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农场主的美好生活》 第1章 穿越四合院，金手指到账 未知平行世界。 1962年，秋，四九城。 南锣鼓巷95号院，中院。 “秦淮如，贾张氏，快跟我去医院，东旭哥出事了！” 何雨柱急匆匆的冲进中院，朝着贾家大喊。 听到喊声的两人赶忙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满是焦急。 “傻柱，你给我说清楚，东旭出什么事了，怎么就要去医院了！” 贾张氏上去就拉住了何雨柱的胳膊，急吼吼的问道。 仿佛只要他有半句说的不对，就要骂人一般。 “拉我干什么，撒手！东旭哥在车间里操作失误，被飞出来工件砸到头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呢。哎，我们边走边说，这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 何雨柱一把甩开贾张氏的手，转身就朝着院外走去。 这贾张氏真是个泼妇，他好心好意的过来喊人，这还和他扯上了！ “我的儿啊！” 贾张氏听到儿子正在抢救，一下就愣住了，旋即便哭嚎了起来。 儿子要是死了，她家就要散了啊！ “妈，我们赶快去医院吧，东旭已经送到医院了，肯定会没事的。” 秦淮如挺着个大肚子，说着说着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对对对，去医院，去医院，东旭肯定会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 贾张氏嘴里不停念叨着急匆匆的朝着院外走去，脑子里只剩下了去医院看儿子，把秦淮如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还是何雨柱发现只有贾张氏跟上来后，又折返回来扶着秦淮如，这才不至于让她一个孕妇，一个人强撑着往医院赶。 待到三人离开之后，留在院子里的那些个大妈们立刻凑到了一起，开始讨论了起来。 而此时前院，正在家里补觉的张建国，也终于被门外的动静给吵醒了。 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这院子真是没一天消停的，这大白天的都没个清静。 “这贾东旭不会是要没了吧，傻柱都说在医院抢救了。” “要我说这就是报应，谁让贾张氏一天天的嘴巴不干净的，这是报应到贾东旭身上了。” “可别乱说，让贾张氏听到了，她非得来你家闹不成。” “嘿，我害怕她啊，谁怕谁啊！” 刚准备躺下继续睡，门口大妈们的谈论就传到了张建国耳中，这让他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贾东旭？抢救？ 难道是贾东旭出事儿了？ 妈的，那他这几天岂不是白提醒了！ 没错，他是一个穿越者，七天前才穿越到这个世界。 前身中专毕业，是轧钢厂采购科的七级办事员，每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 父母双亡，父亲生前是轧钢厂的四级货车司机，母亲则是轧钢厂的会计，在一次两人一起出差的时候，遭遇敌特袭击，双双身亡。 不过父亲最后撑着一口气将车开进了城，保全了车上的物资，这也让他家门口挂上了光荣之家的牌子。 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正在上中专的弟弟妹妹。 家里有一间大房两间小房，大房在阎埠贵家对门，也就是他现在住着的这间房。 两间小房则是紧靠着阎解成的房子，如今是弟弟张建设，妹妹张建妮住着。 穿越过来接受了前身的记忆后，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自己是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的世界。 毕竟，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些人，虽说和剧中长的有些不同，但身份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一个人可能是巧合，但一院子人的身份都和剧中一样，那就不可能给是巧合了。 而在知道了秦淮如已经怀上了三胎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之后，张建国就有意无意的提醒起了还没死的贾东旭注意安全。 毕竟这院子里绝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因为贾东旭死了，易中海为了培养新的养老人闹出来的。 只要贾东旭不死，以后这个院子也能安静不少，现在麻烦点也就麻烦点了。 可这临了临了贾东旭还是没能躲的过去。 本就因为被吵醒烦躁不已的张建国，此时是更加烦躁了。 紧接着，他便感到一阵眩晕，旋即出现在了一个周围被迷雾包围的空间之中。 脑海中还多出来一股对这个空间的介绍。 此处名为梦境空间，可以用意念存储取出物品，拥有一座可以休息的木屋，以及两亩可用来种植养殖的土地。 特殊功能，暂时只开放梦境劳作功能，捕获自身50米内的梦境，让梦境的主人在空间之中劳作，并且可以选择是否让人留存记忆以及劳作的疲劳。 梦境主人和他交集越深，劳作带来的加速效果越多，收获的农作物、家禽品质越好，自身在空间劳作种植无任何加成。 随着和他产生交集的人越多，产生的交集越深，空间的迷雾会被逐渐驱散，拥有更多可劳作的土地，身体也会随着这个过程获得强化。 同时进入空间可以选择意识进入或者身体进入，选择意识进入的话，身体依旧处于现实世界之中，就像是这次一般。 “我擦嘞，我这金手指激活的要求，难道是贾东旭祭天？！这尼玛的！！” 张建国在吸收完所有信息后，看着面前长满了杂草的荒地，不由有些后怕。 这要是贾东旭的命运真被他改了，那他的金手指可就无了。 四仰八叉的躺到木屋门口，看着天空中弥漫着的迷雾，张建国忽然感到无比的安心。 骤然来到这个陌生的年代，他这几天时刻都不敢放松，生怕自己说出来什么不符合时代的话，做出不合时宜的动作，被人当做敌特抓起来。 如今拥有了梦境空间，总算是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了一些。 在这个年代物资比钱来的有用的多，他这也算是有了一张安身立命的底牌，以后的日子能过的轻松不少。 只是可惜现在是大白天，除了他之外，没人在睡觉，想要实验一下空间效果都做不到。 想着想着，张建国就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2章 全院大会，初现端倪 这一觉，张建国睡的很舒服。 待到他醒过来，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太阳都已经快下山了。 “砰砰砰！” 迷迷糊糊间，几声敲门声忽然响起。 随后，房门就被猛然推开。 一个剃着平头穿着工装的中年男子，径直走进了屋子。 “建国，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躺在床上。快起来，开全院大会了！” “我这不是昨天一天没睡么，不是，我说一大爷，您这怎么自个儿进来了？” 张建国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回了一句，随后手中动作一顿，不满的看向了易中海。 这他妈是他家！这易中海怎么弄的和他才是主人似的！ “我不进来你还睡着呢，喊你几遍了？好了好了，别废话了，快起床跟我去中院，你贾哥出事了！” 易中海没好气说了一句，转身就出了屋子。 最近一直在忙着让贾东旭升三级工的事，没怎么注意张建国，没想到脾气倒是涨了不少。 处理好贾家的事情之后，是得找机会好好和他说道说道了。 张建国看着易中海离去的身影，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这个易中海看样子是真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原先在接收了前身的记忆之后，他就有这种感觉，现在是无比确定了。 在父母过世之后，易中海就有意无意的拉近两家人的关系，时不时就进门关心两句。 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这样，进门都不用经过同意的样子了。 穿越之前，不少人都说穿越之后就给易中海养老，有钱有房院子里还能有人保。 但这在张建国看来，完全就是没看清楚易中海这个人，不然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除非和易中海是血亲，不然给易中海养老的下场，绝对不会比傻柱好。 易中海的问题，从来不是想要别人帮他养老，而是他那大家长的作风，和不择手段的算计。 一旦帮他养老，那你娶谁，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都得听他的。 这有哪个穿越者能受的了？ 反正张建国是受不了的，更别说按照前身的记忆看来，易中海算计的还不只有他，还有他弟弟张建设。 不过，现在易中海还处于潜移默化改变两家关系的阶段，其他什么都没做，他也不会上去就撕破脸，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以后的日子还长，不就是个伪君子么，道德绑架谁玩谁还不好说呢。 穿好衣服，又喝了口水，张建国这才慢悠悠的朝着中院走去。 …… 来到中院的时候，院子里的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屋檐下围成了一个圈，大家都交头接耳的小声说着话，时不时还往秦淮如身上看两眼。 院子中间，三位大爷正襟危坐，中间的小四方桌上还放着三个茶杯。 贾张氏的哭嚎声断断续续从贾家的屋子到院子里，院子中间站着的秦淮如，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 “好了，既然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那就开会了。” 易中海见张建国到了，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咳咳，那我就先说两句。贾东旭在车间里发生意外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就在刚才贾东旭在医院里，这个……老易还是你来说吧。” 刘海中说道一般，看到秦淮如越哭越凶，一下就卡壳了，只能讪讪的坐了下来。 易中海瞪了他一眼，旋即起身朗声说道： “我就直接说了，东旭在医院没挺过来，现在人已经走了。现在贾家就剩下了贾张氏、秦淮如还有两个孩子，一家子孤儿寡母。 两个孩子还小，贾张氏的身子又不好，秦淮如现在还怀着孩子，马上就快生了，东旭这一走，日子是真过不下去了。 今天喊大家过来开会，就是想着让大家帮衬一下，让贾家度过这个难关，让贾家的日子能熬到秦淮如可以顶班的时候。”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能帮衬的大家就帮衬一把。” 等易中海坐下，阎埠贵这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一句，显示一下他这个三大爷的存在感。 院子里的众人一听要捐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 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基本上个都是掰着手指头过日，这一捐款这个月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我知道，大家的日子也都不容易，我作为一大爷就带个头，大家捐多捐少都行。” 易中海见众人都不说话，便起身环视一圈，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黑十放到了桌面上。 身为八级钳工，又是院里的一大爷，又起了捐款的头，这钱自然是不能少了。 “我家老大上半年刚结的婚，我手里也没多少钱，就捐十块好了。” 刘海中紧随其后，从兜里掏出了两张黄五元放到了桌子上。 “我家不比一大爷二大爷，日子过的紧张，捐三块钱算我的一份心意。” 阎埠贵有些心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三块钱，捋了又捋，把钱捋直了后才依依不舍的放到了桌子上。 这三块钱都够他家解旷一个月的伙食费了，能不心疼么。 三位大爷捐完钱，众人才有了一点反应，不过还是你摸摸口袋，我掏掏衣服兜的，没人第一时间站出来。 易中海见状，立刻给了何雨柱一个眼神，随后又看了张建国一眼。 何雨柱立刻会意，从衣服兜里掏出五块钱，走出人群后抖了抖。 “贾哥以前帮了我和雨水不少，我捐五块。” “我也刚转正没多久，手里没什么钱，就捐两块好了。” 张建国没有犹豫，从人群走出，将早就准备好的两张一块钱放到了桌子上。 这钱还是得出的，前身和贾东旭的关系还算不错，再加上他这金手指还是献祭了贾东旭才到手的，这钱就当是他送行了。 有了两人带头，院子里的其他人也纷纷掏出了钱，你五毛我一块的，很快桌子上就放了一堆钱。 而退回人群中的何雨柱，却是悄摸摸的把张建国拉倒了一边。 带着几分责怪的说道:“不是，建国，你就出两块啊？” “那能怎么办，这都快月底了，我身上哪有什么钱啊。” 张建国掏了掏口袋，将衣服两边的口袋都翻了出来，无奈的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已经尽力了。 “不是，你没钱和我说啊，你看你这一带，大家伙这才捐了多少。” 何雨柱凑到张建国耳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眼睛还盯着捐款的人群。 不等这边回话，又猛然拔高了音量喊到： “许大茂，哥们儿捐了五块，你就捐一块啊，你结了个婚就不行了啊？” 何雨柱这一嗓子，让大院里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结了婚就不行，这话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一块怎么了，一块不是钱了啊，哥们儿钱有用着呢，我行不行有人知道，你行不行谁知道啊！” 许大茂可不会中他这么明显的激将法，钱捐出去连个响都听不到，让他捐五块当他傻呢。 “嘿！许大茂你找揍是吧！” 何雨柱这边却是直接破防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许大茂。 “行了！开大会呢，像什么样子！” 易中海一巴掌排在桌上，瞪了一眼何雨柱。 见他消停了，这才拿起桌上的钱，递到秦淮如手里。 “淮如啊，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你快收着吧。要是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就和大家说，能帮的大家一定会帮你的。 你也别太难过了，保重身体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你们一大家子都指望着你呢。” “谢谢一大爷，谢谢大家，大家帮我家的，我都记在心里了，以后肯定会报答大家。” 秦淮如接过钱收进口袋，泪眼婆娑的对众人道谢。 看到她这个样子，众人反倒是同情起了她来，对于刚刚捐出去的钱，也不那么肉疼了。 终归是个苦命的人啊，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看到秦淮如的态度和院里众人的反应，易中海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都是一个院的领居，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你也别太挂心了。淮如，你快回去安慰安慰你婆婆吧，一会儿别再哭的出事了。大家都散了吧，有能力的以后多帮撑着点吧。” 而此时准备和人群一起回前院的张建国，则是被何雨柱拉着进了他的屋子。 第3章 有话直说，易中海来找 “建国，今天你怎么回事儿，我刚才没说完呢。就这么五六十块钱，哪够贾家过三个月的啊，这事儿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何雨柱说完，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本来他还没那么气的，但刚才秦淮如那样子道谢，看的他只觉得心里难受的不行。 一下就想到了当初何大清走的时候，他带着雨水讨生活的时候，那个苦一下子就泛上了心头。 “嚯，五六十块还不够，何雨柱你这是想让大家出多少啊？难不成都和你一样，五块十块的往外掏啊，大家还过不过日子了。” 张建国自顾自的从碗柜里拿了个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了何雨柱的对面。 放在今天之前，张建国是不屑和何雨柱多说的，不过现在么，倒不是不能聊聊。 谁让空间里还缺不少种地的呢，现在多说两句，回头收成也能好一点不是。 “怎么不能过日子了，你以为家家户户都和你一样啊，这院里谁家手里没点钱存着啊。” 何雨柱看着张建国这轻描淡写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怎么就不能上点心呢！ “何雨柱你可真够行的，都把主意大到大家伙的存款上了。我问问你，东旭哥这次出事是不是在厂里？ 厂子里是不是会负责东旭哥的后事？厂子里是不是得给抚恤金？贾家嫂子没定岗上班之前，是不是还能每个月领到十块钱？ 你再拍着胸口对我说一句，贾家比院里大家伙困难！” 张建国一句一句娓娓道来，不过语速却越来越快，说到最后一排桌子，目光死死的盯着和何雨柱。 在他看来，何雨柱就是一个做事看似精明，实则莽撞的性子，整一个混不吝。感情上也是色大胆小，瞻前顾后，被秦淮如吃的死死的。 说他喜欢寡妇，这点其实不对，他只是想要寡妇的好，还想着娶黄花大闺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啥都想要最后却啥都没捞着。 也就是他是主角，让娄晓娥有了他的孩子，不然就是一个绝户的下场。 是一个实打实把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的主，算的上优点的，或许也就是他那一身厨艺以及还算重情义了。 就凭他在杨厂长下台之后，还能带着东西去看杨厂长这一点，就不是大多数人能做到的了。 “我！就你有道理，行了吧，我和你没话讲！我就是看不得秦姐哭成那样成了吧！” 何雨柱还想要反驳，但却找不出有哪里不对，最后只能强撑着回来一句。 “柱子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不过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你，现在贾家可和东旭哥在的时候不一样了。 你要知道人言可畏，寡妇门前是非多，你想帮衬我管不着你，不过做事前先过过脑子。别到时候你丢了名声不说，还得连累贾家嫂子。” 张建国手指敲了敲桌子，语气之中不自觉的重了几分。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倒是不介意把事情说的重一点。 四合院这帮子人，说白了也不过是一群普通人罢了，把话说的直白点，反倒会没那么多事儿。 “建国，我……” 何雨柱这边刚想开口解释，便被张建国伸手打断了。 “柱子哥，你也不用和我解释，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情。我就是做到兄弟的本分，提醒你一下。免得你到时候娶不上媳妇儿，想来想去还埋怨我不提醒你。” “行了，话就说到这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得回家做饭去了。” 张建国说完，也不想听何雨柱的回答，转身便出门回家了。 说再多也没有用，何雨柱听没听进去，得看他怎么做。 “这叫什么事儿啊！” 何雨柱此时的心情就像是日了狗一样难受，本来是拉着张建国进屋好好说说他的，结果到头来他还被教育了一通。 要是张建国只是骂他的话，他还能骂回去，但这开口就是为了他好，让他连还嘴的办法都没有，简直要憋屈死。 这晚饭也不做了，从柜子里拿了一碟花生，一个人喝起来闷酒。 …… 张建国可不管何雨柱现在是什么心情，快不走回屋，就开始生火做饭了。 虽说他这空间里也能做，但现在又没啥东西能让他藏着掖着的，也就不仅空间倒腾了 不过，他这边刚炒了一个白菜，一个土豆丝，热好了二合面的馒头准备吃饭，易中海就提着一瓶酒，端着一盘白面馒头走了进来。 “建国，还没吃呢吧，陪一大爷我喝两杯。” 易中海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把门给关上了。 “嚯，一大爷，您这可够大方的，带了汾酒还带白面馒头，我这就两个菜，您将就着吃。” 张建国这话到不是揶揄，而是实话实说。 这年头寻常人家平时就连窝头都不一定能吃饱，想喝酒喝的也都是散白。 白面那是想着办法和人换棒子面的，汾酒那是送礼用的，这两样东西寻常人家就是过节都不一定会一起上桌。 “什么将就不将就的，有下酒菜就成。” 易中海说完，一脸愁容的坐下，又叹了一口气。 “建国，你以后下乡采购物资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别为了赶时间走小路了，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城外可不太平。” “您就放心吧，这段时间宣传科的放映任务不少，我下乡采购的时候和放映员一起走就是了，出不了事儿的。” 张建国从碗柜里拿出连个小酒盅和一副碗筷放到桌子上，随后又给酒盅里满上了酒。 易中海的提醒确实是对的，不过有些晚了，前身可不就是那么走的么，若不是他穿越过来，估计都下葬了。 “一大爷，您也别太伤心了，东旭哥的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抚恤金和接下来顶岗的事情，都还要您带着跑呢，您这时候可不能倒了。” “哎……，你东旭哥就是命不好，眼看着日子就好起来了……” 易中海闷闷的将酒一口喝下，眼中满是悲伤和心痛。 这道不是装的，而是真情流露。 为了把贾东旭培养起来，他这些年不知道话费多少时间和心血，他这一死所有东西烟消云散了，这让他怎么能不心痛。 第4章 世上还是好人多 张建国没有搭话，只是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虽说现在的易中海看着有些可怜，就好像是中年丧子一般，但他很清楚这易中海来找他，绝对不是为了倒苦水。 “建国啊，你和东旭认识也有十几年了？” 易中海收拾了一下心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是啊，从大家搬进这个院子开始就认识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东旭哥经常带着我们几个出去玩，回来老是被骂。” 张建国点点头，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想到昨天还笑着和自己打招呼的贾东旭，不免有些心有戚戚。 身边忽然有人走了，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那是你不知道，那时候你们几个都调皮，东旭为了你们被骂，把所有事情都拦下来了。” 易中海说着，脸上带上了几分笑容，旋即又消失不见。 “建国，你东旭哥走了，贾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他们就你贾哥有定量，你贾婶子、淮如和几个孩子户口都在农村没定量。 你现在是采购科的办事员，有办法的话，下乡采购的时候，帮着贾家买点粮食吧。不然就是手里有钱，贾家这孤儿寡母的，也买不到粮食的。” “一大爷，我只能说想想办法，现在的情况您是知道的。 我这每个月的采购任务都不一定能完的成，各个公社都缺粮食，就是出钱都没人卖的。 我这总不能把那些猎户手里收来的东西，带到院子里来啊，就是带来了这也不能当粮食吃啊。” 张建国眯了眯眼，随后一脸满是无奈的说道。 就知道这个易中海过来找他是憋着什么坏，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什么帮着买粮食，不就是和白送么，和让何雨柱照顾贾家是一个套路。 甚至，何雨柱那边还要好一点，毕竟这年头大家对公家，那是大便宜不占小便宜不断。 不说其他，就三大爷阎埠贵家，用的笔纸作业簿这些，肯定都是拿的学校的。 何雨柱拿的还都是领导招待的剩菜，只要不是太过分，就是捅出来杨厂长也能给保下来，饭盒可以大大方方的给秦淮如。 但他这边不一样，下乡采购给贾家带粮食，先不说进院子的时候，得粮食找借口。就是送粮食的时候，都得找没人的时候悄摸摸的送。 一直做这种事儿，就没有不穿帮的。等着他的不是被别人抓了把柄，就是传他和秦淮如的关系闹的满城皆知。 怪不得这易中海一上来又是叹气倒苦水，又是和他提他和贾东旭认识那么多年的。 若是换做前身，看着他这样凄苦，又想着和贾东旭以前对他的照顾，只怕是明知道不妥，也会咬着牙答应下来吧。 同时哪怕是易中海晚上过来说的这些被人听到了，也只会觉得他是为了贾家在考虑，丝毫挑不出毛病来。 要不说，这易中海手段高明呢，要不是事先知道何雨柱被他算计成了什么样子，只怕就是后世穿越过来的人，也会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毕竟，采购员在采购的时候，多少都会给自己采买一些东西，过来说事儿的还是平时对自己不错的大爷，又有多少人会防备呢。 “哎，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过的不容易啊。建国，你的难处一大爷知道，把这件事情记在心上就行。我这边再想想办法，实在不成就让柱子想想办法，先让贾家把这几个月过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并没有急着继续说下去。 欲速而不达，让张建国帮着贾家的事情只能慢慢来，太着急了反而会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就得不偿失了。 “是这个理，还是一大爷您想的周全。等贾家嫂子进了轧钢厂，一大爷您也能帮着她把户口落实到城里来。这样一来，她家的几个孩子，就都有定量了，以后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张建国闻言，二话不说就把易中海给抬了上去。 不是想帮贾家么，那就先帮着帮秦淮如把户口给落实了。 虽说这事儿本就是要落实的，但那手续需要人跑啊，让易中海去忙活，足够他忙活挺久了。 毕竟贾张氏这之前因为乡下的地没舍得迁户口到城里，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肯定会缠着易中海让他帮忙落户。 易中海不是不愿意出钱帮忙么，那就好好出出力呗。 “哪有什么周全不周全的，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我现在就想着能让贾家的日子过下去，明天我要带着你贾婆婆去厂里跑抚恤金的事，建国你要是有空也跟着一起吧。” 易中海摆摆手，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落户的事情他早就想到了，而且不用等秦淮如进厂，只要确定秦淮如定岗，轧钢厂那边开了证明之后就能办。 之所以不着急，想着让秦淮如生了孩子之后自己去跑，可不就是知道贾张氏是个什么德行不想插手，同时还能让张建国和何雨柱接济贾家么。 张建国这话一说出来，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要砸在他手里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一大爷。我这早就和宣传科的王哥说好了，明天和他一起下乡采购呢，抚恤金的事情还得辛苦您了。” 张建国挠了挠头，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厂子里的事情重要，下乡的时候注意安全，什么都没命重要。你明天还要早起吧，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易中海点点头，旋即起身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转身走出了屋子。 这一次过来找张建国，什么目的都没达到，还拦了个苦差事回去，他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但张建国说的没一点问题，而且对他的态度也挺好，这不由让他怀疑是自己说话有问题，来之前想差了。 带着郁闷的心情，易中海一脸难受的回了家。 张建国此时则是关好了门，美滋滋的喝着小酒吃着菜。 大晚上的，聊了会儿天，赚了半瓶子汾酒还有五个白面馒头，不亏啊！ 想到一会儿进梦境空间，就能知道空间的真正效果，还有了何雨柱和易中海两个可以进行对比实验对象，张建国差点就笑出了声。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第5章 嚯，这么多人! 吃饱喝足，洗漱一番，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张建国便躺到床上进入了梦境空间。 不过这刚一进空间，张建国就吓了一跳。 “嚯，怎么这么多人！” 只见此时空间之中，一群人正在拿着不知道如何出现的镰刀锄头在地里清理杂草。被清理出来的杂草，被堆放到一旁，由其他人负责收集种子。 所有人都在井然有序的工作着，不过这些人的眼神各异，有的嘴里正在念叨，有的眼神惊恐仿佛正在逃命，就好像他们眼中的世界，并不是这个被迷雾包裹的空间一般。 张建国仔细观察了一下，心中也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这些人应该都是在自己的梦境之中，不过是空间用不知名手段，拉进了空间干活。 虽说张建国不是太明白这个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不过大概是理解了这些人在空间之中劳作的方式。 而此时忙碌的人群之中，有两个人显得特别显眼，劳作的同时头顶上还顶着一个看似虚无的面板。 张建国定睛看去，发现正是易中海和何雨柱两人。 这两人此时正拿着镰刀割草，身上早已沾满了尘土，不过割草的速度却是比边上的人快上不少。 【易中海，劳作效率120%，种植农作物加速200%，养殖家畜成长加速300%，特殊：未开启】 【何雨柱，劳作效率110%，种植农作物加速150%，养殖家畜成长加速200%，特殊：未开启】 看到面板上的信息，张建国不由眼前一亮。 很明显，之前是他想岔了，不是非要有交集的人才会在做梦之后被拉到空间里劳作，而是产生交集的人，劳作效率会提高。 按照周围这些人头顶上没有信息面板来看，梦境空间计算产生的交集是从今天才开始的。 今天不过是的和何雨柱聊了个天，和易中海吃了个饭，效率就提升了这么多，空间的效果要远比他之前预想的要好的多。 看众人现在的进度，哪怕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不和这些人闹腾，差不多两个晚上地里的杂草也能清理干净了。 再加上翻地之类的活，最多也就三四晚的功夫空间就可以正式开始种植蔬菜，养殖家畜。 蔬菜种子倒是好弄到，城里是有种子店的，毕竟不少人会在自己家门口种点小菜。 这家畜可就有点麻烦了，死的还好，活的只能看看下乡去收购，能不能问公社买点鸡、鸭、兔子了。 猪仔、羊仔这些的就不用想了，这东西公社根本就不会卖，想弄到得想其他办法。 如此想着，张建国的目光下意识的上移了几分，忽然就看到了易中海的面板上方，隐隐约约有着一些类似于迷雾的东西。 这让他一下就来了兴趣，快步走到易中海身后，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便仔细观察了起来。 隐约间，张建国看到了迷雾之中，易中海的身影一闪而过，紧接着出现了贾东旭的脸，除此之外他便再看不出什么东西。 “这是……易中海的梦境？” 摩挲着下巴，张建国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不过旋即便摇头失笑。 想这么多干什么，这明显是交集越深看的越清晰的画面，没见边上何雨柱的头上，只有时不时闪过的迷雾，人形都看不见么。 更别说其他人头顶上空空如也，啥都没有了。 是不是梦境以后就能知道了，现在猜也没有任何意义。 又在空间里闲逛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更多有用的信息后，张建国便选择了所有人不留存记忆后和疲劳，便转身回了小屋休息去了。 明天他是真的和人约好了和人下乡采购去的，再不睡早上得起不来了。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张建国便推着自行车离开了院子。 这自行车是厂子里给后勤部配的，负责采购的办事员，每人都会配一辆。 毕竟这个年代的采购就是到处跑，到处寻摸，要是只用两条腿，人吃不吃的消先不说，这物资采购任务肯定是完不成的。 或许是因为昨天白天就有补觉，又或是在空间中休息能休息的更好，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头十足。 呼吸着微凉带着些清晨气息的空气，张建国熟练的骑上自行车，一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巷子的转角。 不过五分钟时间，就到了王大军的四合院门口。 他这刚停好车，还没来得及敲门，王大军就打开了院门，推着车走了出来，车后座上捆绑放着放映用的机器。 “建国，你来的可够早的啊，这是等多久了，也不进来喊我。” 王大军先是一愣，将自行车推到巷子里停好，转身拉上了院门，这才从兜里掏出烟，散了一根给张建国。 “嚯，大军哥你可以啊，都抽上大毡帽了。我这也是刚到，这还喘着气呢。” 张建国接过烟，掏出火柴画了一根，给王大军点上，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火柴刚好用完。 “昨天去给领导放电影，领导给的半包烟，散的就就剩这两根了。” 王大军摆摆手，靠在墙上看着张建国自行车后座焊上的两个空篮子，随口问道： “今年物资还是不好收吧，我听说上个月你们采购员就两个人完成了采购任务，聂主任都拍桌子了。” “谁说不是呢，这个月的任务还不知道怎么完成呢。不过困难时期算是熬过去了，现在比上半年情况可好多了。” 张建国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无奈，别看这年头采购员在别人看来很风光，但其中的苦只有采购员自己知道。 不说下乡采购时候容易遭遇危险，就说为了每个月下来的采购任务，谁不是想着办法到处找门路。 任务完不成被领导骂是小事，连续三个月完不成采购任务还会被调到其他岗位，到了那个时候面子可真就埋地里，名声再也好不起来了。 毕竟厂子里的工人，都盼着采购员完成采购任务，让食堂做饭的时候能多添点油水呢，完不成采购任务可是会犯众怒的。 “放心，这次跟哥一起去，保准你能完成采购任务。几个公社我都打过招呼了，山上抓到的东西都给你留着呢。” 王大军话头一转，笑着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 “大军哥。” 张建国愣愣的喊了一声，最是让人感动的，便是这种来自朋友突然的关心，一时间竟是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诶，这声哥是真心的。愣着做什么，再不走中午到不了公社了。也别和我说谢啊，以前你可是帮了我不少，说谢我可不接着啊。” 王大军一脚踩灭烟头，笑着上了自行车。 “嘿，好像我以前喊的不是真心的似的，大军哥你这话说的感情淡了啊！” 张建国上了自行车，紧跟着朝着城外而去，脸上满是畅快的笑容。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其实一直都很迷茫，觉得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每走一步都在精心算计。 有了空间之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以后吃肉不用担心被院子里的人惦记。 而现在，他却忽然想通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让身边的人日子都跟着好起来，这不比把把精力放在应付院子众人的算计上强？ 以后的精力得放到工作上，身份上去了，乌七八糟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会少了。 只要自己足够厉害，那身边的自然都是好人，哪怕是坏人也会变成好人！ 第6章 真正的困难 因为王大军是从最远的公社由远及近进行放映，所以路途显得格外遥远。 接近八十公里的路途，再加上要经过不少难以骑行的路段，两人这段路走了快十个小时。 直到时间临近傍晚，两人才风尘仆仆的到了杨家村公社。 几个在村口捉虫子的孩子，看到两人之后，立刻开心的喊着跑进了村子。 “放映员来了！放映员来了！” 听到孩子的喊声，在村口屋里等着的公社干部们，立刻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年头村里放电影可是大事儿，周围村子的人甚至都会走十几里地过来，只为看见一场电影。 “王放映员，辛苦您跑一趟，还是老样子，我们先吃饭。” 杨社长满脸笑容的走到了两人面前，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自觉的接过了两人的车把手帮着推车。 放电影可是村子的大事儿，公社里的人可都盼着呢，不少其他村子的人，为了看电影可是中午出发走上十几里地，为的就是晚上这场电影。 招待好放映员，晚上看电影的时候人才能用心放，不然这电影肯定少不了黑屏和雪花点子。 “不辛苦，我们放映员就是干这个的，宣传正确思想，提高大家的觉悟嘛。 这位是我们厂子里的采购员张建国同志，这次和我一起过来，也是为了帮着村子收一些山货，让大家手里头有点钱，好补贴一下家用。” 王大军摆摆手，正确思想张口就来，还不忘给众人介绍张建国。 “原来是采购员同志，欢迎欢迎。这段日子山上可是下来了不少祸害粮食的畜生，都被我们抓起来了。我们这还想着去一趟城里，找人问问有没有厂子需要呢，您这可来的太及时了。” 杨社长伸手和张建国握了握，显得格外热情，同时还忘让民兵队长让他去通知大家把藏着的山货都拿出来。 他这是真的开心，之前王放映员打过招呼之后，他就让公社的人把寻摸到的山货都先收着，等着轧钢厂的采购员过来收购。 虽说心中确信王放映员不会出岔子，但这人不来，心里头一直都没个安稳，怕好事儿便坏事儿，让大家伙白养那些山货这么长时间。 现在人来了，他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杨社长客气了，是我来的晚了，让大家伙等着急了。以后我会多来公社收购，也能让公社的兄弟少点损失。” 张建国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歉意，他心里清楚，若不是王大军帮着打过招呼，公社里的这些山货可不会留到他过来。 这个物资紧张的年代，这些山货可紧俏的很。 而跟在几人身后的公社干部，在听到这话后，眼神之中无不带上了喜色。 虽说山货不愁卖，时不时的有采购员来村子里收，实在不行还能去冒点风险去城里黑市卖，但终归是要找个安稳的路子卖的。 还是社长说的对，王放映员带来的人肯定错不了，这不张采购员一来，事儿就成了一半了么。 接下来好好招待一下，肯定能让公社多条出路。 “杨社长，我们村口的这棵榆钱，今年可算是长出叶子了。” 就在这时，王大军忽然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村口边上榆钱树，感慨了一句。 “是啊，总算是长出来了，日子总算是熬出头咯。” 杨社长亦是感慨的看着榆钱树，这棵树可是救了村子里不少人的命啊。 那三年里，这树的叶子，可没有像今年一样，安稳的呆在树干上，而是进了村子里不少人的肚子。 今年，总算是能让这棵老树好好长长叶子了。 不过感慨也就只是片刻，很快王大军和张建国两人，就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村口不远处的屋子。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桌子的好菜正冒着热气，内屋还有两个瘦弱的小家伙，掀起门帘的一角，探出脑袋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菜。 只是他们这一进门，两个小家伙就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张采购员这是淑芬家的两个小子，她家日子过得也不容易，这两小子估计是闻到喂馋了，一会儿淑芬忙完就带他们去隔壁屋了，倒是让您见笑了。” 杨社长给两人拉开了长凳，歉意的对张建国说道。 每次有放映员来，都是在村子的几户困难户家里吃饭，剩下的菜都会留给他们，让他们吃顿好的。 今天是轮到淑芬家了，就是没想到他家的两个小子偷着闻味，被撞了个正着。 若是不解释一下，万一张采购员心里膈应，影响到了一会儿收购的事儿，淑芬家以后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诶，不用不用，孩子馋了一起吃点就是了，这一大桌子菜，我们几个可吃不完。” 张建国摆了摆手，眼神却不自觉的往门帘那边飘。 在四合院的时候，他对这个年代的困难还没太大的感觉，不过是物资紧缺，很多东西不好买而已。 院子里的那些个孩子，虽说不像后世的孩子一般白白胖胖，但一个个精神头十足，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瘦弱。 但来到杨家村之后，他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困难。 和村子里的这些孩子比起来，院子里的那群孩子的日子，可要好上太多了。 村口抓虫子的几个孩子，一个个都干瘦干瘦的，这淑芬家的两个孩子，更是已经皮包骨头了，只怕平时过得一直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这对于后世而来的他造成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大，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忍。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现在的普遍现象，帮是忙不过来的，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孩子上桌一起吃一顿，让他们吃一顿饱饭。 让孩子沾点油水的同时，还能给公社的这些干部们留个好印象。 “哈哈哈，杨社长，建国说的在理，让孩子一起吃一点吧。我这来了都多少次了，都不知道还有这个情况，你这事儿做的可不地道啊。以后我过来放电影，在哪家吃饭，就让哪家的孩子一起吃。让孩子看着我们吃，算什么样子。” 王大军亦是帮腔附和，心中却是盘算着，之后其他去其他公社放电影的时候也和这里一样。 几个孩子能吃多少东西，传出去还能给自己带来个好名声，这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毕竟，这年头名声很重要，名声好了，以后的路只会越走越顺。 第7章 帮和不帮 “哈哈哈，我的错我的错，是我小家子气了。” 杨社长站起身给两人倒上了酒，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要不说是人能当上轧钢厂的放映员、采购员，这思想觉悟就是高。 “汤来了，让大家等久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面黄肌瘦的额头还挂着汗水的女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女人看上最多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脚步却明显有些虚浮，但那张满是疲惫的脸上，却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淑芬啊，轧钢厂的同志心疼孩子，让铜柱和铁柱出来一起吃饭吧。” 待到汤上桌，杨社长这才笑着对成淑芬说道。 “谢谢放映员，谢谢社长，我这就喊他们出来。” 成淑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喜的对众人连连道谢，旋即快步进屋喊两个孩子出来吃饭。 不过，她自己却待在了内屋，并没有跟着一起出来。 见此张建国脸上更添了几分笑容，让孩子上桌是情分，她不出来是本分，倒不是个不识趣的。 两个孩子刚出来，看到两个陌生人还有些害怕，但在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好菜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民兵队长的身边。 见到众人都没有动筷子，两个孩子也不敢动筷，小心翼翼的靠在一起，也不发出声音，只是不断的咽着口水。 “哈哈哈，杨社长，我们也吃饭吧，我这一路过来，可早就饿了。” 王大军见状笑了笑，拿起筷子就给自己夹了一块兔肉。 “是是是，吃饭吃饭，张采购员您也吃。这味道肯定比不上你们轧钢厂食堂，但酒肉绝对管够。” 杨社长热情的招呼着，还给张建国夹了一个野鸡腿。 这些都是昨天知道放映员要来之后，民兵队长带人上山抓的，要是不够厨房里还有一只兔子备着呢。 “哪里哪里，我们食堂平时做的都是大锅菜，可没有淑芬婶做的好吃。” 张建国吃了一口鸡腿，虽说只是加了点盐调味，但他却觉得格外好吃，比前世吃过的任何肉都好吃。 这其实也正常，前身的身体本就缺少油水，他来这个世界之后，还每天吃的都是萝卜青菜没一点油水。 一下吃到了肉，不香才有鬼了。 随着张建国的夸赞一出，桌上的气氛逐渐热络了起来。 大家也不谈正事儿，就说着平日里看到听到的趣事，公社的几个干部，还不时给两人敬酒，一顿饭的可谓是宾主尽欢。 不过，张建国和王大军两人，倒是没有喝多少酒，毕竟吃完饭还有正事儿要做。 吃饱喝足，两人也就各自开始忙碌了起来。 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王大军在村子中间的空地上，开始准备放映的设备。 而张建国则是搬了张桌子，拿了根长凳，坐在成淑芬家门口。 在开始收山货之前，张建国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坐在一旁的杨社长。 “杨社长，程序还是要走的，这是轧钢厂的采购证明，你确认没问题，我就开始收东西了。” 这是这个年代的特色，采购员给厂子收东西，都得给人看一眼厂子里开具的采购证明，不然没人敢把东西卖给你。 杨社长接过纸，扫了一眼确定没问题后，立刻把采购证明递了回去。 随即对门口等着的众人喊道： “把东西拿好了，排好队一个个来，都别急天还没黑，电影还早着呢！” 话音刚落，提着东西站在院外的众人立刻就动了起来，不过片刻功夫就排好了队。 随着第一个村民走进院子，收购也就正式开始了。 张建国负责定价和记录，一旁的杨社长等公社干部负责称斤以及整理安置收上来的东西，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直忙了一个多小时，所有东西才算收购完成。 摸着口袋里快要见底的钱票，再看看一旁放着的栗子、山楂、野鸡、野兔等一大堆的山货，张建国不由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笑容。 果然老话说的没错，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地上这些东西，前身以前跑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收的到。 “张采购员辛苦了，那边电影估计差不多开始了，我们这就过去吧。这边交给有才收拾就行，东西保准丢不了，” 杨社长热情的招呼着，刚才收购的时候，他可一直在边上看着。 张采购员给的价格每斤都要比之前来的采购员高出一两分，这他可都记在心里呢。 “诶，不辛苦不辛苦，我就是干这个的。” 张建国摆摆手，跟着杨社长一起朝着放电影的地方走。 想到空间里还等着种子下地，便笑着问道： “杨社长，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咱们公社能不能匀一些玉米、白薯的种子给我，不用太多。 就是我们院里不少人打算在自家门口种点，又觉得种子点卖的种子没公社里的好，就托我来公社的时候问问，看能不能带点种子回去。” “张采购员，您这就见外了，我们公社别的没有，一些种子还是拿的出来的。” 杨社长说完，转头就让跟着的年轻人拿种子去了。 这要是其他人问他要种子，他早就给骂回去了，但张采购员要，而且还只要院子里种的那么一点，他哪有不给的道理。 年轻人的动作很快，还没等两人走到村子中间的空地，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手里拿着一个鼓鼓当当的大布包，就要往张建国手里塞。 “嘿，你个傻小子，你这是要让我们带着种子去看电影啊，把东西拿到你有才叔哪里去！” 杨社长看到这一幕，当场就气笑了，直接就给自家这傻侄子后脑勺来了一下。 “嘿嘿，忘了忘了，这就送过去。” 年轻人摸着后脑勺，嬉笑着解释了一句，一溜烟地朝着院子跑了。 张建国不由轻笑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他总有种易中海教训何雨柱的即视感。 这易中海还真厉害，潜移默化的已经让大家默认了他和何雨柱的这种关系了。 第8章 易中海的郁闷 与此同时，四合院，易中海家。 “老易，你就别生气了，贾张氏是什么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和她有什么好置气的。” 一大妈给盘子里添了一些花生，坐回到桌边柔声劝着。 “这贾张氏就是个没脑子的泼妇，居然在李副厂长面前撒泼，把轧钢厂当什么地方了！” 易中海喝了一口闷酒，想到白天的场景，忍不住骂道。 早上他带着贾张氏去厂里的时候，还特意交代过，千万不能在领导面前犯浑。 可这贾张氏呢，一听抚恤金给三百，立刻就拿出了在院子里撒泼打滚的那一套。 坐在地上开始哭嚎，还是说什么厂子欺负人，不给她们家活路。 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他，让他就是想帮着争取也没办法开口。 那个时候，李副厂长的看他的那个怪异的眼神，让他都想找个洞钻地里去了！ 最后还被保卫科的人，架着带进了保卫科里，抚恤金的事情也没有谈下来，他这张老脸今天算是丢干净了！ “老易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一大妈只好在一旁不断的安慰，她知道自家老伴儿会这么生气，不光是因为贾张氏的事情，更是因为贾东旭这个可以给他们养老的人突然没了。 说起来，还是怪她没给老易家留个后，不然他们也不至于把养老的希望放到贾东旭身上。 犹豫了片刻，她才轻声说道： “要不抚恤金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让贾张氏自己去厂子里谈谈，实在不行你再帮一把。” “不行！东旭是我徒弟，抚恤金的事情我必须出面，不然大家会怎么看我！” 易中海很清楚，不管如何贾东旭的事情，他都要负责到底。 不然肯定会传出来闲话，说徒弟死了他就不管徒弟家里人的死活了。 深呼吸了两下，易中海勉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无奈的说道： “一会儿你去贾家一趟，让贾张氏明天就别去一起去厂里了，抚恤金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上次完成紧急任务，厂子里奖励的两张糕点票还在吧，明天我带上。 李副厂长虽然看不上这点东西，但提着东西过去，多少也会给点面子。” “诶，好，那我现在就过去。糕点票我一会儿拿出来，放到你外套口袋里，你明天出门的时候记着看一下，免得我给忘了。” 一大妈说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起身出门。 贾家那边还得她好好去说，贾张氏可没那么好说话，指不定非要跟着去添乱。 易中海闷闷的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只是拿着酒盅却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狠狠的把酒杯砸在桌子上，一把将桌上的两个盘子扫到了地上，仿佛要把心中郁结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做完这一切，这才双目通红的发起了呆。 良久，才重重叹了一口气，起身收拾起了残局。 平静下来的他，这才仔仔细细的开始为以后做起了打算。 日子还要过下去，贾东旭死了就再找一个人养老，这次还要多做一手准备。 贾家的秦淮如倒是个不错的，知道进退人也孝顺，现在东旭没了成了寡妇，给她再找个男人一起给自己养老，这几年花费的经历也不算白费。 现在大家都知道贾家的日子过的困难，贾张氏在厂子闹的事情，大家估计也都知道了。 倒是可以用这个做做文章，试试看柱子和张建国的性子。 想着想着，易中海的目光不由看向了窗外，见到原本还算亮堂的月色被乌云遮盖，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东旭啊，不要怪师傅，为了你的几个孩子能好好的长大成人，你就受点委屈吧。 …… 三天后，张建国和王大军一起，坐着轧钢厂的货车回到了厂子里。 货车上，除了有他们的自行车和放映设备之外，还堆满了各种山货，行驶在路上的时候，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这也没办法，谁让王大军给几个公社都打了招呼，收上来的东西用自行车根本带不回来。 第二天的到达第二个公社的时候，张建国就用公社的电话联系了后勤部主任，让人送钱和票过来。 知道了他采购到这么多山货，聂主任二话不说就让厂里闲着的货车司机带着钱到公社去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和王大军两人，都是坐着货车去下一个公社的。 在回来的路上，张建国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这一次除了完成了采购任务，空间之中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公社的人心淳朴，收购了山货后，基本都开起了面板。 并且或许是因为本就一直在干农活的关系，种地、喂牲口的速度快的惊人。 三个晚上下来，不光把几个公社里要到的蔬菜种子都种下去了，空间里还多出了一对野鸡和一对野兔。 不过养殖时间还断，暂时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可以说，一次下乡，彻底让空间发展了起来。 “大军哥，这次我可是要在厂子里出名了，拉了这么一车山货回去，领导们估计得拿出不少东西给大家加餐。这名可不能我一个人出，一会儿回去我就给你宣传宣传，你们科长知道了指定得提拔你。” 坐在货车车斗里，看着不断后退的景色，张建国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建国你别瞎胡闹，这事儿要是被我们科长知道了，不得天天想着让我帮他寻摸东西啊，你小子这是想恩将仇报啊！” 王大军这时候正小孩子一样，伸手到车外抓风玩呢，听到张建国的话立刻锤了他一下。 他知道建国就是开开玩笑，这家伙一天天的在外面话不多一本正经的，真混熟了那才知道这是个家伙时不时就得逗你一下。 不对！现在家伙话可不算少了，在公社干部面前，可比他会说多了。 “嘶，骨头断了啊，大军哥这伤没一个鸡蛋过不去啊。” 张建国顺势往边上一倒，捂着被捶的地方，贱嗖嗖说到。 在两人的笑闹之中，车子缓缓驶入了轧钢厂。 第9章 满意的聂主任 车子刚停下，两人还没下车，聂主任就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两位大功臣，一路辛苦了，我们先去吃饭，给你们接风洗尘。” 车斗侧门刚打开，聂主任就热情的招呼起了两人。 “什么大功臣啊，就是运气好。主任，这是这次采购的清单，您看看还有啥缺的没。” 张建国从车上一跃而下，将带着的小本子递给了聂主任。 “不着急，不着急，老王啊，这里就交给你了，一会儿我带财务来入库。” 聂主任接过本子随手放进了衣服口袋，心中暗道交代了一句，这张建国是个懂事儿的，不是愣头青。 乐呵呵的带着两人在走出一段路后，忽然说道： “建国，今天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休息。这眼看快入冬了，你接下来的任务可不轻松，有没有信心啊？” “主任，要说有信心是假的，现在什么情况您也不是不知道。不过只要主任下命令，我就是拼了命都都得把任务完成了。” 张建国微微落后聂主任一个身位，表忠心的话说的那叫一个顺口。 这让一旁沉默不语的王大军不由为之侧目，自己这个兄弟是开窍了啊，居然还能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哈哈哈，没那么严重，现在的大环境不好，完不成任务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可不能为了任务不顾自身安全。” 聂主任很满意这个回答，给了个不算保证的保证后，这才放缓脚步，转头对王大军说道： “大军，我们后勤部和你们宣传科，虽说是两个部门，但一直都有走动。 这次你下乡放电影，各个公社都很满意啊，夸的杨厂长都知道了。” “是乡亲们太热情了，我也没做什么，这怎么还惊动厂长了。” 王大军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聂主任突然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觉得他的存在，抢了后勤部的风头不成？ “诶，别紧张，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这次我们后勤部还多亏了你的帮忙，以后这段日子的招待可不用发愁了，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法，往上走一步？” 聂主任拍了拍王大军的肩膀，在他回答之前接着说道： “这事儿不着急说，吃饭要紧，今天李副厂长可也过来给你俩接风洗尘了。” “李副厂长！主任您这可吓到我了啊。一会儿您可得提点一下，不然我准得说错话。” 话虽如此，张建国的脸上不但没有任何的害怕之色，反而还嬉皮笑脸的。 “都是自己人，该怎么说怎么说，你给我收着点就行，一会儿别和李副厂长喝太多酒。” 聂主任此时对张建国的印象已然大好，有能力还是个会来事儿的，一会儿要是表现好，以后一些事情倒是可以让他帮自己去做。 “得令，保证陪好两位领导。” 张建国假模假式的喊了一声，见食堂就快到了，立刻放缓了脚步，跟在了聂主任的身后。 见王大军朝他投来目光，微微点点头示意他一会儿答应下来，又看了看身前的聂主任，示意其他的回去再说。 这聂主任也好，李副厂长也罢，现在可都不像剧情开始的时候那般不安分，和杨厂长那是你好我好。 现在是全民大生产的时期，一切都以生产任务为第一目标，还没到他们这些人蹦跶的时候。 这个时候能让这两人出点力，把位置往上抬一抬，可以没有任何的坏处，杨厂长也不会觉得你有问题。 不过其中还是有些事情要注意的，不然这两年日子容易不好过。 三人从食堂后门走进后厨，就看到何雨柱正拿着茶缸悠闲的喝着茶。 “嚯，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聂主任我这可就开始动手了啊。” 何雨柱放下茶缸，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嘻嘻的说道。 “何师傅辛苦，我们就先上去了。”聂主任笑着点点头，率先上楼。 “建国，你行啊，去乡下采购一趟，都能让副厂长请你吃饭了。” 在张建国路过的时候，何雨柱拉住了他小声说道。 “就是运气好，柱子哥我可等着尝你手艺了啊。我就先上去了，可不能让领导等我。” 张建国说着就要朝楼上，却是又被何雨柱拉了一下。 “晚上一起回去，有事儿和你说。” “不成，晚上我得去大军哥家一趟，回院子就过来找你行么？” “行！你别给忘了啊。” “忘不了，放心吧你。” 张建国说完，便和王大军一起快步上了楼。 “嘿，菜还没上呢，急什么。” 何雨柱嘀咕了一句，没好气的瞪了众人一眼。 “看什么看，开始干活了！” 他这两天就等着张建国回来呢，现在人是回来了，不过是和领导一起回来的。 这下得了，又得等到晚上了。 这边正郁闷着呢，一道瘦长的身影，忽然就从后门悄摸的窜了进来。 “嘿嘿嘿，干嘛呢，后厨重地，闲人免进啊！” 何雨柱一看来人，手里菜刀直接插入案板，痞里痞气的说道。 “傻柱，哥们儿今天没工夫和你闹，就问你一个事儿，刚才聂主任带着的是不是张建国？” 许大茂站在门口，也不往里进，生怕被何雨柱犯浑揍一顿。 “怎么着，看建国立功了，上赶着拍人马屁啊。” 何雨柱一听许大茂也是来找张建国的，也不郁闷了，乐呵呵的逗起了许大茂。 “滚蛋，我找建国那是有正事儿，人回没回来给个准话！” 许大茂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他昨天就听说了，这次王大军和张建国一起下乡，都快被公社的人夸上天了。 这个王大军他是知道的，脾气还行但不是个会来事儿的，闹出不这么大动静。 这次闹的杨厂长都知道了，里面肯定有张建国的事儿，说不准就是这张建国一手闹起来的。 今天他可是听到有传言说，王大军这次回来之后，可能就要当副科长了，他能不眼红么！ 这不一听说带着一车山货的货车回来了，他就想着过来食堂这里看看，指不定张建国就在这被领导请吃饭呢。 可这傻柱居然还给他卖起关子来，他哪儿能不烦啊！ 虽说他这才刚转正没多久，但功劳不怕多啊。 都是一个院子的兄弟，多在一起喝两顿酒，关系也就处好了，到时候张建国一开心，把这次的办法拿出来让他用用，这前途可不就来了么！ “你啊来晚了，人吃完饭有约了，你啊明天请早吧！” 何雨柱见他真急了，也不吊着他胃口了，间接承认了人就在上面。 “傻柱，你可真行，我记住你了我！” 许大茂撂下一句狠话，在何雨柱没出来打他之前，一溜烟的又从后门窜了出去。 第10章 回四合院，都找我呢? 食堂小包厢。 张建国和王大军两人走进去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此时就只放着四个小菜，李副厂长正笑眯眯的给面前的四个茶缸倒水。 见到两人进来，伸手示意两人先坐，随后将两个茶缸放到了两人的面前，笑着说道： “采购辛苦了，喝杯茶暖暖身子。” “厂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可渴死我了。” 张建国拿起茶缸，吹了一下茶叶，小小的喝了一口，面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水他么的是真烫啊！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 王建军有些受宠若惊，虽说平时放完电影，领导也会让他一起吃一口，但领导给倒茶这可是头一遭啊。 他是真没想到，就这么点小事儿，在厂子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心里别提有多忐忑了。 “诶，不能这么想，做了实事就要宣扬，让大家跟着一起学习嘛。不用这么紧张，今天是给你们接风的，可不是让你们来接受批评的。” 李副厂长的手放在张建国的肩膀上，一脸严肃的对王大军说道。 随后又笑着说道： “大军你思想宣传的工作做的很好啊，公社的干部对你的工作特别满意。我觉得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只给公社做思想工作，是要给你加加担子了，你怎么看啊。” “一切听从领导的安排，保证完成任务！” 王大军立刻起身郑重的回答，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李副厂长的意思，之前聂主任就和他说过了，现在再犹豫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诶，坐下坐下，都是自己人，站起来干什么。以后你要有什么难处，就来我和聂主任，能解决的肯定帮你解决了，不好意思就找建国说说，别一个人扛着。” 李副厂长客套了一句，见刘岚进来了，顺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待到菜上桌，刘岚走出去之后，王大军才小声说道： “谢谢厂长，谢谢聂主任。” “诶，谢什么都是自家人，吃菜吃菜。何大厨这小鸡炖蘑菇可是拿手好菜，不少其他厂子的领导，过来点名就要吃这道菜，你们两可要尝尝。” 聂主任乐呵呵的招呼一声，起身给两人各夹了一块鸡肉。 张建国见状，起身给大家倒上了酒。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时候李副厂长和聂主任手里估计没多少人可用，不然也不会对他们这么热情。 虽说刚才李副厂长一句没提他，但话里话外都把他归为了自己人。 这种时候把王大军当招待的客人，他来活跃气氛好好招待就成了。 只要不心急奖励，这次过后他这也就算是在后勤部站稳脚跟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张建国的带头之下，四人推杯换盏气氛好的出奇。 李副厂长和聂主任两人，也都是只聊趣事不聊其他，一顿饭吃的几人都很舒服。 一直到下班铃响起，这顿饭才堪堪吃完。 李副厂长被王大军搀扶着，先离开了小包厢。 聂主任和张建国慢上一步，跟在两人身后离开。 在出包厢之前，聂主任将几张东西塞进了张建国的口袋，小声说道： “这是我私人给的奖励，别说主任我对别人好，不照顾你。” “嘿嘿，主任，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张建国嬉笑着回了一句，转而加快了步伐，大声喊到： “大军哥你慢着点，下楼别摔着了。” “这小子！” 聂主任微微一愣，笑骂了一声也快步跟了上去。 他手底下的安安稳稳干活的人足够了，少的就是这种看得懂眼色会来事儿的，这次倒是让他捡到宝了。 将李副厂长和聂主任一起送上车，目送小车离开后，张建国和王大军两人才相视一笑，推上放在车棚的自行车，结伴走出了轧钢厂。 …… 入夜，张建国带着几分醉意，骑着自行车缓缓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时隔好几天，重新回到四合院，他心里的想法已然变得不同，看着这四合院居然也顺眼了几分。 只不过，这好心情刚进四合院，就有些维持不住了。 他刚进院子，就看到了何雨柱从中院走了出来，脸上还明显带上了几分醉意。 这还没完，阎埠贵估计是从哪里听到了他回来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从家里出来，朝着他走了过来。 “建国，恭喜啊，三大爷听说你这才可是立了大功，领导都请你吃饭了。” “嘿，三大爷，您这怎么和大黑耗子似的，窜出来吓我一跳。” 何雨柱也不知道是真没看到还是装的，看到阎埠贵过来往后退了两步，拍着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怎么说话呢，我说傻柱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阎埠贵扶了扶眼睛，颇为不快的说道。 “我这也没说错啊，今儿我和建国约好了，您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回屋啊。” 何雨柱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吊儿郎当的说道。 他这两天心气不顺，说话自然不会客气，这个阎埠贵一天天抠搜的，他早就看不顺眼了，正好泄泄心里头的邪火。 “我，我！哼，竖子不足以为谋！建国，我明天过来找你！” 阎埠贵不想和何雨柱大晚上的闹起来，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主要是他这事，不好被何雨柱听见，不然他非得和何雨柱掰扯掰扯不可。 “行了，哪来这么大火气，三大爷都被你气走了。进屋还是去你屋，给句话。” 两人斗完嘴，张建国都已经把自行车推屋里放好了，看到何雨柱意犹未尽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好笑。 这个何雨柱，怎么和个小孩子似的，得罪了阎埠贵还挺得意。 “去我屋，酒菜都备好了，就等你过来了。” 何雨柱说完还不忘得意的冲阎埠贵家挥挥手，他知道三大爷现在肯定躲在窗户后面看着呢。 张建国转身把门带上，拍了何雨柱一下。 “行了，再嘚瑟三大爷得出来和你拼命了，你要没事儿我可就回屋了啊。” “别介，有事儿，大事儿。走走走，不闹了。” 何雨柱闻言连忙把手放了下来，快步朝着中院走去。 第11章 何雨柱，你就是馋…… “建国，你这次下乡之后，一大爷过来找过我，让我帮衬着点秦姐。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我说说你帮我看看，是哪里不对啊。” 刚坐下，何雨柱就迫不及待的说了起来，看这样子绝对是憋坏了。 “一大爷来过了啊……行，你说说看，我听着。” 张建国手指下意识敲了敲桌子，示意何雨柱继续说下去。 对于易中海过来找和何雨柱他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养老人选突然没了，总得找个人顶上的。 “好，是这样。一大爷和我说，让我把给领导做招待带回来的剩菜分一点给秦姐家。 说是他家两个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秦姐怀着孩子也要补身子。 本来大家都是邻居，我帮一下也是应该的，可你上次也说了，寡妇门前是非多。 这要是被传出去了，那我还找不找媳妇儿了啊。” 何雨柱越说越是烦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建国，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找啊，怎么不找了，照顾着照顾着贾家嫂子不就是你媳妇儿了么。 你这可是赚大了啊，不光找个媳妇儿，还能送三个孩子一个妈，买一送是多好的事儿啊。” 张建国吹了个口哨，还不忘给自己倒上酒。 听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没心思听下去了，这哪里是来问他哪里不对劲的啊，这分明是来问他怎么才能接济寡妇还不会坏了名声的啊。 “说什么呢，我何雨柱能娶一个寡妇么，我条件是没你张建国好，但也不差啊，我那是要娶黄花大闺女的！” 何雨柱直接就炸了，要是眼前的人换成许大茂，他早就拳头招呼上去了。 这不是凭空污他清白么，他就是好心，而且还什么都没做呢！ “啊，对对对，你何雨柱是要娶黄花大闺女的。” 张建国抿了一口酒，轻描淡写的继续说道： “那你就是馋寡妇身子呗。” “就是！” “啊，呸呸呸！是什么是，我怎么就馋寡妇身子了！” 何雨柱接话太快，差点咬到舌头，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不馋？呵……” “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你什么时候改口叫秦姐的，以前我们可都是叫贾家嫂子的。” 张建国眼皮子都没抬，说完还不忘夹一块鸡肉放嘴里。 这个何雨柱，傍晚的时候明显是没用心，那小鸡炖蘑菇的味道，可比面前的这碗差多了。 “我，我，就是喊着方便，没你说的那种心思！” 何雨柱强行辩解了一句，然后猛的一拍桌子，气闷的低声吼道： “张建国，我是让你给我来拿主意的，不是让你来看我笑话的！给我好好说话，别光顾着吃了，晚上没吃好啊！” 他这盼了好几天，没等来一句好话，再不拍桌子就该动拳头了。 “行啊，我好好说，拍什么桌子。” 张建国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转而挑眉问道： “柱子哥，雨水这马上也要毕业了吧，你打不打算给她找个好人家啊。” 何雨柱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这是又要说什么，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说这个干什么，我是她哥当然得帮她找个好人家。” “那我要是和你说，纺织厂那边有个八级大厨，年纪二十四，就是无父无母没人帮衬，你愿意让雨水去和他处处不？” 张建国挑挑眉，坏笑着问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雨水高中毕业，哪能找个厨子！”何雨柱想也没想的直接说道。 张建国愣了一下，这何雨柱不按套路出牌啊，这咋还瞧不上自个儿呢。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一时间尬住了。 片刻之后，何雨柱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他呢，忍不住撇过了头。 妈的，丢脸丢大发了。 “咳咳，那就三级工，要什么厨子，不要厨子了！就这差不多的条件，你答不答应？！” 张建国干咳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答应啊，这条件可不差了。” 何雨柱顺着台阶就下了，但还是没好意思去看张建国。 “那要是这三级工经常好心的接济院子里的寡妇，时不时的给寡妇带吃的，你还同意么？” “我抽不死……” 何雨柱说道一半，又沉默了。 这事儿换到自己妹妹身上，他一下就懂了。 “啧啧，何雨柱啊何雨柱，来来来，你现在和我说说，你是不是馋人家寡妇身子。 你别和我说你这么多天都没想明白，你就是觉得大家都是傻子，大家都看不出来呗。” 张建国呲笑一声，话说的异常直白。 这是最后一次了，若死何雨柱还是死性不改，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虽说这何雨柱处的好以后能是个不错的助力，但和寡妇纠缠在一起的何雨柱那就是麻烦比用处多了，没必要继续当朋友了。 四九城又不是就这么一个厨子，这还好几年呢，有心找找总能找到代替何雨柱的。 “你放屁！我就是看秦……贾家嫂子可怜，我，我……” 何雨柱我了半天，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心里那点小心思被直接点出来了，他是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他也不是说就多喜欢秦姐，就是秦姐长的漂亮…… 这…… 想着想着，何雨柱有点开始怀疑人生了，他好像真的就是馋秦姐…… “行了，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一大爷说的，你自己去其他院子打听打听，别人院子里是怎么做的，就什么都懂了。 就你能，院子里三个大爷也没你厉害，还接济呢。 咋的，是你娶媳妇儿不要用钱，还是雨水嫁人不用嫁妆，真以为自己多有钱呢？” “呵……” 张建国见他说不下去，又给来了一击，随后吃了一块鸡肉，将杯中酒喝完，放下筷子转身走人。 该说的就这么多，接下来是何雨柱自己的事儿，以后要还和秦淮如纠缠，他绝不多说半句。 时间也不早了，该看看空间里的野鸡今天有没有下蛋了。 也不知道今天这一出之后，何雨柱的劳作能力能涨多少，说不定以后养鸡养兔子的，还得靠他呢。 第12章 易中海心忧，何雨柱入套 从何雨柱家出来，张建国伸了个懒腰，看着月色和星空，心情愉悦的哼起了小曲。 他不知道，此时正有一双眼睛，正躲在窗户后面注视着他。 “老易，你看什么呢，洗脚睡觉了。” 一大妈铺完被子，轻唤了一声。 今天老伴回来之后，就一直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先睡，我去找柱子说说话。” 易中海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总觉得上次和柱子提帮衬贾家的事儿，柱子没直接答应，里面有张建国的事情。 今天张建国刚回来，又被柱子喊屋里去了，他这不去看一眼，心里不踏实。 “你披件衣服再过去，外面凉别冻着了。” “你先睡吧。” 易中海接过衣服，轻声叮嘱一句便皱着眉头走出了屋子。 来到何雨柱家门前，转头看了一眼还亮着灯的贾家，易中海犹豫片刻还是敲响了房门。 “大晚上的谁啊！” 何雨柱骂骂咧咧的开门，看到是易中海这才换上了一个假笑。 “是一大爷啊，您这是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就是过来和你聊聊。”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直接走了进去。 “一大爷我这还没收拾呢，您要不嫌弃就一起喝一杯。” 何雨柱的兴致不高，给易中海拿了酒盅、筷子，便自顾自的喝起了闷酒。 被张建国嘲讽了一顿，他本来是打算喝了瓶里的酒就睡觉的，想不通就不去想就行了，喝一杯睡一觉什么都过去了。 所以哪怕易中海大晚上的过来，他也没什么话想说的。 “柱子，上次一大爷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早些和我说，我也好帮着想别的办法。” 易中海见他不开口，只好自己挑起这个话头。 “一大爷，您这还有别的打算怎么不早说呢。” 何雨柱喝酒的动作一顿，怨气满满的看着易中海。 “这几天可愁死我了，就怕我不帮着，贾家会过不下去。您有其他办法就好，我这也不用拼着几年不找媳妇儿，去帮着贾家了。 喝酒喝酒，一大爷您这可是把我害苦了啊，今天必须多喝几杯。” 觉得找到解决办法的何雨柱，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原本苦闷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要不说建国是中专生呢，这脑子就是好用，知道三位大爷肯定有好办法。 这不，人还没走两分钟呢，一大爷就带着办法来了么。 “先不急着喝酒。”易中海按住了酒盅，皱眉问道：“你说拼着几年不找媳妇儿是怎么回事？”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却清楚的很，何雨柱会这么说，明显是已经反应过来了啊！ 此时他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让他刚才嘴贱，瞎客气个什么劲啊！ 这下好了，让傻柱顺杆子就往上爬了，接下来的事情可不好办了。 “我这要是接济贾家，那外面不得传我接济寡妇啊，这名声传出去了，哪儿还能找的到媳妇儿不是。 刚才我就烦着呢，现在有了一大爷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何雨柱把酒瓶放到一边，说完便憨笑了起来。 “你就为了这个一个人喝闷酒？叫你傻柱还真没叫错，一大爷让你帮衬的时候能没想到这么要紧的事情，能为了贾家害你么？！” 易中海心念一转，指着何雨柱摇头笑骂了。 “嗨，一大爷我哪儿能这么想啊。我爸跑了之后，要不是您帮衬着，我和雨水早就饿死了。 我这不是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么，您和我说说呗。” 何雨柱立刻来了兴趣，刚才心中一闪而过的怀疑也随之云消雨散。 要是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那他还想个什么劲啊，直接帮衬就是了啊。 “你会这么想，是建国和你说了什么吧。他倒是没有说错，要是换成其他人，你贾哥刚走你就开始帮衬，其他人肯定会出闲话。名声毁了媳妇儿自然是不好找了。” 易中海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 何雨柱则是连连点头，还殷勤的给又添满了酒，丝毫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易中海见状心道一声好险，他果然猜的没错，柱子没答应就是张建国把事情给挑明了，要是今天晚上不过来，只怕以后是别想让柱子接济贾家了。 心中这样想着，脸上笑容却是不变，又吃了两口菜，吊足了何雨柱胃口后才继续说道： “但你不一样啊，你不想想这事儿是你一大爷我来找你说的，我肯定会帮你解释对不对。 哪怕有人使坏，拿这件事做文章，我也能帮你找一个好媳妇儿。 怎么，柱子你是举得我一个八级钳工，给你找个媳妇儿还找不到么？” “不不不，那不能。在厂子里谁不知道您八级钳工易师傅啊，就是厂长和您说话都得客客气气的，帮我找个媳妇儿那还不是小事儿一桩啊。” 何雨柱连连摆手满脸堆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可不就像一大爷说的这样么，只要一大爷帮忙，娶媳妇儿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儿啊。 他许大茂结了个婚就拽的和二五八万似的，他这有一大爷帮忙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么，到时候再生个大胖小子，气死他丫的。 “怎么，你这是现在就像要媳妇儿了？” 易中海哪里能看不出何雨柱在想什么，笑眯眯的问道。 “想啊，怎么不想啊，我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就三十了，能不着急么我。” 听他这么问，何雨柱说话都快了几分，眼神也变得火热了起来。 “行，那我就去帮你打听打听，不过贾家这……” 易中海笑容更甚，他知道这事儿算是成了，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 至于找姑娘和何雨柱相看，他自然有他的办法。 “一大爷您放心，以后领导有招待，我能带来的剩，保准有贾家一份。” 何雨柱拍着胸口，给出了保证。 “柱子，一大爷果然没看错你。” 易中海举起杯子和何雨柱碰了一下，心中担忧尽消。 柱子这边算是稳住了，以后看紧点就出不了乱子，明天也该去找张建国聊聊了。 这小子脑子转的快，可不没有柱子这么好搞定，还得多接触接触，以后在想办法。 第13章 可惜许大茂不是姑娘 另一边，回到家的张建国，可不知道何雨柱的决定，就是知道了不会在意。 此时他正坐在桌边，将兜里的票据一张张的放到桌子上。 十张烟票，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这就是吃完饭后，聂主任带给他的所有东西了。 没有四大件的票证，也没有工业券，甚至连肉票粮票酒票都没有。 但张建国非但没有失望，还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们后勤部采购科的办事员，负责的东西很多，不光是粮食、肉食这些采购，还要负责轧钢厂和其他厂子材料进出对接等一系列采购相关的事情。 平时二十多号人的采购科部，在厂子里露面的只有十来个人，其他人基本都是常年出差在外，一年也回不到厂子几天。 这年头出差可不是什么好事，遇到危险的情况比比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 如今他和王大军两人，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聂主任却是只给了十张烟票，这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十张烟票不是给他的，聂主任这个老狐狸，是在试他呢。 明天就是临门一脚，过了明天他食堂采购员的身份，也就能定下来了。 这个身份，是他现在最迫切需要的，几乎不用出差，只需要在四九城周边跑，这比什么物资奖励甚至于升职都要来的好的多。 张建国把事情重新捋了一遍，回想着吃饭时候李副厂长和聂主任的态度，确定自己的想的没问题后，这才把票全都收起来。 简单洗漱了一番钻进被窝，进入了梦境空间之中。 这时候的空间，早已没了先前的荒芜，田垄横竖相间整齐有序，木屋右边新建野兔兔圈和鸡舍之中野兔和野鸡正安逸的走动着，上方还显示着兔子、野鸡、野鸡蛋的数量以及正在孵化的倒计时。 因为野鸡现在还少，所以之前野鸡生了蛋之后，他就选择了孵化，不过孵化的时间有些长，需要整整二十天。 因为没了可干的农活，空间中也没了早先那么多的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虚幻的梦境气泡悬挂在满是迷雾的空间上空。 张建国能感受的到，只要他心念一动，这些梦境气泡的主人便会进入空间之中进行劳作。 确定没有其他变化之后，他便回了小木屋之中睡觉去了。 这几天他也发现了，只要是在小木屋之中休息，他醒来之后的精神就会格外的好，这也算是木屋带来的一个小惊喜了。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突然间何雨柱出现在了空间之中，一板一眼的开始喂起了野鸡。 又是半个小时之后，易中海也出现在了空间之中，开始喂起了野兔。 随着两人的喂食，空间之中的野鸡野兔肉眼可见的肥硕了起来。 等到张建国醒来，习惯性的走出小木屋看一看野兔野鸡的时候，差点惊的下巴都掉下来了。 只是一晚上的时间，野鸡就生了五个蛋，野鸡蛋的孵化进度也从十七天变为了只剩十二天就能孵化。 而野兔也是肉眼可见的肥硕了一圈，之前大概只有两斤重的野兔，此时最少也有两斤半了。 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还没睡醒，张建国这才看向了正在打扫鸡舍、兔圈的两人。 【易中海，劳作效率150%，种植农作物加速350%，养殖家畜成长加速600%，特殊：未开启】 【何雨柱，劳作效率190%，种植农作物加速550%，养殖家畜成长加速1000%，特殊：未开启】 挂在两人头顶上的面板，直接解释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张建国却是更加疑惑了，若是只有何雨柱效率提升，他到还想的明白，但这易中海突然间也提速了，这就很奇怪了。 他昨天又没和易中海见过面，怎么就产生交集了。 难不成是因为他破坏了易中海的养老计划，所以才有了这种改变，那这提升的也太少了一点，也不知道这空间是怎么计算的。 想不明白的张建国索性不去多想，反正效率高了怎么都算是好事，转而将目光放在了何雨柱头顶的画面上。 画面此时依旧有些模糊，不过勉强能看出了大概，何雨柱正在院子里，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身前许大茂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着。 张建国越看越是无语，他虽说不懂唇语，但大概也能猜到傻柱做的是什么美梦。 好家伙，他还以为何雨柱的美梦会有秦淮如呢，实在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要是许大茂是女人，哪儿还有秦淮如的事儿啊。 可惜，他就一个梦境空间，要是有个系统，他好歹也得弄个道具出来，给许大茂变个性。 就下他乱想的时候，面前易中海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随后彻底消失在了空间之中。 与此同时，悬挂在空中的梦境气泡也在不断的消失。 张建国知道，这是大家都陆续睡醒了，于是也退出了空间。 今天得拾掇拾掇，把自己弄的精神一点，毕竟是决定之后能不能过上安稳日子的事情，还是要重视起来的。 果不其然，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院子里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 穿好衣服出门，就看到阎埠贵拿着牙杯正在刷牙，阎解成睡眼惺忪的从屋里出来，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三大爷，早啊。”张建国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建国你这么早就起了？” 阎埠贵吐掉漱口水，带着几分诧异的问道。 “嗨，睡不着了，早点去厂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任务。” 张建国随口胡诌，走到院子里开始接水洗漱。 “要不说你能被厂里领导看重呢，不像我家老大，整天一个睡不醒的样子。 晚上三大爷去掉两条鱼回来，你来我家喝一杯，让解成好好看看怎么才是个过日子的样子。” 阎埠贵扶了扶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晚上再说，晚上再说，三大爷您也知道，我们当采购员的，什么时候下班得看领导有没有任务不是。” 张建国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了一句，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有事儿没事儿先拖两次再说，拖多了以后没啥大事儿，这阎埠贵也就不会来烦他了。 “应该的应该的，厂子的任务高于一切嘛，那我们晚上再说。” 阎埠贵附和了一句，便转身回了屋子，脸上倒也没多少不满。 求人不能红脸，要耐着性子，不然事情可办不成。 张建国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擦了一把脸就准备回屋。 不过这时候，易中海的声音却是在他背后响了起来。 “建国，我今天要早点去厂里完成紧急任务，一会儿一起出门，你带我一起去厂里。” 第14章 炫耀?添堵! “那成，一大爷您等我会儿，我拾掇一下。” 张建国没有回头，随手就把门给带上了。 易中海都扯出厂子里的紧急任务了，他自然是不好拒绝的。 正好可以趁着这机会试探一下，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易中海的劳作效率会骤然提升那么多。 易中海本想进屋坐一下，却差点碰了一鼻子灰，不由皱了皱眉。 这张建国确实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之前什么事情让他心里不舒服了，得想办法解释一下。 回屋的阎埠贵，在窗户后面看到这一幕，不由笑了起来。 老易这是心急了啊，这次张建国回来之后明摆着就变了性子了，还上赶着凑上去，这院子里以后可有的热闹咯。 五分钟后，易中海如愿坐上了张建国的自行车，朝着轧钢厂而去。 距离上班还有段时间，巷子里倒是没多少人。 没骑出去多远，易中海就笑着说道： “建国，我昨天和你柱子哥商量过了，他这两个月会尽力帮衬着点贾家，不过和我提了一个小条件。” “哦？这事儿柱子哥没和我说啊，他不会是想要一大爷您帮他寻摸四大件的票，要开始攒老婆本了吧。” 张建国笑着打趣了一句，心里还在盘算着一会儿见聂主任的事，完全没易中海的话放在心上。 “不是你柱子哥不和你说，这事儿还是昨天你去过柱子家之后才定下来的。 你柱子哥就是担心帮衬贾家影响他娶媳妇儿，我觉得这也是个问题，就想着给他找个媳妇儿。 建国你认识的人多，要是有合适的，记得和一大爷我说一声，一大爷也能去帮着你柱子哥去说说。” 易中海也没有藏的，直接说出了昨天他去过何雨柱家的事。 这事儿张建国总会知道，把事情放到明面上，也能显得他坦荡。 还能做做样子，借着张建国的口告诉何雨柱，帮他找媳妇儿的事情他有挂在心上。 “嗨，一大爷您这话说的，我自己都还没结婚呢，要有合适的哪儿还能单到现在啊。 柱子哥年纪轻轻的就是三食堂的大厨了，家里的屋子也不小，这条件哪儿用得着我帮忙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领着个媳妇儿到院子里来了呢。” 张建国加快了一些速度，笑着就给易中海心里添了根刺。 他这个时候算是明白了，易中海的劳作能力为什么会上涨了。 他们虽然没见面，但也算是隔空交锋了，他这莫名其妙的还败了一局。 何雨柱估计是刚有点反应过来，就又被易中海给忽悠瘸了。 果然老话说的没错，好言难劝该死鬼。 他说的那么明白了，易中海还能掰回来，只能说何雨柱本身的思想出了问题。 不过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 你易中海大早上的过来炫耀，那可就别怪他使坏了。 “你柱子哥就是脾气臭，你何叔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想找个媳妇儿可没你说的那么容易。” 易中海听到何雨柱被夸的这么好，立刻贬低了起来，他可不是真想给柱子找媳妇儿。 心中也是警铃大作，秦淮如生还要一两个月，这段时间可得把柱子看住了，不能功亏一篑。 他不清楚张建国说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要真给柱子找来一个对眼的姑娘，那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于是便不再提何雨柱的事情，话头一转说起了刚才的事： “我听柱子说，昨天晚上你三大爷就来找过你了，刚才那是又喊你晚上一起吃饭了？” “是啊，昨天不是柱子哥喊我一起喝了两杯吗，三大爷的事儿就没说成，这不今天早上又来找我了吗。 我看也没啥大事儿，估计是看我刚下乡回来，来找我问周围村子现在怎么换粮食呢。” 张建国咧嘴笑了笑，随便帮三大爷想了个理由，他知道这易中海不继续说，是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这就对了！ 心急了就会动起来，动起来他才好给院子里的众人上上课嘛。 不然他空间里的玉米、青菜、兔子、野鸡慢慢长得长到什么时候啊，以后的采购任务，还可还指望着空间里这些东西呢。 “我看着不像，你三大爷可会算计着呢，要是这种小事肯定不能请你吃饭。 解成毕业也快一年了，到现在还是厂子里的临时工，我看到你三大爷这是找不到门路，把主意打到你爸妈留下的那两个工作指标上了。” “不能吧，我家那两个名额我可早就说过了，那是留着给我和建设以后的媳妇儿的。” 张建国倒是不觉得阎埠贵会动这种心思，毕竟这个三大爷，虽说是老算盘但还真没怎么算计过院里人。 唯一一次还是何雨柱上赶着求了三大爷两次，让他介绍学校的冉秋叶。 三大爷本也是不打算接受的，但后面看到土特产起了贪心，这才算计了何雨柱一回。 要说他会打他家名额的心思，他是真不相信，阎埠贵没这么贪，也没这么蠢。 但易中海会提起这茬，倒是让他警觉了起来。 不惦记可不会想到他手里还有两个工作指标，易中海估计是起了什么歪心思啊。 “我就是和你提一嘴，怕你年轻不懂，把工作指标便宜卖给你三大爷了。等到时候要用到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易中海依旧是那副为了你好的样子，慢悠悠的说道。 至于他存了什么心思，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那就多谢一大爷了，您说的事儿我记住了。柱子哥的事情我也不会忘了的，我们采购科和纺织厂那边经常走动，有机会我托人给问问。” 张建国和厂子门口站岗的保卫打了个招呼，将车停在了车棚门口，朗声对易中海说道。 这一段路，易中海还真就全利用上了，何雨柱的事儿不说，还让他和院里人起间隙，当这个八级钳工可真是委屈他了。 这要是放在棒子那边，大小得是个教主啊。 “要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其他事情有机会顺手帮一下就成。” 易中海一脸正气的叮嘱一句，便转身朝着一车间走去。 转身的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颇为僵硬，总觉得这次他又做了一件蠢事，但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计划必须得抓紧了，不然秦淮如那边还没生，柱子估计都要结婚了，这绝对不行！ 第15章 得偿所愿，食堂采购员 要是张建国知道易中海在想什么，怕是会说他想太多了。 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可也不会为了坑易中海，把无辜的人往火坑里推。 易中海都说了，何雨柱已经答应了接下来接济贾家了，那这家伙没啥必要继续来往了。 见面给个笑脸，也就是了。 真想要何雨柱做事儿，拿捏秦淮如不就行了，哪怕拿捏不住，给她钱她绝对不会拒绝帮忙，这不比和何雨柱来往简单太了？ 一路溜达着走到采购科，偌大的科室半个人影也没有。 张建国走到自己的桌前，看到多出来两个新本子，咧嘴笑了笑就将本子收进了空间之中。 随后打开抽屉，拿出纸笔走到了写着采购任务的黑板面前。 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黑板上他名字，下面工整的写着他接下去的采购任务。 猪肉二十斤。 鸡蛋五百枚。 鸡、鸭共十只。 两斤以上鲜鱼两条。 新鲜蔬菜五十斤。 这便是接下来半个月，他需要完成的采购任务，一眼看去全是农副产品。 张建国将任务抄写下来，眼中有着欣喜，但还带上了几分苦恼。 看这些采购的物资，就能知道他昨天猜对了，但这数量未免太多了一些。 现在是刚刚度过三年时期后的第一个年头，各种物资都处于极度缺乏的状态。 下面三个采购任务还好，去四九城周围的公社逛逛，有轧钢厂的采购证明，倒也能弄来。 但上面两个任务，就多的有些不正常了，现在一人一月肉票的配额只有三两，三年困难时期更是一月只有一两肉的配额。 而且现在猪肉紧缺，有票也不一定能在菜场买到猪肉，这一下就要采购二十斤计划外的猪肉，够他头疼一段时间了。 更别说还要采购到五百个鸡蛋，这个数量就注定了他接下来半个月要经常去周围公社收鸡蛋。 张建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聂主任在看他能力呢，毕竟上次能采购到那么多东西，靠的是王大军提前和那些公社打了招呼。 这样也好，还有半个月时间，按照院子里现在的情况，接下来空间的发展速度不会慢，稍稍展现一点能力，也能让以后出货不那么突兀。 “呦，这不是我们的大功臣张建国同志么，来的这么早啊。” 就在这时，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啧啧，酸死我了，几天不见又胖了啊。” 张建国转身挑挑眉，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六至少一百八的家伙，阴阳怪气的说道。 “去你的，哥们儿我这叫壮。你小子傻眼了吧，非出这个风头，怎么的要不要哥们帮你一手？” 周兴国把手里的饭盒放到桌子上，笑着走到了黑板边上，指了指黑板上写着的二十斤猪肉说道。 “别介，让我先出去转转再说。采购太快了，指不定下回给我下什么任务呢。” 丢了一根烟过去，张建国随口问道： “你啥时候回来的，这次材料没问题吧？” “能有啥问题，我舅还能坑我啊，就是过去吃顿饭，前天就回来了。 倒是你最近做事儿小心点，我们的大科长昨天脸色可不好看。” 周兴国叼着烟也不点着，说起科长的时候，眼中满是不屑。 他住在军属大院，舅舅又是第二钢铁厂的厂长，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靠着家里的一点关系空降下来，啥都不懂还喜欢装的家伙。 要不是他想一步步靠自己的走上去，这科长的位置哪儿还轮得到这种货色。 “又黑脸啊？可真行！以后这日子难过咯……” 张建国无奈摇头，到没觉得麻烦。 他们这个科长就是个空职，手里啥权利没有，就是他们这些采购员的工作，都是后勤部那边直接下达的。 不想惹事儿避着点就是了，反正这家伙也呆不久，迟早得调到其他厂子里去。 “你就装吧你，来这么早是要去找聂主任吧，拿着快滚，想让领导等你啊。” 周兴国给张建国的后背来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丢了过去，没好气的说道。 “嚯，大毡帽啊，局气！哥们这好事儿成了，你得请我吃饭啊。” 张建国也不客气，把烟揣进口袋，打趣了一句便窜出了科室。 “嗯？我去大爷的，你好事儿成了还让我请吃饭啊！” 周兴国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大骂出声，这家伙又坑他！ 而走出科室的张建国，快速整理好表情，慢悠悠的朝着后勤部主任办公室走去。 要说他和周兴国关系能这么好，还是他闲着没事儿，帮着写了篇稿子。 结果第二天，广播员就给读了，下班之后这瘪犊子还带着人广播员过来给他嘚瑟，说是他对象。 不过这家伙也是个讲义气的主，从那之后就把他当兄弟了，啥事儿都会帮一下。 今天这么早来厂里，必然是想到他这边的事儿，特意过来送烟的。 采购科离后勤部主任办公室不算远，没几分钟张建国就走到了。 也没往里张望，直接轻轻的敲了敲门。 他没想着里面会有什么动静，现在时间还早，聂主任哪儿能在办公室里啊。 只是，这次他却是猜错了。 “进来。” 随着敲门声落下，办公室里立刻传出了聂主任的声音。 “主任，早。” 张建国愣了一下，推门而入，笑着打了声招呼。 “来了啊，坐。” 聂主任坐在沙发上，面前是早就准备好的茶水。 “建国，你没有怨我和李副厂长昨天只招呼大军，把你给忘了？” “哪儿能啊，主任你可没把我忘了，这不是让我今天过来了吗。” 张建国喝了一口茶，眼前一亮夸赞道： “这茶真香，可比我买的高碎好喝多了。” “你小子真会喝，这茶是李副厂长前两天才给我的。就这么点，喜欢都拿走。” 聂主任笑着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随意问道： “接下来的任务没问题吧，以后我们厂子的招待这一块，就看你的了，你可别让我失望。” “主任，这茶叶我真全拿走了啊。” 张建国没给出保证，而是拿起了桌子上茶叶，嬉笑着说道。 “拿走拿走，以后想喝茶了就过来找我，少不了你这口喝的。” 聂主任摆摆手，笑着说道。 “得嘞，主任您忙着，我先走了，今儿休息一天，明天就下乡，保准不让您丢脸。” 张建国拿起茶叶走到门口，这才回头嬉笑着做了个保证。 直到出了办公室，脸上的笑容才收敛了起来。 这聂主任还算挺好相处，是个知道给手下人好处的，倒是没想象中那么不堪。 说来也是，起风之后厂子里除了李副厂长，也就是聂主任混的最好了。 这可不光是背景够硬，自身要是没点本事，可坐不稳第一副主任的位置。 不过不管怎么说，食堂采购员的身份总算是定下来了，日子也算是走上正轨了。 第16章 弟弟妹妹回来了 从聂主任办公室出来后，张建国先回了一趟采购科和周兴国报了个喜，随后又去会计那边支取了采购物资所需的钱票。 随后便骑着自行车，离开轧钢厂去四九城周围的公社采购去了。 直到时间临近傍晚，才双手空空的回到了四合院。 下午他带着好奇去了一趟红星公社，老六没见到，倒是收到了五十多枚鸡蛋以及一公一母两只土鸡。 当然，现在这些东西都在空间里，他可不打算这么早把东西交上去。 “哥，你回来了。快洗把脸，马上就能吃饭了。” 刚推车进院，一个清脆干净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妮子，你怎么回来了，你二哥呢。” 张建国把自行车停在门口，拿出手帕给妹妹擦了擦额头上汗。 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估计是回来之后就没闲着。 “哥！你日子过糊涂了啊，今天星期六明天学校不上课，二哥在屋里不知道捣鼓什么呢，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 张建妮娇嗔了一句，就把张建国的推进了屋子。 她这还炒着菜呢，一会儿菜该糊了。 “还真是，我都忘了！今天我们吃什么啊？” 张建国看着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子，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 “土豆丝，炒白菜，窝头！”张建妮想也没想，直接报了老三样。 “嚯，妮子你厨艺大涨啊，这土豆丝都做出土豆炖肉的味来了，以后我妹夫可有福了。” 张建国闻了闻扣着盘子的大碗，顺着话打趣道。 “哥！！！” “好好好，我们家妮子不嫁了，哥养你一辈子。” 就在兄妹俩说笑的时候，张建设抱着一个盒子，带着几分紧张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妮子，大哥回来了？” “在屋里呢，马上就吃饭了，二哥你快洗手去。” “不急，妮子你先等一下，我和大哥去里屋说点事儿。” 张建设说着话困难的扶了扶眼镜，脚步却也没停，不等妹妹回答就已经走进了里屋。 “臭二哥，每次有事儿都瞒着我！” 张建妮小小声的抱怨了一句，无比娴熟的将菜出锅。 自从她和二哥都住校之后，一家人一个月在一起也吃不了几顿饭，她可不会真做土豆白菜。 这个年头上一般家庭上中专或者大学都是有补贴的，按照家庭收入和人口分为四个级别的助学金，每个月发放钱和粮票。 去年他家还是三职工家庭，所以并没有列入助学金的发放范围。 但今年家里只剩下了张建国，之前又还没有转正，自然也纳入了助学金发放的范围。 他们家平均工资超过十元不足二十元，学校发放的是丙级助学金，每个月能拿到十块五的生活费以及学校按天发放的饭菜票。 而她每个月除了生活开支外，还能省下五块左右的钱。 不过这些钱，她基本都用来买一家人一起吃饭时的菜了，五块钱到最后也就能省个几毛。 可以说这饭菜都是她的心意，所以才会不满二哥快吃饭的时候拉大哥去说话。 “妮子，下次回来哥给你准备一个惊喜，你就别怪你二哥了。” 张建国看妹妹不断小声嘀咕，笑着安抚了一句。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拿这个哄我开心。我就是发发脾气一会儿就好了，你别管我了，快去找二哥吧。” 张建妮把菜放到桌上，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她就是抱怨抱怨，哪儿能真生气啊。 张建国笑了笑，没有继续说安抚的话，转身进了里屋。 “哥，你先咬着毛巾，再打开盒子看看。” 张建设见大哥进来，把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抵了过去，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雀跃。 “建设，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外面犯事了？” 张建国接过毛巾，皱眉说道。 “没，哥你想什么呢，这是好东西，你听我的，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张建设哭笑不得的说道，这里面的东西可是他买回来的，大概，应该，算不上犯事儿吧。 “神神叨叨的，还和我卖起关子来了。” 张建国嘟囔了一句，还是选择了相信弟弟，用毛巾塞住了嘴。 随后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打开了放在床上的木盒子。 下一秒，他便是瞳孔一缩，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随后快速把盒子盖了起来。 我了个大草，这你娘的，自己这弟弟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尼玛，这盒子里的，居然是王八盒子！ “十五块钱，王八盒子加三十发子弹，鼓楼暗巷子里买的，不见脸没对眼。” 张建设这时候凑到了大哥身边，用特别小的声音在大哥耳边说道。 “呜呜……呸。” 张建国翻了个白眼，想说话却忘了嘴里还塞着毛巾。 不过这毛巾是真的塞对了，不然刚才他肯定得喊出来。 “你小子不要命了！这东西都敢买！” 张建国压着声音，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弟弟。 鼓楼的黑市大家都去，但很少人会进暗巷子，一个搞不好就被人敲了闷棍，运气不好还会撞到红袖章，被抓住一辈子可就毁了。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单子会这么大，居然敢去黑市里买这东西，真是不要命了。 “哥，就这一次，这家伙你就收着，保个平安。我听说好几个厂子的采购员都出事儿了，你要是出事儿了，让我和妮子怎么办！” 张建设咬着牙，眼眶不自觉红了。 他家就他们三个了，要是大哥再出事，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 “……” 张建国没有说话，就这样和张建设对视着。 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厉声说道：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敢去黑市，我打断你的腿！” “好，绝对没有下次！” 张建设用力点头，摘下眼镜揉了揉眼。 重新带上眼镜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一如既往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的安静、从容。 “出去吧，妮子估计都等急了。” 张建国揉了揉脸，温和的笑容重新挂回脸上，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第17章 最初的饭盒 “哥，你们怎么说这么久啊，菜都要凉了。” 张建妮见两人终于出来了，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就是讨论一下你二哥毕业之后工作分配的事情，你二哥想来我们轧钢厂，让我问问今年轧钢厂分配的名额。” 张建国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给妹妹夹了一块肉。 “多吃点，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谢谢哥。二哥，你准备去轧钢厂啊？” 张建妮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二哥，她记得之前二哥还说要去纺织厂来着。 “嗯，我学的是机械，还是去轧钢厂好一点。和大哥在一个厂里，也能有个照应。” 张建设扶了扶眼镜，轻声说道。 “那我毕业也要去轧钢厂，和你们一起。” 张建妮说着便笑了起来，就好像看到他们兄妹三人都在轧钢厂的美好生活了。 “那你要好好学，别进了轧钢厂，给我和大哥丢人。” 张建设轻笑一声，说出的话却是格外的扎心。 “吃菜吃菜，别光顾着说话。” 张建国给两人夹了点肉菜后，自己也拿起桌上放着的白面馒头吃了起来。 “大哥，刚才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柱子哥提着饭盒回来直接去了贾家，贾家嫂子还挺着肚子出来接了。 我看柱子哥进屋好久都没出来，他们两家啥情况啊，不会是打算要搭伙过日子了吧？” 张建妮咽下一口菜，见大哥二哥都不说话，眼中带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问道，语气之中还有些小兴奋。 “不可能，柱子哥是厂里的大厨，怎么可能娶一个寡妇。再说就是他想，贾张氏也不会同意。因该是看她们家不容易，想着帮衬一下罢了。” 张建设想都没想，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种事情别的院子也不是没有，大家都是邻居，帮衬一下很正常。 “这样啊……” 张建妮有些泄气，她还以为能在院子里看到为了爱情不顾世俗眼光的事情呢。 “你二哥说的倒是没错，不过傻柱应该还存了别的心思。 你们两个以后回院里的时候，离他们两家远一点，别闲着没事过去搭话。” 张建国摇了摇头，叮嘱了两人一句。 要是之前他没去劝过，建设的想法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他劝过了，傻柱还是要去接济贾家，那他存了什么心思就不用多说了。 “哥，你和傻柱闹翻了？” 张建设听到大哥喊柱子哥而是喊起来傻柱，立刻就知道两家这是出问题了。 “没闹翻，就是觉得没必要来往了。” 张建国摇摇头，轻声说道。 “嗯……” 张建设点点头，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听大哥刚才话里的意思，这傻柱还真被妮子给说中了，那还真的没必要继续来往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继续和傻柱来往，说不定他们家也会一起坏了。 “哥，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找雨水一起出去玩了？” 不同于张建设的果断，张建妮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大哥。 院子里一起长大的女孩子就她和雨水两个，两人从小玩到大几乎是无话不谈，她真不愿意就这样断了联系。 “雨水啊……” 张建国倒是有些为难了起来，要说这个何雨水，他穿越过来都还没见过呢。 这两星期就是学校放假，也没见何雨水回来过，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剧中的何雨水本就是个不太好定性的人，对她的评价也是众说纷纭。 现在自家妹子和她的关系又特别好，他一下也狠不下心，让两人就这么断了关系。 犹豫了片刻，张建国无奈的说道： “妮子你这段时间先避着一点，让哥再看看。” “嗯嗯嗯！” 张建妮闻言立刻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再次挂上了笑容。 她相信大哥，也相信雨水，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张建设看了妹妹一眼，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旋即又把情绪藏了起来。 …… 中院，贾家。 “贾婶儿，你给秦姐留点啊，她还怀着孩子呢。” 何雨柱看着眼前饿死鬼投胎一样的贾张氏，皱眉说道。 “柱子，就让我婆婆吃吧，这几天她都没吃什么东西。要是我婆婆再倒下了，那我们家的日子是真没办法过了。” 秦淮如把手中的筷子放下，一只手扶着腰，脸上满是歉意和柔弱。 原本今天傻柱过来送了饭盒就要回去的，还是她拉着才一起坐下吃的这顿饭。 现在自家婆婆什么都不管，也只能由她来打圆场了。 “嗨，就当我多嘴，东西都给你们家了，谁吃你们说了算。” 何雨柱本是想说贾张氏两句的，但秦姐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作罢，不过嘴上却多了几分怨气。 “咳咳咳！” 贾张氏吃的太急，一下呛到了，连忙喝了一口水顺了顺。 然后才放下筷子，满脸堆笑的说道： “傻柱，我是真的饿坏了，你放心以后家里只要有油水，我肯定让淮如先吃饱。 我一直都说，院子里就属你最心善，今儿真太谢谢你了。” “嗨，就是一点剩菜，没婶子您说的那么好。你们这吃也吃完了，我就先回去了啊，不然这大晚上的，被人看到该说闲话了。” 贾张氏突然的夸赞，让何雨柱心里好受了不少，脸色也由阴转晴。 要知道在院子里这些年，贾张氏除了夸贾哥，就没夸过谁，今天夸他简直是太阳大西边儿出来了。 就冲她这句好话，今天带过来的盒饭就不算亏，多少是个有良心的。 “柱子，饭盒你就放着吧，一会儿姐给你送过来。你给我家带饭盒，再让你自己去洗，姐可真没脸见你了。” 秦淮如见何雨柱要拿饭盒，伸手就给拦了下来，说着还不忘给自家婆婆递了个眼色。 “就是，柱子你就放着吧。放心这饭盒我来洗，肯定不让淮如动手。” 贾张氏心领神会，接着秦淮如的话往下说。 “成，那饭盒就麻烦您了，回见。” 何雨柱咧嘴笑了笑，把手缩了回去，转身走出了贾家。 第18章 秦淮如道谢 等到何雨柱离开，贾张氏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起身确定何雨柱回屋之后，才关上了房门。 “哼，秦淮如，你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让傻柱进屋吃饭？！” 回到桌边，贾张氏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冷冷的说道。 “妈……，傻柱带回来这么多东西，肯定自己还没吃过。要是不让他进屋吃饭，他不得回去动手做饭啊。就他那个倔驴脾气，以后哪儿还能给我们家带饭盒啊。” 秦淮如一脸疲惫，手扶着腰耐心的给贾张氏解释。 她自然是知道，婆婆在担心什么，但她绝不是那种人。 自从进了贾家的门，东旭对她好的所有人都眼红。 现在东旭走了，她不论如何都要把家撑起来，把几个孩子抚养成人。 “哼，最好是这样！” 贾张氏也知道秦淮如说的对，但她却不可能说自己半个错字，转而又抱怨道： “这个易中海也是，还八级钳工呢，说来说去厂子里最后才给了六百的抚恤金，不然家里的日子哪儿用过得这么苦。” “妈，这事儿一大爷也已经尽力了，您可别在院里乱说。我生了孩子之后，就要去顶东旭的班了。一大爷要是不帮我说说话，哪个车间都不会要我的。” 秦淮如说话的时候，带上了几分急切，生怕婆婆得罪易中海。 八级钳工在厂子里的分量是举足轻重的，只要有易中海帮着，她就不怕上班的时候出问题。 “我在家都不能说了啊！他是东旭的师傅，帮你是应该的！” 贾张氏把手里筷子往桌上一拍，声音却不自觉的低了下来。 “行了行了，你也别在我这边念叨了，去床上躺一会儿，免得动了胎气。 饭盒一会儿是你给傻柱送过去，还是我给送过去啊？” 看到秦淮如一脸的疲态，贾张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她倒不是心疼秦淮如，而是在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也是从寡妇走过来的，知道秦淮如打的什么主意。 现在家里全靠着厂里发下来的抚恤金里给的票在过日子，能让傻柱多送几次饭盒也是好事。 “一会儿我送过去吧。一大爷中午的时候也说了，让我多和傻柱走动走动……”秦淮如犹豫着说道。 贾张氏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你去送就你去送，别整天一大爷一大爷的，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便出门洗饭盒去了。 她就是再不是东西，也不会让秦淮如怀着孩子，大晚上的去院子里洗饭盒。 不然事情传到街道办那边，说不定就把她赶回乡下去了！ 十分钟后。 秦淮如拿着饭盒敲开了何雨柱家的大门。 “柱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等姐生完孩子，一定会报答你的。” 秦淮如扶着腰，温声细语的说道。 她这带着一些歧义的话，配合她带着几分娇俏的声音，哪是何雨柱一个单身大小伙能扛得住的。 这边话音还没落下，何雨柱就接话道： “秦姐，你这话就见外了，贾哥以前帮了我和雨水不少。你放心，下次再有招待，我还给你带饭盒回来，保准让你养好身子，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 “谢谢你柱子，要不是有你和一大爷帮着，我家的日子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了。” 秦淮如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带着几分哽咽的道谢。 “别介，别介，我的好姐姐，您别在我家门口哭啊。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何雨柱一阵的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后从兜里摸出一张一市斤的粮票，塞进了秦淮如的手里。 “姐姐，我知道你家缺的是票，这粮票你拿着，别哭了成不？” “柱子，姐不能要你的粮票，你把粮票给我了，你就得饿肚子，快收回去。” 秦淮如捏着粮票，急切的说道。 只是，她这手好像出了问题，怎么都使不上劲提不起来了。 “嗨，秦姐，我是做什么的？厨子啊！你什么时候厨子饿着过，这粮票你安心收着就是了，不过可别在我门口哭了，我是真怕啊。” 何雨柱心里一阵感动，自从他爹何大清带着白寡妇跑去保城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会不会饿着。 对于秦淮如，心中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好感。 媳妇儿就得娶秦姐这样的，漂亮、贤惠、善解人意、孝敬家里老人还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难怪院里人都说秦姐是个好儿媳，可不就是因为秦姐配的上好字么。 “好，柱子，姐不哭了，姐这就走了，不给你添麻烦了，你也早点睡。” 秦淮如赶忙擦了擦眼泪，好像做错事了一般就要往家里走。 只是刚要转身，又停了下来，柔声说道： “柱子，要不你来我家倒点热水走吧，你刚回来就过来了，家里肯定没热水了。” “不用不用，我晚上也用不上热水。秦姐你快回去吧，晚上外面冷，一会儿该冻着了。” 何雨柱哪好意思这时候再跟过去啊，只好催促秦淮如赶紧回去。 “那，我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姐帮得上忙的，柱子你一定要和姐说。” 秦淮如又叮嘱了一句，这才扶着腰慢慢的走回了贾家。 何雨柱一路目送，直到秦淮如进屋，这才转身回了屋子。 只是此时他的心情却却是格外的不平静，回想着刚才秦淮如的关心，心里就觉得暖洋洋的无比的开心。 这里面有大小伙初次的心动，还有对于亲人关心的渴望被满足。 随便洗了一把脸冷静了一下，何雨柱一下就躺倒在了床上。 脑海之中想找一个媳妇儿的想法却是又迫切了几分。 也不知道一大爷那边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要是能找一个和秦姐一样漂亮、温柔的就好了。 想着想着，秦淮如的脸又出现在了何雨柱的脑海之中，随他一起进入了梦乡。 …… 第19章 三大爷的盘算 前院，三大爷家。 “老头子，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请张建国吃饭么，这都什么点了，你再不去人估计都睡下了。” 三大妈坐在床上缝补着小儿子阎解旷的衣服，疑惑的问道。 “你懂什么，我那是吃准了今天张建设和张建妮会回来。 现在他们兄妹肯定聊着呢，我等等再过去，一顿饭不就省下来了么。” 阎埠贵靠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老神在在的说道，脸上满是自得。 这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这钱啊就是一点点算计省下来的。 “还是老头子你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三大妈闻言立刻眉开眼笑，省下一顿是一顿，今年虽然情况好了点，但谁知道会不会又变成前几年那样啊，家里有点余粮心里也有底。 “都是做做样子，估计张建国心里也是门清。 这小子最近脑子是越来越好用了，可不像傻柱那么好糊弄。 我看他应该是看出老易的打算了，最近这些日子都避着老易呢。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他要是有点什么事儿你多帮衬着点，我们这院里最出息的指不定就是这小子。” 阎埠贵小声叮嘱了一句，生怕自家老婆子真把人当傻子糊弄。 今天早上的事儿他可是看到了，老易连门都没进的去，他可不想把关系处的和老易那样。 现在张建国可是厂子里的红人，说不定他家老大转正的事情，以后还得托人家帮忙呢。 “我能帮着点啥啊，人平时都不在院里呆着，最多帮忙看着点屋子，可这他也看不到啊。” 三大妈本想应下，但转念一想张建国还真没什么要她帮忙的。 “烧水的时候多烧一壶，张建国家里也没个媳妇儿，让他回来的时候能有个热水喝，比其他什么事儿都来的窝心。” 阎埠贵乐呵呵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事儿他早就琢磨过了，不过就是费点柴火的事儿不算亏。 “行，听你的，你这就过去了？” 见他起身，三大妈放下了手里的衣服，伸手把挂在床头的外套递了过去。 “我听到动静了，建设兄妹两肯定是回自己屋了，现在过去刚好。” 阎埠贵接过衣服，想了想又从碗柜里拿出还剩下三两酒的酒瓶，提着就出了屋子。 几步走过院子，敲响了张建国家的房门。 张建国听到动静，先回了趟里屋把木盒子收进了空间之中，随后才快走两步过去开门。 见到是阎埠贵，一拍额头说道： “哎呦，是三大爷啊，你看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我们进屋说。” “诶，不怪你，是我早上忘了，今天建设他们回来。” 阎埠贵摆摆手，走进屋把酒放在了桌子上。 看了一眼还没放进碗柜的剩菜，不由笑着说道： “妮子这菜做的真不错，也不知道以后谁家小子有福气，能娶了妮子当媳妇儿咯。” “嗨，三大爷，妮子这手都是和雨水学的。有福气还是娶了雨水的小子有夫妻，以后肯定饿不着。” 张建国给添了一副碗筷，随口把话题从自家妹子身上移开。 要说这个四合院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一个能当他妹夫的。 不过他这话，却是让阎埠贵想岔了。 就见他面色古怪的给两人的杯子里倒上了酒，笑眯眯的说道： “建国，你不会是看上雨水了吧？你要真有这个心思，三大爷拉下这张老脸，也得给你去把这门亲事儿给说成了。” “咳咳咳，三大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哪儿能把主意打到雨水身上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从小我就把她当妹妹看，没那个心思。” 张建国闻言一口酒卡在了喉咙里差点没给呛死，抹了一把嘴连忙解释了起来。 要说何雨柱还没掉坑里的时候，娶何雨水还能考虑考虑。 毕竟是高中生，而且人长的也还好，最主要的是一双美腿……咳咳，扯远了。 但现在要是娶何雨水，可就是自己上赶着往火坑里跳了。 谁娶何雨水都成，就是院子里的人不能娶，不然娶了就等着和傻柱一起接济寡妇吧。 “我就这么一说，这不是看你年纪到了，也该考虑娶媳妇儿了么。” 阎埠贵看他不似作假，暗道一声可惜，不然这便宜媒人做成了，他也能拿到不少好处。 “三大爷，我家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家里每个大人帮衬着，弟弟妹妹都还在读书，媒人都不带上门的。我的事儿啊，还得看缘分，急不来。” 张建国摇头苦笑，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转而继续说道： “不说这个了，您这两天过来找我，是有事儿和我说吧，您就别卖关子了，能搭把手的我肯定给您搭把手。”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不是听说你转正了，就过来问问，你是不是负责厂子里后厨采购了。” 阎埠贵对采购科的事情不太清楚，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弯弯绕绕，不确定张建国是不是以后都负责这一块的采购了，这才多问了一嘴。 “三大爷，您这得谢谢傻柱，要是昨天过来找我，我还真说不准。 今天领导下命令了，以后我就负责食堂采购了。 听您这意思，是有东西要让我收啊？” 张建国也不瞒着，笑着给出了肯定答案。 食堂采购是正经工作，而且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没啥好藏着的。 “咳咳，三大爷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一六口人就指着我哪点工资过日子呢。 这不是想着平时去钓鱼，运气好上了大鱼我们家也吃不了，这不过来问问你收不收么。” 阎埠贵干咳一声，倒是没说什么虚头巴脑的面子话，只是稍稍把声音压低了一些，便把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收，当然收，过了两斤的鱼都收。不过三大爷我们可说好，我这里收鱼都是按照厂子里的价钱来收的，比不了鼓楼那边，您到时候可别说我占您便宜。” 张建国没有推脱，这本就是你好我好的事情，没必要非为难一下弄的大家都不舒服。 不过安全起见，他还是把价格的事情提前说了，免得平白无故的得罪人，把好事儿办成坏事儿。 “这我还能不知道吗，价格都按厂子里给的来就成，三大爷先谢谢你了。” 阎埠贵见他点头，立刻把事情确定了下来，老脸笑成了一朵花。 “别介，三大爷客气了。” 张建国摆摆手，去倒酒却发现就瓶子里早就没酒了，不由扯了扯嘴角。 算计还是阎埠贵会算计，这就还真就半点不多，事情聊完酒就喝干净了，真够可以的。 “建国，三大爷就先走了，以后要是有事儿就来找三大爷，我能帮的一定帮。” 阎埠贵此时也是笑着起身告辞，拿起酒瓶子出了门。 今天两件事儿办成一件，倒是不枉他带来的三两酒。 就是自家老大太不争气，张建国根本就看不上，一提起给妮子找夫家的事儿就给到过去了。 不然要能娶了张建妮，家里以后的日子可就能眼看着红火起来了。 可惜咯…… 第20章 窗户纸，捅破了 次日一早。 张建国丧气的从空间出来，看着已经大亮的天色，开始思考起了人生。 昨天他看到真家伙的时候，慌是真的但兴奋也是真的，能有几个男人不想拿着真家伙呢。 可他却是忘了，他压根没用过枪，虽说开枪简单摸索一下能做到但准头么，不能说不准只能说是随缘。 一共三十发子弹，一晚上过去还剩了二十发，得到的结果就是五米内还能用用，超过五米那看的就是个缘分。 不过倒是有个意外收获，那就是空间里的野鸡，鸡腿卸了还能再长出来，算是能让野鸡寿终正寝，他还能吃到鸡肉的好事儿了。 别问他是怎么发现的，问就是意外。 就在他躺在床上放空自己的时候，房门却是被敲响了。 “建国，建国！” 易中海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了起来。 皱了皱眉头，张建国是真的有些烦了，这易中海每天一大早的过来敲门，就是公鸡打鸣都不带这么准时的。 也就是现在他晚上睡觉知道上门栓了，不然迟早被这老家伙吓死。 穿好衣服打开门，张建国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一大爷，今天又是什么事啊？” “你这叫什么话，这都几点了，还睡着像话么！” 易中海看到他一脸刚睡醒的样子，皱着眉头教训了一句。 随后才催促道： “快收拾收拾，今天我要带淮如去厂子里开证明，到街道办把她和棒梗他们的户口给落实了。 她怀着孩子不好走路，你用自行车带着她，我们一起跑一趟把事情给办了。” “今儿不成，我还得去公社采购物资呢，不能因为个人影响到厂里的工作，一大爷您可不能让我犯错啊。” 张建国可不想沾上秦淮如一点，直接就给拒绝了。 “哼，我看你是日子越过越没有人情味了，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己！ 你去下乡采购，着急这么点时间么！ 贾家全靠着你东旭哥抚恤金里的那点票，用完了一家都得挨饿。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建国你可别在这时候给我犯糊涂，以后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易中海看到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子就变成这样了，这是走上歪路了啊！ “可别，一大爷，这顶大帽子我可接不住。 院里也不只有我这里有自行车，许大茂不是也有么。 他就是要去放电影那也得到晚上，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您咋就非得让我陪着呢。” 张建国靠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还不忘指了指后院。 “嘿，一大爷，建国，大早上的你们说什么呢，怎么还有许大茂的事儿？” 就在这个时候，何雨柱提着网兜饭盒，溜达着凑到了两人的身边，心情明显很不错。 “柱子，你来说说，我今天要带淮如去厂子里开证明，让建国骑车带一带淮如，这小子居然说什么要下乡采购不肯带。 这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我去找许大茂，让他带着淮如去厂子里。 许大茂那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么，这不是存心气我么！” 见何雨柱来了，易中海立刻连珠炮似的说了起来，越说越气到最后还不忘瞪张建国一眼。 只是说的时候，他却有意隐瞒了，让张建国陪着他和秦淮如一起跑落户的事情，而是只说了带去厂子里。 这么一来，整件事情的味道就变了，变成了张建国顺手帮一下的小事儿都不答应，就是旁人听了都会觉得是张建国的问题。 更别说，他还刻意提起了许大茂，来带起何雨柱的情绪了。 “建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是顺带着跑一趟的事儿。你要是怕别人误会，我和一大爷跟着帮你解释还不成么。” 何雨柱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揶揄的意味。 这要是换成他，现在早就在去厂子的路上了，哪儿还能在这墨迹啊。 “呵，傻柱，还真是就喊错的名字，没取错的绰号。” 张建国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双手环胸转眼看向易中海。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大声说道： “一大爷，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非得让我骑着自行车带贾家嫂子去厂子里。 自行车带人可没那么稳，要是摔一下这算你的还是我的？ 咱们院里不是有拉粮食的板车么，傻柱就在这里，用板车拉着贾家嫂子不比自行车安稳多了？ 还是说，一大爷你其实就是找个借口，让我单独拉着贾家嫂子，让厂子里的人看看啊？” 易中海闻言怒目圆睁，气的指着张建国怒骂道： “胡说八道！张建国，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不想帮忙就不帮，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柱子，我们走！” 说完也不等何雨柱做出反应，转身就朝着中院走了。 “你看看你把一大爷气成什么样了，现在没功夫和你扯，晚上回来再教训你！” 何雨柱瞪了张建国一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转身跟着易中海走了。 看到这一幕，张建国毫不在意，甚至又打了个哈欠。 左右易中海也就那点心思，稍微动动脑子也就想明白他想做什么了，然后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记住对线真理，先保证自己不生气，然后挑动对方的情绪。 你不是看重名声么，那就让大家先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别管大家信不信，说出来自然有人会聊，就不信你不急。 不过今天之后，他和易中海之间的窗户纸也算是捅破了，以后就是各凭本事了。 至于说何雨柱最后的威胁，他倒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前身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差，再加上空间这段时间的发展，让他的身体素质涨了不少，就力量上他现在差不了何雨柱多少。 再说，他穿越前还和兄弟学过一段时间的擒拿术，虽然不是黑龙十八手，但打个傻柱肯定是够用了。 只要傻柱敢动手，他也不介意活动活动经骨。 至于说动手会被抓住把柄，被讹钱……开什么玩笑！ 这年头可不讲这些，打了也就打了，只要不把人打坏了，没人会去找公安，就是找了也没用，还会被人看不起。 不然许大茂为什么被揍了这么多次，都不去找公安？ 真以为他会顾忌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啊？ 第21章 最好的娄小娥 不出几分钟，何雨柱就推着秦淮如从中院走了出来，身后的易中海依旧是一脸铁青。 张建国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此时在院子里刷牙，转头目光恰好和何雨柱对了个正着。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板车上的秦淮如，张建国挑了挑眉，咧嘴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雨柱只觉得莫名有些心虚，不自然的微微转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反倒是秦淮如，歉意的冲张建国笑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 至于易中海，则是完全没有看过来，只当院里没有这个人。 张建国见状立刻漱口擦嘴，饶有兴致的冲三人的背影喊了一句： “傻柱、一大爷，你们可别走太快了，一会儿再把人摔着了。” 不过三人并没有人理他，而是快步消失在了四合院的大门转角。 一直走出一段路后，何雨柱才闷声说道： “建国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哼，还不是在厂子里被领导看重了，觉得自己出息了翅膀长硬了，看不起我们院里这些人了。 就他在院子里这样，他这采购员的位置也做不久，你们看着吧这小子迟早得出问题。” 易中海冷哼一声，语气不善的说道。 心里此时却是多了几分后悔，今天这事儿是他太心急了，被张建国看出了意图。 现在两家虽然不说撕破脸，但关系和撕破脸也差不了多少了。 早知道，就该缓一缓，大意了啊！ “嘿，他牛气什么啊，不就是个食堂采购员么，食堂主任看见我还得客客气气的呢。 这小子就是欠个教训，在外面吃了亏就知道我们对他的好了。” 或许是因为秦淮如在，何雨柱不自觉的就说起了自己在厂子里的地位，不想被张建国比下去。 不过他倒是真没有生出教训张建国的心思，他混是混了点，但也清楚之前张建国对他说的那些全都是为了他好。 现在他更希望张建国在厂子里吃亏，然后他去帮一把，让张建国知道有事儿还得是他们院子里这些邻居才帮得上忙。 躺在板车上秦淮如，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眼中神色明灭不定。 她自然是想要张建国也帮衬一下她家的，不想两人和张建国断了联系。 但她也知道，现在她说什么都不好，毕竟发展到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她的事情引起的。 就这样，二十来分钟的路，全程易中海和何雨柱都在聊张建国，而秦淮如则是默默的当一个听众，只是偶尔附和一句。 三人来到轧钢厂门口后，易中海的有意安排下，何雨柱扶着秦淮如下了板车。 “柱子，淮如，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会儿，我先把板车给拉回去。 要是觉得站着太累，就去后厨休息一会儿。” 易中海给门口的保卫看了一下贾东旭的死亡证明，说明了秦淮如的身份后，走回到两人身边温和的说道。 “一大爷，我跑一趟你在这里陪着秦姐就成了，不然就你这速度，我们俩得在门口站半个多钟头。” 何雨柱擦了擦额头上汗，就准备接过板车。 “不想站着就去后厨，我今天和我们车间主任打过招呼要帮着跑东旭的事，你和你们食堂主任打过招呼么！” 易中海一下拍开伸过来的手，用长辈的语气教训起了傻柱。 “嗨，我哪儿用打招呼啊。” 何雨柱揉着被打了一下的手，嬉皮笑脸的说道。 “柱子，你可别给我犯浑，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易中海瞪了一眼，语气更重了几分。 这么好一个让何雨柱和秦淮如被误会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今天这次过后，厂子里肯定会传出不少闲话，足够让哪些想着帮柱子介绍媳妇儿的人，消停几个月了。 “嘚嘚嘚，一大爷您别生气啊，我听你的还不成么。” 何雨柱看这是真生气了，立刻就退回到了秦淮如的身边。 其实他心里也愿意陪秦淮如，但这不是不想让一大爷累着么，这还成他的错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今天你快点忙完后厨的事情，我们下午一起去街道办跑一趟。” 易中海见他不再抢板车，便放缓了语气，叮嘱一句后便拉着板车朝着四合院走去。 …… 另一边，张建国推着自行车刚出门，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和一辆自行车。 “呦，大茂哥，好久不见，你这是要去厂里，还是下乡啊？” 张建国转头看去，发现来人是后院的许大茂，便笑着打了声招呼。 “去红星公社，昨天刚下的宣传任务，过去放一场电影。 建国你准备去哪儿啊，顺路一起走一段啊。” 许大茂知道张建国肯定不是去厂子，试探着问了一句。 “巧了，我今儿也打算去红星公社逛逛，走着？” 张建国说完，便上了自行车，朝着前方骑去。 说起来，这还是他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和许大茂说话。 往常他出门的时候，许大茂不是没有起来，就是还没回来。 晚上也是一样，他回来的时候，许大茂基本不会在院子里，可以说两人是完美错开了时间。 也就是今天，许大茂估计是故意等着他，两人才见着面。 要说这许大茂，虽说是局里的大反派，但真说起来还真没多坏。 他的行为就是一个利己主义者，一个纯粹的真小人。 属于那种你不招惹他，他不招惹你，还会给你笑脸的人。 前期院子里发生那些事情，每次都是何雨柱先去招惹的他，他才想办法报复会去。 而唯一让人诟病的，举报娄家在那个时候其实是正确的举动。 更不要说，起先他也没有举报的心思，而是在知道了娄小娥和他的死对头何雨柱凑到一起了，才去举报的娄家。 真要说起来，许大茂是对不起很多人，但唯独没有对不起娄小娥。 在那个年代，一个男人回家还要给在家的媳妇儿做饭的事情，其实是非常罕见的。 反倒是娄小娥，却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做到一个媳妇儿该做的事情。 背着许大茂接济秦淮如家，何雨柱编个谎话就能让她想把许大茂送去保卫科，还听聋老太太的话觉得许大茂是个坏胚。 简直就是谁都信，唯独不信自家男人。 其中有许大茂的问题，但娄小娥的问题也不小。 在张建国看来，最好的娄小娥就是已经结婚了的娄小娥，除了当媳妇儿不好，娄小娥什么都好。 第22章 拉个帮手 半小时后，四九城外。 许大茂气喘吁吁的骑着车跟在张建国身后，吃力的喊道： “建国，你慢点！” 张建国闻言，立刻减慢了速度，来到许大茂身边，打趣道： “大茂哥，嫂子也太不会疼人了吧，看把你累的。” “去去去，你当谁都是你啊，和牲口一样，自行车都快飞起来了！” 许大茂缓了缓，才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这张建国还真就是说走就走，从院子到出城都不带减速的，他这哪儿跟得上啊。 “诶，我这不是没办法么，我们采购员可不像你们放映员，去晚了可没东西让我收了。 我月底前要收的东西可还一样都没收到呢，能不快点么。” 张建国咧嘴一笑，看着许大茂的被累个半死的样子，也确定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比傻柱只高不低。 可别小看许大茂，他虽说是常年被傻柱按在地上反复捶打，肉质变得筋道q弹，但身体素质其实还是不错的。 在院里的年轻一辈中，战斗力也就仅次于傻柱，所以拿他做对比是刚好不过。 “有我在你怕啥，公社里好东西都藏着呢，以后你要收什么东西，和我说一声，我去和公社打个招呼就是了。” 许大茂就等着他这话呢，顺势就给接了下去 “啧啧，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大茂哥，你这也才转正没多久，不着急露头吧。” 张建国嬉笑挑眉，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他就知道许大茂找他准是为了这事儿，还想着许大茂能憋多久呢，没想到这没说几句话就忍不住了。 “别啊建国，你就帮帮哥哥我。你也知道你嫂子是娄家的千金，我这要是不做出点成绩，不得被我岳父看扁了啊。 只要你帮我这一把，以后你任务有什么困难，我肯定想办法帮你凑齐，你看怎么样？” 许大茂被戳穿了心思也不尴尬，甚至说到娄小娥的时候还有几分得意。 “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现在不合适。” 张建国摇摇头，忽然正经了起来。 “怎么就不合适了，王大军可以，我肯定也可以啊，他这也没啥地方比我好的啊。” 许大茂有些听不太懂，不知道张建国在顾虑什么，明明是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怎么就不合适了。 “嘿，大茂哥你别和我装糊涂啊。你才转正多久啊，我才转正多久啊，还都是提前转正的，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们眼红呢。 要是我在帮你来上真一出，升上去是指望不上了，处分估计还有点盼头。” 张建国轻笑一声，许大茂这人有点小聪明，但太看重眼前的利益了。 怪不得在起风之前，会被何雨柱用那种手段摆上一道，最后落的个被排挤出轧钢厂，调任电影院的下场。 “这……是这么个道理，要不说建国你能考上中专呢，脑子就是好用。” 许大茂想了想，知道确实是自己太心急了，尴尬的奉承了一句。 主要是他每次去岳父家，都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这才看到个机会就想抓住。 “诶，谁还没个心急的时候，我之前着急提前转正，还不闹出了不少笑话么。” 张建国给了许大茂一个台阶下，转而继续说道： “大茂哥，要我说你现在可不该想着往上爬，再爬你能爬到哪儿去啊。 你岳父是谁，那是我们厂的娄董事，以前整个轧钢厂都是他的，就算你升到了副科长，他就能高看你一眼？” “话是这么说，但我这不也没办法了么。建国你就别说风凉话了，给我出出主意啊。” 许大茂有些烦躁的皱起了眉头，张建国说的这话总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他岳父娄董事也是劝他沉下心思，别想着走歪门邪道来着。 “多简单啊，钻研放映技术呗，这还用我说啊。 傻柱为什么在厂里这么猖狂啊，不就是他有一手好厨艺，厂子里的招待都得用到他么。 你这放映员也一样，钻研到厂领导放电影都得找你，这不比你当领导舒服，谁不对你客客气气的？” 张建国看着有些好笑，这许大茂还真是空有宝山而不自知。 这年头的放映员哪儿会却机会啊，只要放映技术好，想要认识领导还不是轻轻松松。 认识的领导多了，总有那么一两个瞎了眼的，看他不错就给他提上去了。 就像剧中杨厂长带着他去给大领导放电影一样，要是他安安稳稳放电影，那不就是一个认识贵人的机会么。 “是这么个道理，傻柱就一个烂厨子，哪儿能和放映员比。” 许大茂一琢磨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想到领导放电影都要找他，眼睛都亮了几分。 他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被点醒了之后，大气的说到： “建国，没啥说的，哥亏不了你。你嫂子前两天刚拿回来两块腊肉，几根腊肠，回去我请你来我家吃饭，我们好好喝两杯。” “嗨，都是小事儿。这事儿就是我不说，估计过不了多久，许叔也会和你说。不过最近我馋肉馋的紧，这顿饭我可就不客气了，” 张建国也不居功，许大茂只不过是一时脑子转不过来而已，他今天和许大茂聊这么多，也不过是在找帮手而已。 毕竟早上刚和易中海闹翻，指不定接下来什么事情等着他呢。 三大爷又是个不会出头的主，总得找个会出头的防着一手，未雨绸缪嘛。 “哈哈哈，建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馋肉早和我说啊，哥还能少你一口肉吃啊。” 许大茂场面话张口就来，但他总觉张建国刚才的话怪怪的，好像被占了便宜一样。 不过马上就把这种感觉抛到了脑后，管他呢被占便宜就被占便宜呗，又掉不了一块肉。 看张建国这态度，以后要是他和傻柱有点事儿，指不定还能拉他一把呢。 “不能够，这年头是不馋肉啊，我一直来得被大茂哥你丢出去。” 张建国打趣了一句，转而笑着说道： “不开玩笑了，一会儿到了秦家村，大茂哥你可得帮我说说话，我这要收购的鸡蛋不少，就指望公社边能多给点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 …… 第23章 遇袭 有了之前的交谈，两人的关系明显拉近了很多。 到了秦家村之后，许大茂倒也没有食言，和来迎接他的公社干部们说了采购物资事情。 公社领导倒也给他面子，把公社里能卖的农副产品都拿了出来，还热情的留张建国一起吃了顿午饭。 这顿饭一直吃了有一个来小时，直到过了十二点，张建国才带着采购到的东西，独自一人返轧钢厂。 深秋中午的太阳依旧毒辣，这让张建国不自觉的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这一次，他的收获还算不错，一只已经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外加三只公鸡，还有四五十个鸡蛋，以及不少的山珍干货。 看着挺多，但这些是一个公社好长一段时间的存货。下次再过来，估计也就鸡蛋还能收到点，其他东西就别想了。 而红星公社还是几个村一起的大公社，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现状，物资的匮乏可见一斑。 不过，这也是因为刚过了最困难的三年，各个公社都还没有缓过来吗，之后几年的情况会好上不少。 直到离开公社十几分钟之后，张建国才放慢了速度，停下车将后车篮里的东西收进空间。 但当他做完这一切之后，却没有上车，而是警惕的看向了边上的树林。 这片树林他还记得，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是在这树林边上醒过来的。 而此时，身体感官被强化了的他，又在树林之中看到了三个晃动的人影。 张建国眼睛微微眯起，情况有点不对，这些人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而且还做过简单的伪装。 一次或许是运气背，但第二次可就不是运气的问题了。 “妈的，被这小子发现了，上！” 就在他还想继续观察一下的时候，树林之中的人已然发现了情况不对。 随着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锐利的破空之声。 张建国下意识的一个往左边一躲，只见一根木箭从他身边飞过，顿时心头狂跳。 这些人明显是下了死手，就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也管不了太多，快速从地上起来，窜进了树林之中，让对方无法对他射箭，紧接着心念一动一根木棍便出现在了手中。 此时那三人也已经跑到了近前，手中均是拿着铁棍。 最前面的那人，带着狞笑举起铁棍就对张建国的头砸下来。 张建国往前一顶，撞在了那人的小腹上，转身一棍子打在背后那人的头上，木棍断裂那人应声倒地。 落在最后那人目眦欲裂，手中铁棍横扫直冲张建国腰间打来。 张建国顺势将背后之人一拉，挡住这来势汹汹的一击，转而贴身上前，拉住最后那人的手，一提一拽将他的手臂给卸了。 紧接着一个肘击打在被他当做肉盾之人的太阳穴上，顺势夺过了他手中的铁棍。 短短数秒之间，形势翻转。 张建国面前只剩下了一个捂着右臂，眼神之中带着狠厉和不可置信的袭击者。 “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厉害！你不是张建国，你到底是谁！” 袭击者后退两步，咬牙说道。 回答他的，是呼啸而来的铁棍，以及右腿清脆的断裂声和撕心裂肺的疼痛。 一击命中，张建国直接松手放开铁棍，左手抓住对方头发，右手托住下颌，猛力逆时针旋转，嘎嘣一声将他的下颚给生生卸了下来。 还觉得不保险，又把他的手脚关节都给卸了。 别以为擒拿术，就是把人按地上，其实更多的是关节的打击。 直到将敌人全部放倒，张建国才稍稍放松了一点，啐了一口之后，转身探了探之前击倒的两人的鼻息。 紧接着便是心头一颤！ 妈的，太久没出手，力道用大了，直接把两人给打死了！ 一时间，他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涌，有种要吐的冲动。 不过想到刚才几人来势汹汹的样子，他强忍压下了不适，把唯一还活着的那个家伙丢地上自行车，用他的裤带把他固定住，将收入空间的物资丢到路边，飞快返回了红星公社。 他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后援，还是尽快返回红星公社为好，毕竟现在的公社都是有武装民兵的，只要他到了公社也就安全了。 至于刚才他为什么不用枪，倒不是怕打死人，毕竟这些人都是冲着要他命来的，而且他还有空间兜底，根本不用想后果。 实在是对方已经到了跟前，无法熟练用枪的他，根本没法保证能在对方动手之前开出枪来，还不如用熟练手段对敌来的合适。 五分钟后，张建国便遥遥看到了。 刚好在村口和公社干部闲聊的许大茂，看到张建国去而复返，不由奇怪的喊道： “建国，你怎么回来了，有东西落下了？！” “大茂哥，给厂子里打电话！我在路上被人袭击了，不是劫道就是冲我来的，可能是敌特！” 张建国飞速冲到几人身边，大声吼道。 说完，便从车上一跃而下，也顾不得冲出去摔地上的自行车和人，踉跄着跑到边上开始大吐特吐了起来。 而听到有敌特袭击的众人，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许大茂和社长去打电话通知轧钢厂，民兵队快速集合，村民则是放下手中的农活，各自回家门窗紧闭，整个公社立刻进入了战备状态。 反应速度之快，效率之高，让缓过来的张建国看的瞠目结舌。 很快，通过张建国提供的信息，一队民兵带着村林里的两具尸体回到了公社之中。 而轧钢厂保卫科的人，以及三名公安也在二十分钟后，到达了红星公社。 半小时后，张建国、许大茂以及那个被卸了手脚的倒霉蛋，一同被带回了局里。 张建国和许大茂，分别开始接受公安的询问。 询问张建国的，是一老一少两名公安。 老公安看着面色和善，年轻公安则是一板一眼看上去比张建国还紧张。 两人询问了一下事发时的详细经过，又询问了当时的一些细节，就结束了笔录。 “张建国同志，你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之后，我会立刻通知你调查结果。这段时间你要多加小心，如果没有必要，尽量不要出城。” 结束笔录之后，老公安温和的叮嘱了一句。 “公安同志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张建国笑着点点头，刚准备离开，又停下了脚步转头说道： “对了，我觉得可以调查一下我们周围的院子。 今天我和许大茂一起去红星公社的事情也是临时起意，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能知道我今天会路过那片树林，只有可能是我们在巷子里说话的时候被人听见了。” “好的，我们会调查的。我叫江涵，要是记起其他细节，可以立刻来局里和我说。” 江涵笑着伸出手和张建国握了一下，这个信息很重要，很有可能让他们抓到藏在城里的敌特。 同时他也非常欣赏张建国，能孤身解决三名敌特，事后还能保持冷静的年轻人可不多见。 可惜对方已经是轧钢厂的采购员了，不然要是能调进局里，怕是能多出一名干将啊。 “我叫江澈，我师傅不在，你也可以找我的。” 这边刚放下手，站在江涵身边的年轻公安，也有样学样的伸手做了个自我介绍。 张建国笑着点点头和江澈握了握手，告辞一声后就和许大茂一起返回了轧钢厂。 第24章 当许大茂儿子的师傅 “建国，你这藏的可够深的啊，这一手哪儿学的，我看那个家伙被你弄的都不会动了。” 刚出门没多远，许大茂就面色古怪的看向了张建国，眼中隐隐还透露着兴奋。 他要是能有张建国这身手，还怕他傻柱干什么，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啊！ “许哥，我可没藏着，以前我跟着我爸练的时候，你也不是没见过。 我爸这手还是跟着他战友学的，为的就是强身健体，我以前也没动过手，不知道有这么厉害。 还好这次是对敌特，要是在院里动的手，我怕是得吃花生米了。” 张建国说着，语气之中满是庆幸，他还真没有说假话。 他是真不知道身体素质提升之后，他练的这一手威力会提升这么多。 还真是祸福相依，有了这一次的经历，他也知道以后出手得收着点力了，不然是真会闹出人命来的。 “啊？！早知道那时候我就跟着你们一起练了，也不用被傻柱欺负这么多年！” 许大茂有些傻眼，讷讷的说道。 张建国说的他还有些印象，记得是大家刚住进院子那会儿，张叔就带着张建国他们几个在院子里打拳，大早上的嘿嘿哈哈的，后来张叔工作忙了，才没了每天早上的的动静。 他那时候还觉得张建国他们几个傻乎乎的，没想到傻的是他自己啊！ “大茂哥，你想学也不晚啊。不过先要打基础，从站桩开始，到我这样，估计也就十来年吧。” 张建国看他这样，不由大方的说道。 其实这东西还真就靠身体素质，套路学的再多，身体素质不行还是会被一拳撂倒，他倒也不算说假话。 “算了算了，还是以后让我儿子学吧，以后揍傻柱儿子，也算给我报仇了。” 许大茂听到要十来年，直接打消了跟着学的想法。 有这功夫，他钻研钻研放电影，想想怎么往上爬不好么。 “行啊，不过我们可说好，要是小辈学，我这可是收徒的。一个师傅半个爹，大茂哥你到时候可别舍不得啊。” 张建国笑着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心里不由为他默哀三秒。 还儿子呢，这辈子你怕是生不出儿子咯，尽想好事儿。 “舍得啊，怎么不舍得，我儿子要是有你这么个厉害的师傅，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许大茂越说越是兴奋，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生个儿子出来，然后拜张建国为师。 这可是一举多得的事情，他怎么会不同意。 张建国笑着说道：“那我可就等着我的好徒弟了，大茂哥你要努力啊。” “去去去，那是我努力么，那是……嘿，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建国你年纪也不小了，等大茂哥给你找个对象，你就懂了。” 许大茂说着说着也不正经了起来。 张建国脸上笑容忽然一收，叹了一口气。 “大茂哥，我对象什么的以后再说吧，一会儿我们回厂里，也不知道领导是什么态度。 你说我一个采购员，出了这种事。虽然抓了敌特是好事儿吧，但接下来肯定是不好出城了，我采购可怎么办啊。”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建国你就是想太多。 你这是立功，立功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刚转正，我估摸着你都能当副科长了。 再说你怕什么啊，不还有我在么，你还怕没东西交差啊。” 许大茂闻言立刻拍着胸脯说道，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今天这几个应该是敌特无疑了，只要事情解决，张建国这样的保准就在厂领导那边挂上号了，以后指不定升的有多快呢。 这就是条金大腿，现在不抱还等什么时候抱啊。 再说他也有这个底气，不就是一点物资么，实在不行往岳父那边跑一跑不就行了。 “大茂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你放心以后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张建国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目前他最急切的就是要找到那个藏在他周围的敌特，可没有心思去采购。 而要找到敌特，最简单的就是扩大梦境捕捉的范围。 这种正对他的人，虽然没见过面，但肯定是有交集存在的，特别是这一次的算计。 只要能捕捉到这个人，那他就能通过梦境，抓到这个家伙，排除隐患。 说不定还能因为这件事，再往上走一走，混个小领导当当。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一路走回了轧钢厂。 不过，轧钢厂这边，倒是没张建国想的那样，一回厂就被领导喊过去，反而显得格外的平静。 只是保卫科这边，在门口多加了两个保卫，显示着这件事情并不是毫无影响。 …… 另一边，轧钢厂后厨。 何雨柱靠在后门墙边，等着易中海过来找他，眼神时不时瞟向坐在他椅子上的秦淮如。 “柱子，要不你还是去车间里看看。刚才外面这么大动静，不会和一大爷有关系吧？” 秦淮如的目光强行一旁案板上处理好的野鸡上移开，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 “秦姐，你放心好了，一大爷估计是被什么着急的活给耽搁了，一会儿保准就到了。 外面刚才好像是保卫科那边的动静，出去又回来的，肯定不是车间里的事儿，你啊安心等着行了。” 何雨柱好声安慰了一句，心里却有些痒痒的，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不是秦淮如还在这里坐着，他早就出去打听了。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柱子，要……” “何师傅，厂长说了晚上有招待，你看时间开始准备吧。” 秦淮如话刚说到一半，杨厂长的秘书就走进了后厨，下达了任务的同时，还看了秦淮如一眼。 “陈秘书，这是我们院贾东旭的媳妇儿秦淮如，今天过来是开证明去街道办落户的。 这不是还怀着孩子吗，我就让她在我们后厨休息一下。” 何雨柱见状，赶忙解释了起来，生怕陈秘书误会。 “好，休息没有问题，但不能影响晚上的招待。” 陈秘书点点头，又着重叮嘱了一句，转身便走。 作为厂长秘书，他的事情多着呢，可没工夫在这种小事上耽搁时间。 “得嘞，秦姐我这下是真得去车间找一大爷了，不然一会儿一大爷来了，我这又走不开了。” 何雨柱无奈的看了看秦淮如，旋即便从后门走了出去。 第25章 对峙，二大爷来了 就在何雨柱要去车间的时候，易中海掀开后厨的门帘走了进来。 “突然有个紧急任务耽搁了一会儿，柱子你这里安排好了吧？”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刚才他在门口遇到了陈秘书，又听到傻柱说要来车间里找他，就已经知道晚上何雨柱肯定有招待要做了。 不过他另有打算，所以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一大爷，您可算是来了。您再不来啊，今天就得您一个人带着秦姐跑落户的事了。” 何雨柱抱怨了一句，走回到秦淮如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秦淮如顺势靠在了何雨柱的身上，柔声说道： “柱子，你要是忙，就别和我一起去了。我走的慢一点，不碍事的。”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划过，何雨柱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他还从来没和哪个女人贴的这么近过，直觉秦姐整个人都软乎乎的，怪不得说听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可真是一点都没错。 心里胡思乱想着，何雨柱面上却故作淡定，朗声说道： “秦姐，您可别瞎折腾了，就你这走路的速度，等你走到街道办啊，估计人都下班了。 我这儿还早呢，你就放心好了，误不了事儿。” 说完在后厨里扫了一眼，对站在另一边正在和人扯闲篇的马华喊道： “马华，我出去一趟，你把晚上给招待用的菜准备一下，我回来检查你基本功！” “得嘞，师傅您就放心的去吧，我肯定给你准备的妥妥的。” 此时还只有十六的马华，听到师傅喊他备菜，立刻就来了精神。 他这切墩也学了大半年了，但平时弄的都是大锅菜的东西，招待每次都是师傅自己动手，这次师傅有事儿正好让他看看自己的基本功练的怎么样。 “这就行了，一大爷、秦姐走了。” 何雨柱可没功夫管马华在想什么，交代完就扶着秦淮如，招呼易中海一起从后门出了后厨。 板车他早就和食堂主任打过招呼了，直接去放板车的地方推一辆就成。 只是何雨柱不知道，他这刚一走，后脚后厨就热闹起来了。 一群人凑在小包厢楼梯边上，说起了何雨柱的八卦。 “嘿，刚才坐哪儿的，听何师傅说是前两天出事儿的贾东旭的媳妇儿吧，我看着怎么像是何师傅的媳妇呢。” “谁说不是啊，刚才你们是没看到，何师傅扶他那个秦姐起来的时候，人直接就贴在何师傅身上了。” “我看是有情况啊，傻柱不会是看上这个寡妇了吧？” “这是乱搞男女关系啊，何师傅看着不像是这种人啊。” “谁知道呢，指不定人早就勾搭上了，现在贾东旭死了，装都不用装了。” 这些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马华自然是把这些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本不想去和她们计较，清者自清他相信师傅不是这种人。 但却是越听越心烦，分神之下手上的动作没了轻重，倒是没切到手，但菜却是越切越不顺手。 索性菜刀往案板上一剁，转头对围在一起的这些人喊到： “一个个的就知道嚼舌根，有本事你们就当着我师傅面说啊！ 那是我师傅一个院的邻居，还怀着孩子，帮一下怎么了。 你们再这么坏我师傅名声，我手里的刀可就不砍在菜上了！” 马华的这一声吼，还真就把这些人都给唬住了，互相看了看便散了。 都知道十六七的愣头青做事不过脑子，万一再说菜刀真飞过来了咋办。 而马华做的这些，何雨柱可一点都不知道。 此时他正和秦淮如有说有笑的走在去街道办的路上，完全没注意到易中海还很自然的往后落下了半步，并且也不插话，只是不时的应上一声。 让这一幕看在路过的人眼里，直接完全就是小两口出来办事儿，身后长辈跟着不想打扰。 可能这些人不认识何雨柱，但在这个保守的年代，这一幕也足够很多人记住何雨柱和秦淮如了。 这些人若是帮着谁家姑娘过来打听何雨柱的情况，都不用做什么，相看的事情就得黄。 别觉得这种可能小，大家都在这一块住着，圈子也就这点大，这种可能可大了去了。 …… 傍晚，随着下班铃声的响起，张建国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轧钢厂。 他在采购科看了一下午的书，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有领导过来喊他，就大概明白了。 估计是公安那边和厂领导打过招呼了，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应该是不会有领导过来找他了。 他只要注意点，别出城别去黑市，其他日子该咋过咋过就行了。 只不过，他这骑着车刚回四合院，就看到了何雨柱提着三个沉甸甸的饭盒溜达着往中院走。 “呦，这不是我们的采购员，领导面前的红人张建国么，今天没采购到东西，领导不请你吃饭了？” 何雨柱听到身后的动静，看着张建国空空如也的车篮，立刻就嘲讽上了。 他可没忘记，早上张建国是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心里记着仇呢。 “呵，傻柱，看来你今天过得不错啊，推着贾家嫂子走了一天挺开心吧。 厂子里的规矩你是一点都不守了，溜出去也就算了，还早退你可真行啊！” 张建国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好家伙，他这可是骑着车，等着下班铃出的轧钢厂，这何雨柱守规矩早退，就别怪他点出来了。 “你还有脸说我，一天天的见不到个人，也没见你采购东西回来啊！” 何雨柱可不怕这种话，直接就给怼了回去。 他早退是他有本事，杨厂长知道了也不会管他，他张建国管得着么他！ “你手里的东西，也是杨厂长允许的？你可别说这是领导吃的剩儿，领导这会儿还吃着呢吧，要不要我喊两声，让大家看看你饭盒里装的是什么啊？” 张建国停好自行车，双手环胸冷冷的说道。 “管你屁事，张建国你要是太闲了，咱两练练，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 何雨柱慌乱了一瞬，放下一句话就往中院走。 他这确实不是领导吃下的剩，而是扣下了几个肉菜，带回来给秦淮如补身子的，可见不得光。 “哦？傻柱，偷公家粮食不管建国的事儿，那我这个二大爷，能不能管啊！”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都没有想到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见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第26章 动手!机智的傻柱 其实刘海中也就听到了最后一句，但这重要么。 知道这院子里谁不知道傻柱经常会带饭盒回家啊，之前都说他拿的是领导招待的剩菜，这回总算是让他抓到把柄了。 “二大爷你怎么说话的，谁偷公家粮食了！听风就是雨的，你怎么不上天去啊，我还说你偷公家东西，出去卖钱呢，谁不会说啊！” 何雨柱直接就炸毛了，这要是被坐实了，那他这辈子可就毁了，刘海中这是在要他的命啊！ “傻柱！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手里提的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了！” 刘海中这时候也装不下去了，指着何雨柱手里的饭盒就大叫了起来。 他就是想杀杀何雨柱的威风，让他低个头认个错，事情也就过去了，但现在这事儿没完！ 刚走到院子不远处的易中海，一听院里传出来的动静，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加快了脚步，走进了院子。 不等何雨柱继续开口，便沉声说道： “都站在前院干什么呢，老刘你怎么这么大火气，巷子里都听到你声音了，想让周围院子的人都看笑话么！” 说完还不忘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张建国，他觉得两人会在前院闹起来，肯定有这小子的一份。 “老易你这叫什么话，我声音大还不是被傻柱气的。这小子偷公家粮食被抓到了，还在这里和我大呼小叫的，真是一点规矩都没了！” 刘海中没好气的，转头对易中海说道。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去我家说，在前院闹出这么大动静像什么样子，不被别人看笑话啊。 柱子你也是，我怎么教你的，尊老爱幼都忘了么，怎么能吼你二大爷呢，快给你二大爷道歉！” 易中海听到偷公家粮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立刻开始和起了稀泥。 这事儿绝对不能闹大，傻柱的饭盒肯定有问题，不然按照他的性子，估计早就把饭盒砸过去了。 “我给他道歉！” 何雨柱气的差点跳起来，但看到易中海的眼神，这口气只能憋着。 闷声闷气的说道： “二大爷，我吼你是我的不对，这总成了吧？” “哼，现在知道认错了，早干什么去了！老易，你也别说什么看不看笑话，傻柱要是在厂里被抓到，那就是全厂看我们院子的笑话了！ 这事儿必须开全员大会，让大家说怎么处理傻柱！” 刘海中可不接受这种道歉，他说不管用，易中海一来就服软，这傻柱什么意思，不就是看不起他这个二大爷么！ 那就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他这个二大爷也不是吃干饭的！ “老刘，你这么确定柱子偷拿粮食？要是柱子没拿，你要怎么收场，要我说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柱子这也道歉了，你要是心里实在不舒服，就去我家喝一杯，好好顺顺气。 不然大伙刚回来，饭都还没吃就开会，不得埋怨你啊。” 易中海面色难看，但还是强装出一脸笑容，萝卜大棒一起上，想让刘海中打消开大会的念头。 “不行，必须开这个全员大会！老易你不会是想包庇傻柱吧？” 刘海中斩钉截铁的说道，还不怀好意的看向了易中海。 他算是听出来了，这老易是在死保傻柱啊，说不定这一次还能把这老易从一大爷的位置上给拉下来。 想到自己能当上一大爷，他开全院大会的心思就更坚定了。 “哼，老刘你真是糊涂了，我在帮你你倒还怀疑起我来了！ 既然你要开全院大会那就开，这事儿我不管了，闹出什么你自己收场！” 易中海见劝不动，也不装了板起一张脸，怒声说道。 随后就一拉傻柱，走进了中院。 “老易，你给我撒手，何雨柱走可以，他手里这饭盒得留下！” 刘海中一看这还得了，快走几步就拦在了两人身前。 要是让何雨柱进了易中海家里，谁知道这饭盒里的东西会不会被调包啊。 “好好好，老刘你这是连我都不信了啊，那我就不管了，饭盒你自己问柱子拿！” 易中海目光一冷，拽着傻柱袖子的手紧了紧，旋即甩袖儿去，彻底不管这事儿了。 何雨柱自然是知道易中海的是啥意思，两人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一双牛眼瞪着刘海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二大爷，你是要拿我的饭盒是吧？” “没错！这几个饭盒谁都不能带进屋！” 刘海中被瞪得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丢了脸的他，变得更加愤怒。 冲着何雨柱怒吼道： “怎么，你还想打我么，我看你敢！” 何雨柱没有半分犹豫，手里的饭盒直接就砸向来刘海中的脸。 猝不及防的刘海中被砸了个正着，紧接肚子被狠狠踹了一脚，直接被踹翻在地。 “我就打你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何雨柱顺势直接坐在了刘海中身上，把掉在地上的饭盒往中院一甩，拳头便不断的落下，打的刘海中毫无还手之力。 下一秒，他就看到张建国冲了过来。 “张建国，你别给我多管闲事儿，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建国，快把傻柱按住，真是无法无天了他！” 刘海中这时候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扯着嗓子大喊。 “傻柱，院子里可不是你逞凶的地方，给我起来！” 张建国适时大吼一声，人已然来到了何雨柱面前不到两米的地方。 “我起你大爷！” 何雨柱见状也不管了，直接一拳冲着张建国打了过去。 张建国冷笑，拍开何雨柱打过来的一拳，顺势一抓生生把何雨柱拽了起来。 随后暴喝一声： “棒梗，你给我把饭盒放下！” 没错，就在何雨柱这边动手的时候，丢到水龙头边上的饭盒，已经被棒梗给偷偷捡了起来，正准备往家里拿呢。 棒梗被吓了一跳，随后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提着饭盒跑回来家里。 “何雨柱你给我等着！” 狼狈的从地上起来的刘海中一看这还得了，放下一句狠话，就朝着贾家冲了过去。 这要是再晚点过去，怕是饭盒里的东西都要被贾家给藏起来了！ 第27章 张建国的目的 何雨柱见状顿时急了，身子往下一沉，挣开张建国抓着他的手，就朝着刘海中追了过去。 他动手之前就想好了把饭盒丢出去，知道一大爷和秦姐肯定明白他的意思，会帮他处理饭盒。 要是现在让刘海中冲进贾家，那事情可真就瞒不过去了！ 张建国不紧不慢的跟在何雨柱身后，他就是故意让何雨柱挣开的。 说到底他和何雨柱不过是有点口角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把他往死里整。 他不过是借着这件事情，狠狠收割一波院子里这些人，让梦境捕捉的范围扩大罢了，做到这一步足够了。 把何雨柱送进去，反倒会让空间里少一个养殖主力，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好处。 若不是今天的那件事，他甚至都不会挑起这件事情，但谁让何雨柱倒霉呢，在他想搞事的时候送上门来。 另一边，刘海中已经一脚踢开了贾家的大门，但刚要冲进去，就被何雨柱给拉了出来。 刘海中这个时候也发了狠，毫无保留的一拳朝何雨柱面门打了过去。 他很清楚要是不能在贾家处理掉饭盒之前，把饭盒拿回来，那这件事情就只能吃一个闷亏了！ 何雨柱也是没想到刘海中会出手，用脸结结实实的接住了刘海中这一拳，吃痛之下抬腿把刘海中踹进了贾家。 刘海中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身把躲在一旁的棒梗给提了起来，大吼道： “秦淮如！贾张氏！傻柱的饭盒给我拿出来，那是他偷厂子里的东西！” 何雨柱本想继续动手，报一拳之仇，但看到这一幕只能咬牙说道： “刘海中，把棒梗放下来，别伤着孩子！你要饭盒，让贾张氏拿给你就是了。” 张建国紧跟着进了屋子，伸手在刘海中的臂弯处一捏，就轻松的把棒梗抱了过来。 “二大爷，你提着孩子干什么，有事儿冲着傻柱去啊。饭盒不是在桌子上么，你拿了通知大家开全员大会就是了。” “我这不是着急了么，也没把棒梗这样啊！” 刘海中也知道做的过了，讪讪解释了一句，就拿着桌上的三个饭盒出门喊人去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这次你真把我害死了！” 何雨柱没有去拦刘海中，瞪了张建国一眼后，便一脸颓色的坐在了桌边。 “天杀的刘海中！我的棒梗啊！” 贾张氏刚才也是被吓住了，这个时候才哭嚎了起来，看向刘海中的背影满是怨毒。 “行了贾婶，棒梗没事儿，不过应该是吓着了，你还是好好哄哄吧。” 张建国嫌弃的看了贾张氏一眼，把手里的棒梗递了过去。 虽说他看剧的时候，觉得棒梗是个白眼狼，被打死也是活该。 但现在的棒梗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也没做什么坏事，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让棒梗挨揍，实在是没那个必要。 “好好，我的乖孙别怕，奶奶一会儿帮你打刘海中。” 贾张氏接过棒梗抱到怀里，拍着他的背轻声哄了起来。 他们贾家现在可就剩下棒梗这根独苗了，可不能被刘海中吓坏了。 “建国，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靠在碗柜边上的秦淮如，这时候才出声道谢，说着眼泪还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刚才刘海中踹门进来，她是想去护棒梗的，但她大着肚子棒梗离她又远，实在是有心无力。 还好张建国把棒梗救下来了，不然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用谢我，是二大爷过分了，贾家嫂子要哭一会儿再哭，现在就别哭了。” 张建国摆摆手，轻笑着走到何雨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呲笑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别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的饭盒早就被贾家嫂子给换了，你的饭盒子可没那么亮堂！ 喊你傻柱还真没错，你刚才就不会看一眼，二大爷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自己的饭盒长什么样？！” “建国你说真的！” 何雨柱猛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张建国。 他都准备认命了，大院里的人想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了，没想到张建国却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你看我做什么，问贾家嫂子啊。行了，一会儿给二大爷留点面子，以后这种事少做，要是在厂子里被人抓到了，你就等着吃枪子儿吧。” 张建国不屑的笑了笑，就何雨柱这样的，怪不得会被易中海和秦淮如算计一辈子。 倒是有点急智，但想什么都挂脸上了，能不被人拿捏么。 “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办的事儿，你直接来找我，肯定帮你办了！” 何雨柱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秦淮如，而是对张建国说道。 “你还有功夫想这个，还是想想一会儿全员大会该怎么说吧，等会儿说就说，别带上我！” 张建国也不去看秦淮如和贾张氏，摆了摆手大步走出了屋子，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这边也算收割的差不多了，现在先回屋进空间吃点东西垫一口，一会儿全院大会还有他要忙的呢。 秦淮茹终究是不明白，饭盒里装的东西多少，不过是处罚的轻重罢了。 既然这次二大爷意外的来了个助攻，那就好好玩一玩，多和这些人产生点交集，争取一步到位，把梦境捕捉的范围扩大一圈，把藏在周围院子里的那次老鼠抓出来。 不然周围院子，总有一个人惦记着他，他这日子可过不安稳啊。 “秦姐，贾婶儿对不住，这次是我连累你们家了。一会儿全员大会结束，我给你们那点棒子面过来，全当赔罪了。” 张建国前脚刚走，何雨柱后脚就给两人道歉。 要不是棒梗帮他把饭盒带走，他今天可真就栽了。 “柱子，姐不怪你，你也是为了给我家带饭盒，才会被二大爷抓住的。 姐帮你也是应该的，都是邻居就不要说谢了。 姐还想着，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多，要怎么谢你呢。” 秦淮如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止住了，托着腰慢步走到何雨柱身边，小声劝慰了起来。 “不用不用，就是一点剩菜，哪儿还用谢啊。” 何雨柱连连摆手，他本来就是看贾家日子过得不容易才帮一手的，可没想过要什么报答。 “傻柱，你要真想谢我们，就把刘海中给收拾了，我家棒梗都被他吓成什么样了！” 贾张氏这个时候忽然抬头说道，眼中满是恨意。 棒梗被吓得现在都不还把头埋在她肩上不肯抬起来，这可把她给心疼坏了。 “贾婶儿，您不说我也得收拾他！今天不合适，过了今天我折腾不死他我！” 何雨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可不光是贾张氏想收拾刘海中，他也记着仇呢，可不会让他好过了！ 第28章 再开全院大会 十几分钟之后，在刘海中以及他家两个小子的通知下，院子里的所有人齐聚中院。 哪怕是之前没有露过面的聋老太太，也在一大妈的搀扶下，坐在了人群最前面。 而何雨柱则是双手插兜，一副混不吝的样子，站在了院子中间。 “今天的全院大会，是二大爷要求开的，我就不参与了。” 见人到的差不多了，易中海率先起身，轻飘飘的来了一句，随后又便又坐了回去，不再说话。 “好，一大爷已经表态了，那我就直说了。 今天喊大家过来，是为了解决何雨柱偷公家粮食的事。 桌上放着的饭盒，就是他偷来的粮食，我脸上和身上的伤，也是他打的。 简直是目无法纪，目无尊长，必须要严厉处置！” 刘海中越说越是气愤，说到最后直接拍了桌子。 “老刘你消消气，先坐下。” 阎埠贵起身安抚了一下刘海中，随后才朗声说道： “事情大家也清楚了，傻柱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啊，当然有了，二大爷都把屎棚子扣我头上了，我再不说话估计得吃枪子儿了。” 何雨柱张口就是嘲讽，看向刘海中的眼神之中满是戏谑之色。 “大家伙刚才也听到了，二大爷说我饭盒里装着的是厂子里偷来的粮食。 那就打开饭盒让大家伙看看，我带了什么回来，能让我们的二大爷直接上手来抢！” 何雨柱早就和秦淮如打听清楚了，这饭盒里装着的是炒土豆丝，炒白菜，还有两个馒头。 就这些还是娄小娥中午的时候不想吃送过来的，都是昨天晚上的剩菜，饭盒也是许大茂的。 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丝毫不带怂的。 “二大爷你打开饭盒给我们看看啊，让我们见识见识傻柱隔三差五带回来的都是些什么好东西。” “就是就是，二大爷你不能光说啊，得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啊！” 何雨柱这边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有人喊了起来。 院子里的人都是知道何雨柱有时候会带剩菜回来的，不过一次也没见过里面装的是什么。 今天何雨柱被二大爷给逮住了，他们总算是能知道这傻柱带回来了些什么东西了。 “傻柱，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怪我没给你留面子！” 刘海中虽说感觉有问题，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能继续下去。 为了让院子里的众人看的更清楚，刘海中还打开了网兜，把饭盒并排放在了桌子最前面。 然后拿起一个饭盒，大声说到： “大家看看，这就是傻柱和我们说的剩菜……” 随着饭盒被打开，刘海中的声音随之戛然而止，脸色变得尴尬了起来。 只见饭盒里装着的是半盒都不到的炒白菜，还是一看就没油水的那种。 院子里的众人原本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东西，此时却是面面相觑。 就这，就这，就这？ 这不就是食堂大锅菜剩下的白菜么，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刘海中讪讪放下了手里的饭盒，不死心的又把另外两个都给打开了。 这下院子里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变得和看傻子似的了。 两个馒头，一点炒土豆丝，一点炒白菜…… 可以说是素的不能再素了，连点油星子都看不见，傻柱平时带回来的饭盒里就装这些？ “这这这……，不对，傻柱是不是你把饭盒调包了！” 刘海中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话都变得结巴了，指着何雨柱心虚的吼道。 “掉个屁！饭盒他妈的不一直在你手里么，就算你眼瞎，我也换不了一个！” 何雨柱爆了句粗口，伸出手指着刘海中的鼻子继续骂道： “刘海中我日你姥姥，我带个剩饭，上来就说我偷公家粮食，还要让我把饭盒交出来。 你是保卫科的，还是公安啊，脸这么大怎么不去和杨厂长说说，让他把厂长让给你当两天呢！” “柱子，说话就说话，别骂人，老刘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易中海坐在位置上，不咸不淡的提醒了一句，便等着刘海中自食其果。 之前他好说歹说刘海中都没给他面子，现在闹成这样，刘海中也得自己受着！ 在刘海中丢了人之后，他在站出来解决这件事，也能让大家更清楚，遇到事情找谁才有用。 “傻柱，你别胡搅蛮缠，肯定是你动了手脚。对一定是那个时候，被贾家给调包了！ 张建国，你不是也看到了么，还在前院和傻柱吵起来了，你一定看到饭盒里装的是什么了对不对！” 刘海中此时已经彻底乱了阵脚，一下把矛头对准贾家，一下又求救似的看向张建国，看着就像是在手忙脚乱在推卸责任一样。 “你个天杀的刘海中，我没找你麻烦，你倒是说起我们家来！” 贾张氏要不是被秦淮如拉着，早就冲过去撕刘海中了，如今听到刘海中这么说，在也忍不住直接骂了起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哭天抢地的哭嚎： “老贾啊，你快回来看看吧，刘海中这个天杀的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东旭啊，你快睁眼看看，你老娘和你媳妇儿孩子，都要被他逼死了，你快来把他带走吧！” 一套招魂术下来，让院子里的众人全都打了个冷颤。 好家伙，老贾也就算了，走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闹起来过。 可贾东旭这才刚走没多久啊，今天又刚好是头七，这怕是真要被召回来啊！ “不是，我那时候就是急了，我现在也没说你啊！” 刘海中此时背上已经满是冷汗了，一边是事情解决不了，一边也怕贾东旭晚上来找他算账。 慌乱之下，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张建国的身上，只要张建国能站出来说清楚，这事情就还有回转的可能。 “二大爷，当时我确实是和傻柱吵起来了，但他饭盒里带了什么，我当时也没看见。” 张建国从人群里站了出来，微微摇头如实向众人说道。 “啊，这建国你没看见，那怎么，我我我……” 刘海中傻眼了，他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回事儿，那不是闹了个大乌龙么。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只能呆愣楞的站在了原地。 不过，他不知道怎么办，张建国却是知道的。 刚才解释完之后，他就是没有退回去，而是侧身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聋老太太。 见刘海中说完了，就立刻大声说道： “二大爷，这事儿怪我，我就是看傻柱每天带饭盒回来影响不好。 饭盒里的东西大家也都看到了，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足够两个人晚上吃一顿了。 没把饭盒打开之前，大家心里怎么想的，也不用我说了，再这么下去，怕是别的院子里的人对我们院子都要有想法了。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要怎么办我看还是老太太您拿个注意，再闹下去事情可就大了。” 趁着这个机会，他也要看看，这聋老太太的屁股到底有多歪。 他可不相信，人老成精的聋老太太会看不出这件事情的猫腻。 同时也是不想让易中海说话，这老家伙准憋着坏呢，既然想憋着那就让他一直憋着吧，憋不死他！ 第29章 处罚 张建国的话一出口，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聋老太太身上，只剩下贾张氏还在那边不断咒骂着。 “聋老太太，建国说的对，这事儿还得您来拿主意。” 阎埠贵这时候也不要坐着了，走到聋老太太身前笑眯眯的帮着说了一句。 聋老太太看看张建国，又看看依旧坐在桌边的易中海，点了点头。 手中拐杖往地上一戳，眼睛睁开了些许。 “贾家的消停点，老太太我亏不了你。” 声音不大，却是比任何人的话都有用，之前还龇牙咧嘴要拼命的贾张氏，听后立刻闭上了嘴。 见她收了声，聋老太太才继续说道： “刘海中，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院子里的二大爷，别什么事情听风就是雨的，做事动动脑子。 傻柱子，建国说道的没错，以后带饭盒的事情，你要注意一点，别让人说了闲话。 这事儿你们两个都有错，就这么过去了，贾家这里你们一个人给一块钱给棒梗买些吃的。” “老太太，我那也是为了院子的名声考虑！” 刘海中脸色难看，说是各打五十大板，但傻柱的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他着实有些不甘心。 “二大爷，您还想怎么样，就不怕以后走夜路摔了？” 何雨柱呲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他其实还想让刘海中出出血的，但老太太都发话了，他的事儿也不算小，这才没继续逼刘海中。 不然逼急了，大家都不好过。 “好了，都少说两句，事情就这么定了，要有意见的到街道办说理去！” 聋老太太用拐杖搓了搓地，直接将事情定了性。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见聋老太太答应，刘海中立刻高喊了一声，旋即转身快步朝着后院走去，生怕傻柱变卦。 “刘海中你给我站，钱你还没给我呢！ 你冲进我家打我们家棒梗，就想这么走了？！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门上！” 贾张氏见刘海中要跑，这还得了，也不管聋老太太了，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 要不是想让刘海中赔钱，现在她家有占着理，她早就冲上去撕刘海中了。 “都是误会，贾张氏你想怎么样？！” 刘海中不屑的掏出一块钱丢给贾张氏，站在后院门口，黑着脸问道。 心里却是把这笔账算在了傻柱头上，要不是被傻柱打急了，他能冲进贾家把棒梗提起来么！ “一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五块……不，十块钱！你还要赔我家棒梗十块钱汤药费，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见他服软，贾张氏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直接狮子大开口。 还未散去的大院众人一片哗然，贾张氏可真敢要啊，十块钱可顶的上一个人两个月的口粮钱了！ “胡搅蛮缠，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爱要不要！” 刘海中摸了摸口袋，掏出两块钱捏成一团丢向贾张氏，随后逃也似的溜回了后院。 “呸！还二大爷，还七级钳工呢，十块钱都不给，装什么大头蒜呢！” 贾张氏手忙脚乱的接住钱，小心翼翼的捋平，嘴上还大声咒骂着。 “行了，都散了吧，今天的事情大家都不要出去乱说。快过年了，影响我们院子评先进就不好了。” 聋老太太见事情解决了，便起身结束了这一次的全院大会。 随后伸手拉住了张建国的衣袖，笑眯眯的说道： “建国，你扶着我回去，我有话问你。” “得嘞，您走好。” 张建国微微一笑，伸手扶着聋老太太进了后院。 在让聋老太太拿主意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会有现在这个情况。 刚才的试探已经给证明了这位的屁股确实歪的厉害，说是各打五十大板，却是直接把傻柱饭盒的事情带了过去。 赔贾家一块钱，呵呵，就是她不说，傻柱这次都会带东西给贾家。 甚至刚才傻柱要是再硬气点，怕是这聋老太太还会想办法帮傻柱立威，把饭盒的事情归拢到接济上。 可惜何雨柱没看懂，不想和二大爷彻底闹翻，弄了个不了了之。 现在他倒是想看看，这聋老太太屁股还会不会更歪，以后做事也好心里头有个数。 刚刚起身准备回屋的易中海，看到这一幕脚步微微一顿，转而一直板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一直嗑着瓜子看戏的娄小娥，此时却走到了桌边，想看清楚何雨柱饭盒里装的菜。 刚才看到二大爷打开饭盒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些东西有些眼熟，现在才想起来，这不就和她接济贾家的东西一样么，就准备过来确定一下。 还准备和秦淮如说几句话的何雨柱见状心头一惊，小跑着在娄小娥之前到了桌子那里。 把饭盒一盖，没好气的说道： “嘿，我说娄小娥，瓜子壳要吐进饭盒里了，晚饭没吃饱回家吃啊，别惦记着我的饭盒啊！” “谁惦记你饭盒了，傻柱你这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娄小娥那叫气，她在家里什么没吃过，还用得着惦记这么点东西么，这何雨柱就是故意恶心她来着！ “你行你吐一个我看看啊！” 何雨柱把饭盒全部收好放进网兜，贼嘻嘻的看着娄小娥的嘴说道。 “哼！傻柱你给我等着，等大茂回来了我让他收拾你！” 娄小娥哪儿能说的过他啊，被怼了一句就没词儿了，气呼呼的说了一句就转身回屋去了。 “那我可等着了，看看他许大茂能不能收拾我！” 何雨柱还不忘再补一刀，随后像是一直斗胜的公鸡一般，嘚瑟提着饭盒递给了秦淮如。 “秦姐，晚上就算了，明儿一早别忘了把饭盒给我啊。” “不用明天，一会儿姐就把饭盒给你送过去。” 秦淮如接过饭盒，笑意盈盈的说道。 何雨柱答应的棒子面可还没给她呢，要是不送过去他怕是得忘了，这不得看紧点。 …… 这边的事情暂且不提，此时另一边的张建国，已经扶着聋老太太进了屋子。 “屋子小，你随便坐。” 聋老太太在床上坐稳，笑眯眯的招呼道。 张建国也不客气，拉过一张长凳，大咧咧的坐在了桌子边上。 “老太太，您找我啥事儿啊，我还得回家做饭去呢，肚子都饿的不行了。” “建国，你爸妈还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听说你还提前转正了，是个有本事的。 不过院子里的事情和在厂子里不一样，你以后还是多听听你一大爷的，免得像柱子今天一样，差点栽一个打跟头。” 聋老太太寒暄了一句，转而便说出了她的目的。 第30章 当头棒喝 她虽然是五保户，但人老了行动不便，生活起居还是需要人照顾的。 而照顾她的人就是小易家的，这也让她早就把易中海当自己儿子看待了。 她自己就是绝户，很清楚易中海的心思，自然是要帮着他说话的。 “聋老太太，您说的是，以后我会多听一大爷的话的。” 张建国也不拒绝，顺着她的话就答应了下来。 你劝我就答应，多简单的事儿。 不过聋老太太却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你这话可不是真心的，和你一大爷闹别扭了吧？” “真没有，就是一大爷生闷气呢。不过早上的事儿，一大爷做的是真不地道，哪儿有让我用自行车带寡妇的，以后我还找不着媳妇儿了。” 张建国摆摆手，苦着一张脸告起了状。 顺着不行，那就倒着来呗， “你也别生你一大爷的气，他就是心急帮贾家的落户，一下没了分寸。” 早上的事情，她听小易家的说的时候，就知道这事儿要糟，现在听张建国这么说，怕是已经记在心里成了一个疙瘩了。 “嗨，我生什么气啊，我不是没去么。就是可怜了我柱子哥，怕是得有段时间找不到媳妇儿咯。” 张建国继续摆手，带着几分惋惜的对聋老太太说道。 这老太太最看重的就是易中海和傻柱两人，现在他挑明了易中海在坑傻柱，就是不知道她会站在谁那边了。 “柱子怎么了，他不是用板车推着贾家的去的轧钢厂么，就是被人看见了也说不出个道来。” 听他这么一说，聋老太太终于不再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了，微微蹙眉问道。 “只是送过去肯定没人说啊，但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听我们课的老周说，柱子哥带着贾家嫂子在厂门口站了快二十分钟，也不进厂子，就那么干站着。 我估计是一大爷推着板车回院子了，柱子哥是在等一大爷回来呢。 可我知道，厂子里的其他人不知道啊，怕是明天整个厂子都要知道，柱子哥带着个大肚婆进厂子了，这谁还敢给柱子哥介绍对象啊。” 张建国手臂撑着桌子，朝前凑了凑，缓缓说出了今天厂子里发生的事。 同时心里也是佩服，易中海为了养老，还真什么办法都想的出来。 这一招可比许大茂在背后坏何雨柱名声狠多了，何雨柱就是想解释，也没办法解释清楚。 “小易糊涂！这不是害柱子么！” 聋老太太是真有点生气了，她把易中海当儿子没错，但她却更在乎傻柱这个和她儿子有几分相似的孙子。 现在易中海为了养老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要害了傻柱一辈子啊！ “就是说啊，要闹别扭也是柱子哥和一大爷闹啊，哪儿有我什么事儿啊。” 张建国趁机拱了拱火，旋即起身道： “老太太，我这儿真没事儿，您啊还是找柱子哥聊聊吧，我就先走了。” 聋老太太的态度他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个时候不走等着吃晚饭么？ “建国，我知道你心里气你一大爷，我也劝不了你。不过你也别和他断了走动，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他是个好人，这次只是犯糊涂了。” 就在张建国要走出屋子的时候，聋老太太的声音再次传进了他的耳中。 “我知道了，聋老太太您早点休息。” 张建国头也没回的摆摆手，走出了屋子。 还相处久了就知道，知道她大爷！ 被算计一次还不够，上赶着再被算计是吧，他可不是傻柱那个憨憨！ “张建国，聋老太太找你聊什么了？” 刚刚出门，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便喊着住了他。 “是小娥姐啊，老太太找我说早上的事儿呢，劝我别忘心里去。” 张建国转头看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面容娇好，生的珠圆玉润的女子，正是许大茂的媳妇儿娄小娥。 说起来，这娄小娥长的要不剧中好上不少，更是带着几分不一样的气质，这许大茂倒是好福气啊。 心中确定许大茂是个哥们儿后，张建国便笑着问道： “你这是吃过晚饭了？速度可够快的，我这还饿着肚子呢。” “还没，建国你今天是和大茂一起出去的，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么？” 娄小娥靠在柱子上，将瓜子收回口袋，带着几分期待问道。 她也想吃晚饭啊，可家里没做好的吃的了，要是许大茂晚上不回来，她就准备回娘家吃饭去了。 “大茂哥啊，因该明天早上回来吧，我也不太清楚。小娥姐，你要是没吃饭的话，过来我家一起吃点好了，反正我也要做饭，不多你一双筷子。” 张建国其实也是猜的，毕竟在他看来，许大茂现在早应该已经回来了才对。 毕竟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红星公社的电影肯定放不成了才对，估计现在是在哪家的小寡妇家里待着呢，这不就得明天早上回来了么。 “不用不用，我回家吃就行，不麻烦你了。我们孤男寡女的一起吃饭，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心意姐记下了，你快回去做饭吧。” 娄小娥拍了拍手，瓜子皮掉了一地，转身把门一关，就大步朝着院外走去。 她家里这里没多远，走路也就是二十来分钟的事儿，何必麻烦张建国呢。 张建国跟在娄小娥的身后，讪讪一笑。 同时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这是飘了，才觉得能让娄小娥去家里吃饭，结果被人当头一棒给敲醒了。 来这个世界之后，他的路走的实在是太顺了，不知不觉之中就把自己放到了比其他人更高的位置上。 可哪怕有着梦境空间，他也不过是一个强壮一点，不愁吃和的普通人罢了。 要不是这次被娄小娥打击了一下，迟早得因为这种心态栽跟头！ 第31章 特殊效果，梦境编织 回到家中，张建国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越想越是尴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妥妥的黑历史啊！ 娄小娥和许大茂才结婚没多久，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他居然还想去挖墙脚，真是脑子被门挤了。 用冷水洗了把脸，张建国直接进了梦境空间。 在木屋的厨房里，煮了两只野鸡腿填饱肚子后，就打算在空间里逛逛舒缓一下尴尬的心情。 然而…… “卧槽！鬼啊！” 走出木屋的第一时间，张建国就看到了两个人影在喂鸡喂野兔。 正奇怪这个点怎么会有人已经睡觉的时候，就看清了两个人的脸，正是白天的时候他干掉的那两个家伙。 一时间，张建国只觉得背后冷汗噌噌直冒，以前他是不信这些的，但现在他都穿越了，出现几只鬼怪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但理解归理解，怕也是真的怕，虽说这是在他的空间之中的，但谁知道这两只鬼会不会攻击他啊。 只是，片刻之后，张建国就不怕了，除了发现这两只鬼只在机械性的干活，就和平日里被拉进空间的人一样外，他还看到了两只鬼头顶上隐约可见的面板。 【丁满锅，转化率87%，劳作效率1000%，种植农作物加速1100%，养殖家畜成长加速1900%，特殊：农作三级（可抽取），维修一级（可抽取）】 【丁满仓，转化率87%，劳作效率1000%，种植农作物加速1100%，养殖家畜成长加速1900%，特殊：厨艺三级（可抽取），木工一级（可抽取）】 张建国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转化率和特殊效果开启，一时间好奇完全压过了恐惧。 小心翼翼的靠近两鬼，用地上的石子试探了几次，确定没有危险后，立刻凑到两鬼身边观察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随着转化率的提升，两鬼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转化率到达95的时候，两鬼的身影已经几乎接近透明。 思忖片刻后，张建国选择抽取了丁满仓的三级厨艺，下一秒脑海之中就多出了不少做菜方面的经验和知识，就像是他曾经跟人学过厨艺一般。 整理了一下这些经验后，张建国大概知道了空间判定的三级厨艺，和厂子里其他几个食堂的大厨差不多，应该是八级炊事员左右的手艺。 不过相较于何雨柱，还是要差上不少，也就是个普通厨子的水准。 对此，张建国并没有失望，反而格外的开心。 特殊效果的开启，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让他有希望成为一个全能型的人才。 唯一让他觉得难受的，就是这特殊效果的开启方式。 若是非得他把人干掉，才能达成开启条件的话，这个馅饼就不是那么美味了。 毕竟他不想成为杀人魔，也没必要成为那么做，毕竟只要他熬过后面那十年，等到春风到来，做什么都能让他富足的过完之后的人生。 摇了摇头，把心中可怕的想法驱散，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枪收起，张建国将目光重新放到了只剩下些许残影的两鬼身上。 在抽取过厨艺技能后，丁满仓的木工技能已经变为了不可抽取，这也就是说一个人只能被抽取一个能力。 张建国对此，倒是并不觉得可惜，毕竟每个人的精力有限，正常来说有一项突出的能力，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现在关注的，是两人此时已经达到99%的转化率，期待着转化率达到100%会发生什么。 而此时时间已然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空间的空中已经陆续出现了梦境圆球，这也就代表着院子里的人已经陆续开始睡觉了。 在张建国的期待之中，两人的转化率变为了百分之百，下一秒两人的身影和面板瞬间消失在他眼前，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他的脑海之中，骤然多出了一段信息。 【梦境编织，可以查看被捕捉的梦境，并且对梦境进行修改，交集越多梦境可修改的范围越大。】 简简单单的一个信息，确实让张建国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虽说的之前空间给出的信息之中，就有说明还有功能未开启，但这梦境编织的能力，未免也太过于逆天了。 不过，在经历了最初的狂喜后，张建国便冷静了下来。 改变梦境是有要求的，既然交集越多可修改范围越大，那就说明交集不够深，他对梦境的修改会极其有限。 看着在两只鬼消失后，立刻出现顶替工作的何雨柱和易中海两人，张建国不由咧嘴笑了起来。 睡着了就好，就拿他们两个做实验好了。 经过了今天这次的事情，何雨柱的工作效率上涨到了230%，易中海的工作效率上涨到了200%，上涨速度不可为不快，用来做实验刚刚好。 至于对照组，张建国转身在给地浇水施肥的人群中找了一下，旋即将目光落在了刘海中身上。 工作效率120%，有交集但不多，完美的对照实验体。 意念一动，三人的梦境分别化作三个虚拟屏幕，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三人的梦各不相同。 刘海中此时正瑟缩在土坑里，土坑外面聋老太太正拿着机枪四处搜寻着他的踪迹。 易中海正骑着自行车，带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姑娘，在后海边有说有笑。 何雨柱则是在四合院里大杀四方，刘海中、许大茂还有他被打的抱头鼠窜，地上刘光天、阎解成等人倒了一地，一旁还有秦淮如一脸崇拜的看着。 张建国看着三人的梦境，不由感叹梦境的离奇，真就啥都有。 感叹过后，就开始对三人的梦境开始编织了起来。 随着梦境的改变，他也了解了梦境编织的限制。 首先，相同的一点是，他现在没有办法在三人的梦境中编织出他们没见过的东西，例如核爆、战斗机等。 其次，刘海中这边，他并不能改变追杀他的人，只能改变梦里的简单地形，以及聋老太太手里的武器这些不重要的东西。 而易中海和何雨柱这边，他则是可以修改梦境中的人物，但大环境无法进行改变。 于是，张建国露出了一个恶作剧的笑容。 将刘海中的梦境收起，开始对易中海和何雨柱的梦境编织了起来。 同时，他还让两人清晰记忆了梦境，并且继承了空间中劳作的疲劳。 反正实验了，那就实验到底嘛，让他们吃点苦头，他也能念头通达不少。 第32章 你也做噩梦了? 次日一早，何雨柱家。 “你不要过来啊！” 何雨柱大吼一声，浑身冷汗的坐了起来，心脏怦怦狂跳。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仿佛贾张氏可怕的大嘴还近在眼前，鼻子似乎都嗅到了一丝臭味。 这个梦实在是太可怕了，而且记忆还格外深刻，就好像真实发生过一般。 看了看大亮的天色，以及家中一如往常熟悉的布置，他这才放下了心。 还好是在做梦，一切都是假的，不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肯定是昨天被吓得太狠了，才会做这种噩梦的，没事没事，醒了就过去了。”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何雨柱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不过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察觉出来不对劲，整个人都酸疼的不行，就好像是干了一天重活一样。 何雨柱此时的心情就像是日了狗一样，睡个觉做噩梦还不算，还把自己累成这样，实在是太倒霉了。 强撑着从床上起来，呲牙咧嘴的穿上衣服，顶着酸痛拿起脸盆出门，准备打点水擦一下黏糊糊的身子。 只是他刚出门，就看到一大爷精神萎靡的拿着脸盆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而在见到他之后，一大爷的眼神居然有些躲闪，随后又变得古怪，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柱子，你昨天晚上没睡好么，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易中海看到傻柱，不由又回想起了昨的那个梦，不自觉的撇过了头。 “嗨，别提了，做噩梦了，早上起来浑身疼。” 何雨柱蹲下身，只觉得双腿有些打颤，拿脸盆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差点把脸盆摔在地上。 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缓过来，不然今天的大锅菜只能让马华上了。 “你也是这样？” 易中海一愣，莫名觉得有些邪乎，试探着继续问道： “柱子你梦到什么了，怎么到现在脸色还这么白？” “啊，没什么，就梦到和人干架了，差点被打死的时候醒的，一大爷你也做噩梦了？” 何雨柱眼神飘忽了一瞬，随口扯了个谎。 他的梦可不能说出来，不然非得被笑话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喜欢黄花大闺女喜欢大妈呢。 “嗯，看来是最近跟天气不好，大家睡的都不安稳，做梦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别往心里去。” 易中海把梦的事情都推到了天气上，便埋头洗漱不再说话。 看柱子的样子，应该不是和他做的一样梦，是他想太多了。 “呦，一大爷，傻柱，今儿起的这么早啊。” 就这个时候，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回来了，看到在洗漱的两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呵，怎么着，公社的人不惯着你了？” 何雨柱微微转头，看到许大茂的自行车上空空如也，不屑的嘲讽道。 这许大茂靠着他老丈人提前转正之后，就没有一次下乡回来自行车上不带东西的，今天这样倒还是头一次见。 “大早上的别找不自在啊，我都不希的搭理你。” 许大茂心情好，懒得和何雨柱吵，说完就推着自行车回了后院。 昨天他没回来还真不是去小寡妇家里了，而是去了他岳父娄董事哪里，说了说张建国事儿。 他本以为又要被甩脸子，没想到这一次岳父意外的好说话，还让他晚上和娄小娥一起在家里睡了一晚上。 早上本来是打算直接去厂里的，不过想了一下还是回了四合院。 打算一会儿和张建国一起去厂里，趁着这事儿再拉拉关系，说不准就让张建国以后都站在他这边了不是。 “嘿，这许大茂还长本事了！一大爷，你看他这嘚瑟的样！” 何雨柱不爽的啐了一口，猛然起身腿一酸又蹲了回去，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就这样了，还咬着牙说道： “等我休息好了，非得教训教训他！” “行了，别总想着和许大茂闹，快点洗完就去上班，我看你这样子，没半个钟头走不到厂里，一会儿又该迟到了。” 易中海无奈的撇了傻柱一眼，缓缓起身回屋去了。 要不是东旭突然走了，他也不会想着把傻柱当做可以养老的目标。 这傻柱也就是有孝心没那么多心思，还有一手到什么时候都饿不着的手艺，做人做事这块可比东旭差远了。 总想着教训别人，一张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有时候他是真不想给傻柱擦屁股，事儿实在是太多了。 “嘚，又成我和他闹了，一大爷您可真成！” 何雨柱本想让一大爷一起和他批判一下许大茂的，没成想换来这一句，只好抱怨了一句扶着水龙头起身回屋。 …… 此时，前院。 张建国精神萎靡的从空间里出来，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昨天晚上在空间里玩的太开心，一下没注意时间，结果一晚上没睡，现在是真的困。 不过反正今天也就是去厂里报个到，然后就能出去瞎溜达了，到时候找机会进进空间补个觉就是了。 如此想着，张建国就拿着脸盆出了屋子，和正在洗漱的三大爷打了个招呼，就闷头洗漱了起来。 “建国，许大茂刚回来了，好像找你有事儿，看你没起来就回后院去了。” 阎埠贵洗漱完，小声对张建国说道。 “大茂哥才回来啊，这次可够晚的。” 张建国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 抬头朝着中院看了一眼。随口说道： “还好傻柱还没起来，不然这大早上的，估计又得闹腾。” “建国你这可就说错了，傻柱早起了，也不知道他梦到了个啥，他那一嗓子我在前院都被吓一跳。”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说完便起身回了屋子。 聊两句拉拉关系就行了，马上要吃早饭了，再聊下去可就要被蹭饭了。 张建国咧嘴无声的笑了笑，梦境编织的效果不错，以后可以好好玩玩了。 这次不过是效果实验罢了，能编织并且选择梦境的记忆程度，真正的用法可不是现在这样的恶作剧。 ...... 第33章 意外之喜 洗漱过后，张建国就开始做起了早饭，一如既往棒子面粥配咸菜。 虽说可以在空间里可以做饭，但总不在院子里做饭，难免会让有心人看出问题。 话是这么说，不过棒子面粥吃也是真的难吃，张建国也没有多做。 这年头的脱粒技术还不成熟，棒子面也是靠人工来磨制，由于力量有限会有一定的玉米芯在里面，玉米皮更是不用说，根本不会去掉，并不是后世那样的精制玉米面。 哪怕是做成粥，依旧会有拉嗓子的感觉，张建国吃着是真不习惯。 但没有办法，粮本上的定量对细粮和粗粮是有划分的，他一个月三十五斤的定量，其中细粮只有十斤，其余二十五则是粗粮。 而所谓的细粮，也就是大家口中的白面，其实也存在脱粒的问题，并不是现在大家看到的那种细白面粉，按照颜色来说应该叫灰面更为正确。 真正的白面，其实就是那时候大家口中的富强粉，就是李副厂长那种领导，也就能偶尔弄到一些。 “呦，建国，早上就吃这个啊，走哥哥带你请你吃油饼。” 就在张建国喝完最后一口棒子面粥的时候，许大茂把自行车往院子里一停，迈步走了进来。 “不想弄了，早上随便对付一口。大茂哥，昨天咋没回来啊，小娥姐都过来问我了。” 张建国拿着碗筷往院子里走，收拾收拾准备出门，顺带着提了一句娄小娥。 “这不急着帮你完成任务去了么，你没和你嫂子扯谎吧？” 许大茂邀功似的跟在张建国身后，随后有些紧张的问道。 要是张建国好心帮他扯谎，那可就穿帮了，以后真要有个要扯谎的时候，娄小娥可不会信了。 “没，我没事骗嫂子干嘛。大茂哥，听你这意思，你是去找……” 张建国的话没有说下去，转而话头一转，正色说道： “哥，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放心兄弟有好事儿肯定想着你。” “嗨，多大点儿，都是自家兄弟，还缺什么一会儿和哥哥说，过两天我就给你把东西带过来。” 许大茂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看张建国这郑重的样子，就不亏了他昨天跑这么一趟。 “先不着急，那事儿大茂哥你也知道，我还得先看看情况。” 张建国把碗筷放进柜子，并没有把写着采购任务的纸给许大茂。 “对了，我还想问你呢，昨天领导没找你啊？” 许大茂凑近了些，小声问道。 抓到敌特虽然不算大事，但也不算小事了，不管是街道办还是厂子应该都会有表扬和奖励才对。 可昨天回来厂子之后，啥动静都没听说，弄的他也不敢找人问，可把他给憋坏了。 “没找，估计是和其他事情搅和到一起了，公安那边就说让我先别出城，大茂哥你最好也别说出去，我总觉得事情有点大。” 张建国摆摆手，小声叮嘱了一句，转身推车出门。 其实这件事情，他也有些奇怪，明知道周围院子里有藏着的敌特，公安那边居然就让他这么大摇大摆的回家了，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家行动失败了么。 要说把他当诱饵吧，厂子那边还压着消息，真是不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 “这事儿我哪能到说出去啊，不要命了啊我！建国你也别太担，我们在城里，自己当心点出不了事儿。” 许大茂忽然有些后悔过来找张建国了，听他这意思是还有敌特没抓到呢，万一让暗地里的人觉着他和张建国关系好，拿他开刀那可冤死了！ “管他呢爱谁谁，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敢来我就敢抓，多来点指不定我今年还能当上领导呢我。” 张建国挠了挠头发，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样子。 经过昨天那事儿，梦境捕捉的范围扩大了不少，边上两个院子已经覆盖一半了。 虽说现在还没发现有谁不对劲的，但想来把人找出来也用不了多久了。 “小心点好，小心点好。建国我还有点事儿，过来就是和你说一下任务的事，就先走啊。” 许大茂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张建国是个莽夫呢。 还不死万万年，万年老王八啊，也不怕被人一枪崩了。 “行，大茂哥你先走，我一会儿再走，最近和我一起走确实不安全。” 张建国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直接点出了他的小心思。 唬鬼呢还有事儿，刚才还说带他吃油饼来着，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趋利避害嘛，没啥好介意的。 “这这，建国我这不是那个……” 许大茂尴尬的开口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建国笑了笑，摆手说道： “嗨，这有啥，都是自家兄弟没啥不能说的，再说我也不能连累你和我一起被盯上不是。 大茂哥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问问，能不能一公一母两只小猪仔过来，前几天下面厂子的领导托我办这事儿呢，我这也不好去公社里寻摸。” “行，我去的时候问问，应该没问题。兄弟，这次对不住了。” 许大茂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张建国做事儿太敞亮了，弄的他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地道了。 说完他也怕张建国再说些什么，让他心里更不舒服，便转身出了屋子头也不回的推着车出来四合院。 张建国看着许大茂略显狼狈的背影，不由咧嘴笑了笑。 也就是许大茂在院子里一直都没人真心帮过他，再加上昨天的那次开导，才会有现在这个情况。 不然按照许大茂的性格，让他去找猪仔，怕是不给足好处，是不可能帮这个忙的。 小人也是分种类的，许大茂这种，算是最容易打好关系的了。 只要你有许大茂能有帮的上他的地方，然后别去招惹他，他就不会想来对付你。 相比之下，这院子里除了阎埠贵，其他人可没这么好打交道。 这也是为什么，张建国在院子里想找一个帮手的时候，会第一个想到许大茂的原因所在。 给自己倒了杯水，稍稍坐了几分钟后，张建国这才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 小猪崽只是意外之喜，他今天可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第34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半个小时后，张建国出现在了后勤部主任办公室里。 “建国，你可算舍得过来找我了，坐。” 聂主任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一如往常的笑容。 “主任，我昨天那不是被吓着了么，这不今天一缓过来就过来了嘛。” 张建国也不客气，坐到聂主任身边，拿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你小子还能吓到，我昨天可是快被你闹出的动静吓死了。” 聂主任看着他这么随意，笑着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小包茶叶，放到了张建国的面前。 “采购任务先放一放，最近你别瞎溜达了，在厂子里喝喝茶，要是闲就去小仓库那边看看。” “嘿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主任，你是不知道，昨天可吓死我了，就是可惜了我采购回来的那三只鸡。” 张建国笑嘻嘻的把面前的小油纸包装进了口袋，随后跳脱的说道。 “不就是三只鸡么，看你这点出息。” 见他如此随意，聂主任说话也逐渐没有了生疏，转而忽然问道： “建国，你是想去食堂，还是继续呆在采购科，你这次的功劳不小，年前是不可能了，约莫着年后会让你动一动。” “这不都一样么，主任您看着办就成，反正在您手底下干活就行，您可别把我往外调啊。” 张建国给聂主任添上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一脸的无所谓，就好像这事儿还没有面前的茶水重要。 聂主任轻笑出声，他是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会来事儿，旋即说道： “你啊，就知道说好话，这事儿你自己拿主意，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去食堂走一走，在采购科呆着总没那么安稳。” “要不说还得是主任您对我好呢，您放心我去了食堂，这小仓库肯定不能给您空了，保准您有招待的时候不丢了面子。” 张建国玩笑般的给出了保证，去食堂当个当个小领导也不错，确实是比在采购科安稳的多。 他知道聂主任意思，这是要让他挑一个地去接手呢。毕竟现在不管是采购科科长，还是食堂主任，现在都不是他们自己人。 看来现在有些事情已经有些苗头了，李副厂长和聂主任这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过这对于他倒是好事，能尽快把自己的位置往上挪一挪，放其他时候想往上爬可没这么容易。 至于说没了采购员的身份，完全不算事儿。 本来他也没打算把空间里的物资大批量的拿出来卖给轧钢厂，这种来源不明数量巨大的物资，一旦拿出来就等于是在找死。 同时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正常比，只有傻了他才会这么去做。 聂主任摆摆手，并没有把张建国的话当真，笑着说道： “行了，这还没去食堂呢，你小子别往外说。等这次事情过去了，你去采购点好东西回来，快过年了需要的东西不少。” “主任您放心，我保准不会让您失望的。”张建国这时候倒是正经了起来，起身认真的做了个保证。 聂主任满意的点点头，转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张建国会意，打了个招呼后便走出了办公室。 …… 有人欢喜有人愁，此时的后厨，何雨柱刚刚送走了陈秘书，皱着眉头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他本来是想今天休息一下，中午的大锅菜让马华动手，他在边上盯着的。 谁知道，今天杨厂长居然又有招待。 “师傅，您没事儿吧，怎么有招待做还愁眉苦脸的啊？” 马华看到师傅一直皱着眉头，不由担心的问道。 “什么叫愁眉苦脸的，我这是昨天没睡好，疼的！” 何雨柱没好气的瞪了马华一眼，随后不耐烦的说道： “给我倒杯茶，再去把中午做招待的菜给备了。” “好嘞。” 马华一听师傅只是没睡好，顿时送了一口，屁颠屁颠儿的倒茶去了。 不过，何雨柱这话，却是让后厨的其他人来了兴致。 刘岚站在案板前，眼神古怪的大量了一下何雨柱，揶揄道： “就没见过谁睡觉把自己睡成这样的，我说傻柱你不会是昨天回去之后被人给打了吧？” “我说刘岚，你找不自在是吧，有本事你找你男人和我练练啊！” 何雨柱斜了刘岚一眼，不屑的说道。 要说他这嘴是真的毒，人还是揭人不揭短，他就是转挑别人痛处说。 这后厨里谁不知道刘岚的男人早就跟人跑了，这简直就是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 “傻柱，你混蛋！活该你被人打成这样！” 刘岚气的只想打人，她虽然被人私下里说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麻木了，但还是第一次有人当她面这么说。 要不是怕何雨柱以后给她穿小鞋，不让她往家里带剩菜，她真是上去撕了何雨柱的心都有了。 “嘿，这怎么还急眼了。就我这身板，谁能打得过我啊，我不打别人就不错了。 刘岚你要没处撒气，把那几框土豆给切了，一会儿还能少干点活。” 何雨柱见刘岚被气到了，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还不忘继续说两句风凉话。 “人打不打得过你我不知道，但鬼已经把你给揍了。人刚走你就惦记别人媳妇儿，不打你打谁啊。” 见刘岚被气得够呛，边上的几个食堂大妈可看不过去了，直接拿出了昨天的事儿怼了过去。 反正厂子里现在都传遍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你给我说清楚，我惦记谁了！” 何雨柱这下可坐不住了，怒吼一声拍桌而起，转而又腿一软坐下了。 “是谁你心里清楚，别冲我喊，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出去随便打听打听，看谁不是这么说。” “就是，有气你冲我们撒什么啊，你有本事让大家别传啊。” “何师傅，你能这么说刘岚，还不准别人说你了？” 几位食堂大妈可不惯着何雨柱，有啥说啥，说的何雨柱的脑瓜子嗡嗡的。 怎么就厂子里就传遍了，他什么都没做啊，这让他以后怎么找媳妇儿啊。 看到何雨柱失魂落魄的样子，几个大妈不由撇撇嘴，让你欺负她们女同志，这就是下场。 不过，她们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何雨柱是他们三食堂的大厨，不能真往死里得罪。 第35章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傍晚，伴随着大喇叭发出的激昂音乐，张建国推着自行车走在人群之中。 感受着肚子里晃荡的水声，决定以后不能再这么喝茶了，晃荡的难受。 “建国，今天没出去采购啊？” 刚走出轧钢厂，何雨柱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过来。 “今天在厂子里有点事，有事儿？” 张建国停下脚步，转头不咸不淡的问道。 “带我一段，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何雨柱没有发现张建国转变的态度，神色恹恹的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没有了往日那种精气神。 今天他一直在想早上食堂大妈说的那些话，又想起了之前张建国的劝告，开始怀疑起了自己这几天是否真的做错了。 “不带，没看到我自己都推着车么，今天不太舒服，不好骑车。” 张建国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多半又是和秦淮如有关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听下去。 “你昨天也没睡好？这可真够邪门的。” 何雨柱诧异的嘀咕了一句，快步走到张建国身边说道： “别走这么快啊，回去到我那儿一起对付一口，我今儿真有事儿找你。” “哦？” 张建国抬头看了看天色，故作惊讶的接着说道： “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儿起来啊，怎么不给你秦姐送饭盒了？” “你就别看我笑话了，我都快烦死了，你说好好的事儿怎么就闹成这样了，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何雨柱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带着几分委屈的说道。 他中午让马华去车间里打听过了，他带秦姐来厂里的事情都已经被传的不成样子了。 “这事儿你别来问我，我说了你也不听啊。你得去找一大爷啊，他让你帮的忙，不得给你和大家伙解释清楚么。” 张建国轻描淡写的把事情推到了易中海头上，转而故作无奈的说道： “对了，你记着和一大爷说一声，他拜托我帮你找媳妇儿的事儿我是没办法了，让他找别人去吧。” “不是，建国你这什么意思，怎么就没办法了？” 何雨柱顿时急了，雨水马上毕业了，他这个哥哥的责任也算是尽到了，现在就想着找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了。 但这个时候张建国给他来上一句没办法了，这让他怎么能不着急。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本来都给你说好一个姑娘了，想着等我这边忙完就带过来和你相看的。 结果你昨天给我来了这么一出，现在厂子里都传成什么样了，我再去和姑娘说，人姑娘不给我两耳光都算给我脸了。” 张建国张口就来，说的就和真的似的。 反正现在事情都出了，怎么说还不是他一张嘴的事儿。 何雨柱不是想要媳妇儿么，那就往大了说，他等着看戏就是了。 “我！建国你就没帮我解释解释？我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他们传的那些都是乱说的啊！” 听到本来要相看的事情黄了，何雨柱更坐不住了，急的满脸通红。 “解释？你让我怎么解释？何雨柱以前的你我还知道，现在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张建国呲笑一声，几步上了自行车扬长而去。 只留下想要辩解却无从开口的何雨柱，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他现在是真的慌了，厂子里的人传，他只当是这些人不知道真实情况。 但现在张建国这个知道内情的人，都说不知道他的为人了，这问题可就大了。 他都不敢去想，现在院子里的人是怎么看他的。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何雨柱黑着一张脸，向着院子走去。 他要好好和一大爷说说，让他给大家解释清楚，不然他的名声是真要保不住了。 让他接济贾家没问题，但不能因为这个，让他娶不到媳妇儿啊！ …… 半个小时后，何雨柱提着饭盒走进了四合院。 “呦，我说傻柱，这是厂子里又有招待了，要不晚上三大爷和你喝两杯？” 阎埠贵提着吊桶和鱼竿，刚好从家里走出来，看到傻柱回来便凑了上去。 “三大爷，你爱找谁找谁去，今天没功夫搭理你。” 何雨柱丝毫没给阎埠贵面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中院。 “吃火药了啊！” 阎埠贵碰了一脸灰，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把鱼竿和吊桶往借来的自行车车篮里一放，脸色铁青的出了院子。 要不是今天借到了自行车，要去什刹海钓鱼，他非得和傻柱说道说道不可。 而此时的何雨柱可没空去管阎埠贵，进了中院后便一头冲进了易中海家里。 “啊！是柱子啊，你这孩子毛毛躁躁的，先坐下喝杯水，你一大爷还没回来呢。” 正在做饭的一大妈被忽然闯进来的何雨柱吓了一跳也不气恼，转身给何雨柱倒了杯水，温和的说道。 “一大妈，把这几个饭盒也热了吧，我今天就在这儿吃了。” 何雨柱讷讷的抵过饭盒，看着一大妈和善的样子，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愧疚。一大妈本来身体就不好，他还不管不顾的冲进来，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好好好，我去热一下，柱子你也好久没来家里吃饭了，一会儿陪你一大爷好好说说话。” 一大妈一脸和蔼的笑容，接过饭盒就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最近她家老头子的心情一直不好，昨天还做噩梦了，希望今天柱子过来吃饭，能让他心情好一点。 何雨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一大妈这话。 好在没过多久，易中海就低着头一脸疲惫的进了屋。 今天车间里又有紧急任务，做倒是做完了，但一点没能休息的他，现在身上还酸痛的厉害。 “老婆子，今天随便吃点，我要早点睡了。” 随口说了一声，一抬头易中海就看到坐在桌边的何雨柱，有些奇怪的问道： “柱子，你怎么过来了？” “一大爷，我和秦姐的事情，厂子里都传成什么样了，不过来找您能行么。” 何雨柱就不是个心里藏的住事儿的，一看到易中海就大声抱怨了起来。 “你先别急，今天任务重我中午都没有休息，你先和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易中海缓缓在桌边坐下，皱着眉头说到。 第36章 一日三餐 其实这事儿易中海是知道的，毕竟车间就这么大，车间里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他不可能听不到。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让何雨柱没那么大的怨气，能听他解释。 “就是昨天您让我带秦姐去厂子给闹的，现在厂里都在传我对秦姐不清不楚呢，您这可让我怎么找媳妇儿啊！” 何雨柱瓮声瓮气的说道，真坐在易中海面前，心中的质问便不知不觉变成了抱怨。 “柱子，你是说整个厂子都传遍了？”易中海皱眉问道。 “是啊，我都让马华去打听过了，我还能用这个骗你啊！ 晚上我还去找了建国，他现在也不信我了。 本来都找好姑娘要和我相看了，现在都黄了！” 何雨柱越说越是激动，看向易中海的眼神也逐渐带上了几分埋怨。 “柱子，你先冷静冷静，这个事情不对劲，背后肯定有人下黑手。 你想想东旭是我徒弟，开始我们三个还是一起到的厂门口，肯定有不少人看见了。 要不是有人背后编排你，肯定不会短短一天的功夫，就闹到全厂都议论的地步。” 易中海按住了何雨柱的肩膀，面色严肃的小声说道。 他已经想到让谁来背这个黑锅了，只要接下来的事成了，这件事情他就能撇清关系。 “肯定是许大茂，他昨天今天都在厂里，我就知道这家伙憋着坏呢！ 我还没找他麻烦，他还敢给我背后耍阴招了。 一大爷您看着吧，这次我非好好收拾收拾他，让他长长记性！” 都不用易中海多说，何雨柱就已经自己给出了答案。 同时憋了一天的火，也全部倾泻到了许大茂的头上。 “柱子，你给我冷静点！这事情也不一定是许大茂做的，我们可没抓到他编排你，不能无缘无故的对他动手。 就你这张嘴，在厂子里可是得罪了不少人，难免那些人不会落井下石。 要真是许大茂，他明天肯定还得在背后编排你，你明天都去厂里的时候，让人去盯着点肯定能抓到现行。 到时候我们还能开全院大会，给大家解释清楚，让大家伙帮你的一起在厂子里解释。” 易中海微微一笑，把他的打算告诉了何雨柱。 其实他就是欺负傻柱年轻，家里又没有长辈，不会有人和他说那些人情世故。 名声坏了，哪儿有那么容易解释清楚的，事情传出来了，谁还不关心那些事情是真是假。 对厂子里的人来说，这些八卦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何雨柱可不知道易中海的盘算，听到这个计划，便开心的笑了起来。 同时不忘夸赞道： “要不说您是一大爷呢，想的就是比我多，要不是您估计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大妈的饭菜也都弄好了，先是把何雨柱带来的个饭盒放到桌子上，然后才端上了三个素菜和一盆二合面馒头。 易中海也随之起身，从碗柜里拿出碗筷酒盅，又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散白放到桌子上。 这才重新坐好，笑着问道： “先不说这个，柱子你先说说，你刚才说的建国之前要带姑娘过来和你相看是怎么回事儿？” “一大爷，您就别瞒着我了，这不是您托建国办的么。今天我出了这事儿，他还让我告诉您他没办法了，让您找别人呢。” 何雨柱一边说，一边给易中海倒上了酒，脸上不知不觉的挂上了笑容。 “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了。我就是看建国是采购员到处跑，认识的姑娘条件肯定比我们厂子里的好，这才让他帮你留意着点。 这次倒是可惜了，按照建国的性子，能带来和你相看的姑娘肯定差不了。” 易中海抿了一口酒，有些惋惜的说道。 心里却是被吓了一跳，他不过就是随口提了一嘴，张建国居然还真挂心上了。 还好他动作够快，不然要是傻柱一下和姑娘看对眼结婚了，他可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张建国也是，自己还没对象呢，给别人操心个什么劲啊！ “嗨，这有什么好可惜的，等我解释清楚了，再让建国带姑娘过来不就行了。 他本来最近忙，要等过段时间才有空带人姑娘过来，这不刚刚好么。” 何雨柱毫不在意的说道，就好像人姑娘一定能来一样。 因为名声的事郁闷了一天，现在有了解决的办法，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找媳妇儿这种事情还得看缘分，建国那边带不过来也没事，到时候一大爷帮你找个会过日子的。” 这一次易中海倒没有说假话，他是真的打算给傻柱介绍对象了。 不但要介绍，他还要给傻柱介绍个既漂亮又有文化工作还好的，至于成不成那就是何雨柱自己的事情了。 “一大爷您说的是，这事儿还得看缘分。” 何雨柱笑着举杯和易中海碰了一下，一口将酒喝完，转让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柱子，喝慢点多吃点菜。” 一大妈见两人都露出了笑脸，这才送了一口气，笑着给两人碗里夹了几筷子菜。 “一大妈您别光顾着给我们夹菜，您也吃啊。” 何雨柱见状，立刻给一大妈夹了一块饭盒里的鸡肉。 一旁的易中海，看到这一幕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看向何雨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要是他和老婆子有孩子，也应该有傻柱这么大了吧。 就在这气氛正好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自行车路过的声音，还有许大茂和娄小娥的说话声。 何雨柱透过窗户缝一看，就见着许大茂和娄小娥有说有笑的走向了后院，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现在就嘚瑟吧，等明天非得把他那身人模狗样的皮给扒了！ 也不知道这许大茂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取到娄小娥这样一个漂亮媳妇儿。 等着事儿过去了，他一定要娶一个比娄小娥更漂亮的媳妇儿，到时候看看许大茂还嘚瑟不嘚瑟！ …… 刚从岳父家把娄小娥接回来的许大茂，丝毫不知道一定黑锅已经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现在只想着洗个澡，早点和娄小娥造孩子。 男人么，努力不就是为了一日三餐这四件事么，大晚上总得吃饱不是。 第37章 抓到你了! 在表面风平浪静之中，日子过去了三天。 张建国每天就是上班看书喝茶，等着许大茂从乡下回来给他带来想要的东西。 没错，在何雨柱准备下手的第二天，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去了，去之前还问张建国要了采购清单。 这可把何雨柱郁闷的不行，这几天走在路上，他都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脾气越发暴躁了起来。 天天借着给人打饭的名头，找那些他看不顺眼的人收拾，弄的这几天来三食堂打饭的工人都少了不少。 中午刚刚忙完，后厨众人正在收拾，何雨柱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就在这个时候，马华急匆匆的从后门进来，跑到何雨柱身边小声说道： “师傅，许大茂回来了，我刚才去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他了。” “这孙子总算是回来了！你看清楚这孙子往哪儿走了么？” 何雨柱一听顿时就来了精神，把茶缸盖子一盖猛然起身。 “我看着应该是去二车间了，和他一起的周正我认识，就是二车间的。” 马华跟在师傅身后，压着声音说道。 “干的好！下次有招待，我教你一道菜。 我现在去二车间看看，要是有事儿你就去那边找我。” 何雨柱交代完，撸起袖子从后门走了出去。 绕了一个大圈后，压着脚步走向了二车间。 还没走到转角处，就听到前面传来了许大茂的声音。 “嗨，你们说的这些算什么啊，我们院子里的人早就都知道了，就是不想丢了院子的脸才没往外说。” “我和你们说，你们可别往外说。在秦淮如也就是贾东旭的媳妇儿，刚嫁到我们院里来的时候，傻柱看人的眼神就不对劲。好几次要不是有院子里几位大爷拦着，贾东旭都要上去和傻柱拼命了。” “这不，贾东旭一走，傻柱就上去献殷勤了。现在秦淮如都成寡妇了，我们这些当邻居的也没办法说什么。没想到现在都闹到厂子里来了，让我们院子跟着他一起丢人。” 何雨柱慢慢靠近，听着许大茂编排他的那些话怒火中烧。 一大爷果然说的没错，就是这个孙子在背后搞定的鬼！ “孙贼！你找死！” 憋了几天的火气在这个时候再也按捺不住了，何雨柱举起拳头大吼一声就冲着许大茂冲了过去。 许大茂被这一声吓得一激灵，转头看到何雨柱红着脸冲过来，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转身就往前跑。 这何雨柱不好好在后厨待着，跑二车间来干嘛，这不要了他的命了么！ “孙子，你给我站住，是男人就别跑！” 何雨柱见越追越远，忍不住怒吼道。 “你有本事被追啊！何雨柱这是厂里，你要是打了我你也没好果子吃！” 许大茂色厉内荏的吼了一声，忽然看到了正在休息的刘海中顿时眼前一亮。 宛若看到救星一般，窜到了刘海中的背后，急急忙忙的喊到： “二大爷，您快拦着点傻柱，这家伙疯了，追着要打我！” 刘海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了何雨柱眼睛通红冲了过来。 想也没想的大声呵斥道：“傻柱你给我站住，不然我叫保卫科了！” “二大爷，你给我让开，别逼我动手！” 何雨柱喘着粗气，强忍着怒意说道。 他虽说气，但也知道打许大茂可以，打刘海中不行，不然肯定要被处罚。 “都是一个院子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动手！傻柱，你和我说说，是什么事，二大爷来帮你做主。” 刘海中见何雨柱停下了，立刻就不怕了，官瘾也就跟着上来了。 这要是当着车间里大家伙的面把事情给解决了，以后车间主任选小组长的时候，肯定会先考虑他啊。 “好，那我就好好说说，这许大茂在背后到处说编排我对秦淮茹有那种想法，坏我名声。 现在厂子都传遍了，二大爷你说这事儿要怎么办！” 何雨柱目光不善的盯着刘海中，仿佛只要他说的不对，就要连他一起揍一样。 “傻柱放你娘的狗屁，我这两天都在乡下，今天刚回来。你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许大茂这时候也急了，污人名声的事情可大可小，现在闹成这样，要是被做实了，他说不定连放映员的工作都保不住。 放映员做的就是思想宣传的工作，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思想问题。 “好你个许大茂都被我听到了还不说实话是吧，看我揍不死你个孙子！” 何雨柱见这个时候了许大茂还嘴硬，撸起袖子就要上去给他长长记性。 “傻柱，给我把手放下，这事儿许大茂说的没错。你的事情前两天就传开了，和许大茂没关系。 你要是觉得不对，我们晚上回去院子里解决，别在厂子里闹，让大家看笑话。” 刘海中在听到是这个事的时候，心里就有些虚了，毕竟这两天他也没少编排傻柱。 可站都站出来了，也只能强撑着，希望能把傻柱劝住，至少别在厂子里闹起来。 “好！二大爷，我给你这个面子，我……去你妈的！” 何雨柱一边点头应是，一边走到了刘海中的面前，趁他松懈的时候，直接窜到边上，给许大茂来了一脚。 随后才掸了掸裤腿，冷着脸说道： “现在成了，我们晚上回去，好好说道说道！” “傻柱，你！”刘海中被气的面红耳赤，这是摆明了不给他面子啊！ “你什么你，脑子没用就少说话！这事儿要是许大茂不在的时候传开的，我能过来堵他么！” 何雨柱斜了刘海中一眼，转而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一脚就算是利息了，等晚上回了院子，在好好教训他！ 而许大茂恨恨的看了一眼何雨柱离开的背影，捂着被踹的肚子，从另一个门走了。 他没打算去告诉领导，这件事真闹起来还是他吃亏。 但这个仇他是记下了，你何雨柱不是说我坏了你名声么，那我还真就坏了！ 以后只要有他许大茂一天在，傻柱的名声就别想好！ …… 就在两人这边闹着起来的时候，另一边的张建国此时正一脸肃穆的看着，空间里意外捕捉到的梦境。 仔细观察一番后，这才露出了一个冷峻的笑容。 低声呢喃道：“抓到你了！” 第38章 当一回黄雀 晚上，大家吃完晚饭后。 四合院里的住户们再次聚集在了中院。 这一次大家的脸上多了几分看好戏的意味，明显是知道了这次开会的目的。 张建国站在人群中，看着了一眼站在院子中间的两人，眼神下意识的落在了一旁坐着喝茶的易中海身上。 他也算是明白了，昨天晚上中院怎么没闹起来，原来是把锅扣在许大茂头上了。 这是算准了许大茂肯定会忍不住落井下石啊。 易中海感受到目光，转头看去发现是张建国，平静的笑了笑。 转而干咳一声，对众人说道： “咳咳，好了，人也差不多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话音落下，刘海中便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 中午傻柱落了他的面子，他可就等着全院大会找回厂子呢！ “那就我先来说两句，让大家了解一下情况。今天开这个会呢，主要是因为傻柱中午冲到二车间来打人的事情。 听他说，是因为许大茂在背后编排他，就是这几天厂子里传的傻柱和秦淮茹的事情。 这个，这个事情也传了好几天了嘛，大家这个，这个都知道，我就不说了。 接下，让一大爷来说两句。” 刘海中想的时候是挺好的，但一起来说话就不行了，大家听的也是云里雾里的。 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这才又坐了下去。 “事情就这么个事情，柱子听到许大茂在背后说他坏话，然后就忍不住动手了。现在许大茂说，事情不是他传的。 柱子、许大茂，你们两个说说吧，大家也好帮你们把事情给解决了。” 易中海斜了刘海中一眼，悠然起身总结了一下，随后就把话头递给了两个当事人。 “一大爷说的没错，许大茂在背后编排我，是被我当场抓到的，他现在还死不认账！ 大家伙说说，哪儿有这么做事的，我就看贾哥走了，贾家困难帮衬一把，这还帮出毛病来了。 这要是以后谁家有点事，谁还敢搭手啊，是不是这么个道理，我要求严厉处罚许大茂！” 何雨柱说的条理清晰，话音落下院子里的众人纷纷点头应和。 张建国却是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完全不像是何雨柱能说出来的话，倒是很像易中海的风格，动不动就把全院人绑到一起。 “傻柱！我再说一遍，你喜欢寡妇的事不是我传的，我今天刚回来。” 许大茂气的肺都快炸了，这何雨柱就像是条疯狗一样，抓着他不放了还！ 要真做了他也就认了，可这事儿真不是他做的啊！ “就是，我家大茂这两天都下乡放电影去了，要说也就是今天说了两句，傻柱你别冤枉人！” 娄晓娥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证明许大茂没有说谎。 看到自家男人被冤枉，语气不免冲了一些。 “冤枉？我可没冤枉他，这事儿就是许大茂在的时候传出来的，不然我会吃着饭没事儿，去二车间堵他？” 何雨柱冷冷的看着许大茂，继续说道： “我之前还不确定，怕冤枉了他，今天在厂子里被我抓了现行了，你还赖得掉么！” “好啊，许大茂你个烂菊花的，敢在厂子里坏我家淮茹的名声，今天你要是不赔钱，我就撕烂你的脸！” 贾张氏这时候也跳出来了，双手叉腰指着许大茂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她是不在乎秦淮茹的名声的，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想要撑起一个家可要不了好名声，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再说，秦淮茹名声差点，就没那么多人惦记了，也不怕她生出改嫁的心思。 