比第一只灰狼的要深入,而且它的第四条腿也受到了野牛的踩踏,已有些变形。 石玉昆仍然同前者一样尽心地为这只狼包扎了伤口,只是这第四条腿的伤比前一条灰狼的骨伤严重,如果包扎处理不好,怕会给这头灰狼留下终身残疾。 经过仔细考虑,石玉昆大胆出手,为这只狼固定好了第四条腿上的夹板。 “小家伙,我已经尽力了,结果会怎样,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是一种治疗骨折的最好方法!”石玉昆轻拍着被胶带封住嘴的第二条狼的头道。 两只灰狼只是“呜噢”地轻叫着,似乎是明白了石玉昆的苦心,它们不再乱吼乱叫地针对石玉昆了。 想到两只狼没有了行动能力,石玉昆解封了它们口中的胶带。 在一旁一直观望的小灵子突然“吱唧”一声跳上了石玉昆的肩头,它望向远方五十米外的另一头狼。 是的,这是起先被野牛后蹄踢中的那头灰狼,经过休养喘息,它晃晃悠悠地瘸着一条腿,正向着这边艰难地走过来。 看到那头狼向这边靠拢,小灵子神态慌张,而石玉昆却气定神闲,她相信自己有把握制服住这第三只受伤的狼。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移动,那头狼终于在距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它已经疲惫不堪到了极点。 不过,这头狼过来后一直和它十几米远的两条狼进行着语言交流,它们昂着头,一顿一顿地呼吼着,虽然有气无力,但是石玉昆知道它们在传达着什么信息。 三只狼交流了一会儿,第三只狼竟扑卧在地上,两只眼睛静静地望着石玉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第441章 真是小孩子的本性 石玉昆望着那只狼温顺而乞求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她带着小灵子慢慢地靠近着那只狼。 但是,石玉昆不敢掉以轻心,因为狼性凶恶、狡诈,她担心对方会反目而起。 石玉昆小心地在离这只狼两米的地方蹲了下来,然后背负着小灵子,弯着腰,一步一步地靠近着这头狼。 石玉昆的小心戒备,使得这只狼把下巴抵在了地面上,一副任人摆布的表情,这让石玉昆的心慢慢地平缓了一些。 待她来到灰狼的近前时,灰狼依然一动不动地望着石玉昆。 是的,石玉昆清楚地看到了那两只眼睛里射出来的分明是为扞卫自己生命而求生的目光。 石玉昆终于放下了思想包袱,她尽心竭力地为它清理包扎着伤口,这只狼也是有一条腿受到了踩踏,而且背部肿胀的很严重。 在石玉昆救治的过程中,她发现这头狼还是一位少女,它不时地回首望一望石玉昆,并报以感谢般的“噫唔”声。 “原来,动物也有善良的一面!”石玉昆在心内默念着。 小灵子可不管这些,它看到这只狼也被石玉昆封住了口,感觉已没有危险了,所以它玩性又起,对这只狼展开了新一轮的骚扰。 让人意料不到的是,这只狼配合默契,起初小灵子打它一下头就会跳开,以防对方还击。 可是在小灵子打了对方几次后,它竟明火执仗的公然去碰这头狼的前腿。 在受到小灵子的打击后,这条狼也挥起前腿还击了小灵子一下,两个动物就这样你来我往的用前腿互击着,像是练拳击似的,让石玉昆不由地“哈哈”乐出声来。 救助完毕,有一件事却让石玉昆伤了一番脑筋。 原因是这三只狼必须进行长时间的治疗和休养,而此时天色已晚,该如何安置它们成了目前最首要的问题。 又因为它们体形高大,难以挪动它们,想把它们带回营地是完全不可能的。 为了防止其它大型动物对它们的伤害,最后石玉昆在附近的树林中选择了一处佳地,并在两棵距离相近的树上为它们搭建了一个简易窝棚,之后又把它们背了上去。 看着容易,可是却让石玉昆费了不少力气。 把它们安置得当后,石玉昆又用尖棍为它们猎了一头野猪供它们食用。 当石玉昆和小灵子赶回住宿地时,已近黎明,可是她的心却很欢愉。 小灵子的母亲经过近段时间的调养也被石玉昆卸去了夹板,她能够自由活动了,只是还不敢下树,以免触碰到伤口,而其它几个伤员已回到了它们的领地。 看到石玉昆和自己的孩子安全归来,猴妈妈是欢喜异常,它回身为石玉昆和小灵子取来了干果和水,并拿来了一块烤肉。 小灵子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它欢蹦乱跳地闪进了妈妈的怀中,“唧唧吱吱”地在同妈妈学说着什么,石玉昆知道它一定是向妈妈讲述今天一天所遇到的三只灰狼的事情。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石玉昆每天往返于自己的营地和三条狼暂居的窝棚之间。 每天除了为它们清理伤口外,还加强了对它们的自身营养,石玉昆用射猎来的小动物来喂它们。 在这期间,小灵子更加无法无天,滑稽可笑,它每每与三只灰狼周旋打闹外,还拿着几只干果硬往三只狼的口中塞。 当然,三只狼拒不合作,只气的小灵子狠劲地拍打着它们的头部,顺便揪它们的耳朵,扇耳光、抓毛发、拿东西砸它们,简直是不亦乐乎。 那三只狼也不和它计较,待到与它肢体接触时,只是用头轻轻地拱着它,似乎对它们自己的处境相当乐观。 尽管时常有急风骤雨的侵袭,但是石玉昆从未间断过对三只灰狼的照料。 渐渐地,这三只狼对石玉昆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每当石玉昆远在几十米之外,它们就能捕捉到她的声音和步履的节奏,它们也就会立即腾起皮毛仰起头,殷切地肦望着石玉昆即将出现的身影。 而石玉昆在到达它们的身旁时,它们会挪动着身体极力用身体的各个部位蹭拭着石立昆的大腿,有时还把头伸进石玉昆的怀抱中。 而每当看到它们热情而友好的眼神时,石玉昆就会蹲下身把它们的头放进自己的怀中,轻轻抚摸着它们身上光滑的皮毛。 而每当这时,小灵子就会醋意大发,它任性地用单薄的手使劲地拉扯着灰狼们的头和耳朵。 可是它小小的手爪怎抵得过灰狼们的轻轻一动,在气急败坏下,它只好蹦上灰狼们的头部,用各种滑稽的动作来取悦石玉昆的欢心。 看到这种场景,石玉昆总是含笑指责着小灵子的小肚鸡肠。 可是,小灵子才不管石玉昆的取笑,竟变本加厉地抓住石玉昆的手,不让她抚摸三只灰狼。 石玉昆只好立起身来,把小灵子放在地上,点着它的鼻子苦笑道:“真是小孩子的本性,如果长大了你还是这般不识大体,你可就得不到别人的关心和爱护了!” 看到石玉昆郑重其事的表情,小灵子知道自己犯错误了,而且惹小主人生气了。 于是它苦丧着小脸耷拉着眼皮,像一个做错事被罚立的小学生般直挺挺地立在原地一时不敢作声。 三只灰狼看到一向任意妄为、滑头滑脑的小灵子竟然也有安分守己的时候,它们不由地“嗷呜嗷呜”的鸣叫起来。 它们的声音响彻天际,每叫一声,它们便回望小灵子一下,似乎在取笑它不成熟的个性。 小灵子似乎也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一时气极,想冲上去摧残它们,以发泄心中的不快,不想石玉昆严厉的一声阻止,让它不得不收敛起刁钻的性子乖乖地又立于了一旁。 经过与三只灰狼的长时间接触,石玉昆了解了它们的本性。 灰狼少女性情温顺,美丽大方,她为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公主”。 大一点的雄狼比较成熟一点,而且耳力灵敏,擅于观察周围的敌情地貌,它能听声辨音,甚至在极短的时间内能听出靠近它们的是敌是友,所以石玉昆为它取了一个“速度”的名字。 而小的雄狼却勇猛威武,每遇到风吹草动,身上的皮毛便飞腾起来,有如一只待跑的狮子,所以石玉昆为它取了一个“激情”的名字。 为了让它们记住自己的名字,石玉昆每天都要称呼它们几十回,甚至上百回,起初它们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是石玉昆每抚摸一只狼便对着它的眼睛说出它的名字。 渐渐地,每只狼都意识到了自己有一个代号,每当石玉昆呼唤自己的代号时,它们就会对号入座地直视着石玉昆,并发出“嗷呜”声,以及十分期待的眼神。 很快地,三只狼也适应了石玉昆的呼唤,每每叫到它们其中一个的名字时,这只灰狼就会“啊唔”的回应一声,在回首或抬头中向石玉昆表示着自已的签到。 第442章 再见了公主,再见了速度、激情 这天,速度总是用嘴撕扯着腿上的夹板,而激情也在有意无意地碰触着自己身上的受伤部位。 石玉昆知道他们的伤基本痊愈了,于是她为三只狼一一拆去了夹板,并小心地查看着它们的受伤处。 岂料三只狼受伤的腿竟能活动自如了,石玉昆对于自己的成就当然是喜不自胜。 她的欢乐立刻引来了三只狼的共鸣,它们欢跳着偎依在石玉昆的身前身后,小鸟依人般地用身体触蹭着她,石玉昆感同身受,她一一摸着它们的头颅,对它们的康复表示祝贺。 “公主、进度、激情,你们的伤已经痊愈了,是离开这里回到你们族群的时候了,希望以后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说到这里,石玉昆喉头抽紧,竟有一种依依不舍的留恋。 但是,公主、速度、激情只是“呜呜”的鸣叫着,对于石玉昆的话并不理解。 天色已晚,而且风起云涌,由于天气不佳,今天没有让小灵子跟随自己。 石玉昆滑下树,一步一回头地向公主、速度和激情挥动着手臂,她知道,也许这一别,将再无相逢的日子了。 “再见了公主!再见了速度与激情,愿你们平安回到你们的族群中!”嘱咐完,石玉昆头也不回地疾奔而去。 三只灰狼如往常一样鸣叫着向石玉昆道别,但是它们不知道,石玉昆这一去,已经下定了不再和它们见面的决心。 但是,谁也想不到的是,这三只有良知有感性的灰狼竟在原地苦苦等待了三天,可它们终熬不过饥饿的煎熬,才不得不跳下大树奔向了鹿群。 不过,它们并未远离此地,而是每天都会跑回来蹲守在窝棚下,一卧就是小半天。 它们希望那远方熟悉的身影会突然出现,但是等待它们的永远是一次次的失望,那个让它们期待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过。 雨一连下了好几天,石玉昆坐在小阁楼里正在记录着实训心得,小灵子侧卧在她身旁正在闭目一颠一顿地打着盹。 石玉昆整理完心得,突然有一种闲愁万种的感觉,她合上日记本,透过开着的门定定地望着雨雾穷尽处。 她想到了亚特兰特,也不知她在这种天气里做些什么。 继而又想到了艾伦,自己曾经在涉险时有意寻访过,希望在5号区域和6号区域的边界与她邂逅,甚至想寻找她经过的蛛丝马迹。 但是由于丛林广阔,自她到达这里,往北涉进并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人。 艾伦是个可近可远让人捉摸不透的人物,有时在自己的意识里,她好像就在自己身侧不远的地方盯视着自己,可是当自己赶上去时,却又没有了她的踪影。 还有容云鹤,想到了容云鹤,石玉昆并不为他担心,因为他和威廉·夏特纳还有巴顿在同一架飞机上,如果遇到危险,他们彼此之间会相互照应的。 计算着日子,三个月已经过去了,虽然每天有直升机从天空经过,但是条例规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发出求救信号。 而且一旦发出求救信号,就表明在这次实训生涯中自动弃权,更表明弃权者会被营地解除“特种兵”的兵籍,进而会遣返回国。 想到“遣返回国,”石玉昆又想起了路千秋,容云鹤说路千秋回到国内后,正在部队医院接受治疗,虽然保全了性命,但是落了一个终身残疾,这种结局不由地不让人心碎。 由路千秋又想到了郑天惠和张国良,他们四年的实训已经结束了,现在正是回报社会的时候了,也不知道他们的近况如何。 猛然间,石玉昆的心悸动般地抽紧着,那转盼多情,眼角生韵的潇洒美少年正痴痴地凝望着自己…… “是国栋哥!”脑海中的形象使得石玉昆一时含泪道:“国栋哥,你还好吗?此时是否也和我一般在经受着这风吹雨打的磨练,我们曾经有永不离弃的誓言,放心,等我达成了心愿还乡时,便是你我团聚时。 爸爸!妈妈!你们还好吗!一定是常常记挂着我,放心,你们的女儿没有让你们失望,不管以后的路多么艰难,多么曲折,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坚持走下去的。” 想到一路过来的艰辛,石玉昆是感慨万千,是啊,自己的爷爷、爸爸一生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不也是历尽千辛万苦才取得了许多辉煌的战绩吗!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存在价值,所以,她时刻提醒着自己,决不放弃爷爷和爸爸曾经扞卫的对国家的忠贞,她要争当国家和民族的急先锋。 “小妹,你长大了要做什么?”爷爷石青的音容笑貌出现在了石玉昆的脑海里,她记得这句话是爷爷在自己即将上小学的时候问的。 “爷爷,为了国家的强盛,我什么都可以做!” 石玉昆记得那时的她仰着头,望着爷爷那饱经风霜的脸,似乎自己已经胸怀天下了:“爷爷,我想做一名公安刑警,那样就可以为百姓解忧消难,伸张正义了。” 石玉昆记得当时石青听了她的话十分欣慰,还夸她抱负远大,长大一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材。 想不到今日自己真的走上了这条路,但是在无数次艰难困苦的磨砺下,她越来越觉得自己选的这条路是正确的。 “爷爷,你放心,你教授给了我做人的根本和原则,使我树立了高尚的民族大义,建立起了崇高的信仰,我也正按着这些标准在逐步地完善自己,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崛起于世界的中流砥柱。” 风啸啸,雨茫茫,虽然环境恶劣,但是石玉昆经过深思熟虑后,依然保持着一种安心定志的心态,她的这种蹈锋饮血,沉潜刚克的性格造就了她以后不同凡响的伟大历程。 石玉昆每天同群猴生活在丛林中,同老虎分享着烤猪肉,日子虽然平淡,没有波澜,但是她总感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强烈压抑感觉。 这天,晴空万里,直升机于八时突然降落在远方空旷的草丛中,这时从机上下来了两个人,他们是希尔顿和弗朗西斯。 希尔顿很快地发出了一枚蓝色信号弹,石玉毘知道这是召集自己的信号。 由于距离遥远,石玉昆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也许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了,不过,是霍华德还是查理·马特又或许是……”石玉昆心头“突”的一跳,一个念头顿生:“是不是他们又有了什么图谋不轨的举动了。” 第443章 而且死因十分合情合理 石玉昆跳下树,穿越过丛林,经过半小时的跋涉,她终于来到了希尔顿和弗朗西斯的面前。 见到希尔顿和弗朗西斯,石玉昆心里立刻升起一股厌恶感,她立着军姿强压心头的反感平静地道 :“报告两位教官,二百四十号队员石玉昆向你们报到!” 石玉昆正言正色的军姿,让希尔顿不由地胆颤心寒,他相信,只要石玉昆的太极拳一出,自己的性命就可能葬送在她手中,自从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每次见到她,他都有一种危机和恐惧感。 而弗朗西斯望着石玉昆依旧神情气爽面色红润的气质,他不自然地展颜道:“石玉昆,精神不错,看来你在这里的生活如登春台。” 他想从石玉昆的眼神中看出来她对现实环境的排斥情绪,但是那如灿烂星辰的眼睛让他顿时丧失信心:“看来,这里的地棘天荆,狼虫虎豺并没有奈何到你,好,好,不愧是精英中的王者!” 说到这里,弗朗西斯话锋一转道:“我们这次来,是受总教官的托付,他只想让我们代传一句话,那就是,” 弗朗西斯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张表格递给了石玉昆:“这是a级军团招募军事英才的签约书,只要你填上它,就是一名拥有无上荣耀,拥有光荣称号的优秀士兵了!” “果然是一个陷阱,”石玉昆猛然变得严谨起来,她暗自思忖着:“看来,是到了金断觿决的时候了。 “我不会签这份表格的!” 石玉昆决断如流,深沉的眸子中发出凌厉而不可夺得的光芒:“在总教官没有完成他的承诺之前,我是不会答应你们的任何条件的!” 石玉昆看也没看上面的具体内容,把表格重新递给了弗朗西斯。 “石玉昆!”弗朗西斯变脸比翻书还快:“总教官已经够给你留情面了,我从前没有见过他能这么久地容忍和维护过任何一个人!” “弗朗西斯教官,我并没有什么事情要让总教官容忍和维护的,我希望你不要妄言评说。”对于弗朗西斯的措辞,石玉昆感到感到很气愤。 “你……”弗朗西斯本以为自己的威势可以让石玉昆屈服,不想对方从容不迫,理直气壮的说辞,顿时让他感到无语。 “好,石玉昆,不要忘了良禽择木而栖和识时务为俊杰的含义,我希望你立刻调整思路,马上把这份表格签了。”弗朗西斯旁敲侧击地强势道。 “收回你的好意吧!弗朗西斯教官,你就是有再多的理由和借口,我也不会答应签它的!”石玉昆指着弗朗西斯手中的表格,坚定不移地道。 “你可知道不答应的后果吗?”弗朗西斯举起表格凶相毕露,俨然是一个刽子手的形象。 “知道!”石玉昆毫不畏惧,她严气正性地正视着弗朗西斯:“我知道你们会使用手段来威迫我,可是我不怕,我不能丧失人格和自尊,更不能改变对于我的祖国的忠诚。” “行,石玉昆,我会把你的话一字不差地转给总教官,可是总教官的禀性你是知道的,所以你最好明白自己的处境!”弗朗西斯双眼圆睁着,显然愤怒已经达到了极限。 看到弗朗西斯因颓败而变得丧失理智,希尔顿对着石玉昆坦诚道:“你知道最近几天这片丛林中发生了什么吗?” 希尔顿眼中的暗芒泛动令石玉昆的心头顿起狂澜,她冷哼出声:“是不是又有人遇难了!而且死因十分合情合理!” “嘿嘿嘿嘿!”希尔顿狞笑着,十分嚣张地道:“是不是合情合理谁也不知道,但是我们统计了一下,在近三个月的丛林实训中,已有两名队员死于大型动物之口,三名队员因患丛林病毒性疾病死亡,另外还有四名队员死于意外,” 希尔顿顿了顿,眼中狠意十足: “还有二十四名队员因为耐不住环境恶劣,自动放弃实训,已经返回了他们的祖国。 不过今后还会有多少名队员或死于动物之口,或死于疾病,又或死于意外,这我们就不能担保了。 还有,威廉·夏特纳不但遭受了猛兽袭击,还受到了被重物击头的待遇,他已重伤在身,如果我们没有断定错的话,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坚持,他是挺不了多少时日了! 还有,不要挑战我们的底线,那样你会得不偿失的!” 希尔顿说完,与弗朗西斯打了一个手势,二人步上了旋梯。 就在弗朗西斯转身关上机舱门时,他冷冷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如果你改变了主意,随时用各种方法通知我们!我们会静候你的佳音的。” 当直升机升空飞向远方时,石玉昆才把视线收回。尽管自己视死如归,可是亚特兰特呢? 如果他们拿亚特兰特的生命做筹码,那么自己还能这么信誓旦旦地扞卫自己的尊严吗? 是的,她不敢肯定,因为亚特兰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是无人能取代的,她宁愿自己舍弃生命,也不愿让亚特兰特受到任何伤害。 就在石玉昆心旌摇荡之时,她猛然感觉到身后四十米远处传来的异响,那是大型动物疾驰的声音,在惊愕中,她一个旋转回身,但是看到的竟是公主、速度和激情。 虽然过去了有些时日,但是速度、激情的身型显得更加强壮了。 远远地凝望着,当它们确认眼前之人正是它们朝思暮想的救命恩人时,它们三个奔逸绝尘,顷刻间便飞扑到了石玉昆的近前。 三只灰狼“呜嗷”着,像久别重逢的友人把石玉昆紧紧地围在了中心,并用头抵蹭着石玉昆的衣角。 “公主,速度,激情,这里离你们的区域很远,你们是怎么到达这里的!” 石玉昆蹲下身,一一搂抱着三只灰狼的头,并友好地询问着它们。 公主“呜呜”着,眼中闪着泪光,听到石玉昆关爱的问候,竟一头扎进了她的怀中,像一个小孩般地撒起娇来。 而速度和激情也张开口吐着长长的舌头,在石玉昆的肩头、手臂上亲昵着,口中哈出的热气让石玉昆顿生温存。 “好了!好了!”石玉昆一一搔着它们头上的毛发以表安慰:“我知道我的不辞而别让你们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希望你们回到你们的族群中,那里才是你们一辈子的天堂。” 尽管石玉昆说了很多话,可是三只灰狼依然紧紧地簇拥着她,像是今生今世都不放开她似的。 石玉昆只好立起身,是的,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它们是不明白自己的说辞的,她只好挥手让它们离开,可是三只灰狼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好像一旦闭上眼睛,它们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石玉昆只好强行往营地的方向走,不过三只灰狼竟寸步不离地跟随着她,这让石玉昆感到了始料未及的无措感。 她不得不施展了脚上的功夫,疾走如飞,可是三只灰狼也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它们能以六十公里的时速持续跑二十公里。 只见一人三狼追风逐日般地在草原和丛林中飞奔着,他们纵高就低,让过往的许多小动物都退避三舍。 奔到兴头上,速度和激情还欢快地长嚎两声,并不时地追随于石玉昆的左右,公主也不让须眉,它一个疾驰闪在了石玉昆的前方五、六步处,边奔边回头探视着石玉昆,以防她趁自己不注意而偏离了方向。 第444章 我不能助长你的野性 感知到三只灰狼死心塌地地跟随着自己时,石玉昆减慢了速度,因为她还要采一些果实以及狩猎一只野猪回去,烤熟后还要供老虎和这三只狼食用。 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她和那只老虎十分默契,最近半个月,每间隔四天,那只老虎便带着它的幼崽来这里吃独食。 幼崽肉嘟嘟的萌萌的超可爱,最近两次接触,它竟胆壮气粗地蹦跳着来到石玉昆的身前,做着幼稚的小孩子的动作。 而石玉昆也特别喜爱它,每当这时,她总是满心欢喜地撕下一绺一绺的熟肉送进它的嘴里,而小老虎也乐享其成地大口咀嚼享受着。 小灵子有了玩伴也时常拿小老虎取乐,而小老虎憨头憨脑的,也从不与小灵子计较。 可是动物都有忍耐的限度,有一次小灵子掐痛了小老虎,小老虎反身一个急吼,竟生生地把小灵子掀翻于地,而且还特意在小灵子的身上猛然拍了一掌。 那小灵子在“唧唔”中慌乱地挣脱了小老虎的威势,它急速地飞跃到石玉昆的怀中以求保护,可是它那回望小老虎的眼神中分明透着对它的畏惧。 思绪回归,石玉昆来到了野猪们经常光顾的水源边静候着它们的到来。 三只灰狼看到石玉昆手持尖棍小心翼翼地蹲守着,也照样学样地收身隐匿在花草丛中,它们机敏地望着五、六米处的水源。 “哼哼唧唧,哼哼唧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石玉昆和三只灰狼同时警觉地竖起了耳朵。 不一会儿,一群野猪鱼贯地从小坡上走了下来,到得水边,其中两头年长的立住身形向四周观望了一下,发现没有危险靠近,便放心地低下头率先饮起了水。 当群猪放下心一字排开全部低头饮着泉水时,石玉昆和三只灰狼同时身形拔起。 石玉昆向前猛跨两步,一个飞掷,尖棍便呼啸着只射入了一只野猪的脖颈之中。 而三只灰狼也在同一时间跃起,它们势如破竹准确无误地围猎到了另一只野猪。 石玉昆和三只狼几乎是同一时间捕获的猎物,不过三只狼是同力合作的,情形让石玉昆看的一清二楚。 速度和激情从两边堵截,而公主直接挡住了野猪的退路,它们用尖锐的牙齿分别咬住了野猪身体的三个要害部位,让野猪在顷刻间无有还击之力。 而其它野猪顿如鸟兽散。 三只灰狼欢快地享受着野猪肉,而石玉昆就地剖开了自己所猎的野猪的胸膛,把五脏六腑都取出来扔给了三只灰狼,然后把野猪分成一块块装入随身携带的军用塑料储备袋里,以方便这远程跋涉。 等到三只狼饱餐完毕,石玉昆用软草为它们擦掉嘴边的血渍,然后背起猎物带领着三只灰狼继续向营地挺进。 远远的,小灵子在树上的“唧唔”声和小老虎“唔哦”的顽耍声传入耳中,石玉昆知道,老虎母子已经早早地等候在营地,准备享受她那喷香四溢的烤肉了。 放下猎物,石玉昆看到老虎和三只灰狼都在用敌对的威势震慑着对方。 她只好俯身在三只灰狼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它们的毛发并缓声地驱赶着它们,让它们侧卧到了烤肉架的旁边,并用手势告诫它们不要轻举妄动 小灵子看到三只灰狼的到来,它灵活地跳跃下树,两条后腿着地,像袋鼠走路般的蹦跳着来到了三只灰狼的眼前。 由于兴奋,它一个高跳直接跃上了激情的背上。 看到小灵子,激情也欢悦地“唔哦”着,还不时的反仰起头来欣赏着立在自己背上的小灵子。 小灵子快乐到了极点,它学着石玉昆的样子,用手搔揉着激情的头。 直到激情发出极其享受的“呜呜”声,小灵子才返身跳上了公主的背上,弯腰低头尽量靠近公主的眼睛。 不想当公主转头仰望着它时,它却因害怕公主的两只大圆眼睛而猛的身体一颤,竟反手“啪”的一声击在了公主的头顶之上,公主并不同它计较,只用嘴巴蹭了一下它的两只前腿表示对它的信任。 “唧唧!”小灵子又跳到了速度的身上,开始了它不安分的滑稽动作。 小老虎看到小灵子尽情的在三只灰狼身上撒欢施性,也跳跃着过来欲上到三只灰狼的身上。 岂料大老虎的一声警告,却让小老虎一时踟蹰不前,它立在原地,时而望向妈妈那严厉的目光,时而又望向小灵子那滑稽横生的作态,一时“唧唔”着向石玉昆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石玉昆被小老虎的天性所感染,她像个孩子似的把小老虎抱了起来,蹲到三只灰狼前面轻声地对它们说道:“小老虎超可爱了,比小灵子还要乖巧。” 说着,石玉昆装作生气地白了小灵子一眼,以此表示对小灵子的不满:“所以,公主、速度、激情,你们一定要像小老虎妈妈一样的爱护帮助它噢!” 说完将小老虎帅帅放在了公主的背上,并抚摸着公主的头道:“一定要爱护它!” 又转头对速度和激情叮咛道:“你们也是,千万不能欺负帅帅噢!” 小老虎在公主的背上尽情地撒着欢儿,它和小灵子周转于三只灰狼之间,无拘无束地互相追逐嬉戏着,仿佛这里就是它们的游乐场,而三只灰狼的背就是它们的摇篮。 石玉昆很快地在架子上烤熟了野猪,她给了老虎母子一半的烤肉,自己只留了两条大腿,把剩余的全给了三只灰狼。 三只灰狼虽然之前才饱餐过,但是它们闻到烧烤的味道,早已垂诞至极。 当石玉昆把烤肉分给它们时,它们早已按捺不住肉香扑鼻的吸引,津津有味地分吃起来。 现场只听到咀嚼猪肉的“巴嗒”声,公主有时候还闭上眼睛享受着,似乎是在赞叹这世上竟有如此的美味佳肴。 小灵子东瞅瞅西看看,看到大家自顾自地享受着美食,它不自觉地跳到了三只灰狼的中间,用爪子从烤肉上撕下了一绺肉正想送入嘴里,却遭到了石玉昆的拦截。 “小灵子,不要吃!”她蹲下身,从小灵子的手中取回那块肉,然后丢给了三只灰狼:“小灵子,你是素食动物,所以不能吃肉,我不能助长你的野性!” 石玉昆望着小猴子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留情面地道:“去吃果子吧,那些才是你的精神食粮。” 说着拉着小猴子奔向了储物袋,从中取出了一个芒果,用水洗净后递给了小灵子。 经过一番嬉闹,小灵子的确饿了,它双手捧起芒果,用爪子撕开后,也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小灵子边吃边盯望着周边的老虎母子和三只灰狼嘴里的肉,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够吃烤肉。 不过这芒果汁多味美,它才不喜欢那布满血丝的烤肉,它“哼唧”着,不屑地翻着白眼瞥着小老虎,似乎它们的烤肉比不上自己的芒果香甜。 第445章 让她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人 夜深露重,石玉昆在半睡半醒中突然感觉到在距自己几十米外有生命靠近的声音,她一时惊起。 侧耳倾听,那种声音时断时续,十分轻捷,并不像狼虫虎豹雄浑而蜿蜒的声音,石玉昆知道那些不甘寂寞的人终于出现了。 石玉昆慢慢地起身装束好自己,然后走出阁楼悄然滑下树身。 而树根处的公主、速度和激情早已洞察了远方的动静,它们与石玉昆会合后闪进了距空中楼阁二十米远的一片灌木丛中。 十分钟后,有两个穿着行军衣的人借着大树的掩护小心地潜了过来。 他们停下来观察了一下地形,其中一个人轻声对另一个道:“希尔顿教官说顺着这个方向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是卡罗!”石玉昆灵敏的耳朵瞬间判断出这个说话的人是谁了。 “到了,”这时另一个声音急促而充满着惊喜:“看前方树上的空中楼阁!” “对,到了!”由于紧张激动,卡罗喘着粗气,通过狙击枪的红外感光屏和照明装置,他清楚地看到了林中林上搭建的空中楼阁。 卡罗轻声并不忿地评价着 :“这小妮子的身手不错,还能建出这么好的居所。” “现在怎么办?”另一个人凑近卡罗的耳根低声地问着。 卡罗的声音狠绝而强势 :“摧毁她的居所,让她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人。” 另一个人好像特别紧张,声音颤抖地道:“枪可是不长眼睛的,万一射中了她怎么办?” 这时候的石玉昆终于听出来了这第二个人就是那个胆小怕事的贝尔。 卡罗狂妄中带着兴奋:“无妨,我们再接近些,用你的速射机枪猛扫楼阁的房顶和木板,只要破坏掉房屋就行。” 为了万无一失,卡罗和贝尔又向前行进了一段距离。 看到阁楼近在眼前,卡罗指挥着贝尔,二人拉开战姿,举起枪正要摧毁空中楼阁。 就在这时,卡罗和贝尔感到身后有两股劲风袭来,而且那劲风如旋风般雄劲强烈,顷刻之间把他们二人压倒在地。 “啊!”“啊!”两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丛林,没有反袭击之力的卡罗被速度死死地抵压在地上。 卡罗感到如千斤压身,骨头都要被压扁了, 而且感觉背上毛茸茸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等卡罗回过神来,他的第一念想是背上压着一只老虎,于是,震惊、恐慌、绝望一时齐聚心头。 而激情也适时的把贝尔掀翻于地,并张开獠牙嘶吼着咬向了他的脖颈咽喉。 这时一声清脆的口哨响起,激情立刻探起头收回了獠牙。 不过,速度和激情猛力地用锋利的爪子在卡罗和贝尔的脸上和衣服上抓挠撕扯着,只听到阵阵惨叫传进石玉昆的耳中。 看到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石玉昆才用手指伸向口边又吹了两个响亮的口哨。 听到一高一低的哨音,速度和激情立刻收起了凶威,它们退到一旁,但仍然向卡萝和贝尔怒吼着。 卡罗和贝尔的装备服被两只狼撕扯的破烂不堪,而他们的脸上和手上也被挠出了道道深痕,而血珠正汇成血滴从口子的下方滴入地面。 “啊!”卡罗和贝尔用手擦拭着脸上铁锈味十足的血水,忍着剧痛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不敢看旁边凶恶的两只大型动物,只是玩命地逃向了来时的路。 石玉昆望着仓皇逃窜的二人,她又一次吹响了口哨,这声哨是一长二短,而速度和激情听到哨音后像闪电般地追向了卡罗和贝尔。 前有荆棘后有猛兽,卡萝和贝尔只嫌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他们在仓惶逃窜中急不择路。 就这样,两个人在黑暗中不是撞到了树上,就是被脚下的藤蔓绊倒,再加上后面的那两只猛兽的穷追不舍,他们狼狈挫败到了极点。 在奔逃中,两个人手中的兵器不知遗落到了哪里,此时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甩开这两只猛兽,哪怕现在前面是一条汹涌的大河,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脸上手上全是伤痕,奔跑中,树枝和藤条不断地抽打在脸上和手上,只疼得两个人呲牙咧嘴地咒骂着这黑暗的天气。 速度和激情不紧不慢地追赶着卡罗和贝尔,它们大吼着,一次又一次地把卡萝和贝尔掀翻在地,之后它们立在一旁做壁上观。 看到两只猛兽立在旁边,卡罗和贝尔爬起来,忍着浑身的伤痛继续逃窜,而速度和激情又兴趣盎然地跳着高、撒着欢儿地继续追赶着他们。 也不知跑了多少里,卡罗和贝尔已经筋疲力尽,贝尔竟像一滩烂泥般地栽倒在地上,他有气无力地喃喃着。 “不跑了,……不……跑了,跑不动了!” 贝尔喘息了片刻继续道:“要跑你跑吧!……我……” 他吞咽着泪水和口水大哭道:“不想……今日我竟……死在了老虎的口中!” “住口!”卡罗的一个高声喊喝,顿时让贝尔停止了发泄。 “你听,它们没有跟上来!” 听到卡罗的话,贝尔吃力地扬起头倾听着四野:“是真的吗?不会是它们玩的把戏吧!……这些老虎很狡猾……我听说……它们追杀猎物时先让对方跑到身衰力竭……然后才会咬死它,它们会不会也……” 贝尔不再往下说,但是它的意思很明白,使得卡罗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不会的,你看……马上就要天亮了……它们一定是停止了追击。”虽然卡罗比贝尔身体强壮,但是此刻他的精力也几乎是被消耗殆尽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两只老虎……哈哈……”贝尔拍着地哭笑道:“我们为什么不用枪射杀它们?” “我很想……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回头扣动扳机的机会,你没看见两只老虎总是在我们身后两三米的地方吗! 也许就在我们挥枪的时刻,它们就会扑向我们,进而在瞬间就能咬断我们的喉咙。 老虎的迅猛和无与伦比的智慧,有时候人类都无法抗拒无法征服。” 卡罗在潜意识中突然感觉到什么,他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道:“咦,我怎么感觉它们不像老虎呢!” 卡罗的质疑,使贝尔也疑窦丛生,马上道:“对,我也觉得它们不是老虎,更不是猎豺,那么它们究竟是什么呢?” “不知道。”经过片刻喘息,卡罗和贝尔终于有了些精神,卡罗起身斜靠在树身上继续道:“它们身长两米,肩高有半米多,也可能将近一米。 它们会不会是灰狼?对,一定是灰狼。 可是灰狼一般生活在草原上,它们尾随着鹿群和牛群以便猎取食物。 可是今天我们遇到的这两只竟然生活在密林深处,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第446章 你的结局一定会很悲惨的 “不管这些了。”贝尔吃力地挪动着身体,他靠在卡罗的身边:“你说我们回去该怎么向希尔顿交待,更重要的是我们把武器弄丢了!”说完他垂头丧气地靠着一棵树,闭上了眼睛。 由于事态严重和被动,卡罗鼻翼掀动着,气息紊乱,他肯定地道 : “这个可恶的石玉昆,想不到她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驯养了两只狼,你没听到有人吹口哨吗?那一定是石玉昆在指挥着它们。” “石玉昆,”贝尔惊的睁开了双眼:“如果那两条狼真是她驯养的,那么她绝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卡罗,” 贝尔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弱心虚起来:“下一次我再也不会到这里了,要来你自己来吧!” “你这个懦夫!”卡罗一巴掌拍在贝尔的头上:“你忘了你的信仰和你的誓言了吗?” “我没有忘,可是我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做别人的挡箭牌!” “什么做别人的挡箭牌!”卡罗又一重重的巴掌击在了贝尔的头上,只打得贝尔捂着头怒视着卡罗。 “为了我们的祖国,就是再艰险我们也要坚定不移地去拼杀,去争取最后的胜利,哪怕牺牲掉自己的生命。” “可是刚才你不是比我还逃的快吗!”贝尔气恼异常,一时反唇相讥。 “你这个庸才!”卡罗看到贝尔一点颜面都不给自己留,他积羞成怒了:“我会把你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总教官,你等着受处分吧!”说完,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北走去。 “告诉就告诉!谁怕谁!我也会把你被灰狼追赶逃跑的事实告诉给总教官,别忘了你手中的狙击枪也丢失了,到时候我就说是你下令让我们弃枪逃走的!” “你这个混蛋!”听到贝尔混淆是非的说法,卡罗折返身一个冲刺来到了贝尔的身前,二人竟扭打在了一起。 卡罗和贝尔竟为了一己之私伤了和气,他们争强好斗地用武力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直到两个人又一次力竭筋疲时,他们才瘫软在地上,用无声的哭泣来诉说着心里的不甘与委屈。 天朦朦亮,石玉昆在宿营地和公主焦急地等待着速度和激情的归来。 当听到远处传来的两声高亢的狼嚎时,石玉昆心神马上平静了下来。 又等了十分钟,速度和激情分别叼着一把机枪和一把狙击枪出现在了石玉昆和公主的面前。 “好猎手!”石玉昆由衷地夸赞着速度和激情,同时蹲下身从它们的嘴中接过了两把枪,她把玩了一会儿兴奋地道:“走,我们去打猎,今天我要好好地犒赏犒赏你们! 真正的丛林野外实训终于来临了,在接到直升机发下的传单后,石玉昆进入了一级战斗备战状态,同时她也知道真正的你死我活,充满着尔虞我诈的较量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一次生死较量是在发出传单后的第二天午夜时分,轰鸣的飞机引擎声自远而近地在空中鸣响。 听到轰鸣声,石玉昆斜跨小型装备包,同时手中握着卡罗落下的狙击枪,飞速地攀登上了林中林的制高点。 她集中精力俯视着正北天空上越来越近的发光点,随着发光点的不断移近,直升机打开舱门放下了十几名武装士兵。 这些士兵在距离石玉昆宿营地五百米的地面上称天女散花般地分布开来,而直升机在闪光灯发出了三红两黄后迅速离开了这片丛林。 这是谍战营救的信号,预示着接下来的战斗是冒着枪林弹雨去营救“人质”。 这个“人质”是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 不过石玉昆注意到了天空中降落下的十几名武装士兵,之后她凝目侧耳,随着直升机远去的轰鸣声辨别着它远去的方位。 直到四野寂静,虫鸣夜蛙的声音恢复,石玉昆才在凝神远眺中回归正常。 事不宜迟,石玉昆就着树干滑翔着,下落的时候犹如飞流直下,那树中树,林中林在她的飞跃滑落中被甩在了身后,失去了它们的魅力。 速度、激情和公主早已守候在入口处等待着石玉昆的到来,它们弓着腰身体前倾着,准备蓄势待发。 石玉昆并未停留,在落下地面后直接疾速地向十几名伞降兵落地的方向潜行而去。 而三条灰狼也配合默契地跟随在了石玉昆的身后,它们静静悄悄的,像三个懂事听话的孩子,与石玉昆如影随形。 石玉昆带领着三只灰狼与迎面而来的十几名空降兵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们身着战备服,清一色的最新装备,使得他们见棱见角,气势熏灼。 首当其冲的是有“战狼”称号的持有一级勋章的奎尔,他曾转战平叛过多个国家的边境冲突和武装暴动,是霍华德最得力的一员虎将 此时,奎尓顺着卡罗描绘出的路线图,利用最先进的扫描仪正望尘追迹地倍道而来。 “少将,石玉昆会不会顺着别的路线避开了我们?” 猫头鹰边行进边发表着自己的见解:“根据以往的实际情况,她的智慧异于常人,我们不会错过她而失了先机吧!‘ “不会,这次我们一定会让她休眠于这片丛林中,永不醒来。 别忘了,她对解救什么样的人质都不清楚,而且方圆面积如此辽阔,我看她终因心有余而力不足会彻底败下阵来的。 我要让她彻底明白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挫败感和无力感,最后跪在我们的面前认输服软!” 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石玉昆蹲在地上同三个伙伴用手势和表情交流着。 在经过石玉昆详细的动作和手势交流后,三条狼停止了前行,它们看着石玉昆如猿猴般地跃入了树丛中。 奎尔一行人雷厉风行,他们如狼般地快捷敏锐,凌厉霸气。 正当奎尔以万夫莫当之势彰显着自己的神威时,在前方的灌木丛中突然闪出了一个人。 本来他是强者的象征,根本不惧此时出现的任何人,但是当他定眸认清那个人的装束后,他平淡无奇的心顿时涌起狂澜。 “石玉昆!”在奎尔惊谔地叫出这个名字时,旁边有两个人已扣动了扳机,子弹已准确无误地射向了前方三十米处的人影。 但是与他们预期的结果不一样的是,子弹在发出之时,那个人影已如鬼魅般地向右飘出了五、六米之远。 在这夜色里,怪异的鬼影移动让他们立刻感到了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当奎尔向他身边的士兵摆手告诉他们不可轻举妄动时,那黑影如脱弦之箭,一纵二跳便来到了奎尔三米远的地方站定了身形。 “石玉昆,果然行动力超强,不过今天你遇到对手了,你的结局一定会很悲惨的!”奎尔久经沙场般地老辣从容,他的目光冷凝中充满着霸气。 第447章 如果我两条路都不选呢 “游戏还没有开始,你太自以为是了吧!说,这次要解救的人质是谁?还有具体要求的事项是什么?”石玉昆不惧锋芒,她开门见山地直言道。 “没有具体要求,而且人质需要你去找,如果在天亮前解救不到人质,你就要被凊除特训军籍,令你的名誉蒙羞了!” 奎尔隐忍着戾气,像是为石玉昆在解救人质上以失败告终而定棺论罪了。 “奎尔,你太傲慢了,你知道傲慢之人最后的结局往往是不得善终的吗?”石玉昆云淡风轻,似乎对面前的这十几个武装士兵是不以为意。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奎尔惊怒中不可思议地审视着石玉昆。 “霍华德总教官一向以你这样的学生为荣,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把你的事迹介绍给我们了。 而且还不厌其烦地让我们领略了你穿军装荣立各种功勋的图片。 而你的容貌很特别,望一眼经久不忘,所以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 对于石玉昆的解释,奎尔只是神色冷沉地一颔首以表认可,不过他对石玉昆刚才的讽刺和打压是极度愤恨: “石玉昆,按你们中国话说,你也不过是一个翅膀没有长成的黄毛丫头。 以往的成就和胜利,只不过是巧遇时机,才让你侥幸成功,所以今天你就要被历史淘汰出局了。 不过,总教官十分看好你的性格和能力,毕竟你也是六百名特训队员中的佼佼者。 所以,我劝你早些认清形势,不要再做任何毫无意义的反抗了。 马上签暑协议加入到我们的团队中,这样才能发挥你高效能的特长和智慧。” 奎尔身形魁梧高大,他的自信满满,总给人一种威胁感,石玉昆不怒反笑: “奎尔,你素质太低了,只是一味地对别人妄加评断,你对我了解吗?还是说你自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的统领者,任何人都是你的假想敌。” “石玉昆,你有什么权力来质问我,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艰难,如果我们稍微使一些手段,你就有身败名裂以及葬身于此的结局。嘿嘿!” 奎尔鄙视般的冷笑着,仿佛站在他面前的石玉昆就是一个纸老虎:“别妄想了石玉昆,今天你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加入a级军团,要么我们开枪把你射成筛子!” “如果我两条路都不选呢?”石玉昆傲然屹立,像一尊神圣的雕像威严而不可侵犯。 奎尔的眼神阴黯,里面裂开了一条缝,他冷酷无情的声音如天雷炸响:“那就让你灰飞烟灭,你可知道我们的手中有最先进的杀伤武器,只要你在我们的视力范围,你就别想逃出生天!” “奎尔,别忘了今天是解救人质的实训,如果你们的这种不耻行为被公布于众,你可要被清除军籍,以至于背上历史的骂名了!” “哈哈!”奎尔肆无忌惮地大笑着,仿佛石玉昆在做着垂死前挣扎的无用功: “石玉昆,我知道你们中国有公平公正公开的法律法规,但是它并不为全球通用。 因为它不值得我们去实行,而在世界风云变幻多端的今天,这种仁者大善的行为只能使国家的利益受到严重的损失。 只有以以众暴寡、虎荡羊群的手段,才能无坚不摧地立于不败之地。 我再说一遍,不要再心存幻想和希望了,你尽管实力雄厚,但是永远抵抗不了我们十几个钢铁战士的锐不可挡。 所以今天的游戏你是玩不起的,还是乖乖地加入到我们的阵线中来,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奎尔,你太过于自信了,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根本和底线,我劝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谁胜谁败,现在还无法定论。” 石玉昆的志在必得使得奎尔骤然变色,他眼中的戾气深不可测,不过他仍然充满恨意地道: “不知道人质是何许人也,而且没有救援人质的任何一点的信息和数据,你下面的考核实际就是在一张白纸上去求证什么,哈哈,结果你是可想而知的!” 奎尔的言辞暗藏玄机,使得石玉昆眉头拧紧,她的目光深邃而耐人寻味: “这么说,这次实训的解救人质,可能根本就是你们设下的一个骗局,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质可救,是吗?” 石玉昆一语破的,使得奎尔的眼中又一次出现了一条裂缝,他僵硬的面部表情说明了一切,他后悔自己的失言失职,不过他是个身经百战,暗藏心机之人,他也很快地面对了现实,露出一副永远唯我独尊的气势: “骗局!那不是就便宜你了吗!我们是不会这样做的。 今晚能否成功救下人质,只能靠你的实力和运气了。 那么我就祝石队员一切顺利,完美地完成这次实训了! 现在实训正式开始,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奎尔冷澈至骨的语气使得石玉昆握紧了双拳,她嘴角上扬,微笑中带着不经意地鄙夷: “奎尔,那就请你自求多福了,也许在这次任务中你会败给一个新队员,更甚者还会把性命丢掉!” 石玉昆话音刚落,她翻飞的身影便闪入了一片稠密的藤蔓之后。 尽管有两名战士不失时机地向石玉昆离去的身影射出了一梭子弹,但是有如神助般远去身影的空寂,让奎尔不禁加重了力道握紧了手中的冲锋枪。 石玉昆并未远去,而是隐于了黑暗处,直到奎尔一行人顺着石玉昆离去的方向追踪而去,她才从一片灌木丛中露出了身形,然后不露圭角地监视并掌控着这支队伍的一举一动。 奎尔手握的是多功能冲锋枪,它可以捕捉到离他们六十米之内的任何带有体温的动物,所以对于这次行动的最后定局,他是自信满满的,甚至有把石玉昆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得意,他用手势指挥着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十几名尖锋战士。 随着前方路段的荆棘丛生,奎尔只能捕捉到一道热源,它直立行走,但是速度很慢,虽然热源的感觉不甚理想,但是他断定这个人就是石玉昆。 因为在这片丛林中,除了石玉昆之外,就没有任何一个直立行走的动物了,所以他展开了全速的追击,希望在他的运筹帷幄下能一举拿下石玉昆,那时,对方的生与死就任由他掌控了。 可是出乎奎尔意料的是,在艰难地行进了有一刻钟后,前方的目标突然消失了,它是在一片湿地中失去了踪影的。 “这个人太狡猾了,她想甩掉我们!不过,她忘了自己一个人的有限能力,想逃出我们的视力范围,妄想!” 奎尔冷哼着,他并不烦躁和急切,他用带有浓浓的征服欲和超强的刺激感的心情挥手决断道:“在距离我们五十米之内的区域进行全方位搜查,即使她藏在淤泥里,我们也要把她挖出来!” 第448章 这个石玉昆真的那么厉害吗 十几名佣兵拉开距离进行着拉网式的搜索,每经过五分钟,他们都要发出暗号互道平安 。 时间过得非常快,不觉之间,半点钟就要过去了,奎尔的先进仪器并没有发现任何石玉昆的蛛丝马迹。 就在他用心考虑如何进行下面的搜索时,在他左方的两个同伴强尼和戴普突然惊恐地喊叫起来,仿佛被某种恐惧场景所震慑到了。 奎尔只能选择最近距离的强尼,他趟着湿漉漉的烂泥很快地接近了对方,才发现强尼被泥沼所困。 强尼的腰部以下已经没入了泥水中,更甚者,他越挣扎,下陷的速度越快,奎尔只能暴喝着让他保持冷静,不要再有任何动作。 “强尼,冷静,不要动,我来救你!”奎尔尝试着一步一步的行进着,希望自己不要遇到和强尼一般的局面。 他伸出枪托,尽可能的让强尼在短时间内能伸手触及到它。 但是事与愿违,当奎尔与强尼之间有两米之远时,奎尔的前脚突然遇到了陷空,前腿一失足,身体猛然前倾,嘴巴与泥地进行了接吻。 于是前额、鼻子、眼窝全是烂泥巴,而且灌了一嘴泥浆。 这一失足只惊了奎尓一身冷汗,他下意识地平稳着自己的呼吸进而稳住了身形,尽量不再发出动作。 在稳住心神的同时,奎尔小幅度地发出了一个求救信号,随着口哨三短两长的发出,十几名兵士向这边聚拢过来。 当他们来到近前发现遇到危险被陷泥潭的三个人后,立刻兵分三组对三个人进行了救助。 猫头鹰资历最深,他老谋深算,立刻想到了救援方法。 他们在周围用军刺砍了三个长树枝,三组人分别组成一字形进入泥潭的边缘,分别对三个遇险者展开了救援。 但是救援不是很顺利,由于强尼、奎尔、戴普三个人触动了地表下的水源,污水很快地随着他们的介入而从地下漫涌上来。 于是他们所涉足的领域地带在短暂的时间内变成了水漫泥潭,这对救援工作造成了极大的不便。 尽管他们都是身经百战,有勇有谋之人,但是这天不如人愿的危险降临,使得他们力不从心,有三分之二的人被陷进了泥水之中不能自拔。 尽管这支队伍都是身强体健之人,但是那种挣扎后的无助感和濒临死亡的绝望感使得他们大费着精力和体力。 虽然只有四个人没有陷入泥沼,但是他们在事发突然中己变得患得患失。 其中两个人己面色发黄,体若筛糠,若不是遭到了猫头鹰的喝斥与警告,他们就要反转身逃离此地,以求自保了。 再看那些陷入泥沼中的士兵,已有两个人已经失去了影踪,在手中冲锋枪夜视仪的照耀下,猫头鹰很快地下了决断,立刻用树枝展开了救援。 随着近距离的三个人拽着树枝的另一端被拖出了泥沼,其他的几个人仍在不断地陷下去,他们凄绝哀痛的叫声让越来越重的夜色更加阴森可怖。 “快,马上救援,猫头鹰……如果这次我安全被救助,我一定会在首尊的面前为你表功,让你升任少将之职!” “哈哈……奎尔,想不到你威武一世,竟然也有求于我的时候,但愿你信守承诺!”此时的猫头鹰已是盛气凌人,俨然一个救世主。 有了利欲可图,猫头鹰带领着其他三人倾尽全力地展开了救援,随着又有三个人被拖出淤泥,救援的难度却越来越大了。 由于距离远,险地范围广,猫头鹰他们已找不到更长的树枝及救援工具了,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急中生智,用衣服撕成布条连接起来形成了十几米的长绳。 这样在经过了艰难卓绝的努力,最终他们又救出了四名官兵,这其中包括了奎尔和强尼,而戴普和其他两名队员不幸陷入了淤泥中,与世人永远无法相见了。 任务刚刚开始便损兵折将,这让奎尔的心情在一时间变得非常低落,他指挥着十名士兵退到了安全地带,竟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猫头鹰纵观全局,他阴暗的眼神让人生出压抑感: “听说石玉昆训练了狼犬,虽然它们还没有露面,但是我感觉它们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据卡罗说,它们阴狠狡猾,玩弄人于股掌之上。 接下来,我们都要时刻提高警惕,否则我们的性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怎么办?”对于猫头鹰的忠告,此时的奎尓心情更加跌宕起伏了,再加上被刚才的险象环生折磨的精疲力竭,他喘着粗气一时陷入了茫然失措之中。 “要不我们返回去直接登机吧,反正我们并没有为她设定人质,她就是等到世界末日,也不会成功的……”后方的一名队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过了片刻,这名队员见丢魂失魄、心有余悸的众人并没有任何表示,他继续道: “就是石玉昆再神通广大,再有踔绝之能,也不能成功胜出这最后一道考核,如果我们不给她机会,明天下午她的极差成绩就会公布于众,嘿嘿……” 这名队员突然自鸣得意起来,他话语中带着讽刺意味:“或许她已经走不出这片森林了!我已经预测到了她的最终结局,反正首尊是不会让她顺利回到她的祖国的。” “奎尔,我看这个石玉昆已经无可挽回了,不如我们今晚就灭了她,这也是首尊的最终心愿!”强尼突然说话了,他阴险十足的脸上布满邪恶。 “可是,首尊让我们把她逼入绝境时,再相机行事,毕竟这个人独出手眼,每每有惊人之举,是我们这个军事领域不可夺得的人才。” 奎尔不敢造次,因为在执行任务之前,霍华德那不容置喙的话语仍然让他不敢违背。 霍华德是这样说的:“石玉昆是国之栋梁,民之福星,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人才!只要她能归顺我们,就是付出再多损失,再多惨重代价,那也是我们求之不得,受益匪浅的!” “这个石玉昆真的那么重要吗?还是说我们太高估她的实力了?”强尼一脸怨气,似乎对石玉昆这个弱女子特别瞧不起。 看到各持意见,久持不下,奎尔握紧拳头下定决心道: “如果她不识时务,继续与我们抗争下去,那么我们就不必再留情面了,只能就地解决掉她,永绝后患。这也是首尊再三强调的。 我们想象得出她如果被别的国家所留用,那一定是我们国家的劲敌,到那时我们前行的道路上面临的将是如山岳般的障碍。 她的存在,非但是我国经济、军事发展的绊脚石,更是我国争当世界第一的拦路虎。 所以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她,但是决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和蛛丝马迹!” 强尼耸耸肩,嗤笑一声道:“最好射杀她之后,能作为她所驯服的狼的野餐,那是既刺激又痛快的事情!” 说完竟狞笑起来,完全忘记了十几分钟前他们身陷泥沼中的恐惧和无助。 第449章 目标出现了 猫头鹰显然也被带动起了情绪,他肆意挥洒着十几分钟前带来的屈辱和愤怒:“对,最好让她驯服的狼饿上三天三夜,然后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最后让她片甲不留!尸骨无存!” 几个人挖苦心思不留余地的议论,恰好让远离他们三十米之外的石玉昆全部听到了,她不怒反笑,心中早已形成了一套方案,这套方案的实施,一定会让奎尔这群人心服口服,从此如缩头乌龟般地低调做人,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在经过短暂的休整后,奎尔咬牙起身道: “今晚就可以定输赢了,下面我们兵分三路,不要害怕,我们手中握着的是最新装备的武器。 就算她石玉昆持有百发百中的狙击枪,也奈何不了我们手中的远红外夜视仪和定位仪。 只要她出现在我们的射程范围内,我保证她是飞蛾扑火,有来无回。” 接下来,一行十人有秩序地分成三组,对这片湿地进行了边缘化的搜索。 他们明白,石玉昆和他们一样不敢进入沼泽深处。 她有可能利用自己的熟知环境在边缘地带引诱他们误入泥潭险境,然后再逐一击破。 奎尔不但有信心,而且也坚信自己的能力定能一举战胜石玉昆。 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这是他自始至终存在的执念,石玉昆只是他的猎物,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他一定会擒获并征服她的。 三组人各行其道,各负其责,他们循序渐进地前行着,希望石玉昆的身影及早出现在夜视仪中。 这样他们就能利用武器的先进、利用人多势众来打她个措手不及,甚至于达成他们的心愿,让她腹背受敌,举手投降。 “目标出现了!”强尼亢奋的心情难以言喻,他发现夜视仪中有一个直立行走的热源在不紧不慢地前行着。 “嘿嘿,这样的速度还想加入我们的团队,简直是异想天开,她是猪吗?” 强尼的不屑引起了同队人的謷惕:“强尼,她是不是又在诱我们进入她的陷阱中,她的行动缓慢,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哈哈!”强尼暴笑声划过夜空,穿过障碍物,似乎穿到了直立行走“人”的耳中,它缓慢的速度突然变快了,而且前行的幅度是一纵一纵的。 强尼猛然收起笑容,不过只在一瞬间又展眉狂笑着 “我知道了,一定是之前的安东尼奥和安卓射击到了她,她的行动才如此怪异缓慢。 对,她一定是受伤了,加快速度,我们一定会获得头功的。 首尊说了,谁第一时间擒获并征服了石玉昆,谁就能荣升一级战将,并能获得特等功的殊荣!” 在追进的时间段,强尼亢奋的心情难以言喻,他喋喋不休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嗯哼,难道你们不好奇明天的军事频道中会播出什么新闻吗?” 看到其他二人边挺进边倾听着他的问语,都用不甚明了的目光审视着他。 看到其他二人的一脸懵逼,强尼更加得意自豪了:“如果今晚石玉昆被她的狼兄弟们吃干抹净了,明天的头条会不会震惊军界,毕竟她曾经是综合格斗比赛的冠军得主,” 此时,强尼嘴角上扬露出大黄牙,他带着轻蔑的意味继续道:“这比凌迟她还要振奋人心!比消灭她还要鼓舞士气!哈哈!” 强尼的狂妄得意的笑声还没终止,夜视仪中的热源从直立行走突然变成了四肢着地,而且速度迅猛无比,它飞速地在地面上跃进着,在距离他们四十米处突然失去了踪影。 这一变故,顿时让三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失去了行动的方向,他们在惊慌中开枪射击,但是这并不能让事情变得明朗化,反而使周边的气氛变得风谲云涌起来。 强尼三个人在稳定心神后提高着警惕,时刻等待着变故的发生。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行进着,而强尼额头和脸上的汗水在肆意地流淌着,这足以说明他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紧张和不安。 强尼三个人只是淌着泥沼的边缘迂回着,时刻准备着扣动扳机射杀突然临近的一切带有生命体征的热源。 可是他们再有心理准备,也不及突发事件的发生,首先受到袭击的是另一名士兵。 就在他搜查到一片灌木丛中准备拔开露出地面的藤蔓和哀草时,他的背后发出了一声冲天吼。 而且随着这道声音的炸响,一道极强的力道带着劲风直直地扑向了他。 简直就是在电光石火间,这名士兵无反抗能力地被劲风推送着扑在了三米远的泥潭中。 由于惯力大,这名士兵呈匍匐状被陷在了烂泥中,而且整个身体只露出了后脑勺和臀部。 感到异常,撤回身的强尼立即向目标扣动了扳机。 但是这个一身泥巴的人形动物并没有给他一点机会,它低吼一声,一个斜刺里拔高躲过强尼的一梭子弾,带着雄猛的威势向强尼碾压而来。 只听到肉体与肉体剧烈地撞击后的“嘭”然声,继而传来了强尼痛彻筋骨的沉闷哀嚎声。 由于砸在他身上的东西又沉又重,他胸腔里的空气好像全部都被挤压排出到了体外,心脏窒息般的难受,让他以为自己要命归西天了。 而这个人形动物就是激情,它用直立行走迷惑住了敌人,然后潜入浅泥滩中,一时隐去了自己身上的温度。 当敌人来到眼前时,激情突然从泥潭中跃出,它不鸣则已 一鸣惊人的在一瞬间把一个敌人掀翻于地。 但是它明白自己的身处险境,所以在另一个人扣动扳机时早已一个飞纵又一次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然后在对方转身准备再次瞄准自已之际,它在计不旋踵中直取对方的哽嗓咽喉,这一动作展示了狼的本性,快、准、狠使得它在扑倒对方后,一爪子就在对方的咽喉部位留下了两道血印子。 凄惨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地响起,在这空旷的域外丛林中犹如夜猫子在哭嚎,使人惊心动魄,魂不守舍。 制服三个敌人不过是一呼一吸之间,激情跳着脚地一一叼取到了三个人的武器,然后又一一地把它们归置于一个地方,最后返于一个角落,等待着三个强敌重振旗鼓,进行第二轮的决战。 强尼三个人本就是猛兽之躯,他们经过短暂地挣扎和缓解后,终又起身欲抗之。 但是回手遍寻不到自己的枪支,他们开始惶恐不安了,似乎手中握有了武器,才是他们战胜一切的根本。 在一惊再惊中,强尼终于认清了形势,在黑暗中,他询问着其余二人:“刚才袭击我们的不是石玉昆,它身形健硕,它是不是被驯养的野狼呢?” 第450章 要不,我们退出任务吧 第一个被扑倒在地的士兵在颤颤巍巍中强撑着靠在了一棵小树上,他瞪着惊恐的眼睛四下扫视着,声音中夹杂着唯唯喏喏的恐惧: “我听卡罗说……那两只大灰狼听命于石玉昆,我想,它们是不是要吃掉我们?要不我们退出任务吧!” “你个懦夫,十足的胆小鬼,我们是无坚不摧的兵中之王,难道你承认自己是一个懦夫吗?”强尼的话夹杂着愤怒,毫不留情地向这名队员砸过来。 由于强尼的横眉冷对,使得这名队员瞬间变得极其难堪,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谄媚地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强尼,你说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强尼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这个人一眼,下意识地在手边摸着什么,当他真切地感知到如命根子般的武器丢失了时,他才彻底明白此时此地的危险处境,才感知到了敌方的强大和智勇并存,他也第一时间产生了危机感。 “快,马上找回我们的枪械,否则回去后,我们会被记大过的。” 强尼的话如敲警钟,让其他二人是声色俱变,他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开始寻找自己的武器。 强尼从装备包里取出了一支强光手电筒,随着他的操作,一束强光照射出来,它周边的地域被看的清清楚楚。 这时,辨不清方向的三人只听到左前方的一处发出了不小的撞倒植物的声响,于是三个人战战兢兢地并列着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近着。 距离发出声音的地方越来越近,而在光电的照耀下,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清晰地展现在他们的眼前,只是当他们看清那里的一切时,一个个惊立在当地,噤若寒蝉般地闭口不言。 只见激情带着一身泥巴正蹲坐在地上,而它的旁边探手可取的正是强尼他们丢失的三支枪。 而此时的激情正悠然自得地吐着舌头,眼神带着一股讥讽的笑意,仿佛在嗤笑着强尼他们三人的大败亏输、失张失智。 激情发现三个人呆立在当场已经很久很久了,它的口中发出了“哈哈”声,似乎在嘲笑着他们的不敢上前以及懦夫的性格。 于是它动了,只见它侧身扭了一下肥硕的屁股,甩着尾巴用嘴叼起了一把枪,然后小跑着出去了五米之远。 它踏着浅浅的泥滩来到了沼泽的边缘地带,然后一甩头把这支枪甩出了有六、七米之远。 看到枪被抛入了泥潭中,激情为自己的杰作而惊喜了一番,它眉飞眼笑地向那支枪致敬了片刻,便回头想重新回到原地。 其实在激情到达沼泽边缘时,强尼就有了奔上前去抢回剩下的两支枪的冲动,他知道只要他们掌控了两支枪,他们面前的这只狼就有被数弹穿胸的死局。 机不可失, 时不再来,想到成败在此一举,在激情抛出枪之际,强尼一个飞跃猛冲,直取十几米远处的两只枪。 怎奈何自己毕竟离的远,而激情耳聪心灵,在返身之际已看到并探知了他的目的。 于是激情眼里的戏谑立变,一道寒光夹杂着与生俱来的残忍尽显眼底,只见它“阿唔”一个纵起高飞跃,然后在点地两个起落后稳稳地落在了两支枪的触手可得处。 随着激情如临大敌,视自己如猎物的强势回归,强尼在距离目标四米之地嘎然而止,他颤抖着身躯,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表露出来了他此刻的恐惧和无助。 激情甩了甩身上的泥巴,点点滴滴都落在了强尼的头部和衣服上,而且落点处生疼,使得他明白了这个猛兽的威力无穷,这让他更加感到了深深的威胁和无措感。 为了给强尼一个教训,激情一个泰山压顶式的猛扑,把强尼又一次扑压在地上,并从他坦露的脖子上用尖锐的利爪又撕下了一块肉。 顿时,鲜血如小小溪流般地淌了下来,这一强势惊悚的动作使得强尼在意识混乱痛苦中昏了过去,同时,他的裤裆处淌下了一股股尿液。 随着强尼惊恐的惨叫声,距离他二十几米远的另两个战士被吓地瘫坐在了地上。 因为从他们所在的角度上观察,大灰狼在抓向强尼脖子上时,他们就预感到了死神的降临,再加上大量的鲜血顺着强尼的脖子流下,仿佛他们两个也看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结局。 于是他们起身向着密集的树林方向奔逃而去,边跑边回头张望着,生怕那只大灰狼会追随而来。 看到强尼被吓昏了过去,激情收敛起眼中锋利阴冷的目光,它分为两次叼着两支枪如第一次般的把它们甩进了沼泽深处。 失去武器的两名士兵就像丧家之犬般地仓惶而无措,他们在昏暗的夜色中奔逃,在布满藤蔓丛生和枝桠打脸的状况中偷生。 于是乎,头盔不知什么时候被枝条勾落了,装备服也变得破败不堪,裸露的脸上被划伤,生出了道道血痕。 辨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没命的奔逃,希望那只狼不再出现。 两名士兵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树林中穿梭,在灌木丛中绊倒又爬起,经过一番抗争和挺进,他们发现了自己又绕回了原来的地方。 而且晕倒的强尼绊倒了其中一名士兵,直到在昏迷中痛苦呢喃的强尼发出的惊叫声,才使得二人认清了现实,回归了意识。 无法用绝望、力竭、疲累来形容此刻的凄然叹喟以及万念俱灰的心情,两名士兵在感到天旋地转和无力抗争中终于瘫软在了地上,他们不想再挪动一步,希望就此长眠于此,不再醒来。 激情一直蹲坐在高坡上俯瞰着这两个人徒劳无功的闹剧,它眼角弯弯,眼睛一眯一眯的,而且笑意丛生,仿佛这一段闹剧就是它导演的。 直到从远处传来的衣角破空的声音,激情才立起身形从高坡上灵巧地跃下,撒着欢般地迎向了来人。 激情像欢迎贵宾一般地高抬脚轻落步地来到了石玉昆的脚下,然后在旁边引领着她来到了强尼和失去战斗力的两名士兵面前。 “好样的,激情!”石玉昆蹲下身用手轻轻地拂去激情背上的泥巴,极其欣赏看好它的所做所为。 受到石玉昆的表扬,激情像一个青涩毛头小伙子般地兴奋而激动,它张着嘴“哈哈”着,哈喇子直直流淌下来,它围着石玉昆转了两圈,然后兴冲冲地来到了强尼的身旁。 第451章 那么,就让事实来证明一切吧 石玉昆感觉到了强尼的异样,她从地上捡起强光手电筒然后俯下身仔细地检查着强尼的脖颈。 看到地上已经流了一滩血,她马上意识到了他伤势的严重性,于是从强尼的装备包里翻出了绷带和药剂,迅速地为他进行了止血消炎包扎。 由于失血过多,强尼的面色苍白,已处于恍惚无意识状态。 而躺在地上的另两名士兵,在迷失委顿中感知到了激情的靠近,他们挣扎着希望从地上立起身。 但是看到激情那雄狮般的身躯和威猛强悍的气势,他们的眼瞳在放大着,而且脸上的肌肉禁不住地在抽动扭曲着,像两个抽羊角疯的病人,可怜又可笑。 石玉昆并不急于和他们对话,而是轻轻拍了拍激情的额头,像是嘱咐着自己的孩子,语气慈祥而充满信任:“激情,去帮助公主吧,她那边有四个强敌,你要去助它一臂之力。” 石玉昆边说边用手势表达着,而激情在听到任务后收敛了随意和戏耍的作态,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射出了犀利而威严的光芒。 它用头轻轻地蹭了蹭石玉昆的手臂,低吼一声,然后扭动着圆滚滚的屁股迈着矫健的步伐跃过灌木丛,穿过藤蔓中的缝隙,很快失去了踪影。 激情的离去,让瘫在地上的两个人很快从惊恐失措中回过神来。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强撑着靠坐在了就近的树干上,而石玉昆始终不动声色地坐在树桩上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强尼也在此时回归了心神,他忍着浑身难受的痛苦,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对四周的形势进行了分析,当他看到两个同伴被摧残的毫无生气时,心直接坠入了谷底,他忍不住颤着声音道:“那只狼呢?” “它走了……”其中一名士兵忧伤而惧意丛生地道:“你们……她……”在偷眼望到高处的石玉昆后,他面无人色的脸又扭曲了。 直到此人变调的声音传入强尼的耳中,强尼才顺着这名战士恐惧的目光望了过去。 “石玉昆……”强尼的瞳孔放大,因惊愕而一时作声不得。 石玉昆立起身来迈着矫捷的步伐来到了强尼的面前,她居高临下地冷视着强尼:“你说我是猪? “你……”一个字出口,强尼便没有了下文,发觉自己的懦弱和不敢面对,他顿时面红耳赤,气息也粗重了起来。 做为一个军人,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自己的气势,强尼意识到自己不争气的惧意,立刻强势地恢复了自己的一身戻气,他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竭斯底里地道: “石玉昆,你就是一个猪,你这样坚持下去是没有一点用的。 尽管你的能力不容小觑,但是终究是逃不过我们神通广大游刃有余的手段的。 石玉昆,我还是劝你降服于我们,不要再做徒劳无功的蠢事了。 这样你会少受一些伤害,也少走一些不必要的弯路。 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么等待你的将是你尸骨无存的下场!” 石玉昆一道寒光直刺强尼的五脏六腑,使得他瞬间有一种被人蔑视和看穿的感觉,此时,石玉昆冰霜般的话语响于耳际 : “噢!你倒是私自给我叛了刑,不过今晚谁胜谁负,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我相信在天亮之前,你就会自知失言,自食其果的!” “哈哈!”强尼挣扎着,尽量让自己的脸色变得狰狞可恶: “石玉昆,今晚的游戏很特别,只是它是无解的。 因为今晚根本就没有人质被你解救,也就是说今晚的游戏由我们定,也由我们自己来结束。 不管你如何努力争取,你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明天的淘汰名册中必定有你的大名,不不,应该这样说,” 强尼嘴角露出讥讽的微笑,头高高昂起,他斜视着石玉昆,用最伤人最让人不堪一击地傲慢语气道: “明天的淘汰名册上应该记录着你石玉昆已成为了两只大灰狼的食物,而且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还有你的五脏六腑都被飞禽吃光抹净了,哈哈!” 强尼得意而狂妄的狞笑着,仿佛看到了石玉昆遭遇飞禽走兽分食尸体的惨状。 “看来,我石玉昆对你太仁慈了,早知道你是一个冷酷无情的蛇蝎小人,刚才我就不应该对你施加援手了,最好在你的胸口再补上两刀,从此让世界失去一个危害社会危害国家以及危害全世界人民的侩子手!” 石玉昆的话字字饱含着轻视和不屑,并且那凛然不可抗拒的威力使得强尼的心脏“突突”地狂跳了起来,他闻到了脖子上的消毒水味,更感觉到了绷带包裹着脖子的紧凑,于是他有一些心虚,眼睛不自然的在闪躲着什么。 看到强尼心口不一的神态,石玉昆近前逼视着他道: “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事人才,一点正确的理念都没有,只做些使绊害人、见不得光的勾当。 就凭你们还想惩救人类,惩救世界和平。 就凭你们,还妄称是立于世界之巅,维护世界和平的一支劲旅。 我看你们只不过是军事界的一群败类,是插圈弄套颠倒黑白的一群跳梁小丑。 你们的行径最终会为你们招来横祸,以至于使你们成为历史的罪人,成为世界和平的耻辱柱。” 石玉昆的话铿锵有力,使得强尼的面色一窘再窘,他内心深处的恨意被对方的不留情面在瞬间被激发,他像一只狂躁的野兽,虽然被逼到了绝路,但是他仍残存着自己的傲气与不甘: “石玉昆,你不要太狂妄了,谁输谁赢还没有最后定局,我劝你还是正视现实吧,毕竟你现在形单影只,而我们拥有全新的高端装备,你就是再有格斗争霸赛冠军的名声,也逃脱不了被真枪实弹炸的面目全非的下场 。” “那么,就让事实来证明一切吧!”石玉昆的眼中爆发出一股股慑人的戾气,她目光如芒如剑,直刺强尼的心窝,使得强尼浑身禁不住瑟缩了一下,头也不自主的低垂了下来。 强尼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自己再危言耸听,只怕石玉昆就要不留情面地让自己出丑弄乖了。 还可能让自己名誉扫地,从此再也无法在军事界立足了。 因为他知道石玉昆不但亲手射杀了世纪之王军妮·兰特,还辣手独尊地点杀伤害过几十条军犬,这在当时的军界曾经传为佳话,想到这些,强尼闭上嘴巴,变成了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石玉昆自有主张,她不理睬强尼态度的急剧反差,而是从他的装备包里取出一段伸缩绳,这条绳子弹力大,质量好,是攀岩涉险的好工具。 看到石玉昆应份当然的取到了自己装备包里的伸缩绳,强尼虽然心有怨气,也十分不甘心,但顾忌到自己的体力受损,他还是沉下心耷拉下眼皮以噤声相对。 就在他以禅师打坐,计划以沉默静待时机时,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向自己袭击而来,这股力量在他意识到准备出手对抗时已经晚矣。 随着强尼自我保护的双臂扬起,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后背在一呼一吸间被伸缩绳围困住,并在后背打了一个死结。 随着对方的一搡一推,让强尼瞬间感觉到了作用在自己后背上的冲击力,这一掌有如排山倒海般的势不可挡,这一推手直接把坐在地上的强尼推进了湿地中。 最令人惊奇的是,小时候人们玩的水上漂石子,却让石玉昆在掌推强尼的后背下,变换成了泥沼上漂飞人的游戏。 只是小时候石子在平静水面溅起一连串水花留下完美弧度,变成了人坐在湿泥地上向前滑行留下一道光滑的轨道印迹。 而强尼坐在湿地上向前冲刺的奇景却让另两名队员感到了新奇独特,风光无限,却又是那么的滑稽可笑。 正当这两个人张大着嘴,眼中升起一道道惊险刺激的色彩时,前进中的强尼在他自己的惊呼中止住了身形,而他停止的地段恰好是沼泽深处的烂泥潭。 第452章 我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虽然石玉昆给予的单掌冲击,让强尼感受到了有如高空走钢丝的震撼和恐慌,但是接下来的不受自已控制的身体逐渐下陷入泥潭中的绝望和寒毛卓竖,让他在极尽崩溃中发出了猛兽般濒临死亡的惨嚎声。 随着强尼的沉入泥潭,其他两名士兵也回归现实,他们在极度崩溃中发出了沉痛的闷哼声。 他们看到石玉昆集中精力对付着强尼,二人在侥幸心理的诱惑下,起身想逃离此地,以脱离石玉昆的掌控。 怎奈由于力竭精疲又受到惊吓,所以其中一人在立起身时竟在虚脱中双腿一软又跌回到了地上。 其实石玉昆耳聪目明,早已洞悉了二人的逃跑伎俩,她回转身两个腾空翻跃便稳稳地立于他们二人的中间。 “你们想做逃兵,对不对?”石玉昆眼角滋生出冰冷的笑意,说话间,伸出两只手分别飞速地拍中了二人的腰中大穴。 这一变故来的突然,令人不知就里,但是随着二人顷刻间的身形僵硬以及双腿逐渐没有知觉的目瞪舌僵,让他们的心在下坠中魂不守舍,陷入了绝望的低泣之中。 虽然时间极短,但是对于强尼的处境来说,却是身在龙潭虎穴,危在旦夕。 此刻他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下陷着,已快达到了胸口之处了,随着呼吸的不畅,他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 于是他苍白着脸,拼命挥动着露出地面的半截胳膊向石玉昆发出了求救。 “救我……救我……我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挥汗如雨的强尼最终抗不过对生命的渴求,他放弃了尊严,放弃了军人最基本的节操和视死如归,向石玉昆发出了屈节辱志、有损形象的求助。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还自称是军中的战将,和平的使者,谁知在这生死面前,倒是证明了你灵魂深处的肮脏虚伪和道德沦丧。 既然你求助于我,我也不能让一条性命在我的眼前消失,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正如你说的会答应我的任何条件……” 不待石玉昆把话说完,直接被淤泥裹住胸口的强尼已经被死亡的恐惧所侵蚀,他抻着脖子,面色已呈灰褐色,他用尽全力嘶喊着:“我答应你……全部都……答应!” 由于强尼在死亡面前的极力挣扎,他的身体下陷的更加深入,当淤泥几近裹住他的脖子时,他伸长的舌头和努力张大的嘴巴,以及如猪肝色的面容证明了他即将迎来生命的终结。 就在强尼在绝望中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时,他感觉到了自己被一股大力拽出泥沼,由于这股大力牵动了腋窝下的伸缩绳,他才意识到了石玉昆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的真正意图。 随着大力的拖拉,强尼被拖出了泥潭,他仰躺在湿地上,任浑浊的泪水肆意流淌,那种死而复生的新生感使他在泪流满面中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而刚才灵魂出窍的一幕仿若隔世,强尼在内心喊出了四个字“活着真好”。 石玉昆并不急于一时,而是等强尼喘息缓解过来后,才居高临下地像是在注视着一只蝼蚁:“怎么样,现在是否觉得生命是最可贵的了!” “石玉昆,我低估你了,我也有底线,希望你顾忌一下我的尊严!” “尊严!”石玉昆不屑地冷视着强尼: “你所谓的尊严就是混淆是非,把罪责强加在别人的头上,以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你所谓的尊严就是不辨善恶真假,助人下石为虎作伥吗? 难道你们不想一想,如果我任你们摆布,今晚我就成为你们枪下的无辜亡灵了? 其实你们就没有尊严可言,相反的,你们在践踏自己的尊严,因为你们已经与你们当初的誓言和承诺背道而驰了。 你们已经走向了一条违背良心违背社会道德的路。 如果我是你们,早已经退役回归祖国了,宁愿回家种田,也不去做这些道德败坏,祸害世界和平的事情。” 石玉昆的话形象逼真,直接戳到了在场三个人的软肋上,也撼动了他们心中隐藏起来的正义和良知,他们赤红着脸颊,装鸵鸟低低埋下了头颅。 再说激情领命后便辨准方向向左前方急速穿插而去。 随着目标的越来越近,激情隐约听到了混乱中传来的咒骂声,他们的声音是从一片植被覆盖率达到百分之九十的小树林传出来的。 “真是倒霉透顶,石玉昆呢?怎么追着追着变成了一只狼,难道在前方一直引领我们的是一只狼?” 猫头鹰气喘吁吁又气急败坏的声音回荡在林间,激情几个连续飞跃来到了声音发源地,它从藤蔓缠绕的植株空隙间穿出,终于看到了握着冲锋枪的猫头鹰和他的三个伙伴。 此时激情眼中的四个人已无有形象可言,由于在植被丰富的环境中追逐,所以他们的行军服已肮脏不堪,甚至由于热汗淋漓,头盔已被摘去,脸上发梢全是灰尘累累,一色的困顿、窘迫之态。 “停止前进!”猫头鹰口干舌燥,他咽了口唾沫以缓解嗓子的不适,粗重的喘息声像沉闷的鼓点作响:“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追逐石玉昆吗?怎么追着追着反而变成了狼在追截我们!” 在暗黑的环境中,四个人也不敢用照明灯,因为当他们意识到自己被诱入一片藤蔓遍布的恶劣环境中时,他们便明白对方是有目的的。 是的,他们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当他们从夜视仪中发现发热源由直立行走变为四肢着地时,他们的心理已被阴影笼罩,随之而来的便是四肢着地的健壮动物开始反攻倒算后发制人的情景剧。 只见它威力无穷,以茂密的植被为掩护,对猫头鹰等四个人展开了偷袭、迂回等出奇制胜的战术。 尽管四个人凭借武器的精良来打击公主,但是公主擅长策略,它采用快速隐藏于高大的树干后或利用树枝和低坑深涡以及树丛中的毒蛇小兽为陷阱,一次又一次地把四个敌人引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中。 于是四个人中有一个人被蛇咬,有一个人失足跌入了深沟中,还有一个人由于误入纵横交错的藤蔓中而不能自拔,由于张皇失措,所以他越挣扎越被紧锢的厉害,所以浑身上下,特别是四肢上被锋利的枝刺掠出道道血痕,要不是猫头鹰赶来用军刺斩断枝条藤蔓,这个人就会被困死在这里了。 经过身经百战、经历广,涉世深的猫头鹰的救援,三个人最终全都被救上了安全地带,不过经此刻骨铭心的遭遇和磨难,三个人都已是筋疲力竭。 而此刻的猫头鹰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心力交瘁,已到了完全崩溃的边缘,只不过身后还有一只大灰狼的穷追不舍,所以他才强撑着身心,顾全大局地警惕着周边的动静。 第453章 实力碾压 此时的公主却是十分的急躁,因为经过自己的造谋布阱以及不客气的迎头痛击,对方虽然有三个人已经在奔逃中丢失了武器,但是那个大鼻子的猫头鹰却始终没有丢掉冲锋枪,他视它如自己的生命,一刻也不放手,这使公主的进攻遭受了极大的阻力。 而且猫头鹰作战有经验,有两次子弹正好从公主的头侧擦过,要不是公主耳力灵敏,行动迅捷,及时闪躲开,它可能就成为了对方的枪下鬼了。 猫头鹰用手势指挥着三个兄弟躲入被植被覆盖的一棵大树后,而自己隐入暗影中静待着公主的突袭。 可是他没发现在他的右后方二十多米处,激情正威风凛凛地俯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时机成熟,就会一冲而起,对他发出致命的一击。 从激情的踏入领土,机警的公主早已感知到了,她绷紧的眉心终于舒缓开来,于是对于这次行动的结果,它已经成竹于胸,只是如何用计谋夺取猫头鹰手中的枪,是它感到十分棘手的问题。 公主避开猫头鹰的视野范围,渐渐地接近着激情。而激情也深知公主的用意。 所以它也扭转身与公主会合,然后他们用肢体语言进行了交流,最后在激情的决断下,它们兵分两路按计划对四名士兵进行了最后一轮的攻击。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由于运动量大,所以饥饿感强烈来袭,猫头鹰单手从装备包中欲取出食物充饥,但是他的手刚伸进去,它的后方就出现了异响。 这一响动慑人心魄,他如遭雷击般的猛收回手,端起机关枪一梭子弹飞出,打在十几米远的动静来源处,但是对方身影如魔如幻,在子弹射出时,已失去了踪影。 而正当此时,在他的后方又出现了枝蔓被扯断的声响,于是他如临大敌的猛一转身,一梭子弹又一次飞出打在十几米的枝蔓上,溅起一片残枝碎屑。 但是对方似乎在和他捉迷藏,只一刹那便倏然失去了踪影。 由于受到两次愚弄,导致急火攻心,猫头鹰猩红的眼睛中布满愤怒,但是又由于体力不支,他踉跄了两步才立正了身形。 就在他一恍惚之际,在他身后不到十米之远的地方又出现了怪响,他毫不犹豫地返身又是一梭子弹射出,但是仍然没有射中对方,只出现满地飞坠的碎叶残枝。 而不待猫头鹰缓过神来,他的身后又传来了枝条被折断的声响,预测距离仍然是不到十米远。 猫头鹰此时已经是头脑发昏,身形被前方后方的声音牵引着像个陀螺般的旋转着。 因为几次都打击不到目标,所以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失控,越来越疯狂。 就在他近乎失去理智时,他的后方五、六米处又传来了激情一声沉吼,这吼声惊天动地。 在猫头鹰返身举枪瞄准时,它的后方又适时发出了公主的一道荡人心魄的尖啸,这道尖啸如追风逐电般的带着一股强大的袭击力直撞上它的后背。 猫头鹰简直是如坠云端又如入冰窖,它残存的意识马上回归,才意识到来者不善。 还没等他做出应激反应,他就被一股强悍的推力压倒在地。 由于惯力的原因,被扑倒在地的猫头鹰像是被巨锤砸在了自己的整个身上,辗轧般的力道使得他无法呼吸无法抗拒,直到它身上的重物移开,他在潜意识中才张开大口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虽然只有短暂的十几秒钟,但是那痛不欲生的折磨让猫头鹰再也不愿尝试。 猫头鹰拼命翻转身仰天粗重的喘息着,仿若要把刚才被压在地上失去十几秒呼吸的氧气尽数吸进肺里,贪婪而享受,如同干渴的人终于喝到了琼浆玉露。 思想回归中,猫头鹰警惕地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周围的动态,他明显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笼罩在自己的周围。 而一左一右两个身影蹲坐在自己不远处,那让人不忍直视让人望之胆颤心惊的一幕,使得他惊恐的双眼在刹那间紧紧地闭上了。 公主和激情前后夹击,层层递进,以强悍的体力和迅疾不及掩耳之势终于使猫头鹰以失败告终,而由于公主不失时机的猛扑辗压,致使猫头鹰把冲锋枪甩出了三米之远。 看到猫头鹰丢失了取胜的筹码,公主是喜形于色,它在原地撒着欢,还不时地跃近毫无反抗能力的其他三个受伤士兵的身边,宣威耀武上撺下跳着,以展示自己坚不可摧的神威。 此时的三名士兵已经是眼睛暗沉,身体软瘫,由于他们精力已消耗到了极限,而且身上已伤痕累累。 一人腿骨骨折,一人被毒蛇咬伤,而第三人被锋利的藤蔓伤到了一只眼睛,他们无能为力,只能无助无希望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因为他们把刚才猫头鹰被公主扑倒的一幕全都见证到了。 对于两只雄猛的猎肉动物的雷厉风行和威武彪悍,三名士兵早已被震慑的噤若寒蝉,他们纷纷闭上眼睛装死,以求生存下来的机会。 激情迈着优雅沉稳的脚步来到了猫头鹰的面前,它眯着眼睛审视着对方,发现他攥紧的拳头在剧烈地颤抖着,而且眼皮的不断跳动预示着他此刻宁当缩头乌龟的可悲心情。 狼的本性是奸诈多疑,所以激情对于猫头鹰的保守装死态度很感兴趣,它抬起右前爪狠狠地挠在了激情的脸上,这一挠让猫头鹰立刻睁开了双眼,虎目圆睁中发出了摄人心魄的惨叫声。 随着这声惨叫,三名士兵在体若筛糠中挣开了双眼,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猫头鹰左脸上冒出的血水,顷刻间流下并染红了一片土地。 而激情的爪子上还残留着一层皮肉,显而易见,激情的攻击让猫头鹰彻底毁容了。 此时,猫头鹰也不再装傻充弱,他充血的眼睛中全是惊慌失措和痛苦不堪,他努力挣起身体,一手捂着止不住鲜血的伤口,一手慌乱地从装备包中找寻着医药用品。 而激情在看到猫头鹰为保命而拼力自救时,它蹲坐在旁边,像是做了一个恶作剧之后又兴趣盎然地观赏着自己的杰作,心中美的不亦乐乎。 它眯着眼睛左右环顾着公主和三名士兵,像是在向他们炫耀着自己的不凡和魅力,同时嘴巴“哼唧”着并弯成一个上扬的弧度。 等猫头鹰费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终于把自己的半边脸包扎好后,他谨慎又慌恐地半坐着,后退到了三名士兵的身边。 与自己的兄弟在一起,似乎让他的心理得到了一些安全和仗势。 猫头鹰和三名士兵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像四个犯了重大错误的小孩子在等待着皮鞭加身的惩罚,眼神中尽显无助无措以及令人可怜的悲伤。 看到猫头猫和三名士兵抱头缩颈畏惧可悲的状态,激情的玩兴顿起,它和公主打了一声招呼,便协同着并排蹲坐在了四个人的前方。 激情仍然是一尊弥勒佛的形像,眼角弯弯,笑意盈盈,它憨态可掬地蹭了蹭公主的身体,然后示意公主,要对这四个人展开新一轮的挑衅。 第454章 不要碰我,求你放过我 接下来,公主是玩兴大起,它一个跳跃来到了猫头鹰的面前,伸出右爪想轻轻地拍一下猫头鹰另一边完好的脸颊。 岂料,它还没有碰触到对方的脸颊,猫头鹰就在躲避中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 “不要碰我,求你放过我!我们要见石玉昆,我们要求和她进行谈判。” 猫头鹰的求和和告饶并没有阻止住公主对他的玩弄挑衅,它张开大口发出了荡人心魄的嘶吼声。 这声嘶吼响于猫头鹰的耳际,使得他惊惧的呐喊声嘎然而止,他颤抖着双唇,脸色苍白而无措。 由于公主对付的是猫头鹰,所以其他三人在惶恐中跪爬着远离了此地,由于不忍直视,他们纷纷闭上了眼睛,可身体却抖如筛糠。 猫头鹰的一切示好只是徒劳,公主和激情一起对他进行了新一轮的挑逗和发泄,扑倒、近乎人类的甩耳光、踩踏…… 对于猫头鹰,激情和公主无所不用其极。 俩个另类玩得兴趣高涨,中间还夹杂着它们飞腾、跳跃、空翻等一系列高难度动作,它们在尽兴时还发出了近乎人类的欢快呼叫声。 这样,猫头鹰一次又一次地被两只灰狼侵犯并耍弄,一时间他被蹂躏的鼻青脸肿,浑身伤痛,几近精力衰竭。 虽然意识中充满了愤怒,但是他还是以忍气吞声来延误时间,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看到猫头鹰装死充弱的低级情调,激情眼中荡起一团火焰,它冲瘫在地上的猫头鹰使了一个咬喉术。 虽然只是虚晃一枪,但是这一举动让猫头鹰在猛然挣起身来,发出了歇斯底里求生的呼喊声: “啊!你们放过我吧,不能只折磨我一个人,他们三个也需要你们去照顾!” 猫头鹰凄厉的惨叫立刻让其他三名士兵瞬间睁开了眼睛。 对于猫头鹰的退缩和甩锅,三名士兵顿时寒毛倒竖,他们挣扎着拼尽力气靠在了一起。 仿佛这样才能相互得到一些勇气,也能得到一些同患难共生死的阶级斗志。 看到三个兄弟抵死靠在了一起,猫头鹰后退着用屁股着地挤到了他们的中间,希望两只灰狼攻击逗弄的下一个目标不再是自己。 四个人拥挤在一起,不断地挪动着身体尽力使自己占的空间最小,恨不得缩进其他三个人的保护圈中,致使自己成为不了两只灰狼挑衅的下一个目标。 刁钻促狭的小游戏在不断地上演着,这次激情和公主并不只是针对猫头鹰,而是对四个人一起捉弄。 它们踩跨、扑倒、泰山压顶、打脸、掐喉、拍打,还用上了舔、咬等让人无法接受的污辱动作。 而且它们的哈喇子一次又一次地滴落在四个人的脸上和身上,使得四个人如置炼狱,在绝望中等待着救援人员的来临。 公主和激情完全沉浸在一片畅快淋漓中,它们一次次跃起,又一次次地用自己的肢体敲打着如临深渊的四名士兵,以此发泄着自己的独特情趣。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四名士兵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他们的身上遍布着公主和激情的抓痕和咬痕,这样的变态折磨让他们是魂飞魄散,即将接近崩溃的边缘。 不知什么时候,猫头鹰被掐住人中在茫然不知所措中清醒了过来,当他辩认出身前之人时,赤红的眼睛中蓄满泪水,他像一只忍饥挨饿终于找到主人的流浪狗饮泣道: “石玉昆,救我……我知道它们是你训练出来的……所以只有你能保护我们!” “我为什么要保护你们? 之前你们不是要我葬身在这里吗? 你叫猫头鹰,是霍华德选拔的特勤2号种子。 想不到这短短的两个小时里,你和你的队员竟然被两只灰狼所困,真是颜面尽失。 作为一名高级特勤人员,难道你们就没有羞耻感和挫败感吗?”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难道我的队列中有你们的内线?” 猫头鹰无力抵抗,他暗沉的眼睛中布端了惊疑和恢败。 对于石玉昆的出现,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他还是抱有期待和希望的,毕竟她的这次考核成绩还要他们去评说去决定。 所以他断定石玉昆是不会见死不救,不会落井下石的,毕竟这两只灰狼是她训练出来的,一定会对她俯首听命言听计从的。 他也清楚,石玉昆绝不会危害到他们的生命,因为她还要依靠他们去实现这次考核任务的达标。 于是他的语气变得冷硬起来。 石玉昆对于猫头鹰的小肚鸡肠是心如明镜,她心头冷笑着,用毫无温度的冷然气质道: “你猫头鹰已经在军界臭名远扬了,曾几度以和平的名义巧取豪夺过被救援村庄的财物。 还有不少吃喝嫖赌的恶劣行径被登上网络,要不是霍华德的极力回护,只怕你现在已经被送进军事监狱了。 哼!猫头鹰,其实在我们的营地中早就流传着一首歌, 沽名钓誉是奎尔,欺世盗名是猫头鹰,虚与委蛇倒行逆施的是霍华德,过河拆桥心怀叵测的是亚希·伯恩……” 说到这里,石玉昆赋有灵性的眼眸荡起涟漪: “由于霍华德离心离德兴妖作怪,营地早已对他的劣迹发表了评论。 就是与他物以类聚,狼狈为奸的许多营地官兵都在他的指引下干尽了揣奸把猾的勾当。 所以你们最好收起你们虚伪的本质,别望了,我曾经用言语促使艾丽莎和安吉丽娜在返回原籍中遭遇车祸之死亡。 还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使几十条军犬在我的手下毁于一旦,那可是被我的指力伤损到不能再在军中效力的下场。 我听说事发后,霍华德亲自下令宰杀了那些军犬,并分发给附近的军事驻地,使他们享受到了忠犬的特殊滋味。 怎么样,你猫头鹰素有军中悍将之称,今日落到如此地步,看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空有虚名罢了!” 石玉昆的言语凿凿激起了猫头鹰潜在的自尊心,他的瞳孔里泛起了狂澜,语气变得冷傲而幽冷: “石玉昆,你不要太嚣张了,别忘了,没有我们,你是休想通过这次考核的,我劝你不要再伤害我们,否则你很快就会见识到你争强好胜不识实务的后果!” “看来,你还没有正视你们的处境和困局。 如果我石玉昆说今晚上你们就得对我言听计从。 而且还会乖乖地一致通过我的考核,使我顺利通过达标名成功就呢!” “你休想,石玉昆,你是不会逃出我们手掌心的。 不是还有奎尔吗,他们六个人全是军队中的超级战将。 而且拥有最先进的武器装备,我们四个人不过是被这两只狼给愚弄了。 如果没有它们的加入,我相信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取胜的!” 第455章 我放弃,我配合 “你还真是自以为是了,”石玉昆从背包中取出一张纸“唰”的一声亮在了猫头鹰的眼前。 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上面的字迹清晰,虽然不甚工整,但是笔迹却令猫头鹰的双目露出惊愕的表情。 同时他失去自我的用手狠狠地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努力压制住自己瞬间就要爆发的怒火,呈不管不问状态,不情愿地闭上了双眼。 “这是强尼的笔迹,他已经写下了认证书,要不要我来念一下?” 石玉昆强势而冷酷,她的冷傲使得猫头鹰在百般无奈下睁开了赤红的眼睛。 “石玉昆已成功通过了考核,被挟持人质强尼,救援人员石玉昆,此认证书被强尼、亚当、艾伯特认证,即时有效。” 石玉昆不急不缓的声音带着强烈的蛊惑,使得猫头鹰刚聚攒起来的力气在顷刻间颓然消失。 是的,来时他和强尼、奎尔在霍华德面前立下的军令状,在此时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苍白无力。 恍惚间,他感受到了被退出军籍,回归社会的不堪结局,甚至想象的出霍华德因怨生恨而置自己于死地的后果。 “这是二十分钟前,强尼和他的两个队友亲自摁手印写下的认证书。 猫头鹰,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如果你一意孤行,不予配合,我就不留你们四个人了。 反正你们的德行和能力在真正的战场中是不堪一击,形同虚设的。 你们不过是某某人的棋子垫脚石,一旦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你们便会如废物一般地被弃如敝履。 艾丽莎和安吉丽娜以及几十条军犬就是实例。 猫头鹰,我劝你认清现实,不要做屈死鬼了,否则我会一掌劈下让你七窍流血,暴尸荒野的。” “你……你休想……”猫头鹰骨气倒是冷硬,不过从他发颤的声音中透露出了他的心虚和忧心如捣。 “看来,你是想做屈死鬼了!”石玉昆把认证书放进自己的口袋,冰冷的眸子不带任何悬念: “反正有强尼三个人的亲笔签名,有没有你们的加入是毫无关系的,激情、公主,把这四个人的眼睛、鼻子、耳朵卸掉,我要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石玉昆的声音冷绝而强横,话音还未落,四个人中就传来了哀嚎和告饶: “我和你合作!我叫菲利蒲,……我愿意在认证书上加上我的名字!” “我叫詹姆斯……石玉昆,你是一个合格的军事人才,我愿意听从你的安排!” “我叫安尼……我一向敬佩你石玉昆的为人,我愿意和你合作!” 倏然睁开眼睛的三个人,虽然气色差,精神恍惚,但是他们肿胀而充血的眼睛中饱含着求生的欲望。 “你们这群混蛋,猪?,你们不配为一名军人……”猫头鹰双手拄地强撑着身体怒视着左右,好像自己是视死如归的英雄楷模。 “那就让你成为瞎子,成为众多猎食动物的早餐!”石玉昆手挥动间,激情和公主便如饿虎扑食,直扑向猫头鹰。 “石玉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 在半语中,猫头鹰被激情扑倒于地,同时爪子挠上了他的另一边完好的脸。 这一挠让猫头鹰顿时是哀嚎连连,他不怕石玉昆的手下无情,他知道对方是不会轻易置自己于死地的。 可是他却视两只灰狼如自己的天敌,因为它们冷血无情,能在瞬间咬断你的喉咙,让你当场命丧于此。 于是他被激情的反咬导致的血肉被撕裂的痛感彻底的丧失了信心,在几度绝望中发出了凄厉的求饶声:“我放弃,我配合,石玉昆,求你让它们离开我!” 涕泪交加,为保全性命,猫头鹰彻底屈服了,他不想被毁容,他不想被猎食动物啃咬的只剩下一堆白骨。 他的信念和意志在一瞬间轰然倒塌,再也没有自信,再也没有尊严可言了。 “那就签名吧!” 石玉昆从背包中重新拿出一张纸,让眼前的这四个懦夫一一签上了名字,并摁了血手印,上面还由詹姆斯亲笔写下了同强尼一样的认证书。 自此七名士兵已经完全被石玉昆掌控了。 事情回到三个小时前,速度与奎尔、戴维斯、姜成武,成拉锯式追逐行进了有半点钟后,奎尔终于发现了端倪。 “停止前进,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个直立行走的人不但速度慢,而且热像仪上显示的体貌也与人类有所不同。” 奎尔不愧是霍华德最看好的一员猛将,论警惕论胆识都比强尼和猫头鹰过之而不及,他的警醒念头一出现,其他二人也心生疑惑。 戴维斯首先扣紧了扳机,准备随时擦枪走火:“虽然她的行动缓慢,但是她熟悉这里的地形,因为每次在即将追上她时,又被她轻松地逃脱了。” “我认为它不是人,它的动作完全像一个四肢动物。”姜成武的提醒立刻使每个人惊起了一身汗。 “如果真是被训练的两只狼中的其中一只,那么这只狼可以成为精灵了!”戴维斯说出此话,心头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前方如果真是石玉昆训练的其中一只大灰狼,那么它一直直立行走,而且总是在有意识地引导着他们前行的路线,这足以说明此动物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它的智商界限。 此时的奎尔更加不淡定了,如果他没有预料错的话,这只动物一定是早有图谋,最终会把他们引入陷阱或者包围圈中,这也是石玉昆反败为胜的最终目的。 想到这些,奎尔的脊背骨发凉,一股透入骨髓的阴寒之气让他猛然攥紧了狙击枪,恨不得马上瞄准目标致它于死地。 警戒心强盛的三个人,在预知到对方的别有用心后,他们疾风迅雷般地奋起直追。 由于有红外远视仪的指引,他们在快速地接近着对方、 也许对方早已洞悉到了奎尔他们的意图,在三个人逐渐与自己拉近距离后,它竟后知后觉地改为了四肢着地。 那穿梭如风,迅捷如电地奔驰使得三个人都感到了自己力弱气小,力不从心的无奈感。 虽然三个人用尽全力地追逐着,但是与之常年在野外求生的速度相比,他们只能是速度的徒子徒孙。 而且速度时不时地把他们引入一片低洼荆棘丛生的地段,使得他们在束手束脚中陷于寸步难行的境地。 时而又把他们引入一片茂密不透风的丛林中,使他们在奔命中辨不清方向。 更甚者,他们每每在困境中竟然失去了速度的踪迹和方位,这样更加深了他们对速度的忌惮和无措感。 因为对方毕竟是兽类,它的凶狠残忍是不可低估的,他们时刻防备着对方的突然袭击,以求得对自身的保护。 奎尔三个人又在慌不择路中如无头苍蝇般地挺进了不知多长时间。 尽管他们的行军装是高材质的.但是依然被荆棘和尖锐物损害的破碎不成形。 甚至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和勒痕,这让他们追杀速度的士气低落了下来。 第456章 狼的智慧和能力远超过人类的想象 由于搜寻不到目标,奎尔十分地焦灼和激进,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与他们在黎明前结束战斗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如果找不到石玉昆,就等于他们的任务被搁浅了,也预示着他们彻底被石玉昆打败了。 虽然这种结局改变不了对石玉昆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的最终定论,但是他们这也算是师出无名,不能名正言顺地让石玉昆心服口服,反而让她更加地鄙视他们,甚至会导致预期不到的后果。 比如也许石玉昆会在这次打压中全身而退,虽然被扣上了终止营地学籍的帽子,但是她有口有思想,她一定会据理力争,向上一级反映自己的实际情况的。 再加上布里斯和查理·马特的从中斡旋,还有恢复职位的校长列昂尼德的维护,也许就能使局势反转,最终会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这些无名小卒会被挖出来丢弃的。 虽然霍华德一直以来是他们的保护神,但是现在的霍华德不是已被一级警告,以观后效而得到惩罚了吗。 虽然他还在暗中操纵自己的势力,做着泯灭良心的事,但是他也许会尝到违背军纪,暗箱操作的后果的。 奎尔的担忧使得他更加地加快了步伐,他知道,他们必须在黎明前擒获石玉昆。 就算她再如何对抗,最终还是逃脱不了他们十名队员齐上阵被多弹穿心的后果。 不过,想到石玉昆顽抗到底的最终下场,奎尔露出了邪魅狂狷的狞笑,他向身边的两个人下达了最新指令。 “发现疑似目标的热源,马上进行击毙。” 接下来,三个人竭尽全力地在这片黑暗丛林中挺进着,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虽然,奎尔他们深知两条狡诈的灰狼会随时随地地攻击他们,但是随着精力的流失和困顿的袭来,他们双腿打飘,意识恍惚,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绝望恢败感。 特别是奎尓,他费尽心思使自己的内心充满斗志,但是那虚脱无力的挫败感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软弱无能之人,于是他只好在重重喘息中命令着其他二人暂时进行休整。 终于坐下来可以补充体力了,奎尔三个人从背包中取出了水和少量的食物。 本来他们是不需要带取多少食物的,因为他们坚信,在六个小时内,就能顺利制服石玉昆,然后返回军事基地。 来的路上他们还设想着在一个小时之间就能径行直遂,一举使石玉昆就范,谁知道事与愿违。 想到石玉昆果然不是一个寻常之辈,又想到自己在疆场上驰骋十余载,竟然被一只狼刁钻促掏,设套弄陷,奎尔心头不禁恨意丛生。 奎尔暗自凝神发誓,这次不但把石玉昆制服,还一并射杀掉两只大灰狼,最好让他们身中数弹穿肠烂肺而死。 奎尔把带来的食物和水一股脑地全送入了嘴里,他必须在短时间内补充足够的体力和精力,一举拿下石玉昆和两只大灰狼,他决不能让一人两兽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当奎尔三人补足体力后,又马不停蹄地继续进行了搜寻追踪。 又搜索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地势显入了低洼之境,而且最低处有水光出现,奎尔明白下面是一处湖泊。 奎尔用扫描仪探视了一圈,丝毫没有什么发现,于是他用手势示意其他二人,就要离开此地,怎奈一声脆响惊起了他的心神。 声音发源地是湖对岸的边缘地带,由于整个湖的边缘生长着水草和灌木,所以行进非常艰难。 正当三个人相伴着奋力前行,准备绕行到对岸时,在他们的后方离开之地传来了“扑嗵”一声的异响,三个人猛然转身,不计后果地扣动了扳机。 一梭梭子弹向声音的发源地飞射,只是打击的地面上满目疮痍,也没发现有热源出现。 戴维斯在脑筋清醒后传声道: “会不会是两只狼都在这里?如果这样,我们一定要谨慎小心。 狼的智慧和能力远超过人类的想象,它们是四肢动物中智力最发达的种类,我们决不能栽在它们的手里!” “对!”奎尔两眼如灯,他集头脑与能力于一身,于是大胆强调道: “它们一定在水里,因为接近岸边的水面上生长着水草,所以它们的行动会受到阻碍和限止的,只要我们抓住机会,给他们以迎头痛击,总会有所斩获的。” 随着湿地中水草的错综缠绕难以涉足,奎尔计划兵分两路,他相信人的智慧一定是超类绝伦的,是任何动物都无法比拟的,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低级动物终究是成不了气候的。 于是奎尔大公无私地把戴维斯和姜成武组成一队,而自己独自向北沿着湖岸前行着。 此时的他一个心念的想立刻击毙那两头狼,进而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石玉昆收入囊中。 即使不能顺利地降服石玉昆,但他手中的狙击枪最终会让她穿心而过的。 那时他奎尔的名字一定会再一次出现在a级军团的功劳簿上,这是他一生中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不成功绝不罢休,这也是他最后的底线,更是他今晚必胜的精神支柱。 奎尔身经百战,老练成熟,他知道,显示器中始终没有两只狼的热源,那么它们一定藏遁在水中。 只要自己用心把关,只要水面有一丝动静,定逃不过他手中的这把超威力的狙击枪。 就是两只狼同时进攻,他也毫不惧怕,因为他是军界“神枪手”的全能冠军,曾经在一秒内连续射中空中的两只飞鸟。 这一旷世成绩是世上绝无仅有的,这也是他战胜石玉昆的最坚强的动力。 湖泊面积并不大,在辗转艰难地巡视了一圈,已是近一小时的时间了。 奎尔始终觉得事情有些异常,心头袭来的惶恐感越来越浓重,于是他吹着口哨向戴维斯和姜成武发出了集合令。 但是等了很长时间都等不到他们的回音,奎尔立时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可预测,他端着枪火速向来路搜寻了过去。 第457章 我要亲手射杀这头狼 原来在分开后,戴维斯和姜成武顺着茂盛的水草植被不避艰难的挺进着,直到他们发现湖岸边缘一片浓密的水草。 这片水草中不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出现,于是他们用定位仪锁定着那片水草,希望从中观察到目标。 但是经过仔细的观察和分析,发现那里有几只小型动物在夜间觅食,它们小小的身型搅动着水草发出了轻响,才吸引了两个人的眼球。 正当二人准备撤身离开此地时,他们感觉到了一阵劲风从后面袭来。 这股力道极大的劲风在撞倒姜成武,就在戴维斯预感到危险来临,反转枪准备连射目标时,速度已经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悬空扑向了戴维斯。 戴维斯只感觉到整个身躯被大山似的力道所辗轧,那种浑身细胞被挤压欲炸裂的痛触,似乎要让他在一息间灰飞烟灭,魂魄无存。 姜成武的处境更为危险,他是被大力冲撞而跌进了湖水中的,那种被大力冲撞肌肉撕裂的感觉,再加上跌入湖水中窒息到无法呼吸的感觉,让他很快地陷入了昏迷状态。 在昏迷之际,他潜意识里已经为自己的死亡打上了句号,他甚至相信自己一定是死不瞑目的。 因为他还没有实现他的远大抱负,还没有在自己选择的事业中建功立业,所以他有多么的遗憾多么的无奈是可想而知的。 戴维斯肺部受到重压和打击,使得他暂时失去了意识,当他重新恢复了知觉,已是两分钟之后了。 而此时他看到的一幕让他脑洞大开,因为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幕是那么的真实而又令人恍如梦中。 映入戴维斯眼帘的是一只狼叼着姜成武的背带正努力把他从泥水中拖出来,而陷入窒息中的姜成武面色青紫,任由一只狼拖拽着他离开湖水到达岸上。 戴维斯想行动,但是周身肌肉受伤的灼心疼痛让他动弹不得,他在手边摸着自己的武器,但是摸来摸去都没有枪的影子。 他立刻想起来,自己被这只狼扑倒之际,他赖以生存的武器就与他分开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枪被大力甩入了水中,那是灰狼扑倒自己的杰作。 想到一只灰狼竟让两个铁血战士顷刻间成为落水狗,戴维斯除了憋气窝火就是痛恨嫉妒石玉昆的翻手为云的本领。 此刻的他思想着该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杀死这头狼,并且让石玉昆乖乖就范。 正在戴维斯忍着伤痛用脑力思考制服石玉昆的法子时,那只灰狼用嘴拖拽着姜成武已到了近前。 只见它甩头一扯,姜成武便被大力拖着压在了戴维斯的下肢上。 由于戴维斯的骨裂筋伤,所以姜成武重力压在他的身上时,竟让他在痛彻心扉中大声地嘶喊着。 “混蛋!你这头猪……”戴维斯眼如铜铃,声音震颤,他幽怨的目光像刀子般的刺人眼球。 他的用意深刻,在狠狠地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姜成武后,又把目光极不友善的投向了速度。 不过这种强势的目光在与速度对上眼后,竟瞬间变成了惶恐不安栗栗危惧之状。 因为速度早已对他的恶劣行为和态度产生了愤恨,它嘶吼一声震慑丛林万物,眼神中放射出死神所具有的幽暗目光,嗜血冷酷。 速度一个回跳落在了戴维斯的身边,戴维斯呈仰躺状,虽然上身高高仰起,但是速度俯视着他犹如天神在世,那傲视一切的雄威霸气,使得戴维斯像泄了气的皮球般颓然躺下。 戴维斯的身体像一滩烂泥紧紧地与地面融合着,仿佛这样,才能借助大地的力量,来使自己空虚而恐慌的心得到一些慰藉。 速度冷绝的目光预示着一场不同寻常的风暴即将来临,随着越来越冷的气场侵蚀着戴维斯跌到低谷的心。 王者归来的风范尽收眼底,只见速度一掌抓下,那健硕的臂膀因力道的聚集而高高耸起,并成线条状地颤动着。 而贯穿作用在它爪子上的力道,像一股强大的气压狠狠地压在了戴维斯的胸口,利爪穿透衣服和衬衫。 只听得“呲拉”一声,胸前的一大片衣服被扯掉,速度另一利爪狠厉抓下,戴维斯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胸脯上流下。 他惊恐一瞥下,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他的心率在急剧地下降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肺几乎快要失去功能了。 一种凄楚而失措的心境让他彻底陷入了懵懂状态,他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忘记了身处险境,忘记了自己身为军人的尊严。 直到速度的另一掌从天而落,而且利爪生生地插入他的喉咙上,他才意识到了生命的脆弱。 于是他在几近失望中终于发出了凄惨的哀嚎,同时在危险还没有更进一层时,他本能地下塌着身子,往后猛退了半步之遥。 虽然速度并没有扼制住戴维斯的咽喉,但是坚刃的利爪还是在他的脖子上落下了道道血珠,血珠汇在一起滚落在地面上,使得戴维斯发出了野兽般的凄绝嘶吼。 速度上前一步骑在了戴维斯的身上,要在平时,戴维斯不费吹灰之力一定会掀翻速度的,但是此时痛入骨髓的伤痛以及他几乎无心恋战的情绪让他像一只恹恹待捕的羔羊,没有了一丝反抗的能力。 速度瞳孔放大,它锋利的牙齿发出冷光,在即将咬向戴维斯的喉咙时,它敏感地发现身后五十米处,扣动扳机的声音。 于是它雷厉风行,一个凌空飞跃躲过了射来的一梭子弹,然后跃入了湖水中,眨眼便失去了踪迹,只留下波光粼粼,水影晃动。 由于湖水中夹杂着许多水草和藻类,追踪过来的奎尔只在湖面上射出了一棱又一棱的子弹,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恨怨。 不过湖面上没有出现任何血样的痕迹,这说明速度已经远离了此地。 奎尔的出现使得戴维斯涕泪交加,他感谢奎尔的适时出现,使自己没有命丧狼口。 他呜咽着向奎尔发出了强烈的要求,虽然声音嘶哑暗沉,但是却表露出来了他的愤怒和悲哀。 “我要亲自射杀这头狼……奎尔你一定要帮助我,如果完不成这个心愿,我宁愿去死!” “哼!”奎尔冷哼一声,他十分鄙视戴维斯的这种故作坚强的作态,他从装备包中取出医药包抛在了戴维斯的跟前,声音中满是嫌弃和不在乎:“自己包扎伤口。” 此时的戴维斯比预想中的还要虚弱,虽然补充了能量,但是体力透支的相当严重。 而且身上的伤痕随处可见,这使得他行动迟缓,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伤者,他在艰难中为自己消炎并包扎着伤口。 这时,姜成武从深度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他愣怔了许久才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遭遇和处境,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得到救助并且活了过来时,他颤抖着双唇许久说不出话来。 第458章 奎尔,难道你还要顽抗到底吗 看到戴维斯和姜成武两个人手无寸铁,犹如惊魂失魄的落水狗,奎尔僵硬的脸上布满寒霜: “你们的武器呢?真是把军人的脸面都丢掉了,这次回去后,你们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听到奎尔的嘲讽,戴维斯眼冒火花,奎尔的态度令他恼怒,他一向看不惯奎尔的以大压小,于是出声辩驳道: “你不过是幸运罢了,如果你遇到那只大灰狼,你一定和我们的下场一样,甚至还可能有过之而不及的结局。” “你这个蠢材,你竟敢和我相提并论,你只不过是一只豢养的狗,主人指到哪里打到哪里……” 奎尔的恶语相向,进一步惹恼并唤醒了戴维斯的自尊和良知,他倾起身形愤恨地道: “我是豢养的狗,那你是什么,半斤八两,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否则怎么会和我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饭。 奎尔,来的时候你们三个人是不是立下了军令状。 如果这次还不能让石玉昆就犯,是不是就要被停止军籍,永不被录用了! 不过我们可不一样,我们没有和首尊谈任何条件,只是丢失了两条枪,不过记一次大过而已。 奎尔,你还是多为自己留条后路,自求多福吧!” 戴维斯的话点到了奎尔的痛处和软肋,由于进入这里的不遂人意以及屡受灰狼的捉弄和侵害,他的恼怒已经达到了最高点,在戴维斯的嘴像机关枪不留情面的轰击下终于点燃并爆发了。 “戴维斯,你这个小人……”只听到奎尔“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之后便是他举着枪托一下一下打在戴维斯身上的声音,同时夹杂着戴维斯愤怒的怒吼声。 随着戴维斯不断痛骂和奎尓的不断叫嚣声音,一阵“啪啪”的击掌声由远及近地响起。 在震惊中,奎尔停下了手中动作,返身凝视着远处,那踏着夜色而来的是一人二兽,三个黑影如疾风扫落叶般的很快来到了奎尔他们的面前。 “石玉昆!”奎尔首先发出了震荡夜空的声音:“石玉昆你这是在自投罗网吗?” “奎尔,你真是大言不惭,我们一人二狼对付你们三个败军之将是绰绰有余,否则你们何来的衣冠不整,狼狈不堪!” 看到瘫在地上的两个人几乎已到达了无缚鸡之力的地步,石玉昆威勇而淡然地说道。 奎尓始终高举着冲锋枪,他的如临大敌的紧张感表明了他此时的畏惧心态,不过他还是咬紧牙关道: “石玉昆,不要低估了我们的实力,你手中尽管有阻击枪,不过我们还有数把冲锋枪,只要你有所行动,我们定让你子弹穿心而过!” “只可惜,你们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和实力了。” 石玉昆眼露精锐,语若寒冰:“奎尔,你不觉得你们的另两支盟军已经遭遇了不测吗?” “什么?”奎尔震愕中瞳孔猛缩,他想从石玉昆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事情的真假,但是对方那不避锋芒,毫无顾忌的眼神直刺得奎尔是寒冰在身,透彻心肺。 “难道是……你……”奎尔在惊慌失措中明了了石玉昆的所言极是,于是他短暂的失语和脑子空白,使他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 “对,其他七个人已经被我和我的两个助手彻底制服了,而且他们已经写下了认证书。” “认证书?什么认证书?”奎尔僵硬着舌头,在心情一起三落中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奎尔,你虽然是某人的得意学生,但是你的智商却与他相差十万八千里。 今天你们的失败完全归罪于你们的恃勇轻敌。 本来你们可以利用战术来对付我,但是你们却直接把真相表露了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让我提前明了你们的丑恶嘴脸以及不轨行径,才能让我有充足的时间来和你们周旋,最后使你们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的兄弟们制服了?石玉昆,你回答我!” 奎尔几近疯狂的怒吼着,此时的他不亚于一条丧家之犬,他不顾一切地冲向石玉昆。 但是奎尔的冲天一怒并没有成功,一旁的激情早已如脱弦之箭,斜刺里一个腾跃直直地撞向了奎尔的右侧身体。 这一撞带着巨大的威力使得即将接近石玉昆的奎尔像一团败革般地跌落到两米之外的灌木中,同时枪也脱手飞了出去。 随着荆棘齿状植物的拉扯碰撞,奎尔的脸上和手上被它们划割的全是道道血口,虽然伤口不深,但是那痛彻皮肉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石玉昆,你这个小人,你以为你能胜利过关吗?不,你这样只能让我更加忌恨你。 你终究是一个失败者,只要这次你得不到考核通过,明天你就会被送回你的祖国的!” 奎尔用手摸去脸上的碎叶和灰土吼叫着,他不顾一切的从地上跃起,却不料他的裤子被一个尖锐的树枝扯破,由于他动作大,所以裆部顿时开了一尺长的大口子。 于是他的尊严与形象尽失,这让他更加地失去了理智,他左顾右看着,想找回自己的枪以行使自己杀人的行径。 但是由于这一片草木丛生,眼睛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他的御敌武器。 可是就在他环视左右的这几秒钟内,公主似乎早已洞悉了他的心头所想,它两个跳脚翻跃,在离奎尔落地的两米处叼起了一把枪,只见它扭回头冲奎尔挑衅地看了一眼,然后踏着方步走回到了石玉昆的身边。 “啊!”奎尔一声长嚎使得地上的戴维斯和姜成武都感到了阴森恐怖以及黑暗日子的来临。 “石玉昆!”奎尔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再一次挥起拳头奔向了石玉昆:“今天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奎尔孤注一掷,他奋力奔向石玉昆,不想石玉昆始终冷静自若,对于奎尔的失常不屑一顾,她只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果然是一个没有头脑四肢发达之人!” 话落,奎尓已经近身,而石玉昆不躲不闪,只轻轻地挥出一掌只拍向奎尔进攻来的右拳上。 奎尔看到对方以掌相抗,心头暗喜,他猜定石玉昆的绵软掌力是无论如何抵不过自己如钢铁般的铁拳的。 可是下一秒,在自己力贯拳头击向对方的掌上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拳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冲击。 这股力量沿着拳头作用在自己的整只手臂上,但是随着奎尔整张脸变得惨白狰狞,他受冲击的整个手臂像软面条般地耷拉了下来垂于身侧。 奎尔想用意识控制右臂,使它重新发挥作用,但是他的稍微一动,那痛彻骨髓,撕心裂肺的感觉几乎让他疼晕过去 颜面尽失,形象俱损,奎尔从来没有这么的失措和狼狈,特别是在一个被自己曾经用语言抵毁的一文不值的女人面前。 此时的奎尔牙关紧咬,舌头因错位而被咬到了,有铜锈味充斥在自己的鼻口间,同时嘴角溢出一滴滴鲜血。 “奎尔,难道你还要顽抗到底吗?”石玉昆冷凝的气息扑面而来,使得奎尔在踉跄中后退了两步,之后便斜斜地坠入了地上。 面色苍白,眼神灰败,奎尔右臂被废,像一个没有功能的部件多余地挂在他的身上。 第459章 但它并不能改变什么 在巨大痛苦的煎熬中,奎尔不断地告诫着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一定要计划出对策反败为胜。 因为自己知道石玉昆的软肋,那就是她怀有赤子之心,赋有仁慈之德。 虽然他们几个人计划置石玉昆于死地,但是她的怀柔性格不允许她做出危害生命的事情,这也是霍华德临行前授于他们三人的制胜法宝。 但是奎尔再怎么存有侥幸心理,再怎么对自己必胜的信念充满希望,都掩盖不住此刻他的毫无退路身临险境。 左右有两条威猛的大灰狼压阵,中间有石玉昆势如天尊统揽全局的气魄压制,奎尔面如死灰的脸上满是落败和凄楚。 “奎尔,时间尚早,我劝你还是带着你的弟兄们早日回营吧。”石玉昆带着一成不变的凛然正气俯视着奎尔。 奎尔气息粗重,经过几次换气才恢复了些精力,在眼神深敛中,他呼出一口气,并从舌腔中发出一道阴沉晦暗充满着强硬的声音: “你说的认证书是什么意思?石玉昆,是不是猫头鹰他们对你承诺了什么?还是你所说的话只不过是欺骗我,是让我屈服的谎言,而猫头鹰他们并没有受到你们的伤害和影响!” “嘁!你真是幻想家,而且还是个十足的庸人,我怎么觉得你的智商十分低下,不知道某某人是如何认定你的,你的才智还不如我们营地的三级士兵,真是可悲可叹!” “石玉昆!” 三个字从奎尔咬断钢牙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他彻底动怒了。 他不容许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如此低劣地褒贬自己。 石玉昆对他的定义仿佛让他背上了一个耻辱柱,永生永世地嵌进了他的背脊中,使得他如芒在背,挥不去甩不掉。 “哈哈!哈哈!” 奎尔猛然间冷笑连连,他的眼中含着屈辱的泪花,不过声音却是切齿痛恨的阴沉: “石玉昆,我大概明白了你所说的认证书是什么了。 哼!不要以为你制服了他们就能获得这次考核成绩的通过,可是你错估了我的权力和地位。 我才是这次任务的最高指挥者,如果没有我的允许和肯定,任何人没有权力去决定你的命运和去留。 而且回去后每个营地队员的考核成绩都要由我来评估和认定,没有我的评语和证明,你休想再在营地队员的名单中再现。还有,” 此时的奎尔已经被报复欲念冲昏了头脑,他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来针对石玉昆,他咆哮着近乎癫狂地耗费着他几近崩溃的体力: “石玉昆,今天就是我死在这里,只要我不同意那份认证书,你就休想蒙混过关,休想成为一个世界公认的特战队员!” 对于奎尔的强势和决断,石玉昆并不吃惊,因为这才是军人应该拥有的气节和刚强。 如果都像其余九个人的软弱无能和不顾名节,那么军人的阳刚之气和坚韧不拔的精神就被他们给彻底败坏和颠覆了。 于是石玉昆不怒反笑,她带有欣赏意味地道:“奎尔,以死明志是一种精神境界,但是它并不能改变什么……” “什么意思?”奎尔十分懊恼,因为自己的话已经十分明确和具体了,怎么石玉昆还是一副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模样。 奎尔不死心地继续道:“我知道我们现在并不是你和这两只狼的对手,但是你永远左右不了我的思想,我是不会对你屈服的,更不会让你遂心如意地达成目的的!” “是吗,那就让我们一起去面对现实吧!” 石玉昆璀璨的眼睛中布满星芒,语气中带有不可低估不可抗拒的力量: “如果你死了,事情就变得越来越简单了,因为你的九个兄弟会把你形容成一个被两只灰狼猎杀的事实。 虽然他们不能在我的成绩单上划上优秀的标记,但可以以书面形式来说明我任务完成的非常到位。 就是没有你的亲笔签名,我相信最高指挥官是不会放弃我的,也许还会进行第二次的实训考核。 到那时,考官一定会尽职尽责,而我一定会顺利通过的。 何况总指挥官是校长列昂尼德,而你心目中的某某人已不在其位了。 奎尔,你以为你死的坚贞死的伟大吗?不,你这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你死了没有人会同情你,事态也不会因为你的死而改变,就连维护你的某某人都不会对你有任何遗憾和感动的。 因为你们这样的人始终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是他进军军事界以达到个人目的的踏脚石。 奎尔,你走了,他还会拢络和收买第二个奎尔为他效力。 也许你死后,你曾经认为的光荣历史和你可以引以为傲的名字都会被你的导师从花名册上勾去。 也就是说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叫奎尔的人出现过。” “不,不会的,我的导师一向以我为荣,在这十年的军事生涯中,我为他鞠躬尽瘁,心虔志诚。 石玉昆,我是不会受你蛊惑的,今天我一定要与你同归于尽!” 奎尔的冲冠眦裂使得石玉昆眼中的锋芒更加锐利: “与我同归于尽?奎尓,你以为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吗?还有取胜的把握吗? 你现在身受重伤,手中没有可仗势的武器,你凭什么要与我同归于尽。 还是说你只是一时想逞口舌之快以达到你泄愤的目的?” “哼哼!”突然间,奎尔不再说话了,他阴狠的眼睛中变幻着明暗不清的情绪,其中有狡诈有轻慢有暗藏玄机的嘲笑,还有一种自信不疑的自我安慰。 这样的奎尔让石玉昆不由地心神收紧,因为他从奎尔的神态和眼神中读出了一些潜在的危险,这些危险似乎是为自己设计的,难道…… 正在石玉昆蹙眉思索到底自己遗漏了什么时,她逖听遐视的本能让她在一瞬间觉醒过来。 她一个旋身来到激情的面前,俯身在它的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拍了拍它的额头。 而激情十分配合地在她的衣襟上蹭了蹭,并发出了“哦唔”一声近似尊令听话的声音。 石玉昆并未停留,她看也不看奎尔,招手公主与她很快地消失在黑暗中。 第460章 你永远猜不出我是谁 漆黑的植被丛林中,不时有虫鸣蛙跳的声音传出,虽然也有片片空旷的地方,但是这里不是溪流就是落差大的沟壑,也或有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正是在这种环境中,一条颀长的身影正剑及屦及地在飞跃跳纵着。 在行进中,她不断地观察着腕上的追踪器,因为目标已经锁定,所以她在用最短的时间和最近的路程接近着目标。 如果计算没有错误,与目标会合大约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这让她起伏不定的心越来越焦灼了。 因为对方被自己定位后,他的行动轨迹只是在一平米之内,而且他停在原地,并没有再移动的迹象。 “也许他已经完成了任务,正在休整状态。”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让她否定了,因为她知道他一向是个令行如流,雷厉风行之人。 而且离黎明也不过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不可能在完成任务后还休养一番。 按照他以往的习性,他总是在完成任务后会一鼓作气地回到飞机降落地点,然后回归基地。 “是不是他已被石玉昆制服了,所以才在原地停留,不能随便活动。”此念一出,她的心便如烈火在焚烧。 因为奎尔的安危牵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使得她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这样才能了却她对所牵挂人的关心与思念。 目标越来越近,当她发现自己就要接近追踪器上的光点时,她突然意识到了周围环境的压抑,这是一种危险靠近的心理感应。 因为她感观意识强烈,这也是她驰骋疆场十余载,每每建立功勋的先决条件,她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特殊能力和高超的应变能力,才赢得了军界一级勋章的最高荣誉,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最强动力。 这一突来的警醒使得她迅速地找好掩体隐藏起了身形。 “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这是她一直以来遵循的一条名言警句,就是这八个字使得她在军事领域的这条路上如日中天,越走越辉煌。 也许双方都是战略家,所以在未得知对方的方向和位置时,她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一旦一步棋走错就会满盘皆输,甚至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她侧耳倾听着周围的一切扰动自已心弦的声音,但是对方也和自己一样低心下意,以求事以密成,并没有采取任何暴露自己行踪的动作。 因此她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希望对方先把持不住而冒然出招,这样就可以为自己创造一枪击杀对方的条件。 怎奈,双方都是能人慧者,谁也不肯先行暴露。 正在她计划用什么方法引出暗藏的敌人时,在她右前方45度的方位突然传来了树枝断裂的“喀嚓”声,这声音刚一出现,她的一梭子弹便横空扫射到了既定目标。 只见碎枝败叶凌乱一片,可是在可见光的目视范围内,那里却什么也没有,仿佛刚才的声音并不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她在眸光流转中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在射出子弹后迅速地一跃,来到了一株高大的树木后。 她的形同鬼魅毫无声音的动作,使她占据了一处有利地形。 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射杀的地方一定有一个坑洞,对方在弄出响声后立刻隐入了坑洞中,否则是不会逃过自己计不旋踵,一挥而就的枪法的。 周遭的气氛异常地清冷而压抑,她集中精力倾听着距自己二十米外一种细微的声音,虽然不甚真切,但是她能判断出那种声音是高级动物发出的信息。 就是虫过蛙跳都逃不过她的耳灵目聪,比不上她的谨小慎微,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举枪便射,一梭梭子弹飞射在目标的周遭,顿时残梗败叶,枝絮飞溅,使得周遭的飞虫走兽肆意逃离。 在自己雷霆万钧,不遗余力的攻击下,那一片目标所在的区域在顷刻间被分割地破碎支离,满地苍痍,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对方的踪迹却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是自己错判了声音,不,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分析,那种声音确实是有头脑的高级动物发出的,充满着挑战性,而且还具有独特的人类思维个性气质,她能感觉出这个人就在自己的周围。 意识到对方的强大和心思缜密,职业生涯经验丰富的她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是的,她一直认为石玉昆虽然有些能力,但她终究年少无知,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羸弱女子,却不想次次交手都令她震惊和感到压力山大。 不过,今晚她是有备而来的,即使对方再强大再智勇兼备,也不会跳出她的手掌心。 “看来今天要改变策略了!”思至此,她脑筋急转中身形拔起,几个飞跃便来到了第一次出现声音的地方。 是的,在二米远处,她看到了一个凹陷的坑,这足以说明对方在发出声音后第一时间跳入了坑中。 布满喜色的脸还未深及心底,她的后方便传来了物体破空的声音。 只见她耳朵轻动,在辨别出声音的方位方向后,一个左闪竟直直地躲开了袭来的物体,物体被前方的植被阻挡发出了“嗒”的声音。 可是她的心神并未受到丝毫影响,她跨跃一步终于来到了凹坑的边缘并隐身于一片树木与植被交织在一起的掩体后,不计后果地举枪便射。 凹坑有十平米左右,里面也是杂草丛生,但是并不茂盛,这一射虽然十分到位,但是在洞察了其中的形势后,在惊讶中,她猛然停止了动作,准备变换方位跃入下一个掩体,不过她的身形还未拨起,她的身后便传来了冷嗤声: “你以为它还会在里面,就在你转移阵地分神之际,它早已离开了这里。” 她猛一回头,在距离自己四、五米远的地方俨然是刚正不可欺的石玉昆。 只见石玉昆手握狙击枪,光点已经罩在了自已的胸前,虽然并未扣动扳机,但是那胜券在握,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气魄使得她顷刻间出了一身冷汗,同时她的心僵硬着,竟然在一瞬间失去了任何反抗动作和能力。 不应该是这样的,虽然她承认石玉昆的能力达标,但是她不相信,在自己行动的短暂时间内,她能避开自己的第六感官轻易的出现在自己的五米之内。 而且是毫无声息的,是引而不发的,是完全能让自己在毫无防备毫无抵抗力的前提下一枪毙命的,这样的认知让她在一刹那间头皮发麻,神经紧绷。 第461章 你这次是奉命来取我性命的 就在对方愣怔口僵之际,石玉昆又一次开口了:“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实力,还是说你高估了自己的智商。” 看到对方仍无说话的可能,石玉昆神色凝重而深沉地道:“这么不礼貌,怎么戴着面具,还是说你是一个自愧不如,羊质虎皮之人?” 几步之遥的人,并没有为石玉昆的讽刺露骨而出现异常情绪,她戴着面具的头部只露出两只森冷而幽深的眼睛。 此刻的她握紧拳头,由于用力过度,她的骨节发出“喀吧”“喀吧”的声响,她虽然不露声色,但是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般地涌起巨浪。 她觉得曾经的石玉昆是那么的熟悉,而近在眼前的她又是那么的陌生和不敢直视。 她相信一旦她们两个人的眼睛进行了对视,石玉昆一定会想起她并认出她是谁的,所以她把面具向上拉了拉,正好遮住了下方的一少半眼睛。 不过,她的动作并没有逃过石玉昆的捕捉,石玉昆在对方拉起面具的一瞬间,便从对方的眼睛中探到了一抹熟悉而稍纵即逝的气息,就连她的名字都要呼之欲出了。 但是那只是电光石火间便离她远去,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唾手可得,却又在茫然若失中再也忆不起什么。 石玉昆深敛眸,声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冷意:“你是谁?你一定认识我,而且我也认识你,所以你才以蒙面的方式来与我争锋!” 对方鼻腔中“哼”了一声,似乎是对石玉昆一直连连质问的回答,但是她的冷哼预示着和石玉昆的势不两立。 “你这次是奉命来取我性命的!” 石玉昆的直白使得对方的眼眸顷刻间收缩成一条缝,她终于控制不住对于石玉昆的强烈不满了。 那如冰刀的眸子闪动着毒蛇般的光芒,不过声音却是异常的沉闷嘶哑,像喉咙里被堵塞了玻璃,不敢大声又怕被玻璃划伤食道:“石玉昆,我们又见面了,不过你永远猜不出我是谁的!” “你是谁?”石玉昆聚目凝神想从对方的眼神和神态中看出端倪,但是此人沉潜刚克,不露圭角,自始至终没有流露出丝毫破绽,一时让石玉昆难以定夺。 “放下武器,取下面具,否则你会得不偿失的!” 对方似乎并不畏惧石玉昆的威胁,反而双手更加握紧了冲锋枪,用一种能奈我何的恣态冷视着石玉昆。 “好样的,只是你站错了方位,跟错了对象!”看到对方抗争到底的雄心,石玉昆扣动了扳机。 可是石玉昆在射出一颗子弹后,右手又刻不容缓的甩出一物,这样,子弹和暗器一前一后疾速飞射向前方的这个人。 对方在石玉昆扣动扳机时,心机已动,只见她猛然向右退了一大步,企图避开飞来的子弹和石玉昆甩出的一物。 不料她躲过了子弹,却没有躲过那飞来之物。 那飞来之物像是长了眼睛,在她认为自己已脱离险境时,却不偏不倚地击在了她的右耳上。 之后她感觉凉意袭来,湿热的液体从右耳上滑落。 她知道,这是对方的警告和手下留情,否则自己的耳朵就没有长在脑袋上的机会了,如今她的耳朵还在,说明对方只是来了一个擦边球。 “这是我手下留情,我只是用石子给你留下一个念想,如果你再执意和我对抗下去,下一次我会把你的整个耳朵击成碎末。 一个女人如果没有了一只耳朵,我想你的面具就不用摘下来了,这也就成全了你的不敢示人的阴暗心理。”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的?”她的声音依旧嘶哑着,故作镇定中带着些许心虚。 同时她也惊诧于石玉昆的双重动作。在几乎一瞬间既射出子弹又用暗器击伤了自己的耳朵,这种技能是她无论如何也不可比拟的。 是的,刚才有两个声音不分先后的落在了自己的前方,那是子弹飞过和暗器擦着自己的耳轮击打在植物上的声音。 本来这样的绝技一定会令任何一个人感到不安和失色,不过她却坐怀不乱,面不改色,虽然神色稍有一丝不适,但只是在一刹那便恢复了英勇无畏的气质: “你只不过是虚张声势,想以此来打击我的士气,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就范,听从你的安排吗?” “你身上有着女人特殊的味道,而且不久前用过化妆品,而且你的声音是刻意装出来的,还有,在刚才的大幅度运动中.我已经看清楚了你脖子上没有喉结,所以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对于对方的安然自若,无所畏惧的心态,石玉昆很是心塞,在她的认知里,对方已经没有任何还击的机会了,可是她却镇定自若,无所畏惧。 对方的镇定立刻引起了石玉昆的警惕心,于是她敛眸屏息,谛听着周围的声息,这一听顿然让她有一种燕雀处堂的感觉。 而对方早已洞察了石玉昆眼中射出的警醒和暗芒,她迅速而准确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如火舌般地直取石玉昆的胸口部位。 她知道,石玉昆一旦被子弹穿胸而过,那么她就再也没有了生存的能力了。 射出子弹后,她的眼中迸射出一招必杀的执念,她闪动的眼眸中全是胜利者的自得和自信。 可是她的心还未得到满足,希望便在一刹那被彻底击碎了。 因为石玉昆的一飞冲天,在借力踏地而起时,足足地纵起了有两米之高,而对方的一梭子弹正好从她的脚下飞射而过。 错谔中,她在计不反顾中,又借势上扬冲锋枪,打出了一棱子弹,但是这一梭子弹在即将打出时,却被一道雄浑贯穿自己骨缝的力道冲击着重重地跌在了地上,那种浑身被强烈力道撞击后变得筋骨散架,心如刀刺的感觉,让她一时呼吸不畅,连连倒吸了几口凉气。 在她的意识里,石玉昆这次是必死无疑,但是公主的猛烈撞击使得她激昂自信的心变得失望和沉重起来。 不过这种挫败的心情只是一瞬间,,因为她已经听到了由远而近人类穿插在林草间的沙沙声,这一发现给了她足够强大的动力。 振奋中她挺身而起,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只见她端起武器,不惜一切代价地向移动的一人一狼拼力扫射着。 就在对方被公主撞翻在地上时,石玉昆已经觉察到了后方危险的即将来临,只见她一声呵斥,公主便闻声而动地跟随在了石玉昆的身侧,他们如阵马风樯般地飞奔而去。 面具之人刚射出一梭子弹,从她的后方便涌来了十来个人的影子,只见她们呈扇形搜索而来,人人手中握有微冲,清一色的作战服。 与面具之人不同的是,她们头上并没有任何包裹,在微弱的光线下,俱是青丝罩顶,俨然是一队驰骋疆场的女兵。 十名队员的加入,使得面具人双肩立刻高耸了起来,她凌厉的眼神中充满着斗志,说出的话震慑四野:“不惜一切代价斩杀她,绝不能留活口!” 在黑暗之中,虽然看不清这十一个人的眼神和表情,但是她们凝神聚力默契配合,以及锐不可当的迅猛,使前方四十米外的石玉昆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第462章 石玉昆,去死吧 后方的战队如潮水般地涌了上来,而且子弹如雨点般的密集,这使得石玉昆和公主只能利用树木藤蔓为掩体,充满艰险和危机地在奋力前行着。 后方的十一个人越追越近,越战越勇,她们眼明手快,快捷无伦般地横扫而来。 面具人不遗余力紧追不舍,可是她渐渐地发现,对方距离她手中的奎尔所处的定位光点越来越近,不禁心生寒意。 “不好,她想挟持人质来对付我们,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不能让她的奸计得逞。” 面具人的坚决果断立刻带动了其他人的锐气益壮,她们及锋而试地包围而上。 由于道路的荆棘丛生,攀藤附葛,而且公主在密林中的适应力比较薄弱,所以多次被子弹逼得不能前行,只好隐身于就近的掩体中,这样大大地降低了石玉昆和公主前行的速度。 不过石玉昆还是万分庆幸,庆幸公主在密集的弹雨中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眼看着对方已在他们的二十米之外了,石玉昆终于盘马弯弓开始了急兔反噬,后发制人。 石玉昆断后,她边用狙击枪还击边掩护着公主撤退,虽然势单力孤,但是她的每一精准点射都给对方的十一人以卓有成效的打击。 在连续六次点射后,对方的头阵已有五个人的身体被击中,虽然没有击中要害,但是她们的四肢和肩膀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枪伤。 对方如此的战果令面具人无形中感到了此次任务的艰难险阻,同时她也十分了解石玉昆的仁者之心。 因为从五个人的受伤情况来看,对方并没有致人以死地的冷酷无情,毕竟她的年龄还不到二十二岁,是无法用心狠手辣来背负人命的年龄,所以面具人厉眉倒竖,立下了赶尽杀绝的执念。 在面具人的引领下,以受伤的五个人断后,开始了对前方一人一狼的步步围追、永绝后患的剿杀。 枪声如爆豆般地在四周围炸响,越来越凶猛的危机感让石玉昆下了孤注一掷的决心,因为公主的头额处已被子弹擦伤,血水染红了毛发。 面具人杀红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此时的她很是期待和忧惧,期待的是距离石玉昆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了,击毙她和灰狼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令人忧惧的是,随处可见的大树和植被,却让她们射击两个目标的准确度变得不可预测,同时距离奎尔所处的方位光点已近在眼前了。 这也是她最担心最心塞的地方,她怕石玉昆会利用奎尔他们的性命来提出无理的要求,这样她们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面具人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死咬着石玉昆不放,她回头点了点人数,除了三个腿部受伤没有跟上队伍外,其余两个肩膀受伤的姐妹仍然坚持着紧紧地追随在自己的后方。 其实这几个人已经足够了,只要她们不给石玉昆留有一丝一毫挟持人质的时间和机会,那么她一定会让石玉昆葬身在这植被覆盖率极高的茂密丛林中。 而且不久后.她将会尸骨无存,与这片沃土融为一体的。 思维敏捷中,面具人不失特种兵的威风霸气,她一马当先,带领着七名队员以碾压式的强大威力逼向了石玉昆。 一梭子弹紧似一梭子弾,此时此刻形容枪林弹雨是十分贴切的,石玉昆几乎被弹雨包裹,进退两难,但是这危在旦夕的境遇却给了她绝地反击的能力,只见她凭借一株身粗枝茂的大树如猿猴般地攀跃而上。 中途,凭借对方子弹发源地的方位,石玉昆对她们进行了连续三次快准狠的点射。 由于对方只射击两米以下的目标范围,所以在石玉昆高高攀升而起时,她们竟无从锁定对方的方位,直到对方连续击中三个队友,她们才意识到了对方的神乎其神锐不可当的威力。 强悍的斗志和敏锐的洞察力立即让面具人和她的队友们调转枪头射向了大树的上方。 此刻,除了有三个队员掉队、三个队员被石玉昆击中膝盖骨或尾椎骨而在痛苦中停滞不前外,只剩下了五名队员能坚持不懈地对石玉昆和公主进行着严追死打,这里面还包括了肩膀受到枪伤的两名队员。 所以说实际有战斗实力的只有三名队员了,不过,面具人并不因此而感到挫败,反而她身上的肃杀气息愈发强烈,她们如一只只地狱中跑出来的恶鬼,嗜血而残暴,挥舞着冲锋枪横扫一切地席卷而来。 石玉昆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和懈怠,她在到达一定高度后飞流而下。 由于有树身的依仗和掩护,在落到地面后几乎与追逐过来的面具人近在咫尺。 双方在照面后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枪,面具人突然暴喝一声“石玉昆,去死吧,近距离内,你的狙击枪是抵不过我的冲锋枪的!” 随着子弹如梭般地射出,面具人的阴狠嚣张突然变换成了吃惊震撼情态,在她心目中,石玉昆一定会被自己拥有武器的气势熏灼所击溃,就是要不了她的命,也会在她的身上留下几个血窟窿。 可是在她连续射出两梭子弹后,石玉昆却巧捷万端的如猿猴之势依借着树身如藤蔓般地飞旋而绕,每一个动作都飘忽不定。 而面具人子弹射空的当口,石玉昆早已绕身于树身的另一面。 连射连失败,面具人的眼珠几乎要迸出眼眶,她恨怒交加。 就在她掉转枪口抢占有利位置对石玉昆进行枪决时,那单手持枪的石玉昆脚踏树身一个鸽子亮翅,在半空转换了一个方位并扶摇之上,几乎在一眨眼间躲过了面具人视野范围而隐于树身后。 面具人自不肯罢休,她不断地转换着角度以取得最佳精准度的方位。 眼看着其余四名队员穿过植被呈扇形包围而来,石玉昆单臂撑树,另一条手臂贯输力道于阻击枪,横空甩向面具人。 由于面具人全神贯注地移动着自己的位置,火力雄猛地要置石玉昆于死地。 所以对石玉昆的不按套路出牌以及迅捷无伦的出手使得她立刻失去了自我。 因为石玉昆甩出的狙击枪打着旋如高速转动的飞碟,来势凶猛地撞击上了面具人的冲锋枪。 面具人在感到有异物来袭时,本能地撤身后退,但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只感觉手中的武器被凌厉的劲道冲击着飞离了自己的掌控。 而且撞击力和冲击力波及到了自己的全身,双手虎口在发麻发胀中被撕裂出无数条小小的裂口,一瞬间血水涌出了皮肤,嘀嗒嘀嗒地落于植被上。 同时她感到了巨大的冲击波也影响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那翻江倒海的疼痛让她一刹那间面色苍白,面露震愕和痛苦。 就在这一挥一发之间,落在后面的四名女队员已经来到了近前,子弹穿过植被间的缝隙横扫着地面上的一切实物,所过之处,碎枝残叶飞溅,满目疮痍。 可是就是面具人被挫败的短短一分钟,却为石玉昆和公主争得了时间和契机,他们穿过藤蔓越过低矮茂密的林间植被,几个穿插跳跃又与面具人的队列拉开了距离。 第463章 我们的援兵到了 面具人毕竟是铁打的筋骨,她忍着伤痛奋勇向前,指挥着手下的四个人对石玉昆展开了穷追猛打。 密集的子弹从身边眼底“啾啾”而过,溅起的植物飞屑成烂泥状喷射于四面八方,石玉昆顾不得身上被溅满的污浊之物,此时她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带着公主马上离开此地,让自己在被动中扭转局面,然后利用计谋反败而胜。 由于冲锋枪被狙击枪撞坏,面具人随手取出腰间的手枪对石玉昆进行了追击,虽然仍深刻地感觉到刚才对方对自己所带来的伤害,但是经过短暂的恢复,已经没有那么痛彻心扉了。 她眼眸深敛,一道狠厉绝决的光从她的眼底迸发出来,那种毁灭一切,破卵倾巢的欲念让她如鹰视狼步般地猛追而上。 失去了狙击枪,石玉昆更加危机四伏,后有强势无懈可击的追兵,前方有奎尔三个伤兵的伺机而动,她带领着公主是如临深渊,如入虎口,但是她不得不接近奎尔所在的地方,因为那里有激情,她必须通知激情尽快远离此地。 石玉昆边退边从树上摘取着什么,虽然枪如林弹如雨,但是她都能在子弹破空袭击到她的身体时全身而退。 而公主号称草原上的霸主,它更是耳力灵敏行动迅捷,每每在子弹射及到它的身体时,都能找到掩体及时地躲避开飞来的子弹。 此时的面具人就像一头争抢霸主的雄狮,鹿死她手是势在必得。 前方依稀有呼喊咒骂的声音传来,声音中夹杂着痛苦和不甘,但是更多的是欣喜和期盼。 待石玉昆和公主越来越逼近奎尔他们时,奎尓那力竭声嘶又带着希望的声音传递了过来: “戴维斯、姜成武,我们的援兵到了,我们马上要振作起来,这次一定要制石玉昆于死地,这个不识好歹不思进退的黄毛丫头……” 奎尓意识到密集的枪弹声已经接近他们所处的位置了,就在他号召着其他二人在心情奔放中聚力跃身而起扑向来犯之敌时,一股凌厉而刺透筋骨的力道准确无误地击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他只感到头晕目眩,呼吸一窒便失去了意识。 而戴维斯和姜成武在听到奎尔的闷哼声中也先后被硬物击中,他们翻着白眼和奎尔同等待遇的昏死了过去。 须臾间三人被击昏,石玉昆和公主、以及和在现场监视奎尔三人的激情,汇合后在全速向前奔跑着。 而对方五个人已经初见端倪胜利在握了,因为前方是一片空旷地带,对待毫无防御能力的石玉昆来说,她们手中的五把冲锋枪足以让没有一丝遮挡和掩护的石玉昆瞬间被围歼。 石玉昆疾速前行着,就在五把冲锋枪以压倒性的优势射穿她的肉体时,她一个俯冲下滑,如箭如电般擦着地面上的草冲入了湖中,而公主和激情也在辗转冲刺中,安全地跃入湖水中的水草地带,很快隐去了行踪。 随着“扑通扑通 ”的响声,五把冲锋枪射出的密集子弹也适时地在溅起水花的地带爆响。 随着水花的喷溅和水草被击碎的面积增大,面具人越来越下落的心变得更加阴冷和恢败惨淡,因为她们如此刻不容缓的凶猛威势,竟然没有伤到对方的一丝一毫。 看到水面上并没有鲜血升起,面具人重重地甩下手枪和装备包,然后迅捷无伦地一个俯冲也进入了水中,随着她的入水,其他四名队员也卸下装备,坚决果断地跃进了湖水中。 可是令面具人想不到的是,就在她们跃进湖水中后,隐藏在远处的速度稍没声息地来到近前,把五条冲锋枪一一地转移到了某一位置,然后隐身于湖边高起的草蔓中,准备着猎物的来临。 湖外一片安然,可是水中却斗智斗勇,暗流汹涌。 五条黑影在进入水下时,便与石玉昆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面具人如纵壑之鱼挥发自如地想缠住石玉昆,但是石玉昆并不恋战,而是一跃而上直取臂膀受伤的两个人。 此二人由于臂力受伤,行动迟缓,所以让石玉昆得了很大的契机,她挥臂直取其中一人的哽嗓咽喉。 但是此人怎肯就范,她拖着受伤的臂膀向旁边的人发出了求救信号,同时她在向下游动躲开石玉昆的攻势后又返回身俯冲了上来。 而面具人由于不得近身只好在旁边助战,看着受伤的两个人裹着石玉昆进行围攻。 石玉昆浮水而起,在二人配合默契地用腿功和单拳同时击向石玉昆时,石玉昆双掌齐发,分别作用在二人的一拳一脚上,看似招式平常无奇,犹如虫臂拒辙。 然而二人却在对上石玉昆的双掌后才发现自己的愚妄无知,同时脸上呈现出来的是震惊和慌恐,随之而来的是痛入心扉的贯穿伤。 因为她们与石玉昆接触的手脚已经失去了能力,脚掌手掌在力道的作用和控制下,两个人被无形的威力推出了有一丈之遥。 而且力道伤及筋骨,从手掌、脚掌直冲击到四肢百骸,那种血管扩张几乎爆裂的摧心剖肝之痛,使得她们在危急存亡中脱力跃出了水面,但是由于内损严重,所以在呼吸到新鲜空气时竟双双昏厥了过去。 水下的争斗风起云涌,短兵相接,面具人奋起直上,补上了落败二人的位置,在其他二人的把薪助火下,与石玉昆展开了不死不休的激烈交锋。 面具人熟知石玉昆的套路和威力,她曾经见识过石玉昆无与伦比的功底和绝技,所以之前的一出手,她便希望利用冲锋枪的威力来压制住对方。 使对方不能发挥自己的身手和优势,这样自己就可以在石玉昆无还手之机的形势下一举制她于死地,但是石玉昆精于枪战,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心愿。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面具人自识自己的水中技能高超,所以她不避锋芒,利用自身水中蛟龙的卓越能力与石玉昆展开了肉搏战。 因为她知道,石玉昆在泅泳比赛中排名二百三十名,她是经不住这水中长时间的拼斗争锋的。 她相信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石玉昆纵然有过关斩将的威力,但是她不一定能在各项比赛中都能夺得第一。 就如这深水中的较量,石玉昆曾经败北于一名幽闭恐惧症的队员,所以面具人十分自信,她一定能让石玉昆命丧于此做一个水鬼的。 三对一,而且对方势单力孤水性极差,这无疑增加了面具人的士气,她更加地勇猛果敢,无所顾忌,一次又一次地与石玉昆展开了水中争霸赛。 由于其他二人的不断趁机发难,使得石玉昆与面具人在斗得旗鼓相当时感到了压力山大,她希望借助自己的太极掌能打击到她们。 但是面具人十分地奸诈狡猾,她总是能巧妙的避开与石玉昆的正面交锋,反而三人在轮番上阵中不断地从后方袭击着石玉昆。 但是她们并没有得到任何成效,在水中搏斗的时间越长,面具人和她的两名队友越感到对方的气骄志满以及波澜老成。 因此面具人认定石玉昆水性不好的执念被彻底颠覆了,随着面具人一次又一次地从主动变为被动,从居高临下、全局在胸,变为身处下风、消极防御,她的气息也越来越紊乱了。 心目中资质尚浅、未经世故、自以为是的石玉昆渐渐的被成熟内敛高深莫测的形象所代替。 本来她就对石玉昆的能力和水平存在质疑,不想经此对弈,她完全被对方的实力所震撼,所以她不由地浑身发软,竟在长时间闭气中感觉到了自己的气血不足。 她顾不得再与石玉昆周旋,猛力想浮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空气,不过她才潜身准备离开石玉昆的击打范围,另两名女队员早已禁不住缺氧的难耐,奋力一蹬想冲破石玉昆的掌控冲出水面。 怎奈石玉昆技高一筹,而且明察秋毫,她反身向上与二人形体持平。 其中一人感到了威胁横亘,压力俱增,她情急之下用右拳击向石玉昆的胸部,石玉昆用左野分鬃直击对方的胸肋处。 这一击杀让对方在水中被撞出去,在水流的冲击下吐出了一口鲜血,血水瞬间散开模糊了这个人的视线,她在仓惶失措痛不堪忍中脱力跃出了水面,之后在苟全性命中向湖岸方向溃逃着。 第464章 一定是那两只狼叼走了我们的武器 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另一名队员已经跃出了水面,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忽略了危险的降临。 虽然心肺顺畅了,但是猛然间她的脚腕被一股大力拖拽着坠入了深水中,她想挣扎反抗,但是她的力道如石沉大海一去不回。 更让她惊心动魄的是,对方转身蹬水,一个推掌作用在她的大腿骨上,这一推掌使得她银牙咬碎,痛不堪言。 在闷哼中,她运足气力双掌下压击向石玉昆的头顶,在石玉昆灵敏地避开她的攻击后,她用另一条好腿猛蹬,强力挣脱了石玉昆的掌控,石玉昆并不赶尽杀绝,而是任其带着残腿落荒而逃。 这时的面具人已经吸足氧气,想重新下潜到水中,但是看到两个队友在浮出水面后掉头败走,如跌弹斑鸠,受挫神伤的惨状,她的身形静止了几秒钟,之后自知之明的量力而为。 她调转方向也奋力地向岸上游去,她想上到岸后,来个先发制人,只要枪在手,这区区上千平米的湖面是逃不过她们的视力范围的。 不过面具人的希望很快破灭了,因为她在感到身下的水流翻涌中,自己的双脚就被大力给拉拽住了,她在拼尽全力中双脚猛蹬,想以此脱开对方的掌控,但是她的两个脚腕被两只手牢牢的禁锢着,而且随着对方力道的加重,她的整个身躯被拖入了深水层。 这时的面具人已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境地是多么的凶险了,在不加思索中,她施展开双拳向石玉昆发出了攻击。 石玉昆躲过她的双拳,在水中屈身翻转直取对方的脖颈。 面具人自不敢轻视,她向后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转躲过了石玉昆的攻击,不过她的极力逃避并没有发生任何转机,反而她的耳、太阳穴、眼睛、鼻子、下巴、喉结都先后连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 虽然对方势在必得,但是面具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她的水中绝技还是炉火纯青的,每一次的防守和迎战都十分到位。 她相信自己十年的战斗力一定胜过初出茅庐阅历尚浅的石玉昆,自己取胜只是时间关系,只要自己坚持到底,用心应战,对方一定会束手待毙的。 面具人始终有一个执念,那就是石玉昆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她聚集实力开始反攻了,希望自己的雷霆万钧如虎狼之威的气势能摧毁石玉昆。 但是希望总归是希望,就在面具人其势汹汹地攻击到石玉昆的肚腹时,石玉昆稍一侧身,膝击到对方的腰眼之上,并且在对方受到伤害后身体后撤竟伸手直取她脸上的面具,这一动作顿时让面具人神经崩紧,鼻洼眼底渗出层层冷汗。 只停顿了一刻,面具人便加强了面部的防御措施,一旦对方欲想摘取自己的面具,她便不顾一切地回击并闪躲着。 这些动作更加加深了石玉昆对她的猜想,那就是自己认识这个人,而且这个人也认识自己,可是那似曾相识的形体动作让她又无从印证。 所以掀开她的面具才是自己的当务之急,她必须抓住对方的软肋才能迫使她不再加害自己,以此让对方承认自己的实力,让双方各自安好,全身而退,并且使霍华德这次的阴谋得不到实现。 石玉昆中规中矩的想法自然是一个好方法,但是面具人的思想却是背道而驰的,她宁为玉碎,也不会和石玉昆达成共识。这样,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水中急流涌动,虎掷龙拿,岸上的气氛是人心不稳动荡不安。 逃上岸的两个人在休养片刻后,咬牙挺身而起,欲从地上捡起自己曾丢掉的冲锋枪,这样,武器在身就能有战胜石玉昆的资本了。 但是目力在遍寻一圈后,竟没有发现那怕一把冲锋枪的影子 她们不由地心中大骇,她们意识清晰地记得,冲锋枪就放在靠近湖岸的开阔地面上,可现在却踪迹全无。 最后她们把目光投向了昏迷在地上的奎尔三个人身上,但是他们如死狗般的状态很快让这两个女队员收起了心念。 她们拖着残肢伤体来到了奎尔的面前,在她们的救助下,三个男队员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提到枪丢失掉了,奎尔满腹苦怨无从发泄,他嘶哑的声音中满是噩梦初醒的余悸:“是那两只狼……一定是那两只狼叼走了我们的武器!” 丢失武器是军人的一大禁忌,两名女兵此时此刻是悬心吊胆而又心绪难宁,她们望向水波翻滚,龙战鱼骇的湖面,希望她们的领头人能够占尽先机一举拿下石玉昆,以此挽回她们丢失的尊严和颜面。 “那两只灰狼呢?”奎尔眼中放射着怒火:“我们必须想出应对它们的举措,否则我们是不能克敌制胜,全身而退的!” 暂时不表岸上的五个人谋划计策,单说水中的石玉昆和面具人,此时已经到了击搏挽裂,你死我生的地步了。 她们全力而为,决命争首,从水下交锋到水上,又从水上对抗到水下,其间二人抵死相抗,如果一方稍有疏忽和退缩,那么她的命早就不在人世了。 令面具人更加揪心和焦虑的是,石玉昆越战越勇,本来初占优势的自己,却在石玉昆转身左右蹬脚、左右穿梭,海底针、转身搬拦捶等等威力无穷的动作中节节受挫,次次被伤及筋骨。 不过对方并没有痛下狠手,她的力道没有用足,估计只是软骨挫伤或者使自己筋脉暂时不能流通罢了,否则自己的命早已掌握在石玉昆的手中了。 这些厚待并没有令面具人感到丝豪轻松和感激,相反的,她越来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和窒息感。 因为石玉昆已经不下十次地伺机想要掀开自己的面纱,她被对方逼得惊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要不是自己极力阻止和抵死相拼,她的真面目早已被石玉昆识破了。 尽管这样,为了维护自己的真面目,她已经受了对方四次重拳了,虽然没有被重伤,但是那种身体多处被充血致肿胀的痛苦让她多次错失了进攻石玉昆的时机,也让自己的实力明显下降了。 由于体力不足以及身体受到了伤害,面具人越战越感到力不从心,她明白自己必须尽快脱离这种困境,于是她等待时机准备逃离石玉昆的击打范围,以争取到逃跑的条件。 石玉昆并不想做危及生命的事情,尽管对方有人死伤在了自己的手中,但是那也是迫不得已时的出手。 而此刻面前的这个人,对她既有一种熟悉感又有一种敌对的陌生感。 她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又不敢冒然下手,因为如果她和艾伦一样有什么苦衷的话,如果在自已重拳攻击下而受到重创,那么这并不是自己所要的结果,所以她不急于求成,希望迫使对方就范,以求解开她的真实面目。 第465章 奎尔,救我 石玉昆的动作刚、柔、虚、实,劲走轻灵,神妙无穷,对方想从她的所及范围内逃走,确实是难上加难。 不过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面具人却心有自知,她倾尽全力和神心地引着石玉昆向岸上靠近,这样就能让她有机会逃离水面,尽快上到地面,第一时间把武器掌握在手中,那时石玉昆再有通天本领也逃不过密如雨的子弹攻击。 起初,石玉昆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用意,但是在对方一味地不惜自己受到攻击也要退向湖岸时,她终于明了了对方的意图。 思量中石玉昆对面具人进行了严防死打,断其后路的战术,她也不再保存实力,而是力争在短时间内拿下面具人。 因为岸上的敌对分子还积攒着力量,一旦他们卷土重来,那么自己的处境可谓是雪上加霜了,想到这些危险,石玉昆加重了力道和速度,使得面具人更加焦头烂额,应接不暇。 面具人的桑搏技艺非常出色精湛,这一身超强的本领使得她在危机时刻总能化险为夷,但是气力大量的耗费以及心情沮丧颓败影响了她实力的表现,所以她越来越感到了自己的心余力绌以及力所不及的悲哀。 “不,我必须想办法采取自救!”危急时刻,面具人终于想到了自救办法。 再次跃出水面进行深度呼吸后,面具人终于扫视到岸上的现状,但是她还来不及呼喊“救命”就被石玉昆重新拽进了水中。 而且对方作用在自己小腿骨上的力道加大了,面具人只感觉整个小腿骨以下部位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那种麻胀似要爆裂的痛感让她的行动受到了限制。 而石玉昆在间不容歇中踏水而起,瞬间便与她的身高持平,迅捷无伦的一掌拍在了她的后背之上,面具人只感觉心肺被力道贯穿,随之喉口一甜,一口鲜血喷出随波飘散开来,之后她便毫无意识地昏了过去。 当面具人意识逐渐回归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湿冷的地面上了,而且有两只灰狼身上湿淋淋地正蹲守在她的左右,却不见了石玉昆的身影。 她加大远眺的力度,终于发现了在距离她四、五十米远的湖岸上的奎尔和自己的两个手下,而他们正在和石玉昆交涉着什么。 面具人不敢妄动,因为左右是两只毫无人性,攻击力十分强悍的草原霸主,如果自己惹怒了它们,她随时会成为它们的口中餐。 此时她只能搅动脑汁思考着该如何制服石玉昆,而且是一招必胜,不能给石玉昆留下反噬的机会。 于是,她缓慢地移动着头颅,想更好地看清楚奎尔和石玉昆双方谈判的进展 但是由于距离远,她始终没有办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她已心有定夺,那就是,石玉昆一定是和他们讲条件。 想到在这种鱼游沸鼎,处处危险的被动情况下,石玉昆急流勇进仍能全身而退,面具人就十分的懊恼和不甘。 不过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不能定论。 面具人一向自诩自己的智慧和实力是不同凡响,独占鳌头的。 再有奎尔他们也不是等闲之辈,到时候只要他们同心协力,就一定会水到渠成,反败为胜的。 面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慌乱的摸向自己的脸,一摸之下,她才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就算石玉昆摘掉了自己的面具,她也不可能认出自己,对自己面具里面的第二道人皮面具,她还是充满自信的,那是一张大众化的脸,走在街头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目的。 所以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闷气,对于自己的双层面具她还是自信不疑的,就算石玉昆再机敏过人,也不会想到自己冯谖三窟的生存之道。 很快的,石玉昆掉转头向这边走了过来,面具人努力让自己仍然处于昏迷之中,当石玉昆的脚步在自己的头侧停止时,激情“嗷唔”一声蹿到了面具人的头侧。 这近距离的靠近以及那强大的威慑气场使得面具人在瑟缩中眼皮禁不住眨动了一下。 激情对于面具人的充傻装昏早已洞悉到了,它伸出右前爪挑衅般在面具人的脸上划过,虽然力度不大,但是斜斜地划破了面皮。 那硅胶虽然质地柔软具有弹性,但是终抵不过激情锋利如刀的利爪,破裂的硅胶立即和肉脸成了两张皮,明眼人一看,个中缘由自然立现端倪。 石玉昆一探之下,眼中锋芒顿起,她一个飞跃便来到了面具人的眼前,她动面具人也在动,而且是俯仰之间面具人已成功腾起了身体。 面具人不顾一切地一个飞跳,虽然一条腿已经快要失去行动能力了,但是那种狠、厉、快不愿受制于石玉昆的决绝,让她在飞速退出两步之遥中扑倒于地,因为由小腿骨发出的心如刀割的剧痛让她终于支撑不住透支的躯体了 而石玉昆也是在一弹指间来到了面具人的身前,就在她疾速地探俯下身子,一手掐取面具人的哽嗓咽喉,一手准备以雷霆之势摘取对方的另一层人皮面具时,对方发出了尖锐的叫声,那声音震荡着人心,幽怨而凄绝: “奎尔,救我……柯拉的背包里……有我们致胜的法宝”发出这一段话后,面具人在声嘶力竭中举起双拳进行着抵死自卫。 因为霍华德曾经告诫过自己,她已经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为人不耻的事了,一旦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以往的种种国际事件就会如扯蛋一样,不但被发现,而且还会盘根错节的拽出一堆堆风云人物。 所以她的真正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如若被泄露了,那么她只能退出特工组织了,也或许会被人灭口。 为了爱情,她已经把自己的伪装身份告知了奎尔,但是如果被霍华德知道自己的一切伪装被石玉昆看破,那么她一生最敬重最执爱的特工军事生涯也许就此结束了。 所以她拼命地抵抗着,为的就是不让石玉昆知晓自己的一丝一毫的真实容貌和伪装。 面具人的抵死抗拒,使得她扭动的身形再次躲过了石玉昆的捕捉,但是她的伤腿为她带来的不便影响了她的实力发挥。 所以在躲过石玉昆的两次进攻和偷袭后,她终因力不从心而束手待毙。 但是就在石玉昆的手再一次拂上她的人皮面具时,一道震耳欲聋的触地响声在她们四、五十米远的左后方平地而起,由此而来的冲击波使得石玉昆头脑发昏,更甚者有两枚弹片划破了自己的背部和肩膀。 由于威力大,石玉昆在身体倒地之时努力地观察了一下激情和公主,发现它们也如自己般的受到了伤害,它们也在目眩神迷中倒在了地上。 第466章 立即执行斩杀令 虽然有意识,但是耳聋眼花,精神恍惚,浑身有血液破体而出的暴裂感,使石玉昆感觉到从来没有过如此的痛苦和无措。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立刻振作恢复起来,那么自己的性命就要在此终结了。 她想翻身而起,但是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使得她赤红的眼睛中淌下滴滴泪水。 随着远处传来的踢踏踢踏的行动不便的脚步声,奎尔那迫不及待,惊喜欲狂的声音让石玉昆的心跌入了谷底。 “哈哈,石玉昆,怎么起不来了,你不是很狂吗!你不是自以为是吗!起来呀!起来呀!你不是要我签认证书吗!怎么不说话了!” 一声比一声狂妄的叫嚣距离石玉昆越来越近,直到一张污浊不堪的脸悬于石玉昆的上方,那凶恶恣睢的一张大脸才影影绰绰地进入了石玉昆的视线。 看到石玉昆目视不清昏昏沉沉的样子,奎尔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看来人算不如天算,你石玉昆终究还是折在了我的手中。” 这时其余两男两女也强撑着身体一歪一倒地来到了近前,两个女队员马上把昏迷了的面具人搀扶了起来。 正当其中一人怀着某种目的要揭开面具人的伪装时,奎尔的一声断喝如当头棒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如遭雷击: “住手,她的真实面目岂是你们所能探知的,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心生觊望,否则你们是活不过天明的!” 两名女队员自然是量力而行,适可而止,她们马上收起了那些非分之想,立刻对面具人身上的几处被弹片所伤的伤口进行了消毒包扎。 看到面具人虽意识不清,但仍有自身保护意识,甚至那冷傲的深眸中闪射出的凌厉锋芒,让两名女队员的身体禁不住地瑟缩起来。 此次任务是几名女队员临时受命的,她们只知道一切听从一名面具人的指挥,不可有丝毫怨言和偏见,所以此时的两名女队员在受到奎尔的严正警告后,立刻恢复了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军人气质。 而戴维斯和姜成武自始至终都对公主和激情有着深刻的仇恨和怨念,在见到它们被炸昏在当场时,心头积攒已久的怨恨终于暴发了出来,他们来到近前对公主和激情进行了怀恨在心的反攻倒算。 虽然戴维斯和姜成武身受重伤,但是他们对两只狼的虐待还是十分恶毒的,如果他们手中有武器的话,他们一定会让它们的身上布满弹洞,血尽而死的。 不过,现在的他们只能利用拳脚来暴揍它们,甚至戴维斯突发奇想,从旁边拣来粗树枝对两条灰狼进行了鞭打和欺凌。 在两名女队员的救治下,面具人恢复了一些意识,但是那种心力交瘁以及腹热肠慌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呼唤出:“立即执行绝杀令!”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内中的焦灼和不可抗拒让奎尔立刻停止了报复行为,他从腰间取出军刺心狠手毒地刺向了石玉昆的喉结之处。 随着奎尔的刀子落下,一道天震地骇的声音震慑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神。 动心骇目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一头斑斓猛虎从半空中蹿将下来,他掀起一阵劲风直扑向了手起刀落的奎尔。 老虎的一扑一掀云涌飙发、薰天赫地,使奎尔在被惊得变貌失色中发出了凄惨的哀嚎声,声音像濒临死亡的猛兽发出的哀鸣,绝望而惊恐,就连熟悉他的面具人都辨别不出他此时的音调。 奎尔被老虎掀出去了有五米之远,他四脚朝天,后背重重地与硕大的树桩相撞,青紫的面色很快暴露了他的境况不佳。 他嘴中冒出了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着,那金鱼般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亮光,全是不可思议和倍受打击后的凄凉绝望以及痛不堪言。 老虎的雄威使得戴维斯和姜成武舌桥不下,他们下意识地松开手中的树枝,想悄悄地退于后方避开公主和激情。 因为他们的余光已经看到了另一只狼正虎视眈眈的立在十米远处,对他们行着崭杀礼,那眸中的暗涌犹如风刀霜剑,直接凌迟着他们的心。 当戴维斯和姜成武死撑着僵立在当场,似乎是想求得速度的原谅和宽恕时,速度龙行虎步地行了过来,它的眼睛如死神降临,一瞬不瞬地盯着摧残自己兄弟姐妹的两个人。 速度的眼神带着魔力,使戴维斯和姜成武无法回神,他们定定地与速度的眼神相交。 他们彻底被对方的强大威力所镇压,他们想挪动脚步,可是身体像灌了铅一般地沉重。 他们努力想挤出一丝微笑,但是速度那毁天灭地的王者风范使得他们浑身如坠冰窖,思想似乎也被冰封了,只是如木雕石像般地戳在那里,像两个提线木偶一样的可笑又令人不耻。 在距离戴维斯和姜成武只有五步之远时,速度的冲天戾气终于爆发了,它如天马行空般地高高跃起,又如鹰撮雷击般地扑向了戴维斯和姜成武。 戴维斯和姜成武并立而站,在速度扑向姜成武时,戴维斯魂魄回归,他本能地向旁边迈开了两步,希望借此躲开速度来势汹汹的冲击力。 但是他还是错估了速度的杀伤力,在它用双爪撕扯开姜成武的喉部肌肉之际,,它剑走偏锋,后腿借助姜成武的肚腹一蹬,在侧身旋转中扑向了正在准备撤身逃离的戴维斯。 戴维斯怎么也不会想到,速度的专属目标是自己,在速度张开锋利的牙齿准确无误地撕咬到戴维斯的颈项时,戴维斯双掌推拒着,不过他的双掌却被速度的两只利爪挠得深入骨髓鲜血淋漓,顷刻间,从他脖子上流淌下来的血很快让他成为了一个血人。 显而易见,场中形势逆转,本来稳操胜券的奎尔一方却在老虎和速度的介入下功亏一篑,希望落空。 而另两名女队员在见到老虎和速度的雄威后,自始至终蹲坐在地上呈魂不附体状。 至于面具人更是目露震惊和不可思议,她晃动着头颅,几次想起身去救助自己心中所爱之人,但是都被一阵阵眩晕感和无力感所挫败。 看到奎尔从嘴角不断涌出的红色液体,她万分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那种刻骨铭心的执爱从身体中慢慢抽离的空虚寂寞冷,让她感到了深深的绝望和悲哀。 第467章 速度,咬他 这时,帅帅探头探脑的从林间小道上一纵一跳的奔了出来,当它看到地上或蹲或躺的几个人后,愣怔了片刻才欢快地一步一颠地跑跳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前。 看到帅帅率真充满活力的青涩,虎妈妈凶猛的目光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它停止了一切攻击,保护着小老虎蹲坐在一旁,似乎是想看一看这残局如何收场。 而速度挂念着公主和激情,也在戴维斯和姜成武严重受伤后收起了獠牙和利爪,它一个跨跃来到了激情和公主的身边,探看着兄弟姐妹的受伤程度。 石玉昆的意识逐渐回归了,但是炸弹的冲击波为她所带来的伤害却是十分严重的。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废人一样毫无反抗能力,好在在危机时刻,老虎和速度的空降让她捡回了一条性命。 但是她十分清楚明白,对方人多,而且是高智商的高级动物,如果时间被拖延的越久,她怕对方的其他人员会陆续赶到,他们相对老虎和速度来说,智力是十分健全的。 人和动物还是不可比拟的,所以老虎和速度终究是斗不过人类的,想到这些,石玉昆的心再次提升到了嗓子眼,她眼睛湿润着,充斥着各种情绪,她感到了希望渺茫。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对各自的实力和处境进行了评估,特别是面具人,虽然她的体力不支,但是她的脑筋在飞快地运转着。 她希望自己这边掉队的成员能迅速赶到,这样,她们手中的武器就能发挥作用,就算老虎和狼再凶恶再狠戾都逃不过她们的围剿。 由于手雷的威力大,石玉昆和面具人在短时间内均没有恢复正常体能的能力,所以她们在赌,赌双方的实力和运气。 显然老虎和速度的坐阵还是威慑到了另一方。 相较其他组员的惊恐与无措,面具人反而并不急于一时,她看到老虎和速度并没有过急的动作,所以她还是十分自信,只要这两个食肉动物不对她们进行攻击,就一定会被赶上来的队员用武器镇压住的。 那时,石玉昆就会成为她们的囊中之物,想到这些,面具人心神得到了极大的慰藉,她张开眼眉向着来路眺望着,希望那里会出现手里握着武器的自己人。 悉悉索索的声音适时从远处传来,面具人心跳加速,她十指用力攥紧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声音发源地。 终于,依次出现在视野中的三个人让她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这口气让她压抑焦灼的心终于得到了解脱。 出现的三个人呆立在当场,她们还没有审清现实,石玉昆就从嘴中发出了一道不甚明了的哨音,虽然音色音量微弱低沉,但是这平淡无奇的声音如号令般地让速度如脱弦的箭飞扑向距它四米之远的面具人。 这一起一落本在一呼一吸之间,但是它的雷霆之势让围着面具人的两名女队员发出了惊恐般的怪叫声。 在她们的声音还没有终止时,速度的一掀一剪并一个精准的咬喉动作使得面具人在心神俱颤中变得脸色苍白,眼神恢败而绝望。 她可以感受到速度锋利冷锐的牙齿插入自己喉部肌肉的顿挫声,不过速度在咬合住自己的肌肉后便停止不动,似乎在等待着石玉昆的再一次号令。 到来的三个人正是受伤落队的三名女队员,她们在探清眼前的情势变化后,便把枪口分别对准了石玉昆和老虎母子。 石玉昆用十分的意识和力气支撑起头,由于手雷的巨大威力,她与面具人被冲击后距离不足两米之远,所以她们彼此的声音都可以互相听到。 在速度以雷霆之势压制住面具人时,石玉昆紧张的情绪才得到了改善,她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风格,虽然气小声微,但是却让面具人心头一凛,情绪波动中在思量着对方的心理承受能力。 “让她们放下枪,否则你的喉管就要被利齿咬断,现在我们是势均力敌,各退一步,对双方都有好处,如果你一意孤行想与我同归于尽,那么我只有奉陪到底了!” 持枪的三位女兵也认清了形势,她们知道自己的首领已经受制于大灰狼,所以立在原地等待着事情有所突破的时机。 面具人很快做出了回应,她含着泪发出了嘶哑的声音:“放下枪……放下枪……” 由于距离远,而且面具人的身心受损程度大,所以她发出的声音很不规范,以至于自己的三个手下并辨不清她的真正意图,最后她利用手语才让三位女兵放下了各自手中的武器。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敢贸然出击,而事实证明,石玉昆拥有主动权,因为速度的咬喉术能在关键时刻给面具人以致命一击。 尽管对方的实力雄厚,拥有三把冲锋枪,但是她们的首领的命掌握在一只狼的口下,一旦她们有过激行动,只怕面具人就会一命呜呼。 再有老虎那荡魄摄魄的雄威,一旦她们一击不中,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三名女队员更加不敢轻举妄动,眼睛死盯着面具人和大灰狼。 “让她们把枪放在老虎的面前并退避三舍。”石玉昆低沉而清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使得面具人在怔呆中心思微妙地波动着,她眼珠翻动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速度,咬她!”石玉昆早已明了面具人此刻的心境,她用僵硬的手拍打着地面,虽然力气不足但足以让速度的上下牙齿更紧地闭合着。 “啊!……”面具人感到了悲哀和不幸,她感受到自已的喉管处被牙齿深深地摄入了,那即将咬噬到喉管的恐慌感让她的心神彻底崩溃了,她在濒临死亡之前发出了凄惨的哀告:“石玉昆,请它离开我,你讲条件吧!” 面具人的声音因恐慌而变得不太清晰,但是她是一口气说出来的,待意思表达完整后,她整个身体软瘫在了地上。 三名女队员在惊惊颤颤中把三只冲锋枪近距离地抛在了老虎母子的脚下,而后诚惶诚恐地立在一旁等待着局势的瞬息万变。 “速度,放开她!”石玉昆适可而止,她不想再生杀戮,只要对方愿意服输,她会留他们性命的。 速度松开嘴巴,哈喇子留在了面具人的脖颈上,为了显示自己的威力,它大爪子一拍击在了身下之人的脸上,撤手时顺便留下了三道长长的血印子。 面具人在痛苦和愤恨中闭紧着双眼,感觉到速度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她才睁开了眼睛,并斜视着石玉昆,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是谁?我坚信见过你!”石玉昆切中要害的质问,让面具人的神色一颤,她复杂的眼眸中迸射着暗沉的光芒。 “石玉昆,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但是我却不能让你探知到我的真面目,如若你执意而行,那我只能以死抗之了。” 第468章 是不是各退一步,放过彼此 因为两个人距离不过两米之遥,所以她们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但是由于受到手雷的强力摧残,二人此时行动不便,只能以言语交流。 “你们现在已自身难保,你的条件怕是难以实现!”石玉昆半撑起身体,以此来宣告自己的略胜一筹。 “石玉昆,你不要太狂妄了,不过我坚信,今天你是奈何不了我的,因为我了解你,知道你的底线是什么……” 由于虚弱,面具人中途换了两次气,之后继续道: “自出道以来,除了军妮·兰特和几名火箭炮兵,你是不是没有害过一条人命! 虽然这次有人惨死在这残酷的险境里,但是你也是身不由己,万般无奈。 我也相信你是不会枉杀一条无辜生命的,而且我们是执行任务,也并没有伤害到你的性命。 所以我有条件和你商议!” “是不是各退一步,放过彼此!” 由于短时间精力和体力的恢复,石玉昆的眸子中逐渐地挥发出了睿智的光芒。 但是手雷对石玉昆造成的伤害还是不可低估的,在这形势逼人,剑拔弩张的时刻,她必须全心全力地去应对敌人,不能存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 对于石玉昆的目达耳通,悉心竭力,面具人是十分的惊异。 想不到对方小小的年纪竟然如此的洞察一切,如见肺腑,她的心如被罩上了一层寒霜,在抽紧中感到了强烈的寒意。 面具人暗自思忖着:看来,今日不除此人,以后怕是放虎归山,必成大患。 可是自己现状是如此的不堪,而且他们几个人的命运掌握在对方的手中,她再瞄视了一眼老虎和灰狼,心里仅存的幻想也就此破灭了。 因为这两个怪兽的鼓吻奋爪,随时猎食的雄悍神威,让她冷彻的心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石玉昆,”说出来的三个字裹着心虚,但更多的是敛息后的胆怯空虚:“这次的交战,我们是心服口服,回去后,我会报告给总指挥,一定会在你的评语栏中写上优秀两个字……” 缓了缓,面具人酝酿好了词汇,语气中满是欣赏:“我敬佩你,想不到你如此的年龄却有如此深的城府和智慧,我希望在以后的历程中,我们还会再次相遇,只是不知道天意如何?” “放心,只要我们有心,总会再相见的,只怕再见到你时,还是会这般的针锋相对,还是会落入我的手中,那时我就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石玉昆此言一出,面具人的眼睛暴张开来,同时曈仁散发出深深的幽暗,她强撑起紧绷的身躯,僵硬的嘴角微微颤动着,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沉稳和缓: “你不必担心,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抗击你,你不觉得这次有老虎和灰狼的相助,你才会占据上风吗!石玉昆,不要总是自以为是……” 没等面具人把话说完,石玉昆冷哼一声不屑道:“看来你还是一个不识时务,妄自尊大之人,你是不是不想离开这里了,还是说你只是想逞一下口头之快来安慰你那委顿挫败的心!” 石玉昆冷凝的双眼似乎要把面具人冻结。 “不是,不是……石玉昆” 面具人不再意气用事,她猛然顿悟自己此时的处境,立刻收敛了锋芒改换语气道:“我们只谈现在,不谈将来,石玉昆,” 说到此,面具人突然哽咽着,她望着远处的奎尔,语气哀伤道: “我希望我的队员伤亡人数达到最小化,所以我必须争取时间,以便保住他们的生命。 所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以便让他们及早得到救治,希望你看在我们初见,彼此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的份儿上,放过我们!” “初见?你也太健忘了吧,我们曾经见过一次,是在军营的地牢里,那时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怎么,我还要再刻意提醒你吗!”石玉昆语气沉冷,嘴角挂着讥讽。 提到军营,提到地牢,面具人的瞳孔再一次放大,她自嘲地笑了笑,泄气地道: “你还是认出我了,既然这样,我也就把话挑明了。 如若你执意不放过我们,而且还要揭开我的真面目,那么我们就只有战死在这里了。 不过你想过后果吗?如果在天亮前,我和奎尔返不回总部,而我们毕竟是军中干将,他们必然挥师而来,到那时你纵然有强者风范,也不是最先进武器装备下的对手。” 面具人顿了顿改变话题道:“如果你现在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保证近期内你的人身安全是不会受到伤害的,怎么样?是不是该让你的两条忠实伙伴让路了?” 石玉昆也十分忧虑,因为对方因受伤落伍的人数不甚明了,如果他们恢复体力后追击上来,那么自己的处境堪忧。 而且她还要保障老虎母子和三只灰狼的生命不受侵害,如若它们也成为枪下之魂,那是自己绝不容许出现的惨局。 想到这些,石玉昆放弃了自己最初的执念。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最好不要再暗藏心机。 我身上有强尼他们的认证书,上面不但记录了他们受雇于谁,而且还实实在在地印证了我成功解救人质的全过程。 只要我公布于众,这次行动你们是得不到任何成效的。 还有,别以为我在这里就身陷绝境了,别忘了,营地中与你们对立的多名大将校官每间隔一段时间会对我们进行实地探访,而后天就是他们到来的日子。 我希望在这期间你们能够认清现实,不再与我为敌,否则我会把你们的险恶用心公开于众的。 那时你们的首尊一定会被赶出军营,丧失掉他现居的头衔和荣誉的,而你们不过是一群待罪羔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石玉昆,你放心,在你们的大将校官来临之前,我们是不会再动干戈的,现在我们只求自保,希望尽快得到救助。” 接下来,面具人和她的团队撤离了此地,而老虎和速度在石玉昆的授意下为他们闪开了一条道路。 由于对方几个人受伤严重而且体虚力衰,行动艰难,所以撤出的速度是非常缓慢的。 当最后一名队员消失在林峰深处后,石玉昆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仅存的坚强与执着抽离了身心,她嘭然倒地,一时失去了意识。 恍惚中,耳边传来帅帅“哦吗哦呜”的声音,那凉凉的小爪子在石玉昆的脸上轻轻拍打着,而速度正烦躁地在身边游走着,它低沉的呼喝透着惶惶不安。 意识回归中,石玉昆的眼角淌下了泪滴,她没有睁眼,而是用心去聆听着周边可疑的声音和信息。 远处稀疏的鸟鸣震荡着心田,石玉昆知道天亮了,她也感知到了危险的解除,再也没有了其他人类的骚扰。 真好,在这片广阔茂盛的热带丛林中,没有了人类阴谋与欲望的较量,给大地留下了一片生机勃勃的净土。 在思想认知中,石玉昆在搜索着以往的记忆,这个面具人如影相随地在自己的脑海里盘旋,她感觉她对这个人是熟悉的。 是谁?这个人究竟是谁? 第469章 我们损失惨重 这时,石玉昆想到了伊萨贝拉。 当她背叛了她的信仰,又以懦夫的形象退出格斗赛时。 当她冒着众叛亲离,用过激的言语和疯狂的行为嫁祸给亚特兰特时。 石玉昆虽然心惊愕然,但是她始终保持着一颗理智的心。 石玉昆不相信伊萨贝拉的无情,不相信她的助人下石,更不相信她置自己曾经心心相印的姐妹于不顾。 甚至不相信她想让亚特兰特名誉尽毁,陷于万难境地。 可是除了伊萨贝拉,21号宿舍中退出的女队员有数可寻。 而且经过石玉昆大脑中的层层对比筛选,始终没有找到与面具人的形象和气质相匹配的人。 而伊萨贝拉也在第一时间被石玉昆排除了。 因为面具人的身段和气质与伊萨贝拉是完全不同的。 伊萨贝拉是刚中带柔,而面具人专横自负且虚伪阴险,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石玉昆由此想到了其它宿舍的女队友,特别是之前被营地淘汰的多名队员,但是她们都被石玉昆一波一波地排除掉了。 头昏脑胀中,石玉昆反反复复地揣摩着,比对着,她躺在地上整整耗费了一个小时,只到速度在惊惶不安中用两只前爪搭上她的面门,她才从心烦虑乱中睁开了眼睛。 石玉昆的清醒使得速度低沉暗哑的吼声变得清彻愉悦起来,它“哦呜”着,欢喜地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公主和激情的面前。 而公主和激情已经清醒过来,只是受到手雷的冲击,它们和石玉昆一样,暂时不能做大幅度的运动。 当看到石玉昆缓缓坐起的身体,它们的眼中淌下了滴滴泪水。 这时帅帅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孩子,见到石玉昆恢复了体力,它期期艾艾地跳进她的怀中,用四爪紧紧地抓着石玉昆的胸襟,楚楚可怜地凝视着她,似乎怕石玉昆再也站不起来了。 “帅帅,是不是吓到你了,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石玉昆长舒了一口气,心情大好道:“多亏了你的妈妈,要不是它,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也见不到灵儿了。” 石玉昆休整了片刻,把帅帅放在地上,强撑起身躯,她慢慢地来到了一片阴暗的草生植物中,从中拔取了一些药草后,又步履不稳地来到了公主和激情的身前,用手中的草药为他们处理着伤口。 它们的身上全是细小的被冲击波擦伤震裂的小伤口,并没有伤及筋骨,所以在石玉昆的治疗下,很快恢复了生机。 由于奎尔怕伤到面具人的性命,因此他在投掷手雷时计算好了距离,才没有让两个人和两只灰狼受到大的伤害。 石玉昆十分庆幸,自己的肩背部有两处只是让弹片划伤了,尽管鲜血不断渗出,但是经过她的劳心费力,她敷上了自已拔来的中草药,继而又对自己身上的小伤口进行了处理。 经过一番对伤口的自治和护理,已近中午时分,看到饥肠辘辘的三头灰狼和在妈妈面前嗷嗷待哺的小老虎,石玉昆吩咐速度去猎食,以便大家填饱肚子恢复体力。 看到石玉昆和两个兄弟姊妹安然无恙,速度如释重负,它欢天喜地的和帅帅的妈妈猎食去了。 已近中午了,霍华德的心律失常,他能感受到自己强劲而急促的心跳声。 按照原计划,奎尔和影子的强强联手一定能使石玉昆望而生畏,最低程度也能让她在陷入绝境中降心相从。 就是她再钢筋铁骨,再百折不挠,也最终会被万弹穿心而死。 可是距规定的时间已经延迟了将近四个小时了,奎尓和影子始终没有回音,这不由的让霍华德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可掌控,他烦躁地一根又一根地吮吸着雪茄,使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当希尔顿踏着凌乱的脚步急慌慌地推门而入时,满室的烟雾熏得他急剧地咳嗽了起来。 而霍华德不顾希尔顿的戗气不适,径直走过来薅起他的衣领,像一头愤怒的雄狮在发泄着自己的怒火:“快说,事情怎么样?是不是又失败了?” “总教官,”由于被控受制,希尔顿说话困难,他脖子抻的很长,以此来缓解霍华德的暴力为他带来的不适:“你放开我……否则我说不出话来。” 嘶哑的声音终于引起了霍华德的注意,他置气般的松开手,才使希尓顿的呼吸变得顺畅起来。 “总……总教官,”希尔顿尽快顺好了气,才惶恐不安地道:“我们损失惨重,飞机只运回了十二名队员,其他人员下落不明,还有只收回了三支冲锋枪和一把狙击枪……” 希尔顿的话还没讲完,霍华德就彻底暴怒了,他的音调达到了最高分贝:“奎尔呢?影子呢?难道他们也下落不明了吗?” “奎尔还没进入重症监护室就停止了呼吸,影子虽然没有危及到生命,但是身体也受到了重创,现在正在接受治疗。而据回来的另几个人交待,他们被一只老虎和三只灰狼攻击了,所以才伤亡惨重……” 此时的霍华德已失去了理智,他不相信自己派出的持有世界上最先进武器的众多的特战队员,竟被一只老虎和三只灰狼所击溃。 于是,霍华德的心中更加狂涛汹涌,气恨交加了,他叫嚣着,把一切怨恨都发泄在了希尔顿的身上: “你这个蠢笨的蜗牛,你就不能把事情讲述完整吗?我要的是那个人的最终结果!而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老虎和灰狼!” “是,总教官先生,”希尔顿此刻是屏气慑息,只怕霍华德的铁拳落在自己的身上,因为以前就有这样的经历,他失去理智迁怒于人的狂暴,致使希尔顿再也不敢去尝试。 “石玉昆也受伤了,她和影子的伤情一样,是被奎尔扔出的手雷震晕了,不过外伤还是十分严重的……” 于是,希尔顿把整个行动过程简明扼要的全部道了出来,关键的地方他讲的很详细,无关紧要的细节都被他省略了,最后他补充道: “现在又派直升机去搜救那些失联的人员了,如果他们不与石玉昆、老虎、灰狼相遇,是不会有生命之忧的,他们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而且对野外生存都……” 霍华德不再注意希尔顿的说辞了,他低下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慢慢地挪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经过认真思考后才面露复杂地道:“在整个过程中,石玉昆始终没有害人性命?” 第470章 石玉昆有一个抵背扼喉的弱点 起初希尔顿并不清楚霍华德的意思,但是经过一番思量,他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于是他十分肯定地道: “是的,据回来的人讲述,除了陷入泥潭和溺水湖中的人死于非命外,在战斗中,轻重伤者的伤口都不是要害部位,这次我们派出的人多,而且装备精良,技术精湛,她终究没有发挥出她的真实水平。” “你是这样认为的!”霍华德如暴怒的莽牛一跃而起,那慑人心魄,灭人于无形的目光,让希尔顿生生后退了两步才立正了身形。 “我们派出了两支最有实力最精锐的特战队去歼灭一个人。 结果不但丢失了手中最御敌制胜的武器,还被她打的落花流水。 最后还被对方摆了一道而受制于人,难道这就是这次任务的结果吗? 希尔顿,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还是说你在长别人的志气,而在灭自己的威风。 希尔顿,如果你再这么毫无建树,我就把你送到极荒之地去充军!” 霍华德的警告让希尔顿如寒芒在背,希尔顿打了一个军姿并声音刚直地道:“总教官先生,这次任务的失利完全是我的指挥不当,所以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希尔顿的大包大揽,让霍华德意识到了自己的偏激,因此他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眼神中的锋芒也被他收敛了许多。 他似乎很欣赏希尓顿的逆来顺受和委曲求全的性格,所以一直以来,在自己心情不好时都可以把他当作出气筒,任自己使心弄性,祸及鱼池。 而此时在霍华德发泄完心中的怨气后,他恢复了理智,在收心敛性中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希尔顿,经此较量,难道你没发现问题吗?” 霍华德的问话让希尔顿摸不着头绪,他懵懂中有些慌乱:“总教官先生,石玉昆已进入了死局,她的死是迟早的事,所以我们不必再生怜悯之心,因为她已经不可救药了!” “你真的没看出什么吗?”霍华德阴沉中恨意连连,不过神色中又有些小欣赏:“希尔顿,你不觉得石玉昆有一个抵背扼喉的弱点吗?” “属下愚钝,总教官还是明言吧!” 希尔顿的自惭形秽大大取悦了霍华德的心,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声音中带着自功之色: “她虽然有奇才异能,但是至今都没有伤及一条无辜人命。 虽然她曾经用绝招伤了你我,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生出杀戮之心。 就是这次的斩杀行动,我们是存着不留后患的信念去的,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可是在这种危害到自己性命的关口,她仍然放过了奎尔和影子。 这说明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成大事者必须有杀伐决断的狠戾,有不留隐患,斩尽杀绝的雄心,还要有当断则断,不断反受其乱的警醒。 而石玉昆却忽略了这些问题,就连在格斗赛中,人人喊打以灭之而后快的麦加伦、桑尼、亚希·伯恩、阿尔法都被石玉昆放了一马,没有取其性命。 这说明她才疏识浅少不更事,只是蕃篱之鹦难成大器。” “对,是这样的,”希尔顿神色陡变,眼睛中变幻出色彩:“总教官阁下,看来这个石玉昆只是个勇而无谋,心慈手软之人,抓住了她这个致命的弱点,我们终可以诱她入网,达成心愿的!” 经过二十四小时的再一次搜救,直升机又救回了五个人,其他人始终没有搜索到。 而希尓顿报告给霍华德的信息是这样的:“有五人生还,有三具尸体被发现,而且他们全被放在了一片空旷地带,据生还的五个人讲,他们是被三条灰狼拖拽到一起的。” 得到真实的数据和结果时,霍华德一干人众是惊愕失色,匪夷所思,更多的是对三只灰狼有了更深程度的认知。 接下来的日子里,更多的实战项目一环扣一环地连续磨砺着丛林中的每一名队员。 三天一大冲锋陷阵,两天一小历尽艰辛,联合侦察、渗透、长途奔袭、越野阻击、谍报等等非常规实训在这浩瀚的草原和丛林中上演着。 直升机轰鸣作响,在这广袤无垠的绿洲上空经久不息,它们如天女散花般地从空中撒下朵朵白蘑菇。 它们坠入草丛、坠入小溪、坠入丛林岩石,然后变成一支支利箭,或攻或守,或潜或遁,他们目的明确,协同作战,灵活机动,出敌不意。 特别是穿插迂回,让特种部队的优势在这起伏不定的茂密草原和森林中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单枪匹马的化装谍报渗透,更是彰显了新一代特种部队的风格和魅力,他们神秘而令人惊叹,总是在精妙的布局中冲破一个又一个的困局、迷团,使得他们的成绩居高不下,风光无限。 在这期间,公主、速度、激情隐遁身形,但是它们机警灵敏,石玉昆的每一次实训,它们都是远远地观望着。 特别在她单兵突进时,它们会发扬踔厉,左辅右弼,时刻为石玉昆牵马坠蹬,保驾护航。 甚至还明目张胆地为她清除障碍,抗敌深入,它们的行为不但没有使考核团变颜变色,心生偏念,反而使他们意兴盎然,乐在其中。 石玉昆在这次大规模的作战中并没有遇到亚特兰特,而与她一个团队的十一名队员全是随机抽取过来的队员。 石玉昆从来没有与这十一名队员交集过,不过他们战斗力十分出色,是一等一的高手,更是丛林作战中的猛虎战狼。 这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持续了整整六个月,当雨季来临时,由于气候恶劣,通信功能受到干扰,不得不暂时中止实训。 雨潇潇地下个不停,雨水顺着树身滴下来,生成一串串水灵灵的音符,有时风助雨势发出的蒸腾般的音响让寂寞的人感到了孤独和冷清。 不过也有雨歇风停的时候,但是不过一、两个小时,之后又有细雨霏霏袭来,进而风助雨势,又一轮风雨飘然而至。 石玉昆经常在半夜听到外面有人奔跑驻足的声音,有好几次她都几乎捕捉到了那个人,但是总是被对方像猿猴般的在眼前纵跃跳撺中遁去。 经过对此人身形的判断,石玉昆认为对方有可能是艾伦,可是石玉昆不明白,她既然到了这里,为什么不现身与自己相见呢? 第471章 怎么样?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 这天,趁着细雨蒙蒙,石玉昆早早地指挥着公主、速度和激情,让它们分布成扇形蹲守在空中楼阁的前方几十米处,如果有来敌侵入,他们立刻会形成包围之势让对方插翅难飞。 下半夜时分,那如流星赶月般的身影又一次出现了。 这次对方并没有从地面上进入,而是借着树上的藤条和枝桠荡跃而来,这让石玉昆始料不及。 不过,石玉昆还是决定,今晚一定要让对方显露真容,因为她迫切地想从这个人的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这个人在树与树、藤蔓与枝桠之间穿越着,她好像闲庭信步,还时不时地在空中来一个高跳,偶尔也来个单手大回环和空中翻跃,然后借势稳稳地落在枝桠和树叉上。 此人飞跃到空中楼阁的前方止住了身形,除了蒙蒙的细雨四周一片寂静。 突然她的耳畔响起了“嗖嗖”的在藤蔓之间游荡的声音,她把头侧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看到石玉昆正以飞快的速度从树上向她这边逼过来,她并不行动,只是静静地观望着。 待到石玉昆离她有五、六米之遥时,她猛然一个冲跃,连续两个高空翻,稳稳地落在了距石玉昆二十米的树藤上,石玉昆并不气馁,她奋起直追。 就这样,两个人棋逢对手地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毫不留情地追逐着。 尽管公主、速度和激情有冲锋陷阵围攻堵截的本事,但是看到在树上与对方激烈交锋的石玉昆,它们是爱莫能助,在地面上只有转圈着急的份儿。 “艾伦,在军营里我们没有一决高下的机会,现在你是不是想在这里来个输赢定英雄呢!” 石玉昆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在拽着藤蔓稳稳地荡入一棵树上时,她向前方的艾伦扬声道。 “石玉昆,你猜对了,已经有五个夜晚你没有追到我了,如果今天你再不显露锋芒,可就枉为我们营地队员尊称你的魁首了!来吧,石玉昆。” 说完,艾伦来了一个空中一周半的高难度动作,稳稳地落在了下方的低树杈上。 “艾伦,我一定会追上你的!”石玉昆奋力冲刺着,只见她腾高扑低,挥洒自如。 而艾伦总是在距她前方四、五米时突然改变方向,不是跃起,就是飞身而下,那动作优美,绰约多姿,仿佛在演一场空中杂技。 由于石玉昆从小练就一身轻功,所以动作也是身轻如燕,飞跃自如。 她们两个像闪电劈雷般的在夜色中穿越,衣角头发被惯性高高掀起,简直就是一幕神仙遨游太空之画面。 荡到酣畅淋漓之时,那艾伦一声呼啸喊喝,像是在抒发着心中的快感,随后便传来了她那清爽的笑声。 半小时回归自然的心情释放,并没有使艾伦的豪情减弱,她冲着上方的石玉昆道:“怎么动作慢了,是不是技不如人,不能与我相抗衡了!” “哎呀艾伦,如果我抓到了你,有什么说法没有?”听到艾伦的挑衅,石玉昆士气陡增。 “还和我讲条件,你这个人的心机是不是太重了!”艾伦一改往日的不苟言笑,她十分感兴趣地道。 “看来今天是我石玉昆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石玉昆话音刚落,她一个前身翻转两周半,借助一树干用脚轻点一下,然后借力又一前飞一周半,正好挡在了抓住藤蔓准备荡上枝头的艾伦的前方,石玉昆猛一伸手也抓住了这根藤蔓。 不过艾伦极力想离开藤蔓以脱离石玉昆的牵制,二人竟在空中交起了手。 不想那被藤蔓缠着的树身上方竟传出了异响,惊呼中二人皆知树藤驾驭不了她们合在一起的重量了。 所以石玉昆在情急下如天马行空地攀上了艾伦上方的枝桠。 而艾伦也随着石玉昆的意图猛向西边荡去,由于枝桠单薄,承重力小,所以石玉昆在感到枝桠脱开崩断时,一个回马下落,与艾伦同时降落在了一棵棕榈树上。 艾伦刚一站定便如捕鼠之猫扑入下方的又一棵低矮的棕榈树上,而石玉昆也形如捉兔之鹘般地一个飞跃潜了下去。 艾伦间不容歇的一个飞荡,然后趁机抓住树藤跃入了最高的一棵树上,之后又连续两个前空翻,想拉开与石玉昆之间的距离。 岂料石玉昆像早已洞察了她的意图,直接前空翻,准确无误地抓住一条长树藤。 她断定了艾伦必然落向前方那棵枝繁叶茂的棕榈树,因为在这棵树的周围只有低矮的稠密树丛。 所以石玉昆捷足先登,她一飞冲天地把持着树藤顺利地跃上了大树,只等艾伦的到来以便出手制服她。 可是艾伦早有防范,她见到石玉昆已力争上游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她就挥手抓住一根树藤,一个急荡想跃入下方低矮的树丛中。 岂料这根树藤长度不够,她只好收势跳跃到了四、五米高的矮树枝上。 石玉昆立在树上是洞如观火,明察秋毫,她一个旋身,继而一个高空飞跃,便直直地下坠到艾伦正落脚的那棵树上。 石玉昆趁着单脚踏上树干的缓冲之力,另一只脚便稳稳地定在了刚落在树干上的艾伦旁边,她时不我待的用右手去拉艾伦的右臂。 艾伦十分震惊,想不到对方竟有如此快捷无伦的身手,她被动中反手格挡,这样两个人在树上又进行了搏击。 艾伦本性豪放狂猛,但是她终究不是石玉昆的对手,在经过如猿猴般地多次追逐拼斗后,在艾伦与石玉昆错身之际,石玉昆瞅准时机,她左腿后撤,手臂和肩膀同时用力,轻而易举的给艾伦来了一个锁喉术,艾伦顷刻间被石玉昆压制住了。 “咔!咔!”由于石玉昆比较用力,艾伦被石玉昆的手臂勒的忍不住咳出声来,她憋着气十分怨怒地道:“我认输!” 听到艾伦极其不情愿的话,石玉昆马上放下手臂道 :“怎么样?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猴精!” “你叫我什么?”艾伦捊撸着自己难受的喉咙,依靠在树杈上不解地道。 “猴精的意思是你的智慧比猴子还高一级!” 艾伦气极道:“你这块顽石!” “你说我是顽石!哎哟,这比喻太恰当了。”石玉昆玩笑着:“顽石就是非常坚硬的石头,也有顽强拼搏,自强不息的意思。” 艾伦斜着眼,呶着嘴,充满恨意地道:“我说的顽石是顽固不化,不思变通的意思!” “你这是在贬低我嘲笑我吗?”石玉昆凑过来抓住艾伦的双肩尽情地在她的胳肘窝处骚扰着。 艾伦经不住石玉昆的挑逗和骚痒,她禁不住舒展了心扉,摒弃了敌对思想,在一笑中解了怨怒。 两个人在喧闹中折腾了半天,直到雨势见大,艾伦才正色道:“想不到你也生有一双夜眼,看来在这漫漫长夜中,你我能遨游天地了。” 石玉昆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忧虑,她严肃认真地道 :“艾伦,你知道亚特兰持在什么方位吗?” 第472章 我现在是无国籍之人 “你这个人真不通情理,我在问你夜眼的事,你却提到了其他人。”艾伦赌着气,不过那大眼睛里却闪动着莹莹的光芒。 看到艾伦有些不爽,石玉昆只好顺着她的性子道:“你是说我这双眼睛吗?不是天生的,是练就的。你呢?”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天的,因为从我记事起,我的视力就非同常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艾伦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艾伦,你怎么会拥有如此高的技能和胆略。”石玉昆望着艾伦,希望她能解开自己心中的困惑。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引来了艾伦湿润了双眼的倾述: “我出生于亚马逊雨林里一个的原始部落中,在我十岁时,由于受部落成员的排斥和歧视,我们家远离了部落,和猴群成了近邻。 为了生存,为了奶奶和弟弟,我只有同猴子争夺地盘,那时,为了争夺几只干果和几个芒果,我往往和猴群周旋几个小时,所以自小我练就了如猿猴般的体魄和能力。 后来猴群和外来的闯入者争夺地盘,是我帮助它们固守了家园,自那以后,它们就把我当成它们中的一员了。” 艾伦轻轻吮吸了一下鼻子,往事似乎令她十分心酸:“十五年前,由于病虫害的肆虐,森林中的树木果实荡然无存,我们一家三口只好跟随着猴群迁到了亚马逊河沿岸的树林中,不想霍华德上将,” 说到这里,艾伦深深地望了石玉昆一眼,她显然很不快乐: “对不起,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他,因为他毕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我们在暴雨成灾的洪水中被霍华德上将救起,他看中了我一身轻捷如猿的身手。 也是从那时起,他教授了我一些拳脚技艺和降人的手段。 可是我思想愚钝,虽然功夫练得得心应力,可是那繁重的谋略却让我难以领悟,难以把控。 所以上将虽然寄我以厚望,但是终不及卡萝他们运用自如。” 由于感触颇多,艾伦停了下来,她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像是要呼出多少年来心头的重负。 石玉昆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么你的奶奶和弟弟现在在哪里?” “前三年在加德满都,后来又辗转到过多个城市。他们在奥尔良、亚特兰大、新西兰都停留过。” 说到这里,艾伦伤感地吮吸着鼻子,眼里充斥着泪光,她平稳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在这十年中,我只见过他们五次,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五年前的新奥尔良,奶奶年事已高,思来怕是不久于人世了。” 艾伦鼻息很重,似乎在隐忍着巨大的悲痛,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故作轻松地道:“弟弟倒是很不错,他在一个大饭店里当厨师助理,还可勉强度日。” 从原始部落里走出来,一家人一定对现实生活很满足吧,石玉昆为他们的脱胎换骨而感到高兴,于是开口道:“这么说,你们现在是一国公民了,可以享受平民生活了。” 艾伦摇了摇头,她懊丧地道:“不是,我们没有国籍,只可算是难民。” 对于艾伦的回答,石玉昆感到十分惊奇:“霍华德神通广大,难道他就不能为你们争个一席之地吗?” “没有,”艾伦低下头暗然道:“恐怕我们这一辈子都是妄想了!” “那你呢?难道霍华德没有给你一个说法?”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现在是无国籍之人,只有一个霍华德干女儿的称谓。” “你一定很想念你的亲人,你多长时间和他们见一次面?” 艾伦苦笑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所居地,每次都是上将突然让我去见他们,其实下次见面时,他们一定不会再呆在新奥尔良了。” 说到此,艾伦扎头不语,整个头都陷进双腿间,石玉昆看不清她的神色,不过,听到她的过往,不禁对她生出了怜悯之心。 很明显,现在艾伦只是霍华德手中的一枚棋子,在不久的将来,当时机成熟时,他会利用手中的这颗棋子去下注的。 霍华德公然以艾伦的奶奶和弟弟做人质,其实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挟迫威逼,这样就可以把艾伦掌控在手中,为所欲为的任他摆布了。 “不说了!”艾伦擦掉眼角边的泪水,她从树身上立起身,像变了一个人似地,理直气壮地道:“今天我到了你的领地,你该怎么款待我呢?” “小菜一碟,”石玉昆仰天一笑道“天公作美,雨停了,走,我带你去吃野外烧烤!” 石玉昆像是招待久别的老朋友,她牵着艾伦的手,二人如大鹏展翅般地飞跃到地面。 公主、速度和激情见到敌对相斗的两个人竟成为了好朋友,它们不禁悻悻地跟了上去。 石玉昆破天荒地架起了两个烤肉架,她和艾伦把狩猎来的两个大野猪剥洗干净,同心协力地从树洞里取了些干柴,把两头野猪架在了火上烤。 随着烤肉的肉香四溢,老虎母子也趁着夜色赶了过来,它们依然如故地蹲守在十米远的地方,静静等待着猪肉烤熟的时刻到来。 三只灰狼也静静地爬卧在旁边,时而仰望着石玉昆的一举一动,时而又凶相毕露地冲着艾伦嘶吼着,仿佛她的介入,为这块领地增加了许多麻烦和不愉快。 其实这是因为石玉昆把关心分给了艾伦,这算是嫉妒吧。不过,它们还是顾大体识大局的,因为,石玉昆在它们心中的形象和地位是无法比拟的。 “看来,你结交的朋友个个都是动物中的霸主!”艾伦边往火中加着干柴边道。 “是的,”石玉昆望着这些在外不可一世,却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老虎和灰狼,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它们也是感情动物,只要你对它们好,它们一定会以结草御环的恩德,双倍的返还给你。” 艾伦情感十分丰富,她歪着头道:“这么说,它们受过你的恩惠?是不是你救过它们?” “是,我救过三只灰狼,在它们最苦难的时候搭了一把手,也许它们从中知道了生命的来之不易,从此才萌生了德重恩弘的思想理念。” “哎哟,在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奇迹发生,我艾伦真是望尘莫及呀!” 看到艾伦雾惨云愁的样子,石玉昆马上安慰道:“艾伦,要知足常乐,现在你一身技艺在身,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会大有作为的,至于你的奶奶和弟弟,我感觉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总比在丛林中忍饥挨饿,身无片瓦遮身要好的多!” 经过石玉昆的开导,艾伦露出了笑容:“是的,有时候我也纠结这些问题,但是想明白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我有理想,有奋斗目标,还可享受到这人生的不易和乐趣,这辈子我也就知足了。” “你说得对,只要身正气正,这辈子就不白活。”石玉昆越看艾伦越觉得她与自己志同道合。 她们边谈边翻转着架上的猪肉,在不知不觉中,她们闻到了浓郁的烤肉味道,石玉昆凑近闻了闻,她陶醉道:“嗯!熟了,外焦里嫩!” 第473章 艾伦,我现在只想知道亚特兰特的事情 石玉昆撤去碳火,她和艾伦就地取材,临时搭建了一个木桌和两个木凳,她们把烤肉用军刀切割开来,石玉昆首先扯下了一条大腿递给了艾伦。 “艾伦,贵客临门,我敬你,虽然不够丰盛,但是我是尽力了!” “谢谢你,石玉昆!”艾伦接过烤猪腿动情地道:“这是我自出生以来最珍贵最有情义的一顿饭!” 说着一口咬了下去,她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着:“好吃,我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烤肉!”说完,她睁开眼睛,用双手捧着烤肉贪嘴般地尽情享受着。 看到艾伦吃相奇特,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石玉昆欢喜异常,她除留下了两头猪的大腿和一些精肉外,其余剩下的分成两份全送给了老虎母子和三只灰狼。 天亮了,小灵子也从它的族群中跳跃了过来,它看到小老虎也在这里,竟跑跳着来到了老虎母子的身旁。 经过多日来的接触,帅帅妈妈已视小灵子为自己孩子的玩伴了,它除了偶尔低吼一声以关爱一下自己的孩子外,其它时间任由小灵子和帅帅在自已的身边嬉戏玩耍。 帅帅在小灵子不断骚扰下,很快吃饱了,它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竟转着圈地追击着小灵子。 它们嫌这里的领土小,又到了三只灰狼所驻足的地方。 在这里,两个小动物更加肆意妄为了,它们时而跳上正在吃肉的速度身上,时而又互相攻击着并以三只灰狼的身体作掩护,反正三只灰狼平时没少受到它们两个的侵扰。 最后,两个小家伙玩累了,竟跑向了石玉昆,小灵子身躯直立,张开前爪似乎向石玉昆讨要着什么,小老虎也仿效着小灵子抬起前腿“吱唔”着似在央求着石玉昆。 “哈哈!”看到两个小家伙搞笑的动作,石玉昆放下手中的烤肉对着艾伦道:“小灵子来讨吃的了。” 说着起身走到了第一层树冠上,从树杈上取下了储物袋返了回来。 石玉昆坐下来面对着小灵子道“小灵子今天吃什么?” 小灵子举起右手含糊地道“吱吱干果!” “咦,它会说人话!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很明确。”艾伦张着嘴惊讶地上下打量着小灵子,随即返头问着石玉昆:“这又是你的功劳!” “当然了,不过也是我们的小灵子太聪明了,所以一学就会,它还会作揖、敬礼,还有简单的词汇。” 石玉昆搔着小灵子的头爱抚地道:“好了,我给你取坚果。” 说着,石玉昆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五个坚果,还有几个苹果。 那小猴子眼疾手快地从石玉昆手中抢了一个最大的坚果,蹲在一旁哼哼唧唧地快速地吃起来。 小老虎“唔唔”着,乞求的小眼神令艾伦感到心疼:“它也吃素食吗?” “偶尔吧!来,帅帅,我给你一个芒果吃。” 石玉昆话音刚落,小帅帅竟直接跻身在了石玉昆的怀中,但是它对石玉昆手中的芒果并不感兴趣,而是用头脸用力地在石玉昆的前胸触蹭着。 看到小老虎的举动,艾伦的嘴巴张的更大了,同时眼睛因兴奋好奇而射出了五彩光,她大声地道:“它这是在撒娇,对吧!” “是的!”石玉昆放下储物袋,开心地用双臂围拥着快速长大的帅帅,眼中迸着光,发着彩:“是跟小灵子学来的,小灵子时常这样做,只是,帅帅长的太快了,我快抱不动它了……” 就在石玉昆要和帅帅讲什么时,那小灵子不干了,它丢掉吃剩的干果,两个飞跳竟挤向了小老虎,它“哼哼唧唧”的用双手连拍再拽地想把帅帅从石玉昆的怀中扯下来,可是小老虎胖的圆滚滚的身躯竟让它一时撼不动。 小灵子“吱吱”怪叫着,只有抓耳挠腮上蹿下跳的份儿,它那灵动的圆溜溜的小眼神不时地乞望着石玉昆,似乎是向石玉昆表明自己才是这里的老大。 小灵子的窘相和憨态使得艾伦终忍不住大笑起来:“哎呀,太可爱了!” 她放下烤肉张着手对小灵子道:“来,小灵子,到姐姐这里来,姐姐这里有好吃的。”说着拿起一个干果向小灵子炫耀着。 小灵子竟然不吃这一套,它冲艾伦呲着牙,并凶巴巴地眨动了两下眼睛,便再也不看艾伦,只顾着同帅帅为抢占石玉昆的怀抱而周旋着。 小灵子久战不下,竟从后面跳到了石玉昆的肩上,伸下脑袋用两只前爪同扬起头的小老虎打斗着。 石玉昆只好把小灵子也揽入怀中,任由两个小冤家在自己的怀中打闹玩耍着, 当小灵子和帅帅尽兴后,老虎“吼吼”地叫回了帅帅,而帅帅极不情愿地一步一回头地巴望着这边,但是它还是拗不过妈妈不时返回头的极力催促,最后母子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小灵子失去了玩伴,只好从石玉昆的怀中跳下来,蹦跳着来到了三只灰狼的身侧。 这时三只灰狼享受完烤肉正心满意足地爬在地上闭目养神,听到小灵子扑来的声音,它们三个纷纷爬起来尽情地迎合着小灵子无厘头的行为,它们也极时行乐地躺在草地上用四肢同小灵子取乐、玩笑着,欢腾的气氛充盈着每片区域。 石玉昆和艾伦把大家吃剩的骨头打包埋在了树叶堆积的烂土下,算是为这片土地制作了一些肥料。 “石玉昆,你为什么把装备包让给了亚特兰特,你知道那样的装备包里都有什么吗?”艾伦和石玉昆并肩坐在树下,艾伦说出了心中所想。 “我只知道送给亚特兰特的装备包沉沉的,而我拿到亚特兰特的装备包只有一些生活必需品,让我猜猜,”石玉昆用手挡住欲开口讲话的艾伦,捂着脑门想了想道:“不会是武器吧!” “你说对了,”艾伦肯定道,不过她还是夸赞道:“我真是对你首肯心折了,怎么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是不是有特异功能!” “我再猜一猜,是狙击枪吧!”石玉昆宝石般的大眼睛里泛着异彩,她又一次发表着自己的猜测。 “神人啊!是折叠式狙击枪,我是不是该撮土焚香对你顶礼膜拜了!”艾伦兴奋地拍着石玉昆的肩头,崇拜的眼神能感化一个人的心。 “你是不是在咒我?千万不要撮土焚香,那是对死者的告慰。” 石玉昆笑说着,同时把艾伦拍着自己肩膀的手紧紧地攥住并取下来,她面色郑重道:“艾伦,我现在只想知道有关亚特兰特的事情,你能……” “哎呀石玉昆,我到你这里是来当贵客的,还是不要提那些无关紧要的话了。” 艾伦似乎是有意转换话题:“你先说,我能在你这里呆多长时间吧?” 自己的心意虽然遭到了艾伦的强烈反对,但是石玉昆并不恼怒,她不动声色,仍然诚心正意地道:“随便,艾伦,你可以在这里待到我们的实训结束。” “只是小住罢了,别忘了我们的实训纪律。” 说到这里,艾伦的声音变得轻缓了:“我们只能单兵在这野外生存,如果被希尔顿他们知道了我跑到你的营地,而且还和你朝夕共处了几日,我就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猛然间,石玉昆想到了之前卡萝、贝尔与奎尓、面具人对自己的连续侵袭,石玉昆张口道:“有那么严重吗?对了,艾伦,你对卡萝比较了解,你给我讲一讲他的经历吧。” 第474章 你一定要宽恕他 “卡罗比我大两岁,他是六岁时被霍华德收养的,怎么说呢,” 艾伦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 “他的本质还不错,记得我刚到他们身边时,由于我在语言方面同他们存在着障碍,而且也受到了很多人的歧视。 但是卡罗总在我受到别人轻视和谩骂时站出来庇护我,安慰我。 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是比较深厚的,虽然他有时思想偏激,不通情理,但是,” 艾伦深深地望着石玉昆,眼中湿雾朦胧:“但是他也是身不由己,就是现在,他还每每在上将面前为我所犯的错误进行隐瞒和遮掩。所以,石玉昆,” 这时艾伦用自己的双手抓紧着石玉昆的手充满激情地道:“如果以后卡罗做了些让你不能接受的事情,你一定要宽恕他,他真的是迫不得已的,他也是个苦命人.。” 对于卡罗的为非作歹不辨黑白,石玉昆是领教过的,所以对于艾伦的回护,石玉昆并不认同,她十分直白地道 :“难道他和你一样,他的人生也是被霍华德掌控的吗?” “是的,”艾伦撤回双手垂下头道: “他的妈妈和妹妹在一个军方首领家里做佣人。 他比我还惨,自六岁以来,他只见过他的妈妈和妹妹两次面,而且是被便衣控制着在公园里见的面。 每次见面,他的妈妈只说让他好好跟着上将做人,如果他背叛了上将,她们母女就会被送往极地去做苦役。 真正到了那种地方,他们这辈子就难有见面的机会了。” 听到艾伦的讲述,石玉昆突然对卡罗的处境有了很大改观,是“身不由己”。 是的,正如艾伦刚才的话,她和卡罗都是被人操控,没有人身自由的玩偶。 他们为了自己的亲人而降志辱节,委曲求全,整日还要生活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氛围里,他们一定是吞声忍泪,情凄意切到了极致。 可是想到卡罗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恶意和狂暴,她竟对他升不起一点同情之心,反而觉得他非常可恶,令人痛恨。 而艾伦的谨言慎行、行不苟合却让石玉昆十分欣赏,她重新把艾伦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后紧紧地握住它们望着艾伦道: “对不起,原谅我们之前对你的偏见,虽然我知道螳臂是挡不住大车的,但是那车也有年久失修轰然倒塌的时候,只要你卧心偿胆奋发图强,就一定会重见天日的。” “可是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不但关乎着多少人的生死存亡,还关乎着一个人助纣为虐危害社会的本质,我们都不想做一个伤天害理的人,可是……” 艾伦说不下去了,她的喉咙中像是堵着一团尖又硬的东西,让她痛苦地难以说下去。 石玉昆抽出右手轻拍着艾伦的肩头,宽慰并鼓励着她:“我理解你们的处境和困扰,要不这样,军旅生涯结束后,你不妨暗中打探到奶奶和弟弟的居地,然后找机会把他们救出来,世界之大,难道还没有一席之地供你们立足吗!” 石玉昆的话并没有对艾伦起到安慰作用,艾伦注目着石玉昆伤神道:“我也想,但是霍华德的势力遍布天下,我们又如何能逃脱他的手掌心呢,何况一旦被他抓到,我们一家三口将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石玉昆一时无语,竟愁苦满面地愣怔在当场“是啊,自己一个小小的女子,何德何能,难道凭一席话就能改变艾伦的命运吗!” “好了,天意如此,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唉!” 艾伦一声长长的叹息说明了她此时的心境,不过此时的她竟比刚才的低落情绪欢畅多了,她舒展开笑容并抹去眼角滑下的泪痕道:“石玉昆,你是我这一生中最知心的朋友,我会因拥有一个你这样的朋友而自豪的!走,我带你去一些地方,让你见识见识这丛林中的奇丽和多彩!” 说完她背上简易装备包,并要求石玉昆道:“带上那把冲锋枪,我带你去探险。” 由于路途遥远,石玉昆把小灵子送回了猴群中,然后回到林中林,把隐藏在树洞中的冲锋枪取了出来,她们又取了一些应急物品,便带着三只灰狼向西北方向穿插而去。 经过三个小时的奔波,石玉昆发现这里的地段已远离了自己的地盘。 石玉昆边奔边道“艾伦,这是你的区域范围吧!” “对,我的区域和你的区域的动物生存环境大相径庭,一会儿你就会见识到。”艾伦边说边加快速度地前行着。 渐渐的,环境改变了,虽然仍是草密过膝,但是动植物与石玉昆所待的区域截然不同,她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的橙腹鹦鹉和五颜六色的鸟随处可见。 这时艾伦停下脚步,把手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吹,那嘹亮悦耳的声音顿时响彻四野,只听到远处有野狗的“唔唔”声,好像在回应着艾伦。 “怎么,你也有朋友吗?”石玉昆也收住身形,望着好似野狗呼应的方向。 艾伦十分惬意,她勾唇道:“是的,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他们陪我度过的!” “对,”石玉昆心有同感:“有了它们的陪伴,我们在这里的日子才过的更加充实!” 石玉昆听到了远方的两条野狗疾速靠近的声音。 就在石玉昆望着野狗即将出现的地方时,她感观意识迅速开放,发现她们的后方三十米处正有一股飞腾的力量迅速压来,她警觉中举起了冲击枪,不过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条闪电般的银狐。 “白雪你怎么来了!”随着艾伦的惊呼,石玉昆在惊诧中放下了冲击枪。 意识到石玉昆的震惊,艾伦对她介绍道:“它叫白雪,是我初来这里,在跋涉了一天一夜时遇到的它,那时它正在被几条野狗围攻。过来,白雪!” 艾伦蹲下身张开双臂迎接着银狐的入怀。 而银狐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亲人,欢快地奔入了艾伦的怀抱中。 艾伦边亲昵着白雪边介绍道:“它的生活区域并不在这里。” “那么,它是为报恩才来找你的,对吧!”石玉昆深有感触,因为当初的灰狼三兄妹就是这样追随自己的。 艾伦捧着白雪的头高兴地道:“也许吧,不过这里的环境不适合它,我想它很快就会离开的。” 就在这时,一直跟随她们的灰狼三兄妹突然呼吼着,他们蓄势待发地望着前方,而那两条野狗终于出现在了石玉昆的视野中。 只见这两条野狗体格强健,毛色鲜亮,呈黑、黄二色相杂。 “它们是雷厉和风行,它们的牙齿可磨碎骨头,追击时速可达40千米。”艾伦放开白雪,向前两步迎接着奔过来的两条野狗。 只是那两条野狗,在看到现场有三只灰狼时,它们凶性顿起,拐着弯便冲了上去。 而三只灰狼傲然跃起,眼看一场生死大战即将拉开帷幕,在刻不容缓中,石玉昆和艾伦横跨过去分别挡在了自己朋友的前方。 第475章 太神奇了 石玉昆张开双臂阻挡着三个老朋友:“公主、速度、激情,它们都是我们的朋友,你们乖乖的不要冲动。” 说着,她来到它们的前方,用柔和的双手依次抚摸着它们的头顶。 三只灰狼似乎明白了石玉昆的意思,它们“嗷嗷”着,不情愿地俯身爬在地上,表示了认可。 而雷厉、风行在艾伦的阻拦下也放弃了拼斗!它们顺从的也俯身趴在了地上。 双方偃旗息鼓各守一方,它们时刻遵循着石玉昆和艾伦的吩咐,再也不敢造次。 艾伦生性顽劣,被营地战士称为“灵猴”,一点也不为过,只见她拽着石玉昆穿行在这鸟语花香的矮树丛中。 其中大群大群的蝴蝶在她们的身前身后翩翩起舞着,它们如一个个梦幻中的小精灵,争先恐后地炫耀着自己翅膀上飘逸的花纹。 “到了!”艾伦停下脚步并做出手势,让后面追随来的六个动物朋友稍安勿躁。 三狼二狗一狐随着告诫停止了脚步,它们倾着身望向艾伦所注目的地方。 拔开树枝间的藤条望向前方,石玉昆小声惊叹道:“是织巢鸟!” 只见一个硕大的鸟巢从壮硕的树枝上倒挂下来,达2米之高,而直径有3米开阔,此时正有四、五十只鸟在它们的巢穴上忙碌跳跃着。 “太神奇了!”石玉昆两眼放射着光华,心情异常愉悦。 “对!神奇的很。”艾伦解释道: “它们是杰出的建筑大师,我曾经观察过,这里面居住着大约一百对织巢鸟。 它们建造的巢穴,内部结构十分独特,这奇异的建筑是用嫩树枝连接起来的。 它们先为鸟巢制成一个坚固的屋顶,然后将晒干的草插入巨巢的外墙体内,以此增加冬暖夏凉的隔热效果。 它们还用辛勤的劳动,把巨巢隔成一个个精美的小巢室。 在巢室和巢室之间,它们还设防布局了各种障碍物,以抵挡入侵者。” “真是巧夺天工!”石玉昆赞叹着:“只是不能到它的内部去观赏一番,真是太遗憾了。” “跟我来。” 听到石玉昆失望的话语,艾伦拉着石玉昆攀上了邻近一棵树的高枝上,从上面往下观察,视觉效果非常显着。 居高临下,下方的鸟巢尽收眼底。 只见织巢鸟匆匆忙忙地从下方的凹口中进进出出。 它们有采获种子飞回巢穴喂小宝宝的,有叼着柔软的干草装饰加固自己居室的,还有在枝头雀跃着展示自己美丽羽毛的。 总之那是一个多彩多姿的鸟的世界,它们也同人类一样在繁衍着后代,延续着生命,建设着自己的家园。 “还有一个地方!”艾伦拉着石玉昆从树上跃下,经过半小时的行进,她们来到了有“千金之躯”的考拉区域。 此刻,考拉的形象立刻占据了石玉昆的内心世界,它们体态憨掬,长相酷似小熊,它们栖息在树上,懒懒的,像个呆萌可爱的小宝宝,它们正在闭目养神。 在考拉区域驻足了有半点钟,艾伦又携同石玉昆参观了长有育儿袋的袋鼠。 只见它们的后腿上长有长脚,而长脚强健有力,袋鼠身高超2米,它们以跳代跑。 石玉昆看到艾伦在一声呼啸的惊扰下,那些袋鼠能跳到4米高,10米远,可以说是跳得最高最远的体育健将。 正在石玉昆对新生事物产生着浓厚的兴趣时,猛然间从那只袋鼠的前开门的袋子里探出了两个小脑袋,它们随着探视的瞬间又很快地缩进了袋子里。 “那是育儿袋。”艾伦看到石玉昆惊诧而新奇的眼神,她介绍道:“所有雌性袋鼠都长有育儿袋,育儿袋里有四个乳头,幼崽或小袋鼠都在育儿袋里生活,直到它们适应在外部世界生存了,才能离开妈妈的育儿袋。” 之后,艾伦又带石玉昆见识了鸭嘴兽、鹦鹉、琴鸟和梅花鹿等等一些稀有动物。 一番游走,石玉昆是眼界大开,她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魅力,也兴叹造物者的独具匠心,看到灰狼兄妹都变得意兴颇浓,眼睛里放着光泛着彩,她忍不住“哈哈”的笑出声来。 由于长途跋涉,三只灰狼已显得疲惫不堪,石玉昆捂着肚子道:“艾伦,半天过去了,我肚子正在叫委屈呢!你这里有没有食物呀?” “举手之劳,下面我要让你们来享受一次美味大餐,这样,你在这里准备木柴做一个烤肉架,我去去就来。” 说完艾伦招呼着雷厉、风行还有银狐,他们迈开脚步,迅速地冲向西边的原野。 “又是烤猪肉吧?”石玉昆望着艾伦远去的背影喊道:“你最好让我换换口味,要不我再也不来你这里了!” “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吃好喝好的!”艾伦回头大喊着,在前方雷厉、风行的带领下,一忽儿便失去了踪影。 当石玉昆准备好了干柴并架起烤肉的架子时,艾伦和她的三个朋友拖着两只剥洗干净的大肥羊回归到驻足地。 “这是绵羊,肉质鲜嫩非常美味!”艾伦放下一只绵羊,并帮着两只野狗和赤狐缷下了它们背上驮着的被分割好的三截羊肉。 “想不到这里还有羊群!”石玉昆惊羡着:“应该不远吧。” “是的,羊群在四百米以外的大草地上,那里泉甜草肥,所以养育了众多肥美的羊群。”艾伦边说边和石玉昆把羊肉穿插在了架子上,然后开始生火。 这时艾伦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从旁边的一棵树洞里取下了一捆带绿叶的植物,虽然时日已久,它们变得很萎蔫,不过看到艾伦望着它们的兴奋目光,石玉昆知道,这些一定是一种调味的好材料。 “这是一种熏料,可以让肉质更加美味可口!”艾伦从这捆植物中抽取了两枝放入了火中。 石玉昆看着艾伦的动作领悟道 :“是不是随着干柴的加入,每次都要放进去两枝,以帮助羊肉对这种熏料的逐渐吸收!” “是,就是这样,在烘烤中让它入味。”艾伦盘膝而坐,石玉昆则在旁边望着她入神入境地用木棍拨弄着火焰。 三只灰狼和两只野狗以及赤狐分别守护在石玉昆和艾伦的左右,静待着美味佳肴的出炉。 逐渐地,在火的烤灸下,羊肉的表层发出了滋滋冒油的声音,香味顿时吸引了六只食肉动物,它们不断地前移着身体,在不知不觉中竟挤到了烤架的跟前,要不是火焰的高温撩烤得让它们承受不了,只怕它们会把鼻子伸到烤肉上去了。 看到几只猛兽急不可耐的样子,石玉昆含笑道:“看,就连我们公主都经受不住这香味的刺激了,竟然失了淑女气质。艾伦,今天我和它们是座上客,你必须先让我们吃饱享受好……” 第476章 去报效我多灾多难的祖国 没等石玉昆说完,艾伦抢过话题道:“如果吃撑了你们,我可不负责救治!” “我就知道你得理不饶人,”石玉昆笑说着:“艾伦,我那里有野果当饮料,你这里有什么可以解渴的鲜果吗?” “有,我这里有琼浆玉液,香润、细腻、醇厚,喝了它,回味无穷。” “不会吧!”石玉昆咯咯地笑出声来:“哎呀,我不知道艾伦还有吹牛的本领,你不会还能上天去摘星星月亮吧!” “真的!”艾伦闪着黑又亮的眼睛盯视着石玉昆,看到石玉昆仍然不可置信的眼神,她起身拉起石玉昆奔向了离此百十米远的地方。 “就是这里!”艾伦指着前方的一股泉水道。 “咦,真有一股酒香的味道!”石玉昆疑惑中望向周围的果林,不一刻,心中顿悟道:“这些香味是浆果经过高温才发出来的,想不到这里有酒泉!” “你说的对,这是酒泉!”艾伦道:“我在这里扎营也是因为它。” 石玉昆深吸着空气中的醇香:“闻着香甜,可是它会不会对人体有危害呢?” “没有,我从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就一直饮用它,我问过卡罗,他说这种泉水中有多种稀有的矿物质,不会对人体形成危害!” 艾伦和石玉昆携手来到泉边,艾伦捧起泉水喝了下去,石玉昆也照样喝了一捧,她甩手称赞并问着艾伦:“简直是芳香馥郁,回味长久,喝多了会不会醉?” “会呀,它和我们喝的酒没有区别,我经常饮用它能酣睡一整天,既解馋又解乏,醒来真是酣畅淋漓。” 由于半日来的劳顿,六只猛兽又饥又渴,看到澄澈的泉水不由自主地把嘴扎入泉水中饱饮了起来。 石玉昆和艾伦各自取下了随身携带的行军壶,把它们灌满泉水,之后欢快地返回了烧烤地。 艾伦把那梱奇特的药草间断地放入火堆中,到得醇香四溢的羊肉的表面“扑扑”的炸裂开来,随即空气中满溢着烤肉的香味。 那六只猛兽也感知到了出炉的时刻到了,它们纷纷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围拢过来。 “好,熟透了,来宾们,请大家尽情享受吧!”艾伦搭起了木桌木凳,摆上了琼浆玉液,同石玉昆一起品尝着这人间美味。 六只猛兽无有形象可言,它们不顾一切地撕咬着、咀嚼吞咽着放在它们面前的烤羊肉,仿佛过了今日就再也吃不到这么美味的佳肴了。 “手抓肉,我只记得我小的时候跟随爷爷到山中挖野菜,吃过一次烤山羊肉,那时味道比之现在是相差甚远。艾伦,要不,你休业回家开烤肉店吧,保证让你赚得盆满钵盈,门庭若市。” 由于石玉昆喝了一些酒泉水,脸庞红红的,话也多起来。 “石玉昆,你不要取笑我了,我现在的处境真的很糟糕,有时候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艾伦又撕下一只羊腿肉递给了石玉昆。 感觉到自己的话触及了艾伦,石玉昆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艾伦,我的话伤到你了!不过山不转水转,你们的遭遇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人生道路并不一直是多灾多难的,总有云开见月明的时候。” 艾伦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这和你没有关系。”她随即转开话题道:“石玉昆,讲一讲你的家史呗。” “好吧!”石玉昆咬了一口嫩香醇厚的羊肉,咀嚼着咽了下去: “我家一共六口人,爷爷、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我。 我的爷爷爸爸都是军人,所以他们的忠诚和威武不屈造就了我今日的成就。 我妈妈是一名军医。 哥哥姐姐很早就到省城外婆外公那里念书去了,所以我们兄弟姐妹一年见不了几次面,不过” 石玉昆想到了什么,脸色暗淡了下来: “我爷爷在五年前牺牲了,他是为了救四个年少气盛的少年。 我最痛恨那些违背民族大义残害生灵的人,而爷爷就是为了从那些贩毒团伙手中解救出下一代才壮烈牺牲的。 还有我国边防时局动荡,匪患频出,我就是为了人民的安定团结,为了国家的壮大强盛,为了不再受外敌的侵略颠覆,才依然决然地离开了家乡来到这里深造的。 希望练就一身本领去报效我多灾多难的祖国。” 石玉昆虽然言简意赅,却让艾伦大受鼓舞,她吞咽下一口羊肉望着远方道: “你还有你的国家可效忠,而我只能效忠于那个人。 我无名无份,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回到我的家园,能不能让我的部落也强盛壮大起来。 可是回到现实,我又是那么地无能为力。” 说到最后,艾伦的语气变得低缓沉重起来。 “是啊,每个人都有一份远大的抱负,它有时候也是双重理念的产物,让你自相矛盾,挥之不去又欲罢不能。”石玉昆感慨着,仿佛自己就是此刻的艾伦。 她们喝着泉水品着肉香,又讨论了一番拳脚功夫和训练技艺,谈到情深处,二人却是一种异苔同岑相见恨晚的感觉,最后艾伦竟指着石玉昆道: “可惜我在军营中不能与你同吃同睡,同甘共苦,有时候我真忌妒和羡慕亚特兰特,忌妒羡慕她与你朝夕相处了整整三年的时光。” 不知不觉中,半日的时光已悄然离去。 艾伦有些微醉,面色黑中泛着红润。石玉昆看到六只猛兽已吃饱喝足,正侧卧在地上发出动物般的鼾声,她知道经过一晚上和一白天二十四小时的奔跑折腾,自己和艾伦也该休息休息了。 石玉昆起身扶起艾伦来到了她的宿营地,不想艾伦一倒上床便酣然进入梦乡,石玉昆只好独自出来把满地的狼藉收拾干净,然后回到艾伦的身旁躺了下来。 夜寂静难耐,各种虫鸣的声音传入耳际,虽然睡意朦胧,但是石玉昆仍然心绪不宁,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地从艾伦的口中了解到亚特兰特的近况。 可是艾伦的神色总是让她摸不着头绪,不过石玉昆相信艾伦,亚特兰特一定是暂时还没有危险,所以她才不露痕迹地与自己周旋。 “可是,如果艾伦也不知道亚特兰特的近况呢。” 想到这些,石玉昆又不安起来,她想着亚特兰特此时会不会感到孤独,是否也在挂念着自己。 就这样,她在忐忑不安中终熬不过这一天一夜的奔波劳累,合上眼睛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477章 你在思念你的亲人 黎明来临,鸟儿在枝头弹跳欢唱着,那叽叽喳喳的音符把艾伦从浅睡中惊醒,她睁开眼睛望着这些雀跃的鸟儿。 望着这绿叶丛生的世界,艾伦的心情顿时清亮起来,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把六孔哨笛,坐到大树的枝干上吹奏起来。 风笛的声音纯净而亮丽,它如画眉鸟的嗓子纯粹而空灵,让人顿时感觉有一股甜美清澈的甘泉直贯心田,使那丑陋而肮脏的心灵得到洗涤,让你在一时间的心情变得纯洁洒脱,与世无争。 艾伦吹得渐入佳境,那笛音仿若让你穿越到了远古时代,沧桑而空旷,但它在婉转低吟中又在叙述着对童年的美好回忆。 忽而,笛音在音色拨高中趋于低缓而哀愁的境界,像是倾诉着在流浪和寂寞中的无可奈何。 时而,笛声哀怨愁结,在百转千回中唤起流浪的人对故乡的思念和对亲人深深的眷恋。 艾伦情深意重,感情丰富,笛音忽儿高亢,忽儿慵懒,但是它的意向分明透着纯朴和野性,像是不羁的心在永远追求着自己的完美,永不放弃那回归故里的决心。 石玉昆轻轻地坐在艾伦的身边,倾听着这洗涤人心灵的优美旋律,它那凄美的低诉让人不禁潸然泪下,情思纷扬。 最后艾伦以一个轻缓而迂回缭绕的音律告终,它意义悠远,仿佛是回到了那遥远而美丽的故乡。 “你在思念你的亲人!”石玉昆望着把哨笛握在手中久久不说话的艾伦道。 “是!想念奶奶和弟弟,有时候特别想念我的父亲母亲,尽管他们只养育了我十年,但是他们的父母恩情却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我……” 艾伦感觉口、鼻堵塞的难受,她透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我总是有一种伤感哽在喉咙间,感觉到在丛林中一家人的日日夜夜是那么的温馨和欢乐。 后来尽管父亲母亲已离我们而去,但是我总感觉到他们还在那片丛林中徘徊,时刻在等待着我们的回归! 是的,在梦中,我经常梦到父亲母亲牵着我们的手,在成熟的芒果树下为我们擦掉满脸的汗水和污渍……” 说到这里,艾伦眼里含着泪花,由于气结,咽喉胀痛地再也说不下去了。 “艾伦!我明白你的苦楚和无奈,你应该这样想,如果你们现在还生活在丛林,你一定会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迫切地想到这外面的世界来走一走,闯一闯。 而现在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们终来到了这大千世界,我认为你应该庆幸命运让你不白来一回。 让你在这芸芸众生里、在社会变更中见识到了无知与黑暗、丑恶与平淡、阴谋与邪恶,不过更多的却是光明和温暖,正义与民主。 所以艾伦,既来之,则安之,我希望你能从这种郁闷忧虑中解脱出来,自己的人生自己来作主!” “谢谢你!石玉昆,有时候我也十分鄙视我的懦弱,鄙视我的谨小慎微,但是为了我的奶奶和弟弟,我只有强装欢笑来做些虚与委蛇的事情,我很苦恼,也很自责,有时候真想回到过去,仍然过着原始的生活,虽然缺衣少食,但是一家人快快乐乐的……” 石玉昆心情十分复杂,因为艾伦说到伤心处竟哽咽着难以自述,她把艾伦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道:“委屈你了,” 然后正色道:“艾伦,你没有和我说实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家人一定受到了伤害对不对?” 一语道破,戳中了艾伦心灵深处的伤痛,她愣怔了一下,然后瞪着红通通的眼睛十分伤感地道: “是的,我的弟弟被人伤了筋骨,我最后一次见他时是被人用担架抬过来的,奶奶已老眼昏花,浑身皮包骨头,已经分不清是非了,十分可怜……”说到此处,艾伦已泣不成声。 “艾伦!艾伦!”石玉昆哀切地呼唤着,她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沉重,她不知道艾伦的内心竟承受着如此大的委屈和伤悲,她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开导她。 为了转移艾伦的情绪,石玉昆转移话题,指着她手中的笛子道:“艾伦,这是什么笛子?怎么和我们国家的竖笛不一样呢?” 艾伦吮吸了一下鼻子,低落失控的情绪终于得到了控制,她哑声道: “这是六孔哨笛,它是我一生的挚爱,刚才的曲子叫《移民》,是乔妮·梅登演奏的,我十分欣赏它。 我是在一个音乐会上听到的这首曲子,此后我便对它情有独钟,我对它的陶醉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样说吧,如果没有这支哨笛,我的生活就会变得一塌糊涂,甚至有可能成为一个废人。 所以我十分痴迷它,就从乐器店里买来了这支昂贵的哨笛,还竭尽所能地寻求到这首曲子的曲谱。 经过三年来的演练,我终于能用这只笛子把这首巜移民》演奏的十分灵动清新。 虽然比不上乔妮·梅登和众多演艺家合奏的经典,但是在每每让我希望回归故里的心一次次得到了慰籍。 每当吹起它,我的心情也就变得舒畅起来,变得自信起来。” “乔妮·梅登这个人真的很出色吗?”为了增强艾伦的信心和勇气,石玉昆借题发挥着。 “是的,当机会到来时,你千万要听一听她的曲子。 她的曲子以哨笛为主,因为有吉他、电子琴、小提琴、手风琴以及钢琴等乐曲的加盟,使得她演奏的每一首曲子都令人目眩神迷,流连忘返。 在空闲的时间里我还学会了演奏她的《漫步神秘园》、《南来风》以及《走进山》,这让我空虚而难耐的生活变得充实了许多!” 石玉昆从刚才艾伦的吹奏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她问道:“学会它是不是得用深厚的嘴力,一定颇费力气和心思。” “对,初学时多日不见成效,我也很沮丧,但是一旦掌握了窍门,一切阻碍都迎刃而解了。对了,”艾伦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带了那把吉他吗?” “什么吉他?”石玉昆惊问着。 “你不要瞒我了,是伊萨贝拉的吉他呀!” 石玉昆在清醒中意识到艾伦的语气明显带着怨气,她立刻道:“没有带来。” 听到石玉昆的回答,艾伦的神色猛然变得严厉起来:“伊萨贝拉送你和亚特兰特的纪念物已在营地传播开了,石玉昆,我告诉你,那把吉他非常的珍贵,如果你不珍惜它,就说明你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辜负了伊萨贝拉的那份情义。 不过你放心,不管别人怎么评价她,我石玉昆自始至终都是相信她的,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会昧着良心行事的。 不过,艾伦,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对伊萨贝拉很了解。对了,” 石玉昆想到了一些事,她认真地对艾伦道:“在伊萨贝拉离开营区时,你曾经和她接触过两次,她一定和你谈了一些她自己的事情,你能告诉我吗?” “没有!”艾伦一口否定:“她向我追问霍华德的一些事情……” 石玉昆注视着艾伦的眼睛严肃地问道:“什么事情?你不会不告诉我吧。” “是霍华德在综合格斗大赛上所用的伎俩,我告诉她我不知情,就连卡罗这个以霍华德唯命是从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我更不会知道了。” 第478章 你必须回答我 “艾伦,我是把你当知心朋友对待,你可不能欺骗我。”石玉昆仍然直截了当的正色道。 “我没有欺骗你,石玉昆,你要相信我!”艾伦深深的与石玉昆对视着:“也许我有时候会言不由衷地改变一些想法,但那也是善意的谎言,希望你能理解和原谅我。” “你不要这样解释,艾伦,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伊萨贝拉受到了霍华德的威逼和利诱,否则,就凭伊萨贝拉的智商和本质,是不可能做出那些让大家寒心失望的事情的。”石玉昆不想再隐瞒自己的想法,她切中要害地道。 “不可能,她父亲是弗尔德,就算霍华德对伊萨贝拉有什么企图,他也会顾忌到弗尔德的形象和地位。”艾伦神色虽然有些不自然,但是她的语气很坚决。 “好,我相信你!”石玉昆又重新攥住了艾伦的双手,对着她道: “也许伊萨贝拉根本不想在这个军营待下去了,因为通过那次综合格斗赛的种种迹象和弊端,以及其中的肮脏不堪的内幕,营地的名望和信誉已经被霍华德一帮人给彻底葬送了。 总教官为人师表应是全营的表率,可是他竟以身试法颠倒黑白,甚至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伤害无辜的生命。 其实伊萨贝拉对这里的一切早就充满了失望和厌恶,我想她是彻底绝望了,所以才毫无留恋的离开的。” “也许是吧!”艾伦点着头表示赞同:“是的,她在和我最后一次谈话时,我就发现她的情绪很低迷,也许她没有参赛的不守诚信与大家产生了隔阂,才让她丧失了在军营里生活下去的勇气.。” 说到最后,艾伦竟闭上眼睛,似乎对伊萨贝拉的无奈感到同情。 “好了艾伦,时间一定会证明一切的,伊萨贝拉是我在这段军事生涯中的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我是永远不会忘记她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的回答。”石玉昆突然转了话锋道“就是当时亚特兰特被安吉丽娜和艾丽莎诬陷偷伊萨贝拉金表的事,她们是怎么知道亚特兰特手中握有伊萨贝拉的金表的” 石玉昆坚决而严肃的表情让艾伦始料未及,她迟疑了片刻才道“石玉昆,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你必须回答我,放心,我是不会出卖你的。” 看到石玉昆一副推诚相见的神态,艾伦反而笑了:“石玉昆,你太小看我了,我艾伦对你是赤诚相见,并没有讳莫如深的居心,我只是想,将来我和卡罗会不会也有安吉丽娜和艾丽莎般的下场。” “你是多虑了,即使霍华德为难你们,不过只要你们办事公正严明不违背道德良心,你们是走不到那般地步的。 艾伦,我当你是朋友才这么推心置腹地和你交谈,我知道你一定了解个中原因的,如果你今天没有诚意,那么这两天你和我的朝夕相处是不是太牵强、太令人心寒了” 石玉昆的言词凿凿使得艾伦终于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是必须说真话的时候了: “我不知道霍华德是何居心,但是我从卡罗的口中得知,安吉丽娜和艾丽莎早就受霍华德所托,想抓住你和亚特兰特的把柄。 她们趁你们不在宿舍的时候,偷偷潜进你们的宿舍想栽赃陷害以达到你们被授之以柄的目的。 不巧竟搜到了伊萨贝拉的金表,于是她们正中下怀,借题发挥栽脏了亚特兰特。” “她们怎么知道那块金表是伊萨贝拉的?”石玉昆提出问题道。 “是快嘴爱玛透露的,她曾经炫耀伊萨贝拉有一块价值昂贵的金表,而且那上面还刻有伊萨贝拉的英文名字。” 听到艾伦的叙述,石玉昆点了点头表示信任:“好了艾伦,我知道你还有许多事情没有透露给我,不过我不会强迫你说出来的,但是我也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也希望你生活的快乐充实,不要再为烦忧所惑。” 艾伦的眼眶湿润着,她苦笑道:“ 你似乎十分了解我,石玉昆,有时候我特别欣赏你,有时候又特别忌妒你。 我欣赏你的大中至正,欣赏你的安宅正路,但是我又忌妒你的聪明睿智,往往能把一个人的心思看透。 试想这世界上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被别人了若指掌的。 就仿若被别人扒光了衣服,把自已身上的污点全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下,让人煲贬让人嫌弃。” “噗嗤!”石玉昆笑场了,她对艾伦的实话感到十分满意:“艾伦,你是不是十分鄙视自己,否则你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艾伦生气了,她嘟着嘴狠狠地瞪了石玉昆一眼:“你不要太妄自尊大了,我艾伦也有生存的底线,哼,你最好向我道歉,你别忘了,你还有事情有求于我!” “欧呀艾伦姐姐,我错了,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针对艾伦姐姐了,如若再犯,我罚自己给艾伦姐姐吹笛子,直到她满意为止。” 边说石玉昆边托着艾伦的双肩央求着,一副赖皮的形象。 听到石玉昆连续的艾伦姐姐,艾伦心情大悦“好舒服!好舒服!来,我再为你吹奏一曲《南来风》”,说着取出哨笛又一次吹奏起来。 艾伦吹奏的音律清晰明快,魅力无穷,音质回旋缭绕,起伏中让人神思舒畅精神飞扬。 石玉昆不仅也情思飞荡,沉迷在那轻灵飘逸、空灵震神的境界当中。 当艾伦吹奏完毕,石玉昆还徜徉在那优美的飘丝如雪的旋律中不能自拔。 望着石玉昆神醉神往的状态,艾伦不禁“嗤嗤”地笑出声来。 听到艾伦的笑声,石玉昆也回过神来,她跃跃欲试地抓住艾伦的手道:“艾伦,我想学吹竖笛,我想拜你为师。” 望着石玉昆如小孩子般悬悬而望的表情,艾伦竟一时愣怔在当场。 看到艾伦的表情,石玉昆感到十分意外:“怎么?你不愿意收我这个学生?” “不,不是,石玉昆。” 艾伦突然笑了起来:“你今天的形象彻底变了,与之前守正不阿的冷傲气质大相径庭,以你现在的表情,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在向我索要糖果呢!” “你又在讥讽我,艾伦,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求你,求你教我用竖笛吹曲子。” 望着微微涨红脸有些娇羞的石玉昆,艾伦又一次禁不住地笑出声来:“我答应你,哎哟,我竟然当了那个不同凡响、玉洁松贞的石玉昆的老师,我这辈子真是荣幸之至!” 艾伦显出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这神情让石玉昆也不自禁地“哈哈”笑出声来。 “好了,我已经按捺不住了!”艾伦马上把哨笛重新拿起,用几个简单的吹奏动作自演自练的为石玉昆解说着,随后又吹奏了一段简单的轻缓曲子。 石玉昆此时神情专注地令人嗟叹,因为她发现在艾伦吹奏时,高音区因气流较急,所以双唇合拢的风门要小。 而在低音区时则因气流较缓而逐渐放大着风门,而口风也因轻、重、缓、急的不同而在不同的改变着气息的强弱。 而且双唇肌肉、嘴角和面颊相互协合,让吹奏出的高、低、弱的音律更加标准和动听。 第479章 它是我梦中的伊甸园 演奏完毕,艾伦把竖笛递给了石玉昆,不想石玉昆竟得心应手地吹奏起来,口风和口劲配合的天衣无缝,虽然音律有些生硬牵强,但是给艾伦的第一印象是:石玉昆以前有过吹笛的经历。 当石玉昆吹奏了一段中国版的小曲子后,艾伦神色平静地道:“你的第一任老师是谁?” “没有。没有人教过我吹笛。”石玉昆摇头道。 “那么你是怎么学会吹竖笛的,还没入门就这么的信手拈来!”艾伦很是不解。 “原来你认为我在说谎,别忘了我会吹口琴,在这里……” 说着石玉昆用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自故乡带来的口琴:“这是妈妈送给我的,还有一把是我哥送给我的,可那把被伊萨贝拉带走了。 所以,在我闲瑕的时侯也会吹奏一曲,以解心头烦忧。 我觉得这吹奏笛子的技能要比吹奏口琴的技能高深的多,但是它们都源于嘴功。 所以在这方面我还是有特长的。” 虽然石玉昆的解释十分清楚到位,但是艾伦仍不敢相信地望着石玉昆 “那么,你真的从来没有学过吹笛子吗?” “我真的没有学过吹笛子。”石玉昆笑着回答道。 “哎哟,我的精灵女王,你知道我整整学了一个月才算入门到吹哨笛的行列中,你竟然在一时之间领会了它的要领,你真是颖悟绝人,巧捷万端,还是我拜你为师吧!”说着就要起身表示自己的敬意。 “艾伦,你不要玩笑了,”石玉昆此时换了一副认真和专注:“我总觉得我吹的哨笛缺少一些意境,好像一朵鲜花失去了光泽,也像一个人缺失了灵性一样……” 没等石玉昆说完,艾伦就猛的跳起来,喜不自胜地说道:“石玉昆,凭心而论,你说我演奏的《南来风》和巜移民》怎么样?” 此时的艾伦又加重了语气,诚恳地道:“你可要实话实说。” “我想想,”石玉昆回想着刚才艾伦吹奏的两只曲子,她回思了片刻,直抒己见地道:“神韵,对,是缺少神韵,就像一个人脸上的苍白无力,缺少血色和灵气,看起来不够大气,不够完美!” “说对了,你等等,”由于太过于兴奋和激动,艾伦滑下树时竟打了一个趔趄,但是她丝毫不受影响,还是那么满面春色地回到了她的宿营地。 很快的,艾伦手中拿着一把微型吉他,像灵猴似的腾跃到了树上,她凑到近前如饥似渴地催促着石玉昆: “来,吉它和你的那只口琴,有了它们的加入,吹奏出来的一定是一曲洗净心灵铅华的灵动完美之音。” “是吗!是不是让我和你配合演奏!”石玉昆宝石般的眼睛因布满了欢欣而熠熠生辉。 “对,只是我还要重新写一份稿子,把吉他和口琴的曲谱也写进去。”由于希望中的一幕即将出现,艾伦手忙脚乱地从怀中取出了纸笔重新写了一份曲谱。 看到艾伦由于激动而显得有些应接不暇的动作,石玉昆笑说着:“真是猴急猴急的,艾伦,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的脾气和猴一样了。” “stop!stop!石玉昆,我要写谱子,请不要打扰我。”艾伦语速很快,她收敛起毛躁的性情,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副专心致志地伏膝疾思,然后把那一个一个优美的音符标注了出来。 “写好了!”经过一番巧思冥想,一曲优美的乐谱在她的手上一挥而就,她亲自给石玉昆解释着:“这段是吉他伴奏的,这里还配有钢琴的伴奏,这一段是……” 艾伦手把手地教授着石玉昆,而石玉昆也全身心地随着艾伦的解说而认真地黙记着。 “这是《移民》的曲谱吧。”石玉昆分辨的很清楚,她十分重视地道。 “对,这是我一生中最钟爱的一首曲子,它正大、庄严、高妙,让人心旷神怡身临其间,它是我梦中的伊甸园。好了,我们来演奏吧!” 艾伦讲完迅速地手持哨笛进入了吹奏状态,而石玉昆则把吉他摆好位置,弹起了前奏。 在吉他的如信步闲庭的延续中,艾伦的竖笛吹奏及时登场了,随着她那甜美、清亮、高亢的音律,石玉昆也用嘴轻吹着,以口琴的小步伐追随着她的竖笛音律,这一段合奏的是情真意切,令人荡气回肠。 在中部吹奏中,石玉昆用吉他演奏的舒缓流畅,气魄绵长,犹如一位少女在旷野中翩翩起舞,最后她终于采摘到了最漂亮最让人心动的鲜花。 之后又是艾伦六孔哨笛的渲染登场,使音乐气势达到了高潮。 在哨笛和口琴的配合下,似乎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情都展现在了眼前,让你在优美吹奏中不由白主的有一种感动和解脱。 那天簌般的声音渗透着人的心灵,让你的心在顷刻间变得像一股纯净清冽的甘泉,让人充实让人愉悦。 最后在石玉昆饱满的吉他声中,这首《移民》以优雅平和而结束。 “哎呀,太让人享受了!”艾伦突然一个高跳,要不是在树上空间小,相信她会来一个猴子翻跟头以表示她此刻的兴奋心情。 艾伦用手臂环抱着石玉昆的脖颈,高兴的不能自抑:“石玉昆,你简直就是我的另一半。第一次的合奏,我们就如此这般的心意相通!真是神助我也。” 说到尽兴之处,艾伦又欢快急速地催促着石玉昆:“来,我们再来演练一遍!” 接下来,石玉昆和艾伦忘记了时间,她们一遍又一遍尽情地合奏着这扣人心弦的《移民》。 直到树下的几个朋友吼叫着提出了抗议,她们方才从陶醉中醒过来,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了。 艾伦和石玉昆才感觉到了肚子已饿的咕咕叫了,由于兴趣盎然,她们竟忘了吃早餐。 不过,艾伦仍然坚持着:“吃过饭,我们还继续演奏……快!……” 在雷厉风行中,艾伦着急忙慌地下到地面,领着她的三个朋友想去狩猎绵羊,却不想公主、速度和激情却望空一声长啸,然后用眼睛热切地关注着石玉昆。 “咦,这里有两只绵羊。艾伦回来吧,我的三个朋友已为我们备好中午饭的食料了。” 石玉昆发现了横卧在三只狼中间的两只绵羊,向奔向前方的一人三动物提醒道。 艾伦回头,看到了三只灰狼正围着两只绵羊的尸体打转,震惊中不失她的本性,她望了望三只灰狼口角带着的血渍,指着两只野狗和一条赤狐道: “你们必须得向公主、速度和激情学习,况且这是我们的领地,你们应该去狩猎以尽地主之谊,这才是待客之道。” 艾伦的三个朋友在艾伦的责备下纷纷低下了头,那技不如人的窘迫感,像一个个做了错事却后悔不已的小孩子。 石玉昆笑着道:“艾伦,你不要责怪它们了,是你的绵羊宴太让我三个朋友嘴馋了,所以它们才饥不择食地提前围猎了绵羊。” “呀,我的好乖乖,这些干柴是不是你们捡来的!”石玉昆回头望见烤架边虽然不整齐,但是明显是经过精心堆砌的一堆干柴,她讶然地望着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三只灰狼。 三只灰狼似是听懂了石玉昆的话,它们奔过来扑卧在她的身前,“唔唔”地吼叫着表示认可。 “嘿,石玉昆,想不到你的三个朋友在你的教诲下已经成精了!”艾伦奔过来蹲身在三只灰狼的面前赞叹着,并十分友好也抚弄着公主头上的毛发以表感佩。 在以后的三天时间里,艾伦和石玉昆除了坚持锻炼体力和增长技艺外,剩下的时间全部用在了吹奏竖笛上,她们吹奏的瑟琴和鸣,洋洋盈耳,展示了一首首抚慰人心,陶冶性情的经典乐章。 今天已是石玉昆驻足艾伦营地的第五天了。早上起来,石玉昆正在树下的一处空阔地练着太极拳,艾伦突然带着她的三个朋友从远处跑了过来。 “怎么又返回来了?艾伦,你不是去准备早餐了吗?”艾伦的错乱和惊慌,使得石玉昆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快,叫上你的三个朋友,马上隐藏起来,卡罗他们就要到了。”艾伦急切地道。 听到艾伦的话,石玉昆马上打手势招呼着三只大灰狼。然后石玉昆带着装备包,在三只灰狼的簇拥下向树林的深处奔去。 第480章 是不是亚特兰特遇到了危险 不一刻,卡罗带领着两个人从远处赶了过来。 “艾伦,看见我们你就跑,难道我们会吃了你?”远远的,卡罗打着招呼并声讨着。 “卡罗,我这里有一块绵羊肉忘了收起来,刚才有一只老虎从此经过,我怕它会把这块绵羊肉席卷而去。 何况这里还有我的六孔哨笛,我怕被那只老虎踩坏了!”说着,艾伦从地上拿起六孔哨笛,心痛地擦拭着上面的尘土。 “我知道,六孔哨笛比你自己的命都重要。”来到近前,卡萝望着艾伦手中的哨笛道。 “老虎呢?怎么不见它?”布莱尔用眼睛四处寻找着老虎,并大声问着。 “对呀,它在哪儿?我们手握武器,今天要来个老虎宴!”贝尔也观望着周围,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 “它已被我吓跑了!贝尔、布莱尔,你们来我这里干什么?不要忘了这次实训的规章制度,这叫越界生存,如果被营地委员会知道了,你们一定会被遣返回原籍的。” “没关系!”布莱尔耀武扬威地道:“有卡罗做我们的后盾,营地是不会怪罪我们的,再说这次出行我们是为特殊任务而来。” 卡罗挥手推了布莱尔一个趔趄:“你这个口无遮拦的东西,你不怕犯错误吗?” 卡罗的笑骂和布莱尔无意识露出的口风让艾伦立时警觉起来:“又是不可告人的事情吧!卡罗,不要在我这里停留了,我怕你们连累到我。” 卡罗没有理会艾伦,而是正视着她道 “艾伦,听我说,有一个任务我想让你和我们一起去执行。” 其实艾伦心头已起了警惕,她十分防备:“什么任务?不过我是不会参加违犯纪律和道德的事的!” “这是干佬交给我们的任务,你不去不行!”卡萝猛然间变得强硬起来。 这里卡罗和艾伦在争论和商讨着,我们暂时不表。 再说石玉昆和她的三个朋友隐身于一片高大的灌木丛中,由于三只灰狼与石玉昆朝夕相处,它们对她的一言一行似乎都心领神会了。 公主最温顺,她侧卧在石玉昆的脚下,而速度和激情则并排卧在石玉昆的前方,它们时而俯耳帖地倾听着周边的动静,时而仰起头从灌木丛中偷窥着远方的情况。 经过长时间的蹲守,正当石玉昆耐不住性子时,速度和激情同时立起了身并发出了“唔唔唔”的声音。 石玉昆神态一下放松,她对着速度和激情道 “一定是他们走了,对不对?” 速度和激情背过头冲石玉昆轻吼了一声,像是在肯定着石玉昆的问题,然后它们轻步挪动,率先奔向了艾伦的宿营之地。 石玉昆知道危险解除了,她带领着灰狼三兄妹回到了目的地。 石玉昆见到艾伦的第一句话是:“艾伦,另外两个人是谁?” “是贝尔和布莱尔。”艾伦丝毫不隐讳。 “贝尔和布莱尔,想不到霍华德搜罗到的竟是这种货色的人才,他们心术不正,唯利是图,真是一丘之貉。” 想到之前贝尔和卡罗在自己领地所表现出来的狼狈和无能,石玉昆严肃的神态又冷了几分。 听到石玉昆对贝尔和布莱尓的讥讽,艾伦苦笑着:“是不怎么风光,总让人对他们生出一种憎恶感,我何尝不是这种感觉。” ”他们一定有事找你吧?”石玉昆敛去眼中的锋芒,她笃定地询问着。 “没有,他们是路过这里。”艾伦平淡无奇的话让石玉昆感到很心安。 由于多日来与艾伦的合奏演练,石玉昆对艾伦的居所并没有用心观看,可是现在却让她突然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艾伦,原来那个装备包里还有帐篷。” 看到林中大树上搭建的帐篷,石玉昆想到当初上飞机抢夺战备包的事。 “这不是装备包里面的东西,咦,难道直升机没有给你投递应急物品吗?”艾伦心头顿生疑问,她紧锁眉头道。 “没有,自从我到驻扎的宿营地,飞机每次经过,我都十分关注,直到它消失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说到这里,石玉昆改变话锋道:“方圆十几里地,飞机投放的东西,我都能看得到。” “直升机每次投放物品都要在空中转一圈发出信号……”艾伦注视着石玉昆,像是问话又像是解释:“至今空投物资已有十几次之多,难道你一次都没有发现?” “没有,绝对没有。”石玉昆摇着头,不过她反问着艾伦:“第一次投放是什么时候?” “就是我们刚来后的十几天吧!”艾伦思索了片刻肯定地道。 “是不是这次实训的人都给发放应急物品了?”石玉昆眼眸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她追问着,眼中怒火冲天。 “不知道,我也是听卡罗说的,他说直升机每隔一段时间会投放应急物品,具体是不是因人而异我就不清楚了。” 艾伦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我以为你想与自然融为一体,不需要帐篷呢!” 想到石玉昆自建的空中楼阁,艾伦的心情很是复杂,不过她还是露出微笑道:“不过这样也不错,这充分说明了你真的是在荒野求生,是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生存的,这也说明你是最有资格最有能力成为合格队员的人。” 听到艾伦的话,石玉昆沉默了,因为她此时的心情难以言表,是愤怒敌人的残忍还是庆幸自己的超强实力,所以她心内苦涩中夹杂着丝丝惆怅,使人无法平静下来。 石玉昆与艾伦用过早饭后各自做了一番运动。不过艾伦总是不时看一看腕上的表,当时针指向十一点时,她突然道:“石玉昆,你该离开了!” “什么?”正在同三个好朋友嬉戏的石玉昆听到艾伦的话感到很意外。 艾伦定了定神道“我是说你该去探望亚特兰特了。” “你是说亚特兰特!”一听到这个名字,石玉昆竟两个飞跃来到了艾伦的身前急切地道:“你是说让我去看望亚特兰特?” “对,是该看望她的时候了。”艾伦的话意味深长,她望着西北方向喃喃着。 石玉昆洞察秋毫地望着艾伦注视的方位,她脱口而出:“她在西北方向,是不是?” “是的,我听卡罗说,亚特兰特所在的地理位置是从此往西北走,穿过一道河,越过两片高大的杉树林,然后徒步行走穿过一片大草原,大约需要一天一夜的路程。 我指的这条路虽然有狼虫虎豺,但是你有灰狼三兄妹保驾护航,一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还有,路上要小心,那里都是同贝尔一路货色的人,所以你一定要尽量避开他们!” “是不是亚特兰特遇到了危险,”石玉昆突地沉下脸来,声音如冰般的冷硬:“这次卡罗他们的到来一定与亚特兰特有关对不对?” “我只能告诉你,我只知道亚特兰特所在的具体方位,这也是我从卡罗口中得知的。 起初他不告诉我,但最终还是抹不开我的追问。 石玉昆,我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圆你想念亚特兰特的梦。 当然,如若你不领情,我也没有办法!” 第481章 你必须马上出发 听到艾伦的解释,石玉昆展颜道:“艾伦,谢谢你,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这样,我们一起去如何,只是我在明,你在暗,不会让他们发现你的。” “不行,你必须马上出发!而且是一个人。”艾伦倔犟地道。 石玉昆盯视着艾伦的双眼,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探查到什么。 但是艾伦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马上打消了石玉昆的猜测,她不禁冲着艾伦点点头并伸出双臂和艾伦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艾伦,谢谢你,谢谢你告诉了我亚特兰特的准确位置,我们后会有期!” “石玉昆,希望你看在我艾伦的面子上,留卡罗一条命!”艾伦复杂的情绪难以形容。 石玉昆嘴贴着艾伦的耳边,轻声告知着:“艾伦,我答应你,只要卡罗不触及我的底线,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石玉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艾伦语气非常沉重,她强劲的呼吸使得石玉昆更加珍惜她们彼此之间的友谊了。 在深情地相互拥抱后,石玉昆和艾伦挥泪而别,石玉昆背上装备包,带着她的三个朋友向着既定的目标飞奔而去。 卡罗、贝尔、布莱尔和候补队员休斯顿此时正穿行于茂密的森林中。 突然一条棕树蛇从十几米的树上吊挂着,正用毒辣的眼睛望着它面前的四个人。 此情此景令人心颤,四个人的脚底顿升起一股寒气。 “布莱尔,我们绕过去吧!”贝尔不敢轻举妄动, 他用气声问着身边的布莱尔。 贝尔的话音刚落,”嘭”的一声,鲁莽冲动的休斯顿就用狙击枪轰烂了那条棕树蛇的头。 “休斯顿!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我说过不要轻易开枪。” 卡罗勃然大怒,他赶上前去怒叱着休斯顿。 休斯顿膀阔熊腰,脸上的横肉因杀生所带来的快乐而颤动着,他行所无忌地大笑道:“卡罗,你这个胆小鬼,这里人迹罕见,你们何必大惊小怪。” “你这个蠢猪,因为我们马上要进入亚特兰特的防区了,你想用枪声为她通风报信吗?” 卡罗瞪视着蠢笨的休斯顿,狠声怒斥着他不理智的行径。 “对啊,休斯顿,如果亚特兰特听到枪声,一定会做到应急防备的,听说她的驻地草长林密,她随便隐匿于一个角落里,我们再寻她就如大海捞针了。” 布莱尔想到事情因休斯顿的不顾后果而出现状况,他非常气愤地警告着休斯顿。 “好吧,我收起我的狙击枪,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卡罗,如果降服了亚特兰特,请允许我猎一只豹子充当这次行动的纪念品。如何?” “行!”看到休斯顿为了大局而收敛了性情,卡罗敛下戾气回答着。 之后,四个人不再说话,他们你追我赶,如豕突狼奔的向亚特兰特所驻扎的营地极速而去。 亚特兰特,这个让石玉昆既担心又思念的人,此时正在一片小树林中与几只橙腹鹦鹉对话谈心。 “石玉昆”“石玉昆” “石玉昆”“石玉昆” “你好”“你好” “你好”“你好” “吃早餐了吗?” 亚特兰特每说一句,对面树上的橙腹鹦鹉就学说一句,虽然学说的不够清亮,但是那时长时短,时轻时重的鸟音让亚特兰特十分陶醉。 不想这时从高树枝上跃下一只雌性橙腹鹦鹉,它径直跃入了亚特兰特张开的手掌上。 这只鹦鹉突的歪着头,只是用滴溜溜的圆眼睛对视着亚特兰特,并从它那灵活机动的喉咙中发出了亚特兰特最喜欢听的名字。 “亚特兰特,你还好吗?”这只?鹦鹉口齿伶俐,它轻巧地抬头询问着亚特兰特 “石玉昆,我很好呀!”亚特兰特陪着这只被称作“石玉昆”的雌鸟说着话,眼睛里满是星星点点的光彩:“石玉昆,你刚才是不是去觅食去了?” “是的,亚特兰特。”?鹦鹉歪着头快活地张着小嘴说着。 “很好,石玉昆。”亚特兰特从口袋里取出一颗果实放在鹦鹉的嘴边:“为了你学会了人类的语言,我奖赏你一颗爱心果实。” 鹦鹉十分乖巧,它猛啄一下,准确地把果实吞进了口中,然后享受般的一句“亚特兰特,你还好吗?” 又一次的问候让亚特兰特忍俊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石玉昆,我教你的其它问候语呢?” “亚特兰特最漂亮了……我石玉昆……甘拜下风……亚特兰特,你是我石玉昆的超级偶像……” 雌鹦鹉歪着头如倒豆子般地在卖弄着自己的嗓音,虽然中间有磕绊,但是并不影响它那干巴脆的音调。 “停止!停止!石玉昆,你不能这么说,这些话是我在自娱自乐时说的,你千万不要鹦鹉学舌,那样就贬低我的人格了,而且对石玉昆也不敬。 哎,石玉昆,我教你的不只这些,那么多的好词好句你怎么不说呢?” 说着,亚特兰特用手指触碰着?鹦鹉的嘴巴:“说话呀,说多了,我还有奖励哟!” 看到雌性鹦鹉不开窍地观望着自己,亚特兰特引导它道:“比如说,正直无私……” 亚特兰特刚说了几个字,雌鹦鹉便悟性极高地接口道:“正直无私的忠贞少女,背负着世界和平的重任……你是翱翔在天空中的和平鸽,你飞到那里……那里就充满希望,充满活力,……如日东升的刚正少女,你拥有一片冰心的高尚气节,……你是天边的朝霞,给人们希望,给人们力量,你是人们心中的美丽天使。” 虽然鹦鹉学唱的不够流畅清丽,但是它那一顿一起伏的音律让亚特兰特的眼睛泛着光芒,她忘我的欣赏着雌鹦鹉那美妙的声调,在这与世隔绝寂寞难耐的日子里,让她有了一种心理上的充实和安慰。 这时,亚特兰特的思想又一次飞腾起来,她若有所失地望着远方,口中喃喃道“石玉昆,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把好的装备包让给了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的境况如何,但愿你能平安地度过这次野外实训。” 光线逐渐暗了下来,夜晚即将来临了,亚特兰特吃了些野果喝了一些泉水进入了自己的栖息地。 这是亚特兰特用树枝和降落伞以及防水布搭建的临时居所。 由于这里鲜花盛开,所以亚特兰特每天都要采摘一些奇花异草装饰在棚户上,使得各色鸟儿都纷纷驻足在了上面。 亚特兰特取出了日记本,在仅存的光线下记录着这一天的经历。 正当亚特兰特伏笔写着什么时,外面横空传来了赤裸裸的喝喊声:“亚特兰特出来吧!我们不想进你那肮脏的居所。” “谁?”听到人的声音,亚特兰特第一时间跳了起来。 待到她矮着身从门首向外观看时,只见卡罗和其他三个人正在自己的门首前方三十米处,荷枪实弹地蓄势待发。 此时此刻,亚特兰特的心在紧张中加快了跳动的节奏。 “是卡罗!” 望见卡罗的第一念想就是:“终于来了,自己怕是难逃对方的魔掌了。” 第482章 里面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生出这样的念想,不是亚特兰特没有自信,而是对方有四个人,而且还拥有尖端武器装备,她知道这些高端武器锁定目标的精准度,它们全是当今最一流的高科技装备武器,能在瞬间对敌人进行定位并及时摧毁他。 