她现在站出来，就是想要钱，想要许大茂赔钱。 “还不想认是吧，我看你就是欠揍了！” 何雨柱说完准备好的所有说辞，撸起袖子冷笑着朝许大茂走了过去。 厂子里不好动他，现在可没规矩护着他了！ “真不是我！傻柱带秦淮茹去厂里哪天，我一大早就下乡去了，回来之后就被领导喊走了，下班就去了晓娥家里。 这事儿建国是知道的，建国你快出来说句话啊，我这都要被冤死了！” 许大茂一下躲到了娄晓娥的身后，大声冲着人情里的张建国喊道。 他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也就张建国能救他了，其他人谁也不会帮他说话，哪怕说了也拦不住何雨柱这个莽夫。 “傻柱，许大茂说的是真的，其他事情我不知道，但传肯定不是许大茂传的。” 张建国没有丝毫迟疑，大大方方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几步走到了娄晓娥的面前，挡住了准备动手的傻柱。 这个时候他站出来能卖许大茂一个人情，也能让许大茂知道，这个院里只有他能在何雨柱手下保住他。 以后有点什么事找许大茂帮忙，他也能上心。 “建国，你让开！” 何雨柱面色一沉，不爽的说道。 “傻柱，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的事情会被传的这么快么。” 张建国轻叹一声，神色平静的直视何雨柱。 “……” 两人对视片刻，何雨柱往后退了一步，憋出两个字： “你说。” “这件事情问题在你自己身上，你和一大爷一起带贾家嫂子去厂里开证明，谁都不会说什么。但你不该和贾家嫂子在厂子门口两个人站那么久。 换了是别人这么站着，你看到了会怎么想？其他的还要我说下去么，多少人看见了，他们背后会说什么，传的能不快么？” 张建国说的语速不快，条理清晰，一下就让围着的大院众人回过了味来。 对啊，之前光想着傻柱抓到许大茂现行了，忘了这回事儿。 就是没有许大茂，厂子里的人看到了肯定也会出闲话的，怪不得传的那么快呢。 一瞬间，所有人看向傻柱的目光都变了，就连何雨柱也是楞在了原地。 张建国见何雨柱不说话了，便往边上走了几步，看向易中海朗声说道： “一大爷，今天就这么散了吧，许大茂在厂子里说傻柱闲话确实不对，但在厂子里也已经打过了。 他也不能怪傻柱冤枉他，这事儿谁遇上了，都会这么想的。 不过，傻柱的事还得一大爷您多上上心，名声还是不能丢的，不然我们院子里的大家伙在厂子里也抬不起头，傻柱以后也别想娶到媳妇儿了。” 第39章 各家反应 张建国这话说的公正，院子里的众人都觉得这件事这么处理是最好不过。 同时他这话也何雨柱心坎里去了，他这么闹本就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收拾许大茂完全只是想出口气罢了。 而许大茂虽说不甘心被何雨柱白踢了一脚，但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是最好的结果，所以也没再出声。 贾张氏看没得便宜占了，也只好退回了人群之中。毕竟现在不是剧情开始的那时候，贾张氏可不敢得罪傻柱，怕他一气之下再也不给她家带饭盒了。 唯独易中海，这时候难受的紧，张建国说的这些可以说完全把事情给摊开来了，院子里的人全知道是他和何雨柱一起送秦淮茹去的轧钢厂了。 要是他不帮何雨柱把事情解释清楚，以后这院子里的人该怎么看他。 沉默了片刻后，易中海才满是愧疚的说道：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我没考虑周全，让柱子受了这么多天的委屈。 我明天去厂里会和车间里的人解释清楚的，大家今天就散了吧，明天到了厂里也都帮柱子解释解释。 黑的总说不成白的，肯定能解释清楚的。” “一大爷，这事儿不怪您，要怪就怪我没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何雨柱闷闷的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回了屋子。 虽说和想的不一样，也没揍成许大茂，但事情总算是解释清楚了。 但他这心里却是怎么都觉得不得劲，索性直接躺床上睡了。 而看了一出好戏的大院众人，见何雨柱都走了，也就各回各家了。 易中海回屋之前，还深深的看了张建国一眼，最近这些事情但凡和张建国沾边，他的算计就没成功过，这不得不让他怀疑，张建国已经看穿了他的目的。 “建国，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我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许大茂这时候才敢从娄晓娥背后走出来，向张建国道谢。 张建国摆摆手，笑着说道： “大茂哥，你这就见外了，都是自家兄弟，我能看着你被冤枉么。 你见他也累了，快点和嫂子回去休息吧。”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建国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让你大茂哥请你喝酒。” 娄晓娥说完，暗暗掐了许大茂的腰一下，拉着许大茂就回后院了。 张建国见状不由笑了笑，这时候许大茂和娄晓娥的感情还挺好，居然还是娄晓娥说了算。 旋即便也转身回了前院，他现在得趁现在大家还没睡的时候先好好睡一会儿，今晚还有的忙呢。 …… 另一边，娄晓娥和许大茂进了家门后，许大茂往桌边一坐，皱眉说道： “晓娥你拉我做什么，建国今天帮了我这么大忙，就这么几句话就走了像话么！” 他还是很在乎和张建国的关系的，毕竟好不容易院里才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他说话，可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和张建国交了恶。 “那你还想怎么办，你是口袋里有票还是有钱啊，站在那里轻飘飘的说几句有什么用。” 娄晓娥说着把挂着的腊肠给拿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网兜的花生。 “你拿这些做什么，明天我可不休息，不去我爸妈那儿。” 许大茂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无奈的说道。 其实他也不是不能抽出时间来，只是想到一会去爸妈就催生孩子，实在是不想回去。 “想什么呢，这些明天都给建国拿过去，建设和妮子明天肯定要回来的，给他们加个菜。” 娄晓娥白了许大茂一眼，他这话说的，弄得她想去他爸妈家似的，结婚才没几个月就一天天的催当她不烦么。 “败家娘们儿，这可是五斤腊肠，我都还没尝过味儿你就全送出去了啊！” 许大茂说是这么说，但却是笑了起来，不愧是他娶回家的媳妇儿，就是懂事儿知道轻重。 这要是换成其他姑娘，估计拿个一斤腊肠都得墨迹半天。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抠门的人，不管是对小寡妇还是对帮了他的人，反正他背靠大树好乘凉，没了再让娄晓娥回家拿就是了。 今天张建国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他自然是不能小气的。 “说谁败家呢，许大茂，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刚才傻柱冲你来的时候，你就躲我后面！” 本是一句玩笑话，娄晓娥却是不快心了，拉着许大茂的耳朵大声质问了起来。 “哎呦，疼疼疼，姑奶奶你放开。我那是知道傻柱不会打女人，不然也打死也不会躲你背后啊。 要是刚才我被打了，就是建国站出来，也说不清楚了啊。” 许大茂心知理亏，当即便求饶了起来。 他这个媳妇儿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实在是虎了点，简直就是一点就着。 “哼！这次放过你了，要是再有下次，你就别上床睡凳子去！” 娄晓娥也不忍心真弄疼许大茂，在得的保证之后立马就放了手。 而许大茂也是识趣，一脱身就反手抱住了娄晓娥，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开始往外洒。 说着说着，屋里的灯就灭了，依稀间吱吱呀呀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三分钟后，屋子里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 而刘海中家，此时可就不那么温馨了。 “哼，这个傻柱，真是完全就没把我当一会事儿，中午居然敢那么和我说话！” 刘海中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恨声说道。 “老头子你消消气，都在一个院里住着，总有机会收拾他的。” 二大妈坐在床上，一般纳着鞋底一般劝道。 “还有这张建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这么多事情，也不和我们几个大爷说，早说出来哪儿来的那么多事情！” 刘海中想到张建国侃侃而谈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刚才丢脸的讲话，直接就把张建国也一起恨上了。 “老头子，你不是说张建国现在是领导面前的红人么，怎么还说起他来了，你可别发糊涂。” 二大妈掀起窗帘一角往窗外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这次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什么，睡觉！” 刘海中看到老伴儿这小心的样子，便又一阵火大。 什么时候，他还得怕一个小年轻了，他可是院里的二大爷！ 第40章 梦境编织的真正用法 夜深人静。 张建国从睡梦中醒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色，拍了拍自己的脸。 进入梦境空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振奋精神。 走出小木屋，看到正在劳作的人群中的陌生身影，张建国不由露出了笑容。 【丁忆川，劳作效率300%，种植农作物加速500%，养殖家畜成长加速800%，特殊：未开启】 果然是他，前面院子的老丁，轧钢厂人事部的八级办事员。 永远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大家眼里的热心肠。 若不是有梦境空间在，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会是潜伏着的敌特。 就是中午意外捕捉到老丁的梦境，看到这不寻常的面板的时候，都楞了好一会儿。 也多亏了何雨柱和许大茂闹的这一出，让梦境捕捉的范围扩大了一些，不然还真捕捉不到住在前面院子前院的老丁的梦境。 原本他还想着悄悄摸出四合院，去前面巷子找个地方猫着，现在倒是不用冒这个风险了。 心念一动，把老丁的梦境拉到眼前。 只见他梦中正在满是戾气的拿着刀，砍杀着不断冒出来的挂着恐怖面相的尸体。 尸体之中有张建国见面就干掉的丁满仓两人，更多的是他没见过的。 虽说是在梦里，但老丁那面目狰狞的样子，还是让张建国面色凝重了起来。 这家伙必须尽快解决，不然有这么一个家伙盯着，他睡觉都会觉得不安稳。 旋即，张建国便开始编织起了丁忆川的梦境。 先是将丁忆川手中的刀去除，然后让这些人全都便成了之前被他活捉那人的脸。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梦境之中，无数流着血泪的尸体，将丁忆川团团围住，歇斯底里的冲着丁忆川咆哮。 而手中没了武器的丁忆川，此时也陷入了慌乱之中，大声辩解了起来。 就在丁忆川辩解的时候，荒地逐渐变为了丁忆川的屋子，而丁忆川则是被捆绑起来，面对各种面孔的逼问。 就这样，在张建国的不断引导之下，梦境之中出现的陌生面孔越来越多，而丁忆川交代的事情也越发详细。 经过一晚上的盘问，张建国也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同时还知道了丁忆川和其他人联系的手段。 将记录着丁忆川所说重要信息的本子合上，张建国选择了让丁忆川完全遗忘梦境后便转身回屋。 他还要好好整理一下这些信息，琢磨一下怎么写才能让公安不怀疑他，还能把丁忆川和他的那些人抓起来。 要换成正常做梦，只怕这丁忆川早就吓醒了，但谁让这是在他的梦境空间之中呢，在梦境编织的进行的时候，那个人是无法自行苏醒的。 只能说，丁忆川作恶太多，终究是遇到了鬼。 …… 次日一早。 张建国疲惫的从空间之中出来，脸上却挂着笑容。 这一晚没有白熬，只要一会儿到了上班时间，他去公安那边跑一趟，把本子交上去，以后日子就安稳了。 就在他这边思考着去公安那边各种问题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四合院里其他住户也陆续起来了。 不过今天和往常有些许不同，所有人出门洗漱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精神。 大家动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动作一大，就会酸痛不已。 没错，为了今天院子里的人不闹幺蛾子，影响到他这边的行动，张建国出空间的时候，让院子里的所有人以及丁忆川都继承了劳作的疲惫。 “又来！不会真是贾哥来找我麻烦了吧。” 何雨柱刚要起床，就感受到了熟悉的酸痛感，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不过，当他拿着脸盆出门后，这个念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见大家动作缓慢的进行着洗漱，平时并不拥挤的水龙头边上，此时围满了人。 时不时就能看到，有人因为动作过大，疼的龇牙咧嘴的。 “柱子，起来了啊？” 刚刚洗漱完，缓缓起身的易中海见到何雨柱出来，习惯性的打了个招呼。 “早啊一大爷，大家这是……都没睡好？” 何雨柱慢慢走到水龙头前，面色古怪的问道。 一个两个的没睡好他倒是见过，但大家都没睡好，他这辈子还真没见过。 “嗯，大家都一样，估计是昨天全院大会的开的久了，天气又冷冻到了。” 易中海微微点头，说出了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其实他心里也觉得这事儿挺邪门的，但身为院里的一大爷，他可不能带头搞封建迷信，不然他这个一大爷也做到头了。 “不能吧，昨天这也不晚啊。我看就是天气不好，大家才睡的不安稳。估计其他院子里的人也一样。” 何雨柱摸了摸后脑勺，拉扯到了肌肉只觉得一阵酸爽，立刻就把手给放了下来。 他可不会承认是开全院大会的关系，不然院子里的人不得把他骂死啊！ “傻柱，快来扶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洗漱完的贾张氏想要起来，却难受的双腿完全没力气，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怎么都起不来了，只好大声朝何雨柱求救。 “好嘞，贾婶儿我这就过来。” 何雨柱说完便扶着洗衣台慢慢走了过去，他这的情况倒是比贾张氏要好不少，虽然难受但也不至于用不上力气。 不过，贾张氏的分量可不轻，何雨柱强忍着酸痛把她拉起来后，额头不自觉的就冒出了虚汗。 倒不是累的，实在是太酸了。 “傻柱，看你闹出来的好事儿。非得开全院大会，现在好了大家一起受罪！” 就在这个时候，许大茂推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从后院走了出来，看他这样子估计是骑车都困难。 “滚蛋，许大茂，你别以为我没睡好就收拾不了你，有本事我们现在练练！” 何雨柱转头瞪了过去，撸起袖子就要过去打许大茂。 但他这动作一大，就扯到肉了，不由身子就是一颤。 “来就来，谁怕谁啊！你，过来啊！” 许大茂看出了何雨柱的情况并不比他好，立刻就嘚瑟了起来，还嚣张的勾了勾手指。 大家都酸痛的不行，谁怕谁啊，他这还有自行车呢，不行忍一下酸痛，上车跑就是了。 第41章 再见江涵 “有本事你过来啊！” 何雨柱瞪着许大茂，不甘示弱喊道。 两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动手，一时间就这么尬住了，大眼瞪小眼的谁都不服输。 “行了，都少说两句，还上不上班了。” 易中海站在两人中间，无奈打断了两人幼稚的行为。 今天他的任务不少，还想好好休息一下缓缓呢，可不想就这么和两人在院里耗着。 “傻柱，哥们儿有的是时间和你耗着，有本事你别走啊。” 许大茂拍了拍自行车，贱嗖嗖的说道。 他晚点走也没事，有自行车就算身体不舒服，十几分钟也能到厂子里。 可何雨柱没有啊，他倒是要看看，这傻柱能和他耗到什么时候。 “行！许大茂你有种，你给我记住，看我休息好了怎么收拾。” 何雨柱也不傻，知道耗下去吃亏的还得是他自己，放下一句狠话就回屋了。 “哈哈哈哈哈，傻柱啊傻柱，你也有认怂的时候！” 许大茂压了傻柱一头，当即就大笑了起来，转而心情舒畅走了。 院子里也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其他人也都闹腾不起来了，慢悠悠的提早出门上班去了。 而张建国也装出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和众人差不多的时间出了院子。 慢悠悠的骑着车，一路来到了公安局，此时已经有不少人上班了。 就在他准备问问江涵在不在的时候，恰好江涵吃着馒头走进了局里。 “是建国同志啊，今天过来是想起什么了吗？” 将嘴里的馒头咽下，江涵微笑着走到了张建国的身边问道。 “江警官，我正找你呢，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聊？” 张建国听到声音连忙转身，焦急的说道。 “好，你跟我来。” 看到他这副脸色，江涵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快步带着张建国走到了最里面的审讯室。 把门关上，江涵给张建国拉出一把椅子放到桌子对面，这才端正坐好，严肃问道： “建国同志，是你又遇到什么危险了吗，你放心到了这里你就安全了。你慢慢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在他看来，之前张建国一直没有来找他，现在一过来就神色焦急，肯定是出事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出过抓获敌特，然后被敌特报复的事情，更别说这次的事情很可能和另外几个案子有牵连了，他不得不担心张建国的安全。 但他也有些奇怪，他明明让江澈暗地里保护张建国了，不应该出问题才对。 “江警官你误会了，不是我遇到了危险，是我找的了藏在我前面院子里的敌特。 这是我这些天仔细观察的发现的，还有我打听过了，丁忆川每个星期都会去第六医院，找医院的王医生看病说是腿出了毛病，只要下雨就会疼。 不过我看过，他都是开始下雨才会捂着腿说疼的厉害，下雨之前完全没反应，这很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的。 以前我爸就有这毛病，还没只要接下来要下雨，他腿就会疼，比什么都准。” 张建国把本子递给江涵，在他看笔记的时候，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缓缓说了出来。 江澈越看越是惊讶，这张建国观察的未免太细致了，都差把丁忆川在厂子里去过几次厕所都给记下来了。 不过，也正是笔记记录足够详细，让他看出了丁忆川这个人的不对劲。 太过于小心了，除了工作之外，几乎不管做什么，都会刻意抹去他自己的功劳。 这也让他这个人，很容易被大家忽视。 “你是怎么盯上他的，按他做事的风格，你不该注意到他才是。” 江涵合上笔记本，死死地盯着张建国的眼睛。 实在是张建国做的太过出色了，出色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受过什么训练。 “这个，说起来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之前那三个人我有印象，被我打死的那两个好像都是丁家村的，我在采购的时候看到过几次。 这不是看你们这边没动静么，我一着急就想自己查，周围院子里就他一个姓丁的。 江警官你别误会，我不是怪你们，我都理解的，你们有你们的考虑。 实在是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不把人抓出来，我怎么都不安心。” 张建国愣愣的和江涵对视了三秒，旋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而有急急忙忙的解释了道。 他早就想过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应付起来倒也不困难。 “你倒是个好哥哥，以后别这么冲动了，要是被发现了，你和你弟弟妹妹都危险。” 江涵对于他这个回答有些哭笑不得，说他严谨吧，目标这么随意，说他冲动吧，还真把人给抓出来了。 不得不说，张建国说的瞎猫碰上死耗子，形容的还真没错。 “不会了不会了，江警官，我报告的这些事情，您能不能帮我瞒着点。 我怕这个是要是传出去了，有人会盯上我弟弟妹妹，抓敌特的奖励不给我也没关系。” 张建国连连摆手，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他倒是真心这么想的，现在这个年头，潜伏下来敌特不少，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解决了麻烦，有因为这种事情再被盯上。 就像他这次就是因外他便宜老爹的事儿，想拿他的性命向其他民众示威呢。 “既然你有这个要求，我们肯定会帮你保密的，不过你们轧钢厂的领导还是会知道的。 你放心，有了这一次的事情，那些老鼠是不敢对你再动手的，现在是人民的天下，他们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太放肆了。” 江涵很理解张建国的担心，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还安慰了几句，而张建国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会保密就好，至于江涵后面说的那些话，他也没往心里去。 这种事关身家性命的事情，必须要慎之又慎，毕竟命就一条，他再能打也打不过子弹。 “那江警官，我就先走了。这个，丁忆川，你们会马上行动的吧，我弟弟妹妹要回来了，我怕他动什么歪心思。” 张建国起身告辞，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担心的问了一句。 “你放心，我会立即去核实情况，确认无误之后，会立刻进行抓捕，快的话你今天就能听得动静了。” 江涵思索了一下，觉得张建国这个当事人可以了解一些情况，也就大致的说了一下，让他放宽心。 “谢谢江警官，那我就先走了。” 张建国再次道谢，转而快步离开，骑上自行车飞快的往厂里赶去。 第42章 何雨水回来了 因为出门早，在局里又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张建国到轧钢厂的时候，正好是最多人进厂的时间。 一个帅气的后下车，张建国推着自行车随着人群一起进了厂。 “建国，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到？” 就在张建国推车去车棚的时候，何雨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昨天没睡好，骑到一半的时候实在受不了，靠着墙休息了一下。 傻柱，你这是才到，还是找我有事儿？” 张建国随口扯了个谎，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他打算今天一天都安安分分的呆在采购科，以免乱跑出被人看出点什么来。 至于院子里的那些破事儿，他是理都不想理。 “我是才到，不过还真找你有事儿，你现在有空不？” 何雨柱笑着说道，看向张建国的眼神还有些殷切。 “一会儿要去找领导汇报工作进度，有事儿就说，别磨磨叽叽的。” 张建国锁好自行车，说着就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只看何雨柱这样子，他就知道这家伙要说什么了，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和他墨迹。 “不是，建国你走慢点，不疼啊你！” 何雨柱快步跟上了张建国，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疼才要走快一点，那样少疼一会儿，有事儿说事儿。” 张建国斜睨了傻柱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那个，建国，你昨天说的帮我找的相看的姑娘，能不能再帮我说说？” 何雨柱仿佛没看出张建国的不耐烦，腆着一张脸说道。 他也不是不知道张建国在气什么，但这事儿就是误会么，大不了一起喝顿酒说开了也就是了。 “傻柱，你还是先把你的事情和大家解释清楚，再来和我说这个吧。还有，我和你说过了，我现在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在看清楚之前我不会给你解释姑娘了，我不能把人往火坑里推。就这样，别跟着了。” 张建国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异常直白的说道，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要是放在平时，他可能还有心思和傻柱聊两句，但今天他只想让傻柱滚蛋。 再说，现在梦境空间的各种效果已经足够他用了，他也不会再因为空间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简单来说，就是何雨柱已经失去了价值，他没工夫陪他玩了。 “嘿！怎么说话呢！建国，这事儿我不怨你，是我自个儿没弄好。等你空了，我好好和你说！” 何雨柱被怼了，倒也不怎么生气，而是大声冲张建国的背影喊道。 他人浑是浑了点但也看的清楚张建国之前都是为了他好，这些天还帮了他不少次。 也就是他之前犯浑，气着自己这个弟弟了，这才会这么对他的。 随后又想到张建国说的解释清楚，想了想也不去后厨了，直接往一车间走了过去。 这事儿他得让一大爷抓紧点和大家说清楚，不然他是真别想娶上媳妇儿了。 到这个时候，他才有些后悔，当时就不该那么冲动，推着板车带秦淮茹到厂里来。 以后是该和建国说的那样，离秦淮茹远点了，贾家的情况是真不一样了。 …… 另一边，一车间里，易中海把自己的那些徒弟都喊了过来。 “我喊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帮我个忙。” “我们厂三食堂大厨何雨柱的这几天传出来的事情，你们应该都听说了。 其实这是一个误会，东旭的媳妇儿是我让他推车带来厂里的，就是邻居帮个忙的事情，你们和周围的人都解释一下，别让好人寒了心。” 易中海说出这番话也是逼不得已，不过他很清楚这事情他必须全力去帮傻柱解释。 他是想让傻柱养老才算计的他，可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和傻柱生了嫌隙。 “一大爷，您都说上了啊，我还想提醒您来着。” 何雨柱走进一车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就露出了笑容。 果然还是一大爷对他好，他的事情全挂在了心上。 “还用你说，这是事关你名声的大事，我还能忘了？！” 易中海瞪了何雨柱一眼，转而看着自己的一众徒弟说道： “都听清楚了吧？” “听清楚了。”xn “那就散了吧，都给上点心，柱子对你们怎么样，你们是知道的。” “师傅您放心吧，我们肯定好好帮何大厨和大家解释清楚。” “是啊，师傅您就放心吧。” 众人纷纷出声保证，转而便各自散开了去。 “一大爷，您这可够威风的啊，比我这个食堂大厨厉害多了。” 何雨柱竖起大拇指，说起了俏皮话。 “马上上工了，你快回后厨去，一个厨子呆在车间我里算怎么会事。 你自己也上点心，让你们后厨的人，也都帮你解释解释。” 易中海没好气的开始赶人。 他现在是真不想见傻柱，看到他就想到了自己白费了那么多功夫，越想就越是来气。 “得嘞，这说的我还不能来车间了，回见了您嘞。” 何雨柱见有这多人帮他解释了，知道自己的名声算是保住了，笑嘻嘻的走了。 …… 就在这表面祥和的气氛下，一天的时间匆匆过去。 张建国一下班，就匆匆往院子里赶去。 他要在丁忆川回院子之前到家，免得错过前面院子的动静。 要是人被抓走了，他还提心吊胆的不知道，那可真就丢人了。 只是他这刚到院子门口，就看到了一个清瘦的身影，脆生生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建国哥，你回来了。” “是雨水啊，你今儿怎么回来了，在这等你哥呢？” 张建国下了自行车，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嗯，建国哥，我在能去你屋和你说说话么，我哥的事情我在学校里都听说了。” 何雨水先是点点头，转而气呼呼的说道。 她最近一直都在忙着和老师说分配的事情，没想到她这边还没弄好，她哥这边却给她来了这么一下。 要是因为这个影响了她的分配，老师不把她分配在城里了，她可怎么办啊。 第43章 害怕的何雨水 “事情都传到你们学校里去了？” 张建国有些诧异，这个传的也太快了吧。 不过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学校里不少人的父母都是在轧钢工作的，传出去了也正常。 “是啊，好多同学都知道了，我还是听海棠说的，丢死人了。” 何雨水跟着张建国进了院子，嘴里还不忿的抱怨着。 她现在都觉得同学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这才趁着明天没课回院里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雨水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昨天院里还开了全院大会，一大爷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也答应了帮你哥和厂里的人解释了，你再等等应该就有消息了。” 张建国进屋给何雨水倒了一杯水，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今天他回来的早，自然不会等着弟弟妹妹回来做饭。 说起来他现在还获得了三级的厨艺，正好也能给弟弟妹妹露一手。 “建国哥，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我哥怎么和秦姐扯上关系了。” 何雨水听说一大爷会帮忙，倒也放心了不少。 看张建国在忙，也不坐着了，喝了口水就给张建国打起了下手。 张建国装模作样的把手伸到碗柜最高那层额的最里面，从空间里拿出了已经杀好了的野鸡和一些新鲜蔬菜。 他就是欺负何雨水没他高，看不到最高那层碗柜最里面放着什么。 把东西放到灶台上，又和何雨水一起去院里打了两盆水，放到门口开始洗菜。 随后张建国才说起了这几天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何雨水听着他的讲述，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忍不住说道： “一大爷这不是害我哥吗，让我哥和秦姐两个人在厂门口等他，这不是摆明了让人说闲话么！” “我也不知道一大爷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快点把这个事解释清楚，这样对你和你哥的影响也能小点。” 张建国转头看了一眼何雨水，他发现这个姑娘并不傻，反而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问题所在。 不过想来也是，要是真没脑子，也考不上高中。 “是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建国哥，你说我哥不会像我爸一样，真对秦姐动了什么心思吧？要真是那样，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何雨水说着眼睛之中浮现出了一抹水雾，她是真的害怕再被亲人抛弃一次。 而且她读的是高中，并不包分配，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成绩考不上大学。 也是因为这样，她这段时间才会一直在学校里帮老师做事情，希望老师能帮她找个在城里的工作。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若是这个时候她哥不管她了，她别说工作了，就是活下去都困难。 “怎么还哭了，快擦擦。” 张建国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了何雨水，旋即柔声安慰道：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你哥哪怕真和贾家嫂子的有什么，他也不会不管你的。 他是你亲哥，而且这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几位大爷也不会看着不管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可我就是害怕。建国哥，要是你是我哥就好了。” 何雨水抽泣着，将眼泪擦去，抬头定定的看着张建国。 “说什么傻话呢，这话要是被你哥听见，又该和你发脾气了。” 张建国并没有说什么就是她哥这种话，也没让何雨水等妮子回来去和她说说话，发泄发泄。 他现在还看不清何雨水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并不想和她有他太多的牵扯。 “嗯。建国哥，谢谢你的手帕，我先回去了，谢谢你安慰我。” 何雨水把手帕还给张建国，带着几分失落走回了后院。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是觉得这一次回来建国哥变化好大，和以前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何雨水。” 张建国看着一旁脸盆里洗了一半的白菜，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就接着开始忙活了起来。 要说这何雨水长得还算不错，两条大长腿还格外的引人注目。 真是不知道何大清是怎么能生出这么一个漂亮女儿的。 想着些有的没的，张建国不知不觉中就把菜给收拾完了。 把菜放进屋里，又从空间里拿出之前做好的白面馒头，放到灶台上。 看了一眼天色，张建国皱了眉，推着自行车出了屋子。 四合院里的人回来晚很正常，毕竟今天都累的不行，想走也走不快。 但这个点弟弟妹妹还没回来，就让他有些担心了，毕竟隔壁还有个雷没排掉呢。 只是，他这边刚出门，隔壁院子就传来的动静，紧跟着的各种惊呼和议论声。 张建国知道，这是公安动手了，心头也随之一松。 心情愉悦的骑着自行车，沿着弟弟妹妹平时回家的路，一路前行。 刚到巷子转角，他就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张建设和张建妮赫然也在其中。 “好了，我们先回家，等下再出来看，一会儿你做饭要来不及了。” 张建设扶了扶眼镜，无奈的提醒了一下看的正起劲的妹妹。 “再看一眼，就一眼，二哥你先回去洗菜嘛。” 张建妮垫着脚，从伸长了脖子往前张望着。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公安抓人，听说还是个敌特，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 不过大家都围在巷子口，就是胆子大的也没往前再走一步。 一是怕误伤，二也是怕被公安误会，带回局子问话。 “要回去一起回去，大哥问起来，你别说我没喊你就好。” 张建设无奈的说道，伸手挡住了边上被挤过来的人。 这么多人，而且里面公安孩子抓人，他怎么可能把妹妹一个人留在这里。 “不着急，妮子你慢慢看。” 张建国推着车走到两人身边，宠溺的说道。 转而看向了张建设小声问道： “里面出什么事了，大家怎么都围在这里？” “大哥你来了啊，里面说是发现了敌特，公安抓人呢。” 张建设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车篮里，顺势接过了车把手，朝妹妹努了努嘴继续说道： “妮子看到有热闹看就走不动道了，大哥你陪着她把，我先回去把菜洗一洗，回来也好直接做饭。” 第44章 贾张氏的养老钱 “二哥，你又背后说我，我都听到了。不看了不看了，回家吃饭，大哥我饿了。” 张建妮张望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又听到了自己二哥的话，当即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我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多大人了还和大哥撒娇。上来吧，今天二哥带你回去。” 张建设一本正经的损着自家妹妹，不过手却是下意识的挡下了挤过来的人，生怕妹妹吃亏。 “都让一让，堵着路了嘿，围在这里干嘛呢！” 就在这个时候，张建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转头看去，就见到何雨柱、易中海、刘海中贴着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傻柱，你别喊了，挤过来了就快点回院子吧，雨水回来了。” 张建国本想直接走，但想到何雨水刚刚哭了，还是冲着何雨柱喊了一嗓子。 “雨水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何雨柱嘟囔了一句，旋即加快脚步，来到了张建国身边。 “建国，雨水有说回来有什么事儿不？” “你的事传到学校去了，你说雨水回来什么事。” 张建国随口回了一句，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不是，你这就缓过来了啊，走这么快。” 何雨柱不自觉的也加快了脚步，感受到小腿的酸痛，忍不住喊道。 不过张建国此时已经大踏步的走进了四合院，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张建国回到家的时候，两兄妹已经忙活上了，张建设生火张建妮切菜，两人忙活的时候还不忘斗嘴。 “妮子，今天我来炒菜，你去把桌子收拾一下。” 去院子里洗了个手，张建国走到妹妹身边接过了菜刀。 “好嘞，好久没吃大哥你做的菜了，我都想好久了。” 张建妮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她就喜欢一家人在一起忙活的感觉，这才有家的样子。 “想吃就回来，大哥天天给你做。”张建国笑着说道。 “不行的，我明年读完就要分配工作了，要抓紧把老师教的都学会了才行。 大哥你平时也忙，这样偶尔吃上一顿我就很开心了。” 张建妮开心收拾着桌子，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建国……建设和妮子回来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娄晓娥拿着东西从屋外走了进来，看到几人都在忙，直接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大茂早上走的急，忘了把东西拿过来，我就想着你现在应该回来了，就过来看看。正好给你们加个菜，建国你可别嫌弃。” “晓娥姐，你客气了。心意我领了，东西你拿回去，这太多了。” 张建国转头看了一眼，立刻放下了菜刀，走到了桌边。 这么多腊肠花生的，别人家就是过年也没这么多东西啊。 “不多不多，要不是你昨天帮大茂说话，他的名声可就毁了。 建国你就收着吧，我们家不缺这些，我就不打扰你们做饭了。” 娄晓娥说完，便转身走了，丝毫不给张建国拒绝的机会。 “哥，院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晓娥姐怎么会送这么多东西给我们？” 张建设把手里的柴火往灶台底下一塞，起身把房门给关了起来。 虽说不知道娄晓娥过来的时候有多少人看到了，但看到的人能少点就少点，这东西太多了。 “没什么，就是帮了许大茂一个忙，院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们安心读书就行了。” 张建国没有把事情说出来，两人还在读书，没必要知道院子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好，我不问。” 张建设沉默了一下，便又转身回了灶台看着火去了。 反正他马上就毕业了，以后大哥就没理由一个人扛下院子里的事情了，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而张建妮则是小声问道： “哥，我们就这么收了啊，要不要回礼呀？” 张建国想了想说道： “一会儿我做完饭，妮子你拿个碗，把菜装一点，给晓娥姐送去。 我看许大茂今天回来不会早，晓娥姐肯定没这么早吃饭。” “嗯！” 张建妮闻言，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 中院，贾家。 “这个没良心的娄晓娥，给我们家送的时候就是白菜土豆，没一点油水。 往张建国家跑的就拿这么多腊肠，也不知道给我们家送点，张建国就一个人吃的完么他！” 贾张氏原本看娄晓娥拿着这么多东西出去，还以为她又是回娘家呢。 但看到她这么快就两手空空的回来的，哪还不知道这是给张建国送东西去了，立刻就酸了起来。 “妈……，娄晓娥给张建国送东西，是因为张建国昨天帮了许大茂。她嫁过来之前是娄家的千金大小姐，出手肯定不会小气了。” 秦淮茹靠坐在床上，轻声说道。 “什么千金大小姐，不过就是资本家的女儿罢了。 就她这大手大脚的样子，迟早把许大茂那点东西败完了。” 贾张氏撇了撇嘴，酸溜溜的说道。 随后把窝头蒸上，又把中午的剩菜热了热，继续抱怨道： “今天何雨水回来了，傻柱肯定不会把饭盒给我们了，晚上就凑合着吃点吧。 这易中海也是个没脑子的，让你和傻柱在厂子门口等他，也不知道以后傻柱还会不会给我们家带饭盒了。” “妈，你小声点，我进了轧钢厂还要一大爷帮我呢。 傻柱那边我想想办法，他这个人心软，等这个事情过去了，我说说好话他肯定还会帮衬我们家的。” 秦淮茹听见婆婆又说起了一大爷的不是，立刻紧张的提醒了一句。 以前东旭没少和她说厂里的事，她是知道一大爷在车间里说话有多管用的。 要是应为几句话，得罪了一大爷，等她进了轧钢厂哪儿还有好日子过啊。 “淮茹，你是不是真对傻柱有想法了？东旭这才刚走，你肚子里可还怀着东旭的孩子呢！”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这么肯定，不由开始怀疑了起来。 现在自己这个儿媳妇已经在城里落户了，若是真生出什么想法来，她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这个时候，贾张氏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没有拿捏秦淮茹的办法了。 不由得她就生出了给自己攒养老钱的想法。 只要有养老钱在，哪怕秦淮茹以后真不管她了，她的日子也能过的下去！ 第45章 慌张的贾张氏 “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就是想让家里有点油水，你要是不放心我不去就是了。” 秦淮茹只觉得委屈，她为了能让何雨柱接济他们家，都不顾名声了，没想到婆婆还这么想她。 要是东旭在就好了，她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受委屈。 “好了好了，我不就是随便说了一句么，你哭什么。”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哭了，当下也不继续说什么了，秦淮茹肚子里还有他们贾家的种呢，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和她吵起来。 要是孩子掉了，秦淮茹肯得和她撕破脸。 把碗筷放好，贾张氏就走到床边去扶着秦淮茹起来吃饭。 只是这一用力，就只觉得身子又开始酸痛了起来。 “哎呦，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淮茹你等一下，妈去吃片止痛药。” 实在是用不上力气贾张氏，不敢继续去扶秦淮茹，勉强站稳之后去柜子里拿了片止痛药吃下后，才算是缓了过来。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现在也是一用力就疼的厉害。” 秦淮茹此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怀上孩子之后，本来就因为没什么胃口，身子有些虚。 再加上东旭突然没了，她前几天又为了落户的事跑了一天，昨天才刚刚缓过来。 如今再这么浑身酸痛，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我怎么知道，今天院子里的人都这样。行了，你要是难受就别起来了，在床上吃。” 贾张氏给自己倒了口水喝，没好气的说道。 “妈，我有点不舒服，好像快生了。” 秦淮茹刚刚缓过来，就觉得肚子疼的厉害，虚弱的对贾张氏说道。 之前她要生之前就是这种感觉，这让她心里充满了惶恐。 医生之前说她还要一个月才生的，孩子不会保不住了吧！ “什么！我这就去找人，淮茹你千万熬住了！” 贾张氏直接就蹦了起来，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儿子没了，以后家里全靠着秦淮茹撑呢，可千万不能出事。 秦淮茹这个时候已经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张脸疼的煞白，汗水不断从额头冒出。 …… 而出了门贾张氏直接就冲到了易中海家里，慌乱的说道： “一大爷，淮如好像要生了，在屋子里疼的都不行了。” “不是说还有一个月么，你这个婆婆怎么当的！你去喊柱子帮忙，我去前院推车，再喊几个人搭把手！” 易中海脸色一变，把外套往身上一披，急急忙忙的去了前院。 “建国，老阎出来帮忙，秦淮茹要生了，一起搭把手！” 还没过穿堂，易中海就大声喊了起来。 也不管两家听没听见，把边上放着的板车一拉，就急急忙忙往贾家赶。 “什么，秦淮茹要生了？！解成你跟我跑一趟，解放你去和你建国哥说一声。老婆子，把饭给我们留好，我们回来再吃。” 正不紧不慢小口小口吃着饭的阎埠贵，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吃饭了，喊上大儿子就往中院走。 他是这个院子里的三大爷，院里又人生孩子了，他必须得搭把手。 阎解放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窝头，跟着一起出了门。 不过三人刚刚出来，就看见了张建国也从屋子里出来了。 “三大爷，您也听见了，看了我没听错。” 张建国没有让弟弟妹妹出来，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易中海，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走，一起去看看，能帮的帮一下，生孩子的可不能耽误，那是要出人命的。” 阎埠贵有意提醒了一句，便快步朝着中院而去。 “应该的。” 张建国点头，哪怕他不想和贾家沾上关系，但这种事情还是得帮一下的。 等三人到了贾家的时候，易中海和何雨柱已经抬着秦淮茹出来了。 刘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贾家门口，此时正扶着板车等两人把秦淮茹放到车上。 “建国，别看着了，赶紧过来推车，二大爷没缓过来呢！” 何雨柱见张建国到了，立刻冲他大喊。 今天大家都不舒服，就张建国好像缓过来了，这个时候也就能指望他了。 “好，你们护着点，我来推车。” 张建国也不拒绝，伸手接过了板车，等秦淮茹被放稳了后，立刻平稳的往前走。 易中海和何雨柱则是咬着牙在一旁护着秦淮茹，其他人也快步跟在他们身后。 就这样，在一群人的帮忙下，半个多小时后，秦淮茹终于进了待产室。 而此时的众人，已经累的一个个都坐倒在了地上，唯独张建国还有心思找了边上的椅子坐下。 “可累死我了，一大爷，你说我们要不也找医生看看，我总觉得我们这样子不对啊。” 何雨柱靠着墙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之前他还不觉得，但现在是一下走了这么远，他是正觉得自己身体出问题了。 放在往常，就是他一个人带这秦淮茹来医院，也不能累成这样。 “你们几个，快站起来，边上有椅子，别坐在地上影响其他病人。” 就在易中海喘了口气想回话的时候，一个小护士走到了他们面前，语气不善的冲他们说道。 “这位小同志，我们刚送人来医院，实在是没力气了，能不能让我们先休息一下。稍微好点了，我们保证马上起来。” 易中海扶着墙吃力的站起身，对小护士说起了好话。 “你这不是有力气么，休息那边有椅子。你们这样挡着路，要是有紧急情况怎么办！” 小护士却不松口，也不是她不理解这些人，而是医院里的突发状况太多了，保持走廊畅通是必须的。 “一大爷，您别说了，我们去椅子上坐就是。” 何雨柱这时候也站了起来，他不想因为这种小事看人脸色，也不想在待产室外面闹起来。 “是啊，老易我们就别为难人家小同志了，她说的也没错，是我们做的不对。” 阎埠贵此时已经被阎解成扶了起来，慢悠悠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跟着何雨柱以前劝了起来。 “老易，你的思想觉悟不够啊，快点让开吧，人小同志还有事情要忙呢。” 刘海中见状立刻来了精神，一边往阎埠贵身边挪，一边揶揄易中海。 “好，是我错了，我这就让开。” 易中海没想到自己好心想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居然还被众人数落了。 气闷的说了一声，便扶着墙往边上走。 又气又累之下，他只觉得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至于贾张氏，这个倒是没有说话，而是一言不发的坐在待产室对面的椅子上，紧张的看着待产室。 听着待产室里不断传出的痛呼声，贾张氏觉得自己从没有那么紧张过。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为秦淮茹担心了起来，满心希望她不要出事。 第46章 虚惊一场 半个小时后，一名医生从待产室里走了出来，大声问道： “秦淮茹的家属在不在？！” “在在在，大夫我家淮茹怎么样了，我是她婆婆。” 贾张氏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走到了医生身边。 “在就好，秦淮茹没事，你跟我去诊室。” 医生看了一眼贾张氏，态度很是生硬的说了一句，便转身走进了一旁的诊室。 贾张氏松了一口气，立刻就跟了上去，进了诊室也不坐下，就等着大夫说话。 “你先坐吧，孕妇的情况比较平稳，就是太过劳累才导致的腹部疼痛。 以后必须让孕妇注意休息，不然对肚子里的孩子会有不良影响。” 医生示意贾张氏坐下，旋即耐心的交代了起来，还着重说了对于孩子会有影响。 作为医生这种事情她也见过不少，知道着重说孕妇是没有效果的。 “没有，大夫，我真没有让淮茹做体力活，平时她就是带带孩子，家里的家务都是我做的。 之前还好好的，就是今天起来突然就觉得很累，晚上想起来吃口饭，就这样了。 大夫你要是不信，我们院子里的人都在外面，他们都能证明的，就是今天起来，大家就都这么累了。” 贾张氏哪里听不出大夫的意思，立刻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要是恶婆婆的名声被坐实了，以后的日子哪里还会好过啊，说不定街道办还得过来找她谈话呢。 “以后多注意就好，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么多。一会儿人就推出来了，你们可以直接回家，记得要让孕妇好好休息。” 医生心中微微叹息，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诊室。 哪里会有一觉醒来就这么劳累的，这谎也撒的太荒唐了。 只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也做不了什么，若是说多了回去孕妇只怕会更难过。 “好好，大夫我一定会让淮如好好休息的。” 贾张氏跟在医生身后连连应是，见医生没有其交代，赶忙问道： “大夫，不用开安胎药吗，淮如回去之后要是还难受怎么办？” “现在孕妇状态平稳，没有必要吃药，孕期吃药对孩子会有影响。回去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注意孕妇状态，若是出现状况立刻送医院来。” 医生解释完，便再次进入了待产室。 “老嫂子，大夫怎么说，淮如没事吧，是不是提前要生了？” 见医生离开，坐在一旁的易中海立即问起了情况。 “大夫说淮如就是累的，回去好好休息就没事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一大爷，那天我就不该让淮茹去跑落户的事情，日子苦一点熬一熬就过去了，淮茹也不能用受这苦。” 贾张氏看着易中海，幽幽说道。 她已经把今天的事情算到易中海头上了，毕竟思来想去秦淮茹也就累了那一次，不怪他怪谁。 “没事就好，老嫂子，回头我去菜场买只鸡，你给淮如炖了让她补补身子。” 易中海面色一僵，随后勉强笑着说道。 他哪里没看出来，贾张氏这是在怪他，也就只能破财消灾了。 “还是一大爷心好，我替淮茹谢谢您了。” 占到了便宜，贾张氏立刻就露出了笑容，毕竟以后秦淮茹要进轧钢厂，她也不敢做的太过。 “贾婶儿，秦姐也没睡好累着了？” 一旁的何雨柱忽然问道，他这是第二次睡醒全身酸痛了，实在是有些在意。 “傻柱，你什么意思？” 贾张氏眉头倒竖，不满的问道。 “贾婶儿你别误会，就是就是今天大家起来都累的不行，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前面院里今天不是抓了一个敌特么，你说会不会是他在我们院里动了什么手脚？” 何雨柱眼见贾张氏误会了，立刻解释顺带说出了他的猜测。 “柱子，你别想太多了，他对我们院子动手有什么好处。 就是天气不好，大家才会不舒服的，明天就会好了。” 易中海被他的猜测吓了一跳，不过想了想觉得不可能，依旧认为是天气的关系。 现在天气开始转冷了，大家休息不好也正常。 “也是。” 何雨柱点点头，便不再多问，闭眼休息了起来。 张建国在边上听着几人的对话，心里带上了几分歉意。 倒不是对他们这些人，而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还没出生的小槐花。 心中默默说了声抱歉，决定在秦淮茹生之前就不让她继承疲劳了。 毕竟也没多大的仇怨，他也不想让小槐花因为他夭折。 他让全院一起继承疲劳，也不过是为了让院子里清净点而已，就是没考虑周全，还因为这个把自己弄到医院里来了，总觉得有点得不偿失了。 而张建国不知道的是，出事的还不止秦淮茹一个。 此时四合院，后院的聋老太太，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定定的看着床顶发呆。 今天她早上一醒过来只觉得累的不行就又睡过去了，中午才又醒了过来。 刚要起身就疼的完全使不上力气，若不是小易家的过来给她送饭，她今天一天都得在床上躺着。 活了这么大岁数，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无力，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大限将至的感觉。 这一刻，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心态已经慢慢发生了变化。 …… 半个小时后，张建国一行人推着板车回到了院子。 在秦淮茹被易中海和何雨柱抬下板车后，张建国就自顾自的拉着板车回了前院。 一推开家门，就看到弟弟妹妹刚刚端着菜走到桌边放下。 一眼看去盘子里的菜，和他离开的时候相比，却是半点没有少。 “大哥，累了吧，先洗把脸。” 张建设笑着指了指放在灶台上。 “是啊哥你快洗洗，菜都热着呢，就等你回来了。” 张建妮见大哥进门，笑眯眯的说道。 “好，马上。” 张建国发自内心的笑了，轻轻把门带上，去灶台边洗了一把脸。 随后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和弟弟妹妹一起有说有笑的吃起了饭。 这一刻，他只觉得有弟弟妹妹，真好。 第47章 各家反应，何雨水的工作 后院，刘海中这时候也回到了家。 进门看到桌上原封不动的炒鸡蛋和白面馒头，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但看到没有其他菜了之后，又皱起了眉头。 看了看亮着灯里屋，大声吼道： “都给我滚出来！” “哎呦，出去一趟怎么发这么大火啊，傻柱又惹你了？” 听到刘海中的声音，二大妈立刻从屋里走了出来。 而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则是缩了缩脖子，对视了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哼，我看这个家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我出门一趟，就剩盘炒鸡蛋给我，让我怎么吃饭！” 刘海中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吼道。 目光落在刚出来的两个儿子身上，看到他们磨磨蹭蹭的样子，怒意更甚。 “年纪大了，翅膀硬了，老子都喊不动你们了是吧！” “爸，您别生气，我和光福就是看菜冷了，你回来也吃不好，这才把菜吃了。 菜我都准备好了，就在灶台上放着呢，妈知道的。” 刘光天看自己老爹这个样子，壮着胆子站了出来。 他知道，要是再不说话，今天这顿打是逃不了了。 “哼，你当你老子傻是不是！中院那么大动静，会不知道我们回来了。 真是长胆子了，连你老子都敢骗了，我看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欠收拾了！” 刘海中一边说，一边拿起了放在墙边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的就对两兄弟打了下去。 不一会儿院里就响起了两兄弟的惨叫声，足足五分钟后才停了下来。 而刘海中撒完了气，这才美滋滋的喝起了小酒，二大妈则是忙活着给他加菜去了。 …… 中院，易中海家。 “明天我早上去一趟菜市场买只鸡回来，你起来了给贾家送过去。” 易中海就着咸菜吃着二合面馒头，忽然对一大妈说道。 “好。”一大妈纳鞋垫的动作一顿，随后便柔声答应了下来，转而问道：“淮茹没事吧？” “没事，大夫说是累到了，休息休息就好。我平时不在院子里，你有看到贾张氏让秦淮茹干重活么？” 易中海摇摇头，转而轻声问道。 “这倒是没有，贾张氏嘴虽说毒了点，但也不会让淮如怀着孩子还做重活。” 一大妈如实说道，心里还有些疑惑。 秦淮茹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她应该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情。 “嗯。贾家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老太太怎么样了？” 易中海点点头，既然贾张氏没做，那这问题真就出在落户那次的事情上了。 给贾家一只鸡，不多。 “早早就睡下了，我去看过了，还是浑身疼。” 一大妈叹了口气，想到聋老太太的那副样子，不免想到了自己的以后。 若是等老了只能躺在床上，她宁愿早点死了，至少死了不会拖累自家老伴儿。 “不要想太多了。”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易中海一眼就看出了一大妈在想什么，不由柔声劝了一句。 紧接着又说道： “明天再看看吧，要是明天还没缓过来，我们就带老太太去一趟医院。” “好，我会看点的。”一大妈点头答应。 “行了，早点睡吧，我累了。” 易中海说完，几口吃完馒头，匆匆洗了一把脸，便上床睡觉了。 良久，一大妈的一声叹息，幽幽在屋内响起。 …… 前院，阎埠贵家。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 打开灯，父子两匆匆把自己那一份晚饭吃完，便各自洗漱一番回屋睡觉了。 他们家从来都睡的早，毕竟吃的东西就那么点，要是睡晚点肚子就又该饿了。 …… 中院，何雨柱家。 何雨柱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回到家后，看到的出了妹妹何雨水，就只有空荡荡的桌子了。 于是忍不住抱怨道： “不是，雨水，你一点吃的都没给我留啊，我还饿着呢！” “没留，哥你就饿着吧，我刚才都说了让你别跟着去，你忘了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何雨水不满的撇撇嘴，毫不示弱的给的顶了回去。 “你可真成，大家都在呢，我去帮忙怎么了。秦姐怀着孩子突然肚子疼，要是不去帮忙，我成什么人了啊！” 何雨柱没好气的瞪了妹妹一眼，旋即从床底下的袋子里拿出一把花生放到桌子上，剥着吃了起来。 “你真是气死我了，哥你怎么就不为我想想呢！你也说了大家都去了，少你一个也不少，要是你再传出那种事情，你让我在学校里怎么抬得起头啊！” 何雨水气呼呼的看着自己这个傻哥哥，站起身去碗柜里把藏起来的菜给拿了出来，撒气般的把盘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什么时候才能为我想想！” 冲着哥哥大喊了一句，何雨水哭着就往门外跑去。 何雨柱回过神立刻起身拉住了妹妹，满是歉意的说道： “诶诶诶，雨水雨水，这次是哥做不对。你坐下，哥好好和你说。” “你说吧，我听着！” 何雨水擦了擦眼泪，气呼呼的说道。 “雨水，今天这个事情就是意外，哥答应你以后绝对和秦姐保持距离，行不行。 就是要接济秦姐，我也让一大爷送过去成不？” 何雨柱最见不得人哭，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妹妹，立刻就做出了何雨水想要的保证。 和秦淮茹这个外人想必，肯定是自己妹妹重要啊。 “哥，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何雨水一听，也不哭了，起身直勾勾的看着自家傻哥说道。 她这次回家就是为了这个，可不能让傻哥耍赖。 “一口唾沫一个钉，你见你哥我反悔过么。” 何雨柱见妹妹不哭了，立刻就笑了起来，不就是好秦姐保持距离么，多大点儿事儿。 “这次原谅你了。哥，我接下来就不回来了，我老师说前门大街那边街道办还缺人，我想争取一下让老师帮我一下，让我去那里工作。” 何雨水见哥哥态度诚恳，便不再闹脾气，说起了她接下来的打算。 “前门大街那里可不近，来回可得两个多小时，没近点的地方了？” 何雨柱花生也不剥了，皱眉问道。 第48章 何雨柱的补偿，奖励下来了 “哥，你以为工作能随我挑啊，能不能进街道办还两说呢。” 何雨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她倒是想去厂里当广播员，每天轻轻松松的，工资还不低，可她能进么。 好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哪里轮的上她啊，就是街道办这个工作，也还是她这么多天帮老师干活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呢。 “要不我去找一大爷问问，他在厂里说的上话，说不定能帮你找个好工作。你在轧钢厂上班的话，有事儿我也能帮到你。” 何雨柱想了想自己认识的人，最后也只想到了一大爷。 虽说杨厂长平时对他不错，还允许他把招待的剩菜带回家，但说到底他也就是个厨子，跑去找杨厂长说工作的事情八成是办不了的。 毕竟求杨厂长解决工作的人肯定不少，他怎么都排不上位。 “哥，你就别操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街道办的待遇不错，而且也有前途，我不打算找别的工作了。只要你别再闹出这次这样的事情，我就谢天谢地了。” 何雨水当即拒绝了这个提议，她并不想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可能上。 要是她这边放弃了去街道办工作的机会，一大爷那边又没争取工作名额，以后再想找个好工作可就难了。 她可不想像阎解成那样，毕业一年多了，还是轧钢厂的临时工，什么时候能成学徒工都不知道，日子都没个盼头。 “行，你也大了，自己决定就自己决定吧。你要是真去前门大街上班了，我想想办法给出你找找人攒一辆自行车，就当提前给你置办嫁妆了。” 何雨柱见妹妹态度坚决，便不再说工作的事情，而是考虑起了怎么解决上班路远的问题。 他这些年手里倒是攒了一些钱，去百货商店买自行车是买不起，毕竟现在不比上半年了，自行车的价格都飞到天上去了，一辆永久得六百五。 而且哪怕买的起，他也弄不到票，工业券倒是也能买，不过需要三十张的工业券，就他手里那十来张完全不够用。 所以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去买零件找人组装起来，加上辛苦费最多八十就能攒一辆出来虽说没有牌子，但好歹也是自行车足够用了。 “真的呀？” 何雨水惊喜的捂住了嘴，平日里她看到同学骑自行车来学校，不知道多羡慕，没想到傻哥会答应给她攒一辆。 “别高兴的太早，先进了街道办再说。” 何雨柱挑挑眉，嘚瑟的剥起了花生。 小样儿，现在还冲不冲我抱怨了。 …… 次日。 张建国神清气爽的早早到了轧钢厂。 昨天他只是进空间看了一眼，确定周围院子里没第二个敌特后，便退出空间美美的睡了一觉。 精神紧绷了好些天，一放松下来，睡的那叫一个舒畅，面色都好了不少。 “呦，这么早就来了？” 刚进采购科的门，周兴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兴国，你回来啊，昨天没听到动静啊。” 张建国挑挑眉，随手递了根烟过去。 “我先坐火车回来的，材料还在路上呢。我听说你这段日子都在厂子里没出去，怎么着这是找到门路了？” 周兴国接过烟夹在耳朵上，上下打量着张建国，怎么看他这身板都不像能打的样子。 “出了点事儿没办法出城，昨天已经搞定了，估摸着也就能空这两天了。” 张建国含糊的解释了一下，转而笑这说道： “不说我的事儿了，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该准备娶媳妇儿了，再等下去可就过年了。” “刚想和你说这事儿呢，这里回来我就是来交结婚申请的，申请下来就去领证。 结婚的日子也定了，下月三十。我这先和你说了，免得你到时候和我说没时间。” 周兴国从口袋里拿出结婚申请嘚瑟的晃了晃，又重新收回了口袋。 “不能够，沾沾你的喜气，指不定我明年也能找到媳妇儿呢。” 周兴国结婚张建国挺高兴，毕竟两人走到一起，他也算是出过力的。 “有想法了？要不要我让我妈帮着打听打听，给你介绍的姑娘绝对靠谱。” 周兴国凑近了一些，用肩膀撞了装张建国，小声说道。 “不着急，我就是要找也得等我弟明年开始工作了再说。” 张建国拒绝了他的好意，无奈的笑了笑。 他可不会让周兴国帮他寻摸的，若是平常姑娘还好，要是给他找的是大院里姑娘，那就风险太大了。 “行，你什么时候着急了就和我说一声，不和你说了，我得着我们大科长去了，回见。” “回见。” 周兴国走了后，张建国便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打算先等等，若说早上聂主任不来找他的话，中午再主动去他那里问问。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就在张建国打了个哈欠，准备意念进空间看看的时候，聂主任大踏步的走进了采购部。 环视一圈，见到张建国在，不由朗声说道： “建国，你跟我来一趟。” “好嘞。” 张建国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就进了后勤主任办公室。 张建国带上门后，聂主任的面色第一次冷了下来。 走到办公桌后，一拍桌子，大声喊道： “张建国！” “在！主任谁惹着您了？” 张建国心头一跳，面带疑惑的问道。 他记得自己应该没惹到过聂主任才对，怎么忽然给他来这么一出。 “给我站好！你可出息了，我让你好好在厂里待着，你可倒好自己抓人把柄去了！ 你说说你，不想找保卫科，不会来找我么。你是真不怕死啊，也不怕被发现了给你脑袋上来一枪！” 聂主任用手指着张建国，很铁不成刚的说道。 好不容易有个会来事儿，还有本事的下属，万一就这么没了，他得耽误多事儿啊！ “主任，我这不是没事儿么，以后发现绝对先和您报告。” 张建国送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说道，心中大骂江涵不靠谱。 说好的保密呢，说好的只告诉厂领导呢，这才过了一晚上，连聂主任都知道了。 “行了，别装了，江队长和我们打过招呼了，这事儿就杨厂长、李副厂长和我知道，其他人谁得不知道。” 聂主任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指了指沙发说道： “坐吧，这次你立下了大功，还要求保密，街道办那边就没奖励了。 不过厂里会对你进行补偿，你去食堂的事情定下来了，过年上班直接去当食堂副主任，负责管理食堂日常运行。” 第49章 担心大哥，张建设打听院里事 “主任，我就知道您亏不了我。” 张建国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笑着恭维了一句。 “你小子整天就知道说好话。以后别这么莽撞了，命就一条没了可真就没了。” 聂主任摇摇头，再次提醒了一句。 这次还真不是他出的力，而是杨厂长自己提出来的。 人事部毕竟是杨厂长直属的部门，现在出现了一个敌特，必须得做点样子弥补一下给上面看。 而提拔张建国这个以一己之力干掉两个抓到两个敌特，并且提供了其他敌特信息的人，无疑是最好的答卷。 不然哪怕是这次立了这么大功，当上食堂副主任没问题，但主管食堂正常运行就别想了。 而现在的食堂主任老唐，过了明年就要退休了。 说白了，这就意味着张建国只要不犯错，过了明年就是食堂主任了。 “主任，我这不是急了么。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呢，公安那边又一直没消息，我这不是怕他对我家里人动手。” 张建国这一次倒是没有继续胡诌，而是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啊……” 聂主任笑着摇摇头，随后问道： “我听说你弟弟今年就毕业了，有没有想过让你弟弟来厂里？” 既然知道了张建国在乎什么，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当领导的怕就怕不知道手下的人想要什么。 “建设和我说过，毕业了想来厂子里当技术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分配过来。” 张建国点点头，颇为无奈的说道。 其实，要不是知道十年那会儿的情况，他是不想让张建设来轧钢厂的。 毕竟他学的是机械不是材料，来了轧钢厂当技术员以后想提升工级会比在机械厂里困难的多。 不过十年里工级考核都停了，影响也就没那么大了。 毕竟技术员一年转正，之后工级没个几年很难上去。 “诶，这个你放心，我会帮你安排好的，让你弟弟等消息就是了。” 聂主任听到张建设想当技术员，眼睛立刻就亮了起得来。 技术员好啊，他们这里就差技术员呢，培养培养说不定以后就用上了。 “诶，主任那我可就让我弟弟等着了啊。” 张建国也不推脱，顺势就答应了下来。 “这就对了，都是自己人，有事儿就说。行了，你先回去吧，没庆功宴给你吃。 这几个月好好把采购任务做好，别当了食堂副主任背后还被人说闲话。” “好嘞，绝对做的漂漂亮亮的。” 张建国起身，笑着保证道。 “能采购到猪肉就多采购点，最近招待不少。” 就在张建国即将出门的时候，聂主任忽然说道。 张建国笑着点点头，旋即就走了出去。 他明白这是聂主任让他帮忙买猪肉呢，看来许大茂那边得催一催了。 毕竟做好十件公事儿不如帮领导办一件私事儿这个规则，在聂主任这样的领导这里极为有效。 …… 另一边，四合院内。 张建设此时正在和三大妈唠嗑，而张建妮则是在帮大哥打扫屋子。 “三大妈，这几天厂里的任务很重吗，我看昨天大家回来的时候都很累的样子，柱子哥和一大爷看上去腿都打哆嗦了。” 张建设拿着啃了一半的萝卜，满是好奇的看着三大妈。 “建设你前天没住在院子里不知道，昨天院里人睡了一觉起得就没一个不浑身疼的。你是没看你三大爷，昨天回来累的睡都睡不安稳了。” 三大妈也不搓衣服了，和张建设抱怨了起来。 “是啊，昨天我哥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的也是累的不轻。贾家嫂子昨天是什么啊，昨天我都没问我哥。”张建设跟着三大妈抱怨了一句，转而继续问道。 “说是累着了，我看就是心虚了，一天天在院里待着，也没见她怎么干活，哪儿能累着啊。” 三大妈压低了声音，还不时往中院看一眼，生怕被贾张氏听见。 “您是说贾家嫂子外面有……” 张建设往三大妈那边凑了凑，压着声音说了一半就停下了，摆摆手轻笑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贾家嫂子还都快生了，哪里能有那种事啊，三大妈你这消息也太没谱了吧。” “我还能骗你啊！为了这事儿院子里都闹到开全院大会了，傻柱和她的事情在轧钢厂谁不知道啊。” 三大妈见张建国不信，立刻就急了，说起了前两天的事情。 紧接着又说道： “建设你马上就要毕业了，以后在院里的时间也多了，记着离秦淮茹远点。 以前没看出来，现在男人刚没了，就现原形了，就不是个好的。” “诶！三大妈，我都记着了，那您先忙着，我这得去和妮子搭把手，也不能她干活我坐着不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建设的萝卜已经啃完了，起身拍了拍手，拿着小板凳就回屋去了。 “是个知道照顾妹妹的，老张家怎么各个都这么争气呢。” 三大妈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想起自家老大老二，只觉得和人两兄弟没办法比。 张建设这边刚一进屋，就把门带上了，顺手拿起抹布擦起了柜子。 “二哥，怎么样，怎么样，你快和我说说。” 张建妮见二哥不说话，当即催促了起来。 “打听清楚了，大哥在院里没受委屈，院字里我们不在这些天还挺闹腾的。 妮子你以后别去中院了，听三大妈的意思，院子里这些事情，问题都出在傻柱和秦淮茹身上。” 张建设眯着眼睛，慢悠悠的说道，就连叮嘱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哥都和傻柱闹翻了，这种事情没必要过多理会，只要秦淮茹没把注意打到他们家，做什么都不关他的事。 “还是大哥厉害，早就看出了他们两个不对劲。” 张建妮眼里满是崇拜，欢快的二哥说道。 之前大哥一直都不然他们管院里的事，他们还怕大哥因为他们在院里受委屈，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太多了。 “是是是，大哥厉害，我这个二哥就会欺负你行了吧。” 张建设无奈的摇摇头，这是自家妹妹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第50章 两个月后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两个月时间匆匆过去。 或许是之前出了太多事，这两个月里四合院异常的平静，并没有任何人闹幺蛾子。 许大茂的两头小猪仔，也在张建国可以出城采购的第二天和任务所需的其他物资一起送到了他的手上。 经过两个月的时间发展，空间的从最初的两亩地扩大到了如今的五亩地，同时空间之中的物资，已经足以让张建国自给自足了。 菜就不说了，张建国都已经偷偷混在采购任务里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在何雨柱和易中海两人的精心喂养下，如今两头小猪仔已经长到了将近三百斤，还生了一窝九只小猪。 而这九只小猪也已经长成了两百来斤可以出栏的大猪，并且还已经贡献了不少的猪肉出来。 别问为什么不割之前两头猪的肉，问就是因为没敲猪肉太骚气。 而鸡也从原来的野鸡替换成了如今的家鸡，数量被张建国控制在了二十只左右，其中只有两只公鸡。 野兔也从开始的两只，变成了现在的四十多只，期间张建国还吃过十来只。 可以说，如今空间里的产出，足以让张建国敞开肚子吃肉了。 而院子里，要说大事儿，也就是小槐花终于在一个月前出生了，而今天正是秦淮茹第一天去轧钢厂上班的日子。 …… 中院。 易中海今天起了个大早，匆匆洗漱一番，便敲开了何雨柱家的门。 “一大爷，这才几点啊，您要是睡不着就去外面溜达溜达啊。” 何雨柱迷迷糊糊的开了门，见是易中海不由郁闷的抱怨道。 “今天淮茹第一天去厂里报到，你和我一起带着她跑一下入职手续。” 易中海也不磨叽，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可不成，上次的事儿我还记着呢，到现在厂子里还有人说呢。 我今儿要是陪着跑，以后是真别想找媳妇儿了。” 何雨柱闻言立即就清醒了，头摇的和个拨浪鼓似的。 “柱子，做人不能太自私，要多为别人考虑。我今天有紧急任务，没办法带着淮茹跑。 淮茹又对厂子里不熟，让她一个人跑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她可是刚出月子！” 易中海闻言立刻对何雨柱教育了起来，这两个月可把他给急坏了。 傻柱从那次事情之后就不和秦淮茹来往了，秦淮茹生孩子坐月子又没办法去找傻柱，再这么下去，两家的关系就要断了！ “一大爷，您没时间，那就让二大爷带着秦姐去啊。我是不能去的，不然肯定要传出闲话来。雨水的工作还没定呢，要是影响到了雨水，她不得我断了关系啊。” 何雨柱虽说心软，但也不是傻子，不管易中海怎么说就是不松口。 上次就吃过一次苦头了，弄得雨水哭着跑回来怪他，还和建国闹僵了，到现在还没缓和过来，这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犯傻了。 “哎，是我难为你了。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去后院问问吧。” 易中海见何雨柱铁了心的愿意去，便也不再强求，再说下去只怕傻柱会对他起戒心，叹了口气朝着后院走去。 既然直接说行不通，那就换个方法，就是要委屈一下淮茹了。 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养老的执念所淹没。 易中海直接敲响了刘海中家的房门。 “老易，一大早的什么事啊？”刘海中打开门，面色不悦的说道。 易中海不紧不慢的说道：“老刘，今天秦淮茹第一天上班，要去跑入职手续。我手里有紧急任务，你空一点带她去跑一下。” “就你有紧急任务啊，我也有紧急任务要做。这种事情你去找傻柱啊，再不行不还有许大茂和张建国么，找我做什么！” 刘海中被他这句你空一点给激怒了，放下一句话就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他本就一直在意自己七级工被易中海这个八级工压一头，这易中海还大早上的来和他说这个，不是给他添堵么！ 易中海看着关上的房门，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旋即又消失不见，转身走向了许大茂家。 敲门声再次在院里响起。 “是一大爷啊，您这一大早的，找我有事儿？” 许大茂披着一件衣服就开了门，见到是易中海，假笑着问道。 “大茂，是这样的，秦淮茹不是今天第一天上班么。 我就想着找人带她去厂里跑一跑入职手续，我找了柱子和你二大爷，他们都不答应。 我一会儿就要厂里赶紧急任务也没有时间，就只好来麻烦你了。” 易中海笑了笑，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又叹了口气。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不就是带秦姐跑入职手续么，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您就不该去找那个傻柱，他现在哪儿还敢带这秦姐跑啊，就想着找媳妇儿呢。” 许大茂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还不忘损傻柱一句。 “是啊，是我想岔了。不过大茂你有媳妇儿了，带着秦淮茹去大家倒是不会想歪，要是有人说三道四，我和帮你说清楚的。” 易中海点点头，又叹了口气，随后做出了保证。 “那成，一大爷您去和秦姐说一声，我这收拾一下，一会儿直接带秦姐去厂里。” 许大茂乐呵呵的说了一句，便关门回了屋。 “好啊，许大茂，一大爷一说你就答应的这么快，你说你是不是看上秦淮茹了！” 许大茂一进里屋，娄晓娥就酸溜溜的骂道。 “哪儿能啊，蛾子你哪儿不比秦淮茹强啊，我能看上她？ 这不是你之前说的，让我多帮帮院里人么，这次又是一大爷上门，我能不答应么。” 许大茂连忙说起了好话，至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第51章 一大爷再出手，何雨柱忍住了 “你去帮秦淮茹的时候，和她走的远一点！” 娄晓娥虽说有些狐疑，但还是选择相信了许大茂。 “娥子你放心，我肯定和她保持距离，边儿都不和她沾着。” 许大茂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我就信你一次，赶紧收拾收拾，别让人等急了。” 娄晓娥想想结婚以来，许大茂确实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便是放心了下来。 “行，娥子你再睡会儿，我先收拾了。” 哄完娄晓娥，许大茂就匆匆洗漱了起来，没一会儿便推着自行车去了中院。 “大茂，今天要麻烦你了。” 秦淮茹一见到许大茂，便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略显苍白的脸，配合着她这副模样，倒是给人一种别样柔弱感。 “嗨，这有什么，都是邻居这种小事儿哪儿能不帮啊。” 许大茂看的眼前一亮，不过还是安耐住心中的悸动，看向了一旁站着的易中海。 “一大爷，我们走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您还得赶着去厂里忙任务呢。” “嗯，大茂你带着秦淮茹先去吧，我接下来也帮不上忙，还得辛苦你了。” 易中海笑着点点头，说完便人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许大茂闻言，招呼秦淮茹一声，紧跟着一起出了院子。 三人到了院子门口才分开，许大茂带着秦淮茹扬长而去，而易中海这是朝着院里看了一眼，这才脚步匆匆的往轧钢厂走。 傻柱忽然变了，这院子里可最着急的可不是他，想来这两个月秦淮茹已经过够苦日子了，知道该怎么做。 而许大茂这个人他了解，想来用不了几天，就会有他想要事情发生了。 双重保险，他就不信这次还会失算！ 而另一边，何雨柱此时正坐在屋子里生闷气。 刚才的动静他全听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大爷去后院找二大爷帮忙，最后居然找了个许大茂过来帮忙。 “哥，我刚才都听见了，还好你没答应，不然这事儿肯定说不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何雨水开心的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白粥。 “你是满意了，可秦姐就麻烦了！” 何雨柱叹了一口气，站起身从碗柜里拿了两个碗，又拿了一碟小咸菜放到桌上，这才闷闷的抱怨道： “一大爷也真是的，他不知道许大茂是什么人么，怎么能找他去带着秦姐跑呢，这不是上赶着让秦姐被占便宜么。” “不能吧，许大茂结婚才没多久，要是对秦姐动手动脚的娄晓娥不撕了他啊。” 何雨水盛了一碗粥放到了傻柱面前，只觉得他是多想了。 毕竟都多结婚之后人都是会变的，至少她放假回来这几天，没觉得许大茂怎么坏了。 “你就看着吧，一大爷这么弄下去，迟早得出事儿！” 何雨柱闷闷的呛了一句，便不再说话，闷头吃饭。 对此，何雨水也没多说什么，出事儿就出事儿呗，只要傻哥不再和秦姐传出什么就好。 她的工作差不多已经定了，可不想在去报道之前再出什么乱子。 …… 就在两人这边说着的时候，另一边许大茂已经脸春风得意的带着秦淮茹到了厂门口。 保卫科的人见许大茂带了个没穿工装的女人来厂里，直接把他给拦了下来。 看了一眼秦淮茹只觉得眼熟，但怎么也没想起来，于是便说道： “许大茂，你带媳妇儿来厂子里，可不和规矩啊。” “误会了不是，这是贾东旭的媳妇儿我秦姐，今天过来是来入职上班的。” 许大茂给保卫发了跟烟，笑着解释道。 站在他身后的秦淮茹，也适时地掏出了介绍信递了过去。 “哦，我想起来了，这就是秦淮茹啊。这次怎么是你送来的，傻柱呢？” 保卫看了看介绍信没问题就抵还了回去，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淮茹，意有所指的说道。 “他哪儿还敢带秦姐来啊，我这先带秦姐办手续去了，回聊啊。” 许大茂撇撇嘴，损了傻柱一句后，便快步带着秦淮茹进了轧钢厂。 他可不是傻柱，现在来厂里的工人是不多，但他要是再在门口站一会儿，晚上回去娄晓娥准得和他拼命不可。 “呵，一次换一个，可真够行的。” 保卫呲笑一声，把许大茂给的烟收进烟盒放入口袋，重新站起了岗。 “大茂，一大爷不是说已经和大家解释清楚了吗，我怎么看刚才保卫科的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一直走出好远，秦淮茹才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许大茂的衣服，轻声问道。 “哪儿有这么容易解释啊，我听说一大爷去给傻柱说了好几个姑娘，人姑娘一听是傻柱就不答应了。 秦姐你也别担心，马上就过年了，这一忙起来也就什么都过去了，等你过了年回来再看，肯定没人再说你了。” 一想到傻柱娶不到媳妇儿，他就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他再加把劲，过年的时候努努力生个儿子出来，看到时候这傻柱还怎么在他面前嘚瑟。 “啊，怎么会这样！大茂我这还没进厂子就被传闲话，大家会不会针对我啊。” 秦淮茹可怜巴巴的说道，但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还有影响就好，只要给她时间，一定能让傻柱再来接济她家。 不过是得抓紧了，就像许大茂说的，过一个年大家肯定就不会再讨论这件事了。 想着这些天，傻柱偶尔让一大妈带给她家的那些满是油水的饭盒，秦淮茹不由暗自下定了决心。 “秦姐你顶的是贾哥的工位，去的是一车间，有一大爷在谁敢欺负你啊。 再说，我不还在厂子里么，你要有什么事儿，过来找我不就行了。” 许大茂故意放慢了脚步，让秦淮茹猝不及防的和他贴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道。 “那姐以后可要麻烦你了，我们快走吧，早点报道姐也能早点上班。” 秦淮茹勉强的笑了笑，稍稍后退了两步，她哪里看不出来许大茂的心思。 不过这许大茂和傻柱不一样，这就是一条饿狼，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吃干抹净。 她现在的日子虽说难过，但暂时还不想和许大茂打交道。 “不着急，人事部的人还没上班呢，慢慢过去就行，秦姐把心放肚子里，有我在等到了人事部，用不了多久就搞定了。” 许大茂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这秦淮茹倒是挺有意思，看她刚才的反应，以后也不是上不了手啊。 不过不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她日子不好过了，机会自然会送上门的。 第52章 一大爷帮我家啥了 一个小时后。 秦淮茹在许大茂的陪同之下，走完了所有的入职手续。 就在两人前往一车间的时候，迎面遇到了的准备上楼的张建国。 “大茂哥，贾家嫂子，你们这是？” 张建国先是一愣，旋即笑着问道。 “今天秦姐第一天上，刚起跑完手续，现在要去一车间报到。建国你今天怎么在厂里，听说最近你们采购科都忙疯了，一天天脚不沾地的。” 许大茂笑着解释了一句，随后好奇的问道。 “是啊，快过年了，要采购的东西不少，每年都这样，我们也习惯了。 我就是来看一眼有没有新加什么采购任务，顺便去你们宣传科一趟，看看大军哥。” 张建国这几天是真去了公社采购了不少东西，不然不出去就往外掏东西的话，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不对劲，还是得做做样子的。 “嘿，建国你这可不赶巧了，王副科长昨天就下乡放电影去了，估计得过两天才能回来。 这不，今天晚上给大家放电影的活，都落到我头上了。” 许大茂说起这个事情还颇为得意，要知道宣传科里放映员可不少。 能让他放给厂里的工人放电影，那就是领导认可了他的放映技术啊。 “厉害啊大茂哥，这都给厂子里放上店员了。” 张建国夸赞了一句，转而看了一眼秦淮茹笑着说道： “我就耽误你们时间了，秦姐这都等急了，回头我们回院里聊。” “成，等你什么时间有空了，哥哥请你去下馆子好好喝两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淮茹在场，许大茂说的格外豪气，就像是在求偶孔雀一样。 “那估计得等厂里放假了，到时候我们再聚聚，走了。” 张建国无奈的笑了笑，转而便往楼上走去。 他倒是没想到秦淮茹会年前来上班，还以为会等到年后呢。 不过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厂里过年都会给工人发不少东西，估计秦淮茹是看上那些年货了。 张建国也没有去多想许大茂和秦淮茹的组合，上楼之后就直奔后勤部主任办公室而去。 敲了敲门，听到聂主任的声音后，张建国这才揉了揉脸，笑着走了进去。 “建国，你今天怎么记得到我这儿来了？” 聂主任见到是张建国，当即就揶揄了起来。 他可是好久都没见过这小子了，要不是隔三差五的有东西入库，他都要觉得这小子人没了。 “主任您这哪儿的话，这不是知道您最近忙，我再老往您这儿跑，不耽误您的事儿么。” 张建国说着自顾自的做到聂主任身边，给他添上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同时小声说道： “主任，二十斤猪肉，肥肉，我给您放食堂小仓库老地方了。” “好好，我正发愁呢，建国你这来的太及时了。” 聂主任听到二十斤猪肉大喜过望，这年头猪肉就是硬通货，现在又是过年，想弄到是真不容易，没想到张建国居然一下子给他弄来了二十斤。 果然之前自己没看错他，是个有本事的。 心里对张建国不由更加看重了几分，这就是个宝贝啊，时不时就给他带点惊喜过来。 想了想，聂主任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整整齐齐的钱票，然后又从另一个抽屉里拿了些工业券。 “建国啊，这是买肉的钱票，还有二十张工业券。你过年也二十二了，该考虑结婚了。” “主任，这事儿过年再说，建设不稳定下来，我是真没这个心思。” 张建国很自然的接过钱票收进了口袋，无奈的说道。 这钱票是一定要收的，不收反而会让聂主任不满。 毕竟收了是办事儿，不收就是送礼了，而且还是无所求的送大礼。 “你啊。” 聂主任摇摇头，指了指张建国。 转身又走回办公桌，从里面拿出了早就准备好介绍信递给了张建国。 “早就和学校还有技术部那边说好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建国的话说到一半便被聂主任打断了。 “行了，跟着我好好干，亏不了你的。” “那我就谢谢主任了，以后您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保证不给您拖后腿。” 张建国笑嘻嘻的说道，还不忘喝口茶。 “瞧你这点出息，每个正行。” 聂主任斜睨了张建国一眼，说完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 而此时正在聋老太太屋里的张建设，还不知道他的工作已经落实了。 正面带笑容的，陪着聋老太太和娄晓娥说话呢。 “建设啊，你这毕业了，分配到哪里了？”聋老太太和蔼的问道。 张建设摇摇头：“还没定下来呢，得年后才能知道。” “老太太您就别操心这个了，还是想想过年要买点什么吧，正好这几天建设、妮子、雨水都回来了，也能陪着您一起置办一下。” 娄晓娥拍了拍聋老太太的手，大大咧咧的说道。 “诶，是这么个道理。往年还是小易陪着我买的，现在你们都大了，能帮老太太我的人也多咯。” 聋老太太对娄晓娥笑了笑，转头对张建设说道： “建设，你哥最近和你一大爷有些闹脾气，你在家里也劝劝你哥。 你一大爷在你爸妈走了之后，也没少帮衬你家，都在一个院里住着，和和气气的日子才能红火。” “老太太，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我哥也没和我说过。 您和我说说，一大爷怎么帮衬我们家了，我也好去劝我哥。” 张建设看着聋老太太，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 大哥虽然没和他说过为什么会和一大爷不对付，但大哥自然有大哥的道理，倒是聋老太太说的这个，他还真不怎么信。 要是易中海真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他们家，不用大哥说，就是院子里的人也会说起来。 “什么？建设你说什么，老太太我没听见。” 聋老太太这时候却装成听不见了，她哪里说的出来易中海帮了什么，不过就是那么一说而已。 第53章 脑瓜子嗡嗡的 “老太太！我是说，您和我说说，一大爷怎么帮衬我们家了，我好记着他的好！” 张建设微微一笑，手做喇叭状凑到聋老太太耳边大声喊道。 他可不惯着这老太太，有事儿您说明白啊，别不明不白弄得和他们家欠了易中海人情似的。 聋老太太本就不聋，被张建设这么大声一吼，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呆愣了好几秒都没回过神来。 “建设你这是干啥呢，你看你把老太太都吼成什么样了。” 本来还笑着的娄晓娥，被这么一吼吓了一跳，又见聋老太太情况不对，立刻责怪起了张建设。 “晓娥姐，我聋老太太听不见么，我不就得喊大声点么。就是对不住，没和你打招呼吓着你了。 ” 张建设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建设你……嗯……好像也没错。” 娄晓娥一口气提起来，刚想说他两句，又觉得张建设说的没毛病，一下卡壳了呆呆的说道。 “晓娥，我有些不舒服，你扶我去床上休息会儿。” 聋老太太这时候才缓了过来好受了些，颤巍巍的对娄晓娥说道。 “诶，老太太您慢着点。” 娄晓娥扶着聋老太太到了床上，转身瞪了张建设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走了，老太太都睡下了，看你把老太太霍霍成什么样了。 ” 张建设推了推眼镜，无奈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晓娥姐，我哪里知道聋老太太一下听的见一下听不见啊，真不是故意的。” “行了，你也别和我解释了，出去再说，让老太太好好休息一下。” 娄晓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人都说不是故意的了，她哪里还能抓着不放啊。 张建设点点头，从善如流的跟着娄晓娥出了聋老太太家。 “晓娥姐，刚才老太太说的，让我劝劝我大哥是怎么回事儿。 我记得一大爷和我哥关系一直不错，都没听我哥提起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刚刚走到院子里，张建设就满脸好奇的问了起来。 “这，我想想……，记得好像是之前傻柱出事的时候，就突然不走动了。” 娄晓娥回忆了一下，发现她还真不知道这个事情，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样啊，那一会儿我问问雨水好了。” 张建设点点头，也不继续追问，转身就要走。 看她这样子就知道，这就是个不管院里事儿的主，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只是这时候，娄晓娥却是叫住了他，轻声说道： “建设，聋老太太年纪大了，就想和人说说话，今天一大妈喊你过来，也是聋老太太的意思。 你平时要是有空，就多过来陪陪老太太，一大妈每天照顾老太太也不容易，我们多少帮着一点。” “我也就今天有空，快过年了我得和妮子一起先把过年的东西采买起来，家里也要先收拾一下。 晓娥姐，我看你家好像也没准备过，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张建设微微一笑，发出了邀请。 这话就是在提醒娄晓娥，自己家的事情都没管好呢，就别来掺和他家的事儿了。 只是，张建设明显高估了娄晓娥，这话她是半句没听懂。 “好啊，一起采买也方便，我还没准备过年货呢，你和妮子到时候提醒提醒我，别把要买的东西落下了。” 娄晓娥居然顺着话点点头，笑着答应了下来，完全把这话当做了来自张建设这个弟弟的关心。 不得不说，有时候脑子简单点，世界就会变得美好起来。 张建设也是被她这反应弄得没了脾气，有些好笑的说道： “没问题，晓娥姐你就跟着我们买就好了，我和妮子商量商量看看什么时候去，到时候让妮子过来喊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定要记得喊我啊。” 娄晓娥说着，还掏了掏口袋，抓出两把过瓜子塞进了张建设的口袋。 “回去和妮子一起吃，你大茂哥昨天刚带回来的。” “谢谢晓娥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建设道了声谢，转身就往家走，他怕再走慢点，这位姐姐又闹出什么事儿来。 “走这么快干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娄晓娥看着张建设明显快了几分的脚步，不开心的嘀咕道。 她这还想多聊聊打发打发时间呢，怎么说走就走啊。 …… 一回到前院，张建设就听到了自己妹妹和何雨水的声音，从妹妹的屋里传了出来。 想到娄晓娥刚刚塞给他的两把瓜子，就笑着走到了妹妹屋子门口。 “咳咳，我能进来吗？” 张建设干咳两声，朗声问道。 虽说是自家妹妹，但毕竟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不打招呼就直接进去。 “哥，你等一会儿！” 张建妮听到二哥来了，立刻整理了一下刚才和何雨水嬉闹时，弄得有些凌乱的衣服。 何雨水也是一样，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还忍不住拍打了一下张建妮。 她刚才就让这妮子别太闹腾非不听，要是张建设直接闯进来，那可就丢死个人了。 张建妮憨憨的笑了，见何雨水整理好了衣服，便起身把门帘掀开，让二哥进了屋。 还没坐下，就疑惑的问道： “二哥，你不是去聋老太太哪里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聋老太太累了睡下了，我就回来了。” 张建设说完，便把口袋里的瓜子全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晓娥姐给我们的，说是大茂哥昨天刚带回来的。” “建设，你什么时候管许大茂叫哥了？” 何雨水听到大茂哥三个字，不由疑惑的问道。 她记得以前许大茂和张建设的关系可没这么好，最多就是见面点点头的关系，怎么现在好像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早就喊了，大茂哥帮了大哥不少忙，我喊声哥也是应该的。” 张建设笑了笑，话头一转问道： “雨水姐，我问你个事儿，聋老太太说一大爷之前帮衬过我们家，这事儿你知道么？” 第54章 打饭，秦淮茹的小手段 “啊，我那时候和你们一样，基本都在学校里，没听我哥说过啊。” 何雨水一愣，回想了一下如实说道。 “那雨水姐你家出事的时候呢，一大爷是怎么帮你们家的？” 张建设点点头，他本就没有想得到答案。 刚才在聋老太太家的时候张建设就觉得不对劲了，以往看到院里有谁家困难，都是一大妈偷偷出门的。 就只有他家和傻柱家出事的时候，易中海格外的热切并且还高调。 傻柱家什么情况他不清楚，但他家就没拿到过易中海一丝一毫的帮助，就是抚恤金也是大哥自己去跑的。 他觉得易中海很可能在算计他家，同时还算计着傻柱家。 “这个啊，我那时候岁数小，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那个时候，一大爷接济过我们家一些粮食。 说起来张婶儿也帮过我家不少，我饿肚子的时候，张婶都会带我回来，给我窝头吃，我和妮子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一起玩的。” 何雨水说着不由笑了起来，那时候的窝头是真香啊。 “是这样啊，那晚上我问问大哥。要真像聋老太太说的那样，一大爷帮过我们家，我们得记着。” 张建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置可否的说道。 “雨水姐，你哥和秦姐那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大哥都不和我们说。” 张建妮这时候忽然八卦了起来，还不忘抓一点，准备边磕边听。 “还不是一大爷啊，他让我哥和秦姐在厂门口等他，站了小半个钟头，别人能不想歪么。” 何雨水想到这事儿就郁闷，不过想到她哥早上她哥总算是没继续犯浑，又好受了些许。 “就这样啊？” 张建妮有些失望的说道，她还以为有什么隐情呢，没想到真就是一个误会。 “不然呢，妮子你还想我哥真有什么啊。” 何雨水被她这样子气笑了，伸手拍了她一下。 “对了，妮子我们去采买的时候叫一声晓娥姐，我和她说好了。” 张建设说完便站起身，准备出去了。 “那也喊上我，人多还热闹。” 何雨水立刻接话道，妮子他们都提前帮大哥备年货了，她也不能落下。 不然她哥肯定又要拿妮子来损她了，说她不心疼他这个当哥的。 …… 中午，轧钢厂食堂。 “老周，这次回来就不出去了吧？” 张建国排着队乐呵呵的问道。 “不走了，没几天就放年假了，跑过去人都放假了，这几天就清点一下材料，年后回来也心里有个数。” 周兴国揉了揉眉心，看着张建国欲言又止。 “我这里也忙的差不多了，晚上出去喝两杯？” 张建国看他这样子，不由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道。 “那就出去喝两杯，咱也好久没聚了。” 周兴国笑着答应了下来，心里也算松了口气，忍不住转了转脖子，活动一下禁锢。 旋即目光变得古怪，拉了拉张建国的衣角，偷偷指了指斜前方，小声说道： “嘿，建国你小子行啊，那边那个姑娘，一直看着你呢。我看着挺眼生，估计是刚进厂的，这是一下就被你把魂勾走了啊。” 张建国闻言扭头看去，目光和秦淮茹对了个正着，不由一头黑线。 而秦淮茹则是对他笑了笑，便收回了目光。 “那是秦淮茹，和傻柱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她，老周你可别乱说啊。” “哦~~这就是傻柱的秦姐啊，长得倒是不错，怪不得傻柱会动心思。 她这么看着你，不会是盯上你了吧，兄弟你可要当心着点，别犯错误啊。” 周兴国摩挲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啧，老周，自求多福。” 张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同情的转过了身。 “什么？” 周兴国大感不妙，缓缓转身就看到了自家媳妇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那个，媳妇儿你听我解释。” “哼！” 周兴国的媳妇儿冷哼一声，手放到了他的腰间，狠狠恰了一下。、 “哎呦，痛痛痛。”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瞎说！” 张建国倒是没有去管身后两口子打闹，而是双手环胸扫了一圈秦淮茹周围的人，想看看许大茂还在不在。 只是许大茂没看见，倒是看到了正在打菜的傻柱，而秦淮茹恰好就在傻柱打菜那个窗口前的队伍里。 也不知道，这秦淮茹是专门的还是故意的。 而此时，也已经轮到秦淮茹打饭了。 “来两个窝头，一份土豆丝……一个窝头吧。” 秦淮茹把饭盒递给何雨柱，摸了摸兜里的饭票，目光有些躲闪的小声说道。 “就吃这么点儿啊，等过年了这饭票可没地儿用了嘿。” 何雨柱接过饭盒，满满一勺的土豆丝就打进了饭盒里，顺带着多放了一个窝头。 “柱子，我就要一个。” 秦淮茹见他拿了两个，连忙说道。 “这票我给你出了，你这刚出月子，就吃么点儿哪儿成啊。” 何雨柱把饭盒递给了秦淮茹，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张二两的饭票，放进了收票的盒子里。 “柱子……” 秦淮茹轻唤了一声，随后展颜一笑，这才拿着饭盒走了。 “呦，何师傅，今儿这么大方啊。” “就是，柱子……哎呦，我这骨头都酥了。” 后面的工人看到这一幕，不由打趣起哄了起来。 “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儿啊，还打不打饭了，不打走后面去啊。” 何雨柱没好气的挥了挥勺子，大声嚷嚷道。 他一开始是真没想照顾秦淮茹，就怕这些人起哄误会。 可听到秦淮茹就买这么点东西，还是忍不住帮了一把，刚出月子就这么吃，身子还不吃坏了啊。 在后面看到这一幕的张建国不由摇了摇头，他还以为这何雨柱开窍了呢，没想到只是秦淮茹没出手而已。 就现在这事儿一出，何雨柱以后在厂子里是拜托不了喜欢寡妇的名声了。 “嚯，建国，你们院里这秦淮茹够厉害的啊。刚还看你呢，这就和傻柱扯上关系了？” 这时候身后的周兴国往他这凑了凑，对秦淮茹啧啧称奇。 厂子里顶岗的寡妇不少，但这第一天就闹出动静的，他真是第一次见。 “谁知道呢，我和她又不熟，管她作甚” 张建国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第55章 玩把大的 傍晚，南锣鼓巷巷子口的小酒馆。 张建国两人点了一盘花生，一盘小菜，四两酒。 两人坐下后，先碰了一杯，随后便聊了起来。 “建国，我们可好久没这么坐下来好好喝一杯了。”周兴国给自己倒上酒，有些感慨的说道。 “是啊，这段日子可够忙的。马上过年了，老周你明年怎么想的？” 张建国笑了笑，饶有兴趣的问道。 “被你看出来了啊。”周兴国苦笑摇头，吃了两颗花生后便沉默了。 片刻后，才幽幽说道：“这结了婚啊，就不好一直在外面跑了。” “还在采购科么？” 张建国理解的点点头，人在每个阶段的选择都会不一样，周兴国有这种想法也实属正常。 “嗯，以后就是摆设了，过几年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往外走走。” 周兴国并没有隐瞒，说完还自嘲的笑了笑。 他折腾了半天，到最后又回去了，真有够可笑的。 “矫情，又不是非得和现在一样，想不当摆设你又不是没办法。 明年哥们哪怕不在采购科了，难道你有困难还能看着么。” 张建国给自己倒上了酒，举杯和他碰了一下，笑着说道。 上次去喝他的喜酒，这家伙的情况，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谁让李副厂长背后那位老领导也去了呢。 以周兴国的能量，想当个实权科长还不容易么，他老爹都和李副厂长背后那位平级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矫情的。 “啧，去食堂吧？你这家伙可藏的够严实的。” 周兴国挑挑眉，忽然说道：“玩把大的？” 张建国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而是给他满上了酒。 “反正都这样了，干嘛不做到最好呢？”周兴国说着就举起了酒杯，身上多了几分洒脱的味道。 张建国长出一口气，举杯和他碰了一下：“真是服了你了，这话都敢和我说，慢慢来吧，有机会的。” “你是我兄弟。”周兴国笑了，他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你欠我一顿酒。” 张建国把酒喝完，丢下这么一句，起身便走。 “下回来我家喝。” 周兴国喊了一声，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将没怎么动过的花生和小菜端给了另一桌的食客后，便也起身离开了小酒馆。 …… 骑行在去四合院的路上，张建国脸上比往日多了几分笑容。 周兴国的改变让他以后的路多了一种选择。 他原本不过是想坐上食堂主任的位置，好在十年里庇护家人。 毕竟哪怕有空间在，没有背景的他是不可能继续往上爬了，就是爬上去了也得被人拽下来。 但现在么…… 想着想着，张建国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四合院门口。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何雨水的身影隐约从院里传了出来。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走进前院，就遇上了刚从屋里走出来张建妮。 “就和点小酒，随便聊两句，中院这是怎么了？” 张建国把自行车推进屋，随口问道。 “我也是刚出来，大哥，我把菜热一下，你先吃饭，一会儿我去看看。” 张建妮走到碗柜前，拿出了留好的馒头和菜，麻利的走向灶台。 这些菜就是怕大哥喝酒没吃多少东西留的，就是没用上明天热一热也能当午饭吃。 “我去看看吧，妮子你忙你的。” 张建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朗声说道。 “那就建设你去看看。” 张建国点点头，笑着说道。 弟弟马上要工作了，也该自己去看看这院子里的人都是什么样子了。 “大哥~~~，我也要去看。” 张建妮见二哥去了，对张建国撒娇道。 张建国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妹妹。 十几秒后，张建妮便垂头丧气的生火去了。 而此时，张建设已经来到了中院。 就见到何雨水正站在洗衣台边上，气呼呼的看着正在洗衣服的秦淮茹。 “秦姐，我哥的衣服我会帮他洗的，不用你来的。建国哥的衣服也是妮子帮着洗的！” 何雨水不死心的再次说道，或许是真的急了，这一次还带上了张建妮当例子。 “雨水，姐就是谢谢柱子帮了我们家这么多，要是不做些什么，姐这心里过意不去。” 秦淮茹撩了一下额前碎发，笑着说道。 “秦姐，那你也不能帮我哥洗衣服啊，这要是传出去，大家该怎么想啊。” 何雨水急切的说道，她都不知道为什么，秦姐一定要洗这些衣服 这马上要过年了，要是再传出去点什么，她可没办法再去补救回来了。 “没事儿，都是其他院子的人又看不见，我们自己院子的大家伙，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不会有人误会的。” 秦淮茹早就想好了说辞，回起何雨水的话来自然是格外的轻松。 看到张建设过来了，又接着对何雨水说道： “雨水，你平时也不在院子里，你哥又是做厨子的，衣服可不能一直放着。 正好姐也要洗衣服，就带着帮你哥洗了，你哥穿的干净了，也好给你找嫂子不是。” 何雨水一下被秦淮茹给绕了进去，虽说有哪里不对，但她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只好气呼呼的说道：“就，就是不行，秦姐你不能给我哥洗衣服！建设，你说句话啊！” 说道最后还求救般的看向了张建设，想让他评评理。 “什么啊，雨水姐我这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不是这天都快黑了，贾家嫂子还在洗衣服，这一会儿不得冻起来啊？” 张建设一脸蒙圈的挠了挠头，满是疑惑的看着两人。 这大冬天的，晚上还洗衣服的，他是真没怎么见过。 这秦淮茹倒是也有意思，能想出这种办法和傻柱拉关系。 不过，这未免也太急了一点吧，这天都快黑了。 第56章 动手，张建国怒揍何雨柱 张建设话音一落，秦淮茹和何雨水两人都顿住了。 “姐这不是白天还要上班么，就晚上洗好挂在屋里，早上再拿出来晾。” 秦淮茹反应不慢，立刻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原来是这样啊，贾家嫂子为了小当和棒梗也真苦了你了。 刚出月子就大晚上的用这么凉的水洗衣服，以后这手怕是刮风下雨就要疼啊。” 张建设感慨的看着秦淮茹，眼中满是对秦淮茹的赞叹。 别看已经出了月子，身子可没恢复的这么快，要是不注意是要落下病根的。 秦淮茹面色一僵，这夸赞的话她怎么听怎么刺耳。 她这若是的真在洗孩子的衣服就算了，可她这是在帮傻柱洗衣服啊！ “什么啊，建设，秦姐这是在帮我哥洗衣服呢，我说我来都不行。这要是真落下什么毛病，我和我哥不得愧疚一辈子啊。” 何雨水气呼呼的说道，趁机把秦淮茹挤到了一边，接过了洗衣服的活。 “哎呦……” 伴随着一阵惊呼，秦淮茹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张建设扶了扶眼镜，偷偷撇了撇嘴。 这秦淮茹演的和个真的似的，何雨水刚才就没怎么用力。 “淮茹！哪个坏种把你推地上了！你和我说，我撕了她！” 就在何雨水不知所措的时候，贾张氏忽然从屋里冲了出来，大骂着跑到了秦淮茹边上。 这一下，何雨柱和易中海也被惊动了，都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洗个衣服怎么还闹起得来了。” 何雨柱带着几分醉意，大声问道。 “没，没事的。就是雨水怕我碰凉水落下毛病，过来帮我的时候，我一下没站稳摔了一下。” 秦淮茹在贾张氏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得来，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像是摔疼了一般。 “何雨水！我家淮茹帮傻柱洗衣服，你还过来推她，这不是欺负人么！” 贾张氏一听是何雨水干的，立刻指着她的鼻子吼了起来。 这个何雨水真是碍事儿，她要不在院里，衣服不早就洗好了！ “雨水，你怎么可以推你秦姐呢，她就是好心帮忙，你就是不愿意也不能动手啊。” 易中海皱着眉头看着何雨水，一副何雨水犯了大错的样子说道。 而听到一大爷这么说，何雨柱的脸也冷了下来，质问道： “雨水，你和秦姐动手了？还不快和秦姐道歉！” 他今天看到许大茂带着秦淮茹去厂里本就心气不顺，也就是晚上秦姐来给他洗衣服的时候，心情才好了起来。 雨水为了工作和他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动手了，他是真不能忍了。 “凭什么让我和她道歉啊，我没有推她！我就是碰了她一下，谁知道她没站稳啊！” 何雨水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她是真的委屈。 不过就是不想让秦淮茹帮她哥洗衣服而已，怎么现在就成了她的不是了。 她不就是想安安稳稳的分配个工作么，怎么就这么难呢！ “何雨水，看来我是真把你惯坏了！ 你说的我什么没答应你，我什么没做到！ 可你倒是出息了，还学会撒谎了！” 何雨柱越说越气，说道最后已经走到了何雨水的面前。 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你要是不推秦姐，她怎么会摔在地上！我再问你一遍，你道不道歉！” “我没有就是没有，凭什么让我道歉！” 何雨水咬着牙，只觉得眼眶湿漉漉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连她哥都不相信她。 “好好好！何雨水，我是真管不住你了！” 何雨柱气的双目赤红，右手高高扬起。 “柱子，住手！” 易中海见状连忙喝止，快步朝着何雨柱走去。 而张建设此时已然来到了何雨水身边，抓住了何雨柱举起的手臂。 “傻柱，事情都没说清楚，没必要动手吧？” “滚一边去，我教训妹妹，用不着你管！” 何雨柱一甩手没甩开，一发狠直接一拳往张建设的肩膀砸了过去。 张建设来不及反应硬生生的挨了一下，闷哼一声往后退出去好几步。 “建设！你别管我了，让他打，有本事他打死我！” 何雨水赶忙跑到张建设身边，关心的搀扶住了他，旋即目光死死的盯着何雨柱，倔强的说道。 “胡闹！傻柱你给我住手！” 易中海此时也走到了何雨柱身边，一把把他的手给拽了下来。 而他的目光，却落在了脸色阴沉从前院赶来的张建国身上。 “建设，没事吧？” 张建国跑到弟弟身边，低声问道。 “没事哥，我该多跟你练练拳脚了。” 张建设扯出一个笑容，认真的说道。 他到现在才发现，说道理必须拳头够硬，不然一拳下来说什么都没用。 “这个以后再说，还站的住吧？” 张建国小声问道。 “真没事儿，就肩膀挨了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张建设苦笑，他没想到傻柱是真会动手，今天这事儿怕是不好收场了。 “那就站直了，好好看着。” 张建国点点头，转过头看向了易中海和傻柱，冷声说道： “一大爷，你让开。” “建国，柱子是喝多了，你别冲动！” 易中海哪里看不出张建国想干什么，焦急的劝道。 “一！” “建国！” “二！” “来就来啊，咱今天就练练！” 傻柱原本就在气头上，看到张建国这样子，顿时就撸起袖子冲了上去。 张建国目光一凝，躬身向前侧头躲开何雨柱的拳头，一拳砸在他的臂弯处，顺势一个肘击打在了何雨柱的胸口。 何雨柱闷哼一声，一个撩阴腿朝着张建国胯下踢去，却是被张建国一个侧步躲过。 紧接着他便脚下一轻，整个人就矮了半截，在地上劈叉了一个一字马。 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张建国可没有挺手，将傻柱的两条手臂往后一扭，一脚踹在了傻柱的背上。 傻柱只觉得两条手臂要被活活扯断了，撕心裂肺的嚎叫了起得来。 “建国！住手！你是要打死柱子吗！”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短短几秒时间，易中海这时候也才反应过来，焦急的大声吼道。 傻柱可千万不能出事，不然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易中海，你他妈给我闭嘴！开全院大会！” 张建国转头怒骂，丝毫没有给易中海脸面的意思。 既然好好和他们说话没用，那就索性大家就撕破脸了来。 左右不过是易中海、何雨柱，最多加个聋老太太，撕破脸也就撕破脸了，他也没什么求着他们的！ 第57章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张建国！好，开全院大会！” 易中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甩袖子便通知大家开全院大会去了。 张建国这个时候才放开了傻柱，不屑的啐了一口。 “喝了点马尿姓什么都不知道，真当自己四合院战神了。” 何雨柱蜷缩在地上呻吟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 何雨水看着自己哥哥被打成这样，不免有些心疼。 但想到刚才他那么对自己，被打也是因为先他先出手打的建设，便没有上前关心。 而一旁站着的秦淮茹和贾张氏此时已经退到了自家门口，刚才张建国动手的样子，是真吓着她们了。 这要是被打的是她们，怕是这时候都能选棺材了。 “哥，傻柱没伤着你吧？” 张建设捂着肩膀，走到了大哥身边，担心的问道。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叫你过来看看还被打了，你啊……” 张建国摇摇头，无奈的看着自家弟弟。 “怎么样，肩膀还疼么，要不要先回去抹点红花油？” “等开完全院大会再说。” 张建设扶了扶眼镜，笑着看了看躺着的傻柱，接下来就是说道理的时候了，他怎么能不在呢。 今天傻柱不但要挨揍，还得和他道歉，让他把这口气生生的咽到肚子里去！ 他们说话的功夫，院子里的人也差不多到齐了。 其实也不用怎么叫，这边这么大动静，院子里的人基本都已经出来看热闹了。 也就是易中海去后院把聋老太太扶了出来，才耽搁了点时间。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熟练的把桌椅摆好，三位大爷各就各位，这全院大会也就开始了。 “张建国，是你要开的全院大会，那就你来和大家说！” 易中海盯着张建国冷冷说道。 他倒是要看看，这张建国能说出什么来！ “一大爷，您这话就不对了，你刚才也不是没看到，我大哥是看到傻柱对我动手我大哥才冲过来的。 这事儿就是要说，那也是得从头说起，你让我大哥先说，大家哪里能看的明白。” 张建设扶了扶眼镜微微一笑，朗声说道。 “那就你来和大家说！” 易中海被怼了一句，脸色不由更差了几分，但还是沉声回了一句。 “一大爷，您这话又不对了，您别说您在中院没听到，也别说您刚才没看到。 我就是帮着雨水姐拦了一下傻柱，要从头说也该是雨水姐和贾家嫂子说，哪里能我先说。” 张建设就是故意的，刚才易中海那么明显的站在傻柱那边，他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正所谓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有了这两次先例，院子里的大家伙，也就没那么相信易中海的话了，接下去想来易中海也不敢太过偏帮。 “好了，那就让雨水丫头说说，建设你别着急。” 聋老太太用拐杖一戳地，一锤定音的说道。 这个时候要是不出面，小易就下不来台了。 “那好，我来说。刚才我和我哥还在吃饭，秦姐就进了我哥屋子，拿起我哥换下来的衣服就说要帮他洗。 我肯定不能同意啊，别说我这个当妹妹的在，就是不在我哥的衣服也不能让秦姐来洗啊。” 何雨水目光不善的盯着秦淮茹，越说她就越觉得秦淮茹是故意的。 哪有寡妇会这么做的啊，名声都不要了！ “雨水，我就是觉得柱子帮了我们家这么多，我也要帮你哥做点什么，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秦淮茹眼眉低垂，解释的时候还带上了几分哭腔。 “秦姐，你这怕不是恩将仇报吧，你和我哥上次的事情都还有不少人说呢，这要是万一院里来个人看见了，你让我哥以后还找不找媳妇儿啊！” 何雨水将满腔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说话也没了那么多顾忌。 这倒是把院里众人给看呆了，平时何雨水就是个说话声音不大，唯唯诺诺的性子，没想到一发起火来居然这么会说。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我哪里有想这么多，我家没什么能拿出来报答柱子的，只能想着帮柱子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报答他。 雨水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以后不做就是了。柱子之前接济我们家的，我也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 不过就是吃的差点，让棒梗、小当和槐花忍忍也能过的，雨水你可千万别和你哥怄气，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秦淮茹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让人心疼。 “何雨水，我们家是怎么得罪你了，刚才淮茹帮你哥洗衣服，你把她推到了地上。 现在又说淮茹败坏你个名声，你这是要把我们家往死里逼啊！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这日子没发过了，连小姑娘都能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了啊！” 贾张氏说着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嚎了起来。 两人这么一闹，大家的目光倒是全都落在了何雨水的身上。 谁也没想到，一开始居然是何雨水先动的手，再看看刚刚挣扎着站起来的傻柱，这事儿看怎么怪。 “我没有推她！”何雨水被众人这么看着，立刻大声辩解道。 “贾婶儿，你就别嚎了，雨水姐确实是没推，刚才贾家嫂子自己都说了是她自己没站稳。我说的没错吧，贾家嫂子？” 张建设见时机差不多了，便站了出来，笑着看向了秦淮茹。 “嗯，建设说的没错，是柱子误会了，不是雨水推的我。” 秦淮茹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她想不承认都不行，一是现在不能和何雨水真的闹翻，二也是张建设本就在一旁看着，她就是说谎也没有用。 误会解开了，其他人倒是没什么，何雨柱却是当场傻了。 秦淮茹当时好像真的这么说过，而且是他一出来就说了。 那他岂不是就是个傻子，为了一个误会差点把妹妹打了不说，自己还挨了一顿揍。 “雨水姐，这个事情说清楚了，没人能再冤枉你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我来说吧。” 张建设笑了笑，轻声对何雨水说道。 “谢谢。” 何雨水勉强笑了笑，旋即就走到了张建设的身后。 冤枉被洗清，但她心里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反而跟家委屈了。 她哥在这种小事上都不信她，反而去相信别人，这种哥哥她是真的不想要了。 第58章 挨揍还得道谢 张建设微微点头，想了想看向了何雨柱，笑着问道： “傻柱，接下来的事情，是你自己来说，还是我帮你说？” “……” 何雨柱低着头，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这让他怎么说，说他误会了要打雨水，张建设来拦还被他打了？ “柱子！你啊！建国，差不多了吧，事情都解释清楚了，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 易中海忽然起身，指着何雨柱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而对一直没说话的张建国商量道。 “不行，今天这事儿必须要说清楚，让大家伙知道我为什么打傻柱，免得大家觉得，我和这傻柱一样，动不动就动手。” 张建国直接就拒绝了，弟弟好不容易把傻柱给架在火上烤，他怎么能拖后腿呢。 再说，这次虽说是报复，但也是立威，既然做了那就利益最大化。 让想算计他们家的人想想清楚，能不能扛的住被他报复的后果！ “建国，你做的过了。” 聋老太太忽然起身，直勾勾的看着张建国说道。 “老太太，是傻柱做的过了，等事情说完，您就知道了。” 张建国上前一步，俯视着聋老太太，不屑的说道。 之前他是不想闹的太厉害，弄得大家都不舒服，日子没必要那么过。 但现在么，你谁啊！ “我说算了，老太太我说话都没用了吗？” 聋老太太依旧没有坐下，语气变的重了几分。 听了这么多，她已经猜到傻柱子做了什么了，若是事情闹大了，只怕是兄妹两个以后就要离心了。 “聋老太太，您不能这样包庇傻柱啊，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知道知道啊，这喊了大家过来开全院大会，又不让大家知道，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看戏的许大茂坐不住了，何雨柱好不容易倒霉了，怎么能就这么收场呢。 再说了，他这不也得帮张建国说句话，不然人该不认他这个兄弟了。 “就是就是，聋老太太你就让建设说啊，大家都在这儿呢，要是说的不对傻柱还不会还嘴啊！” “聋老太太，您快坐下吧，什么事儿要瞒着我们啊。” 有了许大茂的带头，院子里的其他住户，也纷纷开口说道。 这看戏看得正起劲呢，哪有就这么散了的道理。 “聋老太太，您就是现在让大家散了，大家也是会问的，就让傻柱自己说说吧。” 刘海中这时候也站了出来，这傻柱就是易中海的左膀右臂，只要收拾了傻柱，他离一大爷的位置不就更近一步了么，他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 “哎~~老太太我老了，管不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小易家的扶我回去吧。” 聋老太太狠狠的瞪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一开口，她就知道事情压不下去了。 随后长叹一口气，身子变得佝偻了些许，众意难违啊，只能以后想办法帮她的傻柱子找补回来了。 “建设，傻柱这样是不会说了，就你来和大家说说吧。” 刘海中见他说了一句，聋老太太就走了，不由挺直了腰板。 “我自己来说。”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着的何雨柱沙哑的出声说道。 张建设笑了笑，这傻柱还算个男人，没做那敢做不敢当的事儿。 “今天的事情是我错了，是我要打雨水，建设拦我的时候我打了他一拳。 建国看见了，我们就打了一架，被打是我活该。 建设，今天是我错了，谢谢。” 何雨柱低着头，把事情说清楚了后，也不管还在不在开大会，一瘸一拐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张建设这才算是舒服了，挨了揍还得和他说谢谢，哪儿还有比这舒服的事情。 “傻柱，你给我站住，还在开大会呢，有没有规矩了！光天光福，给我拦住他！” 刘海中见何雨柱理都不理自己，气的差点没跳起来。 “老刘，傻柱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易中海拦住刘光天两兄弟，怒声喝道。 “我，我……” 刘海中噎了一下，他也想不出来要怎么处理何雨柱。 要说今天这事儿吧，最吃亏的就属傻柱了，和妹妹坏了关系，被张建国暴揍一顿，又在全院人面前丢脸。 这要是再说处理，怕是傻柱非得半夜和他来拼命不可。 “一大爷，你这话说的不对，什么叫还想怎么样，二大爷可没说错。 傻柱犯傻，打了建设，还差点打了雨水，你就这么让他走了，那以后是不在院里大家是不是都可以乱来了？” 刘海中说不出来，张建国可不惯着他，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易中海。 “张建国，你都把傻柱打成那样了！” 易中海指着何雨柱家，怒声质问道。 “傻柱先动的手，被揍是活该，他欠院里一个交代。” 张建国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他不是揍何雨柱的那个人一般。 “建国说的没错，老易啊，你的思想觉悟有问题啊，犯错就要挨打，哪里不是这样的。” 刘海中有张建国撑腰，说话立刻就硬气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领导的样子指责起了易中海。 “咳咳，我来说句公道话。这事儿确实是老易你做的不对，该罚还是得罚的。” 阎埠贵见事情差不多有个定论了，便站出来说了一句。 他这段日子可没少去什刹海砸冰窟窿钓鱼，钓来的大鱼都让张建国给收了，这不得帮着说说话啊。 “是啊，一大爷，您这事儿做的可不公道啊。” 许大茂这时候又出来拱起了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嘛，何况这还是傻柱的热闹。 易中海看着众人，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随后幽幽一叹说道：“这件事情是我想错了，那就罚柱子扫一个月院子怎么样？” “那就拜托一大爷和傻柱去说一声了，二大爷，大会能散了吧？” 张建国点点头，转而笑着向刘海中问道。 “咳咳，大家要是觉的没有意见，那就散了吧。” 刘海中这还是第一次压过易中海，心里乐得都找不着北了，还依旧装出一副领导的样子说道。 而众人见没热闹看了，便也纷纷散去了。 第59章 再次编织梦境 “二哥，你怎么被打了也不知道躲啊，要不是大哥过去了，你得吃多大的亏啊！” 张建妮有些心疼的用红花油用力的揉着二哥的肩膀，要是她知道二哥被打了，肯定不会听大哥的呆在家里。 “痛痛痛，你轻点，我也要躲得过去啊，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建设疼的龇牙咧嘴的，还不忘和妹妹斗嘴。 “你要是嫌妮子下手重，就我来好了。” 张建国喝着茶，笑眯眯的说道。 “别，大哥我就是开开玩笑，你上手那不得要了我的命啊。” 张建设连忙求饶，就大哥打傻柱那架势，他可不觉得揉红花油会轻了。 “二哥，你躺好别乱动！大哥又不是没给你揉过红花油，用得着这么夸张么。” 张建妮有些好笑的看着二哥，平时一直都笑着的二哥，也就这时候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了，看着还挺新奇的。 “妮子，你是不知道，大哥刚才打傻柱的时候有多厉害。 我都没看清楚，傻柱就趴地下了，我哪儿敢让大哥来揉啊，一会儿给我肩膀按脱臼了。” 张建设回想起刚刚大哥打傻柱时的样子，简直崇拜到不行。 “行了，你和妮子说这些干什么，好了就赶紧回去睡觉。” 张建国斜了自家弟弟一眼，直接开始赶人。 两人听大哥这么说，也就不闹了，快速揉好药，就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建国把门栓拴上，关了灯就直接进入了空间。 他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屁股都歪成那样了，自然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至于傻柱，他当然也有安排，不过不算针对他就是了。 进入空间后，张建国意念一动，聋老太太和傻柱就出现在空间之中，开始了一晚上的劳作。 至于易中海，估计是还没睡，空间并没有捕捉到他的梦境。 经过他几次的实验，已经清楚了空间劳作疲劳继承的规律。 简单来说，就是做的越多就越累，他自然是要让他们一晚上都在劳作之中的。 看着两人开始干活，张建国便将两人的梦境拉到了眼前。 何雨柱明显是被打击到了，此时正在梦里拉着秦淮茹和何雨水道歉。 张建国看到这一幕不由笑了，这个何雨柱心里果然是清楚秦淮茹做了什么的，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就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你也永远拉不回一个甘愿做舔狗的人。 只不过，这一次张建国想要试试，这何雨柱到底是喜欢秦淮茹的脸，还是有别原因。 随着梦境编织开始，何雨柱的梦境悄然发生了变化。 身边的秦淮茹变为了后世张建国记忆中的某位老师，而何雨水也变成了另一位老师。 在两个老师的诱惑下，气氛陡然变的暧昧了起来，而场景在不知不觉中换成了在院子之中。 梦里的两人对何雨柱百依百顺，不管何种要求都不会拒绝。 没错，张建国送了一场记忆深刻的美梦给傻柱。 倒不是想救傻柱，而是纯粹的想给易中海和秦淮茹添添堵。 一直做这种记忆深刻的美梦无非就两种结果。 一种是傻柱对秦淮茹索然无味，脑子清醒不少，变得难忽悠。 另一种么，那就是壮壮傻柱的色胆，这就更有意思了，不是么。 编织结束，选择了清晰记忆后，张建国便赶忙放开了何雨柱的梦境。 没办法画面太刺激，弄得他有些气血下涌。 他可还没找媳妇儿呢，看太多容易把持不住闹出事儿来。 平复了一下心绪，张建国转头扫了一眼聋老太太的梦境，发现甚至不用他动手，这个梦就足够她记忆深刻了。 眼前的画面中，聋老太太已然身死，却无人处理后事，无论她如何呼唤，易中海和何雨柱两人都没有理她。 想了想，张建国稍稍更改了一下场景，把停尸的地方从四合院换成了乱葬岗，并且让易中海和何雨柱在乱葬岗里给她挑选位置下葬，随后一样选择了清晰记忆后，便放开了梦境。 搞定两人之后，易中海终于也睡下了。 张建国先是让他去劳作，然后便仔细查看起了他的梦境。 很快，他便发现易中海这个梦他以前见到过，熟悉的后海，熟悉的自行车，熟悉的陌生姑娘，一切都和两个月前的那个梦一样。 这就有些奇怪了，有些人是会一直做相同的梦不假，但易中海这个怎么看都是有执念啊。 不过执念就执念了，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张建国思索了一下，便开始编制起了易中海的梦境。 …… 次日，清晨。 “东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来找我！” 易中海嘴里不断呢喃着，旋即满头大汗的醒了过来。 看着熟悉的屋子，易中海非但没有轻松，身子还紧绷了起来。 又是这个样子！回到了这里！一瞬间，他甚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不过，当他准备坐起身，好好查看一番的时候，一阵酸痛感袭来，这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瘫软在了床上。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酸痛也是如此的美好。 “老头子，你怎么了，出了这么多汗？” 一大妈被动静吵醒，发现身边的被子湿了一片，不由担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做噩梦了，你帮我倒杯水，我现在身上疼的不行没力气。” 易中海轻声安慰，脸上甚至还挂上了笑容。 回想起梦中经历的一切，他有种大难不死的庆幸。 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当一大妈把茶缸拿到他边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完全起不来，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还酸痛的厉害。 想到梦里的一切历历在目，他不由怀疑起那是不是自己真的经历过那些事情。 这一刻，易中海有些后悔了，他不该如此着急的去撺掇秦淮茹靠近傻柱，让贾东旭盯上了自己。 第60章 被吓到的易中海 缓了许久，易中海才算有了些力气，穿上衣服扶着墙站了起来。 “老头子，要不还是让柱子帮你请假吧，你这样子哪里还能上班啊。” 一大妈看着自家老伴走到桌子边上就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不由担心的说道。 “现在还早，我先缓缓，一会儿要是还缓不过来，那就让柱子去和车间主任说一声。” 易中海无力的摆摆手，马上就要过年了，车间里的任务重时间紧，没有必要他不想请假。 “哎，先喝口水。” 一大妈知道自己劝不动，便给茶缸里添了点水，放在了易中海面前的桌子上。 易中海点点头，捧着茶缸便开始愣愣出神了起来。 他并不知道，何雨柱这个时候也已经醒了过来。 只不过和他被吓醒的不同，何雨柱此时还有些意犹未尽，正闭着眼睛想要留住梦中的幸福。 良久，何雨柱才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情不自觉的变得失落，要是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 忽然，他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他知道……只因…… 想着赶紧起来处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起来。 熟悉的疲惫和酸痛感，甚至让他一瞬间不敢乱动。 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知不觉的又回味起了梦里的美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院子里也渐渐有了动静。 秦淮茹走出屋子，看着其他几家依旧大门紧闭，觉得有些奇怪。 都这个点了，再不起来可就吃不上早饭了，不认一准要迟到。 傻柱也就算了，怎么一大爷家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索性也不去洗漱了，转身回屋对贾张氏问道： “妈，今天厂子里放假？” “想什么好事呢，快过年了厂子里哪来的休息，秦淮茹你是不是不想去上班了？”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旋即脸色一变，不满的问道。 现在一大家子就靠秦淮茹养活呢，要是她不想去上班，那她们家可真的要饿死了！ “妈，你想什么呢，我就是看今天大家都没有动静，过来问问你。” 秦淮茹无奈的解释了一句，她这个婆婆也不知道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她是疯了才会不想去上班吧。 “那你快点收拾，去敲傻柱家门把他喊起来，说不定晚上傻柱还能把饭盒给我们。” 贾张氏闻言，最先想到的就是傻柱的饭盒。 昨天秦淮茹说给傻柱去洗衣服，说不准以后就经常能吃到傻柱的饭盒了，就是可惜被何雨水那个死丫头坏了好事。 今天趁着傻柱没起来买个好，傻柱就是个心软的，说不定晚上的饭盒就有了。 没长期的，有一顿也是好的。 秦淮茹点点头，她也是想去叫傻柱的，还想和他一起去上班。 昨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傻柱的心里肯定有疙瘩，得给他点甜头找补一下。 这院里看来看去也就傻柱会啥都不要的帮衬她家了，她可不想就这么没了一张长期饭票。 匆匆洗漱一番，秦淮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敲门，而是做好了玉米糊糊，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这才匆匆走到傻柱家门前开始敲起了门。 “柱子，柱子，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只是没敲两下，门就被敲开了，何雨柱并没有上门栓。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见屋里依旧没反应，忍不住推门走了进去。 只是刚进门转头一看，就发现傻柱已经醒了，真定定的看着屋顶发呆。 “柱子，是不是昨天伤着了？” 听到秦淮茹的声音出现在了屋里，何雨柱这才讪讪的转过了头。 “秦姐你怎么来了，我就是昨天没睡好浑身疼的厉害，现在想起来也起不来。” “怎么会这样，张建国出手也太狠了，柱子都是姐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 秦淮茹说着走到了何雨柱的床边，满是愧疚的说道。 “昨天就是我犯浑了，被打了也是活该，不关秦姐你的事儿。” 何雨柱说着奋力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继续说道： “还好秦姐你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你帮我去和一大爷说一声，让他帮我去后厨说一声，今天我就不去厂子里了。” 秦淮茹刚想继续安慰几句，就闻到了从傻柱被窝里传出来的味道，不由面色一红。 点了点头就起身，匆匆走出了傻柱的屋子。 这傻柱也是个不正经的，昨天都被张建国打成那样了，居然还有那种心思。 “呦，这不是秦姐么，怎么一大早的从傻柱屋里出来啊？” 就在秦淮茹跑出来的时候，许大茂恰好哼着小曲儿从走进了中院，看到这一幕，不由拔高了音量揶揄了起来。 “大茂你说什么呢，我就是看傻柱这么晚还没起来，怕他昨天被打坏了，过来看看他。” 秦淮茹闻言立刻辩解了起来。 “嘿，傻柱起不来了吧，活该！怎么着秦姐，今天要不要我带你一段儿？” 许大茂听到傻柱到现在还没起来，心里别提有多乐呵了。 以前都是他被傻柱打的起不来，他傻柱也会有今天！ “不用了大茂，去厂子的路我都记住了，今天就不麻烦你了。” 秦淮茹匆匆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许大茂，直直的冲到了易中海家门口开始敲门。 “啧……” 许大茂瞥了一眼秦淮茹，不屑的咂咂嘴，哼着小曲儿就往外走。 看她这样子，傻柱估计伤的不轻，今天估计是去不了轧钢厂了。 这可是个好机会，他非得给这傻柱宣传宣传昨天的事儿，让大家都乐呵乐呵不可。 秦淮茹可不知道许大茂的想法，在一大妈给她开门后，就立刻进了屋。 “一大爷，傻柱，傻柱他说身子疼的起不来了，让您帮他和后厨说一声。” 看到坐在桌边的一大爷，秦淮茹立刻带着呜咽焦急的说道。 “什么，傻柱也疼的起不来了！” 听到秦淮茹的话，易中海惊的瞪大了眼睛，失声喊道。 “是，是的。” 秦淮茹被易中海的反应吓了一跳，甚至连接下去的话都忘了说。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仅仅是听到这个消息，就让易中海有这么大的反应。 而易中海此时依旧处于惊骇之中，秦淮茹带来的消息，仿佛在证明他心中所想一般，让他难以平静。 第61章 总有理由安慰自己 “一大爷，您没事儿吧？” 秦淮茹见易中海久久不说话，不由小声问道。 “淮茹啊，你一大爷今天身体也不舒服，一大早就醒了。 我做了饭他也没胃口吃，还想着让柱子去帮他请假呢。这，哎……” 一大妈见老伴儿情绪不对，只好出声接话道。 “啊？一大爷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厂子里就我来帮你和柱子请假吧。” 秦淮茹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一大爷身体也不舒服，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轻声说道。 “不用，我缓的差不多了，后厨那边我去说就行。这张建国出手也太没轻没重了，一个院子的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易中海咽了咽口水，很快就给找了个理由把那个猜测给压了下去，目光灼灼的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被看的浑身不舒服，但还是接话道： “是啊，柱子手都抬不起来了，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易中海闻言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只是一个巧合，旋即无奈的说道： “哎，柱子这事儿做的太冲动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食堂里倒是出不了问题，就是给领导做招待的好差事，怕是要落在别人头上了。” 秦淮茹闻言也是心里一疼，这傻柱带回来的招待，可有着她家一份的，这一下子得少多少油水啊。 不过脸上还是那副担心的样子，小声说道： “一大爷，那一会儿我和您一起走吧，我先回去吃饭了。” “走吧走吧，带个馒头回去，你刚出月子要吃的好点。” 易中海点点头，轻声说道。 “谢谢一大爷。” 秦淮茹接过一大妈递过来的馒头，道了声谢后，走了出去。 回到家，秦淮茹把馒头放进了碗柜的碗里，对贾张氏说道： “妈，这是一大爷给的馒头，中午你热一热给棒梗和小当吃了。” “一大爷给的？那傻柱呢，他就没说什么？” 贾张氏急切的问道，一个馒头能做什么，傻柱饭盒里的那可都是油水。 “傻柱被张建国打的起不来了，现在还躺着呢，今天不去上班了。” 秦淮茹走到床边抱起小槐花喂着，脸上满是无奈。 “这个天杀的张建国，怎么下手这么狠啊！还有这个傻柱也是个没用的，打许大茂的时候那种狠劲去哪儿了，还被打的下不来床！” 贾张氏一听立刻就咒骂了起来，只是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别人听见。 “哎，我再想想办法吧，棒梗正在长身体，不能让他总是跟着我们吃这些。”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若是傻柱过两天好了也就算了，要是傻柱好不了，那她也只能寻摸别的出路了。 …… 另一边，张建国和许大茂正慢悠悠的骑着车去厂里。 “建国，你昨天揍傻柱那样子简直没话说，要不是我来晚，高低得帮你一起揍他。” 许大茂对昨天的事情说的津津有味，一路上嘴就没有停下来过。 一想到傻柱现在还躺在床上，他就开心的合不拢嘴。 “大茂哥，你都说了一路了，有这么开心么？” 张建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转而继续说道： “傻柱挨了揍，也就疼个几天的事情，以后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大茂哥，你想不想让傻柱在厂子里也横不起来？” “嗯？建国，你这是有办法？” 许大茂一听立刻就来了精神，双眼放光的说道。 他早就想收拾这个傻柱了，但也就能在厂子里说说他的坏话，别的还真整不到他。 “你想想傻柱凭什么在厂子里这么横，不就是他那一身厨艺么，就是厂长想吃顿好的，都得让他来做。” 张建国眯眼笑着，幽幽说道。 他明年就要去食堂当副主任了，有傻柱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在，实在是让他安不下心。 有了顾虑，做事不免会缩手缩脚的，他可想因为工作的事情，在院子里受气。 “这我也知道啊，可没办法啊，傻柱那个手艺比得上他的，都去国营饭店当厨子了，哪里会来我们厂子里啊。” 许大茂还以张建国有什么法子呢，没想到是这个，不由有些失望。 要是这办法能行，他还不早就想办法把人带厂里来了，哪儿还用等到现在啊。 “这个事儿还得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北郊那儿有个机修厂你知道么？” 张建国笑着说道，他之前采购的时候就有听到过一些传闻，基本那个机修厂就南易所在厂子。 只不过之前觉得没必要这么早接触，就一直没有过去，不过现在么…… “知道一点，那边是我们厂的下属厂，我们放映员还会过去放电影，不过我没有去过。你是说……” 许大茂点点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那种小厂里，他很难相信会有比傻柱厨艺好的厨子。 “嗯，我采购的时候听不少人说起过，那边的大厨南易的手艺一绝。 大茂哥，我这个身份去那里不合适，还得你过去看看了。 要是手艺真的好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还能卖个人情。” 张建国看着不远处的轧钢厂大门，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包在我身上，要是手艺真有那么好，我说什么都得把人给带回厂里来，实在不行我就带人去我岳父那边走一趟。” 许大茂立刻应声，仿佛已经看到了傻柱落魄的样子。 “大茂哥，我可是听说了，这个南易对他们厂子的厂医有意思，你可动了其他心思。” 张建国忽然想到了丁秋楠，想想许大茂的性子，不由提醒了一句。 “建国，我是那种人么，我要是动了心思你晓娥姐还不撕了我啊！” 许大茂开了个玩笑，心里却是记下了这个事情。 他喜欢漂亮妹子没错，但并不会为了女人坏了自己的正事儿。 毕竟女人到处都是，整傻柱的机会可不多见。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张建国说完，两人也已经到了轧钢厂。 两人和门口的保卫点了点头，便笑着进了厂子。 第62章 见到李副厂长了 和许大茂分开之后，张建国便快步去了采购科。 进了科室，果然看到了周兴国。 “这么早就来了？” “这不是过来看看，我们的大科长有没有下任务么” 张建国回了一句，匆匆走到了黑板面前额。 一眼看去就发现上面不少人的名字下面已经空了，而他的名字下面同样如此，不由笑着说道： “还不知道呢？” “草包一个，能知道什么。” 周兴国不屑撇撇嘴，揽着张建国的肩膀说道： “好好过个年，都是一条船上的，就是做不成你当个食堂主任还是安安心心的，放心坑不了你。” 要说起来他本就是和李副厂长一个阵营的，不过是要往上走罢了，到时候是各凭本事，抢不过也就是被压上一头。 有背后的人在，他们小打小闹可以，但绝对不能做撕破脸的事情，到最后也不过是谁跟着谁的问题罢了。 手底下的人也一样，以后都是自己人，所以他才有这么一说。 “嘿，老周，你这话说的，我能不信你么。” 张建国想笑着说道，他之前就有猜测，如今倒是确定了，这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 “扯淡，谁日子想过的提心吊胆的。不和你扯了，没几天清闲日子过了，找你嫂子去了。” 周兴国笑骂了一声，给张建国背上来了一下，挥了挥手就出了科室。 张建国摸了摸鼻子，这老周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结了婚还真不一样了。 如此想着，他觉得自己也是该找个媳妇儿了，弟弟都要上班了，万一他这边动作快找到对象了，还得等他结婚那可就丢脸了。 这个时候采购科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进了科室，张建国笑着和几人打了招呼，也就回了自己的位置看起了书。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采购科的人能来厂子里的都是任务已经完成了的，除了聊天就是看书，基本都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 在张建国看完了手里的书，想着要不要下午去一趟图书馆的时候，聂主任推开了采购科的门，把他喊了出去。 “建国，中午李副厂长和炼铁厂和条材厂的厂长吃饭，都是我们厂子的下属厂，你和我一起去。” 聂主任面带春风，笑容比平日里更灿烂了几分。 “主任，有没有啥要注意的，您和我说说，免得的到时候犯了忌讳。” 张建国心中一动，没想到这种事情聂主任居然会带上他，那二十斤猪肉可真没白卖。 “都是自己人，就是年前小聚一下，你马上也是食堂副主任了，先过去露个脸。” 聂主任摆摆手，随意说道。 张建国点点头和聂主任错开半个身位，让聂主任走在前面。 他本以为这次过去就是陪着喝酒的，没成想居然是这么个情况，那这次估计就不是聂主任的意思了，而是李副厂长的要见他了。 不然这种聚会，聂主任是没有可能带他过去的。 两人走的不慢，很快就到了后厨的小包厢里，不过这次却不三食堂，而是到了一食堂。 “老聂你这来的可够慢的啊，我们这大老远的过来都到了，你怎么现在才到啊？！” 聂主任刚掀开门帘，一个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好酒不怕晚，老郑你急什么。来来，和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厂子的采购员张建国，明年就是食堂副主任了。 老郑你和老王以后过来想吃点好的，就多和建国说说好话，不然后厨的门你们都就进不来。” 聂主任介绍了一下张建国，带着他坐下后，便开起了玩笑。 都是老相识了，没有那么多规矩。 “诶，老聂这话说的没错，今天能招待你们还多亏了建国，没他啊你们怕是得馒头咸菜凑合一下了。” 李副厂长对张建国点点头，转而笑着对两人说道。 “哦？那今天我可得和建国同志多喝两杯，建国，能喝酒吧？” 老王起身，拿着酒瓶走到了张建国身边，笑呵呵的问道。 “诶，王哥客气，那有不能喝的道理，一定让你喝尽兴了。” 张建国拿着酒杯微微躬身，待到酒倒满之后这才笑着说道。 “老李，你们轧钢厂就是好，人才辈出。不像我们厂里，我想找个有能力的人帮我都找不到。” 老王又给其他几人倒上了酒，半开玩笑的说道。 “老王你又来了，要是容易，今天也不会就我们几个了。” 李副厂长摇头轻笑，大厂有大厂的好处，但要考虑的也多，不然他不能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久，还就那么点班底。 “哈哈哈，好你个老李，还和我装上了。建国，我是北郊炼铁厂的厂长王永军，以后我们要多走动走动啊。” 老王给所有人倒上酒，重新坐下来后，才朗声自我介绍道。 “我是郑立明，北郊条材厂的，有空来我这吃饭。” 老郑也紧跟着自我介绍了起来。 “行了，都认识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走动，喝酒喝酒，祝我们明年顺顺利利，越来越好！” 李副厂长适时的站了起来，举杯说道。 “祝我们明年顺顺利利，越来越好！”xn。 随着这一杯酒下肚，桌上的气氛也变得热络了起来。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这才算是散场。 张建国也算是长了见识，几人喝着酒聊着天，就把额外配额指标事情给敲定了不说，对于其他厂子的情况说起来也头头是道。 甚至还说起了不少其他厂子里的八卦，那样子和食堂大妈也差不了多少。 以前总听人说，很多老板其实非常热衷于八卦，看来这个年代的厂领导也差不多啊。 散场的时候，两位厂长已经喝的摇摇欲坠，聂主任和张建国扶着两人去了后勤主任办公室休息，李副厂长没有搭手，但也没有离开。 张建国把两人在沙发上安顿好，刚准备离开，就被李副厂长叫住了。 “建国，最近辛苦了，有空帮我看看，有没有办法帮我收点东西过来。” 李副厂长说着便把一张纸放了张建国的口袋之中。 “收不到也没事儿，别有压力。” 张建国点点头，也不做保证，转身出了办公室。 第63章 去图书馆 出门后，张建国拿出那张纸看了看，看到上面要的那些东西后，不由微微一笑，顺手就把纸收进了空间之中。 这年头不容易啊，就连李副厂长这样的，要买点肉都得让人寻摸，可见物资紧缺到了什么地步。 有了任务他也就不准备在厂子里待着了，直接朝着自行车棚走去，准备按之前的计划先去一趟图书馆。 哪怕他拿出这些到东西轻轻松松，样子也还是要做一下的，只要出了厂子谁又在乎你哪儿呢。 不让领导看到你的忙碌，怎么体现的出物资来的不容易。 “大茂哥，你这是也要出去？” 刚走到自行车棚，张建国就遇到了许大茂。 “嘿，这事儿巧了，北郊的机修厂准备在放假前给工人们放几场电影，我这不就把任务接过来了么。” 许大茂挤挤眼，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这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今天这日子可过的太舒坦了。 “可真够巧的，我这出去也有点事儿，一起走一段吧。” 张建国打开车锁，笑着说道。 许大茂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能和张建国一起走一段他是再愿意不过了。 两个人聊着有的没的，一起出了轧钢厂。 没骑出去多远，许大茂突然小声问道： “建国，我听说今儿你和李副厂长一起喝酒了？你现在出去，是帮李副厂长收东西吧？” “呦，大茂哥你这消息可够灵的啊。我也不瞒你，今儿确实和李副厂长一起喝了点。 不过我就是个凑数的，这不是有其他厂子的领导过来么，让我陪着喝两杯。” 张建国倒是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这饭散场还没多久呢，许大茂这就知道了。 “嗨，这不是刚好去一食堂吃饭，听他们后厨的人说的么。建国你行啊，发达了可别忘了拉哥哥一把。” 许大茂一脸谄媚，言语之中还多了几分期盼。 之前王大军的事情他可还记着呢，那还是张建国名不见经传的时候折腾出来的事情，一下就把人捧到副科长的位置上去了。 王大军如今的日子过别提有多滋润了，给领导放电影的活也全落到了他头上，许大茂这叫一个眼馋啊。 “都是自家兄弟，有机会我还会忘了你么。大茂哥你放心，明年要是有机会，我肯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张建国笑着开始给许大茂画起了饼，许大茂转正也才没多久，想往上走根本不现实。 不过他也不是空口白牙，等时机差不多了，他自然会和聂主任说说许大茂，让他尝点甜头。 左右不过是让许大茂早点和他们接触罢了，而且接下来这两年，只要许大茂还是娄董事的女婿，他就不可能往上爬一步。 风不是一下就起的，前奏其实早就开始了，只不过在潜移默化之下，大部分人都没有感觉罢了。 许大茂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立刻笑逐颜开，转而说道： “对了，建国，我刚才打听了一下，一食堂的韩师傅说机修厂的南易是有真本事的。 这次我过去先和这个南易接触一下，要是有机会，我年后就把他给请到我们厂子里来。” “这事儿你看着来就成，从机修厂调到我们轧钢厂，可没多少人会拒绝。” 张建国随意说道，在下一个路口便和许大茂分开了。 要说这南易，他也吃不准会不会同意调到他们厂子里来。 毕竟这个时间，南易应该在追求丁秋楠，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说不定这南易真会拒绝。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办法，总之先让许大茂去试试再说。 十几分钟后，张建国在图书馆门口停好车，伸手进口袋，把之前借的书从空间里拿了出来，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图书馆。 走到图书管理员桌前，把之前接的书放在了桌子上。 图书管理员是个扎着马尾的清秀姑娘，去年才参加工作。 看到来人后，便熟络的打起了招呼： “张建国同志，这次借的书这么快就看完啦？” “嗯，最近厂子里任务都完成了，看书的时间多了不少。” 张建国微微一笑，他这两个月跑图书馆跑的勤，早就和这妹子熟悉了。 嗯……其实也不怎么熟悉，毕竟他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人姑娘叫什么名字。 “嗯嗯，书我都登记好了，都没有超出日期，不用缴费。” 姑娘仰头看着张建国，轻声说道。 “嗯，那就好，我先去找书了。” 张建国点点头，转身就朝着书架走去。 他这次过来可不是借打发时间的书的，而是要借语录和诗选的。 过年就是六三年了，也是时候把这些书看一看了，不光要看还要背下来。 等待起风的时候，记住这些有大用。 “那个，张建国同志，你等一下。” 就在张建国转身要走的时候，坐在桌后的姑娘起身，喊住了他。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建国转过身，疑惑的问道。 他来这图书馆借书也不是一两次了，流程应该没问题才对。 “那个，我叫郑婉婉，很高兴认识你。” 郑婉婉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道，不过桌子下面揪着衣角的手却已经紧紧的捏了起来。 “很高兴认识你。” 张建国点点头，不明所以的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他大概知道这个姑娘的意思，但这未免也太突然了。 虽说他经常过来借书，不过两人的交流也就只有几句，基本可以算是陌生人了，这个年头这么直接的吗？ “那个，我，我今年二十了，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对象。” 郑婉婉鼓足了勇气，但声音小的张建国差点都听不清楚。 从张建国第一次过来借书，她就觉得他和以前见过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之后就经常在他找书看书时候偷偷看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喜欢上他了。 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才一咬牙一跺脚，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我还没有这个想法，抱歉。” 张建国摇摇头，直接拒绝了姑娘表白。 要找自然是要找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很可惜这个姑娘完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第64章 和傻柱划清界限 张建国并没有过多停留，借了书后便离开了图书馆。 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他并不会为此打破自己的计划。 “大哥？” 就在张建国打开车锁准备离开的时候，弟弟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转过头去，就看到了四个熟悉的身影。 “建设你们怎么在这里？” 张建国看着几人手里提着的油纸包，疑惑的问道。 “一起出来备点年货，都走到这儿了，我就想着过来借两本书，过年的时候看看。” 张建设把手里的东西往后车篮里一放，转而笑着问道： “大哥，厂子里又有任务了？” “帮人出来买点东西，顺路就过来借两本书，你们这是买年货去了？” 张建国看看车篮里放着的大包小包东西，再自家妹妹和何雨水手里的几个油纸包，以及手里空空如也的娄晓娥，不由给了弟弟一个询问的眼神。 “在院里闲着也是闲着，就一起出来逛逛，顺带买点东西，这些都是晓娥姐买的。” 张建设无奈的摇摇头，他哪儿知道娄晓娥带了这么多钱票出来，看到喜欢的就买，他就没见过出来一趟买这么多东西的。 “出来逛逛挺好，我刚好要回趟院子，把东西都给我吧，一会儿你们回去了去我屋里拿。” 听到都是娄晓娥买的，张建国也就不奇怪了，笑着伸手接过了何雨水和妮子手上的东西，打了个招呼后便扬长而去。 张建设感觉大哥今天走的有些匆忙了，不过也没有多想，转身便进了图书馆。 “妮子，要是我哥也像建国哥一样就好了。” 等到张建设离开，何雨水拉着妮子的手臂小声说道。 “哎呀，雨水你是不知道，我哥管的可严了，都不和我们说院里的事。 要不是二哥马上要工作了，昨天去中院……对不起啊雨水。” 张建妮意识到不对立刻就停了下来，满是歉意的说道。 “没事的，我也想开了。等我工作稳定了，就找个对象嫁了，以后他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何雨水咬着嘴唇说道，要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但昨天的事情是真把她给伤到了，这个哥哥他是真不想管了。 但她也记得傻哥把她拉扯到这么大有多不容易，不想闹出分家这种事情，想了一晚上，赶快嫁人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诶，昨天傻柱做的确实是太过分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娄晓娥附和了一句，想了想又说道： “雨水你可不能为了和傻柱赌气，急急忙忙的把自己嫁了，以后的日子可是自己过的。” “晓娥姐，我不会的。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我肯定会看清楚的。” 何雨水微微一笑，心里却是更苦涩了。 她个甚至都不如晓娥姐这个邻居关心她，甚至今天见了她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不说这个了，雨水你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同学，帮我大哥介绍介绍嘛。” 张建妮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话头一转说道。 之前大哥刚入职轧钢厂的时候，可是有很多媒婆过来说亲的，不过那时候大哥说要先稳定一下，就没答应。 后来过了没多久爸妈就光荣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有媒婆上门了，她这个当妹妹的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要不是她的同学都还没到年纪，她都想给大哥介绍她的同学了。 “啊，那我看看吧，等明年我忙完工作的事情，就帮建国哥说说。” 何雨水先是一愣，旋即笑着说道。 “妮子，我也帮你去问问，建国的条件这么好，指不定有多少姑娘想嫁给他呢。” 娄晓娥乐呵呵的跟了一句，她是真心这么觉得的，毕竟张建国的条件可是真的不错。 “那我先谢谢你们拉，我大哥一点给我找嫂子的想法都没有，看的我都急死了。” 张建妮甜甜的对两人说道。 这也就是她不知道张建国在不久前刚刚拒绝了一个姑娘的表白，要是知道了怕是这时候就得缠着何雨水找她同学去。 其实几人想的还是简单了，这时候可和后世不一样，这个年头家里没有长辈，要不是工作特别好，真就没媒婆愿意上门。 张建国这样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在读书的，要么自己找媳妇儿，要么等街道办来给解决单身问题，或者是去找个农村姑娘。 不过也是好在张建设、张建妮争气，都上的是中专，倒是显得家里没大人这个事情那么重要了。 另一边，张建国还不知道他的好妹妹正忙活着给他找媳妇儿，此时正忙活着把自行车上的东西往屋里拿呢。 就在他进屋放完东西，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何雨柱忽然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建国，你这是给厂子里采购的，还是准备的年货啊，东西可够多的。” “傻柱，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张建国瞥了一眼何雨柱，冷冰冰的说道。 “我……建国，昨天你揍我也揍了，还没消气呢。 大度点别这么小气么，哥们儿我错了行了吧？” 何雨柱面色一僵，他没想过张建国会是这也的态度，不由无奈的说道。 要不是不知道怎么和雨水缓和关系，他也不会过来找张建国。 他可就这么一个妹妹，总不能一直僵着不是。 “傻柱，没什么大度不大度的，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只要你不惹到我头上来，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没功夫搭理你。” 张建国喝了一口水，毫不遮掩的说道。 傻柱这颗韭菜涨到现在已经足够他一直割下去了，没必要再和他虚与委蛇。 这几天的事情，让他对傻柱这人，更加看清了几分。 这家伙及时记吃不记打的性子，不管之前有多大的事儿，只要秦淮茹一哄就会乖乖去帮忙。 性格放在这里，哪怕因为梦境让他有所改变脱离了秦淮茹，用不了多久也会栽到张淮茹、李淮茹、陈淮茹身上。 和这种人走的近，会给自己带来无数的麻烦，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嘿，谁爱搭理你啊，弄的我上赶着似的，有本事以后别求到我头上！” 何雨柱见他这态度，也不继续说下去了，放了一句狠话，慢悠悠的回了中院。 第65章 忙碌的一大妈 “柱子，你怎么去前院了，大夫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在家里休息吗？” 一大妈刚从后院出来，看到何雨柱扶着墙才走回中院，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我就是坐累了，起来走走，一大妈聋老太太好点没？” 何雨柱扯了个慌，随后关心的问道。 “哎，还是那个样子，一动就喊疼，还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掉眼泪。” 一大妈叹了口气，满脸的疲惫。 今天本就起的早，照顾完老伴儿，又赶着送何雨柱去医院，回到院里聋老太太又躺着起不来了，这一天就没歇过。 “聋老太太肯定是昨天给气着了，这张建国也是，揍我就揍我吧，气聋老太太干什么。” 何雨柱没好气的说道，他这正不爽呢，自然是把所有事都扣在了张建国的头上。 “我看和建国没关系，聋老太太估计是做梦梦到以前伤心事了。 柱子你也别想太多，要是坐累了就回去躺一会儿。” 在一大妈眼里，张建国和何雨柱两人都是好的，并不希望他们闹的太僵。 至于聋老太太，她其实也是猜的，因为她从没见过聋老太太像今天这样。 都说人老了总会想起以前的事，估计聋老太太也是一样吧。 “诶，我这就回屋去，一大妈你就甭管我了，我没多大事儿，大夫不也说我就是累着了么。” 何雨柱没有继续和一大妈说张建国的不是，慢慢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有了昨天的那个美梦，他甚至都有些期待躺回去睡觉了。 一大妈看着何雨柱叹了口气，随后便匆匆出了院子。 聋老太太说她太苦了，想要吃糖了，她又能怎么办，只好去供销社跑一趟。 整一个下午，一大妈都在忙碌之中度过。 或许是昨天的梦对聋老太太刺激太大，今天总是变着样的要一大妈做事，从而从一大妈身上获取些许的安慰。 待到易中海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一大妈才刚刚有时间开始生火做饭。 “老婆子，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做饭？” 易中海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看着忙碌着的一大妈，带着几分不满的说道。 要是平日里，晚点也就晚点了，但今天他本就累的慌。 好不容易硬撑着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下班回来还想吃了饭就睡的，没成想回了家还没口热饭吃。 “今天老太太身子不舒服，还一直抹眼泪说自己命苦，我也是刚从后院回来。 老头子，你要不要去老太太那里看看，我看她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了，就想找个人说说话。” 一大妈叹了口气，担心的说道。 “真是事情都挤到一起去了。” 易中海烦躁的抱怨了一句，想去后院但身子却是不想动弹。 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哪怕知道聋老太太不能这时候没了，刚坐下也不想起来。 无奈之下只能折中说道： “先让我喘口气，饭做好了你就去后院和聋老太太一起吃，我吃完就过去。” 一大妈点点头，也知道自家老头子今天累的不行，没多说什么便继续忙活了起来。 …… 另一边，已经回家的何雨水此时正坐在床上发呆。 哪怕是肚子隐隐有些饿了，也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今天和妮子一起逛了一下午，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把心情调整过来了。 但一回到家，她就不由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空无一人的洗衣台，何雨水仿佛能看到昨天她有多么无助。 明明是为了傻哥的名声着想，到头来却发反倒是要挨她傻哥的打。 要不是那个时候建设来的及时，她怕是已经被傻哥打倒在地了吧。 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傻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明明之前还说她工作落实之后要给她攒一辆自行车的。 “雨水，雨水，你在屋里吗？” 就在何雨水想到要抱着自己哭的时候，门外却是传来了秦淮茹的声音。 擦了擦不知何时已经湿润的眼眶，何雨水起身打开了门。 在看到秦淮茹后，面无表情的问道： “贾家嫂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嫂子就是看你和柱子屋里都没有动静，过来看看。 还没吃饭呢吧，今天柱子身子不舒服，雨水你来我们家对付一口吧？” 秦淮茹听到何雨水的称呼，心里一咯噔，果然昨天的事情让何雨水对她产生了芥蒂，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傻柱就这么一个妹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要是何雨水排斥她，以后的饭盒可就真不好说了。 因为今天早上的那一幕，秦淮茹现在不太敢一个人去傻柱屋里，这要是何雨水这边再在傻柱那边说些什么，这马上要到手的接济很可能就要飞了。 “贾家嫂子，我现在不饿，就不去你家吃了，谢谢你来喊我。” 何雨水扯出一个微笑，话说的格外的客气，客气的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她却是怨秦淮茹的，要不是她，他们家也出不了那么多事儿。 可这，都是傻哥自己赶着上去的，要说怪也怪不到秦淮茹的头上，所以她现在才是这个态度。 “哪有人能不饿的，雨水你要是不想去姐家，那姐就给你端过来。” 秦淮茹说完，也不听何雨水答不答应，直接小跑着回了家。 没多久，就端着一个盘子拿着一个饭盒，自顾自的进了何雨水的屋子。 “贾家嫂子，我真的不饿，这些你还是拿回去给棒梗和小当吃吧。” 何雨水被她忽然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站在哪里尴尬的说道。 “棒梗和小当吃的我都留出来了，雨水姐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们一起吃个饭，你把不舒服说出来就好了。” 秦淮茹的动作很快，桌子上此时已经多了两副碗筷，门也被她给关上了。 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何雨水也只好坐下。 看着盘子里萝卜土豆白菜，以及饭盒里的一个二合面馒头和两个窝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动筷。 第66章 狼狈的许大茂 “雨水，你先吃馒头，要是不够再吃窝头。姐这也是没办法，棒梗和小当最近吃的多，给他们明天中午留的二合面馒头，吃的就这么一个了，你别嫌弃。” 秦淮茹把馒头塞到了何雨水手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贾家嫂子，你还是拿回去吧，我要是吃了，明天棒梗和小当吃什么啊。” 何雨水本来都打算吃了，一听又把馒头放了回去。 这是给孩子留的口粮，她要是吃了算怎么回事儿啊。 要是秦淮茹再说出去，她在院子里还做不做人了？ “没事儿，姐明天中午去食堂买带回来就是了。” 秦淮茹又把馒头放到了何雨水面前的碗里，自己则是拿起了窝头，继续说道： “雨水，你是不是还在生姐气呢。昨天姐也是没想到会变成那样，我婆婆那人你也知道，说话没个把门的。 你要是气不过，就打我两下出出气，这事儿是姐的不是。” “秦姐，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我哥出来的时候你就解释了。昨天也就是气你给我哥洗衣服，毕竟这事儿传出去，我哥真就别想给我找个嫂子了。” 何雨水把馒头放回饭盒里，拿起另一个窝头吃了起来。 她是真的有点饿了，不过对于秦淮茹的这套说辞，她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快点吃完，让秦淮茹赶紧走而已。 “雨水，这事儿是姐做的不对。姐就是想谢谢柱子，弄成现在这样，姐心里也憋得慌。” 秦淮茹微微垂眸，话语间还带着几分酸涩。 “都过去了，秦姐你别往心里去。我有点累了，秦姐这些你就拿回去吧。” 何雨水随便吃了两口菜，没有心思继续说下去了。 明明秦淮茹是在道歉，可她憋闷的难受，秦淮茹这样让她总有种自己做错了的感觉。 “雨水你累了就早点休息，柱子那边我会让我婆婆送饭的。” 秦淮茹说完，便重新盖上了饭盒，端着盘子走出了屋子。 用一个窝头和一点菜就和何雨水缓和了关系，这让她知道了以后该怎么和何雨水相处。 这也是一个心软的，不过比傻柱多了点脑子而已。 “淮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何雨水那丫头怎么说？” 刚回到家，贾张氏立刻就接过了饭盒，打开一看发现馒头还在，这才急吼吼的问了起来。 “没什么问题，心里还有点疙瘩，以后她回来了我多过去走动走动就行了。” 秦淮茹喝了一口水，笑着说道。 “那就好，算这死丫头识相。” 贾张氏说完就掰了半个馒头，就着秦淮茹拿回来的吃了起来。 “妈，留点菜。一会儿您拿个窝头再带点剩菜给柱子送去，我就不去了。” 秦淮茹看着婆婆狼吞虎咽的样子，连忙提醒了一句。 “这个傻柱在家也不知道做饭，被打几下就不去上班了，真是个废物。” 贾张氏吃的正开心，听到秦淮茹这话，立刻骂骂咧咧了起来。 秦淮茹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的抱起小槐花喂了起来。 …… 入夜。 四合院前院，张建国家。 张建国手里拿着今天刚借来的书，注意力却完全不在书上，而是想着要不要自己试着给弟弟妹妹攒两辆自行车出来。 这几个月他用空间产出赚了不少，把钱丢在空间里吃灰，还不如让给弟弟妹妹买点东西来的实在。 建设马上要上班了，总不能他骑着车让弟弟走路去厂子里。 妮子也是，之前来回都是建设一起，路上倒是不用担心她的安全，现在她一个人来回，有辆自行车会安全不少。 想到这里，张建国就觉得明天就去把零件买了，找人装起来。 再过几天大家都放假了，到时候自行车钢印都没地敲去。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建国，建国。” 许大茂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大茂哥，快进来，你不是去北郊哪里放电影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张建国打开门，见许大茂有些狼狈的样子，立刻把他给迎进了屋。 “别提了，今天遇到个虎娘们儿，差点没把我焊在机修厂的柱子上。” 许大茂一脸晦气的说道。 “嚯，那可真够虎的，大茂哥你这是遇上硬茬了啊。” 张建国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机修厂、虎娘们儿、电焊，符合这三个要素的，除了梁拉娣就没谁了。 好家伙，他是真不知道许大茂这运气算好还是算差了。 机修厂一共也就那么几个漂亮妹子，他提醒了别去招惹丁秋楠，这家伙转头就遇上了梁拉娣，该说不愧是许大茂么。 “别提了，开始还说的好好的，转头就提着焊枪冲我来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许大茂想起这事儿就来气，他这还给了一斤的粮票呢，这就是被人耍了么。 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让自己看着正常点，许大茂这才继续说道： “南易我见到了，手艺没话说，肯定比傻柱那傻子强。 人也不错，和和气气的，厂子里的工人对他印象都挺不错的。 不像傻柱，一天天吆五喝六的，没事儿就给人抖勺。” “厉害啊大茂哥，去了一次就把人底都摸透了。有没有问问，他愿不愿意调过来？” 张建国先捧了许大茂一手，随后才笑着问道。 南易这个人，其实也没看着那么和气，这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是真能和你拼命的。 不过许大茂有一点没说错，那就是南易的手艺比傻柱强，毕竟南易是宫廷菜的传人和傻柱这种半吊子的谭家菜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我正打算和你说这事儿呢，也是奇了还真有愿意在机修厂待着，不愿意来我们轧钢厂的。 我倒是没直接问，就开玩笑的时候提了一嘴，没想到人还真就没一点想调过来的意思。” 许大茂极其郁闷的说道，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南易这是为什么。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大茂哥，我们想调得调两个人过来咯。” 张建国笑着，慢悠悠的说道。 第67章 调动搞定 “建国，你是说把那个叫丁秋楠的先给调过来？” 许大茂有些迟疑的问道，要是想把南易调过来倒是好说，带着人去岳父家里跑一趟就行了。 但要是想把丁秋楠也调过来，那还真就有些不好办了。 毕竟就他打听到的来看，这个丁秋楠只是一个普通的厂医而已，除了长的漂亮点其他并没有出彩的地方。 而漂亮有时候并不是好事，就像是在这种时候。 “嗯，这个事情我去办吧。大茂哥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张建国看出了他的为难，于是就把这件事给揽了下来。 和许大茂来往，还是要压一压他的，不然用起来可不会顺手。 “那我就先回去了，建国你要是有要帮忙的，和我打声招呼就行。” 许大茂想到白天张建国出门采购的事多说了一句，随后便转身离开。 他回院子的动静不小，要是再不回去，估计娥子又要说他了。 …… 次日，张建国一大早就出了院子，直到大下午才去了轧钢厂。 半天时间用出去两百多，弟弟妹妹的自行车也算是有着落了。 后天上午上完班领完年货就放假了，正好带他们去取车，给他们一个惊喜，下午还能把手续给办了。 到了轧钢厂后，张建国的从后车篮里提上两条早就准备肥猪肉，放到了食堂小仓库，随后便朝着李副厂长的办公室而去。 只是走到转角的时候，却是和来小仓库的何雨柱撞个了正着。 “嘿，我说张建国，你不在办公室里待着，怎么跑这儿晃悠来了，这又是给哪个领导跑腿了？” 傻柱双手环胸，一副欠揍的样子挑眉说道。 作为经常做招待的大厨，自然是小仓库里那些事儿的，他这就是损张建国呢。 “傻柱，先管好你自己吧。你为了寡妇打妹妹的事情，昨天可就传开了。上次有一大爷帮你解释，这次你想想怎么和大家解释吧。” 张建国微微一笑张嘴就来，毫不留情的直戳何雨柱的痛处。 其实这两天他都没怎么在厂子里，哪有听到过什么传闻，不过是对院子里那帮人有信心罢了。 “张建国，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要是让我知道事情是你传出去的，我一定饶不了你！” 何雨柱的脸一下就黑成了锅底，咬着牙愤愤说道。 “别硬和我来沾边，我可没那个闲功夫管你的事儿。一边儿去吧你，好狗还不挡道呢。” 张建国轻蔑的笑了笑，扒拉开何雨水扬长而去。 要不是怕把这棵茁壮成长的小韭菜累死，今儿何雨柱还得在床上躺着呢。 不想着怎么去哄妹妹，还和他闹上了，真不知道何雨柱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接下来张建国倒是没有遇上熟人，很顺利的进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客套了几句后，张建国便笑着说道： “厂长，顺利完成任务，都放在食堂小仓库了，您有空过去拿就成。” “诶，副厂长是副厂长，建国你在外面可不能这么乱喊。” 李副厂长摆摆手，笑眯眯的把早就准备好的钱票递给了张建国，这才继续说道： “建国啊，你帮了我大忙，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给厂长办事儿，我哪儿能有要求啊。不过我这儿刚好有个事情，还要厂长您看看行不行。” 张建国把钱收进口袋，顺着话往下说道。 “诶，都是自己人，别那么拘谨。” 李副厂长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做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笑着说道： “坐。” 张建国从善如流的做到了李副厂长身边，小声说道： “厂长，我出去采购的时候，听说机修厂那边的大厨手艺是一绝，就找人过去打听了一下。 人回来和我说，那个大厨的手艺比我们厂子的何师傅手艺还要好不少。” “你这是还没去食堂就盯上别的厂子的大厨了？” 李副厂长饶有兴趣的说道，不怪老聂说这小子是个有本事的，这是打算在上任前给找个能拿得出手的厨子了。 “厂长，您可能不知道，我和何大厨是一个院子住着的，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 这就是个倔脾气的，要是厂子里就他一个能做招待的，我是真怕他关键的时候甩手不干。” 张建国小声说着，虽然没有明说，但也足够李副厂长明白他的意思了。 毕竟何雨柱是杨厂长格外照顾过的人，摆明了是站在杨厂长那边的，他只要这么一说，李副厂长自然会想到傻柱突然不合作所带来的后果。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们轧钢厂是不能只有这一个大厨，要是需要他的时候人不在，也是件麻烦事。” 李副厂长若有其事的说着，转而忽然说道： “年后你就把人找来，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多一个大厨对我们轧钢厂也是件好事。” “厂长这机修厂的大厨叫南易，现在就一个问题，他喜欢的姑娘在机修厂里当厂医，人不是很愿意调过来，您看……” 张建国适时的把困难说了出来，气氛都到这儿，再不把事情说出来，就真得他自己去跑了。 “你小子还打听的挺清楚，这事儿不麻烦，厂子里本来明年就有要再招两个厂医的想法，过年回来你等着大厨找你来报道就行了。” 李副厂长欣赏的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随后又确定了一遍： “机修厂，南易师傅，没错吧？” “对，那个厂医叫丁秋楠。” 张建国点点头，笑着补充了一句。 “行了，你去忙吧，我这里还有点事儿。 听老聂说你还没结婚，家里还有个弟弟，这些票拿去把结婚的东西买一买。 早点稳定下来，以后才好安心工作。” 李副厂长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工业券塞给了张建国，笑着提醒了一句。 他这里别的不多，就是工业券多，张建国帮他做了事，提出的要求也同样对他有利，不表示表示人以后怎么跟着自己好好做事？ “那厂长您忙，我就先出去了。” 张建国点点头，接过票就走出了办公室。 心中也是暗暗感叹，要不说李副厂长后来能全身而退呢，这说话做事也太让人舒服了。 第68章 来自街道办的催婚 傍晚。 张建国喝着小曲慢悠悠的回了四合院。 搞定了南易事，明年他去当这个食堂主任，就完全不会被傻柱牵制了。 回到家，张建国愣了一下，只见屋里不光有弟弟妹妹，街道办的王主任也在。 “建国回来了啊，快过年了我过来看看你们。” 王主任见张建国回来了，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王姨，我们过的挺好的，建设明年就上班了，我也轻松不少。” 张建国坐到了王主任身边，笑着说道。 他和王主任见过几面，都是街道办来慰问烈属的时候见的，对这个王主任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是个慈祥的大妈。 “建设都和我说了，建国过年你就二十二了吧，现在有没有对象了啊？” 王主任笑眯眯的点点头，忽然话题一转问道。 这年头街道办是会负责给单身汉介绍对象的，要是一直不结婚的话，街道办也会定时过来看看情况。 同样的，要是有适龄青年闲赋在家，街道办也会给安排一些工作，当然基本没有太好的，都是一些临时工，很少会有去厂子里当正式工的名额。 “王姨，我已经想好了，这马上就过年了，先不考虑结婚的事情。等过完年，就去找媒婆说说，要是有看的对眼的姑娘就结婚了。” 张建国有些无奈，这是今天第二次了，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被街道办催婚的一天。 “你有打算就好，结婚是大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来街道办找我，王姨帮你张罗。” 王主任乐呵呵的看着张建国，这是个好孩子，要不老张没了怕是早就能结婚了。 “诶，到时候王姨您可别嫌我烦。” 张建国点头应是，还开了个玩笑。 “就怕你不来找我，亏了人家姑娘。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兄妹了，都到你们院来了，正好去看看你们院的何雨柱。” 王主任说完，便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说起何雨柱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却是收敛了不少。 最近她可是听到了不少不好的传闻，必须要去核实一下。 “王姨，我送送您。” 张建国三人见王主任要走，纷纷起身送王主任到了门外。 “不用送了，就几步路。建国，你别忘了答应王姨的，要是过年你没动静，王姨我可把领着姑娘过来找你了。” 跨过门槛后，王主任和蔼的再次叮嘱了一句，便加快步伐去中院了。 过年是他们街道办最忙的时候，时间上必须抓紧了。 “大哥，你看王姨都催你了，你是该考虑考虑娶媳妇儿的事儿了。” 张建设用胳膊捅了捅大哥，满是揶揄的说道。 “放心，明年肯定给你们找个嫂子回来。” 张建国拍了弟弟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大哥，我和雨水姐、晓娥姐说过了，她们也会给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的。” 张建妮这时候也站了出来，一副求夸奖的样子说道。 “建设你看看，要不说还是妹妹好呢，知道想着我这个当大哥的。” 张建国笑着夸了一句，还不忘损弟弟一下。 “是是是，妮子对你最好了，我这个当二哥的也还单着呢，也不见给我也说说。” 张建设扶了扶眼镜故作难过的说道。 “二哥~~”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哈哈哈哈哈……” …… 这边欢声笑语，何雨柱那边现在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何雨柱，正好你们院的一大爷也在，我有个事要问你一下。” 王主任一改刚刚的和蔼，面色清冷说道。 “您问，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道什么说什么。” 何雨柱给王主任倒上一杯茶，热切的说道。 之前王主任也有给他介绍过姑娘，不过他没看上，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王主任的期待，说不定下一个带来的他就看上了呢。 “我听说前几天，在院里当着大家伙的面，把雨水打了，有这么一回事么？” 王主任盯着何雨柱，语气不善的问道。 之前何雨柱对他这个妹妹就照顾的不是太好，她也有过来看过几次。 不过那时候何雨柱自己年纪也不大，也她觉得照顾不好妹妹也情有可原，就没怎么说他。 怎么也没想到，现在这何雨柱还学会打妹妹了，必须要好好教育了。 “王主任，这就是给误会，柱子当时也没有动手，就是吓唬吓唬雨水。” 易中海一听是这个事情，立刻就站出来解释了起得来。 “哦？这么说易中海你当时也在场了？” 王主任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看向了易中海。 在她看来，若是平时没动手，也不可能在众人面前这么吓唬自己妹妹。 “王主任，这事儿说起就是凑巧了。您也知道东旭之前出事了，柱子就想着帮衬一下贾家。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传闲话，被雨水听见了，就和秦淮茹闹了起来。 后来秦淮茹没站稳摔了，柱子正好看见，就出了这么个事儿。 我们院里开会都已经解决了，没想到还传到您这儿来了。” 易中海简单解释了一下，不过却是用了点小伎俩，把责任都推到了何雨水的头上。 一旁的何雨柱想说什么，不过想了想有把话咽了回去。 先应付了王主任的责问最要紧，王主任也不会把这个事情往外说的。 “好，这个事情我会核实的。易中海你这个当一大爷的，要多提醒何雨柱，有些事情他不懂你不能也不懂。” 王主任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看何雨柱，丢下儿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待到人走远后，何雨柱这才小声问道： “一大爷，王主任刚才是什么意思啊？” “肯定是有人把话传到王主任那边去了，她这是在说我之前的那个事情做的不对。” 易中海眼神明灭不定，随口敷衍了一句。 随后又接着说道： “柱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行的端站得直，假的成不了真的。 先不说这个，我今天过来是和你说一声，我帮你说了个姑娘，后天放假之后你好好收拾收拾，我把人带过来和你相看相看。” “得嘞，一大爷你放心，我肯定收拾好，不会给您丢面儿的。” 何雨柱一听要相看了，立刻就把刚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这几天他天天梦到不同的漂亮姑娘，这心里可早就痒痒的了，就想赶快找个媳妇儿呢。 …… 第69章 提自行车，老于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中午，轧钢厂。 伴随着下班铃声响起，工人们一个个脚步匆匆的从厂子里走了出来。 上午刚刚领了工资，这会儿的赶着回去置办年货了。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供销社、副食品店、粮油站这些地方都是人挤人，要是去的晚点，东西可就被买空了。 张建国骑着自行车行进在人群的最前方，他倒和这些人不一样，是要赶着回去带弟弟妹妹去拿自行车。 这些天家里的年货弟弟妹妹都买的差不多了，明天再早起出趟门，把猪肉还有兔子鸡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带回来走个过场也就齐活了。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卖肉，倒不是每家都有存票，是每到过年每个人都会给半斤的肉票、半斤油票、两斤细粮以及两斤花生瓜子的配额，有了这些额外的配额，也就足够大家过个好年了。 而张建国这个时候只要不是太夸张，自然是不用担心有人眼红的。 再说肉在他屋里放着，还有多少自然是他说了算的，也可以趁着过年让弟弟妹妹多添点油水。 回到家，张建设和张建妮两人正坐在桌边斗嘴，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热腾腾的饭菜。 “大哥，二哥又欺负我，他说我这个头花带着丑死了，你快帮我说说他。” 一进屋张建妮就开始和他告起了状。 张建国看着妹妹头上大红色的头花，也是忍不住笑了笑。 或许是这个年代特色，小姑娘平日里穿的素净，戴着的头花却是格外的艳丽。 不过妮子长得本就不错，配上这头花还多了几分青春洋溢，倒是不像建设说的那样。 “我们妮子带什么都好看，别理你二哥，他就是闲的，逗你玩呢。” 张建国夸了妹妹一句，洗了把脸后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笑着说道： “吃完饭跟我一起去一趟巷子口，我给你们买了点东西。” “大哥，你买了什么呀，怎么放巷子口了？” 张建妮好奇的看着大哥，往常东西都是直接拿回来的啊。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快点吃饭菜都要凉了。” 张建国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卖了个关子。 “巷子口啊……” 张建设嘀咕了一句，忽的眼前一亮，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什么啊，二哥你是不猜到了，快和我说说嘛。” 张建妮看二哥这样子，知道他是猜到了大哥买了什么，不由撒起了娇。 不过很显然，这一招对张建设并不好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很快三人就吃好了午饭，收拾了桌子后，便脚步轻快的出了门。 张建妮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催促一句，脸上满是笑容跑回到哥哥身边，然后又兴致盎然的跑到前面。 张建国和张建设则是笑着加快了脚步，不远不近的跟在妹妹身后。 而巷子里，不少小孩子正玩着小鞭炮，时不时鞭炮声就会在巷子中响起。 张建国的看着体会着周围浓浓的年味，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多了几分。 他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年味了，只记得前世还小的时候一直盼着过年，但等他工作了，却发现年味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了。 那时候的过年更多的是应付式的走亲访友，辛辛苦苦攒点那些钱，也会在过年的时候消耗殆尽。 一个年过去，非但没有放松，甚至比往常更加疲惫。 这个年代这种浓浓的年味，对他来说完全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让他觉得格外的舒服。 就在这种欢快的氛围下，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巷子口。 “建国，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得去你们院子里找你去了。” 修车铺里的老于，在见到三人后，立刻朗声笑着说道。 “老于，你们这是也要收工了？” 张建国掏出一根烟，递给了老于。 “是啊，你们轧钢厂都已经放了，我们这修车铺自然也要过年了。” 老于接过烟，划了根火柴给自己点上，拍了拍边上放着的两辆崭新的自行车，得意的说道： “看看吧，我这手艺怎么样，看着不比凤凰牌的差吧。” “厉害啊，老于装车你是这个。” 张建国朝老于竖了个大拇指，旋即对身后的弟弟妹妹说道： “别愣着了，骑着试试，没问题一会儿带你们去砸钢印。” “大哥，你还真攒了自行车啊，还是一下两辆。” 张建设虽说猜到了，但他本以为就是给妮子攒一辆而已，没想到他也有份，大哥这可真舍得啊。 “怎么，你想腿着去厂里啊，赶紧去试，一会儿车管所要是放假了，那你过年只能把车放在屋子里当摆设了。” 张建国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没好气催促到。 “呀，大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张建妮这时候才回过神，立刻惊喜的欢呼道。 “妮子，你也和你二哥一起去试试，你之前骑得少，别摔着了。” 张建国宠溺的笑了笑，叮嘱了一句。 “嗯嗯，我会当心的。” 张建妮推着那辆明显是女式的自行车，开心的说道。 旋即就在巷子里试起了车，而张建设也是几步上了他的自行车，优哉游哉的跟在妮子身后。 “建国，你对你弟弟妹妹可真够好的。” 老于看着快心的两人，不由笑着说道。 “他们现在也就我这个当大哥的了，我不对他们好谁对他们好啊。” 张建国笑了笑，看着两人开心的样子，心中有种满足感。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真好啊。 “对了建国，你是和阎老师一个院子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老于忽然问了一句。 “是啊，老于你和他认识？” 张建国点点头，随意问道。 “不认识，不过媒人过来给我家丫头说媒了，你和我说说，这阎老师的大儿子阎解成人怎么样？” 老于摇摇头，旋即笑着问道。 第70章 错愕，无心之举 “解成啊，现在是我们轧钢厂的临时工。人倒是还行，平时挺听三大爷的话……哦，也就是阎老师。就是性子软了点，其他倒没什么。” 张建国稍稍组织了一下措辞，如实说道。 没成想老于却是气的大骂了起来： “临时工？这就是和我说的在轧钢厂工作？好你个张媒婆，居然这么诓骗我。” “啊？老于你不知道？” 这下轮到张建国傻眼了，他没想到媒婆这么能掰扯。 一般来说大家说的在厂子里有工作，说的就是正式工，可和临时工没什么关系。 这么说来，要不是他意外说破，于莉还真就是被骗进三大爷家的。 毕竟一般去打听，也就是打听打听这个人怎么样，家里什么情况这些，很少会去怀疑工作的真实性。 张建国不知道的是，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可一点不少，像于莉这种情况还算是好的。 更离谱的是哥哥或者弟弟去顶替相看，到什么都说好了，结婚了领了证才发现不是同一个人。 都结婚了，还能怎么办，好好过日子吧，总不能离了不是。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很多离谱的事情，这个时代并不罕见。 “不行，我家于莉怎么说也是初中毕业，现在虽说就在街道办打打零工，但也不能找个临时工嫁了，今天我就去和张媒婆把这事儿给回了。” 老于全然没有管张建国说了什么，而是怒气冲冲的自顾自的说着。 临了才记起张建国，带着几分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建国，我刚是气糊涂了，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这事儿多亏了你，不然我家于莉可就要跳火坑里了。” “没什么，不过老于你这事儿可别说是我说出来的，不然三大爷知道了我这邻居可就做不下去了。” 张建国摆摆手，苦笑道。 他是真不知道事情会这么巧，找人装个自行车，还找到于莉老爹头上去了。 “放心，这事儿我懂。我之前就是觉得阎老师是个当老师的，家里的孩子也差不了。 你们院子还年年拿先进，想着于莉过去肯定不能过苦日子，哎……” 老于长叹一声，本以为给女儿找了个不错的相看对象，没想到差点就让女儿嫁了个没本事的。 临时工以后哪儿还能好啊，男人没本事，就要在家里受气，这日子哪儿好的了一点。 “老于，你也别叹气，这不是还没去相看么，以后媒人说媒的时候多问问就是了。” 张建国宽慰了几句，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大哥，你们说什么呢，我好像听到媒人了，昨天王主任来了，你今儿就问上了啊？” 这个时候张建设推着自行车走到了两人的身边，揶揄的冲自己大哥挤挤眼调侃了起来。 “呀，大哥，你是打算过年前给找个嫂子吗？” 张建妮也是一脸惊喜的说道。 “没，就是随便聊聊，车子试着怎么样，没问题吧？” 张建国笑着把事情带过，问起了自行车。 “嗯，比我同学的飞鸽骑着还舒服，于叔可真厉害。” 张建妮立刻点点头，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喜欢就好，老于，多谢你帮忙了。” 张建国掏出一张大黑放在了老于的手里，这是早就说好的辛苦费。 这算少的，毕竟也算是熟人了，以前他车子有个什么问题都是来这里的，去找别人装一辆就得这个价钱。 “建国，你这是打算要找对象了，你之前不还和我说打算过两年再说么？” 老于接过钱，面色古怪的问道。 张建国他是知道的，轧钢厂的采购员，对谁都是一张笑脸。 之前也不是没想过把女儿解释给他，不过人之前一直说要再等等他也就熄了这个心思。 毕竟张建国可以等，他女儿再等等那年纪可就大了。 谁知道这一转头，居然和他说准备相看了。 “这不是王主任都上门催了么，建设过了年也要去我们厂子里上班了，我就想着也该找对象了。 不然平时妮子不在家，家里就我和建设两个，没个人在家里拾掇，不像个家的样子。” 张建国笑着解释了一句，转而继续说道： “老于，你去张媒婆那里的时候，帮我和她说说，过了年让她来我家一趟啊。” 说完，张建国带着弟弟妹妹离开了，这刚不小心坏了三大爷的好事儿，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万一被人看见了，三大爷不得想到他头上来啊。 至于说于莉，他哪怕是有想法也不会现在和老于说。 一来关系不到这个地步，二来他也没必要背上一个抢人对象的名声。 真当别人傻啊，这边媒婆没说成，那头张建国就和人相看上了，哪怕他不是截胡这事儿说出去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而老于笑着目送三人离开之后，便心情愉悦的收拾收拾回家了。 阎老师家不是个好去处不假，但这好人家不是自己送上门了么。 张建国的工作他是清楚的，看他对弟弟妹妹好成那样，对媳妇儿能差了么。 至于说张建国没有大人帮衬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家离着张建国他们院子也就一条巷子的路，等两人有了孩子，大不了就让孩子他妈过去的照看着。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老于回家脚步不由也快了几分。 一回到家，就看到两个女儿正坐在桌边喝着水聊着天。 “怎么就你们在家，你妈呢？” 老于拿起门后挂着的毛巾，蹙眉问道： “妈刚出去，说是一会儿就回来。” 于莉起身拿起热水瓶给脸盆里倒上水，笑着说道。 “去就去吧，莉莉我打听清楚了，明天你和阎老师家大儿子的相看，我打算去和张媒婆说一声给回了。” 老于叹了口气，自己媳妇儿出去，肯定是打听去了，就是白忙活。 “爸，怎么了，那个阎解成不行吗？” 于莉还没开口，于海棠就大大咧咧的问了起来。 第71章 老于的心思，傻柱的相看对象来了 “人打听出来倒是没什么问题，但那个阎解成就是个临时工，根本不是轧钢厂的正式工。” 老于擦了把脸，说起这事儿依旧有些生气。 “啊，那张媒婆不是骗人嘛，这是要把我姐往火坑里推啊，不行我得找她理论去！” 于海棠一听直接不干了，一拍桌子就要往门外走。 “坐下，风风火火的有没有点姑娘的样子了。 这事儿我想过了，张媒婆也没说是正式工，就是找过去人也有理由。 以后你和你姐都还要媒人做媒，和她闹翻了你们以后怎么办？！” 老于连忙拉住了小女儿，语气严厉的训斥道。 之前他和媳妇太宠这个小女儿了，弄得现在除了脸都不像个姑娘了。 “我不用媒婆帮我，我自己会找！都是新时代了，提倡自由恋爱！” 于海棠甩开老爹的手，不服气的说道。 “海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没过去和阎解成相看，这事儿就算了吧。” 于莉这时候反倒是安慰起了妹妹，心里却有些失落。 她心中一直都想嫁一个有文化的，幻想着婚后能有书中的那么浪漫的生活。 哪怕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但还是抱有一些希望的，所以她在听到是和阎老师家的大儿子相看的时候，天然就带着几分好感。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的希望好像无法实现了。 老于搓了搓毛巾，拧干后挂到了门后，看着女儿兴致不高索性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莉莉，爸给你看好了一个小伙子，和阎老师一个院的张建国，是轧钢厂的采购员。” “张建国？我听雨水和我说过，一直说他们院里的建国哥这里好那里好的，不过他家好像爸妈都没了啊。” 于海棠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来了精神，有些惊讶的问道。 她在学校里的时候，一直以为雨水喜欢这个张建国呢，没想到现在他爸居然想把他变成自己姐夫。 要是雨水真有这个心思，以后她们见面得多尴尬啊。 “嗯，去年因公牺牲的就是他爸妈，他弟弟现在也毕业了，就一个妹妹还在上中专，人很不错。莉莉，你怎么看。” 老于点点头，张建国爸妈的事情他们街道的人基本都知道，只是很多人不知道张建国是他们的儿子而已。 “挺好的。” 于莉只是微微点头，她倒是不怎么在乎对方家里没大人，既然父亲提出来了，那她也不想拒绝。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过了年我就去和张媒婆说说，让她带你去和张建国相看相看。” 老于笑着点点头，把这事儿敲定了下来。 至于说为什么是年后，那也是为了避嫌。 要是太快找过去，事情要是真成了，女儿嫁过去只怕也要承受不少的流言蜚语。 要知道，这个年头名声可是很重要的，名声要是坏了，以后所有事都会受到影响。 “爸，要不我先过去打听打听，雨水就在那个院子里住着，我也好先见见未来姐夫。” 于海棠促狭的冲姐姐挤挤眼，笑的格外的开心。 “别乱说话，什么还没有呢。这事儿成不成还不知道呢，你这话要是传出去，万一不成你姐以后还怎么做人。” 老于皱着眉头再次训斥道，这个小女儿真是太不知道轻重了。 “爸，我就是在家里说说。” 于海棠小声嘟囔了一句，眼珠子一转，撑着她爸不注意，一下窜出了屋子。 还不忘喊上一句： “爸，我去找雨水玩了，一会儿就回来。” …… 另一边，四合院。 “建国，你们这是一下买了两辆自行车啊？” 三大爷有些酸溜溜的问道，一下看看张建设的自行车，一下又看看张建妮的。 越看他就越是喜欢，恨不得这是自己家的。 “攒的攒的，就现在百货商店里自行车的价格，就是把我卖了也买不起两辆啊。” 张建国开了个玩笑，随后继续说道： “就这钱还是用我爸妈留下的钱凑的，建设不是马上要上班了，先把自行车建设置办了，以后找对象也能好找点。 这攒都攒了，索性就连妮子的一起给弄上了，上下学的路上也安全点，以后也能当嫁妆。” “诶，理是这么个理，都用的上。建国，你家这一下买了两辆自行车，这可是大喜事儿，不打算在院里办两桌，请大家吃个饭？” 三大爷连连点头，张建国没想着把他爸妈的钱都留给自己，确实是个好哥哥。 不过一转眼，就算计了起来，想着在张建国这边吃顿好的。 “三大爷，现在可提倡勤俭节约，不提倡大操大办。 你去中院问问傻柱，今年他结婚的席面接了几个，您这是要让我犯错误啊。” “提议，我这就是个提议。建国，你还不知道吧，老易给傻柱介绍了个对象，一会儿就过来了。” 阎埠贵连忙解释，转而岔开了话题，让人犯错误这顶大帽子他可扛不住。 “哦，那挺好的，傻柱不一直想找个媳妇儿么。” 张建国听了没什么反应，有易中海和秦淮茹在，这相看注定成不了，也就是看个热闹。 “建国哥，建设哥，建妮姐，这新自行车可真好看。” 阎解放这时候忽然从院外走了进来，看到新自行车后，立刻小跑到了几人身边。 在他身后，刘光天、刘光福还有阎解旷也跟着跑了过来。 四人围在自行车边上，东看看西看看，稀罕的不行。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呢，建国，你这是买自行车了？” 这个时候，易中海也跟着走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 看到新自行车的时候，他也微微愣了一下。 然而，不等张建国回答，一个惊呼声就从易中海身后传来过来。 “张建国，你也是这个院子的？” “是你，你就是何雨柱的相亲对象？” 张建国看去，也是楞了一下。 易中海带来的人，赫然就是之前和他表白的图书管理员，叫什么来着。 嗯……好像忘了……。 第72章 你是个好同志，易中海的算计 “你们认识？” 易中海看着两人这样，不由蹙眉问道。 这段日子但凡和张建国有牵扯的事情就没一个顺的，别这回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嗯，我经常去图书馆借书，见过几次。” 张建国笑了笑，随意解释道。 郑婉婉看着张建国这般轻描淡写的样子，不由咬了咬嘴唇。 她也没想到，居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很快她便也释然了，对方都不在意，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那可真是巧了，我们这就先过去了，回头再聊。” 易中海闻言松了口气，也不愿多作停留，匆匆带着郑婉婉走进了中院。 “建国，这姑娘在图书馆工作啊？” 两人一走，三大爷就立刻小声八卦了起来。 “嗯，是图书管理员，挺不错一姑娘，不知道怎么答应来和傻柱相看的。” 张建国笑着说道，心里却是微微摇头，感叹易中海是真会找人。 他不知道这姑娘的条件，不过看她的穿着打扮，还有那一身书卷气，家里条件估计不差。 这样的姑娘，是最追求浪漫的，怎么可能看的上傻柱。 “还能怎么答应的，肯定是老易和人父母认识呗，这姑娘要嫁给傻柱，那真是可惜了。” 三大爷微微摇头，若不是老大马上就要相看了，他怎么也要等一等这姑娘。 若是傻柱相看不成，让他家老大相看也行啊，还省了媒人钱呢。 张建国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说可惜那也要能成啊。 …… 中院，何雨柱家。 桌上放着花生瓜子以及几颗硬糖，何雨柱今天也好好拾掇了一下，看上去倒是比平日里精神了几分。 “咳咳，你好，我是轧钢厂的大厨何雨柱，这位同志不知道怎么称呼。” 见到一大爷带着姑娘来了，何雨柱立刻装腔作势的自我介绍了起来。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是这样的啊，也太逗了。我叫郑婉婉，现在是图书馆管理员，很高兴认识你。” 郑婉婉被他这样子逗笑了，接着便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道。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了，那我就回去了，你们多聊聊。” 易中海这时候打断了还算不错的气氛，说完转身就走。 这一下，两人忽的尬住了，本就是第一次见面，现在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个我家里有两间房，有个妹妹已经高中毕业了，明年就参加工作。每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有时候出去做席面也能赚一点钱。” 何雨柱终究笑的脸都僵了，最后索性把自己的底子和盘托出。 主要是这姑娘长得漂亮，也就比秦姐差一点，他是真的挺中意的。 “这些我都不在乎，结婚是要找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同志，不是做生意看条件。 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会不会看书，有没有喜欢的书？” 郑婉婉摇摇头，心中却是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是个有趣的人，没想到开口就是这些。 不过还是问起了自己关心的事情，再给了他一个机会。 若能有共同语言，倒是还可以再考虑一下。 “我平时啊……” 傻柱一下愣住了，他发现平时他就没什么喜欢的，喝口小酒倒是算，但这也不能说啊。 在脑子中搜罗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平时就喜欢喝喝茶，有空了就想想怎么做菜，以后好提升工级。” “嗯……” 郑婉婉沉默了，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那就是说就只有这点爱好了。 这和她的兴趣完全不同，她不想结婚后两个人一点共同话题都没有，想想那种日子，她就觉得窒息。 不过来都来了，她还是想做做最后的挣扎，小声问道： “那个，你看过《红旗谱》吗，或者是斯诺的《红星照耀天朝》？” “没看过。” 何雨柱摇摇头，他一个厨子哪儿看过这些，不过见郑婉婉兴致不高又补了一句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去看。” “不用了，你是个好同志，不过我们不合适，就这样吧。” 郑婉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礼貌告辞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诶，好歹吃了饭再走啊，你肯定会喜欢的。” 何雨柱连忙喊着追了上去，不过郑婉婉一点停下脚步的意思都没有，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这边的动静，让易中海和秦淮茹都走了出来。 看到傻柱沮丧的站在门口，两人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易中海蹙眉问道：“柱子，人怎么走了，你是不是又犯浑了？” “一大爷，人就没看上我，就问了我平时喜欢做什么看不看书，我说了她就和我说不合适。 走的时候我喊她，人头都不带回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何雨柱烦躁的挠了挠头，他都不明白这姑娘相看问这些做什么。 相看不就是看看人，说说家底儿，然后等着结婚就成了么。 “你啊，喊你傻柱是真没喊错，人姑娘这就是想找个有文化。” 秦淮茹捋了捋碎发，笑意盈盈的继续说道： “要不还是姐帮你去村子里打听打听，这样的姑娘咱够不上。” “哎，柱子，我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个这样的心性，你这么说这姑娘也不是个会过日子的，等过了年我再帮你看看。” 易中海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不过心里却是打定主意，再给找几个这种条件的，给傻柱相看相看，好好把傻柱这心思按一按。 “一大爷，您也是好心，这姑娘看着倒是挺不错的，就是没看上我。” 何雨柱可不知道易中海的心思，只当是自己的问题。 郑婉婉说的那两本书他记下了，一会儿就去图书馆借。 他还不信了，下次再有好姑娘过来，还能看不上他。 至于秦淮茹说的，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他可是轧钢厂的大厨，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找也是找城里姑娘，哪儿能找农村的啊。 “我看不上没看上呢，而是这姑娘看上张建国了，刚才带人过来的时候，就和张建国撞上了。 说是在图书馆见过几面，我看是没那么简单，那姑娘看张建国的样子，不像是没事儿的。” 易中海摇摇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语气低沉的说道。 第73章 雨水，这是你同学啊? “什么！好你个张建国，给我玩阴的是吧，我今儿非好好收拾收拾他！” 何雨柱一听这话，立刻就炸了，撸起袖子就要往中院走。 “柱子，给我站住！你犯什么浑，张建国明摆着比你先认识这姑娘，这事儿你也怪不到他头上，有气你也给我咽回去！” 易中海见傻柱一点就炸，连忙大声喝止。 他就是想让傻柱离张建国远点，哪儿能真让他去找张建国啊。 刚才那么多人看着呢，这要是去了，不是话不得穿帮啊。 “我！哼！这事儿我记下了，张建国给我等着吧，我总得把他收拾了。” 何雨柱知道这事儿自己站不住理，最主要的是他觉得正面不一定能打得过张建国，只好咬咬牙放了句狠话。 “你们好，我是何雨水的同学，过来找她玩的，不知道她在哪个屋？” 就在这时候，于海棠风风火火的走进了中院，对三人大大方方的问道。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哪个是未来姐夫了，长得又高又帅的，现在就差打听打听人怎么样了。 “是雨水的同学啊，我是她哥何雨柱，我带你过去吧。” 何雨柱看到于海棠就是眼前一亮，立刻热情的带着人往雨水屋子走。 “你就是雨水的哥哥啊，那就麻烦你了。” 于海棠面色古怪的看着何雨柱，这看上去也不差啊，怎么和寡妇扯上关系了呢。 “不麻烦，不麻烦，以后多来找雨水玩。” 何雨柱憨憨的笑了笑，几步走到了，雨水门前敲门喊道： “雨水，开开门，你同学来找你了。” 易中海看着这一幕，不由皱了皱眉头，傻柱这样子怕不是看上这姑娘了。 秦淮茹的笑容同样僵在了脸上，刚送走一个这又来一个，看他那傻样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就在两人这边想着对策的时候，何雨水那边已经开了门。 “海棠，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何雨水有些惊喜的说道。 “有点事情找你问问，不让我进屋坐坐啊？” 于海棠笑着，大大咧咧的进了屋。 何雨水看了一眼还站在家门口的傻柱，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 她们两个姑娘家说话，难道还让她哥进来一起听啊？ 何雨柱面色一僵，这雨水也不知道给他介绍一下。 不过，海棠这名字可真好听啊。 而此时，屋内。 “雨水，刚那就是你哥啊，刚才边上站着的那个，是不是就是大家说的那个秦寡妇？” 于海棠看着何雨水，满脸的八卦。 之前雨水和她说过，她哥那个事情就是个误会，但今天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啊。 “嗯，那个就是秦姐。刚才我哥相看没成，所以大家都出来了，海棠你别误会。” 何雨水闷闷的点点头，这话她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院里秦淮茹的声音忽然穿进了屋里。 “柱子，你换下来的衣服我帮你洗了啊，多大个人了，怎么脏衣服还塞在床上呢。” 屋里的两人均是一愣，于海棠面色古怪的指了指院子说道： “雨水，你哥的衣服一直都是她洗的吗？” 这一刻何雨水的牙都有咬碎了，勉强这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平时都是我帮我哥洗的，估计是看你来了，秦姐就帮着一起洗了。” “海棠，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何雨水直接问起了于海棠的来意。 “你不说我都忘了，雨水不是看你之前一直提你那个建国哥多好吗，今天我正好有空，就过来看看。 刚才在前院我看到的那个又高又帅气的，就你说的建国哥吧，你和我说说，他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呗。” 于海棠从口袋里掏出从家里拿的两把瓜子放到桌子上，笑嘻嘻的说道。 “呀，要死拉你，小声点。你这么闲和我一起收拾收拾屋子啊，为了看建国哥就跑过来，羞不羞。” 何雨水轻呼一声，还紧张的往院子里看了看。 这要是被听见了，多羞人啊。 “这有什么的，你就和我说说嘛。” 于海棠倒是毫不在意，何雨水这样反倒是让她更好奇了起来。 “建国哥啊，他一直对建设和妮子很好的。 张叔张婶走了之后，就一个人撑起了他们家。 之前为了转正，每天早出晚归，就为了多采购点东西。 不像我哥，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多少年了还是八级炊事员。” 何雨水顶不住她的眼神，小声说起了张建国的事。 说道最后，还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那他是提前转正在，可真厉害。” 于海棠赞叹了道，虽说她没进轧钢厂，但提前转正有多难她还是知道的。 不过旋即她忽然问道： “雨水，你不会是喜欢你建国哥吧，你一说起来脸都红了。” “你别乱说，我一直把建国哥当大哥的，小时候他可照顾我了。” 何雨水赶忙否认，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那就好，雨水我和你说，你可别说出去，以后我们说不定就是姐妹了。” 于海棠最终还是没憋住，神神秘秘的说道。 “啊？海棠你看上建国哥了？” 何雨水面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于海棠，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酸涩。 “不是，哪儿能啊，我才刚毕业，还要为了伟大的事业奋斗呢。 具体的我也不好说，雨水你以后就知道了。” 于海棠摆摆手，一脸慷慨激昂的说道。 她可不想这么早结婚，女性就要自立自强。 现在可是新社会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她要先找一份好的工作，至于以后怎么样，那得以后再说。 不管如何，她都不愿意当附属品，她要自己把握命运。 她以后的男人，也得是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有着极高觉悟的男人。 “你怎么又这样啊，你要不说我可动手了啊。” 何雨水娇嗔一句，旋即就开始挠起了于海棠的痒痒。 一时间，屋子里的两个姑娘就这么打闹上了，好不热闹。 第74章 何雨柱兄妹不欢而散 傍晚，张建国三兄妹正在家里忙活着晚饭。 今天家里多了两辆新自行车，自然是要小小的庆祝一下。 而于海棠这时候也准备回家了，和何雨水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前院 “海棠，那我们就说好了明天一起去北海公园，你来院里找我。” 何雨水面带笑容的说着，和于海棠聊了一下午，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嗯，明天我来找你。也就现在能逛逛了，等上了班我们可没这么多功夫了。” 于海棠点点头，笑着说道。 “嗯？建国哥买新自行车了？” 就在这时候，何雨水忽然看到了张建国家门口放着的两辆新自行车，不大的惊呼脱口而出。 “雨水你还不知道啊，我进来就看见了，当时前院还围了好多人呢。” 于海棠眯眼笑着，这自行车还是他爸给装起来的呢。 不过她虽然大大咧咧，但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哎，应该是建国哥给建设和妮子买的，我哥也说要给我攒一辆来着，到现在也没动静。” 何雨水有些酸涩的说道，同样是哥哥，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嗨，你哥不给你攒，你就自己攒呗。反正我们都快工作了，攒个一年自行车也攒出来了，我先走了啊。” 于海棠对此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自己买的多好啊，干嘛非得要别人给啊。 说完便风风火火的出了院子，转眼就消失在了何雨水的视线之中。 “建国哥，你买新车了啊？” 何雨水在穿堂里站了片刻，咬了咬嘴唇还是走到了忙活着的张建国身边问道。 “是雨水啊，刚才那是你同学吧。这车是给建设和妮子买的，早晚总是要买的，早买也省了一笔心事。” 张建国温和的笑了笑，随意的解释道。 刚才那个姑娘估计就是于海棠了，怕是这老于喊过来打听阎解成情况的，还是有够谨慎的。 不过想来也是，毕竟是自己女儿的人生大事，总不能就听他的一面之词。 “嗯，建国哥你认识海棠吗？” 何雨水闻言，想起了于海棠中午说的，不由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认识，怎么了吗？” 张建国有些奇怪，不明白何雨水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 “没，没什么，那建国哥我就先走了。” 何雨水连连摇头，旋即就转身快步回了中院。 “怎么神神叨叨的。” 张建国小声嘀咕了一句，把锅里的菜盛出来，端着盘子就进屋了。 所有菜搞定，今天可算能大大方方的，好好让弟弟妹妹吃一顿了。 …… 另一边，何雨水刚回屋子，何雨柱就推门进来了。 “傻哥，你怎么都不敲门！” 何雨水皱眉头，不悦的说道。 “嗨，敲什么门啊，你同学不是走了吗。” 何雨柱摆摆手，不知道妹妹干嘛在意这个，坐下就自顾自的说道： “雨水，刚才你那同学是叫海棠吧，有对象了吗？” “傻哥，你要是想让我把海棠介绍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何雨水冷冰冰的说道，现在她是越来越不想理会自己这个傻哥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该扔。 看看建国哥，再看看傻哥是怎么对自己的，她就觉得自己这个傻哥，一点当哥的样子都没有。 “嘿，怎么就死心了。你哥我也不差啊，怎么就配不上你同学了，她还是天仙咋的啊。” 何雨柱被呛了一句，顿时就不愿意了。 这姑娘好看是好看，但看着也不是什么大小姐啊，雨水凭什么这么说啊。 “是，人家不是天仙，但人家听见秦姐给你洗衣服了。 你是怕你和秦姐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够多吗，非得在海棠在的时候让秦姐帮你洗衣服。” 何雨水也来了脾气，她刚才都尴尬成什么样子了。 要不是人家是来问建国哥的事情的，她能转移话题，她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我那时候在和一大爷说话呢，谁知道秦姐进屋就把我脏衣服拿出来洗了啊，雨水你就没帮我解释解释？” 何雨柱闻言也是急了，立刻就给自己辩解了起来。 “解释，我怎么解释。之前我就说了，你和秦姐的事情我们学校里都传开了，在加上今天这一出，我解释人家会信么。” 何雨水气急，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又继续说道： “你也别说你没注意，秦姐进屋你不拦着，拿衣服出来你也不管，傻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要是你真到秦姐有想法，你就大大方方的来。现在鼓励寡妇再嫁，你娶了秦姐有了名分，谁都不会说什么！” “说什么呢，我大小伙子能娶一个寡妇吗，我就是没看见，雨水你别瞎想。” 何雨柱涨红了脸，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 哪怕秦淮茹确实不错，那她也是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要是自己娶了她，那不得被许大茂笑话死啊！ 他可是食堂大厨八大员之一，抢手着呢，又不是找不到媳妇儿。 “那你就离秦淮茹远一点，不然你就等着打光棍吧，谁会把姑娘嫁给一个和寡妇不清不楚的人啊！” 何雨水越说越气，直接起身要把傻哥给赶出去。 这个话她这几个月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她是真不想再说了。 要是傻哥还是这样，她就撮合傻哥和秦姐算了，反正他傻哥再这么下去名声都没了，也娶不到媳妇儿。 娶了秦姐，也算是有个嫂子，傻哥也能有个后。 “何雨水，我是你哥！你就是这么和我说话么，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何雨柱听自己妹妹这么说自己，一拍桌子大声训斥，起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只是，出门前还是闷闷的说了一句： “好好把工作落实了，自行车少不了你的。” 何雨柱不是傻子，他也知道妹妹说的没错，发这么大的火，也只是因为妹妹的态度而已。 他就只有那么一个亲人了，实在不想两人的关系闹得这么僵。 只希望，给雨水自行车后，关系能缓和一些吧。 第75章 老于的打算 两兄妹闹得不欢而散的时候，另一边张媒婆已经到了阎埠贵家。 “张婶儿来了，是不是我家解成的事情有消息了？” 三大妈正在院子里用小火炉烧菜，看到张媒婆立刻就放下锅铲，笑着迎了上去。 “咱进屋说，阎老师不在家吗？” 张媒婆笑了笑，朝屋里张望了一下小声问道。 事情没办成，她可不想在院子里说。 “在里屋呢，张婶儿你先进屋，我这就喊他出来。” 三大妈把煤炉一封，快步走进了里屋，很快就和三大爷还有阎解成一起走了出来。 “张婶儿，你们聊我先去做饭去了。”三大妈笑着说了一句，破天荒的给张媒婆倒了杯茶，这才开开心心的烧菜去了。 “阎老师，我也不卖关子，你家解成的事情，姑娘家那边不同意。” 张媒婆见到了阎埠贵，也不藏着了，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于莉家不同意，为什么啊。” 阎埠贵还没说话，阎解成先坐不住了，他虽然没和于莉说过话，但却是看上于莉好久了。 每次路过于莉家院子的时候，都得放慢脚步，就为了看看她。 他也打听过，于莉还没对象呢，这怎么说要相看还能不同意呢。 “像什么样子，不想听就给我滚回屋里去！” 阎埠贵一拍桌子，大声呵斥了一句。 转而看向张媒婆小声问道： “他张婶儿，于莉家有说为什么不同意吗？” “还不是你们没打听清楚，我这次丢脸可丢大了，人早说了女婿要找个有正式工作的，我去和老于说的时候，差点没让老于打出来。” 张婶儿喝了一口茶，没好气的抱怨了起来。 事情是不是这样并不重要，反正这事儿的责任不能在她身上，不然那就是坏名声的事儿了。 刚才阎埠贵训儿子那样，以为她没看出来这是在冲她发火么。 “张婶儿，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阎埠贵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问道。 “是，我上次是说可以试试，但人老于早就知道你家解成是临时工了，这我也没办法。” 张媒婆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而接着说道： “阎老师，这事儿是不成了。我也不占你便宜，你要是愿意，我下次带个别的姑娘过来和你家解成相看。” 她给办这事儿，阎埠贵是给了一块钱的媒人钱的，说是成了之后再给一块。 现在事情没办成，她这钱是肯定不会退的，再找个姑娘过来和阎解成相看就是了。 “那我家解成的事，就拜托张婶儿了。” 阎埠贵想也知道，这媒人钱是要不回来了，便也只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能省一点是一点，这媒人钱也不能白花了。 要不是自家老大不争气，他也不至于花钱找媒人了。 “那成，等我消息吧，有合适的姑娘我就带过来。” 张媒婆也不等着吃晚饭了，说完便直接走了。 “老头子，怎么样了，张媒婆什么时候带人过来啊？” 这边张媒婆刚走，三大妈就端着两盘菜进了屋子，乐呵呵的问道。 “来什么来，黄了！” 阎埠贵一甩袖子，脸色那看的继续说道： “人打听出来了，解成只是临时工，直接就把事儿给回了。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看看人张建国，看看人何雨水，这院里哪个像你这么没出息！” 想着钱花了事儿没办成，阎埠贵就心疼，这可是一块钱啊，够买一斤多的肉了。 “这能怪我么，还不是你找不到人，我同学好多都是正式工了。” 阎解成不服气的小声嘀咕了一句，于莉这事儿没成，他还难受着呢，爸还这么说他。 “你说什么？”阎埠贵没听清楚，但知道老大嘀咕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说，张媒婆也说了，会带合适的姑娘过来相看的，媒人钱没亏。” 阎解成连忙说道。 “要不是你想找那个于莉，我能找媒人说媒么，我认识的人不能给你做介绍么。 吃饭！把你弟弟妹妹都喊出来，一天天的就知道给我惹事，这媒人钱你得自己出，下次发工资了你多交一块钱。”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直接就把那给出去的媒人钱算在了阎解成的头上。 “爸，我一个月就留五块钱，再多给你一块，都不够吃饭了啊。” 阎解成哭丧着脸，试图挣扎一下。 “你晚上都在家里吃，一个月三块都够你吃饭，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出钱。” 阎埠贵在钱这个事情上门清，阎解成想骗他门都没有。 …… 与此同时，老于家。 “老头子，打听清楚了，我们巷子的采购员张建国真打算找对象了？ 别到时候就我们一头热，人家压根就是随便一说。” 于莉的母亲颇为担心的看着自家男人，她不想因为没影的事儿，把女儿给耽误了。 “是他弟弟妹妹当面说起来的，肯定不会错，张建国还让我给张媒婆带话呢，说是让人过了年去他家一趟，你就放心吧。” 老于泡着脚喝着茶，惬意的说道。 他早就想让张建国当女婿了，但人之前一直说不打算找，他也没办法，今天总算是让他等着了。 一家三个中专生，而且还是烈属，谁进了他们家的门，日子不得红火起来啊。 也不知道张建设什么时候打算娶媳妇儿，正好海棠也毕业了，说不定到时候能还能有个喜上天喜呢。 “那就好，那就好。今天海棠回来一直在那夸，我看莉莉是心动了。你可得盯紧点，过了年差不多了就让张媒婆去跑一趟，别被人抢了先。” 于莉的母亲听老伴儿这么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 “放心，我早就和张媒婆说好了，钱都给了，莉莉去相看之前，没媒婆会上门的。 这都已经放假了，也不会有工友给介绍对象，出不了岔子的。 等过了初七，就让张媒婆带莉莉过去，这事儿准能成。” 老于老神在在的说着，自家女儿人长得漂亮性子也好，他不信张建国会不中意。 第76章 愚妇?贾张氏聪明着呢 次日中午，四合院又开起了全院大会。 这次倒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而是年前四合院里每年都要开上那么一两次。 众人齐聚前院，三位大爷坐在院子中间，除了茶杯这次桌上还多了一些瓜子花生。 而院子里的众人这次也不是站着了，都搬来了凳子，手揣在衣袖里互相小声闲聊着。 随着张建国的三兄妹拿着凳子坐在了娄晓娥的身边，一大爷清了清嗓子，朗声问道： “还有谁没到啊，人要是到齐了，那我们现在就开会了。” “许大茂那孙子还没来，指不定在哪儿鬼混呢。” 那边话音刚落，这边何雨柱就说上了。 “傻柱，你怎么说话呢，大茂是给领导放电影去了，你别在这里埋汰人！” 娄晓娥一听这话，立刻就怼了回去。 一天天的，这傻柱嘴里就没的句好话。 “嘿，这厂子里都放假了，给哪门子领导放电影啊，这还不是鬼混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何雨柱说着的时候身子一晃一晃的，一点儿没个正形。 不过他这话还真起了点作用，院子里的不少人也纷纷跟着起哄。 “就是，来不了就说一声啊，这大冷天的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人啊？！” “不来就不来，少他一个也无所谓，一大爷赶快开会吧，人都要冻死了。” 娄晓娥立刻就急了，忽的站起身，指着何雨柱说道： “傻柱，你就是厨子，知道什么。你们是放假了，领导可还忙着呢，我家大茂是临时接到的任务。 你要是再这么污蔑我们家大茂，我就去街道办告你去！” “行了行了，傻柱领导的事情也是你能说的吗。娄晓娥你也坐下，许大茂来不了，你也要和大家说一声嘛。” 易中海适时的出来打了个圆场，随后继续说道： “每年过年前，我们院里都要开几次全院大会。大事开会，这是我们院子里的规矩。 今年呢，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大家的日子也好上了不少。 街道办的评选也已经下来了，我们院子依旧是先进大院，昨天奖励我们三位大爷已经拿到了。 还是老样子，开完大会之后，大家来三大爷这里领东西，这次街道办给的是每户三两的肉票，大家过年也能多点油水。” 易中海话音未落，院子里的众人已经开始鼓起了掌，还有开心的欢呼的。 往年先进都是给的一两的肉票，没想到今年还多给了二两，这可是大好事儿啊，看来苦日子是真的过去了。 别看就这么点肉票，但大家可都稀罕着呢。 就上半年，没人每月的配额也才三两肉票呢，也就是这几个月，才有了七两的配额，这三两肉票可一点都不少了。 “咳咳，这个奖励拿到大家都开心。明年在我们三个大爷的领导下，大家也不能松懈，还要继续努力。” 刘海中这时候站了起得来，双手背在身后，摆学着厂里领导的样子，对众人说道。 “好！” “对，为了肉票继续努力！” 参差不齐的回应声在人群中响起，好处到手大家也稀得给二大爷这个面子。 听着这些声音，二大爷满意的点点头，重新坐了下去。 “二大爷说的没错，明年我们院里大家还要继续努力，团结邻里，互帮互助，尊老爱幼。 今年院里发生了不少事情，大家在一个院子里自然少不了矛盾，有些事情大家可能心里会有疙瘩。 先进大院不是我们三个大爷的，更不是院里某个人的，而是我们大家的荣誉。 谁破坏这份荣誉，就是和大家过不去，我希望大家不要为了一些小事犯错误， 马上就要过年了，新年新气象，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过了年大家还是好邻居，大家明年再接再厉。” 易中海的说着的时候，目光不断在院里众人身上扫视，最后落在了张建国的身上。 他这话看似是说给院里所有人的，但其实就是在说给张建国听。 要是他不守院里的规矩，那他就是在和院里的所有人为敌，以后这院子里可就容不下他们兄妹了。 “好！一大爷说道的好，要适谁坏了我们院子的名声，我们大家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张建国微微一笑，骤然开始鼓掌，大声对众人说道。 不是要维护院里人的名声么，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过这易中海这些天多少有些闲了，本想大家大高高兴兴的过个年，现在看来是不成了，从明天开始就给我床上躺着去吧。 而院里其他人可不知道张建国的心思，在他这一带头下，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 一时间，好不热闹。 待到大家安静一些过后，三大爷这时候才笑着站了起来。 “一大爷、二大爷把该说的都说了，那我就来说说其他的。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这里还是老样子，我出墨水大家出纸，我来给大家写春联。 钱么大家看着给点辛苦钱就行了，等大会结束了，大家可以来我屋里找我。” 每到过年，三大爷都能凭他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赚上不少，这次开全院大会，他自然是要提上一句的。 而院子里的众人，倒也乐得让三大爷写春联。 毕竟新年可不能没春联，让三大爷写还能比外面便宜一些。 “好了，事情都说完了，大家都散了吧，柱子、淮茹你们来一下。” 易中海拍了拍手，说完便转身走进了中院。 而院里的众人则是迫不及待的凑到了三大爷面前，等着领肉票。 张建国三人站在人群的最外面，一旁娄晓娥也丝毫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大哥，你说一大爷就把傻柱和秦淮茹喊过去做什么，不会是真要撮合他们吧。” 张建设闲着无聊，凑到了大哥身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他要做的，不是已经做到了么，至于说什么，最多就是一起过年的事。” 张建国笑了笑，看着在刚刚拿到肉票，眉开眼笑的往中院走的贾张氏，不由摇了摇头。 这易中海还真是不留余力的要把傻柱和秦淮茹捆在一起啊，就是这全院大会也不放过。 这贾张氏也和他印象中不同，虽说也撒泼打滚，但每次都是撒泼总是能给贾家带来好处。 像是这一次，一大爷单独把秦淮茹和何雨柱喊走，她反倒是半点怒气都没有，显然是知道这次过去对她家是有好处的。 张建设听大哥这么说，只是思忖了一下便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扶了扶眼镜。 怪不得大哥之前都不让他掺和院子里的事情，若是这些事情他早些知道，怕是心思早就不在读书上了。 第77章 张建妮的爆发 入夜，张建国刚洗漱完，忽然房门就被敲响了。 起身开门，看到来人不由皱了皱眉头。 “傻柱，这么晚了，你不去屋里睡觉，来我这里敲我家门做什么。” “我想给雨水攒一辆自行车，你那个车子是找谁攒的？” 何雨柱见他没让自己进屋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 “呵，傻柱，你可真有意思，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就是找到人又怎么样，你还能买得到零件么。 没事别来找不自在，我没空搭理你。” 张建国冷笑一声，这傻柱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大半夜敲门就为了来糊弄他。 “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啊，还不是聋老太太的意思，说是今年你家的年夜饭和我们一起吃。 我也是不想让你丢了面子，想进屋和你说，现在你满意了？” 何雨柱本就不想和张建国一起吃年夜饭，这一下也就不装了。 要不是一大爷和聋老太太都劝他，让他和张建国缓和关系，他才不过来呢。 “啧啧，有你啊？” 张建国上下打量了一下何雨柱，面色古怪的说道。 “我来喊你能没我么！” 何雨柱都被气笑了，这问的叫什么话，难不成张建国去了还想把他挤出来啊。 “不去，我还想好好过个年，和你一起吃饭没胃口。” 张建国呲笑一声，面带嘲讽的说道。 “我他妈……张建国，你怕不识好人心。你家现在就你们兄妹三个，你可以不管你自己，可你也要为建设和妮子想想。 大过年的这么冷冷清清的，你就不怕建设和妮子多想么！” 何雨柱憋着火，带着几分怒意说道。 “是啊，建国我知道你对我和柱子有意见，但大家都是邻居，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这都快过年了，一起吃个年夜饭，大家以后还是好邻居。 过年就要个热闹，冷冷清清的算个什么样子，你也不想建设和妮子伤心对吧。” 易中海从穿堂里走了出来，朗声附和起了何雨柱的话。 没错，他就是要用弟弟妹妹压张建国。 你张建国厉害是没错，但你不能不顾你的弟弟妹妹吧。 建设和妮子年纪都不大，还没有出过社会，肯定比张建国好说话。 这一来二去大家关系好了，你张建国还能像现在这样犟着么。 “一大爷，傻柱，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伤心，你们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就在张建国想回怼回去的时候，张建设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嗯嗯，二哥说的对，一大爷，傻柱，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张建设和张建妮两人走到了几人身边，张建妮的眼中罕见的带上了几分敌意。 “还不是担心你们想起张叔张婶难过么，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何雨柱被张建设看的毛毛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是啊，大山和梅花就这么走了，我们也不能看着你们兄妹难过啊。 一起过年人多了，也就不会想那么多了，能过个好年。” 易中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放低了声音说道。 “那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告诉我们该想爸妈了吗？” 张建设的目光在何雨柱和易中海两身上来回扫视着，脸色已是冰冷一片。 “我爸我妈都是为了国家牺牲的，我们只会为了他们自豪。 他们肯定也希望我们能自立自强，我们也一直都是那么做的。 一大爷，傻柱，我们不会和你们一起吃年夜饭的，今年不会以后也不会，你们的好意还是收回去吧！” 平时一直不怎么和两人说话的张建妮忽然一反常态，对着两人强硬的说道。 身为女孩子，她本就比较细心和敏感。 平日里和何雨水一起闲聊的时候，也会有意无意的问起院里的事情，只是不想让大哥担心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今天她是真装不下去了，她没想到一大爷和傻柱会无耻到这个地步，居然拿她和二哥来要挟大哥。 要是再不站出来，她可没脸当这个妹妹了。 “你们听见了吧，我们家不欢迎你们，现在可以走了么。 傻柱，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年夜饭里还有贾家吧，你要是有心思，可要把饭菜做的好吃点。 说不定，贾婶儿就让贾家嫂子嫁给你了呢。” 张建国目光冷峻的看着两人，不屑的说道。 “哼，既然你们不想，那就算了，没必要说这种话来挤兑我们。 