亚特兰特心如悬旌时,卡罗已举起了狙击枪又一次喊话道: “亚特兰特,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只是想和你合作,如果你奉命唯谨,我们保证你少受些折磨。 如果你一意孤行拒绝我们,那你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我再说一遍,亚特兰特,只要你俯首听命,我们保证不会伤害到你。” “卡罗,你这个黑恶势力的帮凶。 我知道,虽然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但是我与一个人的利害相关,而这个人是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你们这次来的目的是想利用我来对付她,那么我保证你们会以失败告终的。 我亚特兰特就是死也不会和你们合作的。” 听到亚特兰特满腔热血的话,卡罗嘿嘿地怪笑出声。 岂料那休斯顿竟然端起机关枪一声怒嚎:“还和她废什么话。” 随之一梭子弹射向了简易房的顶棚,那震慑空际的轰响使得远近的飞禽走兽奋起而逃。 简易房怎么能经得起机关枪的扫射,不一刻,便变成了露天窝棚。 亚特兰特只好矮身移开简易房的后栅栏门,在被狂轰乱炸中翻滚了出去,亚特兰特不输气节,她一个又一个翻滚直没入了高且深的灌木丛中。 四个人通过被子弹轰开的前门,把亚特兰特逃跑的路径看的清清楚楚。 卡罗顿时烈焰升腾,他愤怒地指着休斯顿大骂着:“你这个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的蠢蛋!”卡罗一脚飞踢向休斯顿。 而休斯顿怎容卡罗在自已身上撒野,他一个紧急后撤避开了卡罗的一脚,他恼怒异常地道: “这不能怪我,怪就怪你指挥不当。 我说用四面包抄,你不同意,非要使用堵门打狗,我怀疑你的智商有问题。 卡罗,要不你把指挥权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她尽快投降的。” “你这个猪?,你知道她的本性吗? 她生性执而不化,如果我们强行压制她,她有可能不惜舍掉自己的生命。 所以我们必须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才能压制住她,让她在穷途末路中为我们所用。” 卡罗疾言厉色地怒斥着休斯顿,恨不得上前咬他一口。 “哼哼!卡罗,你不要仗势欺人……” 正当休斯顿又一次要讥讽卡罗时,布莱尔却出言警告道:“你们怎么还有时间争吵,还是追亚特兰特要紧。” 卡罗听了布莱尔的提醒,马上回神收性,指挥着大家追向亚特兰特消失的方向。 随着亚特兰特的离开的路线,卡罗四个人持枪穷追不舍着。 由于树木稀疏,前方基本都是大草滩,所以亚特兰特的行踪一直暴露给了后面追击着的四个人,而布莱尔看出了端倪,他不禁大喊道:“她是想进入前边的那片丛林。” “无妨。”卡罗急速地向前跨跃着:“我事先观察过这里的地形,那片树林不是很稠密,只是草长过腰,只要她有所行动,草地上就一定会留下她的踪迹的” 此时的亚特兰特边跑边回首观视着后面的动静,由于她熟知这里的地势和环境,也由于天色已经暗沉如锅底,所以很快已听不到对方四个人的追踪脚步了。 在原地打转了两圈后,卡罗一行人在头灯的照射下,很快发现了一条穿过草地的趟痕,而且趟痕的边缘还有草在摆动,似乎亚特兰特刚刚离开这里,他们四人同心协力,有恃无恐地狂追了下去。 渐渐的,前边出现了一片树林,在头灯地照耀下,四、五十米处隐约有一个人影在晃动,他们知道,那就是亚特兰特。 休斯顿一声咋呼,他率先迈动着他那体壮如牛的身板,很快到达了这片树林的边缘地带。 “里面不会有什么陷阱吧!”贝尔趋居最后,由于胆怯,他颤声冲着前方的三个人喊着话。 贝尔的警示,立刻让休斯顿停下了脚步。 由于贝尔的话,休斯顿忌惮地停止不前,这样踌躇不前的休斯顿立刻让卡罗笑出声来,他声带蔑视: “怕什么!真是孬种。看来你休斯顿是个外强中干之人,我们手中握有最新科技的武器,别忘了她手中没有武器,难道你还怕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吗?” 由于树木也有生长稠密的地段,树下并没有多少杂草,所以跟着跟着四个人就失去了亚特兰特的踪迹。 卡罗用手势指挥着其他三人,他们两人一组,分开寻找。 于是四个人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的迹象,尤甚者,休斯顿还不时用一梭梭子弹来充分展示自己的威风。 就在卡罗一行四人像无头苍蝇瞎转一气时,布莱尔头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急忙喊住与自己一队的卡罗道:“我们不能这样毫无目的地追击了,亚特兰特熟悉这里的地形,她会不会早已逃出了这片树林呢?” “对!”一语点醒急于求成的卡罗,他对布莱尔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自从进入树林后,我们再也没有发现到她的一点蛛丝马迹,看来她是有备而来的!” 说完,卡罗嘬嘴一吹,口哨声顿时在林草间回响,休斯顿和贝尔听到召唤,很快便与卡罗他们汇合在一起。 “半小时已经过去了,我们中了亚特兰特的奸计了!” 卡罗咬牙切齿道:“这样,我们立刻分散到树林周边进行蹲点布控。 虽然这片树林面积不大,不过,我估计亚特兰特并没有走出这片区域。因为一旦出去,在草地旷野中,她的暴露目标会更大。” 在卡罗的分析指挥下,四个人火速冲出了树林。 卡罗猜的很对,亚特兰特并没有离开这片树林,此刻她正在一个地坑中。 这个地坑是由于雨水的冲刷,地面沉降而形成的,面积有五十平米左右。 虽然地势低,但是里面树木丛生,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直通天际,这棵树没入坑中的下半截就有七米之多。 而且树身周身有四米之粗,在中间的树身之处有一块中空的地方,正好能容一个人坐在里面。 而此刻亚特兰特正像老僧入定地坐在里面,思考着如何应对上面的四个人。 亚特兰特始终不敢掉以轻心,在思考之时仍存有耳听八方的战备警惕状态。 此时,她并不惧怕对方的出现,即使他们发现了这里,用枪直接扫射这里面的一草一木,也不可能对她有伤害。 因为她所处的这棵树正好靠近坑的边缘,而且中空地段也正好与坑的边缘处相接,这里树木藤蔓丛生,密不透风,除非他们下降到坑中才能扫射到亚特兰特。 也就是说对方不下落到坑中,她就可以在夜色的掩护下,在这里隐藏到天明。 第483章 我们有没有取胜的把握 再说卡罗一行四人,他们关掉头灯分散开,在丛林的边缘,计划堵截围困住亚特兰特,他们不停地在暗夜里游走巡视着。 由于休斯顿耐不住这空寂而无休止地奔走穿越,竟打开了头灯,居然招来了一头猎豹,这头猎豹凶猛地奔向了休斯顿。 休斯顿在一阵阵怪叫中冲进了树林,而猎豹十分狡猾,它舍弃休斯敦见机行事,在周边三个人影不断地晃动中,它分别向卡萝、贝尔和布莱尔展开了攻击。 于是树林的边缘地带不断地传出惨呼声,就这样,他们在狂奔乱窜中被迫逃进了树林。 也许是猎豹很久没有吃到食物了,所以它不顾一切地跟着他们逃走的方向蹿跃进树林。 只见它身手矫健,具有狮子的力量和猫的灵敏,有两次已经蹿到了贝尔的身旁,要对他实施血腥猎杀,却不想被卡罗射出的子弹击中了后腿。 猎豹受到了枪伤,速度减慢,才使贝尔有幸从他的嘴下逃得了性命。 岂料那猎豹反而被激起了它的暴怒和锐气,它不顾受伤的后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只见它奋起直追,竟直向卡罗实施了穷追猛扑的猎杀。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劳顿,卡罗已是精疲力衰,他亲眼目睹了其余三人舍弃他而逃之夭夭,独留他一人与猎豹周旋的惨烈局面。 在猎豹又一次扑将上来时,他举起了狙击枪射向了一米之遥的猛兽,但是猎豹机智狡诈,它猛一闪身居然躲开了他的子弹。 而后卡罗听到的是猎豹那震慑人心的怒吼声,它野性狂起,如闪电般地撞向自己。 那硕大的身躯眼看就要碾压到卡罗,他此时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他恢败绝望的心在瞬间崩溃。 就在猎豹“啊唔”着如地狱之神降临时,速度与激情竟横空出现,它们分别咬住了猎豹的喉咙和后臀。 就在猎豹即将“澎”然栽于地上时,公主适时而现,她那锋利的爪子径直划开了猎豹的腹腔,顿时一道深约一寸的巨大口子绽裂开来,鲜血顿时汩汩地流淌出来。 卡罗早已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他仰卧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张开的嘴唇在剧烈地抖动着。 速度、激情和公主在猎杀了猎豹之后,并没有停留,它们撤身而退,钻进了树丛中,一忽儿便失去了踪影。 “来……来……来人……”卡罗颤抖着嘴巴,舌头打着卷,他期期艾艾地呼叫着休斯顿和布莱尔。 由于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太低,他便收住失控的情绪重新缓冲着自己被惊扰的头脑。 待他冷静下来,才发出了鬼哭狼嚎般地叫骂声:“你们回来,休斯顿、布莱尔、贝尔,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休斯顿,你这个懦夫……你这个不仁不义的饭桶……” 卡罗歇斯底里地发泄着自己的气愤和恼恨,他后悔自己救了贝尔,掩护了休斯顿和布莱尔。 此刻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悔恨当初不应该援救他们,希望时间倒回,让这三个人被这只猎豹猎杀掉。 等到休斯顿、布莱尔、贝尔寻着声音返回到卡罗的身边时,他们被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贝尔结结巴巴地惊问着“卡罗,这,这是你的杰作吗……卡罗……你真是英雄……” “不会吧,卡罗,这真是你的冲天一怒!”经过片刻的惊呆后,休斯顿顿时换作了一副涎皮赖脸的表情:“你是用军刺给它开膛破腹的吧!” “不对,喉咙上的咬痕是怎么来的?”还是布莱尔观察细致,他蹲下身用手拔开猎豹咽喉处的毛发,他声辨道:“这是大型动物咬的,而且咬合力惊人!” 布莱尔的判断立刻召来了休斯顿和贝尔近距离的察看。 “果然如此,卡罗是不可能有这么大而锋利的牙齿的!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休斯顿返身对着卡罗追问着。 “是两只……不,是三只大灰狼……我从未见到如此凶残生猛的野兽……它们较之我们营地的猎犬要强悍到百倍,它们能一招毙命……”卡罗边说边换着气,仿佛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依然在他眼前发生着。 “是大灰狼,卡罗,会不会是5号营地的那两只灰狼?”贝尔胆战心惊地张口问道。 “不知道……但是根据体型来看,很像它们,不过上次是两只,而这次是三只。”卡罗仍然坐在地上色气不佳地解释着。 “狼群多的是,而且它们的体型模样大体一致,在这黑夜里是分辨不出来的,卡罗,” 休斯顿突然怪笑道:“你的肚子饿不饿,要不我们来个烧烤宴吧!” 说完他放下装备开始用匕首清理着猎豹的皮毛和内脏。 看到布莱尔和贝尔依然站在旁边,毫无帮忙的意思,休斯顿立刻凶悍道:“快来搭一把手,真是两个笨猪,你们不饿吗?这豹肉可是营养丰富的上上品。” 布莱尔看了看卡罗开口道“这里是保护区,刚才的枪声已经暴露了我们,如果再点起烟火,我们四个人就可能被森林护卫队锁定了,我可不愿意被他们驱逐出这里。” “废什么话,这次行动,首尊已经和森林守备部队的长官打了招呼,你不需要这么杞人忧天,好像你就是个救世主一样!”休斯顿愤恨的声音刺激着布莱尔的脑神经。 “是这样吗?”布莱尔盯视着卡罗,迫切地想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卡罗不作回答,只是无力地向他们两个招了招手,似乎是同意了休斯顿的做法,于是两个人也放下装备同休斯顿清理着豹肉。 “这豹肉可是大补之物,吃了它能强筋健骨,安五脏且益气补血,补枪伤,是世上难得的补品之一。” 休斯顿想到即将有一顿饕餮大餐要享受,情绪立时高涨起来,他手舞足蹈地指挥着布莱尔和贝尔,不一会便把猎豹清理干净了。 等他们把豹肉烤熟,卡罗才从体虚心衰中恢复过来,他起身来到了用餐地点,从布莱尔的手中接过了一块熟肉。 卡罗坐下来边吃边道:“布莱尔,如果石玉昆出现在这里,我们有没有取胜的把握?” 卡罗的忧心立刻让其他三人停止了一切动作。 休斯顿含着嘴里的一口肉,惊愕地望着卡罗,停顿片刻后,他才快速地咀嚼了两口咽了下去,之后急切地道: “你是说石玉昆到了这里……不会吧!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就犯了规章制度,我们就更能抓住她的把柄,以此要挟她了,也就不用再去为难亚特兰特了。” 卡罗瞪视着休斯顿道“我们何尝不是违犯了规章制度,难道此刻我们还是在我们自己的领地吗?你这个混球!” “就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怕她,因为我们手中有武器,她就是再有飞天入地的功夫,也挡不住这子弹的扫射。” 休斯顿振振有词地拍着大腿,仿佛自己才是主宰命运的使者。 卡罗继续嗔视着休斯顿道:“如果她有武器呢?” 第484章 我怕的是那三只狼 “不会吧,她怎么会有武器,不是空投时被我们区别对待了吗?”休斯顿摇头否认着卡罗的说辞。 “也许是真的有……”贝尔缩头缩脑,心虚的如惊弓之鸟的神态,立刻引来了休斯顿的不满。 “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废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上次我们到石玉昆的营地去降伏她,被两只大灰狼追击地失落了一把狙击枪和一把冲锋枪……” 贝尔的目光闪躲着,十分畏惧地继续道:“而且这两只大灰狼似乎是受人控制的,我们猜想,那个人可能就是石玉昆。” 贝尔简明扼要的解释,让布莱尔和休斯顿顿时明白了卡罗担忧中心神不宁的用意,不过,休斯顿仍然是心存疑惑: “不可能,大灰狼生性贪婪凶残,它们从来不受制于人,你们一定是多虑了,就是石玉昆再有天大的本事,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是不会训练出这么凶残的野兽的。” 休斯顿自信不疑地肯定着自己的说法:“我不相信,坚决不相信。” “如果石玉昆的确拥有武器并驯服了三只狼呢,真要是这样,我们此行的目的应该告一段落了。”布莱尔不顾休斯顿的反对分析着。 “布莱尔!”休斯顿“呼”地站了起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人品,不相信我的实力,既然我休斯顿说了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就不要再空穴来风了……” 卡罗在烦乱中理出了头绪,他开口道“好了,好了,不要再争了。接下来我们是继续寻找亚特兰特,还是回她的营地堵截她呢?” “当然是继续寻找亚特兰特了!”休斯顿坚持己见:“如果石玉昆真的到了这里,我们也不怕她,我们四个人难道对付不了她们两个人!” 布莱尔对着卡罗表述着自己的方案: “是的,卡罗,休斯顿说的对,只要天一亮,我们就有取胜的把握。 因为我们手中握有武器,她石玉昆就是有三只狼的协助,也终究逃脱不了我们的狙击枪的点射和机关枪的扫射。 现在我们必须补充能量,然后躲到树上藏起来,待到天明时再伺机而动。” 卡罗随即点了点头,对布莱尔的分析和主意表示认可,他开口道:“我们这次来这里,是总教官亲自指示的,再有,这一路上的凶险和艰难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也不想半途而废,不过……” 卡罗十分纠结懊恼,他烦躁地拍了拍额头,才据实说道:“我并不惧石玉昆和亚特兰特,我怕的是那三只狼。” 说到这里,他用愤怒的目光望向了其他三个人,似乎对他们刚才遇到猎豹时的跑路而感到痛心: “我只能和你们说,这三只灰狼能在一招之下让猎豹丧失性命,可见它们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强大威力,所以你们必须牢牢记住一点,对于它们,只能远攻,不可近取,这是我们取胜的关键因素。” 亚特兰特终于挨过了漫漫长夜,当众鸟欢腾,朝阳再现时,她从树洞中探出了头,她仰望着上方树隙间的斑驳光影。 经过一番仔细聆听和分析,她坚信周围是安静太平的,因为众鸟的安心欢唱,说明周边并没有人迹。 亚特兰特顺着树藤攀爬上了地面,她呼吸着新鲜空气,在心情得到改善和安抚后,她机警敏捷地穿插于树与藤蔓之间。 亚特兰特专捡树木稠密的地方行进,她的穿插跳跃不断引来四周鸟儿的动荡不安。 此时的亚特兰特只有一个心念,那就是她必须返回自己的居所。 因为由于突然的逃离,她的生存装备全都遗留在那里,现在她必须第一时间确认它们的存在,以便为今后两个月的生存创造有利的条件。 其实昨天晚上,亚特兰特就听到了贝尔的狂呼滥叫,他们似乎遭到了一只猛兽的追杀,之间她还听到了豹子发威时的龙吟虎啸,那种声音震天撼地,令人胆寒生畏。 一路赶来,周围除了鸟的欢唱外并没有发现有人的声迹。 “也许卡罗他们已经被猎豹驱逐出境了。” 亚特兰特揣测着,她的心逐渐放松了下来,她不由地愤愤道:“这四个没心没肺的人,最好是被猎豹伤害到了,这样也让他们尝一尝被欺凌的滋味。” 不知不觉间,亚特兰特来到了森林的边缘。 突然在她的右方二十米处传来了一声猫头鹰的怪叫,随后从左方、右方、以及更远处传来了连续三声猫头鹰的回声。 此时,亚特兰特清楚地意识到了危机四伏,她疾速闪身于一棵大树后方。 她知道这四声怪叫一定是卡罗他们的联络信号。 果不其然,就在亚特兰特闪身于树后时,从右方二十米处的一棵高且大的树上滑下了一个人。 只见这个人来势迅猛,他直接冲着亚特兰特的躲藏地射出了一梭子弹。 “亚特兰特,你不要再躲藏了。”在打出子弹警告后,布莱尔端着枪气冲志骄地大喊着。 亚特兰特并不回话,此时她想到的是应变方法,在这势孤力薄的形势下,她是不可能冲出树林的。 因为她一旦离开树林,周围就是一片大草原,虽然面积不大,但她的一切行动就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的视野中。 可是继续回到树林深处,这方圆不大的地盘,又有四个人的围困堵截,她很快便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的,怎么办?” 亚特兰特心急如焚,在迫在眉睫中,她只有回转身退回到了树林的深处。 由于是白昼,所以亚特兰特的行踪始终被卡罗和贝尔牢牢的锁定着。 由于一夜未补充营养,所以亚特兰特的体力欠佳,不一刻后面便传来了布莱尔和卡罗的恐吓和劝降声。 这时,卡罗也不顾忌此地是否能不能开枪了,他和布莱尔不时地打出一枪,以示对亚特兰特的警告。 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亚特兰特的心诚志坚,只要有一丝希望尚存,她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奔进中,由于亚特兰特熟悉这里的地貌,在树木的遮掩下,她用迂回术躲避防守着四个人的追击。 卡罗和布莱尔的不断射击,使追击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 而卡罗终于按捺不住他那风雷火炮的脾性了,他拼上了最后冲刺的步伐扑向了亚特兰特,后面的布莱尔也紧随着他的脚步。 可是就在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两棵大树的中间部位时,由于身势收受不住,两个人一前一后落入了一个绿色植被覆盖的大坑中。 在他们下坠的过程中,树枝和藤条像尖刀和鞭子一样地割取抽打着他们的脸部和身体的各个部位,那种遍布浑身的伤痛累累,让他们惨嚎连连。 卡罗撞在了一个胳膊粗的树枝上,由于下坠的力道大,他的右腿膝盖骨受到了重创,立时让他痛彻心扉,口中不断地抽着凉气。 但是随着他的身体重量的压迫,那条树枝竟被压断,而且随着他一同坠入了深约七米的大坑中。 坑中遍布树叶和垃圾,又由于经年累月的积淀发酵,一股难闻的气味和碎沫随着他们的跌落,立刻飞腾起来.。 第485章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布莱尔身上的伤势虽然比卡罗轻,但是他却被这冲天的气味和碎屑呛的一时喘不过气来。 他和卡罗满头满身的垃圾和泥屑,让他们十分的狼狈不堪。 尤甚者,卡罗由于膝盖彻心彻肺的疼痛,已让他痛苦地扭曲了双颊。 “快……快……发求救信号!”卡罗满脸冷汗,他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句话。 布莱尔擦去满眼的泥屑,喘着粗气从装备包里掏出了一枚求救信号弹,然后颤抖着起身,迈着摇曳不定的步子找到了一处与地面通亮的区域,发出了求救信号。 休斯顿和贝尔顺着信号弹的方向快速赶了过来,休斯顿边奔边咒骂着卡罗: “这个笨蛋,还让我们继续待在树上做暗哨,以防石玉昆和亚特兰特的偷袭,想不到他们俩个竟陷入了困境,还得我们赶过去给他们解围。” “是不是又遇到了那三只大灰狼!”贝尔在休斯顿身后小声嘀咕着。 “三只灰狼!”休斯顿边极速前行边嘿嘿冷笑着:“现在是白天,三只狼算什么,在它们还未近身前,我就能扣动扳机,让它们命丧黄泉。” “你不要夸夸其谈了,你不知道大灰狼的厉害,真的遇上了它们,恐怕你一点还手的时间也没有……”贝尔仍然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 怎奈休斯顿的耳力灵敏异常,他听到了贝尔的话后回头大喊道:“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扯蛋,这次我一定要亲手杀死那三只大灰狼,而且要让亚特兰特生不如死!” 当休斯顿和贝尔来到大坑的边缘时,听到了布莱尔不停的传音警示: “小心些,这里有大陷坑……” “小心些,这里有隐形大坑……” “休斯顿,小心……” 当休斯顿和贝尔放下攀岩绳索到坑底时,卡罗、布莱尔很快被休斯顿和贝尔解救到了地面上。 看到卡罗瘸着腿,满身满脸的污渍泥巴,休斯顿竟哈哈大笑起来: “卡萝,你太……哈哈……你太让人失望了……哈哈……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不知道总教官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干儿子……哈哈……我以为你们遇到了大灰狼,不想竟然是马失前蹄了,哈哈……” 休斯顿上气不接下气的狂笑着,他带水带浆的讥讽让卡罗的脸面顿时涨红起来,也在一瞬间从他那慑人的眼睛里发射出了凶光,他端起枪对准了休斯顿切齿痛恨道“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我现在就毙了你!” 说着就要扣动扳机。 布莱尔马上冲上前来夺下了卡罗的狙击枪:“卡罗,不要这样,我们还没找到亚特兰特就自乱了阵脚,如果这样下去,对方肯定会饥笑我们的庸俗和低能了。”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卡罗虽然被布莱尔夺去了狙击枪,但是他仍气势汹汹地用语言还击着休斯顿。 这时的休斯顿反而沉稳了下来,对于卡罗的谩骂置之不理,为了顾全大局,他只用冷脸表示着自己的无声抗议。 “卡罗,下面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追击亚特兰持还是先回我们的营地?”布莱尔依然以卡罗马首是瞻。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等卡罗的伤好了,我们再来擒获亚特兰特,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亚特兰特和石玉昆迟早会被我们降服的!”贝尔声音低沉,好像是在用鼻腔说话。 “不行,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一定要把亚特兰特制服住!” 卡罗的气焰逐渐平息下来,他望了望其他三个人分析着: “西边是一条湍急的大河,北边是草原,南边虽然和东边一样树林成片,但是林木稀疏不便进行游击战。 所以我认为亚特兰特是不会离开这片树林的,我建议我们分开进行拉网式搜索。 亚特兰特已经一夜没有吃食物了,现在一定是筋疲力尽了,而我们吃了一顿饱餐,在这样的优势下,我们一定能将她制服。” 就这样,卡罗指挥着其他三人分段向北挺进而去。 亚特兰特此刻正隐身在一棵大树的后面,这里没有食物可充饥,由于一夜的饱受惊扰和煎熬,此时她已是饥肠辘辘,浑身无力了。 “看来今天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亚特兰特清秀的脸上布满着忧虑,不过,一个小时前卡罗和布莱尔失足跌落坑中是她亲眼目睹的,这为她远离此地和养精蓄锐提供了便利。 亚特兰特知道,自己的当务之急是,她必须补充一下体力。 虽然这里的小动物很多,但是由于刚才几个人的狂奔乱蹿,小动物们不是远遁就是藏匿起了身形。 亚特兰特起身,动作轻轻地在地上寻视着,突然她发现了一个洞,而这个洞中似乎有“嘭嘭”地顿足声。 亚特兰特清楚地鉴别出这是兔子洞,惊喜之下她围绕着这个洞的周边转了一圈。 在小心谨慎中,亚特兰特发现,兔子还有其它两个洞口。 于是她用石块和土分别填堵了另外两个洞口,然后回到第一处洞口用树枝和衣服做了一个简易的网兜,严严实实地把这个洞口套了起来。 最后她回到其它两个洞口的连接处,猛力地在地面上踩踏着。 经过两次踩踏后,她迅疾来到了第一个洞口处,轻而易举地网到了一只野兔,这样一只兔子被她成功捕获了。 亚特兰特取出随身带的匕首切断了兔子的喉咙,并皱着眉头憋着气吮吸着兔子喉咙处流出的血液。。 虽然恶心的想呕吐,但是为了补充能量,为了生存,以便有力气和卡罗他们周旋,亚特兰特必须这样做。 就在亚特兰特把兔子身上的血液吮吸干净时,在心理感应下,她发觉在左方二、三十米处传来了动物掠过草木的“唰唰”声,她马上意识到了那是人在草丛中潜身行进的声音。 于是她猛然一个卧身翻,到达了最近的一棵大树后。 亚特兰特的动静并不大,她倾心聆听着,意识到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于是她探头观瞧,只见贝尔正端着机关枪紧张四顾地搜索而来。 “怎么办?绝不能惊动他!”亚特兰特心内暗忖着,她知道,一旦有风吹草动,其余三个狂徒一定会围攻而来,自己纵有万全计策,也抵不过旷野中荷枪实弹的这些亡命之徒。 亚特兰特感觉到自己太大意了,就在她一心想如何躲避贝尔时,她的背后却悄悄潜来了人面兽心的休斯顿。 只见他高抬脚,轻落步,就在亚特兰特二十米的地方举起了机关枪,并发声恐吓着:“亚特兰特,乖乖地举起手来!” 其实亚特兰特在听到背后枪栓的脆响时,就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成了对方的盘中餐了。 这时,发现目标的贝尔也举枪瞄准了亚特兰特。 休斯顿和贝尔同时举枪接近着亚特兰特,随着休斯顿的隔空传音,瘸着腿的卡罗和布莱尔也很快地靠拢过来。 来到近前,在贝尔持枪瞄准的挟制下,休斯顿一枪托砸在了亚特兰特的后背上,同时他是恶语相加: “你个小妖精,竟然让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凶险,不过,你最后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中。 卡罗,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教训教训她,以缓解一下我的心头之恨。” 第486章 仍然执迷不悟,不思回报 卡罗隐忍着腿伤奔向前来,望着被休斯顿一枪托打翻在地的亚特兰特,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间,他恨不得抽她的筋剥她的皮,让她为自己所受的腿伤付出代价,让她经受生不如死的苦楚。 卡罗强忍着膝部钻心的疼痛,一个反手猛抽耳光使得亚特兰特的脸上顿时红肿如馒头。 亚特兰特始终以冷笑面对,她痛恨地邪视着卡罗,声音中带着刚强:“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为何要这般地加害于我!” “因为你站错了队伍,亚特兰特,此时回头还为时不晚。” 卡罗抬起了自己那条受伤的腿,用语言打击着亚特兰特:“我这条伤腿就是拜你所赐,所以我要你也尝尝这伤筋动骨的滋味!” 卡罗凶狠地用枪托猛击上亚特兰特的腿骨之上,不料亚特兰特聪敏灵动,怎让他轻易得逞,她一个翻滚竟躲开了卡罗那重重的一击,反而让卡罗扑了个空,踉跄着向前迈出了两、三步才定住了身形。 卡罗受到愚弄而变得尴尬狼狈、滑稽可笑的失控动作,让休斯顿不由地捧腹大笑:“哈哈!哎哟……卡罗,你真是太让人……” “休斯顿,你这个猪?……”由于用力,牵动了膝盖上的伤痛,只痛的卡罗是冷汗涟涟,他坐在地上一时陷入了痛苦之中。 休斯顿虽然嘲笑了卡罗的无用无能,但是他对亚特兰特也是恨之入骨,所以他抬起穿着战备靴的右脚猛力踹向亚特兰特的肚腹。 而亚特兰特在眼睛飘忽中,又一翻跃,干净利落地躲开了休斯顿的重击。 休斯顿一击不成积羞成怒,他命令布莱尔和贝尔合力将亚特兰特捆绑到大树上,然后凶相毕露虎视眈眈地冲向了亚特兰特。 “亚特兰特!”布莱尔闪身挡在了休斯顿的前面:“我知道你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也许你明白这次抗拒我们的下场,所以你现在同我们合作,我们就不会为难你了,也让你少受些皮肉之伤!” “布莱尔!”休斯顿用强壮的右臂把布莱尔推在了一边: “你不要再鸡同鸭讲了,我们抓住她就有了取胜的筹码。 石玉昆是个性情中人,我相信她为了友情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来营救这个小妮子,嘿嘿!” 休斯顿怪笑着:“到时候我们权时制宜,定能让石玉昆身陷重围而走投无路,我想现在……” 这时,休斯顿阴险的眼神中散发着放荡不羁的光芒,他依然怪笑着并逼近亚特兰特,用手指掐着她的下巴道:“我想欣赏欣赏美丽的女人在酷刑下的绝望求饶声!” “休斯顿,你不要胡来!”布莱尔上前极力劝阻着休斯顿:“我们这次来只是用亚特兰特做诱饵,以此来要挟石玉昆,以至于让她加入到我们的团队中,你不必伤害她的尊严和肉体!” “不,布莱尔,”卡罗突然打断了布莱尔的话语:“我们要折磨亚特兰特,要让她的身心受到伤害,这样的代价才能让石玉昆感到压抑感和危机感。” 卡罗颠着脚走上前,抬起左右肘,先后猛力地击打着亚特兰特的胸腹部。 随着亚特兰特的痛呼声回荡在四周,竟使得贝尔和布莱尔不忍直视,只有休斯顿吐着舌头,舔着嘴唇,一副快意十足的肮脏嘴脸,让人生厌。 就在卡罗和休斯顿享受着摧残亚特兰特所带来的快感时,从他们的身后猛然射来了两团灰色的影子。 这两团影子如鬼魅般地分别伏上了二人的后背,随着一声声怒吼,四只爪子已分别抓上了卡罗和休斯顿的左右眼睛。 随着“呲”的一声,一股股粘稠的热液模糊了卡罗和休斯顿的双眼,一种锥心刺骨的痛疼感让他们发出了抓心挠肺的嘶叫。 卡罗和休斯顿在无措中双手摸到了疼痛之处,那满手的鲜血更让他们陷入了极度恐慌和崩溃之中。 原来,卡罗和休斯顿的眼皮被两只大灰狼生生地抓扯了下来。 “啊!啊!……”随着卡罗和休斯顿雾惨云昏的惨嚎,贝尔和布莱尔也被袭击了。 公主快如闪电地一个腾跃,竟将贝尔掀翻于地,并在贝尔的双颊上留下了一道道鲜红的血印。 而布莱尔从惊愕中回过神欲举枪射击时,却被石玉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格臂击脑竟让他突受重创昏厥在地。 再看卡罗和休斯顿,与刚才凶神恶煞的狂妄之性截然不同,他们在速度和激情一次又一次地抓挠撞击下,已滚趴在了地上,之后双手捂眼成虾米抱团状,他们声嘶力竭的几近嚎啕大哭。 速度和激情雷霆万钧,风云变色的气势让卡萝和休斯顿是丧魂落魄到了极限,不一会儿,他们开始了大声求饶。 “是石玉昆,……对不对……是你石玉昆对吗……” 卡罗捂着不断渗出血的眼睛栗栗危惧地道:“石玉昆,有话好好说,……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违反了纪律吗?……不,不,我是说,你误会了我们,……我们只想……对,这是一次反袭击……对,石玉昆,我们是执行任务来了,就是想考验你们解救人质的能力……” 石玉昆并没有理睬卡罗的乞求质问以及牵强附会的说辞,她径直来到了亚特兰特的身前,帮她解开绳子,并赤红着眼睛验看着她的伤势:“亚特兰特,让你受委屈了!” 亚特兰特未语泪先流,她不顾身上的伤痛张开双臂与石玉昆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她哽咽着道:“石玉昆,你还好吗?” 听到亚特兰特那隐忍而担忧的问候,石玉昆是泪流满面:“我很好,劳你挂念了!”她那温暖而贴心的话语让亚特兰特的心快慰了许多。 “石玉昆……我的眼睛怎么了?”休斯顿声音颤抖着,此刻好像他的眼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那种扎心扎肺的疼痛让他油烧火燎地难耐无措。 石玉昆与亚特兰特携手来到了卡罗和休斯顿的面前。 石玉昆倾心问着亚特兰特: “亚特兰特,你说我们该不该救治他们?” “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人间败类,还是让他们经受一番苦楚才好!”望着地上滚爬难耐,鼻涕眼泪泗流的两个人,亚特兰特并没有一点同情心,而是厌恶至极。 “我也是这么想,尤其是这个卡罗,善恶不分,忠奸不辨,而且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石玉昆注视着卡罗鄙视道:“怎么样,卡罗,我说的对不对?” “石玉昆,你冤枉我!”卡罗挣扎着抬起头,从眼缝中窥望着石玉昆。 “我没有冤枉你,昨天夜里,要不是速度和激情这两只狼的解救,你定会丧身在猎豹的魔爪下。 我听到了你和贝尔他们的谈话了,你知道我石玉昆到了这里,也知道是我的两个好朋友解救了你。 可是你仍然执迷不悟,不思回报,想治我和亚特兰特于危险境地,以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难道你不是个妄恩负义,利欲熏心之人吗?” 第487章 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石玉昆,我知道说不过你……可是做为一名军人,军令如山,我不可能背叛我的组织,如果你回到了你的祖国,你敢公然违抗政府交给你的任务吗?”卡罗十分理直气壮,他声嘶力竭地狡辩着。 石玉昆一副凛然正气,她义正辞严地道: “卡罗,我明确告诉你,我的祖国是一个公正严明的国家,它绝不会做出违背道德,出卖灵魂的事情。 再有,就是我执行的任务如果违背了公德公理,我一定会拒绝接受的,因为那不叫忠诚,而叫愚忠! 忠诚和愚忠是两个对立的行为,忠诚最终以胜利而成功落幕,而愚忠最终往往以失败和悲剧告终。” “石玉昆……”休斯顿终于熬不过那种让人煎熬而割肉剜心的疼痛了,他必须知道自己的眼睛怎么了“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石玉昆,你必须告诉我……” 望着地上被速度和激情抓挠的衣服破烂,浑身血迹斑斑不成样子的卡罗和休斯顿,仁义之心顿然升起。 石玉昆从收纳袋中取出了自制的消毒液和治疗伤口的草药,为卡罗和休斯顿的撕裂处进行了清洗并包扎。 在清洗和包扎的过程中,由于药剂的尖锐刺痛感,使得卡罗和休斯顿不停地尖嚎着,让一旁的亚特兰特忍不住是鄙视连连。 石玉昆边处理着伤口边不留情面地道:“放心,你们的眼睛不会瞎,只是被撕扯掉一层皮,不过一定会落下疤痕的。这也算是你们为所欲为所得到的报应!” “你这个……”休斯顿对石玉昆褒贬他们的话很气愤,似乎想起身咒骂和袭击对方,但是他在用手撑地而起之际,竟扯动了伤口,立刻让他那痛疼的泪水合着血水淌落下眼角。 “休斯顿!”石玉昆厉声警告着:“卡罗是个禽兽,而你连禽兽都不如,你是一个凶神恶煞,肆意妄为的奸侫小人,如果你继续以你的本性生存下去,那么你就是世界人民的公敌,是不会善终的!” 说完,石玉昆不再理睬休斯顿,石玉昆对他这一天一夜的行径已经了然于心,对于他,石玉昆已厌恨到了极点。 “你……你……”休斯顿虽然是恼怒异帛,但是想到自己此刻的困境,他只好忍气吞声不再发表怒言。 贝尔被公主扑翻在地,他的脸上也留下了对方的抓痕,懦弱的性格使他再没有做出任何挣扎。 他魂不守舍地把刚才发生在他面前的一幕全看到了,他只有一动不动地在公主的监视下忍受着屈辱和煎熬。 布莱尔经过昏迷后渐渐地醒了过来,他欲起身,但是看到速度和激情正用猎杀的姿势和凶猛的目光虎视着自己,他被吓得抖了抖身躯,也斜躺在地上竟不敢越雷池一步.。 经过片刻的恢复和缓解,休斯顿和卡罗有了些许好转,他们的眼睛能微微睁开,算是能看清楚眼前的境况了。 “石玉昆,”作为四个人的统领,卡罗用商量的语气道: “我知道你是个秉诚守信之人,是个仁人志士,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们也不会反映给营地指挥官,我们就此别过吧。” 卡罗忍着浑身的伤痛招呼着其他三个人就要离开此地。 “慢,卡罗,你似乎走的太急了吧!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没有了结呢?”石玉昆的一声阻止,立刻让四个人的心境又跌入了低谷。 “石玉昆!”卡罗急张拘诸地道:“我和休斯顿受到了如此的伤害,而亚特兰特只受了些皮肉伤,我们才是最大的受害方,说事情还没有了结的,应该是我们吧!” 说到最后,卡罗竟斜视着石玉昆,好像他才是正义的一方。 “不,不,卡罗,你和休斯顿所受的伤害纯粹是咎由自取。 如果速度和激情不及时出现,我相信你们会对亚特兰特实施极其毒辣的手段的。 尤其是休斯顿,没有人性,没有良知,也许在他的暴虐下,会伤及到亚特兰特的生命的。 所以你应该感谢我们的及时出现,使你们临岸勒马,给了你们及时回头的机会。 否则你们就是两个杀人犯,是两个来自地狱的恶魔了。” “石玉昆,”看到石玉昆刚肠嫉恶地评说着自己和卡罗,休斯顿已是怒火中烧: “你这个小妖精,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们,要不是这三只野狼,你一个人是奈何不了我们的,别看你一时得逞,你终究是撑不了多久的,我们一定会卷土重来的!” 就在休斯顿话说到一半时,石玉昆飞身过来,那凌厉无比的五指直取休斯顿的胸部。 休斯顿欲挥起雄厚的双臂进行格挡,不料石玉昆改变招式,横眉直取休斯顿的颈椎之处。 只见她挥动着右手,食指和中指几个点落,那休斯顿便“啊呀”一声,仰躺在地上拼命地挣扎嚎叫着。 休斯顿的凄惨厉叫顿时让卡罗他们变得惊恐万状,特别是贝尔,竟被吓得寒毛直竖,体若筛糠。 地上的休斯顿不断地翻着白眼,脸色煞白,不但脸上的肌肉扭曲着,而且白沫不时地从歪着的口中淌出。 看到这一幕,就连亚特兰特都不忍观看了,她捂着眼睛背过了身。 “这就是狂妄自大,居心险恶之人的下场。”石玉昆的威严霸气令贝尔和布莱尔是望而生畏。 目的达到了,石玉昆又把目光投向了卡罗,正言正色地道:“卡罗,休斯顿说出了实话,我想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吧!你是不是在养精蓄锐之后,还要重返此地,继续利用亚特兰特来要挟我?” 此时此刻,卡罗竟魂不守舍,他不知如何回答,于是语气变得十分敏感: “是又怎么垟?不是又怎么样?” “如果是,今天我就让你们统统葬身于此,免得亚特兰特再受那皮肉之苦、辱没之耻!甚至还可能丢掉性命。” “我……”卡罗身为一个团队统领,如果答应了石玉昆,他们不再重返此地,那么他的颜面何存,他的骨气何存,所以他吱唔着不知如何开口。 “看来你仍然想与我们为敌了!”一句话说完,石玉昆右手张开五指直取卡罗的脉门。 “stop!stop!”卡罗的声调突变,他乞哀告怜道:“石玉昆,我保证不会再来了,再也不会为难亚特兰特了,你放了我和休斯顿吧!” 再看地上的休斯顿已是几近疯狂地张大着嘴,极其困难的呼吸着,像是脑中供血不足的样子。 这时,亚特兰特回转头和石玉昆道:“算了,饶了他们吧!” 石玉昆对着亚特兰特报以会意的微笑,她点了点头,随即蹲下身在休斯顿的脖颈上一番手指点落按压,使休斯顿明显地停止了痉挛,只是他仍死闭着眼睛喘息着。 布莱尔接手对休斯顿的脖颈处进行了疏理按摩,五分钟后,休斯顿在“哎哟”声中睁开了双眼,只是那肿胀的眼睑配着血红的眼睛更加可怕,他用恶毒而不羁的眼神凶视着石玉昆。 石玉昆知道,从此后,自己和休斯顿已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第488章 我保证让你们得到血的代价 “看来,你仍然是凶性不改。” 石玉昆睨着休斯顿那桀骜不驯的表情,反感地道:“卡罗,你们三个人可以走了,我要留下这个休斯顿,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石玉昆,你没有权力这样做,而且总教官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不要再生是非了! 这次行动,我们并没有要伤害亚特兰特的意思。 只是这一路的艰辛才使得休斯顿生出了一些怨念和反常的行为。 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冷静处事,不要再惹怒休斯顿。 否则,我们双方都会受到伤害。” 布莱尔扶着休斯顿,想用言语来打动石玉昆的心,以便让她改变主意。 “布莱尔,你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我劝你站到正义的一边去,不要再做为虎添翼,为害社会的事情了。” 石玉昆想了想,用鄙视的眼神望着休斯顿:“好吧,休斯顿,我暂且放过你,不过,如果你再无法无天,做出天理难容的事情来,我是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人!” “我们走吧!”布莱尔搀扶着休斯顿,他回望着石玉昆轻言着,像是要缓解眼前冒着火药味的气氛。 卡罗也在贝尔的搀扶下向着树林外步履维艰的行走着。 可是当休斯顿走出了六米之遥时,他突然回过头来,眼缝里射出来的是狠毒凌厉的目光,他词锋尖锐地道:“你放了我,就不怕将来为你引来杀身之祸吗?” 石玉昆听到休斯顿狂妄不羁的话,一个飞跃便立在了休斯顿的面前,她挥起右掌轻拍上休斯顿的右手腕处。 看似力道微弱,但是拍在休斯顿的手腕处,却让他感觉到了骨碎筋暴的“喀喳”暴裂声,之后便是痛入心扉,搅肠锥心的无边痛苦 休斯顿近乎崩溃的凄惶叫声,让鬼哭狼嚎的猫头鹰听了都感到了悲哀。 “休斯顿,这就是你穷凶极恶的代价。 你的右手已经作废了,就是再先进的医疗技术也不可能让它恢复如常了。 休斯顿,请你记住,如果你再出现在我和亚特兰特的面前,我保证会让你怨天怨地,死不瞑目的!” 石玉昆盛气凌人的气势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她转向卡罗道: “卡罗,我相信刚才休斯顿说的话,你们势必会重返这里的,但是我警告你们,如果亚特兰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保证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的!” “哈哈!”休斯顿甩开布莱尔,忍着巨痛几近癫狂地冷笑着:“恐怕到时候,你没有权力,也没有精力来对付我们了!” “不,我有,”石玉昆指着休斯顿受伤的眼睛道:“如果你伤害了亚特兰特,我会让那个人把你的双眼挖掉,如果亚特兰特失去了生命,我也会让那个人把你挫骨扬灰,让你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而且还冠上臭名远扬的恶名。” “哈哈,石玉昆,你一个小小的女子,何德何能竟口出狂言要取我的命!” “我没有这个本事,但是霍华德有。” 听到霍华德的名字,休斯顿狂妄的嘴脸立刻变得狰狞起来:“总教官?他怎么会听命于你,而且这次就是他让我们来制服你们的。” “你别忘了安吉丽娜和艾丽莎还有那两个警官的下场,他们就是在我的强迫下被霍华德清除出军事生涯并消失不见的!” 听到石玉昆说的话,休斯顿和卡罗顿时是脸色大变,他们清楚霍华德叱咤风云,狂妄变态的军事政治手段,一旦手下之人无用武之地时,很可能会拥有和艾丽莎和安吉丽娜一样的下场。 “可是,你不会……”卡罗在一惊一乍中高声惊问着: “你不要再骗我们了,凭你的本质和能力,你是不会屈居于总教官门下的。 这次总教官下了死命令,如果你拒不配合,那么你的末日就会来临,他让我们一定要痛下杀手。” “卡罗,你真是肤浅的令人可怜,不过,我还是爱惜生命的。 真正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我可以和霍华德达成共识。 到那时,我和霍华德交换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拿你们的生命来弥补我们所受的伤害。 如果亚特兰特身上少了一两肉,我就让霍华德跺掉你们一条胳膊。 如果亚特兰特受到了你们一丝一点的污辱,我就会让霍华德活剐了你们! 我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就是有十个卡罗,十个休斯顿也改变不了我石玉昆在霍华德心目中的强大地位。 别忘了,当初他是多么的渴望着我投戎到他的旗下的。” 石玉昆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昂有力,那喷着火的眼睛中放射出灼人的火焰。 那火焰直灼烧着卡罗和休斯顿的心,使他们不由地胆战心惊,面如死灰。 “卡罗,你相信我说的话吗?”石玉昆再一次反问着卡罗,那冷冽的目光令卡萝不敢直视。 “我相信。”此时的卡罗已经失去了先前的尖锐傲慢,关键时候,他还是识时务的。 “休斯顿,你不会不相信我的实力吧!” 石玉昆又把让人警畏的目光投向了休斯顿: “我可是听说,艾丽莎和安吉丽娜在被遣回原籍的途中,莫名的双双溺水身亡了。 我相信这是有人故意杀害她们的,休斯顿,你不会想和他们拥有一样的归宿吧!” 在石玉昆讲出利害得失时,曾经是那么狂妄轻浮,那么桀傲不恭的休斯顿,在了解了轻重缓急后竟像一只落难的羔羊,奉命唯谨般地低头缩颈,再也不敢妄自菲薄了。 “卡罗,休斯顿,我警告你们不要再来惊扰亚特兰特了。 如果霍华德强行让你们来对付于她,那么,你们尽管到我的营地找我,我有办法去对付你们的总教官。 而且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牵连的。 我再重申一遍,回去告诉霍华德,不要再来为难亚特兰特了,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石玉昆牵着亚特兰特的手,在公主、速度和激情的保驾护航下,竟自出了树林,也不顾身后失魂落魄的四个人瘫软在地上的狼狈模样。 当石玉昆和亚特兰特消失在视线尽头时,休斯顿突然从失态中惊醒过来,一拳砸在地上痛苦他怒吼着:“我们都是一群蠢猪,刚才一个绝好的反击机会被我们错过了!” 听到休斯顿的指责,其他三个人猛然醒悟过来,卡罗首先懊悔道:“是的,我们都被她的强势震慑住了,刚才只要我们在她的背后开枪,现在她们已经是死人了!” 布莱尔从地上拾起自己的冲锋枪,发泄般地向空中扣动了扳机,但是扳机竟然失去了功能。 “怎么回事?”布莱尔吃惊地望着自己手中的武器,看明白后他苦笑道:“板击坏了,石玉昆什么时候做的手脚?” “是我们分别受袭击时……我们的枪支都被石玉昆趁机破坏了!”贝尔由于惊吓过度,此时仍然是一副惶惶无措的表情。 “此人果然城府极深,怪不得总教官视她如水火!”布莱尔在心惊肉跳中望着石玉昆离去的方向道。 “这个强势的女人,我迟早会让她在我面前俯首称臣的!”休斯顿死不灰心,他仰躺在地上,受伤的眼睛半眯着,手腕处的剧疼和眼皮的尖锐撕裂伤让他发出了闷哼般的呻吟声。 “什么?”布莱尔和贝尔同时惊起,尤其是贝尔,他的牙齿咬的咯咯响,忍不住开口道: “难道你真的不要命了,别忘了石玉昆的智慧和能力,霍华德的冷酷和无情,如果他们真的强强联手,这世界上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第489章 我真的不甘心 贝尔的话深深刺激着休斯顿的心,他单手拄地“腾”地坐了起来,幽怨地道: “可是我不甘心,竟让一个小女子以一持万地掌控了我们,我真的不甘心!”说着他用那只完好的手重重地敲击着地面。 “卡罗,回去后,我是不会再返回这里了。 如果总教官问起我,你就说我技艺有限,没有能力与石玉昆和亚特兰特对抗。 就是上阵了也只能连累大家,尽不到一个军人的职责!” 布莱尔转头对侧卧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卡罗表达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我……也是!”贝尔词钝意虚,他举手表示着:“我也不会再来了,我的技艺和头脑还不如布莱尔,我来这里只能给你们增加负担!” “哈哈!哈哈!”卡罗带着哭腔惨笑着:“我也不准备来了,谁愿意来谁来。” 他转头对着休斯顿道: “看来只有你愿意单枪匹马的来对付石玉昆了。 我会向总教官推荐你,推荐你为下一轮的领队。 而我不是石玉昆的对手,我甘拜下风自愿退居幕后!” “你们这些另类……你们以为我是傻瓜白痴吗? 我的右手残废了,我已经失去了做为一名军人的资格,我也不来了。 不过来日方长,我相信,我和石玉昆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休斯顿虽然理由充足,但是他那心虚胆怯的声调立刻表露了他的口是心非,外强中干的本质。 看到休斯顿竟然卸去了凶霸的外表,俨然一副软弱无能的嘴脸,卡罗和布莱尔不由地鄙视着他,他的强大形象瞬间崩塌。 卡罗指着休斯顿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才是做人的技巧!” 石玉昆和亚特兰特来到了被卡罗他们破坏掉的居所,她们重新取材,用了两个小时搭建起了一座既坚固又能避风雨的简易房。 望着四周不断穿梭往来、登高跃低、婉转鸣唱的缤纷鹦鹉,石玉昆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亚特兰特一段“嘤唧”的口哨声,立刻招来了一只雄性鹦鹉,这只鹦鹉跳在亚特兰特的手掌上垂头道:“亚特兰特,你好吗?” “乖乖,亚特兰特,这鹦鹉的语言是你教授的,对吧!”石玉昆凑上前来,惊喜地欣赏着这只能说会道的神奇物种。 “这鸟儿太神奇了,这儿是不是神话王国,哎呀,我真是太痴迷了!” 由于兴奋和激动,石玉昆津津乐道的样子让亚特兰特开怀大笑了起来。 “是的,她还会唱歌,石玉昆,唱一首歌,让你的大姐给点评点评!” “它叫石玉昆,原来你身边也有一个石玉昆,我好嫉妒它哟!” 石玉昆的话声刚落,这个橙腹鹦鹉竟翘起尾巴,边舞蹈边唱着一首歌: 美丽动人的石玉昆,只有莲花才能比得上你的圣洁,只有玉露才能比得上你的冰清。 气质非凡的石玉昆,你春天般的笑容给人一种温暖和惬意,你的人格魅力如傲雪寒梅般执着而坚强。 无所不能,解人于危难的石玉昆,你那忍辱负重、成仁取义的气节让人叹服,你那龙跃凤鸣、自强不息的精神让人激昂。 呜呼,石玉昆,我赞美你,呜呼,石玉昆,我歌唱你。 鹦鹉学舌虽然十分不到位,但是它那动人婉转的歌喉使得石玉昆心潮起伏,意兴更浓,就连灰狼三兄妹都仰着头“唔哦”“唔哦”的为这种神奇鸟儿联合伴奏着。 “亚特兰特,我有这么伟大吗,我被你比喻成了一个神女,哎呀,我太荣幸了!”石玉昆眼中发着光添着彩,对于眼前的这只鹦鹉她是兴致盎然,喜爱有加。 而亚特兰特对于石玉昆的喜笑颜开并不理睬,而是注目在了三只灰狼的身上。 “有奇人必有奇兽!”亚特兰特手捧着橙腹鹦鹉来到公主的面前,看到与自己蹲下齐肩高的公主,她感叹道:“真是草原上的王者,石玉昆,他们跟随你多久了?” “时间证明了一切,它们已经是我生死存亡不离不弃的好朋友了!”石玉昆也蹲下身爱抚着公主的头道。 “这真是一段奇缘,这里面一定有一段传奇故事吧!”亚特兰特也伸手摸向了公主的额头,但是公主却扭身躲开了亚特兰特的碰触。 “哎呀,它还特别势力,不行,石玉昆你得调教调教它,让它也听我的指挥!” 望着亚特兰特十分热衷的情态,石玉昆含笑对着公主说:“公主,亚特兰特是我的好朋友,就是如同你们也是我的好朋友一样,所以呢……” 石玉昆扯过亚特兰特的右手放在公主的背上继续道:“所以今后亚特兰特也是你们的朋友,你们可不能区别对待哟!” 公主似乎明白了石玉昆的软言细语,它反过头用柔软的皮毛轻轻的来回碰触并摩擦着石玉昆和亚特兰特的手。 “她是不是接受我了,对,公主一定是接受我了!”亚特兰特喜悦的心情难以自制,她放飞右手上的橙腹鹦鹉,然后用双臂搂住公主的头,在自己的胸口和脸上尽情的爱抚着。 而公主似乎有些不情愿,但是在石玉昆不断地安慰和激发下,它变得温顺了许多,任凭亚特兰特与自己拥抱亲热。 “亚特兰特,你是不是返老还童了,看来,你在这里生活的不错!有这些五彩缤纷的鸟儿陪伴,你一定是非常幸福快乐吧!” 亚特兰特突然想起了往事,由于触物伤怀,她的眼睛不自禁地湿润了: “对,石玉昆,我从小就喜欢动物,我家就养了一只狼狗,它伴随了我整整十四年,最后它老死在我的怀中,那时我很伤心,就如同失去了我的另一半一样。” “对,人和动物都是有感情的。 比如公主、速度和激情,它们就是最好的例证。 就因为我救治过它们,所以它们才知恩图报。 在我推开它们时,它们仍经过长途跋涉找寻到了我,从此后便与我行影不离,共同进退。 它们比之卡罗和休斯顿不知要优秀多少倍!” 石玉昆详细的把灰狼三兄妹如何遇难,如何被自己所救,又如何费尽心思找寻到自己的经过全部告诉了亚特兰特。 亚特兰特听后也是百感交集,她不由地感叹这世事的无常,人和动物同样拥有着良知,拥有着世间最宝贵的的真善美。 可想到卡罗和休斯顿还不如灰狼三兄妹的知恩报德的良好品德,亚特兰特是愤恨致极: “卡罗和休斯顿这两个可恶的军界败类,他们简直天良丧尽,他们还不如这些动物有良知。 特别是卡罗,亏得你救过他还为他治伤,可他却负恩昧良,真是不知廉耻。” “亚特兰特,其实卡罗也是个可怜不幸之人。”一提到卡罗,石玉昆神色黯然。 “什么?难道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亚特兰特惊疑着。 第490章 挟私报复,厚此薄彼 “对。” 石玉昆起身牵着亚特兰特的手来到居所前坐了下来,她把与艾伦如何相见,艾伦又如何讲述她和卡罗的身世,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讲给了亚特兰特听。 亚特兰特本是性情中人,越听她越痛恨霍华德的卑鄙与无耻,越同情艾伦和卡罗的不幸遭遇和命运不济,待到石玉昆讲完,亚特兰特竟滴下了一行清泪。 “太让人心酸了!”亚特兰特擦去眼角的泪渍道:“原来艾伦和卡罗屈身辱节完全是有原因的,这简直是受人挟制,充当傀儡的一段血泪史。” “是的,想不到艾伦身后有这么多的辛酸事。 其实她是一个有头脑有主见的人,她守住了自己的道德底线。 虽然她也被迫有一些不道德的行为,但是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为害生命的事。 这次我来这里救援你,就是她暗示我,说你遇到了危险。 亚特兰特,我感觉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以前是我们误解她了!” “嗯,我怎么感觉在过去和她相处的日子里,我特别的混蛋,简直就是一个小人,现在想来,她倒成了一个君子了!”亚特兰特歪着头不好意思地看着石玉昆。 “不只是你,我也感觉自己那时太低俗了,既然知道她对我们没有恶意,就应该早些和她接触,那样她也不会感到孤独和痛苦了,不过……”石玉昆猛然间停下了话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不过什么?”亚特兰特不解地问道。 “我感觉她做得对,尽量地疏远我们,并不与我们接触,是为了让我们和她划清界限,以免霍华德生疑,消除霍华德对我们的关注。” 亚特兰特豁然开朗,她点头道: “石玉昆,你说的对,艾伦这是在保护你。 经过那次采药,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却选择远离了你。 她知道如果与你走的很近,就一定会引起霍华德的关注。 如果那样,霍华德就一定会发现端倪,进而会怀疑上你的!” “这个艾伦真是大仁大义,令人佩服!”石玉昆感言着:“对了,” 石玉昆神色一暗,转换话题道:“你的微型冲击枪呢?在我送你的装备包里不是有一把吗?在卡罗四人的围追堵截中,我怎么没看见你使用它?” 一提到那把微冲,亚特兰特情绪阴暗了下来:“在我到达这里的第三天就失去了它,由于我到周边去观察地形,不想在三个小时返回宿营地时,却发现被人偷走了微冲,而且还丢失了急救药包。” “这些可恶的家伙!”石玉昆握拳愤声道。 “我知道是卡罗他们偷走的,他们居心不良,是想削弱我的实力!”亚特兰特无奈地道。 “哎哟,亚特兰特,我和我的朋友为了你已经是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你该尽尽地主之谊了!”石玉昆突然捂着肚子哀哀地道。 “哎哟!”石玉昆的抱怨很快引来了亚特兰特的共鸣,她一时感到浑身无力,夸张地倒在石玉昆的怀中,软洋洋地道: “是因为见到你,我太兴奋了,石玉昆,我现在就要虚脱了……我也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对于亚特兰特搞怪的技能,石玉昆是心服口服,她即兴在她的胳肢窝中挠起痒来。 亚特兰特受到刺激,肆意地在石玉昆的怀中嬉闹着。 经过长时间以来的孤独寂寞,亚特兰特终于能放松挥洒心情了,她和石玉昆在这大自然的怀抱中酣畅淋漓地放飞着心情。 亚特兰特在石玉昆的帮助下射杀了兔子、野鸡,还采摘了各种桨果。 这其间,灰狼三兄妹也尽职尽责地对猎物进行了围追堵截,才使得早餐的丰盛达到了完美化。 在用餐时,石玉昆和亚特兰特各自讲述了她们来到这里的不同遭遇,她们边聊边笑,在这无拘无束,和谐欢畅的大自然中享受着神奇的魅力。 当提到空投的救急物品时,亚特兰特是非常震惊:“直升机一次物品也没有为我投放过,这些混蛋,他们这是挟私报复,厚此薄彼,比强盗还要可恶!” “那么,一直以来的丛林实训,你有没有受到他们的迫害和刁难?”石玉昆一直担心的问题,却在此时才问出了口。 “有。” 想到自己曾经受到的磨难和伤害,亚特兰特无法平心静气: “我多次受到过他们的刁难,比如在行动中他们会为我制造许多麻烦,使我到达不了目的地。 有时在设置陷阱时,为我使用了催泪弹、捕兽工具。 有一次他们竟然用了迷晕剂,计划让我完不成任务,来达成他们要挟我的筹码。 那次我被两名特种兵把持着,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超出了考核预定的时间。 所以他们让我签署那份辱没尊严的a级军团的合同,以此来换取我拥有继续留在营地的资格。 我抵死不从,他们便心生歹念,欲使用不法手段来毁灭我的尊严。” 此时,亚特兰特愤恨的眼睛中满是伤痛,她本不想回忆那一幕幕不堪的往事,但是触及后,她便无法释怀,那些人的残暴,那些人的无耻至今还让她心悸伤悲,她闭着眼,忍隐着胸中的怒火继续道: “就在我不堪忍受他们的虐待时,高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我挣扎着拼尽全力呼唤着直升机上面的人。 真是天不绝我,当查利·马特和戴维尔两位教官从上面走下来时,我激动的大哭起来,我知道,我这次逃过了劫难!” 说到这儿,亚特兰特哽咽出声,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淌满了面颊,她深情地望着石玉昆道: “我们最敬爱的查利·马特教官单枪匹马制服了那两个雇佣兵。 在戴维尔教官的见证下,那两个雇佣兵交待了他们挟迫我的阴谋,这样才使这次不规则的考核成绩得到了公平合理的对待! 查利·马特教官在离开的时候对我说,我的左方是容云鹤,左前方是巴顿,让我遇到困难可以找他们帮助。” “想不到容云鹤和巴顿和你接壤。”石玉昆很是震惊,不过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分区域时他们和我们不在一架飞机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能和你成为近邻。我还以为你的周围全是如卡罗一般的近敌呢!” “当时我也十分惊奇,但是两天后的凌晨,容云鹤和巴顿找到了我。 他们说这是查理·马特和布里斯早已谋划好的,我们那架飞机在划分到我这片区域后,折返到了右方,跨界进行了分散空降队员。 所以我和另一架飞机上的巴顿、容云鹤成了近邻。” 说到此,亚特兰特刚才的愁绪和怨恨才得以消融,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我从巴顿口中得知,他们也和我一样,是刚刚得到我在这里的消息,当然那也是查理·马特告诉他们的。” 第491章 这叫因果报应 “stop!stop!”石玉昆迫不及待地打着手势:“如果我猜测的没错,容云鹤和巴顿是不是受到了和你同样的遭遇和伤害?” “对,聪明睿智的石玉昆小妹,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亚特兰特一扫刚才的屈辱和不甘,此时的她春风满面,兴致勃勃,让人心情焕发: “巴顿和容云鹤比我受到的伤害还要凶险。 可以说,他们经历了多次死里逃生。 特别是巴顿,因为预测不到每次行动到来的具体时间和方略,所以他也是全方位全天候地保持着高度戒备。 结果,对方对他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对他实行了五天五夜的围困和火力抨击。 目的就是让他退出考核,失去作战资格。 然后以交易来引诱他,促使他檄枪不杀,加入到对方的阵营,以达到成为a级军团一员的目的。 巴顿说,那时候他被困在一片山林中,无水无食物,他只有吃草吃山鼠充饥解渴,可是那样的生活是谁也不想要的。 庆幸对方使用的火力并不伤及他身,而是不让他离开那片山林。 他每一次想突破包围,对方便给他使用催泪弹,使得他无法脱困。 还有两次考核,他被对方使用火困,被逼入一片湖水中,经历了十二小时的浸泡。 更甚者,他还被对方这些人用手雷击昏,被吊挂在大树上经历了一天一夜的非人折磨” 说到此,亚特兰特呼吸加重,她攥紧的拳头中满是汗水,而她的表情也是激愤到了极点: “霍华德这个人间魔鬼,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进入军队的,也不知道他有何德何能,竟让众多将领门徒以他马首是瞻的。 他根本就是个祸国殃民的民族败类,我不知道政府怎么会用这种心怀叵测,道德败坏的人来做领航人的。” “那么,巴顿是如何脱困的,我相信他们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石玉昆牵挂着巴顿最后的结果,她急性快语地道。 “有一次是被查理·马特及时赶来救助的,有两次是被容云鹤使用蒙面佐?的装束解救的!”亚特兰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巴顿的三次解困使她如释重负的得到了解脱。 “那么你知道容云鹤的遭遇吗?你不是说他也遭受了同样的伤害吗?”石玉昆始终牵挂着自己的同胞阶级兄弟,她不由自主地脱口问道。 “容云鹤是何许人也,他还轮不到你替他担心!” 亚特兰特微微地牵动着嘴角,有些小兴趣地睨了石玉昆一眼,自豪地道: “放心,你的阶级兄弟和你一样,是一个有勇有谋之人 每次和对方的交手,他都能游刃有余地置对方于困境,而且还能使对方找不到借口和理由。 这个容云鹤,啧啧!” 亚特兰特一脸崇拜:“他的狙击枪百发百中,而且善于伪装,使得对方在弹尽中被他彻底降服!” “容云鹤和巴顿都有狙击枪吗?”石玉昆很是费解:“难道他们当时在上飞机时也选择了中型装备包。” “不,他们和我一样选择的也是大号装备包,石玉昆,是你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就在他们降落在这片区域后的第三天,那些心存幻想的人就派了两拨人来对付他们。 结果那些人是大败而归,而巴顿和容云鹤也意外地缴获了他们手中的两把冲锋枪和一把狙击枪。 为此巴顿还设烧烤宴犒赏了容云鹤。 听说这件事传到了霍华德的耳中,他是吹胡子瞪眼睛,把领队的佩萨连扇了三个耳光。 临了还把希尔顿馒骂了一顿,说他用人不当,指挥有误。 哈哈,这叫什么,这叫因果报应。 霍华德他们终究是得不到好下场的!” 谈论至此,石玉昆又提到了艾伦,转而又提到了伊萨贝拉,她总是感觉艾伦知道伊萨贝拉的一些事情,但是她又不敢肯定,于是黯然道: “艾伦要我好好珍惜伊萨贝拉送我的吉他,好像我不珍惜就会辜负了伊萨贝拉的一片情意。” 石玉昆用树叶擦了擦双手,然后拉过亚特兰特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它,她轻柔的声音中布满惆怅和思念: “亚特兰特,我梦到过伊萨贝拉,在梦中她还是那么的亮丽,还是那么的英姿勃发,可是醒来后我却感到了迷茫和空虚。 她离开我们的时候是那么的决绝,毕竟我们是经过三年生死考验的好朋友、好姐妹。 亚特兰特,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一直瞒着我们,我不相信她是个变节逢源,轻易放弃尊严之人!” 亚特兰特目中含泪,此刻的她心情十分低落: “石玉昆,我何尝不是每夜都梦到她,何尝不是泪水沾湿枕巾。 她与我自幼相识,我们志趣相投,形影不离,我十分清楚她的为人处事。 但是别忘了他的父亲是弗尔德,那是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他是霍华德的上司,他们互相利用相互依附,而综合格斗赛就是他们的共同杰作。 这里面的水有多么深,里面有多少条食人的大鱼,我们都是心有灵犀的。 其实伊萨贝拉的退走,对我影响很大,我也不相信她放弃了自己的信仰,放弃了自己的追求。 而曾经的她是那么的自强不息,又是那么的信守承诺,但是到最后她还是离开了我们。 这足以说明,她是为她父亲的利益而背叛了我们,背叛了她曾经的信仰和忠贞。 虽然她可能受到了她父亲的逼迫,但是这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犯错误的理由。 这足以说明她的意志不坚定,她的世界已经分崩离析了。 那里再也不是一块铁板,而是易碎的水晶,虽光彩多目,但却脆弱不堪,她的心也不再坚贞不屈了。” 说到这里,亚特兰特无声地流下了眼泪,她处于长时间的静默中。 “亚特兰特,其实,”直到苦涩的泪滑入口中,石玉昆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其实伊萨贝拉诬陷你偷她金表的事,一直以来我都感到十分蹊跷,只凭霍华德的一面之词不能说明什么。 还有,如果他们就是为了让你失去理智,而故意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不能……” “不!”亚特兰特打断了石玉昆的话,她愤然而起: “我听到了伊萨贝拉的录音,我是不会忘记她的声音的。 录音中的话十分清晰,听起来又十分无情。 她说是我偷了她的金表,她说我是一个贪图便宜的人。 当时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我不想让她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彻底毁坏,所以……” “原来是这样的!”石玉昆喃喃着,至此,曾经让她瞩目而又令人欣赏的伊萨贝拉,瞬间失去了她周身的光环,她的完美,她的处事风格在此刻完全变得不值一提了。 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的形影相随,推心置腹的赤诚相待,石玉昆和亚特兰特手牵手地来到了亚特兰特所居营地的边缘外,石玉昆同她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亚特兰特,我走后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虽然周边有容云鹤和巴顿的守护,但是震华德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应该知道。 我相信以后他还会使用伎俩来加害我们。 所以你一定要加强心理防备,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放心吧,石玉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我相信卡罗和休斯顿在近期是不敢再来伤害我了。 经过这次令人难忘的祸难,他们一定会收心忍性的。 石玉昆,期待着我们再次见面的日子!” 亚特兰特与石玉昆含泪告别,虽然公主、速度和激情与亚特兰特只有短暂的相处,但爱屋及乌,因为石玉昆的关系,它们也对她有了感情,它们也在石玉昆依依不舍的情绪带动下,频频回头注视着亚特兰特。 石玉昆不舍地从远处向亚特兰特挥手道:“我会让我的三个好朋友时常过来看望你的!亚特兰特,希望你平安快乐!” 风掠过发际,惊扰着亚特兰特的心,她望着石玉昆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地垂首饮泣起来。 你的背影让我难以割舍,亲爱的,你是我一生一世的唯一。 风起云涌中你为我树起风帆,让我收获着人世间最感人的真情厚谊。 你的气质让我永生难忘,亲爱的,你是点缀在我人生路上的亮丽风景。 你用温静和沉着的爱引导我踏上理想中的征程,从此,我收获了理智和坚强,忠贞和正直。 轻轻地道一声珍重,亲爱的,愿你冲破一切黑恶势力的阻挡,愿你的天空更广阔,人生更精彩。 第492章 亚特兰特谈恋爱了 石玉昆回到自己的营地已经有近一个月了。 雨季即将过去,而丛林生活依然如故地进行着。 可是石玉昆的心仍然不能平静下来,她记挂着亚特兰特。 尽管周边有巴顿和容云鹤的守护,但是他们相隔几十里远,遇到突发事件仍然不能首尾相顾。 如果再有如卡罗和休斯顿一样的凶徒恶棍去为难亚特兰特呢?所以这两日她是辗转反侧。 起初,石玉昆想到了灰狼三兄妹。 离开亚特兰特时,自己曾经说过要让它们去充当自己和亚特兰特之间的使者。 不过尽管自己对灰狼三兄妹信心十足,但是它们终究和人的智慧相差很远。 她害怕在中途,它们会受到那些凶徒的攻击伤害。 不过,在石玉昆再三斟酌思量下,她还是决定可以试一试。 于是石玉昆取出了纸笔写了一些问候语,并用废布做了一个围脖。 石玉昆把纸团塞进围脖中,并套在了速度的脖子上。 她反复的对速度和激情说着“亚特兰特”的名字,并用手势和神态描述着自己的用意,最后她指着亚特兰特营地的方位,推赶着速度和激情。 石玉昆很是费解,因为速度和激情在她的推赶下,竟绕着自己转开了圈子。 “速度,激情,是亚特兰特,我要你们去见亚特兰特,往那个方向去!” 石玉昆指着方位为她的两个朋友解释着,随即推赶着它们。 这样石玉昆反复了很多次,速度和激情才过来同石玉昆交颈亲热,之后,竟返身扬长而去。 “我的好朋友,祝你们一路顺风,早些归来!”石玉昆挥着手,目送着速度和激情远去。 等待的过程是极其漫长和极其煎熬的,在这期间,石玉昆有些后悔了。 毕竟灰狼二兄弟的智商和人类是难以相比的,她不但怕它们在中途受到那些居心不良的人的追杀。 尤甚者他们还有可能在自己写的问候语上做文章,设陷阱,在自己和亚特兰特之间生出意想不到的事端。 想到这些,石玉昆不禁冷汗涟涟,她懊悔自己不该让速度和激情去涉险,不该让他们去充当使者。 这天,石玉昆携公主走出了森林,她们蹲守在原地眺望着远方,在热切地盼望着灰狼二兄弟的回归。 “公主,你说我是不是太轻率了,我这样做也许会害了速度和激情。”石玉昆非常自责,她把公主的头揽在自己的怀里。 公主“唔哦”一声扬头蹭了蹭石玉昆的下颚,同时用前爪轻轻地触摸着石玉昆的脸颊,像是在安慰着她。 就在石玉昆经受着日长似岁的煎熬时,公主“唔哦”一声从地上猛然立起身来,她遥望着地平线的尽头,石玉昆知道一定是速度和激情回来了。 是的,就在公主和石玉昆相继起身望向远方时,在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了两个黑点。 远远的,它们“唔哦”“唔哦”的问候,立刻让公主和石玉昆展颜欢笑,而公主在石玉昆的带动下飞奔着迎了上去。 当速度和激情撒着欢儿地高高跃入石玉昆的怀中时,石玉昆是喜极而泣:“速度、激情,整整三日了,你们终于回来了!” 石玉昆望着神采飞扬的两个好朋友,心中顿时快慰起来:“你们见到亚特兰特了吗?” 速度似是明白石玉昆的话,又似是在炫耀着它们哥俩个的胜利成果,它把头低下,“唔唔”着,示意着自己脖子上的脖套。 石玉昆揭下脖套,麻利地从中取出了一张叠起来的纸笺,展开后她情不自禁地欢呼出声: “速度激情,你们太棒了,这是亚特兰特的回信,她也写来了问候,看来,你们这次的功劳太让人敬佩了!” 石玉昆边夸赞着两个好朋友边念起了纸笺上的字: 石玉昆,你好!自别后已有二十六天了,我很好,勿挂念。 下次让速度和激情为我捎来一块烤猪肉,我想亲自尝一尝你的手艺。 我本想为你送去烤鸡肉,只是觉得很寒酸,希望你见谅! 石玉昆,我谈恋爱了,是巴顿。 放心,我和他时刻保持着联系,他说我的安危由他守护。 嘻嘻,我很害羞哟! 特别期待我们重逢的日子! 珍重! ”亚特兰特谈恋爱了!哎呀这个妮子,怎么见面时没有和我谈到。” 石玉昆抬头问着身边的灰狼三兄妹,像是和它们在共同探讨:“她说她的对象是巴顿,嗯嗯,这样也好,有人在守护她,也省得让我整日牵肠挂肚了!” 兴奋之余,石玉昆更多的是对亚特兰特的祝福和期待。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话,却让石玉昆得到了心灵的慰藉,她小心翼翼地收起纸笺,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 之后,石玉昆带领着她的三个好朋友去猎杀野猪,准备犒赏速度和激情,以资鼓励。 第493章 真是引得游鱼出听,驷马仰秣啊 一连几日连绵细雨下个不停。 就在灰狼三兄妹在空中阁楼里兴味索然地互相抓痒搔首之际,外面传来了动物穿梭于树枝间的“嚓嚓”声,正在看书的石玉昆立刻变得愉悦起来。 “是艾伦!”石玉昆起身打开了前门的栅栏,不一会儿,那艾伦竟披着遮雨布跨了进来。 “贵客临门,石玉昆接驾来迟,请艾伦姐姐坐上位!”石玉昆唱着高调,十分滑稽可爱。 “几日不见,石妹妹嘴巴变得伶俐了,真是乖嘴蜜舌讨人喜欢。” 艾伦脱下遮雨布搭在了门首:“这几日阴雨绵绵,我是寂寞难耐,技痒得很,来来来……” 说着,她从背后取下哨笛和吉它,并反手把吉他递给了石玉昆,汲汲皇皇地坐在了木凳上开始吹奏。 “哎呀姐姐,你也太性急了吧!我还没有准备好呢?”看到艾伦一副操之过急的模样,石玉昆怪嗔地道。 “无妨,我先来个引子,之后你按部就班地弹奏就行。”艾伦不容石玉昆的回答,便吹奏了起来。 外面是绵绵细雨伴着微风吹落掉枝叶上的雨水声,它们嘀嘀嗒嗒地掉入地面上溅起一波波涟漪,让人感到一种舒适感和清凉感。 随着竖笛那沁人心脾的优美旋律,石玉昆的弹奏也渐入佳境。 她的心情又一次被放飞,那些烦恼和忧愁被暂时遗忘,那灿烂的心情以及绚丽的音符充斥着她的心田。 石玉昆和艾伦珠联璧合地弹奏出了一段又一段灵气飞升的微妙乐章,这些乐章洗涤着心灵,使她们有一种在九天上翱翔的壮志凌云和浩然正气。 一首首曲子在石玉昆和艾伦的合奏下让人如痴如醉,流连忘返,不知不觉中已天色大亮。 突然小灵子“”唧唧歪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它用力地挠着栅栏门。 小灵子的打扰使得石玉昆意识到了黎明的来临,她弹完一曲道:“天晴了,我们还是先补充一下能量吧!” “哎呀,石玉昆,我可是一点都不饿。 你看你的三个好朋友都听得入迷了。 你没见它们随着音律的起伏而变得思潮汹涌,摇头晃脑吗! 那陶醉的眼神很让人着迷,有时候的表情,就像它们在草原上奔跑狩猎一样!” 说完,艾伦又不管不顾地吹奏起来。 “对,我的三个好朋友也是欣赏音乐的行家了。 它们在细细的聆听,在散漫慵懒的乐曲中,它们随意舒缓着自己的情绪。 可是在激昂奔涌的旋律中,它们也会高昂起头颅,好像自己要飞腾起来,要冲向天际。 因为那里是它们向往的地方,那里是绿色的大草原,朵朵白云飘浮在湛蓝的天空中,还有成群的牛羊徜徉其中。” 石玉昆起身推开了栅栏门,抓耳挠腮的小灵子在门打开之际,灵巧地跃了进来,它飞快地跳上了速度的身上,开始嬉戏。 石玉昆立在门口凭空向下一望,她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只见老虎母子、和猴族几十余口大大小小的成员正憨态可掬地沉浸于艾伦继续吹奏的旋律中。 “哎呀,真是引得游鱼出听、驷马仰秣啊!艾伦,你快来看一看!”石玉昆向艾伦招着手,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艾伦停止吹奏来到近前探头向外一望,立时是受宠若惊,她结舌道: “石玉昆……我……我们真的有这么优秀吗?引得这四方来客纷纷驻足聆听,哎呀,真是不可思议,令人惊叹!” 听到音乐戛然而止,这些生灵纷纷仰起头来望着上面的艾伦和石玉昆,仿佛她们就是天使下凡,是为世间弹奏仙乐而来。 这时猴子们顿时欢腾跳跃起来,它们搔首弄姿,吱吱唧唧地向上面的两位天使打着躬,作着揖。 而老虎母子也在“吼吼”地冲着她们乞求着,希望这一场音乐会继续演奏下去。 “真是盛情难却,看来我们还是要继续合奏了!”望着这些热切的邻居,石玉昆难以推托地道。 此话正中艾伦的心意,她灵巧地攀着树干滑到了地上。 而石玉昆也和灰狼三兄妹以及小灵子从空中阁楼上下到了地面。 石玉昆和艾伦席地而坐,又开始了她们那抑扬顿挫,荡气回肠的音乐盛宴。 二人合奏的美仑美奂,曼妙和空灵相随,舒缓和飘渺并存,灵动、大气、铿锵相辅相成,构成一曲曲浑然一体的旷世之音。 不知不觉间,玉润珠圆的音律又吸引来了不少四方来客,它们是翠鸟、蜂鸟、黑熊、野猪,最稀奇的是竟然还有一只大蟒蛇夹杂在众生灵之中。 看到四方来宾纷纷驻足倾听,像众星捧月般地把石玉昆和艾伦围绕在中间,就连那只大蟒蛇也沉浸在这铿锵顿挫的旋律中不能自拔。 老虎母子与野猪有几步之隔,可是它们忘了自己的本性,竟秋毫无犯的共同沉溺在这如痴如醉的音乐中。 它们或立、或卧、或蹲坐,尤其是各种灵鸟还不时地“叽喳叽喳”地躁动着,像是被这美妙的音乐激起情怀,也要放声高歌一曲一般。 此刻,它们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里绿草成茵,果实累累,它们似乎正在蓝天白云下尽情地享受着岁月静好、清闲安稳的生活。 望着这些在音乐下变得清闲自在,如登春台的有灵性的动物,石玉昆和艾伦更加努力,她们用行云流水般的旋律阐释着浪漫情怀,诠释着生命的最高境界。 当幕色降临大地,石玉昆和艾伦不得不放下吉他和竖笛,她们向四方宾客鞠躬致谢,以宣告音乐会的结束。 可是这些生灵却没有离开此地的意图,在等待中进行着长时间的静默。 在看到石玉昆和艾伦把吉他和竖笛收藏起来时,它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此地,不过老虎母子和小灵子没有离开。 帅帅和小灵子飞跳到石玉昆的身侧极力地讨好着她,出人意料的是小灵子指着储物袋里的吉他和竖笛“唧唧歪歪”地怪叫着,像是要拿取吉他和竖笛来玩耍。 “小灵子,帅帅,吉他和竖笛可是十分珍贵的,不能让你们玩!” 看到石玉昆一脸不悦,小灵子只好眨巴着眼睛低头黙认了。 而帅帅仰着头拽着石玉昆的裤角“唔唔”着。 “哎呀,帅帅,是不是想让我来抱抱你!” 帅帅听了石玉昆的问语,立刻飞身上了石玉昆张开的怀抱中。 “哎哟,帅帅你又长肉了,不行,你长的太快了,我已经抱不动你了!” 感觉到日久鼓涨,重量骤增,自己已经快要抱不住的小老虎,石玉昆呵护着它道。 小灵子不干了,它用力地抓着石玉昆的裤腿,仰着头像小孩子争食般地巴望着石玉昆,显然是醋海翻波,占有欲泛滥了。 艾伦看到后情绪高涨地奔过来,就要抱起小灵子:“小灵子,来,石姐姐不抱你,艾伦姐姐抱你。” 不想小灵子十分不领情,左手一个反转,“啪”的一声竟打在了艾伦欲抱它的右手上,以表不从,然后它继续回头仰望着石玉昆,以求她注意到自己。 “小灵子,你居然看不起我!”艾伦装出生气的样子,直接弹了小灵子一个喯头。 意识到小灵子争风吃醋的本性,石玉昆是啼笑皆非: “小灵子又不乖了,艾伦姐姐一样的能讨人喜欢,我还希望艾伦姐姐能够抱一抱我,可是她一次都没有做过这件事!” 石玉昆冲着艾伦回眸一笑,诙谐的眼神让艾伦感到了快乐和满足,她情不自禁地笑弯了腰。 艾伦停下笑声,指着石玉昆道:“我可抱不动你,你这个厚脸皮的石玉昆!” 石玉昆也是嬉笑连连,她把帅帅放在了地上,笑着笑着她竟捂着自己的肚子道: “不行,不行,我的肚子在叫屈了,还有老虎母子也在等着吃我们的烤肉呢!艾伦,走,我们狩猎去。” 石玉昆和艾伦持着尖棒向远处的草甸子奔去,前有帅帅母子的冲击,后面有灰狼三兄妹的围攻堵截,很快的,三只野猪便收入他们的囊中。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个星期,石玉昆和艾伦除了温习技艺,闲暇时间就在一起开音乐会。 只要她们的笛声、吉他一响,四方宾客便不请自来,它们自觉的簇拥在一起相敬如宾,让这广阔的大自然更增添了一种祥和温馨的氛围。 第494章 今天是八月十五 这天,吃过晚餐,艾伦独自在擦摩保养着自己的乐器。 而石玉昆攀上了林中林的最高处,她掏出口琴吹奏了一曲《我的祖国》,当她向着东方吹奏完毕时,艾伦坐在了她的旁边柔声道:“是不是想家了!” “是,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石玉昆望着天空中的玉兔感慨地道:“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此时此刻,我的亲人朋友们也一定在遥望着明月,遥寄着相思之苦吧!” “有什么说法吗?”艾伦望着石玉昆问道。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是八月十五,是中国一年一度的中秋节!”石玉昆解释着。 “中秋节,有什么讲究吗?”艾伦好奇地问道。 “中秋节是中国的传统节日,中秋节是以月之圆兆人之团圆,为寄托思念家乡思念亲人而设的节日,也是欢乐,丰收,幸福安康的节日!” 感觉到石玉昆的情绪带着感伤和惆怅,艾伦感同身受道:“是不是有一种立刻与亲人相见的冲动……唉!” 艾伦被石玉昆的情绪所感染,她忧伤地道: “我曾经也和你一样望断天涯路,我曾经也是在梦中惊醒,那刻骨铭心的呼唤着的分明是奶奶和弟弟的名字,可惜,只是梦醒一场空!” 想不到自己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艾伦,石玉昆满含愧疚地紧紧攥着艾伦的手: “对不起,艾伦,是我的心情触动了你的伤心事。 可是今夜是个特殊的日子,独在异乡为异客 ,每逢佳节倍思亲。 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人情系乡梓!” “是啊,离家已有三年多了,你的家人一定也在思念着你!” 艾伦揽过石玉昆的肩膀,二人头抵头静静地凝视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 “在此刻,爸爸妈妈一定举杯邀明月,在挂念着我的安危!” 石玉昆眼里泛着泪花:“还有……还有喜欢我和爱我的亲人朋友们,他们一定在远方祝福着我,希望我学业完成后,去报效我们那多灾多难的祖国!” 艾伦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石玉昆和艾伦相拥着观赏着天空中飘忽不定的云彩,它不停的从圆月的旁边掠过。 只是那玉盘般的明月始终挂在天际,彰显着它月悬碧空的皎好。 因为劳累,艾伦早早地回去就寝了,其实她也是好意,想让石玉昆独处,亲自感怀一下思念亲人的那一份遥寄。 今夜有约,今夜无眠,石玉昆就着微风,和着月光,沉浸在长久的思潮之中。 我寄思念与明月,随风直到大神州。 从来没有忘记你,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你多少回的风云变幻,惊波逆转都牵动着我的心。 我坚贞我刚毅,是因为我和你已融为一体,我们同舟共济,我们荣辱与共。 祖国母亲,我为你骄傲,我为你自豪,因为你,使我拥有了不屈的脊梁和骨气,因为你,使我一次次扞卫了国家的安全和民族的尊严。 明月林中照,清泉石上流。 明月搅动我连绵不断的思乡情,多少回朝思梦想牵挂着你,你是我前进的动力,是我生命中的阳光雨露。 多少回历尽磨难忍辱负重,都是为了肩负起那中华崛起不负所望的重任。 我最敬爱的亲人朋友,你们应为我骄傲,你们应为我自豪,因为我拥有了至高无上的信念和坚强,因为我不懈的奋斗终于换来了今日的不同凡响。 感恩亲人朋友,愿你们永远幸福安康!感恩祖国母亲,愿你繁荣昌盛,山河永固! 石玉昆动情的表述感染了灰狼三兄妹,它们偎在石玉昆的左右,也向东方“唔噢”地呼喊着,似乎它们也在追念着它们的祖先,想念着它们的亲人。 石玉昆抹去眼角的泪水,她把公主的头轻轻地揽在了怀里,速度和激情也颇有灵性地靠拢在了石玉昆的身上。 “爸爸妈妈,你们现在一定也在想念着我,谢谢你们给了我生命。 还有国栋哥,你还好吗!我们见面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站在同一个阵线上,去扞卫我们的国家利益和民族的尊严!” 石玉昆轻声抒发着相思,之后,她和她的三个好朋友只是静静的仰望着“天涯共此时”的明月,再不需要任何语言了。 这天,用过早饭的艾伦提出了要回自己营地的决定,石玉昆并没有阻拦,因为艾伦这次在这里确实停留的太久了,已有一个星期之多了。 挥手告别时,艾伦神色有些木然,不过她还是说了些发人深思的话: “石玉昆,接下来的实训更加的凶险,更加的身不由己,我希望你鞍不离马,枪不离身,永远保持一颗枕戈待旦的心!” 石玉昆信誓旦旦地道:“谢谢你艾伦,我知道霍华德是不会放弃对我的打压和加害的,放心,我这里天时、地利、人和,只怕他霍华德不敢前来就范!” 艾伦走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来,此刻,石玉昆心中充满了忧患意识。 她尽管向艾伦表示了自己的必胜决心,但是那是为了不让艾伦担心。 对以后的凶险是福是祸,自己无法断言。 霍华德这个穷凶极恶之人,有时候为了他心中的私欲,只有他想不到的事,可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每一个星期,石玉昆都让速度和激情往返于自己和亚特兰特的营地之间,虽然书信来往只有短短的一段话或者几个字,但它是石玉昆和亚特兰特交流感情的桥梁。 第495章 石玉昆果然刁滑奸诈,是个人物 这天直升机在空中打下了一幅白底红字的条幅“离返回基地的日子,倒计时还有一百天!” 这条幅醒目的让人心生悸动。虽然只有一百天,但是对于石玉昆来说,它是那么地让人如蹈水火,如履薄冰。 而接下来的日子里,是新一轮挑战极限的考核。 最高作战部运用了高科技的武器装备和通信设施,对每一名队员进行了无与伦比的磨砺和考验。 刺杀、捕俘、狙击(运用直升机把队员们运送到不同的环境中进行肉搏,把身体练成致命武器,一人对多人)。 速降,身上背负重装备(包括在暴雨中强行跳伞,以及在高海拔的山林、湍急的河流中跳伞,之间还有敌兵布阵擒拿堵截,致使很多队员不达标而丧失比赛资格被遣返回国)。 夜间行动,深入潜水,渗透,水面游击战,在激流中掌控冲锋舟和皮划艇,同对手争夺高地。 潜伏跟踪(包括侦查、摄像以及使用计算机辅助系统)。 暗杀(远程精确射击以及对远处移动目标射击)。 攀登(穿插崖壁攀越巅峰与牵引横渡技能)。 侦察(化装侦察、远程侦察,及时准确获取战场第一手资料)。 爆破(必须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快速判断出爆炸物的类型尺寸,精准研定计算出药量,装填、爆破方式、爆破器材,最终爆破成功)。 在这枪如林弹如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日子里,石玉昆发挥了超常的作战能力。 她冲锋陷阵,险境面前临危不惧,一次次兵贵神速地攻克了对方的阵营。 而且在对方布下一道道天罗地网下,她攻其不备地撕开一道道口子,成功的获取了团队和个人决赛的第一名。 就连霍华德亲自部署的爆破拆除装置都被石玉昆在发蒙振落中破除了。 这个多重作战爆破装置自研制出来已经有六年之久了,但是只有两个人破除了它,这其中包括了霍华德。 而石玉昆是利用耳力甄别出运行着的线路的,也是第三个轻易破除此装置的人。 当石玉昆的手在最后一刻根除危险时,霍华德眼中满是敌视和不甘,他的一声重叹,使他的心头堆积了大量的阴霾,那阴霾夹杂着刻骨的誓不两立的恨意。 长达两个月的南征北战,硝烟滚滚的实训终于告一段落了,不过剩下来的最后一个月却是石玉昆最艰难最枕戈待旦的艰难时期。 她坚信生死存亡,背水一战的时刻到了,这也是霍华德的狼子野心最后冲刺的时候了。 夜漆黑,天空乌云密布,不时有闪电划过天际,石玉昆和三个好朋友躺卧在楼阁上,她半梦半醒着,时刻警惕着外面的一切动静。 灰狼三兄妹在风声刮过,枝叶飘落的声音中,不断地张起耳朵,注意力集中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石玉昆也不愿入睡,因为她有一种预感,今夜或将有一场一触即发的大战。 “雨来了!” 石玉昆坐起身倾听着外面大雨点骤然敲击树木的清脆响声,让人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下一刻,外面风雨交加,立刻让灰狼三兄妹瞬间站立了起来。 “是不是有情况!”石玉昆看到三个朋友警觉地竖起耳朵,伸长脖颈,通过窗口望着远方,她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 不一会儿,灰狼三兄妹开始躁动起来,石玉昆定耳倾听,她清楚地感知到有人在行动有速地靠近着这里。 石玉昆快速地背上已准备好的装备包,带领着灰狼三兄妹滑下林中林。 他们徒步走了约十五分钟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中。 石玉昆率先爬上了一棵直径约四米的大乔木,在离地面四米处有一段中空的树洞,她收身钻了进去。 这个绝佳藏身之地是石玉昆早已选择好的地方,就是为了应付不急之需。 而为了便于灰狼三兄妹攀登而入,她还特意在树洞的下方打上了五、六个木桩旋梯,以供它们顺利登跃。 在三个好朋友也安全的进入树洞中时,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随即他们听到了地面上汩汩的流水声。 石玉昆知道,藏在这树洞中终究不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战术,她是一无所知。 她必须和三个好朋友挨到天亮,方可洞察对方的阵势和意图。 灰狼三兄妹不时地抬头谛听着周遭的异响,而石玉昆也凝神感知着周围的近况。 不过,除了风声和雨声还有雨点敲击枝叶的“嗒嗒”声,以及地下雨水流淌的声音外,暂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就在石玉昆和灰狼三兄妹躲在树洞中时,卡罗和强尼再一次带领着二十名雇佣兵,在风雨夜色的掩护下包围了林中林。 “石玉昆!”卡罗首先发话道:“我知道你就在里面,现在你四面受敌,插翅难逃,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而且这次我们带来的全是精兵厉器,我劝你还是乖乖受降吧!” “卡罗,收起你的仁慈吧,我们现在就用子弹送她上西天!” 由于他们都披着军用雨披,所以行动不是很方便,强尼抖动雨披的破空声让周围的几个人也跃跃欲试,他们端着枪,技痒难耐地望着夜色中林中林上的阁搂。 听到强尼的不满,卡罗抖了抖头帽上的雨水道:“强尼,今天我们是有备而来,而且总教官还是希望我们尽可能的收服她,因为她目前的能力和作为是扭转任何形势的一个枢纽,是个关键性的人物……” 不待卡罗说完,强尼跨步上前对着他压低声音道: “我们必须让这个石玉昆在这里结束生命。 否则你和我将无法面对那些曾经死去的弟兄,无法驱散我们心中的屈辱。 而且她的存在,将是我们生存的最大威胁。 所以除掉她是我们当下必须要做的事!” “你说怎么办?”卡罗也是心有不安,他征求着强尼的意见。 强尼阴冷的声音直逼卡罗的心脏“立刻摧毁这座小楼!不留遗憾!” 强尼的话使得卡罗一声令下,他命令着其他人:“今天,我们要让这小楼和里面的人片甲不留!开枪!” 随着卡罗的传音呼喊,十几个人同时举起了冲锋枪开始扫射。 强尼却在一名同伴的帮助下,卸去了便携式火箭筒的包装。 两个人协同发起了毁灭性的攻击,那林中林在瞬间被一炮中的,随之而来的是十几名雇佣兵全方位的扫射进攻。 经过半小时的不断摧毁,林中林只剩下了支架和树基。 雨越下越大,似乎在帮助着这伙凶徒完成这罪恶的行径。 “慢!”卡罗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他冲着自己的脑袋用力地击了一拳:“我们上当了,这么激烈的摧毁,石玉昆一点声息也没有,她肯定不在里边!” 强尼也预感到什么,他睁大着猩红的眼睛无法接受地道:“是的,我们受了愚弄,石玉昆一定不在这里!” 由于雨大,在炮弹冲击下的火团随之被大雨浇灭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卡罗和强尼不顾一切的冲上废墟,并在强光头灯的照射下开始寻找。 他们不停地用枪头拨弄着残桩黑木,但是越寻找他们越心凉。 “该死的,石玉昆果然刁滑奸诈,是个人物,卡罗,看来她是早有防备,知道我们今夜要来。” 强尼用枪尖挑起一截树枝,十分败兴地横扫了卡罗一眼。 “只有继续向周边展开搜索了,速度要快,因为我们刚才已打草惊蛇,她早已有所防范了!” 卡罗语速加快,心急火燎地催促着众人,率先向外围突进着。 强尼也掉头指挥着众人,在头灯的照明下,他们冒着雨,专拣稠密的树林深入推进着。 第496章 她会不会从树上逃走了 大雨时而急如箭,时而不疏不密,这让森林中一队人的行进更加艰难。 他们在泥浆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进着,其中不乏有人咒骂着这鬼天气为他们带来的不便,其中一人因为被藤蔓绊倒而与强尼发生了口角。 强尼刁钻刻薄地道 “山羊,不要再出声咒骂了,你这个技艺不精之人,当初是你极力要加入这次任务的,现在竟如此不堪,真是让人生厌。” 由于被激怒,山羊的胡子在剧烈的抖动着: “强尼,你不也是个蠢货吗? 你和卡罗不但让我们白白的损耗了弹药,而且还让我们经受了这举步维艰的苦难。 你们事先说好的十分钟完成任务,可是现在呢? 不但人没找到,你还把怨气撒在了我身上,你们这两个猪头猪脑的笨蛋!” “山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既然你有怨言,那么我们也不强迫你,现在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你们的基地。” 山羊的话也同样惹急了强尼,强尼恨不得让这个人立刻消失。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山羊冲上前来与强尼对视着:“到了现在,你才让我返回,我一个人怎么返回?强尼,我是不会受你的刁难和嘲笑的” 说着山羊挥枪对强尼展开了攻击。 “放开,都给我放开!” 看到强尼和山羊无视自己的存在,依然针锋相对地扭打着,卡罗是愀然变色,他冲上前去拉扯着山羊和强尼,并大声地告诫着: “事情还没有眉目,你们就发生了内讧,强尼,如果让石玉昆知道了你们的小不仁行径,还不被她嗤之以鼻。” 卡罗的喝斥立刻让强尼冷静了下来,他停止了进攻,虎着脸生着闷气,转身继续持枪向前搜进着。 经过长途跋涉和近四个小时的高强度运动,二十二个人已是疲惫不堪,意志低迷。 山羊停下脚步问着距他六米远的卡罗道:“队长,我们休息一下,待补充一下体力再说?” 卡罗把问题丢给了行走在前方的人:“强尼,你说我们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强尼也感到了体力不支,他回答道 :“休息就休息,反正在这泥泞不堪,风雨如晦的环境下,寻找目标是不可取的。” “行,大家休整一下。”卡罗来到了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下,放下枪,从装备包里取出罐头,开始补充能量。 这一休整,就一发不可收拾,二十二人中有十几个人完全进入了乏困状态。 有的在吃饱喝足下竟打起了鼾声,尽管卡罗和强尼逐个踢打和谩骂他们,但是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让他们有一种天塌下来都不在乎的糊涂理念。 当雨停风止,日上三竿之时,卡罗和强尼才被空中飞过的鸟叫声惊醒,卡罗一个激灵,立时从地上弹跳了起来:“完了,这次任务怕是又要铩羽而归了。” 看到强尼用冷眼观望着自己,卡罗禁不住问着对方道:“强尼,难道我们这次又要以失败而告终吗?” “不,卡罗,天晴了,也预示着我们的好运到来了,这次我们一定要消灭她,你要时刻记住,如果她继续活着,那么,我们就会永无宁日。” 强尼戾气太重,他起身用脚去踢击着那些慵懒不堪的雇佣兵。 在卡罗和强尼再一次的武力辱骂下,二十个雇佣兵整装施枪,继续向密林深处搜索着,他们不断地诅咒着这布满泥泞和荆棘缠腿的恶劣环境。 在行进了不到半小时之时,山羊突然发出了一梭子弹,枪声立刻把卡罗和强尼的视线引了过来。 “什么情况?”卡罗和强尼几乎是同声询问着。 “这棵树一定有玄机!”山羊瞪着黄色的眼睛扫视着树身上离地面四米之处的一个树洞。 卡罗飞速来到近前,用手触摸着树身最低端的一截嵌入树身的短木桩,在向上探视的一瞬间,他惊呼道:“这是人工制造的阶梯!上面的树洞是藏身之处,除了人能有这种能力,别的动物没有这么高的智商。” 听到卡罗的解释,强尼后退着找了一个最佳位置,大刀阔斧地举枪向树洞中一阵扫射。 “不用开枪了!”卡罗用手阻止着强尼“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搜寻,她早已离开这里了。” 他警醒地环视着四周的环境,肯定道:“刚下过雨,地上一定留有她的足迹,我们分头找一找!” 非常时期,大家一心想完成任务,他们暂时把相互的摩擦和嫌隙搁置在一边,强尼和山羊围绕着这棵大树的周围展开了仔细地搜查。 不一会,从十米之外传来了强尼的喊叫声:“这里有动物的足迹!” 卡罗飞奔过来,看到地上有大型动物踩踏而过的足迹,他心头升起希望,立刻道:“这是狼的足迹……对!” 经过仔细勘察,卡罗自信不疑地继续道:“这是三只灰狼的足迹,你们看,它们大小不一,明显是三只不同的狼踏过的足印。” “可是,我们已经在那棵树的周围找寻了十几米远了,竟没有发现人的足迹,是不是说明她并没有和三只狼在一起!”强尼不愧是军中猛将,他顺着自己的思路道。 山羊抬头望着这稠密的藤条密布的原始树木开口道:“她会不会从树上面逃走了?” “不可能,虽然她的实力了得,但是还没有达到那种出神入化的技艺,就是我们当今的军界都挑不出一个能在树上来去自如的人!” 强尼傲然暼了一眼山羊,对他的想法表示可笑而鄙视。 “有!”卡罗阴沉的脸上猛然扬起了一丝笑意:“是艾伦,她从小生活在原始森林,她身轻如燕,可以和猴子相提并论。” “真的吗?” 由于不相信,山羊张大着嘴望着卡罗。 强尼反感地瞪视着卡罗和山羊:“行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废话了,我们在说石玉昆的事,怎么又扯上了艾伦,卡罗,快做决定,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这时,周边搜寻的二十名雇佣兵也聚拢了过来,等待着卡罗下一步的指令。 卡罗拿定主意道:“我们追寻着狼的足迹行走,那三只狼和石玉昆一定是形影不离,我相信他们总有会合的时候!” “对,”强尼肯定着卡罗的说法,但是他又向大家补充道: “这次我们一定要集中力量,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就要不留任何余力地马上射杀他们。 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一定能让石玉昆和她的三只狼身中百弹,血尽而亡的!” 在卡罗和强尼的带领下,一队人马循着三只狼的足迹追了下去。 第497章 三只灰狼呢 强尼本性凶猛多疑,追着追着他心中突起了一个念头,随之对着一旁的卡罗道: “卡罗,我们这么多人,是不是应该兵分两路。 你知道石玉昆巧捷万端,心思细腻,我感觉她这是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所以我们必须独出手眼的改变方略,一组继续沿着狼的足迹追进。 另一组立刻退出这片森林,然后围着森林大范围地监视他们的出现,以防他们逃出树林去往其它地方。 除了我们所在的这片森林稠密茂盛外,外面方圆几里全是被灌木林木所覆盖的丛林,植被不是很稠密。 所以隐身于这片森林的边缘进行设防拦截,还是特别有成效的!” “行,强尼,你就带领着十名队员……不,你带领十五名队员,到这片森林的外围进行设防堵截。 我们齐头并进,一定会让三只狼和石玉昆进入我们的包围圈。 到那时,她真的是要任我们宰割了!” 对于卡罗的分配,强尼没有异议,所以他带着十五名雇佣兵,事不宜迟地向森林外退去。 此时的石玉昆,她正在树与树之间的枝头和藤条间穿梭跳跃着。 而三只大灰狼经过辗转过几道弯路,终于与她会合了,只是石玉昆的路在树上,而三只大灰狼在地面上,它们随着她的行影而奔腾跳跃着。 石玉昆眼观六路 耳听八方,她知道这次一旦遭遇到对方,一定是凶多吉少,危在旦夕,他们必定是有备而来,倾全力置自己于死地的。 这片茂密的森林不仅面积小,而且对方人手多,并不是自己在此与他们周旋的好地方。 所以,她必须和她的三个朋友尽快逃离此地。 只要与他们的距离适中,又有周边树木和荆棘作为掩体,再配上狼的千里眼和顺风耳,自己和他们周旋几日是不成问题的。 想到这些,石玉昆加快了速度向树林外疾速穿越着。 就在石玉昆即将到达这片森林的边缘时,三只灰狼猛然停止了脚步,使得石玉昆不由地警觉起来。 她立刻滑下树来,在三只灰狼地带领下,隐入了一棵藤萝密布的大树后面。 石玉昆静下心来用耳倾听,是的,前方六十米处有人语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可以清晰地辨别出来。 石玉昆首先想到的是:对方一定分成了两路人马对自己展开了追击。 “怎么办?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石玉昆立刻从装备包中取出了冲击枪,她如临深谷地倾听辨认着周边的境况。 就在石玉昆决定何去何从时,从她的右后方三十米处传来了一连串子弹的破空声。 石玉昆一个跃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三只狼闪身飞奔到另一棵大树后,随着这阵枪响,强尼大张旗鼓地叫喊着: “石玉昆,终于找到你了,山羊,快给卡罗他们发信号,我们前后夹击,让这个风云人物尽快命丧黄泉!” 随着山羊发出的三颗信号弹,强尼带领着十五名雇佣兵向石玉昆隐身的大树包抄而上。 可是就在他们用一梭梭子弹密不透风地攻击着大树后面时,首先靠近大树的山羊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叫声:“该死的,她跑了!” 原来石玉昆早有定夺,在强尼一行人包抄过来时,她就让三只灰狼顺着灌木丛遁到了远处。 而自己顺着这棵大树的树干上到了冠顶,然后从空中跃入了相邻的一棵树顶上。 这样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占到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方位。 就在山羊发出骂声时,他的右手在一声脆响下,竟被一颗子弹准确地从手腕的正中穿过,顿时他的右手失去了功能,血流如注。 山羊被子弹射中了手腕,集体炸锅,他们竟不清楚子弹的来源地。 不过之后的情况,让他们更加地无法估量。 雇佣兵中又有两名队员的右手手腕先后被子弹击中,他们在惨呼中被迫丢弃了枪支,用另一只手紧握着受伤的伤口。 洞察力敏锐的强尼立刻感知到子弹的发源地,那是在他左前方十米外的一棵大树上。 就在强尼在电光石火中,持枪欲找准目标射击时,那个人却一手抓着枝条,一手持着冲锋枪如猿猴般地跳跃到了另一棵低矮的树上。 然后又一个飞跃竟身轻如燕地顺着树身上的藤条荡到了地面上的灌木丛中。 虽然强尼刻不容缓地连连变换着射击方位,但是石玉昆的动作太快了,简直就是动如脱兔,快如闪电。 每每在强尼找准焦点射击时,而石玉昆早已进入了下一个方位的动作中。 十五名雇佣兵看到强尼必置人于死地的凶蛮样,也纷纷加入了阵营,向奔跑中的石玉昆发出了火力包围。 “三只灰狼呢?”强尼看到形单影只的石玉昆独自承受着他们十六个人的追击,才想起了那三只灰狼。 “它们向另一个方向逃走了!”其中一个雇佣兵高声回答着强尼的问题。 “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防备三只灰狼的偷袭!”强尼警告着一干人众,他更加加快着速度,恨不得长上翅膀飞到石玉昆的头顶,然后用子弹结束掉她的性命。 可是事与愿违,石玉昆在树木藤蔓和灌木的掩护下,竟耍得十六个人团团转。 而石玉昆忽而飞上茂盛的树上,时而顺着藤蔓飞荡到另一株树上,速度之快,能力之强,让十六个人是眼晕头昏,辨不清人影所在地。 强尼始终位居前列,他死死地跟紧着石玉昆,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坚信,只要自己的团队跟不丢石玉昆,就凭他们的火力全开,再加上卡罗的后援也到了,那么石玉昆再有多强大的威势,也逃不过二十二杆冲锋枪的狂轰乱炸。 而此时的卡罗带着五名雇佣兵已经向发出信号弹的方向攻击而来。 卡罗受教于霍华德,对各种战役十分精通,尤其是这小规模的游击战。 所以在听到密集的枪声不断地向南挺进时,卡罗就判断出了石玉昆的具体方位,于是,卡罗带领着五名雇佣兵直接绕过强尼他们,欲在石玉昆的前方堵截并消灭她。 当石玉昆听到前方的枪声,并感知到自己已被前后左右,四面夹击时,她预知到了危险的降临。 十几条冲锋枪同时向她开火,此时真正是枪如林弹如雨,石玉昆也感知到了自己的势单力孤。 险象环生中,卡罗的后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只见这个人头蒙迷彩罩,只有两只眼睛处留有两个圆孔,她手持机关枪,几个点击便扫倒了两名雇佣兵.。 听到后面传来的偷袭枪声,有几个雇佣兵转头和来人展开了对战。 无奈这个人敏捷机智,她和石玉昆一样,闪转腾挪,在树木和藤条灌木的掩护下,让几个雇佣兵是应接不暇,以至于防不胜防。 在短短的时间内,又有两名队员被这个人击伤失去了战斗能力。 第498章 石玉昆,你认输吧 再说强尼一心想置石玉昆于死地,他不顾身后的变故,和卡罗带领着八名雇佣兵继续对石玉昆进行着穷追猛打。 就在强尼一干人众把石玉昆逼入一片大乔木中进行毁灭性的打击时,从他们的左、右两翼冲过来了三条大灰狼。 它们分别一个飞跃,冲击掉了三个雇佣兵手中的冲锋枪,这个动作飞如雷鸣,它们在一起一落中,用嘴衔起枪支,迅速地窜进了灌木丛中。 “哎呀,我们的枪让它们叼走了!“三名雇佣兵浑身如筛糠般地哆嗦着,他们颤声述说着刚才的一幕。 就在大家被三只灰狼冲击的一阵骚乱时,石玉昆竟在强尼一晃神下失去了踪影。 “该死的!”强尼气急败坏地咒骂着,同时他迈着大步向前不顾一切地搜索着。 强尼一心注目着石玉昆刚才消失的地方,却没料到从他的上方飘落下了一个人。 这个人在空中一枪击在了强尼持枪的右臂上,顿时使得强尼低吼一声,冲锋枪坠地,而右臂软塌塌地垂落了下来,血水染红了衣袖,顺着手指滴落在了地上。 这时,持着火箭筒的四名雇佣兵在大众的身后探头探脑地观察着敌情。 这几个人鼠头鼠脑的猥琐形象立刻引起了强尼的怒火,在伤臂痛楚的感染下,他更加的气急败坏:“你们这些笨蛋,快发射火箭筒!” 其中一名雇佣兵畏首畏尾地道:“火箭筒不能用了,我们刚才试过了!” “fack!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去击毙这个石玉昆!”强尼咆哮着,用左手把冲锋枪扔给了这名雇佣兵。 这时,前方传来了卡罗一行人的拦截,石玉昆感知到对方两股力量正以四面包围的阵容向自己合围过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上树了,那样目标太明显,自己会成为有目共睹的众矢之的。 所以她只能在地面上的众多掩体中躲避着众匪徒的攻击。 这些狂徒毕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而且有些还是亡命之徒。 在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彰显了军人的素质,他们行动一致,有秩序地组成一个圆圈,把石玉昆和三只灰狼合围在了五、六十米的范围内。 在坚持不懈中,石玉昆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和声东击西的战术很快又击倒了三名雇佣兵。 但是对方的人力和实力最终占了上风,眼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了,要不是凭借树木的掩护,石玉昆早已葬身在这枪林弹雨中了。 形势逼人,四周的枪声和人声渐近,子弹从耳边和胸前飞过,眼看自己和灰狼三兄妹就要成为对方的靶子了。 因为当初卡罗他们遗留下来的冲锋枪里的子弹本就不多,而刚才被石玉昆用去了不少,现在只剩最后一颗了。 所以这最后的子弹是十分珍贵的,不到关键时刻,她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石玉昆在感知到危险降临时,她在精准把握下,一枪击中了疯狂指挥的强尼的膝盖骨。 强尼一臂一腿由于被击中了要害,他瞬间失去了动力,在痛苦的惨嚎声中倒在了地上。 “卡罗,给我枪杀她,我要让她立刻丧命!立刻丧命!”强尼痛苦地叫嚣着,他恨不得亲自手刃了对方,以解心头之恨。 此时的卡罗已经杀红了眼,旧仇新怨一齐涌上心头,他咬牙切齿地道:“放心强尼,这次她是插翅难飞,我要让她葬身在这片森林中!” “哈哈,石玉昆,你认输吧!” 卡罗招呼着一干人众收缩着包围圈,眼看着躲在树藤下的石玉昆近在咫尺了,他的脸上浮起了别样的狞笑。 就在卡罗认定这次任务可操胜券时,在卡罗的后方突然出现了两个蒙面迷彩装束的人,他们的出现顿时让形势逆转。 只见他们在奔跃穿梭中,用火力压制住了十来个雇佣兵对石玉昆的正面冲击。 而这两个人个个行动迅捷,发出的子弹命中率百分之百,是冲锋陷阵的英才勇士,一呼一吸间,就有四名雇佣兵在他们的打击下受伤倒地。 而且每个人都被射中了双肩,机关枪威力强大,子弹在他们的双肩炸开了花,使他们丧失了持枪的战斗能力, 此刻剩余的雇佣兵在极力地反抗冲锋着,但是他们的行动和实力还是与这突现的两个人相差很远。 只见这两个人在掩体的保护下流星赶月般地忽左忽右地扫射着众狂徒。 此时,卡罗的心情难以言表,他愤急赤红的眼睛中爆满火光,他不顾危险的竟直接上前用子弹射击着其中一名蒙面人。 不料对方似乎长着后眼,只见他猛返身一梭子弹正中卡罗的双腿,在呼嚎连声中,卡罗一头栽在了地上, 强尼躲在草丛中,亲眼目睹了十来个雇佣兵,一个个在对方的扫射下全部重伤倒地,他愤怒不甘的眼睛中喷射着火焰,由此全身在剧烈地颤抖着。 当这里的战斗一结束,两个蒙面人回身直奔另一处枪声密集的地方。 这里一人对三人的形势是相当紧迫的,因为这里的树木比较稀疏,而三个雇佣兵在树木的掩护下丝豪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他们火力凶猛,轮番射击,使得对方只能在几棵比较粗的树,以及一片植被中间,与这三个雇佣兵进行周旋。 两个蒙面人的加入立刻让这里的局势得到了逆转,只见三个雇佣兵在三个蒙面人的夹击下,终被射中双臂双腿再无战斗能力,他们在痛苦哀嚎中倒地不起。 战斗结束,三个蒙面人竟没有停留,他们很快隐没于树林的尽头。 而此时的卡罗,伤痛和失败让他是怪笑连连,他指着草丛中的强尼道 :“马上发出求救信号!” “卡罗,你个呆瓜,你的双手还能动,快射击石玉昆!”强尼怒喊着,仿佛失去了这次机会,他们将后悔终生。 一语点醒茫然无措的卡罗,他举枪便射向了石玉昆。 可是他快,速度更快,它一个冲跃将卡罗手中的枪掀翻于地,子弹打着呼啸被改变了路径,直直地射入了地面上的灌木丛中。 速度眼中满是饥笑,它张口“哈哈”着,冲卡罗使了一记鄙视的抓脸挠耳,以宣布着自己的威武霸气,随后用嘴叼着枪隐入了丛林深处。 速度和公主也出现了,它们迅速地逐个将雇佣兵们的枪支叼离了现场,它们来回往返了五次。 看到满地的狼藉而自己两手空空,特别是全部队员都失去了战斗力,强尼羞怒异常,他迁怒于卡罗道: “你这个笨蛋,你刚才完全有时间击毙石玉昆,就是拖着受伤的双腿也能让他死于非命。” “我是呆瓜,你是什么?你还能单腿站立,可是你却像一个懦夫一样地蜷缩在草丛中,强尼,快用你的智慧去制服石玉昆呀,还有你们,” 由于失败冲昏了头脑,卡罗此刻变得语无伦次,他冲躺在地上的其他雇佣兵大声告诫着:“快起来,凭你们的双腿一定能清除石玉昆的,快起来呀……” 第499章 第三个人是不是艾伦 卡罗歇斯底里的话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反应,强尼看到众人没有一个起身去对付石玉昆,自己也只好作罢,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那边的枪声终于停了,强尼阴厉的质问着卡罗:“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呢。”卡罗气急败坏地道。 “还有,第三个人是不是艾伦?”强尼突然冷笑道: “卡罗,你总是私下去艾伦的营地,是不是把我们这次突袭的任务告诉她了?对了,独自作战的那个人一定是她!” 强尼肯定地道,想到其中一人是艾伦,他的脸上泛起了杀机: “卡罗,一定是你,是你把消息透露给艾伦的,否则不会有蒙面人及时出现的,我说过,这个艾伦沉默寡言,可是她却是个有心机的人。” 卡罗怒视着强尼,牙齿因气狠而被咬的“咯咯”响:“强尼,你这是血口喷人,你这是毫无根据的猜测!” “你不要再故弄玄虚了。”强尼脸上的横肉在剧烈地颤动着,他阴沉地道: “这次任务的失败,责任全在你一方,是你向艾伦通风报信的,而艾伦又从别处找了两个帮手,我回去后一定会向总教官指证你的!” “总教官是不会相信你的!”卡罗因恼怒,他额头青筋爆出,和强尼争斗的脖粗脸胀,不计后果。 而那边灰狼三兄妹也完成了任务回到了石玉昆的身前。 石玉昆一直冷眼旁观着卡罗和强尼的口舌之争,见到石玉昆不骄不躁地立于前方。 由于心境变化太大,气恨交加,强尼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石玉昆……你……你……” “卡罗,强尼,上次我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如果你们再无理取闹,危害人的性命,我会毫不留情地惩处你们的。 当时你们是何等的狼狈,何等的惨败,今日竟卷土重来,难道你们当我石玉昆是三岁孩童吗?” “那……你想怎么样?”强尼半惊半恨地道。 “我想在你们的身上留下一点记号,让你们记住这反复无常,残害生灵的下场!” 说完,石玉昆一个飞掠,首先来到了卡罗的面前。 她高抬手,食指轻落,点向卡罗的两处头部大穴。 虽然卡罗拼力挣扎躲闪,但是他重伤的身体终是躲不过石玉昆那迅捷无伦的手指。 只听卡罗“啊!嗷!”两声,身体便瘫软在了地上。 石玉昆回头来到了强尼的身前,强尼知道,自己受制于他人的时刻到了,不过应急反应中他还是做着垂死挣扎。 他用一条好腿和一条好胳膊应对着石玉昆。 石玉昆眼睛微眯,脚尖用力适中地连连踢在了强尼腰椎处的两处大穴。 立竿见影中,强尼发出了“嗷唔”的悲催声音,脸上立刻失却了他那凶恶的神采,他像一头被膳的野狗顿时面若死灰,失魂销魄地也瘫软在了地上。 “对你们来说,我的制裁手段并不严重,它只可引起你们的不适。 希望这些痛疼所给你们带来的伤害时刻侵蚀着你们的心。 让你们永远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后果!” 石玉昆望着因被受制而痛哭流涕的卡罗和强尼,心中的不平终于被化解了。 此时此刻,空中飞来了一架直升机,它在上空盘旋了一周,然后选择了一处面积适中的草地落了下来,但是距枪击出事地点还相距很远。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等待,卡罗他们终于等来了救星。 但是进入他们视线的并不是之前与霍华德协商好的希尓顿和弗朗西斯,而是查理·马特和亚厉山大·巴甫络维奇所带领的团队。 “怎么会是你们?”强尼忍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伤痛,吃惊地道。 “怎么,你不愿意见到我们,还是说不想让我们来救你们!”查理·马特言辞厉色地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强尼摇着因失血而昏蒙的头,连连否定着。 卡罗此刻是闭着眼睛的,也许是因为他双腿受伤,失血过多的缘故,但是查理·马特在扫视他时,分明看到了他微微张眼时眸光阴冷的一瞬。 查理·马特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后面还跟着两个担架队,他们训练有素地救治着这些受伤的雇佣兵,然后把他们一一抬上了直升机。 “卡罗,我知道你还清醒着。” 在医务人员为卡罗包扎好伤口,然后把他抬到担架上准备离开时,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对着他道: “每天我们的a型直升机都要沿着路线图全方位的巡查一遍,在天空中,我们发现了这里的战斗十分激烈。 我不知道是谁给予你们的权力擅自离开自己的营地到这里来涂炭生灵,残害人命的。 但是我们会向营地委员会和联合委员会举报你们的这种无视法令、肆意妄为的行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受到严重惩罚的!”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的一番话使得装昏迷的卡罗的眼皮在不停地抖动着,此时他的内心世界已跌到低谷。 是的,上面有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和查理·马特的严厉追责,下面有休斯顿赶尽杀绝不留余地的威逼…… 他知道,自己告诉艾伦这次行动的事实,如果被强尼泄露出去,自己和艾伦一定会受到霍华德的追责并制裁的。 到那时自己和艾伦的亲人一定会受到霍华德的惩罚和伤害,想到这些,卡萝微微睁开双眼察视着他周围的境况。 当救护人员把他抬上直升机并很快离开去救治其他人员时,他看到了躺在自己旁边的强尼,顿时一个念头从心头升起。 他欠起身从内衣口袋中掏出了一把无声手枪,神不知鬼不觉地冲正在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强尼开了一枪。 子弹正中胸口,就在这一枪穿透强尼的心脏时,强尼猛然睁开了眼睛。 但是他再也不能说话了,只能用震惊不甘的目光瞪视着卡罗渐渐躺下的身躯。 他就这样大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地看着卡罗的方向。 在以后的几天中,对于强尼的死,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和查理·马特并没有进一步的追查到底,他们只是在验尸报告中证明强尼是被两名蒙面人所杀。 第500章 祝你们快乐永伴,一世平安 至此,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和查理·马特从多名雇佣兵的嘴中套出了这次围剿石玉昆的幕后黑手,他们为营地肃清了黑恶势力的滋生,并让霍华德的罪恶行径也暴露无遗。 几日后,在布里斯和查理?马特等人的联合上书下,联合委员会下达了命令,撤掉霍华德的一切军事职务,对于他的罪责已交由军事法庭裁决。 在霍华德背负着罪责被勒令离开基地时,他横冲直撞地来到了查理·马特和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面前,他依然肆意妄为不改本性: “从我们三个人相识以来,你们和我在行事上都分庭抗礼,各自为政,我们为着我们各自的信仰而奋斗。 我也承认,有时候我为了达到目的做了许多有背常规的事,但是我是无怨无悔的。 因为我是为了我的国家才那样做的,在我的心目中,我的国家的强盛和凶霸天下,才是我至高无上的使命和追求目标。 所以我必须那样做,而且在将来还会一如既往地继续坚持下去。 我知道,其实这次丛林之战,那三个蒙面人其中就有你们两个人,我还知道你们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因为你们的直升机每天下午才出航巡逻,可是那天却改为了上午出航。 你们在距石玉昆营地很远的地方就被直升机放入了地面。 然后,你们经过长途跋涉才与卡罗他们相遇而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我佩服你们的计谋和勇气,但是我不惧怕你们,我会在前方等着你们,等着和你们一决高下。 即使用我的一生和全部心血去奋斗去拼搏!我也毫无怨言!” 霍华德语速快捷,情思激愤,说话之间根本不给任何人发表只言片语的机会,直到他话语全部讲述完,才在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下摔门而去。 “真是强权主义,他迟早会尝到自己酿的苦果的!”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愤愤地指责着霍华德。 “对,他和那些霸权主义者是一样的心境,他们想称霸世界,雄居霸主之位,可是那种恃强凌弱,鲸吞虎据的行径是永远得不到好下场的!” 查理·马特犀利的眼光透着睿智,他见解独到:“看来,在前进的路上有霍华德的陪伴,我们一定会有一番不同凡响的经历和作为的!” 在以后的半个多月中,石玉昆除了与亚特兰特进行书信传递信息外,她们双方的营地并没有再生事端,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霍华德的降职处分预示着他在营地兴风作雨的终结,尽管还有希尔顿和弗朗西斯少数人的暗中使绊较劲,但是他们人轻言微,终究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反而艾伦不时地出现在石玉昆的营地中,她多则停留二、三天,少则停留半天就返回了她自己的宿营地。 在这期间,石玉昆曾多次问过关于那三个蒙面人的真实身份,但是艾伦总是摇头否认,说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不过,石玉昆好像心中有数,后来出现的两个人,从气质和形态动作来看,一定是查理·马特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 对于石玉昆提出的这两个人,艾伦是不置可否,仿佛查理·马特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两个人和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时间在电光石火间转瞬即逝,近一年的丛林生存实训终于落下了帷幕。 最难忘最让人心痛的是与灰狼三兄妹的告别。 石玉昆长期与它们的厮守和合作,已经让他们之间形成了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的特殊关系。 起初,石玉昆的离开并不打算和它们达成心理共识,但是在最后告别即将登机时,石玉昆还是满眼热泪的俯首和它们道别,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速度、激情、公主,谢谢你们近一年来对我的陪伴。 今天我就要和你们分别了,很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在分手之际,我特别要嘱咐你们,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一定要坚强地面对现实。 希望你们回到你们的族群中,回到你们赖以生存的大草原上。 祝你们健康快乐,平安寿长。” 当石玉昆登上直升机时,她很期待地俯瞰着丛林和茂盛的植被,希望从中寻觅到老虎母子和小灵子的身影。 但是她的愿望落空了,下方只有灰狼三兄妹的涉足奔跑,他们在下方追随仰望着直升机。 石玉昆虽然听不到它们的呼唤声,但是从它们张嘴隐含的意思中可以感知到,它们发自内心的孤僻的嗷嗷嚎叫声。 望着它们绝尘中拼尽全力追击的步伐,石玉昆无声的眼泪溅落在了弦窗上。 “再见了,灰狼三兄妹,再见了帅帅,再见了小灵子,祝你们快乐永伴,一世平安!” 自回到训练基地后,艾伦竟凭空消失了,石玉昆和亚特兰特曾暗地里访查过她,却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最后石玉昆终熬不住焦虑的性子,单独同查理·马特进行了交谈。 “导师你好!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因为你的人格你的信仰,让我感知到了军人一往无前和自强不息的精神,自此之后,你就是我心中的引航灯!” 石玉昆发自肺腑的真情话语使得查理·马特折节下士地颔首道: “石玉昆,谢谢你的见解和夸赞,我只是用一个军人的思想去诠释正义和刚强的真谛,这也是作为一名军人所必需的道德修养。 再有几日,你们就要返回自己的祖国了,石玉昆,” 查理·马特一改往日那威风凛凛的雄姿,而此刻展现出来的神情是那么的慈祥温厚: “在以后的生涯中,不管我走到哪里,身居何职,我都不会忘记你的。 我因拥有你这样的学员而自豪,我也将你的仁人志士和正直无私的品质引以为荣。 谢谢你石玉昆,你让我感到了你们年轻一代的材优干济,思虑恂达的本质和能力。 将来的你们定能拥有挥斥八级、浴日补天之能。 你们才是维护世界和平的急先锋,因为在维护世界和平的这条荆棘满途的路上,有你、有容云鹤、有巴顿、有威廉·夏特纳,还有许许多多正气凛然,光明磊落的热血青年的加入,就一定能披荆斩棘,冲云破雾,营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的!” “教官先生,你说的很对,我出生于一个军人家庭。 一路走来,我经受到了一个国家遭受恶势力侵扰和破坏的局面,也了解了人民生活因它们的侵害而变的动荡不安的心酸和悲伤。 还有,世界风云瞬息万变,大国称雄,它们不计后果凭借实力任意摧残干涉别国的主权和独立。 甚至于用阴谋颠覆事实,借此进行武装侵略和掌控,这些行为简直就是流氓强盗行为。 所以正义之士必须奋起反击,把这些别有用心之人彻底铲除掉,才能恢复到一个太平安宁的盛世。” 第501章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是的,石玉昆,你的见解非常独到。 我从十七岁便进入部队,在经过长年累月的磨砺和锤炼中得到了许多启示。 要和平要安宁,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实现的。 多少个先躯为了他们心中的梦想,宁愿牺牲掉性命也在所不惜,他们的精神是伟大的是崇高的。 但是这条和平维和的路也是十分艰辛十分曲折的,是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坚持和努力才能达到的。 所以你们身上的担子很重,责任也很大,这是每个军人决定走上这条路所必须承担的责任和压力。 我也十分痛恨那些强权主义者,他们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他们的居心叵测和扮猪吃虎的伎俩我早已是习以为常了。 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的驻虫、毒瘤。 我也知道除掉他们,世界才能进入和平稳定的局面。 但是偿何容易,他们就像如蝇逐臭、群蚁附膻一样,犯是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他们舍正从邪,党豺为虐的邪恶行为。 这也是历代各国争夺霸权的原因,即使这样,我们仍不能放手,因为一旦放手,世界将更加的混乱。 只怕那时群魔乱舞,豺狼当道,那将是一个饿殍遍野,生灵涂炭的世界……” 石玉昆和查理·马特谈了很久,而且查理·马特还教给了她许多军事理论和实践知识,这让石玉昆受益匪浅,使得她在以后的军事生涯中能够大显身手,为中国和世界的和平和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教官先生,最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石玉昆语速柔和,情礼兼到地道:“我想知道艾伦的近况,也许只有你才知道她的行踪。” “艾伦!”查理·马特经过片刻的深思决然道: “好,我告诉你,艾伦已经被霍华德招回了他的本土,自从卡罗、贝尔、布莱尔,等人因枪杀你和亚特兰特的事件被联合委员会开除军籍后,艾伦就随同他们一起离开了。” 石玉昆诚心实意地道:“她走时,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没有,他们离开时,我和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以及列昂尼德校长都没有被通知,因为联合委员会特派的专机是在半夜十二点钟把他们接走的。” “导师!”听到查理·马特的解释,石玉昆萌生了许多问题,她直言道:“我还想……” 这时,爱森特教官在远处向查理·马特摆手,似乎有很急的事情要告知。 没等石玉昆把话说完,查理·马特竟挥手打断了她: “石玉昆,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我想告诉你,有些事情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了,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我希望我们今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那时我们再回首这几年的经历。再见!” 查理·马特起身与石玉昆热情地握手道别。 在以后的日子里,石玉昆还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进行了促膝长谈。 亚厉山大·巴甫洛维奇讲述了很多他和石青在中苏边界联合打击走私分子和暴恐分子的事情。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过短短六个月,但是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是富有感情地讲述的,这让石玉昆对爷爷在中苏边境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又加深了一层了解。 之后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又与石玉昆交换了心得和战术,他们像一对精诚合作的知己,已没有了隔代的鸿沟,更多的是对未来高科技战术的展望和期待。 最后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叮嘱石玉昆道: “虽然联合军事委员会对霍华徳行使了处罚,但是他是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 因为他在当今军事界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我相信他还会在月黑风高时兴风作浪。 所以在没有回到你的祖国之前,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谢谢你的忠告,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教官,我会把你的话铭刻在心的!” 在离开基地即将各自回国的前一天晚上,石玉昆和亚特兰特来到了操场上。 她们互相依偎着坐在椅子上,在星空万里的境界中感受着彼此的温存和情感。 在此时此刻,她们感到了空气是那么的清新,笑容是那么美好清爽,是的,她们今生为彼此曾经拥有一个同甘共苦,荣辱与共的朋友而感到欣慰,感到不枉此生。 可是欣慰中却分别注满了离别后的哀伤。 总归是千言万语道不尽他们之间的离别之情,只有在这无言的气氛中去感知彼此的深情厚意。 风儿轻轻,月儿明明,一阵阵情思波动着久违的心扉。 你我曾一起走过的风雨将是我们永久珍藏的回忆。 分离后,风起是我对你绵深的思念,花开花落是我对你最美好的祝福。 亲爱的,你早已把自己的身影刻在了我的心上,你的气质和思想将感染着我直到岁月变迁的终点。 这一生我们注定有一衣带水的情缘,这一世,我们注定是白首相知,谊切苔岑的挚友。 石玉昆和亚特兰特的真情相拥,展现了她们心心相印的可贵情操,可令石玉昆想不到的是,这一别竟成永远,再见时,竟是亚特兰特的噩耗和那不忍回首的凄惨悲凉史。 飞机上的战友们相互挥手致意,因为这一刻是他们九转功成即将各奔东西的最后一刻,此时,他们手拉着手,用百感交集,撼天动地的声音,同唱着正义进行曲,使告别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在某一国的一座城市中,联合军事特别委员会的所居地,霍华德穿着军服正襟危坐的在等待着走进门来的营地校长列昂尼德。 刚进门,持着文件袋的列昂尼德就被眼前的霍华德惊扰到了,他不可思议中突然暗沉的表情,让霍华德由衷的兴奋了起来。 霍华德立刻起身用礼贤下士的姿态道:“欢迎你,列昂尼德校长!” 说着他迎上前来就要和列昂尼德握手。 列昂尼德在看到霍华德的一刹那,脸色立刻冷沉了下来。 不过霍华徳并不因列昂尼德的失态和无礼而恼怒,反而用阴阳怪气的语调道: “怎么,我的再现是不是让校长先生感到意外了。 想不到我霍华德转了一圈又穿上军装回来了吧!嘿嘿!” 霍华德冷笑着:“我现在是联合委员会署长助理,是联合委员会特别委任的。” “简直是荒谬,一个为非作歹的凶徒竟然没有受到军事法庭的严惩,这太不公平了!” 列昂尼德圆睁着双目,像看囚犯一样地审视着霍华德。 霍华德对于发怒的列昂尼德只报以奸笑,他不客气地道:“请校长大人把材料交给我,你可以归队了!” 列昂尼德蔑视着霍华德,丝毫不被他的威势所动:“材料不能交给你,我要交由署长亲自阅览签收!” “署长有事出去了,临走时交待由我来签收你送来的资料。”霍华德似笑非笑心怀不轨的样子令列昂尼德是深恶痛绝。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简直是军事界的败类,这些材料决不能落在你的手中!”说完,列昂尼德转身就要离去。 第502章 石玉昆,望你笑纳 令列昂尼德想不到的是,两名持枪武警从门外冲了进来,他们用枪对准了他的胸口。 “列昂尼德!”霍华德那穷凶恶极的声音从列昂尼德的背后传来: “我想,你是知道我霍华德的本性的,不择手段和不计后果是我此生最大的优点,如果你拒不配合,那么你只能以不服从命令,与我发生冲突的罪名而在这里生天了!” 霍华德的话音刚落,他突然从背后对列昂尼德实施了突袭。 列昂尼德也不是平庸之辈,他闪身避开霍华德的偷袭想借机逃走。 怎奈霍华德怕夜长梦多,所以他用手枪对准了列昂尼德的太阳穴警告道: “你忘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了,我会以你犯上作乱之名毁掉你的前程,如果你想活命,乖乖就范就是!” 列昂尼德怎容霍华德歪曲事实,嫁祸于人,所以他宁死不屈,和面前的三个人展开了一场搏杀。 但是寡不敌众,在霍华德和两名特警的围攻下,最终被他们抢走了文件袋。 列昂尼德被逼的目眦尽裂,他在两名特警的挟持下返头警告着霍华德:“你这个军界的臭虫,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看到列昂尼德被两名特警拖拽出房间,霍华德马上拿着刚夺来的文件袋来到了座位上。 他从文件袋中抽出了一沓资料放在了桌上,资料的封面上赫然标着《成绩报告单》。 霍华德强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快速地一张一张翻阅着。 当翻到石玉昆的成绩单评语时,他的眼睛放出了阴险而恶毒的光芒,他狞笑着审视了一遍上边的结业报告,心情说不出的懊丧和悲戚: “全是优等,石玉昆,对不起了,我只有见缝插针,见招拆招了!” 霍华德眸光流转中,提笔在准备好的一张空白成绩报告单上为石玉昆的结业成绩进行了重新评判,他在一项一项的意见目录中,为石玉昆献上了一份份“大礼”。 这张成绩报告单在霍华德的笔下很快被完成了。 为了精准起见,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感到万无一失才放松了神心。 不过,此时他的感觉是,像做了一千个俯卧撑那么的疲累和不济。 在抽了一根烟才感到体力回归后,霍华德才像卸下了多日来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坚石,他面色狰狞: “石玉昆,望你笑纳!s 一个星期后,你们国家的行动长官会收到这份礼单的。 不过,石玉昆这个名字很快会被他遗忘的。 石玉昆,也许……也许你的后半生只能像市井小人一样苟活于世了!” 想到得意处,霍华德是乐不可支,他笑得像个狡猾的老狐狸。 夏军志,二十五岁,中洲市中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毕业于国防科技大学,对电子、电器,商务运营方面是鞭辟入里,具有真才实学,所以中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在他的材优干济下成效卓着,经过他两年短暂的经营管理,已成为改革开放以来南方沿海城市的先进龙头企业。 此刻,东方破晓,太阳即将升起,夏军志在沿山小路上正在跑步晨练,这是他自大学毕业后,除了刮风下雨外每天的必修之课。 这也造就了他的英挺伟岸,使他的气质多了些干练和器宇轩昂,也因此使得多少妙龄少女为了他而怦然心动,以至于对他心驰神往,难以割舍。 今天,夏军志却把晨跑的速度减慢了许多,因为有一个星期了,他一直会在中途碰到一位身着蓝色运动套装的年轻女子。 这个女子也同自己一样,每天早晨在沿山小路上跑步。 可是令他惊奇的是,这个人的跑步与众不同,因为她迈出的步子快捷如风,身法轻盈如云中燕,远远望去让人感觉她是腾云驾雾而来。 每天在对方与自己错身而过时,他集中眼力都想看一看这个人的真实样貌。 但是这个人似乎是有意回避着自己,她总是低下头转换着面部的位置,在夏军志靠近要打量她时,这个人便迅捷地一闪而过。 今天夏军志改变了方式,当对方靠近自己时,他停下了脚步,转身明目张胆的一直注视着靠近自己的这个人。 在曙光的照射下,这个少女的容貌终于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女孩最吸引人的是有一双晶亮清澈的眸子,挺润的琼鼻让你感觉到她具有伟岸正直的气质。 头发是一个短小但很适中的马尾辫,她如一阵风般地从夏军志身侧刮过去,只惹的夏军志心旌摇曳,浮想联翩。 同时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觉涌上心头,对,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位少女每天独自坚持晨练,在这人迹稀少的地方,难道她不怕有什么意外发生吗? 还有自己每天到这里晨练已经有两年的记录了,而这个少女的突然出现,却让自己萌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难道…… 想到这些,夏军志加快了速度想追赶上那个少女,不想,就在他这么一迟疑一愣神的时间里,前方竟失去了那位少女的踪影,他不禁摇了摇头感到很失望。 “希望明天能有和她搭讪的机会。”夏军志心内雀跃着,然后信心十足地跑向了自己的公司。 晚饭的时间到了,黄华坐在餐桌前等待着从省城回来的丈夫石原。 “我回来了!”随着嘹亮的声音,石原推门走了进来,黄华迎上前来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石原不露痕迹的神态立刻让黄华的心变得沉重起来。。 石玉昆自学业完成归来已有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中,她并没有收到上级部门下达的任何任职令。 看到石玉昆这几日心神不定的烦躁心情,石原和黄华也变得十分糟心,为了得到更确切的消息,今日石原特意到省委相关部门去打听消息。 “爸爸,你回来了!”石玉昆从二楼下来,直接来到了石原的身前,她接过石原脱下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黄华催促着石原道:“老石,快洗把脸吧。今天小妹特意为我们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想让你尝一尝她的厨艺有没有增进。” 石原和黄华已过花甲,所以他们在一年前就已离职退休,现在搬到了中洲市林溪湾生活区。 这套二层楼的小别墅是石玉昆的二哥石玉书特意为石原夫妇买的,以此来让他们安度晚年。 石玉昆准备好了碗筷坐在了椅子上,恭敬地等着石原落座。 “嗯,我们小妹从小就喜欢做饭。”石原望着满桌的菜肴,满意地坐在了餐桌首位。 “老石,怎么样?风山老弟有没有透露一些信息。”还没等石原坐稳,黄华就急不可耐地道。 “嗯,边吃边说。”石原用筷子夹了块鸡肉放进了嘴里,咀嚼了两口点头称赞道:“真是好手艺,鲜香可口,而且酥软清淡,正合我口味!” 石原又夹了一口红烧肉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可他抬头时却看到了黄华和石玉昆都用希求的目光望着自己,他不由地“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 石原放下筷子道:“看来我必须先回答问题了,否则你们两个就会吃不下饭了。” 第503章 我们的女儿太懂事了 石原咽下红烧肉道: “据风山说,我囯这次派去参加联合特种培训的一共有十六人。 除了中途被遣回原籍的,在基地接受合格培训的还有五人,路千秋遭遇不测后,又只剩下了四个人,这里面包括小妹和容云鹤。 但是在返回到国防部的成绩报告书中却只有二人通过了考核,也就是只有两个人具备成为联合特种兵的标准和条件,其余两个人考核不通过。 这考核不通过的两个人就是小妹和容云鹤,但是,” 这时,石原神色凝重加重了语气: “据我们派去的专家在接机中从基地几个教官的口中得知,石玉昆和容云鹤是这次特种训练中首屈一指的人物。 可是现在在他们的结业报告中却只批了一个劣等的评语。 现在,国防部正在调查研究,毕竟我们国家投入了大量资金去培养的他们,所以一定要结合实际,查一查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显而易见,对方的有意为之,就是为了打压石玉昆和容云鹤的实力,以削弱我们国家的崛起之势。” “这些低级庸俗的小人!” 黄华握紧拳头愤然道,可是她看到石原变得黯然的眼色,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于是她抓住坐在自己旁边的石玉昆的手意味深长地道: “小妹,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 但是你要记住,国家和人民是不会让外敌来污蔑和抹黑一个正直人的德行的。 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被国家和人民认可的。 要知道路遥知马力 ,日久见人心。 我和你爸爸都相信你的实力和能力。 也相信你迟早会走向你所向往的人生道路的。” “谢谢爸爸和妈妈的关心和理解,来,我敬你们一杯!” 说着,石玉昆分别为石原、黄华和自己各斟了一杯红葡萄酒,她带着满腔感激道:“祝爸爸妈妈身体健康!也祝我的理想尽快成真!” 之后,她端起满杯酒一饮而尽。 黄华和石原也在石玉昆的祝福下,分别畅饮下了一杯赋有情意的葡萄酒。 “吃 ,我今天要大饱口福了!”放下了酒杯,石原像个饥饿的孩子般吃着石玉昆为自己夫妇准备的饭菜。 “爸爸,”石玉昆夹了一口蘑菇放进了口中,她边吃边道:“天惠姐和国良哥,他们近期回来过吗?” “回来过,”石原咽下一口菜接口道:“是不是两个月之前?”石原望着黄华回忆着。 黄华点头道:“对,是两个月之前,他们两个是一同来探望我和你爸爸的。” 得到黄华的认可,石原继续道:“他们现在可是神通广大了,从入伍以来,他们为国家的利益和人民的安宁做出了很多突出的贡献。” “国栋哥回来过吗?”石玉昆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不过石原和黄华能感觉到,石玉昆这句问话比刚才的问话还要在心在意。 “国栋……”石原像是被噎住了,他马上端起鸡蛋汤喝了一口,但是他的动作表情立刻引起了石玉昆的抬头关注。 “怎么?国栋哥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有!有!”石原连连道:“听你郭叔叔在国安局任职的一位同学说,国栋好像被派往了国外,具体是什么工作,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石原递给自己的眼色,黄华马上打着圆场:“小妹啊,我和你爸爸也很想知道你国栋哥的近况,但是出于对他工作的保密,你爸爸说我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知道,国栋哥也不是个寻常人!” 石玉昆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现在国家安全保密工作对我们的经国大业是举足轻重的,所以国栋哥一定是为了大局着想,才与我们隔断联系的。 ” “嗯,是这样,他们的个人保密工作关系着国家命运,所以他们时刻都会处在非常时期!”石原忙不迭地点头附和着石玉昆的说法。 已经是夜半时分,黄华和石原躺在床上是久久不能入睡。 黄华眼角挂着泪花,她哀愁地道:“老石,杜主任是怎么说的,为了顾全小妹的自尊,我想你说的一定是简明扼要了。” “是的,从杜主任的话中我了解到,小妹的成绩报告书中被加入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偷窃、打架斗殴、目无尊长、组织纪律性差……”石原不忍再说下去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小妹的为人处事我们是最清楚的,她绝不会犯这些低级而敏感的错误的!” 黄华还是没有想到,对方在结业报告中,为自己的女儿罗织了这么多的的罪责,她猛然坐起,情绪一时进入失控状态。 石原马上轻拍着黄华的肩头语气平和地道:“我怎么感觉,你最近的脾气变得很易怒,这样对你的身体不会有好处的。” “我知道!”黄华稳定着心神十分无奈地道: “我有时候想,小妹选择的这条路究竟是对还是错,她经历了那么多风浪,那么多跌宕之痛苦,到现在还要背负这不堪的侮辱和心理伤害……我……我……” 由于伤心,黄华竟泪流满面,她闭上眼,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石原轻拍着黄华的后背和声细语地安慰着: “可是我们的小妹很坚强,那不堪入目的军旅生涯她都捱过来了,我相信,现在这些屈辱对她来说还是能够承受住的!” “有时候……有时候我看到孩子为忍心头之苦而强颜欢笑的样子……我的心都被深深的打击到了,像被针刺的一般难受!” 黄华哽咽着:“我们的女儿太懂事了,太让人心疼了……” “阿华啊,”石原与黄华四目相对地道: “为了我们国家的强盛,我们必须丢掉个人的私心杂念。 从小妹出生时,父亲就表示,这个孩子是个好苗子,所以他才悉心教授她各种技能,并增强了她对国家的忧患意识。 父亲知道,他们老一辈所建立起来的革命意识和保家卫国的重担必须一代代地传承下去。 所以小妹必须要接过我们手中的火炬,坚定不移的把我们的思想和担当继续承载下去。 换句话说,身为军人的后代,更当义无反顾地承担起这个光荣而艰巨的重任!” 石原那慨当以慷的话语,立刻让黄华感到了自己思想的狭隘,她叹息道: “我知道这些大道理,我只是不忍心我们的孩子。 也不知道她还要忍受多少痛苦和煎熬才能够走出阴霾步入正轨。 还有……” 黄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道: “还有国栋,我不知道我们虚构的情节还能骗她多久。 有时候我真想把事实真相告诉她。 可是如果告诉了她,凭她的本性,她一定会飘洋过海到那域外之地去解救国栋的。” 第504章 她会脱颖而出,一飞冲天的 为了排解黄华心中的烦忧,石原解释道: “对,谁的女儿谁知道,小妹从小就有种正大刚直的脾性。 之前,她独自到小岛上去探视国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那时要不是王贤锋的极力斡旋,小妹就会知道真相了。” “唉!”黄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如果那时小妹知道了真相,现在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呢?” 石原回答道: “也许她会一心一念地到异国他乡去寻找鲁国栋。 就凭张百万的心狠手辣,为了他的利益和生死,他对待小妹和国栋的事情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而小妹是决不能和他们为伍的,所以只有鱼死网破,而小妹占的先机和取胜的把握是少之又少的。 好在我们瞒着她没有让她知道真相,否则她也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了。” “也许是吧,这个可气的鲁国栋,也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怎么会忍心抛下与我们大家这么多年的情份,而去过那种颠沛流离、与国家和人民为敌的生计呢? 老石,你说,他是不是身不由己被张百万控制住了!” “不是!”石原肯定地道:“你我都了解鲁国栋的性格,他自尊心特别强,我估计他做了许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所以才没有颜面回头了。” 黄华重新躺下仍然充满忧患地道:“如果长时间等不到上级消息,小妹该何去何从呢?” 石原为黄华盖上了被子并开导她道:“你要相信我们的小妹,她的才能和成就是不会被埋没的,总有一天,她会脱颖而出,一飞冲天的!” 夏军志依然沐浴着黎明前的曙光,在空气清新的沿山小路上晨跑。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今天并没有在固定的那段路上遇到那个她,夏军志失望地放慢了脚步。 大约五分钟后,出乎意料的是,他看到了从远处跑来的令自己这几日魂不守舍的人。 就在自己与她擦肩而过,在他一回眸的注目中,对方那与众不同,超然脱俗的气质让他的情思又一次动荡起来。 对方这一次也觉察到了他的异常举动,只微微地向他颔首便一闪而过。 可就在夏军志与对方分开,又跑出去有二百米的路途之际,他的后方传来了警笛的鸣叫声。 他回头一望,只见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从他的后方急速驶来,由于道路狭窄,那两辆车几乎是与他擦身而过的。 “前方一定有事故发生!”夏军志加快步伐追随着两辆车。 就在夏军志跑出了一段距离时,前方的警车和救护车突然停在了道路旁。 经过警察的拍摄、定位、取证,有三个受伤的人被抬上了救护车。 由于拉了防护线,夏军志没有到得近前。 他在车灯和黎明的曙光下,他只看到其中有两名满脸血渍的受伤之人,而且他们的两只胳膊似乎是被捆绑着的。 当天晚上,中山市电视新闻中头条的报道是: 我市在鹤岭发生了一起杀人未遂案。 据一名晨练的报案人称,她是在五点一刻发现的被害人和两名凶手。 所以她利用公用电话及时向公安局报了案。 但这位报案人没有留下姓名和住址,只知道她是位女性。 我市刑侦队长顾飞在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将被害人钱学友送到医院进行了救治。 而两名昏迷的凶手张江和左明被抓获归案,详细案情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当夏军志坐在办公室中观看到了这条新闻时,他的内心顿时惊醒过来:鹤岭,女性。 夏军志立刻把自己早上晨跑的情节串联起来,他的心头升起了一个令他吃惊的想法。 于是那个令他近几日魂牵梦绕的少女更加引起了他的兴趣和挂念,他立刻电联了一个人。 电话接通后,对面立刻传来了极其惊喜而感动的声音:“真是荣幸之至呀,我的夏总经理!你有什么指示吗!还是说你耐不住寂寞想念我了!” “少喷嘴,韩禁欲,如果你皮痒了,我非常期待我们健身房里的格斗游戏。”夏军志一副姜太公钓鱼,稳坐钓鱼台的心态。 “别呀,我的小哥,上次交手后,我的腰还在哭诉着你的残忍,我可是领教过了!” 停顿了片刻,韩勇似乎嗅到了电话中对方的气息,他笑的非常讦诈:“嘿嘿,你有事求我!?” “算是吧!”夏军志语气变缓道“我……” “等等,等等.。”韩勇打断了夏军志的话,一副小里小气的语气:“夏总经理,我可是帮了你好几次了,虽然事微事小不负法律责任,但是我也算是尽了朋友之谊,怎么样,我托你办的事……” “韩禁欲,我也是讲求原则的,你妹妹的事还是另当别论吧。我今天……” 韩勇又一次打断了夏军志的电话:“得!得!得!我算是看清楚你了,夏军志,以后有事不要找我!” 就在对方就要挂断电话时,夏军志眼神眯成了一条缝,他清冷的语气带着不耐:“好,我答应你,只是我只能让她以实习生从头开始,如果达不到我的满意,我随时可以劝退她。” “那当然,那当然!”对方的声音中带着欣喜,他狗腿般地向夏军志示着好: “夏总经理,夏总经理,我这个妹妹乖巧懂事,她不是一直向往去你们的公司上班吗?我相信她的能力一定能达到你的要求。” “别给我添堵了,韩禁欲,明天就让她上班,不过请你转告她,做好本职工作,不要有非分之想。” “得!得!得!我只能说一切顺其自然了!那么我的帅气小哥,你有什么事要求我吗?”韩勇收起调侃的心性,一本正经地道。 “嗯,我想知道今天早晨鹤岭上的凶杀案,必须是详细真实。如果你说的与事实不符,你妹妹的事就算儿戏了!” 第505章 可是,我有一种预感…… “别,别,别呀!小哥,我一定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你,嗯,嗯,” 韩勇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 “新闻中报道的消息我就不言说了,我只做补充说明。 我是上午八点钟赶到医院的,我接替了第一大队队长顾飞的班。 当时被害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我们对他的被害进行了详细的记录。 原来,这名被害人叫钱学友,他是湖北人,到中山市来做一笔木材生意,却被两名假冒木材商的张江和左明盯上了。 目的是想骗取钱学友身上的木材款,由于这两个骗子是初犯,所以他们在房间里的预谋被找上门来谈生意的钱学友全听到了。 而两个骗子也同时发现了钱学友的存在,也知道他们被对方识破了真面目。 于是张江和左明对钱学友进行了追击,为了钱,他们不惜残害人命。 而钱学友逃出旅馆后,在张江和左明的追赶下,在半夜时分慌不择路地逃上了鹤岭。 由于不熟悉地形,他们在鹤岭大大小小的道路上整整周旋了五个小时。 当然了,这其中有如小孩子的猫捉老鼠的游戏,但是却是十分地凶险。 黎明时分,钱学友终于因体力不支,被对方堵截到了沿山小路附近的一片小树林。 而张江和左明对钱学友进行了泯灭人性的殴打。 因为钱学友开了两家木材加工厂,利润十分可观,所以两个骗子想通过威逼和暴力手段从他的口中得到更多的利益。 不过,钱学友致死不从,张江和左明情急中从钱学友的身上搜出了一笔巨款 为了不引火烧身,二人想杀人灭口来掩盖自己的抢劫行径。 可是老天有眼,就在二人合力疯狂地置钱学友于死地时,被一名路过的女子发现了。 这么说吧,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引导下,张江和左明交待了袭击他们的是一名年轻姑娘。 那名姑娘会拳脚功夫,他们两个人竟在对方的举手投足间被打翻在地。 当时,也不知道对方打中了他们身上的什么部位,反正两个人都昏死了过去。 据刑侦大队的值班人员说,听声音,报案的是一名姑娘,后来经过调查,这位姑娘是用鹤岭路边商店中的公用电话报的案。 而我们采访了这家商店的老板,他说早晨迷迷糊糊的,他也没有看清楚那名姑娘的样貌。 所以到现在那位姑娘到底是谁,我们谁都没有见到过。 情况就是这样的,夏小哥,难道这三个人中有你的朋友或者亲戚吗?” “胡说八道!我的亲戚怎么会是这么一个没有头脑的木材商。 我的朋友中更没有这种不务正业贪财害命的人。 所以韩禁欲,你不要把我和他们扯上关系!” 夏军志忍无可忍了,对方的脑洞有多么可笑,他可是领略到了。 韩勇停顿了两秒钟,猜测般的大声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为了那位姑娘?是不是她才是你所谓的亲戚或朋友?” 夏军志没有回答韩勇提出的问题,他毫无留恋地挂掉了电话,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容忍他这种无礼而狂妄的行径。 夏军志挂断电话,愣怔地坐在沙发上,心中立刻幻化出那妍姿仪静的惊鸿艳影。 同时,他又想起了几年前在白水岛上始终不肯摘下面罩的小女孩。 不知怎的,从晨练第一次与此姑娘邂逅后,他就有一种预感,那种预感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他认定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多次与他擦肩而过的这位姑娘。 想到如果报案人真的是每天晨练时与自已擦肩而过的那位姑娘,那么对于这个人做好事不留名的冰壶玉衡的气质,与当年的那个小女孩的行为德行也就完全地融合在了一起了。 此刻,夏军志是非常的欣赏,他的心内不由地荡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于是他拨通了助理何俊豪的电话。 “俊豪,你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马上帮我查一查今天晚上新闻上的那个救钱学友的姑娘,明天上班前,一定要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就这样。” “哎,夏军志,……”话筒里传来了何俊豪不解而为难的话语,不等对方把话讲完,夏军志已快速地撂下了话筒。 第二天一上班,何俊豪就破门而入:“夏经理!” “何俊豪!你想造反吗?”夏军志看到似从火星上赶来的何俊豪,脸色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他用手指着对方像是对他的不敲门而入表示强烈不满。 何俊豪看到神色严厉的夏军志,灰溜溜地退出去并重新敲响了门。 “进来!”随着夏军志不卑不亢的呼声,何俊豪推门而入。 “夏经理,你给我布置的任务难度太大了,我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收集资料,可是到现在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何俊豪一脸无奈加困惑:“这个案件似乎并不是你夏军志所管的范围,你是不是又头脑发热,想过一把侦探瘾了,可是我听说这个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了,两个罪犯也已伏法了。” “何俊豪,你怎么可以这样跟经理讲话,别忘了你的职责范围!”夏军志故意装出一副侃然正色的威容,想要震慑住何俊豪。 “唉!”何俊豪对夏军志的威言置之不理,反而改变了语气,凑近桌案嘻皮笑脸地道: “难道我们的夏大经理对那位行侠仗义的姑娘感兴趣了。 不过,据说除了那三位当事人,是没有人见识过她的。 我真不知道经理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你对那位少女情有独钟……” 想到最近几天,闲暇下来夏军志心有所属的情态,他不由地浮想联翩:“你,你不会是春心萌动,想偷情了!” 何俊豪的直言不讳使得夏军志猛然起身,他隔着桌子用案卷敲了何俊豪一个脑喯: “你个贼小子,你似乎知道我见过那位姑娘,告诉你,我和那位姑娘还真是天天见面!” “什么?夏经理,你说的不是玩笑话吧!那位姑娘可是,嘿嘿……她可是会武功的。” 何俊豪边说边抡着双拳演示了一番,然后盯着夏军志继续道:“你是不是在梦中见到的她。” “你个蠢才!”夏军志又一个打击力精准的喯头,让何俊豪捂着头“嘶哈”出声,暗自叫着苦。 “看来,我是要你长长记性了,我问你,我每天要去哪里晨练?” “鹤岭呗。”话出,何俊豪自己甩了自己一个假耳光,他幡然醒悟道: “对,是在鹤岭发生的案件,你会不会也是知情之人,或者说你熟知那位少女,哎!哎!不对,” 何俊豪变换着脸色:“既然你和那位姑娘每天都相见,那你为什么还要我查寻她的下落?” 何俊豪的愚钝,让夏军志十分挫败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一脸失望地道:“我每天只是与她擦肩而过,并没有过只言片语的交往!” “哎呀,我们堂堂的夏经理,气宇轩昂,品行非凡,以往总是少女们追求的对象。” 何俊豪嘴角浸着笑意邪肆地道:“不要急躁夏经理,我想不出三日,那位少女一定会亲自向你表露芳心的。” “可是,”夏军志一下下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眉头拧紧着:“人家自始至终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我,我……我今天早晨计划与她交交心,谁知道她竟然没有出现,这让我的希望落空了。” “唉,经理,你也太心急了吧,今天见不到,明天总会见到的,就凭你玉树临风的气质和下阪走丸的口才,一定会降服她的心的!” 何俊豪喜出望外的样子让夏军志更加感到心神不宁起来:“可是我有一种预感,怕是这位少女再也不会出现了。” “不会吧,”听到夏军志的话,何俊豪竟一时无语起来,他瞪着眼狐疑了半天,才继续道: “你怎么会断定她不会出现,她不会是欲擒故纵吧!小哥呀,” 何俊豪挨近夏军志,挑眉调侃道:“平时对你欲擒故纵的姑娘也不在少数,这次或许是个隐藏很深的人,直到她华丽丽的亮相,最后达到她一举中的的目的。” 夏军志闭上双眼,无奈也将头靠在椅背上: “你真是脑洞大开。 怎么跟你说呢! 何俊豪,你知道吗,她的身上自始至终都有着一股矫矫不群的气场。 而且这种气场是那么的熟悉,它一直吸引着我,使我想入非非,欲罢不能。” “我靠,你说她是一个深藏若虚的人,”何俊豪冲口而出:“拉倒吧,一个少女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胸怀!” “这样,”夏军志倏然睁开了双眼,他挥手示意道: “你这几日除了工作流程外,剩下的时间到鹤岭周边去打探一下,这个人一定住在那一片区域,我要你全方位地去调查了解她,并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好吧,可是,”何俊豪提醒着夏军志:“我的夏大经理,刘微可是一直视你为她的红颜知己,她可是你爸妈亲定的儿媳妇。” 第506章 我妈喜欢你,并不等于我喜欢你 “不,她是一厢情愿,我和她脾性不和。 这个人特别虚伪,我不想和她有牵扯。 何况现在是婚姻自由,我有婚姻自主的权力,他们是不能左右我的一生的!” 夏军志十分坚定地表示着自己的立场,他的坚持让何俊豪不得不正视现实。 经过三天来的走访搜寻,何俊豪对于那个少女的个人简历仍然一点也没有进展,他闷着头来到了夏军志的办公室。 何俊豪一进门便满腹怨言: “我说夏大经理,这个少女怕是个天外来客,你还是就此作罢吧! 也许她是到这里观光来了,这会儿早已回到她的原籍了。 我走访了周边几个小区,他们纷纷表示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我看你们是有缘无份,你还是忘记她吧。” 夏军志愁眉不展地望着何俊豪: “有三天了,我在晨练时,比往常多待了一个小时,结果每天都是失望而归。 何俊豪,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地方? 或许还有小部分的地区没有光顾到。” “你冤枉我了,就连边边角角的养殖户我都走访到了。 我还特意走访了最新的别墅区,那里除了有实力的人物,大部分都是些老年人。 不过我问了大门口的管理员大叔,他说没有见过这样的姑娘。” 夏军志仰靠在座椅上,他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起身对何俊豪道:“算了,先不考虑这些了,说说3号仓库吧,怎么样,最近进展如何?” “3号仓库已经完工,我们已经招了一批工人,其中包括装卸工和库管。 按照你的吩咐,他们已经开始上班了。 现在各方面的落实还不到位,待到步入正轨,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一谈到工作,何俊豪就眉飞色舞地说得头头是道。 “好,我们公司的工资是同领域中最高的,我相信在两天内定能招收到一批优秀员工,让我想想。” 经过一番思量后,夏军志闪着他那流光四溢的眼睛拿出了一个结论: “三天以后,3号仓库再招收第二批员工,要按照我们的要求进行严格管理,实行不合格淘汰制。” “这个办法好,其实第一批招收的员工就达到了六十名,可是我们只录用了其中一半的人数。 所以择优录取会使我们的工作效率得到很大的提升!” 何俊豪讲出的话信心十足,就在他告辞去办自己的正事时,他突然转回身,装出神秘的样子道: “我说小哥,昨天伯母可是把我办公室的电话打爆了,说是你今天晚上再不回去吃饭,她老人家可要发雷霆之怒了!” 何俊豪眼皮一翻取笑着:“听伯母说,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唉,是不是因为那个刘微,你要老实交待!” “烦!烦!烦!我妈不知道怎么让刘微给迷了心窍,仿佛刘微的名字带有香精,使我的父母像打了鸡血一样。 更可气的是,最近这个刘微还时常出现在我家的饭桌上,这让我很尴尬。” 夏军志把手中的笔赌气地扔在了桌子上,不过,在他顾盼神飞中,心头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他抬头望着前方之人道:“哎,何俊豪,你觉得刘微这个人怎么样?” “不错啊,人长得漂亮,嘴巴又甜,是少女中的佼佼者。”何俊豪丝毫没有悬念,他口直心快地道。 夏军志“腾”地站了起来,顷刻间他气色飞扬道:“得,这个刘微就是你的了,你今后可要善待人家!” “呀!呀!呀!夏军志,玩笑了,玩笑了。” 看到夏军志胸中有数地超过自己向门外走去,何俊豪红着脸正色道:“玩笑开大了,夏军志……”说着急冲冲地追随着夏军志走出了房间。 下午五点钟,刘微准时出现在了夏军志的办公室。 “军志,今天伯母约我到你家吃晚餐,还让我乘你的车一块回去。” 刘微的眼睛直视着夏军志,那撩人心弦的眼神立刻让夏军志感到极度不自然。 “嗯,”夏军志请了清嗓子,把气息调整到最佳状态,他平视着刘微道: “刘微,我只是拿你当普通的朋友看待,你可不要有什么想法。 再有,我妈喜欢你并不等于我喜欢你。 我希望你心中有数,不要委屈了自己。” “你说什么……” 刘微似乎被点中了痛处,她脸部的肌肉僵硬着,在不知所措中偷视着夏军志。 看到夏军志正在整理着资料,她的窘态立刻平复下来,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她竟大胆地表白道: “军志,我们在高中就相处了整整三年,我对你的爱是有目共睹的。 何况最近几年我也努力地完善着自己。 我相信现在的我是一个识大体顾大局,令你满意令你欣赏的绝佳少女。 所以,军志,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何况伯父伯母已经认可我了!”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夏军志放下资料直视着刘微,眼神清冷没有一点温度:“你希望我们结婚后,你有一个不爱你的丈夫吗?” “你……”听到夏军志戳人心肺的话,刘微的美目顿时泛起泪花,她不甘心自己的痴心白费,于是鼓足勇气道: “但是我……我是不会放弃你的……先结婚后恋爱不是也很好吗!” “我发现你是个愚蠢不知羞耻之人,你高中三年的奉承献殷勤都没有打动我的心,现在还谈什么先结婚后恋爱!” 夏军志对于刘微的死缠烂打是怨怒相加,他瞪视着她道: “我今天不回去吃饭了,你走吧,还有,以后不要再让我在我家的饭桌上看到你。” “你!”刘微的眼泪因委屈而扑簌簌的流下来,她跺着脚冲着夏军志发着怒言: “军志,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离开你,我有伯父伯母做后台,有俊慧姐做后盾,就一定会让你的心回到我身上的!” 说完刘微挎着小包,小跑着含泪而去。 第507章 好一个丽质天成的少女 3号仓库的落成并投入运营,让夏军志多日来悬着的心有了归属,由于产品的供不应求以及原材料的大量需求,需要有更大更具有安全性的仓库来储存,所以他对这项工程是十分重视的。 3号仓库又分为三个大的空间,它们的规格、型号都比较正规大气,一投入使用就引来了董事长夏怀瑜的高度关注。 在运营了大约有一个月后,夏军志陪着自己的父亲来到了3号仓库。 3号仓库中,员工们人来人往。 望着宽广气派的大厂房,夏怀瑜是兴致勃勃,他边观看边赞赏感叹着: “军志啊,想不到你接手才两年,公司的发展就成效显着,业绩飙升,我没有看错你!” 说到这,夏怀瑜转换了话题:“但是不要骄傲自满,有一样我必须要叮嘱你,就是要严把质量关。还有原材料一定要严格检验落实,以求品端质优,这样才能创造出好的产品,好的业绩……” 夏怀瑜分析着当前供不应求的市场形势,并计划着更远的将来:“军志,你的文化高,路面广,听说你最近正在同几个外企洽谈业务,怎么样?进展如何?” “还行,最近一段时间之所以没有回家陪你和妈,是因为业务比较忙。 爸爸,我已经和南亚有限公司和跨世纪发展公司签了合同。 这两个公司都是世界一流品牌的企业。 就目前的形势看,我们的产品供不应求,是因为我们的产品质量好,而且信誉卓着。 另外,国外还有两家公司要与我方签约,我计划再把西边的几个大车间进行改造。 而高端设备已经就绪,所以在一个月以后,我们还要招大批工人以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嗯!好,好。我们以前的业务还要继续加强拓展,以后的发展规模你就多多费心了。 而我老了,再也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产品更新的快,我一点也搞不懂它们,呵呵……” 说着,夏怀瑜自嘲地笑着,笑的十分无奈。 夏怀瑜停下脚步和夏军志四目相对: “我知道你最近工作繁忙,但是我们的亲情可不能因此而淡薄了。 你妈妈因为你的不回家而暗自伤心,吃饭的时候总是开口闭口地提起你。 怎么样,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家和我们共进晚餐?” 最后两句话,夏怀瑜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的。 望着夏怀瑜鬓角的丝丝白发,夏军志心头涌上了浓浓的亲情,他立刻回答道:“好吧,今天晚上我一定回去。” 夏军志的话让夏怀瑜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愉悦的心情难以言喻,只能用绽放的笑容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 夏军志陪着自己的父亲视察着新建成的车间,不想就在他一瞥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让他的心内翻起了欢腾的浪花,他因此加紧了脚步引领着夏怀瑜快速地走出了厂房。 就在夏怀瑜同生产科长谈论事情时,夏军志立刻把身边的何俊豪拉到了一旁并俯首帖耳地对他道: “马上去刚才5号库站台,那里有一位女子,看上去是个库管。 你现在就去查明关于她的全部信息,要细致,查清后立刻向我汇报。” 此刻,夏军志那明亮而挂着神彩的眼睛,立刻让何俊豪意识到了什么,在心领神会中,他大步流星地来到了5号仓库。 远远的,何俊豪看到了一个身高一米七上下的女子,她在几个工人搬运箱件下,正在认真地用笔记录着入库的件数和标码。 她那聚精会神一丝不苟的神态,让何俊豪对她的工作态度表示了认可和满意。 可就在她一转身面朝何俊豪时,那神色那气度,立刻让何俊豪的精神为之一振: “好一个丽质天成的少女!”何俊豪在心内惊呼着,“可是……” 何俊豪端详着眼前的这位少女,总感觉她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 仿佛她的身上有一种至正至纯的天然气质。 以至于让充满铜臭气息的你或者具有思想偏见的我,都不敢靠近,却又欲罢不能。 回过神来,何俊豪马上找到了仓库的主任潘师傅,在他的询问下,潘师傅对这位少女是赞赏有加: “她叫石玉昆,是这里的仓库管理员,这个人工作认真,聪明伶俐,把5号站台管理的井井有序。 对了,她还会开车,这两天陈师傅的母亲病了,临时告假,所以没有人开车间到这里的运输车。 是石玉昆代替了陈师傅的工作,她又开车又做库管,十分辛苦,但是他十分乐观,毫无怨言……” 当何俊豪把自己调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报告给夏军志时,夏军志那快乐的眼睛里放射着让星光也顿时失色的光芒,他豪兴顿起: “你说她只有二十二岁,可是……”夏军志忍不住用手背捂着嘴偷笑道:“我怎么感觉她像二十八岁呢,是不是你听错了?” “没有,她是拿着户口本来登记报到的。 不过,夏经理,夏大人,我怎么也感觉她的年龄与她的长相不符呢!” 望着夏军志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何俊豪竟坐在了夏军志的对面,他半开玩笑地道: “我感觉她有一副少女的皮囊,却有着一副饱经世事的老人的思想和气度。” 夏军志一个响指,被他弹出了破空声,在激情四射中,他快声快语地道: “你说对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好像时时刻刻天要塌下来,而她也时时刻刻地准备着做那一柱承天的角色!” 这时候的夏军志简直就是乐不可支:“想不到她还小我三岁,哎,何俊豪,你说她会开装卸车,是不是也会开我的奥迪呢?” 何俊豪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知道,我想她小小年纪,是不可能有驾驶证的!” “要是有驾驶证该多好啊!” 夏军志把灿若星辰的眼睛投向了何俊豪,他的上下打量立刻让何俊豪心生寒意,他结结巴巴,神经过敏地道: “你不会是让她来顶替我的职位吧! 我告诉你夏军志,如果你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其一,她不可能像我这样兢兢业业忠于职守的努力工作。 其二,她一定会把一切弄的一团糟。 到时候会影响波及到我们的生产进度和销售质量。 其三,这个女子不可能做你的助理,因为董事长是绝不会答应的。 你可知道刘微才是董事长理想中的人选!” 何俊豪的三其,使得夏军志精亮的眼睛猛然闪动了一下,他立刻收回目光道: “何俊豪,你这个猪脑子,你当我夏军志是三岁的小孩吗?我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不过,” 夏军志双手捂着头作思考状:“怎么样才能让她整日不离我左右,还能让我与她交往呢!” “哎!”何俊豪一个眼神回跳,计上心来: “要不这样,让她当你的司机,她不是没有驾驶本吗,那就出钱出资给她办个本,现在的年轻人聪明的很,我保证她一个星期就能拿下。” “只要有驾驶证就行,就是她技术不到位,我可以替她当司机的!”夏军志像个孩子般地甜笑着,暂时把工作中的一切纷扰和生活中的一切烦忧全部忘掉了。 “夏经理,”何俊豪突然立起身来,他的神色有些不安: “事情我会帮你办,但是后果自负,你不要为了这个姑娘的容貌而耽搁了你的生计,到时候你自然不会担责,而我可能会被董事长炒鱿鱼的。” 何俊豪的局促不安使得夏军志笑出声来:“俊豪,你比鱿鱼还要滑溜,知道留后路,放心,不经我的同意,董事长是不会炒你鱿鱼的。” “这可是你说的,没办法,”何俊豪叹了口气:“想不到这辈子,我何俊豪为你夏军志专做些荒诞不经的事。” “你知足吧,我夏军志可是把你当做亲兄弟对待的,你爹就是俺亲爹,你娘就是俺亲娘!” 夏军志故意扯着嗓子,说出的话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 看着夏军志不着调又让人哭笑不得的言行,何俊豪只好退了下去,去做夏军志交给他的任务了。 第508章 你虚伪的令人作呕,难道不是吗? 晚上七点钟,夏军志按时回到了家中。 刘微见到他是惊喜交集,她连忙奔上前来想接过夏军志脱下的外套,但是却被夏军志无视了,他避开刘微,自己脱衣行使了主人的权力。 而刘微的亲近顿时让夏军志神色大变,他的脸阴沉地像天上的乌云。 就在夏军志与刘微错身之际,他凑近刘微的耳边忍着怒气道: “你这个赖皮,你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夏军志的耍横,让刘微的小脸立刻变得很窘迫,不过那只是一刹那的表情,很快她便恢复到了笑容可掬的状态,依然神色自若地行走于厨房和餐桌之间。 “伯母,你尝尝我做的这道菜!” 刘微边炒菜边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茄子,并用口吹了几下,待到温度适合后把它放进了刘明月的口中。 刘微那甜美而乖巧的声音如放入口中的烧茄子般,色、香、味俱佳,只美的刘明月是心花怒放,心醉神迷。 “不错,微微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刘明月赞叹着,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之后,刘微独自在厨房忙活着,而刘明月穿着清新雅丽的衣服坐在了夏军志的身边,一开口,她便泪涟涟地道: “军志啊,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回家,最近妈的胃口不好,要不是微微在身边端水送药,精心照顾我,我怕是要住院养病了!” “妈,你怎么总是哭哭啼啼的,你这样还怎么让我安心工作。” 夏军志看到母亲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己,心不禁软了下来:“以后我会经常回家的,不过,妈,爸,我想和你们说一件事。” 夏军志向厨房处望了望,感到没有什么异常,于是继续对着夏怀瑜和刘明月道: “我希望你们两个人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只是把刘微当做普通朋友,我对她并没有情感方面的想法。 所以我恳求你们,以后不要把我和她扯上关系,我不想和她有任何意义的来往。”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可是看着刘微长大的,这孩子聪明善良,尊敬长辈,她做我们家的儿媳妇是名副其实的!” 刘明月擦掉眼角的泪渍怒视着夏军志。 在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说的话无动于衷后,她又把视线移向了夏怀瑜: “怀瑜,你可要教育教育你儿子了,我们可不能做辜恩负义的事。” 看到妻子求助的目光,夏怀瑜紧锁眉头道:“军志啊,我知道刘微不合你的心意,但是她的付出我们是有目共睹的,她美丽、善良、勤奋,孝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你妈妈这身衣服就是微微给卖的……” “爸,妈,如果你们只为关心和尊敬你们为目的,将来我和我的妻子也会来陪伴和孝顺你们的,而且姐姐是个理财能手,我们联合起来,一定会让你们过的幸福温馨的。” “不行,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再说微微对你百依百顺的,我可不想失去这样的好儿媳!” 说完,刘明月赌气地靠在沙发上,不再理会自己的儿子。 “是你们搞对象,还是我搞对象。”夏军志烦躁地说出了真心话:“我怎么感觉我进入了封建社会,我的婚姻要由父母作主,还由父母包办了!” “军志,不要再说了,我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不喜欢小微,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和小微再相处一段时间,如果你感觉和她没有共同语言,那时我们再下结论好吗?” 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争的是不可开交,夏怀愉只好左右逢源地和着稀泥。 “你个犟小子,这么好的媳妇你怎么就不肯要!” 正在刘明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着夏军志时,夏军志的姐姐夏俊慧和姐夫陈双虎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军志,你又惹妈生气了!”一进门,夏俊慧就强势地训斥着夏军志:“你要知道,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好,好,”夏军志不等姐姐说完,连忙挥手制止着:“为了晚餐有一个很好的氛围,我建议我们不提让人不愉快的事。” 说着他起身引着夏怀瑜和陈双虎来到了餐桌前:“爸,姐夫,我们今天只谈工作。” 餐桌上已布下了十几道菜,夏俊慧洗过手后走过来布置着桌上的餐具。 “来了,最后一道菜!”刘微端着一大盘菜怡然自乐地走上前来:“姐姐,姐夫,这盘宫保鸡丁是我特意为你们做的,你们先尝尝合不合口味!” “小微,你是我们家的小天使,每次你都做我们最爱吃的菜,姐姐是爱死你了,来,来一口。” 夏俊慧充满激情地在刘微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和自己的丈夫坐在了餐桌旁。 在刘明月的帮助下,一桌子香味扑鼻的菜肴,很快让这一大家子人处在了欢声笑语中。 九点钟,晚餐结束了,在姐姐和妈妈的强烈要求下,夏军志只好披衣送刘微回家。 在路灯的照映下,刘微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夏军志。 每当看到那张俊逸绝伦的面孔和那双魂牵梦萦的眼睛时,刘微的心就莫名的躁动起来,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幸福感,是一种让人充满欲望的渴求感,每每这时,她都会身不由己地想靠近夏军志。 感觉到刘微含情脉脉的眼神,夏军志清了清嗓子道: “刘微,今天是我最后一次送你,希望以后我们不再有独处的机会。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希望对你造成伤害。 我希望你尽快离开我,去寻找你的另一半。” “军志,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刘微大胆地靠近着夏军志,并用双手揽起了他的左臂,不料夏军志竟厌恶地强行把刘微的双手扯掉了,并厉声告诫着: “你也太厚颜无耻了,我这么无情地警告你,你还不知道自重,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对于夏军志的责难,刘微一脸无辜,她牵强附会地道: “军志,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给我一个理由。 为了讨好你,我宁愿下厨房做菜做饭去孝顺你的爸妈。 难道你不需要这样一个懂孝道爱你如命的妻子吗?”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夏军志冷硬的声音让刘微的激情慢慢平息下来,她柔声细语地道:“好,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如果我有缺点,我会及时改正过来的。” 夏军志冷笑着,像看小丑一样地看着刘微: “你虚伪的令人作呕,难道不是吗? 你自己清楚,在上学时你背着我干了多少泯灭人心的事情。 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田向东和蔡幸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怎么还要我详细说明吗?” “不!不!” 听到田向东和蔡幸娟两个名字,刘微慌乱的眼神表明着她的心里有鬼。 但是在眼里闪过一丝精明后,刘微尽量表现出来了一种倍受屈辱的心态,她眼中含着泪水委屈地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田向东和蔡幸娟是我们学校的耻辱,他们败坏了校风,所以被学校开除是他们咎由自取的。” “哈哈,刘微,如果你承认了这件事和你有关,我还是拿你当朋友的。 这说明你对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有了深刻的认识和悔悟。 但是你却一口否认了,那么,只能说明你仍然是蛇蝎心肠,不知悔改。 试想,我怎么会和一个如此狠毒之人在一起生活呢?” 第509章 知我者石玉昆也 “军志,你在冤枉我,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那些道听途说的事是永远不能相信的!” 刘微双眼充血,夏军志的话似乎戳中了她的痛处,她恼怒中带着隐忍的委屈。 “是吗,刘微,你以为六年前的事已经烟消云散了吗? 不,当你把手伸向蔡幸娟时,你的人生就被抹上了污点,再也擦不掉了。 你以为用钱摆平的事情就不会泄露出去了吗? 你以为把蔡幸娟的名誉搞臭我就可以对你另眼相看了吗? 不,当我知道你的父亲贿赂了警察局长时,我很想把你们一家人全部告上法庭。 但是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是五年以后了,这也是后来田向东亲口告诉我的。 他说你因为嫉妒我和蔡幸娟走得近,所以伙同陈子义和刘远航,在生日聚会中把田向东和蔡幸娟灌醉,把他们抬到一个房间中,并脱光了他们的衣服,使他们做出了令人不耻的行径,使他们道德败坏,从此无颜于人。 刘微,如若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败露后,你的父亲为堵人耳目,亲自向田家和蔡家赔偿了高额费用,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此时的刘微已经是惶恐失色,身软如面条,她委顿地靠在墙上,哆嗦着嘴唇重复着一句话,脸上没有了血色,仿若纸糊的人。 “刘微,所以你处心积虑地奉承讨好我的爸妈和姐姐,不就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想成为我的妻子吗! 你的这种可耻行为我早已见怪不怪了,我都可以想像地出来,如果你的计谋得逞,你嫁给我以后,你会不会重换一副嘴脸,进而变成一个十分刻薄,整日指爹骂娘,无事生非的怨妇。 所以,我还是趁早斩断你对我的觊觎,免得到时候让我们家鸡飞狗跳,家破人亡。 好了,我不需要你再解释什么了,前面就是你家的小区,我走了。” 夏军志转身之际又补充了一句话:“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毫无留恋地快步离去。 “你!”望着趾高气扬,不给自己留一点情面的夏军志,刘微是一腔情愿难以平息,她只有用苦涩的泪水来扞卫自己的痴情: “只要伯父伯母喜欢我就行,我会把他们当做我的亲生父母对待的……” 刘微那气急败坏的话语并没有引起前方夏军志的反应,他还是大步流星地快速离开了这里,像是一刻都不愿和她多待。 卧室里,夏军志听着电话那边何俊豪转述过来的激动人心的消息: “军志,我查到了石玉昆的一些信息,她有驾驶本,而且听住在她家周边的邻居说,她毕业于外国的一所军事学院,她的父亲都是军人出身……” 夏军志对着电话自语着:“和我心中的猜想是一致的,她姓石,这么说,她很可能是石青的孙女了。” 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了欢快了然的笑容,声音提高道: “她有驾驶本,二十二岁居然有驾驶本,而且是外国一所军事学院毕业的,那为什么没有工作,而且怎么会沦落到我们公司当仓库管理员呢?” 夏军志前面的话声音很小,何俊豪并没有听清楚,当夏军志大声地说出后面的话后,何俊豪当即回答道: ““这些我就不知道了,对了,军志,明天就让她出任司机的职位吗?” “对,明天就让她到公司总部报到,不过……不过,” 夏军志思考了片刻才对电话另一端的何俊豪作着指示:“要让她吃些苦头,打压打压她那严气正性的气质。” “哇靠,你这样会不会把她吓跑了,不但不会让她变得温柔得体,恐怕会受不了这份罪而跑路的。” “别废话了,就按我的要求去做,这样才会把她的潜能激发出来!” “靠,小哥,但愿你好事多磨,美梦成真。” “妈!”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加完班的石玉昆才推开了家门。 黄华一脸慈祥地接过石玉昆脱掉的外套:“工厂效益不错,这几天每天都在加班,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上班有一个月了,我感觉很充实,挣到的钱能养活我们全家了!”石玉昆含着笑,她回头环视着房间道:“爸爸呢?” “在这儿呢。”石原端着一盘炒菜快步从厨房走了出来:“我们的宝贝女儿终于步入成年了,能挣钱养活我们了!” 这时传来了门铃声。 “一定是思雅!”石玉昆边说边走上前开了房门。 “你是赶着饭点来的!”石玉昆对步入正厅的陈思雅悄声道。 “是的,我最喜欢伯母伯父做的饭菜了,所以今天我是饱口福来了!” 陈思雅明快的眼神扫视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好丰盛的晚餐,小妹,你们一家人是吃不完的,为了不浪费粮食,我替你们减轻一下负担吧!” “那就请坐吧!”在黄华和石原的热情招呼下,思雅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餐桌旁。 石玉昆为石原、黄华、思雅分了三双筷子,然后四个人围着餐桌其乐融融地边吃边聊着。 “思雅,工作累不累?”黄华为思雅夹了一块鸡肉。 “一个字,忙!今天是星期天,我腾出时间才来看一看小妹。” 思雅的一脸无奈和疲惫,使得石玉昆“嗤”地笑出声来:“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是有事求我了!” ”知我者石玉昆也,伯父伯母,上个月发生在鹤岭的未遂凶杀案,你们想知道那个报案者是谁吗?”思雅装出神秘兮兮的样子道。 “是谁?”石原故作惊讶地放下筷子,不过片刻后,他又悄声地对着三个人道:“我知道是谁了,是我家小妹。” “爸,你的表情真像个老小孩儿,你怎么知道的!”石玉昆笑语中带着谦虚谨慎。 石原咽下一口饭,肯定地道 “其实当天新闻一播出,我和你妈就知道那个报案者是你了。” 思雅快活地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小妹每天都要去鹤岭晨练,而且时间如此吻合,那个报案者的个性和她一样,所以一出新闻我就断定是她!” “哎,小妹,”思雅有些迫不及待了:“我今天还带来了一个案件,一会儿你帮我分析分析……” 石玉昆眼明心快地道:“现在就可以分析分析了,我爸妈可都是老革命了,而且我爸爸是刑侦高手,你还怕案情不被突破。” “行!行!”陈思雅高兴的忘乎所以,她放下筷子开始讲解案情: “前天,我们接到一起死亡案件,死者是一名女子,现场有一份遗书,遗书上写着由于丈夫出轨,她无颜面再活在世上,所以选择了服毒自杀。 经过我们仔细查证,药瓶上只有这名女子的指纹,而且现场没有一点可疑之处。 经过三天来大量事实的调查显示,此女子属于自杀,无有他杀的任何迹象。 但是事情有些棘手的是,女子的娘家人却不肯罢休。 他们说死者当天晚上还与他们共尽晚餐,她亲自言说第二天要陪着自己的妈妈到医院例行检查,当时她的情绪十分愉悦,并没有轻生的任何征兆。 所以死者的娘家人一致要求我们重审此案,但是整个事件事实根据都摆在眼前,并没有丝毫他杀的证据,所以我们刑侦组现在很被动,不知从何处查起! 如果真像女子娘家人说的那样,我们岂不是草菅人命了。” 第510章 一切以我为中心,要给足我面子 石玉昆举起筷子,干脆利落地道:“那就从笔迹查起。” “笔迹已经查证了,确是死者本人的笔迹!”思雅像看智障般地看着石玉昆。 “我说你们不用心就是不用心,”石玉昆放下筷子分析道: “如果死者是他杀的,那么这份遗书一定有蹊跷。 笔迹当然是死者的笔迹了,我是说,查证这份遗书的年代史,如果这封遗书不是近期写的呢!” “科学!”思雅猛然间眼睛一亮,茅塞顿开地拍案而起,惊得石原嘴里的饭都被喷了出来。 “对极了,死者的姐姐说,六年前她的妹妹曾经自杀过,只是她并没有说有没有留下遗书。 看来,只有这份遗书才是这个案件的关键证据! 小妹,你真是独具慧眼,一语破的! 我现在就回去向大队长汇报一下这个关键问题。” 陈思雅放下筷子起身就要离开,一副雷厉风行的工作状态。 “思雅,不急于一时,还是吃完饭再走吧。”黄华拉着思雅的手让她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哈哈,思雅,你也太心急了。” 望着陈思雅着急忙慌的样子,石玉昆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以前常说我性子急,我看你也是个猴子性格。人是铁 ,饭是钢,吃饱饭才有能力去改变一切。” 望着眼前三个人隐忍的笑意,思雅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急脾气,不过她不依不饶地告诫着石玉昆: “我说小妹,你不要取笑我,我敢保证,如果你是我,现在比我还敬业,而且恐怕连一顿饱饭都吃不好!” “不会,思雅,我不是取笑你,” 思雅那抓耳挠腮的窘样,让石玉昆心有不忍,她收住了笑容正色道:“工作再忙,但身体健康最重要,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得,不说了,你永远有理由。对了,最近你的工作怎么样?”思雅转换着话题道。 “不错,”石玉昆重新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口青菜放入口中,她边嚼边喝了一口汤然后继续道: “不过,今天下班的时候,一位执事通知我,要我明天早上八点钟到总公司的办公室报道,说是要我做总经理的司机。” “什么?”黄华和石原都放下了筷子,他们互相望了一眼,像是对石玉昆突然的变换工作表示意外。 思雅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你去当司机,你还是一位少女。” “是啊,我也感到意外,不过,听这位执事说,做一名总经理的司机很难。 因为以前的司机都因为不负责任或者意识观念差而被休掉了。 所以总经理提出这次一定要找一位肯吃苦,技术好的司机。” “这就让人不可思议了,按常规说肯吃苦、技术好、经验丰富的应该是老司机,你一个刚出校门的丫头片子,怎么能与之相提并论呢?咦,” 思雅眼神不停地闪烁着,她吐着舌头,鬼灵精怪地对着黄华道:“伯母啊,是不是我们小妹长的好,人品佳,被总经理看中了!” 说完之后,思雅竟自顾自地坏笑起来。 “你这个小妮子,专拣些玩笑话说。“黄华故作姿态地嗔视着陈思雅。 “好了!好了!我忘了这次来,我还有一个事要和你们说,” 思雅故意加重了语气,当引得面前的三个人全都放下了筷子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时,思雅才心满意足地开口道: “自从我把小妹在鹤岭救人的事向我们局长汇报后,我们局长对小妹的关注度达到了极点。 每次见到我就问我些关于小妹的事情,当他听说小妹是外国军事学院毕业的时候,” 这时,思雅把目光投向了石玉昆: “就非逼着我介绍与你认识。 还有他想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愿意做一名公安干警,可以在一年一度的公安应聘会上去报名应聘。 他说就凭你的学历和智慧,做一名刑侦人员是不成问题的。” “真的吗?”思雅的讲述,立刻让石原夫妇欢喜异常,黄华忍不住发声道: “我们小妹从小就胆识过人,做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也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如果她的梦想实现了,我们做父母的也就心满意足了!”黄华兴奋中带有一些伤感。 石原马上向思雅递话道:“我们小妹是最棒的,思雅,今年的招聘会什么时间举行?” “每年的九月份,放心,伯父伯母,到时候我会通知小妹的!” 思雅满怀期待地对大家道:“我保证几个月后,我就与小妹同心同德,并肩作战了。” 当夏军志刚踏入通向自己办公室的走廊时,他立刻被前方的一道人影惊地退回到了拐角处。 当确保没有被前方蹲在地上清理杂尘的石玉昆发觉时,他小声地呵斥着身后的何俊豪:“她在干什么?她不是来当司机的吗?” “你不是说要让她吃些苦头吗?因为九点钟你才用车,所以现在我让她把走廊里的卫生打扫一遍!”何俊豪哑声低诉着,他怕被前方的石玉昆听到。 夏军志用手指点了点何俊豪,苦笑道:“好吧,记住一切以我为中心,要给足我面子。” “我知道……” 还没等何俊豪说完,夏军志就认真整理了整理领带和衣袖,并用手梳理了一下油亮蓬松的头发,气宇轩昂地迈步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总经理,九点半有一个洽谈会,对方都是些高级别的董事,还有下午有两份合同要签,对方要求在华清池贵宾室签约……” 何俊豪加快步伐紧紧跟随着夏军志的脚步,他们迈着勇武矫健的步伐从起身为他们让路的石玉昆身边走过。 当二人与石玉昆擦肩而过时,何俊豪猛然停止了脚步回头对石玉昆道:“石大姐,这位就是我们的夏总经理,九点钟,你要准时在车旁等待,总经理要去开一个洽谈会。” “是,何秘书。总经理,你好,我叫石玉昆,请多多关照!” 石玉昆话语不多,但是她淡然从容中有一种宁静之美,让夏军志在一瞥之下心神顿然荡起涟漪,竟有些失态地怔愣了片刻。 不过,夏军志马上恢复了常态,他大气十足地向石玉昆报以颔首,随之在何俊豪的陪伴下,阔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当何俊豪关起房门时,夏军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满怀希望地张口问道:“怎么样?我刚才的气质是不是帅呆了!” “嗯,简直是完美绝伦!小哥,就连我见了你都有心动的感觉了!”何俊豪竖起大拇指赞叹着,并一脸崇拜的呈仰视状看着夏军志。 “那当然了,我这身米黄色的衣服是经过半小时的调选才上身的。 我敢保证,我们中山市找不出一个像我这样清新俊逸的美男子了。 我的颜值一定能让她神魂颠倒,说不定一会儿开车她会找不着北了。” 夏军志脸上泛着红光,他想起了什么问道:“她的办公室在哪?” 第511章 这个大姐我是叫定了 “就在走廊顶头的8号房间……” “哎,”夏军志只顾着自己的思路,他打断何俊豪的话道:“她刚才蹲在地上干什么?” “噢,她是在清理墙围上和地板上的污渍。” 何俊豪不好意思的傻笑着:“我只是说让她打扫一下走廊,谁知道她从保洁阿姨那里借了除污渍的小铲子……” 夏军志听到何俊豪的解释,不禁从椅子上弹起,几步来到了门首,从猫眼中偷视着走廊上的情况。 只见石玉昆蹲在地上,正用小铲刀和毛巾在一丝不苟地清理着边角处的小污点和墙围上的污渍。 她那任劳任怨,认真负责的态度立刻让夏军志对她的印象更上了一层楼。 “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有着吃苦耐劳的品质!” 夏军志暗自窃喜着,一瞬不瞬地从猫眼里注视着石玉昆的一举一动,看着她从一个角落移到另一个角落,那专心致志的动作和神态让夏军志移不开眼,挪不动腿。 终于,脖酸腿胀的夏军志离开了猫眼,他返身回到了座位上冲着何俊豪摆手道:“何俊豪,你叫她大姐,是不是太牵强附会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她的气质真的像大姐一般的成熟,当时我是不加思索地叫出口的。要不,下次我叫她小石,你说怎么样?” “不,不,不,此称呼正合我意,今后就叫她大姐了,不过我还有一个意愿,我要让她做我的贴身保镖,她是军事学院毕业的,一定有不同常人的能力和水平!” 夏军志搓着双手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让何俊豪禁不住是喜笑连连。 “今后你真的要称呼她为大姐吗?”何俊豪仍不死心地问着。 “那当然了,这个大姐我是叫定了!”夏军志一个响指飞起,表示了他的坚决态度。 就这样,夏军志时而出现在猫眼前,时而在办公室里踱着步,时而又望向手中的金表,他在急切地等待着九点钟的来临。 当夏军志踩着点步出办公室时,他被眼前的清新氛围所感染,地面墙上一尘不染,而且玻璃也亮丽如新,这就是石玉昆一个小时的成效,太让人耳目一新了。 这时,石玉昆的形象和气质又在夏军志的心头留下了一个完美的感叹号,他在满心欢喜中整理了一下衣襟,朝气蓬勃地走向了停车场。 “总经理好!”石玉昆向夏军志问好后并打开了车门,而夏军志在一副正容正色的气派下步上了轿车。 待夏军志入座后,石玉昆关上门并坐上了司机的座位,她回首道:“总经理要去什么地方开洽谈会?” 夏军志一副大者风范地回答道:“市体育馆。” “好的,请总经理坐好。”石玉昆慢慢启动了车子。 夏军志用目斜瞄着前方的这个人,心率怦怦地加快着。 今天,石玉昆穿了一身蓝色小开领套装,里面衬了一件白色衬衫,让她的端庄大气更显得独特有魅力了。 夏军志生来思想开放,乐天达观,此刻自己的一本正经反而使他感到很不舒服,所以他不停地变换着坐姿,有时候还做出一些抓耳挠腮等一系列滑稽的动作。 不过,由于到体育馆的路途并不远,所以夏军志很快便解脱了。 当石玉昆把车停在体育馆的广场上下车为夏军志开门时,夏军志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下得车来,夏军志的第一句话是:“大姐,洽谈会大约要开两个小时,你可不要走远哟!” 石玉昆不卑不亢地颔首道:“是,总经理。” 就这样,石玉昆每日做着夏军志的专职司机,他们除了礼貌用语和一些正常交流的话外,在一个星期中,石玉昆一直以一个优秀司机的标准来恪守职责。 她的不苟言笑,稳重大方让生龙活虎的夏军志是心急如焚,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方法来撩动坐在自己前方仅有一椅之隔的少女的芳心。 这天,夏军志应邀在市文化宫开商业会议,而由于两个领导按时不能到会,所以,为等他们,会议延迟进行到了中午十二点半。 而下午一点在新开发区还要参加一个剪彩仪式,所以午餐只能就近解决了。 夏军志来到石玉昆的面前道:“开车去朝阳饭店。” 不想那石玉昆竟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这里距离朝阳饭店只有五十米,你自己步行去吃吧,我到外面小摊吃.。” “我买单,你也到朝阳饭店。”夏军志一脸不悦,坚持己见地道。 “夏总经理,我不需要别人为我买单!”石玉昆一脸严肃,竟让夏军志感到很尴尬,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不过,他多变的性格让他立刻变了话语:“行,我也到小摊吃,前方带路。”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石玉昆不冷不热地邀请道:“那么,夏总经理请跟我走吧。” “大姐,我们吃什么?” 夏军志尽量使得气氛和谐,而石玉昆看似不经意地迈着正步,但是夏军志总是在迈出三、四步后再慢跑一步才能跟随上她,这让夏军志更加坚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军人了,也是当年那个救自己于危难中的小女孩了。 走进美食街,石玉昆招呼着夏军志坐在了靠边的面摊前,老板娘过来对石玉昆道:“还是两份腌肉面?” “对,”石玉昆回答着,然后回头对夏军志道:“总经理你要吃什么?” 夏军志一脸茫然地道:“不是你替我叫了腌肉面了吗?” 了解了夏军志的意思,石玉昆挥手示意着远处的老板娘:“大姐,再加一份腌肉面,一共三份。” “好嘞,三份腌肉面!”老板娘声如洪钟的话语回响在四周。 “还有第三个人来吃饭吗?”夏军志顾盼生辉的大眼睛透着明丽的光芒。 “就我们两个。”石玉昆淡然道。 “就,就我们俩个?”夏军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瞪着眼看着石玉昆:“这么说,你要吃两份儿了!” “对,怎么?没见过吃两份腌肉面的姑娘吧!”石玉昆正视着夏军志,神色自若中,嘴角微微上扬。 “大姐你是……” 猪字没出口,倒让夏军志想起了何俊豪,每当他们两个就餐,而何俊豪比他吃的多时,他会举着筷子敲击何俊豪的额头并打击着对方“你是猪吗?何俊豪,小心得胃下垂!” 考虑到自己刚才呼之欲出的回答肯定会让面前的少女感到害羞,所以他竟语无伦次起来:“是……不是……你……” 对于自己的失态和难堪,夏军志猛抬头,看到石玉昆仍一脸郑重,一副平常心的样子,他的心态才变得意气自如起来。 “三份腌肉面!”随着服务生的声音,三碗热气腾腾的腌肉面被端上了桌,立时,一股浓浓的腌肉香味扑鼻而来,石玉昆不管不顾夏军志,竟自顾自地吃起来。 夏军志把面调匀,第一口的感觉竟让他回味无穷,他不由地边吃边赞叹着:“嗯,味道独特,超级棒!” “大姐,你经常来这里吗?” “大姐,多少钱一份?” “大姐,这腌肉是如何制作的?真是味道醇厚,诱人食欲。” ……… 第512章 你是自作多情了 夏军志每问一个问题,石玉昆都做出点头或用筷子指向报价牌的动作,那神色平和中透着干练。 而她的回答更充满了民族特色: “腌肉是用食盐腌制的,浙江生产的腌肉称为南肉,苏北产的腌肉称为北肉。 腌肉的工序十分复杂精致,它们被腌制在大口的容器中。 经过用盐和花椒大料的同炒,再加入白糖的特殊配制,内中的复杂工序并不是一句话就能概括的。 如果你想吃,这里就是饱口福的绝佳之地。” 当夏军志吃到一半时,石玉昆已将一份腌肉面吃的干干净净,之后又端起第二份进行搅拌后开始食用,虽然有些不管不顾,但是仍不失高雅稳重的风范。 很快的,石玉昆把第二份面食也吃得一干二净,而夏军志才吃到了八成饱。 “哎哟,惭愧得很,我堂堂一个男子汉还不如大姐你吃的饭多!” 夏军志萌萌地,显示出一副汗颜的神态,他大口大口地强自把剩下的面食吃到了肚子里,然后打着嗝轻捶着自己的肚腹道:“大姐,我是不是撑着了!” “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就不要吃那么多饭食,否则你的胃会承受不住的。” 石玉昆皱着眉头道:“早知道这样,刚才应该为你叫一份小碗的,这样正合你的胃口。” 由于时间尚早,石玉昆叫了两份面汤,夏军志喝了一口被烫了嘴,他窘红的脸立刻出了一层汗。 “这是刚出锅的面汤,得凉一凉才能喝。” 石玉昆果然像大姐姐一样地提醒着夏军志。 不过,她敏锐的眼睛突然泛起了一股不解之情,于是张口问道:“总经理,你今年多大年龄了?” “我吗?”问题来的太突然,不过夏军志头脑灵敏机智,他忽闪着两只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风趣恢谐地道: “大姐,问我年龄干什么?是不是看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想为我当月下老来牵红线了!” 夏军志的玩笑话却让石玉昆的脸色顿时严正起来:“夏总经理,我只是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做月下老呢?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年龄。” 夏军志小声嘀咕着:“还挺世俗的!” “你说什么?”石玉昆听得很真切,这个夏军志对自己有偏见。 “没说什么呀……”夏军志露出无辜者的笑容:“我啊,今年二十一岁了。” “可是我听说总经理大学毕业,按常规来说,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应该在二十三、四岁的年龄段吧。”石玉昆冷着脸,像是对面前的这个油嘴滑舌之人不太喜欢。 “是啊,我是大学毕业。 可是由于我学习好,六岁上的一年级,小学跳了两级,初中跳了一级。 所以二十一岁我就当上了公司总经理,不过,我已有两年的工作经验了。 怎么,你不相信?” 夏军志灵动的眼睛传递着自豪的风采,不过他看到石玉昆那高挺的鼻梁和明润澄澈的大眼睛时,心头便升起了一波波甜蜜的感觉。 他不禁想起了在鹤岭晨练时与石玉昆擦肩而过的一幕,也是这高挺润泽的鼻子,也是这闪着星辉般耀眼的两只大眼睛。 情绪波动的夏军志不由地脱口而出:“大姐,我怎么对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嗯,我们在鹤岭晨练中多次偶遇过。”回答完,石玉昆低下头兀自喝着面汤。 石玉昆直言不讳的坦率倒是让夏军志感到猝不及防。 显而易见,对方早就认出了自己,可自己还装作若无其事地不认识她,这让夏军志为自己的耍滑弄乖而感到羞愧难当。 不过夏军志终归是夏军志,他又一个表情就让剧情快速地连接了起来,他装出一副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样子:“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位晨练者,哎,大姐,” 夏军志下意识地把凳子移到了石玉昆的近前,俯耳对她道:“那起杀人未遂案是不是你报的警?” “杀人案,我知道这个事,但是,不是我报的警。”石玉昆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那种稳重低调的气质却让人心生钦佩。 对于石玉昆的绝口否认,夏军志并不以为然,他继续追问道:“可是自那天后,你为什么就不再去鹤岭晨练了?” “噢,”石玉昆感觉到夏军志的气息已经触及到了自己的面颊,她不由地双眉紧锁。 为了躲开夏军志那温热撩人的气息,她的身体自然地向边上靠过去了一些:“我换了晨练地。” “在什么地方?”夏军志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为什么要告诉你,” 石玉昆抬头望着夏军志:“夏总经理,既然你叫我大姐,而且我们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所以,我希望我们之间要彼此尊重,除了干好我的本职工作,我不希望和你有任何方面的关系!” “大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夏军志错愕地望着石玉昆。 石玉昆正视着夏军志道 “你最好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大姐,你说话也太直白了吧,你说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夏军志笑的泪都出来了,不想他的一惊一乍却引来了许多旁人的目光,这让石玉昆的脸上挂不住了,她沉声道:“停!停!有那么可笑吗?” 夏军志停止了发笑: “大姐,我可是现今社会中高、富、帅的象征。 只要我往街上一走,那些妙龄少女的回头率是百分之百。 哈哈……你说我对你有非分之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真是自作多情。” 夏军志又一次忍不住笑出了声。 望着对方取乐耍帅的作态,石玉昆对他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石玉昆刚才说的话并不是没有根据,因为她的耳力非凡,注意力集中时,可以听到三十米远的微弱声息。 所以在她第一天上班时,夏军志和何俊豪走廊中互相配合的一幕,以及偶尔他们背着自己的小动作都被她一清二楚的听到和看到了。 她不想和这个夏军志有什么问题,她明白这样的人往往是自以为是的,而他所处的年龄段正是寻花问柳的青春躁动期。 她已经想明白了,如果对方对自己做出了有伤风化的事,她一定会离开这个公司的。 “没有想法最好,夏经理就只当我开了一句玩笑。” 不知怎的,石玉昆的脸上竟泛起了一丝红晕,她的声音也明显和缓了一些。 第513章 能言善辩,是个典型的表现狂 公司财务部的经理办公室中,夏俊慧在电话里正与刘微交着心,显然她的情绪很急切:“微微啊,你的心真大,你知道那个韩闵儿已进入了公关部吗!” 电话中传来了刘微惊讶的声音:“俊慧姐,你是说韩闵儿进了公司的公关部了?” “是的!”夏俊慧声音中带着恨意: “这个韩闵儿,真是阴魂不散,她纠缠军志已经一年了。 虽然我们军志并没有表示什么,但是他对韩闵儿的态度,相比于你来说还是比较和气的。 我今天才知道她是军志特意安排进公司的。 微微,你可不能再迟疑了。 这样吧,你明天也到公关部报道,我不信她韩闵儿能和你相比。” “俊慧姐,我……”刘微心内有太多的难言之隐,此刻的她是十分烦躁而忐忑的。 “你太善良了,微微,是该出手的时候了,就这样吧,明天你直接到公关部报到,一切后果我替你承担。” 放下电话的刘微心里是悸动的,对于夏军志对自己的痛恨和嫌弃,她是十分痛苦纠结的。 但是听到自己明天就可以到公关部上班,她的心又有些狂喜。 因为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以前每当自己提出想去公司上班,都被夏军志无情地拒绝了。 如果自己明天出现在公关部,而且和韩闵儿在一个部门,这会不会更加惹恼了夏军志。 不过经过她认真考虑,她还是决定明天去上班。 因为有夏俊慧为自己撑腰,关键时刻,夏家伯父伯母还可以站出来维护于她,所以她感到自己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下班后,石玉昆徒步走出了公司大门,因为她的家离工厂并不远,所以自上班第一天起,她一直是风雨无阻的步行上下班的。 但是,今天她感觉的出,后面有一辆车始终不紧不慢地追随着自己。 虽然在自己不经意的回头了望中看不清车中人的容貌,但是那辆车分明就是夏军志的车。 “小妹,”就在石玉昆快到小区门口时,思雅在对角的马路边上向她招着手。 石玉昆和陈思雅携手来到了一处小面馆,她们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思雅招呼着老板上了一壶茶水,二人边喝边聊着。 陈思雅兴趣高涨 :“小妹,我们根据你的想法,对死者的遗书进行了化验比对,发现这份遗书是六年前写的……” “嘘,小点声……” 当陈思雅兴奋地讲出那份遗书的真实度时,石玉昆用手指放在嘴上给了她轻声说话的警示,并用眼睛斜瞄了一下落坐在自己右后方的一位客人。 “他是谁?”思雅看到一身蓝色西服打扮,英俊潇洒的夏军志,她的眼睛立刻亮丽了起来。 “我就是他的司机。”石玉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对于思雅的花痴模样,她只好小声地回答着。 “是吗!哎呀,简直是世间的精品……他……不会是跟着你来的吧。”聪明的思雅片刻间便悟出了什么,她好奇地追问着。 “也许是路过碰巧遇到了,不管他,我们继续谈我们的,小点声音,不要让他听到。”石玉昆故作自然地道。 “嗯,”思雅清清嗓子,压低声音继续着前面的话题: “后来我们又集中力量重新进行了模底调查,发现死者的丈夫有重大嫌疑。 据死者的姐姐讲,死者曾经在六年前就自杀过一回。 但是她们是好面子的家庭,所以并没有向外界透露过她妹妹自杀的任何消息。 当时只有死者的丈夫、姐姐、姐夫知道。 当我们问到死者当时是否写有遗书时,死者的姐姐说写过。 不过事情过去后,她和她的丈夫亲眼看到死者的丈夫烧毁了那份遗书。 为了查证死者丈夫当时烧的是不是真正的遗书,我们特地把现在的遗书交给了死者的姐姐验证。 岂料,死者的姐姐看了后,立刻肯定这份遗书就是六年前的那一份。 当我们问及死者的丈夫为什么六年前的遗书会出现在现场,并拿出了化验单证明遗书确实是死者六年前的笔迹时,死者的丈夫终于承认了是自己毒死了自己的妻子,还承认了现场的一切证据都是他蓄意伪造的。 今天下午,这件历经一个月的案子终于被我们告破了,不,应该说是被你石玉昆告破的!” 讲述完,思雅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具有重大意义的事情似的,她的脸上满是惬意和满足。 石玉昆平心静气地道:“怎么会是我告破的,我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些建议罢了。” 这时,那边的夏军志叫了一份饭菜,那注目倾耳的表情让石玉昆感到滑稽可笑。 夏军志是想听听石玉昆和陈思雅都说了什么,但是那做探听状的姿势,以及夹着饭食的筷子几次都脱手而落的作态,让他在尴尬的动作失误下感到了深深的无奈和力不从心。 思雅在回眸望向夏军志之际,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还吃上了,小妹,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你可不能瞒我。我看的出来,他很关注你 从一进来,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我们这里。” “这个人能言善辩,是个典型的表现狂。” 石玉昆直率地道:“不过,他叫我大姐。” 石玉昆感到不可思议,她问道:“哎,思雅,我是不是长的比较像三十岁的大姐姐?” “哈哈!”听到石玉昆对她自己的认知褒贬,思雅忍不住笑弯了腰:“你太成熟了,简直就是老气横秋。” 思雅开玩笑的话,让石玉昆的脸上露出了难为情的一笑,她为自己辩解道:“叫大姐多好,我喜欢这样的称谓!” “好了,你喜欢不喜欢和我没关系,你要不要过去和他打个招呼,我先走了!” 说笑间,陈思雅已拿起手包,像是为石玉昆和夏军志创造空间,她快速地走出了小饭馆。 “夏经理好!”石玉昆在座位上挥手,故作常态的和夏军志打着招呼。 “噢,你好!”夏军志在眼波流转中端着饭菜和石玉昆就到了一张桌子上。 不过,看到面无表情的石玉昆,他只好自我解释道:“我是路过此地等一个朋友,由于时间宽裕,所以我才来这里暂时忙里偷闲一会儿,要不要我为你点两份饭菜?” “不用了夏经理,我家住在幸福小区,52号别墅,还有我每天早晨改在华容道的世纪公园晨练。” “什么意思?”石玉昆一本正经的言辞让夏军志顿感惶惑,他不解地问道。 “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夏经理此刻很想知道我家的住址,以及我的任何消息 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了,就不用你费尽心思地大费周折了。 你慢慢等你的朋友吧,我要回去陪我的爸爸妈妈吃晚餐了。” 说完,石玉昆拿起桌上的背包从容而去。 第514章 看来,降服她还得……费些时日了 当石玉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时,夏军志还愣怔在当场,不一刻,一抹惨笑袭上他的嘴角: “小妮子的脾气挺倔的,她怎么知道我跟踪她是想知道她的住址在哪儿。 还有,我明天早晨计划在她的家门追踪她晨练的目的地,也被她提前猜到了,真是无语了。 唉!我的一言一行似乎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这位小妹妹真有远见,我怎么感觉她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呢!” 夏军志再也无心吃饭,他叽里咕噜,浑身不自在地默声叨念着,最后他苦笑着,把饭钱拍在了桌子上。 随着“老板卖单”的声音,夏军志又一次嗤笑自己,像是受到打击似地大喊道:“她居然看透了我的心思,大姐,看来,我夏军志是低估你了!” 夏军志无缘无故的大喊立刻招来了旁边人异样的目光,他反目相视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发怒吗!” 夏军志无视旁边人的惊艳目光,他掉转头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嘻皮笑脸地说着:“大姐,你越来越让人着迷了!” 华容道上,晨练的老人已稀稀疏疏地陆续出现了,夏军志披着晨曦奔跑在林荫道上,对面的石玉昆带着矫健的步伐向他靠拢过来。 “大姐,你不按常规出牌,应该按顺时针方向跑步,你怎么能和我背道而驰呢!”夏军志老远就向石玉昆打起了招呼。 岂料,石玉昆并没有回答夏军志,反而从他的身边疾速穿过。 “哎,你等等我!”夏军志转头迈开大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赶着石玉昆。 “夏总经理,你自己慢慢跑吧,你是追不上我的。”石玉昆回头告诫着夏军志。 “开玩笑,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军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会追不上你。”夏军志大喊着表示着自己的不屈不挠。 可是,话容易说,但事实却很难意料,在夏军志鼓足勇气地跑了五分钟后,他感到自己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石玉昆了。 石玉昆分明迈着和自己一样的步履,可是为什么和自己拉开的距离却越来越大了呢? 逐渐地,夏军志感到自己的体力不支,而前方的那个人依然步伐轻捷,步调挥洒自如,犹如闲庭信步。 “哎,大姐,你等等我……”任凭夏军志喊破了喉咙,而石玉昆都置之不理。 夏军志只好看着前方的石玉昆逐渐地与自己拉大着距离,最后竟消失在了转弯的尽头。 “这小妮子……真是不可小觑……看来,降服她还得……费些时日了。” 夏军志停下脚步坐在石凳上喘息着,但是他的眼中分明透着感谢上天,以及幸福来之不易的光芒。 刘微一踏进办公室,就引来了同事们的热情关注,其实刘微经常出入公司,如入无人之境。 因为夏俊慧的关系,刘微的身上才笼罩着一层特殊而让人羡慕的光芒。 又因为夏俊慧曾经放言刘微就是未来的总经理夫人,所以大众对她是恭敬有加,只怕一个动作做不好,或者一句话说不对而惹恼了她。 “大家放下手中的工作。” 公关部主任米春海拍着手让大家注意听讲:“我来介绍一名新同事,大家都认识,刘微。” 米春海热情而带着欣赏的意味,他和两名助理众星捧月般地围着刘微,小桃把刘微推向前,示意米春海继续介绍。 米春海向刘微发出了友好的微笑,他转向大家道: “今天是刘微第一天上班,希望大家多多关照她。 当然了,刘微的能力一定很不一般。 这样,我们大家共同努力吧!为了我们的年终奖,为了我们的公司加油!” 小桃十分活泛,她讨好着刘微:“微微姐,你喜欢坐哪个位置?” 刘微环视了一下左右,她笑意盈盈地来到了韩闵儿对面的一个位置,她轻柔且具有包容心地道:“我就在这里吧,这里向阳,我有风湿病,不喜欢阴暗的地方!” “可是,这是我的座位。”李亚峰十分受伤,他指着桌上的资料和电脑道:“我在这里工作两年了……” 没等李亚峰把话说完,小桃立刻拿出了高人一等的风范:“李亚峰,微微姐说坐在那里就坐在那里,你必须听从安排。” “好吧。”李亚峰很不情愿地把自己的电脑和其他物品分三次挪到了靠边的位置上,坐下工作,不再有任何怨言。 “大家工作吧!”说完,米春海领着两个助理离开了公关部的办公室。 刘微的办公桌上已有人为她换了一台新的电脑和一些文件器具,她神态自若地坐了下来,并用目光瞥了韩闵儿一眼,嘴角眼底尽是讥讽和嘲笑。 对于刘微的挑衅,韩闵儿不以为然,她认真地操作着电脑,毫不理会对面之人刀削般的锋利目光,俨然一个认真工作的楷模典范。 一上午,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集了不知多少次,但是一个刁蛮一个柔顺,并没有像大家预知的那般擦枪走火。 可是韩闵儿的能力显然在刘微之上,她在一上午的时间就电联解决了两个投诉的客户。 她的态度诚恳,对客户的解释也很到位,为此她的诚意得到了对方的认可和好评。 所以对方在原来订单的基础上又增加了订购量,这让公关部的全体员工信心倍增,他们言语行动中都是对她的尊敬和支持。 “吃饭的时间到了,韩闵儿,我们一块去吧。” “韩闵儿我要去茶水间烧水,你需要吗?” “韩闵儿,今天晚上我们要去聚餐,你去吗?” ……… 总之,韩闵儿的名字一直在同事间传递着,而韩闵儿温柔得体,她总是用“谢谢”、“不用麻烦了”、“对不起今天晚上有约”等等的礼貌用语十分友好地回答着大家。 这让一无是处的刘微感到了压倒式的伤害,差十分钟不到下班的时间,她便拎起包包愤然离座,充满愤恨地去向夏俊慧诉苦去了。 十二点整,同事们纷纷起身整理着桌上的文案,他们工作了一上午,是该补充营养和水分的时候了。 正当韩闵儿关掉电脑,准备和同事共进午餐时,小桃从后面追了上来,她十分担心地道:“韩闵儿,财务部夏经理找你,她让你现在就去。” 一听到夏俊慧找自己,韩闵儿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不过,她的脸上仍然是云淡风轻,嘴角反而上扬着,似乎很期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韩闵儿一步入夏俊慧的办公室,便迎来了对方的两个响亮的耳光。 这两个耳光聚集着愤怒和怨恨,所以力度之大可想而知,韩闵儿的脸上顿时五指印爆起,红肿中挂着血丝。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夏俊慧扬着的手悬在半空中: “韩闵儿,你别太得意了,你以为你这般努力的工作,我们家夏军志就会多看你一眼吗?妄想,你还是夹起你的铺盖走吧,我们这里不需要你!” 第515章 好有气魄,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看到韩闵儿脸上肿起的巴掌印,刘微痛快极了,她高高在上的逼视着韩闵儿,像是看一条狗一般地厌恶。 “我不知道你为何迁怒于我,夏副经理,难道我努力工作也有错吗? 至于你的弟弟夏军志,我自进公司后,就一直没有和他有联系。 你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韩闵儿眼中含着泪,一副受尽委屈的情态。 “我是小人,你是君子? 韩闵儿,别忘了当初你有多可恶,为了追求我弟弟,你竟使用苦肉计想赢得他的关注和同情,不惜重金买通艺人来作戏。 使得我弟弟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在避开艺人驾驶的车的冲撞时,误把你的车撞坏了,连带着车中的你也受了伤。 不只这件事,你几次三番地的利用我弟弟对你的负疚之心来达到你染指垂涎我弟弟的目的。 韩闵儿,你知道我弟弟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哼!” 夏俊慧奴视着韩闵儿,不屑一顾她曾经的伎俩: “是我弟弟无意中从那个艺人口中得知的。 在我弟弟的旁敲侧击下,你的一系列肮脏交易的内幕被挖掘出来。 韩闵儿,现在你处心积虑地来我们公司任职,一定是想故伎重演了吧!” “你胡说!”韩闵儿咬破嘴唇,她强忍着自己内心深处的屈辱和悲伤,怒斥着夏俊慧道: “这一定是你们找人故意陷害我的,夏俊慧,不要以为公司是你们夏家的,我就会怕你,大不了我辞职不干!” “好有气魄,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韩闵儿,我现在就可以为你结算工资,而且还多给你两个月的误工费,怎么样?你是不是现在就离开!” 夏俊慧要的效果非常到位,如此的结局怎能不令她开心得意。 “凭什么我要走,我又没有违反公司规定。 你牵强附会的刁难和莫须有的指责,是没有说服力让我辞职的。 夏俊慧,如果你找我来是为了压制和羞辱我,那么恕不奉陪了!” 说完,韩闵儿捂着脸转身离开。 “韩闵儿,你站住!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清楚呢。”夏俊慧从后面追了上来,而刘微也寸步不离地跟着夏俊慧。 前方的韩闵儿眸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冲着后面的两个人道: “夏俊慧,你们两个仗势欺人,无理取闹,有种的,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晒一晒,让大家评论一下,到底谁是君子谁是小人?” 韩闵儿的话刺激到了夏俊慧,她追赶着韩闵儿想阻止她前行,以免在公众场合惹出任何嫌言碎语。 其实,夏俊慧只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把韩闵儿逼出公司,却不想对方竟然不吃自己那一套,而且还拿言语激怒于她。 夏俊慧是谁,除了夏军志外,她是公司最高领导人,怎能受韩闵儿的刻意攻击,所以,今天她不惜要在大众场合与对方撕破脸。 看到夏俊慧和刘微入了自己的圈套,韩闵儿回头打击着二人: “夏俊慧,我不想和你有隔阂,我只想在公司好好工作,希望你能放过我。 还有刘微,我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对待,不想和你作对。 所以请你们高抬贵手,不要再为难我了!” 因为韩闵儿是边后撤边说的,所以她们很快就来到了走廊中,而走廊中全是到餐厅吃饭的员工,她们的争吵立刻引来了大众的侧目关注。 夏俊慧和刘微意识到众目睽睽下的人言可谓,正当她们准备返回时,韩闵儿却不依不饶地道: “怎么,你们理屈了,看到人多就避犹不及了,还是你们愧对我,不敢再惹我了!” 韩闵儿的言辞激烈有如挑衅,使得夏俊慧恼羞成怒,也不顾自己夏家千金的高贵形象了,像恶婆婆般地扑向了韩闵儿,而刘微也不甘示弱地挥手而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人对一人造成的严重伤害是可想而知的。 三个人像泼妇一样的撕扯着,追打着,于是乎,三个人的衣服和头发却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尤其是韩闵儿,简直是鼻青脸肿,身上也中了对方二人的拳和脚的踢打。 韩闵儿虽然是最狼狈最伤重的那个人,但是她却是越战越勇,在对方二人的追打下,她边与对方周旋边退向了安全通道的步行梯口。 在对方二人穷追不舍中,韩闵儿失足翻下了楼梯。 虽然这层楼梯只有十一个阶台,但是这一幕还是让走廊里的员工们纷纷感到了震惊,他们拥向了楼梯口,计划实施救援。 正当此时,夏军志听到喧闹急步走了过来,后面跟随而来的是石玉昆和何俊豪。 他们三人刚洽谈了一笔生意准备回公司就餐,不想一进电梯便遇到了令人瞩目的一幕。 安全第一,这是每个企事业单位健康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夏军志决不允许这样危险的事情在公司发生,于是他加快速度冲到了楼梯口。 而滚下楼梯的韩闵儿膝盖和头部都受到了碰伤,虽然不是鲜血淋漓,但望之也让人触目惊心。 看到夏军志的到来,韩闵儿痛苦屈辱的泪水奔涌而下,她饮泣着,双手捂着右膝盖,同时望向平台上的员工们求助着,看起来楚楚可怜的令人担心。 “我没有做什么违反公司纪律和要求的事。 我也不知道夏经理和刘微为什么要针对我。 各位大哥大姐,我真的很无辜,她们两个不但打了我,还用污辱性的言辞攻击我。 最后,她们还把我逼到楼梯口使我滚下了楼梯……” 之后便是韩闵儿坐在地上一声接一声的抽泣。 夏军志看到受伤的是韩闵儿,他的眉头禁不住拧成了倒八字形。 因为韩闵儿刚才的哭诉,再看到自己的姐姐和刘微的衣衫不整,他的心如明镜似的,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是非曲直。 这时的夏军志,他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石玉昆,这是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这可耻又可笑的一幕。 正当他让何俊豪去安抚救助韩闵儿时,夏俊慧跃前一步气势非凡地道: “谁也不能去搀扶她,你们知道她有多故作姿态,多虚情假意吗! 今天的后果我来承担,只是你们谁也不许去救助她。 夏军志,她如此的大吼大叫,说明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装腔作势罢了! 你不必缠合我们之间的事,你离开这里吧!” 韩闵儿被彻底地激怒了,她也彻底变成了一个薄弱个体,她知道,自己必须用行动来表现自己的形象不受影响。 于是她瑟瑟发抖着,泪水更加肆意地从眼眶中流出,隐忍的可怜模样使任何人看到了都生出怜悯之心。 她柔弱中带着受伤的严重痛楚,声音颤抖地望向平台上的伟岸男人道: “军志,现在我是个弱势群体,自来到公司以来,我恪守本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和公司的事。 今天是夏经理把我叫到她办公室的,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打了我两个耳光……” “够了,保安,把她带走,让保安把她带走,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夏俊慧忍无可忍的怒吼着,彻底解掉了她高贵公主的面纱,显示出了市井小民的刁蛮气息。 “军志,你做为公司的最高领导人,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别忘了我哥哥是公安机关的执法人,还有我爸爸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儿,难道因为你的姐姐,你要置你的公司而不顾吗? 我只是要一个说法,难道你看在我哥和我爸爸的情义上,就不能出手来救助我一下吗? 难道你要落下一个敷衍了事,好坏不分的恶名吗?” 第516章 你不必再演戏了 其实夏军志十分清楚韩闵儿的父兄对自己的重要性。 她的哥哥是自己的同学,在市公安局任职,而身为中山市副市长的韩闵儿的父亲韩启明,也是夏氏生意场中不可缺少的人物,许多项目和竞标都离不开他的帮衬。 所以对于韩闵儿以前对自己的欺骗和用心良苦,他只能选择隐忍或置之不理。 如果今天自己不出手去救助韩闵儿,那么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是他迈开脚步欲走下楼梯。 “夏军志,如果你今天搀扶她一下,你就不是我亲弟弟!”夏俊慧怒斥着,仿佛现在她这个弟弟让她感到陌生,感到失望。 夏军志在回头之际,不由自主地与站在平台上的石玉昆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复杂而难言的情绪。 就在夏军志触及到石玉昆亮晶晶而又充满正能量的黑眸时,心头不禁一阵温暖袭来。 石玉昆看到情势十分紧张,而且上下楼道的员工们全都聚集在一起看着这亮眼球的一幕。 所以,为了夏军志、夏俊慧、韩闵儿三方的矛盾不再进一步恶化,石玉昆分开众人走向了韩闵儿。 韩闵儿意识到石玉昆是来救助自己的,所以她内心十分不悦。 想到这个人要从中横插一杠,韩闵儿心中是气恨交加。 因为,凭借夏军志走向自己的负疚心,他一定会抱自己去医院就诊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坏了自己的好事,她不由地怒视着石玉昆并发泄道:“我不用你管,谁惹下的祸端谁来担,你也不配来帮助我!” “这么理直气壮的声音挺有威力的,看来你是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否则早已疼痛难忍坚持不下去了。 怎么样,你是自己起来,还是我扶你起来!” 看到自己的伎俩被他人说穿,韩闵儿十分恼火,看来,她只能用事实来证明一切了。 韩闵儿强装顺从,用右手搭上了石玉昆的肩头,她用力撑起身体,不过,随之一脸扭曲的表情,让她在不堪忍受下又坐回了原地。 “哎呀,好痛啊,我的膝盖不能用力了!好痛啊!”随之又一波泪水从眼眶中流下来。 石玉昆看到她不堪忍受的表情,伸出双手轻按上韩闵儿的膝盖骨,在透过职业薄装的轻柔而适到好处的摸骨诊查下,石玉昆眼眸敛了敛,她凑近韩闵儿的耳边轻声道: “你别装了,你的膝盖并没有受伤,最重也不过只是擦伤而已。 因为我擅长摸骨接骨,刚刚我一摸之下,你的膝盖骨完好无损而且强劲有韧性。 你不必再演戏了,还是乖乖地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石玉昆把自己的声音降到了只有韩闵儿听到的程度,所以韩闵儿只在一瞬间就白了脸色,全身的力气几乎被抽干了。 她知道这是自己被人识破真面目的惨败代价,于是乎,她苍白着脸色,任由石玉昆架起她慢慢地走向了电梯。 事情在石玉昆的帮助下被缓和了僵局。 接下来,在何俊豪做为司机的驾驶下,在石玉昆和夏军志的陪护下,韩闵儿被送进了急诊科。 在石玉昆陪同韩闵儿在急诊室检查之际,夏军志首先拨通了副市长韩启明的座机电话。 “对不起韩市长,我是夏军志,闵儿今天在我的公司里受伤了,不过影响不大。 是因为我姐姐和她发生了一些争执,所以才发生了肢体冲撞。 放心,她的医疗费公司会全权负责, 这一段时间,就让闵儿在家安心养伤吧!我会全程包赔她的一切费用的!” “夏总经理!”电话里的韩启明声音比较急切,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提高了声调道: “军志,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 因为我一直把你当做我唯一女婿的人选,你也知道闵儿的心思,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视你为她理想中的伴侣。 我非常了解我的女儿,虽然有时候会耍一点小聪明,但是她是一个善良、正直、具有良好习性的好姑娘。 所以,我不知道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如何,但是我保证,她和你结婚后一定是一个知书达礼、孝顺父母的好妻子。 军志,这两年闵儿也十分期待你的关心和呵护,所以你一定要给她一次机会。 这些话本来是想在见面的时候和你表明的,但是我这个人嘴拙,有好几次想张口却没有说出来。 现在,既然闵儿与你的姐姐发生了冲突,而我也只能毫无顾忌的把事情讲明白了。 还有,我听说你并不喜欢那个刘微,那么,何不面对现实来接受我家闵儿呢! 军志,伯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希望你掂量一下利害,总结一下得失。 这么多年伯父对你商场中的利益开了多少次绿灯,其中的关系你是比较清楚的,我相信你一定会选择闵儿的!” “韩市长,韩市长……”没等夏军志接话表述意见,对方竟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韩勇急惶惶地跑了过来,见面就是无情的质问: “夏军志,我把妹妹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吗?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那个姐姐根本就是一只狗,见谁咬谁。 她一点道德理念也没有,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已把她数罪并罚了。” “韩勇,当初我就不让你妹妹来公司,是你们强行要来的。 既然这样,你们就该考虑到后果。 我姐姐是有些强势,但是刚才骂人的话请你收回!” 夏军志再理亏,再隐忍,但是韩勇骂自己姐姐的话他还是不能容忍的。 “怎么,你现在就开始护你的家人了,我还指望着让我妹妹嫁给你,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我怕我妹妹嫁给你会受到封建家庭的压制……” “韩勇!”夏军志忍着自己挥掌而上的冲动: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你家妹妹要嫁给我,看来你们是自作多情了。 我夏军志也从来没有喜欢过韩闵儿,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用这种语气来和我说话。 还有,回去告诉你家老头子,虽然他在商场上有些权术,有些能力,在不少地方帮了我们家,这些我很感激他,但是,我们夏家是靠自己的实力才取得今天的巨大成就的。 请他不要开口闭口为我们办了多少事,好像给了我们家多少实惠似的。 再有,我希望你妹妹不要再来公司上班了,我们养不起她!” “你……好!好!夏军志,” 一刻之间,韩勇暗沉的脸扭曲的变了形,他狠声道: “原来你喜欢那个虚伪而庸俗的刘微。 我已经查证过了,今天的事全是刘微一手造成的。 她蛇蝎心肠,眼里根本容不下我们家闵儿。 那么我就预祝你们闪婚闪离,从此家中不得安宁!” 第517章 她和韩闵儿同属一丘之貉 “韩勇,你简直就是一个无理取闹没有教养之人,你太可恶了!”夏军志握拳怒吼着。 “我说的不对吗?夏军志,你也知道刘微的思想不纯,内心毒辣,难道你真要和这样的人相守一辈子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韩勇,你还是管好你妹妹吧!” 这是医院,夏军志不想因为二人的针锋相对而影响到彼此的关系和名声,所以他想极快地离开这里。 经过医生护士的诊断与治疗,韩闵儿除了胳膊处有一小片软骨挫伤外,其它的地方只是些皮外伤,所以需要打完点滴就可以出院了。 夏军志计划留下何俊豪来护理韩闵儿,怎奈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在石玉昆的自荐下,夏军志才同意让她留下来陪护韩闵儿,待韩闵儿输完液,石玉昆再开车送韩闵儿回家。 安置妥当后,夏军志和何俊豪离开了医院赶往公司。 一路上,何俊豪的心情复杂,自中午以来他像是看了一部惊险小短剧,感到了莫名的惊诧。 看到座位上夏军志心事忡忡,愁眉不展的低落情绪,他也感到十分不快。 “你真要置韩闵儿而不顾吗? 我感觉她比刘微心术要正的多,这个刘微凭借你姐姐对她的庇护,妄作胡为,有恃无恐。 上次因为助理董思佳陪同你去签了一个合同,她就召集人对董思佳进行了恐吓辱骂。 这样的人就不应该让她到公司里任职!” 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事,何俊豪认为夏军志是偏袒刘微的,所以他不留情面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此时,夏军志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他烦躁地道: “她和韩闵儿同属一丘之貉,我是不会喜欢她们任何一个人的。 其实这个韩闵儿更有心计,明眼人一看就清楚她的鬼蜮伎俩。 她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是我最讨厌的一种人。” “是啊,比较之下,还是人家石玉昆性格成熟稳重,善解人意。 短短几天的相处,她的气质和风度是韩闵儿和刘微都无法比拟的。” 何俊豪边开车边不失时机地夸赞着石玉昆,希望夏军志听到石玉昆的名字,能从黯然伤神的苦闷中缓解过来。 “哎呀军志,”何俊豪在一惊一乍中使得夏军志猛地睁开了疲累的眼睛。 “军志,今天石玉昆让韩闵儿丢失了脸面,丧失了尊严。 本来韩闵儿是希望你去搀扶她的,想不到石玉昆坏了她的好事。 她会不会报复石玉昆呢? 别忘了她也是个笑里藏刀的主儿。” 听了何俊豪的忠告,夏军志面色突现惊愕,他坐直身体加重语气道 : “嗯,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特别注意石玉昆的安全。 虽然她是军事学院毕业的,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刚进入社会的小姑娘。 对于勾心斗角的事还是不甚了解的,一旦惹上麻烦,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了,回去我会安排人去保护石玉昆的。” 正如何俊豪所言,此时打着点滴的韩闵儿正用一双毒辣的眼睛怒视着石玉昆,而石玉昆背对着她,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观看着窗外广场上的柳树成荫,绿影婆娑。 “你叫什么名字?”显然,韩闵儿是演技派的高手,她用温和的语气问着她左边靠窗坐着的令她厌恶的小姑娘。 “我叫石玉昆,来公司两个月了。”石玉昆侧转头礼貌地回答着韩闵儿。 “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岁,姐姐呢?” “我二十五岁,对了,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成为军志的司机呢?” “噢,正好公司招司机,我是应聘过来的。” 二人一来一去,相互软语问答,似乎是相谈默契,殊不知韩闵儿的心早已忌妒到了极点,她心内暗咒着: “小妮子,你怎么可以当了军志的司机,还整天能见到他。 你一定和刘徽一样,不知好歹地以为军志是那么容易追到的。 那我就让你先得意一时,就凭你今天破坏我好事的行为,我所受的伤害一定会让人加倍还给你的!” 韩勇是醉醺醺的回到家的,他一进客厅,就被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的韩启明惊出了一身冷汗,因此,酒也醒了一半。 “爸爸!”韩勇叫着韩启明,然后恭敬地坐在了韩启明的对面。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喝了酒,你不知道酒的危害吗?” “爸爸,”韩勇耷拉着脑袋,一副低迷不振的模样:“我……我感到自己很无能,一个月靠着那点儿死工资,还不够孩子的奶粉钱呢?” “张欣除了化妆品就是买衣服,你挣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韩启明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韩勇。 “是,她喜欢打扮,所以,每个月的工资所剩无几。” 韩勇抬起头来对视着韩启明:“爸爸,我想下海经商,不想再挣这点死工资了!” 韩勇提出的这个要求让韩启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打算干什么?是开公司还是办工厂,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资金。” 韩启明凝视着自己的儿子:“我手里是有些钱,小的投资还行,如果办工厂……” “爸,”韩勇打断了韩启明的话,神色猛然变得激越道:“那边不是答应每年会给你丰厚的报酬吗?这么多年了,我相信你……” 听到韩勇的这些话,韩启明眸光一凛,他狠声道:“当年的承诺,他们并没有兑现,这么多年了,我一分钱都没有拿到。” 韩启明点燃了一支香烟猛吸了一口,待情绪稳定了一些后,他才充满着怨气地道:“这个姓林的,他可害苦我了!” “哈哈!”韩启明冷笑着,他恶狠狠的道:“看来,我们只有从夏家下手了。” “我知道,所以,我们必须让闵儿成为夏军志的妻子,这样,我们才能寻机行事。爸,”韩勇眼里的贪欲满满:“我要整个夏氏公司归我所有!” “我知道,勇儿,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过一阵子,那边的一位大人物要过来,姓林的传来消息,说这位大人物也是为了夏家而来的,所以,我们要从长计议。” “嗯,不过,闵儿的事姓林的知道吗?”韩勇突发奇想的问着韩启明。 “他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那个女煞星还不把闵儿挠的满脸花儿。 庆幸他们父女两个被调离了我们这里,才使得我们双方一年也见不了两次面,否则,我们一家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韩启明冷着一张脸,说出来的话压抑而恼怒。 “爸,可夏军志并不领我们的情,他根本就不喜欢闵儿!” “不要着急,”韩启明的眼神突显阴险歹毒:“我有办法,我们要徐徐图之……” 第518章 你怎么会知道总机的密码 “夏经理,我们的电脑似乎被黑客攻击了!”技术部顾问颜开顺的声音因焦急失控而变得声嘶力竭。 “怎么回事?”夏军志一进办公楼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他在何俊豪的引领下神色严峻地走进了总机室。 “我们的高新技术、产品模式全都存储在里面,如果我们电子产品的核心秘密被黑客窃取了,那么我们的损失是难以估量的!” 夏军志切中要害地斥责着颜开顺,仿佛他的失职是不可饶恕的。 “我知道,你先试试你办公室的电脑能否打开!”颜开顺面色紧张地对夏军志道。 夏军志推开自己的办公室,在三、五步的奔进中就坐在了椅子上,并迅速操作着电脑,但是任凭他如何点击,屏幕上总是程序无法运行的字样。 夏军志不由地挥拳击在桌案上发急道:“到底怎么回事?” 夏军志立起身带着何俊豪来到了网络部。 “夏总,是不是电脑中毒我们也不敢下结论!” 颜开顺迎着夏军志,他六神无主地汇报着自己的观点:“一上班,我们就发现电脑全部死机了!” “昨天是谁最后离开的办公室?”夏军志环望着网络部的十个人严厉地道。 “是我。”郭栓举手忐忑地道: “昨天我是最后一个关闭电脑的,因为第二车间更改了工作流程,还有一些数据需要修改。 可是我认为,我关机时,在操作上并没有什么错误。” “对,夏总,小郭虽然是个新员工,但是他工作认真,自上班以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我相信他说的话。” 颜开顺替郭栓说着好话,因为郭栓的确是个网络人才,很受大家的喜爱。 “你们谁有这方面的经验和见解,不妨说出来,我们大家合力想一想办法!”夏军志虽然神色凝重,但是语气还算随和。 “我们已经用各种方法试过了,一点效果也没有!”副组长龚传芳一筹莫展地道。 “里面有我们的生产进度、高端技术,以及产品质量的全部数据,如果把这些东西丢失了,将会为我们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 颜开顺心急火燎地搓着手,他的情绪十分被动。 “有没有留下副本,比如书面副本!”夏军志心急口快地问道。 “以前都留有副本,但是最近两个月,由于有的数据每天都有更新定版,所以并没有留下书面存根!”颜开顺实事求是的回答着。 “这可怎么办?” 夏军志烦闷的在室内转了一圈,他对何俊豪道:“去联系一下,看看我们这里有没有网络专家,如果找到,一定要用重金聘请他过来。” 何俊豪领命而去。 这是新兴技术,全国拥有电脑的企业寥寥无几,而中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是国家一手扶持起来的企业,为的就是改革创新。 它是中国第一批科技电子公司,是国家新兴产业的标志,而顾问颜开顺是网络专家,是夏军志亲自从国外名企中挖掘过来的顶级人才。 所以夏军志担心,当今国内有没有比颜开顺还要高一级的电脑人才,如果没有,那么这两年的心血也许就白费了。 “这里面还有财政报表。 按说三天前就应该进行月底核算了,我刚才用电话询问了各车间和各部门,还有没有十天前的出勤表。 他们说有的还存有底版,但大多数人说,上报数据库后,出勤表已丢弃了。 所以这个月的工资该如何发放还是未知数。” 负责财务的高淑华如芒在背地道。 “让我来试一试!”这时,门口出现了石玉昆,旁边还跟着何俊豪。 “你学过计算机科学与技术!”望着急人之困的石玉昆,腹热心焦的夏军志眼睛顿时闪出了亮光,他三步并作二步地迎了上去。 “我略知一二。”石玉昆专注的神情立刻引来了大家的注目。 石玉昆问着夏军志:“网站总机在哪儿?” “在我办公室里!,”颜开顺急忙回答道。 石玉昆在颜开顺的引领下来到了电脑前。 石玉昆重启后,屏幕上依然是程序无法启动的字幕。 石玉昆在键盘上连续扣击着,经过对主机的多种形式的恢复和重建,屏幕上终于出现了正在修复的字幕。 在等待的过程中,石玉昆告诉大家:“这是人为的操作失误,昨天是谁最后动的这台电脑?” “是我!”人群中传来了郭栓懊悔的声音,只见他红着脸低着头一副羞于见人的表情。 “你怎么会知道总机的密码?”夏军志撑眉努眼地瞪视着郭栓。 为了不引起误会,颜开顺马上接话道: “噢,是这样的,由于我母亲病重,需要我照顾一段时间。 所以我的工作必须有人来负责接管,于是我就选定了郭栓。 这两日他正熟悉这台电脑里的各项程序和数据,所以他是唯一知道我电脑密码的人。” “说,昨天你误动了哪里才造成这样的局面?”夏军志依然疾言厉色地怨怼着郭栓。 “昨天晚上加班,网速不是很理想。所以我就进行了安全检测。 由于连续加班工作了两天两夜,所以我的头脑不是很清醒,本来是想卸载两个无用的软件,结果我触动了运行库。 当时我头晕脑胀手忙脚乱,情急之下乱点了几下,直到电脑成为了死机状态,我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我怕担责任,所以对于我之前的过失并没有提起!” “郭栓啊郭栓,我以为你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才把这个重任委托于你,谁知道你如此的粗心大意,不堪造就!” 颜开顺显然是十分恼火,也十分自责,他不断地摇头叹气,对郭栓的表现失望至极。 就这样,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有替郭栓说情的,也有训斥郭栓鲁莽行事的。 就在他们叽叽喳喳乱作一团时,石玉昆回头对夏军志道:“整个系统已经恢复正常了,接下来你们自己操作就行了。”说完,她起身就要离开这里。 夏军志望着屏幕上正在连接网络的信息,他脸上的风云密布立刻转换成了展颜欢笑,他双掌合起心悦诚服地道: “哎呀,大姐,想不到我身边就有电脑专家,今日你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了……” “好了,好了,”石玉昆看到夏军志转瞬间恢复了一种嘻皮笑脸的尊容,她立刻挥手道:“现在还是收起你那不羁的性子吧,先去修复修复你的电脑,那才是当务之急。” 听到石立昆的劝告,夏军志收敛了轻狂道 “行,大姐,那你和我一块去,顺便也指导指导我!” 这次夏军志是诚心诚意的邀请,而石玉昆盛情难却,二人并肩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当夏军志打开自己的电脑时,屏幕上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石玉昆心中有一个疑问,于是她道 :“难道总经理的电脑也受总机控制吗?” 第519章 十个陈红也比不上一个石玉昆 夏军志满不在乎地道 : “对呀,由于我对计算机的了解还不够透彻,所以这方面的内容我就交给了颜室长和龚传芳,准许他们全权负责。” 石玉昆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你这种想法很不正常,作为一个企业领导人,却把企业最核心的秘密和精髓放权给其他人去管理,迟早会出乱子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我和颜开顺、龚传芳二人有协议在手,所以他们是不可能背叛我的!” “那得分什么时代,现在电子科技更新速度快,国外的高新技术已成为了新兴事业,它的发展前景非常广阔,而且带来的利润也非常可观。 而在我国内地才刚刚起步,所以,对这门高新科技技术,虎视眈眈染指垂涎者大有人在。 颜师傅在你心中是个好人,但是你就预料不到郭栓会牵扯进来。 再有,纵然颜室长刚正不阿,但如果他和龚传芳同时突遭意外或是受到他人威胁。 那么,这高科技电子软件很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窃取利用,到时你的企业就形同虚设,未来堪优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比如颜室长和龚传芳,如果他们同时遭遇到了不可预料的危险,那么就没有第三个人能打开他们所设的密码箱了。 这会对公司的正常运转产生很大的影响,还有如果他们被存心不良之人所利用,那么公司就会因此而受到重创。” 石玉昆的提醒终于得到了夏军志的认可,此时他一反常态的变得冷静起来:“那么我该怎么办?” “你不觉得这个郭栓很不正常吗?一个高级学府出来的高材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失误到让电脑死机的,反正我是不相信他的。 还有,这次电脑的死机,有可能是对方想窃取公司的核心机密,在攻入系统中却不得要领,才操作失误造成了电脑的不能正常运行。 石玉昆认真地凝视着夏军志,似乎对他现在的状态十分担忧。 “你说该怎么办?要开除郭栓吗?”夏军志警醒般地凝重道。 “不必,只是不要让他再接触到核心技术,如果他真的是心存不轨之人的一个棋子,那么他迟早会露出马脚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另外,我还有一个建议,总经理必须时刻工作在第一线,也就是你最好独自一人享有主机运行的权力。 这样才能全方位地掌控全局的运营和高新技术资料的不被泄露。” “可是里面的程序繁杂,数据复杂多变,我在这方面能力有限,怕是胜任不了!” “其实很简单,只要掌握住基本常识,就能环环相扣。 再加上勤勉多操作就能累足成步,得心应手了。 这样,如果你愿意学,不出两个月,我保证让你成为电脑高手!” “真的吗?”夏军志立刻变得神采飞扬,跃跃欲试。 而多日来对石玉昆的用心良苦,现在终于有了回报,他不仅急迫地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石玉昆充满乐趣,她满腔热忱地道 :“行,如果你没有其它公事,我愿意奉陪!”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陪同夏军志出席一些会议和会见客人外,石玉昆是分秒必争。 而夏军志也改了脾性,变得笃学不倦了。 在石玉昆的精心讲解和引领下,夏军志学到了很多计算机科学知识,他那勤学苦练,朝乾夕惕的精神,反而使石玉昆对他的少年狂妄、不思进取的认识得到了改观。 在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夏军志也感觉到了石玉昆的神色不再那么不苟言笑,对自己俨乎其然的态度也彻底改变了。 而有时候,她对自己还报以轻柔的微笑,这让他多日来付出心血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些慰藉。 最后,夏军志在石玉昆的精心帮助下,自己编程序做数据库,把自已的企业在电脑里做成了一个大的工程,这个大工程让他在有限的时间里就能详知各个程序的进度,也能从数据库里随时了解到企业的实际情况。 石玉昆最后道 :“以后这台电脑,就是你每天的工作伙伴,你必须每天了解它的进展和规模,这也是一个领导者必须的责任和义务。” 夏军志郑重其事地道 :“我知道,也就是说,今后我要用电脑来工作了!” 这天,何俊豪敲门进来,他对着办公室中正在操作电脑的夏军志道“夏总经理,下午两点我们要和菲尔企业签定进货的合同。” “噢,我知道了。” 就在夏军志抬头打量何俊豪之际,他眉头一皱大张旗鼓地道:“理了一个西瓜头,何俊豪,你这头剃的让我很受伤,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何俊豪摸着自己的头吃惊并责怪地道:“哎,我说夏军志,我这个西瓜发型在我的头上已经有半月之久了,你现在才发现啊!” “不会吧!”夏军志“嗤”的笑出声来:“你又在蒙我……” “哎呀,我的总经理,这一段时间你是全神贯注地学电脑,我感觉你对我的关注度大幅下降了。” 何俊豪有些失落,他的语气也变得绵软起来。 “怎么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的,说话这么没有底气!”夏军志斜视着何俊豪嫌弃地道。 何俊豪十分气恼,他来到夏军志的近前,小声警告着: “哎,总经理,我发现你现在被石玉昆完全左右了。 她虽然端庄美丽,但是我依然认为她是个冷美人。 你是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的!” “可是你没看到,最近她对我的态度完全改变了吗?”夏军志仰靠在坐椅上,自鸣得意地道。 何俊豪并不理会夏军志,依然是振振有词:“可是我从她的眼神里感觉不岀一丝一缕的情愫,她好像一直以一个大姐姐的身份自居。何况 ……” “何况什么?你是不是吃草堵住嗓子了?” “何况你是过不了伯父伯母那一关的,而且,最近我听说了刘微在上下班的路上堵了石玉昆好几次。 我怕你和石玉昆这段时间的相处被刘微添油加醋地告诉给伯父伯母,到时候你就有的受了。 别忘了上次陈红做了你几天小秘书就被董事长亲自给辞退了的事。 而刘微竟昧着良心说,人家陈红是想勾引你,才使得董事长对她心生怨念,被驱逐出公司的!” “那能一样吗?陈红怎么能和石玉昆相比,在我心里,十个陈红也比不上一个石玉昆!你放心,” 夏军志目露光华,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让何俊豪对他都要心生妥协了,夏军志打了个漂亮的响指,自信满满地继续道: “我相信我的眼光和实力,经过我锲而不舍,持之以恒的追求,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能让她对我倾心相爱的!” 第520章 你能不能劝退石玉昆 此时,办公室中,刘微坐在夏俊慧的对面,一脸颓败,眼中含着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的娇弱表情: “俊慧姐,这个石玉昆太可气了,她竟然明目张胆地出入军志的办公室。 你可一定要替我想一想办法,不让她和军志接触,否则我就要崩溃了。” “啧!啧!啧!微微呀,我看你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她石玉昆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不是,她在这里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就应该清楚我才是军志未来的另一半,她就应该和军志保持距离,这样才是一个女孩子正常的理性行为。” 刘微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这段时间里,每当她隐在背人的角落里看到夏军志和石玉昆相伴着出入公司,而且看到夏军志每每望向石玉昆的眼神里布满着浓浓爱意,她的心几乎就抽痛地不能呼吸了。 她的嫉妒心因此已泛滥成灾,现在她只想通过夏俊慧来打压石玉昆,如果不行,她计划有去请夏怀瑜出山为自己争回面子的打算。 “哈哈!”夏俊慧轻笑着,她点了点刘微的额头哭笑不得地道: “我倒对这个石玉昆很是欣赏,不过,我是过来人,虽然军志对她有些爱恋,但是我从石玉昆的眼神里看不到丝毫对军志该有的情爱和欲望。” “她这是欲擒故纵,军志这么优秀,我不相信她一点也不心动!”说到此,刘微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滑了下来,她委屈中鼻子酸涩难耐。 “行了,微微,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放心,我们只承认你刘微是夏家的儿媳妇,别的人是没有资格的。” “那你能不能劝退石玉昆,我不想让她出现在军志面前。”刘微仰着头,她用手抹去满脸的泪水,十分期待地望着夏俊微。 “不行,微微,至今为止,这个石玉昆并没有做出什么让人厌烦的事情。 相反的,她还帮助公司度过了一道难关。 就是上次我们和韩闵儿的冲撞就是她从中调停的。 那天你也看到了,要不是她和韩闵儿附耳说了些话,我坚信韩闵儿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别望了韩闵儿的父兄是什么身份,就连军志都忌他们三分,所以我们不必计较石玉昆的存在。 相反的,我们还要用她去对付韩闵儿。 别望了韩闵儿的本性,她是不会轻易放弃军志的。 而这个石玉昆的气质很特别,就凭她那双聪明睿智的大眼睛,就能说明她不是一个寻常人。” “可是……如果她被军志的锲而不舍的追求打动了,我们不就得不偿失了吗?”刘微忐忑着,心中有万千不情愿。 “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有了夏俊慧的诚心诚意,言之凿凿的承诺,刘微才退出了夏俊慧的办公室。 但是刘微的心还是不能平静下来,一想到夏军志那双对石玉昆充满着浓情蜜意的眼睛,她就气恨难消。 特别是刚才夏俊慧对于石玉昆的认可和赞许,她的心就不平衡了。 又想到这么快石玉昆就得到了夏俊慧的认可和喜爱,那么,将来是不是就可以代替自己成为夏家的儿媳妇呢? 想到这些,刘微愤恨不平的眼珠子就要冲出眼眶了,她看了看手表,意识到此时的石玉昆也许正在她的办公室中,她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径直坐电梯来到了顶楼。 刘微在切齿痛恨中推开了房门,看到房间里清新整洁,办公用具一应俱全。 特别是想到夏军志还给一个司机配置了一台电脑,她的怒火就从天而降,一阵压制不住的情绪迅速飙升。 她把整个办公桌上的用具统统摔在了地上,还把房间挂在墙上的工作服和其它物品全部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最后终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恨意,竟搬起桌上的电脑“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噼哩啪啦”的响声立刻惊动了最近办公室中的何俊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一时间冲出了房间。 当看到刘微正像一个市井毒妇一样的宣泄着自己的怒火,他竟一时无语,立在门口像看一个小丑一样地看着刘微。 发泄完,刘微冲出了门口,撞了一下何俊豪的右臂与他擦身而过。 而此时的夏军志也听到了异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了刘微气冲冲奔入电梯的身影。 当看到何俊豪立在门口时,刘微的理智才瞬间回归,她感觉到自己惹了祸,便急惶惶地冲出了房间,当她乘着电梯下到一楼时,大厅中正好走来了石玉昆。 看到石玉昆,刘微的眼睛喷着火,冒着烟,她咬紧牙关,横冲直撞地向着石玉昆的身体压了过去。 石玉昆是何等人也,她看到刘微眼中的忌恨和邪念,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在刘微带着滔天的怒火即将撞向自己时,她一个轻闪,反而让用足了十成力气的刘微在失控中来了一个嘴啃屎。 于是乎,刘微带着惨嚎鼻血直流,而且额头和半边面颊也深度擦伤。 还有身体的多处部位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这样的惨败是刘微无法预料的。 她屈辱而伤悲的眼泪瞬间流满了脸颊,而泪水刺激着她脸上的伤口,使她如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看到刘微的惨状,石玉昆有些于心不忍,她马上把刘微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而刘微并不感激她,反而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贱货,马上滚出公司,否则我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时,电梯打开处,夏军志如修罗在世地走了出来,他径直来到了石玉昆和刘微的面前。 而刘微还处在极端的扭曲状态中,她虽然被石玉昆搀扶了起来,但是她忌妒她的仁慈,竟抡起巴掌甩向了石玉昆右边脸颊。 “你是不是活腻了!”夏军志的一声怒吼,使得刘微脑袋在一片空白中变得四肢瑟瑟发抖,她的双唇哆嗦着,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地望向了夏军志。 浑身的力气在一刹那被抽空了,挥出的手被夏军志攥住并狠狠地摔向了一边。 这突然的变故与自己的罪恶被揭穿的落差,让刘微完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中。 感觉到了夏军志眼中的冷绝与疏离,刘微彻底地软瘫在了地上,她语无伦次地喃喃着:“军志,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刘微,你被开除了,从那里来回到那里去吧!从此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第521章 我会立刻开除她,绝不姑息 夏军志再没有表示什么,带着何俊豪返身离开了。 看到地上的刘微,狼狈不堪的犹如没有灵魂的躯壳,石玉昆的心情十分沉重。 是啊,这个世界太过浮躁不安,人们充满了太多的欲望和追求,一旦希望落空,在精神空虚的压抑下,他们心里太多的阴暗面就会被暴露出来,最终会导致他们走向极端。 对于刘微此时的处境,她说不上同情,也说不上厌恶。 但是有一点石玉昆是清楚的,刘微性情刻薄专横,情绪化十分严重,是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接受而容忍的,何况是矫矫不群、自强不息、洁身自好的夏军志了。 出于人道主义,石玉昆本打算亲自护送刘微去医院接受治疗,但是被返回来的何俊豪制止住了,他告诉石玉昆总经理马上用车,请她不要远走。 于是石玉昆来到门岗处叫来了两个保安,和他们把刘微扶上了公司的急用车,吩咐司机开到人民医院,使刘微尽快接受到医疗救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夏军志深幽的黑眸格外冰冷凌厉,对于刘微的心胸狭隘,骄横乖张般的神经质,他是完全彻底的被激怒了。 要不是心存理智,夏军志一定会像拎小鸡一样的把刘微扔出公司,从此互不打扰,互不干涉。 是的,当时夏军志很是气愤,以至于要脱口说出与刘微老死不相往来的狠厉绝情的话了。 这时,夏俊慧一阵风地冲了进来,她开口直称对方的名字:“夏军志,微微怎么了?是不是你惹到了她!” 夏军志冷笑着:“姐,你哪只眼看到我惹了她?原来你是个是非不分,歪谈乱道之人,现在我很烦,你还是去问那个不识好歹的人去吧!” “哎,我可是你姐,军志,谁允许你这样和我说话的!” 夏俊慧十分恼火:“你好好说话,我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如果和你没有关系,我自然是不会怪罪你的!” “行,行,要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跟着何助理去就行,我现在很烦,你不要打搅我了!” 旁边的何俊豪十分机灵,他立刻会意地对着夏俊慧道:“夏经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了以后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当何俊豪推开石玉昆的办公室,夏俊慧完全被里面的一片狼藉震惊到了,她蹙紧着眉头问道:“这真的是刘微干出来的事?” “对,是我亲眼所见。 夏经理,由于刘微她想报复石玉昆,因此她想撞倒对方.,却不想对方躲开了,才使得她偷袭不成,反而自己受到了伤害,来了个与大地接吻。 所以这次的事,责任全在于刘微,军志一点责任也没有!” “嗯,我知道了。”夏俊慧突然“噗嗤”一笑道:“这个傻妮子,怎么报复欲如此强烈。”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夏俊慧再次返回到了夏军志的办公室,气色明显消减了许多:“军志,这一阵子你又不回家了,你知道妈妈有多伤心吗?” “姐,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回家,这一星期我回去了三趟,每次回去都陪妈妈说话聊天,妈妈的心情还不错。” 夏军志对于这个胸无大志的姐姐是毫无办法,夏军志只有据理力争了。 夏俊慧听到弟弟的辩解,心头反而增添了火气,她声调又高了一分: “我听微微说,你不愿意再见到她了,可是人家刘微把心都掏给我们家了,你怎么好意思推脱呢!” 也许是夏俊慧意识到刘微性格上的一些问题,毕竟是让人难以容忍的,所以她语气不再那么冷硬了: “刚才爸爸打来了电话,让微微伤好后继续到公司上班,爸爸把她安排在了人事部。 所以,爸爸还让我告诉你,今后不能让小微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否则你就等着回家挨皮鞭吧!”。 夏军志对父亲夏怀瑜的独断专行十分恼火,他坚持己见地道: “行,人事部她可以去,但是她不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见到她一回,我就没收她的工作证,我决不食言!” 夏俊慧不怒反笑: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只要能让刘微继续在这里工作,我就十分满意了。 对了,听说你雇了名司机,而且整天形影不离的。 我告诉你夏军志,你最好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我们全家人都会视你为异类的。” 说完留下一个横眉怒视,翩然而去。 “麻烦了!麻烦了!夏大经理,看来你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何俊豪唬着脸,吐着舌头道。 “何俊豪,”夏军志愤然道: “你太低估我了,我有婚姻自主的权力。 我和石玉昆之间的事情也绝不容任何人来插手。 还有你何俊豪,不要总以清者自居。 你是我自初中以来如手如足的兄弟,你一定不要打击我的积极性!” “好,好,夏军志,我们未来公司的接班人。 我会在你的家人面前为你打掩护的。 可是,别忘了刘微伤好后还会来公司上班的,我担心她看到你和石玉昆在一起,又会控制不了自己,会节外生枝的。” “有我在,我相信她不敢再任性造次了。 我敢向你保证,如果她敢任意妄为,我会立刻开除她,决不姑息!” 夏军志用口头作出了断绝措施。 这天,夏军志在石玉昆的陪伴下来到了省城和国家厂矿机关联合举办的人才招聘市场。 由于网络部急需高端人才,而趁着今天囯内外各大高校毕业就业交流会,夏军志希望在此招聘到顶尖计算机网络人才,来填补自己公司网络部的人才不足。 两个人随着人流来到了计算机系的招聘处,这里生源不少,但是就业单位却寥寥无几,除了有四、五个单位似是而非,旁敲侧击的询问外,并没有实质性要真正录取人才的意愿。 所以当夏军志和石玉昆竖起桌子标有招聘“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的字样时,他们的前方立刻引来了大批的就业人员,他们情绪高涨,争先恐后地发表着自己的学识见解。 在这其中,石玉昆受夏军志的邀请,对应聘人员进行了实地考核和面试,她提出了计算机系统的总体框架工作流程和管理模式等等一系列关键问题,让面试者回答。 有的人回答的是浅尝辄止,有的人回答的是有始无终,还有的只持有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的证书,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虽有四个毕业生,造诣虽深,但是一副夸夸其谈,恃才自傲的行径,很让人厌烦。 就在夏军志和石玉昆商量着是否要录用这其中的两个人时,一位三十岁左右,手中牵着一个四、五岁小女孩的女人心急火燎地来到了近前。 “请问,这里招计算机网络人才吗?”女子面容清瘦俏丽,神色自然大方,思维话语十分清晰明了。 “是的,请问你要报名吗?”因为此女子温恭直谅,所以石玉昆对这位女子的第一印象还是比较满意的, “对,我叫高艳丽,是中南大学第一届计算机技术系的毕业生。” 第522章 妈妈,我们怎么办? 夏军志看到对方手牵着一个小女孩,而且穿着朴素,并不像是一名知识分子,他有些顾忌地道:“在这方面,你有什么业绩和经验吗?” “我曾经在上海一家外资企业工作了三年之久,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辞了职,现在我为了养育我的女儿,想继续做这方面的工作。” 夏军志继续着自己心中的疑问:“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在独自抚养你的女儿?” 高艳丽听到夏军志有些直白的话语,她的情绪立刻变得很沮丧,不过她还是点头道:“是的,我们没有其他亲人,但是,我会努力工作的。” 因为夏军志的冷硬态度,所以她把诚恳的目光投向了石玉昆:“我在上海的那家外企上班时,我已做到了主管的职位……” “如果你到我们单位上班,那么你的女儿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还有,如果你在那家外资企业做到了主管,我不相信你会放弃那么好的待遇。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内情吧!” 夏军志想让对方知难而退,所以他的语气更加清冷,措词更加逼人。 “不会……这个请你放心,我会妥善安排好我女儿的,并不会耽误防碍到工作。” 这时,那四位有成就感的大学生不甘示弱了,他们纷纷站出来表示着自己的突出优势。 “我在全国大学生计算机竞赛中获得过一等奖!” “我是一流大学毕业的,参加过学术研讨会,获得过计算机科学与技术演讲第一名!” “你们都不行,我曾经和世界顶尖计算机高手比拼过,受到过我国电脑学术界的高度好评!” “你们也太夸大其词了吧!我在大学生涯中连续四年获得奖学金,对计算机网络技术是融会贯通……” “好了,好了。”看到四个人抻着脖子努力地表现着自己,那种世俗的拜金欲和占有欲,让夏军志感到了厌恶和无奈: “这样吧,你们把个人简历和各种突出成绩的资料交上来,留下你们的联系地址,星期一就能见结果。” “那我呢?”高艳丽声音涩涩的,有些悒悒不乐地道。 “你还是到别的单位去看看吧!”夏军志头也不抬地告知着。 高艳丽十分要强,她的眼里泛着泪光:“就因为我有一个女儿在身边吗?我会把小芸送到幼儿园,是不会耽搁工作的!” “不行,我们网络部经常加班加点。 你的女儿是祖国的花朵,我想你还是找一份适合你照顾你女儿的工作吧。 现今这样的工作也好找!” 夏军志实事求是,不留余地正视着高艳丽。 高艳丽几次欲张口,又几次黯然伤神地闭上了嘴,她那失望的眼神让人心生怜悯。 石玉昆边整理着交上来的资料边宽解着高艳丽:“对不起,如果你的能力超群,我想你一定会找到适合你的工作的!” “好了,我们也该收场了。”夏军志整理着桌上的材料放入了公文包,在求职者们的众星捧月中缓缓离开了会场。 这时,后面传来了一个人的大声演讲: “我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是中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 是当今中国最先进最独一无二的出产电子产品的高新企业。 这个企业薪资高,待遇优厚,是我们这方面人才的理想场所!” 此人的表述立刻让大众沸腾,也让夏军志的眼里顿时射出了蓬勃的朝气。 而这些话也深深地触动着一个人,那就是高艳丽,她立在当场紧紧地攥着自己女儿的小手,一直目送着夏军志和石玉昆在众人簇拥下消失在人流中。 “妈妈,我们怎么办?”小芸仰着头看着妈妈那布满愁云的脸,嫩声嫩气地道。 “小芸,”这时,招聘会已经结束了,人流全都涌向了大门口,高艳丽蹲下身抚摸着女儿的小脸道: “没关系的,妈妈可以找其他的工作,不过,还是跟我学的专业相关的工作最好,因为妈妈不愿放弃自己的学业!” 小芸眨巴着眼奶声奶气地道:“那怎么办?要不要我们去求求刚才的那位姐姐。” “不要,小芸,虽然我们现在很困难,但是我们不能丧失我们的骨气,既然他们没有答应妈妈的恳求,就一定有他们的原因!” 在高艳丽的心里,现在的社会是士风日下,人心不古,像刚才的那两个才大气高的人,怎么会容得下自己寒酸窘迫的境况呢,所以她也没有办法和自己的女儿说那两个人的坏话,只能找一个理由放弃了。 “可是,我好喜欢好喜欢那个小姐姐!”小芸望着妈妈,脸上泛出欣喜的笑容。 “为什么?自始至终她并没有帮我们说好话,你怎么会喜欢她?” 高艳丽一头雾水,她不理解女儿的心思:“是不是那位姐姐长的漂亮,所以你喜欢她!” “不是的,她是漂亮,不过她的眼睛像妈妈。 她在看我的时候,就像妈妈在看我一样。 我感觉很……暖和,很有……爱!” 最后几个字,小芸说的很慢,很牵强。 “你在说什么?”高艳丽露出了笑容,她知道女儿表达能力还差强人意,于是她为女儿补充道: “你是不是说这个小姐姐的目光很温暖,很慈爱呀!” “对!对!”小芸拍着小手欢声道:“就是妈妈经常说的很温暖很慈爱!” “好了,那个小姐姐是个员工,那个大哥哥才是真正的老板,所以,小姐姐的眼睛再像妈妈,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高艳丽怅然若失地把头转向夏军志和石玉昆消失的地方,她喃喃自语着:“妈妈是多么希望到他们的公司上班啊!” 愣了一会神,高艳丽才起身拉着小芸道:“中午饭的时间到了,我的小芸一定饿了吧!” 中午十二点,石玉昆和夏军志正在一个小面馆里吃着热腾腾的炸酱面,夏军志吃完了一份面食,又催促着老板端来了半份的面食量。 “夏经理,你就不怕身体变形吗?” 石玉昆吃完了一碗,正要吃另一份时,看到了夏军志破天荒的又叫了半份面食,于是开口道:“饭量因人而宜,你可不要吃坏了胃口。” “我最近劳动量大,每天和你一样进行晨练,和你一样的工作。 所以我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了。 我堂堂一个男子汉还赶不上你吃的多,我真是汗颜了!” 说完,夏军志便迫不及待地送面入口,那贪吃的情态让石玉昆感到好笑。 “这几日劳动量是不小。”石玉昆点头肯定着: “不过,你的体力和精力是与日俱进,而且越来越变得豁达大度,才高识远,颇有些大家风范了!” “嗯!”石玉昆不寻常的话立刻让夏军志抬起头注视着她,他放下筷子,难掩他那激动而喜上眉梢的情态: “哇!大姐,今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夏军志真是受宠若惊,居然受到了你的夸奖。 说,是不是有求于我,还是说对我有非分之想了?” 第523章 你是不是也对我春心萌动了 夏军志的话立刻引来了石玉昆的一个冷眼,她的语气由欣赏变成了嘲讽:“你的脸可真大……” 夏军志举手制止着因自己的话而让石玉昆继续发言的举动:“让我猜猜,你有什么事求我,嗯,我知道了!” 夏军志肯定着:“是不是想给那个高艳丽求情,对不对?对不对?” 夏军志连呼两声“对不对”,当他从石玉昆的眼神中看出端倪时,他一拍桌子“哈哈”地笑出了声。 当石玉昆点头承认夏军志的说法时,他欣然道:“我猜对了!我猜对了!” “真是火眼金睛!你赶上孙悟空的智商了。” 石玉昆那双大眼睛中闪着亮丽的光芒:“哎呀,夏大经理,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处事务实,睿智聪明了!” “不,不,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回答我,我感觉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但凡一个未婚女子在夸赞异性男士的优点时,就说明她对这名男子产生了爱恋之心。 哎,石玉昆,你是不是也对我春心萌动了!” 夏军志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的这番话,他那激情四射的表情和眼中充斥着浓浓爱意的情调立刻让石玉昆的心猛然加快了跳动。 但是她是个懂得分寸能把握住自我意识的人,所以她只对夏军志投来了一个沉冷的眼神: “我说夏小弟弟,作为大姐,我可要说你两句了。 你这样的调侃还是用来对付比你小的妙龄少女吧。 也许她们听到这些话会对你产生感情的,不过……” “好了!好了!我只是想活跃一下饭桌上的气氛,大姐不必当真。” 说完,夏军志在心里暗咒着一个人: “何俊豪,你这个笨蛋,当初为什么要吸引我叫她大姐。 如果当初就称呼她为小妹妹,也许现在自己早就能以一个大哥哥的形象吸引住她的眼球了。” 想到这些,夏军志心里忐忑难安。 可又怕自己的不自重会引起石玉昆的反感。 所以在吃下最后半份面食的时间里,他不断地偷瞄着石玉昆的脸色,希望从中了解到她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否感到失望或反感。 就在两个人把饭吃完要了两份面汤慢慢消受时,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来到了石玉昆的面前。 “小姐姐,”小女孩闪着黑宝石般的眼睛,两只小手握在一起,她仰望着石玉昆,童音纯真地道: “就让我妈妈到你们公司上班吧,我会很乖的,一定不会打扰妈妈工作的,小姐姐,求求你了!” 小女孩稚嫩清脆的声音立刻让夏军志和石玉昆的心变得清澈起来。 看到眼前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石玉昆挥着手柔声道:“小姑娘,过来,到我跟前来。” 当小女孩踮着小脚来到石玉昆的眼前,石玉昆握住她的两只小手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芸,我妈妈叫高艳丽。”小芸灵动的眼神从夏军志和石玉昆的脸上扫过。 石玉昆扶正小芸的头,让她的眼神和自己相对视 :“你妈妈很需要这份工作对不对?” “嗯,”小芸点着头带着颤音道: “我妈妈口袋里只有四块钱了,刚才我们只分吃了半个馒头。 妈妈说,她必须找到一份工作,否则我们就吃不到饭了!” 说罢,小女孩羞涩地低下了头。 “你们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小女孩的到来引来了夏军志很大的兴趣,他开口问道。 “我和妈妈住在一个小黑屋里,每个月给那个奶奶十元钱,她才让我们住。” 小芸抬起头,红红的眼眶立刻溢满了泪水,让石玉昆感到了心酸和难过。 “小芸,小芸,” 这时,高艳丽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自己的女儿依偎在石玉昆的身上时,她焦急的面容才缓和了下来,她奔上前来连连道歉道: “对不起,我去了一趟厕所,转眼小芸就不见了,我女儿打扰你们了吧!” 高艳丽的不好意思、难以为情的样子,使得石玉昆心境平静了下来,她和颜悦色地道: “大姐,你说你是中国第一届计算机学院毕业的,你工作了三年,你都有什么成就呢?” “是,”高艳丽看到可亲可近的石玉昆,心情也随之平缓了下来,她回答道: “我是在上海的一家外资企业工作的,那三年担任过技术部的副主管,当主管出外时,我能代替他独当一面。” “外企是当今大学生一个很好的选择,为什么你就工作了三年呢?”夏军志盯着高艳丽道。 “后来……”高艳丽迟疑了片刻后继续道: “后来我回家乡结婚了,又因为有了小芸,所以这几年把职业荒废了。 当我再回到上海想重新工作时,由于近几年计算机网络蓬勃兴起,人才充足,所以我没有再被录用。 这样我辗转了好几个城市,由于我自身条件也不是很好,又由于小芸的拖累,所以,至今没有找到合适我专业的工作。” “那小芸的爸爸呢?”夏军志又提出了一个令高艳丽揪心的事。 高艳丽垂首道:“这……我和他离婚了,是因为感情不和。” 夏军志刨根问底地道:“他一个月给小芸多少抚养费?” “没有,他已经一年没有给我们寄钱了!”高艳丽抬起头说着,可是那双眼睛里分明透着忍辱求全的大委屈。 石玉昆望着母女俩个孤独困苦举目无亲的窘迫状,转头对着夏军志道:“夏总,你可不可以给她一次机会。” “可是她目前的情况实在不具备我们员工的工作条件。 我们公司是一个讲求诚信,严守纪律的高端产业。 如果有一点小的失误,就可能影响到全局的正常运行。” 夏军志摇着头表示着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分析道: “就是她说的要把小芸送去幼儿园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你想幼儿园上课也只有有数的几个小时,除非全托,可是我们这里还没有全托的幼儿园。 所以原因在小芸身上,如果小芸有一位亲人在她身边照顾她,那么高艳丽的这份工作是可以胜任的!” “我家有全托幼儿园,我爸爸妈妈退休在家,正愁每日无所事事呢,让他们接送小芸上幼儿园。 夏总,如果这一切成为现实的话,是不是星期一就能让高艳丽上班了?” 石玉昆急人所难的本性立刻让高艳丽是热泪盈眶,她有些不忍地道:“可是我们母女和你非亲非故,你不怕我们连累你吗?” “你们自力更生,有脚有手,怎么会连累我们呢。 这样吧,我家是一栋小三层的别墅,你和小芸就搬到三层的小阁楼住吧。 记住,我们是不收房费的,我爸妈可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好人。” “这让我们母女该如何报答你们呢?”高艳丽喜泪涟涟,她一时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高姐,你先不要高兴,夏总还没有答应你呢?”石玉昆挥动着手臂制止着高艳丽,并把目光投向了夏军志。 第524章 试用期一个月 “大姐,你这样自作主张,就不怕你爸妈给你来个拒不接受的下马威吗?” 一向慎终若始、恪守成规的石玉昆今日竟在夏军志的面前变得古道热肠解囊相助了,这让夏军志不由地直言相劝起来。 “夏总,你是不是对高艳丽还存有顾忌。” 石玉昆也感到了自己的激进有些越规,她的语气立刻变得低沉了些: “算了,我也是出于好心,如果你不认同高艳丽,我也无话可说。” 夏军志考虑再三后对石玉昆道:“你能确保小芸不会影响到高艳丽的工作吗?” “我保证,这样吧,”石玉昆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试用期一个月,如果她没有按一个员工的职责去履行自己的义务,或者她的业绩不达标,那时候你再辞退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高艳丽马上接口道:“夏总,你还是看我的表现吧!” “行,就这样吧!你星期一到公司找人事部登记报名,尽快地投入到工作中。” 夏军志怕再不答应,石玉昆就该认为自己没有同情心,是个寡恩薄义之人了。 其实石玉昆说的在理,一个月后,是真金是败絮一辨便知,于是他爽快地答应了石玉昆的请求。 “谢谢你们!”高艳丽真诚实意地告白着:“我一定努力工作,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是啊,一年来的居无定所,已经使高艳丽几乎丧失了信心和勇气。 今日的一切收获让她顿时找回了自信。 她知道,自己只有努力工作才能报答眼前的这两个人。 特别是石玉昆,她的仁慈和包容,无疑让她千疮百孔的心得到了充实和慰藉。 “高姐,下午我还要工作。 这样,你回去收拾一下你们母女两个的行李,下午四点钟到幸福小区63号别墅。 我一会儿给我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在家迎接你们。” 石玉昆思路清晰地道。 “谢谢小姐姐!”小芸扑闪着两只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拉着石玉昆的手讨好地道。 石玉昆轻轻抚摸着小芸那软软的头发:“小芸真懂事,我们家附近就有一个幼儿园,小芸想不想去上学?” “想,我妈妈说,等我学到了知识,就会懂得人情世故,就会明白人的一生是多么的不容易了。” 小芸那稚嫩的声音立刻招来了夏军志和石玉昆的笑声。 而石玉昆那甜美的笑容立刻引来了夏军志的情潮起伏。 是啊,一向正容亢色,老成持重的石玉昆,今天竟一改常态的露出了灿烂如花的笑容,让人在一瞬间感到了她的清正纯洁的气质,宛若空谷幽兰,让人心旷神怡。 就这样,夏军志体会着石玉昆那玉洁冰清、兰质蕙心的神态和本质正自出神,不想小芸竟来到他的面前道: “大哥哥,我也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妈妈有了一份工作!” “这孩子,”高艳丽马上责备着自己的女儿:“小芸,应该叫夏总经理,他可是我的老总,你是怎么称呼人家的?” “不,就叫大哥哥吧,要不只叫她小姐姐,而叫我夏总经理,似乎不合情理。” 夏军志从失态中回过神来,立刻握住小芸的一双小手喜乐融融地道。 “小芸,这么小就有了人生不容易的意识,真是难得啊!” 石玉昆上前把小芸抱起,然后对老板娘道:“大姐,来两份面食。” 然后揉着小芸的小脸逗趣地对高艳丽道:“你们母女还没吃饭吧,这顿饭我请了,要不小芸饿着肚子会长不高的,也就没有力气学文化知识了。” 如石玉昆所说的那样,虽然石原夫妇已经退休,可儿子没有结婚,大女儿的孩子在省城上学,除了星期天回来团聚外,平时可以说是寂寞难耐。 小芸的到来,为两位老年人增添了精神上的充实和乐趣。 小芸乖巧懂事,聪明伶俐,这让石原夫妇是如获至宝,兴致盎然。 他们除了接送小芸上幼儿园外,还辅导她的功课,这让高艳丽有一种重新投入父母恩勤的大家庭之感。 这样的亲情使得她更加努力地工作,下班后,她洗衣服,打扫卫生,偶尔还做几个拿手好菜,积极地做好自己是借住者的本份,使整个家庭沉浸在焕然一新,其乐融融的氛围中。 这天石玉昆下班后照常徒步回家,在经过一个商场时,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只见这个人紧走两步追上了石玉昆。 “石玉昆,真的是你吗?” 韩闵儿惊喜的声音让石玉昆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当石玉昆看到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衬托出韩闵儿更加优雅妩媚的气质时,她不但不欣赏她,反而对这个人产生了反感。 自从上次韩闵儿受伤被石玉昆拆穿以来,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有余。 韩闵儿知道夏军志对自己的抗拒和抵触,所以她不敢正面去接触夏军志,因为她从夏军志的言谈举止中十分明白,他对自己已经厌恶到了极致。 可是自己无法做到每时每刻都忘记他,那清新俊逸的外表和驰骋商场的气魄,无一不让她神驰倾心,难以割舍。 而每每想到刘微,她就恨不得把她踩在自己的脚下,让她臭成一滩狗屎。 不过,刘微在她的心目中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一盘菜,因为夏军志对她的嫌恶远胜自己。 所以她才有了上次进中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行动,本想和刘微拼一把实力,让自己的工作能力折服夏军志。 再加上自己运筹帷幄的暗中使计,一定会取得夏军志的青睐。 谁知道横空出现了一个石玉昆,不但使夏军志即将抱自己去医院的希望破灭,还道破了自己的心计,这让韩闵儿更加痛恨石玉昆的出现了。 当然在这两个月中,她也了解到了夏军志对这个石玉昆的在意,尤其是他们出双入对,大张旗鼓地出入公司和社交场所,这让韩闵儿更加忌妒的发狂。 石玉昆简直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知道自己迟早会扒掉这颗钉子的。 “石玉昆,听说你是军人的后代,我也希望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知道吗,我从小就有一个意愿,那就是长大当一名女兵,可是事与愿违,这个梦想最终还是没有实现。 不过,当我那天遇见你时,我就十分欣赏你身上的气质,眼神坚毅,身上有一种风彩,永远洋溢着生命的活力,不愧为军人的后代。 石玉昆,我能和你做朋友吗?是做好朋友?” “韩闵儿,”石玉昆指顾从容,她向前迈了一步,十分委婉地道: “我这个人喜欢独来独往,而且也不喜欢社交活动。 如果你和我做朋友,一定会让你扫兴的,所以我只能让你失望了。” 第525章 韩闵儿,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原来石妹妹还是对我有偏见。” 韩闵儿一副失落的样子:“我知道你对我上次的事有误解,可是自始至终我都是受害者。 是夏俊慧把我叫到她办公室的,也是她恶语相向出手打我的。 她们的目的是让我离开公司,但是我也有我的自尊,我也有我的底线。 在我表示不会离开公司时,她和刘微竟然追打我,我一双手难敌四手,只好被追打到了楼梯口才失足跌了下去。 如果我不装出受伤严重的程度,我相信她们是不会就此放手的,所以我才选择用那种方式去自卫。 不想让你给识破了,其实过后我也很后悔,但是我并不是存心不良,我只是想用我受伤的严重性使夏俊慧和刘微不再针对我,使她们产生负疚之心。 你想,我如果真是有心计之人,就不会那样做了。 因为最终去医院的结果还会检查出来我膝盖只是擦伤的事实,这样就会让夏军志知道我是个多么可恶的人,那样做只能让他更厌烦我。” 这时韩闵儿举起右手保证着:“所以我只是考虑当时的处境撒了一个谎,真的没有考虑到其它后果。” 石玉昆太明白韩闵儿那矫揉造作的心境了,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个善茬,以后自己也不想和她有什么交际,于是声音中透着冷淡和漠视: “韩闵儿,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也不想进入你的生活中。” 不再废话,石玉昆撤身而走。 “你……”对方的直接拒绝使得韩闵儿气恨难消,她的双眼立刻爆满了熊熊燃烧的仇恨怒火,她恶狠狠地诅咒着: “石玉昆,我会让你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的!你等着,你等着!” 就在韩闵儿攥着拳头回转身离开时,在她前方十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立刻让韩闵儿的情绪更加失控起来。 “刘微!”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二人皆收住脚步对立在原地,彼此用怨入骨髓的目光对视着。 待韩闵儿的情绪稍微好转些,她冷笑地迈步向前,在距离刘微两米的地方立定身形:“你到这里,不会是为了石玉昆吧?” “真是可怜的人,韩闵儿,你是想借助石玉昆去接近军志吧!真是厚颜无耻,哼哼,看来你想攀附人家却没有得逞!” 刘微的冷嘲热讽并没有使韩闵儿退缩,反而引来了她肆意的嘲笑: “刘微,你别得意,至少现在夏军志对你已是恨之入骨了。 我听说你为了打击石玉昆而再一次得罪了夏军志。 如果你再不收敛,以后你恐怕连见军志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知道你在公司里设有耳目,韩闵儿,就算你再有心机又怎么样。 我现在至少还能行走于公司和夏家之间,而你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吗!” 刘微眼神中带着锋芒,恨不得一下子把韩闵儿的心刺碎,使她痛不欲生。 在征服夏军志的这个问题上,韩闵儿知道自己一直处于劣势方,特别是想到刘微竟然博取到了夏军志全家人的同情和支持,她的心又一次被激怒了。 韩闵儿的眼睛在顾盼流转中,终于显现出一缕缕复仇的光芒,于是她直身而上,拖着刘微的衣袖奋力拉扯着。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敢用言语来污辱我,我和你拼了!” 刘微怎容她肆意来挑衅辱骂自己,她也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与韩闵儿扭打撕扯在一起。 随着二人毫无形象的当街肉搏,因为又在十分繁华的商业街,所以很快引来了众多市民的围观。 而此时从对面一个成衣铺里窜出来了四个人,他们径直冲向了刘微和韩闵儿。 起初,围观的群众以为这四个人是来劝架的,可是四个人介入的意图马上明朗起来。 只见他们把两个人分开后,便对韩闵儿进行了拳打脚踢,嘴里还不住声地咒骂着: “你这个贱女人,想欺负我们的朋友,看来你今天是不想活了!” 刘微被拉开后一直处于懵逼状态,她不知道这四个人为什么会帮自己,当听到他们说出的话后,才有了初步的判断。 也许是这四个人一直仰慕自己,所以今天才出手相救的,毕竟自己的容颜和气质是中山市首屈一指的。 所以回过味的刘微十分庆幸自己的魅力,她现在只想让这四个人狠狠地教训一下韩闵儿,最好把她打残,反正自己也不负什么法律责任。 而此时的韩闵儿再也没有形象可言了,她捂着自己的头任凭对方四个人对自已进行诋毁和殴打,她已经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了。 这一幕很快被一名摄影爱好者拍摄了许多张照片,而一旁的刘微简直爽爆了。 她十分期待。期待着明天的报纸头条上刊登着韩闵儿被殴打的屈辱画面。 到那时她一定会大笑三声,欢呼着韩闵儿的人生中留下的这一奇耻大辱。 韩闵儿凄惨的叫喊声很快惊动了商场中的保安大叔,他们手持电棍冲向了四个施暴者。 在保安四把电棍强力的驱赶下,四名男子被迫离开了韩闵儿。 再看地上的韩闵儿,连衣裙被扯破了,要不是里面穿着长短裤和护胸套装,韩闵儿就要露彩了,她疯狂地嘶吼着,哭闹着,仿佛是受了天大的伤害和委屈。 不过那四名殴打韩闵儿的男子却并不急于离开,还在旁边耍着无赖,其中一个人幸灾乐祸地嘲笑着韩闵儿: “还想和我们的女神攀比,你就是个祸害,使得我们家刘微当街受辱。 你不就是仗着你有一个做副市长的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个男人的辱骂引起了周边群众的强烈反感,就在他们指着四个男人谴责他们的兽行时,两名刑警开车赶了过来。 听到警笛的四个男人,此刻才意识到了麻烦的来临,就在他们撒丫子准备逃跑时,四名保安和围观的人群组成一个团体把他们围的水泄不通。 警局中,四名男子道出了他们的真实姓名,他们都是社会闲散人员,只是意气用事才发生了这次报打不平的事件。 正在两名办案人员审问着整个事件的全部过程时,韩勇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来。 看到市局的刑侦大队队长亲自驾临,桥南分局的宋涛赶忙立起身来迎接着他。 韩勇摆了摆手示意宋涛继续审问,他不动声色地坐在了旁听席上。 当四名男子讲述了他们如何殴打韩闵儿的时候,韩勇开口了:“你们是如何认识刘微的?要实事求是地说,若有半句虚言,你们就要被数罪并罚了!” “我们……我们……”其中一名叫叶良的人显得格外慌张,于是韩勇那如鹰般的眸子立刻让叶良的脸色变成了窘迫之状。 “我是韩闵儿的哥哥,如果你们不想坐牢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把你们的真实面目展现出来。 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受了别人的要挟和蛊惑。 我有底线,如果你们说出了幕后黑手,我代表我的妹妹保证,不会再追究你们任何的刑事责任。 但是如果你们拒不配合,那么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第526章 是刘微让我们这样做的 四个男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在目光统一下,委屈求全地向韩勇和宋涛交待了这次事件中他们所担任的角色以及指使他们的那个人。 叶良是四个人中的领头人,他讲述道: “是刘微让我们这么做的。 两天前刘微找到了我们,她答应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教训一个人。 说是这个人仗着他父亲是副市长经常欺辱她,所以她要报复对方,给对方一个小小的教训。 还说时间地点由她来定,她让我们守着电话准备随时听候她的差遣。 今天下午我们接到了她的电话,让我们到桥南商业街来,她说如果看到有人和她作对,就出来替她出气。 于是我们在成衣铺里看到有一个女人和刘微产生了口角, 并很快撕扯了起来,所以我们才出手相助。 对不起,我们实在是生活所迫,才接受了刘微的这次交易。 求你们一定要放过我们,以后我们一定老老实实做人,决不再做违背良心的事情了。” 笔录员把叶良的供述全部记录在案。 待到提审刘微时,刘微对四个男人的讲述十分气愤。 她简直不敢相信,曾经对自己倾慕而出手对付韩闵儿的四个男人,此刻竟倒戈相向,直刺自己的心窝,她怒极咬牙道: “你们这是血口喷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你们做的这笔交易?” “有啊,今天上午你是不是去了人民银行,我们是在通往卫生间的通道里相遇的。 虽然只不过短短的一分钟,但是你交待我们的事情我们都记得十分清楚。 你说这个韩闵儿十分的嚣张,你打算今天下午给她一个教训,希望得到我们的配合。 怎么,现在你却不承认了。” 叶良一副无良的嘴脸让刘微的心急剧地颤抖着。 “你们,你们……” 到了此刻,刘微才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 上午她的确去过人民银行,也的确去卫生间的路上遇到过四个男人。 只是当时通道中并没有其他人,他们是擦肩而过的,也并没有语言交流。 所以她现在处于被动局面中,因为没有一个人出来为自己作证,她的心似乎坠入了冰窖中,无助且心寒。 她想上前撕扯掉这四个人的面皮,使他们道出真相,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清白,但是自己的无据可依以及无语可言,让她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只有抑制不住的泪水一波接着一波地从眼角流下。 晚上,韩勇带着一身寒意推开了韩闵儿病房的门。 当屋门被韩勇用力地关上时,韩闵儿才感觉到了哥哥的一腔愤怒迎面扑来。 “韩闵儿,你是不是活腻了?”韩勇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愤怒的像一条暴躁的狼。 “哥,你又不可理喻了!”韩闵儿穿着病号服一副体弱病态的姿容,让任何人看了都心生怜悯。 “韩闵儿,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说,叶良他们所做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韩勇知道自己妹妹心机深重的本性,所以他几乎是用教训的语气质问的。 “哥,你真是冤枉我了!”韩闵儿红着眼睛,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好,韩闵儿,既然你说这件事与你无关,那么接下来我就可以放开手脚地去审问叶良他们了。 如果他们在我们的逼问下说出些什么,你就别怪我对幕后之人的绝情了,我会秉公执法,按律行事的。” “哥!”一声哥道出了韩闵儿心中的暗黑,她的泪水早已溢出了眼眶,她心里的防线在韩勇不留余地的施压下终于崩溃了。 韩闵儿诺诺地道:“哥,是我做的。” 不过在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夏军志,韩闵儿猛然声音拔高道:“哥,我不甘心,你知道这一辈子我非夏军志不嫁,所以你一定要维护我!” “你……”韩勇恼怒到了极致: “你明知道他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这么犯贱。 再有,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如果事情败露了,你在夏军志的心中就再也没有位置了,他会厌恶你一辈子。 你太愚蠢了! 我的傻妹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起来,理智起来呢?” “我不管,只要能抓住军志的心,我受多少伤害都是值得的。 我这一身伤是来之不易的,我相信这些伤害只是暂时的,只要我努力就一定会赢得军志的心。 哥,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把刘微搞臭的,只要她的名誉受损严重,我相信,夏家是再也不会留她了。” 说到这里,韩闵儿的眼里射出了狠毒的目光:“这一次我要她身败名裂,再也做不了淑女名媛!” 韩勇从来没有见到自己的妹妹如此的冷绝,而且陌生的似乎是一位邻家怨妇。 他在无话可说中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在经过一番?思苦想后,他气呼呼地开口道: “你是如何引刘微上钩的,我不相信她恰巧和你在人民商场门口相遇?” “其实是我使得绊子。 刘微在人民商场经营着一个服装店,平时是别人替她打理的。 我只是指使人对她的服装店做了一些手脚,使她进的货存在了假冒伪劣产品。 所以,客户投诉她并报告给了工商局。 所以她才踩着点来到了人民商场。还有……” 韩闵儿捏了一下鼻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有什么,快说。” 韩勇早已对韩闵儿失去了信心,他严厉的警告着,仿若对方不说,他就要暴走了。 “其实,我是想借助石玉昆的眼睛来演这处戏的。 因为石玉昆与军志走的最近,军志也十分信任她,我想通过她来认识到刘微的丑恶嘴脸。 这场戏比较逼真,如果她看到了一定会信以为真的。 这样,通过她,刘微在军志的心中就彻底被废弃了。 而我又可以起死回生,重回到军志的身边了。 可惜这个石玉昆软硬不吃,她居然谢绝了我的邀请,使这台好戏演的不太完美。 不过,结局还是不错的。 哥,刘微会不会坐牢?” “谁知道呢?”韩勇仍然是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刘微的家庭背景十分显着,想让她坐牢还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又有夏家的庇护,结局是可想而知的。 “刘微的家庭背景我倒不在乎,他爸只不过是工商局的副局长。 怎么也大不过爸爸的职务吧。 哥,夏家真有那么大的势力吗,他们再强也强不过市长的威势吧!” “你懂什么? 夏家很显赫,是上面有人要罩着他们。 就连市长和书记都忌他们三分。 要是爸爸能制服了他们,不早就动手了吗?” “真的吗?”刚才还气派不凡的韩闵儿,在听到夏家的雄厚背景时,那种舌桥不下的表情,让韩勇看了都感觉到压力山大。 对于夏家的雄厚实力,韩闵儿不但不感到有压力,反而更增加了她攻克夏军志这道难关的信心。 第527章 她有没有像刘微一样的为难你 第二天,晨报上的报道虽然如韩闵儿想象的那样轰动了整个城市,但是照片上韩闵儿的四张不雅图片,却不是对她形象的污辱,而针对的却是刘微。 上面用极其锋芒逼人的语言记叙了刘微雇人殴打并行凶韩闵儿的犯罪事实。 还用极其恶劣的方式描述了刘微以假冒伪劣商品来欺骗消费者的事实根据。 这让刘微在一时之间形象大跌,而且街头巷尾到处是对刘微卑鄙无耻,道德沦丧的咒骂声。 刘微的家人是当天深夜接到的通知,当他们在分局里见到刘微时,完全被警官摆出的事实证据所震惊。 他们不相信刘微会犯这样的错误,特别是刘微的母亲徐玉珍,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女儿,虽然她有些任性狂傲,但是绝不会做出买凶殴打人的事情来。 尽管徐玉珍向警方提出了再次详查此案的要求,但是人证物证齐全,而且刘微上午从银行取出的千元存款已经不在她的身上了。 虽然刘微自己说用了一部分钱交了假冒伪劣产品的罚款,但是剩下的五百元却不知去向。 而叶良交待的雇凶打人的钱正好是五百元,这与犯罪事实完全吻合。 所以刘家也找不出疑点可以翻案。 此时的刘微因为突然的变故,又由于心理承受能力差,而被这无情的现实所击溃了,已经进入了拙嘴笨舌,思想混乱的状态中。 看到这样的局面,刘微的父亲刘洋熟知这律法的阴暗面,于是他托人用人民币疏通了关系,在赔偿了韩闵儿一大把资金后,才把刘微从警局中接回了家。 但是事情并没有像刘家人想的那么简单,在第三天的晨报上,标题为“六年前的艳照门是一宗冤假错案,幕后心机女彻底曝光”,被登上了头版头条。 文章揭露了艳照门的主角是田向东和蔡幸娟,而心机女竟然是这两天被舆论抨击的刘微。 文章中记叙了六年前警局隐藏的一宗案件,而这宗案件此时却被彻底地曝光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文章清楚明白地说明了田向东和蔡幸娟是被刘微、陈子仪和刘远航共同设计陷害的。 是他们三个人在生日宴会上把田向东和蔡幸娟灌醉的,然后把两个人带到房间里设计出了艳照门这一冤案。 而在警方调查出真实结果后,为了掩盖事实,刘洋伙同陈家和刘家给了田家和蔡家丰厚的赔偿金,所以此事才不了了之,而真相却被隐藏了起来。 六年前的一场关乎道德伦理问题的案件被披露出来后,刘家一家人被彻底地推上了风口浪尖。 特别是身为工商局副局长的刘洋更是陷入了万人瞩目,众矢之的的境地。 而官场如战场,自从自己六年前利用职权隐瞒自己女儿的罪责暴露后,各种打压、挤兑、挖苦、摩擦更是令刘洋力不从心,以至于喘不过气来。 他感觉到了仕途的坎坷和艰辛,整日进入了提心吊胆,无法排解压力的焦虑中。 而刘微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颓废和迷茫后,又重新树起了信心。 于是她又出现在了夏家与公司之间,只是她明显地感觉出夏怀瑜夫妇和夏俊慧对自己的疏离和冷淡。 不过夏家是个具有大家风范的家庭,他们不像有的人会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所以,尽管刘微整日心神不稳战战兢兢的,但是表面上夏家人对她还是蛮不错的。 由此刘微曾当着夏家夫妇和夏俊慧的面,在深恶痛绝中诉说着自己六年前所犯下的糊涂事。 甚至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显示着自己的悔不当初。 而夏怀瑜代表着全家向她说了一段话,这段话的道出才让刘微多日来悬着的心落回了原位。 这段话是这样的:微微,你不必自责,只要你一心向善,过去的污点是永远左右不了你的人生的,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只要坦荡荡地抛弃过去,才能真正走好自己未来的路。 这天,在石玉昆的办公室里,夏军志又一次提到了高艳丽: “不愧是中大第一届计算机网络的高材生,现在,就连老成持重,经验丰富的颜开顺都对她赞赏有加了。 不过,我总感觉这个高艳丽城府深沉,她好像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哎,大姐,你不觉得有时候她的眼睛总有一些飘忽不定的神色吗?” 石玉昆想了想道:“是,我也感觉到了,可是她和小芸是以穷困潦倒的状态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而且自从她上班后,她的兢兢业业,不辞劳苦的习性,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 我的意念中,她眼中的飘忽不定是不是她以前受到过不幸遭遇而呈现出来的后遗症。 所以人总是要不断改变的,也在不断地成长着的,我相信她是一个心地善良,恪守本分的人。” “也许你意料的对,哎,大姐,” 夏军志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着石玉昆,而此刻的他有意地端着茶凑近着石玉昆的脖颈处,那鼻息发出撩人的热浪直逼石玉昆: “今天晚上有一个大片,你陪我去观看吧!” “不去。”石玉昆断然拒绝着,并向旁边靠了靠,离开了夏军志那撩人的气息。 “哎,大姐,你这就不通情理了,这么长时间你为公司做出了如此大的贡献,今天我请你看一场电影是理所当然的,你可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夏军志嘟着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人觉得他有多委屈似的。 “夏经理,”石玉昆一脸严肃: “今天你屈尊到我办公室与我交谈,就已经太不合乎常理了,这样传出去很损你夏总的形象。 我这个人比较古板,所以你最好和我保持距离。” “还挺洁身自好的!”夏军志咕哝着,一脸委屈地道。 “姐是洁身自好。夏总,昨天我又遇见了那个韩闵儿,她还是想和我交朋友,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十分特别,你一定要戒备着她。” 石玉昆以大姐的身份提醒着夏军志。 听到韩闵儿的名字,夏军志立刻恢复了常态,他盯着石玉昆道:“她有没有像刘微一样的为难你?‘ “她为什么要为难我?”石玉昆感到很费解: “只是那个刘微十分让人头痛。 昨天下午我到后勤去取工具时遇到了她。 她说她和你已经交往了六年,说你的爸爸妈妈非常看好她。 不过,从前段时间报上登载的她六年前的过失和对我所做出的不齿行为,这个人还是慎重考虑的好。” 石玉昆诚心正意地道:“如果你把我当成你工作上的伙伴,那么你就听我一声劝。 多和刘微和韩闵儿接触,你就知道她们适合不适合你了。 虽然刘微和韩闵儿都有心计,但是她们都是因为喜欢你才互相伤害互相攻击的。 只要你把态度摆正,把自己和她们的关系理清楚讲明白,我相信她们就不会再存有什么欲望了。 也就不会再做徒劳无功的坏事了。” 第528章 因为我不属于这里 “大姐,你……” 夏军志额头上顷刻间渗出了汗珠,他无法容忍石玉昆言外之意的对自己的撇清关系,以及她对刘微和韩闵儿的包容。 难道她对刘微和韩闵儿的存在丝豪都不在意吗?那么自己这三个多月以来的诚心和付出又如何评价。 “大姐,” 夏军志毕竟是有知识有修养之人,他平息掉心头的杂乱思绪后对石玉昆道: “其实我已多次向刘微和韩闵儿表明了我的立场,我是不会喜欢他们的。 特别是刘微,我已经和我爸妈表明了,她刘微不是我的菜,还有那个韩闵儿,” 夏军志似乎对这个人更加厌恶,他不屑的情绪表明了他的立场: “她的内心更加阴险歹毒,较之刘微更加让人难以接受,所以,今生我和她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似乎我也有同感。” 石玉昆陷入了回忆中,她想到了上次与韩闵儿在商场门口的邂逅。 她总感觉这个韩闵儿是别有用心的,对方的笑容和诚意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目的,于是她张口问道: “夏总,我总觉得刘微雇凶殴打韩闵儿的事件有太多地方有待考证。 韩闵儿住在北区,按理说她是不可能出现在人民商场门口的。 而且我也听说她也没有逛商场的习惯。 还有每个环节都丝丝相扣,对接的天衣无缝,可是这里面又有许多空口无凭的问题存在……” “是吗?” 如今夏军志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关于刘微和韩闵儿的事,他烦躁地道: “她们两个都是暗室里的老鼠,是随时出来做坏事的人。 关于她们的是是非非我不想知道,反正那一个遭殃对我来说都是好事。 我不想同情她们,只求她们离我远远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说说高艳丽吧。” 夏军志语锋一转,他对着石玉昆道: “大姐,最近网络部事情繁多,又裁减了两名名不副实的人。 所以我计划让你去网络部做主管,在高艳丽的配合下让这个部门更突出更有成效。 “不行,夏总,我不会去网络部的,要不然你再招聘两个员工,现在计算机网络人才倍出,很容易满足到你的需求的!” 石玉昆郑重其事地回答着,并给了夏军志一个建议。 “为什么?”夏军志突然变了脸色,他执意道:“给我一个你不去网络部的理由。” 几个月以来的相处,石玉昆很清楚,也很明白,夏军志把自己作为了他的知己,他和自己几乎是无话不谈。 当然,她灵敏的也感觉到了夏军志对于自己的热切心思。 但是石玉昆是个聪明睿智之人,她知道自己未来的道路和人生是什么样的。 所以她为了斩断夏军志对自己的一切念想,只能断然拒绝了。 “好吧,”石玉昆正视着夏军志道:“因为我不属于这里!” “为什么?”夏军志的又一个反问,同时眼中射出了不甘示弱的追根究底的目光。 “你大概知道我是军事学院毕业的吧,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比如呢?”夏军志步步紧逼,好像要把石玉昆藏在心底的话全部逼出来。 “当然是保家卫国的工作了!”石玉昆也直言快语,下定决心道。 “什么时候走?”夏军志不假思索地追问着。 “不知道,也许一个月后,也许还要等很久很久!”石玉昆淡然一笑并不忌讳什么。 “可是,我也是军事学院毕业的,我不是在这科技行业中干得风生云起,卓有成效的吗!” “人各有志,不要强人所难!”石玉昆眼睛中传递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由于气恼,夏军志摔门而去,因此他们的这次谈话不欢而散。 是下班的时间了,石玉昆边整理着背袋包边走向了人行道,当她步行着来到十字路口等待绿灯时,韩闵儿穿着时尚潮流的裙装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大姐,我知道军志是这么称呼你的,所以请允许我也这样称呼你,请你不要见怪。” 韩闵儿那期待而诚恳的目光让石玉昆感到很亲切。 这时,韩闵儿露出娇羞咬唇的动作道:“军志没有说过我什么吗?” “你放心,只要你有一颗温良恭俭让以及坚贞不渝的心就一定会感动他的。 所谓滴水穿石,功到自然成,夏总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到时候他一定会收心转意的对你倍加关爱的。” 望着韩闵儿羞涩又文雅的情态,石玉昆眯着眼睛假意敷衍着。 “大姐,我……”韩闵儿欲言又止,她望着石玉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到韩闵儿有些烦躁不安,石玉昆直接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大姐,你喜欢军志吗?” 韩闵儿突然的一句话让石玉昆哭笑不得:“如果我喜欢他,你该怎么办?” “那我……” 韩闵儿双手五指紧扣,泛白的指节说明了她此时压抑动荡的心有多么的激烈。 由于她的眼睛突然变得暗沉,所以无法看清她此刻的心情,不过她说出来的话还是让石玉昆十分惊奇: “那我会选择退出,我看的出来,军志他很喜欢你,你们这是两情相悦,所以我是不会再插足你们之间的事情的。” “可是你却没有放过刘微。” 石玉昆淡淡的一句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她的意有所向使得韩闵儿显得措手不及。 但是韩闵儿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十分强大的,她在一瞬间便理清了思路。 “因为刘微和你不一样,她虚伪庸俗又心肠歹毒,而且军志也不喜欢她,所以她不能和你相提并论!”韩闵儿诚意十足地道。 石玉昆不知道韩闵儿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的,但是刚才当自己提到刘微时,她看到从韩闵儿眼中迸发出来的一抹恨意,让石玉昆感到了这个人的城府很深。 虽然那抹狠绝的眼神在一瞬之间便消失了,但是韩闵儿外表下的温情贤淑、大方得体,在石玉昆的心里被打上了一个问号。 石玉昆眼眸眯起,她的心内是非常复杂的,她浅笑着: “放心,我和夏总不会有将来的,对于你们来说,我只是个过路人,也许多年以后,你们就不会记得我了。” “对了,韩闵儿,你今年多大年龄?”石玉昆像是想起什么又像是证明着什么,她十分认真地道。 “二十六岁,和军志一般大。”韩闵儿很是疑惑:“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很好,正是风华正茂谈情说爱的好时光。” 石玉昆淡定从容,不过听到与自己意料中相符的答案,她的嘴角露出了让人不易察觉的苦笑。 与韩闵儿分手后,石玉昆途经人民商场的门口时,迎面走来了推着轮椅的一名贵妇人。 因为这个人打扮娇艳,声音十分的甜美,所以石玉昆多看了她一眼。 这一看却让她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不是这位贵妇人引起了她的注意,而是她推着的轮椅上的人引起了她的高度关注。 第529章 陈总,你又犯病了 “是小雨姐姐!”石玉昆不由地提起了心神。 陈雨是石玉昆在军营中的邻家大姐姐。 在石玉昆的记忆中,这位小雨姐姐性格热情开朗,乐观向上,从小就对石玉昆照顾有加。 陈雨比她大八岁,和石玉昆的大姐同岁,所以小时候经常在一起学习和玩耍,陈雨待她如亲妹妹一样的疼爱。 石玉昆记得陈雨上初中时,他们一家就搬到了内地的军工单位生活,以后就失去了联系。 不想今日在这里相遇,心情自然十分欣喜。 可是当石玉昆快步上前看到陈雨有些痴傻的情态,同时又观察到陈雨像是个重病患者般地被贵妇人推着时,心头就升起了许多忧虑和困惑,她张开的口禁不住又闭上了。 ““陈总,今天我陪你来买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放心,你喜欢鲜艳一些的衣服,我会如你所愿的。” 贵妇人停止脚步,身体前倾着,双手自然地为陈雨打理了一下衣领。 她十分恭敬和温柔地俯身对着陈雨诉说着,像是在服侍一个老人般的尽职尽责。 陈雨依然一副茫然无知的情态,对贵妇人的呵护并没有反应。 “小雨姐!” 石玉昆来到轮椅前,蹲下身呼唤着陈雨,心中是难受至极。 想不到只有几年不见,这位让自己敬佩的大姐姐竟然落到了与轮椅为伴的地步。 “小雨姐!小雨姐!” 石玉昆连续叫了三声,陈雨痴呆懵懂的眼神才晃了晃,有了些许的光亮。 当轮椅上的陈雨认清眼前之人时,她的瞳孔猛然放大,之后眼眶猛然间涨红着,同时蓄满了泪水。 陈雨这一刹那间的性情变动使得石玉昆预感到了事情的莫可名状,扑朔迷离。 这还不是陈雨的最终表现,下面的举动让石玉昆更加的出乎意料。 “啊……啊……啊……” 陈雨歇斯底里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她那含混不清的浑浊声音让周边的目光齐聚过来。 这时的陈雨近似神经质地用毫无力气的双手紧紧地抵着石玉昆的双臂,眼中的泪肆意流淌着。 而陈雨双眼充斥着的异样光芒,令石玉昆连连打了两个寒噤。 那是求助的光芒,是拼了性命也要挣脱束缚抗争的弱者的眼神。 “小雨姐,你怎么了?”石玉昆的心很慌乱,这样无助而热切想得到帮助的陈雨,令石玉昆的心难受的打成了结儿, 石玉昆此时也顾不得身前贵妇人的反应,她只想知道陈雨的处境: 小雨姐为什么会坐在轮椅上? 她的现状为什么如此凄惨? 是什么导致了她如此想得到救助的急切目光? 于是许多不得而知的疑问迅速钻进了石玉昆的脑海中。 望着眼前陈雨那双眼所爆发出来的求生欲望,石玉昆知道,陈雨现在和哑巴没有什么区别,看上去就是个废人,她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贵妇人。 “你是小雨姐的朋友吗?”石玉昆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她急需得到陈雨现状和处境的详细情况。 “对不起,吓坏你了吧?陈总是我原来的老总,半年前得了罕见的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老年痴呆症。 说罕见是因为年轻人得这种病的很少见。 陈总是半年前开始出现记忆力衰退的。 医生说这和她高强度高效率无节制的工作有关。 她现在的状况基本上已经认不清人了。 请问你是……” 说到此,贵夫人用疑惑警惕的目光打量着石玉昆。 “我姐姐和小雨姐姐是同学,我也是小雨姐小时候的玩伴,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形同姐妹。请问你是谁?” “我叫陈彦恩,原先我是陈总的秘书,现在……” 说到这里,这个叫陈彦恩的女人似乎是心有不忍,她怜惜地拨了一下陈雨额头的碎发心有愧疚地道: “现在我和陈总的前夫结了婚,也就是现在由我和我的丈夫郑朝在共同负担陈总的余生。” “什么?我有些混乱……” 石玉昆一时理不清陈彦恩口中所说的三个人的关系,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挥向了陈雨: “小雨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爸爸妈妈呢?你为什么要由你前夫来养你?还有……” 石玉昆的话像无形的刀割肉般地刺激着陈雨的心,她赤红的眼睛里淌着血泪。 是的,那淌下来的真的是粉色的血泪,是因为目眦尽裂冲破了眼眶中的毛细血管而流出的血泪。 “陈总,你又犯病了,对不起!” 陈彦恩因陈雨的发病而自责着,她蹲身用手帕轻轻地为陈雨擦拭着满脸的泪水,像是自我检讨似地喃喃着: “对不起,陈总,我不该提起过去的事惹你生气。” 陈彦恩擦拭干净陈雨脸上的泪渍后返身对石玉昆道: “对不起,这位大妹子,我们家的事我还是少说的好。 你放心,我和郑朝会肩负起陈总的下半生的。 是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和委屈的。告辞了!” 当陈彦恩推着陈雨即将与石玉昆擦身而过时,陈雨的身体以病态的形状扭曲着。 她半扭着身体成仰靠状极力地与石玉昆的视线交接着。 那刚擦拭过的脸上又是满满的泪水,她近乎绝望的“唔唔”声,让石玉昆彻底感觉到了她此刻正承受着巨大心理折磨。 看到石玉昆有继续接近陈雨的趋势,陈彦恩眼中露出了不易察觉的锋芒,她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告诫,使得陈雨在一刹那停止了动作。 而陈彦恩的话是这样说的:“陈总,你又犯病了,看来,晚上吃的药要加量了。” 石玉昆清楚地观察到了这一幕,而那告诫的话语也让石玉昆慌惑的心更加悬浮到了半空。 石玉昆想上前去向陈彦恩仔细了解一下陈雨的详细病情,岂料陈彦恩冷漠无情的话让她不由地止住了脚步。 “请留步吧,陈总的病就是这样的。 也许她把你认作了她的亲人,所以才出现了这种过激行为。 如果你为她好的话,最好不要再来打扰她。” 晚上十点钟,石玉昆准时上床休息,正当她关掉台灯时,黄华敲门走了进来。 “高姐和小芸都睡了吗?”石玉昆坐起身背靠着床头道。 “她们都睡了。” 黄华永远是那么的慈祥,石玉昆张开双臂迎接着妈妈,而黄华也脱掉拖鞋上了床,她亲昵的与自己的女儿依偎在了一起。 “妈,你真好,如果这辈子没有你和爸爸的陪伴,相信是不可能有今天的石小妹的。”石玉昆躺在黄华的怀中,仰头深情地望着黄华。 “不,应该感谢你的爷爷,他才是你成就一切的引路人!” 黄华爱抚着石玉昆的头:“你爷爷对你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比我们还多。” “是,爷爷付出的更多!” 石玉昆喉头一紧,一股悲哀加暖流冲击着她的心扉:“他在我心目中是最崇高的人,也是最值得我敬佩的人。” “小妹,”黄华转换了话题道: “我听艳丽说,现在你和那位总经理是形影相随,行则连舆,止则接席,对吗?” 第530章 小妹,救救我 黄华那轻柔的话语立刻让石玉昆变得很无奈,她忧心地道: “妈妈,这正是我现在特别纠结的事情。 夏经理似乎喜欢上了我,我现在是进退两难。 如果我现在继续留在公司工作,夏军志就会坚持不懈地追求我。 如果我就此退出,可是临时又没有适合我的工作。 尽管公安系统不久会招聘警员,但是那也是未知数,妈妈,” 石玉昆抬头望着黄华: “我该怎么办? 而且现在夏经理的身边还有两个对他痴心的姑娘,而这两个姑娘也很明显地对我产生了敌意。 再这样下去,我怕这两个人会对我进行打击报复。” “傻孩子,我听艳丽说了,这两个姑娘因为争风吃醋,其中一人对另一个人进行了买凶挑衅殴打。 如果她们把目标对准你,你可要枉受这无妄之灾了。” 黄华心情很不错,她有些期待地道: “不过,我的女儿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人,我相信如果我的女儿一出手,他们十个八个也近不了身。” 黄华轻笑着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引得石玉昆展颜欢笑起来,她的心也随之好了许多。 “哎,说实话,你喜欢这个夏军志吗?” 黄华忽然的一句话立刻让石玉昆惊愕了起来,她起身离开黄华的怀抱道:“妈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望着女儿意想不到的表情,黄华叹了一口气苦笑着: “妈妈只是随便问问,你国栋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消息了。 我想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是不是有些淡薄了。” “妈妈,我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国栋哥对我情深意重,我是不会辜负他的!” 石玉昆重新躺入了妈妈温暖的怀抱,她的神情又恢复如初。 “听说这个夏经理才貌双全,年富力强。”黄华提示道。 “对,是材优干济,活力四射,但是他的性情有些放荡不羁,也许是年少的缘故吧。” “比你的国栋哥如何?”黄华看不出石玉昆眼中的波澜,只好引导着道。 “哎,妈妈,还真是,国栋哥和夏经理的眼睛像极了。 他们都是秋水明眸,灿若星辰。 不同的是国栋哥有时候的眼神中透着忧郁,但是他诚实善良。 而夏经理的眼神在顾盼神飞中透着些许的轻浮和诡诈,让人有一种时刻被愚弄的感觉。 “唉!”黄华叹了一口气,似乎对石玉昆的说辞很是无奈,她转换着话题道:“思雅那边怎么样?” “现在就可以报名了,只是各项考核下来陆陆续续地还要等两个月。 妈妈放心,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你的女儿一定能被录取的!” 望着石玉昆踌躇满志,志在必得的决心,黄华也随着她的情绪愉悦了起来。 快十一点了,黄华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而石玉昆独自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她的脑海中出现了鲁国栋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模样。 “也不知道国栋哥现在长胖了没有,人常说二十三蹿一蹿,国栋哥一定是又高又壮了。 石玉昆慢慢地合上眼睛深情地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正当石玉昆渐入梦境时,她突然听到了凄厉的呼救声“小妹,救救我!” 石玉昆倏然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因梦境的刺激而惊出了满脸满身的汗水。 而那个发出求救声音的人正是在军分区与自己一起生活相伴过十四年的陈雨。 于是下午商场中的一幕又清晰地出现在了石玉昆的脑海中,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陈雨那淌着血泪近乎绝望的“唔唔”声,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石玉昆的心田。 石玉昆再也没有睡意了,她挺身而起,打开台灯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正好十二点整。 这时她想起了大姐,大姐从小与陈雨情同手足,不知道她们近几年来有没有联系。 虽然已是午夜,但是石玉昆也不管不顾了,她迫切地想知道陈雨近几年来的生活和一切动态,于是她穿上鞋来到了客厅中的座机旁。 当石玉昆数着秒终于接通姐姐石玉婷的电话时,她急不可待地开口道: “大姐,打扰你了吧,可是我现在睡不着,急切地想知道一些事情。” “小妹,没有打扰我,我十一点钟才做完一台手术,现在用完餐正准备睡觉。 是什么事让我们的小妹如此的劳心焦思,半夜了还要打扰我这个姐姐。” 石玉婷轻笑着,十分爱怜地问着石玉昆。 “姐姐,你和陈雨在最近几年有没有联系?”石玉昆话语中带着颤音,使得石玉婷不再淡定了。 “小妹,是不是陈雨出什么事了?”石玉婷立刻改变了态度,她焦急地道。 “姐,小雨姐得了阿尔茨海默病,现在在轮椅上被人推着生活。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你还是先说一说最近一年和她有没有联系过吧!” “小妹,你知道,自从进入初中后,我到了省城上学,而她去了中洲市,我们虽然偶尔有来往,但是一般都只是匆匆而过。 我和她只有两次的深聊,那都是在一年前的事情了。 对了,她有一个女儿,现在也有四、五岁了吧,她丈夫叫郑朝。 你知道陈雨的性格,她十分要强,她自己创业开了一个成衣公司。 去年最后和她的一次见面,她说她的资产已经达到了上千万,还说如果我有困难一定要和她联系,她会倾力帮助我的。 那时她十分幸福,字里行间都透着贵夫人的气质。” “你说她十分幸福,可是她现在离婚了,而且成了痴傻人。 她现在由她的前夫和另一名女子来供养。 而且她的前夫和现在的供养她的这名女子是夫妻。 姐,我想知道的是,小雨姐的爸爸妈妈呢,既然她已离婚,为什么不回到她父母身边。 而是继续留在夫家,非要忍受其他女人与她丈夫的亲近呢?” “怎么会这样……”停顿了片刻,待石玉婷理清思路后,她才替陈雨抱着不平: “陈雨的爸爸在一年前就已过世了。 陈雨说她爸爸得的是心肌梗塞,在酒会上晕倒,自此没有活过来。 至于她的妈妈,我真的不清楚。 小妹,郑朝这个人我还是见过一次。 那时他们夫妇到省城办事,在醉仙楼请我吃的饭,那时他们的关系很好,妇唱夫随,感情十分和美。 现在你说他们离婚了,我很是不相信。 你说郑朝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如果说这是真实的事情,那么就说明这个郑朝太忘恩负义了。 我听陈雨说,最初郑朝只是她公司中的一名推销员。 后来是郑朝的任劳任怨,全身心地投入到公司的运营中,一点私心杂念也没有,所以才感化了陈雨的心。 陈雨曾经告诉我,那时候的郑朝来自农村,家里的条件十分艰苦。 自他和陈雨确定关系以后,陈雨把他的父母从农村接到了他们身边。 而结婚以后,陈雨把老两口当作自己的亲生父母来对待,和对待自己的亲爸亲妈一个级别,从不区别对待。 所以我要是郑朝,如果自己的妻子得了不治之症,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侍奉陈雨,使她毫无遗憾地度过余生,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呢! 再说说她的女儿吧,她的女儿我也见过,聪明可爱,美丽纯洁,简直就是陈雨小时候的翻版。 小妹,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是不是陈雨的妈妈也不在人世了。 否则陈雨不会这么毫无节操地生活在自己前夫和现任妻子的眼皮底下的,那不是找虐吗!” 第531章 小雨姐流出来的是血泪 “姐,我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我是小雨姐,我宁可自己雇人伺候,也不会寄人篱下地苦度时光。 而且还是在自己丈夫重新组成的家庭中生活。” “小妹,你是怎么知道陈雨的近况的?” “姐,我今天下午下班途经商场时恰好碰见了小雨姐。 她现在骨瘦如柴,要不是我们与她相伴了十多年的少年时光,我是不会认出她的。 我见到她时,她是被陈彦恩推着的,这个陈彦恩就是她前夫现在的妻子。 尽管言语中她对小雨姐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我总感觉这里面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且小雨姐见到我时的激动和不顾一切地想表明什么,都让我觉得这个陈彦恩并不寻常,姐,你知道吗,” 石玉昆想到当时陈雨那种痛不欲生地想证明什么的悲惨形象,心中不免难受至极,她含着泪阐述着自已的观点: “小雨姐流出来的是血泪,我看到她眼角表皮有破裂的纹路。 但是我还是认为小雨姐的脑筋十分清楚,只是她不会说不会做罢了! 姐,怎么办? 如果这里面真的有不可告人的丑恶行径,我们该如何应对!” 石玉婷没有说话, 静默了大约五秒钟,电话中才传出了她十分伤心难过的声音: “小妹,如果真如你感觉的那样,陈雨一定是被别人限制掌控住了。 所以现在我们必须先查清楚陈雨的妈妈是不是也过世了。 以及陈雨这一年来的生活状态,还有她是怎么离婚的。 而那个陈彦恩和郑朝又是如何生活在一起的。 小妹,我在省城是鞭长莫及,这些事还需要你去查证。 如果里面真的有惊人的发现,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一定会极尽全力地救她于水火之中。 小妹,拜托你了,也辛苦你了。” “姐,你不必和我计较什么,小雨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记得六年前她和她的爸妈到军分区探望大家的一幕,那时的她风华正茂,一副成功企业家的形象。 放心姐,我会尽快探明一切的。” 放下电话后,石玉昆再也没有了睡意,她来到了阳台,透过玻璃窗观看着外面的夜景,同时脑子里不断地思考着,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去了解陈雨近一年来的所有经历。 第二天,石玉昆到十点都没有接到夏军志用车的通知,一般十点钟以前没有消息,说明上午的时间石玉昆可以自由安排。 虽然难得的轻松,但是石玉昆的心却是异常的沉重,她看了看手表,然后拨响了办公桌上的座机。 待电话一接通,石玉昆就毫不保留的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小雅,中午有时间吗?我们吃一顿饭,我有一些事情要请教你?” “好,我要上聚仙楼,我可是好长时间没有吃到大闸蟹了,还有油焖大虾,今天你必须管够我,否则一切事免谈哟!” “行!小雅,下班后立刻到达!” 听到石玉昆声音中透出的焦急和忧虑,思雅立刻不忍心地改变了态度:“小妹,是不是真的遇上事情了?” “嗯,小雅,这件事十分复杂,不是电话里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希望你越早到越好。” 石玉昆又在煎熬中度过了两个小时。 聚仙楼的雅间里,石玉昆把遇到陈雨和陈彦恩的事以及自己担心的许多问题全部讲述给了思雅。 “小雅,你相信我的眼光吗?”石玉昆蹙眉谨慎地道。 “小妹,你的洞察力是世间少有的,我相信你的判断力。 你说的陈雨的现状,的确是有许多让人费解的地方。 所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石玉昆和思雅低下头沉默不语,彻底地陷入了沉思之中,努力地思考着如何来拯救处于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陈雨。 “小妹,我们还是暗中进行调查吧! 这样,下午下班后我们就去陈雨的公司和所住的小区去蹲点调查。 一定会有收获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小雅,我们最好能见一见小雨姐,我相信我的眼睛,也相信我的判断能力。 小雨姐心里明白的很,她并不糊涂,只是她不能说话不能行动罢了!” 达成共识,石玉昆和思雅叫了饭菜简单地填饱了肚子,之后便各回各处了。 下午也出奇的安静,本以为下午有一个商贸会参加,不想夏军志并没有通知石玉昆,而是独自开着车离开了。 由于陈雨的事牵动着石玉昆的心思,所以对于夏军志的反常她并未在意,而是思考着下班后该如何去调查陈雨的事情。 当指针指向五点半时,石玉昆快步地离开了办公室。 六点半,石玉昆打的来到了晨光成衣制造有限公司的大门口。 与思雅会合后,二人各自拖着一个行李箱来到了门岗处。 石玉昆和思雅推开了门岗室的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们放下行李箱,极其疲累地坐在了客人所用的条椅上。 此时的石玉昆和陈思雅已改头换面,是落魄小太妹的装束。 她们披散着头发,蓝色牛仔裤黑色t恤罩身,脸上尽显疲惫。 门卫大叔看到两个不修边幅的小姑娘进来后就委坐在椅子上,心里不免有些火气: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有事说事。” “大叔,我是陈雨陈总的表妹,是从四川来的,你能通报一下吗?” 看到门卫露出狐疑的表情,石玉昆继续道:“我是来投奔我表姐的,希望你能帮助我联系到她!” “你是她的表妹,难道你没有她的电话号码吗?” 瓮声瓮气的门卫似乎是十分不快:“陈雨现在已经不是什么老总了,现在是她的前夫担任公司的一把手。” “什么?怎么会这样?” 石玉昆震惊的望着思雅: “我表姐怎么会离婚了。 一年前我们还在老家相遇过,那时她是和她的女儿一同回家参加祭祀的。 怎么一年不见他们竟然离婚了!” “怎么会这样,小玉。” 思雅很是痛心,她强挤出了两滴泪,像个落难之人对着石玉昆道: “是你说的见到你表姐后,我们就能找到好的工作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睡觉了?” “大叔,你能帮我们见一下我姐夫吗?” 石玉昆求助般的望着门卫大叔,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使得门卫的心很快软了下来。 “唉,我们吃这碗饭的也有难处,这位老总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他通常不会从我们这边的大门经过,而是有一个特别通道,是董事长专用的通道。 听说那个通道是电子门,只有董事长和她的现任妻子能开。” “什么?”石玉昆大惊道: “你说那个郑朝又结婚了,那么我表姐呢? 这个厂子不是我表姐开的吗? 怎么现在离婚了,工厂倒成了郑朝的了!” 第532章 你是谁,我表姐陈雨呢? “完了,肯定是我表姐做了对不起郑朝的事情,所以才被扫地出门了!” 石玉昆的泪哗哗地流,并不是她演戏演的逼真,而是听到陈雨亲自创下的工厂竟然由她的前夫和另一个女人来经营,她就替陈雨伤心难过。 再加上如果她的猜想被证实,那么陈雨这一年来所受的屈辱和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石玉昆不自禁地为陈雨的遭遇流下了止也止不住的眼泪。 石玉昆的痛哭流涕引得思雅也痛哭起来,二人坐在椅子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哭诉着。 “小楠,你表姐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才使得那个郑朝和她离婚的。” “你误会你表姐了!” 有些男人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柔弱美丽的少女,于是乎,这位看门大叔善心大发: “你表姐并没有做出什么丢脸的事,只是她得了老年痴呆,而且她的这个病非常严重,听人说她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是这样的吗? 那为什么郑朝要和我表姐离婚? 难道是郑朝劈腿了? 如果他有良知,在我表姐最痛苦的时候,是不该和她离婚的?” 石玉昆突然的反转,使得郑朝又变成了一个人渣。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郑总再婚时,你表姐的娘家只来了四个人。 大家以为他们会大闹一场的,结果他们什么也没说,反而感激郑总和他的新婚妻子。” “为什么要感谢他们,难道我表姐的娘家人这么不知道好歹吗? 这不是往我表姐心窝上捅刀吗? 有谁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别人结婚的。” “这位姑娘你不知道内情就不要乱说。 我听参加过婚礼回来的人是这样说的。 其实郑总再婚是你表姐的要求,她只是太爱郑总了,所以希望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能看到郑总与他的另一半携手度过余生。 我还听说陈副总,也就是郑总现在的妻子陈彦恩,她曾经是你表姐的秘书。 而你的表姐也知道陈副总十分崇拜自己的丈夫,所以她希望陈彦恩能全心全意地和自己的丈夫共同见证他们的后半生。 而这个陈彦恩一直视郑总和你表姐的女儿如自己的孩子。 所以为免后顾之忧,在你表姐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时,她希望能够给她的女儿一个完美的家庭。” “就这些?还有没有其它可以补充的事情吗?” 石玉昆仰着头,似乎对门卫大叔说的感到很意外: “大叔,我表姐真的有这么伟大吗?我表姐在婚礼上的表现是不是很高兴?” “噢,听说你表姐当时在进行关键性的治疗,所以没有参加婚礼。 是你表姐的亲叔叔上台发表祝辞的,他说他是代表自己的侄女来祝福这对新婚夫妇的!” “无耻、下流,简直是一对人渣。”思雅再也忍无可忍了,她大声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大叔,我表姐的母亲呢?我只知道她的父亲去世了,可是怎么没听到你讲起过她的母亲呢?” “她的母亲是五个月前去世的,是在你表姐查出病因后离开人世的,说是过马路时发生了车祸,一刻间便失去了生命。”大叔十分真诚,把石玉昆心中的疑问很快解答了。 告别了门卫大叔,石玉昆和思雅下定决心要去会一会郑朝和陈彦恩了。 “种种迹象表明,小雨姐是被他们控制住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两个人真的是太丧尽天良了!”思雅拖着行李箱,边走边痛斥着陈彦恩和郑朝。 “小妹,”思雅停住脚步,心情沉重的无以复加:“小雨姐是个直率热心之人,或许她真有那种成全别人的想法呢?” “不会的,”石玉昆也放慢了脚步: “小雨姐再宽宏大度,也不会和他们共处在一个房檐下的。 要是我想成全他们,一定会给他们留下空间,自己搬出去住的。 如果自己留下来那不是影响人家的夫妻生活吗?” “可是,毕竟小雨姐得了绝症,也许是郑朝和陈彦恩为了照顾她的余生,才委屈求全地供养她的!”小雅继续着自己的认知。 “不,小雅,决不是那样的,我有预感,小雨姐正处于地狱之中,她急切地想得到我们的救助。 我感觉这里面存在着很多的疑点,那天小雨姐见到我时的情绪太反常了。 陈彦恩说她是阿尔茨海默病,现状已认不清人了,可是小雨姐在看到我时的眼神是清明的,是非常知性而充满渴望的。 而且这个陈彦恩最后说出的一段警告话,到现在都让我心生寒意,她说‘陈总,你又犯病了,看来,晚上吃的药要加量了。’ 这段话说出后,我发现小雨姐疯狂求助我的痛苦动作便彻底消停了,我感觉那是赤裸裸的当头棒喝。 还有郑朝和陈彦恩的婚礼,既然在他们的口述中,小雨姐是个豁达大度,考虑身后之事之人,那么小雨姐一定会出现在婚礼上亲自发表祝词的。 还有如果郑朝是个正人君子的话,他怎么会在小雨姐接受关健性治疗的时候举行婚礼呢?” 听了石玉昆的认知,思雅收回了自己刚才的疑惑,她握紧拳头道:“小妹,你分析的对,看来,我们今夜要勇闯虎穴了!” 当夜幕降临,碧桂园别墅区的41号别墅的门口站着两个打扮时髦的小太妹。 石玉昆是特训营出身,对于乔装打扮,改头换面是随手拈来。 在经过了一个小时的精心打造,自己和思雅以一个全新的玩世不恭的刁蛮形象,各自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了这里。 随着经久不息的敲门声,别墅的大门被一位五十岁的大婶打开了。 “真没礼貌,你们是什么人?”当大婶看清面前的这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时,忍不住抱怨并质问着。 “让开,我找我表姐陈雨。” 石玉昆理直气壮地推开挡着路的保姆大婶,拖着行李箱横冲直撞地进入了正厅。 而思雅也像个野蛮的假小子,理所当然地随着石玉昆走了进去。 “我表姐呢?我表姐呢?”石玉昆把行李箱放置在一边大大咧咧地冲着屋内的房间叫喊着,一点也没有作为一个小姑娘的矜持和温婉。 而思雅也放下行李箱为石玉昆呐喊助着阵。 敲门声和吵闹声惊动了楼上的人,率先下来的是打扮优雅的陈彦恩,只见她皱着眉头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样,语气也俨然是女主人的气势。 “你是谁?我表姐陈雨呢?” 石玉昆仰着头,逼视着从楼上下来的陈彦恩,她像是忽然悟到了什么,更加骄横地道: “噢,你就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三了,听说你和郑朝狼狈为奸,害的我表姐坐上了轮椅,你们真不知道羞耻!” 石玉昆一进门的张扬跋扈让陈彦恩十分恼怒。 又看到是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所以陈彦恩只想以气势压人,使得眼前这两个小姑娘知难而退。 于是她盛气凌人地斥责着眼前的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民宅,不怕我打电话让警察来抓你们吗?” 第533章 你还真把自己当做这里的女主人了 “好啊,你最好现在就把警察招来,我还想知道我的表姐为何会坐在轮椅上。 还有我表姐从小就是一个眼睛揉不得沙子的人,她怎么能容忍自己和别有用心,不堪入目的人生活在一起呢!” “你……”陈彦恩十分震惊,似乎是无端地受到了指责和伤害,她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令人十分地耐人寻味: “你,你是谁,我知道你的表姐并没有你这样的表妹!” “真是可笑至极,”石玉昆高昂着头用手指着自己道: “我,李楠,是表姐陈雨小舅的女儿,我妈吴丽英,我爸李天翔。 我们自小和表姐一家生活在一起,只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由于工作调动,我随着爸妈到了四川内地的一个军工单位去生活.。 所以我是陈雨不折不扣的亲表妹。 怎么你这个雀占鸠巢的婊子还想对我动手吗?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把警察叫来,调查一下我到底是不是陈雨的表妹! 反正我看见你就不爽,现在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说,我表姐在哪一个房间。” 石玉昆的一席话似乎镇住了陈彦恩的气势,她握成拳头的双手表示着她的隐忍已达到了极限。 看到陈彦恩愣怔在楼梯间,石玉昆大声催促道:“快说,我表姐在哪个房间?否则我自己开始找了!” 就在陈彦恩考虑着如何安抚眼前的这两个难缠的姑娘时,楼梯上方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随着石玉昆和思雅的注目,楼梯口很快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面色暗沉,不过长得棱角分明,一副美男子的形象赫然在目。 “彦恩,你是不是又犯神经了,你怎么能和小雨的亲人这样说话!” 阴冷的声音一出现,陈彦恩就变成了一副毕恭毕敬软言细语的形象。 “朝哥,我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说话太过尖酸刻薄,再怎么样,她也是客人!”陈彦恩凝望着郑朝,脸上的表情很是苦涩,似乎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陈彦恩,既然她是小雨的表妹,我们就应该以礼相待,去,陪她们去见小雨。” 命令式的语气不仅使陈彦恩感到失光落彩,就连石玉昆和思雅都感到意外。 “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石玉昆和思雅心内具是其想,不过,石玉昆很快收回自己的惊诧,她仍然是一副打击报复的情态。 石玉昆指着此男人道: “你就是郑朝了,想不到你金玉其外,却败絮其中。 也不知道我表姐当初是如何看上你的。 你简直是下流无耻之人,你竟然另寻新欢,还同我的表姐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我要是你,我是不会和这个贱女人结婚的。 我会全力救治侍奉我的表姐,直到她生命垂危的时候!” “对,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我不该和陈彦恩结婚,可是现在后悔已来不及了!”郑朝垂着头,在无地自容中淌下了几滴眼泪。 “还来得及!”石玉昆的这句话立刻让郑朝和陈彦恩惊愕地抬起了头,他们都用惊诧而怪异的目光看着石玉昆。 “只要你还爱着我表姐,你现在就可以和她去离婚,把她赶出这个家。 如果你下不了这个决心,那么说明你只是个虚与委蛇之人,也说明你并不爱我表姐。 郑朝,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所谓对爱情忠贞不渝,就是永远不会玷污自己的灵魂。 因为你的妻子还没过世,她对你有恩,对待你的家人如她的亲生父母一样,她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 可你竟然?同第三者踏入你和你妻子的婚房,你知道对于我表姐来说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吗?” “我懂,我懂,我愧对小雨……” 郑朝十分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喃喃着,似乎对自己以往的行径很是自责。 “你不要在这里横加指责了,你不知道内中情由,就没有资格来教训别人!” 陈彦恩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心火了,她连续两步跨到石玉昆的面前挑战性地道: “这是你表姐乞求郑朝这样做的,如若郑朝不答应,你的表姐说她会用多种方法立刻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为了不让你的表姐寻死,郑朝只能无奈的答应了。” 陈彦恩眼睛里全是愤怒,她对视着石玉昆的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尖锐地道:“你说你是陈雨的表妹,有何凭证?” 陈彦恩的强势和动中肯綮使得石玉昆和思雅感到了这个人奸滑的特殊程度。 看到石玉昆对自己突如其来的问题而陷入了僵局之中,陈彦恩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微笑。 “怎么无话可说了,我和你表姐平时的关系可以说是情同姐妹,我们无话不说。 我怎么没听说她有一个你这样的表妹呢? 哼,如果你拿不出证据证明你是陈总的妹妹,那么现在就立刻离开这里。 我们不接受无赖波皮!” “你还真把自己当作这里的女主人了! 放心,我自然能证明我的身份,只是我还是希望你立刻滚出我表姐的家庭。 否则,我会让你们的家鸡犬不宁永无宁日的!” 因为来时,石玉昆和思雅已经准备的很充分。 为了把表演演到位,在上午的时候,石玉昆特意让爸爸石原坐车到省城姐姐家取了些东西,而这些东西足以让陈雨的这个名为李楠的表妹把角色做足做好。 “想要证据是吗?” 石玉昆抬手从肩包里取出一个小拉链包,又从中取出了两张照片和两封信,然后上前几步甩给了郑朝: “这就是证据,是你和我表姐的婚纱照以及我外甥女的百天照。 由于表姐和我们家相隔千里,所以我们的两次宴会都没有参加。 表姐只给我们寄去了有纪念意义的照片。 你看看吧,我表姐时常接济我们家,还时常问候她的舅舅舅妈。” 石玉昆不再看郑朝,而是把冷厉的目光投向了陈彦恩:“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陈彦恩本想上前看一看两张照片的真实度,但是迈出的脚步被郑朝冷硬的气场震慑住了,她收回了脚步,对着石玉昆和思雅为自己开脱道: “对不起,现在的世道炎凉,有许多不怀好意的人想靠近我们,所以我不得不做一些防范。” “‘我们,你的意思是你已以郑太太自居了。 你何德何能说这个‘我们’,你是晨光成衣制作有限公司的创始人呢?还是这个家庭的有功之臣? 你什么都不是,还有何脸面站在这里以家庭主妇自居呢!” 石玉昆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灼伤着陈彦恩的心。 石玉昆是想以锋利的言语来激怒对方,使对方自乱阵脚,露出些许破绽,从而以静制动,各个击破。 “你,你……” 果然,陈彦恩被石玉昆所激怒,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怒了,她狠狠地瞪了石玉昆一眼,恶毒的话顺口而出: “你算什么东西,我和朝哥已经领了结婚证,难道你能去派出所随意拆散我们的姻缘吗? 还是说你在作死,想驾驭我的家庭,利用你的表姐谋取我们的钱财!” “哎哟!啧啧!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石玉昆张扬的个性十分惹眼,不过她还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对着思雅道: “你说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生财之道呢!” 说罢,在一回首面对陈彦恩之际,石玉昆的声音突然拔高道: “哎呀,莫不是你有这种肮脏的心理,才赖在我表姐家不走的吧! 也或许我表姐的病也和你有关系,是你害她成这样的。 我说的对不对?” 第534章 有恶鬼缠身也是你假扮的 石玉昆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她的声势也一浪高过一浪,言辞激进,盛气凌人,使得苍白着脸的陈彦恩不自禁地连连倒退了两步。 “怎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害怕了!” 石玉昆的眼中尽显冷峻,完全与她此时的年龄不相匹配。 陈彦恩一时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制,但是如今她的地位身份已变,那自以为是的狂傲以及她的飞扬浮躁,立刻使得她显出了本来面目。 “李楠,你小小年纪就这么信口开河,难道你不知道你诬陷栽赃我,是会犯法的吗?你就不怕半夜回家遭到恶鬼缠身吗?” “有恶鬼缠身也是你假扮的,陈彦恩,你最好马上滚出这栋别墅,只要小雨姐还在,你就没有资格做这里的女主人!” “你这个贱女,我要撕烂你的嘴!”陈念恩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咆哮如雷,犹如怨妇般地冲向了石玉昆。 陈彦恩的狂躁终于引出了她丑陋的一面,正当她扑向石玉昆时,一声怒吼立刻让她前冲的身体瞬间停止了下来。 “够了,陈念恩,不要再丢人现眼了,张妈,带楠楠去见小雨!”郑朝厌恶地瞪了陈彦恩一眼,然后返身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楠楠姑娘,你们跟我来。”张妈一派毕恭毕敬的保姆形象。 石玉昆和思雅本以为陈雨行动不方便,一定是在一楼的某个房间生活,但是张妈却把她们带到了二楼相对的两个房间中的其中一间。 石玉昆并不急于进入房间,而是问着张妈道:“小雨姐对面的房间住的是谁?” 张妈眼睛一忽闪间表露出了她的心神不定,她吱唔着,但还是回答道: “是郑总和陈副总的婚房,但是他们一直分开住,陈副总住在西首的房间” 张妈似乎是对自己说的话不够满意,于是补充道:“郑总住在你表姐的对过,为的是能及时照顾到她。” “张妈,你住在哪儿?”思雅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她灵敏地问道。 “我白天上班,晚上九点下班,一般不在这里过夜。” “这么说,晚上是郑朝和陈念恩照顾我表姐的?”石玉昆也注意到了现实中存在的问题。 “是,陈副总和郑总白天忙公司的事,晚上还要照顾你表姐,真是又苦又累的,有时候我就感觉他们特别不容易。” 石玉昆不再追问什么了,她推开了陈雨房间的门。 本以为陈雨一定是用一副痴呆懵懂的状态迎接着她们。 不想一见之际,较昨天下午见到的状态还要瘦削羸弱的陈雨,此时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细弱的“唔唔”声以及身体前倾似乎要弃轮椅而扑向石玉昆的执着,立刻让石玉昆和思雅双双向前拥紧了陈雨。 石玉昆和思雅只感觉瘦弱的陈雨在她们的怀中瑟瑟发抖着,那不成形的呜咽声,让二人的心更加坚定了她们对郑朝和陈彦恩是阴险小人的定义。 张妈似乎也看出了端倪,她“咦”了一声,口中喃喃自语着:“陈总恢复理智了吗!我怎么感觉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石玉昆抱着陈雨问道:“张妈,小雨姐的精神状况一直是时好时坏吗?” “不,不,不,”张妈三个不字说明了她心中无比的惊讶:“以前的陈总从来没有这么的有灵性,今天的她好像有了认知能力,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张妈,我表姐白天的生活都是你照顾吗?”望着敦厚朴实的张妈,石玉昆还是表现出了信任。 “我从上午七点半开始上班,到晚上九点钟下班,除了早晨饭我不做,其它的一切事务都归我管。” 思雅不时的提出自己的问题:“这么说,一直以来,早晨饭是郑朝和陈彦恩负责的。” “是,自郑总和陈副总结婚后,他们一直负责陈总的早餐。” 石玉昆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张妈,那结婚以前是谁负责早餐的?” “是陈副总,陈副总一直是你表姐的生活秘书,她们的关系一直亲如姐妹。” “那么陈彦恩和郑朝结婚多长时间了?” “有四个多月了。” “我表姐是什么时候查出这种病的?” “有五个月了吧……”张妈想了想肯定地说:“有五个月零十天了。” 这时,陈彦恩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她注视着张妈道:“你下去吧,拾掇拾掇该下班了。” “是,陈总!”张妈立刻答应着离开了。 陈彦恩的踏入使空气又陷入了阴沉压抑的气氛中,但是自她进入房间后,陈雨的表情却变了,虽然脸上还有满满的泪渍,但是那种浑然无知呆头呆脑的状态,使得石玉昆和思雅的心像被鞭笞般地抽痛着。 “看够了吗?看够了你们就可以滚了?”陈彦恩俨然一家之主的作态。 石玉昆放开陈雨回击着: “该滚的是你吧,陈彦恩,这栋楼是我表姐当初买的,我作为她的表妹,作为亲属是完全可以住在这里的,看到了吗,” 石玉昆指了指她们各自带进来的行李箱挑逗道: “我们今天不走了,就和我的表姐住在一起,你们要是嫌烦,可以去楼下另开一间房。 对了,以后我表姐的日常生活就归我们来负责,你可以离开了。” 说完,石玉昆憎恶地瞪了陈彦恩一眼。 “不行,你们不能住在这里,你们这是私闯民宅!”陈彦恩简直要暴跳如雷了,她的声音破碎中带着愤恨和不甘示弱。 “私闯民宅?你敢说这栋楼的房主不是我表姐的。 这栋楼是我表姐在婚前全额买的婚房,而且郑朝一分钱都没有掏,户主是陈雨的名字。 怎么,要我去房管部门证实一下吗? 要说私闯民宅的是你和郑朝吧! 你们有什么资格说这里你们说了算。 只要我表姐在世一日,你们就是这里的房客,难道不是吗?” 石玉昆的这一席话,让陈彦恩连着翻了好几个白眼,她颤抖着双唇几次找不到反驳的话语而欲言又止。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石玉昆冷笑着像在看一条赖皮狗。 “可是……可是,”情急中,陈彦恩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眼神如锋刃般的放着亮光: “是你表姐乞求我和朝哥结婚的。 从她查出自己得了严重的阿尔茨海默病以后,她就希望她的女儿和丈夫,在她离开人世后有个健全的家庭。 因为她与我有七年的亲如姐妹的感情,所以她相信我,才把她的女儿和丈夫托付给了我。 希望我成为他们父女后半生的依靠,这也是你表姐苦苦哀求我和朝哥的。 所以我和朝哥才在四个多月前结的婚。 所以以后我和朝哥就是这座别墅的主人,你们谁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第535章 怎么,又回答不出我提的问题了 “是吗?”石玉昆双手环臂,像是在看一个演戏的小丑: “那么请陈女士拿出你拥有这栋别墅的房产证。 只要这个别墅的房产证上写着你或者郑朝的名字,我们马上带着表姐走人。 现代社会,讲求的是铁证实据,如果你拿不出来,嘿嘿,你想成为这栋别墅的主人,那真是异想天开了吧!” “你们……你们,”陈彦恩气的脖粗筋暴,一点贵妇人的形象也没有,她指着石玉昆怒声道: “虽然我们没有房产证,但是拥有这栋别墅,我们是有人证的。 你表姐曾经让她的小叔陈建国代表她把公司和这套别墅赠送给了我们。 她说自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财地位只是身外之物。 不信,你可以问一下当时参加我们婚礼的各位亲朋好友!” 石玉昆跨前两步,与陈彦恩近乎贴面而视,她坚决果断地道:“那么,当时是我表姐在现场呢?还是我表姐写有书面形式的证明了?” 这两个问题一出口,陈彦恩的面色立刻变得煞白扭曲,她像躲避猛兽一样地后退了一步,满眼惊悚地望着石玉昆: “你……你……” 陈彦恩哆嗦着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又回答不出我提的问题了!”石玉昆跨前一步继续与陈彦恩贴面而视。 这次陈彦恩倒退了三、四步才立住了身形,她抬起手遮挡着石玉昆的凌人威势,片刻后才气急败坏地道:“这是你表姐让你小叔传话给我们的……” “那么我表姐是什么时候授权给她的小叔的?当时有没有证人? 如果我计算的不错的话,我表姐是在你们结婚以前就有了这个赠予想法了。 那么是不是说明,当时我表姐的病情并不严重,会写会说。 如果她决定赠予你们她所有的房产事业,为什么她不亲自写下字据,而要再假借她小叔之手呢? 本来你是她无话不谈的情同手足的好姐妹,而郑朝也是她伉俪情深的知心爱人,你们之间就不存在闲隙。 我表姐是完全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你们留下书面证明和造成社会舆论的。 那么,我表姐当时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她那时候就已经病的认不清人,辩不清是非了吗? 如果这样,她又是如何用语言赋予她小叔权利的? 陈彦恩,请你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一连串的问题让陈彦恩的思想一时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之中,她心乱的难以表达,只是用愤恨的目光盯视着石玉昆。 “你这个下贱之人!” 终于爆发了,陈彦恩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猛扑向石玉昆: “你是不是想霸占你表姐的家产?你是不是想挑拨我们和你表姐的关系以达到你贪心的目的?你这个小人……” 陈彦恩恨不得把石玉昆撞翻于地,然后把她踩在自己脚下,抽她的筋剥她的皮,方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可是在石玉昆和思雅面前,陈彦恩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丑,眼看自己手脚并用就要撞击到石玉昆,继而还能挠她个满脸花了。 可是,她的前方却失去了石玉昆的踪影,而她收住脚步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她一个前栽,结结实实地来了个嘴啃屎。 那撞击地面的沉闷响声以及陈彦恩发出的惨叫声,让处于僵硬痴呆之中的陈雨的眼眸顿时清亮起来,她艰难地转着头颅吃力地看着地上的女人,脸上绷紧的神经第一次松弛了下来。 也许是声音太大,动作太诡异,那一直未露面的郑朝终于急步走了进来。 “小雨,你没事吧?”一进来,郑朝便紧张地冲向了陈雨。 他蹲下身上下打量着,看到陈雨身上没有受伤,才立起身呵斥着陈彦恩:“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回你房间去。” 郑朝的无情训斥,使得陈彦恩委屈的淌下了泪水,她不顾脸上和鼻子上滑下的血水,踉踉跄跄地奔出了房间。 “对不起,楠楠,让你见笑了,我听你表姐讲到过你和你的父母。 所以这个家也有你的一份,从现在起,你们就住在这里,不必计较太多。 如果你们想工作,我可以把你们介绍到我们单位去。 对了,你们用过晚饭了吗?如果没有,厨房里的各种食材一应齐全,你们可以自己动手。” 郑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他的语气却真心诚意。 石玉昆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不上憎恨还是可怜,她冷眼道: “既然你和我表姐离了婚又和陈彦恩结了婚,那我就叫你郑朝了。 以后我和小玉就住在你家了,工作呢,我们自己来找。 对了,我那个小外甥女呢? 怎么不见她的影子呢?” “她现在由我父母照顾。 由于小雨身体不好,而我的工作又忙,所以我父母为了减轻我们的负担,才决定把我女儿接过去的。 而我只是在周日或晚上去陪伴我的女儿。” 郑朝说的合情合理,石玉昆从他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心中未免有些失落,难道自己看走眼了,这个郑朝是无辜的。 “好了,楼下有房间,你们可以任意选一间……” 没等郑朝把话说完,石玉昆有意打断道:“不,我们就住在我表姐的房间里,从现在开始我来照顾她。” “不必了,毕竟你们已经五、六年没有来往了,她或许不习惯你的照顾。 这样,你们就住在这间房吧,我一个人是可以照顾到她的。” 郑朝谢绝着,然后走向陈雨,他弯下腰柔声地道:“小雨,今晚去我房间吧,我来照顾你!” 郑朝似乎在解释着自己对陈雨的不离不弃,他直视着石玉昆道: “虽然我再婚了,但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表姐的事,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我对你表姐的爱是永不褪色的!”说着,起身便要推着陈雨离开房间。 “郑朝,今晚就由我们来照顾表姐吧,其实我和表姐才分开了六年,以前我们经常在一个床上睡觉,她的生活习惯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怎么?” 看到郑朝仍然执意推走陈雨,石玉昆突然加重语气并有些气恼地道:“难道你不相信我,怕我虐待我表姐吗?” 这时候,思雅上前挡住了道路,使推着陈雨的郑朝很是无奈,他坚持道: “小雨真的不习惯你们的服侍,不是我不留下她,而是你们年龄太小,我怕你们有所闪失,会让小雨不舒服的。” “这样吧,今天让小雨姐留在这里,六年不见了,我想和小雨姐说说心里话。 郑朝,你放心,我就是今天晚上不睡,我也会管好表姐的喝水上厕所的。” “对,我们两个轮班来照顾小雨姐姐,一定会服侍好她的。” 思雅双臂环胸,一副蛮不讲理的形象。 看到郑朝停在原地仍然对石玉昆和思雅保持着抵触的心理,石玉昆不得不放出狠话: “怎么,难道你怕我们接触到表姐后,会发现什么让人怀疑的事情吗?” 第536章 小雨姐,你可以恢复到正常状态了 听到石玉昆的话中有话,郑朝眉头紧锁,他叹了一口气俯身对陈雨道: “小雨,看来今晚你要和你表妹一块睡了,放心,明天早上我做你最喜欢的牛肉馅馄饨,希望你多吃一点。” 郑朝十分有涵养,他并没有对石玉昆和思雅露出什么反感表情,而是十分客气地道: “那么就麻烦你们了,晚上要让小雨喝两次水,还要让她方便两次,我想你们一定能做得到。” 郑朝离开后又往返了两趟,一趟是提来了一个夜壶,二趟拿来了两条薄被和枕头,供石玉昆和思雅使用,临走又嘱咐道: “这个夜壶要放在床边,小雨一有尿意就会烦躁不安,所以请你们一定要注意她的状态。” 最终,郑朝有些不舍地离开了房间,而石玉昆迅速地倒插上了门,这样,郑朝再想进来就得经过她们的允许。 “好了!”石玉昆回过头来到了陈雨的跟前,她蹲下身抚摸着陈雨因长期生病而瘦削凹陷的脸颊,激动的泪水溢满了眼眶,她低沉哽咽着道: “小雨姐,你可以恢复到正常状态了!” 思雅也是满怀悲愤地安抚着陈雨: “小雨姐,这半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真的是受到了别人的陷害?这奇耻大辱你是怎么承受过来的?” 为防止隔墙有耳,石玉昆和思雅几乎是用气声说话的。 而此时陈雨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只是里面有太多的悲伤和凄凉,她浑身都在颤抖着,只是双手双脚成爪状,一点也生不出力气,她“唔唔”着,泪水肆意流淌着。 “小雨姐,你不要着急,我们知道你想表达而又表达不出来。 所以我问你答,如果我问的问题对,你只需眨一次眼睛就行,如果我问的不对,你不需要做什么动作。 小雨姐,我说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陈雨努力地眨了一下眼睛,石玉昆和思雅明白,这是她听懂了的意思,所以二人开始了对陈雨的问话求证。 “小雨姐,陈彦恩是不是一个两面三刀之人……” 还没等石玉昆把话说完,陈雨就努力地眨了一次眼,那种努力表现自己意思的难度,使得她在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好了好了,小雨姐,我们知道这个陈彦恩是个卑鄙小人了,你不要动怒了!” 思雅弯腰用手轻柔地顺着陈雨的胸口之处,希望她胸中的不适能够尽快消散。 “小雨姐,那个郑朝是不是背叛了你,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这是思雅问的,她十分怀疑郑朝的做作,如果他是个道貌岸然之人,那么这么几年来,陈雨的生活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大家是可想而知的。 这次陈雨没有眨眼,她只是“唔唔”着,可是泪水更加地肆意汹涌,身体更加颤抖的厉害。 石玉昆和思雅不知道陈雨为何反应这么激烈,可是她没有眨眼,这说明郑朝也许真如外人所说的是个洁身自爱的人,只是他因为身不由己才如此的随遇而安。 想到身不由己,石玉昆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难道真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陈雨为了女儿和丈夫的幸福,进而撮合陈彦恩和郑朝的婚姻吗?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石玉昆否决掉了,因为陈雨已经承认了陈彦恩是个两面三刀之人。 于是,经过了很长时间,在石玉昆和思雅的安抚下,才使得陈雨缓解到了正常状态。 “小雨姐,你真的提出过要陈彦恩和郑朝结婚的事情吗?”这个问题是石玉昆迫切想知道的,于是她还是不顾陈雨的情绪提了出来。 这次陈雨依然没有眨眼,只是眼睛里布满了火光,似要冲眶而出。 “小雨姐,你并没有提出这个问题,这是陈彦恩和郑朝他们其中一人或者他们共同特意散播的谣言对吗?” 为了得到更确切的答案,思雅再次让陈雨回答着。 这次陈雨重重地眨了一次眼,让石玉昆和思雅的脸色顿时染上了寒霜。 “果然像我们猜测的一样,这个陈彦恩绝不寻常,也或许他们两个是蛇鼠一窝,想独吞陈雨姐的家产事业。” 思雅握紧拳头,如果现在那两个人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会用拳头砸向他们。 “那么你小叔呢?你小叔一定和他们一样,是别有用心的,所以才有了在婚宴上,你小叔作证陈彦恩和郑朝享受你陈家家产事业的谎言。” 陈雨又眨了一次眼睛,虽然眨眼睛是正常人的常态,但对于陈雨来说,那是牵动神经的力气活,所以每眨动一次,她的身心都会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一直让石玉昆纠结不安,于是她加速语气问道: “那么你母亲的死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 噢,如果说这个郑朝在你心目中是个好人,那么你母亲的死一定和这个陈彦恩有关对吗?” 一提陈雨的母亲,陈雨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狂躁了,她不断地打着摆子,身体蜷缩着,脸部扭曲着,而眼睛里是恐惧和绝望共存的一副凄惨眼神。 石玉昆知道自己戳中了陈雨最惨痛而不该触摸的痛苦,她马上和思雅对陈雨进行了按摩和安抚。 在经过长时间的悉心照顾后,陈雨终于安静了下来。 是什么样的悲惨现实才使陈雨有了这种提之便犯病的状态,石玉昆和思雅还不得而知,但是她们心里十分肯定,陈雨母亲的死一定和陈彦恩有关。 陈雨病情的严重程度,石玉昆和思雅在刚才都领教过了,她们不再为难陈雨了,因为她们心中的疑问大部分得到了证实,下一步就该搜集证据一举拿下残害陈雨和她母亲的凶手了。 石玉昆端了一杯水送到陈雨的口边,希望她润润咽喉,经过了过量的病痛折磨和心灵的伤害,陈雨一定是口干舌躁了。 陈雨在石玉昆的侍候下一口一口地吮吸着杯中的水,而思雅慢慢地踱到梳妆台前观察着桌案上的东西。 当她一样一样的查看,最后拿起一个小白瓷瓶时,陈雨的情绪又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她近乎痉挛般的间歇性精神失常,使得石玉昆和奔过来的思雅又陷入了高度紧张之中。 令石玉昆和思雅错愕的是,陈雨的眼睛一直望着那个小白瓷瓶,她身体蜷缩并极力地后仰着靠在椅背上,像是有猛兽冲过来要攻击她,而她眼中露出来的仍然是避如蛇蝎的张皇无措的目光,这不由地使人心中大生疑窦。 “白瓷瓶!”桌上的白瓷瓶同时引起了石玉昆和思雅的关注,她们异口同声地惊呼了起来。 而思雅很快握着白瓷瓶,在脚步的几个起落中,回到了石玉昆和陈雨的面前,。 二人凑近观看,只见白瓷瓶中只剩下了六粒白绿相间的胶囊式的药物,再看瓶上的商标全是英文注解。 石玉昆很快翻译成中文读给思雅听“脑代谢复活剂,剂量是一天一次。 而且还有注意的事项,除了饭后吃外,还说明了该药的特殊功效。 明显表述了该药是老年痴呆的苦口良药。 还说明此药可以长期服用,除了治病还可以延长寿命。” 第537章 老鼠出洞了 石玉昆一字不漏的看完了上面的说明,马上举起白瓷瓶对着陈雨道: “小雨姐,是不是这瓶药有问题,它对你的身体健康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和伤害?” 陈雨奋力地眨动着眼睛,以示自己已认可了石玉昆提出的问题。 此时的陈雨双眼是赤红的,由于激愤,有淡红颜色的泪水流出,那是由于强烈的愤怒而撕裂眼中毛细血管而流出来的血泪。 看到这样悲愤到极点的陈雨,石玉昆的心被彻底的撕成了一条条一块块,她轻拍着陈雨的肩头隐忍着悲伤安抚道: “别怕,小雨姐,一切都过去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会好好地保护你,再也不让其他人接触到你了。 我们知道你衔冤负屈,受了无端的灾祸,也承受了不堪回首的伤害和痛苦。 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好好的养病,我们会把你经历的一切苦难调查清楚的。 我们相信你的病也会慢慢好起来的,到那时,你和你的女儿就能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小雨姐,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决不让那些陷害和觊觎你财产的人逃出法网的。” 接下来,石玉昆和思雅伺候着陈雨躺在了床上,并为她盖好了一床薄被。 由于近两个小时的精力消耗和精神打击,陈雨已经精疲力尽了,她在石玉昆和思雅的精心照顾下,终于合上了眼帘沉沉睡去。 石玉昆拉灭了房间里的灯,由于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卧室里,感觉暖融融的,让石玉昆和思雅忧虑不安的心得到了一些慰藉。 就在石玉昆和思雅坐在椅子上,准备就事论事地深刻探讨一下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时,机警灵敏的石玉昆突然一个手势制止住了思雅的说话声。 她用气声传递着信息“有人靠近!” 说罢石玉昆脱下双脚的鞋放入手中,只穿着袜子悄无声息地逼近了屋门口。 她贴在屋门上侧耳倾听,对方急促的喘息声十分清晰地进入耳中。 当然这是因为石玉昆具有超常的听力所致,要是一般人,绝对是没有这么好的耳功的。 双方就这么耗费着时间,而立在床边的思雅早已失去了耐性,她很着急,几次想挪动脚步冲上前去打开房门看看门口的人到底是谁,但是都被石玉昆用手势制止住了。 对方的耐力很好,而门外的人足足站了十分钟之久才缓缓地退走了。 按着对方退走的轻悄声音和路线,石玉昆断定这个人是住在西首房间的陈彦恩。 又静待了五分钟,石玉昆才退回到了床前。 以后的交谈,两个人全部是用气声说话的。 “为什么不拉开门看一看那个人究竟是谁?”思雅坐在椅子上不知所以地问着石玉昆。 “我不想打草惊蛇,今晚必定还有好戏看,我们的气势已经营造出来了,这盘棋我们已做了布防,只看他们往哪儿落棋子了。” 两个人边说边注意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石玉昆看了看手腕中的夜光表,现在差十分钟就到十点了。 她十分笃定,不久后对方一定会坐不住而发出行动的,是正大光明的行动还是暗藏玄机的行动那就不得而知了。 石玉昆和思雅各持了一把椅子,并排挨着身的坐了下来。 “从整体来看,这个陈彦恩的嫌疑最大。”思雅分析着: “可是这个郑朝也很让人伤脑筋,如果说对于小雨姐的被害他是不知情的,我坚决表示否认。 但是这又不合乎逻辑,你也看到了,自始至终,郑朝对于陈彦恩都是一副厌恶和不屑的态度。 我不相信这大约半年的时间里,郑朝对于陈彦恩的暗箭伤人、使心用腹的伎俩是毫无知情的。 更何况陈雨是他十分在意的妻子,所以说这个郑朝一定有问题,小妹,你感觉呢?” “你分析的很到位,这个郑朝确实很让人费解。 从小雨姐对他的反应来看,他并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否则小雨姐的反应一定是对他痛心疾首的。 那么,这个郑朝在这里面到底充当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还有待我们深入的调查了解.。 现在,只有两个问题亟待我们去解决。 第一个问题是小雨姐的母亲是不是被人谋害的。 从小雨姐的剧烈反应来看,她的母亲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才被对方杀人灭口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还有一个问题是小雨姐的小叔在这里面也充当了心术不正的角色,如果他确实是这样的人,那么他一定也获取了小雨姐的一部分财产。 小雅,这件事,身为人民警察的你去调查最合适。 去查一查他拥有小雨姐多少资产,如果此事成立的话,我们就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破获此案。 对了,还有一件事” 石玉昆自责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面带愧色地继续道: “这是最关键最有说服力的问题,那就是这白瓷瓶里的东西到底是良药还是鸠毒,我们必须尽快查清。 这件事交由我姐姐去办,她认识几位最具权威的医学专家,我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 还有,小雅,我有一种预感,如果这个瓷瓶里的东西真的是不按君臣佐使致人性命的药,那么陈彦恩的背后还有人,这个人是关键人物。 这个关健人物也许是贪财失德的江湖郎中,也许是具有更大野心的奸侫之徒。 总之,这件事里的罪犯是贪得无厌、包藏祸心的,这种人必须得铲除,否则社会将混乱不堪,人民的生活将永无宁日。” 石玉昆和思雅又商量了一番明天的各行其责,然后便各怀心事地进入思考状态。 大约在十一点钟的时候,屋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声音,恩雅并未感觉到,而石玉昆是完全能听的出来的。 声音是从西首房间移动过来的轻微脚步声,在她们的房门口停留了一分钟后便缓缓地走向了楼梯口。 石玉昆判断的出,对方是穿着袜子行走的,因为光脚行走和穿着袜子擦地的轻微响声是完全不同的。 石玉昆没有听下去,而是折返身和思雅共同来到了窗户前,她们撩开窗帘的一角俯瞰着夜幕下的院落。 大概过去了两、三分钟,在莹莹的月光下,陈彦恩穿着一套深色衣服,两眼架着一副墨镜出现在了院落里,她向楼上陈雨的房间扫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迈步走向了大门。 石玉昆听到了开锁的声音,之后听到“吱扭”的大门开启声,陈彦恩闪身而去,再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大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石玉昆和思雅明白“老鼠出洞了” “要不要跟出去?”思雅在石玉昆的耳边提醒着。 “不用,如果郑朝和她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我们跟上去一定会让郑朝采取措施,放心,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第538章 难道你不给我一个说法吗 一个小时后,陈彦恩开着汽车回来了,这次她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动静,而是大大方方地从楼梯上了二楼。 皮鞋的落地声从进门处响到西首陈彦恩所居的卧室前,之后是开门的声音,随之一切便归于沉寂。 石玉昆惊奇的是,她没有听到对方的关门声,她初步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陈彦恩不关门,有可能还会有后续行动。 本来思雅是可以坚持下去的,但是连日来加班加点的工作让她此刻变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石玉昆不敢懈怠,她努力地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 十二点钟的时候,思雅终于挨不过周公的邀请趴在床边沉入了梦乡。 为了不引来瞌睡虫,石玉昆赤脚在房间里轻轻地游走着,她边走边为明天的如何应战而耗费着心神。 大约一点钟的时候,石玉昆终于察觉到了,从西首房间出来之人衣服的极微细小的摩擦声和破空声,石玉昆知道对方要有所行动了。 石玉昆依旧足尖点地,轻捷地来到了屋门前。 她贴耳细听着,感觉到了对方在蹑手蹑脚中向她们的房间靠近着。 待在距离自己只有一门之隔处,对方停顿了下来,她似乎也在聆听着什么。 也许是对方感到四周寂静的没有任何问题时,她才推开了石玉昆她们所住房间的对门。 开关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让石玉昆绷紧了心神,心内顿然升起疑问: 难道这个郑朝真的是和陈彦恩狼狈为奸了。 还是说陈彦恩只是一厢情愿地去找郑朝。 难道郑朝晚上不插门吗? 对了,也许是他晚上为了照顾陈雨而留下的习惯。 不管怎么说,陈彦恩如果留在郑朝卧室里的时间越长,越说明他们之间有猫腻。 看郑朝的表现,他对陈雨还是一往情深、关怀备至的。 可从表面上看,他对陈彦恩是又厌恶又不屑,但是…… 如果郑朝真的不喜欢陈彦恩,那么此刻如果发现了她进入了自己的卧室,一定会排斥驱逐她的。 想到这些,石玉昆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了,为了不造出其它声音,石玉昆就地坐下,准备与对方耗到天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而石玉昆却一点困意也没有,她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感到心寒。 因为自陈彦恩进入房间已经有半个小时了,但是对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石玉昆几次立起身想拉开门去对门听一听里面的动静,但是都被她理智的控制住了。 她知道对方既然对她和思雅已加强了戒备,自己开门的声音一定会使只有一门之隔的陈彦恩和郑朝树起防备之心,到时他们一定会运用充足的理由应对的。 石玉昆静下心来继续盘坐在地上,她只关心对门的人什么时候才能从里面出来。 如果说郑朝和陈彦恩一点关系也没有,石玉昆是不相信的,毕竟他们是再婚家庭,就是有一方一厢情愿,但是他们毕竟是夫妻一体,任何时候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注定着他们的连带关系。 不过,石玉昆还是认为这个郑朝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言行正派,举止仁义,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么只有交给时间来证明了。 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当石玉昆手中的夜光表时针指向四点半时,对面房间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直至听到开门的轻微“吧嗒”声,石玉昆决定该是自己现身的时候了。 陈彦恩自识自己的心思缜密,她的动作轻缓,行走动静自觉没有发出出奇的声音。 当她轻手轻脚的拉开门正要走出郑朝的房间时,对门却在声音极大中被人拉开了。 之后便是石玉昆有如精灵般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陈彦恩倒抽了一口冷气,同时那因措不及防而惊愕张大的眼睛让石玉昆的心如明镜一样的了然。 “我听张妈说,你和郑朝一直分房生活,可是这次进去了三个半小时,难道你不给我一个说法吗?”石玉昆抱臂冷视着陈彦恩,像是在看小丑一样的蔑视着对方。 “我……这是我的家,你凭什么管我,我和郑朝是夫妻,难道我们在一起触犯了法律吗?” 起先陈彦恩还吞吞吐吐的,一副做坏事被抓的羞愧难当的模样,不过一瞬间她便抬起了头,又换回了此处女主人的形象,她指着石玉昆刁横地道: “你算什么东西,我和郑朝有结婚证,你还干涉不到我的人身自由!” 二人的对峙很快引来了两个房间的开灯声音,灯光立刻通过屋门照射到了外面,而郑朝和思雅也同时出现在了二人的身后,郑朝一副刚被吵醒的昏沉懵懂模样。 郑朝把挡着门的陈彦恩推开,十分惊奇地道:“怎么回事?三更半夜不睡觉,你们又在干什么?” “干什么?”石玉昆冷言冷语地对郑朝道: “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表姐就在你对面房间,而你却和陈彦恩在你的房间里待了三个半小时。 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对我姐的忠贞吗? 这就是你说的对我表姐的爱永不褪色吗?” “什么?她在我房间待了三个半小时,我怎么不知道?” 郑朝指着陈彦恩,眼中流露出来的全是愤怒和厌恶,她盯视着陈彦恩道: “说,你到我房间里做什么了? 还呆了三个半小时? 你究竟是何俱心,我说过这是我和小雨的婚房,不容许任何人踏入,难道你没有记心吗?” “我……”此刻的陈彦恩十分慌乱,她十分屈辱地道: “朝哥,我知道我是自作多情,但是我真的很爱你。 难道你不知道我已多次半夜潜入你的房间吗? 我为的就是在夜晚和你共享一室,我只是在沙发上坐了三个半小时。 我知道你因为陈总而嫌弃我,可是我真的喜欢你。” 陈彦恩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似乎是希望郑朝因此而对她心软。 思雅出来一直是一副懵逼样,待到了解到事情的发生情况时,她紧走几步推开了郑朝并进入了他的房间。 石玉昆知道思雅的意图,她也紧跟其后来到了卧室中。 只见大床上只有一床棉被和一个枕头,显然二人共睡一床的证据不足。 再看沙发上的沙发罩整齐平顺,一点也没有被人坐过或躺过的凌乱印迹。 思雅嘴快,心中的疑惑冲口而出:“郑朝,你是不是把枕头藏起来了,” 她转身对石玉昆道:“楠楠,一定是他把另一个枕头藏起来了,那只是举手之劳的事,你说对不对?” 此刻的陈彦恩很想上去手撕思雅,要不是郑朝那凛凛如寒风的气势,她就要大开杀戒了。 第539章 真是一出好戏 第539章 真是一出好戏 “对,在我和陈彦恩对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郑朝完全能够在一起一落间把枕头藏到柜子里。” 石玉昆微笑着来到了双人柜子前,拉开了第一个门,一个枕头赫然在目,它放在叠好的衣服上面,石玉昆忍不住笑出声来: “试想,枕头怎么会和衣服放在一块呢!” “这是我放的。”陈彦恩再也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她望向郑朝的眼神是躲躲闪闪的: “对不起,朝哥,今天晚上发生这样的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经常在午夜时分进入你的房间…… 因为我爱你,我忍受不了彻夜难眠想你的煎熬…… 我也知道为了照顾小雨你夜晚是不插门的,所以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 那就是,每天晚上会进入你的房间享受你特殊的气息……以及远远观望你的容颜…… 虽然是在暗夜里,但是我很满足……每次进入你的房间,我会呆一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 今晚我在沙发上呆了三个半小时,还从柜子里取了枕头……” 有好几次陈彦恩都会停止说话,似乎在酝酿着词汇,这也足够表明她的内心有鬼。 最后陈彦恩断言道: “但每次走时我都会把枕头放回柜子里,并把沙发罩重新规整好,……” “一听就是慌话,我不相信你每次进入房间,郑朝都没有察觉到,你这样的措辞只能糊弄一下三岁小孩……” 还没等思雅把心中的疑问讲完,郑朝突然上前扯住了陈彦恩的脖领,他的儒雅气质完全改变了: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我告诉过你不要触及我的底线,你偏偏不听。 这么多次你潜入我房间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迷药,才使得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你的存在? 说!到底你给我用了什么手段?” 郑朝像一个被激怒的猛兽,似乎要把陈彦恩的脖子拧断,他的凶狠他的不留情面使得陈彦恩呼吸困难,脸色苍白。 陈彦恩“唔唔”着,用双手抵着郑朝的胸膛做着挣扎,而石玉昆和思雅只是冷眼旁观,想看一看郑朝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陈彦恩在危机关头眼睛不放过任何求生的机会,她在痛苦不堪中瞥到了那两个可恶的小姑娘竟然像看热闹般地作壁上观,心头不禁怒恨羞恼交加。 陈彦恩用右脚极力踹了一下郑朝的小腿骨,这样郑朝在受到伤害后松开了她的脖领。 “咳咳……”陈彦恩经过喘息后终于恢复到正常状态,她双眼噙泪自我解释道: “朝哥,我每次进门都为你的房间喷了迷魂剂,放心,用量很小,不会伤及你的身体。 你昏迷后最多沉睡四个小时,所以我在这四个小时里,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太无耻了!你太卑鄙了!你……你……”此时的郑朝眼睛爆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伤害,他指着陈彦恩愤恨难当: “陈彦恩,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离开这个家,我不希望再看到你。滚!” 陈彦恩流着泪十分受打击的道:“不,我不会走的,是陈总把我许配给你的,难道你想违背陈总的意愿吗?” “真是一出好戏!”思雅双手抱臂斜视着陈彦恩和郑朝道: “你们不做演员真是可惜了,那么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吧,哈哈!” 她轻笑着挑逗似地对陈彦恩道:“你说你会用迷魂剂把郑朝迷昏,那么今晚的迷魂剂在哪儿呢?是不是在你的口袋里?请你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 “我凭什么让你们看,”陈彦恩抵触情绪很强,她指着思雅咬牙切齿地道:“我都承认了这事是我做的,你们还强求什么!” “如果你不拿出证据,那么我们现在就把你扭送到公安局。 告你使用迷魂剂加害于人! 别忘了迷魂剂是对人体有害的,如果过量吸用也会致人于死地的!” 思雅的话像一个晴天霹雳炸响在陈彦恩和郑朝的头顶,他们惊呆的表情让石玉昆和思雅都冷笑起来。 但是出乎她们意料的是,下一刻郑朝意念坚定地道:“好,现在就报警,让这个可恶之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不,不,我有证据!”陈彦恩绝望中透着不甘心,她怒瞪了思雅一眼,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窗户前。 陈彦恩用手指着窗户外面道: “我把用完的空瓶子扔下去了,是一个黑色玻璃小瓶,不信你们去验证一下!” 石玉昆、思雅、郑朝折返身先后步下了楼梯,而陈彦恩紧跟其后,他们极快地来到了院落中。 在月光的照耀下,暗白的洋灰地面上干净整洁,他们在上方郑朝卧室的窗户下停住脚步,在开着菊花的花圃中搜寻着。 而石玉昆不愧为火眼金睛,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她在一眼之下便发现了草棵里的黑色玻璃瓶,她用卫生纸小心翼翼地抓起了这个不同寻常的物证。 “就是它!”陈彦恩在身后肯定道。 当四个人返回二楼的客厅时,石玉昆对着郑朝道: “今天上午我要带我表姐去医院检查身体。 人民医院恰巧有一名省城来的专家,我想让她替我表姐复查一下。 郑总的公司一定很忙,就不劳你费心了!” “不,我也要去,小雨每次复查我都全程护送,这次我也不例外!”郑朝十分诚恳,话语中带有一种极浓的情深意切。 “好吧,既然郑总要去,我们也不能阻挡,就这样吧!” 当石玉昆和思雅回到房间时,陈雨已经醒来,她热切期盼的目光使得二人的心又一次抽紧起来。 二人服侍着陈雨去了一趟茅厕,又让她喝了一些水,然后二人讨论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和方案。 “要不要送陈彦恩去派出所?”思雅望着石玉昆道。 石玉昆举起玻璃瓶道: “等上午检查了这个瓶里的成份再说。 这个陈彦恩也不是善类,如果我们拿不出证据,就怕她会反咬一口,到时我们反而会得不偿失!” 上午十点钟,石玉昆和思雅推着轮椅上的陈雨,在一脸沉重的郑朝和一脸颓败的陈彦恩的相随下来到了市人民医院的心脑疾病中心。 而在中洲市中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夏军志正在和何俊豪发着威:“你说石玉昆今天告假了,我怎么不知道?” “哎哟夏总经理,我从上班到现在一直忙商务接待的事,哎,我说,” 何俊豪一脸无辜和疑问:“你的大姐说,她给你打电话了,无人接听,所以她才把电话打给了我,你不会不知道吧!” 夏军志用力地撸了撸自己的鼻子,隐去了满眼的复杂:“我为什么要接她的电话,她有事情需要向我汇报吗?真是可笑!” “好!好!我的夏大经理,你不要说嘴打嘴,其实你心里想的我全都明白,你不就是和她置气吗。 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付出的努力没有换回人家一点的爱和体谅,你就不理人家,以此表示你的愤怒和委屈,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这样的思想对于石玉昆来说是行不通的,人家拿的起放的下,是非分明,做事豁达大度…… 哎,你这样下去只能把人家越推越远。” 夏军志眼露惭愧,他失笑着: “嘿嘿,我自恃自己的能力、长相无人能比。 可是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普通公民。 我像一个雄性孔雀一样,多次开屏取悦于她,可到头来人家根本就不把我当一盘菜。 你说我郁闷不郁闷,悲哀不悲哀!” 第540章 你怎么会认识省城来的专家 第540章 你怎么会认识省城来的专家 “收起你那虚浮的思想吧,我希望你脚踏实地从头再来,只要矢志不渝,一定会把她追到手的。” 对于何俊豪的劝解,夏军志只是摇头叹息,他闷闷不乐地道 : “可是,她说她不属于这里。 你也知道她是军事学院毕业,我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含义。 我们这里的公安、消防、事业单位都招收军事人才,她为什么要说不属于这里呢?” “她……她会不会是……”何俊豪似乎有什么禁忌,瞪着眼睛看着夏军志没有说下去。 “会是什么?快说!”夏军志一个狠角色的眼神,让何俊豪立刻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会不会是特种兵或者国安局认定的人?” “胡说八道,”夏军志没有手下留情,他拿起桌案上的痒痒挠直接敲在了何俊豪的头上。 虽然只是做戏演给何俊豪看,但是这一下敲得何俊豪脑瓜生疼生疼的,他不仅喊屈叫冤起来: “哎哟,你心狠手辣,我不理你了!” 说完,何俊豪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就要离开。 “站住,你要是现在离开,这个月享受的是普通职工的工资待遇。” 听到夏军志似乎不留情面的决定,何俊豪迈出去的腿随即收了回来,他转回头,脸上露出了狗腿般的笑容: “那能走呢?我这不是敬业吗!我手里还有两个会议需要传达下去。” 随之放重语气哭穷道: “哎呀我的财神爷,你可不能降低我的工资。 我上有八十多岁的爷爷奶奶需要赡养,下有弟弟妹妹需要我去照顾养育他们,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地断我财路啊!” 何俊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哀嚎着,就差滴几滴眼泪了。 “臭小子,你有完没完!”夏军志的声音刚落,一小卷卫生纸便落在了何俊豪的头上。 “哥!哥!哥哥哎,你可饶了我吧!” “说,怎么补救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有我这两天的反常举动,她是不是感觉到了,会不会使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了!” 不说这边夏军志是如何和何俊豪商定挽回自己在石玉昆心中的地位和形象的,而在人民医院那边,省城的专家也按时在十点钟来临了。 当石原开车从火车站把石玉婷和两位专家接送到医院门口时,石玉昆和思雅迎了上去。 推着陈雨的郑朝眼睛里闪过一抹暗芒,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感情流露。 只有陈彦恩一直跟在后面以敌对的眼神注目着眼前的这一切。 经过与郑朝达成共识,陈雨很快被推入了检查室,进而进行着一项一项的检查和透析。 走廊上,陈彦恩目光逼人,在漫长的等待中,她终耐不住心中的疑虑,怒声怒气地道:“李楠,你怎么会认识省城来的专家,难道你和他们有关系?” “你想多了,他们和我的小叔关系好。 因为我的奶奶也是老年痴呆,在他们的治疗下效果显着。 而他们这次正好路过这里,所以我联系了他们,怎么,是不是怕查出什么来?” “你……你……”陈彦恩一时语塞,她迟疑片刻才继续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罢了,不明白你一个城镇来的小姑娘,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本事!” 下午四点,石玉昆、思雅、郑朝、陈彦恩被请到了接待室,而里面已有两个人在座,一个是石玉婷,一个是人民医院的院长党囯安。 这个党国安医术精湛,在中山市负有盛名,是一流的医学专家,所以他的在场让郑朝和陈彦恩都肃然低首,不敢越规。 党国安看了大家一眼道: “你们都是陈雨的亲人朋友,我就有话直说了。 陈雨还年轻,虽然这种病很难治愈,但是现在科技在不断发展,医疗水平也越来越提高了。 经过几位专家的详细诊断,初步认定陈雨的病是可以通过治疗来缓解治愈的。 因为她还年轻,新陈代谢还很旺盛,所以对治疗效果也是非常有帮助的,郑总,” 党国安指着身边的女士对郑朝介绍道: “这位叫石玉婷,是治疗老年痴呆方面的专家,她所带领的团队已经荣获了国家医疗科研进步的特殊荣誉。 所以省一院已经拥有了治疗老年痴呆的一流的医疗技术和设备,他们希望陈雨到他们医院去接受治疗。 好了,石医师,你来讲两句吧!” 石玉婷冲院长点了点头,她把目光投向了郑朝: “郑总,我知道你对我们的技术和能力存有疑虑,但是我可以保证,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我们一定会让陈雨的病情得到缓解,缓解到她可以恢复理智,不再犯病。 因为我们发现陈雨的病和老年痴呆的状况不太相符。 我们从中发现了很多问题,所以我们必须把她带回省一院,对她进行住院观察和康复治疗。 这样才能及时发现问题并及时解决问题,郑总,不知你意下如何?” “不行,陈总的病我们已经确诊并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康复治疗了,这也是经过专家诊断鉴定的后续治疗。 而陈总的医师是段红波,所以我们不会再由不熟悉陈总病情的其他人来接受她的治疗!” 陈彦恩激愤的情绪跃然在目,她几乎是用颤抖而阴冷的声音反驳的。 “陈总,这位是……”石玉婷指着陈彦恩望着郑朝疑惑地道。 “她……她是陈雨的秘书!”郑朝考虑再三,最终没有承认陈彦恩的真实身份,他阴沉着脸道。 “不,我和郑总是夫妻,这是陈总清醒时撮合我们的。 陈总还督促我们领了结婚证,现在我和郑总是夫妻。 所以对于陈总的治疗方案和采取的措施我是有发言权的。 所以我认为陈总不必要再换医师了,我们十分信服段红波医师的能力和水平!” “是吗?”石玉婷似乎对陈彦恩的回答不太喜欢,她望着郑朝似乎在征求着他的意见。 “这……”郑朝紧皱眉头,眼神也出奇的复杂难辨,他斟酌了片刻方道: “我也不希望小雨重换医师,因为一直以来她的治疗都是段红波医师一手指导的,所以……” 郑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言外之意在场的人已经十分清楚了。 “郑总,有一件事需要你们配合我。”石玉婷十分平静而充满力量的语气却让郑彦恩预感到了什么,她绷紧心弦等待着石玉婷的下文。 第541章 凭我是治病救人的医生 第541章 凭我是治病救人的医生 “这件事关系着陈雨的生命安危, 我们都知道,自从陈雨得病以来已经有半年时间了。 按照你们的治疗措施,她应该会有抑制病情和缓解症状的康复进展。 但是据我们今天的调查结果发现,陈雨的病自发现起就没有抑制缓解的现象发生,反而是越来越重。 而且在一开始发病的一星期的时间里,她从身体不适快速发展成了重症病人。 不过从她的最初病因我们可以推断出,只要及时治疗,她至少在两年内是不会出现这么快速失去记忆的情况的。 所以我们断定不是医生误诊了,没有及时精准的对陈雨进行治疗,就是你们耽误了她的就诊时间。 今天来了三位医生,我们都是中华老年痴呆的专家,所以对这方面的认知能力和判断能力是非常在行的。” 说到这里,石玉婷冷静的目光中透着睿智,她加重语气对着郑朝道: “不管是谁的责任,现在我们已无从查证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我们尽快让陈雨的病情得到及时的治疗。 我坚信在三个月内一定会让奇迹发生的,郑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不同意!”陈彦恩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猫,她瞪眼呲牙地怒视着石玉婷,我差跳起来反咬一口了: “陈总是我们的亲人,她的一切事宜都由我们来定!” “这么说,你是盼望着陈雨在半年后离开人世了?”石玉婷冷冽的目光如寒冰一样直罩向陈彦恩的眼睛和心脏,使得陈彦恩的浑身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我怎么会让陈总早些离开我们呢?”陈彦恩似乎很痛心,她眼含泪水道: “陈总一直如亲姐姐一样的对待我,我怎么会盼着她早些离开人世呢!” “可是不管是谁的责任,你们已经延误了她的治疗时间了。 要是我们从一开始接手的话,我们会采取一切应急措施和方案,而陈雨现在还是会和正常人一样的。 我也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她的病情竟然发展的如此严重。” 石玉婷那种鄙视的眼神使得陈彦恩不由地有些眼神闪躲。 看到陈彦恩的异常,冷眉冷眼地石玉婷把目光投向了郑朝: “郑总,我把利害关系和轻重缓急已经讲的十分清楚明了了,你是一个明白人,陈雨再这样下去的后果是十分危险和严重的,我希望你尽快做出决定!”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要相信你们?别忘了这里是中洲市,并不是省会,你凭什么要我们听你的安排!” 陈彦恩再也无法接受对方的决定了,她用威胁的语气刺激着对方,希望对方就此罢手。 “凭我是治病救人的医生,怎么,要不要我们去医疗机构验证一下!” 石玉婷“呼”的立起身来,她的眼中尽是无情和肃杀: “难道你要拿陈雨的性命来开玩笑吗?我说了,三个月我会让陈雨开口说话,难道你们还想再耽搁她的救治时间吗?” “我同意!”郑朝虽然面色不佳,但是他的话让石玉婷在愤然而起中又回归到了座位上。 陈彦恩欲哭无泪,对于郑朝的决定她无从反驳,但是她还是瞪了对方一眼。 不过陈彦恩的怒视,反而使立起身的郑朝挥手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个贱人,说,为什么要拖延小雨的治疗时间?这一切是不是你有意为之的?” 陈彦恩捂着腮帮子泫然欲泣,她向郑朝表述着: “我和陈总情同姐妹,我怎么会加害于她。 段医师不是说过了吗,她是因为长期工作得不到休息才导致的这种病。 而且那时陈总在不舒服时总说是小感冒,又因为她年轻,所以我和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那为什么不及时送她去医院……”郑朝双目含着痛泪,他抱头悔恨地道: “知道这样,那时候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去上海出差的,而且一走就是一个星期。小雨,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你一个星期呀!” 郑朝的引咎自责十分到位,痛苦而凄凉,让党国安院长都感到了悲从心来。 最后众人达成了一致通过,陈雨由石玉婷带去省城一院做治疗康复工作,陈雨的一切治疗和生活全由医院负责,而郑朝、陈彦恩和李楠只需定期去探视就行。 由于当地医疗水平有限,所以临走时,石玉婷带走了治疗老年痴呆的药瓶以及装致昏剂的空瓶子,希望这些物证能成为陈雨被人毒害进而得病的有力证据。 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夏军志了,石玉昆除了保养保养车,剩下的时间就是思考关于陈雨被毒害的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 不过,这两天她和思雅除了工作外,晚上依旧住在陈雨的别墅中,也依然以李楠和颜玉自称。 她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接近郑朝和陈彦恩,以便更确切地掌握他们与陈雨之间的第一手资料。 石玉昆立在窗前,眺望着下方地面上车来车往的商业通道,思绪飘飞中,她想到了自己和夏军志最后一次谈话的不欢而散。 “也许他现在还心生怒气。” 石玉昆这样想着,不过想到夏军志有时候的飞扬浮躁,又想到他乐天达观的性格,石玉昆相信他想明白后一定会回心收性的。 此时的夏军志正坐在办公桌前捂着头和对面的何俊豪继续发着牢骚: “俊豪啊,你知道我这两日是如何过来的吗? 我心痛、焦虑,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收拢她的心!” “她真的说要离开我们公司吗?”何俊豪问道。 “她是这么说的,她的父母都是军队高层领导。 我想,利用他们的关系一定能为她找到一份好工作的。” 夏军志放开双手仰躺在靠椅上闭起了眼睛。 何俊豪提醒道:“我说小哥,伤心归伤心,你可不能耽搁工作啊,昨天的行程你就给推脱了。 今天有一个质量评估会,你可不能不去啊,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公司的信誉问题!” “我知道,可是那天我的态度着实让人汗颜,我不该变颜变色地针对她。 所以,如果让我跟她再次见面,如同之前一样的毫无芥蒂,我会很尴尬的。” “哎呀,我说小哥,你也太小肚鸡肠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你是英明伟岸的夏军志呢! 就凭你这一表人才往那一站,资本就马上显露出来。 你的光芒四射一定会打开她的心门的。 何况她现在也失措的很,也许正为三天来见不到你而六神无主呢!” “打住!打住!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夏军志坐直身体,然后整了整衣襟,看了看手表强打起精神道: “小豪子,还有半小时就该去质量评估会了,通知石玉昆,半小时后随王伴驾,准备出宫!” “喳!小豪子听从差遣!” 八点三刻,石玉毘准时等候在轿车前。 而夏军志戴着一副茶色太阳镜,身着一身蓝色西服套装,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了石王昆为他打开的车门前。 夏军志冲着石玉昆点了点头,彬彬有礼地道:“经济开发区东单街商贸中心。”说完他克恭克敬地上了车。 等到石玉昆坐到驾驶位准备开车时,夏军志温文尔雅中带着一些沉稳: “大姐,后天要在市检察院开展一次奉公守纪的座谈会,由于那里是执法单位,所以我们必须持有户口本才让进去!” 第542章 这个人是谁 第542章 这个人是谁 “我又不进会议室,难道也得带户口本吗?”石玉昆回眸问道。 “必须带,这次人多事杂,非常严格。” 由于戴着太阳镜,看不清夏军志脸上的表情,只感觉今天的他与往日的神态不同,似乎在刻意掩饰着什么。 就在石玉昆启动着车行驶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时,夏军志的嘴角露出了一缕缕窃笑。 夏军志从后方欣赏着石玉昆那专注开车的身姿,不知怎的,他出现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他很想凑上前去触摸她那温润的面颊和感触她那撩人的气息,可是他的理念终被石玉昆那襟怀坦白,严气正性的气质所震慑。 他最终收起了自己躁动的杂念,闭上眼睛仰躺在了座椅上。 不过,由于三天来没有见到石玉昆,他总是不间断地睁开眼睛偷偷地欣赏着她那高雅超凡脱俗的魅力。 这种魅力让他情不自禁心神荡漾,那一双闪烁的黑眼眸里燃烧着热情的火苗。 他只感觉此刻有一种清爽甜蜜的味道充斥着自己的心田,它是那么的新鲜甘美,如饮琼浆。 质量评估会大概需要三个小时,由于心内装着陈雨的事,石玉昆趁着这段闲暇的时间来到了广场中央的绿色山水小花园中,希望在这里把陈彦恩和郑朝的关系重新定位一下。 质量评估会是公司特邀顾问专家举办的现场听证会,目的是通过对中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产品检验,以求达到各方合作商的认可和赞誉,以此与他们达成长期合作的共惠共利的关系。 当与会代表进入会场,而大会堂的大门即将被关闭时,一个匆匆而来的身影吸引了石玉昆的视线。 进去的每一合作商都带着助理或陪护人员,而此人具有上位者的威严,却只身一人不带随从地进入了即将关闭的大门。 此人的体态特征和独有的霸气侧漏,一时让石玉昆陷入了沉思中,同时星宿那浑厚有力的话语再次响于耳际: 与我单线联系的一共有六个人,而他就是其中的一个,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的代号是夜鹰2号。 我在执行任务中几次与这个人交际,这个人佛口蛇心,是政治舞台的搅屎棍,也是军事界的毒瘤。 他也擅长易容术,所以才屡屡逃过我中方人员的布控,因此他与我并称为绝世双雄。 至今为止,他已经陷害了我们八名革命同志了。 记住,如果夜鹰2号就是陈明宇的话,那么,他身高一米七八,后脖颈上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 还有他的眼睛暴怒时如铜铃,褐黄色的瞳仁,而且眼睛眯起时如狐狸,笑里藏刀,一看就是个奸诈忤逆之人……” 星宿描述的那个双面间谍此时与进入会场的这个人完全重合,让石玉昆的心完全进入了战备状态。 不是石玉昆多疑,而是她曾经与此人有两面之缘,而且还交过手。 第一次虽然是在年少无知中在白水岛相遇的,那时的记忆模糊,已忘记了陈明宇最初的模样。 而第二次是在军训营地的地下室相遇的。 而据星宿讲,这两次都不是陈明宇的本来面目,所以石玉昆只能根据星宿对陈明宇的描述来断定这个人的真正身份。 不过,此时这个人的体态特征,他的一动一态都印证了曾经夜鹰2号和陈明宇的真实存在。 因为这个人对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存在着很大的威胁和影响,又由于星宿那刻骨铭心的话语使得石玉昆至今对这个人的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所以石玉昆在对方一进入自己的视线中时,她就毫不犹豫地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夜鹰2号,也就是陈明宇。 为了求证自己的认知能力,石玉昆为自己制定了一套行动方案,只求这个质量评估会尽快结束。 质量评估会持续了很久,当石玉昆终于看到人流从会议室涌出来时,她看了看手中的表,已是差一刻钟十二点了。 石玉昆站在平台的一边,谨慎小心地搜索着那个人的身影。 在四十多名合作商和有关人士的陆续离开后,石玉昆终于在末尾的人流中发现了夜鹰2号。 而让她十分惊奇的是,夏军志竟然和这个人走在一起,而且他们边走边谈,似乎十分融洽和友好。 石玉昆一眼之下再一次肯定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在心神绷紧中,她缓步跟了上去,而且是不即不离地跟随着他们的脚步。 “容伯不远万里来到此地,我真是受宠若惊啊!请问你下榻在何处?” 夏军志边走边热情地和这个人攀谈着,只是他不断皱起的眉头让人感觉他对这个容伯是存有一些熟悉的反感的。 “谢谢夏经理的夸赞,生意上的事,我通常是亲力亲为的,我住在万盛酒店,那里的服务水平很不错!” 被称为容伯的人眼神犀利地望着夏军志,但是那刻意露出来的微笑带着一些冷意,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夏经理.,小小年纪就如此的运筹帷幄,谈吐不凡,我很是欣赏你。 这样吧,过几天我在滋芳斋设宴邀请你和你的父亲,希望对我们以后的长期合作达成更多更全面的共识!” “非常期待你的宴请。 这样,你在本市的一切开销全记在我们公司的帐下,以表地主之谊! 容伯伯,明天见!” 说完,夏军志和容伯握手告别,而被称为容伯的人大踏步地离开了此地。 “这个人是谁?”石玉昆急于知道此人的消息,所以她快步跟上夏军志,十分示好地问道。 对于石玉昆的主动靠近,夏军志心情大好,他热切地道: “他叫容立仁,是海外华人,十二岁去澳洲闯荡,如今是华尔街新兴电子产品的先驱者。 这次前来是和我们公司进行合作交流的,通过这次评估会,也许他会成为我们公司打开澳州更多市场的一个引路人。 这是我们公司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是吗!这个人真的这么优秀吗?”石玉昆心中充满疑虑,她不禁开口道。 “虽然不是当今金融界首屈一指的人物,但是在近五年中,他的威望已经享誉海内外,是新近崛起的一个金融巨头。” “噢!”石玉昆没有再追问,而是进入了愁绪缠心之中。 来到车旁,夏军志帅呆的立体感引来了不少女人的回眸注目,就连男人们也惊叹他的伟岸洒脱。 此时,石玉昆的脑海里全是夜鹰2号的体貌特征,一刹那,许多思绪涌上心头: 容立仁擅长易容术,此次的他是不是以真实面貌出现的。 既然他是双面间谍,那么他到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还有他的到来会不会为夏氏集团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石玉昆只想马上跟上容立仁,去侦探他的一切行踪轨迹,以此来推断他到中山市的真正目的。 第543章 不认识,只是感觉面熟 第543章 不认识,只是感觉面熟 当石玉昆为夏军志打开车门时,夏军志依然一副沉稳干练的气质,他回头和石玉昆道: “下午我要去参加一个酒会,如果方便的话,你也可以参加!” “我就不去了。”石玉昆语气平和地道:“那么,现在就送你过去吗?” “不,现在我要到商场买一件衣服。”夏军志声音怪怪地,好像里面隐藏着什么让他难以启齿的话语。 一听说要去商场,石玉昆内心是急躁的。 容立仁的出现令她惶惑不安,她本欲趁着中午的时间向省城的大哥去个电话,提醒他们夜鹰2号已登临中洲市,希望他们及时采取措施,尽快安排部署决策。 但是身为夏氏集团总经理专职司机的她,此刻更是身不由己。 “夏总,那个容伯在我市要停留多长时间?”石玉昆并不避讳,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大概半个月吧,听说他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 除了电子产业,他还在西药领域进行投资理财。 这次来中洲市是来开发市场的,所以应该在这里呆很长时间。 怎么,你认识他?” 夏军志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他介绍的尽量全面些,以此来博得石玉昆的好感和认可。 石玉昆眼神暗沉:“不认识,只是感觉面熟。” “噢,听说你是在外国上的大学,也许在不经意间遇到过他。”夏军志心思敏捷,这个答案冲口而出。 “或许吧!夏总也是初次和他合作吗?”石玉昆意有所指地道。 不过在听到容立仁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后,石玉昆放下了迫切的心情,计划晚些时候再与省城的大哥联系。 “不,这是第一次。”夏军志低头默认着。 “你和他认识很久了吗?” 石玉昆突然的一问,让夏军志一时惊愣在当场:“你……你的意思是我和他很久以前就认识?” “不,”石玉昆纠正着夏军志的思路道:“我的意思是,从你们刚才的语言交流中可以看出来,你们好像交情很深。” “不,我也是经人介绍和他认识的。”夏军志眼底暗沉,他沉思间自言自语地道: “不过,是有些熟悉的感觉,好像多年前我们就认识一样,可是,在我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上车吧,去哪个商场?”石玉昆突然打断夏军志的疑惑表情,干脆利落地问着。 “人民商场。”坐在座位上,夏军志收回思绪,温和地开口道。 路不远,很快到达了目的地,石玉昆停下车并打开车门迎接着夏军志。 夏军志理了理发丝步下了车门,随着石玉昆关上车门的声音,夏军志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大姐,你陪我去吧!” “我就不去了,夏总不就卖一件衣服吗?”合情合理的话出自石玉昆的口,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安心。 “不,顺便我还要买一些别的东西,所以你得为我拎包。”夏军志的理由十分正当合理。 “行,我们走吧!”石玉昆跟随着夏军志来到了三楼服装部。 在高档区,夏军志挑了两件衬衫和一条领带,又买了一双鞋。 之后就在三楼和四楼之间转了三个回合,而石玉昆提着大包小包一路跟随在他的身后。 “夏总,还继续买吗?” 对于夏军志的这种富贵骄人,神气活现的作态,石玉昆很是不满,她不满意对方应分当然的使用自己这个廉价劳动力的不公待遇, “你跟着就是了,怎么不耐烦了? 哎,我听说女人最喜欢逛商场了,可我怎么感觉你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夏军志薄唇轻启,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他放荡不羁的性格让石玉昆很是心烦。 不过,夏军志似乎有自己的理念:“对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才如此扫兴,是不是你也买一件就心理平衡了!” “不是,夏总,”石玉昆一脸严肃:“你也不看周围多少人的眼睛在关注着你吗?” “怎么?”夏军志抬起头来环顾着四周,看到他的吸引力果然有勾人心魄的效果,特别是那些少男少女们更是心生向往的注目着他,他露出自得的笑,自以为是地道: “咦,我真的有那么引人瞩目吗!” “好了,你还买不买东西,不买我们回去吧。”石玉昆冷言冷色地道。 石玉昆的动容不满,使得夏军志正了正容才收起了轻狂不羁的率性,不过他并没有回答石玉昆的话,而是走向了女服装区域。 “明天是我妈妈的生日,我要买套衣服送给她,大姐,你帮我参谋参谋好吗?”夏军志不动声色地在前边翻动着那些靓装艳服。 “夏总,这回你可找错人了,我对这衣服的穿着搭配一窍不通。” 一看见这一排排一列列光彩照人的华冠丽服,石玉昆就望而却步,心情不畅。 说完她放下大包小包,坐在一旁的休闲凳上准备等着夏军志。 而夏军志瞄来瞄去的目光始终没离开石玉昆的身段和场中形形色色的衣服。 “嘁!这个夏总,带着一副太阳镜转来转去的,真是滑稽可笑。”石玉昆终是看不惯夏军志的作态小声咕哝着。 “哎,过来,过来。”猛然间,夏军志喜气十足,他回头向石玉昆招着手。 石玉昆冷然道:“我还要保管这些衣服和鞋子呢。” “就放在那儿,丢不了,我让你过来就过来!”夏军志扯着嗓门霸道的喊叫着。 夏军志的大喊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他们都用惊奇而诧异的眼神打量着石玉昆和夏军志。 为了不引人注目,石玉昆只好来到了夏军志的近前。 “大姐,我发现你和我妈妈的身段肤色差不多,要不你试一试这套衣服,如果你穿上合适,那么我的妈妈穿上它一定很漂亮。” “你是不是又要作怪了,我怎么能和你妈妈相提并论呢? 我二十二岁,怎么能试出四、五十岁中年人的衣服造型呢?” 石玉昆压制住自己心头的憋屈和郁闷,声辩道。 “大姐,我只是想让你试一试衣服,,怎么就像我要对你图谋不轨似的!难道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了?” “你说什么?夏总,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石玉昆变颜变色地道。 “对不起!对不起!大姐,你也太固步自封,因循守旧了,我只是玩笑话,你何必当真!” 夏军志连续“大姐,大姐”的甜叫着,希望他的连声“大姐”能引来石玉昆对他的原谅。 看到石玉昆渐趋平和的面色,夏军志的嘴角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大姐,就是这套,端庄大方,温文尔雅,最适合我妈妈的气质,你就试穿一下吧!” 这是一款白底蓝粉小花相间的连衣裙,比起现代版街头流行的靓妆艳服还算中规中矩。 石玉昆只好到试衣间换上了这套新颖别致的连衣裙。 当石玉昆出现在夏军志面前时,夏军志的眼睛立刻变得流光溢彩,眉梢眼底全是传神动人的爱意。 石玉昆一句平淡无奇的“还行吗?”才让夏军志从心驰神往中醒过神来。 夏军志连连拍手道:“太完美了!等等,” 说着他从自己衣袋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取出了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 而且中间还镶配着一块绿宝石,那晶莹鲜艳的光彩十分的逼人眼球。 第544章 你这个低级无趣的小人 第544章 你这个低级无趣的小人 看到夏军志意欲往自己脖子上戴这串项链,石玉昆连忙挥手拒绝道:“这个就不必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戴!” “哎呀!”夏军志一声不遂意的大声呵责,又一次引来了旁人的注目:“只是让你试戴一下,有什么不可!” 石玉昆恼着脸,任凭夏军志为她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不想那夏军志却故意拖延着时间,用手在石玉昆的脖子上来回摆弄着项链,还不时低头用鼻息轻轻撩拨着石玉昆的耳颈。 石玉昆生性率真,她反手一推竟把夏军志推了一个趔趄,随着一声怒斥:“夏总,你要自重!” 石玉昆已是恼怒异常,要不是身着连衣裙,似乎就有甩手而去的行为了。 受到反击的夏军志丝毫不收敛自己的个性,他嬉皮笑脸地立正身躯,继续欣赏着石玉昆。 “该用中午饭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为了不影响市场气氛,石玉昆只好隐忍不发,不过,她那严厉的眼睛中分明透着恼怒。 石玉昆重新回到试衣室,却不料自己放在坐墩上的衣服竟不翼而飞了,这让冰雪聪明的石玉昆立刻明白了什么,她急速地跑出了试衣间。 “夏总,我的衣服呢?快还给我!”石玉昆顾不得人多眼杂的场地氛围,几乎是正颜厉色地怒视着夏军志。 “在你换上这身靓装站在我面前时,我就让店员把你那身衣服扔到垃圾桶了。 我不喜欢你那身蓝色工装般的衣服,像乡下妹子一样老土。 你看你现在多漂亮,十足的现代都市时尚女性的派头……” 夏军志含情脉脉地一瞬不瞬地盯着石玉昆,欣赏着他一手包装塑造出来的完美杰作。 石玉昆无暇顾及夏军志的褒贬:是的,刚才是有一个清洁工推着一大袋垃圾走向了出口。 石玉昆想着自己还能及时找回自己的衣服,所以她立刻回转身朝着出口奔去。 可是令石玉昆失望的是,她转了几遭也没有发现垃圾桶里有自己的衣服。 就在她愣怔在商场门口时,夏军志提着大包小包正停在不远处观望着自己。 不仅是夏军志在看她,此时过往的人们都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她。 有的人还直接停下脚步向她投来羡慕而物得其主的赞赏目光。 这时,石玉昆才意识到自己正穿着不合己意的连衣裙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乖弄丑”,她立刻变得扭扭捏捏,手足无措起来。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自己和这世界格格不入了。 要不是夏军志过来拉起她的手走向门口,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甚至不知道该迈哪条腿。 当石玉昆意识到拉着自己手的人是夏军志时,她立刻面露恼怒地把夏军志的手挣脱开,一句“你真是不可理喻!”便无所适从地小跑着钻进了轿车。 “大姐,开门!”夏军志拎着大包小包立在车门前弯腰招呼着石玉昆。 “请自便,你这个低级无趣的小人!”石玉昆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好吧!”夏军志自己开了后车门,把东西放在座位上并上了车,他看了看手表道:“正好是参加酒会的时间,开车到时代广场。” “大姐,还在生我的气吗?我是好意,想让你更新一下,计算机在不断地更新,所以人也要更新,否则就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大姐,你穿上这件衣服,再戴上这款钻石项链,简直就是人中的极品,美艳动人!” 虽然石玉昆为受到夏军志的捉弄而气愤恼怒,但是她克己奉公,是非分明,她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还是开着车计划把夏军志送到了时代广场。 一路上,夏军志大姐长大姐短的,想引石玉昆说话,但是石玉昆始终对他是一言不发,充耳不闻。 石玉昆把车停在了时代广场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坐在座位上就再也不动了。 “大姐,你看人家都是成双成对地去参加酒会,你就陪我去吧!”夏军志从后面探过头来恳求着石玉昆。 石玉昆头也不回直视着前方道:“原来你给我穿戴这身装束是有目的的,但是我告诉你,我有做人的标准和底线,我是不会随随便便地被人利用的!” “大姐,你就成人之美呗!只此一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夏军志依然仰求着石玉昆。 石玉昆依然决然地道:“夏总,我最后一次郑重告诉你,要去你一个人去,如果你觉得自己形单影只,那我们就回公司,这酒会还是不去的好!” “大姐,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夏军志又一次把头伸向了石玉昆的耳颈之处。 不料那石玉昆顿时寒下脸来:“夏总,请自重!” 说着她闪身移向了旁边,并返头怒视着夏军志:“你再这样恣意妄为,我宁愿不要工资,也不会去你公司上班了!” 石玉昆坚决果断的气势,使夏军志终于收起了跌宕不羁的作态,他十分的灰心丧气:“好吧,那我只有独自前往了,不过,你可要等我回来!” 说完自己推开车门,径自走向会场中的大厅。 夏军志离开后,石玉昆轻舒了一口气,她心事重重的步下车门,立在一旁思考着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和潜在的问题。 因昨天陈雨被大姐石玉婷接到了省一院,她本打算今天中午通过电话向石玉婷了解一下陈雨的病情进展,但是容立仁的出现又让她雪上加霜地进入了高度紧张,八公草木的状态。 石玉昆在不自觉的目光游移中,猛然发现了广场通道上的陈彦恩。 今天的陈彦恩身着酒红色套装,一身高贵的气质,如一只高傲的天鹅踩着高跟鞋拾级而上,石玉昆不由地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她款款而行的身影中。 在会场门口,另有一位干练优雅的三十多岁的女子正在迎候着陈彦恩,二人一见面便如亲姐妹般地相拥相携着步入了会场。 对于陈彦恩的出现,石玉昆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想一想,她作为企业单位的负责人,来参加这次酒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石玉昆总是感觉这个女人既然是毒害陈雨的嫌疑人,那么她必定是一个隐藏很深的人。 这几天自己也想过了,如果陈雨的被害真的与那瓶药有关,那么这瓶药的来源一定与某些人有关。 而揪出某些人,就必须要进行广泛的调查分析,而今天这个接近陈彦恩的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因此,石玉昆也顾不得连衣裙和高跟鞋为她带来的不适和无奈,毫无顾忌地迈步进入了酒会现场。 凭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石玉昆很快发现了陈彦恩和那位微抿薄唇却十分庄重大气的女子。 第545章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自乱阵脚吗 第545章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自乱阵脚吗 显然,陈彦恩的女伴是一个行走于官场和商场上的高手,只见她在人群中穿梭往来,左右逢源,有许多名流和商业人士都争先恐后地与她交流并增进着关系。 石玉昆心灵耳聪,在此女人在大厅中与众宾客周旋了一圈后,她终于从人们的寒暄与相互交流中了解到了此人的身份和地位。 原来此女就是中洲市新近两年政绩卓着的领导层人物向云洁。 对于这个向云洁,石玉昆是十分了解的,因为自她出任中洲市市长以来,她在文化体育、卫生食品、慈善事业等等战线上做出了突出贡献。 特别是在教育事业和慈善事业方面更为突出。 在她的运筹下,有八所国家一级企业和研究机构被落户在了中洲市。 而慈善事业发展基金会也在她的亲手打造下,屹立于中洲市的中心地带。 还有,在向云洁的积极倡导慈善意识,努力开拓慈善工作的坚持下,领导班子动员了社会力量,多方筹措资金,在扶贫济困、安老救孤、医疗救助、助学支教等方面取得了显着成绩。 所以,在中洲市,人民是十分敬仰和崇拜向云洁的。 但是想到陈彦恩的毒辣和妇人之见,想到她和向云洁如同亲姐妹的关系,石玉昆不由地对眼前的这个立于成就之巅、光芒四射的女市长生出了置疑和猜测。 现场中,陈彦恩始终跟随在向云洁的身后,为她捧场助威,时刻演绎着她们之间的深厚友谊和闺蜜情深。 石玉昆只是远远地观注着两位目标人的路线行迹,丝毫不敢懈怠。 石玉昆的出现却让坐在前排座椅上的夏军志感到了惊奇和意外,他在情不自禁下迈步到了石玉昆的面前。 岂料,夏军志的出现却遭到了石玉昆的漠视和远离。 由于夏军志是当前最多金最帅气的年轻企业家,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在场人士的眼球和心弦。 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更是对他心倾神驰,向风靡然,她们在看到夏军志遭到石玉昆的排斥后,纷纷对石玉昆投去了忌妒和鄙视的目光。 遭到石玉昆冷绝的远离对待,夏军志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正当他回到座位时,穿着打扮光彩照人的安静雅立在了他的面前。 “军志,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是否赏脸与我共舞一曲。” 安静雅的出现使夏军志的脸上出现了一缕缕暗沉,但是他不相信石玉昆对自己一点好感也没有。 所以为了试探自己在石玉昆心目中究竟有几分重量,他回眸望了石玉昆一眼后,便很友好地答应了安静雅的邀请。 场中优美的旋律使得众多靓男丽女纷纷滑入了舞池中,而夏军志和安静雅金童玉女般的组合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特别是他们凤舞龙飞的优美舞姿,更是引来了全场人的惊羡和热议。 而韩闵儿立在东首的座位旁,自始至终都以痛恨嫉妒的眼神望着安静雅。 是的,韩闵儿和安静雅同为中洲市端丽冠绝的名媛,也同样是青年才俊追求的对象,所以她们互相攀比,相互抵触,已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韩闵儿是个表面柔顺而内心奸诈的心机女,夏军志一直是她理想中比翼双飞的男人。 所以,对于今天夏军志欣然接受安静雅的邀请,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一场精彩的秀恩爱情景剧,这让她不甘的心更加难以承受了。 “夏军志,为什么你对我不屑一顾,而对她却有求必应呢?” 韩闵儿胸脯起伏着,火气充斥着整个胸腔,她咬紧牙根,恨怒交加地在心内诅咒着“安静雅,我不会让你顺心的,等着,你马上就会得到报应了!” 石玉昆并没有对夏军志的异常感到紧张,相反的,对于这个安静雅,她第一眼就感觉她是一位善解人意,乖巧伶俐的少女。 看到安静雅和夏军志在舞场中鸾回凤翥,心中很是欣赏他们,不过今天这一对舞伴并不是她关心的人,在欣赏了一会儿他们的舞姿后,她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陈彦恩和向云洁身上。 向云洁与一名中年男子跳了一支舞后,便退下了场,与陈彦恩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而向云洁的秘书却把她们周围十米之内的客人全部让到了更远处。 而这些人碍于向云洁的身份和地位,又加上她兢兢业业一心为民的品质,只以为她利用闲暇时间分秒必争地在为人民谋福利,所以这些人并没有任何猜想。 向云洁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她们两个的私聊并没有引起远处那些人的关注,所以她语气尽量放得平和,笑容尽量显得欢畅喜气。 “向姐,我发现住在我家的两个小姑娘并不简单,她们并不是初入社会的学生!”虽然陈彦恩脸上挂着微笑,但是她的眼中尽是忧虑和担惊受怕。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自乱阵脚吗?何况那瓶药并不能说明什么,你这样下去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向云洁的笑不达眼底,从她的眼神和嘴角下坠的程度来看,她是隐忍着自己心中的气恼,在劝解打消着陈彦恩的心理阴影。 “不是,”陈彦恩惶然而心神不定道: “我总感觉这个李楠和那个石玉婷有着深厚的情感。 我怀疑……凭她们的长相来看…… 她们可能是亲姐妹,也或许有着血缘亲属关系!”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个李楠和那个石玉婷长的很像吗?” 这次,向云洁不淡定了,她的双眼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眯成了一条缝。 而从这两道缝隙里迸射出来的是凌厉而狠绝的光芒。 “是的,她们的眼睛鼻子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现在回想起来,虽然当时她们的话语不多,但是她们相望时的心理感应,并不是两个普通陌生人那么简单。 而且那个小玉也不是善类,她的机警和洞察一切的能力让我更加忐忑不安。 还有,朝哥说,这个石玉婷曾经是陈雨最要好的朋友,我怕这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 向姐,你的能力很强,我希望你通过你的势力网,来查一查住在我家那两个臭丫头的来历!” “好,回去后我马上去办。”向云洁低沉的声音响起,她低下头努力平稳着自己的情绪:“那两个小姑娘现在在哪里工作?” 一提起两个姑娘的工作,陈彦恩就想骂人: “她们两个是油盐不进。 本想给她们一些甜头,让她们到我们公司去,以此感恩于我们,从此打消她们对我的仇视和芥蒂。 但是她们说自己找工作,这两日她们是早出晚归,说是已经找到了工作,计划自力更生的在这里生活下去。 唉,要不是有党院长和那个自称省院来的石玉婷,我早已使用手段让她们闭口不言了!” 第546章 他发现有人在调查他 第546章 他发现有人在调查他 “她们太嚣张了!”向云洁虽然内心气愤,但是她优雅的坐姿和淡定的气度,显示了她行走于官场的老道和深藏不露。 向云洁嘴角依然含着笑,但是声音却异常沉冷:“那么你有没有查到她们的工作单位?” “没有!”陈彦恩很是郁闷: “今天早上我让小郝跟踪她们,结果却跟丢了。 她们十分狡诈,在上班高峰期的十字路口把小郝给耍了。 她们说小郝是小偷,于是惊动了交通警察。 所以,在人多眼杂的情况下,她们便很快失去了踪影。” “这样啊!”向云洁感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她暗沉的眼?里翻涌着浪潮: “看来,你被盯上了,不过请你放心,她们找不到我们任何把柄,不过是空欢喜一场罢了!” “可是,我总感觉事情正在向坏的方向发展,如若不采取措施,我怕我会坚持不下去的! 你不知道,陈建国昨天晚上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发现有人在调查他。” “什么?”向云洁震惊地抬起头来,她眼中的清亮立刻被阴霾所代替:“这么说,真的是有事情要发生了?” 陈彦恩并没有回答向云洁的问题,因为她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只是不置可否的轻摇了一下头。 向云洁思考了片刻后十分自信地道: “彦恩,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自乱阵脚。 我敢保证他们是查不出什么问题的。 就是当今最权威最先进最专业的医疗机构也查不出这种病的危害性……” “真的查不出来吗?”陈彦恩带有希望的声音中透着一些不安,她紧盯着向云洁的眼睛道。 “彦恩,我们认识已经有八年的时间了吧,什么时候我骗过你。 再说我们同吃苦共患难了这么长时间,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性格,我决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 “那么这种药真的验不出其它有害的成份吗? 还有,你说不出两个月,这种药会毫无征兆地致人于死地,还留不下任何凭证和痕迹?可是,已经过去半年了,陈雨怎么还没有去见阎王?” 没想到陈彦恩会这么直白地提出了让向云洁都不敢触及的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向云洁一时也无法拒绝,于是她只能顺眉耷眼地沉默着,似乎这个问题很难以启齿。 “向姐,你一定知道这种药的厉害程度。 放心,就是我有了牢狱之灾,我也不会出卖你的。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不服用这种药,陈雨还有没有恢复智力的可能。” “不知道,不过,”此时的向云洁完全没有了官场上井井有条,途途是道的气魄了,为了安抚陈彦恩的情绪,她举出实例道: “我听制药方说,他们用这种药使一对母子一个月内从正常人变成了痴傻人。 而且经过医疗机构检测,他们是典型的遗传性阿尔茨海默症。 所以彦恩,你真的不必担心,就是陈雨有了好转,她们也抓不到你陷害她的证据!” “可是……可是我和陈雨独处时,我对陈雨进行了辱骂,还说出了一些心里话。 我说的这些心里话会不会成为陈雨清醒后指证我的证据,进而让我变得身败名裂呢?” 陈彦恩的惶惑不安让向云洁咬紧了牙关,她恨铁不成钢地道: “你矢口否认不就行了,反正陈雨犯病时是处于思想混乱的状态,所以她的话是不可以作为呈堂证供的。” 看到向云洁露出了反感烦躁的情绪,陈彦恩也知道了对方的不耐烦。 如果自己继续坚持说下去,她怕会惹恼向云洁。 而且她知道,向云洁既然在中洲市屹立不倒了八个春秋,那么她的势力和实力是不容小觑的。 所以陈彦恩有自知之明,很快结束了这次私聊。 对于陈彦恩和向云洁的私聊,石玉昆尽了各种办法想接近于她们。 但是由于现场人声嘈杂和二人的声音低沉,又由于十米之内任何人不得靠近,尽管石玉昆使用了自己的超凡耳力,但是终究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这也是她十分急切烦躁的事。 不过从远远观察到她们的言谈举止来看,她们似乎在讨论着一件大事,而且这件大事是不愿让人知道的。 突然间,陈彦恩四处游移的目光对上了正向她们这边观望的石玉昆的双眼,她在惊愕中迅猛地打了一个寒噤。 这异常的表现立刻让向云洁产生了危机感,她沉声问道:“怎么了?” “是她!她就是那个李楠,虽然她改了妆扮换成了淑女形象,但是我还是能认出她来!”陈彦恩颤抖着声音,不知道是害怕的还是激动的。 “哪个?你告诉我!”向云洁心神紧绷着,她惊疑的目光暴露了她的心虚和惧意。 “那个穿碎花连衣裙的小姑娘!”陈彦恩牙关紧咬,她那毒蛇般的眼睛恨不得把石玉昆毒死。 “我看到了!她一直在观察着我们,看来我们要对她做些什么了,刚出校门的黄毛丫头,我不信她能翻出浪花来!” 向云洁只看了石玉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认为从穷乡僻壤来的穷酸人士,无非就是为了钱,否则她是不会盯上陈彦恩的。 当向云洁与陈彦恩相携着来到宾客中时,向云洁用麦克风向大众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报告给大家一个好消息,刚才我和晨光成衣制造有限公司达成了协议,准备在西单文化广场建立一个社会救助院。 这是我和陈彦恩陈总三年来共同的理想。 所以我们计划在下个月开始筹建这座救助院,希望我市的慈善事业得到进一步发展,使每个鳏寡孤独残疾者,皆有所养……” 向云洁的讲话迎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她单手亲昵地环绕着陈彦恩的臂膀,像亲密无间的好姐妹。 石玉昆顾虑重重地退出了会场,她坐在车中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石玉昆把陈彦恩和向云洁之间的关系从头到尾的捋了捋,希望从她们刚才的言谈举止中得到更多的问题和线索。 再说韩闵儿,看到夏军志和安静雅在珠联璧合地连跳了三支舞后,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了,她眼中闪出一缕缕狠厉的光芒,转身离开了大厅。 夏军志在和安静雅跳第一支舞时,他用心观察着坐在雅座上的石玉昆。 虽然看不清石玉昆脸上的表情,但是她始终是观望着自己的,因此他因庆幸而感到了莫名的悸动。 因为自己的吸引力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了,他相信石玉昆对自己也有好感,只是她不善于表达罢了。 所以,夏军志极力地卖弄着自己的风采和魅力,还和安静雅在互动中跳着令人窒息的贴面舞,他希望这个木讷的石小妹由此对自己产生控制欲。 就算她对自己表露出一丢丢的情感,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在跳了一支舞后,夏军志又在安静雅的献媚讨好下,又与她滑入了舞池中,开始了第二支舞的醉心梦幻般的体验。 第547章 军志,救救我 第547章 军志,救救我 夏军志为了表现自己的清高,所以在跳第二支舞时,他再也没有关注石玉昆,而是在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渲染着自己的俊逸潇洒。 当第三支舞跳下来,夏军志想找寻心目中那个人的身影,却是再也寻不到了。 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才情绪化所带来的严重后果,他身上不由地出了一层冷汗。 意识到自己试探石玉昆的方式很是龌龊不堪,他立刻马上开始找寻石玉昆。 他希望石玉昆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因为如果她看到了自己与安静雅的互动,一定认为自己是个风流成性贪花好色之徒。 他忽然有一个想法,想立刻见到石玉昆去向她解释去向她表白,这样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不过,在转着圈寻找石玉昆的过程中,他又心生一个念头,也许从自己和安静雅的第二支贴面舞开始,她就离开了现场,那么她一定没有看到自己的不雅行为,这样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许还是完美的。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夏军志来回折腾了两圈,但始终没有石玉昆的影子。 于是他又来到了二楼卫生间的门口,但是他立在原地等了十分钟,结果还是感知不到石玉昆的存在。 进而他想到了最后一种可能,石玉昆一定是回到了车上,所以他迈动长腿急切地向会场门口走去。 不料,刚迈出了五、六步,一个披头散发,衣服不整的女人向夏军志跑了过来,而且那道惶恐不安的声音以及梨花带雨般的哭喊声响于耳际:“军志,救救我,有人要侮辱我!” 虽然舞会仍在进行,但是二楼上有洗漱间和休闲娱乐场所,所以,有三三两两的人不断地穿行于走廊中。 而受到惊吓的安静雅一头扑进了没有防备的夏军志的怀里,是放声大哭。 这一突变使得走廊上的人流很快地被吸引过来,于是乎,夏军志窘迫的脸上布满了焦躁,他用力推开了安静雅,正想警告她一些话时,走廊的尽头传来了纷杂的吆喝声。 “安静雅呢?安静雅跑哪里了?” 目光聚焦处,有四个小青年怒气冲冲地追了过来,而安静雅在惊吓中又一次抱住了夏军志。 夏军志本想推开安静雅,可是安静雅如树懒一样牢牢地扣着他的双肩,死活不放手。 四名青年冲到面前,见安静雅由一位西装革履、英气逼人的青年拥抱着,立时视为儿戏般的,纷纷露出了张狂的丑恶嘴脸。 其中一人挑衅并羞辱着安静雅:“哎哟,转眼之间就投怀送抱到另一个人的怀中,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荡妇,哈哈!” 此人嗤笑着,言语更加的放荡不羁: “安小姐,昨天才和人上了床。 今天又和另一个人大张旗鼓地在人前卿卿我我。 你们是狗吗?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小青年的诬蔑和鄙视使得夏军志几乎气炸了肺,他用膝盖猛顶了一下安静雅的大腿,使得对方在受疼下放开了自己。 不过,此刻的夏军志的脸上布满了阴冷和戾气,在甩开安静雅后把暴怒的视线扫向了刚才口吐狂言之人:“你叫什么名字?” “吆喝,不服气是吧,”此青年怪笑着,放荡不羁地对夏军志道: “安小姐已经是个残花败柳了,想不到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人还能接纳她,你们真是一对衣冠禽兽,行同狗彘呀!” 夏军志再也忍受不了了,他一个手锤直砸此青年的面门,同时愤怒的声音让人心颤:“我看你是活腻了!” 夏军志的这一拳带着凌厉的掌风,使得毫无防备的青年立刻扭曲了双颊,眼睛在重拳的冲击下立刻肿胀起来,鼻孔也冒出了鲜血。 “啊!”青年的惨嚎立即引来其它三名同伙的奋袂而起,他们像恶狼般地冲向了夏军志。 此时,躲在走廊尽头的韩闵儿简直是气火攻心,本来她雇了四个小混混想给安静雅一个教训,使得她败坏掉名节后而被夏军志嫌弃。 不想弄巧成拙,反而把她逼进了夏军志的怀里。 这种巧遇是她始料未及的,于是她的眼睛里泛出了毒蛇咬人的光芒。 四对一的战局很快进入了白热化中,军志是军事学院毕业的,所以在拳脚方面略胜一筹,以一抵四他是毫无惧色。 夏军志以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和威猛拳脚,一次又一次地使四个小混混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 只见他强攻巧战,连挑带打,不一刻便有两名青年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时侯,走廊里的人越聚越多,他们纷纷作壁上观,在观看着这一出好戏。 还在恋战的两个小混混看到对方迅猛犀利的拳脚使得他们顾首不顾尾,而且他们的身上全都是对方打击下的拳脚伤痕。 再看周围的人像是看畜生一样的看着他们。 其中一名青年终于受不了这种被蔑视的感觉了,只见他从口袋中抽出一把弹簧刀凶狠地扑向了夏军志。 常言说,不怕愣的,不怕傻的,就怕不要命的,这个青年此时是打红了眼,已经丧失了理智,所以他挥舞着弹簧刀狂暴地猛砍着夏军志。 而另一名青年在看到同伙拿出了凶器后,更加地有恃无恐地对夏军志展开了攻击。 韩闵儿看到自己的人亮出了凶器,她心颤动着,那凶残的场面几乎无法直视。 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程度。 她只想打击羞辱一下安静雅,谁知道自己的人竟不识好歹地与夏军志展开了死战。 可是夏军志是自己最爱的人,即使他受到一点点伤害,她都是会心疼难过的。 她不由自主地上前拨开人群,希望冲到最前列给那两个小混混发出警告。 就在韩闵儿冲向前时,那两个小混混已前后夹击,而夏军志在双拳难抵四手的情况下,双方在错身中,弹簧刀在夏军志的肩头划出了一道血痕。 “四毛,住手!”韩闵儿的声音如针刺般地使持刀的小青年哆嗦了一下。 当他看清立在自己面前的韩闵儿时,在情急下马上收回了弹簧刀。 “韩小姐,我们……你不是……” 看到四毛再说下去就要热包子流汤露馅了,韩闵儿马上制止道:“四毛,你们怎么敢攻击夏总,难道你们不要命了吗?” 面对韩闵儿近乎凶恶的目光,另一名小混混反应迟钝地道:“韩小姐,你不是让我……” “闭嘴!”韩闵儿怒吼着,她的眼睛里全是厌弃和嫌恶:“你们这些刁民,竟敢在这里打架斗殴,滋事寻衅,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韩闵儿的一出现就引起了安静雅和夏军志的注目,特别是她与两个小混混的对话和举动,再傻的人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安静雅自始至终与韩闵儿水火不相容,所以一声尖叫使得围观的人越来越有精神,越来越感到刺激。 “韩闵儿,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对吧?他们四个也是你雇来的对吧?” 第548章 风流成性,欠下了许多桃花债 第548章 风流成性,欠下了许多桃花债 “没有,和我没关系!” 对于安静雅的质问,韩闵儿矢口否认,她怒瞪着安静雅,以示自己的高傲清洁。 不过,当韩闵儿改变了态度把悔愧的目光投向夏军志时,才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地在被冰水浸透着。 因为夏军志眼睛中呈现的是十月寒天般的冷漠和无情,让韩闵儿的心跌入了寒潭。 夏军志没有说话,而是用右手抱着左肩头,面色阴沉地步下了楼梯。 安静雅和韩闵儿很快放下了一切怒火,在互不相让中紧跟在了夏军志的身后。 而好事者居多,他们尾随着三个人,唯恐天下不乱的七言八语的飞短流长着。 石玉昆出来不到半小时,她知道离酒会结束还得一个小时,于是她坐进车里继续思考着陈彦恩和向云洁的事情。 当她感到自己想不出什么头绪时,又把思想转移到了容立仁的身上。 正当她深刻反思着这个双料间谍到中洲市的真正意图时,会场大厅门口传来了嘈嘈杂杂的声音。 由于吵闹声反常,所以引起了石玉昆的定目观望。 只见一个衣服被扯破,捂着肩的熟悉身影,正步履不稳地向她这边奔过来。 “是夏军志!”石玉昆在震惊中呼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想不到自己离开会场不到半小时,这个夏总竟败兴而归。 看到他身上衣服被撕扯的不成形状,石玉昆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迅速推开车门迎上了夏军志。 “夏总,你这是怎么了?”当石玉昆扶着夏军志的半边身子时,才发现他肩上的血口子。 血口子大概有四十公分长,而且血流不断地渗出,浸透了大片的衣服。 这让石玉昆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不同寻常,她马上安抚道:“我送你去医院。” 在石玉昆迎向夏军志短暂的时间里,周边的人声是此起彼伏,特别是有几个少男少女,他们血脉贲张,在用语言描述着刚才戏剧性的一幕。 “他就是那个高富帅的夏军志,听说他桃花运指数上涨,有两个名门闺秀为了他而针尖对麦芒,还闹上了法庭呢!” “对,好多版本呢,反正这个夏总是风流成性,欠下了许多桃花债。 比如我们面前这两位美女,一位是市长的千金,另一位是市委书记的外甥女。 这两个人都想做夏家少奶奶,所以醋海翻波,才发生了今天的撕逼大战。” “不过,谁胜谁负已见分晓,夏总十分维护安小姐,没见刚才要杀了那四个人的心都有。” “这才是患难见真情!可见夏总对这个安静雅不是一般的宠爱,从他们跳贴面舞就可以看出来,二人是情投意合,亲密无间。” 当石玉昆扶着夏军志准备走向轿车时,安静雅骤然从后面赶了上来,只见她猛的扯开了石玉昆扶着夏军志左边臂膀的双手,厉声喝问道: “你是谁?夏总的手臂岂是你可以碰到的!” 安静雅用言语欺辱着石玉昆,在赚回颜面后,她立即体贴入微地柔声对夏军志道:“军志,你伤的很重,我送你去医院!” “滚!” 本来夏军志就对韩闵儿和安静雅牵连上自己的事而恼恨的怨气填胸。 再加上这一系列歪打正着的连环遭遇,他把无处发泄的火气统统甩给了安静雅: “你最好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你,” 夏军志转头像看仇人一样地看着韩闵儿: “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和你再有什么牵连和瓜葛,因为你太卑鄙无耻了,我一眼都不愿意看你,因为我怕脏了我的眼睛。” 最后,夏军志又嫌恶地瞪视了她们二人一眼,转头对石玉昆道:“我们走!” 当石玉昆开着车载着夏军志驶离广场时,安静雅才从震愕中回过神来,她不相信二十分钟前还对自己俯首贴耳半推半就的人,却在一时间变得恶语相向,冷酷无情了。 “一定是因为韩闵儿在这里的缘故,又因为他被外人所鄙视,才会把怨恨转泄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个理由,安静雅用一双幽怨而恨人不死的眼神瞪向韩闵儿: “你这个小人,你让军志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了颜面,韩闵儿,你这样只会把他推的更远,他是不会喜欢你的。” “喜欢不喜欢我,不是你说了算。” 想到夏军志被送往了医院,韩闵儿悬着的心才逐渐平稳下来,她高傲地睨视着安静雅,不知廉耻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挑衅着对方: “安静雅,你以为夏军志喜欢你吗?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无德无貌,整日无所事事,你拿什么去征服他的心!” “你这个贱人!” 安静雅怒吼着,她感到了自己丢人丢到家了,她在众人面前被韩闵儿如此地挖苦嘲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但是当她看到韩闵儿压抑着的痛心和失落时,她突然笑出声来: “韩闵儿,你这是得不到夏军志才说长道短的恶意中伤我吧。 不过,我听说,韩小姐你一次也没有拉过他的手,可是我呢!” 安静雅挑眉邪笑着:“可是我今晚被军志握着我的双肩和双手,跳了三支舞,我还闻到了他那清冽甘美的气息……” “你混蛋!” 韩闵儿再也不容许安静雅继续说下去了,她伸出右手猛力地甩向了安静雅,希望对方在受到自己一耳光下使自己痛恨的心情得到一些释放。 可是她悬在半空中的手却被对方紧紧地握住了,之后便是安静雅那得意而痛快的声音。 “韩小姐是恼羞成怒了吗! 今天的事情拜你所赐,才让我投进了军志的怀抱,也使他更加看清了你的虚伪做作的本质。 我相信夏总是爱我的,否则他是不会和我跳贴面舞的! 好了,我要去陪他了,希望他今天能让我给他端茶倒水,伺候他的生活起居!” 安静雅甩掉韩闵儿的手,快速地来到路边,她打了一辆出租车驶向了市中心医院。 而韩闵儿也不甘示弱,她开着自己的小车迅速跟了上去。 当韩闵儿和安静雅前后脚来到急诊科时,夏军志已进入了手术室,而石玉昆冷静沉稳地坐在走廊中的长椅上。 当看到安静雅和韩闵儿急迫地赶来时,石玉昆刚舒缓的眉头又逐渐拧紧。 “石玉昆,军志他怎么样?”韩闵儿跃过安静雅上前握着石玉昆的胳膊焦灼地道。 “刚进入手术室,不过伤不算重,只是被刀割了一道口子!” 石玉昆的话刚说完,安静雅那尖酸刻薄的话就迎面而来:“你是谁?军志受到的刀伤那么严重,你怎么能说他的伤不算重,对了,” 她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打量着石玉昆道: “你就是军志的那位专职司机吧! 自己的领导受了伤,你却能平淡无奇的说出这种话,我看你的人品有问题。 作为一名职工兼司机,除了你的职责不到位,你还特别不拿人命当回事。 你这样无视你领导所受的伤,我看你是不想当这名司机了!” 第549章 没想到,韩小姐如此的工于心计 第549章 没想到,韩小姐如此的工于心计 安静雅眸子里隐含着泪水,那颤抖紧张的声音让人第一时间想到她可能是夏军志最贴心知己的女朋友,否则怎么会这么挂心他的伤势和安危呢。 想到一小时前夏军志和安静雅形男秀女,地造一双的舞姿,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于是石玉昆立刻起身客气地道:“对不起,我并不了解夏总伤口的严重性,只知道他的肩上中了一刀,伤的严重不严重,医生说半小时后就可以定论了!” 安静雅狠狠地瞪了石玉昆一眼,心内轻斥着:“哼,算你识相,暂且放过你!” 韩闵儿看着安静雅对石玉昆的强烈反感,忍不住指着石玉昆刻意道: “安静雅,你可不能小觑了她,她可是军志心中独一无二的人,如果你对她有什么不敬,我想军志是不会饶恕你的!” “什么?”安静雅用质疑的眼神望着石玉昆,然后不死心地收回了目光,斜视着韩闵儿道:“不可能,军志是不会看上她的!” “怎么不会? 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是军志上午特意陪着她去人民商场买的。 还有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也是军志一天前在珠宝店亲自挑选的镇店之宝。 怎么,如果安小姐不相信,可以去商场和珠宝店走访一下,你就会明白你就是一个白痴,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才。 军志迷恋的是她,而不是你!” 望着安静雅那惊愕失色,不可置信的懵逼样,韩闵儿再次指着石玉昆对着安静雅添油加醋,雪上加霜道: “你不相信吗? 你看她穿上的连衣裙有多亮丽高雅,容貌有多风姿绰约。 再看你,虽然衣着华贵,但是只有天使的身材,却长着魔鬼的脸蛋,让人见了都如吞苍蝇般不敢直视!” “啊,你这个三八!变态!” 安静雅怒斥着韩闵儿,她被戳中了死穴。 她最忌别人说她长得不漂亮,每当照镜子时,她都会自惭形秽地纠结大半天。 她知道自己的美中不足,所以当韩闵儿直接拿她和石玉昆对比时,她心底长期以来积压的坏心情彻底爆发了。 安静雅上前抓住石玉昆的手臂咬牙质问道:“一个小小的司机竟敢生出非分之想,你难道不知道人有尊卑之分吗?”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简直被私欲和偏见冲昏了头脑,石玉昆从安静雅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然后用洞察其奸的眼神盯视着韩闵儿。 石玉昆像看一只蝼蚁一般地看着韩闵儿,直到韩闵儿被这种如锋刃扎心的目光刺激的不敢与她对视,她才冷笑着道: “没想到,韩小姐如此的工于心计。 只是我石玉昆还不是一个任人操纵的木偶。 你和这位安小姐有多大的仇,多深的怨我不管。 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个惺惺作态,揣奸把猾的心机女的目的得逞罢了,” 石玉昆洞烛其奸的话语直刺韩闵儿的心窝,她瞪大着眼,十分无措地狡辨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感觉你和军志很般配,不想让这个安小姐从中作梗罢了,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真心好意!” “是不是真心好意你自己心里清楚。 韩小姐,什么样的性格决定什么样的人生。 我希望你好自为之,脚下的路本来是越走越宽阔的,而有些人却越走越艰难。 他们终因不知悔改,而在走向极端中被葬送掉自己的前程和命运!” “你……你……” 韩闵儿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不留情面地,把自己存在于心灵阴暗角落里的那些肮脏龌龊的想法扒出来,然后晾晒在能人智士的眼睛下任他们褒贬羞辱,丧德毁誉。 而石玉昆的独具慧眼更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无力感。 她愤怒的眼睛似乎要穿透石玉昆的心脏,只是考虑到自己对抗她的最终下场,她不得不愤然甩手,离开了医院。 走了一个韩闵儿却还有一个安静雅,石玉昆很是郁闷。 看到安静雅似有所悟地盯视着韩闵儿远去的方向,石玉昆直接无视地坐正身躯,眼睛望着手术室不再开口说话。 “喂!军志真的喜欢你吗?”空气太憋闷了,安静雅在张了几次口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 “如果他喜欢我,你该怎么办?”石玉昆仔细地观察着安静雅脸上的表情,希望从中发现一些端倪。 “我……”安静雅惘然若失地沉吟了片刻,方咬唇开口道:“如果你们彼此相爱,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我有自知之明,但是,” 安静雅好像想到什么猛然抬头道: “我知道韩闵儿是个居心不良,别有用心之人。 如果你和军志没有关系,还有,如果军志对我有好感,并且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坚持不懈地去追求他的!” 说完,安静雅羞愧地低下了头,她为自己刚才的恶语相向感到不安,如果石玉昆和夏军志真的是恋爱关系,那么自己岂不是自作多情无理取闹了吗。 石玉昆并没有对安静雅产生坏的感觉,相反的,这个女孩的率直和坦诚让她很是欣赏。 特别是她那双水灵灵的不掺任何杂念的眼睛,让人一看就是一个胸无城府但却赤诚相待之人。 “那么,是不是你认为夏总对你有好感?”石玉昆神色淡然引人深入地道。 岂料石玉昆刚把话问完,安静雅就激动的抬头接话道: “他一定对我有好感,否则他今天是不会和我连跳了三支舞的,特别是……特别是,” 女孩子在爱情面前终于放下了矜持,她信心满满的地高声道: “他似乎想亲吻我,我都感觉到他贴近我面颊时那滚烫的气息了。 所以我敢断定他一定喜欢我,至少对我有好感!” 望着满脸红晕的娇羞女孩子,石玉昆含笑道:“嗯,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过,我和夏总只是上下属关系,并不存在韩闵儿说的男女关系。” “真的吗!”安静雅望着石玉昆那坦然诚信的眼神,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她欢天喜地地道: “我就知道韩闵儿是心怀鬼胎的。 那么,你一定是看透了她的真面目才这么和我赤诚相见的吧。” 想到自己对眼前这位小姑娘的无理伤害,安静雅十分恳切地道:“对不起,石玉昆,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第550章 大姐,来扶我 第550章 大姐,来扶我 “嗯,我原谅你,只是你今后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再受别人的影响和愚弄了。”石玉昆真诚的和安静雅交着心。 “嗯,以后我再也不犯傻了,我今年二十四岁,你呢?”安静雅十分活泼开朗,她的热情和不计前嫌很是让石玉昆心安。 “我今年二十二岁。” “这么说,你应该叫我姐姐了!只是我这个姐姐有时候有些幼稚,你不会嫌弃我吧!”安静雅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自愧不如地道。 “我不会嫌弃你的,反而很欣赏你这种性情,直言不讳本来就是一种好习性,比那些佛口蛇心,虚伪尖酸的人不知好上多少倍!” “哎哟,石小妹,你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只要你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两肋插刀,绝不食言!” “两肋插刀”都出来了,真不知道二十四岁的安静雅的心智是什么样子的,石玉昆简直是哭笑不得: “还是免了吧,我有手有脚,生活能够自理,是用不着你两肋插刀的!”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医生护士护着夏军志走了出来。 “军志,你还好吗?”看到脸色苍白的夏军志,安静雅眼眶里顿时蓄满了泪水,她急步上前扶住了夏军志: “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无妄之灾!”说完竟抽泣起来。 夏军志一出门便把目光定格在了石玉昆的身上,直到安静雅握住了自己的右臂,他才从愧疚和自责中清醒过来。 “放开我!”夏军志的声音带着冷意和漠然,他因甩开了安静雅的手臂而牵动了伤口,立刻痛的他是冷汗涔涔。 “军志,你还在怨我对不对?可是那一切都是韩闵儿策划的,我也是受害者!” 安静雅被甩开的双手无措地相握着,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夏军志,十分地惹人怜爱。 夏军志计划把安静雅当成空气,感觉到安静雅伸出双手随时会触碰到自己的手臂,他阴冷地瞪了她一眼后把目光投向了石玉昆:“过来,来扶我!” 看到石玉昆有些迟疑的脚步,夏军志叹了一口气补充道:“大姐,来扶我,我疼得快坚持不住了!” 当石玉昆来到夏军志的身前时,夏军志身体一歪,便倒在了石玉昆的怀里。 石玉昆没想过他这么能装,但是也不便拆穿他的心计,让他倚靠在自己的半边身上后,石玉昆对着医生道:“需要住院吗?” “噢,是这样的,本来夏总的刀口很深,而且缝了六针,是需要住院进行观察的,不过夏总坚持不住院……” 还没等医生把话说完,安静雅哽咽道:“军志,还是住院吧,你的伤这么严重……” “闭嘴,谁允许你过来的?” 夏军志冰冷而毫无感情的声音让安静雅的身体哆嗦了一下,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诉苦道: “你在会场和我跳贴面舞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我还感觉到你想亲吻我。 军志,你怎么可以因为受伤而迁怒于我呢?” 这次安静雅绝对不知道自己已经捅了马蜂窝,她的无意诉说使得夏军志抬起右脚猛踹向了她的左小腿。 这一踹竟让安静雅在受了一脚后一时失去支撑而摔坐在了地上,在不知所以中,她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我让你闭嘴,你没听见吗?还是说你就是一个白痴。” 夏军志对安静雅的突然袭击,使得在场的几个人都感到匪夷所思,特别是那两名医生和护士,均用不可理喻的目光盯视着夏军志。 由于用力过度,肩上的伤撕裂般的疼痛,使得夏军志发出了闷哼声。 而石玉昆对于夏军志的蛮横和覇道感到非常气愤,她很想扔下他不管,但是理智中她还是恼火地道: “夏总,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你再这样有失身份的不计后果,你的公司就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是怕社会舆论影响了我的公司未来吧!”夏军志紧紧地依靠在石玉昆的半边身体上,他晶亮的眼睛里出现了滔天巨浪: “我一想到那四个小混混拿我和这个女人相提并论,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四个小混混是四个小混混,而安静雅是安静雅。 刚才我已经了解到了,这次事件和韩闵儿脱不了关系。 安静雅是受害者,你不能把怨恨发泄在她身上……” 不等石玉昆把话说完,夏军志就急切地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你不知道安静雅就是个傻白甜。 我讨厌她横冲直撞的投入我的怀抱,还那么恶心地叫我的名字! 我夏军志岂容她损毁我的名声。 还有那四个小混混,竟然辱没我的清白。 所以要不是这个女人,我就不会陷入到那么难堪,那么令人没齿难忘的局面了!” “你……”此时,坐在地上的安静雅的心,彻底被夏军志无情冷酷的话语击伤了,她永远是那个不隐藏任何心思的直率女孩,瞬间,她觉得十分地狂躁: “夏军志,那你为什么那么暧昧地和我跳贴面舞,而且一跳就是三支,难道你不是在追求我吗?” “你闭嘴!” 安静雅三番五次地提起这个话题,使得夏军志几乎要对她大打出手了。 可夏军志不想破坏他在石玉昆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石玉昆在他的身旁镇压住了他那想要杀人的心,这会儿恐怕安静雅的脸上会多上两个巴掌印了。 眼看着有三三两两的人围拢过来,石玉昆冷着脸对坐在地上正泪流满面的安静雅道: “你先去检查一下身体,如果出现了问题就先治疗,我想夏总会承担一切责任和后果的。” 她转头又对医生和护士道:“麻烦你们扶安小姐去检查,随后夏总会派秘书来处理这件事的!” 医生和护士扶起安静雅去相关科室检查我们不表,单说石玉昆把夏军志扶上车后,竟一言不发地驱车离开了医院。 夏军志感觉到石玉昆那视若无睹的冷峻气场,他一时变得心慌意乱起来。 因为他心中有愧,从强行带石玉昆去商场买衣服到自己情绪化的和安静雅跳贴面舞。 虽然与安静雅贴面时自己是极度恶心和排斥的,但是现在想来那样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是多么的令现在的他追悔莫及。 所以,一路上,他一直在后座上观察着前边石玉昆的一举一动,就连她眼睛里的沉冷淡漠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此刻的他是非常痛恨自己当初的无知和愚蠢行为的,他为自己的不计后果和不负责任而感到颜面扫地。 夏军志只能在心里连连地叹着气,在石玉昆的面前再也没有了任何嚣张和底气了。 石玉昆把车子直接开到了公司门口,经过连番折腾,此时已是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了。 所以除了大厅外的两名保安,大厅到专用电梯的通道是畅通无阻。 而石玉昆把夏军志送到办公室的这期间一直是漠然的,只是在她离开时才冷眼提醒道: “夏总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你除了感情用事,还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无论如何安静雅也是个受害者。 她再不谙世故,你也不能对她暴力相向。” 在转头离开之际,石玉昆留下了最后一段话: “记得吃药,还有一定要把安小姐在医院所受的伤害妥善处理好,这样对你对公司都有好处!” 石玉昆离开后,回到办公室的夏军志恼恨的把桌上的文件扔到了地上,随之懊悔和忧心并存,他自责地大声道: “我他妈的脑子进水了,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跳贴面舞,我他妈的就是一个蠢猪……” 夏军志在发泄了一番后,并没有忘记石玉昆临走时对自己的要求。 夏军志打电话通知了何俊豪,希望他代替自己去向安静雅道歉,并支付她受到脚踹后的一切费用。 第551章 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第551章 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下班后,石玉昆便马不停蹄地到公用电话亭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打给二哥石玉书的,第二个是打给大姐石玉婷的。 在结束了长达半小时的电话后,石玉昆交了话费便离开了,但是她的心情十分沉重和复杂。 在距离警察局二百米的一个小饭店里,石玉昆和思雅边吃饭边对这两天发生的事进行了分析。 看到石玉昆一脸的深沉和凝重,思雅马上开口道:“是不是有结果了?” “是。”石玉昆回答道: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好消息是那个迷魂药瓶检测出结果了,根据上面的灰尘和痕迹,它存在于窗户地面下已经很长时间了。 它是经过了长时间的风吹日晒,瓶口的部位已经有些风化了。 但是上面并没有任何人的指纹,不过从剩余的药渣中检定出它并没有装过迷魂剂。” “这么说陈彦恩在撒谎,那天晚上她根本就没有使用过迷魂剂。 如果这样,那个郑朝是不是太让人生疑了。 一个让他时刻嫌弃的人在他的房间里整整呆了三个半小时。 而且开柜关柜取放了两次枕头他都没有察觉,他是不是太装腔作势,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思雅的分析十分清楚到位,只是她拧紧的眉头使得石玉昆的心更加收缩抽紧着: “另一个药瓶也被检测出来了。 但是我大姐说里面是有两种奇怪的成份,但是他们始终检测不出来。 不过我大姐他们对小雨姐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 他们断定就是这两种成份才导致了小雨姐从一个正常人变成老年痴呆的。” “那么小雨姐还有救吗?” 思雅的心像针扎似地难受,想到陈雨的病果然是被人暗中操作的,她就心绪烦乱,恨不得现在就把陈彦恩抓起来对她进行严刑逼供。 可是现实情况并不容乐观,作为一名刑侦人员,定罪量刑是需要铁的证据的,这也是任何人都不可以逾越的。 “大姐说还可以挽救。 根据瓶上的用法用量,他们对小白鼠进行了试验。 发现小白鼠服用了同等的剂量后,竟在一天一夜之间痉挛而死。 可是令人费解的是,小雨姐服用了这么长时间的毒素,按说是不可能存活下来的。” 石玉昆深锁眉头似有所悟地道:“这也许是人为造成的后果,也不知道郑朝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你是说在郑朝的帮助下,小雨姐才活到了现在?那么他一定知道这里面的内幕了!” 思雅虽然有些相信石玉昆的话,但是对于郑朝这个人她还是不太喜欢的,因为他太故作姿态了,他外表的正直无私和自信反而让人生疑。 如果陈彦恩是处心积虑地陷害陈雨的话,那么,在这么长时间里,郑朝是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察觉和怀疑的。 这只能说明他是戴着面具生活的,不过,那些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到底是什么,思雅是完全看不清摸不到的。 “我不敢妄下结论。”石玉昆抬头望着思雅: “我姐说现在国外有一些私人医疗机构,它们专门来研究出售一些违禁药品,而这些违禁药物是用来毒害人的。 这种行为与暗杀行刺行为极为相似,他们为的是从中谋取暴利。 暗杀是用巨额资金雇人灭口,而毒杀就是如陈彦恩这样的想利用药物毫无痕迹的使小雨姐因病去世,进而独吞她资产的丧尽天良的行径。 当然了,卖给她这种药的人一定是得到了丰厚的报酬。对了,” 想到中午与陈彦恩谈话的向云洁,石玉昆问着思雅:“这两天你查到了什么吗?” “嗯,我查了。 陈彦恩在小雨姐的手下做了八年的秘书,我调查了一些人,也得到了一些最真实的信息。 由于陈彦恩工作吃苦耐劳,对小雨姐忠心耿耿,所以小雨姐视她如亲姐妹。 可是自从小雨姐的父亲去世后,不知为何她们之间的关系一度出现了裂痕。 但是陈彦恩始终追随着小雨姐,对她百般讨好和关心,似乎是她做了对不起小雨姐的事情。 这是小雨姐办公室里的梁助理对我说的,他还说最近一年,这个陈彦恩和市长向云洁走的比较近。 而且这个向云洁曾经和小雨姐存在着隔阂。 是因为小雨姐没有支持向云洁的慈善事业,所以向云洁多次在市政会议上点名批评小雨姐的不善举止,希望她能够关心一下弱势群体,不要只顾着发家致富而失去了社会公德心。 我还调查了郑朝和陈彦恩的关系,和张妈说的一样,虽然这两个人在公众场合以夫妻名义出现过。 但是他们在公司和家里就像是陌路人。 而郑朝也曾向外人表示过,他和陈彦恩结婚只是为了圆小雨姐一个梦,但是他从来没有和陈彦恩有过肌肤接触。” “那么,你调查过陈彦恩在公司里的职位和管理权了吗?” “这个我也调查过了,梁助理说郑朝向他们表示过,小雨姐把公司的继承权分为了三份。 一份是小雨姐女儿占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第二份是小雨姐母亲的,占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由郑朝和陈彦恩平分,每人各占百分之二十五。 并且自小雨姐退出后,公司的一切事务均由郑朝和陈彦恩共同负责和定夺。 虽然在之后的一些事情上,二人出现了许多分歧和矛盾,但是大面上二人还是比较合平共处的。” “思雅,我发现这个向云洁并不是个善类。” 于是石玉昆把她今天中午见到的和听到的,关于陈彦恩和向云洁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思雅听后便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个向云洁擅于交际,处事圆滑。 今天的慈善总会上,人们对她的评价很高。 而且她还当众宣布了晨光成衣制造有限公司将与市政府共同合作建立一座救助院的事情。 这说明了向云洁和陈彦恩有很深的缘源。 如果说陈彦恩是加害小雨姐的嫌疑人,那么这个向云洁一定也脱不了干系。” 对于石玉昆的评价和看法,思雅是十分赞同的,可她还是很担心陈雨的治疗效果,于是问着石玉昆: “你姐有没有说小雨姐的病情能否好转?” “我姐说她今天上午邀请了三位这方面的专家,经过研究和分析,他们一致认为,可以用中医针灸排毒法和西药直击病灶的治疗法,来救治陈雨。 我姐说,从今天下午开始,几位专家已经对小雨姐实施了联合救治方案,一个星期后就能知道小雨姐的病是否能好转。 不过,他们对小雨姐的康复治疗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我想,只要小雨姐身体恢复到可以与我们交流,那么这其中的关健问题就会抽丝剥茧,水落石出了!” “但愿如此吧!”思雅拍着手惊呼着,这简直就是近日来吹开她心头阴霾,点亮她笑容的清风朗月。 “那么调查过小雨姐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吗?”石玉昆对于陈雨父母的死早就心存疑问,所以在思雅准备结束谈话时特意提醒她道。 思雅轻拍着自己的脑门内疚道 : “你看我这记性。 她的父亲是心脏病发作,来不及抢救而去世的。 而我调查过她的母亲,是在横穿马路时,为了保护自己的孙女而残遭了车祸。 当时小雨姐的女儿被她的母亲推出了两米远才免遭了被车冲撞的伤害。 当然了,调查的结果很让我疑惑,据说小雨姐的母亲是因为晚上为小孙女买糕点才被车撞死的。 由于时间短,所以具体内情还有待我进一步的调查。” “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父母相继离开人世,虽然这样的事例很多,但是这样的遭遇不能不让人产生怀疑。” 石玉昆冷静地分析着,于是这个陈彦恩被石玉昆列为了重点怀疑对象。 第552章 我敢断定他就是夜鹰2号 第552章 我敢断定他就是夜鹰2号 吃过饭后,石玉昆和思雅便分开了,因为思雅晚上要值班,所以石玉昆独自步行走在了通向陈雨别墅的路上。 石玉昆边走边思考,因此走的很慢,她计划着去万盛酒店碰碰运气,也许可以发现容立仁的一些信息。 由于距万盛酒店并不远,只需要十分钟的行走时间,所以石玉昆从逛马路的慢速行走变成了行如风的加速行走。 当石玉昆到达万盛酒店时,由于她穿着时尚的连衣裙,而且气质不凡,很快门童就对她礼貌地说着“请光临”的客套话。 进入大厅后,石玉昆便来到了前台,她的容貌和气质立刻吸引了一名工作人员。 “请问你是住宿还是吃饭?”工作人员看到石玉昆时眼睛一亮,她操着和蔼可亲的普通话道。 “我要拜访一个人,他叫容立仁,从澳洲而来,请问他的房间号是多少?” “你好!”工作人员婉转地道: “容先生在408号房间。 不过他的房间是贵宾房,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如果他同意,我可以领你去拜访他!” 这时旁边的另一名工作人员看着石玉昆道: “你是找容立仁容先生的吧,只是半小时前向市长已经进入他的房间了。 向市长说容先生对我市的慈善事业非常重视,这次拜访他是希望他能为我市的公益发展事业添砖加瓦。 所以,这位美女,我建议你还是在大厅的雅座上等一下,等向市长出来后,你再去拜访容先生,如何?” 石玉昆对于热心的工作人员说的话非常震惊,此刻向云洁的音容相貌,言谈举止已经完全进入了她的脑海中。 在震惊中,石玉昆发挥着自己的伪装特长:“向市长,大姐你说的是向云洁吧?” “对,就是她,自容先生住进酒店后,这是向市长第二次拜访他了。” 对于两名工作人员的热情接待,以及周到细致的服务,石玉昆报以友好的微笑:“好吧,我就在那边等好了。” 说完她迈着矫捷的步伐,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因为此处既能观察大厅外广场中的一切动态,又能观察从电梯里出来的任何一个人。 而此时时间正好是八点钟,是酒店前台交接班的时间。 石玉昆选择这个时间点正大光明地到前台问询,是因为前面这一班工作人员已了解了她来此的目的,所以晚来的这班工作人员一定不会再查问她了。 既然她进入了酒店,那么她就在大厅的座椅上安心地坐着,希望今晚对容立仁的个人信息有所收获。 向云洁的出现使石玉昆更加集中了注意力,因为凭自己的直觉,她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个容立仁并不只是一个商人。 就凭向云洁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和演技,但凡与她接触的人,一定存在着作奸犯科的嫌疑。 今天的石玉昆并没有刻意的打扮伪装自己,因为她想把自己的真实面目展现在陈彦恩和郑朝的面前,为的就是引起他们的警惕,从而让他们压力增大丑态百出,让他们如唱戏似的卸了装而原形毕露。 石玉昆坐在椅子上,眼睛始终在望着电梯口,心中满是向云洁和容立仁的影子,而自己不久前与二哥石玉书的电话内容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哥,中洲市出现了夜鹰2号,他现在的名字是容立仁,是华尔街金融巨头,具体的情况有待调查发现。 对了,星宿曾经说,这个夜鹰2号善于易容,不知道这次出现是不是真实面目。” “小妹,你确定是他吗?” “我确定,星宿曾经告诉我,要我永远记住这个人。 我可以肯定,当年那个人的气质和形象和这个人如出一撤。 特别是他身高一米七八,后脖颈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 他的眼睛发怒时如铜铃,褐黄色的瞳仁,而且眼睛眯起时如狐狸。 二哥,我敢断定他就是夜鹰2号!” “好,我马上向上级报告此事,并派人去跟踪调查。 如果你有时间,也尽量跟紧他。 不过要小心谨慎,遇到危险决不能独自承受。” “我知道的,二哥,听说他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既然他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在这里,那么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狡诈多变,像泥水河里的泥鳅。 所以你们尽快对他的来历和身份进行全面的调查,也许他会很快离开这里的。” “我知道,小妹,这个夜鹰2号已经藏在革命队伍中整整二十二年了。 因为当初他的上线和直接领导人只有两名。 可是在不久后,他的上线和直接领导人突然间一个病亡一个意外死亡。 而这两个上线和直接领导人的下线共有十四个人,所以在他们死后,能在这十四个人中准确地锁定谁是夜鹰二号是难上加难。 而且这个夜鹰二号深藏不露,城府极深,所以我们必须加大力量地去对付他。” “二哥,能否不计后果地马上对他实施抓捕呢? 这个人阴险狡猾,而且他会易容术,我怕他会时刻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这个必须由上级指挥部定夺,我一个人并没有行使权。 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们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派人进驻中洲市的。 我们决不容许这个夜鹰2号在那里兴风作浪,做出危害社会危害国家的事!” 石玉昆和石玉书的谈话时间不长,但是夜鹰2号这个极奸巨恶之人,使得石玉昆已经进入了全身心戒备状态。 她希望用自己的能力能够使这个罪大恶极之人被绳之以法,从此不再危害国家危害人民。 在经过了一个小时的等待后,向云洁终于神清气爽地从电梯中走了出来,她在助理秘书的陪同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大厅。 当向云洁在两名手下的护卫下登上小轿车时,石玉昆在窗口目睹着这辆车疾驶而去。 石玉昆不急于离开,她从茶壶中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品尝着,希望沉淀一下自己的思绪,考虑是不是继续在这里等待下去。 十五分钟后,正当石玉昆放下杯子准备离开时,电梯门在打开中走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出现立刻让石玉昆在一望之下垂下了眼睑,不过她那幽暗的眼底里却酝酿着不同寻常的狂潮。 容立仁孑然一身地走出了大厅,而石玉昆也不动声色地起身跟了上去。 石玉昆的睿智目光总是在不经意间聚焦着前方那高视阔步的身影。 走出来的容立仁并没有想象中的东张西望,而是轻车熟路地连拐了两条街来到了益康大药房。 容立仁在药房门口稍作停留,他左顾右盼着,似乎是确定了什么后,才迈步走了进去。 第553章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对付我的 第553章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对付我的 石玉昆是在马路对面远远地监视着容立仁的。 在确定对方进入此药店十分钟后,石玉昆终于耐不住性子,也迈步进了药房。 由于已是晚上,所以顾客稀少,除了店员在和一个老年人介绍着一款治疗支气管肺炎的药外,容立仁的影子却消失不见了。 而石玉昆并不急于获得什么,而是掏出钱买了一瓶鸡内金片,便返身离开了药房。 只是她又来到了街对面的橱窗外,用心观赏着里面绚丽非凡,魅力十足的衣服。 而此橱窗在街灯的作用下,正好可以映射出对面药房门口的一切景象。 在观赏了有一刻钟后,石玉昆从厨窗的玻璃上终于看到了容立仁的身影。 只见他手提着一小包盒装药物在门口望了望天,又左右环顾了一下,似乎在感受了一下四周的寒意后,便行色匆忙地离开了。 石玉昆适可而止,她并没有继续对容立仁进行跟踪,而是返身走向了回陈家的路, 在东西大街拐向南北路的地界,由于此处有二百米的路面正在重修施工,所以道路两边的商铺店面都已暂时关闭,而这条路的尽头拐角处就是陈家别墅。 只是石玉昆到达这里的人行道时,她立刻察觉到后方十几米远处有四个高大的身影正向自己靠拢过来,她的唇角微扬,眼睛中挥发出迎接风雨欲来的戾气。 四个青年壮士如饿狼猛虎般地扑了上来。 他们的气势嚣张,本以为来个先伤后辱,就可以让这个小女子在心灰意冷,如丧家犬般地离开中洲市。 但是他们一上手,便被对方行云流水般各个击破的招式而重伤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而整个争斗只不过用了短短的一分钟。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对付我的?”石玉昆脚踩其中一个举止有些儒弱之人的脊背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这个臭丫头,那个人并不是你能招惹的,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惹我们了!” 这名歹徒似乎是有恃无恐,虽然自己的双腿受到了石玉昆的重创,但是他还是努力地坚持着,希望用自己说话的强势而使对方不敢造次。 “好,我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石玉昆五指并拢,力透指尖抓向了这个无赖的腰间大穴。 顿时杀猪般凄厉哀绝的叫声震动夜空。 在经过了如摧心剖肝,痛不欲生的煎熬后,这个无赖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他在痛苦中断断续续尖嚎着: “我说……是……陈副总……陈彦恩! 她给了我们四个人一千元人民币 要我们教训你一下。 钱就在我们的口袋里!” 石玉昆徒步走了五十米打了一个公用电话,不久后警车赶到了现场,四个人很快被押上了警车。 陈彦恩很快被带进了审讯室,由于人证以及贿赂四名歹徒的物证都在,所以陈彦恩很快被定罪暂押于刑拘室。 至于陈彦恩雇凶伤人的原因是,李楠赖在自己的家中不走,所以陈彦恩才用武力进行了报复。 不过,陈彦恩只在警局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九点钟便被保外候审了。 对于石玉昆来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有向云洁这层关系,所以陈彦恩是不会在派出所待久的。 经过此事,石玉昆也彻底肯定了陈彦恩和向云洁是同恶相济,蛇鼠一窝的连带关系了。 自从出了在酒会上自己情绪化作祟而导致安静雅倾心自己,因此又阴差阳错地出现了一系列的憋心窝火的事情后,夏军志一直是懊悔难当,这两日每每见到石玉昆,他都低头搭眉,无地自容。 这天,石玉昆载着夏军志去参加了一个酒会,在夏军志落寞地进入酒店后,石玉昆便坐在车中继续思考着,而昨晚与思雅的谈话内容又一次映上心头: “小雨姐的这个叔叔是个泥瓦匠,原先是在乡下生活。 自从小雨姐事业顺利发展后,这个叔叔便进入了公司中做了一名电工。 小雨姐对他的家庭非常重视,而且照顾有加,还特地为他们买了一套小别墅。 可是最近两年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 听工友们说,小雨姐的这个小叔十分吃人不见骨头,他借助自己的身份经常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 由于他偷卖了公司新进的电揽电器,所以才受到了小雨姐的打压和处罚。 可是自小雨姐得病后,他做为叔叔也跑前跑后地尽了一个长辈的责任。 因此小雨姐才把一些财产转让给了他,不过这只是他和郑朝以及陈彦恩的言辞。 但是并没有小雨姐的任何书面承诺的证明,也没有其他证人能够证明小雨姐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石玉昆的心情也变得特别的沉闷和怅惘。 想到小雨姐的小叔如果真和陈彦恩串通一气,那么这个郑朝呢? 难道他就允许陈彦恩和小雨姐姐的小叔去行使任何权利吗? 还是说自始至终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酒会比想象中还要漫长,不过在企盼中,人流涌动着,终于迎来了散场,可是一拨一拨的人流来了去,去了来,可夏军志的影子却始终没有出现。 华灯初上,红男绿女相约着步上了歌舞厅,他们那荡然肆意的欢声笑语不由地让石玉昆惊起了心神。 是啊,夏军志进去已经有三个半小时了,怎么还不见他的影踪。 石玉昆几次想下车去八楼找寻他,但是想到夏军志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又看到自己这一身正装还是止住了脚步。 又经过了半个小时的煎熬,石玉昆才下定决心,决定进入现场去找寻他。 再说夏军志,在这四个小时里,他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除了在席上和同僚喝了几杯红酒外,他便独自窝在角落里闭目思慕着某个人。 是的,那天是自己最痛心最自责最难以忘怀的一天。 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套方案却由于石玉昆的守正不阿,以及琨立秋霜而搁浅了。 他黯然神伤地借着酒力不禁从眼角滴下了两滴清泪。 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那天发生的一幕幕又一次次在他的脑海浮现。 此时独处中,他更加感觉到自己当时的行为太激进太过任达不拘了。 自己的行为不是在挽留石玉昆,而是把她推离的越来越远。 “哎呀!”夏军志拍着自己胀痛的头额:“我真是愚笨极了,怎么能做出那么不堪的事情,她一定认为我是一个无耻下流,风流成性的人!怎么办?怎么办?” 夏军志在心里无数次地问着自己,可是事已至此,恐怕已无法变更自己在石玉昆心目中的不堪形象了。 第554章 你太冷酷了,也太不解风情了 第554章 你太冷酷了,也太不解风情了 夏军志感到空虚且心烦意乱,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华灯开放,再望向窗外,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他惊跳着来到了落地窗前俯首望向广场里的一角,因为那里是他的轿车所在地,而石玉昆就在车上。 还好,在广场白炽灯的照射下,那辆黑色的轿车还在,只是不知道石玉昆还在不在里面。 想到自己把她留在车中三个多小时,他感到更加对不起石玉昆,自己晾了她这么长时间,会不会让她认为自己是一个故作姿态,不负责任的人呢? 正在夏军志决定回到轿车上时,他看到石玉昆突然从车上走了下来,举步向一楼大厅走来。 “怎么办?怎么办?是迎上去还是……”这时六神无主的夏军志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既然我夏军志在她面前已经出丑狼藉到如此地步,那就把我的真情实意全挥洒出来吧! 即使再颜面尽失,再让人贻笑大方,我也不后悔!” 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夏军志来到了吧台前要了一瓶高度白酒,打开口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而后又往前襟和衣领上喷洒了些酒水,然后醉山颓倒地进入了电梯。 不想在电梯出口正好碰上了前来寻他的石玉昆,只见他一歪三倒,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似地扑在了石玉昆的身上。 “大……大……大姐,你怎么现在……才来!” 一股熏人的酒气扑面而来,石玉昆强忍着自己的气恼,尽量回避着夏军志呼出的刺鼻酒味。 夏军志软瘫而不受控制的躯体紧紧贴在了石玉昆的半边身体上。 不过,在夏军志偷眼瞥望中,石玉昆似乎是力大无穷,竟像拎小鸡般地,轻易地一路把他架到了车中。 看到石玉昆回到座位上启动了车子,夏军志开始了自己的演技: “大姐,我好难受啊!” “大姐,我要喝水!” “大姐,你怎么不说话? “大姐,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是我不对,我道歉……我承认我的过失……” ……… 就这样,夏军志时而跃起装出呕吐难受的样子,时而大声喊叫着大姐,好像他有极大的委屈要倾诉。 石玉昆自始至终没有理会夏军志,这让夏军志的心拔凉拔凉的,他不知道石玉昆此刻的心态。 夏军志在辗转反侧和狂呼乱语中偷眼观察着石玉昆,但是她那不惊不诧,专心开车的情态,令夏军志的眼眉嘴角挂起了万般无奈的苦笑。 就在他感到精疲力尽,计穷途拙之时,车突然停了下来,只见石玉昆下得车来打开后门直接把他扶了下来。 “大姐……你带我到什么地方去?” 夏军志在石玉昆的架扶下含糊地欲用嘴贴上石玉昆的脸颊,不想却被石玉昆一巴掌把他的嘴推离了原位,夏军志欲求不满地落泪道: “大姐,我为了你三天两夜都没合眼了……你看……你看……” 夏军志用右手把眼镜摘下来,在路灯的照耀下,他的眼睛红肿而布满血丝: “大姐,这都是因为你。 大姐,你可千万不要离开我。 否则我不知道……我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 说着,夏军志又把眼镜戴了上去: “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 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 大姐……你说句话呀……你怎么不说话……” 夏军志挣开石玉昆的搀扶,反手想拥抱他,不料石玉昆一个闪身躲在了一旁。 而夏军志因扑空而跌在了地上,他就势趴在地上竟像小孩子般地哭泣起来:“你太冷血了,你太让人寒心了!” “夏军志,你不要再闹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石玉昆,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发出了第一声断喝。 随着“夏军志”这个名字从石玉昆的口中发出,夏军志的哭闹声也戛然而止,这时,旁边的一位门卫突然道:“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用,大哥,不用!”石玉昆连连摆着手,然后她来到夏军志的身旁低声告诫着:“夏军志,你不要再闹了,我们已经回到公司了,我送你回办公室好不好!” “好!”夏军志柔顺的像一个乖宝宝,终于听到了石玉昆舒缓的话语,夏军志马上借驴下坡道:“大姐,你扶我……我……真的是太伤心了!” 石玉昆:“……” 夏军志右手死死地抓着石玉昆的肩头,身体紧紧地依靠着石玉昆的半边身体。 在这期间夏军志用自己的鼻息时不时地在石玉昆的耳颈间撩拨挑逗着,只是他不经意间的一段话却触动了石玉昆的心扉: “大姐,你就是那个小妹妹…… 是那个在白水岛上多次救我的小女孩…… 大姐,你还记得铁蒺藜阵吗? 还记得你背着我穿行于荒岛岩石中的……艰难历程吗?” 听完这段断断续续的话,石玉昆的心情是五味杂陈,她没有再说话,那过往的记忆像潮水般地涌上心头。 她一直对夏军志有一种熟悉感,却不知道他就是当年被自己救助的夏家的公子。 虽然那时她与夏怀瑜是有两面之缘,可是当时天气阴暗,雾气腾腾,他们又都穿着隔离服,所以她对夏怀瑜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至于夏军志,那时的林湘云称他为阿志,现在想来名字是对上了,只是当时的他,五官被伤的面目全非,石玉昆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原貌却是如此的英俊帅气。 夏军志在石玉昆的搀扶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入屋内,石玉昆便把夏军志重重地摔在了沙发上,.然后冲着喊疼哀嚎的夏军志道:“好了,到家了,你洗漱睡觉吧,我走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关门而去。 “大姐,大姐,你怎么这样,我现在是一个需要照顾的病人,你怎么能弃我而去呢?大姐,大姐……” 夏军志在不断地喊叫着,当他感觉到石玉昆真的弃自己而去时,他猛的一个翻身蹦起,然后疾步开门望向了走廊中。 “石玉昆,你太冷酷了,也太不解风情了!” 夏军志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内心感到了空虚失落,那种透骨酸心,欲哭无泪的感觉立刻让他关上门,快步走进卧室,他抱着头悔恨地爬在了床上。 “不管那么多了,已经三天两夜没有好好睡觉了,我困了,我困了,石玉昆,但愿你今天晚上能在我的梦中出现!” 夏军志随着感伤的话语,和带着他那满眼的悲伤,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什么时候,雨细细地斜织着,打落在房檐上,然后汇成小水流涓涓地在地上流淌着,这声音轻敲着床上那时刻被惊醒的心。 夏军志在翻身之际终于听到了雨声并感觉到自己屋中亮着的灯光,他猛然一个狸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555章 我受之有愧 第555章 我受之有愧 夏军志看了看手表,还好自己睡了六个小时。 他清晰地记得石玉昆搀扶着自己回来时是晚上八点半,而现在还不到凌晨三点钟。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又继续躺了下来,但是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他起身来到了会客厅高大的落地窗前。 坐在休闲椅上,他从落地窗向下望着广场上的汽车。 尽管烟雨蒙蒙,可广场上有灯光,使得他看清了自己的轿车停放的位置,这时,他的嘴角掀起了苦涩的笑。 “也不知道石小妹昨天是怎么回去的!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的雨。 昨天晚上一回来便倒头而睡,是不是那时候就开始下雨了,她会不会因为淋雨而生病了呢? 哎呀,我真是一个不中用的男人!” 夏军志自责着,忐忑着,他又想到了石玉昆那天穿着裙子戴着项链的模样。 想起她那包羞忍耻的窘态,想起那天生丽质完美无瑕的气质,夏军志竟不自禁的眼冒红星儿并乐出声来。 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欢乐,随之而来的又是重重忧烦汇聚成的压力,让他的脸色顿时阴暗下来。 他最担心的是经过自己这一天的无理取闹,石玉昆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会真的连工资也不要,就此离开公司吧! 想到这些,夏军志是悔不当初,他坐在椅子上继续拓展着自己的思路,希望想出更贴切的方法来获取石玉昆的芳心。 就在夏军志忐忑难安的同一时间,容立仁换了一身休闲装出了酒店大门。 当容立仁走出了有百米之远时,他斜目发现了道路的两旁和后方都有便衣在随时关注尾随着他,他嘴角一勾,用bb机传呼了一个电话号码。 不出十分钟,在街上游走的容立仁终于等来了让他赏心悦目的景况,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在韩勇的带领下,分别对六个便衣进行了强制性的手铐加身。 而在一小时后,被带入警察局的六个便衣被冠上了偷窃,诈骗的罪名,他们被押送到了拘留室。 风雨夜最是梁上君子之辈狐奔鼠窜的时侯,而夏宅在凌晨三点钟迎来了一个黑巾罩头的人。 只见此人带着攀登上升器,进入夏宅高大的门墙如入无人之地。 此人进入内宅后,便径直用万能钥匙开锁进入了房间,他轻捷无伦地闪入了书房,开始了翻箱倒柜寻踪觅迹的宵小之术。 经过半点钟的东寻西觅,此人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由于时间还很充裕,于是他开始对犄角旮旯以及家具的背面和下方开始了认真细致的触碰和探查。 可是经过两个小时吹灰找缝的暗中摸索,蒙面人最终是毫无收获。 他立在窗前发愣了有两分钟的时间,但他并没有因此离开,而是用小偷的惯用伎俩潜入了夏怀瑜夫妇的房间中。 进入房间后,他便往空气中挥洒了一些挥发性粉末。 在静等五分钟后,他不顾床上沉沉入睡的夏怀瑜夫妇,竟对房间的各种器皿和雕花家具开始了深入细致的摸排和检查。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蒙面人的肩头领口被汗水浸透,证明了他的紧张度和急迫感。 但是,此人仍不死心,继续一次又一次地在室内翻找和验证着可疑之处。 直到院落中传来佣人的行走和搬运物品的声音,此人才抹掉脖颈处的汗水,从自己的内衣口袋中取出个微型如纽扣般的东西。 他扬手把它置在了角落衣柜上方的檐角上,因为这里能监控整个房间,是掌控夏怀瑜夫妇在房间里一切行为的最佳位置。 在抹去了痕迹后,此人才不舍地退出了房间,并按原路退出了夏宅。 夏军志在思绪翻飞中终于挨坐到了天亮。 当七点半准时来临时,那上班的人流逐渐汇涌了过来,他们三三两两或独自而行地快步走进了大厅。 这时一个身影的出现顿时让夏军志低落的心情变得格外清朗,他湿润着双眼感动地道: “你这个小妮子,害我为你担心了一夜,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夏军志笑中带泪,他起身来到了洗漱间精心梳洗打扮着。 当他以清新的面貌出现在敲门而进的石玉昆面前时,他那仰首伸眉,生龙活虎的精气神又恢复如初了。 “精神不错!”明显是一句寻常的问候。 石玉昆神色冷淡,她双手捧着叠的整齐的连衣裙和放在上面的项链道:“你自己保管吧!上午出车吗?” “哎,大姐……” 夏军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经过一瞬间的思想斗争后,他并没有伸手相接,而是把双手藏在了背后并后退两步道: “送出去的东西我一向是不会收回的,你就收下吧,大姐,我的这份心意你可一定要善待呀!” “可是我受之有愧,再说这件衣服和项链不适合我。” 说完,石玉昆径直把手上的连衣裙和项链放在了办公桌上,便神色自若地向门口走去,当她迈出房间就要关门之际,却返身问道:“今天上午出车吗?” “噢,出车!出车!”夏军志连忙回复着石玉昆。 待到石玉昆正色颔首并把门带上时,夏军志急速地回到座位上,无计可施的表情顿时浮上面庞: “这个针插不进,水泼不醒的小阿妹,怎么这么不近人情!” 不过,夏军志的眼睛忽然绽出了一抹喜色:“只要石小妹你不说离开的话,假以时日,我夏军志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夏府,一个厨师两个佣人已经在餐厅等候多时,希望夏怀瑜夫妇尽快下楼用早餐。 可是,直到九点钟,他们才等到了从楼上走下的如泥塑木雕的两个人。 夏怀瑜虽然迷迷惘惘,但是他也感到了自己夫妇的精神发生了不可寻常的变化。 他们夫妇一向是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谁知今日竟迟起了三个多小时,而且是两个人一起的,这让他不由地拧眉思想着。 夏怀瑜久经商场,已经是个经多见广,见微知着之人了。 他感觉到昨晚的睡眠透着蹊跷,在喝了两口汤后,马上如芒在背地快速返回到了卧室中。 他倒锁住门,立刻对自己的睡床展开了检验。 当他的手指触及到卧床下方的一个开关后,床边的大墙便嗞呀呀般发出均匀而有节奏的轰鸣声。 在轰鸣声停止后,两面墙从中间分开,闪出一个容一人进出的空间,而夏怀瑜竟踏步奔了进去。 五分钟后,夏怀输安心落意地返回到卧室中。 虽然密室里的东西完好无损,但是昨晚上一觉睡到早上九点的实例毕竟是平生第一次。 所以他戒心立现,自此后时时刻刻昼警夕惕着,以防心存不轨之人趁机作乱。 向云洁精心梳洗打扮一番后,便驾着车在一个偏僻的公园小亭子里与容立仁进行了秘密交谈。 交谈的时间虽然只有不到十五分钟,但是容立仁洞察到了周围的异样,在眉锋耸起间,他示意不远处的人,对隐于暗处伺机窥视他们二人的那六个人进行了反击。 容立仁派出的八个人全是精兵悍将,在这荒废的公园里更是肆无忌惮,横行霸道。 对方六个人很快被他们围堵在了一起,这八个人冷血狠毒,很快把六个人攻击的体无完肤,无还手之力。 要不是周围传来的警笛声打乱了这八个人的嗜血狂袭的行径,这六个人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就在这八个人听到警笛声的举棋不定和神思恍惚间,六个人撕开一道口子冲出了重围,而在这八个人犹豫不决是追上去还是放弃时,那六个人在顷刻之间失去了踪影。 第556章 我怎么感觉他就是陈明宇 第556章 我怎么感觉他就是陈明宇 今天是容立仁相约夏怀瑜父子,商讨双方达成合作协议的日子。 而容立仁并没有选择滋芳斋,而是定在了老革命自然保护区的静园。 这里是休闲娱乐的好场所,而且近日这里的葡萄采摘节已拉开帷幕,于是商贾云集,顾客络绎不绝。 在静园的中心广场还特意为顾客提供了一个个赏心悦目的亭台雅座,让人在吃着甜美的葡萄外还能欣赏到果实累累,满园丰收的佳景。 容立仁在采摘了一筐葡萄后,便来到了贵宾待遇的听泉亭,这里能俯瞰到整个静园,简直是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在容立仁刚把一筐葡萄放在石桌上时,夏怀瑜父子便在一位黑衣人的引领下来到了听泉亭。 一见面,容立仁便热情地与夏怀瑜握手示好:“早就想见识一下夏董事长商业奇才的容颜,今日得见真是容某的莫大荣幸。” 容立仁的寒喧和他那特有的感情色彩在夏军志看来是极为和谐的。 相比夏军志,夏怀瑜却双眸紧锁,一见到容立仁,一种不好的感觉便升上心头。 再加上前日晚上他们夫妇睡到上午九点的反常情况,所以他的心绪立刻受到了影响。 在容立仁松开自己的双手后,夏怀瑜只是象征性地和对方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 三个人坐在了藤椅上,以茶水代酒进行了合作交谈。 夏怀瑜的神色一直是庄重沉稳的:“听军志说,容先生是近年来新兴电子产业的核心人物。 我们华夏第一电子有限公司有幸与容先生共同发展壮大新产业,可谓是一举多得。 所以今后我们双方一定要增强信任,互惠互利,共赢发展……” 夏军志发现自己父亲情绪异常,来的时候本来是热情洋溢的,但是见到容立仁后,脸色特别的难看。 看上去,自己的父亲好像与眼前的这个人存在着矛盾,甚至他从他们相互交流的眼神中看到了宿怨和相互排斥。 “难道他们两个是旧相识!”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夏军志肯定了。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经商的历程已经有三十年了。 在这三十年中,他的客户遍布五洲四海。 而且在他刚经商期间多次出国进行考察和洽谈业务。 常言说商场如战场,所以他一定在商场中树敌无数了吧。 双方在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即将达成共识时,容立仁却目光如炬地对夏军志道: “夏总,我想和你父亲单聊,希望你给我们让出空间。” 夏军志探究性地望了一眼夏怀瑜,似乎在征求着他的意见。 夏怀瑜眼中划过一抹凌厉,他微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的儿子不要担心。 夏军志缓步离开了听泉亭,在距离他们五十米的一处假山泉水旁立定,由于心系着自己的父亲,所以他一直注目着那边的动态。 起先二人还心平气和,但是在不断的言语冲突中,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容立仁是摔打着茶碗并颐指气使地怒吼着夏怀瑜的。 而夏怀瑜也不逊色,他情绪愤慨,一直是拍打着桌面和对方理论。 由于怕两个人动手打起来,所以夏军志不断地移动着步伐想靠近他们,以便关键时刻为自己的父亲保驾护航。 可是当夏军志挪了不到十米时,便被夏怀瑜一声断喝给制止住了:“军志,退回去,你不需要参与进来!” 夏怀瑜的声势凌人,不容置喙,夏军志只好又退回了原位。 尽管夏军志倾耳注目地想听到一些什么,但是由于泉水的沙沙声反而使他听觉有些模糊。 不过对方在激烈的争吵中还是被他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 “你不能独吞……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国家利益……休想……”这是容立仁在疾言厉色时无意中声调提高的结果。 而夏怀瑜虽然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被自己的儿子听到些什么,不过夏军志还是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几个关键词汇: “……军界……你卑鄙……你没有资格……” 之后就是些听起来比较似是而非的话,到后来,夏军志对他们说的话竟然一点也听不到了。 此次和谈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夏怀瑜在情绪激愤中拂袖而去,与迎上前来的夏军志断然道:“我们走,这种人最好远离!” “爸,你们以前是不是有过节!”夏军志感觉到上亿的合作就要落空,心态顿然有些失常。 听到儿子的话,夏怀瑜猛地停下了脚步,他抽刀断丝地道:“马上终止与容立仁的合作!” 夏军志急欲得到答案 :“为什么?” “因为他是奸商!”夏怀瑜说出的话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但是他的声势坚决果断,毫不留情面。 “爸,他是不是陈明宇派来的人,不,”夏军志猛然反醒道:“我怎么感觉他就是陈明宇呢!” 夏怀瑜冷沉着脸,不容置疑地道:“阿志,你不要多想,总之,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一定要远而避之,以免引来塌天大祸!” 父子二人出了静园的大门,在车前又商议了一些事情后,二人便分开各奔东西。 车上,夏军志始终没有说话,真是乘兴而来, 败兴而归。 这次与容立仁合作,是夏军志耗费了许多心血才等来的时机,不想却被夏怀瑜一句话否决了。 刚才,夏军志特别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容立仁到底有何仇怨和渊源。 当他提问父亲对方是不是陈明宇时,夏怀瑜却是三缄其口,讳莫如深,甚至还下了狠话,让夏军志不要再深究下去,否则会以家法处置他的。 想到父亲口中的家法,夏军志忍不住苦笑起来。 从小到大,夏家家规严谨,夏军志已经受过不下十次的皮鞭加身了。 除了自己顽皮而酿成了祸端外,其余就是他不求上进或者是目无尊长而犯下的错误惩罚。 所以每每想到家法,他都会因不堪回首而心有余悸。 夏军志的失神和落寞让开车的石玉昆预测到了谈判的失败,她很想问一问那个人的一切活动行程。 但是由于夏军志对自己的别有用心,所以她还是闭口不言,只想凭借自己的实力去调查容立仁。 昨天晚上,石玉昆与二哥石玉书又通了一次电话。 石玉书说,他们已派出两波刑侦谍报人员进入中洲市对容立仁展开了全面深入的调查。 由于涉及到国家机密,所以电话中的石玉书嘱咐石玉昆尽量不要参与其中,如有什么发现,让石玉昆直接与他联系。 而今天的夏、容相会,石玉昆本欲是进入静园中的,但是她又牢记着二哥石玉书的指示。 所以她没有跟进去,以免打草惊蛇,使容立仁有所防范,进而无法窥其真面目。 第557章 他们是雇佣兵,你不要再闹了 第557章 他们是雇佣兵,你不要再闹了 傍晚时分,石玉昆和思雅按照常规,汇合后一起回陈宅。 而陈雨离开中洲市已经有十日之久了,二人一见面,石玉昆就报告给思雅一个好消息: “我大姐来电话了,经过药物治疗和针灸治疗,小雨姐的中枢神经和脑部神经已渐趋正常,她说,不出一个星期,小雨姐就能开口讲话了!” “真的吗?如果这样的话,那个陈彦恩就蹦跶不了几天了。 小妹,我们这次又立了大功,为这个社会又清除了一颗毒瘤!” 思雅握着石玉昆的双手,难掩激动和兴奋,她像个孩子般地跳跃着,使得石玉昆也展颜欢笑起来。 就这样,停停走走,走走停停,石玉昆和思雅在消磨着这满怀喜悦的时光。 不知不觉中,二人来到了石玉昆上次遇袭的那一段路。 由于这段道路中满是泥泞和破碎的路基,所以少有人流通过。 而石玉昆和思雅也是存心从这里经过,当她们欢闹着即将走完这段路时,周围的空气顿然冷凝起来。 “来了!”石玉昆沉着镇定地捏了一下思雅的手心,二人成前后之势站定了身形,迎接着前后夹击而来的八名强壮凶悍的黑衣人。 虽然这里视野不太清楚,但是心明眼亮的石玉昆借着朦胧的月色还是看清了从她前方逼近的四个人。 其中有两个是金发碧眼的西方人,这一惊诧立刻让石玉昆联想到了容立仁。 那么,这两个西方人最有可能是他带来的了,至于为什么会围攻她和思雅,有可能是向云洁联系的容立仁。 此念一出,石玉昆再也无暇想其它的了,此刻,她只关心围攻她们的八个人的身手到底有多可怕。 不过看他们的身姿挺拔凛然彪悍,她猜想他们一定是雇佣兵出身。 “哎哟,好伟岸!好威猛啊! 小楠,我们今天走运了,竟然遇上了这么多的美男子。 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怜香惜玉哟!” 望着自己身后四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说不怕是假的,但是想到有石小妹挡驾护航,思雅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思雅故作轻松自在地调侃着,以便看清楚这四个人的体貌特征。 她相信,就凭自己是刑侦队员的机智和勇敢,以及石小妹的所向无敌,这四个人是走不出中洲市的。 八个魁梧雄壮的黑衣男子像是一群即将围猎到猎物的野兽。 他们在前后夹击中,不紧不慢地靠近着石玉昆和思雅。 仿佛他们面前的这两个人就是两只小绵羊,只有任他们宰割和侵吞的份儿。 “嘿,帅哥们,你们是不是在这里排练节目,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 思雅依然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使得最前方的那名黑衣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只是他那幽深冷酷的眼神里毫无生机。 思雅不失时机地冲着前方的这名黑衣男子眨着眼睛: “嘿!帅哥,你好帅气哟! 你的演技好好哟,简直是帅呆了,酷毙了。 你们是不是正在上演着迷你特工队呢!” 柔柔软软的声音像一阵清风徐来,使得前方男人们的眼睛都迷成了一条缝,而这条缝散发出来的是灼人的火焰和难以自持的欲望。 思雅的挑逗使得前后夹击她们的人出现了猥琐下作的嘴脸,他们嗜血的眼睛里射出了滔天的欲望。 石玉昆并不是畏惧这些人,而是对这些人无耻下流的眼神感到难以承受。 感觉到思雅想继续引诱这几个人,石玉昆侧头低沉地告诫着与她背对背的思雅:“他们是雇佣兵,你不要再闹了!” “什么?”思雅完全被石玉昆的话震惊到了。 “雇佣兵”这个词是在军校里老师曾经提到的。 这种人是邪恶的化身,他们只是为利益而战。 而且他们个个勇猛善战,视人命如草芥。 不想,这让人畏惧的雇佣兵今日竟活脱脱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思雅在惊愕下又有些尝试般地小刺激。 她希望自己的这副小身板能抵挡住他们的攻击,不过看到对方一人抵自己两个的雄健体质,她的心已经在不经意间颤了三颤。 思稚仍不失满脸的笑容可掬,但是嘴角和眼眉分明挂着苦涩和僵硬,她挥手道:“嘿,帅哥们,你们一定要手下留情哟!” 显然对方八个人并不急于施展自己的实力,他们视两个小女孩如待宰的羔羊,是势在必得。 直到其中一人发出了低吟声,八个人才犹如猛虎下山般地扑向了猎物。 石玉昆眼中芒锋顿露,她一个起手式有如蛟龙戏水般的碾压而上。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透着无人抗拒的气势,想要一拳击垮石玉昆。 毕竟他们对付的是两个娇弱的女子,虽然雇主让他们万分小心,但是对于这么娇艳动人的两朵小花,他相信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打垮她们。 可是当他的拳头直抵对方的胸口时,他才预感到了危险的降临。 因为对方侧身反转间,那浑厚的掌力已飙发电举般地拍向了他的脊背之上。 那种筋骨碎裂的细密脆响,使得他的眸光暗沉,脸部扭曲。 由于彻骨的伤痛,使得这个黑衣人像野兽般闷哼着跪坐在了地上。 经过多年来职业生涯的认知,他知道自己的整个肩胛骨已经支离破碎了。 他此时无暇顾及其他人的处境,只是脸色苍白,浑身痛苦地痉挛着,有如一只被抽空血液的皮囊在做着最后的抗争。 石玉昆一招制胜,使得其他黑衣人是心乔意怯,但是不过两秒钟的时间,他们便又如恶兽扑食般地冲向了两个女孩。 石玉昆担心着思雅的安危,所以她时刻不敢远离思雅的左右,她只想速战速决,以保思雅不受到伤害。 此时的石玉昆把自己的全部实力展现了出来,只见她左挥右托,前击后扫。 不一刻又有两名黑衣男子被她拍中了胸部和背部,他们在极其痛苦中倒在了地上。 此时场中只剩下了五个人,而思雅由于技艺不精,所以她的肩肘和后背不同程度的受到了伤害。 思雅咬紧牙关,奋力抗争着,希望石玉昆尽快能来援助自己,她知道在强敌面前,她是不应该逞强的。 所以,她只有利用迂回和退让的战术来保全自己。 不过,每次她被对方两人或三人集中围困的险象环生时,石玉昆就会从天而降地解救于她。 而每次对方都会受到石玉昆的拳脚相加,他们只能在力有未逮中败下阵来。 对方不愧是经验老道的雇佣兵,虽然石玉昆解决了三个人,但是剩下的五个人久经沙场,他们防御攻击十分到位,一时让石玉昆感到了压力山大。 而对方似乎也看出了她们的薄弱环节,于是有守有攻,有三个人牵制住了石玉昆,而另两个人希望把思雅除掉。 思雅毕竟是刚出军校工作,资历不到一年的弱女子,又由于身体有多处受到伤害,所以在两名黑衣人的攻击下,很快陷入了被动局面。 虽然心急如焚,但是作为一名公安干警,思雅知道自己的职责和使命是什么,于是她咬紧牙关抵死相抗。 在自己被对方的拳脚再次击中时,思雅终于感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正当她计划以命相抵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自己的身前飘过。 只见石玉昆一掌击在了正对自己施暴的一个黑衣人身上,这名黑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地不起。 而另一名黑衣人在身形暴起,计划来个飞旋腿击倒思雅时,石玉昆身体拔高中,一招鸳鸯无敌脚如疾风般地凌空劈向了他的头盖骨。 这一击如被雷电穿身,使得这名黑衣人在口吐白沫,经脉倒流中昏死在了地上。 第558章 这些人是不是容立仁从境外带来的 第558章 这些人是不是容立仁从境外带来的 此时,场中还有三个黑衣人有行动能力。 其中一个右手的掌筋已被石玉昆所震断,因为他是这八个人的首领,所以他如嗜血狂魔般的在拼尽着全力要与石玉昆血战到底。 剩下来的三个人也是雇佣兵中的特级人物,虽然他们的身上伤痕累累,但是他们临危不惧,孤注一掷的本性使得他们的威力大增。 他们三个人的士气狂暴到了极点,似乎石玉昆不死,他们就无颜立于天地之间了。 于是更弑杀,更血腥的场面来临了。 其中两个黑衣人劲爆的拳脚一次次向石玉昆猛攻过来,它们带着凌厉的劲风,带着斩尽杀绝的威猛攻势,一波波地冲击着石玉昆。 而此时的思雅已被一名黑衣人一个弹膝击臀,使得她摔出去三米远,再也爬不起来了。 此时场中以一抵三的局面并没有让石玉昆丧失斗志。 敌人的凶残,敌人的置人于死地的险恶用心更加激起了她的昂扬斗志。 只见她狡捷若猴猿,勇剽若豹螭,在三人围攻的如铜墙铁壁时能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后如飞凫掠食般地直击三个人的要害部位。 只见她上下翻飞,左右开弓,在有限的时间里使得三人身上连连被击中要害。 他们嘶吼着,惨叫着,如一只只被追杀的丧家之犬终于露出了体力不支的狼狈状态。 最后,三个雇佣兵在石玉昆的绝杀技中被一一制服于地上。 当石玉昆绷紧着心神快速来到思雅身前时,一个健硕的人已经把思雅从地上抱了起来,并对她进行了推拿救治。 当思雅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到了抱着自己的人时,眼中的痛苦顿时化为乌有,她惊喜的声音中难掩激动: “二哥,你怎么在这里!我想死你了!” “别闹了!”施救她的人一句严肃的警告,立刻让思雅闭嘴变成了一个乖乖女。 “二哥,这些人是不是容立仁从境外带来的?” 石玉昆直接说到了点儿上,她望着把思雅交给两个手下的石玉书,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思雅除了膝盖和臀部受到撞击外,其它部位只是拳脚伤。 由于被力道摔的七荤八素,又由于急火攻心,所以她才昏了过去。 此时她留在原地,任凭两个便衣警察给她包扎着伤口。 而石玉书趁机把石小妹拽到了一旁,并把最近两日的遭遇简单描述给她听: “这几日上边共派了两拨人来监视容立仁。 第一拨人在排查容立仁时被别有用心的人捏造了证据关进了拘留所。 第二拨人又增派了六名特警,但是在昨天晚上遭受到一批不明身份的人的攻击,全都受伤不轻。 我猜想那批不名身份的人就是现在的这八个人,他们是何方神圣,还待我们进一步调查核实。 小妹,这八个人我们带走了。 看来这小小的云洲市水深浪高,不只有一条鳄鱼出没。 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决不可轻举妄动!” 石玉昆领会颇深地点着头,她知道陈明宇和夏怀宇的恩怨纠葛。 所以她不想把自己的心思透露给二哥听,毕竟爷爷曾经说过,当年孤岛上的行动是军事秘密。 他相信此时二哥对陈明宇和夏怀瑜的仇怨积恨,也是完全不知情的,所以她十分认真地告诫道: “二哥,我发现容立仁和夏怀瑜有不可思议的关系,你们不妨从夏怀瑜身上下手,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听到石玉昆的话,石玉书愣了愣神,他摸了摸石玉昆的头,心绪复杂地道: “这些上边都已经在暗中观察了,我说过,这里面有国家机密,所以那不是我们所可以染指的,小妹,知道掌握分寸就行!嗯?” “我知道了!你放心,公与私,法与度,我还是分的清的,我一定会审时度势,量力而行的。” 之后一辆面包车驶过来,八名伤重的雇佣兵被抬上了车,石玉书带着两名手下乘车离开了。 “怎么样?伤的严重不严重?”石玉昆扶着思雅从地上立起来,她担心思雅:“要不要住院治疗观察?” “没事,我思雅不傻,他们的每次重击我都及时躲避开了。 放心,他们只是打了几个擦边球,小妹!” 思雅立起身来紧紧地拥抱着石玉昆,她激动地道: “我无所不能的石小妹,感谢你多次救我于水火之中! 你是我心目中救灾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小妹,我爱死你了!” 思雅肉麻而打趣的话使得石玉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推开还有闲心取乐的思雅,上下打量着她,并拉着她在地上走了两步,确定她没有什么大碍后,才呼了一口气道: “我的思雅姐姐,我以为你要在医院待上一些日子了,我的心都要呼之欲出了!” 思雅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她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亮光:“嘿嘿,我思雅在队里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你知道是什么吗?” “嘁!思雅,大家不会给你起了泥鳅这个名号吧?”石玉昆一时兴起,斜视着思雅调笑着。 “你怎么知道的?”思雅一副吃惊的表情让石玉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真是这个名字,哎呀,思雅,这个殊荣可不雅哟,我看你还情有独钟的!” 一向不苟言笑的石玉昆 竟因为思雅的特殊爱好和独特名字而捧腹大笑:“思雅,我的姐姐呀,你知道泥鳅的定义是什么吗?” “知道啊,泥鳅表示圆滑而不易被敌人掌控。 而且泥鳅修行千年后会化身为鲤。 再修五百年就可以跳龙门了。 而我现在是一条泥鳅,争取在几年后能成为当代刑侦专家。 所以,鲤鱼跳龙门就是我功成名就后造福于社会的最大愿望!” 听了思雅的独到见解,石玉昆讶异中带着一些欣赏,她十分期待地道: “我们的思雅真的是不同凡响之人,那小妹我就提前恭祝你了,祝你鱼跃龙门,心想事成。” “哈哈!石小妹、那我就借你吉言,顺风使船了!” 二人边走边聊,虽然她们刚刚经受了一场意外,而思雅由于身上多处受伤,行走不太灵便。 但是那种偿其大欲的历练让她们十分尽兴地发出了欢呼声。 到得陈宅大院,石玉昆发现院中多了一辆黑色轿车,屋门口还有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 石玉昆和思雅心照不宣地跃过两个男人,牵手进入了大厅。 客厅中的皮制沙发上,陈彦恩和向云洁正点头称是的相谈甚欢,看到石玉昆和思雅携手而回,她们脸上的笑容顿时被冻结了。 看到对面二人变颜变色的表情,石玉昆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她沉着冷静地瞄了二人一眼,便拉着思雅向楼梯走去。 “站住!你们这两个骗子,还不滚出陈家去!” 陈彦恩俨然一个家庭主妇,她快走几步挡在了石玉昆和思雅的面前,目光中满是狂怒和狠绝。 第559章 向市长果然是手眼通天 第559章 向市长果然是手眼通天 “自己是骗子还反咬别人。 陈彦恩,你做人也太庸俗和虚伪了吧。 谁不知道你就是想侵吞小雨姐财产,才不惜一切代价地住进陈宅的。 你敢对天发誓你是无辜的吗?” 思雅最见不得陈彦恩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不是耍嘴皮子比谁的嗓门大吗,那她今天就和对方比试一次。 “哈哈!”陈彦恩目光歹毒,她冷笑着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想侵吞陈总的财产呢?” “陈彦恩,不就是一切以小雨姐小叔的话为依据吗? 可是你们空口无凭,根本就没有小雨姐书面形式的字据证明。 所以对于你们的片面之言来说,法律并不承认。 如果你不信尽管去咨询一下律师,我相信不用我们去法庭告你们,律师就会敲定你们并没有行使陈雨姐一切家产事业的权力。 所以你还是不要这么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了,还是乖乖从这里搬出去吧! 还有……” 思雅猛然想起了什么,嘲讽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魅力: “我们调查过了,自小雨姐生病住院后,公司的一切业务和合同签订都不是小雨姐的签名和印章了。 而且那时小雨姐的小叔还没有放出由你和郑朝结为夫妻的结论。 为什么从来都是小雨姐签名盖章的一切公司业务,却在小雨姐生病后的一天间换成了郑朝和你陈彦恩的签名和私章了。 而据我们了解,那时小雨姐经过抢救后她的脑筋清楚,语言表达清晰。 我想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思路还清晰的小雨姐不会运筹帷幄到把自己的房产事业拱手让人的地步吧! 陈彦恩,我还了解到,自小雨姐住院后,她谢绝了一切探病和来访之人。 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隔绝了她与外界交流联系的通道。 我还听说就连她的亲生母亲,你们都把她拒之门外。 直到半月后小雨姐的病情加重,她的母亲才有了探视的权力。 陈彦恩,你能为我解释一下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吗?” “我……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此时的陈彦恩因对方的质问而变得面如土色,她一时回答不上来,竟然放刁胡搅道: “小妮子够奸的! 可是没办法呀,我和郑朝才是这座别墅的主人。 我们也是成人制衣有限公司的继承人。 这已是社会公认和法律认可的事情!” “哈哈,陈彦恩,你太高估自己了。 小雨姐一定会回来讨回她的家产事业的。 你们霸占了别人的家产还恬不知耻地在别人的家中横行霸道。 难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思雅最擅长争辩,她的舌锋如火,以犀利无比的威势碾压着陈彦恩。 “你……你说什么?” 陈彦恩听出了思雅话语里陈雨要回来的语意,她的眼神一时变得慌乱无措起来。 陈彦恩心里暗暗担忧着“难道陈雨真的恢复正常了吗?如果这样,那么…、” 她不敢想下去了,只能用不甘忍受和无法排解自己郁结的复杂心情瞪视着思雅。 向云洁不愧经得多见的广,看到陈彦恩由于对方几句话就失去了方寸,她恨得牙痒痒,暗骂着陈彦恩的不经世故和无能之举。 “哈!你们就是陈雨那两个亲戚吧!” 向云洁起身来到了石玉昆和思雅的面前,那暗含深意的话让石玉昆和思雅的目光转向了她。 向云洁指着石玉昆饥笑道: “你就是陈雨那个所谓的表妹吧!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不是陈副总对你有怀疑,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你是个冒牌货……” “向云洁,”对于向云洁那种自视清高,孤芳自赏的丑恶嘴脸,思雅早已是厌烦透顶: “知道我为什么不称你为向市长吗? 那是因为你和陈彦恩是一丘之貉,你们外表光鲜亮丽,内心却肮脏龌龊,心术不正。 我知道你的文化程度并不高,听说初中没毕业就被学校因作风不好而开除了,唉!” 思雅故意叹了一口气,十分鄙夷地道: “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想不到多少年以后,你竟扶摇直上,由一个小小的售货员一跃成为了中洲市的一市之长。 还是教育慈善机构的优秀工作者,这不由地让我们刮目相看了! 向云洁,在短短的五年内,听说你离过两次婚,最后抱了一个科研所教授的大腿才有幸成立了第三个家庭。 对了,我还听说这名教授不仅帅还多金,他为了你竟抛下了自己生病的妻儿,这真是一段人间真情佳话啊!” “果然是警界的高材生,”向云洁清脆地拍着巴掌,她那犀利而敏锐的眼睛挂着冷冽的寒霜: “思雅,你身为国家公职人员,一而再再而三地以身试法。 你和这个石玉昆不但冒名顶替进入别人的家庭。 还挑拨嫁祸陈副总,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哟,向市长果然是手眼通天,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查清了我们的真实身份。 不过我们并不觉得事大,我们说是陈雨姐的表妹也不为过。 因为从小雨姐的童年到初中,我们三个都是以好姐妹相称。 我们生活在一个军区大院里,一块学习一块生活,比之表姐妹还要亲近。 向云洁,我们到陈宅来住宿是不为过的。 何况我们对小雨姐的病情存在着极大的疑惑。 所以不得不以她表妹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对于思雅的说辞,向云洁是十分反感的,她冷笑着,语气中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好口才。 只是自你们两个来了之后,陈宅连续发生了五次失窃案。 起先三次是一些耳环项链,可是最后这两次却丢失了郑总夫妇的两块价值连城的金表。 我们怀疑两位姑娘以借莫须有的名义是来陈宅敛财来了! 怎么样,我现在就打报警电话,让警察同志到你们的房间查一查如何?” 向云洁返身来到座机前,她非常自信又果断地把电话打了出去。 待接通后,向云洁的眉梢眼尾高高扬起,那胜券在握,狠戾决绝的话语,使得石玉昆和思雅感到了室内温度的骤降。 “喂,你好,我这里是向阳路溪口花园42号别墅,我们这里丢失了贵重物品,希望你们派人来调查一下,谢谢!”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向云洁俨然一个上位者的风范,她笑咪咪地睨视着石玉昆和思雅。 向云洁轻松地玩弄着手上的玉镯子,那一切皆在自己掌握之中的笃定,使得石玉昆和思雅心头如悬了一把剑,她们感觉,只要向云洁一撒手,这把剑就会刺向她们的心窝。 “向云洁,你们早已经预谋好了是不是?” 思雅简直是气恨难消,她在意识到了自己和石玉昆可能被栽赃陷害后,第一时间转身冲向了二楼上她们所住的房间。 但是房间是锁着的,任凭她强力撞门和用钥匙开门都无济于事,当她冲下楼来要质问向云洁时,石玉昆那淡定从容的心态却让思雅惊立在当场。 “怎么怕了,要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思雅,你太幼稚了。 作为一名公安战士,你太心急和傲慢了。 陈副总是太仁慈了,竟让你们在这里耍横胡为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你们的真实嘴脸总算是露出来了。 一名公安女干警和一名电子厂负责人的司机,你们何德何能竟然把贪婪的魔掌伸向了陈宅,你们以为这里就没有公理正义了吗? 陈思雅,我已经给你们的队长打了电话,他已经对你假冒陈雨表妹朋友的事表示了愤怒,你就等着回去领处分吧!” 向云洁阴冷的眸子中满是不屑和嘲笑: “对了,你已经回不去警队了。因为一会儿你将被警车带走。 就算你们对你们所犯的罪责供认不讳,你们也要在牢里呆上一年半载。 到那时候,你们就是再走上了社会,也是个人人喊打,令人作呕的偷窃者了!” 