人不能只想着自己，贾家有困难我们就得帮一把，张建国你这么过日子，迟早要出事！” 易中海同样冷漠的看着张建国，话语中还带上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张建国，我看你的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就你这样的我看以后哪个姑娘会看的上你。” 何雨柱瞪了三人一眼，嘲讽般的说道。 “易中海，我看你是真的在一大爷的位置上坐得太久了，忘记自己姓什么了，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 我怎么过日子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街道办是让你们三个大爷调解邻里纠纷的，不是让你们挑事儿的。 我看过了年，是该向王主任汇报汇报了，我倒要看看错是在我，还是在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一大爷。” 张建国冷冷一笑，说话也没那么多估计了。 以前不过是不想和他们计较，这还蹬鼻子上脸了，真以为他是好惹的么。 至于傻柱，他是一点要理会的意思都没有，和傻子对线只会让自己看起来很蠢。 “张建国，你不要乱说，你不愿意一起吃年夜饭就算了，我可没有逼你，柱子我们走！” 易中海面色大变，丢下一句话就狼狈的转身离开了。 张建国这话，他根本没法接，也不能去接。 毕竟张建国烈属的身份放在哪里，他要是去王主任那边告状，他一大爷的位置是真要坐不住的。 第78章 兄妹夜谈，过年了 “建设，妮子，进屋我有些话要和你们说说。” 张建国也不管易中海和何雨柱两人如何，转身把弟弟妹妹喊进了屋子。 谁也没发现，二大爷刚好上厕所回来，把刚才的事情看了个一清二楚。 “建设，妮子，哥以前不让你们掺和院里的事情，是想让你们把心思放在读书上。 能在学校里呆着的时间就这么几年，在学校里多学一些东西，以后出来工作了，说不定就多一分机会。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有些话应该早就和你们说清楚的，也好让你们有个防备。” 张建国温和的笑着，言语间还带着几分歉意。 身为穿越者，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处理好一切，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自大了。 “大哥，你可算是想明白了。虽然一直说长兄如父，但大哥你也就比我大了三岁，哪里能什么事情都让你扛啊。 你要让妮子什么事儿不不管也就算了，怎么也得让我搭把手啊。” 张建设嬉笑着给倒上了三杯茶，语气轻快的说道。 “什么啊，怎么叫我什么都不管就算了，我也能帮大哥的！” 张建妮立刻抗议了起来，但又小声嘟囔道： “大不了等我毕业了再帮你们嘛，大哥你先让二哥帮帮你，刚才一大爷说的真是气死我了，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啊。” “好了，不气不气，大哥不会这么就放过他们的。 妮子，你现在还是以学习为主，以后院里的事情，大哥也不瞒着你，好不好。” 张建国宠溺的安抚了一下妹妹，转而继续说道： “我们这个院子里这些邻居，真就没什么好人。 就说三位大爷，一个个的都把自己这个大爷的位置当回事儿了。 一大爷要找人养老，今天这一出就是这事儿闹得，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二大爷不用说了，想当官都想疯了，最看重的是手里的权利。 三大爷你们是最熟悉的，喜欢占小便宜，最是爱财。” “大哥，要你这么说，傻柱就是好色，贾张氏就是好吃懒做呗。 我们这院子可够邪乎的，五毒俱全了都。” 张建设笑着接了一句，心中更是多了几分了然。 不说出来他还没注意，现在说起来倒是把自己说明白了。 “这么说也对，不过好色要加个许大茂，好吃懒做要加个秦淮茹。” 张建国点点头，轻声说道。 “大哥，贾家嫂子看着也挺勤快的啊。” 张建妮有些不解的说道，秦淮茹在她这里虽说没什么好印象，但怎么看也不是个好吃懒做的性子。 “这个怎么说呢，你看平时确实是不懒，但她做出来的事情，就是这个意思。 厂子里怎么样，现在还看不出来，但就她对傻柱那样子，明摆着是想让傻柱一直接济她们家。 习惯了有人接济，这个人还会上进吗，没了心气以后只会要别人接济的越来越多，不会想着自己去努力过好日子的。” 张建国摇了摇头，秦淮茹这样虽说有时代因素，但她本身的想法是占了大部分原因的。 而她最被人诟病的，就是去上环不给傻柱留后这一点，就已经把她的本质展现了个明明白白了。 吸血虫，不就是好逸恶劳的代名词吗，她所有为几个孩子的努力，说到底也不过都是在占人便宜罢了。 除此之外，她有做过什么能改善孩子生活，亦或是把孩子教育好的事情吗？ “嗯……不太懂，不过我会记住的。” 张建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院里的事情原来比她想的还要复杂。 “以后院里事情肯定不会少，不关我们事的，我们不去掺和，但算计到我们头上来的，我们就给他打回去。 妮子你以后事情知道的多了，也就懂了。” 张建国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妮子，以后要是聋老太太喊你过去，你就找借口推了。 你别看她一天天都笑呵呵的，其实心里就想着易中海和傻柱呢。” 张建设这个时候忽然说道，生怕妮子也像娄晓娥一般，被聋老太太的样子给骗了。 “我知道的，雨水姐和我说过的，聋老太太不喜欢女孩子的。” 张建妮点点头，笑着说道。 “还有，许大茂妮子你也要小心，他现在说和我们家关系不错，但也要防着点。 这个家伙哄小姑娘有一套，你可别着了道。” 张建国也适时的提醒道。 许大茂这个放映员，看多了电影是最知道怎么哄女孩子的，还舍得花钱，一般小姑娘要是被他看上了，还真顶不住。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这种心思啊……” 张建妮闻言不干了，她是那种会喜欢有妇之夫的人嘛，大哥这也太看不起她了。 “好好好，我们的妮子最聪明了，是大哥说错了。” …… 自从这一天过后，院子又安静了下来。 时间来到除夕夜，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喜意。 唯独易中海和何雨柱两人，一天天的累的不行还得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年夜饭。 这个年头的年夜饭，可不是一天就搞定的，而是从小年之后就开始准备了。 这几天两人的日子，可谓是水深火热。 不过，这和张建国没有任何关系。 和弟弟妹妹一起开开心心的吃完年夜饭，就一起等着十二点新的一年到来，准备放鞭炮了。 而这一晚，也是院里所有人睡的最晚的一晚上，院里的孩子们，也都围在鞭炮不远处，对鞭炮跃跃欲试。 就等着鞭炮放完，去捡那些没点着的小鞭炮，要是没捡到可是会在小伙伴里抬不起头的。 随着鞭炮声的响起，时间也正式进入了六三年。 张建国看着璀璨的夜空，吐出一口白气。 日子过的可真够快的，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久了啊。 “大哥，二哥，新年好。” “新年好。” “新年好。” 张建国看着弟弟妹妹，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个世界挺好的，明年的这个时候，家里不知道是什么光景，但肯定会越来越好。 第79章 逛庙会去咯 大年初一，张建国美美的睡了一觉。 起来的时候，妮子已经热好了饺子，建设正在嗑着瓜子，和阎解成扯着闲篇。 “大哥，新年好。” “新年好，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张建国好好洗漱了一下，笑着问道。 “我想早点去逛庙会嘛。” 张建妮带着灿烂笑容，开心的说道。 “大哥，你还能睡到自然醒呢，我是被妮子生生拖起来的。” 一旁的张建设忍不住吐槽道。 昨天睡得晚，他今天还想多睡会儿呢，谁知道一大早妮子就来敲门了，弄得他到现在才算清醒过来。 “哈哈哈，那是我起晚了，建设你别聊了，吃了饺子逛庙会去。” 张建国大笑着，他也没去过这年头的庙会呢，既然妮子都迫不及待了，那就早点去就是了。 “建国哥，你们家这饺子加了多少肉啊，闻着可真香。” 阎解成吸了吸鼻子，有些羡慕的说道。 “过年嘛，就稍微多放了点。解成，三大妈饺子还没下啊？” 张建国乐呵呵的说着，他知道阎解成的意思，但并不打算让阎解成吃。 过年的饺子他用料十足，为的就是给弟弟妹妹补油水，若是让阎解成吃了，只怕是要生出不少事端。 毕竟这年头，可没几家会这么用肉的，哪怕是过年也不过是让饺子沾沾油水，一斤馅儿里有一两肉就不错了。 “是，是啊。我这起来的早，我妈才刚起呢。” 阎解成讪讪一笑，又吸了吸鼻子，这才转身回了屋。 他也就是试试，看看张建国会不会看在新年的份上，给他几个饺子吃。 现在没要到，他脸皮也没那厚，继续看着他们三个吃饺子。 张建国三人对视一笑，慢悠悠的吃完饺子，便把门一关，兴致勃勃出门逛庙会去了。 要说这厂甸庙会，也是四九城的老传统了，每年初一到十五，都会举办。 不过这也就是接下来这段时间最后的厂甸庙会了，从明年开始就要停办了，直到几十年后才会恢复。 这些张建国是不知道的，三人有说有笑的走了一个来小时，一路上大家都喜气洋洋的，认识不认识的，见面都会道声新年好。 浓郁的年味和后世相比简直天差地别，而庙会之中更是如此。 在三人到地方的时候，庙会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场面极为热闹。 道路两边卖日用品的、卖零嘴的、卖大碗茶的、卖糖葫芦、卖兔儿爷的，往日见得着见不着的摊子应有尽有。 非但如此，唱戏的、舞狮的、杂耍的各自在空地上搭起了台子，周围围满了叫号的群众。 张建国看着前面一米长的糖葫芦，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以前可没见过这么长的糖葫芦，最多也就是十五六个，那也已经是大串了。 “大哥，我们买个兔儿爷回去吧。” 张建妮站在一个卖兔儿爷的摊子前面，目光不断再各式各样的兔儿爷上扫来扫去。 “那就买一个回去，边上还有卖头花的，妮子你也一起看看。” 张建国笑着点点头，拿起边上一个粉色的头花，在妹妹头上笔画了一下，然后又默默的放下了。 他的眼光是真不怎么样，就是妹妹这漂亮样子，配上这粉色头花也是丑萌丑萌的，比之前她自己挑的大红色头花差远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都认为女孩子喜欢粉粉的颜色。 但真有妹子穿了带了粉色的衣服饰品，看上去都是丑萌丑萌的，就没看见过几次合适的。 “建国，你们也来逛庙会啊。” 就在这时候，老于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张建国转过头去，就见到老于的带着他老婆还有两个女儿，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于是也笑着打起了招呼： “老于新年好啊，这不一大早妮子就想过来看看嘛，大过年的我也凑凑热闹。” “哈哈哈哈，新年好新年好。遇上了就一起逛逛，今年庙会可比去年热闹多咯，不少去年没看着的东西，今年都来了。” 老于乐呵呵的笑着，转而介绍道： “这是你婶子，这是我两个女儿，莉莉、海棠这就是我一直和你们说的张建国，你们年纪差不多，认识一下以后多走动走动。” “建国哥新年好。” 于莉看着张建国浓眉大眼的帅气脸庞，有些脸红的打了个招呼。 这就是她爸要给他说的对象吗，可长得真好看。 “建国哥，我和雨水是同学，前几天见过的，新年好呀。” 于海棠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话间还不忘偷偷用手戳了戳她姐。 “你们好，我叫张建国，这是我弟弟张建设，这是我妹妹张建妮，很高兴认识你们。” 张建国看着两女，眉宇间倒是看的出是亲姐妹，不过于莉更多了几分柔和，看着倒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呀，你就是雨水姐说的海棠姐吗，真的好漂亮啊。” 张建妮看着于海棠，有些惊喜的说道。 至于这夸赞之中有几分真假，那就不知道了。 至少在张建国看来，自家妹妹可比于海棠好看太多了。 “你就是妮子吧，雨水也一直和我提起你，以后我来院里找你玩啊。” 于海棠被夸了心里高兴，拉着张建妮就开始选起了头花。 女生之间的友谊建立就是这么的简单，一起买买东西，关系就近了。 “建国，我看海棠和妮子挺说的来，今儿这庙会就一起逛逛吧。” 老于看海棠这么快就和张建国的妹妹玩到了一起，便顺势邀请大家一起逛庙会。 过几天于莉就要去和张建国相看了，两人先接触一下挺好。 若是两人没看对眼，觉得不合适，那他也省得去跑这一趟，也能护住莉莉的脸面。 要是两人这一次相处的不错，那接下来的事情也会方便不少。 反正女儿结婚，他就没想过要男方家里出多少彩礼，只要两个人合得来就行了。 他就这两个女儿，他自己赚的也不少，这辛辛苦苦的干活，可不就是为了让女儿以后过上好日子么。 他可不想为了几块彩礼钱，让女儿嫁过去之后日子难过，走过场就行了。 第80章 于莉倾心 “哈哈哈，老于，你看她俩就是你不说，我们也得一起逛咯。” 张建国指了指妮子和海棠，大笑着说道。 “大哥，要不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先去逛逛，一会儿我们在大碗茶那里集合？” 张建设看了看老于，又看了看目光不时落在大哥身上的于莉，眼珠子一转笑着提议道。 “也好，我们去看看，给你们买点零嘴，逛庙总不能让嘴空着。” 张建国看两人的样子，估计还得好一会儿，便笑着说道。 “我们就不去了，年纪大了也不知道你们小年轻喜欢吃什么。莉莉你和建国一起去转转，有什么想吃的就多买点回来。” 老于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交给了于莉，笑呵呵的说道。 “爸，我……嗯。” 于莉嗔怪的喊了一声，旋即又低下头羞怯的答应了下来。 爸也真是的，哪有刚认识就让她和人一起逛庙会的呀。 张建国这时候也看出了老于的心思，看着含羞带怯的于莉不由温和的笑了笑。 “走吧，我刚才看哪里有卖桃酥的，一起过去看看。” “嗯……” 于莉应了一声，便和张建国一起朝前走去。 厂甸庙会是四九城里最热闹的庙会，过来的人非常之多，来往都是人挤人。 张建国小心的护在于莉的前面，一路走到了卖桃酥的小摊面前。 怎么说都是和自己一起来买东西的，总不能让姑娘出现被挤掉鞋的情况不是。 “老板，拿二十块桃酥，分两个纸包。” 张建国和小摊贩说了一声，这才微笑着问道： “十块桃酥够不够，刚才没挤到吧？” 摊子边买桃酥的人多，要拿到桃酥还得等一会儿。 “够，够了，建国哥，我没挤到的。” 于莉微抬头看着张建国，脸不由微微发烫。 天啊，他好温柔啊，刚才果然是在有意护着她。 “够了就好，不够要说知道吗。” 张建国看着她这样子，不由笑了笑。 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就让于莉脸红了，就和上次在图书馆时一样，总觉得有些突然。 “嗯，我会的。建国哥，我听我爸说，你是轧钢厂的采购员，是不是平时能去很多地方啊？” 于莉答应一声，随后轻声问道。 她其实不太了解采购员这个工作，只知道大家都说采购员很厉害，不免对此有些好奇。 “其实去的地方也不多，每个采购员要采购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我平常就是在周围这些公社跑跑，说起来来没出过远门。” 张建国摇摇头，温声说道。 他这也是实话，他当采购员一直追求的就是一个安稳，也从没觉得到处跑是什么好事。 “我都没去过公社，建国哥你能和我说说吗？” 于莉见他这么说，心里反倒是更多了几分好感。 之前她认识的那些男人，哪个不是有点小事就能把自己吹上天去的，像张建国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之所以会这样，也是因为于莉只是初中毕业，平时见到基本都是工人。 再加上她长得漂亮，男人在她面前，会不自觉的想展现自己，这才会有这样的印象。 张建国接过桃酥付了钱，笑着说道： “我们边走边说，那边的糖葫芦快卖完了。” “嗯。” 于莉点点头，笑容灿烂的跟在了张建国的身后。 两人一路买一路聊，半个多小时后，这才到了大碗茶的摊位集合。 而于莉此时手里拿着糖葫芦，看向张建国的眼神里已然满是爱慕。 短短半个小时，她就发现了张建国就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对象。 温和有理，会下意识的照顾她，不管她问什么他都说的上来，而且还能耐心的和她讲那些她不知道的知识。 简直就像是从话本里走出来的一样，让她心里小鹿乱撞。 “呀，姐你们买了这么多好吃的啊，快来喝碗茶歇歇脚。” 于海棠看着于莉一手拿着糖葫芦吃着，一手还拿着糖人，再看看张建国手里提着的一式两份的东西，不由带着几分揶揄的她姐眨眨眼。 随后立刻上前几步接过了她们家的那份，开心的给了爸妈一人一串的糖葫芦，然后笑嘻嘻的吃起了糖葫芦来。 “妮子，等久了吧。” 张建国笑着走到了妹妹身边，拿出糖人和糖葫芦递了过去。 “大哥你最好了。” 张建妮甜甜的说道，拿过糖葫芦就吃了起来。 张建设则是接过了大哥手里的东西，拿着糖葫芦也不吃，而是咧嘴笑着看着大哥。 刚才两人过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于莉的目光就没从大哥身上移开过，看来这个嫂子稳了。 最后没忍住，不由笑着说道： “大哥，这糖葫芦是不是很甜。” “有吃的也堵不住的嘴。” 张建国看着弟弟这样，没好气的说道。 不过这糖葫芦却是好吃，这时候的糖葫芦用的都是麦芽糖而不是糖浆，虽然甜但不会腻，真的挺好吃的。 那边老于也看出了两人的状况，和老伴儿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接下来倒是没再让两人单独相处，而是一起有说有笑的逛起了庙会。 有了零嘴之后也没一行人几乎没在一旁的小摊边上逗留，这边听听相声，那边看看杂耍，一直逛到了中午，这次意犹未尽的一起回了巷子。 走在回去的路上，张建妮、于海棠和张建设还谈论着庙会里的所见所闻。 张建国和老于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于莉这是和于母在边上安静的听着，气氛融洽的让路上的人都以为这是一大家子。 一直到了巷子口，一行人才发现要分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走完了。 “建国，我和张媒婆说好了，初七就去你家走一趟，你到时候可别往外跑了。” 分别前，老于笑意盈盈的对张建国说道。 “于叔，我会好好把家里收拾收拾的。” 张建国知道老于的意思，换了个称呼笑着应了下来。 来到这个年代，他可不想娶一个大小姐回家，娶个体贴的媳妇儿才是他想要的。 这次相处下来，他对于莉还挺有好感的，发现她如今并不像剧中那般强势。 反倒是有着几分温婉知性，长得也比剧中漂亮几分，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姑娘。 第81章 相看，好事将近 时间来到大年初七。 张建国早早的在空间里拾掇好自己，随后就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屋子。 其实他也就是稍稍整理一下，毕竟昨天妮子和建设两人就帮他里里外外收拾过一遍屋子了。 “大哥，你起来了啊，我来收拾就好了，你今天就负责给我找个嫂子回来就好啦。” 张建妮敲门直接把门敲开了，进屋发现大哥在忙活，立刻把活揽了下来。 今天可是大哥找嫂子的大事儿，可不能让他干这些杂活，万一累着了和嫂子没成怎么办。 “是啊大哥，今天什么都交给我们了，你就安安心心的给我们找嫂子吧。” 张建设拿着两个盘子进了屋，上面放着的是之前瓜子花生还有奶糖，也不知道他这奶糖是哪里买来的。 “那我今天可就不动手了，午饭也交给你们了。” 张建国看着弟弟妹妹这样，便也不动手了，笑着坐了下来。 “交给我们吧，大哥你今天什么都不用做，就只管给我们带个嫂子回来就好了。” 张建妮轻快的说着，眼睛还时不时往门外看，一副期待的样子。 “建国，今天你要和人相看啊，三大爷还说要给你介绍对象呢。” 就在三人聊着的时候，阎埠贵闻声从屋外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这不王主任都来催了嘛，我就趁着过年让张婶儿帮着找找。” 张建国笑看着阎埠贵，把相看的事情推到了张媒婆的身上。 他是让媒婆帮他找的相亲对象，哪怕来的人是于莉，阎埠贵也没理由闹起来。 “你找的是张媒婆？建国你糊涂啊，怎么不来问问三大爷，上次我让张媒婆帮解成去说亲，事儿还被她办黄了。 说是再给解成带姑娘来相看，到现在还没音讯呢，你怎么能找她帮你说媒呢！” 阎埠贵一听找的是张媒婆，立刻就抱怨了起来。 倒也不是为了张建国着想，而是怨这张媒婆不先想着给解成介绍姑娘，倒是先给别人做起媒来了。 “阎老师，我说了会帮着找，就会帮着找，你怎么能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你以为姑娘是地里长出来的，说有就有么，人能等着嫁到你家啊！” 张媒婆这时候刚好带着于莉过来，听到阎埠贵这么说她，立刻就来了脾气。 阎埠贵这是在砸她的饭碗啊，媒婆要是名声坏了，以后谁还找她去说媒啊。 “不是，张婶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阎埠贵听到声音，就知道坏了，急忙解释了起来。 媒婆可不能轻易得罪，他家可有三个儿子要说亲呢。 要是得罪了媒婆，几个儿子以后可怎么找对象啊。 要知道，这一片的媒婆都是在互相走动的，得罪一个可就等于得罪了这一片所有媒婆啊。 只是当他看到张媒婆身后的姑娘后，不由惊疑的问道： “你，你是老于家的于莉？” “没错，就是于莉。怎么，阎老师你家和姑娘没说成，我还不能带姑娘和别人家相看了？” 张媒婆斜睨了阎埠贵一眼，嘲讽的说道。 若是没有刚才那一出，她说话还会客气点，毕竟和气生财嘛，但现在她可一点都不会给阎埠贵面子。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塞进了阎埠贵手里，继续说道： “这媒人钱还你，这媒我不做了，你找别人给你家大儿子说亲去吧，莉莉我们坐别理他。” “诶诶，张婶儿，张婶儿你听我解释啊，我就是太着急解成的事儿，这才说错了话。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媒人钱你还收着，我家解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阎埠贵告罪一声，把钱放到了桌子上，便头也不会的匆匆离开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今天他这脸可丢大发了。 他多这个嘴干什么呢，希望张媒婆别往心里去吧。 虽说他在钱上和儿子算的清楚，但他也想让儿子娶上好媳妇儿啊。 “大哥，你们聊，我们就先出去了。” 张建设这时候才算明白过了，合着准大嫂之前还被阎解成看上了。 他这可得去院里看着点，不能让院子里这帮人坏了大哥的好事儿。 说完便带着妹妹一起出了门，还不忘把门带上。 “哎呀，二哥你关门干嘛呀，中午要用的菜还在屋里呢。” 张建妮见二哥关门，不由小声提醒道。 “一会儿也来得及，妮子你去屋里拿两把椅子过来，我在院里晒会儿太阳。” 张建设笑着指了指中院，又指了指阎埠贵家，拍了妹妹一下。 “知道啦，就知道使唤我。” 张建妮也不傻，嘟嘴抱怨了一句，便快步回屋拿椅子去了。 屋内。 “建国，你别误会，之前阎老师要我给他大儿子和莉莉说亲，不过莉莉没同意，两人也没见过面。 刚才婶儿都和阎老师说清楚了，要是他们家和你闹，你就来找婶子，婶子帮你收拾他们。” 张媒婆乐呵呵的笑着，解释起了刚才的事儿。 她可不想让好好一桩媒，就这么给弄黄了。 “没事的张婶儿，这就是碰巧了，三大爷也就是说说气话，喝茶喝茶。” 张建国笑着把茶水往张媒婆面前推了推，要说这样也挺好的。 这样把事情说清楚，倒是省的他以后麻烦了。 毕竟这事儿不说清楚，指不定易中海那老家伙会怎么借题发挥呢。 “诶，建国你理解就好，婶儿这颗心啊算是放下了。 莉莉可是个好姑娘，人长的漂亮，性子也好，你可不能因为这个对她有看法。” 张媒婆乐呵呵的夸起了于莉，这事儿是老于家提起来的，她自然是只要说于莉的好话就成了。 “张婶儿，不瞒你说，我和于莉前几天就认识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就放心吧。” 张建国说着，笑意盈盈看向了于莉。 两人目光触碰，于莉便害羞的低下了头。 “好好好，那你们聊着，婶子我先去阎老师家看看。” 张媒婆见两人这般哪儿还不知道，自己过来就是走个过场，找了个借口就出了门。 “莉莉，我能这么喊你吗？” 张媒婆这边刚出门，张建国就拨开一颗奶糖递到了于莉面前，笑着问道。 第82章 傻柱再相看 “可以的，建国哥，家里都是这么喊我的。” 于莉羞怯的说道，微微抬起头和张建国对视一眼，又害羞的把头低了下去。 “莉莉，我的工作你知道的，家里就是这么个情况，我现在每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 我爸妈给我们兄妹留了一些钱，加上抚恤金，现在家里存款有两千左右。 不过这些钱，是我们三兄妹一起的，等到建设和妮子成家，每人都会分上一份。” 张建国笑着说起了自己的情况，这都是放在明面上的钱，是必须要提前说清楚的。 不然等以后再说，难免于莉心里不会有疙瘩。 “嗯，这都是应该的。建国哥，我现在没有稳定的工作，平时就是接一些街道办的散活，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家里看看书。” 于莉笑了笑，有些没底气的说道。 张建国一看就是前途光明，她连个稳定工作都没有，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我也喜欢看书，平日里不出去的时候，我也喜欢书，过年前还去图书馆借了两本书看。 说起来我这个人倒是不怎么喜欢往外跑，书里的世界可比外面看到的要精彩的多。 就像是斯诺写的《红星照耀天朝》那样，我能跟着他笔下的文字，见到那些我不曾见过的人和风景，感受到我不曾感受过的艰辛和幸福。” 张建国没说工作的事情，而是和于莉聊起了书上的内容。 “建国哥，你好厉害，我就不一样，看着书我只会看到那些有趣的，看完就没太多印象了。” 于莉看着侃侃而谈的张建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以后我们就一起看，我来给你讲那些你不知道的故事，你给我讲讲你想到的有趣的事情，好不好？” 张建国忽然话风一转，温柔的说道。 “呀……嗯，好。” 于莉轻呼一声，呆呆的点点头。 她没想到建国哥会忽然这么说，不过总觉得心里甜甜的。 张建国忽然起身，伸手到柜子顶上，从空间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花束和一个小信封。 经过上次的相处，他明白于莉想要的是什么。 一束没有玫瑰的用报纸包着的野花，一朵漂亮的头花以及一封诚意满满的情书，这些就足够了。 “莉莉，往后余生，请多指教了。” “唔……建国哥，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于莉有种晕乎乎的感觉，她没想到建国哥还给她特意准备了这些。 还有那朵头花，不是她在庙会上看上却没买的吗，原来建国哥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哪怕是后世的女生，不少都沦陷在了，小小的细心和一次忽然的浪漫上，更别说是于莉这个情窦初开的单纯姑娘了。 她看着张建国，只觉得他身上有光，让她一颗心都挂了上去。 “嗯，我看你喜欢这个头花，就又去了一趟庙会，还好那个摊子还在，头花也还没被人买走。” 张建国把信封放在了桌子上，把花递给了于莉，拿着头花走到了于莉的身后。 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我能给你带上吗？” “嗯，嗯……” 于莉手里拿着花，不想放下又觉的害羞，轻声答应了一声，就又低下了头。 感受着头发被轻轻挽起，想着建国哥温柔的神情，她只觉的本就有些晕乎乎的头更晕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于莉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度过的，只记住了建国哥的声音好好听。 …… 而此时门外，又是另一幅光景。 门口又多了一把小椅子，何雨水正侧着耳朵，想听清楚屋里的动静。 “呦，今儿可稀罕啊，大冷天的你们仨不在屋里呆着，在院子里吹冷风，可真够有意思的。” 何雨柱穿的人模狗样的，从中院溜达到了前院，看到三人就忍不住嘴贱了起来。 “哥，你说什么呢，今天建国哥和姑娘相看，别咋咋呼呼的。” 何雨水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她心里本就不舒服，看到她傻哥就跟不舒服了。 刚才她就又看到秦淮茹去傻哥家里收拾屋子去了，根本没拿她说的当回事儿，她也不想再管了。 就让傻哥以后和秦淮茹过日子去吧，反正她的工作已经定下来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嘿，就他和姑娘相看啊，今儿你哥我也和姑娘相看，一大爷介绍的，初中的数学老师，刚从国外回来呢。” 何雨柱挑了挑眉，嘚瑟的提高了声音，怕院里不知道一样。 转而又接着说道： “你也不知道帮我去收拾收拾屋子，真是一点也不止到心疼你哥我。” “秦姐不是帮你在收拾了么，哪儿用的着我啊，都要和人相看了，在前院溜达什么。” 何雨水撇撇嘴，不满的说道。 “傻柱，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快回去吧。要是你再在这里呆着，我保管你一会儿的相看成不了，你信不信？” 张建设见两人又有要吵起来的样子，直接出声打断道。 他们两兄妹怎么闹是他们的事情，但决不能影响了屋里大哥相看。 “嘿，你小子欠收拾了是不是，要是敢来使坏，我打的你起不来床信不信？！” 何雨柱瞪着一双牛眼，扬了扬拳头威胁到。 “信信，说完赶紧走。” 张建设随意的摆摆手，敷衍着说道。 就人姑娘的条件，哪儿用得着他去破坏啊，要是傻柱今儿这事儿能成，他就把坐着的椅子给吃了！ “嘿，今儿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何雨柱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好气的丢下一句，便要转身回来了中院。 今天相看最要紧，收拾这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们在说什么呢，柱子你怎么在这站着，等不急了？” 易中海从院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一头长发，满身书卷气的漂亮姑娘。 “你好，你就是何雨柱同志吧，我叫李溪枂，很高兴认识你。” 姑娘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道。 “诶诶，你好你好，我就是何雨柱，是轧钢厂的大厨，我们进屋聊。” 何雨柱只是看了这姑娘一眼就觉得一颗心怦怦直跳，一大爷对他果然好，这姑娘也太漂亮了。 第83章 定下了 没有了何雨柱的打扰，前院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只是坐在门口的三人，这时候却是说起了刚才那个姑娘。 “二哥，刚才那个姐姐好漂亮啊，我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张建妮想起刚才那个姐姐，觉得要是自己是男人肯定会喜欢上她的。 “漂亮吗，长得还不如你呢。不过看上去挺有文化的，那股子书卷气，一看家里就都是文化人。” 张建设反倒是不以为然，这种姑娘也就是看看，根本不可能嫁给他们这样的院里人。 就是不知道易中海是怎么说服这姑娘过来和傻柱相看的，这八级钳工还挺有面子。 今年去了厂子里，他说不定还得和易中海打交道，得防着点这老家伙。 “建设你不觉得漂亮吗，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啊，眼光也太高了吧？” 何雨水都惊了，张建设这样子也平静了。 “我？没想过，等我转正了再说吧。” 张建设摇摇头，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见张媒婆从阎埠贵家里出来了，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笑着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要开始准备午饭了，雨水姐今天就不留你吃饭了。” “好，那我也回去了，外面还真有点冷。” 何雨水点点头，又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拿上小椅子回屋去了。 “咚咚咚。” “大哥，我们进来了啊。” 张建设敲了敲门，轻声喊道。 “进来吧。” 张建国合上诗集，笑着起身往边上坐了点，对于莉眨了眨眼。 于莉腾一下脸又红了，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一直和建国哥靠的那么近。 “大哥。” 张建设进门后，看到了于莉羞怯的模样，不由坏笑着冲他大哥眨了眨眼。 “拿了东西就出去。” 张建国好笑的点点头，没好气的说道。 “得嘞。” 张建设咧嘴笑了，这嫂子是稳了。 “建国，莉莉，你们聊的怎么样了。时间还早，要不要出去走走？” 跟着一起进来的张媒婆，看到两人这个样子，便乐呵呵的问道。 “莉莉？” 张建国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身边的于莉。 “都听建国哥的。” 于莉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比之前倒是少了几分羞涩。 “诶，这就对了。” 张媒婆乐呵呵看着两人，看着他们这么好，她心里也开心。 就两人这样子，以后日子肯定出不了问题，她可不用费心咯。 这年头的媒婆不是这么好做的，结了婚之后小两口吵架吵大了，媒婆是要负责说和的，可不是结了婚就没媒婆的事儿了。 “张婶儿，你您在家里坐一会儿，吃点瓜子奶糖，我和莉莉出去走走。” 把两个盘子往张婶儿那边推了推，张建国就和于莉出了院子。 两人并肩走着，看着巷子里玩闹着的孩子，以及来往都挂着笑脸的街坊，聊着各自听说的趣事儿。 张建国的面上笑着，心里却是一直保持着警惕，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去拉了于莉的手。 这个年代哪怕是情侣，在外面也是不能这么拉手的，不然被人看见了得说作风有问题。 接下来的事情，就格外顺利。 两人一起在巷子里走走看看，逛到了中午。 回到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和于莉约定好明天上门去找她后，张媒婆就带着于莉离开了院子。 两人一走，张建设和张建妮就凑到了大哥身边，开心的问了起来。 “大哥，嫂子手里的花是哪里来的呀，还有那个头花，是不是大哥你送给嫂子的？” 张建妮吃着奶糖，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昨天我不是出去了一趟么，花就是那个时候准备的，给莉莉一个惊喜。 妮子，嫂子你在家里喊喊就好，在外面可别这么喊，等明天定下来了你再改口。” 张建国笑着解释，不过还是叮嘱了一句。 毕竟结婚可不是两个人喜欢了就可以的，这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虽说他不觉得老于会不同意，但还是谨慎点比较好，若是出了意外，他和于莉都不会坏了名声。 “知道啦，我今天不出门就是啦，明天就能喊嫂子了。” 张建妮怂了怂鼻子娇嗔道，这是大喜事儿哎，大哥怎么还训她呀。 “大哥，明天会不会太着急了点，第一次上总是要带点东西的，不然不太好。” 张建设倒是没有跟着妹妹胡闹，而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过年这些天家里吃的好，只怕家里那些好东西都让大哥拿出来让他们吃了。 这要是第一次上门空着手去，就是嫂子再喜欢大哥，只怕也会被于叔给赶出来。 “这个建设你就不用担心了，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明天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张建国笑着摇摇头，对于自己这个弟弟是越发满意了。 若是他没有后世的记忆和空间，只怕在这个时代，弟弟会活的比他好上不少。 “不说这个了，建设，中午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傻柱追着一个姑娘出了院子，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么？” 张建国倒是不想在自己的事情上多说，毕竟事情定下来之后，有的是时间来说。 倒是傻柱今天那样子，让他有些在意，总觉得傻柱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美梦做多了，让他出现了什么变化。 “嗨，还不是易中海的手段，那姑娘是他介绍给傻柱的相看对象。 说是初中老师，看上去应该是书香门第的姑娘，就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会看上傻柱。 就不知道这姑娘和傻柱说了什么，傻柱就缠着人不放了，人要走还追出去。” 张建设想到傻柱那个样子，就觉得他给院子里丢脸。 从来没听说过，谁家相看不成，还这么没皮没脸的上赶着往上凑的。 “这傻柱倒是涨本事了，估计以后还会有这种事的，建设、妮子你们以后遇上了别多话，免得傻柱把火撒在你们身上，不值当” 第84章 情诗 “大哥，谁管他啊，现在院里谁不知道他存着什么心思，都等着看笑话呢。” 张建设扶了扶眼镜，坏笑着说道。 前几次的时候大家倒是还没说什么，毕竟事情怎么说都解决了，再有就是秦淮茹和傻柱也有好几月没和说话。 但过年前到现在，傻柱觉得自己做的光明正大，但谁都看得出他对秦淮茹那种不正常的关系。 大家可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呢，谁也不会过去自找没趣，毕竟傻柱可是为了秦淮茹连亲妹妹都能去打的人。 谁没事儿找事儿，会过去提醒他啊，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大哥，傻柱和秦淮茹这么不清不楚的，干嘛还找人相看啊，不是祸害别人么。” 张建妮有些气不过，她怎么看傻柱都是一个不要臭不要脸的混蛋。 “有些人就是这样，觉得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把别人都当傻子。” 张建国笑了笑，转而继续说道： “妮子你气归气，傻柱的事情可别去插手。你不用担心谁会被傻柱祸害，有秦淮茹和易中海在，傻柱娶不到媳妇儿的。” “我知道的，二哥都和我说过了。我以前就是觉得易中海做事有些不对劲，真没想到他的心思居然这么恶毒。” 张建妮点点头，小声嘀咕着，眼中还有深深的厌恶。 “知道了就好，你也不用太在意院子里这些事情，有我和你二哥在院子里这些人欺负不到我们头上。” 张建国和弟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狠厉。 院子里这些人，要是安分也就算了，若是不安分算计到他们头上来，那就等着被报复吧。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家里可不止有张建国一个人撑着了，已经不需要顾忌太多事情了。 …… 和这边的气氛不同，于莉回家的时候，父母和妹妹立刻就围了过来。 “哇，姐，这是姐夫送给你的吗，好漂亮的花啊，要是有人相看的时候送我花我肯定立刻就嫁了。” 于海棠看着于莉手里的花束，眼中满是羡慕，姐夫这也太浪漫了。 “说什么呢，也不怕被人听到，让别人笑话。” 于母拉住了小女儿，笑着责怪了一句。 转而笑着说道： “莉莉，你和建国成了？” “嗯，这个头花也是她送给我的。” 于莉指了指头上的头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只觉得今天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显然的那么的不真实，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那里有建国哥给她的信，她都没时间打开看过，不过一定会很美好吧。 “这个臭小子，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些，我现在都有些后悔让莉莉过去和他相看了。” 老于这个时候却是有些酸了起来，看到女儿这么开心，他就有种自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说什么呢，那是建国对莉莉上心。我们又不是没打听过，建国可没和其他姑娘传出过什么来。” 于母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大好的日子哪有这么说话的。 “我就是那么一说，你急什么啊。” 老于缩了缩脖子，狡辩了一句，这事儿都还没定呢，就连说都不让他说了啊。 于海棠没有去管爸妈的日常斗嘴，看着姐姐的小动作眼珠子一转，笑着走到了姐姐的身边。 “姐，那姐夫有没有说下次什么时候见面啊，到时候我躲远点去看看呗。” “他说明天他就过来家里，说是……呀！海棠你还给我！” 于莉说道一半，只觉得口袋里多了只手，再一看建国哥给她的信已经到了海棠的手里，立刻红着脸就要伸手拿回来。 “哎呀，姐你就让我看看嘛。” 于海棠一溜烟的躲到了母亲的身后，打开信封从里面把信纸拿了出来。 “有些心动，一旦开始，就覆水难收。 有些感情，一旦眷恋，就海枯石烂。 你是我梦里的始料未及，醒来别来无恙还是你。 我喜欢你，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 这些都还不够，我把余生的浪漫和柔情，一并送给你。” 随着于海棠的朗读，于莉的脸变得越来越红，红的就像是要滴出水来，海棠这么能把这读出来呢，羞死人了。 若这是她在被窝里自己看，只怕这时候已经开心的在床上滚来滚去了，她着实是没想到，建国哥给她的信，会是一首情诗。 “哇，姐夫好浪漫啊，这些句子写的我都想嫁人了。” 于海棠小心的把信收好，一脸羡慕的把信还给了姐姐。 她本以为这样浪漫的爱情，只存在话本和故事里，没想到能在姐姐和姐夫身上切切实实的看到。 这一刻，她是真有些羡慕了，羡慕姐姐能遇到这样一个好男人。 和这样一个浪漫的人过日子，以后肯定每天都会过的很开心。 “海棠，你怎么能看你姐夫写给你姐的信呢，忘了妈怎么教你的了。” 于母等于海棠把信交还给于莉之后，一把提起了于海棠的耳朵教训道。 “妈~~~~你不是也想看嘛，我以后肯定不会了。” 于海棠笑嘻嘻的求饶，要是妈不想看的话，刚才早拦着她了。 “你就惯着她吧，都没个姑娘的样子了，看以后谁敢娶她。” 老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转而看向于莉问道： “莉莉，你刚才说，建国明天要来我们家？” “嗯，我喜欢建国哥，建国哥也喜欢我，就想快点吧事情定下来。” 于莉认真的点点头，刚刚退下去的红晕再次浮上了脸颊。 “早点定下来也好，免得时间长了，闹什么乱子出来。” 老于见于莉这么说，就知道自家女儿是彻底陷进去了，到是没再说刚才那样的气话。 时间急是急了点，但先定下来总是好的。 “海棠，你姐夫上门，你给我安分点。 你们的屋子也要收拾一下，免得明天建国要去坐一下看到什么不好的。” 于母警告了于海棠一句，然后就带着两姐妹收拾屋子去了。 她都打算好明天早上去菜市场买只鸡买点肉回来了，毛脚女婿上门，怎么也得准备一下，不能被人看轻了去。 “妈~~~~” 于海棠听到母亲的话，不满的喊道。 第85章 上门 次日一早，张建国给傻柱和易中海留下了疲劳，好好在空间里拾掇了一番。 穿上老爹之前就给他准备好用来结婚的中山装，取了三斤猪两只母鸡的以及之前从聂主任那边拿到的茶叶，带上了昨天去供销社买的两瓶汾酒。 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想了想又抓了一把碗柜里还剩不少的奶糖，这才满面春风的推车出了院子。 “大哥，这么早就过去了啊？” 张建设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到大哥车篮里的东西，不由笑着问道。 大哥果然没骗他，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这活鸡大哥藏哪儿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一次上门得早点去，不然显得没诚意，等我好消息吧。” 张建国笑了笑，也不再多说，骑上自行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转角。 “嘿嘿，大哥也不没有着急的时候嘛，以后大哥可算是有人管着咯。” 张建设看着大哥离去的方向，坏笑着小声嘀咕道。 另一边，张建国可不知道弟弟的想法，笑容满面的到了于莉家院门口。 刚推车进院，几个在门口洗漱的大婶儿就迎了上来。 “呦，你是建国吧，今儿怎么来我们院里了？” “嚯，这么多东西，昨天老于家姑娘好像相看去了，这不会是上门来的吧？” “几位婶子，我是来找于莉的，不知道她家在哪个屋。” 张建国在兜里掏了掏，给每个大妈都分了两颗奶糖。 “老于，你家于莉对象来了！” 平白拿了两颗奶糖，几个大婶儿脸上更多了几分笑容，对着院里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不多时，于母就带着笑容走了出来。 “哎，建国来了啊，快进屋坐，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 “不多不多，就是些吃食，谢谢几位婶子了，我这先走了。” 张建国摆摆手，和几个大妈告辞一声，推着自行车到了老于家窗边停好，拿着车篮上的东西就进了屋子。 “这老于家的姑娘找了个好男人啊，刚才那肉至少得有两斤，那两只鸡也肥的很。” “人是轧钢厂的采购员，家里能缺东西么，也不知道两人怎么谈上的，我之前可听说张建国打算过两年再找媳妇儿来着。” “谁说不是呢，老于以后可是要享福咯。” 几个大婶儿羡慕的看着老于家，站在院子里聊了起来，丝毫没有要散了的意思。 “来了，一起吃点儿。” 老于今天穿的也是格外的精神，见老伴儿带着张建国回来，也不看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一板一眼的招呼张建国坐下。 “好的于叔。” 张建国把东西放下，有些拘谨的在桌边坐下。 之前他和老于也算是老相识了，但今天怎么都觉拿不出平时那种相处的样子。 “建国，你和莉莉既然觉得合适，那我也不会拦着你们。” 老于坐得笔直，脸上的表情也是格外的严肃，转而继续说道： “你知道，我就莉莉和海棠两个女儿，我也不要求她们嫁的人家里条件有多好，只想找个结了婚能对他们好的，你明白吗？” “于叔，你放心结婚之后，我肯定会和莉莉好好的。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不管莉莉是想在家里还是去轧钢厂工作，我都会无条件支持她的。” 张建国挺直了腰板，认真的说道。 “你这么想是最好的，彩礼我们家就不要了，就是拿了也是要给莉莉的，你们两个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老于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他从张建国的态度上看到了他对莉莉的重视，其他男人在自己有不错的前途的情况下，都是希望自己媳妇儿在家相夫教子的。 哪怕手里有多的名额也是卖掉，张建国这样的可不多见。 于莉和于海棠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坐的笔挺，桌上的小菜、鸡蛋和粥一点没动。 于海棠见状，不由出声说道： “爸，姐夫，你们怎么不吃饭啊，粥在凉了。” “咳咳，吃饭吃饭，一会儿你和莉莉去她屋里坐坐，说说话。” 老于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连忙拿起碗喝起粥。 张建国同样如此，不过目光却是下意识的落在走进来的于莉身上。 “别光喝粥，吃点菜。” 于莉坐在了张建国的身边，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些小菜。 “咳咳，好。” 张建国有些尴尬的答应道，此时他的碗里就剩下了最后一口粥以及于莉刚刚夹过来的小菜了。 “我再给你盛点。” “不用不用，我吃饱了。” 张建国放下碗筷的同时，老于也放下了碗筷。 两人这早饭有够剩的，粥喝完桌上的小菜就动了一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就喜欢喝白粥呢。 “于叔，莉莉来了我也就直接说了，彩礼钱我肯定是要给的。 我知道您并不在意，但我不希望别人有的莉莉没有，以后别人没有的莉莉也会有的 这是人生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我不想莉莉留下任何的遗憾。” 张建国说完对于莉温柔的笑了笑，彩礼这个老于可以不收，但他一定要给。 别说这个年代如何如何，有些事情和后世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你家女儿嫁了哪个好人家，她家女儿彩礼多少，别家的女儿有多少嫁妆。 呆在院里的这些大妈大婶儿，聊的最多的也就是这些，当然还有儿子之间的攀比。 张建国又不是拿不出钱来，何必要让于莉以及自己岳父岳母在这事儿上弱了底气呢。 “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是我想的简单了。 建国，今天你阿姨准备了不少好菜，中午你可要和我好好喝两杯。” 老于听到张建国这番为了于莉着想言论，脸上的严肃再也绷不住了，满是笑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这一笑，屋里的气氛瞬间就热络了起来，张建国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至少现在看来，老丈人对他的影响还不错，接下来事情想来也会顺利不少。 于莉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家老爹，拉着建国哥就往自己屋里走。 她这个老爹，说什么都能扯到喝酒上，一会儿她可得提醒一下建国哥，让他别喝太多了。 第86章 醉眼看世界，除了傻柱都温柔 入夜。 “于叔，那我就先走了。” 张建国有些醉意朦胧的和老丈人告别道。 “让莉莉送送你吧。” 老于笑着点点头，今天和张建国相处下来，他是对这个女婿越发的满意了。 “我没事，大晚上的莉莉一个人回来不安全，明天早上我来接莉莉一起置办东西。” 张建国满意温柔的看着于莉，却是拒绝了让于莉送他的提议。 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不差这一时半刻的温存。 “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置办的事情不着急。” 老于送张建国出了院子，分别时还不忘叮嘱一句。 直到张建国稳稳的骑着自行车消失在了巷子的转角，他这才和于莉一起回家里。 “老头子，建国给你十块你还真收啊，你之前是怎么说的？” 刚回家，于母就对老于抱怨了起来。 “建国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我不收能行么。这钱我们再添点给莉莉当压箱钱，到时候还是他们小两口的钱。” 老于晃着有些迷糊的脑袋，接过于莉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这才觉得清醒了点。 “爸，妈，我以后也要找个和姐夫一样的男人。 姐夫刚才看我姐的眼神，我感觉我就好像没在边上一样，我就想要这样能满眼都是我的。” 在一旁嗑着瓜子的于海棠，这时候忽然说道。 于莉被说的俏脸一红，有些嗔怪的白了妹妹一眼，小声说道： “海棠你羞不羞，说这么大声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 “被听到就被听到嘛，我都这个年纪了，要找对象不丢人。 姐你是有姐夫了，知道说风凉话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么一个对象呢。” 于海棠放下瓜子，抱着姐姐的胳膊，撒起了娇。 “建国这孩子真的是用心了，他喜欢莉莉我们都能看得出来，老头子你这次总算是靠谱了一次。” 于母听着两个女儿的话，也是眉眼带笑的说道。 建国看莉莉的那个眼神，她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也没见几对新人有过。 “说的什么话，好像我平时不靠谱一样。” 老于正喝着茶，差点没被自家老伴儿这话呛到。 转而想起了张建国中午说过的话，揉着鼻梁问道： “莉莉啊，你们再过十来天就要结婚了，你有没有想过，结婚之后是打算去上班还是在家好好管家。我听建国的意思，他爸妈留下的两个工作岗位都还在，你得考虑清楚。” “我……” 于莉咬了咬嘴唇，这个事情建国哥也和他提了，但她现在也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上班。 她心里是想要去上班的，毕竟多一个人上班就多一份收入。 但想到建国哥家平时家里也没个人收拾，弟弟妹妹也得照顾着点，她就有些犹豫了。 要是她嫁过去了，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得建国哥自己来，那她这个媳妇儿岂不是和没娶一样。 “好了，别听你爸在这里乱说。莉莉你先考虑考虑也行，等嫁过去了，和建国说说一起拿主意。 两个人过日子，就是要互相扶持的走过一辈子的，有什么想不通的两个人多商量商量，比一个人想要好的多。” 于母拉过于莉在凳子上坐下，温声开导了起得来，说完还不忘瞪了老于一眼。 姑娘家的心事他一个大老爷们懂什么，这事儿是现在能想明白的么，还不是得嫁过去之后，看怎么好怎么来的？ “姐，我好羡慕你啊，工作能自己选要不要去。我还等着工作分配呢，也不知道杨为民能不能让我进轧钢厂当广播员。” 于海棠手托着下巴，有些不安的说道。 想要进轧钢厂不难，但想当上广播员就难了，她可不想去当什么办事员，那种工作一点意思都没有。 “海棠，你和那个杨为民到底是什么关系，要是在处对象就好好把心思放人家身上，别想些有的没的。” 原本还笑的开心于母，听到小女儿的抱怨，不由皱眉说道。 他们家可是清白人家，可不能做那种朝三暮四的事情。 “哎呀，妈……我和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您就别操心了，我就是抱怨一下。” 于海棠对于母亲的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杨为民算是还不错，但和姐夫比起来差远了。 这个对象就先处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能不能当上广播员。 她又没有在和杨为民处对象的时候和别人有什么，自家老妈真是想太多了。 “你大了我是管不住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于母见她这漫不经心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当是自己之前把女儿宠坏了。 希望莉莉结婚之后，海棠看着两人怎么过日子，能有些改变吧，不然这个女儿迟早得惹出乱子来。 …… 另一边，张建国哼着小曲儿骑着车，感觉今天的月色都格外的柔和。 还真是醉眼看世界，样样都温柔。 这巷子，这青砖绿瓦，这躲在暗处的傻柱…… ？？？ 傻柱？！ 张建国的忽的一下刹车，和傻柱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 “看什么看，我不是等你的，别多管闲事！” 何雨柱见被张建国发现了，甩了甩手里的木棍，带着几分恼火的说道。 “呵，傻柱，你这是好好的厨子不当，准备当劫道的了？” 张建国把车靠墙边停好，点了一根烟幽幽说道。 他和傻柱的积怨不大，但之前傻柱可没少说要报复他的话，他可不确定傻柱是不是在蹲他。 “许大茂今天坏了我的好事，我是等着收拾他呢，张建国你别找不自在！” 何雨柱的眉头都拧到了一块儿去，心中暗道晦气。 这张建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按照许大茂以前回院子里的时间，这个时候应该也快到了。 要是张建国再不走，今天可就收拾不了那孙子了。 “啧啧，傻柱，在院子里你怎么闹我管不着，但你在外面乱来，那是在坏我们院里名声。 你这要是被人抓着了，我这个见了不管的，也是要被批评的。” 张建国活动了一下手臂，看着身后摇摇晃晃过来的许大茂，咧嘴笑了笑。 何雨柱同样也看见了，把手里的木棍往地上一摔，瞪了张建国一眼，收起背后的麻袋就小跑着回了院子。 张建国就这么看着他，也没想着动手。 这傻柱也真够可以的，今天他可是继承了疲劳的，居然大晚上的还来堵许大茂，这是有多深的执念啊。 还是说，这疲劳继承多了，他都产生抗性了？ 第87章 给于莉买手表 “建国，刚才那是傻柱吧，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许大茂一身酒气，醉眼迷蒙的走到张建国身边问道。 “大茂哥，你可长点心吧，刚才傻柱就在小巷子里等着套你麻袋呢。要不是我刚好过来了，你今天晚上得躺在巷子里过夜你信不信。” 张建国往边上退了退，许大茂身上这味道着实难闻了点。 “什么！那傻子居然和我玩阴的！他么的，我就是说了点实话，他自己相看不成，还把事儿怪我头上来了！” 许大茂一听来了火气，捡起傻柱刚刚丢下的棍子，摇摇晃晃的就往院子里冲去。 只是，还没冲上几步，就脚下一滑，扑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怎么也没起得来。 张建国看着好笑，过去把许大茂扶了起来，无奈的说道： “大茂哥，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收拾傻柱的机会多着呢，今天你还是算了吧。” “没喝多少，就喝了一瓶。今儿这事儿我记下了，这傻柱我要是不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就不姓许！” 张建国转身推着自行车，让许大茂扶着车座，慢悠悠的回了院子。 这两人从刚开始的小打小闹，到现在越玩越大，傻柱还真是功不可没啊。 不过许大茂也是欠的，知道傻柱相看的事儿成不了，还非得过去撩拨几下，真是又菜又爱玩，真不知道图啥。 …… 次日。 张建国倒是没有起的太早，一直睡到了八点多才起来。 好好洗漱了一番，这才骑着建设的车子去了于莉家。 到了院子门口的时候，就见精心打扮的于莉，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门口。 “莉莉，可是越来越漂亮了。上车，我们先去百货商店逛逛。” “好的，建国哥。” 于莉甜甜的笑着，侧坐在了后座上。 建国哥的夸奖，让她觉得打扮了半个小时是值得的。 张建国感受着于莉拉着他衣角的手，不由笑了起得来。 阳光正好，骑着自行车带着自己媳妇儿，穿梭在大街小巷。 前世的他曾经也羡慕过这样的爱情，没想到穿越过来居然真的实现了。 俊男美女的组合总是格外的吸引路人的目光，一路上不时有人将目光停留在两人身上。 开始于莉还有些害羞，不过很快就放开了，有时候目光和人对上了，还会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待到在百货商店门口停下的时候，于莉还有些意犹未尽的不想下车。 “莉莉，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休息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出来逛逛。 说起来，四九城我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以后我们一处处逛过来。” 张建国锁好车，看到于莉的模样，不由笑着说道。 “好，以后我们要一起走遍四九城。” 于莉听的眼睛都亮了，想到以后能和建国哥一起走遍四九城的每个角落他，她心中就充满了期待。 “今天就是第一站，百货大楼，回去我就用本子记上，以后看到笔记，我们也能想起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张建国没忍住，揉了揉于莉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呀！建国哥，好多人看着呢。” 于莉轻呼一声，羞怯的说道。 “哈哈，我们进去吧。” 张建国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 虽说来了这个时代几个月，他已经很好的融入了这个时代，但有些小习惯，还是没那么容易改的。 倒是周围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是会心一笑。 小年轻谈对象，总是会有些小动作不是么。 两人并肩走进了百货商店，里面各色各样的柜台，让张建国都觉得颇为新鲜。 这个年代百货大楼里买东西很全，各色商品都能在这里看到。 大到自行车、缝纫机，小到红纸别针，应有尽有。 两人一路逛一路看，倒是没有急着买东西。 一直走到了买桌椅板凳的柜台前，两人才停下了脚步。 柜台里的售货员看了两人一眼，也没有过来询问，依旧自顾自的织着手里的毛衣。 两人对此倒也见怪不怪了，毕竟这年头的售货员可牛气着呢，人家又不靠业绩吃饭，这个态度就已经不算差了。 “莉莉，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样式，要是没有的话，一会儿我们去木材厂哪里找郑师傅。” 张建国不怎么看得上柜台里的这些桌椅，一眼看去全是偏欧式的风格，和如今家里的风格完全搭不上。 这些东西虽说现在这个年头买回去有面子，但他真不觉得有必要。 不过要是于莉喜欢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凑活。 “建国哥，我不怎么喜欢这样子的，还是去找郑师傅打些桌椅柜子吧。” 于莉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又小声说道： “这些看上去好不解释，肯定用不了多久就坏了。” 桌椅柜子什么的，只要结实耐用就好了，没必要用这么好看的。 “好，那我们一会儿就去找郑师傅，用好点的料子，用的也久些。” 张建国笑着点点头，便带着于莉往前走去。 说来也是，这年头什么东西都追求个结实耐用，于莉不喜欢倒也正常。 家里那些桌椅其实还挺结实的，多一个于莉也足够用。 但这年头结婚讲究的是三十六条腿，结婚是必须要买的。 至于说三转一响，有一件就不错了，没几家结婚能凑齐的。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倒是不像来时那样什么都不买了，茶缸、暖水瓶、脸盆、红纸手里提着的东西一样样多了起来。 最后张建国停在了卖手表的柜台前面，于莉见他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也停了下来。 “你好，我要买这块梅花牌的女士手表，不知道能拿出来试戴一下吗？” 不等于莉反应过来，张建国就指着柜台里的一块手表对售货员说道。 “这块要一百零二块五毛，还要五张工业券。” 售货员放下手里的活计，一边拿手表，一边平淡的说道。 也就是看张建国手里带着一块手表，不然她连拿都不想去拿。 “建国哥，我不用的，这太贵了。” 于莉被这价格吓了一跳，虽说知道手表贵，但也不知道的百货商店里的手表这么贵啊。 这可是一百多块钱，都快够上一个人两年的口粮钱了。 第88章 带着弟弟去报道 “不贵的，莉莉你喜欢就好。” 张建国从售货员那里接过手表，拉起于莉的手给她戴上。 笑着问道：“喜欢吗？” 于莉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急忙说道： “建国哥，带过就好了，我用不上手表的。” “喜欢就带着，你放心我工作这么久，还是存了不少钱的，买块手表饿不着你的。” 张建国伸手进口袋，从空间里拿出钱票，仔细点了点后递给了售货员。 接过售货员的递过来票据后，便在于莉惊喜又有些不安的神色下，一起走出了百货商店。 他手上的钱不少，以后还会越来越多，能买的当然现在就买了。 这也就是看于莉有些忐忑，不然他今天都打算把缝纫机和收音机都买了。 结婚嘛，有条件东西自然是要配的齐一点的。 从百货商店出来后，张建国就带着于莉回了趟四合院，放好东西两人直奔木材厂而去。 …… 接下来的几天，张建国一直在为了结婚的事情而奔波着，家里的物件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 而他这样大规模的采买，再加上于莉每天都会跟着一起回来，要结婚的事情自然也是藏不住的。 不过，除了许大茂带着娄晓娥一起过来了一趟，恭喜张建国的同时问了问他要不要帮忙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动静。 中院，易中海家。 “柱子，明天就要上工了，你要好好休息。你是厨子，每天要和菜刀打交道，可别不当回事儿，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易中海看着傻柱脸上浓重的疲倦，皱眉提醒道。 “我会好好休息的。” 何雨柱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他现在都怀疑自己是被鬼迷了。 每天晚上都会做那种梦不说，身子也一天比一天差，隔三差五的就腰酸背痛，这些天他都有些恍惚了。 “柱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易中海看着他这样子，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道。 傻柱是他预备养老的人选，虽说现在还不的确定，但他是真不希望傻柱再出事了。 “没，没有，就是相看了这么多次都没成，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实话何雨柱可说不出口，只好用相看的事情来搪塞过去。 不过他这说的也是心里话，一大爷给他介绍的姑娘都不差，但没有一个看的上他的，这让他有些自我怀疑了起来。 “哎，柱子，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事情呢。 这些天我也算是看出来了，那些的文化高的姑娘眼光也高，要不我给你说几个同样是工人的姑娘怎么样。 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再拖下去找媳妇儿了怕是只会越来越困难了。” 易中海闻言，心中微微一笑，面上却是带着愁容，和傻柱商量了起来。 “是这么个理，我也看明白了，一大爷就按您说的来吧，工人怎么了，工人可是老大哥，一点都不比那些知识分子差。” 说是这么说，但何雨柱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的。 不过想到纺织厂那里的姑娘，听说有很多长的不差的，倒是也把自己说服了。 “那好，等明天上工了我再去打听打听，说起来建国可是快结婚了，你这是该抓紧点。这个能好好过日子的，眼光也别放的太高了。” 易中海笑着点点头，不枉他这段时间想这办法托关系找人给傻柱找那些条件好的姑娘相看，总算是把傻柱的心气儿给打下来了。 接下来，只要让他看到秦淮茹的好，这傻柱也就安稳了。 “嘿，一大爷，说起这事儿，我倒是要看看张建国怎么来求我。 我就不信这张建国结婚还不请我做席面儿，他就是不请院里人，还能不请他媳妇儿娘家人么。” 说起张建国，何雨柱就来了精神，这一片儿他的手艺可是拔尖的。 想要有面儿，张建国就得过来请他，就他平时那股子看不起人的劲儿，这回看他怎么收场。 他要好好让张建国这小子知道知道，都在一个院里住着做人别太猖狂，总有要求到别人头上的时候！ “到底是喜事儿，柱子你给他个教训就行了，别闹的太过。” 易中海眼中也是带起了笑意，说是帮张建国在说话，其实就是在撺掇傻柱。 这院里，现在就许大茂和张建国两家刺头，许大茂倒是好收拾，在傻柱手里讨不到好。 但张建国就不一样了，手上不吃亏，平日里也没要求着他的地方，不趁着这时候好好灭灭他的风头，以后怕是要无法无天了。 在这个院子里，他要的就是说一不二，可不能有张建国这样的刺头在。 要不是他们家挂着烈属的牌子，有些办法实在是不能用，不然他早想办法把张建国这一家赶出院子了。 “嗨，一大爷，我能不知道分寸么。您就瞧好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他。” 何雨柱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搓着手说道。 这段日，他找雨水说不到几句话，就得被赶出来。 雨水总是拿他和张建国比，说他为什么不和张建国学学。 这一次，他得让雨水看看，什么叫手上有本事到哪儿都过的下去。 像张建国那样的，没了厂子什么都不是，当哥哥还得是他这样的。 “你啊，今天就在我家吃吧，一会儿剩下的菜你给淮茹送过去。” 易中海笑着摇摇头，他知道傻柱肯定不会让张建国好过，这就够了。 左右也不是他出手，把张建国这风头压下去后他再卖个好，说不定能和张建国家的关系缓和缓和。 张建国他是不想了，但张建设说不定还能培养一下。 听说张建设工作也被分配到轧钢厂了，他就不信张建设没要他这个八级工帮忙的时候！ …… 就在看似平静，实则各怀心思的氛围下，轧钢厂也终于到了开工的时候。 张建国和张建设一起到了厂子里，没有先去报道，而是去了食堂门口的公告栏前。 “大哥，你当上食堂副主任了？！” 张建设本还有些不明所以，看到公告栏最上面的公示，立刻就惊喜的看向了自家大哥。 “好了，你也看到了。先去入职，其他的路上说。” 张建国微微一笑，虽说早就知道了，但还是看到了公示之后才算放下了心。 只是不知道南易的事情，李副厂长搞定了没有。 要是没有搞定的话，他就只能亲自上手教育傻柱了。 谁让这傻柱整天在他面前蹦跶，把他那手厨艺都送到他手里了呢。 【何雨柱，劳作效率200%，种植农作物加速600%，养殖家畜成长加速1000%，特殊：厨艺五级（已提取），舔狗的自我修养五级（不可提取）】 第89章 偶遇南易 “大哥，怎么做到的，你不是才提前转正没多久么，怎么就当上食堂副主任了？” 走到一条无人的走廊，张建设才压低了声音满是好奇的问道。 他虽然聪明，但终究是刚走出学校，有些事情还不明。 “厂子里虽然有厂子里的规矩，但说到底这是一个讲人情的地方，只要不是定死的规矩，其他都是可以靠人来改变的。” 张建国的声音很轻，语速很慢，给张建设留了足够思考的时间。 曾几何时，他也以为足够优秀就能让生活越来越好，但经历了社会的拷打之后，他才明白优秀不过是让生活过的好的其中一个前提罢了。 除了技术岗位，绝大多数地方为人处世才是最重要的能力。 倒不是说要多阿谀奉承，而是要学会如何和不同的人相处。 一直当一个愣头青，随心所欲跟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到最后只会让自己撞的满头包罢了。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张建设一点就透，想到大哥的岗位，想必是和主管后勤的领导搭上了关系，能做到这一点的至少也得是后勤主任。 “不，建设你不明白。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提升好自己。今天去了技术部之后，好好跟着带你的师傅学技术。 至于厂子里这些事情，我回去会好好和你说清楚的。你要是想帮我，就要展现自己的价值。 最简单的，就像是傻柱，他就是靠着一手厨艺，让杨厂长看重了，这才能在后厨肆无忌惮。 你现在要做的是，就是让你自己成为无法被替代的那一个。 到时候哪怕你什么都不做，都能帮到我，你明白了吗？” 张建国对自己这个弟弟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这个年代技术人员十分短缺。 能力出众的技术员，不是在电子厂那种更为重要的厂里，就是被调去了各个地方的军工厂，又或者是那些保密程度更高地方。 想要靠着技术在轧钢厂出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最重要的是，他隐隐有种感觉，只要他结婚了，就能知道为什么弟弟妹妹没有出现在梦境空间之中。 越是临近婚期，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他非常确信，等到结婚之后，他梦境空间一定能帮上弟弟妹妹。 “哥，我会努力的。” 张建设认真的点点头，有着傻柱这个例子在，大哥说到这些，他又怎么能不明白。 见到弟弟这样，张建国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加快了脚步带着他往人事部走去。 几个转角过后，两人就见到了左顾右盼的一男一女。 “南易，刚才那位同志说了，人事部是在左边，你往右看什么。” 丁秋楠指着有些好笑的说道。 “他刚才面对着我们站的，他说的左边，是我们的右边啊。” 南易满脸的无奈，他不觉得自己想错了。 两人就这么谁都说服不了谁，尬在了原地。 换做在机修厂，丁秋楠都不会和南易再掰扯下去，但这里是轧钢厂，她现在认识的就只有南易，不想就这么分开了走。 “两位同志，你们是在找人事部吗？” 听着两人的对话，张建国也知道了两人的身份。 南易看着精瘦精瘦的，不过看的出来有这人肯定有力气，长得也比剧中要好不少，更是多了几分随和的气息，看上去倒是挺好相处。 丁秋楠倒是和剧中差别不大，但却是没剧中那么生人勿近，但眉眼间还是透着一些清冷。 “是的，我们是刚从机修厂调过来的，我是厨子她是厂医，不知道人事部该怎么走。” 南易见有人过来，立刻笑着问起了路。 “那巧了，我正好要带我弟去人事部报道，一起走吧。” 张建国指了指前面，也就是南易刚才说的方向笑着说道。 “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 南易立即道谢，要不这位同志过来，他只怕是要跟着丁秋楠往错的方向走了。 “谢谢。” 丁秋楠也是轻声道谢，随后便一眼不发的跟在了南易的身后。 “不用谢，南易师傅，说起来以后我们以后还要共事，就当是提前认识了。” 张建国一边往前走，一边随意的说道。 “你也是后厨的吗，看着不像啊。” 南易看着他的步伐，又看了看他丝毫没有茧子的手，不由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今年刚从采购科调到食堂当副主任，以后可要南师傅多多关照了。” 张建国看到他的眼神，笑着解释了一句。 说实话，他倒是更想看看南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过来和他报道的样子。 不过这种恶趣味有些不尊重人，他也就只是想想。 “你就是张副主任吧，还要多谢您的赏识，以后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绝对不会推辞。” 南易听到这话，立刻就知道了这就是为了把他挖过来，先把丁秋楠调过来的人了。 他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位张副主任，但这份知遇之恩，他不会忘记。 “你都知道了？都是同志，南师傅不用这么客气，你的手艺我也是慕名已久。” 张建国摆摆手并不居功，看人事部到了便继续说道： “先办入职手续，其他的一会儿再聊。” …… 与此同时，后厨。 “师傅，我听说厂子里从机修厂调过来一个大厨，好像是要去一食堂。” 马华凑在何雨柱身边，小声说道。 “调人来就调人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以前又不是没人调来过，招待还不是得我们来做。” 何雨柱自顾自的泡了杯茶，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开玩笑，要是厨艺真的好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调过来，哪个厂子不得把人当个宝供着。 相对于这个，他倒是跟关注张建国这小子。 没想到就过了个年，这小子就当上食堂副主任了。 对此他丝毫没有嫉妒，反而还带着几分兴奋。 食堂就这么点儿事，一个是大锅菜，一个是招待的小炒。 大锅菜谁都行，但这小炒么，张建国还得求到他头上来。 这下可就舒坦咯，张建国可算是犯到他手里了。 要是不把这张建国整的服服帖帖的，他就不姓何！ 第90章 请南易做喜宴 半个小时后，张建国带着把丁秋楠的带到厂医室门口后，就和南易一起往聂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至于张建设，早就已经在技术部报到了。 “张副主任，这不是去食堂的路吧？” 南易跟着张建国往楼上走着，有些不解的问道。 一般来说食堂是不会放在二楼的，更不会和领导的办公室放在一个楼里。 “嗯，我先带你去见见我们的后勤主任。 南师傅，你叫我建国、老张或者叫我全名都行，叫副主任太生分了。” 张建国也藏着掖着，直接说了目的地。 要让南易接手小炒，那就必须先让他露一手。 而刚刚入职，南易肯定要先做两个菜，在后厨露一手才好坐稳大厨的位置，这恰好是一个让他进入领导视线中的机会。 “那我就不客气了，建国你以后也别叫我南师傅，叫我南易就成。” 南易倒也不矫情，立刻改了口。 “你刚来咱厂子不清楚，现在我们厂的招待都是三食堂的大厨何雨柱在做。 做招待的好处，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既然我把你调过来，自然不想你只是做大锅菜的，一会儿你可要好好露一手。” 张建国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卖了南易一个好，当他也是在和他说，他和傻柱的关系不好。 “成，一会儿保准让领导满意。” 南易对自己的厨艺那是非常自信的，他不觉得自己的厨艺会比不上那个叫何雨柱的。 说话间，张建国已经敲开了后勤主任办公室的门。 “建国，来坐坐坐，这个年过的怎么样啊。” 聂主任热情的招呼着，看到张建国还带了人过来，不由问道： “这位是？” “主任，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南易师傅，我想着一会儿南易师傅肯定要试试手艺，就想着让主任您也过去尝尝。” 张建国笑着介绍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南易师傅久仰大名，我可听其他厂子的领导说了，去过机修厂的都说你的厨艺是这个，没一个说不好的。” 聂主任对南易竖起了个大拇指，笑意盈盈的说道。 这南易是张建国要调过来的，算是半个自己人，若是厨艺不错，以后肯定比傻柱用着顺手。 “主任客气了，大家就是不想落了我的面子。” 南易不卑不亢的看着聂主任，谦虚的说道。 “诶，谦虚了。先坐先坐。” 聂主任笑着招呼了一句，转而指着张建国说道： “你啊，刚开工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刚开工厂子里招待不少，你们食堂可要用点心了。” “主任您放心，大厨就在这儿呢，招待要用的菜，我前两天已经打过招呼了，明天我就带过来入库。” 张建国拿起聂主任推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茶，舒坦的说道： “诶，还得是主任您这儿的茶，过年的时候就惦记这一口了。” “你小子从我这儿拿走的好茶还少么，不够你过年喝的？” 聂主任给南易也倒了一杯，指着张建国笑骂道。 “不够啊，都送给我老丈人了，一点都没剩下。” 张建国故作无奈，说完还不忘美滋滋的喝口茶。 “哦？建国你这是要结婚了？” 聂主任有些惊讶的问道，过年前他才刚催过，没想到过年回来连老丈人都见过了。 “是啊，我这不是过来和主任你交结婚申请了吗，就定在五天后。我们商量过了，席面就不办了，年成刚刚好一点，不合适办席面。” 张建国把早就准备好的结婚申请书递给了聂主任，开心的笑着。 “好好好，恭喜恭喜，申请我和人事那边催催的，保证这两天就给批下来，我可等着吃你喜糖了。” 聂主任也是笑的开心，张建国成家了有了牵绊，这样的人用着才更放心，也不怕他因为女人闹出什么事情来了。 这一开年都是好事儿，让他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好了。 “主任，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带南师傅去四食堂了，您这儿忙完可记得过来啊。” 事情说完，张建国也就不再多留，起身告辞。 “好，你们先去忙，一会儿我叫上李副厂长一起过来，小食堂里刚到了一些肉，要用直接去拿就是了。” 聂主任点点头，笑着对二人说道。 他相信张建国不会无的放矢，自然是不介意喊上李副厂长一起去尝尝南易的手艺。 “那感情好，我还怕就土豆萝卜的，南师傅发挥不出厨艺呢。” 张建国贫了一句后，便带着南易出了办公室。 “南易，机会我给你争取了，以后能不能做招待可就看你自己了。” 走出办公室没多远，张建国便笑着说道。 “建国你就看好吧，多的我也不说，菜做出来你尝了肯定不会失望。” 南易自信的笑了，机会就放在面前了，要是这还抓不住，那就是他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哈哈哈哈，别这么认真，我就开个玩笑，你的厨艺我绝对放心。” 张建国爽朗的笑了，转而继续说道： “南易，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五天后结婚，你可得帮我去掌个勺。” 说着，张建国掏出两块钱，递给了南易。 傻柱如今在外面做席面，差不多也是两块一桌，这钱给南易觉得比给傻柱来的值当。 “不行不行，菜我过来做，这钱我可不能收。 我能来轧钢厂还是多亏了建国你，今天你还帮了我这么多，这钱我怎么说都不能收。” 南易连忙推辞，不想收这个钱。 不过是帮忙烧一桌菜而已，也花不了多少功夫，让他收钱他心里真过意不去。 “诶，你今天刚入职，厂子里的分的屋子也得收拾吧，家里东西不够用的不得补一补，这都要用钱，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张建国把钱塞进了南易手里，他可不想让南易觉得他是挟恩图报，这钱是一定要给的。 “我，这，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南易见推辞不过，便只能无奈的收下了钱。 “对了，厂子里给你和丁大夫的房子分在了哪个院子啊，要是离我们院子不远的话，以后有空还能过来找你喝两杯。” “分到南锣鼓巷90号院了，据说之前住着的敌特被抓了，刚好有两间房，就把我们安排过去了。” 南易说着有些无奈，敌特住过的房子他也不想住啊，但问题是住房紧张，他没的挑啊。 “那可巧了，我就住在你们院背后的95号院，几步路的事情。” 张建国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是哪个院子里，不由笑着说道。 说起来，南易和丁秋楠能住到哪里，他还出了一份力呢，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妙不可言。 第91章 都来尝尝南师傅的手艺。 张建国没有直接把南易带到四食堂，而是先去了一趟食堂主任办公室。 “唐主任，我带南易师傅过来报到了。” 进了办公室，张建国熟络的打了个招呼。 “哈哈哈，建国你太见外了，我下半年就退休了，食堂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 唐主任放下手里的报纸，乐呵呵的说道。 他和张建国并不熟，但人是李副厂长直接调过来的，杨厂长也发了话，这两位他谁也得罪不起。 不过是挂半年多的空职，都要退休了没什么好计较的，还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卖张建国一个好。 “诶，唐主任，南易师傅可不一样，一会儿试菜聂主任也过来，您真不去尝尝？” 张建国笑了笑，这话唐主任可以说，但他是不能接的。 人态度都已经摆出来了，他也要给足人面子。 “哦？建国你和傻柱是一个院的吧，我可没听你这么夸过傻柱，那我可真得过去尝尝。” 老唐看了看南易，起身而饶有兴趣的说道。 他倒是想看看，这张建国费力从机修厂调过来的人，到有多好的手艺。 “那我们走着？可不能让聂主任等我们。”张建国笑着说道。 “走吧，要让南易师傅有时间准备嘛。” 老唐对南易笑了笑，爽朗的说道。 三人没有继续耽搁，不多时就到了四食堂的后厨。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人正聊的热火朝天。 “也不知道新来的师傅怎么样，希望别是靠着关系进来的，不然以后苦的可就是我们了。” “嗨，有你一个洗菜的什么事儿啊。再说了，这南易我听说过，人之前是机修厂的大厨，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就是可惜了小杨咯，本来老肖退休了，我们四食堂厨师班长的位置就是小杨的了，哪里能想到从天上掉下个大厨来，那可是两块钱的补贴类。” “吴姐你少说两句吧……” 老唐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四食堂的会有些怨气，他一点都不意外，直接掀起门帘走了进去。 张建国笑了笑，转头看向南易，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一起走进了后厨。 南易笑了，后厨谁厨艺好谁就是头，一会儿这些人尝过他做菜，这些声音以后也就不会出现了。 三人的到来，让四食堂的后厨骤然安静了下来。 这些人可做不到何雨柱那样，能无视老唐这个食堂主任。 “咳咳，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食堂副主任张建国同志，以后所有食堂的正常运行都会由张建国同志来负责。” 老唐的话音落下，安静了一瞬后大家伙就鼓起了掌。 这位就是以后他们的顶头上司了，他们可不想得罪。 “好了，这位是机修厂调过来的炊事员南易同志，今天第一天入职，大家以后要互帮互助。” 这一次虽说大家也鼓了掌，但声音却是轻了很多。 “我知道大家对南易师傅一来就当食堂班长有意见，但既然在后厨工作，那就全凭手艺说话。 接下来南易师傅会试菜，一会儿聂主任也会过来。 要是你们有人尝过之后，觉得自己的手艺更好，也可以提出试菜的想法，若是真比南易师傅做的好，那这食堂班长的位置就换他来做。” 老唐说完，张建国上前一步，对众人朗声说道，说完才看向了南易。 南易的情况有些特殊，因为成分问题，南易的工级在机修厂一直没提上去过，到现在依旧是最低的十级炊事员。 （南易自己说过，他的工资二十几块，也就十级炊事员符合标准。） 所以张建国没办法用工级帮他说话，不过来了轧钢厂，有他在南易的工级自然是不会被压着了。 年中年末两次工级考核后，张建国相信南易能直接追平傻柱的工级。 “张副主任说的大家也听见了，大家凭手艺说话，要是技不如人，我南易绝对不会厚着脸皮占食堂班长的位置。” 南易的话说的掷地有声，这让四食堂的众人，对他的影响倒是好了不少。 而人群中，小杨看着南易，心中跃跃欲试了起来，他不觉得自己会比一个机修厂调过来的厨子差，这厨师班长的位置，说不定还能落回到他的头上。 想起厂子里的那些传言，小杨小声和身边的徒弟说了几句。 就在南易忙着备菜，张建国和老唐两人饶有兴致的看着的档口，悄悄溜出了后厨。 南易的动作很快，不出半个小时，三个菜就散发着香气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爆炒青菜，炒土豆丝以及青椒肉丝。 三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菜，在南易的手里，却是炒出了诱人的香气。 “哈哈哈哈，老聂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啊。” 就在这个时候，李副厂长和聂主任两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三个菜，不由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李副厂长、聂主任你们来的正好，南易师傅的菜刚出锅，您二位得好好尝尝。” 老唐看到李副厂长也来了，不由热情的迎了上去，给两人分别递了一双筷子。 两人也不客气，拿着筷子就开始尝了起来。 从爆炒青菜，再到炒土豆丝，最后到青椒炒肉，李副厂长的眼神越来越亮，最后不由大声夸赞道： “好！南易师傅果然名不虚传，以后厂里有招待，可要辛苦南易师傅了。” “李副厂长谬赞了，我是厂里的厨子，领导有需要，我肯定尽心尽力去做。” 南易看着两人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不管多少次，看到食客满意，他都会发自内心的高兴。 “诶~南易师傅不必自谦，你的手艺就是放到国营大饭店，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虽说不会做菜，但还是尝过不少人的手艺的，能把南易师傅请到我们厂里，是我们厂子的运气。” 李副厂长不在乎多说一些好话，有南易这一手厨艺，他可就不用和杨厂长抢人了，毕竟自己人用着才顺手嘛。 同时也明白了，张建国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心思把人调过来，这就是一个大宝贝啊！ 有了南易，以后他请上面的领导吃饭，可不用担心菜的问题了。 第92章 傻柱傻眼，大方的李副厂长 “南易师傅实至名归，以后大家可有口福了。” 聂主任同样笑容满面，附和着夸赞道。 “李副厂长、聂主任，南易师傅擅长的可不是这些家常菜，今天时间不够东西补全都已经让人眼前一亮了，相信以后做招待手艺会更加惊艳。” 张建国看到了从后面悄悄溜进来的傻柱二人，不由笑着和李副厂长两人说道。 “哈哈哈，建国你啊，刚来食堂就知道护着自己人了，明天中午我和杨厂长要招待纺织厂的领导，就让南易师傅掌勺吧。” 李副厂长笑看着张建国，说话间就把机会送到了南易面前。 杨厂长不是中意傻柱的厨艺，给他特许么。 那他也要给自己人争取到这个好处，虽说南易是他想办法调过来的，但也不能让他觉得跟着他不如跟着杨厂长啊。 自古真心留不住，唯有财帛动人心，只有利益往来才是最能笼络人心的。 “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就不多留了，老唐、建国，南易师傅刚来厂里，难免有些麻烦事，你们多帮着点。” 李副厂长抬手看了看时间，便和聂主任一起转身离开了后厨。 对于南易的手艺，他们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待到两人离开，张建国和老唐两人，才动筷子尝了尝这几盘菜。 尝过之后，老唐看南易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若说受傻柱这个刺头影响最大的，就是他这个食堂主任了。 偏偏以前轧钢厂就这么一个拿得出手的大厨，就是给他甩脸子，他也只能憋着，有时候还得哄着。 现在有了南易，他可再也不用受傻柱的气了，可惜南易没早点调过来，不然他也不用憋屈这么多年了。 张建国则是冲南易赞赏的笑了笑，哪怕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傻柱的厨艺，加上之前提取的厨艺，手艺比傻柱还要好上几分，也不得不承认南易的手艺比他要强的多。 “都别看着了，都过来尝尝，可别说我们故意偏袒南易师傅，做戏给你们看。” 老唐这个时候也看到了人群中傻柱的身影，说话的时候不由提高了几分音量。 “傻柱，来了就过来尝尝，看看南师傅的手艺和你比起来如何。” 张建国一指何雨柱，带着几分戏谑的说道。 他不用想都知道，傻柱在知道他当上食堂副主任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现在他要用事实告诉傻柱，有他没他轧钢厂的食堂照样转，以后可没人会惯着他了。 “嘿，我倒要看看，你们说的这么好，这菜做的到底有几斤几两。别是山猪没吃过细糠，把人丢到其他厂子领导面前去。” 傻柱心里不安，但嘴上却半点不输人，挑衅的看了南易一眼，几步走到几人面前。 拿起筷子夹起土豆丝看了看，不由笑着说道： “有几分本事，刀工不错。” 说着傻柱就把土豆丝放进了嘴里，眼中闪过一抹意外，脸上的轻蔑消失不见。 又夹了一筷子青菜，这时候他已经没了点评的想法，带着几分最后的希望，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肉放进嘴里。 细细咀嚼了一下，脸色瞬间颓败了下来，不可置信的向南易。 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你这样的大厨，怎么会来轧钢厂。” “没什么不可能的，傻柱菜你尝也尝过了。说说吧，南易师傅的手艺和你比怎么样？” 张建国带着讥笑着走到了傻柱面前，嘲讽道。 傻柱最得意的，不就是他那一手厨艺么，现在被人踩下去了，不知道感觉如何？ “我……不如南易师傅。” 何雨柱嘴唇动了动，最后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又看了南易一眼，这才狼狈的从后门出了四食堂。 “呵，还算是个汉子。” 张建国挑眉冷笑，轻声说道。 有了何雨柱这一出，四食堂众人对南易的厨艺再没有任何的质疑。 不过众人还是你一口我一口的把盘子里本就不多的菜吃了个干净。 刚才还有心思的小杨，这时候已经彻底没了和南易争的心思，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和南易打好关系。 以南易的厨艺，稍稍提点他两句，他的厨艺都能有十足的长进。 “现在大家都认识你了，我也就不多留了，几个食堂我都得去走一遍。 要是有事就去老唐办公室边上的小办公室里找我，我的事你可别忘了。” 张建国拍了拍南易的肩膀，转身和老唐一起离开了后厨。 南易没有多说，他知道自己今天又欠了张建国两个人情。 同时他也看出了张建国和那个傻柱不对付，把这些都记在了心里，等着日后能好好报答张建国。 不多久，四食堂就井然有序的忙碌了起来。 刚才的试菜，再加上几位领导对南易的态度，四食堂里这些人是真心认可了南易这个大厨。 而且他们心里还也着几分期待，刚刚李副厂长说了，明天的招待是南易师傅来做。 要是南易师傅能顶替何雨柱，当上厂子里专门做招待的大厨，他们这些四食堂的人，说不定以后也能沾点油水。 …… 张建国先是在一食堂、二食堂露了面，和两个食堂的食堂班长了解了一下食堂的情况。 去三食堂之前，他又去了一趟老唐的办公室。 从老唐那里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后，这才慢悠悠的到了三食堂的后厨。 “啪啪。” 张建国拍了拍手，把忙碌着的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食堂副主任张建国，以后食堂的正常运行都由我来负责。 今天我过来就两件事要说一下，大家手里的活先停一停。” 张建国看了一眼心不在焉喝着茶的傻柱，朗声说道。 话音落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何雨柱放下茶杯，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看着张建国。 刚才张建国就落了他的面子，现在过来不知道又想怎么针对他。 第93章 敲打傻柱，后厨立威 “第一，在调过来之前，我就听不少工人同志说过，三食堂存在抖勺的现象。 以前做的我既往不咎，但从今天开始，要是再发现有人抖勺，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张建国的话音落下，不少人的目光就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傻柱身上。 他们三食堂有会抖勺的也就只有傻柱了，这年头粮食可金贵着呢，没事儿抖勺可是容易被人套麻袋的。 也就是傻柱这家伙，仗着有杨厂长撑腰，手里又有几分功夫，这才敢做这种事情。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怕是烧到傻柱头上咯。 不过这些人也没有要回话的意思，以前食堂主任又不是没想过要收拾傻柱，最后不还是灰溜溜的走了。 他们宁可得罪这个新来副主任，也不愿意得罪傻柱这个混不吝。 不然要是被傻柱记恨上了，以后他们在后厨的日子可真就不好过了。 张建国扫视众人一圈，见众人不答话面色不由冷了下来，冷声说道： “我们食堂的存在，是为了让工人同志们更好的完成工作。 只有吃饱了，工人同志们才有力气干活，要是因为你们抖勺，让大家没了干活的力气，出了事情是你们来负责么！ 每天后厨领取的粮食都是有定量的，你们抖勺是想干什么？！ 是不是非要我去找保卫科，让他们每天出厂前检查你们的饭盒，你们才满意？！” 张建国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大便宜不占小便宜不断那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在后厨工作的好处，就是时不时可以带点汤汤水水的剩菜回去。 毕竟食堂做菜真没那么精准，时不时多出一些是正常的事情，大家带回去也可以说是为了不浪费粮食。 但若是张建国真和保卫科去说了，那这些油水可就一点都别想带了。 这种事情讲的就是一个民不举官不究，被保卫科抓了他们可不会听你的解释。 “张副主任，您消消气，我们就是一下没反应过来，平时我们就不抖勺的，以后也一定不会。” 刘岚硬着头皮站了出，她一大家子都指望着她养活，日子本就过的拮据，不然也不会愿意当李副厂长的情人。 要是以后食堂的剩菜都不让带了，她家以后的日子可就更加难过了。 “刘岚说的没错，张副主任我们以后肯定不会抖勺的。” “是啊，张副主任，这都是我们食堂的事情，就不用闹到保卫科去了吧，您说的我们都会好好听进去的。” 有了刘岚带头其他人也纷纷站了出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了好话。 谁也不想就这么没了这份好处，唯独何雨柱一言不发的看着张建国。 他看的出来，张建国来这一出，完全是冲着他来的。 若是换做平日，他早就冲上去和张建国对峙了。 但见识过了南易的手艺，他实在是硬气不起来了。 只是他又不甘心和张建国服软，只好这么死死的看着他，看看他还要怎么做。 “好了，我不是那种不通人情的人，不然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这些。 保卫科那边我暂时不会去，但以后我不想再听到有工人同志抱怨抖勺的事情。 明白了么！” 张建国看了一眼何雨柱，见时机也差不多了，也就顺势放过了三食堂众人。 做领导的，总要让手底下人喝些汤，不然人心就散了。 “明白了！”xn。 这一次，三食堂的众人回的中气十足，生怕说晚了，张建国会改变主意。 同时，包括马华在内，不少人都偷偷看了看何雨柱。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吆五喝六的何雨柱，这一次忽然就怂了。 “好，那这件事我就不多说了。” 张建国满意点点头，这么回话才算有些样子。 三食堂这些人，就必须得敲打敲打，一个个都被何雨柱带歪成什么样子了。 他现在大小也是这些人的顶头上司，刚才说了话连个回音都没有，真是一点都没把他们这些食堂的领导放在眼里。 “那现在我来和你们说说第二件事，刚才我从唐主任哪里，拿到了不少工人同志的对我们食堂工作不满的信件。 里面反应的事情，接下来我会好好调查。 不过，工人同志们的反馈，也让我知道了我们食堂内部，也必须要一个匿名的建议信箱。 信箱明天我会让人安装在食堂主任办公室门口，大家有什么不好开口提的意见，可以把意见放进信箱里。” 张建国扫视众人一圈，似笑非笑的看着何雨柱。 这个信箱是他管理食堂这些人手段，对付就是何雨柱这样的刺头。 就何雨柱这样的性格，得罪人是必然的，有了这个信箱，就会有人盯着他。 若是他安安分分也就罢了，但要是他闹什么幺蛾子，那这个信箱里的东西，就足够让傻柱离开后厨了。 毕竟是匿名举报，他说有就能有，没有也有。 这一次，张建国说完后，倒是没继续在三食堂呆着，而是径直走出了后厨。 毕竟这种事情，让这些人回应他，实数是有些为难人了。 张建国一走，所有人就又开始忙活了起来，只是大家都埋头干着自己的活，谁也没有出声交谈。 良久，几个食堂的洗菜大妈，才围在一起小声说起了话。 而其他人，也是陆陆续续和身边的人攀谈了起来。 马华切完手里的土豆，左右看了看，快步走到了他师傅的身边。 小声说道： “师傅，刚才那个张副主任，怎么看着就是冲着你来的，我看刚才他看您那眼神儿，分明是没安好心啊。” “什么张副主任，就是一个只知道溜须拍马的小人。 他和我一个院的，以前当采购员的时候，看见我还得喊我一声哥呢。 刚当上个芝麻绿豆点的小官，就过来和我显摆来了，眼睛都快长到额头上去了。 他一个采购员懂什么，出看着吧，我迟早得把他收拾了。” 何雨柱不想在徒弟面前丢了面子，面露不屑的说道。 只是他心里却有些底气不足，若是没有南易的出现，他拿捏这张建国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厂子里要做招待的时候，他只要找个理由不做，张建国就得低着头过来求他。 但偏偏出现了一个手艺不比他差的南易，这事儿就不那么好办了。 还是得回去和一大爷商量商量，总这么被张建国拿捏着不是个事儿。 第94章 冤家路窄 与此同时，一车间内。 “小张，我们搞技术的，不能脱离一线，改进工艺不是凭空想象就可以完成的。 我知道你在学校里成绩不错，但学校是学校，工厂是工厂，你先在车间里跟着易师傅熟悉各种设备和工艺流程，三个月后再回技术部。 我们技术部的新人都要走这么一遭，你安心学别多想。” 许晨扶了扶眼镜，儒雅的对张建设说道。 对于张建设，他倒是没有什么偏见。 虽说是靠着关系进的轧钢厂，但他的理论知识是足够扎实的，比其他几个今年分配到他们技术部的新人底子还要扎实不少。 他不希望这样一个好苗子，因为一些容易误会的事情，把心思放到其他的方面去。 “我会好好学的，许哥。” 张建设微笑点头，目光则是有些古怪的落在了易中海身上。 他知道许哥是为了他好，才会让他跟着易中海这个八级工学，只是不知道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易中海，在接了带他这个事情后，会是怎么一个态度。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刚来轧钢厂就和扯上关系。 “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易师傅，要是不理解就来技术部找我。” 许晨微微点头，旋即笑着对易中海说道： “易师傅，小张是难得的好苗子，拜托你多费心了。” “许技术员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易中海和善的笑了笑，心中暗自开心。 虽说只是带张建设三个月，但这已经足够了，三个月时间天天在一起，他不信他会改变不了张建设的想法。 这许技术员是轧钢厂里为数不多的十级技术员，张建设被他看好，以后注定前途无量。 若是能让他帮忙养老，不比傻柱那个混不吝强的多。 许晨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张建设的肩膀，转身离开了车间。 技术部的事情不少，他没太多时间浪费在这里。 “建设，今天刚开工，任务还没发下来，我先带你认识一下车间里的各种机器。” 见许晨走了，易中海和善的对张建设笑了笑，就带着他在车间里转了起来。 而张建设则是跟着他熟悉着车间里的机器，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 两人看上去，倒是分外和谐，丝毫看不出曾经有过矛盾。 正在擦着机器的秦淮茹，目光不时落在两人身上，眼中多出了几分了然的神色。 …… 张建国此时还不知道弟弟被分到了易中海手下，在所有食堂走了一遍后，便去了一趟采购科科长办公室。 “呦，这不是我们的食堂主任么，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周兴国看到张建国来了，丢了一根烟给过去，带着几分揶揄说道。 “啧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科长。什么时候把小食堂的菜补一补啊，明天厂子里可有招待了啊。” 张建国接过烟给自己点上，没正形的靠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笑着说道。 “明天就有啊，这也太急了，老张你抬我一手？” 说是这么说，周兴国却一点慌张都没有，开年就有招待是常事，他可不会没有准备。 “开个条子，十斤猪肉、四只鸡、一百个鸡蛋，其他不用我来了吧。” 张建国吐了口烟，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个数量的物资就足够多了，再多就得出问题了。 “你啊，过年也不好好休息休息。 我们家老头子已经交代过了，再过半年，我就调去行政部当主任。 这半年一点岔子不能出，老张你哪里可得给我看着点。” 周兴国快速给张建国开好了采购凭证，在他的身边坐下小声说道。 “放心，我今天一来就去警告过了，小仓库的物资我尽量自己解决，你开条子勤快点就行。” 张建国轻松的说着，对于周兴国这样的人来说，这种不寻常的上升速度，已经非常合理了。 不过他终究是有些慢了，李副厂长这时候都已经培养了不少心腹了，怕是周兴国到时候争不过他。 “这当上主任了说话口气都大了啊，老张你可悠着点，别把自己玩脱了。” 周兴国笑着摇了摇头，没好气的提醒了一声。 “诶，我有我的门路绝对安全，你就不用操心了。” 张建国摆摆手，旋即话头一转说道： “五天后我结婚，喜宴就不办了，到时候请你和嫂子去外面吃一顿。” “嚯，你这动作可够快的。” 周兴国斜睨了张建国一眼，满是揶揄的笑了起来。 “看对眼了动作就快了，我可和你说了，别说我瞒着你。” 张建国毫不在意的说道，想起于莉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些许的温柔。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是真喜欢上了这个满眼都是他的姑娘。 “啧啧，我就说你过了个年怎么变得这么精神了，我还想着过了年就帮你说说对象呢。” 周兴国看着张建国这样，不由笑更开心了。 安定下来好啊，只有安定下来，老张才有往上爬的可能。 看看厂子里这些领导，有哪个是没结婚的，没成家的不能提的太高，这是大家的共识。 “对了，建设今天来厂子里报道了吧，我都没和你弟见过呢，一会儿吃中饭的时候喊他一起？” “早就去技术部报道了，中午还是算了，让他好好在技术部锻炼锻炼挺。 让他先适应了在厂子里干活的日子，再和他说这些事，现在让他加进来也出不了力。” 张建国摇摇头，并不打算让弟弟现在就来掺和这些事情，从学校里出来总是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的。 要是不让他感受一下社会上的人情冷暖，只会让他以后的路变得跟难走。 “你啊，行了那我就不留你了。” 周兴国笑着指了指张建国，无奈说道。 “走了。” 张建国起身，出了周兴国这里，就朝着自己的小办公室走去。 他过来找周兴国就是问问他之后的打算，然后告诉他一下自己要结婚的事情。 现在事情说完了，自然是要回去了。 老唐哪里拿的那些举报信，他可还没看过呢，这些必须整理整理，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第95章 面上的和平 傍晚，张建国推着新换的自行车，在车棚里等着建设下班。 他不再是采购员后，之前的自行车自然是要交还给厂子里的。 这辆自行车，是聂主任批下来给他用的，是厂子里刚采购到的新自行车。 用聂主任的话来说就是，都是食堂副主任了，上下班再腿着不像个样子。 怎么说呢，在李副厂长手下做事，只要你展现了自己的价值，日子还是过的很舒服的。 “大哥，你怎么换自行车了？” 张建设脚步匆匆的走到了大哥身边，看到新自行车不由有些诧异。 “厂里给换的，我不在采购部了自行车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张建国轻声解释了一句，看着弟弟身上脸上的油污，心中暗自点头。 就看这一身油污，就知道他今天肯定是用心工作了，适应的倒还挺快。 “大哥，我要先在车间里待几个月熟悉设备和工艺，易中海带我。” 张建设一边开锁，一边说起了他现在的情况。 “易中海带你？他没为难你吧？” 张建国眉头微蹙，转而又舒展了开来。 自己这个弟弟精着呢，骗是肯定不会被易中海骗的，让他在易中海这里体会一下社会的残酷也好。 现在这个情况，他要拿捏易中海，完全不是问题，什么时候建设磨砺的差不多了，他再收拾了易中海也不迟。 “这倒是没有，今天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张建设摇摇头，推着车和大哥一起朝厂门口走去。 出来的有些晚了，周围人太多，没必要骑着车在人群里窜。 “哦？既然他没为难你，你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学。他这个人虽说心里算计多，但手艺还是不错的。 厂子里可没几个八级工，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不要因为院子里的事情，耽误了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张建国看着前面不远处，并肩走着的傻猪和易中海两人，轻笑着说道。 和他们置气完全没必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反击。 “大哥，你看我傻么？” 张建设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也看到了前面走着的两人，不屑的撇撇嘴。 “现在看着有点。” 张建国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旋即便笑了起来。 惹得张建设又是一阵无语，上班了没人疼咯，大哥以前可不会这么打趣儿他。 前面走着的易中海和何雨柱两人，此时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柱子，你是说四食堂那里新来的大厨和你的手艺差不多？” 易中海有些不确定看向何雨柱，他知道何雨柱的性子，最自信的就是那一手厨艺了。 现在既然会说出厨艺差不多的话，那就说明厂子里新来的厨子，手艺肯定不一般，甚至可能比何雨柱还要好上不少。 “嗯，我怀疑张建国早就知道他要来当食堂副主任了，这个南易很有可能就是他给调到厂子里来的。” 想了一天，何雨柱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看早上张建国那个嘚瑟的样子，明显是早就知道南易的手艺如何了。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个南易就是张建国调过来用来对付他的。 “这个张建国真是越做越过分了，他到底想做什么！都是一个院子的，非得把你逼死他才甘心么。” 易中海咬着牙，眼中带上了几分阴鸷。 若是张建国早就知道他能当上食堂主任，那这件事情就完全说的通了，他完全相信张建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毕竟傻柱是个混不吝，他们两的关系现在又格外的差，把他放在张建国的位置，他同样会这么做。 但知道是一回事儿，怨张建国又是另一回事儿。 傻柱这个性子，能在后厨作威作福，完全就是因为厂子里没别人能做招待。 现在张建国找了个能代替傻柱的人过来，说不定傻柱以后连后厨的工作都保不住。 若是这样，他又怎么能继续把养老的希望放在傻柱身上，没了大厨这个工作，傻柱以后能不能养活自己还两说。 毕竟就他那个脾气，去了其他岗位，最多也就拿个一级工的工资，想让他去考工级，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 “一大爷，他就是小人得志，就他这样的我看他能在副主任的位置上坐多久。 再说杨厂长喜欢吃我做的菜，杨厂长这边的招待肯定还是我做的，不过就是少做几顿招待的事情，我还乐的轻松呢。 ” 何雨柱认同的点点头，旋即安慰起了易中海，但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说出来的话格外没底气。 其实他内心深处，是知道自己的厨艺比不上南易的，只是他完全不愿意承认罢了。 “柱子，你这些天先忍一忍，看看这张建国会不会针对你。 要是他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立下的规矩只是给你们后厨的人立立威，那也就算了。 但要是他就是冲你来的，我也不是没有收拾他的办法。” 易中海神色莫名的看着何雨柱，言之凿凿的说道。 张建设现在可是在他手底下学东西呢，他就不信张建国会做的太过分！ “一大爷，我就这么忍着啊？” 何雨柱一时间有些傻眼了，他没想到一大爷说来说去，狠话也放了，到头来就是让他忍着。 这不就说了和没说以后么，他能受这个鸟气？ “不忍着你还想怎么样，你别忘了张建国现在是食堂副主任，他想要收拾你，比我们在院子里收拾他简单多了。 再小的领导也是领导，我们还能和他硬碰硬么？！” 易中海没好气的瞪了傻柱一眼，看到他不以为然的样子，加重了几分语气说道： “你这几天就好好在家待着，别去招惹张建国知道么！” “行行行，我的听您的还不行么，真他娘的晦气，第一天上工就遇上这种倒霉事儿。 他张建国一个采购员懂怎么做菜么，就调过来当食堂副主任，真是的吃饱了撑的，迟早得闹出乱子来。” 何雨柱气不过，但也没想到要怎么收拾张建国，只能骂骂咧咧几句。 而和弟弟聊着天的张建国，把他们小声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见他们还算安分，到也没打算现在就把他们两个收拾了。 建设还要时间成长，维持面上的和平也算个不错的选择。 第96章 纷纷来贺 傍晚。 张建国正在门口做菜，张建设则是在屋里，拿着今天的工作笔记回想着今天一天看到的那些机器和工艺流程。 “建国，恭喜你当上食堂副主任，二大爷今天正好买了点肉，今天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刘海中提着两瓶酒，端着一盘土豆炖肉，带着谄媚的笑容，走到了张建国的身边笑着说道。 “哈哈哈，二大爷您先里面坐一会儿，我再炒几个鸡蛋，加个下酒菜。 建设今天刚下车间，有挺多没看明白的，二大爷您先和他说说，我这里弄好就一起喝两杯。” 刘海中会过来，张建国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这家伙当官都想疯了，他当上了领导，自然是会过来巴结的，这也是为什么张建国之前一直没有和刘海中怎么接触的原因。 毕竟只要自己爬上去了，刘海中百分百就会自己靠过来。 “好好，我先和建设去说说，建国你慢慢来，不着急。” 刘海中乐呵呵点头，大步走进了屋里。 上次傻柱挨揍的事情上他就看出来了，张建国对他的弟弟妹妹是真上心，只要和张建设打好关系，和张建国的关系就不会差。 现在打好关系的机会来了，他怎么会不抓住呢。 张建国往屋里扫了一眼，轻笑了一下，便继续低头炒菜。 “建国，恭喜高升啊，你也不早和我说，我这都没怎么准备，一会儿凑合的着吃点。” 不多时，许大茂也走进了前院，端着一盘红烧肉，一盘炒花生米熟络的说道。 往屋子里张望了一眼，不由挑眉笑道： “嚯，二大爷也过来了，这速度可够快的。” “大茂哥，你把菜放屋里，帮我从碗柜里拿四个鸡蛋出来。” 张建国无奈的笑了笑，冲许大茂眨眨眼，声音提高了几分说道。 “得累，这就给你打下手。” 许大茂会意，进屋放下手里的菜和两人打了个招呼，从碗柜里拿出四个鸡蛋，便快步回到了张建国的身边。 “大茂哥，困难时期过去，今年的日子肯定比去年好，你接下来的任务可不会少咯。” 张建国翻炒着锅里的白菜，压低了声音对许大茂说道。 “嗨，多下乡就多下乡吧，反正在厂子里待着也没什么事。” 许大茂闻言，毫不在意的说道，下乡多了他能拿到的油水还多呢。 “大军哥过不了多久就要调去纺织厂当宣传科主任了，听说是上面的领导下的命令。 纺织厂和我们轧钢厂本来就是兄弟厂，很多事情上都有来往，说不定今年厂子里能多出不少布票来奖励优秀员工。” 张建国麻利的把白菜出锅，给锅里舀了一瓢水涮锅，慢悠悠的转头看向了许大茂。 “建国你是说王副科长要……” 许大茂的眼睛亮了起来，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建国打断了。 “先把菜端进去吧，走慢点。” 要说王大军升迁张建国倒是挺意外的，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毕竟他和王大军之间有几分香火情。 说不定以后有事，还能让王大军帮他一把，自然他升的越高越好。 许大茂闭上了走嘴，端起炒白菜进了屋，扥他带着笑走出来的时候，张建国已经给锅里刷上了一层油，正在碗里打鸡蛋。 看着张建国的动作，他没话找话的说道： “建国你这手艺行啊，看着可不比傻柱差。” “你要是一会儿再夸，我会更高兴点。” 张建国翻了个白眼，随后问道： “大茂哥，你现在放映技术怎么样，大军哥走了之后，在厂子里能算最好的么？” “那必须的，你上次和我说的，我都记着呢，去年后面那几个月，我可往我爸哪儿跑了好多趟，放映技术绝对没问题。” 许大茂哪儿能不懂张建国的意思啊，立刻拍着胸口保证道。 “大军哥最多再呆上半个月，领导最近招待还挺多的。” 张建国快速翻炒着鸡蛋，没头没尾的说道。 “晓娥从家里带回来不少好东西，一会儿喝完酒我就把东西拿过来，你看看有什么用的上的，让我也为厂子出份力。” 许大茂连忙接过了话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建国。 “不用太多，就是个由头，够一次招待的就行。” 张建国笑着轻声说了一句，将炒鸡蛋出锅，递给了许大茂。 随后提高声音对屋里喊道： “建设，把桌子收一下，我这里好了，洗个手准备吃饭。” “知道了，大哥。”张建设闻言，合上本子，起身去拿碗筷。 张建国把锅一洗，火炉一封，又洗了个手，这才进了屋。 顺手把门带上，又去碗柜里拿出了两瓶散白，这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家里没什么好菜，但这酒管够，二大爷、大茂哥，今儿咱不醉不归。” “建国你这说的哪里的话，我们这下酒菜要还不算好，那我们平时吃的可就不算是下酒菜咯。 恭喜建国高升食堂副主任，我们先敬你一杯。” 许大茂给几人倒上酒，站起身举杯说道。 “祝大家步步高升，蒸蒸日上。” 张建国笑着起身，朗声说道。 “祝大哥前尘似锦。” “恭喜建国高升，以后越来越好。” 话音落下，几人的酒盅碰到了一起，旋即纷纷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桌上的气氛开始热络了起来。 “建国，二大爷我早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打小看着就聪明，这才进厂子多久，就当上领导了。” 刘海中谄媚的看着张建国，恭维的话说出来不带半点卡壳的。 “是啊，建国以前读书就好，我们这一辈里建国是这个！” 许大茂竖了个大拇指，笑着接话到。 “我也就是运气好，要说厉害还是大茂哥，厂子里现在说大茂哥电影放的好的可不少，当上领导也是早晚的事儿。” 张建国摆摆手，话题一转就抬了许大茂一手。 许大茂闻言倒只是笑笑，刚才张建国可是暗示过他怎么做了，现在这么说不过是托词罢了。 谁让好好一顿酒，有刘海中这个不识趣的上赶着凑过来呢。 第97章 拉拢刘海中，三人画饼 许大茂是不以为意，但刘海中的眼睛却是亮了起来。 他猜的果然没错，张建国背后肯定是有人的。 许大茂早早的和张建国打好了关系，这不张建国一上去，就去拉许大茂一把了。 不过他现在抱上张建国的大腿也不晚，听说张建设下车间被分到老易手底下了。 就两家这关系老易肯定不会用心教张建设，他只要和张建设拉住了关系，好好把他不懂的给教会了，张建国怎么也得承他这份情。 “建国，二大爷住后院，很多事我都不清楚。不过建设现在进了技术部，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过来找我，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不会藏着掖着。” 刘海中倒也没用以前说事儿，毕竟以前他和张建国没太多的交集，拿出来说张建国也不会对他有好印象。 “那就先谢谢二大爷了，建设刚进厂子，技术上的事情我也不懂，有二大爷您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 张建国笑着给举杯和刘海中碰了一下，不管刘海中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要能用的到那就是自己人。 都是成年人了，哪有那么多是是非非，把自己日子过好才是硬道理。 “谢谢二大爷，以后要打扰了。” 张建设同样举杯，对刘海中表示了感谢。 虽说易中海今天对他还算用心，但谁也说不好以后会怎么样，留刘海中这一个后手也是不错。 再说回到院子里，他是不愿意和易中海再有接触的，如今倒是多了一个可以在院子里解惑的人。 “二大爷，您这么想就对了，有些事儿我可就明说了。” 许大茂看着刘海中，眼珠子一转，笑意盈盈的继续说道： “我们院子里，其实还是您合适做一大爷，但以前我和建国都人微言轻，就是站在您这边，您也坐不上一大爷的位置。 您看看易中海做的那些都叫什么事儿，以前贾东旭在的时候，贾家出事他就帮贾家，现在贾东旭不在了，他就帮着傻柱。 我们今天坐在一张桌上喝酒，那就是自己人了，厂子里的事情我不好说，但这院里的一大爷，只要有机会，我们还是能帮您坐上去的。” 许大茂说话的时候，不时看一眼张建国，见他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他就知道自己是赌对了。 这个刘海中，在厂子里倒是帮不上什么忙，但拉拢一下，以后院子里要是有什么事儿，也有个人出头不是。 “大茂你真是这么想的？” 刘海中听到许大茂这一番话，整个人都激动了，他一直都想压易中海一头，但一直没有机会，没想到许大茂居然会想让他当一大爷。 “二大爷，你以为就我啊，建国要是不这么想，我现在能说出来？” 许大茂非常明白自己的位置，话头一转就带到了张建国身上。 刘海中闻言，带着几分希冀的看向了张建国。 “没错，易中海的心思其实大家都是知道的，他做的那些事情确实是有些过了。 大家现在也就是看一直都是他当的这个一大爷，谁也没有提出来，要是再出什么事，大家怕是要忍不下去了。” 张建国点点头，意有所指的说道。 他想让刘海中当上一大爷不难，但不是现在，也不会让事情显得太过轻松。 只有好不容易得到的位置，刘海中才会收敛些，他可不想倒了一个易中海，又给自己找个麻烦。 “是啊，二大爷，别看现在易中海是一大爷，其实大家对他早就有想法了，我看以后这一大爷肯定得您来当。” 张建设夹了一口菜，笑意盈盈的跟了一句。 “是是是，大家都看着呢，我，我这……什么都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 刘海中心情激荡，说话也不利索了，举起酒杯敬了众人一下，旋即便一饮而尽。 张建国、张建设、许大茂三人互相看了看，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接下来既然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却是没有继续聊院里和厂里的事情。 一顿酒喝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刘海中还是被许大茂搀着回的后院。 没错，一顿酒下来，喝醉的就只有刘海中，就是许大茂这个经常醉酒的，也就喝到了脸色微红而已。 “建国，那我就先扶二大爷回家了，明天一起走啊。” 离开之前，许大茂笑着说道。 “行，明天一起走。” 张建国点点头，送两人过了穿堂，才笑着回了屋。 “大哥，你早知道二大爷今天会过来吧，我说你怎么让我跟着易中海学呢。” 刚一进屋，就见张建设不知道从哪儿又拿了瓶酒出来，给自己和他的杯子里都满上了酒。 “少喝点，喝多了对脑子不好。跟着易中海，你能更快的知道厂子里的龌龊事。 他一个八级工，在车间里就是车间主任见了都不会对他说重话，他的态度决定了你在车间里过什么日子。 你在他手底下，人情冷暖看的更清楚，左右不过是三个月时间，还有刘海中上赶着教你，你可不得好好体验一下么。” 张建国也不否认，抿了一口杯中酒，笑意盈盈的说道。 “磨刀石是吧，大哥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啊。” 张建设翻了个白眼，虽说他猜到了大哥的用意，但真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想吐槽。 他看上去就那么需要锻炼么，还让易中海当他的磨刀石，大哥就不怕他被易中海算计了啊。 “就是这么个意思，毕竟我不能护你一辈子，以后的路跟多的得你自己走。 易中海做的过分了，我还能拿捏他的命脉，其他人我可不敢说做的到。” 张建国把酒一饮而尽，看着弟弟幽幽说道。 “嘿嘿，大哥用不着你出手，要是一个易中海我都对付不了，我还有什么脸来帮你啊。 你看着吧，我不光要让他把该教的都教了，我还要让他看到我不带冷脸的。” 张建设嬉笑一声，扶了扶眼镜，眼中满是自信。 张建国没有说话，这就是为什么，他要磨砺张建设的原因。 他这个弟弟太自信了，自信到了接近自负的地步，要是不磨砺一下，以后怕是要为这种自信吃大苦头的。 第98章 易中海的打算 次日一早。 张建国刚开门，就看到了许大茂靠在门口抽着烟。 “大茂哥，你等多久了，怎么也不敲门喊我起得来。” “刚到，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抽根烟精神精神。建国你看看这些东西够不够，不够我再回去拿。” 许大茂打开了后座上的布袋，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差不多了，我也采购了一些东西，到时候一起拿去入库就行。” 张建国扫了一眼，许大茂袋子里干货、猪肉、腊肠不少，做一顿招待绰绰有余了。 转而继续说道： “大茂哥你帮我去喊一下建设，我这里准备一下就一起去厂里，早饭就在巷子口买两个油饼对付一口。” “够了就好，我这就去喊建设。” 许大茂闻言松了一口气，把袋子重新捆好，笑着朝张建设那屋走去。 十分钟后，三人吃着油饼，骑行在去往轧钢厂的路上。 “大茂哥，最多就是几天的事儿，你可别心急。” 张建国看着满脸喜色的许大茂，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多等几天没事儿，我还能不信你么。” 正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许大茂，闻言无所谓的晃了晃油饼，转而又带着几分期盼的问道： “建国，之前你让我去打听的南易，今年调到我们厂了吧？” “昨天就试过菜了，比傻柱的手艺要好不少，今天的招待就是他来做。” 张建国看他这样子，不由有些好笑，便说出了他想听的消息。 这家伙自己日子过好了，就想着傻柱倒霉呢。 “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看傻柱以后还怎么嘚瑟。” 许大茂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大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路上，许大茂脸上的笑就没止住过。 三人一路来到轧钢厂，停好车之后，张建设就去了一车间，张建国和许大茂两人拿着东西去财务部那边把手里的东西入库。 之所以来的这么早，就是要让他们手里的东西少些人看到，毕竟这些都是这年头的紧俏货，有些人看到了不免会眼红。 …… 另一边，易中海、何雨柱还有秦淮茹三人，此时也在前往轧钢厂的路上。 “柱子，我和你说的，你一定要记住。张建国刚当上食堂副主任，你不能把把柄递到他手上，让他有理由来针对你。” 易中海这话一路上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但想到傻柱的性子，还是忍不住又叮嘱了一遍。 “一大爷，您就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傻。” 何雨柱掏了掏耳朵，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倒是想对付张建国，但这也没办法啊。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人还是他顶头上司，做招待也不指着他，就是有气，他也只能憋着。 “柱子，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的，厂子里的领导吃惯了你的手艺。 就是新来的那个大厨手艺不错，他们也就是吃个新鲜，过不了多久，肯定还得你做招待。” 秦淮茹笑着安抚了一下何雨柱，心里却有了其他的计较。 之前傻柱能带饭盒回来，他们家就隔三差五的能沾点油水。 但现在这样子，傻柱自己估计都不够吃呢，哪里有能力再来接济他们家，还得想想别的办法找补一下。 几个孩子都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了，必须得多点油水才行。 “嗨，南易手艺也就那样，我以前就是没琢磨，今天开始我琢磨琢磨，以后手艺肯定比他强。” 何雨柱大言不惭的吹嘘着，心里也打定主意要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手艺。 以前厂子里他的厨艺最好，他想着没必要再去琢磨，一手厨艺不进反退，这才让张建国找到人把他给压了一头。 只要自己好好去琢磨，手艺肯定能压过南易一头，这段日子就让张建国嘚瑟嘚瑟，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低头。 “柱子你这么想就对了，这段日子你先带电食堂的剩帮帮淮茹，她家三个孩子就这么点工资，肯定是不够吃的。” 易中海对何雨柱的说法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后话头一转，就说起了秦淮茹家的事情。 “行，那我就带点后厨的剩儿回来，秦姐你先凑合一下。” 何雨柱不疑有他，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以前他有招待的时候，不惜的和后厨那些人争那些汤汤水水的，既然现在秦姐家要，那他带就是了。 “不凑合，姐谢你还来不及呢。” 有总比没有好，秦淮茹对此是一点都不嫌弃。 毕竟现在傻柱接济她们家时间还短，倒是没把贾家众人的嘴养刁，不然就后厨那点剩菜，以后的贾家还真看不上眼。 易中海看着两人的对话，心里也算是安心了一些。 有来往就好，要是没了饭盒这个来往，关系总归是要淡下去的。 不过这也就是权宜之计，后厨那个南易的事情，还是要好好处理一下才行。 他昨天不清楚，还没来得及打听，今天必须找人去把这南易的底给探清楚了。 既然张建国这里他暂时不好去动，那就只能从南易这里入手了。 …… 下午。 杨厂长、李副厂长以及纺织厂的厂长和副厂长四人有说有笑的坐在四食堂的小包厢里。 “老杨，我来你们厂里这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在你们四食堂吃饭，怎么今天何师傅请假了？” 菜还没上桌，纺织厂的厂长就随意的找了个话头聊。 “哪有刚开工就请假的，这事儿老邓你也别问我，今儿是老李安排的。” 杨厂长摇摇头，轻笑着把事安到了李副厂长头上。 他本来是想让何雨柱做今天的招待的，但李副厂长非说新来的师傅手艺好，把招待安排在了四食堂。 要是今天老邓不满意，他可就有借口敲打敲打李副厂长了。 “哦？老李，你别和我说，你们厂子又到一个大厨，那我可要问你借人了啊。” 邓厂长有些诧异的看向了李副厂长，半开玩笑的说道。 “诶，老邓你不先吃吃看南易师傅的手艺？这何师傅也是借，南师傅也是借，到时候就不知道你想借哪个咯。” 李副厂长眯眼笑着，对于杨厂长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就等一会儿上菜了，杨厂长会不会后悔他现在说的这句话。 第99章 南易小露一手 “看来老李你很满意南师傅的手艺啊，一会儿我可得好好尝尝。” 赵副厂长和邓厂长对视一眼，笑呵呵的说道。 他们厂子的大厨可没轧钢厂的何师傅手艺好，要是轧钢厂这里再出个比何师傅手艺好的大厨，他们倒是可以想办法把何师傅挖过去。 厂子里招待不少，有一个大厨在，事情也会好谈一些。 就在几人闲谈着的时候，一盘盘的菜已经开始上桌了。 暂且不说这菜吃着怎么样，就看这卖相，就要比何雨柱做的菜要好上不少。 “老李，你们厂是真来了一位大厨啊，要不是知道这是在轧钢厂，我还以为是在国营大饭店吃饭呢。” 老邓尝了一口面前的泥鳅豆腐，立刻夸赞了起来。 “老邓你要是喜欢吃，就多来我们厂里走动走动，以后我都让南易师傅做招待。” 李副厂长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脸上更多了几分笑容。 张建国的说的还真没错，这南易做起招待来，真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嗯，这青菜炒肉做的也好，油而不腻比我以前吃过的都好。” 赵副厂长此时也是夸赞了起来，面前这一桌招待，是他吃过的招待里味道最好的一顿了。 “最后一道菜，小鸡炖蘑菇。” 就在几人吃着的时候，南易端着一个砂锅走了进来。 把砂锅往桌上一放，掀开砂锅盖的，瞬间屋里香气四溢。 “南师傅，这小鸡炖蘑菇也是你的拿手菜？” 南易刚要走，李副厂长就出声喊住了他。 “倒也不是，就是会做。我听说各位领导都喜欢吃这小鸡炖蘑菇，就给做了一份，也不知道是不是领导喜欢的口味。” 南易把砂锅盖放到了一旁的矮柜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说道。 “南师傅辛苦，我敬你一杯。” 李副厂长闻言对南易更是满意，拿起酒杯给南易倒上一杯酒，递了过去。 “诶，那我就不客气了。” 南易说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我就先出去了，小杨在楼梯口，要加菜招呼一声就成。” 说完南易也不磨叽，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杨厂长看着南易这样，倒是对他改观了不少。 他本以为这南易是李副厂长的人，现在看来或许不是这样啊。 不卑不亢，手艺又好，用着估计要比傻柱顺手啊。 给自己舀了一碗鸡汤，尝了一口后，杨厂长也不得不承认，这南易的手艺比傻柱强上了太多。 就说这小鸡炖蘑菇，傻柱做的虽说好，但却没有南易做的这般，有着一股不知怎么做出来的清香，这鸡汤更多出几分鲜美。 原本几人凑到一起，喝酒多菜倒是吃的少，但这一次几人倒是埋头吃菜，连话都少了不少。 直到桌上的菜都吃了个赶紧，就是砂锅里也就剩下了底下一层浅浅的鸡汤，几人才满意的停下了筷子。 四人从小包厢里走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挂着满意的笑容。 纺织厂的两位吃满意了，今年轧钢厂提供的布也比以往多了不少。 生产任务外的量，那就是计划外物资，销售所得都是厂子的福利。 纺织厂的福利好，除了厂子里有残次布便宜卖外，还有就是他们计划外的布，都是各个厂凑上来要，可以换到更多的福利或者发福利的钱。 像是免费打的盐汽水，可不是每个厂都有的。 …… “南师傅，你的手艺可这真是绝了，我就没见过领导能把招待都吃完的。” “是啊，我看纺织厂的那两个领导，吃的肚子都鼓起来了。” “南师傅，您歇歇这里我们来收拾就行。” 待到四人离开，四食堂的众人立刻围到了南易身边，开心的说了起来。 有个厉害的大厨，他们这些四食堂的人，以后好处可是不少的。 招待多了，这优秀食堂肯定就是他们四食堂的了，每个月多一块钱呢。 就是不说这个，每天去领定量，腰杆子都能直不少不是。 以前他们看三食堂那帮人，别提有多羡慕了，现在可算是轮到他们了。 “好了好了，你们这么多人一起说，我哪儿听得清啊。 领导吃好了就成，以后我们四食堂招待肯定少不了。 今天的没剩菜就算了，下次有的时候大家轮着带回去，都沾沾油水。 不过先说好啊，要是我想带点回去，你们可要给我留着。” 南易看着众人这激动的样子，不由又给了点好处。 他家现在就他一个人，没必要拿这些招待，至于最后那句，也是想着以后万一有点什么稀罕东西，他可以带回去尝个鲜。 这话一出，四食堂的人对南易更热情了，一个个都感叹来了个好大厨。 谁不知道三食堂的傻柱，做招待的时候都是只留他徒弟还有个帮厨，其他人什么都拿不到啊。 “行了，都小声点，这里就交给你们收拾了，我先回去了。” 南易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倒是没感觉怎么样，把围裙一脱转身就走出了出去。 …… 第二天一早，张建国就被李副厂长喊去了办公室。 “建国，你还真是寻摸了个人才回来。我听老聂说你马上要结婚了，我也不能没个表示，这些票你拿着。” 李副厂长满面笑容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到了张建国手里，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谢谢李厂长，那以后有招待，我就都交给南易师傅来做了？” 张建国把信封往兜里一放，笑着问道。 “我们的招待就让南易师傅来做，老杨他们的就让他自己选嘛。” 李副厂长挑挑眉，带着几分揶揄说道。 “您看我，怎么把何师傅忘了。对了，李厂长，我听说宣传科的王副科长要调去纺织厂了？” 张建国一拍额头，好像刚想起有何雨柱这么个人一样，转而又小声问道。 “怎么，你又看上哪个厂子的放映员了？” 李副厂长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趣的问道。 张建国不说他还忘了，王大军也是他给推荐的，这小子看人还真有一手啊。 第100章 给许大茂一些甜头 “不是别的厂子的，就是我们厂的放映员许大茂，和我一个院子的，给厂里的工人放过几次电影，大家的反应都不错。 昨天招待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他寻摸的，是我们厂娄董事的女婿。” 张建国在李副厂长身边坐下，把许大茂的情况都简单说了一下。 “许大茂啊，我倒是听说过，去年和娄董事的女儿结的婚吧。” 李副厂长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是啊，去年结了婚就转正了，他爸以前就是我们厂的放映员，算是子承父业，放映技术是没问题的。 就是他和娄董事的关系好像不怎么好，看着平时不怎么去娄董事那边。” 张建国知道李副厂长在顾虑什么，许大茂的身份注定了他提不上去，用起来还是有挺大风险的。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许大茂的缺点，有时候也是能当做优点的，只是有先决条件罢了。 “这样么……建国，你是怎么想的？” 李副厂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转而反问道。 “许大茂这个人，对我不好说，但对厂长你肯定不会有不该有的心思。 王副科长调走了，总要有个人顶上的，他和杨厂长不是一条路的人。” 张建国笑了笑，没有做什么觉得，只是陈述了一下利益关系。 帮领导做决定，是最愚蠢的事情，哪怕事情已经明摆着了，也得领导去拍板决定。 “下周五我要去领导那里一趟，你通知一下南易和许大茂，让他们把时间调整一下。放的是内部片，菜那边都有，他们只要人过去就行了。” 李副厂长沉默了片刻，忽然笑着说道。 按照张建国的说法，这个许大茂倒是可以先用着，有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套一下他的话，了解一下娄董事那边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不会往杨厂长那边偏，这样的人哪怕有风险用着也放心。 “厂长，那我就先去通知他们。” 张建国闻言，笑着站了起来。 “最近招待多，小仓库里的东西够么？” 李副厂长喝了一口茶，随意的问道。 “我今天刚采购了点东西回来，用个几天没问题。” 张建国轻松的点点头，招待用的东西当然是够用的，他赚钱票领导开心，怎么可能让小仓库空着。 “婚假够不够用，需不需要我给你多批几天假。” 李副厂长看他这轻松的样子，心里也有了底。 东西不缺，南易手艺又足够好，今年和其他厂子的来往肯定比前些年容易。 这是后勤的能力，也是他的功绩，他看张建国自然是越看越满意。 “三天够用到是够用，要是能多一天，就更好了。” 有好处张建国自然也不会客气，多一天陪于莉一起出去逛逛多好，四九城能玩的地方他可是几乎都没有去过呢。 “批你五天，食堂的事情别耽搁。” 李副厂长也不说虚的，当场给张建国写了假条签了字。 “诶，休息之前我肯定把小仓库给塞满了。” 张建国接过假条，打趣儿了一句，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去了一趟人事，把假条交上去后，他便径直去了宣传科。 张建国进门的时候，王大军正在教徒弟，见到他来了，立刻就笑着走了过来。 “建国，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恭喜你当上食堂副主任啊。” “这不是听说你要调到纺织厂去了么，我就过来看看你，以后想见面可就难咯。” 张建国丢给王大军一根烟，指了指门外： “出去说。” 王大军说是宣传科副科长，其实还是做着放映员的活，并没有独立的办公室。 两人来到走廊上，悠闲抽着烟。 “上次我们在这儿抽烟的时候，我还是放映员，你还是实习采购员呢，日子可算是越过越好了。” 王大军看着下面的大树，忽然感慨了一句。 “那争取下次再在这里一起抽烟的时候，我们都把副字去了。” 张建国笑着接了一句，他倒是没什么感慨，毕竟上次一起抽烟的也不是他啊。 “你小子。说吧，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王大军哭笑不得，他过几天调到纺织厂就是科长了，合着就是等他升食堂主任啊。 “真就是过来看看你，你调走之后，你对接的那些公社，应该都会让许大茂接手。 有什么要交代的，你可以先交代一下，这事应该不会错，我也是刚知道。” 张建国转了身，靠在护栏上看着宣传科的门说道。 毕竟这些年那些公社都是王大军负责的，说没几个朋友，没放心不下的，他还真不信。 “你这是刚从办公室里出来啊？行，我知道了，会和许大茂交接好的。” 王大军笑着点点头，随后说道： “许大茂是和你一个院子的吧，一起玩到大的？” “算是吧，之前帮我做了一些事情，算是半个自己人，不是个能交心的。” 张建国把烟头踩灭，轻声说道。 “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你比我聪明，有些事情你有自己的打算。” 王大军点点头，笑着继续说道： “结了婚带你媳妇儿过来一起吃顿饭，你嫂子一直念叨着你，说你最近都不过来了。” “诶，到时候一起过来，以后我家要是布票紧张了，还指望你帮我寻摸呢。” 张建国笑着答应了下来，这段时间都挺忙，确实是和王大军走动的有些少了。 “那可就说好了，我去把人给你喊出来。” 王大军抽完了最后一口烟，转身进了宣传科。 没过一会儿，许大茂就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看到张建国后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建国，王副科长说你找我？” “嗯，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大军哥会和你交代的。 下周五你把时间空出来，你跟李副厂长去领导哪里放场电影。” “好好，我一定把时间空出来。” 许大茂眼前一亮，他本以为张建国背后的是聂主任，没想到直接就是李副厂长。 “去了领导哪里，只管放电影别乱说话，多说多错。 大茂哥，我可和李副厂长说了你不少好话，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张建国看着许大茂，警告意味十足的说道。 “建国，你放心，我过去就只放电影，不该说的我一句都不说。” 许大茂连连点头，生怕自己保证的慢一点张建国就把这好事儿给别人了。 第101章 憋屈的傻柱 又和许大茂交代了几句之后，张建国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凳子还没坐热，唐主任就推门走了进来。 “建国，你可算是回来了，刚才纺织厂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是想让傻柱晚上去他们那里做一顿招待。” “老唐你答应了？” 张建国皱了皱眉头，他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事儿。 “我能不答应么，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老唐苦着一张脸，无奈的说道。 张建国收拾傻柱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纺织厂那边他又不好拒绝，这才跑过来告罪来了。 “老唐你苦着脸做什么，今天我们厂里又没有招待，傻柱不答应让南易去就是了，纺织厂那边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建国看着他这样，有些好笑的说道。 这老唐真是被傻柱给拿捏太久了，一遇到傻柱的事情就愁眉苦脸的。 “还真是，你看我年纪大了，脑子都转不过来弯了。” 老唐拍了拍自己没多少头发的脑袋，苦笑着说道。 “那我就去通知傻柱一声，老唐你要不要一起？” 张建国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往门外走去。 “一起去吧，要是傻柱犯浑，就说是我答应的。” 老唐跟在张建国身后，轻声说道。 他这马上就退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食堂一直都没事，可不想两人闹出点大动静，影响他退休。 两人来到三食堂的时候，里面不像昨天那么热闹，除了干活的声音，几乎没人说话。 掀开门帘走进去，张建国发现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干着活，似乎动静一大会出事一样。 “这不是张副主任么，今天又来训什么话啊？” 正在调配着调料的何雨柱，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是张建国和唐主任，不由讥笑出声。 “何雨柱，晚上去纺织厂做一顿招待。” 张建国无视了他的嘲讽，一脸平静的说道。 何雨柱也就剩下这点嘴臭的本事了，没必要和他置气。 “不去，我是轧钢厂的厨子，又不是纺织厂的，凭什么过去做招待啊。” 何雨柱把手里的东西一放，摆出一副你来求我的样子，冲着张建国大咧咧的说道。 至于张建国身后的唐主任，他算什么，主任副主任都一样，管不着他何雨柱。 “行，那就不用去了。” 张建国点点头，不多说废话，转身就走。 过来一趟就是走个过场，去纺织厂做招待，有吃有拿还有好处，傻柱不要他正好给南易。 “不是，张建国你给我站住，什么叫不用去了，你给我说清楚。” 何雨柱见他走的这么干脆反倒是急了，大喊着追上去挡在了张建国的面前。 “就是做招待事情用不着你了，听不懂人话吗？” 张建国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说道。 “纺织厂点名要我去做的招待，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做？！” 何雨柱瞪着他那双牛眼，气冲冲的说道。 “啧啧，傻柱你可真有意思，你哪儿来的脸说这个话。说不去的是你，现在倒是问我凭什么了。 我告诉你傻柱，就凭我是食堂副主任，我们厂里不只有你一个会做招待的，你不想做有的是人做。 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也不低头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张建国扒拉开傻柱，和老唐一起走出了后厨。 他的冷嘲热讽，让何雨柱憋红了脸，但又不敢动手。 见后厨众人都看着他，当即怒声吼道： “看什么看，还想不想干了，干活！” 老唐听着身后传来的怒吼，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何雨柱这么憋屈，在张建国来之前，要憋屈的可是他。 不过想是这么想，却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建国，这样真的好么，南易师傅难免有抽不开身的时候，到时候可是要傻柱顶上去的。” “没什么不好的，我好傻柱是一个院里长大的，他那些手艺我都会。 只不过以前在采购科，这一手排不上用处罢了。” 张建国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要是早知道就好了，要不今天纺织厂那边你去做，说不定还能和纺织厂的领导打好关系。” 唐主任玩笑般的说道，只当张建国是在吹牛。 傻柱再不济，他的手艺在轧钢厂这一片儿也是拔尖的，他可不觉得张建国能有这样的手艺。 “哪有儿我去的道理，南易刚到厂子里，多和其他厂子接触解除也好，以后这种事儿可不会少。” 张建国哭笑不得的说道，他可没做厨子的打算。 …… 傍晚。 张建国正在家里和弟弟一起吃饭，聊着今天厂里的事情，易中海就沉这一张脸门也不敲的走了进来。 “建国，你今天的事情做的太过了。” “一大爷，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我之前就和你说了，我家不是你家，进屋之前先敲门，这是规矩。” 张建国放下手里的馒头，一脸冷漠的说道。 “……” 易中海话被打断，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像吃了一直死苍蝇似的。 但还是退了出去，敲了敲门，毕竟他一直在强调规矩，不能自己带头坏了。 “一大爷，有什么话就在门口说，没什么大家不好听的。” 就在易中海想进屋的时候，张建国起身挡在了门口，掀起门帘的一角，不咸不淡的说道。 “张建国，你不要太过份了。大家邻居一场，别弄得太难看。” 易中海面色铁青，但还是压着怒意，咬牙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我倒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能让你发这大的火。” 张建国靠在门框上，从兜里拿出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好，那我就说说。今天纺织厂要柱子过去做招待，你为什么不让他去，让刚来的那个南易去了。 外人终归是外人，你和柱子才是邻居！ 你和那个南易才见过几次，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就不怕他关键时候给你捅娄子？！” 易中海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声音说道。 第102章 轻松拿捏，易中海服软 “南易可不可靠我不知道，但傻柱是一定靠不住的。” 张建国耸耸肩，继续说道： “易中海你是不知道，还是故意不说呢。今天我是不是去找过傻柱，让他去纺织厂做招待？ 傻柱怎么说的，要不要我给你重新说一遍？我也是奇了怪了，你说的大家都是邻居，是不是就用在傻柱身上了。 三大爷，您回来了，过来评评理，看看这事儿到底是谁有问题。” 恰好这时候阎埠贵提着桶，乐呵呵的往家里走，张建国直接就把人给喊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老易你怎么拉着一张脸？” 看了看吊桶里的鱼，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带着几分诧异的问道。 “哼，张建国你也别抓着柱子的话说事儿，他就是说句气话，你一个领导，就不能大度点么？ 南易是你从别的厂子调过来的，他一来柱子做的招待就少了，能没有点脾气么？！” 易中海没有理会阎埠贵，只是多了一个人在场，说话的语气倒是好了一些。 “那你这个当大爷，就不能大度点么，鸡毛蒜皮点小事儿，就过来上纲上线的，我吃个饭都不安生。 再有调南易过来，可不是我做的事情，那是领导做的决定。你和傻柱不满，我明天就和杨厂长去说说。 你这个八级工，不满意食堂大厨，我想杨厂长会把人调走的，你说是吧？” 张建国把手里瓜子塞给了阎埠贵，拍了拍手冷冷的注视着易中海。 双标玩到他头上来了，真是土皇帝坐久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你别乱说，我哪里说过对领导做的决定不满了，说柱子的事情就说柱子的事情，别说什么领导不领导的。 今天的这件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招待都让南易去做了，再说也没用。 我就是过来和你说，以后柱子的招待，你不要再让别人去做了。好事要多想着院子里的人，你家以后有事儿大家才会帮着你们家。” 易中海慌乱了一瞬，立刻就把事情带了过去，说出了他这次过来的真正目的。 现在张建国是食堂副主任，又来了南易这个大厨，要是以后一直针对傻柱，那以后傻柱可真就没可能往回带东西了。 “你是在教我做事么，什么时候八级工可以管到后厨了，要不我和唐主任说说，让你来当食堂主任？ 易中海你是我们院里的大爷，不是院里的土皇帝！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我给你脸了！” 张建国声音越说越大，一点面子也没给易中海留。 既然他都这么不要脸了，索性大家就摆到明面上来说，也让院子里的人，看看这易中海到底是个什么得性！ “张建国，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让别的院子里的人听见，看我们院子里的笑话么！” 易中海见院子里的人都走出来看热闹，立刻拔高了音量，继续说道： “你现在是领导了，我们几个大爷说话也管不住你了。不想着帮院子里的大家伙一把，还针对大家，把我们自己人的机会让给别的院子里的人。 张建国，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这么做事，我看以后谁还和你家来往！” “啪啪啪，要不说你是一大爷呢，这颠倒黑白的事情，可算是让你玩明白了。 你不是一口一个大家伙么，那我们就让大家评评理好了，我倒要看看，你说的大家，指的是谁家！” 张建国这时候反倒是鼓起了掌，转头对阎埠贵说道： “三大爷，麻烦你去喊大家开个全院大会。们院里不是有矛盾就开会么，我今天就要在大家面前，和我们的一大爷好好说道说道！” “诶，好，我这就去，建国我这桶你这里先放一下啊。” 三大爷虽说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吵起来，但看在张建国收鱼的份上，还是答应了去喊人开全院大会。 易中海面色顿时变了，他没想到张建国居然会开全院大会来解决。 平时就他们几个大爷开全院大会评判人，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别人开全院大会来针对他。 “易中海你知道么，要不是你做的得寸进尺，我刚转正那会儿都打算和你说帮你养老的事情了。 你这么照顾傻柱和秦淮茹，真当我看不出来你想要做什么吗，你这个一大爷今天当到头了。” 在阎埠贵离开之后，张建国压低了声音，冷笑着说道。 易中海的打算全是见不得光的，只要摊开来说，他这一大爷的位置也就别想坐着了。 “张建国，你想要做什么，别把事情做的那么难看。” 易中海闻言大感不妙的同时，心中也泛起了一抹后悔的情绪。 从张建国对他态度变化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张建国不是傻柱，也不是贾东旭，他那些手段全被看出来了。 要是那时候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他养老的事情是不是就有着落了。 “我想要做什么？呵呵，是你想要做什么才对。易中海你要算计傻柱我管不着，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因为傻柱来针对我。 一会全院大会，要不要脸看你自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没有人知道么。” 张建国双手环胸，笑眯眯的看着易中海，让他梦里干活算什么，醒着的时候也得给他干活！ “你知道什么？” 易中海脸色难看，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哪件事被张建国知道了。 毕竟他这些年为了养老，做过太多的事情，张建国不说清楚，他根本想不出对策。 “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啊。” 张建国摸索着下巴，随后继续说道： “在全院大会上。” “我明白了，一会儿我会说清楚的，以后我不会针对你。” 易中海颓然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中院走去。 之前是他太小看张建国了，让自己的把柄落在了张建国的手里，只希望张建国和他说的那样，不插手他和傻柱的事情。 现在只能服软，这一次是他栽了，在没有抓到张建国的把柄之前，忍不住也要忍着！ 第103章 婚前准备，一场好梦。 最终，这一次的全院大会，变成了易中海的道歉会。 在何雨柱、秦淮茹以及院里其他吃瓜群众惊愕的目光中，易中海非常诚恳的和张建国道了歉后，全院大会便草草收场。 没有嘴硬也没有道德绑架，易中海不是傻子，在有把柄在张建国手里的情况下，不会去做那种鱼死网破的事情。 就连怒冲冲要和张建国理论的何雨柱，也被他给拦了下来。 回到家里之后，张建设兴致盎然的坐在了大哥身边。 “大哥，这就是你说的让我在易中海手下磨砺吗，你都把人给收拾了。” “怎么，你以为易中海真会乖乖听话？从现在开始，易中海会拼了命的抓我的把柄，我这里出不了什么岔子，你觉得他会从谁那里下手？” 张建国嗑着瓜子，轻飘飘的说道。 “没意思，大哥你什么都打算好了。” 张建设面色一僵，他还想说大哥终于失算了一次，没想到是在给他加难度。 这易中海以后肯定不会明面上针对他，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反而更难防范，大哥这是真不怕他着了道啊。 “行了，别这副样子看着我，易中海的眼界小，能用的手段就那么点，你小心点就是了。 以后你会遇到的人心思只会比他多，把碗洗了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张建国看着弟弟这样，眯眼笑着说道。 建设以后注定是要和李副厂长、聂主任这些人接触的，这些人的手段可不是易中海能比的。 要是易中海都对付不了，那还是趁早打消了让他在厂子帮自己的想法为好。 “是是是，妮子不在你可劲的折腾我吧。” 张建设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看着自家大哥一脸无奈的说道。 不过他心里倒是挺开心的，和易中海斗智斗勇，让他觉得格外的有意思。 待到建设离开后，张建国关上门，直接进了空间。 不紧不慢的煮了几个鸡蛋填填肚子，又在小木屋里休息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出了木屋把何雨水梦境拉到了面前。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何雨水在梦里还在做着调解的工作。 张建国想了想，把她梦境之中面前的人换成了何大清，让她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 只是出乎他的预料的是，哪怕是在梦里，何雨水见到的何大清也是第一时间哭了起来。 哭过之后，便是一长串的哭诉和抱怨，最后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看着她这一长串的变化，张建国犹豫了一下，暂且没有继续编织下去，而是把易中海的梦境给拉了过来。 同样都是在院子里，同样是面对何大清，易中海见到何大清回来了，脸都吓白了。 在张建国有意的引导下，易中海很快就说出了何大清汇款的事情。 和想的不同，易中海收汇款是何大清走之前交代的，为的是让他照看着点何雨水，怕傻柱拿到钱一下全给花了，让何雨水饿着。 而易中海扣下的也不只是汇款，还有和汇款一起到的给何雨柱兄妹的信。 张建国看着梦境之中，脸色煞白被何大清质问的易中海，眼中更多了几分鄙夷，旋即就把易中海在梦境中的所作所为，搬到了何雨水的梦境之中。 要知道，易中海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贾东旭可还没有死呢。 也就是说，虽然是在贾东旭死后，易中海才把养老的目标换到了傻柱和秦淮茹身上。 但早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有意把傻柱当成养老的备选目标了。 为此甚至不惜让何雨柱和何雨水两人怨恨上何大清，让他们以为何大清是彻底不管他们兄妹了。 同步完成之后，张建国给易中海的梦境添加了一个美好的结局，在何大清回到院子之后，和何雨柱把事情都说开了。 两父子冰释前嫌，并且不再和易中海走动，同时因为这件事情，院里的其他人也避他不及，最后他孤零零的一个人饿死在了床上。 编织完成后，张建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开了两人的梦境。 想了想又把秦淮茹和贾张氏的梦境拉了过来，因为和贾家一直没有什么交集的缘故，张建国对她们两个梦境编织的程度，依旧还停留在只能跟换见过的人，场景无法变化的程度。 贾张氏的梦境倒是还算正常，她此时正梦到何雨柱给她家源源不断的送来饭盒，她和棒梗两人吃的不亦乐乎满嘴流油，秦淮茹这是在一旁带着小当抱着槐花。 张建国先是把送饭盒的人换成了贾东旭，然后又把棒梗换成了易中海，之后便任由梦境自由发展。 秦淮茹的梦境，却是让张建国差点眼珠子瞪出来。 只见梦境之中，秦淮茹在车间外的转角处，一脸娇羞的站在张建设面前，张建设则是好声好气的和她说着情话。 好家伙，建设刚进厂子没两天，就被这小寡妇给盯上了啊。 不过想来倒也不奇怪，傻柱没办法带饭盒的事情，秦淮茹想必是已经知道了，估计这是打算另谋出路了。 张建国想了想，直接把建设换成了易中海，随后就放开了两人的梦境。 随后把傻柱的美梦拉了过来，把傻柱换成了易中海，两个老师换成了秦淮茹，让傻柱站在边上看着。 做完这一切，他还不忘把聋老太太的梦境编织了一下，让她再次体验一把乱葬岗的快乐，让众人都清晰记忆后，这才回了小木屋睡觉。 有了这些梦境，这几天院里的这些人，肯定是顾不上他了。 就是不知道，易中海能不能接受的了接下来的快乐生活。 按照何雨水对何大清的思念，做了这么一个梦，心里就相当于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去邮电所走一趟。 这个日子不会短，但也不会太长。 就是不知道，何雨柱在知道易中海做的这些，还会不会和现在这样，和易中海穿一条裤子。 接下来的日子，院子里有的热闹可看了。 不过，这和他倒是没什么关系，他们闹他们的，闹不到他这里来。 第104章 傻柱劝架，碰了一鼻子灰 次日一早。 张建国起了一个大早，骑着车在额外面溜达了一趟。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从空间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物资，捆在了后座上，这才慢悠悠的回了院子。 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昨天他也没出去，突然拿出那么多物资，难免让人觉得他的物资都藏在家里，指不定不在家的时候，就有人过来溜门撬锁了。 刚回到院子里，中院吵闹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听声音是贾张氏，想来是梦境起了效果。 “大哥，粥熬好了，我把昨天的剩菜热一下。前天不是刚收过东西吗，怎么今天又出去？” 张建设把煮好的粥放到了桌子上，看到大哥车后座上放着的东西也不奇怪，招呼了一声就热菜去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大哥有自己的渠道，他不会去问，也没必要问。 “嗯，明天就要休婚假了，不能让小仓库断粮。中院什么情况，怎么一大早的就闹起来了？” 张建国把自行车支起来，洗了把脸随意问道。 “我没去看，听着好像是贾张氏在和秦淮茹闹，反正没我们的事儿。” 张建设把剩菜在锅里过了一遍，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们家和贾家可没什么牵扯，现在过去看热闹，说不定会受无妄之灾，还是等着院里的其他人说起的时候听听就好。 “嗯，没必要去看，热一个菜就行了，今天早点去厂里。” 张建国点点头，对于中院的事情他也没什么兴趣，左右不过那些事儿。 贾张氏不管怎么闹，秦淮茹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大哥，我明天要不要请假，你和嫂子明天领证，我怎么也得把家里再收拾一下。” 张建设把菜放到桌上，给自己舀了一碗粥，笑着问道。 “不用，你看家里哪里还要收拾的，你好好上班就行了。” 张建国头也没抬的拒绝了弟弟的好意，没必要为了打扫屋子就让他请一天假。 明天领证分糖，都是他和于莉来做的事情。 晚上就是带东西过去，在于莉家吃，后天才是请于莉的父母来家里吃饭，建设留在家里意义不大。 …… 与此同时，中院之中。 “秦淮茹，你给我说清楚，你昨天晚上到底梦到什么了！” 贾张氏双手叉腰，指着秦淮茹的鼻子骂道。 今天她醒过来的时候，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昨天东旭居然晚上来找她了，说她没看住秦淮茹，贾家以后都也姓易了。 她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身边还睡着的秦淮茹说着梦话。 什么一大爷不要，外面还有人这些，一听就是梦到的了那种事情。 想到东旭梦里和她说的话，她顿时就给了秦淮茹一个巴掌。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能和易中海闹起来，只能把恐惧和愤怒全都撒在了秦淮茹的身上。 “妈，我真不记得了，您别闹了好不好，梦里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啊。” 秦淮茹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家婆婆，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 她当然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种梦啊。 天地良心她对易中海是真没想法，家里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她怎么可能会想和易中海有那种关系啊。 “贾婶儿，大早上的你这是做什么，什么梦气成这样，也不能对秦姐动手啊。” 何雨柱蔫巴巴的从屋里出来，看到秦淮茹脸上的巴掌印，不由过去把秦淮茹护在了身后。 虽说昨天梦里的事情他接受不了，但他倒是不会把梦当做现实，只是心里有些别扭罢了。 “傻柱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教训儿媳妇儿有你什么事，给我滚一边去！ 秦淮茹现在我说你两句都有人护着了，真是长本事了。 我告诉你，你生是我贾家的人，死是我贾家的鬼，你那些心思趁早给我敲碎了，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贾张氏看到傻柱站出来护着秦淮茹，直接就炸了。 她这里还想着秦淮茹和易中海是什么关系呢，现在又跳出来一个傻柱。 东旭没了这才多久啊，秦淮茹就和这么多男人牵扯上关系了，这要是再过段日子，怕不是要把她赶到乡下去了。 怪不得东旭昨天会托梦找她，再这么下去，贾家真要成别人的了啊！ “妈，我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在家里，您都看着的。 您要是不信我，那这班我就不上了，好好在家带孩子，您天天看着总能放心些。” 秦淮茹不知何时眼泪已经落了下来，捂着胸口满脸悲戚的看着贾张氏。 心里这时候已经恨死了傻柱，这个时候站出来，不是在火上浇油么。 刚刚她都快和婆婆说清楚了，现在这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能过去了。 “一天天就知道哭，哭给谁看啊。你不嫌丢人，我贾家还要面子呢，给我死进来！”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说不去上班了，顿时心虚了一瞬，现在这个家就靠着秦淮茹上班养活呢，她也是不上班了让一家人饿死啊！ 看到易中海这时候也从屋里出来了，死死的瞪了这个老不羞的一眼，撂下一句话转身回了屋子。 “秦姐，我看贾婶儿就是闲的，你洗把脸直接去上班得了，回来她也就好了。” 何雨柱刚被贾张氏怼了，心里正不舒坦呢，现在看到贾张氏进屋，直接开始怂恿起了秦淮茹。 “不行的柱子，槐花还饿着呢。我婆婆就是想东旭了，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和她好好说说就行了。” 秦淮茹虽说心里对傻柱有气，但脸上却是越发温柔，轻声安抚了傻柱一句，便双目垂泪的回了屋子。 “柱子，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大早上的她们婆媳还闹起来了。” 易中海神色萎靡的走到了何雨柱的身边，唯有他昨天继承了疲劳，现在正酸爽着呢。 “我哪儿知道啊，谁知道贾张氏一大早的发什么疯，把我都骂了一顿。”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他自己都没发觉，因为昨天的梦境，他对易中海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放在往常，他可不会这样和易中海说话。 第105章 没了心气儿 “柱子，贾张氏再不对也是你的长辈，不可以这么说她。 只有做错的孩子，无不是的父母，可能是淮茹昨天做了什么，让你贾婶儿误会了。 你要是有气，就和我说说，你贾婶儿就是嘴上不饶人，心里都是为了淮茹好，你也别把这事儿往心里去。” 易中海感受到了何雨柱态度的变化，立刻开始给他灌输起了自己的思想。 昨天当着全院人的面，给张建国道歉，让他在院子里的威信大跌，刘海中估计已经起了心思。 要是傻柱这时候再不听他的话，以后他在院子里可真就站不稳了。 “得，就当我热脸贴冷屁股成吧，今儿这事儿我自认倒霉。” 何雨柱怎么听怎么别扭，随口丢下一句话，就拿着脸盆开始洗漱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一大爷怪怪的，这事儿本就不是他的问题，和他说什么劲儿啊。 易中海没想到傻柱居然是这副态度，想了想也没再多说什么，接过老伴儿拿过来的脸盆在傻柱边上洗漱了起来。 贾张氏的事儿说过一次就行了，看傻柱这样还得给他找个人相看才行，不然就要拿捏不住了。 而躲在窗户后的何雨水，从头到尾的看完了这一出闹剧。 越看易中海越像是能做出截留她把信件的样子，同时对易中海和秦淮茹的关系也产生了怀疑。 她看的出来，贾张氏从一开始说秦淮茹，就不是说的她傻哥，这院里和秦淮茹关系好的男人就那么两个，不是易中海还有谁。 以前还想着让傻哥娶了秦淮茹，也算是能给他们老何家留个后，现在看来秦淮茹也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越想何雨水就越是委屈，别人家的哥哥会帮着弟弟妹妹找工作，帮弟弟妹妹出头。 到了她这里，就变成她为傻哥考虑，傻哥还不待见她，说好的自行车也没有再说起过。 要是爸还在院子里就好了…… 这一刻，何雨水格外的想要何大清回来，回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傻哥，回来让她也有个人可以依靠。 …… 在中院的闹剧收场没多久，张建国、张建设、许大茂三人就推着自行车一起出了院子。 “建国，你刚才是没见到，傻柱那个傻子凑上去找骂的样子。可笑死我了，人婆媳吵架他非去插一脚，贾张氏那是什么人啊，能惯着他？” 一出院子，许大茂立刻就兴致勃勃的说起了刚刚中院的事儿，那样子就和出门捡钱了似的。 刚才那出好戏上演的时候，他刚好推车出来，就在后院那里看完了全程，可把他乐坏了。 “傻柱就是贼心不死，被骂了也是活该。” 张建国听他这么说，大概也知道中院是怎么回事儿了，不屑的笑了笑。 不过他对傻柱这些事没什么兴趣，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笑着说道： “大茂哥，以后还有的傻柱倒霉的，你就别总惦记他这点事儿了。 倒是下周五的事儿，你要上点心，以后能不能往上走，可就看这一次了。” 倒不是张建国有多不放心，实在是他不想再听许大茂叨叨傻柱的事儿了。 “建国你放心，这几天我别的都不做，天天去我爸那儿，肯定不能给你丢脸。” 许大茂笑着说起了自己的打算，转而笑着说道： “建国，你是后天结婚吧，我昨天托人带了点好东西，晚上回来给你带来。” “不用那么破费，都是自家兄弟。院里酒席我是不办了，后天哥几个一起去外面吃一顿。 就大军哥、采购科的老周，都是带着家属来的，到时候你把晓娥姐也带上。” 带上许大茂是张建国早就想好了的，现在许大茂也接触李副厂长了，他也得让许大茂把不该有的心思收一收。 许大茂这个人，用是好用但得压着他，不然用着用着指不定就踩着你爬上去了。 当然张建国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借着娄晓娥的嘴，让娄董事主动过来和他接触。 这个时候开始和娄董事接触，他对日后的谋划把握就能大几分。 这是一个炸弹没错，但也是一份机遇，让他在起风的时候站的跟高的机遇。 “诶，建国你都说了是自家兄弟，哪有什么破费不破费的，我带着晓娥一起过来的时候，我们多喝几杯就成了。” 虽然张建国的说的是采购科的老周，但他可知道这个老周是采购科的科长，听说背景硬着呢。 能和这两人一起吃饭，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果然和张建国亲近没错，有他帮着自己，想来他以后的路会好走不少。 一旁的张建设看着许大茂开心的样子，心中腹诽不已。 大哥这手段还真是厉害，许大茂都没有发现，他已经把希望全放在大哥身上了。 以后的路怎么走，都是大哥一句话的事情。 这让他不由想起易中海，大哥做的事情和易中海也没多大区别，不过就是更隐蔽罢了。 不对，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易中海还的手段还是可以揭穿的，但大哥做的这些，就是揭穿了都没用。 毕竟做的这些都是在帮许大茂，就是别人和许大茂说大哥的想法，许大茂都不带信的。 想到这里，张建设心里不由泛起了一股冷意，也明白了大哥为什么要让他在易中海这里磨砺了。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要是之后遇到的都是大哥这样的人，他确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甚至也会和许大茂一样，把对方当成提携自己的人。 等体会过被人带着往上走的那种简单轻松，他真的还能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往上走吗？ 张建设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一旁正在和许大茂闲聊着的张建国可不知道自家弟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要是知道了或许会告诉弟弟这叫没了心气儿。 要是一个人习惯了做伸手党，指着别人带来好处，心气儿就没了，以后也只会停留在当前的这个阶段，等着别人来拉你一把。 第106章 被拿捏的傻柱 十几分钟后，秦淮茹在付出了每个月给贾张氏三块钱养老钱的承诺后，满脸愁容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顶岗进厂现在的工资只有十七块五再加五块的顶岗工龄补助，总共二十二块五的工资。 本来这些钱养活一家子就紧巴巴的，现在又得拿出去三块钱，日子是真不好过了。 “柱子，吃好了没，上班去了。” 易中海这个时候刚好在喊何雨柱一起去上班，想趁着上班的路上和何雨柱好好聊一聊，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了好了，时间不还早么，一大爷您有一大妈给您做饭，我可都得自己做起来。” 何雨柱囫囵的把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一抹嘴随手把门一带，就走出了屋子。 看到秦淮茹也出来了，一反常态的没有喊她，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和易中海一起往院外走去。 “柱子，你是不是生姐气了，刚才是我婆婆不好，姐给你道歉。” 秦淮茹本想着让傻柱帮衬她一下，没想到傻柱根本不理自己，想也没想的就追了上去。 哪怕没了招待的东西，但食堂还是能带剩菜的，这些东西对现在的她来说也是好的。 “可别，秦姐你家的事儿我是真管不了。就你婆婆这样的，我帮了她也念不到我一点儿好，还得被她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还是少来往点好。”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虽说有些不忍，但憋着的那口气实在是下不去，说话不自觉的多了几分隔阂。 “柱子，这件事贾张氏做的确实是过了，你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 但你不能因为贾张氏就不和淮茹走动了，就是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你也得帮淮茹一把，气话就不要说了。” 易中海想到之前他和傻柱说起贾张氏的事情，傻柱那种反感的样子，心念一动就换了个说辞。 傻柱这个人他很清楚，就是嘴上要痛快一下，心是肯定硬不下来的。 “一大爷，我可不是说气话，您是没听见刚才贾张氏是怎么对我的。 算了算了，这事儿我也不惜的说，反正我这口气就咽不下！” 何雨柱想到棒梗、小当还有小槐花，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但嘴上却是一点也不服软。 实在是贾张氏说的那些话，戳到他心里最不愿意想的事情上去了。 他本来还以为就院子外面那些人不知道情况，才会说他和秦姐的闲话。 没想到连贾张氏这个知道情况的人都是这么想他的，这让他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儿？ “哎，柱子，你不能看人怎么说的，要看她之前是怎么做的。 贾张氏说的也就是气话，你淮茹平时给你收拾屋子洗衣服的，贾张氏也没说过半句。 你是个男人，做事就不能大度一点，几句话就让忘了淮茹对你的好，像什么样子。” 易中海这时候倒是松了一口气，他是听到了贾张氏怎么说傻柱的，也明白了傻柱这次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只要知道了傻柱是怎么想的，这事儿就好解决了。 “柱子，我婆婆昨天梦到东旭了。你也知道，东旭走了之后，她心里一直不安稳，早上才会这么和我闹的。 你要是有气就撒在姐身上，这事是姐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撒气都行。” 秦淮茹说着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瞥了易中海一眼，她不清楚她这样的话会不会让易中海反感。 毕竟现在相比于傻柱能带来的那些没多少油水的剩菜，易中海在车间里给她的帮助是更重要的。 在看到易中海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后，她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过两天再试探试探吧，要是易中海不反对的话，她也能在车间里和其他男工人要点好处。 她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她这张还算不错的脸了，就是名声不要，也得让孩子过的不那么苦。 “秦姐，哪里是你对不起我啊，我就是气不过你婆婆那么说我。 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这口气顺下去，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看着秦淮茹这副样子，何雨柱是再也不忍心对她那么强硬了，忍不住松了口。 “这就对了，就得大度点。柱子你也别说我帮着贾张氏，我昨天让人帮你打听了，今天肯定有回信儿，过两天我再带姑娘和你相看相看。 你不是说不想找那些读书人家的姑娘了么，这次一大爷给你找的工人家的姑娘。 到时候让你贾婶子帮你和姑娘说说好话，让淮如帮你把屋子收拾了，这次准能成。” 易中海见傻柱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便笑着哄起了傻柱。 这个时候刚刚好，不会和今天的事情挂钩，只会让傻柱觉得他一直在为他考虑。 “得了吧，贾婶子不说我坏话就谢天谢地了，她还能帮我说好话啊。” 话是这么说，但何雨柱的脸上却已经带上了笑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柱子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让我婆婆帮你说好话，绝对让姑娘对你有个好印象。” 秦淮茹立刻做出了保证，心里却是在想易中海这次是什么想法。 但不管如何，现在先稳住傻柱是最重要的，之后怎么做是之后的事情。 “成，到时候要是贾婶儿能帮我说好话，这事儿就算说过去了，这几天我带回来的饭盒都给你们家。” 何雨柱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不似作假，立刻就许下了好处。 许大茂结婚了，张建国眼看着马上也要结婚了，听说阎解成那里媒人也去过不少次了，他这是真着急找媳妇儿了。 要是院子里他们这一辈就剩他一个光棍，他的面子得往哪儿摆啊。 秦淮茹微笑点头，这一次追过来真是做对了，不光把傻柱哄回来了，还让这几天的晚饭有了着落。 易中海则是已经开始琢磨了起来，这次给傻柱找个什么样的姑娘。 要说厂子里的姑娘，对傻柱的条件肯定是没有意见的，也不会有之前那些姑娘那种文化上的追求。 那么也就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了，不过是做做样子，可不能真让这事儿成了。 第107章 撞破秦淮茹的好事儿 傍晚，张建国检查完小仓库，确定里面的东西足够撑到他回来，这才慢悠悠的走进了食堂主任办公室。 “老唐，明天开始我就休婚假了，回来给你发喜糖。” 张建国拿了把椅子坐到唐主任的对面，抓了把桌上的瓜子嗑了起来。 “恭喜恭喜，你安安心心结婚，食堂这里有了南易出不了事儿。” 老唐乐呵呵的放下手里的报纸，随礼是没有随礼的也没有必要，但管好食堂让张建国安心结婚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以前他或许没这个把握，但张建国把南易调过来之后他可就有这个底气了，傻柱再怎么闹也出不了乱子。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儿呢，后天我结婚，晚上准备让南易过来帮我烧一桌，你到时候可别给他安排别的任务啊。” 张建国轻笑，虽说不办酒席了，但怎么说也是结婚，还是得让老丈人一家吃顿好的。 “行，我看着来，杨厂长那边的招待，傻柱可不敢不做。” 老唐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厂子的招待就那么些，李副厂长这边提一嘴就行，杨厂长那边更是不用他操心，让南易空一天出来不是什么难事儿。 说完又看着张建国，笑着说道： “行了，你想走就走，别祸害我这点瓜子了，你这心早飞到你媳妇儿那去了。” “成，那我今天就先走了。” 张建国也不磨叽，放下瓜子起身走了出去。 他过来就是收个尾，其他事情老唐当了这么多年的食堂主任，不用他多说。 回想了一下，确定该做的都做完了之后，张建国最后去各个食堂转了一圈。 这个点除要给上夜班的工人做晚饭的一食堂和二食堂，其他几个食堂的人都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了，张建国也就是看一眼图个心安。 只不过，他却是没有想到，这一转倒是遇到了有趣的事情。 在张建国从二食堂出来，刚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就听见前面转角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郭大哥，我家日子是真过不下去了，家里孩子正在长身体，我婆婆还没有定量，你就看在东旭的面上帮帮我家吧。” “秦淮茹不是我不帮你，但你要知道，车间里困难的可不止你一家，要是我开了这个头，以后其他人都得缠上我啊。” 这个声音张建国倒是不熟悉，以前也没听到过，想来是秦淮茹知道傻柱没招待可做，饭盒没油水之后，刚找的又一个冤大头。 “你就帮我这一次，让我把日子过下去好不好，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秦淮茹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哭腔，但听着还透着一股媚意。 张建国也不往前走了，就靠在墙上听起了秦淮茹的表演，他倒是想知道，这个时候的秦淮茹，能做到什么地步。 “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么……” “谢谢郭大哥，我就说你是个好人。” 秦淮茹的话音落下，人就从转角处匆匆走了出来，手里的粮票都还没来得及放进口袋，就看到了靠墙站着的张建国。 而追着她出来的男人，也同样看到了张建国，面色瞬间从红晕变得惨白。 “贾家嫂子，你不在车间里，怎么跑到我们食堂这里来了？” 张建国笑着问道，就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是建国啊，姐家里困难，想和郭副主任借点粮票，被大家看见不好，就到这里来了。” 秦淮茹只是慌乱了一瞬，就立刻挂上了笑脸，大大方方的说道。 不管张建国听到了什么都没有关系，反正她也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借点粮票而已。 “是张副主任啊，我是三车间的郭有德，以前是一车间的副车间主任，今年掉到三车间。 东旭以前我关系挺好的，现在东旭走了，我这也是能照顾就照顾一下，算是尽一份心意。” 郭大撇子顺着话急吼吼往下说，生怕张建国把他和秦淮茹的事情传出去。 “贾家嫂子日子过的是挺不容易的，郭副主任有心了。 我这还得去其他食堂看看，就先走了。” 张建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郭大撇子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就差把心思写在脸上了。 他怕再呆下去，会忍不住笑出来。 “那你忙，车间里还有事，我也是该回去了。” 郭大撇子松了一口气，急忙接了一句，便匆匆离开了。 他不知道张建国是真没听到还假没听到，但知道现在赶紧走准没错。 两人擦肩而过，朝着走廊两个方向走去，谁也没再看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咬着嘴唇，看着张建国离开的背影，心中多出了几分不安。 她知道刚才张建国肯定是听到什么了，但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希望张建国别把这事儿说去。 看着手里的总共五斤的粮票，秦淮茹有些委屈，要是东旭在她有哪里能会受这种委屈。 …… 傍晚，张建设到家的时候，张建国已经把家里都收拾好了，正在做晚饭。 其实家里也没多少需要收拾的，就是都擦一下，再把碗柜收拾出来罢了。 “大哥，你都收拾好了啊，我还想着回来和你一起收拾呢。” 张建设往屋里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洗手吃饭，一会儿吃完饭还要搬桌子和柜子。” 张建国头也没抬的说道，明天他和于莉领证，后天算是正式结婚，打好的新家具也该换上了。 “得类，我屋里也算是添了点新东西了。” 张建设打趣儿了一句，正准备洗手，就看见何雨水推着自行车走进了院子。 不由笑着打了个招呼： “雨水姐你今天回来的可早，这是买自行车了？” “是建设啊，我车是和别人借的，明天要点事。 建国哥后天就要结婚了吧，我这也没什么钱，就给嫂子买了朵头花，全当是一点心意。” 何雨水神色疲惫，但看到张建设的时候，还是扯出了一个微笑，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头花递了过去。 建国哥之前听照顾她的，现在结婚了，她不管怎么样都要恭喜一下。 只是她手里实在是没太多钱，也就只能买点小东西，虽说觉得有些拿不出手，但总归比不送要好的多。 第108章 一大爷半夜送面粉，两人商量傻柱的出路 “雨水，你脸色有些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建国把菜放到了桌子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走了到何雨水的身边，接过头花关心的问道。 自从何雨水上班之后，他其实就没见过何雨水了。 因为何雨柱的关系，他也不想和何雨水有过多牵扯，倒是没想到这姑娘会记得给他结婚送一份贺礼。 “建国哥……没什么的，我就是上班有些累了，提前恭喜你新婚快乐，我就先回去了。” 何雨水看着眼前关心她的建国哥，本想说些什么，但咬了咬嘴唇最后也只是恭喜了一句，便匆匆走进了中院。 越是看到建国哥的好，她就对她傻哥越是心寒。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忽然觉得特别委屈，走的这么急也是怕自己哭出来。 最近她的状态一直都不好，但她傻哥从没关心过他一句，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明明以前傻哥虽然不懂她的想法，但对她还是很关心的。 好像是从和秦淮茹扯上关系之后吧，难道傻哥也要因为寡妇不要她了吗，为什么一个个都是这样。 回到自己屋里的何雨水再也绷不住，蹲坐在墙角抱着自己的腿，压着声音哭了起来。 …… “大哥，我们要帮帮雨水姐吗，她刚才那样是因为傻柱吧？” 虽说是提问，但张建设的话却说的十分肯定。 摊上傻柱这样一个大哥，这何雨水也真是够可怜的。 “这是她的家事，我们能怎么帮？我们能做的也就是等雨水到年纪了，给她介绍个好点的对象，等她离开院子，一切都能好起来的。” 张建国摇摇头，对何雨水来说，离开这个院子，比什么都来的实在。 至于离开之前，日子过的好与不好，得看她自己怎么做。 得了她一份贺礼，晚上在梦里给她一些动力，也算是还了她这一份心意。 “也是，我看她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天早出晚归的，估计是想眼不见心不烦吧。” 张建设感慨了一句，便把何雨水的事情放到了脑后。 能顺手帮一把的，他会顺手帮一把，但要是会给家里添麻烦，那也只能说声不好意思了。 …… 入夜，中院。 易中海拿了一袋五斤的白面，张望了一下，见到大家屋里都关了灯，便从屋里走了出去。 一大妈靠坐在床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家老伴儿把养老的希望寄托在贾家和傻柱身上，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撩开窗帘看出去，就见到老伴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贾家的窗户边上，没过一会儿秦淮茹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也没了继续看着的心思。 “淮茹，我知道你家最近日子过困难，过了个年家里的东西也吃的七七八八了，孩子不能饿着，这一袋子的白面，你拿回去给孩子做点馒头吃。” 易中海把面袋子递给秦淮茹，轻声说道。 “一大爷，要是没有你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谢谢……” 秦淮茹一脸感激的接过了面袋子，只是拿着就知道这袋里至少得有五斤白面。 “说什么谢，我是东旭的师傅，东旭走了我总得帮他照看着点。 今天早上你和你婆婆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大早就吵起来了？” 易中海摆摆手，压着声音问了一句。 看了看穿堂和后院的门，觉得在这里说容易被起夜的人看到，就往堆着柴火的角落里走去。 秦淮茹想了想也跟上去，待到站定之后，这才苦涩的说道： “一大爷，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就是我婆婆不放心我，怕我丢下一大家子跑了。 可是我怎么可能会跑啊，不说棒梗、小当和槐花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婆婆那也是东旭的妈啊。 东旭以前对我那么好，我就是再苦也不可能抛下我婆婆不管，不然我死了怎么有脸见东旭啊。 可我婆婆就是不明白，我也没办法，只能和她说好每个月给她三块养老钱，她才安心。” 说着说着，秦淮茹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但又一把擦了去。 原本易中海听到她这一番话，心里就已经认可了秦淮茹，再看她这有苦往肚子里咽的样子，就更是觉得自己选秦淮茹当养老对象没问题了。 就秦淮茹这样孝敬的，教出来的孩子肯定也不会差，以后就是秦淮茹老了，棒梗也能帮着照顾他。 如此想着，易中海不由就开始安抚了起来： “淮茹，你婆婆做的虽说不对，但也可以理解，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三块钱给了就给了吧，总归是一家人，真到了要用钱的时候，你婆婆肯定也不会藏着不拿出来。 你家现在这个情况，我再想想办法吧，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就是苦了你了。” “我不怕苦，就是怕苦了孩子。一大爷，柱子的事情真没办法了吗？” 秦淮茹摇了摇头，试探着问道。 虽说现在傻柱答应给她家带饭盒了，但带回来的都是食堂那些没什么油水的剩菜，和以前他做招待的时候那么大的油水完全比不了。 易中海是院里的一大爷，又是厂里的八级工，她相信易中海一定有办法让张建国松口的。 “暂时没什么好办法，柱子的脾气太大了，一点都不肯服软。 张建国现在刚当上食堂主任，要是放过柱子，他以后在食堂就压不住人了。 过段时间我在试试去和张建国说说，实在不行让柱子多接点外面的活。 现在他要做的招待少了，接外面席面的时间就多了，说起来也是好事。” 易中海面色微僵，他要是有办法，前两天也不至于在全院人面前和张建国道歉了。 说是不该莽撞，没问清楚就去质问张建国，但只有他心里清楚，他有把柄在张建国手里，只能向他服软。 可他也不想秦淮茹说什么都做不到，也就只能这么安慰她了。 “一大爷您说的对，是柱子钻牛角尖了，非要和张建国置气。 他那么好的手艺，没了招待一样能做席面，和以前也差不了多少，还不用看张建国的脸色。” 秦淮茹眼前一亮，立刻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第109章 领证咯 次日一早。 张建国在空间里好好拾掇了一番，穿上精神的中山装，把皮鞋擦的锃亮。 想了想又给自行车后座垫上了旧衣服，又带上了一顶棉帽绑到了后座上，这才满面春风的出了门。 骑车来到于莉家院子，于莉早已等在了院子门口，穿着一身崭新的点花棉衣，配上长发上的大红色头花，也没有掩盖了她秀丽的面容，反而更添了几分青春洋溢。 “莉莉，你怎么在这么早就出来了，有没有冻到？” 张建国一个帅气的后下车，停在了于莉的面前，看着她冻的有些发红的脸，有些心疼的问道。 “我就是想等你来接我，我衣服穿的多不冷的。” 于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柔声说道。 今天是她和建国领证的日子，心里开心着呢，又怎么会感觉冷呢。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张建国笑着无奈的叮嘱了一句，从后座上拿下棉帽戴在了于莉的头上，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 他就知道这妮子不会戴帽子，现在果然用上了。 感受着头顶上的暖意，于莉甜甜的笑了起得来，宛如春花绽放。 张建国带着于莉，在巷子里穿梭了十来分钟，最后停在了街道办门口。 这个年代结婚不是在民政局登记，而是在所属街道的街道办婚姻登记科办理结婚登记。 在门外停好车，张建国和于莉一起径直走进了婚姻登记科，前面还有一对新人在办理手续，两人也不着急，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了一会儿。 不多时就见到那对新人拿着两张结婚证开心的冲他们笑了笑，并肩走了出去。 张建国和于莉回以祝福的微笑，从口袋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结婚证明和户口本，递给了办事的工作人员。 “你就是张建国阿，我总听王主任提起你，今天可算是见到人了。” 办事的工作人员看了一下两人的户口本，旋即笑着抬起头对说道。 “诶，您客气，吃糖吃糖。” 张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喜糖，在两个办事员面前都放了一把。 至于她说的王主任总提起他，并没有接茬。 “恭喜恭喜，在这里签个名字就可以了，祝你们小两口百年好合。” 办事员工工整整的结婚证上把两人的信息填好，随后让两人签上字，嘴里还说着祝福的话。 其他人过来办事，她或许还没这么热情，但来人是张建国，是他们街道的烈属。 他结婚了，还是找了个这么好看的姑娘，她看着也是开心。 “同喜同喜，这样就可以了吗？” 张建国在结婚证上签完字，笑着问道。 “可以了，以后你们就是夫妻了，拿着结婚证可以去街道上的店里买喜烟喜糖暖水壶，还能去买布和棉花，还有马桶蚊帐，钱别忘了带。” 办事员接过两张大奖状，给上面盖上了章，笑着说道，生怕两人不知道结婚证拿着可以去买东西。 “谢谢您，我们会去买的。” 张建国笑着点点头，又给两人桌上放了几颗糖以示感谢，这才和于莉一起走了出去。 于莉拿着两人的大奖状看了又看，眼里的喜悦都快溢了出来。 “回去再看，我们一起去和王姨说一声，她可没为我家的事情操心。” 张建国看着于莉开心的样子，不自觉的也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 结婚了，真好，从现在开始他也是有媳妇儿的人了。 在穿越过来之前，他就不是一个有太大抱负的人，一直都只是想能有个真心相待的媳妇儿，和家人一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好，有没有孩子都可以。 穿越过来之后，他的想法也一直没有变过，一直以来他都是在为这个目标所奋斗着。 他努力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让家人能顺顺利利的度过那十年而已。 如今，这个愿望算是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就只剩下平安喜乐了，按照现在的发展，肯定没有问题。 这一刻，是他感受到了穿越过来之后，从未体会过的轻松。 “我们就这样去好吗，不用带点东西谢谢王姨吗？” 于莉大奖状抱在怀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她知道建国口中的王姨是王主任，生怕他因为结婚太过开心，忘了带东西。 “我们带着结婚证和喜糖过去就行了，就是带东西过去，王姨也不会收的。” 张建国轻笑摇头，就是要送礼也不是现在，这里可是街道办啊，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送礼的，自家媳妇儿真是傻的可爱。 有了他这话，于莉也把心放了下来，建国记得就好，既然他说不用自己就听他的就好了。 两人并肩前行，一路微笑点头，到了王主任的办公室门口，敲门走了进去。 “是建国啊，快坐快坐，你这是结婚了？” 王主任正在看着文件，看到是张建国来了，一旁还站着一个抱着结婚证的姑娘，就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之前她催着让他早点结婚的时候，这臭小子一口就答应下来了，看来是早就有喜欢的姑娘了啊。 “王姨，这是于莉，我们刚领证就过来找您了，吃喜糖。” “王姨好。” “诶，好好好，看到你结婚了我就放心了。我和你说，结婚了以后可不能欺负你媳妇儿，知不知道。” 王主任看着两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乐呵呵的对张建国说道。 “不会不会，建国对我很好的。” 于莉听王主任这么说，有些脸红的说道。 “这就好，家和万事兴，只有家里和睦了，日子才能越过越红火。 建国，我知道你现在是轧钢厂的食堂副主任了，平时工作忙，但也要多想着点家里知道吗。” 王主任看着于莉这样，温和的笑了笑，转头开始叮嘱起了张建国。 接着她有说起了各种结婚之后该注意的事情，大大小小的会遇到的问题，几乎全都说了个遍。 从两人一起过日子之后的开销，到两人有孩子之后，能去育红班一样不落。 毕竟现在张建国家没有大人，有很多东西没人很和他说，她多交代点总不会也错的。 张建国安静的听王主任说着，不时的点点头应是。 他知道说这些都是为了他好，能听到这样的唠叨，真的听不容易的。 这让他久违的有了一种被长辈帮衬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好不容易找到的那个时候的大奖状，大家凑合这看吧。 第110章 发喜糖 两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日头高照啊，于莉的手里多出了着两个纸袋装着的喜糖花生，车头上还挂着刚买的暖水瓶。 “建国，你这是领证了？” 在院子里打扫的三大妈看到张建国回来，于莉的怀里还抱结婚证，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笑着凑了上来。 看着于莉漂亮的脸，心中不由替解成可惜，要是当时成了，这可就是她家儿媳妇儿了。 “是啊，三大妈吃喜糖，在院子里分了糖，一会儿还得去莉莉那边呢，我就先不和您多说了啊。” 张建国从于莉抱着的纸袋里抓了一把糖和花生递给三大妈后，便带着于莉回了屋子。 “建国有福气啊……” 三大妈看着手里的一大把糖，笑眯眯的回了屋子。 想着这样也好，于莉结婚了她家解成也该心急了，接下来的相看总会用心点。 “莉莉，郑师傅的手艺不错吧？” 张建国给于莉倒了一杯水，看着到她正小心的摸着面前的桌子，不由笑着问道。 “做的真好看，比那天看到的样式还要好看。” 人开心看什么都好看，于莉看着屋里崭新的橱柜桌椅喜欢的不行。 “喜欢就好，结婚证我先放在柜子里，我们先去分喜糖。” 张建国把结婚证放好，想了想又问道：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时间还早不急的。” “不累，我们先去分糖吧，院子里的人我都没见过呢，见了你也好和我说说。” 于莉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甜甜的笑着。 领了结婚证，她就是建国哥的人了，以后总是要和院子里的接触的，先了解一下以后才不会给他添麻烦。 “这样也好，我们院子里有些人心不好，你不想理会可以不由理他们。 不用担心其他的，院里的事情我都能解决的了。” 出门之前，这张建国柔声在于莉的耳边说道，生怕她以后在院子里委曲求全。 “没关系吗，大家都在一个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于莉有些惊讶，他们家院子里，虽说也有一两户不那么好说话的，但平时都是互相帮衬着来，没有人会像建国说的这样做。 都在一个院里住着，要是关系坏了，不得多出很多糟心事啊。 “我们院子的情况不一样，等明天晚上我好好和说说，有些人对他们太好，那是会得寸进尺的。” 张建国笑着揉了揉于莉的脑袋，并没有详细的解释。 今天是开心的日子，他可不想说院里这些破事儿。 “嗯，都听你的。” 于莉虽说不清楚情况，但还是是温柔的点点头。 建国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理由，她不熟悉院子里的人，建国怎么说她怎么做就是了。 等了解了之后，觉得有不合适的地方，再和建国说也来的及。 张建国看着于莉这模样，一伸手从背后把她抱在了怀里。 “呀，门没关呢。” 于莉轻呼一声，有些害羞的说道。 “有门帘呢，别人看不到的，莉莉让我抱你一会儿。” 张建国把头靠在于莉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嗯……” 于莉虽说有些羞涩，但心里也挺喜欢被建国这么抱着。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环绕在心间，只希望这一刻长一点再长一点。 屋子一下安静了下来，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良久，张建国才放开了于莉，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呀……，你怎么偷偷亲我啊。” 于莉羞红了脸，虽说已经结婚了，但忽然被亲了一下，她一颗心还是怦怦直跳。 只是感受到腰间的双手离开，心里又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就事想亲你一下，太可爱了你。” 张建国凑到于莉的耳边轻声说着，又亲了一下。 “我，我们还要去分糖呢，不闹了好不好。” 于莉的脸更红了，撇过头小声说道，生怕再被亲一下。 “好，不闹了，我们去分糖。” 张建国说是这么说，但却是拿起桌上的水杯递给了于莉。 于莉现在的样子可不合适出去分糖，这年头这样出去是要被说闲话的，哪怕是已经领证了也是一样。 五分钟后，两人才算整理好了情绪，于莉嗔怪的看了张建国一眼，拿着喜糖袋子就掀起门帘走了出去。 张建国笑了笑，快步跟上和于莉并肩一路走到了后院。 现在虽说是上班时间，但除了何雨柱家，其他各家各户都是有人在的。 走进聋老太太屋里，张建国发现娄晓娥和一大妈都在。 “建国，你这是发喜糖来了啊，恭喜恭喜。” 娄晓娥正坐在桌边嗑瓜子，看到两人进了，立刻笑着说道。 “莉莉，这是晓娥姐，这是一大妈，这是聋老太太。” 张建国一边介绍，于莉一边给几人分喜糖，跟着一起喊人。 “诶诶，恭喜恭喜，姑娘长得真好看，建国你是有福气的。” 一大妈接过喜糖，笑呵呵的说道。 “建国，结婚了就和和气气过日子，以后莉莉要是在院里想找人说说话，就过来我老太太屋里坐坐。” 聋老太太躺在床上，身上还疼的厉害，但还是强扯出一个微笑，小声对张建国说道。 “会的会的，老太太您身体不舒服，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您好好休息。” 张建国眯眼笑着点点头，转身就带着于莉出了屋子。 呵，让于莉过和她说说话，想什么好事儿呢，让于莉像娄晓娥一样被她洗脑么，这算盘打的院子外面都听到了。 “建国，你们院里人挺好心的，愿意照顾瘫了的老太太瘫了。 我们隔壁院的老太太以前对人可好了，但瘫了之后没人照顾，没多久就走了。” 出门之后，于莉有些不解的说道，能这么照顾一个和自己没关系的老太太，这院子里的人也不像建国说那么不好啊。 张建国差点没笑出来，自家媳妇儿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聋老太太没瘫，就是身体不舒服，平时倒都是一大妈照顾着，我回去再和你说这里面的事。” 于莉闻言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轻点头。 两人就这么从后院分糖分到了前院，让人意外的是，贾张氏竟然也是乐呵呵的，丝毫没出一点乱子。 院里的糖都分好，张建国便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挂在了车头上，带着于莉去她家那边分糖去了。 第111章 何雨水去邮电所了 与此同时，何雨水刚解决完小酒馆里事，就骑着自行车直奔邮电所而去。 昨天她借了自行车，但并没有打定主意要去邮电所看看情况。 梦里的情况那么美好，她并不想打破自己的希望。 昨天夜里，她又做梦了，梦中的事情无比真实，就好像是真实发生过一般。 在梦里，她傻哥和秦淮茹纠缠不清，到了四十多还没结婚。 她过两年结婚嫁人后，她在院里的屋子就被贾家占了去。 想要回院里住几天，也没有地方可住，成了无根浮萍，几乎不回院子。 父亲在外过的也不如意，最后穷困潦倒，一路艰难的回了院子，但却因为贾家和一大爷的破坏，最终和傻哥闹的决裂，最后郁郁而终。 易中海老死的时候，却有傻哥给他操持后事。 最后傻哥老了，当不动厨子了，被棒梗赶出了院子，冻死在了天桥底下，她见到的时候尸骨也被野狗啃食了大半。 见到这个场景的她，当场就疯了，随后意外落水淹死河中，最后看到的是棒梗开开心心的娶上了媳妇儿。 醒来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挂着泪水，枕头都哭湿了一大片。 这种真实无比的感觉，让她精神恍惚。 要真和梦中一般，她们何家最后落的家破人亡，凭什么易中海老有所养，贾家日子过的红火呢。 她不想梦境成为现实，但却没有好的办法，傻哥现在和秦淮茹关系正好，和易中海关系也情同父子，她根本没可能劝说住她这个被猪油扪心的傻哥。 想来想去，她只想到了一条路，那就是去验证一下前天梦中的真伪，若是真的她说什么也得把父亲喊回来。 只有父亲回来了，事情说清楚了，梦里的事情才不会发生，她在院里才会有依靠，不会落得想回来院里都没地方住的下场。 若是没有梦里那些事，那她就安心工作，只当这些梦是自己想的太多，也能让她把心放回肚子里。 …… 入夜。 “建国老弟，你以后可不能欺负莉莉，老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欺负他，我可饶不了你。” 老于揽着张建国的肩膀，举着酒杯大声说道。 “爸，您放心，我一定会对莉莉好的，以后我要让她吃最好的东西，穿最漂亮衣服，住最舒服的房子，什么都是最好的。” 张建国晕乎乎的，拍着胸口大声说着。 “海棠，你爸和你姐夫喝多了，你去倒两杯茶来。” 于母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哭笑不得的对于海棠说道。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两个人喝的都差辈了。 中午的时候她就和老于说了，让他晚上少喝一点，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出洋相了吧。 “妈~~我爸都就剩我姐一个女儿了，还让我的倒茶啊。” 于海棠乖乖起身倒茶，嘴里还不住的抱怨着。 “海棠，喝多了能知道什么，爸都喊建国兄弟了，我是不是得喊哥啊。” 于莉开了个玩笑，哭笑不得看着两人在那里你来我往的拿着空杯子继续喝酒。 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父亲喝多，建国这也太能喝了。 “莉莉，今天就别让建国在你屋里睡，海棠你来我们屋里搭个铺子睡一晚。 你晚上注意点，喝了这么多，建国晚上肯定会不舒服。” 于母看着已经醉倒在桌子上的老伴儿，又看着坐着怔怔发呆的女婿，想了想做出了安排。 “我就知道我要打铺子睡了，姐你扶着姐夫回屋去吧，这里我和妈一起收拾就行了。” 说着抱怨的话，于海棠脸上却满是揶揄，笑嘻嘻的看着她姐。 今天是姐姐和姐夫领证的大喜日子，她当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了，甚至她晚上还想偷偷去听听姐姐和姐夫屋里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呢。 “那我先扶建国回去，海棠暖水瓶里还有水吧，你先帮我拿一个到屋里。” 于莉给妹妹丢了个白眼，搀扶起张建国，朝着自己屋里走去。 “有了姐夫就不疼我这个妹妹了，我还没搭好铺子，就让我拿暖水瓶了。” 于海棠说着俏皮话，拿了一个满的暖水瓶，还不忘拿上刚刚给姐夫倒的茶，跟着姐姐一起回了屋。 于母看着斗嘴的两个女儿，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管趴在桌子上的老伴儿，开始收拾起了桌子。 回到屋里，于莉扶着张建国在床上坐下，接过海棠递过来的茶缸凑到张建国的嘴边。 “建国，你先喝口茶醒醒酒，要是觉得晕就躺下睡一会儿。” “莉莉，我坐一会儿就行，没事的。” 张建国喝了一口茶，晃了晃有些还有些晕的头，笑着说道。 他现在好多了，刚刚就是喝的太猛了，一下给喝晕了，不然以他现在的体质，慢慢喝千杯不醉也是没问题的。 “姐，暖水瓶我放这里了啊，就不打扰你和姐夫甜甜蜜蜜了。” 于莉刚想回话，就听见于海棠嬉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转头看去，这丫头已经抱着被褥走出了屋子，还不忘把门带上。 “越来越没个姑娘的样子了。” 于莉笑骂了一句，起身打了一盆水，试了试水温合适，这才拿起毛巾拧干，递给了张建国。 “擦把脸会舒服点，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我就是高兴，爸也高兴，一没注意就喝多了。” 张建国放下茶缸擦了把脸，乐呵呵的把毛巾又递给了于莉。 “我爸平时我妈管着，不让他喝太多，今天算是破例了。” 于莉搓了搓毛巾，拧干挂起，把脸盆里的水倒在了洗脚盆里，接着把洗脚盆放到了床边。 张建国见于莉要帮他脱鞋，连忙自己把鞋袜脱了，把脚放进了洗脚盆里。 随后笑意盈盈说道： “莉莉，那以后你也管着我好不好？” “嗯……” 于莉点点头，莞尔一笑，坐在了张建国的身边，慢慢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 与此同时，四合院中院。 何雨水正愣愣的坐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第112章 何雨水的打算，具有时代气息的婚礼 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父亲一直有寄钱回来，而且还寄回来了好几封信。 看看时间，之前她寄出去的信，父亲都有回信，但都被易中海拿走了。 一直以来，她虽然想念父亲，但也有着深深的埋怨，埋怨他如此绝情，和寡妇跑了之后直接断了和他们兄妹的联系。 但现在随着事情明了，她剩下的只有对父亲的思念，以及这些年错怪父亲的愧疚。 想着想着，她的泪水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把头埋进了腿里。 不知过了多久，才重新抬起了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思考起了该怎么做才能改变现在的情况。 既然寄钱和寄信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昨天梦里的事情很可能也都会发生。 虽说这和她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相违背，但这关乎她家所有人的一生，她不敢不信。 看傻哥现在的样子，就是她把钱和信的事情说出来，或许也无法改变什么。 无非就是让易中海找个借口，让傻哥心里多一个疙瘩，她的生活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甚至以后在院里还会过的更难。 但现在去保城找父亲，不说能不能见到人，就算见到了父亲也不一定会跟着她回来，甚至会打草惊蛇，让易中海提前做好准备。 只能先写信过去，父亲有回信说明她寄过去的信是能到父亲手里的。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必须要有人去一趟保城，想办法让父亲回来一趟。 虽说不知道当时父亲为什么会因为白寡妇丢下他们兄妹离开，但她总觉得里面肯定有其他原因，不会只有白寡妇的原因。 想到这里，她脑海之中就浮现出了张建国的身影。 在这个院子里，能帮她的也就只有建国哥了，但明天是建国哥结婚的大喜日子，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这个时候找过去。 再忍忍，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等建国哥的喜事办完，她再去求建国哥帮帮他。 而且，她也要等这个月工资发下来，准备一些东西带过去。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建国哥这些年照顾她是情分，这次不帮是本分，不论如何她做好准备去求一求，若是不成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在思考之中，何雨水逐渐睡了过去，只有脸上的泪痕，显露着她心中的悲伤。 …… 次日，张建国和于莉穿戴整齐走出了屋子。 昨天一晚上两人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于莉被张建国抱着睡了一晚。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正在做早饭的于母看到两人出来，不由笑着说道。 “早起习惯了，爸起来了吗？” 张建国关心的问了一句，昨天老丈人了不少，估计晚上不好受。 “起来了，在屋里看报纸呢，你们快进屋，一会儿人到了就要开始忙活了。” 于母笑着招呼两人进屋，虽说不办席面，但出嫁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不光张媒婆要来，他们家给莉莉准备的嫁妆，还得她两个堂弟挑到建国家里去呢。 就在几人吃完早饭没多久，于莉的两个堂弟就喜气洋洋的到了，穿的都格外精神。 院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围在了门口，纷纷说着道喜的话。 待到时间差不多了，张建国和于莉两人在胸口戴上大红花，开始了独属于这个时代的婚礼。 两人先是一起合唱了一首《东方红》，随后在众人的见证下，对导员像三鞠躬，随后才是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接下来两人又一起背诵了一段语录，接着老于拿着一本崭新的语录交到两人手里，才算礼成。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张建国推着自行车和于莉一起出了院子，骑着车带着于莉往自己院子里去。 张媒婆跟在两人后面往走着，边上于海棠抱着红盆，于莉的两个堂弟则是挑着抬着两个嫁妆箱子跟在两人的身后。 一路上遇到的路人纷纷道喜，就这么热热闹闹的一路到了院子里。 于莉的父母这个时候则是在招呼院里的邻居，倒茶水分分烟，让大家吃一些盘里的喜糖花生。 带到两个堂弟把嫁妆箱子在屋里摆好，张建国递出了挑担钱，大方的给了两人一人五毛，又给了张媒婆一小纸袋的喜糖，这仪式才算走完。 这种大喜事，院子里的人自然也跟着凑热闹，喝口茶吃点喜糖花生，倒是没有人在这个时候闹幺蛾子。 张建设和张建妮两人今天也是请了假，招待这些人的事情，都有他们两个来操持。 院里众人倒是没有留太久，知道张建国没有要办席面的意思，午饭之前人群就自觉的散了。 这种日子里闹幺蛾子，那结的可是死仇，院子里这些人还没傻到这样给自己找不自在。 建设和妮子两人等到众人散去，骑着自行车把于莉的父母接到了院子里。 两人到的时候，许大茂带着南易到了院子里。 “建国，人给你带来了，我厂子里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 许大茂接过南易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了门边，冲屋里的众人笑了笑，就匆匆离开了。 建国说过不在院里办席面，他过来也就是送个东西，留下来大家都不好做，还是赶紧走的好。 “大茂哥，怎么也喝杯水再走啊。” 张建设急忙追了上去，却只看到了许大茂挥着手消失在了巷子转角。 “我没想到大茂中午就把你带过来了，那中午这顿就拜托你了。” 张建国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块钱，递给南易。 毕竟之前说好的，是晚上做一桌，中午的可没算上。 他这也是第一次结婚，就想着晚上的事儿，倒是忘了中午也得大家一起吃，刚才妮子都准备动手做饭了。 “许放映员给过了，建国恭喜恭喜，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菜放在哪里和我说一声，一会儿就能上菜。” 南易没有去接钱，笑着到了声喜，就跟着张建设一起去拿了菜开始忙活了起来。 许大茂会在这时候把南易带来，自然是把钱给了的，飞龙都送了，也不差这点做席面的小钱了。 第113章 何雨水来找 入夜。 张建国和于莉把父母送到院子口，看着建设和妮子带着两人远去，这才一起回了屋子。 两人也是累了一天，回到屋里之后才算是能休息一下。 稍稍坐了一会儿，两人便洗漱一番，关灯休息了。 躺在床上，两人一开始谁都没动，就这么静静的过了一会儿。 张建国忽然转身面向于莉，伸手把于莉揽到了怀里。 “莉莉……” “嗯……” “唔……” 没有过多的言语，张建国就的头就凑了过去。 一番唇枪舌剑，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互相试探着对方的两颗心逐渐靠近。 直到二十几分钟后，屋内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张建国有些怜惜的擦去了于莉眼角的泪水，随后抱着她进入安然睡下。 …… 良久，张建国才出现在了空间之中。 意识刚进入梦境空间，一段陌生的信息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梦境传授满足条件已开启。 梦境传授，可在梦境之中对梦境的主人进行教学。当前可教学人物，张建设、张建妮、于莉。 同时他们所学的能力会同步到自己身上，自己无需进行学习。 张建国接收完信息，就是眼前一亮，他的感觉没错，结婚之后梦境空间果然开启了新的功能。 之前他还疑惑，为什么其他人的梦境都能捕捉，但建设和妮子的梦境一直无法捕捉到。 当时还以为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两人在他来之前，和前身的交集已经到了满点，才无法捕捉，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今天大婚，梦境空间这是给他送了一份大礼啊！ 张建国没有犹豫，直接出了木屋，把三人的梦境拖到了自己面前。 他还记得之前建设在傻柱手里吃亏的事情，现在既然有了梦境传授，自然是要让几人把他的擒拿术给学起来。 不说多有用，但终归是多了一些防身的手段。 意念一动，三人就开始在梦境之中跟着张建国学起了擒拿术。 在操作的时候，张建国也发现了，这个梦境传授不光是能传授几人自己会的技能，还能让和他有过交集的人，给几人传授能力。 这个发现着实让他开心不已，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怕梦境空间有提取技能的能力，他到现在也就提取了两个能力。 就是易中海这个一直在他面前跳的欢的，也还没达到可以抽取能力的程度。 现在有了这个梦境传输，就等于开启了全家的上升之路，只要他和足够多的人有过交集，他们家的人就能学到任何想学的知识。 只是刚才的折腾是在是有些累，有了媳妇儿他也不想在小木屋里一个人休息。 放开了三人的梦境之后，张建国的意识就退出了空间，抱着媳妇儿睡觉去了。 …… 两天后，傍晚。 张建国和于莉面满笑容的回到了院子里，今天他们一起去逛了天坛，从早上逛到傍晚，过的格外的开心。 “莉莉，我们一起把今天看见的写下来，以后看到这些我们就会想到今天。” 张建国从书桌里拿出一个本子，放到桌子上，笑着对于莉说道。 于莉看着本子前面已经写过两页，不由好奇的翻看了起来。 “呀，你连我们一起光庙会都写了啊，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我就是那个时候喜欢上你的，对那天的事情当然记忆深刻了。” 张建国从背后抱住了于莉，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意盈盈的说道。 “我也是，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能嫁给你就好了。” 于莉侧头亲了回去，满是幸福的说道。 两人目光相交，气氛逐渐暧昧了起来，新婚燕尔自然格外的容易走火。 就在两人即将有所动作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两人身子一僵，快速分开整理好衣服后，张建国才去开了门。 “是雨水啊，有什么事吗？” 看到是何雨水，张建国心中好事被打断的火气倒是消下去不少。 这姑娘没事不会过来找他，估计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了。 “建国哥，能进屋说吗，我有些事情想请你帮我想想办法。” 何雨水提着东西，咬了咬嘴唇说道。 听建设说，建国哥明天就要上班了。 她这才问同事接了钱买的了东西过来，不然之后她有时间的时候，建国哥可不一定在家了。 “那就进屋说吧，怎么还带东西过来。” 张建国看到何雨水提着的三个油纸包，轻声说了一句，便让她进了屋。 看到她这个样子，张建国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来那两个特意为何雨水编织的梦并没有白费，何雨水估计是已经知道易中海做的那些事情了。 “你是雨水吧，快坐快坐。” 于莉看到何雨水，笑着招呼了一句，起身给她到了一杯水。 这两天她也大把院里的人都记下来，对建国说的这个姑娘，还是有些怜惜的。 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遇到了那么一个混不吝的哥哥呢。 “嫂子，不用麻烦了，我今天过来是来求建国哥帮忙的。对不起嫂子，我是真不知道该找谁了。” 何雨水歉意的看着于莉，对于打扰两人心里满是愧疚。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你慢慢说，没有关系的。” 于莉看到何雨水这样，把茶缸放到她面前，柔声安慰了起来。 “雨水，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张建国做在了两人的对面，轻声说道。 “我，我前几天去了一趟邮电所办事，就想顺带着看看，我爸有没有给我回过信。 可我看到了，我爸一直都有寄钱回来，而且还寄了不少信回来。 那些钱和信都是一大爷签字拿走的，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 何雨水以为自己说这些的时候会很平静，但话说出来的时候，却不自觉的带起了哭腔。 “雨水，你是说易中海一直把你爸寄回来的钱和信给截下了，这事你问过傻柱了吗，一大爷有没有把东西给他？” 张建国虽说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顺着话问了一句。 毕竟这个事情在剧里并没有讲清楚，不过是一笔带过，若是之前易中海就有和何雨柱说，那事情就要换个方法办。 第114章 何雨水的蜕变 “我哥肯定没有收到过信的，钱应该也没有收到过。 我爸刚走的那个时候，我们家里什么都要断粮了。 那时候要不是张婶儿看我饿得不行，时不时给我点吃的，我那时候说不定就要饿死了。 要是我哥拿到了我爸寄回来的钱，我们的日子不会过的那么苦。” 何雨水摇摇头，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想父亲离开之后，院子里发生过的事情。 除了想知道易中海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之外，也是为了想之后该如何让她和傻哥走出现在的困局。 而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好像从父亲走之后，易中海的算计就开始了，就连后院的聋老太太也有参与这件事。 她饿得不行去找聋老太太要吃的，聋老太太直接就和她说没有，明明她那时候还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不给也说的过去，毕竟只是邻居，不是一定要帮她的。 但她回家没多久，一大妈就过来送粮食了，而这种巧合还不止一次。 当时她还觉得一大爷一大妈是好人，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里面全是算计。 送粮食为的是让傻哥承他们的情，拉近两家的关系。 所以她很肯定，傻哥一定没收到过父亲寄来的钱，也没收到过父亲寄来的信。 “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啊，连你爸寄回来让你们兄妹活命的钱都拿，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张建国还没有说话，一旁的于莉就已经气的红了眼，只觉得何雨水更加可怜了。 “易中海为的可不是那点钱，他也一直不缺钱，吃喝用度也都是省着来。何叔这些年寄回来的这些钱，完全不值得易中海冒那么大风险。 他为的是让傻柱恨上何叔，让他们父子彻底断了关系，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张建国摇摇头，说出了易中海的目的，随后看着何雨水轻声问道： “雨水，你是打算把这笔钱要回来，然后好好在院子里过日子，安稳的等到以后嫁人。 还是想用这个事情让傻柱看清楚易中海的真面目，让傻柱以后不再和易中海来往？” 这里面的区别可大了，要只是想把钱要回来，那几乎不用他出手，让何雨水去找一趟易中海就行了。 想来易中海为了养老，肯定会把钱给何雨水，说不准还会给更多的钱当封口费。 但要是想让傻柱挣脱出易中海的控制，这个事情就很麻烦了，说实话张建国是不愿意出手的。 他和何雨水的关系也就这样，没必要为了她把易中海往死路上逼。 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是易中海。 何雨水闻言摇了摇头，轻声而又坚定说道： “建国哥，我想让我爸回来一趟，当面把这个事情和易中海说清楚，也让我爸好好管管我傻哥。 不过我不能去保城，我一走易中海肯定会觉得不对劲，所以我想让你帮我问问，采购科那边有没有去保城出差的人。” “去保城的人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路过何叔那里。雨水，你要托别人去办这个事情，可不一定能把何叔喊回来。” 张建国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倒是没想到何雨水是想把何大清喊回来，说实话他并不觉得何大清会被喊回来。 “要是我爸不回来，那就是我傻哥的命。我已经寄信给我爸说明情况了，这次再拜托人过去说，要是这样我爸再不回来，我也就认命了。 去问易中海要了钱，给我哥留个退路，以后就等着找个好人家把自己嫁了，以后就不回院子里来了。” 何雨水这时候反倒是平静了下来，脸上满是无奈和悲伤，说的话却是条理清晰。 哪怕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接受她爸很大可能不会回来的事实。 他爸走的时候很匆忙，根本不像是做好了打算，更像是在逃难。 虽说不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有他不得不离开院子里的原因。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也不多说了，明天我去采购科问问，看看最近去保城的人是谁。” 张建国点点头，何雨水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各种打算，他帮着找人就好。 之后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谢谢建国哥，你只要帮我找到人就好了，事情我会自己和他去说的。谢谢你，建国哥，要是没有你，我就只能认命了。” 何雨水起身郑重道谢，建国哥愿意帮她这个忙，就是给了她为数不多的希望，也是最后的希望。 “不用那么客气，我也没做什么。” 张建国摆摆手，想要安慰一句却没有说出口。 这个时候何雨水需要的根本不是毫无意义的安慰，说出来只会让何雨水跟难受罢了。 “但这对我很重要，建国哥、嫂子我就不打扰了。” 何雨水鞠了一躬，随后便告辞离开。 这个时候过来打扰建国哥已经是很不好了，事情说完了再留下来打扰两人，就太过分了。 自从做了那个梦，又知道了易中海一直在算计她们家，何雨水就像是一样之间长大了一般。 性子虽说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却给自己套上了一个坚强的外壳。 易中海的事情教会了她一个道理，做人要靠自己，靠别人只会失去跟多。 “雨水这姑娘真是太可怜了，怪不得建国你和我说易中海是院子里最会算计的人，这做的也太过分了。” 于莉送何雨水到了门口，回来的时候把门带了起得，眼中依旧满是怜惜。 “没办法，何叔走的时候雨水还小，傻柱也没多大的年纪。 家里没了大人，大家都会觉得他们好欺负，日子过着总有人心思会歪的。” 张建国摇了摇头，小时候就没父母的照看着的人里，傻柱和何雨水两人算是日子过的不错了的。 像这样的家庭，有太多被人欺负到走向绝路的。 不管是什么年代，人心都有丑陋的一面。 只不过易中海是为了给养老找个备胎，顺带在院子里树立一下自己的伪善，而有些人选择了直接欺负，去抢去压去偷这种人家罢了。 第115章 于莉的决定 “雨水的父亲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丢下一双儿女和人跑了，他心里就不会愧疚吗？” 于莉想了想，确实和建国说的一样，这件事说来说去还是雨水父亲的错。 “其实何叔对不起的就只有雨水，对于傻柱他做的够好了。 他走的时候的傻柱都能接班了，手艺给了工作给了房子也给了，唯一让他做的，也不过是让他照顾雨水而已。 之前傻柱这个当哥的也算称职，但自从贾东旭走了之后，他的心思就歪了。 雨水现在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傻柱在忙活罢了，不然只是为了她自己的话，她根本用不着这样。” 张建国摇了摇头，何大清的事情他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内幕，不好做出评价。 但他知道，何雨水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傻柱从泥潭里拉出来。 哪怕之前傻柱为了秦淮茹都要和她动手了，她依旧在想办法帮着她哥。 至少现在来看，何雨水为傻柱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这个傻姑娘……我先去做饭了，建设应该快回来了。” 于莉轻声呢喃一句，便没有再说何雨水的事情，起身做饭去了。 虽说心疼何雨水，但她并不想让张建国去管这个事情。 清官难断家务事，插手这种事情，很多时候都会吃力不讨好。 再心疼何雨水也只是她的邻居，张建国可是她的丈夫！ 张建国看着桌子上的本子，想了想把本子收了起来，随后就和于莉一起忙活了起来。 本子一起写才有意义，一起做饭其实也挺开心的。 张建设到院子里的时候，两人刚刚好端菜上桌，在桌边坐下。 “大哥、嫂子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啊，可真香。” 停好车洗了洗手，张建设嬉笑着进了屋。 “就是土豆丝、炖萝卜、炒白菜和蛋花汤，你嫂子手艺好做的香。” 张建国顺着话夸了于莉一句，给建设递了个馒头过去。 “那我今天可要多吃点，今天可累死我了。” 张建设说着就咬了一大口馒头，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就往嘴里送。 “慢点，小心别噎着，喝口汤。” 于莉给张建设的舀了一碗汤，笑着说道。 “谢谢嫂子。” 张建设接过碗，将馒头咽下，笑着道谢。 紧接着说道： “大哥今天我看到秦淮茹在食堂里和车间里的牛麻子眉来眼去的，还让他出了饭票，买了两个馒头。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也就是傻柱今天没在窗口打饭，不然非得气死不成。” “傻柱最近没招待做，就是剩菜也带了多少，她自然是要从其他地方找补的。” 张建国对此倒是毫不意外，秦淮茹现在对傻柱可没什么感情，纯粹只是想让傻柱一直帮衬她家而已。 如今傻柱带回来的饭盒没了油水，她又想让几个孩子吃点好的，自然只有这种办法。 于莉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皱了皱眉头。 她不是不知道寡妇的日子苦，为了日子能过下去，有些人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她怎么看，秦淮茹家的日子也没到需要这样的地步。 建国昨天还和她说过，她家男人的抚恤金有很多，院里人之前也捐了不少，完全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不自觉的，于莉就对秦淮茹产生了一抹厌恶。 “傻柱昨天不是还去做席面了吗，我看他大晚上回来的时候，可带了不少东西。” 张建设面色古怪的说道。 他昨天晚上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傻柱，当时傻柱还提着东西在他面前显摆嘚瑟来着。 “估计是傻柱回来的晚，没把东西给秦淮茹吧。” 张建国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傻柱去做席面很正常，毕竟南易刚来没多久，在这一片的名声远不如傻柱响亮，有喜事请厨子，大家自然会先想到傻柱。 “也是，大哥嫂子，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去后院找二大爷了。” 张建设一想也对，左右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说说也就过去了，谁在乎事实如何呢。 把馒头几口吃完，又扒拉了两口菜，喝完碗里的汤，便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他今天看了一个夹具，心里有些改进的想法，还得去问问二大爷，这才是他要用脑子想的事情。 “建国这个一会儿你拿到建设屋里去，他就吃了一个馒头，晚上肯定要饿，多少有点东西垫垫肚子。” 于莉见张建设匆匆出门，拿了一个盘子夹了点菜，又放了一个馒头最后用碗倒扣住，这才笑着对张建国说道。 “好，一会儿我给他拿过去。” 张建国点点头，笑着看于莉做着这些事。 自从家里有了于莉之后，家里的事情基本都不用他去想，比以前要轻松了太多。 想到明天就要去上班了，便笑着问道： “莉莉，工作的事情你想过了吗？” “我不打算去厂子里了，家里总要有个人打理，不然没个家的样子。 你和建设每天上班回来也能休息休息，吃口热乎的饭菜。 顶岗的名额建国你看着处理吧，卖了也好，留着给妮子当嫁妆也行。” 于莉给自己舀了一碗汤，笑意盈盈的说道。 若是建国依旧是厂子里的采购员，那她会想着去厂子里上班，让建国的压力小点，不用为了这个家早出晚归的拼命跑。 但现在建国是食堂副主任了，每个月的钱足够家里的开销，之后当上了食堂主任工资还会涨。 那她把家里打理好，照顾好兄妹三人的饮食起居，就比去厂子里工作对建国的帮助大的多。 当领导的厂子里要处理的事情多，她处理好家里的事情，不让建国操心，就能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 工作上多一份精力，就能少出一些岔子。 “莉莉，辛苦你了。” 张建国看着于莉眼中满是柔情，知道她做出这个决定是为了这个家。 毕竟，之前于莉是很想有一份正式工作的，现在会决定待在家里，理由再清楚不过了。 “我们是夫妻，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再说我平时也不用做什么，就是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做做饭，比去厂里干活可要轻松不少呢。” 于莉温柔的笑了笑，反倒是宽慰起了张建国。 第116章 工作岗位的安排 次日一早。 张建国小心的把身上八爪鱼挪开。 “唔……，建国？” 于莉睡眼迷蒙的呢喃了一声。 “莉莉，你再睡一会儿。” 张建国给于莉盖好被子，轻声说道。 昨天折腾的有点晚，他有空间能快速恢复，于莉可就不行了。 拿起脸盆轻手轻脚的出门洗漱，刚到院子里，就看到阎埠贵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他。 “三大爷早啊，您这是昨天没睡好？” 张建国打了个招呼，看着他精神萎靡的样子，不由多问了一句。 他记得昨天也没给阎埠贵留下疲劳啊，难道自己不小心弄错了？ “呵呵，没事。建国，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啊。” 阎埠贵面色古怪的说道，旋即便给自己的花花草草浇起了水。 天知道昨天他起夜，听到张建国屋里的动静之后，就一直没睡着。 那床吱嘎吱嘎的动静，一晚上都没停下来，好不容易停了，他还睡不着了。 要不说年轻人身体好呢，这也太能折腾了，他都有些羡慕了。 张建国面色一囧，他明明有很注意动静来着，这屋子的隔音有这么差么。 这阎埠贵也太不正经了，不会是听他墙角了吧？ 带着这个想法，张建国洗漱的动作都快了不少，虽说是夫妻间正常的事情吧，但被人听到了还是有些尴尬的。 “大哥，嫂子不去厂子里啊？” 张建设这个时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就大哥一个人在洗漱，不由奇怪的问道。 他家两个顶岗的名额，就是给嫂子和自己未来媳妇儿留的，大哥不应该不和嫂子说啊。 “你嫂子说我们都去上班了，家里总要留个人，就不去厂子里了。 我们回来也有口热乎的饭吃，至于岗位的话，我看看再说吧。” 张建国把嘴里的牙膏吐了，又漱了漱口，这才对建设轻声说道。 “啊？” 张建设呆愣了一瞬，旋即便洗漱了起来。 他明白嫂子这是为了这个家，放弃了去厂里的机会，这一刻他才算是彻底认可了这个嫂子。 “行了，你别多想，我们家没有长辈帮衬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张建国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抚了一句后便起身回屋推出了自行车，准备出门去买几个油饼回来。 不过刚走到院子门口，阎埠贵忽然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建国，于莉不打算顶岗了？” “三大爷，您这耳朵可以啊，我说的这么小声您都听见了，您的学生不敢在您课上做小动作吧？” 张建国把自行车推到院外，笑着打趣了一句。 这阎埠贵不愧是四合院门神，耳朵都练出来了。 “建国你就别笑话你三大爷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解成一直当临时工总不是个办法，张媒婆带过来相看的姑娘，都是些没有工作的。 这要是结婚了，以后他们的日子得过成什么样啊。” 阎埠贵几步跟了上去，带着几分讨好的说道。 轧钢厂的工作岗位可没几个人愿意转让的，现在张建国既然有想法，他自然是咬着牙也得给要过来。 大不了在去和同事借一点，等老大成正式工了，让他连本带息的再还上就是了。 “三大爷，这事儿你让我先想想，要是准备转出去第一个过来和您说成吧，现在就不聊这个了。” 张建国笑着推脱了一句，便骑车买早饭去了。 他现在并不缺工作岗位的这点钱，光是给食堂小仓库的提供食材就足够让他不缺钱了。 在这个年代，钱真的只需要够花就行，再多也就是放在空间里吃灰。 岗位是稀缺资源，足够他收买人心，让自己在厂里和院子里多一个助力，当然钱到时候也需要收就是了。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想好要用这个名额收买谁的人心罢了，阎埠贵家的阎解成、阎解放其实都不是太好的选择。 这两个人大本事没有，却是把阎埠贵那套算计学了个十成十，这样的人用着完全无法放心。 倒是刘海中家的刘光天值得接触一下，不过也不着急就是了。 先让事情发酵一下，于莉不去上班的事情，过不了几天院子里的人就都会知道，有想法的人自然会自己找过来。 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是把这个岗位当妮子的嫁妆都成，没必要急着处理。 “诶……这岗位你留着也没用啊。” 阎埠贵看着远去的张建国，小声嘀咕了一句。 转而就走回到家门口，继续浇起了花。 心里却是想着，该怎么和张建国说说，才能把这个工作岗位换过来。 转头看到正在洗漱的张建设，他心里立刻就有了主意。 既然张建国这边说不通，那就让老伴儿去和于莉说说。 小两口刚结婚，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只要于莉帮着说话，张建国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三大爷，您刚才是和我哥去说工作岗位的事了吧，我哥没答应你吧？” 张建设不知何时已经洗漱完毕，走到了阎埠贵身边。 忽然的出声让阎埠贵吓了一个激灵，看到是张建设，不由说道： “建设你走路怎么没声啊，你个是没答应，说是要在考虑考虑。” 都在前院住着，阎埠贵是知道张建设的性子的，别看他之前一直不管院里的事情，实际上这人可精着呢。 从小就心思一大堆，不比张建国好说话。 他可不觉得，张建设凑过来是来帮他的。 “诶，这就对了。三大爷，要我说您也别想着怎么劝我哥了，做多错多别到时候坏了我们两家的关系。 我哥这人您也知道，他要是想好了谁说都没用。您也别多想，我就是这么一说，您就当随便听听。” 张建设扶了扶眼镜，笑嘻嘻的说道。 三大爷这个人，还是能好好说话的，而且也听劝。 有些事情提前说了，总比到时候大家脸上不好看强。 他们家现在和易中海、傻柱都不对付，没必要在多一家处着不舒服的。 “嘿，你小子整天想什么呢，你三大爷我是那种人么？走走走，我这还要浇花呢。” 阎埠贵没好气的摆摆手，他倒是小看建设这小子了，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看出来心思了。 这还做什么，以后好好想办法和张建国家拉关系吧。 两兄弟都这么精，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出息呢，说不准以后院子里都得他们说了算咯。 第117章 委曲求全易中海，软饭硬吃秦淮茹 张建国回来的时候，许大茂已经在门口和建设聊起来了。 “这都聊上了？大茂哥你这红光满面的，这两天有喜事儿啊？” “你这是给弟妹买的吧，我的事儿一会儿路上说，你先进屋。” 许大茂挤挤眼，都是过来人，有什么不明白的。 “等我两分钟。” 张建国挑眉笑了笑，把车支起来，提着油饼就进了屋。 走进里屋，看到于莉还熟睡着，把油饼放到了床头，低头在于莉唇上亲了一下。 “唔……建国……” 于莉迷迷糊糊的轻唤了一声。 “我去上班了，你再睡会儿，早饭放床头了，一会儿起来记得吃。” 张建国忍住了再亲一下的冲动，柔声在于莉叮嘱了一句，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只是刚走出屋子，傻柱的声音就从穿堂传了过来。 “呦，许大茂又候着呢？” “傻柱，大早上的别找不自在，哥们儿没空和你掰扯。” 许大茂看着脚步虚浮的何雨柱，不耐烦的说道。 也就是在张建国家门口，不然他非得损这傻子几句不可。 还没娶媳妇儿呢，就弄得被榨干了似的，结婚了之后也是个屁用没有的货色。 “谁愿意和你掰扯似的，你就好好跟在张建国屁股后面转悠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好处。” 何雨柱慢吞吞的从许大茂身边走过，这些天他都习惯早上起来浑身酸痛了，倒是没有像一开始那么狼狈。 “大茂哥，别理他我们走。” 张建国轻蔑的看了傻柱一眼，招呼一声就推着车往外走。 这傻柱刚去外面做了次席面，就咋呼起来了，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 “嘿！我……” “柱子，你少说两句。” 何雨柱刚想和张建国掰扯两句，就被易中海给拉住了。 “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收一收，张建国现在是食堂副主任，和他闹起来吃亏的还是你。” “我家三代雇农，他张建国还能把我从厂里赶出来啊！” 何雨柱憋闷的大声说道，他也知道一大爷说的对，但就这么一直被张建国压着，他这口气是真顺不下去。 “是不能把你赶出厂子，但他要是使坏，把你调到车间去，你怎么办。 你和张建国也没什么太大的过结，别总想着和他闹。” 易中海带上了几分训斥的意味，他可不想傻柱傻乎乎往枪口上撞，最后连在食堂都待不下去。 “一大爷，这话您别和我说啊，您得和张建国说去。” 何雨柱烦闷的说道，他之前和张建国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好像是从那次和张建设动了手开始的，可那次他也挨揍了啊，这张建国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呢。 “你们现在这样，我怎么去说，你这段时间安分点别和他闹，等过段时间关系就缓和了。 到时候再找个机会，把那点事情说开了也就过去了，都是一个院子住着，没什么过不去的。” 易中海轻声劝着，眼中却是多有不甘。 他不知道张建国手里有他什么把柄，只能把能做的都做了，让张建国看到他的诚意，不来坏他的好事。 “行行行，我不和他计较了成吧，不就是当了个小官么。” 何雨柱烦闷的抓了抓头发，不满的小声嘀咕。 怎么一个两个都帮着张建国来说他，他也没想闹成现在这样啊。 “柱子，一大爷也是为了你好，其实也没什么，当不认识就行了。 你过你干你的活，有空出去做做席面，日子不还是一样红火。” 秦淮茹拍了傻柱一下，轻笑着说道。 傻柱现在可是她最大的一张饭票，可不能让他再出事儿了。 今天一大早的，她可是拿到了不少好东西，一点也不比傻柱能做招待的时候差，甚至东西还多不少。 就这样也好，张建国不是个好招惹的，和他对着干图什么啊，这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诶，还得是我秦姐，我又不靠着他张建国，不理他日子照样过。” 