第560章 向市长太自命不凡了 第560章 向市长太自命不凡了 正当向云洁称心如意地发泄着拆毁对方的尊严、辱没对方的贞洁时,石玉昆那不容忽视却又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向云洁感觉到了此人的不同寻常。 “听说中洲市的市长向云洁是个慈善家,不想今日的一番表现却让人感到心寒。 原来向市长是一个刁悍霸道,任意妄为的伪君子。 就凭你栽赃嫁祸和无的放矢的行为,我敢保证,过不了多少日子,你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就会被摘除。 而且还会有牢狱之灾,也许还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见天日!” 石玉昆的话犹如锋刃直戳向云洁的心肺。 向云洁在一瞬间竟觉得呼吸不畅,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满腔的烈焰升腾。 向云洁一向自视清高,何时被人如此的剖开自己的伪装并讥讽过,所以她像一只发怒的猛兽,起身冲向了石玉昆。 她本欲抬手给对方一巴掌,让石玉昆认清她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要她知道侵犯中洲市市长向云洁的后果。 但是当她对上那双正气凛然不可侵犯的眼睛时,她举起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心中的滔天怒火顿时被对方冰寒的眼神所灭杀。 在收回自己的狂怒后,向云洁放下手冷哼道: “石玉昆,听说你也是从部队大院出来的,但是你们也太狂妄鲁莽了。 小小年纪就如此不知进退,难道你们就不为你们的家人考虑了吗? 难道你就那么的喜欢多管别人的闲事吗?” “看来向市长果然是一个素质底,在上学时交白卷的差等生了。” 石玉昆凌厉的目光似乎看穿一切的盯视着向云洁: “正是为家人考虑,我们才不管不顾地想为我们的陈雨姐讨回一个公道。 难道在你做为一个市长,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情况下,也有亲疏远近的理念在作祟吗? 难道在你心里,陈雨姐不是你的亲人,你就可以放任不管了吗? 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仁爱之心,只是个道貌岸然,寡恩薄义、假公济私之人……” “石玉昆!” 向云洁像一个泼妇般地双腿蹦跳着,似乎想上前撕碎石玉昆的嘴。 但是又碍于自己市长的身份和地位,所以她只是双目圆睁着,握紧双拳隐忍着心中的不快和怒火,她以声造势道: “我不和你们这两个肉眼凡胎争论。 我只想要你们知道和一市之长论长短,以下犯上的行为是错误的。 小小年纪竟如此的目无尊长,我不知道你们是凭借什么来这里耍横逞威的?” “向市长太自命不凡了,我和思雅都是军事学院毕业,我们都是受过专门的教育和培训的。 而思雅作为一名公安干警是不会空白无故地进入别人家来横加干涉的。 向市长想打压我们,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吧!对了!” 石玉昆有意的闪动了一下眼睛意有所指道: “其实我们一直关注着向市长的一切动态,最近你和那个容先生走得很近。 而且居可靠消息透露,这个容先生的道行很深,并不是宵小之辈可以近身的,还有……” 石玉昆眯了眯眼刻意道: “我们最近还发现了一种能使正常人服用后渐渐成为绝症病人的药物。 而且我们的调查也小有成效,如果我们两个此时出现了异常状况,或被人灭口,或被人陷害入狱,那么我们的上级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至于到时候会牵扯到多少人,能从中揪出多少社会毒瘤,只有那些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人最清楚了!”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的向云洁神色大变,一些不好的意念从心底攀升到脑海中。 一想到面前的这两个人都是军事学院毕业的,而且这个石玉昆莫测高深的精神境界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具备的。 于是,向云洁的心中涌起了轩然大波,她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极力压下了心中的恐慌和不安: “石玉昆,一个小女子竟然在这里大言不惭。 你们只不过是中洲市的两名凡桃俗李,在这里是翻不出什么花样的。 哼哼!不要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一会儿你们就等着被警察带上手拷吧!” 向云洁的强装镇定和坚强,使陈彦恩受到石玉昆道破真相时的慌恐渐渐趋于稳定。 她虽然如向云洁一样强颜绷紧着面部表情,但是心底的空虚和无助,还是让她感到了很大的落差感。 特别是看到石玉昆波澜不惊,心如止水的表情,她终还是无法排解掉心中的怨恨,于是她站在向云洁的身后狐假虎威地道: “你们俩个小小的年纪就犯下欺诈罪和偷窃罪,难道你们就没有廉耻之心吗?” “真是猪八戒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陈彦恩,你不说自己卑鄙无耻,鸠占鹊巢,反而利用偷窃罪栽赃陷害于我们。 难道你就不怕事情败露后,你们那令人不耻的罪恶行径被广而告之吗?” 说到这里,石玉昆蔑视般的看了陈彦恩一眼,转而把锋利的目光投向了向云洁。 石玉昆的目光如万箭穿心,使得向云洁的心瞬间收缩成又沉又寒的铁球,压得她呼吸顿感不畅。 “向市长,警车马上就到了吧。 不过我并不害怕,因为不管是谁把脏物放进我们房间的,总会留下一些证据和线索的。 比如开门时的时间以及进入房间之人的脚步声。 还有她进入房间里的一切声音和动作。 不过这个时间点我和思雅一定不在家,而我们的同事会为我们做这个时间点不在场的证明的。 所以进入我们房间的这名或多名作案者就会浮出水面了。 如果我们还能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就更好了……” “你……你是说……” 向云洁再也没有上位者的气势凌人和秉节持重了,她滴溜溜乱转的眼睛里挥发着太多的算计和心思。 想到在一个小时前她和陈彦恩共同把一些珠宝和两块金表塞进了石玉昆和思雅的个人储物箱中,而且她们二人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她身上的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一样的无措凄冷。 在经过了短时间的惶恐无助后,向云洁挥手叫来了立于门首的两位手下,她面无表情地命令他们道:“跟我来!” 向云洁拽着已面如土色的陈彦恩,在两名手下的保护下冲上了楼梯。 石玉昆和思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上窜下跳的向云洁。 而向云洁走的每一步棋都在石玉昆的意料之中。 她和思雅像是在看一部穿帮小闹剧,在后面乐此不疲地追随着前面四个人的脚步。 第561章 向云洁,你终于露出狐狸的尾巴了 第561章 向云洁,你终于露出狐狸的尾巴了 到得石玉昆与思雅居住的房门口,向云洁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她不管不顾身后的两个小姑娘,分别指示着两名手下道: “你在这里阻止她们两个进入房间,你随我们到房间去找录音机……” “哈!真是不打自招,向云洁,你终于露出狐狸的尾巴了,不过,今天是不能如你所愿了!” 石玉昆话音刚落,身体便如一片飞叶飘落在了门首之处,而那两名壮硕的男人马上对石玉昆进行了拦截。 但是他们的双手还没有碰触到对方,便被对方用两个直拳横踢直接摔爬出去了有两米之远。 看到石玉昆一个弱女子竟然在一招之下打趴下了两个武艺高超的壮汉,向云洁除了震惊就是莫名的惶惑。 而陈彦恩倒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张大嘴瞪视着石玉昆,她颜抖着双唇竟然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你……你们……是……什么人?” 如果说陈彦恩此时已惶惑不安,六神无主,而向云洁却是泛红了眼眶,此时的她只想找到录音机尽快销毁证据,她挺身而上,准备拼力去推开挡着路的石玉昆。 “石玉昆,警察马上就要赶来了,你们是逃不过这道难关的。 至于那盘录音带,我终究是不会让你拿到的。 在这中洲市,还没有人能够违背我的意愿!” 向云洁马上实施了虚张声势来恐吓石玉昆,希望她能就此作罢,不再与她和陈彦恩抗争下去。 “向市长,我们房间的钥匙怎么到了你的手中。 我们还说陈彦恩是个小人呢,却不想你更加厚颜无耻。 你竟然持有陈宅房间的钥匙,你是何居心,聪明人一看便知……” “石玉昆,你这个贱丫头,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一会儿警察来了,你只能是被带走的份儿。 我这个中洲市市长的话语权还是相当有威力的。 别忘了,警察手中有枪,如果你们拒捕,那么他们会用武器来制服你们的!” “是吗?向市长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和威望了。 不久前,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有八个雇佣兵想灭了我们二人。 可是,虽然他们都是世界上一流的高手,但是还是被我三下五除二的打成了残废。 我想,他们不会平白无故地针对我们。 而在这中洲市我们并没有仇家,唯一视我们如仇人的也不过是一、两个人。” 说着石玉昆把目光投向了陈彦恩,那种洞察其奸的犀利目光使陈彦恩浑身发抖。 陈彦恩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又像是最隐秘的地方都要被人看的清清楚楚了,她瑟缩着竟然不敢和石玉昆对视。 石玉昆冷笑一声,把目光转向了向云洁: “向市长,凭你的能力是不可能请来雇佣兵的。 不过,有一个外来人倒是有这通天彻地的本领,他……” “不要说了!”向云洁似乎在忌惮着什么,她眸中迸射着红光,由于屏气慑息,高度紧张,所以她的脸色如纸般的苍白: “不要说了石玉昆,我知道你是想刺激我们才这样说的。 什么雇佣兵?不过是你信口说出来想压制我们的。 试想我们这个小小的中洲市怎么可能有雇佣兵登临呢!” “是吗,可是我们确确实实遇到了,而且是八个人。 如果真的是被人雇佣的,那么中洲市的领导层怕是要进行新一轮的大换血了。” 石玉昆说话铿锵有力,句句像炸雷响彻在向云洁的耳边。 向云洁最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转身如兔子般的跑下了楼梯。 石玉昆和思雅并没有追下去,而是在楼梯口俯视着一楼大厅里的像一只丧家犬的向云洁。 只见她猛冲向座机旁,抄起电话输入号码拨打了出去,那急惶惶大难临头的窘迫感让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向云洁的声音如破锣般地令人作呕: “是110吗? 对不起,我收回刚才向阳路溪囗花园42号别墅的报警。 我们的首饰找到了,你们不必到现场了!” 放下电话的向云洁顾不上还在二楼躺在地上的两名护卫,竟掉头鼠窜的独自跑出了大厅。 几秒钟后,只听到院子里有引擎声响起,然后便是汽车高速驶离院子的声音。 再看陈彦恩直勾勾地望着地上受到重伤的两个护卫,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威势和士气。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汽车进门的声音,石玉昆知道郑朝回来了,而他和向云洁出门进门不过只差两三分钟的时间。 石玉昆和思雅立在楼梯口作壁上观,接下来,她们想知道郑朝对发生这件事之后的反应。 郑朝并没有停留,而是径直上了二楼,当看到有两名七尺男儿倒在地上时,他阴沉的脸上狂风怒吼:“陈彦恩,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都怪我,朝哥!”陈彦恩猛抬头间,脸上全是泪水,慌乱的眼神表示着她才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朝哥,是我想给她们两个一个教训,所以才雇人伤她们,不料这两个人技不如人,反而被两个丫头打成了重伤,朝哥……” “啪”的一声,陈彦恩的脸上狠狠地受了郑朝一巴掌,这一巴掌立刻让她的半边脸肿胀了起来,而且嘴角溢出了血水。 “啊!朝哥,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陈彦恩鼻涕眼泪肆意流淌,那可怜又可恨的形象立刻让石玉昆和思雅感到了深深的厌恶和反感。 她们进入房间并关上门,不再受外面闲杂人等的干扰和分神,只想落个耳根清静。 外面郑朝打电话叫人,以及他对陈彦恩水火不容的抢白持续了很久,最后这里在陈彦恩被郑朝凶狠地拖离此地后趋于平静。 经过两个小时近乎戏剧性跌宕起伏的经历, 石玉昆和思雅是哀叹连连感慨万千,她们躺在床上各怀心事地思考着问题。 石玉昆一遍遍梳理着刚才向云洁说的话和做的事。 经过剖析断定,这个向云洁和小雨姐被下药的事件存在着扯不断的联系。 只是这个人身居高位,而且证据还不充分,此时并不是制裁她的时候。 那么这个人的阴暗面有多肮脏和可恶,还待进一步去求证。 “嘿嘿,小妹呀,”思雅撸了下自己的鼻子,像是赞叹又像是奉承道: “你刚才的机中生智可谓是令人拍手叫绝。 你也不怕向云洁孤注一掷一条路走到黑,到时候我们由于根本就没有录音机的事而被警方带走吗? 那时候假戏成真,我们就再也没有反转的机会了!” “放心,我们的演技也不输于她们,这是不容有任何闪失和疏漏的关键时刻。 她们毕竟是身负罪责,行走于地狱边缘的人。 因此这个向云洁此时的是非观念还是十分复杂的。 这种时候,她也会束手束脚使自己的尊严和损失达到最小化,并不想因此惹上大的麻烦。 而且我十分肯定,她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思雅点了点头,至此,她对向云洁的本性和口蜜腹剑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想到思雅方才揭露了向云洁的诸多黑料,石玉昆立刻具有了饱满的精力,她起身面对着思雅道: “我的大神探,你刚才爆的向云洁不光彩的所作所为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她这个人野心大,黑料多。 前两任丈夫都是不满她的势欲熏心不守妇道才提出了离婚。 听说她为第二个丈夫留下了一个女儿。 还听说自生下这个女儿后,她一直以事业为重,从没有管过这个女儿,可谓是绝情寡义,这也是她第二任丈夫与她离婚的原因之一。” “那么,你说她的第三任丈夫不仅帅还多金,我不相信那么有文化的人能看中向云洁这种素质低又飞扬跋扈的人?” 第562章 我会让她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第562章 我会让她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哎哟,石小妹,你是不知道这个向云洁的演技有多好。 她凭着自己的花言巧语和阿谀取容,不但使那位多金的教授对她是百依百顺。 而且还使用孝道的演技使得曾对她厌恶的公婆变得越来越对她信服有加了,反而使这位教授敦厚朴实的原配害了一场大病。 最后在向云洁连翻攻势和挑拨离间下,这位教授与他的原配提出了离婚。 唉,这个向云洁真是害人不浅啊! 你知道中洲市的百姓都怎么称呼她,哼!” 思雅愤愤地道:“人们说她就是一个狐狸精转世,而且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听说她和她第二任丈夫的女儿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妈。 你可以想象的出,她做人是何等的失败,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愿与她相认。” “那个教授真的与她的结发妻子离婚了吗?” “是,也怪那个教授是一个不太明理之人,被向云洁的能言巧辩冲昏了头脑。” “这名教授和他的前妻没有子女吗?” “有啊,有一个儿子,但是在他们离婚后,母子二人都得了一种遗传病,从此便神智不清。 后来听说这位前妻和她的儿子在家中自焚了。 等到救护车赶到现场时,只剩下了大小两副骨架。”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石玉昆警心顿起,有陈雨姐的遇害前提,她不由的联想到了那对可怜母子的病情很可能也是另有隐情。 因为与向云洁的一番交手,她十分清楚向云洁豺狼成性的险恶嘴脸,凡是与她有利害关系并出现意外情况的人一定和她有着潜在的关系。 “思雅,是我们离开陈宅的时候了!”石玉昆突然的严肃认真让思雅立刻提高了警戒心。 “怎么了?你一定是预料到了什么?”思雅起身下床来到了石玉昆的近前:“小妹,是不是我们有危险了!” 石玉昆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但是她冷静沉重的目光让思雅悬起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 “我想我们已经暴露了身份,留下来已经毫无意义了。 这里的人不会露出把柄让我们抓到了。 接下来,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 一听说有重要事情要办,思雅的眼中冒着光,发着彩,她期待地沉声道:“有什么事,你说,我听……” 一个小时后,石玉昆和思雅拖着各自的行李箱走出了陈宅,当然了,向云洁和陈彦恩放在她们箱子里的金表和珠宝项链,她们全部放在了房间的书桌上,算是如数奉还了。 之后石玉昆和陈思雅便各奔东西,去完成着自已份内的任务了。 石玉昆回到家后,便乔装打扮了一番,变成了一个市井小太妹。 她从后门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走向了广场上的大车棚,从中选了一辆山地车便出发了。 路上,石玉昆警惕性很好,几次回首间,都没有发现有可疑人追随。 于是她放心大胆,率性张扬着一个少女的纯真和无邪。 山地车在她的身下变成了玩具,速度与激情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骑在山地车上,忽儿像滑翔的燕子尽兴在骑行在下坡路上,忽儿像草原上进军的猎豹驰骋在柏油马路上。 在不知不觉中,在一辆辆飞驰而过的山地车中,她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夜晚靓仔们的活动娱乐场所,硕大的人工湖镶嵌在圆形大理石路面的中间,在路边霓虹灯的映射下,如璀璨明珠镶嵌在月湖公园的中央地带。 清风徐来,置身于环形湖的跑道上有如仙境般的逍遥缥缈,使人心神飞跃,乐以忘忧。 自行车车队是今年月湖公园里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特别是晚上,人潮萦绕在环形跑道中,他们炫耀着自己的车技。 有的甚至还上演一场高难度的骑车杂技,于是乎引来了众多羡慕的目光,也引来了众多体育健身爱好者的斗志昂扬。 石玉昆特立独行的飞驰而过,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被她甩于身后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自负另类的少年此时脸上的表情却是深沉内敛不露锋芒的。 也没人发现此刻她的心情是多么的忧急如焚。 在行驶了五分钟后,石玉昆把速度逐渐降了下来,开始注意旁边骑车而过的人流。 这段路是用红色石米料铺成的道路,如果在这一段见不到二哥,那么她只能以电话的方式与他联系了。 因为容立仁这个人并不是寻常之辈,而二哥石玉书也说过,这次来中洲市,容立仁一共带了二十五个人,这里面是人才济济。 而二哥的警告又一次响在她的耳边: “小妹,这二十五个人中有两名是四年前消失的网络黑客杰森和贝尔。 此时,他们登临内地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我们最好不以电话形式联系,以免他们窃取了我们的机密。” 石玉昆有幸登临这月亮湖的环形公路,就是为了与她的二哥石玉书在这里相聚,这是他们私下设定的接头地点。 后边的车流不断地超越她驶向前方,而这段米石路眼看就要到头了。 就在石玉昆欲停下车准备在湖边的石凳上等待来人时,后边一道刹车声响起,同时一道熟悉又浑厚的声音传来:“让你久等了,我们到旁边的小树林中说话吧!” 石玉昆热情奔放地把车子停在了旁边的公共地带,在石玉书的牵手下,二人如恋人般地相拥着进了小树林。 夜色中,向云洁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着,此时的她心乱如麻,刚才电话中那个令人胆寒的声音仍让她处于极度惶恐无助之中: “向云洁,要记住,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人。 如果你忘了你当初的承诺,那么,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明白。 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必定会让你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思前想后,向云洁还是不敢想象自己将身败名裂时的悲惨结局。 她不甘心也不愿承认自己的无能,所以她必须把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哪怕是要经历更多的苦雨凄风,难以为继的艰难历程,她也要赌赢自己的命运。 赌自己长久以来积微成着的功名利禄不会受到影响和损失。 赌自己处心积虑得来的爱情不会化为乌有。 所以她产生了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想法。 于是她又一次拨通了那个令她心惊肉跳的号码。 电话在即将自动挂机中终于被对方接通了,只是冷酷到没有温度的一个字就令向云洁的心在冰水里抖了三抖。 “说!” 向云洁咽了一口口水才稳住了慌乱和后怕: “我……我知道我没有理由给你打这个电话。 但是为了我们双方的利益和安危,经过慎重考虑后,我还是希望你能除掉那两个人,越快越好!!” 对方似乎在考虑这些话的轻重缓急,和一旦这件事发生后的利弊得失。 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静默,致使向云洁都以为对方已挂了电话时,电话里才发出来了一声让她心动不已却又纠结难安的声音: “好,天亮前我会让她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第563章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第563章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夜黑风高,石玉昆在睡梦中被惊醒,由于她的耳力异于常人,所以她能在睡梦中感知到在她十米以内的异响。 朦胧中她听到了房门处插销被外力拨开的声响,于是穿着睡衣的她一个挺身如飞絮般隐身于窗帘之后,静待来人的攻击。 房门在对方小心翼翼中被打开了,随之一个身影疾速行了进来。 此人并未停顿,在夜色中直扑向睡床上隆起的部位。 但是当他伸出双掌欲扼住对方的脖颈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失算了,因为床上根本就没有人,而是一床空被子。 就在他愣神之际,他很快锁定了窗帘后的极细微的呼吸,于是他如猎鹰般地扑向了目标。 他的动作如弩箭离弦,岂料对方如星驰电走般地奔向房门处,使他在相差一秒间走了空。 来人咬的牙齿咯嘣响,眼中立刻闪动出恨人不死的怒火,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施展脚功向着逃走的人追杀而去。 下了楼梯,石玉昆不打算惊动家里人,特别是三楼上的高艳丽母女,她们毕竟是不经世事的弱势群体。 而这个半夜前来寻仇的人是个大奸大恶的叛国叛党的逃犯,她不想让这些机密影响到她们。 所以她直奔客厅大门,随着大门门锁落地,石玉昆沿着门外鹅卵石铺就的道路,向地势起伏的紫竹山林奔进着。 石玉昆边走边回头探视着,希望对方不要半途而废,那么自己想引诱他到人迹罕见之地的想法就会落空。 还好,后面的这个人一直不紧不慢地跟随着自己,大概也想选一处空旷荒凉的郊外与自己一决高下吧! 或许……或许他已经下了杀人灭口,以绝后患的决心。 石玉昆很快猜想到了对方的目的,所以她并不急于求成,而且在跋涉了十分钟后来到了一片石滩湿地中。 这里离别墅区有四、五百米远,是行所无忌,作奸犯科的好地方。 石玉昆停下了脚步,如山岳般立足于一块岩石上,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质令来人在狼顾虎视下更加冷凝骇人。 看到对方在离自己十步之处停下脚步,石玉昆眉头轻挑,一语惊醒对方,使他不得不对眼前的这名少女提高了戒备之心。 “容立仁先生亲自出马,真是让人感受颇深!” “你,”对方凝眉瞪眼,大感震惊和惶惑,他气息粗重,变换成一种恨人不死的语气: “你认错人了吧,什么容先生,我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竟然胡言乱语起来!” “嘁!容先生不必惊慌,尽管现在你与几日前公众场合所出现的容先生的声音不同。 但是我敢肯定,你就是那个容先生。 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具备一种过目不忘的本领。 容先生记忆力不好,但是我却十分关注你。 我们曾经还有一面之缘,那时容先生是以夜鹰2号的身份出现的。 不过听说这个夜鹰2号是个百变神君,还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真正面目,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不过有一点我们是知道的,他是一个判国判党的政治犯,是我国人民人人都可以得而诛之的人。 只是不知道容先生这次来到中洲市又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对方幽邃的目光在石玉昆说出的每一句话中凝结成一道道厉光剑影。 待到石玉昆把话说完,他僵硬的表情不起任何波澜: “小小年纪竟如此的自以为是。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并不认识他。 还有我今夜只是一个杀手,是有人雇我来灭你性命的。 所以你所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需要你的命!” “是吗!尽管你能以易容变声来伪装自己。 但是你身高一米七八,后脖颈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 而且你的眼睛发怒如铜铃,褐黄色的瞳仁,眼睛眯起时有如狐狸。 这些特征是一个人再以假乱真都无法改变的。 容先生,你就是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很快你就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因为你今天落在了我石玉昆的手中,今夜我会让你踏不出这里半步的。” 对方微怔,眼中一抹异色划过,他不再多言,伸出双掌以排山倒海之势径直向石玉昆压来。 石玉昆静立不动,待到对方掌风袭来即将拍向自己的胸口之处时,她轻移步如落叶飘飞出两步之远,一个转身后摆。 可是对方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他迅速左转,想用抱腿踢裆来给石玉昆一个下马威。 可是石玉昆眼明心快,一个轻松的转身伸脚踢击其胫骨,并踏对方的脚背。 这一连续痛击只是在电光石火间。 想不到石玉昆小小的年纪轻功拳脚竟是如此的深厚了得,对方在被击中后铁青着脸后撤一步,忍痛来了一招贯耳冲击。 怎奈石玉昆好像是长了后眼,在拳风袭来之际挨身躲过,两手变拳交叉向上方架开对方的攻击,同时,在反转身中,左脚猛踢对方小腹,右手变掌拍向对方胸部。 石玉昆风掣雷行的迅猛招式让对方由狠厉凶煞的目光迅速变成了锐挫望绝的痛苦目光。 因为石玉昆最后的这一掌贯穿了深厚的内力,对方受到的伤害远远超过他本身所承受的能力范围。 心口像被炸裂开来,随之一口甜腥的鲜血喷涌而出,他在急流勇退中苦苦挣扎着倒退出去了五步之远。 “你,你……”来人在震惊中音调颤抖着,他强忍着心口处的不适道: “你是……你是……” 虽然他不肯说出完整的话,但是他的用意石玉昆早已心领神会。 “对,我就是那个人,当初在营地地下室没有把你铲除,今夜你却是逃不过了。 我会替那些枉死之人讨一个公道,为国家和人民除掉一个祸害。” 此人正是以合资商出现的容立仁,也是心狠手辣的夜鹰2号,更是野心勃勃,里通外国的陈明宇。 他在接到向云洁的电话时,起初对她的要求是心存抗拒的。 但是经过再三考虑,为了消除隐患和绊脚石,他还是决定今晚除掉石玉昆和陈思雅。 因为他从向云洁的口中得知,这两个人已经窥知到了他们的一些秘密。 所以必须宜早不宜迟地消除这两个隐患。 否则一旦他们的伎俩被安全部门得知,那么不仅是阻断了他在这里的财路。 而且还有可能惹祸上身,大难临头,落得个身败名裂之下场。 意识到对方的威力无穷,并不是自己所能抗之的。 容立仁权衡再三,决定借机撒丫子走人,以此保全实力,待再造时机来对付眼前的这个令他心生敬畏的人。 心中定下主意后,容立仁强势地攻击着石玉昆,只是他那揣奸把猾的眼神中不时出现一束束成算在心的暗芒。 第564章 我本不想暴露自己的绝技 第564章 我本不想暴露自己的绝技 石玉昆今天是志在必得,她相信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制服得了这个容立仁。 只要这个大奸大恶之人被绳之以法,剩下的向云洁和陈彦恩就会唇揭齿寒,无所可依了。 她们很快会在事实证据面前彻底显露原形的。 石玉昆步步紧逼,出手狠厉。 而容立仁已入知命之年,所以筋骨体质一年不如一年,此时的他虽然自视能力出众,但是在石玉昆急如骤雨,凌厉无比的招式攻击下,始终找不到对方的漏洞。 他想借助石玉昆的骑者善坠的疏忽大意来实现自己逃脱的目的,但却迟迟没有得到机会。 他烦躁急迫的情绪逐渐表现在了动作和表情上。 待到石玉昆一掌击在他的后背上时,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心余力绌,技不如人。 同时被击中的肩胛骨发出的脆响使得他进入了痛入骨髓的难以承受中。 容立仁毕竟是一个狠角色,他双目扭曲着,用另一只手借机摁响了自己腰间的一个传感器。 这一举动立刻让石玉昆警戒心倍增,她更加竭尽全力,想尽快制服住容立仁。 容立仁在石玉昆再次拍向自己另一边肩胛骨时,他拼尽全力,眼睛猩红地向左跨出了半步,使得石玉昆的希望落空。 他借势翻飞出两米之远,立定身形发出了喋喋怪笑。 笑罢,他从背后包裹中变戏法般地抽出一把铁扇,在迅捷无比间打了开来。 “石玉昆,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总能全身而退吗? 哈哈,我本不想表露自己的绝技,怎奈你不给我生存的机会。 那么就别怪我用我的杀手锏赶尽杀绝了。” 石玉昆看到容立仁手中的铁扇打开时如孔雀开屏,镂空的花纹图案如攀龙附凤,光彩熠熠,发出的颤音如锁链抛空,哗铃铃地震荡耳膜。 铁扇亮出来,石玉昆就感到无比的震撼,脑海中顿时幻化出古代的一种兵器。 记得小时候爷爷讲过,这种铁扇折合时可以戳、砍、挑、挡、压,甚至还可以点穴。 而扇子打开时除了御敌外还设有机关,虽然比不得刀剑无情,但是它的威力暗藏玄机,能够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且在打斗中还能发射暗器,不过这种方法在打斗中只被宵小之辈所用。 虽然不是正人君子的作为,但是伤人性命却在旦夕之间,不得不防。 心中的联想不过只是一瞬间,那容立仁手中的铁扇便带着强劲的威力,带着风啸向石玉昆压来。 石玉昆慌乱之中错身向右,躲过了对方凌厉无比的攻势。 她摸不清铁扇的路数和威力,所以不敢盲目出招,只能避而求其次地静观其变。 容立仁手中的铁扇,时而合拢盘旋于五指之中,发挥着棍棒缠身滔滔滚滚的威势。 时而铁扇大开,上下翻飞,左右开弓,如雷霆万钧般势不可挡。 起初,石玉昆是处于被动,每每遇上对方的冲坚毁锐的奇异招式,都感到了进退失措,接应不暇。 不过石玉昆领悟到了太极拳的精髓,不愧是石青用心教授出来的新一代良将。 在摸透了容立仁使用铁扇的套路和招式后,她大胆出手,并没有与对方手中的铁扇抗争,而是避实就虚地与对方展开了周旋。 由于石玉昆轻功了得,而且技艺是深不可测。 所以在容立仁用扇骨砍向石玉昆的后颈之时,石玉昆一个抱腿踢裆使得容立仁迅速后撤招式落空。 而就在他打开铁扇,准备发暗器置石玉昆于死地时,石玉昆一个回旋腿,重重地击在了对方持铁扇的手腕上。 这一击使得容立仁在粉碎性骨折中就此松开了持扇的手。 但是他并没有丢弃铁扇,而是铁扇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落入了他的另一只手中。 此时的容立仁已被逼入了绝境,只见他咬牙挺住自己左肩胛骨传来的剧痛,左手五指指尖纷纷出动,连续点击着扇钉部位的每根扇骨。 开关启动中,荣立仁旋转着铁扇,一支支如缝衣针般的暗器飞向了石玉昆上盘部位的各处大穴。 石玉昆听音辨声,在对方触动暗器开关的细微声音响起时,她一个跳跃凌空躲过了八支锋芒的袭击。 但是她并没有给对方一个喘息之机,而是在空中一个旋身返转,一脚踏向了容立仁的头盖骨。 这一脚快如闪电般地一击必中,使得本就受伤而行动缓慢的容立仁顿时失去了方向感。 他在晕头转向中胡乱举着铁扇不成章法地在空中击打着。 石玉昆怎容他有喘息的机会,在落入地上时,她双掌一挥,拍向了容立仁持着铁扇的肘腕上。 只听得一串脆响,容立仁一声惨叫,铁扇脱手而飞。 容立仁不愧是残暴不仁之徒,但凡受到如此的重伤和打击,任何一个人都会受不住折磨。 何况那锥心入肺的疼痛更让他是痛不欲生。 但是,这个容立仁此时在五官扭曲,汗出如浆中,用双脚在地面上跺了三跺,忍着巨痛,飞脚向石玉昆横扫而来。 虽然他软塌塌的双臂已经失去了功能,但是他的狠厉和对自己的残忍,使石玉昆对他萌生了硬骨头以及钢筋铁骨的定论。 他的双腿交替发难,硬、疾、变被他运用的炉火纯青。 虽然由于受伤体力不好,但是他的技能具有很强的杀伤力。 踢、撩、飘、点、剪、左右八腿的威猛招式使他僵死的战局又起死回生了。 不过他终究是因为身体受了大的伤害,所以在战了不到一个回合后,他脸色灰暗,那挥汗如雨的颓败感让他的情绪波动很大。 那种陷入日薄西山的困境,以及心力交瘁的绝望使他眼神暗沉,气喘如牛。 对方毕竟是利欲熏心,大奸大恶之人,石玉昆并没有对容立仁手下留情。 在围攻堵截,八攻八克中,终于在有机可乘时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容立仁像个破败的零件被推送出去了三米之远,继而口中喷血地摔趴在了地上。 总归是容立仁不该受制于此,就在石玉昆准备击中他的脖颈,意欲使他昏迷不醒时,她的身后传来了物体破空的声音。 凭石玉昆的目达耳通,她十分透彻地感知到,有两把暗器正冲着自己的胸部疾射而来。 她只好舍弃攻击容立仁的时机,收身向后猛退了两大步。 千钧一发中,两把带芒锋的飞镖擦着她的前胸划过 ,“叮咣”两声分别插入了十米外的竹子之上。 来人疱丁解牛的雄厚实力,让濒临绝望的容立仁暂时得到了解脱。 石玉昆浑身散发着强烈的锐气,在感到三个蒙面黑衣人向自己包围过来时,她以怀中抱月之势,以强盛的生命力与扑来的三个人展开了激烈交锋。 第565章 想不到你还是和夜鹰2号一个团队 第565章 想不到你还是和夜鹰2号一个团队 来的三个人身手敏捷各有千秋,他们中的一人,一出手就让石玉昆目光如炬地倾身缠了上去。 不过,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他们三人以快捷无伦的战术迅速把石玉昆围在了中间。 正当此时,又有两名黑衣人士从远处奔来。 到得近前,其中一人直接把容立仁扛在了肩上,在另一个人的护送下展开飞毛腿,他们很快与远处的夜色交融在了一起。 石玉昆知道是容立仁利用腰间的传感器引来的这几个救兵。 而此刻,在她面前似曾相识的女杀手,以及与她拼尽全力的正面交锋,使她终于意识到了今夜那个夜鹰2号又一次逃离了自己的掌控。 三个人的围攻使得石玉昆无法分身,霍华德口中所谓的影子似乎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除了会使用暗器,手中还多了一把黑鰐战刀。 黑鳄战刀一出现,就威力无穷地给了石玉昆一个下马威。 她那诡秘莫测的招式和心机,确实让石玉昆感到了强大的压力。 但是石玉昆运用自身的燕子穿纵的速度和威力,一次又一次地从三个人的包围圈中脱困。 而黑鳄战刀虽然勇猛、快速、有力,但是它的主人还是败给了石玉昆。 虽然另两名黑衣人在利用有利时机协助影子来一起围攻石玉昆,但是他们越来越感到对方一人之力的无坚不摧和锐不可当。 他们相信就是对方一个人也能有横扫他们一大片的能力和水平。 所以他们只求在被动挨打中找一个机会迅速脱身。 因为他们的身上已经被石玉昆击伤了多处,身体各部位的疼痛程度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坚持下去了。 如果他们再坚持的话,今夜怕是走不出这片石滩湿地了。 相较于两名黑衣人,影子也好不到哪里,因为她的黑鳄战刀已经对石玉昆造不成威胁了。 看到石玉昆每次避开自己的手中刀,而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两名黑衣人,总能在他们的周身留下见缝插针的一拳或一脚。 虽然自己以黑鳄战刀为盾牌,但是一旦两名黑衣人倒下,那么自己就会成为对方的囊中物,池中鱼。 如果自己再不且战且走趁机逃遁,那么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到本土了。 影子边战边骨碌着眼睛寻找着逃跑的机会和条件。 就在她分神之际,石玉昆一招撮喉击胸给了影子以至关重要的一击。 可是倒地后,影子依然紧握着刀柄,欲起身继续与石玉昆抗争到底。 怎奈石玉昆河出伏流的威力,使得她在挣扎中挺了三挺,才算勉强站起身来。 而这短暂的时间却为石玉昆击败两名黑衣人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石玉昆如疾风扫落叶般地落腿如钉,劲力遒实地分别一一踏在了两名黑衣人的前胸和后背上。 两个人的眼睛顿时灰暗痛楚地迷离了片刻,终忍受不了强大力量的摧残,重重地被摔出了两米之远。 他们颓败地望着石玉昆,再也没有了争斗的信心和欲望。 两名黑衣人惨败时正是影子起身备战之时。 她隐忍着伤残的躯体和孤军作战的悲哀挥刀而上。 不过却在对方不到两招之下彻底丧失了斗志。 因为石玉昆在蜉蝣戏水中,以金刚捣碓,使得影子受击后抛出了黑鰐战刀。 手中武器的失去以及身体部位受到的创伤,使得影子仓皇倒退了有五步之远。 待她立住身形,胸口翻涌起一口铁锈味的东西,它冲破喉管从口中喷涌而出。 她极力撑控着自己的意识并保持着挺立不倒的身姿,以此来保证自己在石玉昆面前不输风度和不失尊严。 “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你还是和夜鹰2号一个团队。 可谓是肝胆相照,风雨同舟。 这次来中洲市,一定在预谋着一件大阴谋吧!” 石玉昆眼睛的幽深如海,以及冷冽的声音,使影子浑身充斥着冷气,她喘着气趔趄着脚步,强自站定脚跟苦笑着: “石玉昆,你还真是我们的克星。 不过再大的阴谋也不是你能摆平,也不是你能左右的! 你知道吗,我后悔了,后悔当初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没有屠杀你。 如果那时你死了,就不会三番五次地来从中作梗,坏我们大事了。 石玉昆,尽管你有深不可测超群绝伦的武功,但是今番你还是留不下我的。 因为你低估了我们尽忠尽职的武士道精神。 今天我又要让你失望了,因为你永远抓不住我,也永远探知不到我的真面目!” 说完,影子笑声中带着嘲弄,她指着地上的两个人发号布令道: “天雷霸虎,为臣死忠,为子死孝,为国捐躯,这是亘古利国利民的名言警句。 为了国家的利益和荣耀,是时候献出你们的生命了!” 石玉昆没想到对方苦心极力,剑戟森森地下了最后通牒,而那两名黑衣人在听到影子的指令后,眼中全是决绝和不共戴天的光芒。 他们歪头咬破了领口处的一枚棋子般的突起,很快他们的身体出现了强烈的反应,如被打上了兴奋剂似地腾空而起。 从影子发出的最后指令开始,石玉昆就警觉到了风云突变。 她身体拔起,势如闪电般地掠向了影子,她希望在两个黑衣人变得强大之前制服住影子,最后让她失去行动能力。 尽管石玉昆不知道两个黑衣人吞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这种东西绝不是寻常药物。 既然影子已经表示的很明白了,那么他们一定是吃了如致幻剂一般地让人思维分裂失去心智的药物。 所以石玉昆更加不能让他们有阻碍自己制胜影子的先机,她必须先发制人,争取让影子在自己一招之内陷入绝境。 而影子知道石玉昆的意图,她在石玉昆掠向自己时就采取了迂回战术。 虽然她已经力不从心,身上的伤痛已经折磨的她是痛不欲生。 但是她咬牙坚持着,希望在自己艰苦卓绝的坚持下,能换来两名黑衣人的济河焚舟,背水一战。 药效很快达到最高程度,两名黑衣人像被打了鸡血,吃了兴奋剂一样,他们眼中喷着血光,悍然不顾自身的多处重伤,像两个嗜血狂魔冲向了石玉昆。 此时的两个黑衣人对于死亡来说只不过是完成责任的一种手段,他们无视正义和良知,在精神信仰中变为虐杀狂和自虐狂。 二人的肝脑涂地,义勇奉公的原则立刻让影子在险境中得到了解放。 而石玉昆在功亏一篑中被迫放弃影子,而与缠上来的两名黑衣人,开始了龙争虎斗的生死决斗。 影子虽然很想留下来观看这场击搏挽裂的争斗,怎奈世事无常,她相信这两个黑衣人最终还是会败在石玉昆手里的。 在审时度势中,她知道还是自己的生命重要。 所以在两名黑衣人缠斗上石玉昆时,她便收回欲望,跌跌撞撞地转身而去。 此时与石玉昆对决的两个人已经丧失了思维能力,他们如巨无霸一样的发泄着自己身上毁天灭地的雄威。。 那忠不避危,欲置人于死地的决命争首,一时让石玉昆无法分身。 第566章 二哥,这算不算是英雄救美呢 第566章 二哥,这算不算是英雄救美呢 对于眼前的这两个行尸走肉,石玉昆并没有任何顾虑和担心,她心急的是影子又一次从她的手中逃脱,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揪心和颓败。 她想在一招之内使这两个人就范,让他们再也没有还击的能力,以便尽快赶上影子去制服她。 怎奈这两个人死缠烂打,不顾死活地与她裹血力战着,每一动作每一杀招都不留余地,使得石玉昆眸光一凛,在雄飞突进中大展着身手。 此时,她的拳脚在大开大合,所向披靡中使得两个黑衣人僵硬的身躯受到了连续的打击和伤害。 他们全身几处大的经脉在石玉昆锐不可挡的太极掌下被一一摧毁受损。 最后,他们如半截墙般的在支离破碎中先后轰然倒下,眼睛空洞没有了焦距,再也没有了生机可寻。 当石玉昆循着影子逃跑的路线追上去时,在道路与别墅群的交叉口,影子上了一辆急驶而来的黒色小轿车,之后疯狂地驶离了石玉昆的视线。 “功败垂成!”石玉昆闭上眼睛引咎自责着。 还是自己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预想到的。 想到陈思雅有可能遭受和自己同样的遭遇,石玉昆疾速如飞地奔向了思雅所在的别墅小区。 与石玉昆猜测的一样,此时在自己住宅里的陈思雅,正在经受着两名黑衣人的攻击和灭杀。 思雅是独自居住在凤凰小区的,因为这里距自己的单位相差一百米远,所以她十分满意此地的生活环境。 今晚她早早地上床熄灯睡觉,殊不知竟然有人开锁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当她发觉异响时,两个蒙面人已经与她有五米远的距离了。 在危急关头,她一个鲤鱼打挺,穿着睡衣睡裤很快进入了战备状态。 两名蒙面人手中各持一把柳叶刀,不给思雅任何喘息的机会。 思雅借着床铺和衣柜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两个蒙面人招势狠厉,两把柳叶刀裹挟着巨大的威力,毁天灭地地罩上了思雅的全身各个部位。 思雅此时是十分焦灼的,虽然她也是军事学院毕业的优秀人才,但是较之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来说,简直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但是在这危机关头,她必须坚持到底,就算今天命丧于此,她也在所不辞。 房间里激烈的打斗声使得两名蒙面人如嗜血狂鲨。 在见到思雅的左右手臂被他们所持的武器划出一道道血痕时,他们的动作更凶猛,威力更无穷了,致使思雅在寒心酸鼻中暗呼着自己的小命不保。 但是事情总是出人意料的,正当两名黑衣人想在极短的时间内想置思雅于死地时,门口闪进了四个持枪的便衣。 首当其冲的是石玉书,只见他一连两个点射,子弹在破空中分别穿透了两名蒙面人持刀的肩胛骨。 于是乎,柳叶刀落地发出两声清脆的嗡鸣声。 而随着两声哀嚎,两道雷厉风行的身影横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之后便是两道手铐落腕之声,速度之快令思雅都感到了匪夷所思。 当她认清现实,终于明白自己已脱离危险时,她泛红的眼睛噙着泪花,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感动是无法掩藏的。 特别是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便不顾身上的伤痛,喜极而泣地投入了那个人的怀中。 “二哥,这算不算是英雄救美呢?” 女孩颤抖的声音以及苦中作乐的戏弄,让石玉书的心柔软到了极致,他轻拍着她的肩头声音暗哑道: “你说是就是。”石玉书扳开思雅正视着她的眼睛道: “只是,今天的这两个人并不是寻常之辈,还有今天你所遇到的这件事不可以说出去,待我们走后一定要清理好现场,不可留下一点痕迹!” “我知道!”思雅恢谐的小眼神透着浓浓的爱意,她凑近石玉书的耳朵低声道: “我知道你是国安局的人,所以我会一丝不苟地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哈哈!”石玉书推开思雅,神情由欣赏变为庄重:“好了,我们后会有期!” 一个小时后,被石玉昆制服的两个蒙面人和攻击思雅的两个黑衣人被带上了一辆面包车。 自此,谁也不知道这四个人曾经来过中洲市,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被押送到了何方。 就连一手策划此事的向云洁和容立仁都尝到了坐卧难安和忧心如焚的滋味。 自陈雨被石玉婷接到省一院,日子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半个多月。 在这半个多月里,石玉昆始终记挂着陈雨的病情。 就在她计算着日子感到郁闷怅然时,她接到了大姐石玉婷的电话,让她到省城去,说是有事情和她说。 什么事情,石玉昆当然是心领神会的,在得到消息的当晚,她就连夜买火车票赶往了省一院。 病房内,虽然陈雨还是瘦骨嶙峋,孱弱无力,但是较之前的气色却有了明显的变化,眼神也多了些期盼和活力。 “小妹……过来!” 当陈雨生硬而晦涩的声音传来,石玉昆经受不住喜悦的心情,小跑着冲到陈雨的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雨姐,你终于可以说话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石玉昆激动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滑落,就连立在旁边的石玉婷都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 “小妹……谢谢你! 谢谢你救我于……水火之中! 你们姐妹的恩情……是我一辈子都……还不起的!” 由于身体虚弱,陈雨是十分费力的,她是断断续续的把这段感谢的话讲完的。 她的认真和坚持使得石玉婷很是欣慰,自己和其他专家的努力和付出总归没有白费,而陈雨的开口讲话就是很好的证明。 “陈雨,你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以后你就如同我们的家人。 何况你也一直是这样对待我们的,还记得小时候吗,” 石玉婷坐在床前拉着陈雨的手感慨地道: “小时候每当除夕的时候,我们两家就会合并为一家,一起守岁到天明。 那时我们彼此的心是那么的近,情意也是那么的真诚。 所以,陈雨你一直在我们的心中,不管你遭受了多少伤害和挫折,我们都会一如既往的全心全意的去保护和守护你。 我想,如果我们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和困境,你也会责无旁贷的去拯救和维护我们的。 就凭你每年都会提前邮奇给我一个新年礼物,我决不会在你遇到伤害和痛苦时弃你不管的!” 第567章 凶手一定是郑朝和陈彦恩 第567章 凶手一定是郑朝和陈彦恩 石玉婷握着陈雨的双手,感情真挚地表达着自己的内心感受。 而陈雨在泪流满面中感受着对方手中的暖流通过自己的双手,然后绵绵不断地传递到自己身体中的五脏六腑,她知道,那是一种被人认可被人呵护的快慰和开心。 于是在好心情的驱使下,她的语言表达能力也顺畅了,她示意石玉昆也坐在自己的身前,赤心相待道: “小妹,现在我就把我所受的苦难和经历全部讲给你们听。 我和陈彦恩的渊源来自我的丈夫郑朝,就是现在我也不清楚我的丈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是真心诚意的,因为从我发病以来,在我的面前,他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好丈夫。 只是这个陈彦恩的演技太一流了。 当我认清了她的真面目时,我为她言不由衷,包藏祸心的最毒妇人心而感到了心寒和绝望。 那时候……” 陈雨颤抖着声音,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使她痛苦地难以呼吸:“我……” “陈雨,别怕,我们一直在你身后,说出来吧,是该让这个陈彦恩露出真面目的时候了!” 石玉婷爱怜地抚弄着陈雨的双手,语气中满是包容和体谅。 “是,”陈雨敛起自己的心痛,开始了几个月来难以启齿的讲述: “我和郑朝结婚不久,陈彦恩就出现了。 那时她风华正茂,精明能干,仅三个月的试用期便在六个实习生中脱颖而出。 她的任劳任怨,不求回报也很快打动了我的心。 又由于她和郑朝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所以我对她信任有加。 在半年的时间里,让她做了我的贴身助理。 在开始的那两年,她恪尽职守,把每项工作都办理的有条不紊,滴水不漏。 所以我对她愈来愈感到顺心如意。 可是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我对她产生了怀疑。” 陈雨又一次因悲伤而停顿了下来,她哽咽着难以自拔,直到在石玉婷安抚了无数次后才稳定了心神继续道: “这场灾难使我对陈彦恩产生了怀疑。 因为我父亲突然间心脏病发作,且在一息之间丧失了性命。 而我的母亲说是陈彦恩害死我父亲的。 起初我并不相信,但是我母亲告诉我,我爸爸在几天前曾经对她说过,说陈彦恩是个狐狸精,她勾引了郑朝。 爸爸还对母亲留下了一句让人十分难以承受的话。 他说,如果他自己遭遇不测,那么凶手一定会是郑朝和陈彦恩。” 由于虚弱无力和痛苦不堪,陈雨的表述是断断续续噎噎咽咽的: “事后我当面问过郑朝,他迅速承认了陈彦恩私下勾引他时被我父亲逮到了。 但是他矢口否认与陈彦恩有染。 他还立下毒誓,说即使他成了乞丐也不会看上陈彦恩的。 他还说这一辈子要与我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当时我被郑朝信誓旦旦的承诺所感动,所以对他更加喜爱了。 不过自此后,我对陈彦恩产生了强烈的警惕心。 我发现她的心思很重,虽然表面上依然如故,但是私下里总用眼睛偷偷打量着郑朝。 这种现象的发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我对她进行了严厉的警告,希望她不要自作多情留下让人戳脊梁骨的骂名。 我的所指立刻让郑朝警醒起来。 在陈彦恩又一次准备在郑朝午睡对他进行搔扰时,被郑朝当场辱骂并坚决想辞退她……” “停,小雨姐,这次陈彦恩骚扰郑朝你是否就在现场?” 石玉昆对郑朝始终存在着质疑,所以在有些问题上她不得不追根究底。 “当时我正在卫生间,也许陈彦恩并不知道我正在厕所,所以她才无所顾忌地想勾引郑朝。 怎么,小妹,难道你有什么疑问吗?” 陈雨狐疑地望着石玉昆,对她的提问有些不明白。 石玉昆敛了敛眼神恢复常态道: “没什么,小雨姐,你继续讲吧。 我想知道,既然郑朝如此的不留情面,那后来为什么陈彦恩还能继续留下来!” “因为当时陈彦恩向我们夫妻下了跪。 而且发誓,再也不会犯下这种有辱自己身份的低级错误了。 她还写了悔恨书,发誓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她就会自动离开这座城市,永世不再踏入。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也和那个向云洁有关。 因为我们工厂有一个车间是为残疾人办的,所以减征或免征了一些税收,还获益了多项优惠政策。 不过表面看来收益颇多,但是这项决策里面还暗含了一些潜规则。 而这项决策是陈彦恩从中斡旋,暗中操作的。 当时我是被蒙在鼓里的,直到握有经济大权的向云洁与我们签定了互惠互利的协议。 我才从协议中知道了我们公司有五十名残疾人,却被认证成了残疾人数达到了全厂百分之八十的虚假事实。 所以陈彦恩的手中握有我们比偷税漏税还要严重的一个欺诈罪名的把柄。 而且算下来的五年时间里,我们和向云洁各自获得的金额已达到了天文数字。 如果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公布于众,那么我们公司的前途和命运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辞退陈彦恩的念头很快被我们压了下去。 毕竟她是存在现实里的一颗定时炸弹,一旦遇到火星就会产生意想不到难以挽回的后果,所以……” “那么你们夫妻是谁最先提出要继续留用陈彦恩的? 难道你们没想到让她继续留下来会是一个最大的祸害吗? 既然她和向云洁已经表里为奸了,那么接下来不是更为她们创作了同恶相济,为害公司的条件了吗?” 石玉昆又一次提出了最让人敏感的问题。 “小妹,如果当时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也不至于被她们两个所算计,被她们两个所加害……到了爹娘枉死都不知道该向谁讨要说法的地步!” 陈雨感觉心腔都要被爹娘惨死的痛苦搅碎了,她哽咽地声道: “本来我是坚决要辞退她的。 但是郑朝说陈彦恩表面上是悔过自新了,但是她骨子里的阴险我们还是不可估量的。 就怕一旦惹急了她,她反咬一口让我们的商业犯罪更加极端化。 因为公司毕竟是我们夫妻作主的,一旦东窗事发,她一个小小的董事长助理是承担不了多大责任的。 所以,郑朝说不急于一时,只要陈彦恩守规蹈矩不做出格的事,我们是不会逼迫她的。” 对于陈雨的回答,石玉昆并不置一词,但是她的脸上明显多了层阴郁。 “说到向云洁,我始终对她是气恨难消。 要不是这个人的出现,我的爹娘,我的家庭,我的生命都不会饱经磨难的变的如此脆弱不堪。” “你确定伯父和阿姨是因为向云洁而过世的吗?” 石玉婷想到慈祥一生的陈雨父母,心中痛楚的难以自持。 第568章 我确定 第568章 我确定 “我确定。 这是我病情加重时,由于我说不出话动不了手,所以陈彦恩在羞辱刺激我时露出了原形。 她说我爸爸是吃了向云洁放在茶水中的药才造成了心脏病瘁死的。 她在恨我不死中,竟然说我就是一个垃圾,他们随时可以丢弃我。 那时的我在狂怒下用病残的身躯把她给撞倒了。 那时候她在恼恨中泄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她说她暗恋郑朝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和郑朝结成伉俪,才害我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还咬牙切齿地说,就连我的妈妈都是她和向云洁以及郑朝刻意害死的。 而且还说郑朝早就和她暗渡陈仓了。 而我在世上多活一天都是她对于我的恩赐……” 停顿片刻,陈雨满脸泪水,她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躯才又继续道: “当时我相信了她说的话。 因为我自得病以来,我的妈妈都受到了各种不同的打压和伤害。 起初,我发病被及时抢救后,我的身体各项机能还比较正常。 可我发现我的妈妈竟然有一个星期没有到病房来看我。 我问过郑朝,郑朝说我妈妈在我昏迷前回到她娘家去了,因为我外婆病重需要陪护。 他说,为了不让我妈妈来回奔波,暂时没有告诉她我的情况。 不过,那时我就产生了怀疑。 因为我外婆是我妈妈的继母,所以关系一直冷淡的很。 而且妈妈的继母膝下有三儿两女,我妈妈与他们的关系始终是势同水火的。 所以她不可能去陪护她的继母的。 谁想还没等妈妈回来,我的病情居然在一夜之间加重了。 除了不能说话,行动能力也下降到了零点。 那时病痛折磨的我真是生不如死,我有话说不出来,连双手双脚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日子在浑浑噩噩,哀哀欲绝中等来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是陈彦恩俯耳告诉我的。 她说我妈妈因车祸救治不及时,已经离开了人世。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悲痛欲绝,万念俱灰。 在沉痛孤寂中挨过了两日,我终于在痛定思痛中意识到了什么。 由于妈妈以前警告过我,说爸爸是郑朝和陈彦恩害死的。 所以在惶惑中,我思前想后的开始用心观察郑朝和陈彦恩之间的关系。 可是郑朝除了对我百般呵护和照顾外,对陈彦恩始终是冷若冰霜。 我对他的怀疑也在崩紧神经的日子里慢慢开始动摇了。 特别是我撞倒陈彦恩使得她恶言相向并出手还击我时,郑朝及时出现了。 他上来就给了陈彦恩一个响亮的耳光,当面辱骂她是一个彻头彻尾道德败坏的黑心人。 他还当面向我澄清了他和陈彦恩的关系。 他说他从始至终心里爱的只有我一个人,这个陈彦恩根本就是慌话连篇,另有所图。 他那拼命维护我,而对陈彦恩无情无义,充满着怨恨的真心诚意,彻底解除了我对他的怀疑。 所以我知道你们也怀疑郑朝,怀疑他脚踏两只船,是一个朝秦暮楚之人。 可是到现在为止,他在我的面前始终没有做出有失身份和不近人情的事。 而且他和陈彦恩一直保持着距离,就像两个陌生人。 除了正常的生活交际,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 看到由于体虚,陈雨的身体状况有些支持不住,石玉婷要求暂停并为陈雨准备了一些流食,待她的精神渐渐好转后,三个人才又开始了交流。 “小雨姐,在你住进这里的日子里,我和思雅对你近两年来的经历以及身边的人进行了详细调查。 虽然确定了陈彦恩是主谋,但是我们还是对这个郑朝存有怀疑态度。 因为做为你的知心爱人,即使他对陈彦恩存有忌惮,且对方攥着你们比偷税漏税还要严重的把柄。 我不相信他对陈彦恩加害你的一切伎俩一点也不知情。 因为如果他真心喜欢你就不会留陈彦恩在你的身旁。 至少不能让陈彦恩接近你,因为你是陈彦恩的情敌。 他也亲眼目睹过陈彦恩对你的辱骂和欺凌。 所以他应该重新雇人来伺候你。 他万万不可以让陈彦恩继续留在你身边,把你当作她的出气筒。” 石玉昆不想再隐瞒下去了,她把心中的疑问不失时机地说了出来。 “是,这些问题郑朝在我耳边解释过。 他说他对不起我,这些都是向云洁的主意。 因为向云洁和陈彦恩的关系匪浅,不过这个理由太师出无名了。 但是郑朝再三要我保证不会泄露他所说出的一件事。 而这件事也是郑朝一生中的耻辱和一大败笔。 这件事就是郑朝曾经误杀过人。 而郑朝口中的这件事是他在我们公司蒸蒸日上的时候发生的。 因为那时我有孕在身,所以公司里的一些事需要他去交涉。 涉事方是一位工伤的家属,她的丈夫因操作不当而导致了右手残疾。 所以郑朝亲自去他们家中进行安抚,不想对方夸大其辞地想获取巨额赔偿。 而郑朝表示他们太无理取闹了,所以双方发生了冲突。 郑朝因血气方刚,把撒泼攻击自己的女人推倒并撞在了井台上,女人当场死亡。 之后,这名受伤员工信口?黄,竟然说郑朝想强奸他的老婆,而他的老婆不从,所以,郑朝才恼羞成怒把他的女人害死了。 那时的郑朝十分惶恐无助,幸好陈彦恩找到了向云洁。 在向云洁的调解和息事宁人下,最终我们公司赔偿了这名员工三倍的赔偿款,此事才告一段落。 所以,为了撮合郑朝和陈彦恩,向云洁使用了威胁手段,她说她一直看好陈彦恩。 而对我却露出了厌恶之情,说我不会变通,不知道轻重缓急,公司迟早会在我的手上变衰败的。 向云洁明目张胆地对郑朝下了恐吓令。 她说如若郑朝不和陈彦恩结婚,她就会把以前的旧帐翻出来,把他想强奸女人以及毁迹杀凶的事实公布于世。 向云洁只给了郑朝一天的时间考虑。 郑朝思前想后,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前途命运,他只好忍辱含垢地答应与陈彦恩领结婚证。 但是郑朝不止一次地在我耳边诉说着他的痛苦和烦恼。 他说他也是不得已的,为了让我多活些日子,他会倾其精力来照顾我,来疼爱我,直到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天为止。” “向云洁真是个狠辣无情之人,就因为你不甘心当她贪污腐化的提线木偶,她就这样地想置你于死地吗?” 石玉婷为自己朋友遇到这样的贪官污吏而感到痛心,她感觉向云洁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狼,贪婪而泯灭人性。 第569章 向云洁恨我入骨 第569章 向云洁恨我入骨 “向云洁恨我入骨,是因为我一直不愿与她合作。 因为她想利用职权让公司屈尊于她的掌控之中。 她心中的企图和算计我始终是一清二楚的。 因此,在多次打着合作借口而被我婉言拒绝后,她意识到再也不能从我身上得到她觊觎的利益了。 于是她把目标转向了陈彦恩,而陈彦恩人生中获得的第一桶金,就是单位招收五十名残疾人,并以残疾人公益事业为借口的十几万回扣。 从此之后,她的胃口大开,当她私底下与向云洁又谈妥了一项利用公司中的残疾人进行双向骗保而获取私利的事情时,我父亲利用人脉关系终于知道了真相。 那次,我和向云洁彻底翻脸了,这也导致了她灭我而后快的决心。 当我在昏迷中被抢救过来时,我的病床前只有陈彦恩一个人。 那时候我感觉全身无力,身体的各项功能近乎失常。 但侥幸的是还可勉强行走,但是不出十步就双腿僵硬,头脑像压着一座大山,只有在原地打转的份儿。 可是,那时我的头脑却十分清醒。 只是这突来的严重的身体状态让我瞬间从高空坠落到了深渊。 我张口艰难地叫着妈妈,但是陈彦恩始终不理睬我。 我知道此刻的陈彦恩已经和我不是一条心了。 而郑朝又出差在外,所以唯一能让我安心和踏实的只有我的妈妈了。 我想这奇怪的病一定是另有蹊跷,因此,我必须寻求帮助,让他们找来我的妈妈。 但是希望一次又一次的被现实击碎,每当我要求医生护士代我传达心意时,他们总是避之不及地匆匆而去。 直到第三天郑朝的回归,才使我凌乱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但是他的回答又让我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也就是他说的我妈妈去伺候我外婆去了。” “停一下,大姐!”石玉昆十分不解,因为此刻的陈雨脑思路十分清晰,所以她有必要向大姐石玉婷问一下陈雨的病情: “小雨姐是老年痴呆症的症状,但是她却拥有超强的记忆力,这短短的时间里她恢复的如此惊人,难道真的是郑朝在中间起了作用吗?” “小妹,起初我们也十分费解,”石玉婷望着陈雨那越来越有神气的眼睛道: “我们中有一位专家经过这些时日的计研心算,从陈雨所食用的那种药中并没有提炼出有害大脑神经的成份。 而只是提炼出来了能使肌肉僵硬使人无法行动的药物。 而且这种约物再加上两种禁药,一旦被患者食用期超过一个星期,那么这个患者就会出现老年痴呆的后遗症。 也就是说这种毒药会慢慢侵吞人的意识和侵害人的五脏六腑。 最终以老年痴呆症状死于非命。” 说到这里,石玉婷浅笑地摸了摸陈雨的头对石玉昆道: “其实在你来之前,你小雨姐已断断续续的吐露了许多真相。” 看到陈雨满眼感激的泪光浮现,她满怀伤感地继续道: “你小雨姐不愧是我们部队出来的人。 她具有超常的分辨是非和洞察一切的能力。 在这漫长的病痛阶段,她想到很多疑点,也悟出了很多问题。 当然了,这跟她的自控能力有关。 因为她从陈彦恩的神色和动态中很快发现了每天早晨她喂自己的药中有问题。 这是你小雨姐经过五天的观察和思考得出来的结论。 这个结论与向云洁有关,她清晰地记得在她生病住院的第七天,她从门缝里亲眼看到了向云洁递给了陈彦恩一个瓶子。 由于她早已和向云洁矛盾重重,所以,她们手中的药瓶让她记忆犹新。 这更印记了以后陈彦恩喂她的药就是那时向云洁交给陈彦恩的药。 从那时开始,她就明白了她这个病是被人刻意算计的。 不过,在知道这个真相时,她已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了。 她曾尝试着用各种眼神来提醒郑朝,她哭泣、吼叫、甚至拿愤怒的眼睛瞪视郑朝。 但是郑朝只是以为她是被病痛折磨困扰的一种痛苦表现。 因此,她的用心良苦,困兽之争并没有引来郑朝的任何反应。” 此刻的陈雨已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她的神色悲凉而哀绝,额头上浮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石玉婷友爱地为她轻轻拭干净,善意的喂她喝了一些水,才用快慰的语气道: “小妹,其实你的小雨姐还是十分坚强勇敢的。 尽管她已经处于地狱的边缘了,但是她仍不放弃自己的生命。 因为她还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去养育。 一旦自己离开了,她不敢想像向云洁和陈彦恩这样心如蛇蝎的人该怎么样去虐待和打压自己的女儿。 所以,她必须活下去,等待时机,不到最后关头,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于是,你的小雨姐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因为每天早晨吃的药都是饭后食用,所以在用药时,她尽可能的把药粒隐藏在于舌头下面,只咽下服用的水。 由于她不能言语,咀嚼吞咽困难,所以服过药后,她便陷入痴傻之中。 而她的这种表现从来没有引起过陈彦恩的注意。 然后她会等药在自己的舌头下面慢慢化开后,再随着哈喇子混合着反胃时的呕吐物一并从口中流出来。 由于这方面的原因,她的胸襟之处永远都是污秽不堪的。 为此每天都会受到陈彦恩的羞辱和馒骂。 当然这些不堪入流的行为,只是郑朝不在时,陈彦恩控制不住的对她的报复。 这也是你小雨姐本该在两个月内就能命丧黄泉,却在她们笑里藏刀,插圈弄套中生存下来的真正原因。” 石玉昆冷静中带着些许的理智,她不放过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小雨姐,我听到陈彦恩说出去的版本是,他们在你住院一个星期后就让你妈妈到你床前了,可你说你始终没有见到她,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我不知道,我相信我妈妈到医院来找过我。 那时我的病情还不稳定,脑袋浑浑沉沉的。 有几次我听到了房门外有女人的哭喊叫嚷声,但是那种声音是嘶哑着的,根本辨不清楚她究竟是谁。 现在想想那一定是我那可怜的妈妈……” 陈雨饮泣着,她痛彻心扉地道:“那时候我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痛苦流涕的陈雨让石家姐妹握紧了拳头,让她们坚定了铲除陈彦恩和向云洁的决心。 “小雨姐,伯母走时你不在现场,但是伯父的死你一定知道详情吧?” 石玉昆坐在床边握着气息不稳力竭心衰的陈雨的手,温暖的眼神传递着爱心,她的疑问很快得到了陈雨的解答: “我爸爸是在一次洽谈酒会上当场死亡的。 那是酒足饭饱后发生的事情,事后经妈妈的提醒我很快到现场进行了调查。 可是人去楼空,各种器具都已被清理收拾干净。 尽管在我的要求下,警方开展了调查,但是,最终以毫无事实根据使事情不了了之了。 不过后来要不是陈彦恩为了打击我而透露了她们的罪恶行径,我是不会确定她们是凶手的事实性的!” 第570章 这个郑朝并没有你心中想象的那么美好 第570章 这个郑朝并没有你心中想象的那么美好 “小雨姐,我和思雅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那就是在你住院后的第二天,你公司的两个重要合同上都是盖的郑朝和陈彦恩的私人印章。 按理说,以前都是你一人独大的公司,怎会在你还未得到确切病因的情况下,就更换了集团法定代表人。 我想,郑朝不会不知道陈彦恩的野心和欲望,是不会那么早就承认陈彦恩为公司的副总的吧! 即使他是被向云洁威迫利用的,作为公司董事长的丈夫,他大可以使用他自己的印章或者是借用你的印章去完成那些书面证明的。 他不可能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让陈彦恩持有公司的生杀大权,掌握全局的权力的。” 石玉昆提出的这个问题很快使陈雨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大病初愈的脸上满是沉淀的悲伤和恼恨。 在陈雨的气息慢慢恢复稳定后,她才把记忆中的碎片一一表述出来: “是的,在郑朝出差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急切地问过我的印章放在哪里? 可当时的我很是疑惑,因为他知道我的印章就在我的办公抽屉里,可是他却说我的印章和全部证件都找不到了。 当时我也是十分慌恐,因为里面有历年来公司的各种执照和相关证件,还有诸多公司里的不为人知的内部资料。 所以我听到后的第一怀疑对象是陈彦恩,因为我已经对她不再存有希望了。 我认为这一系列的连环事件都与她有关,所以我直接把我的猜疑用含混不清的语言告诉了郑朝。 当时郑朝的脸色十分阴暗,他安抚我,让我安心养病,他会处理这些事的。 可是没想到七天后我的病情直接加重,从此成了一个没有话语权,也没有行动能力的废人!” “小雨姐,”石玉昆心情复杂地望着陈雨: “尽管我不想去触及你心灵深处最痛苦的地方,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这个郑朝并没有你心中想像的那么美好,那么让你倾心。 相反的,他阴暗的一面就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在那里他有一副狰狞的面孔,随时能反转身来扼住你的喉咙,置你以死地……” 陈雨敛了敛眸痛苦地道:“起初我也怀疑过他,可是…… 可是如果他们是同流合污的,那为什么至今都没有结束我的性命。 按照玉婷说的,他们像是计划让我活不过两月之久。 对于我这种病,他们随时是可以动手脚让我归天的。 尽管我把每天早晨吃的药都通过暗中操作吐了出来。 但是他们还可以使用其它方法让我成为一个死人!” 望着陈雨茫然的眼神,石玉昆陷入了沉思中,良久她才开口道: “也许他们在忌惮着什么! 比如他们有什么把柄握在一个人的手中,或者,那些公司的执照和相关证件被人藏起来了,现在并不在他们的手里。 不过,我仍然对郑朝和陈彦恩在你住院两天后,就私用他们自己的印章来决定公司生杀大权的能力感到费解。 按照郑朝的行事作风,如果遇到了公司决策定夺的事,他是不会让陈彦恩做领导决策人的。 也许他是被向云洁逼迫的,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你还是公司第一领导者的事实。” “看来,这个郑朝并不简单。 不过,如果他真是个两面三刀唯利是图之人,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尽快要了陈雨的命呢?” 石玉婷情绪复杂,她看着陈雨道: “难道郑朝在你的面前从来没有什么异常吗? 比如他和陈彦恩有什么眼神交流以及其它特殊行为?” “没有,”陈雨摇着头,暗沉的眼神闪过一些温存: “每天晚上下班后,郑朝总会亲自服侍我,喂我吃饭,为我洗澡,从来都是尽心尽力毫无怨言的。 凭心而论,虽然我不能言,但是我能体会到他对一个妻子的疼爱和包容!” 石玉昆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严谨地道:“那么,每天晚上郑朝都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他说他第二天还要工作。 所以为了不影响他的休息时间,每天晚上他只定时过来伺候我去厕所,还为我补充一些水和食物。” “那么,他和你只相隔一道一米半的走廊,难道你晚上就没听到什么异常声音吗?” 石玉昆虽然不忍心晒出什么,但是为了事实真相早日浮出水面,她不得不善意提醒道。 “我当然特别关心了。 自从陈彦恩作为我的生活秘书兼助理后,有时候为了方便,她会住在一楼的客房中。 只是自我得病后,她借着伺候我的借口,更加明目张胆地住了进来。 可是我不能言,只能整日忍受着她的伪善和伤害。 即使她从楼下搬上二楼的次卧我都知道。 所以那时我也特别揪心,害怕她在我无力抗拒下趁机上了郑朝的床。 但是我的疑心显然是多此一举的,郑朝除了每天晚上起夜服侍我两次外,我都没有听到陈彦恩进入他房间里的任何动静。 所以我在一个月的观察聆听中终于放下了戒心。 我相信郑朝,也十分佩服他。”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石玉昆的一句话像一颗石子落入水中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和震惊。 “你什么意思?”不仅陈雨脸上表现出了慌乱,就连石玉婷都备感惊疑。 “我说的是,如果陈彦恩在郑朝离开你的房间时,就有可能与你的丈夫一起进入了你对过的房间,而他们又在凌晨起床时一同离开了房间。 不同的是陈彦恩进入了次卧,而随后的郑朝却进入了你的房间,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这种行为是不会被任何人察觉的! 更何况,也许郑朝进入他的房间时是虚张声势地开门的,在关上门的这个动作下还可以把门打开一条缝,这也是陈彦恩进入他房间不被人察觉的原因之一。”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对于石玉昆的不合心意的推理,陈雨是坚决反对的: “陈彦恩的脚步声我是用心进行过辨别的。 我从没有听到过她通过走廊进入郑朝房间的脚步声。 对于这一点我还是比较自信的!” “可是你别忘了你停留在你家的最后一晚,陈彦恩在郑朝的房间里停留了三个半小时的时间。 难道你心中真的没有什么疑惑吗? 还是说郑朝在你心中已经根深蒂固的树下了贤夫的形象。 那晚陈彦恩是赤脚穿着袜子进入你丈夫房间的。 再加上她轻车熟路小心翼翼,任何人是不会察觉她的所作所为的。 而这种行为是我亲眼所见,何况陈彦恩所说的迷昏药根本就不存在。 她所说的窗户外面地上的药瓶已经受风吹日晒不知多少时日了。 所以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 随着石玉昆推理的不断深入,陈雨的脸色越来越沉郁,直到她崩溃的抱头缩背,她才断断续续的抽噎道: “郑朝曾经向我发过誓言,要是他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他宁愿净身出户,自毁双眼,以示他对我的忠贞,玉婷,小妹,我真的不相信他会背叛我!” 第571章 这就是了 第571章 这就是了 “他和你发誓是什么时候的事?”石玉昆追问道。 “是我们定婚的时候,那时我父亲十分不看好他,曾当面阻挠我们不要再发展下去。 当时我对我父亲也是无计可施,而恰在这时,郑朝在我父亲面前以酒明誓。 当时我父亲还特意留下了录音,怕他事后反悔,做出伤害我的事。 事后那盘录音带被我母亲收藏起来了……” “这就是了!”石玉昆猛然立起身来,她沉冷暗淡的眼睛里暗潮涌动: “这就是为什么你母亲被车撞死的原因了。 虽然我还不知道这内中的是非曲直和插圈弄套。 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这些人会露出真面目,他们会在法律面前认罪伏法的。” 之后石玉昆又和陈雨谈论了她小叔陈建国的事。才知道他这个小叔一直存有觊觎陈雨家产的恶念。 在他进入陈雨公司这短短的六年中,他利用自己业务员的身份不知侵吞骗取了公司多少资金。 陈雨在忍无可忍下终于开除了他。 在半年后考虑到亲情和他一家四口的生活出路,才让他重新回到公司当了一名电工。 可是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个陈建囯自从有了电工证,便把各种电料以及产品设备视为己有,倒卖变卖成了他的家常便饭。 因此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又一次被陈雨以偷盗罪踢出了公司。 之后,在陈雨得病住院后,陈建国一跃而起成为了陈雨唯一的直系亲属。 而陈雨得知她自己被离婚是他的亲叔叔一手策划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 而且这个消息还是从陈彦恩口中泄露出来的。 那时陈彦恩整日为洗陈雨的脏衣服而怨念深重,所以在反攻倒算中,为了刺激陈雨而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事后,陈彦恩也为自己的鲁莽行事感到有些后悔和痛苦,但是她也相信陈雨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她始终坚信自己会取而代之陈雨的身份地位,所以她并不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和出言不逊。 只要自己痛快了,报复性的目的达到了,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早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这次和陈雨的见面收获颇丰,虽然并没有实质性的抓住陈彦恩、向云洁以及郑朝的犯罪证据,但是石玉昆得到了陈彦恩亲口承认她和向云洁互相勾结陷陈雨于死地的间接证据。 她相信只要自己继续顺藤摸瓜,就一定会揪出制造这种毒药的幕后黑手。 到那时,不仅陈彦恩和向云洁会坠下云端,就连那些隐藏在黑暗角落里与向云洁同流合污,朋比为奸的人都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这天下班后,黄华轻轻招着手把石玉昆叫进了卧室。 “小妹,高艳丽这几天在公司表现的怎么样?”黄华直接问道。 “挺好的,怎么了妈妈?”石玉昆打量着黄华脸上阴晴不定的气色道。 “我和你爸爸感觉她这几天的情绪有些不正常。 她做事总是彷徨失措的,眉留目乱。 前天她休班,中午说要为我们炖排骨,不想把一个锅给烧化了。 要不是你爸爸闻出了焦味,很可能会出事的。 今天下班后洗衣服,我见她战战兢兢地把洗掉的衣服又重新洗了一遍,却把没洗掉的脏衣服晾在了晾衣架上。 你爸爸说,她在给小芸补课时还讲错了一道题。 我想这孩子一定是心里有事,以前她做事细致入微,是从不犯这些低级错误的!” “是吗,这几日我事情多,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石玉昆心情低落,想着这几日对她们母女的关心不够,心里有些怅然。 “是,我和你爸爸发现,有人在场的时候,她和平常人一样,但是只要她独自做事时,就会变得惴惴不安,我和你爸爸在暗中观察,她真的有些失常。” 石玉昆轻声安抚着黄华 :“行,妈妈,我会去问她的。” “不过,你一定要含蓄委婉一些,也许这孩子内心中真的有割舍不掉的苦痛,她是个要强的女人。” “我知道了,妈,你就放心吧!”石玉昆摆着手走出了房间。 二楼,高艳丽正在书房中辅导着小芸做功课,不过她那荡荡默默的情态引来了小芸灵动乖巧的问候:“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小芸懂事的起身用小手放在高艳丽的额头拭着她的体温。 听到女儿的问候以及暖心的触摸,高艳丽立刻从茫然中清醒过来,她慌忙握住小芸放在自已额头上的小手道: “妈妈没事,也许是这几日工作劳累的缘故吧。” 高艳丽强露笑容与自己的女儿互动着,这时石玉昆敲门走了进来:“高姐,小芸写完作业了吗?” “没有,快完成了。”高艳丽立起身来迎接着石玉昆。 石玉昆仔细地打量着高艳丽,发现她有些苍白的脸上透着几分憔悴。 “爸爸妈妈猜测的对,高艳丽肯定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可是在公司里,网络部的工作如火如荼,成效显着,没有听说有什么事情发生。” 想到这些,石玉昆凑近小芸的身旁看着她正在画着老师留下的“我的一家人”的作业。 看到画卷上的爸爸妈妈,一个在小女孩的近前,一个却被画在了画卷的边缘,好像他们一家相隔的很遥远。 “小芸,为什么要这么画?”石玉昆坐在小芸旁边望着画上的人物道。 “大姐姐,这两个是我和妈妈,边上的那个人是我爸爸,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所以我就把他画的那么远!” 小芸的童言无忌却引来了高艳丽的不安和目光游移。 高艳丽从小芸的手中取过画卷仔细地看了一下,额头立刻冒出了虚汗:“小芸,我一会儿没有注意你,你怎么把这幅画画成这样了!” 望着妈妈有些不悦的面容,小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羞愧地低下了头。 “小芸,是不是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爸爸了。”石玉昆回眸望了高艳丽一眼,语气中更多的是包容和安慰。 “是的,大姐姐,爸爸在的时候给我买玩具,还带我去公园看猴子。 可是……可是我现在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小芸怯弱而可怜巴巴地望着高艳丽,那种心有不安的眼神令人顿生怜惜。 “小芸,所以你要好好学习,等你长大挣钱了,就可以去找爸爸了。” 此刻,石玉昆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小芸,只好说些让她自信自强的话语。 看到小芸听进了自己的言语,懂事的点头称是,石玉昆起身拉着高艳丽坐在了沙发上。 “高姐,你的面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身体很好。”看的出来,高艳丽是强颜欢笑的。 “高姐,既然你到了我家,我们就是一家人。 有什么困难和麻烦一定要告诉我们,千万不要自己承担。 因为一个人的能力是十分有限的。” “我知道,小妹,姐没有什么事,只是…… 只是最近我的经期不太正常…… 我以前有痛经的经历,所以这段时间不太舒服。 还有我煮饭煮漏了一个锅。 这个月开了工资我会买一个新的!” 第572章 我相信高艳丽的人品 第572章 我相信高艳丽的人品 对于高艳丽带有自责的解释和亏欠,石玉昆还是在心动中感到了她的不容易,她立即开口道: “锅的事你就不用考虑了,我们家有备用锅,所以就不用花线卖了。 至于你的病,一定要到医院去检查治疗,现在的病可耽搁不得。” 石玉昆想了想继续道:“是不是最近工作繁重,对你造成了压力和困扰,所以才使得你经期不稳呢? 要不你向总经理申请一下,减少一些工作量……” “不用不用,小妹,真的不用,我这病我自己清楚。 放心,我有自己的女儿要养育,就是再任性,我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还要陪我女儿走下去,小妹,我真的不会有事的。” “这样吧,明天我陪你到医院检查一下,你可知道小痛不医或成大患的道理。” 高艳丽由于固执己见,她的眉头紧锁着,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小妹,真的不用,我保证过两天我就恢复如初了!”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就比如高艳丽,她既然不想让别人涉及她的隐私,那么再强求反而惹她烦恼,所以石玉昆也不再坚持,只用温和的语气道: “好,我希望两天后你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我们面前!” 中午,高艳丽正在食堂吃饭,不想她的同事小刘跑来叫她:“室长,有人在大厅口找你。” 听到这个消息,高艳丽在心惊肉跳中脸色大变,她慌忙用盖子盖住吃到一半的饭食,急急忙忙地向大厅口奔去。 当高艳丽出来大厅时,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前方。 只是一见到这个人,高艳丽立刻怒从胆边生,她声色俱厉地冲着这个人道:“你怎么来到了这里,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马上离开,有什么事情我们下班再说。” 高艳丽所面对的这个人虽然长相有些俊秀,但是胡子拉碴的,而且衣衫不整,一身的颓废和窘迫。 看到高艳丽,他强打精神道:“再给我一些钱吧,我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没有!”高艳丽痛苦地回答着:“你走吧,你有手有脚,为什么还向我一个弱女子讨钱花,你不觉得汗颜吗?” “高艳丽,你要不给我钱,等一会儿上了班,我会去你的办公室大闹一番的!” 这个男人拿出了一副泼皮无赖的嘴脸,一时让高艳丽是无计可施,无言以对。 高艳丽只好从口袋中掏出了五张十元钱塞到了那个人的手中,转头含着眼泪跑进了大厅。 岂料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刘微从头至尾地看了个清清楚楚,她那温柔端庄的嘴角竟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 当天晚上,夏怀瑜给夏军志下了最后通牒,要是今晚不回家吃饭,夏怀瑜就会把厨房搬到夏军志的办公室里。 夏军志只好在七点钟准时出现在了全家人的餐桌上,不过让他感到高兴的是,今日刘微竟不在这里。 当酒足饭饱,一家人围拢在客厅里品尝着茶水时,夏怀瑜开金口道:“军志啊,最近网络部运行的如何?”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现在招聘了几个新员工,他们知识面广,一上手便让网络部发挥了它高技能高水平的重要作用。” “那个颜开顺表现怎么样?”夏怀瑜有意无意地喝着茶水道。 夏军志恭敬地回答道:“他请了半年的事假。 他爱人是综合糖尿病患者,而最近他的老母亲也患上了半身不遂。 他现在是内外交困时期,说是半年后才能重新上岗。” 夏怀瑜继续问道:“现在由谁来主持大局呢?” “是一位高级网络技工,她叫高艳丽,能力和水平突出,而且爱岗敬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我听说她的来路不明,最近常和一些不伦不类的人来往。” 夏怀瑜的意有所指,终于使夏俊慧捺不住性子了,她坦然直率地道:“这个女人不只是身份不明,她的品行也不是很好。” “你又在道听途说了!”夏军志反驳着,对于这个和自己一向言语不和,蛮横无理的姐姐,他只能用道理和她理论: “两个月来,这个高艳丽兢兢业业,使网络部更新到了一个新的领域,这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上次国家科技园的高级程序员都被她的业绩给惊呆了。 这是个人才,只要她努力上进,其它方面的不足,我是不会计较的。” “可是你了解她吗?”这时一向不表态的姐夫陈双虎开口道: “今天中午,她和一个男子在公司的大厅门口发生了争执。 随后我派人跟随了那个男人,发现他直接去了娱乐城的地下钱庄进行赌博。 如果他是个好逸恶劳的赌棍,那我们可要加倍小心了。” “这和高艳丽有什么关系,何况高艳丽又不是管财务的,还怕被她挪用公款吗!” 夏军志不以为然,对于高艳丽的人格品行,他还是十分信赖的。 “军志,你是不是太轻信石玉昆了!” 夏俊慧斜视着自己的弟弟,十分恼火地道:“我知道这个高艳丽就是她介绍的。” 这时陈双虎接话道: “现在是商业信息化经济过渡时期,各个领域的高新技术不断的更新换代,而高艳丽现在掌握着我们公司的所有机密。 如果她在别有用心人的作用下,反手将这些高科技最核心的产品信息转手卖给其它同行,那才是我们集团公司的末日。 到时候,你再反悔也无法挽回了!” “怎么可能呢!”夏军志诧异道: “你们是不是对石玉昆有看法,反而转嫁到了高艳丽的身上了! 我告诉你们,谁也不能说石玉昆的不是,因为经过这三个月以来的相处,我发现她是一个完美无瑕尽善尽美的人!” “真是一叶障目了,我不反对你和石玉昆交往。 但是,今天我们也是提醒你,不要让她的完美滋生了你的疏忽大意。 而高艳丽毕竟是一个弱女子,是不可能独当一面的!” 夏军志当初也有夏俊慧担心的这种理念,只是拗不过石玉昆入情入理的规劝。 现在想想也确实有极大的风险发生,想到这些弊端,他平息了自己的怒气,恩怨分明地道: “当初我也考虑到了这些问题,但是高艳丽坚称她是个离异女子,是和自己女儿相依为命的。 所以,鉴于她的可怜她的诚实,我才录用了她。 不过……” 夏军志把目光投向了夏怀瑜,十分自信地道:“我相信高艳丽的人品,她的作为是有目共睹的,不会做出负恩昧良的事的。” “军志啊,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夏怀瑜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劝解着夏军志: “关于高艳丽的事情,你要倍加小心,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你放心,现在我办公室的电脑是总机,高艳丽工作电脑上的各种数据和资料都是由我的电脑控制的。 这样,我保证我会时刻防患于未然的,请你们放心。” 第573章 我把石玉昆一起开除 第573章 我把石玉昆一起开除 “军志啊,刚才你们谈公司的事,我不懂,所以我没有话语权,可是现在我要说一些话,希望你耐心听取。” 刘明月一脸诅丧的表情,让夏军志又触发了他心头的母子之情。 “你又在多愁善感了吗?我的好妈妈!”夏军志起身坐在了刘明月的身旁搂着她的脖子撒娇道: “你是不是又要逼我结婚了,可是我不能听你的。 因为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我已经要相思成病了!” “你这个孩子,当着你爸爸和你姐夫的面,说话怎么这么不知检点呢!” 刘明月温怒地拍打着夏军志的肩膀,轻叹道:“你怎么变得越来越厚颜无耻了!” “这有什么难为情的,爸、妈、姐姐、姐夫,” 夏军志忽然立起身来严正声明着:“我现在正在谈恋爱,对象就是石玉昆,所以呢,以后你们一定要对她多多了解,多多关照!” 说完他还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诚心正意。 “你这个臭小子,我不同意。”刘明月首先发出了不甘示弱的抗议,一瞬间竟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数落起自已的儿子: “小微是多么好的姑娘啊,伶俐漂亮又善解人意,你的心里怎么就容不下她呢? 那个石玉昆有什么好,土里土气的,不就是会个计算机吗。 如果我们小微也用功学习,一定不比她差。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认可这个人。 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宁愿不认你这个儿子!” “好了,好了,”看到刘明月坚决反对的势头,夏怀瑜开口讲话道: “军志,虽然你的理由很充分,我也知道婚姻自由的道理。 可这个小微已经融入到我们的大家庭里了,我们已经把她作为我们夏家的一员了。 我感觉小微身上的优点还是很多的。 这样,再给你半年时间,你在石玉昆和小微之间再斟酌考虑一下。 如果到时候你还是选择石玉昆,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听到夏怀瑜语重深长的劝告,刘明月停止了哭泣,而夏俊慧却任性而起: “军志,如果以后由于高艳丽而使我们公司遭受了损失和打击,你怎么办?” 夏军志眼露冷意立刻回答道 : “如果真到了那种局面,我就开除高艳丽,这有什么可表示的。” “那石玉昆呢? 如果说高艳丽犯了严重错误,那归根结底这个石玉昆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利用你对她的信任才举荐了高艳丽。 我想是不是也应该让她从那里来再回到那里去呢!” “哎呀我的姐姐,高艳丽犯的错误怎么能让石玉昆来承担呢。 再说,同意高艳丽任网络部经理,也是经过我允许的。 当初,石玉昆也表示由我决策定夺,所以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可承担。” 夏军志对于夏俊慧的歪理邪说表示不服,他强烈的用事实反击着。 “军志,”由于姐弟二人的言词激烈,所以夏怀瑜愀然不乐起来,他盯着夏军志道: “这些日子,我也对这个石玉昆的身世和家境进行了详细的调查。 他们家是军事世家,所以她身上一定有一些不甘示弱的霸气。 如果这样的话,她就不适合我们的家庭生活。 再有,军事学院出来的人头脑圆滑,心机深重。 我想,她不适合和你在一起生活。 如果高艳丽那边发生了让人难以预料的事情,她是真的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的。” “好!好!我再次声明,高艳丽的工作是不会出现什么偏差的,就是出了问题,我把石玉昆一起开除好不好!” “好!”夏俊慧拍手称快:“这可是你说的,有爸爸妈妈和你姐夫作证,你可不许耍赖!” 高明月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而陈双虎也中肯的说道:“这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我也赞成。” 小餐馆里,夏军志正和石玉昆吃着面食,夏军志瞥了一眼不恼不笑的石玉昆,满心委屈地道: “大姐,你已经四天没给我好脸色了,我真的那么讨人嫌吗?” “夏总,我就是这样的一种面相,笑对于我来说是很不自然的。 而严谨严正才是我的性格表现,所以如果你觉的我古板刻薄,今后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咦,大姐,跟不跟你是我的权力和自由,我并没有妨碍到你的人身安全。 你就别不知足了,好歹我在你身边还能给你当保镖。 你想,一个美女身边时刻有一个这么俊朗的保镖保护,那是多么荣耀而光彩的事情呀!” 夏军志边说边故意吸溜着面条,发出“吧吧”的声音,这让石玉昆对他的作态不禁皱起了眉头。 特别是他那句保护自己的话让她反而觉得好笑,自己一个武艺超群的人居然还要他来保护。 吃罢饭,石玉昆从厨灶处端了两份面汤,夏军志接过一份轻吹着汤水而后想起了什么道:“大姐,高艳丽有兄弟吗?” “没有,她说自己从小爸妈离异,只有她一个女儿。 她跟着父亲生活,后来她父亲在工地上出了事故经抢救无效死亡。 她说,除了她的丈夫和女儿并没有其他亲人,怎么问这些?” 石玉昆有些奇怪地问着夏军志。 “你没有听说最近有一个男人经常到我们公司门口纠缠高艳丽吗? 听那些见到他们的人说,每次那个男人都要从她的手中强行索要一些钱,还对她进行辱骂。” “有这种事?”石玉昆放下汤水惊愕地望着夏军志:“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听何俊豪说过,在上班的路上他是亲眼目睹的。 那个男人邋遢不堪的截堵高艳丽,你不会连何俊豪的话都不相信吧!” “我相信,我爸爸妈妈说高姐最近有些不正常,夏总,那个男人会不会是她的前夫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有些担心,担心高艳丽会不会因此影响到她的工作。” 望着夏军志只有在谈到工作时才表现出来的郑重其事,石玉昆感到很满意,她正视着他道: “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但是我相信高姐,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中,她是一个泾渭了然,是非分明的人。 我也相信她是不会做出危害公司的事情的!” “是,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尽管这样,我还是要对她严加防范,因为她所掌握的信息直接关系到我们集团的安危和前途。” 夏军志严谨的态度使得石玉昆点头表示了认可。 很快夏军志把汤水喝完了,他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然后对石玉昆道: “从今天开始,每周二、四、六的下午四点到六点,我都要到体育馆去游泳,所以,你要准时接送我。” 石玉昆不解地问:“怎么想起游泳来了?” “是这样的,我的同行邀我在今年的冬泳会上一决高下。 由于我从小就喜欢这项运动,所以我要参加这次冬运会。” 夏军志一副跃跃欲试,成竹在胸的表情: “在军校大学生游泳比赛中,我可是有过两次一等奖的殊荣,我能在水下闭气五分钟。” 说到这里,夏军志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东西,他放在桌上说:“这是新兴的bp机,方便快捷……” “我知道!”石玉昆拿起bp机对视着玩味十足的夏军志认真的道:“我哥我姐都有一部,它大大加速了人们的工作效率,使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你的意思是把这部bp机交给我吗?” 第574章 为什么不去挣钱养活自己 第574章 为什么不去挣钱养活自己 “对,真是冰雪聪明,以后如果遇到临时变故,我会直接用bp机传呼你的,你就不用长时间等着我了。” 夏军志愉悦的像是办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石玉昆勉为其难地道:“我一个小员工用bp机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夏军志怕石玉昆拒绝,他理直气壮强势地道:“哎呀,你就拿着吧,这是工作需要,如果临时有合同大单签定,这部bp机的功效可就不一般了!” 下午下班后,石玉昆进入了公司对面的一间小茶馆中,因为她要亲自验证高艳丽被男人勒索的事实。 五点半高艳丽准时走出了公司大门,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立刻引来了石玉昆的关注。 行进中,高艳丽不断地左顾右盼着,但是她的脚步却很急切,仿佛在躲避着什么人。 石玉昆装作若无其事的在高艳丽身后四十米远的地方跟进着。 当高艳丽距幸福小区还有百十米路时,从一个文具店中闪出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立刻让高艳丽丧魂失魄起来。 为了表示自己的不畏惧,高艳丽还是强自镇定怒斥着挡在她前面的那个人: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你怎么还这么厚颜无耻。 “高艳丽,我打工攻你读大学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厚颜无耻,当你爬上我的床时。怎么不说我厚颜无耻……” 男人一脸的道德沦丧,狂妄无赖,让高艳丽眼泪狂飙,她嘶哑着声音道: “你这个畜生,你现在连猪狗都不如,当初你自强不息吃苦耐劳的精神去哪儿了。 现在你却堕落到没有了人性,你最好离开我们母女,否则我会向公安局举报你。 举报你勒索罪!” 因气恨难当,高艳丽竟然给了这个男人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男人的脸上顷刻间变得红肿起来。 “他娘的,你竟敢打我!”男人因丧失了尊严而恼羞成怒,他挥起拳头向着高艳丽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高艳丽身体单薄,最近又连续受到恐吓和侵扰,所以她的身心极为疲乏,那经得住对方骤如雨点的拳脚相加。 正当高艳丽的脸上身上遭受重击而变得青肿时,石玉昆出现了,她用右手攥住了对方那高举起来的拳头。 男人见到一个小女子竟然站出来当英雄,一股怒火冲天而起。 他用力想挣脱掉对方的掌控,怎奈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撼不动那只白皙细嫩的女子之手。 男人顿时暴跳如雷,他伸出右脚猛踢向对方,但是对方只在一踢一绊间就轻易地把他掀翻于地。 只听见杀猪般的嚎叫从地面上传来,男人的右臂竟软塌塌的垂落下来。 趴在地上的男人在痛不欲生中额头脸上淌满了汗水,他痛苦地抽搐惨叫着,仿佛他的大限即将来临。 “小妹,你把他怎么了?”看到地上痛苦不堪的男人,高艳丽急慌慌的问道。 看到高艳丽即憎恨又心疼的情态,石玉昆轻声在她的耳边道: “我只是让他的胳膊脱了臼,放心,只是一时之痛,我只想让他吃一点苦头,否则他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地上的男人终究是个贪生怕死、意志薄弱之人。 他经受不住这气血不通,疼入筋骨的折磨,在凄厉的嚎叫中终拍地求饶了,鼻涕眼泪糊满了他的脸面。 他哀声讨告着:“小妮子,你饶了我吧!艳丽,快送我去医院,我真的受不了了……小妮子,放过我吧……” 石玉昆蹲下身冲着地上的男人道: “你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去挣钱养活自己。 反而欺凌一个弱女子呢,你还算男子汉大丈夫吗?” “……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快送我去医院……我受不了了!” 在痛苦的煎熬中,男子的话时断时续,那懦弱无能的嘴脸令人作呕。 “说,你以后怎么办? 还要这么骗钱混日子不务正业吗? 如果这样的话,你太对不起生养你的父母,太对不起高艳丽和你的女儿了。 如果你再这样欺凌她们娘俩,我会把你送进派出所,把你的恶习公布于众!” “不要,我不要去派出所。 我……我找一份工作……挣钱……不再赌了…… 挣钱给我女儿……我改,我一定改!” 虽然男人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是他的条理清晰,算是认错有方。 “如果你以后还继续为非作歹欺负高姐,我还会让你受这些筋肉之苦的,你记住了吗?” 石玉昆再次打压并警告着地上的这个社会败类。 “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再欺负她了……我保证……快送我去医院吧!” “好,这一次我们就放过你,但是没有下次了!” 说完,石玉昆提起这个男人的右臂,不管不顾对方的惨嚎声,找好角度一提一推。 随着关节的复位声,地上男人的叫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对方粗重如牛的喘息声。 “高姐,我们走。”石玉昆拉着高艳丽径直向幸福小区走去。 “他叫冯大勇,我们初中时是同桌。” 公园里,石玉昆和高艳丽并肩坐在长椅上,高艳丽讲述着自己这十年来的遭遇和这个曾经让她深爱着的男人。 高艳丽的语气中满是伤感和心酸: “上初一时,我爸妈离异了,妈妈嫁到了北方的一个小镇上。 从此我和妈妈便断了来往,只能和爸爸相依为命。 爸爸为人老实本分,可是我很满足。 因为他很爱我,他宁愿自己少吃少穿也要让我吃好穿好,可是,” 说到这里,高艳丽的心像被针砭火烤般的钝疼着,她含泪继续讲述着: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下午放了学回到家中的我,看到的是一堆人已经搭起了灵堂。 而当我看到满头血渍的躺在木板床上的爸爸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感觉浑身无力天旋地转,我知道从此我只有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生活在这世上了。 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兄弟姐妹,这是多么灰暗而悲苦的人生啊……” 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让高艳丽沉痛到了骨子里,她吸了吸鼻子难掩心中的伤悲: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常常想,那怕爸爸妈妈为我留下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也行。 毕竟那是我的亲人,毕竟他(她)始终能陪伴我度过余生。 就算我拣垃圾挣小费再苦再累也要去养活他们,而且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屋里屋外只有我一个人,只有一个孤苦无依的未成年的小女孩。” 说到这里,高艳丽已泣不成声。 石玉昆为了安慰她,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头,让她的情绪慢慢平息了下来。 高艳丽在重新恢复精力后继续讲述着: “就在我失去生活的勇气和信心时,冯大勇出现了。 那时,一星期调换一次座位,而每次班上调座位,他总是和别人调换后和我同桌。 那时的他善解人意,每天放学后都陪我到家。 还帮我收拾家务,直到我吃了晚饭做完功课,他才回到他的家中。” 说到这里时,石玉昆感觉到高艳丽的眼神变得平和明亮,充满着阳光。 也许她和冯大勇的这一段记忆是她一辈子最惬意最难忘的一段美好时光吧。 第575章 这个冯大勇也太让人心寒了 第575章 这个冯大勇也太让人心寒了 “冯大勇不爱学习,但是我却年年成绩名列前茅。 不过我一个弱女子,没有经济来源,就是考上了高中也无能力再上了!” “你父亲遇难时,工地就没有给你一个说法吗?”石玉昆打断高艳丽的讲述关切的问道.。 “因为我爸爸是违规作业,所以工地上只给了我五百元的救济费。 这五百元助我念完了初中已所剩无几了。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因为我以全县第三名的成绩考取了县重点中学,却因为无能力交学费而灰心丧志。 这时候还是这个冯大勇,” 高艳丽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露出甜美的笑容继续道: “是他,他说他学习不好就不再白费力气白花钱了。 所以,他决定到县城去打工,还说让我放心,他会挣钱让我上完高中的。 在高中的那三年时间,我非常充实非常幸福。 因为大勇就在我们学校附近一家工厂里包装香烟,我们几乎天天见面。 在一起吃饭一起说笑打闹,每个月除了留下一些饭费,他把剩下的工资全都交给了我。 而我也不负众望,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华中大学。 但是在高兴之余我还是决定放弃学业。 大勇问我为什么,我说这学杂费从何而来。 当时他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他会继续打工供我上大学,当时我听了是喜极而泣。 想不到大勇真的履行了他的诺言。 在上大学的四年生涯中,他辗转跟着我到了我上学的城市,并在那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我们欢天喜地的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我们在学校外租了一个小平房,虽然简陋狭窄,但是我们很知足。 白天他上班我上学,晚上我们在一起像一个小家一样的温馨甜蜜。 这样的日子让我们感受到了世间的美好和真爱。 大学毕业后,为了我的职业前途,他又和我一起到了大上诲。 而我的事业顺风顺水,在一家外资企业找了一份对口的工作,而且薪酬也很可观。 于是,我们就商量着领了结婚证,第一年便有了我的女儿小芸。 因为我的工资高,所以我们两个商量后决定,他在家照顾小芸,我继续上班挣工资。 小芸从小就乖巧听话,所以带她不是很辛苦。 我们附近有一个幼儿园,在小芸三周岁的时候, 大勇也决定出去打工,以增加家庭补帖。 因此,小芸就被送去了幼儿园。 而大勇找了一份既能接送小芸,又能工作的钟点工。 当时也是我疏忽大意,因为我工作的需要,我在穿着打扮上比较讲究。 而大勇从小对衣着装束不太讲求,也不注意个人卫生,所以他和我之间有了隔阂。 现在想来,当时如果我也同他一样朴素平谈,他就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高艳丽的脸上布满了悔恨之意: “渐渐地,他变得很晚才回家,有时候他都不到幼儿园接小芸了。 我当时特别不理解,每每与他吵架,他总是说我恃人傲物,瞧不起他了。 说我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他越这样,我就越恼恨他的无理取闹。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他也变得越来越和我疏远了。 直到他出现了彻夜未归的现象,我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时我到处找他,最后打听到他在地下赌场时,我才正视到他已经步入了歧途。 在懊悔不已中,我决定把他从悬崖边拉回来, 于是我苦口婆心的劝导他,可是无济于事,他已经像吸毒者一样的无药可救了。 更可怕的是,我发现我三年来积蓄下的工资存折找不到了,那是我日积月累下的血汗钱,是我们一家三口的精神之柱。 当我再一次找到他,向他要回这笔钱时,他的话让我犹如五雷轰顶,心情一落千丈。 他说那些钱全部被他压进去,已经血本无归了,而且近一个月他还借了高利货。” 高艳丽回忆到这段痛彻心扉的往事,她竟停顿了很长时间。 似乎那时的打击和压力,到现在都还让她难以承受: “我因为受了严重打击……”似乎是心头的痛苦难认排解,高艳丽在吐出了两口浊气后才继续道: “所以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 要不是小芸幼稚园的老师经常来看望和安慰我,我很可能就命丧黄泉了。 后来是我的女儿小芸那乖巧让人心动的大眼睛震醒了我。 我当时告诫自己一定要站起来,因为小芸还需要我去照顾。 可是事情并没有因此而中止,冯大勇从此变得像一个恶魔,他开始回来翻箱倒箧了。 直到他把家里的全部家当都变卖完,看着我和小芸在家徒四壁中搂着哭泣,他都无动于衷。 由于我长时间卧床不起,所以公司解雇了我。 最后在房东的劝说下,我去赌场找到他,要求和他离婚,希望借此机会打击他,使他迷途知返。 可是他不但不和我离婚,还变本加厉的说,让我找工作挣钱养活他。 因为他供我上高中上大学,现在是轮到我养他的时候了。 后来,我意识到他已无药可救了,于是,在忍无可忍中,我带着小芸远离了上海,辗转奔波了四个城市才到了中洲市。 原以为我可以在这里站住脚,小芸也到了上学的年龄,如果我努力工作就一定能让小芸有个好的生活学习环境,却不想……” 高艳丽又一次情绪失控,喉头顿时像塞了一团棉絮似的憋闷难当。 “高姐,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的遭遇,这个冯大勇也太让人心寒了!” 石玉昆虽然很同情高艳丽,也想安慰她,但是冯大勇那执迷不悟,昏庸无度的品行,让她异常无奈。 “哈哈……”高艳丽像是嘲笑着自己的命运多舛,又像是想发泄一下自己此刻的悲苦与愤懑。 不过,她冷静了下来,顺着自己的思路道: “因为我在上海的外资企业上班时曾有一个好朋友,我们一直有联系。 而这次夏总公司招聘网络专员的事就是她得知后转告我的。 谁知道冯大勇找到了她,利用浑不吝的手段来威逼我的朋友。 因此,我的朋友在无奈下告知了我的落脚之地,才有了他追到这里对我进行纠结不清的事情。 我真是有苦难言,有怒无处发泄呀!” 看到高艳丽几乎崩溃的精神状态,石玉昆提醒道:“高姐,你千万不要惧怕他,如果他再滋事寻衅,你就拿起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 “可是,毕竟我们还没有离婚,而且他曾经有恩于我,我……我终究恨不下心来……。” 高艳丽痛苦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第576章 我是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的 第576章 我是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的 “唉!”石玉昆为高艳丽的处境和遭遇感到痛心,她不由的喃喃道: “也许正是他抓住了你的愧歉心以及柔弱无断的性格,才敢这么有恃无恐,肆意嚣张。 所以高姐,如果想让他改邪归正,就必须用法律来制裁他,这样才能让他改恶为善,重新做人。” 高艳丽沉痛的眼神里带着茫然:“那样做的话,他真的能从善如流吗?” “只要他还没泯灭良心,对你和小芸还有真爱 ,我相信他一定能变好的!” 石玉昆把手放在高艳丽的肩上,那暖暖的手温浸透到了高艳丽的肌肤之中。 她立刻感觉到了石玉昆那坚定而火热的心,这不禁让她拘拘儒儒的心立变坚强。 这天下午四点钟, 夏怀瑜携夫人去参加一个饭局。 当他们坐上车离开家门五分钟后,一道身影从大门正大光明地行了进去。 只是这个人的行动迟缓,由于穿的衣服比较厚重,才显得他像个重伤之人,致使四肢协调能力差,像一副僵尸在行走。 院落中,正在低头修剪草坪的敦师傅,只在一愣神之际,便毫无防备的被这个人施了手脚。 在被对方施了喷雾剂后,敦师傅便翻着白眼,在顷刻间倒在地上。 进入正厅,来人利用射钉枪使两道锋芒奔向正在厅内工作的两名佣人,她们在闷哼中被针剂伤了颈穴。 两个人在倒退了三步时,呈后仰状躺在了地上,一时失去了知觉。 来人并未停留,顺着楼梯直接上了二楼夏怀瑜夫妇的起居室。 他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布局,便缓步来到了床边。 他伸手在床底下摸寻到一个按钮并操作了一下,床边的墙在轰隆隆打开之际,来人的双眼冒出了精光。 只是他的双臂僵硬似乎痛伤难忍,不过,在他努力坚持下,他两个足尖点地,便顺着敞开的门户,沿着台阶缓慢地行了下去。 在一个回转弯,又走了十一层台阶后,他在一个钢制的小门前停下来,看到这道门,他狂喜的心情顿时被沮丧淹没了。 “该死的,我怎么没想到还有第二道门呢!这个该死的夏怀瑜,我定让他不得好死,全家灭绝!” 此人咬着牙,眼神里挥发出来的恨意恩仇,让他此时的形象更加狰狞。 他抬起凛然的目光仔细地观察着这道门,想利用自己的旁门左道试图打开门锁,但是他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因为这道门的门锁是经过双重设计而成的,也就是说除了主人外,任何一个外人都不可能打开它。 此人在尝试了多种办法都无效后,他的额头淌下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他手中的备用特殊撬锁工具全是市面上一流的高品质高技能产品。 在他打开其中一把锁时,另一把锁依然控制着整个门户的安全。 在他打开第二把锁时,触动了第一把锁的消息,第一把锁又适时关闭了。 而他又不能同时打开两把锁,所以,他此时的心情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烦躁恼怒慌乱到了极点。 想到自己在中洲市的时日不多,而且考虑到一旦自己暴露了身份,当地政府随时都有可能限制自己的行动自由,他更加想尽早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此时的困境却让他气愤难平。 在思虑了片刻后,他回到二楼夏怀瑜夫妇的起居室,希望从这个房间里找到那把开启铁门的钥匙。 因为他知道,夏怀瑜不可能长年累月的把钥匙带在身上,毕竟这把钥匙的意义非凡。 此人又开始了翻箱倒柜的寻找,他目似利剑,灼灼犀利,不留任何遗憾的寻找着。 时间在分秒必争中过去了二十分钟,但是对于此人来说,却犹如过了一个世纪的那么漫长。 由于高度紧张,他穿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脸上是挥汗如雨。 在来来回回找寻了三遍,在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小时后,他终于放弃了,在死不甘心无可奈何下退出了房间。 他知道再不走,倘若三个雇工苏醒过来,怕是再难脱身了,他不是不想让他们死,而是他不愿惹恼了夏怀瑜。 一旦这三个人死了,夏怀瑜一定会寻求警方的介入,再加上他是夏怀谕怀疑的唯一目标,那么对方一定会制造借口让自己伏法受诛的。 像现在这样,只让他家的三个佣人处于昏迷状态,而对方也没有受到多大损失,因此,夏怀瑜是不会撕破脸找自己麻烦的。 夏怀瑜是在宴会席上接到苏醒过来的敦师傅的电话的,他立刻独自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夏宅。 一进大门,看到立在门首的三个佣人一脸灰白暗淡,但是无有大碍的表情,夏怀瑜只向他们点了一下头,一句“不要跟着我”便径直穿堂而过,大步迈向了二楼。 在迫不及待中,夏怀瑜猛然推开了房门,入眼的是门户大开的墙门,在一瞬间头重脚轻下,他甩上了房门急奔入打开的门户中。 两分钟后,当夏怀瑜踏着失重的步伐回到房间并关上门户时,他愁颜不展中带着些许的庆幸。 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夏怀瑜双拳紧握中,骨节发出了“咯吧”“咯吧”的声响。 不过,在眼神流转中,他发现了厨柜上贴了一张纸,上面用红色墨水写了一句话“我是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的”。 对方的狠绝和不留情面,夏怀瑜是心知肚明的,他的瞳孔瞬间放大,里面挥发出来的是滔天的巨浪和誓死扞卫自己家人的决心。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令人防不胜防。 就在夏怀瑜坐在床头计划着如何来保护家人的安全时,床头柜上的电话震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预感到事情的不妙,夏怀瑜的心脏在加速跳动着。 “你好夏伯父,伯母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我们现在正把她送往人民医院,希望你马上赶过来!” 脑袋“嗡嗡”作响,夏怀瑜分不清电话中的人是谁,他摇摇头使昏沉胀痛的头脑尽可能变得理智清醒些。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马上通知自己的儿女,要他们提前加强防范,决不能中了别人的圈套。 好歹夏俊慧和陈双虎马上接通了电话,他们知道情况后立刻赶往了医院。 令夏怀瑜感到焦躁的是,夏军志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这让接二连三受到打击的夏怀瑜更加六神无主,他直接把电话打给了何俊豪。 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是夏怀瑜声嘶力竭的声音:“阿豪,军志现在在哪里?” 听到对方急迫焦灼的声音,何俊豪马上报出了夏军志的地址:“董事长,夏总此时正在体育馆进行游泳训练,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知道了,你现在马上带四个会拳脚的保安去保护他,他有可能会遇上麻烦!” 夏怀瑜是急速地说完这些话的,语气中的迫在眉睫令何俊豪扔下电话如风般的奔出了办公室。 第577章 简直是少条失教之人 第577章 简直是少条失教之人 事情追溯到三个小时前,石玉昆把夏军志送到了游泳馆后便独自驾车返回了公司。 因为夏军志要在游泳馆待三个小时,所以夏军志给了石玉昆一个任务,那就是回到网络部和高艳丽合力更新着一个高新产品,并把它编到数据库中。 而夏军志独自穿上泳装来到了泳池旁,这时,在商界有不小名声的潘文乐也相随着走了过来。 “夏军志,真是难得一遇呀,你这个大学时的游泳冠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这游泳馆了,今天怎么有兴趣过来了?” 望着饶有兴趣的潘文乐,夏军志停下脚步与他攀谈起来。 “我这是业余爱好,最近闲的慌又喜好这一运动,所以才乐此不疲的来这里消遣一下。” 夏军志一改商场上的冷峻霸气,他客客气气的犹如一个玉面小生:“怎么潘哥今天也有兴致来这里尽兴?” “是啊,闲暇的时间就好这口儿,不过,一会儿有客自远方来,我还要盛情款待他呢。 因为他对这水中运动也情有独钟,所以,我就到这儿提前为他预定了这个游泳池。” “那不好意思了,这是1号贵宾通道,打扰了,我还是到其它游泳池吧!”说着,夏军志抱歉的欲转身而去。 “不!不!军志,平时我们难得见一次面,今日邂逅,又偶遇在这个游泳池,我建议我们还是在一起畅欢一下吧,借以增进一下彼此的感情,如何?” 看到夏军志还有些犹豫不决,潘文乐竟热切的连推带拉着夏军志: “怎么,是不是看不起兄弟我?今天,我来做东,夏总可得给我这个面子呀!” “潘兄,你说笑了。”夏军志玩味的道:“好吧,既然潘兄有兴致,那么我就盛情难却了!” 夏军志在潘文乐的引领下来到了1号游泳池的雅座上,等待着潘文乐口中贵客的到来。 一盏茶的时间,一个体态壮实的青年人穿着泳衣高视阔步的行了过来。 看到来人,潘文乐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可是当来人与夏军志的目光相接时,他们双方都不由地心神大变。 “怎么是你!”夏军志和来人同时以敌对的表情瞠目而视。 看到二人的表情不对劲,潘文乐意识到他们之间必有过节和嫌隙,所以他马上开口道:“军志、王涛,难道你们认识?” 王涛是火气十足,他瞪着潘文乐狠声道:“我们何尝认识,还是老朋友呢,他就是个笑里藏刀的家伙!” 这不敬的言语让夏军志感到很气愤:“王涛,我知道你对我们家有成见。 可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是父辈们遗留下来的。 你不应该是非不分,挟私报复!” “哟呵,你夏军志倒教训起我来了,你这个……”王涛火气顿开,他挥舞着拳头冲向夏军志。 “王涛!王涛!”潘文乐冲上前用力架住了王涛砸上夏军志的拳头,他面色庄重地道: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仇隙,但是今天你们都是我的客人,我希望你们不要意气用事,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听到潘文乐的话,王涛放下手,同时“呸”的一声,一口痰吐在了军志的脚旁。 王涛那鄙视加仇恨的目光使一向心高气傲,洁身自爱的夏军志怒恨顿生。 夏军志何时受过此种污辱,所以他挥起双臂上前与王涛理论:“你太不道德了,简直是少条失教之人!” “我就是没有教养怎么了!”王涛气急败坏中,一个返身一拳击在了夏军志的面门上。 夏军志岂肯罢休,他是军校毕业,自然不同于常人,他也反手两个连续重击。 这一击顿时让王涛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呈筛糠状陷于痛苦中难以自制。 “怎么,是不是想讹诈我。 最近又泡小姐了吧! 是不是欠了花柳巷的银子被打了,让我夏军志给你报销医疗费来了? 你这个蠢材!” 看到王涛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夏军志不惧反乐,他知道他面前的这个人一向吃喝嫖赌,仗着他父亲在江南的生计是胡作非为,处处声名狼籍,落下败家子的骂名。 他的父亲在公开场合为他收拾了不知多少次烂摊子,因此也丢尽了颜面,挫败了锐气,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王涛一向飞扬跋扈,习惯了称王称霸,怎么会受夏军志这般羞辱。 于是,他忍着疼痛起身与夏军志撕打在一起。 只是,他终究不是夏军志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打的鼻青脸肿,四肢也受到了重创。 起先,潘文乐还极力劝解拉架,怎奈两个人全都失去了理智,他们如邙牛般的互相冲撞着,一时让他无法近身。 经过夏军志的奋力突进,以及锐不可当的拳脚,王涛很快被打翻于地。 可王涛不甘示弱,虽然无力反抗,但是嘴上不饶人,发着让人不爽的污言秽语。 什么“你个王八旦”什么“夏军志,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就连陈年旧事都被他翻了出来“夏军志,你个渣男,高二的时候你撬我的女朋友,你他妈就是一个小人……” 有些脏话简直让人难以入耳。 由于这边的打斗激烈,所以引来了馆里的保安人员,他们小跑着上前来,其中一人竟对着地上的王涛道:“需要报警吗?” 潘文乐已混迹于商场多年,他见多识广,精明干练,他马上上前制止道: “各位,各位,小事一桩,小事一桩,不用报警了!王涛,起来!” 潘文乐在保安人员的配合下,把王涛驾到了雅座上。 王涛气恨难消,仍然污言秽语的骂着夏军志。 潘文乐很快安置好王涛,又快速跑过来安抚着夏军志:“军志,不好意思,我还不如不留你呢,可是谁知道你和他有过节呢!” 发现夏军志脸上红肿一片,潘文乐更加愧疚道:“你不要紧吧?走,我送你们去医院,今天的费用我全包了。” “不用了,文乐,这和你没关系。”夏军志摸着脸上的伤哭笑着:“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回去自己处理。” 听到夏军志要走,王涛坐不住了,他起身一瘸一拐的冲向夏军志:“你不要走,你这个乌龟王八旦……” 潘文乐马上返回身,全力把王涛架回到了座椅上,他心生暗气冲着王涛道:“王涛,你这是何苦呢?” “不行,夏军志,我和你没完,明天我们还在这里决斗,谁不来谁是孙子,谁不来谁是孬种!” “这那儿跟那儿呀,王涛,你不要胡闹了!” 潘文乐脸色很难看,王涛是他最近交的朋友,他们聚过两次。 本以为王涛是个重哥们义气之人,谁承想结交还不到一个月,这个王涛的本性就露了出来。 原来他是个不可理喻,小肚鸡肠之人,这是潘文乐始料未及的。 夏军志把怒气和怨气发泄完了,就不想和王涛再纠缠下去,于是返身想回到更衣室。 “怎么,夏军志,你是想装孙子吧!记住,有种的明天继续到这里来!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第578章 是不是有人要加害我们 第578章 是不是有人要加害我们 这些污辱人尊严的话立刻让夏军志停止了脚步,他返回头横眉怒目地道: “我夏军志还从来没怕过什么,就是再来五个王涛,我也是等闲视之,就怕你王涛明天要当缩头乌龟了!” “哈哈,好样的夏军志,那么我们就明天见了!谁不来谁是孬种!谁不来谁是孙子!” 当石玉昆接到传呼,开车来到游泳馆大门口时,夏军志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当她下得车来,看到他红肿的脸和撕破的衣服时,脸上露出了震惊和奇思异想。 “夏总真是好兴致,这又是惹上什么人了?” “没事,被狗咬了!”夏军志轻抚着脸上疼痛的部位,神色却是尴尬至极。 “要不要去医院?”石玉昆挑眉问道。 “不用了,回去自己处理一下就行。”说着夏军志自己开门上了车。 车行驶在柏油马路上,石玉昆边开车边回头问着夏军志:“夏总,是不是遇到麻烦事了?” “小事一桩,我自己能处理。”夏军志心事很重的仰靠在座椅上,他不愿把这件事告诉石玉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游泳馆里,王涛的情绪已稳定下来,他起身扭动着浑身的关节,见没有什么大碍便又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气急败坏地道: “他娘的,今天真是秽气,出门遇上了灾星!”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潘文乐皱着眉坐了下来,他望着怪脾气的王涛道。 王涛没好气地讲述着: “他父亲和我父亲都是做生意发家的,而且赚第一桶金时还在同一个城市。 常言道,同行是冤家,我父亲和他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冤家对头,因此,也影响了我和这个夏军志的关系。 夏军志一向学习好还考上了军校,而我不爱学习一事无成。 为这事,我爸爸经常拿他和我作比较,还明里暗里地嘲笑讽刺我。 我内心早就愤愤不平了,所以我一见到他,就感觉和他有深仇重怨一样。” 王涛劝解道:“兄弟,你要看开些,其实这个夏总是个不错的人,在商界口碑很好,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那是你的观念,反正我总是看着他不顺眼。 我爸常说他这优秀那优秀的,好像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人。 更重要的是,这几年他们父子的生意是蒸蒸日上。 可是你不知道,他们现在所运行的企业,是他们用卑鄙手段从我父亲手中抢走的。 所以我一看到他那小人得志的气势,就气愤难平。” “原来如此,”潘文乐点头道: “这夏家企业已经在这里运行八年了,是出了名的优秀企业。 他们的生意遍布全国,最近三年,产品还出口到了国外各大领域。 并且出产的是新兴高科技产品,可以说是发展前景广阔。 又由于国家很重视这方面的发展,所以他们夏家以后一定会前程似锦,财源滚滚的。” “呸!什么优秀企业,国家原来计划在我们南江市创建这个企业,并且是由我父亲和另一个企业家联手创办的。 可是正当我们把规划图和保证金交上去时,发改委却因为他夏怀瑜的一句话而让我们的希望成为了泡影。 也不知道夏怀瑜用了什么伎俩,在很短的时间里,他就拿到了中洲市的规划图和合同书。 所以说,他夏军志父子就是两头狼,他们狡猾鬼诈,横行逆施,非君子之为。 文乐啊,以后你可要多防备他们,以免被人利用!” “好啦!好啦!我会记住你的话的,走,我送你去医院,我掏医药费。” 夏军志带着脸伤回到办公室后,震惊中的何俊豪找来了药绵和消毒水。 直到下班,两个人都没有露面,石玉昆只好敲门问道:“夏总,我可以下班了吗?” 何俊豪一脸愁容地开了门,对石玉昆道:“你可以下班了。”然后“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两个人不知在里面干什么呢?”石玉昆离开了办公室边走边揣测着:“在游泳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办公室里,何俊豪正在传达着董事长的指示: “你妈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本来董事长差我带人去游泳馆里保护你,但是中途他又派人通知了我们,说你妈妈只是膝盖和手臂擦破了皮,并无大碍,所以不用你去医院了。 只是让我们找到你后护你周全就行,我听出来董事长的语气比较急迫紧张,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老实说,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要报复你们全家人!” 夏军志靠在椅子上,左手举着镜子,右手摸着红肿的脸颊,吡牙咧嘴地正在隐忍着那刺痛胀疼的滋味。 听到何俊豪的言辞,他马上放下镜子瞪着何俊豪道:“耗子,你怎么不早说,走,我们去医院!” “不用了,为了你的安全起见,董事长说这两天就让你待在公司,因为这里的安保系统十分到位……” “死耗子,那是我亲妈,她受伤了岂有儿子不到病床前的!”夏军志一把捞起外套迈步就要冲出房间。 “我的哥哎,你妈已经回家了!你爸说务必不要让你回家。 他还说要你警醒些,也许最近公司会出现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特别是机要室,务必要加强防范,对,还有一个务必是什么呢?” 何俊豪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认真思索着,在目光游移中终于想起来了关键问题: “对,第三个务必就是最近几日不要离开你的办公室 。” “什么?” 何俊豪的这三个务必说的蹊跷,令人生疑,夏军志站在那里,漆黑的瞳仁里,眸光越来越深沉,越来越浓稠。 夏军志的冷凝使何俊豪忍不住打了一个激伶,他快步走到电话前拨出了一个号码。 在电话即将被接通时,他把电话递给了夏军志:“要是不相信,你问一下董事长!” 夏军志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他放松后接过电话开口道:“爸,我妈怎么样?是不是有人要加害我们?” 起初电话里面传来了粗重的呼吸,之后声息明显变轻了,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军志,你妈没事,只是擦伤,你不用担心。 至于是不是有人要加害我们,我并不清楚。 但是树大招风,也许是有人嫉贤妒能,在挟私报复。 毕竟商场如战场,我们在商场上树敌无数。 军志,别怕,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何况现在是法治社会。 即使他们厚颜无耻,欲壑难填,只要我们事先采取应变措施,就一定会有惊无险,转危为安的。 孩子,我是过来人,对这些作奸犯科,为鬼为蜮之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所以你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无所畏忌地不受他们的拿捏和逼迫……” “爸,看来你已经为我铺好了路,并设好了一盘赢局,放心,我会遵循你的决定,更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579章 我们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第579章 我们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第二天下午,一声声的电话铃声催动着夏军志的心,他轻笑一声顺势捞起了话机。 “距离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夏军志,你可不能做缩头乌龟啊! 如果你想失言,现在就告诉我,我会敲锣打鼓到你公司送一面武大郎卖豆腐,人熊货也软的锦旗! 到时候我还会把这阿斗太子的锦旗挂在你们公司的大门口。 哈哈,夏军志,那种快感和激情是多么的令人神往啊!我已经等不及了!” 电话里王涛的狂妄和恣睢,使得夏军志眼露锋芒,拳头紧握。 当石玉昆擦完了汽车前窗玻璃时,看见了怒容而来的夏军志,而何俊豪则是一副凄惨的苦大仇深的表情,他紧紧地跟在夏军志的身后。 何俊豪和夏军志一起上了车,令石玉昆大惑不解的是,以往二人都要拎着公文包,可今天他们手中什么也没有,而且他们的面色严峻,有如临大敌的危急感。 “去什么地方?”上车关好门,石玉昆问道。 “体育馆!”夏军志隐忍不发,只是挑眉说出了三个字。 一路上,两个人都是愁颜不展,特别是何俊豪,他在坚定了决心后,再一次凑近夏军志的耳际道: “我还是认为你不能去,如果真像你爸爸说的那样,我们恐怕是有去无回,你不觉得这个王涛是别有用心的吗?” 夏军志歪头冲着何俊豪的耳朵道: “既然昨天答应了他,就不能让他看扁了我。 再说如果今天我临阵退缩,日后他一定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打压和挤兑我。 还可能利用这些把柄来污辱我。 所以,今天我必须全力以赴的去赴这个鸿门宴,否则我夏军志还有何脸面立足于这中洲市!” “我们真的不用叫帮手吗?”何俊豪一脸愁云惨雾,仿佛这一去是赴战场一样。 “不用。”夏军志几乎要咬掉何俊豪的耳轮了,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咬牙断然道: “不用,只要他们不超过六人,我相信我们有把握制服他们。怎么,你怕了!” “不怕,不过要记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撒丫子走人,反正车子就在外面,我们可以随时逃跑!”何俊豪蚊子般的声音让人心烦气躁。 “你个耗子精!你别到时候弃我而去就行。”军志气得笑骂着。 二人压低声音是不想让石玉昆听到,不过他们想错了,石玉昆耳目非凡,后座二人的一言一行已被石玉昆洞察探知到了。 车在体育馆的广场上停了下来,夏军志和何俊豪下车整了整衣衫,在走出了四步之远时,何俊豪回头对站在车旁目送他们的石玉昆道:“不要走开,随时我们会回来的!” “看来,昨天他真的和别人发生了冲突。”石玉昆自语着“这两个毛头小子,有事说事,打架斗殴可不能解决问题!” 当夏军志和何俊豪走进1号游泳池时,王涛派气十足的早已等候在那里了。 王涛身边有四个精壮的汉子,均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 当看到对方二人有些迟疑的脚步时,王涛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后不可一世的道: “夏军志,你也太寒酸了吧,就找一个朋友来为你助阵吗? 你看我身边的这四个朋友,他们肯为我两胁插刀,还有那边” 王涛大气地一挥手指向立于十米外的另十个人自吹自擂的道: “他们也是我的铁杆兄弟,只要我王涛一句话,他们就会两肋插刀的为我鞍前马后的效力!怎么……” “我的夏大经理,看来我们今天是凶多吉少了,我说别来你非来,咱君子何必和小人一般见识呢!”何俊豪提着心,小声的和夏军志念叨着。 “这个王涛一向以江湖义气为重,所以他身边的兄弟不计其数。 想不到,他来到这异地城市还能临时搜罗到这么多狗才,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夏军志寒眉立目的向何俊豪嘀咕着。 “知道这些还来自寻麻烦,我可真是服了你了!”何俊豪握紧拳头讥讽着夏军志。 “我还不是为争一口气吗,我敢断定,这个王涛背后还另有其人,他们一定是抱着某种目的来的。 放心,作为好兄弟,我是不会连累你的。 如果遭遇性命之忧,你只管保全自己就行!” 对于夏军志设身处地的想保全自己,何俊豪爆粗口道: “放狗屁,我何俊豪就是拼上性命也不会让你成为他们的发泄目标的! 早知道你是为了争口气,我昨天就该找人撞他进入医院,省得他现在再来算计你!” 夏军志低头在地上找着凶器,恨不得敲何俊豪一砖头,让这个脑残不再丢人现眼。 “你们在嘀咕什么?是不是想临阵退缩了!” 王涛立起身来张狂地喊叫着,同时他的双手向两边一挥,那十个人分成了两组很快地成扇形把夏军志和何俊豪包围在中间。 “王涛,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丢你自己的脸面了,自己的事让别人来为你出头,真是枉为一个男人!”夏军志停住脚步盯着王涛道。 “我王涛生来就是这样子的人,最喜欢打群架,更喜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感性刺激。 夏军志,你今天敢不敢上阵,如果你就此认输,我可以立即放你走。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从我胯下钻过,以表示对我的诚意,怎么样? 是去是留?你自行选择!” 说到最后,王涛竟瞪圆了眼睛,那对眼珠似乎要从眼眶中迸出来。 夏军志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不想招惹是非,于是他切合实际的道 : “王涛,我今天来是和你单打独斗的,为什么非要牵扯上别人呢? 何况这里是公共场所,我不希望发生什么不测的事而惊动公安!” “哈哈哈!”王涛幸灾乐祸中带有一些傲慢:“你是不是胆虚想引起我的同情?想也别想!” 他突然声色俱厉地道:“你夏军志不是一向哗众取宠,想抢尽风头吗,今日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王涛的厉害,兄弟们,上 !” 一声令下,十个人个个挥臂握拳,向着夏军志和何俊豪猛攻了上来,他们如狼似虎,个个阴险毒辣。 而夏军志和何俊豪都是行武出身,所以每人对付二、三个人并不在话下。 很快的,有四人被夏军志和何俊豪相继打倒,但是时间一长,他们就经不住对方人多的轮番上阵了。 两个人逐渐感到危机四伏,应接不暇了。 这时侍立在王涛旁边的四个人突然向众人挥了挥手,顿时那六个狼性十足的打手纷纷撤了下去,而这四个精壮的汉子在一声声狂笑中向夏军志和何俊豪逼将上来。 “四位师兄,今天要把这个夏军志打吐血,有我王涛在后面为你们坐阵,你们只管往死里作!” 王涛那妄自尊大的狂傲,立刻让前方的四个汉子是野性飙发。 出于狠毒,这四个人招式凶残,马上让夏军志和何俊豪是险象横生。 尽管他们二个用尽了浑身解数,但是依然受到了对方的猛烈攻击。 第580章 你要听话,快离开这里 第580章 你要听话,快离开这里 王涛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夏军志被拳打脚踢所带来的快感,他开怀大笑着,仿佛这一刻才是他一生中最快乐最酣畅的时光。 四个拳师是王涛到武术馆拿重金雇来的,所以他们的拳脚功夫十分了得,是寻常人无法比拟的。 经过长时间的对打,夏军志和何俊豪已无力招架了,他们被四位拳师打得瘫倒在了地上。 这时,王涛端着一杯茶水泼在了夏军志的脸上,夏军志在一激泠下睁开了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夏军志,如果你现在从我的胯下钻过去,我现在就放你走!如何?”王涛使劲用脚蹍轧着夏军志的手指。 而夏军志此刻是无能为力,那屈辱的泪水从眼角中滑落,他忍着手指上的剧痛,歇斯底里地骂着王涛:“你这个泼皮无赖!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哟呵,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你今天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王涛抓起夏军志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抡圆胳膊就要向夏军志的脸上扇去。 正当此时,一声“住手”的声音传来,只见石玉昆疾步而来,她迅如闪电的把王涛高高举起的右臂打落在一旁。 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玉一般的少女,王涛的眼睛顿时射出了贪婪的光芒:“小妹妹,这不是你管的事!” 王涛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了起来。 “石玉昆,快走!” 石玉昆听到了脚下夏军志那微弱中带有焦灼的声音。 她低头望去,只见满身满头伤痕的夏军志用颤抖的手正在抓摸着自己的鞋子。 他眼睛里全是泪水,嘴中不住地传出“石玉昆,快走”的微弱声音,仿佛石玉昆不走,将要有塌天大祸来临似的。 石玉昆转头急速地寻找着什么人,她看到远处有两个保安从一个更衣室里探头向这边张望,马上冲着他们喊道: “两位大哥,快叫救护车,快打电话给派出所!” 但是石玉昆的喊叫并没有效果,那两个人形色慌张地缩头并关上了门。 “小妹妹,没用的,这里全被我包了,我还给了这些保安一些小费,他们是不会听你话的。” 王涛嬉皮笑脸的说辞并没有引起石玉昆的关注,她只是把趴在地上的夏军志翻转过来并想查看一下他伤情的严重性,不想夏军志却在全力地在推拒着她。 “不要管我……石玉昆……你快离开这里……”由于急火攻心,行动受阻,夏军志那红肿的眼睛不断地淌着泪水。 “夏总,你们怎么样,还能动吗?”石玉昆轻轻地用手探试着夏军志身上的各个关节。 在摸骨查验中,石玉昆感到夏军志的骨头关节并无大的伤害,这才放下心来。 石玉昆转头对好不到那里的何俊豪道:“何助理,你感觉如何?” “我没事,感觉都是皮肉伤。” 何俊豪努力从地上爬起,不过他同夏军志一样,也在催促着石玉昆:“石玉昆,你快离开这里,不要管我们!” “石玉昆!”夏军志用尽力气扯着石立昆的裤脚大喊着:“你要听话,快离开这里……不要管我们!我求求你了,你快走吧!” “怎么,你们是怕我被这几个凶徒吃掉吗?” 看到夏军志和何俊豪还能行动,石玉昆放下心来。 她立起身来逼视着立在她周围的十几个凶徒,锐利的目光如利箭穿心,使这十几个凶徒的心都产生了震颤。 “哟呵,小妹妹,气魄够大的!” 王涛淫笑着,他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摸上石玉昆的面颊。 岂料石玉昆一错身躲过了对方的魔爪,她行峻言厉地道:“你是谁?你知道你们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小妹妹挺仗义的,嗯,”对于石玉昆的表现,王涛似乎很欣赏: “我叫王涛,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但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他夏军志总是高高在上,占尽了风头。 所以我不服他,我就拿他当出气筒了!” 王涛凶狠中带着奸笑,像个十足的偏执狂加报复狂。 石玉昆早就对社会上这种欲求不满,滋事生非的人见怪不怪了,她冷哼一声厌恶地道: “王涛是吗? 社会上总有一种人,整天无所事事,自己无能不说,总喜欢去标榜自己,打压别人。 甚至还利用不正当手段去打击报复对方。 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别人看得起自己。 殊不知这样的人就是一个社会的败类,是民族的蛀虫。 他迟早会被世人嫌弃并根除的! ” 石玉昆的话如当头棒喝,刺激着王涛的心,他的脸色立刻阴沉的有如锅底,他恼羞成怒,又一次把手伸向了石玉昆。 不想石玉昆一个后退,然后轻而易举地来了一个直拳横踢,这一连贯动作直中王涛的两个要害部位。 只见王涛在强力的冲击下来了一个狗吃屎,顿时满嘴血渍,鼻子也被撞破了皮,痛的他如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四个拳师在震惊之中感到眼前的这个少女并不是等闲之辈,其中一人威吓道: “小姑娘,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武者。 不过今天这个游泳馆全被王少租下了。 就凭你一个弱女子就想扶危扶颠,我看你还是就此罢手吧!” “不,不能让她走!” 王涛用手擦拭着口鼻上的血,脸上的横肉因恨怒和痛苦而扭曲着: “我要把她带回去慢慢折磨她。 你们要抓住她,费用我会加倍的。 而且,责任不用你们负责,我会拿钱摆平的! 只求你们把她拿下就行。” “石玉昆,你快走……你为什么不走呢?” 听到王涛那恶毒而淫秽的话语,夏军志急的是双目通红,他痛苦地催促着石玉昆,同时眼睛里又浸满了不甘的泪水。 四个拳师听到王涛的承诺,立刻变得狂性大发,他们狞笑着,挥动着蒲扇般的大手扑向石玉昆。 石玉昆双眼眯成一直线,静观其变地直视着他们。 待两名拳师拳风凛冽的分别砸向石玉昆的胸部和头部时,石玉昆撤身飞动中,轻如扬花,坚如金石的一个推手,有名拳师竟被她带动着身体被摔出了四米之远而倒地不起。 另一名拳师在石玉昆的左支右绌中竟被一掌击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只听到有骨头的脆响声传出,这名拳师竟像着了魔般的浑身颤抖着倒在了地上。 看着冷颜森严的石玉昆在顷刻间掀翻了两名拳师,另两名在出其不意中提前登场了。 他们狂喊着,前后夹击地冲向石玉昆。 而石玉昆扣足展膝,稳如泰山地迎接着他们的横冲直撞。 这两个人身手矫健,运用了虎跳拿的本领。 但是石玉昆出手似弹灰抛锤,临敌如游鱼戏水。 她的伸缩如鞭势如澜的气势,立刻让在场的所有人看呆了。 尤其是夏军志和何俊豪,他们在舌桥不下中忘记了催促石玉昆离开此地,他们只是用眼睛随着石玉昆移动的身形而转动着。 第581章 大姐哎,我的右手不能动了 第581章 大姐哎,我的右手不能动了 两名拳师恨不能把平生所学全都施展出来,他们气势迅猛地攻击着石玉昆。 而石玉昆抓住一个时机,以铁楔入骨髓的招式,让其中一名拳师在腰部被击中后倒地不起,而他的两条腿顿时如筛糠般地抖动不停。 就在另一名看到自己师兄被击翻后愣怔分神之际,石玉昆又一个反转肘击,让他在脏腑遭受重创后,吐着白沫而倒地不起。 王涛被眼前的局势震慑住了,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竟有这般惊人的功夫,他竟一时愣怔在当场不敢作声。 石玉昆望了望受伤倒地痛苦呻吟的四个拳师,转身把地上的夏军志搀扶了起来,让他座靠在了椅子上。 当她又去搀扶何俊豪时,王涛如梦初醒般地大声喊叫着:“兄弟们,不能让他们走,特别是这个女的,今天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随着王涛那咄嗟叱咤的声音,十个打手在补充体力后蜂拥而上。 石玉昆立刻远离了夏军志和何俊豪,怕他们在冲突中受到伤害。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是石玉昆的动作轻灵奔放。 一忽儿腾跃自如的一个飞踹,击中一个人的肩胛骨。 一忽儿在三人合力的攻击下一跃而起,反而借着对方的肢体进行了肘膝,劈腿等各种重击。 而这些人不比那四个拳师,都是平庸之辈,不一会儿在石玉昆的所向无敌,威力无穷的拳脚摧毁下,全被她打翻于地。 望着一地呼爹喊娘痛哭流涕的帮手,王涛是锐挫气索,他再也发不出任何怨天忧人,猖狂叫嚣的声音了。 他只有瑟瑟发抖着,用惊魂未定的眼神望着石玉昆。 “王涛,”夏军志此时有了些力气:“我们报警吧!” “不,不,夏军志,我认输!这里受伤的人我会全力负责的,还是不要经公的好。” 王涛终于在挫败中服输了: “其实你身上的伤没有伤到骨头,我曾和四个拳师达成过协调。 我只想吓唬吓唬你,并没有痛下杀手,我不想由于你伤重而被定罪处罚。因为我已尝过牢狱之苦的滋味了。” 夏军志和何俊豪虽然被石玉昆扶了起来,但是他们身上的皮肉伤很严重。 而且都有不同程度的软骨挫伤,所以没支撑多久,就又被痛苦折磨地歪倒在了一旁。 “王涛,你爹这辈子太不幸了,养了你这么一个败家仔!”夏军志因痛苦而嘴角抽动着,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石玉昆从外面叫来了俩个保安,在他们的帮助下,夏军志和何俊豪被抬到了车中。 经过医生的诊断,夏军志和何俊豪需要住院一个星期 ,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筋脉和皮肉受到了很大程度的伤害,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多处出现了软骨损伤,需要输液治疗。 王涛此刻的心情是低落、失望和气恼并存的。 他本想着给夏军志一个教训就行,孰不知,竟让一个小姑娘把他用重金雇来的四个拳师打成了重伤。 由于自己花天酒地挥霍无度,所以囊中羞涩。 而且这么多人的住院费极其昂贵,父亲又与自己划清了界限,此时的他想逃离现场的心都有。 还有,这四个拳师对他知根知底,如果自己弃他们而去,一定得不到好下场的。 所以,王涛只好死气沉沉,垂头耷脑地叫来了救护车,把地上的人全都送到了医院。 至于住院费的事情,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另一个病房里,躺在床上的夏军志和何俊豪大眼瞪着小眼地望着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 此刻他们的大脑已进入死机状态,他们不相信在一个小时前,两个人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却裹得像两个大粽子,真是世态炎凉,祸福无常啊! 直到石玉昆端着两份清淡饮食来到床头时,病房里的二人才从怊怊惕惕中惊醒过来。 “哎哟,疼!疼!”夏军志扯着嗓子喊叫着,委屈的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他“嘶哈”怪叫着,表示着自己正在经受着难言之苦。 石玉昆把两份饭分别端到二人的近前,并小心翼翼地把他们的床头位置升高,这样便于他们能自己动手吃饭。 “哎呀呀,我的胳膊呀!”夏军志费力的想举起手来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但是他失败了。 右臂像是有千斤重,使他很快地打消了拿勺子的想法。 “大姐哎,我的右手不能动了,为了不辜负你的心意,不浪费你的劳动成果,劳驾你,喂喂我好吗?” “嘁!”何俊豪吃力地端起食盒,斜睨了夏军志一眼,鄙视地撇嘴轻叱着:“只是皮肉伤,装的跟三孙子似的!” “你说什么?何俊豪,由于你护主不利,这个月扣除全部奖金!”夏军志憋着笑,似有满腔愤怒要发泄。 “哎呀,夏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我好几次都以身护主,被那些人乱拳相向吗?不过,” 看到夏军志吃人的目光,他缩了缩脖子,挤出狗腿般的笑脸,并意有所指地道: “夏总伤的这么厉害,还是有劳石大姐多多费心了,你还是喂喂他吧!” 石玉昆并不作回答,她究其根本道:“何助理今年多大年纪?” “二十六岁。”何俊豪喝了一口粥,含糊不清地道。 “咳咳!”夏军志猛然间被呛了嗓子,他狠狠地瞪了何俊豪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像看三傻子一样地看着何俊豪。 “那么,石玉昆我今年只有二十二岁,何助理,你是不是脑思路太差了,我应该叫你大哥才是,你可不要自贬身份哟!” 情急中,何俊豪被噎地打了一个嗝,他心虚的“嘿嘿”着: “叫你一声大姐也不为过,谁让你救我们于危难之中呢! 你的能力是我们无法比拟的。 石大姐,以后你就是我和夏总的亲姐姐,只要你一句话,我们随时听你差遣。” 石玉昆咬牙挺住,心内早已是诸多的不痛快,特别是夏军志,那令人作呕的虚伪做作,是她这个一向循规蹈矩的人所无法接受的,于是她开口道: “为了你们,我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也没有补充食物了。 这样,我打电话让你们的家人过来,而我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了!” 听到石玉昆的话,夏军志和何俊豪双双瞪圆了眼睛,特别是夏军志,他用乞求的眼神望着石玉昆: “不,不,你不能告诉我的家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受伤住院的事,拜托你了!” “反正纸包不住火,夏总,你是要住一个星期的医院。 何况你大姐就在你办公室的下一层上班,你想瞒过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石玉昆冷眼斜睨着夏军志。 “反正我不允许你现在打电话告诉我的家人。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 夏军志卡壳了,他想说如果石玉昆敢反驳他,他就会像对待何俊豪那样的扣除她的当月奖金。 但是他心中的一根弦绷得很紧,使他无来由的不敢说下去了。 他怕说了那些话会适得其反地让石玉昆从此离开自己,不再往来。 一想到她离开到别的单位上班,他的心就像被豁开一个大洞,空虚而惆怅的令人心碎。 “你就什么?是不是想开除我!”石玉昆嘴角轻启,锐利的眼神使夏军志的心头划过一片凄凉。 第582章 这一笑至真至纯,尽善尽美 第582章 这一笑至真至纯,尽善尽美 “没有!”夏军志清了清嗓子,十分尴尬地道: “你想多了,你现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夏军志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所以,” 夏军志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以后你就是做出了以下犯上,甚至登鼻子上脸的事情,我也不会生气的。 只要你开心,你就是把整个中洲市的人得罪完了,我夏军志也会义无反顾地罩着你的!” 说完,夏军志求助地望向何俊豪。 “是啊!是啊!夏总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这么说吧,就是你现在上前扇他一巴掌,他都不带眨眼的,而且还会说你打的好!” 何俊豪那丰富的想象力,以及脸上装模作样又忍俊不禁的怪模样,使得石玉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一笑春色满园,这一笑至真至纯,尽善尽美,这一笑亮瞎了夏军志的双眼。 夏军志一时冲动,竟想去爱抚一下石玉昆的眸光和她那天生丽质的面容,但是他的手在举起之际就遭遇了彻骨的疼痛。 在醒悟中才意识到了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已严重拉伤,不能再做任何剧烈的运动了。 于是他那苦楚的模样以及那种欲求不满的沮丧使他不再坚持。 “好吧,医生说了,你这条手臂是肌肉拉伤,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地喂你吃饭吧!” 石玉昆放下心中的不快和抵触,端起食盒喂夏军志吃饭。 从始至终,夏军志乖巧的像一个暖宝宝,他的眉眼弯弯,眸光熠熠生辉,又斯文的好似一个书生。 石玉昆用勺子递来的每一口饭他都小心翼翼地含入口中,然后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他的身体紧绷,火热的目光像要灼穿石玉昆的眼睛。 “咳咳!”何俊豪淡定不下去了,他用受伤的眼神打量着他右方的一对男女,心内万马奔腾。 心想真是一物降一物,一向卓尔不凡,从不低眉颔首的夏军志,竟然在石玉昆的面前乖顺得像一只小绵羊。 他有一种冲动,想上前去用力扯住夏军志的耳朵,想象他发出猪叫时的惨状,以此消解自己多年来受他捉弄和伤自尊的心理阴影。 但是他的想法刚一出现,他便遭受了夏军志那犹如看透他龌龊想法的凌厉眼神。 何俊豪心头一凛,咽下口中饭,马上嬉皮笑脸地道: “哇靠,夏总你真英明,就连我现在想什么你都知道,我祝夏总心想事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夏军志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一瞬间又恢复了低眉顺目,弄巧呈乖的形象和气质。 石玉昆知道夏军志对自己的用心良苦,但是她始终是禁锢心扉,拒人于千里之外。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态度特别冷血,但是她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要洁身自好,有始有终。决不能辜负了鲁国栋的深情厚爱。 不是自己信守誓言,而是那个鲁国栋已经铭刻在自己的记忆里了。 他们曾经的爱心永驻,他们曾经的哀喜交并。 以及他们相互之中的梦想神交,已经超越了任何情感的牢不可破。 所以,她石玉昆的心中已经住着一个人了,不管以后经过多少漫长的等待和忍耐,她都会坚定不移地等下去。 她相信终有一天,她和她的国栋哥一定相逢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也一定会品尝到苦尽甘来的幸福和甜蜜的。 此时,石玉昆的心情也是十分急切的,因为今晚是和二哥石玉书见面的日子,所以,她想尽快地把夏军志和何俊豪安顿好。 为了安心,她服侍二人吃过饭后,又特意拜托了一下值班护士,希望他们随时关照一下病床上的两个人。 令石玉昆满意的是,其中一名护士是男的,更方便来照顾夏、何二人,所以石玉昆在安置好后便自行离开了。 月亮湖公园的小树林中,石玉书牵着石玉昆的手,像一对热恋的情侣,不过他们专拣人员稀少的小路走,便于进行私下交流。 “二哥,你们从抓到的那些人口中有没有得到什么?”大手牵小手,石玉昆感到莫名的温暖和安定。 听到石玉昆的问题,石玉书眸光变暗 : “他们全是雇佣兵,只管收钱办事。 他们只知道这个荣立仁的身份很复杂。 他们中有四个人曾三次受雇于荣立仁。 这个荣立仁曾经以教授、医疗专家、红十字会员出现在旧金山、曼谷和东京。 而这三次和这些雇佣兵合作,荣立仁每次都会易容变成三个不同面相的人。 要不是这些雇佣兵的头领在一次喝醉酒时吐露了真伪,这些雇佣兵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以假乱真、形象逼真的易容术。 据这些人交待,这个容立仁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这些人的头领都没有见到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唉!这个容立仁确实是个人物!” “那么为什么不立刻拘捕他呢? 既然他是假扮的,仅凭这一点就能判他一个假冒罪,何况我还可以站出来指证他。 只要有一个突破口,他就会有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结果!” 石玉书苦笑着,用父兄般的目光解释道: “小妹,这个荣立仁是我们最大的对立国派来的。 而且他的身份特殊,关系到国家的命运和前途。 一旦他在我们的领土上犯事,就必须有充足的罪证可以镇压住他。 就凭几个雇佣兵的言辞和你单方面的指证是不可能治罪于他的。 何况是你亲自见到他谋害我们的同志了? 还是他荣立仁易容后有人见证他做出了有违道德有违法度的事了? 所以……” 石玉书没有说下去,但是意义深刻,他停下脚步,轻笑着拍了拍石玉昆的肩头,像是安抚又像是警示。 “二哥,这个荣立仁到此一定是谋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你们查了他与药店联系的具体原因了吗? 我相信他们不只是合作伙伴,有可能利用这个平台来干一些钻天打洞,谋取暴利的勾当!” “还是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石玉书暗沉的眼眸中射出一道光芒,他打趣地道: “小妹,看来你未来一定是一个出色的刑侦专家了!” 说到这里,石玉书神色变得严峻起来: “是,你猜测的完全正确。 这个荣立仁自来到中洲市以来,他已经联系了三个合资伙伴。 一个是人民医院的副院长陈炳光,另两个合资单位是一个医药公司和一个大药店。 这其中就包括你之前见到的益康大药房的店主。 我们调查出了他们是由于向云洁的牵线才达到共惠共赢的。 虽然我们从他们之间的货物交易上查出了一些问题,但是由于这个荣立仁心智行为超过一般人,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抓到实质性的证据。 所以,这个荣立仁暂时动不得,这也是我们不能轻易出手的原因。” 第583章 快救军志,他被对方捅了一刀 第583章 快救军志,他被对方捅了一刀 石玉昆知道荣立仁的可怕,也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危害。 到底这个荣立仁与致陈雨阿尔茨海默病的药物是否有关联,这都是亟待调查解决的问题。 “那么,只能先从陈彦恩和向云洁之处入手了,只要撕开一道口子,事情就会如一堵墙一样四分五裂,真相大白了。” “小妹,你说的对,但是现在我决定亲自委任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这个任务你必须倾尽全力去完成!” “什么任务?”石玉昆小激动中又有一些不安,他知道二哥说出的这个要求一定是具有危险性质的任务,否则他是不会这般的侃然正色的。 “这个任务只有你有能力来完成,据我们调查发现,夏怀瑜一家人可能遇到了麻烦,特别是夏怀瑜父子。” 石玉书对石玉昆充满着希望地道: “你的条件十分便利,即使夏军志遇到了危险,作为他出外贴身司机的你,是完全有机会有能力来保护他的。 还有夏怀瑜,虽然你顾及不到他,但是他们父子福祸相依,利害相关。 我相信你既然能保护夏军志,就一定会护夏怀瑜周全的。” “是不是容立仁要对他们动手了,不管他们双方之间有多少是非恩怨,但是我能感觉出夏怀瑜和容立仁之间的关系是名存实亡的,似乎是势不两立的!” “但愿你的认知观察能力能够兑现。 但是我必须警告你,他们双方的恩怨纠葛已是在经年累月中积重难返了。 所以你只管保护好他们父子的安全就行,其他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插手,因为……” 石玉书突然停止了说话,他抿了抿唇压制住了心中的冲动,转而认真对着石玉昆道:“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就算你触犯军规了!” “嘻嘻!”石玉昆乐在其中,她像个小孩子一样爬在石玉书的肩头冲着他的耳朵小声道: “我知道是因为什么,是不是夏怀渝父子的身份特殊呀。 否则上级是不会加大力度地保护他们的。 还有,这个容立仁和夏怀瑜各谋心思,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臭丫头!”石玉书弹了石玉昆一个锛头,并含糊其辞地道:“你的任务已经明确了,再敢胡言乱语,小心爸爸手中的龙头棒!” “你少吓唬我,”石玉昆捂着被弹出响声的头额委屈地道: “爸爸手中的龙头棒从来没有落到过我的身上,反而你小时候不止一次地被打屁股了吧!” “哎,石小妹,我这是告诫你要做好你份内的事,是以爸爸的威严和血性来警示你,你不要扯到我身上好吗!” “好吧,反正有关国家机密的事我是不会涉足的,你就放心吧!” 说到夏怀瑜父子的特殊性,石玉昆又和石玉书讲述了夏军志这两天来的遭遇。 听着听着石玉书的眉头皱起,目光闪过了一道阴沉,他马上下令道: “石小妹,现在你立刻马上返回医院,对夏军志进行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的保护,如果夏军志有何闪失,我定拿你是问!” 石玉昆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返回到医院的。 她知道是自己太大意了,她从何俊豪与夏军志的交谈中得知夏怀瑜是有意在保护着夏军志。 同时他也在忌惮着什么,所以,此时的石玉昆是心急如焚。 如果对方早有企图,那么在自己离开的这一个多小时里,夏军志很可能已遭遇了不测。 当石玉昆推开病房门看到夏军志床铺上的一大滩鲜血时,她的头脑“轰”地炸裂开来。 她手拄着门把手,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才从千头万绪中回过神来。 她迈步向前对昏死在地上的何俊豪实施了拍脸掐人中的动作。 当何俊豪被迫苏醒过来时,他第一句话就是: “快救军志,他被对方捅了一刀。 他们一共四个人,其中一个人的打扮比较特殊,他的头发是染成黄色的卷毛头。 军志被他们打昏后带走了,快,去救他,否则他会有性命之忧!” 石玉昆离开病房时向护士台发出了求救信号。 她不再逗留,也知道何俊豪是被对方故意打晕的,他并无大碍。 所以她一路狂奔来到了停车场中。 这时明月当空,虽然视线不好,但是她在地面上认真搜找着,希望找到一些线索。 很快的,石玉昆发现了红色滴状物,虽然在朦胧的月光下不甚明显,但是石玉昆的目力异于常人。 血状滴溅液一直延伸到了一处空旷的车位边。 很明显,由于这四个人惊慌失措地逃离此地,他们在倒车时与右边的车产生了碰撞,地上出现了众多黑色车皮碎块。 而另一辆被撞的车身凹了进去,面积很大,这说明凶徒所开的车已经严重受损了。 于是石玉昆肯定了带走夏军志的是一辆黑色并严重受损的轿车。 虽然只有这一个可以抓得住的线索,但这足以为石玉昆锁定歹徒所乘的车提供了有利的证据。 当石玉昆开车来到医院大门口时,她在权衡中认准了方向,疾速向西行驶了下去。 因为医院门口所处的道路是一条东西大道,向东的方向是开往闹市区,而且有众多红绿灯路口,那里有交通警察在维持秩序。 所以,四个凶徒一定有自知之明,他们是不会开上一辆破损的车出现在交警的眼皮底下的,因此,石玉昆选择了向西的路。 一路向西是一片城中村,虽然每个路口都有红绿灯,但是那里没有交警的岗哨。 石玉昆一路绿灯的行驶了过去。 一路上,她锐利机警的眼睛一直搜索着两旁驶过的轿车,确定一下它们是不是黑色破损轿车。 石玉昆是经受过特殊训练的,所以她的车技迅疾如风,在穿插超越中把各种车辆甩于了身后。 随着渐渐远离闹市区进入郊区的节奏,车辆变得越来越少了。 石玉昆虽忧心如焚,但是她仍然全力以赴地加快着速度,希望从两边闪过的车子里找到目标。 就在石玉昆飙车飙出来速度和激情时,在一处城乡结合部的交叉路口,石玉昆在一闪而过时发现了一辆后车厢被撞的面目全非的黑色轿车。 此时,它正停在一处商店门口的暗影里。 石玉昆来了一个急刹车,完成了一个漂移后,稳稳转了一个弯,飞速驶向了既定目标。 行驶中,石玉昆看到了自商店中走出了两个人,他们的手中提着两大袋东西,坐上破车后便发动了引擎向商店右边的一条街急驶而去。 石玉昆此时的心情是错综复杂的,她不知道夏军志此时的状况如何。 更不知道对方是置他于死地,还是在利用他达到某种目的。 此时她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尽早地把夏军志从这些凶徒手中解救出来。 第584章 我儿子呢?你是不是对他下手了? 时间追溯到两个小时前,在夏怀瑜完成了一个商业领域的研讨会后,他正在两名护卫的保护下乘车返回家中。 在行驶到一半路程时,猛然从小路上闪出一辆大货车。 这辆大货车好像是人为操作失误,为了躲避夏怀瑜所乘的小车,司机在猛刹闸中,大车拖带着小轿车出去了七、八米之远。 货车司机意识到了自己的严重过失,所以他在安定后,立刻下车来到夏怀瑜的车前。 而此时小轿车上的四个人,在经过货车相撞以及拖拽所带来的眩晕感,使他们处于被动茫然的状态中。 看到货车司机诚惶诚恐的过来道歉,司机小陈不顾自身的不适开了车门。 谁成想,门一开就被对方用力地控制住了车门。 同时从货车上下来了六个彪形大汉,他们迅猛如狂风掠过,还没等小轿车中的四个人意识回归,他们便如夜魅一样分成三组,打开了另外的三个车门。 车中的四个人完全被眼前的突然变故惊呆了,特别是这些人手中各握着黑色沉冷的手枪。 夏怀瑜在心念一闪中脑袋进入了嗡鸣状态,他知道今日怕是不死也要蜕层皮了。 对方七个人不容夏怀瑜他们进行反抗,用武力把他们一一敲晕,之后其中一人换掉了小车司机,两辆车载上众人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由于七个凶徒行动迅速,一气呵成,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变故。 所以,远远的,人们只看到了两车似乎有摩擦,但是谁也没看清个中原委,便看到两辆车驶离了现场。 一座欧式风格的建筑坐落在称为黄金地段月香山的半山腰上。 这里环境优美四季如春,是上层社会的人才能够享受到的绝佳宝地。 此时,容立仁正坐在如欧美时尚风格的大厅内,看着一个彪形大汉如提小鸡般的,把还在昏迷中的夏怀瑜摔在了地毯上。 容立仁举着一大杯冰水盱衡厉色地泼在了夏怀瑜的脸上。 随着一声欷歔,夏怀瑜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当他看到眼前的这张脸时,他的瞳孔猛然放大,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布满了深深的愤怒和自责。 “我儿子呢?你是不是对他下手了?” 容立仁阴沉的脸上霜雪笼罩: “你不用担心你的儿子,我已经放空了他身体中百分之五十的血液了。 如果你还顾念他的生命,那么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这个魔鬼!有什么仇恨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夏怀瑜一向在商场上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何曾这般的瘫在地上的丧失理智,降志辱身。 他特别不甘心,但是现实无疑是冷酷无情的,他无法忍受自己的亲生儿子被别人残害和蹂躏。 容立仁嗟叹不已,因为夏怀瑜的到来已达到了他的目的,所以他的两边眼尾弯成了狐狸状,那晦暗不明的眼神里射出一道杀气: “夏怀瑜,我和你说过,我想得到的就一定能得到,即使得不到,我也会把你们一同带入地狱的!” “你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当年你的父亲可是焚香明誓过的。 如若违背誓言,你们终将引来灾祸,断子绝孙的!” 为了保全自己儿子的生命,夏怀瑜不惜说出当年的盟约和背弃的结局。 “嘿嘿!”容立仁的眼中泛出了滔天恨意,提到当年的誓约,他无情又凶狠: “休提当年的事! 夏怀瑜,我们陈氏后人如今落得飘居海外,魂魄无处安放。 我父亲临死前都不能魂归故里,这些都是拜你们夏家所赐。” “哈哈,陈家遭此劫难全是你们自作自受的。 要不是你父亲的犯上作乱,就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不过,你把罪责全归罪于夏家,难道就那么心安理得吗? 当年的事要不是借助我们夏家为你们陈家求情,你们早已被消灭干净了!” 夏怀瑜据理力争,显然他的话很有份量,致使容立仁在惊起之时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声音里满是警告和不可压制的怒意: “夏怀瑜,不要惹怒我,更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此刻出现在这里,我是规划好了的。 是我用十几年的努力和付出积蓄起来的超强实力。 这次前来,我势在必得,如果你执意不配合我,我只能拿你儿子开刀了!” “你把他怎么样了? 陈明宇,我们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涉到下一代。 别忘了你也有妻子儿女,难道你不怕我夏怀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容立仁雄霸天下般的的傲睨着夏怀瑜,语气中寒气逼人,恨意丛生: “我陈明宇自出道以来还没有失手过,杀伐决断,反攻倒算是我必胜的招牌。 这十几年里,我是横着走过来的。 虽然有无数人想要我的头颅,但是他们每一次天衣无缝的暗杀都被我识破并进行了反杀。 夏怀瑜,如果我没有把握应对这里的警察,我是不可能以身涉险来到这里的。 还有,尽管上边已经派来的暗哨对我进行了深入的调查,但是我不怕。 既使被他们抓住了把柄,我也是有能力自处,进而全身而退的!” 看到夏怀瑜用痛恨而晦暗的眼神望着自己,容立仁冷傲地道:“怎么,你不相信?.” 夏怀瑜心系自己的儿子,但又想用理论来说服对方 : “陈明宇,你真是大言不惭。 中洲市是一个视法度为准绳的城市,我相信,只要你前脚杀了人,后脚警察就会为你戴上手铐的!” “是吗?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容立仁带着戾气来到座机旁,他边拔号边刺激着夏怀瑜:“如果我的人已到位的话,我相信你儿子此刻已剩下半条命了!” “陈明宇,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听到自己儿子的性命受到伤害,夏怀瑜揪着的心生生的被刀刺穿了。 “嘘!听一听你儿子的现状吧,一定让你满意的近乎疯狂!” 容立仁不管夏怀瑜此时油煎火烤的心情,他按了免提开始通话。 不需荣立仁开口,对方便如实禀告道:“容先生,夏军志已被我们所伤,血流不止,已处于昏迷状态,再有半小时,我们会赶回去交差的。” 容立仁嘴巴上翘,双眼又眯成了狐狸状,显然他此时的心情不错:“那么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容先生,夏军志已经被人打的浑身是伤,早已丧失了行动能力。 不过,被我们补了一刀后,已经剩下了半条命,至于能不能活下来,那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第585章 还有一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雄心 “你们是不是在演戏,在没有听到我儿子的声音之前,我是不会如你所愿的!” 夏怀瑜虽然心有不祥之兆,但是他是不会轻易相信容立仁的:“我听到汽车声了,这个人一定使用的是公共电话。 这种情况下,你的人是不可能准时出现在那里接你的电话的!” “真是井底之蛙,见识短浅,我的手下都配备着大哥大。 所以,他们和你的儿子现在都在车上,正赶往我们这里。 如果你还心存侥幸,那么半小时后,我会让你心服口服,自动献上我所要的东西的。 不过,就是有再多的血,你儿子也逃不过这血尽人亡的下场了!” “陈明宇,你太不可一世了,别忘了这里是法治社会。 自从你来到中洲市,你不会不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可能被警方监控了。 也许你现在的行为已被警方所追踪,只等你露出凶恶的本性,再现确凿的罪证时,你的末日就会来临了。” “哈哈,夏怀瑜,自从我走上了这条路,我一直都是不可一世的。 至今还没有人能降服得了我。 我说过,即便是政府抓住了我犯罪的证据,我仍能够化险为夷,逍遥法外的! 别忘了我行走于江湖已经三十年了,也不知有多少人栽在了我的手上。 即使我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又如何! 我有孙悟空的七十二变,有可以进退自如的三十六计,还有一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雄心, 哈哈,夏怀瑜,你还是低估了我的实力。 如果你不相信,那么再有半小时,我就能够让你跪在我的面前替你儿子求情了。 不过条件只有一个,到时候你是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石玉昆开车技术的超常发挥,使她驾驶的车子与前方的两辆车咬得很紧。 而此时车上的几个凶徒也感知到了后面追踪来的轿车,他们摸不清对方的人数和实力,只是盲目地想与后面的车拉开距离,以此来掩盖他们心中的慌乱和不安。 五个歹徒和昏迷不醒的夏军志拥挤在三排座的黑色面包车上。 而姜文景是这五个人中最有影响力的人,他从后视镜中看到,后面的车子紧紧地跟随着他们,已经有五分钟之久了。 此刻他脑袋里想的是后面车子里的人是不是警方的人。 如果是,为什么已过去五分钟了,他们为何不鸣枪示警。 如果不是,那就一定是夏怀瑜一方的人。 在你追我赶的超速行驶中,姜文景感受到了对方的强悍和无畏,他忍不住想用大哥大来联系他们的主人。 岂料,还没等他说话,从小路上斜刺里冲出来两辆越野车。 这两辆车的横空出世,使得后面紧追他们的小轿车打了一个急转,被两辆越野车推撞到了路基外。 看到自己的领头大哥在危急关头从天而降,姜文景一干人等开心的是手舞足蹈,只差用恶毒的话语来讥讽后面车辆中的人了。 正当三辆车里的歹徒士气大盛准备夺路狂奔时,被推撞出去的轿车门在瞬间被推开,同时一条黑影在踏地而起,扶摇直上中,手里多了两条两尺长的钢管。 这两条钢管被石玉昆在雷厉风行中,如掷飞镖般地投了出去,区区两条钢管却发生了巨大的威力和作用。 它们如箭似电,一前一后地分别穿进了急速行驶的两辆越野车的右前轮的轮圈里。 由于力度适中,位置恰当,钢管别在圈孔内的另外一端与地面产生了强烈的接触,并引发了大量的火花,使得两辆越野车被两条钢管掣肘而失控。 它们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儿便翻入了路边外的田地中。 两辆越野车发出了连续碰撞的轰鸣,它们因两条钢管而失去了行动能力。 石玉昆不顾翻入庄稼地里的两辆车,她一个燕子穿空,然后是几个腾跃落在了姜文景所驾驶的车子上。 看到两辆越野车在一呼一吸间失控翻入田地中,姜文景和他的四个兄弟一时感到心寒胆落。 他们顾不得其它两辆车上众兄弟的性命,玩命地加大了油门准备向山上行驶。 石玉昆蹲下身控制着重心,她在双脚和左手牢固地抵住车顶中,右掌带着雄厚的威力拍向了汽车前窗玻璃。 金刚掌威力无穷,能破坚摧锐,只见一窗玻璃破碎支离的飞溅上前排的三个人。 在强大冲击力的作用下,碎片直直射进他们的身体。 而夏军志处于昏死状态,所以他一直是趴在座位上的,因此碎片被坐在车上的五个人遮挡住了。 而坐在后面的两个人的前胸和头部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道道划痕浸出了血迹。 那穿心戳肺的疼痛使得他们狂呼乱叫起来,但是他们杀猪般的惨叫还未来得及好好发挥,黄发卷毛司机就被打开车门的石玉昆一把丢了出去。 随即她便如飞鸟凌波,稳稳地坐在了座位上,然后脚踩离合一个刹车动作,便使飞驶的轿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石玉昆并没有关注车中四个人,他们或被玻璃碎屑刺进眼睛,或被玻璃刺破喉咙,还有那不忍直视的被碎玻璃射中的满胸满脸的大大小小的伤口。 她一一把他们丢下了车,并把他们手中的大哥大全部收集起来,就连越野车中的四把手枪也被她全数收缴了过来。 看到地上田间的十一个人再也没有了扬威耀武的气势,全是被伤的遍体鳞伤,石玉昆发动了引擎带着夏军志火速赶往了医院。 路上,石玉昆从众多的大哥大中取了一部联系了石玉书,通知他快速带人赶到现场去收押那十一个人。 当石玉昆把夏军志送入抢救室后,她手中的大哥大发出了鬼魅般的铃声。 接通后,她并没有急于表达什么,而是等待着对方的初露端倪。 对方似乎也在顾忌什么,但是在经过了揪心的苦熬后,他终是耐不住性子了:“鬼才,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石玉昆清楚的记得这个人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升起了几个回答方案。 石玉昆权衡了利弊得失后,她认定了一个方案,并改变了声音迅速回答道:“先生,你好,这部电话是我大哥的,他刚才下车去卖烟了,请问你有什么指示吗?” “就要到预定的时间了,你们怎么还没有出现,是不是在路上遇到麻烦了!” 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石玉昆只好顺坡下驴低沉着声音道: “是的,先生,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了对方的朋友前来救援,但是被我们彻底击溃了。 由于报废了一辆车,所以现在我们正在路边进行调整和清理现场。 只是不知道这个夏军志是否还能活下去,由于失血过多,他已经在生死线上徘徊了!” 第586章 你的智商还是太低了 第586章 你的智商还是太低了 此时,半山腰的别墅里,容立仁正开着免提把电话里的声音尽数传给了面露悲情的夏怀瑜。 “陈明宇,你会不得好死的!你这个魔鬼!” 夏怀瑜的声嘶力竭和痛苦凄绝的声音,迅速通过电话传到了石玉昆的耳中,她心里是震惊愕然的。 “想不到夏怀瑜已经被容立仁控制了!” 思绪翻飞中,石玉昆很快冷静了下来,在经过刹那间的认真分析后,她不露痕迹地道: “先生,大哥出来了,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的!” 容立仁嘴角勾起一抹狞笑,他的整个面部表情像极了正要冲锋陷阵即将猎到食物的狐狸。 “好,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把夏军志带来,希望不负我这三十年来的苦心和付出!” 电话挂断后,容立仁像看垃圾一样地蔑视着瘫在地上的夏怀瑜。 夏怀瑜憔悴的面容闪过深切的伤痛和落魄,他嘶哑着嗓子道: “陈明宇,我儿子要是丢掉了性命,我宁可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你得到一丝一毫的好处的。 你这个毒蛇,卑鄙无耻,根本就不配为人!” “夏怀瑜,你的智商还是太低了,今天我不但要从你手中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还可以让你们父子俩个从此生不如死,不过,” 容立仁走上前来,看向夏怀瑜的眼神中散发着阴狠和强烈的占有欲: “如果你现在能达到我的目的,我会让你们父子痛快地离开这个世界,不会让你们经受到一点儿痛苦的。 但是,如果你继续心存侥幸,试图用你手中的东西来拿捏和要挟我,用以保全你儿子的性命,那么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我陈明宇一向心狠手辣,绝情寡义,我会让你儿子在你面前遭受到特殊待遇的。 那时我希望你还能骂我,还能继续着这张看我不顺心的臭脸,嘿嘿!” 容立仁突然冷笑道:“只怕到时候看到你儿子生不如死的样子,你会跪在我面前求我的!” “陈明宇!”野兽般的咆哮声从夏怀瑜的口中传出,他的嘴唇剧烈的颤抖着,支离破碎的眼神中透着绝情和冷硬: “就算真的到了那一步,你想我还会把你要的东西双手奉送给你吗?哈哈!” 夏怀瑜苍白着一张脸,自嘲中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既然你不让我们生,那么我为什么要成全你的欲望和需求呢! 放心,到那时,我们父子会引决自裁的。 我的儿子也不是孬种,他继承了我夏怀瑜的松柏之志,以及坚不可摧的品质。 就算你用尽了心思和手段,他也不会苟且偷生的!” “你……你……”陈明宇目光骤冷,他怎么也想不到夏怀瑜的性情是如此的孤行己见,牢不可拔。 他甚至后悔刚才自己的言行太露锋芒了,不过言既出,他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和想法。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虎毒不食子的道理。 只要夏怀瑜心存一丝亲情爱意,就一定会顾忌自己亲生儿子的死活的! “夏怀瑜,你知道为什么有人想死却不能如愿吗? 你知道人彘这两个字的含义吗? 还是说你可以像如来佛祖那样的无所不能,能让自己拥有遁迹匿影,置身世外的能耐呢!” “你……你真是,你真是……你想用人彘的方法来加害要挟我们!” 由于急火攻心,夏怀瑜尊贵的脸被怨恨恐慌活生生地扭曲成恶鬼模样:“你休想,你这个魔鬼!” “怎么?害怕了?我说过我会让你们父子泪干肠断,五内俱崩的。 只要你们还在我的手心里,就容不得你们有自寻死路的机会!” “你!你……”夏怀瑜伤心欲绝,他透骨酸心地闭上了眼睛。 容立仁不再关注夏怀瑜,他抬腕看了看金表,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半小时,他狞紧的眉头有了不详的预感“难道……” 此念一出,使他的心在冷颤中有如被针砭般的绞痛难忍,他呼吸急迫,立刻把这次事件的前前后后认真过滤了一遍。 才发现,自从与鬼才第一次通话后,他就感觉到事情的不同寻常了: “对,鬼才的电话只能自己佩带,应该是不离身的,那么为什么会落在他兄弟手中呢?” 想到这一异常情况,容立仁掩下眼里的困惑和冲动,向手下发出了撤离此地的号令。 正当此时,容立仁接到了一通电话,而对方传过来的话完全被夏怀瑜听到了。 “容先生,计划失败,夏军志被人救走了,这小子命大着呢……” 听完电话的容立仁一脸颓败,他瞪视着夏怀瑜道:“想不到这次我又功亏一篑了,你儿子还是逃过了一劫。” “这么说,你们刚才所说的话都不是真实的,我儿子并没有大碍,对吗?” 对于夏怀瑜的提问,此刻的容立仁并没有时间解释了,他只想马上离开这里,所以,他只对夏怀瑜报以了冷冷的一笑。 一行六人抬着被打晕的夏怀瑜进入了一辆面包车,而容立仁在两名保镖的护卫下,也进入了一辆高性能的越野车。 可是在他们正要发动引擎准备行驶出大院时,一辆黑色轿车从大门外直撞而来。 这辆轿车与铁制大门碰撞后,斜刺里被卡在了大门被冲开的破洞间。 而容立仁他们想要冲出去,只有大门这条路可以行的通。 不过此时被一辆车横亘地挡住了去路,容立仁立刻预感到了黑云压城,大军压境的紧张局面。 还没等他捋清思路,他们的车窗玻璃便被飞来器物砸中。 随着一声声碎裂的声音和众人的嘶叫声,容立仁才意识到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当他看到那凌空一现的身影,踏着变形的轿车,向他们扑来时,他顾不得停留,一句话“护我离开”,便在两名保镖的后拥前驱下离开越野车,又返回了大厅。 看到有人来犯,六个黑衣人手持砍刀威武霸气地冲下车来。 他们挥动着手中的利刃如豺狼虎豹般地砍向了石玉昆。 而石玉昆早有防范,她在左避右让中双手频频发着暗器。 对方虽然是气势熏灼,但是石玉昆的风翥龙翔,阵马风樯,很快让眼前的六个人感到了她的不同凡响。 而石玉昆的暗器也在趁其不意中相机而动,那六颗大小有如核桃的弹丸,不差毫厘地一一击中了这些凶徒身上的各处大穴。 这些穴位是人体中最敏感的部位,在石玉昆手到功成的作用下,六个黑衣人只能四肢僵硬,浑身冒汗的以落败而终。 石玉昆一心想的是夏怀瑜的安危,在容立仁仓皇逃窜中可以断定,夏怀瑜一定还在车中。 于是,她踢开车门上的一名因受伤而痛苦不堪的黑衣人,发现了躺在车座上已经逐渐恢复知觉的夏怀瑜。 石玉昆也想进到别墅中抓拿容立仁,但是敌暗我明。 别墅里有没有埋伏,有没有陷阱她是一概不知的。 此时她又是孤军作战,如果一步走错,那么夏怀瑜很可能让对方寻到机会再一次被成功绑架,进而会丢掉性命。 想到这里,她并没有想要对容立仁进行追击,而是驾驶着这辆越野车撞开了大门上的阻挡物,带着夏怀瑜冲进了夜幕中。 在石玉昆驾驶的车离开别墅后,石玉书带领着四个便衣,挟持着鬼才,从另一条路上乘车进入了大院中。 第587章 看来,这中洲市还隐藏着大老虎 第587章 看来,这中洲市还隐藏着大老虎 看到地上受伤的兄弟,鬼才眼中闪过惊惧和慌乱,他颤抖着声音道: “那个小姑娘一定来过了,是我告诉她这个地方的。 军爷,我这也算是将功补过吧! 我还有问题要交待,我们这些人中有六个人是容先生带来的雇佣兵。 只有我和阿光是本地人,由于我们对这里的地理环境比较熟知,所以容先生才把大权交给了我们。 大哥,你们一定要手下留情……” “闭嘴!”石玉书把戴有手铐的鬼才铐在了方向盘上。 然后,五个人握着手枪迅速进入了别墅大厅。 石玉书并不担心石玉昆的个人安危,他知道她的能力和水平远远超过容立仁。 他担心的是夏怀瑜有没有生命之忧。 可当他们进入大院,看到地上受伤的歹徒时,他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他知道石玉昆一定先他们一步救走了夏怀瑜,不过,这时候他又开始担心容立仁是不是已经逃走了,或者他是不是被石玉昆打伤在别墅里。 当五个人持枪踹开一楼的卧室门时,他们看到了固定在窗户棂上的绳索,五个人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容乐观。 他们迅速来到了近前向下观察,发现在垂落到地面的绳索之处,正有三个人影在仓皇远离并逃窜而去。 “追吧!这个容先生明显负伤还未痊愈。”秦淮河大气凛然地提醒着石玉书。 “追!”一声令下,石玉书率先顺着绳子滑到了地面。 容立仁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日好勇斗狠的赫斯之威了。 看到后方五个人持枪追来,他更加惊慌失措了。 满头满脸的汗使得他像一只落水的走狗一样,狼狈而落魄失意。 容立仁和他的两个保镖像丧家之犬,他们被迫向上方山上的小树林逃去。 他们知道,只要进了小树林,双方就可以产生混战。 尽管追他们的五个人是经过训练的武装便衣警察,但是他们自恃自己是集残酷、恐怖、嗜血为一体的高级别兵王,是完全有能力围剿五名便衣警察的。 容立仁自从被石玉昆重伤后,虽然这么多时日得到了一些恢复和改善,但是他的体力和伤势还没有完全得到康复。 所以,在经过了剧烈运动和精神高度集中的压力下,他的体力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迈出的每一步都使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他甚至后悔自己的过于激进。 后悔不应该在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痊愈,就出手对付这个夏怀瑜,使自己陷入了被动和铩羽而归的局面。 容立仁双腿发软,心跳加速,他感觉自己的双眼发懵,呼吸困难,心头生出了不好的理念。 眼看着后边的五个人和他们只有二十米远的距离了,他听到了左边山路上的鸣笛声。 鸣笛声刚落,他们的身边便传出刺耳的急刹车声, 同时一道低沉而迫切的声音响于耳际“容先生,快上车!” 石玉书是眼睁睁看着容立仁和两名保镖蹬上汽车的,那种嗟悔无及,束手无策的无能为力,使他们发出了捶胸顿足的叫喊声。 望着远去的溅起一路尘土的车影,石玉书握着拳头一针见血地道: “看来,这中洲市还隐藏着大老虎!我们接下来还会遇到很多困难和障碍,不过,他们神气活现不了几日了!” 路上,在颠簸和心理防线始终绷紧的双重作用下,夏怀瑜彻底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意识到车中只有一名司机而并没有容立仁的身影时,他的情绪进入了惶惶不安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如何,更不知道车中的司机是敌是友。 不过他仍然是装作还没有清醒过来的状态,不敢发出一点声息。 他不动声色地睁大眼睛仔细地观察着驾驶座上稳如泰山的人。 突然间他有一种熟悉感,在大脑正常运行中,他终于认准了前方这个人的身份。 “这不是军志的司机吗?她怎么会在车上?那么军志现在什么地方?他是不是还没有逃出虎口?……” 一连串的问题在夏怀瑜的脑海中盘旋,他不敢出声造次。 他怕自己儿子身边的这个司机是容立仁的人。 她带自己去往何处?她还是一名少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车上? 一路上,夏怀瑜始终保持不动声色,为的是不打草惊蛇,以便在危机关头暗中出手,使自己创造脱离这个人的机会。 石玉昆耳聪目明,她从夏怀瑜的呼吸不稳之间,已经察觉了他早已清醒,似乎另有企图的心思。 不过,她并不想戳穿他,只是想以极快的速度把他安全送回家,然后与二哥会合后,定让容立仁在事实面前彻底失去自己的尊严和自由。 在行驶了半小时后,夏怀瑜被送回到了夏府的大门口,此时正是午夜时分,月亮隐入了厚厚的云彩之中。 石玉昆打开车门迈步下来正要去搀扶夏怀瑜时,她感知到了周边暗黑角落里的杀气和危险气息。 从暗处的轻微呼吸声判断,对方有六个人,而且从隐约金属反光中判断出他们手中握有利刃。 这让石玉昆感知到了事情的复杂化,是容立仁要赶尽杀绝,还是他在中洲市里的同盟在为他善后。 在石玉昆的理念里,容立仁的计划落空,以至于惨败后落荒而逃,他是不可能再让他的余党自不量力的给警方留下凭据的。 想到这些,石玉昆不由地对暗处的这六个人产生了巨大的探知欲。 在石玉昆电光石火般的思考中,对方已经开始动作了,他们手中的利刃在夜色中绽放出一道道寒光,迅速向石玉昆和她身后的车包围而来。 此六人虽然凶神恶煞以黑巾包头,但是他们的行动牵强迟缓,不成章法,与容立仁属下的快捷无伦,行动一致迥然不同,又差之千里。 所以,石玉昆很快得出结论,她眼前的这六个人是本地人,而且是入不了眼的江湖混混儿,于是她眸光精锐,如天尊般的俯视着这群跳梁小丑。 其中一个人挥舞着利刃砍向石玉昆,可是他挥起的刀还未落下,就感觉自己的手腕处被力道所伤。 那痛彻心脾以及骨骼碎裂声,清晰地劈开他的脑神经,使他一瞬间明白了眼前之人的不容小觑。 他在惊愕和痛苦中想换另一只手握刀,以保全自己的实力。 但是另一手还未行动,便被对方一个手刀砍中了手腕。 他在连声哀叫中,手中的利刃脱落,随之他翻身滚落在一旁以求自保。 看到带头老大受伤,两名彪悍的人挥刀夹击而来,他们眼中的戾气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绿光,像两条猎食的狼。 可是,他们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他们的身体还未近前,就被对方旋身低就的身手,一一夺取了他们手中的利刃,他们在猝不及防中,只能挥拳抬腿攻向对方。 第588章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儿子的现状吗 第588章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儿子的现状吗 剩下的三人似乎是早已谋划好了,他们挥刀直奔车中的夏怀瑜。 由于车子已经受损,所以,车门很快被他们打了开来。 石玉昆用眼尾余光探知到了整个过程,她眼中戾气丛生,凌厉的勾踢腿和侧踢腿,使得两名匪徒在重击下扑倒在了地上。 而石玉昆在腾空一跃中,随手得来的两把利刃准时出手,它们同时飞向了另一面正要钻进车子里的两个人。 这两道寒光力道适中,准确无误地分别插在了他们的肩胛骨缝中。 于是,这两个人被两道浑厚的力道击中后,扑倒在了车门上。 最后一名匪徒在看到同伙们被全部击倒后,竟方寸大乱。 他在原地踌躇着,手中的刀“当啷”一声被弃于地下。 尤其是看到地上两个被利刃刺中肩胛骨而血流不止的同伙时,他如遭雷击的褪色灰白的脸,让他感觉到了恐惧和无助。 他双腿筛糠似的欲要逃走,但是又惧怕石玉昆的飞刀穿身,那种魂不附体吓破胆的狼狈状,让石玉昆更加确定这六个人是本地混混儿的结论。 石玉昆并不理会这个吓破胆的人,而是径直来到了车门处对着里面道:“夏先生,你可以自己下车吗?” 话落时,车里的夏怀瑜终于有了反应,他笨拙的直起身,头重脚轻地从车上步了下来。 正当夏怀瑜迈着沉重的脚步从车头绕过去时,巷道口传来了踢踏云集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急促而强势,不一刻便来到了石玉昆和夏怀瑜的近前。 “我们是市刑侦大队的,听说这里聚众斗殴,希望你们配合一下!”来人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在石玉昆和夏怀瑜的面前亮了亮,随后收了回去。 来人正是中洲市刑侦大队第二支队队长韩勇,也就是韩闵儿的哥哥,也是夏军志从小到大的同学玩伴, 来的这队人共有八名队员,他们的到来为六名匪徒敲响了警钟,这六名匪徒乖乖地被戴上了手铐。 “你好,我是石玉昆。”石玉昆平静而自然,小小的年纪,深邃的眼里就露出凝重之色。 夏怀瑜立在原地迟迟未有动态,他望着韩勇,眼睛里的暗沉有如黑洞,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被人审视看穿的窘迫。 “你好,夏董事长!我是第二支队队长韩勇,因为执行任务正好经过这里,你没事儿吧?” 韩勇的说辞并没有使夏怀瑜阴郁的表情有所改观,他只扫了对方一眼:“怎么,用不用我到局子里去呆两日?” “不,夏董事长,你误会我了。” 夜色中,看不清韩勇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侧身扫视了一遍现场,然后郑重其事地道: “一看这现场就知道夏董事长遭遇了围攻。 而这些人一定是一些扰乱社会的黑恶势力。 这样,今天天色已晚,夏董事长就不必去局子里了,只待明日恢复体力后再去也不迟。 这六名为害社会的宵小之辈,我们就暂时带走了! 正好他们之中有两个逃狱的重刑犯,我们想回去后尽快将他们关押起来,进行严密监管。 这样就能还百姓一个安定团结的局面。” 韩勇点到为止,似乎他并不想在此多待一秒钟,他转头对着全体队员道:“带上这六个人,马上归队!” 韩勇雷厉风行,下完命令后把头转向了石玉昆,他忍住心中的狂涌,掩下眼里的狡黠。 “韩队长,我是夏总经理的专职司机石玉昆,为了证据充足,为了对事态的完整性更加有力,我是不是要去局里配合调查?” 石玉昆眸子里透着睿智,在黑夜里有如两颗黑宝石闪着熠熠的光芒,特别是她那一身沉稳冷锐的气质让韩勇的心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 “姑娘真是百炼之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六名歹徒是被你打趴下的吧。 想不到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的胆魄和能力,真是我们军事界的一枝独秀啊!” 韩勇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听韩队长的意思,你似乎很了解我。” 石玉昆对于这个韩勇早有耳闻,是思雅告诉她的,而思雅是属于第一支队领导的,和他是同种不同工的人。 所以,这个韩勇的个人信息和办事能力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是,思雅经常提到你,所以你身上的闪光点一直是我们大家所佩服的。 思雅称你为石小妹,我当时只以为你不过是一名上进心和求知欲比较强的时代弄潮儿。 想不到,现在见到你,却使我对你的认知大大改观了,你的气质和能力……” 韩勇停顿下来,石玉昆探不明他说这番话的真正意义,但是从他那攥紧的双拳中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是比较压抑和紧张的。 韩勇似乎在酝酿词汇,但是他此时的思路很乱,在进行了两次思想建设后,他舒展了心情继续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是我见到的最好的军事人才。 好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韩勇回头望着被八名便衣制服住的六名歹徒,在不易被人察觉地舒了一口气后,他转过身来对石玉昆和夏怀瑜道: “这六个人就交给警方吧,他们全是一些对社会不满,犯下行凶闹事的不法人员,我们回去后一定会对他们论罪处罚的。” 说完,他大手一挥,领着一干人众消失在了街道口。 随着一行十几人的离去,夏怀瑜眼里的冷意结冰,筑起了一道犹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的堡垒。 石玉昆深邃的眸子里散发出来的是冷凝的目光,她望着破损的车子和落在地上的几把刀,心中对这个作为刑侦队队长的韩勇打上了不及格的标签。 她希望对方带上刑侦组以极快的速度返回,把现场以正规的程序来取证调查清楚。 如若不然,这个韩勇怕是警界的败类,他根本配不上人民警察的称号,更别说刑侦队长的职称了。 “你回去吧!他们会尽快处理掉这里的一切的。” 夏怀瑜头也不回地迈步走向了大门口,声音毫无温度也毫无波澜,那冷漠无情的话语像是对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说的。 当夏怀瑜走到大门口时,他停止了脚步,但是并未回头,一段话把石玉昆对他的印象彻底改变了: “希望你把今天发生的事彻底忘掉,这不是你一个小女子所能承受的。” 当夏怀瑜用钥匙打开大门迈步进去时,他听到了后方石玉昆发自内心的一句话:“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儿子的现状吗?” 石玉昆的话音刚落,夏怀瑜那冷酷薄情的话便已传入她的耳中: “石玉昆,虽然你救了我儿子,但是并不代表你有多伟大。 回到公司告诉军志,一定要注意安全,虽然那些人失败了,但仍不可掉以轻心。 我希望你记住我下面说的话,你只能做我儿子夏军志的司机兼保镖。 如果你有了不该有的想法,那么就别怪我冷酷无情了。” 夏怀瑜莫名其妙的话让石玉昆在原地愣怔了许久,当她意识到对方的所指和意图后,她苦涩地笑了笑,心头升起了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有口难辨。 当石玉昆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时,大门已被人牢牢地关上了。 石玉昆此时的心情是五味杂陈,她从来是一个做事不求回报的人。 但是此刻的她,却有一种酸楚和惆怅感笼罩在心头,使她嘴角的苦笑更加深刻而复杂了。 之所以把夏怀瑜送回家,是因为陈思雅为她送来的信息。 之前送夏军志去医院的时候,石玉昆就用手中的大哥大联系了陈思雅。 待陈思雅带着两名队友到医院接管了保护夏军志的安全,又从医生的口中得知夏军志刀伤并不严重,只是被服用了制昏剂后,石玉昆才放心的离开了医院。 就在石玉昆到达山中容立仁所居别墅时,她接到了陈思雅的电话,电话中强调,医院周围有不明身份的人出现,怕是为夏家父子而来。 因此,石玉昆并没有把夏怀瑜送往医院,怕出现意外,毕竟容立仁的手下都是雇佣兵,他们很可能握有手枪。 可想不到在夏家的居所,对方还设有埋伏,这不得不让石玉昆感到事情的不同寻常了。 她相信,中洲市还隐藏着一股黑恶势力,它和容立仁是利害相关的,那么,这股势力的主要负责人是谁?是向云洁?还是另有其人? 想到这些,石玉昆就心潮起伏,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揪出这幕后黑手。 第589章 是我手下的人救了你 第589章 是我手下的人救了你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夏军志才被推进了监护室。 而夏怀瑜是在黎明前得到这个消息的。 当他得知自己的儿子曾经在死亡线上挣扎而无人知晓时,他悔恨地无法自拔。 他后悔当时没有听取石玉昆说下去的话,后悔自己的大意和松懈。 想到自己竟然认为石玉昆能够护自己儿子周全时,他自责地一拳打在了墙上,那五指流血的疼痛感都不及自己对于儿子的深深负疚感。 当夏军志恢复正常,清醒过来时,他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看到的是父亲夏怀瑜那痛苦纠结的面容。 “你终于醒过来了!” 夏怀瑜眼中布满了血丝,一天一夜的痛苦煎熬使得这位久经商场的实力派人物变得苍老了许多。 他握着儿子的手沉声道:“军志,灾祸过去了,庆幸你中的刀伤在左肋,而且伤口也不深,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爸……”夏军志嘴唇因失血而泛白着:“让你担心了……爸,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我知道他们并不是王涛的人,因为这些人并不是等闲之辈,像是高级别军队出来的正轨人员!” 回想起这些人在病床上控制自己的凌厉身手,还强力为自己喂了两片药剂,他就感到了极大的心伤和无助。 他想,那两片药剂肯定是迷魂剂了。 对于自己的遭遇,夏军志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爸,他们是不是和容立仁有关系?还有,他们是不是陈明宇派来的人?” 对于儿子的认知和笃定,夏怀瑜迟疑了片刻才回答道: “军志,我还是那句话,你不需要知道任何事情。 你放心,他们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我已经得到了可靠消息,这些外来人十有八九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了。 至于其中的是非恩怨,衔悲蓄恨,并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也并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 所以,我不希望你探知这其中的深仇积恨,更不想让你卷入这争强斗狠,决命争首的漩涡中。 军志,你只管放心大胆地经营着我们的事业,致于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政府会打击制裁他们的!” “爸,难道你和这个容立仁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吗?” 夏军志身为夏家的继承人,身为公司的管理者,他必须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及旧恨新仇。 他已经成人了,可以为家庭为事业独当一面了,所以,他认为自己应该扛起家族的重托和苦难,替自已的父亲分忧担责了。 “我说过,这些事并不是你所能改变的!” 正言厉色的夏怀瑜使夏军志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一向老成持重,心有成见的父亲竟然对自己发了脾气,这是他有生以来为数不多的待遇。 他从夏怀瑜那藏怒宿怨,愁云惨淡的眼神里明白了,他们面对的问题并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左右的。 也许这里面有如迷宫般险象环生,错综复杂,所以夏军志最终还是改变了态度。 “爸,如果我们的家族真的遇到了飞来横祸,我不希望你一个人去承受去孤注一掷。 因为你还有一个我,我可以为你分担一切苦难和痛苦。 如果你一力承担,弃我们而去,那么我这个儿子也就没有活着的价值和意义了!” 夏军志发自内心的骨肉相连的话语,使夏怀瑜眼中泛起了泪花,他横眉冷目地表情,因儿子的肺腑之言而舒缓柔和了下来。 他起身取来湿毛巾,为夏军志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污垢。 他边擦边意味深长地道: “军志,我答应你,真到了山穷水尽倒悬之急时,我一定会把前尘往事和家族恩怨说给你听的,也一定会让你助我一臂之力的。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尽管对方已经开始攻击我们了,但是有人已经站出来来对付他们了。 我们只须静观其变,我相信用不了多少时日,他们一定会被风行草靡的势力所挫败的!” “我知道了,所谓风行草靡的势力是指政府的力量吧!” 夏军志何等的聪明,能与这股黑恶势力相抗争的只能是国家正义之师。 他甚至有一种猜想,这次救自己的人会不会就是政府派来的人,他们是不是都是些国安局的人,或许其中就有她呢!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的家族一定是受国家保护的。 而那个容立仁如果不是陈明宇,他又是如何与自己的父亲成为敌对关系的。 “你现在没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 夏怀瑜又一次拉下了脸,他警告道:“我的意思是,今后你一定要谨言慎行,业业兢兢,只要这个容立仁不落入法网,我们就没有安宁之日!” “爸,我想知道是谁救了我?是不是政府派来的人?”夏军志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不是,是我手下的人救了你!” 夏怀瑜的眼神暗沉不明,他的言辞让夏军志燃起希望的眼睛失去了光彩,父亲的回答似乎与他希望中的答案不太相符。 “好了,我会派两名男护工来服侍你!另外我还为你配了四名保镖,他们就在门外,随时听候你的差遣。” “军志啊!”随着一声声痛彻心肺的叫声,妈妈、姐姐、还有七大姑八大姨把病床上的夏军志围了个风雨不透。 她们眼泪汪汪地纷纷咒骂着那个坏良心的王涛,因为是他让夏军志落到了今天的这种惨状。 望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被绷带缠绕的夏军志,高明月的心都碎了。 从小到大,自己的儿子何曾受过这样的污辱和苦楚。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儿子如此的惨状并不是王涛单方面的所为,而是另有企图的黑恶势力的暗中作祟,才导致了自己儿子这种惨不忍睹的后果。 “军志,痛不痛啊!”高明月一波一波的泪水从眼眶中扑簌簌地流下。 “妈,”夏军志一动嘴就感受到了嘴边肌肉撕裂钻心的疼,他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为了不牵扯到脸上的伤,他尽量压制着自己的声量,张开嘴的幅度也压到了最小化:“我不会有事的,养一阵子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男子汉!” 夏军志躺在床上轻轻抬了抬手,向大家打着招呼:“大家好,谢谢你们来看我!” “对,妈,舅妈,姨妈,姑妈,你们放心,我看了病历,也咨询了医生,军志的伤看着吓人,但是没有伤到要害和骨头,只要静养就行!”夏俊慧劝慰着大家。 在这些亲人的关怀和安抚下,夏军志表示以后绝不会再犯这般意气用事的错误了,于是大家才安心落意地离开了病房。 刘微曾经见识过夏军志的冷酷,所以她在门外并没有进来。 想起夏军志那想吞掉她的目光,她那泛酸的心就更加窘迫难当了。 她并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在夏军志如此厌恶自己之时,她只能极尽狼狈屈辱地跟随众人离开了医院。 “哎呀!我好凄凉啊!”这时另一病床上的何俊豪发出了不甘心的声音: “我的妈妈、姑妈、姨妈,你们在哪里呀!怎么也不来慰问慰问我呀!”说完他竟仰天长叹起来。 为了夏军志不孤独不寂寞,夏怀瑜特意把何俊豪安置在了他儿子的病房里,只希望夏军志在心情愉悦中尽快恢复起来。 “行了,行了,你的演技真是烂透了。 何俊豪,是我拖累你行了吧,你想让你的亲人来看你,可他们在千里之外。 等到来到你的面前,恐怕你身上的伤早已好转了。 那不是白费了他们的车费钱和替你提心吊胆的心了吗!” 夏军志躺在床上,虽然身心俱痛,但是他还是不忘调侃着何俊豪。 第590章 她不会说出真相的 第590章 她不会说出真相的 何俊豪瞥了夏军志一眼,面容仍然诅丧地道:“哎呀,我的夏总,你可是害苦我了……哎,军志,” 何俊豪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地道:“你不是让你姐转告石玉昆来看护我们吗?怎么到现在了也不见她的身影呢?” “嘁!”夏军志忍着嘴边肌肉拉扯的伤痛讪讪地道: “我姐?你以为她人多好吗? 她说男女授受不亲,在这住院期间,我怕是见不到石玉昆了。 我那可人的石小妹呀,你怎么就不知道来看看哥哥呢? 哥哥可是有好多话要讲给你听呢!” 说着说着,夏军志的脸上布满了相思之苦。 对于夏军志的煽情动容,何俊豪是鄙视的很,从他搬来和夏军志一个病房后,他急待想知道一个问题。 看到夏军志心情不错,他盯着对方的眼睛道:“你能告诉我挟持你的是谁吗?还有,你知道救你和送你来医院的人是谁吗?” 何俊豪的话犹如一味苦药被强行灌入了夏军志的心田,他的面容瞬间被罩上了一层阴郁的寒霜,使病房的空气一度变得冷凝起来。 夏军志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他在病房被人用刀捅入肋骨的一幕。 当时他反抗过,也极力地和对方周旋过,但是对方的实力太过雄悍迅捷了。 他完全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自自己被对方捅伤后,他便被对方带走了。 他只知道自己被他们强硬喂了两片药,之后他便进入了一无所知的状态中。 尽管他在中途努力睁开过三次眼睛,但是那时他的思想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 他每次睁开眼睛都坚持不了半分钟,便又陷入了昏迷状态中,虽然脑海中存留了一些模糊的片段,但是那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难道你一直处在昏迷状态中吗?”对于夏军志茫然几近不悦的表情,何俊豪最终下了这样的结论。 对于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夏军志是刻骨铭心的,在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他泛白的脸上满是复杂,他闭上眼靠在床头痛心地道: “是的!从他们把我带上车不久,我就进入了昏迷状态,中途……” 夏军志睁开眼睛,里面布满了难以隐藏的猩红: “我只知道我被带上了一辆车,中途我醒过三次。 第一次醒来是在车上,我的左右是两名壮硕的男人,但是我看不清他们的形象。 我只知道他们的装束不同常人,气势汹汹而且刻薄冷酷。 其中一人在我睁开眼时,他用手狠狠地抓了我一次伤口,那残忍的轮廓是我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 夏军志眼角噙着泪,感受着那痛苦不堪的回忆: “第二次睁开眼睛是被人击碎了车窗玻璃,那破碎的声音让我感觉到了有人可能正在解救我。 但是,我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由于我身旁人的爆起身形,他的胳膊压在了我的伤口上。 所以,我又一次昏了过去。 第三次睁开眼睛是在急速行驶的车上。 那时候我身边已经没有那些人了,我努力地探了探身,在意识模糊中只感觉到了前排驾驶座上有一个人。 不过他是谁,我并不知晓。 当时,我的身下已是滑腻腻一滩血,不过我感觉到我的伤口被简单处理过了。 因为我的伤口有被绷带包扎的紧致感。” “军志,你真的对救你的人没有一点印象了吗?其实……” 何俊豪想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但是又怕说错了。 于是,他正不知是否继续说下去时,却遭到了夏军志的鄙视。 “我说耗子,你还是本性难改,胆小而多疑,有什么话尽快说出来吧,别让我发威扣除你一个月的奖金!” “好吧,我说,”何俊豪与夏军志对视着:“其实,那个坐在前排驾驶座位上的人会不会是石玉昆?” 夏军志再次沉下心来,回忆着三次清醒时的感觉,但是思来想去,他还是对那个人没有一点印象可言,他扬起头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是她?” “因为在你被人从病房中带走后,是她把我从昏迷中救醒的。 当时我告诉她你是被四名歹徒挟持了,并受了重伤。 所以是她听到消息后冲出了病房。 虽然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见到她本人,但是我还是怀疑那个救你的人是她。” “可是,我对当时的情况是恍恍惚惚影影绰绰的,我根本就没有一点意识观念。” 夏军志越努力想越感到有窒息般的感觉笼罩着自己,他伸出双手捂着自己的头额陷入深深的思绪之中。 “你不要再想了,也许见到石玉昆,我们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何况,我听俊慧姐说,你的车子受损很严重了。 这是不是说明,石玉昆驾驶着它,在救你的时候发生了车祸?” 看到夏军志很疑惑纠结,何俊豪再次强调着:“我想,见到石玉昆,我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不会说出真相的!”夏军志仍然捂着头自信不疑地道。 “为什么?”何俊豪很是不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她是不会告诉我们真相的!” 夏军志放开手抬起头,联想到石玉昆的气质和作为,他的双眸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不过,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神随即又暗沉了下来,他对着何俊豪道: “你说如果救我的人是她,那么她会不会因此而受了重伤呢?” 夏军志的担忧和顾虑不是没有根据的。 看到夏军志受了这么重的伤和遭了这么多的罪,而现在又在忧虑着石玉昆的安危,何俊豪想用自己的方式来取悦夏军志,于是他兴致极佳地道: “我的夏总经理呀,你还是别太担心了。 就凭她勇斗四名拳师和多名小混混来说,这个人简直是太夺人眼球了。 哎,她那是什么功夫,我怎么感觉像是张三丰出世呢!” 何俊豪斜睨着双眼,一副崇拜欣赏的模样。 “不但她的功夫高深莫测,她的人品更是让人欣赏和陶醉。 哎呀!再要是见不到我的石小妹,我可要发疯了!” 一说到石玉昆,夏军志就隐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痴念和牵挂。 此时的他根本就不像是个受伤严重的人,他也感觉不到浑身的伤痛了。 他大张旗鼓地吆喝着,仿佛这样做,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夏军志忍着由于自己大声吆喝而牵动伤口带来的疼痛,他面露喜色地道: “一会儿一个人必定来,这个人一定能让我的石小妹过来的!” “是刘微。”何俊豪马上开口道: “你姐姐肯定给石玉昆做了什么指示,否则你的石小妹是不会擅离岗位的。 只有这个刘微现在对你是唯命是从,在你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小绵羊,你的指示她是不敢不从的!” “你这个耗子精,你竟然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何俊豪,一会儿你可要配合我哟!” 夏军志声音中带有浓浓的鼻音,那耍酷卖横的情调,不禁使何俊豪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时门外一阵高跟鞋落地的“咯咯”声让夏军志马上精神奕奕:“来了!来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第591章 我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见到石玉昆 第591章 我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见到石玉昆 一瞬间,何俊豪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而夏军志也敛容收色,装出了一副苦难深重的表情。 刘微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提着保温桶推门走了进来:“军志,你还好吗?是伯母让我来看你的。” 人未到泪先流,她快步来到了夏军志的床前,仔细凝视着夏军志脸上的伤痕。 “噢,是小微,你来了。”夏军志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刘微,他吃力地说出几个字后,闭上眼睛再也不言语了。 “军志,我听大姐说,你伤的不轻,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那个王涛也太横行无忌了,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说着,眼泪便顺着刘微的眼角淌了下来。 听到刘微的话,一脸苦楚的夏军志闭着眼睛道:“我没事,养几天就好了,只是耽误了工作,这个月该和外商签合同了,而且生产车间和网络部……” “没关系的,有伯父坐镇办公室,还有姐夫的临场指挥,公司是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刘微急于表现自己,没等夏军志把话说完,她就热切地说出了他急待想解决的问题。 刘微的一声“姐夫”立刻让夏军志皱起了眉头,他张开的眼角厌恶地斜视着刘微。 这种被嫌弃的表情立刻让刘微的神色慌乱起来,她把食盒放在床头柜上,改变话题殷勤地道: “军志,这是我亲自炖的排骨,你和俊豪都有份。” 说着,她拿出两副碗筷,从保温桶中盛着排骨汤。 “刘微,回去把石玉昆叫来,我有话要和她交待。”夏军志眼中不留一丝温度地直视着刘微。 刘微错开夏军志锐利的目光,她避重就轻地道: “军志,你有什么事吗?伯父说了,这一段时间你只管养伤,工作暂时交给他就行。” 刘微的不敢直视自己,立刻引来了夏军志的警觉,他直言不讳地道: “你们把石玉昆怎么样了?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刘微连忙否认着,只是那晦暗不安的双眸中隐藏着看不见的心思。 “你最好说实话,如果回到公司发现你们有什么事情隐瞒欺骗了我,我会对你们不客气的!” 夏军志猛然张大的眼睛中透着威严,那凉溥的眼神让刘微更加惊慌起来,她连忙道:“石玉昆……由于你住院的原因,这几日你姐安排她到车间去了……” “什么?”夏军志和何俊豪同时被惊的瞪大了眼睛,夏军志眄视着刘微道: “我曾经说过,如果在没有出车的空闲时间里,石玉昆要到网络部去协助工作。 这样高技能的人才怎么可以到车间去工作呢? 你回去马上把石玉昆给我叫来,我还有工作要吩咐她来做。” “可是……董事长明天就回来了,他电话里说,这段时间你只管养伤,一点工作上的事都不要参与。” 刘微抬起头正视着夏军志,当说到董事长时,她是那么的坚定,似乎“董事长”这三个字是她不惧夏军志的筹码。 “我爸爸打电话的事情,我这个儿子兼总经理都不知道,你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参与评论我们公司的任何事,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和权力。 你要认清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但是我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见到石玉昆! 还有,把你炖的排骨汤拿走吧,我不喜欢!” 说完,夏军志继续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刘微。 听了夏军志不留情面的话,刘微眼里泛着酸涩的泪花,在迟疑了片刻后,她才提起保温壶,迈步离开了病房。 一个小时后,石玉昆敲门走了进来,她穿着车间的蓝色工作服,进门没有问候语,手上也没有营养品,不过她的到来立刻让夏军志怡情悦性起来。 夏军志小心地挪动着身躯靠在了床头上,热切地望着石玉昆那灵动而鲜活的目光。 而石玉昆的一句:“夏总经理,你找我有事吗?”竟让夏军志的心无端地郁闷起来。 “哎哟,我浑身疼痛难忍,大姐快扶我动弹动弹,我的腿又麻了,伤口又渗血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望着夏军志故作姿态,煞有介事的样子,何俊豪不禁背过身嬉笑了起来。 “夏总,你应该请一位专业护工来护理你,因为我在这方面是没有经验的。”石玉昆站在床前平心静气地道。 夏军志苦兮兮地道:“我们是配了两个护工,但是他们没有耐心,工作不到位已被辞退了。 大姐啊,要不你到食堂为我打份饭吧,我现在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石玉昆感觉出夏军志的别有用心,她眉毛微挑,脸色沉沉地睨了他一眼:“男女授受不亲,我想我并不适合留下来做护工。” “怎么是护工呢?”石玉昆的婉言谢绝使得夏军志一时急红了眼,他急于解释道: “你的工作比之护工要轻松多了,只负责我们俩个的一日三餐以及生活卫生。 其它的事宜另有人来承担,我保证这份工作比之前你担任的司机要轻闲自在的多。 别忘了你是来工作的,一切都要遵循领导的安排。” 石玉昆迟疑了一下,想到夏军志的要求并不为过,也不苛刻,所以她十分的不解:“现在都过了早餐的饭点了,难道你们真的没有吃早饭吗?” “没有,真的没有。”夏军志连连摇着头: “早晨送来的食物油腻的很,我一口也没吃,本来我浑身疼痛难忍,看到那油性食物就更加反胃了!” “好吧,何助理你也要吃吗?”石玉昆转头问着何俊豪。 “我也要吃……一共两份。”何俊豪哼哼唧唧着,仿佛身上的疼痛折磨的他很难受。 “行,你们等着,我去为你们打饭去。” 从石玉昆走出病房,夏军志已无数次的盯着门口观望了。 在望眼欲穿中,终于等来了石玉昆带着两份食物的到来。 当她把两份食物分别端给夏军志和何俊豪时,二人皆叫苦连天起来。 “我的天,你这是在伺候月子吗?我看就只差往米饭里放些红糖了。” 望着小米汤里卧着的两个鸡蛋和一碟炒青菜上放着的两个白馒头,何俊豪大感委屈地道。 “跌打损伤早期的饭食只能吃这些。 由于受伤部位瘀血肿胀,经络不通,气血阻滞,如果吃些油腻和辛辣燥热的食物,那么瘀血积滞难以消散,会拖延病情的。 而这种情况下吃清淡食物最好,它们可以消肿散瘀,促进血液的循环流通。” 石玉昆边为他们分发着筷子边道:“这些饭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因为这半时不晌的,食堂已没有可口的饭菜了。” “哎哟我的亲亲大姐呀,你真是我们的大救星,我吃!我吃!” 夏军志是感慕缠怀,他只能用大口大口地吃相,来报答石玉昆的尽心尽力和用心良苦。 “这米粥香甜可口,而且入口润滑,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米粥,哎哟我的亲亲大姐,你是怎么熬煮的!”夏军志吧唧着嘴一副垂涎欲滴的吃相。 第592章 你是不是该还我的户口本了 “嗯,不错!”何俊豪也连连称赞,他也是食指大动,猛劲吃着石玉昆做的饭菜。 “必须在水开时再下米,而且下米后往米汤锅里放两滴油,熬出来的粥鲜美清香可口,以后你们也可以这样做,非常简单。”石玉昆立在旁边道。 “往米粥里放油,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夏军志望着石玉昆的眼睛里除了佩服欣赏,剩下的就是满满的关情脉脉。 等到夏军志和何俊豪把饭菜吃的一干二净,石玉昆才开口道:“夏总经理,你是不是该还给我的户口本了。” “户口本,啊,你说的是户口本!” 夏军志拍着脑门道:“户口本呀!” 他像是说单口相声似的诙谐地道:“那天那个户口本,我交上去的时候,他们说什么……” 夏军志有些找不着北地求助于何俊豪:“俊豪,你当时在……” “噢,他们说等开完会后才能拿回来。”何俊豪撒谎不眨眼地道。 “是,那天他们是那样说的,可是开完会后我去他们那里拿的时候,他们说什么了?俊豪?”夏军志斗眉挥眼地挑动着何俊豪。 “噢,他们说,”何俊豪使劲儿地眨了两次眼,慌话立刻生发出来了:“他们说还要做详细记录,过两天查证后才能还给我们。” “对,哎呀,这次受伤受的脑子不灵便了,我想起来了,当时他们是这样说的。” 夏军志自责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但是他飞了一个小眼神给何俊豪,好像是在夸赞他有随机应变瞪眼说瞎话的灵性。 “是这样的,夏总经理,我爸爸妈妈每个月都要领退休金,会用到户口本。 所以我想尽快拿回来,我想问问,要到什么地方才能取到户口本? 今天下午我计划抽出一些时间去取回它。” 听了石玉昆的话,夏军志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这个谎怕是圆不下去了,于是他把包袱又一次丢给了何俊豪 :“哎,何俊豪,那是什么地方呢?” “什么地方呢?让我想一想,”何俊豪假装用心思考着,但心里暗骂夏军志的腹黑自私: “我想起来了,他们说必须是我去拿,因为当时在簿子上签的是我的名字。 所以只有我才能取回你家的户口本。 可是我这样,怎么去呢!” 何俊豪一副为难痛苦的表情,着实让石玉昆觉得很无奈。 “我说大姐唉,”何俊豪转头道:“这退休金又丢不了,我看下个月再取也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石玉昆思忖着,虽然对何俊豪的话存疑,但是想想他没有对自己撒谎的理由,不过她终究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只好妥协道: “好吧,夏总,我回公司工作了,如果你有什么吩咐的话,请指示吧。” 夏军志语气温顺地道: “大姐,我已经和陈经理打过招呼了,你不必回单位了。 你的工作是每天为我们准备三餐,陪我们说说话就行了!” “这,这不太好吧……”石玉昆一时感到很难以接受,特别是自己一个少女伺候两名年轻男子吃饭,总觉得有失颜面。 何俊豪急不可待地道: “大姐,他是公司领导,而你是员工,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再说你办事我们一向放心,我们都相信你。” 何俊豪的话像是交易又像是说和。 “我的亲亲大姐,你就同意了吧。 如果你留在这里,我敢保证我在十天后就能出院了。 而且,昨天那个王涛还来挑衅了,他说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当然了,我把你留下来是另有所图的,因为你才是王涛的克星,有你在,他就不敢造次了!” 夏军志很是诚心实意,再加上二哥石玉书交给自己护卫夏怀瑜父子安危的原因,所以石玉昆不再矫情:“好吧,就按你说的做。” 自此后,夏军志每天和石玉昆在病房里相处,他眉展眼开如沐春风,虽然他偶而耍一些小聪明来挑逗石玉昆,不过那都是为了引起石玉昆对自己的关注罢了。 不过每当石玉昆因为走路或做事情而背对夏军志时,他总是企图从她的背影中,能够找寻出那日救他的那个人的形象。 但是他比对了多少回,始终对那天开车的那个人没有多少记忆,就仿佛那只是一个模糊的幻影。 不过,更让他越来越心动的是,想起当年被绑架到白水岛的经历时,他就有一种与石玉昆天生有缘的感觉。 对,石玉昆就是在白水岛的那个穿隔离服的女孩,现在一对比,二人的举手投足,气质与个性完全是相同的。 想到眼前的石玉昆就是当年救自己于危难中的那个小女孩,他的心就被满满的感动所占领,心内更加难以割舍,更加心仪石玉昆了。 在夏军志住院的这一段时间里,韩勇、韩闵儿兄妹带着营养品到病房里看望了他。 虽然夏军志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对他们一贯的风格已是厌恶至极,但是他还是十分遵循“开口不骂送礼人,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待客之道的。 “军志,我不想在警局工作了。 现在的我是上有老人下有儿子要养活,我每月挣得那三核桃两个枣的,根本不够我们一家消费,所以我计划下海经商。 我父亲说了,如果你肯分兄弟我一杯羹,那么,今后我们韩、夏两家就是中洲市的两大家族了。 怎么样,有我父亲的鼎力相助,你是不是要扶兄弟一把了!” 韩勇尽量与夏军志保持着友好相处的氛围,结果却被夏军志婉言谢绝了: “老同学,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的能力有限。 何况市场冲击力非常强悍,现在中洲市已大大小小有四家我们所经营的这种企业了。 夏家公司现在也是度日如年,自身难保了!” “这样,老同学。”韩勇仰头对视着夏军志,目光中有锐气,但更多的是自傲不凡:“我可以入股夏氏集团,而且,我父亲也能为我们开启更多的便利!” “老同学说笑了,我们父子立足于中洲市的这八年,都是靠自己的实力和能力去发展壮大的,从来不需要外力的援助。 更何况伯父身居要职,更不该做出作奸犯科的事情来。 老同学,你还是打消这些念头吧。 其实吃皇粮很好,一辈子都衣食无忧,这也是无数人向往的生活。” 夏军志说的话,句句刺激着韩勇的心,因此,韩勇的脸也变得越来越阴沉。 “军志!”韩闵儿从提包里取出了保温桶,面上娇羞温润: “这是我特意为你煲的营养餐,你要一口不剩地吃完,否则就辜负了我的一片真心和好意了!” 说着,她向夏军志投去了温柔体贴的目光,还打开盖子,盛取了一碗营养鸡汤。 正当韩闵儿把一碗鸡汤端到夏军志的床前时,却被寒着脸的夏军志抬胳膊挡了回去:“韩闵儿,我对鸡汤过敏,你还是把它带走吧!” “军志,你怎么会对鸡汤过敏呢?”韩闵儿知道夏军志对自己的反感,但是她还是伸着头,一脸无辜地道。 “韩闵儿,我从小就对鸡汤过敏,难道我还说慌不成!”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军志,你身上的伤重不重,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韩闵儿红着双眼,泪眼婆娑地望着夏军志。 夏军志对韩闵儿厌恶到了极点,他猛地挺起脊梁,沉冷的声音透着厌烦:“我累了,二位请回吧!还请韩小姐把鸡汤带走,我闻到它就想吐!” 夏军志的冷漠和无情,使得韩勇兄妹带着不甘和怨恼离开了病房。 第593章 你直接拆穿他 这天,当石玉昆提着一壶热水正要回病房时,她看到刘微从走廊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显然,她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石玉昆,”刘微的声音柔声细语,让石玉昆感到了她今天与往日不同的淑女气质。 “你好刘微。”石玉昆以礼相待着。 刘微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她停在石玉昆的面前低头消沉地道:“军志不希望我出现,可是石玉昆,” 她抬起头,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继续道: “你不是不喜欢军志吗,可是为什么总是在他身前行走呢? 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到我的心吗?” “这……”石玉昆一时语塞:“……我还真没想到这么多,不过,难道你不想知道夏总不喜欢你的原因吗?” “我知道,我不够光明磊落。 不过,我会改好的。 虽然有时候我有过急行为,但是那也只是我太喜欢他的原因。 石玉昆,经过这段时间对你的了解,我清楚的了解到了我和你之间的差距,真的。” 刘微咬着嘴唇,似乎是在隐忍着巨大的羞愧,语气中带有一些诚意:“我从你身上发现了许多发光点,而我和你相比后才发现,我身上有许多缺点和不足……” 刘微似乎不善于承认自己的缺点错误,在表述过程中总有些结结巴巴的言不由衷。 这样的刘微让石玉昆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她打断刘微的话道:“你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吧?” “是。”这次刘微回答的很干脆,她泛着雾气的眼睛里放射着光华: “石玉昆,我总以为你的出现真的让我很难做人。 你没来之前,军志对我还可以。 可是自从你来了以后,我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嫌隙也越来越深了。” 刘微眼中的雾气汇聚成了泪花在眼角处闪闪烁烁的,尽显女人柔弱可怜的气质,这让石玉昆很是不爽。 石玉昆知道,夏军志对自己是有男女方面的感情的,可是总不能为了刘薇的幸福,自己就得离开公司吧。 想到自己还得留在这里继续保护夏怀瑜父子,直到容立仁这股势力完全被铲除。 不过,想到刘微此时的小人心智,于是,她以观望的态度问着刘微:“那么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的建议是你离开这里到别的单位上班。放心,我会负责为你找到一份好工作的。”刘微直接吐出了自己的心声。 石玉昆脸色深沉,眸光凝重:“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了,这样吧,等我拿到了我的户口本,我就离开,听何助理说,等他伤好了,就能去纪律检查室取回我的户口本了。” “户口本?”刘微不解地道。 “上次到检查院开了一次奉公守法座谈会。 因为那里是执法机关,所以要求每个进入的人都要带户口本。 只是我交上去有二十天了,还没拿回来。” 此时的刘微眼放光芒,终于可以让石玉昆离开这里了,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结。 只要拿回户口本,那么她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于是她心生向往地道:“这样吧,我的一个表兄在检查院任职,我现在就去为你取户口本。” 说完,也不管石玉昆此刻的心情,刘微迈着碎步飞快地跑出了楼道。 一个小时后,刘微又出现在了病房外,她来到正在卫生间洗衣服的石玉昆身前,神色又回到了失落沮丧的程度上。 石玉昆抬头望着刘微那失措的神色道:“刘微,是不是没有拿到户口本?” “不是没拿到,是根本就没有那回事,那天的座谈会就没有要户口本这一道程序。” 石玉昆的神色顿时黯沉了下来,她放下手中的衣服对着刘微道:“你的意思是关于户口本的事,是夏总他们故意编造的谎言,检查院根本就没有扣押户口本!” “对,是这样的,我表哥说的还能有假。” 刘微是带着怨气说话的,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想和人吵一架,借以发泄心中的郁结和不快。 “他们要我的户口本做什么?”石玉昆一头黑线。 事情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石玉昆焦灼的话让刘薇脑洞大开:“这是军志以此想牵制你,不想让你离开他呗!” “真是这样的吗?”石玉昆意识到什么,轻声自语着:“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幼稚了,太不切合实际了。” “石玉昆,我认为军志对你真的起了爱慕之心,否则他是不会私自扣押你的户口本的。”刘微怨恨而不情愿地望着石玉昆。 “我知道,可是他们不该用假象谎言来欺骗我!” 石玉昆发呆沉重的神色立刻让刘微临时起意:“要不你直接折穿它,只要户口本到手,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唉!”石玉昆叹着气面色阴沉着: “就算要不到户口本,我也可以离开呀! 只是我始终以为人与人之间是可以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的。 想不到他们用了这种不成熟的方法来对待我。” “石玉昆,你现在就离开这个公司吧,我想军志知道私自扣押别人的户口本是不对的。 你走后,他鞭长莫及,一定会把户口本还给你的!” 石玉昆从思虑中回过神来,看到刘微那伤悲惆怅的神色,她一时感到百感交集。 尽管她也经历过和鲁国栋的纯真爱情,但是对于刘微这种爱而不得的痛苦心理,还是让她感触颇多的。 尽管刘微的处事方式不够成熟,尽管她因为爱夏军志做出了一些有违道德底线的事,但是她对爱情的那一份忠贞还是让石玉昆感到很惊奇。 石玉昆又想到了韩闵儿和安静雅,她们和刘微一样对所爱的人始终不渝,只是爱的方式不同,只是有的极端有的率性罢了。 对于这三个人,石玉昆无法断定喜欢哪一个,她想,也许她们在真的得到了夏军志后,就会变得豁达大度,宽以待人了。 毕竟现在她们都被欲望执念冲昏了头脑,特别是韩闵儿,虽然使用了一些不择手段的方法,但是她也是被自己的私欲所害。 但愿她在以后的日子里,不再做出伤害别人有违道德的事。 想到自己迟早会离开这里,石玉昆的心里对刘微和安静雅多多少少也存在了一些愧疚。 虽然她们俩个都曾经针对过自己,但是她们是为了得到夏军志的爱才会出现那种偏激行为的,这也都是有情可原的。 “刘微,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不过请你放心,我与夏总相差四岁,所以我们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我一直是以一名打工者的身份自居,至于什么时候离开,这也不是我一句话就能决定的,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尽最大努力,尽快结束这里的工作的。” 石玉昆的态度是诚恳真挚的,石玉昆的话也是干净利落不留遗憾的。 所以,对于石玉昆的坦诚相对,刘微被感动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着石玉昆,感激地道: “石玉昆,谢谢你!谢谢你有这么高的思想境界!” 石玉昆是目送着刘微走出卫生间的,但是她没有看到在离开她的视线后,刘微眼中是得逞而算计的光芒,刘微只是用一句话概括了她此时的心情: “石玉昆,你真是幼稚的令人开心,我等着你离开军志的那一天!” 第594章 对不起,让你看到了我最不堪的一面 事有凑巧,刘微刚要离开,安静雅提着大包小包从楼梯拐角处走了过来。 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刘微一看到手中满满营养品的安静雅,心头便升起了燎原之火: “安静雅,你算什么东西,军志的病房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吗?” 安静雅立住脚,对刘微送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刘微,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我安静雅最起码和军志在一起跳过贴面舞。 而你呢,这么多年来,在外界人的眼睛里,你一次也没有和军志在大众场合下出现过,你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对了,听可靠消息说,军志根本不屑你的存在,他说这辈子就是女人死绝了也不会看上你的……” “安静雅,你这个贱妮子!” 刘微凄厉尖锐的声音响彻于整个楼道,她一步上前撕扯住了安静雅的领口。 劈头盖脸的巴掌响彻耳际,只一忽儿安静雅的头发就被扯乱了,脸上出现了规则不一样的巴掌印。 安静雅怎么也想不到刘微竟然恼羞成怒,挥拳相向,在受到了攻击后,她丢掉手中的营养品与刘微撕打在了一起。 撕打咒骂声很快引来了病房里的闲杂人员,他们纷纷拉开门探视着外面的声音发源地。 在清楚了有人打架后,便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靠拢了过去。 当石玉昆洗完衣服鞋袜走出卫生间时,才听到了安静雅和刘微那失控而扭曲的声音。 她马上放下东西奔了过去,这时候楼梯口已聚集了十来个看热闹的人。 在石玉昆的眼里,安静雅的处事风格一定比刘微淑女的多,但是当她们俩个如泼妇闹街的形象出现在眼前时,她还是把安静雅和刘微划规到了一个档次。 安静雅和刘微简直就是角斗场上的“勇士”,斗的难解难分,各自的形象尽毁,脸上满是抓痕。 她们的头发披散着,各自的衣服也被撕扯成了条片状。 尤为难堪的是,她们还彼此抓着对方的头发,恨人不死的相互诅咒着。 石玉昆坚信,如果她们的父母看到她们此刻的形象,也会上去踢她们两脚的。 “你们不嫌丢人现眼吗!”石玉昆拨开人群,利用双手之力分开了二人。 虽然石玉昆的声音不大,但是那积蓄着愤怒和蔑视的沉冷语气,立刻让安静雅和刘微从混乱中彻底清醒过来。 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形象,又意识到被众人像耍猴一般地被观看,刘微在尖叫声中拾起手包,她惊惶失措地奔下了楼梯。 此时的安静雅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气质,她捂着被撕破的胸口向石玉昆发出了求助的眼神。 石玉昆了解安静雅此刻的窘迫和不安,她把安静雅带进了卫生间,又返回病房取了件男衬衣为安静雅披在了身上。 安静雅是在战战兢兢中扣上衬衫上的衣扣的。 不说这里石玉昆是如何安抚安静雅的,我们只说病房中的两个人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吧。 其实,刚才楼梯拐角两个女人大战的一台戏,夏军志和何俊豪都清晰的听到了。 因为何俊豪的伤势轻,所以在听到走廊里纷扰的人声和远处女人撕打咒骂的声音时,他就下床来到了房门口,想伸头一探究竟。 当他听到撕打撒泼的两个人的声音是安静雅和刘微时,他马上回头把讯息传递给了夏军志。 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她们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而夏军志一听到安静雅和刘微这两个名字,心情就烦乱急躁的无法控制。 “这个刘微,我不是告诉他不要再让我看到她了吗?还有那个安静雅。” 夏军志悔恨地捂着双眼: “我不知道那天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和她跳了贴面舞,还一跳就是三场。 我他妈脑子被狗吃了吗?” 夏军志自责地都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小哥,完了完了,石玉昆过去了!”扒着门缝看热闹的何俊豪火上浇油的刺激着夏军志。 “不行,我得去看看!”夏军志掀起床被就要下地,却被何俊豪用言语阻止了。 “哎哟我的小哥哎,你还嫌事小对不对? 你这一去不是更加大了事态化了吗? 你一去,两个女孩不得打进你怀里来诉说委屈。 就你这病态的身体,怎么能够抵挡的住她们的饿虎扑食呢!” “闭嘴!真是恶心!” 听到警示,夏军志重新靠在床头并盖上了被子,一副深受打击混乱不堪的表情,使得何俊豪闭上了嘴巴,不敢再生挑逗之心。 “好了,刚才我是急不择言,我相信石玉昆是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的,那两个人根本不能与她相提并论!” 何俊豪来到夏军志的床前,真心劝解道。 夏军志闭上眼睛痛心地道: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身上那不堪的一面。 俊豪,我有时候是不是太幼稚太任性了。 我怎么能和那个安静雅跳贴面舞呢! 你知道我恨不得能够时间倒流,把那一段不耻的画面尽数抹去。我……” “行了,行了,不要再自寻烦恼了,不只是跳了个舞吗!再说你只是为了刺激石玉昆,看看你到底在她心中有多少份量……” “可是我却因此让安静雅误会,让她认为我是在勾引她,使她产生了我喜欢她的错觉,因此我又惹了一笔风流债!” 卫生间里,安静雅穿着肥大的衬衫正在梳理清洗着自己的仪容仪表。 石玉昆垂手立在一边道:“你是来看夏总的?” 看着镜子里自己满是抓痕,如花猫般的脸,她饮泣道: “是,我是一个小时前知道他受伤住院的。 这一段时间我是刻意不见他的,我知道,如果他喜欢我就一定会再一次和我交际的。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直没有和我联系,我真的是撑不下去了。 正好今天我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才不顾一切地来看望他。 谁知道……谁知道…… 是这个刘微太可恶了,一见面她就污辱贬低我。 我……” “那你还去病房看他吗?” 石玉昆看到焦头烂额的安静雅,心有不忍。 凭直觉,她并不认为夏军志喜欢安静雅。 可是既然安静雅认为夏军志曾经对她有过暗示,那么她一定会努力亲近夏军志的,这也是遐思遥爱的一种执念, 安静雅用手扶前额边的乱发,声音沙哑情绪不稳地道:“我也不知道,你说我应不应该出现呢?” “你现在的这种形象不适合出现在他面前,不如你养好精神后再来。” “是……” 安静雅低头望了望自己浑身上下的不堪入目,苦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是,我这种形象太不雅观了,对不起,让你看到了我最不堪的一面,今天是我没控制好情绪……” 第595章 我是不会把户口本给你的 “好了,不要说了,作为一个女孩子,一定要稳重优雅。 以后决不可在这样的公众场合闹事了。” 不知怎的,石玉昆始终对安静雅厌恶不起来,或者是由于她那种率性直爽,胸无城府的性格吧。 石玉昆端着洗好的衣服鞋袜进入了病房,待她把洗好的衣服晒在阳台后,来到了夏军志的床前。 “夏总,”石玉昆神色冷峻,一亮相就让夏军志的心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正当夏军志对于安静雅和刘微打架的事进行解释和说明时,石玉昆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 “夏总,今天我必须拿回我的户口本,否则明天我就不来上班了。” “你说什么?” 夏军志从床上猛然跃起,虽然动作幅度大,牵动了伤口使他猛吸了一口凉气,但是他那灵敏的动作立刻让石玉昆愣怔在了当场。 因为,石玉昆感到夏军志此时的动作根本不像一个身负重伤,生活不能自理的伤病员。 一时间,她的脸色变的很阴沉,她认为夏军志这个人是太有心计了。 想不到他为了留住自己,竟行使这种低劣而小儿科的手段。 他竟然放着繁忙的工作不做,而演绎着这不合实际的闹剧。 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受到了石玉昆的怀疑,夏军志连忙开口道: “大姐,其实我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而俊豪的伤也无大碍了,我们计划明天就出院,这不是还没有和你商量吗!” “夏总,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想拿回我的户口本。 请你告诉我,你把它放在什么地方了? 如果你行动不便,我可以自己去取!” 石玉昆冷若冰霜的表情再一次让夏军志的心沉入了谷底。 “你听我说!”夏军志竟然下床光着脚来到了石玉昆的面前,并用双手紧握着石玉昆的右臂满脸紧张愁苦地道:“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什么了?” “没有,是我猜到的,夏总,你必须马上回答我户口本的事情!” 石玉昆斜视着夏军志抓住自己右臂的双手严正地道。 “我是不会把户口本给你的!”夏军志目不转睛地盯视着石玉昆,以此表明他坚定不移的决心。 “夏总经理,你太霸道了,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所做的事情虚伪可笑,让人很是不耻。 我还是那句话,户口本我会拿回来的。 但是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做你的员工了!” 说完,石玉昆大步走出了房间。 夏军志虽然伤口已结痂,但是毕竟在要害部位,而且伤口比较深,虽然能缓慢行动,但是一旦有大的动作,就会引发钻心的疼痛。 可此时他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捂着肋骨处的伤口,惨白着脸,光着脚追了出去。 “石玉昆,你不要走!” 尽管石玉昆前脚刚走,夏军志后脚就追出来,但是由于他行动不便,还是没有追上石玉昆。 只好冲着前方拐角的人大喊道:“好吧,你冷静冷静,我会联系你的,反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远远的,石玉昆停住了脚步,她转身寒着脸道: “你不要再白费精力了! 对了,陈经理已经收回了bb机,我以后就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了。 还有,两天后,我会去你的办公室取户口本,希望你配合我,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石玉昆下得楼来立在了医院大门口,虽然自己刚才的态度比较恶劣,但是她对于自己的演技还是十分满意的。 之所以要决心离开公司,是因为昨天晚上二哥石玉书已经为她布置了新的任务。 由于时间有限,所以她只有辞职,才能利用充足的时间来对付容立仁,以及和他有利益关系的隐藏在行政队伍中的大老虎。 石玉昆望着医院门口三三两两急急进出的人流,她攥紧着拳头,心头又一次升起了二哥石玉书痛心疾首的话语: “ 昨天晚上,我们抓获的雇佣兵被全部毒死了。 这些人本来是被关押在方岩1号秘密基地里的,但是他们食用的饭菜中被人为的下了毒。 这是我的失职,我已向上级报告了全部事实情况。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实施行动,争取在容立仁离开这座城市前掌握到最新材料和关健证据,一举拿下这个荣立仁和隐藏在这座城市中的政治蛀虫。” “你可以离开夏怀瑜父子了,因为夏怀瑜已经从走马域调来了二十名行伍精英。 据说他们是一支无坚不摧,横扫千军的铁甲之师。 挨着夏军志病房的另一个房间里就住着这样的四个人,所以他的安危已不需你保护了。 自从容立仁手下的雇佣兵被抓获后,这些暗藏的势力便消声匿迹了。 而向云洁和陈彦恩也藏起了狐狸尾巴,她们的手下也纷纷做鸟兽散。 虽然我们也抓获了几个虾兵蟹将,可是他们知道的事情太少了。 他们只交待了向云洁和陈彦恩曾经让他们去运过一些货物。 但是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机会接触过这些东西。 据这些人交待,这些货不是很重,是用纸箱包装的。 他们把这批货接送到了城北的一个大药店,后经我们证实,这个药店就是容立仁曾经光顾的益康大药房。” “你接下来的任务是和思雅联手,暗中调查向云洁和陈彦恩的关系网,以及她们的所有黑料……” 当时,石玉书的情绪十分激愤和糟糕,想不到多日来的心血竟在一时之间毁于一旦,作为一个能征善战的军人,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想到那么多雇佣兵在顷刻间被灭口,石玉昆的心情是极其沉重和复杂的。 这说明,在革命队伍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政治败类。 否则那么严密而隔离性强的地方竟然被人设计做了手脚,这是多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叛逆行为啊。 所以一旦这个人或多个人被查出来,一定会判成重罪的。 当天下午,夏军志和何俊豪办理了出院手续,夏军志并没有回公司,而是拖着病体驱车赶往了幸福小区的52号别墅。 门铃被按响,不一会儿黄华开门走了出来,她端详着夏军志道:“请问你找谁?” “伯母,我是石玉昆公司里的总经理,我想和她谈一谈!” 虽然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伤疤不太雅观,但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此刻的他只想马上见到石玉昆。 “你就是那个夏总,可是不巧的很,让你白来了,我家小妹吃过中午饭就出去了!” 黄华一脸诚恳,望着这个脸上带着彩,但长得气宇轩昂的小伙子,心里便有了一些奇想。 “她去哪里了?” 对于夏军志忽然间一脸失落和担忧的样子,黄华似乎有些不忍。 不过她在权宜轻重后回复道:“她到省城去了,他大哥为她找了份工作,也许最近不回来了。” 第596章 这都是那个短命鬼相克的 “真的吗?伯母,你是不是在骗我!”夏军志的一脸生疑立时让黄华变了脸色。 “小伙子,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会骗你呢!” “对不起,伯母,你看我们公司的网络部刚刚起步,而石玉昆又精通这方面的知识。 所以我是代表公司来邀请她的。 如果没有她坐镇网络部,将是我们公司的一大损失。” “是这样呀,可是我听高艳丽说,现在网络部运行的很正常,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看到黄华和石玉昆一样认真谨慎的性格,夏军志在心内暗暗叫着苦: “我知道高艳丽住在你们家,她随时会把工作说给你们听的。 可是伯母,我们公司真的很需要像石玉昆这样的人才!” “我知道了,这样吧,我打电话和小妹商量沟通一下,让她尽快给你一个答复。对了,” 黄华想起了一件事:“小妹走的时候告诉我,说你们还拿着我们家的户口本呢。 你看我和你伯父开工资得用它,你能不能尽快给我们送过来。 要不,让高艳丽顺便捎回来也行。” 黄华语调从容,条理分明地道。 “好,伯母,我会马上给你送过来的,不过你要好好劝劝石玉昆,让她尽快到公司来上班.。” “行,那夏经理你慢走哟。”说完,黄华“嘭”地关上了大门。 夏军志一脸懵逼的愣怔了一会儿,然后摇头叹息着走向了停车处,他靠在车旁表现出一副六神无主惆怅满怀的心态、 “她是不是在骗我,石玉昆根本就在家,也许现在正在门缝里偷看我呢。” 夏军志自语着并转头向52号别墅的大门处望去。 夏军志猜的没错,这时二楼的阳台门缝处正有一双眼睛在探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但这个人不是石玉昆而是石原。 黄华上得楼来看到石原那滑稽可笑的俯首姿式,她笑说着:“老石啊,你在干什么呢?你不会是让这个小伙子的话给骗了吧!” “哈哈,你看,他还没有离开,他是不甘心啊,不甘心我们这么优秀的女儿逃出了他的手掌心。”石原取笑着,招呼黄华也过来观视。 “你说什么呢?”黄华也凑了过来,从门缝里窥望着夏军志:“这个傻小子挺痴心的,我们的小妹真的那么招人爱吗?” “当然了,谁的闺女谁知道。”石原傲骄地道:“只可惜他是晚到了,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说着说着,石原竟怅然若失起来。 石原的情绪带动了黄华,一声叹息使黄华也陷入了失落惆怅之中。 “鲁国栋啊,只要你肯回头,石伯伯是不会责怪你的,你仍然是我们心中的好孩子!” 石原深沉的眼睛里积满了千言万语,而鲁国栋这个名字也在时时刻刻牵动着他们的心扉。 向云洁,这个集功名利禄和婚姻幸福于一身的政界名流,她身上的光环已经盖过了她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行同狗豨的污点,以及丑恶的思想观念。 而此时在林家的别墅里正上演着一场贤妻孝媳的美好画面。 随着院落里轿车车门被关的声音,向云洁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只是本来一脸心事怨念深重的人,一进入门庭便换了一副优雅稳重的姿容。 再加上她那温柔善解人意的言语,活脱脱一个新时代的温婉善良的好儿媳。 “爸、妈,你们今天过的怎么样?”向云洁得体的话拿捏的十分到位,笑容浅浅却又温和贤惠。 她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紧走几步来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林老太的后方,伸出双手为她按摩着双肩,嘴里说出的甜言蜜语使得林老太眉活眼笑,像一个笑容可掬的弥勒佛。 “哎哟,我的乖乖哟,也不知道我们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才换来了你这么孝顺的儿媳妇呀! 你那么繁重的工作已经是超级累了,回到家还这么尽心尽力地伺候我们。 你真是我们林家的大福星呀!” “妈,你又客气了,以后可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既然我来到了这个家,那么我们就是相亲相爱,休戚相关的一家人了,还有爸,” 向云洁边为林老太按摩,边把头转向另一边座椅上的林忠林老爷子: “你以后也不能和我见外了,既然我和弘亮成为了夫妻,你们就把我当做女儿看待,也不需要忌讳什么。 我以后的任务就是好好的服侍你们,争取让你们活到一百岁。 这可是我长久以来的最大心愿!” “云洁呀,这辈子有你这样的好儿媳,我和你妈就知足了!”林忠感慨中竟滴下了几滴清泪。 “云洁啊!”林老太反手向上轻拍着向云洁的手道: “自你进门后,我身上的这些病都见轻了。 我的颈椎病最有成效。 常言说床前无孝子,而你每天为我按摩,舒筋活血,这样的耐性和毅力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就是……” 林老太高兴中突然哽咽起来: “只是你再为我们林家生个一男半女就算锦上添花了,我们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林老太捂着嘴,泪眼愁眉的“唔唔”着,仿佛这添丁进口才是林家的第一大事。 林老太的忧心使向云洁在不经意中嘴角抽动了一下,同时她的眼中暗芒乍现。 不过,这诡异的表情只在一瞬间便被大度宽容,温柔善良所代替:“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当上爷爷奶奶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算了,算了,” 林忠苍桑而古朴的脸上露出伤感和无奈:“人的命天注定,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就像冬冬……” 一提到冬冬,林忠老泪纵横:“我那可怜的孩子啊,怎么就得了那种病呢,我的冬冬啊,你真是心疼死爷爷了!” “是啊,这都是那个短命鬼相克的。 她家有遗传疾病,所以才毁了我的大孙子! 这个贱人,当初我们就不应该让她进林家门,她就是一个丧门星!” 林老太大放悲声,那哀怨悲泣的状态让向云洁忍泪含悲道: “爸妈,你们不要再悲伤了,我现在正在做孕前准备。 我相信在不久后,一定会拥有我和弘亮的宝宝的!” “好!好!”林家二老在听到向云洁信誓旦旦的承诺后,异口同声地发出了赞叹声,他们对向云洁这个儿媳妇更加中意喜爱了。 向云洁动作规范地为林老太按摩了二十分钟后,从提回来的大包小包里取出了几件新衣服和一些养生保健用品。 她耐心地让两位老人试穿着衣服,看到穿在身上舒适而柔软的衣料,老两口是称心如意。 第597章 看来,这中洲市的败类还不少呢 看到合身又显气质美的衣服被穿在林老夫妇的身上,向云洁拍手称赞着: “哎哟妈,你这身是艳而不俗,显得仪态端庄,风韵犹存。 而爸爸这身衣服显得清新儒雅更有亲和力,真是完美绝伦了,” 向云洁双手击掌以表完美,随之又指着桌上的五个箱装保健品道: “爸妈,这些保健品都是治疗骨质疏松以及改善睡眠的,爸你不是经常失眠吗。” 向云洁从中取出了一种食品向林忠介绍道: “这种保健食品能调节人体的机能,能提高你的睡眠质量。还有妈,” 向云洁又拿起另一套包装箱对着林老太不厌烦地讲解着: “这是治疗骨质疏松的良药。 这种药是新上市的。 据专家考证,只要坚持吃三个疗程,你的骨质疏松一定会有大的改观和康复……” 傍晚时分,位于益康大药房的后街上,有一户人家正在办喜宴,而谢礼酒是传统的必不可少的一种礼仪。 当时间来临,礼花鞭炮齐鸣,它们在夜空中绽放出七彩的美丽,那玉树琼花的天际让人生出许多美好而令人神驰的遐想。 正当人们欢聚一堂分享着这最美好壮丽的一幕幕时,随着一声脆响,一道火光落在了一户人家的房顶上。 而这束火花正好点燃了用塑料布盖着的一垛三合板。 起初人们并不留意它,只到一阵阵噼啪作响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人们才发现了熊熊的火苗在肆无忌惮地扩张开来。 又由于风助火势,一时间浓烟四起,火舌乱窜,顿时引来了四方宾客惊恐的呐喊声。 他们纷纷寻找着救火工具,以最快的速度加入了救火行列中。 “是益康大药房仓库的房顶着火了!”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于是人流都涌向了这条街的西边大马路。 益康大药房地处交通要道的路边,这是一座二进院的住宅。 为了管理方便和安全起见,前后院只有一个通道,而进出口也是一个,那就是大药房的这个大厅门,所以要救火就必须从唯一的这个药房门口过。 这时候药店老板也顾不得这种大批人涌入的救火方式是否有安全性了。 这时候房上的火苗已经顺着丝瓜藤蔓开始蔓延到廊下了,所以,药店老板此时已经方寸大乱。 二进院中的房间里全是贵重的西药和中药,一旦引起火灾,那真是飞来横祸,一切都会荡然无存。 这时候的他,甚至庆幸有这么多人来帮助他家灭火了。 一路上全是提着水桶和拿着铁揪家伙什的人,一时间三十几号人全都涌进了二进院里。 “方老板,看这趋势,会不会祸及到你屋里的药品?”有好心之人在提醒着药店老板。 也是天意弄人,由于药店要扩大库房,这几日正在动工装修两边的配房,所以院落西边正在动着木匠。 因此锯末木材堆满了左边三分之一的院落。 而房上三合板的火星已经溅落在剧末木材上了。 这巨大的隐患使药店老板方胜一时捶胸跺脚起来。 而随着他的提心吊胆,大家一致认为必须马上转移库中的药品。 于是乎,一部分人救火,一部分人在老板开锁后开始转移库房中的药品。 此时,又有二十多个人加入了其中,他们同心协力,开始了最高效最快速的救火行动。 由于房上的火势凶猛,而顺着丝瓜蔓藤的火焰以及四溅的火星已经引发了院落中的多处着火点。 有聪明人迅速想出了办法。 由于房顶上的火势大,已经不利于扑救了。 所以,他们只针对院子里的几个火源地。 只要房顶上的火势不往下蔓延,而地上的火势不再扩大,他们相信在众人齐心的情况下一定会扑灭这场火灾的。 而一部分人正在搬运着临近火源的一个房间里的药品时,却被主人从中抽走了十个人进入了最中间的一个库房中。 一进入这里,人们便被扑鼻的药味刺激的连连打起了喷嚏。 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放慢速度,当带头的戴着鸭舌帽的两个人一进门便要搬起一箱箱的药品时,却被主人挥手制止住了。 “先搬后面这些小包装的药品吧!”在触目伤悲中,方胜发颤的声音立刻让众人涌向了这批小箱包装的药品前。 于是,一进院中很快堆满了大箱小箱的药品。 有开口已经被取出过药品的箱子,有完整的还未拆封的箱子,也有中途被人搬运而破损的箱子。 反正一切都是在七慌八乱中完成的。 当院落里的几处火被扑灭时,房间里的药品已经被搬运了一半之多。 当事态完全平稳下来,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去时,方胜像一摊软泥般地坐在了地上。 在愣怔呆傻了不知多少时间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立起身冲向了那堆小包装的药品堆前。 在夜色下,他急切地辨认着这些箱子。 当他确定这些东西没有受损和丢失时,才拭掉了头额上的冷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真是虚惊一场,这是方胜心内的认知。 这次火灾虽然惊险,损失掉了他扩建房屋的大部分木材,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次火灾正好被一些人,为见证真相制造了条件。 而救火的其中四个人早已取得了显着的收获,连夜赶往了省城。 经过一上午的等待,结果终于出来了。 石玉昆和她的二哥石玉书是在四名专家学者的帮助下才得到了可靠的数据和证据的。 鬓发斑白的着名药剂师孟长河坐在会议桌上,他代表其他三名专家向石玉书兄妹介绍了他们带来的八种药品。 “第一种药品是杜冷丁,第二种药品是麻黄素,第三种药品是醋丁酰心安,第四种是一种肽类激素。 这四种药品都是没有标签署名的散装药物。 其它四种药物,它们中的成分非常复杂,但是在君臣佐使,配伍原则中,却制成了一种致人性命的慢性药。 也就是说,这些慢性药在长期使用后,会影响人体的新陈代谢以及各种功能,成为了晏安鸩毒般的致命药品。 如果这些药被那些包藏祸心的人把控使用,就能达到他们害死人不偿命的目的。 因为这些药中的成份往往都被人忽略掉了,它们全是些极普通的药品……” 从省一院专家室出来,石玉书独自回到了省公安厅,向最高指挥顾昌荣详细地汇报了有关工作和事宜。 “顾厅长,这次我们得到的违禁药品只是在被启开的箱里取来的。 里面有瓶装的,也有袋装的。 我们计算过了,没有启开的药品种类还有不下十种之多。 因为它们是封装的,我们怕开启取样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所以,只是趁乱从开启中的箱子里每种取了一个样品。 这次火灾来的很及时,这也是我们意想不到的。 因为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想夜探药品库。 但是这个方胜心思缜密,他在院中设了两道关卡,每天晚上整个地面上都被撒上一层白灰。 而且他会亲力亲为地住在中间置放这些违禁药品的房间里。 我们听店中的一个小伙计说,晚上他的身边时刻备着一瓶硫酸,为的就是遇到意外闯入者时,能够阻击对方,……” 石玉书又对这段时间容立仁身边潜藏着雇佣兵的事做了详细的报告。 另外,对市长向云洁和容立仁有可能串通一气,同流合污的证据,进行了深入说明和分析。 多识见广的顾昌荣深邃的眸子里透出坚毅的光芒。 “看起来,这中洲市的败类还不少呢,这样,让石小妹直接加入团队中,由你直接领导。 据可靠消息透露,容立仁那边的使团已经命令他尽快返回本土了。 我相信他临走前会有一次大的行动。 既然来到了中洲市,他必定会竭尽全力地作最后冲刺。 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的大动干戈,冒着性命来此一游的……” 第598章 石玉昆,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人 在石玉书见顾昌荣时,石玉昆来到了陈雨的病房中。 看到石玉昆,陈雨从轮椅上行动迟缓地步了下来。 如此快的康复进展,让石玉昆很是精神振奋,她紧走两步扶住了踉跄着走向自己的陈雨。 “陈雨姐,你终于能行走了!”高兴之余,石玉昆不忘观察她脸上的气色和身体康复状况。 “小雨姐,你胖了,恭喜你战胜了病魔!”陈雨大有改观的状态,使石玉昆多日来牵挂多虑的心豁然开朗起来。 陈雨紧紧揽着石玉昆的双肩热泪盈眶地道:“小妹,谢谢你,要不是你,今生我会死不瞑目的!” 这时,得到消息的石玉婷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妹,你来了!”石玉婷拉着自己妹妹的手热切地道。 “大姐,多日没来了,我牵挂着小雨姐,今日正好有时间过来。” 三个人坐在一起拉开了话题。 “自从陈雨姐来到这里,郑朝一共来过几次?”石玉昆握着陈雨的手问着石玉婷。 “来过四次了,每半个月来一次。 来了就不离陈雨的左右,端水喂饭,嘘寒问暖的。 还帮助她洗澡,清理这房间里的卫生,俨然一个模范丈夫!” 石玉婷据实回答着。 石玉昆仔细地观察着陈雨的表情,发现一提到郑朝对她的悉心照顾,她的脸上便飞起了红晕,同时还呈现出了一种复杂的表情。 “那么郑朝过来没有发现什么吗?”石玉昆说出了最担心的问题。 “没有,因为这里是重症病房,所以家属探望必须办理证件。 郑朝每次来我们都会提前半小时得到通知。 所以,你小雨姐还会装成以前的样子的!” 显然,石玉婷十分自信。 “这样最好,一旦小雨姐的治愈情况泄露出去,我担心对方会对她实施强制性的手段。 毕竟这个向云洁上下通吃,长袖善舞,一旦她们得知实情,必定会对小雨姐下毒手的! 如果等到小雨姐的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也许我们已经抓住了他们害人的全部证据了。 到那时,我们再反戈一击,后发制人,我相信就连向云洁也会俯首认罪的!” 石玉昆无比期待,也许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临了。 夏军志不甘心,每天早晨都会驱车前往周边能够晨练的三大场地寻找着石玉昆。 在连续三天的一无所获后,他扩大了寻找范围,结果几个来回仍不见那个朝思梦想的人影。 这天,一夜无眠,夏军志便早早地开车上路了,天气阴沉沉的,不一会便开始了电闪雷鸣。 就在夏军志不知道是进是退,望着玻璃窗外的天气犹豫之时,从前方的一个斜巷里跑出一个人。 这个人的出现不禁使他泪眼朦胧失声而泣:“小妮子,你可害苦我了,今日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石玉昆每天坚持晨练,风雨无阻。 虽然今天天气恶劣,随时有场暴风雨来临,但是她正需要在这种恶劣天气中去锻炼自己的意志,消磨自己的躁气。 所以,她迎着猎猎而来的风依然健步如飞地奔跑着。 忽然间从后方驶过来了一辆车,在石玉昆的前方来了一个漂移后便戛然而止。 车门开启处,从车上飞速地下来了一个人。 石玉昆好像早有心理准备,她在见到夏军志后,竟不理不睬,绕过他和车子继续向前迈动着步伐。 “石玉昆,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人!”夏军志在石玉昆的身后大喊着:“我会奉陪到底的!” 石玉昆不管不顾夏军志的喊叫,仍然继续向前疾奔着,不一刻,她便听到了后边追着她跑过来的脚步声。 是的,夏军志追了过来。 随着后方脚步一声声踏地的节奏,石玉昆的心情有些波动,只是想到夏军志那欺诈虚夸不羁的本性,她的心又像磐石般地坚定起来。 夏军志在后面猛追,而石玉昆在前方疾跑,这时,风夹着大雨点砸落在两个人的身上,生疼生疼的,让人感到了天公不作美。 夏军志一往无前地追赶着石玉昆,一副马拉松比赛的决不服输的势头。 大雨点儿从天空飘落,像无数条鞭子抽打着夏军志的身心,尽管这样,他依然不舍地紧紧追赶着前方的那个人。 不一会儿,地面上形成了一股股大的水流,它们争先恐后地奔向低洼处,流入了下水道中。 在前进了一段路后,风停了,但是雨似乎更大了,它们无情地击打在夏军志的全身,使他不停地用手抹掉眼帘上的雨水。 他咬牙坚持着,尽管前方的人与自己的距离越拉越远,但是他要证明给那个人看,让她知道自己是个始终如一,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他拿出了百米冲刺的毅力奋力追赶着。 可是就在他又一次抹去眼眶上的雨水时,前方的那个人竟失去了踪影,夏军志狂怒地发出了不甘地“啊啊”声,他冲着远方嘶吼着: “石玉昆,你回来!” ”石玉昆,你是不是怕见到我!” “石玉昆,你这个不解风情的人!” ………… 喊到最后,夏军志竟跪在了地上是泪眼愁眉。 是的,他的坚持不懈终没有唤回那个前方的人,就好像那个人自始至终和他是形同陌路一样。 从雨地上爬起来,夏军志收住失控的情绪,这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地傻笑着: “石小妹,你说我欺骗了你,可是你们全家都是大骗子。 你妈妈说你去省城了,我还以为你在那里找了份工作再也不回来了。 真是可笑之极,好!” 夏军志身形不稳地朝着来路奔走着:“只要你不离开这座城市,我夏军志就有时间挽回你的心了!” 夏军志高烧不退,是在办公室倒下了。 当他被送到医院时,医生说,他身上的伤口经雨水的浸泡,有一部分已经肿胀化脓了。 望着神志不清打着点滴的夏军志,何俊豪很快打通了夏怀瑜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在医院走廊中的座椅上,夏怀瑜和何俊豪进行了面对面的交谈。 何俊豪黯然的眉宇间布满了哀愁:“今天早晨,他是淋着雨回到办公室的,医生说,他是心情不好,再加上这风雨的浸泡,才引起了他伤口恶化,高烧不退。” “大清早的他去干什么了?”夏怀瑜十分痛心地道。 “这……”何俊豪露出一副迟疑不定的表情。 “实话实说,我不会怪你的。”虽然自己心里憋闷烦躁,夏怀瑜还是忍着性子宽厚仁慈地道。 “是因为石玉昆,她三天前离开了公司。 军志想挽回他,可是人家铁石心肠,对军志真心实意的付出是不理不睬,视若无睹。 今天早晨,军志去堵截晨练的石玉昆,却不想遭遇了一场大雨,才落到了现在这种状态。” 说完,何俊豪满眼愁苦地望着夏怀瑜。 第599章 今生今世,她才是我的唯一 “俊豪,你和军志在一起已经有十年之久了,他的性格你是知道的。 从小他就是个有主见,而且认准了就不会罢手的人,我只是想问你,那个石玉昆真的有那么好吗? 还是她在故弄玄虚,故意吊军志的胃口。 我怎么觉着这个人特别与众不同呢?” “伯父,其实这个石玉昆真的很好,她通晓是非。 而且是当今社会网络系统中难得的人才。 她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军志一向是别具慧眼,他看中石玉昆是有原因的。 只是……只是……” 看到何俊豪欲言又止的神情,夏怀瑜马上皱紧了眉头道: “我知道,你刚才说了,是这个石玉昆根本就不喜欢军志。 可以说军志是一厢情愿的,所以他才伤心伤情到如此地步!” “是,是这样的。 伯父,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军志会陷进这段感情中不能自拔,而最终受伤的还是他。 据我观察,石玉昆对他根本一点用心也没有!” 说完,何俊豪低下了头,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谁是病人家属?病人清醒过来了。”护士端着药盘从急诊室走了出来,她出声查问着。 “我是。”夏怀瑜马上起身与何俊豪来到了病床前。 “军志!”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脸型瘦削的儿子,夏怀瑜是悲愧交集:“怎么样?感觉舒服些了吗?” “爸爸,怎么把你惊动了,我不过就是发一次烧罢了!” 夏军志虚弱的声音冲击着夏怀瑜的心房,他双目湿润地道:“那个石玉昆真的那么优秀?值得你这么心驰神往,不顾一切地去追求?” “是的,爸爸,今生今世,她才是我的唯一,哪怕再受多少苦,再受多少屈辱,我也不会罢手的!” 听到夏军志那撼人心魄,不容更改的话语,夏怀瑜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望着自己的儿子缓声道: “你自己的事自已决定吧。 不过,当你没有退路的时候,决不能做傻事。 因为你有爸爸和妈妈,我们永远是不会伤害你的!” “谢谢爸爸!”病态中的夏军志轻缓的声音响起,同时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淌了下来。 在幸福小区的一片绿地中,夏怀瑜与石玉昆坐在长椅上,进行了直抒胸臆的交谈。 “你是军人的后代?”夏怀瑜一开口便询问了石玉昆的家庭情况。 “是的,我从小生长在军分区。 所以我与刘微她们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和价值观。 我知道夏董事长不喜欢我这种家境,这种气质的人。” 石玉昆稳重矜持中带着一些尊敬。 夏怀瑜微怔,眼中有一抹异色滑过: “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其实我对你的印象还不错。 起码到现在你没有把不该说的说出去。 小小年纪有此胸襟和气度,这也是我对你有好感的地方!” “董事长来这里不会是来夸赞我的吧!”石玉昆眼睛清澈,那明亮的眼神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今天找你,是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石玉昆的沉稳、落落大方,虽然不是装出来的,但是夏怀瑜还是想进一步对她进行了解。 石玉昆当然明白夏怀瑜的意有所指: “夏董事长,其实当我感觉到夏总对我真的存在着另一种意思时,我已经在贵公司工作一个月了。 我是个貌不惊人,而又不会取悦奉承之人,出现现在的局面我也是始料未及的……” “可是,我们军志真的很喜欢你,这是我们公司众所周知的事情。 如果你有什么顾虑可以说出来,叔叔我可以为你分析一下。” “我没有什么顾虑!”石玉昆十分认真地道。 “其实军志性格很忠贞,只是有时候说话做事有些诙谐轻浮,不成章法。 可是我觉得这是一种好的表现,至少可以活跃活跃气氛,使尴尬的局面变得轻松起来。 姑娘,我说的对不对?” 一个深明大义,平易近人的父亲形象呈现在了石玉昆的面前,她知道这就是父爱如山的最典型的例子。 望着眼前的这个鬓角泛白的人,她想到了自己的爸爸石原。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把一生的爱和希望都倾注给了自己的儿女。 为了儿女的幸福,他们宁愿自己任劳任怨的付出,也要在不求回报中求得儿女们的平安幸福。 “我知道夏经理是个幽默风趣的人,而且他的工作态度也令人钦佩,小小年纪就能在商业界奋发有为,独当一面,他的人品是显而易见的!” “那么,姑娘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难道这么优秀的人不值得你去喜欢吗? 也许这些话不应该我来说,但是军志现在陷入了爱情的漩涡中苦不堪言,我这个当父亲的都感到了他此时的目断魂消。” 夏怀瑜虽然觉得说出的话十分难堪,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还是一吐而心安。 “我知道,夏总是个很优秀的人……” 还未等石玉昆把话说完,夏怀瑜就激动地道: “好!这就足够了,你不要说了。 这样,你听我说下去,如果你能答应我说出的唯一一个条件,你这辈子就是我夏家的人,是我夏怀瑜认定的唯一一个儿媳妇。 听着,我说的这个条件就是,如果你和军志成为了夫妻,那么你就不能任职在行政军事领域,必须在商业领域中发挥自己的优势。 当然了,如果你专心做一个支持丈夫事业的家庭主妇就更好了……” 对于夏怀瑜提出的条件,石玉昆是十分震惊而又匪夷所思的,她不知道夏怀瑜怎么会提出这么让人不认可的霸王条款。 于是,在对方还想继续说下去时,她扬声打断了对方的讲话,下定决心诚挚地道: “停,夏董事长,你误会我刚才的话了,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已经有知心相爱的人了!” “什么……你说你已经有对象了是吗?”夏怀瑜惊讶中愣怔了片刻,之后庄重地道:“姑娘,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对,叔叔,我们确定关系已经有六年之久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军志,让他趁早收了心!”夏怀瑜明显的很是愤怒,冷眉上挂着厉色,他直抒己见地道。 “起初我并不想在你们公司呆多久,只是想在找到适合我的工作时,我就会离开的。 又由于我这个人不善于言表,所以……” 石玉昆愧疚地对着夏怀瑜道: “如果追究是谁使夏总走到今天的这种状态的,我应承担主要的责任。 如果一开始我就把话挑明,也许他就不会陷的这么深了。” “唉!”石玉昆的解释合情合理,她的自责也十分诚恳,而夏怀瑜就只有长长叹气的份了。 他的目光射向了十几米远的几个嬉戏的小孩子,他像是对石玉昆言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 “看这些孩子们,他们天真烂熳,无牵无挂的多好!” 他把目光收回来又投向了石玉昆,他说出了让石玉昆措不及防的一句话:“那么,我们军志和你对象相比,哪一个更优秀呢?” 第600章 当初供我上学的那个冯大勇哪里去了 “这……”石玉昆一时竟难以回答。 是啊,国栋哥至今杳无音讯,在自己的心目中,他就像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一样,始终是自己勇往直前的动力。 如果说夏军志和他相比,那就是国栋哥永远在自己的心中,而夏军志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 待到时机成熟,她就会离开这里,也许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了和夏军志见面的机会.了。 想到这些,石玉昆肯定地道: “他们都很优秀,只是…… 比如说我喜欢吃腌肉面,而让我改变口味去吃炸酱面,就总觉得怪怪地不合口味一样。 所以,我希望叔叔你能理解我,鞋跟脚不跟脚,只有我自己知道。 请你转告夏总,在不久后他一定能够找到一位比我还要优秀的姑娘。 那时他就会明白,他和我的这一段时光,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不值得珍惜,也不值得留恋!” 夏怀瑜沉默了许久,在经过认真思考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石玉昆,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 夏怀瑜正视着石玉昆,像是在发着最后通牒。 “叔叔你说,只要对夏总有利而不违常规的事,我一定会答应的!” 望着石玉昆那双充满智慧和大度的眼睛,夏怀瑜俨然地道: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军志的面前。 既然你选择了离开,就不要再回头了。 就让这段感情在他的心中慢慢干枯消融吧!” 说完,夏怀瑜起身向石玉昆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坐在长椅上,石玉昆的心情很复杂。 不知怎的,她对夏军志有一种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是的,要不是自己的出现,夏军志何止要落到这种透骨酸心的地步。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夏怀瑜最后所说的话颇有深意。 有一种使夏军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蕴意。 想到这里,石玉昆的心反而轻松了。 她想,人总会要遇到感情瓶颈期,只是时间长短,他们终归要走出来的。 但愿夏军志能及早醒悟,回归现实。 冯大勇整日游移于超市门口的垃圾桶旁,因为这里每天都有过期的食品被职员丢掉,他就是靠这些过期的食品和自来水来喂饱自己的肚子的。 虽然有些寒酸,但是他习惯了。 有时他很想去堵截高艳丽,再次向她伸手要钱。 但是石玉昆那冷厉的目光和教训自己的势不可挡的威势,至今还令他心有余悸。 每每想到这些,他总是望而却步,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对于高艳丽来说,每次遇到冯大勇,她都痛苦不堪。 因为冯大勇就是一个十足的乞丐模样。 在高艳丽上下班的路上,他每次都有意地从她身旁经过。 高艳丽知道,他一定是想伸手向自己要钱。 但是由于石玉昆的强大震慑力,他终没有伸出手来。 这天,当冯大勇与高艳丽擦肩而过时,高艳丽终不堪重负的返身叫住了他:“我有话和你说!” 虽然高艳丽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但是眉眼中仍不失怜惜之情。 “什么事,是不是要给我钱,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冯大勇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惊喜。 高艳丽气愤地眼含痛泪:“钱!钱!你就知道要钱,你堂堂正正的一个男子汉,为什么不去找工作呢?” “我……”冯大勇一时语塞显得很窘迫。 “你看你,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长衣大褂,脏兮兮的,你就不会洗一洗吗?” “可是我现在居无定所。 现在在一处废弃的电井房里安身。 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洗衣服。” 冯大勇那落魄又可怜巴巴的样子,令高艳丽是痛心酸鼻,她哆嗦着嘴唇哑声道: “当初供我上学的那个冯大勇哪里去了?” 说完,她竟泣不成声,难以自制。 看到高艳丽为自己痛心到了如此地步,冯大勇自惭形秽,他只有低下头用无声来表示自己的过错。 高艳丽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她马上收紧了心神道: “我在一个小区为你找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 虽然脏些累些,但是这也是一个生计。 回去洗个澡,换上这身衣服,明天早上七点半在这里等我。 我带你去见小区物业经理!” 高艳丽从书包中拿出了一身工装,递给了冯大勇:“以后要努力工作,只要你自强不息,好日子总会来临的!” 说完,高艳丽别过头匆匆地离开了,只剩下冯大勇托着一身工装呆立在风中。 医院走廊中,王涛正愁眉不展地坐在长椅上。 刚才护士又一次催他交四个拳师的住院费用了。 虽然自己有几个酒肉朋友,可是自己已经向他们伸过好几次手了,因此不忍心再去打扰人家, 无奈之下,他只好到公共电话亭里拨出了一个号码,可是在焦急地等待中,电话最终自动挂机了。 他不甘心,又连续拨打了两次,结果还是无人接听,他气急败坏地咒骂道: “乌龟王八旦,指使我打夏军志的是你! 可是现在我遇到了难事,你却置之不理了。 姓韩的,你真他妈的没有人性!” 无奈下,王涛只能向自己的妈妈告急,而妈妈在电话中那撕心裂肺的嚎哭让他是无地自容。 “你这个败家孩子,又在外面惹事了。 我知道你没事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你爸爸说了,让我再也不要管你的事。 可是你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妈妈怎么能不管你呢! 说吧,你需要多少钱,我会瞒着你爸爸,把钱给你送过去的。” “妈妈,是儿子对不起你!” 感受到妈妈那痛心的话语,王涛是悔恨交加。 他憎恨自己的无能,后悔自己不该听任别人的挑唆,来挟怨报复夏军志,要不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负债累累的地步。 三个小时过去了,正在王涛忧虑不安时,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涛啊!涛!”随着急迫的声音传来,一个眼泡红肿的女人从远处赶来。 “妈,妈,你可来了!”王涛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母子二人是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儿,王涛的母亲把他松开怨声道:“你个死小子,出来八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你就不怕把妈妈急死吗?” 在担心痛苦中,女人的泪水又一次涌出了眼眶。 “妈,对不起,是儿子不孝。 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我爸爸把我赶出了家门,所以我必须活出个人样来才能回去。 否则我是没脸见他的!” 母子连心,王涛此刻也是声泪俱下。 “你这个傻孩子,你爸爸是恨铁不成钢。 你是他的亲儿子,他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你千万不要怪罪他!” 母亲边说边打量着王涛:“涛啊,你瘦了,原先你可不是这样的…、,” 王涛抹去眼泪着急地问道:“妈,别说了,你拿来了多少钱?” “噢,这次我拿了两万,够吗?不够我再回去取。”母亲生怕儿子说不够,她马上留有余地地道。 “够了,够了!妈妈,你真是我的大救星,走,我们去住院处交费!” 第601章 不到中午,他就被辞退了 在一个小饭馆里,王涛要了四碟小菜和两份蛋炒饭正在和母亲边吃边聊。 王涛为母亲夹了一筷子肉问道 “妈,最近爸爸的生意怎么样?” “唉,自你走后,你爸爸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了。 他现在很消沉,总觉得没有精气神儿,前些天把东城的布场卖给你六子叔了。” “怎么会这样呢?”王涛放下筷子,显然是心气不顺:“这是我们家的生财发源地,怎么说卖就卖了?” “唉!”母亲抹了一把眼泪,再次叹气道: “自改革开放以来,有更多的商人进入了制造业这个领域。 所以纺织厂的市场很是不景气,我们家的布场已经连年亏损到了极限。 你爸爸是在不得已下才放弃了东城的布厂,现在只剩下两个商场可经营了!” “妈,爸爸就没有什么打算吗?”王涛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打算倒是有,只是力不从心,技不如人,只好作罢了!” “什么意思?难道爸爸想在别的领域中发财吗?” “是的,你爸爸和你姑夫前天还探讨过。 现在最有发展潜力的是房地产,还有高科技的机电产品。 你爸爸说我们的资源倒是充裕,只是机电产品的生产必须通晓技术流程和精密设备的精髓。 现在这种人才很短缺,弄不好这盲目开厂子的钱,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王涛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放下筷子道:“妈,如果我们也开个高技能的电子厂,上级会不会批准呢?” “现在国家为了搞活经济,提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科学理念。 所以只要老百姓信守教条,有能力开创事业,都可以搞这些产业的!” “这是真的吗?这是报纸上登出来的吗?”王涛的眼神贼亮贼亮的,他的情绪起伏很大。 “我也是听你爸爸在酒席上说的。 王涛啊,我知道你的用意是什么,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要老老实实做人,切不可再办那些意气用事的荒唐事了。 这次你就跟我回去吧,我听说那四名拳师的伤已无大碍了。” 母亲用意颇深的话语不由地让王涛点了点头,不过他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道: “不,妈妈,等这里的事处理完了,我会回去的。 回去后,我一定恪守本分好好的做人,不会再让你和爸爸失望了。” 王涛的话很暖心,使他的母亲禁不住哽咽道: “涛儿啊,你是个好孩子,做事有担当。 但是你重新做人的话已经说了无数次了,而每次讲完后都没有实际行动,更别说有成效了。 妈妈也是上过大学的人,也知道一些道理。 知道你的脾气禀性是一时改变不了的,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 你为什么就不能脚踏实地的去努力奋斗呢? 你只要把你那虚骄恃气,小人之勇的毛病克服掉,你也一定会成为你爸爸那么优秀的人的!” “妈妈,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了。 再有半月,对,再有半月,” 王涛的表情带着目的性:“我一定会回去的,那时我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高艳丽差五分钟不到七点半就来到了昨天和冯大勇约定的地方。 令高艳丽高兴的是,冯大勇穿戴整齐的早已等候在那里了。 高艳丽领着冯大勇来到了小区物业,经介绍被分配到了3号区域打扫卫生。 看着冯大勇拿着扫帚认真卖力的工作着,高艳丽眼角不禁淌下了喜泪。 高艳丽一整天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她十分期待。 如果冯大勇舍弃过往重新做人,那么她就能与他重续前缘,一家三口也就能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她甚至设想出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所有画面,那些画面温馨浪漫,令她满怀憧憬,心生向往。 可是事与愿违,当高艳丽下班来到那个小区物业时,负责人却告诉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他走了,是被辞退的。” “为什么?”高艳丽瞪大着眼睛问道。 “一上午才干了三分之一的工作,效率太低,所以被辞退了。” “怎么会这样!”高艳丽呆若木鸡。 自己离开时,他是很卖力地工作着,怎么会被辞退了呢?想到这些,她返转身想去找冯大勇问个明白。 可是她在周围的几个桥洞下寻找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冯大勇的人影。 天气渐渐暗了下来,高艳丽只好回家,一进门便与出门的石玉昆撞了个正面。 “高姐,怎么样?大哥还行吧。”石玉昆问道。 高艳丽气色很差,她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怎么了?难道他不愿意在那里上班。” “不是,听负责人说,不到中午,他就被辞退了,人家说,他一上午的时间只干了三分之一的工作。” 高艳丽背着身,不敢正视石玉昆,那忧苦的声音显露着她的愧疚: “对不起小妹,你为他介绍了工作,他却太让人失望了,我……真是对不起了!” 看到高艳丽双手负疚不安地无处安放,石玉昆十分不忍地安慰道: “高姐,以后就不要说什么对不起的话了。 既然我们住在了一起,就说明我们有缘份,互相帮助是人的本性。” 向云洁和陈彦恩分手后便独自驱车来到了半月湾湖畔边的壹缘小区里,这里山光湖色分外美丽,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向云洁把车子开入了64号别墅门口,她下车后打开院门,然后开车驶进了院落中。 向云洁一向精明善虑,狠心辣手。 仗着自己这几年在中洲市的名望和势力,她一点也不感到自己树大招风。 而此刻,她完全不避讳什么,也许她认为在这夜黑风高夜,正是她作奸犯科,暗度陈仓的好时机。 在汽车熄火后,便是车门后备箱打开的声音。 向云洁拖着两包东西到达了正屋门前,在钥匙开启门锁后,便是她摸黑拖着东西“刺刺啦啦”作响的声音。 随着屋门被用力地关上,一切便归于了寂静之中。 这是一座三层小别墅,按说主人进入后,会立刻打开大厅里的灯。 但是自向云洁进去后却一直没有开灯,那漆黑的上下楼层没有一点生机。 似乎进去的人就是一道幽灵,随时会出现在三层楼的每个角落中。 在经过了长长的四十分钟后,正屋门终于在“巴嗒”声中被人打开了。 空手而回的向云洁犹如一个夜猫子,她趁着夜色回到了车上。 在她开着车离开64号别墅的十分钟后,从绿化带的冬青中闪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黑衣,黑巾罩头,她在疾如落叶翻飞中,来到了64号别墅的后方。 此时夜已深,黑衣人抛却一切顾忌,在一个轻快有力的起跑后,身体腾空而起。 她如海燕冲霄,几个飞掠,在攀击踏足中,便顺着后墙上的窗户,轻而易举地进入了顶层中的一处天窗上。 在一番运作后,天窗被打开,黑衣人穿上脚套,敏捷地进入了房间。 第602章 你真的走出来了吗 顶层面积不大,分为主室和外室。 主室有一个香案,上边摆放着香炉和一座汉白玉观音菩萨。 香炉里正燃着一簇香,因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纸味道。 看来这个向云洁信奉佛教,日夜在祈祷着自己的荣华富贵不受影响。 外室比较清幽静谧,只有一副茶几竹椅供人歇息。 黑衣人在此停留了很长时间,直到确保没有所寻的东西后,她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下到了第二层楼中。 这层楼三室两卧,装修设计的超级豪华,就连地上铺的都是上乘的羊毛地毯。 而只有书房里塞满了叠加起来的纸箱,这垛纸箱占据了三分之二的房间。 除了这些纸箱外,黑衣人并没有发现其它的东西存在。 一楼和二楼的格局一样,装修都一致,而书房被布置的优雅不俗,井然有序。 黑衣人一间一间地探寻搜找,始终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于是她又返回了二楼。 黑衣人进入二楼后便从柜子和床开始搜寻。 凭着她丰富的经验和探查力,她发现卧室里面的大床大有文章。 当她打开床上面的翻板,发现了里面除了一小包一小包装好的棉花外,下面还有一层隔间,占整个大床高度的三分之一。 她眉心立刻跳动起来,不知怎的,她的意识中能肯定这下面的空间一定有硬“货”。 当一层夹板被掀开后,里面一捆捆的钱币和两个箱子的金银珠宝让黑衣人是无比震惊。 她在床前呆立了足足有两分钟之久才从震愕中回过神来。 按原样复原后,黑衣人似有定论地来到了书房中。 她打开微型手电筒,开始观察这垛箱式包装物。 这垛货物共有四排,每一排宽有六箱,高有八箱,几乎直达房顶,它们码放的齐整如一,秩序井然。 黑衣人戴上手套,找来一把高凳子站上去,她取下了外围顶部最右面的一个箱子。 箱子不重,在微型手电筒的照射下,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学生用品。 之后,她又一一摸着最上边的每一个箱子的封口。 黄天不负有心人,在排查中,她终发现了最左面的箱子并没有封口。 于是她稳稳地取下来打开,发现里面装的是小学生书包。 黑衣人并不急于一时,她站在这堆货物前立了很长时间,然后站在凳子上用手搬开前排的箱子,以此想知道后三排的箱子是不是一样的。 在她搬动了二排和三排最左边上方的箱子后,后面露出的小型箱包让她在电光石火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画面,于是她的眼中迸射出了幽深而清冷的光芒。 夏军志已在医院里待了两天了,他感觉身体已经无大碍了,所以和何俊豪商量着下午出院的事情,这时夏怀瑜推门走了进来。 “爸爸!”坐在床上的夏军志马上起身道:“公司那么忙,你就不用来看我了!” 夏怀瑜招手示意着夏军志,让他不必起身,他坐在了何俊豪搬来的一把椅子上。 此时,父子俩人面对面地坐着,夏怀瑜望着军志逐渐恢复的红润面色,他的心安定了许多,于是开口道:“今天想出院?” “是,我现在真想回到工作岗位上,这几天把我憋坏了!”夏军志一脸喜色,一副精神饱满的神态。 “你真的走出来了吗?”夏怀瑜凝重的神色伴着意味深长的话语,令夏军志一时也陷入了愀然不乐之中。 “唉!军志,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可是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既然命运安排了这场不被人认可的遭遇,那就理智的放手吧,人总不能生活在失意和不舍之中……” “爸,你不用开导我,这些道理我明白。” 说到此,夏军志竟展颜欢笑起来:“我怎么会被这点挫折打垮呢,就是打垮了,我也会勇敢地爬起来的!” 夏军志对望着父亲那舐犊情深的目光,神色突然变得严正起来: “爸,你放心,我很快会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因为我永远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子汉!” 说到此,夏军志握紧拳头并高举过肩膀,来证明着自己的自信。 看到自信阳光的儿子,夏怀瑜展颜微笑着:“好,想不到我们军志这么明智豁达,爸爸真为拥有你这样的儿子而自豪!” 夏军志含笑望着夏怀瑜道:“爸,你的儿子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放心,我会全方面的展示自己,成为你心目中最优秀的上位者!” 听到儿子的话,夏怀瑜也露出了欢欣的微笑,这样,二人又谈了些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夏怀瑜便离开了。 回到公司后,夏军志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庄重严谨,对工作是孜孜不倦,事必躬亲。 可是在闲暇之时,他总是坐在椅子上发痴发呆,似乎在冥思苦想着什么。 何俊豪看在眼里,心里也很焦虑,他知道夏军志此时想的是什么,念的是什么。 但是他不敢问也不敢说,只怕一问一说,便会触动那本应该收心敛性的心。 这两日,石玉昆主要的目标是陈彦恩。 在石玉昆的心中,罪证已出现,向云洁已经是案板上的鱼,只差手起刀落了。 而陈彦恩的身上还有许多未解的谜,但她也明白,向、陈二人是臭味相投,同流合污的一路货色。 只要从陈彦恩的身上找出众多问题和疑点,那么福祸相依,利害相关的她们,最终会被分化瓦解,连根拔起的。 石玉昆在一天中分别演绎着不同的角色。 上午九点钟,陈彦恩从公司出来后开车直接回到了郑朝的父母家中。 而石玉昆扮演了一名穿着工装的送报员,她敲开门对着五十多岁的郑老太打着招呼。 她以热情服务客气到家的理念,让郑老太的心情瞬间开朗了起来。 “阿姨,这是你家的报纸,希望你签收一下。” 石玉昆的声音甜美而富有活力,她那纯美的笑容让郑老太的话也多了起来。 “小姑娘,你这么小就开始挣钱了!是不是家庭条件不好啊?” 郑老太好奇的看着石玉昆,她知道送报纸的工作十分辛苦:“今天的太阳这么毒,真是难为你了,来歇会儿,和阿姨唠一会儿嗑吧!” “没办法,阿姨,”石玉昆故意装出一副孤苦无依的表情: “我从小就失去了爸爸,而妈妈为了我辛苦度日,由于劳累过度,如今已卧床不起,我只有辛苦一些多挣钱来养活我的妈妈了!” 郑老太上下打量着石玉昆,确定她是个苦命孩子后,引发了善心,与石玉昆拉起了家常。 “小姑娘真够可怜的,可是你这送报纸也挣不了几个钱,怎么能养活你的母亲呢?” “我晚上去工地帮忙,一天干两份活,虽然辛苦,可我还是十分珍惜这样的生活的,不像阿姨养尊处优的,一看就是个有福之人!” 第603章 和我们不是一条心 听到小姑娘的夸赞和奉承,郑老太是心花怒放,一时合不拢嘴,她炫耀道: “想不到,老了老了我成了有福之人了。 不过母凭子贵,我儿子是个企业家,所以我才有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福!” “哎呀,阿姨,我真羡慕你,看你的五官长相,你一家人一定很和睦吧!” 一听到小姑娘口中的一家人,郑老太脸色一沉道: “我家谁都好,就是我这个儿媳妇让人厌烦,她毕竟是我孙女的继母,和我们不是一条心!” 说着,她斜眼往院落里瞥了一眼,气哼哼地道: “我们不在的时候,她经常打骂虐待我的孙女,还好我儿子一直拿捏着她,否则,我们一家人就要遭受这个人的百般折磨了!” “哎哟,真看不出来,阿姨还是个有气量能容忍的人,那么你的前儿媳妇呢?” “我前儿媳可是个好人!”说到这里,郑老太眼圈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得病了,得了不治之症。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答应我儿子娶这个狐狸精。 要不是看在我前儿媳妇的份儿上,我是不会让这个狐狸精踏进这个门的! 噢,她出来了!” 听到正屋开门的声音,郑老太撇了撇嘴,拿腔作势地大声道: “一天天穿得花枝招展的,也不想想花的都是谁的钱。 我儿子在外面吃苦耐劳地赚下来的这些家业,可不是用来养狐狸精的!” 这时,石玉昆听到了高跟鞋踩在地上向外面走来的声音,她马上回避道: “阿姨我走了,谢谢你愿意和我交谈!” 说完推着自行车向着郑老太的邻居家走去。 石玉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把车子靠在下一家的院墙上,边敲门边侧耳倾听着有关陈彦恩的一切声音。 “妈,我走了,我给你们送了一些生活用品……” 陈彦恩低沉而谨慎的声音传来,可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郑老太便声势逼人道: “要不是我儿子让你来,你会这么听话?已经几天见不到你的人了。 对了,该给我孙女买衣服了。 今天中午你必须给我送过来,下午我孙女还要参加舞蹈比赛呢!” “好,妈,我会在中午之前把思雨的衣服买回来的。” 陈彦恩明显是忍气吞声的,她与之前耀武扬威,怨怼石玉昆和思雅的形象气质,简直是判若两人。 “最好是这样的,陈彦恩,我孙女要穿人民商场限量款的衣服。 不要总是一副苦丧的表情,看着你,我就来气!” 之后是陈老太赌气关院门的声音,再以后是陈彦恩上车发动车子的声音。 随着汽车驶出胡同口,被敲邻居家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颗圆脸带着八卦心情的人探出了半个身形。 她冲石玉昆点了点头便开始多嘴多舌了: “这家人全是奇葩。 老太太是个势利眼,老头子是个酒鬼,稍不如意便指东骂西的。 这个儿媳妇更是个害人精,听这家的老太太说,这个儿媳妇的心毒辣的很。 她前儿媳妇可能就是被这个害人精陷害的,听说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阿姨,你们怎么会摊上这样的邻居呢。哎,” 石玉昆故意露出吃惊的表情道:“我刚才看到她的儿媳妇了,看上去也不像个坏人。” 老太太压低声音道 : “我听这家老太太说,这个害人精经常拿郑家的钱去贴补她的娘家。 还背着老太太的儿子和孤儿院的院长有一腿。 这是老太太雇人追查到的,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儿媳妇。 我也感觉这个儿媳妇长得狐媚淫荡,不是一个正经人。” “阿姨,这关系着人的名声,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听我在市政府当差的一个外甥说,这个害人精隔三差五地到营北孤儿院,说是去慰问那里的孤儿。 可是她每次带去的东西都很少,而她每次都把这些东西交给那个院长。 而且一进入院长室就呆很长的时间,这也是那里的保育员亲眼见到的。” 告别了这位爱说闲话的老太太,石玉昆把剩下的报纸交给了另一个人,然后换上了山地车,背着一个大包直接去了人民商场。 这次石玉昆直接化妆成了一个披肩发的小孕妇,她穿着平底鞋迈着慢悠悠的四方步来到了贵宾儿童区域。 她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认真地翻看着儿童服装,当她看到陈彦恩在买了两套女童套装后,又走向了男童套装区域。 石玉昆双手托着隆起的肚子,端着架子走到了休息座椅上,似乎在缓解着自己不堪重负的双腿。 不过,陈彦恩的一举一动始终没有逃过她的视线。 在男童装区域里,陈彦恩也同样挑了两套衣服,只是这两套衣服尺码大小要比那两套女童装大了两号,这让石玉昆感到新奇。 不过听那位老太太说,陈彦恩时常贴补她的娘家人,也许这两套男童装是为她的侄子而买的。 陈彦恩在买了四套衣服后,又买了两双儿童鞋,远远望去,款式和颜色怎么看都是男孩子穿的。 陈彦恩离开后,石玉昆很快去卫生间里卸去了孕妇装束,换成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穿着运动套装的理着青春头的打工妹。 当她来到自己的山地车前时,一位黑衣装束的人与她擦肩而过,同时她的手中多了一个纸条。 她在推着车子步行越过人行道时,纸条上的字已被她看的清楚明白,纸条上是“对方的车子拐入了中山路” 石玉昆很快得出结论,因为现在还不到十点钟,陈彦恩在为小雨姐的女儿买到衣服后,按说应该立刻驱车把衣服送回郑老太的家中。 可是陈彦恩没有,而是沿着相反的方向进入了闹市区,而这条路既不是通往公司的路,也不是通向她居住的别墅之路。 石玉昆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于是她骑上山地车沿着中山路向着市区的最北端快速驶去。 半小时后,石玉昆来到了营北孤儿院的大门口,她下得车来向门卫大爷介绍了自己的来意。 “大爷,这里还招不招保育员?” 大爷打量着石玉昆,不相信这么年轻的姑娘来当保育员。 看到对方怀疑的眼神,石玉昆连忙解释着: “大爷,我是代我大嫂来找工作的。 我大嫂今年四十岁了,家离这里不远,我今天是路过这里。 如果这里招保育员的话,我回去告诉我嫂子,让她过来看一看。” 听到解释,大爷才舒展了笑容,实话实说着:“由于这里的孩子多,活累,这里面经常换保育员,要不你进去问一下,今天院长和主任都在。” “谢谢大爷,那么我进去问一问。”石玉昆对大爷点点头,推着车进入了孤儿院。 把车子放在车位上,石玉昆背着肩包找到了院长办公室。 她并不急于证明什么,因为自来到这里,她在门外和大院里并没有发现陈彦恩的车子。 所以她找了一个正对着院长办公室花坛边的石凳坐了下来。 由于天气炎热,浑身都是汗水,她拿出一瓶水,心平气舒地小口小口地喝着。 石玉昆没等到汗落,门口便传来了汽车驶进来的声音,转眼间,陈彦恩的车子便停在了院长办公室前边的空地上。 第604章 我们是不是该收网了 下得车来,陈彦恩从后备箱中取出了两大袋东西。 不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左顾右盼中,发现周围并没有人注意自己,便回身重新打开了车门,从里面拿出来了从商场购买来的童装购物袋。 石玉昆很清楚,这童装购物袋是人民商场的,只是里面的男童套装有没有换,她不敢确定。 这时,听到汽车鸣笛的院长张健林立刻从房间里奔了出来。 “哎哟,陈总,你又来给我们送物品来了,这可是孩子们天大的福气啊!” 张健林的客套话引来了陈彦恩的欢笑:“张院长,我只是举手之劳,这些都是我的好姐妹好朋友的孩子们穿过的,全是些好衣服,否则我是不会送过来的。” 张健林接过其中一个大包,和陈彦恩一先一后进入了办公室。 从陈彦恩进入院长办公室,到她出来回到车上,用了整整四十分钟的时间。 要不是另外一处院落里有孩子们的嬉闹玩耍声,在这骄阳似火的炎热天气里,石玉昆也许早就承受不住了。 石玉昆离开孤儿院后,特意到路边的报刊杂志摊上,向摊主了解了一些营北孤儿院的事情。 这座孤儿院从建成到运行已经有四年之久了。 摊主也介绍了院长张健林的工作经验和领导能力。 原来他是一个退伍军人,曾在市委宣传部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是经向云洁批准,并授权他成为了营北孤儿院院长的。 至于这个院长其他的一些情况,还待石玉昆去考证和查询。 思雅下班后,和石玉昆相约着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饭店里,二人各要了两份面食,边吃边聊起来。 “思雅,你那边怎么样了?”石玉昆剥了两瓣蒜,分给了思雅一颗,自己留了一颗。 “我下午去查了。 壹缘小区的那栋别墅的户主并不是向云洁,而是一个叫李运杰的人。 这个人和向云洁的现任丈夫林弘亮是同事。 至于这个李运杰和向云洁到底是什么关系,由于时间紧迫,我还没有查出来。” “怎么会这样!”显然,对于思雅查到的这个答案,石玉昆有些惊奇,她深重的心思立刻显露出来: “难道这个李运杰也不是寻常之辈,如果这样,这国家科研单位怕也是藏污纳秽的地方了!”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小妹,自从我们从陈宅搬出来后,这个陈彦恩便隐去了锋芒,遁迹潜形地使我们无从下手。 她和向云洁一定是被我们吓破了胆。” 石玉昆随着思雅的思路继续道: “不只是她们藏起了手脚,就连容立仁都偃旗息鼓,缩在酒店房间里做了缩头乌龟。 不过,二哥说了,容立仁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只怕在离开之前,他会酝酿出一场大的风暴。” 思雅接口道:“这个容立仁简直就是隐在暗处的一条毒蛇,我们怎么样才能尽快让他露出原形,进而让他成为阶下囚呢?” “打蛇打七寸,只要扼住他的要害部位,他一定会拍地服输的!”石玉昆肯定地道。 “小妹,我们是不是该收网了,就凭壹缘小区的那栋别墅里的脏物,就可以层层筛查出向云洁的罪行……” “不,还不是时候?”石玉昆星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为什么?”思雅抬头注目着石玉昆:“我相信只要通过李运杰就能从向云洁身上找到突破口,那么,那些势力就像倾倒的大厦,很快会分崩瓦解的。” “二哥说,我们的行政部门存在着向云洁的同党。 因为,我们前些天拘禁的那些雇佣兵在一夜之间被人投毒害死了。 试想什么人才能有能力潜入军界的秘密基地杀人性命呢! 所以,我们还不能打草惊蛇,否则,他会实施手段杀人灭口的,到那时,我们恐怕什么都得不到!” “找到目标了吗?”思雅激愤中隐忍着满腔怒火。 “有怀疑对象了,但是还在认定中!” 夜深了,王涛像一个幽灵般的在这座城市中游荡着。 虽然四个拳师已出院,但是他还有一笔外债没有偿还,那是自己第一天来到这座城市所欠下的。 本想拿自己手中的一点资本去赌,然后来个杠上开花,就可以去创业了,继而能够扬眉吐气,还能站在爸爸妈妈面前理直气壮的说话了。 谁知道梦想很丰富,而现实却很骨感,这一赌就一发不可收拾,还欠下了一笔高利贷。 想到昨天房东已对他下了最后通牒,如若明天交不上房费,他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此刻,王涛走在大街上,冰冷的雨丝击落在他的脸上,他感到了无边的悲哀和孤寂。 想起妈妈走的时候,本想再和她张口要些钱,但是他终没有勇气开口。 因为他欠妈妈的太多了,除了亲情外,他还欠了妈妈的许多次承诺。 想到妈妈,他的眼圈泛红,泪水禁不住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王涛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着,零星的雨落进了他的脖子中,使得他挟紧了衣领。 这时,有一个戴着头盔身着一身黑衣的人,从后方一下子按住了他的肩头。 正在他要甩开此人的双手准备反抗时,此人那幽冷的声音让他一时陷入了被动之中。 “别动,王涛,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去做一件事。 只要这件事完成了,我会给你二十万的红包,我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呸,姓韩的,你休想再骗我!”王涛甩开了此人的禁锢,恼怒异常地道。 “难道你不想报仇泄私愤吗?”来人右臂抬起,又用力盘上了王涛的双肩,在他的按压下,王涛不再反抗,静待此人接下来的说辞。 “我要你去找一个人,他姓冯……” 由于姓韩的说话音量小,他究竟与王涛说了些什么,没有人听的清楚。 只是在姓韩的说出一大段话后,被放开的王涛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再也没有了最初的敌对和抗拒了。 与姓韩的分手后,王涛又开始在大街上有目标地闲逛着。 无意间,前方有一个人正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王涛停下了脚步,他自嘲着 “以前自己看不起这捡垃圾的穷鬼,可是现在…… 也许以后自己也会成为这样的人吧!” 想到这些,他走上前去想和这个人聊些什么。 可是当他近前在路灯下看清这个人的面容时,他惊奇又欣喜地叫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冯大勇,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对方穷困潦倒的模样,王涛顿时明白了过来:“你是不是又赌了?” 冯大勇看了王涛一眼,脸色立时慌张了起来,他开口道:“你怎么也到了这里?” “哎, 你还欠我二百块钱呢,现在是不是该归还我了!”王涛一个箭步蹿过去,同时眼中露出了欣喜之色。 “我现在是身无分文,”冯大勇后退了两步,手中拿着一个干硬的馒头,一脸无赖地道: “否则我也不会落到这种吃上顿没下顿的困境中。” 听到冯士勇的话,以及看到他手中拿着的馒头,王涛一时变得很无语。 两个人谁也不吭地僵持了很久,王涛率先开口道:“你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你现在不也很潦倒吗!”望着头发凌乱,衣服脏兮兮的王涛,冯大勇鄙视地道。 第605章 你真是鸿运当头,艳福不浅啊 对于冯大勇的轻视,王涛很不以为然,他豪气十足地道 : “嘁,你也笑话我。 我说大哥,我只是不愿意和我爸妈张口。 如果我一说话,我手上就不是一千、两千的生活费了!” “是吗!,王涛,你再借给我一些钱呗。” 冯大勇意识到,王涛并没有因为自己借他二百块钱而要挟自己,所以他大着胆子道。 “什么?你还想借,上次借钱的时候,你说很快就会还给我,结果我的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吧。” 王涛恼怒地斜视着冯大勇,以此表示着自己的高人一等。 “不借就算了,反正我现在没钱,那二百块也还不了你。”说完,冯大勇转头就走。 “哎,等等!”王涛快步地追了上去:“你在哪里住?” “怎么,你想到我家去讨债吗?那就跟我来吧。”冯大勇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在前边走,而王涛在后边紧追不舍。 冯大勇在一处废弃厂矿里的一个机井房前停了下来,他转头对王涛说:“我就在这里面住。”说着打开了虚掩着的门。 冯大勇用打火机点燃了大铁桶上边的一截蜡烛,顿时屋里的情景依稀可见。 “哇靠,你就住在这儿!”王涛一脸的反胃,同时用手挥打着因开门而激起的尘埃。 “对啊,现在我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真是逍遥自在的很噢!” 冯大勇大咧咧地躺在了地上的一张破席子上,斜眼望着王涛道:“出去后请随手关门。”然后合上了眼睛不再理睬王涛。 王涛并没有走,而是在墙角的一张破褥子上坐了下来。 听到王涛席地而坐的声音,冯大勇睁开眼睛惊坐了起来:“唉,你怎么还不走,我这一尺三寸地可容不下你这座金身!” “今晚我就在这里凑合着过了!”王涛一脸无赖的径自躺了下来。 “哎!哎!王涛,我这寒酸的地方可容不下你 ……” 王涛那落魄不羁的样子让冯大勇立刻明白了什么,他震惊道:“你不会是也落到我这种地步了吧,哈哈……” 冯大勇猛然间大笑起来:“我……我怎么也想不到……啊……你王涛……” “没想到我王涛也有今天吧!” 王涛坐起身来,他挠着自己的头,负气地大声道:“可怜我王涛就真的落到了这种天地!” 王涛的举止让冯大勇收起了笑声,他来到王涛的身边坐了下来:“你爹不是很有钱吗?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王涛气结道:“我爹又不是银行,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好,好,我理解你。”冯大勇不再言语,他重新返回到破席上躺了下来,不过在辗转反侧中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嘴,他心痒痒地开口道: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要和我挤在这间破屋里度日吗” 王涛闷闷的声音中掺杂着恼怒:“先在这里凑合几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不一刻便传来了王涛的打呼声。 “嗨,这个小兔崽子,倒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躺下就睡着了!” 冯大勇笑骂着,可是在王涛的呼噜声中,他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烦躁地起身走出了房间。 次日,王涛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个遮阳帽,他戴在头上把帽檐压低,几乎要遮住自己的眼睛了,他跟随在冯大勇的身后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走着。 “哎,我说,前面的,我肚子咕咕叫了半天了,你是不是给我弄些好吃的呀!”王涛抻长脖子,像作贼似地和前边的冯大勇交流着。 “小样儿,一日三餐还难不倒大哥,跟我来!” 冯大勇一拐弯来到了他经常光顾的超市前。 只见他轻车熟路的从垃圾桶里翻出了两袋面包,一包大饼,还有过期的一桶饮料。 当他把这些东西提在手中时,却引来了旁边一位大婶的关注,只见她不舍地望着冯大勇手中的东西。 冯大勇皮笑肉不笑地举着手中的东西对着大婶道:“怎么,你想要吗?” “不,不要。”看到大婶摇头晃脑却又依依不舍的样子,冯大勇“呸”的一声道:“即舍不得又放不下,真是虚伪!” “你!”大婶被冯大勇的话气的脸白眼胀,她毫无办法地看着对方拿着几包食物扬长而去。 王涛十分吃惊地望着冯大勇手中过期的食品道:“这也能吃吗?你不怕吃死人!” “放心吧,我就是天天吃这些活过来的,一次肚子也没闹过,。 你没看到刚才的那位吗,她经常和我争抢这些东西,走,我们到那边的凉亭去!” 正当王涛和冯大勇坐在石桌边津津有味地就着饮料吃着面包时,高艳丽横眉怒目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原来你在这里,冯大勇,你是不是嫌清洁工的工作又脏又累呢?”一上来,高艳丽就质问着冯大勇。 当冯大勇第一时间看到高艳丽时,他的神色是愧疚的。 可是高艳丽的责问语气却引来了他的不快,他大发雷霆道: “高艳丽,你不要拿工作来质问要挟我,不工作我照样有吃的,不工作我照样活的自在!” “你……”看到冯大勇那张无耻的嘴脸,高艳丽是气愤难平: “我为你找工作,是为了让你堂堂正正的做人,是为了不让你整日躲在那阴暗角落里自生自灭。 冯大勇,但凡你有一点良心,你就站起来走出去,走到阳光下面,去光明正大的行事,去明明白白地活出人样! 难道你心中就一点也不顾忌我和小芸吗?” “少给我提你和小芸,你们现在过的多滋润,有人给你们撑腰,把我这个丈夫和爹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冯大勇发着牢骚,望也不望高艳丽:“你走吧,我现在的生活也不错,今后你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好,这是你说的,冯大勇,今后我不会打扰你,请你也不要去打扰我,从此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高艳丽转身一路小跑地哭着离开了这里。 王涛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当他看着高艳丽被冯大勇气的跑远时,他收回了目光道: “这就是嫂子吗!太漂亮了,你和她一点也不般配,简直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你说什么!”王涛的最后一句话,惹恼了冯大勇,他站起来怒气冲冲地道:“你也认为我们不般配吗?” “说笑了,说笑了,其实冯哥你梳洗打扮起来,还是挺时尚的!” 冯大勇的恼羞成怒,让王涛立刻改变了套路,他极力夸赞着冯大勇。 等冯大勇怒气渐消,气氛不再紧张时,王涛终耐不住性子道:“哎,冯哥,大嫂在那里工作,一副知识分子的形象!” “搞计算机的……” “哇靠!”没等冯大勇把话说完,王涛像炸锅似的声调立刻引来了周边许多人的注意,但是他却浑然不觉,依然激情地道: “搞计算机的,你真是鸿运当头,颜福不浅啊。 难道你不知道计算机行业在现今社会中有很大的发展前景吗?她在什么公司工作?” 冯大勇不假思索的随口回答着:“中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 第606章 什么是和本案有关的事情 “什么!你说的是中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王涛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时沉默了下来。 王涛很是郁闷,心想,姓韩的只说要找到冯大勇,找到后能从她的妻子身上得到财富,却不想这个女人是夏军志公司的员工。 “怎么了?刚才还一副激奋的表情,怎么一下子变得像一只落水狗了!”冯大勇取笑着,他发现王涛这变脸也来的太快了。 王涛对冯大勇的讽刺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俯身郑重其事地对着他道:“冯哥,嫂子在公司担任什么职位?” “不知道!”冯大勇看到了王涛眼中一闪而逝的诡异之色,他有些怀疑地道:“王涛,你好像在打什么主意吧!” “不,不!”王涛坐正身子连连摇着头,他像是对冯大勇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要是嫂子担任的是重要职位就好了!” “什么意思?王涛,你不会真有什么企图吧!”冯大勇一脸不解和好奇。 王涛躁急地又一次问着冯大勇:“冯哥,你真的不知道嫂子在公司里的职务吗?” 冯大勇直白地道:“以前在上海一家外企,担任的是网络部的主管,可是现在是什么职务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这两天你打听一下嫂子的具体职务,如果她是主管的话,那么我们就会时来运转,苦尽甘来了!” 王涛异常的情绪带动了冯大勇,他眼露豪光,一脸向往地道:“王涛,你说的到底是个什么主意,真的能让我们走出困境,飞黄腾达吗?” “只要嫂子的职位在那儿,我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王涛眼神幽深,嘴角泛起邪肆的笑容。 “真的吗?如果真是这样,我那一万块钱的赌债能还清吗?” 冯大勇被钱迷了心窍,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还完赌债落得一身轻: “哈哈,我为了躲避赌债,天南地北地辗转了好几个城市。 如果有了钱,我就不必提心吊胆地混日子了。 有了钱,我就可以和老婆重归于好,回到从前了!” 望着傻笑着实话实说的冯大勇,王涛也掏心掏肺地道: “我也有一万的赌债。 那个段王爷扬言让我不要离开这座城市,还限了我的还债期限。 如果我违反了这两条规定,他们说,就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冯大勇显然是被吓到了,他颤抖着声音道:“还债的时间截止到什么时候?” “还有一个月,他妈的段王爷,他是想让我爸替我还钱,可是我不想从我爸手里再获取一分钱了!” 说完,王涛用手捶着石桌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和怨气。 夏怀瑜是从公司下班回到家中得到的消息,他的夫人刘明月和他的外孙陈景浩同时失踪了。 此时天色已黑暗下来,而白天送刘明月和她的外孙到玫瑰园游玩的司机梁师傅,正惶恐不安地向夏怀瑜叙述着今天的经历: “夫人和浩浩是上午十点钟到达玫瑰园的。 夫人说他们游园后要和她的姐妹方晓艳一起吃中午饭,让我两点在园区门口等她们。 我是差十分两点到达那里的。 可是一直等到四点钟都没有见到他们婆孙的影子。 我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我进入园区中寻找他们的身影。 在找了一个小时毫无结果后,园区又派出了四名工作人员协助我寻找。 可是……可是直到现在…… 董事长,是我的疏忽,我想到夫人他们是不是搭乘方晓燕的车已回到家中了。 可是我开车赶回来,进门听老陈说夫人和浩浩一直都没有回来。 所以……董事长,你处罚我吧!” 此时,夏怀瑜的脸已经阴沉到了极点,他无法想象对方是如何想到要来对付他老婆和外孙的。 这个可恶的陈明宇为什么要伤害妇孺老幼? 在中国这个法治社会里,难道那个人真的产生了要毁灭自己家族的信念了吗? 难道他就不怕事情败露后,会被绳之以法吗? 夏怀瑜一边派人去通知夏军志和夏俊慧夫妇,一边用座机报了警。 人命关天的事,他现在已顾不得那些禁忌和条规了。 想到陈明宇(容立仁)的冷血无情和铁血手腕,夏怀瑜捂着胸口传来的阵阵悸动,他想彻底从复杂的情绪中醒来,尽快恢复理智来应对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二十分钟后,夏军志急眉火眼地奔了进来。 看到心智受到打击而变得有些凌乱的父亲,他马上开口劝慰道: “爸,别担心,姐姐姐夫已赶去了刑警队。 我已和刑侦大队把情况说清楚了,他们已经采取了措施,派三路人马赶往了玫瑰园进行调查取证了。” “军志,”夏怀瑜平静的令人心生恐惧,声音似乎是从悠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是不是我们不该到这中洲市来建功立业,独占鳌头……” “你是说树大招风吗?”夏军志扶着夏怀瑜坐在沙发上,他从心乱如麻中收回了理智: “爸,自从这个容立仁来到中洲市后,我们就没有安宁过。 我不知道你和他存在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但是我可以肯定,这次妈妈和浩浩的失踪一定和他有关。 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这样,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去和姐夫汇合,一起到玫瑰园去寻找妈妈和浩浩。” “好,什么也不要说了,先找到你妈和浩浩再说!” 等夏军志赶到玫瑰园时,夏俊慧和陈双虎已随着刑警和园内的工作人员,沿着园内的道路寻找了一圈,大致的情况已经了解清楚了。 园门口的两名保安说: 大概在下午一点半的光景,有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被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架着带出了园区,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孩。 出园门的时候,我们曾经上前盘问过他们。 两个男人说,他们扶着的这个人是他们的姑妈,她有低血糖的病史。 所以他们是去把她送往医院的。 而后面的小男孩是他们的小外甥。 经过夏俊慧和两名保全对这个妇人和男孩的衣服穿着和身高体貌的对证确认,这两个人就是她的母亲刘明月和她的儿子陈景浩。 “我妈妈没有低血糖病,这两个男人一定是坏人。 警察同志,我请求你们立刻抓到这两个人。 放心,找到我妈和我的儿子后,我们夏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由于夏军志伤还未痊愈,所以他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只能与赶过来的韩勇进行着实质性的交谈。 “军志,你们家最近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韩勇以一个刑侦人员的身份进入了正题。 “目标是有一个,但是在没有找到证据以前,我不敢妄下定论!” 不知怎的,一看到韩勇,夏军志就对他有一种厌恶感,还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厌恶感。 “你母亲最近两天有什么异常行为吗?” 望着韩勇那故作深沉的嘴脸,夏军志恨不得一拳击扁他的鼻子,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道: “韩队长,如果我是你,现在不应该站在这里问我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是应该问一些对本案有关系的事情!” “噢,什么是和本案有关的事情?我不知道夏总指的是什么?” 韩勇的双眸在路灯的辉映下闪出一抹异色,不过他还是用自己的矜持和严谨来呈现着自己正直无私的形象:“难道夏总有什么好的策略吗?” 第607章 现在是谁在主导这场游戏 夏军志霸气外露的气场让现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了深深的压抑,他并没有理会韩勇,而是把头转向了两个保安: “两位,你们有没有发现我的妈妈有什么异常吗? 比如说她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还是处于昏迷状态的!” “让我们想一想……、” 两名保安扶额回忆了片刻,其中一人肯定地道: “这名妇女脸上的表情并不像生病时的痛苦难受。 而是……而是像是半梦半醒一样的昏昏沉沉的。 而后面的小男孩只是哭闹的跟随在后面,嘴里说着‘快送我姥姥去医院’的话。” 另一名保安也自信地道: “对!对!我也想起来了,就是这么个情况。 要说血糖低的人,我家就有一位,我奶奶血糖低时的症状是痛苦的,手抖、出汗多、面色变白、心慌.。 而这名妇女完全没有这些症状,她好像是喝醉了,似乎是神智不清了!” “怎么样,韩队长,两名保安的话彻底说明了那两名男子是坏人。 难道你们不应该向这两名大哥去求证那两个人长的什么样子?穿的是什么衣服?以及他们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吗?” 夏军志的话理直气壮,那骨子里带着的锐气,让韩勇幽深的双眼更加变得阴鸷了。 “好了,夏总,你身上的伤还没康复,我劝你还是回家等消息吧。 我们刑警大队也不是吃干饭的。 放心,如果有伯母和小侄子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当夏军志姐弟拖着悲伤憔悴的面容回到夏宅时,刘微的哭泣声从客厅里传了出来。 听到不规则的脚步声,刘微起身伤心地扑向了夏俊慧:“姐,有伯母和浩浩的消息了吗?” 夏俊慧凄然泪下地摇了摇头,她轻拍了拍刘微的肩膀,劳形苦心地坐在了沙发上。 夏怀瑜坐在沙发上像一副雕塑,他耷拉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爸,你吃饭了吗?”夏军志来到夏怀瑜的跟前担心地问道。 夏怀瑜并没有抬头,只是用手挥了挥,以示他并没有什么事,而夏军志的问候马上引来了刘微的热切回答:“我刚才为伯父做了饭菜,可是伯父只是吃了两口。” 夏军志没有搭理刘微,他沉重悲伤地坐在了颓然的夏怀瑜身边: “爸,你放心,刑侦大队已经展开了调查,我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 “爸,”夏俊慧红着眼睛寻求着答案:“你说是不是绑架呢? 怎么最近事这么多,先是军志遭人暗算,现在我妈妈和浩浩又失踪了? 你说,是不是有人在有意为之呢?” 看到父亲一时间哀老了许多,夏军志替他回答道: “事情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了。 如果是绑架,对方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向我们索要赎金了。 但是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说明这并不是单纯的绑架!” “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到一向养尊处优的母亲竟经受着如此的磨难,夏俊慧是泪如雨下。 等待是最难熬的,特别是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都高高地悬在空中,还有隐隐的不安和绝望灼烧着他们的心。 刘微不敢有丝毫举动,她怕她的一言一行引起夏军志的不快。 她只是安静地待在沙发一角,不断偷瞄着夏军志那异常俊朗的面容,希望他能在不经意间扫自己一眼,这也是她最大的奢求了。 夏军志“呼”地站了起来,他带着一身的凌厉,快步向门外走了过去。 “回来,我知道你想去干什么?”夏怀瑜声音严厉,与刚才的萎靡不振截然不同: “难道你还看不出对方的暗藏心机吗! 你的出现更加给了对方一个制约我们的机会! 现在我们只有以静制动,等待时机了。” 夏怀瑜的谨慎持重,以及决断如流,使夏军志停止了脚步,他悲戚地回到座位上,闭上眼睛等待着消息。 每隔一段时间,夏军志姐弟都要打电话问询事情的进展,但是一次一次希望的破灭让一家人完全进入了崩溃忧伤的地步。 黎明时,夏俊慧终熬不过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她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梦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浩浩,只是她怎么追都追不上,这使得她在睡梦中说着胡话,不断地叫着儿子的名字。 当客厅的石英钟敲了六下,警示着夜晚己经过去,而白天又要来临时,混浊的眼泪从满是困顿和苦楚的夏怀瑜的眼角淌了下来。 石玉昆是在半夜十二点钟得到消息的,当时是石玉书亲自打电话给的她指示: “马上打起精神去寻找刘明月和她的外孙,记住你要单独行动,切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关于刘明月失踪前的地点和对方的意图,也通过石玉书的讲述,被石玉昆彻底的了解到了。 “很明显,对方在最后时刻打算铤而走险,做一次险中取胜的招术。 虽然容立仁被你打成重伤,至今还未恢复正常,但是他豺狼野心的阴毒和贪婪却不可小觑。 小心他暗中操作,利用政府机关某些人的力量,来实现以及达到他的目的!” 接到指示,石玉昆整装出发来到了大街上。 此时的她头脑清晰,分析着事情的发展趋势。 不管是容立仁,还是他隐藏在政府机关内部的同党,他们绑架夏怀瑜老婆和夏怀瑜外孙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打击和牵制夏怀瑜。 容立仁从国外带来的势力已经几乎被他们自己不留后患的消灭殆尽了,那么他只有利用他同党的势力重新来开场作戏,坐收渔利了。 可是被利用的这些人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为虎作伥,难道他们就这么胜券在握吗? 难道他们明知上级派了调查组进入了中洲市,还这么嚣张的在顶风作案? 难道他们就这么坚信自己不会因东窗事发而被清除出革命队伍?甚至被判重刑吗? 不过,如果他们确实有能力有信心能使夏怀瑜就范,就一定想出能制服夏明瑜的诸多手段了吧。 那么这些手段就一定能成为要挟夏怀瑜的软肋。 上一次是绑架夏军志,而这一次却把手伸向了两名妇孺老幼。 也许接下来他们还会制造出许多意想不到的包袱要丢给夏怀瑜。 直到夏怀瑜不堪重负以及达到精神崩溃时,他们就可以达到他们想要的条件和目的了。 要破案就要有突破口,可是,现在是谁在主导这场游戏? 他的下一个目标又是什么人? 这不由地让石玉昆又悬起了心。 这次是两个妇儒老幼,妇儒老幼比之夏军志在夏怀瑜心中的地位谁轻谁重,这是外人无法探知的。 不过对方如果要出手,夏军志也是无法逃脱掉他们的掌控的。 而夏军志此时由于重伤,身体各部分机能还未恢复正常。 所以如果再继续控制住他,进行迫害和胁制,那么达到的目的一定比预期的效果更好。 因为石玉昆坚信,夏军志在夏怀瑜心目中所占据的地位是高过他家中的任何一个人的。 继而,石玉昆想到了妇孺老幼,想到一个妇人一个小孩,石玉昆心中恍然生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妇女儿童是社会中公认的弱势群体,特别是女人,一旦被…… 石玉昆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不太正常,但是她却无法阻止这个想法在自己心中产生的轩然大波。 那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夏俊慧。 想到这里,石玉昆有了主意,既然自己毫无头绪的无从下手,何不赌一把呢! 既然对方拿夏怀瑜的家人来开刀,那么她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第608章 不,让军志去 上午八点,陈双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家中。 自事情发生后,他一直在刑警队跟进着案情的调查结果。 但是十八个小时过去了,三组出去调查的人却毫无收获。 只知道两名绑架者是在玫瑰园门口,带着两名妇孺老幼坐上了一辆银色面包车。 但是面包车具体驶向了何方,又去向了哪里,他们走访了一夜,嘴皮都磨破了,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此时的刘微却彰显了一个乖乖女的形象,她协助厨娘做了一桌可口的饭菜。 当看到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几乎没有食欲,而且空气中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氛围时,酸涩的感觉一时让她泪沾衣襟。 结果是夏军志只喝了两口汤,而夏俊慧夫妇只咬了一口菜包子,便抹着眼泪各自退回了沙发中,只留下夏怀瑜独自望着碗中的羹汤在出神发愣。 这时,何俊豪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他直接来到夏怀瑜的身前道: “董事长,刚才市政府来电,说是九点钟在市招待所招开经济发展会议,以及各企事业单位招收大学生就业定岗的工作报告会议。 希望每个单位的领导干部准时参加,做到不缺席,积极响应号召的态度。” “这个会议不是在六天后才举行吗?”夏军志抬起头来,晦暗的眼睛里藏着一股怨气。 “提前了,会议秘书说,这次会议必须参加,到会的必须是单位的最高领导人。 因为要商定大学生就业定岗的实质问题,所以这次会议要求的比较严格!” “我去吧!”陈双虎捏着眉心,显出无奈而心情低沉的表情。 “不,让军志去!”夏怀瑜闭上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双虎和我继续等待消息。” 说完他起身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事态发展的趋势不容乐观,看来对方已按捺不住提前行动了,那么今天就较时量力的决一雌雄吧! 夏怀瑜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开始了筹划已久的排兵布阵。 在对着电话讲了大约十分钟后,夏怀瑜脱掉外套,打开了床底下的一个小型保险柜。 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自制炸药包,围在了自己的胸腔周围。 外面的夏军志,在悲伤痛心入骨中,和何俊豪离开了夏宅,前往了市政府招待所。 而公司里也需要有人去坐镇指挥,所以夏俊慧只好强打精神,驱车前往了公司。 而下得楼来的夏怀瑜,完全不把客厅和院落中的三个佣人放在眼里。 他身负炸药包,在客厅到院子里的道路上来回走了几遭,使三个佣人像躲豺狼虎豹一样地钻进了房间里,再也不敢露面了。 不过,自夏军志和夏俊慧的车分别驶出去后,他们的后面都分别跟上了一辆车 。 由于二人精神失常不在状态,所以他们始终没有发现紧跟在他们后面的尾巴。 石玉昆开着一辆大众轿车,自夏俊慧离开夏宅后,她就发现一辆丰田尾随着夏俊慧的车紧追了下去。 当然她也发现了夏军志的车,但是自从二哥石玉书说他已被夏怀瑜的工兵连保护着后,她已经不再担心他的安危了。 想到对手有可能再次试刀于夏俊慧,石玉昆就进入了全力以赴之中,她在乎的是,对手如果决定对夏俊慧动手的话,他们会在何时何地出手,继而把夏俊慧成功截获。 夏宅距离公司并不近,要驶过三个交通要道,再驶过一座工人体育场才能到达。 不过这座工人体育场现在正在重新规划整修,所以它四周的道路边缘都被建筑材料所占据,比较之下道路就显得很狭窄。 当车要经过体育场大门右前方的十字路口时,三辆天津大发像是算着时间一样的从三个方向斜刺里压了过来。 它们一前一后一左,成三面包围的把夏俊慧的车逼到了右边的墙角处。 而自夏宅里跟过来的丰田车在意识到他们所保护的车即将受到攻击时,在刺耳的刹车声中,他们推开车门冲了下来。 而从三辆天津大发车里也分别下来了两个人,阻挡着丰田车中下来的两个人,在六对二中双方开始了巷战。 车中,只有夏俊慧和司机两个人,当她看到自己的车在一刹那被逼的撞在墙边时,她被彻底吓懵了。 可是时间并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弱者而停止。 随着从天津大发下车的三个人各持一棒球杆,夏俊慧所乘的车子在噼啪作响中,左边的车窗玻璃全部被敲碎。 而一只大如蒲扇的手从破窗中伸进来把车门打开了。 此时的夏俊慧已经是满眼的焦急和痛苦,她尖叫着,极力地挣脱着壮汉攀上自己手腕上的手。 但是她的力不能支,使对方轻而易举地把她拽出了车子,而司机看到这种阵势,只有在一边瑟瑟发抖的份儿。 这边的夏俊慧已经被两个强壮的男人塞进了车子,那边以二抵六的格局迅速见了分晓。 六个人显然并不是行武之人,出手只是花架子,很快便被压上来的二人以雷厉风行的拳脚打的头晕目眩,一败涂地。 看到自己一边的兄弟被打的东倒西歪,惨败的很,回到大发车中的其中两名男子意识到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于是他们使用麻醉枪,向挥舞着拳头暴打自己兄弟的两个人连射了六枪。 此麻醉剂奇效显着,而且对方二人的身上分别被射中了五枚针剂,剂量之大令人感到恐惧。 所以,不一会儿二人便在恍惚中失去了意识,双双地倒在了地上。 石玉昆停下车在远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出戏剧化的大戏,她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泛白着,同时从她的瞳孔里泛出了凛然不可抗拒的光芒。 夏俊慧被带入了对方的一辆车中,在另两辆车的前后夹击下驶向了未央桥。 未央桥是连接着中洲市东西两区的一座重要交通枢纽。 石玉昆知道,驶过这道桥便是平民区域,那里除了工厂就是废品收购站。 如果夏怀瑜的夫人和外孙被隐藏在这里的任何一个角落,石玉昆相信自己是有能力救出他们的。 前方的三辆车子在耍了二十分钟乌龙后,终于停在了一处高大的围墙院落外。 石玉昆的车自始至终离目标车有四、五十米远,她很会躲避和伪装。 意识到对方到达了目的地,她把车停在了一片树木掩映处,然后下车隐于一个高高的土丘后,观察着前方三辆车的行动轨迹。 三辆车停在了这处院落的大门口,在大铁门“嘎吱”声中,两扇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随后三辆车便鱼贯而入,然后在大门又一次“吱嘎”作响中关闭,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第609章 我相信你的实力 会议大厅里,来自中洲市的各个企业代表人,全都正襟危坐的专心听着主席台上秘书长的讲话。 夏军志只知道今天的会议宗旨是各企业必须领会中央精神,积极接纳大学生就业的要求,而自己的企业被分配了二十五个名额,至于其它的会议要求他是一概不知。 他只关心自己的母亲和外甥此刻是不是已被警方解救出来了。 还是他们此刻正承受着非人的虐待。 想到自己当初被人加害暴打的惨状,他的心像针砭似的难受。 所以,现在的他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马上加入到刑侦支队的行列里。 只要能救出母亲和外甥,就是自己再受到多大多重的伤害,他都心甘情愿。 会议是在一个小时后结束的,正当夏军志在何俊豪的陪伴下正要离开大厅时,韩启明的秘书叫住了他。 “夏总经理,我们韩市长有请,希望你到他的办公室一叙!” 一听到韩市长,夏军志的脸色更加阴郁了,他冷声道: “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和韩市长面谈。 如果是谈大学生就业的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今年我的公司正有意招收大批量的应届大学毕业生。 只要优秀肯吃苦耐劳,他们都是我公司的人选。 顾秘书,告辞了!” “夏总好大的脾气!”顾秘书向前两步挡在了夏军志的面前:“难道夏总不想知道你的母亲是被什么人带走的吗?” 听到顾秘书的话,夏军志脸色峻青,两目寒光炯炯: “难道我母亲是被韩市长设计掳走的,还是说韩市长与人合谋了此事……” “不,不,”顾秘书眼色微变,他连连摇手解释着:“夏总误会了,是韩市长了解到了你母亲失踪时的一些事情,有必要和你一同探讨一下!……” “不必了,俊豪,我们走!” 说完,在何俊豪的陪同下,夏军志只给了顾秘书一个冷漠的背影,任顾秘书的眼中闪射出深幽的狠戻。 顾秘书冲着二楼阳台上的一个人挥了挥手,示意对方按原计划进行。 夏军志和何俊豪正要走出大厅门口时,负责人才管理的段助理拦住了他们:“夏总,江主任在办公室等你,他希望就贵公司招收大学生的名额数,和你进行详细的协商,希望耽搁你一会儿时间!” 此人的诚意和谦恭使夏军志不得不抛下自己的烦心冷面,跟着段助理来到了二楼江主任的办公室。 段助理推开屋门引着夏军志和何俊豪进入了房间,可是没等他们俩个看清办公桌旁坐着之人的真正面目,夏军志和何俊豪便被躲在门后的两个体格健壮的人,用棍棒击中了后颈而两眼发黑,一时进入了昏迷状态。 夏怀瑜一共派了三拨人来保护自己的儿子,他还在自己家门到市招待所的路上设了好几个哨点,并沿途增设了三十名铁甲之士。 他相信只要对方对夏军志有一点越轨行为,那么忠于他们夏家的卫士就会出手控制住那些人。 然后他夏怀瑜就会通过这些人来顺藤摸瓜,很快就会找到自己的妻子和外孙了。 可是他不知道,对方并没有按他的套路出牌,而是走了捷径。 随着夏军志来会议大楼的一辆车中共有四人,在夏军志进入大厅后,他们便下了车,守护在招待所的大厅外,时刻准备着对各种变数的应对措施。 只是他们等呀等,等的宾客四散,等的领导们都纷纷出来大厅到餐厅用饭,却始终也没等到他们要保护的人的身影。 其中一人的头脑比较精明,他立刻对身边的一人道:“留下二人,我和亮子去地下车库!” 谁知当二人进入电梯下到地下车库时,才意识到他们是多么的低能和愚笨。 如果现在夏军志被对方掳走的话,那唯一的途径一定是这地下停车场了。 想到自己初次行动便犯下了如此大的疏忽失误,此人狂怒的心已经达到了极限。 不过,此时的这个人还心存一丝侥幸,他想,如果军志因事延误了时间也是有可能的,于是二人开始了寻找夏军志的行动。 招待所共有六层楼,他们一层一层,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 因慌恐不安,他们汗如雨下,那急促的脚步声表明着他们此时的焦灼和心绪难宁。 当四个人终于明白他们所保护的对象已消失无踪后,他们拨响了夏宅的座机,可这个时候距离夏军志失踪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 夏怀瑜毕竟是商人出身,他再怎么样具有研桑心计,如何在商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他始终是以商重利,不忘义的经营理念来扞卫商人的本质和美德的。 所以他败就败在了对方的残暴狠毒,丧尽道义,这种以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手段,是他夏怀瑜无论如何也避之不及的。 接二连三的晴天霹雳让夏怀瑜手中的茶杯摔落在了地上,碎片四起撕裂了他的心。 他一时间失却了理智,从睡床下的暗格里取出一把手枪,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僵尸飘着出了房间,继而下了楼梯,在发动了轿车后,他如发疯的狮子叫嚣着,驱车冲出了夏宅。 万盛酒店的贵宾房间里,容立仁穿着家居服,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他脸上的伤痛以及四肢不太灵便的僵硬,说明着他被石玉昆攻击后伤情并没有痊愈。 “你离开吧,如果这次行动失败了,我们至少能有一个活着回去的人!”有个病态的声音穿过客厅飘向了他的耳中。 容立仁冷蔑地衔唇一笑: “你太小瞧我了,就是楼下已被警方包围,我也有全身而退的能力和信心。 你不需要替我担心,反而是你,我已经为你定了今晚的机票了,你可以向你的主子复命了!” “我相信你的实力。” 这时一双手搭在了容立仁的肩上,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又一如既往的凉薄: “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已的身份,也从来没有被对手抓住过,陈先生可谓是老江湖,老狐狸了。” 容立仁一抹阴冷的弧线在嘴角上扬,他推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道: “今天晚上你必须离开,否则事情一旦结束,警方一定会反攻倒算的,有石玉昆在,到时候只怕你是插翅难逃了。” “怎么,难道陈先生被这个石玉昆吓破胆了吗?还是说你对我们这次的胜券在握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 对方的阴阳怪气使得容立仁很是不爽,他满口的火药味:“你别太自信了!” 影子穿着v领睡衣,步态不稳的移步到了落地窗前,她望着下方远处道路上的人流道: “这次就是失败了,不是还有那一男一女为我们做挡箭牌吗!” 想到有人为他们背锅,影子怪笑着道: “难道你不相信他们吗? 那个女人已经被你拿捏的没有了人性。 而姓韩的不是也有把柄落在你手中吗! 一旦计划失败,他们俩个死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第610章 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 容立仁冷笑着望了影子一眼,他轻蔑地道: “别忘了,我们的出现已经惊动了国家安全部门的人。 虽然他们没有掌握到实质性的东西,但是如果这次姓韩的失手了,那么他们一定会把目标转移到我们的身上。 更何况这个姓韩的到底是不是硬骨头,还需要我们拭目以待!” “但愿这次这个姓韩的能够顺利得手,哈哈!”影子突然发笑道: “这个人也够卑鄙了,他想钱想疯了,想女婿也想疯了,居然想出来这么龌龊,令人不耻的方法。 只怕一旦他在阴沟里翻了船,他的全家都会因此而遭殃。 他女儿一辈子的名声怕也要毁于一旦了。” 陈明宇冷笑道: “反正不管成功失败,他们一家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就是成功了,国安局就更会加大力度的调查他了。 毕竟这个夏怀瑜是国家保护的重点对象,任何一个伤害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陈先生真是眼光独到。 不过这个姓韩的是抱着取而代之的想法去做事的。 也许被他作弄打压后,夏怀瑜为了家人的安全着想,一定会忍辱含垢的做缩头乌龟的!” “你太低估这个夏怀瑜了。 如果他真的有这么懦弱不堪,我们也不会到现在还一无所获。 我不是对姓韩的有偏见,而是如果这次失败了,我们就再也没有要挟夏怀瑜的资本了。 我们现在已经是计穷途拙,无计可施了!” 影子很是不甘: “难道我们这次真的就这么无功而返了吗? 难道我们始终拿不到那座岛屿的海契书了吗? 难道我们想占有中国疆土以及从中牟利的计划和目的就要以失败告终了吗? 我还想继续留下来,我不信这个夏怀瑜如此的刀枪不入。 别忘了我们的经费已近枯竭,再不想法筹备,我们的事业就会分崩离析,难以为继了。” “办法总会有的,上将不是也强调过,要我们以安全为重吗。 你知道很多中国谚语,那么我们如果是失败而归,你能用一句话概括吗?” “是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吧!”影子自信而品味地说出了一句话。 这时,桌上的座机响了,影子快步上前抓起了电话,当她听到里面传来的消息时,她立刻陷入了激奋的状态: “ok,韩先生,那就祝你旗开得胜 ,马到成功了!” 当影子撂下电话,正准备把好消息报告给容立仁时,一阵急促而强劲的敲门声响起,而容立仁玩味的声音中带有强烈的满足感: “看来,有人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了,你先躲起来吧!” “好的,希望这个人在陈先生这里能够碰的头破血流,自乱阵脚!”影子忍着身体的伤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生活秘书罗伯特上前开了门。 随着开门声,一股冷风刮进来,夏怀瑜举着手枪直接走近了容立仁,并瞄准了他,同时一道狮吼凭空响起: “陈明宇,你父亲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人! 想不到你比他还要奸诈,还要残忍! 我说过,有什么报复性的行为冲我来,不要殃及我的家人!” “夏怀瑜,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容立仁立起身来,似乎对夏怀瑜的无端指责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哈哈!”此时的夏怀瑜如落败的老虎,颓废的弓着身子,脸上的焦急和痛苦,使他在一时之间苍老了许多,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恨意: “陈明宇,我的妻子儿女还有小外甥是你绑架的吧! 你不要不承认,因为自你出现在中洲市后,我家就没有了安宁。 陈明宇,你扪心自问,我们夏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陈家。 要不是我父亲,你们陈家怕早已是家破人亡,灭门绝户了。 现在,你却不知报恩,却以德报怨地来报复我们,你就不怕当初的誓约应验在你们的身上吗?” “夏怀瑜,我说过当年我爹也是有苦难言的。 所以我要拿回我们陈家的财产,不过,” 这时的容立仁似有隐情,他放低了声音道: “你妻子儿女还有小外甥并不是我绑架的。 你不必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的身上。 而近日我就要离开这里,回到我的国家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你什么了?” “怎么,难道你没有要和我说的吗?”震惊中,夏怀瑜不可思议地审视着容立仁: “难道你不是利用我的亲人们来要挟我的吗? 难道你不想得到那些东西吗? 不,一定是你,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 夏怀瑜双手举着枪,他因突然情绪失控而变得越来越疯狂,容立仁很怕他因意气用事而扣动扳机,那么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了。 “夏怀瑜,这次你认错人了,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向你提无理要求的!” 容立仁的坦然相对和他的镇定自若,使夏怀瑜一时陷入茫然失措之中。 他努力使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在明白了当前的问题所在后,他满是伤痛地道:“你真的没有绑架我的家人?” “没有,夏怀瑜,你用脑子想一想好不好。 如果是我绑架了你的家人,那么我早已向你提出我的条件和目的了。 可是我没有,难道你真是急火攻心,被一时蒙蔽了心智了吗? 我劝你马上回到你的家中吧。 也许警方现在找到了嫌疑人,已经把你的家人解救出来了。” “谁?这次是谁要害我们?”想不到,这次的绑架竟然不是容立仁做的,那么到底是谁呢? 一想到另有其人,夏怀瑜的头撕裂般的疼痛起来,他无力地放下枪,捂着头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间。 “这个夏怀瑜是被吓昏头了吧。”影子一脸鄙视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容立仁泄愤后,一腔舒心快意的尊容,她突然转换话题道: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一个问题感到好奇。 按照中国的法律法规,这个夏怀瑜是不能独自拥有自己的队伍的。 听你说,他在走马域拥有一支劲旅,那么,这里的政府为什么不管不问呢?” “嘿嘿!”陈明宇冷笑着:“影子,好奇心能害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你……”陈明宇的打击使影子颜色大变: “陈明宇,不要忘了你曾经对我方立下的誓言。 现在的你只能对我们开诚相见,尽忠尽责了。 否则你回去后会受到上将的打压和惩处的。 所以,你必须如实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不要忘了,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始终掌握在上将的手里。 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哼,”容立仁瞥了影子一眼,他轻蔑地道:“回去后,我会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上将的,而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陈明宇,别忘了,我是上将最信任的人。 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我的每一句话他都会深信不疑。 如果到时候从我口中说出了对你不利的话,你可不要怪我无情无义了!” “哈哈!”容立仁嘴角的肌肉在剧烈地颤抖着,他闭上眼睛,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影子,其实,你不必知道走马域的事情,它和你以后的前途和命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不,我要知道,而且必须知道。 我会如实把这件事报告给上将的。 别忘了,你是轻易见不到上将的,只有我有时刻觐见他的权利。” “呵呵!”容立仁猛地睁开了眼睛,狂暴的他此时如一头软脚动物,在影子的威势下,只能道出关于走马域的一切。 第611章 我不带她就是了 “夏家的祖坟在走马域。 据我父亲说,那里埋葬着夏家十代人,是夏家祖先请高人选定的能令后代兴旺发达的风水宝地。 我还听我父亲说,那片风水宝地储藏着大量的稀有物质,其独特的物理性质在当前科学研究和高科技领域中都占有重要地位。” 看到容立仁再次闭上眼,不再说下去,影子激奋地追问到:“就凭这些,中国政府就允许夏家拥有自己的队伍了吗?” 容立仁轻笑着,满脸嫉妒和不甘: “可这片风水宝地是夏家祖先拿黄金从当时的朝廷买定的,再加上它是一片极罕见的陵墓,所以政府并没有动它的念头。” “我不相信,这么多的稀有物质,中国政府会放手不管!” “哈哈,那里的稀有物质当然是属于中国政府的。 这么多年来,政府对风水宝地的外围资源进行了开采。 可怕危及到别有用心的人对陵墓的盗掘,所以才允许夏家拥有自己的护卫队。 但是政府规定,只允许这支护卫队保护陵墓,不可再拥有其他的特权。 至于以后走马域将如何生存,那是夏家的事……” 下午四点钟,在家中的韩闵儿接到了韩启明的电话。 “爸爸,我们真要这么做吗?”韩闵儿慌乱中又夹杂着众多欣喜:“爸爸,这样不会犯法吗?” “放心,你哥哥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鱼儿上钩了!闵儿你准备一下,晚上八点准时出现在天马夜总会就行!” “爸爸,”韩闵儿刁滑的眼神中出现了一道算计般的光亮:“为了剧情更加完美,我可以带一个人吗?” “胡闹,这可不是儿戏,一旦有一点漏洞,我们一家人都会陷进去的!” “放心爸爸,这个人有头无脑,只有我们捉弄她的份儿。” “闵儿,我不同意,你若不听我的话,那么今晚你就不用出现了,没有你,我们也会让夏怀瑜就范的!” “好,好,我不带她就是了!” 夜晚很快到来。 天马夜总会。 舞池里,一些团体和个人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摇曳着自己的身姿,他们跟着音乐的节奏,在疯狂地展示着自己独特的魅力和风采。 这种醉生梦死,血脉贲张的生活,使如今的许多弄潮儿都感到了如神仙般的快乐,他们沉溺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韩闵儿穿着性感的时尚服,戴在她身上的耳环项链手镯,每件都是市面上不可多得的稀有珍宝。 此刻的她在舞池中左右摇摆着,在尽情地享受着这震撼人心的音乐和令人神往的感觉。 在经过半个小时的释放后,她停了下来,独自来到了吧台前。 这时,有两名纨绔子弟追逐着来到了她的面前。 望着她红的亮眼的衣服和闪瞎人眼球的首饰,两个人心痒难耐。 他们动手动脚,想挑逗一下眼前的这个与众不同的人。 却不想韩闵儿褪去一身的娇艳和妩媚,竟变成了一副飞扬跋扈的气势。 她凌厉的气势让眼前的这两个人立刻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感。 “滚,你们这两个狗才,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明天你们的手脚就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两个花花公子在韩闵儿的冲天气势下败下了阵,他们回避着韩闵儿的霸气眼神,灰溜溜地走到了阴暗角落里。 “嘁!”看到两个人如丧家之犬般的离开了,韩闵儿嘴角上翘,那种睥睨哂笑的表情配上她此刻的装束,使人感到了这世界的悲哀。 韩闵儿要了一杯冰镇饮料抿了两口,她敛下眉想着自已的心事,最后在一口气喝完一瓶饮料后,下决心抓起了旁边的电话联系了一个人。 “喂,怎么这两天没有见到你呢?” 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但是感觉韩闵儿的心情还不错,她斜眼扫视了整个舞池一眼,捂着自己的嘴巴,像是怕被人听到自己说的话: “行了,我给你一个任务,你不是和安静雅关系不错吗。 在二十分钟后,我必须看到你和她出现在天马夜总会……” 似乎是听到对方不太情愿的话,韩闵儿立时换了一副强悍的声音: “费什么话,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做,否则后果自负!”说完她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之后,韩闵儿又联系到了一个人,用同样的办法想把刘微也骗到这里。 撂下电话,韩闵儿愉悦地勾了勾唇,她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带有情绪念叨着: “我可亲可敬的观士音菩萨,保佑我得偿所愿。 让刘微和安静雅亲自见证我和夏军志幸福甜蜜而美好的一夜。 我知道我的心思不够健康,但是为了我忠贞的爱情,你一定要帮我哟!” 二十分钟后,刘微和安静雅先后来到了舞池中,她们不知道自己已进入了别人所设计的圈套中。 进入舞池,她们便把一切烦忧抛之到脑后了,随着强劲的音乐在尽情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计划即将实施,而距离九点半的时刻也越来越近了,韩闵儿的心狂跳着,她热切地等待着与心上人见证奇迹的那一刻的来临。 当韩闵儿手中的表针指向九点半的时候,从舞厅外进来了十几个黑巾蒙面,一色黑衣的男人。 他们霸气外露,气焰熏天地把整个舞池包围了起来。 随着音乐的戛然而止,整个舞池里的人被眼前的阵势所震慑。 尤其是看到十名蒙面人各扛着一把大砍刀,所有人的心如过山车般地跌到了低谷。 有些人甚至想象出了自己被刀砍血流的画面,因此一声声尖叫惨嚎,像无声的霹雳,一道道炸响在整个大厅。 其中一名戴着耳钉的蒙面人,虚张声势地上前两步,站在了前台的正中央,俨然一副混世大魔王的作态。 “大家都听着,今天我们来这里是要选几名美女,并不想做扰乱社会秩序的事,所以你们都乖乖地,不要炸了窝!” 说完他指挥着身边的两个人:“去,挑选四名美貌的小姐!” 随着两个蒙面人进入人群,在拉扯中,有夹杂着混乱不堪,乱作一团的女孩们的尖叫声响起。 韩闵儿促狭的心情是越来越浓烈,她冲那个发号施令的蒙面人抛了个赞赏的眉眼,让蒙面人连着打了几个哆嗦,这个人心想: 这个小妮子太胆大包天了,计划中只需要她一个人。 可是电话中,她非逼着自己带上安静雅和刘微。 如果不答应她的话,凭她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以后一定吃不了好果子。 如果答应她的话,他怕带上两个累赘,一旦出点意外,那可是拿众兄弟的命来赌了。 韩闵儿似乎看出了此人犹疑不决的心态,她靠近着他,以见义勇为的语气道: “你们这些坏人,敢在公众场合掳人,难道你们就不知道这是犯罪吗?” 说完,她偏头小声地对此人道: “魁子,你今天必须带上刘微和安静雅,否则我会让我哥把你近几年欺行罢市的事情全部抖落出来,你看着办吧!” 韩闵儿最后这几句话虽然声音小,但是她憎恨这群人的动作和表情十分到位,使远处的人以为她是一个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的人。 “吆喝!”魁子大声地呼喝着:“你这个妖艳的女人,看来今天哥不带走你,就枉费了你这美若天仙的容貌了!” 说完,他一个扼喉抵背,便使韩闵儿说不出话,用不上力了,只是用痛恨的目光回望着魁子。 魁子稍低头在韩闵儿的耳边低声道:“放心,我会按你的要求去做的,也不枉让我满足了一把这软香在怀的美好。” 一听这话,韩闵儿直想踢魁子一脚,奈何她被他死死地控制着,只能眼含屈辱的泪水,狠狠地瞪着这个人。 魁子从不怜香惜玉,不过他还是有必要向韩闵儿说明一下,他仍然用恶狠狠的表情,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变了味: “为了夺众人的眼球,我们必须做足了戏,才能趟过这一关,闵儿你就只得受一下委屈了!” 随着女人尖锐的喊叫,有男人站出来想维护这些女孩,却遭到拳打脚踢的厄运。 之后,便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声音了,这时候是人人自危,他们怕祸从天降,皆不敢惹祸上身。 第612章 孙秃子,是你 派出去的两个人扛着大刀折腾了两圈后,最终把安静雅和刘微从人群中拽了出来。 这时,又有两名蒙面人过来帮忙把安静雅和刘微堵上了口,然后凶残地拽着她们的头发拖离出了歌舞厅。 当最后一名蒙面人撤出后,整个大厅才传来了啼哭声和嚎叫声,有胆子大的马上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十分钟后警车鸣着笛赶了过来,他们从现场的人中了解到了歹徒共有十人,掳走了三名少女。 这三名少女,一名是市长的女儿,一名是市委书记的外甥女,还有一名是工商局副局长的女儿。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性新闻,在瞬间激起了千层浪,人们争相传播报道着,一致认为这是场精心设计的阴谋,不过至于其中的因果关系,以及事情的严重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当夏俊慧理智回归,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手脚被捆,被丢弃在一间废弃的房间里。 空气中弥漫着粮食发霉和油污的味道,她挣扎着想活动一下四肢,但是双臂双腿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她止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你们是谁?凭什么把我抓来,有本事我们真枪真刀地较量,你们不必像老鼠一样地藏在暗处!” 尽管夏俊慧喊破了嗓子,外面依然没有一点声息。 夏俊慧就要彻底崩溃了,她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把她丢在这里,是让她自生自灭的。 天色越来越暗,由于手脚被绳子捆绑着,夏俊慧感到四肢酸痛麻木,脑筋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一种无边的黑暗和绝望充斥着她的心田。 就这样在浑浑噩噩,疾首痛心中不知挨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半夜了,她才听到了门外传来的不规则的脚步声。 在开启落锁声中,一道阴狠的声音传了进来: “把她拖到大厅中!” 随着此人的声落,有两个壮实的男人走过来架起夏俊慧拖拽出了房间。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夏俊慧气息虽然微弱,但是她的气势仍在,使得她身后那个发号施令的人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声: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夏俊慧,我会让你见证一下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的奇迹。” 尽管夏俊慧此时处于极度混乱状态,那是心神疲惫和由于四肢捆绑而气血不通的混沌状态。 可她对于身后这个人的声音感到很熟悉,却想不起来他究竟是何许人。 但凭仅存的一点意识,她明白的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他们夏家的宿敌。 当夏俊慧经过大约五分钟的拖拽被狠狠地扔在另一间冰凉光滑的地板上时,她才在四肢碰触地板的疼痛中彻底恢复了意识。 不过还未等她看清她身边的环境,一道浑浊而哀痛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小慧,你怎么也被他们抓到了这里?” “妈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夏俊慧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但是她没有找到自己视如生命的儿子陈景浩。 她泪如泉涌地双腿挨地,如虫子般的一拱一拱地来到了刘明月的身边:“妈,浩浩呢?我的浩浩哪里去了,你见到他了吗?” 刘明月,这个从小养在金罐子里的千金小姐,在嫁入豪门后没有受过一点屈辱的贵妇人,现在却像从贫民窟出来的平民,她的面容憔悴枯槁头发凌乱,穿的昂贵的衣服如今也辨不出模样,典型的一个讨饭的老太太。 “小慧啊,”刘明月未语泪先流,那气断声吞的状态,让人感觉她受到了让人无法承受的伤害: “我也不知道他被带到哪里了,自从我被他们带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夏俊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滔天怒火了,她抬头冲着距离她们最近的一名黑衣人撕心裂肺地道:“我儿子呢?你们把我儿子困在哪里了?” “怎么,母女俩个不再联络联络感情,还是说你们害怕了,害怕你们全家的命不值钱了!” “孙秃子,是你,你这个王八蛋!”夏俊慧一回头看到坐在大班椅上的孙敬明,一时新仇旧怨涌上心田,她恨不得上前去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我吧!” 孙敬明站起身来,一步步地走向了夏俊慧,如一头捕猎的豺狼嗜血而凶恶。 待他来到夏俊慧的身前,他俯身抓住她的衣领,从地上把她提了起来,那黑沉的眼眸里没有一点情义: “夏俊慧,当初你是如何把我踩在脚下的,现在我就会如何让你受尽屈辱,家破人亡!” 看到女儿被如此对待,被如此羞辱,刘明月失去了往日的尊贵和优雅,她破口大骂着: “孙秃子,当时是我不同意我女儿嫁给你的,有什么怨念尽管冲我来。 你这个混账王八蛋,当初小慧选对了丈夫。 如果是你,我们家早已经混乱不堪,鸡犬不宁了!” 听到刘明月的辱骂和践踏,孙敬明刁横的眼睛生起了戾气,他放下夏俊慧,上前一把抓起刘明月,连甩了她四个嘴巴子。 看到刘明月受辱,夏俊慧匍匐着冲上前去,一头撞在了孙敬明的身上: “孙秃子,你这个王八蛋,我夏俊慧就是死了,也不会如你所愿!” “不会如我所愿?”孙敬明放下刘明月,踹开夏俊慧,又坐回了大班椅。 他眯着眼睛,像是在看一条狗:“夏俊慧,难道你知道我绑架你们的目的?” “哈,孙秃子,你从德州来到这里不就是想从我们夏家得到一些利益吗? 你在德州欺行罢市,巧取豪夺时,我们就见证了你的嘴脸。 说吧,这次绑架我们,你打算要多少赎金?” 夏俊慧像是盯着一个恶魔,用自己的方式表示着对孙敬明的憎恨和不屑。 “想不到你夏俊慧也有聪明的时候。” 孙敬明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淡定: “不过,这次我大概要让你们的美好生活化为泡影了。 我不但要让你们家变的一无所有。 从此,还要让你们眼穿心死,身败名裂。” “孙秃子,你这个王八旦,你这个无耻的小人。 别以为你把我们抓起来就能达到你的目的。 别忘了这是中洲市,不是你的一亩三分地,这里是不容许黑恶势力猖狂作祟的!” 刘明月也奋起而反之:“孙秃子,别忘了我还有丈夫和儿子,他们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不过你们的希望已经破灭了!” 孙敬明望着刘明月,眼中阴沉无比:“如果说你的儿子夏军志也被人带到了这里。 而且是被人打晕带过来的。 你们是否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和我叫嚣了!” 听到孙敬明的话,刘明月急眼了,她的气息粗重而急促:“孙秃子,我儿子是军事学院毕业的,你们身上的这些三脚猫功夫是奈何不了他的!” “是吗?那为什么他被人打的浑身是伤,还被人捅了一刀,结果在医院里度过了很长时间呢?” 第613章 我怕你消受不起 “孙秃子,原来这些都是你做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和我夏俊慧之间的矛盾纠纷,为什么要算在我家人的头上!” “看来你还不了解我这个人。 我这个人一向雁过拔毛,是个得陇望蜀,贪得无厌的主儿。 这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优点!” 孙敬明一副厚颜无耻,刁徒泼皮的嘴脸。 “孙秃子,你究竟把我儿子如何了?” 一想到这个孙敬明欲壑难填,刘明月就想到了儿子夏军志这三年来的苦心孤诣得来的业绩,心里是苦楚悲愤,一时是气恨难平。 “这才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放心,只要你们答应我提出的一切条件,你们家人的命,我是一个也不会要的。” 孙敬明眯了眯眼,一脸云淡风轻,似乎他是一个良师益友,在和刘明月母女谈论家常。 “你休想!”刘明月和夏俊慧同时怒吼着,她们眼中的憎恶被毫不掩饰地释放了出来。 “好,我也不和你们废话了!”孙敬明猛然站起身来到了墙角圆桌上的座机前。 孙敬明眼中的杀意让刘明月母女有些失措,她们看着孙敬明拿起了话筒拨出了号码。 不知怎的,随着电话里嘟嘟的提示音,这母女两个人的心如过山车般的高高的吊起又倏然地落下,她们预感到了似有什么预想不到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随着电话被接通,里面传来了令母女俩个久违的声音: “我不管你是何人有何目的,我夏明瑜只求家人安安全全就行。 说吧,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 “哈哈!”孙敬明耸肩佞笑着: “夏董事长倒是识时务者。 不过,我的条件怕是你无法接受的! 对了,你也不问一问我是谁吗?” 显然,孙敬明的言辞让对方陷入了思考状态。 这无疑让地上的夏俊慧有些迫不及待了,她冲着电话的方向哭喊着: “爸,他是孙敬明孙秃子,他绑架我们是想掠夺我们的财产,爸,你不要管我们,马上报警,我们要相信政府……” 不等夏俊慧把话说完,一个耳光甩过来,顿时响起了夏俊慧凄惨的痛叫声。 见女儿受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的掌击,刘明月疯了一般地滚身撞向了此人。 可是不及她近身,一个脚踢便落在了她的肩胛之上。 只听到肩胛骨碎裂的声音传出,刘明月“哎呀”一声,便陷入了摧心剖肝的疼痛之中。 通过电话听到老婆女儿的惨嚎声,夏怀瑜完全被消磨掉了斗志,他隐忍着满头满脑的愤恨沉声道: “孙敬明,你也是有父母有妻子儿女的人。 你不觉得你这样做会连累到他们吗? 还是说你骨子里就是一个败德辱行,寡廉鲜耻之人! 孙敬明,不管你和我们夏家有什么恩怨情仇,这样剑拔弩张的方式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我劝你放下你的偏执,我们面对面地坐下来商谈,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好途径。” 孙敬明再次嗤笑出声: “夏怀瑜,你永远拎不清自己的位置。 既然我能把你的妻子儿女掳来,就说明我孙敬明并不是你几句话就能敷衍的。 我的用心和目的你一定是心知肚明的!” “孙敬明,你的胃口不要太大了,如果太大了,我怕你消受不起!” 夏怀瑜语气中有几分诚意,但是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令孙敬明完全失去了耐性: “夏怀瑜,我的胃口很大,我不但要吞并你的家产事业,还要得到你夏家两座岛屿的海契书……” “你说什么?”夏怀瑜的声音突然拔高,那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你认识容立仁!” 容立仁这三个字说出口,夏怀瑜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不过,他横下心继续道: “是不是容立仁和你说了什么? 这个容立仁最喜欢无中生有的嫁祸与人。 他和我曾经是商场中的对手,已经无数次的想借别人之手来侵占吞并我的家产事业了。 孙敬明,我劝你不要替别人做嫁衣,最后死掉的却是你自己!” “容立仁是谁?” 对于这个名字,孙敬明感觉很陌生,不过他的刻意重复以及生涩茫然的语气,让夏怀瑜的心不由地打了一个滚。 他心内暗忖着:难道主谋不是容立仁,还是说这个孙敬明故意在撇清他和容立仁的关系。 孙敬明是一个分得清轻重缓急之人,他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 而时间不等人,那个人让他速战速决,为的就是怕夜长梦多,条子会追踪到这里。 一旦暴露了形踪,那么他们设的这个局,便会一败涂地满盘皆输了。 于是他眼光犀利地直奔主题。 “费话少说!”孙敬明的目光越发冰冷:“我的条件是你的电子厂归我,还有你家压箱底的家传宝物……” “你休想!”这次不止夏怀瑜青筋暴涨,两目喷火,就连刘明月和夏俊慧都异口同声地表示了最强烈的不满和否认。 “哈哈!”孙敬明用藐视的眼光故意刺激着刘明月母女,然后用极为骇人的语气对着话筒里的夏明瑜道: “夏怀瑜,从你一家四口被我彻底掌控后,这件事就由不得你来决定了,现在一切都掌握在了我的手里!” “孙敬明!”夏俊慧的声音因激愤而变得尖锐扭曲:“你休想从我家拿走一分钱。就是死,我也要拖你一起下地狱!” “是吗!夏俊慧,我相信过一会儿你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知道吗,过一会儿你和你的母亲就要被受到不同的待遇了。 那种待遇可以说是既享受又刺激,可以说痛苦并快乐着……” 电话里的夏怀瑜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的整个心房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只能用颤颤巍巍的声音悲切地道: “孙敬明,你妈生下你来就是个错误,你枉为人父也枉为人子,你简直是猪狗不如!” “哈哈,我是猪狗不如,不过明天的街谈巷议,是你们家比猪狗不如还要惨!阿木,过来,你告诉他们明天中洲市的特大新闻是什么?” 一名矮胖的蒙面人过来对着话筒道:“夏老先生,刚才我们已经从夜店里选了三名美女,你猜这三名美女是为谁送的……” “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们会不得好死的!” 电话中的夏怀瑜,此刻是肝肠寸断,呼吸粗重,一种混乱不堪的绝望无助充斥着他的整个脑海,他从未体会过如此能毁灭自己的低气压。 刘明月听到丈夫电话里变色变调的话语,她也明白了这个蒙面人所说的真正含义。 由于这一天一夜之间的痛苦煎熬和滴水未进,再加上此刻的急火攻心,刘明月在一时之间昏厥了过去。 “妈!”夏俊慧看到刘明月一头栽在地上,她顿时失了方寸,膝行着来到了刘明月的面前! 蒙面人并不因为刘明月的昏迷而感到担忧,他反而幸灾乐祸地继续用语言攻击和摧毁着夏怀瑜父女的心理防线: “也不知道那位千金能够得到你儿子的临幸。 对了,忘了告诉这位女士,” 他望着跪在地上用头拱着自己母亲脸颊,正痛哭流涕的夏俊慧: “从昨天下午来到这里,你的儿子就开始发烧了。 可是这里偏僻,条件有限,所以我们没有为他请医生。 对不起夏女士,已经一天一夜了,你的儿子怕是已经转为肺炎了。 也许还可能引发脑炎成为傻子。 所以我劝夏老先生和夏女士一句话,你们还是依了我们大哥吧,否则你们是知道家破人亡,臭名昭着的后果的!” 第614章 大哥,那个小孩子不见了 “我和你们拼了!”夏俊慧强撑起身躯,猛力撞向了孙敬明。 恶毒的孙敬明怎容她放肆,一个脚踢直击夏俊慧的心窝。 这一脚力大势猛,夏俊慧只觉胸口憋闷,脑子里轰鸣作响,她翻了一个白眼便昏死了过去。 而电话里的夏怀瑜似乎也心智失常,蒙面人只听到电话里“嘭”的一声闷响,自此以后便没有声音了。 这时,一名黑衣人从门外冲了进来,他悬心吊胆地奔到了孙敬明的近前,结结巴巴地道:“不好了,大……大哥,那个小孩子不见了!” “怎么回事?”路上,孙敬明脚底生风地责问着闯进大厅的那个人。 “是这样子的,因为是一个小孩儿,又发着高烧,坚哥说他一个人看着就行,所以我们每一小时换一次岗。 谁知道我只去了一趟茅厕不过两分钟,这个小孩就失踪了。 大哥,这可不赖我,我只离开了两分钟,只是两分钟。 得到消息后,坚哥让我去通知你,他们几个已经沿着那片板房寻找去了。 大哥,你说,这个孩子是不是被人救走了!” “你们不是说这个孩子发着高烧吗?”孙敬明迈着大步,只恨自己腿短不能极快到达出事地点。 “是,他的额头烫人的很,放上个鸡蛋就能烫熟了。” “贫嘴!”孙敬明冲此人头上扇了一个耳刮子:“如果是你的责任,这个月你就没有军饷了!” “大哥!大哥!这可不赖我呀!” “闭嘴!”孙敬明寒光炯炯,令人不寒而栗 到得屋内,孙敬明拾起捆绑陈景浩的绳子。 仔细检查后得出了结论,这是被人为磨断的。 他又发现了一个固定在墙角的铁衣架,而铁衣架的下方处显然是绳子摩擦后的亮色痕迹,还有下方地面上的绳子碎屑。 “这个孩子有六岁了吧,想不到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胆识和能力!”孙敬明咬牙发恨道。 “我不相信,这条绳子也不细,怎么能被磨断了呢?”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一天一夜足够了!” “不会吧,他还发着烧呢?” 此人脑筋大条,本来孙敬明就怨念深重,再经此人的言不及义,孙敬明反手又是一个耳括子,只抽的他眼前生出许多星星。 “快去找那个孩子,如果找不回来,你就该失去一只手了!” “我去!我去!”此人慌不择路,出门时一头撞在了门框上,只疼的他蹦了两个高,才逃也似地离开了。 这是一处废弃的饲料厂,由于这里自建成只运行了两年,所以两个月前倒闭后便再也无人踏足了。 孙敬明和他的合作者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除了偏僻之外,还因为这里电力设备比较完善,随时可以利用电话和外界联系。 当一群人正为寻找陈景浩而焦头烂额时,又有三辆车驶进了这个饲料厂的大门。 三辆车停在了一排低矮的板房前,从第二辆车中下来了两个人,他们从所乘的后排座位上拽下来了一个人。 在月光的映衬下,这个人像一具失去生命的躯壳,软塌塌地失去了意识,被人拖拽进了一间板房中。 随着被拖拽进去后的关门声,第一辆中又下来了一人,这个人衣着黑衣黑裤,从身形轮廓看,正是刑侦大队第二支队队长韩勇。 随着他下车的两个人,则是他在警队中最忠于他的何林和罗世忠。 待他们三个人进入一间明亮的大厅中时,第三辆车也适时打开了,三个蒙面人押着同样被蒙着面的韩闵儿、刘微、安静雅进入了另一间板房中。 韩勇到来的消息很快被人告知了孙敬明,他忙不迭地三步并两步地赶到了韩勇所在的房间中。 孙敬明刚进入韩勇的房间,门外的一个黑衣人便急匆匆地推门走了进去,他把一只童鞋和一个平安玉交到了孙敬明的手中: “大哥,这是我们在一个废弃的旱井里找到的。 只知道那个孩子在那里面待过。 大哥,我们这么多弟兄出动,都没有找到那个孩子。 他娘的,这么短的时间,那个孩子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孙敬明并没有回答这个人提出的问题,他翻来覆去地查看着手中的这只鞋。 看到上方中央的鞋眼处有一个如小拇指盖般的突起物,它状似团在一起的小白兔,他用手薅了薅没有薅动,感觉吸附力很强,他随手把这只鞋子递给了韩勇: “现在的儿童鞋五花八门,为了赚钱,人们是无所不用其技!” 看到韩勇也在把玩着那只鞋,孙敬明又玩味地开始打量着那个平安玉。 平安玉上的红色丝绳在三分之二处被挂断,显然是那个孩子在起身时碰到了东西,才被挂断的。 这块玉呈乳白色,下方中间部位处有一个小图钉大的近乎兔状的突起,可是这枚突起却不是玉做的,而是暗黄色的,里面是什么材质,只有专家才能知道。 孙敬明对这个小玩意很感兴趣,他握在手心里冲着韩勇道:“这个孩子是属兔子的,正好我儿子就要过生日了,到时候就把这个礼物送给他!” 韩勇斜睨了孙敬明一眼,很是反感道:“你儿子属马,怎么能戴这属兔子的饰物!” “哎哟,也是!”孙敬明听出了韩勇口气中的酸气和怨恨,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讨好的道:“那么这个平安玉就送给你了,你的亲戚朋友中一定有属兔子的孩子,你可以送给他们!” “不必了,你留着吧!”韩勇立时换了一副威严庄重的气势:“还是正事要紧!” 孙敬明随手把平安玉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而韩勇把玩着手中的童鞋,思绪在运转着。 在另一间板房里,韩闵儿、刘微、安静雅被捆着手脚堵着嘴巴摔趴在地上,她们“唔唔”着,眼中的泪始终在不断地流淌着,那是痛苦屈辱的眼泪。 不过,刘微在痛哭流涕中,时不时用痛恨的目光望着韩闵儿。 真是冤家路窄,绑架来的三人居然都是非夏军志不嫁的人,刘微不相信事情会有这么巧。 又想到近日夏家出现的一系列情况,她不得不把针对的目光投向了韩闵儿。 因为论心机论无耻,谁也比不过韩闵儿。 刘微也知道这韩家父子,一个是市长一个是刑警分队的大队长,而且他们父子早就对夏家的资产存有觊觎之心了。 她不止一次听夏怀瑜说过,韩启明希望利用自己的职权在夏家产业中入股分红,但每次都被夏怀瑜婉言拒绝了。 因此他们父子怀恨在心,多次利用手中的权力给夏家穿小鞋使绊子。 所以对这次绑架,刘微第一个怀疑目标就是韩家。 因为作出这么卑鄙的事,用如此龌龊的手段,还想如此驾驭夏家,在中洲市除了韩家是再找不出第二家了。 第615章 我们联系不上夏怀渝了 这时,韩闵儿坐靠在墙角,双脚用力地踏着地,她怒火中烧的眼睛里满是悔恨的泪水。 在她又一次踏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后,魁子及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瞪视着韩闵儿道: “你发什么疯! 妈的,烦死了,把她送到单独的房间内,以免她惊扰到大哥。 必要时甩给她两巴掌,看她还嚣张不!” 韩闵儿被两个蒙面人架拖着出了房间,当他们即将进入一间相对比较高档一点的房屋时,一个穿着黑西服套装的人从他们的后方跟了上来。 由于走的急,来人冲撞到了韩闵儿和另一名蒙面人。 由于对方的手碰撞到了自己的后脖颈,韩闵儿厌恶地瞪视了这个人一眼。 “对不起,请问你们见过韩队长吗?”对方很有礼貌地和三个人道。 看到此人和韩勇带在身边的二人是一样的装束,架着韩闵儿的两个人立时指引出路线:“韩队长在顶头的那个大房间里。” 看着指引的方向,此人颔首迈步走向了前方。 “奶奶的,娘娘腔,不会是一个女的吧?”其中一个蒙面人眼中冒着亮光地道。 “还是干我们的正事吧!”另一个人不理对方的话,二人合力把韩闵儿送入了另一个房间。 不一会儿,魁子推门走了进来,他上前揭下了韩闵儿口中的毛巾。 刚取下毛巾就传来了韩闵儿那尖锐刁蛮的声音:“好你罗魁子,你怎么到现在才过来,还不快除去我身上的绳子,你想憋死我,勒死我吗?”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哪敢啊,这不是在做戏吗? 难道你想让我在那两个姑娘的眼前揭开你的绳子吗! 那不是我们不打自招了!” 魁子狗腿般的半蹲在韩闵儿的膝前,为她解开了双手双脚上的绳子。 “去把我哥叫过来!”韩闵儿得到解脱后,第一时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魁子很是无奈,他知道韩勇的脾气。 今天韩勇亲临现场,已经是十分危险的举措了,他说过今天不能透露他的行踪,他只和孙敬明一个人联系,其他人一概不见。 “哎呀,我的姑奶奶,这可使不得,你哥可不能擅自露面,一旦让别人探到了他的行踪,别说我们,就是你全家都会被连坐的。” “我看你是活腻了,我爸爸可是除了市委书记都惹不起的人物,就是有人敢不知好歹,我爸一定会让他提前闭口的!” 韩闵儿说话盛气凌人,好像她就是个女皇,不容任何人低估她。 魁子知道,他惹不起这个姑奶奶,于是他试探性地道:“要不我去试一试,如果韩爷不愿来我也没办法!” “我去找他!”韩闵儿起身就要随魁子出门,可是还未立起身就感到双腿打飘,像是没有知觉般地直接又坐回了原位。 “哎哟,你这是气血不畅,小姑奶奶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吧!” 安抚好韩闵儿,魁子才走出了房间,可是这一去却好长时间没有回返,这让韩闵儿的小姐脾气又开始发作了,她胡言乱语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韩勇,你这个大蠢驴,为什么不来见我!” “韩勇,你最好马上过来见我。” “韩勇,你知道爸爸精心布这场局耗费了多少心血吗。 现在你最好过来来讨好我,否则你别想得到夏家的家产。 爸爸最听我的话,我可以让他把夏家的家产全部交给我,反正我以后就是夏军志的妻子了!” 想到自己即将美梦成真,韩闵儿焦躁的心情又被得意占领 ,她抿唇低笑着,幻想着自己和夏军志洞房花烛的一天。 等着等着,韩闵儿就淡定不了了,她舒展着四肢,发现能够行走了,便毫无顾忌地迈步走出了房间。 她顺着走廊,凡是有灯光的房间她都一一推门探视着,最后终于在推开一间厂长休息室后,看到了正与孙敬明低头商讨的韩勇。 “哥,你怎么不去见我!军志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韩闵儿的突然闯入让韩勇大吃一惊,他的额头上生出了一道道黑线: “闵儿,我告诉你这次做事一定要谨慎,只是让你按计行事,谁让你来找我的!” 韩勇的横眉怒目使韩闵儿感觉很委屈,她双目含泪道:“哥,你能不这么凶我吗?我可是你亲妹妹!” 韩勇皱着眉头无奈地对韩闵儿道:“你先在旁边等一会儿,我们商量完事情再说。” 韩闵儿动也没动,她立在旁边好奇地注目着韩勇和孙敬明的一举一动,看到二人的脸色是阴沉可怖的,她的心不由地“咯噔”一下。 “哥,是不是事情出现了意外?” “闭嘴!”韩勇此时是心乱如麻,理不清头绪,他烦躁地抽出一根烟猛吸了两口。 孙敬明侧头望着韩闵儿,他知道这个主儿无论如何也是自己惹不起的。 一旦触犯了她的大小姐脾气,她敢点了他孙敬明的巢穴。 于是他隐忍着自己心中的狂躁浅笑着道:“我们联系不上夏怀瑜了。” “会出现什么后果吗?”韩闵儿一脸担忧地道。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夏怀瑜受不了这沉重打击,急火攻心昏厥了过去,” 看到韩闵儿一脸茫然,他解释道: “噢,是这样的,在半小时前,我们用电话联系了夏怀瑜,希望通过绑架他的妻子儿女来要挟他。 谁知道他听到我们的条件,和对他妻子儿女即将要得到污辱和迫害后,电话里竟然没有了声音。 当时,我们听到了电话那端有沉闷的物体坠地的声音,所以我们怀疑他昏倒了。 不过,我们相信,只要他醒过来就一定再打电话给我们的。 可是,直到现在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们也不敢打电话过去,只怕那边有什么变故。” 孙敬明眉头高高纵起,眼神幽暗,显然这种情况对他打击很大,说到这儿,他望向了韩勇,似乎在等着韩勇发话。 “第二种可能是什么?”韩闵儿跨前两步问着孙敬明,那急切而不肯正视现实的语气,使韩勇又猛吸了一口烟。 “噢,”孙敬明从失神中清醒过来:“第二种可能是夏怀瑜已经联系了政府,也许现在双方正在运谋筹策之中。 如果这样,我们是低估了这个老狐狸 ,也许他断定我们不会痛下杀手!” “难道他真的不顾及他家人的名节和荣辱了吗?”韩闵儿欲哭无泪,她不想让自己的希望落空。 这时韩勇掐灭了烟头心累地道: “就怕我们把那些污秽的图片公布出来了,对方也不会出现。 要知道有些人视钱如命,他是不会顾忌自己老婆孩子的名誉的!” “我不相信,这个夏怀瑜是个慈善家,他不会任由其他人伤害他的骨肉的!”韩闵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种希望即将破灭的空虚感,让她的双腿发软的难以支撑。 第616章 只有按原计划行动了 韩闵儿突然握紧了双拳,她的狠毒心再现,下了最后的决心: “就按我们原来的计划进行,现在就派人去把夏怀瑜掳来。 只要在他的面前演出两场她妻子儿女被侵犯,以及美女野兽的活春宫,我相信他会让我们牵着他的鼻子走的!” “不可!”韩勇抬起满是细密汗水的额头: “如果他已与上面派来的人协同作战,那我们不是自投罗网吗? 再说,就是我们把他妻子儿女的艳照坐实了,他知道后会不会更加义无反顾地和我们对抗到底。。 只要他不按我们的套路出牌,不肯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韩勇的推论立刻让孙敬明和韩闵儿一时陷入了沉默中。 韩勇一拳击在桌子上,造出了很大的声响,他追悔莫及地道: “还是我们错下了一步棋,当时就该把他一同掳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的进退两难!” 这时,孙敬明纠结了半天才说出了实话:“不是我们不抓他,而是他的身上裹满了炸药,他已有了玉石俱焚的信念!” “怎么办?”韩闵儿烦躁地搓着双手,她想了想,眼中猛然出现了惊喜道:“哥,要不我们问一问爸爸吧,让他为我们拿一个主意!” 还没等韩勇开口,孙敬明就率先表态道:“这是个好办法,毕竟老领导经多见广,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都多。 ” 韩勇双眉拧成了疙瘩,他颓然坐在了椅子上,丧气地道: “我爸说尽量不要与他联系,怕另生枝节,惹祸上身。 如果我们陷进去了,他还可以救我们。 如果他也进去了,我们就再也上不了岸了!” 这时,孙敬明果断地说出一句话:“那就按原计划进行,如今已没有退路了,只能破釜沉舟做最后一搏了。” 孙敬明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大包药粉来到了韩勇的面前 ,他们把三包药分别倒进了三个茶杯中。 可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此时韩闵儿的一系列动作,让正在忙碌的他们瞬间愣怔在了当场。 当韩勇和孙敬明发现时,铃声已响起,而韩闵儿的耳朵已经与听筒相接,在听到电话中传来的“嘟嘟”声时,两个男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嘟嘟”的声音好像是一声声警笛震颤着他们的心。 就在铃声即将终止时,电话被接通了,韩闵儿迫不及待地对着电话叫了一声“爸爸”。 似乎是听到了是自己女儿的声音,里面很快传来了低沉而嘶哑的回声:“闵儿,你们没事吧?” 听到韩启明的声音,韩闵儿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的语气也欢快了起来:“爸爸……” 还没等韩闵儿解释什么,韩勇便从她的手中把电话抢了过来,他对着电话把刚不久发生的事讲给了韩启明听,最后征求着意见道: “爸,我们不确定夏怀瑜现在的真实情况。 毕竟国安局的人还没有撤走。 如果一旦他们出动了,我怕这又是一场鏖战。 只怕是我们得不到好果子吃了!” “为什么不把夏怀瑜一同抓起来,你们这样等于留下了一个最大的隐患……” “爸,不是我们不抓他,而是自从刘明月和他们的外孙被我们抓走后,这个夏怀瑜的身上便裹满了炸药,像是已经知道我们的意图了!” “你们怎么知道他身上裹满了炸药?”出乎意料中的韩启明声音拔高了很多,这样的套路是他始料未及的。 “是我们留在他们家工作的一个卧底看到的!”感觉到父亲情绪的不稳定,韩勇马上解释道。 在经过很长时间的等待后,房间里的三个人终于听到了电话中传来的声音: “事已至此,网既然已经撒开了,那么就只有按原计划行动了。” 撂下电话,韩勇站在房间的正中央,神色清冷如霜,语气中带着凌驾于一切的气势:“是那三个摄影师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三个杯子被注满水后分别端入了两个房间中。 第一杯由魁子端着进入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的物什寥寥无几,只有一床一桌子还有两把凳子,此刻,床上正躺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近一段时间祸患、厄运不断上身的夏军志。 魁子进来后便径直来到了夏军志的身前,这时又有个黑脸人走了进来,在这个人的配合下,他们把夏军志从床上扶了起来。 正准备强行为夏军志灌下药水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同时有两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魁子猛然惊醒过来,他和另一个人都感到不解,他压低声音疑惑地道:“除了韩闵儿,这里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 ” 为了预防生变,魁子把这杯药水放在了桌子上,抬腿往门口走了过去。 而另一个人也回头望向门口,可是他不知道,被他扶起的夏军志在突然之间睁开了双眼,他挣开黑脸人,一个疾速的重拳,瞬间重创对手。 听到身后的的动静,魁子惊慌地回头观看,想不到自己走出去这短短的时间里,就看到了令他掉眼珠的事儿。 夏军志不是被吸食了迷魂药了吗,怎么竟后发制人,使自己的人受伤昏迷。 魁子在一念之间返身而上,展开拳脚想再次制服住夏军志。 怎奈这个夏军志似乎是蓄势待发已久,那赤红的眼睛和充满愤怒的双拳,在刹那间让魁子领略到了什么是拳脚功夫。 一招之下,魁子就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虽然他体壮身高,但终在两招之下便被对方击中了太阳穴,他在一时大脑供血不足中,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夏军志正要往外走,却看到了走进来的刘微和安静雅,本来他对这两个人是有抵触情绪的,但是此刻的处境和险境让他恢复了正常的理智。 “军志!”刘微和安静雅同时开口,她们在叫出“军志”这个名字时,眼泪忍不住地肆意流淌着,那委屈受辱的表情尽显在脸上。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夏军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使那种悲愤的感觉轻缓了些。 看到夏军志愿意和她们说话,刘微急于表现着自己; “噢,我们是被人绑到这里来的。 还有韩闵儿,我怀疑这次绑架和她有关,因为她被人带走了。 而且,我发现带走她的那个人与她眼神交融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对了,起先我们三人都是被捆绑着的,可是我们被好心人解救后,就想探一探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不想却在这里遇见了你!” “对,对,军志.你怎么也在这里,看样子你也是被他们抓过来的吧!”看到夏军志气色不佳,有些病态的面容,安静雅心疼地走上前,想安抚一下他。 “不要过来!”夏军志抬手阻止着安静雅,那脸色像霜一样的凌然,让人顿生敬畏之情。 夏军志似乎在证明着什么,他抬头望着刘微道:“你知道那个给你们解除捆绑的好心人是谁吗?” 刘微摇了摇头,努力回想着救自己和安静雅的那个人,可是除了身段和气质像一个人外,其它的她也想不起什么了。 安静雅闪了闪她那双大眼睛很是自信地道:“那个人戴着军用战术头盔,不过我觉得他很熟悉,以前好像在那见过。” 说完,她歪着头努力地在自己的记忆里搜寻着这个人。 “你也觉得她很熟悉吗?”夏军志双眸熠熠生辉地望着安静雅,似乎不久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还令他感到无比震惊和欣慰。 那熟悉的气息和声音是他怎么样都难以忘怀的。 他在朦胧中好像是被人喂下了一些东西,在对方为自己的几个大穴作了按揉后,他听到了她对自己说的话。 她说;“我知道你有思想意识了,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喝任何东西,因为那些东西有毒。” 夏军志记得,那个熟悉的人重复了两遍对自己说的话, 那时候的他能睁开眼睛,他很想抓住她的手,让她不要离开自己。 但是那时候的他刚刚有了些意识,而全身被麻醉后的神经还没有完全复苏。 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石玉昆,是那个让他难舍难分,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第617章 你觉得她像不像石玉昆 意识到夏军志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安静雅的眼睛里顿时出现了亮光,她重重地点着头,马上回答道: “是的,我好像认识他,只是暂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他告诉我们要待在房间里不要乱跑。 他的声音很特别,我相信他是故意改变了他的声音的。 否则我们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那你觉得她像不像石玉昆呢?”夏军志向前靠近着安静雅,想尽快得到她的回答。 夏军志的这句话不只是提醒了安静雅,还震惊到了刘微。 在二人经过短暂的愕然后,安静雅发出了“咦”的声音,在经过认真比对后,她终于惊喜地发出了自豪的声音: “是她,就是她。 她只是变了声音改扮了一下妆容。 可她的身段和气质是改变不了的。 原来是石玉昆救了我们!” 刘微并不糊涂,在夏军志和安静雅肯定了救他们三人的是石玉昆时,她心里怅怅的,眼里萌生了化不开的浓雾。 她敢断定,救她的人是石玉昆,因为对方的形象气质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可她不想认可,更不想肯定什么,因为对方是她的情敌,她不想让对方的优秀凌驾于自己之上。 可事实已经摆在了她的眼前,让她不得不承认对方的与众不同,于是她的眼神更加的充满了嫉恨和不甘。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夏军志便不再管刘微和安静雅,而是为她们留下了一句话便快速走出了房间。 夏军志留给她们的一句话就是:“不要随便喝杯中的东西!” 安静雅是个直肠直肚之人,她并没有在意夏军志说的这句话,反而是刘微在听到这句话后,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待夏军志冲出了房间,安静雅也尾随而去时,刘微把手伸向了桌子上的一杯水,她端起来就近鼻子闻了闻,并用心观察着这杯水的颜色。 这杯水的颜色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令人悸动,使她想起了过往那刻骨铭心的一件事。 记忆中的那件事,令她一辈子都羞辱的难以忘记,那是夏军志大学毕业后刚开始工作的时候。 由于她倾心于他已经有八年之久了,可是夏军志对她是冰冰凉凉的,视她如另类,一句话都不愿与她多说。 为了改变这种状态,她想起了运用春药来占有夏军志的心。 谁知道,她算来算去竟应验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天,明明是她端的药水看着夏军志喝下的,结果夏军志却没有任何反应,而自己在喝了另一杯饮料后,却在夏家的沙发上丢尽了脸面。 那时只有夏俊慧在,要是夏怀瑜夫妇在的话,岂不是当场现丑,再也没有立足在夏家的机会了。 这件事没有被泄露出去,是夏俊慧的功劳,要不是她替自己保守秘密,怕是她已经道德败坏,名誉扫地了。 所以,此时的刘微看到水杯中那熟悉的水的颜色,她马上断定这是春药。 刘微看到地上昏厥的二人,再联想到夏军志,她马上明白这里即将发生的事是什么了。 但是,那个即将上夏军志床的人是谁呢? 她们是被人从舞厅掳来的,难道这些人的目的是想让夏军志和她们其中的一人来一场春宫戏,借此来败坏夏军志的名声,更能以此要挟夏家来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和目的。 刘微庆幸自己的头脑聪颖,她相信联想到的这些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她甚至能断定,和夏军志上床的人是韩闵儿,也只有她才能想出这种侮辱智商的事情来。 不说刘微在这边是如何揣摩和猜想的,单说孙敬明在端着两杯药水来到关押刘明月母女的房间中时,竟发现屋中的两个看守被打昏在了地上,而刘明月母女竟然不知去向。 孙敬明在一时之间脑袋在“嗡嗡”作响,双手中的两杯药水也在他颤抖垂下的手中倾洒了出去,在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收起手中的杯子时,两只杯子里的药水已经被倾出了有一半之多。 在情急之下,孙敬明把两个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旋身来到了隔壁房间按响了警示铃。 一时间,刺耳的声音从走廊的两端响起来,震醒了整个居住区的人。 于是,从各个房间里一共闪出了不下十几号人,而且从院落中也不断地有人汇集过来。 各小组的头目率先来到了孙敬明的面前,他们个个喘息未定,如临大敌。 几个人合力而为,点了点人数发现少了八个人,这让孙敬明更加的汗流如雨,急张拘诸。 危急时刻有个面具人走了过来,他低沉着声音,沙哑着嗓子对众人作出了决策: “大门口已被我们控制起来了。 三人一组,马上对整个厂区进行全方位搜查,对象是一对母女,一个六、七岁的男童。 抓住后,我们会论功行赏的。 现在马上立刻执行!” 随着大众如苍蝇般的四散而去,孙敬明随着面具人来到了关押夏军志的那个房间。 结果与他们预测的一样,夏军志也失去了踪影,这让两个人在气愤难平后又陷入了肉跳神惊之中。 戴着面具的韩勇气急败坏地踢着地上的两个人。 在受到外力的击打后,两个人从昏厥中苏醒了过来。 看到两位老大眼恨颜怒地望着他们,他们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想描述一下他们所遭遇的种种情况,却不想被韩勇的一句“滚出去”,而让他们仓皇奔出了房间。 整个厂区分为原料贮存仓库、筒仓仓库、房式仓库、车间、化验办公区、宿舍区等八个区域。 孙敬明一共带来了三十五个人,他们分工负责,对厂区里的八个区域进行了严格的搜查。 他们这些人中,不少是杀人越货的在逃犯。 所以,他们知道,他们的脑袋是别在裤腰带上的,这次一旦被警方介入,那么他们的脑袋随时可以搬家。 他们只有把隐患降到最小化,也就是说必须找到那三个人质,一举歼灭掉解救这三个人质的一个或多个人。 这样的斩草除根,才会有大获全胜的可能。 因此,这些人一门心思地想找到刘明月母女和她的外孙,他们如狼如虎地扑向了每一个厂房,每一个角落,希望可以尽快找到这三个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等在房间里的韩勇兄妹以及孙敬明已全部进入了悲观忧虑状态。 特别是韩闵儿,自来到这个房间发现夏军志不知去向后,她几欲想出去寻找,但都被哥哥韩勇喝斥住了。 她不甘心,本来今晚的时光属于她和夏军志的。 而且,她让魁子掳来刘微和安静雅,为的就是报复她们,让她们见证自己和夏军志的美好一夜。 可是世事无常,命运却和她开了一个玩笑,使她的人生不尽人意,以至美好的希望落空。 此时,被韩勇的恶劣脾气阻止的韩闵儿再也提不起精神了,她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蜷靠在床头上,定定地望着角落里一只潮虫在一个广口瓶里上上下下的挣扎着,却始终逾越不了瓶口那直上直下的一段距离。 二十分钟过去了,何林火烧火燎地奔了进来,人未到声音却如霹雳火一般的响于耳畔:“不好了陈队,我们撒出去的人,有许多人都被打昏了!” “什么?”这次韩勇和孙敬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们起身带着何林冲出了房间。 韩勇一行三人径直来到了大门口。 驻守在大门口的两个暗哨从角落里闪了出来,他们马上来到了韩勇和孙敬明的身前。 “有没有人从大门经过?”韩勇眼中满是焦灼和不安。 “没有,自从你们那三辆车进来后,就连一只老鼠都没见到过!”不了解情况的其中一个人眨巴着眼睛道。 这个人似开玩笑又似认真的一段话,马上得到了孙敬明赏来的一巴掌,同时那恼羞成怒的话语让此人感到了天要塌下来了:“你个龟孙子,这种时侯了还敢开玩笑……” 第618章 你低估我爸爸的实力了 “好了,好了!”韩勇挥手制止住了泄私愤的孙敬明,他马上作出了行动方案: “何林,你马上去喊回剩下的弟兄,特别是带有枪的四个人 。 另外,这门口再增岗四人,发他们两支枪,看来今天晚上我们要来一场血战了!” 何林领命而去,韩勇和孙敬明则返回了房间,而韩闵儿仍旧呈木雕和惝恍迷离状。 “怎么办?”孙敬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捂头问着:“难道真的是特警组的人混进来了吗?” 而韩勇则点上了一支烟在狠劲吮吸着,他在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里来回地打着转儿。 他感觉局势越来越严重,好像已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而根源出现在哪里,到现在他都理不出头绪。 很快,有十几名穿戴不一的人聚集在了门口,而何林和罗世忠握着手枪奔了进来。 “队长,我们抓来了两个女的!”罗世忠向门口挥了挥手,便有二人押着刘微和安静雅走了进来。 “找到夏军志了吗?” 事已至此,韩勇也不藏不躲了,现在他只想知道被绑来的四个重要人质的下落。 他相信,只要这四个人在自己的手里,他就能反败为胜,扭转局面了。 刘微和安静雅进来后就被推倒在一个角落里,她们也知道现实社会中这些黑恶势力的暴力和凶残,所以她们识时务的蜷缩在一起,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还有多少人?”韩勇扔掉手中的烟蒂,眼中的恐慌和悲惨毫无掩饰的释放了出来。 “还有十四人。”何林回答着。 听到报来的人数,韩勇打了一个趔趄,损失惨重,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看来今天晚上真的要图穷匕首见了。 韩勇顺了一口气,做出了最后的指示:“我这里还有一把枪,” 他从腰中抽出一把枪扔给了临近的一个壮汉: “现在除了大门口增派了人手又加了两把枪外,这里剩下三把枪了。 这样,十四个人分成三组,每组持有一把枪,开始在全厂区内进行搜查。 凡是有喘气的动物都要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马上采取行动。” 十几个凶徒听到命令后顿时如鸟兽散,而孙敬明也无颜在此停留,他起身也加入了搜查的队伍中。 此时,屋内只有韩勇姐弟俩个,和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刘微和安静雅了。 “该死的!”韩勇一怒之下踹倒了一把椅子。 他十分懊恼,此时的他已卸掉了面具,在毫无防备下,竟然让刘微和安静雅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这是他无法接受和容忍的。 他无法排解自己心中的苦楚和绝望,把怒火喷向了韩闵儿。 “爸爸妈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贱玩意。 我怀疑你的智商低下,小时候脑袋被驴踢过。 你他妈的怎么会把她们俩个带过来了,我就说你是个惹事精,你还不信……” 韩闵儿从小是一个生在蜜罐的主儿,从没有被人这样骂过,特别是自己的亲哥哥。 所以,她心理不平衡了,想到今天事有反常的不如意,她无名火冲天而起: “韩勇,你这个无能之人,你才智商低呢! 今天的事都是因为你计划不周密,我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刑侦支队队长。 除了弱智外,还很愚蠢……” 韩闵儿的话还未说完,韩勇的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你个混账东西,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受到痛击的韩闵儿再也没有了嚣张的气势,她趴在床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躲在角落里的刘微此时的心情是痛快至极,她邪眼望着眼前兄妹二人的闹剧,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而安静雅脸上的情绪起伏不大,她望着横眉怒目的韩勇开口道: “你就是市刑侦大队的韩勇!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们? 韩队长,你身为一个警务人员……” “闭嘴!”韩勇冲到安静雅的面前狠狠地踢了她一脚,那魔鬼的形象立刻让安静雅闭上了嘴巴。 韩闵儿听到安静雅的声音,才从痛苦中回过神来,她起身来到了刘微和安静雅的身前阴笑着: “哥,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两个人?” “死!到了这种一不做二不休的地步,她们的性命已经不能留了!”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韩闵儿一卸往日那高贵柔美的形象,换上了诡谲狠辣的姿容,那狂野不羁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来自地狱里的女恶魔。 刘微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 “你敢!韩闵儿,你别再仗着你父亲的职位为所欲为了。 你们今天的行径,完全可以让你们全家进入监狱了。 如果你杀了我们,那你们这些人只能到菜市口被枪决的下场了。 那可是你们一辈子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那可是中洲市人民见证你们一家祸国殃民的精神食粮……” “你闭嘴!”韩闵儿近前掌掴了刘微两巴掌。 看到对方脸上立即红肿起来的巴掌印,韩闵儿笑得更邪肆了,她一吐为快地道: “你低估我爸爸的实力了。 中洲市哪一个人不是在看我爸爸的脸色行事。 既然你们很快就要死在我们的手上了,那么我就实话实说了。 这一次绑架你们和夏家一家老小的事情,就是我爸爸一手策划的,这也不是什么令人隐讳的事了。 因为像这种暗箱操作的事,我爸爸已经做了许多次了。 他可以呼风唤雨,上下其手。 还可以面面俱到,做事滴水不漏。 这是他屹立官场这么多年不倒的铁血手段……” 看到自己的妹妹越说越没有底线,越说越没有思维理念,韩勇喷火的眼睛几乎要灼穿韩闵儿的脑袋: “韩闵儿,你闭嘴,你这个猪脑袋!” 他话音刚落,屋门便被人推开,双眼赤红,浑身充满着杀意的夏军志迈步走了进来。 “军志!”“夏军志” 三女一男错锷的声音同时响起,三位姑娘皆是一副惊喜加充满爱意的眼神。 而韩勇的脸色却在瞬间冷硬决绝到了极点。 因为夏军志的手中拿着一根三尺长的大铁棍,韩勇明白,如果这一棍下来,自己会被打的筋毁骨碎的。 “军志,刚才韩闵儿的话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刘微狂喜中带有几分得意:“军志,我们三对二吧,一定要让这歹毒无比的兄妹俩跪地求饶” 夏军志并没有回答刘微,而是拖着铁棍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韩勇,那深寒又冷冽的气势使韩勇惨白着脸僵立在原地。 当夏军志在韩勇身前两步远的地方站定,他的目光幽深冷锐,似乎在看着一堆垃圾: “韩勇,自认识你以来,我夏军志还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虽然我们之间有些矛盾和心结,不过那也是你自身素质不够成熟的原因。 可是你们父子是如何对待我们夏家的呢? 你们品质卑鄙龌龊,行事不择手段 ,甚至还想害人性命! 你以为你们能够逃过法律的制裁了吗! 韩勇,你不配为人,你想吞下我们夏家的资产,妄想!” 说完,夏军志抡起铁棍砸向了韩勇。 韩勇岂能坐以待毙,他向左跨了一大步躲开夏军志的攻击,挥双臂攻向了夏军志,二人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起初夏军志以心头的怒火和执念坚持着,不过由于他最近一段时间重伤还未痊愈,而且一天一夜未有进食,体力几乎已消耗殆尽。 所以在韩勇的连番攻击下,体力逐渐衰弱下来。 而韩勇却越战越勇,接二连三地击中了他的四肢和后背。 眼看着韩勇一脚踏向夏军志的胸腔时,安静雅翻着跟头扑向了韩勇,死命地抱住了他踢出去的腿。 这一变故让刘微和韩闵儿也树起了杀念,她们也加入了打斗之中。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微和韩闵儿很快地撕扯在一块,她们不顾少女的形象,完全是两个市井泼妇加神经狂魔。 不一会儿,她们的脸上手上全是爪子挠痕,衣服也被撕扯的支离破碎,她们一味地在地上滚爬纠缠着,那尖锐扭曲的嘶鸣和辱骂声不绝于耳。 第619章 这两个人明显是着了道 这边安静雅的加入是颇有成效的,她瞅准韩勇的薄弱环节进行攻击,每每在夏军志不济时,都能及时给韩勇以至关重要的一击。 这让体力不支的夏军志犹如雪中送炭,使他一次又一次从落败的困境中扭转过来。 韩静雅眼中全是夏军志,只要他一落难,她便毫不犹豫地挺身而上。 哪怕她被韩勇拳打脚踢也都无所畏惧,这样的她,确实让夏军志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真情实意。 其实韩勇此时的心境是无法用语言表述的。 因为事态全面的失控,以及被夏军志当面撕破脸的窘迫,使他陷入了神不守舍之中。 尤其他这里的打斗声和嘶喊声十分剧烈,按说被派出去的人一定有所察觉。 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样的状况使他波动的心更加惶恐无措起来。 韩勇的心不在焉是他即将失败的因素。 又由于夏军志手中始终握有利器,所以他踢向夏军志的右脚被安静雅死死抱住时,夏军志给了他当肩一棒。 夏军志虽然体力衰弱,但是铁棍的威力无穷,生生地把韩勇打扒在了地上,他脸如白纸的在地上痉挛着,再也没有了翻身的动力和勇气了。 安静雅忍着浑身的伤痛加入了另一个战团。 最后在得到有力支援的刘微,终于在关键时刻伸脚踢在了韩闵儿的头部,自此双方偃旗息鼓,胜负已决。 刘微不愧是个心机女,她看到桌上的那杯药水,心中生出一个恶念,她对着拄着铁棍喘息未定的夏军志道:“你们等一等,我马上就来!” 当刘微在两分钟返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杯水,她把这杯水和桌上的一杯水放在了一块,回头对夏军志道: “我拿来的这杯药水是他们计划让你妈和你姐喝的,现在我们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看到放在桌上的两杯水,夏军志眼中折射出一道恨意和杀意。 他懂刘微的意思,对于地上的韩氏兄妹,他早已心怀芥蒂,恨之入骨了。 再加上他们想要自己和母亲、姐姐遭此不共戴天的羞辱和欺凌,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和面对的。 所以他很快认同了刘微的方法。 于是,在夏、刘二人的合作下,韩家兄妹被捏住鼻子强行灌下了两杯药水。 而一边受到拳脚之伤的安静雅只是傻傻地观看着夏、刘二人对韩家兄妹的强制霸道行为。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长鸣和汽车轰然作响的声音,整个厂区立刻陷入了低气压,高风险状态。 守门的两个壮汉在心惊胆颤中举起了手枪,全力以赴地对峙着十几辆奔驰而来的军用武装警车。 武装警车在厂区外的大道上一字排开,几十名特警队员荷枪实弹地从车上跃下。 他们的威武霸气,伟岸英挺的气质顿时让大门内的六名歹徒感到了无边的恐惧和危险的降临。 六名歹徒还未反应过来这震撼人心的场景,他们就被来自身后院落中的一颗颗暗器击中要害,在猝不及防中纷纷倒在了地上。 很快韩家兄妹的药效开始发作了,特别是韩勇,他的身体因发烫而变得开始疯狂扭动.,野兽般的吼叫仿佛要炸裂房顶,他在眼睛迷离中找寻着发泄点。 而韩闵儿也逐渐有了回应,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反而自食其果了。 她清楚地意识到是夏军志和刘微强行给自己喝的药,她不甘,她愤恨。 因此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起来,它们喷着火,有血水从眼角流出。 她想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徒劳无功,那潜意识的蠢蠢欲动逐渐膨胀,将她逐步包围,使她的欲望升腾、再升腾。 这即将出现的丑恶一幕,使得夏军志和安静雅像避蛇蝎一样地极快地冲出了房间。 这时,大院中已冲进来了全副武装的特警,他们雷霆万钧地开始缉拿着众歹徒。 大院的面积有四千平方米,由于久不占人,所以在中间地带的池塘下陷的厉害。 近期又遇遭连连暴雨,所以周围的雨水都流进了池塘中。 而孙敬明正带着两个人,仗着手中的枪在池塘高起的沿台后,做着垂死挣扎。 可是他们怎抵得过我英勇善战的特警队员,只一个照面他们就被点射的子弹击溃,几个人全都受伤倒地。 随着大部队的介入,负伤的歹徒全部被清理到了大院的东半边,大概有四十号人。 当一名特警向天鸣枪宣告着胜利时,从大门外走来了神色紧张又患得患失的夏怀瑜。 随着夏怀瑜的出现,在东边通向车间的道路上走来了刘明月母女和抱着男孩的一名特警。 激动人心的画面终于出现了,夏怀瑜父子在含泪拥抱后,又与奔上前来的刘明月母女抱成了一团。 他们哭诉着自己的经历,直到听到脆声声的“妈妈,舅舅,爷爷奶奶”的小男孩稚嫩的声音,这一家人才从沉痛的情绪中解放了出来。 家人的安全给了夏军志一颗定心丸,他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把目光投向了院中的每一个挺立的人。 直到他在靠近水池的地方见到了一个人,他才停止了搜寻。 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她,看着她从躺在地上的孙敬明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平安玉。 此时,刘微从西边通往办公区域的道路上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刘微本想看完那场春宫戏,使韩闵儿兄妹这一辈子颜面扫地,无法生存。 但是看到那火辣辣的画面,她还是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了,而是像兔子似地逃了出来。 石玉昆和陈思雅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她们快速地来到了曾经关押夏军志的房间。 当看到韩勇兄妹互相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几乎是衣不遮体时,思雅八卦般的吐露着心声: “哇靠,这两个人明显是着了道。” 想到刘微刚才逃出去时的仓皇羞涩的表情,她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问题:“这个刘微简直是太可恶了!” “这种事仅凭她一个人是办不了的!”石玉昆明亮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那么一定是夏军志和她联手的。还有那个安静雅。 这三个人还真是趁人之危,以怨报怨的典范! 如此行径,真是令人失望,令人唾弃!”思雅鄙视地道。 石玉昆和思雅分别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疯狂纠缠在一起的韩家兄妹身上。 而石玉昆不忘从韩闵儿的后脖领上取下一枚微型录音器。 她们举起手,分别砍在了兄妹二人的颈穴上,二人在半昏半醒中被石玉昆和思雅拖拽出了房间,一直到达了大院中的池塘边。 随着“噗通”“噗通”两声水响,韩氏兄妹被扔进了冰凉刺骨的池水中。 由于池水里是雨水和泥水杂物混合而成的,所以溅起的水污浊不堪,包裹住了他们袒露出来的不雅地方。 当韩氏兄妹被石玉昆和思雅扔进冰凉的水中时,夏军志和刘微的脸色变得十分敏感。 特别是刘微,她脸色僵硬,手指紧紧地攥着裙子,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愤怒。 当石玉昆把手中的童鞋、平安玉和微型录音器交给二哥石玉书时,石玉书对她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石玉昆和思雅自始至终都戴着头镜。 当夏军志一家人被两名特警护送着走出大门时,夏军志那灼热的目光在石玉昆的护镜上停留了很久,似乎是想通过护镜看到她的眼睛和面容。 在经过石玉昆的身边时,刘微愤恨地斜瞪了她一眼,这一眼渗透着怨恨和冷绝,使石玉昆锐利的眼睛扫向了她。 而刘微接收到的眼神却是深邃如漆黑的夜空,带着浑然天成的倨傲和不容亵渎,只这一眼,就让她心头瑟缩了一下,再也不敢与石玉昆对视了。 在看到刘微和夏军志时,不只是思雅,就是石玉昆都对他们伤害韩氏兄妹的恶劣行径感到了极大的愤慨,尽管韩氏兄妹也不是善类。 于是在与石玉昆擦肩而过时,夏军志分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对自己的凉薄和不满。 第620章 你们没有资格来审讯我 当夏怀瑜父子坐在一辆车里时,夏军志用低沉的声音,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夏怀瑜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爸,这次事件竟然出动了特警,是不是你向上级要求的?” 夏怀瑜向自己的儿子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 这时他的脑海出现了两个小时前,他被孙敬明恐吓要挟后昏倒的一幕。 不过,在他苏醒后,第一时间拨出了一个让他铭记于心的号码。 “是秦部长吧,我是夏怀瑜,我妻子儿女遭到了绑架,我请求你派人马上来解救他们!” 夏怀瑜当时是以悲痛欲绝的心情打的这个电话,而对方是微笑着这样回答他的: “夏先生,你报警报的太晚了。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们人民警察的职责和使命。 放心,我们的人已经进入了他们的防区。 我保证一定会把你的家人完好无损的还给你的!” 想到这一天一夜的痛苦煎熬终于结束了,而且是险中求胜,虚惊一场,夏怀瑜那跌宕起伏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韩家兄妹在池塘里经过一个小时的浸泡,终于恢复了些理智,有认清现实和控制自己行动的能力了。 想到自己兄妹被夏军志和刘微所陷害,要不是石玉昆和思雅前来解救,他们兄妹很可能就会做出那种不顾亲情而乱伦的事情来。 韩勇十分的痛心,要不是被人及时阻止,他这一辈子就彻底报废了,不但名誉扫地,还会背上可耻的骂名。 想到这些,韩勇满腔的怨恨就无处发泄。 韩氏兄妹在穿上一名特警送来的衣服后,有两名特警上来为他们戴上了手铐。 兄妹俩被辱后的愤怒和怨气终于在这一刻被发泄了出来。 韩勇挥舞着被铐住的双手狂傲地道:“我爸爸是市长韩启明,你们凭什么要带走我!” 韩闵儿此时的情绪完全是处在崩溃状态的,她甩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头疼发作,嘴里不停地叫嚣着: “刘微,你这个贱人,我是不会让你如意的。” 她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挥打着身边的特警,嘴里全是污辱人的话语: “你们没有资格来管我!” “你们这些狗腿子,怎么这么嚣张!” “我爸爸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韩氏兄妹的无理取闹只是徒劳无功的,在威武霸气的武装特警的强势下,他们只能垂头丧气地被带上了警车。 一个小时后,呆在书房中一夜未眠的韩启明被调查组带出了韩宅,并立即进行了隔离审查。 审讯室里,办案人员受到了韩启明的强烈谴责,他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倨傲和尊贵: “我是中洲市市长,你们没有资格来审讯我。 何况,自我进入政府部门工作以来,从没有做过一件危害国家和人民的事。 你们这样毫无证据的隔离我,是赤裸裸地挑战我的人格和尊严……” “韩启明,”首席代表洛桑严气正性地批驳着韩启明: “你有没有被我们冤枉,自有事实真相来证明,你还是看一看你的一双儿女是如何讲述的吧!” 说着,洛桑打开了桌子上的录音机,里面传来了他女儿韩闵儿的真实声音。 “好你个罗魁子,你怎么到现在才过来,还不快除去我身上的绳子,你想憋死我,想勒死我吗?”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韩正的脸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他的眼神愕然恐慌,像是见到了令他接受不了的事实。 “哎哟,姑奶奶,我哪敢啊,这不是在做戏吗?” “去把我哥叫来!” “吱呀,我的姑奶奶,这可使不得,你哥哥不能擅自露面,一旦让人探到他的行踪,别说我们,就是你全家都会被连坐的。” “我看你是活腻了,我爸爸可是除了市委书记都惹不起的人物。 就是有人敢不知好歹,我爸一定会让他提前闭上眼的!” ………… “韩勇,你知道爸爸精心布这场局耗费了多少心血吗? 现在你最好过来讨好我,否则你别想得到夏家的家产。 爸爸最听我的话,我可以让他把夏家的家产全部交给我。 反正我以后就是夏军志的妻子了。” ………… 听到这里的韩启明,身体像被抽走了力气,他平时挺直倨傲的体型此刻变得软塌塌的,同时,脸色变得灰白黯然。 “哥,你怎么不去见我。军志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在半小时前,我们用电话联系了夏怀瑜。 希望通过绑架他的妻子儿女来要挟他。 谁知道他听到我们的条件和他妻子儿女即将得到污辱和迫害后,电话里竟然没有了声音。 当时我们……” ………… “如果他已与国安局的人协同作战,那我们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再说就是我们把他妻子儿女的艳照坐实了登上了新闻榜首。 只要他不按我们的套路出牌,不肯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 “哥,要不我们问一问爸爸吧!” ……… “我爸说,尽量不要与他联系,怕另生枝节,惹祸上身。 如果我们陷进去了,他还可以救我们。 如果他也进去了,我们就再也上不了岸了!” “闵儿,你们没事吧?” 当录音机里传出来自己的声音时,韩启明知道,自己已从高台上跌入了尘埃,他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他颓败地仰靠在椅背上,没有了生气和精神 。 “爸,我们不确定夏怀瑜现在的真实情况,毕竟国安局的人还没有撤走……” ……… “为什么不把夏怀瑜一同抓起来……” ……… “你们怎么知道他身上裹满了炸药!” ………… “事已至此,网既然已经撒开了,那么就只有按原计划行动了!” ………… “你低估了我爸爸的实力和势力,中洲市那一个人不是在看我爸爸的脸色行事。 既然你们很快就要死在我们的手上了,那么我就实话实说了。 这一次绑架你们和夏家一家老小的事情,就是我爸爸一手策划的。 这也不是什么令人隐讳的事情了,因为像这种暗箱操作的事,我爸爸已经做了很多次了。 他可以呼风唤雨,上下其手。 还可以面面俱到,做事滴水不漏。 这是他移立官场这么多年不倒的铁血手段……” ………… 在这次绑架事件中,从一开始韩氏兄妹出现在饲料厂,到他们被特警带走之间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被录了下来。 就连孙敬明和他手下一些人的话也被录音了。 到此,韩氏一家三口绑架夏氏一家四口的铁证确凿,在事实面前,韩启明不得不低下了头。 而在另一个审讯室里,韩勇同样听到了他们兄妹自寻死路,毫无遮掩的话。 他知道,自此,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不,应该说,自他们一家觊觎夏家家产事业的那一刻起,他就变成了一个见利忘义,利欲熏心的窃取者,是他逐步走向失败的起点。 韩勇不甘心,他不知道这些录音里的证据是怎么来的。 直到审判员取出了童鞋、平安玉和一枚微型录音器,他才意识到祸莫大于轻敌的严重程度,更明白自己败的有多惨了。 自韩启明一家三口被收监后,又有不少人士纷纷举报了韩启明以官谋私,贪赃纳贿的罪行。 更有甚者,有两名屡遭打压,告状无门的,曾经辉煌过的企业家,联名状告韩启明倚官仗势,巧取豪夺。 致使两家人被韩启明在敲骨吸髓下倾家荡产,凄惨无比。 两日后,经过调查组的取证调查,发现所有状告韩启明的事实真相完全属实。 韩启明数罪并罚,在法律面前,他终于被打出了原形,受到了世人的白眼和憎恨。 第621章 我们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万盛酒店的贵宾房间里,容立仁依然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 而他的身后是一身红色抹胸蕾丝长款裙的影子。 此时的她,活脱脱是一位高鼻梁蓝眼睛的欧洲美女。 如果石玉昆在此,看到这副尊容,她一定会感到惊愕,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她的感觉很正确,这个影子是她认识的,也是她曾经尊崇过的人。 影子手夹雪茄,轻轻地喷出一口烟雾: “容先生真是老谋深算。 韩启明父子果然是一对窝囊废。 我还以为他们能克敌制胜,最低限度能毁掉夏家的半臂江山。 至少能从他们的口中分一杯羹。 谁曾想,他们竟出师不利,一败涂地。 这个韩启明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容立仁眼中释放出一抹隐藏的冷光: “他太狂妄自大,不可一世了。 这么多年来,是官场的顺风顺水滋长了他的野心。 哈哈,他和我打赌,说他不但能把夏家的产业骗到手,还可以帮我把藏宝图讹出来。 哈哈,这个韩启明心比天高,想得陇望蜀……” 影子十分感兴趣地打断容立仁的话道:“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吧!” “嗯,百丽儿小姐对中国谚语颇有研究,这方面的知识也是熟记于心,融会贯通了。 可怜这个韩启明太激进,太不知好歹了。 他以为,他是这中洲市的地头蛇,可他万万想不到,政府维护夏怀瑜竟到了如此程度。 他完全没有取胜的把握,最后落到了插翅难逃,锒铛入狱的下场! 他们是计划把一家人分开控制住,希望先拍到夏军志与韩闵儿失性失德的图片。 继而让夏怀瑜认韩闵儿这个儿媳妇。 再加上夏怀瑜如果不配合,韩启明会让他观看到他妻子女儿被人奸污的录像。 这样就更有把握地去控制夏怀瑜了。 因为韩启明了解夏怀瑜,他是一个道德底线十分明确的人。 一旦他的家人受到了伤害,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保全他妻子儿女的贞节的。 谁成想,哈哈!” 容立仁不知是笑自己还是在笑韩启明的自不量力: “这个韩启明用人不当,除了第一时间没有控制住夏怀瑜的人身自由外。 还让自己的儿女把自己拖下了水,这简直是在打他自己的脸!” “对,他是败在了他儿子和女儿的身上,哈哈!” 影子玩味地笑着: “尤其是那个女儿,简直愚蠢至极,等于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看来,我们在这个夏怀瑜身上是得不到什么了?对了,” 说到这里,影子眼里的精光一闪: “韩启明是怎么知道夏家白水岛的宝藏的?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命了!” “是黑狐,去年在和韩启明做黑色交易时,因酒醉把我们陈家和夏家的过往史都泄露了出去。 那个白水岛也在他的失言之中。” 说到这里,容立仁变了脸色,眼中杀意丛生: “所以这次回去,我不再留他,定让他知道言多必失,祸从口出的下场!” 影子又狠吸了一口烟,吐出后哀怨地道: “我们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其实我们和韩启明是一样的遭遇和存在。 不是吗,容先生在这里已有一个多月了,却得不偿失,亳无进展。 看来,我们是该卷铺盖走人了!” 听到影子的话,容立仁愤然而起,他望着遥远的某个角落,眼中有漩涡升腾,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吞没: “不,在离开之前,我一定会让夏怀瑜的公司风雨萧条,关门大吉的。 也不枉我来此一趟!” 自从在陈宅与石玉昆和思雅正面交锋后,向云洁便敛去了身上的锋芒,开始低调做人。 而陈彦恩也不再参与社交活动,闷着头,在家与工厂两点一线之间奔波。 “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只要我们耐心等待,她们总会按捺不住,以身试险的!” 石玉昆的气充志定,助长了思雅的不屈精神: “小妹,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的气度。 但是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听说小雨姐也行动自如,说话流利了。 就只差向云洁和陈彦恩露出马脚的时候了。 那么,我们怎么样才能提前让她们露出真正面目呢?” “快了,”石玉昆抬头望向云深处,像是已经探知到拨开云雾的办法: “快了,我总觉得向云洁和陈彦恩的面纱就要被我们揭开了。 也许只有一个提示,或一点点风起雨落。 她们身上的遮羞布就会被吹落或打湿。 那么她们身上的污点和罪恶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好,小妹,我相信你,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思雅豪情万丈, 她灵动的眼睛里充斥着熠熠生辉的光彩。 “继续追踪陈彦恩,我想,既然她和营北孤儿院有扯不清的关系,那么我们就从此处着手吧!” 石玉昆和思雅驾车来到了营北孤儿院。 在后备箱打开后,她们二人分别提着两大袋衣服和儿童生活用品走进了主任办公室。 迎接她们二人的是五十岁上下的主任魏彦敏,她热情地接过儿童生活用品后,把它们归于一处。 掩盖不住心头的惊喜,她两只手分别握着石玉昆和思雅的一只手感激不尽地道: “两位真是用心了,我代表我们孤儿院向你们表示感谢。 你们的资助物品,会记录在我们营北孤儿院的历史史册的!” 一看魏彦敏就是个慈母型的教育者,她抚摸着还没有摘去商标的新衣服,感慨地道: “我们孤儿院一次性收到这么多全新的衣服是少之又少的。 想不到你们两位年纪轻轻的,竟有这么高的思想境界。 真是当代青年的楷模典范。” 石玉昆和思雅被夸的嘴角上扬,眼笑眉飞着,石玉昆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着魏彦敏: “魏主任,我听说向市长和成衣制作公司的陈彦恩,时常到这里来做慈善活动,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魏彦敏一脸尊崇地道: “她们利用手中的资源,时常为孩子们带来衣服和生活用品。 特别是陈彦恩陈总,她每次来都不空手。 就在两天前,她还特意为孩子们送来了一些衣服和其它用品。 她和向市长一生致力于慈善事业,是我们中洲市不可或缺的领导人才。,” 石玉昆明显意犹未尽,她继续提出问题道: “魏主任,我在两天前逛商场时遇到过陈彦恩陈总,见到她买了几套儿童衣服,她卖这些儿童衣服一定是资助你们孤儿院的吧?” “你说是前两天,”魏彦敏敛了敛眸似乎有一些小纠结: “她从来没有资助过新衣服。 不过她每次送来的也都是八、九成新,几乎可以和未拆封的新衣服一样有新鲜感。” “陈总真的没有送新衣服吗?”石玉昆有些疑惑地望着魏彦敏:“我以为她卖那么多衣服是要送给这些孩子的!” 魏彦敏含笑道: “没有,陈总前天还来过,拿的衣服全是六、七成新的,一共是八套。 除了六套适合孩子们穿,其它两套由于太肥太大,现在还放在储存室。” “魏主任,”想到没有什么该问的问题了,思雅开口道:“我们能不能去见一见这些孩子们?”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领你们过去。” 一看魏彦敏就是个泼辣直爽的人,她立刻抬手引领着石玉昆和思雅走出了房间。 当魏彦敏带着二人来到教学楼时,她讲解道: “我们这里一共有五十四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大的有十八岁,小的有四岁。 八岁以上的孩子们都去隔璧学校上学去了。 留下来的这二十八个孩子,全是残疾以及智商有缺陷的孩子。” 第622章 我马上去和她办离婚手续 石玉昆和思雅在魏彦敏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教室里。 这间教室很大,大约有五百平米。 这里一百平米的区域里,全是适残疾儿童使用的健身器材。 另外的区域分为图书馆和学习馆,这两个区域是用低矮的围栏分隔开来。 而此时,二十八名孤儿在保育员的带动下,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们有坐在轮椅上看书的,有使用一只手在拼着模型的,还有痴傻的孩子们在互相说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语。 他们或坐或立、或追逐嬉戏。 总而言之,他们在他们自己认同的领域里开发着自己的智力,挥发着自己的乐趣。 这种场景,让石玉昆和思雅都感受到了,这些孩子们单纯而快乐的生活。 “嗯,不错,这就是我们理想中的孤儿院,祥和而赋有救人济世,福利为民的道德标准,这个孤儿院办的真好!” “嗯!”听到思雅的夸赞,魏彦敏心情极佳: “这些孩子都是周边县市的。 还有的是从遥远的外省送过来的。 看到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如今都幸福的生活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我们也是十分的欣慰!” 由此,思雅和石玉昆用相机把每个孩子的正面照十分真实地照了下来。 可是,有一个孩子却让石玉昆和思雅感到了不同寻常。 这是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男孩,也许是由于病魔的折磨,他的面色暗黄,身体僵硬。 他坐在轮椅上,单独地在一个角落里。 他痴傻地始终望着一个地方,似乎外面的世界与他毫无关系。 看到这个孩子,思雅和石玉昆心中顿生怜悯和疼爱。 思雅还上前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男孩的面颊。 不想这一接触,竟让这个男孩突然地瑟缩起来,同时空洞的眼神立刻变成了惊恐和无助。 意识到男孩对自已的抵触和惧怕,思雅马上收回了自己的手。 魏彦敏看到小男孩异常的表情,她马上解释道: “这个孩子是遗传性神经系统并发症。 他是临县偏远穷困山区的人,是遗传她母亲的糖尿病。 他父亲早年病逝,他母亲是在他八岁的时候查出此病的,由于家庭贫困,病情被耽搁了。 当她们母子被好人送到我们这里时,是向市长利用善款对他母亲的病进行了救治。 可是他母亲的病已到了晚期,就是华佗再世也难以挽回了。 更不幸的是,在他母亲去世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个孩子也被确诊为神经系统并发症,是属于糖尿病中的一个类型。 现阶段正在对这个孩子进行全面救治,每半月去一次医院,是进行中西医结合的治疗。 唉!这么小的孩子竟遭受如此的痛苦和磨难,真是令人心酸伤怀啊!” 告别主任魏彦敏后,思雅和石玉昆把车开到了离孤儿院不远的一个交叉路口。 在交叉路口的叉口外正好有一片开阔地。 而石玉昆把车停在这里,便和思雅各怀心事的闭目沉思起来。 张健林是六点钟准时路过这里的,在他的车子离开交叉路口驶出了一段距离后,石玉昆开车尾随了上去。 经过十五分钟的暗中跟踪,张健林驱车进入了一处老旧楼区里,而石玉昆驾驶着这辆车也缓缓行驶了进去。 在一处广场的休闲器材区域,停好车后的张健林快步走向了正在和两个大哥哥玩弹球的一个小男孩身前。 石玉昆和思雅的车就停在了离张健林二十多米远的地方。 她们坐在车上,静静地观察着张健林的一举一动。 可不知怎的,当看到小男孩玩弹球的身影时,石玉昆怦然心动,她敏感地意识到真相就要呼之欲出了。 随着男孩起身并靠近着张健林,石玉昆和思雅清晰地看到了这个男孩的熟悉面容。 而他身上穿着的正是两天前在人民商场挂在橱窗区域,被陈彦恩买来的童装。 她们惊诧的瞪大双眼,对于陈雨被人蓄意谋害,而丈夫是否对她忠贞的事实根据,又有了决定性的因素。 这天是星期天,是陈彦恩和郑朝难得在家休息的一天。 当门铃响起,张妈尽责地打开房门时,门外的人让她打了一个踉跄后,她才异常惊喜地道: “是陈总,真的是你吗!你的病好了,现在可以自己走路了!” 说着,泪水在张妈的眼眶里打着转,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失仪,马上擦掉了从眼角滑下的泪水,欣然道:“陈总快进来!” 听到门口的异常,从餐厅里出来的陈彦恩在看到走进来的陈雨时,她脸色大变,满眼惊慌和不可置信。 她像一个木雕般石化在那里,惨白的双唇在剧烈的哆嗦着。 随着陈雨进来的还有石玉婷,她在陈雨的身后像一道坚强的后盾,令陈彦恩的状态更加魂不守舍,如坠冰窟。 陈雨直接进入了餐厅,坐在了餐桌的首席位置,并拉着石玉婷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而此时的郑朝刚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炒菜。 当他看到如正常人一样走进来并坐在座位上的陈雨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浑身瑟缩了一下。 不过,那只是一刹那的应激反应,随之而来的便是他那惊喜而抑制不住自己感情的理性思维。 他放下手中的一盘菜,急步来到陈雨的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头满眼含泪地道:“小雨,你身体完全康复了是不是!” 由于激动,郑朝双手哆嗦着,他用力地按压着陈雨的双肩,使得陈雨冷漠地皱起了眉头。 陈雨伸出左右手,先后把郑朝放在自己双肩上的手一一掰开,然后冷淡地如同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郑朝,这个陈彦恩为什么会在我们的家中,还是说我得了病后,你就抛妻纳妾,过起了二人世界?” 在陈雨开口讲话时,郑朝就知道陈雨强势回归的严重后果,他眼里在闪过一抹异色后,转换成了愤怒和悲伤: “小雨,我就知道这个陈彦恩居心不良,欺罔视听。 在你生病之后,是她说的你为了女儿的将来,也为了我从此不会孤苦一人的生活下去,求她与我结为夫妻的。 起初,我是不相信的,但是后来你叔叔也在旁边证明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再加上向云洁的煽风点火,我只能选择听之任之。” 郑朝猛然用力地握住陈雨的双手惊喜欲狂地道: “小雨,你完全康复回来了,我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 小雨,我马上去和她办离婚手续,你要相信我,我是一刻也不愿意和她多呆!” 这次,陈雨并没有抽离自己的双手,而是冷漠无情的说出了两个字:“放手!” 对于陈雨的断然决定,郑朝顿时在拘谨中变得尴尬无比,他松开自己的双手,脸色黯淡道: “小雨,你是不是怪我,怪我违背了我们的誓言。 我说过我是被迫无奈的,我并不愿意和陈彦恩结婚,是向云洁从中作梗的。 你也知道,她利用我误伤至人死地的把柄,处处刁难逼迫我,所以我才不得已而为之! 小雨,你一定要相信我!” 第623章 你好卑鄙,好无耻 “要我相信你?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能说出我相信你的理由吗?” 陈雨坐在椅子上,脸上并没有多少过往的情分,有的却是刨根究底,一决高下的决心。 “我……小雨,”这时的郑朝一脸挫败,他心里在挣扎了片刻后,眼中有羞恼漫延: “小雨,我说过我和陈彦恩结婚是受人协迫的,我真的是情非得己的!” “哈!”陈雨冷笑着,眼光愈发冷冽: “那么我问你,为什么在我住院后的第二天,你们就擅自利用你和陈彦恩的私章行使着公司的决策权? 那时的我已经苏醒过来了,可你们却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你们为什么会那么急于求成呢?” “这……”郑朝的眼中一片沉暗,他咬牙辩解道: “那是因为公司的销售产品被人做了手脚,所以急需一笔资金去填允。 由于你身体不适,所以我只能利用自己的私章来临时度过难关了!” “不对,”陈雨面色清冷,她逼视着郑朝道:“那时你不是去出差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公司行使决策权的。 是不是说明你根本就没有离开公司,而所谓的出差只是借口!” 此时的郑朝有满头满脸的虚汗冒出,他指着陈彦恩痛心地道: “都是她,是她一手操作的这件事,她趁着我出差,偷了我的印章,才私自签了那些合同!” “那么,陈彦恩签的合同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公司一向是我全权负责书面材料的签字和审核,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掌控公司的行使大权了?” 说到这里,陈雨把目光投向了陈彦恩,讥讽地道:“陈彦恩,就这个问题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了?” 自陈雨和石玉婷霸气登场后,陈彦恩始终处在冷水浇头,六神无主之中。 在郑朝和陈雨的斗智斗勇中,她的脸色苍白,眼神错乱。 有几次她想撤身离去,怎奈双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令她迈不开步。 当陈雨的眸光像刀锋一样刺痛她的心肺时,她连连倒退了两步才收住了脚步。 那不敢示人的眼睛在左顾右盼着,仿佛在找寻着外在的力量来支撑她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怎么,你是不是无颜回答这个问题? 陈彦恩,你好卑鄙,好无耻! 哈哈,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对策,以便掩饰你那狼心狗肺,恣睢无忌的心!” “不,不是这样的……是……是……” 陈彦恩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曾经朝不保夕,暮景残光的情敌,竟然奇迹般的生存了下来。 而且是活生生的,充满着斗志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这沉重的打击使她抬不起头,也无法用语言来澄清和解释自己曾经所犯下的错误和过失。 “陈彦恩,你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没有经过我的认可和批准,你为什么用你的私章签定了那份一百万的慈善资金。 说,你到底谋的是什么目的?” 这时的郑朝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冲上前质问着陈彦恩: “你必须给小雨一个说法。 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我会代替小雨来揭穿你的险恶用心的! 这几个月,你在公司里做了什么手脚,别以为我不知道!” 望着郑朝那愤怒且充满着厌恶的眼神,陈彦恩眼眶里浸着泪花。 她似乎对郑朝存有抵抗愤怒心理,但是在郑朝那强势的对视下,她只能生生地咽下了一口怨气,低声下气地坦白道: “那时,是因为我们支援灾区的一批防水产品出现了问题,急需一批货物去替补。 由于此产品属于国家救灾物资,情势危急。 而小雨姐当时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我只有代替她签字盖章了。 小雨姐,” 陈彦恩扑向了陈雨,抓住她的双手打起了感情牌: “我知道我那样做是违反规定的,但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当时我们公司用慈善机构拨来的救灾款,制造出来的防雨产品出现了偷工减料。 当我们发现时,已经被有关部门查封了。 要不是向市长从中斡旋,我们公司就会背上贪墨救灾款的罪名。 所以,我只能亲自从别的地方购卖了合格的防雨产品。 这之间担了多少惊受了多少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说完,陈彦恩委屈的泪水肆意流淌着,那声泪俱下的可怜模样很是惹人心疼。 “陈彦恩,别装出一种惺惺作态的模样来蒙骗我了。 我记得那一批货是你亲自监办的,为什么会出现偷工减料的现象你最清楚。 而在这之前,我已经拒绝了和向云洁合作制造这批货。 因为我们工厂的机器设备并不适合制造这样的产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得病也是你们两个合谋操纵的吧。 我还了解到了,在我得病的第三天,我们公司的财务报表中,也有一大笔资金去向不明。 听被你们解雇的会计师宋智说,那一大笔资金是你亲自签名盖章的。 怎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哼! 陈彦恩,宋智当时留了一个心眼,他专门留了一个存根,这个事实是你无法抵赖和抹去的……” 陈雨那不容争辩以及确信无疑的语气,使陈彦恩彻底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和无助之中。 她苍白的嘴唇哆嗦着,眼神恢败的一塌糊涂:“我……我……” 看到陈彦恩因招架不住而变得困顿窘迫的丑态,陈雨冷笑着把目光转向了郑朝: “那么大一笔资金流出去,身为公司总经理的你却不闻不问,致使这笔资金至今都无法挽回。 难道你现在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我……小雨,是这样的,这笔资金是向市长用来修缮敬老院和援建慈善事业的,因为她说这笔投出去的钱会很快得到回报的……” 不知怎的,以前对郑朝是百看不厌的陈雨,此时看到郑朝那故作姿态的僵尸脸,她恨不得上前扇他一个耳光: “真是自欺欺人,郑朝,我不知道你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但是你做为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做为我陈雨的丈夫来说,你是完全不合格的,也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你所说的理由只不过是一个个谎言。 在我康复的这段日子里,我对过去许多的疑惑和不解进行了调查摸排。 发现这笔资金的去向不明,根本就没有修缮敬老院和援建慈善事业这一说法。 相反的,我们发现这笔资金被投资到向云洁和陈彦恩合资的另外一个成衣制造公司。 也就是说她们俩个人未经我当事人的同意,私自挪用窃取我陈雨公司的资金去谋取暴利。” 说到这里,陈雨把蔑视而冷漠的目光投向了陈彦恩: “陈彦恩,你一定会否认这个事实,但是我们已经全面掌握了人证物证的重要事实。 这里面不但有姚书恒和麦冬,还牵扯到了唐家泉和吕志伟。 我们会尽快把这些材料移交给执法部门的! 到那时,就是你们再巧言令色,再故弄玄虚,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第624章 郑朝,不要再欺骗我了 姚书恒和麦冬是工商局和建设部门的两大负责人,而唐家泉和吕志伟是向云洁和陈彦恩开办成衣制造公司的下属直接领导人。 这四个人对向、陈二人开办成衣制造公司的内幕交易,以及她们的不法行为是全都知哓的。 因此,当陈雨提及这四个人的名字时,不只是陈彦恩冷彻了心扉,就连郑朝也在不自主中眼眸灰暗,紧握住了双拳。 “不,小雨姐!”听到四个最重要的人物被陈雨毫不留情的说出来,陈彦恩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高高在上,她卑微到了尘埃里: “小雨姐,我知道我贪心不足蛇吞象,可是这都是向云洁威逼利诱我的。 如果我不从,她会把我暗恋朝哥的丑闻发布出去。 她会利用手中的权力来栽赃陷害我们,直到我们三个人的名誉扫地。 小雨姐,她陷害朝哥打死孕妇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实例。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技呀。 再有,我们公司曾经利用残疾人骗保的事,只怕到时候我们是有口难言,甚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哈哈!陈彦恩,她向云洁只凭你暗恋郑朝这一小小的理由并不能说明什么,也左右不了你。 就是公司骗保的事是你和向云洁私下酝酿的,我根本就不知情。 陈彦恩,你一定是有什么把柄握在向云洁的手中吧! 否则高傲的你怎么会甘心屈服于她的膝下,充当她的敛财机器和猎杀工具呢!” “小雨姐,!”陈彦恩用悔愧万分的神态表示着自己的诚心实意: “我是被向云洁的巧言令色迷惑了心智。 她说,如果我顺了她的心,成了她的意,她不但要让我成为朝哥的妻子,还能让我成为中洲市首屈一指的有钱人。 是我贪图名利,贪图财富才落得了如今的惨败地步。 小雨姐,我真的是被向云洁利用了,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陈彦恩踌躇不安,加上她吞声忍泪,衔愧负屈的情态,让陈雨和石玉婷俱冷眼斜倪着她。 她们像是在看一场独角戏,而且是陈彦恩自导自演,自以为能瞒天过海的情景戏。 “小雨姐,我虽然暗恋朝哥,但是我对你始终是忠心耿耿的。 自从你得了痴呆症后,我是一门心思的希望我们的公司能够发展壮大。 虽然之间我使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但是我和朝哥是问心无愧的。 我们也希望在你康复后接管到的公司是完好无损的,是前途无量的。 小雨姐,” 陈彦恩直视着陈雨,她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道: “你终于回来了,我也该把位置让给你了。 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我不该肖想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会离开这个城市的,祝你和朝哥白头到老,幸福快乐! 我现在就到公司去整理材料,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与你办完交接手续。” 当陈彦恩咬唇转身欲走时,陈雨冷哼了一声,她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滔天怒火: “陈彦恩,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吗? 好,既然你不肯承认你曾经犯下的罪恶行径,那么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们就掰碎了,揉烂了,一点一点的把真相掀出来。 看一看这世界上有多少丑事不为人知,有多少恶人将受人唾弃!” 随着陈雨不留余地的话一句句被说出来,陈彦恩的眼神也越来越慌乱了。 她的双肩在微微地抖动着,双手不自主地紧握在一起。 她用力地咬着嘴唇,最后终抵不住自己“咚咚”狂跳的心出言道:“小雨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雨冷哼一声,她逼视着陈彦恩: “好,陈彦恩,既然你在装傻充愣,那我们就以事实说话。 我要以罪证来解开你们心中的阴暗想法和卑鄙无耻的行径!” 郑朝一直站在旁边,十分安静沉稳地注视着陈雨和陈彦恩的斗智斗勇。 也许是他的精神受到了惊吓和伤害,也许是他累了想歇歇脚。 于是他搬过一把椅子准备坐下来,却遭到了陈雨的强烈反对: “郑朝,这把椅子是我陈雨从家具店买来的。 别说它,就是这家里的每一个物什都是用我陈雨的血汗钱购买来的。 这些也都是我们结婚以前置办的,所以你还没有权力坐在上面。 我现在命令你站起来,不要丢了你男子汉的尊严。” 陈雨的冷绝和刻薄,立刻让郑朝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在椅子前十分心痛地道: “小雨,难道你也怀疑我吗? 还是说自始至终你都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丈夫。 小雨,现在我们的女儿都上了幼儿园,难道你还置疑你在我心里的存在位置吗?” “不错,郑朝,”陈雨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不掺杂任何情绪,像一个公正严明的法官,在清冷地审问着被告人: “现在想来,我有太多的疑惑需要你和我来共同验证。 你身为我陈雨的丈夫,却听信别人的言辞。 而且是在没有任何凭证的情况下,就轻易与我离婚,并与另一个人领了结婚证。 这是一个丈夫对一个妻子最大的不忠不爱。 也是一个男人不堪重负的懦弱表现。 郑朝,这几个月你与陈彦恩朝夕相处,你们私下都做了什么,别以为我陈雨不知道。 现在最好的选择是,你们把自己做的曾经对不起我陈雨的事一件件说出来。 别到了事实证据摆在你们的面前,你们才承认曾经犯下的罪孽。 这样你们就得不到坦白从宽的待遇了! 说吧,今天我有的是时间。 如果你们说的和我掌握的事实根据不符,那么你们就别怪我绝情寡义,冷酷无情了!” “小雨,我可是思雨的父亲,我和你在一起生活了五年,难道你就这样的不信任我吗?” 郑朝扶额,无助痛苦地望着陈雨,他尽量保持着自己稳重朴实的良好形象,似乎这样就能博得陈雨的好感和认可。 “对,思雨是你的女儿,可现在在我的心里,你只有这一个和我有关系的筹码了。 郑朝,不要再欺瞒我了。 我对你过去的一切都了如知掌了。 如果你是一个男人,就堂堂正正地站在我面前,坦白你过去的一切。 而不要这样遮遮掩掩的昧地谩天了。 如果你不知悔改,继续这样讳莫如深地抵抗下去,那么结局只会让你臭名远扬,自食苦果了!” “你什么意思?” 陈雨的决绝,陈雨的坚定,使郑朝心里的防线在一时间被崩断。 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些光,但是那不是希望之光,而是黑暗里找不到出路的光。 “小雨,我说过这个陈彦恩自始至终都没有走进我的心里。 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雨,如果你是因为我和她的关系而忌恨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和她去办离婚手续。 我说过,这一辈子你是我的唯一,是我郑朝一生一世的妻……” 第625章 郑朝,你的假面具戴的太久了 “够了!” 陈雨厌恶到了极致,看到郑朝如此的坚持己见,不知悔改,她的怒火上升到了高潮。 她很想上去撕烂他的嘴,以回报她这几年感情的错付和屈辱: “郑朝,你的假面具戴的太久了,难道你不觉得累吗! 你还是摘下来做真正的自己吧! 怎么,难道你连这点儿勇气都没有?” “都是你,陈彦恩!”郑朝忽然反身而上,他挥动着手臂猛力地扇了陈彦恩一掌,继而大声咆哮道: “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为什么阴魂不散地来纠缠我。 我和小雨的感情破裂都是因为你!” 挨了一巴掌的陈彦恩像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僵硬的立在原地。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破碎而撕裂般的声音,那种震荡心灵的痛苦不适感遍布了她的五脏六腑,使她在窒息中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说,陈彦恩,你到底要祸害我到什么地步? 是不是我和小雨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你就称心如意了!” 又一巴掌挥在陈彦恩的另一边脸上,五指红印顿时爆起,使得陈彦恩在浑身哆嗦下思想回归。 “不!不!”陈彦恩晦暗的脸上挂满泪水: “小雨姐,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朝哥并不知情,是我思想太龌龊,行为太卑劣了。 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和责任!” 陈雨冷冷地欣赏着郑朝和陈彦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苦情戏,心中万千滋味纠结难平。 看到眼前的两个人为了达到他们的欲望而无所不用其技,这撕破脸皮演出的闹剧,使陈雨更加的怒火中烧,她愤然道: “既然你们如此地不知悔改,那么就别怪我陈雨反脸不认人了。 陈彦恩,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在我病重坐在轮椅上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耍的每一次威。 那时你说你和你的朝哥早已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 你还说我叔叔是被你和向云洁利用的,条件是给了我叔叔一笔可观的费用,还带有繁华路口的两个门市部。 陈彦恩,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陈雨还有康复翻身的一日吧。 这一段时间我也没有白活,而是把我叔叔现在的房产和存款进行了深入调查。 发现与你曾经和我说的完全属实。 在这其间,我还对你进行了全面地调查和了解。 发现你在我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先后八次从我公司里支出了大小不等的资金数额。 大宗的有一千万,小宗的有几万十几万,一共折合人民币三千六百五十万之多。 它们的流向除了你和向云洁的钱包,还流进了你们的成衣制造公司。 另外,还有三笔贿赂了有关部门的负责人。 陈彦恩,不只你偷窃了我陈雨的财产事业,我们还发现了我父母的死也和你有关系。 而且,还有三个人也参与了谋害他们的罪行当中。” 说到这里,陈雨有意识地斜睨了郑朝一眼,这一眼,让本来就陷入极度纠结却强装镇定的郑朝,更加的惴惴不安起来。 郑朝的心虚虽然只是一瞬间的表现,但是,还是被心性敏感的石玉婷捕捉到了,她嘴角弯成一个弧度,似乎在嘲笑着郑朝的狐狸尾巴很快就会露出来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害伯父伯母。 小雨姐,虽然为了爱情和金钱我丧失了自我,但是我决不可能害人性命的。 何况自我来到公司后,伯父伯母对待我像亲人一样。 他们时常对我问寒问暖,特别是伯母总是让我感受到母爱的光辉。 我怎么会去加害他们的性命呢?” “陈、彦、恩!”陈雨是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嘣出来的: “不要再虚情假意了,我父亲对你存在着敌对意识,他始终对你没有好感,更别说对你问寒问暖了。 至于我的母亲,自从我父亲去世后,她便视你如仇人,对你再也没有往日的母爱光辉了。 陈彦恩,你不要再抵赖了,因为我们已经掌握到了你们雇人撞死我母亲的证据了。 其实你们起初的目的是让我的母亲和我的女儿同赴黄泉。 却不想在危急时刻,我的母亲推开了思雨,在关键时刻救了思雨一命。 可是我的母亲却因此丢掉了性命!” “小雨姐,你这是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做出这么天理难容的事呢? 虽然我破坏了你的婚姻,但是你不能这样无中生有的置我于死地。 何况思雨也是朝哥的女儿,他怎么下得去手……” “陈彦恩,看来你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了! 我只怕说出来两个人的名字后,你会选择崩溃绝望吧!” “你!你!……” 望着陈雨那自信而胜券在握的眼神,陈彦恩的心在一点点地沉落入深渊。 她缩紧的心在纠结挣扎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雨姐,伯母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好,你的嘴是挺严的。 只不过,我母亲车祸死亡传出来了好几个版本,这也是你们有意发布出来的吧。 不过,立案调查的最终结果是一个叫管仲林的人因酒后驾驶而导致了这场车祸。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案例上记录了这个管仲林是在撞倒人后又失控撞向了电线杆也当场死亡。 可殊不知,那个刽子手在死后,他的老婆孩子也在几天后彻底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 顺着这些线索,我们进行了深入调查和了解。 发现这个管仲林的老婆经常与留在这座城市中的兄弟姐妹进行联系。 所以,我们借助管仲林的小舅子和妹夫,终于探知到了管仲林一家人的去向。” 说到这里,陈雨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彦恩,想从她的脸上和眼睛里看出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是的,当陈雨提到管仲林这个名字时,她清楚地察觉到陈彦恩的眼神被撕裂开了一道缝。 这道缝被灌入了彻骨的冰水直达陈彦恩的四肢百骸,使陈彦恩的思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怪圈之中无法自拔。 陈雨并不会因陈彦恩的失控绝望而停下话题,她在瞄了一眼郑朝后毫无顾忌地冷笑道: “陈彦恩,你不会想到,我们会在我母亲死亡后,能再次见到那个被列为死亡人而注销户口的管仲林吧!” 想不到事情来临的如此迅猛如此猝不及防,此刻的陈彦恩已经处在了五雷轰顶,而又被扒去了一身遮丑衣,被晾晒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困境之中。 她眼中红光乍现,那不情愿又不甘被人看穿自己最肮脏一面的羞耻感,让她屈辱地嘶吼出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管仲林,管瘦林的,我根本不认识他!” 第626章 既然你不仁,那么就别怪我无情了 “可是他说认识你!”陈雨厉声道: “还有一个人的名字你也很熟悉吧,是张健林。 由于管仲林是个目光短浅,胸无点墨之人,所以他在我们的强烈攻势下道出了一切真相。 而他恰好是张健林的表弟,他是被张健林用两万元收买后,才做出了丧心病狂,用车撞死我母亲的行径。 张健林答应管仲林,事成后会保他们一家大小退隐山林,并许以丰厚的利润作为回报……” “你胡说!”陈彦恩像一个疯婆子,再也没有起初对陈雨的尊称和尊敬了。 此时的她面目狰狞,像一个女鬼在世,她吐着长舌,眼中喷着怒火,似要把陈雨吞没,方解她心头之恨。 “陈彦恩,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 在一个小时前,我们已经把管仲林和张健林的犯罪事实一起递交给了公安机关。 此刻的他们怕是已经在审讯室里接受调查了!” “不,不是这样的!” 听到管仲林和张健林已被刑拘,陈彦恩的眼神闪躲着,迷离着。 她的双手不自觉的在颤抖着,那语无伦次的语调,使人联想到了她曾经的一切努力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不应该是这样的…… 对,一定是你们对管仲林使用了暴力,他是被屈打成招的。 一定是这样的!” “陈彦恩,你的脑子生锈了吗? 现在你们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已经被死亡的管仲林怎么会活生生出现在了安阳镇。 而且是一家四口生活的衣食无忧。 我相信继续查下去,还会牵扯出更多的人和事。 比如是谁有偷天换日的能力,使管仲林在成为犯罪嫌疑人后被死亡的! 又是谁恨我的母亲不死,而导演了这一出丧尽天良的凶杀案的。郑朝!” 陈雨的声音猛然拔高,气势逼人地道: “我听说,在我母亲遇害后,你并没有尽心尽责地去送她最后一程。 也并没有深入细致地去了解车祸的真相。 反而听信陈彦恩和白云洁的话,在六个小时后,就草草地火化了我母亲的尸骨。 作为我陈雨的丈夫,你对你的丈母娘是不是太冷血薄情了。 我记得你曾经向我发过誓,你说你会视我父母如亲生父母,会以儿子的方式为他们披麻戴孝,养老送终的。 结果呢,你只派公司里的几个员工把我母亲的骨灰撒入了清水湖中。 郑朝,我是如何对待你父母的? 他们是穿着破烂的衣服,瘦骨嶙峋的被我接过来的。 一年后,他们妆容不但发生了变化,而且,他们的眼里只有我陈雨一个儿媳妇。 因为我是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好。 不想换来的却是你假仁假意,阳奉阴违的卑劣行径。 我相信,如果你的父母死后,你一定会大操大办地为他们选择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吧! 郑朝,你的人品,你的道德水平已经被降到了冰点。 以往的冠冕堂皇,正人君子,只不过是你假面具上一层薄薄的伪装。 一旦被掀起一角,你的整个肮脏的面目就会彻底暴露出来。 郑朝,你在郑彦恩和向云洁之间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想,不久后我会彻底让你露出原形的!” 想到母亲的惨死,还有母亲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陈雨撕裂般的疼痛涌上心间。 她失控的情绪瞬间释放,那“呜呜”的哭声,使郑朝敛起双眸沉重地低下了头。 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缓解和沉淀后,陈雨终于抬起头来,她以冷静平和的目光审视着郑朝和陈彦恩: “其实你们两个人不用再隐瞒下去了。 虽然我并没有掌握到你们狼狈为奸谋取我资产事业的全部事实真相。 但是你们的险恶用心,我已掌握了十之八九。 而且对于你们二人的意图和最终目的我已了然于胸。 郑朝,如果你还念我们曾经夫妻一场,那么现在就堂堂正正地做一回男子汉吧。 把你是如何欺骗我的感情,又是如何算计我的财富和家人的行径全部说出来吧。 也许这样,你才能够安心而退,才会让我陈雨看得起你。 起码在最后时刻,你还能保持你的人格和尊严不受影响,说吧!” 陈雨呼出一口沉闷又难以抵挡的愤怒之气,她靠在椅子上,冷眼观看着郑朝是如何接下她这一招的。 郑朝浑身僵硬,心神紧绷着,此时此刻,他的脑筋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他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回答陈雨的问题,是承认还是矢口否认。 如果承认了,陈雨念在他们共同孕育了一个女儿的情份上,是否能继续与自己生活下去,毕竟他们曾经拥有过一场刻骨铭心,永世难忘的感情。 他相信陈雨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的努力和代价是自己无法弥补的。 他也相信,如果自己真心悔过,并把事实真相全部讲述出来,鉴于陈雨对自己的感情深厚,她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可是,想到自己有一个不能言说的隐私,他的心在剧烈地颤动着。 这件事如果真的和陈雨坦白了,她一定不会与自己再续前缘了。 因为这件事一旦被发现,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会原谅他的。 经过再三考虑,郑朝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认定思路开口道: “小雨,我承认我不够优秀不够勇敢。 与你心目中真正男子汉的形象相差甚远。 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我郑朝从来没有对你生出二心。 就是和陈彦恩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我也从来没有背判过你。 我和她壁垒森严,楚汉分明,从来没有做过违背我和你誓言的事……” “哈哈……”陈雨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陈雨的笑声中透着浓浓的鄙视和厌恶,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在此时被郑朝的言辞彻底粉碎了: “郑朝,你以为我陈雨是吃素的吗! 在我得病的这段时间里,你和陈彦恩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明面上拒绝她的靠近,可是暗地里你们不知做了多少蝇营狗苟,堕落下流的事情。 郑朝,既然你不仁,那么就别怪我无情了。 这段时间,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把你们的苟且之事查的一清二楚了。 在这三年里,陈彦恩只是堕胎就有两次。 你不会不知道这两个未成型胎儿的父亲是谁吧!” 第627章 郑朝,你的心真是烂透了 看到一脸震惊又急于辩驳的郑朝,陈雨一拍桌案讥讽道: “怎么你是想否认了,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我的人把这三年来你与陈彦恩私下接触的地址全都记录了下来。 在这三年里,你和陈彦恩借出差之机,本来分布在两个城市的人却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一个酒店里。 还在高级套房里度过了二十五次难眠之夜。 郑朝,这些证据不是凭空虚构出来的,而是每一次你们开房时都被酒店记录在册的。 没想到吧,你们自以为能瞒天过海的事,却不知避讳地,被始终出现在同一酒店的浅薄无知,葬送掉了。 还有,在我起初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里,陈彦恩还堕过一次胎。 这只能说明在你回家后,在我床前尽心尽力地伺候我之余,还有精力每晚与她共度良宵。 郑朝,你真是颠覆了我的三观,闪瞎了我的眼睛啊!” “不,不是这样的!” 郑朝幽暗的眼神被陈雨的言辞豁开了一道口子。 随着这道口子的延伸,郑朝听到了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 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咬牙坚持,他不信曾经对自己付出真爱的陈雨,会这么无情地推开自己。 “小雨,我没有背叛你,是不是有人想拆散我们而故意为之的。 小雨,这一定又是向云洁布的套路。 她是想吞并我们的公司,才这样挑拨离间我们的。 对,一定是这样。 小雨,你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 “你……” 郑朝的怙终不悔,使陈雨气恨难平。 她第一次领教到了这么厚颜无耻,毫无尊严可言的郑朝的真实本性。 “郑朝,你太高估你自己的能力和德行了。 不要再演戏了,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既然活着,就要面对现实。自己犯下的罪孽和错误一定要勇于承担,这才是做人的根本。 所以……” “小雨,不管你怎么误解我,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因为,我们还有一个女儿要共同去养育。 所以你想甩开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郑朝对天发誓,如若我背叛过你陈雨一次,我就不得好死,应遭天打五雷劈!” 郑朝的指天为誓,言词凿凿,使得陈雨愤然而起。 陈雨在忿然作色中,颤抖着手指着郑朝:“你……你真是可恶……你这个小丑,我……” 对于郑朝的无耻和疯狂,陈雨是气恨难消,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应对这个无赖,她感到寒心感到挫败。 这时,陈彦恩又一次扑向了陈雨,她抱着陈雨的大腿毫无形象地乞求着: “小雨姐,都是我的错。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向云洁提前设计好的,” 她泪流满面,痛苦地忏悔着: “其实我和朝哥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些酒店的记录都是向云洁为控制我们而下的套儿。 小雨姐,我可以对天发誓,朝哥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人。 是我犯贱犯傻才想拥有他。 不过这些都是向云洁要挟我们的。 她为了掌控我们公司,为了从中谋取暴利,才这么用心的算计我们。 小雨姐,你不能听信那些不真实的传言而妄下结论,这样对朝哥不公平!” “是吗!”石玉婷一直冷眼旁观,对于郑朝和陈彦恩的拙劣演技,她是鄙夷的,也是十分厌恶的。 当此时的二人还那么理直气壮地想置身事外,并想撇清自己身上的罪责时,石玉婷击掌讥嘲道: “二位的表演十分到位。 如果我们没有证据是不可能出现在你们面前的。 郑朝、陈彦恩,我们再给你们一个机会。 把你们如何设计毒害陈雨,以及如何想易主陈氏家产事业的勾当,如数说出来。 陈雨会念着以往你们对她的旧情,会对你们从轻发落的。 可是,如若你们想一抗到底,仍然执迷不悟的话,我们只能以法律的形式去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没有!没有!”郑朝和陈彦恩异口同声地断言道。 郑朝心里在经历了一番思量和患得患失后,很快地得出结论: 这些说法都是石玉婷引诱自己和陈彦恩说出真相的幌子。 一旦他们俩个把罪状全部说出来,他相信陈雨会毫不留情地立刻把他们送进监狱, 想到这里,郑朝的双眸中一片暗沉,那算计的眼神立刻让他口齿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石医生,除了向云洁在威胁利诱下,使我们办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外。 我郑朝再次发誓,如若再有做出对不起小雨的事情,我自愿净身出户,永生永世再也不踏进陈家的大门!” “那么孩子呢!如果你做出了让人不耻的事情,小思雨的去留该怎么办? 为了她的健康成长,你郑朝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不知怎的,在面对石玉婷的目光时,郑朝竟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惧意。 那是一种被人看穿心思,又被人掀掉遮羞布的窘迫和狼狈。 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和无辜,郑朝咬牙坚持道: “如若我有一句谎言,我女儿的抚养权归小雨所有,从此我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好!”就在石玉婷拍掌叫好之际,屋门被外力推开了。 随着石玉昆和思雅的进入,牵着她们手的小男孩也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但是当这个小男孩放开石玉昆的手扑向陈彦恩时,不只陈彦恩吓瘫在地上,就连郑朝都不自主地打了一个趔趄。 在失去自控能力下,郑朝惨白着脸,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干妈!” 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听在陈彦恩和郑朝的心里,却像五雷轰顶,巨石压胸。 在一时间,他们的大脑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特别是陈彦恩,看到那一张和郑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她的心彻底被扔进了冰水里。 她机械地抱着冲进她怀抱中的孩子,脸上的震惊慌乱和无措绝望,使她的心一片荒芜,形如死物。 郑朝瘫坐在椅子上,再也没有了男子汉的矜持和淡定。 此时他的眼神慌乱,像是被抓住现形的偷窃者。 更像是被钉在耻辱柱上被人唾弃到尘埃里的脏东西。 他在瞄了一眼小男孩后,再也没有勇气去和陈雨对视和辩解了。 石玉昆斜视着郑朝嘲讽道: “郑先生,你刚才不是还振振有词,问心无愧的吗! 怎么一时间竟然不再坚持了。 还是说你己经无话可说了? 是不是这个小男孩的出现戳了你的心肺了?” 郑朝的双眼顷刻间布满了血丝,他的嘴蠕动了几下,却始终没有讲出话来。 石玉昆对郑朝的针对,使得小男孩都忍不住回头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 “郑朝,到了这种地步,难道你就没有和我交代的吗?”陈雨语气冷漠而疏离,她像陌生人一样地嘲弄着郑朝: “这个男孩叫郑家祥,比我们家思雨大两岁。 也就是说,你和陈彦恩在我们之前就认识了。 她为你孕育了一个儿子。 郑朝,人要脸树要皮,你要是一个男人的话,就不应该再强撑下去了……” 郑朝猛然抬起了头,警惕地环视了一下石玉昆和思雅,在狠绝地瞪了陈彦恩一眼后,他摇头对陈雨否定道: “小雨,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我说过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欺骗你的事情……” “够了!”望着死不悔改故作姿态的郑朝,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陈雨只能用不完整的词汇来表达自己对他的愤慨和恨意: “郑朝,你的心真是烂透了……你无药可救了……”说到此,陈雨气血上涌,她捂着头大口地喘息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628章 你们三人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石玉婷马上对她进行了安抚救治。 在石玉婷的悉心照料下,陈雨双目含泪地从四肢无力,脑筋迟钝中缓了过来。 “好个卑鄙无耻的刽子手,害人不成还想独吞别人的家产!” 思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了,她上前几步挥手把一份资料摔在了郑朝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你、陈彦恩和这个郑家祥dna检测报告。 白纸黑字上明确指出,你们三人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你和陈彦恩的亲生骨肉。 嘿嘿!” 思雅翻了一个白眼,那扎心扎肺的话语立刻让郑朝像软体动物般地软成了一瘫。 看到这个奸诈的小人终于到了落败的悲惨之状,思雅继续道: “没想到吧,你算来算去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安排。 可惜你自恃清高,一副不受嗟来之食的样子太作做了。 你们想谋害掉小雨姐的性命,取而代之她的身份和地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过上飞黄腾达的生活。 可惜你们的心太贪婪了,以至于到了自己作孽却自食其果的下场!” 在郑家祥的小手擦拭着陈彦恩脸上的泪水时,陈彦恩终于意识回归。 在极端情绪爆发中,陈彦恩用嘶哑的声音哭诉着: “我也不愿意这样啊! 其实这不是朝哥的错,全是我一厢情愿才导致的这个结果。 七年前我有了他的孩子,所以在生下家祥后我不甘心,才只身一人追着他来到了这里。 起初,他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我为了靠近他,才进入了陈雨的公司,为的就是重新赢回他的心。 那时候他和陈雨已经结婚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在一次出差中私下与他进行了商谈,才让他明白了一切。 那时候,他答应我会私下养着我们娘俩,但是警告我不要再得寸进尺。 为了生存,为了改变下层社会的生活,我只能把儿子交给了一户人家。 并每月给他们工资来养育他,还与他们签定了保密合同。 这些朝哥都是知道的。 小雨姐!” 陈彦恩推开郑家祥跪爬着来到陈雨的面前,她往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痛心疾首地道: “小雨姐,我知道你心肠好,看在我儿子只有六岁,并且孤苦无依的份儿上,你就饶过我们吧。 我知道我思想败坏,行为恶劣,但这都是生活所迫。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靠国家资助金来度过少年时期的。 在高中时遇到了朝哥,他知道我的贫困和难处,所以经常接济帮助我。 毕业后,我便和他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八个月。 之后,他独自离开县城去外面创业,才有了后面的这些不堪回首的事情。 小雨姐,你知道我和朝哥都是穷人出身,所以十分崇拜金钱。 在鬼迷心窍下,才生出了吞没你家产事业的事。 可是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得逞,因为公司法定人依然是你陈雨的名字……” 不知怎的,看到陈彦恩泪流满面,以及那丑恶的嘴脸,陈雨感到异常的烦躁和不适,她出口打断她那戏剧性的言词道 : “陈彦恩,你们是没有拿到我的私章和公司所有证件,才这么的顺水推舟吧! 如果你们得到了这些,怕是现在公司的法定人就是你和郑朝的了! 陈彦恩,你的拙劣演技只能骗一骗那些智商低下的人。 我可是在得病期间,见到过你的真实面目。 你那时的猖狂狠厉,拳打脚踢,辱骂折磨我的行径,可是我亲身经历的,也是我永生难忘的。 所以呢,你不用和我打感情牌。 你只要交待你们是如何加害于我的,又是如何残害我父母的就行了。 其它的免谈!” “小雨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朝哥并没有加害过你和你的父母,你不要听信别人的谣传!” 陈彦恩愤怒加委屈,完全是一副无辜而自卫的表情。 “小雨!” 陈彦恩的坚持让郑朝的心终于从遥远的国度回归到了现实。 他立起身来,脚步不稳地来到陈雨的面前,他跪下握着她的手道: “我怕你看不起我,才隐瞒了我和陈彦恩的一切。 这里面有太多的无奈和心酸。 所以,我乞求你的原谅。 只要你既往不咎,我保证我和她再无来往,让他们娘俩从此离开这里。 我们和他们一别两宽,老死不相往来! 小雨,我真的爱你。 我以前是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但是那真的是我身不由己的。 小雨,我保证以后会全心全意地对待你,再也不让你伤心难过了。” “哈哈!”陈雨猛然甩开郑朝的手,她无情地指责道: “郑朝,我现在才真正领教了你的冷血薄情。 小家祥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这样对待他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郑朝,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就不配为人父,也不配在我面前装可怜!” “不,小雨,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思想观念和行为方式,其实……” “够了,郑朝!” 陈雨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她痛恨郑朝的自以为是和利欲熏心。 痛恨他假心假意地对待了自己这么多年。 更痛恨他在暗地里想侵吞自己的家产事业。 如今她已没有了对他的一丝好感,她只想把自己失去的一切都追回来。 然后找出杀害自己父母的真正凶手,也就无怨无悔了。 于是她不留情面地道: “郑朝,如果你还顾忌我们的女儿,那么你就如实交待出我父母的真正死因吧。 这样的话,我会顾念你是思雨父亲的情面上,会让你在牢狱中少待两年的!” “不,我没有害爸爸妈妈,小雨,你要相信我!”郑朝眼神失措,他惶惶不安地辩解着。 看到郑朝和陈彦恩矢口否认曾经加害过陈父陈母,石玉昆眸光微动,她无比坚定地道: “是不是你们,自有证据可以证明。 郑朝,陈彦恩,你们还是到公安部门去接受刑法的制裁吧! 我希望你们进去后,会遵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 配合警方交待出你们的全部罪行!” 石玉昆的话音刚落,门开处,有四名执法人员走了进来。 “陈彦恩,郑朝,你们涉嫌挪用陈氏制衣公司的巨额资金。 还被控告加害陈雨以及她的父母,现在我方要对你们进行正式拘审。 希望你们全力配合!” 随着执法人员的话语传来,陈彦恩和郑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震慑住了。 他们大张着嘴,用惊恐不安的眼神,直直地在陈雨和四名执法人员的身上流转着。 似乎这眼前的变故只是一个梦境。 但是当冷冰冰的手铐铐在他们的手腕上时,他们才撕心裂肺地发出了呼号。 “小雨姐,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小雨,你不要这么狠心。 我们可是夫妻,还有一个女儿呀! 小雨,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念我们之间的情份了吗!” 随着四名执法人员的强行介入,郑朝和陈彦恩被带出了房间。 不一刻,院子外便传来了汽车驶离的声音。 第629章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喧闹的屋内终于趋于寂静,石玉昆和思雅坐在了陈雨和石玉婷的对面。 看着陈雨在泪眼婆娑的痛苦中慢慢地恢复正常,她们才长舒了一口气。 思雅愤愤地道: “我就知道这两个人死鸭子嘴硬,想一抗到底。 虽然我们掌握了他们实施犯罪的一部分证据。 但是有些重要凭证还没有被证实。 那么,下一步我们该如何改变这种局面呢?” 陈雨压力很大,她望着石玉婷姐妹道: “我也很担心,如若这两个人不与警方配合,我们是不是就没有办法让他们伏法了!” 石玉昆一直是信心满满的,她耐心地对陈雨道: “小雨姐,你知道郑朝为什么明知你是一个废人,而迟迟不愿正大光明地承认他和陈彦恩的关系吗? 还有,他为什么在外人面前那么尽心尽力,毫无怨言地亲近伺侯你呢? 这是因为他和陈彦恩在俱怕一个人。 这个人的存在,威胁着他们的人身安全和利益得失。” “这个人是谁?郑朝和陈彦恩为什么怕他?” 听到石玉昆的分析,陈雨的眼中生出了希望之光,她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石玉婷也十分期待自己妹妹的回答。 虽然她是个医务工作者,但是自小受爷爷和爸爸的熏陶,对刑侦办案的了解也是非常丰富的。 所以,她对石玉昆接下来的话语还是十分重视的。 “小雨姐,他们在找拿着你私章和公司一切重要材料证书的人。 毕竟谁拥有这些材料证件,谁就掌握着公司法定继承人的权力。 一直以来,郑朝还没有下置你于死地的决心,我想他就是还没有拿到这些东西。 我相信一旦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你的公司以及你的性命就早已不在了。 而此刻公司法定人的证书上一定是他郑朝的名字了。 不但这样,那个陈彦恩和郑家祥早已雀占鸠巢,成为陈宅的女主人和太子爷了。” 石玉昆睿智的双眼泛着清冷的光: “这个郑朝太挖空心思了,通过大量的事实串联起来,他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他不对小雨姐痛下毒手,是因为他手中还没有致胜的法宝。 他这是缓兵之计,他心存两手准备。 一手准备是在找到代表公司法定人的重要资料前,如果他们的计划失败,他还可以利用对小雨姐的照顾和陪伴保留自己在陈家的地位。 他会把一切责任和过失推诿给陈彦恩和向云洁。 他就可以继续做公司的副总,继续做陈宅的男主人了。 另一手准备就是一旦找到代表法定人的材料证书,他会立刻对小雨姐下手的。 就如对他的岳母一样薄情冷面,只派手下人把他岳母的骨灰洒入了青水湖。 他的狠毒,他的薄情是令人寒心的。 所以,在未得到这些关键材料证书前,他是不会轻易对小雨姐下手的。 因为只有材料证书和小雨姐的私章才是他心中的执念和目的。 在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下,没有了小雨姐他什么都不是。” “是的,我也想到了,这更能说明我母亲的死和这些材料证书有关系!” 积攒在心中的悲伤和阴霾,在石玉昆的一番分析中终于被明朗化了,陈雨感到了希望的即将到来。 “是的,你母亲一定把这些东西交给了她可以信赖的人。 至于你母亲信赖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看到石玉婷和陈雨都用疑惑的眼神望着石玉昆,思雅抿唇浅笑着解开了她们心中的迷团: “玉婷姐,我相信小雨姐一出现,这个伯母所信赖的人,就会亲自把伯母交给他的东西,完整地交还给小雨姐的!”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陈雨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中,她边思考边轻轻念叨着: “是宋智吗?不是,我回来私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如果是他,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东西交给我的。 是助理安艳红,她的胆子一向很小,而且妈妈与她交流很少,不可能是她。 是老设计师蔡长福,这个人和爸爸妈妈是世交,对,最有可能保存凭证的就是他。” 陈雨的话即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征求她身边的三个人的意见: “我觉得蔡师傅的可能性最大!妈妈一定把那些东西交给他了!” 这时思雅开口了: “你的推断我们早就一一证实过了。 其实有八个人被我们列入了名单中。 但是不管我们怎么旁敲侧击,怎么论证利害危机,他们都三缄其口,不露一点口风。 所以,只要你小雨姐痊愈而归,重新坐回你的董事长的交椅。 我相信伯母为你保留的东西一定会横空出现的。” 向云洁是在林宅被专案组带走的,当时她的丈夫并未在家。 而林老先生和林老太太见证了向云洁被激怒时狰狞的泼妇面孔。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带走我!” 向云洁尖锐的声音刺痛着林家老先生和老太太的心,他们顾不上自己的年老体衰,忘我的扑了上去: “我们的儿媳妇对工作兢兢业业,对待我们更是孝顺有加,你们是不是搞错对象,抓错人了?” 对于两个横加干涉的老人,执法人员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用事实根据来制止他们的不正常行为: “两位老人家,向云洁涉嫌侵吞陈氏成衣公司的资金。 而且是数额巨大,罪证确凿。 我们代表检察院把她押往执法机关进行隔离审查,希望你们积极配合!” 领头人再次亮出了逮捕令。 林家二老都是有文化懂法律的人,听到看到的全是对向云洁不利的因素。 所以,他们只能放弃阻挠,眼睁睁地看着执法人员把向云洁强制性地带到了车上。 “快给弘亮打电话!”林老太搓手顿脚地指示着自己的老伴,恨不得插上翅膀把这个坏消息报告给自己的儿子林弘亮。 很快,在电话的催迫下,林弘亮从门外急如风火地奔了进来。 当他了解了向云洁是如何被带走后,便又汲汲皇皇地走出了家门。 林家二老正不知所措地暗自垂着泪,门口走来了市报社的两名记者。 她们身着休闲装,头上都扎着马尾辫,活脱脱两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林爷爷林奶奶你们好,我们是市报社的记者,听说向市长被执法人员带走了。 不过,我们不相信富有正义感和慈悲心肠的她,会做出侵吞别人财产的事情。 这次来,我们是想了解一下向市长的居家生活。 我们听说她知书达理,孝感动天。 如果传言真是这样的话,我相信,我们把这次采访你们二老对向市长的好评登上日报,就一定会堵住大众的悠悠之口的。 这样,也就能还向市长一个洁身自好,清正廉洁的好名声。 难道二位老人不想借助我们的报纸,来还你儿媳妇一个清白吗?” 第630章 她们之间没有可比性 两名报社记者正是石玉昆和陈思雅。 石玉昆知道,她和思雅的走访肯定不能打动两位老人的心,反而会让他们产生反感。 因为在这种儿媳被带走的非常时期,两位老人肯定不会让任何人接近,所以她们只能顺着两位老人的主意去行事,这样他们才能接受她们的采访。 不过,随着石玉昆善意的理由和好处,对方二人僵硬疏离的感觉渐渐被软化了。 他们始终不明白,那么孝顺懂事的儿媳妇,怎么会成为侵吞别人钱财的罪人呢! 所以,在听到石玉昆和思雅的来意后,他们希望通过自己夫妇的阐述,能够让大众重新认识了解向云洁,能够对她的被人误解有所帮助。 石玉昆和思雅被两位老人请到对面的沙发坐下来,她们拿着笔和日记本,俨然两个恪尽职守的记者形象。 “林太太,听说向副市长是个好儿媳儿,她平时都是如何奉养你们的?” 思雅完全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她满眼是崇拜尊敬的目光。 说到自己的儿媳妇,林老太精神振奋起来,她欣喜的抹着眼泪道: “我这个儿媳妇是天底下最好的儿媳妇。 自从她来到我家,任劳任怨不说,还对我们两个老人照顾有加。 特别是对我儿子更是关怀倍至,体贴入微。 我们真是前辈子不知修了多少德,才换来了这样好的儿媳妇呀!” “是吗?我就说向副市长不会像传言那样无情无义的!”石玉昆边做着记录边夸赞着,像是在刻意掩饰着心里的不平衡。 “什么?难道有人在背后说我儿媳的坏话吗?”林忠一时脸色冷冽,愤怒地道。 “没有,没有,我们也是道听途说,完全不可信。” 石玉昆忙打着圆场,她转变话题道:“那么,向副市长一定比你们的前儿媳妇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了吧?” 一提到前儿媳妇,林老太立刻耷拉下了脸,就连林忠都气鼓鼓地嘟起了嘴。 “哼,云洁可比我前儿媳强千倍万倍,她们之间没有可比性!”林老太口无遮拦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是你的前儿媳不孝顺吗?”思雅边写边不失时机地询问着。 “不是不孝顺,对我们也算可以的,只是她道德败坏,死不悔改,所以才被我儿子提出离婚的。” “听说你们有一个孙子,按说你们应该留下来,怎么反而让你们的前儿媳带走了呢?”思雅翻了一个白眼继续道。 “哼,要不是那个女人要挟我们,说是除非她带走孩子,否则她是不会离婚的,所以我儿子才答应了她的条件!” “真够强词夺理的!”思雅低声嗤笑着。 “你说什么?”林忠听得很真切,这个女孩好像是对自己的儿子有些不满,所以他沉着脸问道。 “噢,我是说不管怎样,夫妻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 而且,我们听说你们的前儿媳一直生活作风很好,怎么会在一时之间被爆出丑闻了。 是不是有人在陷害她?” 思雅抬头正视着林忠,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随性了。 “她是被当场抓住爆出丑闻的,怎么会有人陷害她呢!” 林老太抢先回答着:“何况那个男人亲口承认了他们已经暗中来往了半年了,这还有假!” “那么,那时候向副市长是不是已经和你儿子交往了?”石玉昆突然提出了一个敏感的问题。 听到石玉昆的话,林老夫妇愣怔了一下,但是林忠马上嗤之以鼻道: “是又怎样,那时候由于新投资筹建了一个研究所。 由于工作关系,研究所要占据公共场地,所以云洁和我儿子才有了交集。 就因为这些,那个丹琴整日与我儿子吃醋撒泼。 也许是她为了报复我儿子才做出了那种道德败坏令人羞耻的事情。 怪就怪她疑神疑鬼,从来不为我儿子考虑,唉,” 林忠惊讶地瞪着圆眼睛逼视着石玉昆:“我怎么感觉你们是在为那个坏女人来撑腰的!” “老先生,你可冤枉我们了,从你们嘴里说出来的话才是真实的。 是你误解我们了。 我们是想通过你们对两个儿媳妇的对比,能让我们写一篇对向副市长有意义,且增强个人形象的文章。” “好!”林老太拍手道: “我真希望今天就能看到这篇文章,我相信云洁是被人暗算了。 希望通过你们的宣传,让我儿媳妇的知性练达,有修养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 这样就能让我儿媳早日脱离别人的设计,回到我们的身边了。” “那么,老先生老太太,你们就把你们的两个儿媳妇截然不同的美与丑,善与恶都说出来吧。 我相信,大众听到你们口中的向副市长的德行,一定会喜欢她的!” 石玉昆含笑望着林老太,寄予希望道。 “好,先说云洁吧!”林老太抿了一口茶水眼睛放光道: “自从云洁进入这个家门,我们和她相处的十分融洽愉悦。 她就像我们的亲女儿,我们的一切事宜她都为我们打理的井井有条。 还特地为我们请来了一位营养师,来搭配我们的一日三餐。 这么说吧,以前我们老两口身上全是病。 高血压,关节炎、骨质增生、血脂异常等等毛病,折磨的我们是日不能食夜不能眠。 可是,自从云洁来到后,我们两个人的病在她的悉心照顾和正确指导下,逐渐好起来了。 这两年我们吃什么都香,睡觉也很踏实。 云洁说,既然她嫁给了我儿子,那么她就和我们林家息息相关了。 她就是我们两个老人的贴心小棉袄。 唯一让我们不舒心的就是,云洁至今没有为我们林家生出一男半女。 不过我们有信心,他们小两口计划好了,这以后的两年里一定会为我们林家生出一个胖娃娃的!” 说到此,林老夫妇的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们活到七十岁,生活的如此尊贵惬意。 所以盼着有孙子绕膝,才是每位老年人都向往的事情吧。 “哎呀,向副市长真是让人心生敬意呀!” 思雅口中虽然是赞叹之词,但是心中却是鄙夷的很:“看来你前儿媳妇一定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了?” “对。”一提到前儿媳,林老太的情绪比变脸还快,她懊恨地道: “这个楚丹琴简直就是一个祸害。 人在做天在看,想不到一切都报应在她的身上了。 你们可知道,她离开我们林家就遭了天遣,让她得了一个无药可救的绝症。 只可惜连累了我那宝贝孙子。” 说到这里,林老太竟捂着脸抽噎着: “我孙子当时才十岁,要不是她执意带走,我可怜的孙子就不会一去不回了!” “这件事我们也听说过。” 思雅十分同情这个既可怜又可气的林老太。 虽然她知道这两位老人完全被向云洁洗脑了,但是他们却经历了失去孙子的伤痛。 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我们想知道你孙子得的是什么病?” “他得的是遗传性神经系统并发症,发现时已经是糖尿病的后期了。” 随着林老太的痛苦回忆,林忠也拿起手帕伤感地擦着自己的眼泪。 林老太抽泣了一会儿继续道: “都是这个楚丹琴,是她耽搁了我孙子的治疗时间。 如果在她得病时,就注意到我孙子的不适,医生说提前接受治疗,我孙子是完全可以控制住病情的。 想不到我孙子才离开了我们半年,就得了那种遗传病,活生生的人,在几个月之后就被一场大火吞没了!” 第631章 林先生还是不要太狂妄了,你还是正视现实吧 思雅敛了敛眉眼开口道: “这是一年前的事吧,当时的这场大火影响很大。 我听说是你的前儿媳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才在出租屋里和自己的儿子点火自焚的。” “是,这个狠心的婆娘,到死她还要拉上我的孙子垫背,真是蛇蝎心肠。 我那可怜的小冬冬啊,就这样被她的母亲生生夺去了性命。” 林老太呜咽着,语气中满是对前儿媳的痛恨。 “那么在你前儿媳和孙子生病之间,你们一家人没有去看过他们吗?”石玉昆停止笔录,抬头问着林老太。 “没有,我儿子和她离婚时,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是她坚持不要我们林家一分钱的抚养费的。 所以,我儿子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们母子的病情。 只到火灾发生,才意识到我孙子葬身在了一片火海中。 这个恶毒的女人,要知道她亲手杀死他的儿子,当时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把冬冬带走的!” “老太太,你孙子以前的健康状况怎么样?”石玉昆认真问道。 “楚丹琴是一个人民教师,我孙子都是她带着去医院定期检查的。 我们思量着,她一定早早发现了自己和我孙子的病情,无颜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所以才无理取闹,最后和我儿子离婚的。 这个臭婆娘,她就是存心让我们林家绝后。 医生说,如果在最早期发现,就进行治疗,我孙子的病是完全可以控制住的!” 林老太越说越气,她的眼睛喷着怒火,同时,在她说到孙子时,又让人感受到了她极大的愧疚和自责。 接下来石玉昆和思雅又问了一些关于向云洁的一些情况,无非就是奉承赞美的语言。 而林家老夫妇凡是关于向云洁的事情他们是有问必答,真是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又由于老年人善谈,所以不知不觉中,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当客厅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男人。 这个人的一出现,马上使石玉昆和思雅当场惊愕地立起身来。 在确定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真实面容时,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她们的眼中闪过一道道沉冷的暗芒。 她们知道,事情又遇到了转折。 她们清楚,很快一层层脏污皮脂会被剥开,最终会让里面隐藏的秘密和真相显露出来的。 看到自己家里有两个年轻女孩,林弘亮十分烦躁地直接坐在了林家老夫妇的中间。 他对着两个女孩阴沉着脸道: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马上从我们家消失。 否则我会报警,让你们到派出所去蹲几天黑牢!” “呵,果然是物以类聚,同气相求! 林先生还是不要太狂妄了,你还是正视现实吧!” 看到林弘亮的容貌,思雅很是痛心,懊恼、酸心加失落。 她卸下了伪装,完全把林张亮一家人当作了三个智障人 “你什么意思?”林弘亮气急败坏中带着浓浓的怨恼,就连林家老夫妇也感觉到了思雅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姑娘,你怎么能这样,难道你不是为采访我儿媳的正面材料来的?” 林老太脸上是大大的问号,她不明白刚才对他们还软言和气的姑娘怎么就用严辞针对起了自己的儿子。 “老太太,怎么说呢?”思雅语气放缓了些:“我可以问你们一些问题吗?” “我们不想接受采访,你们可以离开了!”林弘亮冷着脸指着思雅不留余地地道。 “林先生真是太感情用事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和你同眠共枕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人吗?”思雅嘴角噙着笑,双手环胸一副挖苦取笑的模样。 林老太愤恼异常:“你什么意思,我儿媳妇可是一个好人,你怎么能这样污蔑她呢!” 石玉昆并没有参加到双方的针对中,她抬手拿起桌上的座机并拨出了一个号码。 接通后,石玉昆向对方交待了一些事情,便在林家三口人的怒视下挂断了电话。 思雅放下双臂走到林弘亮跟前: “林先生,我相信,你刚才到调查组,已经知道了向云洁侵吞陈氏成衣公司大笔资金的真实情况了吧。 没有确凿证据警方是不会拘审向云洁的。 从你回来的动态和表情来看,你也相信了向云洁的犯罪事实是真实的。 不过,这个犯罪事实只是向云洁从政八年来犯下众多罪孽的冰山一角。 在你们的面前她隐藏的很深。 其实在她的手中,不只有以权谋私,贪赃枉法的问题,还有好几宗命案。 在这几年里,她表面上清廉高洁,爱民如子,以慈悲为怀。 背地里却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逞性妄为的事。 这个向云洁早就不是你们心目中的那么完美亮眼了……” “你胡说!”一直沉默的林忠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他颤抖着声音坚持着: “云洁是一个好官,也是个好老婆好儿媳。 从她来到我家就没有做过一件出格无德的事。 我们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除非你用事实来讲话!” “好,那么我就一件一件和你们道明,先从她的婚姻说起吧。 你们知道她结过几次婚,生过几个孩子。 又是多么冷血地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吗?” 对于思雅的说辞,林家三口是震惊的,其中还充斥着难以置信。 林忠很久之后才眨动了一下眼睛。 看到自己老婆和儿子都还是一副难以承受的模样,他开口辩解着: “你们不用说云洁的坏话,来离间我们的关系。 其实,云洁在进入我们家以前就和我们坦白过了。 她说之前她结过两次婚,在第二个丈夫那儿留有一女。 她的第一任丈夫好吃懒做,还有家庭暴力的倾向,她实在忍受不了那样的生活,所以才离了婚。 而她的第二个丈夫是典型的护母狂魔。 他和他的母亲经常联起手来欺负云洁,还虐待她。 所以在生下一个女儿后,她才离开了哪个变态的家。” 思雅勾唇一笑: “她是这样和你们说的吗! 那么对于她说的事实你们去调查过了吗?” 看到这一家三口一无所知的茫然模样,思雅正色道: “可我们调查的结果和她的说辞却有很大差别。 其实她在嫁入你们林家前有过三次婚姻。 第一次是在她二十岁时,就和同龄的一个男孩同居在一起了。 由于双方家庭条件都不好,所以他们是在争吵算计中度过了两年。 这其间他们孕有一子,只是在各奔东西后儿子归了男方,从此他们再也没有了联系。 那次婚姻他们是没有领结婚证的,如若不信,你们可以到大营镇下洼村找那个男人问一问。 如今,这个男人组建了另一个家庭。 而且我们在派出所查了档案,这个家庭的大儿子的容貌像极了向云洁。” 第632章 被她的亲生女儿扇了一耳光 顿了顿,思雅有意识地看了看一家三口的表情。 此时的他们不再像先前的那么怒形于色了,于是她继续道: “她的第二次婚姻是和一个小商贩结婚的。 在这次婚姻里,向云洁的本质和缺点全部暴露了出来。 她崇尚金钱,大部分时间是在当酒吧女中,浑浑噩噩的生活过来的。 由于她夜不归宿生活糜烂,经常陪客人喝酒,以至于出卖着自己的肉体。 所以,那其间她生出的孩子是个畸形儿。 为了她自己的名声,在孩子出生三天后被她亲手掐死了。 如果你们不信,她的第二任丈夫可以出来作证。 正因为向云洁的寡情薄义和趋名逐利,才让她的第二任丈夫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所以,很快她便被踢出了家门。 她的第三任丈夫是药厂里的一个销售部主任。 当时这个男人拥有两套房产和一辆小轿车。 所以向云洁才利用谄媚奉承和自身的美貌打动了对方的心。 结婚一年后,他们生了一个女儿。 不过,这时候的向云洁,骨子里的弱点和性格缺陷又完全暴露了出来。 她上舞厅找小生,任意挥霍着她丈夫的财富。 更让人不能容忍的是,她竟然弃自己襁褓中的女儿于不顾,整日穿逡在灯红酒绿之中。 起初,她的丈夫为了那娇弱的女儿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她在失踪了一个月后,被人爆出了和一个大款同居,她的丈夫才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这才下了决心选择和她离了婚。 你们知道吗,在向云洁生下这个女儿后,她的丈夫为她统计了一下。 计算出她呆在家中陪伴女儿的时间,只有三十六天零三个小时。 也就是说,出了满月,她就离开了家堕落到了纸醉金迷中。 而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少的有时候一次只在家中呆十几分钟。” 思雅边说边观察着林家三口人的表情,发现他们的身体俱呈前倾状,全是一副舌桥不下,惊愕失色的状态。 思雅心里暗忖: 这才是向云洁隐瞒你们骗取你们信任的前奏。 不过,也许在见到一个人时,你们一定会生不如死,悔不当初的。 唉,这也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们识人不清,被向云洁的惺惺作态迷惑住了。 特别是这个林弘亮,虽然生有一副好皮囊,不过,却是一个愚昧无知之人。 想到这一家三口的愚昧无知,思雅的声音立刻染上了酸涩和怅惘,她继续道: “更冷血的是,自向云洁离婚后,竟一次也没有回去探视过自己的女儿。 所以,她的女儿至今都与她形如陌路。 据说在一次文化宫大型义演中,身居副市长的向云洁,在为作为儿童演员的女儿颁发荣誉证书时,被她的亲生女儿扇了一耳光。 也许在那个幼小的心灵里,这个母亲的自私自利,和对自己的不管不顾的恶劣行为,已经铭刻在心了吧!” 在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一家三口人的思想才从遥远的国度中回归过来。 林老太赤红的眼睛中是满满的慌恐和痛苦:“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在骗我们……” 林忠老态的脸上满是青黑,他阴沉地盯视着思雅: “小姑娘,我们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云洁是个什么人,我们心里最清楚。 还有,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如若你们是来败坏我儿媳的声誉的,那么就别怪我们翻脸无情了!” 看到林老夫妇仍然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思雅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着林弘亮道:“你呢?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 林弘亮的脸上布满了阴霾,他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 “小姑娘,你刚才说,云洁侵吞陈氏资金只不过是她从政以来犯下众多罪孽的冰山一角! 那么,你能否再举一两个事件来说明你的所言不虚呢?” “那是自然了,不过这么多年来涉及到她暗室欺心,以法犯法的事,我不方便透露。 但有一件事是关系到你们家荣辱得失的事,我却不得不说了。 希望你们听到后一定要保持冷静。 我可不想在这林宅中出现气急攻心,生命垂危的事情。” “你……你说是关于我们家荣辱得失的事……” 林老太眸光闪转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她闭紧眼晃了晃头,使那个念头脱离了自己的脑海,她睁开眼哆嗦着嘴唇道:“难道……” “也许老太太猜对了。” 思雅重新回到座位上,和石玉昆坐在了一起,她眸光凛凛: “既然到了这种时候,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是市公安刑侦大队的一名队员。” 看到一家三口为自己的自报家门而人人惊愕,思雅敛了敛眉沉声道: “自从陈氏董事长陈雨被人设计,食用不知名药物造成老年痴呆症之后,我们便展开了详细的调查。 发现中洲市副市长向云洁涉嫌贩卖禁药和滥用禁药的嫌疑。 她不但利用这些从境外私运过来的禁药谋取暴利。 而且还使用这些禁药不知致残和害死了多少人的性命。 而你们所谓的前儿媳和亲孙子,有可能就是她一手操作而被致死的……”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你胡说……” 林老太像是被抽干了骨髓的软皮囊,无力地瘫在了沙发背上,浑身在剧烈地抽搐着。 而林忠两眼暴睁着,似乎对思雅说的事实不甚理解,他探求般地注视着林弘亮,想从儿子的表情中探知到事情的真伪。 此时,林弘亮的双眼是紧缩着的,只是里面没有光,像两道深渊,黑的看不到底儿。 直到很久很久后,林弘亮才发出了如哀痛悲泣的声音:“说证据!” “好,自向云洁嫁入你们家后,是不是家里的一切开销和对外交往支出的金额都是她一个人负担的。 也就是说,家里家外的一切经费都是使用她的工资。 林弘亮,难道你没有统计过吗,你的爹娘享受的是贵族式的服务。 他们享受的是营养师、专职保姆、专职司机以及多种vip的医疗、棋牌室、餐饮、按摩理疗等等的特殊待遇。 而向云洁每月的时尚品牌衣服和鞋子、化妆品、包包、以及各种美容美发的支出,也是不小的数目。 她除了这些贵族式生活方式的巨额支出外,还负担对你衣食住行的全面服务。 我们计算过了,你们家每个月的花费至少在五万元左右。 也就是说,向云洁仅靠她的工资是无论如何也负担不起的。 那么,是不是她嫁入你们家以前就有小金库了。 不,我们调查过了,在她与第三任丈夫离婚后,她没有了经济来源,只能靠去野店工作,才能维持自已花钱如流水的生活。 也就是在野店里,她结实了一位政府官员,才踩低爬高,耀武扬威到今天。 而这位政府官员就是不久前被绳之以法的一市之长韩启明。 自从向云洁升任了副市长的职称后,就成了高贵奢华的贵妇了。 试想她一个月的薪水怎抵得上她挥金如土的生活呢? 所以说,你们家使用她的每一分钱都是她谋取暴利所得来的……” 林弘亮泛红的双眼毫无温度可言,他突然抬起手,制止住了继续说下去的思雅: “我不想听别的,我只想知道我的儿子和楚丹琴是不是真的被向云洁所害!” 第633章 为什么我的孙子变成了这样 “关于你前妻和儿子的死,我们只能证明,在你们离婚之前,他们并没有任何糖尿病的症状。 我们到他们定期检查的定点医院中了解到,你前妻的家族中并没有糖尿病的前例。 而她和你儿子最后一次的健康检测,是你们离婚后的一个月。 而这张报告中丝毫没有他们得糖尿病的前兆。 也就是说,在你们离婚后的第四十九天,你的妻子在图书馆里突然晕倒,然后被人送往医院后,被检测到了糖尿病并发症,且已到了后期的严重程度,是被人做了手脚的。 顺着这条线索我们走访了当时为你妻子诊断治疗的主治医师段红海。 虽然他一口断定你的前妻发现时已是糖尿病后期,但据群众反映,这个人的医德不是很好。 后来,我们通过暗中调查,发现段红海经常做些收受红包收受贿赂的事,也多次有人检举揭发他。 但是,听说他政府有人,所以,检举信一去不回,如石沉大海。 久而久之,这个段红海就成了气候,再也没有人能搬倒他了。 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当时对你妻子并发症检查的所有医生。 虽然有四个人对当时的检测报告持肯定态度,但是有两位对他们亲自经手你前妻的肝功能和糖化血红蛋白检测的报告心存疑惑。 因为,得病后的楚丹琴在三个月后就传来与儿子自焚的消息震动全城,所以,他们对这对母子的病例也特别记忆深刻。 据这两个人讲,楚丹琴当时的肝功能和血红蛋白都很正常,并不存在糖尿病的症状。 可是由于时间太长以及资料室的搬迁,我们费尽周折都没有找到四年前的案例记录。 还有,当初你前妻和儿子发生火灾的案情是刑侦队第二支队队长韩勇负责的。 而这个人现已犯了绑架勒索罪被公安机关收监候审。 这个人非常阴险狡猾,他对当时火灾现场的调查报告也表示了肯定。 不过据周边群众反映,当时的火灾现场闻到了浓浓的汽油味。 而一位邻居回忆当时的情景说,他们一直不相信刑侦大队的最终定案记录。 因为当时在无风的情况下,整个住宅在顷刻间火苗四起,在相当短的时间内便列焰腾空,施救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从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汽油味可以判断,这是蓄意已久的谋杀。 他们不相信平时清雅善良的楚丹琴会做出这么心狠手辣的事。 而她是那么的视儿子为珍宝,怎么会下此毒手,活活烧死自己的儿子呢! 当然,这只是我们刑侦队最近调查的结果。 通过当时火场的调查报告,我们发现里面有许多漏洞。 比如楚丹琴只有一辆自行车,那么引发火焰一时腾空的大量汽油又是怎么来的。 而报告中只说是汽油引发了火灾,并没有查证汽油的来源。 还有,当时火起时虽然刚入夜,但是人们始终没有听到楚丹琴母子的求救声和挣扎声。 而在消防车扑灭火后抬出的两具焦尸,让在场的群众也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两具焦尸大小一致,按说你儿子当时只有十岁,他的体型不可能与他母亲的体型大小一致。 这说明什么,说明其中一具尸体并不是你儿子的。 还有可能两具尸体都不是你的前妻和儿子。 由于事件已经过去了四年,所以我们只查到了这些线索和证据。 不过,我们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地调查下去,总会查出关健问题和最终结果的!” 林忠沉着脸打击道: “哈哈,都是些空口无凭的说辞! 你们是来糊弄我们的吧! 在没有找到人证物证前,我们是不会相信你们的!” 石玉昆眼神清冷,她坚定地道: “好,既然你们想找到人证,那么我们就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也许见到这个人,你们心中的怨愤和疑问就可以排解了。” 林弘亮用生冷的语气道:“你们最好说的是真的,如果让我们白跑了,我会控告你们二人擅闯民宅,包藏祸心的!走吧。” 林弘亮起身扶着林老太,后面跟着林忠,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林宅。 思雅开着车载着石玉昆和林家三口来到了孤儿院。 下车后,林家老夫妇一脸疑惑地望着大门上方的几个字,林忠十分不悦:“怎么带我们到了这里?” “因为这里有你们的亲人!” 思雅瞄了相携着的三口人一眼,示意着:“走吧,见到了人,就知道这些年你们过的有多么可笑,多么可怜了。” “你……” 林老太对于思雅的态度很是抵触。 试想对方一再攻击自己儿媳妇的许多不堪之处。 还明里暗里轻视自己一家人。 这让她觉得这两个小姑娘十分地讨人嫌。 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任由她们牵着鼻子来到了这里。 看到是一所孤儿院,她和老伴互对了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儿子。 林弘亮站在孤儿院的大门口,不知怎得,他感觉自己的心堵的难受,但究竟是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一进大院,便受到了主任魏彦敏的热心接待。 她似乎是提前得到了通知,带着一行人径直来到了宿舍区最西首的一个房间。 当房门被推开时,里面正有三名医生和护士对一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进行着检查。 “你们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带我们到这里?” 林忠只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于是心里十分厌烦,他冲着思雅和石玉昆挥发着自己心头的不满。 林老太也很烦躁,她抬头望向扶着自己的儿子,却发现儿子的目光痛苦悲愤的望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于是她把目光也投向了那个孩子,但是这一看之下,她完全被这个孩子的容貌所震惊,所吸引住了。 在清醒的意识到这个孩子是谁时,她抖动着嘴唇,眼中的泪水肆意地流下来。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推开了挡着她的医生,扑倒在了小男孩的面前。 她紧紧地攥着对方的小手声嘶力竭地道: “冬冬,我的乖孙啊,你怎么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林老太的突然出现,以及她失控的情绪,让轮椅上的男孩在一脸诧异和悲凉中,艰难地抬起头来。 当他意识到眼前之人是谁时,他像得了羊角风一样的面色青紫、口吐白沫,浑身痉挛着。 不过他的眼神还存有一些理智,里面的东西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了痛苦和绝望。 “冬冬!”林弘亮像个疯子般地冲到了儿子面前,他用力地抱起了自己的儿子,赤红的眼睛里一片荒芜。 “请保持冷静!你的儿子需要救治。”石玉婷告诫着林弘亮,强制性地把孩子从他的怀中接过来,和其他两名医生护士对冬冬展开了救治。 “冬冬啊……” “我的乖孙子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孙子变成了这样?” 林忠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抓着思雅的胳膊痛哭流涕:“你们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玉昆上前劝解着: “林老先生,其实我们也想知道答案。 要不是今天在你家见到了你儿子,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居然和你们有血缘关系。 因为他们父子长得太像了。 又由于向云洁经常出入这里,所以我们才临时决定带你们来这里。 其实我们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毕竟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多的是。” “我苦命的孙子啊……这都是那个楚丹琴造的孽,她真是恶毒……” “林老太真是愚蠢的很,想不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忌恨你的前儿媳。 难道你们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向云洁吗? 据我们所知,她经常出现在这里,对每个孩子都合过照,献过爱心。 她是不可能不知道你孙子的存在的。” 第634章 我儿子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这……这……” 石玉昆的言辞犀利,让林老太立刻傻愣愣地后退着靠在了墙上。 她无声地饮泣着,再也没有了昔日雍容华贵,风光无限的气质了,更突显出了几分悲愧凄凉。 “医生,我儿子怎么瘦成这样了?” 林弘亮抬着双臂,还是刚才抱着儿子的姿式,他伤心哀怨,只是像一个精神病患者般的嘀咕着: “我刚才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那么轻。 他现在体重还不到六十斤吧,难道他真得了糖尿病!” 林弘亮因痛苦发出的声音像沉重的车轮声,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愤,竟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 看到一家三口凄怆流涕的惨状,石玉婷开口安抚着: “我们接到通知刚刚到这里。 从症状和外貌上可以看出,这个孩子并不是糖尿病并发症。 你们先去休息室放松一下,待我们检查出结果来,再把病情介绍给你们!” “不,我不走,我要看着我孙子!” 林老太痛苦地发出悲鸣声,不顾一切地来到男孩身边。 她死死地抱住了他,像是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一样。 “老太太,你不能这样,你再这样阻止我们救治,怕是你孙子的命就保不住了!”石玉婷皱着眉,用严厉的语气斥责着。 “妈,放开冬冬吧,别妨碍医生救他。” 林弘亮瞬间苍老了许多,他那受到打击后的伤心欲绝,使石玉昆和思雅都感到了命运的残酷和无情。 林老太呜咽着放开自己的孙子,倒退两步靠在了椅子上,弓着身子嚎哭起来。 在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检查判定下,石玉婷和另一位医生终于停下了动作,示意林家一家三口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气氛异常沉闷,令人窒息,石玉婷用手势让林忠夫妻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语重心沉道: “既然到了这种时候,我就实话实说了。 这个孩子身上已经承载了多种毒素。 其实他并不是糖尿病患者。 可以这么说,其实他就是一个试验品……” “什么?”林弘亮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一个趔趄,后退着靠在了墙上。 林弘亮捂着头,在悲愤无助中痛哭流涕地道: “试验品,我儿子怎么就成了试验品了呢? 我他妈身为父亲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呢? 医生……” 林弘亮立起身迈步跌倒在石玉婷的膝下:“ 医生,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希望你们一定要治好我的儿子。 不管你们要多少钱,我都愿意承担!” “对,医生,只要让我的孙子恢复健康,我们一定会厚待你们的!” 林老太哭的眼睛像核桃,她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还她一个健康又活泼的孙子就行。 “医生!”林忠也放弃了自尊,他浑浊的双眼满是酸楚的泪: “我可以请到这方面的专家学者,来和你们共同治好我的孙子。 只要你们说出我孙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和病情分析就行!” 看到摇摇欲坠,遭受到沉重打击的两位老人,石玉婷只把林弘亮拉到了偏房中并插上了门。 