听了秦淮茹的话，何雨柱心里可算是舒坦了，脸上也挂起了笑容。 他手艺在这儿摆着呢，怎么都能把日子过好了，何必去看张建国的脸色。 “柱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有个事儿你昨天回来的晚，我没来得及和你说。 今天你把屋子收拾收拾，你不是想找厂子里的姑娘么，我这里有信儿了，明天晚上就带过来和你相看。” 易中海给秦淮茹递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转而又说起了给傻柱做介绍的事情。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秦淮茹是个会做事的，让他能省心不少。 “一大爷，您早说啊，我这晚上和人说好了去做席面来着，回来哪儿还有时间收拾屋子啊。” 何雨柱一听就急了，这事儿挤到一起去了，屋子要是不收拾一下，人姑娘来还不马上就跑了啊。 可他这段时间天天累的不行，就连梦到的姑娘都没之前的时候漂亮了，都比不上秦姐好看了。 做了席面回来，哪里还会想动弹啊。 “柱子，你先别急，你没空不还有姐么。 等下班回来，姐就帮你去把屋子收拾了，保证明天姑娘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干干净净的。” 秦淮茹轻笑出声，拦下了这个活。 傻柱早上给她松了那么多东西，她自然也是要有所表示的，不然傻柱指不定就不给她家带东西了。 “诶，秦姐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你放心今儿我去做席面，带回来东西分你一半。” 何雨柱闻言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立刻许下了好处。 要不是明天相看，得有点好东西撑场面，带回来的东西全给秦姐都成。 “柱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给你打扫屋子，是为了你的东西吗？！” 秦淮茹的脸上忽然没有了笑容，有些生气的说道。 “诶诶诶，我的错，我的错，怪我没说清楚。 这东西我本就打算给秦姐你送点过来的，这不说顺嘴了么，真不是哪个意思。” 何雨柱只当是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讨饶认错。 秦淮茹撇过头，一脸受伤的样子，不过嘴角却忍不住往上勾了勾，旋即又放了下去。 第118章 你抗揍不，多运动有益健康 何雨柱那边的事情，张建国并不关心。 到了厂里之后，直接就去了一趟采购科。 虽说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不帮何雨水，才是利益最大化。 毕竟易中海一天不知道他拿着的把柄是什么，就不敢来招惹他，还要帮他做事。 但他不帮念头不通达，如今他做的这些，已经足以让他们家在那十年里平安度过了，有些事情已经可以随心而为了。 “呦，大新郎官舍得回来了啊，这两天没少折腾吧。” 看到张建国来了，周兴国笑着调侃了起来。 “喜糖喜烟给你放桌子上了啊，大科长这几天怎么样？” 张建国翻了个白眼，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和茶叶，给自己泡了杯茶。 “老样子呗，还能怎么样，你走之前都把小仓库给塞满了，去外面出差的都还没回来呢。” 周兴国漫不经心的说道，采购科的任务说轻不轻，但开年这段时间也就是忙了个小食堂的采购工作罢了。 现在张建国都把小食堂的事儿搞定了，他可不就是每天只要喝喝茶就行了么。 “问你个事儿，科里谁去保城那边出差啊，我这院子里有点儿事，要找人帮忙出差的时候帮着跑一下。” 张建国喝了口茶，也不客套直接问道。 他和周兴国的关系，没必要说那些虚头巴脑的。 “你等我看看。” 周兴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翻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笑着说道： “是孙大炮在跑，自己人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就成。” “行，那我去找他说说。” 张建国点点头，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不是，你就这么走了啊，不多坐一会儿？” 话是这么说，周兴国却是坐在椅子上，丝毫没要起来的意思。 “不走等着吃饭啊，后天晚上巷子口的国营饭店，带嫂子一起来。” 张建国留下一句话，头也没回的出了门。 “嘿，可真够利索的。” 周兴国摇头失笑，看着桌上的茶杯，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就走了还泡茶，又得洗杯子咯。” 张建国出了办公室，顺着桌子放喜糖，在不在办公室的都给放上了一些，一直走到孙大炮身边，这才停下了脚步。 “张副主任恭喜恭喜，有空多回来采购科坐坐啊，我们都多久没见了。” 孙大炮看了一眼桌上的喜糖，大大咧咧的说道。 “这不是最近忙着结婚的事情么，以后肯定多过来。” 张建国客套了一句，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笑着说道： “我院里有个姑娘，想给保城的亲戚带个话，你最近什么时候往那跑啊？” “后天就得过去，姑娘结婚了没，长得漂亮不？” 孙大炮听到姑娘，立刻就来了精神，他这整天在外面跑，这都二十四了还没成家呢。 说不准这次姻缘就到了，帮个忙就当是相看了。 “漂亮啊，没对象，还是高中生呢。怎么，有想法？” 张建国挑挑眉，坏笑着说道。 “肯定有想法啊，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我这一天天的在外面跑，累不说还进不到什么姑娘，我就差去暗门子里找了。” 孙大炮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你抗揍么？” 张建国看着他这样，幽幽问道。 “啥？” 孙大炮有些懵，这找媳妇儿和抗不抗揍有什么关系。 “这姑娘是傻柱的妹妹，你觉得我在说啥。” 张建国也不逗他了，把何雨水的身份给说了出来。 “妈的，晦气！不是，建国我可听说了，你和傻柱那关系，就差见面打起来了，怎么还帮他妹妹找人办事儿啊。” 孙大炮啐了一口，抱怨着说道。 要不是这事儿是张建国来说，他早就让他滚蛋了，傻柱那个狗东西，以前可横的没谱了，他可不想和傻柱沾上一点关系。 “傻柱是傻柱，他妹妹不一样，里面的事情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给个准话，这事儿帮不帮吧。” 张建国无奈的笑了笑，何雨柱都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给何雨水带来了多坏名声。 别人听到是他的妹妹，就退避三舍了，根本不会去管何雨水是怎么样的人。 “管，怎么不管！你都说的这么清楚了，我还能不管么。” 孙大炮没好气的说道，张建国和周老大什么关系，他就是不想帮也得帮啊，再说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那成，下班了我过来找你。” 张建国笑着点点头，放了两包烟在桌上，转身离开了采购科。 “啧，还是大毡帽，可真够舍得的。” 看到两包烟，孙大炮立刻就眉开眼笑，这烟可是好东西，他平时可舍不得买。 …… 傍晚，张建国和孙大炮两人一起回了院子，刚进屋就看到了何雨水正和于莉聊着天。 “雨水，人我给你带来了，你们先聊着，我和你嫂子先去做饭。” “建国哥，谢谢你。”何雨水柔声感谢。 于莉起身和张建国一起出了门，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建国，雨水这事儿，你觉得能成？” 刚刚和何雨水聊了好一会儿，她对这姑娘是真的挺喜欢的。 说话软糯糯的，还会为人考虑，就是性子太软了，怪不得会被这么欺负。 “不知道，成不成都没办法，我们也帮不上忙。 不说这个了，莉莉今天在院子里感觉怎么样，没被人欺负吧？” 张建国一边洗着菜，一边柔声问道。 “我就那么好欺负啊，就是中午被晓娥姐拉去和聋老太太聊了会儿天。 建国，这老太太身子真能动啊，我看她一整天就没起来过。” 于莉娇嗔一声，转而疑惑的问道。 之前建国和她说过，这聋老太太心思不纯，她今天倒是没看出来，净看着这老太太躺着喊疼了。 “我还能骗你啊，她估计就是心里有事儿压着，弄得身体都不行了。” 张建国轻笑摇头，聋老太太会一直躺着，当然是因为他的关系。 没办法，这聋老太太年纪大了，得多活动活动筋骨，总在屋里带着不运动可对身体不好。 他可不想收拾易中海的时候，这老家伙出来搅局，万一擦着碰着人没了，可就不好了。 第119章 何大清回来了 两天后，保城。 “何大清你要是敢回去，就永远别回来了，老娘也不是非你不行！” 白寡妇叉着腰站在屋子门口，冲着何大清吼道。 “那就不回来了，这些年你做了什么，当我不知道么。 我欠你的这些年也还清了，你要是想以后日子好过，那我们就好聚好散。 别逼我把事情都说出来，让你几个孩子以后没法做人。” 何大清大包小包拎着，神情冷漠的说道。 他和白寡妇本就没多少感情，要不是当年不得不走，也不会和她领证，帮她养孩子。 现在离也离了，证明也开了，可真就没一点情分了。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回去了你那两个孩子还会不会要你，到时候别跪着求我让你进门！” 白寡妇底气不足的吼了一句，便转身回屋把门重重的甩上。 两个儿子现在都有工作，何大清走了她还能饿死不成，不过是个没用的老家伙罢了！ “何师傅，这算完了吧？” 孙大炮抽着烟，笑着问道。 刚才可算是看了一出好戏，这次过来传话可一点都不亏。 “麻烦孙师傅了，我现在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等回去了我做一桌好菜，好好谢谢你。” 何大清扯出一个笑容，丝毫不介意自己现在的落魄。 “何师傅客气，我这就都是受人之托，你要谢也甭谢我，这事儿你得谢建国。” 孙大炮把烟一丢，帮着何大清把行李丢上车斗，随后两人一起在车斗里坐了下来。 何大清的人情可比不上张建国的，指不定以后还能提携他一把，让他少往外跑跑呢。 这次他带着物资一起过来的，本是可以坐在副驾的，但一路上闲着也是闲着。 何大清他没见过，但也听说过，以前轧钢厂的大厨，傻柱他爹，据说这手艺比傻柱要强的多，回去的路上和他拉拉关系也是不错。 “建国？大山家的老大吧，他现在倒是出息了，大山倒是能享清福了。” 何大清先是一愣，随后轻声感慨道。 “何师傅，这事儿您回去可别说了。张叔张婶儿都当烈士了，建国当时可好久都没走出来，不然怕是早当上食堂副主任了。” 孙大炮动作一顿，小声提醒了一句。 他倒是忘了，何大清这么多年没回去过，可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谢谢孙师傅提醒，能和我说说傻柱的事情么。就照实说，别顾忌我的面子。” 何大清浑身一震唏嘘不已，但转而便问起了傻柱的事。 他要看看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傻柱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才能到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 …… 入夜，张建国带着于莉回到了四合院，一旁还有喝的醉醺醺的许大茂，以及心惊胆战的娄晓娥。 “可算是到院子了，以后你喝了酒别让我坐你的车。” 娄晓娥迫不及待的从后座上跳了下来，没好气的对许大茂说道。 刚才好几次，她都觉得车要倒了，要不是太晚了不想一个人走回来，又不想麻烦张建国和于莉，她早就跳下车自己走回来了。 “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啊，这不是到院子了么。” 许大茂从车上下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地上，被张建国一把给扶住了。 “莉莉，车你推回家，我先把大茂哥送到他家去。” 张建国一手抓着车把手，颇为无奈的说道。 “嗯，建国你慢点，别摔着了。” 于莉接过自行车把手，柔声叮嘱道。 “不用，建国我没事儿，我真没喝多。我还能走直线，不信我走给你看。” 许大茂甩了甩手，挣开了张建国的手，也不管自行车了，晃晃悠悠的就走进了院子。 “晓娥姐，你先回后院开门，我和大茂哥一会儿就过来。” 张建国转头和娄晓娥说了一声，就快步走到了许大茂的身边，也不扶着就这么跟着他一起走。 “建国，谢谢啊，我开了门就回来。” 娄晓娥道谢一声，就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去。 就在张建国跟着许大茂快走进中院的时候，身后阎埠贵家的门忽然打开，何大清神色平静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阎，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以后的事情要你帮衬一把。” “不走了就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过来和我说。” 阎埠贵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讪讪笑着。 “嗯，我会的。” 何大清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穿堂里的两人。 “右边那个是许大茂，左边的是建国。” 阎埠贵顺着目光看去，立刻介绍了起来。 何大清走的时候，两人都得还小，现在看背影自然是认不得的。 “嗯，我先去找老刘了。” 何大清平淡的说了一声，便朝着穿堂走了过去，也没有搭话，就跟在两人身后。 他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没有理会傻柱的质问，用长凳搭了个铺子，就直接来了阎埠贵这边。 雨水信里说的事情，他不信阎埠贵不知道，也知道阎埠贵这个人最容易吓唬，是最合适了解傻柱现在情况的人。 等到张建国把许大茂送回屋，开始往前院走，何大清这才出声： “建国，谢谢你能帮雨水。” “看不过去罢了，何叔您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对雨水吧。” 张建国没有停下脚步，摆摆手轻声说了一句，便和何大清擦肩而过。 何大清既然回来了，那肯定会找易中海算账的，他这个时候完全没必要掺和进去。 哪怕要出手，也不是现在，让事情再发酵一下才好。 估计易中海也快出手了，毕竟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何大清留在院子里的，不然他所谋划的一切就都泡汤了。 何大清看着张建国离开，并没有继续出声，眼神之中多了几分警惕。 旋即又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刘海中家走去。 既然张建国没打算让院里人知道是他帮的忙，那就先不急着接触。 要对付易中海，他手里还差一把刀，老刘就挺合适的，而且肯定不会拒绝。 怪就怪易中海太贪心，让他手里有了留在院子里的筹码，不用担心老底被捅出去，接下来可就各凭本事了。 第120章 慌张的阎埠贵，何大清离开的理由 一回到前院，张建国就看到了阎埠贵正站在屋子门口，探头往中院看。 “建国，你可算回来了，三大爷有话和你说，我们进屋聊。” 阎埠贵快步走到张建国身边，小声说道。 “三大爷，您先等一下，我回去和莉莉说一声，马上就过来。” 张建国点点头，旋即便朝着家里走去。 两分钟后，两人坐在了阎埠贵家的桌边，阎埠贵还给倒了一杯茶。 “建国，刚才跟着你的人你见到了吧，那是何大清晚上刚回来。” 阎埠贵压低了声音，有些不安的说道。 “何叔刚才和我打过招呼了，现在应该是在二大爷家里。 三大爷，您喊我过来就为了这事儿啊？” 张建国抿了一口茶，随意的说道。 “什么叫就这事儿啊，何大清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看他的样子，是来者不善啊，你和傻柱的关系可不怎么样，可得防着点。” 阎埠贵频频皱眉，想到刚才何大清的样子，和他以前的手段，心里就惴惴不安。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收何大清的东西，现在也没那么多麻烦。 这何大清好端端的怎么就回来了呢，院子里怕是要不安生了啊。 “嗨，我和傻柱的事儿，傻柱站不住理。何叔是个讲道理的，要教训也是教训傻柱。 三大爷，您有事儿就说，不用和我绕圈子了，我们的关系什么不能说啊。” 张建国看着他这样，不由微微一笑。 易中海的打算，阎埠贵明显是看出来了的，只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上想看笑话，一直没有去提醒罢了。 何大清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估计刚才和阎埠贵说了什么，才让他如此不安。 “……” 阎埠贵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叹气说道： “哎，何大清走的时候，和我们几个大爷都有交代过，让我们帮着照看下傻柱和何雨水。 现在傻柱和雨水的日子过成那样，他能不冤我们么，建国要是到时候真有什么事，你可得帮三大爷一把。” “好说好说，三大爷您也别太多想，何叔不是个不讲道理的。您没帮衬傻柱，但也没害他不是。” 张建国点点头，宽慰了阎埠贵一句。 至于阎埠贵说的拉他一把，其实真就是他心里不安想多了。 何大清刚回来，还有傻柱等着教育、易中海和秦淮茹要收拾，可不会有空来管他。 “诶，建国你也别笑话我多心，实在是你何叔……你那时候还小，这两天看着你就知道了。” 阎埠贵欲言又止，苦笑连连。 “三大爷，要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去了。 何叔回来了其实挺好，傻柱总在院子里犯浑，大家伙早有意见了。 现在有人管着了，多少会好点。” 张建国见他没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告辞一声，起身回家了。 …… 半小时后，中院，傻柱家。 “我走的时候，让你照顾雨水，你就是这么照顾的，还敢对雨水动手了？” 何大清坐在桌边，面色不虞的看着坐没坐相的傻柱，训斥了起得来。 “我没有对雨水动手！你走的时候我和雨水才多大，这么多年一点音讯都没有，你凭什么教训我。 从我和雨水一起去保城找你，你不见我们开始，我就当你已经死了，你现在还会来做什么！” 傻柱一拍桌子，双眼通红的大声吼道。 原本见到何大清回来，他虽然有气，但心里也还是有些窃喜的。 当时丢下他们兄妹，现在狼狈的回来，这就是报应。 但现在何大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回来就指着他鼻子骂，他是真忍不住了。 “我是你老子，你就是这么和老子说话的！坐下！” 何大清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何雨柱梗着脖子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死死的看着何大清。 “好，好的很！我以前就是这么教你做人做事的，怪不得在厂子的名声都没了，傻柱你可真给老子长脸啊！” 何大清看到他这个混不吝的样子，火气是再也压不住了。 “我这样还不是你教的，家里只有我和雨水，不横一点别人能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撒尿！” 何雨柱双眼通红的瞪着何大清，似乎要把这些年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一般。 说来以前他也不是现在这样的性子，但那时候必须要装混，时间久了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你以为那时候我想走么，坐下今天我就把事情都给你说开了，别明天出去给我丢人！” 何大清听着傻柱的话，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怒气当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我倒要听听，你是为了什么丢下我和雨水跟着寡妇跑的。” 何雨柱轻蔑的看着何大清，缓缓回了一凳子上。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叫傻柱么。” 何大清低着头，轻声问道。 接下来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听见，不然这院子他可待不下去了。 “还不是你让我去卖包子，我收了假钱呗。” 何雨柱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啊，我让你去卖的包子，那时候我们可是一直在卖东西过日子的。” 何大清幽幽说道，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着儿子。 “卖就卖呗，都什么时候……” 何雨柱的话音戛然而止，他是楞不是傻，何大清这么一说他也反应过来了。 何大清看他想明白了，便起身做到了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那时候敌特猖獗，街道上要重新排查成分。聋老太太有点关系，但我必须走，还得有理由的走，你明白了么。 我走的时候，还拜托了易中海让他多照顾你们兄妹，每个月也有寄钱回来，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一直都没想明白。” “不可能！我和雨水从来没有收到过你寄的钱，不然那时候我和雨也不能过的那么苦！” 何雨柱咬着牙，眼神明灭不定的说道。 要是收到过何大清寄回来的钱，他不可能想不明白，也不会记恨他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如何也不愿意相信是自己错了。 哪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也不愿意去相信。 第121章 孩子总吼怎么办，揍一顿就好了! “呵呵，是我看错了易中海，没想到他会直接让我和你们断了联系。” 何大清自嘲一笑，之前他在院子里的时候，和易中海的关系非常好。 他能安心去保城，也是易中海再三许诺会照顾好傻柱和雨水。 现在回头看，怕是那个时候易中海就已经做好打算了，就等着他离开好让傻柱当他养老的后手。 “你是说这些年你寄过来的钱，都被一大爷扣下了？！这些年可都是一大爷帮衬着我， 日子才能过下去的！” 何雨柱低吼一声，但心中却出奇的没那么意外。 只是一直以来对易中海的信任，让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被骗了这么多年的傻子。 何大清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看着傻柱，用力把要站起来的傻柱给按在了凳子上。 屋子里一下陷入了莫名的寂静之中，良久何大清才轻声说道： “这些事情雨水都已经查清楚了，你这段日子在院子里做的事情，雨水在信里也都和我说了。 你想想贾东旭死了之后，易中海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什么。” “我……” 何雨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之前出于信任，他一直都只是觉得易中海不过是好心办坏事。 但现在想想，他真就是个傻子！ “狗日的，我去找他把钱要回来！” 遮羞布被扯开，何雨柱再无法当做不知道，怒意和羞愤让他只想去把易中海拉出来揍一顿！ “坐下！打他一顿有什么用，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 何大清低声呵斥，死死的按住何雨柱。 要收拾也不是这样收拾，揍一顿不痛不痒的，哪里能解了他心头这口气。 “你放开我！” 何雨柱却是一点都没听进去，赤红着眼睛冲着何大清吼道，挣脱了按住肩膀的手，就要往屋外冲。 “啪！” 一个清脆声音在屋里响起，一听就是好脸。 何大清给了傻柱一巴掌，低声呵斥道： “闹够了没有！” “你打我！” 何雨柱愣了一瞬，旋即便暴怒的冲着何大清扑了过去。 “啪！！” 何大清反手又是一巴掌，拽住傻柱的手就把他给按在了地上。 紧接着屋子里便传出了连绵不断的打击声，一分多钟后才停了下来。 孩子反复吼叫怎么办，揍一顿就好了！ “爸，别打了，我不去找易中海麻烦了。” 何雨柱用手臂挡着脸，生无可恋的求饶道。 过了这么多年，他爹打他还是和打小鸡仔似的，再不求饶明天真就没脸见人了。 “哼，起来坐好。” 何大清冷哼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爸，你下手也太狠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被揍了一顿，何雨柱反倒是不别扭了，低声抱怨着就像是寻常父子一般。 随后有些迟疑的问道： “你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啊，倒时候我去邮电所盯着点。” “走什么走，不走了。” 何大清横了傻柱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但眼底却是带上了一抹笑意。 孩子就是欠收拾了，打一顿现在可好多了，还算有的救。 “啊，那易中海会不会去街道办那里举报啊？” 何雨柱有些担心的问道，以前有多信任易中海，现在他就能把易中海想的多坏。 想想易中海做的这些事情，去举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不敢。” 何大清摇了摇头，转而说道： “你把院里现在的情况和我说说。” …… 次日一早。 何雨柱蔫蔫的拿着脸盆从屋里走出来，看到秦淮茹也只是随意打了个招呼。 “柱子，你昨天又没睡好么？” 秦淮茹看他脸色不对，不由关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昨天睡的有点晚了。” 何雨柱摆摆手，心不在焉的说道。 昨天和何大清聊了大半个晚上，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这些年蠢的可以，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有没有问题了。 “你今天还要相看，去了厂子里抽空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的时候精神点。” 易中海从屋里出来，刚好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皱眉提醒了一句。 “嗯。” 何雨柱转头看了他一眼，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应了一声。 易中海眉头皱的更深了，傻柱现在的样子很不正常。 慢步走到傻柱身边蹲下，沉声问道：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易，好久不见啊。” 就在这个时候，何大清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一点没有昨天回来的时候，那个阴郁的样子。 “老，老何，你怎么回来了？” 易中海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震，猛然起身，旋即又蹲了下来，差点没跪在何大清面前。 这几天他都没休息好，浑身酸痛的，一下没注意就疼的龇牙咧嘴，别说猛然起身了。 “傻柱和雨水年纪也大了，家里要有人照看，不打算在保城呆着了。” 何大清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转而笑着说道： “老易，我们都老了，要注意身体啊，可别像以前那样不要命的干活了。” “呵呵，我就是没睡好，缓一缓就好了。” 易中海脸色难看，他根本不知道何大清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何大清和傻柱说了些什么。 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傻柱知道了没有。 必须得让何大清赶快回去，不然可就要坏事了！ “先不和你说了，我先去喊雨水起来吃饭。 晚上来我家吃饭，我们哥俩好好喝两杯，好多年没聚了。” 何大清就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发出了邀请，随后走到了何雨水的屋子门口敲起了门。 “好，晚上我带酒过来。 老何你回来了，正好去看看聋老太太。 她最近身子一直不舒服，在床上躺了好一段时间了，看到你回来一开心说不定会好点。” 易中海当即答应了下来，转而扯出一个笑容，温声说道。 “是该去看看老太太，一会儿我忙完就去后院。” 何大清转头说了一声，见到何雨水开门出来了，便不在管易中海。 轻声说道：“雨水，爸回来了。” 第122章 南易晕倒 何雨水其实昨天就知道父亲回来了，建国哥他们回院子的动静不小，她就掀开窗帘看了一下，恰好看到了跟在建国哥身后的父亲。 当时她就哭出来了，没想到父亲真的会回来，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就是为了见到父亲的时候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但现在真看到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雨水，是爸不好，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何大清看到女儿哭，心里不是滋味。 对于傻柱，他可以觉得自己毫不亏欠，走的时候路都给他安排好了。 但对于雨水，他是真的亏欠良多，他走的时候雨水还小，不敢想那个时候雨水的心里有多难受，又是怎么走出来的。 “不委屈，爸你回来就好，我就是太开心了。” 何雨水胡乱的抹了一把泪，笑着对父亲说道。 这又哭又笑的样子，反倒是让何大清更为愧疚了。 “雨水爸这次不走了，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快去洗把脸，我给你做了早饭。” “嗯，嗯……” 何雨水开心的点头，不走了就好，她又有家了。 在水龙头边上的易中海，看着这父女重逢的一幕，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匆匆洗漱了一番，就回屋去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必须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之后的事情。 他不信何大清什么都不知道，但却不知道何大清知道多少，以后只能见招拆招了。 …… 傍晚。 张建国正在看刚从信箱里拿来的举报信，这些举报信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举报傻柱的，事情都不大。 看的出来，是食堂的有些人为了讨好他，又或者想对傻柱落井下石才搜肠刮肚的写出来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有人举报就好，不光傻柱能安分，食堂里的其他人小动作也会少很多。 接下来就该挑几只鸡宰了，让食堂这些人知道，举报信箱不是摆设。 “不好了张主任，南师傅刚刚晕倒了，您快去医务室看看吧。” 就在张建国挑选着倒霉蛋的时候，四食堂的二厨冲进了办公室，满脸的急切。 “什么！走，我们过去看看！” 张建国脸色一变，立刻起身快步朝着医务室赶去。 一会儿李副厂长可是要带着南易和许大茂去领导那里的，现在出事了问题可大了！ 走进医务室，张建国就看到南易面色煞白的躺在病床上，丁秋楠正在忙活着给南易配药。 “丁医生，我是食堂副主任张建国，南易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晕倒的？” “就是太累了，这段时间多休息就好。” 丁秋楠给南易喂了药后，才抬头说了南易的情况。 “太累了，这怎么可能。南易这段时间招待做的多没错，但也不至于累到晕倒的地步。” 张建国蹙眉，之前见南易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多累，起色也不错，怎么这就不到一周左右的功夫，怎么可能累成这样。 “南易边上那户人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和他闹起来了。冷嘲热讽的就不说了，每天半夜三更的去敲南易的门，这几天南易一直都没有睡好。 厂子里招待又多，南易在厂里也没多少休息的功夫，这才累倒了。” 丁秋楠说起这些的时候面色平静，并没有显得有多愤怒。 换了个地方生活，不可能和以前的环境一样，总是要慢慢适应的。 “我知道了，这个事情我会想办法的，就让南易先在你们这好好休息吧。” 张建国看了看南易，平静的说了一句，便转身出了医务室。 “张主任，一会儿南师傅还有任务要出去，这可怎么办啊。” 小杨跟在张建国身边，急躁的问道。 “你先回去，这事我会处理好的。对了，你回去让大家别到处传，这几天大家都辛苦点，让南易缓几天。” 张建国伸手打断了还要说下去的小杨，交代了一下就快步朝着李副厂长的办公室走去。 这事儿有蹊跷，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现在重要的是李副厂长相信自己的做菜的手艺。 没错，张建国并没有打算去找何雨柱顶上，而是打算自己亲自上阵。 一是不想让何雨柱再嘚瑟起来，二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和上面的领导接触接触。 …… 与此同时，一车间。 “师傅，我这有个工件做不明白，您能过来帮我看一下吗？” 易中海的徒弟快步走到易中海身板，小声问道。 “建设啊，你先看着，我过去一趟，有什么不明白的，等我回来和我说。” 易中海和徒弟交换了一下眼神，微笑着对张建设说道。 “好，易师傅你忙，我自己看就行。” 张建设点点头，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待到两人离开，这才皱着眉头看了两人一眼。 这易中海不对劲，平常的时候都会让徒弟再试试看，等他这里结束才会过去。 今天一反常态，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他听到的，接下来要小心一点了。 走到一旁的易中海和不知道已经被张建设发现了端倪，面色严肃的向徒弟问道： “出什么事情了，这么火急火燎的过来找我。” “师傅，您交代的事情办成了。刚才我同学过来和我说了，南易晕倒送去医务室了。 他今天可是要和李副厂长去领导家里做菜的，这一下肯定要吃瓜落了。” 小徒弟兴致勃勃的说着，眼中满是喜意。 师傅可是说了，这次的事情要是办好了，下次考核的时候，保准能让他升二级工。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就当没有做过。之后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二级工的事情我会说到做到的。” 易中海点点头，脸色却是一定都看不出来喜色。 这个消息要是放在今天之前，他肯定会很高兴，但现在何大清回来了，这事儿就没什么用处了。 但这样也好，傻柱去给领导做菜，回院子肯定也晚了，他也能趁着这个空档，和何大清好好说道说道。 如果能先一步让何大清离开，事情就还能圆回去。 第123章 娄董事的无奈 李副厂长办公室内。 “建国，你是说你的厨艺不比傻柱差？” 李副厂长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南易突然晕倒他是没有想到的，一会儿可就要去领导家里了，他在知道消息的时候，都已经打算好让傻柱顶上了。 “厂长，我还能骗您啊，我这光说您也不能信我。 这么着我们现在去四食堂，我给您露一手，您心里也好有个底。 傻柱那边现在是真不合适，他家里昨天出了点事儿，喊他去还不如现在把南易从医务室拉起来呢。” 张建国提出了试菜的想法，顺带着拿何大清的事情做了个借口。 “不用试了，就你跟我一起去。去喊上许大茂，我在车里等你们，现在就出发。” 李副厂长摆了摆手，直接拍板。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不相信张建国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哪怕出了岔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和领导的关系不错，不会因为手下人的失误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好，我现在就去喊许大茂。” 张建国闻言立刻转身离开。 十分钟后，两人一起上了李副厂长的车。 临时上阵的张建国倒是显得很平静，反倒是许大茂此时一脸的兴奋。 “建国、许大茂，一会儿去领导那里，只管做事少说话。” 李副厂长通过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旋即严肃的叮嘱道。 “好的，厂长。” “李厂长，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多嘴。” 两人同时答应，许大茂还带上了讨好的笑容。 李副厂长看了一眼两人的表现，反倒是对张建国比较放心，许大茂这样子多少让他有些担心，一会儿放电影的时候会不会出岔子。 一路无话，车子在一处独栋小院停下，门口还有警卫把守。 在给三人做过例行检查之后，这才在领导秘书的带领下进了屋子。 进屋之后，屋里的两个警卫员，就带着许大茂和张建国分别去了放映的房间和厨房。 李副厂长则是跟着秘书，来到了老领导的书房。 “说曹操，曹操到，王老怀德这不是来么。” 娄振国看到李怀德到来，立刻笑着对老领导说道。 “娄董事好久不见，王老我这来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李怀德笑着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坐下的同时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下面。 “诶，我说了多少次了，不用带东西过来。怀德你厂子里事情多，以后过来不用这么赶。” 王老笑着指了指李怀德，转而继续说道： “我们刚才还在说，最近你们轧钢厂来的那个大厨，可是让不少人赞不绝口啊。” “这事儿说起来可不凑巧了，南易师傅估计是这两天累着了，现在还在厂医务室呢。 不过我这次带来的人，肯定比之前的大厨要强，王老您先尝尝他的手艺，下次我再带南易师傅过来做上一桌。” 李怀德苦笑了一下，直接说出了南易的事情。 这事儿还是先说明了好，王老对南易那么期待，一会儿要是失望了那可就坏了气氛了。 “那就下次再尝南易师傅的手艺，这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嘛，哪有事事顺心的。” 王老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乐呵呵的安抚起了李怀德。 娄董事在一旁看着两人，眼中却是带上了几分忧愁。 他不确定，王老这话是对他说的，还是只是单纯的安抚李怀德。 这次过来他是为了探探口风，若是王老是这个意思的话，那接下来他们娄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秘书便敲门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 “领导，放映员那边准备好了，我们是不是现在过去。” “那我们就先去看电影，这次的片子是新到的，你们应该会喜欢。” 王老余光扫了一下娄振国，笑呵呵的起身对两人说道。 “我这可是沾光了，娄董事一会儿我要是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可要和我讲解讲解。” 李怀德走到王老的身边，笑着对娄振国说道。 “怀德你说笑了，你看不懂的，我哪里能看的懂，还是得问王老才是。” “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客套了，先看了电影再说。” 王老说完便率先走出了书房，朝着放映室走去。 李怀德跟在了王老的身后，而娄振国则是眼神暗了暗快步跟了上去。 没有傻柱在，许大茂谨遵李副厂长的叮嘱，好好放电影没多一句话。 一场电影就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下播放完，直到最后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待到几人在餐厅落座，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王老才笑着说道： “怀德，你这可不老实啊，能把菜做的这么好看的可不是寻常大厨，还说南易师傅没有过来。” “王老，您这可是冤枉我了，做菜的真不是南易，是我和您提过的张建国，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有这个手艺。 李怀德故作慌张的急忙解释，心中却是给张建国挂上了一功。 这菜哪里是不比傻柱差，就这卖相就比傻柱做的要好上太多了。 “哦，小韩去把建国同志请过来，忙了这么久一起吃个饭。” 王老对秘书吩咐了一句，转而笑着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厉害了，后生可畏啊。 我们这些老家伙，再干几年也该好好养老，让年轻人闯一闯了。” “王老，您可不能这么想，年轻人有能力也要您把控方向，您要是放手了，我们可真就不会做事了，还得辛苦您给我们带头啊。” 李怀德笑着恭维着，目光之中却是带着几分戏谑。 这娄振国最好懂点事儿，不然以后可没他好果子吃。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介意分一杯羹。 “怀德，王老这是想好好陪陪家里人了。其实我也打算回去好好陪陪闺女了，今天过来就是来说这事儿的，轧钢厂那边还得你多照看着点，以后我就不去了。” 娄董事恭敬的附和，一颗心却是已经沉到了谷底。 他之前听到的风声是真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的胃口有多大了。 第124章 初见娄董事 李怀德看了王老一眼，旋即笑着说道： “娄董事，你怎么也这么说，轧钢厂正是发展的时候，你可不能放手啊。” “我也累了一辈子了，总要让我有时间陪一陪家人嘛。” 娄振国轻笑摇头，心中则是揣测着王老的意思。 “诶，你们两个说着说着又聊到工作上去了。 都倒上酒，可不能辜负了建国同志的手艺。” 王老抬手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嘴里。 “嗯……这味道可比你们厂子以前那个何师傅做的好多了，你们都尝尝。” “味道确实是不错，还是怀德厉害，以前我在厂子里的时候，就那么一个大厨能拿得出手。 现在厂子里可算是卧虎藏龙了，不光有南师傅，还有这么一个大厨。” 娄振国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旋即便笑着夸赞了起来。 “诶，我这也是运气好，要不是有建国，今天我估计得自己下厨了。” 李怀德吃了一口红烧肉，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娄振国真是年纪越大，看的越不明白了，都到王老这里了，居然只想交出轧钢厂。 再提点一句，要是他再不明白，那也就不用明白了。 “诶，运气也是需要准备的才能抓住的，怀德你这段时间做的不错，就不要谦虚了。” 王老举起酒盅和两人碰了一下，抿了一口又放了下来。 “是啊，运气也是要准备的，我脱离一线太久了，不光是轧钢厂，就是炼钢厂和下面的那些下属厂，管得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娄董事苦笑一声，脸上满是疲惫。 他明白了，这一次是要他把所有的厂子都交出来，好好在家里养老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这些年赚的这些钱，足够让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这权利交出去也就交出去吧，总是要交出去的。 “振国啊，你可不是以前的大小伙子了，该休息的时候也要休息休息，别太拼命了。” 王老举杯和娄振国碰了一下，一口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娄振国点点头，同样一饮而尽，笑着说道： “王老说的是，这段日子忙完，我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娄建国笑着点头，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吗，那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这个时候，他反倒是轻松了起来。 这边话音刚落，王老的秘书就带着张建国走了进来。 李怀德见人来了，立刻起身把张建国拉到了桌边，笑着给介绍道： “建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老，这位是我们轧钢厂的娄董事。” “王老好，娄董事好。” 张建国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不过听到娄董事，心中倒是有些微微的诧异。 他倒是没有想到，娄董事这个时候居然和李副厂长这一系的人有所联系。 看来那个时候娄家没有离开，是错估了形势，想着把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来度过危机，到头来却错失了能安全离开的机会。 “建国同志快坐，怀德可没少和我提起你，没想到你的厨艺也如此厉害。 今天是家宴，你也不用拘束，一会儿陪老头子我多喝两杯。” 王老笑眯眯招呼张建国落座，对他的态度却是比娄董事要好上了不少。 “王老过誉了，我这就是家常手艺，您喜欢吃就好。” 张建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几人满上，敬了几人一杯，这才落座。 王老乐呵呵的笑着，一脸温和的说道： “哈哈哈，建国同志太谦虚了，你这个手艺就是到国营饭店做大厨都没问题。 老头子我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吃点好吃的，以后怕是要麻烦你多跑几趟了。” “王老您什么时候想吃我做的菜了，让李副厂长给我说一声就成，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能给您做饭，不知道多少人得羡慕呢。” 张建国笑着说道，还不忘给几人倒酒。 他坐下吃饭，就是给人倒酒的命，谁让这里就他最合适呢。 至于说南易，那不是他提的，要提起来也是李副厂长提起来。 “哈哈哈，那我可就记下了。” 王老爽朗一笑，给了秘书一个眼神。 很快秘书就把两个油纸包放在了门边，等着一会儿张建国离开的时候给他。 娄董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些许。 王老虽然没说，但意思他已经知道了，多少算个心理安慰吧。 现在这个形势之下，他为鱼肉人为刀殂，这种暗示性的保证，实在是没有太多的作用。 接下来张建国在酒桌上没有太多的存在感，跟多的是给几人倒酒，在问到他的时候才会回应两句。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堪堪结束。 王老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筷子，扫视了一圈后，笑着说道： “怀德啊，我们好久没有下棋了，今天你就晚点回去，陪我下下棋。” “王老您有兴致，我就晚点再走，建国你上车让刘生送你回院子，这么晚了就不用回厂里了。” 李怀德立刻答应下来，还不忘安排一下张建国回家的问题。 “怀德，建国就我送回去吧，你事情多万一厂里有点事儿，也好立刻赶过去。王老，我这就先走了。” 娄董事轻笑起身，揽下了送张建国回家的事。 “那就麻烦振国了。”李怀德笑眯眯的说道。 两人又告辞一声，这才在韩秘书的带领下出了门。 张建国在门口张望了下，发现没有许大茂的影子，便也不再管他，跟着娄振国上了车。 估计是之前韩秘书出去的时候，就交代人把许大茂送回去了。 待到车子离开院子几百米后，娄振国这才笑着开口说道： “建国，我听晓娥提起过你，这段时间多谢你对大茂的关照，让他把心思放在了放电影上。 今天能过来给王老放电影，也是你像怀德推荐的吧？” “娄叔，大茂哥和我是一起长大的，能帮我肯定要帮一把，晓娥姐在我家困难的时候，也没少帮衬我家。” 张建国正看着窗外的景色，听到声音这才转头说道。 果然娄晓娥回家的时候提过他的事情，让娄振国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 第125章 何大清vs易中海 张建国今天忙了挺久，四合院这边今天也不消停。 何雨柱屋里，何大清和易中海对面而坐。 至于何雨柱则是被何大清赶去了何雨水屋里，让雨水给他好好做做思想教育。 “老易，我们两个得有七八年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吧。” 何大清给自己倒上酒，随意说道，仿若多年未见的老友叙旧一般。 “是啊，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时候雨水都还是个小丫头呢。” 易中海感慨了一句，伸手去接何大清手里的酒瓶。 “咚……” “嘭……” 何大清手一松，酒瓶掉在了桌子上，缓缓滚落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瞬间酒气在屋中四散，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 “不好意思啊，没拿稳。” 何大清淡淡的说了一声，转而拿起了易中海带过来的二锅头。 认真的盯着酒瓶看了许久，这才缓缓说道： “多好的酒啊，可惜了。” “不过是一瓶酒而已，再买就是了。” 易中海面色难看，但还是故作轻松的说道。 他知道这是何大清给他的下马威，但现在他只能当做没看出来。 “老易，我中午去找过聋老太太了。” 何大清把酒瓶横放在了眼前，透过酒水和玻璃几乎无法看见易中海的样子。 但就是这样，易中海还是感到了一股冷意。 强撑着笑容，讪笑着说道： “老太太肯定很开心你回来，柱子也算是有长辈了，找媳妇儿能轻松不少。” “是啊，挺开心的。” “嘭！！” 何大清轻笑一声，转而猛的暴起，一酒瓶砸在了易中海的头上。 “易中海这一下是你欠我的，你受不受着？” 何大清目露凶光，把破碎的酒瓶子横在了易中海的脖颈，冷声说道。 “老何，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把酒瓶子拿开。” 易中海忍着眩晕和剧痛，故作镇定的说道。 他想过各种可能，但完全没有想到何大清会直接对他动手。 这一刻他是真的慌了，怕何大清一个冲动直接把他杀了。 “呵呵，易中海，你还是老样子。放心我不会为了对付你，把自己给搭进去，我说了这是你欠我的。” 何大清呲笑一声，把酒瓶子随手一丢不屑的说道。 “老何，我不知道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易中海松了一口气，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小心的往头上的探去。 确定没有出血，这才把手放下。 “别在我这里装了，过去这么多年，当年的事情我还想不明白么。” 何大清嘲讽的说着，旋即自嘲一笑。 “当年是我瞎了眼，会信你和聋老太婆的鬼话。”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这一下我也不计较，就当是没照顾好雨水，让你出出气。 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你离开四九城这么久，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还是多出去看看走在才好。 你可别忘了，当年的事情是谁帮你压下去的。” 何大清都摊牌了，易中海也就不装了，目光也冷了下来。 “呵呵，易中海，你是不是忘了，我寄回来的钱和信，你可从来没有给过傻柱和雨水。” 何大清起身走到易中海的耳边，低声说道： “我的成分问题，不过是中农变成了雇农，就是被查实了，也就是公开教育批评（理解就好）也就过去了。 你猜你这些年截取了这么多信件，也是捅出去，你能不能一辈子在农场里呆着。” “何大清，你的事情捅出去，傻柱和雨水都要受到牵连，你想让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么？” 易中海心中一颤，但接着就想到了何大清的软肋。 截取了这么多年信件，他早就忘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现在被提起他已经彻底绝了短时间内把何大清赶回保城的想法。 互相有把柄在，要把人赶走可不容易了。 “我觉得没问题，等明天我就让傻柱和雨水和我分家，就是有影响也不会多大。 傻柱这么多年还是八级炊事员，以后也没多大发展。 雨水的性子，最多也就是当个科长，我这点事情影响不到她。 你说，我是不是该去试试，让你好好在农场里过完下半辈子。” 何大清的声音幽幽传入易中海的耳中，其中的戏谑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你想要我做什么？” 易中海手已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当时那一套现在完全威胁不到何大清了，现在的主动权已经完全到了何大清的手里。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满足何大清的条件，养老的人没了可以再找，但命只有一条，他不想就这么死在农场里。 “这些年我每个月寄回来十块钱，到现在也有一千多了，我吃点亏你给我两千，钱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何大清双手环胸，冷冷的俯视着易中海。 他这些年积蓄不多，除了每月寄回来的钱，其他的工资都给了白寡妇一家，手里只有他这些年做席面的钱。 现在傻柱和雨水都到了要办事的年纪，没点钱都得耽误了。 送易中海进去解气是解气，但着实落不到好处，而且他确实也是不想让傻柱和雨水受到影响。 三代雇农身份，还是非常有用的，完全不是中农可以比的。 “好，我答应你，但这个事情就过去了，以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谁都不提起。” 易中海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两千块他对他来说虽说不算一个小数目，但也不是无法承受，更何况其中一千来块，还是何大清寄回来的钱。 “像什么好事呢，我是说钱的事情过去了，信的事情可没这么容易过去。 易中海，你想断了我和孩子的联系的时候，就要想到现在的后果。 傻柱和雨水都到结婚的年纪了，不能和我住一个屋里。 给你一个月时间，给傻柱和雨水找两间屋子，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何大清呲笑一声，旋即说出了他的条件。 当时走也有考虑傻柱结婚的事情，他不走傻柱工作和房子都没有，可不好找对象。 现在他回来了，易中海又送上了把柄，自然是要让他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怎么说也是个八级钳工，出钱出力还是能解决房子的问题的，也能让雨水多份嫁妆。 第126章 赔偿分配，傻眼的傻柱 易中海听到这个条件，顿时就急了： “我办不到，现在谁家都缺房子，你让我到哪里给你找去！” “你办不到就把你家的房子让出来，易中海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和你商量吧？” 何大清冷笑一声，重新坐到了易中海对面，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幽幽说道： “可惜了，这一桌子好菜，都让你给毁了。” “老何，我是对不起你，但一个月时间找两间屋子，我是真的办不到。” 易中海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已满是灰败。 “那就一个月一间房，两个月时间的我要看到傻柱和雨水住进新房。 易中海，你也别摆出这副样子给我看，你觉得我会心软么。” 何大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嘲讽的说道。 这易中海到现在还在和他演戏，看来是在院子里安稳的时间太久，真觉得所有人都这么好骗了。 易中海沉默了许久，拢了拢衣袖，自嘲一笑： “好，到时候我要拿到字据，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呵，字据？你想要我写什么字据？” 何大清把凳子往后挪了挪，嗤笑出声。 “我就要个保证，保证我做了这些事情，你以后不会拿这件事情威胁我。” 易中海直勾勾的看着何大清，沉声说道。 “好，你要的字据，你把房子转给我后，我会给你的。” 何大清眼中闪过一抹戏谑，漫不经心的说道。 “钱我明天给你，房子我会去想办法的，何大清我们两清了。” 易中海站起身，身子摇晃了一下，转身边走。 “慢着。” 何大清舒展了一下身子，出声喊住了何大清。 “何大清，你别太过分了。” 易中海咬着牙，转头恨恨的说道。 “酒瓶子是的头撞碎的，把地上的碎瓶子收拾了再走。” 何大清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易中海，美滋滋的吃起了晚饭。 易中海本想转身就走，但还是忍了下来，拿起门后的扫把打扫了起来，五分钟后才在何大清戏谑的目光中走出了屋子。 “慢慢来，这些年的账我会和你一笔一笔算的。” 何大清看着易中海的背影，低声喃喃，手里的馒头已然被撕下来一大块。 就在他起身准备去拿碗柜里的酒的时候，何雨柱带着何雨水一起走进了屋里。 “爸，你们喝了多少啊，怎么这么重的酒气，易中海怎么说的？” “关门，坐下说。” 何大清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傻儿子，转而对何雨水露出了一个笑容。 下意识收回了去拿酒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而拿了两副碗筷放到桌子上，这才重新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两兄妹一左一右的坐在何大清的边上，眼中都带着几分期待。 刚才何雨水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和何雨柱说了，这也让何雨柱愧疚的同时，更添了几分对易中海的厌恶。 易中海算计他不说，还拖上了雨水和秦姐，真是心烂到骨子里去了。 何大清喝了口水润乱润嗓子，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说道： “边吃边说，雨水你以后要多吃点，都收成什么样子了。” “爸，我会的，我明天早上还想吃你做的粥。” 何雨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今天是她这段日子最轻松，也是最开心的一天。 有父亲在，她总算是不需要再去想那么多事情了，那些事情父亲都会解决，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你想吃，我明天就给你做,来吃块肉。” 何大清温和的笑着，夹了一块肉给到何雨水的碗里。 今天这一桌子才可不差，喊了易中海过来，哪怕是找他算账，面子上也是不能落了的。 “爸，你快和我说说，易中海你收拾了没，别光顾着雨水啊。” 何雨柱看着两人温馨的场面，心里叫一个急啊，怎么都当他不存在一样。 他之前就是犯蠢了，这不是都想明白了么，不得给他一个机会啊。 “眉毛底下挂着的葡萄是用来出气的，收视没收拾看不出来？” 何大清丝毫没给傻柱好脸色，放下筷子继续说道： “易中海赔了两千块钱、两间屋子，一千给雨水，一千我拿着，两间房子你们两个一人一间。” “不是，爸！一块钱都不给我啊，我可是打算要娶媳妇儿了。” 原本听到易中海赔了这么多钱何雨柱还挺开心，但听到父亲一点都没打算给他，立即就不乐意了。 “你上班七八年了，攒的钱还不够娶媳妇儿么，这钱我也不是不给你，但不会现在给你。 秦淮茹的事情，你没给我说清楚之前，钱你就不用想了。” 何大清慢悠悠的吃了一口菜，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和白寡妇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寡妇是什么样子过日子的。 在看到雨水信里写的那些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傻儿子被人玩了。 “爸，我和秦姐真没什么，都是别人乱传的，我就是看她家日子过的不容易接济一下。” 何雨柱急吼吼的解释着，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父亲就回来了一天，就开始怀疑他和秦姐的关系了。 “秦姐是你该喊的么，以后喊贾家嫂子。” 何大清一句话打发了傻柱，旋即又给何雨水夹起了菜。 这些年他亏欠雨水良多，现在只想多多补偿雨水，把这些年亏欠的都给补上。 至于傻柱，现在不着急，等易中海找到了房子，就让他搬出去。 不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他倒要看看这秦淮茹还怎么和傻柱接触。 …… 与此同时。 一辆车停在了四合院的门口，张建国打开车门提着东西从车上走了下来。 “娄叔，你不进院子看看晓娥姐吗？” “不了，今天太晚了，建国你以后有空的时候，多来我家坐坐。 大茂和晓娥还得麻烦，你多照顾一下。” 娄振国摇摇头，和煦的说道。 “娄叔，都是一个院子的，哪里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大家是互相帮衬。 我先进院子了，娄叔有什么要我带给晓娥姐和大茂哥的吗？” 张建国笑了笑，轻声问道。 “帮我和他们说一声，明天回家吃饭就行了，你快进院子吧。” “好的，娄叔我会和大茂哥说的，回见。” 第127章 何大清的邀请，紧张的贾张氏 “建国，你回来了。” 张建国提着东西走进院子，就看到于莉正站在家门口等他回来。 快步走到于莉身边，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这才轻笑着说道： “我回来了，这是领导给我的东西，你回屋打开看看，我先去一趟大茂哥那里。” “嗯，早点回来。” 于莉接过东西，帮张建国整理了一下衣服，柔声说道。 “好，你先回屋，外面冷。” 张建国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来到许大茂家门口，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门就开了，见到是张建国，许大茂有些悻悻的让开了身，把人迎接了屋里。 张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屋见到娄晓娥还在桌边坐着，朗声说道： “大茂哥，晓娥姐，娄叔说让你们明天回家吃饭。” “建国，我爸是让我一起过去吃饭？” 许大茂闻言，有些意外的问了一句。 “是啊，娄叔在车上和我说的，要不是你走到的早，应该会当面和你说。” 张建国点点头，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还顺手拿了些桌上的瓜子。 娄晓娥闻言冲许大茂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爸看到你上进，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看不起你，我和你说你还不信。” “我这不是没想到今天会遇到爸么，他那个时候一个眼神都没给我，我哪里知道他对我满意啊。” 许大茂讪讪说着，满脸堆笑的在娄晓娥的身边坐下。 “哈哈，大茂哥，我说你刚才怎么苦着一张脸呢。行了，话我也带到了，就先回去了。” 张建国看着两人斗嘴，也就想着先回去了，至于要和许大茂说道的事情，明天再说也不迟。 闻言，许大茂出声喊住了他，挤眉弄眼的说道： “诶，建国你等等，先不急着回去。 我们院里今天出大事儿了，易中海那老家伙被何大清打了，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顶着一头玻璃渣往屋里走呢。 啧啧，我还真没见易中海那么狼狈过，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动手了？没开全院大会啊？” 张建国啧啧称奇，何大清看着蔫巴巴的，没想到还是个说动手就动手的主。 不过倒也奇怪，易中海可是差点断了他和傻柱、何雨水之间的情谊，没打残了就算是轻的了。 “哪儿能啊，我估摸着他肯定有把柄落何大清手里了。 嗨，扯远了，那不关我们的事儿，他倒霉我们看个乐呵就成了。 我的意思是，建国你这段时间还是别折腾傻柱了，何大清那个人看着没那么好对付，还是先探探底再说。” 许大茂摆摆手，压低了声音在张建国耳边说道。 张建国现在可是他的大腿，他不想张建国不明不白的折在何大清手里。 “嗨，傻柱不来招惹我，我可懒得理他。谢了，大茂哥。” 张建国道了声谢，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丝毫不担心何大清会因为傻柱过来找他麻烦，何大清可不是傻柱那种傻子，看事情清楚着呢，过来和他道谢还差不多。 不过许大茂有心提醒他，谢还是要谢的。 …… 次日一早。 张建国正在洗漱，就看到何大清手里提着东西，从院外走了进来。 “建国，雨水昨天和我说了，这些年你帮了她不少。 我这也没什么东西能谢你的，就晚上过来一起吃顿饭，让我好好给你道声谢，怎么样。” 何大清眯眼笑着，蹲下了身子，朗声邀请道。 “何叔，我就是顺手的事情，真不用那么客气。” 张建国擦了一把脸，摆手说道。 “诶，你是顺手的事，但对雨水来说那是救命。 你结婚的时候，何叔没赶上，就到是何叔给你道喜了。” 何大清的话说的很漂亮，他心里确实是感激，但邀请张建国却也不只是道谢这么简单。 他昨天仔细问过傻柱，两人之间没有太大的矛盾，问题也都出在傻柱身上。 这次趁着这个机会，他想调解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张建国现在是食堂副主任，是傻柱的顶头上司，不调解的话说不定傻柱一辈子都只是八级炊事员了。 怎么说傻柱也是自己的儿子，再怎么嫌弃也想让他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何叔，您客气了，我晚上过来就是了。” 人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张建国在不答应就是落人面子了。 “带上你媳妇儿，建设也喊上，今天何叔给你们露一手。” 何大清见他答应下来，这才乐呵呵的继续说道。 “成，何叔，我这就先走了，厂子里忙对不住啊。” 张建国拿这脸盆站起身，略带歉意的说到。 “你忙你的，我也得回去和雨水一起吃早饭了。” 何大清乐呵呵的说着，提着东西走进了中院。 这一幕却刚好被从中院走出来的易中海看到了，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他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差了几分。 他早就料到何大清会想着和张建国走动，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 想到之前他因为傻柱的事情，和张建国坏了关系，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懊恼。 早知道何大清会回来，他当时就应该把心思全花在张建国身上，现在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 另一边，贾家屋内。 “淮茹，我今儿过去和一大妈打听打听，看看这何大清什么时候走。 我昨天和你说的，你可别忘了，这几天在院里别和傻柱走动了。 何大清可不是个好招惹的，以前院子里的人都吃过他的夸。” 贾张氏一反常态，对秦淮茹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在何大清手里吃亏。 之前虽说骂着傻柱，但他也知道傻柱是个好的，也没胆子真对秦淮茹做什么。 但何大清可不一样，心思可多着呢，要是秦淮茹真栽在了他手里，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妈~~，我知道的，我看看在厂子里能不能和傻柱说说，要是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油水可不行。” 秦淮茹点头答应，转而又叹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把傻柱哄住了，眼看着之后就能隔三差五沾点油水了，怎么这何大清就回来了呢。 第128章 机遇总是伴随着危机 半个小时后，副厂长办公室。 “建国，你昨天可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以前怎么不说你还有这个手艺。” 李副厂长给张建国倒了一杯茶，言语之间更多了几分亲近。 “以前我也没机会啊，招待都是傻柱在做，我一个采购员说我手艺和傻柱差不多，这也没人信不是。” 张建国接过杯子，随意的解释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哪怕之前他就有这一手厨艺，也不会和傻柱去抢活干。 好好的采购员放着不当，去当个厨子，又不图什么，除非有病不然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这一次出手，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要是我没把南易调过来，你那时候就打算自己上手了吧。 王老很看好你，以后每周五去王老那里做一趟，你要把握好机会。” 李副厂长指了指张建国，轻笑摇头。 王老虽说已经退下来了，但影响力不小，虽说和他们这边靠的近，但还不算是他们这边的人，态度始终有些模棱两可。 虽说看着是在帮他们收拢娄振国这些资本家手里的资产，但目的却和他们截然不同，收拢过程中的利益他从未涉及过半分。 若是张建国能让王老对他们多几分好感，那就是意外之喜。 “保证完成任务！” 张建国起身，捋了捋衣服上的褶皱，郑重的说道。 “诶，以后喊我老李，别厂长厂长的搞的那么严肃。” 李副厂长笑眯眯拉着张建国重新坐了下来，旋即继续交代道： “王老那边别的都不喜欢，就喜欢两样东西，一个是吃点好的，一个是喜欢养一些花花草草。 你过去的时候，可以带着点东西过去，钱和票这些，我会给你报销。” “厂长……” 张建国刚喊了一声，就被李副厂长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这才改口继续说道： “老李，吃的倒是好办，就是我寻摸不到，也能让许大茂帮着给找找。 但花花草草的，我是真不明白，就怕我带着过去了，反而惹得王老不喜欢。” “这个你不用担心，王老就是喜欢养花，你给带些好养的过去就行，要是你实在是不懂，不带也没有关系。 王老见过的人，比我们走过的路都多，你也不用想着可以交好，顺其自然就行了。” 听到张建国不懂花草，李副厂长反倒是笑的更加温和了起来。 一直以来，张建国做事就没有出过错，能抓敌特、能寻摸到足够的物资，厨艺也是一绝。 若是张建国在其他地方还有建树，这样的人他可不敢安心用了。 会的越多，野心自然会越大，有大本事的人大多都不会屈居人下。 现在张建国还有了搭上王老的可能，若是本事再大点，未免不会生出一些心思。 “我……我明白了，厂长您也不怕我露怯，我看到王老可自然不起来。” 张建国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无奈。 “哈哈哈，放轻松点，王老不会为难你的，就当试一试，给自己博一个好出路。” 李副厂长看着他这般，不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了一番。 也是，张建国出了学校就进了轧钢厂，之前见过最大的领导，也就是他和杨厂长了。 没有和领导打交道的经验，让他顺其自然确实是为难他了，之前倒是他多心了。 两人又关于王老聊了两句，李副厂长便让张建国离开了，脸上还挂满了笑容。 张建国离开副厂长办公室后，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若不是他穿越之前在职场里摸爬滚打过，只怕是看不出来李副厂长生出了防备他的心思。 他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食堂副主任，哪里能有资格喊李副厂长老李。 就是唐主任看到李副厂长，那也得恭恭敬敬的李副厂长喊着。 不过是一个试探罢了，若是他直接就应了，好日子只怕也就到头了。 至于王老那边，他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能搭上线。 相对于其他人，他并不算如何特殊，又凭什么能让王老这样的大领导区别对待呢。 梳理了一下杂乱的心思，张建国把王老的事暂时放到了脑后。 在和王老接触之前，他想再多都没用，如今他还有一个事情要处理。 南易昨天忽然晕倒，丁秋楠已经说出了原因。 他这样的大厨，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去针对。 若是出了事情，对那个院子来说院子的名声可就毁了，那家人也会被院子里的人埋怨。 而南易出事，最大的受益者，只会是傻柱。 那挑事儿的人就已经很明显了，傻柱可没这个脑子用这种手段，只有易中海才有理由有能力做这个事情。 但这只是他的猜测，还需要排除一些意外的可能。 所以在对付易中海之前，他需要先让人打听一些情况，杀鸡儆猴的同时，也能避免他对付了易中海，南易依旧无法安心工作。 目前老唐还没退，他对食堂这边的要求，就只有正常运行，其他的要等到他当上食堂主任之后再去做。 …… 另一边，一车间内。 “建设，这段时间我能教你的都教你了，今天开始你先把之前我和你说的熟悉一下。 贪多不烂，把学到的东西巩固好了，东西才算是真的学会了。 你就和秦淮茹一起跟着小王先做两天零件，上手做了才能更快把学到的东西掌握了。”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何大清已经回来了，养老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差的地步，张建国手中不管有什么把柄都已经无所谓了。 “没问题，易师傅。” 张建设闻言，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转身便朝着秦淮茹那边的工作台走去。 心中却是泛起了一阵冷意，何大清回来了这易中海终于是坐不住了。 把他放到秦淮茹那一组，倒也不算意外。 毕竟只有接触的多了，他易中海才能搞事情，但这未免太小看他张建设了。 既然算计他，那就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易中海貌似是忘了，他的身份从来不是什么学徒工，而是下车间来熟悉流程的技术员。 拢共就三个月在车间里的时间，他可不需要在乎车间里的人情世故。 第129章 偶遇于海棠 四食堂外。 “南易，要不是昨天丁大夫和我说，我还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在院子里不安生，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既然是处理南易的事情，张建国自然是要先来找南易把事情给问清楚才好处理。 “建国，就是院子里大家有些矛盾，我自己能处理的，丁秋楠就是太小题大做了，还和你说这些事情。” 南易有些尴尬的整理着袖口，他先前还说要报答张建国呢，现在却是给他添麻烦了。 他听小杨说了，昨天是张建国顶上，帮他把领导的差事做了。 “到现在还瞒着我，你是我们厂的大厨，身体垮了可不行，还想让我再顶上一次吗？ 你别说你没看出来，你们院子里的人是有意针对你的。 说说吧，那家人是谁，在厂子里做什么的。” 张建国皱了皱眉头，面色严肃的说道。 南易就是个倔脾气，什么都想着自己解决，但现在可不是犯倔的时候。 他刚刚调到轧钢厂没多久，想解决院子里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人都是排外的，谁也不会因为一个刚到院子里的人，去得罪老邻居。 南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轻叹一声说道： “是赵成山，一车间的一级钳工，听说是车间里八级钳工的徒弟。” “好，这事我知道了，你安心工作，这两天在厂子里多休息休息，这个事情我来处理。” 张建国闻言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这事情就是易中海搞的鬼。 这老家伙天天累的不行，还有心思对付南易，真是难为他了，接下来的好好照顾照顾他了。 又和南易交代了几句，张建国想起王老的事情，笑着问道： “南易，我这做菜还行，做点心差点意思。你这两天想一想，看看能不能弄些外面买不到的点心出来，我周五的时候要用，要用什么和我说一声，我去小仓库拿就行。” 他记得南易曾经是做过豆腐卷的，两个工人偷吃的停不下来，差点没撑死。 带点南易做的点心到王老那里去，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这个倒是简单，我琢磨出来过不少点心，都是外面买不到的。 建国你要用的话，我今天就能做些出来，你尝尝哪种好，我到时候就做哪些。” 南易闻言脸上带起了一抹笑容，自信满满的说道。 终于是能帮上些忙了，这让他心里好受了不少。 “不急，你能做就好。今天别忙活了，有空去医务室找丁大夫看看，该休息休息该补身子补身子。 等明天厂子里休息，我去你们院子走一趟。” 张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促狭的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有这么明显吗，怎么都知道这事儿。” 南易面色一僵，摸了摸鼻子心虚的呢喃了一句，便转身回了四食堂。 …… 从四食堂离开之后，张建国想了想便径直朝着宣传科走去。 易中海和他徒弟是车间的工人，他不好直接出面，同时现在这个时候，也不好去麻烦聂主任。 那么去找许大茂来解决，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刚走到技术部走廊的转角处，张建国就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姐夫，你怎么到我们宣传科来了，是来找人的吗？” 于海棠惊喜的小跑着到了张建国的身边，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一般却带着一股书生气的青年，想来便是剧中只存在于聊天中的杨为民了。 “张副主任您好，我是海棠的对象，人事科的杨为民我们上次见过的。” 杨为民显然是知道张建国娶了于莉，不等于海棠开口，就率先自我介绍了起来。 “我记得，那次建设的入场手续就是你帮我办的，倒是没想到你就是海棠口中的小杨。” 张建国说客套了一句，转而笑着问道： “海棠，听你的意思，是分配到宣传科了，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 虽说知道于海棠的工作是杨为民帮的忙，但他并没有要点破的意思。 这是于海棠欠下的人情，他没必要去接着，当不知道就行了。 “习惯，我现在是实习广播员，每天就是整理整理广播稿。” 说着于海棠脸上还露出了一副骄傲的表情，就差把快夸我几个字写脸上了。 “习惯就好，跟着前辈好好学，广播员是个重要的岗位，不能出一点岔子。” 张建国笑眯眯的点点头，瞧瞧往边上挪开了一些，于海棠和他站的太近了，哪怕是小姨子也该保持应有的距离。 见于海棠没再靠过来，这才继续说道： “你和为民有事要办就先去办吧，我这里也有些事情，就不多聊了。” “知道你忙，姐夫过几天我来院里找我姐，你可不能赶我走啊。” 于海棠俏皮的说了一句，随后看了杨为民一眼，便小跑着消失在了转角。 “张主任，不好意思，我先带海棠去办事了，下次再聊。” 杨为民歉意的说了一声，便急匆匆的追于海棠去了。 张建国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走廊，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就杨为民现在这样子，和傻柱对秦淮茹有的一拼了，区别就只是于海棠不是寡妇罢了。 真不知道杨为民一个厂长的侄子，看上了于海棠什么。 人看着倒是斯斯文文的，但怎么看和于海棠都不是一路人。 很快，张建国就把给放到了脑后，回去和于莉说一声就行，其他也不用他来管。 不过于海棠的声音不小，没等张建国往前走两步，许大茂就从宣传科里谄笑着走了出来。 “建国，怎么有空来过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过来找你的，我们去那边说。” 张建国点点头，走到了一旁的转角处。 这才压低了声音对许大茂说道： “易中海让他徒弟，在院子里闹得南易不安生，一连好几天都没休息好，昨天南易晕倒的事情就是他给闹得。” “我就知道这老家伙心脏，在院子里还人模狗样的，为了傻柱这么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 许大茂脸上满是厌恶，呲笑着继续说道： “算计来算计去，还被何大清给揍了，这报应来的可真快。” 第130章 杨厂长来找 “呵呵，他那是活该，何大清可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 张建国冷笑一声，平常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意。 许大茂看着他这个样子，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建国，你打算怎么做，有用的上我的地方，说一声就行。” “让南易日子过的安稳点，就易中海那个性子，他那些徒弟可不会给他卖命。” 张建国目光深邃，平静的说道。 “这事儿简单，交给我就好，就是这易中海要是知道了……” 听到只是对付易中海的那个徒弟，许大茂不由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犹豫的提醒了一句。 易中海在院子里当一大爷的时间太长了，这让院子里这些人都下意识的不想和他作对。 “这个你不用管，易中海现在可没空管一个小徒弟的事情，放心去做就是了。” 张建国的声音很轻，但说出来之后却让许大茂格外的安心。 “建国我是担心建设，易中海可收拾不了我。” 许大茂干笑了两声，找了个理由挽回了一下自己的面子。 想到自己刚才那个想法，实在是太丢脸了一些。 “他不敢，行了，大茂你先回去吧。” 张建国摇摇头，说了一句后便转身离开了。 许大茂刚才的反应说明了很多东西，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院子里的众人，明知道易中海偏向傻柱，却没有一个站出来的理由之一。 不想惹事是真的，常年当易中海是院子里的领头人也是真的。 只能说，易中海这些在院子里经营的很不错，需要一个大事把他从大家心里不可招惹的位置上给拉下来。 但凡被拉下来了，之后他不需要出手，院子里的众人都会给他好好上一课。 …… 就在张建国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了杨厂长的秘书在办公室里等着他回来。 “陈秘书，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啊，我刚刚去食堂那边看了一圈，倒是让您久等了。” 张建国微微一愣，但很快就露出了一个微笑，拿起暖水瓶就要给陈秘书倒茶。 “我也是刚到，张副主任不用忙了，厂长找你有事，我们这就过去吧。” 陈秘书倒是没有摆脸色，看到人回来了，立刻就站了起来说明了情况。 张建国闻言放下了手里的暖水瓶，给陈秘书散了一根烟，笑着问道： “哦，好，我这就过去。不知道厂长找我，是什么事情？” “我也不清楚，不过不是坏事，厂长今天还挺高兴的。” 对于张建国这个新进的食堂副主任，陈秘书倒也不介意多说些。 左右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还能和人打好关系。 他虽说是厂长秘书，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但实际上杨厂长做事的风格，让他并没有太多的权利。 “多谢陈秘书了，上次我发喜糖的时候，你和厂长都不在厂子里，这喜烟你拿着沾沾喜气。” 张建国随便找了个理由，给陈秘书塞了一包烟。 毕竟是杨厂长面前的人，关系稍微好点，指不定什么时候的一句提醒，就能让他避开一些祸事。 “张副主任客气了，最近厂长还挺忙的，我看这次找你过去应该是有任务，你不用想太多。” 陈秘书随手把烟放进了口袋里，笑着多说了一句。 张建国点点头，接下来的路上都保持了沉默，没有再多说一句。 和人交往最忌讳交浅言深，陈秘书已经说的够多的了，他再问什么只会图惹人厌恶。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张建国看到杨厂长正在批改文件，便在陈秘书的示意下，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待到陈秘书离开，张建国这才打量起了杨厂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布局和李副厂长那边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那边有的这边一样不缺，甚至书架上还放着一些看着有些年头的摆件。 只这一点，张建国就知道，杨厂长可没厂里传闻的那么清廉。 或许做实事是真的，但享受肯定是享受了的。 就在张建国思索着的时候，杨厂长放下笔，把文件放进了文件袋中。 舒展了一下身子，这才笑着开口： “建国啊，我手上事情多，喊你过来又让你等我，真是不好意思啊。” “厂长您这说的哪里话，等您是应该的。要是让您等我，那才叫有问题。” 张建国打趣了一句，倒是不像在李副厂长那边神经紧绷。 他和杨厂长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也并不想从杨厂长这里拿到什么好处。 “你这叫是什么话，我们都是同志，只是工作分配不一样，我等你可没什么问题。” 杨厂长指了指张建国，旋即笑着说道： “我听我侄子说，他正在和你爱人的妹妹处对象，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是亲戚，你不用那么拘束。 以后没人的时候，也不用喊我杨厂长，喊我一声杨叔就行了。” “杨为民是您侄子？这可够巧的，我刚刚才和他碰到过。” 张建国故作惊讶，笑着打了个哈哈。 杨厂长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个事情，他也不可能喊杨厂长杨叔。 亲戚可不能乱认，不说于海棠和杨为民不可能成，就说他现在是在李副厂长手底下讨生活，也不能这么和杨厂长拉关系。 起风的时候，死的最惨的就是两边都想讨好的。 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别想着两边周旋了，好处尽收了，哪儿那么好的事儿。 “那可真是巧了，今天找你过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你在食堂的工作上有没有遇上什么困难。 食堂可是保障工人同志们生活的第一线，要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及时解决，千万不能捂被子。” 杨厂长说着的面色便的严肃了起来，屋内的欺负也变得有些凝重。 “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这段时间食堂运行正常，经过一些小的调整，工人们对我们食堂的意见少了很多。 我有在中午的时候在各个食堂吃饭，大家对我们食堂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张建国摸不准杨厂长是什么意思，于是便一板一眼的汇报起了工作。 在杨厂长展露想法之前，这么做是最不会出错的。 第131章 杨厂长的心思，何大清气聋老太 “诶~~，不要那么严肃，食堂的改变我都看在眼里。其他厂的领导，对食堂的招待工作，也是非常满意的。” 杨厂长摆摆手，脸上再次带上了笑容，就仿佛刚才忽然严肃的不是他一般。 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出，在张建国身边坐下，这才和善的继续说道： “建国，我听说最近食堂的招待都是南易师傅在做，昨天南易师傅还累倒去了医务室，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的，最近厂里的招待都是南易师傅做的，关于他累倒的事情，和后厨的工作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个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南易师傅之所以会累到，是因为他们院子里的某户邻居，每天晚上打扰南易师傅休息，这才会发生昨天的事情。” 张建国点点头，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既然杨厂长起了这个头，那就看看杨厂长会怎么处理，也好多对杨厂长多一些了解。 “还有这种事，建国这个事情你可要处理好，炊事员是要和菜刀打交道的，精神不好可容易出事啊。” 杨厂长皱了皱眉头，但也仅仅是叮嘱了一句，随后便话头一转说道： “其实今天找你过来，也是要和你说一说南易的事情。南易的手艺确实是出类拔萃，不管放在哪里都能让人眼前一亮，但……” 说到这里，杨厂长停顿了一下，看向张建国幽幽说道： “南易之前犯过错误，之前被开除出机修厂过，在调来我们厂几个月前，才重新当上了机修厂的大厨。 建国你在让南易做招待时候，要多多留心，免得出现什么问题。 这一次被邻居针对，就已经说明一些问题了。” “杨厂长，我明白了，我会留意的，若是有必要，我会顶替南易来做一些重要的招待，防患于未然。” 张建国这是第一次感受到成分在这个年代的重要性，杨厂长的这一番话，几乎是还没调查的情况下，就给南易定了性，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南易所谓的犯错，他不是没听南易说过。 完全就是因为成分问题，被之前的厂领导针对了，才被开除出厂。 之后能回到机修厂，还是因为工人们的不满，以及新领导的上任，这才把他找了回去。 但从杨厂长嘴里说出来，那味道完全就变了。 张建国不确定，这是因为南易的成份问题，还是因为南易是李副厂长调过来的原因。 毕竟南易只是一个厨子，若是因为是李副厂长的原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你顶上？建国你是说，你的厨艺足够做招待了？” 杨厂长的眼皮子跳了跳，有些不确定问道。 要知道他去领导那里，时常会带上大厨和放映员，就为了给领导留个好印象。 放映员几乎都是油滑的性子，好不容易出来一个王大军，今年也被调去纺织厂了，他就指望着厨子能带个自己人过去呢。 没成想，这张建国居然说他来顶上，而且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大话，这让他还怎么带自己人。 “是的厂长，我之前就做过招待，领导还挺满意的。食堂这一块您放心，绝对不会给您丢脸的。” 张建国点点头，没有说是给王老做的招待，只是说做过了。 他现在可以确定，杨厂长就是为了傻柱而来的，这让他心里对杨厂长的印象跌到了谷底。 堂堂一个万人大厂的厂长，居然会因为一个厨子出门，未免有些太上不得台面了。 “那我就放心了。建国，老唐过几个月就退休了，你可要好好和他请教，之后食堂的事情可都要落在你身上了，好好干。” 杨厂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张建国，最终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几乎确定的事情画了个饼。 “我会继续努力的。” 张建国一脸认真的说着，心中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不清楚这一次有没有得罪杨厂长，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好在自己的身份够硬，注定了杨厂长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来动他。 “你先回去吧，我就不多留你了。” 杨厂长温和的笑了笑，说着就朝着办公桌走去。 张建国微微躬身告辞，旋即转身出了办公室。 …… 与此同时，四合院内。 何大清提着两包下酒菜以及一只包成了四个油纸包的烤鸭从院外回来。 为了今天晚上请张建国吃饭，他这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就这么一只烤鸭就得八块钱，稍微省一点都够两个人的一个月的口粮钱了。 “呦，老何你这是花了多少钱啊，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三大妈隐隐闻到油纸包里传出来的香味，下意识的和何大清搭了个话。 “也没多少钱，建国之前帮了雨水不少，我请他吃饭总要弄点像样点的菜。” 何大清微微一笑，随意的敷衍了一句，便径直回了屋。 “这何大清在保城看来是存了不少钱啊，听他这话应该不会找我们家麻烦了吧。” 三大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了几句，便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何大清把手里的东西一放，就又出了门。 随手把门带上，便朝着后院走去。 昨天他把易中海打了的事情，有易中海的媳妇儿在，龙老太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了。 这个时候过去刚刚好，之前这老太婆联合易中海算计他，如今他不能打但气总是可以气一气的。 “聋老太太，我来看你了，你怎么又躺在床上啊？” 一把推开房门，何大清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难受的聋老太婆，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正收拾着屋子的一大妈，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带着几分无奈的劝道 “老何，你少说两句，聋老太太这些天身子一直不舒服，你就别给她老人家添堵了。” “老嫂子，我可没过来添堵。你不知道，我在保城的时候，屋子边上住着的就是那户，家里也有个一直躺着的老太太。 之前走走动动的都好好的，就是一下吹了冷风不舒服了，在床上躺了个把月人就没了。 人一直躺在床上可不行，聋老太太你要是能动，就下地走两步，比躺着强。” 何大清话里有话，偏偏说着的时候，还是一副为了你好的样子，让人找不出一点毛病。 第132章 聋老太太气晕，易中海下台(上) 聋老太太听着何大清的冷嘲热讽，强撑着坐起了身，冷冰冰的说道： “何大清，我知道你对我有气，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回来，当初我能把事情压下来，现在我也能把事情再捅出来。” “哦？原来这个事情你们都知道啊，我当年还真是蠢啊。 王翠莲就没有和你说，易中海这些年贪了我寄回来的钱，还扣了我寄回来的信么？” 何大清依旧笑着，言语之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一个两个都把那件事情当做威胁他的筹码，别说他手里有着易中海的把柄，就是没有他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妥协。 之前离开就是为了傻柱的未来考虑，如果可以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 可现在他看到的是什么，要是他没回来，只怕傻柱会被这些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吧。 “老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翠莲，也就是一大妈抓住了话里的重点，急切的走到了聋老太太的床边。 昨天老伴儿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对劲，她怎么问都说没事，只怕和何大清口中的信有关系。 “哈哈哈哈，易中海连你也没告诉，可笑真是可笑啊。 聋老太太，你还在装什么，就不怕我去和公安说了，等你死的时候，院里没人给你收尸么？” 何大清一点情面没留，目光直直的落在聋老太太身上，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他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主谋是易中海还是这聋老太婆，但这都无所谓了，反正都是要收拾的。 “何大清，你想要干什么！要是你敢动小易，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老太婆我也没几天好活了，不信你就试试！” 聋老太太有着一瞬间的恍惚，她想起了梦中的乱葬岗。 现在想要傻柱帮她处理后事已经不可能了，若是易中海再出事，她怕是真要进乱葬岗里去！ 她知道做鬼什么的吓不到何大清，如今也就她这一条命，还能让何大清忌惮一下了。 活了这么大年纪，相比于死，她更怕死后没人处理身后事，没人给她烧纸。 “聋老太太，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没点表示。 这样吧，只要你吊死在我家门口，我就不对易中海做什么。 既然你死都不怕了，想必不会因为害怕，毁了易中海一辈子吧。” “哈哈哈哈哈……” 何大清畅快的笑着，转身走出了屋子。 这聋老太太他太了解了，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真让她去死了，她可没那个胆子！ “你！你！何大清，何！大！清！你不得好死！” 聋老太太气急，哆哆嗦嗦的抬手指着门口，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原本就因为过度疲劳虚弱的身体，这时候再也支撑不住，竟是直接被气晕了过去。 “老太太，老太太！快来人啊，聋老太太晕过去了！” 一大妈见聋老太太忽然没了动静，慌乱的摇晃了两下聋老太太的身子，见她依旧没有反应，这才慌忙跑出屋子，在院子里大声喊了起来。 一时之间四合院里兵荒马乱，留在院子里的人手忙脚乱的把聋老太太放到了板车上，匆匆朝着医院赶去。 娄晓娥走在板车前面，神色急迫的开路，脸上还挂着泪珠。 聋老太太是院子里对她最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呢，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 不多时，院子里在上班的人纷纷赶到了医院。 就在刚才医院这里下达了聋老太太的病危通知书，因为没有亲人，医院方面联系了作为院里一大爷的易中海。 易中海在接到消息后，就让徒弟把消息带到了所有在厂子里工作的院里人，还让小徒弟去学校跑了一趟，让阎埠贵赶紧去医院。 虽说现在傻柱这里的养老计划几乎没戏了，但尊老爱幼的风气还是要维持的。 傻柱没了他还能另外找养老对象，但院子里没了尊老爱幼的风气，他以后在院子里说话可就不那么管用了，那是会直接影响他过日的！ “他一大妈，聋老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病危了？” 刘海中见大家伙到的都差不多了，就连何大清都到了，不由摆出了领导的架子，责问起了一大妈。 院子里的人可都是知道的，平日里都是一大妈在照看着聋老太太，现在出了事情不问她问谁。 “老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翠莲让老太太这样的么？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易中海瞥了一眼一旁皮笑肉不笑的何大清，知道这事儿八成和他有关系，立刻就厉声呵斥起了刘海中。 虽说不知道何大清和聋老太太说了什么，但他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见不得光，绝对不能让院子里的人知道。 “都安静点，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吵闹的地方，你们声音要是再这么打，我就让保卫赶你们出去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中年护士走到了众人身边，怒声呵斥道。 那气势让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人生生咽下了要说的话，灰溜溜的往边上靠了靠。 中年护士见状，又瞪了众人一眼，这才脚步匆匆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老易，你刚才这么大声做什么，要是被赶出去了，谁来受着老太太？！” 护士一走远，刘海中就指责起了易中海，只是这回的声音压得非常低，生怕再有一个护士过来骂他们。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老太太的事情回院里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聋老太太的医药费凑一凑。 聋老太太不是轧钢厂的工人，医药费是要自己出的，大家都凑一凑把医药费交了，就当是聋老太太问大家借的。” 易中海瞪了刘海中一眼，旋即对在场的众人说道。 张建国闻言却是心中一动，这聋老太太在剧中的身份，果然是个错误。 要是聋老太太是五保户，易中海绝对说不出这种话，毕竟五保户生病这时候是免费看的，之后要开补药才需要支付部分费用。 不过想来也是，五保户政策本就是只在农村实行的，这聋老太太是五保户才有鬼了。 第133章 聋老太太气晕，易中海下台(中) 阎埠贵一听要出钱，立刻就站了出来，扶了扶眼镜无奈的说道： “他一大爷，谁上班带这多钱啊，现在哪有钱凑啊。” 其他人一听，都附和出声。 “是啊，一大爷，上着班呢，我兜里可比脸还干净。” “谁不是啊，让我们急急忙忙赶过来，现在又让凑钱，这不是为难人么。” 何雨柱听到众人这么说，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就要上前掏钱。 不管易中海做了什么，聋老太太对他一直挺照顾的，如今生死攸关，他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管。 就是父亲离开院子有聋老太太的事情，那也得人救回来算账，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在这里耗下去。 只是他刚一有动作，就被一旁的何大清给拉住了。 何雨柱转头怒目而视，却只看到了何大清冷漠又戏谑的目光，一瞬间他就安静了下来。 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若是自己站出来，接下来会被他爹揍的很惨。 就在这边父子俩无声交流的时候，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戏的张建国忽然站了出来。 看着易中海义正词严的说道： “一大爷，现在聋老太太还在抢救，与其在这里让大家捐钱浪费时间，还不如你回家一趟拿了钱回到。 你都说了，这钱就当是聋老太太借的，谁出都是一样的，没必要大家一起来。” 阎埠贵眼前一亮，立刻出言附和： “是啊老易，建国说的没错，大家身上都没什么钱，你还是回院子一趟吧，来回走快点也没多少时间。” 许大茂也跟着说道： “一大爷，您受点累回院子一趟，聋老太太这里我们看着就行。 要是您觉着慢，我带您回院子拿钱也成，谁让这钱也就您能拿的出来呢，我们要是拿这笔钱，这个月就得喝西北风了。” 许大茂这话可谓是把易中海的退路给堵死了，让他再没有借口不出钱。 他这就是故意的，之前易中海怎么对他的，他可都记在心里呢，这种报复的机会他可不会错过。 “不用你送，我自己骑车回去，钥匙给我！” 易中海看到众人看他的目光，就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冷冷的看了许大茂一眼，伸出了手。 “得嘞，一大爷我这车经常下乡，不太好骑，您骑的时候可小心着点。” 许大茂强忍着笑意，把自行车锁的钥匙递给了易中海，还不忘提醒了一句。 他可不心疼自行车，这是厂子里给配的，就是坏了厂子里出钱修。 这么提醒，完全就是怕易中海摔了，然后讹上他。 “我会当心的。” 易中海一把拿过钥匙，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对许大茂动手。 “一大妈，医药费的事情一大爷去办了，聋老太太还在抢救，您就先和我们说说，今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易中海刚走，张建国就笑着看向了一大妈。 医药费的事情不过是支开易中海罢了，这年头动个手术，真没有想的那么贵。 哪怕癌症那样的大手术，也不过一百多就可以解决，像聋老太太这样的抢救，花费最多不会超过五十，同时在了解到聋老太太是孤寡老人之后，还会有相应的减免。 这个钱如果放在农村或许会压垮一家人，但落在易中海身上真就是不疼不痒。 张建国的目的，是在易中海离开的这段时间，让一大妈说出老太太突然病危的原因。 刚才刘海中的质问被易中海转移话题给带了过去，这就说明里面有易中海不想让众人知道的事情，那他也就勉为其难的试试把这事儿捅咕出来好了。 左右在医院里闲着也是闲着，给易中海找点麻烦收收利息也是好的。 一大妈呆愣愣的靠墙站着，听到张建国的询问，这才回过了神。 旋即她便一脸悲伤的看向盯着她的众人，商量着说道： “建国，我现在真的说不清楚，老太太这样了，我心里现在乱的很。 这事儿我们等老太太出来，回院子里再说行吗？” 阎埠贵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偷偷给他使了个眼神，轻声说道： “算了建国，这事儿回去再说吧。他一大妈现在也是慌了神，我们就别问了。” 张建国心领神会，顺势点了点头，歉意的说道： “是我心急了，没注意到一大妈的情绪不对，这事儿我们就回院子再说。” 这些年易中海没帮衬过院子里的人，但一大妈是有的，院子里的人对一大妈多少都是有感激的。 现在一大妈表现的这样，他若是再逼问下去，问不出什么不说，还会让自己落得个不好的名声，完全没有必要。 不过现在大家都在医院，易中海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教一大妈怎么说，看紧点回去再开大会说事儿，问题也不大。 “潘大妮的家属在不在。”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了，聋老太太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一大妈闻声立刻走了过去，急切的问道： “医生，聋老太太没有家属，我是和她一个院子的，聋老太太怎么样了？” “手术很顺利，病人没有大碍，但年纪大了又做了手术，之后可能会出现一些后遗症。 我们这边建议先留院观察一周，等病人状态稳定了再出院。” 医生有些同情的看了病床上的聋老太太一眼，和一大妈说话的语气也软了几分。 这个年纪没了家人，日子怕是过的艰难，也怪不得病人有多过度疲劳的现象，想来是为了日子过下去吃了不少苦。 “好，好的，医生让聋老太太住院吧，我老伴儿已经去拿钱了，一会儿肯定把医药费补交上。” 一大妈闻言立刻答应了医生的提议，要是聋老太太这个时候回去，说不定何大清还会上门。 还是在医院里避一避，等他气消了一些，再接聋老太太回去吧。 “这是缴款单，去缴费窗口缴费，我先带病人去病房，你们有两个人跟着搭把手就行。” 医生看着凑过来的一群人，立刻出声说道，生怕这些人乱糟糟的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 手术的钱我查了不少资料，六十年代的没查到多少，就一个帖子里写了50-100做癌症手术，更多的是安慰手术。 200是七十年代动癌症手术的钱，小手术说15-50的都有，若是不符合实际，大家可以评论说出来，小作者尽力了。 第134章 聋老太太气晕，易中海下台(下) 医院的事情最终在易中海交钱，聋老太太住院的情况下告一段落。 直到众人离开医院，聋老太太依旧没有醒过来，病房里也只留下了自发要求留下来照顾聋老太太的娄晓娥。 只不过众人刚走，聋老太太就睁开了眼睛。 “啊巴啊巴啊啊啊……” 看到身边的娄晓娥，聋老太太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 “老太太您醒了，你慢慢说不着急，我不会走的。” 娄晓娥只当是聋老太太刚醒，人还不太清醒，连忙安抚了起来。 只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事情不对，聋老太太好像是不会说话了。 在聋老太太再一次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后，娄晓娥这才慌忙跑出去找了医生过来。 医生简单检查，让聋老太太发声确认了一番，这才给出了诊断结果。 “同志，病人是出现了暂时失语的情况，这种情况在年龄大又经过抢救的患者里并不罕见。 你也不用太担心，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可以自愈的，平时多和患者说说话，之后会慢慢恢复过来。” “可以恢复就好，可以恢复就好，医生不知道恢复一般需要多长时间？” 娄晓娥闻言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聋老太太以后都不能说话了呢，只是暂时的就好。 一旁的聋老太太在听到自己的情况后，也是安稳了不少，没有再挣扎着想要说话。 心神放松下来后，身上的疼痛和疲劳，又再次袭上心头，让她再没了闹腾的力气。 “恢复情况因人而异，多和人说说话，保持心情愉悦，有条件多吃一些有营养的食物，都有助于恢复。 ” 医生说了一些常规的叮嘱，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像这种后遗症，能不能恢复全靠运气，不过患者年纪这么大了，想要恢复只怕是很困难了。 他会如此交代，也不过是让患者保持希望罢了。 “老太太，医生说了可以恢复的，您就安心休息吧。 医药费您不用担心，我回去之后会帮您还给一大爷的。” 娄晓娥露出一个笑容，抓着聋老太太手，轻声安慰道。 聋老太太欣慰的点点头，连连拍着娄晓娥的手，还好还有娄晓娥在，不然她以后的日子可真就难过了。 …… 医院这边的事情暂且不提，一行人回了四合院后就关上了院子的大门。 在刘海中的吩咐下，刘光天和刘光福熟练的搬出了桌子椅子，所有人聚集在了前院，再次开起全院大会。 “咳咳，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刘海中双手背在身后，干咳两声，见众人都看了过来，这才满意的继续说道： “今天聋老太太突然出事，一大爷把大家都喊去了医院，让大家耽搁了今天的工作。 想必大家也都想要一个解释，之前在医院里一大妈也没个说法，现在回了院子，总该好好说说了。 老易，我这么说，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这几天他心情那叫一个好，何大清回来，让易中海没了傻柱这个打手，现在聋老太太忽然不行了，易中海在院子里的依仗也没了。 接下来只要易中海犯错，他当上一大爷指日可待，恰好一大妈还是照顾聋老太太的人，这机会不就送上门了么。 就连老天都在帮他啊，他这是要时来运转了！ “哼，有意见，我敢有意见么。你这个当二大爷的平时不想着照顾老太太，我也不说什么让翠莲多照顾老太太一点。 现在老太太出事了，你倒是开始怨我了，我还敢有意见么！” 易中海走到老伴儿身边，对刘海中怒目而视。 说着不敢有意见，却是把矛头对准了刘海中。 随着他这话一出，众人都用不善的目光看向了刘海中。 易中海说的这些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事儿刘海中做的确实不地道。 “你不要乱说，我可没有埋怨你，就是想知道聋老太太是怎么出事的，这有什么错吗？！” 刘海中被看的头皮发麻，但丝毫没有退却，大声质问了起来。 这是当上一大爷的好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放手，这么多年易中海都压他一头，这次是他能压回来的最好机会了！ “你不就是想当这院里的一大爷么，那这个一大爷就让你当，以后我就不是院里的大爷了，院里的事情我也不管了，这个交代你满意了么！” 易中海冷笑着环视众人一圈，竟是主动退去了一大爷的位置。 有何大清、张建国在，他这个一大爷今天是不可能坐下去了，还不如主动退了，让事情就这么结束。 就刘海中那个草包，当上了一大爷肯定要闹乱子出来，倒时候院子里的人就知道他的好了，一大爷的位置还是他的！ 只是他这个盘算明显是打空了，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何大清就站了出来。 轻笑着说道： “老易你不要冲动，老刘也是帮大家问一问，和一大爷的位置可没有关系。” 张建国跟着站了出来，义正词严的说道： “一大爷，何叔说的没错，我们这次开全院大会，不过就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和你当不当一大爷可没有关系。 二大爷刚才说的虽然急了点，但说的也是实话，你在医院里说的，回来再说这个事情，现在回来了总要说个清楚的。” 许大茂见两人都站出来了，眼珠子一转也在人群中喊道： “一大爷，聋老太太都已经救回来了，没什么不好说的，大家伙也不会怪您。 您就让一大妈和大家把事情说说呗，等聋老太太回院子了，大家也好帮忙注意着点，免得下次又上着班被喊出来。” 三人这么一说，院子里的众人又把目光落回了易中海身上，同时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经过这么来回的折腾，众人也算是回过了味来。 聋老太太的事情上，易中海一直都左顾而言他的，明显是心里有鬼啊。 这让众人心里多了一些想法，莫不这聋老太太突然出事，真就和易中海有关系？ 感受着众人投来的目光，易中海只觉得如坐针毡。 他当时是第一个到医院的，早就知道了是何大清惹出来的事情，这要是说出来了，他以后还怎么在院子里立足？！ 第135章 易中海的悔恨，何大清的打算 何大清很喜欢易中海现在窘迫的样子的，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不过也差不多了，也该让易中海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了。 “既然老易不愿意让翠莲说，那我就说说我知道，就当开个头。” 何大清一开口，易中海就知道完了，脸色迅速灰败了下来。 他没想到何大清会这么狠，他都赔了这么多东西了，还是不肯放过他。 一大妈这时候却是忽然出声打断了何大清的话，几近哀求的看着他说道： “老何，老太太就是这段时间一直身子不舒服，刚才一口气没顺下去，才晕过去的。 和你之前过来没有关系，你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这个事情了，谢谢你帮我说话。” 这是她最后的办法了，哪怕院子里的人知道有问题，也只会觉得是她做了什么，对老伴儿不会有什么想法。 她这些年身子本就不好，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豁出去让老伴儿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吧。 “翠莲，不是我心狠，是他易中海做的太过了。” 何大清先是一愣，旋即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这易中海倒是会娶媳妇儿，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如今还想着帮他顶罪。 一大妈听到这话，所有希冀瞬间化作了泡影，只觉得头脑一片眩晕，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 “翠莲！！！” 易中海见状目眦欲裂，撕心裂肺的喊着冲到了一大妈身边，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然而身上的疲惫让他只是往前走了跑了几步，就再也支撑不住停了下来。 赤红着一双眼睛，转头哀求的喊道： “何大清，一大爷我不当了！帮我把翠莲一起送到医院，回来我任你处置！” “好，记住你的话！” 何大清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张建国皱了皱眉头，轻叹一声把板车拉到了院外。 易中海急切的把一大妈放放到了板车上，一群人再次浩浩荡荡的朝着医院赶去。 倒不是何大清和张建国放过了易中海，实在是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 每个人都有一条底线，破了底线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不管是让易中海出钱也好，还是让易中海名声扫地也罢，这些对易中海来说，都不足以让他狗急跳墙。 但若是一大妈就这么没了，那易中海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不好说。 毕竟之前何大清就断了他找傻柱养老的念想，需要易中海花大把的时间重新寻觅。 如今易中海家里，本就只有一大妈相依为命了。 若是彻底没了牵绊，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而且还是不择手段，甚至是不惜生死的那种。 毕竟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人在绝望之下，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 众人赶到医院外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因为之前已经走过一遍流程，所以众人很快又等在了抢救室门外。 见过众人的几个护士，看向众人的眼神里都透露着古怪，不久之前刚送过来一个老太太，现在又送过来个妇女，这院子里事情可够多的。 易中海在来到抢救室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瘫软在了椅子上，浑身上下抽不出一点力气。 他这次是真的怕了，生怕老伴儿挺不过来。 何大清回来都不曾有过的悔恨，这一刻却是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或许他这些年真的做错了，若是老伴儿可以熬过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做那些让人不齿的事情了。 张建国站在何大清的身边，满是嘲讽的看着易中海，不屑的呲笑了一声。 这易中海现在这幅样子，不过是因为一大妈忽然害怕了罢了。 他敢确定，只要这个事情一过，易中海依旧是哪个易中海，不会有任何改变。 一旁的何大清同样是这个想法，老话说得好三岁看到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指望着易中海改性子，还不如的指望铁树开花呢。 “爸，我们做的会不会太过了？”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何雨柱却闷闷的开了口。 一大妈之前一直都挺照顾他的，现在却因为他爸进了抢救室，他心里现在挺不是滋味的。 “过了？傻柱啊……” 何大清看着自己这个傻儿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何叔，我看你还是有时间再找人生一个吧，傻柱这样的我怕你老了，家底全得搭进去。” 张建国瞥了傻柱一眼，打趣了一句。 都知道易中海做了什么了，居然还能心软，真是无药可救了。 怪不得说心软之人便是无福之人呢，本来他还不认同这句话，现在看到了傻柱，觉得这话说的真特么有道理。 “张建国，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把家底全搭进，你别太过分！” 哪怕何雨柱已经从何雨水那里知道了，是张建国帮忙父亲才能回来的，这话也让他忍不住想打人。 “建国说的不错，我是该考虑考虑了，等雨水嫁人了，我再看看吧。” 何大清给傻柱后脑勺上来了一下，这才深以为然的说道。 傻柱是被易中海给养废了，要是有机会是该考虑考虑找个婆娘再生一个了。 “爸！你怎么也这么说，我不同意！” 何雨柱惊愕了一瞬，转而咬牙说道，还不忘瞪张建国一眼。 张建国无所谓的笑了笑，他就那么一说，傻柱这么激动做什么。 不过他的衣角被拉了拉，转头就看到于莉嗔怪的看着他，这次收起了玩味的笑容。 就在这边既然聊着的功夫，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大妈被推了出来。 医生才刚走出来，易中海就强撑着冲了过去，急切的问道： “医生，我老伴儿怎么样了？” “你就王翠莲的家属吗，怎么照顾的病人，明知道她心脏有问题，还让她受这么大的刺激？” 医生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忍不住皱着眉头责问了一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翠莲。” 易中海见到老伴儿已经虚弱的睁开的眼睛，立刻连声道歉。 “回去好好静养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不能再让病人受刺激，这是缴费单，缴费之后去窗口拿药。” “谢谢，谢谢。” 第136章 以退为进，易中海坦白 医生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匆匆离开了。 易中海强撑着跑去缴费拿药，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老伴儿正闭着眼躺在观察室里。 心头一晃，便脚步踉跄的要往观察室里冲，嘴里还不停的喊着： “翠莲，翠莲！！” “老易你别慌，一大妈就是躺着休息会儿，没出事。” 阎埠贵看他这个样子，不由好心提醒了一声，这才让他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谢了，老阎。” 易中海道了声谢，旋即快步走到了病床边，见老伴儿要起身，立刻过去扶住了他。 一大妈靠在他的身上，有些虚弱的下了地，却是在他耳边问道： “老头子，你没事吧？” “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老婆子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其他的什么都不想了。” 易中海心中一颤，扯出一个笑容，柔声安慰道。 这事儿哪有这么简单就能过去，但老伴儿熬过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一大妈哪里看不出自家老伴儿在骗他，不由垂泪说道： “是我对不起你，没给你生下个一儿半女，才会有这么多事情。” 易中海拍了拍一大妈的后背，柔声安抚道： “怎么又说这些，我们都还干得动活，以后总有办法的。” 看着观察室外的众人，又看了看站在一起的何大清和张建国，易中海自嘲一笑。 扶着一大妈走出观察室，便朗声对众人说道： “回去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老太太的事情我也会和大家说明白，今天麻烦大家了。” “一大爷，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大家都是邻居，互帮互助都是应该的。” “是啊，一大爷我们搭把手，先把一大妈带回去，其他的回去再说嘛。” 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众人却是说起了安慰的话，不再像之前在院子里的时候那般对他有各种猜测了。 “好，那就回去再说，老伴儿你走慢点。” 易中海朗声答应，旋即又叮嘱了一大妈一句。 待到众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下班的点了。 易中海先是把一大妈扶回了屋子，让她好好休息，这才走到了前院。 而此时众人已经在全院站好，就等他给大家一个答案了。 “今天的事情，我现在就给大家一个交代。” 没有任何的犹豫，易中海把手里一个厚厚的纸包交给了何大清。 随后又走到何雨柱身前，朗声说道： “柱子，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和雨水，你爸以前都有寄钱回来，我本是想着帮你们兄妹先存着，但后来心思就偏了，用着你爸寄回来的钱和你说的是我接济你们的，对不起。” 易中海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炸了，大家没有想到，一直为人正派的易中海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们原本不过是想知道聋老太太突然晕过去，里面有什么隐情，却没想到居然爆出来这么大一个事情。 “一大爷做的也太不地道了，这不是在坏人父子关系么。” “嗨，可不就是为了这么，你以为那些钱一大爷看的上啊，可不就是因为没孩子么闹得么。” “我就说一大爷以前对傻柱怎么这么好呢，合着就是把傻柱当儿子在养啊。” 院子里众人的窃窃私语落在易中海耳中，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那么直直的看着何雨柱。 “易中海，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见着我绕道走，就当我们没认识过！” 何雨柱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坦然的易中海，咬了咬牙斩钉截铁的说道。 “对不起，柱子。” 易中海神色一暗，又给何雨柱道了声歉，这才转向众人继续说道： “之前老何说过，在聋老太太晕过去之前，他去过聋老太太屋里。 其实就是说的这个事情，聋老太太接受不了我做的事，这才晕过去了。 一切错都在我，我也没有脸再做这个院子的一大爷了，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对不住大家了。” 张建国看着易中海坦然的说完了这一切，眼中全是嘲弄之色。 要不是这是易中海呢，知道事情瞒不住，就避重就轻的说的，钱这东西是最不重要的。 易中海这么一说，不但把信的事情带过了，还把聋老太太也从这事儿里摘了出去。 甚至于何大清这个时候也不会站出来，毕竟他站出来说了实话，还要承担起聋老太太出事的责任。 聋老太太回院子知道事情败露了，说不定会直接给气死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院子里这些人可不会管是非对错，只会说他做的过了，把人给气死了。 刀子不砍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人不死何大清就是对的，人死了何大清就是罪人，现实就是这么的可笑。 “老易，你这个事情做的太过了，让大家伙以后怎么相信我和老阎。” 刘海中面满春风的站了起来，背着手训斥了起来。 他可别提有多高兴了，一直想要做一大爷都没能成，这易中海自己把自己弄下去了。 “老刘你就少说两句吧，虽说老易给老何道过歉了，钱也还给老何了，但该处理还是要处理的。” 阎埠贵起身掸了掸衣服，往何大清那边扫了一眼，沉声说道。 他终究是心里不安，想着借这个机会帮何大清出口气，也算他给这些年做的事情配个罪了。 “哼，老阎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做都做了还不能让人说了。” 刘海中冷哼一声，不满的怼了一句。 这阎埠贵也是个没眼力见的，没看到他正在给易中海训话么，这么心急做什么。 “好了，事情大家也听到了，三大爷说的倒是也没错，这院子里的处理不能没有。这个，这个么……” 说到如何处理易中海的时候，刘海中却是卡壳了。 这些年院子里但凡有人要处罚，都是易中海或者聋老太太决定的，从未下过决定的他，这时候根本想不出该如何处理易中海。 “爸，外卖那块地方不是要我们院子的人轮流打扫吗，以后都让易中海去打扫了怎么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刘海中身后看戏的刘光天凑上来小声提醒了一句。 刘海中顿时眼前一亮，立刻说道： “老易，以后我们院外的打扫任务就都由你来做了，你犯了这么大的事情，在院子里住到什么时候，就打扫到什么时候，你没有意见吧？” 第137章 断后路，棒梗出手 在这种情况下，易中海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最终面有戚戚的点头答应了下来，眼中充满了抗拒。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能做的只有在妥协中为自己尽量保持一些名声。 虽说只是面前这一段巷子需要打扫，费不了多少力气，但这就是把他的脸丢在地上踩！ “咳咳，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那大家就散了吧，一会儿吃完午饭都上班去。” 刘海中见尘埃落定，干咳两声就准备转身离开，这种当领导的感觉，让他只想回去好好喝上两杯。 只是，张建国却是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等一下，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那我这里有点事情，还是要和易大爷说一下的，大家也做个见证。” 听到张建国的改口，刘海中满意的点点头，心中被打断畅快心情的不爽顿时消失无踪。 双手背在身后，学着领导说话样子说道： “诶，建国有事大家就听一听，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我们也能给点的意见嘛。” “建国，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厂里的路上再说行吗，你一大妈现在还躺在床上，我得回去给她做饭了。” 易中海眼皮直跳，带着商量的语气试探着说道。 配合他那张脸，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认为他对一大妈一往情深。 张建国可不吃他这一套，两人之间早就没有什么情面可言了，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在众人的注视中，朗声说道： “几句话的事情，耽搁不了什么事情。 其实这事情也不算是你的事情，就是你那个住在我们前面院子，叫赵成山的徒弟。 天天晚上和大半夜的让人去敲南易师傅家的门，已经连续七八天了，昨天南易师傅累晕在了厂子里。 易大爷，这事情你这个做师傅的可得好好管管，这样的心思不纯的人当徒弟，以后怕是还要给你带来祸患啊。” “我知道了，回了厂里我和说他的，这个做的确实是过了。” 易中海沉默了片刻，闷闷的回答了一句，便头也不回进了中院。 当做养老对象的傻柱都不待见他了，一个徒弟不要也就不要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便小声议论着各回各家去了。 只不过这些人的心里，对易中海更加鄙夷了几分。 张建国这个时候说出来，不是傻的都知道这是在说那个赵成山是易中海指使的。 想到之前傻柱的事儿，易中海的打算就显而易见了。 …… 何大清今天心情不错，倒是不介意和傻柱中午一起喝一杯，给他做两个菜。 只不过，刚回到屋子里，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只见放在桌上的烤鸭油纸包被人给打开了，放在最上面的两只特意没片的鸭腿已然不翼而飞。 何大清站在门口扫了两眼，冷笑道： “呵，偷东西偷到老子头上来了，傻柱你回厂里吃饭。” “爸，家里都进贼了，你怎么还赶我回去啊。” 何雨柱顿时就急了，易中海的事情也就算了，他确实是处理不好，怎么这种事情也赶他走啊。 “长了眼睛不是让你出气用的，动动脑子，那家的贼进来会只偷两个鸭腿，其他什么都不动的。 行了，给我滚回厂里去，看着你就来气。” 何大清给了何雨柱后脑勺一下，点了根烟眯眼在屋里来回扫视着。 对于把自己这个傻儿子丢到院外去的想法，是越来越迫切了。 要是再留在这个院子里，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哄的连他这个老子的话都不听了。 “不是贼……爸，不就是两个鸭腿的事儿么，没了就没了，就当是给院子里的孩子添点油水了。 这不还有那么大一只鸭子么，够晚上吃的了。” 何雨柱这时候也是反应过来了，同时也猜到了是谁做的。 这院子里就棒梗够得上岁数的孩子，想必是这几天馋肉了，趁着大家伙送一大妈去医院的时候，溜进了屋子拿了点吃的。 想到棒梗那虎头虎头的小子，他就忍不住眯眼笑了起来。 “还要我说第二遍么，不想去上班，你这几天就都不用去了。” 何大清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淡漠的说道。 他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雨水信里说的果然没错，傻柱是对秦淮茹起心思了。 何雨柱笑容一僵，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灰溜溜的跑去厂里上班了。 他知道父亲的意思，要是再多说一句，怕是要在床上躺上好几天了。 想来父亲应该不会对一个孩子怎么样，再说不还有贾张氏在么，出不了事儿。 “建国说的对，我是该想办法再生一个了。” 何大清看到凳子上的脚印，眯着眼小声呢喃了一句，转而便进了贾家的门。 正在切菜的贾张氏听到动静，转头看去立刻放下了菜刀嚷嚷道： “何大清，你不回家做饭，来我家做什么，我可没害过你家傻柱和雨水！” “贾张氏，你家棒梗偷了我家两只烤鸭腿，你怎么说。” 何大清在桌边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淡漠的说道。 “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何大清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家棒梗从小就聪明，谁见了不说一声乖，怎么可能去偷你家的什么狗屁鸭腿！” 一提起宝贝孙子，贾张氏立刻就炸了，冲着何大清撒起了泼。 她怕何大清不假，但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什么孤儿寡母的那一套对这何大清没用，就得这么骂回去，才不会弱了气势。 “你还是老样子啊贾张氏，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要是不确定是你家棒梗偷的，我也不会过来和你说道。” 何大清慢悠悠的说着，对于贾张氏的撒泼丝毫不在意。 他本来就没名声，回了院里又和易中海闹起来，倒不如竖一个恶名，贾张氏敢不赔，他就敢把事情闹大。 怎么都是要让傻柱和秦淮茹断了的，把这事儿当个借口也好。 就在这个时候，棒梗小跑着进了屋，脸上还带这些意犹未尽。 贾张氏连忙把棒梗拉倒了身前，刚想问就闻道了他手里的烤鸭味道，面色一下子就白了。 第138章 就这么放过了? 看着何大清那笑眯眯的样子，贾张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希冀的问道： “棒梗，你和奶奶说，你刚才是不是去你何叔家找东西吃了？” “奶奶，我没有我就是出去玩了。” 棒梗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陌生的爷爷，眼睛滴溜溜的一转，有些心虚的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偷拿别人家的东西，虽说没人看到，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慌张。 “何大清你听见没有，我家棒梗没拿你家烤鸭，小孩子可不会骗人，你去别家找你的鸭腿去！” 贾张氏哪里看不出棒梗在撒谎，但还是把他拉到了身后，叉腰指着何大清说道。 棒梗年纪还小，东旭又刚走没多久，这手脚不干净的名声可不能落在棒梗头上，不然以后棒梗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五毛钱，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被我逮到，我就帮你教训教训孩子。” 何大清看着色厉内荏的贾张氏，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说道。 贾张氏不是个蠢货，不然也不能把贾东旭拉扯大还当了易中海的徒弟，他相信贾张氏能明白他的意思。 “何大清，东西算我买的，以后你不在院里的时候，屋子我帮你看着。” 贾张氏犹豫再三，肉疼的从碗柜的零钱盒子里拿出了五毛钱放在了何大清面前。 事关棒梗，招惹的又是何大清，她不敢为了钱去赌棒梗的名声。 “好，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贾张氏，看好你家儿媳妇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打的什么心思。” 何大清收起钱，随意的看了贾张氏一眼，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出门之前，戏谑声音再次传入了贾张氏的耳中： “要是你家的好儿媳再动什么歪心思，我不介意我们过成一家人。” 相比于先前的威胁，何大清最后这句轻飘飘的话，反倒是让贾张氏冷汗直流。 若是秦淮茹真进了何家门，按照何大清的性子，她肯定是活不下去了，被赶去乡下也说不定。 想到被赶去乡下之后的苦日子，贾张氏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奶奶，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那个坏爷爷欺负你？” 棒梗从没见过奶奶这样，抱着奶奶的腿问道。 “哎呦，我的乖孙啊，你以后可别去你何叔家拿东西吃了。 刚才那个是大坏蛋，我们家惹不起的，以后想吃什么就和你妈说，让你妈买回来知道了吗？” 贾张氏看着棒梗看向何大清家，跃跃欲试的样子，连忙把他抱了起来，好声好气的叮嘱了起来。 这何大清说得出做的到，以后是不能招惹了，就是吃的差点也都不能招惹了！ 而此时，回到了家里的何大清，已经把馒头上锅，就着花生米喝起了小酒。 再看看吧，既然要在四九城里不走了，就得想办法找份工作才行。 …… 另一边，前院张建国家。 “大哥，回去我帮你看着点易中海，要是他不处理了他那个徒弟，我就和车间里的人把事儿捅出来。” 张建设啃着馒头，眼中有着几分狠厉。 是时候给易中海一个警告了，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建设，这事儿大家都听见了，易中海不会不处理好的。 他那个徒弟折腾的是南易，打的却是领导的脸，现在事情捅出来了，他就一条路可以走。 这件事情过了，易中海的那些徒弟，可不会像现在这样乖乖听他的话了。” 张建国吃着炖土豆，笑意盈盈的说着。 这也是他为何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的原因，就是要按着易中海的头让他把徒弟这条路断了。 动了他的人，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打一顿骂两句什么的，实在是不痛不痒，只有把他的手段给废了他才知道痛！ 张建设对于大哥说的丝毫不意外，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转而扶了扶眼睛，确定的说道： “嘿嘿，果然是这样，大哥你还没去过南易师傅他们院子吧？” “明天过去，你就别跟着去了，收收心思技术别落下了。” 张建国点点头，随便吃了几口菜后便放下了筷子。 “大哥，我知道的，这不是被易中海调去跟秦淮茹一个师傅一起做活了么，总得想想办法换个地方呆着。” 张建设不以为然的点点头，技术方面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易中海之前没藏着不说，院里不还有刘海中在么，不懂的都有地方问，要是这样技术还落下了，他可就太废物了。 “别做的太过了，易中海你动就动了，车间主任的面子可别给落了。 别说你再过两个月就回技术部了，当技术员也是也车间配合的。” 张建国听到弟弟这么说，就知道这臭小子要搞事情了，不由提醒了一声。 自家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唯独怕他年轻气盛，在车间主任维护易中海打圆场的时候得里不饶人。 “我懂，我懂，大哥你就看好吧。” 张建设说完便埋头吃饭，脑海之中开始盘算起了整治易中海的计划。 “建国，晓娥姐一个人在医院照顾聋老太太，我一会儿要过去看看吗？” 于莉见两人聊完了厂子里的事情，这才说起了院子里的事情。 张建国摩挲着下巴，想了想说道： “去看看也好，能给晓娥姐搭把手，聋老太太说什么你都别信就好。” “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晓娥姐。也不知道晓娥姐是怎么想的，要换做是我，聋老太太多说你一句，我都和她闹翻了。” 于莉莞尔一笑，旋即面色古怪的说道，对于聋老太太的显得十分不满。 只听说过劝和不劝离，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的，就没见过像聋老太太这样，时不时就说一句许大茂如何不好，来挑拨人家夫妻关系的。 娄晓娥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听到聋老太太这么诋毁自家男人，非但不生气还附和聋老太太，跟着一起骂许大茂。 哪有这么过日子的，要适被许大茂知道了，怕是这安生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张建国摇摇头，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谁都看的出来聋老太太不怀好意，唯独娄晓娥不会相信。 “他们的事情由他们去吧，晚上我来医院带你回院子，晚上何叔请吃饭，一会儿去医院之前，去供销社打两瓶酒。” 若不是娄晓娥和娄董事是之后重要的一环，他肯定得试试让娄晓娥做几天的预知梦，看看她知道了后续的事情后会怎么做。 但现实没有这种假设，他张建国也不是圣人，不会毫无理由的凑上去帮娄晓娥来打乱自己的计划。 苦难的人那么多，哪里是他能救的过来的，最多以后有机会拉上一把就是了。 第139章 傻柱改口，秦淮茹心惊 傍晚。 张建国带着于莉骑着自行车，行进在回院子里的路上。 “建国，你说聋老太太怎么就哑了呢，以后要是晚上有点事情，也没个动静。” 于莉环抱着张建国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语气莫名的问道。 “这就是现世报，这老太太一天天的没几句好话，一直在背后编排别人，哑了也能少惹点事情出来。 指不定她哑了还是晓娥姐的运气呢，以后晓娥姐的日子说不定还能好过些。” 张建国轻笑出声，心中多了几分畅快，这聋老太太是罪有应得啊。 没了这聋老太太对娄晓娥的挑拨，说不定娄家走到的能体面点，而不是如同剧中那么仓皇。 当然，对娄晓娥来说，断了和傻柱的姻缘，就是命运最大的转折。 在四九城里没了羁绊，未来也不用眼巴巴跑回来等着被吸血。 于莉轻轻拍了张建国的背一下，小声提醒道： “哎呀，你小声点，被别人听到了别人怎么说你啊。” “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回院子吃大餐咯~” 张建国坏坏一笑，猝不及防的加快了速度。 “呀……” 于莉下意识的抱紧了张建国的腰，转而嗔怪的拍打了一下他的后背。 老是忽然逗她，真是坏死了。 “啾~~~” 张建国看到巷子里熟悉的身影，不由嬉笑着吹了个口哨。 何雨柱回过头来，看到两人打闹着从他身边掠过，眉头忍不住挑了挑。 憋屈的啐了一口，小声嘀咕道： “和个盲流一样，还吹口哨。不就是娶了媳妇儿，谁娶不到似的！ 都给我等着吧，等我娶个漂亮媳妇儿，多生几个大胖小子气不死你们！” “傻柱，你想娶媳妇儿让雨水给你介绍啊，在院子里门口说有个屁用。” 就在这个时候，张建设的声音冷不丁的在何雨柱的身后响起，吓得他打了一个哆嗦。 “出息，就这还大厨呢。” 斜睨了何雨柱一眼，张建设哼着小曲儿推车进了院子。 今天心情好，借着秦淮茹的事情收拾了易中海，不然他才懒得理会这傻柱呢。 “嘿，你小子说什么呢，找揍是不是？！” 何雨柱快步追了上去的，没好气的撸了撸袖子以作威胁。 “啧啧……” 张建设转头看了一眼，摇头‘啧啧’两声，推车进了屋子。 傻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随后悻悻放下了袖子，往中院走去。 真是见了鬼了，以前也没见建设这小子这么气人啊。 “下班了不快点回来，又在和人吵什么，把菜去洗好切了，我看看你这几年进步了多少。” 看到自家傻儿子回来，何大清伸手接过网兜饭盒，把装着菜盆递给了傻柱。 何雨柱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盆儿，有些崩溃的说道： “爸，你倒是让我休息会儿啊，我昨天就没睡好，明天一大早我还得早起去前门大楼哪里给人做席面，你就不怕我累坏了啊。” 父亲回来之后，就没给过他一个好脸，不是揍他就是让他干活，时不时的还嫌弃他碍事儿。 要回来的钱没他的份，活全得他来做，当爹的可没这么偏心的啊！ 何大清抬了抬眼皮，转身回了屋子，只留下一句： “中午就让贾家给了五毛，事情没打算说出去。” “……”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老老实实的洗菜去了。 得了，还是自己造的孽，中午就不该多嘴那一句。 “哎……” 何大清把饭盒锅热好，躲在窗户后看着默默洗菜的傻柱，忍不住叹了一口。 没必要再试探了，自家这傻儿子已经彻底陷进贾家的坑里了。 “柱子，刚才姐喊你，你怎么不等等姐。” 秦淮茹这时也回到了中院，看到正在洗菜的傻柱，不由凑过去嗔怪的说道。 何雨柱听的心中一荡，转过头笑着说道： “秦……啊，贾家嫂子，我这不是没听见么，你这是找我有事儿？” “柱子，你喊我什么？” 秦淮茹原本笑颜如花的脸瞬间就僵住了，不确定的问道。 “这个，贾家嫂子你别多想，是我爸让我这么喊的，他这刚回来我也不能不听他的，喊什么我们的关系都不生分。” 何雨柱憨憨的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有些局促的说道。 之前他都是喊秦淮茹秦姐的，这一下喊贾家嫂子了，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柱子，你说的对，喊什么我们的关系都不生分。姐这就是过来和你打个招呼，没其他事儿。” 秦淮茹幽怨的看了傻柱一眼，转而捂着胸口从傻柱身边走过，急匆匆的回了屋子。 何雨柱看着她这样子心都碎了，不自觉的喊道： “秦姐，不是……” “秦什么秦，菜洗好了？” 何大清抽着烟，缓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洗好了，爸。” 何雨柱讪讪的笑着，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洗好了还不切菜，等老子动手么？” 何大清瞪了傻柱一眼，冷冷说道。 “我这就去，这就去。” 傻柱闻言连忙端着洗好的菜进了屋子，连看多看贾家一眼都不敢。 “哼，真是个傻柱。” 何大清低声呢喃了一句，一转头看向了贾家的窗户缝，目光和秦淮茹对了个正着。 秦淮茹连忙放下了窗帘，心惊胆战的对贾张氏说道： “妈，何大清他看见我了。” “让你这几天别在院子里招惹傻柱，你回来就回来，和傻柱说什么话啊你！” 贾张氏指着秦淮茹，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转而压低了声音说道： “淮茹，这何大清和吧院子里的其他人不一样，你可千万别一个人和他碰上，讨不了好的。” “知道了妈，我会避着他走的，就是一大爷之前给的五斤白面也没剩下多少了，棒梗和小当接下来可怎么办啊。” “让小当先吃窝窝头，你在厂子里的时候，看看能不能让傻柱帮帮你，易中海那里你看看能不能再说说。” 第140章 去何大清家吃饭 院子中，何大清眯了眯眼，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回屋看起了傻柱的手艺。 回来好几天了，都在忙易中海的事情，一直没考验傻柱的手艺。 他倒是要看看，傻柱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还停在八级炊事员上。 十几分钟后，何大清的骂声从屋里传了出来，一起传出来的还有何雨柱的求饶声。 张建国带着于莉还有建设一起进到屋里的时候，正看到何大清正提着何雨柱的耳朵教训着。 “建国你们来了，让你们见笑了，快坐快坐。” 何大清看到人到了，这才放开了提着耳朵的手，掸了掸衣服，缓步走到了桌边，招呼三人落座。 “何叔，这怎么又教训上了，傻柱这手厨艺以前在轧钢厂这块，还挺有名气的。” 张建国瞥了开始炒菜的何雨柱一眼，乐呵呵的说起了客套话。 要是他没见识过南易的手艺，倒是真会觉得何雨柱这一手厨艺不错。 但现在么，在他看来何雨柱这一手也就是寻常酒楼厨子的水平，没什么稀奇的。 “建国你不用骗我，这小子从我走了之后就手艺就没长进过，当这么多年的八级炊事员不冤枉他。” 何大清瞪了一眼转头偷偷看向他们这边的傻柱，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亏他之前还特意帮傻柱找了个川菜师傅，还指望他触类旁通，让手艺提上去，真是白瞎了他用的那些人情。 何大清给三人分别倒上了酒，放了一把瓜子在三人面前，这才笑着问道： “不说这个，我听说建国你从机修厂那里找了个大厨到轧钢厂，就是你中午说的那个住在前面院子的南易吧？” “是啊，就是南易，何叔我这也是没办法，之前你还没回来，傻柱又和易中海是一条心的。 要是不在外面找个厨子，我这食堂副主任的位置，估计都做不了两天就得换个人当了。” 张建国笑着点点头，说这话的时候不免带上了几分揶揄。 其实这话也就是这么一说，就是当时何大清回来了，他大概率还是会找南易过来。 手底下的大厨都是一条心的，这队伍就不容易带了，总得有所制衡才行不是。 “诶，建国，何叔我不是在怪你。就雨水和我说的那些事，你还没让傻柱从后厨滚出去，就以经是估计邻居情谊了。 何叔我就是想你什么时候找南易师傅去的时候，带上我一起去认识认识，多交流手艺才会有进步对吧。” 何大清眯眼笑着，越是和张建国接触，他就越是觉得自家儿子啥也不是，看着都觉得碍眼。 还好有雨水这个聪明的女儿，不然就傻柱这样的，怕是等他死了，都回不来院子，何家怕是都的绝后。 “何叔，我也不瞒你，明天我就得去南易那边走一趟。 就是易中海闹出来的那点事儿，我过去走个过场，再有就是商量商量点心和零嘴的事儿。 何叔你要是想和南易认识一下，明天和我一起过去就是了。” 张建国和何大清对视着，忽然露出一个笑容，发出了邀请。 让何雨水找何大清回来的目的，虽说是为了改变何雨水的命运，但在他这里的作用就是为了对付易中海。 易中海一天天的没个消停，他可不想一直把精力用在他身上，如今目的算是达成了，属于和何雨水双赢了。 当然还顺带让何雨柱得了点好处，但这并不需要在意，毕竟他和何雨柱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仇，一直都是他在欺负何雨柱罢了。 不过何大清这个人，只是用来对付易中海，不免有些太可惜了，让他发挥一些其他作用也挺好的。 “建国明天你过去的时候喊何叔一声，点心和零嘴何叔我也会做一些，说不定能给南易师傅提点想法。” 何大清笑眯眯的说道，一副非常开心能去见同行的样子。 “哈哈哈，就等何叔您这句话呢，明天我出发之前来喊您。” 张建国同样笑了起来，和何大清接触了那么一小会儿，他也大概知道了何大清是怎么样一个人。 这个人可以用，甚至于比许大茂还要好用，最主要的是，这个何大清确确实实记下了他的恩情，和他释放出了足够的善意。 就在两人笑着互相开始客套的时候，何雨水笑容满面的推门走了进来，开心的打起了招呼。 “建国哥、嫂子、建设，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爸，今天还是我傻哥下厨啊，我还想着吃你做的菜呢。” “桌上的除了烤鸭都是我做的，你哥我让他在试菜，不想吃就吃爸做的就成不用管他，洗把脸坐下吃饭了。” 何大清宠溺的看着女儿，声音都和之前与傻柱交流的时候有了些许的不同。 “雨水，你脸色比以前好多了，以前的时候你脸色白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于莉看着何雨水有了几分血色的脸，不由欣慰的感慨到道。 从认识何雨水开始，她就没见过何雨水的气色像今天这样好过。 “嫂子，我爸回来了，我只要安心上班就好了，脸色当然好啦。” 何雨水开心的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崭新手帕，放在了于莉的手里继续说道： “这是我今天在雪茹绸缎庄看到的，觉得很合适嫂子，就买下来了。 其实我还想买件衣服的，不过那里面的衣服好贵，我手里布票也不够，只能买块手帕了，嫂子你别嫌弃。” 要说这个手帕也不便宜，足足花了她一块五，还有一尺的布票，可以说是非常贵了。 但她一点都不心疼，还觉得买的东西少了。 要是没有建国哥，父亲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至少也会拖延很久。 有轧钢厂的人帮忙带回来，帮忙说明情况，和没有人出面，办事儿的速度可是天差地别，很可能还会被人刁难。 建国哥虽然说只是顺手帮忙，但她却是记在心里，知道这个忙有多大。 只是建国哥刚结婚，她若是买小礼物送建国哥，怎么都不合适，所以她这才买了手帕送给嫂子，以表心意。 至于这份人情，以后慢慢还就是了。 第141章 交易达成，易中海的恐惧 “雨水你这是怎么又送我东西，这手帕很贵吧，嫂子给你留着，你结婚的时候用得到，这大红花绣的可漂亮。” 于莉只是摸到了手帕，就知道这是丝绸的料子，心里也明白了何雨水的意思。 “雨水，你嫂子说的对，这手帕留着给你结婚的时候用。何叔，你这差不多也安定下来了，可别忘了给雨水找个好人家啊。” 张建国顺着话说道，眼中却是多了几分笑意，何雨水这个忙帮舒心。 “先不急着给雨水说亲，易中海那里还欠我两间屋子，等他把屋子拿给我了，我在找媒婆去说也多几分底气。” 何大清笑着说起了房子的事情，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就是可惜了张建国已经结婚了，不然雨水要是能和张建国成了，那他也能安心不少。 至于张建设，他还真没想撮合。 建设这小子从小心眼就多，要是撮合成了，就雨水这性子，肯定得被吃的死死的，好与不好都会心甘情愿的受着。 他就想给雨水找个会疼媳妇儿的，就张建设这样的还是敬而远之的为好。 “哦，何叔你还帮傻柱和雨水要了房子啊，你是打算让傻柱去别的院子住？” 张建国扫了一眼傻柱，就知道了他打的什么主意。 要房子只是一个名目，为的是把傻柱丢到其他院子里去，断了傻柱和院子里这些人的来往。 看样子这来了没两天，何大清就把院子里这些人对傻柱存的心思摸了个透彻啊。 “看易中海识不识相，就怕他寻摸来寻摸去，还不肯放过傻柱。” 何大清摇了摇头，随意的说了一句，旋即给何雨水倒上了酒。 举杯起身，郑重的对张建国鞠了一躬，这才朗声说道： “建国，你们家这些年对雨水的帮衬，多谢了！” “谢谢。” 何雨水同样起身举杯，真诚的说道。 父女俩对视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清炒土豆丝。” 端着菜走出来的何雨柱，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得一抽，沉默了片刻好后，报了个菜名放下菜又回去炒菜了。 他现在确定了，父亲是真没把他挂在心里，就是这种道谢，都没想着叫上他。 “何叔，雨水，感谢我收到了，以后就别说了什么谢不谢的了。” 张建国起身举杯，说完后一饮而尽，笑意盈盈坐了下来。 “好好，以后不说了。吃菜吃菜，尝尝我的手艺。” 何大清笑着点点头，招呼了一声又给杯中添上了酒，和张建设碰了一杯。 然后就指着桌上的菜说起了关于菜的故事，不再提院子里事情。 何雨水则是和于莉两人小声聊着，说着女人之间的八卦，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氛，唯独只有傻柱，在上完菜之后，谁也没有理会他。 傻柱几次想要开口，都没能插得上嘴，便也没再自讨没趣，逼嘴喝起了闷酒。 只是在尝过何大清做的那几个菜后，傻柱眼中就多了几分恍惚。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他爸手艺上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小，还拉大了不少，这些年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一顿饭吃到明夜高悬，张建国三人带着些许的酒气，从何大清家走了出来。 “建国，不用叔扶你回去吧？” 何大清靠在门框上，乐呵呵的打趣儿了一句。 “哈哈哈，何叔你看我像是需要人扶的样子吗？” 张建国朗声笑着，转而随意说道： “说真的何叔，傻柱这手艺和你差远了，你这手艺以后怕是要后继无人咯。” “之前是我不在，没人管着他，性子也就野了。 现在我回来了，以后时间多的是，一天教一点，总能带出来的。” 何大清掸了掸衣服，旋即轻松的笑了起来。 以后可得好好给傻柱收收性子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就是打也得打的他把头给低下来咯。 “说的也是，慢慢教总能会的，何叔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去找南易的时候，我过来喊你。” 张建国点头同意，有些怜悯的看了傻傻站在何大清背后的傻柱，带着媳妇儿和弟弟转身离去。 何大清看着雨水进了屋，这才把门一关，脸上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让傻柱不寒而栗的冷笑。 傻柱知道，今天晚上又要挨揍了。 半个多小时后，何大清家就传出来了打击乐的声音，时而沉闷时而清脆。 …… 次日一早，张建国浑身舒畅的下了床。 经过这些天的磨合，于莉总算是能适应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进步飞快。 昨天晚上的精力，只能说是身心舒畅吧。 体谅于莉昨晚的辛苦，张建国难得做了一次早饭，待到于莉醒了之后，这才去了中院找何大清。 或许是因为今天是厂子里休息的日子，大家起的都比往日里晚了不少。 张建国来到中院的时候，就看到易中海满头大汗的站在水龙头边上，想蹲下去却又一脸犹豫的看着面前的何大清。 看样子昨天晚上的特殊照顾效果还是不错的，这易中海对于疲劳的抗性并不能抵御哪种一颗不停的高强度工作的疲劳。 “易中海，你平时在院子里就是这样么，要蹲下就蹲下，站在水龙头边上都十分钟了，让不让人用水了？” 何大清双手揣在袖子里，站在易中海不过两米远的位置，眼神之中满是戏谑。 很显然他是看出了易中海现在的情况，就等着这大早上的让易中海磕一个呢。 “何大清，大早上的我不想和你吵。你要的我都答应你了，翠莲也进医院在地下走了一遭，你还想怎么样？” 易中海咬着牙，心里有苦说不出，眼中还带着浓浓的不安和恐惧。 又是这样，每次开过全院大会之后，东旭就会在梦里找上他。 每次都是循环不断的在院子里一遍遍的醒来，一遍遍的被东旭追着撕咬，最后醒来时候就会浑身脱力，需要缓很久才能行动。 就想是，就像是…… 以前的时候，大家说的被鬼缠上了，吸干了阳气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这么累，却非要出来洗漱的原因。 此时此刻，只有太阳才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驱散心中的不安。 第142章 刘光天来找 “易中海你说的什么话，别说的我欠你的一样。 两没两清不是你说了算的，就是两清了，你还想我给你好脸么，谁给你的脸？！” 何大清轻蔑的看着易中海，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两家现在可是仇人，这种折辱易中海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易中海被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撑着缓缓蹲下了身。 虽说因为酸痛，蹲下的时候趔趄了一下，但终究是没给何大清磕一个。 “何叔，我们准备过去了，您这收拾好了没？” 张建国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易中海，站在穿堂边上，笑着出声问道。 好戏没看成，不过倒是也不差这一次，以后易中海每天都得这么蹲下，总能逮到机会看乐子的。 何大清转头，掸了掸衣服乐呵呵的说道： “收拾好了，我回去吧脸盆放一下就出来。” 张建国点点头，随意扫了一眼和平日一般无二从屋里走出来的何雨柱，面色古怪的看着何大清的背影。 这何大清教训儿子是真下死手啊，要知道他昨天可没有让傻柱继承疲劳。 昨天从何大清家里离开的时候，他就知道何雨柱这顿揍是免不了的了，不留疲劳也是想看看何大清会教育到什么程度。 就是没想到，这何大清对自己儿子下手也这么狠，真就是避开要害和脸毫不留手了。 何雨柱看到张建国，下意识拢了拢衣袖，也不嘴贱匆匆洗漱了一番就回了屋子。 昨天晚上他梦到的是秦淮茹，只是在梦里尝过了大鱼大肉，忽然清汤寡水的实在是没什么兴致，醒来之后对秦淮茹都没了往日的念想。 虽说这段时间梦到的女人远不如最开始时候的漂亮，但也不是秦淮茹能比的，醒过来的时候非但没有回味，甚至还多了几分负罪感。 何雨柱的心思谁都不清楚，不过也没人关心就是了。 何大清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和傻柱打招呼，反倒是手里多了两瓶酒。 “建国，我们走吧。” “何叔，你这是？” 张建国的随口问了一句，便转身朝前走去。 “南易师傅的事情虽然是易中海做的，但说到底也是因为傻柱才惹出的祸事，我怎么都得过去道个歉。” 何大清一如既往的眯着眼睛，语气却十分无奈。 “是这么个道理，南易师傅不是个不讲理的，肯定不能为难你。” 张建国咧嘴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何大清哪里是要向南易赔罪啊，这分明是在帮傻柱给他道歉呢，不过这事儿做的，还真挺让人舒服的。 就在两人要走出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建国哥，你们是要去找南易师傅吗，能不能让我一起去，多少能搭把手。” 刘光天小跑到两人身边，有些紧张的问道。 “光天，我们就是去串个门，你慢慢说到底是什么事不着急。” 张建国和何大清对视一眼，随后才停下脚步笑着说道。 “建国哥，我就是想跟着你做事，你能不能带带我？” 刘光天见张建国停下，也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初中毕业就和阎解成一样，去了厂子里当临时工，自从大哥结婚镂空了家底之后，想吃点什么都的交钱。 老爹刘海中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对他和光福两人动手，他是做梦都想从家里出去。 昨天易中海下台之后，刘海中在家里的官威比之前又大了几分，他只是顶了一句嘴，就被揍了一顿，这个家他是真待不下去了。 现在唯一能让他有希望脱离那个家的，就只有张建国了，不管如何他都想试一试。 “跟着我做事？光天，我不过是厂里的食堂副主任，可帮不上转正的忙。” 张建国笑看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一脸凶相的刘光天，饶有兴趣的说道。 “我知道帮建国哥做事，建国哥肯定不会亏了我的，就是不转正也没关系。” 刘光天此时正是年少轻狂，满是棱角的年纪，说话做事多少带着些少年意气。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张建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也不回话径直走出了院子。 刘光天愣愣的看着，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还傻站着干嘛，跟着。” 何大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了一句，便跟上了张建国的脚步。 老刘这二小子倒是比他家老大聪明，知道自己找机会。 不过看这样子，这老二以后怕是也要离开院子里，刘海中到老了怕是没孩子会管他了。 “谢，谢谢何叔。” 刘光天闻言立刻跟了上去，还不忘道谢。 张建国听着身后的动静，无声笑了笑，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三人就进到了南易所在的院子。 只是这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陌生而又熟悉的咒骂声。 “姓南的你不得好死，我家成山和你有什么仇，你找人把他打成这样！ 今儿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 “赵婶儿，昨天南易晚上一直在家，怎么去打赵成山，你怎么不讲道理呢。” 丁秋楠气呼呼的站在南易身边，尽量提高着声音和讲着道理。 她从没和人这样吵过架，这次是实在看不过眼了。 南易之前都被他们这一家子弄的晕倒了，现在赵成山不知道被谁打了，居然还怪到南易头上，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毕竟是一个厂子里调过来的，南易被欺负，她总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秋楠，你和她讲道理讲不通的。” 南易停下手里动作，拿着大铁勺就朝着赵婶儿走了去过。 他本就憋着一口气，如今建国过来了，这赵婶儿还和他找不自在，他是真不想忍了。 之前是想着刚进院子不想惹事，现在看来是人善被人欺，那他就给这院子里的人好好长长记性，让他们以后没事儿别来招惹他。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救命啊，杀人了，姓南的乡下人杀人了！” 精瘦精瘦长着一对三角眼的赵婶儿，被南易的样子给吓得连连后退，大喊起了来。 她是真吓着了，之前他们家做了那么多事儿，南易都是屁都没放一个，现在这样子怕是真被惹急了啊。 要是用铁勺给她来上几下，她人都不用做了啊！ 第143章 哪个院子没个搅屎棍 “小南，小南你消消气，别做啥事儿。” “南易有话好好说，这事儿我们知道是赵婶儿不对，你先把勺子放下，我们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南易师傅，动手不值当，张副主任来了，你不信我们总相信张副主任吧，快把勺子放下。” 刚才还在看热闹的院里人，见事情不对，立刻上前劝了起得来。 南易看着这些人面色古怪，旋即啐了一口，嗤笑一声。 “我就是去洗个勺子，你们这是做什么。 赵婶儿，我不和你计较不是我脾气好，就是我刚来不想闹得太过。 要是再有下次，这勺子说不好就落你头上了！” “有本事你打死我，我儿子都被你打成这样的了，我也不想活了！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把这个坏种劈死吧。” 赵婶儿见众人都围了上来，又看到了院里人说的张副主任走了过来，当即就不怕了，叉着腰指着南易的鼻子骂了起来。 她就不信了，这南易还敢当着厂里领导的面对她动手！ “这位赵婶儿是吧，你的思想有问题啊，这是还残留着封建糟粕的思想。 看来我这一次是来对了，要是今天不过来，我还真想不到我们轧钢厂的院子里，还会残留这种封建思想，” 张建国上前，笑眯眯的打量着这个和贾张氏手段如出一辙的人，一顶大帽子直接给扣了上去。 就当是为了以后和贾张氏对线，提前彩排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张副主任都没有发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赵婶儿说完，便谄媚的冲着何大清点头哈腰的说道： “张副主任，我家成山一直说您是个好人，您可不能听别人乱说，要为我家做主啊。” 何大清点点头，冲着赵婶儿笑了笑，看到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后，这才幽幽说道： “赵婶儿是吧，出家成山说起张副主任的时候，就没和你说过张副主任很年轻吗？” “什，什么？” 赵婶儿不傻，听出了何大清话里的意思，笑容僵在脸上，迟迟不敢转身再去看张建国。 “他赵婶儿，你快给张副主任认个错，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什么话啊。” 这个院子里的一大爷，这时候才堆笑站了出来，拉着赵婶儿就要给张建国道歉。 嘴里还恭敬的说道： “张副主任，赵婶儿他就成山昨天出事儿了，说话没过脑子，还请您多担待。” 若是放在以前，他倒不会因为赵婶儿家的事情，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 但谁让他们院子之前出了一个敌特，还不是他们发现的，是公安直接上门抓人的。 出了这种事情，他们院子的名声本就不好，若是这事儿再被张建国捅到街道办去，再被宣扬开来，他们院子里这些人可真就抬不起头了。 “你是三车间的张达师傅吧，没想到你就住在这个院里。” 张建国瞥了一眼一旁低着头装鹌鹑的赵婶儿，微微一笑问道。 没有之前责问的凌厉，但这笑容却让张达压力倍增。 不怕鬼哭就怕鬼笑啊，这要是骂一顿也事情就过去了，可他偏偏就笑了啊。 “是啊，张副主任，我们在食堂里见过几次，您还问过我对食堂的建议呢。” 无奈之下张达只好套起了近乎，他猜不到张建国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也不敢贸然做决断。 “张师傅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不然南易师傅也不能在有重要任务的时候，在厂子里晕倒了。” 张建国脸色骤然一冷，淡漠的看着张达沉声说道。 他之所以要过来一趟，而不是让南易把做好的点心送到院子里去，就是为了让这院子里的人知道知道，南易身后有他站着！ 以后想找南易麻烦之前，先掂量掂量，有没有本事接下他的报复。 “张副主任，这事儿是我没有处理好，我没想到赵婶儿做的会对南易师傅影响这么大。 要是知道，我肯定早就劝赵婶儿了，您放心以后肯定不会再有这种事儿了。” 张达这时候倒也明白了，人今天过来就是给南易站台来了，早知道南易还有这层关系，他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本是想着赵成山背后站着易中海，不想去得罪八级工，就放任不管了。 没想到这八级工是没得罪，却是得罪了一个管食堂的副主任，这是自作孽了。 张建国轻笑一声，转而随意的问道： “以后会不会发生，还要等以后才知道。赵成山一家这段时间做过的事情，张师傅你不打算给个说法？” 张达苦笑一声，今儿他们院子这人是丢大发了，转而面色不善的转头说道： “赵婶儿，给张副主任和南易师傅道歉，让你家成山别在屋里躺着了，也过来道歉。” 他把脸拉下来，也是为了让赵婶儿这蠢女人听他的话去做，把这事儿大事儿化小带过去，别蠢的横生事端。 只是他明显不知道，当他想到这个可能并下意识祈求这个事情不要发生的时候，这个事情通常会向着最坏的方向而去。 赵婶儿本就是个泼妇，在儿子成为易中海的徒弟之后，更是把儿子当成了未来的八级工，眼睛长到了头顶上。 这几年她就没受过这种气，听到要让儿子一起道歉，当即就炸了。 抬起头叉着腰，指着张建国骂道： “他一大爷，你怎么向着外人呢，不过就是个食堂副主任，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 他又管不着车间，给他脸了！还道歉，我呸！” “赵兰芝你他妈给老子闭嘴，不想过好日子别拖着整个院子！” 张达直接给了赵婶儿一个大逼兜，这蠢货是真要把他们院子里的人都拉下水啊！ 知不知道只要张建国一句话，以后他们院里人去食堂吃饭，馒头只能拿到最松最小还没了半张皮的，好好的菜看着打到饭盒里，拿到手里永远都是些稀碎的。 食堂师傅真要整人，手段可多的是，还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根本说不出一点不是的那种。 他可不想因为赵兰芝一家，让院子里在轧钢厂上班的人，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 第144章 死鸭子嘴硬 “你，你凭什么打我，我和你拼了！” 赵兰芝被打的一个趔趄，张牙舞爪的朝着张达扑了过去。 只不过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众人都反应了过来，几个年轻小伙上来把她按住了，不让她继续撒泼。 若只是南易也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记恨了也就是换个食堂吃饭罢了。 但现在赵兰芝得罪的可是食堂副主任，官再小那也是官，他们可不想因为赵兰芝以后在厂子里莫名其妙的被穿小鞋。 “国庆，去吧赵成山喊出来，事情是他闹出来的，不出面算是怎么回事。” 张达瞪了赵兰芝一眼，旋即就让儿子进屋把人喊出来。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只有让赵成山的出来，做出保证再受点罚，才能让张建国出了这口气。 老赵家的这个老大，真是个没脑子的，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出头鸟是这么好当的吗，今天怕是要被当做杀鸡敬候的那只鸡了。 “光天，你也进去看看，要是他不好起来，就出来喊我。” 张建国无视了院子里众人紧张的神色，随口对跟来的刘光天说道。 “哥，我这就去。” 刘光天眼前一亮，一溜烟的窜进了赵成山家。 “南师傅，之前的事情对不住，是我没想到他赵婶儿会把事情做的这么过。 想着你们之间不过就是一点小事儿，发发脾气也就过去了。 是我对不住你，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儿是我处理的不对。” 张达是个放的下面子的，在两人进屋之后，就到了南易这边，真诚的道了个歉。 “一大爷，前院也就我们几家住着，大家都在中院后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正常，您不用和我道歉。” 南易侧身躲过了张达的躬身，说了句场面话后，便没有继续说什么。 他这话看似是在给院子里的人开脱，但众人都知道这是不接受道歉。 毕竟赵兰芝半夜闹出来的动静，院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听见过的，说他们不知道谁都不会信。 张达此时也是颇为无奈，之前确实是他做的太过偏心了，只想着南易是外来户，不自觉的就站在了赵兰芝那一边。 现在闹成这样，也是他自作自受，如今只能尽量找补了。 看南易不想多说，便讷讷的说道： “诶，以后我会注意点前院的动静，南师傅我今天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院子里的其他人这时候都没有出声，心中想法各异，但都等着赵成山出来给个说法。 在众人的等待中，赵成山被张国庆扶着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就是被人打惨了。 只是哪怕这样了，他依旧是不顾众人的眼光，强硬的说道： “张副主任，这是我们院子里的事情，您插手不太好吧？” 张达闻言暗道不好，立刻出声呵斥道： “成山，怎么和张副主任说话的，你和南易师傅的矛盾是院子里的事情，但影响到了工作，就是厂子里的事情。 张副主任过来询问情况，那是职责所在，哪有不能插手的道理。” 张建国则是摆了摆手，笑眯眯的看着赵成山说道： “你怎么确定这是你们院子里的事情，你这一身伤是被人打了，你妈说是南易打的，你是看到打你的是南易了？” “我没看见，但我知道就是南易打的。我和其他人没有矛盾，除了他谁会对我出手？！” 赵成山脸色很难看，看着张建国愤愤不平的说道。 刚才张达都那么说了，他就知道院子里的人已经不站在他这边了，若是不回答只怕以后在院里不会好过。 若非如此，他根本不想和张建国多说一句，怕说多错多一不小心说出了他为什么针对南易。 “这是什么道理，你说和其他人没矛盾，怎么知道是不是什么时候惹得别人看你不顺眼了。 既然你说知道是南易打的你，那我就问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被人打的？” 张建国笑容更为灿烂，丝毫没有因为赵成山的态度生气。 他知道赵成山八成是许大茂让人打的，按照许大茂的性子，只怕这赵成山还得被打几顿。 毕竟，这是他特意交代的事情，而且他今天还过来了。 赵成山不说话了，因为之前他妈已经打听过了，他被打的时候南易在院子里，根本没有出去过。 沉默片刻，他咬着牙说道： “张副主任，南易是找人打的我，他那个时候在院子里又怎么了？！”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建国笑了笑，环视众人一圈，忽然说道： “光天，去街道办跑一趟，让街道办的人来处理这个事情吧。” “别！国庆！” 张达脸色骤变，连忙冲着儿子喊了一声，然后对张建国祈求着说道： “张副主任，这事儿就不麻烦街道办的同志了，我们都听见的了，是赵成山强词夺理，我们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张建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往边上走了几步，站在了南易的身边。 “张师傅是吧，其实这事让街道办来处理也挺好的。 我们院子里的一大爷……哦，也就是厂子里八级工易中海，就是什么事情都想着院子里解决，昨天出了事不当院里的大爷了。 我看这小伙子就是院子里处理了，怕是也要找南易师傅的麻烦啊。” 何大清拢了拢袖子，善意的提醒了一句，随后笑意盈盈的看着赵成山变脸。 这种货色他见的多了，最大的底气也就是易中海了，只要戳破了也就没什么好嘴硬的了。 “这……还是不用了，成山就是走错了路，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张达面色僵硬，讪讪的笑了一下，他没想到易中海都被收拾了，大事化小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转头对赵成山说道： “赵成山，你是不想在我们院子住下去了吗？！你为了一点小事，蓄意报复南师傅，影响到了厂子里的工作。 你妈封建思想残留严重，到处造谣南师傅对你动手，真闹到街道办去，你别说在院子里住着，就是轧钢厂的工作都保不住！” 他这可不是在吓唬赵成山，而是真正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年头有些后世看上去很重的事情，可以大事化小。 但有些后世看来不过是随便说说的小事，却是能让人丢了工作没了房子的！ 第145章 各色点心，从小窥大 “一大爷，张副主任，是我做错了，我认打认罚，千万别让街道办的人过来。 我家就指望着我的工资过日子了，要是没了工作，日子是真没办法过了啊。” 赵成山这时候终于知道怕了，若是这些事情真闹到街道办去，他师傅肯定保不住他。 他针对南易，为的就是考核的时候顺利成为二级工，若是工作都没了，那还有什么二级工啊！ 张达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一把提起赵成山的耳朵，将他拽到了南易的面前。 “你和我们道什么歉，和南师傅道歉！” 这老赵家的老大，真是一点脸色都不会看，活该被人当枪使。 若不是院子的名声再经不起折腾，他都想去喊街道办的人过来公事公办了。 “南，南师傅，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针对你，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赵成山说着眼泪鼻涕都下来了，还犹豫着轻轻给了自己两巴掌。 “我搬进来之后，没有哪里惹到你的，就是上次拿柴火的时候撞到了你妈一下。 让我饶了你可以，但你要说说，为什么那么针对我。” 南易看着眼前的人，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要不是张建国出面，只怕他是真要动手收拾赵成山了。 到时候他也就别想安生过日子了，指不定之后还会出什么乱子。 经历过起起落落的他，知道心软最是没有好下场，只轻飘飘的道个歉就想把事情揭过去，门儿都没有！ “我，我……” 赵成山支支吾吾半天，却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要是说了，以后在厂子里可就别想好了，但要是不说，说不定今天工作就得丢。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由转头看向了母亲，但只是一眼他便更加慌乱了。 只见此时他妈比他还要不如，正满脸慌乱的站着，眼神之中几乎没有焦点。 张达看着张建国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冷，当即出声劝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工作都要没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赵成山被这么一吼，心中一惊脱口而出： “是我师傅让我做的……” 说完他便立刻闭嘴，满脸颓丧的低下了头，他知道他完了。 但旋即心中便升腾起了一抹愤恨，在针对南易之前易中海和他说过的，不会有人来找他麻烦，张建国也管不到他。 要是知道会是现在这样，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这种事情，都怪易中海那个混蛋！ 院子里的人听到赵成山这么说，均是面色古怪，转而恍然大悟。 他们说为什么这赵成山莫名其妙的找南易麻烦呢，原来是易中海撺掇的。 据说易中海和食堂的傻柱关系好的很，这是在给傻柱出气呢，这事儿做的可真够狠的。 就在院子里陷入诡异沉默的时候，何大清忽然站了出来，把手里的酒递给南易，朗声说道： “南师傅，我家傻柱和你之前有些矛盾，这事儿我问过傻柱，不是他做的，也不知道有这个事情。 不过事情因他而起，我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不用不用，这事儿不是何师傅的错，这东西我真不能收。” 南易说着不用，但手却是已经接过了东西。 既然人是张建国带来的，那就说明这位老师傅说的是实话，他没必要揪着不放。 张达见差不多了，就站出来说道： “虽说赵成山这事儿是被人指使的，但他也影响到了南师傅的工作。 赵成山你再给南师傅赔个不是，再赔南师傅十块钱，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可不能做这种丧良心的事了。” “南师傅对不起，我错了。” 赵成山没有反驳的心思，虽说十块钱足够他肉疼很久，但和工作比起来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急急忙忙的回屋拿了十块钱塞到南易手里，就扶着他妈逃也似的回了屋。 “张副主任，您看……” 见张建国一直没有出声，张达搓了搓手紧张的问道。 “就这样吧，我找南易有点事，大家没事的话就散了吧。” 张建国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声，带着几人一起进了南易家。 院子里的众人这才算松了一口气，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散了去。 张达离开之前，朝着南易家看了一眼。 见到刚才那个跑前跑后的小伙子，此时正笔直的站在南易家门口，丁秋楠也回了自己屋子，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刚才的果断。 这张副主任是个办大事儿的，迟早得往上再走走，不结仇生怨就好啊。 …… 南易屋内。 “南易，刚才忘了和你介绍，这位是何雨柱的父亲何大清同志，以前是我们轧钢厂的大厨，因为一些事情去了别的地方，才让何雨柱顶了班。” 待到南易落座，张建国才笑着给做起了介绍。 “何师傅，幸会幸会。” “南师傅客气，傻柱的事情还请多多包涵。” 两人起身握了一下手，算是正式认识了，傻柱的事情并没有让两人有什么芥蒂。 只是南易并没有坐下，而是把一旁放在凳子上盖着蒸笼布的簸箕拿到了桌子上。 “建国，你要用的点心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些，你看看哪种点心好些，到时候我做好给你送过去。” 掀开蒸笼布，就见到不少各式各样的小点心，泾渭分明的放着，谁都不挨着谁。 “棋子面和驴打滚我就不说了，就是做了些备着，现在尝尝味道。 这是豆腐卷，用豆腐做的，入口绵软细腻，伴有豆香，味道比较轻，多吃几个也不会腻。 这是鸡蛋卷，用鸡蛋和薯粉制作，入口酥脆，鸡蛋味浓郁，是南方那边的点心。 这是鸡蛋糕，用鸡蛋蒸出来的，遵城那边的有名的点心，指压起窝，指放复平，不腥不腻，酥软可口。 不过这个放凉了味道会差不少，要是需要的话，现做味道会好很多。” 南易一样一样介绍着，张建国倒是还好，但何大清却是心中暗叹不已。 自家傻儿子输的不冤，这各地的点心，都能做出来，显然是个喜欢钻研手艺的。 傻柱那个靠手艺吃饭的憨货，都不配拿出来和南易师傅相比。 第146章 年代不同，重点不同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做这么多的点心，让你费心了。” 张建国拿起一个鸡蛋糕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并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但南易做的这鸡蛋糕，他吃了却是颇为喜欢。 并没有太过甜腻的感觉，但却唇齿留香，就这还是南易说的凉了味道会差一些，一时间倒是期待起了刚做出来的鸡蛋糕的味道。 何大清的见状，也拿起了面前的鸡蛋糕尝了起来，吃完之后又尝了尝其他的点心。 直到全都尝了一遍后，这才轻笑摇头，感慨道： “我来的时候还说看看点心给提点意见，是我托大了。 南易师傅做出的来这些点心，有几样我都没有尝到过，就是这驴打滚做的也比我好的多。 若是放在以前，开个点心铺子，怕是门槛都得被人踏破了。” “何师傅谬赞了，我这也只是没事的时候瞎琢磨，手艺肯定是比不上外面的糕点师傅的。” 南易把泡好的茶放到了两人面前，谦虚的的说道： 点心又叫茶食，配上茶一起吃，味道还会好上几分。 刚才不上茶，为的不过是让两人尝尝点心原本的味道，毕竟张建国是要用到这些点心，而不是自己想吃。 “何叔说的没错，南易你这手艺足够开个点心铺子了。 下周五的时候，就做一些这个鸡蛋糕，还有这鸡蛋卷，不用做太多够三四个人当茶点就好。” 张建国喝了口茶，笑着说道。 他之前就知道南易做的豆腐卷好的差点让人撑死，却是没想到南易会做的点心会这么多，而且看上去还这还只是一部分容易做的。 把南易调到轧钢厂里来，真是做对了。 “好，你什么时候要，就提前半天和我说一声。” 南易点点头，笑着应了下来。 能帮上的张建国就好，麻烦了张建国这么多次，再不做些什么，他是真要睡不安稳了。 “哈哈哈，不说这个了。我刚才看小丁大夫站在你面前帮你说话，你们俩这是快成了？” 正事儿说完，张建国话头一转，打趣儿起来。 要说这丁秋楠，他其实真不觉得有多好，但谁让南易喜欢呢。 想做朋友就别插手人感情上的事情，不然这朋友迟早得处成仇人。 “人现在就想着看书，找机会去医院当医生，对我哪有什么心思啊。 以前也就是在厂子里，能说上话也就那点机会，现在当邻居了，我是真没这个心思了。” 南易苦笑摇头，当了邻居之后，他是真觉得和丁秋楠只合适当朋友，不合适当夫妻。 他本以为丁秋楠只是在厂子里冷冰冰的，却没想到她就是这个性子，这要是当了媳妇儿，他都想不出来两个人该怎么相处。 何大清看他说的不似作假，立刻乐呵呵的说道： “南师傅手艺这么好，现在还是轧钢厂的大厨，想找媳妇儿还不简单。 要是没人给你做媒，我倒是可以帮你去问问，给我半个月保准带人过来和你相看。” 南易扯出一个笑容，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麻烦何师傅了，我还是先好好熟悉熟悉这四九城，然后再做考虑吧 。 我成分不好，怕是没几个姑娘愿意和我处，别再坏了何师傅和朋友的关系。” 听他这么说，张建国倒是有些理解南易的想法了。 他喜欢丁秋楠不假，但其中不免有他成份的问题，在成份差不多的人里面，也就丁秋楠是最好的一个了。 每个年代的人看重的东西都不同，姑娘喜欢的男人也不同。 六十年代嫁贫农、七十年代嫁军人，八十年代嫁文凭。 在个年代，成分和是否有工作同样重要，甚至再过两年，成分比还要重要的多。 “不打紧，你成分上的问题虽说不是小事，但也不算多大的事情。 我也不劝你，你要是想找媳妇儿了，过来院里和我说一声就成。” 何大清本是看这南易为人不错，上进不说还和张建国关系非同一般，想着在他的亲事上帮帮忙拉拉关系。 但见他不像是在推脱，也就没上赶着去做媒。 “我记着了，要是我想找媳妇儿了，肯定过来麻烦何叔。” 南易笑着应下，却是改了称呼，跟着张建国一样喊何叔。 张建国看着两人交流，忽然想到了机修厂的另一个主角梁拉娣。 不过又笑着摇了摇头，南易和梁拉娣能走到一起，是一系列的事情促成的结果。 如今南易被调到了轧钢厂，他们两个再怎么兜兜转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说起来倒是坏了南易一份姻缘，想到这里他便不由笑着接话道： “要是何叔找不到你喜欢的姑娘，你就过来找我，我帮你去打听打听，肯定让你找个满意的。” “你又拿我寻开心，中午在我这里吃饭，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管够。 喊上外面那个兄弟，再叫上丁秋楠，也让我这屋子里热闹热闹。” 南易哭笑不得的指了指张建国，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要是再不说些什么，他总觉得张建国能今天就把姑娘带过来和他相看。 …… 傍晚，何大清提着一包点心回了家，这是他们走到的时候，南易给的。 一人一包，就是刘光天都有。 他还挺开心能拿些点心回来，能让雨水多些零嘴。 哼着小曲儿洗着菜，何大清的目光不时从易中海家扫过。 这个点了家里还没有动静，看样子是去给聋老太婆送饭了。 易中海也就这点本事了，在院子里的名声几乎毁了，现在也就聋老太婆能帮他想办法找补点名声回来了。 今天张建国在南易他们院子唱了那么一出大戏，明天可就有好戏看了，这易中海在厂子里的名声估计是毁了。 两边名声都毁了，易中海也就一条路能走了。 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甘心，毕竟领养这路子，他一开始就是看不上的。 易中海一直相信的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从乡下或者穷苦人家抱来的孩子，在他看来以后肯定是没有出息，只会养出白眼狼来。 第147章 聋，老太太 与此同时，医院内。 “聋老太太，我和翠莲来看您了。” 易中海推开病房门，看到娄晓娥也在，笑着唤了一声。 一大妈跟在他的身后，把手里的饭盒放到了床头柜上，红着眼睛拉住了聋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对不住您，您一定要好好休息，回去了我给您做肉吃。” “啊……啊啊啊……阿巴巴巴。” 聋老太太拍了拍一大妈的手，努力的想说话，但发出的依旧是无法让人理解的声音。 “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一大妈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向娄晓娥问道。 易中海也是紧张的看着娄晓娥，眼中多出了几分慌乱。 聋老太太可千万不能有事，他以后能不能在院子里立足，就等着聋老太太给他撑腰呢。 老太太虽说一把年纪还没有个亲人，但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谁也不愿意和聋老太太硬着来，生怕惹上大事儿把自己搭上。 再有聋老太太认识街道办的领导，有她在街道办那边会好说话的多。 “医生说老太太年纪大了，走了这么一遭，身子多少有些影响。 现在老太太不能说话了，不过好好养一养，过段时间就会恢复的。” 娄晓娥一边给聋老太太剥香蕉，一边给两人解释着。 这香蕉还是她从家里拿来的，说是从南边运过来的，老太太喜欢吃点软的，她也就带了两个过来。 易中海心中一沉，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发生了，聋老太太居然真的哑了。 那他可怎么办，聋老太太什么时候能说话都不好说，但他在院子里的事情可已经等不及了。 来回走了两圈，最终他还是抱着侥幸说道：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医生没治好才会这样，要不我们去找别的医院看看？” “不会的一大爷，今天我去请医院的副院长过来看过了，这是正常现象。 一大爷您是有什么要和聋老太太说吗，要不你还是拿个本子过来，让老太太比划，不然也没别的办法了。” 娄晓娥只觉得一大爷今天有些奇怪，想了想把她能想到唯一的办法给说了出来。 从聋老太太送到医院开始，娄晓娥就没有回院子，昨天晚上也是回了家，早上再匆匆过来的。 所以到现在，娄晓娥也还不知道，易中海已经不是一大爷了，自然也不知道易中海之前做了些什么。 不然就她这个脾气，别说是给出主意了，不把人赶出去就算好的了。 易中海停下脚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笑容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晓娥，今天晚上就我们来照顾聋老太太吧，昨天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老太太最喜欢你陪着她说说话，老太太在医院这段时间还要你费心了。” 娄晓娥犹豫了一下，看到靠在病床上脸色煞白的聋老太太，便忍不住点头说道： “一大爷，一大妈，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早上我会过来看老太太的。 我在家里也没事，后面几天晚上过来换我就好，白天我都陪着老太太。” “晓娥，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是你一大妈没用，身子都养不好。” 一大妈拉着娄晓娥的手，擦拭了一下眼角不知何时出现的泪珠，柔声说道。 “一大妈，您辛苦了才是，老太太这里有我在，您不用担心的，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老太太回了院子，可还要您来照顾呢。” 娄晓娥闻言，却反而安慰起了一大妈，昨天她去给聋老太太倒水的时候，听到了几个护士在那边闲聊。 说是老太太抢救过来的院子，没过多久又送了一个大妈进抢救室，好在也抢救过来了。 她一听就知道一大妈昨天也进了抢救室，她还想着今天一大妈应该会在家里休息，没想到晚上就过来看聋老太太了。 一大妈对聋老太太的关心可比她要多多了，她哪里担的起一句辛苦啊。 “我没事的，就是不要激动就好，晓娥你快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女孩子家走夜路太危险了。” 一大妈拉着娄晓娥走到了病房外，叮嘱了一句后便有回到了病房之中。 见到易中海询问的眼神，一大妈无奈的点了点头。 直到这个时候，易中海才拿出本子和比，轻声问道： “聋老太太，您是真不能说话了吗？” 只是回应他的，是一脸茫然的聋老太太。 虽是看到易中海的嘴唇动了，但她却没有听到易中海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恐慌瞬间在两人的眼中蔓延。 稳了稳心神，易中海试探着提高了一些音量问道： “老太太，您听得见我说话吗？！” 这一次聋老太太总算是听清楚了，用力的点了点头。 易中海长出一口气，这才重复了下之前的问题。 聋老太太张了张嘴，再次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来证明自己是真的哑了。 易中海愣神片刻，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 “老太太，我和何大清的事情院子里的人已经知道了。” 聋老太太闻言，眼珠子瞪了出来，手也开始不断的比划着，指指自己又指指易中海。 “您放心，信的事情我没有说，何大清也没有说出来。 这件事情我扛下了，大家都以为是我做的事情把您给气晕的，您不用担心大家对您会有看法。” 虽说没有说话，但易中海还是读懂了聋老太太的意思，尽量压着声音凑近她耳边说道。 聋老太太闻言便安静了下来，眼中的慌张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和蔼。 易中海见她安静了，这才继续说道： “聋老太太，我帮您背下了这件事，在院子里的名声也臭了。 大家哪怕觉得我情有可原，之后也不会那么相信我了。 张建国还要那厂子里的事情来针对我，傻柱现在看我就和看仇人一样。 我是真没办法了，您能不能想想办法，帮我一把？” 说完之后，易中海死死的看着聋老太太的眼睛，呼吸声都压低了几分。 然而，聋老太太眼神迷茫，就和之前没听到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第148章 娄父娄母劝说，傻柱下黑手 娄晓娥并不知道他她离开之后发生了些什么，就是知道如今也没有心思去管。 此时她正坐在家里客厅之中，有些不安的接受着父母的询问。 “晓娥，我听人说你们院子里的聋老太太进医院了，这两天早出晚归的，是在照顾老太太吧？” 娄振国虽是询问，但言语之中满是肯定。 若不是之前和张建国的接触，让他喊人留意了一下晓娥院子里的事情，只怕现在也不知道那个院子里藏着那么多腌臜事。 “爸，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了，老太太平时对我那么好，她住院了我肯定要照顾一下的嘛。” 娄晓娥不知道她爸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觉得她照顾人会累到，便开始撒起了娇。 爸妈最疼她了，只要她好好说，肯定不会拦着她照顾聋老太太的。 “哎……” 娄振国看着女儿这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聋老太太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算什么秘密，他的人只是半天功夫就打听出来了。 就这样一个人对晓娥好，若说没点心思，谁都不会信。 楼母微微蹙眉，温声说道： “晓娥，你已经出嫁了，不是在家里的时候了。 你照顾聋老太太也要考虑考虑大茂的想法，大茂上班回家都见不着个人，你让他怎么想。” 娄晓娥闻言立刻嘟起了嘴，不开心的说道： “妈~~~是不是许大茂过来和你们告状了，我照顾聋老太太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就是觉得聋老太太不帮着他，才会这么说的，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呢。” “够了！晓娥，我们真是把你惯坏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许大茂！ 他就是再不好，也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你为了一个外人这么说自己男人，这日子怎么过的好！” 娄振国眼中满是失望之色，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大声训斥过女儿，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他这么做了。 娄晓娥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满是委屈的说道： “爸~~~你吼我！”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聋老太太对她好，她也对聋老太太好这有错吗。 再说许大茂来爸妈这里告状，她抱怨一句怎么了。 “晓娥，你爸是为了你好，你没有发现你现在对大茂的偏见很重吗？ 之前你们要结婚的时候，妈看的出来你是很喜欢大茂的，你仔细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 你们结婚这才大半年，是最想要黏在一起的时候的，不该是现在这个关系。” 娄母轻声引导着娄晓娥，想让她自己先把事情想明白。 自己这个女儿一直被他们保护着，没见过人心险恶，若是直接把事情说出来，怕是要出事的。 “我没有……我就是，我就是……” 娄晓娥直接否认，但回忆了一下之前的这些日子，却是找不出半点能反驳的地方。 她并不傻，只是之前一直没注意这个事情，毕竟一直生活在一起，关系也是潜移默化的变化的。 若不是父母今天说出了来，她还完全没有察觉到，她和许大茂之间的关系，已经差了那么多。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许大茂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怎么就会觉得许大茂不好了呢。 看到女儿茫然的样子，娄振国不免有些心疼，这可是他养了十八年的闺女，如今居然被人算计了。 只是他思忖再三，还是没把聋老太太做的事情说出来，而是轻声教导道： “晓娥，你要明白，这世界上除了我们，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有些话哪怕是假的，听的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在院子里过日子要多留一个心眼。” “爸，妈，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娄晓娥闻言，有些恍惚的问道。 她心里隐约有个答案，但却不愿意承认，只能希冀的看向了父母。 “不要想太多了，你记住我的话，回院子里多看少说就什么都知道了。 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你这两天都瘦了，明天回家的时候带点东西回去，好好补补身子。” 娄母走到女儿身边坐下，将女儿揽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着。 娄振国见此，犹豫了片刻，便起身进了书房。 女儿这里的事情有他夫人管着，一时半儿出不了问题，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眼前的困境。 或许是刚才在处理女儿的事情，他一下就想到了张建国，随后又苦笑摇头。 他真是急糊涂了，张建国在王老那里表现的再好，也不过是个食堂副主任罢了，又怎么可能帮到他呢。 或许张建国到现在看到的，还是一片安静祥和呢，哪里能看出来如今的暗流涌动。 还是要早做打算了，把手里的权利全都交出去后，其他的东西也要尽快处理了。 以防万一，还是做两手准备为好，若是没到那个地步，之后也能把卖了的东西重新买回来。 …… 入夜。 易中海蹙着眉头走在回院子的路上，这次去看聋老太太并没能入预想中那样想到办法。 聋老太太抢救了一回，不光哑了耳朵也出了点问题。 他看的出来，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有时候会听不见。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坏的消息。 医院里人多嘴杂，他不好一遍遍的问聋老太太，只能等老太太回了院子再想办法。 但这时间一拖，何大清那边要的房子，就的尽快想办法了。 何大清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若是时间到了他还没找来房子，以后的日子怕是要在农场里过了。 就在他想着认识的人里，谁能帮他找到要卖房的人的时候，只觉得身后有动静。 还不等易中海回头，他就眼前一黑，被人用麻袋套住了。 紧随而来的，便是重重的一脚，将他踹倒在了地上。 棍子击打的剧烈疼痛感穿插着被踹的痛，让他完全没有机会把麻袋从头上掀开，只能尽力蜷缩着，护住要害。 打了五六分钟，何雨柱这才算出了一口恶气，随手把棍子一扔，快步跑回了院子。 揍了易中海一顿，他可算是舒坦了，这段日子受的气全是发泄了出来。 若不是这个老家伙阴他，他也不至于和张建国闹翻和雨水闹矛盾，还被他爸嫌弃！ 第149章 易中海住院，赵成山要报复 次日一早。 易中海艰难的睁开眼，想要起来却怎么都做不到，只觉得四肢绵软无力。 挣扎了几下，也只是碰掉了床头的水杯。 昨天被人打了闷棍之后，他就晕死在了巷子里，若不是刘海中恰好半夜里去上厕所看到了他，只怕他现在还躺在巷子里。 不过虽然在刘海中的搀扶下回了屋，在床上睡下了，但半夜里依旧发起了烧，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睡的格外不安稳。 放在平时，老伴儿肯定会第一时间送他去医院，但这几天老伴儿晚上都在医院照顾聋老太太，根本不在家里。 张了张嘴，想要求救，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哑了，根本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这一刻，易中海变得恐慌了起来，挣扎着从床上滚了下来，艰难的朝着门口挪动着。 发烧烧死人的情况并不少，他怕再没人发现他，他会不明不白的死在屋子里。 求生的信念让支撑着他不断朝前爬行，直到半个身子爬到了门外，才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一大爷，一大爷您怎么了，快醒醒啊！” 秦淮茹刚喂完槐花，收拾了一下出门上班，就看到了易中海歪着头趴在门槛上，惊的差点手里的饭盒都没拿稳。 “大早上的没个消停，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何大清正在屋里和何雨水一起吃早饭，听到声音不耐烦的放下筷子出门看了看。 见到不省人事的易中海，倒是也惊了一下。 这老家伙可是八级钳工，虽说工作因为工作的关系腰不好，但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不然他那天也不敢直接酒瓶子招呼上去。 但看易中海现在怎么看都只剩一口气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折腾成这样的。 秦淮茹听到动静转头见是何大清，急切的出声哀求道： “何叔，一大爷晕过去了，您能不能喊人过来帮忙送去医院，我在这里照看着。” 哪怕易中海现在已经不是一大爷了，但对她们家来说，一大爷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不光是她在厂子里的工作需要易中海的照拂，也是因为如今傻柱那边的接济断了，院子里也就易中海还能时不时接济一下她们家。 要是有个急事什么的，也就易中海能过来帮忙，可以说有易中海在，就有人帮着她们家兜底。 “秦淮茹，易中海可不是一大爷了。就我和他的关系，你觉得我会帮忙么？” 何大清靠在门框上，两只手环在袖子里，一脸戏谑的看着，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他和易中海可是死仇，若不是为了傻柱和雨水以后的路考虑，易中海早就被他送进农场去了。 想他去死还来不及呢，搭把手去救他，想什么好事儿呢。 “……” “来人啊！一大爷出事了！” 秦淮茹沉默了一瞬，立刻高声呼喊了起来。 贾家屋内，贾张氏在窗户后面看了一眼，旋即便把棒梗抱了起来，在床边安稳坐下。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有秦淮茹做出来的样子足够了，她出去了万一到时候让她垫钱付医药费怎么办，那她家有钱的事情院里人不就知道了？ 也是易中海爬出来的早，院子里的人都还没有去上班，听到秦淮茹的呼喊之后，大家熟练的拉来了板车，推着易中海就往医院去了。 不过也不是每家都去了，何大清家不说，张建国和许大茂两家也都没人跟过去。 众人送易中海到了医院之后，就纷纷离开了，医药费还是刘海中这个刚上任的一大爷垫付的。 没办法，谁都不愿意掏钱，刘海中既然当了一大爷，钱自然也就只能他掏了。 去厂里的路上，院子里的众人三三两两说起了闲话。 “刚闹出来傻柱和南易师傅的事儿，今天就晕过去了，易中海不会是演的吧，这也太巧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报应，要不说他家是绝户呢，就是这坏事做多了。” “他倒不是演的，不过报应还真是报应，我刚才在车边上可看到了，易中海脸上身上都有乌青，估计是被人打了。” “活该，光我们知道的就那么多事儿了，谁知道他在外面还做过什么腌臜事儿啊，被人寻仇了也说不准。” 就这么边走边聊了一路，以往尊敬易中海的这些人，如今踩起易中海来一个比一个狠。 就像是把易中海说的越坏，他们之前被骗的时候就不算太蠢一般。 在这些人有意无意的透露下，不过短短半天时间，轧钢厂的几个车间就都知道了易中海做的那些事。 本还想着今天上班后，找易中海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下前途的赵成山，人还没见到就被车间主任喊去教训了一顿又吃了个处分，彻底断了他今年升二级钳工的念想。 在这个时候，工级考核里，思想考核也是重要的一环，只不过只要不是和领导关系太差，基本都不会卡思想考核就是了，主要针对的就是这些吃了处分的工人。 吃了大亏又半点好处没捞着的赵成山，听到车间主任并没有提起要处分易中海，心中的愤恨到达了顶点。 就在他想着如何报复易中海的时候，很快就听到了关于易中海的传言，不由眼前一亮。 眼珠子一转就凑到了秦淮茹和张建国那边，他知道这两人和易中海是一个院子的，想来是最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人。 “赵成山，你不去做工件，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王师傅看着在工作台边上晃悠的赵成山，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嗨，这不是我师傅昨天有交代，让我照顾着点建设吗？ 我就是过来看看，建设学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赵成山左看看右看看，一如既往的把易中海给搬了出来。 第150章 赵成山挑拨，张建设借刀 “要是不信我就把人给领走，别在我这里碍眼，什么玩儿。” 王师傅也是个暴脾气，手里的大锉刀往桌上一拍，怒气冲冲的啐了一口。 给他这里平白无故塞两个人他忍了，谁让易中海是八级工你，但让一个一级工过来教他的人，这气他忍不了！ “诶，王师傅您可别冲我撒气，这也是我师傅交代的，我就是个跑腿的。” 赵成山往后退了两步，把事儿全往易中海头上推。 反正易中海不在厂里，回来了王师傅也不会有胆子冲过去的问易中海。 “你！你真是好样的！” 王师傅看着他这无赖的模样，气的半天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他不是没有脾气，实在是还有一大家子要养，若是和易中海交恶，以后被穿小鞋，故意给他分配些不好做的工件。 让他完不成任务，让车间主任扣他的福利，那他一家子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王师傅，您教的很详细，我没什么听不明白的。 既然是易师傅的要求，我就过去和他说两句，一会儿回来了，您可要把我没听到的重新和我讲讲。” 张建设一直在边上看着，见王师傅有些下不来台，笑着出声给递了个台阶。 见到赵成山脸上闪过一抹欣喜，不由笑容更甚了几分。 “随便说几句就行了，我刚好也要休息一下喝口水，快点回来。” 王师傅强行挽回了一些面子，旋即便拿起茶缸转过身不再看两人，心中却是对张建设多出了几分感激。 这能当上技术员的，果然都是聪明人，做事就是比别人舒服。 如此想着，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秦淮茹身上，不由得冷哼一声。 张建设没去看王师傅，扬了扬下巴，笑着说道： “走吧，不是说要帮我解决问题么？” 赵成山回了一个笑容，掸了掸衣服说道： “好，我们过去说。” 两人并肩走到了赵成山的工作台边，张建国拿起了桌上的一个工件，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张建设你就不奇怪易中海为什么突然把你丢到王师傅那一组么？” 赵成山看他这样，忍不住问道。 他一直不明白，易中海都这么针对张建设了，他这个实习技术员怎么还忍的下去。 丢到王师傅那组，做着学徒工的活，真就一点脾气没有么？ 张建设笑了笑，头也没抬的说道： “赵成山我们院子里的情况你不清楚，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了。 秦淮茹是贾东旭的媳妇儿你是知道的，易中海一直都挺照顾贾家，之前还想着让贾东旭给他养老呢。 这贾东旭虽说是走了，但他和贾家的情分还在，他这么做不过是的想让秦淮茹和我家拉拉关系罢了。” 听到他这么说，赵成山想好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转头看了秦淮茹一眼。 他本是想着张建设这种刚从学校里出来的愣头青，只要他激几句，肯定得忍不住。 添油加醋几句，再卖卖惨把南易的事情全推到身不由己上，让张建设去给易中海添堵。 却没想到，张建设根本不接招，丝毫没有意思的怒气，于是便蹙眉说道： “那你就这么把功夫都耽搁在学徒工的活上了，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回技术部了还什么流程都一知半解的，以后要怎么在技术部里站稳脚跟？” “不至于，我们院子里的一大爷刘海中是七级钳工，我厂子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回去问他就成了。 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来操心了，要是没事的我就回去了。” 张建设把工件放回了工作台，看小丑似的看着赵成山，轻笑着说道。 这赵成山果然是个没脑子的，他都在车间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在他面前耍这种小把戏。 就是不知道，他的提醒这家伙想不想的明白。 想的明白最好，想不明白也没事，以后给易中海添堵的机会还有的是。 “张建设，我好心提醒你，你别不当一回事儿。厂子里学东西和回去问不是一个事情，你再学两天就知道了。” 赵成山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由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转而又往张建设身边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问道： “厂子里传的事情是真的么，易中海他真的做了挑拨人父子关系的事情？” “真的又怎么样，易中海是八级工，不差这点名声。” 张建设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转而怜悯的说道： “易中海对徒弟有够偏心的，你做了这么久还是一级工，过了年怕是秦淮茹都和你一个工级了。” 此话一出，让赵成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有心反驳却发现根本找不出可以反驳的地方。 张建设看着他这样，呲笑一声，再没搭理他，转身回了王师傅身边，认真的听起了王师傅的教学。 要不是怕这蠢货想不明白，他都不想多说那么一句。 接下来，就只要等着看戏就好了，希望不要让他等太久。 …… 时间缓缓流逝，一晃便过去了四天。 易中海自从被揍了之后，就再没走过夜路。 聋老太太那边，就是一大妈和娄晓娥一起换班照顾着，今天也到了出院的日子。 没错，在父母劝说过后，娄晓娥依旧选择了照顾聋老太太到出院。 只不过从许大茂口中知道了易中海做的那些事情后，娄晓娥第一次对两人起了防范的心思。 她只是单纯不是傻，她不觉得易中海瞒了傻柱和何雨水这么多年，一大妈和聋老太太会一点都不知情。 信任一旦出现缺口，就很难再弥补了，之前聋老太太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但现在她总有一种聋老太太和她说话都带着目的的感觉。 只不过聋老太太现在哑巴了，一大妈又不是个多话的人，三人表面上和之前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但怀疑的种子，终究是种下了，只等着在某一天破土而出。 恰好的是，易中海在用了几个人情，搭了一些钱后，总算是寻摸到了何大清要的屋子，昨天晚上连夜去把屋子买了下来。 打算下班之后，就去找何大清把屋子给他，也稍微缓口气，不用一直担心何大清把他的事情捅到公安那里去。 第151章 再见王老 傍晚。 张建国从车上下，递了一根烟给司机，接受过保卫的检查，提着东西进了王老的院子。 王老正在院里浇花，见他手里拿着东西，招了招手笑着说道： “小张来了啊，怎么还带东西，我这里你要用的都有，下次人过来就好。” 张建国快步走了过去，看了一眼花草，和李副厂长说的一样，基本都是常见的花草，只是他除了兰花真就什么都不认识就是了。 不管是现在还是前世，他一直都是一个植物盲，除了特别有辨识度的花草，其他一概不认识。 “王老，这是我们厂子里大厨做的点心。 这不是今年情况好了不少吗，我就想过年过节的时候让厨房做些点心，给大家当福利。 我想着今天要来您这儿，就带些点心过来让您看看，这几样合不合适。” 王老放下花洒，看了一眼油纸包莞尔一笑，转头看着面前的花草说道： “哦？我倒是忘了，你是食堂副主任来着，能想着给工人同志争取福利，这很不错。 这些花有认识的吗，要是有喜欢的一会儿带一盆回去，养养花家里也多点颜色。” “王老，花草这些我是真不认识，您要是舍得我就要那盆花就好。” 张建国大大方方的指着一盆长势喜人，刚刚含苞待放的花笑着说道。 王老顺着看去，和煦的点了点头，转而问道： “怎么选这一盆，不要那些已经开花的吗？” “就这盆就好，我带回去也是让我媳妇儿养着，从花苞开始养，等开花了才会发自内心的开心。 要是带了开花的回去，看到花谢了我媳妇儿怕是要难过。” 张建国摇摇头，柔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错。” 王老赞了一句，转而说道： “东西放桌上就行了，厨房里东西都准备好了，要是有缺的和小韩说一声，下次准备东西的时候给补上。” “好的王老，我先去忙了。” 张建国点点头，进屋放下了点心，就直奔厨房而去。 王老洗手进屋，打开了桌上的油纸包，看到鸡蛋糕和鸡蛋卷不由一愣，这两个点心他还真没有吃过。 感受到鸡蛋糕上些许的温热，不由无声的笑了笑，这小张……挺有意思。 不多时，张建国这边就做好了三菜一汤。 上完最后一个菜，回到厨房刚脱了围裙要走，韩秘书就进来喊住了他。 “张师傅，领导请你一起过去吃饭。” “韩秘书客气，喊我建国就好，麻烦您了。” 张建国客气的回了一句，洗了个手就跟着去了客厅。 刚进门，王老就笑着拍了拍右手边的位置，招呼道： “小张，来坐这边，陪老头子我喝两杯。” 张建国坐下，给王老倒上了酒，这才问道： “王老今天做的这些菜还合口味吗？” “味道不错，就是有些淡了。” 王老举杯和张建国碰了一下，乐呵呵的说道。 他知道这不是张建国的问题，是他年纪大了吃嘴里没太多味道了。 “不说这个，小张你带来的点心我尝过了，味道很不错，和买来的糕点比也丝毫不差，用来当工人同志们的福利是可行的。 不过有一个问题，这些点心里应该都是加了鸡蛋的，你要当福利，这鸡蛋可不是个小数目。” “王老，这个我考虑过了，我们厂子人多，一起发福利是做不到的。 就是鸡蛋够，食堂那边也忙不过来，还会耽误食堂的正常工作。 我想的是分开发放福利，按车间生产任务的完成情况排序，分一周发放福利，等工人同志们都领完之后，再发我们这些行政岗位的。 这样不光是的采购压力能小很多，还能促进大家的生产热情，同时周围公社也能用鸡蛋换到一些需要的物资。” 从打算好要带点心过来，张建国就已经做好了一系列打算，对于王老的询问自然是对答如流。 当然这是他预想中最好的情况，若是王老不问，他也不会主动去说这些事情。 “不错，考虑的很全面，振国那天说的不错，怀德的眼光很好。” 王老抚掌轻笑，对这个计划非常满意。 不拘泥形式，不局限于轧钢厂，有这份心的人可不多见。 “来，别光顾着说，筷子动起来，我可不想你从我这里回去还饿着肚子。” “诶，王老我敬您一杯。” 张建国顺势拿起酒杯和王老碰了一下，没有继续说点心的事情。 有些话领导想知道自然会问，自说自话的反倒是会惹人厌烦。 接下来王老并没有继续说厂子里的事情，而是兴致不错的讲起了他之前领军打仗的往事。 张建国时不时符合一句，吃菜的动作也没停下，一顿饭下来倒是少了不少拘束，和王老之间的关系亦是拉进了不少。 关系本就是在这种闲聊之间拉进的，而非谈论公事。 两人一顿饭吃的倒是不久，半个来小时桌上的菜就已经吃了个七七八八。 张建国吃的并不是太多，反倒是王老桌上这些菜有三分之二都进了他的肚子。 比之前和李副厂长、娄董事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胃口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建国，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 下次早点过来，我们一起杀几盘，军棋会下吧？” 王老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筷子，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对胃口的年轻人了，虽说是李怀德带来的人，做事多少带点那一派的影子，但做事的目的却是为了自己获利。 这和他现在在做的，几乎没什么差别，不同的是他的位置更高，做出的觉得会影响更多的人而已。 这样的年轻人值得他给与关注，让他的路走的更顺畅一些。 “还好王老您说的是军棋，要是围棋我可真就不会了。” 张建国笑着打趣儿了一句，忽然就想到了傻柱和大领导，或许人和人之间真就是有缘分的。 “哈哈哈，会围棋做什么，会军棋就够了。” 王老爽朗大笑了起了，很喜欢张建国这个回答。 招了招手，将韩秘书喊道身边，笑着说道： “小韩，帮我送一送建国，上次振国送来的那盆什么花，给怀德带过去。” “好的，领导。” 第152章 傻柱即将搬出四合院 话分两头，此时的四合院里也颇为热闹。 易中海拿着转让契据和泛黄的房契，敲开了何大清家的门。 “你来做什么。” 何雨柱看到是易中海，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就要关门。 他现在看到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易中海，每次看到都会想起自己这些年做的蠢事。 “柱子……我和你爸有事要说。” 易中海伸手挡住了门，神色复杂的看着何雨柱。 在不久之前，他和何雨柱的关系还好的如同父子的，如今却成了仇人见面，心中的情绪难以言明。 “傻柱，让他进来。” 不等何雨柱说话，何大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哼！” 何雨柱冷哼一声，放开了抓着门的手，转身愤愤的坐下吃饭。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把门带上后，才走到了何大清身边，把手里的契据和房契放在了桌子上。 开口的时候，喉咙却异常的干涩。 “这是答应你的房子，巷子口王百搭的老屋，人上个月刚没了，他几个女儿都出嫁了，就打算把屋子转了。” “他媳妇儿不是还在么，房子卖了住哪儿？” 何大清低头看着转让契据，蹙眉问道。 虽说是正常买卖，但若是有事情没处理好，以后还是会有麻烦。 “都问过了，在几个女婿家轮着住，你放心不会有问题。” “呵呵，卖了房子在几个女婿家里住，王百搭的婆娘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啊。 易中海房子你还差我一间房子，别让我等太久了，滚吧。” 何大清莫名的多了几分烦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王百搭婆娘情况，让他想到了之前的自己。 若是没有回来，等到白寡妇死了，自己怕是会比她还要凄惨。 就那几个小白眼狼，把他赶出来都不是没有可能。 “再给你一间房子，我们就扯平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易中海本是想拿到保证书，但看何大清这样，知道说了也是白说，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爸，你真打算就这么放过易中海啊？” 门刚刚关上，何雨柱就急吼吼的凑到了何大清的身边。 房子不房子的他不在乎，他现在的工资攒一攒也不是买不起，他就是不想就这么放过易中海这老家伙。 “你想怎么收拾，把他送进农场，让老子出去被人挂牌子，戴高帽么？！” 何大清抿了一口酒，幽幽说道。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他的日子过的也太舒坦了，我看着不舒服。” 何雨柱被呛了一下，别扭的说道。 虽说不想让易中海好过，但他也没想过把易中海送进去，更不要说还会牵连到父亲以及雨水的前途了。 “看着不舒服就别看，一以后动手的时候聪明点。” 何大清一巴掌拍在何雨柱的后脑勺上，嫌弃的继续说道： “要不是易中海上次救回来了，你现在已经在农场里蹲着了，闷棍都不会打，这些年日子白过了。” 套易中海的麻袋知道先把人打晕了把麻袋带走，不知道回院子的动静小点避着点人，要不是看见的是张建设，有得被人抓住把柄。 “爸，你都知道了啊。” 何雨柱摸了摸后脑勺，讪讪的笑了笑。 “傻哥，你就不能安分点，你要是出了事，让别人怎么看我。” 何雨水放心筷子，不满的说道。 好不容易让父亲回来了，日子眼看着就越来越好了，她这个傻哥偏偏要惹事。 就不能像建国哥一样好好过日子，多为这个家想想吗？！ 连何雨水自己都没意识到，自从何大清回来之后，她脾气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软了。 若是放在之前，何雨柱做这事儿，她根本不会有意见，只会在心里难过。 “雨水，我就是想出口气。哥错了，以后不做了行了吧，你别生气。” 何雨柱一个激灵，这些天他可没因为惹雨水生气被老爹揍，连忙好声安抚了起来。 心中则是哀叹，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 “坐好，今天不揍你。” 何大清目光一扫，何雨柱立刻做直了身子。 “既然易中海把房子送过来了，傻柱你明天就收拾收拾搬过去住。 以后在那个院子好好过日子，没事就别回院子里来了。 秦淮茹要是过去找你，你不许再接济她，要什么让她过来找我。 要是让我知道你给她一粒米一片菜叶，老子把你腿打断！” “爸，我搬出去可以，别让我不回院子啊，我想你和雨水了过来看看都不成吗？” 何雨柱心里对秦淮茹的念想早就不如之前了，倒是没有在这上面和何大清顶嘴，只是让他不回院子让他急眼了。 这段时间虽说挨揍挨的多，但他心里是开心的，一家人能在一起过日子，阖家团圆其他不开心也就都不重要了。 现在让他搬出去，他哪里愿意。 “傻哥，你是不是真傻！爸说了让你没事别回院子，不是让你不回来看我们！ 你还想不想娶媳妇儿了，要是你不搬出去，就之前传的那些事情，哪儿还有媒婆会上门给你说亲！” 何雨水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这个傻哥，她是真的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傻哥脑子里缺根弦了。 父亲问易中海要房子不就是为了他们兄妹好娶媳妇儿、好嫁人么，怎么到现在还会说出这种话，真觉得之前出了那种事情他还是个香饽饽么。 “哪里没有了，以前不也有那么多姑娘过来和我相看么。” 何雨柱难得硬气了一回，以前那些姑娘虽说是易中海帮忙张罗的，但那条件就没一个差的。 这些姑娘都愿意过来相看，哪怕没成吧，不也说明了他这个条件找个媳妇儿容易的很！ “成了么？” 何大清忽然出声，让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给女儿夹了两块肉，何大清这才慢悠悠的继续说道： “易中海给你下的套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怪不得你会被他骗这么多年。 就那些姑娘的条件，找个干部过日子都简简单单，人凭什么和你看对眼。 凭你是个厨子，还是凭你这么多年没往上涨工级。 滚去和建国请假，明天就给我搬过去，要是人没回来，就给我站在院子里等着！” 第153章 娄晓娥的反思，李副厂长的兴奋 后院，许大茂家。 “聋老太太回来了，你可算是能在家里呆着了吧。 你可真够行的，又不是你亲奶奶还上赶着去医院照顾，对我都没这么上心过。” 许大茂吃着花生喝着酒，一脸不爽的看着靠在床上休息的娄晓娥。 “行了啊你，说一两句就得了，这事儿还过不去了是吧。” 娄晓娥这两天本就累着了，许大茂一直在那边碎碎念，让她的脾气也是上来了。 “行行行，不说了。明天我下乡，大后天早上回来，这两天不用等我吃饭了。” 见她真生气了，许大茂也就转了个话头，他就是抱怨一下，可不想娄晓娥又跑回娘家去告状。 “行，那我明天回家去，这些东西要给你爸妈带去么？” 娄晓娥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扫了一眼昨天从家里带回来腊肠和猪肉，随口问道。 许大茂诧异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娄晓娥，转而又掀起窗帘往天上看了看。 “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啊，乱看个什么劲。” 娄晓娥被他弄的一脸迷糊，说话不由加大了几分音量。 “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儿出来啊，你居然会想着去我爸妈那儿。” 许大茂重新坐了下来，眼中满是揶揄。 自从那次去爸妈家，娄晓娥被催着生孩子之后，娄晓娥就再没提过要跟他一起去他爸妈那里。 就是过年的时候过去，娄晓娥都是满脸的不情愿，今儿这真是奇了。 娄晓娥被许大茂看着的羞恼不已，同时也想起了爸妈的提醒，觉得是有些对不起许大茂。 这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一点都不服软： “还不是你爸妈非催我生孩子，这是能急的来的事儿么。 你这几次下乡回来的东西不是送了，就是我们吃了，再不过去一趟，你爸妈怕是要杀到院子里来，看看你有没有出事儿了。” “还是娥子你想的周到，东西你看着带，我下乡回来肯定少不了东西。” 许大茂放下酒盅，坐到了床边，话头一转文问道： “医院让聋老太太回来了，她是能说话了？” “哪有那么快，就是身体没问题了，在医院住着也没用，医生就让出院了。 聋老太太的耳朵好像也不行了，经常听不到我们喊她。”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说起聋老太太状况的时候，却没了之前的担忧。 这几天一直和聋老太太相处，她很确定聋老太太和一大妈有事儿瞒着她。 再想到易中海的事情，她对聋老太太已经不像以前那般上心了。 许大茂呲笑一声，幸灾乐祸的说道： “啧，这就是报应，让她之前一直偏帮傻柱。 就她这岁数，又聋又哑的，活着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还不如早点入土的好。” 娄晓娥一听就不乐意了，掐了许大茂的手臂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说什么呢，聋老太太又不是不能恢复了，就是气着了，养一养能恢复的。 我说大茂，你怎么就不能盼着点好，不就是聋老太太帮了傻柱几次么，你就一直记到现在啊。” 在院子里就聋老太太和她最聊得来，也处的最好。 虽说心里觉得聋老太太有问题，但还是盼着她好的。 许大茂装模作样的痛呼一声缩回了手臂，逗笑了娄晓娥后，才愤愤说道： “她可不是就帮了傻柱几次，以前贾东旭在的时候她也帮贾东旭。 我们这几个人出了事儿，这老太婆就没站在我这一边过。 错的是错的，对的也是错的，不然你以为傻柱敢当着全院人的面就打我么。” “这……” 娄晓娥一下说不出话来了，想想进院子这段时间，确实不管是易中海还是聋老太太，没一个帮许大茂说过话的。 而院子里的人，之前就信服两人说的话。 若是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那许大茂得受多少委屈啊。 之前她没有想过这些，只当许大茂不喜欢聋老太太，只是心眼太小。 如今一想，她只觉得自己以前真的做错了。 许大茂见她没反驳自己，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伸手抓起娄晓娥的手说道： “娥子，我不是说你，你要是不想说这个，我们就不说了。” “嗯，不说了。” “你做什么，天还没黑呢。” “有窗帘挡着呢，没人看的。” 不多时，屋里就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分钟后，屋里传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 与此同时，张建国和韩秘书已经到了轧钢厂。 抱着花下车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从楼里匆匆朝他们走来的李副厂长和聂主任。 “韩秘书，劳烦你跑一趟。” 刚来到两人面前，李副厂长就热切的说道。 “李副厂长客气了，这盆花是娄董事送给领导的，领导觉得李副厂长你会喜欢。” 韩秘书也不寒暄，微笑着把手里的花递给了李副厂长。 “没想到王老居然看出来了，倒是给我给领导添麻烦了。” 李副厂长眼前一亮，看着手里的花，笑的褶子都出来了。 韩秘书看了看表，微笑着继续说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领导身边不能没人，张副主任领导送你那的这盆花平时浇浇水就好，不用特意打理。” “多谢韩秘书，我会记得和我媳妇儿说的。” 张建国点点头，几步走到了李副厂长身边靠后一步的位置。 “韩秘书那我就不留您了，王老那边要紧。” 李副厂长倒也没留人吃饭，这不是拉关系的时候，以后多的是机会。 韩秘书点点头转身上车，几人目送车子离开，这才朝着楼里走去。 李副厂长把手里的花盆递给了聂主任，侧头笑着说道： “建国，王老很看重你啊。” “就是去的凑巧了，说起来我做的菜王老还说有些淡了，下次得记着味道重一点。” 张建国摇头苦笑，看着手里的花，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哈哈哈，你啊……花好好养，以后可要给你加担子了。 安心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来我办公室，我再和你好好说。” 李副厂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第154章 各怀心思，李副厂长的安排 张建国跟着笑了笑，和两人告辞一声便抱着花离开了轧钢厂。 “老李，真是没想到，建国居然真能被王老看上，娄振国手里握着的那些，这次是没跑了。” 聂主任抱着花盆，乐呵呵的说道。 王老的花可不是那么好拿到的，还让韩秘书带着一起跑一趟，这张建国是真入了王老的眼了。 “等着吧，就这两天了。娄振国送的花都到我们手里了，他很快就会过来交接的。 老唐还有几个月才退休吧，你明天给他开个病退。” 心情舒畅李副厂长脚下的步伐都快了几分，他原本也就是让张建国试试，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想到只是去了一次就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 不过王老既然都给出好处了，他自然也要给几分回礼，让张建国快点往上走走了。 “好，明天我去医院跑一趟。之后打算怎么办，只是一个食堂主任，王老可不会满意啊。” 听到让老唐病退，聂主任毫不在意，本就是要退的人，早点晚点都不是个事儿。 倒是张建国忽然有了王老当靠山，让他感受到了一些危机。 毕竟食堂上面就是他这个后勤部了，张建国往上走，他可算是挡路了。 “慢慢来，不着急，位置又不是只有我们手里这些。 建国升的太快了，需要沉淀一下，过了今年位子会多的。” 李副厂长眯眼笑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了让张建国接谁的位置。 老杨手里的人不少，足够给张建国腾一条路出来了。 聂主任一拍额头，他是想太多了，这个时候李副厂长可不会让任何一个自己人下去。 紧接着便乐呵呵的说道： “哈哈哈，说的也是，我倒是忘了去年建国还是采购员。 老顾那边这段时间挺热闹的，老杨的侄子在他那边闹出了不少事，说是要把人丢秘书办去了。” 李副厂长看了看表，笑着拍了拍聂主任的肩膀说道： “你也听到消息了？老杨那个侄子挺不错的，让他折腾去吧。 王大军调到纺织厂去了，许大茂那个人你怎么看？” “放映技术还不错，最近和娄振国那边走的挺近的。” 聂主任随口说着，转而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姐夫和我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盯紧了就行急不来。” 李副厂长了然，现在那些人手里的权利都还没收回来，肯定不会这么快有动作。 不过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说明大方向上是没问题的，这许大茂…… 沉吟了片刻，李副厂长这才轻声说道： “那就放一放，看看再说。和宣传部那边打声招呼，领导那里挺满意许大茂放的电影的，以后就别找其他放映员了。” 现在用不上，也不能就冷着，先给点甜头拖着再说。 娄振国这一块大肥肉，可不能因为疏忽给跑了。 “我明天过去跑一趟，机修厂那边和我联系了，说是想让南易成分的事情处理好了，已经从资本家定成小业主，正式通知已经发下去了。 机修厂那边会联系街道办，不用我们出面，就这两天南易就能收到通知了。” 聂主任并没有在这事上多说，而是说起了南易的情况。 “改了就好，机修厂那里计划外的材料这个月给他们加一成，让他们抓一抓厂里的纪律。” 李副厂长笑容更甚，今天的好消息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南易现在是他们的大宝贝，在厂里对他们来说大有益处，因为南易的这个手艺，可是让他们争取到不少的利益。 看到了他的价值，李副厂长自然再在乎动用一下关系，把南易的成分往好了转转。 不过是小资本转到小业主，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情。 接下来成份只会越来越重要，想要改变南易的成份只会越来越困难，他也不希望有人因为南易的成份问题攻击他，自然是要提前处理的。 和南易的价值相比，他做的这些完全值得。 “好，我会和他们沟通的，机修厂新厂长刚上任多久，正是要稳定人心的时候，加一成足够让他抓紧一点了。” “让人盯着点，过段时间老杨去宋领导那里，要让南易过去，尽快处理好，别出什么乱子。” 李副厂长走进办公室，接过聂主任手里的花盆，放到了窗台边上，看着亮起灯的厂子，眼中满是畅快。 再等等，再等等，轧钢厂一把手的位置总会到手的。 …… 另一边，张建国出了轧钢厂，看了看手里的这盆花，再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刚才他不能表现出来，生怕表现的太过，李副厂长会对他起疑心，现在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韩秘书特地过来一趟，他就明白是王老给他站台了，如今他总算有了些许的底气。 不管是在杨厂长还是厂长那边，都不是以前那样随便可以揉捏的了。 要动他多少会考虑其中得失，这就已经足够了。 借着月色脚步匆匆的回到院子，刚进前院就看到不停跺着脚缩着脖子的何雨柱，在院子里来回溜达。 何雨柱听到动静，转头看去立刻眼睛就亮了，急吼吼的凑上去说道： “张建国，你可算是回来了，可冻死我了。” “傻柱，我可没让你等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张建国侧了侧身子，让花盆远离了一些何雨柱，冷声说道。 虽说和何大清还有何雨水的关系不错，但何雨柱这里他是一点都不沾边。 何雨柱现在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价值，没必要虚与委蛇。 “嘿，说话别这么冲啊，我这段时间可没惹你。” 何雨柱抖了抖身子，大咧咧的继续说道： “我爸给我寻了间屋子，我明天要搬东西过去，和你请个假成不？” “你要搬出去了？成吧，搬出去也好，假条明天早上给我，我给你批了。” 张建国打量了一下何雨柱，多少能猜到一点何大清的想法。 也不知道换一个院子，何雨柱这个性子能过成怎么样。 至少对他来说，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倒也不错。 第155章 傻柱搬家，贾张氏急了 “别明天了，假条和笔我都带来了，你签个字就成。” 何雨柱掏出纸笔，乐呵呵的说道。 想到搬出院子之后，他很快就能有媳妇儿了，虽然冻得不行，但心里却是一片火热。 张建国斜了他一眼，把花盆在他面前晃了晃，转身朝着自家走去。 刚到门口，还没敲门，于莉就把门给打开了。 “冻着了吧，先喝口水暖暖身子。” 张建国接过杯子，把花盆递给了于莉。 喝了两口温水暖和一些了，这才把被子往边上一放，接过了何雨柱手里的假条签上了名字。 转而不耐的说道： “行了，没事儿就回去吧。” “谢了。” 何雨柱知道张建国烦自己，道了声谢后便快步回了中院。 “擦把脸，怎么带了一盆花回来？” 张建国刚进门，于莉就递过来一条热毛巾，说着还关上了门。 “今天去一个大领导那里了，这花是领导送的。” 张建国洗了把脸，倒是精神了不少，拿着杯子往椅子上一坐，笑着说道。 “领导送的？建国你真厉害。” 于莉闻言，看着桌上含苞待放的花，怎么看怎么喜欢。 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去问问三大爷该怎么养花，一定要把这花养好了。 “不说这个了，聋老太太回来了，院子里没闹出什么事儿来吧？” 张建国不准备和于莉说太多，有些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于莉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说漏了，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 “没，建国你不知道，聋老太太成哑巴了，听人说话也听不清楚，倒是身子好了不少。 大家伙早上的时候去看了一眼，也就散了，就晓娥姐和易大妈在那里照顾着。” 于莉摇摇头，这段时间院子里的大妈都对她挺照顾的，有事儿的时候都会来搭把手。 不过她也清楚，这是自家男人厉害，大家才会这么帮着她，所以平时是能自己来的都自己来，没让其他人帮过她什么。 “哦？还有这回事儿，那你可能清净些了。 要是觉得无聊就多回爸妈那里看看，咱这院子这些人，你要是不喜欢不用委屈自己和他们处关系。 万事有我，你顺着自己心意过日子就好。” 张建国一口把水喝完，拉着于莉在床边坐下，轻声说道。 他知道院子里的事情远没有于莉说的这样简单，院子里这些大妈哪个是好相与的，天天做样子也是个很累的活计。 “嗯，我知道的，不会委屈自己的。建国你就别担心了，我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今天我刚回爸妈那里看过，海棠那个事情我给问清楚了。” 于莉顺势靠在张建国的身上，柔声说道。 只是说起自己这个妹妹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不要皱眉头，都不好看了。我上次见过杨为民，人看着倒是不错，不过海棠怕是看不上人家。” 张建国伸手抚平了于莉皱着的眉头，轻声说道。 于海棠这个人的性格，以后找的男人只怕都会是许大茂这样的，这年头会说话讨女孩子欢心的，有几个不花心的。 不过说这些没用，说出来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会徒增厌恶罢了。 “爸妈也觉得海棠的心根本就不在杨为民身上，他们两个怕是走不到结婚哪一步了。 建国，杨为民是杨厂长的侄子，海棠这么做对你不会有影响吧？” 于莉有些担心，她不想因为妹妹影响到自己男人。 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事情不发生，毕竟是自己妹妹，让她断了关系她也狠不下这个心。 “影响不到我的，我不是杨厂长管着的。海棠那边你也别想太多，我们插不上手的，她已经工作了，自己能做选择了。” 张建国伸手将于莉抱在怀里，柔声安抚着。 于海棠虽说跳脱，但就她那个脑子是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若不是自家小姨子，他都不会多看于海棠一眼。 “建国，我们早点睡吧，我想你了。” 于莉转过身抱住了张建国，抬头亲了上去。 “好，早点睡……” 张建国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匆匆洗漱一番便关了灯。 这一晚，于莉格外的热情，战火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才结束。 …… 次日。 何雨柱一大早就开始在屋里倒腾，把中院的人都吵醒了之后，拉来了小板车，把一样样的东西往上放。 “傻柱、何大清，一大早的折腾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贾张氏推门出来，看到两人后骂骂咧咧的说道。 定睛一看，这才诧异的说道： “你们这是不在院里住了，怎么柜子铺盖都搬上车了？” “我在外面给傻柱寻摸了间房子，今天傻柱就搬过去了。 贾张氏你别找不自在，都这个点了，没动静你们也该起来了。” 何大清把铺盖在板车上捆好，不咸不淡的说道，连头都没回一下。 “傻柱要搬出去，何大清你吃错药了？院里的房子你不留着给傻柱娶媳妇儿，还打算留给何雨水一个丫头片子啊。” 贾张氏听到傻柱要搬出去，有些慌乱的说道。 她这段时间不让秦淮茹在院里和傻柱走动不假，但这是为了摸摸何大清现在的性子，好想办法让傻柱继续接济她们家。 这要是搬出去了，就秦淮茹在厂子里问傻柱要的那三瓜两枣能顶什么用。 再说这一般出去，可就没人看着了。 要是傻柱结婚了，这三瓜两枣的都得没。 “我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的到你说话了，有功夫在这里盯着，还不如把棒梗过继给易中海，说不定他还能给你家送点吃的。” 何大清拍了拍手上的灰，讥讽的对贾张氏说道。 他见过的寡妇多了，就贾张氏和秦淮茹这点心思，哪里能瞒得住他。 “放你娘的狗屁，我家棒梗能过……呸，我好心提醒你，不就算了！” 贾张氏被一激，绝户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瞪了何大清一眼，便快步回了屋子。 她要和秦淮茹商量商量，傻柱走了之后，之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第156章 何大清的打算，刘光天急了 看到贾张氏走了，何大清也就收回了目光，转头对忙活着的何雨柱说道： “傻柱，我和你说的都记住了么，要是让我听到什么，班你就别上了。” “爸，我记住了，你别说了，还有那么多东西没搬呢。” 何雨柱苦着一张脸，讷讷的说道。 他看着有这么傻么，这么一遍遍的提醒他，要是被院子里的人听到了，他以后是真没脸回院子了。 “这些东西差不多了，一会儿去趟百货商店把缺的东西买了。 你那边是要用来娶媳妇儿的，搬这么多旧东西过做什么。” 何大清扫了一眼板车上的东西，夺下了傻柱手里的煤炉，重新给放回了屋里。 “爸，我手里就存了这么点钱，要是什么都置办东西了，日子还过不过了啊。” 何雨柱看着板车上的东西，抱怨了起来。 就这些东西，搬过去也就能在屋子里睡个觉，就是想做个饭都不成，哪有这么来的。 何大清只是清点了一下车上的东西，确定要带的都带上了，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日子怎么过不下去了，行了别磨磨叽叽的，把门关了现在就走。 一会儿去趟街道办分个户，把你和雨水的粮本分开。” 何雨柱还想争辩两句，让他爸多少给他点钱，忽的看到易中海从屋里走了出来，立刻闭上了嘴，拉上板车往外走。 问他爸要钱一会儿路上可以说，这易中海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见到。 “老何，你让傻柱搬出去了？” 易中海刚才在屋里听到了贾张氏的嚷嚷，神色明灭不定的问道。 “怎么，你觉得会是我搬出去么，呵……” 何大清冷笑一声，也不等他回应，快步跟上了何雨柱，帮着推起了板车。 易中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最后一抹期盼随之消散。 傻柱搬出去了，养老的人选就只剩下了秦淮茹和棒梗，要想别的办法了。 秦淮茹照顾人倒是可以，但要想把日子过下去，没个人帮衬着可不行。 何大清回来终究是坏了他太多的计划，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不行也只能托人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领养一个孩子回来了。 “呦，易大爷今儿精神挺好啊，大早上的动作还挺利索。” 刘光天从后院小跑着出来，看到易中海缓缓蹲下身，不由调侃了一句。 这段时间他每次看到易中海动作都慢吞吞的，这才有这么一说。 “刘光天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我看老刘管你是管的太松了，连尊老爱幼都忘了。” 易中海面色一沉，当即开始训斥了起得来。 他管不了何大清和张建国，还管不了刘光天这个混小子了么！ “可别介，我家长辈还在家里吃早饭呢，您这个长辈我可不敢认，再让你给我和我爸挑拨了咋办。 您慢慢喝漱口水，我可没功夫和您拌嘴。” 刘光天现在是一点都不怵易中海，揶揄了两句之后，就跑到了何大清身边帮着推车去了。 他要是做别的他爸还有可能打他，但落易中海面子，估计晚上回去还能混口鸡蛋吃。 “何叔，傻柱这是要搬哪儿去啊，要是顺路我就搭把手。” “巷子口以前王百搭那屋，光天你帮着推出院子就好，上班别耽误了。” 何大清往边上靠了靠，没有拒绝刘光天的好意。 他知道刘光天是为了什么，同样并不在意在合适的时候拉他一把。 “不耽误不耽误，也没多远的路。” 刘光天说着就上手推起了小板车，张建国那边实在是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他也只能先和何大清打好关系。 何大清回来之后和张建国的关系一直不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他说说话。 “老何，你这是真打算让傻柱搬出去住啊？” 两人正聊着，阎埠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了过来，手里花洒都还没放下。 “是啊，傻柱也到了要找媳妇儿的年纪了，有房子找媳妇儿也好找点。” 何大清敷衍了一句，转而话头一转说道： “老阎，我这出去太久了，以前的朋友都不联系了。你在学校里认识的人多，有空了帮我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厂子要找厨子的。” 见阎埠贵面露尴尬，还不等他推脱，就接着说道： “不让你白忙活，也不让你出人情，打听到了我给你一块钱，进厂子上班了再给你五块。 我可给你说好了，打听的钱就那么一次，别想着一个厂子赚我一块。” “我能是那种人么，老何你放心这两天我就给你打听清楚，以你的手艺肯定有厂子抢着要你。”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掩饰了一下尴尬，这才乐呵呵的说起了好话。 只要何大清能找到工作，他就能拿到六块钱，这事儿得赶快给办了。 帮忙问问就能拿这么多钱的差事，傻子才不干呢。 “那我就等你消息了，不和你多说了，我这先忙了，一会儿还得去街道办跑一趟，今儿事情多着呢。” 何大清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随口说了一声，便推着板车出了院子。 这阎埠贵他还不知道么，要是不加后面那句，他非得来回折腾几次，从他手里多拿到点钱才正经给他找厂子。 不过找阎埠贵有个好处，不欠人情不说，钱到位他是真会花心思帮他寻摸，而且不会让他等太久。 工作这东西早有早好，做事儿也多份底气，不差给阎埠贵这一瓜半枣的。 “何叔，我现在是纺织厂的临时工，每天就搬搬东西，转正肯定是没戏了。 要不等您进厂子了，让我当您的学徒吧，日子多少能有点盼头。” 刚出院子没多久，刘光天就忍不住说道。 他太想脱离这个院子了，但现在的日子又看不到希望，张建国那里也没什么动静，现在是看到点机会就想抓住。 “我这里八字还没一撇呢，光天你要有这想法，还不如去南易师傅那里多走动走动，他的手里可不比我差。” 何大清笑着摇了摇头，年轻人还是太冲动。 多好的机会放在那里，都走到对的路上了，还不知道坚持一下。 他能提醒的也就到这里了，能不能想明白就是刘光天自己的事情了，多少算是结个善缘。 第157章 刘岚被举报，老唐病退 这边几人忙活着搬家的时候，张建国已经早早的到了轧钢厂。 习惯性的打开举报信箱看了一眼，看到里面孤零零的一份举报信随手拿了出来，转身进了办公室。 这段时间举报信其实不少，不过大多都是举报南易的。 举报的也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举报诬陷，他也就都给压了下来。 张建国打开信封随意的看了一眼，旋即就坐直了身子。 这次的举报信和之前的都不一样，而且举报的还是刘岚偷拿食堂剩下的窝头和馒头。 仔细的过了一遍，张建国发现举报信里写的很详细，记录了好几次刘岚偷拿的方式和时间，看样子并不是一时兴起。 这就有意思了，后厨这帮人基本上都会有一些这种行为。 不过大家都默认只能拿一些零碎，有时候是切肉刀上粘着的一些肉沫，有时候是油壶底下没倒干净的一层油，有时候是做馒头剩下的最后那一点面剂子，反正就是大便宜不占小便宜不断。 像是刘岚这样直接拿馒头窝头的倒是不多，但就那么点东西，不是针对也没谁会举报，毕竟整顿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那这事儿就有意思了，若说这事儿是李副厂长想借着他的手胁迫刘岚，又或者是拿这个事情来试探他，未免就有点太看不起李副厂长了。 李副厂长只是好色，剧中找刘岚也只是因为刘岚摆的正自己的位置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和她保持关系的成本也还低，在轧钢厂里长得也算过的去。 而不是身边找不到女人，费尽心思去逼刘岚就范。 不说别的，就是秦淮茹这种，在吃了一个大亏之后，他都没去费心思折腾，就更别说刘岚了。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那就是三食堂里有人想借着举报上位，来当他的狗腿子。 这举报信就是一份投名状，把刘岚的把柄递到他手里，用来讨好他的。 张建国手指不自觉敲击着桌面，眼睛随之眯了起来。 过了良久，外面传来上班的铃声，他才无奈的笑了笑，揉了揉眉心收起了举报信，起身往李副厂长的办公室走去。 做人的底线不能随意触碰，一旦破例以后底线只会越来越低，他不想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 十来分钟后。 李副厂长办公室内。 “来了？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李副厂长兴致盎然的浇着花，示意张建国随便坐。 “厂长，我昨天哪儿能睡的好啊，王老的事儿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给办砸了。” 张建国苦着一张脸，讪讪的坐在了沙发上。 “诶，茶都给你泡好了，自己拿杯子倒。 王老的花不是谁都能拿的，不就是菜做的淡了点么，下次做的味道重点就好。” 李副厂长看着盆里开的正好的花，惬意的笑了笑。 放下花洒擦了擦手，这才在张建国身边坐下。 见到他没动，拿过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建国，以后我这里有招待的时候，我都让老聂喊你一声，没事儿就过来一起吃顿饭，多和其他厂子的领导接触接触。 你在干部的岗位上做的时间到底是短了点，很多事情和你采购的时候不一样，不是那么直来直去的。” “我……厂长……您是说我昨天的事儿没办砸？可王老送我那花，是我过去的时候刚好王老在浇花。” 张建国讷讷的说着，旋即一拍额头，带着几分兴奋的说道： “您是说韩秘书带来的那盆，是我娄……” “诶，知道就行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李副厂长伸手阻止了张建国继续说下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好，那就好，厂长您是不知道，昨天可愁死我了。” 张建国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恢复到了之前和李副厂长交流的状态。 “哈哈哈哈，你小子也有犯愁的时候。 老唐今天提了病退，这两天就要走了，你这两天和他交接一下。” 李副厂长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口说道。 “好的厂长，我会和唐主任交接好的。” 张建国稍稍惊讶了一下，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转而继续说道： “厂长，有个事情我要汇报一下。” “有话就说，我们之间没什么不好说的。” 李副厂长闻言笑了笑，稍稍坐直了身子。 把张建国提拔起来之后，这小子就没有这么正经的汇报过工作，这次这么正式，他到是想看看是什么事情。 “昨天去王老哪里的时候，我想着您说过王老就好一口吃的，就让南易做了些点心带过去了。 王老挺喜欢的，觉得可以在逢年过节给工人们发福利的时候，多做一些点心当福利发下去，您看这……” 张建国这也是没办法俺，这事情要是没李副厂长点头，他这里根本落实不下去。 万人大厂的福利从来不是一件小事儿，哪怕只是一些点心，那数量也是上万的。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这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事情了。 “既然王老说了，那自然是要去做的。 这事儿你放手去做，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就去找老聂。 方案出来了之后，和我说一声就好。” 李副厂长没有太多的思考，就同意了下来。 他也算是明白了张建国为什么能这么快和王老搭上线，这小子运气还真是不错，误打误撞的做了让王老上心的事。 “厂长，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事儿没个章程，心里总不踏实。” 张建国起身，笑着说道。 “去吧去吧，这事儿慢慢来，最近也没什么福利要发，慢慢来。” 李副厂长点点头，还不忘宽慰了一句。 “嗯，慢工出细活嘛，厂长我会把这事儿做的漂漂亮亮的。” 张建国笑着客套了一句，便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带上办公室的门后，他才揉了揉自己的脸，旋即朝着三食堂而去。 李副厂长这边最近接触的不少，也是时候找机会给李副厂长灌输一下思想了。 等处理点心的事情，接下来也就没太多需要忙的了，有足够的时间盯着空间，捕捉李副厂长的梦境了。 当然，如果捕捉到了聂主任的梦境，到也可以顺手灌输一下思想。 第158章 安置刘岚 离开李副厂长办公室后，张建国没有直接去老唐那里，而是径直朝着三食堂而去。 到三食堂的时候，众人正在各自忙活着，何雨柱不再做招待后，这些人反倒是比之前安分了还多。 “刘岚，你出来一下。” 张建国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面的刘岚，招了招手朗声喊道。 “诶，我这就来。” 刘岚放下手里的活计，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快步跟着张建国出了后厨。 “嘿，你们说张副主任找刘岚能有什么事儿啊？” “我哪儿知道啊，等她回来问问不就成了。” “成了啊，今儿傻柱不在，要忙的还多着呢，别在那儿瞎白话。” 杨师傅停下手里的动作，对众人喊了一嗓子，众人见也聊不出什么，也就继续干起了活。 唯独在一旁切蹲的胖子，眼珠子转了转，带上了几分窃喜，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张建国带着刘岚回了办公室，路上并没有和她交流，这让刘岚心里一阵打鼓。 待到在办公桌后坐下，张建国这才严肃的看向刘岚，沉声问道： “刘岚，我刚接到关于你的举报，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张主任肯定是有人诬陷我，我平时做事儿您也是知道的，一直都认认真真工作，从没给我们后厨添过乱子。” 刘岚心中一慌，双手撑着桌子，急切的说道。 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没想到居然是有人举报自己，就是不知道被举报了什么。 一大家子就靠她养活了，要是她工作上出了什么事情，一大家子可真就没办法活了。 张建国待到她说完，这才虚按了一下，示意她安静。 旋即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做事我都看在眼里，之前调查的时候，大家对你的评价都很好。” “但这不是你偷拿公家粮食的理由！” “刘岚要不是有人举报，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做出这种事情，自己看看吧。” 说着，张建国拿出举报信拍在了刘岚面前。 刘岚拿起举报信，颤抖着手把信纸拿了出来，只是看了几行就身子摇晃，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只不过举报信却是落在了桌子上，她也再没力气去拿起来看。 张建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给出一个态度。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刘岚脸上从苍白到逐渐恢复血色，目光从涣散到重新散发光芒。 仅仅片刻，刘岚就缓过了神，哀求的看着张建国说道： “主任，求求您不要让厂里开除我，我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才会去拿剩下的窝头的。 您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求您让我留在厂子里，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 张建国手指敲击着桌面，看着祈求他的刘岚沉吟了片刻，才轻声说道： “刘岚你先和我说说你家的情况，现在大家都困难，要是大家都犯了错都拿这个当理由，我这食堂副主任还干不干了？” “好好我这就说。” 刘岚见有希望，连忙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 “我家男人几年前跟人出去做事，到现在几年了都没有回来。 我父母身体不好没有个工作，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全靠我一个人的工资养活，我是真没办法了才……。” 说到最后，刘岚再也忍不住，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若不是家里这样的情况，她也不会冒着风险去偷拿厂子里的粮食，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张建国闻言，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若说困难，刘岚可比秦淮茹困难多了，秦淮茹的男人好歹是死了，能有抚恤金拿，有机会了还能再嫁。 但刘岚是真被她那个家给困住了，这年头可没男人离家几年就可以离婚这个说法，就是可以刘岚也离不了。 这年头对女性远不像后世那般宽容，离婚和被离婚都会被人看不起，也难以再嫁。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刘岚你应该知道偷公家粮食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张建国蹙了蹙眉，沉声说道。 刘岚悲戚的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性质，若是张建国直接上报，她别说工作，甚至都要被公安抓起来。 “你说以后不会再偷公家粮食，那你有想过以后怎么让你家的日子过下去么。 就这么说一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张主任，我可以去找街道办接散活，让我爸平时空的时候做一些补贴家用。 我弟弟今年就初中毕业了，不管是考上中专还是出去工作，都能让我家的日子好起来的。” 刘岚急忙解释，生怕张建国觉得她说的只是空话。 “你看，你也知道怎么样可以让日子能过下去。” 张建国轻笑一声，转而继续说道： “若是收到举报信的不是我而是唐主任，你现在根本不会有选择的权利。 举报的人是你们三食堂的，你是不能继续在三食堂呆下去了。 这样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记你两天假，去吧家里的事情处理好，该去街道办去街道办，该找别的零工找别的零工。 回来直接去四食堂报道，从学徒工开始坐起，工级不变。” “谢谢张主任，谢谢张主任，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刘岚不断擦拭着眼泪，连连道谢。 本以为这次要丢了工作，没想到只是重新去当学徒工，巨大的反差让她惊喜的都有些眩晕。 “算了，今天傻柱不在，你去把半天班给上完再走，算是半天假。” 张建国说完便摆摆手，让刘岚出去了。 待到门被关上，他才笑着将桌上的举报信丢进了空间。 刘岚是个不错的人，不应该像剧中那么屈辱的过日子。 哪怕会比剧中苦一点，但至少日子是有盼头的。 在南易手底下当学徒工，可和在何雨柱那边不一样，能学到手艺不说，也不会有那么多流言蜚语。 四食堂之后会越来越重要，有刘岚这么个会感恩的人加入，他也能多一个眼线，确保四食堂之后不会出大乱子。 就是可惜了马华，他接管食堂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认了何雨柱当师傅，没机会把他塞到南易手底下去。 第159章 赵成山的报复 处理完了刘岚的事情，张建国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唐主任那里交接工作去了。 而此时一车间那边，正有一出好戏正在上演。 “秦淮茹，你脑子里的都是泔水吗！我教了你多少遍了，夹具不能太用力，钢管会变形会变形！ 一天天的就知道盯着男人看，还呆在厂子里干嘛，去暗门子里招人去啊！” 王师傅从筐里拿出一把钢管，狠狠的砸在了秦淮茹面前，气的眉头倒竖。 这都快两个月了，给钢管开个螺纹还做成这样，十根钢管里有五根报废的，谁家学徒是这个报废率的！ 为了这事儿，他都已经被车间主任骂了，说是报废率再这么高，那今年每个月评优都没他的份，他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秦淮茹期期艾艾的往后躲了躲，脸上已经是泫然欲泣的样子。 车间里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全都纷纷看了过来，一些女工看向秦淮茹的眼神多有不善。 倒不是秦淮茹和她们男人有什么关系，而是觉得秦淮茹这样的丢了她们女工的脸。 “老王，怎么发这么大脾气，都是学徒走过来的，谁开始干活的时候没出过问题。” 易中海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王师傅身边好声劝了起来。 秦淮茹哪里都好，就是这钳工的手艺是怎么都学不会，这事儿真怪不了老王。 “哼，易师傅，你也别打什么圆场，这徒弟我是没本事带了，再待下去我得气死在岗位上！谁爱带谁带去！” 王师傅冷哼一声，把手套甩在工作台上，转身出车间洗手抽烟去了。 秦淮茹本就是易中海硬塞到他手下的，现在装什么好人！ “老王！” 易中海喊了一声，见王师傅头也不回，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 转头刚要说什么，就看到秦淮茹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你也别怪王师傅，我去和车间主任说一下，以后你跟着我学。” 扫视了众人一圈，易中海发现几个徒弟都撇过了头，易中海无奈之下，只好自己来带秦淮茹。 “一大爷，我又给您添麻烦了。可我，我就是记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抽咽着说道。 反正要做三年学徒工，她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能混的过去就好。 车间里不出没有提前考核转正的，但这样的人整个厂子都没几个，她并不觉得自己可以。 左右有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帮着她，车间里的人就是有抱怨，也奈何不了她。 她只需要和花点时间在院子里讨好了易中海，厂里这些时间用来寻摸其他来粮食的路子，家里的日子自然就能好过起来。 “师傅，你可不能让秦淮茹来我们这里，就她那个报废率，要是来了我们组，每个月评优肯定没我们的份了。” 就在易中海想安慰几句的时候，赵成山忽的冒了出来，一脸讥讽的说道。 出事这几天，易中海什么东西都没教过他，完全就是一副过河拆桥的样子。 既然他做事绝，那也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二级工今年他不能考核，那就多学一年，花点钱找其他师傅问问就是。 他也不想着以后能有多好，都到了这个地步，和大家一起二级万岁也好，至少不用受易中海的鸟气！ “赵成山，你别在这里给我炸刺，平时就你做的工件报废率最高。 既然我来带秦淮茹，自然会人对她的工作负责，她的报废率绝对不会比你高。” 易中海被噎了一下，狠狠的瞪了赵成山一眼，不悦的说道。 这小子从上次之后就不听话了，是该找个机会收拾一下了。 “师傅，您别这么看我，我这就是实话实说。 刚才秦淮茹的话大家都听见了，王师傅教了她这么久，她都没有记住。这要是到我们组来，哪里还好的了。 我看要不然师傅您还是和车间主任去说一声，给秦淮茹换个岗位，免得耽误了生产进度。” 赵成山丝毫不杵，现如今他已经没什么要求着易中海的了，八级钳工怎么了，还能把他开除怎么的。 见同组的其他人还不说话，他又继续添了一把火： “师傅我这可是为了大家着想，我们组不少人为了评优可是铆足了劲在拼命赶生产进度的。 你可不能因为秦淮茹和您关系好，就不管我们这些人拼死拼活赶出来的成绩了吧。” “是啊师傅，我知道秦淮茹是贾哥的媳妇儿您想帮衬着点，但不能就不管我们了吧。” “我家里本来就困难，也就是评优的奖励能给家里孩子添点油水，师傅我不同意让秦淮茹调过来。” 随着赵成山的拱火，本就因为赵成山不断添油加醋的宣传易中海的事迹，对易中海心有不满的众人，纷纷出声为自己争取利益。 也是因为有赵成山带头，现在出声的人又多的关系，不然他们也不敢这么顶撞易中海。 毕竟他们和赵成山不同，还想往更高的工级上走。 “你们！” 易中海被气的满脸通红，这些都是他的徒弟，现在站出来指责他，他的这张脸可算是丢完了。 但他知道自己这是已经激起众怒了，也不敢和这么多人对着干. 只能强忍着怒意，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我把秦淮茹调来我们组，若是因此影响我们组评优，评优的奖励我自己掏钱，双倍补偿给你们。 你们都是我带出来的，知道我教人的本事，我保证能让秦淮茹尽快上手，她做的有问题的工件我也会尽力补救。 东旭还在的时候对你们怎么样你们是知道的，现在东旭走了，你们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家日子过不下去。” 赵成山耸耸肩，转头和众人目光交流了一下，这才笑意盈盈的说道： “师傅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没意见了。” “好了，大家都别看着了，赶快干活，工作任务可不轻松！” 易中海深深的看了赵成山一眼，大声冲着车间里看热闹的众人喊了一声，便带着秦淮茹往车间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张建设站在工作台边上，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屑的笑了笑。 敢算计他，就要做好被他算计的准备，这只是一个开始，易中海你就等着名声扫地吧。 第160章 秦淮茹的歉意 傍晚，易中海满脸疲惫的和秦淮茹走在下班的路上。 带了这么多徒弟，他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 在王师傅那里，秦淮茹东西没学到多少，偷懒的坏习惯却是学了不少。 一天下来东西没教多少，尽帮纠正习惯了，比他自己做工件都累的多。 “淮茹啊，明天开始你从头开始学，我一步步的教你。 你今天也看到了，大家的意见很大，你要尽快先把一种工件做好，以后我尽量不让你做其他工件。 报废率达标了，他们也就没那么多意见了。” “一大爷，都听你的，我会好好学不给您添麻烦。” 秦淮茹满是感激的看着易中海，柔声说道。 出了今天这种事情，她也知道要把样子做好了，至少不能在工作上出太大的问题，不然就是易中海也保不住她。 “诶，没什么麻烦的，淮茹你也别想太多。 你是顶岗进厂的，之前没有接触过，学的慢是正常的。” 易中海轻声宽慰着，转而问道： “这两天你们家还好吧，何大清有没有找过你家麻烦？” “没有，何叔和我婆婆不怎么对付，不过也没有找过我们家麻烦，就是今天早上傻柱搬家的事情上和我婆婆吵了两句。 说起搬家，一大爷您知道傻柱搬到哪里去了吗，我家这情况您是知道的，要是没人帮衬着，日子是真过不下去了。” 秦淮茹试探着问了一句，生怕易中海对她有所不满。 之前易中海撺掇她和傻柱走的近，为的就是之后养老的事情，这事儿她和她婆婆都清楚。 现在傻柱明摆着不可能给他养老了，她不确定易中海会不会让她不去接触傻柱。 “搬到巷子口王百搭家的老屋了，就是那个院子中院主屋。 屋子不小就是从老旧了一点，估计何大清会给傻柱翻修一下。” 易中海伸手指了指前方巷子口的院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其实哪里是老旧，根本就是不翻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塌了的屋子。 要不是这样，王百搭的几个女儿也不会想把屋子卖了。 想到何大清看到屋子之后的脸色，他忍不住笑了笑，转而继续说道： “淮茹，柱子从院子里搬出去其实是好事，他年纪不小了，不能一直和何大清一起过日子。 我们院子现在不比从前了，一个个的都不安生，以后在院子里我怕是帮不上你们家什么忙了。” 秦淮茹闻言就知道了他还没有放弃让傻柱养老的想法，便顺着他的柔声说道： “一大爷，其他人当院里大爷我都不认。日久见人心，以后院子里的人就知道您的好了。 柱子这边我会好好劝劝他的，哪怕您有不对的地方，但您也照顾了他们兄妹这么多年。 他就是不感恩，也不能把您当仇人看啊。” 既然知道了易中海想要什么那就好办了，不管成不成的先把话说了，这样易中海多少能更照顾她家一点。 毕竟现在能缓和他和傻柱关系的，也就剩下她了，其他人谁都不会帮他。 “哎，要是柱子能这么想就好了。当初不给柱子和雨水知道，也是怕他们想到何大清不要他们了伤心。 那个钱就是留着给柱子娶媳妇儿用的，他当时那个年纪哪能守的住钱，现在却是闹成这个样子，到底是我做错了啊。” 易中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傻柱现在的院子，看到何大清和傻柱从院子里出来，终究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大爷，您没有错，是柱子误会您了。现在柱子还在气头上，等过段日子我和他去说一说，他肯定能理解你的。” 秦淮茹看着远处何雨柱两人的背影，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她不是傻子，知道易中海和她说这些的意思。 想要以后日子过的好，傻柱她肯定是不能放手的，也只好对不住他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并没有传到何大清两人耳中，两人也没有转头去看的意思。 “爸，这屋子也太破了，您就让我在院子再住段日子不行么。” 这话今天何雨柱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了，他是真不想住这种屋子，怕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压在下面。 “屋子我去街道办找人修，你不想住在这院里，就滚去厂子食堂里住。” 何大清冷哼一声，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厂子小仓库里是有给大厨准备休息的床的，毕竟有时候做招待需要加菜，时间完了回去不安全。 院子他是不会再让傻柱住回来了，就贾张氏早上的说的那些，怕是再让傻柱住下去，就真只能娶寡妇了。 “我现在又不是大厨，招待都是南易在做，我哪儿有脸去小仓库休息。” 何雨柱小声嘀咕着，没敢大声说出来，生怕再被他爸揍一顿。 想到他屋子里要什么没什么，还有一半随时要塌的样子，他的脸就成了苦瓜色。 这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样！ “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换个院子就要你命了？！ 回去和大家说清楚，你分家出去了，雨水有你这么个大哥，真是她上辈子欠你的！” 何大清看着傻柱这扭捏的样子，直接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 他不明白自己的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傻子出来，什么都和他说明白了还要留在院子里。 “知道了，知道了，就雨水是你女儿，我就是捡来的。” 傻柱揉着后脑勺，自暴自弃的说道。 “嗯？” “我错了，我错了。” “嗯。” 何大清满意的点点头，想着去找人攒自行车的时候，给傻柱的也攒了。 到底是自己的种，不能真什么都不给。 就在想着还要给傻柱屋子里添置点什么的时候，骤然眼睛就眯了起来。 只见他们院子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辆汽车，看样子是过来找人的。 想到之前听说许大茂娶了轧钢厂娄董事的女儿，又没这么惊讶了，或许只是娄董事过来看女儿来了吧。 直到他看到张建国上了车，眼睛才再次眯了起来。 尽管他之前已经尽量高估张建国了，但现在看来还是小看了他啊。 第161章 娄董事的邀请 去往娄家的车上。 “建国，最近在厂子里怎么样，也不见你和大茂一起过来坐坐。” 刚上车娄振国就笑着说道，就像是在和自家后辈相处一般。 “唐主任办了病退，我这段时间都在和他交接工作，忙的脚不沾地的，不然一早就和大茂哥一起过来看您了。” 张建国随口扯了个谎应付了过去。 主动去找娄振国是这就是个玩笑，不过是在王老那边见了一面而已，娄振国那时候也就是客套一下。 真舔着脸过去了，只会自找没趣儿。 这些大家都的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娄振国这么说，也就是讲讲面子话，拉近点关系罢了的。 “唐主任？哦……之前他身体就不是太好，早点退了养养身体也挺好。” 娄振国点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 张建国去了王老那里一趟，李怀德就拿到了他想要的，升上去当食堂主任很正常。 “是啊，唐主任可算是清闲了，我这里可就有的忙了。” 张建国打了个哈哈，转而说道： “娄叔，你这次找我是想问院子里的事情吧，您就放心好了，没人会欺负晓娥姐的。” 看娄振国的反应，明显是知道了他去王老那边的事情，但他现在并不想谈这个。 虽说能做司机的都是心腹，但现在的风向，谁都保不准什么时候这司机就拿娄振国搏前途去了。 “哈哈哈哈，有你在院子里帮着，我还是很放心的。 就是你们院子那个聋老太太，我查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想着和你说一下。” 娄振国朗声笑着，顺着说起了院子里的事情。 “您这是觉着聋老太太和晓娥姐关系走的太近了吧，这个我可帮不上忙，我和晓娥姐的关系，可没她和聋老太太好。” 张建国轻笑摇头，他和娄晓娥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除了最开始拥有空间之后飘了的那次，甚至都没有单独和娄晓娥说过话。 如今娄振国主动联系了他，娄晓娥那边他更是不会去横插一脚。 很多人都搞反了娄晓娥和娄振国的价值，想着和娄晓娥有些什么，就能在改开之后获得资金和助力。 这种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一些，娄振国并不是只有娄晓娥这么一个女儿，娄晓娥也无法改变娄振国做出的决策。 若真想借助娄家的力量在该开之后乘风而起，首要条件是在娄振国离开之前，和他建立对等的关系。 其次才是施恩或者展露手腕，才有可能在之后让娄家的人回来助力。 不然只是和娄晓娥有关系，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和剧中娄晓娥对待傻柱一般，根本不会有太大的帮助。 “你看出来了？” 娄振国微微一愣，旋即苦笑着说道： “应该的，你要是看不出来才奇怪，怪我以前把晓娥护的太好，让她对人没一点防备。” “这不是晓娥姐的问题，有心算无心，没几个人不中招的。” 张建国安慰了一句，并没有去问聋老太太之前做过什么，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聋老太太如今听不清楚又口不能言，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 哪怕活着，以后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就易中海那种人，若是聋老太太长时间没作用，怕是以后连照顾都不会让易大妈过去照顾了。 娄建国笑了笑，见已经到家了，打开车门说道： “不说这个了进屋聊，今天你娄姨下厨，你可要好好尝尝。” 张建国点点头，并没有接话，跟着娄振国进了屋。 天色虽说不早了，但却没有完全暗下来。 看着娄振国家的小洋楼，以及占地庞大的花园和院子，心中不由微微叹息。 不说娄振国手里的那些厂子，就是这么大的房子，都足够让人盯上了。 “来了阿，建国我家老娄可是经常提起你，今天都是家里人，你当是在朋友家吃饭就好。” 娄夫人见到两人来了，立刻热情的招呼了起来。 “娄姨好，我早就听晓娥姐说您的厨艺好，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 张建国笑着恭维着，在娄振国的招呼下在桌边坐了下来。 “晓娥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你们先吃着，我这还有一个菜马上就好。” 娄夫人和蔼的笑了笑，转身就进了厨房。 “建国，我们先吃，你娄姨做完菜都要休息一会儿。” 娄建国从一旁的酒柜里拿出一瓶好酒，放到桌上笑着说道。 张建国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打开酒给两杯子都满上，和娄振国碰了一杯后，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两人聊的都是别的地方发生最近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有说起轧钢厂或是他们院子里的事。 直到一顿饭吃完，娄董事这才带着张建国进到了书房。 拿起书桌上的烟抽出一根，然后整包递给了张建国，将手里的烟点燃深深抽了一口。 娄振国这才幽幽说道： “建国，轧钢厂里事情，我打算交给李怀德了。” “以后许大茂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娄叔，大茂哥哪里出不了什么岔子，李副厂长挺看重他的。” 张建国揣摩着他的意思，笑着说道。 他和娄振国的关系可没好到能讲这些的程度，他猜不出娄振国到底想做什么。 “建国，李怀德打的什么注意你知道的。 能让王老认可，你不会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 娄振国和张建国对视，直接把话给挑明了。 现在娄家的情况很不好，他需要更多的消息渠道，来确定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他不怕把话说的更明白些，毕竟这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张建国若是蠢的去那他说的这些去博一份功劳，结果只会是失去李怀德的看重罢了。 “娄叔，李副厂长的想法我猜是能猜到一些，不过我只是个小小的食堂副主任，好像帮不上你什么忙。” 张建国不紧不慢的点了一根烟，笑着说道。 娄振国的直白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接下来就是利益置换了，自然是不需要继续保持之前的样子。 第162章 合作达成，聋老太太的底牌 “你可不只是食堂副主任，还是王老看好的人。 我不知道你和王老说了什么，但你今天肯来我这里，就说明我们之间有合作的可能。” 娄振国一脸的坦然，见张建国没有接话，便继续说道： “最近我认识的很多人都和我断了联系，以前买的到消息，如今也断的差不多了。 王老这里的意思很重要，我需要你在知道消息之后，把上面的风向透露给我。” “娄董事，你是不是太看的起我了，就这么确定我能从王老那里得到消息？ 你不会觉得我今天到你这里来，王老会收不到消息吧？” 张建国抽出一根烟在手里把玩着，皮笑肉不笑的挑挑眉。 其他事情他不敢确定，但娄振国这里肯定是已经被人盯死了的。 不光是王老，其他盯着的人现在怕是也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他之所以知道这一点还会过来，那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不高，而娄家这块肥肉大家还都想吃。 娄振国对他有所图，他也需要借一借娄家如今的吸引力。 有句话是没错的，站的越高就会越向往上方的风景，如今距离风气还有很长时间，有了王老站台，很多事情他都可以徐徐图之了。 “我手里的权利虽然要交出去了，但关系还在。 你弟弟现在是轧钢厂的技术员，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让他进实验室深造。 你妹妹是学医的，中专多少是差了点，我可以让她毕业后继续去读大学。” 娄振国说出了自己的价码，从身边人入手可要比给本人好处更容易达成合作。 “大学？” 张建国摇摇头，这个明年去上大学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我家的事情就不用你来操心了，我可以和你合作，不过接下来我不会再单独和你见面。” “可以，你想要什么？” 娄振国皱了皱眉，沉声问道。 先前给出的条件对张建国的弟弟妹妹有很大的帮助，他觉得张建国不同意，是因为他要的是更大的利益。 “有需要我会通知你的，现在你该想想以后怎么和我联系。” 张建国划了根火柴点上烟，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要的自然是娄振国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予援助，然后给他最后一份助力，让他尽可能的往上走。 不过现在么，他还不需要这些，毕竟现在他站的还是低了点。 “刘成。” 娄振国沉吟了片刻，幽幽说出了一个名字。 “你有消息或者要我帮忙，可以让你们厂的三车间的七级工刘成带话给我，人你可以放心，他们一家的命都是我救下来的，他家的一些事情也在我手里。” “好，有消息我会和他说，他家的事情你要给我。” 张建国笑了笑，厂子里有娄振国的人并不奇怪，毕竟这厂子以前就是娄家的，想管理好厂子在工人里面自然是要有心腹的。 见娄振国不接话，他抽了口烟，轻声说道： “王老不是李怀德他们那边的，很多人都不是，你手里的东西太多了。” “是啊，太多了，谢谢。” 娄振国的身子晃了晃，艰难说道。 “合作愉快。” 张建国伸出手，笑着说道。 娄振国和伸出手和握了一下，轻声说道： “你们院子的聋老太太帮过区里刘副区长大忙，以前何大清的事情就是他帮忙压下去的。” “不重要了，晓娥姐那边我会注意的。” 张建国点点头，轻描淡写的回道。 娄振国微微颔首，旋即打开了书房门和笑着走了出去。 …… 回到四合院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张建国手里提着不少东西，最注目的是五六斤的肥猪肉。 一直在家里关注着院里动静的阎埠贵，看到这么多猪肉眼睛都亮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建国你这是去娄晓娥家了，怎么还给送你这么多东西？” “嗨，人娄董事就是听说了院子里的事情，找我过去问问情况。 我这不是当上食堂副主任了么，人就想着让我在院子里多少能帮衬着点晓娥姐。 这肉可不是给我的，是娄董事给晓娥姐带的。” 张建国说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随后继续说道： “娄董事倒是给了我不少茶叶，一会儿我给您送点过来。 莉莉和我说了，三大妈平时可没少帮着她，等下次我有空了再请您喝酒。” “哪里的话，都是住前院的，有事儿能不搭把手么。 你这快过去吧，一会儿许大茂该睡下了。” 三大爷听到有茶叶以后还有酒喝，一张老脸顿时笑成了菊花。 “诶，不急，您等一下，我先回去喝口水。” 张建国随口说了一句，转身进屋，把东西放到了桌上。 拿了张报纸装了半两茶叶包好，又拿了挂着的半串蘑菇和于莉说了一声，这才拿起给许大茂他们带的东西出了屋子。 “三大爷，茶您收着，还有这蘑菇，上次忘了拿给您了。 莉莉刚来院里没多久，得拜托三大妈多多帮衬一点儿。” “建国你这也太客气了，帮着点应该的。” 阎埠贵伸手接过东西，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 他就知道的和张建国家出好关系准没错，这好处不就来了么，回去得和老婆子好好说说，以后可得多帮着点，能搭把手的千万别干看着。 “哪有什么应该的，都是三大爷、三大妈你们心善，我这先去找许大茂了，回头再聊。” “诶，你忙你的，我这也要回屋睡觉了。” 阎埠贵可惜的看了一眼张建国手里提着的肉，转身回了屋子。 若是这肉是给张建国的，他可就能蹭点油水了，真是可惜了。 张建国对于刚才的小插曲没有在意，小事情上给三大爷些好处，他们家就会卖力的帮衬于莉，这买卖不亏。 路过中院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贾家看了一眼，屋里窗帘的一角给匆匆放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贾张氏还是秦淮茹在盯着。 他其实还挺想知道，这贾家没了傻柱这个血包补血，之后会把目标放在哪个倒霉蛋身上的。 第163章 诚意，恍惚的娄晓娥 “我爸也是还让你跑一趟。” 娄晓娥接过东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顺带的事儿，你们这么晚才吃饭啊？” 张建国看到桌上还放着的菜和筷子，随口问了一句。 “别提了，我这也是刚回来呢，领导有事儿要谈，就没留我吃饭。 建国你要是没事儿，坐下陪我喝两杯，菜都是刚出锅的，我再去炒个肉。” 许大茂顺手把娄晓娥手里的肉拿到了手里，笑着邀请道。 “肉就别炒了，我是吃了饭回来的，正好娄叔让我和你们说些事儿，边喝边聊吧。” 张建国按住了许大茂的肩膀，回身把门给关了起来。 “那就边喝边聊，正好我上次下乡带回来点炒花生，下酒刚刚好。” 许大茂也不坚持，把肉挂好就从碗柜里拿了盘带壳花生和一副碗筷放到了桌上。 虽说不知道他那眼高于顶的岳父找张建国做什么，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坏事，不然也不会让张建国给他们带话。 娄晓娥见状，想了想才回了趟里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瓶西凤酒出来放到了桌上。 嗔怪的对许大茂说道： “建国过来喝酒你也不知道拿好酒出来，就想着花生花生的。” 许大茂乐呵呵的拿起酒给张建国满上，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这不是拿出来了么，喝酒看的是人，人对了什么酒喝着都香。” “诶，这话在理，大茂哥你平时没少和晓娥姐喝吧。” 张建国挑挑眉，揶揄的说道。 “那是，这叫情趣，建国你以后就懂了，这酒可是好东西。” “呸，说什么呢，也不害臊。” 娄晓娥啐了一口，伸手在许大茂的腿上掐了一下。 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她可在边上听着呢。 “嗨，我这可的不能说下去了，不然大茂哥你的晚上可得睡凳子了。” 张建国举杯和许大茂碰了一下，调笑了一句。 转而才正色说道： “说正事儿，娄叔这次找我过去，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何叔回来了，怕你们在院子里遇到事儿，找我过去问问。 顺带着把聋老太太的事情和我说了一声，让你们小心着点，别被糊弄了。” “啊？聋老太太怎么了？” 娄晓娥有些诧异的问道，脸上倒是没什么不开心。 这段时间她也看出来了的点不对劲的地方，一大妈和老太太对她家大茂的偏见很大。 听到一大妈说大茂的事情，聋老太太哪怕现在不会说话了，都还会拍拍她的手或者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以前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想到易中海对傻柱做的事情，她就有种两人想拆散她家庭的感觉。 仔细想想，她家大茂对她也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这让她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啧，能有什么，肯定是爸查到聋老太太犯的事儿了呗。 我就说这老太婆有问题，就你觉得她对你好。” 许大茂嗤笑一声，畅快的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之前他一说聋老太婆的坏话，娄晓娥就和他急，今天可算是有人帮他揭穿聋老太婆的德行了。 就这种屁股歪到天上去，帮亲不帮理的老太婆，以前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娄晓娥又掐了许大茂一下，不过也没反驳，而是眼巴巴的等着张建国说下去。 “大茂哥说的，倒是也没太大的问题，娄叔也是这个意思，觉着聋老太太对你的态度有问题。” 张建国微微颔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这才继续说道： “娄叔打听到之前何叔去保城，里面有聋老太太手笔，她和区里的刘副区长交情不错，帮过刘副区长大忙。” “啊！？” 娄晓娥惊呼一声，随后捂住了嘴，她没有想到易中海的事情聋老太太也有参与。 明明之前易中海说的，这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的，现在怎么……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脑子里很乱，想到之前和聋老太太对她的照顾，瞬间汗毛都立了起来。 “建国，真有这回事儿，这老太婆还有这种关系？” 许大茂的关注点却和娄晓娥截然不同，他也明白了之前他爸为什么让他不要招惹聋老太婆了，怕是之前就听到过点风声。 不过他爸估计是不知道这老太婆的关系到底是谁，不然应该早就和他说了才是。 “嗯，娄叔说的很清楚，应该不会错的。” 张建国点点头，又和许大茂碰了一杯，旋即起身说道：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大茂哥你好好照顾晓娥姐，我这就先回去了。” 他这话落下，许大茂才发现了娄晓娥的情绪不对，伸手扶住娄晓娥，这才歉意的说道： “建国今天对不住，下次我们再好好喝一杯。” “嗨，有什么对不住的，喝酒的机会还多着呢。” 张建国随意的回了一句，便转身出门，还不忘了把门给带上了。 站在院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张建国的脸上多出了几分笑意。 他这诚意展现的足够了，相信娄振国很快就会知道了。 合作最开始是最麻烦的，双方都在试探，以后就会好很多了。 想着之后要做的事情，张建国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推开门就看到于莉正盯着他从王老哪里带回来的花发呆，面前放着一个倒上了热水的脸盆，听到动静转头见到他这才露出了笑容。 “累了吧，快擦把脸，东西我都放好了。” 洗漱一番，张建国就和于莉一起，在床边坐着泡起了脚。 “莉莉，等休息了我带你去图书借几本书回来，你在家无聊了也能解解闷。” “好啊，我们还没一起去过图书馆呢。” 脚在盆里拨弄了两下，于莉开心的说道。 她刚才就是想事情想入神了，并不是无聊，平时在家的时候她无聊都会听收音机的。 不过想到能和建国一起去图书馆，她也就没有解释。 “等这段时间忙完，以后每星期我们都出去逛逛，我们的本子还有很多页要写呢。” 张建国拉着于莉的手，柔声说道。 …… 入夜，张建国打了个哈欠，轻手轻脚的从披上衣服出了屋。 在院子里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朝中院走了过去。 刚刚在空间里看娄晓娥和许大茂的梦境，在梦引导着两人，看了看两人知道了聋老太太事情之后的想法。 结果看完之后，发现易中海和秦淮茹这大半夜的都还没睡…… 第164章 易中海半夜送白面 中院，柴火堆边。 “淮茹，这五斤白面你拿着应应急，棒梗的身子不能亏了。” 易中海把装着白面的袋子递给秦淮茹，柔声说道。 “一大爷，要是没您帮衬着，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秦淮茹满是感激的接过袋子，转而继续说道： “我知道厂子里都是您在帮我，不然我早就被调出车间干杂活去了。 院子里也都是您在照顾我们家，我……不怕您笑话，我心里早就把您的当我爸一样看了。 要不是不合适，我早想和您一声爸了。” “淮茹，你这话在我这里说说就行了，要是被你婆婆知道了，肯定要和你闹起来。 你有这个心就好了，喊什么都一样不重要的。” 易中海老怀甚慰的笑了，傻柱虽然脱手了，但秦淮茹这里可真没让他失望。 若是实在不行，想办法让棒梗和他认个干亲倒也可以。 他这身子骨还能干个十几二十年，到时候棒梗也大了，让他给自己养老能够得上。 “一大爷，我婆婆就是嘴上不饶人，您对我家的好她心里都是清楚的。 有机会了我劝劝我婆婆，让棒梗和您认个干亲，等您和一大妈年纪大了，也好让棒梗照顾你们。” 秦淮茹压低了声音，格外真诚的说道。 她知道易中海在担心什么，自然是往好了说的。 至于她婆婆同不同意，那是肯定不会同意的，至少现在不会。 不过她这个想法说出来，易中海肯定不会亏了棒梗，多少都能让棒梗补点油水。 她这里再帮着做点事儿，棒梗以后的日子会过的轻松不少。 “淮茹你说真的，你想让棒梗和我认干亲？” 易中海闻言有一瞬间的失神，转而强压着激动问道。 心想事成，真是心想事成啊！ 若是这事儿能成了，他以后也就有了养老的保障，就是再找其他人当保险的时候，也不用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嗯，一大爷，这事儿其实东旭在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了，这段日子我家的事情多，也是刚刚才想起来这个事情。 不怕您笑话，和您认干亲我也是为了棒梗好，我这个当妈的也没什么本事，棒梗以后有事儿也帮不上他，这才想着……” 秦淮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一般。 但易中海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是完全相信了认干亲的事情。 东旭走后，秦淮茹就一心扑在几个孩子身上，又为孩子寻份好干亲的想法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就像他和聋老太太那时候…… “你这都是为了孩子好，我怎么会笑话你。淮茹这事儿你不急着和你婆婆说，合适的时候再提一提。” 易中海拉过秦淮茹的手，轻轻拍了拍，继续说道： “你婆婆那个人我知道，她现在最看重的就是棒梗，你现在说了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等以后我们两家多走动走动，你再和她说认干亲的事情，这事儿急不来。” 秦淮茹任由他拉着，心里的嫌恶丝毫没在面上显现，而是莞尔一笑说道： “一大爷，都听您的，等有机会了我再和我婆婆说。” “易中海！秦淮茹！你们可真够给我们院子长脸的！” 就在两人讨论的正开心的时候，何大清的声音骤然从在两人耳边炸响。 就在刚刚，张建国看到两人偷摸在角落里说话，听不清楚两人说什么，又不敢靠近。 索性他就将何大清的梦境换成了看到的场景，随后将他的梦境驱散让他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何大清只当是自己想整易中海想太多，正好起夜去上个厕所，但还是下意识的轻手轻脚的开门，没发出动静的朝着柴火堆的方向扫了一眼。 易中海本是警惕的院里动静的，但刚才秦淮茹说认干亲的事情，让他一下就没了心思去注意周围，秦淮茹又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这才了这一幕。 两人慌张的撒开手，慌慌张张的转头，面粉袋子掉到了地上在没有在意。 “老何，你怎么说话的，我就是给秦淮茹送一点粮食。她家困难，我帮衬还有错了？！” 易中海很快就调整了情绪，丝毫不慌张的和何大清对峙了起来。 而此时院里不少人都被吵醒，听着动静披着衣服过来查看情况。 “大半夜的这是闹什么呢，何叔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张建国见到阎埠贵家有了动静，这才从穿堂走到了中院，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 随后转了个头，像是刚看到一般，大声嚷嚷道： “易中海，秦淮茹，你们也出来了啊，这出什么事儿啊？” “呵，建国，他们可不是刚刚出来，都不知道在那里呆多久了。” 何大清双手环胸，戏谑的看着两人说道，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什么待多久，易中海、秦淮茹又是你们两个啊。” 刘海中匆匆从后院走出来，看到两人脱口而出道。 “又？一大爷，您这以前也看到过他们大晚上的在院子里啊？” 何大清挑挑眉，很给面子的喊了声一大爷。 目光从地上的面袋子上扫过，他看向秦淮茹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几分古怪。 看样子易中海和秦淮茹这不是第一次了，这可真够有意思的。 “看到过好几次了，上一次看见也就是去年小年的事儿，我想着就是过年老易接济贾家一下，也就没声张。” 刘海中背着手，脸上满是喜色的说道。 他这个一大爷的位置坐的可不稳，易中海当了这么多年院里的一大爷，不知道多少人之服他的话呢，只有把易中海踩死了他这一大爷才能安稳。 就是没想到，这易中海人老心不老，把注意都打到秦淮茹身上去了，他还以为就只是算计着养老呢。 “老易，你做的真是越来越过了，这么做你对得起东旭么？” 阎埠贵以及院里的其他人来到中院的时候，恰好听全了刘海中的话，不由纷纷用嫌恶的目光看着易中海两人。 “天杀的易中海！秦淮茹你还站着干嘛，给我滚过来！” 听到动静的贾张氏，从屋里出来后，直接就冲到了秦淮茹身板，恶狠狠的拖着秦淮茹就往屋子里走。 第165章 暴怒的贾张氏 “妈，是大家误会了，你听我解释。” 秦淮茹被拉了个趔趄，委屈的大声说道。 “解释什么解释，要解释和东旭解释去！” 贾张氏感受到秦淮茹的反抗，手上的力道跟着加重了几分。 在两人拉扯的时候，刘海中已经挡在了两人的面前，双手背在身后急切的说道： “贾张氏，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不能拉秦淮茹走。” “刘海中，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你个丧良心的想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吗！” 贾张氏双手叉腰，也不管秦淮茹了，指着刘海中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你个黑心肝的，我家都困难成这样了，你不帮衬着点还过来泼脏水。 我们家要是活不下去了，你家也别想好过，逼急了我一把火点了你们家，大家一起别活了！” “你你你别血口喷人，我哪里要逼死你们了，大家伙可都看着，你可别乱说！” 贾张氏这话直接就镇住了刘海中，他可不想和贾张氏这个老虔婆拼命。 打压易中海的机会有的是，但他的命可就一条，和这老虔婆斗气不值当！ 何大清暗骂一声废物，幽幽说道： “贾张氏把你那一套收起来，是我看到秦淮茹和易中海两个大半夜的在院子里拉拉扯扯的。 刚刚手都拉上了，我要是出来的晚点，怕是不知道还要出什么事，你是真想到乡下待着去？” 这下轮到贾张氏的脸色变了，她只当是秦淮茹去找易中海接济正好被何大清撞见了，刚才拉着秦淮茹走也不过是想大事化小，把事情带过去。 毕竟她也知道，自己家之后还要靠着易中海接济，秦淮茹在厂子里也要易中海照顾，真闹起来对他们贾家没好处。 但她可不知道秦淮茹还和易中海拉手了，这易中海年轻的时候就不是好东西，现在这是连她儿媳妇儿也不放过啊！ “易中海！！！我撕了你这臭不要脸的东西！！” 心绪浮动之间，贾张氏气血上涌，竟是直接张牙舞爪的朝着易中海扑了过去。 “老嫂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就是淮茹和我说棒梗最近缺嘴，我想着给淮茹点白面应应急。 刚才是……哎呦……刚才只是……嘶……在递面袋子……” 解释的功夫，易中海的脸就已经被贾张氏抓了好几下，不敢对贾张氏动手的他只能尽可能的躲避着贾张氏的撕打，一时间狼狈到了极致。 “诶，这叫什么事儿啊！” 阎埠贵扶了扶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实在是看不下去两人大半夜继续闹腾，硬着头皮上前几步说道： “贾张氏，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先消停一点。 大家伙现在都在，要真是易中海欺负了你家秦淮茹，大家一定给你家一个公道。” “好好好，让大家都看看这个老不修，一大把年纪了还惦记我家儿媳妇儿！” 贾张氏见撕打不到易中海的脸，打其他地方易中海又不痛不痒的，终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倒是要看看，易中海能说出什么花来，这事儿要是做实了，就是易中海欠他们家的，以后怎么帮他们家都是应该的！ “易中海说说吧，到底是什么误会，你可别说在递面袋子，刚我可见着面袋子早掉地上了。” 何大清见贾张氏停下来，暗道一声可惜，这才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生怕院子里的人没听清楚。 这一下所有人看向易中海的眼神都变了，不少人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警惕。 刚刚是真没多少人往那种事情上想，只是觉得易中海这事儿做的不敞亮，接济个贾家怕大家知道了会问他讨钱似的。 但现在大家却是往偷人上想了，而且想的远比他们两个做的脏的多。 谁家没几个女眷在家里啊，这易中海道貌岸然的，真找机会下手谁那可真是要吃大亏的！ 而刘海中这时候也硬气起来了，指着不远处的面袋子对易中海说道： “对，易中海，我刚才也看见了，面袋子是掉在地上的，你给大家解释解释，和秦淮茹拉拉扯扯的在干什么！” “你们胡说，面袋子是刚才被何大清突然出声吓掉的！我也没去拉秦淮茹的手，就是正常的把袋子递过去！” 易中海一口咬死了是两人胡说，转而继续说道： “何大清，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能拿秦淮茹的清白来污蔑我！ 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冲我怎么来我都认，可你要连带上其他人，我不答应！” “啪啪啪！” 就在这个时候，鼓掌声忽然响起。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到张建国戏谑的看着易中海鼓着掌。 “厉害，真厉害啊易中海，死的也能被你说成活的，怪不得你能当这么多年院里的一大爷呢。” “张建国你什么意思！” 易中海见张建国站出来，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他在张建国手里吃过的亏太多了，虽说没有证据 ，但他一直觉得何大清会被何雨水找回来，其中肯定有张建国在搞鬼。 不然就何雨水这刚出的学校的小丫头，哪能找到人去保城把何大清接回来。 “我什么意思？是易中海你有什么花花肠子才对。” 张建国嘴角微微扬起，双手环胸直视着易中海朗声说道： “面袋子的事情我不和你掰扯，左右你也不会承认。 就说这大半夜的，也就是在我们院子里，要是换到鼓楼的巷子里，你这提着面袋子和人拉扯，我都以为你是在找暗门子了。” 话音落下，院子里众人都偷笑了起来，看这面袋子的样子，里面装的就是棒子面都够在暗门子里找个漂亮姑娘过一晚了。 顺着张建国的话一想，可不就一模一样么。 易中海气的面色涨红，刚要说话就被张建国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你再急也不迟。” “易中海，你家是没女人了，还是易大妈病的起不来了，大半夜的接济寡妇让你一个男人提着东西过来？” 第166章 易大妈帮忙遮掩?没用! “什么家里没女人，我看就是易中海有什么想法。就今天我家娥子还看到易大妈出来洗衣服，总不能现在就起不来了吧。” 许大茂从后院走出来，戏谑的对众人说道。 易中海以前不是打压他么，现在就别怪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是啊，我回来的时候还看见易大妈在家里忙活呢。” “嘿，你傻啊，这摆明了有想法啊，这也就是被撞见了，懂吧。” “哦~~~~” 院子里的人再次议论了起来，声音根本没压着，全都传到了易中海的耳朵里。 这也是易中海自作自受，以前在院子里一直把自己标榜成道德模范的样子。 如今这个形象一再被打破，迎来的只会是众人最大的恶意。 一个混混做点混蛋事，大家听过也就过去了，但这么一个长久以来的道德模范做混蛋事，大家可不会就这么过去。 这不是什么针对，而是人性本就如此。 张建国稍稍等众人说了两句，在易中海要开口反驳的时候才继续说道： “易中海，你看可别说误会不误会的，之前傻柱帮衬贾家的时候，可没避着大家伙。 谁因为光明正大的接济说过傻柱什么，谁不说一声傻柱心善？ 明明白天可以送东西给贾家，你非得大半夜的喊秦淮茹出来，到底是何居心啊你！ 真不想让大家伙知道，你喊贾张氏出来拿东西都成，大家可不会说什么闲话。 这么多大家不会误会的办法你不用，偏偏又是你自己送东西，又是大晚上，又是找秦淮茹的，你可别说这都是误会。 你要是少想点，都没现在这档子事儿！” 这一通话说下来，直接就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事情给定性了，让易中海几乎没有了反驳的可能。 而易中海显然也是意识到了，感受着院子里这些人看向他恶意的目光，低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以后贾家的事情我不管让老刘管就是了。 老刘现在才是院子里的一大爷，这院子里的事情我就不该操心，落不得一点好还惹得一身骚。” “建国你误会了，面粉是我让老易送的。” 这边话音刚落，易大妈就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一直走到易中海身边站定才继续说道： “也是我身子不好，刚从医院回来，拿不了稍微重点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让大家伙看了笑话。” 夜色朦胧，哪怕有何大清家的透露来的亮光，大家还是看不清易大妈脸上的神色。 只有易中海眼神充满了愧疚和心虚，今天这次拿白面给秦淮茹，他是临时起意根本没和老伴儿打过招呼，老伴儿现在心里只怕是很难过吧。 “易大妈不是我们不信你，实在是你这话说说不过去啊。” 这一次张建国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易中海，对于易大妈会站出来帮着说话，他也早有预料。 “你身体不好是没错，可也不至于闹出动静到现在才出来。 要真是你让易中海送的东西，你怎么也不能不等着易中海回家就睡下了吧。 再说你们这都在中院住着，白天的时候让贾张氏去你们家拿不更方便，我们大家伙谁也不会盯着不是。” “建国我也是你易大爷回家了才知道贾家困难，我年纪大了家里收拾了一下一耽搁就把送粮食的事情给忘了，这才让你易大爷晚上送的粮食。” 易大妈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说道。 只是她这个说辞，院里人就没有一个信的，反而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带上了几分同情。 谁都不是傻子，要真像易大妈说的，刚才易中海被抓的时候早就说出来让易大妈作证了，哪儿会到现在让易大妈主动站出来说。 “好了，你就不要帮易中海藏着了，这事儿大家都看到的明白。” 刘海中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易大妈的话，之前被贾张氏吓住了，后来全是张建国在说，这让他这个当一大爷的很没有面子。 背着手走到院子中间的，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易中海说道： “建国说的这些易中海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么，院子里每家每户差不多都来人了，你要能解释就现在解释清楚。 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让人去喊保卫科过来了。” “不能喊保卫科！”x2 易中海和贾张氏几乎同时出声说道。 这让众人都是为之一愣，易中海也就算了，这贾张氏又是在搞什么。 “这事儿不能捅出去，要是保卫科来了，我家淮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刘海中你是非得逼死我们家才甘心吗！” 贾张氏虽是想让易中海吃个苦头，但并不想他出这么大的事儿。 她很清楚，要是没了易中海帮衬，他们家的日子可真就不好过了。 秦淮茹今天才和她说了厂子里的事情，要是易中海出了事，秦淮茹怕是也没办法在车间里呆下去。 在车间里干活和在厂子里打杂的定量可是不一样的，定量少了她的乖孙可怎么办！ “老刘，院子里的事情院子里解决，你想怎么罚我行，别闹到厂子里去。 这事儿要是闹大了，我们院子今年的先进可就没了，你是不想让大家过个好年吗！？” 易中海直视着刘海中，声音之中已然带上了几分嘶哑。 “没了先进是你闹出来的，关我什么事，易中海你不要胡搅蛮缠！” 刘海中不自在的撇过头，看到院里众人看他的目光不由又有些心虚。 “一大爷说的没错，这是原则问题，也是思想觉悟的问题。 易中海你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不要拿大家当挡箭牌！” 张建国义正词严的附和一句，紧接着又继续说道： “你做的事情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我们现在喊保卫科过来，是我们院子的觉悟高，不包庇有问题的人。 若是之后被人知道了，街道办上来人，这可就是捂盖子的事儿了，我们所有人都得被拉出去教育，院里的大爷估计都得换人！” 第167章 保卫科介入 “建国说的没错，哪次我们院子里的事情瞒住过，不都是开完全院大会没几天就传的到处都是了。 就和傻柱那事儿一样，那时候还怪到我头上来了，我下乡也就两天功夫，厂子里都传遍了！” 许大茂双手环胸，嘲讽的看了一圈院子里的众人，继续说道： “这事儿我们主动去找保卫科，最多也就是没了今年的先进。 要是被街道办知道了再查出来，可就不是今年这么简单了。 街道办知道了我们院子捂盖子的事情，还不盯死了我们院子啊，那个院子能没点事儿不是。” 许大茂这番话可谓是把院子里众人心中的侥幸给灭了，让为了先进大院想大事化小的这些人都站到了他们这边。 毕竟没了一年的先进和以后都没先进谁都知道要怎么选，街道办上真要来人问情况，他们也没那个胆子说假话。 这个事情看着不大，但性质着实恶劣，在这个年代真不算小事儿，更别说易中海和秦淮茹还有师傅和徒弟媳妇儿这层身份，易中海还是厂子里的八级钳工了。 “老刘你拿个主意，建国和大茂说的问题都是存在的，你现在是一大爷，你说怎么办大家都不会有意见。” 阎埠贵看事情差不多了，也就站出来给刘海中递了个话头。 这事儿他不参与决定，之后易中海被怎么处分都和他不沾边，以后就是易中海想报复也不能找上他们家。 刘海中可不管之后的事儿，能把易中海踩下去，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顺着阎埠贵的话，干咳两声对众人说道： “咳咳，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易中海半夜喊秦淮茹到院子里，思想出了问题。 我们作为邻居不能看着他继续犯错误，事情的性质恶，院子里已经没办法处理了，去喊保卫科过来处理，大家没有意见吧？” 众人没有出声，很多人都有些迟疑，但却也没有站出来反驳。 刘海中也不管这些，对站在后院门口的刘光天、刘光福骂道： “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厂子里跑一趟，把保卫科的人喊过来！” “爸，我们这就去，肯定把保卫科的人带来。” 刘光天连忙答应一声，带着刘光福就跑出了院子，直奔轧钢厂而去。 易中海这时候身子晃了两下，脸色一片颓然，他知道这下自己完了。 见他状态不对的易大妈，连忙扶住了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现在还能照顾易中海，已经是她最大的妥协了。 “翠莲，我没有那种心思的。” “嗯，回家再说吧。” 一来一回后，两人之间便又是一阵沉默。 而许大茂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张建国的身边，一脸畅快的看着站在院子中央的两人。 “建国，怎么没见着建设过来啊，这么一出好戏没看见，可惜了啊。” “这种腌臜事没什么好看的，明天听听别人说还开心点，不用和我们一样在这儿冻着。” 张建国无所谓的回了一句，转而把目光投向了秦淮茹和贾张氏。 这两人从刚才他们开始针对易中海，就突然不出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边上都没人的地儿。 “这次易中海讨不到好的，去了保卫科秦淮茹不会帮着他说话。” 何大清看着易中海，头也不转的在张建国边上低声说道。 声音不大，就是站在张建国另一边的许大茂都没听清楚，看了一眼何大清只当是自己幻听了。 张建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旋即说道： “何叔，保卫科的人过来还得好一会儿，去你屋里坐会儿？” “进屋就算了，我去拿两把凳子出来。” 和这边看好戏的众人不同，一旁的贾张氏正拉着秦淮茹低声交代着。 “你和易中海的事情回去再和你算账，去了保卫科什么都别管，就说是去拿接济的别管易中海的事！” “妈，我要是这么说，以后在厂子里可怎么办啊。” 秦淮茹倒是不担心自己会被保卫科怎么样，但要是这件事上什么都不帮易中海说，以后易中海找个由头把她从车间里赶出去，她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易中海在厂子里敢给你穿小鞋我就去厂子里闹，工作丢不了！” 贾张氏恶狠狠的说着，何大清她不管招惹，这易中海她是一点都不怕的。 “我，我知道了，都听你的。” 秦淮茹思忖了一下，觉得这样工作确实丢不了，也就应下了。 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易大妈去后院把聋老太太给背了出来，想要聋老太太再帮易中海一次。 只不过谁也没把聋老太太当一回事儿，她现在不光哑巴了，平日里想自己下床走动都吃力的很。 就这么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太，谁都没功夫去猜她比划的是什么意思。 这让易中海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颓败的站着等待着保卫科的人到来。 …… 半个小时后，刘光天、刘光福可算是把保卫科的人给带到了院里。 刘海中见人来了，立刻就笑着迎了上去。 “张队长，麻烦您大晚上的跑一趟了，我是这个院子的一大爷刘海中，是厂子里的七级钳工。”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们院子的易中海和秦淮茹乱搞男女关系，被人当场抓到了是吧？” 张队长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和我们家淮茹没有关系！刘光天你个生儿子没屁x的，和保卫科的同志乱说什么！” 贾张氏一听立刻跳了起来，一副要撕了刘光天的样子。 乱搞男女关系可是两个人都有问题，这不说清楚，秦淮茹的工作可真要丢了！ “闭嘴，具体情况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张队长眼睛一瞪，贾张氏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生怕被保卫科的人给一起带走了。 “易中海、秦淮茹跟我们走一趟，别让我们动手，第一个发现的也跟我们走一趟，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其他人要补充的，明天早上来保卫科说，现在都散了，不要打扰其他院子的人休息。” 第168章 都是老戏骨了 在众人的围观之中，易中海和秦淮茹被保卫科的人带出了院子。 何大清则是跟在保卫科的人身边，出了院子之后还不忘给保卫科的众人分烟。 “一大爷，二大爷，这件事情对我们院子的影响挺大，我还是跟着去看看。 大家先去休息，明天一早我给大家个准信。” 张建国见众人站在院子里聊着，丝毫没有要回屋的意思，沉声对众人说道。 “对对，建国你怎么说也是厂子里的食堂副主任，保卫科的人多少得给你点面子，去问问我们也好知道要不要去街道办报备。” 阎埠贵扶了扶眼睛，附和了一句。 易中海毕竟是厂子里的八级钳工，他还真吃不准轧钢厂会怎么处理。 要是轧钢厂不打算把事情闹大就算了，要是轧钢厂打算把易中海当做典型处理，他也好和解成合计合计，看看能不能借着这事儿让解成转正。 大不了以后易中海日子不好过的时候帮一下，还了这个情分，反正就是他不做，也会有人去做。 而此时抱着阎埠贵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听到阎埠贵的话均是纷纷附和了起来。 易中海不管是在轧钢厂还是在院子里，之前都站的太高，之前又坏了德行，如今一朝犯事儿所有人都想借着他吃口肉。 “咳咳，建国你要是回来的早就来找我，要是回来的晚，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这是院子里的大事儿，我早点知道也能早点通知大家不是。” 刘海中干咳两声，冠冕堂皇的说道，架子摆得十足。 “看看厂子里怎么说吧，晚上回来估计够呛。” 张建国摇头失笑，随意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说。 转身回家和于莉交代了两句后，就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 …… 另一边，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以及一车间的车间主任都接到了消息，在保卫科的人带人回到厂子之前，就已经匆匆赶到了轧钢厂的保卫科。 这年头厂子里的八级工很少，各个都是撑门面的存在。 现在他们厂子的八级工出了这种生活作风上的问题，被别的厂子知道了非得被笑话死。 “给易中海升八级工的时候王德辉你是怎么和我说的！这就是你说的为人本分，思想觉悟高！？” 杨厂长一拍桌子，怒声对一车间的车间主任质问道。 现在各个厂子都在抓生产，没有哪个厂子里的八级工出过这种事情，这不是在打他脸是什么？！ “杨厂长，给易中海做背调的时候，他的口碑一直都很好，我这……这……可能就是个误会，等人到了我们再问问，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只是过来的人说的急了，保卫科的同志听岔了。” 王德辉磕磕巴巴的解释着，心里已经把易中海骂了无数遍。 当上了八级工在车间里搞小团体就算了，现在还给他捅出这么大个篓子，是真不想在厂子里待着了！ “诶，老杨你消消气，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李副厂长拍了拍杨厂长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又给了王德辉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才轻声说道： “这个事情虽说还不能确定，但我们还是也做好准备的。 如果易中海真做了那种事情，我们要考虑如何处分，这个事情不能让公安那边掺和进来。” “怎么处理，还能怎么处理，真确定了直接开除！ 技术再好，也不能让这种思想有问题的人继续呆在厂子里。” 杨厂长丝毫不留余地的说道，看他的样子如果易中海在他面前，被他活撕了都有可能。 “杨厂长，开除是不是太过了，最近组织上的生产任务重，经常有紧急任务下来。 我们车间里就那么几个人能做紧急任务的，要是开除了易中海，生产任务可就完不成了啊。” 王德辉苦涩的说着，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若是杨厂长说让易中海降级，或者扣他几级工资，让易中海几年不能评优，他肯定立刻就点头同意。 但杨厂长一开口就是开除，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就是让他担了给易中海说情这个事情，以后易中海再出事他也讨不到好。 “我们厂子是没人了吗！易中海要是没了，我们厂子还不转了？！” 杨厂长怒气冲冲的说道，只是这次却没有继续拍桌子。 李副厂长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自己提起来的人出了事情想让手下顶着，哪有这种好事。 “老杨说的没错，这种害群之马不能留在厂里，德辉你的思想有问题啊。” “我知道这有问题，但生产任务不能耽搁啊，就是有问题也必须给生产先让路，之后再考虑处分的事情。” 王德辉这时候也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哪怕他很清楚，这么做以后他和易中海就绑到一条绳上，也只能这么说。 “诶，轻重我还是知道的，生产任务德辉你不用担心。” 李副厂长虚按了一下，示意王德辉安心，这才对杨厂长说道： “首钢那边八级工没那么紧张，我明天和那边联系一下，可以先借调一个八级工过来。 厂子里七级工还是不少的，我们争取在半年里再培养一个八级工出来。” “老李，首钢那里任务也重，我们能不麻烦那边就不去麻烦。 还是先看看易中海的事情属不属实，到时候再看怎么下处分吧。” 杨厂长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的沉声说道。 易中海是他一手拉到八级工的，在车间里的影响力不小，只有他在车间里才不怕车间主任被李副厂长的拉拢。 他不过是做做样子，可没真想把易中海开除了。 开除自己人，让李怀德插他的人进车间，他可没傻到这个地步。 “那就先看看再说吧，估计人也快到了，德辉你去看着点。” 李副厂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嘲弄。 这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把柄，用的好可以让车间主任变成自己人，或者直接把王德辉变成自己人。 老杨这一步走的太臭了，要发展自己人，可不一定是要安插人进厂的，有时候对方的人还要好用的多。 第169章 苦恼的杨厂长 张队长刚带人进厂，就看到在保卫科门口等着的王德辉，转而就看到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一起走了过来。 挥了挥手让身后的队员把人带去审问室，不卑不亢的走到了几分面前汇报道： “报告杨厂长，易中海已顺利带回，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和汇报的相差不多。 具体情况还需调查问询，目前没有太大的争议，问询过后基本可以确定性质。” “好，这个事情尽快调查清楚，不要有什么遗漏。 我们就在保卫科里等着，有什么新的情况立刻向我们汇报。” 杨厂长心中暗骂一声，脸上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看样子易中海的事情是做实了，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处分才能尽量降低影响了。 “是！保证完成调查清楚！” 张队长汇报完毕立刻朝着审问室走去，没有继续和几人攀谈。 这个年代的保卫科虽说是厂里的部门，但却是隶属于公安部门，厂领导只有管辖权并没有任免权。 在起风之后任免权才逐渐落到各个厂的领导手里，但直到八九十年代依旧隶属于公安部门，随后才逐渐被取消。 所以张队长对几人只有应有的尊重，讨好的心思是没有的，处理起事情来也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李副厂长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易中海真被抓了就好，不管事情之后怎么定性，对他的计划都没太大的影响。 王德辉则是一脸的僵硬，心中最后一丝期待完全消失，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能直接把事情定下来，不然他这次是要惹上大麻烦了。 这边三人心思各异，那边被分开问询的易中海三人同样如此。 张队长离开之后，就去了何大清那边。 进去的时候，保卫科的人刚刚开始例行询问。 “姓名。” “性别。” “住址。” …… 问询的人员看到张队长进来，刚要打招呼的就被张队长按住，示意他继续问，张队长则是抽出了椅子在边上打量起了何大清。 “你是怎么发现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不正当关系的？” “晚上起夜去上厕所，刚出门就看到了。” “你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多远，确定看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了？” “今天月亮很亮，我出门的时候看到易中海拉着秦淮茹的手，面袋子掉在边上。” 何大清回答的条理清晰，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如实说了出来。 至于面袋子的事情，他其实记不太清楚，不过还是按照之前在院子里那样说。 “何大清是吧，据我们了解你和易中海有很大的矛盾，乱搞男女关系不是小事，我希望你能如实说当时的情况。 若是调查出你有隐瞒或者欺骗的行为，你很有可能会去农场的进行改造。” 张队长翻动着自己面前的本子，忽的停住动作，蹙眉警告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可以调查。 这位同志，我是过来协助调查的，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 何大清笑眯眯的看着保卫科的人，眼中没有任何的惊慌和不满。 “多谢你的配合，还需要你多等一会儿，易中海和秦淮茹的问询结束可能还需要你配合。 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们说，麻烦了。” 张队长合上空无一字的本子，起身笑着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刚走出审问室，张队长的脸就冷了下来，何大清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好，这让他对何大清描述的真实性非常怀疑。 “张队长，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事情问的怎么样了？” 张建国这时候匆匆到来，看到张队长就散了一根烟过去，笑着询问道。 他之前跑采购的时候和保卫科的人接触的挺多，和张队长也算是认识，对张队长的性格有所了解，这才没有拐弯抹角的问。 “只是询问了一下基本情况，张副主任刚才在院子里不好打招呼，对不住。” 张队长接过烟，划了根火柴的随意说道。 “理解理解，我这也是院里人催的，过来多多清净。 厂长来了吧，易中海是八级工，出了这事儿张队长你可别忘了和厂长说一声。” 张建国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笑着提醒了一声。 保卫科带走了易中海，他可没打算继续掺和，这大晚上的过来就是蹦着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来的，可不想扑个空。 “忘不了，去你们院子之前就通知了，杨厂长、李副厂长和一车间的车间主任都在保卫科的办公室里等结果呢。 你也别在这里晃悠了影响不好，去办公室里坐一会儿吧，出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过去汇报的。” 对于张建国的提醒， 张队长还是很舒服的，不过在说了一下情况后，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深深抽了口烟，按灭别在耳后，转身走进了秦淮茹所在的审问室。 张建国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朝着保卫科的办公室走去。 “杨厂长、李副厂长、王主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院子里出了这种事情，让你们大晚上的还来厂里跑一趟。” 一走进保卫科办公室，张建国就先和众人道了声歉。 “你这是道哪门子的歉，来来坐下说。” 李副厂长看到张建国来了，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拉着张建国在桌边坐下，这才说道： “保卫科的同志刚才没有和我说清楚，我们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建国你和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 杨厂长和王德辉两人听他这么说，均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们也想知道易中海到底做到了什么地步。 “领导，这事儿就是易中海起心思了，我当时正好起夜，听到动静就过去了。 易中海那个时候正拉着秦淮茹的手，面袋子都掉地上了，就是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就不好说了。” 张建国轻声说着，脸上还带着几分无奈。 “哎……这个易中海啊！” 杨厂长闻言，锤了一下桌子，长叹一声。 “老杨你先消消气，这件事情基本已经确定了，还是先讨论一下怎么处理易中海吧。” 第170章 易中海的处罚定下来了 “这件事情我们晚上必须做出决定，明天一早把通知发下去，要尽快给大家一个交代。” 李副厂长在桌子上敲了敲，沉声说道。 几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易中海是八级工，出了这种事情影响太大了，不尽快做出处罚，厂子的人心怕是要乱了。 这个处罚必须从重从严，并且把调查结果公示张贴出来。 “易中海降三级工资，另外全厂通报批评，三年内取消评优资格。 至于那个秦淮茹，等问询结果出来，再做决定。” 杨厂长思忖了一下，沉声说道。 他这话一出，其他几人都没有再发表意见。 这个处分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不管易中海到底做了什么，都定性为生活作风问题，把影响降到最低。 张建国甚至都觉得易中海捂盖子那一套都是跟着杨厂长学的了，毕竟杨厂长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有一丝的不自然。 这也就是遇上秦淮茹这个心里本就打着算盘的，若是换做清清白白的姑娘，这个处罚结果出来，不知道该有多绝望。 “老杨，这个处分轻了。” 李副厂长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的沉声说道。 这让一下让王德辉有些意外，李副厂长在作风问题上的名声可不那么好，照理来说他是最不可能反对的才是。 张建国则是会意的点点头，跟着说道： “是啊杨厂长，只降三级工资，只怕秦淮茹会有意见啊。 她家那个婆婆什么都不懂，平时就不是个吃亏的主，要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很有可能来厂子门口闹的。”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张队长敲门进来，走到了四人面前朗声汇报道： “报告，问询结果出来了，三人的问询结果有很大出入，需要继续调查，请领导指示。” “三个人说的都对不上么，他们怎么说的你都汇报一遍，张副主任当时也在场，可以核实一下情况。” 李副厂长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笑着把张建国推了出来。 “易中海不承认他作风有问题，只是说想帮衬一下徒弟家，不想让秦淮茹家的三个孩子挨饿。 秦淮茹承认了易中海拉了她的手，说是接面袋子的时候抓错了，晚上去院子里只是去拿接济，并且她婆婆是知道的。 何大清则是说两人在院子里拉扯，面袋子掉在两人边上，并没有被拿在手里。” 张队长简单的把三人的说辞汇报了一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按照他的经验，这三人里只有何大清的话是有可信度的，虽说何大清的心理素质有些出乎预料，但何大清的描述才符合当时所有人的心理。 事情能闹到他们保卫科这里，显然不可能只是像易中海说的那么简单，之前这个院子里肯定出过其他事情。 至于秦淮茹的说辞，更像是在顾忌一些事情，没有把真实情况说出来。 只不过这些都只是的他的判断，并没有佐证他判断的依据，所以他并没有说出来，以免影响领导做出判断。 “建国，你怎么看？” 杨厂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易中海的说辞在他看来根本站不住脚，这么说简直是在把所有人当傻子看。 都是一个院子里，家里也不是就他们两个了，真要接济徒弟就根本不需要大半夜去接济。 一个活了四五十年的人，会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大的道理？ “我当时看到的和何大清一样，听说秦淮茹在车间里的工作做的很困难，今天易中海还帮她解决了一些麻烦。” 厂子里的事情传的可不慢，别说他还是主管食堂的副主任了，有些事情他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老杨，这个易中海的思想出了大问题啊！” 李副厂长见众人在理解的差不多了，立刻给这个事情盖棺定论。 转而又继续说道： “张队长，事情继续调查，有什么新情况立刻汇报，给你两天时间，一定要把事情完全调查清楚！” “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队长敬了个礼，便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他就怕厂领导不让他调查，如今李副厂长发话了，他自然是要快些走，免得这些厂领导变卦。 至于这些领导会怎么处理易中海，那不关他的事情，他只负责把事情调查明白！ “易中海降四级工资，五年内的不得提升工资级别，取消评优资格，全厂通报批评，调去卫生科进行思想改造，时间……就三个月吧，有紧急任务暂时回车间协助完成任务。” 张队长一走，杨厂长直接表态，这一次说出来的处罚要比之前重了很多，几乎是踩着易中海可以接受的底线来的。 临了又补充了道： “全厂通报的事情，明天一早我让宣传科抓紧处理。” “易中海倒是比较好处理，秦淮茹这边……” 李副厂长没有再说处罚的事情，而是提起了秦淮茹。 “这个事情老李你去协商一下，物资有要求可以适当满足，工级方面不能开这个口子。” 杨厂长随口说道，直接把安抚秦淮茹的事情丢给了李副厂长。 这种事情本就是李副厂长的指责，他也不想去管这个烂摊子。 李副厂长点点头，随后对王德辉说道： “德辉啊，晚上还要你和建国在保卫科这里定盯着点。” “应该的，应该的。” 王德辉连连点头答应下来，要不是李副厂长，他这次可就有苦说不出了。 “走吧老杨，我们可是好久没在厂里睡了，明天还有的忙。” 李副厂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放到桌子上，转头和杨厂长说道。 “这个点确实不好回去了，走吧。” 杨厂长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无奈的说道。 “建国，我们就在隔壁的休息室，辛苦了。” 经过张建国身边的时候，李副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了一句，这才和杨厂长一起走了出去。 “建国，今儿晚上可就我们两了，你先睡会儿，下半夜我喊你。” 两人离开后，王德辉点上一根烟，苦笑着说道。 第171章 目的，张队长的愤怒 对于王德辉的建议，张建国并没有拒绝，如今的情况守后半夜对他来说再好不过。 用几把长凳摆了个临时的小床，随意往上一躺，张建国的意识就进入了空间之中。 在小木屋里泡了杯茶，惬意的躺到摇椅上，这才不紧不慢的查看起了捕捉到的梦境圆球。 没有易中海的，也没有秦淮茹的，何大清的梦境却是捕捉到了。 看样子保卫科的人今晚是没打算让易中海和秦淮茹好好睡觉了。 疲劳审讯是非常常见的审讯方式，而常见就代表这个方式简单有效，保卫科的人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准。 又等待了半个多小时，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两人的梦境才陆续被空间所捕获。 张建国将两人的梦境到面前，发现两人的梦境都是在轧钢厂，还都和易中海这事儿有点关系。 这倒是不足为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张建国早就发现，很多人的梦境一开始都和当天发生的事情有关，一段时间后才会光怪陆离起来。 两人此时的梦境，倒是免去了张建国引导的功夫，在潜移默化之下，两人重新回到了刚才在保卫科时的场景。 张建国也没有去编织什么引导的梦境，只是把透过空间看到的保卫科办公室当前的情况进行了实时转播。 对于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来说，偶然一个清晰的梦境并不会有任何效果，张建国要做的是让两人相信自己这种突然清晰的梦境是一种突然出现的能力，为以后影响两人做铺垫。 做完这一切，张建国便在躺椅上小憩了起来，保证精神才能更好的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建国，建国，醒醒！我熬不住了，还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德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建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坐了起来。 “什么点了，有新进展了么？” “三点了，没人回来过，估计明天保卫科还得去你们院里一趟，你醒醒神我睡一会儿。” 王德辉声音嘶哑的说着，他刚才坐着的地方，地上已经满是烟头。 “已经清醒了，王哥快睡会儿，等领导起来了我们还有的要忙。” 张建国起身走到桌边，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一个杯子，用水过了一遍这才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王德辉的呼噜声已经响了起来，看样子是真的累的够呛。 点了一根烟，张建国的意识扫了一眼空间中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的梦境，确定依旧在正常转播后，又看了看捕捉到的梦境圆球。 易中海和秦淮茹的梦境依旧没有捕捉到，倒是多出了几个保卫科干事们的梦境。 张建国思索片刻，将几人的梦境全都拉了过来，引导着几人重现起了先前易中海几人的审讯过程。 十几分钟后，张建国的意识才缓缓从空间之中退了出来，而他也大致了解了易中海和秦淮茹现在的审问情况。 易中海依旧是一口咬死自己是去接济贾家的，而秦淮茹则是眼泪都快流干了，一副想说却不肯说的样子，态度十足但有用的半个字没说。 就这种情况，怕是到早上，都问不出个结果来。 而事实也和张建国所想一样，直到六点多张队长一脸疲惫的回到保卫科，依旧是毫无所获。 “张队长，问的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张建国给张队长的倒上一杯水，并没有去喊醒熟睡的王德辉。 “没有，不管问什么他们说的都是老一套。张副主任，你们院子里的人都挺厉害的。” 张队长喝了一口水，自嘲一笑。 问了一晚上，什么都没问出来，他都觉得是自己的业务能力退步了。 “张队长，这你还真说对了，我们院子里的这几位确实是挺厉害的。” 张建国轻笑摇头，转而说道： “你是不知道，易中海在我们院子里的名声都臭了，骗了傻柱……就是我们三食堂的大厨十来年，差点没断了傻柱他爹的父子情分。 傻柱他爹就是你们带回来的何大清，说起来何叔以前也是我们厂子里的大厨，和易中海的关系还很好。 这易中海做事不要做的太绝，要不是何叔被傻柱的妹妹喊回来了，怕是现在和傻柱的父子情分已经断了。 就为了他那想找人养老的心思，能哄骗了我们整个院子十来年，能不厉害么。” 张建国说的很细致，生怕张队长不理解一般。 而他说的这些话，尽数都实时转播到了杨厂长两人的梦境之中。 “真他妈的是个混蛋，这种人就该给他枪毙了！” 张队长听完直接报了粗口，对于易中海的印象已然已经差到了极点。 “消消气消消气，他这不是没得逞么，听说还要赔两间屋子给何叔，在院子里也抬不起头了。” 张建国笑着安抚了一句，乐呵呵的在空间中选择了保留记忆，随后驱散了杨厂长两人的梦境。 “就赔了两间屋子，真是便宜他了。” 张队长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转而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才继续说道： “这次的事情易中海最好是真的没做，不然我非得拔他一层皮！” “我估计易中海藏着的事情不会少，今儿厂子里一通报，你肯定得忙起来。 不去找个地方睡会儿？别一会儿去调查的时候，骑车骑到沟里去。” 张建国打趣一句，转而也点了一根烟。 “不能够，你是不知道我们保卫科的情况，连轴转的事情多了，我早习惯了。 不怕事情多，就怕扒不干净，建国你要是有知道的，可别藏着掖着。” 张队长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看着张建国试探着问道。 他确定张建国还知道不少事情，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说了。 张建国听到门外有动静，笑了笑故作无奈的说道： “事儿倒是有，不过这事儿，我说了他不管用，还是等……” “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没什么好等的，易中海的作风问题必须严查！” 张建国的话还没说完，保卫科办公室的门就被推了开来，杨厂长的话音随之响起。 第172章 严查易中海，得意的刘海中 “杨厂长、李副厂长，其实那事儿只是我的猜测，说了也要调查调查，不能把人冤枉了。” 张建国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又在空间里驱散了王德辉的梦境。 这才在三人的注视下，继续说道： “上次南易在食堂累晕过去，我调查后发现是的易中海的徒弟做的好事。 一到晚上就让家里的老人去敲南易师傅的门，让他晚上根本没办法休息。 这事儿王主任也是知道的，当时也处罚了易中海的那个徒弟。” “确实有这件事情，易中海那个徒弟叫赵成山是我们车间的一级钳工，和南易师傅住在一个院子。” 王德辉醒过来之后，听到张建国在说他们车间的事情，赶忙说道。 领导们都来了，他还睡着让他不免有些惶恐，所以表现的格外积极一点。 “建国，你的意思是南易师傅出事，是易中海教唆的？” 李副厂长脸色难看，若不是杨厂长还在这里，他已经要拍桌子了。 那天南易是要去给王老做饭的，若不是有张建国顶上，他怕是还要去看傻柱的脸色，甚至可能坏了他的大事。 不过在知道是车间里的一级钳工搞出来的事情后，他就没有去追究。 抓着一个一级钳工不放，掉价不说还容易把人逼上绝路，对他没半点好处。 但现在张建国却说这事儿和易中海有关，那他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了，做了事情总是要承担后果的。 “建国，你这是不是想太多了，易中海和南易师傅一个在车间一个在后厨，两人之前也不认识，没理由教唆人去针对南易师傅。” 杨厂长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虽说他对易中海惹出这么大的事情不满，但这种和领导对着干的事情，无疑是在打他脸，毕竟易中海是他确定提到八级的。 不过怀疑也是真的，他想不出易中海和南易之间会有什么冲突。 张建国摇摇头，杨厂长都没发现他已经再次偏向易中海了，话是他让说的，还没听全就反过来质疑他，这可真不是领导该有的样子。 “杨厂长，这个和我们院子里的事情有关，大家都不知道所以也没往这方面想。 在何叔，哦，就是傻柱的父亲。 在他回来之前，易中海和傻柱的关系非常的好，好到都有人觉得他们两才是父子。 那个时候南易师傅刚来，手艺被其他厂子里的领导认可，我就尽可能的安排南易师傅去做招待，想着多少能让我们厂子长长脸。” 说到这里张建国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杨厂长的脸色却也黑成了锅底。 以前厂子里的招待都是傻柱做的，这个事情厂里就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做招待会有什么好处，大家虽说不是太清楚，但心里基本都有猜测。 易中海为了让傻柱重新做上招待，唆使自己徒弟去为难南易，这个理由是完全说的过去的。 “张队长，刚刚张副主任说的你都听到了，这件事情一起查清楚，一定要查明白了！” 杨厂长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下就想到梦里听到张建国说的那些易中海做的事情。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旁柜子边的地面，看到上面的水渍以及烟头，瞳孔不由缩了缩。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李副厂长也跟着看了过去，先是一阵旋即便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回过了头。 对张队长说道： “易中海的作风有严重问题，要是还有其他人过来举报别的事情，保卫科都要查清楚。 八级钳工做了这么久，怕是龌龊事做的不止这些，还要辛苦保卫科的同志了。” “不辛苦，这是我们保卫科的职责！” 张队长认真的说道。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厂子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这也代表着距离工人们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杨厂长调整了一下情绪，对众人说道： “易中海的处罚先发出去，至于其他的事情要是查清楚易中海确实有参与，之后再补发处分。 都回去工作，建国关于易中海和南易的事情，你暂时不要和其他人说。” “我知道了。” 张建国点点头，丝毫不觉得意外。 随着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离开，张建国和王德辉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保卫科的人再次忙碌了起来。 …… 距离上班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刘海中脚步匆匆的走进了轧钢厂。 昨天易中海被带走之后，他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等张建国带回来消息。 迷迷糊糊睡过去后，一睁眼就是大早上了。 看了眼时间，匆匆擦了把脸就往前院走，听到阎埠贵说张建国和何大清昨晚上都没回来，早饭也顾不上吃了，兴冲冲的就往轧钢厂里赶。 一路上他的心中满是期待，张建国他们两个都没回来就说明易中海的事情大了，他可要好好看看厂子里是怎么处分易中海的。 进到厂子里，还没走到公告栏那边，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公告栏议论着，这让他心里更是期待了起得来。 三两下挤到最前面，一眼就看到了公告栏里写着的易中海一栏窜的处分，不自觉的就咧嘴笑了起来。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也有今天，事事都要压他一头，现在栽了吧！ “刘师傅，这易中海和您是一个院子的吧，怎么这过了一晚上，就被处分了，您给我们说说呗。” 就在这时候，一旁看公告的二车间的工人，忽然拉了拉刘海中，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说道。 能贴在这公告栏上，易中海犯的事情肯定不小，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作风问题了，这公告栏上也没写啊。 “咳咳，易中海是昨天晚上被保卫科的同志带走的，他这个人思想上出了问题，做的事情我们这些老邻居都看不过眼。 这也快上班了，一会儿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和你们细说，不能因为易中海耽搁生产任务嘛。” 刘海中装腔拿调的说了一句，就满脸笑容的走出了人群。 一直在人群后面听着的赵成山，眼珠子转了转，一咬牙就朝着保卫科走去。 他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易中海指使的，现在易中海被保卫科抓了，他去说清楚说不定能减轻一下他的处罚，就是年底能给他一个考核的机会都好。 第173章 越查越多，易中海被开除。 时间临近中午。 “还是要选能放的久点的点心，工人们拿到点心带回去，不少人都会舍不得吃，要是放不久点心坏了容易吃出问题来。” 张建国正在四食堂和南易讨论用点心给工人发福利的事情。 “我回去琢磨琢磨，要放的久还是做糕点比较好，不过味道上放久了肯定会变差。” 南易思索着能放的久一些的点心，说出了他的担心。 “味道差点总比放坏了好，这事儿我也帮不上忙，还得你……” “建国，可算是找到你了。” 就在这时候，张队长带着刘海中脚步匆匆的走进了厨房。 刘海中还喘着气，脸上满是焦急。 “这事儿你辛苦一下。” 张建国回头看到两人，和南易说了一声，便转身迎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一大爷你先缓缓再说。 张队长，是易中海的事情有新进展吗？” “嗯，我们边走边说，易中海这次的事情大了，不光之前提到的事情，还查出很多以前的事情。” 张队长看了四食堂的众人一眼，轻声回了一句，旋即转身朝门外走去。 张建国见状跟着走了出去，刘海中气还没喘匀，也连忙跟了上去。 一直到离开食堂，张建国才问道： “张队长，领导是准备开除易中海，还是把易中海送去改造？” “领导的意思是开除易中海，让他对受害者进行赔偿，就不惊动公安了。 找你和刘师傅过去，就是要问问你们易中海在院子里还做过什么事情，你们需不需要厂子这联系街道办。” 张队长稍稍诧异，没想到他只是说了一句，张建国就猜到了现在的情况。 不过领导的想法他也没藏着，就当是卖张建国一个人情，以后他们保卫科这里要麻烦食堂的时候，张建国也能让人给他们开个小灶。 “街道办肯定是要联系的，不过事情就不用再麻烦厂子里了，易中海开除了之后我们能自己找街道办解决。” 张建国手伸进口袋从空间里拿出一包烟递给张队长，这才继续说道： “眼睛都眯上了，先拿着顶一顶，一会儿就能休息了。” “我就不客气了，没这东西是真撑不住，谢了。” “诶，多大点事儿。” 张建国正和张队长聊着，衣服忽然被拉了一下，不由皱了皱眉头。 张队长见状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走廊的转角。 张建国这才停下脚步，皱眉说道： “一大爷，你怎么想的，就易中海这事儿还想要领导出面和街道办去说？” “易中海犯了事儿，这不得让厂子里处理好了，这样的人建国你还打算让他留在院子里？” 刘海中满是焦急，说话的时候还带上了几分责怪。 现在已经不是他能不能压易中海一头的事情了，易中海继续留在院子里，他们院子的名声都得臭，他们家都得被连累，这不得让厂子出面把易中海从院子里赶出去吗？！ “一大爷，你刚才也听到了，易中海犯得事儿多了去了，领导们也就是顾忌厂子的颜面没直接把易中海送去改造。 等易中海被开除了，就和厂子没关系了，帮领导免了这么大麻烦，不说提拔你，也算是在领导面前露脸了，以后车间里有好事能领导能不想着你？” 张建国声音低沉，带着些蛊惑的说道。 就刘海中想当官的执念，有这种机会可不会忘记，说给他听的好处半真半假，但这些好处对他是真实存在的。 站的位置不同，帮领导解决麻烦的好处自然是不一样的。 “你看我差点误了大事儿，就是便宜易中海了。” 刘海中一拍脑袋，脸上又是开心又是不甘，可谓是让张建国知道了什么叫脸色变换不定。 “厂里不去联系街道办，又不是不让一大爷你不去联系，等他被开除了和厂子可就没关系了，请不到张队长保卫科的人你还请不到吗啊？” 张建国看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刘海中还是没想明白，索性就摊开来讲了。 说完也不再停留，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刘海中这时候才算完全想明白，连忙一脸喜色的跟了上去。 没两分钟就两人就重新走到了张队长的身边，张队长和张建国对视一笑，却也不再多说，一路回到了保卫科的办公室。 保卫科里的杨厂长、李副厂长还有王德辉都正襟危坐，见到张建国到了，李副厂长招手说道： “建国来了？坐下说。” 张建国打了个招呼，这才在桌边坐下。 张队长也顺势坐在了张建国的身边，只有刘海中一脸谄媚的笑了笑，站在了张建国的身后。 “根据保卫科的调查，易中海在厂内利用八级工身份，在车间里搞小团体，胁迫同车间工人做出损害工友的事情。 同时在考核上利用自身八级工的身份，徇私舞弊打压有能力的工友，让工级考核失去了公平性。 根据开会决定，开除易中海，并按情况赔偿受害的工人同志。 张副主任，刘海中同志，根据调查易中海在你们院子里同样利用身份欺压邻居，有需要我们和街道办沟通的，现在可以说出来，我们会一并解决。” 杨厂长见人到了，立刻说出了对易中海的处罚结果，并询问起了两人意见。 “各位领导，现在厂里生产任务重，因为易中海的事情，我们院子已经给厂里添了太多麻烦。 在厂子处理了易中海之后，我们会自行去找街道办处理关于院子里的事情。” 杨厂长看过来的时候，张建国立刻表态道。 刘海中这时候也谄笑着说道： “各位领导，我是易中海院子的一大爷，院子里的事情我们会自行处理，绝对不会给厂子添麻烦。” “既然你们没有需求，那我们就不插手了。” 杨厂长满意的点点头，朗声说道。 李副厂长则是笑着接话道： “易中海的事情很快就会进行全厂通报，鉴于这件事情是你们院子自行举报到保卫科，之后的思想考核不会对你们院子里的人有影响。 同样厂里会和街道办说明情况，尽量不影响你们院子评优。” 第174章 开除，大快人心 听到李副厂长的话，刘海中顿时面露喜色。 这一次不但让易中海吃瘪，还不会影响到他的利益，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谢谢，谢谢，请领导放心，我们院子绝对不会再给厂子添麻烦。”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你们先回去，中午放你们半天假，把院子里的事情处理好，接下来不要影响正常工作。” 杨厂长虚按了一下，随后示意两人离开。 处理了易中海院子里的事情，车间这里他也要交代王德辉一下，但这些就不需要让他们两个知道了。 张建国和刘海中告辞一声，一前一后离开了保卫科。 还没有走多远，刘海中就忍不住心里的兴奋，笑着说道： “建国，这次多亏了你提前和我说，不然就要误了大事儿了。” “诶，决定是一大爷你做的，我就是提醒了一下，有了李副厂长帮忙，大家伙可算是能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张建国摆摆手，丝毫没有要居功的意思。 这事儿全让刘海中出面就成了，打易中海的这一下有点狠，到时候易中海肯定是要报复的。 有刘海中顶在前面，易中海开始报复了他也能有个准备。 “我之前还在可惜院子今年的先进没了，现在可算是把心放下了。 建国，你说街道办会同意让易中海搬出去么，这聋老太太哑巴了，但他在街道办的关系可还在的。” 开心过后，刘海中又开始担心了起来，犹犹豫豫的样子看的张建国只想发笑。 “我说一大爷，这易中海现在犯得事儿可不是一星半点儿，那是要被厂子里开除的大事儿！ 聋老太太就是在街道办再有关系，都没人敢帮着易中海说话，除非那些人不想在领导的位置上呆着了。” “是这么个道理，想岔了想岔了，中午我们一起回去？” 刘海中一拍脑袋，随后小声问道。 “中午我就不回去了，院里这不是还有一大爷您看着么，要是觉得要人搭把手，喊上何叔就成了。 何叔和易中海的事情您也是知道的，您喊上他，说不定他跑的比您还积极。” 张建国摇摇头，接下来的事情有何大清在院子里是出不了乱子的，他没必要继续掺和了。 给工人们发点心的事情，他才刚起个头呢，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这事儿上不让刘海中摆摆一大爷的架子，等事情过了肯定的记恨他。 再说刘海中愿意当枪，他哪有不顺着的道理。 “建国你放心，这事儿一大爷肯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刘海中闻言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转而又小声谄媚的问道： “这次我算是在领导面前露脸了，你说什么时候领导能提拔我当个小组长什么的？” “嗨，这事儿我哪能知道啊，这些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领导也不能为了你把人给赶下去不是。 不过我们厂子这些年一直在扩建，估计下次有提拔机会的时候，一大爷您就能当上领导了。” 张建国随口敷衍了一句，就刘海中这样的，不到起风那个时候，基本是不可能往上走的。 成天对工友端着个架子，对领导又是一脸谄媚，小组长根本轮不到他，纠察队这些得罪人的地方，才有可能让他待上一待。 毕竟现在是生产任务高于一切，没哪个车间主任会为了一个七级工，去做降低工人们工作热情的事情。 听他这么说，刘海中不免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谄笑着说道： “建国你听到的消息多，什么时候厂子要扩建了，可一定要和一大爷说一声。” “放心吧一大爷，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建设工作上可还要您多帮着解决问题呢。” “诶，互帮互助，互帮互助嘛。” …… 中午的下班铃声响起之后，紧接着广播里就开始播报易中海的处罚事项。 “紧急通知……”x3 “据厂保卫科调查，原一车间八级钳工易中海，生活作风存在严重问题，利用自身身份压迫工友，危害本厂利益，现处以开除处理。 有受到易中海压迫的工友，可前往保卫科说明情况，由易中海做出相应赔偿。” “据……” 伴随着字正腔圆的广播，刘海中带着保卫科的两个干事意气风发的走出了轧钢厂，朝着四合院不紧不慢的走去。 三人身后，秦淮茹一脸疲惫，听到广播后更是有一瞬间的恍惚。 而秦淮茹身边的何大清，看到她这个样子，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傻柱是易中海算计的不假，但其中也是有秦淮茹的份的。 如今没了易中海的接济，他倒是要看看秦淮茹会怎么做。 要是……也不是不可以…… …… 而一车间的工人此时正在接受王德辉的问询，并逐一对记录下曾经被易中海压迫的工人，同时对易中海在厂子里器重的几个徒弟做出了处罚。 赵成山倒是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受到牵连，主要是早上去保卫科举报的人里就有他的一份。 …… “好！” 刚刚做完菜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傻柱，听到广播后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旋即大声说道：“易中海这老家伙，坏事做尽可算是遭报应了！” 被吓了一跳的三食堂众人，转头看向傻柱的眼神里多出了几分同情。 傻柱家的事情，这段日子三食堂这些人基本都知道了，阴差阳错的对傻柱的怨气还消除了不少。 …… 四食堂里正在研究糕点的南易，听到广播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过很快就把这事儿甩到了脑后，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儿罢了，远没有他的糕点重要。 …… 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着方案的张建国，听到广播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伸了一个懒腰。 从空间里拿出茶叶，放到杯子里，给自己泡了杯茶后，便悠哉悠哉的靠坐在了沙发上。 易中海怕是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晚上给秦淮茹送了个粮食，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吧。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曾经做下的事情总是要还的。 第175章 再见了，易中海(上) 中午，四合院。 “老刘，你这是？” 正在做饭的二大妈看到刘海中带着保卫科的人回来，连忙放下手里的菜刀，匆匆走了过去。 “易中海犯了大事儿了，厂子里已经发通知把他开除了，这两位同志是过来带王翠莲过去交钱的，易中海在厂子里可没少霍霍一车间的工人同志。” 刘海中得意洋洋的和二大妈说道，声音拉的老高，让正在屋里打扫的于莉都走了出来。 “一大爷，你们这都回来了，建国怎么没回来啊，是还有事吗？” “诶，于莉你不用担心，建国在忙厂子里的事呢，和易中海这事儿没关系。 这不看有我和保卫科的同志在么，他就没跟着回来。” 和于莉解释了一句，刘海中一指中院，谄媚的对保卫科的干事说道： “两位同志，易中海的家就在中院，这个点王翠莲肯定在家。” 说完刘海中便弓着腰带着保卫科的干事往中院走去，而这个时候何大清早已经走进了中院，回家休息去了。 在保卫科待了一晚上，虽说有睡过一觉，但终究不比在家里，早已经是一身疲惫，完全不想看刘海中唱大戏。 而走了一路的秦淮茹这时候已经想开了，亦是跟着何大清一起进了中院。 没了易中海帮衬就没了吧，只要她不被牵连其中，还在厂子里工作，这日子就还过的下去。 现在她只想回去和婆婆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要不要从易中海身上再拿些好处。 “你可算是回来了，先喂槐花。”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进屋，放下手里的窝头，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站起身来把门给关上，这才继续说道： “易中海那个不要脸的怎么样了，保卫科的人怎么说？” “开除了，李副厂长说会有补偿，就是还没定下来，让我先回来休息。” 秦淮茹抱起槐花，心疼的把槐花脸上的眼泪擦了擦。 她昨天晚上被带走，到今天中午才回来，槐花早就饿的不行了，如今吃奶格外着急。 “什么，怎么给弄到开除了？！秦淮茹你是不是没脑子，没易中海帮着你，你在车间里能干的下去？！” 贾张氏大吃一惊，她没想到一个八级钳工轧钢厂说开除就开除了，想到秦淮茹昨天说的事儿，不由急的拍了桌子。 正在吃奶的槐花以及艰难的扒着桌子吃窝头的小当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哭了起来。 而吃着白面馒头棒梗，则是习以为常的继续吃饭，还不忘给小当的窝头上夹了一些土豆丝上去。 “妈，你小声点，吓着孩子了。” 秦淮茹疲惫的提醒了一句，转而无奈的说道： “易中海开除和我关系不大，是厂子里查出了易中海做的其他事情，刚刚都全厂通报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事情很大，回来的路上听刘海中的意思，要不是厂领导留情，易中海是要被送去坐牢的。 保卫科的人都跟着来院里，通知一大妈去厂子里交钱赔偿那些被易中海算计的工人。 妈你说话的时候小声点，可不能让保卫科的人觉得我和易中海有关系。” “我一早就说这个易中海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老贾走的时候…… 他就是活该，一天天装的人模狗样的，可算是遭报应了。” 贾张氏啐了一口，骂骂咧咧了几句，转而话头一转说道： “淮茹，我们这一大家子都指着你的工资过日子，你可千万不能被调出车间啊。 不然你这定量一降，这日子可真就过不下去了。” “妈，应该没事的，出了易中海这档子事儿，领导就是为了厂子的脸面，今年都不会把我调出车间。 李副厂长说我们车间里要统计易中海算计的过工人情况，您说我要不要过去和车间主任说一下情况?” 秦淮茹的脸上尽是犹豫,这次的赔偿应该不会少,不去说情况她舍不得那些钱。 但要是去说了，她就怕大家说她恩将仇报，以后想找人接济可就不容易了。 “说什么说，你这事儿厂子里的领导不是都知道了么，厂子里都给补偿了，让易中海赔钱额的事情能忘了你么。 既然领导都让你休息，你就好好在家里呆着，一会儿去把槐花的尿布洗了，把家里收拾收拾，晚上再和你算账！” 贾张氏不耐烦地下了决定，随后颐指气使的指挥起了秦淮茹干活，丝毫没让她坐下吃午饭的意思。 易中海被开出了那是他活该，昨天晚上秦淮茹大半夜的去和易中海私会的事情，她可不会忘了。 “妈，我一晚上没睡了，让我先睡一会儿。” 秦淮茹轻声哀求，她是真困的不行了，在床上一坐困意就涌了上来，能把事情说完已经是强撑着了。 “睡什么睡，槐花不喂了啊！行了行了，我出去看看，你在家待着就行。” 贾张氏话说到一半，见秦淮茹眼睛都半眯起来了，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便出门看热闹去了。 刚一出门就看到两个保卫科的干事站在易中海家门口，刘海中拉高了嗓门大声说着： “王翠莲，厂子里没把易中海扭送公安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不要不知好歹在这里拖延时间！” “同志，我家没放那么多钱，能不能等等我，我去银行拿了钱再跟你们走。” 王翠莲满是哀求的说道，眼中隐隐闪着泪花，丝毫没有去管刘海中说了什么。 拖延时间？她拖延时间有什么用，他家老易都已经被开除了，谁还会帮他们家去求情。 “我们一起去银行，取了钱直接回厂里。” 保卫科的干事只想完成任务，立刻就答应了这个要求。 刘海中在一旁面色一僵，但很快就又谄媚的笑了起来。 对王翠莲大声说道： “还愣着做什么，保卫科的同志都答应了，还不快拿上存根跟着保卫科的同志走。”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拿。” 王翠莲连连点头，慌忙进屋翻找了一阵，这才慌乱的跟着保卫科的干事离开了院子。 第176章 再见了，易中海(中) “刘海中，你不是还要去街道办么，赶紧的。 要喊人喊人，别磨磨叽叽的，科里还一堆事呢。” 留下的保卫科的干事，见刘海中看着易中海的媳妇儿走了站在那里咧着嘴傻乐呵，不由皱眉催促了起来。 要不是队长说这是领导安排下来的任务，他早就扭头走了。 都是一个院子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在这里落井下石，他是真看不起刘海中这种人。 “是是是，我这就去喊人，同志您稍等，您稍等。” 刘海中连忙点头答应，脚步匆匆的敲开了何大清家的门。 “行了，走吧，我都听见了，你也不怕易中海回头报复。” 何大清打开门，蔫蔫的抬了抬眼，呲笑着说道。 “他敢！要是他来报复我，我就把他送去蹲号子！” 刘海中心头发虚，随后仿佛壮胆似的大声说道。 “那我可看着了，你现在可是院里的一大爷，别让大家伙看不起你。 走吧，别让保卫科的同志等急了。” 何大清暗暗笑了笑，说完便关上门朝着保卫科的干事走了过去。 “你可看好吧，这次要是不把易中海赶出去，我就不叫刘海中！” 刘海中被激的大声喊道，这下院里围过来看戏的众人，全都知道了他要做什么。 一时间众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小声议论了起来，看向刘海中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院子好，晚上开全院大会！” 刘海中被众人看的不自在，大声对众人说了一句，便带着保卫科的干事和何大清匆匆出了院子。 …… 傍晚，张建国和张建设骑着车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就看到阎埠贵已经等在了院子门口。 “嚯，二大爷，您今儿回来的可够早的啊，没出去钓鱼去啊？” “能不早么，老刘带着街道办的人去喊的我，现在街道办的人还在中院坐着呢，就等人到齐了开全院大会呢。” 阎埠贵苦哈哈冲着中院努努嘴，旋即继续说道： “建国，一会儿开会你悠着点，没必要出头，易中海的事情让老刘去说，我们投票的时候举个手就成。” “诶，多谢二大爷提点，这事儿我们家不掺和。” 张建国开了个玩笑，接着说道： “二大爷您这可辛苦，明儿晚上来我家喝一杯，我弄点肉给您补补。” “去去，又拿你二大爷开玩笑，就在门口站一会儿累不着。” 听到有肉吃，阎埠贵的脸色立刻好了起来，不过还是笑骂着推诿了一下。 “诶，玩笑归玩笑，明儿真请您喝酒，院子里出了这么大事儿，这不得好好说道说道。 一会儿看到大茂哥，我也得喊他，您就别客气了。” “就是，二大爷您就别客气了。这段日子二大妈可没少给我大嫂帮忙，这些我们都记着呢，就是没这事儿都得请您二位吃饭。” 张建设随之附和了一句，点明了二大妈帮忙的事情，不能让人觉得是在白干不是。 “这都是小事儿，小事儿。那明天我带着你二大妈一起过来？” 阎埠贵谦虚的摆摆手，转而又试探着问道。 “诶，那是当然，我们这些人平时又不在院子里，也就是晚上在家。 院子里的事情，肯定要带上二大妈一起过来啊，大茂哥那边我也会喊上晓娥姐的。” 张建国指了指院子，笑着继续说道： “可不能再聊了，一会儿大家伙该觉得您不让我们进院子了。” “诶诶，回头再聊，回去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今天这会怕是要晚。” “得嘞，那我们先进去了，二大爷辛苦。” 张建国推车进门的时候，于莉已经倒好了热水，待到自行车支起来，一根拧好的毛巾就抵了过来。 “今儿院子里挺热闹吧？” 张建国擦了把脸，乐呵呵的说道。 “能不热闹么，刘光天每家都喊了两遍，怕谁不去开全院大会似的。” 于莉没好气说了一句，院子里哪里是热闹，就差没鸡飞狗跳了。 “正常，要把易中海赶出院子，得每家都在场才行，可不得多喊两遍么。 二大爷都被他喊去在门口站着了，估计没少给东西。” 张建国搓了下毛巾，拧干后挂到门背后，撑着于莉不注意，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每天都亲，还亲不够啊。锅里我热了馒头，你去喊建设过来先吃点，一会儿该开全院大会了。” “得令。” “德行。” …… 日落时分，院子里的人总算是全部到其了，就是搬出去住的何雨柱，都颠儿颠儿的跑了回来，坐在何大清边上磕着瓜子等着看戏。 张建国则是和于莉坐在中间，不时说几句悄悄话，一旁的张建设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许大茂两口子聊着天。 而易中海此时正满脸灰败，被易大妈搀扶着站在院子中间，刘海中、阎埠贵以及街道办的干事则是围坐在桌边。 刘海中扫视一圈，拍了拍手站起身，干咳两声后朗声说道： “咳咳，大家都看看，要是人到齐了，就开始开会。” “都到齐了，快开始吧，都快饿死了。” 刘海中话音刚落，坐着的众人就大声喊道。 “好，那我们就开始开会。 这次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我们院子原本的一大爷易中海，作风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如今已经被轧钢厂开除了。 而这已经不是易中海第一次出现做风问题了，对于屡次犯错不改的人，我们院子是容不下的。 喊街道办的同志过来，是为了让易中海搬出我们院子，剔除我们院子的搅屎棍。 具体情况我和保卫科同志，中午的时候已经和街道办的同志说清楚了，街道办同意我们院子对易中海搬出去的事情进行举手表决。” 刘海中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看向易中海的时候眼中满是得意。 斗了这么多年，这易中海终究是败在他手底下了。 “一大爷，那不叫搅屎棍，那叫害群之马，街道办的同志看着呢，说话要严谨点。” 何雨柱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贱嗖嗖的挑起了刺。 “傻柱，你给我安静点，开大会呢，意思传达到就好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刘海中瞪了傻柱一眼，转而嘲讽的对易中海说道： “易中海，你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说出来，等一会儿开始表决了可没你说话的份了！” 第177章 再见了，易中海(下) 坐在傻柱边上的何大清看着刘海中的表演，不由暗暗笑了笑。 不亏他教了刘海中那么多话，易中海现在把该说的都说了，之后就是他一点点的来劝院子里的人了。 要是拖着一直不让他说，等之后表决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可就麻烦了。 “我承认我在厂子里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我在院子里当一大爷的时候，之是做错过傻柱和雨水这一件事，昨天的事情都是误会。 就是犯人都有劳改的机会，傻柱的事情我也已经认罚了，不能因为我在厂子里做错了事情就要把我赶出院子。 我自认为以前没少帮衬着大家伙，这一次我出事了，希望大家看在以前我帮衬大家的份上，让我留在院子里。 要是以后我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大家随时可以把我赶出去。” 易中海抬头冰冷的看了刘海中一眼，随后打起了感情牌，说完还给众人鞠了一躬。 他相信以他之前在院子里苦心经营多年的威望，院子里的这些人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可惜了聋老太太如今哑巴了，不然他可以确信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赶出去。 只是他这边话音刚落，何大清就站起来说道： “易中海，要你这么说，这世界上可就没坏人了。” “在厂子里犯了事儿和院子里没关系，在厂子外犯了事儿也和院子里没关系，合着非得你在院子里把大家伙都祸害一遍，我们才能把你赶出去呗，你这脸可真够大的。” 刚刚还被易中海的一番话说的有些动摇的众人，被何大清一提醒总算是回过味来了。 可不就是何大清说的这样么，傻柱和秦淮茹都已经被易中海霍霍了，张建国前段日子不知道怎么的也和易中海交恶了。 和易中海家关系好的这么几家都没逃过，接下来可不就是要霍霍他们了么，这哪里还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厂子里犯的错我已经给那些工友做出了赔偿，厂子里也没再追究。 要是因为厂子里的事情把我赶出院子，厂里领导知道了会怎么看我们院子。 大家都是在轧钢厂上班的，没必要因为我让大家在厂子里的不好做人。” 易中海看到众人的脸色心下一沉，连忙解释了起来。 看众人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我是被轧钢厂开除了，但八级工的手艺还。只要我还在院子里，大家以后也要是工作上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都能过来问我。 我在厂子里做的事情确实是影响到大家了，希望大家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 听到易中海这么说，院子里不少人都动心了。 谁不想自己的工级往上提一提，有一个随时都能问的八级钳工在，工级提上去可不就是时间问题么。 要是易中海真能不藏着掖着，让他留下来也不是不行，说到底把易中海赶出院子，他们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易中海，你想说的就这些，现在说完了？” 刘海中看到院子里这些人心动了，却是没有任何慌张，双手背在身后，冷笑着问道。 “说完了，可以进行投票表决了。” 易中海点点头，脸上的颓废倒是消去了些许。 他有手艺在，就是被轧钢厂开除了，也能去机修厂那样的厂子里凭着手艺解决一些生产上的问题来补贴家用。 只要能留在院子里，他的生活就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之后也能慢慢去考虑养老的事情。 这么多年才让这个院子里的人都尊老爱幼，要是搬出去他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再去改变一个院子。 最重要的是，换一个院子，作为一个刚搬过去的外人，他几乎没有可能去影响整个院子了。 如今他该说的都说，只要能度过这一次，以后的日子就还有盼头。 “不急着投票，你说完了我和老阎这两个当院里大爷的也该和大家说道说道了。” 刘海中不慌不忙的摆摆手，露冲着易中海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何大清说的果然没错，这易中海会拿着他八级工的手艺当本钱。 要不是他英明，找何大清合计过了，这次怕又得被易中海摆一道。 “易中海你不提你是八级，我还真就忘了。这么多年你在院子里都是一大爷，可也没见你教过谁钳工的本事。 也就是贾东旭这个当你徒弟的你耐心教了，但你那点心思大家可都是知道的。 合着是你不出事就不想着帮着大家伙一起进步啊，你这思想是出了大问题了，厂子里把你开除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海中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倒不是让大家好消化他话里的意思，而是他一下子忘了何大清之前是怎么和他说的了。 易中海则是脸色苍白了几分，干巴巴的解释道： “是大家没有过来问我，不是我不教。” “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你是什么心思大家伙都看的出来。” 何大清看刘海中卡壳了，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没错，你真有心能一次都没教大家么。 易中海你口口声声说影响到了大家伙，那你是怎么有脸继续呆在院子里的？” “你在厂子里犯了这么大的事儿，要是你还在院子里住着，大家伙的工级都别想往上提，就思想考核那一关就过不去。” 此话一出，院子里的众人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问题。 提升技术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提升工级多点工资么，要是思想考核都过不去，他们忙活个什么劲啊。 这易中海的心思真是歹毒，到了这个时候都在骗他们。 “好了，该说的老刘都已经说了，那我们就开始举手表决吧。 于同志，现在表决没问题吧？”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带着和街道办干事商量道。 “既然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那就开始表决吧。” 街道办的干事点点头，看向易中海的目光之中满是嫌恶。 “大家都听到了，现在开始举手表决，同意易中海继续留在院子里的人举手。” 刘海中闻言立刻大声宣布道。 众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少人下意识的举起手，然后又猛然放了下来，最后整个院子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举手的。 等待了一分钟，街道办的干事见依旧无人举手，便起身宣布道： “经所有住户表决通过，易中海搬离四合院的提议通过，七天内街道办会给易中海安排新的屋子并督促搬离。” 第178章 志得意满刘海中，三大爷何大清 街道办的干事宣布了结果后便不再管易中海，转而对刘海中说道： “易中海搬出去之后，我们会安排新的住户，你们两个院子里的大爷要帮助新住户尽快融入集体。” “于干事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新来的同志的” 刘海中急忙做出保证，希望在街道办的干事那里留下个好印象。 “嗯，还有你们院子现在还差一个管事大爷，尽快开会选举上报到街道办。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大爷的事情尽快落实下去。” 街道办的干事交代完了事情，便托词离开了四合院。 刘海中和阎埠贵两人把人送出院子，待到人消失在转角后，才把院子大门一关，重新返回了中院。 “好了，大家刚才也听到街道办的同志说的话了，正好现在大家都在，我们就选个大爷出来，免得明天还要折腾。” 刘海中说话的时候一脸春风得意，可算是把易中海赶出院子了，以后他这个一大爷当的可就踏实了。 见到易中海正被王翠莲扶着往屋里走，一脸嘚瑟的大声说道： “易中海，还在开全院大会呢，你到哪儿去啊？” “刘海中，我已经被你们赶出院子了，你们的全院大会和我没关系。” 易中海的眼底闪过一抹愤恨，转头冷冷的说道。 这次的事情除了一开始是被何大清撞破的之外，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这刘海中在上蹿下跳的不让他好过。 要不是刘海中的那些话的，他是肯定不会被赶出院子的。 是以他现在最恨的人就是刘海中，比之挑起这件事的何大清还要怨恨些许。 “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你已经被赶出院子了。 接下来我们院子开会你就别出来了，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东西，别等搬过去了再回来说有东西落下了。” 刘海中假模假式的演了一下，转而不耐烦的挥挥手，催促易中海赶紧回屋。 院子里的众人不是傻子，都知道刘海中这是落井下石，可就算如此也没有人会傻的在这时候出来帮易中海说话。 而易中海也没有回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刘海中一眼，旋即便在王翠莲的搀扶下回了屋。 张建国看到这一幕，在心中骂了一句蠢货。 易中海现在几乎是什么都没有了，完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去招惹这么一个几乎被逼到绝境的人，真是嫌自己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建国，我们算是没事了。” 许大茂隔着张建设，压着声音说道。 上扬的语调显示着他现在的心情很好，甚至还有些嘚瑟。 把刘海中推出去挡在前面，这是一直以来他们两家的共识，现在看来这个挡箭牌挑的是真不错。 “还是小心点好，大爷的位置不能碰。” 张建国微微侧头，沉声说道。 院里大爷的位置除了能在院子里耀武扬威，剩下的都是麻烦。 再有就是这个时候当了院子里的大爷，还会把易中海的目光吸引过来招来报复，实在是得不偿失。 许大茂对他还有大用，要是因为这个折在了易中海手里，就有些可惜了。 “嗨，我哪儿有这心思啊，何叔都回来了不是。” 许大茂可精明着呢，很清楚这大爷的位置谁上去才是最合适的。 “咳咳，既然不相干的人走了，那我们就开始选管事大爷，大家觉得谁合适可以直接说出来，然后我们举手表决。” 阎埠贵见易中海进屋了，这才扶了扶眼镜，笑着对众人说道。 “我提议何叔来当我们院子里的三大爷。” 这边话音刚落，阎解成不知怎么的就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还没来得及坐下的阎埠贵面色一僵，他想过很多人会提出何大清当三大爷，但就是没想到说这话的会是自家大儿子。 “我也提议何叔当三大爷，何叔走过的地方比我们加起来都多，处理事情会更周全。” 张建国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何大清，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顺势站起来附和道。 也不知道阎解成能留下多少何大清给他的钱，想来不会太多就是了。 “我也同意何叔当三大爷。” 许大茂也不起身，坐在凳子上就大声嚷嚷了起来。 见三人都这么说了，院子里的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的附和了起来。 到最后被众人提出来的只有何大清一个，顺理成章的何大清成为了院子里新的三大爷。 对于这个结果，最闷逼的要属过来看好戏的何雨柱，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爸都离开院子这么久了，怎么还能当上院子里的管事大爷。 而当上管事大爷的何大清，丝毫没有要和傻柱说明其中原因的意思，而是在散会后径直朝着后院走去，直接推门走进了聋老太太的屋子。 五分钟后。 何大清一脸笑容的从聋老太太的屋子走了出来，随手把断成两节的拐杖给丢到了一旁的柴火堆上。 知道了易中海被赶出院子，他当上院子里管事大爷的聋老太太太开心，把拐杖都交到了他手上。 就是这拐杖和聋老太太一样年纪太大了，一掰就断了，是在是可惜。 …… 三天后，在街道办的干事督促下，易中海推着板车大包小包的离开了四合院。 没有人出来帮忙，也没有人出来看送行，众人只是躲在家里的窗户后面看着热闹。 这时候院子里的众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易中海和王翠莲已经有了很多白发。 吃力的将板车推出四合院，易中海回头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院子，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在这个院子里住了十几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是以这样的情况离开院子的。 想着自己之前做的各种事情，情绪再也按奈不住，无声哭了起来。 王翠莲扶着车上的行李，看到老伴儿这样，也是止不住的抹眼泪。 要不是她没能给老伴儿留下个一儿半女，老伴儿也不能做出这么多错事。 让哭着的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苦难现在才刚刚开始，这个年代坏了名声的人，日子可没有易中海想的那么好过。 第179章 福将，李副厂长的信任 易中海的离开并没有让四合院发生太多变化，众人的日子依旧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唯独不同的是，这些天没有易中海时不时的说教，院子里的众人反倒是觉得日子过的轻松了不少。 而轧钢厂那边，因为易中海的事情，李副厂长的心情一直很不错。 特别是在知道了杨厂长因为这个事情被大领导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番后，李副厂长更是心情愉悦的请了首钢的几位厂领导吃饭。 这顿饭过后，首钢那边很快就调了一名八级钳工过来协助轧钢厂生产。 张建设则是在李副厂长的推动下，提前进行了许晨的考核，完美通过后顺利回到了技术部开始接触技术上的工作。 张建国则是借机请许晨吃了一顿饭，帮张建设打关系的同时，也帮他在空间之中里找了一个师傅。 在忙碌之中，又到了张建国去王老家做饭的日子。 一大早，他就被聂主任喊着一起去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老聂，建国，来来来，尝尝我刚从领导那里拿回来的好茶，特供的外面可买不到。” 李副厂长招呼两人坐下，笑着把两杯茶推到了两人面前。 “今儿可稀罕，老李你居然舍得把这茶拿出来。” 聂主任打趣了一句，随意的往沙发上一靠，显得格外的放松。 “嚯，白盒的，这烟我就听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是有什么喜事儿啊，嫂子又怀上了？” 张建国则是拿起了桌上的烟晃了晃，拆开来给两人都分上了一根，随后顺手把烟揣到了兜里。 “咳咳，拿出来拿出来，知道你小子就喜欢抽烟喝茶，你那份都给你准备好了，来我这儿顺烟像话么，我们还抽不抽了。 昨天我去领导那儿了，这些都是领导特意给你们准备的，怎么样我不亏了你们吧。” 李副厂长干咳两声点破了张建国的小动作，起身从一旁书架的柜子里拿出了两份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放到了门背后。 “这是哪里话，以前也没亏了我们啊，对吧聂主任。” 张建国笑着把烟放到了茶几上，笑着说道。 “你小子就是不改口，总是主任主任的叫，以后也也喊你张主任得了。” 聂主任指着张建国摇头失笑，划了一根火柴先给张建国点上，又给自己点上。 “这事儿我也说了几次，他嘴上答应的好，转头就又喊上厂长了，就我逼着喊过一声老李。” 李副厂长打趣了一句，看向张建国的眼神那是格外的满意。 自从他提拔了张建国之后，事情是一件比一件顺利。 上任之前就招来了南易这么个大厨，之后还让王老倾向到了他们这一边，上次更是折腾出了易中海那件事情，让王德辉这个油盐不进的主，松了口和他搭上了线。 张建国简直就是福将，给他带来的惊喜远远超过了他的期待。 最重要的是张建国从不居功，而且也有想要的东西有重视的人，这种人用着简直不要太舒心，是以他对于张建国越发亲近了起来。 “我这不是习惯了么，改口总觉得不舒坦。” 张建国和聂主任一般惬意的往后依靠，笑着说道。 “行行行，随你怎么喊。今天去王老那里有什么准备，我这里放着的这些花花草草，你要用的上随便拿就是。” 李副厂长笑着摇摇头，指着窗边放着的几盆花，随意说道。 “这次我没打算带东西过去，就打算和王老汇报一下给工人们发点心当福利进展。 之前许大茂帮忙牵线，要用到的物资，娄董事已经答应会帮着牵线，应该不会有问题。 接下来就是等过节，看看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下去了。” 张建国九真一假的说着想法，至于他和娄董事接触的事情，藏是藏不住的，还不如现在说出来，免得李副厂长心里有疙瘩。 “我可算是知道你小子是怎么被王老看上的了，发福利的事情有困难就和老聂说，要是处理不了就过来找我。 王老看着呢，必须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可不能给办砸了。” 李副厂长笑着点点头，随后问道： “建国，娄家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这时候和娄家接触，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是想着给厂子里多谋一些好处么，娄家迟早是要完蛋的，这么多人盯着呢。 既然都想要好处，那为什么我们轧钢厂不能拿大头，厂长。” 张建国心念一动，压低着声音满是笑意的说道。 李副厂长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是王老和你说的？” 要动娄家这个事情，上面的人虽说基本都心照不宣了，但对于张建国来说可没地方去知道这个消息。 “厂长，要是我说不是您能信么？” 张建国笑着反问了一句，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你这可是走了大运了，多的我也不说了，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有时间多去走动走动。” 李副厂长喝茶的动作一顿，旋即笑着说道。 对于张建国的重视又多了几分，已经完全把他放到了和聂主任平等的位置上来看待。 “这不是托您的福么，不然王老的面儿我都见不着。” 张建国笑着恭维了一句，脸上亦是多了几分笑意。 “行了，你就别学这套了，娄家那边你可悠着点来。 现在可还没到动手的时候，上面有上面的顾虑。 这就是一面旗子，得把下面的土给清干净了才能拔起来。” 李副厂长看他那样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张建国的行动力实在是太强了，万一领会错了意思，把娄家这时候弄下来了，这麻烦可就大了。 倒是别说是吃肉了，不挨打就不错了，小打小闹没关系，但娄家这种没上头同意是绝对不能动的。 “嗨，您这早说啊，我还想着给娄家添上点柴火来着。 这事儿弄得，我还得时不时和娄家走动一下，免得他们看出什么来。 要是以后有人拿这说事儿，厂长您可要帮我解释解释才行。” 张建国故作惊讶的看着李副厂长，随后无奈的说道。 “就你性急，这次就当是长记性了。你是我提拔起来的，没人会说你闲话。” 第180章 月饼，王老的欣赏 傍晚，张建国骑着自行车不紧不慢的去了王老那边。 经过一番检查，熟练的把车靠墙停好，提着油纸包走到了王老身边。 “怎么又带东西过来，先进屋坐会儿。” 王老把手里的花洒一放，随意招呼了一句。 “王老，还是上次提过的点心，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还得您给参谋参谋。” 张建国站在王老身侧，笑着说道。 “哦？那我可要看看有哪里不一样。” 王老眼中闪过一抹不悦，这点心是为工人当福利的，不是让张建国当借口和他拉关系的。 心中虽如此想着，却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洗了洗手后带着张建国进了屋。 上次对张建国的印象不错，还是给个机会看看他带来的东西再做判断不迟。 “王老，这是我和我们厂南易师傅觉得最合适当福利发给工人的点心。” 张建国打开油纸包，里面赫然放着几个油光发亮的月饼。 “月饼？你们打算拿这个当福利？” 王老有些意外，若是之打算在中秋发点心，月饼倒还说的过去。 但张建国之前可是和他说了是准备每个要发福利的节日都发的，哪怕工人们不介意，发月饼也实数有些说不过去。 “没错，就是月饼，王老您先尝尝。” 张建国点点他，拿起月饼掰成两半，递给了王老。 王老只是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这月饼的味道可比张建国之前带过来的鸡蛋糕差远了。 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另一边月饼，嘴里喃喃道： “瓜子，芝麻，这是……” “青色的是冬瓜丝，红色的是萝卜丝，都是炒香之后加进去的。” 张建国适时的出声解释，随后笑着说道： “王老这月饼味道差是差了些，不过放的时间可比鸡蛋糕久上太多了。 存放的小心点，放个几个月都不会坏，就是味道会差上一些。” “哦？这倒是不错，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王老此时也明白了张建国的想法，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都是一路苦着走过来的，很清楚放的久比的重要性，这月饼的味道虽说不如之前的鸡蛋糕，但也算的上好吃，对工人来说反倒是更好的选择。 “王老，我是这么打算的，鸡蛋糕要发，这月饼也要发。 先发一次鸡蛋糕，下次再发一次月饼，以后就在要发福利之前，让干部统计一下，发什么让工人们自己选福利。 这样想先放一放的，可以选月饼，想味道好点的，就可以选鸡蛋糕。 而且这么一来，食堂的做点心的压力也能小不少，不至于太过于匆忙。” 张建国仔细说着想法，这月饼的馅料里也就是瓜子难找一点，但也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其他的物资都不难找，根本没有采购压力。 他把这种低配版的五仁月饼拿出来，也是想着若是王老有想法带上其他厂子，那些厂子的采购压力能没那么大，反对的声音能小一些。 “不错，你这个想法很好，对情况不同的工人都有照顾到。” 王老欣慰的笑了，张建国果然和那些人不同，所做的事情从来不是站在李怀德那一边，而是切切实实的在做实事。 同时做事不拘泥于形式，不至于让自身处于危险之中被人针对。 如今的情况坚持信念丝毫不退让的人固然值得敬佩，但张建国这样懂得借势的，才更能给工人带来好处。 “有想法就尽快落实下去，出了效果才能让更多的厂子学习。” “马上就是妇女节了，我打算从妇女节开始实施。” 张建国早就想过了，妇女节发福利是之针对女同志的，发放点心的压力会小还多，最合适用当试行的第一个节日。 “有好消息直接过来，我会和守卫打招呼，以后你过来就不用检查了。 忙完了点心的事情，多过来陪我说说话，老头子这里平时冷清的很，就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能陪陪我咯。” 说着王老有些疲惫的笑了起来，张建国在借势，他又何尝不是在借势。 若是没要处理的事情，他是很少会邀请人来家里的，毕竟来的人多了，就容易被人猜忌。 “诶，王老您以后别嫌我烦就成了，我们厂的南易师傅可琢磨出不少好菜，到时候我都做出来给您尝尝。” 张建国站起身，继续说道： “我这先去做菜，您要是有想吃的和我说一声就成。” “你看着做，今天就我们两个吃饭，三菜一汤就成，多了浪费。” 王老叮嘱了一声，转而又吃起了月饼。 这月饼初尝味道一般，但嚼着却是越嚼越香，着实是用心了，工人们肯定会喜欢。 …… 一个小时后。 王老满意的放下了筷子，这些饭菜实在是和他的口味。 就是人老了，想吃也吃不了这么多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你别管我老头子，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能长力气。” “王老，我这都吃了四个馒头了，是真吃不下了。” 张建国其实也就吃了八分饱，这就刚刚好，再多可就吃撑了。 “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别说四个，给我八个我都能吃的下。 可那时候哪有什么吃的，野菜都得和人抢，抢不过就得饿着，要么去深山里去，不知道多少人都折在了山里，就为了一口吃的……” 王老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自嘲一笑说道： “年纪大了，老是想起以前的事…… 走吧，陪我去下两把棋。” “王老，出了学校我就没下过棋了，一会儿要是下的不好，您可不能笑话我。” 张建国乐呵呵的跟在王老身后，对于刚才王老的絮叨丝毫不提。 对于王老那个年代的事情，他丝毫不了解，接茬只会说多错多，当一个听客就好。 再说王老也没想着他接话，就是想说了说出来，有个人听着就好。 “诶，下棋就是打发时间，有什么可笑话的。 这是做天那几个老家伙让人带给我的，你走的时候带回去。 老头子一天也喝不了多少，这么多酒放在我这里糟践了。” 走进书房，王老指了指地上一提六瓶西凤酒，笑着说道。 第181章 王老，王伯伯 “和棋。” 张建国看着王老剩下的两个工兵笑着说道。 “哪有你小子这么下棋的，想着法子和我换子，每次都是和棋。” 王老把茶杯一放，没好气的说道。 “下不过您老，只能这么来了，可不算耍赖啊。” 张建国乐呵呵的说道。 王老喜欢下军棋不假，但实打实的是个臭棋篓子，为了哄王老开心，他只能这么下啊。 都是换子，自然是看不出他在放水的。 “你啊，听说娄振国找你了，有什么想法？” 王老把棋子一收，重新开始摆子，装似随意的问道。 “娄董事想过安稳日子，就是有些舍不得厂子，其他的倒是没和我说什么。” 张建国看着面前的棋子，思索了一下把地雷换了个摆法。 “大半辈子的心血哪里能这么快舍得下，一点点来总能想通的。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王老笑着点点头，转而问道： “听说你们厂子的八级工出事了，小宋为这个发了好大脾气，厂子里的生产任务没耽搁吧？” “没耽搁，李副厂长第二天就和首钢的领导联系了，从那边调过来了一个八级工。 听一车间的王主任说，一车间一下子多出来好几个七级工都摸到八级工的门槛了。这一次首钢的师傅过来，说不定能让厂子多几个八级工出来。” 张建国如实说着情况，说起来了这个事情，王德辉还心气不顺了好几天。 要不是易中海出了事，他还真不知道易中海之前做了那么多腌臜事。 工级考核上不好动手脚，就仗着自己八级工的身份，在考核之前安排大量任务给那些那些有可能威胁到他地位的六级工师傅，让他们在考核之前几天几天连续加班。 配合上他冠冕堂皇的说辞，以及生产任务大于天的大义，竟是硬生生让车间里有天赋的六级工都卡死在了六级上。 而他又只针对有可能升到八级工的六级工，没有卡死所有人。 这才导致了车间里这些年七级工出了不少，但把八级工就易中海这么一个。 这种情况又让王德辉和杨厂长更加重视以中海，给予了他更多的特权，一来二去彻底绝了一车间出八级工的可能。 虽然张建国没有细说，但王老也只是稍一思索，就知道易中海做了什么。 沉声说道： “过去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出来，一出事什么事情都查清楚了，你们杨厂长做事倒是利索。” “说起来不怕您笑话，要不是我爸妈出事，我都看不出来易中海是什么样的人。 满嘴的仁义道德，实在是装的太好了，我们院子不少人在出事情都还觉得他是个老好人来着。” 张建国并没有落井下石，王老和大领导以及李副厂长背后的老领导都不一样，在他面前完全没必要刻意站边。 “你啊，有时候我都觉得你不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王老脸上的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看向张建国的眼神满是欣赏之色。 之后便和张建国聊起了家常，没有继续聊正事儿。 又是两盘棋子下完，王老起身敲了敲自己的老腰，示意张建国和扶他去了边上的沙发上坐下。 “周家那小子性子不错，你和他走动的多，也该劝劝他。 别结婚了就想着安稳，还是要多出去看看，外面也挺好的。” “诶，我回去劝劝他。刚结婚都是这样的，恨不得和媳妇儿整天黏在一起。” 张建国心中一突，王老调查的还真细致，连他和周兴国这点关系都调查清楚了。 果然坐到这个位置的人，没一个简单的，就是不知道傻柱这样的在剧中是怎么能入的了大领导的眼的，怕是真有些主角光环在身上吧。 不过听王老的意思，周兴国的打算怕是没戏了，王老既然会点出来，自然是有依据的，就是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顾家是好事，可惜结婚有些晚了。” 王老笑了笑，旋即说道： “你也要注意点，娄家去个一两次还好解释，多了以后说不清楚。 手底下的人多了，没必要什么都自己去跑，风险太大。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头子我可不想走的时候连个过来帮我操办的后辈都没有。” “这次是我莽撞了，把娄家想的太轻了。” 张建国微微点头，轻声说道。 “年轻人总有犯错的时候，老头子我在就没人敢说什么。 下次过来把你们厂子的南易师傅带上，我带你见见几个不错的年轻人，互相扶持着才好走的更远。” “王老……” “诶，以后喊我王伯伯，王老那是外人喊的。 轧钢厂是万人大厂，以后不管谁做主都要正常运行下去，不能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大家都没饭吃。” “我会尽力去做的，王伯伯。” 张建国有一瞬间的动容，这声伯伯叫的诚心诚意。 王老这是在明面上给他站台了，而图的不过是让轧钢厂运行的的安稳一些的可能。 想到这几次过来，除了招待李副厂长那次，王老吃的不过是比寻常人家好上些许，也没见什么稀罕吃食，喝酒也是最多小酌两杯。 至于门口的花花草草，他确实是不熟悉，但看王老一视同仁的样子，估计也没多少稀罕的花草。 看似花钱最多的爱好，实则没多少花销，不过是做样子的给有心人看罢了。 “轧钢厂不干实事的干部很多，没有人规整以后只会越来越多，你的路可不好走啊。” 王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他从没有想过站边，或者说他一直都是立场坚定，只要能给国家给工人带来好处的事情，他就会去做。 就像是把娄振国手里的权利收走，又像是现在给张建国站台。 有些声音已经越来越响了，他必须早做准备，让张建国这样的自己人在厂子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哪怕到时候李怀德那些人把事情推向了最差的结果，有这些人在厂子都你尽量平稳的运行下去。 只要这些万人大厂平稳了，那四九城百姓的日子也就平稳了，不管怎么闹日子总能过的下去。 第182章 何大清要进机修厂 与此同时，何大清家。 “老何，吃着呢？” 阎埠贵从屋外走进来，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小炒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雨水今天回来的有些晚，老阎你这是有事儿？” 何大清抿了一口酒，给何雨水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肉，丝毫没有让阎埠贵坐下来一起吃的意思。 这些肉可都是他寻摸来给雨水补身子的，他都一筷子没动，哪里来阎埠贵的份。 “不请我坐坐啊，工作的事情我可给你打听到了。” 阎埠贵不舍的收回目光，扶了扶眼镜乐呵呵的说道。 蹭不到肉就蹭不到吧，工作的事情何大清可是许了他六块钱的，先把钱拿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凳子就你面前放着，想坐自己拉出来，筷子就不给你添了，这肉是给雨水补身子的。” 一听是工作的事情，何大清的态度好了些许，说着还去拿了杯子给阎埠贵倒了杯水。 “诶，是得补补，姑娘家的要胖点才好看。” 阎埠贵附和了一句，转而说道： “轧钢厂的南易师傅老何你见过吧，我帮你问到的就是他以前干活的机修厂。 远是远了点但过去了就是大厨，手艺没问题能直接转正。” “那是远一点么，都到北郊了。骑车过去都得大半个小时，腿着去得两个来小时，来回四个小时，我一天别的事儿都不用干，光赶出就得累死。” 何大清没好气的呛了一句。 他要不是厨子，远点也就远点，赚钱哪有不累的。 可这当厨子的指不定得隔三差五的要晚上多留一会儿，大半夜的走回来，指不定哪天就死路上了。 “嘿，老何你可别蒙我，傻柱可说了给雨水的自行车过两天就能推回院子了，就大半个小时的路，哪算的上远。” 阎埠贵也不恼，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说道。 何雨水的不就是何大清的么，这是正事儿要用，何雨水还能不答应咋的。 见何大清不说话，他又接着说道： “你要觉得过意不去，等有了钱再给雨水攒一辆不就成了。 四九城的这些厂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哪个厂子的大厨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 机修厂给这么好的条件，那是因为南易师傅被调到轧钢厂了，厂子里的工人因为食堂饭菜的事情快要闹起来了。 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老何你要想清楚。” “该是雨水的就是雨水的，机修厂那边我会过去看看。” 何大清摇摇头，轻声说道。 他手里可不缺钱，攒一辆自行车根本不需要犹豫。 阎埠贵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四九城的这些厂子，大厨的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进厂就能当大厨的机会真是可遇不可求。 “诶，去看看就对了。我就先回去了，有好消息可要告诉我一声。” 阎埠贵松了一口气，何大清的厨艺是出了名的好，只要去了机修厂他的六块钱就算是稳了。 “放心，我可不是易中海，答应你的好处不会忘了的。” 何大清起身送阎埠贵出了门，轻声在他身边说道。 “成，我就等你好消息了。工作有着落了，你也好开始操心傻柱和雨水的婚事，年纪都不小了，也该张罗起来了。” 说完阎埠贵便慢悠悠的走向了前院。 “爸，真要去机修厂上班啊，会不会太远了？” 何大清刚在桌边坐下，何雨水便担心的说道。 “嗯，打算去看看，要是能直接当大厨，就在那边上班了。” 何大清温和的点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爸要给你攒嫁妆，没有工作怎么行。 以后你嫁了人，爸就是你的底气，有个大厨的工作，你夫家也会对你好点。” 何雨水闻言面色一红，撒娇道： “爸~~~我才刚刚工作，没想着这么快嫁人。” “安排好你的婚事，爸也能找个贴心的人，雨水你不想爸以后都是一个人吧？” 何大清喝了一口酒，玩笑般的说道。 “……” 何雨水闻言脸色一下就苍白了起来，一瞬间她想起了何大清不在的那些日子。 委屈在心中蔓延，眼泪在眼眶打转。 难道好不容易有的家又要没了吗，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家还是散了。 “雨水，爸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别哭爸不娶了，以后都不娶了。” 何大清心中暗叹一口气，柔声安慰起了何雨水。 “不是的爸，我就是怕，怕你又突然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在院子里。” 何雨水擦了擦要掉下来的眼泪，咬着嘴唇继续说道： “爸，你可以再娶，但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 “不走了，爸发誓这辈子都会护着你，不会再走了。” 何大清胸口有些闷，心中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 还好他回来了，还好他回来。 …… 此时，九十号院，丁秋楠家。 “梁拉娣，要不让南易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调到轧钢厂里来？” 丁秋楠犹豫了一下，看到正小心翼翼把肉票放进的口袋的梁拉娣小声建议到。 “我就是一个五级焊工，轧钢厂可不缺我这么一号人，被和你们一样被调过来啊。 你和南易都把肉票换给我了，我要是再让南易去帮我问，可就太不要脸了。” 梁拉娣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丁秋楠的提议，要不是大毛要过生日，她实在是寻摸不到肉菜，也不会厚着脸皮跑到两人这里来。 轧钢厂她是想进，但南易又没本分帮他，把肉票换给她都已经是情分了，不能看他好说话就得着人折腾不是。 “嘿，我这还没进门就听到你们在背后说我。 我才刚把肉票换给你，就开始编排上了？” 南易拿着两个油纸包进了屋，揶揄的对两人说道。 “我是那种人啊？南易，就你这嘴在轧钢厂不得把人都得罪死，以后可少说点吧。” 梁拉娣可不和他客气，直接就呛了回去。 “刚才和我换肉票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和我说话的，用人的时候朝前，不用人的时候朝后，梁拉娣你可真成。” 南易说着说着就笑了起得来，梁拉娣和丁秋楠也随之笑了起得来。 第183章 争吵，口不择言 入夜。 张建国骑着车回到院子，刚进院子就和从中院出来的阎埠贵撞了个着。 “这么晚才回来啊，建国你可有够忙的。” “嗨，就是瞎忙活，二大爷您怎么大晚上的从中院出来，看上易中海留下那两间房子了？” 张建国笑着打趣儿了一句，推着车几步走到了家门口。 不等他敲门，于莉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 “哪儿能啊，那两间屋子街道办都说是给别家分配的了，我惦记也没用啊。” 阎埠贵摆摆手，借着灯光看到张建国车头上挂着的好酒，一下子眼睛都直了。 就这几瓶酒都够他一个月工资了，当领导的就是好，时不时就能带点好东西回家。 “这倒是，也不知道会搬怎么样的人进来，希望是个好相处的。” 张建国把酒递给于莉，这才继续说道： “不说这个，二大爷解成这两天回来挺早啊？” “还不是和平常一样，还能早退啊。” 阎埠贵走到张建国身边，随口回道。 他这个大儿子就没加班的时候，每天都是那个点回来，哪有什么好问的。 “挺早的了，他们车间不是调过来一个首钢的八级工么，那技术可不是易中海能比的。 车间里那些七级工可都卯着劲跟在人师傅后面在学，其他人都借着这个机会多看多问呢，这就是个提升工级和转正的好机会。 您上次还问我岗位的事儿呢，有这么难得的机会不让解成使使劲儿？” 张建国压低了声音，眼中满是笑意。 阎埠贵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是又喜又气。 喜的是他到处想办法，都没能让老大转正，没想到转正的机会一下就放到面前了。 气的是这么好的机会他家老大从没和他提起过，还和没事儿人一样的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没有抓住机会转正的意思。 “这事儿要不是你和我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解成这个混小子在家里就没说过这个事儿，要是我早知道，哪能让他天天这么早下班回家。” “二大爷您消消气，现在知道也不晚，首钢的师傅怎么也得在厂子里留个两三个月的，就耽误这几天的时间不是什么大事儿。” “建国，这事儿多亏了你提醒我，不然这次机会解成就要错过了。” “都是一个院的邻居，哪有什么谢不谢的，平时三大妈可没少帮着我家于莉。 我这先进屋了啊，这天可够冷的。” “诶，快回屋吧，我也该回去了。” 张建国看着阎埠贵气愤的样子笑了笑便回了屋子，今天晚上阎解成可别想睡的安稳了。 他这可不是在整阎解成，而是卖了阎埠贵一个人情，也让以后院子里可以安稳些。 “和二大爷聊什么呢，怎么在外面聊这么久，不冷啊。” 于莉一如既往的把毛巾递给张建国，嗔怪的说道。 “二大爷拉着我说话，我也不能转头就走不是，哪儿能不冷啊。” 张建国擦了把脸，旋即装模作样的在伸手进怀里，把李副厂长给烟和茶叶都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李副厂长给的，这烟外面可买不到，你回爸妈那里去的时候给带几包过去， 茶叶家里要是还有，就都给爸带去。 我这忙的平时都没功夫去看他们，莉莉你帮我和爸妈多说说好话，别让爸妈觉得我不想过去。” “哪里要我说好话啊，每次回去爸妈问的都是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他们亲生的呢。” 于莉给张建国丢了一个白眼，娇嗔着说道。 “怎么还吃起我的醋来了。” 张建国一把将于莉拉进怀里亲了一下，好笑的说道。 “就知道亲我，还亲不够啊。” “不喜欢吗？” “喜欢，坏人。” 于莉的话音落下，就主动亲了上去。 小夫妻之间总有说不完的情话，也格外容易动情，不多时屋里的灯就关上了。 …… 后院，许大茂家。 “易中海被赶出去了之后，你就天天往聋老太太家里跑，我爸妈那里也没见你跑的这么勤快。 你看看这院子里谁想和这老太婆沾上关系，一个个避着都来不及，你可倒好上赶着给给人当孙女。” 许大茂剥着花生咪着酒，看到娄晓娥回来，立刻阴阳怪气的说了起来。 之前娄晓娥和聋老太婆走的不那么勤了，对他还好了不少，他还以高兴了好几天。 没想到易中海一走，娄晓娥去的比勤的还勤，他是怎么想怎么憋屈。 “许大茂你行了啊，我就是去照顾一下聋老太太。 一大妈走了搬出去了，我不去照顾聋老太太的日子怎么过，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啊。” 娄晓娥看着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不去照顾怎么办，看着聋老太太饿死在家里吗？ 聋老太太现在话也不能说，身子还不好一直疼，都没办法自己下床。 这样一个可怜人，许大茂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嘿，我怎么就没事儿找事儿了，这院子里的人是死完了吗，非得你一个人去照顾。 一天天的为了这死老太婆吵的没完，娄晓娥你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许大茂今天喝了不少酒，说话的时候不自主的冲了几分。 他实在是憋屈，就是养一条狗，把东西都喂给狗了，都比拿去给聋老太婆舒心。 狗养着还会冲他摇尾巴呢，这聋老太婆吃他家的用他家的还要给他甩脸子，谁给她的脸啊！ “哪次不是你和我吵，家里又不缺这点东西，你干嘛非抓着不放。 我爸说的没错，你就是小农思想，这辈子没大出息！” 娄晓娥也是被许大茂烦透了，伤人的话冲口而出。 “好啊，娄晓娥你总算是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嫁给我很委屈是吧，打一开始你就没瞧得上我！ 我告诉你，我许大茂，轧钢厂的放映员，有的是姑娘喜欢我，不差你这一个！” 许大茂摇摇晃晃的起身，冲着娄晓娥大声吼道。 也就是还没彻底喝醉，他还有些理智，不然许大茂怕是已经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了。 “许大茂，你是不是想在外面找女人了，有本事你就去啊！” 娄晓娥赤红着眼睛，把手里的空盘往地上一砸，红着眼睛直直的看着许大茂。 第184章 憋屈的许大茂，娄晓娥出事 “娄晓娥你发什么神经，说你两句还不行了！ 我哪里说错了，每次你从聋老太婆回来就给我摆脸色，我上辈子欠你的啊！” 许大茂气的把酒盅往地上狠狠一砸，双目赤红直接掀了桌子。 “你不是要砸东西么，那就砸个够，把东西都砸了！ 结婚之后我许大茂有哪里对不起你娄晓娥的地方，有一件算一件你都给我说出来！” “是，你家有钱，你是千金大小姐！但你娄晓娥现在他妈的是我媳妇儿，是我正大光明娶回来的！ 我他妈的不是你养的狗，想到了就过来哄哄我，不想要了就踹我几脚出气！ 他妈的这种日子老子过够了，你给我滚，滚回你的娄家去，老子不伺候了！” 许大茂一边说一边把手边的东西往地上砸，暴怒的样子让娄晓娥又是害怕又是委屈。 趁着他找东西砸的时候，哭着冲出了屋子，往自己家里跑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这么一件小事许大茂就要冲她发这么大的火，她就是看聋老太太可怜去照顾照顾她，哪里做错了。 “啊啊啊啊！！！” 许大茂举起板凳砸抬起腿，用力一下把板凳折成了两半，发泄一般的大吼一声，随后用力的把门给甩上。 做完这一切，他从碗柜里拿出一瓶酒，狠狠的灌了两口，靠着碗柜无力的坐了下来。 院子里，听到这边动静的人纷纷走出来查看情况。 何大清和何雨水走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娄晓娥哭着跑出去前院。 “爸，我去看看晓娥姐，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可别出事了。” 何雨水说完便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何大清叹了一口气，便也跟了上去。 这傻丫头，娄晓娥出去危险，加上她就不危险了？ 真遇到点事情，就只有过去给人加菜的份。 “老何，你等会儿，这是咋了？” 身后刘海中的声音响起，明显带着几分疑惑。 “小夫妻吵架，娄晓娥估计是跑回娘家去了。我和雨水过去看着点，你去看看许大茂，别在屋里出事儿了。” 何大清脚步不停，高声回了一句，消失在了刘海中的视线之中。 “大晚上的也不消停，哪儿来这么多事儿。” 刘海中嘟囔了一句，见阎埠贵过来了，这才和他一起推开了许大茂家的门。 刚一进门两人就吓了一跳，满地狼藉就像是刚打过仗一样，桌子翻了碗碟碎了一地，许大茂正坐在地上灌着酒。 “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么，看到了就滚出去！” 许大茂醉眼迷蒙的看着两人，大着舌头骂着人。 “怎么闹成这样，大茂你别在地上坐着，明天起来该生病了。” 阎埠贵好声劝着，跨过地上的狼藉把桌子扶正，凳子扶起来。 “怎么会闹成这样，我他妈怎么知道，我他妈……呜呜呜……” 说着说着，许大茂竟是哭了起来，这一哭便再也止不住。 一向喜欢摆架子的刘海中这时候也不装了，和阎埠贵一起一左一右的把许大茂扶了起来。 试了两次扭不过许大茂，这才扶着他在桌边坐下。 “二大爷，三大爷，嗝……” 喝醉之后，许大茂又喊回了之前的称呼，不过两人也没和一个醉鬼计较。 “我许大茂娶了她娄晓娥之后，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凭什么这么看我！ 不想嫁给我就别嫁啊，嫁了还怎么看我都不顺眼，她凭什么啊！ 她家钱多，我许大茂比不上，可也不却这口吃的，她凭什么看不起我……” 许大茂翻来覆去的絮叨着，拿着酒瓶不撒手，一会儿功夫就把一瓶酒喝了个干净。 刘海中和阎埠贵在一旁想拦，还被许大茂一人一拳给招呼了回去。 只好看着许大茂把酒喝完，拿着空酒瓶继续喝着、说着、哭着。 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大茂才趴在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两人见他不再撒酒疯，这才把他抬起来放到了床上。 …… 另一边，娄晓娥哭着跑的飞快，何大清、何雨水以及张建设在后面紧赶慢赶的跟着。 刚才张建设听到动静就想着出门看看，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何大清和何雨水两人前后脚出了院子。 看到这个情况，他随手把门一带，便朝着两人追了上去。 刚打算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就看到了前面哭着跑的娄晓娥，当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四合院距离娄家不算太远，走着过去也就二十分钟的脚程。 只是五六分钟的功夫，娄晓娥就跑了一半的路。 到现在她还是委屈的不行，但情绪也算是稳定了一些，总算是注意到了自己身后跟着的何大清三人。 想着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给他们添麻烦，就停下了脚步想劝他们回去。 但就在她停下的同时，一转身余光忽的瞥见了一个黑影，紧接着便觉着后脑勺被重重的砸了一下，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娄晓娥的耳边不断传来细碎的道歉声，随之传来的就是身上口袋不断被翻动的感觉。 紧接着就听到了张建设和何大清的怒吼声。 “什么人！” “给我站住！” 张建设看到娄晓娥倒下，顿时几步冲了过去。 巷子里的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顾不上娄晓娥转身就跑。 追出去几百米，张建设一把将人给扑倒在了地上，顺势一个翻滚，把这人的双手扭到了身后，脚还踩在了这人的膝盖窝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仿佛已经做过无数遍一般。 “身手不错，记着以后别这么追，容易出事。” 何大清亏了张建设一句，已经把裤腰带抽了出来，像捆猪一样的这人的手脚给反捆在了一起。 “冲动了，我回去看看。” 两人谁也没喊对方的名字，以免对方以后报复。 半个小时后，娄晓娥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娄夫人在她身边照看着。 病房外，娄振国则是对三人连连道谢。 今天要是他们没跟着，他家晓娥可就凶多吉少了。 打的那一下倒是没太大问题，可这么冷的天在地上躺一晚上，那可是真就出大问题了。 第185章 催吐，翁婿谈话 “我家晓娥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一定要收下。” 娄振国拿出两个信封，递到了何大清和张建设的面前。 他的车上一直备着不少这样的信封，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都是做邻居的，总不能看着娄晓娥出事，这就没必要了。” 何大清双手揣在袖子里，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这钱收了就和他是为了钱才跟着娄晓娥一样，让他很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有这个人情在，万一雨水和傻柱有什么事情，娄家要是顺手肯定会帮上他们一把，这可比一些钱票值得多。 “是啊，都是邻居，娄叔你这就太见外了。” 张建设同样没有接，应和了一句后笑着说道： “这里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这个时候他们不合适留下，说到底这事儿也是娄家的家事，掺和进去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娄叔，晓娥姐的事情要我们和许大茂说一声吗？” 何雨水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 “不用了，已经让人去通知许大茂了。 晚上不安全，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晓娥这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就不送你们了，抱歉。” 娄振国送三人到了楼梯口，歉意的说道。 “都是当父母的，您就别客气了快回去吧。” 何大清笑着客套了一句，转而带着两人转身离开。 看着三人下楼，娄振国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 这么多年还没谁敢在四九城里动他娄半城的人，哪怕如今他娄家大不如前，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踩上一脚的。 不管这次是巧合还是试探，那个小贼都别想好过。 如果他背后有人，那就连背后的人一起收拾了，就算碰不过也要撕下对方一块肉来！ 另一边。 何大清三人坐车回到院子的时候，就看到刘海中、阎埠贵站在前院中间小声的聊着。 “娄晓娥遇上劫道的了，现在在医院躺着，已经没事儿了。” 不待二人询问，何大清直接就把娄晓娥那边的情况说了出来。 “没事儿就好，许大茂还在屋里睡着呢，怎么喊的喊不醒。 老何，你办法多，有没有办法把人给弄醒，再拖下去许大茂和娄晓娥就该离了。” 刘海中眼中满是急切，他这一大爷的位子屁股都没坐热呢，可不想院子里再出离婚这种丑事儿。 易中海的事情有厂子里担保，街道办那边是不追究了，但要是再闹个离婚出来，他们院子今年的先进可真就不用想了。 要是年底大家伙没那先进的奖励，那不得把他从一大爷的位置上掀下去啊。 “我去熬个醒酒汤，老刘你泡点盐水给许大茂灌下去一直灌到吐出来，把他肚子里的酒都给吐干净。” 何大清对此十分熟练，他见过的醉鬼不说一千也有五百，怎么醒酒他再清楚不过。 这个法子虽说有些伤身子，但见效是最快的。 “行行行，我这就去泡盐水，老阎你先去许大茂那儿看着点，一会儿给我搭把手。” 刘海中连忙答应下来，和阎埠贵说了一声，便匆匆朝着家里走去。 阎埠贵忍不住叹了一口起，旋即也快步朝着后院走去。 “雨水、建设，你们两个都回去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得养好精神。” 何大清倒是不急，笑着将两人赶回屋后，才慢悠悠的开始生火熬汤。 这一晚，三人因为许大茂和娄晓娥的事情忙活的够呛。 送完许大茂，从医院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大半夜了。 …… 次日。 娄振国一个电话打到了轧钢厂，给许大茂请了一天的假。 “许大茂，当初你娶晓娥的时候是怎么和我保证的。 昨天要不是何师傅他们跟着，晓娥现在就不是躺在医院里了你知不知道！” 娄振国从书房里出来，对低着头坐在茶几边的许大茂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他让晓娥嫁给许大茂，就是看他是知根知底的成分也好，晓娥嫁过去不怕被欺负。 可现在呢，大晚上的气的晓娥一个人跑回家。 他一个当放映员的，不知道大晚上外面有多乱么，他怎么敢的！ “爸，我错了，我不该和晓娥发脾气的。” 许大茂低着头，拳头紧了又松，低声下气的道歉。 纵使对娄晓娥有太多不满，他在娄振国面前也不敢说出来。 身份的差距，让他打心底里惧怕着自己的这个老丈人。 “错了，错了，每次都是这么几句，出了事情道歉有什么用！” 娄振国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怒气更甚。 但他终究是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知道这时候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晓娥终究是要继续和许大茂过日子的，他说的训斥的太过，只会让两人以后的日子产生更多矛盾。 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两口，这才沉声说道： “大茂，我知道你不是会胡乱发脾气的人，这次是什么事情，让你和晓娥闹这么大的矛盾？” 昨天许大茂到医院的时候满身的酒气，说话都是大着舌头的，要不是有人扶着怕是都能坐到地上去。 知道这样子问不出什么，就让司机把他送到家里睡了一觉。 晓娥出事了许大茂自然是要到的，但处理问清楚事情不用急于一时。 “爸，我们吵架是因为后院聋老太太的事情。 晓娥应该和你们说过，以前聋老太太都是易中海的媳妇儿在照顾。 现在易中海被赶出了院子，这聋老太太就一直是晓娥在照顾了。 我每天回家都看不到晓娥，要等晚上聋老太太睡下了，晓娥才会回来。 我实在是气不过，才和晓娥吵了两句，没想到……” 许大茂依旧没有抬头，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的怒意。 要说他们院子里，被聋老太婆骂的最多的就是他，还一直被聋老太婆拉偏架。 他娶回家的媳妇儿却把这聋老太婆当祖宗养着，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要养这么一个横竖看他不顺眼老太婆，他犯贱吗？！ 第186章 醒悟的娄晓娥 听完许大茂的话，娄振国陷入了沉默。 过了良久，才沉声说道： “大茂，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们会和晓娥好好聊一聊。 在一起过日子，总有吵吵闹闹红了脸的时候，事情过了就过了。” “嗯……” 许大茂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这就是他的老丈人，知道是娄晓娥的错，便不会继续说下去。 若这次错的是他，现在估计已经劈头盖脸的骂上了。 他从来都不是娄家的女婿，只是娄家为娄晓娥养的一条狗罢了。 “好了，你上楼收拾一下，去医院看看晓娥。 我还要去公安那里走一趟，就不和你一起过去了。” 娄振国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转而说道： “听说你最近在厂里的表现不错，领导有提拔你的想法？” “就是把该做的做好了，有时候去给领导放放电影。” 若是放在平日里，许大茂肯定要好好吹嘘一番，但现在他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心情去说这些。 “尽职尽责就是好的，要继续保持，我会和你们领导说说，争取让你往上走走。” 娄振国难得的给了一个笑脸，又鼓励了几句，在许大茂上楼后，才转身出门。 …… 另一边，医院里娄晓娥悠悠转醒。 睁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一时之间的有些茫然。 “晓娥，你醒了，饿不饿？” 娄母感受到动静，立刻关心的问道。 “这是哪里，我……” 感受到后脑勺传来的疼痛，娄晓娥这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强忍着扯出一个笑容，拉着母亲的手说道： “我没事的妈，饿倒是不饿，就是还有点疼。” “妈这就去喊医生过来，晓娥你闭着眼休息会儿。 打你的人已经抓到了，你别挂在心上。” 娄母安抚了两句，急忙起身去喊医生，匆忙之间碰掉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哪里还有平日里温婉娴静的样子。 她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女儿，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这次女儿遇上了这种事情，伤到的又是头，她不满有些失了方寸。 娄晓娥本想安慰母亲两句，说自己没事，但话还没出口母亲就已经出了病房。 吃力的让自己坐起来，后脑勺的疼痛再次袭来，伴随着还有些许的晕眩。 环顾四周，没看到许大茂的身影，吸了吸鼻子，委屈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都这样了，许大茂居然都不过来看她。 她就是照顾了一下聋老太太，又没有做对不起他许大茂的事情，就不能过来哄哄她吗？ 这一哭，就觉得伤口更疼了，想放声大哭都不敢，只能强忍哭的幅度。 这一下心中的委屈达到了顶峰，虽说哭声不大，但眼泪如何都止不住了。 娄母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带着医生回来了。 看到娄晓娥在床上哭，心疼的跑到了病床边，搂着女儿柔声哄道： “不哭不哭，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妈，我好疼啊……” 娄晓娥一下就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泪水。 这一下把娄母吓得够呛，还以为医生检查的时候有什么伤没检查到。 在娄母的安抚，和娄晓娥的抽噎中，医生艰难的完成了询问和查体。 看娄晓娥刚才哭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医生检查的时候都有一瞬间的自我怀疑，谨慎的多问了几个问题。 最后带着无奈的表情，给出了个一切正常，需要继续住院观察的结果。 “妈知道你委屈了，你爸已经教训过许大茂了，养好身子要紧，别扯着伤口。” 娄母拍着娄晓娥的背，柔声安慰着，眼中满是心疼。 哭了好一会儿，娄晓娥这才止住了眼泪。 从母亲的怀里出来，靠在病床上，双眼通红的说道： “妈，我就是照顾了一下聋老太太，许大茂干嘛冲我发火啊。” 娄母原本还在心疼，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叹了口气。 拉着女儿的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为了一个老太太日子都不过了？” “妈，怎么你也这么说我。” 娄晓娥瘪瘪嘴，委屈巴巴的看着母亲。 “傻孩子，你们院里的这个聋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嫁过去之前大茂家和她的关系就很不好，你家都不顾的去照顾她，大茂能没意见吗？” 娄母无奈看着自家的傻闺女，想了想继续说道： “你想想，要是大茂经常帮衬你讨厌的人，还为了那个人连家都不顾了，你心里舒不舒服？” “我……” 娄晓娥忽的就想到了刘海中，想象了一下许大茂一天天过去喝酒不着家的情况，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大茂的感受。 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之前做的有多过分。 娄母见女儿想明白了，紧接着说道： “傻孩子，除了爸妈哪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这个聋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好人，让何师傅会抛下自己两个孩子去保城，只靠易中海一个人可办不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看出来了，靠女儿自己是看不出这聋老太太的品行的，有些事情该让她知道了。 “怎么会……易中海明明说都是他……” 娄晓娥惊愕的捂住嘴，这一刻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何大清的态度，易中海的妥协，聋老太太怒气攻心，一下子所有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她并不傻，只是以前没往这个方面想罢了。 如今被母亲一提醒，顿时全都明白了。 但她却是想不到聋老太太在算计她什么，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问道： “聋老太太对我好，是为了拆散和我大茂，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和大茂散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娄母微微摇头，她对聋老太太和四合院里的人并不算太了解，看不出这聋老太太是为了什么。 “肯定有好处，只是我们看不到罢了。 晓娥你不用去猜她想干什么，只要你以后和她划清界限，不管她有多少算计，都算计不到你身上来。” “妈，我知道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去照顾她了，就关上门和大茂一起好好过日子。” 第187章 夫妻离心，毫不自知的娄晓娥 “想明白就好，一会儿大茂过来了，你好好和他聊聊。 这次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茂就是心里有气也该消了。 以后和大茂好好过日子，爸妈年纪大了，帮不了你一辈子。” 娄母拍着女儿的手柔声说道，眉宇之间带着藏不住的担忧。 最近的风声很不好，很多人都和他们家断了联系，好几个老朋友都跑到南边去了。 振国最近一直在走动，情况也不是太好，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要去南边。 要是晓娥还和许大茂这么相处，等他们一走日子哪能好过的了。 除非万不得已，她不想女儿跟着他们一起冒险南下。 “大茂来过了吗？” 娄晓娥眼前一亮，她还以为许大茂还在和她生气没过来呢。 “嗯，昨天晚上就来了，你爸带他回家里休息去了，估计也快过来了。” 娄母没有提许大茂过来的时候喝的五迷三道的，女儿好不容易想好好过日子，可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又变了主意。 没过多久，许大茂和娄振国一起走进了病房。 娄母见状笑着站起身，柔声对娄晓娥说道： “晓娥，我和你爸还有事，你和大茂好好说说话。” 转而又看对许大茂说道： “医生刚给晓娥做过检查，还要住院观察几天。 你们的事晓娥都和我说了，委屈去你了大茂。” “妈，是我没照顾好晓娥，不该让她大晚上出门的。” 许大茂连连摆手，满是歉意的朝着娄晓娥看去。 “吵架了哪能想到那么多，大茂你也别太自责了。” 娄母温和的帮他辩解了一句，转而便和娄振国一起走出了病房。 许大茂目送两人离开，慢步走到病床边坐下，轻声问道： “还疼吗？” “哼，你被打一棍子试试，能不疼吗？” 娄晓娥本想和许大茂道个歉，但话到了嘴边却是撇过了她，不满的抱怨了起来。 “是我不好，酒喝多了说话不过脑子，下次一定不会了。” 许大茂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削了着，耐心的哄起娄晓娥。 “你还想有下次啊，我不要吃苹果，我要吃橘子。” 娄晓娥耍着小脾气，心中的却早已没有半点委屈和生气。 “没有，绝对没有下次了，我发誓！” 许大茂放下削了一半的苹果，给娄晓娥剥起来橘子，仿佛真就是夫妻之间闹了一点小别扭而已。 只是，他看向娄晓娥的眼中，已然没有了半点夫妻情分。 失望是在不断累积的，累积到了某个点，夫妻情分也就没有了。 只是，此时吃着橘子的娄晓娥，对此还一无所知。 …… 与此同时，北郊机修厂。 “您就是阎老师说的何师傅吧，听说您以前是轧钢厂的大厨？” 刘峰热情的带着何大清往食堂后厨走，这几天因为食堂的问题，他都要被厂里的工人烦死了。 “这老阎，都陈年烂谷子的事儿了，怎么还往外说。 这些年我都是在保城的农机厂当厨子，那里的条件和我们四九城没法比，就是做做大锅菜。 一年也就做十来顿招待，手艺怕是落下了。” 何大清顺着话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之前机修厂是南易在当大厨，南易的手艺可不在他之下，可不能让刘厂长期待太高了。 不然到手的工作，黄了也说不定。 “诶，何师傅您有所不知，我们厂急着招大厨就是为了让工人们对食堂的饭菜满意。” 刘峰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知识分子的味道，并不像是一个厂长。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后，才继续说道： “不瞒您说，我们厂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招待了。 我们机修厂一共就两百多号人，组织上分配的物资不比轧钢厂。 每个月分配到的肉，只够工人吃两顿的，就是我这个当厂长的，想吃一顿肉都不容易。” “肉多有肉多的做法，少有少的做法，素菜做好了味道不会比肉差太多。” 何大清听他这么一说，也算是心中有数。 做了这么多年的大锅菜，让工人满意他有十足的把握。 事实上这个吃喝都紧巴巴的年代，只要做的不是太差，工人们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何师傅，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今天中午的大锅菜就您来做，只要工人们满意，您就是我们厂的大厨。” 刘峰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别人大厨入职试菜都是小炒，他一上来就让人做大锅菜，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要是试小炒，他实在是不放心，就怕工人们到时候还是不满意。 “我没问题，就是这时间不早了，从备菜开始有些来不及了。” 何大清有些诧异的看了刘峰一眼，见他是认真的，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个您放心，菜都让人备好了，您只管做菜就行。” 刘峰连忙说道，生怕何大清以为自己是在刁难他。 他有打听过，这何师傅的手艺以前在轧钢厂是出了名的好。 也就是去了保城如今刚回来，这才会来他们机修厂看看，不然这样的大厨可轮不到他们机修厂。 厂子里这些工人的嘴都被南易养刁了，也就只有这样的大厨才能让他们不继续闹。 要是放跑了何师傅，以后可有的他头疼的。 想了想觉得还是没有解释清楚，刘峰索性把待遇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何师傅您放心，您要是入职了，工资按就照八级炊事员的工资发，另外还有两块钱的带班补贴。 我知道您住的远，要是有突发情况需要加班，后厨边上的仓库里有小床可以休息，还能分配一辆自行车方便您上下班。” “能分配到自行车？” 其他都没什么，和何大清想的大差不差，但这自行车着实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了。 “我们是机修厂，这自行车也算是利用自身优势给工人争取的福利。 就是这车身都是我们厂自己焊出来的，看着不好看，骑起来一点都不比凤凰的差。” 听刘峰这说，何大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倒是省了他买自行车的钱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进了后厨。 后厨十几个人靠着墙站成一排，看到何大清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要是再不来个大厨，他们这些人都不敢走夜路了，生怕走着走着被不满的工人套上麻袋揍一顿。 和众人自我介绍了一下，何大清尝了尝所有的调料，抓起大铁锅颠了颠，这才拿过备好的菜开始做菜。 何大清的手艺自然是不用多说，吃了几个月猪食的机修厂工人，吃的那叫一个香，差点没把舌头吞进肚子里去。 对于何大清这个新来的大厨，自然是没有一个不满意的。 第188章 张建设的疑惑，提醒 后厨。 听着工人们的对食堂饭菜的赞扬，刘峰比何大清这个大厨都要开心。 “何师傅，你的手艺我们都看到了，以后你就是我机修厂的大厨，后厨的事情都由你来做决定。 我就只有一个要求，让工人吃的满意，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反映。” “刘厂长，我来当厨子肯定要把菜做好。不过我刚来，对厂里的情况还不太了解，怕是管理不好后厨的工作。” 何大清倒是表现的很平静，不管是在轧钢厂还是在保城，他在后厨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大厨，一个机修厂的大厨还不足以让他开心。 不过初来乍到他也不会太过于强势，让厂长指派一个人一起管理，远比他上来就一手抓要好的多。 后厨管的是做菜，管的是粮食，别看只有十几个人，谁又知道这里面有哪些牵扯呢。 大把人都吃不饱饭的时候，粮食就是命！ 一个不好断了人生路，那就是在逼人和你拼命！ 刘峰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转头对一旁站说道： “这个好办，杨小东你帮何师傅一起管理后厨，一切以何师傅的话为准。” “诶，厂长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帮何师傅把后厨管好了。” 杨小东原本心里还有意见，一听让自己帮着一起管后厨，立刻就谄媚的凑了上去。 菜做的好又怎么样，之前南易菜不也做的好么，还不是被赶出厂过。 这何大清还不如南易呢，对他们机修厂里的事情什么都不清楚，以后后厨还不是得听他的。 何大清扫了杨小东一眼，对他点头笑了笑。 他见过的人多了，一眼就看出这杨小东没什么好心思，但也没往心里去。 等他了解了机修厂，再培养自己人就行了，总不能一个后厨都找不出一个好人来。 …… 时间来到傍晚，张建国和张建设并肩骑着车，穿梭在巷子里。 “建设，听说你昨天晚上和何叔一起出去，把娄晓娥救下了？” 张建国看着巷子口何雨柱如今住着的院子，随意的问道。 “凑巧了，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我就出来看了一眼。 正好撞上何叔和雨水姐追出院子，我就跟上去了。” 张建设毫不在意的说道，心中却还在想昨天自己抓贼时的动作。 那些动作就像是练过无数遍一样，这让他不由想到了之前那段时间，自己一直做的梦。 莫不是他在梦里练的那些带到现实里来了，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贼都抓住了，怎么还心不在焉的，救了次人喜欢上动手了？” 张建国和弟弟逗起了闷子，他大概能猜到建设在想些什么。 这样倒是不错，让建设对梦境重视点，在梦境里学知识也能用心不少。 “哪儿能啊，就我这小身板，换个厉害点的贼，都不够人一拳打的。 大哥，我就是在想，要是在梦里也能学技术就好了。 我师傅最近教我的那些东西，可比车间里难多了，有些适应不过来。” 张建设旁敲侧击的问着，想看看大哥有没有他这样的情况。 不是他不信大哥，实在是照实说实在是太离谱，只怕大哥会觉得他得癔症了。 “你倒是想得美，不过也不是不可能。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听说有些技术就是工程师们在梦里想到来解决办法。 真假不知道，你就当个乐子听，许技术员的本事在我们轧钢厂是数一数二的，你跟着他好好学比什么都强。” 张建国点了弟弟一下，转而便换了个话题说道： “院子里没了易中海，最近倒是清净了不少。 要是放在他还在院子里的时候，许大茂和娄晓娥这件事，不开个全院大会可过不去。” “谁说不是呢，有点小事儿就开全院大会，没几家不烦他的，也就是以前他是一大爷，还是八级钳工，大家不敢说出来罢了。” 张建设说着便笑了起来，要不是实在没落井下石的机会，他都想过去再踩易中海两脚。 没有什么看着自己的仇人在泥潭里挣扎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之前在车间里还想打压他，真是可笑。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话头一转惋惜的说道： “就是苦了雨水姐了，要是何叔回来的早点，说不定雨水姐就去读高中了，现在指不定已经成大学生了。” “没什么可惜的，怎么说何叔是回来了。要是何叔不回来，估计雨水的着急把自己嫁了，以后估计都不会回院子里来。” 张建国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老五届的大学生可没想的那么光鲜，那么有前途。 毕业之后基本都被分配去了基层，过着和知青一样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或许是他们有工资拿。 都说福祸相依，何雨水上中专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张建国笑着打趣道： “建设你对雨水的事情挺上心啊，上次傻柱要大雨水你冲上去挡着，这次大晚上的又跟着雨水去追娄晓娥，你这是对人有想法？” “哪儿能啊，雨水姐是挺好，可架不住有傻柱这么个大哥啊。 我这小身子小骨的可不抗揍，我就是觉得可惜，真没有什么想法，大哥你可别乱来啊。” 张建设一下就急了，他那都是凑巧了，哪里是对何雨水有想法。 不说他不想这么早娶媳妇儿，就是找也要找个自己喜欢的，可不能因为大哥想岔了，把自己后半辈子搭进去。 “瞧你急的，不说看上谁家姑娘，我不会背着你和人去说亲的。 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别做让人误会的事情。 也就是雨水和你太熟，没往那个方面想，换个姑娘你做这么多，指不定就以为你有那个意思了。” 张建国见弟弟确实没那个意思，便笑着提醒了一句。 这个时代的感情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几句话都足以让人误会，更不要说建设做的这些事情了。 若是建设对其他姑娘也是这样，不把自己做的事情当一回事，以后是要出大问题的。 永远不要高看自己的自制力，自制力远没你想的那么可靠。 第189章 棒梗再出手，一次生二回熟的张建国 “就是顺手的事情，我就没当回事儿，我以后会注意的。” 张建设随意的应付了一句，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他本就是个不愿意多管闲事的人，帮何雨水也不过是对傻柱的做法看不过眼罢了。 大哥完全就是瞎操心，他哪里会闲着没事儿帮人出头。 “你啊……院子里又出什么事儿了，贾张氏怎么又嚎上了。” 张建国见他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本还想说两句，却是忽然听到了贾张氏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四合院里传了出来。 “谁知道呢，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哪年没这么闹过。” 话是这么说，张建设骑车的速度却是加快了几分。 这年头实在是没什么娱乐活动，就是张建设这样的，都格外热衷于看热闹。 两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的人都聚在中院，连于莉都没在家。 把车推进屋，兄弟两个便快步走到了中院。 “何雨水你个赔钱货是想要把我逼死吗，棒梗就是嘴馋吃了你两个松花，你又不缺这口吃的，干嘛非得抓着不放。 棒梗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能让让他。 何雨水你别忘了，何大清跑去保城的时候，要不是东旭你早就饿死了！” 贾张氏把棒梗护在身后，指着何雨水的鼻子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或许是顾忌何大清，倒是骂的没那么脏。 何雨水抱着自己放松花蛋的坛子，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些蛋她花了很大的心思，是想给父亲还有建国哥家的，谁知道一下全被棒梗给霍霍完了。 “孩子怎么了，孩子就能偷东西了？！ 贾张氏你别总拿孩子说事，我在街道办去了这么多院子，就没一个孩子像棒梗这样手脚不干净的！ 上次棒梗把二大爷的花都给摘了，这次又跑来偷我的松花，我可是锁了门的，这都能进去，以后谁家还敢出门啊！” 何雨水到底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姑娘了，眼泪一收对着贾张氏就是一通数落 去了街道办工作，何大清又回来了，现在的她可谓是底气十足。 “何雨水你说谁手脚不干净了，我不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听不得别人说棒梗半句不好，张牙舞爪的冲何雨水扑了过去。 这手脚不干净的名声要是传出去，棒梗这辈子就完了。 只要和何雨水打起来，棒梗的事情就能糊弄过去了！ “解成，解放给我把贾张氏按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阎埠贵忽然出声，眼中满是心疼。 那些花可都是他的宝贝，每次想起来都心疼。 可棒梗是孩子，他又是院子里的大爷，那时候只能强咽下这口气。 但现在这口气是不用忍了，说破天也是棒梗偷了东西，可不会因为贾张氏胡搅蛮缠就这么算了。 张建国走到于莉身边，对一旁看戏的刘光天使了个眼色。 刘光天当即就和阎解成兄弟两个一起冲了上去，把贾张氏给按住了。 “贾张氏，棒梗偷了何雨水家的松花，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是要我把公安过来，送棒梗去少管所吗！” 阎埠贵见贾张氏被按住，扶了扶眼镜，厉声呵斥道。 “快来人啊，有人欺负孤儿寡母了，欺负我们家里没男人了啊！ 老贾、东旭你们快回来看看吧，这个阎老西要把我们逼死了，要断了我贾家的根啊！ 老天爷你开开眼，快把这黑心肝带走把！” 贾张氏挣扎了两下，见挣扎不开，当即开始哭嚎撒泼了起来。 这一声嚎，嚎的院子里的众人都是心头一颤。 倒不是怕贾东旭真回来，而是这贾张氏在宣扬封建迷信，要是被人听到传到街道办去，他们院子今年的先进可真就别想了。 “够了，贾张氏你再喊一句就把你送街道办去。 现在是新时代了，不想去改造，就把你那套封建思想收起来，你非得把棒梗送进少管所才开心么！” 张建国冷着脸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一句话直接让贾张氏禁了声。 他其实不愿意去掺和贾家的事情，但贾张氏宣扬封建迷信他就不得不管了。 他是轧钢厂的干部，看见有人搞封建迷信不站出来，被有心人做捅出去，是要影响前途的。 “二大爷，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就是棒梗偷了何雨水的松花。 既然贾张氏胡搅蛮缠，就喊街道办的同志过来解决吧。 院子里总要有点规矩，不能总想着先进那点事。” “建国，不用闹到街道办去吧。 你看现在人都没到齐，要不等老刘、老何他们回来了再商量商量。” 阎埠贵面色一僵，商量着说道。 他不清楚张建国说的是真是假，又不想落了张建国的面子，只能先拖上一拖。 “好，那就等一大爷、三大爷回来了在说。” 张建国点点头，一个是赶，两个也是赶。 易中海都赶出去了，何雨柱也搬出院子了，不差贾家这几个。 院子里终归是要清净一些才好，毕竟他可没这么多功夫去管院子里这些破事儿。 也就是现在还算有点空，等下次见过王老，可就没闲不下来了。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如今空间里物资充足，院子里这些人也没有他想要获取的能力，院子里这些人除了许大茂和何大清两家，其他人留不留着都无所谓了。 当然，这一次的事情，要把贾家送走是不可能的。 但给大家留个想法，还是可以的，就和易中海那时候一样，如果没有前面那些事情，他被轧钢厂开出的时候也赶不走他。 哪有那么多一蹴而就的事情，事情都得一点点来。 “这是怎么了？雨水，贾张氏欺负你了？” 就在张建国和阎埠贵说话时候，何大清推着自行车进了中院。 看到何雨水抱着摊子余怒未消的样子，又看到贾张氏被刘光天他们按着，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问何雨水的时候，一双眼睛已经眯了起来，眼中尽是冷意。 既然贾张氏不想好好过日子，那就别怪他了。 第190章 思维局限，秦淮茹卖惨 “爸，棒梗不知道怎么进的我屋子，把我做的松花都偷了。 被我抓住了，贾张氏还撒泼打滚的骂我。” 何雨水见父亲回来，几步走到了他身边告起了状。 这时候她才发现何大清推着自行车，有些诧异的问道： “爸，你哪来的自行车？” “这个一会儿再说。” 何大清眯着眼睛摆了摆手，张望了一下没在人群中看到秦淮茹，这才走到贾张氏的面前站定。 “贾张氏，上次我提醒过你，安安分分的过日子的，别来招惹我。 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何大清，你想要干什么！不就是几个松花么，我赔给你就是了！” 贾张氏用最凶的语气说出了最怂的话，何大清和何雨水这个小丫头片子不一样，真的是什么的都做的出来。 先前她就是看何大清不在，想着把何雨水糊弄过去，就是没想到何雨水现在硬气了，硬是把事情拖到了大家都回来。 “我想要做什么，呵呵……” 何大清摇了摇头，推车走到了张建国、阎埠贵两人身边。 “老阎，建国，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让街道办的人过来一趟，送棒梗去少管所。 易中海在院里当了这么多年一大爷，院子里已经一点规矩没有了，拼着不要先进也要把规矩立起来。 要是不立规矩，家里的东西一天天被人惦记着，日子肯定越过越糟心，迟早要出大事。” 张建国唱着高调，虽然是看着何大清说的，但声音却是拔高了几分，刚好能让围在中院人听得清楚。 “诶，老何你先回去把车放了，建国就是这么个意思，我想着等你和老刘回来商量商量。 我想着能不惊动街道办就不惊动，我们院子才刚出了易中海那档子事儿，要是再闹出点事情，以后街道办有什么好事儿都轮不到我们院了。” 阎埠贵轻叹一声，压低了声音对两人说道。 他是真不想院子在街道办那里挂上恶名，不说好处就是他要往上评级，怕是都要因为院子里这些事情卡上一下。 多少人都想往上评级呢，卡一下基本就没往上评级的可能了。 “老阎，都这把年纪了，怎么看事情还和小年轻一样。 你想等老刘回来就等着吧，你好好想想，我们院子的名声真的差么？” 何大清拍了拍阎埠贵的肩膀，说完便推车回了屋子。 张建设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偷偷用胳膊捅了捅张建国，小声说道： “大哥，何叔看的是真明白啊，那时候怎么就被易中海算计了呢。” “一半一半吧，估计那时候何叔本就有走的心思，不然傻柱哪来的房子和工作。” 张建国随意敷衍了一句，周围这么多人呢，说多了被人听了去可不好。 “这是怎么了，光天，解成你们抓着我婆婆干嘛？” 这个时候秦淮茹总算是回来了，看到院里这一幕，立刻护在了棒梗身前，不解的问道。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已经想起了对策。 就院里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她就知道这次她家惹众怒了，肯定不好收场。 只是她想了一圈，竟是想不到谁能帮她一把，院子里这些人就没一个会帮她家说话的。 这一刻，她是真有些急了，急切的想在院子里找个靠山。 “秦淮茹，你家棒梗偷了何雨水的松花，一罐子都给霍霍了。 你婆婆不说赔个不是，指着人何雨水骂，还要动手去打人家。 这谁看的过去，就给她按在这儿了。” 一大妈幸灾乐祸的站在人群前面，给秦淮茹解释了一番。 她早看秦淮茹不顺眼了，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一天天的就知道勾引男人，和没男人就活不下去似的。 以前还帮着易中海呛她家老刘，这下可算是遭报应了，看这回还有谁能帮她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雨水这事儿是我婆婆的不是，姐给你道歉了。 棒梗拿你的松花姐这就赔给你，雨水你看在你东旭哥以前帮过你的面子上，原谅棒梗这次吧。 姐知道你对姐有意见，以前的事是姐做的不对，但孩子是无辜的，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吧，姐给你跪下了。” 还不得众人反应过来，秦淮茹就一下跪在了何雨水的面前。 她也是没有办法了，看这阵仗院子里这些人怕是不会放过棒梗，除了下跪求原谅，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让这些人改变主意了。 她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她一个寡妇没了名声也没什么，只要棒梗没事一切都是值得的。 何雨水被她吓了一跳，往边上蹦了一下，躲开了这一跪。 “你，你，你！你干什么秦淮茹，我没有要你下跪。 都是新时代了，没下跪的说法，你快给我起来！” “雨水，姐求求你，放过棒梗好不好，我可以赔钱的，要是你不满意，你让姐怎么做都行。” 秦淮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泪水。 她这副模样，但是真让院子里这些人动了恻隐之心。 不说于莉了这样刚来院里没多久的，就是刚才还在幸灾乐祸的一大妈都撇了撇嘴，扭过了头不去看秦淮茹。 贾张氏这时候却是开始装死了，左右动不了，索性把头给低了下来，就当是没看见。 她其实早就慌了，刚才不过是挣扎着想糊弄过去罢。 “妈，你不要哭，是我馋了偷偷去拿的松花，我以后都不拿了，都不拿了……” 棒梗哪里见过他妈这样，总算是知道自己创了大祸，跑到母亲的身边放声大哭了起来。 “你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了，还敢不敢偷东西了！！！” 秦淮茹一把抓过棒梗，扒了他的裤子，用力的在他屁股上抽打了起来。 清脆的声响证明秦淮茹是下了重手，而不是做做样子。 这一打让本就哭着的棒梗，哭的更加大声了，声嘶力竭的哭嚎让不少人都心有不忍。 “秦淮茹，教训孩子回家教训去，在这里做什么样子。” 就在阎埠贵想上去劝一劝的时候，何大清才屋里走了出来，冷声说道。 第191章 后怕的贾张氏 “三大爷，您行行好就放过棒梗这一次吧。 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寻摸不到吃的，棒梗才会去拿雨水的松花。 多少钱我都愿意赔，求求您放过棒梗，他还这么小去了少管所这辈子都完了啊。” 秦淮茹听到何大清的呵斥，顺势停了手，哭的梨花带雨的向何大清求情。 之前她婆婆就和她说过不少何大清以前做过的事情，知道何大清是真不怕事情闹大，就是刘海中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何大清的主意。 只能期盼自己道歉足够诚恳，换来何大清这一次的高抬贵手。 “秦淮茹，别说的棒梗是我老何家的种一样。 他就是饿死了都和我老何家没关系，我老何家可不欠你们贾家什么。” 何大清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而是站到了何雨水的身边继续说道： “大家也别觉得我不讲情分，出了点事儿就要把孩子往少管所送，我可不是没给他机会，没错吧贾张氏？” 贾张氏的嘴唇嗫嚅了两下，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撒泼打滚这一套在何大清这里没有一点作用，她只能寄希望在秦淮茹身上。 “呵呵，上次棒梗来我屋里偷了两只烤鸭腿，我没有计较，只让你赔了我五毛钱。 那个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了，贾张氏。” 何大清把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围观的众人听了心中多少有些后怕。 亏的他们之前还不忍心，没想到棒梗就是个惯犯啊。 这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以后家里可不得隔三差五的丢东西啊。 “妈！你怎么不和我说，现在棒梗要送去少管所了你满意了！” 秦淮茹声嘶力竭的冲着贾张氏大吼，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呼吸凌乱而又急促。 “我不要去少管所，我不要去少管所！！” 棒梗趴在秦淮茹的腿上，害怕的大声哭嚎。 何大清只是静静的看着，心里没有任何的同情和怜悯。 这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就贾家这样的算哪门子可怜。 他家雨水就是之前的易中海都不敢欺负，没了男人的贾家是怎么敢吼雨水的，给她们脸了！ “何叔、二大爷，一大爷回来了。” 中院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张建国就一直注意着前院的动静，刘海中一回来便笑着对两人说道。 “一个个不去做饭，围在这里做什么？” 刘海中见院里有情况，立刻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晃的提溜着饭盒走进了中院。 “老刘，咱院子出贼了。棒梗趁我家没人，不知怎么进的雨水的屋子，把一罐子松花都给霍霍了个干净。 事儿都问清楚了，就等你回来一起说说怎么处理棒梗。” 何大清斜眼看着贾家的几人，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刘海中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摆着官架子说道： “出贼了，这可是大事儿！这么多年咱院子针头线脑的都没丢过，别说一罐子松花了，必须严肃处理。 光天、光福去把桌子凳子搬出来，开全院大会！” “解成、解放，你们去院子口看着点，别让人进来看热闹，等人到齐了关了院门再过来。” 听到开全院大会，阎埠贵算是松了一口气，挥挥手让两个儿子看大门去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之前何大清是推着自行车回来的，看那自行车的样子，应该是机修厂的没跑了。 这么说何大清应该是在机修厂上班了，那他的钱…… 想到这里，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遮掩了一下脸上快忍不住的喜意。 秦淮茹这时候反倒是不去看贾张氏了，只是不停的抹着眼泪，头发不知道何时已经散开，坐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悲戚。 棒梗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哭累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还露着的半边屁股，配合上边上的秦淮茹，看上去又是凄惨又是好笑。 总算是被放开的贾张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双三角眼不断转着。 她这么多年的寡妇不是白当的，何大清厉害是没错，可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就在刘光天、刘光福两人搬着桌椅出来的时候，贾张氏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下窜到了自家门口。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冲着何大清喊道： “何大清！是我欺负的何雨水，你别冲着棒梗撒气，我给你这个交代！” 说完贾张氏便冲进了屋子，在众人不知道贾张氏想干什么的时候，屋里已然传来了凳子倒地的动静。 秦淮茹的反应更快，几步跑回了家，旋即便是慌乱的喊道： “大家快来帮忙啊，我婆婆上吊了！” “妈，你怎么这么傻啊！” 众人冲进贾家的时候，就看到贾张氏把麻绳甩过房梁吊在屋子里，那高度明显是把爬上桌子踩着椅子才吊上去的。 而秦淮茹此时正站在桌子上的，拼命的想把贾张氏撑起来却无济于事，她那点力气根本没办法把贾张氏撑起来。 何大清看到这一幕，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没想到贾张氏会来这么一出，还吊的这么高，就是说她做戏都没人信。 这可是上吊，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事儿！ 不管之前棒梗做了什么，贾张氏闹了这么一出，他都不好再追究什么。 张建国同样吃了一惊，这贾张氏是真狠啊，果然日子过的下去的寡妇就没一个简单的。 在众人一阵手忙脚乱之下，贾张氏总算是被救了下来，却也晕了过去，舌头还吐在外面，俨然是一副再晚一点就死了的样子。 看着贾张氏脖子上的红痕，以及还没有恢复的依旧充血的脸色，众人谁也没再提之前的事。 棒梗则是被二大妈抱着，刚刚迷迷糊糊的转醒。 不多时，在秦淮茹的哭喊声中，贾张氏悠悠转醒。 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眼中满是后怕。 之前想着院子里这么多人，她上吊了肯定能被救下来，就把自己吊的高了点。 却没想到差点真的死了，有那么一瞬间，她都看到老贾来接她走了。 “妈，你怎么这么傻啊，有事儿我们好好和三大爷说，你干嘛想不开啊。 要是你走了，我和三个孩子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看到贾张氏转醒，秦淮茹心中松了一口气，趴在她身边大声哭喊了起来。 第192章 事了，疲惫的秦淮茹 缓过劲来的贾张氏想要扒开秦淮茹，手上却依旧没什么力气，想要说话也不怎么能发出声来，只能勉强坐起身看向站在人群中的何大清。 秦淮茹当下就明白了贾张氏的意思，转头坐在冲着何大清哭着说道： “三大爷，我婆婆都这样了，您能不能行行好，放过棒梗这次。 要是棒梗被送去少管所，我婆婆，我婆婆她……” 何大清双手揣在袖子里，瞥了秦淮茹一眼，对贾张氏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对于秦淮茹的话，完全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贾张氏闹了这么一出，他是别想送棒梗去少管所了，但就秦淮茹这几句话，可不足以让他松口。 “老何，你看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要不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贾张氏不也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了，真闹出人命来对雨水也不好不是。” 刘海中小心翼翼的在何大清身边说道，生怕被何大清记恨上。 哪怕他现在是院子里的一大爷，他也不敢在何大清面前吆五喝六的，实在是以前被揍了太多次都留下心理阴影了，看到何大清就想绕着走。 “老何，今儿这事儿大家伙都清楚，是贾家的不是，你先消消气。 要不这样，让贾家把雨水的松花赔了，再让秦淮茹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儿就算过了成不？” 阎埠贵跟着劝了起来，只不过说的更务实一些。 在他看来什么都比不上钱来的有诚意，何大清不是个吃亏的主，要是不把何雨水的松花赔了，何大清是不可能松口的。 秦淮茹听阎埠贵这么一说，跌跌撞撞的走到何雨水面前，哀求道： “雨水，棒梗拿了你几个松花，姐这就赔给你，求求你原谅棒梗这一次吧。” “秦淮茹，我和你没那么熟，别一口一个姐的，我可没你这种姐！” 何雨水往后退了两步，满脸嫌弃的道说，不过却也向何大清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她对贾家早就没一点好感了，最讨厌的就是秦淮茹，可真要把棒梗送去少管所她又有些不忍心。 “雨水，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这是贾家该赔给你的。” 何大清微微点头，示意何雨水收钱。 紧接着冷漠的说道： “贾张氏，再有下次，你就大晚上吊死在我家门口，让秦淮茹给你收尸。 要是没死，就别想着我会放过你们家。” 何大清说这话的时候实在是太平静，平静的在场众人都是浑身一凉。 谁都听的出何大清不是在放狠话，而是真就如此，心中对何大清更是畏惧了几分。 张建国看着院里这些人的反应，心中若有所思。 他做事终究是受了太多前世的影响，很多事情做的没有那么狠，效果虽说不错但远不如何大清这般。 或许有的时候，下点狠手也未尝不可。 “三大爷，我一定好好管教棒梗，不会再有下次了。” 秦淮茹被何大清的话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做出了保证，她是真的怕了。 “雨水，收钱。” 何大清看都没看她一眼，转头对何雨水说道。 “秦淮茹，棒梗偷了我十五个松花，鸡子儿买回来花了我七毛五，加上盐这些，我也不要你多，给我八毛就算了。” 何雨水也不磨叽，当即就把钱算了个明明白白，示意自己没有多要。 “好好，姐这就拿给你，雨水你点点。” 秦淮茹连忙掏了掏衣服口袋，又去碗柜的铁罐子里拿了一把的毛毛票分分票，数了八毛钱递给了何雨水。 何雨水接过钱点了两遍，确定没少后，这才跟在何大清的身后走出了屋子。 众人看何雨水都走了，也就纷纷散了去，唯有刘海中和阎埠贵还留在屋子里。 “贾张氏，你说你惹他干嘛，现在开心了！ 你们家又不缺这点钱，贾东旭这么多抚恤金，秦淮茹每个月也有二十多块的工资，还不够你们养家啊！ 我告诉你，再有下次，你们也别在院子里住着了，我们院子小供不起你们这一家子大佛！” 刘海中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晦气的说道。 他想骂两句，却又怕把贾张氏气死过去，说到最后气也没顺的了。 今天这事儿算是让他明白了，他这个一大爷和以前当二大爷的时候一个样。 以前得被易中海压一头，现在得看何大清脸色。 以前倒还能争一争，现在……算了吧，他还不想死的那么早！ “秦淮茹，棒梗这孩子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要再不管管这孩子就废了。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的道理你不懂么，再这么下去棒梗迟早长成祸害！” 阎埠贵可没有刘海中那么好的脸色，说话是一点情面没给留。 他养的花现在都还秃着呢，还想他有什么好话。 要不是他是院里的二大爷，他早就跟着何大清一起走了，哪会呆在这里和秦淮茹废话。 “一大爷，二大爷，是这段时间厂子里忙，我中午都没功夫回来。 棒梗就是太饿了才会去雨水屋里找东西吃的，不会有下次了。 我一定会好好教训棒梗的，这次是我家给大家伙添麻烦了。” 秦淮茹擦了擦脸上挂着的泪水，把被刚才的动静吓得大哭的槐花抱起来，红着眼睛对两人说道。 “哎，你也不容易，就这样吧。” 阎埠贵看她这样子，也没了说下去的想法，轻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哼，现在想起来有三个孩子了？！ 秦淮茹我可不是易中海，你别给我来这一套，要是再有下次，你就等着被赶出去吧！” 刘海中留下一句警告，便也离开了贾家。 秦淮茹这一套也就是对易中海和傻柱有用，对他可没用！ 弄的好像院子里的人都欠她们家的似的，谁家还没个难处了。 “哎……” 秦淮茹起身把门关上，看了一眼躲在床角的棒梗长叹一声，眼中尽是疲惫。 她用尽了办法想要日子过的好一点，但日子怎么就过成现在这样了呢…… （鸡子儿就是鸡蛋，松花是松花蛋，说是四九城都不说蛋这个字，除了骂人，稍稍解释一句） 第193章 秦淮茹要去上环 “棒梗，妈不打你，以后不能再去别人家拿东西了知道吗？” 秦淮茹轻轻拍着槐花的，疲惫的教育起了棒梗。 棒梗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抱着双腿把低着头。 他就是饿了，奶奶说的院子里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本来就该接济他们家的，他去拿几个松花吃怎么了。 本来就没有错，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才不要理她了！ “棒梗！你奶奶为了你都这样了，你真想你奶奶死吗？！ 要是再有下次，我就不管你了，要是被送去少管所，也是你的命！” 秦淮茹气急，把槐花小心放到床上，伸手就要去拽棒梗。 “好……了，你拿孩子撒什么气。” 贾张氏伸手拦住了秦淮茹，声音格外嘶哑。 转而一脸愁容的继续说道： “淮茹，以后我们在院子要小心做人了。 现在院子里这些人都是烂心肝的，都恨不得我们搬出去，想要和以前那样是不成了。 以后还得你在厂子里多寻摸寻摸想想办法，我们两个大人吃什么都行，不能亏了棒梗。” “妈，你……” 秦淮茹大吃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这个婆婆。 婆婆这么说，那以前的事情她知道多少…… “老贾走的早，我带东旭的时候比现在的日子可苦多了。 易中海那时候就不是个安分的，没个种还不知道是谁的事儿呢。 你还半夜去拿易中海的接济，我那么闹还不是怕你吃亏。 都是那么过来的，等棒梗大了就熬出头了，东旭那时候也是，眼看着好日子就……” 贾张氏说着不由眼泪就流了下来，转而拉着秦淮茹的手轻声说道： “淮茹，你给东旭上个香，明天去医院把环上了。 就当是为了棒梗，以后怕是要委屈你了。” “妈……” 秦淮茹不可置信的看着贾张氏，让她一个寡妇去上环，那不就是让她去……。 虽说之前她在厂里没少出卖色相，可也就只是挤挤眼说说话，才来没让那些男人占过便宜。 想到以后可能要做的事情，秦淮茹眼中满是抗拒，嘴里更是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淮茹，都是为了棒梗，妈也多钠些鞋垫，看看能不能帮着你点。 你要不想，就想办法快点转正，转正了棒梗也就饿不着了。” 贾张氏强忍着喉咙的难受，尽量温和的劝着，眼中莫名的情绪明灭不定。 秦淮茹此时完全被贾张氏所说惊住了，若是此时和贾张氏对视，怕是能看到贾张氏眼中的算计。 没错，贾张氏之所以让秦淮茹去上环，不光是为了棒梗的日子能过的好，同时也是为了让秦淮茹只能留在这个家里。 上了环的秦淮茹在她手里的把柄只会越来越多，这样她就不用担心秦淮茹抛下他们一家跟人跑了。 就是遇上愿意娶秦淮茹的大情种，秦淮茹都得为她抓着的这些把柄，带着她们一家子嫁过去。 “妈，我，我明天就去上环。” 秦淮茹看了看依旧躲在角落里的棒梗，又看了看乖巧坐在一旁不敢的发出声音的小当，最后拍了拍怀里的槐花，终究是答应了贾张氏的要求。 几个孩子都在长身体的年纪，她如今的工资想要孩子吃的好点，只有这一条出路了。 习惯被人帮扶的秦淮茹完全没有想过把心思放在考级上，打心底里她就觉得自己不可能提前考级。 …… 贾家这边决定了未来的出路，许大茂屋里也不遑多让。 “要不是建设跟着，这次是真要出大事了。 这几天一直我一直在医院，也没给建设说声谢，哥这杯敬你。” 许大茂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有着看不懂的情绪。 “大茂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两家什么关系，用得着这么客气么？” 张建设举起酒杯敬了许大茂一下，微微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大茂，建设说的没错，你和我们客气什么。 晓娥姐还在医院里，你别喝太多了，万一有点急事儿，喝多了可麻烦。” 张建国按住了许大茂要倒酒的手，轻声劝道。 刚刚从中院散场没多久，许大茂就提着酒和菜喊他和建设一起来喝两杯。 看许大茂现在的样子，今天这酒感谢是假，交底是真啊。 想到这里，张建国轻轻踢了一下建设的腿。 “能有什么事儿，医院里人多着呢，不缺我一个。” 许大茂放下酒瓶，撒气般的说道。 转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自嘲的说道： “建设，这个可不是我给你的，你可别误会。 这事儿的情分我记在心里呢，东西你就收着，不收我老丈人可不放心。” “行，那我就收着。” 张建设呲笑一声，把信封收了起来。 旋即便站起身说道： “大茂哥，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说完张建设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许大茂只是看着，忽的举起酒瓶猛灌了一口酒。 “建国，你看这就是我老丈人，要换个人你信不信能把酒瓶子砸我头上。” “行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媳妇儿是你自己娶的，事儿得你自己受着。” 张建国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娄振国会做这种事，他一点都不意外。 现在可不是前几年了，娄晓娥出了事，娄振国去公安那里走动肯定是吃瘪了。 就这种情况，不由得娄振国不小心着来，用钱还了人情再正常不过了。 在娄振国的那个位置坐的久了，已经把用钱解决事情刻在骨子里了，改不过来的。 “是啊，媳妇儿是自己娶的。建国，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许大茂沉默了许久，灿然一笑低声呢喃道。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建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许大茂忽然从医院回来，又这幅心灰意冷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我今天在医院照顾娄晓娥，隔壁病房住着的是一个大领导。 我路过的时候听见……” “建国，我不可能当领导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许大茂终是没把听到的话说出来，自嘲一笑又开始喝起了酒。 第194章 只能信，必须信! “这辈子就这样了，大茂你是有多看不起我，不就是成分那点事么，要死要活的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张建国起身在到门外扫视一圈，确定没人听墙角这才把门关好，戏谑的说道。 “你，你，咳咳咳咳……建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不是有办法帮我？！” 听到这话的许大茂一口酒呛在喉咙里连连咳嗽，却顾不得难受，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冲到了张建国面前。 “不喝了？不喝了就坐下说，你这样像是说正事的样子么？” 张建国不紧不慢在桌边坐下，把一旁没喝过的酒开了，给自己倒上一杯，慢悠悠的抿了一口。 许大茂见状连忙重新坐下，谄媚的说道： “哥哥，我喊你哥了，建国你赶紧和我说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下半辈子怎么过就指着你发话了。” “行了，不逗你了。” 张建国放下酒杯，笑着说道： “大茂，成分这事儿，要说难也难，要说简单也简单。 南易你挺熟了吧，他调来我们厂之前，成分比你可差多了。 因为成分的问题，都被机修厂开除过，但你看他现在呢？” “是是是，我听说了，南易的成分重新划分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许大茂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之前没想到这一茬，现在想想可不就是么，他就是娶了娄家的女儿罢了，南易那可是实打实资本家成份。 南易的成分都能被改过来，他这点成分问题算什么啊。 这么想着，许大茂心中的苦闷一扫而空，讪讪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建国，南易的事儿你都帮着解决了，我这你怎么也得帮帮我啊。 我保证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追狗我绝不撵鸡。” “这都什么和什么，我们什么关系，是南易能比的是的么，就是你不说我都的给你办妥了。” 张建国好笑瞥了他一眼，顺口溜一套一套的，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大茂我也不和你说虚的，你这事儿现在办不了。 我先前是想着不和你说了，让你先准备着，等事情解决了直接找机会让你提干，免得你想太多，晚上睡不着觉。 不过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 许大茂听到办不了眼神黯淡了几分，但已经耐心的听着。 他不是傻子，知道张建国既然说出来了，肯定不会是拿他寻开心，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你这事儿比南易的好解决，但就是要等，等到领导发话了，你这事儿也就好解决了。 别问我发什么话，也别问我哪个领导，你只要知道这事儿我能帮你解决就成了。 你要不信，就带几根小黄鱼去巴结李副厂长试试，他回你的也就是这些话懂么？” 张建国轻描淡写的说着，就像是在说明天吃什么一样轻松。 可这些话听在许大茂耳朵里可就是另一个意思了，看向张建国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敬畏。 从医院里回来之前，他老丈人可没少和他交代，让他和张建国多走动走动，一定不能得罪。 这么看来，张建国身后是站着一位大领导啊，而且地位肯定不比李副厂长的靠山低。 身边就有这么一个大腿，他哪里会舍近求远去巴结李副厂长，两人说不定是站在一条船上的，倒是钱给出了还两头得罪，这不成了傻子么。 “懂懂懂，是我心急了，建国你别往心里去。 你让我等着我就等着，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哪里能不信你啊。” “这就对了，别就看眼前这点事儿。 院子里就我们关系最好，哪次能给你捞到好处的时候，我没带上你。 你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也要耐着点性子。 就现在这情况，最多三年最快半年你的事儿才能解决，你可别觉得我把你的事儿个忘了。” 张建国敲了敲桌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时间是必须要和许大茂说的，不然心里有疙瘩，给他做起事儿来难免不尽心。 至于许大茂会不会反水…… 呵呵，许大茂现在只能信他，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必须相信，不得不信！ 只有他说的一切是真的，许大茂的未来才有希望。 哪怕有些事情许大茂觉得不对劲，也必须自己劝自己相信，因为他是许大茂唯一的出路。 这也是为什么，张建国敢对许大茂说这些话的原因。 “建国你都愿意帮我，我哪里有不能等的道理。 别说是三年了，就是五年我都能等。 我们厂子里的干部有几个不是三十岁往上的，几年时间我等的起。” 许大茂虽是有些不甘心要等这么久，但也知道这事儿要是好办，他早就升上去了，哪会到现在还什么动静没有。 毕竟他这段时间给不少领导都放过电影，有几个还挺看好他的，但一直都没有等到下文。 这就足以说明，他的事情很难办了。 “这么想就对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眼光要放的长远一点。 你和晓娥姐怎么过日子我就不说了，以后可别闹出这次这样的事了，对你影响不好。” 张建国给许大茂倒上酒，举杯和他碰了一下。 有些事情提一下就好，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是我冲动了，以后不会了。” 许大茂这时候也恢复了往日的性子，笑眯眯的说道。 “酒就喝到这里，我就先走了，何叔那里你也别拖到明天了，现在就过去吧。” 张建国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许大茂先是一愣，旋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和建设这样的关系，给信封的时候，建设都差点没给他来一下子。 就何大清那暴脾气，他去给信封不得挨上几下啊，这特么叫什么事儿阿这。 看着一旁张建国就倒了两杯的那瓶酒，许大茂揉错了一下脸，露出一个自己觉得不错的微笑，提着酒就出了门。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刀总是要挨的。 第195章 即将开始的技能大比武 “许大茂，你来做什么？” 何雨水打开门，看到来人一脸警惕的说道。 “雨水妹子，你别这么看我，这次晓娥的事情我还要谢谢你呢。 我和你哥那个憨货是不对付，可这么多年也就是小打小闹，谁也没下过死手。 都一个院子的，咱这关系没必要处的这么差不是。” 许大茂晃了晃提着的酒瓶，讪笑着说道。 “是娄董事让你过来的？进来吧，你比你爸可差远了。” 何大清走到门口，扫了一眼许大茂，随意说道。 “还是何叔厉害，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事儿。 这是我岳父的一点心意，我放这儿了啊。” 许大茂无视了何雨水气呼呼的样子，从掏出信封放到了何大清面前。 “行，我就收着了。不想笑就别笑，你和傻柱是小辈的事情，不做出格的事情我不会管。 有空了去和你爸妈说一声，我何大清回来了，有空过来喝两杯叙叙旧。” 何大清把信封收进口袋，轻描淡写的说道。 “诶，我去我爸妈那儿的时候一定和他们说一声，何叔、雨水你们继续吃饭，我就是过来送个东西先走了。” 许大茂是个有眼力见的，把手里的酒瓶子一放，笑呵呵的就出了屋子，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爸，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都说了不收了，非得再送过的来。” 何雨水心里格外不舒服，明明是救人的好事，现在弄得他们为了图这点钱似的。 “人家就是不想和我们扯上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 早知道这样，人你就不去救了？” 何大清给何雨水夹了一筷子菜，笑眯眯的说道，看着丝毫没有把这事儿往心里去。 “怎么会，人肯定是要救的啊。” 何雨水毫不迟疑的说道，只是脸上还是气呼呼的。 “这不就成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你怎么做是你的事，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 不是做了好事就有好报的，做事儿对得起自己良心就好，没什么好气的。” 何大清说完便笑看着何雨水，他错过了女儿的成长，有太多道理没教给女儿了。 不过还好他回来的不算晚，以后有的是机会教。 “爸，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气不过嘛。” 何雨水看父亲还在笑自己，娇嗔着道。 “气不过就多吃点菜，吃多点就不生气了。 就当时姓娄的请我们吃的，他给的这些就不给你攒着了，这几天吃好点。” “那我明天去喊傻哥回来一起吃饭。” “他想回来自己回来，哪有老子请儿子的道理，他一个厨子饿不着。 我们吃我们的，回来了给他添副碗筷，不回来就是没这口福。” 何大清摆摆手，熄了何雨水的想法。 傻柱就是以前日子过的太舒服，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让傻柱在别的院子里磋磨磋磨，想明白要怎么过日子了，他才好给傻柱张罗媳妇儿，以后日子才能好好过。 不然就现在这傻样，就是娶了媳妇儿，日子也好不起来！ “爸~~~” “诶，多喊喊，我爱听……” …… 次日。 轧钢厂会议室。 杨厂长扫视众人一圈，朗声说道： “这次妇女节组织上非常重视，我们厂要和下属厂一起举行三八劳动技能大比武。 各个车间的要做好选拔，力争在大比武上让各个厂的同志展现风采，体现技术，为广大同志树立榜样。 后勤部要做好准备工作，让各个厂的同志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同时做好领导的接待工作。 宣传科要落实好大比武的宣传工作，调动广大同志的参与热情。 有困难早发现早解决，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困难时期刚刚过去，这个时候需要的就是强心剂还凝聚力，组织上对这次技能大比武的重视程度非同寻常。 这么一个展现领导能力的绝佳机会，杨厂长自然是无比重视。 “杨厂长，这通知下的也太突然了，我们后勤部一直都是按照厂内技能比武协调的物资。 不知道其他厂会过来多少同志，只要不超过一百人，我们厂的剩余物资重新调度一下，倒是勉强可以完成招待任务。” 杨厂长话音刚落，聂主任就起身提出了问题。 一百人说少不少，但对于这一次的大比武来说，根本不够看。 轧钢厂的下属厂不少，大比武的比的项目类别又多，总不能让下属厂一个项目都来不了一个人吧，这说出去不得被兄弟厂笑话死。 “聂主任，你们后勤部有困难，大家都能理解。 但有困难要想办法克服嘛，大比武还有七天才开始，我相信我们后勤部的同志，能在这七天时间里解决好物资问题。” 杨厂长面色一僵，旋即换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又把皮球踢回到了聂主任那边。 这么大数量的物资哪里是这么好解决的，哪怕是平时想解决都不容易，更何况是这种所有厂子在要进行技能大比武的时候。 但他没办法解决，不代表聂主任没办法解决，毕竟聂主任背后那位能调动的物资可不少。 “杨厂长，七天时间我们后勤部是没那么大本事解决物资问题，大家都清楚现在物资有多紧张。 要是厂长没有办法解决物资的问题，那就只能委屈一下我们厂的工人同志了。 把妇女节发糕点用的那部分物资，用来招待来大比武的同志，倒是足够补上物资上的缺口了。 就是之前同志已经发下去了，还要厂长您再发个通知下去，我相信我们厂的同志，能理解厂长您的难处。” 聂主任既然会站出来，自然是已经想好了各种对策。 七天时间这么多物资，他们后勤部没有办法，这是人之常情。 大比武是组织上要求的没错，但提是杨厂长提出来的。 昨天刚发的要发糕点的通知，今天就说发不下去了，稍稍传点出去就足够杨厂长喝一壶的了。 更别说糕点这事儿，王老可一直都看着，要是发不下去，杨厂长可就把王老给得罪了。 但要想不动糕点，那杨厂长就要解决物资缺口，不管如何这一次杨厂长都要吃一个大亏。 “不能因为招待别的厂的同志，就让我们厂的同志受委屈。 这个事情先放一放，我们之后再想办法解决，其他人还有没有什么困难？” 杨厂长没想到聂主任会拿糕点说事，心中暗骂不已。 但他面上却依旧要保持笑容，用别的问题来拖延时间。 第196章 傻柱和南易的差距 杨厂长都这么说了，聂主任自然不会抓着不放。 事情已经推出去了，接下来只要等就可以了。 张建国则是眼观鼻鼻观心，糕点的事情出不了岔子的。 这个年代工人们是真的有力量，工人们的意见是真可以决定厂长去留的。 除非杨厂长觉得厂长的位子坐腻了，不然绝不可能动做糕点的这些物资。 这场关于技术大比武的会议开了三个多小时，各方面都做出了相应的部署，但到会议结束关于招待所需物资的事情，都没有再被提起来。 散会后，周兴国和张建国并肩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时不时和路过的各科室领导打个招呼。 一直到身边没人后，张建国这才轻声说道： “兴国，最近你那边怎么样，我忙着糕点的事情，都回来看看。 “还不是那样，来来回回就那点事儿。” 周兴国随口说着，眼神之中却有几分担忧。 会上聂主任和杨厂长说的那些话他都记在心里，只怕最后寻摸屋子的事情，还得落在采购科头上。 “别想了，想也没用，下班去你那儿喝两杯？” 张建国给他后背来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说道。 “成啊，我家老爷子早就想见见你了，我看你忙就没喊你，今儿可算是喊着了。” 周兴国心领神会，笑嘻嘻的说道。 张建国真要找他喝酒，哪里会说去他家喝，随便找个小酒馆多自在，这是有事儿和他说呢。 “那就这么说好了，下班了我来找你。” 张建国说着挥了挥手，快步朝着办公室走去。 厂子里举办技能大比武，他们食堂的任务也不轻松，他要召集几个食堂的大厨，赶快把大比武时候的菜谱定下来才行。 …… 半个小时后，食堂主任办公室。 张建国给南易、傻柱几人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随后对几人说道： “组织上刚刚下达了五反运动的指示，我希望这一次我们不管是招待领导，还是招待其他厂的同志，都要体现出这一方面的思想觉悟。 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这里就我们几个，就都别藏着掖着了。” “建国，做招待就做招待，做菜哪儿有这么多说道。 要我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给要做的菜取个名儿对付一下就行了。” 何雨柱见众人都不说话，贱笑着抖了个机灵。 “打住，傻柱你可拉倒吧，你这一套表面主义被领导看到了，我们所有人都得遭殃。” 一食堂的大厨翻了个白眼，呛声道。 要不是傻柱说的太离谱，他都不会站出来呛他这一句。 “嘿，不行就不行，喊我们过来不就而是提意见的么。 你行你倒是说说做哪些菜啊，拢共就七天时间，哪儿去想这么多新菜去。” 何雨柱当即就给怼了回去，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 “南易，你不是在弄点心么，要不你就多弄点，把字带上。” “这倒是简单，不过就点心会不会不太好。 我是这么想的，新菜其实没那么难，我们食堂翻来覆去也就那些东西，无非就是换着花样做。 这次和我们贴的上边的，反对铺张浪费，反对分散主义，我们把这两个提现出来就好。” 南易倒是没有拒绝何雨柱的提议，而是顺着他的话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这个想法不错，南易你展开说说。” 张建国微微点头，在做菜这方面，南易的想法确实是比其他人要多上不少。 别看一食堂的大厨呛了傻柱，真要他去拿主意，很可能连傻柱那种法子都想不出来。 毕竟这些做不上招待的大厨，大多都是抱着不做不错的态度过日子的，很少会有创新菜品的想法。 “反对铺张浪费倒是好做，我们做一些菜团子，吃不完的都能方便带走，就是掉地上了拍拍灰也能吃。 就是这分散主义，我还没有太好的想法，要招待的人数太多，不能做太精细的菜。 但一定要保证领导和工人同志的菜一样，不然就要被说成官僚主义了。” 南易边想边说，说道最后却是苦笑起来。 有些事情他是吃过苦头的，不由得他不慎重。 张建国扫视众人一圈，见其他人都低着头，恨不得他看不到他们似的，当即说道： “南易的想法很好，菜团子就先定下来，其他的大家回去再想想。 这次技能大比武组织上很重视，是我们食堂的机会，也是你们的机会，大家好好表现。 南易你留一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一众食堂大厨听张建国这么说，不由都松了一口气，纷纷低着头走出了办公室。 唯有何雨柱一动没动，在众人离开之后，板着脸说道： “建国，我也能做出新菜，肯定不会比南易的差。” “嗯，你做出来了就来找我。公归公私归私，你能做出来我不会因为个人原因不用你的菜。” 张建国扫了何雨柱一眼，沉声说道。 “何师傅，都是为了这次的技能大比武，你能做出好的新菜，我也会很开心。” 南易见何雨柱一副要和他争个高下的样子，不由苦笑着说道。 “漂亮话谁都会说，你就看着吧，到时候看别怨我抢了你的风头。” 何雨柱斜了南易一眼，也不和两人多说，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他就是要和南易争个高下，之前是他技不如人，但这一次新菜他可不会输。 要知道他可不止是他一个人，他爸可是回来了，两个人还能想不过南易一个不成。 只要这一次赢过南易，那他就还有机会把做招待的差事抢回来的可能。 他爸回来了，这就是他的底气！ 张建国和南易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新菜的事情可以放一放，糕点一定不能出问题。” “我做过好几遍了，肯定没有问题，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嗯，你做事我放心。星期五的下班跟我出去一趟，把时间留出来。 这几天别太累了，好好休息，到时候可别给我掉链子。” 第197章 许晨的忠告 不光是张建国这边，技能大比武的事情让整个轧钢厂都热闹了起来。 要说最热闹的，那就非车间莫属了。 车间里的高级工们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在大比武上好好出一把风头。 而各车间的车间主任，也是挖空心思的激励这些高级工，想在大比武上压其他车间一头。 中午刚吃过饭，二车间的车间主任就带着刘海中找去了技术部，在门口将许晨和张建设堵了个正着。 “许技术员，张技术员，吃了没？” “刚吃完回来，韩主任你们这是？” 许晨笑着和两人点点头，随口问道。 他当然知道两人的目的，不光是他们两个，吃饭之前好几个车间的车间主任就来过技术部了。 都是过来打听有没有出新技术的，生怕他们技术部这边改良出了新技术自己不知道，在技能大比武上被其他车间压上一头。 “诶，抽烟抽烟。许技术员，咱们技术部这边有出啥新成果没，最近生产任务重，还要搞技能大比武，我们车间这些人忙的都快脚不沾地了。” 韩主任给两人散了根烟，开始大倒苦水。 刘海中则是一脸谄媚的掏出火柴过去给两人点烟，同时还不忘攀关系。 “建设，韩主任这话可是真的，你可是看见你一大爷我这几天忙成什么样了，就没一天不加班的。”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一大爷您这说的什么话，韩主任还能骗我们啊。 我们也想出点新成果，让大家任务完成起来轻松点，可这新成果哪儿有这么好不是。” 张建设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歉意的对两人说道。 “建设说的没错，新成果不是那么好出的，实在是帮不上忙，只能辛苦大家多花些时间了。” 许晨和韩主任对视一眼，温声说道。 “诶，是我们心急了。许技术员，听说第一机械厂那边对机床进行批量改进了，不知道咱们厂子这边怎么说？” 韩主任心领神会，旋即说起了机床的事情。 技术部的王主任年前升到了九级工程师，刚过完年就被调走了。 林副主任成了技术部主任，副主任基本已经定了是许晨了，这些消息许晨是最清楚不过的。 “韩主任您是知道的，机床改良肯定是先从第一电子厂、首钢这些厂开始的。 听主任的意思，再过半年能轮到我们厂就不错了。 不过这次技能大比武听过有大领导要过来，您和师傅们努努力，能把时间往前提一提也说不定。” 许晨笑着说道，眼中多了几分揶揄。 这不是没有先例，但二车间就一个八级工，想做到还差点意思。 “诶，我回去和大家说说，让大家加把劲。 许技术员、张技术员，我们这就不打扰了。” 韩主任尴尬的笑了笑，便带着刘海中一起走了。 刚才是他说错了话，不怪人许晨调侃他。 “建设，二车间的刘师傅和你一个院子的？” 许晨走进技术部，随意问道。 “一个院子的，之前下车间的时候，还多亏了刘师傅。 他这个人技术不错，就是老想着当官儿，师父您别往心里去。” 张建设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没什么往不往心里去的，建设你是我这些年见过学技术最快的，对技术改良方面的想法也是最多的，不要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分心。 我们做技术的，心里还是不要装太多东西，心思杂了技术也就到头了。” 许晨收起了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转过身一脸严肃的对张建设说道。 他不想这么一个好苗子，因为厂子里院子里的事情去浪费自己的天赋。 天赋差的要努力，天赋好人更要努力，一个是提高下限，一个是突破上限。 天赋好的就怕心思杂做事三分钟热度，最后只会一无所成。 “师父，我会把心思都用在技术上的，一定不会让你对我失望。” 张建设认真的点点头，大哥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真为了他好的人想法总是如此类似。 “说没有用，要去做。 这次技能大比武，没有我们技术部的事情，但对我们技术部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观察机会。 仔细观察大比武上这些高级工师傅们的操作，试着去寻找机器上的问题，等大比武结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不错的答卷。” 许晨和张建设对视了几秒，轻声说道。 技能大比武会把很多平时看不到的问题放到明面上来，这对于他们技术员来说，是一个绝佳的观察机会。 很多时候找出问题，问题就已经解决了百分之八十。 张建设重重的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心中却已经给自己定下了目标。 师父愿意全心全意的带他，他自然不能辜负了师父的期望。 …… 傍晚。 张建国和周兴国两人推着自行车，跟着人群缓缓朝厂外走去。 一路上不时有人和两人打着招呼，不少人对张建国都格外热情，甚至还有几个车间里的高级工主动过来分烟的，看的周兴国那叫一个惊讶。 待到出了厂子，远离人群后，周兴国这才打趣儿道： “建国你小子可以啊，这才当食堂主任多久，都成我们厂子的风云人物了。 就刚才那些人和你打招呼那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咱厂的厂长呢。” “代理，代理。为什么热情你不知道么。 我接手之后，食堂不管是味道还是打菜好了不是一星半点，昨儿还发了要发点心的通知。 你以为你是啊，吃穿用度都不用担心。 咱这些人在厂子里上班，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么，不对我热情上赶着对你这大科长热情啊？” 张建国白了周兴国一眼，乐呵呵的说道。 这就是拿捏了傻柱的好处，食堂里没刺头了，大家都会尊敬他这个食堂主任。 要是压不住傻柱，食堂里的事情他说了不算，你看谁还会鸟他，不在茶余饭后把他当乐子说出来就算不错咯！ “是是是，张大主任是干实事儿的好领导，就该被大家拥护行了吧。” 周兴国回了一个白眼，敷衍的说道。 德行…… 第198章 周老爷子的看重 “你就贫把你，一会儿可别耷拉个脸。” 想到一会儿要说的事情，张建国提前给周兴国打起了预防针。 “得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家老头子差不多和我都交代过了，不就那点儿事儿么，以后咱兄弟两个想喝顿酒可不容易咯。” 周兴国说完还毫不在意的吹了个口哨，好像在说的不是他的事情一样。 周老爷子的位置不低，王老能说出来的事情，他不会一无所知。 张建国听他这么说，不由笑着调侃道： “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咱还能断了关系啊。 说起来也是好笑，咱过年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喝酒，到现在也没能喝上几次。 一说以后，还尽想着酒了。” “就你这样还说我贫呢，不是你往哪儿骑呢，拐弯了嘿。” “不得去买点下酒菜，再买两瓶好酒啊，真空着手我下次还去不去你家了。” 两人一路闲聊打趣儿，等买好东西到了周兴国家已经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是建国来了啊，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呢。” “嫂子，我要是不带下酒菜过来，让你给我们加菜，兴国非把我撕了。” 张建国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过去，顺带用胳膊捅了捅周兴国。 进屋看到周老爷子正在看报纸，收了收动作的打了个招呼： “老爷子您今儿在家啊，您看我这记性，上次王老给我的好酒，我还给说给您带两瓶过来呢。” “诶，酒我这里有的是，你小子多过来坐坐就比什么都强。” 周老爷子把报纸一收，招呼张建国在他边上坐下。 “最近在厂子里怎么样，听说你让大厨做了点心给工人当福利？” “我就是看糕点票难弄，大家平时就是寻摸到也舍不得自己吃，就想着让大家都能尝尝味道。 不能把糕点弄成只有领导能吃到的东西不是，不利于团结嘛。” 张建国笑着说道，倒是不像在王老那边拘束。 “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和王老头一个样。 这事儿做的不错，王老头再帮着推一把，以后有人想动你都要掂量掂量。” 周老爷子赞赏的看了张建国一眼，见周兴国坐下了，这才继续说道： “你今天过来，是为了兴国的事情吧。 轧钢厂的位子基本都定下了，兴国就是当上副厂长也就是个闲职，没什么意思。 我打算让兴国去下大三线锻炼锻炼，建国你觉得怎么样？” “爸，你和建国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是都答应了么？” 周兴国皱眉，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这事儿他还想走之前和张建国说的，现在说出来两个人一起数日子有啥意思。 “嗯？” “咳咳……” 周老爷子只是抬眉扫了一眼周兴国，周兴国就干咳两声拿着酒瓶给两人倒上了酒，再不敢多说半句。 “老爷子，让兴国下大三线肯定要比在轧钢厂呆着强，不过现在的情况我觉得去个一两年就好，时间长了怕是就要在那边扎根了。” 张建国看了周兴国一眼，心中思忖一番，斟酌着说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这话说的不错，不能呆太久了。 不过这话在这里说说就成，别人那里你可别去劝。 还不给建国倒酒，把建国的话记着，别过去了就给忘了。” 周老爷子闻言开怀大笑，还不忘叮嘱周兴国一句。 张建国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能被王老头看上的人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现在人品也得到了验证，有这么一个朋友，以后周兴国的路能好走不少。 人一辈子能交到的真心朋友寥寥无几，儿子现在能交到一个他深感欣慰。 “记着了记着了，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周兴国浑不在意的说道，但也把叮嘱记在了心里。 张建国这么说，老头子还同意，那就说明这事儿里面有说道，他记着就是了吃不了亏。 “吃吃吃，就知道吃，去我屋里把你大哥上次带回来的两瓶酒拿出来。 建国来都来了，陪老头子我喝两杯。” “老爷子，我和兴国一起去拿，他毛手毛脚的一会儿别把柜子拉倒了。” 周兴国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周老爷子赶去拿酒了，周兴国的媳妇儿说了一声也跟着一起进了屋。 “建国不管他们，我们先喝着。” “诶，老爷子我敬您。” “建国，老头子我几个儿子都在外面，兴国现在也要下大三线了，你以后有空的时候可的多来看看我老头子。 要下大三线没那么容易，估计还要再过两个月才行，你准备准备总不能让采购科科长的位置一直空着。” “老爷子，我这食堂主任现在还是代的呢，再两个月才转到正的，科长的位置我是够不上了。” 张建国被吓了一跳，这老爷子的动作也太快了，周兴国还没走呢就给他安排上了。 但这好事儿他是真没办法接下来，他升的本来就足够快了，要是再跳到采购科科长的位置上去，怕是要扯到蛋啊。 “诶，食堂主任能代，采购科科长就不能代了？ 你本来就是采购科走出去的，采购科里的事情你都熟，没什么不行的。” 周老爷子大手一挥，丝毫没有给张建国拒绝的余地。 转而又笑着说道： “我和王老头是老朋友了，你来我这里他不会有想法。 他那点心思我门清，等兴国回来了，你能帮一把帮一把，就当是还老头子我人情了。” 张建国无奈的点点头，他知道这事儿是推脱不过去了，诚恳的说道： “要不是组织上不允许，我和兴国就差拜把子了。 不说人情不人情，兴国有事儿我都得帮，我出事儿了兴国也不会看着，你就放心吧。” 他是真有些无奈，这晋升速度太快了，回去的好好想想怎么安抚一下李副厂长。 若是让李副厂长误会了，那之后的事情可就不好处理了。 虽说如今他的背景已经不比李副厂长差了，但实在是没必要和李副厂长去争。 他和李副厂长的需求本就不同，根本不冲突，合作才是最好的方式。 第199章 房子，月饼 入夜。 张建国带着几分醉意骑车回了四合院。 刚把车停好，擦了把脸，刘海中就过来了。 “一大爷，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儿？” “诶，建国，是有点儿事儿。刚才吃过饭我来找你，看你不在家就知道你忙去了，这不听到动静我就过来了吗。” 刘海中谄媚的笑着，见于莉进了里屋这才也没往屋里走，就在门边站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嗨，一大爷您有事儿在厂里和我打声招呼啊，今儿兴国找我喝酒去了。 您要早和我说，我就不去了。” 张建国不走心的说着，走到了刘海中的身边，轻声问道： “您这是找我问大比武的事情？” “这这，建国你说这次大比武要是表现好，我有没有机会当个小组长什么的，我看领导都很重视这次大比武啊。” 刘海中眼睛不断往院里看着，压低了声音问道，和做贼似的。 之前张建国说有人上去就要有人下来，这要是他们车间的哪个小组长在技能大比武上失手了，他可不就有机会了么。 他就是不放心，怕这次领导没那么重视，所以才想着过来问问。 “一大爷，您有把握没，这次大比武别说厂里的领导了，上面的领导都重视。 您要是表现突出，别说小组长了，就是再往上走走也不是没可能。” 张建国看他这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本就是技术上的事情，被他弄得能暗箱操作似的。 这次这么大阵仗，可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去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能不能拿到好处全凭本事。 不过刘海中一个七级工，也就是在车间里能看看，拉去全厂大比武怕是够呛。 “上面的领导都重视啊！” 刘海中大吃一惊，转而化作狂喜。 “那我得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建国我这先回去了啊。” “诶，一大爷您慢走，我就不送您了。” 张建国笑着目送刘海中离开，转身就把门给关上了。 刘海中这人欺软怕硬，地位高了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先哄着以后总能用的上。 “走了？今天喝了不少吧，喝口茶缓缓。” 这边门刚关上，于莉就端着一杯茶从里屋走了出来。 “没喝多少，今天周老爷子也在，就陪他喝了点，刘海中之前过来的时候没为难你吧？” 张建国接过茶美美的喝了一口，笑着问道。 “你在院子里都快一言九鼎了，他哪儿能为难我啊。” 于莉娇嗔了一句，自家男人是真不知道食大家对食堂主任的态度吗。 “南易今天刚做的，说是怕到时候出岔子多做了几次，知道你喜欢吃甜食，快尝尝。” 张建国手伸进内衬，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大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有十几个月饼。 这些月饼可不是他说试做，而是他从空间里拿出了不少坚果，让南易加料做出来的。 这个年代他也给不了于莉太好的生活，也就能在吃上面多补偿点于莉了。 不过哪怕他经常带好的回来，于莉吃的也比不上后世的正常饭菜，但对于这个年代来说是属于幸福了。 “怎么又给我带点心，被人看到了不好，下次别带了好不好。” 于莉责怪的看着张建国，没有去动桌上的月饼。 “好，下次不带来了。”张建国点点头。 听到他答应，于莉笑着转移了话题： “今天二大妈过来和我说了建设的事儿，说是她有个亲戚家的姑娘，想着带过来让两人见见。 刚刚中专毕业，现在在纺织厂当宣传部干事，家里两个哥哥一个妹妹，家里大人在纺织厂上班，做什么的倒是没说。” 她也就刚结婚没几个月，之前她还是要去相看那个呢，现在可到好，一下变成帮人把关那个了。 突然的转变也挺有意思的，平时没见建设怎么和姑娘接触，不知道相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这二大妈可真有意思，还有心思给建设张罗啊，阎解成的事儿都还没着落呢，她要不是闲的就是想顺带着站点便宜。 建设前两天刚和我说过，他还没娶媳妇儿的想法，你就别想着帮他张罗了。 他从小就主意大，想要娶媳妇儿了自己会提的。” 张建国哪里看不出于莉的小心思，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笑着说道。 “你又没和我说，我哪里知道啊，明天我就和二大妈把这事儿给回了。” 于莉拍开了张建国想作妖的手，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紧接着说道： “我上次听我爸说起二十号院王瞎子那屋想让出来，我就让海棠帮我去打听了一下。 说是两间屋只要八百，屋子也没啥毛病，收拾收拾就行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出钱给买下来，给建设留着当婚房用。 他现在这屋子太小了，等结婚了肯定不够住。” “这事儿你怎么不和我说，我让人去打听就是了。 海棠一个姑娘家去打听这个事，你就不怕她被人欺负啊。” 张建国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的傻媳妇儿，八百两间屋传出来了还没人接手，怎么想都有问题啊。 就于海棠能打听出来什么，不被人卖了帮着数钱就不错了。 “谁能欺负她啊，为民跟着她一起去看的，那个院子的人都挺不错的。” “诶，那是都挺不错的，我们院要是有厂长侄子过来看房子，大家也都和气。” 张建国好笑的说道。 他说呢于海棠是怎么个打听法，原来是把杨为民带上了。 “房子的事情先等等，太便宜了我实在是不太放心，哪儿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让我找人去打听打听再说。 房子有问题到还好，大不了花点钱修一修。 怕就怕这房子有什么说道，住进去了隔三差五被人找麻烦。” “都听你的，建设还没打算的话，房子也不着急，慢慢找就是了。” 于莉点点头，听张建国这么一说她心里也有些打鼓。 八百可不是小钱，要是房子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于莉不由一阵后怕。 “不就是八百块钱吗，你男人能赚，怎么还吓到自己了。” 张建国揉了揉于莉的头发，起身将她抱进了怀里。 实在是如今这个情况，他空间里有再多钱也不能拿出来，不然就于莉也不至于因为八百块钱把自己吓到。 第200章 新住户是梁拉娣 日子在技能大比武的准备之中缓缓流逝，转眼就过去了三天。 娄晓娥在第二天的时候出院回到了四合院，这一次的事情对她的改变有些大，回到院子之后就没去过聋老太太那边。 王瞎子屋子的情况张建国这边提了一下，许大茂就帮他打听了个一清二楚，就差把王瞎子的老底给全掀出来了。 那两间屋子是纺织厂分配给王瞎子的二儿子的，只是他二儿子常年出差，已经两年没回家了，王瞎子才敢把放出风声卖房子。 王瞎子这边卖了房子是准备去运城和老相好过日子，这一走肯定再找不到人。 到时候不管是他二儿子回来要房子，亦或是街道办插手，屋子都会变得很麻烦，很可能是人财两空。 就是因为这样，哪怕屋子这么便宜，都没有人愿意接手。 于莉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惊的都快哭了，张建国哄了大半个晚上才让她缓了过来。 “就是这里，也是你运气好，这里之前住着的那户人家出了事情被赶出院子了，你才能分到这边的院子。” 于莉刚刚收拾完张建妮的屋子，正准备回屋浇浇花，就看到街道办的韩同志带着一大四小大包小包的进了院子。 有些好奇的迎了上去问道： “韩干事，这是？” “于莉姐你在收拾屋子啊，这是你们院子的新住户梁拉娣，刚从机修厂调到轧钢厂的五级焊工。” 韩干事客气的和于莉打了个招呼，给于莉介绍了一下来人。 张建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食堂主任，以后说不定能升到什么位置呢，对于张建国的爱人他自然是能多客气就多客气。 “你好你好，我是梁拉娣，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阿姨好。”x4。 “诶，你们好。” 于莉被四个孩子围着喊阿姨，一下子心都化了，对梁拉娣第一印象格外好。 从口袋里掏出四颗硬糖递给孩子，同时对梁拉娣说道： “我是于莉，就住在这屋，平时都在院子里，要是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喊我一声就好。” 四个孩子没有伸手接糖，而是看向了母亲，在母亲点头后才开开心心的从于莉手里接过了糖，还不忘甜甜的感谢一番。 “让你破费了，我这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就一点做衣服的手艺。 你家要是想添新衣服了，就过来找我，我肯定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梁拉娣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大方方的说道。 搬家过来她用了不少钱，之前养的鸡鸭什么的都便宜卖给了院里的邻居，刚住下要用钱的地方还多，她实在是说不出要出钱的好处。 “就是几颗糖，没什么破费的。 屋子空了好几天，肯定要打扫一下，你就别在我这儿耽搁了。 都是一个院子的，等你忙完了有时间再聊。” 于莉看几个孩子背上都背着行李，就最小的姑娘空着手，也就没和梁拉娣多聊，生怕让孩子累到。 “诶，那我先去收拾屋子，回头再聊。” “阿姨再见。”x4 “诶~~再见再见。” 于莉满脸笑容的冲几孩子点点头，目送着几人走进了中院。 就在这个时候，二大妈从屋里走了出来，悄咪咪的走到了于莉身边，小声说道： “于莉，那就是新搬来的啊，怎么没见她男人，不会是个寡妇吧？” “听韩干事的意思应该是梁拉娣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真够辛苦的，还好孩子都听话。” 于莉皱了皱眉头，二大妈的话听着有些不舒服。 寡妇怎么了，这年头寡妇多了去了，人家可是五级焊工，可不比谁差。 真要说起来，院里就刘海中和她家比人挣得多些，就是二大爷也比不上梁拉娣呢。 “真是寡妇啊，中院都快寡妇开会了，街道办可真够成的。” 二大妈完全没有注意到于莉的脸色，听她这么说又开始碎碎念了起来。 “韩干事还在呢，您说话可小声点，我还得收拾屋子，就不和您聊了。” 于莉提醒了一句，说完便不在院里逗留，回屋收拾去了。 她怕再和二大妈聊下去，会和二大妈争起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二大妈听于莉这么一说，立刻就闭上了嘴，转身回屋去了。 但过一会儿又从屋里走了出来，探头探脑的朝中院走了过去。 来了新邻居她不去看看心里总觉得痒痒的，万一这新邻居需要帮忙，她能捞回来点好处呢。 刚一进中院，她就看到了贾张氏抱着槐花靠着门框站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原本易中海住的那个屋子。 听到动静的贾张氏转过头和二大妈对视一眼，旋即两人便默契的撇过了头去。 两人都不待见对方，毕竟都知道没办法从对方那里占到好处。 “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院里的大爷帮忙，也可以来街道办找我，我们会尽量帮你解决的。” 韩干事叮嘱了梁拉娣几句，也没过多逗留，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梁拉娣看着比自己以前的屋子大了不少的屋子，眼中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而大毛他们几个，已经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跑了起来，不时发出几声欢笑。 “好了好了，再跑就出汗了，大毛你带着弟弟妹妹把屋子里的灰扫扫，我去看看板车师傅过来了没。 等东西到了，先把床搭起来，其他的再一点点的收拾。” 梁拉娣说着就走出了屋子，朝着院子口走去。 板车师傅都是老熟人了，值钱的东西她都带在身上，缝纫机也在昨天先拉到丁秋楠家放着了。 是以她才会放心先过来，没等板车师傅一起。 “你就是街道办说的新邻居吧，我是这个院的二大妈。” 二大妈见人出来了，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是二大妈啊，您就我小梁就行，以后还要您多多照顾了。 我家孩子多，要是吵到您家了您就和我说，我好好教训他们。” 梁拉娣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还不忘先说一下孩子的事情。 大毛他们几个虽然乖，但到底是孩子，还是先打声招呼的好。 第201章 看不起梁拉娣的贾张氏 傍晚。 梁拉娣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长出了一口气。 打扫了一下午，总算是把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明天上班回来再把东西摆一摆，就算是收拾完有个家的样子了。 “妈，床铺好了。” 大毛带着弟弟妹妹走到了母亲身边，眼巴巴的说道。 “不能出院子，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梁拉娣笑着叮嘱了一句，就忙着做饭去了。 今天忙着搬家，菜就是带过来的那些，花不了太多时间。 大毛他们刚搬过来新鲜着呢，要是不放他们去玩，晚上估计得闹腾的不肯睡觉。 “知道了妈，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几个孩子纷纷点头，旋即在大毛的带领下一股脑的跑出去玩了。 在屋里纳鞋底的贾张氏听到动静，撩起窗帘往院里看了一眼，旋即啐了一口嘀咕道： “乡下来的就是没教养，吵吵闹闹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一看就是没出息的。” “奶奶，我想出去和他们一起玩。” 在屋子里玩着小沙包的棒梗看到大毛他们几个，凑到贾张氏身边大声说道。 “乖孙，我们不和他们一起玩，他们是乡下来的，能有什么东西玩。 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和巷子里的人玩，别被他们带坏了。” 贾张氏看不起梁拉娣，看几个孩子也不顺眼，怎么可能让棒梗出去和大毛他们几个一起玩。 好声好气的哄着棒梗，又说了几个孩子不少坏话，但棒梗却没有一点要听的意思。 “我不要，我不要在家里，我就要和他们一起玩。” 棒梗看奶奶不让他出去，顿时开始放起了无赖，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闹。 “乖孙咱不闹，奶奶明天去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贾张氏实在是没法子，心疼孙子的她根本没想过动手打孩子，只好用糖去哄。 “我要吃奶糖，要两颗！” 棒梗一听有糖吃，眼珠子一转也不哭了，大声对奶奶说道。 “好好好，买奶糖，买两颗，奶奶都依你。” 为了哄好棒梗，贾张氏也顾不上钱不钱的了，直接就给答应了下来。 她之前攒了不少钱，再加上贾东旭的抚恤金都在她手里，只是六分钱倒也不心疼，她存了钱本来就是要给乖孙花的。 棒梗得意的笑了，今天不出去玩，以后有的是机会，奶奶还能一直看着他啊 想到奶糖的味道，棒梗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明天就能吃到了，他真是太聪明了。 贾家的这一点小插曲其他人并不知道，院子里上班的人陆陆续续回来，看到中院玩闹着的几个孩子以及易中海那屋子打开的房门，都知道是新住户搬进来了。 有的拉着二大妈问起了情况，但更多的是直接回家问自家人去了。 院子里多个邻居，大家还是有些警惕的，万一不好相处，那院子里可就没个安静日子可过了。 何雨水今天回来的挺早，刚进院子就看到许大茂、二大爷、二大妈在穿堂面前站着，小声的聊着什么，院子里还有孩子打闹的声音。 朝中院张望了一眼，想了想就找上了于莉。 “嫂子，易中海那屋子有人搬进去了？” “嗯，早上韩干事带过来的，叫梁拉娣。 听说是刚调到轧钢厂的五级焊工，看着人挺不错的。” 于莉话还没说完，就被何雨水塞了一把瓜子。 “今天我去院里做调解，那个院子里的大爷塞给我的。 嫂子你再和我说说呗，都是住在中院的，我多知道点关系也能处的好点。” 在街道办呆了一个多月，何雨水说话做事有了十足的改变，不再像之前那样要被打了都说不出几句整话。 “她这人看着挺好相处的，听韩干事的意思，是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过日子，也是难为她了。 我中午的时候过去和她聊了一会儿，听她说是从机修厂调过来的，和南师傅还有丁医生关系挺不错的。” 于莉磕着瓜子，简单的把梁拉娣情况大致说了一下，还偷偷的瞄了何雨水几眼。 不赶巧，一个不注意被何雨水抓了个正着。 “嫂子，你就别担心了，我对寡妇没意见的。 街道里寡妇多了去了，要是我对寡妇有意见，工作还怎么做呀。” 何雨水看出了于莉的想法，莞尔一笑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说什么悄悄话呢，雨水你今天回来的挺早啊，自行车好用吧？” 就在两人小声聊着的时候，何雨柱从院子口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嘚瑟的笑。 能给妹妹买自行车的，四九城不说少，但也绝对算不上多，看谁还敢说他对妹妹不好。 “没什么。” 何雨水的笑容收了收，转而说道： “傻哥，爸还没回来，你先去屋里做饭吧，我一会儿就过来给你打下手。” “嗨，不就是做饭么，用不着你。 你平时回来的晚，今儿凑巧了就多和弟妹聊会儿。” 何雨柱摆摆手，识趣儿的没再往两人那边凑，晃悠着朝中院走去。 “呦，这不是傻柱么，不再自己院里呆着，又跑何叔这儿蹭饭来啊。 怎么着，工资刚发下来就霍霍完了？” 许大茂听到傻柱的声音，也不和二大爷二大妈聊了，转头逗起了傻柱。 自从傻柱不在院子里住着之后，他总觉得日子哪里不对，现在来这么一嘴，可算是舒坦了。 “许大茂，你看我理你么，有本事你也回你爸妈那儿吃饭啊。” 何雨柱贱嗖嗖的说了一句，也不和许大茂斗嘴，直接就进了中院。 他可清楚的很，娄晓娥和许大茂的父母不对付，要是像他这样隔三差五的回父母那里，家里指定得闹翻天。 许大茂不舒服了，他就舒服了。 “有什么好嘚瑟的，到现在还每个媳妇儿，等我生个大胖小子出来，气不死你！” 许大茂咬牙切齿的冲着傻柱嚷嚷了一句，也没了聊天的兴致，和二大爷告辞一声推车进了中院。 娄晓娥出院之后没去看聋老太婆他是很舒心的，这两天心情都好了不少。 但现在这点好心情，全被傻柱这句话给败完了！ 第202章 傻柱和南易的不同(助人) “老头子，你怎么让许大茂走了，不开全院大会了啊？” 二大妈捅咕了一下二大爷，小声提醒道。 “开什么开，聋老太太早就等着开大会了，院里现在谁还愿意照顾她啊，最后还不是得我们这些做大爷的管着。 能拖一天是一天，给她做饭不得花钱啊。” 阎埠贵说完就拉着二大妈往屋里走，这聋老太太就是个麻烦，他可不愿意去沾手。 没看刘海中这个以前什么都想着开会耍威风的，这些天有事儿都是私下解决，都不嚷嚷着要开会了么。 “什么！还要我们去照顾她，凭什么啊，我们家可没多的粮食。 街道办不是给她低保了么，有手有脚的不能自己弄着吃啊。 这几天不都这么过的，也没见她怎么着啊。” 二大妈一听要照顾聋老太太顿时就急了，这可都是钱，还讨不了一点好。 “还不是易中海惹出来的事儿，以前都有人忙前忙后的，现在没人了，可不得闹么。 她要是闹起来，我们几个当大爷的能不管么，她都这个年纪了擦一下碰一下说不定就没了，你敢惹她啊。” 阎埠贵讪讪的冲于莉两人笑了笑，拉着二大妈就进了屋。 刚刚声音不大，也不知道于莉他们听没听见，这些事情大家心里清楚，但说出来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嫂子，这几天院里没人去看聋老太太啊？” 前院本就不大，何雨水自然是听到了二大妈说的那些，于是便随口问了一句。 “应该是没人过去，我昨天去看晓娥姐的时候，看到聋老太太自己在做饭，估计这些天都是那么过的。 出了易中海那档子事儿，院子里都清楚聋老太太不是个好的，避着她都来不及呢，哪儿能有人上赶着过去。” 于莉点点头，说起聋老太太的时候眼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厌恶。 建国都和她说了，何叔的事情有聋老太太的一份，这就是个不安好心的。 娄晓娥过去多照顾她啊，可她倒好差点没把人两口子弄散了。 “嫂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这聋老太太坏着呢，你可别被她那样子骗了。” 何雨水笑着点点头，又掏了一把瓜子塞给了于莉，这才推着车进了中院。 只是她刚进去，就看到她傻哥把一小块肉给了棒梗。 傻柱也看到了何雨水，笑着拍了一下棒梗的脑袋说道： “行了，快回去吧，晚上让你妈做给你吃。” 棒梗拿着肉，也不说声谢谢一溜烟的就跑回了家。 “傻哥，你在做什么？！” 何雨水把车停到了屋边，有些生气的说道。 “嗨，爸买的肉多，我看棒梗馋了就给他切了点。 你放心，剩下的肉够我们吃的。” 何雨柱乐呵呵的说道，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真是气死我了，我就不该喊你回来吃饭！” 何雨水看着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这个傻哥怎么就不听劝呢。 都搬出院子了，回来还想着给棒梗肉，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好，下次不给了，雨水你别生气，生气会变丑的。” 何雨柱笑嘻嘻的认了个错，心里却不以为然。 他这是乐于助人，都不在一个院子里了，还没和秦姐见面，哪儿能再传闲话出来不是。 “你别和我认错，等爸回来你自己和他说。” 看到他这样子，何雨水更气了，留下一句话就回了屋子。 “嘿，我不都认错了么，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何雨柱摸了摸后脑勺，讷讷的嘀咕了一句，转身继续忙着做菜去了。 院子里的这些动静，全被梁拉娣看在眼里，一天下来院子里什么情况她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等晚上的大家都回来了，她再带着大毛他们去认认邻居，到时候也就能差不多知道院里有哪些人不用去搭理了。 把最后一碗菜放到桌子上，梁拉娣擦了擦汗，冲着院子里喊道： “洗洗手，回家吃饭了！” “吃饭咯，吃饭咯。” 大毛几个听到吃饭，立刻开心的跑到了水龙头边上洗起了手，几个孩子在一起免不了又是玩闹，等回屋的时候衣服上都沾上了不少水。 “你们先吃饭，妈去丁阿姨那里一趟，把咱家的缝纫机搬回来。 要是有人来家里，你们就说我一会儿就回来，让他们过会儿再来，记住了吗？” 梁拉娣摸了摸几个孩子的衣服，见就面上沾了点水，也就没去管。 嘱咐了一句，便从带过来的包裹里拿出一小包栗子，以及四五包烟，揣进口袋里出了门。 她能调到轧钢厂，多亏了丁秋楠和南易帮她，不然她有钱也送不出去。 南易用他泡的上好的药酒再配上一桌子好菜，请车间主任好好吃了一顿，还拿出了丁秋楠她父亲配的一副补身子的药，这才让车间主任去和领导说了说好话，把她给调了过来。 要不然就她五级焊工的水平，想被领导看上调过来根本不可能。 她为了调到轧钢厂里来，几乎把家底都给掏空了，现在手里的钱就只够买下个月粮油本上的粮食。 现在手里没什么钱，只能先带点心意过去。 丁秋楠喜欢吃栗子这事儿她打听到了，但南易这里她是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只能带几包好烟过去。 就这还是她费尽心思从宣传科科长那里寻摸来的，想起那拉拉扯扯的样子，她到现在还有些膈应，要不是她鞋底的铁掌差点就栽在哪儿了。 不过等她安稳下来，还得好好谢谢南易和丁秋楠才行，不然就太不讲究了。 梁拉娣不知道的是，她给的那些钱，还不够买南易半瓶药酒的。 毕竟南易泡酒用的，可是上好老山参，酒也是用的好酒。 这些都是以前藏下来的东西，让现在的南易去寻摸，根本寻摸不到。 南易也是看梁拉娣带着四个孩子，在机修厂日子实在是过的苦，这才好心拉她一把。 毕竟在他看来，酒泡着就是给人喝的，菜做出来就是给人吃的，能帮人走出泥潭，就不枉他泡了这坛子酒！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就是南易的性子。 至于梁拉娣知不知道，那都不重要，他帮人可不是为了让人来谢他的！ 第203章 南易，门清儿 另一边，南易家里。 “南易，明天开始你把大锅菜交给杨师傅，全力开始准备月饼，做到保质保量，这是我们第一次发点心，一定不能让大家对我们失望。” 张建国嚼着南易已经做出来一个多星期的月饼，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月饼放了这么多天还是那么香，不比刚做出来一两天的味道差，南易是真把存放的问题给解决了，手艺是真够厉害的。 “我会把好关，保证发下去的月饼都是好的。” 南易点点头，脸上尽是自信。 为了这次的月饼，他可是尝试了十几二十次了，做到把控质量完全没问题。 “做出来的残次品，就你们四食堂内部消化。给大家添了这么多工作量，总不能让大家白干。” 张建国脸上的严肃一收，笑着说道。 四食堂如今是他手里用的最顺手的食堂，里面的人可以说都是自己人，自然不能亏待了。 说是残次品，其实就是卖相差点，吃上去和正常月饼没两样，这里面糖可不少，稀罕着呢。 “你就不怕我们故意多弄点残次品出来啊，这次的量这么大，残次品多点太正常了。” 南易调侃着说道，起身去床底下扒拉了一下，拿了一个小酒瓶放到了桌上。 “有你在我还怕弄虚作假啊，你要是那种人，我还能在你家里坐着？” 张建国笑着摇摇头，一脸坦然的说道。 和南易认识这么久，他很清楚南易的人品，比剧里只会好不会差，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敢说出残次品内部消化的话。 要是换成傻柱，他敢说傻柱就敢把多出来的那些预备材料都给搬空了，送到秦淮茹家里去，那乐子可就大了。 “你就哄我吧，这是老山参泡的药酒。 你累着的时候喝两口，能提神醒脑。 我也没多少了，你省着点喝。” 南易往椅子上依靠，翘着二郎腿乐呵呵的说道。 “被王德辉霍霍了不少吧，你也是和我说一声不就行了，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 张建国是知道南易去找王德辉的事情的，他这里不点头，王德辉也不能去帮南易说话。 他知道南易这不是见外，而是觉得这事儿他自己能处理，不想再来麻烦他，说出来也是不想让大家心里有疙瘩。 有些事情就是要摊开了说，藏着掖着只会离心。 “你不是忙么，都脚不沾地了。再说我找你，你不也得去找领导。 我的这可没欠人情，你去说那是要欠人情的，对你不好。” 南易摆摆手，一是一二是二的把想法说了个明白，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逗得张建国没忍住笑了起来。 “南大厨就是南大厨，厂里的这些弯弯绕绕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张建国挑挑眉，打趣儿了一句，转而说道： “南易，你这么帮梁拉娣，可别让人误会了。 不然你和丁医生的事儿……” “哪儿这么多误会，我不说谁知道我这酒什么样，秋楠在这事儿上也出了力的，你就甭担心了。 再说了，梁拉娣可不是好欺负的，外面敢传她闲话，她就敢拿着焊枪把人焊柱子上，这娘们可虎着呢。” 说起丁秋楠，南易当即就坐直了身子。 调过来之后，他和丁秋楠的关系近了不少，眼看着差不多能追到了，哪里会不防着这些流言蜚语。 “你有数就好，这种事情你是知道的，真传起来没人会管你是真是假，还是小心点好。” 张建国拍了拍南易的肩膀，又提醒了一句，便起身说道： “不喝你唠了，媳妇儿还在家等着呢。” “成，这么几步路我就不送你了，我也还饿着呢，还得是你们有媳妇儿的日子过的舒坦。” 说是这么说，南易还是起身送张建国到了家门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南易还想着是谁这个时候过来找他呢，一开门就看到梁拉娣笑靥如花的站在门口。 “嘿，说曹操曹操到，真是半点不能背后说人。” “你在背后说我没事儿，我还能记仇啊。” 梁拉娣白了南易一眼，这南易人是个好人，就是长了张狗嘴，每次说话都能被噎好半天。 “你以前可没少记仇。” 南易笑着呛了一句，转而说道： “这是我们厂的食堂主任张主任，和你住一个院，正好先认识一下。” “您就是张主任啊，今天我可没少听院子里的人说起您，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我叫梁拉娣，是刚从机修厂调到轧钢厂的五级焊工，以后还要您多多关照。” 梁拉娣听了南易的介绍，落落大方的做起了自我介绍。 不管是在院子里，还是在厂子里，张建国都是她不能得罪的，是以她也想个人留个好印象。 “诶，都是邻居，互相关照，院子里的人都喊我建国，你要觉得不合适喊我张建国也成。 你找南易是有事儿吧，我就先回去了。” 张建国笑着和梁拉娣的点点头，侧身出了屋，推上自行车几步出了院子。 梁拉娣虽说和秦淮茹不同，但怎么说也是个寡妇，实在是不合适多聊。 毕竟，梁拉娣能调过来，多少有他的身影在，接触多了怕是要传闲话的。 “南易，咱这食堂主任挺年轻啊。” 梁拉娣看着张建国离开的背影，挑挑眉揶揄道。 “再年轻也是咱主任，要不是他我现在估计都还在机修厂呆着呢。” 南易没好气的瞪了梁拉娣一眼，也没让她进屋的意思。 孤男寡女的，对方又是个寡妇，就这么让人进屋被别人看见了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是是是，我可尊重他了。 南易谢谢你能帮我，这几包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 这些栗子是我个秋楠带的，你帮着炒一炒给她送去，我是没这个手艺。 我现在手里没钱，等发了工资再请你和秋楠吃一顿。” 梁拉娣把口袋里的东西都塞到了南易手里，真诚的说道。 “嘿，你可真行，送谢礼还要我来动手。” “你不愿意啊，那我可回去找人去做了啊。” “愿意，我也没说不愿意啊，送出去的礼哪儿有拿回去的。” “德行，非得和我犟两句，你这嘴要改改，早和秋楠是两口子了。” 第204章 给老太太放地上了，彪悍的梁拉娣 张建国回到家的时候，张建设也忙完回来了。 餐桌上，于莉和两人说起了院里搬来了新邻居的事情，把自己知道的梁拉娣的情况和兄弟俩说了一下。 “还是个五级焊工，有点厉害啊。 在机修厂还是顶岗的，能升到五级，来了我们轧钢厂估计用不了多久工级还得往上提提。” 张建设的关注点完全不在梁拉娣是个寡妇上，反倒是对梁拉娣五级焊工的身份有些佩服。 虽说五级焊工轧钢厂里多的是，但那是建立在轧钢厂里有很多高级焊工带着的情况下的。 机修厂那边据他所知，就一个车间主任是五级焊工，根本没有更高级的焊工了。 也就是说，梁拉娣的五级焊工是机修厂的极限，而不是她本身的极限，这可就太厉害了。 “嗯，是挺厉害的，我和你想的一样，梁拉娣估计还能往上提提工级。 王德辉这次算是托了南易的福，捡了个大便宜。” 张建国对于建设说的非常认同，梁拉娣能在机修厂干到五级焊工，这就说明她是愿意在工作上下苦功夫的。 不说七级八级，至少升到六级焊工是没问题的，要是表现的好，能调到特种车间去也说不定。 “梁拉娣能调到轧钢厂是南易师傅帮的忙啊，建国你是不是早知道梁拉娣要搬到我们院子里来了？” 于莉听他这么说，有些好奇的问道。 自家男人和南易的关系这么近，怎么想都不可能不知道梁拉娣的事情。 “有想过，不确定。” 张建国摇摇头，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 “我们巷子空的屋子不多，但也不止我们院子里这间。 估计街道办是看她孩子多不容易，想着易中海那屋子刚搬出去没多久，不用怎么收拾，才把她分到我们院的。” “这么说起来，易中海也算是响应号召了。苦了他一个，幸福一大家啊。” 张建设说着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你就贫吧。” 张建国说着也笑了起来，没办法没了易中海日子可舒心太多了。 那老家伙在院子里的时候，总想着弄点乌七八糟的事情出来，太膈应人了。 就在这边聊着的时候，中院忽然传来了贾张氏的声音。 “乡下来的，你想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和你们乡下不一样！” “我想干什么，我想把你嘴给焊上，撒泼撒到我头上来了，谁给你惯得！” “救命啊，下乡来的杀人了！！” 张建国三人走进中院的时候，就看到梁拉娣提着擀面杖追着贾张氏满院子跑。 刘海中带着两个儿子站在后院门口眼神闪烁，根本不敢上前帮忙。 何大清一手按住何雨柱的肩膀，和何雨水一起在家门口玩味的看着两人你追我赶。 许大茂则是一脸畅快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聋老太太，身边站着的娄晓娥眼神明灭不定，最终也没上去扶聋老太太一把。 秦淮茹则是把棒梗护在身后，生怕大毛他们几个上来对棒梗动手。 说乱其实也没那么乱，追了半天贾张氏身上也就最开始挨了一下罢了。 “何叔，这是咋啦，怎么忽然打起来了？” 张建国带着于莉和建设小心避开两人，走到何大清身边小声问道。 “棒梗和小梁的几个孩子打起来了，被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贾张氏看见了就上去要打那几个孩子，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何大清津津有味的看着贾张氏挨打，随意和张建国简单解释了一下。 他这两天在机修厂经常听人提起梁拉娣，知道这是个虎娘们，贾张氏这次算是惹错人了，这个不是个能受气的主。 “不对啊，她们两家闹起来有聋老太太什么事儿，怎么还躺地上了？” 张建国看着大毛他们几个同仇敌忾的样子，又听贾张氏喊的那些话，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但聋老太太躺在那里，他是真没看明白。 “这老聋子估计是最近被逼急了，磕磕巴巴的能憋出几句话。 是看来了新人，不得过来摆摆架子，再给小梁说说她那套东西。 不赶巧，刚好挡了小梁的路，看小梁急也不让开。” 何大清说道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梁拉娣做的可真对他胃口，是个不错的。 “动手了？” 张建国听完，有些诧异的问道。 梁拉娣虽然虎，但也不是没脑子的，这是涉及到孩子急眼了？ “动手了，我们还能在这儿看着？ 小梁是个妙人，把老聋子抱起来放地上了，老聋子躺着是在哪儿装呢。” 何大清说着轻笑出声，他可好久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事儿了。 “啊？！”x2 张建设和于莉听到这里没忍住，不可思议的轻呼一声，没想到还能这么来。 张建国则是被逗笑了，他承认刚才是他太小看梁拉娣了。 梁拉娣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这些年什么没遇上过啊，老人拦路这种哪儿能难得住她啊。 就几人聊天的功夫，贾张氏又挨了几下，每次她想要往人这站着的地方跑，都会挨上一下。 在院子里住了这么久，她是真没遇到过这么动手的，一下也没了办法，只能抱头鼠窜，一心只想跑快点再跑快点，争取少挨几下。 喊了几次见没人上来帮她，直接连喊都不喊了。 梁拉娣这也算是独一份了，能让贾张氏这个招魂大师把嘴闭上。 秦淮茹看着心急如焚，但她刚一转身大毛他们几个就往棒梗这边冲，一时间也乱了阵脚。 好一会儿才转身抱起棒梗跑到了刘海中面前，哭着哀求道： “一大爷，你帮帮我婆婆吧，不能再打了，再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被求到面前了，刘海中也不好再干看着，干咳两声大声说道： “小梁啊，我是咱们院的一大爷。咱有事儿好好说，大家都在不会让你受欺负的，你先停手成不？” “行，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既然大家都在，那我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韩干事和我说了，有事儿就找院里大爷，我相信大家都是讲道理的。” 梁拉娣闻言当即停了下来，几步回到了几个孩子面前，挥了挥手里的擀面杖大声说道。 第205章 针锋相对，梁拉娣完胜 “小梁你放心，大家都在这里，没人能不讲理。” 刘海中见梁拉娣停手，那是格外受用。 这小梁是个懂事的，知道听他这个一大爷的话。 “一大爷说的没错，院里人差不多都到了，实在不行开全院大会解决问题也是可以的。 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张建国这时候站了出来，大声对梁拉娣说道。 虽说看上去是两不相帮，但谁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张建国这是已经站在梁拉娣这边了。 众人想到了梁拉娣是机修厂调过来的，而南易也是从机修厂调到轧钢厂的顿时心下了然。 “就是一些邻居间的口角，全员大会就不开了，小梁你先和大家说说是怎么个事儿吧。” 阎埠贵眼见聋老太太听见开全院大会坐起了身，当即站出来打消了大家开会的想法，笑着问起了梁拉娣情况。 心中却是暗暗抹了一把汗，还好说出来了，差点就被聋老太太赖上了。 “那我就直说了，这个老虔婆一家子思想有问题，看不起农村的农民兄弟，一口一个乡下来的，大家刚才都是听见了的。 老的不知羞，小的不学好，跑出来骂我家孩子，被打了也是活该，我看还打的轻了！” 梁拉娣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既然要说了自然是把帽子往大了扣，一下就把两家人的问题提升到了思想问题上。 这种事情要是被街道办知道，弄得不好秦淮茹工作都得丢，可谓是杀人诛心。 “你胡说什么，我哪里看不起农民兄弟的了，我骂的就是你，可没骂别人。 你个黑心肝的寡妇，是要逼死我们家啊！” 贾张氏被这话吓了一跳连忙表明态度，旋即又哭天抢地的嚎了起来，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大家忘了梁拉娣的那番话。 她确实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农村上来的，没粮油本指着天吃饭，一年下来也攒不下几个钱，哪里能和他们城里人比。 所以她在知道梁拉娣是北郊那边的厂子调过来的后，便觉得梁拉娣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撞了大运了，总是想酸两句。 可她也知道，这事儿能在心里想想，被点出来事情可就大了，是以只能这么闹。 “梁拉娣，我知道你带着四个孩子不容易，但你也不能这样往我家棒梗身上泼脏水。 你的孩子就是孩子，我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哪有孩子打闹把人按在地上打的，也太欺负人了。” 秦淮茹把棒梗护在怀里，抹了一把眼泪，哭着说道。 棒梗骂人院里没人看见，她说没有就是没有，梁拉娣说什么她都说是泼脏水就行了。 秦淮茹的盘算打的很好，可她漏算了一个事情，棒梗刚刚从何雨柱那里拿肉了，肉还是何大清买来给何雨水补身子的。 是以在她盘算着怎么把黑锅在梁拉娣头上扣稳的时候，何大清直接站了出来断了她的念想。 “秦淮茹，小梁没泼脏水，刚刚的事情我和雨水都看见了，就和小梁说的一点没差。 倒是你在这里泼小梁脏水，要是我不站出来，小梁可是怎么都说不清了。” “嚯，贼喊捉贼啊，玩的真够脏啊？” 许大茂挑挑眉，捅咕了一下身边的娄晓娥揶揄的说道。 之前娄晓娥还背着他接济过贾家，他说贾家就是一家子白眼狼，接济了就是惹麻烦，娄晓娥一直不听。 现在好了，秦淮茹来了这么一出，看娄晓娥有什么好说的。 “脏就脏你捅我做什么，我和你说别找不自在啊。” 娄晓娥此时早已尴尬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这些她帮过的人有多不堪，就代表着她以前有多蠢。 但在许大茂面前，她还是昂着头，一点都不肯服软。 “谁找不自在了，看戏看戏。” 许大茂撇撇嘴，习以为常的把话头带了过去，乐呵呵的继续看戏。 而觉得秦淮茹手段脏的，不止是许大茂，院子里围着的这些人，几乎都是这么想的，并且都打定了注意要离贾家远一点。 毕竟这种手段用在他们手上，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能躲过去说清楚的。 “要不怎么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说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学成这样，合着都是你这个当妈的教的。 我可真开了眼了，谁不知道儿时偷针长大偷金的道理，盼着孩子大了吃牢饭的娘我还是第一次见。” 梁拉娣单手叉腰，说她骂人吧一个脏字没有，但这些话就是生生的往秦淮茹心窝子里捅，气得秦淮茹浑身发抖。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棒梗，他还是个孩子懂什么阿，你干嘛抓着他不放？！” 秦淮茹说不过，就又搬出了她那一套。 而贾张氏则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在院子里到处乱瞄，强忍着没有去骂梁拉娣。 “别介，你可别说这么说我，我受不起。 你那些话先问问自己，干嘛抓着孩子不放呢。 不就是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么，你们做大人的上手算什么样子，有本事和我来打，别欺负孩子啊。” 梁拉娣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秦淮茹，说着还挥了挥手里的擀面杖。 她算是看出来这两人有什么本事了，一个卖惨一个撒泼，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也就这么点把戏了，没什么好顾忌的。 “呸，谁和你打，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儿了！ 你看看你家门口，聋老太太还在那儿坐着呢，都是你折腾出来的，你可别敢做不敢认！” 贾张氏看着梁拉娣手里擀面杖咽了咽口水，鼓足了勇气指着梁拉娣大声说道。 她家的事情有何大清搅和，怎么说都是她们吃亏，可不能再说下去了。 “有什么不敢认的，这老太太挡路，不让我来打你，我就把她抱起来放门口台阶上了。 说的和真的一样，多大点儿事儿啊，要是这都有说道，大家以后都别安生了。 这老太太一天天啥也别干，每天一早往大家家门口一坐，想要什么就得给什么。 不给就不起来，你还不能动她，一动就是你的错，到时候还得给。 来来来，你让大家说说，有这种道理没？！” 第206章 检讨书，各自的盘算 “小梁说的没错，她就是把聋老太太放地上了，虽然做法有些不好，可也都是为了孩子。 聋老太太也没怎么样，这事情就不用多说了。” 何大清笑了笑，顶着贾张氏想杀人的目光，把聋老太太的事情直接揭了过去。 “咳咳，老何说的没错，光天你去把聋老太太扶回去，一大把年纪就别掺和院子里的事情了，一会儿再冻出病来。” 刘海中干咳两声，挥了挥手让刘光天赶紧把聋老太太带走。 易中海在的时候这个死老太婆就一直倚老卖老，现在他当一大爷了，可不会再让这死老太婆当院子里的太上皇。 阎埠贵见刘海中都这么说了，连忙让阎解成上去帮忙，生怕刘光天一个人带不走聋老太太。 同时他也是扶了扶眼镜站出来对贾张氏说道： “诶，老刘说的对，贾张氏我们现在是在解决你和小梁家的矛盾，你不要扯东扯西的把别人拉进来。 我们还是来说说你们家的思想问题，老何刚才说了，他也听到了你们说的那些话，你们家的思想问题很严重啊。” “不就是骂了两句，有什么大不了的。 阎老西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我家思想有问题，就你这样的，你儿子一辈子别想娶上媳妇儿。” 贾张氏眼看话头又说回来了，当即对着阎埠贵破口大骂。 她还是那个想法，只要闹起来，她家就不能吃亏，再闹一闹还不是各回各家，谁愿意顶着冷风看她闹啊。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阎埠贵被戳中了心事，涨红了脸指着贾张氏，旋即一甩衣袖撇过头去。 “贾张氏，我大哥娶不娶的了媳妇儿不知道，你儿子反正是活不过来了！ 你以后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我不死你，也能抽死你孙子！” 阎解放本就是年轻气盛的年纪，看父亲被贾张氏气到，哪儿忍得了，当即就给骂了回去。 “你敢！我和你拼了！” 贾张氏大吼着张牙舞爪的冲着阎解放就冲了过去，但还没跑两步，就被梁拉娣用擀面杖给打了回去。 “我不动手，你还真敢闹下去，给你脸了，甭给我来这一套！ 一大爷，您刚才可是说了，咱院子是讲理儿的地。 我看她这样子，是一点也没想讲道理，要不还是算了。 我自己能解决，也不麻烦大家在这看着了。” 梁拉娣颠了颠手里的擀面杖，一脸玩味的说道。 擀面杖顺手是顺手，就是太轻了点，不如焊枪好用，不然点个火这老虔婆早服了。 “小梁你别急，院里当然是讲道理的地方。 这事儿大家都听清楚了，是贾家的问题，你先说说想怎么处理贾家，大家也好看着商量商量。” 刘海中看到梁拉娣虎啦吧唧的样子，心中忽然有些虚，讪讪的笑着说道。 “别介，这事儿您不能问我，您该问问她们想怎么办。 要是就道个歉，那还是算了，我不接受。” 梁拉娣摆摆手，一脸轻松的说道。 这种事情哪儿有她想的道理，不得贾家这些人想办法来求她原谅么。 从她说出思想问题开始，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她还真不信贾家会不低头。 “梁姐，这事儿是我婆婆的不是，不该说那种话让孩子听了去。 要不你看这样成不，你不是刚搬来吗，我一会儿帮你一起收拾屋子。 明天起早带你去菜场、粮油站、副食品店都走一走，带你认认路，帮你省点麻烦。” 秦淮茹看婆婆是没办法了，当即就换了个态度，带着几分恳求对梁拉娣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厂子里最近忙的很，梁拉娣想熟悉这一块儿都抽不出时间来，秦淮茹觉得梁拉娣会答应下来的。 毕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算是为了孩子能吃上菜，梁拉娣都不会拒绝她的提议才是。 “别介，喊谁姐呢，我三五年的，你看着年纪可比我大不少。 你说的倒也不是不行，让你婆婆和儿子给我几个孩子道歉，态度要诚恳。 再有你得给我写一份八百字的道歉信，我到时候贴屋里，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梁拉娣打量了一下秦淮茹，笑意盈盈的说道。 她本就没想着把这事儿闹到街道办去，不过借着这个机会，告诉院子里这些人，她梁拉娣不是好惹的。 要是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就要做好被她打的觉悟。 至于检讨书，那就是明晃晃的要拿贾家的把柄，让她们以后少来烦她。 口角过去就过去了，没人会记得，但检讨书那是实打实的。 招惹她一次写一份，她在拿出来抖落抖落，贾家也就别想在院子里呆下去了。 都是寡妇，谁还没点手段了，再说这秦淮茹在院子里的人缘也不怎么样，她可没什么好顾忌的。 “是我喊的不对，我和你道歉。 你看我下班就要忙活家里的事，还要照顾三个孩子，检讨书能不能算了？” 秦淮茹先道了个歉，然后试探着问道。 她虽说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但写检讨书被贴在别人屋里这种事，哪怕是她也有些做不出来。 以后梁拉娣家要是来客人了，看到墙上贴的检讨书肯定得问，她还做不做人了。 “检讨书不能算，但我可以不给你贴到墙上。 不过这得看你婆婆和儿子怎么给我家孩子道歉，要是他们不满意，那就对不住了。” 梁拉娣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了咬牙切齿的贾张氏和棒梗。 此时棒梗正躲在贾张氏的身后，那神态那动作简直和贾张氏一模一样。 秦淮茹也看到了这一幕，心跳都漏了一拍。 棒梗可不能像她婆婆，得像东旭才能有出息，以后得多管管棒梗才行。 心中如此想着，秦淮茹拉着两人低声絮叨了一番，待到三人再抬头的时候，贾张氏脸上已经挂上了假笑。 棒梗则是臭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和奶奶一起走到了大毛他们几个面前，别扭的说道： “对不起……” 棒梗的声音很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屋子。 贾张氏则是笑了又笑，硬生生挤出了一个对不起来，说完便又板下了脸。 张建国看着这一幕轻嗤一声，和何大清对视了一眼。 梁拉娣结束了，在他们这里这事儿可还没结束呢。 第207章 娄晓娥又被骗了 中院这场大戏散场后，众人对梁拉娣的这个新邻居有了深刻的印象。 都清楚了这是个狠角色，不是能随便招惹。 刘海中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聋老太太抱着桌子腿坐在他家里，拐杖都给丢到地上。 一旁的刘光天不停的劝着，急的满头大汗。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把聋老太太送回去么，谁让你往家带了！” 刘海中看着这废物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他这么大有什么用！ “爸，我是真没办法，阎解成刚走，聋老太太就赖上我了，拉着我不让我走 我好不容易挣开了，她又跟着来家里了，我想把她抱回屋，她就抱着桌子腿不撒手，我是真没办法了。” 刘光天看到他爸这样，就知道今天一顿打是躲不过去了，解释的同时看向聋老太太的眼神还多了几分怨气。 “哼！阎解成能走，你就不能走了，真是个废物的。” 刘海中冷哼一声，一巴掌打在了刘光天的后脑勺上，转而背着手看向了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我回来了，你也什么事儿就说，别抱着桌子腿了。” 他其实对这老太婆也没什么办法，打又不能打，只能先看看这老东西想干什么。 “刘，刘海中……你大爷……要照顾……” 聋老太太连说带比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刘海中。 之前一直有王翠莲照顾他，娄晓娥和傻柱还隔三差五的给她送肉吃，日子别提过的有多舒坦了。 现在一下子什么都没了，做饭、倒马桶都得她自己来，衣服都好久没洗了，这种日子她怎么过的下去。 今天不管怎么说，她都得让刘海中接下照顾她的活，就算刘海中不答应，也得让院里的人轮着照顾她才行。 “什么乱七八糟的，聋老太太你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你可别想着我来照顾你，我们什么关系啊，不沾亲不带故的，你赖着不走也没用。” 刘海中不耐烦的摆摆手，丝毫没给聋老太太面子。 以前给这老东西面子，也是怕易中海说他不尊老爱幼，让院子里的人对他有意见。 现在易中海都被他赶出去了，哪儿还用看这老东西脸色。 “刘海中，你，你，你不得……” 聋老太太被他气的够呛，指着刘海中的手直哆嗦。 她没想到刘海中敢这么和她说话，若不是实在是走不动，她真想明天就去找刘副区长告刘海中一状。 但她回到院子之后，身子就又开始疼了，实在是禁不起这么折腾，再有她现在说话也说不清楚，去了只会让刘副区长没了耐心。 要是她身体还硬朗，哪儿能让刘海中在这里吆五喝六的。 “行了，说不清楚就别说了，我这一大家子还等着继续吃饭呢。 你也不是过不下去，这几天不是也过来了么，以前那种日子你就甭想了。” 刘海中不耐烦的打断了聋老太太结结巴巴的话，眼疾手快的趁着聋老太太没抓着桌子腿，给她一下抱了起来。 梁拉娣闹了那么一出，他可算是知道该怎么对付这老东西了，抱起来往那儿一放就成，没人扶着她起来都得半天功夫。 见刘光天还站着不动，刘海中冲他大声吼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门开开，带上拐棍和我一起把人送回去，还想不想吃饭了！” “诶诶，我这就开门，爸你先走，我马上就来。” 刘光天忙不迭的冲过去把门推开，旋即折返回来捡起拐杖跟在了刘海中的身后。 另一边，许大茂和娄晓娥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立刻转身回屋，顺带还把门给带上了。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这聋老太太指定得被刘海中赶出来。 也就你个傻的，才会上赶着去给聋老太婆当丫鬟，她要真对你好，能折腾的我和你天天闹么？” 许大茂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举起酒杯。 小酌一口，美滋滋。 “说谁傻呢，你们不说我哪里知道，聋老太太以前的日子过的比这么多人好。 我以前觉得她一个人，年纪大了身边没个儿女照顾，就想着过去多陪陪她，谁知道她是这样的啊。” 娄晓娥气不过的拧了许大茂一下，眼中却是带着几分难受。 之前她一直觉得聋老太太对她好，却没想到她只是想要有人照顾她，给她好吃的而已。 之所以突然看出了聋老太太不对劲，倒不是她爸妈说的起了什么作用，而是她知道了哪天晚上抢她的那个少年的经历。 家里四个弟弟妹妹，父亲早亡母亲瘫痪在床，那个少年在白天在厂子里上班，晚上又做街道办的散活，赚来的钱却依旧入不敷出。 他母亲的需要一直吃药，哪怕厂子里会报销一部分，依旧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家里能卖的都已经卖了，走投无路下才生出了劫道的想法。 这些她是亲口听那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说的，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了真正的苦日子是什么样的。 是以，她再看到聋老太太的时候，就觉得她的日子已经过的很好了，做出这些事情实在是有些过分，再没有了往日的同情。 “又想到打你那个小贼的事儿了？我和你说，他进去改造十年都是活该，他说的那些话你还真信啊？” 许大茂看到娄晓娥面露哀伤，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什么？” 娄晓娥听他这么说，有些恍惚的问道。 一个可怕的猜测出现在了她的心里，那可是公安的审讯室，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会在那里撒谎…… “还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被他骗了。 那些事儿是真的，不过没出在他家，是他乡下亲戚的事儿。 他说的那一家子早就散了，大儿子干活的时候出了事儿，瘫痪的老娘也跟着走了。 那时候那家的老二也就十四，顶了她大哥的岗，撑了一年多，又遇上了那三年。 实在没办法了就把最小的两个弟弟过继给别人家了，家里就剩了个相依为命的妹妹，这一家子可不就是是散了么。 你也不想想，他要真是养着一大家子，能出来劫道啊，出了事儿不得一家子一起完蛋。 出了这种事儿，可没有顶岗的说法。” 许大茂轻描淡写的把他打听到的全说了出来，看着娄晓娥的脸色不断变换，又抿了一口酒。 这种事乡下多了去了，听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第208章 何大清的打算 “怎么会这样……” 娄晓娥听完许大茂的话只觉得浑身无力，脸上血色全无。 她情愿那个少年的话全是编的，那样也就是她被骗了一次而已，至少那种惨剧从未发生。 “没什么不会的，我也不瞒你，你放过那个小子，在那一家子最困难的时候，还去硬要了半袋子红薯。 打听到的我都和你爸说了，那小子没十年别想从农场里出来。” 许大茂适时地又在娄晓娥心上补了一刀，言语之中尽是玩味。 还得让娄晓娥这个大小姐多知道些人间疾苦，才能安安稳稳的和他过日子，没看被那小子骗了一回，她就看清楚聋老太婆的德行了么。 “我……” 娄晓娥扶着桌子坐下，嘴唇颤抖着说道： “大茂，谢谢你。” “你想谢我就离聋老太婆远点，我就想过点安生日子。” 许大茂摆摆手，随意的说道。 以前他总是想顺着娄晓娥，现在他算是想通了，顺着也是过，不顺着也是过，还能离了咋的。 有哄她的功夫，还不如自己过的滋润。 院子里以后怕是能消停了，聋老太婆谁也不待见，贾家那边又来了个能压着她们的梁拉娣。 他也得和娄晓娥好好过日子，不然再闹起来可就被全院看笑话了，说不定张建国那边都会对他有想法。 那是他往上走的唯一希望了，绝对不能出意外。 …… 与此同时，张建国此时正在张建设的屋里，何大清则是笑眯眯的坐在一旁。 吃过晚饭后，何大清就拎着傻柱的耳朵把他提溜出了院子，紧接着就和刚吃过饭的兄弟俩一起进了屋。 “何叔，今儿你这么帮着梁拉娣，是傻柱又做了什么吧？” 张建设给何大清倒了杯水，笑嘻嘻的问道。 “傻柱把我买来给雨水补身子的切了一块给棒梗，还说孩子在长身子，雨水不缺这一口吃的。 棒梗一个孩子能过来要肉？还不是贾张氏在家里教的，被算计了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回来了，傻柱过不了几年肯定得去贾家拉帮套。” 说起傻柱，何大清是气不打一处来，都和他说的明明白白了，还让他搬出了院子，还在惦记着贾家，蠢死他算了！ “拉帮套不至于，贾张氏这样的，哪里肯让秦淮茹和傻柱弄什么事儿出来。” 张建国乐呵呵的补了一刀，紧接着继续说道： “何叔，街道办那边你准备怎么办，亲自去跑一趟？” “不用我去跑，隔壁几个院子孩子不少，给一两毛钱让他们去街道办边上玩，喊一喊贾张氏那些话就行了。 倒是你准备怎么办，轧钢厂最近不是要办技能大比武么，这种时候传出闲话可不好。” 何大清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转而饶有兴趣的看向张建国。 “没多大事儿，秦淮茹又不是易中海影响不了厂子。 大家也就是知道了也就当个乐子听听，掀不起什么风来。 明天下班我请王德辉去外面喝个酒，事情也就妥了。” 张建国轻笑摇头，就秦淮茹这点事情，怎么可能影响到厂子。 轧钢厂是万人大厂，类似的事情本就不少，要出事儿早出事儿了，哪儿轮得到秦淮茹。 “我在小厂里呆的时间久了，倒是忘了轧钢厂的情况。 建国，只要贾家不闹幺蛾子，院子里就算是太平了。 要是这次警告之后，贾家还不往心里去，我就打算好好教训教训她们了。” 何大清轻描淡写的说道，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看看吧，要帮忙何叔你和我说一声就行。 不过我看傻柱挺在意秦淮茹的，何叔你就不怕他和你闹么？” 张建国手指敲了敲桌子，笑意盈盈的问道。 “是啊，何叔。傻柱是个倔驴脾气，真惹急了肯定不能服软。” 张建设此时也插了一句，脸上还带着几分古怪。 他还没忘了那次帮何雨水挡的那一下，傻柱可是能为了秦淮茹打妹妹的主，何大清真要对付贾家，和有可能傻柱就站贾家那边去了。 “闹不起来，我会处理好的。 建国你在厂子里帮我看着点，别让傻柱和秦淮茹走的太近了。” 何大清摇摇头，脸上挂着几分古怪的笑意。 他的报复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希望贾家识相一点，不然就怪不得他了。 “行，何叔你心里有数就成，厂子里你不用担心，我立过规矩，闲杂人等不能进后厨。 秦淮茹想找傻柱只能把人喊出去， 你现在可是在院子里住着呢，她没那个胆子一直去后厨喊人。” 张建国舒展了一下身子，冲何大清笑了笑的，接下来的事情也就这么定下了。 三人从头到尾默契的没有提及梁拉娣一家，他们都看的出来，梁拉娣不是爱闹事儿的人。 今天是借着这事儿杀鸡儆猴呢，她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这么做他们都能理解。 人不狠站不稳，若是不表现的厉害点，她一个寡妇早被人欺负死了。 …… 另一边，阎埠贵家。 “爸，带我的师傅说了，厂子又要扩建了，我们这些零时工表现的好，手艺能过的去的，说不定能直接转正。” 阎解成对上父亲的眼神，讪讪的低下头转移话题，完全不敢和父亲对视。 “哼，你之前怎么和我说的，现在知道我说的对了？ 你说说你，媒婆带了多少姑娘过来了，上次纺织厂的那个，还有上上次那个面粉厂的，人姑娘都看上你了，你还不乐意。 怎么你想找个天仙啊，差不多得了，找媳妇儿就要找会过日子的，别尽想美事儿。 条件好长得又漂亮的，人能看的上你么，你想当第二个傻柱啊？！” 阎埠贵看着自己这大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左一个没看上，又一个不合适，一直拖着没个着落，他今天能被贾张氏指着鼻子那么说么。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让他省心。 “爸，你怎么拿我和傻柱比呢，就他那名声哪儿能娶的到媳妇儿，你不能这么咒你儿子啊。 下次，下次媒婆带姑娘过来，我肯定好好谈成不？” “行，你记着你说的话，再不成以后相看的菜全你自己出！” 第209章 请王德辉喝酒 次日傍晚。 张建国喊上了王德辉和张建设两人一起去了巷子口的小酒馆。 “建国，你怎么还和我客气上了。” 王德辉看着张建国给自己倒酒，有些局促的说道。 出了易中海那件事，如今厂子里的领导都对他有意见，上次他还装傻拒绝了李副厂长的拉拢，如今算是厂子里最不被待见的车间主任了。 却是别人都不想和他沾边的时候，张建国却请他出来喝酒，这不免让他觉得张建国别有所图。 “老王，你这说的，就是请你喝个酒，怎么客气了。 上次守夜的时候，你照顾我怎么不说了，建设下车间的时候你可没少照顾，照你那么说都是客气啊？” 张建国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调侃了起来。 “诶诶诶，是我说错了，我敬你一杯。” 王德辉连连摆手，举起酒杯和张建国碰了一下，他没想到顺手照顾一下，张建国能一直记着，不得不说心里挺舒服的。 “诶，这就是了。我们可说好，今天喝酒不谈公事儿。 建设的事情我和建设得敬你一杯，要是没你照顾着，建设指不定被易中海算计成什么样呢。” 张建国话音落下，便和张建设一起敬了王德辉一杯。 这时候王德辉的心里的顾虑才算是放下了，整个人都自在了不少。 “也就你们还能和我喝喝酒了，你们不在车间里不知道，车间里的人对我都有意见，我这个车间主任的位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按下去了。” “没有的事儿，你们一车间一直都是厂子里完成任务拔尖的，易中海这个事儿怪不到你头上。 我和他一个院子住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傻柱他爸回来，都还以为他是个好的。” 张建国说着又给他倒上了酒，转而继续说道： “我们院里的人谁没在他手底下吃过亏啊，你说奇不奇怪，出事儿之前就没人觉得他不对劲的。” “车间里也一样，谁都没觉得他做的不行，一出事儿倒是一个个都站出来了，弄得像是我惯着易中海一样。 不说这个了，想起来就晦气。 建设你最近在许副主任那里学的怎么样，车间里不少人还念叨你呢。” “最近一直和师父在折腾工装，估计还得折腾一段时间，做出来能提升不少生效率。 不过现在还有两个地方的精度保证不了，解决不了的话，只能加一道工序了。” 张建设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的说道。 说是他和师父一起在做，其实大部分是他在完成，师父更多的是给建议。 师父当上副主任之后实在是太忙了，太多的技术问题需要他来解决，能时不时的看看他的进度，已经是很照顾他了。 “技术上事情就是这样的，没那么好解决，你跟着许副主任好好学，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许副主任和你一样也是中专出身，实习转正定级的时候，靠着一手技术应是定到了和大学生转正一样的十三级。 五年的功夫，现在都成副主任了，我们厂里要说能再出个工程师，肯定就是许副主任了。 建设你能当上他的徒弟，是走了大运了，要好好珍惜机会。” 王德辉语重心长的叮嘱着张建设，对于这个年轻人，他非常欣赏。 脑子活络还肯一门心思扑在技术上，这样的人以后肯定能有出息。 “王哥，你这话我是第二次听了，第一次还是我哥和我说的。 我这个当弟弟的敬你一杯，王哥以后我要是能独立解决问题了，车间里要是有技术上的事儿，你只管来找我。” 张建设举杯，一脸真诚的说道。 王德辉遮掩，举杯和他碰了一下，算是认下了这个弟弟，这些天的郁闷总算是顺着酒水一股脑的顺了下去。 三个人就这聊着厂子里、院子里的事情，一开始还挺正常，喝了一瓶多后，就开始天南地北的吹了起来。 大半个小时过去，王德辉喝的差不多有个五成醉意，酒已经下肚两瓶半，桌上的小菜也已经又上了两回。 三人这才算是喝的差不多了，起身朝着小酒馆外走去。 至于结账？现在都是先给钱票再上东西，还不存在饭后结账的说法。 “兄弟，哥哥劝你一句，你要往心里去。 你们院子里那个秦淮茹，你记着离她远一点，不是个好的。 在车间里，和不少男工人眉来眼去的，有好几个女工都来我这里反映过情况了。” 王德辉揽着张建国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 张建国虽说是李副厂长那边的人，但做的事情是有目共睹的，都是为了工人们在着想，他很愿意和张建国多来往来往。 若是以后李副厂长倒了，他也愿意拉一把，要是以后杨厂长倒了，只希望张建国也能帮他说说好话。 “这事儿我有数，不过王哥你要注意点她才行。 昨天她一家子在院子里闹，看不起搬来的邻居是从乡下来的，思想出了大问题。 你最好还是和她谈谈话，不然出了事儿怕是要连累到你。” 张建国点点头，同样小声和王德辉说道。 他没细说，这种事情提一句就行，就王德辉刚才说的情况，他肯定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还有这种事儿？！我记下了，哥哥欠你一个人情。” 王德辉大吃一惊，没想到秦淮茹居然有这种想法，她不也是从农村出来嫁给了贾东旭么，真是忘了本。 “王哥，最后一次了啊，咱这关系有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哈哈哈哈，我的错，下次我请你喝酒，回见” 王德辉放声大笑，起上自行车慢悠悠的走了。 兄弟两相视一笑，骑上自行车向着四合院而去。 他们这边的事儿算是成了，拉近了和王德辉的关系。 至于秦淮茹的事情只能算是顺带，或者说是交好王德辉的诚意罢了。 等到院子里的事情闹起来，王德辉和他们的关系会更近。 毕竟，提前教育过秦淮茹，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当然也不会影响到他车间主任的位置。 第210章 贾张氏被街道办带走了 兄弟俩这边请客喝酒的时候，四合院那边也挺热闹。 “韩干事、叶干事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外面冷进屋喝口水。” 刚刚下班擦了把脸的阎埠贵，见街道办的干事进了院子，当即笑着迎了上去。 “什么风？思想教育的风把我们吹来的！ 阎老师，你是院里的大爷，关于贾家的思想问题，你就没什么想和我们说的吗？” 叶干事手里拿着记事本，语气严厉的说道。 他是专门管思想问题这方面的事情的，说话自然不会像韩干事那样柔和。 其他院子里捂盖子的事情没少出，在他看来这次的事情估计也是一样。 阎埠贵闻言心中一突，这是哪个多嘴的把事情传出去了。 旋即讪笑着打起了哈哈： “叶干事，您是来处理贾家的事情的啊？ 你看这有误会了不是，贾家昨天就是和刚搬来的邻居闹了点矛盾。 贾张氏这个人您二位也清楚，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没什么坏心思。 还麻烦二位跑一趟，这真是……” “没什么坏心思？我看她坏心思很多啊，新邻居刚来就和人闹矛盾，这是在破坏团结。 你们几个大爷的问题，等贾家的事情处理好，我再来处理！” 叶干事看他在这里搞大事化小那一套，瞪了他一眼，便和韩干事一起走进了中院。 “这这这……这下糟了！” 阎埠贵见叶干事这架势，狠狠的捶了一下手，脸上满是懊恼。 刚才他就不该想着把事情瞒下来，这下好了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两位街道办的干事可不管阎埠贵是怎么想的，一进中院就朝着正在家门口坐着纳鞋底的贾张氏走了过去。 “你就是贾张氏吧，我们是街道办的干事。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家的思想存在严重问题，破坏了同志之间的团结，现在要对你们家进行处罚。” 叶干事干净利落的说道，直接说出了处罚通报。 “是那个黑心肝的！这位小同志，一定是有人说我们家坏话，我一直在院子里，怎么能破坏团结呢，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贾张氏咒骂了一句，旋即带着假笑辩解道。 她还以为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会被人捅到街道办去，如今只能垂死挣扎一下，希望能糊弄过去。 “我们已经进行了询问，事情清晰不存在争议。 贾张氏你否认是没有用的，你如果继续否认，我们会考虑加重处罚力度。” 叶干事不为所动，拿着记事本翻了翻，继续沉声说道。 “鉴于你们家对农民兄弟的偏见，你们要来我们街道办接受十五天的思想教育，同时进行三十天的劳动改造，早晚各打扫一次巷子口的公厕。” “什么，要我去扫公厕，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你们安得是什么心啊，要是我出事了，就是你们造的孽！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回来看看吧，这里有人要把我们家往死了逼啊，你们快把这些欺负我们家的人都给带走吧！” 贾张氏一听要打扫厕所，当即坐倒在地，开始哭嚎了起来。 习惯性的开始了喊起了老贾和贾东旭的魂。 她却是忘了，在她面前站着的不是院子里的人，而是街道办的干事。 韩干事嘴角抽了抽，一脸便秘之色，他管得这一片摊上这么一户人家算他倒霉。 叶干事则是在本子上又加上了一句话，旋即合上本子冷冷的笑了笑。 继而才看着贾张氏一字一句的说道： “宣扬封建迷信，看来你们家的思想，是出了大问题了！ 老三，我们走，接下来不是我们的事了。” 说完叶干事转身要走，却被韩干事给拉住了。 “叶姐，你打算抓典型啊？” “不行吗？” “行行行，姐你就当我没问。” 韩干事见叶干事冷着的脸，缩了缩脖子放开了手。 这贾张氏看来是真让叶姐来火了，他要再敢多说一句，回去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有些怜悯的扫了一眼忽然停住哭嚎的贾张氏，韩干事小跑着跟上了叶姐的脚。 “叶干事、韩干事，事情处理好了？” 阎埠贵这边还探头探脑的张望着呢，没想到不多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从办完事儿出来了。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也没怎么处理贾张氏，这就有些奇怪了。 难不成贾张氏撒泼打滚那一套，这两位小干事没办法对付，看着也不像啊。 “没有处理好，一会儿会有人来处理的，你们院里真是藏龙卧虎啊！” 叶干事冷笑着回了一句，便带着韩干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件事情她要向王主任汇报一下，最近正好缺个负面典型，也是该好好宣传宣传了。 阎埠贵哪里听不出叶干事是在说反话，也不想着送他们了，着急忙慌的去后院找刘海中商量对策去了。 想到刚才听到的贾张氏的哭嚎，他哪里还不明白贾张氏犯了什么忌讳。 当着街道办干事的面喊魂，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而贾张氏早在叶干事走的时候，就已经反应了过来，心中惧怕的她直接从地上爬起来跑回了屋子，放下了门栓。 现在也只有躲在家里，才能让她有一丝安全感了。 半个小时后，叶干事和街道办武装部长带着五六个民兵再次进了院子。 而此时院子里的众人早已聚在了中院，贾张氏死命的抓着门框，不管秦淮茹怎么劝都不肯从家里出来。 “她就是贾张氏，带走！” 叶干事一踏进中院，就指着贾张氏说道。 几个民兵闻声而动，三两下就把贾张氏按住，压着带出了院子。 叶干事则是留在了院子里，和院子里的众人说起了对于贾家的处罚。 “贾张氏破坏邻里团结，公然宣扬封建迷信，拒不承认错误。 街道办将对她进行公开思想教育，并进行劳动改造。 若其拒不悔改，我们会将她扭送公安进行审判。 对于同样思想不端着的秦淮茹进行劳动处罚，一月内对巷子口公厕早晚进行清扫，同时会有街道办干事上门进行思想教育。” 第211章 事情终了，秦淮茹借车 叶干事这话一出，院子里这些人直接炸开了锅。 “造孽啊，贾张氏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折腾小梁，这下好了，要进去吃牢饭了。” “完了完了，今年的先进没了，闹腾个什么劲啊！” “贾张氏这个老虔婆，要死死外面去啊，拉上咱们院子做什么，以后出去怎么在街坊面前抬得起头啊。” 没人觉得街道办做的过火，全都在指责贾张氏，还有不少人对秦淮茹指指点点的。 没有触及到他们利益的时候，好话谁都会说，但现在触及到他们利益了，一个个就都坐不住了。 叶干事没有去理会院子里众人的反应，通报完处罚后，就转身匆匆离开了院子。 “大家安静一下，街道办的同志这一次对贾家的处罚大家都要引以为戒，以后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今年的先进虽然没有可能了，但我们还是要保持团结，明天先进还是我们院子的。” 刘海中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大声对众人说道。 “一大爷，您是七级钳工，不在乎评上先进的三瓜两枣的。 我们和您可不一样，每年都盼着先进发的这些东西过个好年呢，您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就是，这事儿贾家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不能他们家惹出来的事情，让大家伙跟着一起倒霉吧！” “没错，要我说就该让他们家把先进的奖励赔给我们！” 院子里的众人非但没有被刘海中安抚下来，情绪反而更加激动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要让秦淮茹赔钱。 其实倒也没那么多人是这么想的，但被几个带头的人一起哄，也就跟着一起说了起来。 就是觉得秦淮茹不容易的一些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出声，生怕引火上身。 “是我们家对不起大家，我也想赔偿大家，但我家哪有钱给啊。 大家行行好，放过我们家这一次吧，求求大家了。” 秦淮茹眼泪止不住的落下，一遍又一遍的给众人鞠躬道歉。 而院子里的众人，又声讨了一会后，发现秦淮茹根本不为所动，那几个带头的人也就熄了要好处的心思。 “好了，大家先静一静，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气，但咱不能不考虑实际情况。 事情是贾张氏闹出来的，大家昨天也都看到了，就不要为难秦淮茹了。” 阎埠贵见大家声音小了，这才站出来做起了好好先生。 见众人面色不虞，扶了扶眼镜，看向秦淮茹说道： “不过要是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我们院子也容不下你们家了。 好自为之吧，秦淮茹。” “谢谢一大爷，谢谢二大爷，以后我们家肯定会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会再给大家添麻烦了。”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对两人鞠躬道谢后，又给众人鞠躬道了个歉，这才转身回屋。 “二大爷，就这么放秦淮茹走了啊？” “不放她走能怎么办，让她赔钱然后把她们家逼死吗，还是再给赔了我们再给她们家捐，散了散了都散了，别在这里围着了。” 阎埠贵瞪了问话那人一眼，没好气的摆摆手让众人各回各家。 他不想要钱么，他比谁都想要钱，但这钱根本要不到啊！ 一直靠在门口柱子上看戏的何大清，这时候也转身回了屋。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贾家这两个寡妇估计能安分不少，院子里可算是太平了，他也能有心思去帮傻柱和雨水两个张罗结婚的事儿了。 …… 秦淮茹回到屋里，趴在桌上不断的抹着眼泪，怎么止的止不住。 哪怕知道棒梗在身边，她不应该哭出来，却依旧没能让眼泪憋回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日子怎么就这么难过，明明她只是想让孩子的日子过的好一些而已，却总是有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事情，让日子变的一团乱麻。 婆婆被街道办带走了，槐花还这么小，需要人一直带着，她是真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了。 棒梗在刚才贾张氏被带走的时候被吓懵了，现在才缓过来一些，看着母亲哭的伤心，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加上屋里本就在哭的小当和槐花，屋子一时间充斥了各种哭声。 几分钟后，秦淮茹才抬起头，抱起槐花，又把棒梗和小当往怀里揽了揽，哭声没有继续，但她的眼泪依旧在不停的往下掉。 母子四人哭了好一会儿，直到槐花哭累了睡了过去，这才止住了哭泣。 秦淮茹抹了一把眼泪，摸了摸棒梗的头，尽量控制着情绪说道： “棒梗，你在家里照顾好妹妹，妈回一趟秦家村。 要是饿了，你就去碗柜里拿馒头吃，一定不能出屋子知道吗？” “妈，你不要我们了吗？” 棒梗昂着头眼眶通红的看着母亲，想起偶尔听到的奶奶的念叨，心里一下就害怕了起来。 “妈怎么会不要你们呢，妈就是去找个能照顾你们的人回来。 你在家照顾好妹妹，明天早上妈就回来了。” 秦淮茹温柔的笑了笑，耐心的和棒梗解释着。 她要上班，孩子又不能没人带，她能想到的也就这个办法了。 等婆婆回来，她再把人送回去。 “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棒梗抽泣着点点头，眼中依旧带着几分惊慌。 但秦淮茹这时候已经没有心思去哄棒梗了，天色本就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她就要抹黑回去了。 随意抹了把脸，想了想又从零钱盒子里拿了十五张毛票，塞进内衬口袋里。 秦淮茹这才匆匆出门去了后院，敲响了许大茂家的房门。 “谁啊，这大晚上的。嘿，秦淮茹你不在家带孩子，跑我家门口来干什么？” 许大茂骂骂咧咧的开了门，看到来人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戏谑的问道。 在屋里铺床的娄晓娥听到动静，顿时好奇的凑到了门边。 “大茂，你帮帮姐，自行车借我用一下，明天早姐就把自行车还你，不耽搁你上班。” 秦淮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第212章 秦京如来了 “秦淮茹，咱两家什么关系啊，我凭什么把自行车借你。 这车也不是我的，是厂子里给我下乡放电影配的，要是被你弄坏了，我还得吃领导的批头，你爱找谁找谁去，别来我这里磨叽。” 许大茂靠在门框上，眼皮抬了抬不耐烦的说道。 这大晚上的秦淮茹问他借自行车，要是安稳回来还好，要是出去出了什么事儿，还得惹上一身麻烦。 他闲的啊，借她自行车。 “大茂，你就帮帮我吧，我一定把自行车好端端的还回来。 我婆婆被街道办带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是我今天回去，棒梗他们白天就没人带了。 大茂，你就帮我这一次，有什么要去我都答应你。” 许大茂的话丝毫没有对秦淮茹造成影响，依旧眼巴巴的看着哀求着。 “秦淮茹你当我死了啊，当着我的面在这里说这种话，臭不要脸！” 在许大茂身后听着动静的娄晓娥这下可忍不住了，还什么都答应，她要是再不站出来，两个人是不是要躺到一起去？！ “晓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心急了，你别多想。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心善的，你帮我这一次让大茂把自行车借我好不好。 我是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我给你们跪下了。” 秦淮茹说着双腿一弯，就要跪下，不过被冲出来的娄晓娥一把给扶住了，还带的娄晓娥一个趔趄，差点没一起倒下去。 “你说话就说话，别动不动就跪啊，真是服了你了。” 娄晓娥语气虽然不好，但头已经转了过去，轻唤道： “大茂……” “秦淮茹你可真成，我们可先说好了，自行车要是哪里坏了你得给我修好，要是丢了你得赔给我。 不成，还是得写下来，免得你不认账。” 许大茂知道娄晓娥这是又心软了，指着秦淮茹没好气的说道。 想了想不对，转身进屋在本子上快速写了张借条，递到了过去。 “晓娥，大茂，谢谢，谢谢。” 秦淮茹把借条匆匆过了一遍，签上名字对两人再次道谢。 “行了，别在我这演了，快点走。” 许大茂掏了掏口袋，把自行车锁的钥匙丢给秦淮茹，旋即便转身进了屋。 秦淮茹讪讪的笑了笑，又和娄晓娥道了声谢，这才推着自行车走了。 “我知道你不想借自行车给秦淮茹，这次就当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好不好？” 娄晓娥关上门，难得的和许大茂说起了软话。 她是知道借车给秦淮茹的风险的，但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孩子受苦。 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是秦淮茹这次真把自行车弄出毛病来，就回家去爸爸撒撒娇，让爸爸给大茂买一辆新车，不去用厂子里的公车了。 “好好好，借都借出去了，还能不好。 娥子，不是我说，要不是有我在，你早被院子里这帮人给骗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秦淮茹能是什么好的，上次易中海的事情就不说了，昨天他们家说的那些话她能不知道么。 嫁到城里就看不上乡下穷亲戚了，现在出了事儿倒是记起来了。”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继续喝起了他的小酒，说起秦淮茹的时候满是不屑。 自行车的事情他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欠条在手里呢，容不得秦淮茹不认。 现在可没有易中海给她撑腰了，傻柱那傻子也不在院子里，她以前那一套可行不通了。 “是是，就你看的清楚，我傻行了吧。 我还不是为了咱俩积德，这都大半年了，我肚子还没个动静，你不着急啊。” 娄晓娥从碗柜里拿出一个酒盅，给自己倒上一杯，笑意盈盈的说道。 平时她没陪许大茂一起喝过几次酒，今天许大茂因为她的心软不开心了，陪他喝几杯让他心情好点。 “着急，怎么不着急了。” “呀，酒不喝了？” “一会儿再喝。” 不多时，屋里便响起了靡靡之音。 或许是心情不错，这一次的动静，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安静下来。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秦淮茹骑着自行车带着秦京如，吃力骑行在回城的路上。 好在东旭在的时候，借回来过好几次自行车，她趁着机会学会了骑自行车，不然就算是借到了车她都不会骑。 “姐，我去了城里，只要带好孩子，回来就能拿两块钱啊？” 稚气未脱的秦京如，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哪怕她已经在去城里的路上了，还是不敢相信这种好事儿会落到她头上。 包吃包住，带孩子就能拿两块钱，说出去村子里的人不知道得有多羡慕。 “姐还能骗你啊，我都和你说了十几遍了，姐现在在厂子里上班，一个月二十二块五，差不了你这两块钱。 你只要把棒梗、小当、槐花带好，到时候姐给你张罗张罗，让你和我一样嫁到城里来，也过去吃商品粮的日子。” 秦淮茹放慢了骑车的速度，不厌其烦的秦京如许着好处。 虽说秦京如是她三叔家的孩子，以前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但不这么和她说，总觉得她会不尽心照顾孩子。 “姐，等以后我嫁到了城里，是不是经常能吃上肉，还能吃上白面馒头，不用再天天吃红薯了？” “我上次听书记说，城里的姑娘穿的可漂亮了，都穿那个叫什么，什么不急啦的，我以后是不是也能有。” 秦京如抱着秦淮茹的腰，看着不远处的四九城，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起了未来美好的生活了。 她爸总说表姐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现在她也能当上凤凰过上好日子。 “是吗不急啦，那个叫布拉吉，你听听就好。 现在布票那么紧张，谁家不是用在刀口上的，能有几家用来做布拉吉的。” 秦淮茹默默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好事儿呢，还想穿布拉吉。 没见到她这个嫁到城里这么多年的人，都没一条布拉吉么，每年就那么点布票，不得先紧着孩子。 除了在进厂子的时候领的工装，她都好多年没添过新衣服了。 第213章 第一次进城的秦京如 “哦……我还以为嫁到城里就能有布拉吉穿呢，姐你帮我好好寻摸寻摸呗，找个好人家嘛。” 秦京如嘟了嘟嘴有些泄气，不过很快又和秦淮茹撒起了娇。 她想着书记能在城里看到那么多穿布拉吉的姑娘，那城里有条件买布拉吉的人家肯定不少，只要表姐愿意帮忙，肯定能帮她找到这种好人家的。 “这么想穿布拉吉啊，你才多大还没影儿的事儿呢。 去了院里你好好帮我带着孩子，等你能嫁人了，姐肯定帮你寻摸。” 秦淮茹听着她这话只觉得好笑，有条件的好人家哪里看的上乡下姑娘，她能嫁给贾东旭都已经算是高攀了，老六这也太能想了。 “姐你对我最好了。” 秦京如可不知道表姐的想法，听到她答应当即甜甜的道谢。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进了城后秦淮茹开始不厌其烦的给好奇秦京如介绍城里的各种建。 等她们到四合院，天已经完全亮了，巷子陆陆续续的传出了各家各户起床的声音。 “城里的屋子真漂亮，比我们村里的屋子好看多了。” 秦京如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踉跄了两下，刚刚站稳就兴致勃勃的朝院子里张望了起来。 “行了，先跟我进屋，有的是时间让你看。” 秦淮茹拍了秦京如的手臂一下，催促着往院里走。 三个孩子在家里待了一晚上，没大人照看着，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秦淮茹，你这是去乡下刚回来？自行车是问大茂借的吧？” 刚走进前院，两人就和出来洗漱的阎埠贵撞了个正着。 阎埠贵看着秦淮茹推着的自行车，心里不由打起了小算盘。 “二大爷早，这不是我婆婆……，孩子在院里没人照顾的也不行，就问大茂借了车，回去了一趟。” 秦淮茹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转而继续说道： “我先带我妹妹回屋看看，二大爷您忙。” “诶诶，应该的。” 阎埠贵打量了一下梳着两条麻花辫的秦京如，笑着点了点头。 这姑娘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是乡下的，还是秦淮茹的妹妹，不然倒是可以让解成去接触一下，可惜了。 “姐，这就是你们院里的大爷啊，看上去好像知识分子啊。” 刚走过穿堂，秦京如就小声在秦淮茹耳边惊叹道。 不怪秦京如如此，这个年代在村子里读过小学的就已经是知识分子了，很多村子里也就书记和几个村干部认识字。 刚进院子就见到一个知识分子，当然会惊讶。 “什么好像，二大爷就是知识分子，是红星小学的老师。 你在院子里别和他走太近，这人抠着，我们院里背后都叫他老算盘。”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她嫁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觉得阎埠贵这个当老师的很厉害。 但时间一长，就知道了老师也就那么一回事儿，知识分子也比不上工人赚的多，还扣的厉害。 “啊，真是老师啊，城里就是好，知识分子真多。” 秦京如知道了阎埠贵的外号后，兴奋的劲头熄了不少，但还是感慨的说道。 “这就好了啊，那好的地方多了去了。” 秦淮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把自行车在屋外一停，打开屋子的锁，推门走了进去。 “妈~~” 刚一开门，棒梗就喊着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秦淮茹的大腿。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小当和槐花呢。” 秦淮茹摸了摸棒梗的头，感受到他的不安，不由有些心疼。 “妹妹都还睡着，妈以后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好不好。” 棒梗双眼通红的抬头看着母亲，他不是起来的早，而是一晚上没睡，他害怕母亲不要他和妹妹了。 昨天晚上，是他过最漫长的一个夜晚。 “好好好，以后不让你一个人在家了，这是你小姨，以后妈不在家，就让你小姨照顾你们。” 秦淮茹温柔的蹲下抱了抱棒梗，然后给他介绍了一下秦京如。 “小姨好。” 棒梗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姨，怯生生的喊了一声。 经过这几天的事情，棒梗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自觉的收了起来，眼中全是不安。 “诶，真乖，以后要听小姨的话知不知道。” 秦京如看棒梗这乖巧样子，倒是挺开心的，想着接下来的日子应该能过的挺好。 “棒梗你再去睡一会儿，妈先出去一趟，一会儿让小姨给你们做饭吃。” 刚刚棒梗抬头的时候，秦淮茹就注意到了他通红的眼睛，知道孩子可能昨天晚上睡的不安稳。 若是放在平时，她肯定是不会让棒梗回去睡懒觉的。 棒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再看了母亲一眼，便脱了鞋子上床睡觉去了。 母亲回来了，他心中的不安消散，困意也随之袭来，就是母亲不说他也要去睡一觉的。 “京如，我去把自行车还了，这是菜窖的钥匙，家里的粮食都在米缸里，一会儿你给孩子做点二合面馒头吃。 我还了自行车槐花估计也醒了，回来喂完槐花我就去上班，你做你和棒梗小当的就好，中午蒸一下馒头，我会带菜回来。” 秦淮茹见棒梗沾床就睡，转头对秦京如嘱咐了起来。 “姐，不就是带孩子吗，我在家又不是没带过，你就放心吧。” 秦京如拍拍胸口自信的说道，都是乡下长大的孩子，谁还没带过弟弟妹妹呢。 “我就是放心你才把你接过来的，那户是刚搬过来的，家里四个孩子。 要是让棒梗在院子里玩，你要看着点，别让棒梗被他们欺负了。” 秦淮茹刚想走，又停下脚步多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姐，你快去还自行车吧，别一会儿上工迟到了。” 秦京如乐呵呵的轻轻推着秦淮茹出门，都是孩子哪有她管不住的，实在不行她动手就成了。 虽说是棒梗的小姨，但也就比棒梗大了不到十岁，教训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算不得以大欺小。 秦淮茹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但看着何雨水都起来了，便也不再墨迹，推着自行车去了后院。 第214章 车坏了 “大茂，晓娥，我来还自行车了。” 许大茂还在床上犯迷糊，就听到了秦淮茹的喊声，一下瞌睡全醒了。 揉了揉睡的乱糟糟的头发，暴躁的从床上下来，不爽的嘀咕道： “吵吵吵，昨天就不该把车借她。” “唔，大茂你别抱怨了，我今天回去给你带点下酒菜回来，再给你带瓶好酒。” 娄晓娥是被喊醒的，恰好听到了许大茂的嘀咕，不由笑着安抚道。 “今天有要回去啊？这段时间不太平，你还是少往你家跑，说不定得被人盯上。” 许大茂穿上裤子，随意披了件衣服，随口说了一句。 不等娄晓娥回答，便打开了房门。 “秦淮茹，你几点起的啊，这么早就回来了。” “姐是怕耽误了你的事儿，这是车钥匙，车我放这儿了啊。” 秦淮茹捋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莞尔一笑，把钥匙递给了许大茂，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行，我看看车。” 许大茂知道她是在等借条，却没有直接回屋去拿，而是出门检查起了放在门口的自行车。 就在秦淮茹刚想笑着聊两句的时候，许大茂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满是不爽的瞪了一眼秦淮茹，没好气的说道： “秦淮茹，你怎么骑车的，前胎没气了不知道么，钢圈不知道有没有弯。 你这么还车，我可不能把借条给你，你得给我去把自行车修好咯！” 秦淮茹听许大茂这么说，顿时想起回来的时候车子骑着是重了不少，连忙蹲下身看起了自行车。 旋即脸色变得煞白，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我就是好好骑的啊，不好骑的地方我还是推过去的，怎么会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车你借走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就这样了，我一下没碰过。 借条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的，车你得好好的给我还回来。 你甭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自行车坏了，你就得给我去修好了！” 许大茂完全不吃秦淮茹这一套，站起身习惯性的掸了掸衣服，不耐烦的说道。 一大早的被吵醒不说，车还被秦淮茹给骑坏了，心情能好就有鬼了。 能在这里好好说话，已经是给足了秦淮茹面子了。 “大茂，这是怎么了？” 娄晓娥见许大茂迟迟没有回屋，又听到许大茂怒气冲冲的说着什么，终究是睡不下去了，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怎么了？自行车被秦淮茹霍霍了，车胎什么时候漏气的都不知道，说不定得换钢圈。” 听到娄晓娥的询问，许大茂更是来气，他就说昨天不该把自行车借给秦淮茹。 现在好了，又是一大堆麻烦事儿。 “啊？这也太不小心了吧，秦淮茹我们把自行车借你，你就是这么用车的啊？” 娄晓娥也有些傻眼，她没想到自行车真能被秦淮茹骑坏了。 “晓娥，大茂，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要不我先去修车铺问问，要是不用换钢圈，我就把胎补好还给你们成吗？” 秦淮茹惴惴不安的看着两人，试探着说道。 要是只是补个胎，也就一两毛钱的事情，但要是钢圈坏了，换个新轮胎得七八块钱呢！ 她现在就希望只要补胎就好，不然这个钱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东旭的赔偿金是婆婆收着的，她没上班的时候根本没有私房钱。 也就上班之后攒下一点，但就算是这样，现在手里也就攒了十几块钱。 没了傻柱和易中海的接济，她的工资根本就攒不下来。 要是七八块钱拿出去，那她手里是真没有应急的钱了。 “别介，你一个人去修车铺修车我不放心，万一钢弯了你和我说没弯怎么办。 秦淮茹，你要是现在去修车，那就我和你一起去。 你要是中午去修车，那就让娥子和你一起去。 你的话我现在一个字不信，必须要我们有人看着。” 许大茂呲笑一声，嘲讽的说道。 想什么好事儿呢，他刚才看过了，钢圈指定是弯了，但也不是不能用。 要是秦淮茹自己去修车，肯定让师傅敲敲打打的对付一下再补个胎就完了。 车指定是还能骑的，但骑上去肯定费尽，他许大茂凭什么受这委屈。 “这，这……” 秦淮茹看看许大茂，又看看娄晓娥，想到修车铺的位置，嗫嚅着说道： “我中午去修车铺，晓娥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那我中午在家里等你，你回来的早点。” 娄晓娥打了个哈欠，不在意的点点头。 本来还想着一会儿回趟家，在家里吃顿午饭的，这下算是吃不成了。 “行了，没事儿快点走，别搁我家门站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 许大茂不耐烦的开始赶人，同时不忘嘲讽一句。 秦淮茹长得是漂亮，但他现在是真没想法。 建国说了他想往上走得等个机会，要个几年功夫。 至少在他爬上去之前，是不会吃这个窝边草的，不然被人看到了传出点什么来，以后就啥都不用想了，等着放映员做到老吧。 “对不起……” 秦淮茹给再次道歉，旋即便用袖子掩面跑出了后院。 “嘿，装什么呢，弄的和我欺负她一样。” 许大茂看她这样，气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消消气，你也少说两句，不就是辆自行车吗，我让我爸给你买一辆新的，你就别生气了。” 娄晓娥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臂，笑意盈盈的说道。 “这是自行车的事么，说你是傻娥子还真没说错。 别站着了，回屋我和你好好说说。”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公车换新车，这次可赚大发了。 不过秦淮茹的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让她赔钱，不然大早上的这口火出不去！ “谁傻了，许大茂你再说我一句试试！” 娄晓娥气鼓鼓双手叉腰，目光死死的瞪着许大茂，但还是迈开腿进了屋。 “说就说了，你以为秦淮茹为什么要中午和你一起去修车，还不是看你好骗。 你信不信倒时候她肯定和你说什么，她家困难，婆婆刚被抓，家里还多了个人吃饭这些有的没的。 就你这性子，听她这么说，指定得心软，到时候指不定修车钱得你来，你还得再接济她家一袋子棒子面。” 第215章 谁沾谁晦气 “我怎么可能这么傻，她弄坏了自行车，我还要倒给她东西。” 娄晓娥不服气的说道，心里却有些信了许大茂的话，秦淮茹选和她一起去修车，是盼着她心软。 “不傻不傻，洗把脸上班去了，你不再睡一会儿？” 许大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拿着脸盆出门洗漱去了。 娄晓娥跺了跺脚，却是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自己的想法自己清楚，哪怕是许大茂这么说了，她也有些狠不下心让秦淮茹赔这么多钱。 毕竟她家还有三个孩子呢，要是因为赔她钱饿着孩子，未免有些于心不忍。 许大茂不知道自己媳妇儿在想什么，一边洗漱一边笑着点点头的和刘海中打了个招呼。 “大茂，今儿起来这么早啊，我刚才听你和秦淮茹说什么车坏不坏的，你把车借她了？” 刘海中接了水蹲在许大茂边上，小声问道。 昨天秦淮茹的动静不小，他是在窗户后面看着秦淮茹推着自行车出去的。 “甭提了，我看在她家三个孩子的面子上把自行车借她了。 可她倒好，把我车的钢圈都给霍霍弯了。” 许大茂吐掉嘴里的沫子，一脸晦气的抱怨道。 “钢圈都弯了，那你不让她赔钱？” 刘海中眼珠子一突，没想到秦淮茹居然把自行车给骑坏了，那可得花不少钱啊。 “刚不说着呢么，中午让她和娥子一起去修车，今儿我得腿着去厂子，她们家谁沾上谁晦气。” 车是娄晓娥要借出去的，在家里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难听，但在刘海中这里，许大茂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大茂你看的明白，贾家是谁沾上谁晦气，要不是他们家非要闹，今年的先进能丢么。 要我说下次再有事儿，就和易中海一样，把贾家赶出去得了，省的闹心。” 刘海中认同的点点头，易中海那个事情，不就是因为秦淮茹才闹起来的么。 还有傻柱也是帮衬贾家，闹得现在没个媒婆愿意给她说媒，这里面怕是真有些说道。 “是这么个道理，到时候一大爷您开个头，我肯定站您这一边。” 听刘海中这么说，许大茂倒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乐呵呵的表了个态。 刘海中这个人，就喜欢听这种话，得哄着他点。 “诶，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刘海中被恭维的很舒服，擦了把脸后便乐呵呵的回了屋。 许大茂不屑的笑了笑，回家放了脸盆，就晃悠着上班去了。 路过中院的时候，还不忘往贾家屋里张望一眼，但只看到了关上的房门。 “大茂，你这是买油饼去？” 张建国和张建设两人正准备出门，看到许大茂车也不推的从后院出来，就随口问了一句。 “甭提了，自行车被秦淮茹骑得要去修了，今儿只能腿着了。” “多大点儿事儿，还苦着个脸，上来吧。” 张建国拍了拍车后座，轻笑出声。 “得嘞，就等你这句话呢。” 等许大茂坐稳了，张建国这才加快了骑车的速度，随后才说道： “大茂你怎么把车借给秦淮茹了，贾张氏才被街道办带走，你怎么想的。” “哪是我想借给她啊，还不是娥子心软，这事儿没影响吧？” 听张建国这么一说，许大茂才想起来，贾张氏这一茬，有紧张的问道。 “照道理是没有的，知道的也就院里这些人，不过这种事儿要是传的不好就不好说了，你还是注意点的好。” 张建国说的轻猫淡写，许大茂听的却是出了一声冷汗。 是这么个道理，这个时候大家躲着贾家都来不及呢，生怕和贾家扯上一点关系。 借车这个事情，要是被人做文章，解释可解释不清楚。 “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别想太多。 这次厂里举行技能大比武，到时候肯定是要安排放电影的，说不定来指导工作的领导也会过来一起看。 你有空多准备准备，这种在大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可不多。” 张建国把秦淮茹的事情带了过去，转而说起了工作上的事儿。 “科长和我交代过了，我这两天准备着呢。 建国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们宣传科都忙疯了，都在为了技能大比武做准备呢。 好多事情都给推了，就是给领导放电影的事情，都让杨厂长给拦下来了。” 许大茂说的时候脸上神色不太好，厂子里给领导放电影的事都是他在做，一下被拦下好几个，他是真的心在滴血。 这可不光是能拿点好处的事儿，那是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多给一些领导放放电影，总有领导会记住他的不是。 “拦下了？这是好事儿啊。” 张建国闻言略一思忖，轻笑着继续说道： “这次肯定有大领导要来厂里，你什么时候见过杨厂长弄出这么大阵仗的。 你也要是能让这次来的领导夸上一句，比你给别的小领导放十场电影都强。” “大哥，大茂哥，有没有大领导我不知道，不过听说有几个技术上的大拿到时候会过来。” 张建设这时候忽然出声，补充了一句。 他这话一出，直接做实了会有大领导过来的猜想。 这年头有技术大拿出现的地方，一定少不了大领导的出现。 “你看我这脑子，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我今儿去了厂子里好好琢磨琢磨，一定得把电影放好了！” 许大茂一拍额头，郑重其事的说道。 张建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许大茂这个人就是这点好，给他一点希望，他是真能拼了命的去抓住。 这样，挺好的。 …… 和三人这里有说有笑不同，给槐花喂完奶的秦淮茹，走在上班的路上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 自行车的事情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嘿，秦姐，还想你婆婆的事儿呢？” 就在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傻柱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秦淮茹扭头一看，就见傻柱已经小跑着到了她的身边。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打招呼道： “是柱子啊。” 第216章 傻柱的变化 “怎么，不住一个院儿了，就不待见我了啊？” 何雨柱笑着打趣儿一句，见秦淮茹依旧是满怀心事的样子，继续说道： “秦姐，你就别担心了，街道办就是教育教育你婆婆，用不了多久就给放回了。” “柱子，你说我怎么命这么苦呢，日子过的好好的东旭一下子没了，我婆婆又闹出这种事。 家里孩子没人带，我借了许大茂的自行车去下乡接我表妹回来，自行车又坏了，得赔不知道多少钱。 这日子让我怎么过啊，有时候我真的想跳河里一了百了算了。” 秦淮茹小声呢喃着，说着说着渐渐变成了呜咽。 一旁听着的何雨柱看他这样，一时间不免乱了手脚。 自从搬出院子之后，他就再没做过那种梦，这些天心里总觉得痒痒的，看到秦淮茹的时候，心中不自觉的都是那种想法，不然刚才他也不会跑着过来喊住秦淮茹了。 但现在她一哭，何雨柱心里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哎呦，我的秦姐诶，你别哭啊，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欺负你了呢。” “你就是欺负我了，搬出院子之后，你都没来找过我一次，我想和你说说话都找不到人！” 秦淮茹抽噎着掐了何雨柱一把，幽怨的说道。 看到何雨柱的态度，她就已经想好要让他来帮自己这一次了。 就只是这一次就好…… 何大清回来后做的那些事情，以及婆婆之前对她的叮嘱，让她不敢像以前那样对待傻柱，生怕招惹到何大清。 “我的好姐姐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那是发了话的，让我没事儿别回院里。 我要是去找你，被我爸看到了，他得揍死我。” 何雨柱大喊冤枉，这段日子他都要憋屈疯了，没有再做美梦不说，工作上也被南易压着一头。 明明父亲回来了，他却要一直在院外住着，回去也没的过夜，身边没个说话的人。 要不是父亲的警告，他早去找秦淮茹唠嗑了，怎么也有个人说说心里话不是。 “你还说呢，就因为我和你走的近了点，何叔都开始针对我们家了。 要不是何叔出来说那些话，我婆婆不会闹到被街道办带走。” 秦淮茹放慢了脚步，顺着的何雨柱的话往下说。 她刚还不知道怎么起头呢，没想到何雨柱就把话头递过来了，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这事儿怪我，我想帮你说话的，被我爸按住了。 秦姐要不这样，你不是说要去修车么，我在我们院里等你，你推车出来找我，我和你一起去？” 何雨柱闻着秦淮茹身上的味道，心神不由的一荡，鬼使神差的用胳膊往秦淮茹身前蹭了蹭。 他这个动作可把秦淮茹吓了一跳，连忙往边上退了几步。 她不确定傻柱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但以前的傻柱从来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这让她心中惊疑不定，生怕傻柱是真的变了。 “咋了秦姐，我爸在机修厂上班，我们中午去修车，他不会知道的。” 何雨柱回味着柔软的触感，脸上却是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 虽说没有过实战，但做了那么多那种梦，对于和秦淮茹接触，他已经没以前那么紧张了。 以前那种莫名的胆怯，不知不觉中已然消散。 如今的他才是真正把秦淮茹当一个寡妇来交往，已经不是以往那个暧昧一下，或者摸摸小手可以开心半天的那个傻柱了。 “没，没事，姐就是觉得和你靠的太近，被人看到又要被说闲话了。” 秦淮茹看着傻柱这样，只当刚才真只是一个意外，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继续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快点，姐中午去你们院找你。” “成，我屋就在前院，进了院子左手第一间，你直接来找我就行。” 傻柱宛若一只偷腥成功的猫，笑的格外的开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就是想让秦淮茹进他屋和他说说话。 秦淮茹可不知道傻柱的转变，还都为了找到一个冤大头帮她解决自行车的事情暗自开心。 两人一路闲聊着，基本都是傻柱在讲，秦淮茹只是时不时答应一声。 一直到快进厂，两个人才保持了距离，一前一后的进了轧钢厂。 何雨柱是怕厂里再传出他和秦淮茹那些有的没的，影响他找媳妇儿。 秦淮茹则是怕人多眼杂，把事情传到何大清耳朵里。 何大清的针对她是真承受不住，能避就避了。 虽说想法不同，但两人还是非常默契的错开了身位。 就在秦淮茹松了一口气，带着几分久违的轻松，走进一车间准备收拾收拾开始干活的时候，王德辉已经一脸寒霜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秦淮茹，你和我来一趟，最近我听到你们家的思想上有大问题，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后半句王德辉的声音不小，周围正在和工友闲聊慢慢做着准备工作的工人们，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纷纷对秦淮茹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而王德辉也没给秦淮茹解释的机会，说完便大踏步的走进了办公室。 秦淮茹先是一愣，旋即心中一沉，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的快步跟着走进了办公室。 她有想过婆婆被街道办带走的事情会传到厂里，但只是想着厂里会多一些流言蜚语，对她没多大的影响。 从来没想过，车间主任会找上她，而且这么快。 随着两人的走进办公室，车间里的工人立刻说开了。 “我就说上次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看看都看看，我没说错吧。” “嘿，你说的谁猜不到啊，还是主任厉害，连秦淮茹家里的事情都知道，我还一点风声没听到呢。” “你以为呢，主任这是被易中海整怕了，知道秦淮茹有问题能不盯着点么。 要换了我，高低得和秦淮茹院子里的人拉拉关系，谁知道什么时候再给整一下，主任的乌纱帽不得被摘了啊。” “是是，就你厉害，不知道谁前两天还说秦淮茹是个好的呢。” 第217章 接踵而至的坏消息 “秦淮茹，你是顶了贾东旭的岗进车间的。 要不是看你一个寡妇的而带着孩子过日子不容易，我也不会同意你留在我们车间。 可你看看你是怎么做的，生产任务一直完不成我就不说了，学东西有快有慢。 但你来车间才几个月，都闹出多少事情来了，我看我们车间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秦淮茹刚在办公桌前站好，就被王德辉劈头盖脸一顿骂。 声音大到秦淮茹脑瓜子都震的嗡嗡响，想好的说辞被这么一吓忘了大半。 “主任，我知道错了，昨天街道办的同志已经教育过我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工作，您就让我留在车间里吧。 我家五口人就指着我的工资过日子，要是离了车间，我家的日子是真过不下去了啊。” 秦淮茹嗫嚅着双唇，一脸哀求的说道。 她不知道主任知道多少，但现在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你家日子过的困难就能乱来了，谁家日子过的不困难，就我们车间日子过的比你难的都有好几个，他们有像你这样闹么？！” 王德辉一拍桌子，一双牛眼瞪的老大，气急的说道。 他没想到秦淮茹家的事情街道办都过去了，要不是张建国昨天提醒他，这次他不得又在秦淮茹身上栽一个跟头。 这样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的炸弹，一定不能让她继续在车间里待着了，不然他就是睡觉都不安稳。 只不过街道办那边现在还没有联系厂子，他不好毫无理由的把秦淮茹调岗，于是便压着火气说道： “秦淮茹，你来我们车间已经好几个月了，别的学徒这个时候都能完成自己的生产任务。 你也别和我卖惨，只要你能完成每个月的任务，我就让你留在车间里，不然就调岗去九车间吧，我们车间的工作不合适你。” “主任……” 秦淮茹这一下是真的慌了，自己有几分水平她是清楚的，想要完成任务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不就是说，下个月她就会被调到最累的九车间么，这么可以！ 九车间是翻砂车间，是最累最苦，临时工最多的车间。 那里的人每天都累的要死，赚的工资每一块都是拿汗换的。 她要是去了，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有人帮衬。 光是想想，她就已经觉得害怕了。 “就这么定了，一切以生产任务为重，还不出去。” 王德辉大声说道，依旧是满脸怒容的瞪着秦淮茹。 秦淮茹这副样子他看着就烦，根本不想听秦淮茹多说一句。 可怜兮兮的看了王德辉几眼，见他没有一点松口的迹象，秦淮茹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车间主任这里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把她调走，她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凭自己确实是没办法完成每天的生产任务，但她可以找人帮忙。 车间里觊觎她的男工不少，实在不行只能让他们占点便宜了。 …… 中午，秦淮茹提着饭盒急匆匆的往院里赶，脸色难看到旁人一眼就看的出她心情很差。 一早上时间，她找了好几个车间里的男工，希望他们能帮帮她，让她能顺利完成生产任务。 但这些平时和她逗趣儿嬉笑的男工，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没一个给她好脸色的，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她也不想想，车间里都听到王德辉说的那些话了，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谁会在这时候帮她啊。 都是在车间里干活的，谁吃饱了没事儿为了她一个寡妇去得罪车间主任啊。 再说了，秦淮茹以往在车间里的风评就不好，和她逗趣儿的男工，哪个不是奔着占便宜去的，谁真心把秦淮茹当朋友啊。 遇到这种事，自然不想扯上关系。 “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槐花饿的哭了好一会儿了，以前你婆婆是怎么带槐花的啊？” 秦淮茹刚一进屋，手里的饭盒还没有放下，秦京如就抱着小槐花抱怨着走到了她的面前。 “家里还有一些小米，槐花饿了你就煮点米汤，放凉了喂她。 小孩子的饿的快，我也是没办法，不去上班一家子都得饿死。”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把饭盒放到了桌子上，喊棒梗和小当过来吃饭。 待到两个孩子坐稳，她才从秦京如手里接过了槐花喂了起来。 “这么小就喝米汤啊？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秦京如忽然觉得城里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表姐不像她想的那样在城里享福。 “今天厂子里忙，我有些累到了，缓一缓就好。 你先吃饭，给我拿两个窝头过来，我喂完槐花还要和娄晓娥一起去修车。” “好好，姐你先休息休息，我给你拿窝头去。” 早上的时候秦京如就听表姐说了自行车的事情，她总怕表姐会把这事儿怪在她头上，说以一说起这个她就只想转移话题。 秦淮茹看出来秦京如小心思，却也没有戳穿。 看着她长得娇俏的模样，不由有些可惜，要是再大两岁就好了，她也能给秦京如做个媒，让家里多一个人帮衬。 合着水吃了两个窝头，将槐花递给秦京如后，秦淮茹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起身往后院走去。 娄晓娥此时正剥着花生靠在家门口，看到秦淮茹来了，把花生往兜里一揣，埋怨道： “秦淮茹你可算是来了，我等你等的腿都麻了。” “对不起，我回来先喂了一下槐花，孩子还小实在是不好饿着，我们现在就走吧。” 秦淮茹道了个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我不是在怪你，槐花喂完了吗，要是没喂完你就先去喂，不差这点时间。” 听秦淮茹这么说，娄晓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反正她在家都是闲着，没必要催的这么紧。 “已经喂好了，晓娥谢谢你，我把自行车骑坏了，你还这么关心我。” 秦淮茹笑着点点头，满是感激的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呀，其实没多大事拉……” 娄晓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于突如其来的感谢，她是真有些不知道怎么应付。 不过感觉，还挺不错的。 第218章 被吓到的秦淮茹，傻柱怂了 秦淮茹推着车和娄晓娥一起出了院子，经过刚才的交流，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变得不错。 “晓娥，上次你出事的时候，我是想来医院看看你的，但我家事情多，就给耽搁了。 你回来好几天了，我也没问你，上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人现在没事儿了吧？” 秦淮茹有些紧张的不时回头看一眼，心不在焉的和娄晓娥聊了起来。 虽说已经和傻柱说好了，但她还是怕何大清突然出现。 到底是在做亏心事，实在是做不到不紧张。 “就是遇到了劫道的，还好何叔、雨水和建设跟着，不过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娄晓娥虽看着秦淮茹的动作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笑着说道。 “啊，遇上劫道的了，没事儿就好。” 秦淮茹惊呼一声，转而拍了拍胸口，忽然问道： “我听说这几天你没去看聋老太太，是出了什么事儿么？” “没什么，就是刚刚出院，需要在家里多休息，就没过去。 秦淮茹，修车铺是在这个方向吗，我们是不是走反了？” 听到聋老太太，娄晓娥的态度一下就冷了下来。 以前是她识人不清，让聋老太太坏了她和大茂的关系，闹得家宅不宁。 现如今她只想撇清和聋老太太的关系，以后好好和大茂一起过日子。 她不信秦淮茹会看不出聋老太太有问题，会这么问绝对没报什么好心思，这让她不由想到了大茂早上说的那些话，当即对秦淮茹又警惕了起来。 “是这样啊，晓娥你别多想，我就是问问，我觉得聋老太太最近有些不正常，你最近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秦淮茹看到娄晓娥的脸色，就知道娄晓娥已经不待见聋老太太了，当即便改了口。 至于说方向的事情，反正已经快走到傻柱的院子了，她根本没想着解释。 “嗯，是有些怪怪的，聋老太太前天的事做的有些过了。” 娄晓娥点点头，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秦淮茹的转变并没能让她再放下戒心。 “晓娥，你等一下，我去喊一声柱子。 要是真的整个车胎都要换，我一下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柱子答应先借我这个钱。” 秦淮茹在傻柱的院子门口停下，把自行车把手交到娄晓娥手里，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我就不进去了，你快去快回。” 娄晓娥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旋即无所谓的点点头。 管她问谁借钱呢，只要能把自行车修好就行了，这次一定不能让许大茂看不起她，她是不会心软的！ 秦淮茹看说了这么多，娄晓娥依旧不为所动，讪讪的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院子，跟着傻柱说的位置敲响了房门。 还好早上的时候和傻柱遇到了，不然这一次修自行车的钱就得她自己来了。 肯定是许大茂早上回去和娄晓娥说了什么，不然就娄晓娥这种资本家的大小姐，怎么会和她计较这么一点小钱。 在屋里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的何雨柱，一听到动静就立刻起身去开了门。 见到秦淮茹果真来了，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说道： “秦姐，你来了啊，快进来喝口水。” “柱子，姐就不坐了，娄晓娥还在院子门口等着呢，先把自行车给修了，下次姐再过来看你，和你好好说说话。” 秦淮茹笑着拒绝了傻柱，但还是偷偷往屋里看了看。 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傻柱的新屋子，自然是有些好奇的。 不过这乍一看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以及桌子椅子，就没看到其他东西，就连碗柜都没看见。 “诶，她在院子里门口就在院子门口，修个车还不让歇一歇了。 秦姐，你甭管她，一会儿我和你一起过去。 别说就一个娄晓娥，就是许大茂在，也的给我服服帖帖的。” 何雨柱一把将秦淮茹拉进了屋里，丝毫不在意娄晓娥还在院子门口等着。 在他这里许大茂都是手下败将，一个娄晓娥有什么好怕的。 秦淮茹被拉了一个踉跄，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慌乱，这一刻她彻底意识到傻柱变了，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想干什么？孤男寡女的在一间屋里，还把门关上了！ 一瞬间慌乱、后悔在她心中划过，她就不该找上傻柱来当冤大头。 强忍着慌乱，秦淮茹带着些颤抖的说道： “柱子，你这是做什么，这次是姐对不起娄晓娥，借了她家的自行车还给骑坏了。 给她家添了这么多麻烦，再让她等我，就太不地道了。” “秦姐，你这说的哪里的话，喝口水能耽搁多少功夫。” 何雨柱把桌上早就倒好的水递给秦淮茹，顺势拉住了她的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只不过，接下来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真到了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反倒是犹豫了。 要是秦淮茹不是那个意思怎么办，要是秦淮茹说他动手动脚怎么办…… 无数的后果在他脑子里闪过，应是压下了他那颗躁动的心。 “柱子，你要不不想帮我就算了，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不用这样来拒绝我。 这一次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好的。 姐是个寡妇，不能拖累你一辈子。” 秦淮茹颤颤巍巍的喝了一口水，感受到何雨柱停下了动作，就是拉住她的手都没有不规矩的动作，强撑着笑柔声说道。 她只能赌傻柱只是一时冲动，没那个胆子对她做什么，不然就她现在这个名声，又是在傻柱的屋里，真喊来了人抓谁还不知道呢。 “秦姐，你说什么呢，不就是几块钱的事儿么，我能不帮你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何雨柱听她这么说也是松了一口气，放开了秦淮茹的手，笑嘻嘻的把事情带了过去。 “我这不是着急么，你怎么还误会了，水也喝了，我们走吧。 多大点儿事儿，你甭放在心上，有我在呢。” “柱子你吓死我了，下次别这样了。” 秦淮茹拍了拍胸口，放下茶缸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以后她是不敢再一个人来傻柱这里了，这傻柱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都知道对她动手动脚了。 第219章 憋屈的娄晓娥，傻柱做实传言 虽说受到了一些惊吓，不过好在是把傻柱喊上了，秦淮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走出院子，何雨柱便贱笑着说道： “娄晓娥，许大茂对你也不怎么样，你才从医院回来没两天，不然你在家休息，就让你出来修自行车，你们家也不缺这点钱啊。” “我去不去修自行车和你有什么关系，傻柱你要是不想一起去就回去，再说大茂不好，信不信我打你。” 娄晓娥瞪了傻柱一眼，只觉得看傻柱越来越不顺眼了。 “嘿，这还护上了，成成成我不说了还不成么。” 何雨柱耸耸肩无所谓的吹了个口哨，他也就是随口调侃一下，没想和娄晓娥吵起来。 要对付就对付许大茂，和一个女人吵吵多丢面子。 “晓娥，柱子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别往心里去。 时间也不早了，让你等久了，我们先去修车吧。” 秦淮茹笑着拉了拉娄晓娥，接过自行车往修车铺走去。 自行车还没修呢，她不想两人吵起来，再出什么幺蛾子。 多了一个傻柱，娄晓娥也没心思和秦淮茹闲聊了，何雨柱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秦淮茹说话，一路上三人倒是安静了不少。 三人在修车铺前停下，见到老于正在吃饭，秦淮茹有些歉意的说道： “师傅，我们中午还要去上班，能麻烦你先帮我看一下自行车吗？” “你先把车支起来。” 老于瞥了一眼自行车，说完便几口把最后两口菜扒拉进嘴里，把手里的馒头放进饭盒盖上，这才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走到了自行车边上蹲下。 转了几圈前轮，又转了转车把手，老于便站了起来。 对三人说道： “你们这车是怎么骑的，胎没气了还骑，钢圈都弯了，是打算整一整再用，还是直接换个新的？” “在整一整再用，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秦淮茹本是想说整一整的，但看到娄晓娥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还是硬着头皮道。 “整过的肯定没以前好用，再用个几个月也得换，这个就看运气，运气好说不定能再用个一年也不好说。” “那我们要换新的，师傅铺子里有新的轮胎吗？” 娄晓娥听到老于这么说，立刻问道。 不过修车铺也不是一直有轮胎的，所以她才会多问一句。 “今儿刚到了一个飞鸽牌的，要换的得七块钱，你们要不先商量一下？” 老于看出了三人不是一起的，说要换车胎的估计是车主，那两个估计是借车把人车骑坏了的。 这种事儿他修车的时候见多了，基本上有什么大毛病都是借车的人给闹的，一般正常骑车的也就是补个胎加个油什么的，很少有大问题。 “不用商量，师傅您直接帮我换上吧。” 娄晓娥摆了摆手，转而警惕的看着秦淮茹说道： “借车的时候我们说好的，刚才你也听到了，整了撑不了多久也得换，你不会不认账吧？” “看你小气那样，秦姐能赖你啊，不就是七块钱么，弄得和七十一样，还大小姐呢。” 秦淮茹还没说话，何雨柱就站了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七张一块钱，递给了老于。 虽说对秦淮茹的心思不太一样了，但答应拿出的钱，他还是会拿出的。 “傻柱，你就是个混蛋！” 娄晓娥被傻柱气的想骂人，但她是真不知道什么骂人的话，最后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傻柱掏了掏耳朵，一副你继续骂的样子，斜眼看着娄晓娥。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资本家的小姐就是不经逗。 娄晓娥对傻柱这混不吝的样子丝毫没有办法，骂他又不痛不痒的，只能憋着一口气瞪着他。 好在老于的动作不慢，没几分钟的功夫就换好了车胎，不然娄晓娥怕是得气回去好好缓缓。 “换下来的车胎你们是直接拿走，还是晚上过来拿？” “我晚上回来再拿吧。” 秦淮茹笑着说道，这个坏了自行车胎自然是归她了，卖了也能换一点钱。 “那你下班了就过来，我等你一下。” “谢谢师傅。” 秦淮茹道谢过后，这才对娄晓娥伸出了手。 “晓娥，你看自行车也修好了，你能不能把借条给我。” “给你，秦淮茹以后这种事儿别来找我。” 娄晓娥把借条拍在了秦淮茹手里，又瞪了傻柱一眼，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什么德行，看许大茂给他惯得，秦姐你甭搭理她。” 何雨柱双手插兜，没好气的啐了一口。 “柱子，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淮茹看着娄晓娥被气走，其实也挺开心的，资本家的小姐怎么了，还不是得受气。 现在又是在外面，不担心傻柱对她做什么，于是又对傻柱露出了以往的笑容。 “嗨，多大点儿事儿。走吧，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儿该迟到了。” 何雨柱摸了摸后脑勺，乐呵呵的说道。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老于嫌弃的撇了撇嘴。 这两人他都认识，之前打听张建国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们院子里的这两人，还听到过他们两个的传言。 之前他是不怎么信的，也就是当个乐子听，毕竟谁家炊事员能找一个寡妇，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么。 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人的关系说不定真和传的那样。 就刚才那个傻柱的做派，不知道的都会觉得他是那个小寡妇的男人。 …… 就在这边修车的时候，轧钢厂里张建国正和聂主任一起送完机修厂的厂长刘峰离开，回到招待的小包间里坐下。 “老聂，这个刘峰以后再有事儿都给我推了，和这种书呆子一起吃饭就是浪费时间。” 两人刚坐下，李副厂长就皱着眉说道。 “那就推了，就是个机修厂的厂长，没什么大不了的。” 聂主任点点头，给三人倒上酒，笑着说道： “老李你也甭和他生气，要不是有他这么个书呆子，南易这么厉害的大厨还到不了我们轧钢厂呢。” “诶，聂主任，南易来我们厂，那是丁大夫的功劳，和他刘峰可没什么关系。” 第220章 何大清偶遇老友 “哈哈哈哈，说的没错，是丁医生的功劳，和刘峰没关系。” “还得是建国有办法，要是没把丁医生调过来，南易师傅肯定不能来我们厂。” 说起这个三人都笑了起来，举杯碰了一下。 “刘峰这个人问题很大，我听说他还让易中海过去当了临时工，解决厂子里的问题。 针对南易的时候就说他成分有问题，到了易中海身上就不是问题了，就他这么做事迟早要出问题。” 张建国放下酒杯，随口说道。 这事儿还是何大清和他说的，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何大清和易中海也算是典型中的典型了，找个工作都能遇上。 “他还真敢，我们刚把易中海开除，他就把人招进去了，是一点没把思想问题放心上啊。 老聂，这事儿你跟一下，不能因为一个刘峰让机修厂乱了。” 李副厂长眼前一亮，笑着对聂主任说道。 “正好，我明天要去机修厂走一趟，确定一下他们技能大比武过来的工人信息，还在想要不要带上宣传科的人一起过去。 既然有这种事儿，那我可要好好帮着宣传宣传。” 聂主任坏笑着应了下来，刘峰敢在这个时候用易中海，就是在打他们轧钢厂的脸，这不得好好教训教训。 “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李副厂长点点头，转而看向张建国笑着说道： “建国，听说你最近和王德辉走的挺近，是建设那里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厂长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哪里会去找他啊，找您和聂主任不比找他有用多了？ 我这不是听说王德辉没松口，就想着借着机会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么。” 张建国夹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一脸轻松的说道。 “就你小子心思多，王德辉松口了？” 李副厂长看他这样子，哪里不知道这是有好消息，乐呵呵的问道。 “嗨，也不算松口，就是没站在杨厂长那边了。 他现在就想安安稳稳的当个车间主任，谁当上厂长都成。” “王德辉真这么说的？这可就有意思了，我记得他是老杨一手提起来的吧？” 聂主任听他这么说一下来了精神，之前他和老李就想着把人拉拢过来了，倒是没想过让王德辉两面都不站。 要真是这样，对他们来说觉得是个好消息。 毕竟他们有拉拢过王德辉，而对方并没有站到他们这边，就说明了这不是个为了利益两边倒的墙头草。 这样的人都不站在杨厂长那边了，对于其他站在杨厂长那边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是老杨一手提拔起来的，不过也是他自己有本事，带着他们小组的人三天时间硬生生赶完了七天的生产任务。 这是个有本事的，在老杨手底下做事可惜了。 建国，要是他有什么难处，你能拉就拉一把，我和老聂不合适。” 李副厂长眯眼笑了笑，遥遥敬了张建国一杯。 “以后说不定要一起共事，帮一把应该的。” 张建国回敬了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做事我放心，过了这次技能大比武，你这食堂主任也该转正了。 兴国说是要出去锻炼锻炼，到时候采购科的事情，你得帮忙看着点。” “应该的。” …… 傍晚，何大清骑车经过巷子口的时候，忽然被人给喊住了。 “大清，还真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是虎子啊，我刚回来没多久，听长脚说不是搬到电子厂的家属院去了么，今儿怎么来这儿了？” 见到老朋友，何大清还是挺开心的。 他认识这帮人里，李虎算是最有出息的了，据说现在已经是电子厂的车间主任了。 “车间里有个工人住这儿，出了点小事儿，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李虎看了一眼何大清的自行车，笑着说道： “你这车是机修厂的吧，在哪儿上班？” “出去太久没人记得了，想做席面都没地儿找活去，总要找点活干，赚点钱过日子。” 何大清点点头，指了指李虎的挎包说道： “你现在可是发达了，都当上领导咯。” 李虎听他这么说，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就是个跑腿的。 我这刚好有个给领导做席面的活，领导女儿结婚，一桌席面给一块五，总共五桌自己带。 本来想着去找你南易师傅的，既然你回来了就托给你了，能做不？” 他和何大清是老朋友了，何大清之前在四九城的时候为人仗义，没少帮他出头。 现在何大清从保城回来了，估计手里也不怎么宽裕，他就想帮他一把。 以何大清的手艺，也就是却个重新让大家知道的机会，做过一次席面之后，以后自然不会缺找他做席面的人。 “出去这几年手艺没落下，席面肯定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怎么说，去老地方喝两盅？” 何大清也不拒绝老友的好意，既然还有人记得自己，他又有什么好矫情的。 “今儿就不喝了，我这还有点事儿，还住原来那院子吧，回头我过来喊你。” 李虎笑着摇了摇头，最近生产任务重，他回去随便吃点还得回厂里去看着点，不然心里不踏实。 “成，你忙你的，下次有空再聚聚，喊上老二老三他们。” 何大清理解的笑了笑，刚准备走忽然停住了脚步，蹙眉问道： “虎子，现在做席面你们找的都是南易师傅？ 我家那个臭小子，这么些年在没做出个名堂来？” “大清，不是我说，你该好好管管你家傻柱了。 他出去做席面，手艺是不错，但拿的东西也多。 拿了钱，还得带回去不少菜，大家面上不说，私底下可没少编排。 也就是这一片儿以前就傻柱的手艺不错，请他做席面也容易，他才能接到不少席面。 现在多了个南易师傅，除非南易师傅空不出时间，不然谁愿意请他啊。” 听到何大清说起傻柱，李虎皱了皱眉头，却也还是好声好气的说 第221章 傻柱的名声彻底没救了 “虎子你还是第一个和我说这些的，谢了。” 何大清压了压头上帽子，轻声道谢。 “诶，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我这还有事儿，就不多聊了，你也别太气，回去和傻柱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动手的。” “那你忙，下次一起喝酒。” 和李虎道别后，何大清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傻柱这个混账东西，把他说的规矩都忘了，先前还是教训的轻了！ 骑着自行车回到家，何雨水已经做好饭在家门口等着了，这才让他心情好了一些。 儿子算是废了，还好还有个贴心的女儿。 “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街道的事情忙完了？” “街道的事情哪忙的完啊，我今天是特意早下班的。” 何雨水扯出一个笑容，脸色却也不怎么好看。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何大清看女儿神色不对劲，停好自行车后，一脸认真的问道。 “爸，大家都对我挺好的，没人欺负我，我们边吃边说，您先洗把脸。” 何雨水展颜一笑，这些年她从没像现在这么安心过。 有父亲在，她真的什么都不用怕了。 何大清把帽子往边上一放随便抹了把脸，顺手带上了门，这才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上酒。 “是不是傻柱又做了什么传到你们街道办去了？” “嗯，有人看见傻哥帮秦淮茹出钱修车，而且……说是傻哥看着像是秦淮茹的男人。” 何雨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原话说出来，只是简单的概括了一下。 这个事情下午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都已经传的不成样子了，就这些话还是她早早的回来特意打听出来，还算靠谱的传言了。 其他人说的，傻哥给东旭哥戴帽子，傻哥故意给东旭哥使坏什么的，简直没办法听。 “哼，好好好，又是秦淮茹，看来她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雨水你实话和我说，这事情是不是你上班的时候知道的？” 何大清眼睛微微眯起，抿了一口酒沉声问道。 前门大街可和他们南锣鼓巷离得远着呢，要是雨水上班的时候都听到传言了，那傻柱的名声真就别想好了。 “嗯……” 何雨水知道她爸的意思，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传的这么快，总觉得这事儿有人在背后使坏。 其实这是她想岔了，这事儿传的这么快，主要还是傻柱以前传出来的那些事儿。 虽说大家已经不传了，但有新的事情出来，自然是会多说一句。 而且又是寡妇又是大厨的，本就是大家最喜欢说的八卦，你一句我一句的传快点太正常不过了。 “哎，雨水，这事儿你别管了。 以后傻柱有什么事儿，你都别插手，免得他影响到你。 我本来想着再过段时间，好好去和媒婆说说，多给点钱让媒婆给傻柱说个婆娘回来。 这事儿一出，哪个媒婆还愿意帮忙说媒，不等个一两年是不行了。” 何大清摩挲着手里的酒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转而一口将酒喝下，忽的起身往门外走去。 “雨水，你吃完就回屋，菜放在桌上就行，我一会儿回来吃。” “爸，你去哪儿？” 何雨水心头一跳，这会儿哪儿还有吃饭的心思，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我去找傻柱一趟，用不了多少功夫，你忙了这么多天，今天早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一下。 好不容易把你身体养好了一点，别再累坏了。” 何大清安抚摸了摸何雨水的头，转而快步朝着前院走去。 他本来想着傻柱来一起吃饭的时候，再好好收拾收拾他，但现在既然出了这种事儿，就不用等了。 两件事情合一起，让傻柱好好长长记性！ 至于秦淮茹……想玩那就好好玩玩，看看她承受不承受的住！ “何叔，这么晚了还出门啊？” 何大清刚走出院子，就和张建国撞了个正着。 “傻柱又和秦淮茹沾上了，我过去看看他。” 何大清停下了脚步，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种事情不需要多说，提一下张建国就能明白。 “又沾上了？这秦淮茹。” 张建国愣了一下，微微摇头。 他刚刚和王德辉喝酒回来，前面还在说秦淮茹的事儿呢，没想到这又有新的事儿了。 “何叔，傻柱我是真没办法，不过秦淮茹估计是在一车间呆不住了，过几天就得调到翻砂车间去。 要是实在劝不住，你就随傻柱去吧。” “谢了，等我寻摸寻摸，下次请你尝尝真正的谭家菜。” 何大清微微朝张建国躬了躬身，说完转身便走。 张建国的意思他明白，秦淮茹能一直让傻柱出钱，无非就是仗着她那一张脸。 一旦秦淮茹调到翻砂车间，她那张脸就别想保持了，自然也就钓不住傻柱了。 也就是说，张建国帮他兜了底，不管他这边成不成，时间一久傻柱自己就会看不上秦淮茹。 如此想着，何大清不多时便走到了何雨柱的院子。 刚一进院子，就透过窗户看到何雨柱正抿着小酒，美滋滋的打着节拍哼着小曲儿。 看到他这副样子，何大清更是忍不住来气，用力的敲了敲房门。 “谁啊，大晚上的？！” 被打断的何雨柱没好气的喊了一声，一开门便有些心虚的换了个笑脸说道： “爸，这么晚了，您怎么到我这儿来了，想我陪您喝两盅？” “屋子是我要来的，还不能过来了？ 让你搬过来的时候，我怎么和你说的，让你添置的东西呢，工资在拿去喂狗了？！” 何大清推开傻柱，进屋环视了一圈，冷着脸说道。 “都攒着呢，这不是没时间去买么。爸您放心，等我休息了，就去把东西都置办了。” 何雨柱挠了挠后脑勺，盘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钱，讪讪说道。 一直没个对象，他也没想着存钱，搬出来之后他的钱都用在吃上了。 本来倒是还省下一点，可今天帮秦淮茹修了个自行车，手里也就能余下个五六块钱了。 先打个哈哈，到时候随便添置个东西糊弄糊弄，等这个月发工资了再去百货商店逛逛就是了。 第222章 借的总是要还的 “啪！” 就在何雨柱还想着怎么对付过去的时候，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了他脸上。 “还不和我说实话，老子是怎么说的，再和秦淮茹闹出事情就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何大清一脚把傻柱踹翻地，转身抽出了门栓，重重的落在了傻柱腿边不到几公分的地方。 门栓带起一阵尘土，显示着刚刚何大清下了死力气。 “爸，爸，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你饶了我这次吧。” 何雨柱被吓得一激灵，连滚带爬的逃到了桌子的另一边，生怕跑的慢了会挨上棍子。 “饶你，你怎么不饶了你妹妹，你过成什么样老子不管你，但你要让你妹妹被你拖着过不上好日子，老子打不死你！” 何大清一棍子砸在傻柱的肩膀上，双目赤红恶狠狠的说道。 “啊！！” “爸，你真打啊！” “我就是看秦淮茹日子不好过，借了她点钱怎么了？！ 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把我手打断，让我这辈子都当不了厨子！” 何雨柱龇牙咧嘴的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肩膀，脾气也上来了。 他爸回来之后就只管着雨水，把他赶出院子不说，还动不动就打他，凭什么啊！ “借她钱，你有人家有钱么，贾东旭出事没抚恤金，用得着你借钱给她？！ 你和她的事情都传到前门大街去了，那家好姑娘还能看上你，你要想和秦淮茹过一辈子，我现在就带你去贾家提亲！” 何大清把门栓一丢，指着傻柱一顿教训，最后有些颓丧的坐到了凳子上。 他已经做的够多了，为的就是让傻柱不被秦淮茹拖一辈子。 但他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却依旧没有一点效果。 哪怕是迫不得已和白寡妇去保城的时候，他都没有像如今这样无力过，傻柱他是真的救不回来。 “爸，你说什么传到前面大街了，我就中午的时候帮秦淮茹修了车，怎么会……怎么会……” 一听娶不到媳妇儿，何雨柱也傻眼了，没了刚才冲着何大清吼的脾气，有些不可置信的扶着桌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还怎么会，傻柱你这些年白活了。 在厂子里你就没听过别人的闲话么，这种事情传起来有慢的么？” 何大清呲笑一声，有些无力的起身，苦笑着说道： “就这样吧，你我是管不住了，你已经分家出来了，以后日子怎么过，随你自己吧。” 看了看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何大清自嘲一笑。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啊…… “爸……” 何雨柱看着何大清有些摇晃的脚步喊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傻柱，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就拿着你的账本，跟我一起去把你借给秦淮茹的钱给要回来。 我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帮你把名声找补回来。 你要是不想，以后就别喊我爸了，我担不起。” 何大清走到门口，转头深深的看了何雨柱一眼，说完便缓缓走了出去。 这是他给傻柱最后的机会，要是他不追上来，那他和傻柱的父子情谊也就到此为止了。 以后只要不是要命的事，他都不会再去管傻柱了。 回四合院的路不远，何大清却足足走了半个来小时。 在院子门口站定，抬头看着熟悉的院子大门，何大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旋即便扯出了一个释怀的苦笑。 孩子大了该放手了…… 就在他走进前院的时候，傻柱的声音却从背后传了过来。 “爸，你怎么走这么快啊，出让我算账，就不能等我一下，一会儿算错了你又得揍我。” 声音落下，何雨柱已经跑到了何大清的身边。 他已经想明白了，为了一个寡妇确实不值得。 秦淮茹好像就是和他家里人不对付，之前雨水的事情也是。 父亲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不想因为一个寡妇让好不容易有的家这么没了。 最重要的是，秦淮茹其实也就比厂子里的那些老娘们儿好看点，真的说起来也没多少舍不得的。 他梦里的那些姑娘，哪个不比秦淮茹好看。 “来了就好，一会儿我来说，你把账拿出来就好。” 何大清发自内心的露出了笑容，拍了拍傻柱的肩膀。 自己这个傻儿子，看来还是有救的。 “嘶……爸，你轻点，肿了！” “那是你该！” 何大清笑骂了一句，就朝着中院走去。 听到动静出来的张建国、张建设还有阎埠贵看到这一幕，不由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刚刚何大清还一脸苦大仇深的出门，这会儿又笑起来了，还带着傻柱一起回来了，这怕不是有热闹看了啊。 三人对视一眼，张建国还不忘喊上于莉，四人凑到一起，探头探脑的往中院走去。 何大清也没让几人久等，不多时便敲响了贾家门。 “秦淮茹，我知道你在家，出来我们好好算笔账！” 何大清的声音底气十足，一嗓子下去让整个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中院后院的住户，纷纷走出来看起来了热闹。 秦淮茹刚刚给槐花喂完奶，听到敲门声以及何大清的喊声就是一个激灵，差点没把槐花掉到床上。 把槐花递给秦京如后，扯出一个假笑，这才缓缓打开了房门。 “何叔，您这是有什么事儿，孩子刚睡下，要不我们明天再说？” 看到傻柱也在的时候，秦淮茹就知道今天的事儿被何大清发现了，带着几分哀怨的偷偷看了傻柱一眼。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何大清准备开口和秦淮茹算账的时候，街道办的叶干事和韩干事又一次来到了院子里。 看到众人在围着看秦淮茹，叶干事拉住了想要上前的韩干事，默默站到了人群之中。 叶干事想看看，这秦淮茹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昨天才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今天又被全院看着，她要重新考虑一下对秦淮茹的看法了。 “不用等明天了，我找你就是让你把借傻柱的钱还上，你回家把钱拿给我就成。” 看到街道办来人了，何大清不惊反喜，傻柱的运气倒是不错，不用他在想办法把事儿传出去了。 第223章 算账 “何叔，柱子是帮了我很多，有钱了我一定马上就还。 可我家现在就指着我这一点工资过日子，是真拿不出钱还给柱子了，不然我也不能问柱子借钱。” 秦淮茹面带凄苦，看了看院里众人，有些委屈的说道。 自从贾东旭走了之后，秦淮茹就一直在院里表现的日子过的不容易，是以她这么说的时候，真有不少人信了她的话。 这些人看向何大清的眼神顿时带上了几分不愉，人一个寡妇日子都过的这么不容易了，何必再去为难人家。 “秦淮茹，你别说你家没钱，贾东旭是工伤走的，后事都是轧钢厂出钱办的。 厂子里给的抚恤金少说也有三四百，你倒是和我说说，你家都把钱用到哪里去了。” 何大清看秦淮茹到现在还在博取同情，直接把秦淮茹的老底给掀了。 秦淮茹一直顶着寡妇的名头说日子不容易，他就把这层皮给扒了，让大家知道一下贾家到底有多少钱。 “我，棒梗和小当都在长身体……” 秦淮茹嗫嚅着想拿孩子当借口，但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只是讷讷的往后缩了缩，不再出声。 她家本来就没用那么多钱，贾东旭的抚恤金更是一分没动，准备留着给棒梗娶媳妇儿用。 现在突然被问起，她哪里说的上来。 何大清她这样，大度的摆摆手，刚想要继续说，却被边上的何雨柱拉了一下。 “爸，要不今天就这么算了吧，街道办的同志都过来了，秦姐这两天挺不容易的。”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因为害怕有些苍白的脸色，忽的就有些不忍心了。 “傻哥，你怎么还帮秦淮茹说话，爸这是在帮你要钱，不是让你拿钱出去！” 站在两人身边的何雨水听到傻柱这话，差点眼珠子没掉下来，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再说一句，以后就别要我这个爹，别要雨水这个妹妹” 何大清冷冷的扫了傻柱一眼，一下让傻柱闭上了嘴。 “秦淮茹，我知道贾东旭走了，你想给孩子多攒点钱，这些我都不说什么。 傻柱看不得孩子饿着，借你钱也就借了，我以前也没问你要过。” 何大清说道这里停了一下，扫视众人一圈，见众人都看着他，这才继续说道： “但你看看现在傻柱因为帮衬你家，名声都被祸害成什么样了，好心帮邻居一把，都快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搭上了！ 秦淮茹你就是为了傻柱的名声，今天也得把钱拿出来，让大家知道这钱是有借有还的，不是我家傻柱上赶着想和你这个寡妇有点什么！” 这一番话下来，几乎是堵死了秦淮茹的退路，也帮傻柱把惦记寡妇的名声换成了乐于助人。 最重要的是，何大清的是真的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把道理和名声都占了。 若是秦淮茹再不拿钱出来，就成了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但拿钱出来，她的名声也好不了，有钱还问傻柱借钱，摆明了将傻柱当成冤大头。 可以说，不管秦淮茹怎么做，这口锅都会落在她的头上。 “何叔，我没想坏柱子名声，我和他清清白白的，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会这么看我和柱子。 东旭的抚恤金一直都是我婆婆拿着，要是有办法，我也不会问柱子借钱了。 柱子心善才帮的我家，这钱我今天就是砸锅卖铁也会还上，不能让他因为我们家坏了名声。” 秦淮茹看着院里众人越发不善的眼神，满是凄苦的咬牙说道。 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贾张氏的身上，将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 反正婆婆都已经被街道办带走了，也不差这一个恶婆婆的名声了。 “还个钱别弄得我想逼死你一样，街道办的同志就在这里，你说抚恤金都是你婆婆拿着，那你就跟着街道办的同志一起去看看贾张氏，让他把钱拿出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也不是非得现在拿到钱，今天能给我就行。” 何大清冷笑一声，将街道办的人给带了进来。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说完也不管秦淮茹，转头看向了傻柱，伸手接过了他递过来账本。 打开本子一看，明显是刚刚赶出来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钱加在一起，远比何大清想的要多的多。 他还是低估了秦淮茹的贪心，要是他不回来，用不上多久傻柱手里就不能有一分钱剩下。 到时候就是想娶媳妇儿，都没拿不出钱了，秦淮茹可真是好样的！ “秦淮茹，我们一笔一笔算，你就说认不认。 老阎，你算的清楚，还得麻烦你帮我记着点，免得加错了，到时候再说我要多了。 傻柱，钱怎么借出去的，你自己清楚，一条一条的给我念出来！” “诶，老何你来报钱，我肯定给你算的明明白白一分不差。” 阎埠贵扯了扯嘴角，走到了何大清边上。 他是不想掺和这两家的事情的，但何大清都点名了，他要是拒绝院子里的人以后该怎么看他。 何雨柱则是不敢去看秦淮茹，躲避着她的目光，拿着本子开始念了起来。 “去年九月，借钱两块，就是易中海说东旭哥走了，你动了胎气，我就借了钱让你买了只老母鸡回来，鸡汤还是我做的。” “嗯。” “去年十月，借钱五块，就是你去医院那次，也是易中海说的，就是厂子里没报销的一些药钱还有买粮食的钱。” “嗯。 ” “去年十一月，你说棒梗吃的多，家里没钱买粮食了，问我借了两块钱。” “嗯。” “今年一月……” 随着何雨柱一点点的说出来，秦淮茹借的钱也越来越多，除了中间秦淮茹坐月子的那个月，几乎每个月秦淮茹都有问傻柱借钱。 理由也就那几个，不是没钱卖粮食，就是棒梗吃的，要借钱卖粮食和下个月周转一下。 钱虽说就是两块三块的在借出去，但算起来却也已经超过了傻柱一个月的工资。 这让院子里的人看向秦淮茹的眼神都变了，谁家能这么借钱啊，问也不能就问一个人借啊。 院子里的人可没忘了，这只是借钱，傻柱以前有招待做的时候，可是隔三差五往院子里带饭盒的。 那些饭盒，几乎都进了贾家的肚子，这不是钱啊？！ 第224章 贾张氏要进去了 “今天，修自行车，你问我借了九块。” “嗯。” “就这些了，爸。” 何雨柱此时心里也有些乱，这些还是他记得住的，记不太住的还有不少，他都没往账本上记。 但哪怕是这样，这些钱加起来都已让他有些吃惊了。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他也没注意零零碎碎的已经借出去这么多钱了。 “总共四十一块五毛，这也太多了。” 阎埠贵总共多少钱报出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贾东旭走了也就半年多点，秦淮茹这就问傻柱借了这么多钱了，这可真够能借的。 “什么！四十一块五？一个月得借七八块，她家吃什么要用这么多钱阿？” “可真够行的，我家四个孩子都不带这么花钱的，怪不得一来就对我家有意见呢，合着是怕我也像她一样借钱啊。” 梁拉娣双手环胸站在家门口，皮笑肉不笑的说起了风凉话。 亏她还以为贾家有什么底气呢，合着就这，真够不要脸的？ “对啊，小梁不也是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么，还是刚搬过来，也没见人家到处借钱啊。 合着就她贾家的孩子金贵，得吃的多吃的好呗。” “我早看出来了，秦淮茹就是把傻柱当冤大头了，要不是三大爷回来了，傻柱的钱都得进贾家的口袋。” 原本围着看热闹的众人，在听到傻柱借出去这么多钱之后，一个个都不淡定了。 这可不是三块五块的那是四十几块钱，好多人家里攒的钱都没到这个数呢，这样他们心里怎么平衡。 他们辛辛苦苦干活，还不如秦淮茹和男人走的近点呗，真是开了眼了。 “秦淮茹，傻柱念出来的钱你都认了，老阎算的和你算的没差吧？” 何大清对于如今的状况非常满意，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等秦淮茹还钱了。 “二大爷算的没，何叔这钱我一定会还上的。” 秦淮茹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院子里的人，生怕一抬头就全是异样的目光。 “好了，看来你们院子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也就直接说正事了。” 叶干事这时候才带着韩干事一起走到了院子中间，旋即一严肃的宣布道： “根据调查，贾张氏破坏团结额，长期宣传封建迷信，性质恶劣，影响极坏。 由街道办开会决定，将贾张氏移交公安部门羁押，择日进行开庭审理。” 宣布完贾张氏的处理结果，叶干事这才看向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你需要前往看守所缴付贾张氏的伙食费，鉴于情况特殊，我会和看守所的同志沟通，允许你进行探视。” “叶干事，你刚刚是什么意思，我婆婆是要去农场改造吗？” 秦淮茹有些不可置信看着叶干事，她婆婆只不过是和梁拉娣闹了点矛盾，怎么会闹得这么！ “公安的同志正调查取证，会不会进行改造，要等审判的结果。” 叶干事并没有给出确定的回答，但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贾张氏肯定是出不来了。 这都送到公安那边去了，还要开庭审理，怎么看都不可能轻轻松松被放出来。 “我，我知道了，叶干事能麻烦你现在带我一趟看守所吗，我这里的事情您都看到了……” 不知怎么的，秦淮茹此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现在院子里已经没人帮她了，婆婆如果被抓进去，她的日子反倒是好过不少。 “可以，跟我走吧。” 叶干事点点头，环视众人一圈后，便带着韩干事和秦淮茹一起离开了院子。 在场众人目送三人离开，四合院里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很多人都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人第一开口。 就这么安静了片刻，待到确定三人已经走远后，刘海中才背着手站到了院子中间。 “咳咳，贾张氏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思想出了问题是要进行改造的，大家要重视起来！” “一大爷说的没错，我们要团结互助，不能做破坏团结的事情。 大家没事就散了，贾张氏的事情别到处去说。 傻柱和秦淮茹的事情，大家听见了都帮忙解释一下，不能让好人寒了心，要让大家看到我们院子好的地方。” 阎埠贵看了何大清一眼，站出来卖了一个好。 虽说不知道贾张氏的事情是怎么闹的这么大的，但他总觉得这事情和何大清脱不开关系。 只看刚刚的事情，他就明白何大清是打定主意要对贾家下死手了，说贾张氏的事情没何大清推波助澜，他是不信的。 这个时候卖何大清一个好，他心里多少能安稳点。 “二大爷说的对，我们会帮忙解释的。” 张建设这时候带头出声附和了一句，紧接着院子里的众人也跟着稀稀拉拉的附和了起来。 表完态后，众人便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着散开了。 贾张氏的事情对众人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以前就听说别的院子里有人因为思想问题被抓去改造，还有拉去吃花生米的。 但真在自己院子里发生了，这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时候众人才发现这种事情是真真正正的就在自己身边。 “老阎，谢了，你要是没事儿，来我这儿喝一杯，我把菜去热一下。” 何大清看大家都散了，刘海中也回了后院，这才对准备回屋的阎埠贵说道。 “晚上都是自己的时间能有什么事儿，老何你今儿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啊。” 阎埠贵苦笑着扶了扶眼镜，虽说你蹭一顿饭，但今天这顿饭是真的不好吃啊。 不过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和何大清父子三人一起进了屋。 “我这不是给你赔不是了么，这钱和工业券你拿着，给家里添点东西。” 刚一进屋，何大清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钱以及三张工业券。 工业券还是今天他和后厨的人换的，本来是想攒一攒给雨水添点嫁妆的，现在倒是先给傻柱擦屁股了。 “老何你还是老样子，这钱我收着，工业券你留着吧，这些年我也没帮上雨水什么忙，就当是我给雨水道歉了。” 阎埠贵万分不舍的只是收了钱，他现在心里是真的慌。 何大清回来之后，把易中海、聋老太太还有贾家都收拾了。 要是再怪上他，他家可承受不起何大清的折腾。 第225章 还是女儿好，贾张氏松口 “老阎给你你就收着，雨水的事情你也是没办法，是我信错了人。” 何大清把工业券塞进了阎埠贵的手里，他自己没当好一个父亲，怎么会有脸怪别人。 “傻柱和秦淮茹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实在是没办法。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就想看着傻柱和雨水以后能平平安安的好好过日子。” “是秦淮茹做的过了，哎……” 阎埠贵叹了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老何，酒我就不喝了，要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你喊我一声就好。” “那行，抱歉。” “没什么，我先走了。” 阎埠贵扬了扬手里的钱和工业券，旋即把东西揣进了口袋，快步离开了屋子。 “傻柱，这次的事情算过去了，要等多久能有媒婆上门，得看你自己了。” 何大清靠在门框上，看着傻柱有些疲惫的说道。 “爸，我……” “行了，不早了，你回去吧。” 何大清打断了傻柱的话，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爸，秦淮茹还没把钱还我呢。” 傻柱带着几分讨好的说道，这时候倒是忘了之前自己是怎么说算了的。 “老子还能差你钱，滚滚滚！” “得嘞……” 傻柱下意识的护住了后脑勺，乐呵呵的一溜烟跑了。 他这样子，看的一旁的何雨水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爸，你看我傻哥这傻样……” “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用，傻柱看秦淮茹的眼神不太对，要是再上闹一出，我也没办法了。” 何大清没何雨水这么开心，都是男人他很清楚傻柱的心思。 只希望这一次傻柱能和秦淮茹断的时间长一点，建国已经帮他把秦淮茹调到翻砂车间去了，只要时间长一点，两个人怎么都扯不上关系了。 “爸，不管傻哥了，你还没吃晚饭呢，饿了吧？” 何雨水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好看，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 走到灶台边上掀开锅盖，笑着说道： “菜我都热着呢，就等爸你回来一起吃饭了。” “好好，吃饭吃饭。雨水，一会儿你虎子叔要过来。 他现在是电子厂的车间主任，要不爸托他留意着点，帮你找个好人家？” 何大清看菜都没怎么动，知道女儿这是自己都没吃几口，都给他留着了，心里一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爸，我还小不想这么早嫁人，想再多陪你几年。” 何雨水连连摇头，拉着父亲的胳膊说道。 “好好，爸不说，等你想嫁人了再帮你张罗。” …… 有人欢喜有人忧，何大清这边高兴了，秦淮茹那边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在叶干事的安排下，秦淮茹在看守所里和贾张氏见上了面。 “秦淮茹，你快想想办法，让梁拉娣那个……放我出去！” 昨天在街道办里呆着的时候，贾张氏倒还能稳住情绪，但今天进了看守所，她是一刻都呆不住了。 虽说她很识时务的伏低做小，没太被欺负，但心里实在是慌的不行。 街道办和看守所可是两个地方，进了看守所她说不定要被拉去改造的啊！ 这段时间她就盼着秦淮茹来看她，想办法把她救出去了。 “妈，我也没办法啊，我问过叶干事了，就是梁拉娣愿意签谅解书您也出不去的。”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狼狈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但她确实是没办法，她就是一个农村嫁到城里来的，在城里认识的就这些人。 以前还能让易中海还有傻柱帮忙，现在她能找谁去？ “秦淮茹，你怎么能这样，没了我棒梗怎么办，谁来带孩子。 你不是在厂子里认识的人多吗，去找他们求他们啊。 我是东旭的妈，东旭要是知道你看着我去改造，你有脸见他吗！” 贾张氏几近哀求的大声喊道，丝毫不敢的在这个时候对秦淮茹甩什么脸子。 她想出去，只能靠秦淮茹想办法，要是秦淮茹不管她，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妈，我再去想想办法，您先把东旭的抚恤金放在哪里告诉我。” 秦淮茹有些着急的说道，看守所就给了十分钟探视的时间，她是一点都不敢耽搁。 “那是留着给棒梗娶媳妇儿的钱，秦淮茹我们说好了的，这钱不能动！” 贾张氏闻言忽的炸了，她就说秦淮茹怎么会这么晚了过来看他，原来是在打钱的主意。 她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这笔钱了，要是被秦淮茹拿到了，真就把所有希望交到秦淮茹手里了。 “妈，我没办法了啊！何大清当着街道办干事的面，过来问我要之前傻柱借给我们家的钱，要是不给的话，街道办就要和厂子里说了。 我手里有多少钱您知道的，何大清这边要钱，梁拉娣那边的谅解书要钱，去求人也要钱。 要是不把东旭抚恤金拿出来，我们家就完了啊！” 秦淮茹痛苦的捂着脸，眼泪止不住的从脸颊滑落。 “妈，您就算不为了自己想，也要为了棒梗想想，要是不动这笔钱，日子还怎么过啊！” “何大清！何大清！！！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何大清出去了这么多年，回来干什么啊！” 贾张氏咬牙切齿的喊了两声，随后也哭嚎了起来。 一时间探视室里，充满了两人的哭声，一旁站着的看守人员，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这种情况，他们在这里见的多了，挨打知道痛了，被抓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良久，贾张氏才止住了哭嚎，双眼通红的说道： “秦淮茹，钱我放在床底下倒数的第二块砖下面，用罐子装着。 要是我出不去，你要好好把棒梗带大！ 要是我知道你抛下棒梗不管了，等我出来死也不会放过你！” “妈，棒梗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您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回去就想办法，一定能把您救出来的。” 听到贾张氏说出藏钱的地方，秦淮茹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来的时候就怕贾张氏信不过她，不肯把藏钱的地方说出来，浪费了这探视的机会。 只要拿到钱，不管能不能把贾张氏救出来，以后家里日子都能过的下去了。 第226章 何大清的好意 在秦淮茹和贾张氏说上话的时候，李虎提着两瓶酒和两包下酒菜走进了何大清家。 “嚯，家里这么多人啊，大清这是你女婿？” 看到屋里除了何大清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李虎笑着说道。 傻柱他是有见过几次的，也算是认识，这才会这么问。 “诶，要是我女婿就好了，这是轧钢厂的食堂主任张建国，就住在前院。 我能回来都亏了建国帮忙，你们都是当领导的，说不定能互相帮的上忙，我就厚着脸皮把人喊过来吃饭了。 建国去年就结婚了，虎子你可别乱点鸳鸯谱。” 何大清笑着给李虎介绍起了张建国，丝毫没有因为误会觉得尴尬。 “是张主任啊，久仰大名，前几天大军还和我说，要喊你一起喝酒来着，今儿我俩倒是先喝上了。” “李叔客气，喊我建国就成。大军哥最近怎么样，我最近忙好久没一起聚聚了。” 张建国倒是没想到，李虎这个电子厂车间主任，居然还和王大军认识，关系倒是一下拉近了不少。 “他那性子你也知道，到哪儿都得罪不了人，在纺织厂的日子可比轧钢厂好多了。 就是最近所有厂子都忙，他都大半个月没回家吃饭了，我也是前两天和副厂长一起去纺织厂的时候才和他聊了一会儿。 要一起出来聚聚，估计得等这阵子忙完了。” 李虎显然和王大军的关系不错，说起他的事情来一直都是乐呵呵的。 “来来来，坐下说，都站着像话么。 你也别说人家，你最近也忙的脚不沾地了吧，多久没回家吃饭了？” 何大清招呼众人落座，随口调侃了一句。 就看他能在回来的时候和李虎遇上，就能看出来最近李虎也是忙的不行。 “嗨，都一样，这次三八妇女节大家都挺重视的，铆足了劲折腾呢。 轧钢厂女工少，就搞了个技能大比武，纺织厂和我们电子厂，都是在折腾联谊舞会。 厂子里的小年轻是开心了，可苦了我们这帮跑腿的咯。” 说是这么说，李虎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在止不住。 每次看着小年轻们跳舞联谊，他都会觉得自己年轻不少。 就是可惜他年轻的时候没这种机会，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是跳不动咯。 “你就嘚瑟吧，又想着给人做媒了吧，我说你怎么下了班还跑我们这儿了解情况来了。” 何大清给几人都倒上了酒，一眼就看出了李虎的心思。 转而笑着问道： “你们电子厂的舞会，外人能进么？” “我们厂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不过纺织厂那边倒是可以带家属一起去，你这是着急想帮雨水找对象了？” 李虎摇摇头，电子厂和轧钢厂、纺织厂这些厂子不一样，属于半封闭式管理。 厂子里生产的很多设备，都是提供给部队、实验室等重要单位的。 哪怕是厂子里的工人，都不能在厂子里乱逛，更别说让外人来厂子里参加舞会了。 “不是雨水，是想着让傻柱去见见世面，免得他就盯着轧钢厂里这点女工。” 何大清摇摇头，他就是想让傻柱多看见点漂亮姑娘，免得他一直盯着秦淮茹不放。 “哈哈哈，何叔你这是急了啊。也是我们轧钢厂女工太少，不然我怎么也得张罗个舞会出来。” 张建国大笑举杯，和两人碰了一下。 不过举杯的时候，忽的就多了一个杯子。 “爸，虎子叔，建国哥，我已经出来工作了，可以喝酒了。” 何雨水俏皮一笑，配合上脸上的酒窝，倒是格外的可爱。 有了何大清在，底气十足的她，比剧中要活泼开朗的多。 这样的她才像是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样子，而不是像剧中那般安静又带着几分世故，完全失去了少女该有的灵动。 被她这么一打岔，桌上的气氛更加轻快了几分。 李虎笑着对何大清说道： “时间过的真快啊，雨水也是个大姑娘了，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个缠着问我要糖吃的小不点呢。” “快也是一天，慢也是一天，你怎么不说那时候还有不少姑娘喜欢你呢，都过去咯。” 何大清调侃了一句，又和李虎碰了一杯。 回忆往昔的这个头一起，不是几句话能收的住的。 张建国和何雨水两人，作为临时捧哏，不时的捧上一句。 大概就是：“嚯。”“还有这种事儿啊。”“啊？”“哦。”“这样啊。” 这么听两人聊了快一个小时，直到前院的动静传到了屋里，两人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期间李虎倒是没把正事儿忘了，把要做席面的日子和地址都告诉了和何大清。 而张建国和何雨水没说什么话，但两人这时候和李虎也算是熟悉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大家都客气着说话。 “虎子，今天这酒就喝到这儿了。 不怕你笑话，就刚刚你来之前，我才帮我家那个不争气的把钱和名声讨回来。 听这动静，估计是要来还钱了，怕是要闹上一下。” 何大清缓缓放下酒杯，毫不在意的说道，就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 “成，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用我帮忙吧？” 李虎闻言放下酒杯，挑挑眉问道。 “就一个小寡妇，用不上你，快走快走，一会儿溅你一身血。” 何大清不耐烦摆摆手，没好气的说道。 “成成成，我走成了吧。” 李虎也不多废话，起身出门推上自行车，随后才对站在门口的何大清说道： “大清，要是有困难别和我客气，都是自己兄弟不能生分了。” “虎子你回去的时候骑车骑得慢点，别摔了。” 何大清拍了拍李虎的手臂，笑着叮嘱道。 “走了，建国、雨水，下次叔请你们下馆子。” 李虎推着车，挥了挥手，还不忘和两人道别。 今天这顿酒他是喝的真开心，要不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呢，就这么被人打断了，他还有些不舍呢。 推车走过穿堂的时候，李虎和秦淮茹擦肩而过，下意识的冲秦淮茹点了点头。 看清楚她的长相后，倒是明白了何大清为什么会说把钱和名声给讨回来。 傻柱是真糊涂，哪怕寡妇长得不错，他一个大小伙子也不能往上凑啊，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第227章 瑟瑟发抖的秦京如，城里好可怕。 秦淮茹丝毫没有注意到李虎，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家把钱找出来。 要不是现在她家在院子里谁都不能再得罪了，刚才她甚至都不会和阎埠贵解释贾张氏的情况。 “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刚才都吓死我了，你怎么还欠了邻居这么多钱啊？” 秦京如看表姐回来了，立刻把槐花放在了床上，有些后怕的迎了上去。 城里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表姐赚二十多块钱一个月，居然还要借钱过日子，这钱也太不经花了。 “这个事说来话长，我回来再和你说。 京如你去给我热一下饭菜，我刚刚跑了一趟晚上又没吃什么东西，有点头晕。” 秦淮茹在桌边坐下，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找了个借口把秦京如支开。 藏钱的地方不能让秦京如知道，平时自己又不在家里，要是钱放在哪里被她知道了，万一起什么心思，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这就去热菜，姐你先坐一会儿。” 秦京如点点头，快步走到灶台边忙活了起来。 不管表姐家的日子过的怎么样，她都得听表姐的话，以后能不能嫁到城里来，可都看表姐的了。 秦淮茹喝着水看着秦京茹忙活，确定她没有注意自己这边后，立刻跟着贾张氏所说，在床底下找起了钱。 “妈，你在找什么啊，我帮你一起找。” 在床上打滚的棒梗看到母亲钻到了床底下，半个身子倒垂着张望了起来，对于母亲找的东西格外好奇。 平时他在外面玩，衣服弄脏了母亲得说他好几句，他还从来没见过母亲往床底下钻呢。 “妈昨天有东西掉到床底下了，棒梗你别这么垂着，一会儿要头疼了。” 秦淮茹把青砖扒开，摸索着打开了铁盒子，轻声哄着让棒梗回床上。 被棒梗看到了倒是没什么，她本就是要换个地方藏钱的，但棒梗这样子，很容易被秦京如注意到。 要是秦京如问起来，她就有些不好回答了。 “哦……” 棒梗无聊的应了一声，缩回了身子又在床上玩闹了起来。 秦淮茹见状松了一口气，把铁盒子里的钱拿出来塞进口袋，匆匆合上铁盒子盖上砖，赶忙从床底下退了出来。 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走回到桌边，这才冲灶台喊了一声： “京如，出去一趟，菜热好你放在桌子上，我回来再吃。” “知道了，姐你去忙吧。” 秦京如低着头继续忙活着，忍不住撇了撇嘴。 拿钱就拿钱，还和防贼似的防着她，当她不知道似的，刚才在屋里她可都听见了。 她是乡下来的，但也不能偷姐夫的抚恤金啊，那是断子绝孙的事情！ 真是的，把她当什么人了！ 秦淮茹可没工夫在意她在想什么，出了屋子就脚步匆匆的走到何大清家门前。 虽说门开着，但她还是敲了敲门，大声说道： “何叔，我来还钱了。” “听得见，不用喊这么大声。” 何大清三人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头上还带着灰尘的秦淮茹，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怪异。 看她这样子，肯定是从贾张氏那边把贾东旭抚恤金放着的位置给套出来了。 这下秦淮茹在院子里，可就没法说她家穷咯。 “建国也在啊，我过来把钱还给何。” 秦淮茹看到张建国，讪讪的笑了笑，转而开始一张张的从口袋里往外掏钱。 “嗯，刚好有点事儿过来找何叔。” 张建国点点头，随口说道。 “建国在这里正好做个见证，这个钱你还了，我不会再问你要。” 何大清看着秦淮茹拿钱的动作，忽然觉得让傻柱走早了，就该让这个傻小子看看贾家多有钱。 “何叔，这是四十一块五，您点一点，对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呢。” 秦淮茹有些肉疼的把钱捋了两遍，这才把钱交到了何大清的手里。 “不用点了，我都看着的，这次算给你一个教训，以后离傻柱远点。” 何大清收起钱，面无表情的说道。 遮掩都不遮掩了，明晃晃的告诉秦淮茹，她家的事情就是他整的。 既然之前温和的警告没有用，那这次就摆明了说，要是秦淮茹再不识趣，那以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上手段就好。 “何叔，我没想过坏柱子名声，我……” “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是易中海教你的吧？ 你看看他现在什么下场，别和我说废话了。” 何大清伸手打断了秦淮茹的辩解，一脸不屑的看着秦淮茹说道。 “何叔，秦淮茹钱也还了，我就先走了。” 张建国这时候忽然笑着告辞一声，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和秦淮茹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一般。 “辛苦你了，今天被人坏了兴致，改天你有空了，再一起好好喝两杯。” 何大清点点头，若有所指的说道。 “那我也不打扰了，何叔我会注意的。” 秦淮茹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她以前的那些小算计，别人其实都看的清清楚楚。 大家只是不想揭穿她，觉得会惹上麻烦，而不是她藏的有多好。 踉踉跄跄的跑回家，一把将门关上，秦淮茹想坐下慌乱间腿撞到了凳子角，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但哪怕是疼痛，也没办法让她从极致的尴尬和羞愤之中挣脱出来。 杂乱的思绪让她一时间没办法想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露了底，是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还是只有何大清和张建国看清楚了她的心思。 秦淮茹现在的心情，就好比后世出了学校工作几年的社畜，在全工公司的人面前一篇篇的展示自己读书时的写的空间日志一般，恨不得回过头去掐死当时的自己。 也是她太过想当然，没去想易中海都能被赶出院子，易中海出的这点主意又怎么逃得过院子里这些人的眼睛。 “姐，你这是怎么了？” 秦京如看着表姐出去一趟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惴惴不安的小声问道。 她只觉得城里好可怕，时时刻刻都可能闹出事情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在乡下过日子也挺好的。 第228章 贾张氏被放弃了 “没，没什么，京如院子里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找我们家麻烦。 你安心在这里住着把孩子带好，姐不会亏了你。” 秦淮茹勉强压下心中的难堪，轻声对秦京如说道。 “嗯，我都听表姐的，一定把孩子带好，不会给姐你添麻烦的。” 秦京如毫不在意的点点头，说是安心住着，也就是半个月罢了。 只要有饭吃有钱拿，她可不管表姐家还会不会有事儿。 “京如姐问你，要是让你一直在城里住着，你愿意吗？” 秦淮茹定定的看着秦京如，忽然问道。 既然院子里这些人早就看明白了她的小心思，以后不出意外不会有人帮衬她家了，那贾张氏这个婆婆也就没必要再去管了。 其实要管她也管不了，她能找的到的最厉害的人，只有厂子里的领导。 不说厂领导有没有这个能力，就说想让厂领导插手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说不定自己都得搭进去。 付出这么多，就为了救一个名声败坏了的恶婆婆，怎么想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让秦京如留下来帮她带孩子。 虽说秦京如没有定量，但能帮着收拾家里还听她话啊。 把救贾张氏的钱，用来当以后秦京如的饭钱和好处，指定能用到贾张氏改造回来，说不定还能余下不少。 “愿意，当然愿意啊。姐，城里日子这么好，我又不傻，怎么不愿意一直在城里待着。” 秦京如没心没肺的点点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表姐。 这问的叫什么话，在乡下有几个人不羡慕城里人的。 就她这个表姐嫁给了城里的姐夫这么多年了，村子里还有不少人说，表姐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呢。 “等姐休息了，你回去一趟把衣服带过来，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 吃喝不短了你的，每个月姐再给你一块钱，你要是愿意，回去就和三叔三婶好好说说。” 秦淮茹此话一出，秦京如先是懵了好一会儿，旋即才开心的抱住了秦淮茹的手臂。 “姐，我愿意，我肯定愿意。” 只是开心过后，她又有些担心的问道： “姐，我住下你婆婆会同意吗？” “看街道办和看守所那边的样子，我婆婆这次估计要改造好几年，你不用担心这个。” 秦淮茹说起这个时候，已经变得非常的平静，仿佛这件事情和自己家无关一般。 “我们家在院子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以后看好棒梗、小当，别让他们和院子里的人起冲突。 我们不惹事，院子里的人肯定不会主动来找我这个寡妇家的麻烦，知道了吗？” “嗯嗯……” 秦京如连连点头，她只觉得现在的表姐比队里的队长还要可怕。 …… 次日中午。 张建国刚吃完饭，正打算进空间看看聂主任和李副厂长有没有午休，有没有机会用梦境编织继续给两人潜意识里增加对梦境信任度，杨厂长的秘书忽然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张主任，这是在休息呢，打扰了。” “就是趴着想点事情，赵秘书是杨厂长找我有有事儿吗？” 张建国摆摆手也不起身，随意问道。 他如今和杨厂长的关系可算不上有多好，甚至说不对付也没问题，是以他对于赵秘书的态度也不会有多好。 不说别的事情，就说杨厂长一直跳过他，指定让傻柱来做他的那些招待，就已经是坏规矩了。 要是换个人在食堂主任这个位置上，杨厂长这个做法就已经足以让傻柱压在食堂主任头上了。 就像是之前的唐主任一样，作为食堂主任不光对傻柱没办法，有时候还得好声好气的去求他，要是没怨气就有鬼了。 “张主任，你有气可别冲着我来，我就是个传话的。 我也不瞒你，杨厂长这次找你过去，就是说技能大比武招待物资的事儿。 上次开了会之后，杨厂长可没少给人打电话，就是物资的事儿一直没办成。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才想着找你过去，碰碰运气。” 赵秘书笑眯眯的看着张建国，把事情摊开来说了个清楚，说完还掏出了一个小油纸包放在了办公桌上。 张建国打开油纸包，看到是茶叶之后，闻了闻后不由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赵秘书，刚刚多有得罪，我现在就过去。” “诶，哪有什么得不得罪的，都是为了厂子嘛。” 赵秘书扶了扶眼镜，转身和张建国一起朝着杨厂长办公室走去。 只不过两人一走出张建国办公室，脸上的笑容就全收了起来，板着一张脸没有任何的交谈。 张建国看着走在自己前面赵秘书，倒是明白了为何杨厂长那个时候会成为第一批倒台的厂领导。 身边的秘书都不知不觉变成李副厂长的人了，还有什么秘密能藏得住的，能不第一时间倒台么。 “厂长，张主任来了。” 赵秘书推开办公室的门，汇报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了。 “建国来了啊，中午喊你过来，没打扰你休息吧？” 杨厂长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张建国，笑着客气了一句，便继续低头批改起了文件。 “哪里有休息，这几天都在为了接下来的技能大比武忙活呢，厂长喊我过来，是大比武有什么变动吗？” 张建国走到离办公桌两米远的位置站定，微笑着说道。 对于杨厂长的做派，只觉得好笑。 都让秘书来喊他了，还在这里摆出一副忙于工作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表现什么。 “坐坐坐，我这次喊你过来，就是和你说大比武招待的事情的。” 杨厂长合上面前的文件，待到张建国坐下，这才继续说道： “建国，食堂调度一下，在保证食堂正常运行的情况下，要招待好兄弟厂的同志，物资上还有多少缺口？” “厂长，这个我真不清楚，我只管让食堂做好招待，也不知道这次兄弟厂这次会来多少同志，也不清楚这些同志要呆几天。” 张建国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第229章 举棋不定的杨厂长 杨厂长闻言有尴尬的干咳两声，这确实是他有些急了，没把具体的情况说清楚。 “这次技能大比武，下属厂和不少兄弟厂都会过来不少同志，参加大比武的同志在五百人左右。 还有陪同过来的领导，大概在一百人左右。” “杨厂长，这些领导是要单独招待，还是和参加技能大比武的同志一样在食堂用餐？” 张建国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的问道。 其实这次会来多少人聂主任早就和他通过气了，杨厂长口中所谓的领导，其实大多是各个下属厂的车间主任或者后勤主任。 这种大型活动中，这些人基本都是和参加技能大比武的工人同吃同住的，但现在杨厂长偏偏要单独拎出来讲。 当了多年轧钢厂的领导，杨厂长早就不复初心，潜意识里将领导和工人分开了。 “基本都是在食堂用餐，如果需要单独招待到时候会另行通知。” 杨厂长看到张建国皱眉，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难道食堂里能调动的物资，真像聂主任说的那样没有一点余量。 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阿…… “杨厂长，实话说我们食堂是有一些余量的，这些余量是为了应对意外需求准备的。” 张建国长出一口气，一脸认真的看着杨厂长。 然而还不等杨厂长露出笑容，他便紧接着说道： “不过这个余量是从我当上食堂主任之后，才和聂主任讨论后执行的。 聂主任前前后后跑了十几趟，才让面粉厂那边在开年后同意了每个月给厂里多提供一百人一顿的面粉供应，一直提供到今年年底结束。 加上这个月的余量，现在仓库里也只够招待两百人一顿的，这一下多出六百张嘴……” “这……” 杨厂长的脸色有些难看，聂主任做的这个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清楚。 放在平时这绝对算的上是好事，但放到现在对他来说简直和催命符无异。 “建国，你回去让食堂做好招待兄弟厂同志的准备，物资这一块，我来想办法。” 看着张建国一本正经的样子，杨厂长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那厂长您忙，我就先回去了。” 张建国点点头，利索的起身离开了厂长办公室。 仓库里的余粮是真的，但这些粮食的用处却是假的。 在他当上代理主任的时候，聂主任就和他透过底，这些粮食平时是不动，一批换一批的。 为的是有需要的时候，用来当好处给那些小厂领导的，有时候也会当做按下某些事的添头。 这也就是刚开年，才能有这么多的余量，要是放到年底早就见底了。 不过这些事情只有他们几个知道，所以这余量是用来干嘛的，自然是他们说了算。 想必这个时候，聂主任已经让人把风声放出去，就等着看杨厂长的好戏了。 杨厂长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在张建国离开之后，一脸愁容的把电话拿起又放下。 这次喊张建国过来，原本是打算让他来联系一下娄董事，看看能不能调来一些额外物资的。 只是看刚才张建国的态度，他就知道对方不会答应，便没有自讨没趣。 能找的人他都已经找过了，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每个厂子都为了额外的粮食挠破头，没一个能帮忙的。 现在放在他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条是低头去找李副厂长帮忙，另一条是去接触娄董事。 但一边是死对头，一边是资本家，不管哪一条，他都不想走。 犹豫了半天，杨厂长还是一咬牙，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 另一边，张建国从杨厂长这边出来之后，就径直去了聂主任的办公室。 “呦，说曹操曹操到，老李我说什么来着，建国准的过来，你还不信。” 聂主任看张建国推门进来，乐呵呵调侃了一句。 带到张建国坐下，还不忘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张建国的面前。 “厂长你也在啊，倒是不用我在跑一趟了，过去一趟茶都没一杯，可渴死我了。” 张建国拿起茶杯猛喝了一口，悠哉悠哉的往后一靠，没好气的抱怨了起来。 “哈哈哈哈，建国这是受气了。 他喝的都是高沫，哪有咱的茶好，咱不惜他那一口。” 李副厂长指了指张建国，好笑的冲着聂主任摇了摇头。 “建国你这样子，要是被厂里的女工看见了，怕是的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平时文质彬彬的，怎么一到我们这里就没个正型了。” 聂主任拿起一个橘子丢给张建国，有些好笑的说道。 “当领导了，不得在外面装装样子啊，这橘子真甜，一会儿我带几个回去给我媳妇儿尝尝。” 张建国吃着橘子，笑嘻嘻的说道。 “知道你疼媳妇儿，都给你留着呢，先说正事儿。 看你这样子，老杨还没调到粮食呢？” 李副厂长笑着摇摇头，指了指桌边放着的油纸包，戏谑的问道。 “没呢，我听他意思，是想让我去找娄振国，就是不知道怎么没说出口，我也乐得省点嘴皮子，没凑上去问。” 张建国摇摇头，随意说道。 转而从兜里掏出两个信封，放到了桌子上，悠哉的说道： “小仓库里收上来不少东西，这是人感谢咱的，没多少东西，就是一点心意。” “你小子，以后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别一会儿人不给你带东西了。” 李副厂长丝毫没有见外，拿起桌上的信封直接打开，看到里面放着的四张大黑十，眼中有着几分惊疑不定。 倒不是这钱多了，而是这钱不多不少，总觉得在梦里梦到过这一幕。 就是刚才张建国说的话，以及他和聂主任的交谈，现在想想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聂主任看了一眼，同样带着几分疑惑的看向了张建国，他也和李副厂长有着同样的感觉。 “这可不是我去要的，是他主动给的。 估计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想让我帮着打点打点，免得我这边出乱子。” 张建国笑着摇摇头，似是而非的说道。 “你就是这么打点的啊，可真够省事儿的，自己那份留了没？” “留着呢都一样，别人给我就收着呗，不收他还不放心不是。” 第230章 杨厂长求助，看到希望的娄振国 “建国你悠着点，现在收点好东西不容易，别把人给吓跑了。” 李副厂长将心中古怪的感觉压下，笑着提醒道。 三四十块钱虽然顶得上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但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点意外收获。 私下里给他送钱的人多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一点小钱，让之后的招待出问题。 “厂长您放心好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帮我们收东西他赚的不少，不亏着他。” 张建国笑着点点头，眼神都不带变的。 物资总是要有来源的，虚构这么一个人出来，他自然是早就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到了。 食堂这边他总是要交出去的，有些东西必须要早做打算。 “这就对了，钱才是最实在的，以后收东西的时候你手头松点，别让人觉得赚的少了。” 李副厂长听到对方赚了不少钱不怒反喜，对于张建国办事越发放心了起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有把利益捆绑在一起，大家都有汤喝，才不怕突然断了联系。 “诶，我有数的。”张建国微笑点头。 聂主任见两人说完了正事儿，这才笑着说道： “老李，你猜老杨是会来找你，还是去找娄董事？” “建国来了有十几分钟了。” 李副厂长指了指墙上的时钟，轻描淡写的说道。 杨厂长都喊过张建国去办公室了，要是打算向他低头，在张建国过来之前就该打电话过来了，哪儿会到现在还没个动静。 “诶，这个老杨，平时左一个成分，右一个思想，真到了这个时候，倒是不说这些了。” 聂主任嘲讽的笑了笑，这种自命清高但什么都不落下的人，他是打心底里厌恶。 装什么装，大家都一样，看不起谁呢。 “话是从杨厂长嘴里说出来的，成分、思想当然是为了他自己服务的了。 我看他和易中海在我们院子里作威作福的样子没两样，不过一个在院子里，一个都厂子里就是了。” 张建国慵懒的伸展了一下身子，起身戏谑的说道。 “橘子别忘了，不再坐一会儿？” “不坐了，还得去和南易定一下招待做哪些菜。 这次来的领导多，肯定是不能用太好的东西做菜，就只能让南易在做法上下功夫了。” 张建国接住聂主任丢过来的烟，提起桌边的橘子，故作无奈的说道。 “老聂你看我说什么，这小子门清儿，哪儿用得着我们来提醒，这下你信了吧？” 李副厂长冲聂主任挤挤眼，得意的笑着说道。 “信了信了，你眼光好成了吧。” 聂主任没好气的说道，他也是想着张建国年轻，怕他招待上用力过度，好心办坏事儿。 谁知道这小子猴精猴精的，早就打算好了。 这下好了，刚从姐夫家里拿回来好酒，一下就输出去了一半，没口福啊…… …… 傍晚。 三食堂小包厢内。 杨厂长见赵秘书带着娄董事进来，笑着起身客气的说道： “娄董事，真是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诶，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现在就是一个闲人，在家也就是喝茶下棋。 轧钢厂有需要，我肯定要过来看看，老杨你还和我客气什么。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老杨你只管说就是了。” 娄董事熟络的和杨厂长聊着，看着退出去的赵秘书，脸上更是多了几分笑意。 这段时间上面的意思让人捉摸不透，各个厂子里的这些厂领导都有意无意的避着他，这让他心里格外不踏实。 虽说有张建国搭上了线，算是能知道一些上面的意思，但只有这一条线他根本放心不下。 如今杨厂长主动来找他帮忙，也算是让他松了一口气，这就说明上面暂时还没有要动他们这些人的意思。 不然作为轧钢厂的一把手，杨厂长觉得不会顶着风头和他扯上关系。 “诶……老娄我这次是真没办法了，厂子里技能大比武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杨厂长苦笑了一下，给娄董事倒上酒，这才接着继续说道： “我就想着让兄弟厂的工人同志都有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没考虑到厂子里的实际情况。 今天参加大比武的人员名单一出来，我才发现厂子里的粮食根本不够。 招待了过来大比武的同志，咱们厂的同志就得吃不上饭了。” 娄董事闻言皱了皱眉头，旋即笑着说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么大规模的事，总会有想不到的地方。 再说你不也提前发现了问题，我这不是帮你解决来了？” 其实这话他也是咬牙说出来的，虽说他能联系人调动不少物资，但要付出的人情和代价可不小。 现在不比以前了，人情真就是用一次少一次，要不是为了不在杨厂长面前露怯，他是真不想接下这个事情。 “是这个道理，老娄我也不和你客套了。 这次粮食的缺口很大，减去厂子里应急的备用粮，至少还要六百人吃足够吃三顿的粮食和蔬菜。 你也和我透个底，要是不好解决，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 杨厂长咬了咬牙，说出了物资的缺口。 虽说知道娄董事有调动物资的能力，但这么庞大的数量，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还有这么大的缺口？” 娄董事也是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居然会杨厂长口中的缺口会这么大。 这一下他也不敢直接接下了，犹豫一下说道： “老杨，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调到这么多物资，现在有多缺粮食你是知道的。 回去之后我想想办法，联系到物资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你。” “大恩不言谢，这一杯我敬你。” 杨厂长举起酒杯，郑重的敬了娄董事一杯。 他知道娄董事既然答应了他，肯定会尽力去办好这个事，但他却没办法给娄董事什么承诺。 如今的风向对娄家非常不友好，他一个小小的轧钢厂厂长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这种时候，他只好敬酒把话带过去，之后再想办法提醒娄董事早做打算。 第231章 心怀侥幸，后厨的比试 入夜，娄家。 车子在院里缓缓停下，娄振国一脸疲惫的从上下来。 “回来了，事情谈的怎么样？” “有些难办，要用不少人情。” 娄振国脱下外套递给妻子，苦笑着摇摇头。 “这也是没办法，现在大家情况都不好，老张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到南边去了。 振国，我们真的要留下来吗，其实去南边挺好的。” 娄振国的妻子忧心忡忡的说道，最近听到的消息都不怎么好，不少的老朋友都在最近出了事。 有好几个全家都被抓了，听说被抓之前没一点风声。 他们家算是这些老朋友里之前风头最盛的，她是真的担心自家被当出头鸟给打了。 “我们家所有东西都在四九城，去了南边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不能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折腾了。 花点钱打点一下，留在四九城里，总比去南边要好的多。” 娄董事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坚定了下来。 他不是没想过南下，但其中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一点都不比留在四九城里小。 除非走投无路，他是绝对不会考虑南下的。 他们家和老张不同，他们那时候给部队送过不少物资，虽说和老蒋的人虚与委蛇过，但解放的时候都已经和组织上解释清楚了。 现如今他又把手里的所有厂子都交了出去，哪怕是看在厂子的面子上，上面的人都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动他家。 至于之后的事情，这阵风总会过去的，只要他小心点，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娄董事没有发现，他的想法里总是有着各种侥幸，哪怕是留下的后手，也都是出于狡兔三窟的商人本能。 “哎……，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你喝了再去忙。” 娄振国的妻子叹了一口气，岔开了话题。 丈夫说的没有错，香江如今也不太平，比四九城这里也好不了多少。 他们家现在能做的就是等这阵风过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晓娥最近没回来吗？” 娄振国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休息，随口问起了女儿的情况。 “没回来，不过我找人打听过了，这次回去之后，晓娥和大茂挺好的，没再去管他们院子里的那个聋老太太了。” “这就好，大茂才是以后和她过日子的人，能想通以后日子差不了。” ……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轧钢厂面上忙的火热朝天，暗底下却是暗流涌动。 杨厂长请娄振国吃饭的事情，在第二天就传到了不少人的耳朵里。 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下，一时间传出了很多传言。 对此杨厂长哪怕早有准备，却也被气的不轻。 在粮食到位的时间，就出手罚了好几个嚼舌根的工人，并且做了全厂通报批评。 在他的这一番操作下，厂子面上里倒是没人再说这件事情，不过暗地里传言却越发多了起来。 不过这都不关张建国的事情，今天的他穿的格外整齐，脸上的笑容都比平时灿烂了几分。 今天是去王老家的日子，上次王老和他说的那些，他可是一直都记着的。 不过在去王老家之前，他还得先把大比武招待的菜色定下来，确保食堂众人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接下技能大比武的招待工作。 左右去王老家也得带着南易，是以张建国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就早早的去了四食堂。 “南易，准备的怎么样了，今天可要把菜定下来了。” 一走进四食堂，张建国便笑着朗声说道。 和想象中的喧闹不同，四食堂里此时格外的安静，定睛一看才发现何雨柱此时也在四食堂内。 南易和何雨柱两人，此时正忙的热火朝天，一旁用来备菜的桌板上泾渭分明的各自放着两盘菜。 而四食堂的众人，则是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人做菜，眼中无不带着兴奋的光芒。 在轧钢厂里，这种大厨之间的比试一年都不见得能看到一次，是以哪怕是张建国这个食堂主任来了，众人的目光依旧在两人身上。 还是四食堂的二厨小杨，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走到了张建国身边做出了解释： “张主任，南师傅和何师傅在比试呢，何师傅说是您的意思。” “嗯，是我答应他们的，这都开始比试了，怎么没人来喊我一声？” 张建国随意的点点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我给忘了……” 小杨讪讪的笑了笑，低着头不敢去看张建国。 比试开始的时候，南师傅就交代他去通知张主任了。 只不过他看到两人开始比试，他就想着再看一会儿。 接着就想看完备菜就走，后来又想着看完第一道菜，第二道…… 然后，张主任就过来了。 要不是这样，他也舍不得从比试着的两人身上挪开目光，来和张主任解释情况。 “下不为例，去看他们做菜吧，对你有好处。” 张建国温和的笑了笑，并没有责怪小杨，而是和他一起饶有兴致的看起了两人做菜。 不多时，桌面上左右两边又各自多了四道菜。 一样的用料，两人做出来的菜，却是给人带来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何雨柱做出来菜，给人一种餐馆小炒的感觉，虽说看着不错，但却也没多少惊喜的感觉。 而南易的菜则截然相反，一看就是食堂做的大锅菜，但看着又给人一种精致的感觉。 要是非要形容一下，那就是南易做出来的菜，非常干净，亮堂！ 只是外形这一块，何雨柱就已经落了下风。 而看到这一幕的何雨柱，倒是并不气馁，他一直都清楚，自己在菜的卖相这一块一直都不如南易。 但菜虽然说的是个色香味俱全，说到底还是得味道上见真章。 秦淮茹的事情之后，他这两天可是一门心思都扑在做菜上，缠着父亲把他以前学的半吊子的本事重新恶补了一番，厨艺上他自认为有了十足的长进，绝对不会再输给南易。 “看样子，这就是你们琢磨了这么久给出的答卷了。” 看到两人面对面站定停手，张建国这才站到了两人中间，看着两边放的泾渭分明的菜，笑着说道。 第232章 傻柱惨败，服气了 “是，我要做的就是这些菜，不管输赢我都认。 不过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既然大家都看着，我要大家一起尝，投票决定输赢。” 何雨柱咬了咬牙，直直的看着张建国斩钉截铁的说道。 对于众人向他投来的目光，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傻柱，这里可是四食堂，你确定？” 张建国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何雨柱一眼，揶揄的笑了笑。 “我确定！” 何雨柱重重的点头，不带一点犹豫。 这次和南易比试，他要争的本就不是用谁的菜，他要证明的是自己一点不比南易差。 管他是在三食堂还是在四食堂，管他吃过菜的人投票会不会违心，只要他做的比南易好，这些人现在哪怕投了南易，以后也总会有人说出去的。 更别说，要是他能赢，以后他就能比南易高上一头了。 “南易，你怎么看？” 张建国点点头，转而看向南易问道。 “我没问题。” 南易双手环胸，毫不在意的说道。 对于自己的手艺，他有绝对的自信，他可不相信就几天时间，何雨柱的厨艺能突飞猛进赶上他。 “好，那就按你们说的来，大家别看着了，排好队来尝尝我们两位大厨的手艺。 我们先说味道，排出顺序之后，再来说说菜的含义，最后决定用哪些菜，如何？” 张建国朝众人招招手，最后一句却是对比试的两人问的。 “这样最好。” “我没问题。” 听到两人的回答，张建国点头笑了笑，在四食堂众人排好队后，便一边一筷子的尝完了两人做的十二道菜。 和他预期之中差不多，何雨柱做的菜味道不差，但南易做出来的味道还是要比他稍好一些，不过也好出不多。 放下筷子后，张建国从兜里掏出本子，撕下一张纸，撕成十二份给从一到十二给每道菜放上了编号。 这才走到一旁，在小杨师傅尝菜的时候和众人说道： “大家都尝过之后，可以来过这里按照从好到差的顺序，把菜的编号报给我，我公开做一个统计。 是怎么想的就怎么报，别想什么有的没的，这次的菜关系着整个厂的面子，没人能弄虚作假。” 除了还在尝菜的小杨师傅，其他人的目光都在南易和何雨柱之间来回看着。 虽说两人还没比试出个结果，但众人觉得两人都已经赢了。 张主任这么说，就已经是在说两人是轧钢厂所有大厨里手艺最好的厨子了，无非就是个第一第二的问题。 一时间不少人竟然对在尝菜的小杨师傅有些同情，这个差点能当上四食堂大厨的人，现在连比试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这里尝菜，不知道现在心里该多难受。 而这时候小杨师傅也尝完了所有菜，到张建国身边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排序，眼中还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难受？开什么玩笑！ 今天看到了两人的比试，又尝到了两人做出来的菜，对他的厨艺提升可谓是受益良多，他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难受。 自己的厨艺自己清楚，从来没想过和这两位比，但厨艺是自己的，能有提升怎么能不高兴。 在张建国的注视下，众人井然有序的一个个尝完菜给出了各自的答案。 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傻柱的脸色并不好看，但过去把南易做的菜都尝了一遍后，脸上便多了几分释然。 他做出来的这些菜输给了南易，但却也没完全输。 总共十二道菜，他做的菜的排名，分别是第五、第六以及从第九到末尾。 虽说比不上南易，但也有两道菜胜过了南易。 对于这个结果，虽说有些不甘心，但更多的是服气。 南易做的菜，味道上确实是比他做的菜要好上不少，因为厨艺所以他更能尝出他和南易之间的差距。 这次，他输的不冤。 “是我输了，我提议这一次招待用南师傅的做的这些菜。” 何雨柱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大声对众人说道。 “何师傅谦虚了，只是我这次做的菜更合大家的口味，是我取巧了，以后我们一起进步。” 南易露出一个微笑，并没有因为获胜便落井下石，还为何雨柱找了个台阶下。 “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我是服气的，你也不用给我找面子。” 何雨柱拜拜手，故作洒脱的说道。 “好了，没什么什么输了赢了的，既然大家都已经选出来了，招待兄弟厂同志就按照前六道菜来做。 傻柱，你和南易师傅这两天一起把菜交给其他食堂的师傅，名字和意义回去好好想想，在大比武之前交给我。 南易，你也一样，这次不光是招待，更重要的是展现我们厂的精神面貌和思想觉悟，知道了吗？” 张建国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宣布了最终结果。 “我那两道菜也要用？” 何雨柱闻言呆愣了一下，惊讶脱口而出。 “不用你的菜，让你们比什么，给大家开小灶吗？” 张建国没好气的拜拜手，接着说道： “行了，没事儿回你的三食堂去，让他们一起想想你这两道菜取个什么名字。” “得，你是领导，你说什么是什么，回见了您呢。” 何雨柱摊摊手，混不吝调侃了一句，便头也不会的走了。 不过四食堂的众人都明白，傻柱这是彻底对张主任服气了，换做以前可不会这么和张主任说话。 要不说人能当食堂主任呢，做事儿就是和他们不一样。 换了他们，这种时候怎么奚落傻柱怎么来，绝对不会用傻柱的那两个菜。 “好了，都别看着了，把桌子收一收，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南易，你手头上的活交代一下，忙完了来办公室找我。” 张建国将众人打发了，又和南易交代了一句，这才转身回了办公室。 “南师傅，主任找你肯定是有好事儿啊，恭喜恭喜。” “是啊，南师傅您是这个，这次那个傻柱可算是夫妻了，看他以前牛的，都不带正眼瞧咱们的。” “哈哈哈，舒服了舒服了，今儿回家的喝两杯庆祝一下。” 张建国一走，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气氛别提多欢腾了。 第233章 家宴，圈子 傍晚。 张建国带着南易到了王老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院里的说笑声。 “王伯，我过两天要去一趟白头鹰那边，回来给您带瓶他们那边的葡萄酒回来。” “简言你还是省省吧，那种甜不拉几的东西，哪比得上咱们的酒。 你要是有心，想想办法给王伯弄两瓶十年陈的汾酒回来，肯定比你那什老子的葡萄酒要好。” “就是喝个新鲜，什么都尝尝么。” “简言你看看能不能带点那边的面包、糖果回来，我们厂最近出的几款面包反应都不太好，根本达不到进友谊商店的标准，我愁的头发都白了。” 张建国将自行车在院外停好，听到院里谈论的事情，对于院里这些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起来。 “好了，小言去白头鹰那边是有任务的，你们就别给他添麻烦了。” 王老断了众人要简言带东西回来的要求，见到张建国来了，笑着和众人介绍道： “这是轧钢厂的食堂主任张建国，和你们一样喊我一声王伯。 之前有和你们提起过给工人们发糕点的想法，就是他提出来的。” “这位就是建国兄弟啊，我是食品厂的技术部主任余东升，你研发出来的月饼，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余东升几步走到张建国的身边，热情的和他握了握手，紧接着继续说道： “建国兄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调来我们食品厂，我们厂现在就缺乏你这样能翻陈出新的人才。” “哈哈哈哈，那你可找错人了，月饼是我身边这位南易师傅做出来的。” 张建国看着面前这个戴着眼镜穿着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笑着把南易拉了过来。 和他之前想的不太一样，院里这些人的年纪基本都在三十往上，不是他之前想的全是二十多的年轻人。 “你们瞧瞧，我说什么来着，王伯能看错人么。 南易师傅，今天的晚饭就麻烦你了。” 张国义放下手中的花洒，冲着众人挑挑眉，转而客气的和南易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我先去做菜了。” 南易看着院子里这些人的气质，心里忍不住有些犯怵，一转身就跟着韩秘书去了厨房。 院子里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这厨师师傅倒是也是个妙人，怪不得能把长时间存放的五仁月饼琢磨出来。 “建国我们可是见过的，没把我忘了吧？”a 张国义伸出手，笑着问道。 “纺织厂张副厂长，我哪里能忘了，上次你可灌了我不少酒呢。” 张建国和他握了握手，打趣儿道。 “哈哈哈哈，那次桌上就你看着顺眼点，和李怀德喝酒没意思，就盘算着我手上那点布。” 张国义毫不避讳的解释了一句，转而给张建国介绍起了在场的众人： “这是简言，我们的大忙人，白头鹰和国内两头跑，是我们这里最有文化的文化人。” 简言整理了一下衣服，温和的笑了笑，伸手和张建国握了一下。 “这是肉联厂厂长孙姜，别听他这名头挺响，从他手里抠不出一斤肉来，要个猪蹄都门儿。” “好你个国义，又埋汰我是吧，那是厂子的肉，不是我的，我自己想吃猪蹄都得买！ 建国你是食堂主任，知道我们厂有多困难，所有厂子都指着我们给肉呢。 就那么多猪，哪里够大家分的，不紧着点来那成啊。” 孙姜笑骂了一句，或许是习惯了，顺嘴便诉起了苦。 “理解理解，不说城外的那些小厂，得靠着采购员食堂里的菜才能多点油水。 就是我们轧钢厂，杨厂长为了这次技能大比武多出来的六百张嘴，也得到处求人，大家都不容易啊。 物资紧缺大家都不容易，不调配着来，哪里都是缺口。” 张建国笑着点点头，帮着孙姜说起了好话。 肉联厂的事情他听说过一些，对于孙姜这个肉联厂厂长是敬佩的。 所有人都觉得肉联厂里的领导不会却油水，但偏偏正好相反。 肉联厂的领导是所有厂子领导中，手头最干净的，在最困难的三年，甚至出现过不少次肉联厂领导因为缺少营养晕倒的事情。 所有事情都讲一个上行下效，能带出这么干净的肉联厂，孙姜这个厂长做的绝对要比绝大多数的厂领导要好。 “建国，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清楚，我们就是看不得他那抠搜的样子，每次看我们就和防贼似的。” 张国义笑着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转而却是有些嫌弃的说道： “你们厂那个杨厂长，还不如李怀德呢，别和他走的太近。 谁不知道他平时一口一句看不上资本家，说资本家都是国家的蛀虫。 这次有事儿了，倒是不觉得人家是蛀虫了，又不是没别的法子。 要是他这次向李怀德低头，我们能还高看他一眼。” 张建国有些诧异的看了众人一眼，发现众人对张国义说的这些话都毫不意外，还有几个人微微点了点头。 他没想到轧钢厂这边粮食刚到位，这些人就都已经知道了杨厂长的动作。 旋即一想，也就明白了，这里身份最低的就是他这个食堂主任了，其他人都是各自单位有分量的人，能有这些消息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就你话多，建国你别听这老小子瞎说，你们杨厂长其实做事还是不错的。 要是轧钢厂是李怀德当厂长，估计现在你们厂子里已经是乌烟瘴气的了。 你也别想着和谁走的近，和谁走的远的，只要你做实事，管他谁当厂长，没人能动得了你。” 站在简言身边，穿着蓝灰色工装的国字脸中年，大踏步的走到张建国面前，一脸正气的说道。 “当上了面粉厂厂长说话就是不一样啊，说话都硬气了。 来来来，建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大厂长李丰收同志。 和你们杨厂长以前是战友，就听不得我们说他战友的不是。” 张国义假模假式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几分揶揄的介绍道。 李丰收看到他这样子，差点气笑了，他就是让张建国保持本心，还成了帮老杨说话了。 第234章 小玩具，大作用 “行了，丰收也是为了建国好，杨志邦怎么说也是轧钢厂厂长，没必要和他关系闹得太僵。” 王老见人都认完了，便站出来打断了张国义不着调的话。 转而挥了挥手，带着众人进屋，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建国，这次喊你过来就是让你和这几个臭小子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几个也能互相扶持着来。 不过你们这些臭小子一个个都忙，每一次凑的齐的。” “王伯，这次人够齐的了，江涵最近刚当上副局长，手里案子多着呢，总不能抛下案子过来看您不是。 要真来了，您还不把他打出去啊。” 张国义主动给几人倒着茶，还不忘笑着接过王老的话头。 “江涵？是公安的江队长吗，上次还多亏了江队长，我才能过上现在的安稳日子呢。” 张建国听到江涵的名字，不由笑着说道。 “要是没建国你，江涵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当上副局呢，他谢你还差不多。” 孙姜接过水杯，笑着摇了摇头。 要不是张建国打出过这么惊人的战绩，就凭他给工人发点心那点事情，根本没可能坐在这里。 张国义那个狗脾气，也不能这么热情的带着认人。 以后要劝劝这小兄弟了，什么功劳都不往自己身上揽，可算不算是好事。 不宣扬，不让大家知道，谁知道功劳是你的，那样还怎么往上走。 “还真是江队长啊，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着怎么请他喝一顿酒拉拉关系呢。” 张建国点点头，旋即故作无奈的摇头叹息道。 “这有什么可惜的，他也是忙一阵歇一阵，有的是机会一起喝酒。 不过这次榆木疙瘩还有梅花都没工夫，倒是有些可惜了，我还说你们年轻人凑一起能说上话呢。” 张国义重新坐下，说起另外没来的两人时，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沐文和胜寒是为国奉献去了，国义你就别抱怨了。 多去看看他们家里人，别让人欺负了。” 说起两人，李丰收也是有些想念，自从两年前两人忽然出差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也不知两人现在怎么样了，他能做的也就是时常去看看两人的家人，却完全得不到两人的消息。 “建国，你也别怪他们说的不清不楚的，沐文和胜寒他们回来了，我们才好给你介绍。 以后总有认识的机会，你就听听过就行了，出了门就把这两名字忘了吧。” 孙姜瞪了两人一眼，旋即叮嘱起了张建国。 这两个两年就都是七级工程师了，不管去做什么都是绝对保密的，就是家属都专门有人保护着。 这两老小子现在提起来，要是张建国回去好奇的打听一下，说不定都得被人带走调查，这不是惹祸么。 “啊，哦，我刚才想到一些事情，没注意……” 张建国打了个哈哈，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就在众人认为张建国只是把这事儿带过的时候，他却是继续说道： “简言大哥，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到你过两天要去白头鹰那边，我没听错吧？” “没错，过两天我要去那边处理一些事情，是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回来吗？” 简言温和点点头，轻声问道。 对于没去过白头鹰那边的人来说，对于那边有好奇是正常的，只要不影响任务，他也不会拒绝帮着带点东西回来。 “简言大哥，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可别笑话我。” 张建国先是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之前我们和毛子关系还好的时候，我有看到过毛子那边做出来的小孩子玩具。 就是那种坦克、枪械的仿真模型，有一些做的挺精致的，用塑料做的枪，里面的结构看着和真家伙差不多。” “和真家伙一样，毛子的那些玩具就是照着真家伙做的……建国你的意思是？” 李丰收显然是接触过毛子的玩具，直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只是话一出口，他就明白了张建国的意思。 而这张桌子上，没有一个傻的，李丰收一说出来，知道了张建国想说的是什么。 张建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这也是没事儿在家里瞎想，大家帮着看看有没有可行性。 白头鹰那边是资本主义，说白了就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他们那边做玩具，要想赚的多，肯定会想着法子把那些玩具往真了做。 要是带点这种玩具回来，说不定拆了研究研究，说不定就能看出点什么来。 就是只有一个样子，那也比什么都不知道强。 哪怕没用，也就是花一点买玩具的钱，咱就当给孩子带点洋玩意儿玩了。” 张建国这番话，也是几经斟酌才敢说出来。 在院外听到简言能去白头鹰那边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个事情。 现在几乎没有人知道，但后世关于白头鹰家的玩具模型的事情，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当时就是因为一个潜艇模型，让国内潜艇的研发有了飞速发展。 而当时那个玩具公司，制造的模型，可不止有鹦鹉螺号。 再加上那边很多玩具公司的背景都是军工企业，说不定多买一些回来，还会有意外惊喜。 对于如今什么都缺的国内来说，任何一点收获都足以剩下物资，去研发那些可能因为物资匮乏暂停的项目。 所以，张建国才会在这个都是自己人的桌上，冒着风险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这个风险不算小，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说出这样的想法，很难有一个完全合理的解释。 “简言，你倒是说句话啊，建国这想法能成不，我们这里也就你去过白头鹰哪里，最了解那边的情况。” 在众人沉默不言的时候，第一个坐不住的不是张国义，而是看起来沉稳的李丰收。 “按照我对那边的了解，建国说的情况完全是有可能的。 甚至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些做工精致的玩具里能拆解出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只是，之前我们一直没有想过把目光放在玩具上，这个事情我要回去商量商量，尽可能的把那边对我们有用的玩具带回来。” 第235章 融入圈子，余东升的求助 环视众人一圈，简言犹豫了一下，看向王老说道： “王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认为需要立刻上报。” “可以。” 王老敲了敲桌子，旋即起身对众人说道：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不准离开院子，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虽说屋里就有电话，但王老很担心电话的可靠性，生怕出现意外。 简言既然说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已经不是买玩具这么简单了，必须要尽可能保密，重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来跑这一趟，能免去很多的意外，毕竟他这个老头子也还算是有几分面子，那些老家伙不会拿下面的人来打发他。 和众人交代完，又叮嘱保卫班守好院子，不准出不准进后，王老这才自己开车出门。 而王老一离开，屋内的众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几分钟之后，南易端着木质托盘，走了进来。 见屋内众人都不说话，心中虽说奇怪，却也不敢问什么，将托盘上的菜快速放到桌面上，便压着脚步声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 “诶，一个个板着个脸干什么，看看都把人南师傅吓得都不敢出声了。” 张国义拿起筷子，笑着打趣了一句。 随着他一开口，屋子里的气氛随也随之轻松了起来。 “我就是在想，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以前为什么没有想到过。” 简言说着起身，拿起酒瓶走到张建国身边，就准备给酒盅里倒酒。 “简大哥……” 张建国挡下了简言的动作，紧接着笑着说道： “这杯酒等你从白头鹰那边回来了再喝。” “好，那就等我回来再喝。” 简言倒酒的手一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建国说的对，庆功酒当然是要事情办成了再喝才有意义。 “哈哈哈哈，都看什么呢，自己倒酒啊，还想着简言给你们倒啊。” 孙姜见两人这一来一回的客气着，不由大笑着招呼众人倒酒。 待到简言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众人这才举杯碰了一下。 