石玉婷的敛容屏气使林弘亮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烦恼中透着强烈的懊悔:“你说吧,是不是冬冬的病很严重!” “林先生,你儿子的肌肉萎缩和神经失常并不是病情所致。 而是长期以来被人注射了试验针剂所致。 他的肌肉上全是注射器的针眼,密密麻麻的。 具体被注射了什么药剂,还待我们回到试验仓中进行鉴别,才能够得出最终结论。 但我们能肯定,这些药剂对身体有害,是某些组织和个人特意在拿人的身体做实验,做研究。 研究出来的成果大多都是违禁药品。 他们利用这些药品鱼目混珠,招摇撞骗,从中谋取暴利。 不只是你的儿子被他们作为了试验品,在城南的敬老院里也有四位老人在经历着和你儿子一样的遭遇。 在三年前,他们的身体健康,在被这些人选为试验品后,身体状况每况日下。 现在身上已经汇聚了多种病毒性疾病。 而为他们治疗的主治医生就是段红海段红波亲兄弟。 他们假借为这老年人治病,定期为这四个孤寡老人注射从国外私运过来的最新违禁药物。 至于为你儿子治疗的主治医生,我们来时已经听魏主任介绍了,是段红海。” 林弘亮早已是泣不成声,他的心被悔愧和悲凉所占据:“医生……我儿子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自你儿子来到这里已经整整四年了吧。 听魏主任说,一直以来,他的衣食起居都是那个张建林一手操办护理的。 而段红海是以治病救人,无偿服务的形式来做志愿者的。 这足以说明,张建林和段红海假借无私奉献之名,在做着丧尽天良,暗室亏心的事情。 林先生,你不要太悲观了。 你儿子年轻,各种新陈代谢都处以旺盛的时期。 所以只要查出病源,合理地去对症治疗,我想假以时日,也许他会恢复过来的。” 当石玉婷和林弘亮返回房间,冬冬已经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不过他紧闭着双眼始终不愿与人交流。 此刻,林老夫妇正跪趴在冬冬的身前,在极力地和他说着话,希望他睁开眼睛望他们一眼。 “冬冬,我的好孙子,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奶奶知道你遭了大难受了大罪。 也知道你十分痛恨我们,痛恨我们弃你们母子于不顾。 但是那真是我们也左右不了的事情。 怪就怪你的妈妈不知检点,做出那样不知辱耻的事情……” 林老太在不知不觉中又牵出了自己前儿媳的前尘往事.这一话题立刻让冬冬倏然睁开了眼睛。 当林老太和在场的人看到这双眼睛时,他们的心像刀割车裂般地难受。 那双十四岁的眼睛本该是亮晶晶充满着感情色彩的。 可是那双眼睛里只有愤恨,只有厌恶,只有死神般的狠戾不仁。 他死死地盯视着林老太,像一只豺狼在盯视着自己的猎物。 “冬冬,你怎么了?” 林弘亮冲上前去,用双臂拥抱着自己的儿子。 可看到自己的儿子像看仇人一样地看着自己,他的心在滴血,在颤抖。 他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淌了下来。 他的软言软语并没有引起冬冬一丝一毫的感动和惊喜。 反而让冬冬在浑身僵硬中伸嘴在林弘亮的脸上咬了一口。 由于冬冬体弱不堪,尽管他用足了全部体力。 但是这一口只在林弘亮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圆圆的红印,牙印清晰可见。 “冬冬,我是你爸爸呀!”林弘亮不顾儿子的反抗紧紧地拥着他,似乎这样就能消除儿子心里的仇恨和不平。 “我……恨……你,你去……死吧!” 声音虽然低弱破碎而口齿不清,但是响在耳边却像炸雷一样的轰击着林弘亮的心房。 他那充满着慈父心怀的墙壁在一瞬间被击的支离破碎。 他吃惊地放开了自己的儿子,心里一片黑暗,一片荒芜。 第635章 我母亲所信任的人究竟是谁呢 “冬冬,冬冬!”林忠颤颤巍巍地俯下身,用双手托着孙子的头,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 “冬冬,我是爷爷啊,难道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我……恨你……们,你们……冤枉……了我……妈妈,……我……只想……让……你们……下……地狱” 冬冬浑身痉挛着,这一段话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在说完后,他闭上眼睛,像个残偶一样抿口不言,似乎外人再也无法走进他的内心世界了。 林弘亮痛苦地直接坐在了地上,他捂着自己的头,一瞬间像个老弱残兵。 而林老夫妇更是哀哀欲绝,他们“唔唔”的哭声,像是在诉说着他们曾经的愚昧和无知,曾经的利令智昏和耳食不化。 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精神折磨后,林弘亮猛然起身,愤怒充斥着他的双眼:“我要见张建林!” “那就到公安局吧,昨天他就被刑拘了。” 思雅很是看不起林弘亮,能让自己儿子恨他如仇人的男人,当初一定是办了猪狗不如,负恩昧良的事情。 之后,冬冬被石玉婷等人带到了市中医院的科研室。 有三位权威专家对冬冬身上的毒素和病理变化进行了深入的透析研究。 而林老夫妇一直蹲守在走廊里,对自己的孙子是不离不弃。 石玉昆和思雅记挂着陈雨,所以在孤儿院告一段落后,她们便驱车赶往了陈氏公司的办公大楼。 石玉昆和思雅直接被秘书领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由于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陈雨的气色不太好,在见到石玉昆和思雅时,她苦涩地挥挥手,示意二人坐在沙发上。 “难道我们猜错了吗?” 陈雨疲惫地从办公椅上移步坐在了二人的对面,她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道: “发出我重新坐回董事长这把交椅的通知已近一天了。 虽然收到了了许多人的恭贺和祝愿,可是没有一个人来给我送东西。 难道我母亲从没有要刻意隐藏的东西?” “不可能!”石玉昆笃定着: “我坚信你母亲一定留下了一些重要证据,否则郑朝和陈彦恩早已揭竿而起宣宾夺主了。 而郑朝是不可能这么委屈求全地在你面前伏低做小的!” “也许还不到时候吧!”思雅不确定地道: “或许到了晚上就有消息了。 毕竟现在的人,处事都特别圆滑,喜欢暗地里行动。 也许他是怕被对方打击报复。 不过这向云洁、郑朝和陈彦恩都进了局子了,不知道他(她)还在惧怕什么!” “我一直在等老设计师蔡长福和美工韩朝英的到来。 不过,令我失望的是蔡长福来了,但却是空手而来的。 他只真诚的祝福了我,希望我查出杀害我父母的真正凶手。” “那么只有韩朝英了,也许她就是你母亲心中的托付者。”思雅提醒着大家,以此来激起她们的希望。 “是。”陈雨肯定地点了点头: “韩朝英这个人性情温和细腻,稳重成熟。 如果母亲的东西在她的手上,她一定会妥善保管,并在有利的条件下交到我手中的。”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今天这个韩朝英是不是在休假。”思雅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陈雨和石玉昆面前是毫不避讳。 思雅的话音刚落,走廊中便传来了皮鞋落地的“嘎嘎”声音。 随着脚步的越来越近,陈雨的眼中露出了鲜活的微笑:“韩朝英来了!” 还没等门外的人有所动作,陈雨便起身急走几步打开了房门,二人在目光交汇中热泪盈眶地拥抱在了一起。 “陈雨,你终于回归了!”哽咽声从韩朝英的口中传出,泪水止不住地流下。 “朝英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陈雨激动地声音让石玉昆和思雅都受到了感染,那是同甘共苦共患难的声音,是知心人谊切苔岑的声音。 互相温存后,陈雨拉着韩朝英的手来到了石玉昆和思雅的面前,亲切地为她们介绍着: “小妹,思雅,朝英是我最好最忠实的朋友。 在我生病住院在家,以轮椅为伴的日子里,她顶着被陈彦恩打击报复的压力,到医院和家中共看望了我五次。 虽然我行动不便不能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深切的关心和对我未来的担忧,朝英,” 陈雨凝望着韩朝英感激地道: “你知道,那时我多么渴望着你能通过我的眼神看出我内心的痛苦和无助! 我多希望你能把我从苦海里救出来……” 韩朝英用力地拥抱着陈雨,声音中满是浓浓的自责和愧疚: “对不起,陈雨,我那时也是身不由己。 为了见到你,我被陈彦恩打压降级,甚至被下放到了车间。 可是我总有一种冲动,每次见到你时希望你能说话能行动,可是每次我都是失望而归。 陈雨,由于你母亲告诉过我,你丈夫郑朝是个披着人皮的狼。 她说,如果她有什么不测,凶手一定是郑朝和陈彦恩。 她当时十分痛苦,因为她见不到你,而郑朝和郑彦恩告诉她,你得的是传染病,需要长期隔离治疗。 陈雨,你母亲那时候真是求助无门,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要不是有思雨在,她一定会坚持不下去的。” “我知道……我知道!”陈雨泣不成声,她推开韩朝英感激不尽地道: “我知道我母亲受的苦,遭的难,所以她为我留下了一些揭穿郑朝和陈彦恩狼狈为奸的罪证。 朝英,谢谢你一直以来没有被郑朝他们所识破。 谢谢你冒着风险把我母亲留下来的罪证保存了下来……” “不,不,陈雨,我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朝英正视着陈雨,她抹掉满脸的泪水纠正道: “你母亲手中的罪证并不在我这里。 一开始,你母亲是打算把它交给我的,但是她在权衡利害后并没有交给我。 她说,她不能连累我和我的家人。 她知道郑朝的阴险狡诈,笑里藏刀。 她知道陈彦恩的小人之心,因妒生恨。 更知道向云洁的包藏祸心,心狠手辣。 所以,直到最后,她并没有把证据交给我。 只不过是让我一定要保护你的安危,可是。” 韩朝英咬齿自愧地道: “他们的强大,他们的无所不用其技,并不是我一个职员所能左右的。 我只能隔一段时间去看你。 虽然冒着被他们随时设计陷害的危险,但是我不后悔。 只要你还活着,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那我母亲所信任的人究竟是谁呢?”陈雨拉着韩朝恩坐了下来,满腔悲愤和心酸无法排解。 “小雨姐,你不要灰心。” 石玉昆深信不疑地道: “既然郑朝和陈彦恩始终没有以公司法人的身份出现。 这就说明,他们还没有得到这些东西。 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人站出来的!” 正在四个人各自沉思寻找着目标究竟是何许人时,外面走廊上传来了“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同时,那久远的,让陈雨的心变柔软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第636章 外婆说,她把那样东西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 “妈妈,妈妈,我是小思雨,妈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随着门开启处,那撼动陈雨心神的声音已经到了她的近前。 一个小身影像炮弹一样地撞进了陈雨的怀中,随后是终于见到亲人的嚎啕大哭。 思雨那思念加伤心的哭声像一个个闷雷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房,使她们顿时心酸眼涩起来。 “小雨,你病好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 一见到自己的儿媳妇健健康康的,郑老太的泪水禁不住倾泄下来: “这么长时间了,你不会怪罪我们不去看望你吧。 郑朝说,你得的是传染病,让我们和孩子不要去接近你。 可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她抹了一把眼泪,一脸欣喜:“现在好了,那个狐狸精再也不能呆在我们家了,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陈雨从悲痛中醒过神来,她抱着女儿,用平常心对郑老太道:“我康复了,谢谢你这几个月以来对思雨的悉心照顾。” 看到儿媳妇对自己的冷漠和疏离,郑老太感到十分尴尬,她知道,以往开口闭口,陈雨都会先叫自己一声妈,可是久未见面的儿媳妇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尊称自己,这让她有些失落和难过。 “妈妈,你真的回来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小家伙抬起满脸泪水的小脸撒着娇,同时伸出一双小手在陈雨的脸上抚摸着。 意识到这是真实的时,小思雨扑进陈雨怀里,开始了又一轮的哭诉: “妈妈,你真的回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爸爸说你得了病,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治疗了,所以我才见不到你。 妈妈,那个陈彦恩是个坏人,每次见面她都拿眼睛瞪我。 要不是爷爷奶奶护着我,她有可能吃了我。” “对不起,思雨,是妈妈的错。 是妈妈识人不清,才让我们家遭受了如此大的灾难。 才让你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妈妈!” 陈雨推开小思雨,心疼的替她擦拭着泪水。 “妈妈!妈妈!妈妈!” 久后重逢的喜悦让小思雨紧紧地搂住了陈雨的脖子,她撒着娇,卖着萌,感染着在场的石玉昆、思雅和韩朝英的心。 刚才还被悲伤笼罩的心情此刻竟被小思雨的童心软化了。 在和女儿温存了一会儿后,小思雨突然挣开陈雨的搂抱,认真得像个小大人: “妈妈,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这可是我和外婆一直守护的秘密哟。 外婆说,这个秘密只能三个人知道。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那么妈妈就回不到我身边了!” 除了郑老太,小思雨的话像一个惊雷让在场的其他人都绷紧了神经。 每个人的眼中有异色出现,她们知道,也许是她们期待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 “妈妈!”看到妈妈吃惊的表情,思雨再次搂紧陈雨的脖子含着眼泪道:“妈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不,妈妈相信小思雨,外婆说的三个人是不是有你,有我,还有外婆!” “对呀!”小思雨放开搂着妈妈的双臂,噙着泪花坚定地道: “外婆是哭着告诉我的,她流了很多眼泪。 我知道外婆很痛,所以外婆说的话我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外婆还说,只有妈妈会说话,会叫我思雨了,我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望着女儿那双灵动而又充满智慧的眼睛,陈雨的心头升起一种温暖和慰藉。 这是她从得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拥有亲人的归属感: “小思雨,让我猜一猜外婆和你说了什么吧。 外婆是不是告诉你,她有一样东西交给了一个人。 而我们的小思雨知道这个人是谁,对吗?” “才不是呢!”小思雨嘟起了嘴,有些小情绪地道: “妈妈你猜错了。 外婆并没有把东西交给谁。 外婆说,她把那样东西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 只要我告诉了妈妈,妈妈就知道在哪里了!” “最安全的地方!” 陈雨眼睛眯成一条缝,努力回忆着与母亲在今年清明为父亲上坟烧纸的一幕。 当时母亲的情绪很不稳定,祭拜完后,她拉着陈雨的手道: “小雨啊,虽然你爸爸的死被定为冠心病。 但是妈妈还是心存疑惑,总觉得我们的家还有变故。 不是我疑心,而是你爸爸以前曾经发现过郑朝和陈彦恩在暗地里拥抱接吻的一幕。 小雨啊,如果你爸爸的死另有隐情,妈妈担心自己也会走他的老路,最终被别人加害致死的。 那时候就只有你和小思雨孤苦无依地生活在这世上了。 小雨,我知道你对郑朝感情深厚。 有些事情我和你爸爸不愿深究,为的就是这个郑朝还没有完全丧失自我。 但是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如果在将来的日子里,你遇到了难以承受的痛苦和无法取舍的抉择,就到你爸爸的坟前来。 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也是你爸爸为你准备的最安全的地方。 因为你爸爸的灵魂还在这里,他一直庇佑着你。” “我知道在哪里了!”陈雨起身一手拉着小思雨,一手向在座的三个好姐妹招着手:“跟我来!” 香盘山上有一片公墓,而陈雨的父亲陈家恒就葬在这里。 来到墓碑前,陈雨“扑通”一下跪在了陈家恒的遗像前,她哽咽着,无法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爸爸,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妈妈。 是我连累了你们,让你们遭此大难,死不同穴。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要让加害你们的人统统得到他们应得的报应! 爸爸!女儿叩谢你的养育之恩!” 一番引咎自责后,陈雨起身。 而思雅和石玉昆早已探测到,脚下有一片可疑之地了。 虽然也是被落叶腐草覆盖,但此处明显与周围的草长势不同。 思雅用小铲锹一铲一铲的挖掘着,挖了大约有半米之深,一个塑料包裹被挖了出来。 当包裹被交到陈雨的手中,思雅准备将土回填到坑中时,被石玉昆阻止了,她断然道:“再往下挖挖,我想还会有东西在里面!” 思雅用小铲锹戳了戳下面的土,感觉石玉昆的话很有道理。 因为下面的土松软深不可测,于是加大力度又往深处挖了起来。 结果在每隔一锹深,就出现一个塑料包裹。 很快又有三个包裹被挖了出来,直到下面是硬底,说明下面再也没有什么了。 看到手中大大小小,轻重不一样的包裹,四个人的心异常复杂和沉重。 她们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郑朝和陈彦恩的犯罪证据。 但是一旦被揭开暴露出来,那残酷的真相一定会让当事者深受打击而痛不欲生的。 小思雨仰头看着妈妈和三个小姨手中的东西,闪动着漂亮的大眼睛道: “这是外婆埋在这里的吧!妈妈,这是外婆分为四次埋进去的吧!” 第637章 我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要自乱阵脚 小思雨的稚嫩话语立刻让四个大人露出了微笑。 思雅摸了摸她的头爱惜地道: “不愧是我们军人的后代。 不但深沉不露,还有较高的判断力。 小思雨,要不我拜你为师吧!” “思雅阿姨,拜师是要磕头的哟!” “哇,你真当自己是块宝吗!哈哈。”思雅喜爱地抱起小思雨,一时舍不得放手。 陈宅的客厅里,四个塑料包裹被摊开放在桌案上。 第一个包裹最大,里面除了陈雨的两枚印章和三个房产证外,还有陈氏成衣有限公司的营业执照和一切具有法律效力的证件,以及法人代表的资格认证书。 上面还附有一封信,信里面的内容是这样的: 陈雨吾女,当你见到这封信时,妈妈也许已经离开人世了。 自从你得病后,我每次到医院去看你,都受到了保镖和陈彦恩的强力阻拦。 我找到郑朝讨要说法,他说你得了传染病,是任何人不可以近身的。 我不相信,早晨离开家还精神旺盛的你怎么会得传染病呢? 小雨,你知道妈妈在你得病的这一个星期里遭遇到什么了吗? 其实在当天下午,我得知你突发疾病住进医院,而我被拒之住院部门外后,妈妈就多了一个心眼,以防万一。 我到公司你的办公室里,把外人想借机上位的一切证件都隐藏了起来。 这多亏有你的助理安艳红协助了我。 小雨,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我能够猜出郑朝和陈彦恩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了。 他们是想一个一个地除掉我们,最后名正言顺地霸占掉我们的家产事业。 小雨,我没有办法,自我拿到这些证件后,她们剥夺了我使用电话和进入公共场合的权力。 今天,要不是我借助你奶奶的忌日来祭奠她的亡灵,他们是不会给我时间出现在这里的。 小雨,也就是在你生病住院的第二天,陈彦恩知道了我带走你保险柜里一切证件的事实。 听说安艳红因失职被他们开除了,小雨,妈妈怕是保护不了你了。 我走后你一定要活下去,爸爸妈妈在地下会保佑你和思雨平安健康的。 信里写的话虽然不多,但字字句句都充斥着辛酸和血泪。 读罢,陈雨已是凄然泪下,她紧紧地拥着这封信,闭着眼说不出的悲愧心碎。 第二个包裹被石玉昆在神色凝重中打开。 这是一盘录音带,石玉昆和思雅找来收录机,在一番操作下,很快听到了录音带里的声音,声音非常清晰: “我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要自乱阵角。 这种药是经过我们精研细炼出来的,已经在许多人的身上验证过了。 你这些天不是亲自喂下她这些药的吗? 我咨询过那些人了,他们说,只要服用这些药超过一个月,就是再有华佗再世,她也不可能死里逃生了!” 这是向云洁的声音,每字每句都是对对方的隐忍和怨气。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如果陈雨不死,我和朝哥迟早不会有好结果的。”这是陈彦恩的声音。 “你不要低估了我的实力,我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 我的能力除了到不了国外,国内的事情还没有我办不到的。 如今的社会就是一个趋炎附势,财权交易的社会。 只要我下足了功夫,所有的猎物都会在我的面前倒下的!” 录音到此并没有结束,而是传来了陈雨母亲那凄楚而颓丧的声音: “小雨,这段录音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才录下来的。 你爸爸死前告诉我,说是遇到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他说,陈彦恩和向云洁已狼狈为奸很久了。 他说他曾暗中派一个人去调查这个向云洁,但一去不回。 他说,这个人怕是已经遇到不测了吧! 还有你爸爸说那个人消失之后,向云洁就盯上了你爸爸,处处打压嫁祸他。 因此他曾两次上公安局提交控告信,但都被搪塞掉,并从此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你爸爸说,向云洁并不是人们心目中的那么完美,让我一定要小心。 小雨,虽然我得到了这段有力的录音证据,但是我不敢轻易交上去。 我怕也如你爸爸说的那样,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我只好把这些证据隐藏于此。 待机缘巧合,它会出现在你手中的。 “这个向云洁已达到了十恶不赦之地,作为女人,她如此的嚣张跋扈,和恶魔一点区别也没有!” 思雅早已对向云洁的嘴脸和行径达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了,此时又听到这段录音,她那伸张正义,眼不着沙之勇赫然在目。 “是,我想起来了!”陈雨心情异常沉重: “我记得在我爸突发心脏病去世前,他曾对我说过。 要我特别当心向云洁和陈彦恩。 我问他是不是抓住了她们的把柄了。 我爸爸说只是些表面现象,最深层的内幕还有待去挖掘。 他说他会为我摆平一切的。 现在想起,我爸爸是不想让我遭受到伤害,所以才独自去解决问题的!” 陈雨低下头,任苦涩的泪水滑入自己的口中,心中似有岩浆在灼烧,使她胀痛难忍: “我……” 陈雨抹去泪水强忍悲痛: “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派出所打电话让我到派出所去领人,说是爸爸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动脚了。 小姑娘告了他,我爸爸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他不会做出有违道德情操的事的。 所以,我找到了小姑娘,在连蒙再吓之下,那个小姑娘终于交代了她是被别人逼迫的。 还说那个人是个女的,逼迫她时是戴着口罩、眼镜和帽子的,她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真实面目。 她说对方以她偷窃了店铺的东西为要挟,如若她不遵从对方的意愿,对方会告她偷窃罪。 因此刚出校门的小姑娘意识浅薄,为了自己将来的前途和命运,只好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于是我报了警,结果是派出所在了解了详情后,答应会追查那个指使小姑娘的人。 可是这件事至此便再也没有了音讯。 但我和父亲都心知肚明,就是派出所查出了真正幕后人,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们的。 第二件事是我爸爸去出差时,在游轮上几乎被人欧打致死。 要不是一名退役军人站出来制止,我爸爸怕是当时就被对方杀人灭口了……” 停顿了很长时间,陈雨才从触目伤怀中恢复过来: “爸爸妈妈的用意是非常明显的。 他们知道我对郑朝用情太深,所以在没有找到事实根据之前,他们是不会离间我们的感情的。 尽管他们也掌握了一些证据,但是虎视眈眈,觊觎我们家产事业的人太多了。 他们必须拿到真凭实据,才可能把这些人一网打尽,还我们家一个太平的日子。” 第638章 朝哥,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世间总有一些不劳而获之人。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地去抢夺别人碗中的美食。 就是犯下了杀人之罪,他们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是一个偷窃者。 其实,他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社会蛀虫和社会败类。 不过,这种人迟早会作茧自缚,自投罗网的!‘ 石玉昆的话如一剂良药顿时挥去了在场每个人心头的阴霾。 特别是陈雨,虽然还是悲愧交加,但是从她眼中发出的亮光可以发现,她心中的希望是那么的强烈。 大家也明白陈雨是已经把郑朝、陈彦恩和向云洁视为仇敌了,她一定会让这三个人沦为阶下囚的。 这时,韩朝英拆开了手中的第三个包裹。 这个包裹很小.,里面是一盘录音带和六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是陈彦恩把一个蓝色手提袋交给了向云洁。 第二张照片是向云洁把这个蓝色手提袋交给了一个男人。 而在这个男人的容貌进入石玉昆的脑海中时,她马上认出了这个人。 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就是容立仁身边的一名保镖,在救夏怀瑜的时候,她曾经见到过他。 第三张照片是蓝色袋子已成空袋地立在桌边,而桌子上是一捆捆的大额人民币,估计得有十万之多。 第四张是向云洁从这个男人手里接过了一大包黑色包装的东西。 第五张是向云洁把这一大包黑色包装的东西交给了陈彦恩。 第六张是陈彦恩带着这包东西上车的相片。 这连续的六张照片马上使石玉昆付诸了行动,她立刻拨通了旁边的座机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石玉昆用最低沉的声音向二哥石玉书禀明了刚才的一系列问题,希望他带人马上对这个保镖进行抓捕。 这盘录音带也很快有了音效,当里面人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时,陈雨眼眸里的漆黑浓稠地欲要溢出来。 “朝哥,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不想再过这种偷鸡摸狗的日子了,可恨这对老夫妇防我们和防贼一样……” 这是陈彦恩的声音,委屈中带着撒娇的意味,听了让人心软筋酥。 “闭嘴,要不是你,我郑朝也不会栽在向云洁的手中,成为她生钱的机器。 你……要不是你为我…… 算了,陈彦恩,我郑朝是有底线的。 如果你不听我的安排,任意地在陈雨面前刷你的存在感,我会让你失去一切,包括那个不能见光的孩子。 你别以为我下不去手,如果你不知天高地厚的继续作下去,那就休怪我下手无情了!” “我不相信你爱她胜过爱我,朝哥,虽然我们没有领结婚证,但是我们认识的时间比她可要长久,我不相信你对她是真心的!,” “我不相信世间有忠贞不屈的爱情,但我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 没有钱的人只能屈居于社会的最下层,受人唾弃受人鄙视,所以,没有钱才是真正的悲哀。 我不愿意再过从前那种身无分文,四处为家的日子了,所以只要有钱有地位,我不会在乎其它任何东西的!”这是郑朝狠绝的声音。 “朝哥,我就知道你和我想的一样。 你放心,只要有向云洁的帮助,我相信我们的目的一定会达到的! 朝哥,我有个问题要你回答我,是不是没有家祥,你就不和我在一起了?” “是,其实我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小雨对我是全心全意,掏心掏肺的好,我怎么可能辜负她的那一片心呢?” 显然郑朝的话深深地刺痛了陈彦恩的心,她妒火中烧的声音从收录机中传来: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还不是和我一条心! 朝哥,你知道吗,我现在就想把她推进人工湖中淹死她,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啪”的一声,录音机里传出一声清脆的耳光,之后便是郑朝恶狠狠的声音: “陈彦恩,我已经说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如果在事情还没有搞定之前你惹了她,生出无法控制的局面。 我一定会让你做不了我郑朝的妻子的!” 这一段录音过后是陈雨母亲留下的一段话: “小雨,这段录音是你爸爸在郑朝和陈彦恩出差时,在一个旅店里录到的。 当时,由于时间紧迫,所以大部分没有价值的录音都被删除了,只留下了这些有利的证据。 小雨,你爸爸说,本该让你早一些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 但是,这个郑朝话里话外还是对你有些情义的。 只是不知道,在向云洁和陈彦恩之间,他究竟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他是被威逼的,还是想脚踏两只船。 也或许,他是虚与委蛇,想与陈彦恩和向云洁逢场作戏。 所以,你爸爸想静观其变。 人都是肉长的,他不相信郑朝会做出抛妻弃女,忘恩负义的事情来。” 当第四个包裹被打开后,里面的照片一张张地让在场的四人气炸了胸肺。 里面的一张张照片记录了陈彦恩和郑朝私会时的感情流露。 有牵着手的,有接吻的,有相拥在一起的,有相对凝望的,有追逐嬉闹的, 各种表情姿势应有尽有。 在这一刻,郑朝的另一阴暗面被彻底地暴露出来了。 除了陈雨握紧双拳,冰冷的目光不再生出涟漪外,其他三人居是成愤怒状态。 虽然她们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事实摆在面前时,还是经受不住郑朝背叛陈雨的真相。 特别是思雅,一贯的打抱不平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早就看出他是一个渣男。 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就是一个祸害,不除掉他家庭不睦,不除掉他社会不稳,不除掉他子子孙孙不能健康成长。 还有,陈彦恩简直就是一个淫娼毒妇,已经到了道德沦丧,厚颜无耻的地步了! 不行,我得马上把这些证据交给二哥,让他站出来为小雨姐讨回一个公道!” “不用。”看到思雅把四个包裹重新打包,石玉昆释怀地道: “你直接拿回你们刑警队就可以了。 公安系统的毒瘤已除,就是韩勇有些余党还在,那也只是虾兵蟹将。 韩勇被抓大势已去,他们现在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所以,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帮助小雨姐。 我想这一系列的连环事件很快会浮出水面,水中的妖怪也会全部被逼进网中的!” 第639章 你是如何害丹琴和我儿子的 而此刻,中洲市警务部的隔离房间内闯入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顾后边警卫人员的喝斥,直接冲上前去。 他伸出一只手臂擒住向云洁,猛地用力把她抵在了墙壁上。 林弘亮此时是疯狂的,他像一个嗜血狂魔,把向云洁死死地按压在墙壁上。 他用双手狠厉地掐着她的咽喉,眼睛里的血色在迅速地膨胀着,就要喷射而出了。 向云洁自看到林弘亮对自己用强起,她就感到一记记的重锤击在他的心脏上。 强烈的窒息感几乎要把她打入地狱。 她因害怕,咬紧的唇失去了血色,像极了垂死挣扎的绝症患者。 “说,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 为什么要害丹琴? 说,你到底是鬼还是魔?” 向云洁挣扎着,她难以置信,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的林宏亮,此时正用仇恨的目光和狠绝的行为恨不得把她撕碎。 要不是赶上来的狱警把林弘亮拉开,向云洁的命,怕是在这一刻就要终结了。 “咳!咳!咳……” 向云洁在剧烈的咳嗽喘息下慢慢恢复了体力。 但是,她第一时间还是观察着林弘亮此刻的表情。 这一望,让她高筑起来的心墙在一瞬间轰然崩塌了。 那是一种死神的眼睛,那眼神像一个黑洞,随时都能把向云洁吸走吞没。 向云洁只感到此时处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她喃喃着,努力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弘亮,你不是说会一辈子爱我吗? 你不是说楚丹琴就是一个贱女人吗? 林弘亮,难道你在我面前发的誓全是假的吗?” “向云洁,你真卑鄙! 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问我这些问题了。 倒是你是如何害丹琴,如何害我儿子的,你必须对我说清楚,你没有条件可讲。 现在就告诉我,立刻马上!” 进来的一名狱警上前制止着林弘亮: “这位先生,不管你与这位女士有多少仇隙,我希望你冷静对待,你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的!” 看到墙上的禁止喧哗的条幅,林弘亮握拳收敛了心性,他颔首对这名狱警诚恳道: “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错。 不过,我有一些话要问她。 请允许我们单独相处。 放心,我不会再感情用事了!” 看到有学者之风的林弘亮,狱警点点头,信任地道: “作为她的丈夫,我们也希望你尽快能让她放下所有抵抗心理,把自己曾经所犯下的罪责全部交代清楚!” 说完,狱警退出了房间。 “说吧,你是如何害丹琴和我儿子的?”林弘亮神色冷漠,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弘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我被别人陷害进了警局,你就不相信我了。 还是说这几年我付出的真情和努力都是特别廉价的……” 停顿了片刻,向云洁用流转的眼神仔细地观察着林弘亮,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探知到他此刻对自己的心意。 看到林弘亮用冷冽的目光直直的逼视着自己,向云洁忽然嘴一撇,泪水顷刻间溢出了眼眶。 她抱屈含悲地边哭泣边诉着苦: “林弘亮,你知道我在八年前是如何爱上你的吗! 是,是我单方面粘上你的。 因为我第一眼就看上了你。 我知道,这一辈子即使失去全世界,只拥有你一个人,我也是感到幸福快乐的。 你知道吗,从我见到你,我就再也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感情了。 我承认,是我先不顾一切地追求了你。 即使你有妻儿老小,我都毫无顾虑,始终不渝。 弘亮,自与你结婚后,我是掏心掏肺地对待你和你的家人。 为了你和你的父母,我每天除了繁重的工作,就是一心一意扑在你们的身上。 你回到家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就仿似住旅馆一样地享受着我为你提供的特殊待遇。 而我又是怎样对待你的父母的呢! 这样说吧,就连我的亲生父母我都没有这样的细微入致,殚精竭虑。 他们的身体状况在我进入你们家前后,是多么的截然不同,难道你就没有感受到吗! 林弘亮,难道你不知道我这样做全都是因为你吗! 因为我爱你,我爱的没有了尊严,甘心屈服于你和你父母的脚下,任劳任怨地服侍关爱你们。 我爱的义无反顾,在别人的流言蜚语中承受着莫须有的指责。 他们说我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还说我是想嫁入上层社会的伪善之人!” 向云洁抹了一把眼泪,声音中带着愤慨: “可是我不是第三者,我也不是伪君子。 楚丹琴是如何出轨为你头上戴绿帽子的!又是如何不相信你,与你产生隔阂的!而这些都是事实情况。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和你为了工作只是单独吃了一顿饭,就遭到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放刁撒泼,无理取闹。 自那开始,你也不是对她失去了兴趣了吗! 林弘亮,你和楚丹琴离婚,完全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的。 你不是说她是因为报复我们才选择了出轨吗? 怎么现在竟然反咬一口,说是我害死了她? 林弘亮,你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认知能力,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妻子。 还是说你自始致终只是贪婪我的美色,欣赏我的能力。 如果这样,我向云洁真是认错了你。 我把自己的生命,把自己的尊严都交给了你。 可你呢?你现在是来讨伐我来了吗?林弘亮!” 向云洁突然的泣不成声,她性子软了下来,近乎乞求地道: “我爱你,我这一辈子都放不下你了。 你不要听信谣言,不要听信那些人的挑拨离间。 我什么都没有做,很快我会被释放出去的! 我们还回到从前好吗? 回到你下班后第一时间叫我小洁的时候好吗?” 林弘亮紧蹙眉头,他攥紧的拳头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他脸色沉下,面无表情地道: “向云洁,我林弘亮也不是一个愚不可及,不辨是非的人。 其实与你结婚后,我也有在夜里辗转难眠的时侯。 虽然事实证明楚丹琴背叛了我,但是在潜意识中,我还是怀疑那些她越轨的证据的。 难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把我的亲生儿子交给她抚养吗? 那是因为,她在我心中仍然是一个贤妻良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女人……” 听到林弘亮对她前妻的眷恋和包容,向云洁是怨恨相交,她声音拔高道: “那你为什么选择了我? 林弘亮,想不到你就是个渣男。 现在说这些不怕伤了我的心吗?” 向云洁一瞬间的暴怒和从她眸子里发出来的狠毒的光芒,使林弘亮眼睛一缩。 因为他从她的眼神里真正地看到了凶残、憎恨、忌妒、狂妄还有一些气急败坏的负面情绪。 林弘亮到现在才意识到,向云洁并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么贤良淑德,那么通情达理了。 于是,他口吻生硬,眼神冰冷坚硬地道: “向云洁,要不是你千方百计地接近我,处心积虑地讨好我的父母。 也许我的前妻和我的儿子就不会离开我,也不会遭遇到不测。 我也落不到这种家破人亡的地步!” 林弘亮痛苦地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 “今天我才明白,是我亲手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妻子儿子的幸福生活。 也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是我先背叛了我的前妻,” 林弘亮缓缓睁开眼,双眼一片赤红,他近前掐着向云洁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向云洁,你的骗术和演技可谓是一流的。 当我和丹琴一次次被你离间变得相对无言,水火不容时,你在旁边一定是击掌庆祝,幸灾乐祸的吧。 我现在才清楚,我们在床上纠缠的一幕,为什么会让我妻子那么赶巧地遇上了,哈哈,” 林弘亮苦涩酸心的引发了大量的泪水溢出眼眶: “你还好意思指责是我妻子先出轨! 向云洁,现在想来,我和你的每一次欲罢不能,都是因为你给我下了药吧!” 第640章 真是可悲,可恨,可耻,可叹啊 “没有,我没有!” 向云洁极力地否认着,她的瞳孔放大,死死地盯视着林弘亮,脸色苍白露出惊恐的表情:“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你不要不承认。 我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每次我都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异味。 那一定是你引诱蛊惑我用的药引子,所以,我也一次一次地进入了你的温柔乡。 向云洁,你真卑鄙无耻,可怜我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竟不自知。 只是可惜了我的妻子儿子了,一死一伤。 我还有何脸面出现在我儿子面前!” 林弘亮放开向云洁,他头痛欲裂的表情,让向云洁忍不住担心地叫着他的名字。 “弘亮,你没事吧?”向云洁弱弱的柔柔的声音传来,她拽着林宏亮的衣袖,尽量让自己变得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够了,向云洁!”林弘亮脸色阴沉下来,他像看一个死老鼠一样地看着向云洁: “一个人伪装的再坚强再完美,一旦她的尾巴露出来,那么她就再也成为不了人了。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蓄生。 那些藏在黑暗角落里的肮脏和罪恶也随之会被拉扯出来。 而她的伪装也会被一层层地扒掉,最终会让她失去尊严,身败名裂的。 向云洁,你知道我今天见到了谁吗?” 林弘亮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闭上眼,回忆着儿子被痛苦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躯体。 特别是儿子看到自己时那冷绝怨毒的目光,还有儿子那说出来的话语在一次一次地凌迟着他的心。 林弘亮不知道,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要经受多少痛苦,经受多少折磨,才变得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么的恨之入骨,那么的深恶痛绝。 以至于说出那么戳人心窝不共戴天的话来: “我……恨……你,你去……死……吧!” 虽然只有几个字,但是听在林弘亮的耳中,就像皮鞭在一声声地鞭挞着他的心。 他痛苦的喘息着,声音暗哑苦涩: “我见到了我儿子。 向云洁,你不会不知道我儿子的存在吧! 你不是经常去孤儿院表现你的仁慈和善良吗! 我还听说,你每次去都单独和我儿子呆上一段时间。 至于你和他说了什么,我会从我儿子的口中得到的!” 看到向云洁因被揭穿后,震惊慌乱的情绪明显表露出来时,林弘亮用力地甩开了她,森冷地道: “你还是把你如何加害我妻子儿子的罪行全都说出来吧!” “不!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弘亮,我去看那个孩子,是因为我觉得他失去了母亲,而且是一个孤儿。 所以我是想给他一点关爱……” 向云洁表情绷紧,她仍是一副无辜和仁慈的表情。 可是在林弘亮看来,这种表情是那么的虚伪,是那么的令人作呕。 想不到自己竟然和这个笑里藏刀,伪善狡诈的人同床共枕了整整六年,他胸口的怒火瞬间膨胀: “向云洁,你是说你并不认识我儿子了,你不觉得自己太能装了吗! 你为了讨好我父母,曾经在我们家饭桌上拜访他们。 当然了,你那时是多么的善解人意,多么的稳重大方呀。 我记得你还为我儿子买了两次礼物,亲自送到了他的手中,还夸赞他多么可爱,多么帅气。 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也曾三番五次的与我儿子邂逅过。 我不相信你向云洁会不认识我儿子? 会把他认作一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人? 向云洁,你回答我!” 林弘亮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最后的话是吼出来的,使向云洁的大脑“轰”的一声,双耳近似失聪。 她因双腿发软而打了一个趔趄,她低下头,不敢正视林弘亮那要吞噬自己的眼睛,嘴里发出谁也听不懂的话语“我……#¥我……$&……” 看到向云洁默认并张皇失措的情态,林弘亮发出了自嘲而痛楚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想不到我林弘亮,这一辈子竟然栽在了一个叫向云洁女人的手里。 真是可卑,可恨,可耻,可叹啊! 我他妈上辈子撞了多少霉运,今生才遇到了你这样的心狠手辣,口蜜腹剑之人!” 林弘亮抓住向云洁的脖领子,左右开弓狠狠地甩了她两巴掌: “我这辈子都被你毁了,你不但毁了我,还毁了我的家庭,向云洁,你这个恶魔!” 林弘亮的巴掌,林弘亮的每一句辱骂,都让向云洁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她尝到了什么叫心如刀绞,尝到了什么叫万箭穿心。 她的性格刚烈,怎容许别人这样的践踏她,特别是她视如生命的丈夫。 他本应该与自己同甘共苦,本应该与自己荣辱与共。 可是现在的他竟然冷血地像一个仇人般的指责着自己。 她彻底被激怒了,别人可以这么打击报复自己,可是她心心念念的丈夫却不能。 她双眼瞪大,表情狰狞: “我爱你入骨药石无医,可你却爱我如草芥,弃我如敝履! 林弘亮,难道我付出了这么多,你却一点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吗?” “你太恶毒了,恶毒的让人退避三舍,恶毒的让人唾弃厌恶。 有你这样的人,社会怎么会稳定,家庭怎么会和睦。 向云洁,要不是有法律在约束,我现在就让你为我妻儿偿命了! 你这个社会的毒瘤,家庭的祸害! 我要是你早就自绝后路了! 你不觉得自己有多可卑,有多可耻,有多么祸国殃民吗!” 字字句句诛心的话让向云洁如遭重创,她浑身抖如筛糠,面如金纸,一股蚀心的寒意从脚心直达头顶,直到她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浓: “林弘亮,我终究是错付了人! 哈哈,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妻子是怎么死的! 你儿子又是如何被我变相折磨的! 我要让你在悔恨自责中泪干肠断,生不如死!” “可惜你还是打错了算盘,我儿子会活下去的。 专家说了,只要治疗方法得当,我儿子是会康复的!” 林宏亮虽然情绪冗杂,痛苦悲伤,但是他的气势不输,语气冷硬坚定。 “怎么会呢!”此刻的向云洁眼睛里只剩下了痛恨,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在她的眼中疯狂滋长: “四年了,你儿子的身体被各种毒药侵害的只剩下了一副残败的空囊。 那个人已经明确表示过了,他就是被救治,最好的结果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因为他的神经系统和循环系统已经快要衰竭殆尽了。 他最多只能活三年! 哈哈!” 向云洁得意而猖狂地嗤笑着: “那么这最后三年,你只能在你儿子的病床前,去忍受那种被凄入肝脾,摧心剖肝的痛苦打击了!” 向云洁咬牙切齿地道:“我向云洁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我曾经亲手把我的第二任婆婆摁在水中,让她溺水而亡。 那是因为她总是看我不顺眼,处处刁难我。 那次我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原因是那个老乞婆有心脏病,她溺死在浴缸里是属于正常的,就是她儿子都没有怀疑过我! 哈哈,我相信,这一次我也会逃脱法律的制裁的,因为你们是永远找不到我害人的证据的!” 第641章 向云洁,你知道什么是自掘坟墓吗 “你这个卑鄙无耻,蛇蝎心肠的女人! 好!向云洁,你也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 林弘亮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小型录音机,漠然地看着向云洁,他像是在看一个脏物,那种憎恶的眼神令人寒彻心肺: “录音机里有我们刚才的谈话内容。 向云洁,虽然没有更多的实质问题,但这些己经足够了。 我会在你终审的那天送你最后一程的。 我会让我妻儿的血债尽数地还击到你身上。 知道吗,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小丑。 在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得不到大家认可后,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一只被褪了毛的猪,在临死前做着最后的挣扎! 向云洁,你知道什么是自掘坟墓吗! 你向云洁黑心黑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终会变得失道寡助,举目无亲吧! 对了,听说你在骗取我的心之前,还有三次婚姻并留下了一子一女。 可在这六年中,你只字未提你还有一儿一女。 向云洁,你知道你有多冷血多残忍吗! 你连你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理不睬,视若无睹。 可想而知,你口中所谓的公德心和慈悲心是多么的虚伪,多么的令人做作了。 向云洁,你根本就不配为人,更不配为人母。 你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你这个人类垃圾,除了害人害社会,还污染了人心。 你这个社会败类!” 向云洁的心在抽搐,在呜咽。 林弘亮的话有如一把杀猪刀,在剃光了她身上赖以遮羞的毛发外,又杀人不见血地在她的身体上割着肉,放着血。 还深入她的五脏六腑内肆意地绞动着,使她的呼吸不畅,几近发疯成魔。 想不到粉饰了六年的完美形象,如今被血淋淋的真相彻底粉碎了。 而且这个让自己委身下嫁的男人,此时已经再也没有了对女人的气度和包容。 而是变成了一个视她如粪便,恨她如蛇蝎的陌生人。 还要亲自录下他们之间的谈话作为犯罪证据,直接送给司法机关。 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实。 于是,向云洁凄厉的喊声响彻整个空间。 她用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看着林弘亮一步步地远离着自己,最后消失在了门口处。 当房门被警务人员关上,向云洁才顺着墙滑落到了地上。 她身上的力气全部被抽空了,像一个没有希望的绝症患者,再也没有了勇气和活力。 根据陈雨父母留下来的录音、信和相片,警方很快锁定并抓捕了和向云洁进行交易的男人。 经查实,他是容立仁的一名贴身保镖。 他的被捕,让容立仁才平息下来的心又陡然升起了一股凉意。 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这个贴身保镖有软肋被自己拿捏着,他坚信他是不会把自己供出来的。 郑朝和陈彦恩就是再闭口不言,心理的防线再固若金汤,在大量的事实证据面前,他们还是如泄气爆裂的气球,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光鲜夺目,八面圆通了。 很快,他们交待了与向云洁同流合污,挪用瓜分陈氏资金,以及用研制的禁药毒害陈雨的全部犯罪事实。 当主审人员让二人签字按手印时,郑朝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矜持和淡定,他失控地近似疯狂: “我要见陈雨,我们有个女儿。 告诉她,我对她是真心的,一直都是这个陈彦恩暗中离间我们夫妻。 我一直不承认我和陈彦恩的关系。 告诉陈雨,我做那些对不起她的事是有苦衷的……” “郑朝!”主审人看到郑朝为了自己的将来在做着垂死挣扎,他立刻义正辞严道: “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姑息纵容任何一个坏人。 你的犯罪事实已经很清楚明了了。 你不要再心存任何侥幸心理了。 还是虚心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不!不!我要见陈雨,我有话要和她说!” 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而只有陈雨是自己唯一的救赎。 郑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从桌上拿起一支钢笔刺上了自己的喉咙之处,并大声威胁着: “我要见陈雨,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 话落,笔尖刺进他的咽喉之处,血水立现,顺着笔杆流入地面。 很快,在石玉婷的陪伴下,陈雨沉冷地坐在了主审员的旁侧。 此时,陈彦恩已被押下去,只留下郑朝一个人精神异常地坐在原地,直到看到陈雨坐在了桌案前。 由于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所以,在见到陈雨后,他举着钢笔的胳膊和手都近乎麻木了。 陈雨的来临让郑朝恢败而绝望的心升起了一线希望,他攥在手中的钢笔在一瞬间松脱,掉在了地上。 “小雨!” 郑朝欲起身扑向陈雨,但是被左右的两名狱警制止住了,他赤红的眼睛里淌下了悔恨的泪水: “小雨,我知道我懦弱无能,被向云洁和陈彦恩利用了。 不过,我真的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的。 你知道向云洁捏造我误伤孕妇的诡计来要挟我,来控制我吗? 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是如何熬过来的吗? 我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其实我是希望你尽快好转,重新回到你的职位上,继续为公司谋福利的。 这也是有事实根据的。 在你病重被转往省一院时,我阻止陈彦恩而力挺你转院治疗,这足以说明我是多么希望你重新站起来啊! 小雨,我知道你痛恨我,是因为在你得病时,陈彦恩对你做了许多不堪入目的事,和说了许多不可理喻的话。 我承认,那时陈彦恩为你造成了心理上的创伤和精神上的打击。 作为一个男人,我是不能弃你而去,再和陈彦恩结成夫妻的,因为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事实。 再有,爸爸妈妈拍的那些照片和录音,那都是我假借和陈彦恩欢好而采取的一种手段。 这样,就能够套出她和向云洁之间的关系,以及她们相互勾结谋取公司利益的证据。 小雨,其实你不出手,我也能假以时日地把她们俩个生擒活抓,绳之以法的。” 郑朝边说边用余光探视着陈雨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他发现她始终面色沉冷毫无波澜,他郁闷而动荡不安的心被深深地刺激到了。 此刻,他只有一个心念,那就是用自己的行动,用自己的言语来打动陈雨的心。 毕竟陈雨曾经对自己情深意浓,情有独钟。 而最让他有把握留住陈雨心的是自己的女儿。 只要有女儿在,他和陈雨的婚姻就不会破裂。 他相信亲情的可贵,只要他打感情牌,陈雨一定会再一次接纳自己的。 于是他那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指天誓日地道: “小雨,我是真的爱你。 虽然有录音和相片,但是那些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实质问题。 小雨,自与你成为夫妻以来,我就和陈彦恩毫无关系了。 自她进入公司以来,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 小雨,因为向云洁的强大和无人能撼动,所以我才想出了与陈彦恩逢场作戏的办法。 小雨,你要相信我,我说的若有一句假话,我定死无全尸,不得善终。 小雨,我们不能让思雨失去家庭的温暖。 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曾经的不负责任和懦弱无能。 不要让思雨在一个不建全的家庭里生活。 放心,我会在里面好好改造的,我也会被减刑释放尽快回家的。 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不过,前题是你必须站出来证明我的清白,证明我没有参与到向云洁和陈彦恩谋取陈氏利益的计谋中。 小雨,我……” 说了一大堆,在感到陈雨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时,郑朝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只能在词穷理尽中仰首乞望着陈雨。 第642章 你这是野心勃勃,两手准备吧 陈雨侧头对着旁边的主审官说了几句话,主审官会意后,带着他的队员走出了房间。 屋里只剩下了陈雨、石玉婷和郑朝三个人。 陈雨像看陌生人一样地看着郑朝,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丝温度:“郑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有,我有很多话要说!”郑朝迫切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念在我们是夫妻,念在我们有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我希望你站出来帮我。 帮我减轻罪责,毕竟窃取陈氏资金和利益的是向云洁和陈彦恩,我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小雨,只要你证明我是被利用的,是无辜的,我的罪责一定不大。 我听说,只要我是被人利用的,我的刑期就不会太长。 再搭上关系和钱,不日就能出来了! 小雨,你不能不管我。 我是真的爱您,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啊!” “郑朝,你是早就计划好了吧,你这是野心勃勃,两手准备吧!” 陈雨眼睛里只剩下痛恨,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恨。 郑朝已成事实的背叛和虚伪,已经彻底摧毁掉了他在陈雨心中的完美和忠诚: “郑朝,你不要再演戏了。 我看在你曾经对我好的份上,我不会让你难堪,更不会让你再丢颜面了。 现在,我们还有证据没有提供给警方。 我不是顾及你,而是不想让我的女儿知道他的父亲有多么的渣,人品有多么的低劣。 郑朝,如果你想听,我愿意让你得偿所愿,自食其辱!” “我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没有做任何违背公司的事! 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就是做了,那也是我情不得已!”郑朝咬牙坚持着。 “没有做任何违背公司的事?”陈雨冷笑着,眼中锋芒外露: “我生病后,你作为公司的第一执行人,却不闻不问,任由向云洁和陈彦恩挪用资金,签定不合法又损毁公司名誉和信誉的合同。 你这是玩忽职守的渎职罪。 何况,在没有我本人的同意下,仅凭别人的两张嘴说出来的虚假信息,你就与另一个人办了结婚证,这明显的就是遗弃罪。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郑朝分明就是一个唯利是图,败德辱行之人。 郑朝,仅凭这两条大罪,就够你在牢里呆上几年了吧!” “不,不是这样的!“ 郑朝恐慌的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如今的陈雨是如此的冷漠无情,竟与之前对自己的情深意重判若两人。 “还有,你说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就是做了也是情不得已。 郑朝,你真是一个小人啊! 是彻头彻尾的一个伪君子! 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却屡次三番的和陈彦恩明修栈道 暗渡陈仓。 而陈彦恩的三次堕胎,就说明你对婚姻的不忠。 你的道德水准已经偏离了正确方向。 怎么,你不承认是吧。 第三次堕胎的时候,胎儿已有两个多月了吧。 那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度过了一个星期。 可是你不知道,你和陈彦恩之间的苟且被一个人看到了。 而且,你们之间的谈话也被她听到了。 是她昨天晚上找到我,告诉了我你和陈彦恩那晚的经历。” 看到郑朝一脸懵懂,像是在回忆里找寻着什么,陈雨嘲讽中带有鄙视: “怎么你不知道是谁吗? 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她就是刘阿姨。 其实,刘阿姨和我父母一样,一直对你和陈彦恩存在着怀疑和猜忌。 那天,她和我妈到医院看我,而被你们拒绝后,刘阿姨就借着到药房为自己买药,而躲在了厕所里。 希望在夜深人静你们放松警惕时,潜到病房中去探视我。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却在深更半夜的厕所里,听到了你和陈彦恩的谈话。 当时,你和陈彦恩进来后就关上了厕所的门,根本没有留意隔间里到底有没有人。 怎么,你想起来了。” 看到郑朝眼中挥动的惶恐异色,陈雨刺激着他道: “是不是你来说一说,当时你是如何评说我的?我相信,你对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一定是记忆犹新的!” “不,小雨,你怎么会听信刘阿姨的话。 你知道她一直不满意我的出身,认为我和你不般配。 殊不知,她只不过是个保姆,凭什么来低看我!” 郑朝不耐愤怒的负面情绪,使他的形象变得低劣愚昧。 “郑朝,刘阿姨十分低调。 她其实是一个营养师。 只是热爱自己的事业,才委身于我家做了一段时间的全职保姆。 她和我妈妈都是美食家。 通过实践,她们编写了三部与美食有关的书籍,而且被出版社出版发行了。 在我的心目中,刘阿姨是一个热爱生活,具有奉献精神的社会优秀人才,所以你不可以诋毁污蔑她! 怎么?你不肯说出那晚你和陈彦恩是怎么度过的吗?” “小雨,你不要听刘阿姨的,她那是栽赃抹黑我!”郑朝脖粗脸红地强撑着。 “是吗!那我们就拿事实来说话吧!”陈雨从口袋里取出一盘磁带放进桌上的收录机中。 “朝哥,我们真的要对他们一家人斩尽杀绝吗?” 录音机里传出陈彦恩的声音。 这道声音的出现,让郑朝强撑着的一口气瞬间被贯穿了,他只感觉心被掏空了,胸口处有冷风侵入,寒彻入骨。 “彦恩,为了我们的儿子,为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富贵生活,我们必须这样做!” 这是郑朝清晰的声音,那里面充斥着势在必得的野心和欲望。 “朝哥,你真的不爱她吗? 你必须说实话。 否则我带着我儿子离开你,让你从此见不到我们!” 陈彦恩撒娇耍着赖,那妖媚的声音让人禁不住生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我说实话,我爱她,但是我也是个男人,也是有自尊的。 我最忍受不了的是她父母对我的态度和方式。 我知道他们始终瞧不起我,所以我要置一口气。 让他们知道我郑朝并不是一个任他们差遣的懦夫。 不过,要不是那个老不死的知道了你我之间的关系,我是不会使用手段害他性命的。 我是多么希望,能让这个老家伙看到我取代他女儿,变身成为郑氏总裁的一天啊。” “可是我们找不到陈雨的印章、公司手续证件和所有合同文书。 只要这些不在我们手中,我们再让他们闭嘴,也实现不了我们坐拥陈家资产的愿望。” “这些东西是被那个老太婆拿走了。” 郑朝的声音带着满腔愤怒: “她太狡猾了,以为掌握了公司的机要文件,我们就奈何不了她了。 哼,她还是低估了我的决心!” “朝哥,你是不是计划对她下手了?” 第643章 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公众场合秀恩爱了 “对,我已经实施行动了,我雇了人,也许马上就能实现了,她死了,我们才有可能坐拥陈氏集团。 我相信,那些东西我们会得到的。 因为与她交情最深的也不过只有两、三个人。 一个是刘阿姨,第二个是设计师蔡长福,第三个是美工韩朝恩。 这三个人中,韩朝恩对于老太婆来说,虽然只是小一辈人,但由于韩朝恩和陈雨的关系,老太婆视韩如女。 不过,凭老太婆的善良,她是不会连累姓韩的。 毕竟姓韩的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她是不会让姓韩的涉入这种险境的。 而蔡长福也一样拥有多口之家,所以她更不会连累姓蔡的家庭的。 最后一个就是刘阿姨了,刘阿姨的儿女都在外地。 自丈夫离世后,她的身边并没有羁绊。 而且老太婆与她情同姐妹,无话不谈。 所以,这些东西的存在,也只有刘阿姨知道。 我们把这个老太婆做了,从刘阿姨身上下手,就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朝哥,如果老太婆还没有时间,把她得到的这些东西告诉给刘阿姨呢?”陈彦恩撒娇卖萌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不会的,别忘了那两个老东西都是军人出身,他们的智力、精力、判断力都超乎常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老太婆早有了准备。 她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飞蛾赴焔的死心。 所以她一定会留下证据并妥善地交给一个人的!” “朝哥,有你和向云洁在我身边,我特别的欣慰。 只可惜我们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朝哥,既然陈雨已经快成死人了,老家伙也已经被我们害的升天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公共场合秀恩爱了。 你知道我是多么期待这一天的来临啊!” “不行,在那些证件没有回到我们手中之前,我不可能承认你和我之间的关系的。 尽管陈建国站出来为我们做了假证,但是,我不可能使自己陷于不忠不仁不义的险境中。 一旦事情发生了变化,一旦情势逆转,我就再也回不到现在的生活状态了。 尽管向云洁有上下其手的能力,但是她在中洲市也不是说一不二的。 所以在事情没有稳操胜券之前,我还会是一个和陈雨长相厮守,不离不弃的丈夫。” “不,这样对我不公平!”陈彦恩痛苦的叫嚷着: “凭什么我一直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要知道他们一家三口很快会在黄泉路上重逢的。 而且有陈建国的证词,既使我们做出了越轨的行为,外人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毕竟你和我的结合是她陈雨亲口转述给他亲叔叔的!” 也许是陈彦恩暴躁的脾气加大了音量,使郑朝感觉到了隔墙有耳的危机感,他挥起手一巴掌甩在了陈彦恩的脸上。 那清脆的声音夹杂着闷哼声从录音机里传出来: “陈彦恩,你以为你是谁! 要不是你为我生了一个儿子,你现在不可能站在我面前。 我和小雨也还是恩爱有加的一对夫妻。 要不是你们母子的闯入打乱了我的生活,我郑朝怎么会变成现在的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陈彦恩,你最好安分守己的给我待着,从今以后,你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如果你再为难和虐待陈雨,我会把你逐出陈氏,你也别想把儿子带走。 陈彦恩,你要时时刻刻地记住陈雨才是我的妻子。 我希望你在公众场合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我不想在得到陈氏集团之前失去陈雨这个摇钱树和垫脚石!” “你是爱她的对吧!你爱她胜过爱我对吧!”陈彦恩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她愤恨不甘的声音响彻着整个卫生间。 “是,我爱她胜过爱你,她那么全心全意的爱我,掏心掏肺的对待我和我的家人,我怎么能不爱她呢!” 郑朝的声音中带着复杂难受,让人觉得他也是个有感性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害她的父母,还要协同我和向云洁要置她于死地?”显然陈彦恩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不解和疑惑。 “为什么,陈彦恩,还不是因为你,”这时郑朝的声音变得凌厉起来: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老头子抓住我们暧昧不堪的把柄。 这个老头子一向雷厉风行,追根究底。 他一旦深入地探知到我们还有一个儿子,他一定会把我扫地出门的。 就是陈雨,我想她一定会对我们的过去深恶痛绝,我也就再也没有了今日的实力和职位了。 那时,我一定是名声扫地,被净身出户,这一辈子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所以,陈彦恩,我不止一次的说过,如果你胆敢触及我的底线,而暴露了我们的身份和计划。 不只是你身败名裂,就连我们的儿子都会背上一辈子的骂名,过着被人唾弃永远抬不起头的生活。” 录音在此中断,再看郑朝已经像一团烂泥般地瘫在了椅子上。 他此刻的大脑是空白的,双耳像是失聪了一般地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双眼空洞的犹如被抽走了灵魄,再也发不出光,也看不到希望了。 郑朝是被狱警架出去的,他无魂无魄,似乎只等待着死神的召唤了。 对于这段录音,陈雨还是十分感谢刘阿姨的。 在她的母亲被害后,刘阿姨被别有用心的人实施了围攻、造谣中伤、以及往她的住宅里投毒扔炸药的罪恶行径。 但是,刘阿姨始终保持着顽强的意志和持之以恒的心态。 在长达四个月的时间里,她吃尽了苦头,也尝尽了黑恶势力的刁难和威胁。 但是,她始终没有向郑朝和陈彦恩低头,最终等来了陈雨的回归。 她四个月来忐忑不宁,动荡不安的心终于得到了慰藉和解脱。 当得到陈雨康复归来的消息时,刘阿姨几乎是一口气冲到陈雨面前的。 看到陈雨完好的回来时,她给了陈雨一个冗长而温暖的拥抱。 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和对亲人离去的悲伤,让陈雨和刘阿姨陷入了声泪俱下之中。 她们互相搀扶着,像一对离别已久的母女。 在一番互相安慰后,刘阿姨从口袋里掏出了录音带,讲述了为了得到它在公共厕所里待了一整夜的事实。 当刘阿姨讲到她录下郑朝和陈彦恩在厕所里毫无保留的对白后,她是凌晨四点钟离开的医院。 当她赶回陈宅要向陈母展示自己的收获时,却意外的获知,陈母在当天晚上九点钟,在带着孙女上街买夜宵的路上被撞身亡了。 那时,她被这个消息给炸傻了。 她在原地足足待了五分钟,才从虚幻的世界回到了现实中。 “你妈妈曾经告诉我,如果她出了意外,一定不要轻举妄动。 她说,我们是斗不过向云洁和郑朝的。 她说,让我在见到你时,一定要告诉你,郑朝已经坏了良心,陈彦恩已经成了妒妇,而向云洁已经入魔了。 不,应该说是他们三个人共同一念成魔了。 你妈妈让你暗中调查,待到证据确凿时,才能待机而动。 她不希望你以身涉险地进入他们的圈套。 到最后落得亲者痛仇者快,公司被他们架空,资产被他们侵吞的严重后果。” 刘阿姨沉痛的话语字字句句都暗藏着陈母的用心良苦。 陈雨知道,是该讨伐那三个人的时候了,这一次定让他们坠入深渊,报应不爽! 第644章 你……不是……我……爸爸 林弘亮一家三口已经在治疗室的门外停留了近四个小时了。 他们急切的希望看到冬冬从里面被推出来。 自从在孤儿院里见到冬冬起,已经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 冬冬的身体状况,冬冬的语言表达能力,以及他在这个年龄段身体各部位所具有的本能和功能是否正常,这都是他们一家三口亟待想要知道的问题。 所以,他们此刻的心情是不言而喻的。 林老夫妇苍老憔悴的脸色呈灰黑色,一看就是在挂肚牵心,九回肠断中被煎熬了二十四个小时。 而林弘亮自与向云洁见面后,便垂着头一蹶不振地坐在长椅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阳刚伟岸之气。 当治疗室的门把手被外力牵动发出响声时,三个人才从黯然神伤中回过神来,林弘亮首先起身迎上前去。 “石医生,冬冬他怎么样了?”林弘亮浮肿的眼睛满是自责和哀痛:“他身上的毒素会不会影响到他以后的生活?” “这……” 石玉婷神色凝重,尽管对这一家人的识人不清,愚不可及而感到心凉,但是看到他们此刻的悲伤憔悴和悔不当初,心一下子变得慈善了起来。 考虑到两位老人的身体状况,她示意林弘亮跟随她到了办公室。 石玉婷的心压抑的难受,她眼睛湿润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对望着林弘亮: “想不到那些人的心竟是如此的毒辣和狠厉,他们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下如此重的毒手……”。 随着石玉婷的点睛之话,林弘亮的心像被坠了冰块,在下沉中感到了被冻结般的寒冷。 他的眼神在逐渐变暗变沉,他发着颤音:“你,是不是说冬冬的病治不好了?” 石玉婷不置可否地闭了一下眼,然后无比痛心地道: “你的儿子根本就没有得糖尿病综合症,他是被人刻意误诊的。 现在他的身体里承载着许多种毒素,这些毒素已经严重地伤害到了他的神经和身体发育。 经过长期治疗是否会康复,还有待我们进一步的去证明。 不过,据我个人的能力来判断,这个孩子被毒素害的已长达四年了。 就是被世界上最有权威的专家来接诊,他也活不过一年了。 因为他的神经已被药物严重地损伤到了,虽然肌肉萎缩的还可能控制,但是肌肉中的生长因子已经大部分的被摧毁了……” 看到林弘亮受不了残酷现实的打击而捂头痛哭失声时,石玉婷的心也被触目伤心了。 她不忍心再说下去了,只能用模棱两可的话来安抚着对方的心: “不过,现代医疗技术水平也在突如猛进地发展着。 也许有专家对这方面的专攻早已有了突破。 你们也不要恢心失望,只要我们同心戮力坚持不渝,冬冬会恢复到最佳状态的。” 当冬冬被医生护士推出特护病房时,林老夫妇一步不离地来到了他的轮椅前。 两个人口中不停地叨念着孙子的名字,希望通过关怀呵护来拉近他们和孙子之间的距离。 冬冬由于在治疗室里配合医生护士连续坚持了四个小时,所以他此时的精力已消耗的差不多了。 尽管出治疗室前,护士为他补充了营养,但是他此时疲惫的只想睡一觉.。 医生护士把冬冬安置到病床上便退出了房间,林老太马上握住了孙子的手心疼地道: “冬冬,我的孩子啊,是爷爷奶奶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遭了这么多罪,我们真是太失职了!” 林老太搂着冬冬的头哭泣着,而林忠也是泪眼模糊,他拉着孙子的手颤抖着声音道: “冬冬,爷爷奶奶再也不离开你了。 我们会请权威专家来为你治病的。 我们一定会让你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的!” 林老夫妇本以为孙子会亲近他们的,想不到的是冬冬却用幽怨的眼神望着他们。 在林老太放开他后,他晦暗幽深的眼睛里充斥着仇恨。 “滚开!” 谁也想不到,从冬冬的嘴里说出来了让林老夫妇痛楚且难以承受的两个字。 这两个字犹如尖刀直接扎入了他们的心肺中,让他们呼吸不畅,心律失常。 “冬冬,你在说什么?我们可是你的爷爷奶奶啊!” 林老夫妇错愕着,惶恐着,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四年多不见,孙子已经痛恨他们到如此的地步了。 当初他们真是昏了头,瞎了眼,竟然让前儿媳和孙子遭受到了如此的大难。 可是到现在,他们只有自怨自艾的份儿,根本没有了当初的偏执和激进。 想到前儿媳的冤屈,想到他们自己的愚蠢至极,两个人更是悲不自胜,再也不敢上前去招惹自己的孙子了。 林弘亮失魂落魄地推开了房门。 当他看到父母呈悔愧痛苦状,失神地望着床上不在状态的儿子时,心头像被一座冰山压得喘不上气。 他步履蹒跚地扑向了床上的冬冬。 “冬冬,你的病是不是发作了?” 林弘亮惶惶不安地攥紧儿子的双手,十分痛心地软声询问着。 希望自己的慈父心怀能打动儿子那千疮百孔残破不全的心。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冬冬浑身战栗着,眼睫毛更是不受控制地眨动着。 只是眼角滚下的泪水表露出他此刻的内心波动很大,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屈辱。 “冬冬,我知道你痛恨爸爸。 一切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们。 反而听信了别人的谗言,着了别人的圈套,才让你的妈妈含冤而死。 冬冬,爸爸保证,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我们父子一起去找向云洁讨回公道。 我要让你亲眼看到向云洁在菜市口被枪毙的真实画面,以告慰你妈妈的在天之灵!” 林弘亮忏悔了许久,并向儿子保证了他惩治向云洁的决心。 尽管他是抚膺顿足,声泪俱下的,但是他的真心诚意并没有换来儿子的一个字,也没有换来儿子的一个眼神。 冬冬只是紧紧地闭着眼,双手在林宏亮大手的包裹下僵硬的抖动着。 林弘亮能感觉出儿子那骨瘦如柴的小手似乎要挣脱他的束缚。 也许是身体虚弱力气不足,挣了几挣都没有挣脱林弘亮的手掌。 “冬冬,睁开眼睛好不好,我是爸爸呀!” 不知怎的,林弘亮酸涩苦楚的泪在不知不觉中顺着眼角滑下来。 他放开手,把冬冬抱入怀中。 只是那轻飘飘的份量以及硌得他肉疼的躯体,让林弘亮忍不住发出了情凄意切,痛哭哀绝的声音。 “放开……我……”凄绝哀怨,一种来自地狱里的声音突然从林弘亮的怀中传出: “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你……这种混蛋……丧心丧德……的……爸爸!你……马上……离开……我的……视线,滚……出去!” 第645章 小妹,你可回来了 “冬冬!” 林弘亮耳朵嗡鸣,心像刀绞般地痛苦难受。 他气血上升,胸口之处有一股气似要喷射而出。 但是这股气却越涨越大,最后冲破了咽喉,喷射出了一口浓浓带着的血红色的东西。 吐血了,看到床上的一口鲜血,林弘亮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儿子置若罔闻的冷漠之态。 他感觉床上的这个小人儿再也不是他的儿子了。 他和自己之间的心距已经越来越远了。 他似乎再也牵不到儿子的手了,走不进他的心了。 想到如今的残酷现实,林弘亮脸上的表情一点点被冻结,双眼模糊中,再也离不开床上那张不成人样的小脸了。 “小妹,你可回来了!”石原夫妇在门口看到石玉昆就心急火燎地迎了上来: “你在路上没有见到小芸和艳丽吗?”黄华眼中全是焦虑。 “怎么了妈妈,是不是小芸出什么事了?” “艳丽中午打回电话,说她带小芸去买一些学习用品,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可是下午放学你爸爸接小芸时,幼儿园老师说上午九点钟小芸是被一个男人接走的。 还说因为小芸叫这个男人爸爸,所以老师就没多问什么,就把小芸给了这个男人,可是……” “这个男人一定是冯大勇。” 未听完黄华的讲述,石玉昆就十分肯定,这个冯大勇终究是露出了本性。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艳丽为什么在中午说了那些话,难道是她们母女与冯大勇在一起了吗? 可是天都这么晚了,她们母女还没有回来。 我们很担心,你不是说冯大勇是个恶棍无赖之人吗? 所以,我们想她们母女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石玉昆神色紧张地问着石原“这……爸爸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石原立刻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夏经理,证实一下艳丽是不是在加班。” “这……”石玉昆迟疑了一下,露出一副慎重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想再和夏经理有联系。 尽管这也是夏董事长和你定的承诺。 可是现在事情可疑反常,这个电话你必须打!” 听到石原有条有理的分析,石玉昆点着头马上来到了座机前,她迅速拨出了号码。 这时石原夫妇也跟了上来,石玉昆急灼地道:“现在是晚饭时间,就怕夏经理不在公司。” 在三个人焦急的等待中,令人失望的是对方最终没有接电话。 “再拨一回。”石原在旁边催促着。 石玉昆又一次拨通了电话,对方仍然没有接通的迹象。 只到时限已到,就在石玉昆选择放弃时,电话中传来了一个叽哩咕噜不耐烦的声音。 石玉昆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人了,她马上对着话筒道:“是夏总吗?我是石玉昆,我想问一下高艳丽今天上没上班?” 石玉昆那紧张而急灼的声音立刻让夏军志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他的声音中透着兴奋: “石玉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夏总你听好了,高艳丽可能出事了,我问一问她今天上班没有,还有,她是几点离开公司的。” “出事了!”夏军志的心猛的一凛,声音顿时严正起来: “她今天上午十点钟离开公司的,说小芸病了需要去医院检查。 所以我准了她一天的假,怎么……” 没等夏军志把话说完,石玉昆更加焦灼起来,她的声音中带有急迫: “小芸根本就没有病,上午九点钟,冯大勇把小芸从学校接走了,也许……” 在一刹那间,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石玉昆的心头,她用粗重的声音道: “也许我们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这样,你把高艳丽今天出入公司以及在公司里干了什么立刻调查清楚。 要是证明那种事真的发生了,你就马上报警。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有预感,这个冯大勇并不是善类。 你马上去办这些事,一有消息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挂断电话,石玉昆那急迫焦灼的声音和令自己吃惊的话语,使夏军志立刻拨通了网络部副主任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夏军志急切开口道: “是高姐吗? 我问一下,高艳丽今天上午在公司都做了什么?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公司的? 离开前她有什么异常反应?” “噢,夏总,”电话里传来了高淑华不紧不慢的声音: “高艳丽是今天九点半的时候被人叫了出去的。 过了不长时间,她慌里慌张地从外面跑进来,说她的女儿病了,需要到医院,因此告了一天假。” 夏军志刻不容缓地道:“高艳丽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进来后,有没有动过电脑!” “是的,她回来后并没有立刻走,而是在电脑那里又工作了一会儿。 她说要下载一个程序,由于我们网络部的任务繁杂,我们都各忙各的并没有注意她。 就是她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不知道。 ……喂,夏总……怎么挂了!” 高淑华奇怪地从耳朵上拿开话筒,并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妈的!”夏军志摔下电话说出了一句脏话,他心焦火燎地喊来了何俊豪。 由于他们还不清楚高艳丽到底有没有复制到第一手的商业信息,所以他们全都沉着眉,想从纷乱的情绪中想出一个好方法,来救此刻的困局。 经过再三考虑,夏军志拿定了一个主意,迅速来到了自己的电脑前。 夏军志慎重其事地把电脑里的全部程序和数据库里的资料展开了安全检定。 最后他向何俊豪做出了定论: “我发现所有性能参数和机密材料都没有被外力侵入过。 虽然有些图纸资料还在页面上,但是它们的重要性不太大。 就是对方窃取页面中的全部资料,对公司也造不成多大损失。 因为我的双重防火墙已经把机密文件屏蔽了。 这双重屏障不但能拦截对方的侵入,还设立了一套扰乱对方视觉的程序。 这套程序会引导对方进入一个假的模式中,而且里面全是假资料假机密。 如果高艳丽已经得手的话,我相信她手中的u盘是没有实质性的东西的!” “夏总啊,我的小哥,我理解你的意思,你现在和高级工程师没有什么区别了。 照你这么说,高艳丽存储到u盘里的东西全都是假的!” “对,从她侵入智库开始,我的防御程序已经自行切换到了另一个模式。 她并没有进入到真正的空间中,而是到了一个虚拟的空间存诸了一份假的材料和假的机密文件。 这些都是石玉昆教授我的。” 说到石玉昆,夏军志的眼中浮动着光环,似乎这个名字为他带来了希望,带来了幸福。 不过,想到眼前的局面,他晶亮的眼睛中闪烁着波涛: “如果高艳丽真的是受了冯大勇的协迫,我相信在冯大勇的身后还存在着一个大人物。 因为冯大勇一介草民,他完全不懂这新兴电子产业的存在价值 又怎么敢在虎口中夺食,做下这种高智商的罪过呢! 不过如果高艳丽的窃取罪成立,那么这次事件的影响之大,危害之深,还是难以估量的!” “你是说,你爸和你姐会抓住高艳丽的这个把柄,使你再也没有了和石玉昆相处的机会了!” 何俊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为夏军志今后的处境而担忧。 第646章 你不能去,那里太危险了 . “对,高艳丽虽然没有窃取到重要资料和机密,但是其它一些不太重要的数据一定被她截取到了。” 夏军志闭着眼仰躺在座椅上,喜忧参半地喃喃着: “你知道我曾经和我的家人打过赌,一旦这个高艳丽反水,我和石玉昆的关系从此一别两宽,哈哈,” 他哭笑着,心底的苦涩漫上口鼻,湿润着眼睛: “想不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难道这个石玉昆今生终与我无缘了吗!” 石玉昆一家三口正在屋里焦急地等待着高艳丽的消息。 黄华止不住的从窗口望向大门处,她搓着手道: “要不,我们分头去找她们母女吧。 现在已经十点钟了,我敢肯定她们真的遇到了麻烦。” “这昏天地暗的,我们去哪里找。 再说我们在一个小时前不是把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吗? 现在要冷静,越慌乱心绪越繁杂,思路就会不清楚。” 石原那饱经世故的声音,并没有让石玉昆的心情缓解下来,反而那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又一次袭上了心头。 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石玉昆一个跨步来到了近前。 她抓起电话放在了耳边,里面立刻传来了高艳丽那撕心裂肺,痛苦不堪的声音: “小妹对不起,……你过来吧……小芸被冯大勇带走了,还扬言要小芸的命……” 说着对方已泣不成声。 “高姐,你不要慌,现在我问你答,但是一定要说实话。 因为只有实话实说,我们才能权时制宜的去解决问题。 才能成功地解救出小芸。 高姐,你是不是把公司的机密泄露给别人了?” “是,我复制到了u盘里,并送给了他们……他们说必须这样做……否则就要了小芸的命!” “小芸现在和你在一起吗? 你必须告诉我你们具体的方位,我才能想办法去解救你们!” “小芸被冯大勇带走了。 他们说这份u盘是个假的,让我再回去重新复制一份。 让我取到东西后到西郊断头崖上找他们!” 高艳丽边哭边说:“小妹,我知道你会武功,你一定要把小芸救下来。 还有千万不要报警。 否则,他们会让我永远见不到小芸的!” “好,高姐,你马上到断头崖的路口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说完,石玉昆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夏军志的办公室。 “夏总你好,冯大勇挟持了小芸,让高姐以公司的机密文件交换。 所以,高姐复制了u盘。 冯大勇已经带着小芸到了断头崖。 我希望你报警,但是不希望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因为冯大勇和他的同伙都是丧心病狂的人,一旦惹急了他们,来个疯狗咬人,痛下杀手,那小芸的性命堪忧。 好了,我先去了…” 未等石玉昆挂断电话,夏军志就先声夺人,严气正性道: “石玉昆,我命令你不要去断头崖。 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这些人手中一定带着枪。 他们一定和韩勇、容立仁有牵连。 我不希望你去以身涉险。 这次我会亲自上阵。 我已经通知警察了,他们会马上赶过去的……” “夏总还是坐在你的办公室里等消息吧,我会审时度势,伺机行事的!” “石玉昆,你不能去,那里太危险了……” 夏军志想说什么,但是石玉昆就在急促中,不容人插话的挂断了电话。 这让夏军志十分恼火,他心慌意乱地拨通了刚才的电话,担心和牵挂使他冲口而出: “你以为你是谁? 是救世主吗? 对方全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石玉昆,如果你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我夏军志是第一个不会原谅你的人。 石玉昆,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去好吗!” 夏军志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央求,中间夹杂着不容分辨: “石玉昆,我告诉你u盘里的东西并不重要,在我的心里你的命才重要。 我不允许你单独行动,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我还会加倍追究你和高艳丽的责任!” 说完他负气地挂上了电话,然后疾奔着冲下了楼梯。 殊不知电话另一头的石原被震惊到了,他无奈地对视着黄华苦涩地道: “看来这小子挺痴迷我们家小妹的。可是对不起,我家小妹已经出发了。” 当石玉昆赶到断头崖的下道时,高艳丽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虽然月明星稀,但是山野的风吹的人心寒饥冷。 而高艳丽身体不断地打着寒颤,她边走边语无伦次地向石玉昆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上午九点钟,当冯大勇把小芸骗出来交给王涛和另一个叫朴树的人后,便独自来到了公司门口。 通过大堂经理的传话,他很快见到了高艳丽。 冯大勇一见到高艳丽就强硬的把她拉到了公司外的偏僻角落里。 “你怎么又来了!”高艳丽怒视着冯大勇: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我不会再可怜你了,如果你再无理取闹,我会报警的!” “艳丽,你听我说,我有一个办法。 如果这个方法成功了,你就不用上班了,我们一家三口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就能不愁吃穿,一辈子逍遥快活。 不过,你得配合我。” 望着冯大勇那俗不可耐的嘴脸,高艳丽心头火起:“我为什么要配合你……” “你听我说艳丽,”冯大勇用手势压制着高艳丽继续说下去: “你不是公司网络部的主管吗,只要你把中华科技有限公司的信息资源和研发高端技术产品的机密数据复制一份,我们就可以拿到十万元的定金……” “休想,你这是窃取商业机密,这是犯法的!” 高艳丽知道冯大勇说的是什么,但是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在愤怒下,她上前用力地甩了冯大勇一巴掌: “原来你是这么的卑鄙无耻,你的行为是要付出代价的,还是被判刑坐牢的代价!” 高艳丽的一巴掌立刻让冯大勇暴跳如雷: “高艳丽,你竟敢打我。 我告诉你,现在你已没有权力说不了。 因为小芸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如果你不按我们的意思去行事,你就永远见不到你的女儿了!” 听到冯大勇的话,高艳丽瞪大着眼睛,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心目中的丈夫,会丧心病狂地拿自己的亲生骨肉做赌注。 她定定心神不相信地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你看那里。”冯大勇指着斜对面的一间发廊邪肆地道。 “小芸!”高艳丽一眼就看到了王涛怀里正在酣睡的小芸: “你们把她怎么了?冯大勇,你个畜生,你竟敢对你的女儿下手!” 高艳丽疯狂地踢打着冯大勇,仿佛这样就能把小芸救回来。 第647章 你这个害人精,你这个衣冠禽兽 “别吵了,我叫你别吵了!”冯大勇推了高艳丽一个趔趄,他狠狠地道: “你听我说,我们只给小芸吃了安眠药,她并无大碍。 现在你马上回去复制一份公司的机密材料,否则小芸的命就保不住了。 你看到了吗,” 冯大勇指着王涛后面的一个长相凶恶的人: “那个人是越狱犯,身上背负着两条人命。 如果你不按我们的要求行事,那么我相信他捏死小芸,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的容易。” “你这个害人精,你这个衣冠禽兽,你这个……” 高艳丽是泣涕如泪,凄入肝脾,她只能上前抓住冯大勇双臂哭着仰求着: “大勇,你不要这样,小芸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没有用的,高艳丽。”冯大勇恶狠狠的嘴脸令高艳丽胆寒: “我说了不算。 那两个人是黑社会出来的人,他们心狠手辣。 只要你把东西拿来,他们是不会为难小芸的。 但是你要暗中行事,不要惊动旁人。 再有,如果我们发现你有报警或者搬救兵的迹象,我们就会撕票的。 快去,快去。” 在冯大勇的恐吓和如恶狼般的威逼下,高艳丽只好含着眼泪回到了公司。 经过半小时的等待,那高艳丽终于出了公司的大门。 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在高艳丽把u盘交给了冯大勇后,她就马上向小芸扑过来。 可是朴树却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他阴阳怪气地道:“高艳丽,现在我们还不能把你的女儿还给你。” “为什么?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帮你们拿到了。” 高艳丽反问着朴树,同时又把恨绝的目光投向了冯大勇,是的,她恨不得上前把这个道德败坏的人生吃活吞了。 “艳丽,跟我们走吧,如果证明这个u盘里的东西是真的,我们会立刻让小芸回到你身边的。”王涛抱着小芸,转身率先向巷口走去。 “跟我们来。”冯大勇摆着手指挥着高艳丽。 高艳丽望着前方的三个穷凶极恶之徒,只好在六神无主中,踉踉跄跄地跟随着他们,出了巷口向东走去。 不想这一去竟来到了西郊断头崖的一处风景区,而朴树就是在这风景区边的一所居民楼里居住的。 朴树把高艳丽一行人带到了一个凉亭里,然后拿着u盘独自一人上了楼。 可是没想到,朴树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气喘吁吁地跑了下来。 只见他把u盘摔在石桌上冲着高艳丽大发雷霆:“他妈的你个臭婊子,还想和我耍心眼!” 然后对着王涛气急败坏地道:“这u盘里面根本就没有技术含量高的机密材料……” “什么?”冯大勇听到朴树的话,一时感情用事起来,他冲着高艳丽大喊道: “你这个臭娘们儿,敢欺骗我们。” 说着上前就对高艳丽拳打脚踹起来。 不想那小芸已经睡了四个小时,终于苏醒了过来。 她看到爸爸正在殴打妈妈,顿时挣脱王涛的怀抱,跳下来跑过去,用小小的身体护在了高艳丽的身前: “不要打我妈妈,爸爸你是个大坏蛋。” 小芸那泪流满面的抽泣声搅动着王涛的心,他挥手制止着: “好了,冯大勇,她毕竟是你的老婆。 这样,让她回去重新复制一份。 但是,” 这时,王涛把凶狠的目光投向了高艳丽: “你最好变聪明些,如果拿来的u盘还是假数据假资料的话。 你看到了吗,那远外的断头崖,我们会把你女儿从那里扔下去的。 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了。 我不相信,在你的能力范围内,会得不到公司里的最高机密资料。” “可是我的电脑里就只有这些信息和文件,你们让我去哪里偷呀?”高艳丽一副无能为力的悲苦表情。 “对,偷!”王涛听到高艳丽的话眼睛一亮: “你是计算机网络的高手,现在不是有黑客一说吗。 你现在就回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搞到第一手的绝密资料。 趁现在公司还有人,你马上回去,他们是觉察不到什么的。 快!” 王涛立起身,以一种霸气凌人的态度催逼着高艳丽。 这时,朴树过来粗鲁地把小芸拽到了一边。 不管不顾小芸抓心挠肝的哭喊声,他把u盘扔给了高艳丽怒吼道: “还不去!”不过他又加了一些话: “你最好不要惊动警察和公司里的人。 否则你会看到我把你女儿摔下悬崖,尸骨不全的一幕。” 这些话让高艳丽不得不站起身来,往公交车站挪动着脚步。 当高艳丽心慌意乱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时,石玉昆心中大概有了一个了解。 对方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叫王涛的人,是不是游泳馆里的那个王涛。 如果是的话,他有没有可能和容立仁有关系。 何况其中的另一个人还是一个身背两条人命的越狱犯。 想到这些,石玉昆隐约感觉这件绑架勒索案的不同寻常。 敌人的凶残,敌人的不择手段,让石玉昆预知到这场较量一定是充满着悬念,充满着刀光血影的。 于是,她对着高艳丽道: “高姐,你不要担心,你尽管把u盘重新交到朴树的手里。 以后的事就交给我来应付。 只要小芸不在王涛和朴树的手里,到时候你只管护住小芸就行。 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小妹,你真有把握救出小芸吗? 我怕我会把事情搞砸了,反而会对小芸不利。” 高艳丽始终是泪眼婆娑。 “放心高姐,小芸一定不会有事的!” 石玉昆坚定的目光,立刻让高艳丽崩紧的心稍微缓解了一些,石玉昆继续道: “但是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石玉昆低头看了看夜光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去吧!” “嗯。”高艳丽点头答应着,她呼出一口浊气,稳定下心神,在夜色的掩护下,进入了上山的道路。 此时的王涛和冯大勇已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她妈的,这个婆娘怎么还不出现,是不是报警了?”王涛狠声道。 冯大勇也是满腔怒火,他盯视着下方的道路是满眼的复杂。 相比王涛和冯大勇,朴树要镇定的多,他掀唇嗤笑道: “她不敢。 何况,那个人已派人守候在这里了。 如有意外来临,他们会提前警告我们的。” “妈妈!”小芸一看到高艳丽,就立刻战战兢兢地哭泣起来。 这时,王涛、朴树、冯大勇立刻把身体转了过来。 “怎么这么久才来? 臭娘们,你再不出现,我们几乎要失去信心了。 如果你另有心思,就别怪我们对你女儿下手了!” 朴树率先起身从高艳丽的手中接过了u盘。 他问都不问高艳丽是如何把资料弄到手的,就急匆匆地上了楼。 凉亭里只留下冯大勇和王涛。 高艳丽在有意无意地靠近着小芸,不过却被机警的王涛用言语制止住了: “嫂子,你还是等一会儿吧。 只要我们确信拿到的是第一手的资料。 我会把小芸完好的交给你的。” 再看冯大勇,一副十足的放泼撒豪的嘴脸。 他怒目圆睁地拦截逼迫着高艳丽,仿佛高艳丽前进一步,他就会对她不客气了。 这时,王涛发现通向朴树家的楼道,上去了一个人,这个人推开了一楼的门走了进去,他小声地撇嘴嗤笑着: “怎么像个女人进去了,这小子还装逼,原来也有相好的。” 再说朴树回到了楼上,把u盘插入了usb接口上。 当他在传输数据时发现,这个u盘里的资料还是原先的,一点也没有更改。 他顿时七窍生烟,起身抬脚把椅子踹到了地上。 他正要俯身拔下u盘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突然来到了他的后方。 这个朴树也不是等闲之辈,在他感到身后有异响时,便半蹲着向左方猛跨了两步。 也许他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所以在没有发出任何行动的情况下,反而给对方制造了先机。 只见石玉昆一个强猛有力的下劈腿,顷刻间便让朴树头部受到了重击,倒地昏厥了过去。 石玉昆马上从电脑上取下了u盘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然后从屋里找出了一米长的绳子和一块毛巾。 迅捷无伦地把扑树的双手反剪捆绑起来,并用毛巾堵上了他的嘴。 第648章 你阴我,是不是你报的警 再说王涛和冯大勇在外面只等的是腹热肠荒。 王涛首先耐不住性子了,他咒骂着:“这个老小子,就是演一场床戏也该回来了。 不行,我得上去看一看。” 说着把小芸交给了冯大勇,不过,他走出了两步又返了回来,蛮横地冲着冯大勇喊着话: “你可要把小芸看好了。 如果你放了你的女儿,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有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 “你放心,有我在,小芸一定不会丢的。 如若丢了,就让雷劈死我。” 说完回首看了高艳丽一眼。 听到冯大勇那指天誓日的话,王涛点点头,放心地离开了。 “大勇!”等到王涛上了楼,高艳丽心头升起了一线希望,她缓和着语气道: “一年前,我们三口人生活的多好,我们的小芸乖巧懂事,难道你不怀念那段日子吗?” 冯大勇特别不知好歹:“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谁不想出人头地的活着!” “当年你那么有爱的助我上学,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一直把你当成我人生的另一半。 可你为什么要如此的对待我和小芸呢?” “别说了,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 冯大勇瞪着眼睛警告着高艳丽,不想小芸竟在冯大勇强力地控制下怯生生地道:“爸爸,你弄痛我的胳膊了。” 冯大勇低头望着小芸,手劲放松了些,眼中有一些愧色:“小芸,爸爸也没办法,如今只有拿你当诱饵了。” 感觉到冯大勇终于发出了有人性的言语,高艳丽不失时机地道: “大勇,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吧。 回去后,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好生活,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不行,高艳丽,事情马上就有眉目了,我就可以平步青云了,所以我们不能走!” 冯大勇翻脸无情:“何况我外面还有赌债,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可是,大勇,如果……” 高艳丽正想把真相说出来时,远处猛然间传来了警笛声。 这声音立刻让冯大勇是胆颤心惊,他冲着高艳丽大喊道:“你阴我,是不是你报的警!” 说完,他猛力地把小芸抱在了怀中。 小芸由于被冯大勇弄疼而受到惊吓,竟放声大哭起来。 “大勇,我没有报警……我真的没有报警,你放开小芸,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高艳丽畏怯中带着些许动容,在这紧要关头,她想用语言来感化冯大勇。 冯大勇四处张望着,似乎在选择着逃生路线。 这时,石玉昆从楼上下来,并快速向凉亭走了过来。 “谁,你是谁?”冯大勇观望着渐渐接近的人影,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并不是朴树和王涛。 “是我!”石玉昆很快来到了冯大勇的眼前,严重警告道: “冯大勇,你马上放下小芸,你的罪只不过是挟持未遂罢了……” “是你……”望着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向自己下手的石玉昆,冯大勇顿时诚惶诚恐起来。 他立刻把目光凶恶地投向了高艳丽:“你个坏娘们,我告诉过你不要惊动任何人,现在你却出卖了我们……”。 石玉昆疾声厉色地道:“冯大勇,马上放开小芸,王涛和朴树已经被制服了,你不要再存侥幸心理了!” “不,不,”冯大勇一副死不悔改的佞容: “高艳丽,我不能被警察抓住。 因为我的赌博,还有偷窃行为已经记录在案了。 如果被他们抓住了,我会坐牢的!” 说完,他狗急跳墙般的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带鞘的匕首,他急速地把刀鞘打开,并把匕首架在了小芸的脖子上。 “冯大勇,你不要胡作妄为了。 小芸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高艳丽尖叫着急欲扑上前去,想把小芸从冯大勇的怀中抢过来。 但是,冯大勇那阴狠狂妄的架势,立刻让她停住了脚步。 望着情绪失控的冯大勇,石玉昆冷斥道: “想不到你竟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凶恶残忍。” 这时,有四辆警车停在了道口之处,冯大勇顿时方寸大乱,他扛起小芸竟跑向了通往断头崖的石板小路。 情急中,石玉昆拾起路旁的一截木棍投向前方十米开外的冯大勇。 这木棍打着旋,呼啸着砸在了冯大勇的右腿上,他只感觉侧膝关节被疼痛所困扰,一时失足跌跪在地上。 眼看着石玉昆和高艳丽就要来到近前触碰到小芸了。 岂料两旁的树林中出现了四个蒙面大汉,他们举着枪连连发射着子弹。 子弹破空而来,石玉昆抱着高艳丽低身连打了两个滚,避开了子弹的袭击。 不过,对方并没有停止射击,他们大幅度地逼近着,并打着除之而后快的决心,让石玉昆和高艳丽陷入了枪林弹雨之中。 石玉昆抱着高艳丽,在耳听八方,鹰撮霆击中,总能避开敌人的子弹。 在连续几个翻滚跳跃中,她把脸色苍白,魂不守舍的高艳丽推入了一片假山之中。 然后她一个飞掠,从一旁低矮的树木中捡取了四根木棍,动作有如闪电,在行云流水中一气呵成。 四个蒙面人用尽了浑身的解数,在近距离的点射中,都没有伤到石玉昆。 他们不得不对身前十米之处的人心生敬畏。 就在他们变换着方位用手枪继续对石玉昆展开袭击时。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噩运已经降临到他们的身上了。 只见四道一尺长的木棍如孙悟空的金箍棒,在横飞中打着旋,接二连三的击中了他们的头骨。 尽管他们灵活地躲避着与空气接触发出呼啸声的棍棒。 但是他们都鬼使神差的,无一幸免的尝到了被棍棒击中头部的厄运。 而且力道雄厚,他们只感觉脑袋被压强挤压,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这时,武装警察从后方包抄了过来。 有警察涉入,石玉昆不再管地上的四个蒙面人。 她从假山中拽出高艳丽,向着抱着小芸往山上逃窜的冯大勇追了过去。 由于高艳丽一天来滴水未进,又受到了惊吓,所以一时变得头重脚轻。 但是,心存女儿安危的她,只能咬牙坚持,不顾一切地紧紧跟随在石玉昆的身后。 四个蒙面人的强力攻击,明显为冯大勇的逃离争取了时间。 当石玉昆制伏四个凶徒时,冯大勇已经跑上去了有二百米之远。 由于腿部受伤又抱着小芸,所以冯大勇逃跑的速度明显变慢了。 而石玉昆和高艳丽也因身轻步快,很快与冯大勇拉近了距离。 在他们之间只有十几米远时,冯大勇突然用匕首在小芸的左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随着小芸那痛彻心肺的尖叫嚎哭声,冯大勇阴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你们不要跟着我,否则我就要割去小芸的耳朵和手指!” 从小芸的胳膊上滴下的血滴清晰地印在了石板路上,一滴一滴地落地声让石玉昆和高艳丽是不寒而栗,痛楚难耐。 尤其是高艳丽,她在浑身颤抖中脱力地呜咽着。 第649章 不行 为了小芸的安危,石玉昆不敢太接近冯大勇,只是和高艳丽远远地跟随着他。 经过半小时的奔逃,冯大勇终于来到了断头崖上。 山顶上的航标灯与远处城市的灯火交相映亮了附近的天空。 光影交错中,冯大勇的形象变得嗜血而狰狞。 他看到停在不远处的石玉昆和高彦丽,顿时失去理智扬言道: “你们看到了吗,你们再往前走,我就会把小芸从这里丢下去!” 说完,他抱着小芸有意识地后退,并靠近着悬崖的边缘。 山高路险,风呜呜作响,似人在悲鸣,冯大勇壮着胆子站在了生死边缘。 “冯大勇,你不要做傻事,小芸快叫爸爸!”石玉昆想用亲情来打动警醒冯大勇。 “爸爸!爸爸!”小芸突然间的两声稚嫩饮泣的呼叫,竟让冯大勇忍泪含悲地道:“小芸,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对不起你!” “冯大勇,如果你觉得自己不好,为什么不变好呢? 如果你觉得对不起小芸,那么今后就要做对的起她的事。 其实做到这些并不难,好坏善恶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你为什么要选择自暴自弃呢?” 石玉昆用极和缓的语气开导着冯大勇。 岂料,冯大勇听到石玉昆的话竟目眦尽裂: “我何尝不想做一个好人,可是老天不给我机会。 高艳丽,我并不是不想工作,而是我已不能工作了,你看,” 冯大勇用双腿把小芸紧紧地夹住,然后把右臂的袖子撸起。 在十米外的石玉昆和高艳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横穿整个右手腕的大块伤疤。 他望着这块令他一辈子都感到耻辱的污点悲痛地道: “这是我第一次赌博而欠下高利贷的下场。 我也想重新做人,我也想和你们母女永远合合美美的。 可是我这只手已经残废了,根本用不上力气。 每次找活计,对方根本就看不上我。 所以我成了一个饭桶,成了一个废人,我……” 看到冯大勇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石玉昆侧头在高艳丽的耳边低语着: “你尽量拖延时间,说些你们过去美好的时光,我想办法去制服他。” 说完石玉昆转身回到了石板路上。 这时有六名武装警察雷霆万钧的出现在了断头崖的岔路口。 他们的出现反而让冯大勇完全失去了理念,他一声嚎叫,夹杂着凄绝的惊恐声音:“别过来!” 看到小芸在冯大勇的压制下嘤嘤哭泣着,再加上小女孩手臀上湿透而殷红的一大片鲜血,六名警察立刻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冯大勇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末日来临,在惊慌失措中,他用匕首在小芸的后脖颈上划了一刀。 顿时,鲜血涔涔地顺着小芸的脖子流入了衣领内。 小女孩因疼痛和惊恐发出的尖锐哭泣声,立刻让在场的人是望而却步。 断头崖上的局势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而夏军志和陈双虎此刻也驱车来到了现场。 刑警分队队长大苏飞奔着从上面跑了下来,他急于星火地叫着两个人的名字: “张小艺、陈栋,你们两个带着狙击枪选择有利地形,切记,在万不得已时不要开枪。” “是,苏队!”张小艺和陈栋答应着提着狙击枪潜身而上。 大苏鹰目一扫看到了夏军志,马上上前道: “你就是中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吧,上边有一个叫石玉昆的,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他把手中的u盘交给了夏军志。 交待完,大苏又冲着旁边的两位武装警察下着命令:“ 建明、有芳,下面5号居民楼里还有两个歹徒,你们去把他们押过来!” “是,苏队,我们马上去。”建明、有芳提着枪,向朴树居住的居民楼小跑而去。 “苏队长,我要上去。”夏军志一个跨步挡在了大苏的前方,十分的坚决果断。 “不行,前方很危险。 我知道你们受害方此时的心情。 但是生命是宝贵的,上边已经有人付出了血的代价。 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进到现场。 那样会造成更大的麻烦,还可能引起误伤。” 大苏寒着脸,一副危急存亡时不可当儿戏的威严。 夏军志铁了心地争取着 :“我要上去,我保证不会影响到凶犯的!” “不行就是不行,你以为这是演戏吗! 我们警察都到不了近前。 现在凶徒敏感的很,我们的强势出现一旦刺激到他,那么他手中的人质很可能被灭口。 这是你我并不能控制的局面!” 大苏强悍的语气给了在场所有人不小的震撼,他警告地瞥了一眼夏军志,高抬阔步地向上方快速而去。 陈双虎观情度势,他上前强拦住了欲跟随苏队前行的夏军志: “军志,还是听苏队长的吧。 我们上去了只能添乱,这种场合不适合我们参与。” 夏军志终拗不过姐夫陈双虎的阻挡,他攥紧大苏交在他手中的光盘,热泪模糊了视线。 u盘一定是石玉昆冒着生死从对方手中夺下来的。 尽管她会拳脚功夫,但终究是一个弱女子。 何况刚才他也听到了上方传来的激烈枪声。 常言道刀剑无情,何况是瞬息能穿心而过的子弹呢。 而自己怎么能忍心让她去趟这个凶险呢? 想到这些,他不管不顾陈双虎的堵截,推开他,足下生风地顺着阶梯而上。 当夏军志一鼓作气地来到岔路口,也就是六名武装警察的驻足之地时,他看到了石玉昆正与大苏交涉着什么。 此时场中的形势更加戏剧化了,冯大勇为了控制局面,他的嗓子都喊哑了。 他视二十几米外的警察如猛虎,他鼻息如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对小芸不客气了!” 说着他又在小芸脖子的另一侧划了一刀,这让现场的人全都异常愤怒恐惶,都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了。 血流顺着小芸的衣服嘀嘀嗒嗒地流入地上。 如果小芸不及时得到救助,那么情势堪忧,她就会血尽而亡。 “苏队长,我刚才对周围的地形进行了观察。 狙击手不能开枪,因为冯大勇正立在悬崖边上。 如果一枪毙命,他很可能带着小芸一同坠下悬崖。 所以,阻击目标是不可行的!” 石玉昆把刚才隐藏在乱石堆和大树上的两个狙击手看在了眼里。 结合立在悬崖边缘的冯大勇,她立即觉得这种阻击目标的方法并不可靠,于是和大苏商谈着。 “这该怎么办呢?”大苏焦急地在原地打转: “如果小女孩因我们的救援不当而丢失性命,我们公安干警还有什么资格立足于中洲市!” “这样,苏队长,我刚才在断头崖的左方看到了一线生机。” 大苏眼睛一亮急切问道:“什么一线生机?你快说出来?” “我决定潜到石崖的左前方,然后下降到离崖顶五米的地方。 因为那里有可以供人攀岩直达冯大勇身后悬崖下的一条路。 虽然这段距离攀爬难度大,但是这是解救小芸唯一的一条途径……” “不行!”岂料石玉昆和大苏交谈的这些话被奔上山来的夏军志全部听到了,他立刻上前制止道: “石玉昆,如果你今天还认我这个夏经理,你就不要逞强好胜了。 因为,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你是没有那个能力上去的! 你知道你所说的路有多么凶险吗? 那是一条直上直下的山崖,人是不可能通过的!” 第650章 不只情商低,而且还是个冷血动物 石玉昆虽然对夏军志存有偏见,但在非常时期她只能冷静对待:“看来夏总你有能力救小芸了!” “我没有。 别忘了这里为什么叫断头崖。 就是这段崖壁三面临渊,而且直上直下,任何人都救不了小芸。” “不,我要试一试,哪怕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石玉昆芒寒色正地对着大苏道。 “我不准你去!”夏军志铮铮有声:“我不想你白白送上一条命,因为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你听到了吗?” “你以为你是谁!你可以左右我吗?”石玉昆冷冷地对视着夏军志。 夏军志并不理会石玉昆的反问,而是充满激情地道:“石玉昆,如果你敢下到悬崖下面一步,从此你就别想再见到我!” “真是可笑!”夏军志因怒火而失去自尊的形象,让石玉昆心头像压了一块石头,她冷傲地道: “我为什么要见你,你别自作多情了!” “你!”听到石玉昆不留情面的话,夏军志本就受伤的心又被捅了一刀,他顿感寒意侵骨,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污辱断言道: “好,如果今天你敢下去,你我今后就形同陌路。 还有,我会把高艳丽移交给行政部门,让她把牢底坐穿! 不是我没有侠义心肠,而是你若下去必死无疑,你看,” 夏军志指着右后方四十米远的一片丛林,眼中冒着锐利的光芒: “那里有人影窜动,我可以断定他们一定手握枪支弹药,随时对这里进行偷袭。 你如果去解救小芸,是一定会受到他们攻击的。 枪弹无情,如果你性命不保了,我……” 夏军志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眼圈泛红,神色悲凉,极尽情深地望着石玉昆。 极目远望,林深处果然有人影晃动,在城市灯光和崖路上的路灯照射下,那些窜动的人影犹如一个个幽灵窥视着这里,随时带走这悬崖上的每一条生命。 “夏经理真是火眼金睛,看来这个冯大勇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 能够动用武装力量与社会抗衡,我看他们是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大苏双眼如潭,下定了与这些反社会的凶徒一决高下的决心。 他雷厉风行地命令身边的飞扬和南方二人,让他们去集结山下的警察,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清除掉树林中的人。 夏军志和石玉昆僵持着,看到石玉昆仍然一副不改初衷的态度,他负气而去。 不过,他并没有走远,而是隐身在三、四十米外观望着石玉昆。 他始终不相信,他心心念念的人,在这种极具艰险之地,有反败为胜,力挽狂澜的大本事。 越耽搁的时间长,对营救小芸的成功机率越低,石玉昆知道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苏队长,你认识思雅吗?” “思雅是我们技术科的精英,怎么你认识她,噢,对了,” 大苏拍了拍自己的头,在思路回转中激动地道:“你叫石玉昆,对吧,你就是帮助我们断无头案的那个人!” “对,就是我!” “真的是你!”大苏震惊之余忘了此时此地的境况,他压低声音俯耳道: “听思雅说,你是特种部队出来的精英。 你真的有把握把小芸从这个凶徒手中救出来吗?” “我有把握,苏队长!”石玉昆一脸正色: “我刚才巡查了两边的崖壁,这些凸出的岩石都是攀岩的好石料。 只要我多加小心,就一定能安全救回小芸的。” “好,我相信你,思雅说她从小就见识过你的轻功,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石玉昆最后要求道: “我只希望你们不要盲目出手。 只要吸引住冯大勇的注意力,其它的你们不用担心。” 机不可失,时间耽搁的已经够多了,石玉昆一个深呼吸,转回身斜刺里冲向了右方崖脊边的低洼地带。 远处的夏军志看到石玉昆一如既往地奔向了悬崖的另一侧,他心乱如麻,心烦气结,他痛心地自语着: “石玉昆,难道我的话在你心里一点份量也没有吗? 难道你心中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吗? 石玉昆,你这个十足的笨蛋。 不只情商低,还是一个冷血动物!” 他喃喃低语着:“你不知道如果你去了,我还怎么活下去……” 猛然间,夏军志意识到了事情正向极其严重的方向发展,如果这次石玉昆真的一去不回…… 惊醒中,他大喊着,向石玉昆潜入的洼地猛追下去。 可是他的冲动立刻引来了三名武警的包抄,他们阻截到他后,强制把他拉回到了原地。 “我要去阻止石玉昆,你们放开我……”夏军志的无理取闹只能换来三个武警更强势,更无情的拖拽和阻止。 再看大苏和高艳丽这边,眼看着小芸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弱,他们的心如油煎火燎一般。 尤其是高艳丽,几次都哽咽地难以自制。 感到局势严峻,大苏沉声对着冯大勇道: “冯大勇,其实你的罪责不大。 只要你放开小芸,你是不会被处罚成重罪的。 不就是挟持人质未遂吗? 而且窃取商业机密也没有成功。 这些罪责都不足为奇,也不足为惧。 只要你敢于面对现实,勇于承认自己的过错,法院定会轻判你的!” “不!不!”由于身心俱疲,冯大勇的双臂在脱力下不自主地颤抖着。 不过,在听到大苏的话后,他反而重振旗鼓,气焰又强盛了起来: “我不会就范的,我宁可死了,也不受那牢狱之灾!” 高艳丽突然想起了石玉昆让自己拖住冯大勇注意力的话,她马上打起精神,真是话未出泪先流: “大勇,你还记得我们领结婚证的时候吗? 那时,你和我无话不说,心心相印。 我曾经和你说过,就是再受苦受累,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时,我们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即使那样,我也从来没有嫌弃过,相反的,我觉得很甜蜜。 还记得你在西单市场为我买了一件廉价的连衣裙吗? 那是你在工地上,中午少吃一个馒头,用一个月的时间为我省下来的钱。 那时候你脸上是幸福的笑,是知足的笑……” “不要说了,艳丽。 你以为我不想过从前那样的生活吗? 我想!” 由于体力透支,冯大勇把小芸放在了地上,不过他仍然用一条腿跪压着小芸的一条手臂。 他缓了口气捶胸顿足地道: “只可恨我第一次误入了歧途,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我在市场上等活儿,因为无聊有人提议玩斗地主……” 记忆往往会勾起许多的心酸事,冯大勇捂着头额,似乎是追悔莫及: “虽然只是小面额的赌博,但是我却是每场必赢。 听说有些人因赌博而一夜暴富,于是我便滋生了饶幸心理。 有一天在一个工友的怂恿下,我心生向往地来到了地下赌场。 不想第一局就输光了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费。 旁边的人鼓动我去向东家借一些钱来翻本。 因为我输掉了你让我存储银行的五百元。 我怕回到家无法和你交待,于是我就到柜台暂借了五十块钱。 可是天不佑我,这五十块钱只在一个照面下便分文不剩。 那时我急红了眼,总认为自己牌运好,总会时来运转的。 就又借了两次,一次比一次数额大,一共下来赌进去的有三百元。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夜不归宿。 后来,我更加失去了理智,利用我管钱的方便,频频从银行里支走我们存的资金。 直到把我们家的存款全部输了进去……” 第651章 而是我不愿欠你人情 痛苦的回忆让冯大勇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直到他听到膝下小芸的痛苦呻吟声,才从记忆的尽头回过神来: “艳丽,还记得我有十天不归家的纪录吗? 那是我欠下了高利贷,被挑去右手手筋的一段时间。 自此后,我便整日穿着长袖衣服以此来掩盖我手腕上的伤疤。 我不敢面对你。 因为我感到这个世界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人们都用鄙视嫌弃的眼光看待我,而你也整日在鸡蛋里挑骨头讽刺我的不是。 我想重新做人,去找工作想痛改前非。 可是由于我一只手失去了劳动能力,所以,在寻找生计中一次又一次地碰壁。 有时干不了几天就被辞退了。 艳丽,不是我不想干活挣钱,而是我找不到工作,根本就没人雇我!” 冯大勇在讲述中,总是在不间断地缓着气。 他讲起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是痛心疾首,情绪失控的。 他痛哭流涕的表情,让人可怜又生厌。 “大勇,我相信你说的话,可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 我做梦都想你从穷困潦倒,自暴自弃中走出来。 可是你却一意孤行,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母女的痛苦和感受。 是你一意孤行才落到了现在的这种局面。 大勇啊!” 高艳丽跪在地上是声泪俱下: “大勇,我知道我当时对你不够包容,没有及时和你沟通。 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糊涂啊! 你被人挑断手筋,我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这是我愧对你的地方。 这两年让你受苦了。 这样,你把小芸交给我,我发誓就是你坐牢了,我和小芸也会等你回来的。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也没有瞧不起你。 大勇,放手吧,把小芸交给我,从此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 高艳丽虽然用言语在感化着冯大勇,但是她还是一直心系着自己的女儿。 当发现小芸在冯大勇的膝下没有了声息,她意识到了什么。 她猛扑了上去,凄厉地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小芸!小芸!你千万不要睡过去!” 由于冯大勇神经过于紧张,对于高艳丽的突然逼近而又一次抱起了小芸,他惶惑而狂躁地大喊着: “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和小芸会从这里跳下去的!” 冯大勇以恐吓为目的,终于让高艳丽又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大苏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冲着冯大勇怒吼着: “冯大勇,难道你真的不想活了吗? 你犯的错为什么要报复到你女儿的身上。 而且你的行为是十分不明智的。 你现在必须放开你的女儿,否则你女儿真要毁在你自己的手里了!” 另一边的夏军志冲了好几次都没有冲破武装警察的防线,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就在他又掀起一波猛攻,即将冲破两个警察组成的防线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急迫心切的声音: “军志,公司出事了,我们的网站受到了多方黑客的攻击。 伯父听说公司的机密被盗,血压升高昏厥了过去。 伯母让你马上回去,否则她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来人是刘微,她含着泪水,在说到夏怀瑜昏厥过去时,更是梨花带雨,悲不自胜。 这时陈双虎也赶了过来,他二话不说拽起夏军志就要从石板路上返回去。 夏军志一直牵挂石玉昆的安危,他本意是不想离开这里的,怎奈陈双虎的一段话让他的心在瞬间跌到了低谷: “军志,你醒醒吧,忘了你曾经和我们立下的赌约了吗? 现在这个高艳丽果然被我们说中了,她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商业间谍。 也许石玉昆也在其中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 别望了,自从石玉昆出现在我们公司,就接二连三地出了许多事。 也许这次绑架是她们和外人串通好的。 你不要再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了。 现在公司出了事,你必须回去坐镇。 现在黑客组织十分猖狂,再拖延时间,就不怕他们攻入我们的系统中,进而窃走我们用血汗研究出来的一整套高新技术吗? 军志,你必须跟我走,这个石玉昆已经变质了,不值得你去争取!” “对,军志,你马上回去吧,伯父已经被气倒了。 你不能再违抗他们的意愿了! 你现在必须回到公司把失利和损失降到最低,这才是当务之急!” 刘微缠住夏军志的一只手臂摇晃着,极具耐心地劝说着。 此时的夏军志脑筋一度处于停滞状态,他在陈双虎和两名随行人员的牵制下奔向山下的石板小路。 这边冯大勇依然是不进油盐,自行其是。 他还变本加厉地要求高艳丽把u盘交给他,否则他是不会放开小芸的。 他说只要拥有了u盘,出资人就会给他十万元人民币,这是他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的。 “小芸!小芸!你千万不要睡过去!”高艳丽喊叫着。 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软塌塌的在冯大勇的怀中没有了声息,高艳丽像是一具被抽空力气的皮囊,一头栽在了地上。 就在所有人束手无策担心着小芸的生死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冯大勇身后的崖下跃了上来。 这条人影涉险如履平地,只见她在飞燕掠空中,抬起右脚狠狠地向抱着小芸的冯大勇的颈项处压下。 那脚力带着风声,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力,立刻让冯大勇中招栽入地面。 而他手中的小芸在他倒下之际,已被石玉昆一个前空半翻转,稳稳地捞入了怀中。 而此时山下通往市区的方向却传来了密集的枪声,石玉昆和大苏才想起树林中的那伙人。 “怎么回事?难道树林里的人真的是一伙黑匪!”作为一个刑侦队队长,大苏早已洞察了这其中的利害冲突。 石玉昆挑眸,眼神锐利而干练 : “要真是树林里的那伙人,最有可能与他们交火的恐怕只有夏军志了。 从有人想从夏氏公司得到第一手资料起,就充分说明这幕后主使人具有强大的背景。 就凭区区一个冯大勇和社会痞子王涛,是没有能力吞下电子高新技术这一块的雄厚资源的。 现在,夏军志一定被对方围攻了。 这样苏队长,我们兵分两路,我送小芸去医院,你带上你的人马下去援助夏军志。” 石玉昆在灵光一闪中深刻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不惜代价,不惜余力地用半路堵截夏军志的方法,一定是有目的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时夏氏集团一定遇到了风险和麻烦。 他们是想拖延时间,阻止夏军志返回公司。 以达到他们利用黑客进入夏氏公司网络系统内部的先机。 因为夏军志的计算机技术已经是当今社会最一流的了。 他一旦回到网络公关部,对手就没有了翻盘盗取内部机密资料的机会了。 我希望你告诉夏军志一件事,在他回到公司后,一定要彻查那个叫郭栓的人。” 如石玉昆和大苏担心的一样,夏军志、陈双虎和刘微在回到山脚下时,便遇到了八个彪形大汉的堵截。 起初,他们只是用武力想擒获住夏军志一行三人。 岂料夏军志和陈双虎都是军校出来的人才,功夫虽然不是炉火纯青,但是也不是花拳绣腿。 再加上来时带了两个保镖,八个彪形大汉一时占不到便宜,反而对方有甩开他们冲破防线的迹象。 所以,在情急中,他们动用了手枪。 枪声响起,不但两名保镖身中子弹,就连陈双虎都被子弹射中了右臂。 而夏军志为了保护刘微也被子弹擦肩而过,肩头破碎的衣服和流出的血水让刘微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抱着夏军志的另一只手臂瑟缩着,发出了惶恐的尖叫声。 夏军志用力地甩开了刘微的缠绕,厉声警告着:“蹲下身不要动,否则死了不要怪我!” 对方似乎只是想延缓时间,并不是想斩尽杀绝。 所以,夏军志一行五人在受到枪伤后,一边周旋,一边退到了一片高的灌木丛中。 由于对方手中握有凶器,夏军志和陈双虎只能以灌木丛做掩护,等待着听到枪声赶来救援他们的公安干警。 “怎么办?”刘微匍匐着挨近夏军志的身体: “军志,公司网络现在被黑客侵入,你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要出现危机和风险了。” 刘微声音娇柔,却不失忧心忡忡: “但是相较公司里的凶险我还是更担心伯父。 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如何?是不是清醒过来了?” “闭嘴!刘微,你知道吗,我宁愿和猫狗说话,也不愿多看你一眼。 你最好老实一点儿,不要惹我生气!对了,” 夏军志想起了刚才救刘微的一幕: “你不要多心,我刚才拉了你一把,使你免遭被子弹射中。 并不是我对你有好感,而是我不愿意欠你人情。 毕竟这八个武装分子针对的是我们夏家的人。 所以,我不想因你受伤,而让我们夏家对你负责。 刘微,我警告你,不要再多费心思了。 我夏军志始终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第652章 你再自傲,再执着,也始终配不上我们的石小妹 此话一出,刘微的脸色阴郁地有如一块湿漉漉的黑青布,她咬着嘴唇,眼泪不自主地溢出了眼眶。 陈双虎狠瞪了夏军志一眼:“现在不是你泄私愤的时候,还是想一想我们该如何尽快赶回公司吧!” 就在陈双虎和夏军志希望公安干警能神速赶来时,在八名武装分子的后方出现了与他们人数相等的拥有特种军服的人。 这些人似乎是从天而降,在快、准、狠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缴获了这八名武装分子的手枪。 那种雷厉风行,一招制敌的本领,令远处的夏军志和陈双虎都感到了神乎其神,勇者无敌。 更让他们大开眼界的是,在路灯的照射下,这八名特种兵在手腕翻动中,一副副锃明瓦亮的手铐像变戏法一样,扣在了每个武装分子的手腕上。 八名武装分子被捕后,有两名特种兵向夏军志他们隐藏的方位走过来。 “想不到军事学院毕业的两个人也不过如此!”一个傲娇又有些戏耍意味的声音,在夏军志和陈双虎的五步之处响起。 “你们在小瞧我们!如果我们手里有枪,就没有你们立功受奖的机会了!”夏军志立起身来,丝毫不掩藏自身的冷傲和矜持。 “哈哈,小子还是非常自傲的。 可是,你再自傲,再执着,也始终配不上我们的石小妹。 何况你的全家人都是些自以为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人。 凭你们的道德水平,是无论如何不能与我们小妹相提并论的!” 夏军志心头一震,他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这一男一女,总感觉他们和石玉昆有着很深的源缘: “特种兵,你们是特种兵!”于是他的声音变的和缓和顺了:“姑娘认识石玉昆?” “当然了,我和她亲如姐妹。 不过,你最好不要再难为她。 否则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和善了!” 说完,这一男一女并肩而去,他们带领着六名特种兵,押着八名武装分子,极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时,大苏带着公安干警赶了过来,看到地上的残枝败叶,他立即问道:“那些人呢?” “被特种兵带走了!” 陈双虎的一句话让大苏的心里亮出了一团篝火,他十分感兴趣地道:“你们见到特种兵了!” “是的!”陈双虎有些不耐烦,他告辞道:“谢谢苏队长从劫匪手里为我们要回u盘,在此别过,日后定当重谢!” 由于担心公司和夏怀瑜的安危,夏军志只向大苏点了点头表示了感谢,一行五人便向着停车场赶过去。 大苏不忘石玉昆的托付,他冲着夏军志的背影道: “石玉昆让我告诉你,回去后要留心那个叫郭栓的人。 防止他与外人勾结,来个里应外合,危害公司的利益。” 办公室里,夏军志肩头的伤被简单包扎过了。 他坐在电脑前边检查着自己的系统,边用视频小窗口和公关部的东星、颜伟和高淑华,以及两名资深的网络专家进行着视频通话。 “夏总,我们在三个小时里共拦截了对方五十四次侵入系统的强大阵容。 他们攻破了我们的外墙,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不过,这里面的数据都是一些生产车间流程,以及产品营销策划的内容。 他们并没有得到更实质的问题!” 彦伟一脑门的汗,使他与往日阳刚的气质稍逊了一筹。 “好,我知道了,高姐,你那块的高端技术怎么样?” 夏军志反应奇锐,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技术产业链。 如果这一块被对方窃取,那么整个公司就如一个空壳,只能为别人做嫁衣,任别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了.。 “我这边还没有被攻破,不过我这里也是手忙脚乱,焦头烂额了。 要不是你给我的一套防御措施,现在恐怕已经彻底沦陷了!” 高淑华屏气敛息,神色吃紧。 “好!只要守住这条防线,我们的公司是不会落败的! 对了东星,那个郭栓在干什么?” 想到石玉昆的留言,夏军志眉宇间寒如秋霜。 说起郭栓,东星一肚子气难以发泄: “夏总,要不是这个郭栓,我们的第一道防线就不会被攻破。 是他在防御时出现了失误,制造出漏洞,才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这是我第一时间发现的,所以,我立刻把他隔离了起来。 不过这小子叛逆的很,指着我的名骂我是个混蛋。 他说他只是想引蛇出洞,这样才能找到对方的老巢,进而一举拿下他们。 可是我总觉得他是别有用心的,一旦被对方牵制,恐怕我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东星,你做的对,我早就对他存有疑心了。 这样,你们现在侵入他的个人系统中。 如果他是对方放在我们公司里的暗哨,那么,他的私人系统中一定有那些人的网址和信息。 只要我们挖出这些素材,就一定会把对方揪出来的。 下面你们分头行动。 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真相就会马上揭晓了!” 经过半小时紧锣密鼓,穷原竟委的跟进追击,终于探知了对方的老巢。 夏军志立刻电联了大苏,并带人赶到了万盛酒店。 经过前台的住房信息和深入细致的分析,夏军志和大苏发现对方的网址就在和容立仁同层楼的802室。 当他们借着检查线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802房间六名黑客的眼前时。 这六个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侵入夏氏集团的系统中,反而让对方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抓了现形。 这让他们不得不佩服夏氏集团人才济济,并不是他们这些鼠辈所能肖想的。 为了保密起见,夏军志要求大苏就地对这六名黑客进行了审讯。 而大苏是这方面的专家,只用了两个套路,其中二人便经受不住折磨了。 他们把祸首指向了同他们一层楼相距两个房间的容立仁。 当大苏带着人闯入容立仁下榻的房间时,里面已人去楼空。 而据这六个黑客讲,在一个小时前,容立仁还亲自到他们的电脑前做重要指示。 不想这短短的一个小时,容立仁已经感知到了抱火厝薪,萧墙之危了。 至于他是如何不动声色的从夏军志他们只有一墙之隔的走廊里逃走的,还待大苏他们进一步调查核实。 前台服务员共有三个人,当问起是否见容立仁出大厅时,他们纷纷摇头表示了否认。 而此时正值黎明之时,而夜间出行的人非常稀少。 所以,在其中一个服务员回忆中,她提到了在半小时前曾有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走出了大厅。 这名服务生道:“他们在前台登记时,出行的原因是,住在城中村的爷爷突患脑梗,他们两个是赶去医院探视的。” “他们是住在四楼5号的房客,当时我翻阅了他们的住房信息,男的叫佟志华,女的叫夏蕾。”服务生记忆犹新的解释着。 真是匪夷所思,大苏带领着两名队员马上到四楼的5号房间进行了查证。 当敲开门看到真正的佟志华和夏蕾时,他们的解释让大苏他们更加的如置身于云雾中。 第653章 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佟志华是这样回答的: “我和阿蕾是夫妻,我们是来中洲市批发海鲜的。 而且,我们在中洲市并没有爷爷辈的人物,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离开了万盛酒店,夏军志和大苏带领的团队立刻对机场和车站码头进行了封锁式的搜索。 但是收效甚微,除了堵截住了几名长得有几分像佟志华、夏蕾以及容立仁容貌的人外。 到天黑都没有发现有关三个真实相貌的人的出现。 而在夏军志和大苏他们离开酒店的两个小时后,一对年老的归国华侨在相拥相携下登上了飞往旧金山的班机。 此老年夫妇正是易容成夏蕾和佟志华,又再次易容成一对归国华侨的容立仁和百丽儿,也就是陈明宇和影子。 经过六个小时的全力抢救,小芸终于脱离了危险。 听到这个消息,高艳丽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她喜极而泣。 可是现实往往是极其残酷的,当她准备为小芸去住院处办一些手续时,四名执法人员来到了她的面前。 其中一人开口道:“你是高艳丽。” “是,我是高艳丽。”一种不好的预感降临到高艳丽的心头,她的声音因颤抖而变了声调。 “高艳丽,中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以泄密罪起诉你,你现在就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说完,在两个女执法人的强制下,高艳丽就要被带出医院。 “怎么回事?u盘不是重新交到他们手里了吗?”石玉昆上前几步询问并阻止着。 “虽然u盘找回去了,但是是否泄密还待调查。 所以,高艳丽必须跟我们回去,协助我们调查取证。” 说话的人一副秉公办事的态度。 “不,”高艳丽简直到了举止失常的地步:“我不能走,我还要等我女儿醒来!” 高艳丽把头转向了石玉昆,她痛苦不堪地渴求着: “小妹,我不能跟他们走,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去。 要不,你去求求夏总吧! 他一直听你的话,求求你了小妹!” 高艳丽那凄惨的状态让石玉昆潮湿了眼睛,她上前安抚着高艳丽: “高姐,既然夏家给你立了案,你就好好的配合他们吧。 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公平公正,酌情处理的。 至于小芸,我和爸爸妈妈会帮你照顾的!” “不,小妹,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坐牢!”高艳丽仍然不甘心地央告着石玉昆。 四个执法人员还是强行带走了高艳丽。 望着高艳丽踉踉跄跄几乎要昏厥过去的状态,石玉昆是心烦意乱,情凄意切。 “小妹,怎么样了?”这时黄华和石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黄华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小芸不会有事吧?” “爸,妈,都过去了,小芸也抢救过来了。”石玉昆心情十分复杂,她沉声地告慰着两位老人。 “刚才我和你爸爸在远处都看到了,艳丽此刻的心情怕是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小妹,你能不能向夏总求求情。 毕竟u盘找回来了,而且公司的利益也没有受到损失。” 黄华望着因连续十几个小时水米未进,奔波受累的女儿,心疼的潸然泪下。 “小妹,我也是这么想的。 小芸如果没有妈妈在身边,她一定会心神不安的。 小小年纪就经受了这么多苦难,真是让人痛心怜惜。 不过,经过全力的挽救,夏氏集团并没有受到影响,也没有受到伤害。 所以,只要他们撤回起诉,我相信法院一定会轻判高艳丽的!” 石原也表露了自己的见解。 “可是……”石玉昆蹙眉低首道:“我现在和他们的关系也不太乐观,我怕他们会直接拒绝我。” 石原突然想到了夏怀瑜,他开口道 :“要不你去找找他的父亲吧,你不是说他豁达大度,明辨是非吗!” “对!”石玉昆听到爸爸的话,立刻抬起了头,她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抹欣喜: “好吧,那么我就去求一求他,爸、妈,小芸就交给你们来照顾了!” 说完,石玉昆向石原黄华挥了挥手,便大步离开了医院。 当石玉昆来到中华电子有限公司的大厅时,大堂经理冯晓露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石玉昆,董事长打电话到前台,说他不想见到你,这里的任何人都不想见到你!” 石玉昆十分讶异:“他怎么知道我要来?” “这我就不清楚了,董事长说如果你出现了,让我们立刻轰你走!” 冯晓露那种小人得志的不雅情绪,立刻让石玉昆感到压抑和郁闷,其中也掺杂了一些憋屈。 在考虑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后,石玉昆全然不理会冯晓露。 而是越过她,径直来到了前台的座机前,一个电话直接打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当夏怀瑜的声音清晰地响在耳边时,石玉昆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常态化地道: “夏董事长,如果你不想见我,那么我只有去见你儿子夏总了。 我相信你的儿子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的。” 对方沉默了片刻,之后才传过来了同样不惊不诧的声音:“你过来吧。” 石玉昆敲门进入了董事长办公室。 夏怀瑜神色淡漠,他并未抬头,而是边写着什么,边云淡风轻地道: “你是来替高艳丽说情的吧。 如果是的话,就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因为我不认识你。 不要以为你为我们公司夺回了u盘,你就觉的自己有话语权了。 其实我并不领你的情,现在你从那里来还是回那里去吧。 至于军志,” 这时夏怀瑜才抬起了头,并改换了神色,严厉告诫着: “你曾经保证过不再见他,我希望你遵守诺言,不要再去祸害他了。” “想不到夏董事长是个不通情理,寡情少义之人,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石玉昆冷然地望着夏怀瑜:“高艳丽做了糊涂事,她是应该为她自己的过错去承担责任。 不过,我们也会向法庭交付事实材料,请求他们酌情处理的。 高艳丽的泄密罪成立不成立还不是你夏董事长一句话就能盖棺定论的。 据高艳丽自己讲,她并没有复制到公司里的任何机密,u盘里的数据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她说她并没有出卖公司,而是假借u盘来换回自己女儿的生命。 夏董事长,你的拒绝真的太伤人心了,通过这件事我也算认清楚了你。 我还是劝夏董事长不要太绝情了。 希望你尽快撤回贵公司的上诉,放过在温饱线挣扎的弱势群体,告辞了!” 石玉昆是在淡定从容中离开夏怀瑜办公室的。 不巧的是,在大厅里正好遇见了从外面走进来的夏军志、张双虎和夏俊慧。 当看到石玉昆之际,夏军志是在一愣神中慢了半拍。 但这只是一刹那间的心理表现,在随之的擦肩而过中,又冷若冰霜的快步进了电梯。 夏俊慧却洋洋自得地留了下来,她挥手叫住了准备离去的石玉昆。 “石小妹!”夏俊慧高傲地逼视着对面的这个人: “你是来找我们军志的。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军志现在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我也不知道你曾经用什么方法迷住了我弟弟。 但是现在他已经彻底清醒了,他想明白了,你不过就是他此生偶遇过的向他讨生活的人 。 只此而已。 对了,高艳丽已经被我们起诉到了法院。 不过,我们还在研究到底该如何起诉你。 因为是你把高艳丽介绍到网络公关部的,我们怀疑你自始至终不谋好心。 也许这次偷窃事件就是你一手策划的。 好了,你走吧,以后再不许你踏进我们公司一步!” 说完,夏俊慧一个华丽的转身,也不管石玉昆听到她的话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自鸣得意的在两个保镖的护卫下进了电梯。 第654章 你们夏总真是奇葩 此刻的石玉昆是五味杂陈,心情异常的烦乱凄凉,她胸口憋闷,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就在她迈步离开大厅走在广场上的人行道时,何俊豪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 “石玉昆,你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没有。”石玉昆声音低沉,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不会的,你是不是有事找军志呢?”何俊豪一脸担忧地继续追问着。 “我是来找夏董事长的。 很庆幸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对了,麻烦何助理去人事部把我家的户口本拿给我。 我已经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了,希望你现在就把它还给我!” “这……”何俊豪纠结着: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 这样,我回去征求一下夏总的意见,争取尽快把证件还给你。” “你们夏总真是奇葩,变态而且任意妄为。 私自扣押着别人的户口本,还觉得自己是理所应当的。 真是脸皮又厚又硬,像橡胶!” 石玉昆并未停留,而是凛然而去,那冰冷的略带嘲弄的语气,让何俊豪感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在会议室里,夏军志和陈双虎正在讨论着上午递交上去的起诉书。 这时,夏俊慧遂心快意地走了进来,她坐在椅子上睨了一眼夏军志: “吃一堑,长一智。 军志,这回你是心服口服了吧,这高艳丽离异并带着孩子,品行一定不好。 要不是我们同心协力,共度难关,要不是你深藏不露,智慧超人,也许我们公司今天就葬送在她的手中了。 尤其是那个石玉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真想把她和高艳丽一起送上法庭。 “行了,俊慧,不要再说了。 你也知道被复制u盘里的数据根本没有商业价值。 而高艳丽并没有把我们的高端科技泄露出去。 所以,这种话以后尽可能少说。” 陈双虎见夏俊慧又生发了小姐脾气,所以十分反感地制止着。 “怎么不能说了。 虽然公司没有受到损失,但是对这种吃里扒外,玩忽职守的行为一定要严惩。 这也是杀鸡给猴看,以杜绝以后那些存心不良的人继续为害公司! 哼,我刚才就对石玉昆直言了。 我要让她好自为之,让她知道我们夏氏集团不是好惹的。 如若她再来骚扰我弟弟,我就连她一块告上法庭!” 夏俊慧的话音刚落,就被夏军志因发怒而用力拍在桌上的声响给惊住了。 她知道自己又踩到了老虎尾巴,于是对陈双虎吐了一下舌头,连忙转换了话题: “哎,你们说,石玉昆是怎么把那个小女孩解救出来的。 听说当时的警察都毫无办法,感到处境十分尴尬。 要救没那个能力,不救就违背了警察的职责和使命。 双虎,你当时不是在现场吗,你一定看到了当时的情况,给我讲一讲呗。” 夏俊慧的一脸渴求,让陈双虎不得不开了口: “当时我们是从山上把军志强行拉下来的。 由于我们拿回了u盘,所以就不必留在现场了。 至于上边发生了什么,我们也并没有看到。 而且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不关我们的事。” 夏俊慧失望地挠了挠头:“哎哟,真是可惜了!” 此时此刻,夏军志的心十分压抑憋闷。 他懊悔不已,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坚持留在现场。 而石玉昆一定是受了众多的艰辛和磨难才救下了小芸。 如果自己当时在现场,石玉昆就一定会明白自己的真心。 可是自己却一走了之,她一定认为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独善其身的人。 想到在危难关头,自己不能与她同舟共济,反而弃她而去,他又一次用拳头砸在了桌案上。 “你疯了!”夏俊慧看到失去理智的夏军志,气愤地道: “我已经告诉那个石玉昆了,让她以后不要出现在你面前了。 双虎,我们走!” 说完,起身怒冲冲地摔门而去。 夏俊慧和陈双虎走后,何俊豪走了进来: “夏总,还是先吃饭吧。 你已经两顿饭没吃了。 刚才我特地为你定制了一份午餐,放在你的办公桌 上了!” 夏军志并没有心情吃饭,他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无力地道:“怎么样?” “噢,她什么都没说,只说是去找董事长的。 至于找你爸为的什么事,她不告诉我。” “什么事!”夏军志唇角掀起一抹苦笑: “还不是求我们放高艳丽一马吗。 本来我是不打算起诉她的,可是我姐姐却偏偏第一时间交上了起诉书。 再加上当时我正在生石玉昆的气,所以,我也没有阻拦。 现在想来,我们是有些不顾情份,有些冷血了!” “对了,我看就把户口本还给石玉昆吧。”何俊豪试探性地问着夏军志。 “现在还不能给她。 唉,俊豪,你说我扣人家的户口本是不是很无赖的事。” 夏军志掀眉自嘲地取笑着自己。 “是有点儿,你知道石玉昆是怎么评价你的?” 何俊豪心虚地观望着夏军志,他怕他再说下去,会招来对方的“打压”和“报复”。 “他说我什么了?”夏军志“嗖”地从躺椅上立起身来,眼中放射出探求疑惑的光芒。 “她说……咳咳、”何俊豪清了清嗓子,踌躇满怀地道:“说你是奇葩、变态,做事任意妄为,最后说你脸皮又厚又硬,像橡胶。” 何俊豪低下头等待着对方的雷霆之怒。 可是想不到的是,他反而听到了他前方人爆发出来的一串笑声: “哈哈!哈哈,这位大姐最了解我了。 看来,这段时间她并不只是我身边的司机。 而是把我了解的十分透彻了!好现象,好评价!” 石玉昆一进门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石原已经为她做好了饭,而黄华依旧在医院里照顾着小芸。 “来,小妹,你已经三顿饭没吃东西了,一定饿坏了!” 石原端着一大碗炸酱面放在了桌上,他催促着坐在一旁发呆的石玉昆。 “爸,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石玉昆低沉的嗓音让石原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石原安慰道: “不要忧心,我们只是请求他们撤回诉状,让艳丽少受些伤害。 既然他们不答应,那就听凭法庭判决吧。 我相信艳丽的行为是构不成多大罪行的。 小妹,为了身体,你还是吃些东西吧!” 石原的声音充满着仁慈和关爱,石玉昆听到后不由地抬起了头:“好,爸爸我吃。” 说着,坐到了桌旁拿起筷子夹了一箸头面放进了嘴里。 不想一阵无可言状的委屈感突然来袭,竟让她在抽噎中把面又吐了出来,再看石玉昆已是泪流满面。 是的,在这一天一夜中,石玉昆经历了太多的事,也太让人难以承受了。 她不惜一切代价的救小芸,还为了夏氏集团不受伤害,不受损失,而奔波忙碌着。 到头来却受到了夏家父子的冷视和夏俊慧的嘲讽和鄙视。 她一片真心赤诚的付出,却换来了对方最无情的打击和伤害。 这对每个真心付出的人来说,都是过不了被对方不知恩义,倒打一耙的这个坎的。 第655章 你最好去伪存真,量力而行 石原看到女儿伤心的样子,忍不住走了出去,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石原了解自己的女儿,只要她安静一会儿,疏解一下情绪,她很快就会充满活力地站起来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思雅是不请而入,那急性子的形象像个毛头小子:“伯伯,小妹呢?” “嘘,小雅呀,”石原压低声音道:“小妹自从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的,你可要开导开导她!” 石原又向石玉昆的房间呶了呶嘴,示意思雅赶快进去。 思雅眨巴着眼一脸正气: “正好,在小妹不高兴的时候,我要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这个惊喜一定能让她破涕为笑,欢欣鼓舞的!” 一进来,思雅便放粗了嗓音鹦鹉学舌道: “你回去告诉石玉昆,基于她往日协助我们破案,以及今日勇斗歹徒,巧夺人质的表现。 我们局党委决定,破格录用石玉昆为中洲市公安局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看到石玉昆仍没有从懵然中醒悟过来,思雅又提高了声调,乐在其中地道: “思雅,你回去告诉石玉昆。 基于她最近协助我们破案,以及今日勇斗歹徒,巧夺人质的表现。 我们局党委决定,破格录用石玉昆为中洲市公安局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明天上午八点钟准时到局里报道!” “思雅!” 听清楚了思雅那带有色彩,带有激情的话,石玉昆伤神的眼睛里亮出了一簇簇希望的光。 这一簇簇光迸发开,直达到了心灵深处,形成一片异彩,充斥着石玉昆的整个心房。 于是她的眼神如星光般耀眼夺目。 “思雅,局长真是这样说的吗?” 石玉昆终于听明白眼前思雅说的事实是真的了。 她从椅子上纵起,一把抱住了陈思雅。 她立刻变得神采飞扬起来,仿佛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一系列不愉快,以及堵心的事都成为过眼烟云了。 这时,石原走了进来,为女儿得到这样的殊荣而感到高兴。 是啊,小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由衷的祝福自己的女儿,在经过千锤百炼,忍辱负重后,终于如愿以偿了。 这怎能不令他激动,怎能不令他欣慰。 于是两个好朋友坐下来又谈论了一些石玉昆今天在现场救援的切身经历。 话罢,心情愉悦的石玉昆终于感觉到了自己饥肠辘辘的难耐了。 于是她连吃了三碗面食,要不是思雅投来异样的目光,石玉昆还要到厨房去找吃的了。 “哎呀,小妹,你小的时候也是这么能吃吗? 你现在吃的饭相当于我们一家三口一顿的饭量了。” “是啊,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石玉昆故意粗着嗓子,风趣十足地耍着酷。 “石伯伯呀,不得了了,大观园里的刘姥姥来到你们家里了!” 望着眼前这个搞怪的“刘姥姥”,思雅大着嗓门尖叫着,同时她又充满活力地大笑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让压抑苦闷而精神不佳的石玉昆终于得到了解脱,焕发了生机。 第二天,石玉昆如约来到了公安局长冯天明的办公室。 冯天明,这个以立警为公,一心为民的国家执政人员,是以一种刚正不阿的气质接待的石玉昆。 他除了对石玉昆传授一些公安常识外,还郑重其事的展示了一名公安干警的职责所在。 最后在问到石玉昆具有什么优点时,她敬业正直地道: “除了格斗、驾驶、侦察外,还会计算机、破爆、英语、射击、潜水、伪装等等技术!” “行了,这些就足够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了!” 冯天明眼中落出了如获至宝的欣赏之光: “这样,带上户口本,今天就到人事部去报到,明天正式上班。” “你怎么又来了!”前台的冯晓露一脸嫌弃地盯着石玉昆。 石玉昆也不示弱,她正颜正色地道: “我是来找夏副总的,我有重要的事要和她说。 如果你不通报的话,我怕你日后会担待不起!” “好吧!”冯晓露也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她立刻把电话打进了夏俊慧的办公室。 听到回话后,她挂上电话对石玉昆礼貌地道:“夏副总在人事部,你上去吧。” 石玉昆很快到达了人事部的经理室,当她敲门进来时,夏俊慧和刘微露出的是冷眼相待的目光。 夏俊慧目无下尘地玩弄着手中的戒指,不耐烦地道: “不是不让你出现在这里吗,有什么快说,说完就马上离开!” 石玉昆只当遇到了一只狂吠的长毛狗,她不急不缓地道: “我是来取我家的户口本的,我相信夏副总一定能帮我拿到。” 抬起头望着石玉昆,夏俊慧意识到了什么,眸光一闪慵懒地道: “噢,对,我听微微说过,怎么我弟弟还没有给你?” “没有,他一直压着不肯交给我,我相信夏经理你一定有能力为我要回来的。” “哟,看来经了些打压,你倒是会说话了。 不过,我还真能为你拿回来。” 夏俊慧把目光移到了刘微身上:“微微,趁着军志现在不在,你去把俊豪叫过来。” “是。”刘微点头挑衅地回了石玉昆一个冷笑,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当何俊豪进来看到石玉昆时,顿显一副吃惊的表情。 夏俊慧盯着何俊豪,眼里的锋芒和霸气立刻刺激到了他:“俊豪,石玉昆说她家的户口本还在军志那里,对不对?” 何俊豪内心嘀咕着“真像只母老虎”可是表面上还是说出了真话,虽然有些犹豫: “现在这个户口本在夏总办公室的抽屉里,但是他走时没有留下钥匙,我是打不开的!” “打不开就撬开它!”夏俊慧身上的怒气顿现。 “这不太好吧!”何俊豪显然对夏俊慧的说法不太理解,所以他的语气有些坚硬。 “何俊豪,我发现你这两年的脾气越来越见长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弟弟惯的你。 现在我命令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去给我把户口本取出来。 否则我会让董事长罢免你的职位,微微,你和他一起去。” 石玉昆坐在一旁的客椅上,冷眼看着何俊豪,看着他不情愿地和刘微走出了房间。 当刘微拿着户口本来到在门口等待她的石玉昆面前时,她的脸上露出了除去心魔,痛快淋漓的笑容。 不过那只是一刹那的表情,在她把户口本交给石玉昆时,她沉下脸用讥讽的语气道: “石玉昆,你终于离开军志了。 这样也好,我早就不想再见到你了。 因为我反感你,你不知道我在多少个夜晚诅咒过你吗! 石玉昆,你终究是得不到军志的。 而我刘微才是他此生不离不弃的不二人选。 哈哈,石玉昆,我刘微一定会笑到最后的。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你畅快地笑过,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就是个下贱命,永远比不过我们这些出身姣好的名媛。” “够了,刘微!” 石玉昆怎么也想不到刘微说出的话竟然如此的低俗卑劣。 以往尽管她装的有多辛苦,但是她表面的端正温柔,通晓事理,还是让人觉得她也有好的一面。 可是,一旦被这副阴恶令人可憎的嘴脸所代替,她的形象就彻底的崩毁了。 看到她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石玉昆不由地反唇相讥: “我不屑你口中所说的夏军志。 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这种口是心非,阳奉阴违的处世态度,是夏军志最反感的。 你最好去伪存真,量力而行,否则夏军志是容不下你的。” 第656章 这次谁也帮不了你,滚出公司,立刻马上 “你……”石玉昆的话尖锐而冷酷,使刘微立刻变得惶惑不安起来,她竟一时无言以对。 “刘微,如果你想要得到夏军志的心,你就按照我的话去做。 不要再虚嘴掠舌,趋炎附势了。 不过,” 石玉昆挑眉,意味深远地继续道: “我倒是认为安静雅比你和韩闵儿更适合夏军志。 她的性格只是太直爽了,有时候会被别人利用。 不过,其它的方面,她还是胜过你和韩闵儿不知多少倍呢! 至少她不会像你们那般的狠毒而攻于心计。 现在想来,夏军志宁愿和安静雅跳帖面舞,也不愿和你们有丝毫越轨的举动。 这大概就是你和韩闵儿已不在他考虑之内的原因吧。 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娶一个毒妇怨女做一辈子的依靠的。” 说完,石玉昆撇下正在发愣的刘微,进了电梯。 当石玉昆褪去阴霾,意气风发地出现在会客大厅时,冯晓露是始料未及的。 本以为石玉昆会在高傲的夏俊慧那里灰头土脸的碰钉子的,却不想反而志得意满的出来了。 石玉昆刚离开大厅,刘微就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微微姐,这个石玉昆很是得意噢。”冯晓露迎上去不忿地道。 “就让她得意吧,反正她和这里再也没有关系了!”刘微望着远去的背影恨的牙痒痒。 “小芸,看姑姑给你带来了什么?”石玉昆提着一大兜东西放在了小芸的面前。 “小姑姑,妈妈怎么没有来!”躺在床上的小芸含着泪水带着哭腔,让人心酸又爱怜。 “哎哟,我们的小芸是不是见不到妈妈很委屈呀。 不是告诉你妈妈出差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吗。 小芸只管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养好的时候,就是妈妈回来的时候。” “你骗人,你们都在骗我!” 小芸突然咧开小嘴大哭起来,她边哭边嘟嚷着:“我妈妈是不是被警察带走了!” 石玉昆猛然拉下了脸,她知道一定是有人背后说了些什么,让小芸听到了:“小芸,你听谁说的?” 小芸哭闹着:“是护士姐姐告诉我的。” “其实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小芸,你看着我。” 石玉昆把小芸揉着眼睛的两只小手拉了下来,又重复道:“小芸,你看着小姑姑的眼睛。” 小芸十分乖巧的泪眼婆娑地望向石玉昆,石玉昆认真地道:“小芸,你相信姑姑吗?” “我相信,除了小姑姑外,我还相信爷爷奶奶。”小芸止住泪水扑闪着大眼睛,十分的听话和自信。 “好孩子!”石玉昆望着懂事的小芸,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的声音十分轻柔: “妈妈是被警察带走了,但是妈妈的罪责并不大,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芸,妈妈走的时候说,让你好好养伤。 还说当你伤好的时候,就是妈妈回来看你的时候。” “真的吗?那么我的伤什么时候好呢?”小芸用小手抹去眼角的泪渍,脸上立刻挂满了天真的笑容。 “很快的,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小芸听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心情好了,这伤口自然就恢复正常了。” “那小芸一定听话,一定乖乖吃饭,一定高高兴兴的,因为这样,我的伤就更快的恢复正常了,我也就更快地见到妈妈了!” 小芸那稚嫩的声音像一股清泉流进了石玉昆的心房: “对,小芸真聪明,来,” 石玉昆从书包里掏出了点心和水果,然后又从网兜里取出了一个洋娃娃,献宝一样地送到了小芸的面前: “小芸,这些好吃的都是你妈妈临走时托付我买的,还有这个洋娃娃像不像你?” “小姑姑,这个洋娃娃真的像我吗?” 小芸兴奋地把洋娃娃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我抱着它暖和的很,就像妈妈抱着我一样。” “小芸高兴不高兴?” “高兴,姑姑,我太高兴了!”小芸欢快的笑脸立刻让石玉昆的心平和了下来。 夏军志一回到办公室就发现自己抽屉上的锁被撬开了。 而且里面的让他赖以依托的户口本不见了踪影。 他想也没想地就来到了夏俊慧的办公室。 他当着夏俊慧和刘微的面嘁哩喀嚓的一顿乱砸,夏俊慧和刘微皆被骇的是骨寒毛竖。 那器物碎裂后溅起的碎碴冲击着墙壁,两台电脑“嘭”然摔地的声响更让她们是色若死灰。 财务部经理办公室里一片狼藉,这并没有消除夏军志的满腔郁结和愤怒,他转身来到刘微的办公室。 同样地疯狂摔砸,让紧跟其后的刘微感受到了雷霆之怒所带来的后患。 看到自己精心布置的装饰品和电脑电视成为碎沫,她双腿一软摊在了椅子上。 最后夏军志的一句“刘薇,你被开除了,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让刘微在寒心酸鼻中泣不成声。 看到刘薇一副受到打击的情态,夏军志更加地看她不顺眼了,他大声咆哮着: “刘薇,这次谁也帮不了你,滚出公司,立刻马上!” 这之后,夏军志每天继续着他的晨练习惯。 他不断地更换着奔跑的地点和路线,似乎在有意地寻找和邂逅着某一个人。 但是半个月过去了,那个人的身影始终没有再出现过。 这天何俊豪匆匆地来到了夏军志的身前道: “判决书下来了,高艳丽被判两个月的刑期,以儆效尤。” 夏军志心无杂念,平心而论: “这要归功于石玉昆的泄密未遂申请书。 当然了,主要还是我撤回了起诉书,要不然,这高艳丽就要多受些牢狱之苦了!” “董事长毕竟是一个宅心仁厚之人,我就知道他会同意你撤回起诉书的。” 何俊豪坐在了夏军志的对面,一副守得云开见明月的欣喜和自豪。 “只是不知道王涛和刘大勇被判了几年。”何俊豪感兴趣地自言自语着。 “不知道,因为他们的罪责涉及到赌博、绑架、敲诈、偷窃和其它方面的犯罪行为。 所以,法院要数罪并罚后再进行裁决。” 夏军志猛然间神色一变道: “还有一个消息。 这次省公安厅亲自到我市抓赌,动用了特警。 昨天晚上十二点,查处了三处窝点。 听说其中一处就是王涛和冯大勇曾经参赌的地方。” “我的小哥消息挺灵通的,不过,你知道的也太少了吧!” 何俊豪一脸神秘的低声道: “听说石玉昆的大哥就是省公安厅的。 这次行动就是他亲自负责筹划主抓的。 不仅我们这里,还有冯大勇曾经借高利贷的那座城市的地下赌场,也在两天前被警方彻底摧毁了。” 夏军志顿时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的眼睛中放射着光芒:“真的吗?你这个消息可靠吗?” 何俊豪一吐为快地道:“是江一山说的,难道你还不相信。” “我当然相信了,江一山,我们公安系统的杰出人才,我能不相信他!” 看到夏军志多日来的阴沉之气被意兴盎然所代替,何俊豪也心情舒畅了许多。 何俊豪眨了眨眼,像是在吊夏军志的胃口:“我还有一个重磅的消息,只怕你享受不了,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第657章 你现在就是自欺欺人 夏军志眼睛一瞪,用桌上的卫生纸砸向了何俊豪:“说,你个死耗子,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好吧,我说!”何俊豪双臂作投降状,然后探身用胸口抵着桌子,故作深沉地道: “石玉昆现在就职于公安局技术科,已经有半个月了!” “什么?”夏军志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哑然失色: “石玉昆……石玉昆去了公安局,而且在技术科入职。” “对,现在人家是风生云起,得意得很。 她一上任就连破四宗旧案。 听江一山说,石玉昆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她的技能是神工妙力,不同凡响。” 讲到激情处,何俊豪的吐沫星子都出来了。 “我就知道她不是池中之物!”夏军志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担忧。 想到石玉昆的种种优点和长处,对她的思念之情又一次被触动了,他不禁出神发呆起来。 “唉,夏大经理,我的小哥哟!” 经过何俊豪的连续呼叫,夏军志才从呆痴中回过神来,他自我解嘲道: “我这个人是不是无可救药了,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神游太空。” 想到这段时间夏军志独处时的缠绵悱恻,此心耿耿的心境,何俊豪直抒己见: “你现在就是自欺欺人。 你每天去晨练,还不是想再次与石玉昆邂逅吗。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在她的家门口,或者她的单位门口去堵截她呢!” “去堵截她!”夏军志重复着何俊豪的话,他苦涩地道: “我夏军志已没有资格去追她了。 人家现在视我如水火,而且不是我不去追她,而是我感觉自己无颜见她。 她那么费尽心力,几次不顾生死的救我们一家人于危难之中。 而我们一家人是如何对待她的? 想到我自己的意气用事,冷漠处之的作事风格。 想到我姐不但不报恩,反而落井下石,冷语相向的低俗恶劣行为。 想到自己家人对石玉昆的偏见和误解。 我实在是无法去面对石玉昆。 也就是,我怕我的出现会被她无情的拒之门外,以至到斩断和我之间的关系。 所以,我只能希望在晨练偶遇中欣赏一下她的芳踪。 唉!你不觉得我和她有一种兼葭倚玉,云泥异路的感觉吗!” 何俊豪蹙着眉对夏军志的现状很不以为然: “军志,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消极了。 难道她石玉昆真那么高人一等,令人可望而不可及吗?” “是的,现在我就是这种心理!”夏军志慢慢闭上眼仰靠在椅背上,眼角处分明有泪水溢出: “因为她的道德情操,思想理念、责任意识、澹泊寡欲和沉潜刚克是我永远不可企及的!”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姐和你爸是否知道你们家所遇到的劫难,都是石玉昆从中搭救摆平的?” 何俊豪狠了狠心,终于问出了多日来郁结在心头的难言之隐。 “我认为我爸知道石玉昆的每次援手,他只是不便道破。 而我妈、我姐、我姐夫是根本不知道的。 俊豪,有些事他们三个人不知道是好事。 不是我不想告诉他们,而是我爸爸不让告诉。 你知道容立仁这次来中洲市,就是来对付我家的。 这里面似乎还牵扯到一些国家机密。 致于这里面的风浪有多大,凶险有多艰难,并不是我一个公司经理所能左右的。 你刚才也提到了石玉昆是特种部队出来的,这足以说明她所做的事一定意义重大,受命于危难之中。 所以,为了让我的家人不受侵扰和伤害,我不希望他们知道这难以承受的事实。 我爸爸闭口不言,一定有他的理由和成见。 对于他的良苦用心我还是十分赞同的。” 半个多月过去了,冬冬的治疗虽然有明显的效果,但是专家学者对他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还是持谨慎态度的。 在这一天的治疗告一段落时,冬冬听到了来自两位专家的低声交谈。 “看来,这个孩子康复的机率是微乎其微了。” “是啊,时间太久了,毒素已经遍及到各大神经系统。 而且他的一部分肌肉组织已经处于坏死状态了。 这个孩子只能在轮椅上过完此生了!” 多么残酷的现实,多么毫无希望的等待。 当冬冬听到事实真相时,他僵硬而沉寂的脸上毫无表情。 只是从那双空洞而起雾的眼睛里看到了决绝和厌世的冷芒。 这种眼神根本就不是一个十四岁男孩所拥有的。 只见他努力地把头转向了窗外,似乎在等待着太阳下山的那一刻。 冬冬被一名护士推出了治疗室,迎接他的依然是他曾经的爷爷奶奶,和在他心里无情推开他们母子而狠绝的爸爸。 林弘亮接过了护士推出来的轮椅,他细心呵护着自己的儿子,为他盖好毛毯,并把他脸上的泪渍用热毛巾轻轻地擦拭干净。 林老太贴心地道: “冬冬,我们回房间,今天爷爷奶奶为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牛肉馄饨。 奶奶为你煮的软软的,嫩嫩的,很好消化,在里面加了很多香油。” 自孤儿院见到冬冬以来,冬冬的一贯冷漠无视,在林家三口人的心中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他们知道,由于他们的偏听偏信与不负责任,已经在冬冬的心理上留下了很深刻的创伤,也留下了难以释怀的积怨。 他们只有通过自己的慈爱和天长日久的悉心照顾,才能消融掉冬冬心里对他们的怨恨和嫌隙。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把冬冬推进了特级病房,林老太马上端起不冷不热的馄饨,依着轮椅一口一口地喂着她的孙子。 看到孙子不同以往地配合着自己,一口一口地吞咽着,而且态度也不像以往那般的冷硬和排斥,林老太竟欣喜地掉了几滴清泪。 就连林弘亮和林忠都感到了冬冬的改变。 这让他们最近以来跌宕起伏的心得到了一些慰藉。 当看到孙子一口不留地把一碗馄饨全部吃下去时,林老太颤抖着声音道: “冬冬,我的乖孙孙。 照这样下去,你的病一定会很快康复的。 让我们一起努力吧,期待着那一天的早日来临!” 经过半个多月以来的针灸和药物治疗,冬冬的语言表达能力变得顺畅流利了许多。 不过,医生说,这样的改变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们告诉林弘亮,他的儿子再也回不到那种阳光少年的时代了。 虽然用针灸治疗和药物治疗可以缓解冬冬的发病状况,但是仅此而已。 就像他的语言再也说不成一个完整句子一样,他的神经系统和再生细胞早已遭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和摧毁。 以后的日子只能在轮椅上生活了。 就犹如一具行将就木,半死不活的废人,再也没有了活力和生机。 冬冬平心静气地闭上眼睛,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十四岁的少年却老成持重,颠覆了人的视觉。 在经过短暂的调整后,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从喉咙里发出了不紧不慢的低沉声音: “我要……一台电脑,除了……治疗外,剩下的时间……都交给……我,在我……使用……电脑时,你们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第658章 我们欠小雨的太多了,多的我们一辈子都寝食难安 当冬冬把这一段话顺利说出来时,林家三口人皆露出了惊喜而又满意的表情。 林老夫妇上前环抱着他们的孙子是喜极而泣。 林老太又哭又笑的像个二傻子: “冬冬,我的乖孙,你终于肯和我们说话了。 我知道我的孙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冬冬,我们答应你的要求!” 林忠眼中也挂满了泪花: “冬冬啊,我们知道,在家里时你就喜欢玩电脑游戏。 放心,一会儿就让你爸爸为你带来一台最新款的电脑。 只要你开心,我们什么都愿意满足你!” 林弘亮也挤上前抚摸着冬冬的额头,含着泪花悔愧地道: “冬冬,爸爸知道你喜欢游戏。 我会为你下载你最爱的几款游戏。 这样不但能开发你的智力和潜能,还能通过运动来增强你的神经肌肉功能。 冬冬,现在爸爸就去市场为你买一台高新产品的电脑。” 常言道,孩子是父母的希望。 现在的冬冬就是提出再不合理的要求,相信林弘亮都会想方设法地去满足他的。 因为作为一个父亲,他欠儿子的太多了,多的无法用亲情和金钱去弥补。 更何况儿子只要求拥有一台电脑,这无疑在林弘亮的心头点燃了一缕希望。 他希望这台电脑能够为儿子带来全新的希望和最美好的未来。 引他走出自闭心门的困境,成为一个如张海迪、海伦那样自食其力,奋斗不息的奇人异士。 在公安部门的大力彻查下,收集到的大量人证、物证,铺天盖地压倒一切的让郑朝和陈彦恩陷入了死局,使他们跌入了深渊,把他们打入了地狱。 郑朝的父母是在郑朝被关押一个月后才得到的消息,他们在晴天霹雳的震惊中,一路狂奔着来到了看押郑朝的地方。 在一间接待室里,郑老夫妇凄怆流涕,他们看着已不成人形的儿子,心里是五味杂陈。 郑朝那憔悴的脸和萎顿的形象更是让郑老太悲声大起,她恨铁不成钢地斥责着自己的儿子: “我们郑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 小雨把我们从穷的叮咣响的山沟里接过来,供我们吃,供我们喝,掏心掏肺的对我们好。 她是把我们当成她的亲生父母来对待的。 可你呢,不思报恩,却恩将仇报的雇人杀她父母。 朝儿啊,就是你再有天大的怨气,你也不该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何况你和小雨是那么的恩爱有加,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你这个郑家门不孝的子孙!” 郑老太的话引起了郑老爷子的共鸣,他颤抖着手,上前狠狠地扇了郑朝一巴掌,使戴着手铐毫无思想准备的郑朝一下子歪倒在地上。 “你这个逆子,为什么要这么对待陈家,难道你长的是狼心狗肺吗? 难道你是个是非不分没有良心的恶魔吗? 你这个不知恩义的畜牲!” 说完,郑父还是气愤难平,竟踹了郑朝一脚。 此时的郑朝也在追悔莫及中嚎啕大哭起来,他坐在地上,用戴在手上的手铐狠狠地击打着自己的头颅: “我该死,我不该去害小雨的父母。 我真的该死。 现在想来,全是那个向云洁和陈彦恩挑唆的。 要不是她们的出现,我怎么会成为阶下囚呢! 要不是陈彦恩带着家祥出现,我又怎么可能沦落到今天的这种地步! 啊!我后悔呀。” 郑朝停下自虐,任额头上的血肆意流淌着: “后悔当时就该与陈彦恩母子撇清关系,让他们自生自灭。 可是那时,我怕小雨知道实情后和我离婚啊! 我没有办法? 我真的没有办法呀!” 看到儿子痛彻心扉的发泄,郑老夫妇的心软了下来了,他们把儿子从地上搀扶到坐椅上,叫来医疗服务人员为儿子包扎伤口。 待医务人员离去后,郑家三口人才平静了下来,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 静默中,郑老太首先打破了僵局:“朝儿,你就不问问我们现在过的怎么样吗?” 郑朝迟钝地抬起头来,眼中一片荒芜,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矜持和淡定: “爸妈,你们现在过的怎么样? 小雨有没有把你们撵出去? 她还让你们见思雨吗?” 最切合实际的问题都被郑朝问了出来。 郑老夫妇虽然没有文化,但是他们的老实本分,让他们拥有了一颗善良的心。 郑老汉回答道: “我们过的还好,小雨也没有把我们撵出来。 她说那处房产就留给我们养老了。 说我们什么时候想思雨了,随时都可以去探望她。 朝儿,小雨已经把家祥送到了我们的身边。 她说她以后就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她会负担我们老两口和家祥的一切生活费用,直到家祥成人后能自食其力。 朝儿,我们欠小雨的太多了,多的一辈子我们都寝食难安!” 说完郑老汉是泪如雨下,哽咽着难以自制。 “小雨……小雨……” 郑朝捂着脸,早已是悔恨交加,无地自容,那痛彻心肺的声音撕裂着郑老夫妇的心,使他们更加感念小雨的一片诚挚之心和仁至义尽。 在落地窗前,陈雨和石玉婷相拥而立,欣赏着窗外城市中流光溢彩的夜景。 陈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道: “过去了,都过去了。 那些痛苦的、快乐的回忆,就让它们成为过眼烟云吧! 毕竟那些令人失望而憎恶的人已尝到了他们酿的苦果,得到了他们应有的下场。” 石玉婷轻拍着陈雨的肩头 : “小雨,你不愧是我们军人的后代,从小就树立了拿的起放的下的品性。 但凡这个郑朝有一点点的感恩,有一点点的良知,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十分高兴你放下了过去,那就和我们的小思雨一起去展望更美好的未来吧!” “我会的!”陈雨转过头深情地望着石玉婷: “感谢你和小妹的鼎力相助。 特别是小妹,如果没有和她的商场一遇,我现在还处在水深火热,被人辱骂受虐之中。 想想那些身不由己暗无天日的日子,我就更加痛恨郑朝的背叛和虚伪。 不过,现在算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了。 只是不知道郑朝和陈彦恩此刻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一定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呗。 一个人再没有人性,再一意孤行,但在他们一无所有,如困兽般活着的时候,总会去想一想他这一生的得与失,功与过的。 也会在痛定思痛中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从而找到自己真正的位置。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他才能够认识到这世界并不是他们这些为非作歹之人所能左右的。 而自食其果总会报应不爽地应验在他们的身上.。” “对了,他们的罪行,法庭已经敲定了,怕是这一辈子都出不了牢笼了!” 陈雨并没有感觉到些许的痛快淋漓,反而对自己以前的盲目自信和玉石不分感到深深的自责和遗憾。 第659章 楚丹琴,滋味怎么样 石玉婷理解陈雨此时的心情,她十分理智地道: “是的,恶人总是没有好下场的。 就连张健林和管仲林都被定罪量刑了。 听小妹说,真正雇凶杀人的是郑朝,而不是陈彦恩。 张健林和管仲林联合起来,在郑朝的利诱下,用违禁药品和撞车害死了你的父母。 这是郑朝永远都抵赖不了的事实,因为是他亲自与张健林和管仲林当面交涉的。 就连如何把药放进你父亲的酒里,以及选择撞你母亲的路线都是郑朝亲自策划选定的。 这些都被张健林和管仲林口径一致的坦白交待了。 且郑朝也最终承认了。 由此看来,这个郑朝何其的凶残,何其的阴险,是我们每个人都预想不到的!” “最可怜的就是我的思雨了,还没有健康成长就失去了父爱的陪伴……” 陈雨眼泪婆娑,一时也是情真意切。 不过她还是冲着石玉婷笑了笑,擦干眼泪道: “这样也好。 我应该庆幸思雨脱离了和郑朝的父女关系。 庆幸她不会在郑朝的教育方针下去生活。 因为如果那样的话,我怕小雨会在坏的思想观念下,被他熏染被他教坏,怕和他一样成为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已经三天没有和冬冬说话了,虽然冬冬没有再要求什么,但是林弘亮总感觉冬冬有些不同寻常和怪异。 一开始他把新买来的电脑交给冬冬时,他是满心欢喜的。 可是自冬冬进入房间后,除了每天接受治疗,就是独自进入房间拒绝任何人的接近。 他们只知道冬冬在房间里敲击着键盘。 在门口守护的林家三口只听到偶尔传出来的哭泣声和令人摸不着头绪的嘀咕声。 虽然声音晦涩生硬,辨不清意思,但是他们知道,冬冬是在通过自己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不快和痛苦。 是的,屋里的冬冬正在回忆着这四年来那些屈辱不堪,被人当作试验品的经历,和那些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要把这几年来所有的经历都记录在案,以便打击那些遗弃他和妈妈的人的心。 让他们在下半辈子中尝到他们自己酿的苦果。 让他们在哀痛欲绝中结束自己的一生。 当三天前,第一个字在冬冬尽心尽力地敲击了几遍,才被成功地打入屏幕上时,他竟激动的淌下了眼泪。 是的,除了第一年他被人捉进牢笼里成为试验品,被污辱和殴打而整日反抗嚎哭流干了眼泪外,他就再没有流过一滴泪了。 而现在,当他用自己的力量,为了向外界哭诉自己的冤屈而打出了第一个字时,他的内心是震撼的,是脆弱的。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屈辱和痛苦,竟俯在桌上大放悲声。 小小年纪的脸上布满了忧伤和沧桑。 冬冬用衣袖艰难地擦拭了下眼睑处的泪水,挺起胸膛开始在健盘上敲击他那漫长而艰辛的回忆录。 我叫林向东,小名冬冬,是妈妈楚丹琴的好儿子。 下面我把我和妈妈是如何被人陷害,被人“烧死”,又是如何被当作试验品被活活致残致死的经过讲给大家听。 我和我妈妈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被一群破门而入的人带走的。 我和妈妈只知道他们迷昏了我们,但是当我们醒来时,发现被分别关进了一个大铁笼子里。 起初我们并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是一个空间很大的厂房。 我们在铁笼里被饿了一天一夜后才得到了一个凉馒头和一瓶冷水。 但是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趁我们熟睡后给我们的身上注射了药剂。 注入这种药剂后,能使人痛入骨髓,灵魂像是抽离了身体。 却不想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从此后,我们母子每过两天就要被注射一瓶药剂。 直到三次注射后,我们才感到了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我能看到妈妈的双手已经伸不展了,而且她的五官也变形了。 我想大概我也是那样子的,但是我不怕,我要妈妈安心,因为她受了太多太多的苦了,我不能让她为我担心。 我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但是潜意识里我很想知道那个害我们母子的凶手到底是谁,我有一个预感,这个人很快就会出现了。 当天晚上,大铁门在吱嘠作响中被打开,像我预料的一样,向云洁出现了。 这个陷害我妈妈,把我们带到这里的凶手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林向冬脑海中的画面倒回到四年前的一个夜晚: “楚丹琴,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呀!” 向云洁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楚丹琴:“怎么不服吗?” 经过连续几日来的痛苦折磨和精神上的压力,楚丹琴早已虚弱的不成样子了。 不过在看到向云洁时,她的眸子里射出了怒火般的红光: “向云洁,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害我们母子!” 向云洁眸光一敛,冷嗖嗖的目光像是要冰冻楚丹琴: “你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只是因为你是林弘亮的妻子,所以此生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和林弘亮已经离婚了,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难道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向云洁翻了个白眼,嘴巴扯着阴冷的笑: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一想到你和他做了九年的床伴,我向云洁就放不下心头的嫉恨。 你凭什么要夺走他九年的大好年华! 你凭什么要成为他林弘亮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妻子!” “向云洁,你太卑鄙了。 林弘亮早晚会清醒过来的,到那时,你就等着他把你挫骨扬灰吧! 你知道林弘亮最放不下的是什么吗? 是他的儿子林向东。 如果他知道他的儿子被你当作了试验品,他一定会将你抽筋扒皮的” 楚丹琴被向云洁的无耻和霸道彻底激怒了,她反口相讥着。 “啪”,当巴掌响起时,林向东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在笼子里破口大骂着向云洁: “你个死三八,贱女人,你再打我妈一下,我日后定让你加倍的偿还!” 看了一眼楚丹琴被自己打出血痕的脸颊,向云洁是痛快到心底了。 她返身来到了林向东面前,从铁笼的缝隙间欲抓住他的胳膊来羞辱他。 但是林向东一个饿虎扑食,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腕。 向云洁在“呀呀”怪叫中,被林向东咬下了一层肉皮。 当场向云洁的脸色如白纸,她立刻把张建林叫了进来,对楚丹琴母子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鞭打和辱骂。 林向东回忆到这里,泪水早已湿透了衣衫,他在电脑上这样写着: 我和妈妈在冰冻的地面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有了力气回到了笼子里的破棉絮上。 那时妈妈抱着我,告诉我一定要活下去。 她说只要坚强的活下去,就定会有翻身出笼的机会。 第660章 向云洁,你这个恶魔 可是不知为什么,自那天后,他们强行把我和妈妈分开了。 之后,他们仍然在我身上做着试验,写着笔录。 我总是希望在某一天有警察进入这里能解救于我。 但是希望越大,残酷的现实也越让人感到恐惧。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在状态了,我的双手也同妈妈一样的伸不展了。 我的四肢僵硬,浑身用不上力,而且拿东西的手也找不到准头了,这让我的心越来越感到了惶恐和不安。 我挣扎过,对段红波和段红海进行过辱骂,也对自己进行过绝食。 但最后都在妈妈那句“坚强的活下去”,给了我生存下去的希望。 我要活下去,我还要见我的妈妈,她此时一定遭受着和我一样的痛苦。 所以,再痛苦再难熬的日子我都要撑下去。 不想我的坚强和执着却在一天上午被向云洁给打破了。 她进来后,直接来到了我的床前,她恶狠狠地盯着我,那吃人的眼神至今都让我刻骨铭心: “你这个贱种,我恨不得立刻让你去死。 我后悔没有让你的妈妈看到你现在的模样。 至少让她在死前更能感受到什么叫万念俱灰,什么叫挖心剖肝!”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妈妈怎么了?” 林向东扑向向云洁,双手抓向她的脸,积攒多日来的悲伤和愤怒全都发泄了出来。 虽然他的身体在药物下被摧残的没有了力气,行动也受到了限制。 但是那滔天的怒火,让他在向云洁的脸上留下了几道带血的五指印。 向云洁何时受过一个孩子的侵袭,她早已恼怒异常,一个推搡脚踹,使体力虚弱的林向东硬生生地撞在了边墙上。 望着躺在地上粗重喘息,痛苦失声的林向东,向云洁往他的身上啐了一口痰,才满身戻气地道: “小杂种,就凭你挠我满脸花的行为。 我会让你今后的日子更加的生不如死,更加的气愤难平。 哈哈,” 向云洁笑里藏着刀: “你不是想知道你妈现在怎么样了吗? 哈哈!” 向云洁再次疯狂的大笑着,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的泪花都出来了: “你妈妈死了,是在一个小时前死的。 她是不堪忍受痛苦,不想再受奇耻大辱而咬舌自尽的。 怎么,被吓疯了吧,小兔崽子!” 眼前的这个坏女人竟然说自己的妈妈死了,还恶意中伤自己和妈妈。 林向东忍着被撞伤的后背,像一只被惹怒的小狮子奋力地朝向云洁咆哮着: “你胡说,我妈妈不会死的。 你这个害人精,你害的我们家家破人亡。 我爸爸要是知道你这样对待我,他一定会扒了你的皮的! 你等着,我爸爸一定会找到我的。 到那时候,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呵!小杂种,还是挺有骨气的。” 向云洁一步步靠近着林向东,像一条吐着信子扑向猎物的毒蛇。 当她来到林向东的身前时,她故意用脚狠狠地踹了下林向东的肚子,然后用手捏着他的下巴痛狠地道: “我没有骗你,你妈妈真的死了。 对了,她死前让我传话给你,她说让你一定坚强的活下去。 知道你妈死的时候是多么痛苦和无助吗? 她不堪忍受被注射药剂,更不堪忍受药物在她身体里相互反应后的蚀骨剜肉之痛。 所以,她仅凭一点点理念咬舌自尽了。 可惜了,我还没折磨够她,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见阎王去了。 枉费了我那么多的手段还没有用在她的身上。 不过不要紧,她不是还有你吗! 我会把对于她的痛恨强加在你的身上的。 还有,你是希望着你爸爸来救你吧。 哈哈,真是一个可笑的想法,你爸爸再也不会找你和你的妈妈了。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和你妈妈已在两个月前死于一场大火中了。 是你爸爸亲自从灰烬中把‘你们’的尸体挖出来的。 不过你爸爸还是重感情的,他抱着‘你们母子’的尸体哭的是死去活来。 可他不知道死在火海中的两个人是被我们掉包的流浪汉。 所以,你们母子的户口已经不在户籍上了,已经永久性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所以,你的爸爸再也不会找你了。 他把你们母子的骨灰早就放进了灵堂中了。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们母子太残忍了。 林向东,你不要再反抗了! 乖乖地任我们在你身上做着无休止的痛彻心肺的试验吧!” “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害人精。 我死了之后会变成厉鬼去挖你的心,剜你的肝的。 向云洁,你这个恶魔!” 林向东完全被仇恨迷惑了心窍,他奋力挣开向云洁掐着自己下巴的手,一口咬住她的大拇指,眼睛猩红着像一只被惹怒的小狼崽。 向云洁感觉自己的手指被利齿刺穿了,在情急之下,她抬起脚又一次猛然踢向了林向东的肚子。 这一脚带着恨意,带着怨气,让本来就虚弱的林向东受不住痛击,一时松开嘴昏死了过去。 向云洁被一个孩子所伤,她恼羞成怒,很快提来一桶冰水泼在了林向东的身上。 在冰水浇身下,林向东打着冷颤从昏死中清醒过来。 他用不屈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向云洁,目光阴毒,视她如此生不共戴天的仇人。 “小杂种,你骂我是狐狸精。 殊不知你的妈妈就是一个真正的狐狸精。 要不是她上了别的男人的床,你爸爸也不可能和她离婚的。” 向云洁饶有兴趣地讥讽着,那得意而忘形的卑劣形象让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都感到了可卑。 “向云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件事。 其实,我妈妈是被你们陷害的。 你们在打昏了我妈妈后,把昏迷的她送上了那个男人的床。 向云洁,你们太卑鄙了。 我妈妈说,你成功的离间了我妈妈和爸爸的感情。 我妈妈说你才是狐狸精。 是你贱骨头,用媚术迷惑了我爸爸的心智,还拆散了我的家庭。 我妈妈说,你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你别以为你做的这些坏事别人不知道!” “噢,我倒是想听听是谁告诉你我做了这些坏事的?” 向云洁一脸阴狠,她想不透这个孩子在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和污辱后,还能有气节的与自己言语相向。 “是段红波,他在为我注射药剂时,为了刺激我,在无意之间说出了你们陷害我妈妈的丑事。 向云洁,在我心中,我妈妈是圣洁无私的,这是母爱的象征。 她作为一个老师有很好的修养,从小让我学习四书五经。 她决不会做出败坏道德的事情。 反而是你猪狗不如,专做些道德败坏,破坏别人家庭的下三滥勾当。 你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你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第661章 你们带我……到后湖……转转吧 “得不得报应我不知道,但是目前我让你爸爸娶了我,还让你们母子一个自杀一个任我宰割。 可是上天并没有惩罚我,反而让我得到了你爸爸的宠爱。 让我的情敌咬舌自尽,还让我情敌的儿子饱受疼痛之苦。 而我却混的风生云起,在事业上也是随心所欲,无所不能。 小杂种,报应不报应并不是你说了算。 不过,为了激起你对我的仇恨,我还是告诉你,你妈妈是不是狐狸精的真相吧。 其实段红波说的一点都不掺假,你妈妈是被我们陷害的。 致于那个床上的男人,是我们找的托儿。 他是一个小混混,我给了他一些好处。 所以他十分乐意地成全了和你妈妈的好事。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去防疫站打一针防犬疫苗,否则得了狂犬病就得不偿失了。 对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希望你再见到我时,不会再有这么大的火气了!” 向云洁用歹毒的目光剜了林向东一眼,捂着被咬伤的手指逃也似地离开了此地。 林向东的回忆痛苦而又深刻,自从被囚禁以来,他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的感性,这么地想把自己所受的伤害和痛苦全部说出来。 他不间断地敲击着键盘,虽然大多拼出来的是错误的字。 但是他毫不气馁,在一次次把错的字删除后又重新来拼出正确的字。 他像一个饥渴的人寻求着食物,永不停息地在屏幕上表述着自己曾经的遭遇: 自那以后,我封闭了自己,因为妈妈死了,她永远地离开了我。 我不愿意接受现实,所以精神也麻木了。 有时候想一走了之,随着妈妈一起走算了。 但是那段时间,向云洁派了张健林时刻监管着我,而且我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 我感觉的到,我身体中的所有细胞都在紧绷中收缩着,而且行动越来越僵硬。 直到有一天,我走出去两步都感到了力不从心。 就这样我半人半鬼地在昏昏噩噩中过去了半年,直到他们把我转到了养老院。 在转到养老院以前,他们连续为我注射了两次药剂。 之后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就出现了问题。 我只能断断续续地表述,竟然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而且声音晦涩难听。 只到这时候,我才感到无边的痛苦和绝望彻底笼罩了我。 那时,我用撞墙、跳窗以及在水中闭气自杀过,但都因为力道不够或被人发现,而被救回了性命。 自此后,那个张健林把我看管的死死的,可在无意间,我听到了他讽刺我的话,才让我有了一种坚持活下去的信念。 他说我只是他们手中的一个玩物,只能在这里度完我屈辱的一生了。 他还说,除非他们这些人不在了,我才能有离开这里的机会。 不过,我还记得他狰狞的面孔,他抓住我的手,把我摔在了地上,厌恶地看着我。 说就是我有朝一日离开了这里,我也不能说话不能自理了。 只能像一个废物一样地存活在世上了。 他的这些污辱伤害人的话给了我一些启示,特别是那句‘除非我们不在了’给了我一些希望。 我想我必须活下去,我要看到他们被警察带走的一天。 因为我知道他们的行径是犯法的,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所以,从那时开始,我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尽管张健林总是虐待我,尽管段红波像对待一个牲口一样的对待我。 尽管我厌恶痛恨向云洁出现在我面前,而且她会用恶毒的语言攻击我,会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我说话。 但是我不再计较了,我装作痴傻人屏蔽了自己,任由他们在我身上肆意而为,任由他们说些羞辱我人格,伤我自尊的话。 我相信恶人总有被宣判的一天,因此,我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我会拼着最后的力气,去揭穿他们卑鄙的行径和丑恶的嘴脸。 所以,我在黑暗的角落里隐伏着,等待着反口咬住他们喉咙的时机…… 没有人知道我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是付出了多少代价。 这是我这一辈子最耻辱最没有尊严的见证。 在最近一年里,我特别担心我的身体等不了那一天的来临了。 因为我从能行走变得坐在轮椅上苦度时光。 我在梦中都能听到自己绝望的哭声。 可是醒来我依然告诫自己要忍耐,要理智,我一定要使自己的身体处在最佳状态,竭尽全力也要迎接着那一天的到来。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那是林弘亮的声音。 林向东知道今天治疗的时间到了。 他吃力地添加了系统密码并关上了电脑,闭上眼使自己恢复到那种冷漠孤僻的状态。 休息了有五分钟,他便费力地控制着电动轮椅来到了房门口。 一个星期很短,但是对于林氏一家人来说却是非常的漫长,当这一天的治疗告一段落,林向东被护士推出了治疗室。 而林弘亮和林老夫妇迅速围了上来,他们小心翼翼的像呵护一个婴儿一般的照顾着林向东。 当林氏一家三口推着林向东即将拐弯进入回病房的路时,林向东用力地坐直了身体,忽然向他们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们带我……到后湖……转转吧!” 激动与喜悦同时洋溢在了林弘亮和林家老夫妇的脸上。 一个星期了,这是他们听到儿子(孙子)的第一句话,也是令他们感到最欣慰的一句话。 林弘亮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他推着林向东,立时改变了方向,在老父亲老母亲喜不自胜的陪伴中离开了医院,走向了通往后湖的路。 后湖是一处休闲娱乐的公共旅游景点,它的四周是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与奇花异草,以及青松翠竹相掩映。 而中间就是璀璨如明珠的后湖,这里波光粼粼,景色宜人,让推着儿子的林弘亮都恍惚回到了从前。 那时每逢周日,林家一家人都会相亲相爱,互相搀扶着来到这里。 他们尽情的游玩,尽情地吃着从家里带来的美食和水果。 那时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好像是全世界中最幸福的家庭。 想起那时妻子楚丹琴的善解人意。 想到儿子那天真满足的笑脸。 想到父母坐在荫凉下互相捶背挠痒痒的温馨一幕。 他的双眸中泛起水雾。 当他低头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儿子时,他再也把持不住那酸涩苦楚在心头的滋生,它像洪水猛兽一样地浸袭着他的整个心神。 他忍不住的浑身颤抖着,眼前浮现出向云洁那狰狞而阴毒的目光。 他恨不得马上去把她打入地狱,然后亲手一刀剜下她的眼珠子,再一刀刀地让她经受一次凌迟的残酷刑罚。 以前他是一个心善之人,总是可怜那些被刑罚受苦之人。 但是现在,他尝到了什么才是恨之入骨,什么才是不共戴天。 原来刻骨铭心的仇恨能使一个人的心肠变冷变狠毒。 而此刻的自己就是这样,他恨不得现在就让向云洁去死。 让她去经历一番他妻儿所受的磨难和屈辱,然后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 第662章 但愿我们来生……再也不见 林老夫妇一左一右像个护花使者,热切地为林向东介绍着两旁的风景。 这是他们四年来,第一次和孙子一起享受这大自然的美好。 他们的嘴里不停地介绍着前方一池碧水中的红锦鱼、魔窟里能够变脸的哈哈镜、还有高空高速旋转的摩天轮。 他们边讲边观察着孙子的喜怒哀乐。 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孙子似乎并不热衷于他们的讲解。 而是心绪不知飞到了哪里,痴痴呆呆的,一直用眼睛盯着远处那碧波浩渺的湖水。 “带我……到湖边。”冷硬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地响在林家三口的耳中。 这声音听着是那么的冷漠和疏离,让他们陪儿子(孙子)出来散步的好心情顿时化为乌有。 林弘亮并没有多想,他只希望今天的出行能够让儿子的心情变得美好起来,毕竟自己欠他的太多了。 他希望儿子在今后的日子里能够接受自己的照顾和弥补。 父子二人能够敞开心扉,尽释前嫌。 所以,他很随和地说了两个字“好的!”便心情极好地推着林向东来到了湖的边岸。 四个人谁也不说话,感受着清新的水汽扑面而来。 林向东闭上眼,从眼角滑下了滴滴泪水。 当他睁开眼睛时,眼中再也没有了冷漠,换之而来的是深邃不见底的幽光。 这种目光不像是一个孩子发出来的,倒像是一个旅行者在经历了千难万险,仍找不到出路时的心死灯灭,万念俱灰的那种心境。 望着儿子的这种眼神,林弘亮的心被深深地打击到了,他俯下身用暗哑哽咽的声音在儿子的耳边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饱含了太多的深情,太多的自责,太多的痛心疾首,使坐在轮椅上的林向东都颤抖了一下身躯。 林向东在顷刻间红了眼眶,泪水再一次涌出来。 他闭上眼攥紧着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心平稳下来,然后开口说话了: “林弘亮、林忠、李春芳,我感谢……你们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陪伴,但是……仅此而已。此生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因为我……恨……你们……恨你们的无情……恨你们的寡恩薄义……但愿我们来生……再也不见!” 说完,林向东使出全身力气,把正在惊愕愣怔着不相信儿子说出这么绝情话的林弘亮推开。 然后,他拉开手闸,奋力地按着电钮,使轮椅从砌台上跃入了湖中。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弘亮在儿子落入湖水中的惊雷中,奋起身形也跃入了湖水中。 沉重的轮椅载着林向东垂直地沉入了湖底。 那浅起的水泡成串地飘浮着升到了水面。 林弘亮是在林向东沉入湖底时就已经抓住了轮椅上的扶手。 他的双眼赤红着,力透双臂想托起儿子浮出水面。 但是林向东死死地用双手把着轮椅,使得林弘亮无法撼动分毫。 “冬冬,不要这样,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大颗大颗的泪滴从林弘亮的眼角滑落,他半闭着嘴,闷声地在林向东的耳边乞求着。 他的心在淌血,双手奋力撕扯着林向东把在轮椅上的双手。 林弘亮低估了自己儿子的赴死之心。 林弘亮发现林向东的脸色泛白,水已经从林向东的鼻子嘴巴倒灌进他的肺部。 就是这样,林向东都没有松开把着轮椅的双手。 而岸上的林老夫妇已经彻底的乱了方寸,他们大喊着救命,大喊着有人落水了。 起初有几个人围了过来。 但是,此时的林老夫妇似乎已经神智不清了,他们语无伦次地指着湖面,一会儿说孙子从这边落的水,一会儿又说儿子是从那边入的水。 所以,为救援延搁了时间,直到园区的四名保卫人员匆匆赶来,才跃入了湖中展开了营救。 当四名保卫人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昏死过去的林弘亮父子救上岸时,救护车也在呼啸中进入了现场。 当林弘亮被急诊室抢救了一个小时苏醒过来时,他的第一念想就是冬冬的生死存亡。 他不顾身上正输着液的针头,在被拉断后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间。 在另一间抢救室里传来了林老夫妇凄惨悲恸的哭声。 林弘亮脚底一软,双目定定地望着前方。 起初他是跑着过来的,当听到父母的哭声后,他双脚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挪不动半步了。 “冬冬啊,我的好孙子,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就这么走了……” “冬冬,想不到你这么的痛恨我们,就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冬冬啊,我的孙儿,你这是要了我们的老命了!” 听到老父老母的嚎哭,林弘亮存在于心头的一些希望彻底被辗碎了,他两眼成放空状态,一步一颠地朝着前方迈进着。 大开着门的急救室里,床上冬冬那小小的躯体被一块白布蒙盖着。 而林老夫妇此刻是涕泪交加地分别紧握着孙子的一只手。 而他们的另一只手因悲伤过度,在冬冬的五官上触摸着,爱抚着。 他们用自己的真情呼唤着孙子,希望他能睁开眼睛看他们一眼。 更希望听他叫他们一声爷爷奶奶,可是他们的奢求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了。 林弘亮只感觉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动,他的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他凝目的状态让人感受到,他此刻正承受着无以言状的痛苦和煎熬。 由于救儿子时身体透支,又加上不堪重负儿子自绝于湖中的沉重打击,他再一次昏倒在了地上。 林弘亮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才有了一些精气神。 他起来后一言不发,默默的为自己的儿子选了一块墓地,安葬后便来到了曾经救治林向东的特级房间中。 而此时石玉婷和其他三位专家正在用药物针灸治疗着另两位老人和三名残疾人,这五个人都是被向云洁等人从养老院骗来做人体实验的人。 看到失了魂魄的林弘亮朝自己走来,石玉婷马上迎了上去。 在林弘亮的要求下,她随着他来到了走廊中的角落里。 林弘亮破败的声音适时响起:“石医生,在为我儿子治疗的这段时间里,我发觉他十分信任你,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 “有!”石玉婷晶亮的眼眸化成盈盈碎芒: “他说他很信任我。 他说他现在正在电脑上写一些东西,他知道自己的时限不长了。 所以,他告诉我,如果他真的去了,让我一定把他电脑中存下的资料交给公安部门。 还有另一部分交给他的爸爸、爷爷和奶奶……” 石玉婷此刻的心情是怅然若失的,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也知道,他这种身体状况存在着很大的隐患。 由于他被注射的多种毒剂相生相克,所以在用药不当下,随时会出现并发症。 我们也不敢保证他今天上了床,明天是否还能看到东升的太阳。 所以,他说自己的时限不长,我还是能够理解的。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小小的年纪竟然悲观厌世到这种程度。 而且采取了这样的一种死法。” 第663章 林弘亮,我真替你悲哀 林弘亮试着用自己前妻的生日作为密码打开了电脑界面,他在存档里找到了儿子林向东的留言。 而在此时,林老夫妇为了取孙子留在这里的遗物以求留个念想,也相携着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当看到儿子坐在电脑桌前看着孙子近几日留下来的“成绩”时,忍不住上前去想了解一下孙子这几天在电脑里究竟做了些什么。 事情总是在难以预料中让人产生挫败感和失措感。 而林忠夫妇都是有文化的人,所以在看到页面上的第一段话时,他们的心像是被一把锥子刺穿了,那里顷刻间鲜血淋漓,痛不堪忍。 即使这样,他们仍然捂着胸口,随着儿子一同看完了这段记录: 林弘亮、林忠、李春芳,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从你们推开我们母子的那一天开始,你们就不再是我楚向东的爸爸、爷爷和奶奶了,因为你们不配拥有这个称呼。 林弘亮、林忠、李春芳,当我在孤儿院看到你们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那就是我要报复你们,我要让你们从此遭受到比我和妈妈还要痛苦的经历。 我要让你们在哀毁骨立中饱受万箭穿心、凄入肝脾的伤痛之苦。 是的,我恨你们,恨你们的绝情,恨你们的无情无义,厚此薄彼,更恨你们的偏听偏信,任人唯亲。 林弘亮,还记得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过中秋节的日子吗? 那时,隔壁一家两口正在闹离婚,当我问到你和妈妈会不会离婚时,你是这样回答的。 你说我和妈妈是你的左右手,缺一不可,这一辈子都不能放我们离开。 而那时的林忠、李春芳也信誓旦旦的保证,我和妈妈是天下最好最孝顺的孙子和儿媳妇,就是将来做了什么坏事,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接纳我们、包容我们。 而你也是一脸宠溺地望着我和妈妈,你说如果妈妈受到了伤害,你会第一时间去安抚她,用双手把她的伤痕抚平。 你还说,除非妈妈不要你,否则你是不会放手的。 可是令人可笑又可悲的是,在一年后,这种事情就真的发生了。 当我在深夜听到你和妈妈吵架,听到妈妈被人污辱了时,我记得你当时的态度是坚决的,你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把我妈妈推出了房间。 而那时的林忠和李春芳更是像鼠肚鸡肠的小人,他们骂我的妈妈是狐狸精是贱女人,还拿着笤帚不留情面的把我妈妈赶出了家门。 在一夜间,我们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我很痛心,你们以前不是说如果妈妈犯了错误,你们会包容会安抚她的吗? 怎么现在妈妈出了事,你们就这般的不通人情,以至于憎恨厌恶到这种程度,她可是我的亲生母亲啊! 自我妈妈被赶出家门后,我发现林弘亮你这个人变了,你变得夜不归宿。 当一个月后,你领着那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彻底的明白,你再也不是我心中的那个可亲可敬的爸爸了。 林忠、李春芳也不是那个慈眉善目的爷爷奶奶了。 你们都说妈妈是个坏女人,但是我不相信,妈妈的为人处事我是十分清楚的。 她绝不会做出背叛家庭,背叛我们每一个人的事。 否则就教育不出我这样八岁就跳级,又年年获作文大赛一等奖的儿子了。 所以,自从那个女人被你带进家门的那一天,我便背着行囊去找妈妈了。 可是我和妈妈注定要以悲剧的结局来告别这个世界了。 因为那个向云洁根本就是一个恶魔,是你林弘亮不负责任为我们母子所带来的灾祸。 今日想来,原来你才是害我们母子进入地狱的罪魁祸首,你才是这个世界上不可饶恕的罪人。 还有林忠和李春芳,一想到他们那两张伪善的嘴脸,我就觉得恶心,觉得我要亲手杀了你们方解我心头之恨。 林弘亮,知道我在这四年里遭受了多少痛苦和伤害吗? 其实在我身心受到双重打击时,当我被药物折磨的独坐穷山,痛不欲生时。 我还是会想到你的,只是对你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了,有的只是满腔怨恨。 有时我会幻想,幻想我能变成了一只老鹰飞到你身上,先把你的双眼啄瞎,然后用利爪掏出你的心,看一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谁让你眼瞎心盲,竟然被一个口蜜腹剑,虚与委蛇之人所迷惑呢! 知道吗,我庆幸我遗传了我妈妈的秉直和分辨是非的能力。 否则,我妈妈在离开你的几个月里,一定会更加难以承受那种被亲人抛弃,被亲人所伤的悲痛了。 幸好有我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才可以在她那千疮百孔,饱受无边的责难和非议的打击中,给了她生存下去的动力,给了她以倾尽心意的安慰。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你曾经为我们母子立下的誓言承诺,你说你会包容我们所犯下的一切错误。 孰不知,我妈妈才犯了一次错误,你们就不问青红皂白一棍子把她打入了尘埃。 林弘亮,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鼠肚鸡肠,心胸狭隘之人。 我们可是你同甘共苦一起生活了九年的妻子,和与你有着血缘关系,一生都亲密无间的儿子啊。 想不到你却为了个外来的女人而抛弃我们,宁愿相信一个小三也不愿相信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 林弘亮,我真替你悲哀。 原来你就是一个幕后推手,一步步地帮助向云洁把自己的妻儿推向了深渊,推向了犹如炼狱般的地狱中。 林弘亮,我相信恶人有恶报,向云洁终会有自掘坟墓的一天。 而你也将会被世人所唾弃,最后会落得一无所有,孤苦终老的地步。 至于林忠和李春芳,他们也好不到哪里。 当他们知道被人愚弄,被人亲手毒害他们孙子的人,竟然是那个整日对他们笑脸相迎的毒妇怨女时,不知道他们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状态。 所以,余生他们只能在自责和痛悔无助中度过了。 林弘亮、林忠、李春芳,愿我们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也或者,下辈子我操刀你们做案板上的鱼,我定让你们饱受被人活生生宰割的疼痛羞辱之苦。 你们要记住,我今生姓楚不姓林,林弘亮、林忠、李春芳是我楚向东不共戴天的仇人! 林向冬字里行间都流露出无边的怨恨和悲戚,字字句句淬着毒,像一把利剑,一次次地扎穿着林弘亮和林忠夫妇的心。 那种彻骨的锥心之痛和彻底的哀绝让他们呼吸不畅。 他们此刻才知道并不是肉体的伤才算是疼痛,那精神上的伤痛才是这世间最毒最难以忍受的折磨。 那是一种希望被摧毁,形象被诋毁的一文不值,人品被唾弃的毫无节操的沉重打击。 而且,褒贬他们的还是自己捧在掌心上的亲儿子(孙子),他那滔天的恨意和势不两立的决绝,让他们感到世间的八苦也比不上此时的哀莫大于心死。 第664章 你们从来没有考虑过一个孩子的诸多感受 石玉婷陪伴在旁边已经多时了,电脑中的文字她都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里。 其实,她早就对这一家三口以往的作为存在着诸多的怨气了。 不想却被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把他们的人格品性分析的深入骨髓,鞭辟入里,这也是让石玉婷所震惊的地方。 她知道当今社会这种耳软心活、人心不古,意志力薄弱的人太多了。 换言之,向云洁使用最卑鄙龌龊的手段使林弘亮就范,不单单是向云洁的主要责任,就连林弘亮也脱不了道德沦丧,人性扭曲的干系。 但凡他意志坚强,不被色情所诱惑,又怎么能让向云洁把他们一家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正如他儿子林向东说的,夫妻共枕九年之长,他应该了解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妻子而去相信一个破坏他家庭的女人呢。 但凡有思想头脑的人都应该明白,向云洁是一个不折不扣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但凡林弘亮能够及时醒悟,他的妻儿又怎么会蒙冤受屈,以至于生出了以死明志的决心呢。 至于林老夫妇简直就是有失淳朴善良,却又是趋名逐利,虚有其表之人。 当儿子儿媳妇的情感出现危机时,他们应该千方百计地为他们化解矛盾,调解危机。 就是一方做了难以挽回的错事,他们也不应该将人扫地出门。 在楚丹琴和林弘亮大打出手时,林老夫妇不但没有加以阻止,反而推波助澜,使一个完整的家庭从此变得夫妻反目,最后落得覆巢破卵的下场。 当悲惨的结局尘埃落定时,或许他们才明白了曾经的愚蠢和无知。 可是那些过往的美好却再也难以挽回了,这大概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以及咎由自取的道理吧! 当石玉婷正在旁边触目神伤时,由于倍受打击,林忠夫妇已经呈眩晕崩溃状。 所以,石玉婷马上叫来了两名护士把两个人架到了诊疗室。 看着坐在诊疗室门外椅子上废然无神,心如槁木的林弘亮,匆匆走过的医生和护士,都对他的状态感到了深深的担忧和无奈。 当石玉婷走过林弘亮身边时,他睁着猩红的眼睛,抬头虚脱地问道: “我始终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一颗决绝冷硬的心。 就是恨我们入骨,他也不应该走寻死这条路吧?” 石玉婷立住身形冷眼相对道: “是你太自私太偏激了。 你们从来没有考虑过一个孩子的诸多感受。 在短短的几年里,人性的扭曲、丑恶、残暴、无情,特别是对身心的双重伤害和摧残,使冬冬干净的像一张白纸的心灵遭受到了巨大的创伤和打击。 他遭遇的这些就连一个成年人都难以承受。 这也许是他不愿面对自己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的残酷现实,不愿面对你们这三张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的脸所做出的选择吧。 或许这就是他心灰意冷,一心求死的原因!” 林弘亮只是痴痴的傻笑着,只是那牵强的笑容和混浊的泪水表露着他此刻的悲哀和心碎。 他知道,从此后,自己将面临着形单影只,老无所依的生活了。 向云洁罪恶深重,手段毒辣残忍,做为主谋的她害死了两条人命,使两个乞丐在大火中成了替死鬼。 而楚怀琴和林向东以及另外两位老年人、三名残疾人成为试验品的犯罪事实更是世间少有,令人触目惊心。 再有,她伙同陈彦恩侵吞陈氏资产,并与其它五人贪污受贿巧取豪夺,进入个人账户的金额巨大。 另外,在执法机关强有力的证据和社会舆论的影响下,向云洁不得不交待了她在最近六年中伙同段家兄弟从海外走私进口了大量的违禁药品。 而她也交待了与她做这笔交易的是地中海华药集团的掌舵人亨利。 而经过大量事实的求证和图片对比,这个亨利就是最近到中洲市投资医药行业的容立仁。 只可惜他老奸巨滑,虽然政府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是还是被他利用易容术逃出了国境。 在大量事实论证下,向云洁还交代了自己虐杀她第二任婆婆的犯罪事实。 由于数罪并罚,法庭判处向云洁死刑,延后一个月执行。 随着向云洁的落马,人民医院院长陈炳光、医药公司主任关静、益康大药房方胜、还有与向云洁同流合污,同恶相济的韩启明父子,以及李运杰等人也相继被依法批捕收监。 自此,中洲市又恢复了一派大好,秩序井然的良好局面。 在小芸的伤基本上痊愈时,也是高艳丽回归家庭之时。 她们母女拥抱哭泣的情景顿时感染了在场的每个人,石原夫妇也不禁红了眼眶,石玉昆亲自开车把他们送到了码头。 对于石玉昆一家人的高恩厚义,高艳丽是铭感五内,热泪盈眶。 她对着从车上下来送行的石原夫妇感激地道:“谢谢叔叔婶婶,我到了那边一定好好工作,不会再做让你们担心的事了!” 说完她又握着石玉昆的手道: “小妹,我和小芸走到现在,是和你有密切关系的。 感谢你不离不弃地维护和照顾我们,感谢你们全家人!” “艳丽啊!”黄华上前真诚地道: “到了那里,有困难就找玉书和玉婷,他们都会无条件的帮助你的。 这份工作也是计算机方面的,和你的专业也对口。 所以这次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谢谢婶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们……”说到此处,高艳丽已是哽咽难言。 “爷爷奶奶,小芸也要谢谢你们,可是小芸还能再见到你们吗?” 小芸仰着头,用不舍并渴求的小眼神直直地望着石原和黄华。 “小芸,好孩子。”黄华蹲下身捧着小芸的小脸:“爷爷奶奶在家等着你们,小芸和妈妈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嗯,等妈妈第一个月开工资的时候,我们会买上礼物回来看望爷爷奶奶的!我最喜欢吃奶油蛋糕了,甜甜的滑滑的。” 小芸的童言无忌立刻引来了大家的笑语。 石玉昆也被逗笑了,她抱起小芸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笑说着: “原来是我们小芸想吃奶油蛋糕了。 可是甜的东西吃多了会长胖的,那样小芸就不漂亮了哟!” 小芸看着石玉昆认真地道:“姑姑,甜的吃多了真的会长胖吗?” “当然了,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姑姑怎么会骗你呢?” “那我以后就不吃甜的了,不过,少吃点行不行?” 小芸还是抵不过奶油蛋糕对她的诱惑,张着小嘴可怜巴巴地问着。 第665章 我和夏总之间已经是曲终人散了 “当然行了,什么东西都是有限量的,不能多吃也不能少吃,记住了吗?” 石玉昆发笑地回应着小芸那双带着欲望的小眼神。 “我记住了,小姑姑,我就吃一点点!” 说完,软软糯糯的小芸竟在石玉昆的脸上连续亲了三口,蹭了石玉昆一脸的口水。 “好了,小芸,姑姑要和你妈妈说两句话。”石玉昆把小芸放在地上,然后把高艳丽叫到了一旁。 “艳丽姐,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冯大勇的情况。” 石玉昆十分诚挚:“这次公安部加大力度摧毁了几个大的赌博窝点,大勇出来后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嗯,小妹,”高艳丽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石玉昆的用意她十分清楚: “虽然他有时候冷酷无情,但是我知道他步入歧途也是身不由己的。 所以,我还是希望,他改造好后能步入正常人的生活行列中。” “姐,你这种福祸不弃,生死相随的品质十分可贵。 我想大勇出狱后一定会想起你对他的诸多好处的。 还有,我希望你经常去探望他,他就在西山监狱里服刑。 如果他表现好的话,还可以减刑。 所以,你一定要做他坚强的后盾,争取让小芸早日见到她的爸爸。 那时你们一家人就能够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了。” “谢谢你小妹,我会时常去看望他的。 毕竟他有恩于我,是我女儿小芸的亲生父亲。 与我们母女有着割不开的亲情关系。” 一段话告以段落,高艳丽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不过在她敛了敛心神后还是坚定地道: “既然你把我当姐姐看待,我也就说些不该说的话了,中听不中听的你就担待一下吧。” 石玉昆何其精明,她一语道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和夏总的事情。” “是,小妹真是聪明人。 我认为夏总品貌优秀,思想纯正。 虽然有时候爱耍滑弄乖,那也是他的天性所在。 所以我认为,你和他是很般配的,你应该多给他接触你的机会。” 石玉昆神色平静轻描淡写地道: “艳丽姐,我和夏总之间已经是曲终人散了。 以后他就是我身边的一个过客。 再相遇时只是点头微笑罢了。” “可是我感觉你们的分开真是太让人可惜了!”轻轻摇着头,高艳丽感觉很惋惜。 “好了,艳丽姐,时间到了,你们该上船了!” 说着,石玉昆帮高艳丽提着行李箱,在石原夫妇目光的护送下,把她们母女送上了游轮。 当油轮驶离码头,小芸那“爷爷奶奶保重身体”“姑姑再见”的甜美的童音,像清风般荡漾在向她们招手的三个人的心上,久久地难以平静。 中洲市,这个以轻工业为主的港口城市,正在从现代化的繁荣昌盛中走来,历史性的高楼、高架桥飞跃腾空而起,春风从海上吹来,风中的绿岛张开了笑脸,迎接着四方来客。 第四届全国高科技新产品宣传推广会如期在中洲市举行,体育馆承揽了这次会议的全面工作。 而这次莅临指导的是统战部的主要负责人、商界众多领军人物,以及省政府领导班子中的有关领导。 外围的广场上停满了小车,八点半,各界人士穿戴整齐,神采奕奕地进入了体育馆的大厅。 而夏怀瑜父子也应约来到了大会厅,他们随着人流来到了现场。 不一会,会场上就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可就在主席台执行人宣布会议正式开始时,从外面进来了二十名武装警察,他们迅速地在大厅口分列成了两排,一副兵临城下,严阵以待的势头。 “怎么回事?”主席台上,从麦克风中传来了大会主席黄勇的声音,他也是被眼前的阵势震惊到了。 这时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来了如临大敌的市公安局副局长管仲裁。 只见他快速地来到了黄勇的身侧俯身说了几句话,立刻让黄勇的脸色惊变,他当机立断,马上用麦克风传递着消息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由于遇到了突发事件,请大家不要离开这里,也不要擅自行动!” 说完黄勇急如星火地随着管仲裁快步走出了大会堂、 猛然间全场一片哗然,人们是议论纷纷,他们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使得这次全国性的行业峰会一度中止。 混乱中,有人因为好奇竟来到了大厅十米长的落地玻璃窗前,想借此看到外面楼下广场上的状况。 不想,这一看竟让他是魂飞天外,在一刹那的失神后从他的口中发出了惨厉的喊叫声:“有暴徒!他们要杀人了!” 随着震慑人心的喊声,临近座位上的人全都拥到了落地窗前。 透过宽大明亮的玻璃,他们看到了从西边一排二层楼的前厅中蜂拥出来了四、五十人的队伍。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人是手握大刀和鞭子的凶徒。 剩下的就是用绳子串成一串的普通群众。 这些群众被这些凶徒围在中间,全都魂不附体,他们成行尸走肉般地任这些凶徒驱赶着,鞭打着。 出现的这四、五十号人在十几个武警持枪扫射下又被逼着退回到了西首的二层楼内。 但是,十几个武警不敢进入楼内,因为其中一个凶徒已放出狠话,说他们已经在某些地方安装了定时炸弹,如果不放他们走,他们就会把这二层楼在触动炸弹下夷为平地。 还有一个原因使武警战士不敢靠近他们,是这些凶徒控制了二十多名人质。 所以警方这边很被动,他们只听见从二层楼里面传来群众被鞭打的绝望呼声和哭叫声。 再看会议大厅里早已是人心浮动,人们纷纷涌向了落地窗前,有四名武警迅速警告着,并靠近着这里的人们: “请大家回到座位上去。 歹徒凶狠残暴,你们的观望会引起他们兽性发作的,说不好他们会冲到我们这里来的。 所以,希望大家配合一下,千万不要激起他们的歹念。” 在四名武警强势的劝说下,人们才如惊弓之鸟般地返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此时的管仲裁是忧心如焚,他打着转地同身边的大苏道:“他们怎么还不到!” “管副局长,就算坐车来也得二十分钟,现在才过去十分钟。” 大苏也是大汗涔涔,他满脸紧张地望着体育馆外的大马路,希望技术科的人马上出现。 “是我性急了,这一分钟怎么如此难捱。 在经过了十分钟的迫切等待后,石玉昆一行人提着工箱终于来到了眼前。 可就在这时,那伙歹徒又一次挟持着人质从楼里面冲了出来。 他们挥动着大刀和长鞭,呐喊着向十几名武警冲了过去。 由于怕人质受到误伤,十几名武警只好与他们展开了周旋。 而石玉昆一行人趁着双方被互相牵制的瞬间带着仪器迅速冲进二层楼。 这时歹徒中有三个武艺高强之人,其中一个是身高体阔,他挥舞着钢鞭左甩右抽,收回一团,放出一片。 他护住周身,长鞭在顷刻间就打得武警们不敢靠近。 而另两个持刀之人始终在串着二十多名群众的一条线上运动着,他们力劲势猛,刀快法诈,让一干武警更是防不胜防。 而其中六名歹徒见机行事,他们不但牵制着人质的绳索,还用刀驱赶着他们,在与十几名武警竭力周旋着。 第666章 他们全都是惯犯 当歹徒在不断游走中露出破绽,而武警战士准备举枪射击他们时,这六个人却在变动着阵势。 他们追赶着二十多名人质,让这些人质迅速站在了外围,而他们却进了人群中。 这种情况下,武警战士根本不敢射击他们,怕误伤群众。 兜兜转转了几圈,狡猾善变的歹徒们让武警战士无用武之地。 这时,一名人质由于不配合六名歹徒的驱赶,被一名歹徒挥刀砍在了后背上。 只见这名人质背上现出了六十厘米长的血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于是,这个人要命的哭喊声立刻让十几名武警连连后退。 敌人的残忍,敌人的嚣张,令管仲裁是愤愤填膺。 这时,市委书记贾明和市长齐玉锋驱车赶到了现场,他们在十万火急中快步来到了管仲裁的面前。 管仲裁对市长书记的来临感到意外,为了领导的安危,他马上叫来了四名武警,准备保护着他们进入到大会厅。 “不,不,不!”贾明打断了管仲裁的要求,他急促而严肃地道: “现在是非常时期,作为一市领导的我们,怎么可以畏缩不前,怕凤怯雨呢? 管副局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这是一伙难缠的黑恶势力。 他们全都是惯犯,他们不务正业,打着各种旗号公然抗击政府。 为了生存,他们怨声载道,招风惹雨。 这次是他们私开了一座油库,专干些投机倒把谋取暴利的营生。 这次严查中,我执法单位彻底摧毁了他们的非法经营。 岂料这些人利令智昏,暴虐无道,想要对张庆丰市长进行报复。 今天,他们是尾随着张市长的车来到这里的。 没想到这里正在开全国性的重要会议,所以,他们只好带着包裹着的武器隐藏进了职工宿舍楼内。也就是现在这四个单元的二层楼。 当他们进入二单元一搂时,被我巡逻的公安干警阻止住了。 因为他们行迹可疑,人数众多,所以我公安干警要对他们进行盘问。 不想,其中一名歹徒竟沉不住性子,从包裹里抽出了钢刀,把一名公安干警砍成了重伤。 就在另一名干警鸣枪示警中,这十几个凶徒竟然进入职工宿舍中。 他们知道枪声已经引来了大批的武装警察,所以,他们在进退维谷中挟持了二十多名职工。 我方现在是受柄于人,无法施展有效方式解救人质。” 管仲裁是一口气介绍完现场情况的前因后果的,而在汇报中,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现场中的发展趋势。 而贾明和齐玉峰更是神色严峻,他们成握拳状,对眼前的局势和境况十分担忧。 这时场中传来了凶徒们的咆哮、呐喊和人们的惨叫声,一场血腥恶战在瞬间又一次爆发。 两名抡着大刀的人像恶魔一样的向武警们斩杀过来,而且他们还推搡着被绳子牵着的两名人质。 只要武警有开枪射击的迹象,那两名挥刀之人就会把两名人质推向他们的前方,以两名人质做挡箭牌,来阻止对方武警的射击。 他们用右手继续挥砍着,逼迫着武警们向后撤退。 而另一个持钢鞭的人是更加的肆无忌惮,他的钢鞭有三米之长,且他臂力惊人。 鞭子在一飞一纵中,无数次地击在距离他最近的武警们的皮肉之上,而此时已有五、六名武警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鞭伤。 那凌厉的鞭子势不可挡,有的武警甚至是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衣衫。 在一刹那,两名武警雷厉风行地,以惊人的速度有效地扫射着那些在边缘的凶徒。 子弹擦地的火花在前方几个匪徒的脚下迸起。 有一名歹徒在躲避不及中被射中了腿小骨和脚面,只见他捂着伤腿跌坠在了地上。 这一突然变故,立刻让众匪徒恐慌了起来,他们在子弹扫射地面的冲击下,纷纷挟持着人质向后退去。 考虑到人质的安危,武警这边的攻势明显弱了下来,而那手持钢鞭的人却奋起反击。 他首当其冲,指挥着众匪徒又狂卷而来。 更甚者,人质中不断有惨嚎和哭泣声传来,那是众匪徒为了泄私愤而痛下着杀手。 在血淋淋的现实中,一名人质的胳膊被砍断了,这只胳膊软塌塌地耷拉垂着在身侧,鲜血如喷溅的水管般落下。 这名人质因惊吓和疼痛而昏厥在了地上。 而其中的一名匪徒挥刀砍断了昏厥在地上之人与其他人串在一起的绳索,有让他自生自灭的意味。 危急关头,市委书记用高音喇叭喊着话: “我是市委书记贾明,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只要是不违背道德不违背法律的。 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必须马上放了这些人质!” “好!”持钢鞭的人阴狠的声音响起: “你们必须答应我们三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把油库还给我们。 第二个条件,不许追究我们这次的刑事责任。 第三个条件,让张庆丰亲自给我们一个承诺,今后不许再找我们油库的麻烦。 只要你们答应了我们这三个条件,立即盖章签字,我们会放开这些人质的。 如果你们不答应这三个条件,我们就让这里成为人间地狱,让这里血流成河!” 这是赤裸裸地挑战国家政权,赤裸裸地挑衅法律的尊严。 对于这些飞扬跋扈,无法无天的凶徒,就连市委书记却感到了压力山大。 大敌当前,局势是迫在眉睫的,就在贾明都无计可施时,从二层楼里出来了拆除定时炸弹的公安技术科的一行四人。 其中二人却径直朝众匪徒所处的地方冲了过去。 “他们是什么人?不要命了吗?”看到这种局面,贾明是又气又急。 “他们两个是公安技术科的人。” 看到石玉昆和罗成飞身冲向了众匪徒,管仲裁心内突升一线希望,他不禁回头对贾明和齐玉峰道: “请书记和市长放心,我相信这两个人一定能制服他们! “什么?”此时的贾明和齐玉峰全都大张着嘴巴,对管仲裁的话是难以置信。 因为就连公安武警都对付不了的凶徒,两名技术人员怎么能应对得了呢! 人群中的两名匪徒看到石玉昆和罗成向他们靠拢过来,顿时挥舞着大刀砍向二人。 其中一名借着威猛的冲势向石玉昆拦腰砍下来。 石玉昆猛然向后纵跃了一大步,刀落空从她的身前闪过。 “哟哈,还有一手!” 凶徒恶声恶气的连连翻起两个刀花,然后不容歇地挥刀反砍过来。 石玉昆岂容他撒野,她眼随刀动,身随步走,一个转身拦截便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对方持刀的那只手腕.。 只听见一声闷哼从匪徒的口中传出 ,他立时被石玉昆一招抓腕砸肘跪在了地上,而刀也应声落地。 石玉昆用右脚把刀踢出了十几米远,正好被外围的保安民警拾取到了。 而石玉昆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飞踢,直中对方的额头。 这名歹徒万万想不到,在不到十几秒钟的时间,他就被人打的失去了知觉, 第667章 你们必须答应我们提出的那三个条件 石玉昆从歹徒的身上扯下了外套,并三下五除二地撕成数个长条状,然后边走边把它们连接起来。 在这极短的时间中,罗成己将其中一名暴徒的刀击落,对方感到了压力之大。 这名暴徒计划向身后正在激战的众歹徒靠拢,不料在后撤时被石玉昆一招高抬脚的踹腿直中背部,使他像一堆败革一般地澎然坠地,刀也借着劲力摔出去了有两米之远。 在刻不容缓中,两名武警不失时机地从后方涌了上来, 他们立刻给地上的这个人和昏死过去的那个人戴上了手铐,把他们架离了混乱之地。 石玉昆提着一条三米长的布索,大步流星地向那个持着钢鞭的人碾压下去。 此时,众匪徒挟持的人质已是形象尽毁,混乱不堪。 他们之中有五个人受到了刀伤,有一个严重的已是神智不清,似乎就要栽倒于地。 而穷凶极恶的众匪视他们为草芥,时不时地用大刀恐吓着他们,使得他们在对方的凶威下只得听其摆布,听其践踏着自己的尊严。 由于双方的不断你进我退,使之前被砍断胳膊昏死在地上的人质脱离了这群人的立足范围。 我方队员不顾一切地上前把这名人质拖离了危险地带,使赶来的医务人员对他进行了紧急救治。 手持钢鞭的人似乎是众凶徒的核心人物,他的每一声号令和动态都似乎是他们的指路灯。 这个人身高有两米,体阔肩宽,金刚怒目。 只见他挥舞着钢鞭,周身像蛇一般地扭动着,连续的耗费体力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士气。 他以摔、点、扫、撩等动作向那些武警们猛烈地攻击着,他的鞭功威力无穷,势不可挡,使得众武警沾着即伤,碰着即痛彻心肺。 所以,众武警在鞭子的驱使和威逼下 正在节节后退,而这个使鞭之人带动着他的队伍也步步紧逼而来。 当石玉昆在顷刻间将两名持刀的凶徒制服时,这个核心人物在前摆后仰中把所发生的事已尽收眼底。 只见他的眼中闪出一丝诡异的光芒,但是他的鞭势却不敢怠慢,反而加紧了力道和攻势。 他锐不可挡地向前猛冲猛打着,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石玉昆已经在穿梭往来中无所畏惧地立在了他前方的三米之处。 持鞭之人狠戾地扬起鞭子,向石玉昆猛甩了过去。 而石玉昆临风而立,眼露崇明,右手中的团绳也适时被投出,它与对方挥出的钢鞭在空中相交。 绳头像长了触角般在钢鞭上绕了三圈,并死死地缠绕住了它。 没想到对方竟使用了以柔制刚,不过持有钢鞭的人看到对方使用的武器只不过是用衣服编成的绳索,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嘲笑。 岂料他的表情只是一瞬间便彻底消失了。 因为他发觉,对方一个身单力薄的小姑娘,竟在自己猛力甩动钢鞭时,反而被她的一个拉拽,就让自己随着她的回拉之力给拖拽了过去。 他想利用自己人大身沉的优势猛力控制着钢鞭,以便在自己的强大力道下,把对方拽到他的近前。 然后,利用自己的铁拳来对付这个玉软如花朵般的小女子。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终究是打错了。 就在他身体猛力成千斤坠,以下坠来牵制对方之时,对方在审时度势中,手中绳子在猛的一缓一松中,让他的身体因失去重心而猛地向后倾倒下去。 这时的石玉昆眼露精光,猛然又收紧了绳索,而且力贯丹田一个猛拉,就轻易地把钢鞭从这个凶悍之人的手中拖拉了过来。 然后,借着回力在一抖一放中,使钢鞭脱离了绳头的缠绕。 之后,钢鞭被带动着,被石玉昆的绳索抛入了十几米之外的空场地中。 随着钢鞭落地,有一名安保人员迅速俯身把钢鞭拾了起来。 再看那凶悍的持鞭人,由于失去了武器而变得魔性大发,他不顾一切地向石玉昆奔来,想利用他那铁打的身躯来压制住石玉昆。 但是谈何容易,只见石玉昆步法稳健,她后撤几步,挥绳而上。 在放出绳索时犹如龙出大泽,绳头带着响亮的回声,准确地击在凶悍人的光头之上,血凌子顿起,并溅起血沫。 在收回绳索时动作既软又柔,那长条绳子收放自如,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的全部成团的回落在石玉昆的手中,可谓是收回如虫,放出如龙。 那凶悍之徒喋喋怪叫着,以掩饰自己的灼火疼痛,他不由地抬手抹了抹从头上滴入鬓角的血水,反手夺过旁边另一个歹徒手中的钢刀,凶恶地向石玉昆冲了过去。 由于持钢鞭之人失去了最赖以生存的武器,众凶徒没有了冲坚毁锐的先锋。 而在众武警重振旗鼓,迎头而上的冲击下,他们一时乱了阵脚,只好又把八名人质赶到了外围,以此来阻挡对方的攻击。 这些凶徒牵着绳头,用以控制这些人质,以便在关键时刻让他们做挡箭牌。 再说那光头的凶悍之徒,他仗着手中的刀又向石玉昆卷土而来。 而石玉昆怎容他近身,一条绳索抛出,力道雄浑地击在了他拿刀的手腕之上。 只听得“哎哟”一声,他撒刀后撤,石玉昆在前进中用脚把对方落在地上的刀踢出了十米之远,又被安保队员迅速捡走了。 凶悍之徒此时用左手捂着右手腕,已遁入了众匪徒所处的人群中,他杀红的眼中露出狰狞,瞋目切齿地目视着石玉昆。 虽然武警们把众匪徒围在了中间,但是他们不敢轻易动手。 因为二十多名人质因恐慌而失去了理性,他们像无头苍蝇,胡乱的在众匪的驱赶打骂下互相冲撞着。 更有甚者,一名人质由于失血过多已经瘫软在了地上,而其中一个歹徒用刀把他从五个人一串的绳索中分离了出来。 众匪徒如困兽犹斗般地在原地与武警们周旋着。 那个凶悍之徒矛头一转,从他身边的人手中又夺过一把砍刀,挥手砍向了一名人质。 只见这名人质在惨叫声中被砍伤了一条膊膀。 凶悍之徒转而对着石玉昆他们断喝着: “你们必须答应我们提出的那三个条件,否则,现在我们就一刀刀地把这些人全放了血!” 匪徒的灭绝人性,残暴恣肆,使在场的人怒发冲冠,无不动容。 石玉昆怎容这些作恶多端的衣冠禽兽再起杀戮,她奋起反击,绳索又被她放出,一个绳花只击在凶悍之徒的眼眉之上。 这一击力透绳头,只见那凶悍之人在大力地摧毁下猛一后仰,然后在惨呼声中撒刀跺脚后退了四步才收住了脚步。 他单手摸向眉骨,可是在一触碰到时,他竟疼的撒开了双手,只见他的眼眉上方已被抽成了一道高高肿起的血凌子。 这血凌子迅速胀大,顿时让他的眼睛缩小了一倍。 他只感到一股胀寒难忍的疼痛浸入自己的骨髓,头脑顿然混沌起来。 而石玉昆不失时机的利用手中的绳索鞭打着周围的歹徒,并有目标的在把绳索收回到手中时一个高跃,踢在了正摇摇欲坠的凶悍之徒的胸腹之上。 这一脚雄浑刚劲,立刻让对方如断墙般地“嘭”然倒地。 第668章 好戏还在后头呢 石玉昆落地之时,又放出手中的绳索击向旁边的匪徒。 如果匪徒离她近,她会少放一段绳索,如果歹徒离自己远,她会多放一段绳索。 总之在一收一放中,绳索击中目标的距离恰到好处,而每一重击都让目标人是痛彻心扉,惨嚎连连。 而此时的十几名武警也加入了战团,尽管他们用尽了浑身解数与众歹徒硬碰硬地周旋,但是众歹徒利用人质的左掩右护,声东击西,使警方人员得不到一点进展。 尤甚者,那些人质现在已是魂不附体,像行尸走肉般地在屠刀下,任由人驱赶着。 此时的石玉昆是心急如焚,再不让局势得到控制,那些倒地不起的人就会因为得不到救治,很可能失血过多而生命垂危。 于是,石玉昆是急流勇进,迎头而上,只见绳索在她的手中上下翻飞,转折圆活,其快如箭,其力如锤。 她在轻快奋进的步伐和绳索收放自如的配合下,每一招都击中对方的要害。 而每每击中时便清脆作响,被击中之人总在力道的冲击下身体被甩出,他们的哀嚎声是此起彼伏。 尽管有些人质在恐慌骚动中挡住了石玉昆的视线,但是她总能在左突右冲中选好角度,一举击中目标。 她忽儿找准机会和角度,只击向歹徒拿刀的手腕,忽儿直取歹徒在人群中露出的脸部和胸部,忽儿又由天而降,劈在歹徒的头顶部,只打的那些凶徒是怪叫连连,痛不欲生。 很快的,歹徒手中大部分的刀被石玉昆利用绳技打落在地,而剩余的三个持刀的人在罗成和十几个武警的围攻下也撒刀跪地求饶。 局势的改变终于让贾明、管仲裁、齐玉峰的心变得松缓起来,但是他们的脸色还是很严峻。 这时,其他两名公安技术人员来到了他们面前报告道:“贾书记、齐市长、管局长,楼中的两枚炸弹已被我们拆除了。” “有没有留下后患?”作为安全保卫系统的领导,管仲裁还是想的全,看的远,他不得不全面统筹地道。 “我们检测了整座楼,只有这两枚炸弹,是石玉昆亲自拆除的!” “好样的,回去就为你们请功!”管仲裁按捺不住自己此刻又喜又激动的复杂心情,不过 他对眼前的胜利表示了由衷的肯定。 再看场中,歹徒们在武警和石玉昆的强力攻击下,他们也顾不得挟持人质了,只是抱成团极力护着自己的周身,只怕被石玉昆的绳索击中。 此时的罗成也如虎添翼,他远踢近打贴身摔的硬功,很快让三个歹徒躺在了地上。 而剩下的歹徒在石玉昆和武警官兵的包围下纷纷跪地求饶,这时安保队员们把这十六名罪犯用手铐一一铐了起来。 当两个武警把那个身重体阔的凶悍之人从地上架起时,他那头重脚轻的步态和苍白无力的眼神,证明了他的不济。 不过,在晃了晃自己的大脑袋后,他的眼神在转换中猛然间射出了一束狼猛蜂毒的目光,他对着石玉昆猝然一笑: “好戏还在后头呢!你们就等着瞧吧!” 这时,十六名歹徒分别被带上了两辆囚车,而人质中的受伤者也被抬上了救护车。 “好戏还在后头呢!”不知怎的,凶悍之人的这句话一直在石玉昆的耳边回响。 那双含着奸诈而幽深笑意的眼睛让石玉昆心头一凛。 这是一句发人深省,又耐人寻味的话,石玉昆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眼睛立刻在整个大院里巡视着。 由于警报解除,大批的人流从大会堂的左右大门中涌出,他们争先恐后地涌向了大广场。 就在石玉昆凝神聚目,细心如发地观察着时,一个由七、八个人组成的人流从职工宿舍楼里快步走了出来。 她们身着清洁工的衣服,但是其中却夹杂着两个身挎帆布包,贼眉鼠眼又畏首畏尾的男人。 他们随着几个清洁工大姐汇入到了大批来到广场的人流中。 让人起疑的是,他们的手一直在帆布包里触摸着什么,但是他们那心怀不善,伺机而动的目光,还是没有逃过石玉昆那敏锐的双眼。 只见石玉昆低声对身旁的罗成轻语几句,两个人在心领神会中泰然自若地跟上了那两个人。 此刻那两个挎着帆布包的人专拣人多的地方走,使石玉昆和罗成不仅加快了脚步,他们担心,会发生不可想象的事情。 就在石玉昆领先罗成若无其事地靠近着那两个人时,对方二人只警觉的打量了她一眼,以为他们两个只是从此经过,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很快的,罗成跨步上前与石玉昆形成一个阵线,他们雷厉风行地分别对准目标下了痛手。 石玉昆一个直拳击在了一个歹徒的肩胛骨上,只听见“咔吧”一声,这个歹徒在“啊呀”声中,那条伸进帆布里的手臂已经脱臼。 他顾不得疼痛,准备用另一只手去触动书包里的机关。 石玉昆怎容他施暴,一个掌击拉拽,让这名歹徒的另一条臂膀也在“咔吧”声中肩关节脱臼。 就在对方呼爹喊娘中,石玉昆把帆布包夺到了手中。 这名歹徒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对方连伤两条臂膀,又被对方夺去了书包,他是懊恼万分,竟咆哮着撞向身边的人,以借机逃跑。 石玉昆来了一个鳄鱼摆尾,让对方生生地摔在了地上,而且是整张脸撞在了水泥地上,直刮得他整张脸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再看罗成对付的另一名歹徒,这名歹徒比石玉昆对付的那位思路稍慢半拍。 他被罗成一招双飞踢腿的劲力直贯向了地面。 就在他挣扎着欲起身抗之时,罗成一个右臂锁喉技,让对方一时动弹不得。 这样,罗成用左手轻快地把对方肩上的帆布包拽了下来。 这时候,周边的人流早已在罗成和石玉昆动手时已四处躲避起来。 在二人同心齐力制服住两名歹徒时,两名武警队员火速地跑过来,用手铐把两个歹徒铐了起来。 当石玉昆和罗成低心下意,小心谨慎的从书包中取出两枚定时炸弹时,另两名提着仪器的技术员也到来了,他们马上取出工具对两枚炸弹进行了拆除。 不过只有一枚是被定时的,距爆炸的时间还有两分钟,而另一枚没有开启程序。 被定时的一枚是自制炸弹,威力并不大,所以在周边稠人广众的注目下,石玉昆三下五除二地就把炸药和起爆部分分离了开来。 当罗成高举起双手宣布危险解除时,四周立刻传来了雷鸣般的掌声。 可是石玉昆无视四周人们对他们投过来的推崇备至的目光,她一声“归队”,立刻让三名公安技术人员是敛容屏气,回归凛然正气。 他们干脆利落地收拾好了仪器和用具,麻利地提上仪器箱,迈着轻快矫健的步伐,随着石玉昆步向了停车场。 第669章 他说是你石玉昆石科长的未婚夫 石玉昆目不斜视,她的飒爽英姿立刻引来了人们的热议。 “她是谁?简直是上天派来的使者!” “真是力挽狂澜,这个小姑娘太伟大了!” “小姑娘不但艺高胆大,而且还长得鲜眉亮眼,天生丽质……” “不知道她有没有婆家,我好想让她做我的儿媳妇!” ……… 各种各样的话像一束火把点燃了一个人的心,这个人就是夏军志。 其实石玉昆从二层楼拆完炸弹下来时,他就驻足在了落地窗前。 不管两名武警如何阻止和驱离他,他都没有离开原地一步。 因为他那时心中唯一的理念就是石玉昆千万不要出事。 在多次与她共事,并被她所救中,他十分了解她的能力和潜力,她是楚楚不凡而独出手眼的。 虽然石玉昆对付众歹徒是出神入化,游刃有余,但是夏军志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夏军志的呼吸和心跳。 她那处变不惊,机变如神的气质,更是左右着夏军志那“嘭嘭”的剧烈震荡的心。 等到石玉昆、罗成和众武警把十六名歹徒全部制服时,夏军志竟落下了激情的眼泪。 可是,当石玉昆与罗成又投入到与两名背包男的打斗中时,夏军志的心又被带到了风口浪尖上,他的眼睛迸发出了担忧和希冀。 而石玉昆那快捷无伦,游刃有余的快速制敌方法,更让夏军志佩服的是喜极而泣。 此刻,石玉昆和她的团队成员完成任务就要离开这里了,夏军志猛然感觉到自己心里空的发慌,他迅速回过神来,快步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夏军志在拥挤的人流中穿梭奔跑着,不知怎的,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追上石玉昆,亲自向她表白自己的爱意,哪怕被周遭的人嗤笑,被周遭的人视为疯子,他也要一如既往的向石玉昆求婚。 可是当夏军志推开涌动的人流,终于看到前方的石玉昆时,她已经低身进入了警车中,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车去人走了。 任凭夏军志冲刺般的跟随着前面的警车,但是他终是没能跑过四个轱辘的轿车,而那辆警车也最终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夏军志停止了脚步,但是他还是露出了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他信心笃定地道:“石玉昆,你等着我,我一定会让你接纳我的!” 自从新产品宣传推广会回来后,夏军志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呆眉愣眼地望着窗外。 他的脑海中始终出现着石玉昆离开现场时那云定天晴,波澜不惊的步伐。 同时,她身上的一种气质完全令夏军志倾服。 那是一种淡然的美,是一种稳健、坚毅、赤诚的卓然之美,他就这样心乱情迷地缠绵悱恻着,直到…… “夏总,这是这个月的产量报表。” 见背着身望着窗外的夏军志没有回应,何俊豪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我的夏大经理,你是不是又魔怔了,哎!” 何俊豪大声的提醒着他前方那个好像石雕木偶之人。 “是,我又魔怔了!”夏军志把思绪拉回现实,他苦不堪言的语调让何俊豪不由地又绷紧了心神。 何俊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怎么,又在想念你那秋水伊人了。” ”何止是想念,简直是眼穿肠断!”夏军志喉头滑动了一下,红着双眼道:“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入骨相思!” “怎么?伤心了……”望着夏军志眼眸湿润发红的表情,何俊豪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哈哈!”夏军志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的痴情: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知道我和石玉昆存在着距离,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拳拳在念的是她,这相思之苦让我是欲罢不能,情凄意切!” 说完,夏军志仰躺在靠椅上闭上了眼睛。 “军志,”何俊豪飞快地坐在了夏军志的对面,他分风劈流地道: “我怎么发现你现在像那个多愁善感的林戴玉了,女性味十足。 什么落花有意,什么流水无情,什么欲罢不能,情凄意切。 哎,你曾经霸气外露的阳刚之气到哪里去了。 我告诉你夏军志,我对你现在的情绪很不满意。 大丈夫能屈能伸,石玉昆拒绝了你三次、五次,你就心灰意冷,自惭形秽了吗? 我要是你,我就奋起直追,她石玉昆也是人,她的心也是肉长的。 只要你持之以恒,矢志不渝,石玉昆终有扑入你怀中的一天!” “能吗?”夏军志倏然睁开眼睛,把目光转向了何俊豪,专注而真切地问着他。 “能,我的夏大公子,只要功夫深,滴水能穿石!” 何俊豪一副胸有定见的神态,立即让夏军志仰躺的身躯挺立了起来。 他被何俊豪的激情所感染,心情顿然如春日的阳光,明媚灿烂。 夏军志一时心情激荡:“好,从今天开始,我就到她的单位门口去追求她,我要用我最诚挚的心去感动她!” “对,夏军志,你早就该这样了。 什么他娘的稳重矜持,什么他娘的道德规范。 只要你拥有了她的芳心,你夏军志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独一无二的得到石玉昆的人了。” “啪!”的一声,夏军志立刻是此动彼应,他掌击向桌面,重拾刁钻、诙谐、跌荡不羁的狂热性情。 他指着何俊豪煞有介事地道:“好,今天中午,我就给你展示一下哥的风采,哥的不羁,哥的倾心真爱!” 中午十二点零五分,当石玉昆从化验科走出来时,保安李大富匆匆奔了过来,他有些好奇地道: “石科长,门外有一个人找你,他已经在那啰嗦了半点钟了。 由于这里是国家执法部门,按理我是不应该放他进来的,可是他说是你石玉昆石科长的未婚夫。” “未婚夫?”石玉昆讶异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她暗自吐槽着:是谁这么脸大,竟然肖想着她的未婚夫。 “对,他说是你的未婚夫,是为你送中午饭的。 我说我们有食堂,不允许外人送饭,可是他一副混不吝的嘴脸,让我们也无可奈何。 石科长,你还是去看看吧,如果真是你未婚夫,我们可不敢得罪他了,如果不是……” 李大富及时地刹住了嘴闸,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在看到石玉昆脸上的平淡无奇时,他马上不嫌事大的道:“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你还是亲自去会会吧。” “李大富,你们尽管轰他走就是,不必留情面。” 听到李大富描述的形象,石玉昆一猜便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于是沉下脸来毫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我们说了这是执法机关,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吵闹,可他就是不听。 他说,如果见不到你,他就在那里一直闹。 还说中午饭是他亲自下厨为你做的,过了点就不好吃了。” “这个我行我素的混球儿。”石玉昆忍不住爆了粗口,她放下成见,随着李大富来到了大门口。 “哎哟,大姐哎!”夏军志提着食盒笑吟吟地迎了上来,狗腿的让人哭笑不得: “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你盼来了!” 他抬高手上的食盒讨喜地对着石玉昆道: “这是腌肉面,是我特意开车到我们以前经常吃的摊位上买的。 两大份,你现在就吃,我很想看你吃面的样子。 就是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夏军志点头哈腰地在石玉昆面前卖弄着自己的嘴皮子,希望能让石玉昆多看他几眼。 第670章 他经常这样,害我替她丢尽了脸面 石玉昆用奇怪的眼光透视着夏军志。 是的,他今天的装束让人大跌眼镜,一身宽松的蓝色绸布衣裤十分打眼。 而头发在头油的作用下是锃光瓦亮,像战争时期的特务。 看到石玉昆望着自己怪怪的表情,夏军志把食盒放在石阶上。 他搞笑地张开双臂,在石玉昆的面前旋转了一圈,颇有芭蕾舞恢宏大气的风格。 “你是不是在欣赏我这身衣服呀。 你晨练时就是穿的这样的衣服,所以我也买了一套。 不想穿上竟柔软舒服的很。” 说完,玩味的夏军志立定在石玉昆的身前,一副恭敬从命的样子。 同时,他从石阶上提起食盒,计划把它送到了石玉昆的手中。 不料,石玉昆竟真的把食盒接了过来,不过,她却把李大富喊到近前: “李大哥,我不喜欢吃这个人送来的东西。 我知道你喜欢这口,你拿去当中午饭吧,省得花钱了。” 李大富是个直率之人,他竟不说言谢,拎着食盒直接进了门卫室。 石玉昆那冷漠如霜的表情,立刻让夏军志是满脸阴沉颓废。 想到这种现状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像变脸人一样,由凄苦的脸色又变回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哎,大姐!大姐!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说出的话干巴脆,夏军志叫着屈,他带着哭腔掩面诉着苦: “我辛辛苦苦跑了十里长亭为你准备的中午饭,你怎么能给别人呢?你让我太寒心了!” 看到夏军志啼笑皆非的行为,石玉昆忍俊住自己的笑意道: “夏总,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 我怎么感觉你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呢。 说的话特别幼稚可笑。 是不是你得了妄想症。” 石玉昆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够文明,于是换了一副正颜正色的面容: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因为我不想见到你!” 说完虎着脸转身而去。 夏军志从指缝里看到石玉昆一步步地远离了他,他暗沉的脸色带着不服输的傲气: “不要到这里来,但是你没有说我不能到别的地方去堵截你。 嘿嘿,小妮子,我夏军志可不是吓大的哟!” 说完一脸坏笑地回到了自己的汽车里。 由于技术科工作量大,所以石玉昆每天都得加班,晚上下班时已是七点一刻了。 当石玉昆在单位门口的站点上了5路公交车时,从站牌的后面走出了夏军志,他不失时机的也快步登上了准备启动的5路公交车。 由于错过了下班高峰期,车上人不太多,石玉昆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而夏军志上来直接就来到了石玉昆的跟前,一副好久不见的恭维之态。 “姐, 你也回去吗?我们正好一路。”说完竟紧紧地靠在了石玉昆的身侧。 看到夏军志也上了车,石玉昆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 她向里斜靠在座椅子,装出昏昏欲睡的姿容,而对于夏军志的问候寒暄是置若罔闻,似是浑然不觉。 “唉,小伙子,这里有座位,你过来坐吧。”一位大叔客气的对夏军志招着手。 “不,不,我喜欢立着,坐了一天了,立着舒展一下筋骨。”夏军志悠哉悠哉地道。 夏军志身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一条暗红的领带,与中午给石玉昆送午餐时的装束是判若二人。 由于他的颜值高,风度翩翩,所以引来了全车人的注目。 特别是有四名少女竟“哧哧”的对着他傻笑,有一个大胆的还对他抛了一个媚眼。 夏军志立刻收神定性,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身侧正在闭目沉睡的石玉昆身上。 “姐,你的头发上有纸屑。” 夏军志认真的从石玉昆的头发上取下了一个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然后又替石玉昆梳理了一下刚才自己触摸到的地方。 石玉昆此时的心情是又气又恼。 这个夏军志真是顽劣成性,他竟然在公交车上对自己动手动脚了,这让她一筹莫展,眼眉立刻拧紧成了一道岭。 “姐,你怎么出汗了!”夏军志低头看着石玉昆的光洁额头,并掏出白色的手帕替她像模像样地擦了擦汗。 这个举动真正让石玉昆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她咬紧牙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段话: “夏军志,你最好安分些,否则,我会让你难堪的!” “什么?姐,你又在说梦话了,你怎么这么喜欢睡觉。”夏军志低下身,嘴巴几乎要碰上石玉昆的鼻子了。 “我说,”石玉昆肺都要气炸了,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最好安分些,不然,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哎哟,姐,你总是这样子,今天是不是又喝酒了,是不是还要我背你回家?” 夏军志装出一副无可奈何而又极不情愿的表情,这让周遭的人都埋怨起了石玉昆。 “怎么小小年纪就喝酒,还是个女孩,小伙子,她经常这样吗?” 夏军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变脸快的让石玉昆恼恨异常,只见夏军志可怜又窘迫地道: “对,她经常这样,害我替她丢尽了脸面!” “女孩子喝酒可不是好事,酒能乱性。”旁边的一位大妈大马金刀地直言道。 “可不是吗,我这个姐姐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夏军志可怜兮兮的道。 恰遇车过一段颠簸的路段,夏军志在车的贯力下,竟一手抓着石玉昆所在靠椅的侧边,一只臂膀紧紧地从后面搂住了石玉昆的肩,他的嘴角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也就在这时,石玉昆的右手在梦呓中的一个不经意推拉,竟接触到了夏军志的上衣口袋。 也正是此时,石玉昆猛然坐直身子,睁眼间惊讶地望着夏军志:“哎呀,你是谁?” 石玉昆突然望向自己的手腕,继而惊叫道:“我的手表呢?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表。” “哎呀,这女孩怎么一惊一乍的,这个小伙子不是你弟弟吗?”大妈看不懂现在的女孩,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屑。 “我不认识他,我没有这样的弟弟。” 石玉昆把自己的角色演到了高潮,她举起右臂大声地报告着公交司机: “司机大哥,我的手表不见了。 刚上车时我还看了看时间,那时手表还在。 我经常加班,所以比较累,不想一上车就睡着了。” 石玉昆慌乱地摸着自己空空的手腕,在恍然大悟中把目光投向了夏军志,突然神色激奋地指着他道: “这个人一直在我身边吗? 那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表? 我这块手表可是昂贵的很,千金难买!” 说着伸手就掏向了夏军志的上衣口袋。 岂料这轻易的一掏,竟真的掏出了一块金光闪闪的手表。 这时场中的气氛立刻变得诡异起来,大家把惊愕的目光投向了一瞬间黑了脸的夏军志。 第671章 穿着挺时尚,想不到是个梁上君子 “小偷!”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风向一变,人们纷纷起来响应:“应该把他送往派出所!” “穿着挺时尚,想不到是个梁上君子,对,送他到派出所!” ……… 一时大众呼声四起,再看夏军志一副错愕懵逼的表情。 他望着石玉昆,面颊开始发烫发窘,脑子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 “小弟弟!”石玉昆突然阴险的一笑: “你这种人,还想用阴谋诡计来骗人,可惜你找错对象了,也用错地方了!” 石玉昆又一次举手表示着:“司机师傅,我就在这一站下车,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哎,小姑娘你是当事人,可不能走,你还得到派出所做笔录呢。”司机大叔侧头冲着石玉昆道。 “这样吧,我先下车,因为我还要按点去接我侄女。 我保证十分钟后,去星光派出所录口供。 对于这个小偷,我决不纵容,也决不同情。 司机大叔,我保证我决不食言。” 站点到了,经过司机和车上大部分人的同意,石玉昆起身下了后门,那夏军志也强行尾随着准备跟下去。 “司机师傅,马上关门!”石玉昆把夏军志又推回了车中。 随着门户关闭,夏军志黯然神伤地透过玻璃窗凝望着石玉昆。 而石玉昆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留下一道背影,然后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当何俊豪开着车把夏军志从派出所里接回到公司时,夏军志坐在椅子上竟像疯了一样不停的大笑着。 “嘿嘿,哈哈,哈哈,嘿嘿……”他那苦涩中带着愉悦的笑立刻让何俊豪是汗毛倒竖。 “军志!军志!我知道你受了刺激,但不是这样发泄的吧,这样会走火入魔的!” 何俊豪双手拍着坐在椅子上的夏军志的肩膀,痛惜的道。 