经过刚才的事情，张建国才算是彻底融入了这个圈子，众人也把张建国放在了同等的地位来交流，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将张建国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新人的位置上。 “建国，你在轧钢厂当食堂主任真是屈才了，要是你在我们食品厂，我就不用为了新品发愁了。” 余东升从菜里挑了一块生姜丢进嘴里嚼着，看向张建国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灼热。 相比于其他人的感叹，他心中更多了一份对张建国天马行空的想法的火热。 他们食品厂技术部的新品研发，缺的一直都不是技术，而是对于食品的创意。 这几年他们食品厂都在老产品上原地来回折腾，真正的新品可以说是一样都没有，所以才会出现反应好的情况。 在大家看来，他们的新产品根本没有新意，买新出的面包，还不如买老的那些面包来的保险。 而他做为食品厂的技术部主任，一直都想跳出老产品的圈子，但奈何见识和经历放在那里，总是会兜兜转转又绕回去。 现在，他却是在张建国身上看到了他想要的可能性，要不是他给不出好的待遇，他是真的想把张建国拐回他们食品厂去。 “东子，建国不在食品厂也没事儿啊，你把你带来那些东西拿出来给建国看看，指不定建国能给你想出些点子呢。” 孙姜见余东升这副想求人又不想开口的样子，不嫌事儿大的起哄了起来。 “就是东子你利索点的，都是自己人，要求人办事儿就爽快点，这么磨磨叽叽的算怎么回事儿。” 张国义也跟着拱火，说话的时候还一脸嫌弃的看着余东升。 “这种话在单位里说说就行了，好不容易来王伯这里不用藏着掖着，就别这么整了，听着膈应。” 李丰收紧接着接过了张国义的话，顺带着还把余东升放在一旁柜子上的油纸包给拿到了桌子上。 简言倒是没跟着起哄，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几人拱火，还不忘抿了一口小酒。 “谁藏着掖着了，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么，就可劲使坏吧你们！” 余东升没好气的瞪了既然一眼，旋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利索的打开油纸包，把里面的面包饼干一样样在桌上放好。 这才继续说道： “建国你看他们在这里胡闹，出了这里一个比一个脸臭。 在王伯这里大家都这样，都是在自己那里憋坏了。 这是我们食品厂最近准备生产的新品，你尝尝看怎么样。 就照实说，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建国，你甭想着给他留面子，他这几次带来的这些东西，就没一样看的过去的。 照实说就成了，能说的不能说的咱们这些人早就都说过了，没啥不能说的。” 张国义怕张建国觉得东子是在说客套话，笑着又补了一句。 大家凑在一起要是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要是都不能说实话，也就没必要凑在一起了。 张建国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就拿起桌上的面包饼干，每样掰了一点尝了起来。 全部尝过之后，张建国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这些面包饼干味道上不能说不好，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里面都放了一些果酱，并且果酱做的格外的甜腻，甜味甚至已经影响到了果酱原本的味道。 这放在后世或许是致命的缺点，但放在这个年代，却会更受到大家的喜欢。 这个年代大部分人都是长时间吃不到糖，沾不到多少油水，这样带着很大糖分的面包、饼干，会让身体发自本能的喜欢。 这也是为了，类似于猪油包、猪油糖这些以前大受欢迎的东西，后世都慢慢走向了没落的主要原因。 只不过，这样的产品放在这个年代，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没有特色。 放在国内售卖还行，但要想创造外汇，那就和做梦没两样。 第236章 太过普通就是缺点 将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张建国稍稍组织了一下措辞，才认真的说道： “东升哥，说实话你们厂的这些新品，没国义哥说道的那么差，认真的说起来，味道其实还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你们就是好东西吃多了，才觉得我们厂做的面包不行。” 余东升听他这么说，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笑着打趣儿了一句。 毕竟张建国的口味，比在场的众人都能代表广大群众，其他人因为身份的问题，多多少少都和群众有所偏离。 既然张建国说味道还不错，那就说明他们厂的新品还是能被广大群众接受的。 “东子，你先听建国说完。” 李丰收没好气的丢了一个白眼，东子看样子是被新品烦的够呛，这种摆明了先夸后贬的话都没听出来。 “好好，建国你继续说。” 被点了一下，余东升也回过了味来，讪讪的笑了笑。 “嗯，那我就继续说了，就是一点我个人的意见，东升哥你就随便听听，毕竟我就是个外行人，看也就能看个表面。” 张建国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毕竟食品行业前世今生他都没有接触过，一些专业上的东西免不了出错。 他能说的无非就是结合当前的情况，说一些后世的食品出来，制作技术还得余东升去想办法。 “在我看来，这些产品的优点都是统一的，那就是用料十足很符合大家想要吃甜食的期待。 不过这既是优点，也是缺点，这些新品在我看来说是同一种产品都不为过，细微的口味差距完全起不到区分的作用。 怎么说呢，就是这些面包饼干中规规矩，很符合大家对于面包饼干的想法，却没有让人记住的特点。 如果是一直在生产的老产品，这算不上缺点，但放在新品上，没有特点就等于失败了。” 余东升一开始脸上还带着笑容，但随着张建国的话一句句说出，他脸上的笑容就开始一点点的消失，直到最后连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都做不到了。 之前其他人给他反馈的时候，无非就是说好吃、一般、难吃之类的，他其实并不是太放在心上。 但张建国刚才的那一番话，简直是一针见血的把他们厂的问题给点了出来。 也将他一直藏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摆到了台面上。 要说他之前不清楚这个问题，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之前他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这……” 余东升张了张嘴，却发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厉害啊建国，你这话简直就是说到我心里去了。 之前东子让我尝他们厂做的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你这么一说我可算是明白了。” 李丰收猛地一拍桌子，有些激动的说道。 作为面粉厂厂长，他和食品厂的接触非常频繁，对于张建国所说的情况深有感触。 只是以前他虽然知道这些新品有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毕竟味道上确实还算是过的去，今天总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嗯，味道确实差不多，要是掰开了混在一起，不仔细尝还真尝不出什么区别。” 简言随意拿了两个面包分别掰了一小块尝了尝，中肯的给出了评价。 再次看向张建国的时候，眼中已经多出了一些莫名的光芒，旋即又收敛了起来。 “哎~~~之前我们技术部就有人提出过这个情况，我们也不是没想过对口味进行改良，但效果一直不好。 之前的新品虽然卖的不怎么好，但也不算太差，就是达不到进友谊商店的要求，我就想着先完成任务，下次再……下次再……。 现在想想，从开始到现在都过去快两年了，我们厂简直是一直在原地踏步，怪不得过去这一年推出的新品的反响会越来越差……” 余东升有些颓然的叹了一口气，一股脑的把心中的愧疚说了出来，这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就散了。 虽说衣着发型什么都没变，但却透露出一股颓然的感觉，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肯定是经历的不好的事情。 “这样子给谁看呢，咱什么事儿没经历过，不就是新品没做成么，继续做就是了。 以前咱们啥都没有，现在不一样样都有了，你做点吃的能比飞机坦克还难咋的。 再说了，这不还有我们一起帮你想办法么。” 张国义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把余东升的背给拍直了。 哪个厂子没点困难了，就是他们纺织厂，还不是一直在攻克技术难题，还不是为了产能能提高点，能把国外有的新面料量产。 技术攻克不下来是常事儿，真不知道东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可我没办法了啊，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能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了，现在说不行，我连该往哪个方向走都不知道了啊！” 余东升懊恼的捶了一下桌子，无力的低下了头。 “哪个，东升哥，其实我有一个想法，你听听看行不行？” 张建国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把余东升打击成这样，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说道。 “建国你有想法？！” 余东升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建国。 “嗯，其实我也是之前和南易讨论给工人们发什么点心的时候想到的。 只不过我这个想法，在轧钢厂没条件做出来，当时就没想着说。” 张建国点点头，解释了一句，才继续说道： “东升哥，你有没有听说过素肉？” “你是说用素材做出肉的味道？这个我倒是知道，之前出差的时候还尝到过一次。 建国你是想让我们厂照着这个想法去做？” 余东升一边说，一边思考着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的方向，毕竟现在大家都馋肉，哪怕是毛子那边也是一样。 真能做出来，反响肯定会非常不错，但相应的他们从来没制作过类似的东西，想要研发出来并且量产将会有很大的困难。 第237章 没有一粒肉全是淀粉 张建国闻言微微摇头，素肉是不错，但食品厂可没有大规模生产素肉的条件。 哪怕是研发出来，成本肯定也是居高不下，他想到的是后世的另一样东西。 一样后世大家小时候都吃过，并且还调侃里面没有一粒肉全是淀粉的东西。 “不是，我的意思是食品厂可以把面粉做成类似的产品。 打个比方，把面粉做成面粉肠，再加一点点的肉进去，让面粉肠有肉的味道。 甚至可以不用到肉，只是用肉汤骨头汤或者稍稍沾点油水的东西，让面粉裹上肉味道。 这样哪怕完全是用面粉做的，做出来的产品也肯定会很受欢迎。 毕竟大家都想吃肉，面粉可比肉便宜多了，家里有孩子或者自己嘴馋想打打牙祭的时候，买几根面粉肠可比直接卖肉要便宜的多，而且面粉肠也是粮食，定价方面也会比较方便。” “面粉肠？让面粉沾上肉味？” 余东升越听越是兴奋，张建国说的是他之前从未想过的路子。 因为之前缴获的饼干和面包的是甜的，所以一直以来他厂主要生产的又都是面包和饼干，所以做出来的东西都是往甜食那边走的。 现在被张建国一提醒，他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面粉能做的本就不只是面包饼干，生产其他的东西当然可以是咸的，可以是有肉味的。 虽说生产这些需要添置机器，甚至是申请研发机器，但这条路绝对是可行的！ “我觉得可以，如果能把建国说的面粉肠做出来，买的人肯定要比你们厂做的这些面包、饼干多。 孙姜，我记得上次你和我说过，你们厂最多的就是大骨头，现在这些骨头算是有去处了。” 对于淀粉肠张国义也非常感兴趣，要是食品厂真能做出来，说不定他还能给他们纺织厂再争取一点福利，大不了就用布来换嘛。 大家手脚快一点，换点肉回来吃，可不就是天大的好事儿。 “国义，你甭搁哪儿点我，那些大骨头都是补给肉供应不上的厂子的，要是没了这些骨头，我走夜路都得被人敲闷棍。 不过匀一点出来让东子先去试试倒是可以，等东西出来了，到时候再具体情况具体调控。” 孙姜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却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从为数不多能调控的骨头里，答应了调配一些给食品厂研发用。 “谢谢，建国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回去就开始研究面粉肠，绝对不会埋没你的好想法。” 余东升冲众人道了声谢，转而举杯敬了张建国一下，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东升哥，我也没做什么，具体的还得你来研究。 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要是面粉肠反响好，我这牛可能吹一辈子。” 张建国回敬了一杯，乐呵呵的开起了玩笑。 “建国你哪儿用的着吹啊，就你今天说的这些事儿，哪一件都够我说一辈子的。 来来来，吃菜吃菜，再不吃菜都凉了。” 李丰收笑着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招呼众人吃菜。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众人没有再聊正事儿，而是饶有兴致的聊起了各个厂的趣事儿八卦。 除了余东升心里和猫挠似的，想着回去研究面粉肠，其他人都聊的津津有味。 张建国基本上都是听，很少有聊天的时候，还基本都是张国义拉着他发表意见。 不过虽说是趣事儿八卦，大半个小时聊下来，张建国也对各个厂子的大致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其中有没有众人的刻意照顾，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张建国听得挺开心。 就在张建国准备起身，去后厨让南易看着加几个下菜的时候，屋外忽然有了动静。 紧接着，王老就带着两年纪差不多大的老爷子，脚下生风的大踏步进了屋。 屋内的众人见状，纷纷起身站的笔直。 “王老头，你这些后辈不错，一个个都挺精神。” 叶老爷子看着众人虽然带着些酒气，但却依旧笔直的站姿，赞赏的说道。 “还用你说，建国、简言你们跟我们走一趟，丰收这里就交给你了。” 王老得意的微微昂头，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叶老爷子有些好笑看了王老一眼，便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祝老爷子扶了扶眼镜，熟练的走到众人面前，温和的笑了笑。 “大家不用紧张，喊建国和简言出去是有些事要问他们，一会儿签了保密协议你们就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五名荷枪实弹的军人和张建国两人擦肩而过，走进了屋子。 祝老爷子再次向众人笑了笑，转身离开屋子几步跟上了王老几人的脚步，和几人一起上了车。 一直到车子在一座门口竖着旗杆的两层建筑前停下，车里的众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经过门口岗哨的检查，在祝老爷子的带领下，七拐八绕的进了一间办公室坐下后，气氛才算缓和了下来。 “建国同志，你的建议我们经过讨论觉得非常有实施的必要。 这次喊你和简言过来，是想听你具体说一下你的想法。” 祝老爷子率先开口，温和的说道。 “好的。” 张建国点点头，也没有磨叽，将自己之前的说辞又复述了一遍。 接着继续说道： “我弟弟是学机械的，在我们轧钢厂当技术员，我也是听他说起之前第一机械厂研究新型机床遇到的困难，才有了这个想法。 我想着那些飞机坦克的玩具，总要有样子来照着做的。 要是能买点这类的玩具回来，哪怕就只是一个样子，那也比什么都没有来的好。 不过以前我也就只能想想，也是今天遇到了简言同志，才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你的想法很正确，哪怕只是一个样子，对于我们的帮助也是巨大的。 虽然只是玩具，但也够我们看出很多东西了。” 祝老爷子赞同的点点头，转而继续问道： “除了飞机坦克这些军备上的东西，你觉得还有别的买回来会对我们有帮助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之前也之见过毛子的枪的玩具，不知道其他方面的玩具会不会往真了做。” 张建国心中微微一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238章 多了个任务，许大茂来找 “简言你怎么看？” 祝老爷子笑了笑，转而将目光落在了简言身上。 “我觉得暂时不应该去考虑别的，先带几个玩具回来确定可行性比较好。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并不能确定白头鹰那边有没有在玩具生产的时候，有没有精密度方面的限制。” 简言思索了片刻，给祝老爷子泼了一盆冷水。 现在一切情况未知，抱有太大的希望，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错，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这次你刚好要去白头鹰那边，顺带着买两样玩具回来。 不要买太多的玩具，其他东西也要带点回来。” 祝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话头一转问道： “建国，想不想去白头鹰那边看看？” “老爷子您就饶了我吧，我听不懂看不懂的，去了那边不是纯粹给大家添麻烦么。” 张建国连忙摆手讨饶，他说的还真不是假话，他是真不会说也看不懂几个词。 哪怕是上辈子，他也没往国外跑过啊。 再说这年头的国外比后世来的还要乱，没准一不留神小命就交代在那儿了。 “诶，听不懂看不懂就学嘛，学夷长技以制夷，我们要把他们先进的东西都学过来，才能更好的发展。 你看事情的角度是我们没有的，过去看看肯定能看到一些我们注意不到的情况。 等简言回来，跟着他好好学学，以后需要你过去的时候，你必须要站出来。” 祝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张建国，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虽然因为为人处世带着一些油滑老练，但身上却总是带着几分书生气，以及一些藏得极好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 他很想看看，这个老王看好的年轻人，锻炼一下能不能给他带来惊喜。 “我明白了，简大哥以后要麻烦你了。” 张建国点点头，讪讪的笑了笑。 他不明白面前的老爷子是怎么想的，几句话的功夫，就给简言这个大忙人安排了个差事。 但他清楚，这老爷子的身份不简单，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麻烦，我平时在家就是看看书，有个人一起挺好的。” 简言向张建国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温声说道。 平时家里本就是只有他一个人，父母都牺牲在了五二年的战争中，两个弟弟也在前两年有了各自的家庭。 将房子留给了两个弟弟，一个人搬到单位分配的房子里之后，家里就一直冷冷清清的。 张建国能过来跟他学习，倒也是个不错的事情，至少能有人一起说说话。 “承渊，你别把人往死里用，建国在轧钢厂做的不错，平时事情不少。” 在一旁听了好一会儿的王老，这时候却是笑着开了口。 “这就护上了？年轻人就得让多给他们机会锻炼锻炼，一直护着就出龙也得护成虫！” 叶老爷子笑着打趣儿了一句，起身拿过祝承渊桌上的两份保密协议，递给到了简言和张建国面前。 “行了，把保密协议签了早点回去，给我们几个老头子留点时间好好聚聚。” 两人欣然点头，各自签了字后，就出门跟着警卫员回到了车上，被司机带回了王老的院子。 待到张建国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悬，院子的大门都虚掩了起来。 …… 两天后，傍晚。 张建国前脚刚停好自行车，许大茂后脚就提着两瓶酒和下酒菜找了过来。 “呦，大茂今儿这是想找我喝两杯？” “这不明摆着呢么，不介意给我加双筷子吧？” 许大茂把酒往桌上一放，随便抽了条凳子出来坐下。 “加双筷子成，喝酒不成。 这两天喝的有点多，明儿又是技能大比武，我今儿还真不敢喝。” 张建国按住了许大茂要开酒的手，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说道： “大茂你明天晚上也得给大家伙放露天电影吧，一会儿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明天来的领导可不少，不说露不露脸，至少别出岔子。” “我们那个大科长早就安排好了，连我在内我们宣传科四个放映员都得去放露天电影，说是要招待好兄弟厂的同志。” 许大茂浑不在意的摆摆手，转而自嘲的说道： “你说的那些领导，都是大人物，哪里能过来看露天电影，最多就是来走个过场，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个不好说，这次来的是那些领导，杨厂长到现在都没和我们说过。 我倒是觉得明天领导肯定得来看看你们放的露天电影，至于回到那个地方看，得看运气。” 张建国端着于莉刚做完的两盘菜放到桌子上，接着从碗柜里拿了四副碗筷放到桌上。 做完这些他才笑着说道： “你今儿过来，不是为了和我唠嗑的吧，说说吧别藏着了。” “咱去里屋说？” 许大茂看了看在一旁忙活的于莉，又扫了一眼大敞着的大门，指了指里屋。 “行，那就去里屋说。” 张建国点点头，旋即转头对于莉说道： “莉莉我和大茂去里屋谈点事儿，建设过来了，你们就先吃着。” “知道了。” 于莉抽空回头应了一句，便继续做起了菜。 不过心里却已经明白了，建国这是不想让人打扰他们的谈话。 两人进了里屋，张建国坐在床上，许大茂则反坐在椅子上。 “建国，昨儿晓娥拉着我回了趟娘家，我老丈人七拐八绕的，我也没听太懂。 反正就是让我来你这打听打听，咱厂子里最近啥情况。” 许大茂说完忍不住嗤笑一声，自己这个老丈人以前多威风啊，看谁都不拿正眼瞧的。 现在遇到事儿了，倒是记起来还有他这么个女婿了。 “能有啥情况，还不是老样子，都忙着技能大比武的事儿呢，其他该咋样咋样呗。” 张建国很清楚娄董事是在打听什么，心中对于娄振国的评价不由又低了几分。 不过是帮着杨厂长调了点粮食过来，哪里能在轧钢厂掀起什么水花。 真要说，那就是给李副厂长送了一个杨厂长的把柄，顺带着得罪了一下李副厂长。 也怪不得娄家在剧里一直拖到了几年后没办法了才离开，娄振国怕是到现在也还看不清楚形势，到现在还心存侥幸呢。 第289章 去纺织厂溜达 “也是，最近都忙着大比武的事儿呢，还能有啥情况。 我这个老丈人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都退下来了，还想着掺和咱们厂的事儿，也不怕把领导都给得罪了。” 许大茂呲笑一声，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让他问的都问了，一会儿回去给娄晓娥说一声，让她明天再回娘家一趟这事儿也就算是办完了。 “大茂，酒和下酒菜拿回去，我也没帮上你啥忙。” 张建国见他出了屋就往门外走，连忙喊道。 “嗨，送出去的东西哪儿再带走的。 都是从我老丈人那边带回来的，这份就是给你的，我那份在家里放着呢。” 许大茂摆摆手，冲着正要进门的张建设点头笑了笑，便大踏步的往家里走去。 “大哥，大茂哥这是给咱家送温暖来了？” 张建设指着桌上的下酒菜和酒，笑嘻嘻的说道。 “把酒放柜里去，这几天别沾酒。 你师傅可和我说了，这次大比武对你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你别给我浪费了。” 张建国横了一眼张建设放在酒瓶上的手训诫道。 “大哥你什么时候和我师傅见过面了啊，我怎么不知道。” 张建设面色一僵，讪讪的将酒瓶和多出的那副碗筷一起放进了碗柜里。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这段时间我都在忙厂子里的事，好久没见到妮子了，她在学校里怎么样，怎么周末也不回来？” 张建国在桌边坐下，拿了两个馒头放到于莉碗里，随口问道。 最近妮子休息的时候，他都回来的晚，这都一个多月没见着面了，想起来多少有些不放心。 “我正想和你说呢，妮子中午回来了，三点多的时候又和几个女同学一起出去了，说是要去纺织厂组织的联谊舞会凑凑热闹。 建国一会儿吃完饭你和建设一起去一趟纺织厂，妮子她们几个姑娘走夜路不安全。 等舞会结束了，你们接妮子的时候，也送一送妮子那几个同学。” 于莉擦了把脸，在张建国身边坐下，笑着对两人说道。 “妮子去纺织厂的联谊舞会了？” 张建国有些惊讶的停下了拿馒头的手，旋即笑着说道： “过去涨涨见识也好，建设一会儿去的时候你换身衣服，别给妮子丢人。” “行行行，我一会儿就去换套干净衣服，再把眼镜好好擦擦干净，保证不给妮子丢人。” 张建设装模作样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然后拿下眼镜看了看又重新戴上，随后一本正经的保证道。 于莉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建国也是笑着摇了摇头，自家这个弟弟，真是不皮一下不开心。 …… 大半个小时后，张建国兄弟俩骑着车到了纺织厂门口。 到了之后，他们才发现，来厂门口等着的人还不少。 这些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蹲在路两边抽着烟，时不时抬头朝纺织厂里看一眼。 不过这些人里，倒是没几个骑车过来的，身边有自行车放着的，也就三四个人。 “大哥，这儿人都蹲满了，要不我们往后站站？” 张建设这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他们轧钢厂厂门口可从来没蹲过这么多人，看着还挺有意思。 “我们进厂里等，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过去打个招呼。” 张建国笑着瑶瑶头，把车往边上一停，就朝着门口站岗的保卫走了过去。 “嘿，又来一个上赶着找骂的。” “有好戏看了，要是能厂子里能进，咱还用在这儿蹲着，咱赌一把，我赌一根烟，这兄弟半分钟就得被骂回来。” “我赌一分钟，两根烟。” “我赌他俩能进去，两人都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哪儿能上赶着找骂啊。” 蹲在厂门口的众人看到张建国停好自行车就往门岗那边走，立刻兴致勃勃的开始议论了起来，还有几个人开始打起了赌。 这些人其实也没啥恶意，就是纯粹看个热闹，毕竟在这里蹲着等人，总得找点乐子消磨消磨时间不是。 然而让这些人没想到的是，张建国走过去后，不知道和门口的保卫说了些什么，保卫就脚步匆匆的进了纺织厂。 当保卫再出来的时候，张建国便推着自行车，带着在门口等着的张建设进了纺织厂。 “来来来，愿赌服输，都把烟拿出来。” 刚刚赌张建国两人能进去的胖子，在两人进厂之后，立刻乐呵呵的收起了烟。 看着就这一会儿，之前输出去的烟就全收回来了，胖子顿时龇着牙笑了起来。 另一边，张建国刚刚带着张建设走到车棚，张国义就满脸笑容的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建国，你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甭提了，我也是刚知道我妹妹和几个同学来你这儿参加舞会了，这不是不放心她一个人晚上走夜路么，就和弟弟一起过来了。 建设，这是国义哥，今儿要是没他，咱就得在厂外面蹲着。 国义哥，这是我弟弟建设，刚进轧钢厂当技术员。” 张建国锁上车，熟络的和张国义打了个招呼，便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国义哥好。” “诶，你也好。” 张国义笑着点点头，转身带着两人往舞会的会场走去。 “上次你和东子说了之后，东子回去就一直在厂子里呆着，都几天没回过家了，听说快把东西鼓捣出来了。” “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张建国有些惊讶，虽说淀粉肠这东西不难做，但这速度也太快了，这才多久啊。 “你是不知道，东子这两年想新品都快想疯了，这次有成功的希望了，肯定是下死力气了。 听说他们厂长尝过他鼓捣出来的半成品，都已经开始联系第一机械厂，让那边做准备研发机器了。 这次之后，东子是苦尽甘来咯，说不定能捞个副厂长当当。” 张国义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感叹的说道。 余东升这两年的努力，他们这帮人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眼看着能就要成功了，他是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 同时对于张建国这个帮了大忙的兄弟，也是充满了感谢。 第290章 舞会?都没想着跳舞。 “哈哈哈，那我下次见到东升哥，可要让他给我们轧钢厂多放点福利，不然以后要不到了。” 张建国闻言眼前一亮，玩笑般的说道。 “嘿，早知道就不和你说了，我就等着他哪里开始生产了，多要点份额呢。” 张国义锤了一下手掌，带着两人进入举办舞会的报告厅，话头一转说道： “不说东子了，他那边要量产还早着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跳跳舞？” “我哪儿会这个啊，国义哥你忙你的。 我就在边上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妹妹，一会儿散场了也好一起出去。” 张建国婉拒了去跳舞的提议，不说会不会，就说他已经结婚了就不该去跳舞。 联谊那是针对未婚男女的，给这些年轻人一个接触异性的机会，他这种已婚人士上去就是耍流氓了。 “哈哈哈，我就是过来看着点情况，免得出什么乱子。都是要在这里转的，正好和你一起找找咱妹子。” 张国义不时点头回应着路过和他打招呼的人，看着舞台上一对一对跳着舞的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建设，我和国义哥一起找建妮就行了，你就别跟着我们了，眼睛都快长到舞台上去了，散场的时候在门口集合。” 从进入了舞会大厅开始，张建国就注意到张建设的目光时不时的往舞台上瞟。 正好现在张国义说要和他一起逛逛，张建设跟着就有些不合适了，便顺势让他去舞会里玩玩。 “大哥，我不是……嘿嘿，那我过去了。” 张建设本想辩解一下，但又把话给咽了回去，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应下后，就大踏步的朝舞台的方向走去。 他刚才只是被舞台上的音乐吸引了，想过去打听打听这放的是什么，没想到被大哥误会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反正都能过去看了，管他是什么理由呢。 “建设挺有意思的，要放到我们纺织厂，估计你现在得为了挑弟媳妇儿头疼了。” 张国义看着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笑眯眯的说道。 “老哥，不瞒你说，我没打算这么早给建设说媳妇儿。 他要是自己带姑娘回来了，我也不反对，不过他要是没这个想法，我还是打算让他先在厂里锻炼锻炼。” 张建国在人群中搜索着张建妮的身影，轻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诶，你这想法不好，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嘛。 有了媳妇儿才知道努力，没成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能知道什么是压力。 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去努力，不然就是你压着让他努力都没用。” 张国义有些不认同张建国的想法，絮絮叨叨的劝了起来 。 “老哥我也想着让建设先成家后立业，但他这才刚毕业，心性都没定下来呢，要是这时候给他找媳妇儿不是祸害人家姑娘么。 我是想着让建设在厂里多长长见识，先把心性定下来，等他二十了再给他张罗。” 张建国无奈的笑了笑，虽说这年头的人心性普遍成熟的比较早，但建设毕竟刚从学校里出来，再成熟也成熟不到哪里去。 要是建设是初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他现在肯定已经忙着给张罗了。 “你这么想也有道理，找媳妇儿是一辈子的事情，确实是得等他心性定下来。” 张国义点点头，想到自己家那早早结婚的几个亲戚家里那堆破事儿，觉得张建国的想法才是对的。 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张建国没跟上来，愣了一下又转身走了回去。 也没问怎么了，顺着张建国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一个穿着白色布拉吉的姑娘，被一个学生打扮的姑娘拉着问话。 看穿着布拉吉的姑娘脸上不耐烦的样子，怕是已经被拦着问了好一会儿了。 “建国，那是咱妹子？” “嗯，好像出了什么事儿，我们过去看看。” 张建国看到妹妹被推了一下，皱眉回了一句后，便脚步飞快的往那边赶去。 张国义同样看到了这一幕，顿时面色一冷，加快脚步跟上了张建国步伐。 “你烦不烦啊，我是过来跳舞的，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你能告诉我，你在纺纱车间工作了一年多时间后，身体有没有出现不舒服的地方，呼吸还顺畅吗？” 张建妮先是给面前的姑娘道了个歉，转而眼巴巴的继续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呼吸很顺畅！” 这姑娘也是被烦怕了，跺了跺脚撒气一般的大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舞台那边走去。 然而，两个高大的身影却是拦住了她的去路。 张国义冷着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沉声训斥道： “你是哪个车间的，你们车间主任就是这么教你们和别人说话的？” “张……张副厂长……，我，我不是，我就是……” 穿着布拉吉的姑娘本来还怒气冲冲的，看到挡住她的人是副厂长，顿时被吓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大哥！” 张建妮见大哥来了，还带着好像是副厂长的人拦住了自己刚才询问的女同志的去路，知道这是误会了。 连忙快步走到了几人身边，解释道： “大哥，张副厂长，你们误会了，是我给这位同志添麻烦了，耽误了她好长时间，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的。” “嗯？是这样吗？” 张国义依旧冷着脸，看着被张建妮挡在身后的姑娘沉声问道。 “我，我也不对，我应该好好说，不该发脾气的。” “嗯，以后注意，要团结要互帮互助。” “我记住了。” 姑娘连连点头，试探着往边上走了走，见张国义没说话，立刻加快脚步逃也似的朝舞台那边走去。 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妮子，你不是和你嫂子说你是来参加舞会的吗？” 见那姑娘走了，张建国这才走到了张建妮身边，带着几分责备的说道： “有没有伤到哪里，疼不疼？” 第291章 舞会结束 “大哥，我没事就是一下没站稳晃了两下，没摔到地上。” 张建妮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伸出手给张建国看了看，然后又转了一圈示意自己真没事。 “说说吧，不是说来参加舞会的么，刚刚你说的那些是怎么回事。” 见妮子确实没伤到，张建国立刻换了个表情，责问了起来。 “大哥，那个……” 张建妮凑在大哥面前，眼睛不断往一旁的张国义身上瞟。 老师说了只是怀疑还没有定论，尽量不要让纺织厂里的人知道她们的目的，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听刚刚那位同志打的招呼，边上这个应该是纺织厂的副厂长。 要是被他知道了，那不就是整个纺织厂都知道了吗？ 她哪里敢当着这位的面，这么光明正大的告诉大哥她在做什么啊。 “行了，眼珠子再转都要掉出来了。这是你国义哥，纺织厂的副厂长，和我是老交情了，你在打听什么事情只管说出来，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张建国当然看懂了妹妹的意思，却没有顺着她的话把事情糊弄过去。 听刚才妮子喊出来的问题，他一下就想到了如今纺织厂可能存在的某种情况。 这个事情要是只靠妮子和她那些同学，要完成信息收集得到猴年马月去了。 她们等的了，纺织厂的工人可等不了。 棉尘肺虽说不像尘肺病对身体损失那么大，但对于纺织厂的工人来说，也是一种高发对身体危害巨大的病，一旦发展到后期，患者的正常生活同样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让张国义掺和进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不光能尽快将棉尘病公之于众，让工人们在生产过程中尽量做好防护，也能送张国义一场天大的功劳，让他有可能再往上走一步。 然而张建妮却是不知道她大哥的这些想法，犹豫了片刻后，低着头央求道： “大哥，我们先回家说好不好？” “建国，咱妹子不想说，你就别逼她了。先让咱妹子回家和你说说，你要是觉得有哪里用得上老哥的，再来厂子里找过也一样。 我就在厂子里待着，你还能找不到我啊。” 看着张建妮谨慎又莽撞的行为，张国义轻笑着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 刚才张建妮的问话他也听见了，估计是医学院那边在他们厂里做健康调查，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所以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反正到时候调查的结果，医学院那边都会给厂子里发来一份，早知道晚知道都是一样的。 “老哥，让你看笑话了，我家这妮子就是这个性子，你别见怪。” 张建国无奈的笑了笑，知道今天事情是没办法摊开来说了。 不过这样也好，刚才他也有些急了，是该回去和妮子确认一下是不是在调查棉尘肺的情况才是。 “诶，你还和我客气，我还能怪咱妹子啊。” 张国义笑着摇了摇头，转而轻声对张建妮说道： “妹子，我和你哥是兄弟，你要是不介意，就喊我一声国义哥就成。” “国义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张建妮看着张国义温和的笑脸，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诶，有什么添不添麻烦的，我还要谢谢你呢。 今天晚上我本来是要一个人在这里盯着舞会情况的，现在你大哥过来了，我还能有个人陪着说说话。 你也不用和我们在一起待着了，想问什么就去找人问吧，一会儿舞会结束了去那边门口和你哥一起走就行。” 张国义莞尔一笑，指了指刚才大门的位置轻声说道。 张建妮闻言，询问的看了大哥一眼。 见大哥点头，这才笑着说道： “谢谢国义哥，国义哥再见。” 说完张建妮又冲大哥笑了笑，这才朝着不远处的人群走去。 “老哥，这样没问题吗？” 张建国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能有什么问题。走走走，别想着你弟弟妹妹了，我带你在看看我们纺织厂的联谊舞会。 说不定以后你们轧钢厂也得想着办舞会，我和你说说要注意的事情，免得你接到任务手忙脚乱的。” 张国义毫不在意，一边说一边带着张建国在舞会大厅里到处看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舞会散场。 张国义还有一些收尾工作要指挥，张建国和他告别过后，就在走向了舞会大厅门口和众人弟弟妹妹会合。 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张建设正和五六个学生打扮的姑娘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张建妮则是站在张建设的身边，时不时拉一下自家二哥，生怕他把自己同学拐跑了一般。 “你们好，我是建妮的大哥。”张建国先和几个姑娘打了个招呼，转而看向张建妮问道：“人都到齐了吧？” “嗯，都到齐了。” “那就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先送你们回家，有不顺路的吗？” 张建国点点头，笑着问道。 “有的，大哥我送念娣和秀娟就行。” 几个姑娘还没说话，张建设就说出了他刚刚和几人商量好的安排。 “好，你回来的路上小心点，送完人就赶快回来，别在外面晃悠。” 张建国点点头，还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大哥，你就放心好了，我不小了。” 张建设笑着打趣儿了一句，转而对身边的两个姑娘调笑道： “可惜了今天晚上这么好的月色，只怕是要错过咯。” “建设哥，我们回去的时候可以骑慢一点，这样就不会错过月色啦。” “嘻嘻，我还没好好看过月亮呢，真的好漂亮啊。” 也不知道张建设刚才和这些姑娘聊了些什么，他这么一说，这两姑娘就巧笑嫣然的说道，甚至连建设哥都喊上了。 张建国看的那是一个无奈，自家弟弟的桃花运着实是太好了一些，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车棚，骑上自行车一路出了纺织厂后在路口分开。 这些姑娘应该是来之前就有准备，一个个都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又过了一个小时，月上枝头的时候，张建国三兄妹才陆续回到了四合院。 第292章 互怼与关心 “莉莉，我有点事儿要和妮子说一下，你不用等我先睡吧。” “嗯，你也早点回来，明天厂子里忙，别聊的太晚了。” “知道了。” 张建国将车在屋里放好，和于莉说了一声后，就带着两人去了张建妮屋里。 “二哥，你怎么比我和大哥回来的还晚，真和念娣、秀娟一起看月亮了啊？” 刚打开灯，在桌边坐下，张建妮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想什么呢，我就是随便说说，哪儿能真这么做啊。 路上念娣的车链子掉了，耽搁了一会儿，这才回来的晚了点。 姑娘家家的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别脑子一热被人给骗了。” 张建设扶了扶眼镜，平时文质彬彬的他，怼起张建妮来是一点都不嘴软。 “我哪里想有的没的了，是你和她们聊的快比我都熟了，我才想歪的。 要不是你是我哥，我都觉得你们早就认识，一直瞒着我了。” 张建妮不满的反驳道，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刚才回去的路上，兰花她们几个一直聊的都是二哥，让她总有种同学要变嫂子的感觉。 臭二哥，来接她就来接她嘛，干嘛和她们聊这么多啊，要是同学都想当她嫂子，以后在学校里她该怎么办啊，总不能都认下吧。 “哪里聊的比你熟了，我送她们回去的路上，她们可是夸了你一路。 你就是国外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看多了，才看什么都不对劲，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张建设起身拿起墙边的暖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描淡写的怼了回去。 气的张建妮咬牙切齿，但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建设，刚才和我分开之后，你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没看见你？” 张建国看着兄妹俩斗嘴，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弧度，随口帮妹妹解围道。 “我去他们放歌的地方了，和放广播的老哥聊了会儿，跟着学了一下广播怎么放的。 就是这老哥看广播看的挺紧的，没能上手试试。” 张建设满是可惜的说道，他其实还挺想试试怎么放广播的，要是有机会真想把广播拆了看看里面的线路是怎么排的。 以前都是在书上看，到了厂子里又整天和工装夹具打交道，看见这些机器他是真的眼馋。 “能看的不禁么，广播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命，要是让你上手给弄坏了，你说的那老哥得纺织厂的领导拆了！” 张建国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家弟弟，看看这说的是人话么，还可惜上了。 “以后要是去了其他厂子，别到处瞎转悠，有些地方是不让进的，靠近点都不行，别给自己找麻烦。” “知道了哥，你别光说我啊，也说说妮子，她们今天才是去做大事儿的。 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去了人纺织厂的误会不说，还拉着人就问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问也不是这么问的。 要不是厂子里的这些工人，看她们都是学生，又都是姑娘，被打一顿丢出去都是轻的。” 被大哥一说，张建设顿时想起了自家妹妹和她那些同学做的事情，说着还有些生气的戳了戳妮子的额头。 妮子做出这么鲁莽的事情，他说不生气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担心，担心她们以后还会做类似的事情。 这次是因为是在联谊舞会上，所以大家都收着脾气，下次可就不好说了。 “大哥~~你看二哥，他又欺负我！” 张建妮被戳了一下，气鼓鼓瞪了二哥一眼，然后向大哥告起了状。 “妮子，这次你二哥说的没错，你们这次确实是太莽撞了，下次要是有这种事情，你一定要先和我商量。 我和你二哥都已经工作了，有些事情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张建国收敛了笑容，一脸正色的说道。 张建设这边他其实并不怎么需要操心，除了偶尔提醒一下，让他别太志得意满外，基本不要管什么 这个弟弟精着呢，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但妮子这边不一样，或许是因为是家里最小小妹，前身父母还在的时候，就是从小宠到大的，。 前身父母没了之后，又有前身和建设护着，所以到现在还是天真烂漫的性子。 虽说因为院子里的这些人作妖，知道一些人心险恶，但终究是阅历太少，做事容易冲动，太容易出事了。 正好这次遇到了这个事情，他便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叮嘱妮子几句，免得以后出了事，他这个做大哥的都不知道。 “大哥，我先回屋了，明天还得跟着师傅忙呢，你好好和妮子说说，她最听你的话了。” 张建设听到大哥的话，立刻便托词走了出去。 妹妹大了，不是以前的小姑娘了，被大哥训的时候要是他还在边上听着，肯定得起反效果。 “大哥，我知道了，以后要是老师还让我们做类似的事情，我会先和你商量的。” 张建妮看到二哥出去了，心中没由来的一松，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做出了保证，生怕二哥会忽然回来似的。 “妮子，你是说这个事情是你们老师让你们做的？具体调查的是什么刚才你还没说，现在和我具体说说。” 张建国皱了皱眉，对于张建妮的这个老师生出了一些不满，哪里有老师让学生做这种事情的，是真不怕出事儿怎么的。 “大哥，你别怪邱老师，去各个厂里找工人调查身体状况这个，我们学长学姐都做过，已经有六七年了，没出过事情的。” 张建妮看大哥皱起了眉头，连忙帮自己老师解释了一下，随后才继续说道： “这次我们去纺织厂，是去调查纺织厂纺纱车间的工人，长时间工作之后，身体上有没有出现大规模类似的身体不适。 邱老师说这是他过年的时候和家里的亲戚串门的时候，偶然聊起的发现的问题。 说是在纺织厂做了几年的工人身上，都有呼吸不顺畅、头晕等相似的问题。 邱老师怀疑，是纺织厂的工作环境，或者接触到的纺纱原料对人身体有慢性危害。” 第293章 安排，技能大比武的日子到了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是因为身体有问题的人都是纺纱车间的，所以才去纺织厂调查情况？” 张建国摩挲着腕上的手表，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邱老师说让我们先从纺纱车间开始问，如果调查出来纺织车间有一定数量的工人存在胸闷、呼吸不顺畅的情况，再由我们学校出面和纺织厂沟通。 到时候很有可能对纺织厂的所有工人进行免费体检，让我们这些学生多一些实践的机会。” 张建妮将老师和她们交代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转而有些期待的看向张建国，期待大哥能夸夸她。 在学生时期能参与这种大规模病症的调查，对于她们医学生来说，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你们老师挺照顾你们的，这种实习机会以前不少吧？” 张建国依稀记得之前聊起来的时候，李丰收和孙姜两人说起过的医学院的事情。 再加上刚才妮子有说过，她们学校的学长学姐做类似的调查已经好多年了，想来两人说的应该就是妮子的学校了。 “也没有啦，以前都是去周围的公社做义诊，这种机会很少的。” 张建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故作谦虚的说道。 “你啊，学校里有这么多事情，以前也不和我们说。” 张建国没好气的抬手，随后在桌子上敲了敲。 妹子本来就不怎么聪明，再敲头真的要被敲傻了。 “你们邱老师的调查方法不对，你知道你们老师住在哪里吗，明天我忙完厂子里的事情，晚上和你一起去一趟邱老师家。 我和他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让你国义哥参与进来，要是像你们这么调查，就是调查个一年都出不来什么结果，太浪费时间了。” “啊，大哥出要去邱老师家啊……” 张建妮有些傻眼，学校里都是老师来家里家访的，除了毕业了的学长学姐回来看老师，就没听说过有人带着家长去老师家拜访的。 虽说她大概知道老师住在那个院子里，但这要是被同学知道了，传出去还以为她是想找老师走后门呢，毕竟再有大半年她们都要分配工作了。 “不去你们邱老师家去你们学校也行，不过要等我这边忙完。 之前我和你大军哥聊起过你们调查的事情，你们邱老师的担心是对的。 既然我知道了这个事情，就不想让这件事再拖下去了，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力。 你明天去了学校，可以先和你们邱老师说一下我的提议，我想他不会拒绝的。” 张建国明白妹妹的担心，于是便又说了个折中的办法。 这件事是妹妹的一个机会，有了这个履历，说不定他到时候找找人，能有机会把妮子送进军医院。 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只有在部队里是相对安全的，也是他能想到最合适安置妹妹的地方。 一来尽可能保证妹妹不被风吹到，二来这时候的军医院有自己的大学，也不会让妹妹因为外面的动静，荒废了最合适学习大好青春。 所以不管邱老师同不同意，这件事他都是要插手的，并且不会在棉尘肺上止步！ “大哥，你让我想想……” 张建妮有些纠结拨弄着自己额前散落的一缕头发，犹豫了一会儿后才抬头目光坚定的说道： “我明天到学校就去和邱老师说，不管老师同不同意，我明天晚上都会回来和大哥你说。” “嗯，那就先看你们邱老师是什么想法，你早点睡。” 张建国点点头，叮嘱了一句后，便起身走出了屋子。 他这刚一走，张建妮就一下趴在了桌子上，脸上全是纠结和不安。 明天她该怎么和老师说啊，刚刚就该让大哥教教她的。 大哥说了这么多，她该从哪里开始说啊，啊啊啊…… 在大哥面前逞强的少女，这一刻心里有的只有抓狂，就如同一个普通学生，即将面对高考一般，紧张而又不安。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张建国就咬着馒头，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 今天是技能大比武的第一天，也是兄弟厂来人最多的一天。 他们食堂的所有人，今天都要提早到两个小时，为了今天招待兄弟厂的同志做准备，给可能出现意外留出足够多的解决时间。 车子刚刚骑出巷子口没多远，就看到了何雨柱和南易两人，双手揣在袖子里，并排走在路上。 “南易，傻柱，早啊。你们这是昨儿约好了的？” 张建国响了两声车铃，在两人身边放慢了速度，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早早早，能不早么，鸟都没起来找食儿吃呢，咱就得起来忙活了。”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带着一些起床气的抱怨道。 “早，约好了的，怕我们有人起不来，另一个也能喊一声。 建国你昨天都和我们交代好了，怎么今天也起的这么早？” 南易倒是挺精神，说是怕起不来，其实就是怕何雨柱睡过了，耽误大家伙的事儿。 虽说缺何雨柱一个，大家伙也能忙的过来，但少了一个大厨，三食堂的人肯定得兵荒马乱好一阵，说不定一会儿还得到其他食堂找人帮忙。 顺带着能避免的事情，没必要去赌何雨柱的想法，毕竟这个何雨柱想法总是和大家不太一样，而且和建国有矛盾。 谁也说不准，这家伙会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儿，忽然犯浑给建国添堵。 “大家为了厂子都一大早去厂子里忙活了，我这个食堂主任不说带头，也不能晚到啊。 都是为了招待好兄弟厂的同志，我怎么也不能落下不是。” 张建国笑着说了些场面话，便加快了脚下的动作，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他倒是也没有让南易上车，这种时候区别对待，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完全没必要。 “嘿，官没当上几天，架子倒是端上了。” 何雨柱看着张建国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啐了一口。 也不知道这小子个他爸灌了什么迷魂药，非得让他听这小子的。 还说再听到他和张建国犯倔，就把他的腿打断，里外不分了都！ 第294章 又趴下了，一车间焊工代表梁拉娣 “何师傅，我不觉得建国有摆什么架子，你对建国的偏见太大了。” 南易听到何雨柱这么说，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有些不悦的说道。 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打个招呼，这傻柱居然都能扯到官架子上，真是脑子有毛病。 “怎么就偏见了，南易我知道你是张建国给调到咱厂子里来的，但你也别隔这儿睁眼说瞎话啊。 拍马屁都得当面拍，张建国都不在这里，你就别隔这儿瞎使劲了，他又听不见。” 何雨柱嘲讽的昂了昂头，颇有一种众人皆浊我独清的感觉。 虽然南易做菜比他好，但说起做人，那还真不如他，就知道拍领导马屁，也就这点出息了。 南易沉默了一下，旋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再次看向何雨柱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看傻子的嘲弄： “呵呵，何雨柱我喊你一声何师傅给你脸了？ 还特么我拍建国马屁，有本事你让我你马屁啊，本事没一点，嘴比谁都能说。 要不是看在技能大比武的面儿上，谁搭理你啊，哪儿凉快哪呆着去，什么玩意儿。” 何雨柱一个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南易骂懵了。 待到南易走的离他有十来米远的时候，一张脸才刹那间涨红，指着南易的背影大骂道： “南易你特么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呸，什么玩意儿，傻子一个，你爸就你一个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南易回过头，躲开傻柱捶过来拳头，伸腿一绊顺势把何雨柱撂倒在了地上。 啐了一口后，满是不屑的丢下这么一句，头也不回的快步走进了轧钢厂。 还敢对他伸拳头，弄得谁不会两下子似的，都是当厨子的，谁怕谁啊。 要不是今天还要招待兄弟厂的同志，就何雨柱刚才那一下，他好歹也得让何雨柱在家里躺上几天。 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的何雨柱，满脸羞愤的拍了拍衣服，看到门口的守卫在往他这里看，立刻愤怒的瞪了一眼过去。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人打架么！ 真是见了鬼了，以前打架他从没在谁手里吃过亏，现在倒好，除了许大茂他谁也打不过。 在院子里被张建国揍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南易都打不过，实在是太憋屈了！ 门口的守卫见何雨柱瞪他，立刻若无其事的挪开了目光。 今儿这岗站的真值，一会儿换岗回去了，又可以和大家吹上一吹了，怎么也能骗根烟抽抽。 张建国还不知道他离开之后，两人还来了一出全武行，此时刚刚和二食堂的大厨再次确定好工作往三食堂走。 他刚刚从前面走进三食堂后厨，何雨柱正好灰头土脸的从后门走进后厨。 两人四目相对，张建国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我说傻柱，你这是走路上摔了，可真有你的。” “谁……谁没脚滑的时候，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赶紧走，不帮忙别在后厨溜达。” 何雨柱本想否认，但话已一出口就停了下来，顺势把挨揍说成了脚滑。 要是三食堂的人知道他这是被南易打的，他以后在后厨还怎么做人。 “你先出去把自己身上的灰掸掸干净，别弄得脏兮兮的，做出来的菜再给兄弟厂的同志吃出个好歹来。 马华，菜刀放一放，去给你师傅搭把手，后面也拍拍。 后厨要保持干净卫生，今儿说不定有领导过来视察，别给咱厂子丢人。” 张建国没在这事儿上和何雨柱多话，直接打发这师徒两去门外收拾了。 又看了一眼有序忙碌着的后厨众人，确定没问题后，才转身朝着四食堂走去。 今天的四食堂的众人是最辛苦的，哪怕有南易在，他也得过去看看情况，再给鼓鼓劲许点好处，让大家忙活的有奔头。 等到四食堂那边安排完，他是还要回三食堂这里来的，这几个食堂里，就三食堂最容易出岔子，不容得他不盯紧点。 …… 一个多小时后，轧钢厂的各个车间里终于开始热闹了起来。 由于技能大比武的关系，今天的工人来的都比平时早上不少。 除了那些不能停的车间外，其他车间的工人到了厂子里之后，都三三两两的凑在今天参加大比武的工人身边聊起了天。 一车间里，梁拉娣到的不算太早，不过身边却是围满了女工人。 “拉娣，你大着胆子去比就好，咱一会儿都在边上给你加油打气，保证不比别人气势差。” “诶，王姐你收着点，小梁吓着了。小梁你平时怎么焊的一会儿就怎么焊，就是看的人多点，别的就和咱平时干活一样，没什么好怕的，就当看着你的都是一群猪。” “各位姐姐，我真没事儿，就是给孩子做饭的时候耽搁了一下，才来的晚了。 别的不好说，电焊上我真就没怕过谁，你们就等着看我给咱车间争光好了。 这次我非得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妇女能顶半边天。” 梁拉娣听着身边众人又是劝，又是安慰的，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更是庆幸自己能调到轧钢厂里来。 心里对于南易和丁秋楠，又多了几分感激。 这种待遇在机修厂她是无论如何都的不会有的，名声坏了就是坏了，不会有人在乎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对此她也不怪机修厂的那些人，毕竟刚顶岗的时候，日子实在过的困难，她就是可着办法从别人手里寻摸东西。 哪怕是后来她成了五级焊工，为了给孩子吃点好的，也是想着办法去寻摸，不怪别人说她闲话。 好在现在调到了轧钢厂，自己和孩子都吃上了定量，五级工的工资也足够她让孩子过上好日子了，她也不用再到处去寻摸想办法了。 到了新的地方，她总算是不用再为了生计，再去做那些虚与委蛇的事情了。 能有个好名声，谁又愿意被人说闲话呢。 这一次，她既然凭本事拿到了参加技能大比武的名额，就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她做的出色了，对调她来轧钢厂的南易和丁秋楠，也会有一定的帮助，这也是现在她唯一能报答两人的机会了！ 第295章 大比武最后的准备工作 “小梁同志说的好，这次厂里把技能大比武放在三八妇女节，为的就是要展现广大妇女同志的风采，弘扬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精神。” 王德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人群后面，听到梁拉娣的话，立刻笑着高声说道。 “主任。” “主任。” 围着梁拉娣的女工听到声音，纷纷转过头来和王德辉打起了招呼。 “主任，是不是要过去了，我这都准备好了。” 梁拉娣扬了扬手里的焊枪，整个人都洋溢着自信的光芒。 要说她最得意也是最大的底气，就是手里这杆焊枪了，只要手艺在倒哪里她都不带怕的。 “嗯，要先过去准备准备，这次来的兄弟厂的同志不少，难免会出一些问题。 先过去把要用的东西准备一下，别到时候因为小问题影响了你们的发挥。” 王德辉笑着点点头，转而冲另一边围在一起聊天的男工人大声喊道： “庆有、根苗走了，把家伙事儿带上！” “来了，早准备好了，就等主任你发话了！” “等下，等下，我茶缸拿一下。” 听到王德辉的招呼，两人立刻高声回应。 不多久，三人就在王德辉的带领下，到了技能大比武的会场。 会场里写满了鼓舞人心的宣传语，中间几十张工作台整齐有序的摆放着，三面都已经放上了观看比赛的凳子，最前方则是放着一排桌子，宣传科的几个干事正在那里调试话筒。 整个比赛会场显得忙碌而有序，不少兄弟厂过来参加大比武的工人，正在各自领导的带领下熟悉工作台的情况。 而轧钢厂的几个车间主任，则是带着各自车间参加大比武的工人，在右手边的观赛席那边坐着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毕竟是在轧钢厂举办的技能大比武，轧钢厂的工人多少是有些主场优势的。 不说别的，就光是熟悉工作台这一项，他们这些人这几天早就已经完成了。 “嘿，我说王德辉，你心够大的，这么晚才带人过来。” 二车间的车间主任看到王德辉过来，随手丢了一根烟过去，揶揄的说道。 “该准备的早都准备完了，这么早来干什么，和你们一样坐在这里吹冷风么。 那边怎么回事儿，不是早弄好了么，怎么又在试音？” 王德辉随手将烟夹在耳朵上，指了指忙活着的宣传科干事随口问道。 “嗨，甭提了，来的人多总有几个瞎转悠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线都被踢断两回了。 要我说去保卫科喊两个人过来看着线得了，他们这就是瞎忙活，一会儿啊还得断。” 三车间的车间主任随口回了一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眼睛是一刻都没从演讲台那边离开过。 “诶，立业你不懂，一会儿厂长、副厂长就都过来了，他们不得表现表现？” 王德辉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样子，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旋即给几个车间主任介绍道：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车间的五级焊工梁拉娣，焊工技术不说七级，绝对不比六级差。 以后要是你们车间有什么焊不了的东西，过来找小梁就成，甭再想着怎么去特种车间借人了。” “瞧瞧，这还和我们嘚瑟上了。” “哈哈哈哈，王德辉啊王德辉，你这就给小梁拉上活了？ 和人说清楚没，别又以为你这是在给人穿小鞋，给咱帮忙没空手走的。” 二车间的车间主任指着王德辉笑着摇摇头，还不忘给站在他身后有些拘谨的梁拉娣解释了一下。 以前不是没闹过这种乌龙，还是先的说清楚的好。 “知道就好，小梁这几个人你记住了，以后去帮忙别留手，该拿的都拿着啊。” 王德辉倒也不恼，转头玩笑般的和梁拉娣说道。 “诶，主任我都记着呢，肯定不能吃亏。” 梁拉娣这时候也听出来了，主任这是在照顾她，大咧咧的说道。 “哈哈哈哈……” 几个车间主任闻言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而他们带来参加大比武的这些大师傅也将梁拉娣记在了心里，算是知道了厂子里多了一个焊工大师傅。 实在是他们厂子的高级焊工都在特种车间那边，各个车间里留着的最高也就是五级焊工，要去特种车间借人又非常麻烦。 王德辉作为车间主任，能说这种话，想来这个梁拉娣六级焊工的水平是有的，如此一来以后倒是能省心不少麻烦。 不过这样的焊工也是用一天少一天，估计到下次工级考核之后，过不了多久就得被调到特种车间了。 总之且用且珍惜吧。 而这些人中，唯有刘海中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 他本是想撑着这个机会在几个车间主任面前露露脸拉拉关系，希望提升一下以后当小组长的可能。 然而现在车间主任们都在讨论梁拉娣，完全没注意到他。 这还不算，梁拉娣的出色让他有了十足的危机感。 年纪轻轻就有了六级焊工的水平，再过两年岂不是要上七级。 因为工种的特殊性，再加上年龄上的差距，他岂不是在院子里又要当万年老二了。 如此一想，刘海中这的肝儿都在颤，怎么走了个易中海，又搬来个这么厉害的寡妇，他怎么就这么难呢。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会场里的位置渐渐被坐满。 宣传科那边又断了一次线后，终于是喊了两个人看着线。 四食堂的两个小徒弟，此时也是带着刚做好的月饼走进了会场，将月饼按照椅子的数量，一把椅子两个放上月饼。 而此时，杨厂长正带着李副厂长等人，在轧钢厂门口站的笔直的等着大领导们的到来。 “老杨，都这个点了，领导怎么还没过来，会不会是有事情耽搁了？” 李副厂长抬手看了一眼表，蹙眉问道。 “应该快到了，我们再等等。” 杨厂长同样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压下心中的焦急说道。 按理来说，都到这个点了，大领导们应该到了才对，不应该啊…… 第246章 还在路上的领导 四九城内，距离轧钢厂的不远处的大路上，两辆汽车正安静的停在路边。 车内。 “老赵，时间差不多了，别耽搁了正事儿。” 老宋抬手看了看时间，一脸正色的说道。 “诶，不着急，再等五分钟，现在过去能看的出什么来，再说也要给他们一点思考的时间才是。” 被喊做老赵的中年人笑着摇了摇头，说完还拿出烟递给了车上的众人，转而接着说道： “抽了这根烟再过去，现在形式主义太严重了，不给点教训这股子邪风打不下来。” “小宋，这次听小赵的，最近的风气是要整顿一下了，我们已经越来越难从各个厂子调到需要的人才了，再不整顿以后只会越来越困难。” 坐在老宋对面的六十来岁的老爷子，原本一直看着窗外风景，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忽然转过头来对两人说道。 “那就再抽一支烟，俞老您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啊？” 老宋听俞老都发话了，便也不再催促，笑着说道。 “没办法，你是知道的，我们那边一直都缺人，任务又重又紧。 这次过来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好苗子，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先调过来，由我们进行培养。” 俞老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最近这几年各个厂子符合要求的高级工太少，他也不至于放着那么多任务来轧钢厂这边看技能大比武。 “哈哈哈哈，这次轧钢厂的技能大比武规模挺大的，肯定有能被俞老您看上的好苗子。” 老赵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将烟头丢出窗外。 对司机说道： “出发吧。” …… 另一边，轧钢厂门口。 杨厂长正焦急的来回踱步，时不时抬手看一眼时间，又往远处看看车子来没来。 三月的天气，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老杨，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了，不能再等了。 我们再不过去，会场那边就要出问题了。” 李副厂长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再次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后，语气非常不好的说道。 杨厂长被这么一提醒，脸色沉了沉，但也知道李副厂长说的是实话。 不管为了什么，会场那边都不能出乱子，不然真就在领导面前丢大人了。 看了一眼身后的的这些人，杨厂长沉声说道： “你先带着有福、老聂他们去会场，让工人先比试起来，我和老王继续在这里等领导过来。” “好，我们先过去。” 李副厂长二话不说，招呼了两人一声，就脚步匆匆的往会场赶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郑有福才闷声说道： “老李，我们就这么走了，让他在领导面前出风头？” 作为一个主管人事，没什么实权的副厂长，郑有福非常珍惜每次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就这么放弃了他实在是不甘心。 “呵呵，出风头？” 李副厂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之前他听岳父说，最近领导要整治形式主义，他当时还没往心里去。 毕竟现在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厂子没点形式主义，要整治怎么整治的过来。 不过看今天这样子，岳父说的怕是真的了。 但这毕竟是他的猜测，不能直接说出来。 这也要是他说了，然后领导那边就是有事儿耽搁了，让杨厂长在领导面前露了脸，郑有福不得觉得自己是在耍他么。 到了他这个位置，要做的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无过永远比立功重要。 “老李，你别说半句不说了啊，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郑有福还侧着耳朵等着听李怀德怎么说呢，没想到他忽然就不说下去了，顿时有些急了。 “我能说什么啊，人是厂长，咱们只是副厂长。 我刚才是劝也劝了这么多回了，也不见老杨有听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厂长发话了我们能不听么，造反啊？” 李副厂长随意想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顺带还拱了拱火，让郑有福对杨厂长更加不满。 郑有福这个人，虽说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但说起来也是个副厂长。 而且实在是个草包，是个随便被人哄两句就会两边倒的货色，这种人他只能时不时的给他加深一下对杨厂长的不满，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冲着他来了。 “诶，谁说不是呢，上次要不是大家都在，那六百张嘴的粮食就丢到我头上来了，谁让人是大厂长呢。” 一直跟在两人身后没有说话的聂主任，这时候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他是厂长咋了，就能这么欺负人啊，总有他求着咱们的时候！” 郑有福被两人说的心里满是火气，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嘴上放放狠话。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就是个没啥用的副厂长，真就拿杨厂长一点办法没有。 李副厂长闻言笑了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火气一直压着总有压不住的时候，不着急慢慢来就成。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三人脚步匆匆的走进会场，宣传科的科长就迎了上来，一副如蒙大赦的样子。 此时会场内嘈杂的声音已经逐渐变大了起来，所有人都在讨论为什么时间到了，大比武还没有开始，轧钢厂的厂领导也一个没过来。 “李副厂长、郑副厂长，你们可算来了，杨厂长呢？” “杨厂长还在厂门口等领导，话筒调好了吧，这里交给我们，出不了事儿。” 李副厂长说完，便几步走到中间靠右的位置坐下。 拍了拍话筒，确定有声音后，立刻说起来了开场陈词。 “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我厂举办的妇女节技能大比武，在此我代表轧钢厂对大家的到来表示欢迎……” 简简单单的说了几句开场白后，李副厂长没有进行什么激情的演讲调动工人的情绪，而是直接宣布了技能大比武开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参加大比武的工人在宣传科的众人引导下，各自来到来工作台前做起了比赛前的准备工作。 只是，这简短到有些敷衍的开场，再加上现场只到了李副厂长三个领导，让会场内的工人以及各个厂的领导，心中越发不满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会场内越发嘈杂了起来。 第247章 马屁拍在马腿上 “主任，轧钢厂怎么这样啊，不是说很重视这次技能大比武吗？” “少说话，管好自己，一会儿比赛好好比，你管他们怎么样，丢脸的是他们，你比赢了长脸的是你自己。” “我就是气不过，大厂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啊。” “气不过给我憋着，你要是敢给我乱来，回去有你好看的。” 像这种参加比赛的工人和领导的对话不断在会场里上演着，虽说这些领导在劝着自家工人，但心里说没气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这些带队的厂领导了知道孰轻孰重，很多时候他们的厂子都需要轧钢厂照顾，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李副厂长坐在椅子上，听着会场中不时传来的抱怨声，眼神明暗不定。 会场里众人的反应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哪怕这是他有心制造的矛盾，但也有些太过头了。 想了想身体微微往聂主任边上靠了靠，轻声说道： “老聂，你去建国那边看看，让他那边千万不能出岔子。” “好，我这就过去看看。” “把这边的情况和他说一下。” “嗯，我知道的。” 聂主任会意的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会场。 他明白现在的情况，是以一出会场就加快了脚步。 拉矛盾可以，但一定要保证技能大比武的正常进行，要是参加比赛的工人闹起来，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 另一边，杨厂长还不知道会场那边工人的情绪已经出现了问题，依旧在厂门口焦急的等待着领导们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十分钟后，两辆黑色的汽车才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看到汽车出现，杨厂长和他身后的一众轧钢厂领导立刻整理好衣服站的笔直，想要让领导们看到他们最好的一面。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汽车在厂门口停下，向保卫科的人出示了证件后，还不等他们迎上去，便重新启动绕过他们径直开了过去。 杨厂长等人均是愣了一下，旋即冷汗就从额头滑落了下来，小跑着朝着车子追去。 一直到车子在轧钢厂的广场中央停下的时候，杨厂长等人已经是跑的气喘吁吁，精心整理的衣服也出现了些许的凌乱。 视察团的众人陆续从车上下来，老赵依旧是一脸笑呵呵的样子，而在他身边的老宋看到杨厂长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一张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欢迎各位领导来我厂视察，对我厂的工作进行指导。” 杨厂长的看到大领导脸色不对，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有些忐忑的说道。 “杨厂长，技能大比武已经开始了吧？” 老宋面沉如水的看着眼前这帮人，沉声问道。 小杨是他手底下的人，而且联系也算是紧密，现在却被大家看了笑话，他心情能好就怪了。 他是真没想到，只是简单的试了一下，真就让老赵试出了问题来，他的工作是真的出现了大问题了！ “已经开始了，李副厂长正在会场主持技能大比武的进行。” 杨厂长听到问话，心中暗暗叫苦，要是现在还不知道领导是为什么而生气，他这个厂长就真不用做下去了。 “轧钢厂的工作开展的很好嘛，技能大比武这么大规模的活动，做的准备非常充分啊。” 老赵闻言，看着众人面带微笑的夸赞的道。 只是他这一句夸赞，落在轧钢厂一众领导耳朵里，就像是丢下了一颗炸弹一般，让杨厂长等人背上冷汗直冒。 “是很好啊，杨厂长。” 老宋面无表情的附和了一句，转而说道： “走吧，这次我们过来，是为了看看工人们的风采，就不要在这里站着了。” “是是，我们这就过去。” 杨厂长连连点头，忙不迭的朝着会场走去。 老宋和老赵两人跟在杨厂长的身后，俞老则是和另一位老爷子一起冷着脸跟在两人身后。 再后面，视察团的其余四人则是不紧不慢的走着，四处打量着轧钢厂，有两位还拿出了纸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一些东西。 “老宋，别黑着一张脸，发现问题解决就好了，至少技能大比武已经开始了，比之前那两个厂强。” 老赵放缓了脚步，小声在老宋身边说道。 “强什么强，简直胡闹！开展这么大的活动，只让一个副厂长过去指挥工作，这是对工人和工作的不负责！” 老宋强压着声音，语气之中的怒气丝毫未减。 这才胜利多少年，形式主义就已经这么猖狂了，甚至他手底下的人都出现了这种问题。 这要是再过几年，是不是就要欺上瞒下，拿着手里的权力作威作福了！ 他总算是知道，老赵这个主管纪律的，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对各个厂进行视察了。 这种不正之风必须整治，狠狠的整治！ “先看看再说，不要心急，没有不犯错误的人。 只要工作开展的好，这些问题都是可以纠正的嘛。” 老赵依旧笑着，但眼中却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希望轧钢厂的其他人不要让他失望，不然……轧钢厂怕是要稍稍乱一下了。 一行人没多久就走到了会场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工人热烈的呼声。 听到声音的杨厂长松了一口气，老宋几人的脸色也好了少许。 进入会场，和众人想的差不多，会场中央工人们正挥洒着汗水展现着自己高超的技术，观众席上的众人热烈的为比赛的工人加油鼓劲。 整个会场里洋溢着热情，他们的到来也丝毫没影响到众人的情绪。 “各位领导好，现在正在进行第二轮的焊工技能比武。” 李副厂长看到一行人进来，拍了一下身边的郑有福，起身迎了上去。 “你是怀德吧，做的不错。” 老宋冲李怀德点点头，夸赞了一句。 “我没做什么，是大家之前准备的充分。” 李副厂长没有居功，而是谦虚的说道。 一旁的郑有福不易察觉的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一直都记得老舅的话。 在轧钢厂里少做少错，在领导面前少说少错，反正不说不会出事儿就对了。 第248章 味道不错 这边老宋还在和李副厂长说话，俞老这边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会场之上。 这一看他就看到了好几个好苗子，只不过或许是因为在比赛的原因，这几个人手里的动作多少都有些赶。 没错，就是赶，俞老能看的出来这几日并非是故意，而是下意识加快了焊接的速度。 但就是这一个下意识的举动，让俞老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了其他人。 “嗯？那个女同志的焊接很不错，手很稳是个不错的苗子。” 就在俞老惋惜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的金老忽然指着会场中间的方向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身边的众人却都听的清清楚楚，均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确实不错，是个好苗子。杨厂长，不知道这位同志是那个厂里的师傅？” 俞老扶着眼镜仔细看了看，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这……” 杨厂长看了一眼，有些讪讪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说今天来了这么多兄弟厂的工人，哪怕是轧钢厂的工人，他也没认识多少，这人他是真不认识。 “老先生，那是我们轧钢厂一车间的焊工梁拉娣同志，是今年刚从机修厂调来我们厂的五级焊工。” 李副厂长这时候却是乐了，其他人他或许不认识，但梁拉娣他还是认识的。 毕竟这是南易特意托关系让人给调过来的，他知道之后有让人去了解过情况。 “不错，这样的人才应该有更好的培养环境，怀德是吗，你做的很好。” 俞老听到是刚才机修厂调过来的，很是满意的夸赞道。 工人要成长起来，不光需要天赋和努力，一个好的成长环境也是不可或缺的。 能把人从机修厂调过来，说明轧钢厂的领导还是在做实事的。 “老先生谬赞了，调梁拉娣同志过来，其实也是机缘巧合。 我们厂的大厨南易师傅，是从机修厂出来的，年前我们偶然聊起了机修厂的情况，这才知道了梁拉娣同志的能力出众。 具体了解之后，才知道梁拉娣同志的家庭情况不是太好，独自一人带着四个孩子。 说来惭愧，将梁拉娣同志调过来，其实是更考虑到她的不容易。” 李副厂长七真三假的说着，最后还带上了几分愧疚。 他要的不是领导的赏识，要的是自己和杨厂长的对比，让领导对杨厂长更加不满。 毕竟赏识有时候并不会有什么收获，但不满一定能让杨厂长喝一壶。 “没想到梁拉娣同志家庭这么困难的情况，能考虑工人的家庭情况，怀德你做的很好，很不错！” 俞老听到梁拉娣的家庭情况，顿时打消了将她调走的想法，转而赞赏的看向了李怀德。 不管他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光是能了解工人这么多的情况，就担得起他这一句夸赞。 听到俞老这么说，众人脸上均是露出了笑容，唯独杨厂长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李怀德来的这么一出，简直是将他架在火上烤，他已经不敢去想今天过后宋领导会发多大的火了。 这一个小插曲过后，众人纷纷落座，倒是没有将杨厂长拿出来做比较。 坐下后，老赵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桌上的月饼上。 拿起一块尝了一口，老赵的身子往老宋那边靠了靠，笑着说道： “小花样不少，特意给你准备的你不尝尝，这月饼味道很好啊？” “尝，怎么不尝。” 老宋冷笑了一下，拿起月饼就吃了起来，心里已经开始盘回去怎么整治杨厂长了。 该做的不做，这种事情倒是做的顺手，这个厂长当的是真好啊！ “怎么样，不错吧，还是热的呢。” 老赵吃完一个月饼，身子往后靠了靠，轻描淡写的说道。 “味道，很好，好的很！” 老宋被呛的面色难看，咬牙说道。 就在两人因为月饼又给杨厂长记上一笔的时候，聂主任脚步匆匆的从走进了会场。 和一众领导点头示意后，走到李副厂长身边，眼神交流了一下后说道： “建国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月饼给兄弟厂的同志也都准备上了，一会儿兄弟厂的同志去四食堂就能领。” “那就好，建国做事还是让人这么放心，是我太紧张了，你先坐下休息一下，辛苦了。” 李副厂长点点头，眯眼笑了笑。 老聂的配合打的不错，建国也没掉链子，有这种下属简直不要太省心。 可惜这种下属可遇不可求，不然这种下属多一点，他就是不当轧钢厂的厂长，说话的分量也不会比厂长小。 “哦？怀德，这个月饼是你们轧钢厂自己做的？” 将两人对话尽收耳底的老宋，忽然就觉得月饼可口了起来，隔着杨厂长冲李怀德问道。 “是的领导，这月饼是我们轧钢厂食堂做的。原本是打算当做妇女节的福利，发给我们厂的工人的，正好遇上了技能大比武，就给兄弟厂的同志也准备了一份。” 李怀德微笑着回答道，余光看到杨厂长僵硬的笑脸，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哦？你们倒是有心了，怎么想到给工人们发月饼的，粮食上有困难吗？” 老宋对于月饼来了兴趣，要是粮食消耗不大，倒是非常值得推广。 “发月饼的想法是我们厂食堂主任张建国同志在年前就提出来的，多次尝试后月饼对于粮食的消耗并不大，就是面粉加上冬瓜丝以及萝卜丝。 我们从年前开始准备，对粮食进行了一些调度，并没有太大的困难。” 李副厂长见宋领导的态度很好，顺嘴提了一下张建国的功劳，将月饼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月饼足量供应，已经说明了月饼这件事的可行性，这种好事儿他自然是要说出来让领导知道他们的功劳。 “冬瓜丝、萝卜丝？你们用心了，月饼的味道很好。” 老宋拿起了桌上剩下的那个月饼，掰开月饼看了看。 发现刚才吃到的带着些嚼劲和甜味的月饼馅确实是冬瓜丝和萝卜丝，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几分。 同时还不忘转头对老宋说道： “这月饼味道确实挺不错的。” 第249章 老赵的注意，领导吃食堂 “味道不错也就这两个，别想着来抢我的。” 老赵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还饶有兴趣的开了个玩笑。 他这个工作就是这样，先质疑再求证，要是会因为这点事情尴尬，他这工作也就不用做了。 不过这轧钢厂确实有点意思，抛开厂长不谈，厂里的领导班子还是在做实事的。 不像是有些厂子，厂长毫无作为，底下的人全都烂在一个锅里。 “就没你老赵受气的时候。” 老宋笑骂了一句，看了一眼桌上的月饼，轻声说道： “你觉得怎么样？” “有困难，这月饼，甜的。” 老赵微微摇头，并不觉得轧钢厂的这发放月饼的方法值得推广。 因为糖是战略战备物资的原因，目前对于每个厂供应的糖数量可谓是少之又少，轧钢厂这样的大厂还好点，紧着一点个把月还能凑出来做月饼的糖，但其他小厂想要制作月饼就太困难了。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去看看具体情况。” 老宋点点头，却没有直接推翻想要推广的想法，决定先见一见李怀德口中的食堂主任再做决定。 一旁的杨厂长看似一直在看会场内的比试，实则一直在注意着两位领导的一举一动，隐约听到两人在谈论月饼，心中多了几分难言的情绪。 厂里发放的福利引起领导的注意本是一件好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领导这边的交谈并没有影响到会场内工人们的较量。 随着比试一点点的进行，会场内时不时传出一阵欢呼，将一些发挥失误的工人的哭泣声掩盖了。 既然是大规模比试，胜出的人自然是少数，时间临近中午的时候，会场内的气氛已然不如刚开始一般充满活力。 低头深思以及面带苦涩的工人虽说不多，但却也有了一定的规模。 就在气氛越来越低迷的时候，下班铃声适时响起，而上午的最后一场比试也在此时落下了帷幕。 杨厂长在两位领导的注视下，宣布了上午的比赛结束后，便起身带着一众领导率先离场。 “领导，今天尝尝我们厂南师傅的手艺，月饼就是南师傅和张建国一起做出来的。” 杨厂长走在两位领导的身边，笑着对两人介绍起了南易。 “哦？南师傅？是之前怀德说的从机修厂调过来的南师傅吗？” 老宋再次听到南这个姓，不免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的领导，就是李副厂长说的南师傅。” 杨厂长面色一僵，他没想到领导居然还记得李怀德随口说的名字。 这下好了，本想好好招待一下领导，来博取一点好感，让之后的处罚轻一点的。 现在倒是成了帮李怀德邀功了，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机修厂真是卧虎藏龙啊，等有时间了要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在发现几个人才。” 老宋赞叹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在点杨厂长。 就在杨厂长犹豫着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走进了四食堂。 “不错，有食堂的样子，怀德你们轧钢厂的食堂主任很用心啊。” 老赵看着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食堂，微微转头对身后的李怀德说道。 “张建国同志确实很负责，当上食堂主任之后，就一直在强调食堂的卫生问题，还说食堂的首先要做到干净卫生，然后才是饭菜的味道。 我们也是在他做出成果之后，才知道食堂可以大扫的这么干净。” 李副厂长轻声说道，好好夸赞了张建国一番。 他是主管后勤的副厂长，夸下属就和夸自己一样，但这么夸不会让领导反感。 “哈哈哈，张建国同志说的不错，干净卫生是最重要的。 老宋，我们这一餐就在食堂里吃怎么样？” 听到李怀德所说，老赵拍手称赞，心中对于这位从未谋面的食堂主任赞赏不已，生出了想要见一面想法。 “杨厂长你好好招待俞老、金老，我和老宋中午就在食堂吃，怀德还要辛苦你给我们做个向导。” 老宋闻言二话不说将事情定了下来，这次过来本就是来检验轧钢厂工作的，在食堂吃饭能更直观体会轧钢厂食堂的真实情况，他自然是不会拒绝。 “平时我们也都是在食堂吃饭的，哪里谈得上辛苦。” 李怀德眼前一亮，说起了漂亮话。 领导让杨厂长去招待其他人让他留下，可见已经对杨厂长非常失望了，这一次过后的杨厂长怕是要脱一层皮咯。 “领导，我一定好好招待俞老、金老。” 杨厂长的心里格外难受，脸上却还要带着笑容。 他知道这一次是栽了，如今只希望之后不要犯错，大领导能看在他兢兢业业管理了轧钢厂这么多年的份上，对他的轻一些，至少不要把他厂长的位置上撸下去。 老宋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和老赵一起选了张离食堂窗口最近的桌子坐下。 李副厂长则是拿着饭票去了食堂窗口，看了一眼挂在窗口边上的小黑板，脸上的笑容不由更加灿烂了几分。 还是建国会来事儿啊，知道这次领导要来视察，这菜名都给想的有这么多意思，而且还在后面写明了是什么菜，真是一点儿给人挑毛病的地方都没留下。 “李副厂长，您怎么来这儿打饭了，不吃招待了？” 刘岚在窗口前看到李副厂长的一瞬间人都是懵的，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出来。 “杨厂长去吃招待了，我过来看看食堂的工作做的怎么样，这里的菜都给我打一份。” 李副厂长解释了一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饭票交到了刘岚手里。 之所以要解释，是怕刘岚以为招待取消了，回头让南易停下了手里的活。 “这……李副厂长，您这也没饭盒啊，您等我一下啊。” 刘岚拿着一把明显多出不少的饭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就去后厨借饭盒去了。 李副厂长过来食堂吃饭，那边桌子还坐了两个穿的和领导一样的人，她可不敢让他们等着。 没过一会儿，刘岚就拿着七个饭盒回到了窗口，每样菜都打了一份，又给三个饭盒上各自放上了两个菜团子。 这才将饭盒盖上，整齐码好递给了李副厂长。 第250章 初见大领导 李怀德饶有兴趣的看着刘岚忙活，之前他倒是对这个女人有些兴趣，只不过张建国把她调到四食堂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心思。 女人么，有的是，既然张建国给她调岗了，就说明这个女人张建国留着有用，估计是留在四食堂的眼线。 现在看来这刘岚做的确实不错，看的懂眼色干活也利索，当下属确实是比当情人来的有用的多。 接过刘岚递过来的饭盒和筷子，李怀德笑了笑，轻声说道： “你的活干挺利索的，继续努力，饭盒一会儿吃完会还回来的。” “不用不用，一会儿我过来收就好……” 刘岚连忙摆手，不过她这话还没说完，李怀德就已经拿着饭盒走了，看到这一幕她说话的声音也就逐渐弱了下去。 李怀德将饭盒在桌上一个个放好打开又将筷子分给了两位领导，这才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老宋和老赵两人看到饭盒里的菜，不由对视一眼。 这些菜要说常见，其实挺常见的，都是些平时厂里会用到的寻常的蔬菜。 只不过，这菜的做法，他们倒是头一回见到。 “怀德，你们食堂平时不做这些菜吧，是为了技能大比特意做的？” 老宋拿起放在饭盒最上面的菜团子，带着肯定的语气问道。 “对，今天的菜都是特意为了技能大比武做的，这菜团子还有个名字叫勤俭节约。 这次开展技能大比武，虽然说是为了让工人同志展现技术，但思想教育也不能落下。” 李怀德虽说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事儿，但并不妨碍他张口就来。 事情张建国都帮他做完了，其中的意思他要是再说不出来，就白瞎了张建国下的这番功夫了。 “哦？勤俭节约，这是怎么个说法？” 老赵闻言饶有兴趣的问道，在菜名上下功夫的他倒是还头一回见。 “两位领导，想必您二位都知道，厂子里有不少工人都会把厂子里打的饭菜带回家给孩子吃。 这路上有时候难免没倒了撒了的时候，窝头、馒头这些倒是能捡起来继续吃，但菜有时候真就没法吃了。 这次技能大比武，兄弟厂来了不少工人同志，肯定有不少同志都抱着把饭菜带回去给孩子吃的想法，所以就有了菜团子。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一是菜团子可以的避免不必要的浪费，二也是赞扬工人们勤俭节约的精神。” 李副厂长搜肠刮肚的将菜名的含义和菜团子结合了起来，虽说有些牵强，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解释。 “好好好，好啊。能结合工人们的实际情况做工作，你们食堂用心了。” 老宋听完解释，对于轧钢厂这个刚上任不久的食堂主任，多了几分好感。 以前他也来过轧钢厂视察，食堂的情况和现在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 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而这种变化，现在看来就是这个新上任的食堂主任带来的。 这让他在这次视察结束后，再次来轧钢厂的想法更加坚定了几分。 “确实不错，很不错，味道也不错。” 老赵吃了一口菜团子，笑眯眯的夸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错的关系，他觉得这菜团子的味道特别的好，比他之前吃过的所有菜团子味道都要好。 李怀德观察着两人的神色，低头扶了扶眼镜，心思转动。 抬起头后，有些为难的说道： “领导，月饼都是四食堂这边在做，建国同志现在应该就在四食堂的后厨。 我也是第一次组织这么大规模的活动，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希望可以暂时离开一下。” “诶，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该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吃饭，身体垮了可不行。” 老赵停下夹菜的动作，笑着说道。 “听杨厂长说下午的大比武要一点才开始，怀德你不用着急。 我们也是要在你们轧钢厂到处看看的，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后厨见见建国同志。 月饼怎么做出来的，我也想亲眼看看，了解一下。” 这边话音刚落，老宋就接着说道。 本还想着下次过来再看看这位建国同志，现在倒是不用等下次了。 李怀德点点头，便拿起菜团子吃了起来，将几欲上扬的嘴角硬生生给压了下来。 刚才听宋领导话里的意思，就知道自己用力太过，让这位大领导生出了再来轧钢厂一次的想法。 这一次领导视察，其中的机缘巧合太多，这才让宋、赵两位领导对他有了不错的印象。 下一次来，可就不知道有多少变数了。 既然宋领导和赵领导对轧钢厂的兴趣都出在张建国身上，那他就找个借口让两人和张建国见见就是了。 见到了人，想必这两位大领导再来视察的想法就会打消了。 要是还对张建国感兴趣，那也不是领导过来，而是张建国过去见他们了。 在李怀德心思千回百转的同时，工人们也陆陆续续的走进了食堂。 不一会儿刚才还安安静静的食堂，就已经变得人声鼎沸。 因为南易的手艺，以及四食堂从不搞针对的关系，四食堂从开年之后一直都是轧钢厂几个食堂里工人最喜欢的食堂。 再加上今天又有兄弟厂的同志过来，四食堂一时间显得有些拥挤。 老宋和老赵在吃完饭后，听了一会儿工人之间的闲聊，同时还确定了确实是每个工人都有凭票领取月饼，吃菜和他们刚才吃的那些相同后，便起身朝着后厨走去。 该看的该听的都已经看过听过了，没必要一直占着桌子，让工人们少张桌子坐。 李怀德跟在两人身后，一起走进了四食堂的后厨。 听到动静的南易抬起头，入眼看到两个不认识的人进了后厨，毫不客气的喊道： “吃饭到外面去，后厨不能进人啊！” “咳咳，南师傅，是我。” 李怀德有些尴尬的和两位领导笑了笑，快步从两人身后走出来对南易说道。 “不好意思啊李副厂长，我还以为是兄弟厂的同志走错了。” 南易将炒好的月饼馅出锅，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说道。 边上的张建国见南易忙完了，当即将手里的大勺塞进南易手里，将他拉到了灶台前。 “领导来了，交给你了啊。” 说完张建国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快步走到了三人面前。 第251章 第一印象很重要 “建国，你怎么都自己动上手了，我就说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 李副厂长看到张建国穿着围裙的样子有些想笑，暗暗给他使了个眼色，轻松的问道。 “还不是兄弟厂来的人比杨厂长和我说的多了两百多，我就准备了五十个月饼的余量，扣掉意外损耗，差不多还有一百八九十个月饼的缺口。 我要是不上手，估计兄弟厂的同志到下午开始比试都吃不上月饼。 不光是这里，其他几个食堂一个个都忙着加菜呢，忙疯了都。” 张建国满是无奈的抱怨了几句，这才看向李副厂长背后的两人说道： “两位大领导是过来视察的吧，我这里您二位也看到了，还得忙好一会儿，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忙你忙，工作重要，我们就在这里随便看看，不打扰你们工作。” 老宋闻言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格外精神的年轻人，越发满意了起来。 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这年轻人真的很不错。 张建国微微躬身，旋即便转身回到了灶台前接过了南易手里的活。 而南易则是将装陷的陶瓷盆放到桌案上，又揭开醒好面皮，开始制作月饼。 三人的到来除了让四食堂里少了一些工人之间的闲聊，并没有带来其他的影响。 “不错，老宋你都是大领导了。” 老赵看着后厨内忙活的热火朝天的景象，轻笑着调侃道。 “人喊的可是两位大领导，你也没落下。 走，过去看看这月饼馅是怎么做的，看着也没加什么糖。” 老宋轻笑摇头，几步走到灶台边上，轻声询问道： “建国同志，你们做的月饼我刚才尝过两个，味道很好。 不过味道上并不像其他糕点一样甜，不知道做这么一个月饼，需要用到多少糖？” “并没有加糖，甜味是冬瓜条和萝卜条炒制之后带上的，还有一部分面皮烤制之后带上的甜味。 说起来，不光是没加糖，面皮时还加入了少量的盐，这样能让月饼的口味更为醇厚，所以才会甜而不腻。” 张建国手中动作不停，简单的和大领导解释起了月饼的甜味来源。 听对方这么问，他自然是对方是打起了要推广月饼的想法，那他自然是要打消对方的顾虑的。 而有了这简短的交流，再加上刚才李副厂长的对两人的态度，他基本已经能确定身边这位就是剧中傻柱的贵人，救了娄家一命的大领导了。 毕竟和李副厂长不是一派，能过来轧钢厂视察的大领导本就那么几个，而他还特别关注月饼的推广，这一切加起来他的身份也就明了了。 倒是一旁那位一直笑意盈盈的领导，张建国没办法猜出来是什么来头。 “不加糖，还加盐？都说隔行如隔山，是我想岔了。” 老宋闻言眼中闪过惊喜之色，看着张建国正在炒制月饼馅，简直就和看珍宝一般。 不需要用到糖，又能让工人们吃上糕点，这月饼简直就是为了作为工人福利而生的。 “大领导您想的都是关乎各个厂子发展的大事，不清楚吃食这种小道是大好事。 要是您对这些吃食都了解的透彻，那各个厂子可就要受苦咯。” 张建国没有去看大领导，说出来的话将大领导逗笑了。 这话错是没错，但就这么说出来，恭维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果然还是个年轻人，不像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厂领导一样，做事满是油滑。 或许就是这样，才能让食堂出现这么大的变化，才能想出拿月饼给工人们发福利的法子吧。 老宋如此想着，心中竟是有了几分多提拔年轻干部的想法。 “建国同志，大家只是职责不同，所有工作都是重要的，没有高下之分。 你说的吃食上的小道，可是保证工人同志工作激情的重中之重，不管做什么都要吃饱了才好干活嘛。” “好了好了，老宋你就别在这里给建国同志添乱了，人也见了月饼也看了，该去和我们的杨大厂长会和了。” 老赵笑眯眯的打断了两人的客套，说起杨厂长的时候，眼中比之见张建国之前更多了几分厌恶。 虽说月饼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惊喜，但他同样没忽略张建国开始和李怀德说的话。 这次来的人比杨厂长交代下去的人数多了两百人之多，这已经是工作上的失职了。 来轧钢厂的这段时间，轧钢厂上下给他的印象都很不错，唯独作为轧钢厂一把手的杨厂长，实在是让人失望至极。 不得不说，实在是有些可笑了。 “嗯，是该走了。建国同志，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这话的意思，老宋很清楚，他也想看看这个事情杨厂长会怎么和他解释。 “大领导实在是抱歉，我这里脱不开身，下次一定好好向您汇报工作。” 张建国停下手里的活计，对大领导微微躬身，歉意的说道。 “你啊，继续努力。” 老宋闻言摇头失笑，伸手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转身带着两人走向了食堂二楼。 李副厂长看到这一幕，不由目光一凝，心道张建国这哄领导开心的本事真是不小。 前有王老看重，现在又有大领导拍肩膀鼓励，真是不得了啊。 现在张建国的人脉，怕是比他都不遑多让了，还好自己一直以来都没亏待张建国，不然怕是有的头疼了。 以后是不能再把张建国当手下看了，这样的人是有大出息的。 哪怕以后能一飞冲天，他都不会惊讶。 不过这也是他的机遇，和这样的人站在一条船上，机会肯定是不会少的。 有张建国的帮衬，他要当上轧钢厂的厂长会容易太多。 …… 另一边，二楼包间内。 杨厂长陪着俞老、金老以及视察团的四位同志一起吃着饭。 和以往的招待不同，今天的招待桌上格外安静。 除了二老进行着一些技术上的交流，其他人包括杨厂长在内，几乎都没说几句话。 杨厂长倒不是不想说，纯粹是对二老交流的技术问题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插话。 第252章 悔不当初 “俞老、金老，南易师傅的手艺不错吧，最近我听不少人都在说轧钢厂捡了个宝贝啊。” 老赵一进包间就走到了二老身边，看都没看杨厂长一眼。 “味道是不错，就是味道淡了点，年纪大了尝不出味了。” 俞老见二人过来了，便停下了和金老的交谈，有些惆怅的说道。 这其实是很多老年人都面临的问题，年纪大了之后味觉退化，原本味道正合适的菜，到了他们嘴里就变得寡淡了。 “是我没交代清楚，晚上和南易师傅说一声，让他味道做的重一点。” 老宋拿了把凳子在二老身边坐下，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诶，不用管我们两个老家伙，和我们胃口了你们该吃不下了。 你们在食堂吃的怎么样，看你们开心的藏都藏不住了。” 金老摆摆手，抿了一口酒，带着些醉意说道。 他倒是没喝多少酒，但经不住酒量放在那里，看着已然有些微醺了。 “什么都瞒不住您老，我们在食堂吃的不比您二老差，轧钢厂用心了。” 老宋哄着金老，目光却是越过金老落在了一旁的杨厂长身上。 让他好好招待二老他就是这么招待的？ 桌上菜没动多少，金老都快看着都快醉了，要是金老喝出事儿来，他杨正邦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一旦看一个人不顺眼了，那这个做的事情就有千万种毛病。 如今老宋看杨厂长就是这个状态，不然放在平时，也就是叮嘱几句，让他注意二老的身体，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意见。 “小宋，你不要这么看杨厂长，是我贪杯了，晚上不喝了。” 注意到老宋的目光，金老侧了侧身将杨厂长完全挡住，有些不舍的放下酒杯说道。 见金老都这么说了，老宋便收回了目光，笑着说道： “酒还是要喝的，就是得少喝一点，您老要是出点事儿我这脑袋都得被老叶他们拧下来。” “俞老，金老，早上有看到什么好苗子吗，趁着这几天老宋在这里，您二位赶紧说。 要是等老宋回去了，还得找人到处跑，等能调人怕是得过个把月了。” 老赵瞪了老宋一眼，转移话题道。 金老都说晚上不喝了，这家伙非得来句可以喝，一会儿再金老喝醉了，看他怎么办。 “好苗子不少，今天这些年轻人手里还是有活的。 就是年轻了一点，还得在厂子里磨磨磨性子，不合适调到我们那去。” 俞老和善的笑着，说话间带着几分惋惜。 “其实那我梁拉娣同志各方面都不错，要不是考虑到她家里的情况，我是真想把她调过来好好培养。” 金老接过话头，有些可惜的感叹道，说着又想举起酒杯和俞老碰一下。 只不过手放到杯子上后，看到老赵的目光，又默默的把手收了回来。 杨厂长闻言立刻凑上前去，笑着说道： “金老，梁拉娣同志现在还是五级焊工，留在我们厂特种车间继续培养也挺好的。 我们厂一直都很重视工人的感情问题，不少丧偶的女同志都响应了号召，重新开始新的婚姻生活。 等梁拉娣同志适应了我们轧钢厂的环境，肯定会开始新的生活的。”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表现的机会，杨厂长把心中考虑到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调到特种车间去是真的，但给梁拉娣介绍对象，就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了。 他是厂长又不是媒婆，哪里有做媒的本事。 “小杨安排的挺好，调去特种车间，倒也不会浪费她的天赋。” 俞老很清楚这是现在最好的安排。 有了他们两个老家伙的关注，想必小梁同志以后想进步不会遇到技术之外的困难了，这样留在特种车间和去他们那里暂时来说区别不大，等明年可以再过来看看。 “俞老您放心，我会经常来轧钢厂看看的。” 老宋会意，笑着附道。 “人老了，吃完就犯困，怀德还麻烦你带我们两个老头子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见梁拉娣的事安排好了，金老便笑着说道。 正所谓人老成精，他一眼就看出这两人有事和小杨说，他们两个老头子留在这里倒是碍事儿了。 而且眼前这酒，只能看着不能喝，实在是有些馋人，再过一会儿他怕是要忍不住再喝一杯咯。 “老爷子您哪里的话，我这就带您二老去休息。” 一直在边上默默听着的李怀德，闻言立即起身，带着二老走出了包间。 等待三人离开，老宋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杨厂长则是立刻起身，低着头等着挨训。 老宋轻哼一声，沉声说道： “站起来做什么，坐下。这里是轧钢厂，我坐着你站着，你这个厂长的面子还往哪放啊。” 杨厂长闻言一动不动，他哪里敢坐啊，这要是真坐了，怕是厂长就不用做了。 老赵看着这一幕，拿起墙角的热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便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茶缸上，就好像清水里能找出茶叶一般。 “你这个轧钢厂厂长做的很好啊，来给我们的杨大厂长说说，轧钢厂的情况。” 老宋看向视察团的几人，示意他们把记录的东西都讲一讲。 “轧钢厂宣传科板报宣传到位，厂区干净整洁。” “技能大比武相关工作的准备充分，应急工作及时，引导人员对兄弟厂同志态度良好。” “食堂卫生优秀，工人……” “工人同志对食堂饭菜满意度高，饭菜口味远超其他工厂食堂。” 最后这这一句是老宋说的，说完便将目光落在了杨厂长身上。 见杨厂长不说话，不由露出一抹微笑，和蔼的说道： “杨厂长，听到我们视察团记录的这些轧钢厂的优点，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听宋部这么说，杨厂长背后瞬间布满了冷汗。 这些都是轧钢厂做的优秀的地方没错，但宋部这可不是在夸他！ 可以说轧钢厂如今从上到下都做的很让宋部的满意，唯一让宋部不满意的就是他这个厂长了。 这一刻他是真的恨不得回去给早上的自己两巴掌，犯什么浑非要去厂门口接领导，这下好了直接撞枪口上了。 第253章 停职处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内除了老赵时不时的喝茶声，只剩下了几人的呼吸声。 杨厂长低着头，额头上的冷汗不知何时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宋部的这个问题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能回答。 原本轧钢厂的这些优点都是他的功绩，但因为早上他不顾技能大比武的开展，带着人去厂门口接视察团的事，这些事已然变成了他的催命符。 就在杨厂长悔不当初的时候，老赵终于放下了茶缸，轻声说道： “说说吧，早上在厂门口，你带了哪些人？” “我……” 杨厂长闻言，抬头求助的看向宋部。 虽说不知道这位问话的是什么身份，但都这么问了，显然是要对这些人下处分了啊。 哪怕他犯了错误，要接受处罚也应该是宋部下决定内部解决，怎么也轮不到这个外人才是。 没成想老宋看到他投去的眼神，脸色猛地一沉，大声呵斥道： “杨正邦到现在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诶，老宋你不要这么大脾气，让杨厂长把话说完嘛。” 老赵看似是在安抚老宋，但语气却是出奇的冷。 做了这么久的调查工作，他一眼就看出了杨正邦打的什么主意。 到现在还在想拉帮结派，搞小团体，这人必须要好好查查了。 “早上和我一起迎接领导的，有副厂长赵岭、副厂长张峰、副厂长丁胜寒……” 杨厂长被宋部这么一吼，立刻将自己带着的人全都说了出来。 总共十几个，除了被杨厂长支开去主持技能大比武的李副厂长三人，轧钢厂的高层几乎几乎全员到齐。 至于为什么要说几乎而不是全部，那是因为技术部主任以及特种车间主任因为工作原因，打一开始就没过去。 “嚯，四个副厂长、十几个主任，人来的很齐啊。 老宋，轧钢厂的干部很多啊，这么多大！领导不在，工作还开展的这么好。” 老赵听到一个个的职位被报出来，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一直挂着的笑容已然消失。 这个杨正邦把技能大比武当什么了，这么大规模的活动，居然敢把主管干部都调到门口来接人，形式主义害人不浅！ “大三线缺人缺的紧，我会考虑进行人员调整的。” 老宋头疼的捏着鼻梁，颇为无奈的说道。 他和老赵虽然是同级别，还是多年老友，但出了这种事，必须要给个交代。 “杨正邦技能大比武结束之后，把手里的工作交接一下，等待处理。” “是，宋部。” 杨厂长满脸煞白，短短三个字，已然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走吧，去外面看看。” 老赵看了杨正邦一眼，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哎……” 老宋长叹一声，起身跟着一起走了。 杨正邦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当上厂长后一直将轧钢厂管理的不错。 可惜了…… …… 另一边，张建国终于炒制好了月饼馅。 摸了一把汗，将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 “南易，这里最后这点就交给你了，我去其他几个食堂看看。” “行，你去忙，我这里有小杨师傅给我打帮手。” 南易将月饼放入烤锅内，活动了一下手臂说道。 “是啊，主任您去忙吧，这里有我呢，忙的过来。” 小杨师傅将拴着铁锅的绳子缓缓放开，直到铁锅完全将下面的铁锅盖上，这才喘了口气说道。 今天这活着实是累人，明天起来估计两条胳膊都得肿起来。 “今天辛苦大家了，等技能大比武结束，我想办法给大家申请一点福利。” 张建国点点头，许下了好处后，便急匆匆的从后面离开了后厨，直奔三食堂而去。 月饼这边算是忙活完了，最后做的这些都是发给厂里干部的，工人们的刚才就已经全部发出去了，倒是出不了乱子。 现在让他担心的是傻柱这个家伙，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毕竟临时多了两百人的饭菜，傻柱那边分到的任务就有一百人之多。 就他那个狗脾气，说不准会闹点事儿出来。 只是任务紧，南易这边又要做月饼，这任务只有傻柱接的下，哪怕有不确定性，他也得把任务发到傻柱手里。 张建国刚来到三食堂后门，想了想见周围没人从空间里拿了只处理好的母鸡提在手里。 还没有进去，他就听到了傻柱的声音才里面传了出来。 “谁让人家是领导呢，我们就是劳碌命，好吃好喝的轮不到我们，来活了少不了咱。” “傻柱，你的怨气很大啊，菜都做完了？” 张建国掀开门帘，看到傻柱正坐在躺椅上喝着茶，打着官腔问道。 “嘿，我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不见人，刚坐下你就来了，故意的吧你。” 傻柱没好气的顶了一句，旋即起身继续说道： “也不看看都什么点了，菜再不做好，工人都该冲后厨了。 我们这些人都还没吃饭呢，怎么着张大主任给咱露一手？” 他对张建国确实是有意见，但也不会拿任务开玩笑。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要是在这上面闹出事儿来，不说开不开除，后厨肯定是不会让他再待下去了，这不是纯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要吃自己做，给大家伙做顿好的，今天辛苦大家了。” 张建国瞪了傻柱一眼，随手将母鸡放在了案板上。 “嘿，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啊，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了啊。 行，今儿就给你露一手，让你尝尝咱的手艺。” 一看有鸡吃，傻柱立刻来了精神，看张建国也顺眼了不少。 “肉都堵不上你的嘴，给大家做顿好的，我还得去其他食堂看看。” 张建国没好气说道，转身便走出了三食堂。 “嘿，德行，听不出好赖话啊，不吃正好我们多吃几块肉。” 傻柱啐了一口，脸上却带着几分笑容。 虽说和张建国不对付，但肉可是实实在在的，没必要和肉过不去。 再说了，这鸡是大家应得的，今天大家可都累坏了，不得吃点好的补补啊。 第254章 来自聂主任的提醒 张建国听到身后傻柱说的那些话，心中没有一丝波动。 如今傻柱也就能嘴上逞逞威风了，根本没必要去在意。 有王老的运作，再过不久他就能升到采购科科长，以后就是在厂里也看不到傻柱了，完全没必要和他去争一时意气。 毕竟傻柱不管怎么说都是何大清的儿子，没必要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恶了和何大清的关系。 他现在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院子里得让何大清镇着，免得自己在外忙了一天，回到家还得解决院子里的破烂事儿。 这也是他和何大清的默契，在厂里他放傻柱一马，在院子里何大清就会尽力让院子里保持安稳。 “建国，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走走走，去我那儿休息会儿，忙半天了吧？” 刚走出三食堂，聂主任就满面春风的迎面走了过来。 “聂主任，我这还没吃饭呢，刚准备去二食堂看看随便对付一口。” 张建国摸了摸肚子，苦哈哈的说道。 “知道你今天忙，早给你打好菜了。一食堂、二食堂那边我都去看过了，招待的很好，已经开始收拾了。” 聂主任揽过张建国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你这是都安排好了，先说好今天不喝酒啊。” 张建国也不矫情，听到事情都处理好了，便跟着聂主任一起往他办公室走。 快走到走廊转角的时候，两人忽然听到了几人不大议论声。 “主任，轧钢厂这伙食真好啊，要是能天天这么吃，就是不发工资我都愿意啊。” “不发工资你家几个孩子喝西北风去啊，你以为轧钢厂能天天这么吃呢，这种菜肯定就大比武这几天，平时比咱厂也好不到哪儿去。” “专门招待我们的啊？看着不像啊，您又不是没看见，早上开场那德行，明显是没把我们这些人当回事儿。” “你知道什么，我刚才找人问过了，开场之前都是安排好了的，会这样都是轧钢厂大厂长闹出来的。” “当领导的都不是东西！哎呦~你干嘛~~~~” “主任，四牛说话不过脑子，没那个意思。” 张建国两人放慢了脚步，听了一会儿几人的对话，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走过转角的时候，几人听到来人已经不再说话。 张建国只是扫了一眼，看到那明显不是轧钢厂的工装，冲几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无话，走进了后勤部主任办公室。 张建国在茶几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开放在茶几上的饭盒，拿起里面的一个菜团子就吃了起来。 聂主任也则是坐在茶几另一边的沙发上，给张建国倒上了一杯好茶。 “建国，今天杨厂长算是撞领导枪口上了，你是没看见，早上刚到会场的时候，宋部的脸黑成什么样了。” “宋部？” 将口中的菜团子咽下，张建国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是今天视察团来的大领导，我们轧钢厂归宋部管。” “哦，那我应该是见过，厂长带过来的，还在边上看我们怎么做月饼来着。” 张建国点点头，旋即笑着继续说道： “我说怎么不是杨厂长陪着一起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马屁拍马腿上了，他就是活该，把我和老李还有郑有福丢去管会场，自己在那里人模狗样的带人迎接领导。 结果人领导就是来查形式主义的，这次他是要倒大霉咯。” 聂主任说着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想到一早上杨厂长都是一副死人脸，他就忍不住想笑。 以往他们做点什么事，这家伙都要用作风来针对他们两句，现在好了，自己因为作风被领导抓了。 这就叫自作自受，老李早上的时候可是听过他的，可他不听啊…… “咳咳，聂主任，吃饭呢。” 张建国看他这样，忍不住干咳两声提醒道。 幸灾乐祸的笑笑过一句两句就行了，现在那群大领导可还在厂子里转悠着呢，万一被听见可就笑不出来了。 “哈哈哈，你小子……” 聂主任一愣，摇头笑了笑，明白了他的意思。 话头一转说道： “建国，我看宋部对月饼挺感兴趣的，估计接下来杨厂长去他那里汇报工作的时候，会让杨厂长带着你一起去，你到时候尽量谁说话，别和在我们这里一样没个正型。” “就是个月饼，领导看看过就算了，哪儿能上心啊。” 张建国不确定这话的意思，摆了摆手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宋部和李副厂长不是一路人，他本应该可以和王老亲近，但不能和宋部亲近才对。 但听聂主任刚才这意思…… “这可不是小事儿，弄不好还是个大功劳，有机会你要把握住。” 聂主任说完起身坐到了张建国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上面的事是上面的事，和咱的关系不大，有好处咱拿着也是给上面的人长脸，咱这位置上面可不管我们从哪里拿好处。” “聂哥，我这不是怕咱厂长不好做么，真没问题啊？” 张建国琢磨了一下，大概有点明白了聂主任的意思，不过还是多问了一句。 “老李开心还来不及呢，哪儿能有什么问题。 要不是他还要陪着宋部他们逛，现在和你说这话的就是他了。 你做的月饼、管的食堂，今天可是给我们长了大脸了。 托你的福，咱以后的路可要好走不少啊。” 聂主任笑着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心情格外的舒畅。 原本他们这些人要往上走走，宋部那边肯定是要观察再观察的。 但有了今天这一出，宋部不说不为难，但手也会松不少。 对宋部来说，就是几句话的事情，但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实打实的前途啊。 也是因为这样，他心情才会这么好，刚才还忍不住大笑出声。 实在是，这天上掉的馅饼太大了，都快把他砸晕了啊。 “嘿嘿，那我就放心了。要是有机会，我肯定会抓住的，聂哥谢了啊，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你小子，行，祝咱前程似锦。” 第255章 有问题的邱老师 与此同时，一车间内。 梁拉娣的将装着五个月饼的饭盒盖上，放进了自己工作台的抽屉里。 一旁王德辉看着她的动作笑道： “小梁，你上午的表现很不错，领导都很看好你，下午继续努力。 以后要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过来找我，能解决的我一定帮你解决。” “谢谢主任，下午我一定不会给咱车间丢脸，您就看好吧。” 梁拉娣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经过上午的比试，她对自己信心十足，比赛之前的担忧早就随着比赛消失无踪。 想到孩子们晚上能吃到月饼，她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还是轧钢厂好，技术够硬领导就会帮她争取福利，不像是机修厂，只有师傅会想着她，其他人根本不管她的技术，只会在意她的风言风语。 “我相信你，比赛要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就来办公室里找我，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王德辉满脸笑容的叮嘱了一句，便脚步轻快的走回了办公室。 “拉娣，你这次可给咱们女工长脸了，你是没看到和你比赛的那些男工人，看到你焊出来的东西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哦。” “昂昂，我也看到了。拉娣，你想收徒弟不，我家侄女马上就要顶岗了，要不你考虑考虑，肯定肯干听话。要是她不听你的，我帮你教训她。” “拉娣我外甥女就在三车间当焊工，都学了一年了，她师傅都不教她，你要是收徒弟，我就去和主任说把人调过来，逢年过节道理绝对一样不少。” 王德辉一走，车间里的一众女工立刻围了上来。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之前虽说车间里的这些女工都知道梁拉娣是五级焊工，焊工技术不差，但终究时间还短，并没有直观的概念。 但经过今天早上的比试，看到了梁拉娣和其他焊工的比试后，她们才知道梁拉娣的焊工技术有多厉害。 整个会场那么多五级焊工，梁拉娣的焊工技术可以说是独一份，她们绝对相信工级考核之后，梁拉娣的工级能升到六级。 有这么一个技术高超的师傅，徒弟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这才一个个都想把自己的亲戚往梁拉娣手底下塞。 “诶呦，各位姐姐，收徒弟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才来我们车间多久啊，主任哪儿能同意我带徒弟啊。 这样我答应你们，要是主任让我收徒弟了，我一定和你们说成不？” 面对众人的请求，梁拉娣直接把这事儿推到了王德辉头上，让主任去头疼这个事去。 她很清楚这时候不管答应谁，都会得罪其他人，只有将决定权推出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成成成，我们可说好了啊。” “你们一个个的，拉娣下午还要比赛呢，非得这时候过来说这些，都散了啊。” “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说话啊。” 众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梁拉娣身边就只剩下了三个女工。 “拉娣，你别往心里去，她们没什么坏心思。 带徒弟这是事儿，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徒弟犯错师傅也是要被批评的，多的我就不说了，你好好休息。” “陈姐，我心里有数的。” “哈哈哈，咱拉娣聪明着呢，陈姐你就是瞎操心。” “陈姐，你有这功夫，还是帮拉娣寻摸寻摸，这个贴心的。” “没个正型，走走走，让拉娣休息会儿，比赛累人着呢。” 陈姐瞪了两人一眼，说着就带着两人回了各自的工位。 梁拉娣看着离开的三人莞尔一笑，下意识的摸了摸工作台的抽屉，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息了起来。 …… 下午技能大比武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过有了上午的教训，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食堂这边因为不需要再做月饼，工作量倒是比中午轻松了不少。 张建国在安排好领导的招待和南易交代了几句后，便骑着车往院子里赶去。 虽说下班比平时晚了半个多小时，却也比之前这段时间早了不少。 回到家的时候，于莉已经做好了饭，妮子也已经坐在了桌边。 “建设还没回来么？” 张建国将自行车在门口停好，看到弟弟不在，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二大爷说技术部今天要开个总结会，建设会晚点回来，菜都以及留好了。” 于莉将毛巾递给张建国，轻声说道。 “辛苦你了，妮子你们邱老师怎么说？” “我和邱老师说好了，我们吃完饭就过去。” “怎么皱着眉头，出什么事儿了？” 张建国看着妹妹兴致不高，愁眉不展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问道。 他对这个邱老师的印象并不好，医学院调研不走流程不说，还让学生在舞会混纺织厂，怎么看不是一个好老师能做出来的事情。 只不过他不是很清楚这个年代医学院调研的具体流程，所以并没有直接下定论，准备先接触接触。 而妹妹现在这个状态，直接让他警惕了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今天去和邱老师说的时候，感觉他的眼神怪怪的，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张建妮长出一口气，犹犹豫豫的说道，说完还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邱老师那时候的眼神，总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就好像……就好像…… 对了，就像是过年之前那段时间，易中海看他们兄妹的那种眼神，让她的非常不舒服！ 想到了在哪里看见过这个眼神，张建妮也不藏着，直接就说了出来。 邱老师有没有问题她不清楚，但肯定要让大哥知道才行，说不定一会儿大哥去了邱老师家里，她的这种个感觉能对大哥有所帮助呢。 张建国听了妹妹的话，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易中海那时候的眼神……可不就是算计么！ 看样子，他的想法是对的，这个邱老师肯定有问题！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算计什么，光算计学生还不够，还想算计他这个轧钢厂的食堂主任。 一会儿过去的时候得好好探探底才行，若有必要，晚上去他们院子边上转悠转悠也不是不行！ 第256章 到处都是问题 简单吃过晚饭，张建国便和张建妮一起出了门。 半个多小时后，太阳落山，只余下一片暗淡的红霞。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一座三进的四合院，院子的布局和他们住着的院子布局几乎相差无几，邱老师住着的屋子就在他们后院聋老太太那屋的位置。 走进后院，一个大妈正将痰盂放到门外，看到后院来了两个不认识的，愣了一下笑着问道： “嗯？你们是来找邱老师的吧？” “嗯，和邱老师约好了的，邱老师在家吧？” 张建国微笑点头，目光从大妈手上一扫而过。 “在的在的。” 大妈连连点头，旋即大声冲邱老师的屋喊道： “邱老师，你家来客人了！” 喊过之后，大妈才转头对两人解释道： “邱老师平时在家就喜欢看书，一看起书啊外面有点响动都听不见，必须得这么喊才行，你们别在意啊。” “是这样啊，谢谢大妈，要不是您我们这趟怕是要白跑了，这糖您拿着给您家孩子多点零嘴。” 张建国将手伸进口袋，从空间里拿出五颗奶糖，塞进了面前这位大妈的手里。 鼻子微微耸动，眉宇之间闪过一抹了然。 “不用那么多，这里就我住着，我家孩子都在轧钢厂家属院那块住着，平时他们也不过来，我拿一块尝尝味道就成，也没帮上你什么忙。” 大妈推脱了一番，见推辞不过，最后还将糖给收下了。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过去了三四分钟，邱老师终于是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郑大妈，我又给您添麻烦了。” “不碍事儿，不碍事儿，你出来了我就回去了啊，有事儿招呼一声就行。” 郑大妈乐呵呵摆摆手，说完便转身回了屋子。 不过就是帮忙喊了一下，就给了五颗糖，这次来的小伙子出手是真大方，要不说当老师就是好呢，隔三差五的就有人送东西从来不缺吃食。 这样的事情显然是经常发生，邱老师在郑大妈说完后便转头看向了两人，微笑着说道： “您是建妮的哥哥吧，让您见笑了，我们进屋里说。” “郑老师客气，是我们打扰您了才是。” 张建国看着面前带着带着眼镜一股书生气，一脸随和的中年男人，心中总有种剥离感。 这位邱老师和他预想之中的形象大相径庭，实在是不像能让学生混进舞会进行私下调研的人。 果然，人不能貌相，一副好的皮囊真的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 两人跟着邱老师进屋，张建国不动声色的将屋子打量了一圈在桌边坐下，而张建妮则是显得很拘谨，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大哥的身边，脖子僵硬的不曾转动一下。 邱老师则是倒了两杯茶放到了两人面前，面带歉意的说道： “我这里没什么好茶，也不知道你们喝不喝的惯。” “邱老师客气，我平时不怎么喝茶，就是好茶也喝不出个一二来，对我来说什么茶都一样。” 张建国接过茶杯，心中微微一动，微笑着说道。 “麻烦老师了。” 张建妮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轻声道谢。 面对邱老师，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不自觉的紧张，哪怕大哥在身边也依旧如此。 “建妮，我们在学校是师生，出了学校就是朋友。你不用这么紧张，有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也没什么的。” 邱老师柔声安抚了张建妮一句，转而对张建国说道： “建妮大哥，我听建妮说了，上次舞会上调研的事情多谢您的帮忙，不然建妮她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难辞其咎。” “举手之劳而已，邱老师不用挂在心上，您喊我张建国就好。” 张建国摇摇头，旋即直接问道： “其实这次我过来，也是为了上次建妮她们调研的事情。 邱老师您这边是有什么困难吗，这样的调研工作，正常来说应该由学校和纺织厂沟通，您这怎么……” 说到这里，张建国便停了下来，探寻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邱老师身上，不带一丝掩饰。 邱老师苦笑了一下，长叹一声。 “建国同志，你说的没错，正常流程是这样的。 但这次我将调研预案上报给领导的时候，直接被校领导驳回了，说我的这个调研预案只是猜想，并没有足够的依据和相关病例。 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才想着让建妮她们去纺织厂先进行调研，将她们的调研结果汇总之后，再次进行上报。” 说着邱老师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桌前，将桌上的笔记本拿起，放到了张建国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引起领导的重视，但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让建妮她们去纺织厂私下调研，确实是我对不起她们，我之后会尽力补偿她们，在工作分配上也会尽力让她们分配到自己喜欢的岗位上。” 张建国接过笔记本仔细翻阅着，对于邱老师所说的补偿，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笔记本上的字写得很端正，对于众人的调研结果记录的十分清晰，能非常直观的看出被调研人的身体情况，甚至在每条记录后，邱老师都进行了简单的备注，可以说工作做的非常认真。 五分钟后，张建国翻阅笔记本的动作停了下来，笔记本停留在了空白页上。 “邱老师，您这是还在整理吗，我看笔记本上并没有您的结论，不知道方不方便说一下，您觉得纺织厂的工人身体上出现不适是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 邱老师摇摇头，苦笑着继续说道： “现在我掌握的情况，完全不足以支持对病因进行判断，建国同志医学是严谨的，不能妄下定论。” “是我孟浪了，想法进入了误区。” 张建国闻言，歉意的笑了笑。 随后继续说道： “邱老师医学上的事情我是门外汉，但您现在的困境，我倒是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 我说一下，您看看哪一个方法比较合适。” “其实很多人对我们都有误解，我们都习惯了，建国同志您不必放在心上，您真的有办法让领导重视这个问题？” 邱老师摆了摆手，有些狐疑的问道。 第257章 提议，邱老师的目的 “邱老师，不瞒您说我和纺织厂的张副厂长有一些联系，您要是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和张副厂长说明情况。 有了他的支持，想必学校的领导一定能重视起来。” 张建国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打算缓缓说出。 邱老师闻言神色微动，眼中兴奋的光芒一闪而逝，转而有些纠结的说道： “如果真能让张副厂长出面，自然是能解决我们现在的困境。 不过……我这毕竟只是猜，如果调研结果是我判断失误的话，怕是对张副厂长会有不太好的影响。 建国同志，您刚才说你有两个办法，不知道另一个是？” “这倒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要是用另一个办法的话，您就要辛苦一点了。 纺织厂这些年一直有老员工病退，您去家属院那边打听打听，对这些病退的工人进行调研，效果肯定要比去纺织厂好的多。 就是这些病退工人的家属一般都不太友善，您调研的时候可能会遇上一些计划外的事情，也不是全然没有风险。” 在梦境空间潜移默化的增强下，张建国的身体素质和五感早已远超常人，刚才邱老师一闪而过的神色被他尽收眼底。 看来这个邱老师，就是冲着张国义去的，他和建妮两人不过是跳板罢了。 这就说得通，为什么这位要让一群女学生混进纺织厂舞会进行调查了。 虽说他的出现是个意外，但也只是让邱老师和张国义变得复杂了一些罢了。 如果他那天没有去舞会，就妮子这群女学生调研的方式，肯定会引起纺织厂方面的注意，最后必然是要这位邱老师去领人的。 张国义作为当天在纺织厂巡视的厂领导，在处理这群学生的时候必然到场，两人自然也就见面了。 想通了这一层，张建国对于自己的判断更加确信无疑，邱老师肯定是有大问题。 现在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这位邱老师接近张国义的目的了。 邱老师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被张建国洞穿，听完张建国的另一个建议，脸上便满是难色。 “去纺织厂家属院走访，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就是我…… 不怕您笑话，我虽然是老师，但其实并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进行走访的话，怕是又要给建妮她们添麻烦。” 张建国闻言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邱老师骂道： “邱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今天过来就是不希望妮子她们这些学生因为调研的事情，发生什么意外。 你现在和我说，走访调查你又要让妮子他们去，你就是这么当老师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不要生气。 我知道您说的两个办法都是好办法，是我的问题才让的事情变得复杂了。 建国同志您看要不这样，您让我晚上好好想想，明天我再给您答复，可以吗？” 看到张建国忽然翻脸，邱老师慌乱起身解释，起来的时候腰撞到了桌沿，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但哪怕是这样，他依旧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强撑着说完了解释的话。 “好，我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晚上好好考虑考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走了，妮子。” 张建国沉着脸，带着几分威胁的瞪了邱老师一眼，转而拉起建妮朝着门外走去。 “我送送你们。” 邱老师见两人要走，揉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 “不用送了，我们是骑车来的，邱老师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调研的事吧！” 张建国说着直接把门带上，推着车走出了院子。 在离开之前，张建国的目光不经意的从郑大妈家一扫而过，看到微微晃动的窗帘一角，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冷笑。 出了院子，两人骑出去一段距离后，张建妮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了下来。 见到一旁的大哥一言不发，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由气鼓鼓的说道： “大哥，你还在生邱老师的气吗，他确实是太过分了，把我们这些学生当什么了，亏大哥你还特意过来帮他解决问题呢。” “嗯？嗯，确实是太过分了。妮子我看你刚才很害怕邱老师的样子，在学校里他很严格吗？” 张建国知道妮子这是在哄他开心，话头一转问道。 “其实也还好啦，我一看到老师总是会不自觉的紧张，刚才和老师面对面坐着，我总觉得邱老师要对我说教了……” 张建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越说越是尴尬，最后吐了吐小舌头，不再继续解释。 真的太丢人了，都快中专毕业了，还害怕老师，要是被二哥知道肯定要笑话她好久的。 “看到老师就紧张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后工作了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张建国理解的笑了笑，谁还没怕过老师呢。 谁让小时候的天地就这么点大，老师和家长就是最厉害的人了呢。 “大哥，你可别和二哥说，他肯定会笑话我。” “好好好，我谁都不说。” 经过这一打岔，张建国也不再去想邱老师的事情，而是和妮子聊了起来。 其实一路上都是张建妮在说一些学校里的趣事儿八卦，张建国只是听着时不时给点回应。 聊着聊着两人就已经来到了四合院的门口，张建妮见到院子了，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妮子，你和你嫂子说一声，我晚点回来，我去你国义哥那里跑一趟。” 张建国并没有进院子，笑着对妹妹说道。 “大哥，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我去喊二哥一声，让二哥和你一起去吧。” 张建妮有些担心的提议到，娄晓娥被敲闷棍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呢，她哪里能放心大哥一个人大晚上的出去。 “傻妮子，我以前跑采购的时候夜路跑的还少啊。 建设这几天要忙厂里的事情，就别去给他添乱了，你快回去吧，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说完，张建国便骑上车扬长而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第258章 又是敌特，抉择 在明亮的月光下，张建国飞快的穿梭在四九城内，不多时便到了张国义的院子门口，被守卫拦了下来。 “同志，请出示证件。” “同志你好，我是轧钢厂的张建国，是来找纺织厂的张国义同志的。” 张建国对守卫表明了身份，之前张国义只是说了他家的地址，也没说是在军属大院里啊，这可真是…… 之前的接触中，他是一点没看出来张国义是大院里出来的。 守卫在听了张建国的来意之后，便让另一边的守卫进去传话，自己则是对张建国进行起了例行检查。 这边检查结束，那边张国义也和守卫一起，笑着走了过来。 “建国，你怎么现在过来了，走走走，正好带你见见你嫂子还有我家那几个小兔崽子。” “老哥，我是真不想这么晚了来打扰你，这不是情况紧急么，我感觉要出大事儿了。” 张建国苦笑一声，正色说道。 听他这么说，张国义顿时面色一正，带着张建国回家之后，直接进了书房。 “慕青，暖水瓶给我，我和建国谈点正事儿。” “我去哄孩子睡下，要准备点菜吗？” 柳慕青将暖水瓶和杯子递给张国义，轻声问道。 “先准备着，我们也好久没两个人晚上喝点了。” 张国义接过东西，柔声说道，转而便重新走进书房，用脚将门给带了起来。 给张建国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的杯子里添了水，这才坐了下来。 低声询问道： “建国，说说吧，声音小点就是贴着墙都没人听的见我们说话。” “老哥，说实话，这事儿我现在也吃不准，但要是我想的是真的，那是真要出大事儿的。” 张建国压低了声音，说着吃不准脸色却是极其难看，一看就是有了极大的把握。 “上次妮子她们去你们纺织厂私下调研的事儿，老哥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怎么了是咱妹子出事儿了？”张国义点点头，有些担心的问道。 张建国微微摇头：“今天我去妮子她们那个邱老师家里了，这个邱老师问题很大，我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上次调研根本就是冲着你去的。” “冲我来的？他一个医学院的老师，冲我来做什么，又不是一个系统的，会不会是你多心了？”听到是冲自己来的，张国义反倒是轻松了下来。 刚才张建国说的要出大事儿，可是把他都惊着了，冲自己来的就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不会，老哥我也不瞒你，我这人从小眼睛鼻子就比别人好的多，我去邱老师家的时候，发现他家的屋子明显有问题。 而且他家隔壁的那个郑大妈也有很大的问题，我怀疑这两个人都是敌特，不过我觉得两个人并没有互通身份。” 张建国犹豫了一下，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敌特？！” 张国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拿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建国你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对于张建国的所说，他没有任何的怀疑，通过之前的接触他很清楚的张建国是怎么一个人，如果没有把握是绝对不会来自己这里的。 既然来了，那就说明他有把握，但没有证据需要他的配合。 这种事情还是需要找专业的人过来一起讨论的，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十几分钟后…… 书房的门被推开，江涵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建国又见面了，上次王伯那里我有事儿没去成，他们几个老小子没编排我吧。” “老江，别编排我们了，正事儿要紧。” 张国义给江涵抽出一把椅子，又将刚刚就泡好的茶推到了他的面前，这才继续说道： “刚才在电话里不好说，建国发现了两个敌特，冲我来的。” “敌特？建国你和我说说看是什么情况。” 一听到敌特，江涵脸上的笑容一收，立刻严肃的询问了起来。 “是这样的……” 张建国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紧接着说出了自己怀疑两人的点。 “关于调研的事情，邱老师在和我交流的时候一直在说谎，同时利用我对于调研流程的不了解，将他和国义哥的见面合理化。 他家的布局也有问题，按照房屋的外观大小来判断，他屋里的面积小了。” “那个郑大妈，我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雪花膏的味道，看她的穿着打扮，以及邱老师所说的她的身份，不会舍得买雪花膏才对。 而且她的手完全不像是一个大妈该有的样子，同时她手上的指纹、掌纹很淡，我怀疑是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目的是消除手上的老茧，更好的隐藏自身。” 江涵听着张建国的讲述，手里的笔不断在本子上记录着，在张建国说完后，便皱眉看着笔记思索了起来。 屋里谁也没有出声，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着。 直到十几分钟后，江涵才放下本子说道： “按照建国的描述，这两人确实有很大的嫌疑是敌特。 国义，这件事情需要你的配合，我们需要弄清楚他们的目的。” “我这里没有问题，一切听你的指挥行动。 但这个邱老师，是医学院的老师，我很担心学生的安全。” 张国义眉头紧锁，他倒是不怕自己会有什么危险。 说破大天去，他哪怕是牺牲了，那也是烈士，家里有慕青在，孩子和家里的父母生活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纺织厂也不缺他这一个副厂长。 但要是学校那边出了事，绝对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 “这……” 江涵死死的咬着牙，张国义说的正是他所担心的。 但就这么把人抓了他又不甘心，一个能进入医学院当老师的敌特，身后肯定还有更多敌特的身影。 如果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绝对是对敌特的一次重创。 “江哥，我觉得应该立即进行抓捕，一切以学生的安全为重。 那个邱老师，我觉得并不是一个硬茬子，更像是因为一些利益走错路的人。” 张建国这时也是一脸正色的出声建议道。 第259章 计划敲定 “不，不能进行抓捕。” 江涵皱着眉目光深邃，默默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否决了两人的提议。 “按照建国说的，这个邱老师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同时还有了接触国义的机会。 这种时候他肯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让自己暴露在我们公安的视线之中。” “老江，你的意思是让我先和这个邱老师接触接触，了解他的目的之后，再进行抓捕？” 张国义认同的点点头，既然学生的安全可以被保证，他自然不会拒绝江涵的提议。 “不，我们的目标是邱老师身后的那个人，或者说是将邱老师培养成敌特的人。” 江涵眯着眼，眼神之中尽是锐利之色。 这个邱老师是他这几年里遇到过潜伏的最深的敌特，绝对不能让他背后的人就这么沉寂下去，让这条线索断在邱老师这里。 听他这么一说，张建国顿时就反应了过来，压声音问道： “江哥你是说，那个人很可能在医学院或者和医学院有关的单位潜伏？” 此话一出，屋内忽的陷入了寂静之中。 良久，一声‘嗯’才重重的从江涵鼻中传出。 张建国听到肯定的答复，知道今天晚上是不得不在外面过夜了，便不再纠结邱老师的事情。 转而说道： “国义哥，舞会那天纺织厂有多少人知道你当天要在会场巡视的？” “知道的人不少，谁在厂里巡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通过这一点把人揪出来，几乎不可能。” 张国义摇摇头啊，给两人散了烟，自己则是在抽了一口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又何尝没有想到纺织厂里有传递消息的人，但要想找出来，何其之难啊。 “提前知道的呢，应该不多吧？这里是四九城，他们不可能随时进行联系，传递消息肯定需要一定的时间。 再者，邱老师组织学生去调研也是要时间的，这一来二去，他至少要提前两天知道你在舞会当前会去巡视。 邱老师这种人，不会做无用功的，他每行动一次，被人盯上的风险就会大上几分。” 张建国下意识的转动着手腕上的手表，脑中不断将关于邱老师的线索进行串联。 确定了邱老师是冲着张国义去的这个结果后，进行反推很多被忽略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浮现了出来。 “那就只有五个人了，周厂长、邓副厂长还有……哎，还有我手底下的两个车间主任，喝酒的时候有提过一嘴。” 张国义摩挲着下巴，已然将怀疑对象定在了两个车间主任身上。 毕竟，周厂长和邓副厂长两人若是敌特，又何必让邱老师找上他呢，想想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国义，这一次行动，怕是只能有我们三个最多带个小澈了。 只是副厂长还不足以让让邱老师这么一个有希望更近一步的敌特动起得来，这一次只怕不是冲你副厂长的身份来的了。” 江涵的思路和张建国完全不同，张建国是反推，而他则是带入了敌特，将敌特的行动合理化，并推断出了他们的目的。 “是冲老爷子来的啊，这些人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张国义往后一靠，严肃的表情竟然变得轻松了起来，还带上了一抹淡淡的嘲讽。 这些人挖掘消息的能力有些差啊，要是他能被老爷子认可，现在哪里能只是个副厂长。 冲着老爷子去，在他身上下功夫，简直就是白费功夫！ “国义哥，估计他们是觉得老爷子亲近的人里，就你是最好的突破口咯。” 张建国揶揄的笑了笑，虽说不知道他们嘴里的老爷子是什么身份，但看国义哥的表情他也能大概猜出里面的事。 张国义和他是同一种人，实事在做自己也不亏待，还没把自己放在道德的标杆上，被这些敌特盯上太正常不过了。 “你小子还有心思和我逗闷子，咱家妹子可是邱老师的学生，赶快想想还能想到些什么，我们也能布置接下来的行动。” 张国义没好气的给张建国丢了一个白眼，目光则是带着几分温柔的看向了紧闭着的书房门。 要是这一次能安然无恙的将这些敌特给端了，以后他一定多抽点时间回来陪陪慕青和几个孩子。 “我就在邱老师那边呆了半个来小时，哪里呢有那么多想法。 真要说，就是我们刚才一直没提起郑大妈，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要比邱老师危险的多，一定不能忽略了。 说不定，这个女人早就清楚了邱老师的身份，住在那个院子，就是为了盯紧邱老师。 一旦邱老师出问题，就会立刻通知其他敌特停止和邱老师的接触。” 原本只是随口一提，但说着说着，三人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按着张建国这么说，郑大妈的存在就显得很合理了。 但这也就意味着，这要不是一个早早潜伏下来的大鱼，要不就是这个人早已经不是原本的郑大妈了。 不管是哪一点，这个女人的危险程度，都要远超邱老师。 “建国，要不你别在轧钢厂干了，来我们局里我直接让你当队长。 就你的本事和身手，不用一年就得和我平起平坐，三年我得喊你一声局长。” 江涵由衷的发出邀请，他是真的佩服张建国的观察能力和思考能力。 这种不受局限的思考方式，是他们局里最需要的，在一起共事久了，大家想事情的路子都差不多，有时候很难跳出来看整件事情，也是因此会漏掉一些关键信息。 “江哥，我在轧钢厂挺好的，就不去你们局里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喊我一声，给我记功就成。” 张建国拒绝了江涵的邀请，还开了个小玩笑。 转而起身说道： “邱老师明天一定会让妮子给我带话，让我带他来见国义哥一面，我的意思是这顿饭可以在纺织厂吃。” “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建国我再和国义聊聊接下来的行动你先回家，下次见面我再和你说具体行动。 我接了电话出来有挺多人看见了，说不定这时候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俩什么时候出家属大院呢，。 你不能回去太晚，回去晚了容易被怀疑，回去注意安全，回头我去帮你申请一把家伙带着。” “行，我就先回去了，国义哥明天见。” “明天见。” 第260章 引导受阻，难缠的两人 张建国从家属大院出来，骑上车离开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转头朝着幽暗的小巷子看了一眼，随后便加快了骑车的速度，消失在了转角。 小巷子内，一个戴着线帽子的中年人，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刚才那张建国肯定是发现他了，大概是以为他是劫道的怕麻烦才没有把他揪出来。 怪不得先生要让他过来盯着，能半年时间从采购员升到食堂主任的人，确实是不简单啊。 另一边在月色下穿梭的张建国，心中也是对敌特更加警惕了几分。 能潜伏进医学院当老师的敌特，不是之前袭击他的那种随时可以拿来当炮灰的小角色可比的，一切还要谨慎更谨慎才是。 很快，张建国就来到了距离邱老师院子的隔着两条街的一处小巷子里，这段时间因为和众人产生的交集，空间的捕捉范围已经扩大到了将近四百米，这也让他的行动更加具有隐秘性。 排查了一下四周，确定这巷子周围没有人藏着后，张建国带着自行车一起进入了空间之中。 一进入空间，他便搜索起了邱老师和郑大妈的梦境，只不过让他有些失望的是，邱老师的梦境捕捉到了，但郑大妈的梦境却是毫无踪影。 “可惜了，这个郑大妈可够忙的，这次怕是真找到大鱼了。” 张建国坐在摇椅上，眼睛微眯起，将邱老师的梦境在面前展开。 陌生的院子，陌生的面孔，邱老师正一脸兴奋的和一个儒雅的中年人说着自己的计划。 “老师，这个张国义向来对送礼都是来者不拒，这次一定能和他搭上线。” “木生，你是我最出色的学生，从没让我失望过。我老了很多事也该交给你们年轻人了，这次的事情成功之后，你就接替我的位置吧。” 中年人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满是欣慰的说道。 张建国看着这一幕，不由嘲讽的笑了起来，邱木生还真敢想，这种事情也就在梦里才能会发生了。 没有去管邱木生说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计划，张建国将中年男人的样子记在脑中，旋即观察起了两人所在的这个屋子以及屋外的景色。 因为并没有太多交集的缘故，张建国对于邱木生的梦境并没有太多的掌控权，不过看清楚梦境中这个院子的场景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是一个独栋小院，小院里面还有一座不小的假山，在四九城这样的院子的不能算少，但也算不上多，足以看出面前这个中年人的身份不一般。 看这中年人的气质，只怕也是个文人，江涵的决断无疑是正确的，不将这人挖出来，抓了一个邱木生，怕是还会有王木生、李木生的出现。 将院子的环境大致记下，张建国这才引导起了邱老师的梦境，引导着他一路往家里走去。 随着邱木生的前进，张建国将路线图清楚的画了出来，同时将标志性的建筑给标注了出来。 由于梦境是由邱木生的认知构建的，所以路上很多的建筑在是模糊的状态，张建国并不能确定这路线在现实中是正确的，是以这些邱木生印象深刻的建筑就显得尤为重要。 引导着让邱木生回到院子之后，张建国适时的让郑大妈出现在了梦境之中。 操控着郑大妈和邱老师交谈了一会儿，张建国确定了邱木生的并不清楚郑大妈的其他身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张建国便让梦境中的郑大妈回了屋，引导着邱木生去他屋里的那个被他藏起来的房间。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却是出现了意外。 不管张建国如何的引导，邱木生都没有要进入隐藏的房间。 这在梦境之中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就像是邱木生潜意识在抵触进入那个房间一般。 又尝试了几次后，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情况，消除了秋木生对梦境的记忆后，无奈的放开了邱木生的梦境。 躺在摇椅上，张建国转动着腕上的手表，想到了邱木生的梦境出现这两种情况的可能。 一种是邱木生受过反催眠这方面的训练，潜意识会抵触进入那些他认为重要的地方。 二是邱木生因为本身是学医的，接触过催眠方面的一些知识，为了防止自己在做梦时候说梦话暴露，长期对自己进行着心理暗示。 张建国觉得，还是第二种情况比较符合邱木生的情况，毕竟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样子，而且刚才的梦境中还出现了应该是他上级的男人。 “真是不好对付，看来只能先接触接触，看看交集深了之后能不能直接把他藏起来的屋子构建出来了。” 微微摇了摇头，张建国并没有过于纠结这个事情，他在邱木生的梦境之中也算是收获颇丰，知道了他背后那个人的长相和大概住的位置，这就已经达到了他心里的预期。 在此之前张建国最担心的，是邱木生只是一个被遥控的敌特，并不知道自己的上级是谁，好在并没有出现这种事情。 又在空间里等待了一会儿，张建国给自己加餐的只因都快烤熟了的时候，郑大妈的梦境才出现了空间之中。 一边转动着手里的木棍，一边将郑大妈的梦境展开。 只是第一眼，张建国就大吃一惊。 梦境之中的郑大妈，和他见到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虽说有眉眼之间能看出相似之处，但这其中的差距就像是母亲和女儿一般。 没错，梦境之中的郑大妈穿着一身旗袍，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不算差的面容配上一头的颇具年代感的卷发，颇有一种资本名媛的气质。 而梦境之中的场景明显是在某个舞会，看样子甚至不在四九城，这让张建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引导。 他和郑大妈的交集只有比邱木生还要少的多，可以说只是陌生人而已，根本无法将场景转换。 而郑大妈在梦境之中，完全就是沉浸在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之中，可以说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张建国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郑大妈确实是顶替了原来那个郑大妈的身份这一点。 并且由此可以推断出，郑大妈的一家都存在问题，除此之外便没有任何收获了。 第261章 办法错了，迎刃而解 驱散郑大妈的梦境之后，张建国并没有着急离开空间，而是闭上眼思索了起来。 郑大妈和邱木生的梦境虽说给他提供了不少的线索，但终究是比预期差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妮子是邱木生的学生，每耽搁一天就会让妮子多一分危险。 他能接受江涵的提议，是因为他确定邱木生还需要妮子来给他传话，至少在见到张国义之前，妮子是安全的。 但这也仅限于明天，一旦过了明天，邱木生的行为就不可把控了。 是以不论如何，他都要在后天之前将邱木生解决掉。 片刻过后，张建国的猛地睁开了双眼，他发现之前自己陷入了梦境空间使用的误区之中。 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跑这么一趟，要想知道这两人的秘密，完全不必进入这两人的梦境。 只需要让这两人进入空间之中，在进行梦境传授就可以让两人将所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也是之前在四合院里，一直都在用梦境操控影响众人养成了习惯，一时间竟是将梦境传授抛在了脑后。 想通这一点后，张建国里立刻开启了梦境传授，先后将两人选做了传授之人。 和他想的一样，邱木生和郑大妈两人在梦境传授的之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尽数说了出来。 将两人所说在本子上记录汇总结束，时间已经是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看着面前自己努力了一晚上的成果，张建国总算是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知道了这些情况，这两个定时炸弹总算是可以拆除了。 让他意外的是，邱木生的那个老师，并不是学校里的人，而是报社的主编。 两人最开始联系，是从邱木生连续投稿失败开始的，不得不说这种开展让张建国有些始料未及。 更让他意外的是郑大妈，这个人可以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她确实是顶替了郑大妈的身份，包括她的几个儿子儿媳在内，全数都是敌特。 甚至于她的大儿媳妇儿表面上还是邱木生那个老师发展出来的敌特，她只是一个毫不知情应儿媳妇儿要求多多照顾邱老师的一个普通大妈。 实际上，她才是连邱木生的老师都不知道身份，在四九城里活动的这一批敌特的领头人。 至于她的上级，并不在四九城内，甚至不在内陆。 可以说只要将她抓住，这一串的敌特就能被一网打尽。 而她有着好几个备用的身份，邱木生这边若是出事，她就会立刻换个身份隐匿下来，她在身份上的处理，只不过是让自己有足够多的反应时间罢了，可以说是后路准备的极其充分。 合上本子，张建国看了一眼时间，直接离开了空间却并没有骑自行车。 三点多，这个时间虽说正是大家睡的正香的时候，但其实已经有不少人起来前往黑市买东西了。 这个时间就算是熟识的人打照面也不会互相打招呼，只会当做没看见擦肩而过各忙各的，不会有人往路人的脸上多看一眼。 但若是骑上自行车在巷子里穿行，那看的人可就多了，说不定还会被晚上巡逻的人盯上，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经过了空间的强化，张建国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回院子的速度没比他骑车慢上多少。 一直到走到四合院外，他才在小巷子里将自行车取出来，推着车回了院子，轻轻的敲响了自家的房门。 刚刚敲了两下，门就打开了。 于莉披着衣服，带着几分倦意，见到张建国的时候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 “怎么去了这么久，出去的时候也不多加件衣服。” 让开身子让张建国推车进屋，于莉关上门快步走到了灶台边，打开锅盖将里面热着的馒头和菜端到了桌子上。 “先吃点东西，洗把脸赶紧去睡一会儿。” “要不说都想娶媳妇儿呢，有媳妇儿才有家的味道啊。” 张建国说着拿起馒头配着小菜大口的吃了起来，碗筷都是早就放在桌上的，看这样子于莉是在家里等了他一夜。 想到于莉强撑着困意，在家里的等他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和愧疚，但却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 “喝口水，别噎着了。” 于莉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张建国说笑，而是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了张建国的面前，然后手托着下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张建国吃饭。 她知道张建国是出去是忙正事儿去了，是在为了这家努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张建国回来的时候，让他能吃点热乎的饭菜，然后去好好休息。 等到张建国吃完馒头，再转头看去的时候，于莉已经托着头睡着了，隐约间还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张建国温柔的笑了笑，轻手轻脚的将于莉抱起，走进了里屋。 …… 次日中午。 张建国和南易交代了一下下午食堂的工作，便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往了江涵家。 虽说技能大比武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但经过了第一天的比试，今天来的兄弟厂的同志只有不到昨天的十分之一。 食堂这边的工作，可以说和平常相差无几，有南易在完全不需要担心。 刚到江涵家门口的院子，张建国就和胡子拉碴的江涵碰了个正着。 除了江涵，还有江澈以及一位目光锐利面色严肃的国字脸中年人。 “建国？去我家里说，这是我们陈局。” 江涵看到张建国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招呼了张建国一声，骑着自行车朝着自家院子而去。 张建国冲陈局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和两人一起在江涵家的院子门口下来车。 四人动作利落的将车在院子里停好，随后快步进了江涵家，期间没有人说哪怕半句话。 将门关上，江涵没有任何客套，直接问道： “建国，你是不是情况有变，邱老师那边出问题了？” “不是邱老师那边出问题了，是我发现了一些新的情况。” 张建国摇摇头，转而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报纸说道： “我知道邱老师是怎么接收情报的了，他的上级只能是这个人。” 第262章 确定抓捕，陈局的果决 看到张建国的手指着报纸上的那个名字，屋内三人忽然沉默了下来，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轧钢厂的食堂主任。 “怎么了，江哥这个主编背后的人地位很高吗？” 被三人看的有些不自在，张建国忍不住问道。 “不，吕寒来背后没有什么人，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主编的位置的。” 江涵摇摇头，随后才苦笑一声说道： “我只是没想到，我和陈局和密码专家努力了一晚上才发现的问题，你居然只凭自己一个人就给找出来了。 建国你是怎么想到去翻看以前的报纸，又是怎么破译报纸上的信息的？” “其实我没老江你想的那么厉害，这次也是被逼急了，回去的路上想到邱木生家里的放着的那几份报纸，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真让我把信息破译出来了。 他们之间的密码其实挺简单的，我想着以邱木生的情况，肯定不能配密码本这种东西，能用来当密码的就一定是他平时市场带在身边的书籍。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妮子和我说过邱木生教的是什么课，我只要找到舞会前几天的这几份报纸，然后将以前的报纸进行对比，将上面不长期但隔一段时间就会刊印一次的板块找出来，整理出上面的能当做密码的信息，进行几次尝试之后，我就找出了密码的规律，之前的报纸上的信息，还帮我验证了这个密码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多次尝试时出现的巧合。 也好在我平时没有用报纸包东西的习惯，这些旧报纸都被我放在办公室的书柜里，不然这次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把人给找出来。” 张建国侃侃而谈，将自己如何找到线索的过程一一讲了出来，听得屋内三人又是一阵咂舌。 这些当然是他在来找江涵之前就已经想好的说辞，毕竟过去一晚上就找出了关键性的线索， 没个合理的解释根本糊弄不过去。 好在邱木生在空间传授的时候，将他和吕寒来之间的联系手段讲的非常的详细，不然就是编他编不出什么相对合理的解释。 “建国，你在轧钢厂真是可惜了，你这样的人才就应该来我们局里才对。” 江涵沉默了片刻，心情稍稍平复后，才开口幽幽说道。 “老江说的不错，建国同志你有没有来局里工作的想法，我保证你调到局里就是队长，以你的能力用不了多长时间，我的位置也是你的。” 陈局也起了爱才之心，对张建国发出了邀请。 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没有过破案经验，就能凭借缜密的思维将敌特的联络密码破译，这样的才能简直就是为了当公安而生的！ 若是埋没在了轧钢厂里，他绝对会遗憾一辈子。 “江哥、陈局，我的事情先不急着说，我们还是先解决敌特的问题，我实在是不放心让一个敌特在学校里继续待着。” 张建国摇了摇头，再次将目光落在了报纸上的那个名字上。 调去局里是不可能调去局里的，虽说现在看来去局里他的前途会比轧钢厂好上不少，但别忘了再过两年就是起风的时候了。 到了那个时候，受到冲击最严重的，除了各地的厂子，就是各地的局子了，真调过去张建国是真不敢说自己能安稳的度过那十年。 “建国，就是你不来找我，我也打算让小澈穿常服去你们院里找你。 既然现在邱木生的上级已经确定，为了学校师生的额安全，我们决定直接对邱木生进行抓捕。 你的身手我是知道的，在邱木生和你独处的时候，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进行抓捕工作。 没有其他要求，只有一点尽量保证人活着。” 江涵很清楚张建国对弟弟妹妹的重视程度，便没再提工作调动的事情，而是直接将抓捕工作交给了张建国。 虽说这不符合程序，但由张建国来抓捕确实是现在最好的选择，能避免很多的意外。 “去纺织厂的路上，有很长一段空地，我会尽量在那边动手。” 张建国听到能自己上手抓捕的时候，顿时就是眼前一亮。 不过在听到人要活着的之后，那一抹兴奋顿时消失不见。 要强杀也不是不行，但实在是没有必要，以邱木生的人生经历，他抽取到的技能不出意外是医学方面的。 虽说有些眼馋但理智上来说医学方面的技能对现在的他来说其实意义不大，说是聊胜于无也丝毫不为过，根本比不上活捉敌特对他的帮助。 驱散了心中忽然生出的杀意，张建国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 “江哥，我之前和你说过邱木生他们院子里的那个郑大妈，我希望你能在我抓捕邱木生的时候，带队对郑大妈进行抓捕行动。 这个人给我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比我之前那次遇到的三个敌特还要危险。 她住在邱木生的院子里，很有可能就是在监视邱木生的动向，一旦邱木生这边出现问题，这个郑大妈怕是会第一时间逃离。” 江涵揉了揉眉心想着说辞，这个郑大妈他是想放着看后续情况的，若是能将郑大妈背后的敌特调出来，他们四九城怕是就能安静好大一阵了。 但这个想法，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张建国说，犹豫着开口道： “建国，说实话，这个郑大妈我昨天回到局里有对她的资料进行过分析，我觉得……” 只是江涵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陈局给打断了： “我答应你，我会亲自带队，对这个郑大妈进行抓捕。” “陈局，这个事情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建国同志的事迹我略有耳闻，能让建国同志都觉得无比危险的人物，绝对不能让她有机会逃出我们的视线。 有时候抓敌特需要耐心，但有时候抓敌特必须要足够果断。 敌特不是傻子，什么都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只会害了你！” 第263章 又一把 “陈局，抓捕郑大妈的时候，让同志们都小心一点，我怀疑她手上是有武器的，邱木生的都能在屋里藏一个空间，这个郑大妈的屋里说不定也有，就她掌纹都用药水泡过的情况来看，屋里就是有手雷都是有可能的。” 在知道陈局会亲自带队去抓捕郑大妈后，张建国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将了解到的情况用猜测的方式说了出来，避免公安的同志因为缺少信息出现伤亡。 “建国同志，抓捕敌特我们是专业的，你要相信我们。 你说的情况我们会在抓捕时参考，一定不会让这个郑大妈逃过抓捕。” 陈局直视着张建国，言语之中全是对自己局里同志的信任。 从建国到现在，他们抓捕的敌特超过了四位数，虽说这几年敌特已经比以前少了很多，但每年还能抓捕几十人之多。 这些敌特大部分都是建国时就留在四九城的敌特发展的下线，江涵之所以一直想放长线钓大鱼，也是因为这一点。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要进行针对敌特的普查，实在是战后遗留下来的敌特数量多到了一定程度。 如今四九城的敌特绝大部分已经被清除，剩下的这些从建国就留下来的敌特，每抓捕清除一个，都是对敌特势力的一次重创。 之前张建国提供线索抓捕到的那个敌特，也是属于这一类人，这才有了之后的这些奖励。 不然就张建国之前击杀抓捕的那三个敌特，最多也就是奖励十块钱再加上一些票据，根本不可能在局里挂上号。 “我对公安部门的同志有着绝对的信任，我知道的所有信息已经全部都说出来了，陈局我就不再多留了。 厂里还在进行技能大比武，我要是中午回去的晚了，怕是会被人看出问题来。” 对于公安的同志，张建国是发自内心的信任，不管是在这个年代，还是在后世，只要公安的同志在身边，安全感是能直接拉满的。 这种信任和尊重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国人很难理解这种感觉。 “建国同志，下午我会让江涵去纺织厂的路边蹲守，若是你不方便动手，可以等待江涵进行抓捕，一切小心为上，务必要保证自身安全。” 陈局理解的点点头，转而郑重的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显然已经是将张建国当成了战友看待。 “我会小心的，祝我们这次行动顺利。” 张建国无声的笑了笑，说完后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 “老江，下午你带着小澈一起去，具体行动你看情况拿主意，一定要保证建国的安全。 这边门刚被带上，陈局就严肃的说道。 “我申请让小澈带上56半，小澈的枪法陈局你是知道的，一旦情况不对，可以立刻击杀敌人。” 江涵比陈局更知道张建国的重要性，看似是在申请枪械，实际上就是在申请直接击毙的权限。 毕竟抓一个活的敌特的风险，要比击毙一个敌特要大太多。 “我批准了，一切以安全为重。” 陈局大手一挥直接答应了下来，就刚才那一番交流下来，张建国的安危在他心里早就比那个敌特高到不知道哪儿去了，多考虑一秒都是对这种稀缺人才的不尊重！ “那给建国防身的枪……” “准了，小澈一会儿你跑一趟。” …… 傍晚，张建国耐心的安排好厂里的工作，又和南易交代了几句后，便骑着车回了四合院。 到家的时候，妮子还没回来，于莉倒是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还不等张建国停好自行车，正在扫地的阎埠贵就凑了上来。 “建国，我听你二大妈说，今天你家来人了，还是提着东西过来的，这是有人求你办事儿啊？” “嗨，我就一食堂主任，找我能办什么事儿。二大爷，您这话说的，怎么着要去我屋里看看，让您检查检查人给我带了点什么东西？” 张建国眉头一挑，语气有些冲的说道。 虽说不知道是谁来过家里，但阎埠贵这有点事儿都的盯着的样子，着实是让张建国来了些火气。 若是平时也就算了，无非就是多说几句话的事情，但今天阎埠贵这话要是被邱木生听到了，那是要坏事儿的！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院里大爷就是调解矛盾的，哪儿有去人屋里检查的道理。 建国，二大爷我就是心急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这不是解成的亲事儿因为工作一直拖着吗，我就想着和你商量一下工位的事儿，听到有人来找你，一下就想多了。” 阎埠贵见势不对，立刻放低了姿态，带着一脸讨好的笑意解释了起来。 “三大爷，工位的事儿，我也不和你说虚的，外面工位是什么情况，我就按照什么情况和你换。 不是咱不讲情面，这工位毕竟是我爸妈留给我们三兄妹的，我不希望因为一个工位让家里不安生。” 张建国直截了当的说完，便转身回了屋，只留下一脸讪讪的阎埠贵在院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要是有钱按市场价从张建国这里买工位，他早就去买了，哪儿能一直拖到现在才说啊，可不就是钱不够么。 看样子今天是说错话了，事儿是办不成了，还得再好好想想办法从长计议。 “建国，下午的时候小江同志来过了，这是他带给你的，说是让你平时随身带着，千万别弄丢了。” 于莉拿出一个大油纸包，带着几分好奇递给了张建国。 这是人家带给自家男人的，看样子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她可不会在没经过建国同意的情况下私自打开去看。 “小江同志？我知道了，莉莉晚上回来我再和你说这是什么，我先回屋把东西带上。” 张建国只是摸了摸，就知道这是什么了，有些歉意的对于莉说道。 邱木生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时候要是让于莉看到枪，说不定就在邱木生面前露怯了。 不过之后就没关系了，于莉知道更好，免得他回来晚的时候于莉一直担心他的安全。 第264章 找地方解决一下 “建国，是不是妮子在学校里出……有什么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我爸以前酿酒的时候，认识的叔叔阿姨不少的，现在虽说联系不多了，但也能说的上话的。” 于莉看着张建国进屋又很快出来，面色担忧的说道。 从上次舞会的事情之后，建国就一直在忙，再加上昨天两人还一起去了妮子的老师家，她哪里会不知道建国这是在忙妮子的事情。 既然嫁过来了，妮子就是自家妹妹，现在出了事她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我们家莉莉这么厉害啊，以后要介绍我给叔叔阿姨认识认识。” 张建国捏了捏于莉的鼻子，被她一下给拍掉了。 “和你说正事儿呢，别动手动脚的。” 于莉嗔怪的瞪了一眼，不想让建国就这么把事情糊弄过去。 “嗯，我就是在说正事，妮子学校里的事情，很快就没我的事儿了，我就是给牵线搭桥一下。 妮子这不是今年就要毕业了吗，我多跑一跑，妮子分配工作的时候，也能和学校那边搭得上话。” 张建国笑着说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就是这牵线搭桥的对象不是学校，而是公安罢了。 让邱木生和公安搭上线，之后自然是没他什么事儿了，妮子虽说只是帮他传话的，但也算是参与了行动，抓捕敌特的功劳也有她的一份。 虽说大概率只会有口头夸奖，不过他努力努力，老江应该是不会介意和学校那边打个招呼的，这对妮子的工作分配自然是有帮助的。 “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下，我爸还藏着很多好酒呢，就是为了求人办事儿的时候用的。 早和我说，你提着好酒去走动，诚意也能足一点，能省不少事儿。” 听他这么一说，于莉心中的担忧尽消，忍不住在他胸口上拍打了几下以示不满。 “哎呦，轻点轻点，疼疼疼。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我就是觉得自己能解决，就不拖着大家一起费神了。” 夸张的样子惹得于莉又瞪了他一眼，不过旋即便笑了起来。 见状张建国一把将媳妇儿抱在了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嘬了一口。 刚准备说些情话温存一下，就听见妮子的声音从院里传了进来。 “邱老师，这是我哥的自行车，他应该已经回来了，我去喊他一声，您稍等一下。” 张建国松开抱着于莉的手，帮于莉整理了一下带上了一些褶皱的衣服，随后便听到了敲门声。 “大哥、嫂子，邱老师来了，我能进来吗？” 张建国拍了拍衣服，快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妮子，今天回来的挺早，以后要是学校里没事儿，你就多回来住。” “大哥，等我毕业了天天院里，你别嫌我烦就成。” 张建妮嘻嘻一笑，转而继续说道： “邱老师说还是和国义哥见一下比较好。” “嗯，我知道了，妮子你今天就在家里吃饭，陪你嫂子聊聊天，我和邱老师出去一趟。” 张建国点点头，侧身冲院里的邱木生笑了笑。 出门推上车，走到邱木生身边歉意的说道： “邱老师，时间有点赶，就不请你进屋喝茶了。 张副厂长平时都会在工人下班后一个小时左右再走，我们得快点过去。” “正事儿要紧，给你添麻烦了。” 邱木生微笑躬身，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感谢。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原本以为因为意外被破坏的事情，却是达到了比他计划中还要好的效果。 有人牵线搭桥，事情会比原本预计的要简单太多太多。 “邱老师客气，都是为了工人同志的身体健康，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张建国客气了一句，推着车和邱木生一起朝院外走去。 很快两人就骑着车，有说有笑的消失在了巷子口。 在窗户后面偷看的阎埠贵见两人离开，放下窗帘的一角，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张建国是真的出息了，刚才来的那个听张建妮的意思，应该是医学院的老师，这都过来找他帮忙了。” “人早就出息了，你见过哪个家里无依无靠，这么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领导的。 都怪易中海那个不当人的老绝户，不然就凭张建国在我们院里，解成就能从临时工转成正式工。 现在好了，都是知道我们院子里各家关系不怎么样，想借名头都不成了。” 二大妈怼了阎埠贵一句，旋即就开始咒骂起了易中海。 要说现在院子里大家最恨的就是易中海了，要是没他在那里搅局，现在大家都能因为张建国在院里多少得点好处，扯扯他的虎皮。 就是因为易中海闹得，现在这些好处通通没有了，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骂他呢。 …… 院里的事情，张建国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时他正有和邱木生聊着妮子在学校里的情况，因为妮子在学校里成绩一直很好，和同学的关系也很不错，所以两人之间聊的非常开心。 说说笑笑之间，两人不知不觉就骑到了去纺织厂的大路上，遥遥看去就能看到纺织厂的大门。 因为时间的关系，此时路上已经没有了下班的工人，倒是让这条不算太大的路显得空旷了起来。 “邱老师，稍等一下，我今天水喝的有点多，得先解决一下。 不能一会儿去了纺织厂，让张副厂长看笑话。” 张建国从刚才就慢慢减缓了速度，还装模作样的一直动作很小的左扭右扭的。 这一切邱木生都看在眼里，所以对张建国说出要去解决一下，没有丝毫的怀疑。 “建国你这一提，我也感觉要小解一下，就停这边吧，再近怕是岗哨得过来赶人了。” “哈哈哈，是是是，就在这里解决一下。” 张建国利索的从自行车上下来，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解决的地方一般。 邱木生看着好笑，几步朝着边上的一棵大树走去，大家都是男人，没那么多好遮遮掩掩的。 只不过，他还没走出两步，就感觉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四肢的关节处，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第265章 再给五分钟 在找到不远处隐蔽着的江涵二人后，张建国心中就再无顾虑。 既然两人隐蔽在这边，那就说明周围已经被排查过了，不存在会被其他人发现的可能。 面对敌特，张建国不再像揍傻柱那般小打小闹，出手极为狠辣就是奔着断骨分经去的。 极强的身体素质，配合上熟练的擒拿术，只是短短一瞬，邱木生的一双胳膊就被卸了下来，双腿则是从腿弯处直接断开。 身体素质不断增强后，张建国就没有全力出手过，这一次毫不留手的出手，让他非常直观的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战斗力。 若不是江涵说要抓活的，刚才那一瞬间他就能把邱木生的头给拧下来。 “啊啊啊！！！” 邱木生砸在地上的瞬间，疼痛才堪堪袭来，在地上疯狂的扭曲哀嚎起来。 只不过下一刻他就嚎不起来了，张建国抓起了他下巴，一个用力将他下巴直接卸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江涵二人才提着枪冲到了两人身边。 “建国，没受伤吧？” 江涵没有去管在地上扭曲的邱木生，而是上下打量起了张建国，生怕他刚才发力过度，出现受伤的情况。 自己将胳膊甩飞这种事情，并不完全是玩笑话，用力过度且没有击打到目标的情况下，是会出现脱臼、肌肉撕裂、手筋断裂的情况的。 “江哥，你看我像是有受伤的样子么，快看看这家伙给他检查一下，我以前听老人说，这些敌特身上都有那种自杀的东西，别一不小心让人死了。” 张建国指着地上的邱木生说了一句，就开始检查起身上的衣服。 刚才用力用猛了，邱木生的两根小腿骨都戳出来了，他虽说躲得快，但也不确定有没有沾上血。 “小澈你去纺织厂跑一趟，让国义把纺织厂的车开过来，枪先让建国拿着。” 江涵见张建国确实不像是有事儿的样子，蹲下身检查起了邱木生的情况 “还好还好，没血溅到身上。” 张建国随手接过江澈递过来的枪，确定身上没沾上血不由长松了一口。 “你小子，怎么弄得比抓人还紧张，我让小澈给你送过去的家伙没带在身上？” 江涵检查了一番，又在邱木生的嘴里摸索了一下，确定嘴里没藏东西后，手在邱木生身上随意擦了一下有些好笑的看着张建国。 “带着呢，抓人还是直接动手比较有把握。” 张建国颠了颠手里56半，决定这次回去要在空间里好好学学怎么用枪。 总不让两把家伙事儿当摆设一样放在空间里，先学着指不定能有用上的时候不是。 “你下手可真够狠得，这家伙的手臂就是接上了，以后估计也用不上力了。” 江涵丢了一根烟给张建国，往树边一靠，笑着说道。 “打击敌特嘛，要是下手轻了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张建国瞥了一眼依旧扭动着身体的邱木生，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句，转而问道： “陈局那边怎么样了，动手了没？” “已经带人过去了，就是没动手也布置的差不多了，你要是不放心，一会儿让国义先拉我们去那边一趟，正好把人一起拉回局里。” 江涵饶有兴趣的说道，能使唤张国义的机会可不多，就拉一个敌回去总感觉亏了。 “不先把人带医院去啊，这家伙看上去都快不行了。” 张建国眼神往邱木生身上瞟了一下，轻笑问道。 “过去顺路，撑不住也是这畜生命不够硬，就是被踢断了两条腿，没那么容易死。” 就在两人兴致盎然聊着的时候，张国义开着车缓缓停在了两人不远处。 江澈从车上下来，很自觉额的抱起邱木生往车上走。 “老江你小子就是看不得我闲着，任务结束给我把车洗了！” 张建国摇下车窗玻璃，和江涵开了个玩笑。 “行啊，明天我多带点人去你们纺织厂，肯定帮你把车洗的干干净净的。” “你是要吓死我们厂的工人啊，建国你离这小子远点，一会儿被他带坏了。” “哈哈哈，那不能，我还指望着江哥帮妮子捞个功劳呢，可不能把江哥给得罪了。” “那是咱妹，老江敢不帮忙我就让你嫂子去找他媳妇儿好好聊聊，保准他第二天就给你办妥了。” “不带揭老底的啊！” “哈哈哈哈哈……”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只有江澈苦哈哈的给邱木生包扎着，这血虽说流的不多，但一直流着是个人都扛不住，总不能就这么让人死了吧。 不过也好在是有事儿做，不然估计师父就得拿他当话头聊了，想起以前的经历，江澈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手下没注意就是一个用力，让脸色本就惨白一片的邱木生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惨叫。 十分钟之后，车子在邱木生家的院子不远处的巷子口停了下来。 前方被一群人堵着，车子根本没办法开过去。 “出事儿了！江澈跟我走！” 看到而这一幕的江涵脸色顿一变，打开车门就快步朝着邱木生院子那边冲去。 若是行动顺利，这些人应该围在邱木生院子那边才对，但现在人群却是围在这么远的地方，很显然是行动出现了什么变故。 江澈反应不慢，立刻跟了上去，比他更快的是刚才坐在江涵身边的张建国。 三人轻松的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很快就看到了围在院子外的公安，以及站在院子门口面色凝重的陈局。 “陈局，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涵快步跑到陈局身边小声问道。 “对方的警惕性很高，我们的同志在布控的时候被她发现了。 院子里的群众已经全部撤离，对方手里有不止一把，还有数量不明的手雷。 邱木生抓住了？” 陈局沉着脸，将情况说了一下，见张建国也在话头一转问道。 “抓住了，活的，就是四肢被建国打断了，现在就在巷子口的车上，国义在看着。” 江涵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说道： “耗了多久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回去把迫击炮带过来。” 陈局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刚行动五分钟，迫击炮我已经带过来了，再给她五分钟时间，还不放弃抵抗就直接炮轰，再耗下去多少有用的情报都不够她烧的！” 第266章 房顶，江澈、江涵 张建国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这年头抓敌特都这么……这么狂野的吗，一言不合就直接拿迫击炮轰，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怎么了建国，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江涵注意到张建国的表情不太对，当即蹙眉问道。 这里只有张建国和里面的敌特有过接触，张建国的洞察力又那么强，会有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定。 “江哥，我只是觉得，用迫击炮可能会损毁一些重要文件。 这个院子的屋子都是没翻新过的老房子，本身就不是那么稳当，估计用不了几颗手雷就能把墙给炸塌，这样造成的损失估计会小一点。” 张建国强行压下了心中的震惊，思索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对这个是真没什么经验，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办法。 不过若是不用害怕暴露自身非人体质的话，他其实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但这些实在是不合适展示在众人面前。 “建国，你的想法很好，但……” “嘭！” 就在江涵想委婉的告诉张建国，这个办法不可取的时候，一道枪声猛然响起。 “谁开的枪！” 陈局和江涵两人面色均是一变，这几分钟本就是一种心理施压，为的就是让敌特在生死的高压下做出投降的决定。 这个时候一旦开枪，敌特的心里的那根弦直接就崩了，接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拼死抵抗！ “我开的枪，嘿嘿，搞定了。” 江澈的笑嘻嘻的声音从高处传来，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隔壁院的屋顶上，躲在斜坡后面敌特还真看不到他的声音。 “胡闹！一队的人跟我进院，保持警戒！” 江涵怒斥一声，带着人快步冲进了院子，只不过到了后院之后，他和其他公安同志就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快速躲在了各个掩体后，枪口对着各处可能放冷枪的地方，以防敌特只是假装中弹，躲在暗处对他们放冷枪。 张建国本是被拦在外面的，但江涵行动的时候，他趁着陈局不注意也跟了上来。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在昨晚就知道了这个郑大妈手里有着手榴弹并且还会用手榴弹布置陷阱。 他怕这郑大妈在发现了公安的行动之后，第一时间就给屋子布置了陷阱。 若真是如此，江涵他们一个不注意，很可能会造成公安同志的牺牲。 “发现目标，右侧窗户内侧，确认目标头部中弹。” 就在张建国躲在江涵几人身后，聚精会神的搜索着可能存在陷阱的地方时，已经突进到窗户边，躲在墙后伸出一面小镜子观察的公安忽然出声报告到。 说完，眼见着他就要侧身推开窗户，继续确认屋内情况，张建国却是瞳孔猛地一缩，大声喊道： “不要动！有陷阱！” 被这这么一吼，那名公安的动作瞬间就停了下来，并且对江涵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这家伙谁啊，不是说就一队的人进来么？ 江涵做了一个待命的手势，小心翼翼的退到张建国身边，询问道： “建国你怎么进来了，这个先不说，你说的陷阱在哪里？” “在窗户斜上方，那边有不该存在的影子，应该是绳子之类的东西，我怀疑她会被击毙本来就是一个圈套。 她知道自己跑不了，就想着拉人当垫背的，同时借着爆炸把情报和屋子一起销毁。” 张建国小声说完，便猫着身子飞快的窜到了窗户底下，速度之快让江涵都来不及反应。 到了窗户底下后，张建国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不客气的说道： “兄弟，你呼吸声有点大，往边上靠靠。” “你小心点，里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 这位公安同志倒也不生气，反而还提醒了一句，紧接着就往边上退出几步，并且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不发出声音。 张建国点点头，旋即便竖起耳朵听起了屋里的动静。 就是不知道屋里有没有人他才跑过来的，要是知道他哪儿还用过来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院内一下没了动静，没人去看张建国在干什么，都是一个聚精会神的透过窗户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五分钟过去，张建国始终没有听到屋内的有呼吸声，这才确认了屋内的已经没有活着的敌特了，于是便起身对众人道： “里面没人了，你们先别过来，我再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陷阱。” “建国，你也回来，这是命令！你一个食堂主任，做什么公安的活，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 江涵是知道张建国的感官异于常人的，所以对于他的确认并没有怀疑，直接起身对严肃的说道。 张建国已经帮了他们够多了，要是再让他冒着风险检查陷阱，他们这些公安成什么了？ “行，江哥我听你的。不过我发现的陷阱要和你说一下。 左右两边窗户上下两边都有触发式的陷阱，大门那边也一样，都是打开就会触发的状态，窗户上的陷阱还连着两边墙上的钉子，要是准备挖墙进入的话，就别挑左右两边了。 屋顶上我暂时没有发现，估计是她时间不够，还来不及布置，不过最好再确认一下，就这么多了。” 张建国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听的江涵那是一个头两个大。 合着现在屋里就屋顶安全了呗，毕竟背后那堵墙按照张建国之前的说法，指不定那边还藏着一个空间，肯定是不能动的。 “行了，我知道了，大勇你先带人出去，让陈局继续保持布控，接下来的交给我，建国你也出去。” “江哥，你是要自己上？” 本来说完就准备走的张建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涵问道。 “我不上让你上啊，谁都一样，赶快滚蛋。 处理完这里的事儿，晚上一起喝酒。” 江涵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催促着让众人赶紧离开。 在众人撤出院子之后，这才面色一肃，助跑一下轻松的跃上墙头，顺着墙小心翼翼的上了房顶。 第267章 告一段落，转校? 一点点揭开屋顶的瓦片，屋内的情况渐渐出现在江涵的视线之中。 随着看到的地方越来越多，江涵的瞳孔也逐渐收缩了起来。 和建国刚才说的一样，窗户和门口都被设下了陷阱，但陷阱连接着并不只是手雷，还有着数量不少的炸药。 若是刚才大勇推开了窗户，不光是这间屋子，就是他们这些在院子里的人都没人能活着出去。 想到这里江涵手上的动作愈发小心了起来，用了十几分钟才堪堪清理出了一个能让他进入屋子的开口。 轻巧落在房梁上，顺着柱子一点点的爬下，轻之又轻的站在了屋内的地面上。 成功落地的同时，江涵长出一口气，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对陷阱进行拆除，而是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隐藏的陷阱后，才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开始进行陷阱的拆除工作。 半个小时后，江涵才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中，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老江，屋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局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将早就准备好的茶缸递给了江涵。 “陷阱已经拆除了，我都放在院子的空地里，先让人把东西运走。 里面我还没有进行搜查，没有发现点火的迹象，情报应该没有被的烧毁。” 江涵喝了口水，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 半个小时高强度的拆除工作，已经让他耗尽了精神，能走出院子都已经是用意志强撑了。 “辛苦了，你先回局里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 陈局看出了江涵的状态不对，扶着江涵就往车子那边走。 在江涵拆除陷阱的时候，张国义已经把邱木生和两个二队的同志送去的了医院，回来之后在公安的协调下把车开进了巷子，就停在距离院子不到十米的地方。 在车上休息一直注意着院子这边动静的张建国第一时间打开了车门，把江涵扶上了车，跟着一起上车的还有江澈这个小徒弟。 还没在车上坐稳，江涵就扯出一个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建国，哥托你个事儿……” “江哥，我这就去配合陈局他们进行搜索工作，你好好休息，明儿咱去国义哥那好好喝一杯。” 张建国很清江涵要说什么，二话不说就下了车，朝着陈局那边走去。 “这小子，还惦记着我们厂子那顿招待呢。 江澈照顾好你师父，别让他摔了。” 张国义打趣儿一句，缓缓启动车子，朝着局子开去。 另一边，陈局这边的搜索工作，在有了张建国的加入后，变得格外顺利。 轻松找到了邱木生家隐藏的空间后，又找到了郑大妈家暗门的机关，成功获取了两人藏在屋子里的所有情报，以及一本用以加密联系的密码本。 张建国是被陈局开车亲自到纺织厂门口，骑着自行车自己回的院子，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悬。 但他这还算是早的，公安的同志们这一晚上都没的休息，正在按着郑大妈那边获得的情报，四处抓捕敌特。 这一晚公安同志的破门声，不时在城内响起，让四九城显得格外热闹。 …… 次日清晨，江澈穿着常服，骑着自行车，车头上挂着两瓶酒，来到了四合院门口。 此时的院子大门还是关着的，不过江澈的运气不错，正好遇上了早起上厕所的阎埠贵。 “你是昨天来找建国的小同志吧，怎么又过来了，这大早上的。” “昨天建国哥帮了我大忙，我是特意来感谢他的，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儿，就想着早点过来。 这位大爷，能让我先进院子吗，我在这等了有一会儿了。” 江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瞎话，整句话下来也就张建国帮了大忙是真的。 要是让江涵知道江澈喊张建国哥，非得被好好收拾一顿不可。 “进去吧，进去吧，小点声大家都还睡着呢。” 阎埠贵急着上厕所，也就没继续问下去，叮嘱了一句后便匆匆往公厕走去。 “嘿，这大爷，怪有意思的。” 江澈嘟囔了一句，推车进了院子，随便把车一停，就轻轻敲起了张建国家的窗户。 倒不是他不想敲门，实在是这个点，敲门真没敲窗方便。 “建国叔，我是江澈，你睡醒了没。” 喊了两三遍后，听到额屋内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才停下了敲窗的动作。 “小澈，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儿要我去帮忙么？” 张建国睡眼惺忪的打开门，招呼江澈进门后，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昨天晚上回来之后，他把事情和于莉坦白了一下，然后被折腾到了半夜才睡下。 结果这还睡下没多久呢，江澈就过来敲门了，他现在是真的困。 “嘿嘿，建国叔，我这不是昨天犯错误了么，要不是您我准得受处分，师父就让我过来谢谢您。” 江澈说到犯错误的时候，眼中还有些心虚，他就是想着帮师父长长脸，没想到差点闯了大祸。 要不是建国叔，他下半辈子都得在悔恨中活着，想想就让他不寒而栗，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啊。 “你小子，以后别逞能，做事儿要听指挥，可不能再犯错误了。 这酒我就收下了，说说吧，你师父给我带什么话了？” 张建国接过酒随手放到了桌子中间，带着几分倦意的说道。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建国叔你。” 江澈挠了挠后脑勺，转而正色说道： “昨晚抓捕行动大获成功，所有情报内敌特均已成功抓捕。 邱木生这条线上的敌特均已落网，鉴于张建妮同志的安全考虑，陈局建议张建妮同志转入军校学习。” “军校？！” 张建国是真没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况，脸上的倦意瞬间一扫而空。 “嗯，这是陈局和我师父商量之后决定的，建国叔您要是同意的话，陈局就去联系军部了。 陈局的意思是，以后建国叔您要是有空，可以多来局里坐坐。” 江澈一副你懂得样子，看的张建国眼角直抽抽，之前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贱兮兮的呢。 第268章 拒绝，去纺织厂吃招待 “就是陈局不说，局里有事儿找我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小澈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喝口茶吃些点心，毕竟是建妮的事情，我得和她商量一下。” 张建国起身去厨房，拿了个盘子从空间里拿了几个月饼和一些瓜子出来，放到桌子上。 转身进屋喊上已经起床的于莉，一起去了张建妮屋里。 江澈看着忽然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屋子，也不客气喝着茶吃着月饼好不惬意。 “大哥，嫂子，这是咋了？” 张建妮打着哈欠，开门见到大哥大嫂，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将两人迎进了屋里。 “你们邱老师是敌特，昨天已经抓捕归案了，这件事情我也参与了，局里考虑到你的安全，想要让你转去军校继续学习，妮子这事儿你怎么看。” 考虑到江澈还等着，张建国直接开门见山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啊？真是敌特啊，没想到真被我猜着了。” 张建妮惊讶了一瞬，很快就接受了邱老师的身份，她对大哥太了解了，之前大哥一系列的行为，早就她对邱老师的有所怀疑了，是以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那么吃惊。 “我今年过年就要毕业分配工作了，这时转去军校的话，工作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你可以放心，你在军校毕业，以后肯定是在部队上工作，因为是抓敌特转入的军校，学校那边在分配工作的时候，多少会照顾一点。 你要是不放心，继续留在医学院学习也可以，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放弃了有些可惜，但怎么决定还是看你自己。” 这个年代对于抓捕敌特的人是会有一定照顾的，若非如此妮子根本不可能有进入军校学习的机会。 从军校出来的医学生，发展可远比中专出来的医学生好，最重要的是军校出来就能进入部队，或者军方的其他机构，这样一来风起的那段时间，妮子几乎不会受到影响。 不过哪怕有着各种好处，张建国依旧把决定权交到了张建妮的手里。 妮子已经是成年人了，这种大事上的抉定还是她自己来做最好。 不然哪怕以后的结果都是好的，心中依旧会有一些想法。 最主要的是，有梦境空间存在，他有自信不管妮子做什么决定，他都能保证妮子能一生顺遂，不会出现因为一个选择一辈子都过不好的情况。 “大哥，我不打算转学，我在这里学了两年多，和军校的同学学的是不同的科目，现在转校过去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军校的同学老师都不是一件好事儿。 大哥你也说了，邱老师已经被抓住了，我的安全不会有问题的，再说我就一个学生，敌特找我干嘛呀。” 张建妮只是思考了片刻，就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转校的提议。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她想的就是做一个好医生治治病救人，去军校是她从来没想过，不会去想的事情。 哪怕这个机会看上去很不错，但她很清楚，以她的能力去军校，有很大的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好，既然你不想转校，那就我们就不转校了，关于你安全的事情，我会和陈局沟通的，妮子你好好上就行了，不过以后不要去人太少的地方，离开学校最好喊上几个同学一起，以后你周六回来，我会过来接你，要是我走不开也会让你二哥过来。” 张建国见妹妹一脸的坚决，没有劝说什么，既然是自己做的决定，以后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莉莉，你在这里和妮子说一下邱木生的事情，我先回去和小澈说一声，不能让他在我这里耽误太多功夫。” “嗯，你去吧，我和妮子说说话。” 张建国将门带上，回到屋里就和江澈说了妮子不转校的事情。 江澈对此并不觉得意外，来之前师父就说过建国哥妹妹应该会拒。 师父看人一向挺准的，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拍了拍手上的月饼渣，江澈笑嘻嘻的说道： “建国叔，我就先回去了。对了我师父说晚上去国义叔那儿吃饭，建国叔您别忘了啊。” “忘不了，你让你师父别忙忘了就成，我这找你国义叔还有正事儿说呢，到时候还得他帮忙。” “我记住了，保准不让我师父忘了时间，走了建国叔。” …… 时间一晃便到了傍晚，张建国骑着车慢悠悠的往纺织厂而去。 今天的轧钢厂依旧一片风平浪静，技能大比武也在今天中午就宣布了结束。 没有上面领导的视察，厂子里的气氛倒是格外的轻松。 作为万人大厂轧钢厂在技能大比武上可谓是出尽了风头，绝大多数的项目都取得了第一，好好在各个兄弟厂面前长了一波面子。 不过梁拉娣倒是没有获得最终的第一，虽说她的能力不俗，但也就是以五级工的身份，到了六级工的水平而已，最终获得第一是一个兄弟厂的七级工，也算是虽败犹荣了。 不过大家都清楚，这个七级工能拿下第一，是因为轧钢厂特种车间的焊工大师傅都没样子参加这次技能大比武，也算是轧钢厂给兄弟厂留的面子。 不然要是所有比赛前几名都轧钢厂包了，这技能大比武也就再没有下次了。 至于敌特的事情，陈局那边显然是还没有和轧钢厂联系过，虽说厂里不少工人都在议论昨天晚上闹出的动静，但谁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是公安在抓敌特。 陈局不联系，张建国自然不会主动去说这个事情，是以这这一天下来，张建国就好像是局外人一样，和厂里的工人一起聊着这事儿的八卦，听着厂里的那些工人吹着一些离谱的牛。 他来到纺织厂的时候，纺织厂已经下班半个来小时了，刚到厂门口就被一个带着眼眶看着像小领导的中年人带去了纺织厂一食堂的招待包厢。 “哈哈哈，说曹操曹操到，建国你要再不来，老江估计就得走咯。” 刚推门走进包厢，张国义就笑着调侃了起来。 第269章 棉肺病，余东升来找 “建国你别听国义的，他就是昨天被我拉着干了半晚上的活，想着法编排我呢。” 江涵摇头失笑，转而说道： “一会儿我还要回局里忙，今儿就以茶代酒了，别介意啊，你们喝你们的就成。” “不了不了，我今天过来也是有正事儿要说，酒就不喝了，等下次大家都空了再好好喝一回。” 张建国摆摆手，在张国义身边坐下，见带他过来的那个小领导出去，这才接着继续说道： “国义哥，是这样的，邱木生虽说是敌特，但他之前说的那个情况是真实存在的，你们纺织厂纺纱车间的工人，确实是存在不正常的病退情况。 我有看过邱木生整理出来的调研笔记，在纺纱车间工作时间越长的工人，出现呼吸困难手脚乏力的情况就越多，这件事情必须要重视起来才行。” “嗯？邱木生一个敌特，还会做这种好事儿？会不会他那个笔记本来就是假的，就是准备用力吓唬我的？” 听到事情关乎工人的身体健康，张国义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但因为张建国消息的来源是邱木生，他心中带上了极大的怀疑。 在他看来敌特哪里会做什么好事儿，要真有这种情况他们藏着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主动爆出来。 “这个事情是真的，这些调研结果都是妮子她们这群学生在舞会里调研出来的，邱木生也就是整理一下。 他的目的我不知道，但估计是想用这种大规模事件，对你这个主管生产的副厂长进行威胁。 毕竟若是这个情况属实，纺纱车间肯定要停工一段时间，生产上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若是正好遇上紧急任务，你作为主管生产的副厂长怎么做都是在犯错。” 张建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屋里的两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真有这种情况，对于张国义来说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先把事情隐瞒下来，等到紧急任务结束之后再对这个问题进行处理。 这样张国义的把柄也就落在了邱木生的手里，压下这种事情可不算是小事，被爆出来最好的结果也是断送仕途，各种考量下张国义还真不一定会不犯错误。 张国义忽然有些后怕，若不是张建国把邱木生抓出来了，他怕是真会着了道，到时候这个副厂长怕是就做不下去了。 苦笑一声，张国义感慨道： “真是防不胜防啊，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我不敢说我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敌在暗我在明，暗箭难防嘛，有了邱木生这次的教训，以后我们对这种情况也有戒备了，这是好事儿。 话说回来，我说这个是希望国义哥你能统计调查一下纺纱车间里工人的情况，再联系医学院那边对这个情况进行一下确认。 我觉得这个情况很可能是纺纱车间里飞舞的那些纺织粉尘造成的，我们这种平时不去纺纱车间的人，在纺纱车间待不了五分钟就得逃出来，更不要说一直在纺纱车间里的工人了。 要是真和我猜想的一样，那这个事情就不是你们纺织厂的事情了，很可能粉末冶金、采石采矿厂这些厂子都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张建国安慰了一句，将话题给拉了回来。 这次恰逢其会，正好把棉肺病和尘肺病一起给捅出来，让组织上引起重视。 至于解决方案…… 这根本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全国范围内事关工人安全和生产的疾病，组织上肯定会让医学上的那些泰山北斗出手。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个事情被关注，仅此就足够了。 “好，这个事情我会立刻落实下去，周厂长要是不同意，我也会让他同意的。” 听到事情的严重性，张国义顿时做出了决定，这个事情姓周的答应也就罢了，要是不答应他就直接去找老爷子，他姓周的不答应也得答应！ 江涵看到他这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诶，国义你先放轻松点，我觉得周厂长是不会拿工人的安全开玩笑的。 建国你之前让小澈和我说，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 “嗯，我是想着国义哥这边虽然能调查厂子里工人的情况，但看上去可能不是那么直观。 江哥你要是可以帮忙走访一下病退以及那些以及离世的工人家属，调查出来的结果更能引起重视。” 张建国说完，有些不确定看着江涵。 这个事情说起来已经超出了公安工作的范围，是以他也不确定这个提议可不可行，江涵会不会答应。 “这个事儿……” 江涵沉思了一下，旋即笑着看向了张国义说道： “你这边的调查工作要抓紧点啊，落实了情况我才好让派出所的同志帮忙走访嘛。” “两天时间，后天我保证把情况给落实了！” 张国义也不说别的，直接给自己把时间给定下了。 因为棉肺病的缘故，三人这顿饭结束的很快，菜上齐没十几分钟，就匆匆散场各自忙离开了。 张建国回到院里的时候，院里有几家吃饭晚的，才刚刚吃完饭开始洗碗。 阎埠贵家就是其中之一，二大妈洗着碗，阎埠贵则是修剪着他那几盆花花草草。 见张建国回来了，阎埠贵放下手里的剪子，快步迎了上去。 一脸谄媚的说道： “建国，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食品厂的余主任过来找你，还在院里等了你好一会儿，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急事儿找你。” “我这边有点事儿处理，就回来的晚了点，谢了啊二大爷。” 听到余东升来找过他，张建国大概能猜到是怎么个事儿，道了声谢后便准备转身回家和于莉说一声，再去食品厂跑一趟。 “建国，建国，你别急着走啊，二大爷问你一下啊，你和食品厂的余主任是怎么认识的，关系不错？” 阎埠贵见他要走，连忙把人拦了下来，压低着声音问道。 他家老大到现在还没转正呢，要是实在不成，去食品厂当临时工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第270章 白日做梦阎埠贵，淀粉肠的问题 “二大爷，有事儿您就直说，我这还得去东子哥家跑一趟呢，没空在这里和您闲扯啊。” 张建国见阎埠贵这般，索性将自行车直接原地一停，毫不客气的说道。 “呵呵，建国你看上次我不是和你说了我家解成工作的事儿么，你那工位我是真凑不出那么多钱来。 但也不能让解成一直这么拖着不是，你看看能不能和余主任说说，让解成去食品厂当临时工，你放心二大爷我绝对不会亏了你的。” 阎埠贵谄媚的看着张建国，眼神之中满是期待。 能在食品厂当临时工，说出去可一点不比在其他厂子当正式工差，工资会低不少不假，但食品厂的福利多啊。 虽说发的都是食品厂生产过程中生产出来的那些瑕疵品，但那也是实打实面包饼干，为了这些福利哪怕是不给工钱，都有人愿意去食品厂干活。 “二大爷，东子哥技术部的主任，可管不着食品厂工人的入职，你啊找错门路了。 上次我和您说的，让解成在技能大比武这段时间好好表现表现，您是没往心里去么，我可听说了厂里好些临时工这次大比武之后可都转正了。” 张建国直接就拒绝了阎埠贵，开玩笑把人弄进食品厂当临时工虽说是余东升一句话的事儿，但之后那可都是有说法的。 阎解成安安分分工作还好，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都是在丢余东升的脸，在消耗他的人情。 要是阎解成在食品厂被人欺负了，麻烦的事儿更是多，简单来说这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他和阎埠贵非亲非故的，干嘛要去惹这种麻烦，吃饱了闲的慌么。 “很多人都转正了？！” 阎埠贵去扶眼镜的手一抖，不可置信的轻呼出声。 “是啊，我还能骗您啊，您要是不信就去问问一大爷呗，他对这事儿知道比我清楚。” 张建国说完抬手看了一眼表，笑着指了指表面继续说道： “不说了啊，再说我今晚上就甭出去了，回见二大爷。” 留下一脸阴晴不定的阎埠贵，张建国回家和于莉说了一声，叮嘱她早点休息不用等他后，便再次骑车离开了四合院。 “这个老大，真是长本事了，连老子都骗！” 阎埠贵在院里转悠了两圈，直到二大妈洗完碗唠完嗑回来，才怒气冲冲的敲开了阎解成的房门。 他今天要好好给这混小子长长记性，让知道老子不是那么好骗的！ …… 张建国不知道阎解成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吃上了一顿久违的竹笋炒肉。 此时的他正在食品厂的保卫处，喝着茶等着余东升的到来。 之所以不去余东升家里，一是之前张国义说过，余东升这些天几乎泡在厂子里，二来么……他也不知道余东升的家在哪儿，谁也没和他说过。 不过好在余东升此时确实是在厂子里，没让他等多久就脚步匆匆的从厂区里赶了过来。 “建国，我还说明天再去你们厂找你呢，没想到还让你大晚上的跑这么这一趟。 来来来，我们边走边说，淀粉肠我已经基本上做出来了，就是这味道总觉的还有改进的空间。” 余东升此时胡子拉碴的，还挂着浓浓的黑眼圈，和之前在王老家见到的简直判若两人。 “东子哥，不着急咱慢慢说，我这东西都没见到呢，哪里说的出来问题。” 张建国哭笑不得，随后继续说道： “这么短的时间能把淀粉肠做出来已经很厉害了，味道上可以一点点的改进，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 “对对，我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这就差一口气的感觉，真是把我憋得睡觉都睡不安稳。” 余东升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淀粉肠这个新产品不可能一开始就做到完美。 但明明知道可以改，却找不到问题所在的这种感觉，是真的让他难受至极。 听他这么说，张建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好声劝道： “东子哥，你这是好几天没回家了吧，这两天城里可不怎么安稳，你最好还是回家看看的好。 不管家里有没有事儿，你在家里嫂子和孩子才能安心。” “嗯？城里发生大事儿了？我这几天都在忙淀粉肠的事儿，外面发生了什么倒是真不清楚，要是这样我是得家看看才行。” 余东升的精神有些不太好，听了张建国的话好一会儿才做出了回应。 在看到试做车间后，这才提起了精神，露出了笑容道： “建国我们先换个衣服再进去，做食品的首先要做到干净卫生。” 张建国点点头，看着他这种转变，知道不处理完淀粉肠的事情，和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往心里去。 就这种性子，之前要不是研发方向的出了问题，食品厂估计早就多出不知道多少新品了。 把淀粉肠的思路告诉余东升，还真是做对了。 说是换衣服，其实也就是换了个干净的外套，再带了个帽子。 两人走进试做车间，张建国第一时间看到了一台崭新的制作淀粉肠的机器。 之前张国义说过，食品厂的厂长已经联系了第一机械厂，没想到这么快机器就已经生产出来了，不得不说效率是真的高。 “怎么样不错吧，来来建国你尝尝，这就是我们做出来的淀粉肠，你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注意到他的目光，余东升笑着摸了摸机器，转而从一旁的成品架上拿了一根用油纸包着淀粉肠递到了张建国面前。 接过淀粉肠，张建国只是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这淀粉肠做未免太大了一些，就像是后世那种用来炒菜香肠一样，这个分量都够做四根他记忆中的淀粉肠了。 不过对此张建国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打开油纸小小吃了一口，细细尝了起来。 一旁的余东升期待的看着张建国，希望一会儿能从他嘴里听到有用的建议。 毕竟张建国是提出淀粉肠这个想法的人，他的心里一定对淀粉肠有过设想，自然能尝出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第271章 乌龙，又有热闹看了 在余东升的注视下，张建国将淀粉肠咽下，沉默了片刻后又吃了一口。 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细细品尝，而是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 “东子哥，你刚才和我说，你觉得淀粉肠的味道还可以改进，但你一直找不到哪里出了问题对吧？” “没错，这两天我一直在解决这个问题，配方和比例调了十几次，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余东升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张建国都已经把方向给他指出来了，他都没能靠自己把东西做出来，实在是觉得有些丢脸。 “是这样的，我刚才尝了一下淀粉肠，不管是小口的吃，还是大口的吃都没有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淀粉肠做的太大了，我的建议是淀粉肠的只要做成大拇指粗手掌长就好，没必要做成现在这样。 做大了一来口感上会差上一些，二来定价上也会高上不少，大家现在日子都不好过，价格要是高了很多人就不会有买的念头了。” 张建国把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同时也大概猜出了余东升说的问题所在，不过这个还要验证所以暂时没有说出来。 “这个淀粉肠我们是考虑先供应友谊商店的，所以并没有考虑定价的问题，后期如果面向大众供应会将香肠的尺寸做小降低定价。” 余东升解释了一句，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问口味上的问题。 毕竟张建国已经说了味道上没有问题了，若是再问就有点强人所难的意思了。 张建国看着他这副表情，指了指试做车间的门说： “东子哥，味道上的问题在这里说不清楚，我们换一下衣服出去说，不过这半根淀粉肠可要带上。” “没问题，这都是实验允许的消耗，再说我们也是为了解决问题。” 不待张建国继续说话，余东升便拉着他换衣服离开了试做车间。 张建国左右看了两眼，随后拿着淀粉肠大踏步的朝着食品厂的门口走去，一直走到门口的岗哨边上才停下了脚步。 “这位同志，我们又见面了，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同志你好，刚才不好意思，什么事儿你直接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岗哨大气的说道，虽说例行检查姓名记录是流程，但口头上的歉意还是要表达一下的,而且看这个人余主任的关系很不错，他也不想和他交恶。 “是这样的，这是厂子里新做的产品，余主任觉得这个产品口味上还有要改进的地方，希望你能尝尝看给我们一些意见。” 张建国把半根淀粉肠递给了岗哨，笑意盈盈的说道。 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余东升看到这一幕，什么也没说。 本就是在找原因，多一个人尝尝也挺好的。 岗哨看了另一边的兄弟一眼，又看了看余东升，随后接过淀粉肠，掰下一段塞进了嘴里。 “嗯？！” “嗯！！” 淀粉肠刚一入口，岗哨便是眼前一亮，发出了两声意味不明的声音后，对余东升竖起了大拇指。 刚把淀粉肠咽下，岗哨就立刻说道： “余主任，这次厂里新做的这东西，比以前那些面包饼干什么好吃太多了，我感觉就和吃肉一样，这味道绝了，简直没的说。 这东西什么时候开始生产啊，到时候我一定要去买点回去吃。” “这个还没定下来，不过今年肯定会生产，你不觉得这肠的味道差了点什么吗？” 余东升敷衍了一句，转而皱眉问道。 “差？余主任你别和我开玩笑了，这都快比肉好吃了，哪里能差了。” 岗哨说着将剩下的淀粉肠熟练的揣进了兜里，准备带回去让自家婆娘和孩子尝尝鲜。 听余主任的意思，这玩意儿现在可是稀罕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买的到呢。 张建国拍了拍余东升的肩膀，转身慢悠悠的朝着厂里走去，顺手递了一根烟给余东升。 “建国，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这淀粉肠的做出来很多人都满意，但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忽视了它存在的问题。” 余东升接过烟叼在了嘴上，却没有点燃的意思。 张建国划了根火柴，给他点上又紧着给自己点上，一根火柴刚好用完。 甩了甩手，看着余东升笑着问道： “东子哥，你不觉得这烟的味道有什么不对劲么？” “嗯？好像是有点怪怪的，有些发苦。” 被他这么一提醒，余东升还真就感觉到了这烟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不是烟不对，是东升哥你嘴里的味道出了问题，得有好几年没像这次一样熬了吧？” 张建国停下脚步，轻描淡写的说道。 余东升闻言脚步一顿，随后摇头失笑： “是啊，有个三四年没这么熬了，年纪大了比不上以前咯。” “走吧，骑车去。东子哥你带我认认门，不然我找你只能来厂里，每次都得走流程。” “你看我一忙起来把这事儿都给忘了，走走晚上让你嫂子做几个菜，我们好好喝一杯。” 余东升一拍脑门，拉着张建国就往车棚那边走。 两人一路骑车去了余东升家，张建国倒是没有真留下喝酒，和余东升的媳妇儿、孩子打个了招呼，随便聊了几句后便回家去了。 反倒是余东升的媳妇儿，对他格外的热情，言语里尽是对他能把余东升劝回来休息的谢意。 …… 解决了余东升的事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倒是再没发生什么事儿，不管是院里还是厂里都是一片风平浪静。 就这么过去了半个多月。 这天周六张建国和建设一起下班回家，买了一些下酒菜准备兄弟两晚上好好喝一杯。 但刚到院里，却发现今天的前院格外的安静，就连于莉也不在家，家里的大门紧闭着。 就在兄弟二人感到奇怪的时候，后院那边传出了许大茂的怒骂声。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将自行车往家里一放，锁好门一起赶去了后院。 好久没看热闹了，这忽然有热闹可看，两兄弟一时间居然还有些兴致盎然的感觉。 第272章 聋老太太的钱被偷了 “聋老太太，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咱慢慢说成不，你这么说话我们是真听不明白啊。” 刘海中一副领导做派的站在后院中间，一脸风轻云淡的看着聋老太太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 要不是这个老太婆在自家门口嚎个不停，他连出来都不带出来的，以前这老家伙偏帮易中海的仇他可还记着呢！。 “一大爷，您就别说风凉话了，您看老太太都急成什么样了，快想办法问问到底出啥事儿了啊。 再这么下去老太太身体哪里受的了啊，老太太怕是又得进医院了。” 娄晓娥看不得刘海中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不满的大声说道。 只不过说归说，倒是没像以前那样，主动凑到聋老太太身边，而是安安分分的在许大茂身边站着。 之前出了这么多事，她多少是明白了自家的矛盾都出在聋老太太身上，是以最近已经好久没有去和聋老太太唠嗑了。 “娄晓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是正在问呢么，你要是有办法，自己过来把事情问清楚啊。 就聋老太太这一通乱比划，谁知道她想说什么啊。” 刘海中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聋老太婆出丑呢，被娄晓娥吼了这么一嗓子，顿时不爽的瞪了过去。 这娄晓娥真是个没眼力见的，不知道谁现在才是院里的一大爷么，他在这里处理事情，有她一个女人说话的份么。 “一大爷，是晓娥心急了，我这给您赔个不是，聋老太太的事情还得您多多费心才是。” 许大茂上前一步，阻挡了娄晓娥瞪回去的目光，笑呵呵和刘海中说起了好话。 刘海中这种人就得哄着，要是被他记恨上了，以后多的是小鞋穿，为了一个聋老太婆，犯不着和他起冲突。 “哼，不用你说我也会处理好的，他二大爷你是小学老师，在学校里没少看学生比划。 都说老小孩小小孩，聋老太太这样子，你给看看她这是想说什么。” 刘海中轻哼一声，算是把事儿带过去了，转头问起了身边的阎埠贵。 “学生哪有她这样比划的，我试着问问吧。” 阎埠贵翻了个白眼，无奈的上前几步走到了聋老太太身前。 他是打心底里不想管这个聋老太太，但也怕她和娄晓娥说的一样，再闹一会儿这老太太直接厥过去了，到时候又得弄得鸡飞狗跳的。 聋老太太这时候也稍稍稳定了一点，见阎埠贵靠过来，一边比划一边费力的说道： “钱……我的钱……呜呜阿巴啊巴啊巴……帮帮……全……” “这都什么和什么，老太太你是说你的钱，钱……钱被偷了？！” 阎埠贵费劲的捋着聋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忽的眼珠子一瞪，诧异的大声问道。 听到这话的聋老太太顿时连连点头，更加卖力的比划了起来。 “大茂这是干嘛呢，聋老太太这躺久了，这里出问题了，搁这儿给大家伙唱大戏看呢？” 张建国刚一进后院，就看到了聋老太太在那里手舞足蹈的，拉上在后院门边站着看戏的于莉，几步走到许大茂身边，戏谑的问道。 “谁知道呢，咱也就是看个热闹听个响，这不一大爷二大爷还搁那问着呢么。 今儿回来的挺早啊，要不别让弟妹做饭了，看这架势院里今天别想消停，咱两家一起出去吃得了。” 许大茂双手抱胸，看到是张建国回来了，话头一转说起了吃饭的事儿。 聋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说不定再看下去自己家的傻媳妇儿还脑子一热就往上凑了，不管张建国答不答应今天这晚饭他是肯定要出去吃的。 “行啊，我也好久没下馆子了，正好改善一下生活。” 张建国笑着点点头，转而和许大茂闲聊了起来。 听着聋老太太的配乐，两人聊的都挺开心。 不过另一边的阎埠贵，此时已经带上了痛苦面具，在猜出了是钱被偷了之后，聋老太太说的越来越含糊了，比划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大，有好几次都要打到他身上了。 但现在大家伙都在这儿看着呢，他又不能甩手不干，只能强忍着继续玩起了你做我猜的游戏。 就在阎埠贵实在顶不住，想要放弃的时候，何大清的声音忽的传了出来： “都围在后院干什么呢，聋老太太现在是新社会了，跳大神那一套是封建糟粕，是要抓起来的。 贾张氏什么下场这么快就忘了，赶紧回屋躺着去，别一会儿把自己跳没了。” 话音落下，在众人的注视中何大清耷拉着眼皮，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刘海中身边。 “老何，你就别在这事儿和大家逗闷子了，聋老太太应该是钱被偷了，她说话又不利索，到现在我们都没听出来是谁做的呢。” 借着何大清这一出，阎埠贵成功从聋老太太面前脱身，又窜回到了刘海中的身边。 院里三位大爷正式齐聚，聋老太太看到这一幕，很配合的拐杖一歪，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众人连忙转头看去，就见倒在地上的聋老太太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眼看着是不行了。 “快快快，去把板车拉门口去！” 刘海中见状，心中一惊，虽说和聋老太太有仇，但也不能看着人这么死在院里，立刻招呼院里的众人去拉板车。 因为之前出过的那些事儿，院子里的众人已经对流程十分熟悉，对于这种场面也见怪不怪了。 刘海中背起聋老太太，阎埠贵在一旁扶着，来到院外的时候，板车早已就位甚至板车上还垫上了两个麻袋。 两人刚到板车边上，刘光天和阎解成两人就一左一右将聋老太太从刘海中的背上卸下来，放到了板车上，阎解放则是熟练的将聋老太太的双脚绑在了板车上，防止她在去医院的路上从板车上滑下去。 做完这一切，刘海中便推着板车往医院而去，前方一行人依旧如之前一般，帮他开着路。 跟着在众人身后的张建国，看到众人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也不由感叹。 什么叫专业，这他么就叫专业！ 第273章 聋老太太瘫了 一行人到了医院，熟门熟路的和医生完成了交接。 紧接着便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靠在走廊的一侧站着，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大家都知道接下来就是要缴费了，可这个钱谁都不愿意出。 不多时，所有人默契的将目光落在了刘海中的身上，谁让他是院里的一大爷呢。 见状刘海中干咳一声，背着手装模作样的说道： “咳咳，聋老太太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上一次聋老太太来医院听易中海说他交了二十多块钱，大家讨论一下看看这钱怎么办。” 然而他话音落下许久，都不见有人站出来说话。 之前在院子里的时候，聋老太太就说她的钱被偷了，刘海中这不是摆明了让大家伙出钱么。 见到众人沉默，刘海中的脸上不免有些挂不住，目光在张建国、何大清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许大茂身上。 “大茂啊，之前你家娄晓娥和聋老太太亲近的很，你家也不缺这点钱，要不你先把钱付了，回去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把钱给你补上。” “别介，我过来就是看个热闹，没笑出来就不错了。 换成谁这个钱我都能出，聋老太太就算了吧，从小到大她嘴里可没说过我一句好。” 许大茂直接就给拒绝了，说话的时候丝毫没给聋老太太留什么颜面。 见他把话说绝了，刘海中也没多说什么，转头看向了其他人。 “一大爷您别看我，我自家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哪儿有钱往外拿啊。” “别看我啊，钱丢水里还能听个响呢，给她出钱想落个好都难。” “俺也一样……” 随着刘海中的目光扫过，众人齐齐往后退了退，同时也表示出了明确的拒绝。 直到他的目光重新到张建国身上，才有了不一样的回答。 “一大爷，这事儿我看不着急，医生都还没说聋老太太怎么样了，要出多少钱。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街道办跑一趟，这种事情街道办处理的多，肯定是有办法解决的。” “不行，这事儿怎么能闹到街道办去。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周围院子里人会怎么看我们。” 一听要上报街道办，刘海中顿时就急了，他这一大爷还没做几天能，要是让街道办的人觉得他能力不行，这一大爷就做到头了。 “能怎么看，不都是这么解决的。” 何大清满是嘲讽的说道，他算是知道他家的傻儿子是怎么和秦淮茹纠缠上的了。 一个两个的都想把所有事情压在院子里，还说的冠冕堂皇的，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到他们嘴里就成了关乎院里名声的事儿。 但事情总的解决，可不就要几个傻子、好欺负的把事儿接下来么。 也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他何大清，要是换成傻柱指不定这事儿就的落在傻柱身上了。 “这这这，老何你离开四九城太久了，这里的情况和保城那边不一样……” 听到何大清这么说，刘海中是有些发怵的，但想到一大爷的位置，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行，你说不一样，不一样就是了，这事儿不上街道办你给办了就行。” 何大清不和他掰扯，直接把事儿给按回到了刘海中的头上。 “这……这……这是院里……” 就在刘海中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护士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大声喊道： “潘大妮的家属在不在，潘大妮的家属！” “在在在，我们是她院子里的邻居。” 刘海中几步走到护士面前，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邻居？家属不在吗？” 护士皱了皱眉头，再次询问道。 “是这样的，潘大妮是孤寡老人，已经没有家属了，平时都是院子里的人帮衬着过日子，我是她院子里的一大爷，有什么事儿您和我说就行。” 刘海中讪笑着，解释了一下聋老太太的情况。 “既然这样，那我就和你直说了。病人虽说救回来了，但情况并不好，已经没有办法独立生活了，以后都需要有人照顾。” 护士这边说着的时候，聋老太太已经被护士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 原本想要上前搭把手的众人，在听到护士说的那些话后，齐齐停住了脚步，探头朝病床上看去。 只见聋老太太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只不过双目无神的看着医院的天花板，身体一动不动。 看到这个情况，大家哪里还不清楚，聋老太太这是彻底瘫了啊！ 不过说了也是，这么连着进医院，就是年轻人都受不了，何况聋老太太年纪都这么大了，能保住一条命都已经是命大了。 “那个，同志不知道这次抢救的费用是多少，我们先去把钱交了，再把人带回去。” 刘海中毫不在意聋老太太怎么样了，只关心这次要花多少钱。 毕竟闹了刚才那一出，很有可能这钱都得他家来了。 “只是简单的抢救，我们会和街道办确定潘大妮孤寡老人的身份，如若属实这次的抢救不需要任何医药费。 你拿着单子去收费处那边签一下字，留意下你们院的地址就可以带人出院了。” “谢谢，谢谢，我这就去。” 一听不用付钱，刘海中赶忙道谢，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单子后急匆匆的就去缴费处签字去了。 半个多小时后，众人带着聋老太太回到了四合院。 刘海中将聋老太太放回到床上，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扫了一眼屋子，见到桌上被打开了的铁盒子，以及角落里被翘起的地砖，他这才想起聋老太太的钱被偷了这事儿。 急匆匆的走出屋子，对围在后院里还未散去的众人说道： “我把聋老太太送回屋的时候，看到了她屋子里的情况。 刚才聋老太太这么折腾，就是她藏着的钱被人偷了，地砖都被人翘起来了！ 这小偷真是缺德带冒烟的，连聋老太太的棺材本都偷！” “什么！真是钱被偷了？！” “不会吧，聋老太太闹起来的时候，我们才刚下班，可还是大白天啊。” “什么大白天，怕不是当着面偷得，要我是聋老太太肯定也得被气成这样！” 第274章 都赶巧了 “白天偷得，你在做梦吧，院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谁敢大白天去聋老太太家偷钱啊。” “这谁知道啊，说不定就是我们院里的人偷的，聋老太太刚才那样，摆明了看见是谁偷的钱，不认识能那么比划啊。” “聋老太太刚才是敲得一大爷家的门啊，平时那个点一大爷都是在门外生煤炉的，你们说不会是……” “你这么说还真是，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听到众人越说越歪，都扯到自家头上了，刘海中手也不背在身后了。 用力的拍了两下手，将众人的声音压下，沉声说道： “你们一大妈回娘家去了没在院里，你们别在这里给我瞎猜，我一个七级钳工能看的上聋老太太攒的那点钱？” 众人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刘海中家确实是不差这点钱，没必要冒着丢工作的风险去聋老太太家偷。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刘海中这才神色稍缓，看向了靠着柱子站着的娄晓娥。 “娄晓娥，今天后院就你在家，有没有听到院里有什么动静？” “动静？没啊，我今天人不太舒服，睡了一天了，中饭都没吃。” 娄晓娥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要是有动静，她早就说出来了，哪儿还用的着刘海中问啊。 不过她这话，却是让院里的大妈们对她投去了古怪的目光。 资本家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样，在家啥都不用干，一点不舒服就能安得下心在床上躺一天。 人和人是真没的比，她们除非是病的站不稳了，不然哪怕是有些头疼脑热的该干的活一样都得干，哪能说躺着就躺着哦。 “这样说起来，聋老太太的钱就不一定是刚刚才丢的。 易中海被赶出的咱院后，聋老太太整天整天的都在屋里躺着，每天也就是晚上弄顿饭吃，什么时候睡着什么时候醒的都没个准。 说不定钱昨儿晚上就被偷了，只是聋老太太一直没醒才一直没发现，谁知道呢。 要我说一大爷您也别在这里听大家胡咧咧了，直接报公安得了。” 许大茂吹了个口哨，漫不经心的说道。 找不到偷钱的人才好，这就是这老东西的报应！ “大茂说的没错，这事儿已经不是偷东西这么简单了，聋老太太都因为这事儿进医院了，肯定要让公安同志过来一趟的。” 张建国附和了一句，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在这里耗着只会破坏现场的证据，给公安之后的调查增加困难。 真不知道刘海中是怎么想的，知道了聋老太太的钱被偷了之后，对于报警的事情只字不提。 “这个，老阎、老何你们怎么看？” 听了两人的话，刘海中犹豫了一下，看向了身边的两人。 “我同意大茂的意见，就像建国说的，这事儿已经不只是钱被偷的事情了。”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说完还对许大茂和张建国点头笑了笑。 “报警没问题，不过之前我要多问一句。” 何大清揣着手，耷拉着眼睛扫了一圈院内众人，大声说道： “院里每家都有人在，我就不说什么虚头巴脑的了，聋老太太这事儿要是让公安同志来查，被查出来不说多去蹲几局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要是这钱是在座各位偷得，或者是家里人偷得，现在站出来把钱还了，把照顾聋老太太的事儿接了，这事儿看在大家是邻居的面子上就算是过去了。” 见众人没一个有动静的，何大清也不着急，目光在众人身上又转了一圈，最后在秦淮茹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 “我再给大家五分钟时间，要是没人站出来，那我就当这事儿是外人做的处理了。 到时候要是公安同志查出来是院里人做的，也别说我们几个大爷不讲情面。” 秦淮茹被何大清看的发毛，但见其他人没动作，也不敢回家去问。 不过在拿到了婆婆藏起来的钱之后，她家这段时间的日子过的比以前要好不少，也没让棒梗缺过嘴，棒梗没理由还会小偷小摸才对。 想到棒梗平时都在上学，回院里了还有秦京如管着，心中的不安也就渐渐消了下去。 几分钟时间在众人低声相互议论中匆匆而过，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何大清便清了清嗓子说道： “既然这样，老刘让你家光天去派出所跑一趟吧。” “何叔我这就去带派出所的同志过来。” 不等刘海中回答，刘光天便大声应了一句，一溜烟的跑出了院子。 自从上次易中海的事情之后，他就一直没机会和何大清、张建国攀上关系，这次何大清主动提出让他跑腿，他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院里这么多人，他好歹是让何大清记住了不是。 刘海中看到这一幕，不开心直接就挂在了脸上，这刘光天还知不知道谁是他老子！ 何大清一说话跑的比去吃饭还快，平时在家里可没见他这么勤快，真是太久没教训该紧紧皮子了。 