在何俊豪的千呼万唤中,夏军志的眼睛终于露出了光华,他高声大嗓,震的何俊豪的耳膜生疼: “痛快!刺激! 石玉昆,想不到你从我身上也学到了这些幼稚调皮,信口开河的优点! 呀!我还是十分欣赏你的,也是我小看了你。 嘿嘿!” 夏军志搓着手仍然傻笑着,不过,他那痛快淋漓的表情立刻让他又发表激情道: “石小妹,我最喜欢你这样针锋相对的和我对阵了。 我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的心被我的真诚征服了,你会不会哭呀。 我真想看到你又哭又笑的真实感受,哈哈!” “夏军志,你真的走火入魔了!”何俊豪一直观看着夏军志的一举一动,他有失常态的举动,真的令何俊豪感到了惊颤。 “何俊豪,你说我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呢?是继续无理取闹呢?还是继续问寒问暖呢?” “够了,夏军志,我相信石玉昆是个严气正性,抱诚守真之人,她绝对不喜欢你那种似是而非的恶作剧。”说完,何俊豪赌气地摔门而去。 “哎呀!怎么生气了!”夏军志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脸,立刻变成了常态,他委屈地嘟囔着: “我心里憋屈的很,你就不能让我发泄发泄吗。” 想想何俊豪的不予理解,夏军志是苦不堪言,一脸无奈。 在以后的几天里,敬事不暇的夏军志整日周旋在石玉昆上下班的身前身后。 更甚者,他竟然在单位门口堵截陈思雅,试图让陈思雅为他和石玉昆传递着信息和自己的绵绵情意。 “怎么,又送小妹鲜花了!”陈思雅收住脚步望着夏军志。 “对,陈思雅,你是我和石小妹穿针引线最佳的人选,哎,” 夏军志捧着红的耀眼的玫瑰花凑近陈思雅低声下气地道: “如果你能促成我们的好事,我可有红包厚礼相送的哟!” 虽然距离夏军志不太近,但是陈思雅明显感觉到了夏军志呼出的独特气息。 再加上她斜眸一瞥那棱角分明的英俊容貌,特别是那双眼睛璀璨的仿若天上的星辰。 哎呀妈呀,怪不得有那么多的少女对他趋之若骛,陈思雅突然“腾”的红了耳根子。 不过,她想到自己已心有所属,立刻平缓下心神冲着夏军志加油打气道: “夏军志,只要你坚持不懈,我相信石玉昆终会被你的真心打动的!” 说完甩了个响指,接过夏军志手中的鲜花潇洒离去。 “小妹,这个夏军志真是持之以恒,用心良苦啊!” 看到石玉昆没有反应,兀自整理着那些瓶瓶罐罐,陈思雅有些生气地道: “昨天他还为你用网兜抓了些大翅蝴蝶呢。 没想到这么好的浪漫情调却被你破坏了,你竟然把它们放飞了。 要是我,我一定把它们放养在我家亭台中的花海里。 对了小妹,你们家在后院里不是也种了那么多红花绿植吗? 为什么不把它们放养在那里呢?” 看到石玉昆心静如雪的仍然没有反应,陈思雅不得不凑上前,她吹气如兰地在石玉昆的耳边轻声道: “小妹,你没感到那个夏军志的气息是多么的撩人心魄吗? 我想他不只一次在你的耳边说话了吧!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虽然离我一尺远,可是我却感受到了他那热辣辣的阳刚气息。 好像有只小鹿在我心里乱撞,‘怦怦’‘怦怦’。 哎呀,我要心猿意马了!” 说着思雅轻拍着自己的胸脯,装出一副欲醉欲仙的神态,斜眼偷看着石玉昆的表情。 停顿了片刻,见石玉昆仍然没有反应,陈思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喂,石玉昆,难道你真的对夏军志的付出没有一点感动和感触吗?” 望着石玉昆仍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陈思雅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哎,石玉昆,如果你再不把握机会,再不珍惜的话,我陈思雅可就要捷足先登了!” “哎哟,思雅。”石玉昆终于回过头说话了,不过她的眼里是一片算计和调侃: “你还别说,就是别人有偷窥夏军志的心,而独你陈思雅没有。 别忘了你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 不过,如果你真的对夏军志情有独钟,而你不好意思和住在你心里的那个人说拜拜,那么我替你说怎么样?” “打住打住,石小妹,” 陈思雅双手握在一起抬起,称告饶模样,可怜兮兮地央求着: “我错了,我错了。 小妹是我最忠实的朋友,我怎么会挖你的墙角呢。 再说,我对玉书哥哥的感情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们的感情是铁定的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嘿嘿,小妹,你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次吧。 我保证以后不再挂心你哥以外的男人了! 好不好?” 陈思雅上前握着石玉昆的手臂,尽情的恳求摇晃着。 石玉昆回以她一个暖暖的微笑: “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和夏军志特别的般配。 通过刚才你对我说的话,我明显感觉你对夏军志有好感。 既然这样,你就大胆地去追求他吧,我双手举高高地赞同你们。 至于我哥那边,诶,” 石玉昆凑近陈思雅神秘地道:“听说我哥身边有一俊妞,近日经常约我哥吃饭看电影……” 第672章 你见过石玉昆的对象吗 “石玉昆!”陈思雅彻底被气炸了:“你这是在还击我,不过,嘿嘿,” 她突然诡异的笑出声来,立刻风开云散: “我相信我玉书哥哥,我们曾山盟海誓过,此生不离不弃。” 思雅看到石玉昆算计得逞的笑意,她跺着脚笑骂着石玉昆的离间计: “你这个小滑头,原来你小有心计的想用这样的话来堵我的嘴,石玉昆!” 陈思雅一时没了脾气,她搂着石玉昆的肩道: “对于夏军志的追求,难道你一点也不动心吗?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鲁国栋,可是他现在人在哪里你都不知道。 也许人家现在已另攀高枝了,你还在这里傻傻地等!” “不,不会的。”石玉昆反过头正视着陈思雅,自信不疑地道:“我相信他!” 望着石玉昆那眼似秋水,信心十足的神态,陈思雅钦佩的心油然而生。 她钦佩石玉昆的用情专一,钦佩石玉昆的不改初心,坦然面对的节操。 而反观自己,不是和石玉昆有一样的情怀吗! 她对石玉书的爱,和石玉昆对鲁国栋的爱是一样的,都是十分可贵,十分令人向往的。 想到这些,她和石玉昆之间不但又拉近了距离,而且又增进了彼此的信任。 中午,夏军志依然开着车哼着小曲为石玉昆送上了一份三鲜馅的饺子。 他特意嘱咐李大富要尽快把自己的这份爱心送给石玉昆。 可尽管遭到了李大富的强烈拒绝,但是夏军志还是把食盒放在了门卫室里,并吹着小城故事多的曲子迈着大步上了他的座驾。 下午,夏军志在五点钟就赶到了石玉昆所住的幸福小区的大门口。 最近几日,他全是这个时间点在这里等候石玉昆的。 有的时候一直等到了八点钟,才能等到那日思夜想的身影。 尽管石玉昆对他是冷若冰霜,惜字如金,但是他的脸上仍洋溢着笑容。 那种蠢蠢欲动,心花怒放的好神情,时时刻刻让他抬起手臂,并挥舞着,以此来吸引石玉昆的眼球。 可是石玉昆也每每高傲地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 而他总是一句“大姐,挺神气的啊,我喜欢。” 或者“大姐,我在这里,我请你吃饭好吗?” 又或者“大姐,我请你看电影吃爆米花吧!” 不过,石玉昆虽然偶尔也侧一下头,但是那眼中散发出来的分明是冷淡又沉冷的目光。 而夏军志也每每在这时只耸耸肩,自说自话地道:“没关系,我明天还会来的!” 说完昂然自若地离开了。 可是今天,夏军志一直等到了九点钟,也没有等到石玉昆,于是他惴惴不安地来到了52号别墅前并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石原,可是石原装作不认识地道:“你是……” “我叫夏军志,是石玉昆原来的经理,我想问问石伯伯,她下班了吗?” 看到夏军志一脸的渴盼心思,石原马上开口道:“我家石玉昆出差去了。” “怎么会这样呢,请问伯伯,你知道她到哪里出差去了?”夏军志不假思索地追问着。 “这我就不知道了。”石原摇着头一脸的茫然。 “好,我……”夏军志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四天后你再来找她吧。”说完石原竟不留情面地“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家人真够冷漠无情的!”夏军志望着被石原关上的门,委屈巴巴地轻声道。 第二天早上,夏军志早早地来到了公安局的大门口,他伸着脖子远眺着大道上来往的行人,期盼着陈思雅的早日到来。 “陈思雅,你怎么才来!”夏军志挡在了匆匆而来的陈思雅的面前。 思雅看到一夜之间就变得面色暗淡的夏军志,不由捉弄道: “怎么一夜不见心上人,就变得形容憔悴了。 哎呀,夏总,你可真是个情种啊!不过,” 思雅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继续道:“可惜了,我今后不能再为你们牵线搭桥了。” “为什么?”看到思雅一本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夏军志的心不由地狂跳了起来。 “夏经理,你是否知道石玉昆早已有心上人了?” “我知道。”夏军志脸不红心不跳地立马承认着。 “你知道!”思雅对于夏军志的回答是又惊讶又不可思议: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夺人所爱,唉!” 思雅叹了口气,明显看到夏军志不悦地皱起了眉: “夏总,我劝你还是量力而行,知难而退吧,否则你会陷得太深,得不偿失的!” “思雅,你见过石玉昆的对象吗?”夏军志心里酸涩的很,他把此时最想问的,最想知道的话说了出来。 “我当然见过,他叫鲁囯栋,长得和你一样帅气精神。 如果你知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两个成语是什么意思,你就会明白,石玉昆那坚贞不渝的心了。” 思雅句句扎心的话语使得夏军志心神悲沮的呆立在一旁。 而思雅不忍看到他这种让人生怜的表情,她反身悄无声息地走向了公安局的大门。 不过,在即将踏进大门时,她还是心软地挥手告知了夏军志关于石玉昆的消息:“石玉昆到省城去了,四天后回来。” 在一个橡胶轮胎厂里,石玉昆正和五名公安干警合力阻击一伙贩卖毒品的罪恶团伙。 据线人报告,这个橡胶轮胎厂以制造轮胎为掩护,多次在厂内进行毒品交易。 省公安厅下达了命令,要求立刻端掉这个危害社会的大毒瘤,所以从各地选拔了六名高级骨干来消灭他们。 此时,石玉昆和其他五名队员穿着蓝色工作服,化妆成轮胎厂的工人,正在夜色中接近着3号仓库。 当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3号仓库时,石玉昆突然拍手制止住了前方的两名队员,然后轻声道: “你们也看到了,这地上撒满了石灰粉,看来对方是有意为之。” 前方的段克明止住了脚步,虽然仓库里视野昏暗一片,但是那白光光的石灰粉和脚踏上去的柔软光滑度,不由地让他冒起了一身冷汗: “怎么办?难道我们要退回去,那样就抓不到对方的现形和把柄了。” 适应仓库里的黑暗光线后,他们看到,除了地面上白花花的一片,就是一堆堆的轮胎。 段红良焦急地道:“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们到底该如何应对?” 石玉昆观察了一下这个仓库的整体布局,发现正中央的一堆轮胎堆积的最多,也最高,于是她打定主意开口道: “这样,你们全都去中间的那堆轮胎上面分散开,那里位置最高,可以总揽全局,到时以便见机行事。” 石玉昆的建议立刻引来了其他五人的点头称是,他们行动迅速地潜身上了大堆的轮胎上面,并从腋下抽出轻机枪进入了战备状态。 而石玉昆也快速地来到了门口的一大堆石灰粉前。 她找了一个塑料袋包了一些石灰粉,然后倒退着把这些石灰洒在了段红良他们留下的足印上,直到地面上显不出任何痕迹,她才登上了就近废弃的轮胎堆上藏起了行踪。 第673章 天乐牌的主人是个手眼通天,草木皆兵之人 凌晨两点钟,从大门外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虽然声音很轻,但是脚步很杂乱。 通过对脚步声的辨别,石玉昆估计最少有六个人。 随着门口有六个黑影现身,其中的一个人“啪”地按着了墙上的电灯开关,顿时整个仓库是照如白昼。 这个开灯的人先大略观察了一下地面上的石灰粉,才放心地对身后的一个人道: “苗爷,没人进来过,这是我下午亲自撒的石灰粉,你看,上面没有一点人走过的痕迹。” 这个被称为苗爷的人在经过认真的观察后,才回头对着一个戴墨镜的人道:“程爷,请!” 而那个戴眼镜的人只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着自己的认可。 苗爷立刻挥手向外面的两个人道:“注意警戒。” 说完,留下两个人把守门口,他引领着其他三个人来到了最里面的西南角处。 在灯光的照耀下,石玉昆观察到这个仓库的面积约有四百平米左右。 而且这里面共有四个轮胎堆,除了中间的大堆外,边上的小堆也都是些废旧产品,似乎是有意堆砌在那里的。 而那个苗爷和那个自称洒白石灰的人,把西南角上的一堆破旧轮胎移到了旁边两、三米远的地方。 这时,原来的轮胎堆下露出了一块约一米见方的石板。 在二人的合力作用下,这块石板被掀了起来。 然后,苗爷率先沿着台阶走了下去,而那两个戴着墨镜提着黑色箱子的人也快速跟了下去。 当四个人全都进入地道中时,那块石板被那个撒石灰的人在下面反手用力盖上了。 经过短暂的安静后,石玉昆打手势让彭帅和黄国涛留下断后,而自己、柳凯、段克明和段红良行走如飞地来到了石板前。 当段红良和柳凯合力启开石板时,段红良轻声道:“这块石板并不沉,好像一个道具。” 说完提着枪首先走了下去,而其他的三个人是鱼贯而入。 走下了十二级台阶,向右有一个巷道,段红良高抬脚轻落步地在前方引着路。 当进入到巷口时,能隐约地看到从里面射出来的灯光,段红良摆了摆手,让后面的三个人停止了脚步。 他俯身探头向里面观察了一会儿,在确定并没有敌情时,他挥了挥手,让三个人随着他又行进了有十米之远。 这时,里面传来了清晰的声音,段红良探头望着前方。 在视野开阔处,一间三十平米的地下室赫然在目,而那四个人正站在一个大柜前做着交涉。 “程爷,货都在这里,你还是验一下吧!”苗爷从大柜里提出两大箱东西,稳稳地放在了中间的一个大方桌上。 被称为程爷的人面无表情地打开了箱子,从中取出一小袋海洛因,然后用手指捻了一些粉末放在了鼻子下,眯着眼闻了闻。 “怎么样?程爷,这是极品,是纯正的天乐牌海洛因!”苗爷洋洋得意地道。 “嗯,不错,是正宗的天乐牌的!” 程爷的脸上露出享受般的美好,不过这美好转瞬即逝,他沉声道: “苗爷,听说你与这天乐牌的主人交情不浅,能不能为我引荐一下?” 程爷转头一个示意,与他同来的两个人把手中的两个黑皮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他们分别打开了自己所提的箱子。 见到满满两箱子美金,苗爷的眼睛放出了绿光,同时他的脸色也阴暗了下来: “程爷是想断了我的财路,我与这天乐牌主人的合作已经有三年之久了,如果引荐了老兄,那岂不是把我的饭碗拱手让人了!” “苗爷言重了,江南的地盘我程某是不敢染指了,我想在江北开辟一片新天地。 如果苗爷痛快的话,我会给你四成的红利,如何?” 由于程爷戴着墨镜,苗爷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对方讲的条件让苗爷顿时眼露豪光。 苗爷也是经历过万般磨难过来的,他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么深,所以,他控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装出一副难为情地道: “这个……这个事情很难办。 天乐牌的主人曾经给我签下契约,我不得透露任何一点关于他的消息。 如果我违背了这条规定,我就会被对方清除的。” “不会吧,听说他身在邻国,怎么会把手伸到内地而加害你呢?”程爷阴阳怪气的,认定苗爷是有意搪塞他的。 “程爷,以前都是你的手下来这里与我交涉,每次交易都豪爽大气,顺畅无比。 按说你是我的大财神,对于你的要求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但是天乐牌的主人是个手眼通天,草木皆兵之人。 如果你我之间有什么事让他起了怀疑,他会利用他的心狠手辣来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我亲眼见过一个人因透露了他的形踪,而被他亲手砍去双手双脚的残忍过程。” 苗爷瞪着眼,用话语真实地再现了天乐牌主人的穷凶恶极的习性,和一个大魔头的威力。 苗爷的血腥描述让程爷的双眼锋芒毕露:“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叫张百万,近年来是黑道最有势力的人!” “你……难道你就不怕死吗?”苗爷的脸色青白相加,他指着程爷警告着。 程爷嘴角勾起,眼中戾气顿生: “这样吧,你只把天乐牌主人的基本信息告知于我就可以了。 至于我如何从他手中取得毒品,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在江南,我在江北,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这……”苗爷显然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一时无法定夺,竟僵持在那里无所适从。 “怎么,你不愿意?”程爷面沉似海,言辞犀利: “如果苗爷这点情面都不给我,那我程爷今后也不必和你谈交易了,胜儿,我们走!”说着和白胜合上两只钱箱就要离开。 “程爷,程爷,有话好说。” 苗爷诚惶诚恐地上前阻止着: “你我买卖一向言信行果,交情深厚,不必为了这些小事而反目成仇,彼此断了财路。 好好好,我把这个天乐牌主人的详细情况告知你就是了。 可是有一样你要记住,如果有朝一日你栽在了他的手中,千万不要把我给晒出来! 你要知道,一旦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我和我的家人一定会遭受灭顶之灾的。”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程爷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阴冷而无情。 看到苗爷为了利益而曲意奉迎的样子,程爷把箱子重新放在了桌子上,打着“哈哈”道: “我就知道苗爷是个讲情面的人。 我这个人一向诚实守信,我只向你打听这个人的具体情况。 我知道你不想因小失大。 放心,我只是想通过其它途径来结交于他。 当然了,这都是钱和利益惹的祸。 至于将来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我程某保证,是不会出卖连累苗爷的。” 第674章 何止不错,那是相当的有实力 “好,痛快人!”苗爷一拍桌子朗声道: “那现在我就把他的事详细地告知于你。 第一,这个人就是十几年前令警界视为毒枭的黑道霸主张百万。 现在他腰缠万贯,也不妄他当初取的这个名字了。 第二,程爷,我不瞒你说,江北已经有了张百万的客商了,至于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他是一个企业家,也是个手眼通天,能翻云覆雨之人。 听说他的资产已达到了上百亿了,所以程爷,我劝你还是收了这发财致富的心吧。 否则你会自寻死路,危及生命的!” “那个企业家真的有这么厉害吗?”程爷露出一脸震惊,不过他还是胜券在握的道: “苗爷,如果我说我也能呼风唤雨,也是个手握权柄之人呢? 我能与之抗衡吗?” “这,这我可不敢保证,对方到底有多强大,我真的不清楚。”苗爷认真地道。 “你真的不知道江北的那个人是谁吗?”程爷高高在上的逼问着苗爷。 “真不知道!”苗爷连摇头再肯定地道。 “好吧,其实在半年前我程某就想和你见面了,不过今天见也不晚,白胜,我们走!”说完他们提起桌上的两箱毒品就要离去。 就在程爷迈步前行时,守在巷道里的四个人猛冲了出来。 “举起手来,我们是警察。”洪亮震天的声音立刻让四个毒品交易之人警觉地各自抽出了腰中的手枪,双方瞬间交上了火。 “苗爷,这是怎么回事?”程爷边喊边和白胜迅速地退入了大柜后面。 苗爷在惊慌无措中抱头,随着程爷隐去了踪迹。 “主任说了,让我们抓活的。”退入巷道口的段红良对着后面的三个人沉声做着指示, 石玉昆首先考虑到了事情的关键因素: “对方有枪,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这个工厂的其他人一旦攻进来,我们就腹背受敌了。” “那怎么办?”听到石玉昆的分析,段红良十分担忧。 “他们是不会束手就擒的,这样,由一个人不动声色地悄悄上去接近他们,而另三个人掩护他。” 对于石玉昆提出的方案,三个人并没有异议,段红良开口道:“这个人必须身手敏捷,我们谁去呢?” 说到最后,段红良竟有些声音飘忽,缩手缩脚了。 石玉昆再注视其他两个人,他们也是左顾右盼,一副举棋不定的神色,顿时她明白了此时他们的心境,于是刻不容缓地开口道: “我去,你们掩护。” 话毕,石玉昆一步两跃来到了段红良的前面,她首先探头查看了一下房间内的情况。 只见里面墙角处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而那四个人始终躲在暗影里没有动静。。 石玉昆一出巷道口就踢上了门口的一个木头小箱子,这个小箱子随着她的脚力飞速地撞向了西南角的大柜之上。 之后,她又计不旋踵地闪身于身前两米外的一个大箱子后,而小型集装箱在小箱子的撞击下深陷下去了一个坑。 小箱子也被撞的粉碎,这一撞声音巨大,只惊的那大柜后的四个人出现了一些骚动。 由于他们不明所以,躲在柜后竟一时不敢露头。 程爷倒是个胆壮气粗之人,听到近前并没有声息,于是他猛然探头举枪,但是他还没看清巷道口的情况,一条人影就飘然而至。 只见石玉昆用一块橡胶皮飞速击落了程爷手中的枪。 在程爷惊叫一声捂着手缩回大柜后时,石玉昆已阵马风樯般的一个重拳击在了程爷的面门之上。 随后又来了一个蹬腿,程爷就被掀翻在地,脸色铁青的已喘不上气了。 石玉昆俯身拾起程爷落在地上的枪,警告着她前面欲逃离的三个人:“马上放下武器,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这时段红良、段克明和柳凯也闻声而至。 苗爷三个人见到荷枪实弹的警察,早已体若筛糠的无以复加。 三名匪徒很快束手就擒,不过那段克明和段红良看到地上痛苦不堪的程爷,马上放下枪把他扶了起来。 “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段红良虽然对石玉昆有好感,但是他的眼神中似乎还藏着些许不服。 再看那程爷,捂着胸口向段红良摇了摇头,表示不碍事还能承受。 石玉昆对眼前的情况并不在意,她只想知道外面的彭帅和黄国涛有没有遇到麻烦。 因为程爷在第一时间放了一枪,她害怕会引来加工厂里苗爷的其他手下,那样这次任务就不那么容易取胜了。 所以石玉昆当机立断地飞身回到了仓库中。 而彭帅和黄国涛不负众望,已将外面苗爷的两个手下戴上了手铐,石玉昆长舒了一口气,对彭帅和黄国涛的能力打了一个加号。 苗爷和他的三名手下全被戴上了手铐押进了仓库,交易的毒品和钱物也被拎了上来。 而后面的程爷在白胜的搀扶下,正苦笑着挥手向石玉昆打着招呼。 而段红良返回头,还在和程爷套着近乎:“我说程爷,小妮子的身手还不错吧?” “何止不错,那是相当的有实力!”程爷咧着嘴不知是自嘲还是夸赞。 而石玉昆起初是一副茫然不解的表情,随后从他们的动态表情中彻底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当白胜扶着程爷带着神秘的微笑来到近前时,她不禁出声惊呼道:“原来你是自己人!” “对,石玉昆。”程爷指着自己的胸口和手腕一脸别扭: “你的力气也太大了吧,要不是我胸口有护套.,我可要去见毛主席了!” “对不起!”石玉昆很是内疚,她立刻道着歉,以挽回自己的颜面。 “没关系,我叫杜国兴,他是白胜。”程爷马上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并把白胜引荐给了石玉昆。 白胜看着眼前的美女,眼睛闪着亮光,迫不及待地道:“石玉昆你好,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 “噢?”石玉昆感到很奇怪:“我的大名?你是听谁说的?” “这个吗……暂时保密,也许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白胜那模棱两可的话让石玉昆感到费解和好奇。 这时,段红良回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美女走吧,很快我们就成为一个战线上的人了!” 段红良的话引来了其他四人的哄笑,他们一个个用首肯心折的目光望了一眼石玉昆,然后斗志昂扬地押着一干人犯回到了大院中。 而大院中,十几名武警已经把这个工厂里的工人全部押送到了囚车上, 石玉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急速地来到了段红良面前:“段红良,你们查看了地下室里有多少货物了吗?” “石小妹,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我们早已查验了,地下室大柜里全是成品和半成品,那些只能交给缉毒所去处置了,他们的人马上就到。” 听到段红良自信满满的话,石玉昆才把心放了下来,这时,杜国兴走了过来对着石玉昆道: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能改变你的命运!” 第675章 成为一名真正的安全特种队员了 在省公安厅的一间办公室里,魏立轩接待了石玉昆。 当石玉昆得知此刻在她面前的正是国家安全局的行政长官时,她激动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石玉昆!”魏立轩带着磁性充满着正能量的声音,让人顿时心清气爽充满了活力: “到目前为止,你是我国在国外a级军事学院受到过特训的最优秀的人才。 经过前六个月对你进行全面高效的综合考核,我们安全委员会决定,录用你为一名光荣的安全特种队员。 石玉昆,如果你有异议尽管提出来,但是我相信你是不会拒绝的!” “是!魏主任,我没有任何异议。 我愿意成为一名光荣的国家安全特种人员。 我一定会为我们国家的繁荣昌盛而努力奋斗的!” 石玉昆心坚志诚的话语立刻引来了魏立轩的高度赞扬,他开诚布公地道: “好,石玉昆,不愧是我们军人的后代,我相信你! 我们的国家现在正是日新月异,突飞猛进时期。 可是有一些别有用心的国家利用中国国内的矛盾来破坏阻碍中国的发展历程。 他们视中国为异己,利用与周边国家的复杂关系来制造矛盾,以颠覆和影响中国伟大复兴的梦想。 还有近期以来,非政府组织、恐怖团体等等恶势力的不断涌现,对国家和人民的安全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这些都有待我们去维和,甚至去清除。 所以我们肩上的担子很重,任务也很艰巨。 我希望你能以一个‘舍我其谁’的思想理念投入到工作中。 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和那些黑恶势力彻底毁灭在历史前进的车轮中。 好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希望你后天上午八点钟到这里来报到。 我们再一起回2号基地……” 当石玉昆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的拐角处时,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进入了她的眼帘。 “天惠姐!”石玉昆溢满泪水的眼睛中闪着异彩,透着希望的光芒。 “小妹!”郑天惠与石玉昆在拐角处是相拥而泣。 “六年了,我们六年没有见面了!”石玉昆带着浓重的鼻音,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 郑天惠更是喜不自胜,她仔细地端详着石玉昆姣好的容貌,一时百感交集: “你变了,变得秉节持重,卓尔不群了!” 说到这里,郑天惠拉着石玉昆的手坐在了长椅上,脸上全是久后重逢的喜悦: “小妹,今后我们就是一个团体,可以在一起并肩作战了!” “对了,天惠姐,国良哥呢?” “国良哥另有任务,所以你现在还不能与他们相见,大概在三天后,我们就能在基地相遇了。” 石玉昆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机警地望着四周并压低着声音: “我们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我们的话会不会让人听到。” 郑天惠用轻柔的声调道: “你放心,这是我们部门的临时落脚点。 除了我们局里的成员,没有其他人。 就连保洁员都是些有资深经验的退休老队员。” “是吗,天惠姐,”石玉昆放开了心怀,声调也提高了不少:“看来,你这六年来的经历还是丰富多彩的!” 郑天惠欢眉笑眼,很是快心满志: “算不上丰富多彩。 不过,尽管各种突发事件千变万化,但是每完成一项任务,我们的内心都感到很充实,心情愉悦。 仿佛我们拯救了全世界。” 石玉昆的脸色一时变得严正起来,她认真地盯视着郑天惠 :“那么,你们有没有国栋哥的消息呢?” “这……小妹,我们真的不知道你国栋哥现在的情况。 听伯父说,他似乎也在国家保密部门工作。 可是我们一次也没有遇到过他。” 郑天惠心内虽然有一点慌乱,但是经过她那郑重其事的说辞,她自觉自己的话并没有引起石玉昆的怀疑。 于是,她用手搭上石玉昆的肩头,声情并茂地道: “小妹,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苦很憋屈。 我和国良哥去年探家时听伯父伯母说,你是一心一意等着他的归来。 可是五年了,就连伯父在职时都不知道他的去处,我想他的职业一定是密而不宣的。 也许一辈子你们都再难以见面了,所以小妹,我希望你想开一些……” “不,不,天惠姐,我相信我们终会有再见面的一天的。” 石玉昆的眼圈开始泛红: “我知道我们的职责与众不同,光荣而艰巨。 但是我相信国栋哥,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此刻也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也在痴痴地想念着我。” 说完,石玉昆强忍着眼泪,默默地低下了头。 “唉!”郑天惠长叹了一口气:“小妹,我完全理解你此时的心境,” 她把石玉昆的双手紧紧地攥在手中: “就像我和国良哥一样,我们的爱无法用语言表达。 就是我们天各一方,我们也会在夜深人静时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 小妹,但愿你的这份忠贞不渝的心意能让鲁国栋早日回程。” 石玉昆和郑天惠又谈了自别后五年来的亲身感受和对未来的美好意愿。 之后二人商定,后天八时在这里会合,然后一起回2号基地。 石原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了石玉昆那激动而颤抖的声音: “爸爸妈妈,我终于成为一名真正的安全特种队员了。 魏立轩主任让我后天准时准地的到安源特区报到。 爸爸妈妈,我现在要去南山区烈士陵园祭拜爷爷。 你们放心,天黑前我会赶回家的,那时我再把详细情况告知你们。 “小妹!”听到这迟来的喜讯,石原是满眼喜泪,他由衷地道: “去吧,去告诉你爷爷,他的孙女如今已经继承了他的遗志,他的孙女如今能展翅高飞了!” “谢谢你爸爸!”挂上电话,石玉昆轻拭着喜悦的泪水,踏上了南山区烈士凌园的山路。 已是正午时分,阳光明媚,愈往上走,那纷纷扬扬在空中飞舞的蒲公英愈随处可见。 那纯洁的颜色在阳光的辉映下散发出金色与白色的光芒,一时间,舒心的感觉涌上石玉昆的心头。 似乎她身上的每一根汗毛孔都在欢畅地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 于是,她的脚步愈来愈欢快,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陵墓的大门前。 “敦爷爷。”石玉昆向门房处招着手。 “小妹,又来看你爷爷了!”敦建堂脚步蹒跚着从门里走了出来。 “是的,敦爷爷,辛苦你了!”石玉昆上前道。 “为革命烈士守墓,敦爷爷一点也不辛苦。 小妹,a区都是英雄烈士的墓碑。 我每个星期都要为他们除草培土,有时候感觉他们还活生生地立在我的身前。” 敦建堂感伤不已: “也许是我老了,常常会想起过去,尤其是与你爷爷共患难,共尽职尽责的时期。 可是现在,他却燃烧了自己,却照亮了后代人前进的路,唉!” 敦建堂抹了抹眼角滑下的泪水有些酸楚地道:“小妹,让你见笑了,老了老了竟流起了眼泪。” 第676章 我的石小妹今天上班吗 “敦爷爷,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 虽然爷爷走了,但是他的精神感动天下。 他的气质昭示着后人。 在我心里,我爷爷就是一棵高大挺拔的青松,更是后代人眼中的一面旗帜!” “对,小妹,你说的太形象了!” 敦建堂抬手指着大院内两旁的花海道:“我特意在路两边种植了白菊花,你可以采一些献给你爷爷。” “谢谢敦爷爷!”石玉昆感激地向敦建堂挥着手。 石玉昆来到花圃中,采了一大捧白菊花,然后大步向着a区墓地走去。 菊花不但有飘逸清雅,华润多姿的外观,还具有“?颖凌寒飙,秋霜不改条”的内质,因此它又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 石玉昆庄严肃穆地为石青献上了自己用白菊花编织的花篮,她面带微笑,用清冽甘甜的嗓音道: “爷爷,小妹来看你来了。 还记得我们在栖霞谷的日日夜夜吗? 那时你教育我从小就得拥有永恒的执着和坚强的韧劲,那样才可以冲破千难万险,到达希望中的彼岸。 你还说,蒲公英为了梦想在风雨的击打下扎根于泥士里,然后生长成人类必不可少的美食良药。 它的一生执着、坚毅、洒脱。 执着于它的理想,坚毅于在飘泊中始终回归于大地,为人类贡献出自己的一切,洒脱于不受任何风吹雨打的干扰,活出自己的精彩。 这些平凡的伟大,令世人拍案称奇,赞叹不已。 如今我也如蒲公英一样的成长起来了。 而且我很快就会利用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所散发出来的能量去造福社会,造福百姓了。 爷爷,你的黜邪崇正,铮铮有声的教导会时刻激励着我奋发向前的。 爷爷,我后天就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国家安全特种队员了,你一定很欣慰吧! 魏主任说,当前的世界格局风云变幻,波谲云诡,正是需要我们这些人才的时候。 是的,我永远不会忘记梁启超先生的《少年中国说》: 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石玉昆那韵味无穷,荡气回肠的话语,再配上梁启超激昂壮阔的词赋,立刻让人感觉到中国现实中那内忧外患,受八方风雨侵扰的动荡不安的局势。 在这种豪迈奔放的意境冲击下,不由地让人涌现出一股意气风发,势不可挡的力量。 这股力量在心头荡漾,让人有一种穿云破雾,搏击八方风雨的恒心,更有中国少年意气风发,势不可挡的决心。 深情地朗诵完,无声滑落的泪水立刻充斥了石玉昆的整个脸颊: “爷爷,从我记事开始,我就耳闻目睹了四方列强给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所带来的灾难和危害。 还有国内恶势力的如虎狼般的行径。 所以,我们这一代人必须以家国情怀、正道直行、除恶务尽为己任。 才能使神州大地成为一个完整自由的国度。 才能让我们的国家更加繁荣昌盛。 才能使中华人民共和国雄居于世界的东方。 爷爷,你的孙女一定会成为你理想中的革命后代的! 爷爷,你的孙女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石玉昆在石青墓前回忆了小时候他们不惧风雨的练武场面。 最后她还讲述了自己在受特训期间与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相遇交谈的事情。 最后石玉昆仰望着西方的太阳,终于忍泪告别了她一生中最至爱的爷爷,踏上了归家的路。 当满山的翠竹在风中发出动听的声音时,当木棉花开的号角随风仰天长啸时,我终于能踏上征程去实现心中的梦想了。 当春风突破严冬的萧瑟和荒凉吹绿大地时,当雄鹰承载着它的稳健和希望振翅飞翔时,我终于找到了生命的价值,奉献的真正含义。 我相信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我相信我的青春会如朝阳,会如利刃之新发于硎。 尽管艰辛、挫折、孤独让我难以承受,尽管身处险境,风谲云诡,不绝如发,以至于会命悬一线,但是我还是觉得未来充满了光明和希望。 再见了,我最至爱的亲人朋友,我会用我不懈的坚持,努力去扞卫国家和民族的尊严的。 夏军志身着笔挺的西装挡在了陈思雅的面前,虽然四天没有见到石玉昆,但是他的双眸依然晶亮,散发着斗志: “陈思雅,我的石小妹今天上班吗?”夏军志挑衅式的宣示着主权。 “不知道。”陈思雅闪着灵动的眼睛,望着理直气壮的夏军志。 今天的夏军志手上并没有拿什么礼物,她追问道:“怎么,夏大经理手中的鲜花没有了?是不是对我们小妹失去信心了!” “嘁!我觉的送花太单调,太千篇一律了,今天我想改变一下套路。”夏军志瞥了一眼思雅,终是有些信心不足,他挠着头有些难为情。 看到夏军志像个大姑娘般羞答答的,陈思雅顿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夏大经理,我从来没有见到你这般的女人模样,唉,这是什么套路,是不是有什么羞于开口的话要说?” 思雅一副笑掉大牙的样子,让夏军志心血来潮,他不羁地道:“这有什么羞于开口的,我的这个套路就是我要送石小妹一个飞吻!” “呀!呀!呀!连飞吻都出来了。”陈思雅惊呼出声,她一味地张大嘴,凝望着夏军志,好像他此刻是一只老虎,正龇牙咧嘴的向石玉昆挑衅呢。 “哇塞!哇塞!哇塞!”思雅又一次发出难以置信的叫声,她连连倒退了两步,然后像看怪物似的对夏军志道: “那你就在这里等吧,不过今天她不一定来上班,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哟!”说完迈步进了大门口。 夏军志在后面潇洒一挥手:“放心,她今天不来,明天总会来的,我夏军志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手段。” “对了,”思雅嘀咕了一声又重新返了回来,她来到夏军志的面前乐此不疲地道: “夏大经理,如果你今天等不到她,那么今晚有一个地方,她一定会去的。” 第677章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诺 听到陈思雅的话,夏军志身体前倾,同时眼睛里布满了亮丽的光芒,他急切地道: “什么地方?告诉我,我会送你一份厚礼。” “嘁,你以为我稀罕你那份厚礼。” 思雅翻了个白眼才恢复正常: “是星光酒店。 今天是我们老同学聚会的纪念日。 几天前我们就说好了,石小妹也答应了,她说绝不缺席。 只是夏大经理应该以什么身份出现,我就不知道了。 拜拜,祝你心想事成。” 说完,陈思雅快步走向了公安局大厅。 夏军志顿时喜上眉梢,他冲着离去的背影高声道:“谢谢你思雅,这次石小妹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不过,自己该如何赢得石玉昆的芳心呢,夏军志精致的鼻翼动了动,眼眸在飞转中早已成竹在胸。 酒会在老同学热烈鼓掌中拉开了序幕,陈思雅和石玉昆坐在了一起。 思雅仍不失当年的风采,她永远是社交活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她端起酒杯发出了聚会感言: “同学们,我们又相聚在一起了,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是感慨万千的。 来,我们碰一杯,希望彼此间的感情恢复到上学时的那么深厚,那么的纯洁无暇! 来,干杯!” 随着思雅那清脆亮丽的声音,全体学生起身,一同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当众人在一片欢呼声中落座时,思雅又开始了她进一步的讲话: “今天的聚会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聚会。 去年我们聚会的人数是二十八名,而今年只有十八名,整整少了十名。 也许明年的人数还会递减,因为我们有些老同学已经远离了我们的这片热土,而投入到了祖国的四面八方,投入到各个领域中了。 还有结婚的已有好几对了,他们有家有室,也有了大展宏图的志向。 所以,今后我们一定是聚少离多了!” 陈思雅话锋一转情绪激昂: “不管我们今后会去向何方,我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有了社会的安定,民族的强盛,才能有我们千家万户的幸福生活。 同学们,下面大家畅所欲言,好好珍惜我们今天的相遇相知吧!” 随着激情涌动的热流,大家推杯换盏,你言我语,一室生春。 为了助兴,将欣举手表示让思雅弹奏一曲《我的祖国》,她的提议立刻引来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陈思雅悠游自若地来到了前台的正中央,优雅地坐在钢琴前,指尖轻触间,美妙动听的曲子便回荡于耳边。 而那波澜壮阔,激荡于心房的音乐回荡于大厅中,使人的心田久久不能平静。 思雅奏完一曲,大家又鼓掌让她继续弹奏一曲,可是陈思雅却举手表示让石玉昆表演一首,这个提议又让大家陷入了一片欢声雷动中。 “石玉昆来一首!石玉昆来一首……” 在大家热情似火的要求和鼓励下,石玉昆踏上了前台。 她向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同学们,下面我就为大家弹奏一曲《少女的祈祷》,愿我们中间的女孩子天天幸福开心,心想事成!” 随着石玉昆玉手拨动,那婉转舒缓的浅吟低诉抚慰着每个在场的少女们的心。 那清淡脱俗的忧伤轻轻触动着她们的心扉,音乐忧郁而不哀伤,有着对黎明的希望和寄托。 一曲弹罢,立刻引来了一阵阵掌声。 这时,将欣控制不住自己的激情举手欢呼道: “石玉昆,再来一首《致爱德琳的诗》,这首曲子我是百听不厌,大家说好不好!” “好!”随着热情洋溢的呼声,石玉昆也意兴颇浓地又弹起了悠扬婉转,幽韵流长的曲子。 石玉昆的每一个玉指弹点中都透着温馨祥和的情愫,让人顿生一种憧憬之美,飞扬之魂。 随着弹奏,石玉昆也进入了那曼妙灵动的空间,她完全沉浸在自己所弹奏的音乐之中。 就在这时,穿着一身蓝色西服,手中捧着一束红玫瑰的夏军志,在彩灯的映衬下,从门口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 他那清新俊逸的脸立刻引来了周边人的注目。 在大家的回首私语下,思雅从音乐梦境中醒来。 她挥手示意着夏军志,先不要惊动石玉昆,夏军志点头表示明白,他随意地坐在了石玉昆的位置上。 之后,便一瞬不瞬地凝望着石玉昆,眼中充斥着满满的浓情爱意。 今天的石玉昆,下身穿着可体的浅色牛仔裤,上身穿着一袭白衬衫,再配上她的出尘脱俗,清新亮丽,简直让夏军志是意马心猿。 而石玉昆那感心动耳的弹奏又让夏军志生出了异样的钦佩之感。 《致爱德琳的诗》在石玉昆的收尾音中告终。 石玉昆挥手致意,谦恭地步下了前台。 当她来到自已的座位时,竟发现上面另有其人,而且是那个自已最近最不想见到的人。 虽然暗自心惊,不过今天毕竟是公开而有重大意义的场合,所以她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克制。 所以,石玉昆强颜欢笑夸张地道:“是夏总经理,你这么尊贵的人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 石玉昆一向是冷面而待,所以,夏军志被她对自己的突然一笑是受宠若惊,心中顿时是气血飞腾,他一脸亢奋地道: “石玉昆,真是千金难买的一笑,想不到今日我夏军志终于迎来了你的笑脸了!” 岂料夏军志的这句话,竟让石玉昆压低声音带着十足的恼怒: “夏总经理,我希望你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此时此地并不是你拨雨撩云之地。 这样,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到。” 看到石玉昆只是昙花一现的笑容,夏军志心里特不是滋味。 但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竭力虔心的迈步上前,并正心诚意地单膝着地,然后温情脉脉地注视着石玉昆的双眼道: “石玉昆,我夏军志经过半年来刻骨铭心的爱恋,今天终于鼓足勇气,决定向你求婚了! 我夏军志的爱情宣言是,我会给你世界上最完整最美好最甜蜜的爱,一生一世,白首不离!” 当夏军志凤仪严峻地把手中的那束红玫瑰献给石玉昆时,石玉昆竟满脸冰霜地从他的手中把鲜花夺过来,并摔在了地上。 石玉昆冷傲地逼视着夏军志: “夏总经理,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诺。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你知道你的行径和付出是多么的廉价吗? 我石玉昆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不会看上你这种低级趣味的人!” 说到这,石玉昆环顾了大众一眼,脸色仍然阴郁的要下雨,她微微的冲着大家一颔首: “对不起,我要提前退场了,请你们谅解!” 说完,不顾夏军志那绝望而倍受打击的无措眼神,也不顾在一片寂静中,大家投来的不可思议的目光,石玉昆盛怒地甩袖而去。 第678章 我石玉昆根本就不喜欢你 “石玉昆,石小妹,小妹。” 陈思雅连呼三次,都没有叫停石玉昆的脚步,她又望了望失控黯然神伤的夏军志,跺了跺脚,懊恼地追向石玉昆。 在酒店的大门口,陈思雅气喘吁吁地追上了石玉昆,她猛然揪住了石玉昆的衣袖,猛一拉才让石玉昆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石玉昆,你太过份了! 这段时间里,我对夏军志做了一个了解。 除了油嘴滑腔外,他是一个天赋异禀的血性男儿,也是一个正人君子。 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他比之前的鲁囯栋不知好上多少倍。 鲁国栋无才无德,他和你石玉昆根本就不般配……” 陈思雅是一腔怨言,她恨不得立刻让石玉昆清醒过来。 “不要说了!”石玉昆一声断喝,她冷冷地注视着陈思雅: “思雅,你根本就不了解鲁国栋,你有什么权力来评价他!” “好,好。”陈思雅张开双手强压住自己的心火: “小妹,如果鲁国栋,” 看到石玉昆的眼睛冷冽的要喷出霜来,思雅忙缓和道: “假如,我说是假如。 就是鲁国栋再怎么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忙碌,你不想想,难道他就抽不出一点点的时间回来看你吗? 那怕写一封信,打一个电话也行。 他这么一去就是五、六年,难道他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吗?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好了,思雅。”石玉昆看到夏军志从电梯中冲出来,她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忍着烦乱沉声道: “小雅,请你告诉夏军志,让他回心转意吧。 我石玉昆这一辈子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这时的夏军志已冲到了离石玉昆三米的地方,他从愣怔的思雅身旁飞速而过。 又以加速度的脚步追上了正在拉开车门欲上车的石玉昆。 不料那石玉昆竟视夏军志为空气,在甩开他的束缚后进入车内,关门、启动一气呵成。 夏军志两个箭步横在了车头前,那一往无前的决心,不得不让石玉昆关掉油门,推门走了下来。 她严正的脸上布满了寒冰: “夏军志,有些事不管你多么努力,得不到的终究是得不到。 我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自己静下心来想一想,你就会发现你曾经的付出是多么的可笑和不屑一顾。 夏军志,我们就此别过,让我们在彼此的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吧!” “你以为说放手就可以让我幸福了吗? 你可知道,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就是与你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生活在一起吗?” 夏军志含着泪痛不堪忍地道。 “夏军志,你是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你就应该找一个小鸟依人的人来陪伴你终生。 我倒觉得安静雅与你十分的般配,她纯洁善良,开朗乐观……” “不要再和我提安静雅了!”夏军志简直是郁闷加懊悔,他后悔当初不该去招惹安静雅,才让石玉昆抓住了这个把柄一再地提醒自己。 夏军志简直就要有上去打石玉昆屁股的冲动了: “难道她不知进退的接近我是纯洁善良吗? 难道她用言语刺激污辱你,也是开朗乐观吗? 石玉昆,别以为我什么事都不知道。 如果我按照你的话和她结合的话,你不怕我在沉闷忧郁中死去吗?” 夏军志眼圈红肿,眼中全是对石玉昆的不甘和质问。 “夏军志,这样说吧,”夏军志不改初心,矢志不渝的情怀让石玉昆很是烦忧: “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就不怕我在沉闷忧郁中死去吗? 我石玉昆根本就不喜欢你! 因为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 而且你们全家都是一样的势力,不知好歹,没有容人之心。 所以我石玉昆不喜欢。” 石玉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然间声色俱厉地道: “我希望你马上从我的车前走开,因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说完,石玉昆上车立即发动了引擎。 夏军志一动不动地立在车前,一副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的思想理念。 可是,石玉昆并没有向前开动车子,而是把好方向盘,车子在右转弯倒车中,从只容一辆轿车过去的车道中飘移了出来。 而越野车与两旁车子间的距离只有一指之宽,速度之快,准确度之高,令立在远处的陈思雅都咋舌不已。 夏军志看到石玉昆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脱了,他一个飞跃加两个箭步,就来到了自己的车旁,然后开着自己的车沿着石玉昆向西的路线追了下去。 “石玉昆,你总以为我是个无赖加混蛋,今天我就耍一次无赖,做一次混蛋给你看!” 夏军志边开车边激奋地叫喊着,他的车距离石玉昆的车只有七、八米远。 由于此刻是夜晚,路上的行人车辆比较少,夏军志是加快油门紧咬着前方那辆越野车的,他的眼中放射出执着而坚定的光芒。 “石玉昆,你以为你的车技好,可是我夏军志的也不差,我是绝不会输给你的!” 石玉昆从后视镜中发现了紧紧追随着自己的奥迪车,她很气恼,有些气结地自语着: “夏军志,你这个固执的家伙! 我石玉昆真的不值得你这么痛心费力的追求。 好吧,反正明天我就要走了,今天我就和你来一场跟踪追击和金蝉脱壳的游戏吧!” 石玉昆掉转车头,专拣道路狭窄的巷道走。 由于车速快,所以在巷道口转弯时,她立马按着喇叭来了一个漂移。 她熟练地掌控着车子,在一个侧滑中避开了前方的一堆石子沙子。 在经过了三个巷口的漂移转弯中,石玉昆终于冲上了大路。 正在她庆幸自己甩掉了那辆车时,夏军志按着刺耳的喇叭,如幽灵般的从前方的一个道口冲了出来,然后一个漂移横在了马路的正中间,发出了一阵刺耳的车轮与地面剧烈的摩擦声。 岂料石玉昆反应灵敏,她从后视镜中立刻观察到周围并没有车辆,于是猛踩油门,越野车一返头又像脱缰的野马冲上了下道。 而夏军志不甘落后,他猛踩油门,直接就追了下去。 两辆车在宽阔的马路上展开了追逐赛。 在行进中,石玉昆不断的斜目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在行驶了两里地后,她发现了自己曾经打零工时工作过的化工厂。 因为她对这里的地理环境比较熟悉,所以她眼睛一亮,猛打方向盘右拐上了一道缓坡。 缓坡上去不到二十米右转,有好几条巷道。 这几条巷道只有两条有出口,而其它几条全是死胡同。 所以,石玉昆驱车驶进了第三条巷道。 当出了巷口后,她又一个漂移返入了第五条巷道。 而这一条巷道是一条斜巷,车子一进去,外面就看不到它的行踪了。 第679章 希望你在多年以后不曾记得我 石玉昆驾熟就轻地来到了这条斜巷的出口处,然后车子开上了一道二十多米的台阶石头路,车子在经过一阵颠簸后又一次返回了大道。 后视镜中,石玉昆并没有看到奥迪车的出现,她才安心落意地放慢了车速,向着自家的幸福小区驶去。 再说夏军志跟随着越野车在冲出了第三条巷口时,竟失去了越野车的踪迹。 由于这几条巷道紧紧相连,他凭着感觉选了其中一条驶了进去。 岂料竟在行进了二百米时才发现是一条死胡同,他瞬间懊恼地勃然变色,一句脏话顺口而出: “妈的,这里是迷宫吗?” 他阴沉着脸,刻不容缓地倒出了这条胡同,顺着原路又返回了大道,之后他又加足马力冲向了上道。 当石玉昆从商场里为石原黄华买了些纪念品和营养品回到幸福小区时,她远远地看到了那辆奥迪车正停在小区的大门口。 而夏军志正倚靠在车门上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石玉昆才刚平息下来的心又悬在了半空中,她不由的对夏军志的这种执着的追求感到无计可施。 她只好倒车左转弯上了一个小坡,然后行驶到了幸福小区的右上方的一片园林中,因为这里俯视小区门口是一个绝佳之地。 石玉昆看了看腕上的夜光表是九点三刻,她想,夏军志等不到自己,最终会离开这里的,那时她再回去也不迟。 石玉昆打定主意靠在座椅上假眠起来,由于近日来工作繁重,所以她一靠上座椅就熟睡了过去。 在一阵夜鸟的鸣叫下,石玉昆终被惊醒了,她举手看了看手表已近十点半了。 她坐起身俯视着小区门口,令她难以想象的是,那辆奥迪车依旧停在原来的位置,而夏军志依然依靠着车门,在巡视着周围稀疏的过往车辆。 推开门,石玉昆轻手轻脚的下了车,她顺着小路来到了一处公共电话亭里,然后拨通了家中的电话。 “是小妹吗?”里面传来了妈妈黄华慈祥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土台上的园林中,妈妈,夏军志有没有去我们家?” “他来过了,我说你还没有回来,他放下话说,今天晚上他要在小区门口等你到天亮。 还说,他会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你,直到你接纳他为止。” 黄华担心地道:“小妹,你不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吗?” “是的妈妈。”于是石玉昆和黄华讲述了今天晚上夏军志向自己求婚的事。 黄华听了也是很难决断,她只好问着石玉昆: “小妹,你明天就要离开家了。 看来我和你爸爸今天晚上是不能和你吃送别宴了。 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回来? 管他夏军志会如何呢?” 石玉昆哭笑着: “就凭夏军志那无理取闹,不管不顾的作态,我怕会影响到街坊邻居。 妈妈,告诉我爸爸,这顿饯别酒就当小妹欠你们了,下回回来我一定补上。 妈妈,明天早上五点我就得上路,所以不能和你们相见了。 祝你和爸爸生活愉快幸福安康,我会经常回家看你们的!” 说着说着,石玉昆鼻子一酸,竟感到了怅然若失的滋味。 “小妹,你无需和我们说这些话,爸爸妈妈会在家中等你的!”黄华强装欢笑地劝说着。 当石玉昆重新返回越野车旁时,她居高临下地看到那辆奥迪车还在小区门口停着。 而夏军志正坐在开着车门的座位上,仍在探头巡视着外面的过往行人和车辆。 只是这种时候,道路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说感动是有的,只是她身处在即将离开这座城市的种种现实当中,是不允许有这些私心杂念的。 石玉昆敛了敛眉进入了车中,在后排的座位上躺了下来。 她什么也不去想,只想安然入睡,去迎接明天的阳光和洗礼。 当启明星放射着令人注目的光芒时,石玉昆向停在小区门口的奥迪车望了最后一眼。 然后开车踏上了一条饱经沧桑,岁月峥嵘的道路。 她的车在空旷的市区道路上驶过,最终驶向了国道。 而此时的石玉昆不由地升起了一种对夏军志深深的负疚之情。 我们在偶然中相遇,像一首爱的罗曼史,可是今生你我注定只是擦肩而过。 不需要话别,更不需要回首,因为爱上我是一个错误,所以我只能挥手斩断你那不懈的情思,让你在万念俱灰中重生。 愿春风吹开你那悒悒不乐的心扉,在你的心田里重新生发出新绿; 愿天空的蔚蓝开阔着你的胸怀,让你在阳光下再造美好的希望; 愿在百花盛开的季节里,你能采撷到一朵最令你心动,最令你欣赏的鲜花。 到那时你会发现,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却在你不经意间离你而去,再无牵挂。 希望你天天快乐,一切安好,希望你在多年以后不曾记得我。 一夜无眠,夏军志望了望手中的金表,还差一刻钟到七点了,看来石玉昆昨晚一夜未归。 他抿唇自嘲的笑了笑: “是因为我在这里等你的原因你才一夜未归吧!” 这时,他机械性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头; “你这个猪脑袋,你这样明目张胆,堂而皇之的把车子停在门口,这不是逼着她不能回家了吗!我怎么这么笨!” 感觉到自己的轻率和不负责任,夏军志马上启动了车子,满心愧疚地驶向了通往市公安局的道路。 “嘿!嘿!这位先生,你怎么又来了?”李大富奔过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怎么我去报案不行吗?昨天我的车被人砸坏了玻璃!”夏军志眼也不眨地信口胡扯道。 “是吗?那你请吧!”李大富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为夏军志闪开了道路。 夏军志嘴角一撇,不屑一顾地回望了李大富一眼,然后快步来到了刑侦科。 当他所行无忌地推开技术化验科的房门时,顿时让房间里的两个穿着工装的人是目瞪口呆。 “夏总,你怎么来了?这里可不是你私自要来的地方。”其中一位大姐边挥手边心情不悦地提醒着他。 夏军志看到里面并没有石玉昆,为了缓和尴尬,他立刻清了清嗓子:“请问石玉昆在那个工作间?” “噢,她出差还没有回来,听说这一去得好长时间呢?” “什么?”夏军志一脸茫然地皱起了眉头:“分明昨天我还见到她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冯局长说,石科长要在外面待不少时日呢。” 夏军志神色黯沉,他转口问道:“陈思雅呢?陈思雅在哪个房间?“ “陈思雅今天休班,所以没来!” “哎,你怎么认识我的?”夏军志有些困惑地望着这名工作人员。 “我们大家都认识你,你每天在大门口对石玉昆献爱心讨好她,我们大家都看到了。” 夏军志突然感觉到自己是不是被对方的言辞迷惑了。 或许这只是石玉昆和陈思雅设的局,以防止他继续来这里纠缠。 所以,他不顾大姐那大声的解释,便退出了化验室。 第680章 一切都拜你所赐 夏军志寒着脸在这条走廊里一一拍打推开着房门,而他在不请自入中,都被里面的人或吃惊或责备的劝离了。 有的甚至叫嚷着这是保密机关要对他绳之以法。 不过夏军志那冷若冰霜的王者霸气,立刻让这些人闭口,不再作声。 整条走廊的门都被夏军志粗鲁地打开了,可是石玉昆和陈思雅的身影真的没有出现,他只好沮丧加不甘地离开了公安局。 接待室里,向云洁带着脚镣手铐在看守员的监视下,像个绝症患者无力地挪到了座位上。 随着接待室的门打开,进来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向云洁的目光才从空洞虚无中逐渐有了一丝光亮。 进来的人是林宏亮,从憔悴而形容颓然的状态可以看出,他近段时间过的是多么的悲惨了。 “哈哈!”向云洁连哭带笑,痛苦的眼睛里有许多看不清的东西: “想不到你也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哈哈,林弘亮,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一切都拜你所赐!”林弘亮浑浊的眼眸透出冷酷的寒光: “向云洁,现在我才知道,蛇蝎心肠的人从来就没有心肺。 因为她的心肺已经烂透了,充其量就是一堆狗屎。 想不到我林弘亮这一辈子却错把一堆狗屎认成了一块美玉。 到头来不但害了我的妻儿,还让我惹了一身骚臭。 向云洁,你是有多狠毒,才干出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的!” “怎么,后悔娶我了?”向云洁的目光从清冷变成了阴狠,她嘴角上翘着,连嘲讽带挖苦: “林弘亮,你以为你很高尚吗! 其实你骨子里的卑劣心思比我还要龌龊。 我是勾引了你,欺骗了你。 可是你呢? 自从你被我骗了第一次后,你便甘之如饴。 哈哈!” 向云洁笑的泪都出来了: “你还以为你多么高尚吗? 林弘亮,是你抛妻弃子情愿和我在一起的。 怎么现在你想把自己漂白吗? 哼哼,你只不过比我少了一些狠戾罢了。 想知道你前妻是为什么死的吗?” 林弘亮“呼”的立起身来,他绕过桌子一拳打在了向云洁的鼻子上。 多日以来的恼恨和冲天怒火全部发泄在这一拳头上,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向云洁只感觉到自己的鼻骨骨折碎裂的声音。 随着剧痛,血水也从鼻孔中流入她的前襟。 但是向云洁浑然不觉,只是用歹毒的目光瞪视着林弘亮。 此时接待室里只有他们二人,林弘亮的过激行为并没有引起外面看守人员的注意。 而向云洁的不痛不痒也让林弘亮暴怒的火焰再次升温。 看到林弘亮还要用拳头来报复自己,向云洁高傲的昂起头怒视着他: “明天我就要去刑场赴死了,怎么? 难道你想让我今天重伤住院,进而延迟明天的行刑吗? 还是说你想提前结束我的生命,以报你那深仇重恨?” 林弘亮赤红着双眼,他把拳头放了下来。 他的心堵得难受,就像眼前有一条疯狗,他本可以用一棍子打死它,可是介于某种因素却无法下手。 他粗重的喘息着,像一条无法再劳作的老牛,只能咽下一肚子的苦水来面对现实。 “怎么下不去手了?” 向云洁耍着乖,弄着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丑恶嘴脸。 血水流下进入她的嘴角她全然不顾,只是如一个疯婆子一样的叫嚣着: “活该,你一家人落到现在的下场都是活该! 要说谁最无辜,谁最可怜,就只有那个楚丹琴了。 不,还有你儿子林向东。 这个小兔崽子人小骨头硬,到死都在鄙视痛恨着他的爷爷奶奶,和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爸爸。 哈哈!哈哈!” 向云洁不知是笑自己的悲惨,还是在笑林家一家人被她玩弄于鼓掌的快感,反正笑声里掺杂着许多种情绪: “林弘亮,要不是我被发现有经济问题,你们一家三口还把我当作贤妻和孝顺儿媳吧。 只可惜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们玩了。 你知道在进入你们家的这几年里,我忍受了多少屈辱,受了多么累吗? 我不但要对你百依百顺,体帖照顾,最可恨的是每天还要对着那两张老脸献殷勤。 最可气的是,还要强装欢颜的去表演成一个忠孝双全的好儿媳。 你知道我私下里有多么痛恨他们那两张老脸吗? 哈哈,你不知道!” 向云洁笑的泪都出来了: “你不知道我为他们泡的茶水里添加了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我为他们熬的参汤里加了什么佐料吧? 林弘亮,我现在就告诉你。” 向云洁抹了一把鼻子,蹭了满手血,她怪异地发出了一声冷笑,充满着快意地瞪视着林弘亮: “我经常往他们的茶水里吐吐沫,顺便添加一些狗尿,还往他们的参汤里加了泻药和洗脚水。 知道吗,每当我看到他们喝茶喝的畅快,吃参汤吃的津津有味,我的心情就超舒爽。 也不枉我受了那么多委屈去奉承讨好看他们的脸色了。 哈哈,林弘亮你不懂,你不懂我有多么地爱你,以至于把我的心都交给了你。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楚丹琴陪伴了你九年,还和你育有了一个八岁的儿子。 我不甘心一进入你们林家还要伏低做小的讨你们的欢心。 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因为我知道我的身份并不是那么的光彩,我是有过三次家庭的女人。 我害怕你们一家人嫌弃憎恨我。 所以,我用尽了浑身解数赢得了你们的欢心,尽心竭力地让你们认可我,喜欢我。 只是我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自尊和底线,我不得不把负面情绪发泄在楚丹琴和你儿子的身上。 在那段时间里,只要看到他们母子像猪狗一样地被关在笼子里,还要经受非人的折磨,我的心情就超爽超开心。 也不枉我服侍那两个老家伙的良苦用心了。 哈哈!哈哈! 林弘亮,想不到最终我还是没有得到你的心。 当那天在林宅我被手铐加身时,我还存有一些希望,希望你尽快利用你的人脉和金钱把我从里面捞出来。 可是整整一天,我都没有得到你一点消息。 而再见你时,你却换了一个人,换成了一个恨不得我死的仇人。 而在一天前,我们可还是同床共枕,情投意合的夫妻呀! 林弘亮,我现在只想听你一句实话,你到底爱过我吗? 如果没有爱过我,为什么那些甜言蜜语时常在我的耳边响起。 如果爱我,为什么我在被抓的第一时间,你没有去解救我。 难道我这几年来的甘心情愿,换来的只是你的逢场做戏,虚情假意吗?” 向云洁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甩了甩头,使自己因被伤了鼻骨而失血的低落恍惚平缓了一些。 她再一次提高了声量质问着林弘亮: “林弘亮,我明天就要上断头台了。 我想知道,我这一生到底是不是把爱错付给了你。 你必须回答我,也不枉我五年来的真心付出!” 第681章 你当时和我结婚,是被我逼迫的 林弘亮脸色煞白,他像看一条死物一样的看着向云洁,眼中全是仇恨和绝情,这样的眼神无疑像一把利刃在生生刺穿着向云洁的心。 “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林弘亮眉头深锁,骨子里透出的全是孤寂和悲凉: “我承认我被你的美貌和痴情打动过,不过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和楚丹琴离婚。 因为我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的人性道德。 尽管她与别人做出了苟且之事,我都没有想到和她离婚。 向云洁,是我低估了你的奸诈和卑劣行径。” “那你为什么和她离婚了? 林弘亮,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我不相信你不爱我。 你还不是在发现她出轨后,就把她赶出了家门。 却在一个月后把我领进了家门吗?” 向云洁心生贪念,始终认为此生她才是林弘亮的唯一。 殊不知人性和欲望也能使一个人从善良变成贪得无厌,也能使一个人的心被践踏被磨灭的所剩无几。 而林弘亮就是这样的人,起初向云洁在他的心中是新鲜的,是完美的,所以他对她充满了希望和激情。 可是一旦向云洁如毒蛇猛兽的本性露出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憎恨,去打击她。 如果没有法律的约束,只怕这个向云洁已被他千刀万剐了吧。 “我为什么那样做,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不知道你去哪里做的检查,当你把怀孕的报告甩在我面前时,我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机会。 哈哈!” 林弘亮的笑声悲凉而痛楚: “现在想想,当初的一切都是你一步步设计好的吧。 你先利用药物与我发生了关系,然后让丹琴当面抓住了我们。 在她和我整日争吵要离婚时,又让我见证了她出轨的事实。 然后,当天你就把怀孕单交到了我的手中。 还逼迫我如果不娶你,你会去我们研究所揭穿我,并在新闻界公开我对你不负责任的行为。 向云洁,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尊,我也有底线。 所以为了我的前途,为了我的名誉,我不得不在晚上把她赶出了家门。 我也希望留住她,可是你的软硬兼施,还是让我违背了意愿,违背了良心。 至于我为什么不留下我的儿子,是因为我亏欠丹琴的太多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拿冬冬的命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我也不希望她老无所依。 当她流着泪乞求我把儿子留给她时,我一口便答应了!” “你是说,你当时和我结婚,是被我逼迫的?”向云洁一脸的怨愤。 “是,向云洁,如果说我对你没有一点爱是不可能的,毕竟你对我付出的太多了,是没有一个男人不动心的。 我也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林弘亮是一个败德辱行,道貌岸然之人。 可我也是有情有义之一,在和你有了第一次后,我就特别厌恶自己,憎恨自己。 我感觉我对不起丹琴,可我不知道你每次在我的茶水里做了手脚,才使我对你欲罢不能。 当时丹琴出轨,我只认为她是挟私报复我,没想到她的遭遇全是你这个蛇蝎之人的大手笔。 当时你拿着怀孕证明来找我,再加上你和李运杰的双簧,我也被迫无奈,当晚就把丹琴赶出了家门……” “林弘亮,这都怪你自己,被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虽然你这么牵强的认为,你是被我们蒙骗逼迫的。 可是我还是认为你那时对我是真心的,否则你是不会对他们母子那么无情的!” 向云洁煞白青瘦的脸上露出一抹希冀。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向云洁,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当时是内忧外患,我知道我妻子是个目中无沙,自尊心极强的人。 当她知道我已经出轨于别人时,就已经下了和我分手的决心。 离婚协议书早已被她拟好了,除了冬冬她宁愿什么也不要。 当时她是铁了心的和我离婚,只碍于冬冬的存在。 所以,她没有完全和我撕破脸,只求一个合适的时间与我和平分手。 这是内忧,外患是……” 林弘亮异常的郁闷压抑,回忆起当时的困顿窘迫,他攥紧双拳,把上前再揍向云洁一拳的冲动压下,眼中的戾气如冬日的寒霜: “向云洁,现在想想,你和李运杰是多么的卑鄙无耻了。 那时他打着为我解忧的旗号,其实就是变相的让我和丹琴分手吧! 他说如果我不接受你,一旦你闹到我们研究院,我的职位,我的名声,就会一败涂地。 他当时在有意无意的警告我,一旦我舍弃了你,你会利用你副市长的权力让我在研究所里无立足之地,甚至于身败名裂的。 他说你既然有了我的孩子,那么就应该对你负责。 而当时丹琴对我已心死,再加上在她被抓奸的当天晚上,她情绪失控,反而认为这件事是我找人陷害她的。 于是,我们发生了口角并大打出手。 当时她说要离开这个肮脏的家,还说了一些激怒我的话。 所以我才愤怒地把她推出了家门。 向云洁,就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和李运杰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至于我为什么对他们母子无情,我前面说了,我是爱丹琴的,也更爱我的儿子。 只是那时我们的感情已经出现了裂痕,而丹琴说她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所以我不得不成全她,让她把儿子都一并带走了。 向云洁,如果你不信,你现在可以去六和律师所找白宏光律师,他那里有我的一份遗嘱。 上面是我死后,我的一切家产存款都归楚丹琴和林向东拥有,向云洁你一分一毫都得不到的事实结论……” “林弘亮,你这个冷血动物!” 一听到自己钟爱的人心里一直装着他的前妻和前妻生下的儿子,而且自己得不到她的任何一点遗产,向云洁就发狂发怒。 她立起身来,任鼻血一滴滴地流入前襟一大片也不自知。 她戴着脚镣手铐,在哗啦作响中一步步艰难地走向林弘亮。 那喷着火的双眼恐怖而嗜血。 她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掌猛然向林弘亮的头部砸了下去。 向云洁痛快淋漓的笑容刚刚出现,就被林弘亮的临门一脚给踹飞了。 已经体弱不堪,而且心神俱疲的向云洁像一堆败革被撞倒在墙角之处。 一口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在极度痛苦中,她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护上了自己的小腹,因为那里是林弘亮对她仇恨入骨的致命一脚。 第682章 你们这对卑鄙的毒夫怨妇 听到接待室里不同寻常的动静,看守人推门而入。 在等待医护人员来临前,看守人马上对痛苦不堪的向云洁进行了简单救治。 向云洁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由于鼻子口腔全是血,而面部因痛苦而扭曲着,整个形象让人感觉到恐怖和惊悚。 待向云洁的呼吸平缓后,她“咯咯”怪笑着,如来自地狱中的夜叉,她嘴里含着血沫,声音在凶狠中带着含糊不清: “林弘亮,我向云洁终究把爱错付了。 虽然这一辈子没有得到你的心,但是我还是让你永远记住了我。 不是吗?就是到死你也不会忘记一个叫向云洁的女人。 哈哈,因为她铭刻在你心中了,每每触及她,你就会如芒在背,痛苦不堪! 咳咳,咳咳……” 由于受到重创,向云洁气力衰竭,她咳嗽着,并重重的喘息着。 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修复后,她喋喋怪笑着道: “林弘亮……你想知道我和李运杰的关系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 他是我的初中同学,在他参加工作后,我曾经为他堕过胎。 至于最近五年的关系,哈哈,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除了我私下给了他两套房产,再就是他为了撮合我们而用了一些小伎俩。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 哈哈,那是他在我的授意下在你的茶水里加了春药,当然以后还有许多次这样的事情。 他除了帮我与你结合,你老婆被抓奸的事情也是他亲自策划的……” “你们这对卑鄙的毒夫怨妇!”林弘亮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疯狂地冲上前,拳打脚踢地欲置向云洁于死地,却被冲进来的两名狱警拉开了。 向云洁被医护人员抬出了接待室,而此时的林弘亮眸底浑浊,他佝偻着身子,浑身散发着空寂和悲凉。 看守员不忍看到如此凄惨的林弘亮,他开口告慰着: “放心,那个李运杰也没有好下场,他加害你前妻的罪证早已交给了执法部门。 再加上他的贪污受贿,中饱私囊,数罪并罚,至少要判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向云洁如期举行了死刑枪决。 那天,成千上万的人来到了城西野营集训地。 他们目睹了一代贪官为了私欲杀人报复,以及走私违禁药物的最终下场。 那血淋淋的一幕令世人瞩目,令世人警醒。 人死如灯灭,可是对于林弘亮来说,余下的时光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美好,他只能在阴郁悲愧中度日。 在夜半时分,人们常常看到林弘亮躺在娱乐区的休闲椅上烂醉如泥,嘴中叫着他前妻和儿子的名字,他的形容枯槁,精神萎靡。 而人们除了同情他外,也做了警心涤虑的自我反省。 是啊,向云洁固然可恨,可是对于一个家庭顶梁柱的林弘亮来说,他的武断拎不清和不负责任的习性,终究是毁灭他自己家庭的主要原因。 2号基地,在一战队的会客室里,石玉昆正满腔激情地望着从门外走过来的.一个人。 “小妹!”张国良在郑天惠的引领下,兴奋地奔上前来与石玉昆欣然握手: “欢迎你加入到我们的阵营,有了你,我们的工作和任务一定会如阪上走丸,径情直遂的!” “国良哥,你太抬举我了,和你们相比,我是初来的新学小生,不足挂齿。” “哈哈,想不到小妹还是那么不矜不伐,克恭克敬,不过,” 张囯良低声道:“以后正规场合下,你不能叫我国良哥了,要叫张国良,代号为丁或河川。” “那你以后也不能叫我小妹了,要叫我石玉昆,代号u或玄冰。” 看着六年不见,张国良变得成熟伟岸的身躯,石玉昆不仅是喟然而叹,她返身对着郑天惠道: “天蕙,你们两个变化真大,现在变得张弛有度,沉着稳健了!” “是吗!石玉昆,可是还有比我们更深明豁达,秉节持重之人,你猜他是谁?” 听着郑天惠那意味深长的话语,石玉昆只能以摇头表示不知。 “下面有请我们神通广大,聪明睿智的队长吕庆隆登场。” 话音刚落,段红良等一干队员意气风发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站在一旁,像迎宾团队似地迎接着从外面进来的一个人。 “庆隆大哥,想不到你也在这里!”真是惊喜连连,石玉昆迈着大步迎上前与吕庆隆热情地握着手。 “石玉昆,欢迎你,我们作战科又添了一员勇将!” 石玉昆感觉到吕庆隆握着自己的手在颤抖着,说话的腔调也变得颤颤悠悠。 “吕队,你的变化真大,我们已经多少年没有联系了,当初第一次相遇时,你还是个……” “我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半大小子,对吧! 记得当初你与我比武论输赢,你略胜一筹,不过我没有怨言,只怪我学艺不精。 那时候我真的是很羞愧,想不到被小我两岁的女孩子给打败了。” 说到这里,吕庆隆眉眼中显露出女孩子才有的羞涩,脸颊上飞上了一抹绯红,他话锋一转坦诚道: “想不到几年不见,我们的石小妹也出落的风仪玉立,磨练的技压群芳了。 前天的大胜战,你可是压轴戏的主角。 我吕庆隆为拥有你这样的队员而高兴!” “啧!啧!啧!哎呀,吕队。” 段红良看不下去了,他摊开手请示着大家: “你们看我们的队长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哎,哎,吕队,我从来没见过你拉过女孩子的手,现在怎么握住人家的手就不放了!” 段红良的话立刻引来了黄国涛等人的哄堂大笑,也引得吕庆隆马上抽回了双手,他的窘态也让石玉昆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我说段红良,你就不会含蓄点吗?这样让我们的吕队多难为情呀!”杜国兴翻着白眼,像是在为吕庆隆打抱不平。 “好!好!我是太感情用事了!”吕庆隆恢复到英明神武的气度: “我和石玉昆很久以前就认识。 那时我们经过相互研讨技艺,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所以今日相见,难免会触景生情!” 吕庆隆对于大家的起哄并不在意,为了解脱石玉昆的尴尬境地,他恰如其分地道: “以后石玉昆就是我们团体中的一员,她也是我们队伍中年龄最小的。 我们一定要起到带头大哥和领头大姐的作用。 让石玉昆更好地发挥她的专长,成为我们斩获一切敌对分子的一把利刃!” 郑天惠过来拉着石玉昆的手,嗔怪地责备着大家: “好了,到此为止吧,你们就这么的肆无忌惮,这么的信口开河,也不怕我们石玉昆嗤笑见怪你们!” “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要去执行任务了,大家准备准备,直升机马上就过来。”吕庆隆拍着手提醒着大家。 听到队长的话,大家敛起了戏言寻乐的玩耍,取代而来的是正容亢色而雷厉风行的气质和步调。 第683章 马上做了他们 在全国高新产品的推广会上,制造血案的暴恐分子在一个月的审判会上被判了重刑。 身宽体胖的胖大和尚叫行森,而今天他要和其它四名主犯被押送到闸南监狱。 这些以三教九流自居的人士,其实就是彻头彻尾的反社会反政府的黑恶势力。 而这次的暴恐案,由于性质恶劣,危害严重,所以被公安系统定为七·三一大案。 在四名武装警察的押送下,五名暴恐分子戴着脚镣手铐被押上了囚车。 他们那狰狞可憎的面目,使得六名武装警察在荷枪实弹中,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 行森自上车后就坐在前排的位置上闭目养神,一副悠然自得,不畏艰险的作态。 而旁边的普渡和慈恩时不时地咳嗽着,似乎想引起行森的注意。 可是行森只是微微睁了睁眼,却又不动声色的恢复了原貌,这让普渡和慈恩是焦急万分。 不一会,他们的额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正在这时,车子行驶到了一片寂静无声的地带,行森那大如元宝的耳朵猛然间动了起来。 也许他也听到了周围的风平浪静,万籁无声,所以他在双脚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的一瞬间,在手铐脚链的脆响中,一股白烟从他脚穿的千层底上“嘭”然升起。 这股烟含着刺鼻的异味,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就在六名持枪武警起身应对突发情况时,他们却被吸入的刺鼻气体失去了心性,迷昏了头脑,几秒间便失去了理智,一头栽在了靠椅上。 “妈的,这药真他妈的厉害!”慈恩奸笑着,望着昏死过去的四名警察,狂喜地道。 “不行,老大,你让我吃的回春药药力太大了,我怎么感觉晕乎乎的。”普渡摇晃着头颅,像是要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些。 “不要再说无用的话了,快些找钥匙,耽搁了时间我们就会前功尽弃了!”行森瞪着眼训斥着普渡。 “是。”普渡强撑着身体,用戴着手铐的双手在四位武警的衣服口袋里摸索着。 “在这里!”由于兴奋,普渡掏了三次才从一名武警的身上取出了钥匙。 “快!”普渡拿着钥匙的手轻抖着,在取出一把钥匙后,鬼使神差的第一个便解开了慈恩的手铐。 看到双手双脚终于得到了自由,慈恩此刻是一脸的激动。 经过普渡加快速度的开锁声,众人几乎要喊亲娘了,想不到老大的这个迷药还真起了作用,让他们从死亡的地狱中逃出了生天。 “哎呀,我吃的解药多了,怎么感觉身上轻飘飘的。”慈恩打着飘立起了身。 行森望着普渡恶声恶气地道:“普渡,我脚镣手铐的钥匙呢?” 普渡认真地查找了几遍后方才回道:“没了,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你脚镣的钥匙!” “妈的,他们还真把我当成重量级的犯人了!”行森恶狠狠地瞪视着那四名武警,他狠毒地道:“马上做了他们!” “好!”慈恩凶神恶煞地从一位武警的手中夺过了枪,挥舞着枪托猛力地砸上了这名武警的脑袋。 他一枪托一枪托的重击着,直到这名武警的脑浆都流了出来才肯罢休。 “该你们了!”慈恩指示着其它三个人,而这三个人也嘿嘿怪笑着奔上前去,从每个武警的手中夺过了枪,开始了他们那穷凶极恶的魔鬼手段。 车还在道路上行驶着,行森并没有管他眼前四个人的狂暴行为,而是在想用什么方法才能把前方开车的两名司机干掉。 “停车!停车!” 驾驶座里的两个司机突然听到了后面车厢中有人用枪托砸车厢的声音,他们立刻警觉起来。 就在他们一愣神之际,后面的砸车声更加急迫了,他们只好停下车子。 其中一人下去探看情况,不想这一开门,只听见两声枪响,这两个司机在枪穿脑洞下暴毙身亡。 当公安局的刑侦支队和交警赶到现场时,这五名暴恐分子已逃之夭夭。 据验尸员报告,这四名武警和两名司机是在四小时前被杀害的。 而且这辆车被停在了道路的旁边,由于这条路车辆稀少,所以经过四小时后,才被监狱接管囚犯的有关人员找到。 这伙黑恶势力公然对我人民警察实施了惨无人道的暴力杀戮,公然向政府和人民进行挑衅,这让公安系统立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造成的严重影响力是可想而知的。 公安部立即在全国范围内发出了“报纸网上电视电台版”的多种形式的通缉令,对这五名暴恐分子进行了严厉的通缉和追剿。 石玉昆来到基地的第一个任务如期来临。 主任魏书霞沉重的脸上布满疲倦,她的言辞恳切,让石玉昆立刻感觉到眼前的她是个负重致远,任劳任怨的人: “石玉昆,你是网络专业方面的人才,刚才我们接到了本市银行和槐北区公安分局报过来的一宗案子。 由于新兴网络的崛起,而银行的各种设备和业务都处在更新换代之际,所以银行今天上午十一点钟发现,许多交易帐号和密码都被黑客攻击窃取了。 黑客的叫嚣只是他们对现实社会不满的一种报复心理。 所以,上市银行现在是一片混乱。” 魏书霞急切地望着石玉昆,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你是这方面的技术人才,你有把握查到这个黑客的真正身份吗?” “我试一试吧。”石玉昆的话虽然留有余地,但是她那坚定的眼神很快让魏书霞的心安定了许多。 石玉昆随着魏书霞来到了总机室,然后她打开了银行的页面并用qq与银行总机室取得了联系。 “请问在数据丢失之前,是不是有主机系统管理失控的现象?” 对方马上在网上回了消息;是的,主机系统一度失控长达两个小时。 石玉昆马上回到了银行百度贴吧,她观看着里面发的帖子。 石玉昆在众多的链接帖子中专心致志,分秒必争地搜索着,这时一位蓝钻贵族发的帖子立刻引起了石玉昆的关注。 蓝钻贵族:妈妈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堂堂的银行大员都投机到了国外了。 形象派:楼主怎么总是愤愤不平的。 蓝钻贵族:现在是胆大吃胖,胆小饿死的社会。 形象派:那你是胆大还是胆小。 蓝钻贵族:我是胆大的爹。 形象派:这么说你是银行大员的爹了,崇拜你! 蓝钻贵族:别小瞧人,虽然我是个平民百姓,但是有办法为国家和人民制裁他。 形象派:吹大了吧! 蓝钻贵族:嘿嘿,小事一桩,小菜一碟,我只需动动手就能让这个大锷鱼中招。 形象派:开玩笑。 蓝钻贵族:玩笑玩笑,我只是泄泄私愤罢了。 虽然链接不多,但是这名蓝钻贵族立刻引起了石玉昆的警惕,她马上锁定了蓝钻贵族的这个qq号。 发现这些言论是三天前发出的,而且这个qq号在那以后就注销了。 通过进一步的搜索查证,石玉昆马上获知了这个蓝钻贵族的真实姓名,这个人是滨川市湘江路201号谷建宾。 第684章 想不到我的手这么金贵 在石玉昆的建议下,魏书霞拨通了滨川市公安局的号码。 在对方听到此事的严重性后,他们立刻组织人员赶到了湘江路谷建宾的住处。 把正在更换了qq号的谷建宾严管了起来。 并在他的电脑上查到了一种病毒软件。 而且系统里还存有银行副行长严红星的个人私密。 这些秘密充分说明了段红星是通过网络,利用公有财产与境外银行进行非法融资的黑幕。 而谷建宾利用黑客身份窃取了本银行十二名客户的密码和帐号。 在短短的五个小时里,共盗用了八百八十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人民币,这些非法行为,在谷建宾的系统里都有存根。 至此,这个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和诈骗罪的谷建宾终于被绳之以法了。 而公安系统也从中查出银行领域中的一个大柱虫。 而石玉昆只用了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成功破获了这宗黑客攻击网络窃取银行资金的大案。 一时间七大才俊全都围拢在了石玉昆的周围,就连最和石玉昆亲近的郑天惠、张国良和吕庆隆都到不了她的近前,只能在外围打打圆场。 “想不到,我们的石小妹还有制服黑客的真本事!”黄国涛一脸崇拜,就连眉眼都露出了欣赏意味。 “哎哟石小妹,来和我握握手,我想感受一下这运筹帷幄的高智商的手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白胜大胆地伸出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石玉昆只含笑不语,她大度地和白胜握了一次手。 可是柳凯、段克明、杜国兴、彭帅、段红良却变本加厉的把气氛哄抬了起来。 杜国兴抢先道:“不行,石小妹,我要感受一下这太极拳的刚柔之度!” “对,对,石小妹,你必须得和我们握下手,否则,以后我们不会把你当成小妹妹来护着你了!”段红良饶有兴致地道。 “想不到我的手这么金贵,能和七大才子握手才是我的荣幸!” 石玉昆气度不凡,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宽仁大度地道:“来吧,握手归握手,可不能做小动作哟!” “我先来!”段克明鬼点子最多,他一脸油滑地伸出双手和石玉昆的握在一起。 这时段克明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诡诈,可就在他用力给石玉昆一个下马威时,石玉昆在洞察一切中含着笑意,手掌猛一收紧,只用了六成力就提起了段克明的两条手臂,而段克明竟在单膝跪地时大声呼着疼痛。 石玉昆点到为止,她松开了段克明的双手,不卑不亢地道: “克明同志太逗趣了,拜师也不能单膝着地呀!” 石玉昆的这一句话竟然让段克明是哭笑不得,不过顷刻间他便做了一个鬼脸从地上站起身来。 石玉昆好整以暇地望着大家:“怎么,谁还没有和我握手,我这双手可是克敌制胜的手,谁还想试试。 杜国兴收起了笑脸郑重其事地道: “我的握手是最真诚的,石玉昆,祝贺你成为我们特种部队中的一员!” 说着上前来与石玉昆热情真诚地握了一次手。 其他几人也心服口服地轮流走上前来与石玉昆坦诚友好的握着手。 当石玉昆与彭帅相握时,她突然停顿下来,对着他道:“你的手冰凉,是气血不足引起的,你可要多运动多补营养哟。” “是吗,我的石大医生,我经常这样,天冷的时候更甚,有什么可以调理的好方法吗?” 石玉昆的不吝赐教让彭帅的双眼冒出了新的希望和信心。 “当然有好方法啦!”石玉昆放开握着柳凯的手:“下去我会告诉你的。” “石小妹还会诊病呢!那你帮我看一看我右眼总是跳,是不是有人想我了!” 段克明眯着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嬉笑着。 石玉昆嘴角上扬,她笑盈盈地不瘟不火道: “你这是休息不好的缘故。 是不是平时看到街上的美女就迈不动脚步了。 看归看,但不能有什么想法哟!” “哈哈!哈哈!”七大才子笑的直不起腰来。 而段克明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知趣地道:“石小妹,我算是领教了你的真功夫真性情了!” 看到段克明心悦诚服的微笑,吕庆隆走上前拍手道:“各位,各位,以后呢,最好不要再惹我们石小妹了,否则你们会尝到苦头的。” “就是,我们石小妹可不是泛泛之辈,你们可不要自不量力哟!”张国良上前两步为石玉昆撑着腰打着保护伞。 “哎哟,不得了了,石玉昆的娘家人来了,看来我们七大才子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段克明望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张国良、吕庆隆和郑天惠,毕恭毕敬中又有些强忍欢笑,使得大家都忍俊不住地畅笑了起来。 郑天惠来到了石玉昆的旁边,握着她的手很是亲密无间:“小妹,黑客真的那么厉害吗?他们是怎么盗取数据的?” 看到大家都用期待的眼光望着自已,石玉昆道: “网络黑客的活动,是当前网络社会的一大公害,它严重危害到了社会的正常秩序,甚至威胁到了国家安全。 现在许多系统都存在着漏洞,这些漏洞就是黑客攻击的目标。 而今天的这起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就是典型的一个案例。” 说到这里,石玉昆利用自己对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的理论知识,为大家讲解了黑客的主要攻击手段,以及他们所采取的一系列犯罪途径,最后她强调道: “有的黑客的行径已经达到了反社会反政府的程度,他们利用病毒编程等手段窃取对方的秘密和军事情报。 他们只通过网络用手指在健盘上轻轻一按,就能决胜于千里之外,让你帐户中的钱财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对于石玉昆的讲述,虽然大家有些不甚理解,但是他们对黑客入侵网络有了进一步的了解,黄国涛不由地痛斥道: “这些社会蛀虫!看来,今后我们要加强这方面的技术和措施了,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杜绝他们的犯罪行为吗?” 石玉昆郑重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尽管我掌握了其中的一些知识和运用,但是只不过懂了一些皮毛。 这里面的知识浩瀚如海,它的价值和功能是永无止境的!” “我们组团回来了!”正当石玉昆和大家探讨网络黑客问题时,四个穿着蓝色套装的女子飒爽英姿的向他们走了过来。 “飞鹰行动小组顺利完成任务,现在回来归队!”队长唐婕精神抖擞的向现场的队员们颔首致意着。 “好,欢迎你们归队!”吕庆隆风仪严谨的在原地还了礼,随之面色红润地道: “唐队长,你们过来,我为你们介绍一下。 这是石玉昆,从此她便是和我们并肩作战的战友了。” 第685章 是我自己无能,配不上他 “你就是石玉昆!” 唐婕梳着齐肩短发,一看就是一个干脆利落,持重严谨之人,她急步走向前来,与石玉昆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了,你的行为和智慧早已让我们感佩至极了。” “唐队长,我并没有那么优秀,他们一定是捕风捉影了。” 石玉昆仍然是一副泰而不骄的模样,不过从她的双眸中迸发出来了认可新战友的炽烈光芒。 “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客气了。 石玉昆你好,我叫娜仁托娅。” 发话人是一个端庄秀丽,平易近人的女子,她上前紧紧地握住了石玉昆的手。 “你好,你的眼睛像天空中的月亮,娜仁托娅,你是少数民族人吧?” 石玉昆明洁的眼睛熠熠生辉,那眼底深处的睿智,并不是世上任何一个人可以拥有的。 “对,石玉昆,看到你我就觉得你谦逊和蔼,亲切的就像我一奶同胞的妹妹。 今后我们就是一个团队的人了,祝我们亲如姐妹,事业有成!” 娜仁托娅笑容灿烂,眉眼弯弯,使得黄国涛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我叫高亚倩,是一个潜伏高手,以后出任务你可要跟紧了我,我会护你周全的!” 操着一口东北口音的高亚倩也上前同石玉昆握了握手,以表示热烈欢迎。 “我叫陆云舒,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谢,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是我的座右铭!” 陆云舒文质彬彬,气质如兰,她的形象立刻让石玉昆对她是赞赏有加。 四个人自我介绍完,石玉昆望着唐婕道:“唐队长,这么说,我们小队一共有六个人了。” 唐婕快人快语的谈吞,立刻让石玉昆对她产生了更多的好感.: “对,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小队长,郑天惠这次没有和我们一起出任务,是因为她要在家迎接你!” 吕庆隆兴致盎然,他举手表示着: “走,同志们,今天我们的队员全聚在一起了。 为了石玉昆的到来,也为我们小分队的胜利回师去庆祝一下吧!” “对,让范厨师炒几个菜,我们推心置腹的来一次大会师!” 一听到能一饱口福了,彭帅第一个举手欢呼着。 夏军志消瘦了许多,因为已经有十天没有见到过石玉昆了,而每次遇到陈思雅的时候,她总是闪烁其辞地表示: “小妹出差了,还没有回来。” 可是那回避的眼神立刻让夏军志意识到了什么。 夏军志也曾经找石原和黄华问过,他们也是说,他们的女儿出差了还没有回来。 可是他不相信,石玉昆不可能到外地出差这么长时间。 而且,他发现一种恐慌和一种空落的感觉正在向他袭来。 这天,陈思雅照常上班来到了公安局的大门口。 看到夏军志一如既往地在车旁等待着石玉昆,而那黯然伤神,落寞可怜的模样立刻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她不由地放弃了心中的坚持,走上前打定主意道:“夏军志,你还是忘记石玉昆吧!” “为什么?”夏军志猛一抬头,眼睛里透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因为……因为石玉昆已经离开这里了。” 陈思雅猛然间提高了声调,语速之快,语气之硬给了夏军志一个严肃的提示: “她已经踏上了她想要的人生路,也许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她了。 夏军志,你和她注定没有缘份,你还是回心转意吧。 不要再固执的坚持下去了,那样会让你陷入绝境的!” 说完,陈思雅湿润了双眸,返身匆匆而去。 夏军志感觉到空气一点也不新鲜了,他身前的一切事物都消失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苍白着脸无力地挪到了车座上,然后仰头闭上了眼睛,任泪水肆意的从他的眼角滑下。 那种凄凉痛苦的伤感让他感到了窒息般的难以承受,他只能在心底轻轻地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石玉昆……石玉昆……石玉昆…… “夏总,都到了中午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从车窗里看到失魂落魄,茫然无措的夏军志,李大富也很无奈,他试探性地道: “要不要为你叫医生,看上去你的脸色不太好。” “不用。”夏军志转动了一下眼珠,身上才有了一些人气,他机械性地发动了汽车,在最低档的车速下驶向了回公司的路。 车行止红绿灯,他呆板地随着前面的车流停了下来,而后陷入了不能自制的痛苦中。 他合上眼痛苦地低语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石玉昆,你可害苦我了!” 如果在人群中,夏军志那情凄意切的神色一定能感伤到许许多多少男少女的心,而此刻的他是沉浸其中而不能自拔。 这时,后面传来了多个车辆刺耳的鸣笛声,夏军志才从痛苦伤感中回过神来。 看到前面的车辆早已没有了踪迹,他才发动着车子穿过了红绿灯。 夏军志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已经整整四个小时了,那黯然失色,伤心欲绝的表情立刻让何俊豪把董事长夏怀瑜请了过来。 “军志!军志!” 看到儿子一蹶不振,肝肠寸断的表情,夏怀瑜不由地红了眼眶,他再次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军志,你怎么这么固执,难道在这世界上只有她才能让你快乐吗?” “爸!”军志起初像个毫无气息的物什,在听到夏怀瑜焦灼的声音后,他只是眼珠转动了一下,有气无力地道: “爸,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想静一静……我没事的……也许过几天就有办法了!” “你真的很令我失望,难道你还不死心吗! 这个石玉昆真是太无视人了,怎么能把你害成这样!” 夏怀瑜说到石玉昆的名字时竟带着几分恼火,或许他是真的对石玉昆不满吧,毕竟是她才让自己的儿子变得如此不堪的。 “不是她害的……爸,是我自己无能,配不上她!” 夏军志说出的话苍白无力,似乎并不想争论这个问题。 “她都弃你不顾了,你还为她说好话,军志啊,难道你真的魔怔了吗?” 夏军志眼睛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窗户外的极远处,仿佛那里有他牵挂的人和事。 夏怀瑜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炸酱面:“来,军志,就是有天大的不愉快,人也得吃饭,如果身体倒下了,你就什么事也做不了了!” “是吗,那我就吃饭……”缠绵悱恻中,夏军志终有一些理智回归: “对了,我必须吃饭,吃了饭才有力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夏军志把目光慢慢地移向了放在桌上的炸酱面,然后费力地端了起来,仿佛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夏军志此刻的状态,何俊豪是痛苦难奈,他不禁含着泪道: “都怪我,都怪我! 叔叔,是我挑动军志去见石玉昆的。 看到他切切在心地想念着石玉昆,我想有情人一定终成眷属的。 谁知道事情竟到了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怎么会怪你!”夏军志并未看何俊豪和夏怀瑜,夹了一筷子面食放进嘴里,他边吃边萎靡不振地道: “其实,每天每夜每时每刻我都在想念着她,只是你让我坚定了意念罢了。” 第686章 你和石玉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军志,明天上午还有一个你经手的重要合同要签,你可要打起精神来。” 为了让夏军志尽快摆脱掉这种不在状态的痛苦境况,夏怀瑜只能用工作来牵动他的心。 “放心吧,明天我就恢复正常了。 这个合同费尽了我的心血,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也会亲自去签定它的!” 夏军志依然不抬头,自顾自地吃着炸酱面。 不过,夏怀瑜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儿子总是把滑入嘴角的涩泪和着面条一起咽下去,那滋味让旁人都感到心酸苦楚。 “好了,军志,爸爸走了,今天回家吧,我会让你妈妈为你做一顿营养餐!” 说完,在何俊豪的陪同下,夏怀瑜举步迈出了房间。 离开房间,何俊豪就一脸郁闷纠结:“叔叔,我担心军志是不会放弃的,从他刚才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的心还在石玉昆那里。” “唉,想不到他是个专注多情之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 说到这里,夏怀瑜停下脚步转头对何俊豪道: “军志就交给你了,一定要让他吃饭。 还有,一旦发现他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就立刻通知我。 另外,你以后再也不要提石玉昆这个名字了。 我知道他是个工作狂,你最好把他的精力都转移到工作上去。 我想,久而久之,他就会从痛苦的阴影中走出来的。” “是,叔叔,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军志一向是个豁达大度,达观知命之人,也许他很快会从失恋中走出来的。” “我也希望是这样。”话虽然说出了口,但是夏怀瑜布满愁雾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的忧郁。 电话已响了很久了,夏军志才茫无头绪地拿起了话筒,而里面传来的是夏俊慧那清晰严厉的声音: “夏军志,你怎么不接爸爸妈妈的电话,回来吧,我们做了一桌好菜!” 夏军志拧紧眉头,情绪异常烦躁:“不了,我刚才已经吃过了,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你看你都没有力气说话了,你还吃饭了。 夏军志,你快醒一醒吧,别再做梦了。 你和石玉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夏俊慧尖锐的声音让人难以承受,夏军志在不假思索中挂上了电话。 神色黯然的夏军志从座椅上来到了落地窗前。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雨,风甩着雨冲刷在玻璃窗上,使玻璃窗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 望着这凉气缠身的天气,夏军志心头更增添了许多悲戚和怅惘,他不由地想起了《诗经·秦风》中的一段话。 他双眸中浸染着湿雾,情不自禁地吟诵了起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吟完,夏军志是凄切切情系远方,惨哀哀肝肠寸断,他痛心地道: “石玉昆,从认识你开始,你就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如今,你又离我而去。 你可知我心是多么的悲伤和迷茫,但是我不会就此放弃的。 我会面带微笑,主动去找回属于我的爱情的。 我会让它成为存在于我们心中最珍贵的回忆,最美好的时光的!” 让我如何能不难过,你劝我放弃你,可是我对你的爱已经像一颗种子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那刻骨铭心的爱,已使我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如今你无情的离去,只留下了我的一腔孤勇,满目荒芜。 你在哪儿呢,我找不到你了!我怎么才能延续你我之间的情愫,怎么才能一路走进你的心里,和你一起经营我们的未来。 我多想化作小鸟飞翔在天空上,去寻觅你的芳踪,哪怕经受风吹雨打,雷电侵袭,都不能改变我的初衷。 我多想做一粒尘埃,让风把我带到你的身边,哪怕只望你最后一眼,而被暴雨击落在泥土之中。 而你在千年的轮回中,我依然记得你从我身上踏过的气息和步调,记得你与我前世的一切的一切。 我爱你,哪怕地老天荒,哪怕让我受尽火海风霜的艰辛磨难,我也毫无怨言,因为你已经住在了我的心里,亘古不变。 一夜无话,当何俊豪提着早餐来到夏军志的休息室时,夏军志坐在桌案前正在闭目养神。 “怎么,一夜没睡?”何俊豪担忧的声音立刻引来了夏军志的不悦。 “你小瞧我了,我夏军志可不是那种意志薄弱之人,你带了多少饭?” 夏军志起身从伺俊豪的手中接过了食盒,感觉轻飘飘的,他立刻变脸道:“就这些吗?不够,再去买两份!” “再买两份,军志,我吃了早饭了,你自己一份就够了。” 何俊豪生疑地告诉着夏军志: “昨天你胃口不好,晚饭只吃了两口就让我倒掉了。 也就是说,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所以现在不能暴吃暴饮,否则对胃不好。” “何俊豪,你以为我现在是作贱自己吗?不是。” 夏军志突然的正言正色让何俊豪是摸不着头绪,不过此刻的夏军志比起昨晚来面色也红润了,说话也理直气壮了。 想不到这个人的意志力如此强悍,一夜间竟走出了伤心欲绝的困境,何俊豪眼见为实,他愁苦的脸上立刻变得清朗起来。 “好,不就是再加两份早餐吗,小事一桩,只要你夏总拨云见日展露笑容,别说两份,就是来上十大碗,我何俊豪也甘愿效犬马之劳!” 夏军志顾不得何俊豪耍贫嘴,他郑重其事地道:“嗯,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你亲自着手去办。” “什么事?我这个人一向是个恪尽职守之人。” 俊豪边说边双手按在桌沿上,他凑近着夏军志道:“只要你夏总一句话,我立马披甲上阵,决无怨言!” “俊豪,你知道我特别爱好游泳……” 还没等夏军志说完,何俊豪就替他自豪地道: “对,我们夏总不但是商界的精英,还荣获过大学生两项游泳冠军,在水中能憋气长达三分钟。” 夏军志就着何俊豪的话题道: “所以说,我要继续在游泳界缔造我的成就感,争取在两年内锻炼出在水中憋气五分钟的历史纪录!” “什么?军志你是想参加奥运会游泳赛吗?” 显然,何俊豪对于夏军志的臆想感到不能理解: “你现在是商界英才,如果你把精力都用在了游泳上,那公司谁来经营。 我可告诉你,你姐和你姐夫可不是这块料。” 夏军志不顾何俊豪的异议,反而大张旗鼓地道: “我不但要在公司里自建一个游泳池,还要把大会议室改成健身房,要按军事化的器材设备进行安装。喏,” 夏军志指着桌上的一张清单是欲望满满:“这是我昨晚列出的各种健身器材的名单。 你要按照上边的各项器材去买,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到时候你必须一切就绪,如若完不成,我扣你的年终奖!” 第687章 我想知道当年白水岛究竟发生了什么 “哎呀妈呀,你也太狠了。 夏军志,我看你是谋着什么目的的吧,你可不要走火入魔了!” 何俊豪瞪着双眼,眼中的疑惑显露无疑。 夏军志一时冷下了脸,他像在训一个小学生似的: “何俊豪,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如果你想管制我,现在就可以卷铺盖走人!” 望着夏军志那不容置喙的严正态度,何俊豪只好忍下心中的混乱点了点头,他对着夏军志道: “好,只要你夏总开心就好,我这就着手去办。” 夏军志对着何俊豪走出去的背影道: “饭就不用送了,一会儿我到地摊上去吃两份腌肉面,好长时间没吃了,都忘了它的味道了。” 一星期后,夏军志忙完了公司里的事情,就快马加鞭的来到游泳馆里,一练就是一个下午,有时候还进行全天侯的刻苦训练。 而何俊豪也在争分夺秒,全力以赴地进行着健身房后续检测。 在第十天,具有国内最一流最先进的健身房完工了。 它占据了公司整层楼共一千平米的使用面积。 它的建成让许多社会名流都叹为观止,而它的建成也引来了夏俊慧和陈双虎的不断登临。 不过,每当他们出现时,夏军志总是一副冷漠不屑的态度,这让陈双虎是极为尴尬。 而夏俊慧却毫不示弱,她总是我行我素的在各项器材上锻炼着,根本不把夏军志放在眼里。 直到有一天,夏军志把整层健身房和游泳池所属的门庭加了一把锁,成为了整层楼的霸主,夏俊慧才心有不甘地断了念想,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里。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祭祖之日清明节,夏军志陪着夏怀瑜来到了走马域。 车停在广场上,夏怀瑜父子从车上下来,迎接他们的是林场场长谢春山和他的儿子谢云飞。 夏怀瑜和谢春山一见面就相携着来到了春水堂雅座中。 谢春山吩咐人送来茶点,为夏怀瑜减缓着一路上的舟车劳顿。 谢云飞张开双臂迎接着夏军志。 由于志同道合,从小就在一起玩耍的缘故,夏军志友好地与谢云飞拥抱在了一起。 “这一别就是一年,”放开夏军志,谢云飞就开始埋怨: “以前每年我们都要聚几次,可今年你夏军志却忘了我。 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就忘了我这个从小穿着开裆裤一起玩耍的朋友了。” 谢云飞的话逗乐了夏军志,他耍酷道: “小子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不过,我夏军志一向风光无限,身后是美女如云。 如果你小子也想追我,那就拿出你的看家本事。” “嘁,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 谢云飞上下打量着夏军志“啧啧”道:“就凭你现在这种苦瓜脸,强装欢颜,我看了都心酸。” 谢云飞起先是开玩笑的,说到最后,他郑重其事道:“说吧,老大,是不是失恋了?” 夏军志摸了摸自己的脸,失控道:“我有那么差劲吗?” 继而暗淡着目光据实道:“是,我失恋了,我想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人了!” “这么严重? 老大,你一向眼里揉不下沙子。 这是不是说明,那个女孩是个出类拔萃之人,你根本不能和她相媲美?” “算是吧!”夏军志情绪低落,眼底有浓稠的暗潮涌动。 谢云飞正想再深究下去,却看到亭台楼阁下的夏怀瑜正在向他们招着手。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军志和谢云飞陪着夏怀瑜和谢春山进入夏家祠堂祭拜了夏家的列祖列宗。 在这期间,夏怀瑜的神情是复杂多变的。 他在夏青云的灵位前立了很久,直到谢春山来到近前安抚性的一段话,才让他低落的头抬了起来。 谢春山是这样说的: “你还是面对现实吧。 如今这走马域不是还在你的名下吗。 要不是这里有你们夏家的宗庙祠堂,怕是早已被国家征收开采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政府对你们夏家还是照顾有方,仁至义尽的! 所以,你还是放下过去,向前看吧!” 用过午餐后,夏怀瑜和谢春山谈了有半个小时,夏怀瑜就去午休了。 趁着这机会,夏军志向谢春山讨教了一个问题。 在封闭的房间里,夏军志谦恭地为谢春山斟了一杯茶水,之后便直入正题: “谢叔,我记得你说过,你父亲曾经是我爷爷手下的得力干将。 我想知道,当年我爷爷和我爸爸怒沉一货轮生石灰的事件。” 对于夏军志突然提起那久远又令人难忘的事情,谢春山是非常吃惊的,他眉头一挑道:“你真的想知道?” “对,我想知道。 因为在最近,陈明宇又卷土重来了,他说政府对他们不公,说白水岛是属于他们陈家的。 谢叔,我知道我爸爸现在的心情是既沉重又复杂的。 白水岛始终是他的心病,所以我也想替他分忧。 我想知道当年白水岛究竟发生了什么,陈家真的也有那里的拥有权吗?” 谢春山神色顿变,他点了一根香烟边吮吸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在一颗烟被吸到三分之一时,他才开口道: “我也是闲暇时间听我父亲讲述当年的事情的。 其实发生白水岛海啸事件是当时陈世才一手造成的。 那时,形势严峻,政府要收回那里的领空权,于是,你爷爷和陈世才发生了分歧。 你爷爷的意思是,白水岛迟早会回归祖国的,可首先得把岛上的一切财富妥善运出去。 而陈世才的意思是不归还那里的拥有权。 这样,双方弄的不可开交,最后你爷爷放下了狠话,岛礁和周围的海域是夏家的,陈世才没有任何话语权。 言外之意就是陈世才是外人,他决定不了夏家的前程和命运。 故此,陈世才恼羞成怒,他认为夏家拥有如今的辉煌战果和雄厚财富,是与他陈家父子大有关系的。 他说,要不是他和他父亲两辈人的尽忠效力,夏家是拥有不了如此盛大的成就的。 当时政府派来的劝和对象就是石青,石青是一个秉公执法,明察秋毫之人。 最后石青和夏家达成了协议,待夏家把岛上的一切财富转移到陆地,确保夏家平安后,夏家再交出那份清朝地方政府签订的海契书。 就是这样的双方协议却引来了陈氏父子的豺狼野心,他们铤而走险,勾结了境外势力进入了白水岛。 当时你爷爷和你父亲正带领着四十名船员从外地回来。 当他们得到陈氏父子的狼子野心和欲掠夺夏家财富的事实后,他们在半路上截获了一艘装满生石灰的货轮。 他们组织着四十名船员,把一货轮生石灰全部倾倒在了白水岛的周围,这样,海啸发生了。 在地震中,陈明宇父子和秋野的人死伤惨重。 而冲出来的陈明宇父子和秋野的人很快被赶过来的政府军控制了。 至于陈明宇信誓旦旦的说他们陈家也拥有白水岛财富的权利,那是因为,陈明宇的祖父和父亲为夏家成就出来的基业也曾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你爷爷在庆功宴上也留下了夏家财富也有陈世才一部分的醉话。 因此,陈家父子才暗藏觊觎之心。 在失去岛屿的拥有权的希望落空中,他们才做出了孤注一掷,联合岛国的势力,企图把白水岛的财富全部偷运出去的可耻行为!” 第688章 这个石玉昆,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军志的人生中呢 “不对,”显然,夏军志还有疑惑在心中,他追问道: “陈明宇的行为完全是倒行逆施的,难道政府就没有定罪于他吗?” “是这样的,在押送陈明宇父子回岸上的时候,他们借着上轮渡的人员混乱拥挤而逃跑了。 谁知在一个星期后,他们组织了一些人绑架了你的爷爷奶奶。 他们用极端的手段,血腥的事实来要挟你的父亲。 希望你父亲能够递话给政府饶过他们父子。 当时,石青带来的政府军包围了这伙黑恶势力。 由于当时陈家父子以你爷爷奶奶的性命要挟。 而且那时你的爷爷奶奶已被他们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石青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他们的要求是什么?”夏军志进一步地询问着。 “要求他们父子进入军界。 要求夏家世世代代经商,不得进入军事领域。 因为他们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宁可天涯海角,也不愿彼此相见。 当时石青征求你父亲的意见,你父亲是完全答应的。 但是石青也对陈氏父子制定了一些行为规范。 那就是,既然陈氏父子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那么他们就必须遵守我国公民的基本权利和基本义务。 如果违背了其中的任何一条规定,那么,他们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嘿嘿,” 谢春山突然冷笑着,他恨声道: “为了活命,为了生存,那时的陈家父子是低首下心的。 他们突然良心发现,保证以后不再做违法的事情,一切以国家的荣辱得失为根本。 在他们父子信誓旦旦的承诺下,又由于考虑到你爷爷奶奶的安危,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政府才答应了他们的条件,进而收留了他们,让他们进入了军界。 还有,我听我父亲说,当年夏青云和陈世才还在酒醉后为你和林湘云定了娃娃亲,这是陈世才提出来的。 陈世才和林余信的父亲是表亲关系,而林余信的父亲为救陈世才付出了生命。 所以为了报答他至亲对他的救命之恩,陈世才承诺,如果以后你父亲和林余信生下的是一男一女时,要为他们定为娃娃亲。” 说到这里,谢春山引申道: “我告诉你这件事,并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让你时刻保持着一颗警惕心。 因为现实生活中,穿凿附会,利欲熏心的大有人在,希望你做好防范。 不过,现在是新社会,新风尚,我相信他们是不能左右你的思想的。” 这天,夏怀瑜特地来到了何俊豪的助理办公室。 夏怀瑜落座后,何俊豪立刻为他沏了一杯龙井茶。 “俊豪,坐下吧,我有话要和你说。”夏怀瑜目现正容,何俊豪恭敬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夏怀瑜呷了一口茶,仍是忧郁低沉貌:“最近军志怎么样?” “叔叔,他的作息时间很规律。 早上五点起床,沿着我们工厂的山前大路进行晨练。 上午除了工作外就进行体能训练。 下午到游泳馆进行蛙泳和仰泳训练,最重要的是进行水下憋气训练。” 夏怀瑜越听眉头纹皱的越深,他郁闷地道:“他晨练的路是不是当初偶遇石玉昆的路?” 何俊豪低头轻轻地回答了两个字:“是的。” “叔叔,”何俊豪猛然抬起头,下定决心道: “每次训练,军志都会把大门从里面锁上,不让任何人打搅他,一直练到半夜。 不过近日他的饭量增大了,现在吃的饭顶以前的两倍!” “唉!”夏怀瑜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叔叔,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我觉得他现在的心情很好,精神也很愉悦。 照这样下去,他很快会从失去石玉昆的阴影中走出来。 也很快会变回从前的样子的。” 夏怀瑜捏了捏眉心,正视着内心的想法: “俊豪,难道你不觉得他现在是在石玉昆的影子下生活的吗? 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向石玉昆的风格和气质上转变。 就连那腌肉面也是他每日必吃的精神食粮。” 说完,夏怀瑜更显得烦躁不安起来。 “叔叔,你怎么知道军志和石玉昆都爱吃腌肉面呢?” 其实何俊豪是知道夏军志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只是他不便明说。 他只抛出了心中的疑问,让夏怀瑜和他的儿子去解决,去沟通。 所以,说出这些话后,他很愧疚,因为自己对夏军志以后走的路很担心,而只有夏怀瑜才能阻止他在这条路上陷的更深,走的更远。 “我怎么知道的,这老腌肉是军志从小最忌口的食物。 他讨厌那种人工制品而经过处理的味道。 可是自从与石玉昆相识后,他便开始爱屋及乌了。 有一次他们在街摊吃腌肉面时被我看到了。” 说完夏怀瑜又紧锁眉头,呈沉思状不再言语了。 沉寂了一会儿,何俊豪打破沉寂道:“叔叔,难道军志进行健身训练是另有所图吗?” “是的。”夏怀瑜沉重地道: “我怕他练出成效后,会追随石玉昆而去。 我怕他不管不顾地弃我们而去。 我知道他从小就有军人的梦想,所以他才上了军校,才把夏志炜改名成了夏军志。 当初要不是我和他妈妈极力阻止,恐怕他现在已是军中干将了!” “不会的,叔叔,军志不是那样的人。” 何俊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的心开始下沉。 由此想来,夏军志近期的种种表现,他的身上是千真万确地表现出了石玉昆的风格和习性,这样的夏军志使何俊豪更加确定了自己对他的心中猜想。 “这个石玉昆,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军志的人生中呢?”夏怀瑜抓狂地拍了一下桌子,几乎有暴走的倾向了。 “叔叔,其实石玉昆…、,” 何俊豪似乎要给石玉昆添好话,却被夏怀瑜那严厉的声音打断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 说完,站起身气冲冲地离开了。 这天上午上班时,夏军志突然对何俊豪道: “俊豪,这两天工作日程不忙,我要离开两日。” “离开两日,你要去哪儿?”何俊豪疑云满腹地惊问着夏军志。 “这孩子是不是神经过敏了!”夏军志上前爱抚地摸着何俊豪的头。 “夏军志,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何俊豪抬手把夏军志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推开,然后他顾虑重重地道: “你到底要去哪儿?是不是要去找石玉昆!” 听到“石玉昆”三个字,夏军志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谨起来:“俊豪,我只是出去散散心,我保证两日就能回来。” “看来,我只有告诉你爸爸了!”何俊豪头一扬,一副认真负责,不怕天不怕地的表情。 “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了!”夏军志直眉愣眼地望着何俊豪:“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何俊豪是恼怒异常,他开口反击着: “谁是孩子! 夏军志,每次你对我撒谎的时候都是这样叫我,你以为我是个任你欺骗的人吗? 你就是要一去不回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想什么了,你说,我想什么了?”夏军志领教地道。 何俊豪鼻子一酸,竟带着哭腔道:“你最近的行动表现全都是为了石玉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第689章 看来,你爸爸对你的担心是对的 看到何俊豪为了自己竟哭起了鼻子,夏军志大笑了起来:“哈哈,俊豪,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夏军志想了想,心中有了定见: “这样吧,你跟我一块去,至于去干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你只能跟着我,不过,我们离开的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我爸爸知道。” “行,军志,只要你不是去找石玉昆,我就放心了。” 何俊豪破涕而笑,像个孩子般地兴奋地道:“我们什么时候走,用买车票吗?” 夏军志在他的脑门弹了一个锛头发笑道:“说你是个孩子你还不信,我们有车,何必要买车票呢。” 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目的地是哪里?”何俊豪跟在夏军志的屁股后面不解地追问着。 “不告诉你。”夏军志拽的像个大爷似的。 “还卖关子,不告诉就不告诉,反正到了就知道了!”何俊豪做了一个鬼脸,迅速地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两日后,夏军志和何俊豪沿着国道驾车驶向了通往省会的方向。 何俊豪使用了软硬兼施,想从夏军志的嘴里套出此行的目的,但是都被夏军志巧妙的回绝了。 “军志,怎么连我这个情同手足的人你也不信任了?”何俊豪一脸悲伤,似乎对夏军志失去了信心。 夏军志淡淡的声音传进了何俊豪的耳中:“俊豪,不是我不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会承受不起。” “嘁!”何俊豪捂着胸口伤心地道:“看来君子之交淡如水呀,我这个整日为兄弟担忧的心算是白费了!” “又耍小孩子脾气了!”夏军志边开车边歪头取笑着何俊豪:“你还记得武征科吗?” “武征科?”何俊豪感到意外的大声道: “就是那个大学中与你志同道合的武征科。 哎,我可听说,他现在在囯家保密单位工作,你不可能找到他的!” “对,现在他在仕途上是如日中天。 可惜了,要不是当初爸爸妈妈的阻拦,让我回来继承夏家的事业,我现在可能比他混的还要风生云起!” 夏军志自以为是地傲娇着。 “哎,哎,夏军志,人家现在在保密单位工作,那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何俊豪虽然很不理解,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心头的焦灼,想解开自己心中的疑虑:“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又是平淡无奇的回答。 “哎,夏军志,你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何俊豪猛然拔高了音调: “你??知道他在哪里,你这不是大海捞针,白费力气吗? 走,走,我们回家去! 我看你为了那个人,都被害的神智不清了。” 何俊豪扬手阻止着夏军志手中的方向盘。 “你听我说,”夏军志显然对何俊豪的这种激进动作惹急了: “武征科被学校推荐给保密单位时和我说过,今后如果想他,可以到一个地方去找他。 只要我报上姓名,自会有人领我去见他的!” “哇!是不是敌特片看多了,还带单线联系!” 听到夏军志的话,何俊豪眼中露出了神采,不过这只是一瞬间,随后他就变脸变色地道: “看来你爸爸对你的担心是对的,他早就知道你的游泳和体能训练是为了走石玉昆的路了。” “什么?”夏军志虽有些惊谔,但是细想起来,这样的父亲才是经多见广,深沉内敛的夏怀瑜。 夏军志把车开到了安全地带,十分恼火地道:“说,是不是你向我爸爸说了什么?” 看到夏军志勃然变色的表情,何俊豪马上回答道: “ 我就是把你的作息时间向他汇报了一下。 你爸爸说,怕你练出成效后追随石玉昆而去。 你知道吗,你现在很令你爸爸伤心。 你知道他那天的心情吗? 他是把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是又不想捅破这张窗户纸,以免影响伤害到你。” 想到一个父亲的担当和义务,夏军志拍着方向盘愧疚地道: “是,我爸爸向来城俯深,我什么秉性,他心里一清二楚,我的这些动作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军志,我们回去吧! 石玉昆的离开是一条任重道远,坎坷艰辛的路。 你夏军志虽然有雄心,有抱负,但是实在没有那么大的志气和毅力。 别忘了你上有父母要养老,下有公司去经营。 你是不可能舍弃这些,去远走他乡的!” 看到何俊豪对自己的认知,夏军志讥笑道:“俊豪你太小瞧我了!” “军志,现在我以一个铁杆兄弟的身份来劝告你。 此时的你是只凭着对石玉昆的一腔情深而去走这条路的。 但是那条路真的在你的脚下时,你就会感到自己的能力有限。 那时你一定会觉得力不从心,就会觉得为了石玉昆走上这条路是不值得的。” 听着何俊豪那词严理正的话,夏军志是抚掌而笑。 夏军志的笑声中带着些许的惆怅和酸涩,之后他侃侃而谈: “俊豪,你的推理很正确,只是我夏军志从小就有革命军人向太阳的信念。 再加上我对石玉昆赤胆忠心的独特性情的亲身体会,我更是受益匪浅。 这也让我萌生了壮志凌云,勇往直前的决心。 所以,俊豪,现在我意已决,就是我的爸爸……” 说到这里,夏军志显然心情很是凄怆,但是他还是断然道: “就是遭受到我爸爸的极力反对,我也会顺着这条路走下去的,俊豪,” 夏军志转头与何俊豪四目相对,他深情地道: “如果有一天我不告而别,请你不要难过,因为我已经踏上了一条光明之路。 在这条路上,我感到快乐,感到舒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意满志得!” “你!你!夏军志,今天我说什么也不让你去!” 何俊豪抢夺着夏军志的方向盘,而且愤然道:“我来开车,今天我是不会让你离开中洲市的。” 何俊豪心里难受,只能用行动来阻止夏军志了。 看到何俊豪不顾一切地阻止着自己,夏军志只好从车上下来,并冷声吩咐着何俊豪:“下来,我有话说。” 何俊豪豪不示弱的赌气下车立在了夏军志的身前。 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坚决,他扭转身望向田野之处,并不理夏军志。 不料夏军志一个转身,脚底生风的三步便跨上了车,并关上了门,然后猛加油门,车子像脱了弦的箭般疾速而去。 “夏军志!” 当何俊豪听到夏军志跳上车,马上醒悟过来追上去时,却慢了半步。 眼看着车子开了出去,只气得何俊豪是暴跳如雷: “夏军志!你这个奸诈之徒。 你竟然把你这个情同手足的兄弟都抛弃了。 你是个小人,你不是个君子!” 可是任凭他愤怒气极的声音在空中飘荡,那车子也没有减慢速度。 确认夏军志再也没有回返的可能了,他竟倚着路边的树干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嘴中喃喃低语着: “夏军志,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把我丢下呢……” 何俊豪憋屈着,只好在半路上截了一辆回市里的运输车,在近中午时返回了公司。 回来后,何俊豪就一头扎进自己的办公室,再也没有出来。 第690章 军志……他走了 下午四点钟,突然有人敲门,浑浑沉沉的何俊豪红着双眼,精神不佳地打开了房门。 “俊豪,你的办公室从来不插门的,今天怎么了?” 当夏怀瑜抬眼望到眼睛红肿,心神不宁的何俊豪时,他吃惊地道:“俊豪你怎么了?” “没事,叔叔……今天我有些不舒服。”何俊豪捂着自己的头心不在焉地道。 “军志呢?我刚才到他办公室了,怎么没有看到他?”夏怀瑜那明察秋毫的眼睛好像在透视着何俊豪。 “叔叔,军志……他走了!”何俊豪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黯然伤心着。 “什么?”听到何俊豪的话,夏怀瑜是虎目圆睁,他的声调提高了数倍:“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军志说去省城找武征科……” 何俊豪把自己和夏军志上午不愉快的经过,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夏怀瑜。 夏怀瑜听到后是急怒交加,虽然他已有心理准备,但是当事情真正来临时,他还是猝不及防。 在沉默了片刻,夏怀瑜才压住了心头之火气:“他真的说两日就回来吗?” “是的,叔叔,他说两日就回来。”何俊豪的心中很不是滋味,那是一种不被夏军志认可的伤害。 “这个臭小子,我们养他这么大,他竟敢这么对待我们……” 抚平了一下思绪,夏怀瑜才开口道: “俊豪,我知道你做到这种地步,是真的对得起他了。 你放心,就凭他现在的实力,我坚信他还不够资格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我也坚信他两日后必定回来。 就是他不回来,我揪也要把他揪回来。 他在我们面前一向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他回心转意的!” 听了夏怀瑜的话,何俊豪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立即变得轻松起来: “叔叔,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解救他的! 你不知道,当他将我抛下时,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夏怀瑜起身拍了拍何俊豪的肩头: “谢谢你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也谢谢你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好了,就让我们再等他两天吧,我担保他是不会失信的。” 在等待夏军志回程的这两天里,何俊豪除了日常工作外,就是坐在窗边数着分秒熬时间。 他相信夏怀瑜此时也是度日如年,只是经历的风雨多了,在挫折面前便也持正稳重,等闲视之了。 两天过去了,夏军志却没有出现,这让老成持重的夏怀瑜忧心如捣,如坐针毡。 他不停地呼叫着夏军志的传呼机。 可是连续呼叫了五次都没有回音,这让寝食不安的他更加腹热肠慌起来。 “叔叔!”何俊豪推门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夏怀瑜“腾”地站了起来,像是等到了希望似的:“是军志有消息了!” “军志没有带手机!”何俊豪把夏军志的手机交给了夏怀瑜,他补充道:“这是在他的抽屉里发现的。” “这个臭小子,他是存心让我担心的,等他回来了,一定给他一个教训!” 一向老成练达的夏怀瑜此时是心口泛疼,变得心烦气躁起来。 何俊豪双拳紧握下定着决心:“怎么办?叔叔,已经是下半晌了,要不我去找他吧。” “等着吧,你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去找他!” 夏怀瑜心神不稳地来到落地窗前,望着下面的广场路,他肦望着夏军志的车此时能驶入广场。 夏怀瑜握着夏军志的手机始终没有离开过公司,他有一种预感,他的儿子一定在天黑前赶回来的。 在漫长的劳心苦思的等待中,夏怀瑜终于听到了下边院中汽车划过路面的刹车声。 “他回来了!”何俊豪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他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房门。 “你个臭小子,终于回来了!” 夏怀瑜沉郁烦乱的心情终于像吃了一味良药,立刻开云见明月了。 就在他准备迈出房间去迎接自己的儿子时,夏军志却意气洋洋地奔了进来。 “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不过,我带来了好消息!” 一进门,夏军志就想用大快人心的消息来封住夏怀瑜向自己问罪的嘴。 看到夏军志喜逐颜开的精神劲,夏怀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过,想到自己两天两夜为儿子的担惊受怕,寝食难安,他阴沉的眼睛就要翻出风雨了: “怎么,你的事办成了吗?你还知道我是你爸爸?” “我的事?”夏军志诚心诚意,一点夸张的感觉都没有:“你是说去见武征科的事吧。” 夏军志失望中带着尴尬:“我根本就没有见到他,不过这次我为我们公司签了一个大单,看!” 夏军志把一份合同递给了夏怀瑜: “爸,是dj运营商的,就是上次我向你介绍的。 他们集团是世界上电子产品销量居前的三大运营商之一。 这次合作成功还要感谢石玉昆的大哥石玉书,要不是他,我们就不可能……” “等等,等等,”夏怀瑜突然打断了夏军志的话,扬手有些愠怒地道: “怎么又和石玉昆扯上关系了。 对了,这次你去找石玉昆的大哥,是想从他那里了解到石玉昆的消息,对不对?” 看到父亲那冷面霜眉的表情,夏军志一时感到自己失了口,连忙解释着: “石玉书与dj集团的董事长是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 昨天我和dj的董事长相遇,不期而遇邂逅了石玉书。 人家石玉书是出于好心才从中牵了一个线,爸,我向你保证,我这次去省城纯粹是为了拓展我们的业务。 我知道dj集团这次来到我国,目的就是想和我们这样的公司进行长期合作。 所以这次我是专程去拜访他们的!” 夏怀瑜仍一脸阴沉,他转换话题道:“俊豪交待的怎么和你说的完全不同呢?” “我没说吗何俊豪?”夏军志转头瞪视着何俊豪,像是一口要把他吃掉:“我和你说了去省城谈业务,你怎么忘了!” “噢,前几天是说过,可是……”何俊豪看到夏军志严厉逼人的眼神,紧张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可是什么?你怎么尽做些让我爸爸着急上火的事!” 说完,夏军志一变脸,马上笑嘻嘻地把目光转到了夏怀瑜的身上: “爸爸,让你担心了,所以我签了合同就马不停蹄地回来了。” “真的吗?”夏怀瑜严厉的表情依旧没有松缓:“我怎么感觉你是敷衍塞责我呢!” 夏军志依然有理可据:“爸,爸,有这份合同在,你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呢?” 夏怀瑜不依不饶地问道:“石玉书在公安系统工作,他怎么会与你相遇?” “人家是去赴dj的宴会的,他和dj董事长是心照神交的友人……” 夏怀瑜步步紧逼着:“那么他怎么会认识你?” 夏军志不蔓不枝地道: “是因为高艳丽呀,高艳丽从我们这里离开后就去了省城。 在石玉书的引荐下,她现在在政府单位担任网络科技的工作。 当我自报家门时,石玉书提到了高艳丽,所以我们一沟通他才知道是我。 再加上石玉昆的关系,我们自然而然地就谈到了一块。 爸,人家石玉书根本就没有因高艳丽和石玉昆的事和我们产生嫌隙。 相反的,知道石玉昆曾做过我的司机后,就直接把我介绍给了dj的董事长。 人家才是真正的君子坦荡荡!” 第691章 我劝你该出手时就出手 “还算通顺,我暂时相信你。”夏怀瑜阴重的心情似乎变得平缓了些。 “对了,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夏怀瑜提醒着夏军志。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夏军志身心交瘁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军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何俊豪来到近前低声询问着夏军志。 夏军志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不愠不火地道:“我说是,你又不相信,是与不是有什么不同呢!” 看到夏军志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何俊豪是奋起反之: “夏军志,我发现你现在和我离心离德了,再不是以前的那个夏军志了!” “何俊豪,你永远是我的兄弟。”夏军志闭着眼仍然一副懒洋洋的表情:“我现在太累了,需要休息,你出去带上门吧。” “你……好,好,你饿吗?要不要我为你叫份饭菜!” 本以为夏军志会因为自己的泄密和乱嚼耳根而受一番狂轰乱炸,没成想人家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样子。 所以,何俊豪还是为夏军志的身体着想,担心他是饿着肚子赶回来的。 “不用了,晚上回去还得陪老爸老妈!” “行,那你好好休息吧!”何俊豪边说边退出了房间。 其实夏军志这次去省城,除了和武征科进行了一次促膝长谈外,他还找到了高艳丽。 他希望从高艳丽的口中得到一些石玉昆的消息。 但是,高艳丽说,自从她离开中洲市后,并没有和石玉昆见过一次面,因此,夏军志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突然见到夏军志,高艳丽是带着愧疚的心情和他说话的: “对不起,夏经理,离开时没有和你道别,所以,现在我向你赔罪了。 也谢谢你们撤回了起诉书,要不我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呢!” 想起当初的一切,夏军志还是十分纠结和矛盾的。 不只是对高艳丽,就是对石玉昆,他内心深处都有太多的愧疚和遗憾。 石玉昆不只一次地解救他们一家于危难之中,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对她说一声谢谢。 可是现如今,他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见到高艳丽,他竟有一种亲切感,这大概也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吧: “高姐,其实错不在你,你也是被逼无奈的,对了,小芸现在还好吧!” “小芸很好,环境变了,现在在这座城市里,我们不愁吃穿,生活过的很好! “听说,这里的工作是石玉昆的大哥为你介绍的。”夏军志清新俊逸,淡定优雅地道。 “是的,感谢石伯伯石伯母,还要感谢小妹。 要不是他们,我和小芸就没有今天的幸福生活。 夏经理,如果你想知道小妹的行踪,为什么不去问一问石玉书呢。 他是我省公安系统的统帅之人,或许他知道有关小妹的一些消息。” 在高艳丽的建议下,夏军志找到了石玉书。 而石玉书那挺拔刚毅,深明大义的气质和节操,立刻让夏军志是自惭形秽,自愧不如。 当谈到石玉昆的时候,石玉书正直无私地道:“听说你在追求我家小妹。” 夏军志眸光生辉,他意志坚定地道: “是,石大哥。 不瞒你说,石玉昆已经完完全全地占据了我的心。 如果说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已经有了目标,那就是追随她而去!” “军志,你有这样的志气和志向当然是好事。 可是,走小妹的路,是需要身心健康,毅力非凡的人才能胜任的。 何况你的家庭背景复杂,你爸爸妈妈是决不允许你走上这条路的!” 石玉书发自肺腑地劝解着夏军志。 夏军志对自己很有信心,他不禁感慨地道: “这个你放心,我现在正在进行体能和游泳训练,两个小时前,我同武征科主任进行了一次交谈。 因为我和他在上军校时是好朋友,好兄弟。 他向我透露了走上这条路的基本原则和条件,我感觉我是可以胜任的。 而且在军校时我的各项体能成绩也很优秀,特别是得过两次大学生游泳赛的冠军。 所以,如果假以时日,我一定会迎头赶上小妹的。 还有,” 夏军志沉下心来,对自己的家世背景进行了分析: “我知道我父亲爷爷辈,时与人交恶,殃及到我们这一代,致使父亲对我的安全隐患十分关切,这也是他不想我涉入军界的原因。 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和考验后,我知道我追求的是什么了,想拥有的是什么了。 除了对小妹爱的执念,我也有一颗铮铮铁骨,明月入怀的心。” 看到石玉书在挑眉沉思着自己的话,夏军志再次强调道: “大哥,尽管我的爸爸妈妈会在我前进的路上阻挡我,但是为了我的理想和追求,我一定会说服他们的。 当然了,支撑我走向这条路的也有对石玉昆的深深的爱恋。 但是我绝不是一时意气用事!” “我知道,我家小妹是军事界的优秀人才。 如此的年纪就具有了姜桂之性,以及璞玉浑金般的品质,绝对是世人难求难遇的。 也正是这样,你才喜欢上了她。 好,我喜欢你这样敢想敢为,坚贞不屈的性格。 “可是,我听说小妹有男朋友了,而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在石玉书的豁达大度的感染下,夏军志终于说出了自己深藏已久的心事。 “哈哈!”石玉书爽朗的笑声使夏军志绷紧的心缓解了下来: “夏军志,你和那个人相比,简直是判若云泥。 他现在并不能和你相提并论。 我劝你该出手时就出手。 我也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定会把我家小妹追到手的!” 夏军志喜忧参半:“真的吗!大哥你不会是在欺骗我吧?” 石玉书郑重其事地道 “我没有欺骗你的资本,小子要努力哟!” 此刻夏军志仰靠在座椅上,耳边还回响着石玉书那“小子要努力哟!”的声音,这不由地让他开怀畅笑起来。 在以后的日子里,夏军志更加紧了体能训练和游泳训练。 不过,在夏怀瑜夫妇的眼中,他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了,每天晚上都要和一家人共进晚餐,兴尽后才返回公司。 而夏怀瑜和夏军志都心照不宣,他们再也没有提过关于石玉昆的任何事情。 尽管刘微像花枝招展的蝴蝶一样在他的面前飘来飘去,但夏军志始终是气定神闲,如避蛇蝎,也始终与刘微保持着距离。 而夏怀瑜对于他和刘微的关系也是心知肚明,只是人各有所好,他也不再强求自己的儿子了。 只要自己的儿子不离开他们,不离开这座城市就行。 第692章 南方这个地方我不能去 这天,主任魏书霞把石玉昆叫到了办公室,她率直严谨的风格立刻让石玉昆是肃然起敬。 魏书霞和悦地道: “石玉昆,经上级研究决定,你将被派往国外的计算机高端技术学校去深造。 由于世界局势风云变幻,他国的高科技突飞猛进,而我国在科技高端领域是莫可企及。 所以,在国际领域或公众场合就会受到他国的歧视和排挤。 要想成为强国,不受人歧视,就必须强科技,强军事。 由于你是这方面的人才,所以组织上决定由你去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将来我们所迎接的任务都与这电脑网络的应用息息相关。 如果掌握不了这门技术,在未来的高速发展网络领域就寸步难行,只能让别人耻笑而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石玉昆,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这项任务。” 魏书霞的话刚毅果敢,意寓深刻,使石玉昆令行禁止地道: “魏主任,我在外国军事基地训练过,我明白弱肉强食,恃强凌弱受人污辱的痛苦滋味,你放心,我一定能完成这项任务的!” “好样的,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望着石玉昆那灿若星辰的双眸,魏书霞是信心倍增,她长舒一口气: “一切应用物品都为你准备好了,明天就出发,时间是两年。 在这两年中,不管要忍受多少艰辛,多少挫折,也要把这方面的知识学精学透。 因为,以后我们的特别行动队在遇到计算机方面的问题时,你不可推卸的就是它们的克星了。” 之后,魏书霞与石玉昆对于中国现在落后的科技领域进行了交谈。 而在说到落后就要挨打,就要受辱,懦弱就要被欺凌时,她们都深有感触地对祖国的自强和发展前景有了共同的话题。 魏书霞指出,针对即将来到的二十一世纪的强国梦,国家的安全保障才是最基本的问题。 囯家局势安全稳定了,才能求生存,求发展。 现在各国都有间谍内奸、非政府组织、恐怖团体的潜在隐患。 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作为推手在推波助澜中掀起运动,公开与政府为敌。 不只这些危害了社会的正常发展,就是以后的网络黑客的活动,也将会对政府的利益和权限造成极大的影响和难以估计的损失。 所以,在信息化高速发展的今天,掌握计算机全新技术,拥有一批高技术的网络人才,才是当今社会执法部门必不可少的一项技术。 通过石玉昆和魏书霞敞开心扉的交谈,二人彼此间有了更深的了解,而且心也拉近了。 此刻,她们只有一个共同愿望,那就是,希望中华人民共和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走向辉煌,成为世界强国,不再受霸权主义国家的的歧视和打压。 世纪大酒店,这座名闻大江南北的五星级酒店,今年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进行了改进,所以设备十分的完善。 除了套房装修的豪华外,较大规模的宴会厅、会议厅是社交、娱乐、消遣、会议、保健等服务设施齐全的活动中心。 因此引得四方宾客在此逗留,尽情享受着生活的美好和精彩。 此时,方世昭与刘启荣正在世纪大酒店负二楼的办公室里商谈着事情。 方世昭呈沉思状,在一口一口地吸着雪茄烟,在慢条斯理的吮吸完一根烟后,他才胸有定性地冲着对面的人道: “启荣啊,这次取货的路径比较远,而且量大,我计划让你亲自去提货验货。 另外,你侄子明轩,这次暑假回来非要去南方海域旅游。 无奈中,我只能答应他与他的母亲一同前去。 所以除了提取货物外,他们母子的生命安全就全交给你了……” 还没等方世昭把话说完,刘启荣神色严明地抬手制止道: “董事长,之前你和我有约,我除了帮你肃清一些不知好歹的人外,其它事情我是概不负责的。 我相信你方大董事长是不会食言的。” “不,不,不,启荣兄弟,你为我做事已经八年了吧。 你从一开始的足不出户,到现在定时定点地来为我维护这地下两层楼的秩序,你不是从足不出户中走出来了吗! 人总是要与时俱进,审时度势才行……” 刘启荣又一次抬手制止着方世昭继续往下说的话语,他仍然神色冷冽,态度坚决: “方董,不是我不去,而是南方这个地方我不能去。” “为什么?”方世昭惊诧中带有疑问:“难道那里有你的克星吗?” 刘启荣的双眸深暗地让人生寒 ,阴冷中又掺杂着少许苦不堪言: “对,方董真是神人,那里确有我的克星。 如果与他狭路相逢,我这个忘恩负义,辜负他恩情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个人真有这么厉害吗?他是谁?”方世昭凌厉的目光透着心动。 “他是我师父,他的名字我不便说出,请多包涵。 方董,不是我不愿帮忙,而是如果我和他相遇,我保不住会把你们出卖的!” “启荣兄弟,那个人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和高明吗? 你如此的身手和智慧,难道就奈何不了他吗?”方世昭加深层次地道。 “对,这个人威武挺拔,足智多谋、更重要的是,他是当今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如果我与之抗争,只能以以卵击石告终。” 刘启荣庄重严肃,不越雷池的强硬态度,使方世昭神色黯然地思考了很久,最后他掐灭烟头对刘启容道:“你真的不愿前去” “是的,方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刘启荣目光如电,只是一瞬间就让方世昭的脚底生寒。 “好,启荣啊,我不怨你,你这也是为我们着想。” 方世昭突然转换了话题: “最近我怎么听说高怀瑾对你是情有独钟,为此,高市长是大发雷霆。 可是,这高怀瑾性子孤傲不羁,多次与高市长剑拔弩张。 所以,高市长托我给你捎句话,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她见面了。 我知道这里面没有你的过错,但是有时候你只要略施小计,她就会知难而退的。” 对于方世昭的话,刘启荣紧绷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方董,这个高怀瑾天性使然,我和他相差二十多岁,而我只是把她当作小妹妹看待。 我相信她只是一时游戏罢了,至于谈情说爱,我是不敢苟同的!” 方世昭竖起了大拇指,给了刘启荣一个大大的赞赏: “好,启荣,你这样说,就表明你人品周正。 只要你动心忍性,安于磐石,那高怀瑾会自动退场的。” 第693章 你慢慢走,我要去找生财之道了 夜半时分,沈远征打着手电筒在路边张望着,他在等自己的儿子沈皓然。 最近沈皓然利用赖皮赖脸,软磨硬泡,从沈远征手中得到了一笔资金。 他买了一辆跑车,同一些富二代的狐朋狗友,整日沉溺在跑酷之中。 他们有时候一夜不归,在大马路上玩起了速度与激情,这让沈远征很是心烦意乱。 沈远征不知道怎样来教育这个曾经一度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 这时,沈远征的妻子慌慌张张的从楼梯口跑了下来,她大声呼叫着:“远征,电话,是交警队打来的。” “是不是皓然又违章了!”沈远征边往回走边问着疾步向他走来的妻子。 “对,这次还有高怀瑾.。”女人迎着沈远征急速地道:“刚才是桥西区交警队打来的电话,” “情况怎么样?”沈远征与女人相遇后又急惶惶地回到了家中。 当沈远征抓起电话时,里面传来了交警支队队长程玉明的说话声: “沈局长,皓然和财政局长罗家英的大公子飙车。 结果皓然的车撞上了电线杆,他和高怀瑾都受了伤。 我们已经把他们送到了人民医院,你马上去看看他吧!” “这个兔崽子!”沈远征撂下电话,只能用言语发泄着心中的火气:“真是娇子如杀子,我怎么生出这么一个祸害。” 沈远征和高岳峰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的医院。 沈皓然正在有恃无恐,喋喋不休地辱骂着他面前的两个交警: “你们这两个狗奴才,为什么要追我的车,这回我的车算是彻底报废了,你们赔得起吗!” 而一旁打着绷带吊着一条臂膀的高怀瑾,只是傲头傲脑玩味地耻笑着,她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当两个交警看到沈远征和高岳峰寒着脸像俩个瘟神一样进来时,他们惶惶不安地迎了上去。 其中一位交警努力的表白着: “沈局长,高市长,都怪我们,我们是接到群众举报,说有六辆跑车在西巷路横冲直撞的赛车,惹得行人车辆是纷纷躲避。 所以我们才立刻赶到了现场。 看到两辆车以二百五十迈的速度狂奔着,而且有一辆车还撞飞了停在人行道上的一辆自行车。 迫于形势,我们只能紧紧追赶并拉向了警笛。 不想皓然的车竟在超速驾驶中撞上了电线杆。 沈局长,高市长,我们不知道是贵公子和贵公主,要是知道是他们,我们是绝对不敢追赶的!” 听完这位交警的解释,沈远征充满怨念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而高岳峰却顾全大局地道: “这位同志,你们的做法是对的,对这样的违法违章行为是应该严厉惩治的。 不要管他是谁,决不能坏了章程而手下留情!” “高市长大公无私,真是德高望重之人,我们真佩服你!” 这位交警一看就是会曲意逢迎,能说会道之人,高岳峰不由地仰起了头,他顺风顺水地道: “什么大公无私,什么德高望重,我这都是为了百姓的安宁和社会的稳定才这样说的。 好了,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回去吧。” “是,高市长!”这名交警还是有些战战兢兢,他转头对沈远征小心翼翼地道:“沈局长,要不我们留下来伺候皓然吧!” 沈远征一点也没有收敛自己的性情,他皱着眉头火气十足地道:“不用了,你们还是去工作吧!” “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两个交警退出了房间。 “你个臭小子!”沈远征最终露出了自己横眉怒目的真实面目: “你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知轻重不思进取。” 沈远征恨铁不成钢地举手就要打沈皓然,可当他看到自己儿子满胳膊满腿,甚至头额处的绷带时,沈远征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看到高怀瑾只是右臂受伤,高岳峰的心放了下来,他一副有错必纠的严肃模样,立刻让高怀瑾撅起了嘴巴。 “小瑾,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如此的不成体统!” 这时沈远征的老婆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儿子成了这副模样,她心疼地淌下了眼泪,她马上来到自己儿子的床前担心地道: “皓然啊,你感觉怎么样?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妈,痛死了,不过,我还是心疼我那辆跑车。 不行,爸,你必须再给我买一辆!”沈皓然杀猪般的哭闹起来。 “你就只会向你爸爸要钱。 皓然,坐你车的人也应该负责任吧! 还有和你飙车的人都应该对你负责!” 沈运征的老婆突然的一段话,让现场的人都张大了嘴巴。 不过,在诡异的气氛中,还是高岳峰率先打破了瞠目结舌的窘迫局面: “对,我们高怀瑾也应该负责,这样,这辆跑车我家赔一半的钱,春梅你说行吗?” “行,这样最好,高市长财大气粗,这点钱在你手里只是九牛一毛罢了。”春梅不知深浅,毫无顾忌地道。 “你这个见钱眼开的臭女人,你的儿子像极了你,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沈远征趁势辱骂着自己的妻子,不过,他眼中的小心思分明挂着对老婆的崇拜。 “算了,算了。 沈局长,也许是怀瑾坐在车上才让皓然分了心,才导致了车祸。 我们应该负一半的责任,明天我就把钱送过去。 对了,怀瑾,” 高岳峰知趣的把话题转移了过来:“没有女病房吗?这里的医生怎么能让你和皓然住在一个病房呢?” 高怀瑾像是在看一个世俗老封建,她翻着白眼道:“我愿意,这是我要求的!” 这次轮到高岳峰发脾气了,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视如掌上明珠,娇着宠着,所以才养成了她这种任性妄为的性格。 于是,高岳峰开口教训道: “女孩子应有女孩子正直端庄的本性,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不知礼节,不知进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已自力更生,自学成才了。 再看你现在,整天寻欢作乐,无所事事,你怎么对得起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人呢?” “不就是二十万吗!明天我就找方叔叔借去,而且也不用你还,我已经有了生钱的门路了。”说完,高怀瑾吊着臂膀,愤然奔出了病房。 “这个不知深浅的孩子,沈局长,让你们见笑了!”高岳峰环顾了一下沈远征夫妇自嘲地道,之后,他返身追了出去。 “高怀瑾,你站住!” 出了医院追了很远,高岳峰都没有追上自己的女儿,他气急败坏地望着在前面不时回头观望着他的高怀瑾。 看到高岳峰气喘吁吁而又隐忍住怒火的窘迫样,高怀瑾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她边跑边冲后边喊叫着: 爸爸,你慢慢走,我要去找生财之道了!”说完,打了一辆计程车向淮北路驶去。 高岳峰拍着大腿苦恼受伤地道:“真是老了,连一个受伤的丫头都追不上了。” 由于单位有重要事情要处理,高岳峰说完后便上了自己的车,向市政府的方向驶去。 “方叔叔!方叔叔!”一进方世昭的办公室,高怀瑾就梨花带雨地坐在沙发上哭诉起来: “你可得为我谋一条生路,我现在就是我爸爸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没法活了!” “哎哟,我的大小姐!” 看到高怀瑾又哭又闹地奔了进来,方世昭马上把手下的三个人打发了出去,他立刻起身迎接道: “你臂膀是怎么回事? 看这副小脸委屈的,是不是又受你爸爸管制了?” 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的高怀瑾正在用手撕扯着受伤臂膀上的绷带,她哽咽着: “我受伤了,我爸爸一进病房不问我的伤势,直接就打击我的自尊心。 在他的心目中,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第694章 张百万是鲁国栋的亲生父亲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先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吧?”方世昭故作姿态的担忧,马上使高怀瑾抹起了眼泪。 “是沈皓然和别人飙车,还好我坐在后排,要不就和他一样撞成重伤了!” “等等等等,你说沈皓然因飙车被撞成重伤了?”方世昭虽然露出一副吃惊的面孔,但是唇角弯起的弧度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 “对,沈伯母要求我为车祸负一半责任,所以我爸爸说,要给他们二十万,以补偿被报废的车子,也因此我爸爸才对我横加指责。” “所以你就一气之下跑到我这里来了。” “对,方叔叔,你可要拉我一把啊!”高怀瑾用急切的眼神求助着方世昭。 方世昭精明的眼睛里射出亮光,他不失时机地引导着高怀瑾: “怎么拉你,是给你钱呢?还是让你在我公司入股呢?” 听到方世昭赋有深意的话语,高怀瑾高兴的是一跃而起: “方叔叔,你真是我高怀瑾的救命恩人!你就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你这孩子,我和你爸爸交情甚深,这点忙都不帮,那我就真不配当你的方叔叔了。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想在我公司谋什么样的职位?” 方世昭干脆爽快的神态立刻换来了高怀瑾的欢呼跳跃: “方叔叔,你先借我二十万。 至于职位呢,最好是挣钱多的职务!这样我挣了钱才能还你的二十万。” “嘿嘿,小妮子胃口真大。” 方世昭笑说着:“好,钱现在就能给你,只是这职位我倒有一个好的主意。” “什么主意?”高怀瑾一脸神往地望着方世昭。 “我们景山区正要改造成商业中心,你愿不愿意去做管理呢?” “我愿意!我愿意!方叔叔,可是我行吗?”高怀瑾话语中带着纠结和疑惑,还有一些强烈的悸动。 “能行,我初中毕业,学习平平,现在不也是我们新江市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吗! 怀瑾,只要你脑子灵活有手段就行。 现在时兴雇佣关系,你只要找几个懂行的帮你管理就行。” “真的吗?方叔叔,那么我要从你手里挖走一个人行吗?”高怀瑾天真的眼中释放着亮光。 方世昭眉头一挑,一语道破:“是不是要挖走刘启荣呀?” 高怀瑾一拍茶几情绪十分激越:“对,就是他!” “行,”方世昭豪爽大气中透着一丝阴恻恻,他猛然间眸色暗沉,略有些迟疑地道: “不过,刘启荣只能暗中帮助你。 如果想让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是绝对不可能的。” 高怀瑾一脸崇拜:“方叔叔,荣哥真的那么神秘,那么至关重要吗?” “对,他是我们事业兴旺,青云直上的中流砥柱!” “我明白,方叔叔,那就这么说定了!”高怀瑾目的达到了,她在兴高采烈,没心没肺中起身就要离开。 “慢,小谨,我还有话要说。”此时方世昭老成的脸上多了些奸诈油滑。 “方叔叔,”高怀瑾心头升起一个念想:“我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助我爸爸呢?” “哈,小妮子聪明伶俐得很,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就有如此的洞察能力。” 方世昭欢眉喜眼地道: “是这次景山区的改造项目,后天就要进行竞标了。 可是这次竞标的人选中有来自京都第一大财阀的益友兄弟。 听说益友兄弟的其中一人是你爸爸的一个好友……” 还没等方世昭说完,率直毫无底线的高怀瑾就快速接口道: “是不是方叔叔怕我爸爸把这个项目转给益友兄弟,所以你要我从中斡旋,使我爸爸偏向你这一方,对吗?” 看到方世昭点头称是,高怀瑾突发一个响指加重语气道: “没问题,尽管我爸爸对我总是吹胡子瞪眼睛。 但是只要我略施小计,我爸爸就会对我言听计从的!” 方世昭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严肃认真地道: “哎,小谨呀,闹归闹,千万不可过度了啊,我不希望你们父女关系越来越紧张。” “方叔叔,你要相信我,只要我拿出我的绝技,我爸爸一定会对我言听计从的。” 高怀瑾一副势在必得的得意表情,让方世昭看到后立刻弯起了唇角。 为了表示自己说话的真实性,高怀瑾拍着自己的胸脯再次表现道: “上次我说要到囯外旅游,我爸十分坚决的不让我去。 但是经过我一哭二闹三绝食,他立刻就从黑脸变成红脸了。” 方世昭和高怀瑾是一吹一唱,一弹一合,很快他们就把各自在中标后的分工负责,以及利润分红分割的清清楚楚。 他们在拍板成交后,方世昭马上派人为高怀瑾提取了二十万现金。 当高怀瑾把二十万现金拿到手中时,那种心荡神摇沾沾自足的神态,立刻变成了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柳国珍,现在已是我某边防缉毒队的大队长了。 一路走来,他饱经家变和对国家的忧患意识,让他在不断进取中一步步成为国家稳定的中坚力量,进而也换来了今天的鸿翔鸾起的成就。 此刻,他正带领着一百二十名官兵前往一处a级旅游景点待命。 据可靠消息,再过四个小时,那里将有一个跨国毒品交易要进行。 而这次交易的一方很可能是恶名昭着,罪大恶极的大毒枭张百万。 当接到任务,且听到张百万这个名字时,柳国珍多少年来压抑的新仇旧恨,犹如滔滔江水在心中跌岩不断。 想起他父亲和张国良的父亲死后被张百万残忍分尸的血腥场面,他就紧握钢枪,下了此次定活捉张百万,以至于到了如有不测与之同归于尽的决心。 而不久前回家探亲探望石原的一幕又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国珍啊,你现在是具有卓越之能的国防军事人员了。 在边防缉毒这个领域一定能厚积薄发,建功立业的。 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 “石伯伯,我想这件事一定十分重要吧!” 看到石原俨然不苟的刚正气质,柳国珍不由地收紧了心神,认真聆听着老首长的教诲。 “是关于鲁国栋的事!”石原双眸中的暗沉在这一刻被搅动,那浓稠的担忧和愧悔一时延伸到心头,使他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遗憾和失落。 “石伯伯,自我上大学后,就没有国栋的消息了,听说国栋进了国安局,是真的吗?”柳国珍把珍藏已久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石原饱经世故人情的脸上布满了忧愁愧疚:“没有,他那也没有去,他现在在邻国,和张百万在一起。” “什么?”石原的话像一声惊雷炸疼了柳国珍的脑仁,他“腾”的从椅子上跃了起来,眼睛里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是不是国栋深入敌区被张百万扣押了!” 想到自己的父亲就是为了找到张百万的罪恶证据,才和张伯伯潜入敌人的内部而被张百万残忍杀害的,他就浑身发抖。 因此,他认为鲁国栋一定是深入敌人心脏,才被张百万扣押住了。 “不是,国珍,张百万是鲁国栋的亲生父亲。” 石原抬眸凝视着柳国珍,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使人真正的意识到了鲁国栋的真实身份是那么的不容置疑。 第695章 她可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柳国珍被彻底的惊呆了,他目瞪口呆地消化了很长时间,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于是石原为他讲述了张梅是怎样与张百万离婚。 是怎样独自带着一岁多的鲁国栋来到边防部队与鲁伟结合。 又是怎样使张百万怀恨在心,以及伺机报复他们和社会的过往,全都讲述了一遍。 之后,石原又在柳国珍一惊再惊,无法想象中,讲述了鲁国栋在小岛上是如何邂逅张百万,又追随张百万而去的真凭实据。 听到这一系列的消息,柳国珍不禁攥紧了拳头,他气愤填膺地道: “国栋……囯栋他怎么能那样做呢? 尽管张百万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张百万是人民的公敌,是社会的公害。 他也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要抓住张百万,替千千万万个被张百万所害的百姓和残害我们的亲人报仇雪耻。 可是他怎么会丧失正义和骨气,竟然跟随道德败坏,丧尽天良的张百万而去呢! 石伯伯,国栋是不是被张百万胁迫的,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吧!” “是有苦衷。”石原复杂而沉冷的眸子挥发着令人看不透的潜在情绪: “事实证明,他不但偷了岛上几代老班长留下的弥足珍贵,最有纪念意义的多颗扇贝。 还与战友们的关系极其不和谐,以至于到了剑拔弩张,大打出手的地步。 这也是他在岛上孤立无援,受人冷眼,不愿再留下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石伯伯,听说那次小岛战役还牺牲了两名战士,是真的吗?”柳囯珍刚毅中不失军人的本色。 “是的,这两名战士是如何死的,至今还是个迷。 只有找到了国栋,这些真相才能露出水面。” 石原对当年的事件依然记忆犹新,就像是昨天刚发生似的。 对于自己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兄弟,柳国珍还是不相信鲁国栋的背信弃义和白黑不分,他问着石原: “可是,你怎么能断定国栋就一定在张百万那里呢?” “是我们军分区董干事到邻国执行公务时看到的。 当时,鲁国栋正与伍德贵在一起逛街。 而董干事想与国栋进行面对面的交谈,可是却被伍德贵一眼识破。 伍德贵立刻编造了董干事是小偷的事实,让许多人围殴了董干事。 而伍德贵趁着混乱把国栋带着离开了现场。 还有我们抓获了张百万手下的一个叫猛子的小伙计。 他声称张百万已改姓名为胡八一,而国栋改名为胡天乐。 他描述的胡天乐的长相和年龄与国栋的长相和年龄如出一辙。 当时我们拿了国栋的相片让他辨认,这个猛子说鲁国栋就是胡天乐。 在这之后,我和你郑叔叔在执行任务时深入到猛子所说的区域进行摸排搜查,结果还是被那个狡猾的张百万使了奸计逃掉了。 据当时那里的管理负责人详细描述,胡八一和胡天乐还有伍德贵正是我们要找的三个人。 我们先后三次去那里想遇见鲁国栋,劝他回到我们身边,但是次次都希望落空。 本来查证了他们就在那里,可是我们赶到时,却还是被他们逃脱了!”” 柳国珍心中说不出的失落和难过,想不到从小到大一起同甘共苦的兄弟,今天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于是他不放弃地道: “我还是认为鲁国栋并不是自愿留在那里的。 石伯伯,自那以后,你们再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吗?” “现在邻国的边境局势动荡,官匪勾结谋取暴利,又岂是我们去了就能得偿所愿的。” 石原一副无能为力,望洋兴叹的表情,他缓了缓继续道: “国珍啊,我想提醒你的事就是,这次任务,一旦见到鲁国栋,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回来。 告诉他不管他从前做过什么有违良心的事,只要他能迷途知返,我们永远在这里迎接他。 还有小妹,她至今还不知道国栋的真实去向。 她和你一样,只以为囯栋已入职国安局。 所以国珍,在国栋还没有回来之前,我希望你保守住这个秘密,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这件事。” 回忆总是那么的让人感伤,而思绪回到现实的柳国珍,正带领着手下的一百二十名队员,在六辆军用卡车的负载下,向目的地a级风景区进发着。 “国栋啊,你现在在哪里? 你为什么要走上那条路? 你回来吧,我们都在这里等你。 难道你曾经的誓言和承诺都是无心的吗? 难道我们的兄弟之情都是形同虚设的吗? 难道你就那么甘愿做被天下人攻击并辱骂的罪人吗?” 这时,柳国珍身边的副队长姚立军把对讲机放在了柳国珍的耳边。 “是柳队长吗?”对面传来了钱振江那坚毅刚强的声音。 柳国珍充满信心地道 :“是,钱主任,我们距离a区只有二十里路了,有事请指示。” “为了剿灭这两股黑恶势力,公安部专门派了一队铁血精英来配合我们的行动。 你们会合的地点是a区景点红楼宾馆302号房间。 切记,你们一定要行动有序,力争上游,让这两股黑恶势力是有去无回。” 作为一个有血性有责任心的军人,柳国珍坚定不移地道:“是,钱主任,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当柳国珍与姚立军来到红楼宾馆302房间时,里面那熟悉的身影立刻让柳国珍是惊喜交加,他拉着长声一字一顿,慷慨激昂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张国良!” “国珍!”张国良见到柳国珍也是惊喜交集,他们激情四射地紧紧拥抱在一起,还淌下了激动人心的泪水。 拥抱了一会儿,柳国珍放开了张国良,他盯着张国良张声问道:“天惠呢?你们俩个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我在这儿。” 随着干练亮丽的声音,郑天惠从里间走了出来,她意气风发,褪去了纯真与青涩,而换来的是一副沉稳大气的笑脸: “国珍,谢谢你还记得我,我们已经有七年没有见面了。” 望着英气逼人成熟强健的柳国珍,郑天惠是感触颇多: “国珍,听说你现在是缉毒队的队长了。 还立过集体功,个人荣誉奖! 你不愧是我们军人的后代,继承了我们军人赤胆忠心,不畏艰险的优良品质。” “国良,天惠又在抬举我了,如今你们两个是如鱼得水,声名鹊起了。 我听组织部的人说,你们那里有一对令恶人胆寒,令小人心悸的暖男倩女,说的就是你们吧!” 一见面,鲁国珍就调侃起张国良和郑天惠。 听到柳国珍的话,张国良不由地笑出了声音: “国珍,你还是那么的直率风趣,我和天惠可没有那么出名,也没有那么优秀。 不过,现在倒有一位你认识的人也来到了我们的特别行动队,她可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你猜猜她是谁?” 第696章 你早就知道国栋是张百万的亲生儿子了 “是我们的石小妹,我猜的对不对!”看到张国良和郑天恵抿嘴偷笑的样子,柳国珍肯定地道: “一定是她了,只有她才能让你们俩个心服口服,而她注定是一个非同凡响之人!” “好!好!国珍真是一个洞察力十分强大的人,不只是石玉昆,我们对你也是心服口服的。” 郑天惠举双手称赞着,同时对柳囯珍的能力也是首肯心折的。 张国良宠溺的看了郑天惠一眼,然后坦然深沉地道: “国珍、姚立军,我们还是以工作为重,先谈谈这次行动的方案吧。” “好。”柳国珍和姚立军还有张国良和郑天惠相继进了里间屋。 张国良摊开桌上的一张图纸,四人坐下来对这次行动做着进一步的谋划和完善。 当四人统筹全局,施谋用计达成了一个好方略时,已是一小时之后了。 姚立军走后,郑天惠出去用托盘端来了三大碗热腾腾的打卤面,张国良和柳国珍边吃边聊了起来。 “国良哥,要是国栋在就好了,我们五虎将就可以在一起冲锋陷阵了!”柳国珍有些失落,同时又有些伤感。 柳国珍的话使张国良进入了深深的怅然之中,他不由地眼圈发红道: “是啊,国栋走的太远了,我们都不知道怎样去找回他!” “怎么,国良,天惠,你们也知道鲁国栋的事了?”柳国珍咽了一口饭食,然后快速地放下筷子道。 “是,我和天惠在昨天看望的石伯伯。 石伯伯说,你已经知道了国栋的事。 他说因为你在边防战线工作,很可能与国栋相遇,所以他才毫不隐讳地告诉了你。” 张国良关心备至地望着柳国珍:“你是不是不相信张百万就是国栋的亲生父亲。” 柳国珍仍然感觉不真实: “对,我是真的没有想到。 在我的印象中,国栋是有血性有正义感的人。 即使他是张百万的儿子,他也是不可能和张百万同流合污的。” 张国良一向是五虎将的主心骨,他有包容心,有分辩是非的能力,而此刻,他的心情也是怅然若失的: “我最清楚国栋的性格,他同他的妈妈一样要强好胜,所以自尊心太强。 他不愿自己是张百万的儿子而受到别人的歧视和指责,所以他内心有一种自卑感和负罪感。 这些负面思想让他时时刻刻不敢放开自己的胸怀。 他总以为,如果他是张百万亲生儿子的事被我们知道,我们就会瞧不起他,甚至会打击他。 正是他这种偏执的性格决定了他的人生轨迹。 所以,我在我们毕业纪念册的留言中,曾用一段话来提醒他 ‘不要总停留在回忆中,有时候放弃是一种智慧,它会让你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生命如舟!’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懂不懂其中的寓意。 唉,他最后还是被自己的性格打败了。 但是最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竟追随张百万而去。 是的,石伯伯说,他一定是有苦衷,可是再有苦衷,我们也是共进退共患难的兄弟呀! 他怎么拿着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做赌注,做出这种违背道德和良知的事呢!” 说到这里,张国良神色也黯淡了下来。 柳国珍重新拿起了筷子,人是铁饭是钢,他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身体,他边吃边道: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国栋是张百万的儿子了。” 张国良思绪飘飞,他凄然怅惘着: “是的,早在七年前我就知道了。 因为我那时住在天惠家,所以郑叔叔和冯妈妈在私下谈论这件事时,被我和天惠听到了。 其实,当我知道国栋是张百万的亲生儿子时,我也震惊过,也在压抑中纠结过。 也是自那时起,我就发现国栋常常独自发呆,而且学习成绩是每况日下。 要不是小妹在他的身边牵制着他的心,我想他早就彻底崩溃了!” 柳国珍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也惆怅失落地道 : “对,我也想起来了,那时的他很自卑。 他说石爷爷和他爸爸的死都是他造成的。 要不是他偷听到了张百万要到柳林谷去,又鼓动我们去报仇,石爷爷和他爸爸就不会牺牲了。 我以为他是因为这些才生出了很重的负罪感,重的让他一时挺不起脊梁来! 可谁知道他还背负着如此重的心理包袱呢!” “是,正是这种负罪感和自卑感让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人生的正确方向,一步步地走向了歧途!” 对于张国良对鲁国栋的分析判定,郑天惠也是非常的赞同,她不禁担忧并动情地道: “但愿他不要步张百万的后尘。 但愿我们在这次出任务时遇到他。 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倾尽全力地把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的!” 这一天,景色迷人的a级风景区迎来了汤唯和她儿子方明轩的踏足。 而他们母子在四个保镖的陪护下正用相机拍摄着一张张自然风光和真人秀。 满眼的奇花异草,那高高的椰子树、婆娑的棕榈树,还有那奇珍异果的橄榄坝,都无限风光地吸引着汤唯母子的眼球,使他们留连忘返,驻足不前。 汤唯擅长绘画、摄像,所以这优美的自然风光让她不断地扣动着相机,为儿子方明轩拍下了一张张层次分明又美妙绝伦的画面。 而方明轩在这大自然千奇百态的感染下,也是逸兴云飞,乐不可支。 而鲁国栋和张百万在伍德贵的陪同下也来到了最着名的旅游景点。 由于鲁国栋近期来的心情渐渐回归,他脸上不断的有笑容出现,所以,张百万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的。 这次拉着自己的小富贵出来散散心,也是他最大的愿望。 至少通过父子间的相处相知就能够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据中间人牛永利交待,这次对方来取货验货的还有方世昭的太太和儿子。 也就是说,取货人除了负责接货外还监管汤唯母子在西双版纳的人身安全。 这让张百万对方世昭这招瞒天过海,顺手牵羊之计是首肯心折。 这天,汤唯母子以及他们的随从,和张百万一行人,是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来到麦岭的。 这里山川秀丽,到处是竹林和珍贵树种。 还时不时地从远处悠闲地走出来一头、两头大象,这让汤唯是喜形于色。 她不断地让儿子靠近着大象,并为他拍摄着一张张的完美照。 方明轩那玉面无敌的相貌引来了不少小姐姐小妹妹们的驻足和青睐。 而在他们身旁就有俩个年轻人,他们穿着t恤,留着短发,也在拍摄着周围的各种景致。 不过,从这两个年轻人机警敏锐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寻常百姓。 当汤唯母子因困顿而停下脚步要补充能量时,他们的跟班立刻打开了身上的大背包,从中取出了帐篷、充气垫和各种食物。 第697章 谁说我们天乐不能做一个好人了 就在汤唯母子兴致勃勃地吃着东西时,一对欢天喜地的情侣也在他们的旁边架设了一顶帐篷。 他们那嬉皮笑脸,打情骂俏的氛围,立刻让那两个搞拍摄的年轻人汗颜地离开了场地。 他们不屑地打量着这对不知羞耻的情侣,然后背起挎包走进了前方的一片榕树林。 而这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张国良和郑天惠乔装改扮的。 而走到榕树林里的两个年轻人,立即从挎包里取出了一身衣服和两个假头套,然后各自穿戴了起来。 经过一个小时的补充能量和短暂的休息,汤唯母子终于在跟班的帮助下重新启程,他们来到了此处景点最深处的畅春园。 张百万带着鲁国栋和伍德贵也来到了畅春园,他们在一处竹林中停下了脚步。 这时,跟随他们的二子和山猫、陈满城和段德兴,除了各自背一个旅游包外,他们手中还拉着两个旅行箱。 在二子和山猫的指挥下,后面穿着黑色休闲套装,背着旅行包的六个男人走了过来。 他们从旅行箱中拿出帐篷开始架设,然后又在地上铺设了一层绒毡,让张百万、伍德贵和鲁国栋坐在了上面。 随后,他们又取出了面包、牛奶、牛肉和一些干果供三个人享用。 “天乐,来一些干果,都是你爱吃的。” 张百万拆开一袋开心果递给了鲁国栋。 鲁国栋在伍德贵眼神的鼓励下,最终接过了张百万手中的干果,这让张百万的心情更加愉悦起来。 兴奋中,张百万开口道: “天乐,这次带你出来,主要就是让你来散散心。 我们到这优美的环境来,是想调解一下你那寂寞单调的生活。 希望这次出来能让你放下过去,从此拥有一个好的心情。” 对于张百万的关心和劝导,鲁国栋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够了,这就够了!” 张百万心中黙念着,想到从鲁国栋回到自己身边时,对自己是何等的怒目相视,视如仇人。 可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和长时间的磨合之后,如今他已开始慢慢地亲近接纳自己了。 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和自己的小富贵一定能够尽释前嫌,心心相印的。 伍德贵机警地观察着周围的动态,除了距他们五、六十米处有两个青年正在写生外,周围并没有其它的游客。 伍德贵靠上前来,俯身低语道:“张爷,这次我们带来的货量比较大,还是谨慎些好。” 伍德贵如临深谷地告诫着张百万,然后他转头道: “国栋,你也该学一些经验了,要擅于开动脑筋。 你爸和我都老了,今后还得你来撑起这片天,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用心来应付这一切。” 鲁国栋沉着脸非常的不以为然: “伍叔,你不要白费口舌了,我是不会走上这条路的。 现在我和你们在一起是没有办法的事。 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走出去,去干一番利国利民的大事的。 决不会像你们一样做这些祸国殃民,泯灭良心的事。” “嘿嘿!”对于鲁国栋的冷言嘲讽,伍德贵不但不恼反而笑了: “你现在的心性和我们年轻时是一样的。 当年,我和你爸在挣了第一笔昧良心的钱后,我们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想回头谈何容易,除非改头换面或隐姓埋名,因为你已被政府和人民通辑在案了。 就像宋江因杀妻而在脸上刺字只好走上水泊梁山这一步一样。 国栋啊,这说明你永远回不去了,因为你身上已经被烙上了耻辱柱,让你在有生之年再也回不到原岸了。 听了伍德贵的话,鲁国栋是又气又急,他转头赌气的不再言语。 张百万斜瞟了伍德贵一眼,似乎埋怨他在这种场合,不应该说这些刺激鲁国栋的话,所以他急忙打圆场道: “谁说我们天乐不能做一个好人了。 历史上不是有一个这样的人吗? 起先他也是无恶不做飞扬跋扈,后来因为听了人们对他的评价和鄙视,竟浪子回头,做了许许多多为百姓谋福利的事。 再说,我们天乐一件坏事也没有做,何为再也回不去了呢! 不过,天乐呀!” 张百万温和地注视着鲁国栋: “再过一年半载,等我们财力丰厚了,我们就可以移居国外了。 到那时,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你想做的事了。” 听了张百万的话,伍德贵只是报以微笑,他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然后神色凝重地道: “再有一刻钟就到了该交货的时间了。 你们在这里等候,我和山猫他们往竹林深处走走。” 说着,他用目瞅了瞅四周的人迹,见两个写生的学生正在专心致志地素描着远处的风景。 他立起身打了一个手势,与山猫和二子汇合后向竹林深处走去。 汤唯母子在陈小艺和陈连忠的引领下,已渐渐的向畅春园的竹林靠拢。 他们边走边拍照的新潮流,让旁边路过的戴着眼镜穿着休闲装的年轻人是赞赏不已。 “这母子二人长的真好看。 母亲温婉大方,儿子英俊帅气,气宇不凡。 来,我们为他们照一张相片。” “对,回去让我妈欣赏欣赏,这样的气质真是世间少有。” 两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榕树林乔装改扮后的黄国涛和段克明。 见到黄国涛和段克明为汤唯母子拍照,陈小艺立刻提高了警惕,他马上上前挥手制止着: “你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吧!我们夫人和公子岂容你们这些人来评足,走开!” 在陈小艺和陈连忠的强力驱赶下,黄国涛和段克明只好离开了此地。 陈小艺来到一处高地,假装吸烟打发时间,他向四周探望了一番,观察到一里之内并没有可疑人员,于是放心大胆地带领着众人向竹林深处走去。 而在这时,在一片茂密的杂草中露出了八个脑袋。 他们分别是张国良、郑天惠、娜仁托娅、段红良、杜国兴、白胜、柳凯、彭帅。 他们望着陈小艺一行人没入了竹林中的身影,展开了新一轮的追剿行动。 竹林是一面环山,一面环水,而东西两面是起伏跌宕的山峦和草地。 当陈小艺一行人各背着旅行包越过山丘,从东边进入竹林时,伍德贵和山猫、二子还有陈清城、段德兴也从西边草地进入了竹林中。 当两队人马在竹林中央相遇时,伍德贵把他们身上各自背着的包裹搁置在了中央地带的石条上。 “陈老板,我们又见面了。”伍德贵面无表情,沉着冷静的态度让陈小艺是尊敬有加。 陈小艺眉锋突起,他胆大心细地道 :“伍老板,这次的货量大,不会有次品吧!” “陈老板,我们的合作一直很顺利,怎么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伍德贵心情十分不快,他冷凝的脸上挂着风霜。 “不是不相信你,由于这次量大醒目抢眼,所以,回去的时候我们的危险系数会很高的! 再者,这次张爷亲自出马,我们总觉得压力山大!” 第698章 这里怎么会有狗 “你怎么知道我们张爷也来了?”伍德贵突然变颜变色地道: “我劝你陈爷还是少管闲事,少惹是非。 要知道我们张爷并不是等闲之辈! 你如若不长脑子,也许这次就回不到你们新江了!” “哈!我陈爷也不是吃素的,张爷背负了多少罪责你不是不知道。 他的目标大,这次如若被条子捕捉到了,我们双方都有可能全军覆灭。 我希望伍爷带话给张爷,如若下次再出现,我们只有中止交易了。” 伍德贵冷哼一声,他坚决果断地道: “这就不用你陈爷挂心了。 少废话,赶紧验货收货,我们并不想在这多呆一分钟。” 陈小艺望着对面一字排开的团队惊问着: “你们这次来了这么多背包客,不会全是成品吧!” “少他妈废话,陈小艺,马上付钱走人,否则,老子让你的脑袋在这里开花!” 伍德贵从腰中掏出了手枪,指着陈小艺的脑袋狠狠地道。 发现伍德贵戟指怒目的神态,陈小艺慌了神,他立刻改成了笑脸尴尬地道: “伍爷休怒,伍爷你听我说。 我只耽搁你五分钟,五分钟后,我立刻把支票给你,之后,我们分道扬镳,各行其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伍德贵一脸烦厌,黑着脸怒声道。 “是这样的,我陈小艺也想日赚斗金,飞黄腾达。 我想自己设立一个分号,从你们手里分一杯羹。 不过,我只要相当于我们老总三分之一的利润,其余的归你所有。 你意下如何?” “噢!这么说,你想挖你们老总的墙角了。 告诉你陈老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们和你老总合作的时日已经不短了,我们不想节外生枝,而相互存有嫌隙,那样会断了我们彼此的财路的。 何况,我们和你们的老总已定下合约,这江北的经营权是非他莫属的。 如若我方私自与其他人有交易来往,他可以独享我们一年的交易,而且分文不给。 何况我们爷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毕竟你那么小的量还不够我们跑一趟的辛苦费呢!” 伍德贵不留情面的尖刻话语使得陈小艺牙关一咬,他阴恻恻地道: “好,谈成谈不成我也无所谓。 不过,你可知道,现在是中国地界,而你们现在是非法入境。 知道为什么今天畅春园的人这么少吗?” 陈小艺狠狠地还了伍德贵一个冷眼,眼眉嘴角露出得意的纹路: “这是因为今天是休园的日子,而且制定这个休园日的就是我。 如果伍先生不跟我合作的话,一会儿出园门的时候,你们会被当做擅入者被刑事拘留的。 而当查到你们的户口居住地时,我想……嘿嘿…… 伍先生到时候怕是有口难辨了吧!” “哈……”伍德贵看到对方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行径,竟冷笑连连: “姓陈的,以前我视你为方总手下的得力干将,才尊你一声爷。 现在看来你什么都不是。 你知道我伍德贵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吗? 不知道吧!” 看到陈小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自己,伍德贵堂堂皇皇地继续道: “我手上有十三条人命了。 有四条是条子的命,有六条是背信弃义之人的命,还有两条是我仇人的命。 你说我会怕你这个无名小辈的栽赃陷害吗? 大不了我来个反脸无情,让你们死在我手里,只是为我所害的人再多焚上几柱香罢了。 怎么样? 哼,我伍德贵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平庸之辈。” “好!好!”听到伍德贵比自己还狠还毒的话,陈小艺脸上的横肉在剧烈的抖动着。 压下心中的愤怒,陈小艺笑里藏刀地对着伍德贵道: “伍爷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听说曾经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陈某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伍爷,” 陈小艺抬起双手,握拳恭敬地道: “陈某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伍爷海涵。 常言道买卖不成情义在,今后我还是双方的接货人。” 说完,陈小艺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支票递给了伍德贵:“这是货款,放心,只多不少!” 伍德贵用警戒的眼神审视着陈小艺,之后他接过支票,认真仔细地验看了一番。 然后叠起并小心地放入了内衣口袋中。 伍德贵用凌厉的眼神又一次扫了对方一眼:“那么陈老板也验验货吧!” 说着把放在竹林中央条石上的五个包打了开来。 陈小艺上前看到了封封整齐码放的白货,连忙用手取了一袋开始验证。 当他满意的回味着口中那奇异的怪味后,又查看了其余两个挎包里的白货。 然后拍了拍手,示意他的手下把五个挎包里的货分成若干等份,分别置入他们各自背着的行囊中。 此时汤唯母子正站在距陈小艺他们四十米远的地方向这边张望着。 岂料,正在双方任务完成准备离开此地时,从竹林的里面传来了四声狗叫声,陈小艺奋起出声道:“这里怎么会有狗呢?” 陈小艺的话音刚落,伍德贵脸色一凛,眼含杀意道: “呆子,这是有情况的信号,是张爷发给我们的!” 一听到有情况,顿时大众皆惊,伍德贵首先掏出了手枪,他阴厉的眼睛立刻让大众是如临大敌,进入了备战状态。 “陈小艺,这是不是你的杰作? 你不是说封园了吗? 为什么这里有警察出现!” 伍德贵疾言厉色,嗜血狂魔的形象立刻让陈小艺绷紧了心弦。 “伍爷,你多想了,我陈小艺再怎么爱财如命,也不会出卖你们的,那样我就自掘坟墓了。” 陈小艺大惊失色的慌乱作态,使伍德贵放下了对他的敌意,然后挥动着手臂指挥着大家道: “看来,今天我们要在刀尖上翻跟头了。 大家跟着我,我们只有见机行事,见阵拆招了。” 由于没有经历过这种险境,汤唯母子也如惊弓之鸟般的奔了过来。 而张百万和鲁囯栋也先后从西边的一片通节竹中跑了出来。 由于张百万双腿残疾,所以他和鲁国栋之间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快,快往北边跑,那里山路多而且尽头是一道江水,或许还有退路。” 张百万边喘着粗气边大声告诫着大家。 像在溺水中找到了救生圈,张百万的话立刻让一干人众找到了一条出路,他们手忙脚乱,心惊胆寒的向北边逃遁而去。 第699章 我和国良、天惠都在这里,你回来吧! 伍德贵迎着赶过来的张百万,二人互相搀扶着紧紧跟随着大众的脚步。 “张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伍德贵对着气喘吁吁的张百万求问着答案。 张百万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气息粗重不匀地道: “他妈的…… 一开始有两个年轻人在我们的二十几米处闲逛…… 那时我还不太在意,可是没想到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周围便聚集了不下二十个年轻人。 咳咳,咳咳……” 由于运动激烈,说话急速,张百万在剧烈地咳嗽着,他在伍德贵的带动下勉强能跟上队伍。 待张百万喘息缓和后继续道: “从他们行动迅速,步调一致上可以断定,他们就是警察。 所以,我和天乐避开他们,立刻赶来给你们报信。” 伍德贵瞋目切齿地道:“一定是有人出卖了我们,一定是这个陈小艺,即使不是他,这件事也和他有关联。”。 “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逃出去再当别论。”张百万边说边在急切地关注着前方的鲁国栋。 当这行人逃出大范围的竹林奔向树木成林的山脉时,我边防缉毒队和张国良小分队已铺开了一张大网,向张百万他们扑将上来。 正当张百万他们踏上山林中的石路时,从山下上来了一支边防战队,这些战士以排山倒海的喊杀声向这伙歹徒压了过来。 伍德贵在居高临下中不时的往后观看,竹林中一字排开,也跃出了十二个气势逼人,如波轩然的人流。 这强大的阵势,就连伍德贵和张百万的脊背都冒出了一层层凉汗。 汤唯母子何时经过此种险境,更是被吓得是面如土色,他们只能紧紧地跟在陈小艺的身后,仿佛他才是他们母子的救命稻草。 不过。陈小艺此时也是六神无主,他只能用乞哀告怜的眼神盯着伍德贵和张百万。 他那嚅嚅惶惶的嘴终于吐出了一句话:“……爷,二位爷,我们该怎么办?” “冲!”张百万咬紧牙根,重重的鼻息让他自己都感到揪心,感到心律加快,他边跑边转头对伍德贵道: “阿贵,看来我们今天要在这里来个鱼死网破,以死相拼了。 只是……只是天乐该怎么办?” 张百万痛心地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的鲁国栋。 意识到鲁国栋的心并不在自已身上,而是正用瞪目哆口的眼神望着左方五十米开外的一个人。 想不到的是,那个人也正举着冲锋枪在打量关注着鲁国栋。 就在鲁国栋猛低下头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时,对面的那个人突然发出了震慑人心的声音:“鲁国栋,真的是你吗?国栋!” 此时的柳国珍是潸然泪下,他带着复杂的心情对鲁国栋大喊着: “国栋,快过来,你不要和他们在一起,马上回到我们身边来!” 柳囯珍的话不但没有激起鲁国栋的共鸣,反而让鲁国栋的情绪完全失控了。 他立刻来到张百万和伍德贵的面前疾言怒色地道: “走!快走!我不要呆在这个地方!” 说完竟拉扯着张百万向左方冲了上去。 从鲁国栋的反常表情和对面人直呼他名字可以看出,他一定是遇到了自己不想见的人。 看到张皇失措的儿子,张百万马上带领着其他人奋力向着左前方冲了上去。 同时在树木的掩护下,所有人都掏出了手枪,他们边退边枪击着向他们靠近的边防缉毒队员。 由于对方人群中有鲁国栋和汤唯母子,柳国珍下了命令要四面包抄形成合围,尽量活捉这些贩毒人员。 在柳国珍的号令下,四十多名边防队员是猛追猛打,直接围攻上了张百万等人。 而从树林中尾随张百万而来的一拨人,正是张国良他们和武警支队组成的队列,他们个个身先士卒的举枪冲向逃窜的众匪徒。 此时的张百万和伍德贵是铤而走险,像是被逼上绝路的狼,终将反咬脱困。 他们带着鲁国栋,不顾一切的向着植被茂盛的一道山脉边打边退着。 而伍德贵眸光一凛,斜身从背后的夹袋中抽出一把折叠式微冲来,只见他狂喊着,像一头狂怒的狮子疯狂地扣动着板机,猛烈地横扫着从后方压来的众多的边防队员。 而山猫和二小,陈清城和段德兴扔掉手枪,也从斜身背的夹袋中掏出了微冲。 只见他们五人开道,而陈小艺和他们双方的手下护拥着鲁国栋、张百万和汤唯母子,孤注一掷地顺着向上的山脉逃离着。 “你们这些笨蛋!”看到陈小艺等人还在各自背着装有毒品和生活用品的大肩包,伍德贵是气恨交加: “都这种时候了,你们还他妈顾钱,快去丢掉他们,拿起枪来反击!” 在伍德贵声嘶力竭的号令下,陈小艺和他的手下才丢下了大挎包,掏出手枪拼力还击着众边防队员。 “快!只要我们冲开一条口子,而山的下面就是一条大河,我们就有生还的机会了!” 由于残缺的身体,张百万在严重透支下,还不忘给他周围的人打着气。 “鲁国栋!鲁国栋!”这时,从左方传来了柳国珍那急如风火庄严而沉重的声音: “国栋,我是柳国珍,现在,我和国良、天惠都在这里,你回来吧!” 柳国珍那肝胆相见的话语立即让鲁国栋的脚步停顿了下来,他的身体猛然颤栗了一下,顿时变得心慌意急起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种时候了,你还相信他们。” 伍德贵两个跨步上前,反手一拽把鲁国栋的右手牢牢地攥在了自己的手中,然后竭尽全力地一手拽着鲁国栋,一手用微冲扫射着左下方的边防队员。 陈小艺和他带来的其中一人身中弹药,速度慢了下来。 但是,他们在最后时刻仍然做着垂死挣扎。 陈小艺瘸着一条腿仍负隅顽抗地放着冷枪。 而另一个背包客在右肩中弹后竟失去了战斗能力,真是祸福难料。 就在他奋力挣扎着要追上逃窜的队列时,一颗子弹飞来正好击穿了他的心脏,瞬间死尸栽在了地上。 此刻的汤唯母子如受惊的兔子般横冲直撞,他们浑身如筛糠般地颤抖着。 那方明轩什么时候见过这般血雨腥风的阵容,在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时,他竟“嗷”的一声,惨白着脸钻进了汤唯的怀中。 “陈……小艺,怎么办?……你可要把我们母子带出去呀!”汤唯魂不守舍地乞求着瘸着腿追上来的陈小艺。 而此时的陈小艺像个得了哮喘病的患者,在体力衰竭中还呼吸不畅,这是他在自身难保时拼尽全力追上队伍的后果。 他忍着腿上的剧痛粗重地喘息着:“大嫂,我怕是保护不了你们了……你们跟着张爷他们走……我们来断后!” 想不到这个陈小艺到了生死关头竟是个成仁取义,两肋插刀之人,方世昭总算是没有瞎了眼睛。 前进中,张百万听到陈小艺的话立刻是惊喜至极。 他立刻招呼段德兴把微冲扔给了陈小艺,然后让陈小艺和他们剩余的手下断后。 而自己和伍德贵、山猫、陈清城、二子、段德兴掩护着鲁国栋和汤唯母子,孤注一掷地向后方冲击而去。 伍德贵、山猫、二子、陈清城四把微冲在前边开道,而张百万和段德兴利用冲击枪近距离地枪击着步步紧逼的边防武警。 第700章 就是今天死在这里,我也不愿回头了 柳国珍带领的边防战士分成三路迅速形成包围圈,加速向着张百万一行人靠拢过来。 而张国良所带领的武警支队也快速地包抄了上来。 “国栋!”张国良一马当先地冲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当他湿润的眼眸紧紧地锁定鲁国栋时,他的身心一阵颤栗。 虽然相距很远,但是他能感觉出鲁国栋对于自己的排斥和疏离。 不过他相信,只要他伸出双手去迎接他,他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鲁国栋,我是你的国良哥,我请求你立刻停下脚步。 只要你身边的人停止顽抗,法律会给他们宽大处理的机会的。 国栋,回到我们身边吧,我们从来没有轻视过你,也从来没有遗忘过你。 而我们的小妹也在天天数着日子朌你回归呢! 她是最相信你最终回到她身边的人。 你知道吗,她至今都不知道你走上了这条路。 因为石伯伯石伯母也始终相信你会幡然醒悟,回归我们的家园的。 国栋,尽管你做了一些羞愧难当的事,但是不要紧,我相信你的骨子里还是有忠于党和人民的理念!……” 鲁国栋在张百万的强制牵手下,只能饮气吞声地望着远处的张国良,他喃喃地硬噎着: “国良哥,我回不去了,我真的回不去了。 就是今天死在这里,我也不愿回头了。 因为我已无颜再见你们了……” 双方的人还在进行着激烈的交战,正在鲁国栋痛哭流涕时,一颗子弹射在了张百万的右肩之上,他拽着鲁国栋的手顿时松了下来,同时,他的脸色也变得青紫起来。 “流血了!”看到张百万右肩处血流如注,鲁国栋突然大叫着。 鲁国栋用自己的手猛压住张百万的伤口,可是任他用上多大的力压着伤口,也改变不了血水的肆意流淌。 “啊!”看到张百万受了重伤,伍德贵和山猫等人在树木的掩护下更加疯狂地向前冲击着,那些子弹一波波地射向前方挡他们去路的边防武警。 在四把微冲的合力扫射下,边防队员不断地有人中弹倒下。 而山猫也在一声闷哼中被飞来的子弹射中了胸部,他只说了一声“完了”,便在不甘中瞪着猩红的眼睛一头栽倒在地。 二子看到山猫中弹身亡,他一个旋身,手握微冲,冲冠眦裂地大开了杀戒。 伍德贵一行人在恶劣的山石和树木的挡护下终于撕开了一条口子,于是他们掩护着汤唯母子和张百万、鲁国栋如禽奔兽遁般地逃向一片高地上的密林中。 为了安全起见,伍德贵和二子从前锋转为了打后阵。 陈小艺和他们双方带来的人岂是边防武警的对手,只坚持了五分钟,他们便因体力不支和技艺不精而被张百万他们远远地甩在了后边。 再加上边防武警的迎头痛击,一瞬间被对方以八死四伤的后果捉拿归案了。 伍德贵等人冲出包围圈只坚持了五分钟,就被大部队追了上来。 为了保护张百万和鲁国栋还有汤唯母子,伍德贵和二子又与追上来的柳国珍所带的团队进行了血战。 伍德贵在不断还击中也被边防队员射中了左肩,但是他是在大风大浪刀头舔血中走过来的,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肩上的这点伤并没有削弱他战斗的实力。 眼看着柳国珍离自己这些人越来越近了,鲁国栋是方寸大乱,他诚惶诚恐地甩掉张百万攥着自己的手,独自向前方奔跑着。 看到汗颜无地自容的鲁国栋独自离开,张百万立刻拖着受伤的身躯忘我的追了上去: “天乐!天乐!……你等等我!” 汤唯母子看到张百万父子仓皇退遁的背影,他们也抱头鼠窜般地跟了上去。 在经过鼎力的拼杀,居高临下的张百万一行人终于遁入了地形复杂并茂密的树林中。 他们以树木灌木丛作掩护,使远在几十米之外处在空旷地面的张国良团队和柳国珍支队占不到一点先机。 张国良和柳国珍知道,此时的张百万和伍德贵如穷鼠啮狸,在做着垂死挣扎。 他们拼着命地依仗着树木为屏障扫射着靠近他们的边防武警,所以,要在短时间内制服这群恶徒并不是那么现实的。 这时柳国珍心头突发一个警惕的念头,他不由的对身边的姚立军道: “我记得地图上翻过前边那道岭,下面就是一条宽阔的大河。 我们决不能让张百万他们翻上岭顶,如果那样,他们一定会跳河逃走的!” 柳国珍心焦火燎的心态,让姚立军都变得焦灼不安:“那怎么办?” “这样,”柳国珍打定主意快速地道: “分成三组,你带一组,刘向东带一组,肖玉明带一组,你们要迂回到岭上,防止他们从岭上跃入河水中。” 看到远处正在紧紧咬住二子和武德贵,并与他们交火的张国良团队,柳国珍更加坚定了信念: “快,姚立军,按我的提示马上行动起来,这次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活捉张百万,必要时可以让他一枪毙命!” “是,一组跟我来。”姚立军带领着一组人从张百万他们的右翼,以此转战而上,占领高地。 而刘向东、肖玉明也分别带了一组人,快速穿插过林地,向山岭上奔去。 柳国珍浓黑的眉宇之间透出股股英气,望着远去的三支小分队,他一个跃进,竟在树木的掩映下斜刺里向张百万他们追了上去。 此刻他只有一个心念,那就是这次再也不能让张百万逃脱了。 因为他残害的人太多了,不只是为了无辜牺牲了的父辈人,更多的是不能让他再危害社会危害人民了。 如果他得到了应有的下场,那么鲁国栋就一定会重新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的。 到那时,他希望和鲁国栋共同持枪守护着中国的边陲,还祖国母亲一个快乐祥和的太平盛世。 就在鲁国栋奔上一处长有树木的山岭时,猛然间从斜刺里撺出了一个人。 柳国珍定睛望过去,在一惊之下,竟然发现对方正在悲怆而酸楚地望着自己。 “国珍!”鲁国栋在惨然不乐,踌躇不前中竟楞起了神,在不知不觉中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只见柳国珍伤感怅然道: “国栋,难道你真的忘了曾经为了我们的生命而牺牲的石爷爷了吗? 难道你忘了为了救回你而失去生命的你的父亲鲁伟了吗? 国栋,回来吧,小妹还在原地等着你。 她说在她的心中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 还有石伯伯让我告诉你,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有违良心有悖常理的事,只要你放下包袱回归到我们的身边,我们都会一如既往地把你当成我们的亲人的。 石伯伯黄阿姨是如何对待你的,你应该知道,他们并没有嫌弃你,并没有因你的真实身份而鄙视你。 我们和小妹一样,都在热切的希望你早日回归。 不过,小妹的希望是你凯旋而归,而我们的希望是你能够迷途知返。 国栋,我知道你此刻是瞻前顾后,进退两难。 可是你想一想,你若坚持同你的亲生父亲在一起,你就会成为人民的敌人,成为道德败坏的人。 从此后,你可能走上一条不归路。 如果你回到我们身边,你会感到今日的决定是你这一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因为你找回了自己,那是一条你一辈子都向往的道路!” 第701章 英雄已魂归故里,享年仅二十七岁 “国珍,对不起! 还是那句话,就是今天我死了,我也不会回去的。 因为我的心已经丢失了,不再是那颗具有风华正茂,激情四射的心了。 原谅我,国珍……” 鲁国栋现在的心情是悲怆加凄楚,那种心如刀割,万念俱灰的悲哀,让地一刹那间是涕泗交颐。 “国栋,你怎么变得如此的不可理喻!” 柳国珍在眸光流转中迈步走向鲁国栋,也许他是想和鲁国栋进行近距离的交谈。 可就在柳国珍迈出的每一步在震慑着鲁国栋的心时,从一株大树后闪出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正是张百万,他正恶毒的举起手枪准备扣动扳机。 可是柳国珍在听到不远处树后发出的轻微声音时,他那清冷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了仇恨的光芒。 而在对方瞄准自己准备下杀手时,他也适时而动。 而此时的鲁国栋也发现了张百万的凶残心境,他那气竭声嘶的声音也传入了柳国珍的耳中: “国珍,你不要过来,快爬下!爬下!” 鲁国栋的话音刚落,随着“砰砰”两声枪响,柳国珍和张百万同时开枪用子弹射中了对方的胸腔。 随着枪声响起,柳国珍那充血的眼睛里爆出了火花,他张着手臂仍旧在呼唤着鲁国栋的名字:“国栋,回来吧!……” 就在他倒地的一瞬间,他举起了手枪又一次射中了张百万的胸腔位置,之后在胸腔处大片血液的流淌下,柳国珍通身倒在了草地上。 “啊,国珍!”鲁国栋此时是仰天长嚎。 想不到又因为自己而害了一条人命,害了自己从小如手如足的兄弟的命。 这时候的鲁国栋完全丧失了理智,返回身奔向前,竟一脚踢上了面无血色摇摇晃晃,却死死攥着手枪的张百万。 这一脚带着千仇万恨,这一脚带着与生俱来的勇气,这一脚带着父子之情的决绝。 张百万在闷哼之中被鲁国栋踹翻于地,他的口中顿时溢出了鲜血。 这时,四面八方传来了喊杀之声,而伍德贵拖着伤体冲了过来。 来到近前,伍德贵把张百万单臂背起,并怒吼着已经陷入茫然中的鲁国栋。 “快走!”看到二子、陈清城和段德兴仍然在后方三十米处扫射着从左右攻上来的张国良的小分队,伍德贵踢了鲁国栋一脚,示意他跟上自已。 看到由于自己的一脚而变得奄奄一息的张百万,鲁国栋的头脑立即清醒了过来。 他回头看着十几米远躺在地上的柳国珍,一种无能感和自卑感齐聚心头。 汤唯母子是一直追随着张百万而来的,刚才的一幕他们都尽收眼底。 此刻的他们就像两个落难的乞丐,不只是鞋跑丢了,而且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是脏烂不堪。 他们如惊弓之鸟,只是一味地跟随着伍德贵一行人向着上方奔进着。 前边十几米处是一条断崖,而断崖的下方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随着高处山风的猎猎和下方轰鸣作响的河水,张百万“哎嗳”一声从伍德贵的肩上睁开了黯然无色的眼睛,他有气无力地道: “阿贵……放下我来!我……不行了!” 伍德贵忍着悲痛把张百万轻轻地放在了草地上。 看到张百万的胸口在冒着鲜血,伍德贵心如刀割悲凄地道:“张爷,看来今日我们要丧身在此地了!” “哈哈,都怪我……要不是我让天乐出来散心……我的小富贵就不会……遭此劫难了!” 张百万在虚脱中痛心疾首地强力摆动着自己的脑袋,同时眼睛里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他似乎连转动脑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虚弱地对望着黯然魂销,处于失措之态的鲁国栋:“孩子,你过来!” 对于鲁国栋不在状态的凄惨,伍德贵是怒目而视,他训斥道: “你个混小子,你还不过来! 为了你,你爹都把自己委屈成了什么样子了!” 说完,五尺高的汉子竟是仰面而泣。 望着奄奄一息没有了往日狠戾专横的张百万,鲁国栋终湿润了双眸,他蹲下身来轻声道:“对不起!” 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悲恸地哭泣起来。 “够了……够了!”看到自己的小富贵为了自己而大放悲声,张百万如愿以偿地微笑了一下。 之后,张百万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枪,一枪正中立在一旁失魂落魄的方明轩的胸口之上。 为了自己的儿子,他咬牙又补了一枪,直到方明轩从口中爆出了一股一股的鲜血。 看到自己为儿子除去了心腹大患,他才无力地放开了手枪。 当手枪“啪”地被摔落在地上时,张百万已经气若游丝,但是他还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为鲁国栋铺好了未来的路: “我的小富贵。 我身上的内衣夹层里……有我这几年在岛国银行…… 为你……存的大量财富。 你逃离后……就到岛国银行去把存款……取出来。 如果你还是想回到内地……那么你就照着……方明轩的……容貌进行整容。 然后……如你所愿……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说完,张百万这个以心狠手辣,手中有无数条人命的一代枭雄,就这样魂归在了这域外边疆。 汤唯毕竟是一个弱女子,当她看到张百万枪杀了自己的儿子时,她竟一时间承受不起这巨大的灾难。昏厥了过去。 伍德贵此时已是心如死灰,他起身一个扫射,立刻让昏死过去的汤唯满身布满了血洞,成了真正的死人。 伍德贵迅速的从汤唯头颈上取下了相机,戴在了鲁国栋的胸口之上。 又从张百万的内衣夹层中撕扯出一个用防水布包裹的东西,然后放入了鲁国栋的内衣口袋中。 最后把鲁国栋连拉带拽地拖到了一处水滩前,并迅速从水边觅取了两根宽大的空心莲子草。 经过修整后,立刻让鲁国栋潜入了一片水草稠密的水中,并让他把两支空心草抿着入了口中。 就在伍德贵把鲁国栋藏匿好之时,边防支队终于击毙了负隅顽抗的二子、陈清城和段德兴一帮人众。 当他们跟着痕迹冲上来时,伍德贵已经把汤唯身上的挎包取下,把方明轩的尸体丢进了悬崖下的大河中。 之后,他又把从汤唯身上取下的挎包也扔在水中鲁国栋藏身的地方。 伍德贵仰天一声长啸,一枪击中自己的头颅,自尽在了张百万的身侧。 “国珍!柳国珍!”张国良跪在地上,一把把柳国珍的头抱在了怀里,可是英雄已魂归故里,享年仅二十七岁。 张国良此刻是痛哭流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还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柳国珍,现在竟离他而去了。 那种悲痛窒息般的心情令他大喊了起来:“啊,国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队长,队长。”这时姚立军率领的一组队员快速地赶了过来,当他们看到张国良怀里的柳国珍时,他们双眼赤红,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第702章 高兄,你可得救我 “队长让我们赶到山岭上来堵截张百万他们,他是怕这些人跳入下面的河中逃离此地。 我以为他会和我们三组小分队共进退的,谁知道他竟一个人来对付这群禽兽了!” 姚立军悲痛的声音使得战友们都相继流出了难以承受的泪水。 望着张国良和姚立军痛苦难耐的表情,郑天惠哽咽着蹲在了柳国珍的头侧,她伤感地道: “他一定是想亲自把张百万除掉,免留后患,同时也想让鲁国栋回到我们身边。” 郑天惠取出巾帕擦拭着柳囯珍嘴角的血渍,声音颤抖: “国珍,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改掉你那急先锋的脾气。” “还真是的,国珍!”望着柳国珍已僵硬且毫无温度的脸,张国良声声血泪地道: “你忘了我们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你忘了石爷爷和鲁叔叔是如何为了我们牺牲的吗? 他们都是被张百万这伙人残忍杀害的。 特别是鲁伟鲁叔叔,他就是为了解救国栋才单枪匹马的身赴死难的。 可是你为什么就不以此为教训呢! 怎么还要单人独马地孤军作战呢? 难道你忘了张百万和伍德贵杀人不眨眼的本性了吗! 国珍,你真的不该呀!” 张国良一时是肝肠寸断,不能自已。 “队长这次自己给自己下了军令状!” 这时,堂堂七尺男儿的姚立军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了,他椎心泣血地道: “半小时前,他说过,就是自己牺牲了也要把张百万带走,让他再也不能在世间危害百姓! 没想到,队长他……” 姚立军再也说不下去了,随着他的讲述,战士们在低落的情绪下纷纷叫着柳国珍的名字,他们个个呈悲情伤怀状,此情此景怎不让人触景伤情而铭感五内! 段克明一行人把张百万和伍德贵、汤唯的尸体打包后,向张国良汇报着: “队长,找到了张百万和伍德贵的尸体。 而鲁国栋和方明轩失去了踪迹,他们一定是跳入了岭下的大河,只是生死未卜!” 张国良放下柳国珍,擦掉自己满脸的泪水,意识到自己必须正视眼前的现实时,他紧走几步来到了悬崖边,望着下边滔滔的河水忍不住大声地呼喊着: “鲁国栋,你这个可怜又可气,可憎又可恨的坏小子! 难道你就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了吗? 难道你就忘了养育你十八年之久的鲁伟爸爸是如何死的吗? 你这个懦夫,你这个妄自菲薄,不思进取的家伙! 你就忍心抛弃你二十年来视你为亲人的兄弟姐妹、叔叔、大伯了吗? 鲁国栋,你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如果让我见到你,我一定上去打你一个大嘴巴,让你反省一下你今生走过的路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鲁国栋,遇到这么点挫折和不顺,你就当了逃兵。 那么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忍辱偷生的软骨头,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孬种! 鲁国栋,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回来呢?” 发泄到最后的张国良还是说出了让鲁国栋回来的急切愿望。 但是谈何容易,鲁国栋如今已背上了负罪感和自卑感的沉重枷锁,已是抱恨终生,积重难返了! 方世昭正在和沈远征、高岳峰享受着烛光晚餐,在一排排烛光的交相辉映下,沈远征的脸色异常的憔悴。 方世昭知道,最近沈远征正在为不争气的儿子劳心焦思,于是他劝解道: “沈局长,常言道少不更事。 现在的皓然,正是意气用事,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 等过了这段青春期,自然会步上正规,有所作为的。” “但愿如此吧!”沈远征长叹一声自责地道: “是我们太过于宠爱他了,才落到今天这种自以为是,冥顽不化的地步!” 说完,也不管方世昭和高岳峰竟自斟自饮起来。 “高兄,今天怎么也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如今我那怀瑾侄女是春风得意,前程似锦,你还有什么可忧愁的呢?” 话落,方世昭亲自为高岳峰斟满了一杯酒。 “哼!”高岳峰鼻子轻叱一声一语双关地道: “是,如今怀瑾在你的引领下已与往日不可同语了。 毕竟她现在是景山区开发办监理加主任,这可是全仰仗你方老弟的庇护。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她一个二十一岁的无知少女,有何德何能,竟担负起这样不同凡响的职务!” 听到高岳峰话中有话,带有情绪的言辞,方世昭诡诈的眼睛中放出了火花,他的嘴角发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笑: “高兄,你是不是在怪罪我啊! 那日小瑾哭闹到我的眼前,她的哭诉立刻让我心慈手软起来,在她的再三央求下,我最终答应了她的条件。 再说小谨决心自力更生,亲自经受一番白手起家的考验,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记得我是在十九岁的时候独自承包了一个饲料厂的厂房建设,自此我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所以,对于小谨而言,她只是缺乏机会和锻炼罢了。 不过,高兄,我觉得小谨的这一番苦心还是值得称赞的。 更何况自从工作以后,她就改变了以前那种无所事事的习性,这可是一个好现象!” 望着工于心计,城府深重的方世昭,高岳峰心头的无名火是腾然升起,他在心内暗骂着: “你这个老奸贼,你不过是想把我女儿笼络到你手下,以便来掌控我,使你在这新江地界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罢了。 可恨我那个不争气的混帐女儿,现在竟和我口亲心疏,貌和心离,我这个做父亲的真是失败极了!” 看到高岳峰心不在焉,脸色阴暗的神态,方世昭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不过,他还是认清楚了自己此刻的地位和身份,他连忙变换成笑脸阿谀求容道: “高兄,我相信日后的小谨一定会成效显着,让你刮目相看的。 来!来!小弟敬你一杯,敬你养育了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儿。” 在高岳峰不情不愿下,二人各自干了一杯。 放下酒杯,高岳峰拿捏得当地道: “我不是打击她的积极性,我只是觉得她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的唯利是图,见钱眼开,这可不是为人之道!” 高岳峰的语气中恼意十足,方世昭只好打了一个哈哈以表认可,不过他那违心的眼神分明透着些许狡诈的阴光。 正当此时,方世昭的新任秘书何文远惶惶急急地奔了进来,来到近前俯耳和方世昭说了些什么。 可是,方世昭不听倒罢,这一听竟被惊的是魂飞天外,一时竟失魂落魄地呆愣在当场。 经过片刻的宁静后,方世昭突然爆发出一声哭爹喊娘般的哀嚎,竟像中了魔般的从椅子上脱力地滑到了地面上。 然后,他连滚带爬地来到了高岳峰的近前,凄厉地鬼哭道:“高兄,你可得救我!” 然后又折返身爬到沈远征的面前如丧考妣般地嘶吼着:“沈局长,你可得拉我一把!” 第703章 你们说的这个车不会是我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立刻让高岳峰和沈远征惊愕的从椅子上直接弹跳了起来。 沈远征脑筋迟钝,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反观高岳峰却是个见多识广,巧捷万端之人。 看到不可一世的方世昭今日竟如猪狗般地屈膝央求,他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此时,高岳峰也顾不得自己刚才与方世昭斗心斗智的心机了,竟直接开口道: “世昭,你不要慌,是不是汤唯母子出什么事了?” “……是……”方世昭的喉咙像是堵着又硬又胀的东西,使他一时呼吸不畅。 方世昭的嘴巴在剧烈地颤抖着,最后还是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救救我的儿子!” “是这样的。”何文远看到因受打击而无法言表的方世昭,马上上前来向高岳峰和沈远征解释着: “据可靠消息,这次去交货的地点早已被边防总队锁定了,方夫人、张百万、伍德贵全死了,而明轩至今下落不明。” “消息有没有说边防队员抓到了什么证据?” 高岳峰不担心别的,他担心的是,如果货物被缉毒警察查收了,那么下一步方世昭就脱不了干系了。 而方世昭这个狡猾的狐狸,他会不会拉上自己给他洗脱罪名呢? 所以,高岳峰不等何文远讲完,就迫不及待地问着自己所担心的问题。 “是的,支票和货物全被警察扣留了!”陈文远的回答立刻让高岳峰和沈远征黯然失色地瘫坐在了椅子上。 “高书记!沈局长,你们可得救救我那下落不明的儿子!” 这时,方世昭被何文远从地上扶到了椅子上,他那痛不欲生的失控情绪立刻让高岳峰陷入了深思默虑之中。 在经过一番掂量后,他用阴鸷的眼睛盯视着沈远征和方世昭: “看来,形势是急转而下了,当前最重要的是丢车保帅。 不过这丢车并不是舍弃,而是要把车保护起来,只要帅在,总有一天车会有翻身日子的!” “什么意思?”方世昭咬着牙坚持着,似乎比刚才的情绪还要严重,他紧握双拳颤抖着声音道: “你说的这个车不会就是我吧?” “对,就是你,目前这是我们稳定时局的唯一办法,因为那张支票上有你方世昭的亲笔签名,有可能还留下了你的指纹……” “不!不!”方世昭心口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使他无法呼吸无法自拔,他诚惶诚恐地道: “上面并不是我的名字,但是我亲笔书写的。 这个名字叫陈梦生,至于上面有没有我的指纹……” 方世昭不忍说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的习惯,在写字时总是用左手按住纸张,他十分清楚支票上一定有自己的指纹。 想到这些,他更加惶恐不安了,他知道,也许这一次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高岳峰一拍桌子道:“在现实中有没有陈梦生这个人?” 方世昭恍恍惚惚中只能据实说话了 : “有,不过已是个死人了。 六年前,他在高空作业时摔死了。 由于他从小就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所以他的户口并没有注销,一直在我的公司挂着,谁知道……” “好了!好了!世昭啊,我们一直对你信任有加,唉,你不该让你的妻儿和这次交易搅在一起。 不只是目标明显,而且你派去接货的人有些已有案底,你真是害苦我们了!” 高岳峰脸罩乌云,只须一个闪电就能掀起风浪了。 “如果陈小艺还活着,他会不会把一切都推在你的身上,毕竟他是你的左膀右臂,如果这样,你是罪责难逃了。” 沈远征不愧是公安局长,这时候提出的问题是顺理成章: “再有,高书记讲的很有道理,你妻儿也在这次交货的地点出现,这充分说明你必是主谋之一!” “也不尽然!”听到沈远征的推断,高岳峰挥手制止道: “单凭陈小艺一张口是不能成全证据的。 我相信很快公安厅会派人来审理此案的。 只要方兄弟你拒不承认,把一切罪责推给冯小艺,我相信现在是以证据为准绳的社会,他们是不会对你进行判罪的。 不过,” 说到此,高岳峰猛盯着方世昭,似乎想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里面去,他的目光深邃透着审慎: “如果方老弟还有别的事被揭露出来,被警方所掌控,那么我就不是这样的想法了。 只怕那时候罪证确凿,你就不得不有牢狱之灾了。 但是,方老弟也不要灰心,只要你在里面咬紧牙关坚持住,我想等到事过境迁,风平波息之日,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重见天日的。 另外,” 高岳峰收回视线依旧阴沉地道: “马上告诉刘启荣,立刻终止一切与法律相悖的行为。 负一、负二、负三、负四全部关闭,为消除隐患做出全面的应对措施。 陈秘书,你马上去办。” 望着高岳峰那山雨欲来凤满楼的威严态势,陈文远一溜小跑地离开了宴会厅。 “嘿嘿……哈哈……” 方世昭发出了痛苦的喃喃声,他灰暗空洞的眼神让高岳峰加大了嘴角上扬的弧度。 曾经高高在上,容光满面的方世昭,现在是屈着背耷拉着脑袋,而且那面如土色的姿容一时间竟让他衰老了许多。 仿佛现在的他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正仰躺在椅子上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他无力地翻动着眼皮,赤红的眼睛里泛着泪水,他少气无力地低语着: “难道我方世昭今生注定要有牢狱之灾吗? 高兄……能不能用钱来摆平它…… 你说……能不能呢? ……不……” 方世昭猛然从椅子上跃起,他发疯似地喊叫着: “我要去找明轩……我要去找我儿子……找他去……” 在语无伦次中,方世昭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跑。 “够了!”突然的一声断喝让方世昭顿时停下了脚步,高岳峰终于发了雷霆之怒: “那些边防警察是干什么的,只要明轩有一丝生还的希望,他们是决不放弃的。 再说了,你现在明目张胆地去寻找你的儿子,挑明了我们有内线通报。 我记得你在三个小时前还联系过他们。 再者,就是你现在到了那里,也是人去楼空,于事无补了。” 高岳峰忍住躁动的怒气瞪着方世昭: “早就提醒你要保持低调,决不能做这毒品生意,可你一意孤行不听劝告。 现在你就是有黄金万两,富可敌国,你妻子的命也无法换回了!” 正在高岳峰和沈远征为方世昭的事而感到前景堪忧时,高岳峰的秘书黄敬推门走了进来,他那如临大敌的严峻态度立刻又让在场的三个人是急张拘诸起来。 “高市长,沈局长,市委领导班子接到了省公安厅的一纸命令,让你们立刻到纪委开会去!” 黄敬那急如星火的言辞让高岳峰和沈远征的心神进入了全线戒备状态,他们整了整衣襟,在黄敬的带领下走出了世纪大酒店, 可在中途,高岳峰借故去厕所,向外打了一个隐秘电话,之后便是神色自若地上了自己的座驾。 就在高岳峰和沈远征刚走不久,公安与监察委员会同时出动了两名公职人员来到了世纪大酒店。 而方世昭从始至终一副拒不接受,衔冤负屈的抗争态度。 但是面对执法人员的强硬措施,他不得不接受现实,被执法人员架上了警车。 第704章 交给法庭录音的人究竟是谁 正像高岳峰和沈远征猜想的一样,陈小艺并没有死。 他如实地向公安机关讲述了自己受方世昭之托,去和跨境过来的伍先生交接货物的事。 而且他还交待了方世昭和张百万已有四年的交易了。 而在这四年中,这些毒品交易全都是由陈小艺亲自赴往边境接手经办的。 虽然警方不太相信陈小艺的言辞,但是这次去取货时还有一个陈小艺的手下也没有死,他也同陈小艺讲的基本一致。 当讲到进行毒品交易时,汤唯母子就在身边不远处,如果他们不是知情人,就不会让这种非法交易进行下去了。 于是公检法很快做出了决定,立刻马上刑拘方世昭。 可是当公检法委托公安部门搜查方世昭名下的所有资产时,却没有查出任何对犯罪事实有价值的东西。 虽然公检法又统一行动彻底搜查了一遍,但是那世纪大酒店并没有瞒天过海、徇私舞弊、投机倒把的实证。 在公堂上,方世昭也是以正人君子自居,他那坐怀不乱,威风凛凛的言辞让四座是深信不疑: “我方世昭从没有犯过与国法相悖的罪责。 这次毒品交易我是毫不知情。 在一个月前,我就告诉陈小艺,让他护卫我太太和我儿子去西双版纳旅游。 所以,陈小艺这次去那里交易是有备而去的。 至于我的太太和儿子,我认为他们一定是受了陈小艺的利用和蒙骗。 而陈小艺在这起事情败露后竟把全部罪责推到了我的身上。 我方世昭是不会代人受过的,就是你们用棍棒相加、纵曲枉直、颠倒黑白的行径来诬陷我,我也不会就范的!” “方世昭,你不用耍小聪明了。 我们查到了你利用你娱乐坊的掩护,进行黄色和毒品交易的犯罪事实。 我们就想知道这几年你这些供人食用的毒品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还是陈小艺自己非法买卖不成!” 法官那义正辞严的话令下面的观众又提起了心弦。 “对,就是陈小艺,我对他很信任,所以就把娱乐坊交给他来打理。 谁知道他竟利用这便利条件非法贩卖毒品来牟取暴利!” 方世昭咬紧牙关仍然是言词凿凿。 “如果你听了这段录音,你就不会说是陈小艺一手策划的了!” 法官突然开启了一旁的录音机,而录音机里传出了方世昭那阴恻恻的声音:“怎么样?成色不错吧?” 随后是陈小艺低沉的声音:“成色不错,是极品,可是这次货量不小,需要带足了钱,对了,要不要再弄些摇头丸?” 这时方世昭那清晰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又从录音机里传了出来: “摇头丸太显眼,在我们这个地界上还不太普及。 最好少来一些,看看行市再说。 至于货款,我建议还用支票,这样轻装上阵,对双方都有益。” “方董,太太和公子这次真要一起去吗?这样目标会不会太大?”陈小艺声音中带着一些为难。 “没关系!”录音里方世昭似乎是吸了一口烟,在吐出去烟雾时的清晰声音很是舒爽,但他似乎对陈小艺的担忧很是不屑: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借水行舟,掩人耳目。 我方世昭的妻儿到着名景点旅游观光,就应该是这样强大的阵容。 否则阵势小了,反而会引起官方的关注。 就这样吧,这次任务重,你可要谨慎小心,但也不能太束手束脚了!” 当法官把录音机上的开关关掉时,方世昭一时是挥汗如雨,他脸上的表情是青白相加。 不过,这时候他还不忘自己强词夺理,飞扬跋扈的本性,他近乎咆哮地冲着法官道: “这是有人栽赃陷害于我,我严重抗议,你们公检法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方世昭挥舞着双臂,暴跳如雷地向法官逼近着。 不过两旁的执法人员怎容他在此撒野,他们像抓小鸡般地把他带下了法庭。 在高岳峰弟弟茶馆里的一个雅间里,高岳峰正和沈远征进行着面对面的交流。 “是不是陈小艺录的音?”高岳峰大腿压二腿,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来他的心情很沉着。 “不是,陈小艺一直由公安局监管。 自他进入看守所以来,除了把罪责推到方世昭身上外,他并没有交待与录音有关的任何信息。” 沈远征一脸愁云惨雾地回答着高岳峰。 “那么这个交给法庭录音的人究竟是谁?” 高岳峰变换了一个姿势,用二腿压着大腿,蹙着眉头阴沉着脸道。 “法院也查不出来,他们只是临时收到的包裹,上面标明为‘方世昭罪证’。 令人庆幸的是里面只有这些录音,并没有其它方面的东西。” “看来,是该用刘启荣的时候了,我相信他很快会查出来的。” 沈远征盯着高岳峰道: “我暗地里派人到牢房里问询过方世昭。 他说这段录音分为两个部分。 前半部分是陈小艺半年前去交易毒品前,在顶楼办公室与他的谈话。 后半部分我们已明了,是这次去边境交货前二人的谈话。” 停顿了片刻,沈远征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会不会是陈小艺报复性的行为!不是经常有贼喊抓贼的事吗!” “不可能,我了解陈小艺,他怎么会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呢!” 高岳峰点了一颗雪茄用力地抽了一口,思考了片刻强硬地道: “必须马上找出这个内鬼,否则我们会因小失大的。” 沈远征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 “周士华在昨天以重新查证为名亲自带人搜查了陈小艺的办公室。 但是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会不会是董天昌呢?”经过大脑筛选后,高岳峰把目标放在了董天昌身上: “这个老奸巨滑,始终在世纪大酒店的对面摆钉鞋摊。 他一定和这件事情有关联,会不会他收买了大酒店内部的人。” “也许吧,可是现在他的儿子已成了瘸子,娶了个媳妇虽然善解人意,但是五大三粗的。 哎,他的孙子有三岁了吧?” 沈远征问着高岳峰,见高岳峰点了点头,他又继续道: “我想,我们是该给他些教训了,我已经等不及了,我想知道,为了他的孙子,他究竟能忍到什么地步!” “唉!”高岳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语气沉重地道: “先不谈董天昌,我们只说方世昭吧。 看来,他的牢狱之灾是避免不了了! 但是,远征,” 高岳峰专注地与沈远征四目相对着: “我们必须最大限度地保存他在新江市的实力与资产。 尽管法院会对他录音的犯罪事实进行量刑定罪。 但是自从他来到新江市以来,对我市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都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和贡献。 所以,市政府领导班子还是决定把他曾管辖的公司归属为国有企业。 而在找到方明轩后,会把一些副业转交给方明轩,毕竟在表面上,方世昭是带着丰厚的资金来我市创业的。 至于如何去治理这些产业,还有待进一步的商榷和完善。” 第705章 我正在布一个局 “高书记……”沈远征突然间的欲言又止,让高岳峰心烦地蹙起了眉头。 意识到高岳峰对自己的忐忑不安持有不满,沈远征只得把自己的心中所想道了出来: “我认为这个方世昭太胆大妄为,太欺公罔法了,迟早一天我们会栽在他的手里。 我想,我们何不就此趁水和泥,趁风使舵地把他置于死地呢?” “千万不可!”高岳峰连连摆着手,他瞪视着沈远征: “你以为方世昭就那么容易被我们整垮吗? 别忘了,他来我们新江市时只有几十万的资本。 可是经过几年的打拚,现在竟挣下了这丰厚的家业。 他靠的是什么?他靠的是狼贪虎视的野心和没有道德观念的奸人之雄。 如果我们现在对他痛下杀手,他立刻会反咬一口。 毕竟效忠他的大有人在,他会动用这些势力让我们的底料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 所以,我们必须安抚他,然后等待时机……” 这时高岳峰的眼睛深邃而阴厉,他定定地望着一个地方,继续道:“等待着让他一击必死的时机!” 由于局里有事,沈远征很快退出了茶楼馆,而高岳峰的秘书黄敬从另一个雅间里走了出来,他警惕地四顾无人后才迈步进了高岳峰所在的房间。 “高市长,刘副庭长说让我们放心,那些原始的录音已被他销毁了。”黄敬凑到高岳峰的耳边低语着。 高岳峰眼眸顿显狠戾的锋芒: “好,一定要打点好刘副庭长。” 他冷沉着声音道: “要不是刘副厅长,我这次怕是要惹祸上身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出那个递交录音带的人。 还有,既然现在已到了混乱局面,那么,我要让他们狗咬狗,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高市长,下一步是不是要让方世昭彻底闭上嘴呢?” “不,还为时尚早,我正在布一个局。 这个局里面有方世昭,有沈远征,还有那个刘启荣。 我要他们全部成为我的替罪羊。 特别是这个方世昭,我要让他一步步地进入陷阱中,把他的犯罪证据做足做实了。 黄敬,你是个足智多谋之人,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要你把我身上的包袱全丢给方世昭,必要时还可以分一些给沈远征和刘启荣……” 这天,董天昌依旧在经营着自己的钉鞋摊位,虽然天上飘起了蒙蒙细雨,但是他没有收摊的意向。 地上还放着人们下班后来取的几双鞋和被修的衣服。 他加快着速度工作着,同时眼睛不失时机地盯视着对面世纪大酒店门前屈指可数的人流。 这时一个声音在董天昌的耳边响起:“师兄是不是在想,怎么这两天对面大酒店出入的人明显减少了。” 听其声,董天昌就知道是谁,他自顾自地用手工缝制着一只皮鞋。 在结束了一只鞋的缝制后,董天昌才司空见惯的,用不以为然的态度道: “是啊,人是少了,酒店的生意相对也就惨淡了,进入某些人腰包里的钱也就少了!” “师兄,你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高岳峰斜视着董天昌,一副不甚理解的情态: “是不是有了孙子就更加趾高气昂了。 我劝你还是低调做人,不要指鹿为马,含沙射影了。” “我怎么含沙射影了高市长!”听到高岳峰的话中带着刺,董天昌马上抬起了头,他气恼地道: “我又没说你,你着的哪门子急呀,嘁!还对号入座了!” “我不着急!”高岳峰含笑作答,与董天昌那火爆脾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是我替师兄着急罢了!” “你又在装腔作势,故弄玄虚了。 我董天昌现在是无官一身轻。 每日作完工回去是小菜吃着小酒喝着,哎呀,旁边还有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我是惬意的很啊!” 说到自己的家庭,董天昌脸上明显的全是满足愉悦。 说完,董天昌低下头津津乐道地继续缝制着皮鞋。 高岳峰脸色立马变得晴转为阴,他狠狠地瞪视着董天昌,冷言冷语地道: “师兄可知这次方世昭是为何入狱吗?” “噢,你是说那个离了他新江市就没有发展前途的方世昭吧! 我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说他因为设立色情场所,并进行毒品交易被刑拘的。 好,大快人心。 常言道,再狡猾的狐狸终会露出尾巴的。 这个长袖善舞,无孔不钻的社会蛀虫,终于被绳之以法了。” 不知怎的,董天昌短短的一段话却让高岳峰五内惧焚,他不由地动怒道: “哼!可是你没听说吗,导致方世昭罪行成立的竟是一盘录音磁带。 而这个录音器竟被人偷放在了方世昭的办公室内。 所以,才有了法庭上的录音证据,师兄不觉得奇怪吗?” 言罢,高岳峰死死地盯着董天昌脸上的表情,他很想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中观察出什么来。 但是,董天昌的情绪保持的很好,无波无澜的让人心静。 “是吗?”董天昌并没有抬头,只是更加卖力地缝制起皮鞋来。 当董天昌发现高岳峰似乎有什么意图时,他随口道: “方世昭一向骄横放肆,目中无人,也许是被他的仇家抓到把柄了吧!” 望着董天昌愉悦的心情,高岳峰终按捺不住自己恼愤的情绪,他冲口而出:“那个人是不是你?” 高岳峰用意明显,董天昌听之便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董天昌轻蔑地指着高岳峰道: “我现在都成了孤家寡人了。 而且我也进不到这大酒店中,那个人怎么会是我? 高市长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想给我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呢!” 说到最后,董天昌竟戟指怒目地対高岳峰下了逐客令:“走开,你这个小人,以后不许你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好,我今天来只是想提醒你一下。 方世昭虽然被囚禁了,但是他的势力很大。 一旦他们盯上了你,你和你的全家就会有灾祸来临!” 说完高岳峰甩手而去。 当高岳峰远离了董天昌的视线后,董天昌陷入了深深的忧思中: “难道颖儿被发现了! 如果被发现了,高岳峰是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的。 他明显是投石问路,虽然有怀疑,但是他没有证据。 那么现在该不该让颖儿退出呢…… 如果现在退出,正好让对方对她产生怀疑,给沈远征和高岳峰提供了有力证据…… 对,现在坚决不能让颖儿退出,只是必须让她暂时中止行动! 可是……” 董天昌紧皱眉头想起了两天前颖儿找到他时说的话了。 “伯伯,这次庭审中的录音证据有些蹊跷。 因为我们送上去的录音并没有前边的一部分,只有这次去西双版纳前方世昭和陈小艺在办公室里的录音。 而我们原有的录音也被删除了其中一大部分。 你也知道,在我们送上去的录音里面,方世昭谈到了高岳峰。 虽然说的话里并没有高岳峰实质性的问题,但是明显不是我们原来的录音。 石伯伯,也就是说,庭审中的录音并不是我所录的录音,显然,我们呈上去的录音证据被他人给删减并更换了。”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第706章 想不到你走的这么急,都来不及和我们告别 在细想之下,董天昌的眉头越锁越紧。 他一直纠结着,这个更换掉一部分录音,并重新呈上录音证据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是友,为什么会把涉及到高岳峰的录音撤换成庭审时的录音,这显然不切合实际。 如果是敌,为什么庭审时用录音来指证方世昭呢,而且来势凶猛,明显是让方世昭坐实这牢狱之灾。 董天昌想的头都破了,但是他有一个理念,那就是此人也想置方世昭于死地,他不是与方世昭有仇,就是方世昭是他的心头大患。 想到这些,董天昌猛然想起了高岳峰,因为他今天到这里的行为太反常了,那眼中的算计是董天昌这么多年来所熟悉的。 那表露的眼神里面有刻意,有狠戻,还有即将得逞后的小窃喜。 董天昌自初中以来与他相处相知了三十多年,对他的行为思想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 董天昌如醍醐灌顶,彻底明白了高岳峰此行的目的。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庭审时的录音证据一定是高岳峰更换并派人呈上去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与方世昭官商勾结,不知道做了多少泯灭良心,中饱私囊的事情。 可高岳峰也是个聪明之人,他知道狼狈为奸,为所欲为的最终下场,所以他必须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后路。 他必须在自己被发现前把身上的一切罪责推卸干净,这就是高岳峰的本性。 想到高中时,高岳峰为了保全自己当上优秀学生,竟然把抽烟喝酒的责任全推到了自己身上,他就更加肯定了高岳峰刚才到此的真正目的。 他清楚的记得在上大学时的一个晚上,高岳峰买了一袋花生米和一瓶酒,两个人在宿舍里边喝酒边吸烟,在释放着如牛负重的精神压力。 那天晚上,他们的动静很大,第二天被相邻宿舍的同学告知给了老师,于是高岳峰为了即将到来的年度优秀学生评比,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自己。 由于那时自己年少气盛,赋有侠义之心,所以才把责任独自承担了下来。 现在想来,这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所以,高岳峰的此番用意还是被知己知彼的董天昌揣摩的一清二楚。 至于他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引人入戏的用意。 董天昌机警地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有一个流动的卖水果骑三轮车的人,始终在自己的十几米的地方坐摊。 而且,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盯视着董天昌。 “看来,这个高岳峰是想让自己背上指证方世昭入狱的黑锅! 今番来此,就是让方世昭的人认定自己才是录音带的主谋人。 这样,他一箭双雕,既能陷害到自己,又能让他高岳峰置身事外,做个卸下一身罪孽,落得一身轻的局外人。” 疑虑困惑解开,董天昌眼露清明,他把视线望向了正虎视眈眈仇视着自己的卖水果的人,他心内暗忖着: 看来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自己的家庭又要经受风雨的洗礼和考验了。 董天昌口中的颖儿是前公安局副队长李琛的外甥女。 韩颖儿自小跟在舅舅李琛的身边,她耳闻目染了舅舅那坚毅、刚强、伟岸正直的本性,她视舅舅为自己心目中的榜样。 五年前,听妈妈说舅舅死了,而且他死的不明不白,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所以,她立誓毕业后一定替舅舅洗刷冤屈。 大学毕业后,她进了世纪大酒店工作,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上了大堂经理的位置。 为了寻找方世昭的犯罪证据,她处心积虑的在方世昭的办公室里安装了一个隐藏录音器。 当真正拿到方世昭贩卖毒品的有力证据时,她就想立刻把它交给执法部门,但是立刻被张博庆坚决制止住了。 张博庆告诉她,现在还不是交出证据的有力时机,因为方世昭的势力已经能通达上下了。 证据一旦交出,只怕是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更严重的是,一旦被对方发现是她录制的证据,那么她的命将不久矣。 所以,证据暂时被张博庆妥善保管了起来,只待有朝一日水到渠成之时,这证据自然有它决定性的作用。 韩颖儿的事情董天昌是一清二楚的,因为张博庆经常与他私下保持联系。 他们吸取了以往的经验教训,这些证据是决不可轻易出手的。 在得到方士昭派人在边境交易毒品被一网打尽后,张博庆第一时间向公检法交上了韩颖儿得来的证据。 不想这步棋走得非常及时到位,竟让方士昭罪证确凿,一时身陷囹圄。 柳国珍的骨灰被葬在了南山区烈士陵园,张国良和郑天惠分别捧着一束白菊花来到了他的墓前。 他们把花束庄重肃穆地放在了石墩上,张国良望着墓碑上的相片,眼泪是潸然而下: “国珍,放心的去吧,以后,你的妈妈就是我和天惠的妈妈,我们一定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国珍,虽然你在这世上只有短短的二十七年。 但是你的一生活的是那么的充实,那么的精彩,那么的令人敬佩。 你是英雄的象征,是我们军人奋发有为的精神楷模。 国珍,我们会接过你手中的旗帜,把保家卫国的重任传承下去的。 国珍,我和天惠还有小妹一定会把国栋找回来的。 即使他蜕化变质了,我们也会重新让他金盆洗手,脱胎换骨的。 更会让他毫无怨言地步入正规的!” “国珍!”随着张国良的情绪,郑天惠也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 “想不到你走的这么急,都来不及和我们告别…… 现在我们五虎将只剩下三虎了! 我和国良怎么也想不到你英年早逝,而国栋却误入歧途,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不!” 天惠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失误,于是更改道: “国栋没有走上不归路。 我想在不久的将来,小妹一定会把他从情感的迷失中找寻回来的。 也一定会把他从泥沼中拉出来的。 到那时,我们四虎将一定会到你的墓前,来和你谈一谈这一路的荣辱和得失,艰辛和不易的。 国珍,我们走了,去完成我们曾经的誓言,去实现我们那坚贞不屈的理想! 再见了,柳国珍!” 倾诉完,郑天惠拉着张国良的手,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墓地。 第707章 我安伯就是这样一种秉性 石玉昆走在学校后花园的林荫小路上,她边走边背诵着关于计算机的专业术语。 她要利用两年的时间把计算机专业学精学透,时刻争分夺秒,笃志不倦地去学习,去领会,去实践。 只有这样,她才能无愧于心的,在两年之间完成党和人民交给她的任务。 才能更好地利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去为国家解忧,为民族争光,为人民造福。 再有十分钟就要上基础课了,石玉昆必须利用这十分钟的时间把自己规定的一些计算机术语融会贯通。 这时,从石玉昆的前方走来了五个高鼻梁白皮肤的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女。 他们不断地回头审视着石玉昆,其中一个女子竟倨傲无礼地对着她身边的一个男孩道: “这里怎么会有中国人,她怎么也来学这门技术!” 另一个男孩也眼空心大地撇嘴道:“听讲师说,她的国家很落后,就是学到了真学问,对她国家的强大也是无济于事的!” 两个人的对话立刻引来了这群人对石玉昆的注目,他们个个浅笑着从石玉昆的身边走过。 刚才的一幕,石玉昆全都看在了眼里,也听到了心里,她不由地攥紧了拳头,心中顿时升起了无往不胜的勇气。 她不但不恼怒,反而挺起了胸膛,快步赶上了那群人,并发扬踔厉地从他们身边大步经过。 石玉昆那志气凛然,悠然自若的气势,立即让这些人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和神圣不可侵犯的尊严。 其中一个女孩竟张大着嘴巴惊叹道:“哇!好大的气势啊!气质高洁不同流俗,真是羡煞人了!” 微机室里,讲师安伯正坐在讲台上,他的面前是一台高端电脑,他正在点击着桌面上的程序,为下边的学生讲解着。 正当此时,后排的一名黄皮肤的少年突然举手讲话道:“安伯老师,你能不能把声音放大点儿,我们后面的人听不见。” 这个学生的话立刻引来了前排学生的哄堂大笑。 安伯扶了扶眼镜,抬手制止着学生们的喧嚷,然后墨守成规地道: “多少年了,我就是用这种声音来教授学生的,如果你听不见我的声音,或者有什么地方不懂,可以下课后到我的办公室去请教我。” “请问安伯老师,”一看这名学生就是耿直无心计之人,他提出了一个让安伯意想不到的问题: “为什么我们后两排的学生大部分全是亚洲人和非洲人。 这样好不好,我们后两排的学生也想近距离地听到你授课的内容,能不能让我们到前排去呢?” “这怎么能行!”安伯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道:“这里的空间有限,你们要是到前排来,那前排的学生就没有地方坐了。” “他们可以坐在后排呀。” 这名黄皮肤的少年率直的性格立刻让安伯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安伯立马横眉怒目道: “这座位没有尊卑之分,只要你态度端正,就没有学不到的知识,请你坐回原位,不要打扰到我们的正常上课。” 这名黄皮肤的少年讨了一个没趣,他只好坐了下来,冲坐在自己身边的石玉昆无奈的摇了摇头。 石玉昆只好报以随遇而安的目光,以求他的心安。 其实现在他们是人手一台电脑,对于石玉昆来说这就足够了。 她觉得安伯的声调够高了,但是这个教室的音效不太好。 又由于有一百多名学生坐在里面,安伯是无法把自己的声音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的。 所以,有时候他也是无能为力的。 这堂课,石玉昆用心聆听,用心去领会,用心在电脑上操作。 她的一丝不苟,学而不厌的气质立刻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们不禁对眼前的这个东方少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好感。 到了晚上,唯一能上自习的地方是机房,可每天晚上这里是座无虚席。 由于一名白人少女迟来了一会儿,所以她只能坐到了一台运行不太好的电脑前。 当她打开这台电脑时,她立刻被这台电脑的网速而感到了忧心如焚,她不停地触按着回车和点击键,但是那老牛拉破车的速度让她是恼怒异常。 所以,自此之后,这台电脑就被搁置在了一旁。 而每天学生们都会争先恐后地争夺着座位,他们只怕自己晚来一步就会没有了位置。 突然有一天,石玉昆坐在了那台运行特慢的电脑前,这奇怪的现象立刻引来了周围看她如看外星人的目光。 有的学生嘴角还露出一丝哂笑,仿佛在讽刺着这个东方女孩脑筋的不正常,在他们的意念中,傻子才会去碰这台电脑。 对于周围的冷嘲热讽和白眼相看,石玉昆是视若无睹,她只是十指灵巧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有时还用小改椎打开主机在检查改动着什么。 经过她两个小时的操作以及修复,这台让大家眼烦的电脑终于运行如常,网速如初了。 看到在石玉昆的努力下,这台即将报废的电脑被重新启用了,那些蔑视她的人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甚至有的人上前来亲自验试着这台电脑的实际效果。 而当每个人怡然自得地离开电脑时,他们都对石玉昆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可是石玉昆也有不如意的时候,那就是她每次问安伯难以理解的问题时,他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态度,而且解决问题总是词不达意。 这天,石玉毘为了汇编语言正在一筹莫展时,她还是想到了去向安伯求教,于是她快步来到了安伯的办公室。 可是办公室里的学生是人头攒动,他们积极向上,向一脸兴奋而诲人不倦的安伯求教着问题。 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等待后,石玉昆终于来到了安伯的身前,并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安伯老师,汇编语言程序设计……” 石玉昆的话还没有说完,安伯的笑容就瞬间消失了,他厌烦地打断了石玉昆的话语冷然道: “汇编语言复杂难懂,如果你水平低是难以学会它的。 再说,就是把它学精学透了,你的国家现在也没有这样的就业岗位。” “什么意思? 安伯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水平低? 你怎么知道我的国家没有这样的就业岗位? 况且你身为一师之长,却说出这样谬妄无稽,误人子弟的话,难道你不觉得有损你为人老师的形象吗?” 对于安伯那种不近人情,荒谬绝伦的话,石玉昆立刻毫不畏惧地反唇相讥着。 石玉昆义正辞严的严谨态度立刻让安伯是面红耳赤。 想不到,眼前的这个东方少女却有着与众不同的胆量和魄力,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过,他在众目睽睽下还是稳住了心神,立刻改变成若无其事的表情,他鄙视着石玉昆道: “我安伯就是这样一种秉性,我看中的人,我会倾尽所能地去教授他。 如果我对这个人不感兴趣,尽管他出身多高贵,势力多雄厚,我也不会教授给他一点学问的!” 第708章 你以前一定被别人欺骗过 “安伯教授。”这时身边有一位白种少女突然发声道: “我从前以为你是个德高望重,教导有方的人,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 你在我心中的形象被彻底颠覆了。 行了,我以后也不来向你请教了,还是去请教玛丽老师和约翰老师吧!” 说完,这个清丽的西方少女拿着书笔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安伯教授,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们都是来这里学知识的。 你怎么能区别对待呢?” 又一位少女也愤愤地拿着书本离开了。 随着两位姑娘的离去,学生们七嘴八舌地回击着安伯: “真是的,你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难道你是学生的时候,老师也是这样对待你的吗?” “安伯教授太偏见了,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 对于学生们的议论和抨击,安伯感到苦不堪言,他只好挥动着手臂驱赶着大家: “走,都走,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石玉昆看到额头上冒着虚汗的安伯,突然想起了玛丽导师曾经和她说过的一段话: 安伯导师不但是我院最有资格最有实力的网络专家,而且在当今世界网络领域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他利用自己的不懈努力,发表了一套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的心得和理论。 还把黑客所具备的一切技术都研究的鞭辟近里,融会贯通。 不过,他的脾气性烈如火,令人难以琢磨……” 石玉昆回过神来望着安伯那暴怒不堪的形象,一时也无话可说了。 “你还不走!”安伯的眼睛里喷着怒火,他不甘示弱地道: “怎么,你还想问我问题吗?那我告诉你,我是不会为你解答的!” 石玉昆并不恼怒,她盯着安伯的眼睛微笑着开口道: “安伯导师,是不是你以前受到过伤害。 我从你的眼睛里能看出来。” 石玉昆眸光如电,她揣度着安伯的心思道: “你以前一定被别人欺骗过,所以你见了认为不可交的人就感觉到了厌恶,对不对?” “哈哈!”安伯讥笑着石玉昆: “小小年纪就变得深谙世事了,我安伯德才兼备,怎么会受到别人的欺骗呢!你不要信口雌黄!” 石玉昆好脾气地继续含笑道: “有没有人欺骗安伯先生,你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那样你会失去许多难能可贵的人或事的。” 说到这里,石玉昆向安伯招了招手说了声“再见”,便云淡风轻地走出了房间。 对于学校一系列种族主义和辱没别国名誉的事,石玉昆是早有预料。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在军事训练基地时,那些学习计算机技术的日日夜夜。 那时也是这样的局面,微机室里只有一百二十台电脑,而且在那样艰辛的条件下,只允许每个人每天有半小时的上机实练时间。 由于人多电脑少,所以队员们几乎是一周才能轮上一次上机的机会。 而石玉昆起初对计算机是一窍不通,所以在爱德华老师讲课时她只能听懂个大概。 对其中的深奥知识却是力不从心,有一天他来到爱德华老师的办公室请求赐教: “爱德华老师,计算机技术特别高深莫测,艰深晦涩,你能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来教授我吗?” 岂料爱德华竟旁观冷眼地讽刺道: “你这么小的年纪,又是一个女生,学习计算机技术是没有用的。 我劝你还是把这些时间用在拳脚功夫上吧。 也许你的强身术能让你为你的国家去做些擒贼救祸的事!” 为此石玉昆曾经郁闷苦恼过,不过后来还是求助了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 因为弗尔德的关系,伊萨贝拉在营地享有很高的地位和话语权。 她从管理员手中拿到了微机室的一把钥匙,这让石玉昆每天都能在机房关门后,还能与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学习实践两个小时。 甚至有时候都刻苦到天明。 在那一段时间里,石玉昆在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的帮助下,不但把计算机技术学到了了如指掌,而且还在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的大力帮助下,学到了许多有关黑客的常识和理论。 当石玉昆握着伊萨贝拉和亚特兰特的手表示感谢时,伊萨贝拉的话让她一辈子都受益匪浅,难以忘怀: 我们不能受制于人,要勇于冲破牢笼。 当没有机会和条件时,我们要千方百计地去创造机会和条件。 决不能被唯我独尊的邪恶势力所桎梏! 伊萨贝拉的这段话一直激励和鼓舞着石玉昆,让她那受压制想一飞冲天的心升腾起一线线的希望。 当门被从外面带上时,安伯发怒的眼睛才逐渐地平缓了下来,他自顾自地发笑着: “我会失去许多难能可贵的人和事! 嘿嘿,小姑娘洞察力真丰富,知道我曾经是上当受骗之人…… 不过,她的眼睛如盈盈秋水般地放着光华,看来这个姑娘不简单。 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她是个不同流俗,表里如一的人。” 说着说着,安伯的脸上布满了欣赏意味。 经过刚才的一出闹剧,石玉昆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瞬间得到了改变。 安伯的耿直不阿,执而不化,自然引来了许多学生和导师的反感和厌烦。 因此孤立他,打压他的人也时常会出现,而布兰登和埃里克就是典型的两个人。 同为计算机领域的专业人才,虽然布兰登和埃里克比安伯年长两岁,但是他们的成就就稍逊安伯一筹了。 因此,表面上他们对安伯是崇拜尊重的,可内心里的怨念和忌意是极其强烈的。 而他们内心的不良品性终于在一次酒会上表露出来了。 这天是一年一度的建校二十周年庆祝宴,这也是全体教职员工的一次交流会,他们举杯碰盏,庆祝着母校的日新月异和欣欣向荣。 在不断地酣畅淋漓中,各类人的酒品也暴露了出来,尤其是布兰登,他在不断地游走于同事中,舌头都打成了卷,醉意十足。 他举着杯来到安伯眼前,用高高在上的语气挤兑着安伯: “安教授,你不必得意,我很不屑你这个人。 虽然你在学术上有所成就,可你品质恶劣,心地不纯。 你这种人就不应该留在这高等学府,这样吧……” 还没等布兰登把话说完,埃里克也端着酒杯赶上前来,他接过布兰登的话语道: “安伯,布兰登说的正中我心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安伯凭什么拥有那么多的荣誉和那么高的建树……” 安伯本是不善言谈和固执己见之人,对于布兰登和埃里克的怨怼和挑衅,他怒容满面,以不屑一顾来对待他们,他返身把杯子放在酒桌上,转身扬长而去。 布兰登和埃里克怎能容忍对方的无视和轻蔑,他们放下杯子,在相视中,一脸激愤地向安伯远去的身影追了下去。 第709章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埃里克腿长,在出了大厅的便道上便追上了安伯。 看到四周无人,又是夜幕降临,埃里克隐去了平日里的稳重大气,完全换了一副面容,那横眉怒目的奸恶嘴脸让人憎恶厌恨。 埃里克一把抓住了安伯的右臂,先声夺人地道: “安伯,你什么意思? 难道我们是那么的令你厌恶吗?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给我们甩脸子……” “埃里克,你这是无理取闹,挟怨报复。 我从来没有居高自傲,而我的成就都是我努力工作的收获。 你和布兰登凭什么打击我,凭什么诋毁我……” “我们就打击你了,我们就诋毁你了!安伯,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话都说不清楚,醉的一塌糊涂的布兰登也脚步不稳地追了上来。 如果说埃里克是一个笑里藏刀,阳奉阴违之人,而布兰登就是个蛮横霸道,不讲道理之人,他们的一奸一恶,像两堵围墙堵住了安伯的去路和退路。 安伯也是性情中人,他脾气耿直,从不服输,对于前后二人的夹击和强势霸凌,他当然是奋起反击。 安伯返身一拳砸在了布兰登的脸上。 由于布兰登醉意十足,他在安伯的一拳之下,斜着身子倒退出去了三步之远,才稳住了身形。 布兰登心中的邪念在一拳之下被激发了出来,他的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色,举起双臂毁天灭地的冲向了安伯。 在布兰登出手时,埃里克也加入了阵营,两个强悍对一个短小,这样悬殊的局面让人难以接受。 可面目狰狞,凶相毕露的布兰登和埃里克已经被偏激冲昏了头脑。 他们四拳纷纷砸向了安伯的头部和胸部。 就在二人以绝对的优势就要造成安伯重伤在地的时候,一声低喝响于二人的耳际。 随之,布兰登和埃里克被来人的双臂在一架一托下被迫倒退了出去。 二人只感觉有两股力道把他们顶开,随之而来的是双臂似被电击的麻痛感。 当二人立定身形,定目看清是一名服务生时,他们冲着前来挡他们路的石玉昆是大打出手。 可二人的拳脚还未触及到石玉昆,就被石玉昆的左挡右挥掀翻在地。 只是这次的左挡右挥力道强劲,使得二人侧翻在地上久久都无法起身,他们俱感到了胸口发胀,气血不畅。 就在二人倒在地上感受着不适的难受感时,石玉昆对安伯恭敬道: “安伯教授,你还是离开这里吧,否则缓过劲儿的他们,一定会更加任性妄为,挟怒报复的。” 安伯冷视了石玉昆一眼,眼神里的复杂很让人费解,不过石玉昆还是能看出他对自己的排斥和不屑。 在安伯跨步离开此地后,石玉昆也转身回到了宴会厅。 石玉昆是义务来宴会现场当服务生的,当布兰登挑衅安伯的时候,她就在不远处。 他们之间的言语冲突,以及布兰登和埃里克怒追安伯的情景,尽收在了她的眼中。 在锄强扶弱的意识下,她才迈步跟了上去。 其实石玉昆一直在三个人的后方,只是这三个人太投入了,才没有注意到紧跟在后面的石玉昆。 当布兰登和埃里克强势攻击安伯时,石玉昆最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也有了狂妄的二人被反制,而让安伯有了离开的机会。 待布兰登和埃里克逐渐恢复到正常状态,起身就要寻找袭击他们的那个人时,身前身后竟已失去了此人的身影。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埃里克气色不佳地道。 “不知道。”布兰登捂着脸上的伤痕恼怒至极: “这次参加宴会的服务生都是我们的学生,别担心,我会查出他的真实身份的!” “哎,可他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呢?”埃里克一脸懵逼,他晃了晃头颅迷惑地道: “形象像女生,可是力道很大,像是一个男生。” “我也没有看清楚。”布兰登在剧烈地攻击震荡下,更加的醉意朦胧,他摸着自己的额头,恍恍惚惚地道: “这些学生一个装束,一样的大众脸,我真的没有印象了。” 埃里克咬牙切齿地道:“别让我找到他,一旦找到了他,我会让他在这里无立足之地的!” 在以后的日子里,尽管埃里克和布兰登用尽了心思和精力去寻找那个为安伯出头,让他们丢失脸面的人。 可由于那天晚上光线暗淡,又由于两个人醉意十足,所以他们始终没有辨清那个人的容颜,就连对方的身高,他们都没有印象了。 埃里克和布兰登十分恼火,可又无法发泄掉心中的恨意和怨念。 因此,他们把心中的恨怨全部积累到了安伯的身上。 布兰登和埃里克有几个忠实的学生,而这些学生也知道自己的导师有多厌恶安伯。 在从布兰登的口中知道他脸上的伤痕是安伯造成的后,他们便开始了报复行为。 起初,有人只是小打小闹的捉弄安伯,他们除了暗中造谣安伯道德败坏外,还趁晚上下了自习课,在安伯回宿舍的途中,对他进行了三次用布蒙头进行殴打的恶劣行径。 虽然没有伤到筋骨,可鼻青脸肿和全身肌肉性损伤,还是让安伯感到了恐慌和心悸。 而他屡屡被辱打的特殊体貌还是被全校师生授以了口实。 由此安伯报了案,可由于在他受辱挨打的地方都属于无人区,因此警方并没有获得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虽然此事也是引起了校方的高度重视,只是苦于无法找到罪犯,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在事情恢复了一段平静后,安伯也认为自己的劫难已过。 岂料,令他难以接受的是,校园里竟传出了他利用职务之便调戏女学生的消息。 而且消息称,被调戏的学生是网络系三区域的一名女生。 但是并没有表明此女生的真实姓名,因此本来就性格孤僻,不受人待见的安伯,又被人推到了道德的制高点。 以前遭受的是皮肉之苦,可现在却上升到了自己品行恶劣,精神崩溃的地步。 安伯被折磨的是寝食难安,在两天之内,他的精神就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他只能缩着脖子在心神不定,寝食不安中苦度时间。 在网络系三区域中,石玉昆正与室友凯莉交流着学习心得,不知不觉中,二人谈到了安伯调戏女学生的事情上来。 凯莉置疑道: “我们三区域共有六十八名学生。 我担保我们三楼、四楼的同学并没有受到安伯教授的调戏。 因为我了解这些人,她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一些自珍自爱,按部就班,循规蹈矩之人。 就是被安伯教授调戏了,她们也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暴易暴的。 就是因力量不济而被迫受辱,事后,她们一定会让安伯教授受到沉重的代价的。 可反观这两日来我们三区的风平浪静,说明她们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和影响……” 第710章 我要和他们当面对质 石玉昆接话道: “那只有二楼生活区的二十四名女同学了。 不过,我还是认为安伯教授并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凯莉颇有理智地道: “安伯教授眼神坚定,明亮,还带有深沉。 他并没有作风不正之人的邪恶和好色之态。 所以,我认为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安伯教授。” “凯莉,我们的感觉是一样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样,” 石玉昆凑近凯莉道: “我怀疑埃里克和布兰登两位教授。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的学生所为。 你知道吗,就在一星期前……” 石玉昆把那天宴会大厅里的一幕,以及埃里克和布兰登出来大厅追上安伯,并与安伯发生冲突的全部都讲给了凯莉听。 听到全部事实,凯莉嘴巴都成了o型,眼睛也震惊的张大了一倍。 “我一直就不看好埃里克和布兰登。 埃里克虚伪善变,而布兰登心毒性狠。 他们俩个可谓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对了,” 说到此,凯莉有些愤慨,她攥着拳头道: “埃里克有几个忠实的学生,而小约翰和甘宁,阿曼达和安妮堪称埃里克的股肱耳目。 我还记得半年前,埃里克因为车位而和布兰棋发生了冲突。 当时双方各执己见,最后还是校方从中进行了调解,才算息事宁人了。 可不出半日,小约翰和阿曼达就上演了砸车事件。 他们诱骗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对布兰棋的车进行了报复性的打砸。 要不是学校保卫科的人赶来把他们抓获,布兰棋就找不到砸她车的罪魁祸首了。 最后,经过多方协商,也由于小约翰的背景强大,最后只给了布兰棋一个相应的赔偿,便在不尽人意中不了了之了。” “我也听说了这个小约翰背景强大,不过我还是想帮一帮安伯教授。”石玉昆清亮的眼睛里满是尝试和善念。 “嗯。”凯莉点着头,十分认可石玉昆的想法,她眼神中透出的是智慧的光芒: “来,石玉昆,我们现在就商讨一下,该如何帮安伯教授澄清这不白之冤。” 安伯情绪十分低落,他知道自己最近所受到的“特殊待遇”都是和埃里克、布兰登有关系的。 他也知道埃里克背后有一大靠山,而凭自己一己之力是完全不能与之抗衡的。 因此,他打算忍气吞声,计划伏低做小地苦熬下去。 他知道埃里克是不会一直针对自己的,对方总有罢手而退的时候。 可安伯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狠辣狂妄,就在他抛下一切负面情绪,准备把全部精力用到学业上时,教导处主任阿诺德把他请到了会议室。 阿诺德长相本来就凶悍,再加上他此时的眉峰高耸,更让人感觉到他的冷傲严厉。 “安伯教授,你必须交待你近期以来的所有不耻行为……” 阿诺德的无端指责让倔强的安伯立刻是火从心中升,他拍着桌案声嘶力竭地道: “阿诺德,你这是赤裸裸的恶意中伤,你不要人云亦云。 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劝你还是为自己留一些口德。 难道你不知道污蔑陷害人的下场吗?” “安伯,种种迹象都表明,你是个装腔作势,品德低劣的人。 如果人们传播的你不是那种人,那么你为什么被人殴打致伤却不立即报案。 这说明你心里有鬼,不敢面对众人。 你想掩盖你内心深处的龌龊和无耻,所以才忍气吞声……” “阿诺德,你这是信口雌黄,我被殴打是报过案的……” “安伯,你这是什么态度,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已有多人指证你有不轨行为……” “他们是谁?你说出来,我要和他们当面对质!”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安伯,有一人指证你无可厚非,可现在已多人指责你,那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你了。” “啪”的一声,是安伯愤怒击案的声音,他逼视着阿诺德,用愤世嫉俗的语气道: “那就说出这些人的名字来。 阿诺德,你不会是诬蔑我的吧! 或者说,这其中根本就没有人指责过我,你这是怀恨在心,无中生有吧!” “安伯,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如果真到了真相对你不利时,你就知道现实的残酷了。 作为一个学校的教导处主任,我这是为你好。 如果你现在说出事实真相,我会采取措施,为你及时补救的。” “呵呵,想不到,一向对我安伯视如眼中钉的阿诺德主任会为我设身处地的着想。 可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另有图谋呢?” 安伯想了想,嘴角扬起一抹讥讽: “是啊,当我承认我是那样的人后,你一定会翻脸无情,把我所说的话立刻告诉其他人吧。 嘿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的你一定在罗织构陷,对我所说的话正在录音吧!” 说着,安伯冷蔑的眼神射向了阿诺德手里的收录机。 当他伸手欲夺过阿诺德手中的收录机,准备验证心中的猜想时。 阿诺德神色大变,他猛然站起身来,在惊慌失措中推开椅子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被我揭穿了你的鬼蜮伎俩了,所以,你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哈哈,这样的你,可以作埃里克的下酒菜了,真是……” “够了!”阿诺德在破音中发出了尖锐的声音:“滚出我的办公室,立刻马上!” “哈哈,阿诺德,我知道你们对我存在着嫉妒和偏见。 不过我这个人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不堪,我会奉陪到底的。 最坏的结果还不是让我离开这里吗! 哼哼,我还不屑与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为伍呢!” 说完,安伯霸气地甩手而去。 望着安伯离去的身影,阿诺德放出了一句狠话: “安伯,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我会让你身败名裂,在这所学校无法立足的!” 正值用餐高峰期,凯莉不断游走在餐桌间,她事先开了录音机,她总是无意识的把话题引到安伯调戏女学生的思路上,并猜测着这个女学生是谁。 “我肯定,我们四楼的女生没有受到过安伯教授的骚扰。”雅黛丽声称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一一询问过她们了?”凯莉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 “当然了,事情已经发生两天了,我们四楼的女同胞已互相验证过了,二十一个人全都一致否认了。”雅黛丽边吃边垂眼望着身边的安娜贝尔。 回应着雅黛丽的眼神,安娜贝尔郑重其事地道: “对,这些都是经过我们特意考证的,我们四楼的女生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得到满意的答复,凯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端起饭菜,撤身来到了二楼玛格丽特等四人的餐桌前。 “凯莉,我正想问你一些事情呢!”玛格丽特一脸正气,她带有求知欲的眼神让凯莉的双眸都染上了一层亮彩。 “说吧,玛格丽特,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三楼的女生有没有受到安伯的调戏侵害?” 第711章 那就让安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玛格丽特的话音刚落,凯莉就两眼放光道: “没有,我们三楼一致表示,她们并没有一个人受到过安伯教授的调戏。” “这就奇怪了,我们二楼的女生也都表示,她们也没有受到任何人的侵害。” 玛格丽特神色一僵,皱眉道: “这就令人费解了,不是说被安伯调戏的女生在我们三区吗,可怎么没有人承认呢?” “你说,这是不是有人在栽赃陷害,故意为之呢?”凯莉惊呼道。 “哎呀,凯莉,我也是这么想的。” 玛格丽特瞬间响应道: “虽然安伯教授古怪耿直,可在我的眼里,他并不是那种低级趣味的人。 他在这座学校里生活了十年,以前的他低调做人,从没有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来。 只是最近……” 玛格丽特性情直率,坦诚相对道: “我知道安伯教授成就卓越,因此招来了不少人的羡慕嫉妒恨。 因此,这次的事件也许正是这些人蓄意制造的。” 凯莉猛点着头,对玛格丽特的言辞表示认可,她进一步地强调着: “玛格丽特,我想助安伯教授一臂之力。 这样,我们分头行动,最好录下第三区域每个学员的口述,还安伯教授一个清白!” “好啊,我再联系几个人,争取在天黑前拿到铁证。 让污蔑安伯教授之人的希望落空。” 玛格丽特意气勃发,她振臂高呼,在跃跃欲试中,让身边的艾瑞斯和川美子也举手表决加入了阵营中。 晚餐的时间到了,埃里克和布兰登特意准备了一桌酒菜,在等待阿诺德的过程中,免不了打鸡骂狗,讽刺诋毁着安伯教授。 “埃里克,我是一刻也不想看到那个安伯了。怎么?你的几个学生还没把他拉下水吗?”布兰登语气狠绝,俨然一个复仇者的尊容。 “布兰登,我和你一样恨他入骨。 只是我们都是有声望有威信之人。 特别是那天晚上救安伯的那个人,一旦他站出来为安伯撑腰,我们怕是要被人嘲笑,被人鄙视了!” 对于埃里克的冷面直视,布兰登不以为然道: “小小的一个侍应生,他无论如何也不敢与我们为敌的。 只要有头脑,就知道你是小约翰的恩师,有如小约翰的亲生父亲。 而小约翰的势力范围岂能是他一个小小的侍应生就能涉足的!” “但愿如此,在我们的学校,小约翰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 这也是我这些年来一直和他保持着师徒关系的原因。 一旦失去了他,我们的前途和命运就会毁之一旦了。” 这时,阿诺德推门走了进来,他阴沉着脸,仿佛踩到了一堆狗屎。 “埃里克,想办法立刻除去安伯。 这个人太不知好歹了,你不是说搜罗了一些他的罪证吗? 你不是说尽快让他在我们眼前消失吗?” 阿诺德生猛刁钻,他不等埃里克回答,便气结道: “上午我想打击一下他,谁知道他软硬不吃,还扬言与我们抗争到底!” “阿诺德,你又感情用事了,我说过,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埃里克望着对面的二人道: “我们三人都是身有劣迹之人。 我现在还后悔那天晚上醺酒针对安伯的行为。 你们知道安伯并不是一个胆小懦弱之人。 一旦他被逼急了,恐怕会上演铤而走险的一幕。 而我们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早晚会被人发现的,也许……” 看到埃里克似乎在忌惮着什么,布兰登瞪眼道:“也许什么?埃里克,有什么顾虑,你尽管讲出来!” “也许,有一部分人已经知道我们的暗室欺心了。 特别是这个安伯,他表面上事不关己,可他已经洞察到了我们的一些事情,所以……” “不会的。”布兰登端起红酒喝了一口,酒壮人胆地道: “我自信我们做的手脚干净,就是警方也抓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布兰登的话并没有起到好的效果,反而让埃里克沉下眉发出了一声嗤笑:“以后如何还是未知数……” “那就让安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吧。”阿诺德的一句话立刻让埃里克身体僵硬挺直,瞪圆了眼睛。 埃里克震惊地表情更加激起了阿诺德的劣根性,他咬牙冷面地道: “埃里克,听你说,你是被安伯听到了你和大约翰的一次通话。 所以,你怕他探知到你的那些隐私,你才对他严加防范,穷追猛打的! 嘿嘿,那就按我说的灭掉他” “阿诺德,你真想这么做吗? 难道你没有考虑到它的后果吗?” 埃里克心里打着鼓,不知是担心还是激动,可理智还是让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真想这么做,我也考虑到了后果。 不过,只要有小约翰的鼎力协助,我想,这个安伯会被媒体和警方定为自杀的!” “好!好!好!”埃里克端着酒杯的手颤抖着,强烈的欲念炸开了他的心扉,他急不可耐地道: “现在就联系小约翰,保证在天亮前让安伯自杀成真!” 晚餐时,石玉昆在食堂中停留的时间最长。 这是因为,她凭借自己的耳力听到了远在自己十米外小约翰一行四人的窃窃私语。 他们本以为近距离内没有人的存在,就不会有人听到他们的预谋了。 殊不知,他们这两日已成为了石玉昆的重点跟踪对象。 因此,他们的一言一行,就是一天去了几次茅厕,都和什么人接触过,都被石玉昆追查的一清二楚了。 安伯并没有去食堂用晚餐,他在自己的宿舍里用了一罐速溶奶粉,便回到办公桌前开始温习第二天的课程。 尽管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事,可现实的残酷和无情让他的心绪越来越忧愁如山,苦闷如海,一时无法排解。 安伯知道,自己惹上了埃里克,就预示着自己以后要饱受内外交困,寸步难行的日子了,更要成为埃里克一党的公敌了。 他也知道他们的歹毒凶残,不只是布兰登和阿诺德的飞扬跋扈和卑鄙无耻。 他更惧怕小约翰的家族势力,一旦大约翰置身其间,那么他的性命就堪忧了。 这时,两个月前自己误听到埃里克和大约翰电话里交谈的一幕又清晰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那是在上课时间,由于自己尿急而急奔进入公厕时的情景,当他进入茅厕时,听到了最里首蹲在马桶上埃里克的声音。 “局长先生,上次的货很纯正,这次我要加大剂量的引进……” 还没等埃里夫把话说完,就听到对方充满期待的笑声,之后便是他充满自信的声音:“埃里克,你不妨也吸食一些,那是一种销魂荡魄,神仙都体会不到的逍遥和快乐……” “不,不,局长先生,我埃里克绝不会吸食它们的。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肤浅,意志力薄弱。 我担心自己在自制力差的情况下口不择言,你知道那些都是违禁品,我怕我会因小失大,连累伤害到其他人,我……” 埃里克的突然噤声道出了他内心的脆弱和顾忌。 只是他感到对方沉默了很久,似乎在考虑自己刚才的言辞是否真实可靠。 在得不到对方回应的情况下,埃里克的内心十分惶恐,他神经质地提高了音量,但却又带着小心翼翼:“局长先生,你在听吗?” 第712章 你都听到了什么 在片刻的沉寂后,对方的声色变得十分严厉: “埃里克,我是看在你是小约翰最信赖的人才扶你一把的。 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也希望你信守承诺。 如果你泄露了那些秘密,那你就不必多言,只能自行了断了!” “是,是,局长先生,我知道这段时间为你惹了一些麻烦。 都是那个阿偌德,他争强好胜,贪图享乐,才出了一些变故。 放心,局长先生,我已经严重警告他了。 我知道泄露那些秘密的严重性。 我们是不可能连累你们的,就是一旦出现了最坏的局面,那时我们一定自行了断,以告慰你的知遇之恩的!” 电话在埃里克的一阵悔过自新中结束了。 可行动迅速的埃里克推开隔间门出来时,便看到了一脸惊愕失色的安伯。 其实此时的埃里克比之安伯还要魂惊魄惕。 他不知道安伯听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实质性的东西。 在震惊中,埃里克阴狠地瞪了安伯一眼,恼怒地道:“安伯教授,这是上课时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被质问的安伯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敛紧神色反驳道:“人有三急,你能来这里,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本来尿急的安伯在经此一幕后,急转身想离开这里,怎奈埃里克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冷声道:“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听到。 埃里克,我刚进来,你就从厕所里出来了。 我害怕你的眼神,那是想杀了我的眼神。 我不想去厕所了,你把我的尿意吓回去了。 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说罢,安伯的手用力一挥,把挡在自己面前的埃里克推到了一旁,便大步离开了。 随着安伯的身影越来越远,埃里克怒形于色道:“安伯,你一定听到了,你这个臭虫!” 他埋头想了想,懊恼地道:“不,这件事决不能让大约翰知道!” 他攥紧着拳头狠声道:“安伯,我不会让你坏了我的好事的,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否则,我会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思想回归,想到自己发现埃里克不堪回首的另一面,安伯充满懊恼的眼睛里一片阴霾笼罩。 用过晚餐,当实习室里的电脑桌前坐满了学生时,校刊新闻一栏中出来了一则醒目的新闻,题目是“安伯教授调戏三区域女生的消息纯属谣言”。 这一消息像一道巨雷震慑了全体学生的心扉,他们纷纷按动鼠标探求着下面更深一层的实质性的内容。 而在埃里克的办公室,小约翰,甘宁,阿曼达和安妮以及埃里克正在酝酿着一场阴谋。 “这次一定要坐实他男女通吃的证据。” 小约翰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可那邪恶的眼神表示着他的狠绝冷酷,有如毒蛇般的心肠。 小约翰阴森森地望着面前的三个人,意味十足地道: “甘宁,阿曼达,安妮,路我已经为你们铺好了。 如果你们不能使安伯就范,那么你们就不必呆在我身边了!” “小先生,你不必担心,我甘宁有多种办法能让安伯入吾彀中。 今天晚上,我会让他留下自悔书,以自杀而告终的!” “好!”对于甘宁的势在必得,小约翰是十分自得的,在眼睛闪动中,他盯着两名女生道: “阿曼达,安妮,你们该如何应对呢?” “小先生!”阿曼达性感的红唇微微翘起,眉眼传情,惹得小约翰的桃花眼更加轻浮放纵起来。 “阿曼达!”小约翰勾唇邪笑着:“我知道你是情场高手,你一定会成功的!” “当然了,小先生!”阿曼达起身斜坐在了小约翰的身边,高耸的山峰紧贴着小约翰的臂膀,惹得小约翰心血来潮,欲求多多: “小先生,我只是引诱他一番,有安妮在旁边拍照,我们一定会心想事成,马到成功的!” 旁边的安妮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她用挑逗的眼神和语气安抚着小约翰: “小先生放心,我和阿曼达执手同心,会让那个不知进退的人俯首听命的!” 小约翰是因为顾忌着身旁的埃里克,所以才没有对安妮和阿曼达实施苟且之事,否则凭这两个尤物,小约翰早就把持不住了。 正在几个人在进一步商讨着加害安伯教授的一些细节时,布兰登和阿诺德气喘呼呼地奔进了房间。 由于心情急迫,布兰登连续咳嗽了数声才稳住了心神道:“不好了,网上爆出了一则消息,对我们非常不利。” “怎么回事?”震惊中,小约翰和埃里克几乎同时出声。 而后进来的阿诺德在脸红脖子粗中打开了办公桌上的电脑,随着他的一番操作,校园网站上的新闻立刻吸引了在场几人的眼球。 随着阿诺德手中鼠标的操作,网上出现了一系列实况转播和录音。 起初是三、五成群,之后是一个宿舍的全体成员围在一起,最后是多个个体发言,她们全都是验证安伯没有调戏三区女生的真实性。 镜头拉近中,是五个人形成的小组,她们对着镜头回答道: “我们是艾瑞斯,川美子,卢西亚,玛格丽特,亚尼娜。 我们五人都没有受到安伯教授的调戏,特此声明一下。 希望那个受到安伯教授伤害的人自动站出来。 如果没有这个人,那只能说明安伯教授遇到了小人,他是被人栽赃了。” “我是紫罗兰” “我是科里科娃” “我是摩儿” “我们三人也声名一下,我们并没有受到过安伯教授的骚扰。 相反的,我们感觉安伯教授德高望重,是一个不可夺得的好师长。” 之后,镜头通过长廊来到了八号宿舍中。 于是,宿舍中一行八人排成一列共同表示道: “我们宿舍中的全体学员都没有受到任何人的侵犯和骚扰。 特别是安伯教授,我们和他从来没有过肢体上的接触。” 随着摄像机的变换镜头,一个宿舍又一个宿舍的实况录像、录音被清晰地播放了出来。 她们自报姓名,用坚定的信念,昂扬的精神为安伯教授洗刷着罪责,恢复着名誉。 此刻,小约翰和埃里克的脸色已阴沉的犹如黑夜中暴风雨的来临,只凭借一道闪电就能让世界变得天翻地覆。 而在一旁的甘宁,安妮和阿曼达,则是一脸慌惑,他们缩头缩颈地后退了一步,尽量与小约翰保持着距离。 他们怕因怨生恨的小约翰,会把愤怒和狂暴发泄到自己身上。 画面中传来了主持人安娜贝尔清正廉明的声音: “我们三区一共六十八名女学生,而已有六十六名学生被证明并没有受到安伯教授的伤害。 现在只剩下朱丽和叶莲娜,她们现在正在试验室研究数据。 那么我们立即赶往那里,是不是她们才是我们所寻找的人呢!” 第713章 我们要坐实安伯的罪证,尽快把他铲除掉 随着实验室的门被推开,随着镜头的靠近,安娜贝尔对着正在做试验的朱丽和叶莲娜发出了即时采访: “请问朱丽和叶莲娜两位同学,你们是否被人骚扰调戏过?” 对于安娜贝尔的提问,朱丽和叶莲娜放下了手中的标本,她们兴趣盎然地道: “安娜贝尔同学,我朱丽很幸运,至今还没有受到过任何人的骚扰和侵犯。” “是的,安娜贝尔小姐,我叶莲娜也从未受到过任何人的伤害,我也十分幸运。” “那么,关于对安伯教授调戏我们三区的女生这件事,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安娜贝尔趁机询问道。 “当然有了。”叶莲娜抢过话题道: “虽然安伯教授性格耿直,脾气暴躁,可在我的心里,他并不是那种思想龌龊,行为卑劣之人。” “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朱丽也十分肯定地诉说着: “安伯教授一直恪守本分,脚踏实地,他的口碑非常好。 只是最近两个月,也许是得罪了什么人吧,才被人针对,以至于到了被人攻击的地步。” 随着事情的发展,真相变得越来越明朗,也越来越让人生出许多疑惑。 安娜贝尔最后断言道: “事实证明,我们三区六十八名女同学,居然没有一个人承认曾经被安伯教授调戏过。 那么,这是不是说明,安伯教授是被人诬陷的。 这也充分说明,安伯教授惹到了某个人或者某些人。 那么,某个人或者某些人会是谁呢? ok,那就让我们继续深挖,拭目以待吧!” 屏幕上的画面到此结束,恢复到了桌面上。 而此时,办公室里除了几个人的喘气声,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除了埃里克,甘宁、安妮和阿曼达一脸煞白,大气都不敢出外,就连布兰登和阿诺德也收敛了自己的狂妄和骄横,站在原地在看着小约翰的脸色。 此时埃里克的表情是阴冷狂躁的,他无从发泄般地把目光投向了小约翰。 在对上小约翰那双审视而冷酷的眼神时,他眉眼颤了颤,眼神在不自觉中躲闪了一下。 小约翰立刻捕捉到了埃里克眼里的晦暗和恐惶,他冷冷地看着埃里克,用沉冷的声音道: “埃里克教授,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局面,你有一大部分责任。 我尊重你,是因为你在私底下为我办了许多事,还教授给了我一些网络黑客技术。 但这并不表示我一直会罩着你。 你让我对付安伯教授,我想他一定是做了一些对你不利的事。 这样,你现在交待一下他和你的过节,我会斟酌情势,便宜从事的。 放心,即使你犯了一些错误,我也会维护你,为你出头的。” 小约翰最后一段暖心的话给了埃里克一颗定心丸,他压下心中的慌乱,眼中又恢复到了狠戾和坚定: “小先生,是我的错,我和你父亲在电话里的谈话被他听到了。 你父亲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了,我怕是在这里待不久长了。 因此,为免除后患,我才想针对这个安伯。 我是想在舆论达到一定程度时,我会让他在身败名裂中以自杀离开这个世界的。 可事情并没有像我预测的那样,反而被那些穷学生把那件事发布在了网络上,还替他安伯洗刷了冤屈……” “他都听到了什么?”小约翰神色一凛,他加重加速着语气质问道。 “是关于毒品的事情,虽然没有言明,我想他安伯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寓意和我们的交易……” “说详情!”小约翰严厉的声音让埃里克瞬间绷紧了心神。 “是,事情是这样的……” 当埃里克把那天上厕所时发生的一幕交待清楚时,小约翰的脸色沉冷的让人生寒,他咬着牙狠声道: “埃里克,你会毁了你自己,也会毁了我父亲的。 谁让你直呼局长先生这个名字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警戒心吗?” 小约翰的暴怒和阴戾,让埃里克双肩挺直,脸上额头瞬间布上了一层汗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所以,”埃里克仰起头,十分凶狠地道:“我们要坐实安伯的罪证,尽快把他铲除掉!” 小约翰用死鱼般的目光盯视着埃里克,足足有一分钟,他才开口道: “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必须让事情再反转。 天明前制造一出他男女通吃,事情败露后自杀身亡的事实真相。” “好,小先生,对于我的疏忽和过失,我会自己向大先生请罪的。 而今天晚上的这出戏,我们必须全力一赴,不可有丝毫破绽和把柄被人掌握,否则……” “否则什么?”小约翰霍然站起,那冷彻入骨的声音让埃里克的身体晃了一晃。 埃里克在读懂小约翰眼里的锋芒和压制后,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才大气凛然地道: “如果今天晚上事情以失败告终,那么我会一力承担后果,绝不连累到其他人! 如果连累了你们,我会说,是你们在我的协迫下才犯此大错的……” “嘭”的一声,小约翰一拳砸在了案桌之上,他挥动着手臂道: “没有如果,这个安伯必须死。 也许,他已经知道那个局长先生是谁了。 我命令你也去现场,一旦你的如果成立了,我希望你不留任何余地的结束他的生命。 直到他死透为止,这也是你惹祸上身,自作自受的下场!” 尽管埃里克面如土色,尽管埃里克的眼神呈现出了惶恐和无措,可小约翰还是言语犀利,毫不留情地把埃里克一锤砸在了尘埃中。 深夜,在黑色笼罩下,一行四人沿着步行梯来到了三楼走廊中的最后一个房间。 在他们的操作下,房间的锁头被轻而易举地打开了,他们手中的钥匙,是在一天前偷拿安伯教授的钥匙配备的。 四个人轻轻地推开房门后,便鱼贯来到了安伯寝室前。 甘宁推了推门,门便在“吱呀”声中被开启了。 随着门的打开,室内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如此的深夜中,安伯的寝室还亮着灯。 就在他们一恍神间把目光投向床上时,才震惊的发现床上并没有人。 最先作出反应的是埃里克,他下意识地急步来到了一个小衣柜前,在迫不及待中打开了它。 可里面的空间不大,仅有的几套衣服和鞋子让他的心一时凉了半截。 埃里克甩上衣柜门,他警惕地扫视着整个房间,还暗示甘宁和自己合力打开了床板。 在确定床下方并没有藏着人时,他阴厉的脸上出现了不规则的肌肉波动,他指示着其他三人道:“快,离开这里!” 埃里克情急中的告诫,让甘宁、安妮和阿曼达的警戒心倍增,他们紧跟在埃里克的身后,逃命般地奔出了房间。 第714章 别忘了我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当埃里克一行四人如丧家之犬奔回到办公室时,坐在沙发上的小约翰,布兰登,阿诺德,皆变得吃惊和慌乱起来。 “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小约翰语气中夹杂着恼怒,但更多的是心急和疑惑。 “他并不在房间里?”埃里克像是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微弱的声音道出了他此时的倍受打击和不知所措。 “怎么会不在房间?你们找过其它地方吗?比如他的办公室?”小约翰极其狂躁地质问着,仿佛此次的失误是埃里克故意为之的。 “对,他的办公室。”埃里克心头一动,他反转身带着甘宁、安妮和阿曼达急急奔出了房间。 小约翰烦躁地在房间里踱了一圈,意识到布兰登和阿诺德皆是一副六神无主,冷汗涔涔的模样,他心中不免火光冲天: “怎么,你们怕了,是不是从来没有杀过人,是不是感觉我小约翰很残忍,很无情!” “不,不,”阿诺德慌不迭地道:“我们没有那么认为,我们是怕今晚除不掉这个安伯,会不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放心。”小约翰阴恻恻地道:“有我小约翰在,事情不会对我们不利的,别忘了我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就在小约翰心情烦乱,又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后,埃里克带着甘宁三个人又闯了进来。 一眼望去,四个人的脸色俱呈现出慌惑和挫败状,特别是埃里克,在看着其他三人进入房间后,他用力地关上了房门。 “怎么回事?”小约翰意识到了什么,此时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暴凶恶了,他大发雷霆道: “他是不是先知先觉了,知道我们今晚要对他下手!” “小先生,”埃里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在下沉中缓缓道出了一句话: “他的办公室也是空无一人,我们还找了几间厕所,都没有见到他。” “怎么会这样?”小约翰丹田气一松,整个人瘫软了下来,他有气无力地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仰头看着头顶上的吊灯,在力不从心中叹了一口气。 当黎明来临,在b栋教员楼的三楼8号房间内,安伯在一阵响铃声中被惊醒, 当他睁开惺忪的眼睛,意识到所居的房间并不是自己的寝室时,他在大惊失色中掀开毛毯跃起身来。 但是当他发现身上所穿的衣服还是他昨晚上床时的睡衣时,他才轻喘了一口气,抬腿下床出了房间。 当安伯急惶惶地推开8号房间门,站在走廊里望着尽头处自己住的16号房门时,他的神智才回到了现实。 在不可思议中,他出了一身白毛汗,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8号房间的床上的。 甚至他有一些恍惚,自己是不是在梦游,所以才出现了这么荒唐的事情。 在安伯晃了晃脑袋,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并不是在梦中,而是真真切切的在睡梦中换了房间时,他努力回想着昨晚自己不同寻常的亲身经历。 对于昨晚所经历过的,安伯确实有一些记忆。 那是他熟睡后不久,突然感觉有人在靠近自己。 不是他平日睡眠浅,而是最近埃里克,布兰登和阿诺德对自己的针对和报复。 特别是自己已掌握了埃里克的一些隐私和秘密,他预感到这个埃里克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所以他潜意识里存在着一些危险意识,特别是深睡中,他的反射弧特别敏感。 当近身的这个人挥手击向自己的百会穴时,他是倏然睁开眼睛的。 只是对方的行动太迅速了,力道也太适中了,致使他在看到自己眼前的一道黑影时,便被对方得手,而使自己进入了不省人事中。 安伯顾不得许多,他赤着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才发现屋内凌乱不堪,自己的床被掀起,衣柜大开着门,就连柜里的衣服都被人扯的满地都是。 立在原地,安伯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慌,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很明显,自己一夜无碍,而卧室却被毁的一片狼藉,这分明是有人救了自己后,又被另一拨人进入造成的。 他敢断定,这另一拨人肯定是埃里克和他的死党。 那么救自己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至此,他想到了袭击自己的那道黑影,仔细对比揣测,这个人的身形并不是埃里克。 而布兰登和阿诺德身体魁梧,与之更格格不入。 那么是不是小约翰和他的跟班甘宁呢,也不是,安伯摇着头否认着。 他了解小约翰和甘宁,虽然年纪不大,可他们的啤酒肚却是特别惹眼。 而袭击自己的人,身材苗条,与他们是截然不同的。 最后,安伯下了结论,那个袭击自己的人就是救自己的人,因此才免除了被后来这伙人肆意而为的灾祸。 或许后来的这伙人是来杀人灭口的。 想到埃里克的阴险歹毒,想到小约翰恃强凌弱的嚣张和恣肆,安伯幽暗的眼眸中充斥着怒火和冷意。 安伯也坚信,埃里克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他们一计不成,定然还会使用其它伎俩使自己声名狼藉,甚至会含屈而死的。 在理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后,安伯冷笑出声,他眼中噙着泪花道: “我安伯生性执拗,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儿。 既然你们不肯放我一马,那么我也就横下一条心,奉陪到底了。” 埃里克是站在教学楼的高台上看着安伯一步一步的从自己的前方经过的。 只是他们在对视中的眼神是那么的冷决和孤傲,仿佛二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不过,他们之间的死亡对视,被十几米远的石玉昆完全尽收到了眼底。 小约翰的狠戾和凶残还是被彻底激发了,也是在这一天里发生了三起让人义愤填膺又谈虎色变的事。 第一起是关于学校网站记者安娜贝尔被打入院的新闻。 第二起是朱丽和叶莲娜在实验室里被人打断胳膊的消息。 而第三起就比较特殊了,是安伯和阿曼达拥抱在一起,随后阿曼达挣开安伯并甩了安伯一巴掌的事实。 在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校园舆论发酵后,安伯这个人的品性在全体师生的心里彻底降到了低点。 也就是在此时,校园教导处主席阿诺德带着两个警察来到了安伯教授的面前。 而此时正是晚自习后学生们回宿舍的高峰期,众多的学生都排列在道路两旁,在观望着这出令人咋舌的一幕。 “安伯教授,你涉嫌猥亵女学生,事实确凿,我们代表警方来拘禁你,请跟我们走。”其中一名警察威严地道。 此时的阿诺德神色激越,嘴角勾起得意的笑靥,他冷傲地道: “安伯教授,你真是不知廉耻,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德的事情来,看来以前的传言并非虚言,你还是到监狱里去赎罪吧!” 第715章 拘捕人是讲求证据的 “阿诺德,你们这是栽赃陷害!”安伯教授急红了眼睛,他转向道路两旁的学生们痛心地道: “其实我是被那个阿曼达突然抱住的,在我伸手推开她时,是别有用心的人录下了这一幕,我是被人设计了!” “安伯教授,我们是公事公办,如果你有什么要辩驳的,就请跟我们回警察局里去说吧。”另一名警察反手握住安伯教授的右手,就要对他手铐加身。 “慢着!”一声断喝响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边,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此人的气度不凡,那凛然且正气的音色立刻收服了大众的目光。 石玉昆昂首阔步来到了两名警察的近前,在再次讲话前,她斜睨了阿诺德一眼,那是一种了然于心并蔑视低劣之人的眼神。 当阿诺德对上这种眼神时,他猛然心尖发颤,有一种被人看穿了心思,精神上的卑鄙龌龊被人识破受鄙视的感觉。 只是在他定下心,缓了缓神后,他抢先发问道:“这位同学,难道你也受到过安伯教授的骚扰,是来揭露他卑鄙下流行为的吧!” “阿诺德导师,你说错了,我是来替安伯教授证明清白的。”石玉昆对视着阿诺德,眼里的冷意丛生。 “呵呵!”阿诺德冷笑着: “事实确凿,而阿曼达也证实了安伯曾多次骚扰过她。 她只是为了还自己一个公道,也为了让那些对安伯教授存有善念的人能够认清他的本来面目。 所以阿曼达才事先请了一名摄影师。 嘿嘿,所以才有了网上大家看到的一幕。” “是吗,那如果摄影师拍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是断章取义的。 那么,阿诺德主任有没有考虑过安伯教授是被人设计的。 有没有考虑过事情的严重性。” 随着石玉昆的话落,道路两旁学生们的神色突变,气氛也被调动了起来。 “难道这真是一个骗局!” “是啊,我也觉得事情蹊跷,安伯教授的双手是抓着阿曼达的两只胳膊的。 而反观阿曼达,她却是紧紧搂着安伯教授的,这不能不让人疑惑重重。” “看来,事情真的不一般,安伯教授有可能被人算计了。 “是明显的断章取义,为什么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录下来呢?” ……… 周围的人潮夹杂着众多的怒意扰乱着阿诺德的情绪,当他看到两名警察也被大众的情绪所改变,而停止了拘禁安伯教授的动作时,他感觉到了自己“突突”的心跳声。 他在人群中寻找着攻击目标,当他搜索到离自己最近的石玉昆时,他满腔怒火染上眉梢,他指着石玉昆狠声道: “你是谁?你不要信口开河,胡乱猜测,别忘了安娜贝尔,朱丽和叶莲娜就是因为是非不分,而被知情者教训的,难道你也要步她们的后尘吗?” “阿诺德先生,你所谓的知情人是谁?”石玉昆近前逼问着。 “当然是被安伯教授侮辱调戏过的那些人。”阿诺德理直气壮,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知道那些被安伯教授侮辱调戏过的人是谁吗!”石玉昆毫不客气地求证道。 “你……” 阿诺德一时语塞,他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他也明白自己处于了两难的地步。 如果自己承认了自己说的话是事实,承认受安伯教授侮辱调戏的那些人是谁,那么自己该如何去圆这个谎言,该如何去寻找受安伯教授侮辱调戏的那些人。 可如果自己否认了自己的言辞,那么自己在大众眼中的信誉度就大打折扣了,也许还被全体师生冠上散布虚假信息的罪名,那样自己就是自寻死路了。 此时此刻的阿诺德是进退两难,他又躁又急,憋的通红的脸上渗出了晶亮的汗水,在这微凉的夜色中,更让人认为他是心亏意怯,口是心非。 阿诺德的吞吞吐吐和心亏胆虚,使同学们对他的言行更加存疑了,有几个不怕事的男生站出来说话了。 “阿诺德导师,既然你知道被害人是谁,那么你就说出来吧,拘捕人是讲求证据的。” “对,阿诺德导师,就凭新闻网络上的视频是说明不了什么的,我们不能看着安伯教授被人冤枉了,还放任不管。” “是,阿诺德导师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完善的证据,否则今天就别想把安伯教授带走!” “呵!”这时,一向有影响力的安吉拉说话了,他的音色冷冽,顿时引起了大众的闭口瞩目: “你们知道这个阿曼达吗,她自私自利,谎话连篇。 半年前,她污蔑桑德拉偷了她的戒指,可事实并不是那样的。 正因为她的戒指被她藏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在众人的一致通过下,由一名大家信赖的女生搜了她的全身。 结果证明她是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这样才证明了桑德拉的清白。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这个阿曼达又在故技重演,也许他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才行此苟且之事的!” “对,也许这是阿曼达和别人串通,自导自演的一出毁灭他人形象的报复剧,所以我们必须为安伯教授据理力争!” “对,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一个人!” 随着人潮的涌动,大众蜂拥而上,把安伯教授,阿诺德和两个警察围在了中间。 阿诺德越来越惶恐的表情暴露了他的虚假和曾经的不耻行为。 特别是看到周遭的学生那满腔热血和愤怒凝聚起来的氛围,将他左右前方的路口堵住,他紧缩脖颈,神经紧张到了极点,他不敢后退,仿佛自己的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这是视法律为无物了吗?”正当此时,一道愤怒且蛮横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大众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这个说话霸气外露的人身上。 小约翰的出现,无疑让所有在场的人都露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 因为小约翰是整个学校的霸主,由于他父亲是当地公安局长的缘故,自始至终,小约翰在全体师生面前就是一个领军者的角色。 他飞扬跋扈,说一不二,虽然有许多师生对他的品质能力存有愤恨,可自他进入这所学校以来,并没有对学校造成大的影响和负面新闻。 所以,大众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不惹他就不惹他。 如果与他发生了正面冲突,也只能退一步海阔天空,积极地向他赔罪道歉罢了。 所以,小约翰的到来,让在场每个人的心里都产生了涟漪,只不过有的波澜汹涌,有的微波荡漾罢了。 小约翰阴沉凌厉的脸上有疲惫之色,显然他在这一天一夜里并没有休息好。 其实他一直在远处观望着这场闹剧,直到现场失控,到了一发不可收拾之时,他才横空出现。 他知道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是谁。 在远处看到石玉昆第一时间出现,成为了此次事件的导火索时,他恨不得拿枪崩了石玉昆。 那种咬牙切齿,目眦欲裂的表情一直左右着他的情绪,直到最后事情演变成了对自己一方不利的局面,他才怒气冲冲地奔向了被学生们围起的中间几个人。 第716章 小先生口气真大 “石玉昆!”小约翰立于石玉昆的面前,用凌厉的眼神逼视着她: “之所以警方来逮捕安伯教授,是因为警方掌握了他污辱调戏女学生的犯罪证据。 我希望你们认清形势,不要阻碍警方办案。” “小先生口气真大,我相信安伯教授不是那样的人。 更何况我们刚才也提到了,视频中的那些画面并不能说明什么。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阿曼达紧紧抱着安伯教授的。 而安伯教授的两只手是撑着阿曼达的两肋,是想推开阿曼达的。 所以,于情于理,安伯教授都没有越轨的行为。” 石玉昆迎着小约翰的目光,眼中的冷冽直逼小约翰的豹子眼。 “没有越轨行为,为什么阿曼达会甩了安伯教授一巴掌!”小约翰虎视眈眈,以人上人的气势自居着。 “戏当然要演的活灵活现了。 阿曼达是个戏精,我曾经看过她的表演。 她口吐白沫,鼻子流血,想讹与她发生争吵的爱娃一笔钱。 结果被我当场揭穿了,她口中的白沫是肥皂泡沫,鼻血是红墨水。 她这个人道德败坏,没有比她更让人厌恶,更让人唾弃的了!” “你……你空口无凭,你这是栽赃陷害。”小约翰本就怒火冲天,再次被石玉昆戳穿阿曼达的本性,他额头的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也抖动了起来。 在压制住心头的羞恼后,小约翰冷笑一声,凶戾地道: “反正警察已掌握了安伯教授的许多犯罪证据,今天,他必须被带走!” “那么,带走后,安伯教授会不会出现畏罪自杀的后果。 那是不是就坐实了安伯教授身犯罪责的铁证了! ”石玉昆上前一步,近距离地对视着小约翰,那精明和敏锐以及洞察一切的眼神让小约翰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你胡说什么?”小.约翰暴喝一声:“警察办案是公平公正的,警察署也不是虚设的,绝不会发生像你说的那种事情。” “如果要发生了呢?”石玉昆追着小约翰向前迈进了一步,那凛然不惧的凝视让小约翰感到了强大的压力。 那种压迫感直逼他的心腔,让他脸红脖粗,呼吸粗重。 小约翰何时受到过对方对自己如此的压制和伤害,他回答不出石玉昆的问题。 在自身傲慢的基础上,他最终是雷霆大怒,他指着石玉昆,歪头对着其中的一名警察霸道地道: “艾布纳,把这个阻扰警察办案,无视法规的石玉昆戴上手铐!” 小约翰是谁,艾布纳不可能去违背他的意愿,所以在接到小约翰的命令后,他举着手铐就要上前拘禁石玉昆。 谁知石玉昆一个反手,强壮的艾布纳就被石玉昆的一个手扣,手腕在痛入骨髓中,手中的手铐便跌落在了地上。 石玉昆的一击必中,不但使围观的人惊诧莫名,就连小约翰也在震愕中露出了恐惶和不可思议。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时,石玉昆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小先生和阿诺德导师不要再无中生有,危言耸听了。 其实,安伯教授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人的事。 他性格虽然有些孤傲,可他思想纯正,不吐不茹……” “闭嘴,石玉昆,你竟敢妨碍公务,你可知罪! 为了区区一个安伯,你就不怕被警方关押,在监狱呆上一段时间吗?” 武力并没有让石玉昆屈服,小约翰怒从胆边生,他只能用恐吓和威压来打压石玉昆了。 “我看该闭嘴的是你小先生吧! 事已至此,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为了不让安伯教授遭受无妄之灾,我请大家来看一段视频。 当你们了解了这段视频的来龙去脉,你们就会知道,阿曼达到底有多无耻,她的心思有多恶毒了。” 石玉昆把背包从肩上取下来,利落地从中取出了一个平板电脑。 打开后,在快速的操作下,平板上记录下了一段让人眼界大开,手段极其恶劣的一幕。 首先,石玉昆把平板里的视频展现在了两名警察的面前,又把身旁的安吉拉拉过来作为了见证人。 于是那清晰的一幕幕全都展现在了这三个人的视线中。 最初的画面是在安伯教授办公室的房门口。 当安伯教授从房间里出来后,便猝不及防地被一道身影强制性地抱住了,随后便是阿曼达惊慌失措的咒骂声: “安伯教授,你卑鄙无耻,你已经不止一次地污辱调戏我了,你这个大流氓!” 阿曼达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走廊,这时,听到动静的隔壁间的两个导师开门走出了房间。 他们正好看到了阿曼达和安伯教授彼此放开,而阿曼达甩了安伯教授一巴掌的画面。 之后,便是阿曼达捂着胸口被撕开的白花花的肌肉,捂着脸哭泣着跑开的身影。 “哈!”安吉拉嗤笑出声,他嘲弄地望了一眼阿诺德,又赋有深意地斜睨了一眼小约翰,语气里满是讥讽和嘲弄: “这就是你们眼里的阿曼达,这分明就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情景剧。 小先生,阿诺德导师,你们还是睁开眼睛认识一下这个阿曼达吧!” 其实,从两名警察的表情中,小约翰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当两名警察的脸上被震惊和不可思议,以及看向安伯教授的眼神从憎恶变成怜悯时,小约翰就预感到了大势已去。 他知道这段视频录下了不该录的情节,这些情节让安伯教授成为了清白之人,也让阿曼达败形辱德,名誉扫地了。 在众目睽睽下,小约翰不得不接过了平板电脑。 这时,又有两名男同学围拢了上来。 那历历在目的一幅幅画面记录了阿曼达胸口的衣服从一开始就是被撕破的。 在她扑向安伯教授,在她自己一系列的操作下,有人刻意录制下了对阿曼达最有利的证据。 所以交给警方的视频根本就是片面的,是穿凿附会的。 其中一名学生在见证了整段视频后,气愤地攥紧了拳头: “这个阿曼达是不是脑子被灌了浆糊,真是幼稚可笑,愚蠢极了! 她人品低劣,根本没有资格在这个学校里立足。 我们学校怎么会录用这般卑鄙无耻的小人呢!” 在无法忍受阿曼达的另类行为下,这名学生从傻眉愣眼的小约翰的手中夺过了平板电脑,把它交给了他身后的一伙人。 于是,平板电脑在众人的手中传递着,每每看完这段视频,就会引来众人的咒骂和指责声,还有对安伯教授的同情和安慰。 此时,小约翰的脑子是空白的,他只听到周遭传来的同学们激动而愤慨的声音。 至于他们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到心里。 在经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后,他的思维最终回归。 他转动着灰白的眼珠,在环视了身边的四、五十个学生,在权衡了一下轻重缓急后,他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看来,这个阿曼达已经变质了,我会申请学校委员会开除她的,我现在宣布,安伯教授无罪释放!” 小约翰咬着牙,是鼻音很重地说出这段话的,从他那眼底的狠毒可以断定,他是不甘心的,也是藏怒宿怨的。 石玉昆知道,是该自己出手的时候了,也许他们下一个攻击的对象就应该是自己了。 小约翰是急匆匆地离开的,前面有多狂妄,现在就有多狼狈。 至于阿诺德,在没有征得两名警察的同意下,就龟缩般地悄悄离开了。 而两名警察在事实真相面前,也灰溜溜地离开了学校。 第717章 那两个人不能留 任同学们对石玉昆竖起大拇指,任周围那崇拜的目光包围着她。 还有不少人在询问着她是如何得到这段视频的。 而石玉昆的回答是: “我有学业上的问题要问安伯教授,恰好看到了阿曼达躲在一个角落里撕扯着自己前胸的衣服。 我知道她存心不良,一定憋着什么大招,所以取出了手机,点开了录像功能。 才得到了这段证明安伯教授清白的一幕。 石玉昆本想通过自己的行为,能得到安伯教授一些感谢和认可,谁知道对方只深深地望了自己一眼,便冷绝地转身离开了。 学生们逐渐地散去,石玉昆把平板电脑放在背包中,也迈步向宿舍区走去。 而紧跟其后的川美子向她发出了一段警言: “石玉昆,你一定要小心小约翰,他并不是一个善类!” 回到自己公寓里的小约翰,立刻给自己的父亲大约翰打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是气急败坏的: “父亲,你马上派两名杀手过来,我这里遇到了麻烦。” “怎么回事?”电话里传来了大约翰吃惊震愕的声音: “我不是让你低调做人吗? 我不会派杀手过去的,你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你最好不要生出杀人的念头……” 不待大约翰把话说完,小约翰就烦躁地插话道: “我必须杀人,因为有人泄露了我们的秘密和隐私。 我怕一旦失控,我们的其它犯罪事实会被牵扯出来。 放心,我会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的!” “是谁泄露了我们的秘密和隐私?”在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大约翰声音拔高道。 “是埃里克,他和你电话中说的一些秘密被一个叫安伯的人听到了。 这个埃里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想除掉安伯,可由于我们的人办事时被一个叫石玉昆的女学生抓住了把柄。 所以,事情没有成功,反而使我们变得漏洞百出,成了被动方……” 小约翰又详细地把近期以来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给了大约翰听。 小约翰讲述完后,电话中的大约翰当即拍案道: “你说的对,小约翰,那两个人不能留。 好,我马上派六个得力干将去帮助你,尽快让那两个人成为两具尸体!” 又一天的夜幕降临了,而随着学校大门的开启处,一辆八人座的豪华轿车驶进了大院,在沿着主路拐了几道弯后,停在了一处独居的院落中。 随着两边车门的开启,八名魁梧精壮的汉子步下了轿车。 他们一身黑衣墨镜打扮,腰间鼓囊囊的。 他们凶相毕露,那种心怀不善,伺机攫取的狼性气质,在这平静的夜里渲染着冷气森森的氛围。 八个虎视眈眈的人抬腿进入了房间。 他们分散开,守着一道门和四个窗户,等待着“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时刻的来临。 窝在公寓沙发里的小约翰,此时接到了一通电话。 看到屏幕上的号码,他神色凛冽,尖锐的目光中充满着杀意:“阿森纳,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就绪,小先生就等着好消息吧!” 阿森纳嗜血的声音乖戾而冷酷: “小先生,我们会把石玉昆带到安伯的房间中,逼迫他们演一场床戏。 对了,我们还带了媚药,必要时我们会让他们假戏真做的。 这样,石玉昆和安伯就是行苟且之事,狼狈为奸的,被世人唾弃的独夫怨妇了!” “好,好,好,阿森纳,那就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了!” 放下电话,小约翰转忧为喜,他低眉浅笑道: “石玉昆,我要你尝一尝自不量力的下场。 安伯,我要你在死不暝目中变成孤魂野鬼。 哈哈!哈哈!” 小约翰乐不可支,他来到吧台,端起高端红酒一杯又一杯的尽情享受着。 直到他醉意朦胧,才支撑着身躯,摇摇摆摆地步入了寝室中。 躺在大床上,小约翰忘乎其形,他在耳热眼花中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小约翰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时,他在睫毛抖动中张开了惺忪的双眼。 睁开眼的小约翰足足呆怔了有半分钟,他的眼珠才在震荡中猛然张大,是的,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牵动着他心弦的事。 小约翰抬腕看了一眼手上的金表,才发现时针已指向了七点一刻。 而窗外明媚的阳光几乎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才明白,由于昨晚酒醉,他并没有拉上窗帘。 小约翰一跃而起,他下床赤着脚奔向了客厅。 在沙发上他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在心急如焚中,他捞起手机并打开了屏幕。 当他发现在短信和通话记录中的一片空白时,他的心在疯狂的悸动着。 昨夜满怀期待和希望的心此刻竟像是被人死死的攥紧着,还感受到了心要被森冷的寒气贯穿。 “怎么回事?昨晚应该有消息传过来!我真是混了头了,关键时刻竟然还喝上了酒!”小约翰边跺脚边恼怒地拨出去了一个号码。 奇怪的是,小约翰连续拨打了三次,对方都没有回应。 这时候的小约翰脑筋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他瞬间变的赤红的眼睛暴睁着,在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后,他穿上拖鞋,在腹热心煎中奔出了房门。 小约翰是开着自己的座驾到达别院的,他顾不得熄火拔车钥匙,便飞奔进了一楼大厅。 果然如他所料,八名彪悍强壮的黑衣人全部躺在了地上。 令人费解的是,他们是清醒着的,只是好像四肢都不能动弹了。 “怎么回事?”小约翰也顾不得尊卑贵贱了,他匍匐在阿森纳的身前,拍着他的脸颊道:“快说,你们昨夜都经历了什么?” “是一个蒙面人……他打断了我们的四肢。”阿森纳痛苦的呜咽着: “小先生,这个人太可怕了。 我们八个精兵强将配上八支手枪,都阻止不了他的靠近。 他是个暗器高手,尽管我们在第一时间进行了反击,可还是被他的暗器一一击落了我们手中的武器。” “他用的是什么暗器?”小约翰急声问道。 “好像是石子。 在暗黑中,我们并没有看清楚。 我们被他制服后,在离开时,他好像取走了那些暗器。” 由于四肢被打断,阿森纳稍一用力,他就被撕心裂肺的疼痛所侵袭,一声声闷哼呻吟从他的口中传出。 在哈喇子满腮帮中,阿森纳补充道:“这个人有一米七的身高,交手时,与我们并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 这个人太神奇了,我想…… 我怀疑他是从特种部队出来的精英。” “他怎么会知道你们来到了这里?难道是警局里出现了叛徒?”小约翰一时理不清头绪,他目光阴鸷,在无法接受中攥紧了拳头。 “小先生!”阿森纳嘴唇发白,他声音发颤道:“你快送我们去就医吧……我们已经承受不住了!” 小约翰像是浑身被抽去了筋骨,软绵无力,还有一种颓废感。 在八个特警的呼喊央求下,小约翰取出了手机联系了一辆救护车。 当八名壮汉被人抬上救护车驶离别院后,小约翰气急败坏地拾起了阿森纳掉在地上的手机,在不堪忍受中,他冲着天空叫嚣道: “你是谁?敢不敢站出来与我一较高低?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与我小约翰为敌? 哈哈,我小约翰一向薰天赫地,无往不利,可今日却栽在了你的手中! 不过,你也不要太狂妄了,这里是我小约翰的势力范围。 下次你再出现,只怕要羊入虎口,我定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的! 第718章 我父亲完了 回到公寓中的小约翰当起了缩头乌龟。 因为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监视着他们,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掌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又是那么的独出手眼,万夫莫敌,而又神乎其神。 这些无形的压力像一座山压在小约翰的肩上,使他无法放松心情。 所以,小约翰自己窝在公寓里蜷缩了整整两天。 他不是不敢出门,而是用尽心机地想如何引出那个无名氏。 安伯教授并没有因为那天晚上的闹剧而心生畏惧,他依然如常地在宿舍,办公室和教室中进行三点一线的奔波。 学生们也对他的遭遇表现出了同情和关怀,还时不时地和他用言语进行互动。 可令安伯教授惴惴不安的是,这两日竟然没有见到石玉昆,更没有见到过小约翰。 就连埃里克,布兰登和阿诺德也都夹起了尾巴,低头缩脑地躲着安伯教授走。 虽然安伯教授生性冷淡,古板,可人心换人心,黄土变成金。 安伯教授对石玉昆再有偏见和误解,都在石玉昆在他大难临头时的真诚相待和倾力维护下,逐渐的变成了对她的认可和喜爱。 只是他不善言辞不屑表白罢了。 所以,石玉昆的缺课两日让安伯教授彻底不淡定了。 他猜想着,石玉昆一个弱女子是不是受到了小约翰和埃里克报复性的攻击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真的是太对不起石玉昆了。 毕竟她受到那些人的报复是因为自己。 他也知道那些人生性残忍,一旦石玉昆被他们锁定,那么,就不是身上只受一些皮肉之苦那么简单了。 因此,上课的这段时间里,安伯教授魂不守舍,他不止一次地望着石玉昆空着的座位,那深切的担忧和焦虑充斥着他的心。 当下课的铃声响起时,安伯教授告诉大家课已上完,便起身走出了教室,只是他立在门口的不远处,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直到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教室,安伯教授回头喊住了川美子。 “川美子同学,请留步!” 安伯教授醇厚的声音让川美子止住了脚步,她转身紧走两步迎上了安伯教授的目光:“安伯教授,你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对,石玉昆呢?她已经缺课两天了,你知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看的出来,平日凉薄平淡的安伯教授,今日竟一反常态,他的目光中有热切,有期盼,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焦虑。 认识到安伯教授的改变,川美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她由衷地道: “怎么,安伯教授也有被感化被改性的一天。 是不是被我们石玉昆的真情实意打动了,所以才关心起她了?” 川美子的鞭辟入里,立刻让安伯教授的情态像一个忸怩的大姑娘,他面红耳赤,带有恼怒地道: “川美子,在这非常时期,我只想知道石玉昆到底怎样了。 你和她是好朋友,一定知道她的去向。” “放心,石玉昆很好,她向我们的主课老师告了两天假,说是去见她的舅舅舅妈,大概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什么,石玉昆离开学校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危险吗? 她不知道那些人正虎视眈眈地寻机报复吗?” 安伯教授不再理会川美子,转身气冲冲地离开了。 晚餐后,埃里克,布兰登,阿诺德齐集在小约翰的公寓中。 他们个个愁眉苦脸,而小约翰更是愁眉紧锁。 由于一整天的心烦气躁,无从下手,找不到突破口,所以他的戾气尽显。 小约翰更是把一腔愤恨发泄在了他们身上,劈头盖脸地骂他们无能。 特别是埃里克,更是让小约翰恼火异常,他指着对方的鼻子道: “都是你,你这个蠢猪,你为什么在厕所打电话,你不知道那是公共区域,随时有人进入吗?” 埃里克低声下气,卑微地道:“对不起,小先生,当时是上课时间,我以为……” “你以为的事多了,你根本就不考虑后果。 那个阿曼达连带着安妮,以个人素质恶劣的方式被学校开除了。 这就是我们当前的形势! 埃里克,我不怕你自己作死,可你不能连累我们。 你这个不成气候的蠢货!” 小约翰的狠绝和不留情面,让埃里克的颜面扫地,他“呼”地立起身来怒不可遏地道: “好,现在我就去杀了石玉昆,然后再杀了安伯。 我一人作事一人当,决不能连累你们。” “哈哈,”小约翰冷笑连连:“只怕你杀了石玉昆就被人控制住了,还怎么杀安伯呢?” “那我就先杀安伯,我把刀子藏在衣服里。 趁他不备时,我定能捅他十几刀,就是当场要不了他的命,我也要他流血而死!” “好,这个办法可行!”小约翰乖戾阴鸷地道: “埃里克,你最好不留任何痕迹地除掉安伯,否则我也不会留你的!” 此时的埃里克完全丧失了理智,他有些精神错乱地道:“那么我在什么时候去杀他呢?” 布兰登和阿诺德蜷缩在沙发的角落,他们缩脖屈身,乖的像一个听话的宝宝,昼量使自己变的微小,以至于小约翰的怒火发泄不到他们的身上。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铃声打破了这紧张又压抑的氛围,小约翰瞪了三个人一眼,伸手从茶台上拿起手机,并接通了它。 随着小约翰受伤般深受打击的表情出现,其他三人全都绷紧了心神,他们预感到了有什么不幸的事已经发生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小约翰惊恐地瞪大眼睛,眼里的震愕和不可思议让他的语调都失措混乱起来。 在对方又复述了一遍所说的意思后,电话从一脸面若死灰的小约翰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小约翰一时陷入了茫然无措之状,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便软塌塌无力地跌在了沙发之上。 “是出现了什么变故了吗?”埃里克在惶惶然中脸色青白相加,他大着胆子询问着小约翰。 小约翰的眼珠缓慢晃动了一下,便定格住了,他有气无力地道: “完了,这次彻底完了,我父亲被缉毒科和法院的人带走了。” “为什么?”布兰登和阿诺德从座位上惊起,他们异口同声地急问着。 小约翰闭上眼睛,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喘了一口气,伤心欲绝地道: “贩毒罪,非法敛财罪,洗钱罪,还有走私武器弹药罪。” 说完,小约翰竟崩溃地大哭起来。 “有确凿证据吗?”阿诺德哆嗦着嘴唇,脸色惨白地问道。 “证据确凿…… 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一切证据全上交给了最高行政部门…… 我父亲完了!” 小约翰是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出这些话的,说完后他已泣不成声。 第719章 四年了,我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当小约翰从茫然无助和哀哀欲绝中睁开眼时,屋里已失去了埃里克,布兰登和阿诺德的踪影。 他在恢败中发出了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他知道自己现在已跌入了尘埃中,就连一向以自己马首是瞻,唯命是从的埃里克,布兰登,阿诺德和甘宁,都舍自己而去了。 因此,酸楚和痛苦侵袭着他的心神,让他在无力挣扎中,趴在了沙发上是嚎啕大哭。 小约翰,埃里克,布兰登,阿诺德和甘宁是第二天早上被警方带走的。 他们的离开,使这座学校的上空艳阳普照,空气清新。 进而大家的脸上布满了愉悦而舒畅的笑容。 安伯教授我行我素的在前台上讲解着,并不断地点击着桌案上的电脑屏幕。 可是讲着讲着,他发现自己的电脑中不断地出现着错误的链接。 不是截图弹不出来,就是他讲的程序教案被前后颠倒了。 这是他有史以来从没有遇到过的现象。 “难道自己的电脑被黑客攻击了,不可能的。 如果被黑客攻击了,电脑就会自动关闭,这是自己设制的独一无二的加密锁屏模式。 如果被黑客攻击了,不会只有这些小小的错误。 安伯虽然心无旁骛地紧盯着屏幕上的标题和内容,但是他所讲解的内容却在忽上忽下地跳跃着。 有时甚至能从他的眼前消失十几秒后才又重新回到页面上。 这让他的心宛若在坐过山车一样跌岩起伏了起来。 更有甚者,就在他点着程序进行下一个标题的讲解时,这下一个标题竟然又回到了总目录上。 这让他井然有序的讲解突然变得吱吱唔唔,闪烁其辞起来。 不过,安伯是个学贯中西,博闻强记之人,他干脆把电脑关掉,凭自己的精湛知识,用口述的方式讲解着汇编语言程序设计的精妙之处。 他那滔滔不绝,深入浅出的理论让在座的学生不由的惊叹着他的才华横溢。 当一节课下来,安伯竟一反常态地留在了讲台上。 看着学生们一个个走出了教室,最后只剩下石玉昆独坐在那里,正用探究的目光望着自己时,安伯举起大拇指一语双关地道: “石玉昆,我佩服你!” 说着迈步来到了石玉昆的对面坐了下来。 “安伯导师,谢谢你的夸赞。 不过,我还是为我刚才的拙劣伎俩向你道歉。 如果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我可能触犯到了纪律,是要受到学校的严重处分的!” “看来,我今生遇到了一个好学生。 石玉昆,我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你是想和我对网络知识进行进一步的交流。 可你的网络知识已到了炉火纯青,挥洒自如的地步了,我真为你高兴。 不过……” 安伯眼神深邃,由衷的道: “正如你所说的一样,四年了,我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特别是对于你们东方人。 不知怎的,每当我看到东方人,就有一种厌恶感,有一种羞与为伍,难以接受的感觉。” 安伯的语气虽然爽直,但是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被人愚弄的痛苦。 “安伯老师,我理解你的心情。是不是那些学生的行为令你失望,令你厌恨呢!” 石玉昆一语道破安伯心中的郁结和怨念。 “小姑娘聪颖的很!”安伯夸赞着石玉昆,同时又把自己的思路转移到四年之前,他慨叹地道: “我教书育人已有十年之久了,可每一次遇到好学生我都是欢欣鼓舞的,我总是尽自己所能,去让他们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可是,” 说到这里,安伯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落和无奈: “十年来我遇到了八个好学生,但是在他们远走高飞后,我才知道他们的好和优秀是徒有虚名的。 这其中有三名是东方人,而这三名东方人尤其可恨。 他们在我面前时是一个主动、认真、尊师重教、境界高尚的好学生。 他们经常说,学成之后会回去报效他们的祖国,做一个有利于社会的人。 可是,他们却选择了高薪而留在了发达国家。 这还不算,自从他们有了通才硕学的成就后,六年来,他们没有和我这个当初爱惜他们如命的导师有过任何一次交流,更别说交往了。 尽管他们离开时表明会时常和我取得联系,并相互交流的,可是他们这一走,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更让人难以承受的是,他们还针对我在专业界发表的多篇论文进行抨击和否定。 说什么我已经是老学究了,如果他们到了我这个年龄一定会比我更有成就。 有一次,我与那名中国学生在世界网络论坛会中相遇,我本想上前与他诚心诚意地进行推襟送抱的交谈。 可是人家只瞄了我一眼,便与我擦肩而过了。 是啊!” 安伯低头苦笑着,忍受着屈辱和委屈: “我安伯只是一个言传身教,为人作嫁的老师。 如今只是以维持温饱的处境生存着,怎么能与人家蛟龙得水,平步青云的地位相比呢! 他们太让我失望了! 真是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啊!” 听了安伯饱经世故,黯然神伤的讲述,石玉昆也感到了对现实社会世态炎凉,人心难测的悲哀: “安伯教授,你讲述的这些人的嘴脸,其实在现今社会中比比皆是。 他们丧失了人性,丧失了良知,连最根本的尊师重道、礼仪廉耻都不懂。 这充分说明他们的品质有问题,这些人往往登龙有术,忘恩负义。 但他们最后的结局往往是路越走越窄,直至到了作茧自缚的下场。” 石玉昆的话入情入理,义正词直,让安伯对她有了更进一层的好感: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有的时候我在想,我当初用心良苦,把我的真知灼见都教授给他们是不是正确的。 而他们学到知识后,却利用自己的这种恶劣品质,把学到的东西拿去祸害社会了。 我知道其中有两名学生在充当政府的黑客。 他们利用自己所学到的专业技术在侵吞着别人的资产,颠覆着别国的政权,唉!” 安伯深重的叹息表露了他此时的心境:“有他们这样的学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悲哀,也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看到安伯依然是懊恼有加,石玉昆劝解道: “还是顺其自然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当他们良心发现时,就一定会想到你的。 我相信当你老了坐在藤椅上时,总会有三、两个学生在你的身前,与你促膝长谈的吧!” 想到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学生,安伯低笑着轻轻点着头:“但愿如此!” 说完这五个字,安伯教授神色一凝,沉声发问道: “是不是你惩治的大约翰一帮人? 你缺课的那两天就是去搜集他们罪证的吧?” 对于安伯教授的突然发问,石玉昆显然是震惊的。 当对上对方那渴求真相般期待的眼神时,她还是敛了敛神,不置可否地道: “安伯教授脑补的能力太强大了,我不知道我石玉昆还有那么大的能力。” 第720章 高岳峰,你居然打我 “我说是你就是你!”安伯教授自信不疑地道。 “为什么这么认为?”石玉昆好整以暇地正色道。 “你眼露崇明,一看就是具有大气魄,大格局,大智慧的人。 还有,你是个行武之人。 那次替我出头,从一出手便击落警察手中的手铐可以断定,你是个身藏不露,天赋异禀之人。 有可能还是……” 安伯教授突然停下话语,似乎在斟酌着下面的话应不应该说出口。 “有可能还是什么?”石玉昆神色严肃,她直视着安伯教授,希望他下面的回答能让自己达到满意。 “有可能不是寻常之人。” 安伯紧盯着石玉昆的眼睛,审视揣度着她此刻的心态,他进一步完善道: “你的能力非凡,我是有事实根据的。 因为你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就搬倒了这座城市里能一手遮天的大约翰。 那么,你一定有折冲千里的人脉和关系。 而这人脉和关系并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研究生所能拥有和驾驭得了的。 石玉昆……” 安伯教授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只是这道眼缝里迸射出来的是包容和大度: “我不想再深刻透彻地说明一切了,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只是,你不管是为了你的国家还是为了某一个组织或某一集团,我都十分信服你的能力和道德品质。 就凭你的不畏强权,就凭你的守正不阿,特别是你那深藏若虚,中正无私的气魄,你就永远不会走向歧途的。 也不会做出对不起我安伯,对不起世界人民的事情的!” “你就这么相信我?” 由于安伯教授的精辟见解和赋有深意的赞许,石玉昆白润的脸上涌起了红潮。 她知道,这座学校里最优秀最有成就的教授的心终于被自己的真诚感动了: “安伯教授,谢谢你对我的认可。 只是我救你也是有企图的,我希望你认可我以后,会把你毕生的才学和成就全部传授给我。 我想把你的学识融会贯通后,去报效我伟大而多灾多难的祖国!” 安伯教授始终凝望着石玉昆,他的眼中渐渐挥发出了炽热的光芒: “石玉昆,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 我一定会不厌其烦的把我毕生所拥有的知识全部教授给你的!” “真的!”看到安伯畅开心扉不遗余力地对待自己,石玉昆的眼中放射出盈盈的光华,她虔诚地对着安伯道: “安伯导师,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还真是有许多的问题要请教你哟!” 安伯笑容频现,他心情愉悦地道:“你这种学而不厌,不耻下问的风格正是我所喜爱的,石玉昆,加油!” “为了继续发展经济,不断地推动新江市繁荣昌盛的大好局面,经市委研究,方世昭名下的天中集团的所有产业依然开放和运行。 只是,由于方世昭据不承认自己所犯的其他罪过,所以,法庭先判定了他因贩卖毒品而导致的十五年的监狱生涯。 他的所有企业都由市政府统一领导和监管。” 这条新闻在新江市持续发酵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高怀瑾在她的职位上是如鱼得水,没有了方世昭的监管,她更加恣肆无忌了。 虽然高岳峰极力地规劝她要谨慎小心,但是她那天不怕地不怕,不知收敛的倔强脾性,令高岳峰是心惧肠慌,总感觉他的仕途迟早会毁在自己女儿的手中。 南山区开发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展了起来,可是还有三分之一的商铺和住户公然与政府叫板。 他们居然不把亲自上门动员的高怀谨放在眼里。 而高怀瑾的横行霸道在此时被彰显了出来,她临走时留下了一句话: “明天你们就去拆迁办签合同,如果不签,后果自负!” 当天晚上,这家钉子户的男主人钱振江就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辆越野车撞断了腿骨。 而不到两小时,街上就传出了一则消息:如果还有住户继续抗衡下去,那么这个被撞断腿的钱振江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一时间南山区未同意拆迁的户,一个个是倒戈卸甲,俯首下心。 虽然个别户还是跃跃欲试的想抗争到底,但是高怀瑾又变了方式对他们不理不睬起来。 一个星期后,在风云变幻中,一向自以为有理不在声高的商铺经营人苏大海,却在夜深人静中由于煤气中毒,而在商铺的起居室内暴毙身亡。 还有一个誓不认输的个体户马建军,在进货回来的路上被一辆越野车下来的人逼到了墙角,然后被那个人一刀穿胸而过。 警方马上封锁了现场,可是查来查去得出结论,马建军是因为欠了巨额高利贷而被债方追杀的。 但是警方报道凶手正在潜逃中,公安局正在依法进行追击。 世纪大酒店的一个贵宾套房里。 “啪”,一声清脆的带有劲风的巴掌甩在了高怀瑾的脸上,高怀瑾被直接扇倒在了床上。 望着闯入房间里的高岳峰,一种钻心的疼痛顺着面颊直入心中,随后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让高怀瑾张开嘴大声地哭叫了起来。 “你打我……高岳峰,你居然打我!”高怀瑾眼中的愤怒立时被激发了出来。 高岳峰听着女儿公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一股无名火冲天而起,随着“啪”的又一声耳光,在高怀瑾的另一边脸上又腾起了五道血指印。 这连续的掌掴竟触碰了马蜂窝,高怀瑾哭天喊地的加倍嚎啕大哭起来,她边哭边凄厉地咒着自己的父亲: “高岳锋,你这个冷血动物。 你竟敢打你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不是人……你永远别想让我叫你一声爸爸了!” “我为什么打你!”在发泄了自己的愤怒后,高岳锋终于开口讲话了: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竟然直呼你爸爸的名字! 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么小的年纪,你就开始残害性命了,你说……” 还没等高岳峰把话讲完,高怀瑾就捂着脸从床上爬起来,她杏眼圆睁,怒从心起,她疯狂地指着高岳峰道: “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不要以为你仪表堂堂,人们就会拥戴你,其实你就是个道貌岸然,巨奸大滑之人……” 高怀瑾那目无尊长,出言不逊的野蛮之相,立刻让高岳峰又高高地举起了手。 正当他怒目相向又向高怀瑾施暴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了他那欲行暴力的手腕。 “你……”看到眼前这个虎视眈眈向自己炫耀着凶威的刘启荣,高岳峰吃惊中带着不可置信。 高岳峰用力地甩开了刘启荣的手,狠声道:“你没有资格干涉我们父女的关系?” 刘启荣依然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高书记,你的火气太大了,有什么话不能平心静气地说吗?” 第721章 我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哈哈!”高岳峰状似疯癫地冷笑着: “如果你的女儿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你能平心静气吗? 你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你让我女儿陷入了不测之渊! 刘启荣,怀瑾她只有二十二岁,二十二岁呀!” 高岳峰大声地吼叫着,仿佛他的女儿现在不应该是二十二岁,而是刚刚在呀呀学语的小儿: “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做出了让人不堪入目的勾当。 刘启荣,我的女儿走到今天,其中一大部分都是你的责任!” “高市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望着大放悲声的高怀瑾,刘启荣的眼睛里射出了一道凌厉的光芒: “我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可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刘启荣突然提高了声调狠声道: “你是个噬不见齿的大恶人,你在新江市担负着什么样的角色你自已心里清楚。 你为鬼为蜮,笑里藏刀。 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女,我相信怀瑾从小就耳濡目染了你的一言一行,她早已潜移默化了。 高市长,如今怀瑾已经回不了头了,你还是多些心思,推己及人的为她的前程着想吧!” “唉!”高岳峰沉重地闭上眼,因心头堵塞致使呼吸不畅,他睁开眼睛,敛下满眼的失落和悲伤,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经过这一通发泄,此时的他竟头重脚轻地瘫坐在椅子上,那带着黑眼圈的眼睛中泛出了浑浊的泪水。 看到父亲头发凌乱一夜变老的容颜,高怀瑾竟一时心神不安起来。 她用求救的目光望着刘启荣,似乎她眼前的这个人能把他们父女二人从泥沼中解救出来。 高怀瑾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刘启荣的身前忧伤地道 :“荣哥,我真的走上歧途了吗?” “怀瑾,你还小,你爸爸的担忧是对的。”刘启荣返身坐在了高岳峰的对面苦心孤诣地道: “高市长,其实这次苏大海和马建军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高岳峰赤红的眼睛里带着质疑: “我不相信,那辆越野车不是你的? 沈局长亲自打电话告诉我,那辆越野车就是你的,你还想抵赖!” “你误会了。”刘启荣对视着高岳峰的眼睛,他的眼神像下山猛虎一样凶戾,让高岳峰都感到了自己的心颤异常,频率加快: “高市长,是怀瑾要借我的车用一用,我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竟干出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来。” “真的吗?”这时候的高岳峰是更加地怒从心生,他颤动着手臂嘴唇哆嗦着,仿佛得了羊角疯似地怒视着高怀瑾: “小瑾,你老实说,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吗? 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 最后的几个字高岳峰简直是疯狂到了极点,他的雷霆之怒和泰山压顶的声势,终于使高怀瑾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和危机感。 她嚅嚅地哭泣道:“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谁知道马建军竟被我开的车逼的撞向了墙角,之后,他叫嚣着要到法院去告我。 所以,皓然一时气极才拿出刀结束了他的性命。” “什么……是皓然……这怎么又和皓然扯上关系了……” 高岳峰傻了,他坐在椅子上整整惊呆了一分钟之久。 然后,他的眼珠才慢慢地转动起来,不过他还是用茫然空洞的眼神凝视着高怀瑾,用结结巴巴的语调道: “那个煤气中毒的苏大海和被撞残双腿的钱振江,也是皓然所为吗?” “是……”高怀瑾像个落难的雏鸡缩着脖子蜷缩成一团: “爸爸,这些事都是皓然的主意,他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其实皓然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 谁知道却害了两条人命。” 高怀谨仰着头,战战兢兢地乞望着高岳峰。 而高岳峰现在无暇顾忌自己女儿的惶恐不安,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尽管自己的女儿只是从犯帮凶,可是两条人命一个重伤的代价,是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 何况那个沈远征也不是个善类,也许到了紧要关头,他身居要职完全有能力倒戈相向,把全部责任嫁祸给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些,高岳峰的背脊起了一层层的寒气,这一股股的寒气直达他的心田,冻的他的脸上生出了一层青灰色的寒霜,让高怀瑾和刘启荣立时奔上前来。 “爸爸,你怎么了?”高怀瑾含着泪很是自责地扶着高岳峰的胳膊急促地道。 “高市长,要不要去医院?”刘启荣半蹲下身露出要背他上医院的姿势。 “不,不用了。”在高怀瑾大惊失色地按压高岳峰的胸口下,高岳峰虚垮着双肩露出了病态的表情: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医院了……那样会引起许多是非。” 经过短暂的调整,高岳峰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此时的他仰躺在座椅上,慢慢地睁开眼睛对着刘启荣道: “启荣啊,现在我们是一个阵线上的人,你说我们下一步的棋该如何下?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呢?” 此时刘启荣的表情是心如止水,安之若素,他平静地回答着: “此刻的公安局局长也许早就知道他儿子是凶手的事了。 你想想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除了钱振江还振振有词的要向拆迁办讨个说法外,对于苏大海和马建军的死,公安局已经做出了定论。 苏大海是自己操作不当而被毒气所害,马建军是被仇家杀害的。 而现在杀人犯几十年都不能辑拿归案的案例有很多。 所以,下一步只要我们消除隐患毁灭证据,然后私下里赔偿钱振江一笔巨款,我相信新江市马上会风平浪静,相安无事的。 其实老百姓是一个善良的群体,也是一个最容易利诱的群体。” 高岳峰闭起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在高怀瑾的搀扶下起身道: “刘老弟真是一个赋有智慧善于谋划之人。 以后我和怀瑾的前程和命运只能靠启荣兄弟来指点迷津了!” 刘启荣深邃的眼睛里隐忍着锋芒: “高市长言重了,其实高市长才是个全智全能之人,只是今天情况特殊,你才有所失措。 我相信只要高市长权柄在握,这新江市所谓的正人志士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沈远征一回到家就像一堆烂泥般地瘫在了床上,他的老婆姜春梅马上跑到近前魂不守舍地道: “远征,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沈远征闭着眼睛缓和了一下心情,然后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叹息,他疾首痛心,心力交瘁地道: “还算顺利。 我都进行补过饰非了,只有那钱振江还没有搞定。 不过,我会和高市长商讨一下,准备用巨额赔偿来堵住钱振江的嘴。 ……他呢?” 说到最后,沈远征头痛欲裂地问着姜春梅。 第722章 人有贵贱之分,谁让他们命贱呢 “你是说皓然吧,他这两天总算是消停了下来,独自关在房间里思过呢!唉,可把孩子吓坏了!”姜春梅可怜巴巴地道。 到了这种时候,姜春梅还在维护着自己的儿子,沈远征顿然怒火中烧,他一个跃起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吼叫着: “他还吓坏了,那别人的性命就不重要了吗? 这个逆子,我恨不得拿枪崩了他……” 沈远征把凶狠的目光射向姜春梅:“都是你,你这个惹祸精,我让你在家看着他,想不到他瘸着腿还要去祸害人。 你从小把他宠上了天,到现在他来祸害我们了!” 姜春梅红着眼睛强词夺理道: “你不是都补救过来了吗! 再说人有贵贱之分,谁让他们命贱呢! 我儿子是贵人命,他是不会有事的!” “快了……,哈哈……快了,如果他再不收敛的话,怕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命赴黄泉,而我们一家就要遭殃了!” 听到沈远征不吉利的话,姜春梅一气之下就要上前挠沈远征的脸 : “呸!呸!呸!我儿子才不会死呢? 沈远征,你这个窝囊废,你怎么能咒你的儿子呢!” “你这个败家娘们,到这种程度了,你还在袒护你那不争气的儿子,我迟早会毁在你和他的手中!” 沈远征大肆咆哮着,以发泄自己几日来那种气恼酸楚而心乱如麻的情绪。 “你这个懦夫,我怎么是败家娘们了。 别忘了你当初娶我的时候可是家徒四壁,如今好日子来了,你却说我是败家娘们! 沈远征,你还有良心吗?” 姜春梅哭喊着,像个泼妇般地发着自己的凶威。 “不是你吗?上次给高市长要那二十万的跑车费。 如今可好,我上赶子地和人家商量如何以拆迁办的名誉去补偿钱振江的伤残费,可是人家高市长是一脸冷漠。 在我的再三央求下,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这都是你那瘸腿的儿子闯下的祸! 你说,我一个堂堂的市公安局长,竟生下了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儿子,你让我以后如何在新江市立足……” 沈远征还没说完,就被尖声厉气的姜春梅打断了,她蹦着高地指点着沈远征: “他高岳峰怎么就勉为其难了,我儿子可是为了他的女儿才犯下了这个弥天大过。 他要是不伸手相助,我们就把他的女儿也牵扯出来,让他们父女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哼,也不看他高岳峰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说了,这个钱振江又没有找到证据,凭什么要我们去承担责任呢!” “你傻啊,你儿子撞他时,他把你儿子的容貌看的是清清楚楚。 当时在现场的还有两个路人,他们已经证实了是我们的儿子所为。 再有,沈皓然飙车都飙到新江日报的头条了,他的容貌早已人人皆知了。 他们指证你儿子是有据可依的,而且钱振江委托律师已经把沈皓然的证据全都交给了法庭。 你以为我不想为儿子免除罪责吗?” 沈远征猩红的眼睛中布满血丝,他像一头公牛般地斗着气。 “我不管,我只要我儿子平安。 沈远征,如果你让我儿子坐了牢,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姜春梅的强词夺理,寻事生非,立刻让沈运征又一头瘫在了床上。 在岛国临海的一个小镇上,鲁国栋像一个行尸走肉般地在街上游荡着。 此时,他的心已经麻木不仁,以至于意志消沉到不能自拔了。 来到这个小镇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寄居在一个旅馆里。 虽然他现在是极为富有,随时可以从中央很行中提取现金,但是他还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张扬。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中国内地通缉排查的人物了,也许这小镇上就有中方的耳目。 所以,除了偶尔出来散散心外,他只能蜗居在小房间里浑浑噩噩的茫然无神,度日如年。 可是夜深人静时,张百万那临终时的反复嘱咐总会在他的耳边回响: “国栋,对不起,是我害苦了你……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以后我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你要自己决定…… 如果你实在撑不下去了……你还是想回到你那些兄弟姐妹叔叔伯伯身边……回到你念念不忘的故土去……你可以整成方明轩的容颜。 我存在岛国中央银行的资金足能让你生活半个世纪了。 在整容成功后……你完全可以回到内地去,只是这个办法我也不知道行通行不通…… 小富贵,我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由于这个小旅馆是中国侨民开办的,所以,鲁国栋与主人的沟通还是很容易的。 当他回来躺在床上时,老板娘为他端来了可口的饭菜,并嘱咐他一定要关好门窗。 听说今天有台风登陆,所以鲁国栋只能被困在房间里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大眼睛,无所寄托地望着窗外那昏暗的天空。 望着望着,他的心中浮现起了一个人的笑容,那是他无法忘怀忆之心痛的石小妹。 “小妹,你现在在哪里呢? 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正孤身只影地在外飘泊呢? 小妹,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我想…… 这辈子恐怕再也难与你相见了,也难以实现我们当初的诺言了!” 想到当时遇险时张国良和柳国珍最真情的告白和挽留,鲁国栋懊愧的心都碎了。 想到他们说小妹一直在原地等着自己,他就更加的鄙视自己,甚至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沮丧,羞愧难当。 是的,那天当张国良、柳国珍和郑天惠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抵触,他的不通情理,现在想来都是那么的不理智和不作为,这更加深了此时他凄凉悲愧的极坏心情。 起风了,外面黑云压城狂风怒吼,鲁国栋的心也随着急剧地大起大落着。 颓废了这么久,此时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正视现实了,何去何从是他现在亟需思考解决的问题。 在风吹窗棂作响中,鲁国栋又一次从床下的小皮箱中取出了汤唯母子遗留下来的照相机和背包。 他取出全部胶卷细致地观看着,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看到了那一版版的胶卷,几乎全是方明轩的。 这时,张百万临终之前的叮咛又一次激发了他的情绪,他在冲动中把胶卷塞到了背包中,急匆匆地冲进了即将来临的台风中。 第723章 要不,你让狼吃了吧,你的肉更香 此时,路上已没有了行人,风肆意地发着脾气,它恨不能把所有的物体都拎包带走,地上的垃圾被它卷向了高空,而鲁国栋像是在和风进行着拉锯战。 鲁国栋拼尽全力地沿着墙根向前行进着,但是在风的迫逼下,他往往是进三步退一步,但是凭着他顽强的冲劲,终于来到了距离他居住的小旅馆五十米外的照像馆。 在经过与照相馆老板的协商下,方明轩的所有彩照终于在两个小时后被冲洗了出来。 当四十张照片出现在鲁国栋的手中时,他简直惊呆了,同时为方明轩那金相玉质,貌似潘安的容颜所倾倒。 由于汤唯是个摄影大师,每张相片都让人有一种焕然一新,别开生面的感觉。 汤唯从不同角度拍下了众多方明轩的正面、侧面、以及各个角度的定位照。 尤其是对整个头脸的拍摄更是细致入微,把方明轩脸上的各个部位都拍摄的纤毫毕现,精妙绝伦。 而方明轩整个人的气质和形象是跃然生辉。 等待了很长时间,鲁国栋终于抱着这些珍品,如获至宝的顺风回到了小旅馆的房间里。 一个月来的彷徨和无助在此刻终于形成了一个强烈的意念,那就是一定要改头换面,重新回到自己的祖国。 因为那里有自己的亲人,有朝思暮想念念不舍的小妹,哪怕自己不被人所知,隐居在黑暗处。 但起码能知道他所牵挂人的一切消息和动向,就算是这样,鲁国栋认为,他这一生也就心满意足了。 想到自己很快就能回到自己的祖国了,鲁国栋头脑发热,张脉偾兴地端起一壶准备好的开水,顺着前额倾倒在了自己的脸上。 随着“啊啊…”的痛苦惨叫声,暖壶在他放手坠地,“砰”然作响中碎裂成渣。 旅馆老板听到鲁国栋的惨呼马上奔了过来,看到面目全非的鲁国栋躺在地上哀嚎着,她马上叫车把他送进了医院。 虎头虎脑只有三岁的小柱子,在奶奶的看护下正在街边玩蒸馒头的游戏。 他把墙角的沙子用小手捂成一个个的小鼓包,并让它们排成队。 然后他会用奶声奶气的童语对着奶奶讲道:“奶奶,熟了,奶奶,馒头熟了,开饭吧!” 杏梅坐在四米远的门墩上答应着,并开怀地笑着,她笑自己孙子的天真,笑自己孙子像泥猴子一样的脏污。 就在杏梅和孙子在欢声笑语中嬉戏着时,远处驶来了一辆黑色的摩托车。 只见这辆摩托车快速地在小柱子的身前打了一个旋儿停了下来。 上面的人只在一俯身之间就把小柱子抱起,并放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死死地夹紧,然后一脚油门,风驰电掣般的地飞奔而去。 “哎!”等杏梅回过神来,那辆摩托已离她有五米之远了。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根本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抢孩子了!来人啊!有人抢我孙子了!”杏梅像疯子似地连喊带叫地向前方的摩托车追了上去。 可是她那重如铅块的两条腿岂能追得上那飞速行驶的摩托车。 所以,杏梅在奔跑中被石块绊倒,由于身子重,她趴在地上一时是动弹不得。 人们从各自的家里纷纷跑了出来,可是再找那摩托车已是踪影全无。 听到杏梅的呼救,好心的邻居急忙把董天昌父子和小柱子的妈妈边小艺找了回来。 经杏梅的哭诉,董天昌立刻断定这是一起人为的挟持儿童案件。 而他的脑海中立刻就锁定了目标,经过短暂的考虑,他还是第一时间报了案。 报案归报案,但是董天昌还是发动了一切人脉寻找小柱子。 从天黑寻到了天明,结果只有一条线索,那就是刘坎儿大爷曾经见到一个戴着头盔的人骑着摩托车,带着小柱子从巷口出去进入了正阳街,之后去了哪里,他就不知道了。 天明了,小柱子被胶带缠在一把椅子上,当他从昏迷中醒来时,那个戴头盔的人正在一旁把玩着一把手枪。 “叔叔!”小柱子怯生生地道:“我饿了,我要找我妈妈,我要找我奶奶!”说完竟撇着小嘴“哇哇”地哭了起来。 “不要哭!”那个人放下手枪来到了小柱子的面前: “如果你还哭的话,一会儿就会把狼招来了,你知道什么是狼吗?” 一听到狼,小柱子停止了哭泣,含着泪点头道: “知道,听奶奶说,狼吃人,叔叔,狼真的吃人吗?特别是像我这样的小孩子。” “当然了,狼喜欢吃小孩,如果你再哭,它就会马上出现的!”戴着头盔的人拿腔作势地道。 “那狼吃了我,也一定会吃你的。”小柱子不但不害怕,反而闪着大眼睛好奇地道。 戴头盔的人用手指捏了捏小柱子的小鼻子: “咦,你这个小东西,如果你让狼吃了,你就不怕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吗?难道你就不害怕?” 一听说见不到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小柱子的小嘴一张,又“哇哇”地哭闹了起来。 “我不要狼来吃我,叔叔,你能把它们赶走吗? 我还要见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呢,要不,你让狼吃了吧,你的肉更香。” 小柱子的童言无忌使得戴头盔的人“卟嗤”笑出声来,他歪着头盯着小柱子道:“你叫小柱子对不对?” “对,这是我爷爷给我取的名字。 他说我长大后就是国家的顶梁柱,所以小名就叫小柱子。 爷爷说长大后我长了本事,就能一手撑起一片天。” 这个三岁的小柱子,竟是个伶牙俐齿的调皮蛋,戴头盔的人不由地笑出了声: “哈哈,小家伙挺招人喜欢的,我们不说狼了,也不说你能撑起一片天了。 来,叔叔请你吃早饭。” 说着,此人把小柱子身上的胶带拆开,返身从桌子上端了一碗米饭放到了小柱子的手中。 “叔叔,我要见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我不要吃东西。”说着说着,小柱子张嘴又哭了起来。 “你吃了这碗米饭,叔叔就带你去找他们。” 小柱子小眉毛一挑,含着泪花拒绝了戴头盔的人,并向他提出了问题: “不,你现在就带我去,叔叔,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呢?” “因为你很可爱,所以我想让你陪我玩会儿。 小柱子,你还是乖乖地吃了这碗米饭,一会儿叔叔带你去动物园看猴子好不好?” “不好,我不去!”小柱子摇着小脑袋,立刻对对方有了抵触之心。 他突然对着这个戴头盔的人尖声奶气地道: “你是不是人贩子,我奶奶说人贩子专偷小孩。 还说人贩子最可恨了,他们都是些没有心肝……没有狼心的人!” 说到最后,小柱子竟说出了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来。 “哈哈,什么没有狼心,你这个小不点儿太逗了!” 戴头盔的人对小柱子的天真烂漫搞的是意兴大发,他把小柱子放在地上,故意敛容屏气地道: “你吃不吃饭,不吃饭我可要走了。” “不吃,你不送我回家,我就不吃饭!”小柱子噘着小嘴赌气地靠在了墙根处,怒视着眼前的这个人。 第724章 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行,有点小男子汉的气魄,不过,到不了晚上,你会哭着求我的!” 说着,这个戴头盔的人又重新把小柱子用胶带绑在了床边。 可是这次绑的很松,小柱子可以随便晃动着身子,但是却不能起身行走。 戴头盔的人这次还用毛巾堵住了小柱子的嘴巴,防止他大声哭喊。 看到小柱子瞪着自己的那双充满了倔强和不甘的眼睛,这个人的心头顿时感觉到了许多酸楚和心疼。 是啊,小柱子刚才的“爷爷说我长大后就是国家的顶梁柱……”竟是那么的熟悉。 在微眯双眸思想放远中,他想起来了,这是自己的师父在大西北的边境生涯中,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意思和小柱子爷爷说的这些话是大同小异。 遥远的记忆又在自己的脑中开启: “国标啊,你一定要坚定信念。 我们国家现在正是青黄不接之时,所以你们这些栋梁之材一定要恪守不渝,发奋图强。 让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少受些祸乱之苦!” 那亲切关怀的画面一幕幕地出现在刘启荣的脑海中,那刚毅深沉的面容,那军人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气质,使刘启荣瞬间变得情绪低落。 是的,每当他想起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行无愧于心的师父时,他的心就一次次地绞痛着。 正是这份搁不下丢不了的情感交流,使他在痛下杀手时心存了一丝丝善念。 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他慢慢地退到椅子边坐了下来,并心灰意冷地喃喃道: “师父,你说的话我时刻铭记在心。 可是自从你离开后便杳无音讯,你知道,我在大西北经历了多少栉风沐雨,备尝艰辛的时日吗! 一路走来,我看到了不少人面兽心,败德辱行的人物。 他们心狠手辣,败治乱纪,使整个社会世风日下,人心叵测。 可这又岂是我一个刘国标就能挽回的局面……” 刘启荣停顿了片刻,他敛了敛低落的心情才继续道: “师父,不要怪国标不仁不义的鲁莽行事,国标也是走头无路,被逼无奈的。 我再也不想回去过那种饱经沧桑和历经磨难的戎马生涯了。 师父,这一生怕是再难与你相见了。 就是相见,我一定会跪在你面前任你处置的,因为……因为……” 刘启荣戴着头盔低头痛苦地呢喃着,他再也说不下去了,那垂头丧气的形象立刻让极力挣扎的小柱子安静了下来。 又是十二个小时过去了,小柱子浑浑沉沉地歪靠在床角上睡了过去,直到被一阵撕扯胶带的“呲啦”声惊醒。 只见那个戴着头盔的叔叔正在把连同他缠在床沿上的胶带扯下来,当他嘴上的毛巾也被除去时,小柱子用一双懵懂忧惧的眼睛探视着刘启荣。 “想吃东西了吧!”不知怎的,刘国标竟然对他眼前的这个不到四岁的小孩露出了微笑。 这是他回到新江市以来的第一次展颜欢笑,这让他自己都感到了匪夷所思。 小柱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并咂巴了两下,他感觉痛痛的胀胀的,可是他仍不失小男子汉的气概,他坚定地摇着头道: “我不吃……叔叔,我不吃,你是不是要把我送给别人呢!” “不,怎么会呢? 叔叔曾经有一个禁忌,从来不伤害儿童和妇女。 因为他们是一个弱势群体,我从小就特别爱惜这些人。 所以呢,叔叔是不会伤害你的!” “那么你为什么总戴着帽子,像个坏人一样呢……叔叔,你是不是要送我回家呢?” 经过短暂的恢复,小柱子那奶声奶气干巴脆的声音,立马让刘启荣又笑出了声音。 “叔叔马上送你回家。 不过,你回去得告诉你爷爷,让他以后不要自找苦吃。 还是循规蹈矩的好,否则我们就对他不客气了!” 说完,刘启荣用手指蘸着墨水在小柱子的两只胳膊上分别写下了“不要自讨苦吃”“要循规蹈矩”的话,并教给小柱子如何向自己的爷爷回话。 当董天昌一家人在遭受了一天一夜的痛苦煎熬后,小柱子终于出现在了大门口。 随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回来了”的哭喊声,董天昌一家人才如释重负地飞奔出来,他们抱着小柱子是喜极而泣。 当董天昌抱着自己的孙子问着“小柱子,是谁把你带走的?又是谁把你送回来的”时,那小柱子竟像是去进行了一次探险似的,高兴地把自己是被一位叔叔带走的全部过程都说了出来。 虽然说的话不够完整,不够顺畅,但是一家人还是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当小柱子把两个胳膊上的字给董天昌看时,董天昌对对方的行径是既厌恨又鄙视。 之间也有更多的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想到自己的小孙子和家人,他还是对自己以后的行动做了全面透彻的思考和重新规划。 经过沈远征和高岳峰齐心协力的规虑揣度,他们的儿女暂时躲过了牢狱之灾。 可从此之后,沈远征和高岳峰的脸上再没有了往日的荣光和高高在上了。 代替而来的是谨小慎微,处处为善的正人君子风范。 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密切了,时不时的就要在高岳峰兄弟的店里进行名为关于“正务”的交谈。 “远征啊,”高岳峰端着茶抿了一口道: “最近我总是忧虑不安,悼心疾首。 自从接下方世昭集团的这个烫手山芋以来,我是懊悔不已。 总以为是那武迎春设的圈套让我钻的。 可是仔细想想,我是这新江市主抓经济的,也是天成集团的引进者,这个重担落在我身上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我就是感觉心口堵的发慌,像是有一块又冰又冷的石头压在我心口,使我喘不上气来。” 望着高岳峰阴沉忧郁的面容,沈远征苦着脸劝解着: “市长你还是放宽心的好,如今我们这般光景,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过,我还是建议让小谨退出来吧。 我害怕他们的懵懂无知和少不更事,迟早会坏了大事的!” “唉!”高岳峰重重地叹了口气: “远征啊,我现在是有心无力了,我已经驾驭不了我的女儿了。 她现在是我行我素,不可理喻到了让人痛心的地步。 所以,我只能时刻防备着她,不让她再重蹈覆辙就行了。 别的,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说完,高岳峰灰心丧气地皱起了眉头。 两个人都沉默着,似乎是各怀心事。 停顿了片刻后,沈远征在轻叹中开口道:“你最近怎么样?没有什么异常事情发生吧!” 沈远征的这句话立刻让高岳峰闭着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他猛然坐直身子道: “对了,最近几日总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想进入负三、负四。 但是他不得进门的要领,所以始终没有打开负三、负四的电梯门。” 第725章 张光北,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个人是谁?”沈远征马上警觉了起来:“会不会是录音的那个人?” “不知道,听刘启荣说,这个人捂的很严实,行动干练有方,就连巡夜的保安都捕捉不了他的行踪,只知道是一位住客!”高岳峰阴厉的眼睛中敛着锋芒。 沈远征望着高岳峰紧张地道“怎么办?是不是让刘启荣去会会这个人?” 高岳峰摇了摇头: “方世昭只相信刘启荣,所以这负三、负四只有刘启荣和他的两个手下知道怎么开启。 就是我现在也没有资格知道它们的奥秘。 所以,这个人是得不到一丝结果的。 而刘启荣也不是等闲之辈,如果这个人一旦出手,刘启荣是一定不会给他机会的!” “是,”沈远征听到刘启荣这个名字,悬着的心很快放了下来,他长出了口气: “关于这个刘启荣,我们一定要和他腹心相照。 他善于毁灭证据,而我们只要把他牢牢地攥在手中,就不愁在这新江市站不住脚跟了!” “你说的很对,这方世昭走到飞黄腾达的地步,与这个刘启荣是脱不了关系的。” 高岳峰点燃了一根香烟,竟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刘启荣仍然戴着一副宽边墨镜,这让他那冷漠严峻的表情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在灯光照如白昼的负二层的走廊中,他正孤傲地站立在走廊的尽头,与正面而来的一个紧身装束的人面对面地对立着。 那个人在审清眼前的局势后,一把把自己头上的包巾扯了下来,他慷慨激昂地道: “张光北,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这个倒行逆施的小人。 想不到你真是方世昭的鹰犬,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此时的武风初是义愤填膺,他恨不得上去撕掉这个人的皮囊,让他的蛇蝎心肠立刻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世人看清他的罪恶嘴脸。 “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还在惦记着我!”刘启荣摘下墨镜挂在胸前,他望着武风初沉声静气地道。 武风初逼视着刘启荣 :“你就是烧成了灰,我也认识你那张卑鄙无耻的嘴脸!” “老大哥真是性情中人,那件事并没有对你造成伤害,而是让你受了些虚惊。 你何必对我如此的深恶痛绝呢!” 刘启荣一副不急不缓的淡然,好像他才是一个以德报怨,宽宏大度的正人君子。 刘启荣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的心境使武风初猛然大笑了起来,他显然是对眼前的这个沉稳练达的人感到不以为然。 但他也意识到了今日的处境对自己非常不利。 自己单枪匹马的冒然而进,而对方早有提防,这并不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所以,他在目光流转中打了一个哈哈: “张光北,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找到你。 因为我几天前路过这里时,曾经见到一个和你长得相似之人。 所以我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在这里与你相遇,想不到果然是你。 虽然你是个为虎作伥之人,但是今天我不同你理论了,因为我也没有这个资格了。 所以对不起,我要走了!” 说完武风初转身就要离开。 “慢!老大哥,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到这里是另有所图呢!” 刘启荣向前迈了两步,错身挡住了武风初的去路: “我看老哥还是坦白交待吧,你连续五个晚上到这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真好笑,张光北,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因你而来。 难道这么多年来,我就不能讨个说法了吗? 不能找到那个利用我陷害我的人了吗?” 武风初的冷眼相待,刘启荣是心知肚明的,他收敛起随意,眼里迸发出了凌厉的光芒,他“刷”地亮开架式,眼波随着手势带着冷酷和杀气向武风初袭来。 “好小子,你终于露出狼的本性了!” 武风初提气硬碰硬的用双手接击着刘启荣。 本以为自己的武功能驾轻就熟,罕有敌手。 谁知一交手,武风初就被刘国标的掌力震得后退了两步,他的脸上立刻渗出了虚汗。 想不到几年前的比武,这个张光北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他故意不露锋芒,是想引自己上钩,其实他的内力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而此时的一较量,只惊的武风初是怛然失色。 看到一招之下武风初就被自己的掌力击退,刘启荣立刻瞪视着武风初道:“还不打算说出你此行的目的吗?” “如果我不说,你敢对我怎么样呢?”武风初冷声道。 “那么今天你就有来无回了,上去的楼梯已经被我关闭了,今天你就在这里安息吧。” 言毕,刘启荣两个跨步直逼武风初的命门。 武风初半生戎马生涯也不是泛泛之辈,他知道这个刘国标的内力深厚,所以他提气后退,用自己的铁拳和鞭腿阻击着刘启荣。 而刘启荣利用自己心强力壮,高深莫测的功夫疾冲而上,不失时机的击打着武风初的胸口和头部。 武风初在对方击来时,利用周身的旋转动作,几次避开了刘启荣的掌击。 不过,由于武风初年长体衰,在经过几个回合后终是力不从心,被刘启荣闪身抢到他身旁,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臂用力一拧。 只听见“咔嚓”一声,武风初的肩关节严重脱臼,而刘启荣又跨出了一大步,挥拳狠狠地打在了武风初的小腹之上。 只见武风初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的被打翻于地。 刘启荣凛冽地站在原地漠然道:“老爷子,怎么,你还不说出此行的目的吗?” 武风初不愧是从抗美援朝转战南北中走过来的人。 只见他咬着牙一个狸鱼打挺从地上翻立了起来,只是满脸汗水,那条臂膀在身侧耷拉着。 他圆睁着双目,几个兔起鹘落,快捷无伦地向电梯口退去。 刘启荣身手果然与众不同,他奋起直追,一瞬间便赶上了武风初。 只见他狡捷似猴猿,勇剽若豺螭,大掌一挥便拍在了武风初的右肩胛处。 只听的一声碎裂,那武风初竟被大力击打的失去了平衡,一头撞在了电梯门上。 随着身体的失控,他竟依靠着电梯门坐在了地上。 他用怪异而不甘的目光盯视着刘启荣,拼尽全力道:“想不到,你的武功如此出神入化,我武风初今天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刘启荣望着地上鼻青眼肿,狼狈不堪的武风初,他嘲弄般地冷傲道: “老爷子,只要你说出此行的目的,我会看在你儿子市委书记武迎春的面子上对你网开一面,让你离开这里的!” “张光北!”一听到武迎春这个名字,武风初就痛恨异常,他淡漠无情地道: “你不要给我提武迎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因为他已经……是个烂掉的柿子了,已经变味了。 ……我从八年抗战、抗美援朝中走来,久经磨难,历尽艰辛,如今已经是风烛残年了。 来吧,我现在就是死了,也不会向你们这些败坏国家和人民利益的恶势力低头的。 来呀!” 武风初用那只好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以示自己的坚强不屈,同时他鼓足力气,用单臂硬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第726章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好!老爷子不愧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我刘启荣就不客气了!” 说罢,刘启荣迅速地从腰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挥动着就向武风初的胸口刺去。 眼看对方的利刃就要刺中自己的胸口,武风初眼神中暴发出了一股冷厉的光芒。 他忍着肩头那痛入骨髓的折磨,一个高抬腿正中刘启荣的小腹之上。 刘启荣被踢中后倒退出了五、六步之遥才站住了身形。 就在此时,电梯门适时而开,在摇摇欲坠中,武风初被伸出的一只手给拽进了电梯。 在短暂的电梯开合之中,刘启荣只看到穿着一身保安制服,并蒙着头脸的一个人,之后,蒙面人和武风初瞬间被关闭的电梯门挡住了。 刘启荣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可为时已晚,望着电梯徐徐上到一楼,他追悔莫及,两眼喷着火。 在气急败坏中,他骂出了一句脏话:“他娘的双面人,我一定要找到你,让你死的不堪入目!” 当刘启荣马不停蹄地追到一楼并迅速地跑出大厅时,只看到武风初坐上了一辆出租车飞驶而去。 刘启荣大手一拍膝盖,为自己今天的失手而感到懊恼。 由于此刻的时间是晚上九点钟,而街上的行人和车辆还很多,所以,刘启荣只好放弃了追杀武风初的念头,返回身来到了一楼处的前台。 值班的有小罗和小宋,一个在看报纸,一个在检查着登记记录。 刘启荣重新戴上了墨镜并铁面无情地对着她们道:“刚才,从电梯里出来了几个人?” 刘启荣的这一问,竟让两个小女孩是惊诧万分。 她们立刻起身站直身体,望着这个一向独来独往,谁都不看一眼的挺拔冷酷男人。 令她们惊心的是,今天这个人竟张口说话了,小宋立刻露出了阿谀谄媚的笑容: “刚才……刚才……过去的人多了。 你知道现在是九点钟,正是人们进出消费离开的时候……” “无能,你们这是失职!难道你们没看见刚才从电梯出来的人吗?” 刘启荣那严厉而冷血的声音立刻吓的两位小姑娘是战战兢兢,心跳加快。 “没有……我们不太注意!”看到态度俨乎其然并带着戾气的刘启荣,小罗立刻回答道。 刘启荣冰冷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明天你们不用上班了,马上卷铺盖走人!” “什么……”不知道是为什么被如此对待,小罗和小宋只是直眉愣眼地望着走进电梯里的男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韩颖儿!今天晚上酒店值中班的人有几个?”刘启荣对听到召唤赶到办公室的韩颖儿问道。 “今天有四个人在前台值班,他们是罗晓燕、宋悠悠、良子和小川。 二楼大厅有六个人、三楼大厅有八个人。 除了陪酒小姐外,四楼大厅还有六个人。 这样,我为你把人名写下来吧!” 说罢,韩颖儿从办公桌上拿起笔和纸,在上面记录下今晚值夜班的二十四个人。 然后执着笔抬头问着刘国标:“对了,还有十几个保安写不写?” “写,全部写出来!”刘启荣寒着脸毫不迟疑地道。 韩颖儿点点头,又马上把十六个保安的名字写了出来,然后把写有名字的纸笺交给了刘启荣。 刘启荣发现韩颖儿的字体神韵兼备,灵秀清丽,而且还把每个人负责的区域,担任的什么职位全都分列的清清楚楚。 刘启荣不由地抬头多看了韩颖儿一眼,不想这一眼竟让他感到了对面这个女孩的诸多美好。 她的沉稳干练,她的刚柔并济,立刻让刘启荣心动不已,他敛了敛心神才收起自己不该有的想法。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慢!”在韩颖儿转身要离开之际,却被刘启荣叫住了。 韩颖儿转过身立定请示道:“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十分钟以前,你在干什么?”刘启荣摘掉眼镜,紧盯着韩颖儿道。 “十分钟以前……”韩颖儿默念了一遍,然后不加思索地道: “我在和客房部程媛媛整理客人换下来的床单。 我们还没整理好,你就派人把我叫来了。” 刘启荣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视着韩颖儿,仿佛这样就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此刻的心理动态。 再看韩颖儿眼神平和,面如静玉,刘启荣只能冲她摆摆手,让她离开了。 当办公室里只有刘启荣一个人时,他把目光投向了韩颖儿写的名单上,二楼酒吧服务员:赵惠兰、姚婧、夏兰、古金月、赵景华、吴冬梅、 巡逻保安:刘建军、敦希望、鲁会荣、张智慧。 于是,刘启荣的眼前立刻出现了电梯里那蒙着头穿着保安制服人的形貌轮廓。 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是从二楼下来四名巡逻保安的其中之一呢? 当时由于自己全力对付武风初,所以对电梯的升降显示屏并没有存心注意,才导致了后来的局面。 经过反复思考,刘启荣决定先从今晚值班的这十六个保安入手,他咬着牙狠声道: “就算你做的再严密,也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哼!就是狐狸再狡猾也终会露出尾巴的。 我相信你也就是那个录音的人。” 李士勇带着自己的六个股肱心腹对十六个保安进行了一对一的严格审查和筛选,最后选定了两个嫌疑人,他们是鲁会荣和童越。 当李士勇把骨寒毛竖,惊恐失色的鲁会荣和童越叫到办公室时,刘启荣只望了他们一眼,便摆手示意放了他们。 “不是他们吗?”李士勇上前轻声问着刘启荣。 刘启荣摇头道:“不是,鲁会荣的形体比起那个人胖壮了许多,而那个人与童越比却矮了十公分,那个人和他们并没有关系。”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李士勇陷入深思中:“其他十四个人在那段时间里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这个人藏而不露,看来我们是遇到对手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隐藏在我们身边多久了? 不过,” 刘启荣盯着桌子上的名单,胸有成竹地道:“我刘启荣很快会让他现出原形的。” “那个老家伙该如何处置?难道就这么让他跑了?”李士勇望着刘启荣,眼中锋芒外露, “不用管他,毕竟他没有找到我们实质性的东西。 经过这一次变故,他早已是伤势严重,元气大伤了。 就算他有强筋健骨的秘方,养好身体也是一年以后的事了。 在这一年里,如若他不改初衷再来犯我的话,我定让他有来无回。 让他的儿子武迎春,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 李士勇跃跃欲试地道: “荣哥一向深谋远虑,从未失手过。 等查出这个隐患是谁,我们一定要让他受尽苦刑,生不如死!” “对,一定要挖出这个人,否则夜长梦多,到时候我们会得不偿失的!” 刘启荣依然盯着桌上的名单,好像经过他的鉴别,这个人就会马上出现似的。 第727章 是不是又有事求我了 下半夜两点时分,董天昌家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董天昌身披外衣,一开门便看到面色苍白,受伤严重,倒在自己怀里的武风初,他连忙和奔过来的儿子,合力把武风初架到了客厅里。 董天昌从矮桌上倒了一碗水让武风初饮了下去,他急切地问道:“老哥,你这是怎么回事?” 连喝了两碗水,武风初才有了些力气,不过由于伤势严重,他扭曲着脸仍气息粗重地道: “是张光北…… 我找到他了…… 他在世纪大酒店里充当方世昭和高岳峰的鹰犬。 而且,” 武风初边说边忍着那痛入骨髓的伤痛折磨: “他的武功神出鬼没,我感觉以前的多起杀人案都与他有关。 ……他的轻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劝你们千万不要去惹他,更不要私闯世纪大酒店! ……否则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去无回的! ……切记…… 这个人太强悍凶霸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角色…… 他能一掌震飞你……” 说到这里,由于左臂脱臼和受到重创,又经过这一路的奔跑颠簸,武风初竟一时气结,昏死了过去。 董天昌马上脱掉了武风初左臂上的衣服,看到他的右臂已成青墨色,而肩胛骨也凹陷了下去。 他立刻挥手对儿子道: “快去叫你大姜叔叔,让他开车来。 我们必须尽快把你武伯伯送到大医院去,因为他的伤势太严重了!” 经过十分钟的等待,大姜火速地驾车来到了董天昌的家里,他们合力把武风初背上了车,然后开着车直奔医院。 手术室门外,大张、山子、华西子也赶了过来,他们和大姜听了董天昌的讲述,心头立即罩上了一片阴云。 山子气愤地道 : “方世昭被下了监狱,才盼到拨云见日了,谁知道乌云又一次把太阳遮了起来。 难道这新江市就没有青天白日的时候了吗?” 大姜的脑海里立刻串联起了他们曾经在墓地邂逅的那个人,他望着张博庆皱眉道: “他很可能就是那个在墓地与我们交手的人。 这个人武功炉火纯青,当时,我们两个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这个刘启荣真是那个人的话,我们算是遇到强敌了!” 张博庆最是内敛,他望着大家小心谨慎地道:“看来,我们暂时真的要偃旗息鼓,隐藏锋芒了。” 董天昌虽然经历的风浪多,但他还是患得患失地道: “是的,武老爷子也这么认为。 因为这个刘启荣心狠手辣,丧失自我。 我们现在的人力、时机都不能与之抗衡。 所以,我最担心的是颖儿,她是一个弱女子,如果被这个刘启荣抓到了,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我们决不能灰心,而现在局势不利于我们,所以我们只有敛形藏迹,卧薪尝胆了。 我相信邪不干正,在不久的将来,这些为非作歹的蛀虫和败类,一定会被人民和正义绳之以法的!” 华西子一向沉稳刚直,他的这段话立刻让大家的心变得坚定了起来。 高怀瑾小鸟依人地跳坐在刘启荣的大腿上,并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由于刚喝了两杯红酒,高怀瑾此刻是眼迷心醉。 当她正准备仰头在刘启荣的脸上亲上一口时,那刘启荣陡然一回头,用双手把高怀瑾从自己的怀中推开,他冷沉着脸色警告着: “高小姐,你现在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得要保持稳重。” 看到刘启荣像寒冰般的冷冽,高怀瑾马上撒娇道: “哎呀,荣哥,就让我亲近亲近你吧! 我发现一天见不到你,我的心就像被猫抓似的难受。 荣哥,你可不要辜负了我这一片真心呀!” 说着又一次跃入了刘启荣的怀中,用那火热激情的嘴唇挑逗着刘启荣。 而那刘启荣也是性情中人,在怀中妩媚可人的引诱下,他终究对上了高怀瑾那欲望四溢的红唇。 当激情过后,刘启荣放开高怀瑾,声调变得温和柔顺:“是不是又有事求我了?” “荣哥真是火眼金睛,能洞察到我的心思!” 说着,高怀瑾又给了刘启荣一个深深的吻,然后娇声道: “是这样的,南山区有一处自然保护区。 园长不肯合作,声称那里的植物是稀有珍贵的品种,所以迟迟不肯搬离。 这两天工程进度一再被延误……” 刘启荣望着高怀瑾的樱桃小口,喉结抽动着 : “你们是不是想把这处园林据为己有,然后开发成别墅景点,然后赚取利益最大化。” “对呀!对呀!荣哥哥,市政府已经默许了。 可是这个园长以保护国家稀有植物为理由,拒绝与我们合作,真是可恶之极!” 高怀瑾撅着小嘴,可怜兮兮地巴望着刘启荣。 当天晚上,由大型挖掘机组成的方阵,撞开由铁栅栏围成的围墙,直接来到了南山区的自然保护区的实验基地。 就在他们用挖掘机破坏着那些珍奇树种时,由两个头发斑白的中年人带领的一伙人急速地跑了过来,他们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不顾一切地立在领头的挖掘机前。 张长顺,这个林牧局的骨干分子,此时已是气冲牛斗,他高声地断喝着: “停下!停下!这里可是国家二级重点植物保护区,你们胆敢明目张胆地来搞破坏,难道就不怕法律来制裁你们吗?” 这时从领头的铲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其中就有李士勇,只见他霸气十足地指着张长顺道: “什么二级重点植物保护区,你有证儿吗? 别他妈的用法律来吓唬人! 你们这些无用无能的知识分子,那些植物能当饭吃,能当钱花吗? 识相的马上给我滚开,否则今天我要见血光了!” “你们这些庸才,你们就是社会的败类!” 望着这群无法无天,以身试法的社会蛀虫无赖,张长顺气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想用事实来感动他们,于是声情并茂地道: “你们都知道这些是什么植物吗? 有二级重点保护植物六种,有三级重点保护植物九种,还有许多名贵的中草药。 这些都是我们经过十多年精心培育出来的优良品种,你们决不能毁坏它们。 它们可是我们国家的稀有物种,是受法律保护的。 如果你们继续破坏下去,会构成毁坏国家重点保护植物罪。 如果你们不想坐牢的话,就立刻中止这次行动。” “他娘的,你啰不啰嗦,什么保护植物罪,好像它是你姥爷似的!” 李士勇一个高抬腿把张长顺踢翻于地,然后他对着身后挖掘机的司机一挥手,气焰嚣张地道: “给我可劲地造,要让这里成为一片平地!” 司机们接到命令,加大油门从张长顺和他的工友面前横行无忌地冲了过去,任由张长顺他们捶胸顿足地叫喊着。 而李士勇一伙人只露出讥讽和不屑,像看垃圾一样地看着张长顺和他的工友们失控的模样。 在机器的轰鸣中,一棵棵珍贵树种银杉、水杉、铁杉被连根拔起,一片片的名贵草药被毁之一旦。 它们的每一倒下,都在一次次地剜着张长顺的心,他已经是气极而泣。 张长顺带领着他的团队不顾死活地立在了白豆杉和榛树的前面,像是在痛惜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地围成圈,保护着一棵棵成长起来的珍贵树种。 第728章 竟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擅自行使国家权力 当张长顺跌倒又爬起来,跑到被毁废的紫薇和大叶木兰的面前时,那痛哭流涕的呼喊声让李士勇一干人是幸灾乐祸,纷纷作壁上观。 张长顺此刻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他不相信这个泱泱大国,难道就没有一点法度可言了吗? 难道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混混就能掌管天下,让国家濒临灭绝的植物淹没在这历史的洪流中吗? 他更不明白的是,他们这些人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优良品种,就这样在顷刻间毁于一旦了。 在严重打击下,张长顺一时间是仰天长泣。 “老顽固,快离开这里吧,没看见车轮就要碾压到你了吗?” 李士勇奔过来和另外两个人把张长顺架到了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在怒不可遏中,张长顺大声疾呼着: “我要到法庭告你们去,告你们毁害国家重点保护植物罪,你们这些庸俗低级的混蛋!” “他妈的,你也不睁眼看看我们是谁? 弟兄们给我打,打死这个臭老九。 把这个穷酸迂腐之人打回原形!” 李士勇挥舞着手臂,张牙舞爪地指挥着十几个手下,向张长顺抡起了拳头抬起了长腿。 眼看着张长顺就要被祸害毒打了,这时从西边涌来了二十几个园林员工,他们义愤满腔地冲向了十几个小混混,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斗。 李士勇看到对方人多势众,竟一挥大手,与张海涛、柳风、高振川、谭飞、刘志国五个人,从面包车的后备厢里拽出了一尺长的砍刀,他们如凶神恶煞般地冲向了二十几个园林员工。 只听见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从人群中传出,立刻有血滴喷溅在了挖掘机上。 只听到李士勇一声断喝: “你们这些人听好了,马上离开这里,我们就不与你们计较了。 若还是不肯后撤,那么我们只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听到李士勇那狠戾而令人心惊胆战的话,二十几个员工在血光的震慑下,只好护着四个手臂被砍刀砍伤的员工退出了现场。 有两个员工马上开来了运输车把四名重伤的员工送去了医院。 而其他的员工只是远远地望着这群弱肉强食,灭绝人性的人,是悲愁垂涕,无能为力。 他们忍痛观看着十几个小混混轮流踢打着张长顺,直到张长顺没有声息地躺在地上。 就这样,二十多名园林员工亲眼目睹了八辆挖掘机和推土机把3号实验基地夷为了平地,他们无力反抗,哭诉无门,像一个个任人宰割的羔羊般哀哀欲绝地呆立在当场。 由于园林局里的人提前报了案,所以警车在两个小时后才到达了现场,同时,市政府有关负责人也来到了现场。 副市长崔素菊立刻叫来了救护车把张长顺送到了医院,并装腔作势地训斥了李士勇等人一番。 而李士勇也很配合,对自己意气用事的行为也进行了自我检讨。 这场带有血腥的大闹剧就这样被草草收场了,令园林局的全体员工是寒心消志,心如死灰。 经过市政府从中斡旋,园林局和拆迁办终于回到了谈判桌上。 园林局出席的是局长杨彦书和他的助理王立伟,而拆迁办出席的是高怀瑾和高岳峰的秘书关菊英。 杨彦书铁青着脸,横眉冷对地盯视着高怀瑾: “我们园林局可是国家公认的直属事业单位,现在你们却公然毁坏侵占了它。 而且还使用暴力把我们的主任打成重伤,把四个员工砍成了失血性休克。 请问你们该如何给我们一个解释!” 高怀瑾对杨彦书的盱衡厉色很不满意,欲起身斥责对方,却被关菊英用力地按住了。 关菊英一脸沉静,她点头开口道: “杨局长,我代表拆迁办向你们表示万分的歉意。 由于我们的人员不懂法律,而且都是些年少懵懂无知的人,因此给园林局造成了重大损失,也对你们的员工造成了严重伤害。 所以,我们已经把几个主犯交由公安局处置了。 放心,我们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补偿的。 首先,我们在西郊的东各庄为你们征了一块五百亩的耕地,以供你们继续在那里发展园林事业。 而且搬迁的费用全由我们负责。 还有,我们会负责张主任和四名员工的住院费以及误工费用,还要补发他们的精神损失费。” 看到关菊英言之已尽,杨彦书怒火中烧,他严厉地道: “就这些?那么我们的那些珍奇树种和名贵草药该如何计算呢? 它们可是无价之宝,是我们三代全体员工用心血和汗水培育出来的。 这些树种和草药都是入了档案的,你们让我们如何向上级交待呢?” “这好办。”高怀瑾立刻白眼相对: “你们只需打一份报告,就说是由于气候的原因,今年虫害比较严重,那些树都被虫子蛀空了,所以都死了!” “一派胡言!”听到高怀瑾那信口雌黄,不成体统的话,杨彦书是拍案而起: “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你这是拿国家财产当儿戏! 我不知道你这样一个没有素质没有心智的人,是怎么当上拆迁办主任的! 难道我们新江市就没有能人志士了吗?” “你……”高怀瑾从小耍的是大小姐脾气,她何时受到过这种伤害,于是在恼羞成怒下,她拿起桌上的一只杯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冲着杨彦书气势熏灼地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农牧师,竟敢这样的羞辱我。 好,既然你不知好歹,那么我就让你知道一下到底谁才是新江市说一不二的主儿。 你相信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园林局解体,让你到大街上当小贩去。” “好呀!”杨彦书也剑拔弩张地道: “你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竟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擅自行使国家权力,我看你就是一个智障儿,简直就是作法自毙。 我现在就去法院告你们,让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社会渣子无路可走!” 言罢,杨彦书夹起公文包,拉着王立伟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关菊英冲着高怀瑾十分严肃地道: “小瑾,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这次我们是来和人家谈判的。 再说高市长已经下了命令,不管对方讲什么条件,我们先答应下来。 别忘了,尽管你现在是市长的女儿,可是毕竟我们国家是法制社会,如果太过分了,局面会失控的。 我们决不能因一时口快而因小失大呀!” 想不到关菊英竟这么评价自己,高怀瑾心里不平衡了,她指着关菊英的鼻子道: “你这个狐狸精,不要以为我爸爸听你的话,我就怕你。 你马上滚,我不想看见你,这件事我会自己了断的,并不需要外人指使!”。 第729章 这大手笔是如何运作的 认识到高怀瑾的退人坠渊,不可理喻,关菊英不再停留,她寒着脸起身而去。 可是事情真的令人难以预料,杨彦书竟在当天晚上跳湖自杀了。 当噩耗传来,园林局的全体员工都是难以置信的,他们不相信一向表里如一,克己奉公的老局长,竟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而在世纪大酒店里,高怀瑾正与刘启荣把酒言欢,举杯相庆。 高怀瑾穿着暴露的吊带衫,眉眼如丝地半开着玩笑: “荣哥,我最喜欢你了,你真伟大,这大手笔是如何运作的呢?” “你想知道吗?”刘启荣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捏着高怀瑾的小鼻子道。 高怀瑾放下酒杯,在刘启荣的脸上盖了一枚印章 :“当然想了荣哥哥,快说说,你是怎么让杨彦书归天的。” “这些你就不必要知道了,我怕说出来会吓到你!”男人阴冷的声音,让高怀瑾都感到了他的危险性。 刘启荣用手端着酒杯,而另一只胳膊环绕着高怀瑾。 环绕着高怀瑾的这只手不着边际地抚摸着她的脖颈,并顺手从她的后衣领下摸出了一枚微型录音器。 “听说扬彦书写了诉状,那么,状纸你带回来了没有?”虽然一条人命使高怀瑾坐立难安,但是她还是找到了事情的要害所在。 “傻丫头,你荣哥哥怎么会把证据留下呢,我早已把它烧成灰烬了。”说完,刘启荣缄默着恢复成以往的面瘫男。 看到冷峻如初,长身玉立的刘启荣,高怀瑾咽了一口口水道:“荣哥哥真是诸葛亮和项羽的完美化身,真是智勇双全呀!” 高怀瑾离开后,刘启荣操作了一番,把从高怀瑾衣领下的微型录音器中的录音传输到了录音机中。 于是,下午同杨彦书会面的一字一句都通过播放录音展现出来了: “我们园林局可是国家公认的直属事业单位,现在你们却公然毁坏侵占它。 而且还使用暴力把我们的主任打成重伤,把四个员工砍成失血性休克。 请问,你们该如何给我们一个解释?” ……… “那我们那些珍奇树种和名贵草药该如何计算? 它们可是无价之宝,是我们三代员工用心血和汗水培育出来的。 这些都是入了档案的,你们让我们如何向上级交待呢? “这好办,你们只需打一份报告,就说是由于气候的原因,今年虫害比较严重,那些树都被虫子蛀空了,所以都死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拿国家财产当儿戏。 我不知道你这样一个没有素质没有心智的人,是怎么当上拆迁办主任的,难道我们新江市就没有能人志士了吗?” “你以为你是谁 ,你不过是一个农牧师,竟敢这样污辱我。 好,既然你不知好歹,那么,我就让你知道到底谁才是新江市说一不二的主儿。 你相信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的园林局解体,让你到大街上当小贩去!” “你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女子,竟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擅自行使国家权力,我看你就是一个智障儿,简直就是作茧自毙。 我现在就去法院告你们,让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社会渣子无路可走!” 刘启荣一遍遍地听着全部录音,高怀瑾的,杨彦书的还有关菊英的,一字一句都让刘启荣的唇角扬起一抹抹释然的弧度。 他相信有了这些证据,他就不怕那些压在他头上欲行不轨的人了。 他相信,就算自己手中有无数条性命,也会保全自身,抽身而退的。 鲁国栋脸部烧伤面积达百分之八十,由于暖壶中的水是当天的,所以烫伤程度是深二度。 但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简直让他是如临地狱。 在痛苦折磨中,他后悔当时的一时冲动了。 但是当一个月痊愈时,他脸上却落下了大片大片的疤痕,这让他犹豫不决的心终于变得铁心铁意了。 这天,鲁国栋告别了小旅馆的老板娘,坐车来到了岛国的第三大城市横浜。 经过一天下来的仔细筛选,他决定在一家中日全资的整容医院中进行整容,时间定在五天后。 鲁国栋的面目全非倒让他卸去了心中的沉重枷锁,使他感到很满意。 因为走在大街上,虽然引来了不少人的回头观望,但是他的脸再也不是鲁国栋的脸了。 他再也不用用鲁国栋的身份时时背负着罪恶感和自卑感了。 这样走在大街上,就是张国良和郑天惠都不能认出他了。 于是,放下了所有执念和怨念,戴着口罩的鲁国栋哼着小曲来到了一家中国餐馆。 可就在他进入大堂时,有两个女子迎面走了过来。 这一望之下,竟让鲁国栋是肉跳心惊。 他那惊喜交加的眼睛里顿时泛出了泪光,他哆嗦着嘴唇,在意念的驱使下径直迎了上去。 可是,就在鲁国栋与这两个人只有五步之遥时,旁边猛然间传出了一个儿童尖锐的哭闹声。 这声哭闹像一声惊雷,立刻把鲁国栋惊醒了。 他骤然低下头,慌慌失措地闪在了一边,与这两个人是擦肩而过。 而让鲁国栋刚才想迎上去的其中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日夜思念,曾经海誓山盟的石玉昆。 石玉昆这次利用休假的时间,是和她的学姐川美子到岛国参加计算机竞赛的。 今日是到川美子自家开的饭店用餐,而现在是用完餐正要离开的时候,可谁知道鲁国栋又一次错误的与石玉昆失之交臂了。 当石玉昆和川美子离开很久,鲁国栋才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 在一刹那间,他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感心动耳地呼唤着:“小妹……小妹……小妹……” 随着鲁国栋那渴望而不忘初心的执念,他旋转身,竟顺着石玉昆她们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可是,刚才的鲁国栋太疑心重重,太踌躇不决了,当他来到大街上,又连续追了两个路口,都没有发现石玉昆那夺人心魄的身影。 此时他凄入肝脾的心情是无以言表的,他只能退到一个僻静之所,坐下来翻肠搅肚地体味着刚才遇到石玉昆的那一幕。 “小妹,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难道我此刻的容颜变得让你一点都认不出来了吗? 小妹,我想念你,想念伯父伯母,还有从小与我们朝夕相处的张国良和郑天惠,我真想回到你们的身边。 可是……我现在是一个人人见了都唾弃的人。 我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能与你再续前缘了。” 鲁国栋含着泪在心中倾诉着自己的思念和自愧不如: “小妹,五天后,我就要改头换面了。 以后,我和你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就是在路上相见了也是形同陌路。 可是我不甘呀,为什么别人的人生是锦绣前程,而我的人生却是苦不堪言呢? 小妹,对不起!小妹,愿你多保重! 以后就不要再记挂着我了,希望你在以后的日子里,把我从你的记忆里抹去……” 鲁国栋是愁肠百结,他立起身,萎靡不振地向自己的临时住所缓慢地行走着。 第730章 你的儿子回来了 八个月后。 “你的儿子回来了。”在会客室里,监狱所长韩涛对着方世昭讲述着: “他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只记得小时候的一些情况。” “他现在在哪儿?”方世昭听到喜讯高兴的是泣不成声: “明轩……我的儿子……他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他是怎么回来的? 我现在就想见到他!” 由于激动,方世昭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韩涛一改往日的冷面,有些苟合取容道 :“公安局已经和你的儿子对了口供了,他们说你随时都能与你儿子见面。” 方世昭情绪激昂,迫不及待地道: “真的吗?那我还要见个人,这个人就是高岳峰高市长,我希望能和他单独见一面。” “好的,高市长也正有此意,他说后天约你相见,只是你要规规矩矩的。 市长后天是以视察工作之名到这里来的。 你可要好好配合,不要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来。” 韩涛突然变脸,严厉警告着。 方世昭听说儿子回来了,本来就心喜欲狂,又听到高岳峰要见自己,他一改往日的颓废跃跃欲试地道: “那能呢,现在我就是一个过街老鼠,我必须得遵纪守法。 我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韩所长,明日我会让我的秘书再给你一份见面礼的,希望你能笑纳。” “方董何必见外呢,你真是菩萨心肠。等你出去了,我还要多多仰仗你呢!” 韩涛变脸比翻书还快,笑吟吟地道:“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这也是高市长特别关照我的事。” 韩涛时好时坏的情绪让方世昭耿耿于怀,不过他面上不露任何情绪,只露出感激的目光道: “这些时日,我得感谢韩所长对我的照顾,让我享受着单人单间还有不重样的美味大餐。 使身在监狱的我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真是让人惬意的很!” “方董,这些待遇都是高市长暗地里嘱咐我的,等你出去了一定要感谢他哟!” “一定,一定。”方世昭听到儿子归来的消息,他兴奋的心情不能自已,就是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浓重的颤音: “到那时,不只是高市长,就是你韩所长,我也会报以一日之惠,当以终生相还的!” “方董真是大人大量,德重恩弘啊!”韩涛不失时机地拍着方世昭的马屁。 一天后,方世昭在一间封闭的囚室里同高岳峰进行了面对面的交谈: “高市长,我儿子明轩怎么样了?”方世昭一开口便直入主题,他情真意切地道。 望着短短数月就变得形销骨立,憔悴不堪的方世昭,高岳峰心里是五味杂陈,他哀叹了片刻,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 “方老弟,你听我说。 明轩是穿着破败不堪的衣服,在前街游荡时被你的手下猴三遇到的。 可是猴三叫明轩的名字时,孩子已经是认不请人了。 猴三只好把孩子领回了世纪大酒店,对他进行了疏洗打扮。 当问及他是怎么落到了这般地步时,孩子竟茫然地表示,他只记得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可问及最近几年的事情,他说自己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不过,他总算是还记得他的爸爸叫方世昭,妈妈叫汤唯。 昨天我咨询了医生,医生说孩子这是间接性失忆症,需要进行长期治疗。 不过,要痊愈还要靠自身的条件和努力。 明轩这孩子现在连我都不认识了,显然是曾受过严重的打击和伤害。 除了他的情感有些淡漠外,他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有些欠缺。” “好了!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知道他的爸爸妈妈是谁就行! 以后的事慢慢来,我知道我的儿子受了许多苦,遭了许多罪,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方世昭伤感中带着些许酸楚,他语无伦次地喃喃着。 突然间,方世昭在情急智生中抬起头,用情礼兼到的语气道: “高市长,我恳求你,让我儿子明轩在世纪大酒店中有一席之地。 我不求别的,只求他有一口饭吃,有一间房住就可以了。” 方世昭临难托孤的话,让高岳峰通晓权益道: “方老弟,你言重了,这世纪大酒店本来就是你的。 还有你来我们新江市时资产就不计其数。 就是现在你落难了,你的资产还是无法估算的。 我计划让明轩担任舞厅酒吧经理,因为这个孩子长得风度翩翩,气宇不凡。 所以,他的到来一定会吸引众多孤男寡女的青睐。 这样,我们的生意一定会变得红红火火的。” 高岳锋不过是想借方明轩的英俊来缓解一下方士昭的情绪,可是方世昭听了后是大受鼓舞,他感激不尽地道: “高兄真是仁义道德的楷模。我方世昭今生有你,真是三生有幸啊!对了,” 方世昭突然灵光一现,他倾心吐胆地道: “高兄你刚才说,就是我作奸犯科的事情败露了,我的资产还是无法估算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方世昭所犯的事法院还没有决断吗?” 听到方世昭的问题,高岳峰严厉的眼睛里透出机警的目光,他点了点头道: “方老弟猜的没错,现在我和远征正在搜集网罗第一手的材料。 除了法院掌握的录音磁带的证据外,尽可能把你所犯的其它罪责全部降为最低点,成为不了了之查无实据的案子。 我想,只要方老弟宁死不屈,迟早会等到云开见月明的。” “谢谢高兄和远征兄了!”高岳峰那毋庸置疑的话让方世昭是信心倍增,他感激涕零: “高兄,一切尽在不言中,我方世昭今生今世都会对你们感恩图报的!” 两日后,方世昭终于在接待室与自己的儿子方明轩见了面。 当第一眼看到儿子那呆滞而抑郁的眼睛时,方世昭的心都碎了,他用哽咽的声音呼唤道: “明轩……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可是爸爸……爸爸已经身陷囹圄了!” 说着说着,方世昭肩膀垮塌着,低头饮泣起来。 经过长时间的情绪波动后,方世昭稳定心神抬起了头。 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到了不善言谈的地步,方世昭更是心如刀绞,他哑声道:“明轩,你还记得爸爸对不对?” 岂料方明轩在听到方世昭的话后,竟傻傻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爸爸,我记得你……可是,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没关系!没关系!”看到儿子终于说话了,方世昭抹着眼泪欣喜地道: “我相信你会很快地好起来的,也会很快恢复记忆的。 不过,明轩,你的声音怎么变了,变得粗重了。” “爸爸,我也不知道。”方明轩意识恍惚道: “我只记得我醒来后身处在临海的一个渔民家里。 他们说我整整高烧了一天一夜。 由于那里比较偏僻,就医条件不是很好,所以,我的声音才变成了这个样子,脑筋也变得不清不楚了。” 第731章 明轩,你的眼睛变大了 闻言,方世昭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儿子,潜意识中他总觉得现在的方明轩与之前的方明轩有什么异常之处。 尽管他失去了记忆,尽管他因高烧而变了声音,可是他的…… 他的眼睛,对,是他的眼睛!方世昭现在才发现,面前的这个方明轩与之前儿子的眼睛大有不同。 尽管同是双眼皮,可是这双眼睛似乎比之前儿子的眼睛大了一圈。 “可是……”方世昭敛了敛双眸,又仔细认真地打量起方明轩来。 可是这张脸分明就是自己儿子的脸,它们分毫不差,难道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太过草木皆兵了。 下意识中,他还是向儿子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明轩,你的眼睛变大了,是不是人瘦了都是这样,还有明轩,你现在又长高了!” “爸爸,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猴三都说我长高了,眼睛也变大了!” 方明轩满目凄凉,他突然张嘴哭了起来,并且边哭边诉着苦: “爸爸,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吗? 你知道我遭了多少难吗? 唔唔…… 当我在小渔村养好伤,凭着仅存的记忆找回来时,他们说我的妈妈已经死了,我的爸爸住了监狱。 唔唔,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爸爸,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方明轩竟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哭了起来。 看到痛哭流涕的方明轩,方世昭立刻被牵动了心肠。 想到自己的遭遇和打击,他也忍不住饮泣了起来,他边流泪边道: “明轩啊,你真的不记得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方明轩双手抱头痛苦地摇着头: “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听猴三说,妈妈是被张百万他们打死的,而我是被他们推入悬崖下面的河水中的。 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方明轩悲苦地用双手去打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让他的记忆恢复。 “好孩子!好孩子!”方世昭伸出双手,使劲地攥着方明轩的手,他极力地安慰着: “这些苦痛很快就会过去的,你只需耐心地等待下去,爸爸很快就会重见天日了。 对了,明轩,你还去不去上大学了。 听你高伯伯说,要让你去酒店当夜总会经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爸爸,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去上学呢。 我现在的脑筋很迟钝,就是去了也学不到什么知识的…… 我听高叔叔说,还要给我配两个助理,一个是猴三,一个是张小慧…… 他说我明天就可以上班…… 爸爸,你是不是希望我继续去上大学呢? 如果你希望的话……那么我会听取你的意见去上学的。” 听了儿子的这番言论,不知怎的,方世昭的眼睛泛出了亮光,他拍着方明轩的肩膀激动地道: “我听你高伯伯说,你是失忆症,需要长期治疗。 可是通过我们刚才的对话,我感觉你的思路很清晰,而且表达能力也很通顺。 难道他说的不符合实际吗?” “爸爸!”方明轩哀哀中带着些许欣喜: “今天见了你,我就像找到了靠山,心里有了主心骨,我也感觉我话多了。 而且,我说话也不吞吞吐吐了。 我真想把我这几个月以来所受的伤痛,和所感到的凄凉酸楚全讲给你听!” 说罢,方明轩再次委屈地哭出了声音。 “好孩子!凄凉酸楚这两个词用的好!”方世昭拍着方明轩的肩膀夸赞道: “从小你就是个文学爱好者,所以文章写的好,老师经常夸你用词新颖。 好孩子,爸爸理解你的苦楚,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转眼之间,方明轩在夜总会就任经理已有一个月之久了。 在这一个月中,ktv、迪厅更是红红火火,热闹非凡。 男男女女人头攒动,他们随着一曲一曲的优美音乐,在尽情释放着欢乐和欲望,上演着许许多多暧昧与疯狂的场景。 街上的红男绿女更是穿着娇娆的服装,挤身在这强劲绚烂的舞厅和酒吧里。 他们不但是来享受音乐的,更是来享受视觉和听觉上的盛宴的。 最主要的是因为,这里有一位举世无双,玉树临风,清新俊逸的少年经理。 每当他坐在吧台的正中央时,跳舞的人们就会把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他们一个个意兴盎然,每看一眼台上的美少男,浑身就充满了活力,心中就能谱写出爱的狂想曲。 于是,他们疯狂地舞动着烈火般的青春,任心情肆意飞扬。 方明轩,这个惹动了多少个少女心扉的美少年,此刻正穿着一身亮丽的白衣白裤坐在吧台上,在独自品味着冰凉的饮料。 而张小慧正小心翼翼地伺候在他的身前身后。 当方明轩转动着座椅正面向台下的舞者时,少女们顿时惊呼连天,她们的眼睛中喷涌着欲望的火花,更加起劲地舞动挥洒着自己的浪漫和激情。 方明轩白晰的脸上透着冷峻,乌黑的眼眸里泛着迷人的色泽。 他眉如墨画,那棱角分明的鼻子,美艳绝伦的嘴唇,更张扬着他的与众不同。 而项上金灿灿的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矜贵与优雅。 这时张小慧走过来向方明轩提醒着:“方经理,刚才有一位小姐想约你跳舞!” “回了她吧,今天心情不好!”方明轩淡淡的一句话立刻让张小慧俯下身形沉声道: “怕是不妥吧,你已经两天没有下场了,也该去走动走动了!” 经过片刻的考虑后,方明轩轻叹一声“好吧!” 他起身把外套脱下交给了张小慧,然后徐徐步下了吧台,与台下的一位自称“然姐”的女子,相携着滑入了舞池中。 看到亮丽少年加入了阵容,四周人声腾起,他们那妩媚得体的舞姿立刻给舞厅渲染起了气氛。 只见衣袂飞舞,方明轩那魔幻般的舞步,立刻吸引了旁边众多眼睛的顾盼神飞。 一曲终了,她们纷纷过来约方明轩一起尬舞,使舞厅的气氛一度高潮迭起。 两个小时下来,方明轩一个轻挥手,拒绝了争先恐后挥身上来的各位俊女辣妹。 他彬彬有礼地颔首致意,并步上了吧台。 当他坐下却无意间瞥见西首边角上的一个人时,他歪着头轻声对张小慧道:“那个人一直坐在那里吗?” 顺着方明轩目光所指的方向,张小慧见到了那里坐了一位正向方明轩凝眸注目的少女。 张小慧立刻回答道: “这个人对你是情有独钟,一直在那里痴情地望着你。 这样的姿式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小姑娘大概是情窦初开。 要不要约上一支舞?” 就在方明轩与那位少女四目相对时,只见这个小女孩“腾”地红了半边脸,同时那份娇羞可人的情态立刻引来了方明轩的会心一笑。 而方明轩也是心头一紧,他感到少女的那张嘴巴像极了一个人。 于是,在思绪翻飞中,他被这位少女深深的吸引住了。 第732章 也许他现在已不在人世了 “好娇羞哟!”张小慧对着那位少女评头论足着,她转头对着方明轩低语着: “经理是不是有些怜香惜玉了,不过你爸说,这些出入舞厅的女子都是些放诞不拘之人,这些人并不是你的菜!” 方明轩脸上浮现一丝阴郁,他望着张小慧道:“我爸爸什么时候说的?” “昨天下午,他在监狱里亲自与我和猴助理讲的,让我们小心保护你,决不能让你沾上一点歪风习气,还说……” 对于方世昭的这种管束,方明轩明显不快,他蹙眉道:“还说什么?” “还说让你千万不要和这些女子有来往,只可逢场作戏,淡然处之就行。” “我爸爸还真是对我考虑周全啊!” 无缘无故的,方明轩心头浮起一股股厌烦,他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那位少女。 只见她扑闪着一双清水般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轻轻的眨动着,那份温柔,那份妩媚,让人是人见人怜,人见人爱。 监狱里,在一间封闭式的房间里,方世昭和刘启荣进行了秘密的交谈。 “董事长,你的身体怎么样?”刘启荣的第一句话就让方世昭很受用。 “还行,谢谢你,启荣老弟,这次召你来,我是有件事想求你帮忙的。” 方世昭态度严肃,让刘启荣感到这件事的不同一般:“有事你说,只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我一定倾力而为!” 方世昭盯着刘启荣的双眼目不转睛地道: “是关于我儿子方明轩的。 国标啊,以前在我家,你与我儿子有过几次接触。 你凭直觉说,以前我的儿子与现在的方明轩有没有区别。” 方世昭的这句话让刘启荣是如坠五里云雾,他皱起眉头思量着这句话的含义。 片刻后他抬头对视着方世昭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方明轩和你儿子不是同一个人?” “不,不。”方世昭极其不堪地道: “我也不确定。 我也不知道他失踪的这些时日究竟遭遇了什么! 虽然他活生生地回来了,可是我总觉得他本质上的许多地方都与之前不同了。 你有没有发现呢?” 刘启荣勉为其难地道: “以前我在你家中,只是和他有只言片语的交流,是擦肩而过的相识。 至于说他的气质与之前有所不同,我真的不敢妄下结论。” “唉,这不能怪你!”方世昭叹着气,思索了片刻继续道: “启荣啊,现在的局势很复杂,你尽量小心为好。 现在的高岳峰和沈远征还没到穷途末路之时,他们不会危害我们。 但是我相信,如果到了那种地步,他们一定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 所以,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处心积虑的谋划一套善后的计策。 否则,到了那时,他们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毁灭性的打击的!” 方世昭的提醒,使刘启荣在冷沉的目光中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高岳峰和沈远征这次如此费心费力地保全你,那是因为你的势力庞大,他们还没有能力斩杀它。 所以,为了不引起后患,他们只有利用这缓兵之计来巩固他们的权威不受侵害。” “是的!”方世昭阴沉着脸心情复杂地道: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不踏入这新江市,我的妻子就不会死吧,我的儿子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 也许在我们的家乡,我还是个赫赫有名的企业家。 虽然厂子不够大,可是我们一家三口会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 方世昭喉结滚动着,鼻腔中涌出酸涩的味道,同时眼泪婆娑地道: “我是不是太贪婪了,在利欲熏心中把自己的妻儿搭了进去!”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也了解你现在的处境。”刘启荣敛起眼中的异色,他用心开导着: “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之时,就是到了,我想高岳峰也脱不了干系。 因为现在他的女儿也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且是越陷越深了。 现在许多事情就只差一张纸或几句话,他们的罪恶行径就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 所以,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启荣,”方世昭用一种发人深思的方式道: “现在,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了。 自从我妻子遇害儿子失踪后 ,我一直很纠结也很痛苦。 我们这样竭尽所能的在商海中费尽心机,到底是为了什么……” 方世昭双手捂脸唏嘘道: “原以为赚得盆满钵盈就是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可是到头来才发现,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才是人生第一大幸事! 可是如今……” 说到这里,方世昭喉头一紧,竟哽咽道:“如此善解人意的妻子竟因我的贪心不足而断送了性命,儿子……就连儿子也变得不甚理解了。” “董事长,明轩现在很好,这一段时间,他比刚回来的时候机敏灵动多了。 对于娱乐室的各种应酬和规章制度,基本上他都掌握了。 虽然有时候透着少年人的率真和幼稚,但大体还是可以的。 猴三说,明轩现在能独当一面了!” “真的吗?明轩真的有那么优秀吗?”方世昭突然对刘启荣的评价感到新奇,他不相信地道: “可是除了第一次,以后的每次探望我,他都是一副茫然无措,一问三不知的呆板模样。 是不是你想宽我的心,才说这些话的。” “没有,没有,董事长,”刘启荣声辩着: “明轩真的很棒,我感觉他最近神智恢复的差不多了。 尽管他心里还有阴影,可是真的和刚回来时判若两人了。” “真的是这样吗?”方世昭神色怪异地道: “对了,第一次我和他相见时,一开始,他也是一副愚钝受惊的态势。 可是……后来逐渐变得思维正常了。 唉……也许是我多虑了,怎么老感觉……” 方世昭此时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与之前敢想敢说的行径是大有不同。 他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 “启荣啊,我还是感觉明轩有问题。 这样,你回去着手查一查他遇害后的全部经历。 因为,每当我问到之前与他相处,以及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时,他总是目光闪烁,好像在特意回避着什么。 自他回来,我们已经见过六次面了,而每当我问到他是在哪个小渔村被人救起的,他那似是而非的话让我很是不解。 我感觉除了第一次之外,后面的五次见面他和我并不是心心相连的。 我反而觉得他的心思令人不可捉摸,就是面对面的交流,我都捕捉不到他眼睛里父子之间的真诚关爱。” “董事长,你的意思是现在的这个方明轩真的不是你儿子?” 刘启荣还是从方世昭莫衷一是,惹隐惹现的话中肯定到了几分。 “我多么希望他就是我的儿子方明轩,可……”方世昭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摇着头有些茫然地道: “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你去办这件事,越快越好。 因为我怕我的儿子被别人利用控制住了。 也有可能……” 想到那个可能,方世昭痛苦地闭上眼苦楚地道:“也许他现在已不在人世了!” 第733章 他只有与我们共进退,共患难了 “不会吧!”刘启荣惊诧着,虽然内心已然有了定夺,但是他仍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一切皆有可能,启荣,我们以后一定要加倍小心,绝不能再犯什么错误了,也不能被他们抓住什么把柄了。 对了,我听猴三说,最近拆迁办里出了许多问题,还闹出了人命关天的事,你说,那个局长是不是你亲自下手的。” 方世昭盯着刘启荣开心见诚地道。 “是,是我做的,董事长,为了我们以后的生存和发展起见,我必须拖他高岳峰下水。 这样,他高岳峰就会进退维谷,一旦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有他女儿大把大把的犯罪证据,他就不敢对我们痛下杀手了,因为他有授人以柄的罪证。 方世昭提醒着刘启荣:“可是,毕竟人是你杀的,而他女儿只不过是从犯。” “不怕,杀一个也是死,杀多个也是死。 到时候,嘴长在我身上,他高岳峰是不可能脱了干系的。 他只有与我们共进退,同患难了!” 刘启荣的眼睛里充满了鹰扬虎视般的凛冽光芒。 回到酒店,刘启荣坐着电梯来到了三楼到四楼之间的观景台,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常驻足的地方。 因为,从这里可以看到一到三楼来来往往进出电梯的酒店工作人员,他们各自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有端盘子进出电梯的,有用托盘盛着日用品进出电梯的。 在二楼三楼的大厅里,是穿着一身正装的青年男女,他们拿着记账本,有条不紊地各自在酒桌和客人之间穿梭着。 当一抹亮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时,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耐人寻味的双眸再也离不开她的身影了。 是韩颖儿,连续一个星期了,刘启荣的脑海中总是记挂着这个人的音容笑貌。 而今天的韩颖儿,每一个微笑都清新亮丽。 她那规范性的动作和言谈,无一不在表示着大堂经理的特殊身份和领导气质。 刘启荣情不自禁地靠在围栏上,一瞬不瞬地盯视着韩颖儿,而他往日的冷漠无情却换来了今日如沐春风的展颜而笑。 刘启荣十分清晰地记得一楼大厅的榜单留言中,顾客是这样评价韩颖儿的:平易近人,稳重端庄,顾客至上,豁达大度…… 经过多日的观察,刘启荣感觉顾客对韩颖儿的评价是名符其实,当之无愧的。 这个姑娘的身上处处都是亮点,而且做事行为充满着正能量,使得四十三岁的刘国标心神不宁,欲罢不能。 最近一段时间,那个对方明轩倾心注目的女孩似乎察觉到了方明轩对自己的关切和注目。 所以,她从边角处直接来到了吧台右下角的座椅处,并情深意长的与方明轩投来的目光相接,他们在不断的眉目传情中触发出了火花。 这一天,方明轩终于按捺不住自己那青春期的躁动,他款款上前伸出了让这个女孩怦然心动的双手。 方明轩在轻柔的华尔兹舞曲中闻到了少女那芳香纯美的气息。 这个女孩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尤其是那张润泽鲜红的嘴巴,还有目光灼灼的总是害羞关切地注视着他,让他那蠢蠢欲动的心更加狂躁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方明轩低垂着头,鼻子呼出的气息撩拨着少女的脖颈,立刻让少女如桃花鲜艳的面容更加的红润动人了。 “我叫秋盈盈,今年二十二岁了。” 妆轻启,朱唇扬,女孩呼出的热浪正好与方明轩的气息相和在一起。 短短的一句话竟让方明轩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温柔和体贴。 方明轩拥着秋盈盈,握着她一双纤柔的双手轻柔地问道:“还在上学吗?” “不上学了,我现在在家待业!”秋盈盈低头不好意思地道。 “不上学了,就找工作吧,不要变成啃老族。” 方明轩一句不经意的话却引来了秋盈盈的极大兴趣,她马上抬头,用火热的目光望着方明轩: “我能不能到你这里上班,我只做伴舞就行,只要……” 秋盈盈羞涩地低下头,声音轻若蚊蝇中满是期望:“只要能天天见到你!” 对于秋盈盈惹人生怜的直白,方明轩心头不由地升起了甜蜜和温柔,他立刻开口承诺道:“行啊,你随时都可以来上班!” “真的,方经理,那么我明天就来!”因兴奋,秋盈盈的眼神出奇的明亮。 方明轩与秋盈盈在场中的温语缠绵立刻引来了张小慧的不快。 等这一曲告终,当方明轩依依不舍地回到了吧台座位上时,张小慧立即过来俯耳对他道: “方经理,董事长说了,让你不要轻易亲近少女。 你可要慎重一些,看上去这个女孩不太自重。” 张小慧的直言快语立刻让方明轩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斜着眼对张小慧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自重,难道我和她连跳舞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何况我也没对她做什么,不要以为自己是那种人,就怀疑别人也是那种人。” “你……”听到方明轩抢白自己的话,张小慧一时被气得是目中含泪,她立刻辩解道: “我也是为你好,而且自从我来到这里领班以来,还从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所以,你不要凭空捏造,信口雌黄了!” 说完,张小慧竟赌气般地离开了这里。 自此以后,秋盈盈是一天两班倒,除了陪客人跳舞外,就是和方名轩进行软语缠绵的对话,那撩动心弦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浓浓的爱意。 一个月后,方明轩宣布了一条公告: 秋盈盈除了协助张小慧管理舞厅外,不再陪客人跳舞。 这个公告立刻引来了张小慧的不满,而秋盈盈是悦目娱心,在一颦一笑中都饱含着暖暖的温情。 也自从这天起,张小慧更加紧了对方明轩的管制。 虽然方明轩对她的行为不胜其烦,但是方明轩没有开除她的权力,因为她是方世昭亲自委任在自己身边的人。 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装腔作势地敷衍着张小慧,以求自己的安稳。 今天是方明轩与方世昭见面的日子,当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接待室里时,方世昭那精明的眼睛一直审视着方明轩。 这样的审视,让方明轩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怯怯地对方世昭道: “爸爸,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这一段时间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方世昭并没有回答方明轩的问题,而是收回目光沉思了一会儿,眼中的晦暗直达眼底: “明轩啊,爸爸之前问过你两次关于你遇害后的小渔村,你说你记不清楚了,那么你是怎么回到我们新江市的?” 第734章 小心隔墙有耳 “爸爸,你怎么又来问这个问题了?”看到方世昭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方朋轩尴尬地道: “爸爸,其实在我醒来时,小渔村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那里有我不堪回首的记忆。 那家渔民有一个傻大姑,因为我被救后失去了记忆,他们老两口想让我娶傻大姑为妻。 我不从,他们就打我骂我,还控制我的人身自由。 在那段日子里,除了一日三餐送进拿出外,他们把我和傻姑娘关在一个黑屋里。 他们言下之意,是想让我和那傻姑娘生下一男半女,以延续他们家的香火。 可是那傻大姑奇丑无比,我怎么也不会……” 说到这里,方明轩竟捂着脸“唔唔”地哭泣起来。 “傻孩子,你不会逃吗?”尽管方世昭对方明轩有满腹的疑惑,但当听到方明轩遇到不堪污辱的遭遇时,他的心像针扎般的难受。 “当时我身上全是伤……也曾跑过,但是都被他们用刀逼着返了回去。 ……最可气的是,那傻大姑整日光着身子在我眼前游走。 那些日子……那些日子真是暗无天日啊!” 方明轩时断时续地表述着,那痛苦不堪的情绪立刻让方世昭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方世昭相信了,这些离奇古怪的遭遇无论如何都是方明轩编造不出来的:“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是他们村中的一户人家摆宴席,在老头烂醉如泥,老婆出去买盐之际,傻大姑拿着钥匙为我开了门。 所以,我驾了一只小船顺着风向逃到了十里之外的小镇上。 之后我又慌不择路地上了一条运货的大船,经过两天三夜的颠簸才到了一个大城市。 后来我沿路乞讨才到了这里,在街上又适逢了猴叔叔! 真的,爸爸,如果现在让我去找那个小渔村,我真的是不知道它在什么方向了。” “好了,傻孩子,爸爸只想知道这一路上你受了多少苦,想不到竟戳到了你的痛处。” 方世昭眼中顿时生满了关切和自责的慈爱之情,他暗自苦笑着: 是啊,儿子受了这么多的遭遇和打击,自己怎么能对他产生怀疑呢! 感伤中,方世昭又一次注视着方明轩的眼睛,心头顿生出一个念头: 也许是明轩瘦了,眼睛随之显得大了。 方世昭再仔细打量着方明轩,确实与他想的一样,现在的方明轩比往日养尊处忧的儿子瘦了一大圈。 而且,虽然还有往日的容姿,但是明显消瘦了许多,于是他那飘忽不定的心再次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其实鲁国栋讲述小渔村自己被控的事是真实的,那段时间是他最痛苦,最潦倒的时候。 由于从岛国偷渡过来时被海防巡逻警追击,所以一船人中只有他跳入了奔涌的海水中。 不过还好,那里不远处就是海岸线,所以他不知道喝了多少海水,才浑浑沌沌地被一条路过的渔船救了起来。 谁知道自他醒来就发了两天两夜的烧。 事情也正如鲁国栋所讲的一样,在那个愚昧落后的小渔村里,在一个无法用语言沟通的黑暗岁月里,他经历了一生中最不堪入目的噩梦。 之后他借机逃了出来,才千辛万苦地回到了这里。 秋盈盈那娉婷婉约的风姿以及柔美傲娇的气质让方明轩心神荡漾,于是,他们在方明轩的办公室里终于有了第一次肌肤的接触。 就在二人在沙发上享受着快感时,被推门而入的张小慧撞了个正着。 看到秋盈盈媚眼含情,凸怀露肚的丑态,张小慧是怒不可遏:“秋盈盈,你是真不要脸,居然勾引我们方家少爷,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那个秋盈盈也是有形象的人,现在竟被人撞见了自己的肮脏丑态,她顿时惶恐不安地穿好衣服,捂着脸跑了出去。 “张小慧,我是一个囚犯吗?为什么你总是寸步不离地监视着我,我看你是不想在这里呆了!” 方明轩用沙发罩盖住了自己的身体,恼怒异常地瞪视着张小慧。 “经理,我可不是有意进来的,我是向你汇报工作来了,你不是说让我去见财务室领取你上个月的工资吗? 可是刘会计说,你的报表还没有批下来,所以暂时不能领取到工资。” “为什么?你们员工都领到了工资,为什么我这个经理却分毫没有呢?” 方明轩赌气地指着张小慧道:“你说,我的工资定夺是由谁负责的?” 张小慧支吾道:“好像是荣哥吧,不过荣哥也得听董事长和高市长的,怕是……”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让刘会计他们这样做的,我不相信……”方明轩瞪着张小慧: “一定是那个高市长,他现在不是我们天中集团的统领吗? 这个人一向阴恻恻的,他以为我爸爸入狱了,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嘘,你可不能这么说,小心隔墙有耳!”张小慧惊慌中向方明轩摆着手并压低声音道: “这里面的事复杂的很,现在董事长人在监狱,他是鞭长莫及,力不从心。 这个高市长手眼通天,就是他那二十二岁的女儿稍微跺一跺脚,整个新江市的老百姓都要担惊受怕好几天!” 看到张小慧那谈虎色变的慌张模样,方明轩一时讶异道:“我怎么没有见过他的女儿,她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是的,经理,她属于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人物。 其实她每天都会来我们这里,只是她走的是专用通道。 据说这个专用通道从来没有向顾客开放过,只有几个重要角色的人享有这个权利。” 张小慧神秘中带有些直率。 “怎么?难道这个世纪大酒店里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方明轩探求的眼神给人一种新奇感。 “嘘!”张小慧用手指堵在嘴上告诫着方明轩,并轻声细语地道: “里面的一些事,我以后再和你说,我来你办公室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张小慧神神秘秘的,使得方明轩心痒难耐,他眼睛一亮急迫地道:“什么事情?是不是你发现了秘密通道?”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重要事情是关于你的事情。”张小慧一脸忧患地道: “一个小时前,荣哥独自找我谈了话,说是让我要特别注意你的一言一行,如果有什么异常表现,马上告诉他。 我想他是不是高市长的人,想利用你的一切来要挟董事长呢?” 张小慧的表情是诚心实意的,想到她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方明轩一瞬间对她有了一些好感。 是的,从自己来到新江市以来,没有一个人对自己开诚布公过,就是猴三,这个方世昭最得力的助手,都没有提醒嘱咐过自己什么。 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虽然对自己是严格要求,但是他看的出来,她对自己十分忠诚。 因此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那是一种来到这里遇到知心朋友的暖流,于是他心神放松,开口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也许他们想利用我,借此来要挟我爸爸,他们就可以操控这整个天中集团了。 而且到时候把罪责全推在我一个人身上,就是这天中集团再有多少黑幕,他们都会落得一身轻的! 第735章 为什么不让人走动 “经理你真是好头脑好见识!”张小慧目光烁烁地直盯着方明轩: “所以我建议你以后要格外小心,绝不能办出格越轨的事。” “我知道!”方明轩脸色立刻阴暗了下来,他示意着张小慧:“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当张小慧退出房间并带上门时,方明轩坐回办公椅上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他忧心重重地愤声道: “看来这个方世昭是怀疑上我了,我只有咬紧牙关装腔作势了!” 这几日,秋盈盈很是沮丧,因为自那日与方明轩亲热被张小惠当场撞见后,方明轩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总是对她的脉脉含情是不理不睬。 于是,秋盈盈约了一个男舞伴故意刺激着方明轩,她以婀娜多姿的舞姿挑逗着吧台上端坐着的方明轩, 一首舞曲结束,看到方明轩无动于衷的表情,秋盈盈是懊恼异常,在偏执的情绪驱动下,她又连续约了两个男舞伴在方明轩的眼皮底下是翩跹而舞,激情四射。 当秋盈盈跳完最后一支舞而望向吧台时,方明轩竟然不在座位上了,这让秋盈盈带有渴望的双眸噙满了泪花,一气之下,她径直来到了经理办公室。 秋盈盈的推门而入,立刻让闭着眼睛思考问题的方明轩惊坐了起来。 当他看到满脸泪水的秋盈盈使心憋气地跑上来直接抱住了自己,随之那“嘤嘤嘤”的哭泣声便从自己的怀中传出来时,方明轩顿时对秋盈盈那股温柔而让人难耐的气息添满了整个心田,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双臂把秋盈盈用力地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当秋盈盈被方明轩那温热的体温传递着无以复加的爱意时,她的全身肌肉因酥软而震颤了起来。 方明轩轻触着秋盈盈那白皙温热的肌肤,一时心血来潮,一股无法控制的欲望终于让他欲罢不能了,他伸出双臂迫不及待地把秋盈盈抱进了他的休息室。 温香软玉在怀,方明轩所有烦恼苦闷都被抛在了九霄云外,此刻的他放开心神地享受着那无以言表的欢欲和畅快,享用着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外面时而轻柔,时而欢快的曲子,让张小慧的心是久久不能平复。 她是亲眼看着秋盈盈哭着跑进方明轩的办公室的,而且进去已经有一个小时了。 她甚至可以猜想到了里面的情形,起初她有一种血气之勇的冲动,恨不得直接推门进去,再一次撞破他们那令人不齿的行径。 可是她没有,因为她想给方明轩留一些自尊,至少会让方明轩感到自己是一个大度能包容的人。 因为方明轩清楚自己就在外面,而且自己受董事长之托寸步不离地协助他做好这夜总会的工作,如果自己擅自闯入丢了他的脸面,那么他一定会对自己生出嫌隙,再也不会相信自己了。 凌晨十二点钟,当舞厅里空无一人时,张小慧终于鼓足了勇气敲响了经理办公室的门,当持续敲了三次后,方明轩面无表情地拉开了房门。 张小慧随着方明轩来到了他的办公桌前,她对着坐入座椅上的方明轩道: “已经午夜了,二楼除了ktv有两拨人玩的正嗨外,其它房间的客人都散去了,这……” 看到方小慧犹豫不决的表情,方明轩黑沉着脸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我想说的是,秋盈盈还回不回家,如果回家就得马上走,公司规定午夜一点后不许任何人走动。”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规定!”方明轩阴沉的脸上出现惊异。 “你不知道吗?”张小慧错愕地望着方明轩,确定他确实不知情后,她急忙道:“难道董事长和荣哥没有向你交待过吗?” “没有。”方明轩摇着头否定着:“为什么不让人走动?如果有临时住宿的该怎么办?” 张小慧坦率地直言道: “后半夜住店的机率很小,如果有,一般都是在一楼的东首处,那里有十余间客房,下塌的人可以临时住在那里,等第二天再例行登记入住。” “为什么一点后不让人走动了?一直到天明了吗?”方明轩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这是开设大酒店以来一直延续的规定,从凌晨一点到四点,听说负一负二、以及二楼到五楼的电梯会全部关闭。” “不可能!”方明轩还是不相信张小慧的说辞:“如果客人临时有事,想走出大酒店该怎么办?” “那就得从安全通道步行梯下去了。” 方明轩像是自语又像是对着张小慧说的: “我爸爸是告诉过我,让我在每天晚上十二点钟前入睡,其它的都交给你和猴三来管理,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些规定。” 张小慧再次提醒道 :“那,秋盈盈还走不走?要走就得在一点之前离开,要不走就得等明天早上离开了。” “当然现在走了。”方明轩猛的一个起身走向了里面的休息室,很快便把秋盈盈拽了出来。 “我不走,今天我就在这里睡!”秋盈盈直性径行地撒着娇: “明轩,我不回去,回去了也是我一个人,我妈妈整日整夜地在棋牌室打发时光,我不要一个人呆在家里。 张小慧十分鄙视这种娇柔造作的媚态,她心直口快地道:“你爸爸呢?” “在我十岁时,我爸爸就离开了我们,每个月只给家里寄五千元人民币,他根本就不管我们母女的死活。” 秋盈盈挣脱开方明轩的双手,返身就要冲向方明轩的休息室。 可是,方明轩却不给她机会,追上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把她拉扯到了房门口并坚决果断地道: “今天你必须回去,不能在这里过夜!”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了?”看到方明轩粗鲁地对待着自己,秋盈盈委屈的泪瞬间布满了脸颊。 “秋盈盈,不要总是可怜兮兮地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会让保安把你拖出去的!” 方明轩冷酷的眼神立刻让秋盈盈浑身充满了凉意,她抖动着嘴唇,可怜中带着刁蛮: “你方才还那么体贴入微地关心着我,还说以后会照顾我的! 怎么这么一会儿,你就变成了这副嘴脸,难道你刚才在耍我吗?” 秋盈盈的撒娇放泼,让方明轩下了当机立断的决心:“如果你再这样闹下去的话,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因为我不喜欢你这种自作聪明的人。” 听到方明轩要解雇自己,秋盈盈立刻心活面软地露出了谦卑神色:“好吧,我走,可是你要送送我!” “不送!”方明轩冰冷的两个字从口中流出,让秋盈盈的希望破灭,然后,他转身毫无留恋地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走吧,秋盈盈。”张小慧斜着眼鄙视着秋盈盈,好像眼前的这个人缺失了头脑和道德,像一个智力低下的弱智人。 方明轩的无情无义刺激着秋盈盈,使她迈着双腿在面色灰暗中走出了房间。 第736章 我师父曾经有一把这样的枪 方明轩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今天与秋盈盈的肌肤接触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诸多不堪。 可是激情过后,他又为自己的过失而感到无地不容。 他的脑海中一直呈现着秋盈盈那吐气如兰,秀美绝伦的嘴巴,这张嘴让她想到了石玉昆。 是的,小妹也有一副这样撩人心魄的嘴巴,可是秋盈盈的嘴巴显示着倔强还伴随着不可理喻的任性,而小妹的嘴充满了热情、稳重还有不可言意的青春亮丽。 夜深人静时的鲁国栋终于可以放开心怀想自己所想的事,念自己想念的人了。 是的,起初秋盈盈的娇羞美丽和执着追求曾经打动了他的心,可是在激情过后,她的那种随心所欲,放荡不羁的性格,立刻让鲁国栋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曾经追求过自己的柳兆惠。 细思之,现在的秋盈盈和那时的柳兆惠的性格是完全一样的。 由此,鲁国栋无来由地对秋盈盈产生了厌恶。 想到柳兆惠,石玉昆的身影又映入了他的脑海中,不过,自己来到这里不就是要忘掉过去,忘掉那些自己最爱的人吗! 可是为什么小妹的影子却始终挥之不去呢? 就由于秋盈盈的嘴巴长得像极了小妹,自己就对她产生了非分之想了吗? 想到这些,鲁国栋躺在床上用力地敲击着自己的头颅,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和秋盈盈的不耻行为忘掉似的。 而在这个时间段,高怀瑾驾驶着自己的豪车来到了世纪大酒店的广场上,在下车进入前台大厅时,她向一楼大厅值班的两名员工挥了挥手,然后乘上了直达顶楼的电梯。 当高怀瑾来到刘启荣的办公室时,刘启荣已经准备了两套装备。 而此时正是凌晨一点钟,他们在会心一笑中从顶楼切换了电梯装置,直接进入了负四楼的东大厅。 进入负四楼,刘启荣就轻车熟路地按上了右手边的一个按钮。 顿时,东大厅内灯火辉煌,彩灯高悬,流光溢彩。 这个面积有一千平米的大厅,利用多样化、立体和平面上下相互穿插的设计,让人感受到了超大空间的视觉盛宴。 如此渲染气氛的场景,使高怀瑾立刻眼冒金光地从刘启荣的手中夺过一把手枪。 她兴趣盎然地冲着刘启荣道:“这就是你说的苏联马科洛夫手枪吗?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稀奇,你为什么偏偏喜欢它呢。” “因为我师父曾经就有一把这样的枪,那是他的一个苏联朋友送给他的。 他拿着这样的枪在北疆叱咤风云了十余载,他就是凭着一把枪和一身功夫,让北疆稳如磐石,弭盗安民的!”刘启荣边擦着自己手中的枪,边心生向往地道。 “怎么一提起你师父,你就变成了一个满面春光,意气风发之人了,难道你的师父真的那么令你欣赏吗!哎,” 高怀瑾突然眉头一挑,耐人寻味地对着刘启荣低声道:“你师父和你的功夫相比,谁强谁弱呢?” “当然是我师父厉害了,我的一身功夫全是他教的。 虽然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只有短短的四年,可是我从他的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 不过,唉!” 说到这里,刘启荣怏怏不悦起来,停顿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道: “可是现在我却与他的意愿和嘱托是背道而驰了!”说完,竟独自玩弄着手枪不再作声。 “荣哥,想不到你还有多愁善感的时候!走,我们训练去。” 看到突然情绪不佳的刘启荣,高怀瑾立刻改变话题,她拉着他的胳膊来到了射击室。 高怀瑾在刘启荣的演示下很快掌握了持枪和瞄准的技巧。 实弹射击开始了,在手把手的教授下,高怀瑾近距离地射出了一发又一发的子弹,这子弹带着风声不断地射中着靶心。 高怀瑾在刘启荣的指导下,逐渐一步一步地远离靶子进行远距离的射击,那称心快意、洒脱不拘的风范立刻让高怀瑾感到了快意人生的美好和潇洒。 她边射击边兴趣十足地道:“荣哥,你知道我从小有什么样的梦想吗?” 看到刘启荣并没有回答自己的心思,她只好自问自答着: “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女兵,策马奔腾在战场上,能在一瞬间举枪射杀匪徒。 哈哈,岂料我的梦想在今天终于实现了。 看来这辈子我和这手枪是有了不解之缘了。” 言罢,高怀瑾竟失声大笑起来。 下午,秋盈盈提着一个袋子早早的来到了夜总会。当她来到方明轩办公室的门前时,却被张小慧拦住了:“秋盈盈,经理正在休息,请你不要去打扰他。” 秋盈盈听了张小慧的话反而是怨念陡生,她一手挥开张小慧,直接推门冲了进去。 见到方明轩正在办公桌前记录着什么,她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方明轩的身侧并坐了下来。 看到方明轩正在计算着这个星期的账目,秋盈盈只好黙黙地坐在一旁托腮凝眸地注视着方明轩。 虽然方明轩对于秋盈盈的靠近很反感,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把账目清算完成,然后开口道:“盈盈,以后就不要到我办公室来了,这样影响不好。” “明轩,你猜今天我为你带来了什么?”秋盈盈并不理会方明轩的排斥,反而是莺声燕语的亲昵地道。 “什么?你手中拿的是什么?”方明轩一时兴起,为了打发这无聊的时间,他只好随口道。 秋盈盈快速地从黑色提兜里取出了一身粉红色的西装,她兴奋地道: “你看,这身衣服多帅气啊,你穿上吧,一定会惊艳四座的!”说着秋盈盈硬拉着方明轩来到了更衣室。 等方明轩穿着一身粉色西装,配着一袭白色衬衫站在窗口时,秋盈盈简直是看呆了,她又从提兜里取出了一条素色格子领带,亲自为方明轩系在了脖子上。 赏心悦目中,秋盈盈的心简直是乐开了花,她欢呼雀跃着:“哎呀,你简直就是男神的完美化身!” 秋盈盈那陶醉的幸福神色使方明轩又一次回到了试衣镜前,他也惊诧于自己穿着的这套衣服。 只见镜中人是清新俊逸,温润如玉,让鲁国栋都鄙视曾经自己的容貌。 不过他还是庆幸自己换了方明轩的这尊皮囊,此时,他为自己拥有玉树临风的容貌而感到志骄气盈,就连他望向秋盈盈时的目光也变得自豪愉悦起来。 第737章 也许你找的那个人就在这座大酒店里 这天,董天昌的鞋摊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有四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绿色制服,坐在小凳子上,在向董天昌打听着一个人: “大叔,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一米八髙,国字脸,和我一般大年纪,身姿矫健的男人。” “他是你什么人?”董天昌戴上老花镜,想仔细看清他面前的这个人。 “噢,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一名边防战士,几年前我的一个战友说是回家探亲,结果一去不回,也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不测。 所以,这次我是受首长重托,是前来寻找他的消息的。不知道大叔有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噢,”对于对面之人的描述,董天昌的心里一惊,顿时有了一个思路,他正色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刘国标。 忘了介绍了,我叫齐艳军,和他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兼战友。 怎么,大叔,你认识他?” 看到董天昌似乎对刘国标这个名字特感兴趣,齐艳军的眉头舒展开来。 董天昌冲着世纪大酒店呶了呶嘴,别有深意地道: “喏,也许你找的那个人就在这座大酒店里。 听说他在这里面的职位是首屈一指的,你可要耐心大胆地去找寻他,否则你是不会轻易见到他的。” “真的吗?”齐艳军惊喜中带着激动: “难道这次真能找到他,这个臭小子,如果找到他我会一拳打过去,让他记住这失踪八年的教训!” 说着齐艳军迅速起身,谢过董天昌后,径直走向了世纪大酒店。 “你一定要坚持不懈地去找,这个人深居简出,深藏不露,他是轻易不会露面的。”董天昌在后面大声告诫着齐艳军。 齐艳军边走边回首:“知道了,大叔,谢谢你,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秋盈盈每天换着样儿地为方明轩买衣服,买鞋袜,今天竟拿了一串铂金项链亲自为方明轩戴在了脖子上。 在这金光闪闪的宝物映衬下,方明轩立刻彰显出了高、富、帅的气质。 在镜子前,秋盈盈看到了完美绝伦的方明轩,她不由地春心荡漾起来。 在情感的激荡下,她从后面抱住了方明轩的腰身,而那方明轩此时也被对方的温软气息激发的心醉神迷,又加上心灵的饥渴,他立刻就回身把秋盈盈搂在了怀中。 于是,经过一番激情四溢的亲吻,方明轩再一次把秋盈溋抱进了卧室。 齐艳军已经在世纪大酒店入住了五天之久了,他每日从早到晚的层层寻找,打问着刘国标的行踪。 可是,这里的保安和服务生全都摇头表示不知。 不过,有时遇到一、二个人,虽然有些闪烁其辞,有时候也表现出噤若寒蝉的窘迫,可思来想去,齐艳军都感觉到这些人似乎在忌惮着什么,又在掩盖着什么。 可是从他们那茫然无措的神态中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由于自己的探亲假即将结束,齐艳军的心十分急躁。 这天晚上,齐艳军小睡了一会儿之后便计划到顶楼的露天阳台上去透透风。 当他坐着电梯升到顶楼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在电梯开启中走了进来。 当二人四目相对时,齐艳军是喜不自胜,他立刻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国标!真的是你!”在齐艳军开口的同时,刘启荣也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艳军”,结果二人在欣喜中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终于找到你了!连长,你知道我们是多么地担心你吗? 这么多年了,你音讯全无。 臭小子,你到底谋的是什么目的呀?” 齐艳军放开刘启荣,泪花在眼中打转,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唉,一言难尽。好兄弟,走,哥哥陪你去一个地方,我们好好地聊一聊。” 刘启荣牵着齐艳军的手,二人亲热地乘着电梯下到了一楼。 刘启荣带着齐艳军驾驶着越野车来到了二里外的中海湖,这里环境优美,空气质量清新。 齐艳军在刘启荣的引领下来到湖边的座椅上。 齐艳军对刘启荣的这种舍近求远的感情交流方式感到莫名其妙,所以,坐下后他就埋怨起刘国标: “你个浑小子,一路上问你什么也不说,大黑天到这里还不如在酒店交流感情呢! 快说,这么多年你到底在干什么? 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齐艳军那半嗔半喜的语气立刻让刘启荣打了一个“哈哈”,他的语气颇显尴尬:“真是不好意思,艳军……咦!” 刘启荣在一声惊异中突然起身,并望向齐艳军身后的不远处。 “连长,你看到什么了?”就在齐艳军感到惊奇回头望向刘启荣惊异的地方时,他被人用重重的拳头击在了太阳穴上。 齐艳军在受击后起初还有一些意识,不过随后的又一拳再一次击在了齐艳军的太阳穴上。 齐艳军哼都没哼一声,就重重地一头栽在了地上。 随即刘启荣又在附近找来了一块长条石头,又跑回车中取了一条细绒绳索,眼疾手快地把齐艳军和石头移到了湖边。 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刘启荣把齐艳军绑在石头上沉入了湖底。 不过,刘启荣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若无其事地退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在静静地待了半小时后,观察到湖面上和周围并没有异常情况发生,刘启荣才如鬼魅般地开车离去。 秋盈盈与方明轩的卿卿我我如影相随,立刻被进出世纪大酒店的常客传为了佳话。 他们有些人对秋盈盈和方明轩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是赞叹不已。 所以,秋盈盈在众星捧月之下竟自命不凡起来,而且每每以自己与方明轩携手同行为荣。 虽然每次出现在公众场合,她都紧紧地攥着方明轩的胳膊,但是她能感觉到方明轩是不太情愿地配合着自己。 而且,有两次竟然被方明轩用力把她的手推离了他的胳膊,那种厌恶疏离的眼神让秋盈盈委屈地嘟起了嘴,并淌下了眼泪。 但是,方明轩逐渐感受到了由于秋盈盈爱自己而在不断地挑衅着自己的人格自由。 这种情况时常发生,每每当他应邀与美女少妇跳舞时,秋盈盈拈酸吃醋的近似疯狂。 有几次,秋盈盈当着全场宾客的面,让方明轩的伴舞者十分难堪。 她冲上去不是辱骂人家是个贱人,就是直接抡起手臂扇人家一个耳光。 最后一次竟然拿着水果刀要划破人家的脸面,这让方明轩再也无法忍受了,他把秋盈盈用力地推开,并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上了门。 任凭秋盈盈撒泼撒娇喊破嗓子,却没有博取到方明轩的一点心动和回应。 之后,秋盈盈逐渐收敛了一些仗气使性的脾气。 为了赢得方明轩对自己的回心转意,她又开始不惜工本的为方明轩买衣服,买鞋子。 还不惜一切代价的亲自为方明轩请来了设计师,为他设计了两套价格昂贵的晚礼服。 可是方明轩似乎并没有改变对她的态度,始终拒秋盈盈于千里之外。 第738章 秋盈盈怀孕了 从此后,方明轩再没有和秋盈盈有过肌肤之交,这也是让秋盈盈十分恼火并揪心的事。 这天,当方明轩又与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正陶醉在优美的舞曲舞步中时,秋盈盈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使性谤气地挥手扇了那个女子两个巴掌,还特别凶残的出言无状: “你个狐狸精,不在家里守着你丈夫,居然出来勾引少年郎,真不要脸!” 说着,还气性狂妄地用行动在这位少妇的脸上挠了个五指印。 谁知道对方也不是善茬,人家凭着人高体壮反手将秋盈盈挠了个满脸花,还扬言决不与秋盈盈善罢甘休,那蛮横刁野的拳打脚踢立刻把秋盈盈打趴在了地上。 秋盈盈在羞恼异常中偷眼看向方明轩,只见他立在旁边正隔岸观火的斜眼鄙视着自己。 秋盈盈哪里受过这般辱没和冷落,她起身用头撞向了方明轩的胸膛。 谁知方明轩在星目含威中身体猛然闪向了一旁,而秋盈盈竟一个前栽,一头撞在了地上,头额立刻是鲜血淋漓,随之,一声声凄惨悲恸的哭声响彻整个大厅。 张小慧看到事态的严重,已经影响到了宾客们的雅兴,她马上招呼着两个保安过来,嘱咐他们把秋盈盈送去医院。 可不料这时的秋盈盈竟“哇哇”地大吐特吐起来,一时间地上全是污物,臭气熏天,竟让宾客们群情哗然,他们纷纷远远地避开,生怕被吐出的污物溅到自己的身上。 看到现场一时失控,方明轩也感觉到,是自己错开身,才使秋盈盈收力不住而撞在了地上,所以,在于心不忍中,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指着张小慧道: “张助理,还是你陪着她和这位大姐去医院吧。” 言罢,不顾周围异样的言语和目光,情绪低落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房间,方明轩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黯然神伤地闭上了双眼,那不断抖动的眼角处淌下了大颗大颗的泪滴。 此时的鲁国栋是神思恍惚,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怅然若失中,他的脑海中又渐渐地浮上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冰清玉洁,亲切随和,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感觉到了亲人般的温暖和甜美。 是的,脑海中那个人的善解人意和明月入怀,是秋盈盈与之无法比拟的。 一想到石小妹,他就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和爱意浓浓。 不过在开着窗户听到楼下尖啸的汽车鸣笛声时,他的思绪又被拉回了这残酷的现实。 在这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的酸楚氛围中,他止不住地大声哭泣起来,直哭得他是头昏脑胀,恍如梦境。 忽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传来,惊得混混沌沌中的方明轩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他愁眉不解地上前打开了房门,只见那张小慧一脸惊恐地对着方明轩道: “秋盈盈怀孕了!” “什……什么?”方明轩话都不会说了,他在一时间竟惊愕失色地难以自制,他懦懦不安地对着张小慧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张小慧敛下惊恐,寒着脸道 :“是,医生说已有一个半月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面对张小慧那复杂的眼神,方明轩无力地垂下了头,双手捂面不敢与张小慧对视。 “怎么?知道后悔了!”张小慧语气强硬地道:“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迷失了心智,可你却一意孤行……” 张小慧咬了咬薄唇,敛了敛眉继续道:“你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她知道不知道?”方明轩痛苦地低语着。 “知道了,只怕你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凭她的本性,她会利用腹中的胎儿来要挟你,指使你的。” 正在张小慧和方明轩讲述着事情的利害关系时,秋盈盈一脸狂喜地推门而入,她傲娇中振振有词地道: “明轩,你可得对我负责,因为我有了你的孩子了,以后你再也不能对我有任何不礼貌的行为了!” 望着方明轩依然双手捂脸,一副悔不当初的窘迫神态,秋盈盈奔上前把方明轩的双手从脸上扯了下来,然后又理直气壮地表白道: “明轩,你必须马上和我结婚,否则我会去监狱见你父亲的!” “休想!”方明轩用力甩开了秋盈盈的双手,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无赖嘴脸。 秋盈盈似乎预感到方明轩会这样说,所以她冷笑着道: “那你就等着,我会去监狱拜见我公公的,而且我会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你,一直让你死心塌地地对我好为止。” 说完,额头上缠着绷带的秋盈盈径直走进了方明轩的卧室中。 岂料方明轩也是个狠角色,他恨怒交加地快速来到卧室里,悍然粗鲁地拽起秋盈盈的右臂,像拖小羊般地一路把她推进了电梯里。 在电梯里,秋盈盈想挣脱掉方明轩抓着自己的手腕,但是方明轩那强有力的大手竟让她没有一点还击的能力,她只能从嘴里发出了对于方明轩的愤怒不屈: “放开我,你这个小人,伪君子……” 就在秋盈盈恶言相向方明轩时,电梯门在一楼停了下来。 在电梯门开启后,方明轩似拖小羊般地把秋盈盈拖出了酒店的大门。 然后,方明轩像遛狗一样地把秋盈盈拖转了一圈,继而用力把她摔在了地上,并用冷酷无情的语气指着她道: “你最好不要来惹我,秋盈盈,谁都知道你是自愿上门勾引我,才上到我的床上的。 我们好聚好散,否则,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别想保得住了!” “哇”的一声,秋盈盈竟失声大哭了起来,她想引来周围人的围观,以便施展自己那使刁放泼的能耐。 可就在她偷眼望向周边之时,才发现在这漆黑的夜里,除了大门口的两个巡夜保安外,大街上是空无一人。 最令她大失所望的是,方明轩在这种情况下,却不仁不义,我行我素地扬长而去。 秋盈盈傻了眼,她不顾身上的伤痛起身追了上去,可是却被门口的两个保安拖拽住,把她硬塞进一辆路过的出租车里。 秋盈盈经过几个小时的呕气和斗殴打嘴架,到现在已是筋疲力尽,所以她无力周旋,只好在酸楚无奈中闭上了双眼,任由出租车拉着自己离开了世纪大酒店。 第二天,秋盈盈的母亲秋洁琼拉着秋盈盈怒气滔天地撞开了方明轩办公室的门。 一见到方明轩,秋洁琼就破口大骂: “你这个畜牲,简直不是人养的。 今天你必须给我女儿一个交待,否则我会让你身败名裂的,更会让你们世纪大酒店整日不得安宁。” 第739章 一个叫刘国标,一个叫齐艳军 方明轩“腾”地从椅子上立了起来,他若无其事地傲然道: “这位大妈,是你的女儿自动献身与我,你问问她是不是这样的。 像她这样的放荡之女,我见的多了,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但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 因为像她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 大妈,我还是劝你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她吧,让她以后不要再在外面招蜂引蝶,丢人显眼了!” “你,……你……” 方明轩的恶言恶语,让人颜面尽失,无地自容,那些话像双刃刀深深地凌迟着秋洁琼的心,她在瞬间恼羞成怒,转身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自己女儿的俏脸之上。 秋盈盈挨了母亲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猝然坐在地上是嚎啕大哭。 秋盈盈越这样,秋洁琼越积羞成怒,她怒火冲天地指着自己的女儿骂道: “你个小蹄子,整日不思进取,小小年纪竟坠落到这般境地。 我真是命苦,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贱孩子!” 说到激愤处,秋洁琼又上前甩了秋盈盈一个耳光,然后不管不顾坐在地上嚎哭的亲生女儿,转头掩面而去。 看到秋盈盈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纵情任性的狂妄之态,方明轩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冷若冰霜地道: “还是到医院把这个孩子打掉吧,以后你再也不要到这里上班了。 从此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言罢,方明轩摔门而去。 秋盈盈在受了如此大的羞辱和痛苦后,她的头脑反而冷静了下来,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起身冲出房间,对着鲁国栋的背影大声道:“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不要难为我!” 在以后的日子里,秋盈盈彻底变了一个人,每隔三、五日都会形单影只地出现在舞厅的边角处,托腮凝眸的注目沉思。 虽然有时一晚上都见不到方明轩,但是她依然以平淡处之。 随着她肚子的逐渐隆起,她的行动也变得僵硬迟缓了,可是这并不影响她那颗始终如一的心。 可以说,秋盈盈对自己的爱是不忘初衷,对方明轩的执着也是风雨无阻。 这天,董天昌的修鞋摊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同先前的齐艳军的装束一样,也是一身绿色制服一脸英气,身上背着一个双肩包。 当他坐在小凳子上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叔,我打听两个人!” 此人边说边打量起董天昌来,就在对方感到董天昌眼熟之时,董天昌率先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不是铁蛋吗!大名……等等让我想想。”董天昌拍着自己的脑门努力回忆着,在灵光一现中他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方青云。” 就在董天昌认出对方之际,对方也认出了董天昌:“你是董天昌,人送外号董大胆,敢做敢当,有勇有谋!” “哎呀!”二人起身四只手交织在一起,欣喜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董天昌率直道:“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面了吧?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儿高就?” “董大哥,我们坐下来说吧!”方青云十分热情友好:“小弟现在是一名边防警察,在北方驻守着我们的边疆。” “是吗,这真是令人羡慕的工作,”董天昌异常兴奋:“还记得我们当年在军校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一提到军校的生涯,方青云就豪情四射,他声音嘹亮地道:“你还记得吗?你和我比武,你被我一个旋肘打败,却说我偷袭了你……” “哈哈!当然记得,青云,你拳头就像铁蛋一样生猛钢硬!”董天昌直言不讳,不过,他还是很快切到了正题上,神色严肃地道:“.怎么,这次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任务吧!” 方青云神色严峻地道:“对,是有任务,我想向大哥打听两个人,一个叫刘国标,一个叫齐艳军。” “等等,等等。”听到刘启荣和齐艳军这两个名字,董天昌面色更加阴沉了,他沉思了一会儿才道: “三个月前,有一个同你装束一模一样的人来向我打听一个叫刘国标的人,对,”董天昌肯定道:“他说他叫齐艳军……” 没等董天昌把话讲完,方青云的眼睛里射出了亮丽的光芒,他立刻接口道:“董大哥,你听到的真是刘国标和齐艳军这两个名字吗?” “对,千真万确。 三个月前,齐艳军来到这里自报家门,说要找一个叫刘国标的人。 可是据他的描述,我感到他说的这个刘国标很像这个世纪大酒店中的一个人。 不过这个人神出鬼没,高深莫测,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身份。” 方青云急于知道结果,于是迫不及待地道:“齐艳军后来真的进入这个酒店了吗?” “去了,可是自他进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唉,他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了?” 董天昌是个直言快语的人,而方青云对他的话也是有些认同的: “八年前,刘国标因为回家葬父离开了北疆,他的老家就在这新江市的东城区。 可是他这一离开部队,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我们先后派出了五拨人员对他进行找寻,可是据他所住城区的村民讲,自从他埋葬了他的爹娘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这次齐艳军回乡探亲路过这里,军区领导托付他打探刘国标的行踪,岂料这齐艳军也是一去不回。 这次首长派我来,指示我一定要把齐艳军和刘国标的行踪打探清楚。 那么,董大哥,你是公安刑侦科出来的人才,你分析一下,这齐艳军和刘国标到底在这酒店里遇到了什么。 还是说,这个齐艳军没有找到刘国标而离开了呢!” “如果没有找到对方,齐艳军也会如期返回部队的,可是他竟像空气般的消失了,这又如何解释呢?” 董天昌深邃的眼眸里透着睿智的光芒,他感受颇深地指着对面的大酒店揣测道:“这大酒楼里暗流涌动,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真的吗?”对于董天昌的言论,方青云似乎有些不相信,他脱口而出:“难道这大城市里也如我们边疆一样形势复杂,也有恶势力出现吗?” 董天昌城府深沉地道: “对,这里的斗争更复杂,更让人难以意料。 所谓人心不古,世事难料,往往是社会内部的局势比战争的局势还要惊心动魄,还要险象环生!” 方青云慨叹着:“你说的也对,我们的思想政治课上,戚主任也曾经这样说过,他说守业更比创业难,难道这新江市就是你说的那种局势吗?” “是,如果你要到酒店里面去找他们,我劝你还是小心为上,不要盲目行事。 如果齐艳军真的栽在了里面,就说明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所以,老兄一定要去,就得想好退路。” 董天昌为方青云讲述着利害关系,为他深入到酒店里的最深处而表示着最强烈的担忧。 “放心大哥,我和刘国标都是两肩担道义的铁腕兄弟,只要他和齐艳军还活着,我相信,我会救出他们的!”言罢,方青云重新背上了双肩包,起身大踏步地向大酒楼走去。 第740章 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了吗 “哎,兄弟……”董天昌本意要阻止方青云,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只好沉声告诫着: “兄弟一定要谨慎小心,每走一步都要留一条后路!” 方青云意志坚定,回首告之道:“放心吧,我是一个优秀的侦察兵,不会犯低级错误的!” 董天昌一直目送着方青云进入了酒店大厅,他此时的心情是既复杂又揪心,他不知道这个方青云进去了还能不能出来,更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样的后果。 午夜时分,高怀瑾和刘启荣相约着准备到地下负四去练习枪法。 今日的高怀瑾穿着一袭黑色制服,戴着宽边透视镜。一进到刘启荣的起居室,她便英姿飒爽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77式7.62mm手枪。 看到高怀瑾握着手枪来到这里,刘启荣惊愕道: “你也太胆大了吧,这手枪可不能随便带在身上,一旦被别人发现了,你将会为我们天中集团带来不可抵估的困境和麻烦。” “我知道,哎呀荣哥,我只是趁黑夜才随身带来的。” 高怀瑾嗔怪着刘启荣,同时脸上布满了快意欣喜之态,她举着手中的枪趁到刘启荣的跟前,并对他显摆道: “荣哥,你看,这把枪是我通过多重黑色渠道才弄来的,怎么样?” 刘启荣从高怀瑾的手中接过手枪,放在手中把玩调试了一会儿,最后说道:“嗯,还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我那把马科洛夫手枪。” 刘启荣把手中的枪还给了高怀瑾:“走,我们到负四去。” 刘启荣穿上一套深蓝色休闲装,带上那把马科洛夫手枪,携着高怀瑾的手走出房间并进了电梯。 可就在电梯下降到五楼,门突然停下开启了,一个穿着军绿制服的人闪身走了进来,和刘启荣面对面地对视着。 望着刘启荣发福变形的身材,方青云横眉冷对地直视着他:“刘国标,看来,这么多年你过的还不错!” 刘启荣闻声色变,他颤声道:“方主任,你怎么来了?” “嘿嘿!”方青云冷笑着: “还不是因为来找你。 八年来,我们全营战士对你是悬肠挂肚,谁知你却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刘国标,难道你就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了吗?” 这时,电梯停在了负四楼,但是谁也没有出去的意图,在电梯门关上时,刘启荣脸色沉冷,目光阴厉道: “方主任,曾经的誓言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可是它太沉重了,沉重的让我难以背负。 它也太伟大了,伟大的让我这种人难以承载。 你知道我在边疆整整十多载得到了什么吗?哈哈!” 刘启荣冷笑着: “我得到的是一个永远冲锋陷阵,饱受奔波之苦,却得不到任何蔚藉的一个小小的连长。 那时,我总在夜深人静时问着自己,我到这寸草不生的边疆到底是为了什么。 岂料当我探亲回到家乡时,遇到了让我终生都难以忘怀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的发生使我下定决心,要彻底摆脱掉那种艰苦卓绝,倍受煎熬的战斗生活。 所以,自此后,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新江市了。 方主任,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厚望,只是可惜我让你失望了!” “噢,刘国标,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是什么让一个优秀的边防军人改变了他的志向,走上了你所谓的这条路呢?” 方青云盯视着刘启荣,痛惜不已。 “是因为我的父母!”说到自己的亲爹亲娘,刘启荣眼睛蒙上了一层湿雾,他忧怨地道: “我母亲得绝症死亡时,我是亲眼看见,亲身体会过的。 幸运的是我始终陪伴着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果我不回来,也许我就不能在床前尽孝了,如果我没有尽孝,我相信那才是我刘国标人生的第一大遗憾。 我对不起我的父亲,在他遭受有权有势之人的打击时,我却不能为他出一份力,尽一份孝心。 尤其是我父亲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可那时我远在边疆却浑然不觉。 他含辛茹苦地育我养我,到头来却没有得到过我一丝一毫的照顾和陪伴,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的痛心吗? 我厌倦了那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军旅生活! 在这十七年的军旅生涯中,我非但没有为我父母做任何事情,反而在他们临终前,连他们最希望的结婚生子都没能如愿。 所以……” 方青云严气正性地道: “所以你就放弃了你回到北疆的计划,放弃了为国家和人民献身的誓言。 刘国标,难道你忘了我们在师父临走前的铮铮誓言了吗?” “我没有忘记!”刘启荣抻着脖子瞪着眼睛道: “我们的师父曾经是多么的智勇双全,多么的英伟不凡,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被文化大革命的浪潮迁回原籍了吗! 方主任,我想师父当时的心境也很复杂吧! 他一辈子为国家和人民付出的努力和心血,在上边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就被彻底否认了,我不甘心…… 方主任,难道你就没有为师父叫过屈吗?” “可是刘国标,你却忘了师父告诉我们的另两段话。 他说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我们军人只要有一颗救国家于危难的心就够了。 因为这种恒心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国家和人民。 师父还说过,人必须有一颗正直向上的心,如果他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就怨天忧人,意志消沉,那么这个人不是一个庸才,就是一个迟早会受到人民唾弃的邪恶小人!” 方青云的话寓意深刻,一时竟让刘启荣是无言以对,只好上前一步打开了电梯门,他对着方青云道:“走,我们出去说!” 然后拉着始终惊呆在一旁的高怀瑾走出了电梯,而方青云也尾随他们走了出来。 出的电梯,在一片漆黑中,刘启荣按上了墙上的按钮,瞬间大厅的景观灯在闪烁中依次亮起,那华丽耀眼的五彩灯光立刻让方青云紧眨了几下眼睛.。 就在方青云因强烈的灯光刺眼而感到不适时,刘启荣抬手按了下墙上的一个泛着绿光的圆形小按扭。 这个小按钮看上去像一个装饰物,像一个小玻璃球,但是当刘启荣按上它时,眼中射出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阴厉光芒。 他的这个微小动作并没有引起方青云和高怀瑾的注意,他们只顾着适应眼前的环境,却疏忽了阴险狡猾的刘启荣的小动作。 在刘启荣的引领下,高怀瑾沉浸在一个新奇的空间里,随着心中的惊异好奇,她和方青云被引到了西南角的一个大理石拼造的雅坐上。 这里的墙上均是由金属板安装成型的效果图。 不过,在这个雅座的正上方也有一个比玻璃球稍大的装饰物。 但是方青云似乎对这些布局并不感兴趣,他瞄了一眼刘启荣,直接奔入了正题。 第741章 难道师父真的对我有成见吗 “国标,我只想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这样我才可以回去向上级如实反映情况。” 虽然方青云对刘启荣刚才的话很不以为然,但是他还是沉心静气地面对他道。 “这么远的路,劳烦方主任白走一趟了,我刘国标非常过意不去,我的回答是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不过,我听凭团政治部对我的各种惩罚!” “好!可是你们身上的枪是怎么回事?”方青云敏锐地扫视着高怀瑾和刘启荣腰间别着的手枪,心中是警铃大作。 “方主任,我们这是模型手枪,只是用来玩玩的!”刘启荣一脸的促狭,丝毫没有被抓现行的窘迫。 “是吗,能不能让我鉴别一下?”方青云张开手等着刘启荣的下一个动作。 “哈哈!”刘启荣笑的泪都出来了,他握紧拳头斜视着方青云: “我称呼你一声主任,你就真的拿自己当角色了吗? 方青云,到了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支配我,教训我!” 刘启荣突然的反目无情让方青云的脸色顿时冷沉了下来,他对着刘启荣恨铁不成钢地道: “说,这把枪是不是在北疆时你私自缴获的战利品!” “嘿嘿!”刘启荣轻笑着,从腰间抽出了那把苏式马科洛夫手枪,挽了一个枪花怪声怪气地道: “这把枪是我付出了许多心血和汗水才缴获的战利品。 难道我就不能拥有一把自己防身的武器了吗? 方青云,我劝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也不要再多费口舌了。” 刘启荣猝火般凌厉的目光中露出了他那凶残的本性,他凶狠地大声道: “说吧,你选择什么样的死法。 今天你的阳寿已尽,因为你这么轻易的找到了我,所以,你一定得付出代价。” “这么说,我是不应该来找你,看来齐艳军是被你灭口了吧!” 方青云大节不夺冷峻地道。 “不,不,齐艳军简直就是一个小雏鸡,他见到我却觉察不到一点危险,还唧唧唧唧地围着我打转呢。” 刘启荣阴阳怪气的讽刺,让他那奸同鬼蜮,行若狐鼠的脾性全部暴露了出来,就连方青云看到他这副嘴脸都难以置信,感到恶心。 是啊,曾经在北疆中叱咤风云,独当一面的御敌英雄,今日竟变成了一个自甘堕落,自毁前程之人,这怎么想,都让人难以置信。 “刘国标,从你眼中透出的不善目光可以看出,你一定是害了不少人的性命了吧!说,齐艳军到底是怎么让你害死的!” 方青云一拍石桌愤然而起,可是他的这个动作立刻让刘启荣举起枪并对准了他的脑袋。 刘启荣眼睛中的凶狠毒辣,彰显着他此时的丧失人性: “方青云,到了这种境地,你还这么不知好歹,你相不相信我会让你死的比齐艳军还要惨烈!” 就在刘启荣举枪威胁方青云时,方青云一个反转回身,他长驱直入,一拳精准地击在了刘启荣持枪的小肘之上。 此拳强劲有力,使刘启荣在“哎哟”声中,手枪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而方青云眼疾手快地一脚把落在地上的手枪踢飞到东首的墙角处。 刘启荣脸色一凛,不失时机地来了一个翻身扫堂腿,这一腿力道之猛速度之快,让方青云闷哼一声,直接被对方扫到了小腿肚子上而摔落在地上。 方青云在遭受重击后,忍着剧痛连续两个后翻身,在躲过刘启荣的狂轰乱炸后,竟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了起来。 不过,双方力量技能初见分晓,方青云在粗重的喘息声中额头上汗水淋淋,而刘启荣始终是呼气如常,面不改色。 “哈哈!方青云,难道你要被我虐的体无完肤了,才肯走向黄泉路吗? 别忘了我是师父一手栽培出来的,你想赢我,除非再一次能得到师父的真传。 否则,你只会以惨败收场!” 刘启荣像个山神傲睨着眼前的方青云。 “没想到,今天是真的应验了当年师父说的话了!”方青云呕心抽肠地望着刘启荣,目光复杂晦涩。 “什么?”方青云满含深意的话立刻让刘启荣心头一凛,他不禁冲口问道: “方青云,你什么意思?难道师父对我真的有成见吗?” “对。”方青云和刘启荣依然如临大敌地对侍着,方青云难掩心中的复杂情绪,他悲怆地道: “提起当年,师父每每与我和三师兄独处时,他总是会说些让我们再努力,争取把他身上的绝学全部学会的话。 可是我和三师兄自感愚钝,总是开玩笑地说,你刘国标聪明睿智,智勇双全,只要师父把一身绝学传授给你,我们两个人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每当谈起这个话题,师父总是一脸忧虑,当时我们也不知是何意思。 有一次师父和大师兄说,你刘启荣虽然是可造之才,但是你性情孤傲,做事偏激,日后怕是不可驾驭之人。 想不到,师父的慧眼识珠还是把你的本性看了个透彻,猜了个明白!” 方青云的这番言语,让刘启荣内心深处的阴暗面在强烈的刺激下,终浮现在了脸面之上,他阴恻恻地低笑着,那怨愤冲天的戾气终冲破了思想的束缚: “怪不得我一直得不到提拔的机会,原来都是师父的从中作梗。 他经常说,我的能力超常,原来都是欺骗我的话。 我说怎么在比赛场上我总是会拿第一的头衔,却始终在连长的职位上任职了十年之久。 而你和安卓逸,还有其他三位师兄技能平平的,却一个是政治处主任,另两个却是政治部处长。 还有那两位现在早已是中央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了吧,哈哈!” 刘启荣突然发笑,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原来师父心目中早有定夺,他原来也是个看人下菜,厚此薄彼的小人!” 刘启荣泄私愤以及恶语伤人的话,使得方青云怒不可遏地大声呵斥道: “刘国标,你太让人失望了。 你任职连长,并不是师父一个人说了算,而且他离开我们已经很多年了。 再有,如果你经常自行反省一下自己的缺点和错误,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的这种地步。” “什么?你说我沦落到这种地步是我不知自我反省!哈哈,方青云!” 方青云贬低刘启荣的话刺激着刘启荣的各个神经线,他喋喋怪笑着,使得一旁一直瞠目结舌不敢妄动的高怀瑾都感到了一股股彻头彻尾的寒意袭来。 刘启荣笑够了,继续施展着自己的雄威: “我刘国标在这里快活的很,那些贪官污吏,奸商黑帮那个都不敢与我为敌。 我只要单脚在这土地上跺一跺,人们就会如惊弓之鸟般地望而生畏! 尤其是这些贪官污吏,他们每前进和后退一步,都要看我的眼色行事。 方青云,我不想再妄费口舌了,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第742章 十分钟前,是什么人出了这道门 说完,刘启荣掀波逐浪般地猛拍向方青云。 而方青云早有准备来了个黑熊扭身,随后转身来了一个飞踹。 可那刘启荣拥有万夫莫敌的霸气,他来了招旋肘冲膝,硬生生将方青云撞翻于地。 方青云咬牙腾身跃起,却不料刘启荣速度更快,横空一掌直击立起半身的方青云的肩胛之上。 只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顿时方青云的脸上青云陡见,虚汗涟涟。 他忍着剧痛咬牙来了个鞭腿,只是最终还是由于自己受伤严重,力道不够,而让刘启荣一个飞踹,使他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 “哈哈,石青,你想不到吧,今天我用你教给我的绝技,杀害了你最器重的徒弟。” 刘启荣奸诈地笑声,立刻让倒在地上的方青云忍着痛入骨髓的折磨又一次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怒发冲冠地道: “刘国标,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衣冠禽兽!”, 方青云拼着全力向刘启荣冲了过来。 刘启荣岂容他做反抗,一个虎吼猿鸣,一掌击在了方青云的胸脯之上。 这一掌力道深厚,随着一声闷哼,一股鲜血从方青云的口中喷出。 这股鲜血直直地喷溅在六米外的高怀瑾身上。 此时的高怀瑾已是体若筛糠,在鲜血喷溅在她身上和脸上时,她竟“哇呀”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方青云在受到重创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刘启荣用手抹了抹脸上被溅的血滴,笑之以鼻地来到了方青云的身前,他俯身唾骂着他: “方青云,你这个不成气候的东西,是我厉害还是你厉害? 他石青再有勇有谋,也算不出他的五徒弟会死在我刘启荣,也就是他小徒弟的手里,而且是用他亲自传授的太极功。” 就在刘启荣向躺在地上看似奄奄一息的方青云发泄着自己的悲愤和不甘时,方青云突然的一个半身跃起,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刘启荣的命根子。 方青云圆睁双目,眼中充斥着愤怒和决绝,他拼死不松手地抓紧着手中的东西,仿佛要把它捏碎了,才可了了他最后的心愿:“我……决不允许……你再害人了……” 刘启荣在对方的威势下一时动弹不得,虽然他挥动着双拳力不从心地击打着对方,但是他的稍微一动都牵动着方青云带给他的痛苦煎熬。 方青云是想孤注一掷,誓要置刘启荣于死地,他咬紧牙关瞪着双眼加紧着双手上的力道。 眼看着刘启荣惨嚎连连,浑身颤抖着已经无力可支了,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射进了方青云的头颅。 在方青云中弹双手力道顿减之际,刘启荣瞥眼看到高怀瑾举着枪,正立在五米处傻傻地呆立着。 经过片刻的肃静,高怀瑾惊慌失措地把枪扔在了地上,她六神无主地浑身哆嗦着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她完全失控了,在直眉愣眼中软瘫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经过长时间的心理调整,刘启荣才恢复了些气力,他那青黄黑紫的脸上也渐渐地有了些血色。 当刘启荣终能自由行动时,高怀瑾竟发出了“嘤嘤”的哭泣声,她像霜打的苗秧,再也没有了邪肆和傲娇。 “荣哥,我杀人了……我真的把他杀死了……” 高怀瑾被刘启荣扶起,她战战兢兢指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方青云,不断地喃喃着。 “小瑾,别怕……你这是误杀。”刘启荣把高怀瑾扶到了座椅上。 “什么……误杀……不是……我……“高怀瑾语言不清,意识有些混乱。 “走,我送你回房间,睡一晚上就好了!”刘启荣扶着魂不守舍的高怀瑾走向了暗门。 当刘启荣把高怀瑾安置在特级客房中,在等她熟睡后,他才从容淡定地来到了地下负四刚才打斗的房间。 他并没有管地上方青云的尸体,而是直接来到了那颗镶嵌在墙上的比玻璃球稍大的装饰物前。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型匕首,用力均匀的在装饰物的四角翘动了一番。 之后,就轻而易举地把这颗装饰物取了下来,他拿着它乘坐电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刘启荣把这颗装饰物中的东西取了出来,原来是一枚微型摄像机。 经过操作,他把它装入了微型放映机中,于是刚才在负四发生的血腥一幕重新在白色的屏幕上播放了出来。 刘启荣只剪辑了高怀瑾射杀方青云的一幕,还有她声嘶力竭失魂落魄地承认是自己杀了方青云的所有言辞。 之后,刘启荣把剪辑下来的这段视频的胶卷小心谨慎地放在了一个小型储藏盒里,而原来的视频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当处理好这段视频证据后,刘启荣返回负四准备处理掉方青云的尸体。 可是,令他震惊和意外的事又一次发生了,地上方青云的尸体竟不翼而飞。 瞬间,他那刚强骁勇,端人正士的面容,立刻变成了阴险乖戾状。 地上有被拖拽的痕迹,刘启荣一脸阴厉地跟着痕迹走下去。 他在脑思路迅速回转中进入了电梯,在电梯飞速下降中来到了地下车库。 果不其然,在这里还有斑斑血迹滴落在地面上的痕迹,他阴鸷地眼眸令人不忍直视。 在追踪了四、五十米远时,地上的血渍消失了,而消失的地方正好是63号停车位。 刘启荣气色阴厉地来到了车库的出口处,看到岗亭里的保安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他上去一个耳光彻底把此人扇醒。 当这名保安睁开眼睛火气十足地要与刘启荣理论时,他才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同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队长的教诲: 刘启荣,是天中集团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千万不能得罪他,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到这名保安显出惊恐不安的神色,刘启荣又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 “说,十分钟前是什么车出了这道门?” 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有的只是毁天灭地的阴寒之气。 “五……五分钟……对不起,我没有看到。 我在睡觉,我这个人睡觉睡的沉,这辆车的主人一定是自己开门出去的!” 在惶恐惊吓中,这名保安如实供述着自己的失职。 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刘启荣只留下了一句话“你会死的很难看的”便迈着长腿返回了地下车库。 为了保密,刘启荣只动用了李士勇把一切血迹和痕迹全部清除了。 一番动作下来,李士勇是又紧张又累,半夜三更的被叫起来不说,还做了这些有心理阴影的事,他心里很是憋屈。 不过他一向以刘启荣马首是瞻,所以他的心情很快便恢复到正常状态。 还没有坐下喘一口气,刘启荣就对他发出了一道特殊任务: 查一点到两点从车库出西门的车辆,要不惜一切代价。 要秘密行动,但凡有嫌疑者一定要让他死的毫无悬念。 否则,你李士勇就可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高怀瑾从噩梦中惊醒,当她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地从床上跃起时,刘启荣已为她准备了丰盛的一桌饮食。 经过一夜的噩梦缠身,高怀瑾已是心力交瘁,痛苦不堪,刘启荣只好连拖带抱地,把她带到了餐桌旁。 “荣哥!”高怀瑾终于开口了:“那个人,那个人……” “嘘!”刘启荣小声警示着,并像个大哥哥般地安慰着高怀瑾: “放心,我已经把他的尸体处理掉了,保证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可是,是我亲手杀死他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开了枪……而且还一枪击中了他的脑袋。” 高怀瑾那面如土色的脸上依然布满着惊恐。 第743章 我一定要让刘启荣对我刮目相看 “怕什么,我们国家每一天都会有失踪人口,甚至家人一辈子都找不到他们。 怎么样,刺激吧!想不到你的枪技是如此了得!” 看到一心崇拜的刘启荣一副行若无事,不以为然的神态,高怀瑾的心渐渐平稳了下来,她忧忧地道: “荣哥……你说我会不会进监狱。” “不会,你和沈皓然都是天之骄子,上天是不会怪罪你们的。 但是要记住,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 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还敢不敢再开枪?” 刘启荣亲力亲为地为高怀瑾夹着饭菜,并带着些许的鼓励意味。 “真的不犯法吗?”高怀瑾瞪着无神的眼睛又追问了一句。 “不犯法,你这是见义勇为,怎么是犯法呢!” 刘启荣眼中的笃定和鼓励自己的目光,让高怀瑾在点头时振作起了精神,她应声道: “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我还会举枪射杀这个人的!” “对,小瑾,人活着就是为了活出自我。 常言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做大事者应不拘小节,必须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概。” “我知道,荣哥!”听到刘启荣那底气十足,凛然伟岸的气势,高怀瑾黯淡的眼眸中冒出了亮光。 看到高怀瑾随着自己的引导在慢慢地领会着杀人不眨眼的凶残快意,刘启荣的嘴角露出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奸诈和阴狠之色。 来到新江市已有一年之久了,可是鲁国栋却越来越感到心慌空虚,惆怅难耐。 有时候他真想大声喊出来,让心中的凄苦和哀愁随风而去。 但是现实的残酷和无情使他不得不承受压力和挑战。 因为此时的他几乎已成为孤家寡人了。 除了每半个月和方世昭会一次面,其它时间只能在夜总会打发时间。 虽然秋盈盈没有再纠缠自己,但是她总是来来往往于夜总会的大厅中,鲁国栋知道,他和秋盈盈之间迟早会出现麻烦和不能遏制的局面。 更让鲁国栋揪心的是,除了一日三餐到饭堂吃外,公司并没有给他开过一分钱的工资。 每当张小慧到会计室询问原因时,他们总是以上边领导为名,拒绝支付给方明轩工资。 由于方明轩的日常开销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张小慧每当看到方明轩因换季而没有衣服可以替换的窘迫之状,她的心情就无比沉重。 每当这时候,她会掏自己的腰包为方明轩置上两套衣服。 而在方明轩忧心忡忡,烦躁不安时,她还会给他买一包烟,让他在烟雾升腾中消除掉自己心中的一些烦恼。 这天,方明轩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愤慨地拍案而起: “走,陪我到总经理办公室,我要向他讨个说法!” “慢!”张小慧抬手制止着方明轩: “这个总经理可是个大角色。 公司规定岗位工只管干好自己的事,不允许任何人找领导说事。 如果员工有事只可向本部门经理汇报,不允许越级汇报。” “什么?”方明轩对于公司里的这个制度感到大动肝火,他窝火憋气地道: “我可是夜总会的经理,难道我的上级不是总经理吗?” “是猴三。”张小慧嚅嚅地回答道:“你只是个挂名经理。” “怎么会这样?”方明轩显然是惊愕至极,他拍着桌子道: “真是欺人太甚,我可是天中集团的太子爷,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当家了!” 张小慧坦白道: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每次开重要会议,猴三都会替代你出席。 我原以为是你的主意,后来才知道猴三才是夜总会真正的经理。” “这么说,我就是个替代品。” 方明轩沮丧地退坐在椅子上,使劲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他凄怨的声音令张小慧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湿气。 沉默了很长时间,方明轩才对着张小慧道: “这个世纪大酒店是我家的,他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 难道我爸爸进了监狱,他们就可以落井下石了吗?” 言罢,方明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那你探监的时候,为什么不亲自问一问董事长,也许他会给你一个明确答案的。” 张小慧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方明轩的面前,细声软语地安慰着方明轩: “我知道你心里憋屈,可是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想,你还是求求你爸爸吧。” “我怎么求他?”方明轩猛然睁开了双眼,愤愤不平地道: “自从我回来后,我感觉到我爸爸话里话外都是防备着我的语气。 好像我不是他的亲儿子一样,我……我……” 由于气愤,方明轩嗓子眼里猛然翻上来了一股又硬又涩又苦的污浊之气,这口气竟堵的他再也无法说下去了。 看到方明轩一时气结并剧烈地咳嗽起来,张小慧立刻上前为他疏解着背部 : “其实董事长是为你好!他说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不必要太过操劳,还说要我照顾你,希望你尽快好起来!” “他真是这么说的?”方明轩尽力收住了咳嗽的势头,急促地问道。 张小慧是个实诚人,她据实回答着: “是,这是我和猴三第一次去监狱看望董事长时,他亲自交待我们的。 可是,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的机会了。 只是猴三会隔三差五的去,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哈哈,在我爸爸眼里,我还不如一个猴三!”方明轩嘲笑着自己,眼睛一时陷入了茫然状态。 张小慧很快退出了房间,不过她不放心,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看到方明轩依旧坐在椅子上盯着墙角发呆,她由衷的为他献上了一计: “方经理,要不今天后半夜我们到电梯里转一转,看看荣哥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怀疑一点到凌晨四点这段时间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发生。” 张小慧的话使方明轩的眼珠在一刹那转动了起来,他把目光对准张小慧: “你不是说下半夜电梯是关闭的,不准任何人走动吗?” “是这样的。 不过,这是我听别人说的,他们说,高怀瑾每天晚上两点钟都要乘电梯上到顶楼。 我想,只要我们事先隐藏在顶楼,就能知道这里潜在的秘密了。 只要你抓住荣哥一些把柄,他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再加上董事长在你身后坐镇,我相信他会逐渐答应你的一切要求的!” “这能行吗?听说荣哥手腕毒辣,做事阴险,我们会不会惹祸上身呢?” 方明轩虽然愤懑不平,但是这毕竟是危及生命的事情,所以他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怕什么,有你父亲在,他是不敢触犯你的。 再说,你也该了解一下自己公司的事情了。 也许过不了几年,董事长就会把这天中集团交给你打理了。 所以,现在你必须助长自己的志气,扩张自己的威信,让这个不可一世的荣哥领教到你的厉害。” “好!”张小慧的审时度势,条分缕析很快打动了方明轩的心,他顿然意气激昂起来: “我们今天晚上就行动吧,我一定要让这个刘启荣对我刮目相看。” 第744章 方大少真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 “行,不过我只在幕后支持你,否则我会违反纪律而被公司制裁的。” 张小慧虽然很乐意奉陪,但是心中很是纠结难安,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介入而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方明轩“呼”的立起身来乐以忘忧道:“行,我不会让你露面的,接下来的事你就交给我吧!” “对了,方经理!”张小慧想起了一件事,她马上开口道: “秋盈盈现在行动不便,而且整日大着肚子在舞厅里摇摇摆摆的游走,我怕她会影响生意,再说……再说” 张小慧突然低下了头思量了片刻,终又鼓足勇气道: “经理,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她在这里给你的名誉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难道你就听之任之了吗?” 听了张小慧的警示,方明轩又坐回到了椅子上,他露出一副束手无措的表情,信口道: “随她吧,我又不能把她杀了,只要她不再纠缠我就行!” 高怀瑾坐在吧台上正在品味着一杯威士忌,每喝一口,她都会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喉咙之后那醇厚绵润、干冽强劲的滋味。 “行了,这已经是第三杯了。”刘启荣来到高怀瑾的身侧,把她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 望着满脸红晕,眼色迷离的高怀瑾,刘启荣揽着她的肩膀道:“怎么?难道今天晚上不想去练枪法了吗?” “去!”高怀瑾微有醉意,声色暧昧地举起大拇指和食指,她对着刘国标的额头开了一枪: “啪!我欣赏那一枪毙命,一瞬间让人升天的快感。 今天晚上我要打二百发子弹,争取在五十米外射中靶心!”。 刘启荣赋有心机的脸上寓意深刻,他故意拿话刺激着高怀瑾 : “小丫头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前天晚上竟打出了破世纪的记录。 那么,今天晚上敢不敢与我争个高下呢?” “敢啊!小妹妹我什么时候怯过场,荣哥只管放开手脚,让我也见识见识你的真本事!” 看到高怀瑾一脸的不服输,刘启荣嘴角立刻浮起一抹浅笑:“那还等什么,走吧!” 刘启荣返身从更衣室里换了一套装备,而高怀瑾也迅速地穿上了自己最喜欢最亮眼的一套黑色装备服,两个人携手乘着电梯来到了负四。 就在两个人踏进负四的走廊而挥手想要关闭掉电闸时,电梯直接开始上升,最后停在了四楼。 而刘启荣的脸色立刻升华到了如临大敌,他即刻拉着高怀瑾躲进了最里首的厕所里。 随着电梯又从四楼下降到负四停下,在开启中走出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想夜探刘启荣和高怀瑾的方明轩。 不过电梯里还有一人没有跟出来,而电梯开合关闭迅速,刘启荣处于暗影里,他并没有看到电梯里还留下了一个人。 方明轩一出电梯便惊异地打量着这负四层不同寻常的布局。 就在他注目最中央一道富丽堂皇的门厅准备走过去时,刘启荣一脸霜雪地从最里面的厕所里走了出来,他一出口便冷语冰人: “方大少真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 难得有了个安身立命之地,可是却不思安分守己。 难道真要让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吗?” 方明轩明显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但是一对上刘启荣那如深井般幽喑的眼睛,他立刻攥紧拳头,收起如乱麻的心神,故作深沉地道: “荣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有一件事我感到好奇,为什么一到后半夜我们整个楼层的电梯断电,人们只能走安全通道呢? 所以,我闲来无事,今天晚上想探个究竟,不想却在这里与荣哥相遇了。 荣哥,怎么大半夜的不休息,携着美女在这里,你究竟想意欲何为?” 方明轩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条理分明的话,让高怀瑾禁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她拍手叫好道: “好,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唉,你就是董事长的公子方明轩吧。 早就想认识你了,只是荣哥说还不到机会,不过今日相遇,果然是一个容貌出众之人……” 高怀瑾的性格直率,除了关乎自身利益和性命的事令她谨慎小心外,别的事她是不藏心机的,她的话立刻让刘启荣脸上腾起了云雾。 刘启荣怕高怀瑾接下来会说出不该说的话,于是一把把高怀瑾拉入自己的身后,并用手势制止着她: “小瑾,这个方明轩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背景复杂,你可要小心哟!” 说着,把阴厉的目光投向了方明轩,嘴角撇出一抹冷笑: “方大公子今日到这里来,一定是另有图谋吧。 不过,只要你现在马上返回到你的一亩三分地,保证以后不再回到这里,对于你今晚的鲁莽行为我是不会计较的!” “为什么?”方明轩攥紧拳头大声道: “整个大酒店都是我们方家的,我方明轩完全有资格有权力知道这里面的所有事情。 刘启荣,你太妄自尊大了。 你不过是我父亲手中的一条狗,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你是方明轩吗?”刘国标突然气势逼人的一句话,立刻让方明轩愣怔在当场。 不过,当他看到高怀瑾也用惊诧而怀疑的目光望着刘启荣时,他终于也变换成了盛气凌人的威势,并大声呵斥道: “刘启荣,你不要故作姿态了。 不要以为我爸爸现在不能总揽全局,你就可以驴蒙虎皮,仗势欺人了。 告诉你,我方家还没到衰落破败的地步。 你最好夹起你的狐狸尾巴好好做人,不要忘了自己的位置和职责所限!” “哈哈!哈哈!”方明轩那乘势使气的霸道模样使得刘启荣狂笑不已。 “荣哥!荣哥!”高怀瑾对于刘启荣的大笑感到莫名其妙,她揽着他的手臂好奇地问道: “荣哥,有那么好笑吗?你说出来,也让我开心一下!” 听到高怀瑾娇滴滴的声音,刘启荣才中止了笑声,他推开高怀瑾,乖戾地大步来到了方明轩的近前,横眉怒目的像一个凶神恶煞: “你以为你拥有了方明轩的这张脸,就能成为方世昭的儿子,就能成为天中集团的接班人了吗? 你智商太低了吧,还记得前两个月我们公司体检的事情吗?” 刘启荣语气中全是讽刺意味:“你的血型是a型血,可是你知道董事长和他夫人是什么血型吗?” 此言一出,方明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的虚汗淋淋,一忽儿便聚成汗滴从脸上淌到了衣襟上。 第745章 他根本就不是方明轩 看到方明轩那惶恐窘迫、难堪尴尬的模样,刘启荣像看一堆臭狗屎般嫌恶地道: “傻了吧,我告诉你,董事长和他夫人都是b型血。 我就纳闷了,两个b型血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a型血的人呢? 哎哟,这样的惊天秘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哎呀,我应该怎么评价你呢? 说你愚蠢如猪吧,可是你的形象在这儿,毕竟你拥有‘方明轩’这个名字。 说你是个假面人吧,也不太好,让公司员工听到了以为我们在轻视你。 叫你经理吧,你又什么都不是,只是顶着我们董事长大公子的一张面皮在这里招摇过市罢了。 可是怎么办呢,我们总要给你一碗饭吃,给你一席立足之地吧。 因为你毕竟拥有和方明轩一样的面孔,而且这张面孔还能祸国殃民令少女们为之倾倒。 所以我才决定,方明轩这个名字依然顶在你的头上,让你再快活一阵子。 可是,现在看来,你却让我感到失望了。 我是不是该把你交给警察,或许你是一名间谍,是故意整成我们天中集团太子爷的面相来窃取我方机密的。 也或许……” “你这是信口雌黄,我方明轩生不更名,死不改姓,那容你几句胡言乱语就能改变我的立场和本性!” 对于刘启荣的刁难和羞辱,方明轩猛然间变得怒气冲发,他挥舞着拳头向刘启荣砸来。 原以为凭着自己的武艺就可以让刘启荣屈首服输,却不想刘启荣伸腿一个踹腹,干净利落地就把方明轩踹倒在了地上。 而这一踹力道凶猛,顿时让方明轩翻着白眼全身抽搐起来。 这时候,高怀瑾快步走了上来,她匪夷所思地盯了方明轩一会儿,继而返头对刘启荣道: “荣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不是方明轩?” 刘启荣斜睨了方明轩一眼,鄙夷地道:“对,他根本就不是方明轩。” “他是谁?方叔叔知道吗?”少见多怪的高怀瑾立刻接口问着。 “是谁!”刘启荣淡漠地望着方明轩: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名字叫胡天乐吧! 其实我不想点破你,一是你小小年纪,苟且偷生到现在着实让人怜悯。 二是你用方明轩这个名字生存于世,也是我们世纪大酒店不可或缺的一分子。 因为你是方世昭的继承人……” 刘启荣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内心早已有了定夺,那就是当法律对方世集团不利时,这个方明轩可以做挡箭牌。 刘启荣冷笑着并富有深意地道:“所以,小子,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刘启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上,并吸了一大口,好像在运筹帷幄着什么。 再看地上的方明轩,那无助和屈辱的眼泪夺眶而出。 尽管他现在可以立起身,但是那被别人揭穿行径而丢弃尊严,继而变得心如死灰的灰败,让他如入地犾般的痛苦难耐。 刘启荣喷云吐雾地走上前来继续打击着方明轩: “小子,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叫胡天乐的吗? 受董事长的嘱托,三个月前,我亲自去了一趟西双版纳。 我去了我们董事长夫人和公子遇害的地方。 当时我从悬崖上亲自看到了那湍急的河水。 那条河汹涌澎湃,经过几个转弯后会直接流入大海,而且这些弯道地势凶险。 河水飞流直下,声如奔雷,如果人落入其中,生还的机遇是非常渺茫的。 可是据当时的案情报告,张百万的儿子胡天乐失踪了。 边防军只是远远地看到了伍德贵把方明轩推下了悬崖,而没有发现鲁国栋跳下去。 不过,我在那里发现了一大片水滩,由于那里雨量充沛,所以有些地方的水深及腰腹。 我料定张百万一定把你藏在了水中,然后挥枪自尽的!” 说到这里,刘启荣又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又望向了地面上紧闭着双眼面如死灰的方明轩,他毫不留情地继续拆穿着: “小子,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的雄威哪里去了?” 刘启荣又换了一种语气道: “胡天乐,我不管你是如何变成我们方大公子容貌的。 我也不管你是不是那曾经横行一世的张百万的儿子。 我只想对你说,以后你最好安守本分,守住你那一亩三分地。 我劝你不要再惹恼我们而节外生枝了。” 刘启荣敛了敛眉意兴颇浓道: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对于你来说,这也许是个好消息。 虽然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但是我并没有告诉方董事长。 虽然他对你也存在着疑心,但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 小子,起来吧,因为你对我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 说到这里,刘启荣猛然变脸道: “好了,从那里来还回那里去吧,但记住一定要安守本分,否则你会有和你父亲一样的下场的!” 说完,刘启荣携着高怀瑾的手步入了宽阔气派的正门门庭。 鲁国栋像个木偶般地躺在地上,此刻他像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的身体似被掏空了,整个躯体仿若也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这样毫无理念的躺着,直到地上的寒意浸透了他全身的各个器官,他的眼珠才在静止中转动了一下。 在意识回归中,他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算了,我就这样死了算了!”在万念俱灰中他含泪默认着。 “可是这样的死也太令人齿冷了,要不找一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自生自灭算了!” 正在鲁国栋心神恍惚,在生死边缘徘徊时,电梯门倏然打开了,张小慧神色复杂又慌乱地跑了出来。 她上前架起鲁国栋迅疾进入了电梯,然后直接回到了四搂的办公室。 进入房间,鲁国栋就像一摊烂泥般地瘫在了床上,那空洞的眼睛流淌着泪水.,那种心死的绝望让任何一个人见了都心生怜悯。 于是,张小慧搬了一把椅子守在了鲁国栋的床前,只怕他想不开做出过激的行为。 鲁国栋一动不动,像一个等死的绝症患者,而这样的方明轩让张小慧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安。 其实,刚才刘启荣和鲁国栋对峙的一幕,以及刘启荣揭穿鲁国栋真实面目的话语,都被张小慧在关闭的电梯里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对于方明轩的真面目,她和高怀瑾一样感到莫名其妙和不可思议。 但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她不由地对鲁国栋的坎坷遭遇表示了同情和怜悯。 突然间,张小慧感到自己和他是同病相怜之人,于是她抓住鲁国栋的胳膊劝解道: “经理,你不必自暴自弃,其实我也是个命运坎坷之人。 我的父亲在我六岁时就因为打架斗殴被判了五年刑期,而我妈妈抛下了我远嫁他方。 我是在姑姑家寄人篱下地生活到了十岁,总算是盼着父亲刑满释放了。 可是我父亲竟不思悔改,在一天晚上因盗窃被对方撞见,所以在情急之下杀害了那家的一对母女。 一个月后,我父亲在菜市口被判处了死刑。 自那时起,为了生活,我就到饭店餐馆当帮工,虽然我人小,但是我任劳任怨、起早贪黑的工作,反而让老板娘十分看重我。 到了十八岁,我为了挣到更多的钱,就来到了这世纪大酒店中当了名服务生。 我和你的命运一样,艰辛而酸楚。 但是作为一名男子汉,你一定要有坚韧的信心和耐性。 方经理,我告诉你我的不堪过往,是想让你知道,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 我是希望你重新鼓起勇气,做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看到鲁国栋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他的眼珠依然停滞不动,张小慧不再言语,只坐在床边默默地守护着他。 第746章 你们不要动这个韩颖儿,我来对付 回到顶楼上时已是凌晨五点的光景了,刘启荣把高怀瑾送入房间后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中。 李士勇睁着带着黑眼圈的两只眼睛,在看到刘启荣进来后,他马上振作起精神迎了上去。 刘启荣坐在办公椅上盯视着立在自己对面的李士勇的双眼:“说吧,发现什么了?” “荣哥,经过一天一夜的调查,一共发现了三个嫌疑人,他们是三楼巡夜保安牛显恩、电工师傅关喜新,还有……” 看到李士勇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刘启荣蹙眉怒声道:“还有谁?” 李士勇语速飞快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还有韩颖儿! 荣哥,其实不可能是韩颖儿的。 可是五楼宿舍值班室的人说,韩颖儿从凌晨十二点说去查房,结果足足查了三个小时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还有,值班保安牛显恩消失了两个小时。 据他自己说,他偷懒去储物间睡了两个小时,可是没有人给他作证。 再就是电工师傅关喜新,他虽然只消失了半个小时,但是如果来个里应外合的话,半个小时送走尸体是完全有可能的。” 李士勇说完才发现刘启荣的情绪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就是以前发生再难再危险的事情,他都没有现在这种深受打击的极度受伤情绪,于是李士勇困惑地问着刘启荣: “荣哥,你看该如何处置这三个人。” 刘启荣目光如猎鹰,他敛了敛那双犹如黑夜的双眸,最后定格在了李士勇的脸上:“韩颖儿是如何解释的?” “她说前天晚上她一共查了两次房,第一次是十二点到两点之间。 因为她发现六楼西侧客房有吵闹声,还伴随着女人的哭泣声,所以她在那层楼里停留了有半点钟的时间。 然后又发现四楼厕所里的下水管道堵塞了,所以她打电话叫了维修工。 为此,我问了那个维修工,他说是韩颖儿叫他来的,下水道也的确被堵了。 可是他说,中间韩颖儿离开过大约半个小时,由于他是个新手自己经验不足,疏通下水道用了足足四十分钟……” “等等,”刘启荣示意李士勇后插话道:“你有没有问过韩颖儿在这半小时里去干什么了?” “我问了!”李士勇是个急性子,恨不得一口气讲完: “她说这半小时里,她又回到了六楼,怕争吵的客主再生事端,影响到整个区域。 在这期间,她又往七搂至十一楼的客房查寻了一遍。 当她在半小时后返回四楼卫生间时,维修师傅已经疏通好了下水管道。 我问了维修师傅的那个时间点,我发现此时间点正是你返回你房间剪辑录像的时间点。 为了更详细地了解实情,除了维修师傅的证词外,韩颖儿查其它楼层客房的工作并没有人为她作证。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作为客房部经理每天晚上查房是她应尽的职责。 可是仔细想想,又有些让人生疑,主要是尸体失踪的时间点和她离开卫生间去查房的时间点基本吻合。 所以,我还是认为韩颖儿的嫌疑最大。 而保安牛显恩和电工师傅关喜新在失去踪影的时间点,不是大大超出了规定的时间范围,就是与尸体失踪的时间点不太一样。 我想他们不会大胆到在运走尸体后还大摇大摆地去睡觉,还把自己的嫌疑罪证暴露出来。 荣哥,我说的是我的个人见解,仅供你参考。” 刘启荣靠在座椅上,双手轮番揪捏着自己的眉心,他缄默不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等待的过程是最让人难熬的,李士勇索性坐回到了沙发上,等待着刘启荣的最后定夺。 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等待,刘启荣终于睁开了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他声音不大却让人难以抗拒: “你们不要动这个韩颖儿,我来对付。 其它两个交给你,不过还要扩大范围,以防有漏网之鱼! 还是那句话,一旦发现知情人或嫌疑人,如有反抗立即就地正法!” 山子来到了一个粮油店,这个店是大张的妻子独自经营的,山子不顾外面街上尾随他而来的两个可疑人,径直进入了内堂的东挎屋。 “你可来了,情况怎么样?”大张毫不掩饰自己的揪心和焦虑。 “事情不是很乐观,这两天,师父、我、大姜、华西子都受到了陌生人的跟踪和监控,怎么办? 由于天气炎热,眼看着方青云的尸体就要藏不住了。 而且尸臭味十足,得尽快想办法把尸体处理掉。” 山子边说边望着窗外马路上的两个男人,他们正鬼鬼祟祟地踮着脚往这边店内张望着。 大张一脸严肃: “这些问题师父都想到了,他的意思是我们出不了这新江市。 因为高岳峰和那个刘启荣是不允许我们通风报信的。 既然我们联系不到刘青云的上级,那么就就地掩埋吧,只需留下他的衣服和身上的物品就行。 否则尸体一旦传出异味,对方一定会顺藤摸瓜,斩尽杀绝的。 师父说了,让大姜去办这件事,因为他在西山园林外有一块田地。 师父说先暂时把尸体埋在那里,但是不能让大姜亲自去,而是让辛泽和爱佳去。 他们两个心思细腻,而且并不被人注意。 趁夜深人静,只须把尸体带到那里,掩埋起来就行。” 山子低头沉眉敛目道: “这些倒不是事,我是担心颖子。 她一个单身女孩,如果被那个刘国标发现了,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次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方青云的尸体带出来的。 我相信这个狡猾的刘国标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只怕颖子是凶多吉少了!” “也不见得,师父说颖儿做事机警敏捷,如果对方没有证据,颖儿是不会有危险的!” 其实大张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心神不定的,只不过他的承受能力强,总是想别人之所想,急别人之所急罢了。 “但愿如此!要不是她发现了方青云凌晨十二点还在禁区出现,她就不会追踪下去了。 还好她在短短的半小时内通过电话,在我们的接应下把方青云的尸体转移走了。 否则这个方青云怕是会同他的战友齐艳军一样,最后落得尸骨无存了。” 大张对刘国标的残暴和独断是深恶痛绝: “是啊,这个刘国标太没有人性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齐艳军是如何被他残害的。 尸骨也不知道被他埋葬在了哪里。” 第767章 我们计划重新启动负三、负四 刘启荣是上午七点半钟从梦中醒来的,在第一时间洗漱完毕后,他来到了三楼至四楼步行梯的观景平台上。 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员工们从四楼的宿舍区按部就班地走向自己的工作区域。 当朝颖儿如清水芙蓉般的从四楼的走廊走向她自己的办公室时,刘启荣的眼神又一次被定格了。 他双眸中有审视,有求证,但更多的是难言的情愫在里面。 他清楚地记着她的年龄以及学历的简介,韩颖儿: 二十七岁,华中师范大学毕业,专攻酒店管理,在校时荣获优秀青年,优秀共产党员称号……” “哇”的一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步行梯上栽倒了,而她的妈妈在距离她上方五、六步的台阶之处。 小女孩的突发事件让这个年轻的妈妈早已失去了定力,她返身快步从楼梯上冲了下来,可是由于她穿着高跟鞋,反而被楼梯边缘绊了一下,失足也跌下了楼梯。 眼看着小女孩翻转着从楼梯上跌滚下来,韩颖儿几个跳跃,登上楼梯把小女孩接进了怀里。 而上边小女孩的妈妈也随即跌摔了下来。 为了小女孩的安危,韩颖儿趁势把小女孩推坐在楼梯的边侧地带,返身用力地去接滚下楼来的小女孩的妈妈。 但是由于成年人下坠的惯性大,所以韩颖儿虽然阻止了小女孩妈妈下坠的速度,但是两个人还是受下坠的力道被带着滚落了两、三个楼梯才停止了下落的势头。 当二人从楼梯的台阶上爬起时,她们的身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跌碰伤和擦伤。 万幸的是孩子除了手背上和腿上有擦伤外,别的地方并无大碍。 当小女孩的妈妈拉着自己女儿向韩颖道谢时,韩颖儿只是平淡无奇,谦恭地道了声“没关系!” 这一声“没关系,”更让韩颖儿的品质提升了一个档次,人们对这个优秀员工的肯定更深了一层,就连同事们都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而这一幕被隐在观景台的刘启荣全都看在了眼中,他垂眸不避讳地凝视着韩颖儿,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心里。 韩颖儿感到了一道视线射在了她的背上,但是她没有回头,吩咐两个服务生把小女孩和她的妈妈送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虽然母女两个一再强调没有大碍,但是出于人道主义,她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待母女二人被两个服务生扶走后,韩颖儿与围观的人招了招手,便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这一天中,刘启荣不知为何,竟然往这观景台上跑了五趟。 每次来,他都要驻足半小时之多,为的就是多看一眼来回行走,认真负责对工作一丝不苟的韩颖儿。 每一眼都让他心动神驰,心跳加速。 而每次往回走时,他都会瞅准机会借着自己的执念从韩颖儿的身边经过。 有一次还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胳膊,虽然这个举动有些暧昧,但是对于韩颖儿来说,这无疑是说明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于是,她打起精神提高了警惕,决心与这个心狠手辣的刘启荣打一场持久战。 这天傍晚,刘启荣驾驶着越野车来到了高岳峰兄弟的咖啡馆,他被等待在这里的高岳青带到了一个雅间。 不想高岳峰和沈远征早已等候在这里了,三个人说了些客套话便分别落了座。 高岳峰首先开口奔入了正题: “启荣啊,这次我和沈局长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谈。” 看到刘启荣戴着墨镜依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高岳峰的眉间就染上了一层寒意: “我们计划重新启动负三、负四,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启荣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容,他不紧不慢地道: “看来现在是风平浪稳,平安无事了,是该恢复这些营生的时候了。 不过,尽管局势都在我们的掌握和把控之中,但是我们仍不可掉以轻心。 特别是董天昌一伙人,如若被他们抓住一丝一毫的把柄,日后我们定会败在他们的手里!” “对,启荣果然是一个深惟重虑之人。 我和高市长都是事外之人,对这一行是不明就里。 以后还要仰仗启荣兄弟苦心经营了!” 今天的沈远征特别的意气冲天,他看向刘启荣的目光中带着深情,也带着诚恳的意味。 刘启荣抬头善气迎人地道: “沈局长言重了,这些生意的经营全依靠你和高市长的鼎力相助。 只要这些生意不出纰漏,我再苦再累也是心甘情愿的。” “好,有启荣兄弟的这些话,我和沈局长就安心落意了。” 高岳峰的精神异常振奋,不过他把话锋一转十分坦诚地道:“启荣啊,只是有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什么事情,高市长尽管提出来,我会尽力而为的。”刘启荣的脸上顿现一些讶异,不过他还是极有信心地回答着。 高岳锋敛住心神正色道: “是小瑾的事情,我不希望她涉足到这些领域里。 你尽可能想办法和她断绝来往,以后就不要让她出现在世纪大酒店了。” “这……”听到高岳峰的话,刘启荣顷刻间变得严谨起来,他蹙眉道: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你也知道小谨的脾性。 尽管她和我走得很近,但是她的性格刚烈,是任何人都规劝不了的。” 刘启荣思考了一下才继续道:“这样吧,我尽量和她保持距离,不让她涉足负三负四。” 高岳峰也知道自己女儿的狂妄不羁,具有逆反心理的秉性,所以他对刘启荣的表态还是十分满意的,于是他点头道: “启荣啊,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能文能武,进退自如的多面手,我相信你会把这件事办的非常圆满的!” 这时,沈远征又把话题引到了方世昭的身上: “启荣啊,我听皓然说,现在这个方明轩并不是方世昭的儿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对,是这样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方明轩就是那个毒凫张百万的儿子。 也许是他在失踪后拿到了方明轩母子的相机和背包。 因为那里面有方明轩在景区拍摄的许多胶卷照片。 所以他就照着方明轩的容貌进行了整容。 你们想,和自己亲生儿子朝夕相处的方世昭,在见到假的方明轩时岂有不怀疑之理。 这一个人和一个人的气质形象匀有不同,就是双胞胎处久了,也能看出来他们的不同之处。 所以,方世昭觉察到此方明轩与自己的儿子有许多不同之外。 比如声音和气质,就是方明轩再怎么失去记忆,他的声音和举手投足也不会有太多变化的。 所以,方世昭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 我是两个月前亲自到西双版纳的景区去查证的。 经过我多方面的求证,当时的场面是,张百万是坚持了许久才命归西天的,而伍德贵是自杀身亡的,这些警方也是验证过的。” 刘启荣用求证的目光望着沈远征,意思是自己说的是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