十几分钟后，刘光天带着两名公安回到了院里，刘海中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 “公安同志你们好，我是这个院子的一大爷刘海中，被偷了钱的是我们院里的老太太，她家就她一个人，出事儿之后就我进过她屋，别人都没让进。” “刘海中同志你好，我姓王你喊我老王就行了，事情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听刘光天同志说过了，现场你们保护的很好，对我们的破案工作很有帮助。” 王公安看着四十来岁，长了一张国字脸，看着倒是格外的和善。 和刘海中客套了几句后，不着痕迹的对张建国笑了笑，便带着徒弟进了聋老太太家里查看。 众人对于公安多少有些敬畏，但又好奇屋里现在到底是啥样，一时间聋老太太家门正对出的那块地方挤满了探头探脑往里看的人。 然而让众人惊讶的是，王公安进屋没多久，就又从屋里走了出来，还带着几分审视的看向了众人。 第275章 委屈的棒梗 “家里有年龄在七到十二岁孩子的，都把孩子带到这里来，这次偷东西的是两个小孩子，我们在敲开的地砖以及碗柜边上，发现了属于两个孩子的鞋印。” 王公安的话音落下，院子里的众人瞬间一片哗然。 他们还想着是哪个缺德冒烟的偷了聋老太太的棺材本，完全没想到这事儿居然会是两个孩子干的。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家里有这个年龄孩子的人纷纷往家里走去。 秦淮茹同样如此，心中更是比其他人多了几分焦急。 以前婆婆在的时候，总会护着棒梗，让棒梗之前有了小偷小摸的习惯，虽说这段时间她好好和棒梗说过不能再去别人家拿东西，棒梗看上去也是听进去了。 但现在听到是小孩子偷的钱，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 回到家后，秦淮茹第一时间关上了房门。 “姐，这是怎么了，刚才我好像看见有公安来院子了，是后院的老太太走了？” 秦京如抱着槐花，满是好奇的问道。 刚才她也想去后院看热闹来着，但表姐非不让她抱着孩子一起过去，所以到现在她也不清楚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有公安来了，京如我问你，这两天棒梗没往后院跑吧？” 秦淮茹点点头，有些紧张的问道。 就在她这话说出来之后，余光中的棒梗很明显的抖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让她的心猛的沉到了谷底。 “没有啊，棒梗下学回来都是在中院里玩，我一直都看着呢，怎么忽然问这个？” 秦京如有些迷糊的摇摇头，不解的问道。 其实她也不怎么确定棒梗有没有去后院，她带着三个孩子，棒梗又这么大了，根本做不到一直看着。 但棒梗不在她视线里的时间说起来也不算多，真要是闹出事情来，她怎么都能看出来。 现在棒梗不就好好的在家里呆着么，这两天也没看他和平时不一样嘛。 “你真是一直看着？棒梗，你过来老实和妈说，你有没有去聋老太太屋里？” 看着秦京如的样子，秦淮茹根本不敢相信她的话，转头将棒梗喊到了身边。 “没有，妈……我去聋老太太家里干什么，又没有好吃的。” 棒梗信誓旦旦的说着，说完还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是怎么知道聋老太太家里没好吃的，你这两天是不是去过聋老太太屋里了？！” 秦淮茹一听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揪住棒梗的耳朵红着眼问道。 “我没有，我没有，我就是知道她家里没吃的。” 棒梗耳朵吃痛，大声喊叫了起来，眼中还有浓浓的不忿。 明天上学一定要把大牛揍一顿，都是因为大牛他才会被妈教训的。 “你还在嘴硬，公安来院里了，要是查出来是要进少管所的！ 棒梗，你和我说聋老太太的钱是不是你拿的，你把钱放在哪里了？！” 秦淮茹在棒梗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两下，眼中已然爬上了几分绝望。 “我没有拿钱，肯定是大牛拿的，我只是进去找东西吃，我不要去少管所，我不要去少管所！” 听到公安和少管所，棒梗吓得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他就是上次去后院玩的时候，看到聋老太太从地下拿钱了，和学校里的同学聊天的时候，顺嘴就给说出去了。 哪里知道大牛会来院子里偷东西，还和他说聋老太太家的碗柜里藏了肉。 虽然这些天家里伙食好了不少，但他还是很馋肉。 放学之后他就是饿了，看到后院没人看着，就想去聋老太太家里拿点肉吃，没想到聋老太太正好醒了。 他是肉没吃到，还挨了这么一顿打，真是冤枉死了。 “钱真不是你拿的？！” 秦淮茹又打了棒梗的屁股几下，红着眼问道。 “妈，真不是我拿的，我要是拿了我也没地方藏啊。” 棒梗抹着泪，满是委屈的说道。 “好，我带你去和公安同志说清楚，妈不会让你去少管所的。” 秦淮茹知道公安来了，棒梗做过的事儿肯定是瞒不住的，一把将棒梗抱起，红着眼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中还在对大毛他们几个孩子询问的王公安，看到秦淮茹这幅样子的过来，就知道问题是出在她家孩子身上了。 冲着几个孩子温和的笑了笑，起身的同时脸上立刻挂起了寒霜。 而在后院的众人，在看到秦淮茹的样子之后，也都知道了这事儿八成是棒梗做的，看向秦淮茹和棒梗的眼神均是多了几分鄙夷。 这秦淮茹一家都是麻烦精，上次贾张氏宣扬封建迷信去劳动改造了还不够，棒梗这次又给聋老太太的棺材本偷了，以后怕不是得把院子给点咯！ “公安同志，您刚才说的那两个脚印，碗柜前的是我家棒梗的，他就是饿了去聋老太太家找找吃的，钱真不是他偷的。” 秦淮茹抱着棒梗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从脸颊滑落，又狠狠的抽了棒梗的屁股几下。 “这位同志，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说他只是偷吃的没有偷钱这个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现在请你带着你的孩子，和我们一起回所里一趟。” 王公安看到徒弟正好从屋里出来，便准备直接带人回所里好好审问。 这种偷窃案最怕的就是流窜作案，小偷根本和被偷的人家没关系，不过是踩了几天点，趁着院里人都不在的机会进院子偷东西。 哪怕最后人抓住了，钱也基本别想追回来。 像是这次这种熟人作案的，其实是最好侦破的，钱也是最容易追回来的，更别说现在还有人主动投案自首了。 这要是再破不了这次的盗窃案，他这个公安也就甭当了。 “刘海中同志，盗窃案还要继续调查，希望你能尽量让屋子保持现状，照顾老太太的时候，尽可能不要去动屋里的东西。” “是是是，公安同志我保证保护好现场，不会让现场被破坏的。” 王公安一交代，刘海中便连连点头，拍着胸口保证道。 他没想到这事儿真是院里人做的，还闹到了公安那边去。 现在只想尽量给公安留下好印象，让自己一大爷的位置能不受这件事的影响。 第276章 棒梗被放回来了 秦淮茹和棒梗被公安带后，院里一下又热闹了起来。 虽说天已经要完全暗下来了，但众人却一点散的意思都没有，在凑在一起说着贾家的事儿。 唯有梁拉娣带着家里四个孩子，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后回了家。 “大茂，晓娥姐，我们也走吧，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了。” 张建国听着耳边众人对贾家的各种不满，无声的笑了笑，对身边的许大茂夫妻二人说道。 “行，还是去上次那个馆子，我回去拿两瓶酒。” 许大茂说完便转身回屋，没一会儿便提着两瓶散白走了出来，同时不忘和刘海中他们打了个招呼。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我们这先走了啊，回来到现在饭还没吃呢。” 这也是因为刚出了棒梗和聋老太太这么一档子事儿，怕一会儿公安回来问，找不到他们人，不然许大茂还真不惜的打这个招呼。 “又下馆子去啊，吃完早点回来，说不定一会儿公安同志还要过来问情况呢。” 刘海中看许大茂提着酒和张建国走在一起，有些不悦的说道。 真是不懂事，出去下馆子也不知道喊他这个一大爷一起，怪不得跟着张建国这么久，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放映员，这么不会做事儿，活该当不了领导。 “诶，知道了，一大爷。” 许大茂笑着点点头，随后便跟上了已经走到中院的四人，和张建国攀谈了起来： “建国，我听人说，梁拉娣马上要调特种车间去了，这事儿你知道不？” “嚯，消息挺灵通啊，是有这么个事儿。 上次来视察的领导亲口点的，要不是梁拉娣家的情况不好调走，估计现在都已经不在我们院了。” 对此张建国也不瞒着，轻描淡写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梁拉娣这次算是给轧钢厂长脸了，连带着他们这些和梁拉娣调到轧钢厂来有关系的人脸上都有光。 有俞老、金老他们的那些话在，梁拉娣之后的等级考核，几乎是稳了。 能升到六级焊工，又调到特种车间，梁拉娣一家子的日子也算是熬出头了，能过的好上不少。 进了特种车间，就会涉及到一些厂里的保密任务，梁拉娣也就脱离了众人眼中好欺负的寡妇群体。 毕竟要是欺负特种车间的人，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一顶窃取机密的帽子就给扣身上了。 “领导亲口点的？那是真厉害，机修厂来的可真都是人才啊。” 听了张建国的话，许大茂羡慕的就差没流口水了。 这是在领导那里挂上名了，以后的路别说能有多顺了，怎么能让他不羡慕。 “那是，要不是人才，能调过来么。 大茂你也甭羡慕，你最近工作做的很出色，我听不少厂领导都有提起你，也算是在领导那里挂上名了。” 张建国看到他这样，随口安抚了一下。 两人都知道现在是没有升职的机会的，但这不妨碍许大茂会因为领导看好开心。 之前都已经明说了，等的就是一个机会，现在被领导记住，等机会到了，升上去也就板上钉钉了。 “诶，什么挂上名，都是要看电影才想的起我，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 许大茂摆摆手，脸上却都是藏不住的得意。 “下班了说什么厂里的事儿嘛，你们说聋老太太的钱到底是不是棒梗偷的啊？” 娄晓娥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没什么意思，话头一转又回到了刚才的事儿上。 他这话让在场其他几人均是脚步一顿，脸上多多少少带上了几分无奈。 这事儿现在说合适么，都已经出院子了，而且公安那边还没个准信儿，要是被别人听了去，还以为他们背后传人坏话呢。 “晓娥姐，我看这事儿不像是棒梗做的，不然秦淮茹也不可能当着大家伙的面把事儿说出来。 聋老太太闹了这么一出，公安那边肯定会想着赶快把事儿查清楚，我们等着看就好了，现在谁说的准啊。” 张建设扶了扶眼镜，朝着前方的路人努了努嘴，压着声音说道。 和娄晓娥接触了几次，他很清楚要是不把话讲明白，这事儿翻不了篇，只能尽量将避开具体的事儿解释。 “嗯，建设说的没错，就秦淮茹那性子，这事儿八成不是棒梗做的。 晓娥你别看到秦淮茹是寡妇就心软，你看看院里和她家走的近的，谁没出事儿。 咱不往远了说，就说傻柱和建国吧，要不是傻柱非要秦淮茹那边凑，为了秦淮茹都要打雨水了，他和建国的关系能处成现在这样？” 许大茂接着话往下说，顺带着还骂了傻柱几句。 他这么说就是不希望好不容易娄晓娥不往聋老太太那边跑了，一转头又接济上了贾家。 说的难听点，贾家就是个无底洞，家里有多少东西都不够接济他们的，还落不到一点好，看看之前的傻柱就知道了。 “不和她家走的近行了吧，我哪有那么傻，雨水之前委屈成什么样了，我又不是没看在眼里。 要不是何叔回来了，我都怕雨水被傻柱饿死，你们是没看到之前雨水那精神差的哦……” 娄晓娥没好气的瞪了许大茂一眼，随后满是同情的说起了何雨水的遭遇。 丝毫没有想到，之前秦淮茹来问她家借自行车的时候，她是怎么上赶着让许大茂把车借出去的。 四人听着娄晓娥滔滔不绝的说着何雨水以前的事儿，有一搭没一搭的搭着话，一直到走进餐馆，娄晓娥的嘴才停了下来。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在路上说的太多了，吃饭的时候娄晓娥倒是安静了不少，这顿饭五人倒是吃的也还算舒心。 一顿饭从点菜开始算，也就吃了四十来分钟，两瓶酒只下去了一瓶，张建国三人连微醺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浅尝即止。 回到院里的时候，却是刚好遇上王公安两人带着秦淮茹和棒梗进院子。 五人均是愣了一下，随后加快脚步跟着一起走进了院子。 第277章 处罚，众人的抱怨 院里的人看到公安带着秦淮茹母子回来了，全都从家里出来，自觉的跟在了几人身后。 阎埠贵凑到了张建国他们身边，小声问道： “建国、大茂，你们刚才不是说出去的吃饭了么，这怎么跟着公安同志一起回来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二大爷，您误会了，我们就是在院子门口和他们撞上了，可不是一起回来的。” 张建国摆摆手，解释了一句，随口问道： “院里现在啥情况了？” “老刘让光天、光福他们两个在聋老太太家门口受着呢，秦淮茹家乡下来的那个表妹也一起受着，说是怕她表姐被冤枉。 就是可怜了聋老太太，从医院回来还没吃过一口饭呢，好在公安同志现在过来了，要是再这么下去小偷没抓到，人先饿死了。”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有些不忍的说道。 虽说他对聋老太太没什么好印象，但看到对方从好好的变成现在这样，心里多少有些同情。 “二大爷，您这话可的就说错了，小偷抓到了人才不会饿死，要是抓不到才真是要饿死了。 您信不信就是没人受着，聋老太太也吃不上饭，您说我们院子有一户算一户，谁能这个时候给聋老太太送吃的过去。” 张建设同样扶了扶眼镜，说话的时候却是带着几分戏谑。 这个聋老太太落到现在这样是她咎由自取，以前院子里所有事儿都是易中海说了算，这可都是聋老太太这个所谓院里的老祖宗撑腰撑出来的。 易中海现在遭报应了，作为帮凶的聋老太太自然也不能落下不是。 之前他还打算和许大茂多走动走动，断了聋老太太最后的指望呢，就是还没来得及行动，娄晓娥就忽然脑子开窍了。 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之前聋老太太算计他们家的那口气，才算是出了。 “呵呵……这……还是建设的脑子好使，是我想岔了。” 阎埠贵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便加快脚步往公安身边赶去。 这老张家兄弟俩脑子转的都太快了，和他们相处总有一种自己是傻子的感觉，以后还得少发表意见，免得像刚才那么尴尬。 众人来到后院，就见刘海中早已在聋老太太家门口等待多时。 见到公安之后，立刻谄媚的笑着迎了上来。 “王同志，现场我们保护的好好的，从刚才到现在没有人再进过聋老太太的屋子。” “嗯，辛苦刘海中同志了，我们已经掌握了这次盗窃案的一些情况，我的同事已经去抓人了，很快就会把嫌疑人带过来。 在此之前，关于你们院贾梗的事情，要先和大家说明一下，还要辛苦你把院子里的人都召集一下。” 王公安皱了皱眉头，平淡的说道。 对于刘海中这样的人，他非常的不喜欢，若不是案子发生在这个院子，他都不想和刘海中说半句废话。 “不辛苦不辛苦，我是院子里的一大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刘海中弓着腰故作谦虚的笑着，转头看向一旁的两个儿子说道：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没听到王同志说的话么，还不快去把人都喊过来！” 刘光天兄弟俩闻言立刻往前院跑去，谁怕再耽搁一下晚上会挨上一顿毒打。 不多时，院里各家各户都有人来到了后院，在后院围成一圈，三三两两的聊着天，等待着公安对棒梗的处理结果。 “王同志，人都到齐了，您看是不是……” 刘海中清点了一下，确定每家都有人过来，凑到王公安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公安点点头，也不理会刘海中，往前走了一步朗声说道： “刚才和大家已经认识过了，我就不自我介绍了。 关于潘大妮家的盗窃案，目前已经确定贾梗并不是犯案人。 关于贾梗随意进入其他人家中盗取食物这一点，鉴于并没有偷到任何食物，并且其年龄尚小，已经对他进行批评教育，免去了他拘留处罚。 希望大家能共同监督，让贾梗以后遵纪守法，帮助他成长为一个正直的人。” “啊，就这么放了啊，以后家里的东西的藏好点，别让棒梗给霍霍了。” “是啊，上次雨水的松花就是棒梗偷的，这次又到聋老太太家偷东西，棒梗是不是要把院里偷个遍啊。” “这孩子算是完了，儿时偷针大了偷金，还正直的人，以后不杀人放火就不错了。” 听到公安给出的处理结果，院里众人纷纷抱怨了起来，没有一个人说起聋老太太家的事儿。 小偷抓不抓住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棒梗这种祸害的处理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 “好了，都少说两句，公安同志在这里看着呢，棒梗怎么处理合适，公安同志不比你们清楚？！” 刘海中一直偷偷的注意着王公安，见他脸色越来越差，立刻站了出来打断了众人的抱怨。 他不知道的是，王公安脸色差并不是因为大家的抱怨，而是从大家的抱怨里知道了棒梗是个惯犯。 要是早知道这个信息，说什么都要让棒梗去少管所蹲几天。 干咳两声，王公安没让刘海中继续说下去，转而说道： “咳咳，刘海中同志，大家有意见就让大家说出来，我们听到之后，以后工作上也能多考虑一下大家的感受。 不过大家刚才的担忧完全是没有必要的，若是下次贾梗再偷东西，这就属于多次偷窃的惯犯，会从重从严处理，是一定要进少管所的。 秦淮茹，这话不光是院子里的大家，你同样要记在心里，知道吗？” “公安同志，我一定会看好棒梗，绝对不让他再给大家添麻烦。” 秦淮茹说完将从派出所回来就一直缩在她怀里发抖的棒梗抱着跟紧了一些，紧接着又对众人说道： “是我们家给大家添麻烦了，我给大家道歉，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好棒梗。” “希望大家能看在棒梗还是个孩子的份上，给棒梗一个改过的机会，以后我一定好好教他。” 第278章 钱追不回来了 哪怕秦淮茹说道的分外真诚，院子里这些人也全都没有搭话。 实在是秦淮茹这样子他们见的太多了，棒梗偷何雨水松花的那次、贾张氏被抓去改造的那次，哪次秦淮茹不是这个样子。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以前大家都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如今却是在贾家身上切切实实的从贾家身上的体会到了。 就棒梗这样子，说他以后能改好，没一个人相信的。 就在秦淮茹流着泪希冀的看着院子里这些人，希望有个人能带头站出来帮她家一把的时候，又有两名公安带着一个和棒梗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进了后院。 “王队，人抓住了，我们过去的时候，这小子还想翻墙跑，被我一把拉下来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凭什么抓我！” 哪怕被两名公安抓着，利大牛依旧扭动着身体，不停挣扎着，脸上没有任何惧怕之色。 “不管你做没做，配合我们调查都是你的义务，小朋友。” 王公安看着利大牛笑了笑，不等他回话就带队再次进了聋老太太屋里。 指着石板边上半个脚印说道： “这边这个脚印是你留下的把，别以为穿了双大人的鞋子过来偷东西，我们就会以为这事儿是大人做的了。 贾梗把你的事情都说了，嘴硬是没用的，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凭什么说这是我的脚印，我从来没来过这里！” 听到王公安的话，利大牛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却依旧嘴硬的说道。 “我这是看你年纪小，在给你机会，你以为你留下的痕迹就这些吗，这老太太的屋子很久没人打扫了，那边的凳子上的手印是你留下的吧，我只要对比一下，就能知道钱是不是你偷的了。” 王公安指着桌子边上正对着聋老太太床的那把凳子，带着几分严厉的说道。 “不可能，我都没有碰过凳子……唔……你诈我！” 利大牛下意识的反驳，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狠狠的盯着王公安，仿佛一只炸毛的猫一般。 “行了，说都说了，就全说了吧，钱你藏在哪里了，把钱还回来，看你年纪小的份上，在少管所能少呆一些日子。” 王公安恢复了之前和善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 看利大牛身上穿的都是不合身的衣服，洗的也不怎么干净，王公安差不多能猜到这利大牛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这年头虽说日子好起来了，但城里其实是有一些人的日子很难过的，有些是父母都出了意外，还有一些则是成分上的问题…… 就是不知道利大牛家属于哪一种情况，之后还要和街道办核实一下才能知道。 “钱都花了，我没钱拿出来，你要关我就关我，要让我吃花生米就吃花生米，被你抓到了我认栽！” 利大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就是一句话，没钱！ 见他这样，王公安摇了摇头，示意两名同事先把人带回所里。 他知道，想把钱找回来是困难了，这利大牛明显是偷到钱之后，就已经做好被抓之后的安排了。 之后可以从他家里人入手，看看能不能把钱追回来，至于说搜查他家，虽说是必须搜查的，但看他这样子八成是搜不到东西的。 最重要的是，现在受害人没有办法确认自己丢了多少钱，丢没丢其他东西，就是搜出来一些东西，也没办法核实是不是偷到的赃物。 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太太，王公安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出了屋子。 在他走出屋子的第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等他的一个答案。 “案子已经查明，刚才被带走的，就是偷东西的小偷，被偷的钱财我们会尽量找回，找回后会将失物交还给失主。” 和众人简单的说明过后，王公安便带着徒弟离开了院子。 但院里的众人，却没有随着公安的离开散去。 哪怕此时已经月上枝头，众人依旧三三两两的议论着，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人不是抓住了吗，怎么听公安的意思，这钱不好找回来啊。” “嘿，你没看刚才那个小贼什么样么，明显是惯偷，偷回去的钱能安安分分在家里放着让你找回来啊。” “就是，你听过几个钱被偷了能追回来的，就是可怜聋老太太咯，人瘫了不说棺材本还没了，以后日子没的过咯。” “你觉得可怜，把聋老太太接你家照顾啊，反正你家也不差这一张嘴。” “去去去，就你话多，你怎么不把人接回去当祖宗供着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说着话题都就转到了聋老太太身上。 刘海中这时候也和阎埠贵、何大清两人商量好了这事儿怎么处理。 干咳两声，一挥手大声说道： “把院子大门关上，开全院大会！” 话一说完，刘光天就一溜烟的跑出了后院。 见状刘海中继续说道： “大家都在这里，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长话短说。 聋老太太的事情大家都清楚，虽然说不是棒梗偷的钱，但这个小偷和棒梗是同学，能来我们院子偷东西，这事儿二大爷可以作证。 放着别的院子不偷，来我们院子偷东西，还是挑着聋老太太家偷，这事儿和棒梗脱不了关系。 这事儿……” “一大爷，您不能看我家棒梗去了聋老太太屋，就这么说我家棒梗，他同学是他同学，这和棒梗有什么关系。 您不能因为我家没男人，就这么欺负我们家啊！” 刘海中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秦淮茹给打断了。 好家伙，那叫哭的一个梨花带雨，不知道的一看怕是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淮茹，这事儿不是老刘猜的，你家棒梗在学校里就和这个利大牛走的最近，他们班的班主任经常和我提起这个事情。 你要说这事儿不是棒梗给引来的，谁都不能信，你就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实在不行我们就一起去派出所走一趟，让王同志好好问问利大牛这事儿和你家棒梗有没有关系！” 阎埠贵破天荒的站了出来，一点都不留情面的说道。 第279章 不敢想不敢想啊! 阎埠贵之所以会这样，那自然是因为这事儿牵扯到了他家的利益。 要是不逼秦淮茹把这事儿认下，以后照顾聋老太太不管怎么安排都必然会有他家一份，这简直是在割他的肉啊！ “二大爷，我认，我认还不成吗。 我和棒梗刚从派出所回来，怎么能再去问这个事情，求求您放我们家一条活路吧，这事儿我们家认了…… 呜呜呜呜……” 听到阎埠贵说的这些，秦淮茹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但她不能让棒梗被扣上这样一顶帽子，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众人觉得自己是被迫认下的。 虽说不一定会有几个人信，但至少也要尝试一下才行。 “秦淮茹！什么叫我让你们家一条活路，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 被她这么一闹，阎埠贵只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涨红了一张脸，一甩袖子的气愤的骂道。 “老阎，消消气，是怎么个事儿大家都明白。” 何大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了一声，转而看向秦淮茹，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大声说道： “秦淮茹，派出所是说道理的地方，只有没道理的人才不敢过去，你也别在这里哭，事情到底怎么一回事大家清楚的很。 既然你认下了聋老太太这事儿是棒梗惹出来的，那照顾聋老太太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家了，你有意见没有。” 院子里的众人听何大清这么说，哪里还不知道三位大爷打的什么算盘，立刻附和了起来。 “三大爷说的没错，事情是棒梗招惹来的，照顾聋老太太的事情你就得接着。” “要不是钱被偷了，聋老太太也不能躺床上起不来，这是棒梗造的孽，就得秦淮茹你来还。” “没错，秦淮茹你别只顾着哭，成不成的说句话啊！要是你不答应，我可就去街道办喊人了啊。” 见到有人能接下照顾聋老太太的活，众人说的话那是一个比一个狠。 倒不是大家算盘打的响，实在是聋老太太不得人心，想到要照顾她院里这些人心里都犯膈应。 没见到以前娄晓娥去照顾聋老太太的时候，和许大茂在家三天一小吵架五天一大吵的么，这要是让自家婆娘去照顾了，家里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啊。 “三大爷，不是我，不是我不想照顾聋老太太，实在是我家困难，自家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再加上聋老太太，是真要饿死人了啊。” 秦淮茹抽泣着说道，水汪汪的眼睛哀求的看着何大清，看起来分外的惹人了怜惜。 何大清被这么看着，感受到秦淮茹眼中的一丝媚意，心头不由的连连冷笑。 想来傻柱就是因为她这样子，才会栽进去的，但在他面前玩这一套，秦淮茹还嫩了一点。 就白寡妇跟着他的时候，手段都要比这高明的多得多。 “秦淮茹，你也别说我们三个大爷欺负你，你既然接下来照顾聋老太太的活，她孤寡老人每个月五块钱的补助，还有她的粮油本自然都是交给你的，不花你家的钱。 就一点，聋老太太必须给照顾好了，要是最后弄得聋老太太是饿着走的，你也甭想继续在我们院、在轧钢厂待下去了。” “这……既然这样，我会照顾好聋老太太的。” 秦淮茹心里不断的盘算着，带着一脸的为难和委屈，接下了照顾聋老太太的活。 “好，你接下了就好，后面的事情就让你一大爷和你来说。” 何大清看到秦淮茹不断往聋老太太家瞟的眼神，自然是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真以为做错了事，还能拿好处呢，他们三个人讨论这么久是白讨论的？ “咳咳，秦淮茹你照顾聋老太太，是在因为棒梗做错了事，不是你主动来照顾的。 聋老太太屋里的东西，一会儿我们会全部记下来，你照顾管照顾，以后聋老太太人要是走了，东西我们还要清点的，一样都不能少了。 还有这屋子，你不能给占了，不能让聋老太太住你家屋子，让你家的人搬过来，之后屋子都是要交还给街道办的。 总之就一点，你只是负责照顾聋老太太，别照顾着照顾着把聋老太太家当成自己家了，听清楚了？！” 一旁看戏的张建国，听到刘海中这一番话，表情有些许的古怪。 他这个表情让一旁想要鼓掌的许大茂起了兴趣，压着声音问道： “建国，一大爷这些条条框框的说出来，秦淮茹可算是栽了，你怎么还这副样子？” “栽了？大茂你真是这么看的？” 张建国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拍了身边的张建设一下。 “建设，你说说这事儿你怎么看的。” “嘿嘿，大茂哥，东西记下来有记下来的拿法，照顾都是秦淮茹在照顾，谁也不愿意沾上聋老太太，谁还真能去聋老太太家里看有没有少东西。 只要大件不丢，小东西时间一长说找不见了，谁能说什么？ 还有聋老太太家这屋子，你有见过哪个寡妇占了屋子又搬出去的么？” 张建设轻笑一声，侃侃而谈。 在他看来，这事儿秦淮茹可算是占着便宜了。 “没了？” 张建国等他说完，才幽幽问道。 “没……没了……” 原本自信飞扬的张建设，听到大哥这么问，一下就不自信了起来。 脑中不断思考着，自己遗漏了什么。 “其实大茂刚才说的倒是错，这事儿秦淮茹栽了，建设说的那些倒也是真的，但你们觉得何叔会让秦淮茹占这种大便宜？ 别人不会经常去聋老太太家，何叔可不见得，之后么……” 张建国没有继续说下去，脸上的表情愈发古怪了起来。 她记得何大清今年也才四十多不到五十来着，这要是秦淮茹对聋老太太家的东西起了什么想法，怕是连自己都得搭进去啊。 就是不知道秦淮茹能不能想得明白里面的情况，要是想不明白…… 傻柱经过他编织的梦境，现在可也不安分啊额…… 啧啧，这要是……不敢想不敢想啊。 第280章 棒梗挨揍，秦京如不干了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知道你们对我们家不待见，但你们这么防着我，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聋老太太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去拿她的东西。 不用等明天了，正好现在大家都在这里，你们现在就进去把东西记下来，免得之后说不清楚。 聋老太太的粮油本也要现在交给我，你们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们。” 听到刘海中说的那些条条框框，秦淮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套在院子里已经不起作用了，抬手擦去挂在脸上的眼泪，咬着牙说道。 她现在是明白了，之前婆婆为什么在院里被人一提起就被说是老虔婆，实在是不那样就会受人欺负。 要是婆婆现在在这里，刘海中哪里敢这么硬气的说出这些话来，怕是多说一句脸就被婆婆抓花了吧！ 这一刻，秦淮茹对于寡妇的生存之道，更多了几分明悟。 或许装可怜卖惨能被人同情，但一定要能豁得出去，让人不敢来欺负你。 现在她才算明白，梁拉娣为什么刚来院子，就和她家闹上那么一出，还敢把聋老太太放到地上。 要是没那一出，怕是现在梁拉娣家，也没有那么安稳吧。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刘海中已经是发出了一声冷哼。 “秦淮茹，你想现在点清楚，那就现在点。 我警告你，要是到时候清单上的东西不见了，你可是要赔的！” 秦淮茹一个寡妇敢这么和他说话，这个仇他记下了！ 话音落下，秦淮茹以及三个大爷一起走进了聋老太太屋里，刘海中负责看，阎埠贵负责记录，很快一式两份的清单都被罗列了出来。 秦淮茹拿了一份，另一份则是给院里众人传阅之后，落在了刘海中的手里。 事情结束，围在后院的众人也就散了去，今天看了这么一出好戏，接下来一个月可算是有的聊了。 在众人散去之后，秦淮茹才拉着棒梗回了家，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回到家一关上门，棒梗还没回过神，就被丢上了床扒下了裤子。 紧接着，一阵清脆的响声在贾家屋内响起。 “我让你偷东西！” “我让你把人招惹进院子！” 秦淮茹一边打一边哭，一边哭一边骂，看的抱着槐花的秦京如那叫一个瑟瑟发抖。 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自家表姐这个样子，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哪怕是被人欺负了，也只是坐在地上哭，从没像现在这样发火的。 “妈，我错了，我错了！” “你错哪里了？！” “我，我再也不敢偷东西了。” “还有呢！” “奶奶，呜呜呜，奶奶，我要奶奶……” 棒梗想不出自己还错在哪里，疼的开始大喊起了奶奶。 这时候他才想起奶奶的好，以前妈妈要打他的时候，奶奶都会护着他。 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么想奶奶出现在身边。 可惜，贾张氏已经改造去了，哪怕棒梗喊破喉咙也不可能把贾张氏喊出来。 打了好几分钟，直到棒梗的屁股被打的肿了起来，秦淮茹才停下了手。 而她的手，此时也已经发红，微微肿了起来。 这次她是真的发狠了，要让棒梗好好长长记性。 实在是不狠不行了，如果再出现今天这种事，不说她们一家能不能在院子住下去，棒梗肯定的被送去少管所，那棒梗这一辈子可真就完了。 “姐，你喝口水，这是怎么了，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秦淮茹这边刚停手，秦京如就将茶缸递了过去，忐忑的问道。 “棒梗不学好，偷聋老太太钱的是他同学，聋老太太家的情况肯定是他说出去的。 现在院子里的人咬死这一点，让我们家接下了照顾聋老太太的活，还把聋老太太家的东西都记下来了。 这是他们写的清单，你说棒梗该打不该打，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邻居的份上，棒梗这一次就要进少管所了！” 秦淮茹把清单递给了秦京如，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啊？！” 秦京如下意识的接过清单，惊讶的张大了嘴。 之前她还在想，为什么棒梗会说钱是哪个叫大牛的人偷得，合着就是他给说出去的啊！ 就后院聋老太太哪个情况，说出去不就是告诉别人让人来偷么，确实是太过分了。 这一刻，哪怕棒梗是表姐的孩子，秦京如看棒梗的眼神也开始不对劲了起来。 秦淮茹见她这样，倒是没说什么，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想要在城里待下去，就得帮她把孩子带好了。 她平日里也不是不回家，秦京如不敢闹什么幺蛾子出来。 轻叹一声，将茶缸放下，秦淮茹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京如，姐求你个事儿，家里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平时都要上班，肯定是没时间去照顾聋老太太的，还要你辛苦一下了。” “姐，我来的时候都说好的，我来城里就是帮你带孩子的。 你还说十天半个月能有白面馒头吃呢，我来了这么久也就来的时候吃过一顿，平时都是看着棒梗他们吃。 这就算了，你现在还要我去照顾那个聋老太太，她都不会动了，我不是还得给她端屎端尿啊，我不干！” 秦京如说到底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听秦淮茹要把照顾聋老太太的事情甩给她，立刻就嘟起了嘴。 吃又不比村里好多少，一个月也就拿一块钱，还要老人小孩一起照顾，事事儿都听表姐的，这和在村里待着也没差了。 “京如，姐也是没办法，你就体谅一下姐成不？” “不成……” 秦京如撇过头，小声嘟囔道。 心里已经盘算了起来，是不是先回村里去，等能嫁人了再来城里。 反正这些天表姐院子里这些人她都认识了，大不了这两年在村里好好干活攒几块钱，到时候来过来拿钱让院子里的帮忙，让他们帮忙找媒婆帮她做媒。 她长得也不比表姐差，肯定有人会想要娶她的。 “每个月多给你一块钱，你也要不答应就算了。” “我答应我答应，姐你要说话算话啊。” 第281章 秦淮茹的算计 “姐还能骗你么，京如你照顾聋老太太一天去做一顿饭就好，吃的多拉得多，你收拾起来也麻烦。” 秦淮茹小声叮嘱着，聋老太太每个月可是有五块钱的补贴，按照每天一顿来照顾，还能省个两三块出来，给秦京如加一块钱也还有的赚。 今天时间紧，三个大爷很多小东西都没记上，之后对着清单把那些小东西卖一卖，能用的搬到自己家用，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再有她还怀疑聋老太太除了被偷的钱，还藏着一些老物件，要是能找出来，以后棒梗娶媳妇儿的钱就有了。 可以说让她家来照顾聋老太太，非但不是祸事，还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儿。 这聋老太太必须活着，活的越久她们家拿到的钱就越多。 “姐，这能行么，那老太太年纪都这么大了，还瘫在床上，一天就给吃一顿，人能受得住么。” 秦京如有些不安，只听说病了要多吃东西补补，没听说过还减伙食的。 “怎么不行了，之前聋老太太不也是一天吃一顿么，就是瘫了才吃的少，你照做就是了，吃的不要钱啊。” 秦淮茹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将茶缸放到一边，起身去拿红花油给棒梗的屁股抹了起来。 在床上趴着，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棒梗，肿起来的屁股被这么一揉，又是发出了一阵惨嚎。 …… 另一边，何大清在家喝着小酒，听着贾家屋里传出来的动静，不由眯眼笑了笑，显得格外惬意。 何雨水这时候也忙完了街道办的事情，回到了院子里。 将自行车在屋里放好，朝着贾家看了好几眼，这才走进何大清屋里。 好奇的问道： “爸，贾家这又是咋了，棒梗怎么鬼哭狼嚎的，在外面被人收拾了？” “先去洗手，坐下吃饭。” “洗过了，洗过了，爸你快和我说说呗。” 何雨水伸出手在身前晃了晃后，便坐到了何大清的身边撒娇着说道。 其实她最近也发现了，自从父亲回来之后，她撒娇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以前就傻哥在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 “先吃个馒头垫垫肚子，你最近忙的太晚了，过两天我做点干粮你上班的时候带着，下班晚了就先吃点垫一垫，总这么晚吃饭身体怎么受得了。” 何大清拿了一个白面馒头给何雨水，随后才将今天院里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不过哪怕只是简单的叙述，都让何雨水差点没被馒头噎死。 “嗝……嗝……咕咚咕咚……呼……” 喝了好几口汤，何雨水这才将馒头顺下去，紧接着便不可置信的说道： “棒梗的同学年纪才多大啊，我那边的街道，就没见哪个孩子去院子外面偷东西的。” “你才在街道办干了多久，日子过不下去要饿死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何大清抿了一口小酒，接着提醒道： “你工作的时候，要多留一个心眼，街道办的遇到的什么人都有，拿不准的觉得不对劲多问问身边人，很多事不是看到的就是真的。 那些看着可怜的人，你在决定要帮他们处理问题之前，要多考虑考虑事情的对错，别被他们的话影响了你的判断，也别只听信一面之言，不然是要好心办坏事儿的。 你要是实在拿不准，就回来问问你爹我，我比你多吃了几年的饭，总归是比你看的明白点。” 何大清这也是看到了今天院里的事情之后有感而发，毕竟贾家这样的人家虽说不多，但每个街道总会有几个。 要是雨水一点防备都没有的遇上了，指定是要吃亏的。 “爸~我知道的，我做事之前都有问过我师傅的。” 何雨水乖巧的点点头，在街道办工作的，她也不是没遇上过难处理的事情，很清楚父亲说的是对的。 也是在街道办工作之后，她对于贾家更多了几分厌恶，打心底里想要远离贾家。 毕竟和她遇到的那些困难户相比，贾家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好，但那些困难户也没整天在院里哭穷卖惨的。 更多的时候，那些真正困难苦难的人，根本就不愿意将自己的困境说出来。 哪怕是他们街道办的人主动走访，有一部分人也会拒绝他们街道办的帮助。 “这就好，这些天你有没有去你哥院里走走，他也有很多天没过来了。” 何大清见她听进去了，没有继续说教下去，话头一转说起了何雨柱。 “上星期下班的时候去了转了一趟，傻哥就在家待着，估计是被爸你打怕了才没过来。” 何雨水俏皮的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说道。 “他那是该打，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等我休息了，得过去看看，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听女儿这么说，何大清的心并没有放下，隐隐还有些不安。 之前他那么劝，傻柱都没听进去，现在一下没动静了，怎么想都不会是熄了心思。 不安的感觉一起来，何大清就有些坐不住了。 匆匆吃完晚饭，等到何雨水离开之后，何大清在屋里想了许久，忽然起身提着他备在家里的西凤酒，朝着前院走去。 只不过，他还没走进前院，就看到了阎埠贵在那里拿着花洒，装模作样的浇着花，时不时往张建国家瞄着。 于是便几步上前，走到阎埠贵身后，拍了他一下笑着说道： “老阎，大晚上的还浇花，你看得见么，别再把花给浇死了。” 这一下，阎埠贵差点没把手里的花洒给飞出去，定了定神后才没好气的说道： “嚯！老何你吓我一跳，走路怎么没声儿啊你。 你说话小声点啊，建国家又来贵客了，那衣服穿的，身上那气质，一看就是领导。” “哦？又来贵客？听你这意思，最近找建国的人挺多啊？” 何大清眼睛微微眯了眯，玩笑般的问道。 “你还不知道啊？上次食品厂的余主任就来我们院里找过建国，没等到人也不生气，直接闷声不响的走了。” 阎埠贵夸张的说道，仿佛说的不是张建国而是他自己一般。 第282章 简言带来的消息 与此同时，两人谈论的张建国，正发自内心的笑着。 “简言哥，你这哪里是去公干了，分明是进货去了啊，居然还让人商店的人帮你送到机场，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过就是些玩具，藏着掖着反倒是让人起疑，就是我买玩具的时候，那些店员的眼神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总有一天，他们有的我们都会有，他们没有的我们也会有，到时候我一定要这么看回去！” 简言淡笑着，眼神却是格外的坚毅。 组织上需要这些玩具，不说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哪怕是付出生命他也会把东西带回来。 但他始终相信，终有一天龙国能站在世界之巅！ 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加快发展的脚步，为之后的崛起积蓄力量。 “会有那么一天的，在我们都能看到的那个未来。” 张建国面色一肃，极其认真的说道。 “嗯，在我们都能看到的那个未来！” 简言同样极其肯定的说道，眼中坚定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张建国感受到这种信念，一时间有些恍惚。 穿越过来这么久，一直都都和四合院、轧钢厂的人打交道，让他忘记了这是一个信念极其坚定的年代。 真正直面这种信念，张建国有且仅有的，只有发自内心的敬意。 他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下意识的问道： “简言哥，你这次过来找我，是有事情要我去做吗？” “为了龙国之崛起而读书。”简言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轻声说道。 “为了龙国之崛起而读书？嗯……这……” 张建国嘴角抽了抽，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好像是答应了，简言回国之后，就去和他学习英语来着。 只是刚刚扬起的情绪，这一下忽然就被打断了，让他忍不住想吐槽，却又吐槽不出什么来，可谓是憋得难受。 “哦？想起来了？这次我买了这么多玩具回来，下次肯定是不能再买了，必须带一个新面孔过去才行。” 简言轻笑一声，随意的语气就好像说的只是吃饭喝水一般的小事。 “哥，就是要带新面孔，也轮不到我过去啊，你就别拿我逗闷子了。” 张建国哭笑不得的说道，出国这种事情，组织上专业的人不要太多，哪里能让他这个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人去，这不是开玩笑么。 “我说的是认真的，你有三个月的时间跟我学英语，不需要你学的多好，只要能进行简单的交流就行。 三个月后我需要你以我助理的身份，陪我以及祝老他们一起去参加白头鹰的军备展示。 这一次去的人不少，之所以让你占一个重要名额，是对你之前提议的肯定，也是组织上对你的考验。 我希望你重视起来，不要辜负组织上对你的期待。” 简言面色一正，满是严肃的说道。 这次带回来的那些精密模型，让组织上看到了一条被忽视的道路，既然有一条道路被忽视，那就可能存在第二条。 虽说自主研发是强国的根本，但有时候走一走捷径也未尝不可。 黑猫白猫能捉老鼠的就是好猫，能强国的就是好办法。 可以说这次的机会，张建国是恰逢其会，但凡早一点或者晚一点提出买玩具的意见，这次出去的机会都落不到他身上。 “保证完成任务。” 张建国目光一定，声音低沉而坚定的说道。 “明天开始，晚上下班之后来我家学习英语，我这段时间晚上会一直在家。” 简言起身，在张建国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拍，旋即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张建国将简言送出院子后，便转身回家准备收拾收拾上床睡觉，进空间里好好想想去白头鹰那边后，怎么样才能合理的将东西顺回来。 国内现在什么都缺，好东西能往家里扒拉一点是一点。 就是不知道这次白头鹰展示的是哪些军备，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用空间收点东西回来，空间收东西的能力也得趁着这些天好好试试，看看有没有隐秘点的收东西的办法。 想着想着，张建国忽然发现身前的路被人给挡住了，下意识的就一下把人给按地上了。 “疼疼疼，建国我是你二大爷，松手松手。” 阎埠贵被按在地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是上去准备问一下刚才那人是谁，一眨眼就给按地上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嘿，我说二大爷，您这走路怎么不出声儿啊，吓我一跳，你看这事儿闹的。” 张建国有些好笑的松开了手，要不是出手的瞬间他反应过来了收了力，阎埠贵现在至少也是个骨折，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真的是。 “那是我不出声么，我这么大一个人站你面前没看着啊！嘶，你下手真够狠得。” 阎埠贵没好气的说道，今晚上真是倒了大霉了，刚被何大清吓了一跳，现在又被张建国给按地上了，合着就他受伤呗。 “不是，这大晚上的，二大爷您不在家躺着，怎么还跑我家门口来了？” 张建国冲着不远处站着的何大清笑了笑，嘴上还不忘调侃阎埠贵一句。 “院外的人大晚上的进院了，我不得出来看看啊，刚才那人是？” 阎埠贵的语气不太好，但也没揪着刚才的事情不放。 他更在意的是刚才那人的身份，他总觉得张建国认识的人越来越厉害了。 “就是我一个朋友，平时工作忙，好不容易有时间就过来找我聊会儿天。” 张建国不走心的随便敷衍着，打了个哈欠后才接着说道： “二大爷要没别的事儿，我就回去休息了啊。” 阎埠贵虽然不满他的态度，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在这时候，何大清几步上前，晃了晃手里的酒瓶说道： “建国，何叔这有点事儿，咱进屋说？” “何叔你这事儿可够急的，那咱就进屋说。” 张建国揶揄了一句，转而摆摆手说道： “回见啊，二大爷。” 第283章 易中海的处境 阎埠贵气的在院里顺了好一会儿的气，这才满肚子憋屈的回了家。 何大清此时则已经和张建国聊上了： “建国，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客套了，这段日子傻柱都没回院里来，他在厂子里没出什么问题吧？” “这倒是没有，技能大比武之后傻柱挺消停的，就连三食堂那帮人都安分不少。 何叔，你这是怕秦淮茹追到傻柱他们院里去？” 张建国给何大清倒了杯水，调侃了一句。 “不是怕秦淮茹追过去，是怕再出一个秦淮茹，傻柱他们院子我知道，后院好几个寡妇，万一要是再牵扯上，傻柱就真娶不上黄花大闺女了。” 何大清叹了一口气，满脸愁容的说道。 自己上辈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杀了傻柱全家，这辈子还债来了。 “诶，那不至于，傻柱就是喜欢漂亮的，不漂亮的寡妇他不霍霍。 我看八成是他手里没钱了，心里没底气，怕惹出事儿来还得回来求你帮忙，这才消停了。 何叔你也是真狠啊，秦淮茹还的钱一分没给傻柱吧？” 张建国见他这样，不由轻笑出声。 最近处理的事情有点多，偶尔看看院里这些人的热闹，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 “钱放他那儿，没几天也又得回秦淮茹手里去，我能把钱给他么。 等他娶了媳妇儿，我手里这些钱还不都是他的。” 何大清没好气的啐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建国，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肯定不会一直在我们院里住着，但何叔可以保证，你还在院里住着的这段时间，院的事情不会麻烦到你头上。” “何叔，傻柱我会看着点的，不说能让他娶上媳妇儿，要是他在厂里和谁走的近了，我一定和你说一声。”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张建国也不好再打什么太极，。 何雨柱以后的日子过成什么样，过的是好是坏，对他来说都无所谓，拿他的动向来换何大清在院里对他绝对的支持，这是双赢的事情。 至于说搬出院子，至少目前张建国还没有考虑，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做的事情越多，搬出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的体现出来的价值到了一定程度，哪怕他不想搬，组织上也会安排他搬出去。 “那傻柱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知会一声就行。 我要是不在院里，你和雨水说也一样。”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何大清也没多留，直接起身离开了。 张建国把人送出门，转身洗漱了一番，便回了里屋。 折腾了一番，看着于莉沉沉睡去后，才进入空间思考起了之后这段日子的规划。 …… 入夜，易中海家。 “老头子，我都搬到这里来了，你就别想着折腾了。 你看你以前的那些徒弟，到现在也没一个人过来看过你，还是去乡下领个孩子回来吧。 再过几年，我们就是想领，也等不到孩子长大给我们养老送终了。” 王翠莲带着几分无奈，接过易中海手里的衣服，看着到屋外明亮的月光，不住地叹气。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领来的孩子能有几个好的，赵老头他领了三个孩子，走的是时候谁在身边候着？ 要不是街道办的人帮忙下葬，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易中海一拍桌子，暴躁的说道。 被赶出院子之后，他的脾气是越来越暴了，有时候在路上都能和人吵起来。 也就是那些人的身板都弱，没敢对易中海动手，不然早不知道被人揍多少回了。 “不收养能怎么办，我们被出了院子，你又丢了工作，能到哪里去找人给我们养老。” 王翠莲又是一阵叹息，虽说易中海现在每天都给跑来跑去的给北郊那些厂子干活，但拿到手的钱一个月也就三十来块。 看着虽说看着还好，但没了重体力补贴，易中海的工作又比以前忙了不知道多少，不能缺了营养，日子着实过的有些紧巴。 以前的条件找人养老送终都需要算计，更别说现在这样了，她是真已经绝了找人来养老的念头。 “工作是没了，但我手艺还在，在北郊那边的厂子找个人给我们养老不难。 只要我肯教，教一个五六级工出来，绝对没有问题。 我就是怕遇上白眼狼，学会了手艺就不管我们了，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 易中海吃着二合面馒头，随便扒拉了两口菜就算是吃过晚饭。 收入不一样了，小酒也是能省则省了。 “观察观察观察，你都说你观察多久了，也没听你说有谁入了你的眼。 北郊那边不比轧钢厂，哪能什么都随心意，人过的去就行了。” 王翠莲检查着手里的衣服，确定没有破口子之后才将衣服挂起来，拿起床上缝补到一半的衣服继续缝补了起来。 “机修厂那边倒是有个不错的小伙子，是附近公社的来送猪之后留在机修厂的。 厂里领导都挺看好他的，从农村出来的人心思也单纯，就是何大清在机修厂当大厨，我有些放心不下。” 易中海想起崔大可那憨厚的模样，觉得这人和傻柱有几分相像。 唯一让他下不定决心的，是崔大可在后厨工作，被何大清管在手底下。 要是被何大清知道了他的心思，给他背后捅刀子，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们都成现在这样了，还陪了的何大清一间屋子还有两千块钱，再大的事情都该过去了。 老头子你要是觉得这个小伙子可以，就请何大清来家里吃一顿饭。 看到我们家现在这样子，他也该消气不和我们计较了，我们也只是想有个人养老罢了。” 说着说着王翠莲的眼中带上了泪花，这屋子只有以前他们那屋子的一半大，放完东西桌子都要放到床边上。 院子里的人也不待见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们的事情，每次路过都要说些闲话，有时候还当面说他们是绝户。 要是这样何大清还不愿意放过他们，那干脆大家的日子都别过了。 第284章 忍气吞声易中海 次日傍晚。 机修厂食堂后厨。 易中海满脸疲惫的站在后厨门外，想要掀开布帘进去，伸出的手却又缩了回来。 再次直面何大清，他的心里忍不住打鼓，以何大清在机修厂工人之中的威望，哪怕是直接对他动手，也不会有任何的处分。 但一想到自己的养老大业，一咬牙还是走了进去。 “嘿，后厨重地，闲人免入啊，懂不懂规矩。” 刚一进门，何大清的声音就幽幽传了过来，紧接而来的就是两个被切下的烂菜根。 砰砰两声，直直的砸在了易中海的胸口。 “再不出去，砸脸了啊。” 何大清随手再次拿起两个烂菜根，一脸戏谑的抛了抛。 这时候后厨的众人也看出了，何大厨和这个厂长从外面找来的高级工不对付，纷纷停下了手里整理的工作，满是敌视的看了过去。 一个多月的时间，机修厂后厨的这些人，已经被何大清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不像是剧中在南易手下那般有那么多的刺头和二五仔。 “大清，我是来请你吃饭的，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直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我们今天直接把话说开了怎么样？” 易中海掸了掸身上被菜根砸出的污渍，丝毫没有因为何大清的态度生气的样子。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想过何大清会怎么对他，现在的情况还算是预想中比较好的了。 “这倒是有意思了，你易中海还有主动来请我吃饭的一天。 都别看着了，收拾收拾赶紧下班，一个个都不想回家怎么的？” 何大清戏谑的笑了笑，转而对众人笑骂道。 “何师傅，咱这是不怕您这儿要搭把手么。” “您一个人也不好把人抬出去啊，总不能放案板上不管了吧。” “去去去，哪能放案板上啊，明天上班还得擦，丢泔水桶里还差不多。” 后厨的众人一边收拾，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奚落着易中海，丝毫不留情面。 机修厂就这么大，易中海这个高级工怎么来厂子里干活的，早就不是秘密了，众人对他这种是一点敬意都没有，甚至还想多奚落两句。 “行了，别什么实话都往外说，在外人面前都少说两句。” 何大清将身上的围裙一脱，随手放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走到易中海身边说道： “走吧，不是说要请我吃饭么，我好歹要见识见识你易中海请客，能上些什么菜。” “大清，怎么说我们以前也是兄弟，你说话没必要这么夹枪带棒的吧？” 被何大清说易中海可以忍，但被后厨这些人这么奚落，他是真的快忍不下去了。 “对什么人说什么话，你做的那些事儿，我弄死你都用不着抵命。” 何大清没在易中海身边停留，威胁的话轻飘飘的就说了出来。 他和易中海本就是死仇，根本不需要做表面功夫，没动手已经是看在现在是在厂子里的面子上了。 同时他心里也盘算着，怎么把易中海从机修厂弄出去，断了他这门财路。 “我以前做的那些是我的不对，今天就是特意给你赔罪来的，你要是开心你就说吧，我绝不还口。” 易中海解开自行车的车锁，推着车小跑了几步，和何大清并排走出了机修厂。 何大清瞥了一眼易中海的自行车，嗤笑说道： “都买上自行车了，被轧钢厂开除之后，你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啊。” “都是为了过日子，城里的都是大厂，没哪个厂愿意用我的，不买自行车出来找活，我就真要饿死了。” 易中海对这明晃晃的嘲讽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顺势说起了日子过的多不容易。 只有让何大清看到他的惨状，才有可能放他一马。 至于面子，在被轧钢厂开除，被赶出院子的时候，他的面子就已经丢完了。 现在不过是落魄一点，和那时候的狼狈相比差远了。 “饿死？呵呵……” 见他不反驳，何大清也没了嘲弄的心思，骑上自行车就扬长而去。 易中海连忙上车，紧赶慢赶的追了上去，腆着一张老脸，为何大清带起了路 不多时，两个人便来到了易中海现在住着的院子。 恰好此时，院里的一个年轻人下班回来，看到易中海后，大声说道： “老绝户，今天回来够早啊，赶着回家生孩子啊，哈哈哈哈哈……” 何大清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院子里的人居然会当着人的面骂绝户，简直就是把人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让他跟没想到的是，易中海居然只是撇过头去当做没听见，丝毫没有和青年理论的意思，简直就和在他们院里的时候判若两人。 易中海停好自行车，一言不发的带着何大清进了屋。 关上门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憋屈的说道： “刚才那人是轧钢厂的，我以前在厂里和他有些过节，他们家有五个兄弟，我又是刚搬过来，有气也能受着。” “啧啧，易中海你本事不大，仇人挺多啊，这是遭报应了。” 何大清说着风凉话，一屁股坐在了桌子边，拿起桌上的西凤酒不客气的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大清，以前的事情是我们对不起你家，但我们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柱子的事，顶多就是在他和秦淮茹的事上没劝他罢了。 至于你寄回来的那些钱，我们也只是帮柱子存着，没想着昧下来。” 王翠莲见他这般，带着几分哭腔的说道。 “你要说你们没想把钱昧下来，这事儿我信。但你只说傻柱不说雨水，这事儿我就要好好和你们说道说道了。” 何大清浅酌一口小酒，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是，我们是对不起雨水，这事儿我们认。 大清你说句准话，这事儿要怎么才能翻篇？” 易中海知道这事儿没有狡辩的意义，直截了当的说道。 “让我猜猜，你是看上机修厂的工人了，准备让他给你们养老？还得是我们后厨的，不然你不能上赶着找我，我说的没错吧？” 何大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兴致盎然的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是崔大可，我知道大清你一个唾沫一个钉，要是这事儿翻不了篇，我也就熄了这个心思，以后见了你我绕道走。” 易中海直接把人说了出来，这种事情藏着没有任何意义。 第285章 互相算计，几人小聚 “崔大可？农村来的易中海你也看的上，我告诉你他可没有城市户口。” 何大清盯着易中海的眼睛，想看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崔大可这个人，在他后厨工作，他很清楚这个人是个什么性子。 看着为人憨厚，有着农民兄弟的淳朴，实则是一个无时无刻不想往高处爬的人。 甚至因为没有城市户口，想要找厂里的女工入赘。 这样一个人，能被易中海看上，他是真不怎么相信。 “有没有城市户口都没有关系，我会想办法帮他转户口的，做了这么多年八级工，我也不是什么人脉都没有。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要怎么样才能把我们的事情翻篇，人我也和你说了，你给我个准话。” 易中海同样盯着何大清，一脸坦然的说道。 不过是个城市户口，他还是有办法帮崔大可转过来的，就看崔大可愿不愿意了。 他现在找养老人，为的就是有个保障，崔大可这样的老实又没见过世面的人，反倒是比城里这些人更加的合适。 在城里没亲戚没朋友，来了城里只能靠着他们过日子，这样才出不了意外。 “好，那我就说了，你还欠我一间房子，你再赔我一块女式手表当雨水的嫁妆，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只要你再招惹到我头上，不管你以后想找谁养老，我都不会暗地里使坏。” 见他不似作假，何大清摩挲着下巴，缓缓说道。 要是易中海找的是别人，他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这老家伙，但崔大可么…… 呵呵。 要这些东西，也不过是为了打消易中海的疑心，同时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想来易中海也不会轻易舍弃崔大可。 哪怕是之后察觉到了崔大可的本性，易中海也已经骑虎难下了。 人啊就是不能做丧良心的事儿，报应迟早会来的，这崔大可就是易中海的报应。 “大清，我手里没那么多钱，我不是八级工了，一个月也就赚个二三十块钱，你看能不能少点，表要不就算了吧？” 见何大清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易中海反倒是觉得有些不对，轻声试探了一句。 “那就算了。” 何大清轻声答应，反倒是让易中海的心提了起来。 但不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又听到: “表我不要了，房子我也不要了，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各凭本事，谁也别抱怨。” “大清，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么，是我对不起雨水，给她添点嫁妆是应该的。 不过房子和手表票都不好弄，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凑一凑。” 给出这么多东西，易中海虽说一阵肉疼，但心里的怀疑和担心也尽数消除了。 甚至还不住的想着，他为了崔大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以后一定要让崔大可好好孝敬他才行。 “给你一个月，房子手表我都要看到，不然就别怪我多嘴了。” 何大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一筷子将炒鸡蛋吃完。 毫不犹豫的起身，提起桌上才倒了两杯的西凤酒出了门。 在离开之前，何大清还不忘嘲讽道： “易中海，我走的时候你已经快七级工了，就你平时吃穿抠搜的，光你在厂里拿的奖励和去外厂帮忙的补贴就够用了。 这些年你攒的钱没一万也有七八千，就别在我这里哭穷了，我看着膈应。” 易中海的脸色一僵，哪怕何大清已经离开，依旧怔怔的看了房门许久。 随后眼中才浮现起了浓浓的恨意，压着声音怒吼道： “何大清，好你个何大清，我迟早要把你收拾了！” “老头子你消消气，别把身子气坏了。 何大清家没比我们好多少，傻柱他指望不上，雨水总归是要嫁人的，等以后老了没谁会照顾他。” 王翠莲好声安慰着，何大清这次做的过分了，事情都翻篇了，何必再这么奚落他们。 “哼，何大清就是个混不吝，哪里能想到养老的事情，等他老了我看他还能不能横的起来。” 易中海冷哼一声，满是不屑的说道。 若不是之前觉得何大清回不来，他也不能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让何大清抓住了把柄。 等处理好崔大可的事情，他一定要好好给何大清一个教训！ …… 与此同时，一处幽静的独门小院。 余东升、张国义以及江涵三人，有说有笑的推车进了院子。 “简言，回来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还一声不响的把建国拐走了，这事儿你做的不地道啊。” 张国义刚停好车，就扯着嗓门大声冲屋里说道。 “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大声招呼，我刚回来家里什么都没准备，酒今儿是喝不上了。” 简言放下笔，冲张建国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出门将三人迎进了屋。 “知道你这里刚回来，东西我们都带着了。” 张国义将四瓶酒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饶有兴致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两本书，笑骂道： “建国你怎么还学起洋文来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帮你江哥，多破几个案子攒点功劳。” “我就看图书馆了里很多书的译本有些怪怪的，想着学会了英语看看那些书的原文。 国义哥、东子哥、江哥，你们怎么知道我在简言哥这里的？” 张建国将书收起来放到了一旁的书桌上，看着几人带来的东西，笑着问道。 “去你院里找过你了，你们院那个二大爷还说是个老师呢，看我们提着的东西看的眼镜都要掉下来了。” 江涵将下酒菜在桌上铺开，有些好笑的抱怨道。 “嗨，他就那样，我们院里人背地里都喊他老算盘，人其实还行，就是有些抠搜，还总想占点小便宜。 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他这样也算是人之常情嘛。” 张建国去碗柜里拿出碗筷，一边往外走一边随口说道。 简言太久没回来，家里的碗筷上都沾上了些灰尘，都得拿出去洗一洗才行。 “也就你看的开，要是我和这种人当邻居非得膈应死。” 江涵将东西放好，跟着张建国出了门，揽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邱木生那事儿处理完了，那一串都打干净了。” 第286章 双喜临门 “这是好事儿啊，怪不得江哥你今天有空过来。” 张建国笑了笑，丝毫不觉得意外。 那个被打死的郑大妈家里的所有东西都留下来，顺着这些情报抓人，肯定是一抓一个准。 毕竟除了少数人是遗留下来的敌特，其他那些人本就是普通人，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暴露了就只有等着被抓的份。 “你啊，就一点不想知道自己的功劳落到哪儿了？ 上面的意思是，你有这个能力，又不想来我们这里，就在轧钢厂的保卫科挂个名，顺便帮我们带带新人。 不影响你轧钢厂的正常工作，再拿一份我们发的补贴，我去你们院子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儿。” 江涵乐呵呵的在张建国耳边说道，这事儿现在只是一个提议，还要看张建国对这个提议的态度。 “在保卫科挂名？我倒是没意见，但保卫科的人可能会有情绪。” 张建国眼前一亮，若是能在保卫科挂名，对他来说确实是件好事儿。 但这种空间过去的领导，怕是保卫科那帮人对他的意见会还很大啊，一不小心说不定就好事儿变坏事儿了。 “就你的身手还怕这个，保卫科和你们厂子里其他地方不一样，拳头硬就是硬道理。 有二愣子打服了就是了，大部分人和你交好还来不及呢，这种空间的事儿不少见，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江涵捏了捏张建国的肩膀，嘴角多了几分笑意，继续说道： “你是在厂里当领导当久了，总怕有那些弯弯绕绕的，保卫科里没那么多说道。 我们可说好了，当上保卫科副科长之后，你得帮我们带一队新人出来，别转头把人丢哪儿不管了。 那些人都是以外出学习的名义去你们厂的，到时候可得回咱局里，你上点心让老哥我以后多少轻松点。” “江哥，你直接让我挂名在局里得了，还整这么一出。” 张建国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不就是换了个名头，让他帮忙处理一些案子么，要不是后面这几句他还真以为馅饼砸他脑袋上了。 “诶，这不一样，你以后就明白了。你不想走我们这路子，我们也不能逼你不是。” 见张建国碗筷也洗好了，江涵说完便转身回屋去了。 “是不一样，挺好的。” 张建国轻声呢喃了一句，紧随其后一起进了屋。 只见屋内三人这时候已经坐下了，桌中央的位置摆着一盘带着肉粒的切片香肠。 “建国你要是再慢点，我们几个得对瓶吹了。 来来来，你先尝尝香肠，这是准备和淀粉肠一起进友谊商店的，你看看怎么样。” 余东升见张建国回来了，立刻招呼了起来。 红光满面的样子，显然这段日子过的非常不错。 张建国也不客气，将碗筷分给众人之后，就夹了一片香肠放进了嘴里。 旋即放下筷子笑着说道： “味道不错，可惜了只能在友谊商店里卖，外面可没多少人能买的起。” “就是为了创造外汇嘛，外汇多了咱的好东西就能少往外拿，没什么可惜的。” 余东升笑着起身，就要给张建国倒酒。 张建国连忙起身阻拦道： “诶，东子哥我自己来，你这是做什么。” 余东升硬生生给张建国按回了凳子上，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这杯酒哥必须敬你，要是没有你的主意，我们厂接下来几年都别想有发展。” 说完余东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酒杯向下示意自己全部喝完，这才继续说道： “我们厂开会商量过了，以后逢年过节我们厂都会给你准备一份淀粉肠和肉肠，到时候会让人送你家里去。 再有每年年底，会做一些计划外的香肠，给你轧钢厂当做工人福利。 具体的后天我会和厂长一起去和你们李副厂长去谈，到时候我能再尝尝南易师傅的手艺，上次吃过之后我可是想念的紧啊。” “东子哥辛苦，我一定让南易好好准备，绝不让你们失望。” 张建国举杯和余东升碰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东子，你要这么说，我也得敬建国一杯啊，来来来，我给你满上。” 江涵见两人就这么喝上了，拿着酒盅和酒瓶就加入了进去。 简言看看江涵又看看余东升，和身边的张国义举杯碰了一下，轻笑着说道： “看来我不在这段日子，建国帮了你们不少啊？” “简言你还真别说，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欠着建国人情呢。 当时我们还和王伯说，以后会好好帮这点建国，结果这忙一点没帮上不说，还一直在麻烦他，丢人哦……” 说是这么说，张国义脸上的笑容是怎么止都止不住。 他这边上报的关于纺纱车间工人身体健康的问题，上面已经正式接手了，据说已经成立的专门处理这个问题的小组。 可以说功劳已经攥在手里了，等问题彻底落实解决，他们纺织厂的厂长怕是要就要调走了。 哪怕是一直对他有意见的岳父，这两天也破天荒的夸了他好几次，见面都不再冷这个脸了。 就因为张建国的出现，他以后的路是真的走宽走长了。 简言笑了笑，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习惯就好了，以后丢人的时间还长着呢。” “你就损吧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张国义捶了一下简言的肩膀，随口问道。 “和以前一样，没事儿就能一直待着，正好教教建国英文，有空了随时过来喝酒。” 简言说完，也是起身和张建国他们一起胡闹了起来。 “嘿，带上我啊，建国你这不行啊，酒都不满，来来来倒上倒上。” 张国义见不落其后，拿着酒盅就吆喝了起来。 你来我往的一顿喝，桌上菜没动多少，四瓶酒白酒倒是先下了肚。 在张国义将最后一点酒倒给张建国之后，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大笑了起来。 紧接着几人就吃着菜聊起了闲天，要不是屋内散发着的酒味，都看不出刚才这几人喝了四瓶白酒。 真不是酒带少了，是五个人实在太能喝。 最夸张的还不是张建国，是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简言，将近一瓶白酒下肚，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要是这么一点酒都喝不了，早就死在外面了。 第287章 李副厂长的转变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后便散了场。 张建国回到家后，随便洗漱了一番，便睡下进入了空间，在空间中继续跟着简言学习英语。 有着小木屋的存在，他将时间利用到了极致。 哪怕是学了一晚上，次日一早依旧是精神抖擞。 到了轧钢厂后，张建国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径直去了李副厂长那。 “建国，坐坐坐，你可有段时间没来我这了。” 李副厂长见到是张建国来了，起身笑着招呼道。 “诶，这段时间杂七杂八的事情有点多，都没来和您汇报一下。” 张建国有些疑惑，李副厂长今天有些太过热情了，实在是不像他的作风。 “诶，怎么能叫杂七杂八的事情，帮助兄弟厂解决问题，那是正事儿马虎不得。” 李副厂长从书架里拿出一小包茶叶，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撮放到杯子里，又重新将油纸包捆好放回书架。 “来来，尝尝这茶叶平时我们可喝不到，特供的我这几年也就拿到那一小包。” “诶，那我可是有口福了。” 张建国接过茶杯，接着继续说道： “您都知道了啊，我还想着给您一个惊喜呢。” “食品厂厂长电话都打到厂里来了，你是没看到老杨那张脸臭的。” 说起这个李副厂长的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干咳了两声后才接着说道： “你的升职报告上面已经通过了，一会儿上班了就该通知了，你回去准备准备把食堂主任的活和南易交接一下，马上你就是采购科科长了。” “您是不是说漏了，应该是代理科长吧？” 张建国闻言没有多少的惊讶，反倒是有些疑惑的看着李副厂长。 “没说漏，特事特办领导特批的，食品厂和纺织厂那边都帮你说过话。 你小子是真出息了，以后就别厂长厂长的喊了不亲近。 你要是觉得我们关系不错，就喊我一声李哥，以后我们互相帮衬着来。” 李怀德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满是真诚的说道。 他是真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张建国就能融入王老那边的圈子，能让这么多人帮他说话。 真要说起来，现在张建国身后的人脉，比他这个副厂长还要硬的多，已经不是他能得罪的起了咯。 “厂长，我这真不太习惯，要不我……” “诶，就是一个称呼，多喊喊就习惯了。以后大家都喊我厂长，你也喊我厂长，太生分了。” 李怀德出声打断了张建国的话，笑意盈盈的说道。 “李哥，您这是要高升了？” 张建国一愣，有些诧异的问道。 “老杨做的错事太多，不少领导都有意见了，处分下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就是不知道会继续留在咱们厂里，还是调去其他厂子。 我也是托了你小子的福，让宋部对我没以前那么大意见，不然哪怕是升上去也是个代职。” 李怀德也没藏着，直接把事情摊开说了个明白。 “李哥您就别抬我了，您能高升那是您有能力，被领导看到了。 要是换成别人，我建议提了也是白提，谁能把我一个小小的食堂主任的意见放在心里不是。” 听他说完，张建国才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只能说杨厂长的运气太差，犯错的同时正好遇上李怀德的高光时刻。 若是没有对比，这事儿稍作惩罚或许也就过去了，但一有比较，还是被这么多大领导看在眼里，杨厂长是不下去也得下去了。 “你小子，行行行，不说就不说了，以后但凡我有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半点。 当了采购科主任，你也别把食堂的事儿丢了，要是南易压不住食堂这帮人，你多帮这点。 向上的路子你就甭担心了，有我在亏不了你的，过年前肯定再让你往上走一走。” 李怀德知道他是什么性子，也没就没再说下去，只是把这人情记下了。 倒不是他有多看重恩情，而是身份不一样了，人情也是一份联系。 “嘿嘿，李哥，咱其实还个事儿要和您说一声。 最近我帮了公安那边一点小忙，应该会在保卫科那边挂个虚职，说是到时候局里会派几个新人过来让我带着，您记得和保卫科的同志说一声啊。” 既然李怀德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建国也不介意再送他一个顺水人情。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处的近点大家都舒坦。 别他背后的人多了，反倒把关系拉远了。 李怀德听到这话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表情管理瞬间失控。 随后才摇着他无奈的笑道： “你小子，你就是告诉我现在你要上天我都能信。” “指不定我真能上天呢。” 张建国嬉笑着跟了一句，招来了李怀德的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一杯茶下肚后，张建国才起身离开。 走的时候李副厂长还塞给了他四包大檐帽，说是出门在外少不了这个，让他以后身上多带着几包，以备不时之需。 张建国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回想着刚才李怀德的态度，第一次对自己的人脉有了清晰的认知。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在帮那几个老大哥解决问题，让他一度忽略了这几个老大哥的能量。 这几位的身份不说有多高，能量是实打实的不小，最差的也是东子哥这个技术部主任。 不对，听国义哥说东子哥也马上是食品厂的副厂长了。 只是在厂里混，哪怕没有王老这位身份不详的大领导，只是这几个老哥在背后站着，都足够让这些领导把他放在同等地位交往了。 既然李怀德已经把他放到了同等地位，之后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杨厂长的提前台，对目前的轧钢厂来说算不上一件好事，但却极大地增加了他的操作空间。 接下来只有走的足够稳，起风之后轧钢厂就会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而走的稳的前提，就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娄家。 想必今天过后娄振国会很快来联系他，就是不知道他想明白了没有。 若是没有，下场比剧中也好不了多少，东西想带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288章 傻柱的新欢 傍晚，张建国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起身出了办公室，到了三食堂后厨。 “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咱的大主任这时候还能来我们后厨，怎么着有任务啊？” 何雨柱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到张建国来了，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阴阳怪气的嘲讽了起来。 “是我让你最近的日子过的太好了，你要是不想当这个三食堂的大厨，我就帮你一把，把你调到车间去当个钳工。” 张建国环视了一圈三食堂的众人，这些人被他目光扫到的时候纷纷低下了头。 何雨柱有胆子这么和主任说话，他们可没胆子听进去，要是主任生气了，整个三食堂的人都得倒大霉。 “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玩不起呢。 说吧有什么任务，我保证给你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何雨柱也就是嘴臭一下，见张建国要动真格的，立刻就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如今可不比以往了，有南易在轧钢厂食堂不缺他这么一号人，真调到车间去了，根本没机会再回来。 “傻柱你别在我这里犯浑，要不是何叔找过我，给你做的那些事兜着底，你早就调到车间去了。” 张建国瞥了一眼何雨柱茶缸里的茶叶沫子，轻描淡写的在他耳边继续说道： “你要是不想在食堂干了，就接着给我闹事儿，还想干下去就给我管住你的嘴。 今天我过来，是何叔托我和你一起回一趟你院里看看，免得你一个人在外面住着，又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 他这话说的已经很给何雨柱留面子了，没直接说何大清怕他又招惹上寡妇。 三食堂这些人是听不明白，但何雨柱一下就懂了。 有些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说道： “主任，我一定管住嘴，去我院子就没必要了吧，我都这么大了，哪里还用我爸管着。” 就在这时候，大喇叭里下班的铃声响了起来。 张建国笑眯眯的说道： “收拾收拾一起走，好好和我说说，你在你那院里又招惹上谁了。” “成成成，说就说总是要说的。” 何雨柱看他这样，知道事儿是瞒不住了，垂着脑袋无奈的说道。 两人一起从后门离开了三食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三食堂众人，互相看了看也不急着下班了，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聊了起来。 张建国这边推上自行车，和正好下班的建设打了个招呼，便推着车和和何雨柱一起走出了轧钢厂。 一路沉默无言，直到走出人群进了巷子之后，何雨柱才开了口： “建国，我确实是和我那个院子的姑娘处上了，人家也不嫌弃我之前的名声，说是外面传的听听就行了，她就相信自己看到的。” “倒是个不错的，你能答应让我和你一起回院里，也是人姑娘劝的吧，这段时间没闹腾人姑娘也没少出力劝你吧？” 张建国饶有意外的看着傻柱，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感觉。 看他这个样子，何雨柱有些吃不准是在调侃还是真心夸赞，但还是笑着接话到： “被你看出来了，我以前是被易中海给算计了，后来就是不服气，一步步就让咱俩的关系成现在这样了。 要不是芳芳和我把事情说明白，估计我现在还想着怎么在你面前挣点面子回来呢。” “你还真夸上了，说说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都快把人姑娘夸上天了，还不想让何叔知道，总有不能说的道理。” 张建国挥了挥手，没让何雨柱继续嘚瑟下去。 就他那个情况，真要找到这么好一个姑娘，何大清知道了第二天就能找媒人去人姑娘家里帮傻柱提亲去。 说的有多好，问题就有多大，就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了。 “嘿嘿，建国，这事儿你可得帮帮我，以前的事儿是我不对，你让我怎么赔礼怎么道歉都成。 我爸现在就你的话能听进去，别人谁说都不行。 你帮我说说话，只要我和芳芳的事儿成了，以后你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我喊你哥都成。” 何雨柱一脸讨好的看着张建国，嘴里叭叭个不停。 这还是张建国第一次看到何雨柱露出这种表情，哪怕之前他舔秦淮茹的时候，也没见他露出过这种放下脸面讨好的样子。 看样子这一次的姑娘手段不一般啊，能把傻柱治的这么服服帖帖的，比起秦淮茹来怕是都要厉害几分。 “行了，别磨磨叽叽的，再磨蹭下去就都到你家了，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要是又找了个寡妇，我想帮也帮不了你，你就等着被何叔打断腿吧。” “不，不是，芳芳是个好姑娘，还没嫁过人，就是年纪大了点。 这也是没办法，她家里父母没的早，忙着照顾家里的弟弟妹妹一直没嫁人。” 何雨柱连连摆手，压低了声音讪讪的说道。 “多大？” “二，二七年的……” 何雨柱不自然的撇过头，声音小的几乎没人能听见。 “哦，二十七啊那不是还……夺（多）少？！” 张建国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后音量猛然拔高，猛地转头看向了何雨柱。 好家伙，他还以为是的开始听成二十七岁了，想着这也不大啊，结果何雨柱给他来了个二七年的。 算算这都周岁三十六，虚岁三十七，晃三十八，毛三十九，快四十岁的大姑娘了。 这要是正常结婚，孩子怕是已经工作了，何雨柱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啊。 怪不得能劝住何雨柱这头倔驴呢，年纪那边摆着呢，懂得能不多么。 “不就是二七年么，看着还没我大呢，建国你先见见人再决定帮不帮成不，我真不骗你。” 何雨柱小声嘟囔了一句，见马上到院子了，也不管打不打的过张建国，直接上手拉着张建国就往院里走。 “撒手，见就见别动手动脚的，傻柱你是真成啊！” 张建国嫌弃将傻柱的手甩开，随后想到了什么，面色古怪的问道： “你说她是为了照顾弟弟妹妹，那她家的弟弟妹妹都结婚了么，现在都什么年纪了？” 第289章 林芳 “这个你放心，她家里一共八个兄弟姐妹，除了七妹和小妹都已经成家了，七妹和小妹都有工作，哪怕结婚也不用芳芳出力。 逢年过节的几个弟弟妹妹还都会拿东西过来，芳芳还是纺织厂的四级工，结婚之后日子差不了。” 何雨柱如数家珍的道说，脸上满是得意。 他知道张建国在担心什么，也不看看他何雨柱是什么人，能不想着这些么。 “那还行，要是还的帮她弟弟妹妹成家，你这事儿就没的谈了。 进去吧，带我看看被你说的天花乱坠的芳芳妹子，要是没问题，我回去之后就和何叔说说。 不过你别想着保准能成，你这事儿还得看何叔怎么想，我不一定劝的动。” 张建国点点头，看着傻柱这得意的样子，一时间心中的情绪有些难以言明。 这傻柱是真被易中海把心性给打下去了，虽说找的是黄花大闺女，但这年纪…… 其实这个时代这样的老姑娘不说多，也算不上少，大部分都是家里的老大。 家里弟弟妹妹多，家里的活都得老大帮撑着，父母不愿意把家里的劳动力嫁出去。 等家里的其他孩子成家立业了，老大也就成了老姑娘，能嫁的就只剩下了二婚的或者老光棍，很多人就选择了一辈子不嫁人。 但这种事情大部分发生在农村，在城里还是很少见的。 何雨柱能遇到这么一个姑娘，张建国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你帮我和我爸把事情说了就成，他不同意也没事儿，大不了这段时间不回院里了。” 何雨柱这时倒是轻松了起来，显然在此之前就想好了对策。 两人刚进院子，就看到了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在何雨柱屋里收拾，一旁的盆里还放着何雨柱换下来的脏衣服。 张建国稍稍落后了何雨柱几步，看清楚了姑娘的长相，发现何雨柱之前还真没框他。 这姑娘长了张娃娃脸，本身又比较白，虽说能看出超过了三十，但一眼看过去确实是比何雨柱年纪要小。 不过说有多好看也不至于，只能说是看着很干净，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 “芳芳，刚下班怎么就忙上了，家里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何雨柱几步上前，拿过了姑娘手里的抹布，熟练的擦起了桌子。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收拾的干净，桌子擦过了，快把抹布给我，马上就收拾好了。” 林芳说着就直起身要抢何雨柱手里的抹布，忽然看到了门口还站着一个陌生人，立刻停下了动作。 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柱子的朋友吧，柱子也没和我说一声，快进来坐。” “水就不用倒了，我坐一会儿就走，这次是何叔托我过来看看柱子日子过的怎么样。” 张建国的话让林芳愣了一下，旋即脸上浮现起了一抹红晕，但很快就变成了担忧。 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都这个岁数了，想和柱子走到一起，柱子的家里人几乎不可能同意。 但一辈子都在为了弟弟妹妹操劳，她也想为了自己努力一次。 很快她就泡好了茶放到了张建国面前，而何雨柱这时候也已经放下了抹布将门关了起来。 两人并排坐在张建国的对面，身子笔挺就像是在听领导训话一般。 “建国你看到了，这段日子我家都是芳芳帮我收拾的，院里邻居也都知道我们两在处对象了。” 何雨柱率先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林芳没忍住给他腰间来了一下。 这叫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在搞不正当男女关系呢。 张建国则是笑了笑，看向林芳说道： “柱子你就别说话了，你好我叫张建国，算是从小和柱子一起长大的，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叫林芳，在纺织厂的工作，就住在中院。” 林芳大大方方的做了个自我介绍，柱子有和他说过张建国的事，知道这是个有本事的，不能当平常小年轻来看，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等对方问了再说情况。 “柱子和我说过你家的情况，就条件来说，你们两家差不了多少。 不过我想知道，你两个妹妹结婚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这不是小事儿，我回去要和何叔说清楚才行。” 张建国看了一眼一旁想要说话但一直强忍着的何雨柱，轻笑着问道。 他这话一出，何雨柱是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说道： “自家妹子肯定也帮着操办啊，建国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让芳芳帮衬自家人了？” “柱子！” 林芳拉了拉何雨柱的衣服，等他安静下来才轻声说道： “妹妹的嫁妆我前两年就已经帮她们攒好了，不需要柱子拿钱出来帮衬。” “嗯，我明白了，彩礼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张建国点点头，继续问道，完全没在意何雨柱的反应。 “我和柱子能走到一起，就已经很开心了，家里也没有长辈需要照顾，彩礼就不用了。” 林芳莞尔一笑，看向何雨柱的时候眼中满是幸福之色。 她本以为这辈子就一个人过了，弟弟妹妹都有出息，就算是没有男人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过的太苦。 现在能和柱子走到一起，体会有人在身边一起过日子的幸福，她是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行了何雨柱你别这么看着我了，我不问清楚怎么和何叔去说。 问这些就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你来办公室找我，我给你个准信。” 张建国瞪了何雨柱一眼，说完便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林芳见状拍了何雨柱一下，他这才急急忙忙的从碗柜里了东西，走到张建国身边说道： “诶诶诶，建国你等等，把这两瓶酒还有这一袋花生带回去，咱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不是。” “嘿，你以前要是有这脑子，也不至于现在还是八级炊事员。 东西我拿着了，给何叔带去话也能好说点。” 张建国说着接过了东西，冲林芳笑了笑，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290章 何大清也没办法，已成定局 回到院里之后，张建国直接去了何大清家。 忙完院里的事情，还得去简言那里学习，不赶着点去太晚了未免显得太不上心。 只是来到中院之后，何大清家的门还紧闭着，显然是还没有回来。 倒是何雨水见张建国过来，从屋里走了出来。 “建国哥，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还提着东西？” “我刚去了你哥那里，有点事儿要和何叔说一下，这是你哥让我带给何叔的，何叔是还没回来么？” 张建国将东西递给何雨水，何大清回来之后何雨水倒是看着有些肉了，不像是之前那么清瘦。 “我爸估计还得半个来小时才能到家呢，建国哥要是不着急的话，可以去我屋里坐会儿。 我原本是打算这几天过去看看我哥的，正好建国哥你和我说说我哥哪里有没有啥缺的，我到时候给带过去。” 何雨水接过东西，热情的招呼着让张建国进屋。 对于张建国她心里是非常感激的，要是没有张建国的帮忙，她现在也不能过上好日子。 “我这边还有事儿要出去，就不去你屋里坐了。雨水你和何叔说一声，晚上我回来之后来找他。 不过时间上可能会有点晚，估计得九十点钟了。” 张建国摆摆手，笑着和何雨水交代道。 坐是不能会去坐的，哪怕是没事儿他也不会去何雨水屋里。 结婚了就要注意点印象，注意点和其他姑娘的距离，不然传出闲话来对谁都不是好事儿。 “那建国哥你忙，我会和我爸说的，九十点钟不晚的，平时我爸都没那么早睡。” 何雨水点点头，心中对于莉又多了几分羡慕。 若是父亲回来的早一点就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把心中的悸动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 “嗯，雨水你也去忙吧，我这就要出去了，回见啊。” 张建国说完便转身离开，骑上自行车直奔简言家而去。 …… 入夜，结束了今天的学习，张建国将剩菜热了一下和简言一起喝了两杯小酒。 “建国，以后来就不要带东西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不用这么破费。” 简言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随后再次赞叹道： “你这手艺就是当大厨都没问题，以前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天才，现在我算是信了，我就没见过谁学东西比你快的，真是什么都难不倒你。” “我也是为了弟弟妹妹吃的好点，没事儿琢磨出来的，哪里比得上大厨的手艺。 喝完这杯我就先回去了，今天院里有点事儿，还有人等着呢。” 张建国说完，和简言碰了一下，便放下了筷子。 今天桌上的两盘肉都是他带来的，跟着简言学东西，总不能让人再搭上每天的晚饭。 反正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正好拿出来让简言也改善改善伙食。 “既然有事儿我就不留你了，以你现在的情况，再有一个月就能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多说，到时候你也能轻松点，不用每天都过来了。” 简言起身将张建国送到门口，想到张建国平时还要忙轧钢厂的事情，笑着说道。 “我也就偶尔忙一下，平时也没那么多事儿，多学点到时候用得着，简言哥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路上慢点。” “诶，知道了。” 等张建国的话音落下，简言的视线中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从简言这边出发，不出一刻钟，张建国就已经回到了院子里。 推车回屋，将两斤猪肉和一网兜鸡蛋从车上取下递给于莉，轻声说道： “这是别人送送简言哥的，他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就让我带了些回来。 这段时间忙，你记得自己做了吃，别亏了自己，咱家不缺吃的。 我还得去趟何叔家，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回来。” “这也太多了，明天我把鸡蛋煮了你和建设带几个厂里吃。” 于莉把东西放好，这才接着说道： “早点回来，最近都早出晚归的，要好好休息才行，不然身体哪能吃得消。” “忙完这一阵就好了，我先过去了，何叔还等着呢。” 张建国说完，忽然抱住了于莉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这才没事儿人一样出来门。 到中院的时候，何大清正站在家门口抽着烟，见张建国来了立刻将他迎进了屋。 “先喝杯茶暖暖身子，一会儿再说别的。” “诶，雨水也在啊？” 张建国接过茶缸，这才发现何雨水也在屋里，不免有些诧异。 “这丫头非要听听她哥最近过的怎么样，我想着她知道一下也好，就让她一起等了。” 何大清笑眯眯的说着，对何雨水的宠溺毫不掩饰。 “本来就是嘛，傻哥咋样了，我不得知道一下呀。” 何雨水撒娇般的说道。 “这不是让你听着么，建国先吃口菜垫垫肚子。” 何大清笑了笑，给张建国倒上酒，又给他夹了两筷子肉菜。 张建国肯帮忙肯定要招待好了，晚上的时间都是自己的，傻柱的事儿就放在哪，该说总会说的，不急。 “何叔，傻柱的事儿不说，这酒我还真没法喝，还是先说事儿吧。” 见他这样，张建国反倒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将傻柱和林芳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两人说了一遍。 随着张建国把林芳的年纪说出来，何大清父女俩的表情就一直变换着。 直到事情说完，何雨水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眼角直抽抽的说道： “傻哥居然找了个二七年的，这年纪再长两岁都能当我妈了，傻哥他是咋想的啊？！” “咋想的，被易中海霍霍的！我倒是忘了，之前易中海算计柱子的时候给他找的那些对象，活该他易中海当绝户，不干人事！” 何大清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显然也是气得不轻。 他做那么多，又是让傻柱搬出院子，又是让傻柱不和秦淮茹来往，不就是想让傻柱找个好对象么。 现在对象是找了，还找了个大他八岁的，这像话么！ 而且听张建国的意思，两个人除了没睡在一起，都已经开始一起过日子了。 家里还有那么多弟弟妹妹，真事儿他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不然，人姑娘的弟弟妹妹能答应？ 三天两头挨一顿闷棍都是轻的，要是她弟弟妹妹里有个性子爆的，怕是命都得交代了！ 傻柱啊傻柱…… 哎，算了，这都是命啊…… 第291章 兼任保卫科副科长 “建国，这事儿我知道了，明天就去傻柱那走一趟，既然决定在一起了，就要大大方方的，别在被人抓了把柄。” 何大清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郁结吐出来一般。 “爸，我哥喜欢其实也挺好的。要是你不回来，我哥估计就要娶秦淮茹那个寡妇了。” 何雨水心里也不太好受，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自己父亲，只能把秦淮茹拿出来说事。 能娶上一个黄花大闺女，哪怕年纪大一点，也总比娶一个寡妇强。 毕竟之前傻哥和秦淮茹闹得满城风雨的，若是再闹出点事儿来，能不能娶上媳妇儿还是两说。 “是我回来晚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要风风光光的办，别让人家姑娘委屈了。 缘分是天定的，能走到一起，也是两个人的缘分到了，没什么不好的。” 何大清揉了揉眉心，将事情敲定了下来，脸上的无奈也尽数收敛了起来。 三十几岁还是能生孩子的，之后催的紧点他老何家也不会断后，大不了以后把心思都放到孙子身上就是了。 不过，这事儿不算完，虽然这是喜事儿，但该算的账不能落下。 易中海那边要等一等，秦淮茹这边也该找她算算账了。 他不舒服了，这些坑害了傻柱的人一个都别想舒坦！ “何叔，事情我都说清楚了，我就不多留了。” 张建国见自己在这里，两人不好放开了说话，便将杯中酒喝完，告辞离开。 何大清见状立刻起身相送，带着些歉意的说道： “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傻柱的事儿忙完叔再好好和一起喝一杯。” “我就是过去看了看，没什么麻烦的，傻柱的事情定了何叔你也能安心。 就两步路的事情，何叔你就别松了，走了啊。” 张建国摆了摆手，余光看见贾家屋里的灯还亮着，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随后便大踏步的回了家。 何大清同样看了一眼贾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面无表情的回了屋子。 …… 次日傍晚，临近下班的时候，赵秘书忽然找上了张建国。 “张科长，杨厂长找你过去一趟，好像是公安那边来了几个人，你小心着点。” “公安那边的人来了？赵秘你误会了，这次是好事儿。” 张建国从抽屉里拿了两包烟，一边说一边将烟顺手放进了赵秘书的口袋。 “倒是我多心了，不能让杨厂长等久了，最近事情有点多，我们这些人日子都不好过啊。” 赵秘书点点头，又多提醒了一句，便朝着办公室外走去，心中对张建国更多了几分结交的想法。 能当秘书的哪个不是人精，公安、好事儿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哪里不知道张建国这是又立功了。 刚当上科长，马上又能立功的人，以后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若是能处好关系，以后他在厂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虽说他早就站在了李副厂长这边，但杨厂长秘书的这个身份，在杨厂长倒台之后还是会让他显得格外尴尬。 倒是不怕领导多心，怕就怕有些小鬼因为这个找他麻烦。 而那些人大多都是欺软怕硬，他不能展露和李副厂长的关系，但却可以和李副厂长器重的人走的近些，来打消这些人找他麻烦的想法。 是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和聂主任打好关系，现在看来还得加上一个张建国了。 依旧是一路无话，两人踩着铃声进了厂长办公室。 “建国，你小子怎么立了功还瞒着我，要不是江副局和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小子还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刚一进屋，杨厂长就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又是拍张建国肩膀，又是拉他坐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器重张建国似的。 “杨厂长，不是我不说，是之前公安那边还有行动，不能往外说的。” 张建国轻声解释了一句，转而冲着江涵打了个招呼： “江哥，你怎么过来了，局里今天不忙啊？” “你的事我当然得过来一趟，上次和你说的你可别忘了，帮我好好带人。” 江涵这话说的非常随意，但听在杨厂长耳里却完全是另外一个意思。 两人这样子明显是非常熟，而且关系很好，说这些完全是在告诉他这层关系呢。 想到自己的处境，杨厂长对张建国愈发热情了起来。 “建国，这次江副局过来，是准备让你在保卫科也带带队，你要好好干不要辜负了江副局对你的期望。” “让我去保卫科带队，这不合适吧？” 虽说早就知道，但张建国还是故作为难的说道。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采购科科长还是你，保卫科的副科长你就是带着，平时保卫科的事情也不用你处理。” 杨厂长还以为张建国是怕被调取保卫科，一副我为你争取了这么大好处的样子说道。 随后又看向江涵，笑着问道： “建国既然已经到了，我们就去保卫科看看如何？ 虽说只是带着保卫科的事儿，但保卫科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下比较好。” “那就麻烦杨厂长了，我回去也好和局里的同志说一声，让他们明天直接去保卫科报道。” 江涵心中嗤笑，面上依旧是笑盈盈的，他也算明白了刚才建国来这么一出是为什么了。 这个杨厂长领导当久了一身都是官架子，要是没刚才那出，怕是之后建国去了保卫科还得出不少麻烦。 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已经被江涵不喜的杨厂长，此时已经满脸笑容的走出了办公室，丝毫没有询问张建国意见的意思。 张建国对此也早有预料，和江涵并肩跟在了杨厂长的身后，一起来到了保卫科。 保卫科的人显然也已经得到消息，除了正在站岗的几人，上班的人全院到齐在保卫科门口等待着。 “周科长，以后张建国同志就是你们保卫科的副科长了，你要好好帮助他完成工作。 这位是市局的江副局长，这次过来是了检查我们厂的保卫工作的，明天还会有市局的同志过来交流，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多跟市局的同志学习。” 一上来杨厂长就给保卫科的科长下了命令，言语之中全是在说江涵和张建国的关系不一般。 这一下，周科长的表情一下变得不好看了起来，原本以为张建国是立功才拿到的副科长的位置，没想到居然是个关系户。 好好的采购科科长当着不好么，来他们保卫科搅和个什么劲！ 第292章 亲切友好的交流 “我们保卫科会全力配合公安同志，完成这一次的交流任务。” 周科长声音洪亮，却是并没有提起张建国，也没有给几人介绍保卫科的几名队长。 杨厂长对此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冲着江涵笑了笑，在周科长的带领下走在保卫科里逛了起来。 “周科长，你们保卫科的设施很全面啊，平时需要处理的事情挺多？” 看过保卫科的两个审讯室，江涵装似随意的问道。 这边的设施比不少派出所都要强，完全能满足办案的需求，倒是可以把一些案件带过来办，也省的张建国再两头跑。 “平时的事情倒是不多，不过有时候需要用到这些，所以都准备上了，也是看着有点样子，都是用休息室改的。 我们保卫科的都是大男人，休息的时候挤一挤没事儿。” 周科长还不知道江涵的打算，还颇为自豪的说起了审讯室的来历。 轧钢厂这么多年风平浪静，没出过什么恶性案件，他这个保卫科科长，说起来也是有些功劳在里面的。 现在问起来，他可不得吹上两句。 “不忙就好。” 江涵轻声说了一句，觉得不妥又紧接着说道： “不忙才说明保卫科的工作做到位了，看来这一次的交流学习是定对地方了，交流的时候周科长可不要藏私啊。” “哈哈哈，江副局谬赞了，我们要管得只是轧钢厂这一片地，熟悉了也就没那么多事情了。 局里的同志要保卫的是整个四九城的安全，可不是我们能比的。” 说是这么说，周科长脸上的笑容是怎么都藏不住了。 能被市局副局长夸上这么一句，不说别的就是喝酒吹牛的时候，说出来都是倍有面子的事儿。 “诶，话不能这么说，分工不同而已，都是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 江涵拍了拍周科长的肩膀，忽然转头对张建国说道： “我说建国你没接触过刑侦怎么能帮了我们局里这么多忙，现在可算是明白了。” “江副你就别逗我了，我那都是碰巧了，也没帮上太多忙。” 张建国知道这是江涵在帮他，故作谦虚的回道。 “行了，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么，你不算帮上大忙，我岂不是跑腿的都算不上了。” 江涵笑骂了一句，转而对杨厂长说道： “局里还有不少事儿，今天就到这里吧，之后还要多麻烦杨厂长了。” “互相学习，互相帮助，江副局客气了，我们厂一定会配合完成好这次交流任务。” 杨厂长抬手看了看表，接着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让食堂准备了招待，吃了饭再走吧？” “饭就不吃了，局里还有好几个案子要盯着，下次有机会一定过来尝尝你们南易大厨的手艺。” 江涵摆了摆手，拒绝了杨厂长的邀请。 他这次本就是为了张建国的事情才抽空来的轧钢厂，局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并不想在杨厂长身上浪费时间。 又客套了几句，三人便离开了保卫科。 三人一走，保卫科的几个队长默契的跟在周科长身后进了休息室。 “科长，这张建国是怎么一回事儿，皇亲国戚下凡了？” 廖队长点上烟，一脸嘲弄的说道，明显对张建国带着敌意。 “廖大炮你别胡咧咧，张建国是张大山的儿子是烈属！ 易中海就他们院子的，这次能来咱保卫科兼任副科长，估计是在市局那边立了大功了。 看刚才江副局那态度，估计和电子厂的老林差不多，都是有大本事拿额外补贴的。” 张队长瞪了一眼这个说话没把门的，将张建国的大致情况说明了一下，才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嘿，三棍你别唬我啊，你说他立功了我信，要说和老林一样，我是真不信。 就他那小身板，我一拳头下去的能干趴下三个！” 田队长一脚踩在板凳上，说着还扬了扬拳头。 老林那是谁，那可是打过鬼子杀过土匪，曾经凭借一己之力抓了一窝七八个敌特的人。 虽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去了电子厂的保卫科，但那也是他们这些大厂保卫科里的传奇人物，哪里是张建国能比得上的，这不是开玩笑么。 “把脚放下来，说了多少次了，别动不动就抬你那条狗腿！” 周科长将烟头踩灭，训了田队长一句。 见状屋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等着听科长怎么说。 “这个张建国应该是有本事的，江副局刚才说了他帮了市局大忙，他不会在这一点上开玩笑。” 说着周科长瞪了廖大炮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看杨厂长那样子，张建国来我们这儿应该是市局那边定的，那就是凭功劳来的，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安稳点，别想着给人家来什么下马威。 就是不说这个，张建国当食堂主任的时候，对我们保卫科的人也是多有照顾，这一点我们不能忘了，明白了么！” “明白了！”xn 众人齐声应答，心中对怎么和张建国相处都有了答案。 但每个地方都有不识趣的人。 “科长，您说的我没意见，但张建国又是采购科科长，又是我们保卫科副科长的，以后我们的工作不好做啊。 再说了，我们保卫科从您当上科长，才来就没副科长这么一说，他要是乱指挥，还不乱了套啊。” 廖大炮絮絮叨叨的说着，言语之中尽是不满。 周科长年纪不小了，再过几年就到找人接班的时候了，原本他们几个队长都在争这个位置，现在忽然来了个副科长，这不是摆明了过来抢科长位置的么。 虽说他廖大炮原本的希望也不大，但他憋屈啊，想想一个啥都不懂的外人来管着自己，他就想拍桌子。 周科长深呼吸了两口气，亲切友好的问候道： “廖阔河！你他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人家张建国不稀罕老子这位置！ 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把我科长的位置送到人面前，人都不带正眼看的！ 脑子长在皮燕里，你他妈就给我把裤腰带收紧了，别给老子他娘的丢人现眼！” 第293章 易中海来找，何大清的手段 隔天一早。 张建国刚洗漱完准备出门，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院外走了进来。 “建国，早啊。” 易中海手里提着东西，见到张建国的时候，依旧腾出了手打了个招呼。 “嘿，稀罕啊，易中海你居然还会来院里。” 张建国瞥了他手里的东西一眼，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来求人办事儿的，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如今院子里的能让易中海提着东西上门的，就这么两户人家，这老家伙很有可能是奔着他来的。 “诶，好歹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虽然我搬出去了，但邻居情分都还在，我就是回来看看。” 易中海面色不变，来之前他就知道这次过来不会遇到什么好脸，并且这段时间他也习惯了，更难听的话都听了不知道多少。 只要认下崔大可当干儿子，哪怕是他这张老脸被人丢在地上踩，他也是毫不在意。 “那你慢慢看，我就不奉陪了。” 张建国嫌恶的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苍蝇一般，说着就拿起脸盆牙杯往屋里走。 见他要走易中海当即快步跟了上去，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张建国身前，小声说道： “那个，建国你等等，我过来是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能不能让我进屋说？” 他这边话还没说完，身后却是传来了张建设的声音： “呦，这不是易师傅么，怎么大早上的来我们院了，在自己院子住的不舒坦啊？” 易中海面色一僵，但很快又扯出了笑容，转头笑呵呵的说道： “是建设啊，早啊，还没吃呢吧，一会儿一起去巷子口吃油饼。” 他这样子就像是以往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张建设看的也是啧啧称奇，原来人的脸皮真能厚成这样，怪不得以前能做出那些腌臜事儿呢。 “别介，咱不想和你一起吃饭，别在我大哥家门口杵着啊，该哪待着哪待着去，看见你就烦。” 张建设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 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来求大哥办事儿的，大哥现在是领导有些话不能说，要注意影响。 但他没事儿啊，直接撵人就完了，他一小伙子脾气爆一点谁还能说什么不成。 “建设，你对我有意见是应该的，以前在车间里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易中海说着还真拉下脸给张建国鞠了一躬，随后才继续说道： “我是真有事儿找建国商量，商量完事情，我再摆酒给你赔礼道歉，你看成不？” “嚯，你这道歉我可不敢接，咱也不想看到你。” 张建设理所当然的接受了易中海鞠躬，随后才侧了侧身子，嘲讽的说道。 见到阎埠贵从屋里出来了，立刻就跑了过去，朗声说道： “二大爷，这事儿您得管管啊，这易中海大早上的莫名其妙堵在我哥家门口，咱院子现在是啥人都能进了？” 阎埠贵本就是听到院里的动静才出来的，听张建设这么一说，立刻扶了扶眼镜，皱眉说道： “老易啊，你既然从院里出去了，就别再来了，不然大家伙看见了都会有意见的。” “老阎我就是回来看看，刚才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出去钓鱼了，就过来和你打招呼。” 易中海说着，手伸向了口袋，偷摸的比了一个一的手势。 阎埠贵见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 易中海暗道骂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做了一个二手势，随后装模作样的擦了擦汗。 阎埠贵依旧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事儿还有的赚。 在他的期待中，易中海放下手帕，又比了个三的手势，只不过这次还瞪了阎埠贵一眼。 阎埠贵也是见好就收，乐呵呵的说道： “老易你没在院里不知道，我都好久没出去钓鱼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这两天还真得拿着鱼竿出去看看。 诶，对了鱼竿，鱼竿我放哪儿了来着。” 说着说着，阎埠贵就假模假式的找起了鱼竿，退回了屋里。 “行了，易中海你就别再我面前玩这套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进屋就别想了。” 张建国靠在门框上看两人演完戏，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诶，在这里说也行，在这里说也行。” 易中海把酒放到地上，又把肉放在了酒瓶上，这才继续说道： “建国你家不是还有两个工位空着吗，你家于莉反正也不去顶岗，你看能不能把这个工位换给我。 建设和妮子办事情都要用钱，多个一千块钱你也能好好给他们置办一些家底不是。” “你要工位？这工位你可用不了啊。” 张建国挑了挑眉，他还以为易中海是求什么，原来是想买工位。 不过这事儿就有意思了啊，易中海自己肯定是用不了的，看来是又找了个冤大头来帮他养老了。 “不是我用，是我干儿子用，建国你考虑考虑，我明天再过来。” 易中海摆摆手，看到何大清从中院出来了，心中一慌放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等何大清过来的时候，易中海早就已经跑没影儿了。 “建国，那老绝户来干什么了，没有找你麻烦吧？” “这倒没有，他是过来找我换工位的，也是真有本事，这么快就又找着人给他养老了。” 张建国微微摇头，笑着说道。 他是在想，要不要去易中海他们院子边上走一趟，见见他口中那个干儿子是什么人，要不要用梦境救一下。 看着易中海祸害人，他心里总觉得不舒坦。 “哦，这事儿啊，我知道。易中海找上了我手下的一个帮厨，是农村上来的，叫崔大可。 建国你就甭管了，易中海出的价格可以，你卖把工位卖给他也行。 崔大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屁股底下烂账一堆，我手里有不少他的把柄。 要是他去了轧钢厂，你想用也能用用，不能用我就写个举报信给你，那些东西足够轧钢厂开除他了。” 何大清微微一笑，说的云淡风轻，不过眼中时不时闪过畅快之色。 易中海还想要好？做梦去吧！ 第294章 工位换给刘光天 “这样啊，何叔陪我去后院走一趟吧。” 张建国摩挲了一下腕上的手表，笑着对何大清说道。 “行，那就去后院走一趟，老刘这次算是托了易中海的福了。” 何大清听他这么说，也知道了他是什么打算，跟在张建国的身后一起朝着后院走去。 没错，张建国并不打算把工位卖给易中海。 毕竟易中海找的养老人是崔大可，这本就是一个天坑，一旦两人认上干亲，易中海就绝对好不了。 而且易中海这些年积攒的人脉不少，在他手上买不到工位，也会找到其他路子把崔大可弄到城里来。 会先过来找他，只不过是觉得他这里要付出的代价是最小的，他这边拒绝完全影响不到两人关系的发展。 不过工位他确实也要卖出去了，毕竟钱总要有个正常来源才好光明正大的花，这种大数目的进账，是最好堵住众人嘴的。 “老何、建国，这一大早的怎么来后院了？吃了没，要不一起吃一点？” 刘海中刚刚洗漱完，正打算回屋吃早饭，看到两人一起过来，笑着打了个招呼。 张建国刚刚升任采购科科长，对他这个官迷来说，这就是摆在眼前最好的大腿，所以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带了几分谄媚。 “一大爷，刚刚易中海来院里了，想要换我手里的工位，不过我没答应他。” 张建国也不藏着，直接把刚才的事情说了，跟着刘海中一起进了屋。 “易中海找你换工位，真是脸都不要了。建国你放心，易中海要是再来，你直接让人来喊我，我来把人赶出去。” 刘海中拍着胸保证着，完全没有往工位的方向想，知道张建国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功夫，想认他出门赶走易中海。 “那我就先谢谢一大爷了，不过我过来不是为了这个。 我这段时间忙，忘了工位这档子事儿，易中海这次也算是给我提了个醒，工位也是该落实一下了。 上次光天帮了我不少忙，我就想着把这个工位换给光天。” 张建国看了在里屋掀着帘子一角往外偷看的刘光天，不紧不慢的说道。 按照现在的发展，之后他很有可能时不时的出差，厂里的事情得有几个人帮他看着。 选刘光天是因为他识时务，脑子还挺聪明，对他也有一定的了解。 至于白眼狼不白眼狼，这倒是问题不大，聪明人都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你的位置够稳，他就会忠心耿耿的帮你办事。 而如今的他有这一份底气，正好又刚刚捞了个保卫科副科长的职务，把刘光天安排进保卫科刚刚好。 “这这这，建国你认真的，我还以为你没打算把工位换出去呢。” 被馅饼砸了的刘海中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 “我还能拿这个和你开玩笑啊，不过这工位可不是白给的，易中海说是要拿一千块和我换，这钱你可是要出的。” 张建国看着他这样，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脸上跟着带上了几分笑意。 “应该的应该的，建国你愿意把工位换给我，就已经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哪里能让你再吃亏。 老婆子去屋里拿一千块钱出来，一会儿再去买点下酒菜，今天晚上我要和建国、老何喝一杯。” 刘海中连连点头，不等张建国回话就冲着一旁忙着收拾灶台的一大妈喊道。 “诶，一大爷，晚上喝酒就算了，我这段时间忙，是真没功夫。 一会儿让光天和我一起去厂里，事情定下来了，就得快点落实了，多干一天活多领一天工资嘛。” “这，那就等你空了，我们再好好喝一杯，老何你今晚没事儿吧？” 听他这么说，刘海中也没有强求，而是问起了何大清。 这院里就何大清、许大茂两个人和张建国关系最好，许大茂那边这段时间也是早出晚归的，他也只能和何大清拉拉关系。 毕竟儿子的工作解决了，但他领导的位置还没影子呢，还得指着张建国拉他一把。 “行，那晚上我就来老刘你这儿讨杯酒喝。” 何大清笑着点点头，答应了刘海中的邀请。 他这边表面上是和易中海说好了的，不搅和他和崔大可的事情，既然刘海中主动凑上来了，正好让他出面把易中海给赶出去。 刘光天在母亲进屋的时候，就已经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建国哥，以后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说追狗我绝不往西，保证什么事儿都听你的。” “诶，没这么夸张，工位是我和一大爷换的，以后在厂里好好干，别给咱丢脸就成。” 张建国摆摆手，这种场面话听听过就行了，真要听话还得是有好处牵着才行。 接过刘海中递过来的一打大黑十点了点，刚好一百张。 将钱收进口袋，抬手看了眼时间，张建国起身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带着光天去厂里了，早饭我带光天随便吃点，一大爷你慢慢吃。” “诶，那我就不送了，这臭小子就交给你了，要是他活干不好，建国你随便揍他，甭给我留面子。” 刘海中看着迫不及待的刘光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起身谄媚的说道。 张建国有些无语，这整的和他们不回来了似的，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再次告辞一声，就带着刘光天走了。 回了一趟家，把钱交给于莉，简单说了一下工位的事，喊上建设让他带着刘光天，三人一起骑车去了厂里。 中间下车买油饼的时候，张建国和刘光天简单说了一下让他去保卫科的事情，刘光天想也没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在他想来，现在只要跟着张建国就好，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只要听话张建国就不会亏待他。 于是一到厂里，张建国就带着刘光天去了一趟李副厂长的办公室，让刘光天在门外了一会儿，便搞定了让刘光天入职保卫科的事儿。 办完这一切，张建国也没去采购科，直接就带着刘光天去了保卫科报到。 毕竟今天保卫科这边除了刘光天，还有公安那边派来学习的同志，他得过去和人见个面。 第295章 好家伙，这是来抓苦力了啊! 带着刘光天来到保卫科的时候，周科长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看到张建国身后多了一个人并没有意外。 “张科长，公安的同志已经到了，我们先过去，别的一会儿再说。” “周科长，喊我建国就成，我现在也是保卫科的人，你这么喊就生分了。” 张建国跟在周科长的身边，一起走进了保卫科。 “行，你也别喊我周科长了，喊我老周就成。” 周科长爽朗的说道，随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建国老弟，你在公安那边立了什么大功啊，昨天我还真当公安同志是过来指导我们工作的，谁知道人家来的时候还带着不少案卷。 对我们虽说态度不错，但也不让我们掺和案子，一看就是冲着你来的。” “就是帮着破了几个案子，别的不能说，周哥懂得。” 张建国也压低了声音，看到前面有人过来立刻停住了话头。 却是没想到周科长一把将人拉了过来，给他介绍道： “来来来，老弟，昨天领导在，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们保卫科二队的队长廖德胜，你喊他廖大炮就行。 他们队和三队四队平时负责厂里的保卫工作，你应该有见过。” “张科长早，刚才在想事情没看到你，不好意思。” 廖大炮有些别扭的打了个招呼，昨天被科长教训了一顿，他反倒是对张建国没那么大意见了。 只不过想到昨天自己说的那些话，有些抹不开面子。 “诶，都是自家同志，没那么多讲究。 对了，这是今天入职我们保卫科的新人刘光天，以后还要廖队多多照顾。” 张建国将刘光天从身后给拽了上来，笑着给廖大炮介绍了起来。 他毕竟是保卫科的副科长，不能把姿态放的太低，不然以后反倒是不好和这帮人相处，会被人当做软柿子对待。 保卫科不比其他地方，这边勾心斗角不是没有，但更多的是直来直往的相处模式。 很多时候有矛盾了就是直接比划，比的就是拳头和能力，和厂部有着很大的区别。 “新人啊，准备安排到哪队？” 廖大炮之所以叫大炮，就是他脾气火爆，有什么说什么心里一点事儿藏不住，直接就问起了刘光天的去向。 “这事儿我也正想说来着，周哥你看正好公安的同志过来交流，我这段日子估计会一直在科里，打算先让光天跟着我学一学，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虽说张建国是在询问，周科长却不会真以为是在让他下决定，人不过是给自己留面子罢了。 “建国老弟你愿意亲自带，那当然是最好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公安都要过来跟着学习的人，哪里能把人真当一个副科长看，顺着话就答应了下来。 至于说采购科科长这个职务，他是真不用给什么面子。 如今厂里的唐书记处于半退的情况，基本不管厂里的事情，他们保卫科真要发狠了，就是厂长都能给你扣下来，更别说一个采购科的科长了。 不过毕竟是在厂里工作，吃穿住行都靠着厂里，所以平时那些厂长副厂长的话他们都会落实下去。 不然厂里这帮子领导，也不会对他们保卫科的态度那么客客气气的，平时遇到了还给他们散烟。 这些领导又没什么要求着他们的，怕的就是恶了和他们保卫科的关系被刁难罢了。 “光天是吧，以后要是周科、张副不在，有事儿你直接来找我就行。 周科、张副我这还要巡逻，就先走了你们忙。” 廖大炮见有了台阶顺势就下了，说完也不废话，一溜烟就出了保卫科。 “嘿，见了我就和见了鬼似的，建国你别看他这样，本事还是有的，以后多接触你就知道了。” 周科长笑骂了一声，带着张建国进了会议室。 说是会议室，现在已经改成了公安的办公室，办公该有的这里都有，显然周科长是准备这段日子都让公安同志都呆在这里办公了。 “是周科长啊，张叔您来了啊。” 江澈听到开门声，先是和周科长打了个招呼，随后一脸热切的走到了张建国的身边。 周科长：？？？ 这怎么还叫上叔了，果然张建国和江副局的关系不一般啊。 “不是说这次来交流的都是新人吗，你怎么也过来了？” 张建国无奈的笑了笑，不过在看到屋内忙碌的众人后，忽然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临时有些变化，不过新人都过来了。” 江澈虽然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但他那个笑实在是让他不敢恭维，贼兮兮活像是偷到了鸡的黄鼠狼。 “建国，交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昨天家属院那边又出了点事儿，我要去处理一下。” 周科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他看的出来，因为自己在这里，眼前的公安同志说话有些藏着掖着，再待下去就有些不识趣了。 和他想的一样，他一走江澈的立刻放松了下来，看向张建国身后问道： “张叔，这位是？” “我院子里的兄弟，今天刚入职保卫科，暂时由我带着熟悉工作，也算是我的徒弟。” 张建国这话一出，刘光天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对的。 好好跟着建国哥混就对了，有哥一口肉吃，肯定就有他一口汤喝。 没看介绍的时候没说是邻居说的是兄弟么，这里面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原来是师弟，我叫江澈在市局里工作。” “江师兄，我叫刘光天，你喊我光天就好。” 刘光天还是有些拘谨，毕竟以前他也没见过这么多公安啊，多少有些胆怯。 “好了，说说吧，你师傅这是准备做什么，我看这里可不止有新人啊。” 这倒不是张建国的观察力出众，而是这里有十几个人，有一半看着都三四十岁，说是新人鬼都不信。 “嘿嘿，过来学习总要有学习的东西嘛，程序都申请过了，张叔您看先从哪个案子开始？” 江澈贼笑了两下，带着张建国就走到了长桌边，指着上面十几份卷宗说道。 张建国：？？？ 好家伙，这哪里是来学习来了，这是来抓苦力了啊！ 第296章 要蹲几年 张建国看着这十几份装在档案袋里的案卷，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疼。 这是真把他当神探了啊！ 虽说他穿越之前看过几百集的死神小学生，还看过不少刑侦剧，但破案什么的是真没学习过啊。 之前都是靠着观察力配合着空间才把人给揪出来的，让他正经破案他心里是真的没底。 只希望江涵别太离谱，弄些什么陈年旧案过来。 心中如此想着，他的视线逐一从案卷上扫过，旋即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虽说命案、抢劫、拐卖这些大案占了一多半，但还是有四个案卷是偷窃案，也算是给他留了一些适应的时间。 “江澈，之前我并没有接触过公安的工作，需要熟悉一下流程，我看就从这几起偷窃案开始调查吧，不然怕是要给大家添不少麻烦。” 没成想他这话刚一出口，江澈就冲着身边的国字脸中年说道： “王队，我说什么来着，张叔肯定会从偷窃案开始入手，说好的大檐帽你可不能赖账啊。” “我还能赖你的账，整天没个正形，又想写检讨了？” 王队掏了掏口袋，随手丢出一包大帽檐，这才一脸正色的看向张建国说道： “张建国同志你好，我是市局刑侦大队一队队长王正海，很高兴认识你。” “有多高兴？” “？？？” “哈哈哈，开个玩笑。王队，我不是专业的，案件上的事情，一切听你指挥，有什么我帮的上忙的，你直接说就行。 都是为了早日将案件解决，我一定全力配合大家的工作。” 张建国心中的石头落地，他还以为江涵打算让他直接处理案子呢，既然刑侦大队的队长都过来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怪不得江澈说什么流程都走完了，这就是换了个办案地点罢了，他最多算是个找来帮忙的，连外聘也只能擦点边，流程不快就有鬼了。 “建国同志上次行动的时候我们见过面的，你的事迹我都清楚，你就不要谦虚了。” 王队对于张建国的感观很好，说话自然而然的带着几分客气。 这却是把一旁站着的刘光天给看懵了，知道建国哥厉害，但他不知道建国哥这么厉害啊。 这可是市局的刑侦队长啊，而且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建国哥还早就帮市局破过大案，这简直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 还不等他消化完这些信息，王队又继续说道： “这几个盗窃案本就是让建国同志熟悉一下办案流程准备的，不过在此之前，还要麻烦建国同志和我们一起去走访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这个案子的线索。” 说完王队便将一个写着‘4.16拐卖案’的档案袋拿起，递给了张建国。 “好，什么时候出发？” 张建国直接应下，同时接过档案袋，拿出里面的案卷看了起来。 没有照片资料，除了一张孩子的画像其余全是文字资料，记录了被拐卖孩子亲人，以及周围邻居的陈述，以及案发时的描述。 仔仔细细的将这些资料一一查看，张建国抽出其中两张的陈述说道： “王队，这两份陈述有些问题。” “哦？我看看。” 王队说着接过记录，然而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这两份问询记录的问题，我们之前就已经发现了，这也是为什么要去走访的原因。 这个易中海据我们调查，之前是轧钢厂的八级工，因为作风问题被轧钢厂开除。 被开除后又被原院子的住户要求搬离，是最近才搬到这个院子的。 王翠莲是他的妻子，两人没有孩子，同时和被拐的孩子家有矛盾，存在作案动机。 我们也传讯过两次，但并没有获得有用的信息，而且通过调查可以确定两人这段时间的行为并没有异常。” “王队，易中海以前就住在我那个院子，我不是说他是拐卖案的参与者，而是觉得他因为邻居间的矛盾，隐瞒了一些信息。” “我们边走边说。” 王队长点点头，将案卷放入文件袋，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不过他们隐瞒了这么久，哪怕我们传讯也没有要说的意思，想从他们嘴里套话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 拐卖案和其他案子不同，时间一长哪怕是知道了他们隐瞒的消息，案子也很难侦破了。 我觉得和从他们嘴里套话相比，还是寻找其他目击者的希望要更大一些。” “那这样，我们去了之后，我先和江澈一起去找王翠莲聊聊，王队你带着其他人进行走访。 我和他们毕竟是老相识，能问出来也说不定，也不影响走访的进度。” 若是其他事，张建国还没有把握，但说到从人嘴里撬话，他可是专业的。 没人能在梦境空间面前藏住秘密，邱木生不行，易中海和王翠莲更不行。 当然戏还是要做一下的。 于是在和江澈一起到了易中海那个院子之后，张建国给江澈散了根烟，借着抽烟的时进了一趟空间。 时间不长，也就是两三分钟的功夫，便知道了王翠莲和易中海隐瞒了什么。 事情跟他和王队想的差不多，两人就是因为林家人喊过他们老绝户怀恨在心，将看到的事情都瞒了下来，只说是天黑没看清。 搬去那个院子之后，两人一直被喊做老绝户早就已经心生怨恨，见到邻居家的孩子被拐不但没有共情，甚至在暗自窃喜，觉得孩子永远找不回来才好。 张建国从空间中退出来的时候，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笑容，眼中却是带上了冷意。 这种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只是想看到别人跌入泥潭的恶意，一下将他对易中海两口子的厌恶拉到了顶点。 “怎么了张叔，是有什么不对吗？” 抽烟的时候，江澈就察觉到了张建国有些不对劲，但也只当是他在想着一会儿怎么套话。 如今看到张建国脸上的笑容忽然冷了下来，忽然觉得事情可能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没什么不对，我就是在想，故意隐瞒不报，妨碍公安办案，需要进去改造几年。” 张建国将烧的只剩最后一口的烟抽完，吐出一个烟圈，幽幽说道。 第297章 给过你机会了 “这个要是追究的话，会根据造成的后果进行处罚，不过处罚力度不会太大，最多也是蹲个十几天看守所再加上一些罚款。之后会交由街道办进行批评，进行思想教育。” 江澈回答让张建国有些失望，他没想到处罚居然这么轻。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除开易中海这种没有任何原因的瞒报，很多时候普通民众瞒报是害怕被罪犯打击报复。 当然其中还有一种例外情况，那就是为了逃避罪责选择隐瞒不报，这种情况处罚就要严厉的多，但一般不会也不会以隐瞒不报这一项作为处罚依据，而是将其原本的犯罪行为从重处理。 张建国思索片刻，长出一口气，随后笑着说道： “这样也好，免得处罚重了，他们想说实话都不敢说出来。” 易中海的名声本就已经非常差了，如果街道办再进行批评和处罚，那就基本被打进坏分子一列了。 现在或许还能勉强过日子，一旦到了起风的时候…… 将烟头踩灭，张建国掸了掸衣服，大踏步的进了院子。 在院子里晒被子的王翠莲看到张建国愣了一下，还不等她上前打招呼，就见到了张建国身后跟着的公安，脸色一下就变了。 也不管被子挂没挂好，转身快步回了屋子。 “王大妈，别走这么急，我们过来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张建国看她准备关门，立刻高声喊道。 他这一喊，没让王翠莲停下动作，倒是将老林家的人给喊了出来。 “同志，你们是来王翠莲是为了我们家小宝的事吗，有消息了吗？” 意外头发半白，看着刚刚哭过的大妈，在一个十七八岁年轻小伙子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两人身前。 “郑大妈，你家孩子的事情我们已经还在调查，这次过来确实是想找王翠莲询问情况。” 江澈说话声音并不大，语气中还带着歉意。 距离孩子被拐已经过去了两天，一旦过了黄金七十二小时，找到孩子的可能就会大大降低。 然而到现在他们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面对孩子的母亲，他只觉得自己说的话显得格外的苍白。 “在调查就好，在调查就好，阿荣你去把王翠莲给喊出来。” 郑大妈下意识的安慰了自己两句，拍了拍三儿子的手轻声说道。 叫阿荣的年轻人，拍了拍自己母亲的手，示意她放心。 随后便几步走到了易中海家门口，在张建国和江澈诧异的注视下，抬起一脚将门直接踹开。 “他妈的，公安来了还敢关门。 我妈脾气好，你他妈的还蹬鼻子上脸了。 王翠莲我告诉你，我弟弟要是找不回来，你家的日子也别过了！” 林荣说完撸起袖子朝着王翠莲走去，配合他青筋暴起的样子，真有一种准备将人暴揍一顿的感觉。 “你，你想要干什么，公安同志就在这里，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 王翠莲是真被吓到了，心脏隐隐作痛。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她，此时已然浑身僵硬，想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林荣一步步朝着王翠莲走去，一直等他走到桌边，张建国这才带着江澈进屋把他拦了下来。 其实他也就是吓唬吓唬王翠莲，让她一会儿老老实实把实话说出来。 当然要不是公安在这里，他好歹也要给王翠莲来上几下，发泄一下这几天无处发泄的怒火。 “同志我知道你着急，但还请你冷静一下。” 张建国挡在王翠莲面前，给林荣使了个眼色，旋即继续说道： “这样我们先询问一下王翠莲关于你弟弟的事情，你先去门外平复一下心情。” “同志，是我冲动了，我这就出去，我弟弟的事情拜托了。” 林荣点点头，走到门外扶着母亲站到了门口。 张建国见状，随手抽了把椅子坐下，笑着说道： “王大妈，好久不见。你和易大爷在这里过的好像不太好啊？” “建国，我看到的都已经和公安同志说过了，我是真没看清楚，你就别为难我了。” 到了这时候，王翠莲依旧惊魂未定，说话的时候还不断往门外看着。 声音也压得很低，生怕一不小心说错点什么，把门外那个愣头青的火给点着，冲进来给她来两下。 “我就是和你问声好，你怎么说上正事儿了。” 张建国笑了笑，话头一转道： “以前院子里的事情都是易中海做的，院里的人都明白，那些事情和你没关系。 我们大家一直都觉得您是个好人，不少人还惦记着您的好，说真的要不是的易中海做的太过，我以前是真有过给您养老的想法。” “都过去了，我就想和老易一起安安稳稳把接下来的日子过完，这些话建国你以后就别说了，你易大爷听到了不好。” 王翠莲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哪怕知道张建国说这些是为了林小宝的事，她心中还是不受控制的生出了几分后悔，并且持续萦绕在心间久久不散。 “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您因为易中海，在这件事情上犯错。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不告诉公安同志你看到的情况，但我希望您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这个事情是关乎好几个人一辈子的事，可千万别再犯糊涂了。” 张建国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好声好气的劝道。 王翠莲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但还是摇头说道： “建国我真没有藏着，是公安同志误会我了。” “哎，那就没办法了，知道我为什么会过来吗，就是为了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你们刚搬来这个院子不久，不知道你们院子后面那条巷子路灯其实是照不到的。 不说你的身体根本几乎不可能听到动静后立刻跑过去，就算是跑到巷子口那边，眼睛还没适应的情况下，你根本就不可能看到人往哪里跑。” 张建国笑容一收，冷冰冰的说道。 而就在这时，林荣又从屋外走了进来。 各种情绪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直接打破了王翠莲的心理防线，只听她哆嗦着说道： “我，我看见那个人翻进了前面的院子，我，我……” 第298章 人贩子的踪迹 “王大妈，你有没有想过，你耽误的这两天，被拐的那个孩子有多无助。 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小孩子的，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我们走吧，已经没必要继续问了。” 张建国故作失望的话，再次给了王翠莲心头一击。 而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则是林荣的怒火。 之前只是猜测，林荣不能动手，但现在已经确定这两人是故意隐瞒案情，他动手只要不打死人，就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 这不是后世法制健全的时代，动手是很寻常的事情，只要没出大事，不管是公安还是街道办都不会管。 听到身后传来的两个响亮的巴掌声，以及郑大妈的带着哭声的咒骂，不管是张建国还是江澈都没有转身回去的意思。 “张叔，还是你厉害，一来就让她说出了实话，这下好了前面那个院子的人肯定有人看见过那个人贩子。” 江澈的语气颇为轻松，总算是看到将孩子找回来的希望了。 张建国却是缓缓摇头，脸上依旧带着严肃，头也不回的说道：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看过案卷，这周围的院子你们之前都有走访调查过，包括我们现在要去的那个院子。 你想想之前你们走访的时候，有人说起这个事情么？” “这……” 被这么一提醒，江澈也是反应了过来。 是啊，要是那个人贩子真的和王翠莲说的那样，进了前面的院子，走访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没有被发现呢。 难不成…… 看着院子的侧墙，江澈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想什么呢你，往上看。” 张建国察觉到江澈的目光，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指着前方的院墙上一个小缺口说道。 江澈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张叔你是说，这是那个人贩子踩出来的？” “嗯，那个人贩子估计以前就是做这一行的，脚上有些功夫。 过来的时候我有注意过，前面那几个院子应该是某些资本家的院子，平时应该是没有住人的。 从这边墙上踩过去，不管翻进哪家的院子，都能避开孩子家属的寻找。 而且很有可能那个人贩子已经在某个院子里住了一段时间，很清楚把孩子藏在哪里不容易被人发现，就算真有人不管不顾的闯进了院子，也不一定能发现孩子。” 张建国一点点的说出了自己的分析，走到前面院子门口，正巧遇到了带着刘光天一起从院里出来的王队。 “还是没问出来吗，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收获，一起走吧。” “问出来了，王翠莲说是看到人贩子翻进了这个院子。” 还不等张建国说完，王队就眼睛一瞪，惊诧出声： “什么！这不可能！这个院子的人都说那天晚上没看到过人贩子，真要是进这个院子了，不可能所有人都这么说。”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应该是视线问题和思维惯性，不过还是要确定一下。” 张建国说着，就走进了院子，径直走到了后院码放着柴火的角落。 王队长有些疑惑，但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在看到整齐的柴火堆顶上显得有些凌乱的柴火上隐约可见的小半个脚印，顿时就明白了。 “这是……” “嗯，就是这样，翻进来之后借着这个柴火堆又上了墙，然后躲进前面那几个没人的院子了。 那个人贩子应该是早就注意到王翠莲了，这么做是想让我们把案子的重心放在这个院子里。 毕竟如果王翠莲当时就说了这个情况，并且认定人就是进了这个院子，而这个院子的人都说没有见过人，再掺杂上王翠莲家的情况，案子很有可能就僵在这了。” 张建国说着，就朝着院外走去。 既然已经确定了人是怎么跑的，那就可以直接去前面那几个院子里找线索了。 现在是赶时间的时候，孩子还在对方的手里，每快一秒孩子的危险就少一分。 “同志，你们是找到线索了吗，那个人贩子来过我们院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健硕的老太太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脚下生风的快步拦在了一行人面前。 “老太太您不用担心，人贩子只是在柴火堆上踩了一下，就顺着院墙跑了，你们没注意到是很正常的。” 王队知道这老太太是听到刚才他们说的那些了，还以为对方是怕他们会对院子进行处罚，于是轻声安抚道。 “同志，你们现在是去前面院子找人对吧，你们四个人找起来也不容易。 既然人是踩着我们院子的柴火，踩着我们院子的墙跑到的，我们也该出把力。” 老太太的反应和王队想的不太一样，在得到了确定的答复后，转身对着院里喊道： “在屋里的都出来！” 她这一喊，院里在家的收拾的妇女以及几个退休了的老爷们儿都从屋里走了出来，聚到了中院。 “老太太我的话，你们听不听！” 院子里的人闻言，立刻出声表态。 “诶，您这说的什么话，我们的命都是老太太您救下来的，您说就是。” “是啊，当年要不是老太太您让我们带着家伙守院子，把那些兵痞挡在外面，咱这些人现在都不知道啥样了。” “哪怕现在换了院子，老太太您还是咱的老祖宗，您有什么事儿直说就是了，咱马上去做。” 院子里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说不行的，而且看他们的样子，这么说都是真心实意的。 “好，那大家伙就跟我走，帮公安同志一起找林小宝。那个拐子是踩着咱院的墙跑的，咱不能不管！” 老太太说着便让开了路，院里的众人也纷纷给四人让了一条路出来。 张建国和王队对视一眼，王队便上前和众人说了一番感谢的话，解释了一下院子的情况，将众人劝了回去。 毕竟那个院子虽说是无人居住，但肯定是有主的，这么多人过去找要是丢了东西，就说不清楚了。 最后，只留下了执意要帮忙的老太太，以及一个身材壮壮硕，看起来比王队的身材也差不了多少的妇女。 第299章 彪悍的婶子 张建国一行人走向前面院子大门的同时，留意着院子围墙上的痕迹。 有些可惜的是，这次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看到紧闭的大门，不待张建国说话，王队就往一旁的巷子快跑几步，一个借力翻进了院子。 两分钟后，张建国在院子后院的一处墙角蹲了下来，指着花坛上几个新旧交织在一起的脚印说道： “王队，你看看这里，人应该就是从这里进出的，而且不止一次。 我之前猜的没错，那个人贩子应该是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江澈、刘光天你们和老太太一起去屋里查看，允许强行破门。” 王队跟着仔细查看了一下，便对江澈两人下达了命令。 这种有假山有竹林的小院，屋外反倒是比屋内更有可能找到线索，他打算和张建国一起仔细排查一遍。 张建国也没有劝阻，而是在四人离开之后，才和王队一起走向了假山。 “王队，我们的目的不是查案，而是找到孩子。 这个院子不大，能藏人的地方只有那么几个，除了屋里就只有假山这边了。” “你是说孩子还在城里？” 听他这么说，王队有些迟疑的问道。 孩子被拐走已经两天了，一般来说人贩子在拐走孩子之后，就会立刻远离事发地才对。 “不好说，总之先找找。” 张建国也不确定，虽说在进院子之后，他发现院子里有人生活的痕迹，但也并不能确定人贩子跑没跑，只能确定人贩子在这个院里待过。 不过因为之前邱木生的那档子事情，四九城最近进出查的挺严，晚上巡逻的人比往常要多出一倍有余，人贩子还真不一定能把孩子带出城。 “张叔，王队，有发现！” 就在张建国是看到假山上有个凹坑不太对劲，准备上前查看的时候，江澈的声音由远及近，手里还拿着一套孩子的衣服。 “老太太和陆婶儿确认过了，这是林小宝的衣服，屋里有人生活的痕迹，根据现场情况推测，人贩子的人数在三到四人，其中至少有一人为女性。” 话音落下，江澈已经跑到了两人身边。 与此同时张建国的耳朵动了动，示意江澈继续说，他则是指了指假山，示意王队后退。 “从现场情况来看，人贩子三天内还在屋内活动，通过现场遗留的衣物、食物分析，人贩子很有可能还会回来。” 江澈大声汇报着情况，手已经伸向腰间，将枪给拔了出来。 王队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张建国接下来的动作。 嘴上也是配合着下起了命令： “立刻将出去走访的人喊过来，挖地三尺也要把人贩子给找出来，快去！” 张建国的手这时候已经按在了那个凹坑上，用力一按却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有些尴尬的他，不信邪的又用力按了一下。 紧接着张建国就觉得手上一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惨叫。 这时候他才发现，这玩意儿就不是按得，拽着缺口往边上一拉，一个宽敞明亮的通道顿时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随之出现的，还有一个捂着耳朵在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渗出的男人。 张建国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几下，将这人的四肢关节和下颚给卸了下来，这才拿枪冲进了通道。 “建国，不要冲动，他们手里很可能有枪！” “张叔，你等等我！” 王队和江澈的喊声响彻通道，接着便是两人追赶的奔跑声。 张建国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江澈说过，人贩子有三到四人，而他也听到了通道里面有着奔跑的声音传出，那很有可能这群人贩子都呆在这个暗道之中。 就在他即将追到转角的时候，前方的亮光忽然灭了，但经过空间强化的他，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下一刻他就看到了黑暗中飞快的伸出了一只拿着枪的手，脑子还没转过来的时候，手已经迅速抬起给了那个手一枪。 这得益于邱木生事件之后在空间里的突击训练，以及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这也是张建国敢放开了往前跑的底气所在。 而身后听到枪响的王队两人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奔跑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心中更是急切。 生怕第一天出任务，张建国就受伤更或着…… 然而，当他们跑到转角的时候，就看到了往回赶的张建国，两个倒在地上的人贩子，以及十几个被绑住手脚堵住嘴从两三岁到十来岁不等的孩子。 “有个女的从另一头跑了，路被机关封死了，出口应该是在院子里，老太太和陆婶子可能有危险！” 张建国和两人擦肩而过，声音急切的说道。 王队和江澈刚刚喘了一口气，听他这么说由王队留在这里处理倒在地上的两人，江澈则是马不停蹄的返身追了上去。 然而，等他跑到入口的时候，就看到张建国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而一声声脆响，正从入口不远处传来。 顺着目光看去，就见到陆婶子像是提溜小鸡仔似的，抓着女人贩子的双手双脚提在半空中，老太太正左右开弓的扇着人贩子大逼兜。 陆婶子好像是怕老太太累着，还一边帮着念叨着： “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当拐子，该打！” “还敢偷袭老太太，该打！” “老娘连猪都能提起来，拿着两条铁片就不知道姓什么了，该打！” 这下，江澈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陆婶子站出来说护着老太太的时候，那院里的人都散了，这换了他也放心啊。 和张建国对视了一眼，两人默默走进了暗道，没有去打扰老太太的娱乐活动。 只不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变成了三个人，刘光天在看到张建国的时候，就已经悄悄摸摸的走了过来。 心中还一阵心惊肉跳，这婶子也太吓人了，竹林里忽然蹦出了人来，非但没吓到，抄着角落里的柴火就冲上去了。 人刀才掏出来，她直接两棍子下去，把人手都给打折了。 以后出门在外要和人好好说话，万一惹到了陆婶子这样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300章 这是谁家的院子 张建国三人走到暗道中间的密室的时候，王队已经将被绑着的孩子全都松开了。 只不过这些孩子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呆呆的就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王队，这些孩子是……被下药了？” 张建国踢了一脚被捆着丢在地上，不停哀嚎着的两个人贩子问道。 江澈和刘光天将抬着的人贩子重重的丢到了地上，对于这些拐子，没一个人有好态度。 “没错，看样子是绑来之后就一直在用药，江澈你跑一趟，让队里把车都调过来，送孩子去医院。” 王队点点头，看到江澈跑出去后，才解释道： “之前我们抓到人贩子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每次都有几个孩子因为药留下后遗症。 不过看这些孩子的情况，应该都是这几天被抓过来的，而且用药的剂量不大，希望这次不会有孩子出事。” “王队，我们先把孩子都带出去，让老太太带着院里的人看着，车来了之后，能直接送去医院。” 张建国说着就行动了起来，一手一个抱着两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孩子就往外跑去。 虽说对于医学方面并不了解，但他知道这时候让孩子通通风是不会有错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希望能让院子里的人帮忙给孩子擦一下身子，毕竟这些人贩子用药的时候，说不定会把药沾到孩子身上，擦干净能确保孩子不会继续摄入药物。 王队和刘光天两人见状也和张建国一样，抱着孩子就往上跑，来回两趟之后，才将孩子全都带了上去。 而这时候老太太已经打累了，那个人贩子被陆婶找了根绳子捆着，半挂在了一捆竹子上。 没错还是那个熟悉的姿势，看的张建国三人眼皮都是忍不住抽了抽，那个样子实在是有些……不太雅观了。 和老太太说了一下情况，老太太二话不说就让陆婶子去院里喊人了，刘光天便留在了老太太身边，来维持之后接下来的秩序。 张建国和王队则是重新走下了暗道，仔仔细细的对暗道里的密室排查了起来。 毕竟这种带着机关的暗道，谁都说不准会不会还有暗室。 张建国则是借着仔细排查的机会，进了一趟空间，对四个人贩子进行了一番询问。 暗室倒是没问出来，却是问出来了另一个机关。 想到整个暗道的构造，张建国退出空间后，便故作随意的问道： “王队，这个院子是谁家的啊，还有这种暗道，我看这里面有点问题啊。” 王队微微摇头，意识到张建国面没看他后，紧接着说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街道办那边有记录，一会儿可以去问一下。 其实有暗道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这种看着不错的小院子，基本都是以前那些王公贵族用来养外室的。 有些人为了以防万一，就会挖一些这种暗道方便逃生，不过这种两个口子都在院子里的，倒是很少见。” “我看这里不像是用来逃生的，更像是用来藏东西的。” 张建国直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着那个被封死的出口继续说道： “刚才那个人贩子跑的时候按了一下机关，这个出口就堵死了，而且是那种彻底堵死情况。。 之前我听到了不止一块巨石落下的声音，根本没可能重新开启。 而且我看我们进来的那个通道也有类似的机关，要不是陆婶子把人抓住了，说不定我们几个都得被堵死在这里。 到时候估计只能等着队里用炸药，从其他地方炸出个口子来救我们咯。” “你怎么不早说！” 王队原本还饶有兴趣的听着，忽然听到另一个入口也会被封起来，立刻脸色就不自然了起来。 倒不是怕被埋在下面，而是一想到自己来抓人贩子，人都抓到了，结果出岔子把自己封暗道里等着队里的人来救援的场面，就忍不住有捂脸的冲动。 光是想想就够丢人的了，要是真发生了，以后他在局里不得被人笑话死。 而接下来，张建国的操作，更是让他嘴角抽搐了起来。 只见张建国把那个手掌被打穿的人贩子的下颚粗暴的接了回去，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是他们的头对吧。” “呸，你们慢慢找吧，老子就是藏了人，有本事就找出来啊，哈哈哈哈。” 人贩子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而是猖狂的笑了起来。 “咔吧、咔吧……” 连续几声脆响过后，人贩子又开始哀嚎了起来，嚎的撕心裂肺，比之前要痛苦了无数倍。 “抱歉抱歉，很久没帮人松骨了，一下力气用大了，我这就给你接回去啊。” 张建国笑眯眯的说着道歉的话，手上一个用力，把人贩子脱臼的四肢粗暴的按了回去。 学习擒拿术的时候，可不学帮人正骨。 脱臼过的人都知道，这种不管不顾给按回去，没按回正位的感觉有多痛。 人贩子疼的甚至都发不出哀嚎了，伸舌头两眼直翻的就要晕过去。 张建国见状，这哪儿行啊，又给他把装上去的四肢给卸了下来。 一边还轻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按错了我再试试。” “我说，我说，求求你放过我吧，这里没密室了，刚才都是我乱说的。” 疼痛稍稍缓解人贩子，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嚎道，生怕眼前这个活阎王再给他来一次接骨。 “可是你刚才说，这里有密室，还让我们找啊，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张建国微微一笑，就准备再次动手。 他这一下，不光是把这个人贩子吓着了，还把地上另外两个人贩子也吓得不轻，不管身上的疼痛，拼命在地上甩着头。 那个被拆卸了几回的人贩子，吓得尿都出来了，一脸惊恐的说道： “公安大老爷，我真没骗你，刚才是我嘴贱，都是我乱说的。” 他恨不得回到几分钟之前，狠狠扇自己两巴掌，都被抓了老老实实配合不好么，非要惹这个活阎王。 “建国，我看他说的是真的，刚才我们也排查过了，这里有暗室的可能性不大。” 王队这时候也上前说道，倒不是同情人贩子，而是想尽早从这里上去，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也是，那我们就上去吧，局里的车估计也快到了。” 张建国点点头，顺手又将人贩子的四肢按了回去，这才提着两个人贩子往上走去。 王队咂了咂舌，将剩下的那个人贩子轻松的提溜起来，然后又给放下了，拖人跟着往上走。 嗯，没错，他力气小，提溜不动，只能出此下策了。 第301章 娄家的院子，猜测 半个小时后，所有孩子都被送上了车，四个人贩子也被顺路送去了轧钢厂保卫科。 张建国和王队没有直接回轧钢厂，而是带着江澈和刘光天到了街道办。 “王姨，我来看您了。” 熟络的走进街道办主任办公室，张建国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啊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儿？” 王主任笑着起身，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几人，就知道这是有正事来找她。 “瞧您说的，我没事儿还不能来看您了啊。 不过这次过来还真有正事儿，刚才我和市局的王队一起抓了几个人贩子，就我们街道靠城外那边。” 张建国摸了摸鼻子，好像他来找王主任除了上回来报喜，还真都是有事儿才过来的，以后有空的时候是该多过来走动走动了。 “城外？是拐走林小宝那帮拐子抓着了？” 王主任只是思索了一瞬，就带着几分欣喜的问道。 “嗯，抓住了，孩子都救回来了，不只是林小宝，还有十几个孩子，就是身份还没来得及确认，估计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帮着一起找找孩子的家人。” 王队点点头，将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应该的，孩子找回来了就好，我会立刻安排下去，争取让这些孩子早点回家。” 王主任一脸严肃的将事情应下，旋即又问道： “王队过来找我，不只是为了孩子的事情吧，有什么需要我们街道办协助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争取早日把这群拐子全部抓住。” 王队摇头笑道： “人贩子已经全部抓住了，这是还多亏了建国，要不是他通过痕迹找到了人贩子的窝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孩子救回来。 我们这次过来，是想问一下，那边几座小院子是谁家的，有些问题需要调查清楚。” 他这问题一出，王主任直接就给出了答案，甚至都没有去翻找档案。 “这个我知道，都是轧钢厂董事娄振国家的院子，建国后就买下来了，有没有分给其他人这个就不清楚了，平常没人住。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住房有多紧张你们是知道的，这么多房子都空在哪里，真不知道他们这些资本家要这么多房子赶什么。” “娄振国家的？好，我知道了。王主任，我们还要去调查，就不打扰您了。” 王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客气了一句后便离开了街道办。 张建国则是留下来和王主任聊了两句，这才在王主任的催促下，跟上的了王队几人。 四人在街道办门口，并没有急着去娄家，而是围在车棚边上开起了小会。 “建国，这个娄振国你之前有接触过么？” 王队点了根烟，轻声问道。 资本家的身份有些敏感，娄振国又是这些资本家里顶部的存在，上门去调查一个不好难免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有接触过几次，他女儿娄晓娥嫁给了我们院的许大茂。 我的意见是我们两个去走一趟，看看他的反应，江澈和光天现在回去审问那几个拐子。” 张建国摩挲着腕上的手表，眼中却是多了几分了然。 这种暗道才像是娄振国的手段，明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对，娄振国怎么可能一点后手都不留。 像他们这种大资本家，有太多东西不好转移了，找个地方深埋地底，等到时机合适了，再回来取出来，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想来，剧中娄晓娥把东西带回家的举动，倒像是她自己擅作主张，好心办了坏事儿。 以他们家这种情况，一旦出问题，哪家都免不了被搜查一番，把东西带回家无疑是最蠢的选择，不像是娄振国会做出来的事情。 当然也不排除，娄振国那时候已经把许大茂当成了弃子。 将零零碎碎的财产散出去，为的就是吸引外面那群人的注意力，更方便他转移真正的财产，许大茂不过是这些诱饵的其中之一。 不然很难解释，许大茂这个娄振国一直看不上，也不打算带着一起走的女婿，是怎么清楚的知道，他家把东西放到了哪些佣人、亲戚的家里。 都说商人是手段是最没有底线的，这一刻张建国才有了深刻的体会。 “那就我们两个去，江澈你们先回去审，我们用不了多久就回来。” 王队一想也是，家里有暗道这种事情，并不算什么大事儿。 若不是牵扯到了资本家，甚至都没有走访的必要，现在去询问为的也是向上汇报罢了，他们两个人过去足够了。 若是人去的多了，才是真的给了一些有心人信号，他不想掺和这些事，自然是要极力避免的。 分配完成之后，四人便立刻行动了起来。 张建国和王队一起来到娄家的时候，是娄晓娥给开的门。 两人很快就注意到，这屋里除了娄振国一家人，便没有了其他人的存在。 “建国，你来找我爸有什么事儿啊？” 娄晓娥完全没注意两人的脸色，自顾自的问道。 “有个案子要找娄董事问一下情况，最近我没怎么见过大茂，他下乡去了？” 张建国随便搪塞了一句，将话头转到了许大茂身上。 “别提了，不说你没怎么见过，我也没怎么见过，这段时间他忙着在公社那边转悠呢，说是什么响应号召，进行思想宣传。” 娄晓娥明显带着几分不满，最近她都无聊死了，哪有干活整天不着家的。 许大茂不回来院里也没个说话的人，这才想着回家来找爸妈说说话。 “这是好事儿啊。娄董事，好久不见。” 张建国正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就看到娄振国从楼上走了下来，立刻笑着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这位是？” 娄董事说着就伸出了手，两人进大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 “市局王志，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 王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们去书房说，晓娥家里来客人了，让你妈多做点菜。” 说着娄振国就带着两人往书房走去，一颗心却是沉到了谷底。 最近风声越来越不好，这时候忽然有公安上门，实在是不由得他不多想。 第302章 娄振国的安排，林家的愤怒 “随便坐，书房里乱，别介意。” 娄振国招呼两人在坐下后，拿起桌上的烟给两人各散了一根，这才缓缓坐下。 “娄董事，这次过来打扰，是想问一下，西单手帕胡同边上，你家那几座院子平常都是谁在住？” 王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说那几个院子啊，我们夏天的时候会过去住几天，平时没人在那里住，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娄董事心里咯噔一下，那边的院子是他留的后手，平时不过去就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看王队这样子，怕不是那边的暗道被人发现了。 “嗯，有几个人贩子在那个院子发现了暗道，把十几个孩子藏在了里面。” “暗道！那几个院子里有暗道？买下那几个院子之后，我没怎么住过，孩子被困在里面的话，你们直接挖就行了，实在不行炸了也可以，只要帮我把土填上就好，免得有孩子不小心过去掉进坑里。” 王队一直注意着娄振国的神情，见面他表现并无异样，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这倒是不用，孩子我们已经救出来了，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暗道是什么情况。 既然你这边也不清楚的话，那我们就再去别的地方问问，说不定是以前留下来的。 这种暗道留着也没什么用，娄董事你有空的时候处理一下，免得再被不法分子给利用了。” “应该的，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娄振国笑了笑，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张建国身上。 “建国，你这是换工作了，怎么有空陪王队一起过来。” “领导下的命令，让我在保卫科多干一份活，今天还是第一天去保卫科，没想到就到娄董事你这儿来了。” 张建国解释了一句，见王队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 “既然事情问清楚了，我们就不多留了，还得回去审问那几个人贩子去。” “时间也不早了，吃了饭再走吧，菜都在准备了，不吃就浪费了。” 见面两人要走，娄董事起身挽留道。 “饭就不用了，还有很多案子要处理，暗道的事情希望娄董事能尽快解决。” 王队摆摆手，说完便带着张建国一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娄家。 两人一走，娄振国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见妻子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给她使了个眼色重新回了书房。 娄振国的妻子见状，立刻放下菜快步跟了上去。 “怎么了这是，公安说了什么，让你愁成这样。” “西单那边院子里的暗道被人贩子发现了，现在人抓到了，暗道也暴露了。 要想个别的办法了，暗道是不能再用了。” 娄振国揉了揉眉心，这简直是无妄之灾，他留的后手居然被几个人贩子搅和了，真是见鬼了。 “不行就按以前的办法来吧，过段时间我和子承一起进趟山，把东西埋的深一点总不会出意外。” “不能埋山里，我们这次要是走了，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来，按照现在的发展，我们回来的时候山在不在都不知道，太冒险了。” 娄振国揉着眉心，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再想想办法，那些人还不会这么快对我们动手，还有时间来准备。 子承那边怎么说，和老张联系上了么？” “还没，老张刚刚过去没多久，联系上了也帮不上忙，还是要想别的办法。” “再等等看，实在不行就和南边的人联系。盯着我的人太多了，子承那边只能辛苦你了。” …… 另一边，张建国和王队两人，沉默了一路。 直到看到轧钢厂轮廓的时候，王队才说道： “这个娄振国有问题，他这种商人，知道家里有暗道不该是那个样子。 要是随便一件事情都能让他失态，他成为大资本家。” “有什么办法呢，哪怕娄振国说暗道是他挖的，我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王队你过去这一趟，不就是为了写报告的时候把这段加上么。 还是说王队你觉得，娄家这么大的家底，会掺和拐孩子这种不入流的事情。” 张建国毫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思和王队开了个玩笑。 “什么都瞒不过你，一会儿回去和我一起审审那几个人贩子怎么样。” 王队哑然失笑，他倒是忘了自己去之前是怎么想的了，真是被王主任那一番说辞给带偏了。 “行啊，我还没审过犯人呢，正好跟着王队好好学学。” 张建国欣然同意，把审问的流程学会了，以后有案子他也能做做样子，为自己的金手指打个掩护。 …… 另一边，市局和街道办已经行动了起来，被救出来的孩子家长一个个被找到。 这些被拐的孩子，绝大部分是在成分不太好的家庭，不少孩子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家里只有几个兄弟姐妹们。 有家长在的家庭，也几乎都是单亲家庭，父母都是靠着打零工生活。 这些孩子平时出去找吃的果腹，经常有几天不回家的情况，所以家里人哪怕担心，也没急着去找公安。 直到公安和街道办找到了他们之后，他们才知道人是被拐子拐走了，对公安和街道办的同志一阵感谢。 唯一不同的，就是林小宝了。 估计也是人贩子也是凑巧看到孩子一个人晚上溜出院子，顺手就把人给抓了，不然按照这些人贩子行为来看，是不会抓林小宝这样的孩子的。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意外，让这群人贩子被落网了，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被他们拐走。 林小宝的家人知道林小宝被找回来，那是千恩万谢。 郑大妈都要给公安和街道办的同志跪下了，还是公安同志扶着才让她没跪到地上。 不过他们一家在开心过后，就是一阵怒火涌上心头。 从林荣口中得知了林小宝是如何被找到之后，一大家子人就开始讨论起了如何整治易中海和王翠莲。 要是这两个老绝户早点把情况说出来，小宝早就被找回来了，哪会吃这么多苦！ 第303章 林家的报复 “妈，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是恩人厉害，小宝这辈子就被他们毁了！” 林军生怕把弟弟吵醒，强忍着没有拍桌子，拳头捏的死死的。 只要母亲一句话，他就能直接冲去易中海家，把人拎出来狠狠的揍一顿。 “大哥，小宝遭了这么大罪，只揍他们一顿太便宜这两个老绝户了。” 林强按住大哥，声音虽然不大，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怒气也达到了顶点。 “王翠莲我已经揍过一顿了，没几天别想缓过来，再揍一顿我怕把人打死，二哥你说怎么办吧。” 林荣活动着手腕，想到刚见到小弟时，小弟木讷的样子，只觉得之前下手轻了。 要是早点找到人，小弟不可能被灌下去那么多药，这两个老绝户是真该死啊！ “阿军，你去把你大伯喊过来，和他说我们家被人欺负了。” “阿强，你去街道办走一趟，好好把事情和街道办的同志说清楚了，街道办的同志要是不给个处理结果，你就在街道办等着。” “阿荣，易中海在北郊那块儿跑零活，你骑你大哥的自行车，去北郊各个厂子逛逛。不用进厂，就在厂门口等人，看到有人要进厂和人把你易中海做的事说一遍。” 郑大妈看着几个儿子，抹去眼泪满是恨意的说道： “易中海这个老绝户以前是八级工，手里肯定不缺钱，这么着急出去打零工，肯定是为了找人帮他们养老。 我倒是要看看，名声烂到底他还怎么找人，这种黑了心肝，就该当一辈子的绝户，老了没人给他摔火盆！” 话音落下，林军三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妈说的没错，就该这么治这两个老绝户，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孩子找不到有多绝望！ …… 另一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易中海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易叔，这几天变天，您要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 崔大可憨厚的脸上满是担忧，说着还将挂在脖子上的毛巾递了过去。 “不用，我这儿有。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早个十年就是不穿外套，都不带冷的。” 易中海没有去接崔大可的毛巾，虽说准备认他当干儿子，但他心里还是有些看不上崔大可这个从农村出来的。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怎么都不可能选这样一个土包子。 “不说十年前，就说现在您这身子骨都比我好，我穿这么多还觉得冷呢。” 崔大可憨笑着将毛巾挂回脖子，低头的瞬间一抹冷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这几天他花了好几包烟，从何大清那里套出来易中海不少事儿，知道这个老家伙和他套近乎是为了让他给养老。 这是真合了他的意，这段时间他就一直想着怎么才能转成城市户口呢，为了这个他都快把厂里的大姑娘小寡妇观察了个遍。 想着大姑娘看不上他，小寡妇总有一个能到手的，没想到易中海这时候送上门了。 那就不用委屈自己娶个寡妇了，陪着易中海演演戏，在他面前装装孝子贤孙，等这个亲认下了，户口转过去了，到时候就是他说了算了。 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让易中海拿钱出来帮他娶媳妇儿，到时候可就什么都有了。 费尽心思留在机修厂，为的不就是留在城里过日子，不再回公社受苦么，怎么去城里不是去啊，受点委屈以后找补回来就是了。 易中海正揉着鼻子，没有注意到崔大可的神色，顺着他的话说道： “你就是以前的吃的差，亏着底子了，以后好好补补，身子保准见天的好起来。 说起这个，认识这么久也没请你来叔家里看看看。 正好今天你婶子买了点肉，你要是没事儿，等晚上下班了，就去叔家里吃顿饭。 家里就我和你婶子两个人，有些冷清了，你来吃饭也能让家里热闹热闹。” “叔瞧您这话说的，我家里就我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做的还是帮厨的活，能有什么事儿啊，您别嫌弃我空手过去就成。” 说完崔大可觉得有些不妥，这弄得他像是为了占便宜才去的一样，又补了一句： “不过您放心，改天我一定给您寻摸点好东西，让您带回去下酒，今天实在是太急了，来不及准备。” “那就这么定了，下班了我来后厨找你。车间里还要忙活，回头再聊。” “诶，易叔您忙，我也得回去备菜了。” 崔大可说完依旧站在原地，就这么憨厚的笑着，直到易中海走过转角，才带着笑容回了后厨。 这让一直注意着身后动静的易中海非常满意，虽说这崔大可是从农村出来的，但为人是真不错，是个知道尊敬长辈的。 并且他刚才也说了，他家里就他一个人无父无母，不用担心以后冒出个家人闹幺蛾子，实在是太合适给他养老了。 养老的事情进展顺利，让易中海干活的速度都快了几分，脸上更是扬起了久违的笑容。 只是让他觉得不太对劲的是，今天机修厂这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要找个人询问一番，但此时正沉浸在养老有着落的愉悦中无法自拔的易中海，不自觉的忽视了这些异样的眼光。 他最近又没有做什么，这些人眼神不对，最多也就是听说了他以前在轧钢厂做的那些事情的传言，对现在的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 去问了反而影响好心情，何必去问呢。 在这样的想法中，易中海干完了一天的活，去后厨喊上崔大可后，就骑着车带着人回了院子。 然而刚进院子，就看到了院里所有人都在前院，林家众人在郑大妈的带领下，满脸怒火的朝着他走来。 “易中海，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打人是犯法的！” 易中海看着这一幕心痛一颤，但想到崔大可在，努力站直了身子，色厉内荏的冲走过来的几人说道。 “别叫唤了，要打你我们早动手了。” 第304章 易中海挨揍，崔大可被认可 林强不屑的啐了一口，在易中海面前站定。 讥笑着说道： “易中海，王翠莲已经把你们隐瞒不报的事情都说出来了，我们过来是通知你，接下来半个月去街道办接受教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明天我会去街道办问清楚的。” 易中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没想到老伴儿会把事情说出来。 不过看林家这群人的样子，林小宝应该是找回来了，那这个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只希望林家的人现在能放他一马，别让崔大可知道这件事，把认亲的事情给搅和黄了。 “你不清楚，就让院里大爷好好和你讲讲。易中海你别想着把事儿压下去，街道办和公安的同志都来过了，大家都知道你们两个老绝户做了什么黑心肝的事儿！” 林强在郑大妈的示意下，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易中海的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然而他这一动手，易中海忽然毫无预兆的暴起，冲着林强的脸上就来了一拳。 “去你妈的，还敢动手，老三一起上！” 林军见弟弟被打，招呼一声就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林荣紧随其后，跟着加入了战场。 一对一易中海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三人中的一个，就更别说一打三了，很快就被林强一脚踹在腿窝上跪倒在地，紧接着便是抱着头倒在地上被三人好一顿的拳打脚踢。 而崔大可在最开始的愣神过后，就一直在一旁劝架，看着想上去拉人，其实一直在边上转圈，等到三人看着快停手了，才上去作势拉了一下，被推开主动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易中海，你别想着挨顿揍就算完了！” 郑大妈见打也打得差不多了，这才走到易中海的身前，居高临下的说道。 她知道易中海打的什么主意，但并没有揭穿，而是看了一旁坐倒在地的崔大可一眼，带着三个儿子回家去了。 既然知道了易中海想让谁养老，事情就好办了。 她不光要把这事儿搅浑了，还要让易中海狠狠的出一次血，她要让易中海不光没人养老，还要让他没钱养老！ 对此毫不知情的易中海，又接受了院里两个大爷十几分钟的说教后，才在崔大可的搀扶下回了屋。 看到明显是被踹坏了的大门，易中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便看到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王翠莲。 “翠莲，他们还对你动手了？！”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摔的，这就是你一直和我说起的小崔吧，快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王翠莲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并不想说这个，招呼崔大可坐下后，便起身去灶台端菜去了。 “大可，让你看笑话了，这事儿是叔想错了，怕被人报复，没让你婶子和公安同志把看到的情况说清楚。 他们记恨我是应该的，刚才没伤到吧？” 易中海一瘸一拐的给桌上放上了碗筷，满脸无奈的说道。 这事儿瞒是瞒不住了，只能说一下苦楚，让崔大可没那么大意见。 “叔，我没事儿，是我没用拦不住他们。 我也不知道您和他家有什么矛盾，但平时就婶子一个人在家，换做是我也会担心婶子的安全。” 崔大可先是道了个歉，随后才善解人意的说道。 其实这事儿厂里都传遍了，他哪里能不知道，易中海说的理由，他是连半个字都不信。 糊弄鬼呢，拐子拐了孩子不想着跑还想着回来报复，听说公安都上面好几次了，拐子能上赶着往枪口上撞？ 只是易中海想做的，是他迫切希望的，他只能顺着话往下说。 “他们三个人，又都在气头上，你哪能拦得住。” 易中海想笑一下，但嘴角刚刚一扯就传来一阵剧痛，只好拿起酒瓶给自己和崔大可都倒上了酒掩饰自己的尴尬。 “叔，哪儿能让您给我倒酒啊，我给您倒才是。 您伤的不轻，要不我给您先擦点药，吃饭什么的不急。” 崔大可想着事情，一个不注意易中海已经倒好了酒，回过神来急忙说道。 说着的时候，还往已经上桌的肉菜看了几眼，不经意的揉了揉肚子。 “就是一些皮外伤，睡一晚就好了。” “这哪儿行啊，不抹药酒肯定不行，叔这事儿您听我的成不？” “老头子，你听大可的，不想想都多大年纪了，能和年轻的时候比么。” “行行行，那就先擦药成了吧。” 听到自家老伴儿的话，易中海顺着话就答应了先擦药。 不说还不觉得，一提起擦药，他忽然觉得浑身都疼的厉害。 拿出药酒递给崔大可后，脱下了外套在床上躺下的时候，已经疼的不想起来了。 崔大可倒也麻利，将药酒在手掌中搓开，给易中海起乌青的地方揉了起来。 王翠莲看到这一幕，心中忽然一暖，真像一家人啊…… 要是崔大可真是她儿子就好了，怪不得老头子想让他养老，是真的很不错。 易中海也是同样的感觉，忍着疼问道： “大可，你擦药的力度刚刚好，以前是给别人擦过药么？” “没给别人擦过药，给自己擦药擦多了就练出来了。 我爸妈走了之后，家里就剩我一个，村里的孩子都想着来欺负我，我就经常和他们打架。 打赢的时候有，打输的时候也不少，开始的时候我药酒都买不起，后来能买上药了，我一滴都不敢浪费，慢慢就练成现在这样了。” 崔大可说的轻描淡写，并没有拿这事儿卖惨。 之前能卖惨是因为那些都是假的，说的怎么惨都他都不在意，但这些是他真的经历过的，说出来就像是在揭伤疤一样，并不想提太多。 “苦了你了，以后有事儿就和叔说，叔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易中海没有问下去，在擦完药酒后穿上衣服，拍了拍崔大可的肩膀说道。 “大可，你说道你爸妈都走了，家里就你一个人。 我和你叔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就多和我们走动走动，就当多一门亲戚。” 王翠莲却是有些心疼崔大可，下意识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然而说了一半才发现不妥，才把认亲换成了走亲戚。 第305章 易中海的庆幸 “婶子，我是因为送猪才勉强留在厂里的，厂里的人都看不起我，就易叔愿意听我说说话，愿意和我说在厂里该怎么做事儿。 不瞒您说我早把易叔当亲叔了，就是怕易叔误会，没敢说出来。” 崔大可一脸真诚，说着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心中却是暗自窃喜，他还想着要怎么让易中海把认亲的事儿说出来呢，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枕头。 “说这些干什么，来来来，多吃点菜。” 易中海摆摆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和崔大可重新在饭桌边坐下。 “大可，你婶子有一句话没说错，有空了多来叔家里坐坐。 我们两个人过日子平时还好，逢年过节的总觉得有些冷清。” “那正好，过节的时候我一个人也怪冷清的。 不过叔咱有个事儿要先说好，以后菜都我带过来，可不能一直吃您家的。 您攒点钱也不容易，不像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留着钱也没用。” 崔大可敬了易中海一杯，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也到了该结婚娶媳妇儿的年纪了，钱不能乱花，得攒点老婆本才行。” 易中海放下杯子，不自觉的用着长辈的语气说教道。 “叔，我这情况您不懂，无父无母还是农村户口，哪有姑娘愿意嫁给我。 我已经想过了，等年纪再大点，就在厂里找找，娶个差不多的寡妇凑活着过日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叔您就别劝我了。” 崔大可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故作洒脱的说道。 他也是怕易中海听到过他在厂里的一些传闻，才故意这么说的。 机修厂就这么点大，他做过的事情，瞒不了多久，总会被易中海听到，那还不如他先说出来的好。 “谁说你无父无母的，以后我和你婶子就是你父母！ 大可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能盯着那些寡妇，叔给你想想办法，让媒婆给你好好说门亲事儿。” 易中海重重的放下酒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他这也是在试探崔大可的反应，看看他会不会抵触这个说法。 “叔、婶儿，你们要真的是我父母，我做梦都能笑醒。 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崔大可苦笑摇头，给易中海倒上酒，碰了一杯后，便换了个话题聊起了厂子里的事儿。 易中海见他这样，也没有再把话题拉回去，刚才崔大可的话已经说明了他在父母问题上的态度。 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多走动几次，认亲的事情就能提了。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崔大可陪着易中海喝了一瓶多的散白，若不是因为崔大可住的远，两人还能再喝下去。 推着易中海借给他的自行车，崔大可心情很不错的走出了院子。 只不过一到院门口，就遇上了站在门口抽烟的林强。 “兄弟，你和易中海关系不错？” “是又怎么样，还想练练？！” 崔大可将自行车一撑，语气不善的说道。 “呵，要堵你会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过去聊聊？” 林强呲笑一声，丢了一个烟给崔大可，就朝着一旁的小巷子走去。 崔大可接过烟，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便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进了巷子，林强往墙上一靠，随口问道： “兄弟，在哪儿高就啊？” “机修厂后厨崔大可，你想和我说什么就说，我还赶着回去，别磨磨叽叽的。” 崔大可一改往日的做派，毫不客气的说道。 “机修厂的啊，易中海做的事儿你没听说？” “人你们也揍了，还要抓着这事儿不放么，婶子身子不好，你们也下得去手！ 这事儿易叔有不对的地方，但你们也不想想，家里整天就婶子一个人在家，婶子敢说实话么！” 崔大可一听是这事儿，说话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他不确定易中海有没有看到他被这人喊住，会不会躲在墙边上听他们说话，反正样子足就对了。 “呵呵，怪不得会跟易中海走的这么近，我和我哥都是轧钢厂的，他没和你说过他在轧钢厂做过的那些破烂事儿吧。 你说好好一个八级钳工，怎么就突然被轧钢厂给开除了呢。” 林强看傻子似的看着眼前这人，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优越感。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走了。 我告诉你，人你们已经打了，以后要是再因为这事儿找易叔麻烦，我绝不放过你！” 崔大可说着就直接走出了巷子，根本没给林强继续说话的机会。 他管易中海是为什么被轧钢厂开除，只要能认亲转成城里户口，就是易中海以前在厂里偷人都和他没关系。 这是他进入四九城的捷径，谁敢坏了这事儿，就是断了他的前途，是不共戴天的事儿！ 去推自行车的时候，崔大可看到了一瘸一拐从院里走出来的易中海。 “大可，我刚在屋里听到你声儿了，是和谁闹矛盾了？” “没事儿易叔，我能和谁闹矛盾啊，您快回去休息吧，我出不了事儿。” 话是那么说，但崔大可却在不断的用眼神示意易中海往小巷子里看，随后又悄悄指了指院里林家的屋子。 看到易中海点头后，这才打了声招呼，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的走了。 没怎么骑过自行车的崔大可，从上车到骑车，都透露着一种要摔倒的感觉，看的易中海一阵担心。 不过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转而低着头回了院子。 林强看到他这副模样，没好气的啐了一口。 一个黑心肝的，一个啥都不知道的傻子，真他妈的是的绝配。 真不知道易中海给那个傻子灌了什么药，话不听完就跑了，真是晦气！ 而此时的易中海心情正好，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崔大可的反应着实是太让他满意了。 这种对他的无条件的信任，他这辈子只在何大清回来之前的傻柱身上感受过。 没了一个傻柱，给他送来一个更相信他的崔大可，可能这就是老天爷对他的补偿吧。 不过林家的事情必须要尽快解决了，还有何大清要的东西也是。 哪怕崔大可现在这么信任他，被人说多了一样会产生怀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第306章 又被抓壮丁了，江涵到来 次日。 张建国处理完了采购科的事情后，再次来到了保卫科。 和之前不同，今天保卫科的人见到他都会热情的上来打个招呼。 昨天他抓住人贩子的事情，已经在保卫科中传开了，众人也明白了这个副科长是怎么空降下来的。 上任第一天就帮着市局破了一个拐卖案，这种本事不是谁都有的，有这样的副科长在，指不定以后他们也能跟着混到功劳呢。 现在人刚来，和保卫科的人都不熟，正是处好关系的好时候，没谁会和功劳过不去。 “张副科长，怎么说，今天我们处理哪个案子？” 见张建国来了，王队递上一杯热茶，玩笑般的问道。 “昨天的拐卖案不跟了吗，那几个拐子昨天交代的事情，够我们忙好一阵了。” 张建国翻了个白眼，还哪个案子，昨天那是运气好，还真把他当神探了啊。 “不用我们跟了，局里已经把昨天拐子供出来的孩子去向和信息下分给下面的派出所了，会有所里的同志负责跟进。 这么多地方靠我们跑哪能跑的完，就算跑的完那得跑多久，黄花菜都凉了。” 王队好笑的拍了张建国一下，他都忘了这位大科长不是公安系统的人了，还闹出这么个乌龙出来。 张建国嘴角抽了抽，他还想着跟跟拐卖案熟悉一下流程，拖几天时间好好在空间里学学刑侦来着。 干笑两声，有些无奈的说道： “呵呵呵呵，是这样啊，那我们就……” “王队，局里指示，命令我们学习小组，全力侦破4.18入室杀人案，这是刚出的尸检报告。” 张建国话还没说完，江澈就拿着一个文件袋，急匆匆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这让他把剩下的半句话给咽了回去，眼中满是无奈之色。 话说他穿越的不是只有家长里短的四合院世界么，怎么忽然变成刑侦剧了，所谓的局里怕不是江涵的指使吧，真是的着他一只羊往死里薅啊。 “小刘，虎子，跟我走一趟。” “是，王队！”x2 王队说完，将桌上的案卷递给了张建国，朝着门外昂了昂下巴。 “走吧。” 张建国看着已经做好准备，跟在身后的刘光天，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就朝着门外走去。 今天的刘光天也是彻底改头换面，知道他入职了保卫科，刘海中昨天下班就给他置办了一身行头，绿挎包绿军帽一上身，看着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倒不是刘海中忽然就换了脾气，而是想着不能让刘光天在保卫科给他丢脸。 若是刘光天能在保卫科站稳脚跟，跟着张建国做出点成绩，他在车间里当上小组长还不是轻轻松松。 可以说为了当上个小领导，刘海中是什么都想的出来。 一行六人一共四辆自行车，骑了二十几分钟，在一个小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院子的门口拉着警戒线，还有两个派出所的同志在门口警戒。 王队出示了证件后，一行人才走进了小院。 “被杀的是住在这个院里的一家三口，户主柴向阳四十二岁，是化工厂的副厂长即将调任新建成的化工二厂厂长，妻子金海花三十九岁家庭主妇，儿子柴木林二十岁化工厂宣传科干事，一家三口全部遇害。 报案人是街道的挑粪工，早起路过院子的时候，发现院门敞开，柴向阳倒在院子里。” 王队给众人说着案件的基本情况，张建国一边听一边看着案卷，也明白了为什么市局会这么重视这个案子。 化工厂的副厂长，还是即将调任成为二厂厂长，在这个时间点上全家死在家里，问题简直大了去了！ “柴向阳是死在院里，周围院子有走访过么？” 张建国将案卷递给江澈，蹲下身看起了被划上白线的石桌石凳。 能倒在这种地方，说明当时柴向阳是还有力气呼救的，但发现他遇害的却是路过的挑粪工，这就很奇怪了。 “已经走访过了，周围院子里的人都说没有听到动静。”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师傅。” “江副。”xn。 “江老哥，你都过来了，还喊我们来查案？” 张建国起身，有些无奈的说道。 “事急从权，这个案件性质很恶劣，上面非常重视，我只好请你这个外援了。” 江涵神情严肃，没有继续客套，而是讲起了案情。 “三人都是被人一刀割喉，当场死亡。作案人手法娴熟，不是初次行凶，家里财物也并未丢失，就是冲着柴向阳一家来的，目的非常明确。” “你是说这个案子可能是敌特下的手？”张建国蹙眉问道。 江涵点点头，接着说道： “柴向阳是化工厂主管生产的副厂长，同时也是化工厂的技术大拿，组织上调他去当二厂厂长，就是看重这一点。 根据了解他在厂里为人和善，和厂里的工人关系非常不错，从未和人结怨，基本可以排除仇杀的可能。” 说着说着，江涵就停了下来，他发现张建国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而是一直看着大门方向。 张建国走到门边，将门关上，又将门栓放下。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大门竟然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缓缓打开了，紧接着越开越大直到变成半掩的状态才停下。 “凶手不是不关门，是这门栓短了一截，门年数多了又有些变形，不注意关的话，很容易门栓脱落自己打开，关好了用力推也能直接推开。” 说完，张建国又绕着小院的围墙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圈，最后说出了一个众人意料之外的答案。 “墙以及墙周围地面都没有人活动的痕迹，地面上的灰尘完好，墙上没有翻越的痕迹，凶手很有可能是从正门进院的。” “正门？！” 江澈几人倒吸一口凉气，而王队和江涵两人则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石桌上被划出来的白线。 “建国，你的意思是，熟人作案？” “柴向阳不是最后一个死的，而是第一个受害者，他死在这里不是逃跑而是因为他本就在院子里等凶手？” 第307章 又是你，易中海 “按照现场的情况来说，很有可能。” 张建国点点头，接着又在石桌边蹲下。 “这个石桌周围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尸检报告上说，被害人身上没有其他外伤，也就是说在他和凶手并没有进行过缠斗。 在这些前提下，凶手是熟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好，建国你们继续在这里勘察现场，我带人去调查柴向阳的人际关系，中午在局里集合。” 江涵留下这句话，就快步离开了院子。 建国厉害的是能发现不易察觉的线索，那就要让他把这个才能发挥出来，至于其他的整理案情、侦破案件就由他这边来进行，这样才能让案子尽快告破。 “王队，我和江澈进屋看看。” 张建国观察了一下石桌周围，没有更多的发现后，便和王队打了个招呼，朝着屋内走去。 王队对此没有异议，带着剩下的几人在院子里仔细勘察了起来，力求不遗漏任何一点凶手遗留下来的痕迹。 进屋后，张建国发现屋内的活动范围，要远比他想象的小的多。 最宽敞的客厅被各种木质家具占满，除开放在客厅中的桌椅，只留下了仅能一人通行的过道，明明是独栋小院却被家具挤得比寻常人家的屋子活动范围还要小上几分。 “江澈，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别碰到东西破坏现场。” 张建国站在门口仔细观察着客厅的情况，还不忘和身后的江澈叮嘱一句。 “好的张叔。” 江澈点头应是，目光也在屋里不断打量着。 在看到柜子上放着的两个收音机的时候，忍不住说道： “这副厂长就是不一样啊，收音机都买两台，可真够有钱的。” 张建国闻言下意识的看去，却是皱了皱眉头。 问江澈要了一副手套，几步走到放着收音机的柜子边上，拿起了其中一台收音机。 只一入手，张建国就察觉到了重量不对。 将收音机递给江澈让他放到屋外，另一台收音机拿起，这次比之前的那台还要重上不少。 小心翼翼的拿着收音机放到屋外的地上，张建国对忙活着的王队喊道： “王队，我要个会拆收音机的，里面有东西！” “虎子，你去街道办跑一趟，让他们去废品回收站找个人过来。” 王队闻言，立刻对不远处的虎子喊道。 这年头废品回收站什么都收，那里的员工也不是只有出去收废品的，跟更多的人是在废品站内对收来的东西进行规整。 装东西他们可能不行，但论怎么拆，他们才是行家。 “张叔，你怎么看出这两个收音机有问题的？” 江澈见张建国又要往屋里走，赶忙问道。 他接过收音机的时候，也感受到了收音机不正常的重量，知道里面有东西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张建国是怎么看出来的。 “柜子用料不行，重的东西放久了，上面的板子有些变形了。” “有么，这不是好好的么。” 江澈走到屋内，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也没看出来有哪里变形了。 “案子破了之后再和你说，先看看别的地方，我怀疑不止是收音机有问题。” 张建国揉了揉眉心，他能看出来也是托了身体素质被强化了福，放在以前他也不能一眼看出来。 这种事情想要解释清楚太麻烦了，要是江澈之后还记得，他再好好想想怎么糊……解释。 十几分分钟后。 张建国一群人在屋外看着回收站的工人了，在院子里拆卸东西。 不光有两台收音机，还有一台立式风扇，以及一个样式古朴的首饰盒子。 随着工人将第一台收音机拆开，金灿灿的大黄鱼从突兀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众人的神情为之一变，张建国更是轻声问道： “我记得刚才江老哥说柴向阳为人和善，和厂里的工人关系非常不错？” “嗯，而且他家的成分是工人，不可能给他留下这么多东西。” 王队点点头，神色更加严肃了几分。 “凶手没想过找东西，杀了人就直接走了，家里的家具都没有翻动的痕迹。”张建国紧跟着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些东西并不是厂里的人贿赂这个副厂长的，而是敌特给这个副厂长的报酬。 这下事情变得更大了，但不知怎的张建国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这些收音机、电扇、首饰盒，他应该是从正规渠道买回来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托人去买。” “是啊，看着都挺新的，应该能查的出来是什么时候买的。” 王队点点头，这下算是案子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至少有了这个调查方向，他们也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 傍晚，市局审讯室内。 张建国看着面前熟悉的人，眼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这才带着几分莫名的说道： “易中海，怎么又是你。” “建国，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知道的，被轧钢厂开除之后，那些票我也用不到了。 他说我要帮他买，多给我两块换票钱，我想着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就去帮他换了。” 易中海想哭的心都有了，刚刚还在和何大清说屋子的事儿呢，忽然就被公安给带走了。 不就是换了几张票出去么，怎么还惹上大事儿了呢。 “你藏着够深的啊，收音机的票、电风扇的票都有，真看不出来啊。” 张建国挑挑眉，调侃了一句。 王队见差不多了，便打断了两人的叙旧，沉声问道： “说说你和柴向阳是怎么联系上的。” “是化工厂的老吴找的我，说他们厂长要买收音机，问我这边有没有票。 我想着刚好我也用不上，就和他说了我有哪些票，过了两天就在鼓楼和柴厂长见了一面。” 易中海听到公安询问，急急忙忙的回答道。 “你是什么时间帮柴向阳买的收音机和电风扇。” “三月初的时候，三号还是四号的样子，具体记不太清了。” “还有其他人和你一起么，你有没有去过他家？” “还有一个戴眼镜的三十来岁的长脸男人，没有去过他家。” 第308章 钱不多了 “你没去过他家，东西是你说的那个男人送过去的？” 听到易中海的话，王队赶忙追问道。 “不是，那个人应该和我一样，也是帮柴厂长买东西的，我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他买了两块手表。 我知道他也是一起的，还是看到他和老吴走在一起，我把东西给老吴之后就走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去柴厂长家。” 易中海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生怕有一丝错漏。 这个案子牵扯到了化工厂副厂长这样的大领导，他完全不敢耍小心思，就怕一个误会被抓去农场改造。 “你说的那个老吴全名叫上面，住在什么地方？” 王队看他确实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便换了个方向问道。 “老吴全名叫吴几根，公安同志要是有需要我现在就能带你们过去。 真就只是把票换了出去，和柴厂长就见过那一面。” 易中海赶忙点头，心中已经把老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要不是这家伙找上他，他也不会被公安带回来调查，简直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不用你一起过去，你把地址说出来就行了。” 王队敲了敲桌子，严肃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我这就说我这就说。” 易中海被吓得一激灵，赶忙把老吴的住址说了出来，随后带着几分希冀问道： “公安同志，我知道的都说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可以走了，不过不是回家，会有人送你去派出所的。 到了所里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倒卖票据的事实，争取宽大处理。” 王队说完合上本子和张建国一起走出了审讯室，只留下傻眼的易中海呆坐在椅子上。 被带回市局的路上，他偷听到自己应该是牵扯到了人命案子里，情急之下只想着说清楚从这件事情里脱身，却忘了他倒卖票据本也是犯法的。 这下好了，人命案是没他什么事儿了，但倒卖票据这事儿也被坐实了。 知道躲不过去的易中海，到了派出所后，老老实实的将自己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最后喜提十五天公房，以及倒卖获利三倍整整一百八十的罚款，同时没收非法所得。 这也是易中海认错态度良好，并且愿意主动缴纳罚款，才从轻进行处罚，不然进去蹲个一两年都是小问题，上纲上线甚至都有吃花生米的可能。 不过这也让易中海本就花了不少的养老钱再次缩水，减掉要赔给何大清的房子和手表钱、和林家说和的钱以及马上要帮崔大可买工位的钱，他手里的那些存款，真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虽说存款对于普通人家依旧是一笔天文数字，但用来养老却是已经远远不够了，在没有进项的情况下、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已经只能勉强撑个五六年了。 这让易中海迫切的想要把和崔大可认亲的事情定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稍安心。 …… 易中海这边的事情暂且不提，从易中海口中知道了老吴这个人后，王队就和张建国三人一起赶到了老吴家里。 在院里收拾的几个大妈见公安来院里了，大着胆子凑上来问道： “公安同志，来我们院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同志你好，是这样的，我们来找吴几根询问一些事情，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现在在不在家？” 王队扯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容，不失礼貌的问道。 “吴几根，我们院有这个人么？” 几个婶子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阵疑惑后，才有个婶子一拍额头说道： “吴几根不就是吴老歪么，喊习惯了都忘了他叫啥了。 公安同志他就住那屋，今儿没见他去上班，也没见他出来，这会儿估计又在家里睡觉呢。” “早上到现在都没出来？” 王队蹙眉问道，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院里的这些婶子却都没什么反应，刚才那个反应过来大妈还不忘给几人解释了一下： “诶，公安同志您不知道，他这人一直都这样，今天头疼明天脚疼的，一个月有十天呆在家里。 他家就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能在床上睡一天，就吃晚上一顿。 我们院里的三个大爷劝了他好几回了，他也不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们都习惯了。” “他这样厂里不会对他进行处罚吗？” 张建国有些惊讶，在这个全民大生产的时代，这么做可是会被抓负面典型的，被批评教育不说还很有可能被厂里开除。 “有处罚啊，工资都被罚了不知道多少了，还被厂里点名批评过，还是老样子。” “听人说好像是他技术好，能解决厂里的什么什么来着，反正就是厂子里用得着他，就一直没开除他。” “不就是他爸留下的手艺么，他这样能学多少，迟早得被厂子开除。” 几个婶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语气之中除了嫌弃还有些许的羡慕。 好好手艺落在这么一个懒汉身上，真是造孽啊。 “谢谢各位同志配合，这个情况我们会和化工厂反应的。” 王队见几人没其他有用的信息提供，便出声结束了和几人之间的交谈。 转而几步来到吴几根家门口，用力敲响了他家的房门。 只不过让众人惊诧的是，在王队敲到第三下的时候，房门直接被敲开了。 而屋内一眼看去空空荡荡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家的样子。 “谁啊，敲这么重门坏了你赔啊！” 吴几根顶着地中海，打着哈欠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很明显他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都站到众人面前了，都还揉着眼睛。 下一秒，他脸上的瞌睡尽数消散，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 “呦，是公安同志啊，屋里坐屋里坐，找我是有什么事儿么？” “坐就不坐了，你屋里也没这么多凳子。江澈、光天，你们在门外等我们。” 王队瞥了一眼整个屋子唯一的一把凳子，吩咐了一句直接把门给带上了。 看屋里的情况，这吴几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懒汉，估计是缺钱把屋里的能卖的都卖了。 同时也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那么明晃晃帮柴向阳托人用票买大件。 可能并不是有什么用意，只是这家伙想要直接拿到钱罢了。 第309章 你真信啊 “吴几根，知道我们为什么过来找你么。” 门一关上，王队就面色严肃的问道，身上公安独有的气场，让一脸懒散的吴几根一个激灵。 像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好，吴几根一脸无辜的说道： “公安同志，我就是偶尔偷个懒，没必要这么大阵仗吧？” 王队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忽然说道： “柴向阳死了。” “关我什么……柴副厂长死了？！” 原本还一脸无所谓的吴几根，闻言猛的站了起来，说不出来的惊诧和慌张。 就在王队想撑着他慌乱追问的时候，张建国忽然说道： “你演的很好，下次别演了。” 惊讶表情维持超过一秒，基本就可以确定对方是演出来的。 若是放在朋友之间说笑的时候，也就是配合着演演戏，热络热络气氛。 但现在这个情况，吴几根这么做，就足以说明他心里有鬼了。 “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组织上派来侦破柴向阳被杀案的，主攻行为心理学和微表情心理学，你的这些把戏在我面前行不通。 从刚才见到我们开始，你就在演戏，你根本不是刚刚睡醒，擦拭眼角的时候眼睛上没有睡醒后正常人因有的很痕迹，同时你虽然装的像个懒汉，但你的身体一直保持着警戒状态，这不是一个普通工人应有反应。” 张建国拿着前世只要上过网就会知道的一些不知真假的话，配合着他刚才观察到的一些细节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效果也是出奇的好，吴几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双手环胸，翘起了二郎腿。 “公安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会是案子破不了想把黑锅扣在我头上吧，我告诉你我吴几根没什么本事，但也不是随便就能被人拉去当替罪羊的！” 原本还有几分疑惑的王队，见吴几根这个反应，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被这家伙耍了。 压着心中的怒火，一言不发的黑着脸，配合起了张建国。 “我说了你这点小把戏在我面前行不通的，双手环胸和翘二郎腿都是警戒和抵触的表现，说明你现在对我们非常的警惕。 从进屋之后，你不自觉的朝着这边看过六次，是在这边藏了什么吗？” 张建国轻描淡写的一番话，让吴几根的脸色刹那间变的惨白。 放下二郎腿板正的坐好，手不自觉的端正放在腿上，一言不发。 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什么都没说，就把他的心思给看透了，还找到了他藏东西大致位置。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不让这个年轻人继续从他身上套话。 只是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跟着张建国的身影，不敢挪开半分。 “哦？不说话？我说了，行不通的。你的话能骗人，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东西是藏在这里？” “哦，看来不是。” “那就是在这里。” …… “哦，是在这里啊。” 几次询问过后，张建国停在了空无一物的墙边，仔细观察后，用力在墙上一按，一个暗格顿时出现了在眼前。 力气大是有好处的，虽然没找到怎么打开，但却直接把暗格给打通了，唯一有些瑕疵的，就是这暗格合不上了。 吴几根原本就紧绷着的弦在这一刻直接崩了，看到藏着的东西被找到，立刻朝着床头摸去。 下一刻。 “嘭！！”x2。 “啊！！！” “早就盯着你呢！” 话音落下的时候，张建国的双膝已经落在吴几根的背上，一手按着他的头，一手按着他的左手。 至于吴几根的右手此时已然鲜血淋漓，被子弹打断的两根手指只有一层皮还连在手掌上。 其中一根是张建国开枪打断的，另一根则是王队开枪打断的。 早在发现吴几根有问题的时候，王队就已经戒备了起来，看他反应不对立刻掏枪射击。 只是他没有想到，张建国的反应和动作会这么快，比他离得远还先他一步把人给按住了。 “该死的，不就是死了一个柴向阳么，上面怎么会派你这种人下来！” 被制服的吴几根，不甘心的嘶吼着，看向张建国的眼神之中满是杀意。 然而下一刻，他就喊不出来了，下颚直接被张建国给卸了下来。 抓多了人，张建国做起这一套流程简直不要太熟练。 虽说这些人会不会真在牙齿里藏毒，但总归还是要做的，以防万一嘛。 不过就是麻烦点，审问之前要去医院让医生把下颚接回去，总比好不容易抓了人还让他噶了强。 这么说起来，倒是应该让丁秋楠学学怎么正骨了，反正以后实验对象不会少，让她慢慢学就是了。 和王队一起把人手脚捆好，张建国这才有笑眯眯的凑到吴几根面前说道： “不好意思啊，刚刚的是和你说着玩的，我就是随便诈一诈你，没想到你还真信了。” “呜呜&%￥……&*&！” 王队虽说听不懂吴几根在说什么，但能听的出来对方骂的很脏。 但想到接下来的审问，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 “张队，您就别逗他了，你看他真信了，一会儿审问的时候还得麻烦您。” 张建国立刻知道明白了他的意思，故作惊讶的说道： “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啊？” 随后又凑到了吴几根面前，一脸好奇的说道： “不会吧，我就随便说说，你还真信了啊，不会吧，不会吧，真有这么傻的人啊。” 吴几根怒目圆睁，整张脸涨的通红，随后竟是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是他承受能力弱，实在是张建国这一出太气人了，原本以为自己是被炸出来的，就已经气的不行了，结果发现自己又被骗了，加上之前一直紧绷着，这才有了这一幕。 王队在他鼻子前试探了一下鼻息，又拍了两下他脸，确定这家伙是真的晕过去了，才低声问道： “建国，你刚才说的我都信了，真是骗他的？” “也不算全是骗他的，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不太对，就多注意了一下，他的反应都是真的，别的我都是跟着他的反应猜的。” “厉害！这招不错，有机会教教我。” 第310章 再生事端 让江澈和刘光天将吴几根送去医院，王队和张建国就在屋子里检查了起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搜查，不光在之前的暗格里找到了化工厂的资料，还在房梁上找到了吴几根藏起来的钱票。 整整一万多的现金还有数量极多的票证，光是肉票加起来就有一百多斤，可见这家伙之前帮敌特做了多少事情。 回市局的路上，王队带着几分嘲讽和无奈说道： “建国，你说吴几根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做了这么多事情，为的就是那些用不出去的钱，用钱都不敢光明正大的。 好好干活，光明正大的赚了工资，日子不比这么做过的好。” “他那种人可不会想到这些，至少一开始是想不到的，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早就收不了手了。” 张建国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说这个满大街文盲的时代了，哪怕是后世大部分人吃得饱穿得暖还接受过义务教育的时代，不也有一部分人想着赚快钱，为此从刑法里找方法铤而走险么。 “你说的对，这种人根本不会想钱能不能花出去，只会想着能拿到多少钱。” 王队叹了口气，他也只是感叹一下，这样的人他抓了不少，很多人被抓之后都是痛哭流涕的忏悔。 其实像吴几根这样不学无术的只占了少部分，不少人在厂里其实干的都还不错，要是这些人没做出这些事，其实是有不错的未来的。 就和张建国说的一样，这些人在走出那一步的时候，只看到了钱，却没有想到自己的结果。 “不说这个了，不知道江老哥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这个吴几根不是柴向阳的人，不然柴向阳也不会前不久才买那些东西。” 张建国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毕竟这种事情说出个所以然来也没什么用。 “嗯，听之前吴几根院里的那几个婶子的意思，吴几根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旷工偷懒了。 换个说法就是，他在很久之前就和化工厂的某个领导联系上了，有人在背后保他，不然他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旷工。” 王队接着话往下说，眼中的感慨一扫而空。 “这次又是一条大鱼啊。” 张建国笑着，一个潇洒的下车，停在了市局门口。 王队同样精神一正，将车停好后大踏步的进了市局。 然而两人刚进大门，就和带着人神色严肃的江涵撞了个正着。 “刚接到报案，化工厂副厂长曲勇在家中遇害，一同遇害的还有他的父母、妻子以及三个儿子，一家只有在上高中的女儿在学校没有遇险。” “什么！现在是白天，曲勇怎么会在家里？！” 王队低呼一声，跟在了江涵的身后。 “凶手已经被派出所的同志抓到了，其他情况还不清楚。” 江涵一边说，一边招呼两人上车，刚一上车还没坐稳，车就一动开了起来。 “我们这边抓到了一个敌特，和柴向阳一家遇害有重大关联。” 王队调整了一下坐姿，简洁的汇报道。 “你们什么时候抓到的人？” 江澈眉头一凝，沉声问道。 “就在二十分钟前。”王队立刻回答道。 “按照进院来算的话，时间大概在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之间。”张建国补充道。 “曲勇一家遇害初步估计是在二十分钟前，也就是说，你们这边刚进院子，有人就准备对曲勇动手了。 你们去的院子，是化工厂的家属院？” 江澈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最后那句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无比的肯定。 “嗯，是化工厂的家属院。” 王队回答过后，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需要说，三人都知道了曲勇被杀，是因为他们找到了吴几根。 也就是说，一直有人在暗中观察着吴几根这边的情况。 几秒后，张建国神色凝重的说道： “不对！江哥，我要和王队再去一趟吴几根的院子，就是那个敌特的院子。” “你怀疑监视的人在那个院子里？” 江涵抬头看着张建国，等待他给出一个理由。 “我的感官比一般人强的多，进院子之前没感觉到有人盯着。” 张建国一脸坚定的和江涵对视，他可以确定监视的人只会是院子里那些人，不然以他的感官必然会有所察觉。 “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过来汇合。” 江涵缓缓点头，对于张建国的能力他是相信的。 “嗯。” “老王，保持警惕，一定要保证建国的安全。” 江涵又对王队嘱咐了一句，张建国展现出来的能力，就是他自己出事了，张建国都不能出事。 “嗯！” 王队重重的应了一声。 不多时，两人重新走进了吴几根的院子。 就见此时院里的大妈们，正围在一起对着吴几根的院子指指点点。 看到公安又回来了，立刻上前七嘴八舌的说道： “公安同志，吴老歪是犯了什么大事儿吗，是不是也吃花生米了？” “吓死我了，这家伙看着就不是个好人，没想到还犯了大事儿了。” “还好公安同志把人抓了，我前两天刚和他吵过，当时他看我的那个眼神，简直吓死个人。” 张建国环视众人一圈，忽然问道： “刚才那个和我们解释的婶子呢？” “你说桂芬啊，刚才你们找吴老歪的时候就出去了，说是要去买点东西，差不多快回来了。” 其中一个大妈，随口说道，只以为公安同志是要找桂芬了解吴老歪的情况。 张建国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我们进屋的时候桂芬婶子就出去了啊？” “差不多吧，最多一两分钟的事儿。” 那个大妈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说道。 张建国和王队对视一眼。 对上了！ 没想到那个看着热情的大妈，就是监视吴几根的人，胆子可真够大的！ “她家是哪个屋子，带我们过去。” 王队脸上和煦的笑容一收，沉声说道。 “就，就是这里。” 看他这样，大妈们被吓了一跳，颤声说道。 “她回过家吗，家里还有谁？” 张建国拉住了想要进屋的王队，轻声问道。 “她家还有她儿子，不过在冀城上班，几年也回不来一次。” 第311章 线索要断了 “没回过家吧，和我们聊着聊着就走了。” 另一个大妈回想着给出了回答。 张建国闻言，回想了一下刚才进院之后那个大妈的反应，依旧觉得有哪里不对。 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帘，鼻子微微耸动，闻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随后便从墙角拿了一根柴火，将窗户的玻璃打破。 “公安同志，你这是干什么？！” 几位大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旋即站出来质问道。 “桂芬可能涉及案件，我们正在进行调查，如果调查后确定和她无关，我们会对玻璃进行赔偿。” 王队适时的站出来和众人解释，他不知道张建国发现了什么，但相信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而张建国此时则是轻轻撩起窗帘，确认没有机关后，才伸手从里面将窗户打开，从窗户翻身进了屋子。 刚进屋，他就冲着门外喊道： “先别进来！屋里有情况。” 此时屋内一根蜡烛正缓缓燃烧着，他刚才闻到的就是蜡烛燃烧的味道。 两根细绳绑在蜡烛中间，一旦蜡烛燃烧细绳脱落，连接着的手雷就会被拉雷引爆。 看样子这就是一个以防万一的简易定时引爆装置，这个叫桂芬的敌特，在出门之前就做好了。 一旦被抓，没有在蜡烛燃烧到中段之前回来，这里的一切就会被销毁。 可真够狠的，也不怕拉住承受不住断了，直接炸了房子。 将简易装置拆除，张建国这才打开了大门，让王队进来。 几个大妈虽然想看热闹，但也只敢在院子里远远的往屋里张望，丝毫不敢进屋打扰两人办案。 “就是这个叫桂芬的盯着吴几根，这些敌特都这么喜欢弄这么大动静么。” 张建国给王队指了指了墙角的炸药包和手雷，目光则是在屋里不断扫视着。 “也不都喜欢这个，还有喜欢放火的，都是为了毁灭痕迹罢了。” 王队看到被好好放在墙角的炸药包和手雷，倒也不紧张，还说出了敌特的另一个喜好。 “你把这些东西带走，我再在这里搜一搜。” 张建国并没有立刻开始搜查，而是不断在屋内观察着，想要从屋内的痕迹找出这个敌特平时的生活轨迹。 这样能更精准的找到有用的线索，不会遗漏一些可能存在的暗格。 暗格这种东西听上去有些唬人，但其实这个年头很多普通人家里都有这东西，为的就是藏钱或者一些祖上遗留下来的东西。 这种暗格的位置可以说是无奇不有，在房梁上挖洞的，在桌子腿上动手脚的，在床架子上的开槽的，以及最常见在墙上和地上的，一旦翻找破坏了屋里原有的痕迹，想要找到这些暗格就会无比的困难。 “好，我先把东西带去处理，再让人去和江副说一声，派人去抓捕这个叫桂芬的，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曲勇那边。” 王队说完便拿起墙角的炸药和手雷走出了屋子。 正围在院里的大妈们，看到从公安从桂芬家里抱着炸药包和手雷出来，一个个都被吓得不轻。 吴老歪也就算了，她们这些人平日里就不愿意和他来往，但桂芬她们平时走的可近了，没想到这也是个坏的。 要不是公安同志查出来了，什么时候院子被炸了都不知道。 半个小时后，张建国在床上找到了暗格，那是一个得按照顺序滑动才能打开的木质机关，就藏在靠墙的床架子里。 若是不滑动，根本看不出这里藏着一个暗格。 不过暗格的空间不大，里面藏着的也不是什么信件之类的东西，而是一本看不出任何信息，写着各种数字的本子。 刚把东西拿出来，王队就带着一队人回来了，看到张建国拿着东西从床上下来，不由笑着问道： “找到她藏的东西了？” “找到了，看不出是干什么用的。” 张建国随手把本子递给了王队，这才继续说道： “我们现在过去？” “嗯，钟桂芬的通缉令已经发下去了，这边交给他们，我们先去医院。 情况有些复杂，抓到的凶手自杀了，正在医院抢救，江副已经赶过去了。” 说起另一边的情况，王队面色一肃，神色之中带着几分凝重。 “好，别的路上说。” 张建国闻言立刻朝着门外走去，这种在抢救的，对于别人来说或许非常麻烦，但对他来说只要还没死透，那就什么都好说。 两人骑着局里的自行车，快速赶往了医院。 路上王队和张建国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吴几根那边已经松口，他的上级正是曲勇，他从五年前就开始进行敌特活动，对于化工厂的领导干部进行物质上的腐化。 化工厂另外两个副厂长也被牵扯其中，柴向阳也是最后一个被腐化的副厂长。 不过化工厂的厂长因为五年间换了三人，而且都是上方指派的缘故，并没有被他们腐化，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其他部门的领导，曲勇为了避免暴露，并没有进行腐化，而是通过被腐化的副厂长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而被抓住的凶手，是化工厂正在办理病退的工人，家中只有一个身患重病的儿子，平时和曲勇等人并无交集。 犯案之后在逃跑途中被抓获，随后在被关押期间用藏起来的铁片割喉自杀。 对曲勇家进行搜查后，只发现了大量钱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发现。 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钟桂芬，目前正在追捕之中。 可以说，如果找不到人，这个案子线索就彻底断了。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江涵正满脸愁容的在抢救室外和医生进行着交谈。 “江副局长，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喉管受伤严重，想要说话至少要半个月时间。” “有没有别的办法，案子不等人，我们实在是等不了这么久。” “江副局长，这是最短的时间了，非常抱歉。” 就在江涵一脸颓然的时候，张建国走上去说道： “让我试试吧，我或许能问出点有用的线索，不过我需要一份地图。” 第312章 易中海你可真行。 一刻钟后，病房内。 江涵看着摆弄着地图的张建国，好奇的询问道： “建国，你打算怎么做？” “江哥，厉害的法医能让尸体说话，同样的我们通过犯人的肢体动作获得信息。” 说着张建国看向了王队，笑着说道： “之前抓捕吴几根的时候，我有用到这方面的办法，不过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我考虑一下怎么做，在他醒过来之前。” “那你考虑，我不打扰你，老王我们出去，你和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江涵闻言招呼王队一起离开了病房，虽说好奇张建国会用什么办法，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从犯人口中把那个敌特的行踪问出来。 见人都出去了，张建国的意识立刻进入了空间之中。 进行了一番询问后，张建国面色古怪的驱散了犯人的梦境，让他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 他着实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易中海的事情，这可真是…… 就在犯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江涵和王队也结束了交流，回到了病房之中。 此时江涵的目光之中满是期待，赫然已经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了张建国身上。 “王铁柱，醒了就别装了，你真以为这么做是为了你儿子好吗，你觉得敌特真的会冒着风险把答应你的钱给你儿子么。” 张建国露出一个笑容，轻声在装睡的王铁柱耳边说道。 这句话直接戳到了王铁柱的心口，让他再也无法装睡。 猛然睁开眼睛，一双浑浊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张建国，喉咙努力发出着声音。 “赫赫赫赫……！！！” “别这么看着我，我是不是在吓你，你自己清楚。 你死了就没人知道你和敌特之间的事情，以你儿子身体情况，不去管用不了多久也会跟着你一起走。 换做你是敌特，会怎么做呢，别和我说你还想着敌特会和你讲信用。” 张建国平静的和他对视，将王铁柱心中的侥幸扯了个稀碎。 几秒钟后，王铁柱眼中流下了泪水，整个人瘫软在了病床上。 就像是最后的希望被打碎，彻底没了求生欲一般，要不是身体没有力气，现在就已经想办法自杀了。 “王铁柱，我知道你不想活下去了，但你甘心让你变成杀人犯的人继续潇洒的活下去么？” 张建国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王铁柱就像是聋了一样，只是躺在床上流着泪。 直到他说出了一个名字。 “钟桂芬。” 王铁柱闻言忽然转过头，眼中尽是恨意。 “看来我说对了，就是钟桂芬找的你。” 张建国无视了他的眼神，轻笑了一声，转而继续问道： “她找到你之后，和你说了去哪里拿钱吧？” “去她住的院子？” “哦，不是啊，那是地窖？她家的？你家的？” 一连串问题下来，王铁柱直接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再和这个公安对视下去，所有事情都藏不住了。 “王队，一会儿去王铁柱家的地窖看看，这家伙早就拿到钱了。” 张建国说完停顿了一下，饶有兴趣的扫了王铁柱几眼后才幽幽说道： “王铁柱，你知道么，你现在的样子，就差直接告诉我，你儿子的病都是装出来的，你这么做都是为了让敌特带你儿子走了。” 这下王铁柱是真躺不住了，猛然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建国。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这个公安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你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查不出来了么，钟桂芬在别的地方有房子吧？” “哦？看来我猜对了。” 说着张建国举起早就准备好的地图，一边指一边问，直到最后停留在了一个位置上，正是易中海所在的那个院子所在巷子。 “这里是她住的地方？” “看来不是，是帮她买房子的人住的地方？” “不会是易中海吧？” “……” “我就这么一问，还真是啊。” 说完，张建国放下地图，对江涵和王队说道： “问出来了，王铁柱儿子的病是装的，钟桂芬在城里有另外一间房子，是易中海帮忙买的。 我们是去找易中海，还是去王铁柱家找他儿子？” “建国，你这……好吧，老王你先带人去控制住王铁柱的儿子，我和建国一起去趟拘留所，易中海还在所里关着呢。” 江涵原本是想问这么问靠谱么，但回想了一下刚才王铁柱激动的情绪，以及各种表现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要是张建国说的不准，王铁柱哪能这么激动，这种激动可不是能演出来的。 他现在是彻底相信了老王说的，建国这小子是真的能从人的反应里看出人真正的想法。 这要是他们局里有人能学会，以后的审讯不知道要省下多少功夫。 这一刻他想的了派过去学习的江澈，默默在心中决定，必须要让江澈把这本事学会了，学不会就别回局里了。 十几分钟后，两人在拘留所见到易中海。 刚在拘留所里呆了半天不到的易中海，此时脸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拘留所里的犯人没少好好招待他。 “易中海，又见面了，你本事可真够大的，什么事情都敢掺和。” 张建国敲了敲桌子，满是嘲讽的说道。 “建国，我都已经这样了，你再这么说我有意思吗？” 易中海低着头，沉闷的说道。 他只以为张建国是来消遣他的，不然他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可能。 “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儿，钟桂芬你认识吧，她是敌特。” 张建国开门见山的说道，对于易中海他是真不想多说一句话。 “什，什么！！这不可能！” 易中海顿时愣住了，原本以为牵扯到命案里已经够倒霉的了，没想到又和敌特扯上了关系。 “有什么不可能的，说说吧你帮她买的房子在哪儿，你是真有本事啊。” “我只是帮她打听了一下，她有没有买下来我不知道。” 易中海嘴角扯了扯，辩解了一句，这才将房子的地址报了出来。 他只想张建国和公安能赶快把案子破了，千万别再扯到他了。 第313章 交接，案子结束了 从拘留所出来，两人直奔易中海说的那个屋子。 半路上，江涵忽然说道： “这个易中海以后要重点关注一下。” “没这个必要吧，就是碰巧了。” 张建国闻言差点没笑出声，这几天的事儿让江涵这个市局副局长都关注起易中海了，可见他是有多倒霉。 然而江涵却没有笑意，而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几天的事情确实有凑巧的成分，但这也是他做了那些事情才导致的。 在没调查清楚他还做过那些事情之前，他就很有可能和其他案子有牵扯。” 又是知情不报，又是倒卖票据，又是给人找房子的，做了这么多违法的事情，遇上敌特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易中海以后还有这种行为，迟早还会牵扯进其他案子，所以关注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说的也是，不过出来之后，他估计是不敢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他以前是我们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手里存款不少，攒钱是想着养老有底气，不是为了过日子。” 张建国倒是不希望让公安的花费精力在易中海身上，简单的说了一下易中海的情况。 局里的案子这么多，没必要在易中海这种人身上浪费精力。 他这种人，交给何大清和崔大可就行了。 “回去查查他底子再说吧，一会儿到了地方，我们先在院子外守着等待支援。 要是有突发状况不要冲动，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从易中海口中得知了地址之后，江涵就通过拘留所的电话和局里进行了联系。 不过敌特的行为一向不能用常理来揣测，谁也说不准钟桂芬会不会察觉到什么，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 “江哥，我还是很怕死的，你就放心吧。” 张建国笑着回应，心思却不自觉的落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避免意外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掉会引发意外的人。 只要钟桂芬真的在那个院子里，他有十足的把握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让她失去行动能力。 毕竟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强到了何种地步。 “你最好是。” 江涵瞥了他一眼，只感觉张建国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江澈刚进局里那会儿，自信而又莽撞。 两人在距离目标院子不远的巷子转角下了自行车，随后分散开以对角的站位远远观察着那个院子。 江涵还时不时看一眼手表，等待着支援到达，就在刚才他已经见到了目标人物出现在了院子门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回了院子。 就在他焦急等待着的时候，另一边的张建国耳朵动了动，猛然冲了出去。 下一秒一个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人影，突然从院子后墙一跃而出，动作显得格外轻盈。 然而不等她落地，右手就猛然一疼，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随之而来的，浑身上下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一刻钟桂芬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断了，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张建国则是将包裹往墙一丢，熟练的卸下了钟桂芬的四肢以及下颚。 等到江涵听到动静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学着之前陆婶子的样子，开始对钟桂芬进行捆绑了。 “你小子，发现情况了怎么不喊我，出事了怎么办，有没有伤到哪里？！” 江涵跑过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去看钟桂芬，而是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枪，焦急的问起了张建国的情况。 虽说刚才没有听到枪声，但谁知道敌特的枪上是不是装了消音器。 “我能有什么事儿，这不是情况紧急么，谁让她突然就跳出来了。 江哥你快去院里看看，我怀疑院里的人出事儿了。” 说到一半，张建国脸上的憨笑骤然消失，有些急切的说道。 这个时间院子里不能可没人，钟桂芬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背着包裹从后院翻出来，院里还没任何动静，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江涵显然也想到了，快跑几步从钟桂芬跳出来的地方翻进了四合院。 张建国看到这一幕是有些懵的，合着这年头大家都不走正门了是吧？！ 十分钟后，市局的支援终于到达。 让人庆幸的是，钟桂芬并没有将院子里的住户杀害，而是用了不知什么手段将院里的人都弄晕了。 支援这时候起到了作用，江涵和张建国坐着车押着钟桂芬回市局的时候，他们开始处理起了扫尾工作。 然而，这个案子也就到此结束了，或者说张建国和市局的工作到此就结束了。 在两人带着钟桂芬和她的包裹回到市局之后，警卫团的同志就接手了这个案子。 和钟桂芬被一起带走的，除了她的包裹，还有之前从她屋里搜出来的本子。 交接完突然结束了工作的两人，默契的一前一后进了江涵的办公室。 “江哥，消消气，不就是一个案子么。” 张建国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言不发的江涵，掏了掏口袋丢了一根烟过去。 “他们早干什么去了，我们把人抓住了，知道过来接手案子了。 我不是气他们抢功劳……他妈的，老子就是见不得到手的功劳飞了！” 江涵原本还想说几句场面话，但说着说着越想越气，直接就装不下去了。 “建国，你是不知道，他们不光抢我们的案子，还抢我们局里的人。 这几年都已经从我们局里调走好几个队长了，他们一过来就准没好事儿！” “江哥，你不会是在怪他们没把你调走吧？” 张建国看着他这样，面色古怪的问道。 江老哥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是在抱怨他没被调过去啊，这可真是…… “哈哈哈哈，建国你说的没错，局里谁不想被调过去啊，可惜我们几个是没机会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队推门走了进来，顺带着还得揭了江涵的老底。 “就你话多，曲勇那边也交给他们了，不用我们配合调查？” 江涵砸了一根烟给他，有些诧异的问道。 “这次的事儿怕是大咯，我们的人都撤回来了。” 王队接过烟也不抽，不断在手里捋着，笑着说道。 “挺好，城里能干净不少。” 江涵往椅子上一靠，脸上终于是挂起了笑容。 第314章 铺路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张建国看了眼时间，笑着起身说道： “行了，既然这边没事儿了，我也该回轧钢厂了。” “那我就不留你了，我还想着让你尝尝我们市局的食堂呢。” 江涵跟着起身，休息的差不多了，他也该继续处理案子了。 说起来这次要不是有建国帮忙，他们有得忙好一阵子，毕竟在处理重案的时候，普通案子并不会凭空消失。 “下次，会有机会的，江老哥你要是想喝酒了，就去简言哥那边找我，我这段时间晚上都在他那儿。” “知道了知道了，上次就说过了，有空了我会过去的。” “那我也走了，看看今天能不能把那些盗窃案子都处理了。” 王队说着还冲江涵挤了挤眼，意思不言而喻。 “那些案子让江澈带新人去办，本来是给建国熟悉流程的，现在应该是用不上了。” 江涵笑了笑，直接把想法说了出来。 “江老哥，你不能把我当牲口用啊，得给我留点时间处理下厂子里的事情吧。” 张建国翻了个白眼，好家伙现在抓苦力都不背着人了是吧。 “你看着安排就是了，我还能按着你帮我们办案啊。” 江涵没好气的拍了张建国一下，用眼神示意王队先出去。 等门关上之后，他才笑着轻声说道： “你进轧钢厂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点，想要往上走功劳就不能少了，多办几个案子，对你对大家都好。” “采购科科长就差不多了，江哥你们还想让我当主任啊？” 张建国有些好笑的说道。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因为江涵正一脸正色的看着他。 “不是，江哥你们真想让我往上走啊，我进轧钢厂才多久啊，特事特办也不是这么来的。” “你有能力，我们这些人也算有门路。建国你别太小看你自己了，你可是在不少大领导那边挂上号了，你自己不清楚而已。 只要你的功劳足够，资历上问题都不是问题，也就是你不愿意离开轧钢厂，不然你现在少说也能再往上提一级。” 江涵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的自傲，反而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就连郑有福那种人草包都能被推到副厂长的位置上，他们让张建国升职的速度快点怎么了。 目前唯一的问题，就是张建国升职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必须要拿出足够多的功劳，才能继续特事特办。 不然不说上面的领导，就是轧钢厂的工人，都会有压不住的流言。 “我不在轧钢厂能在哪儿啊，还能真来局里啊。走了啊，江哥。” 张建国笑了笑，便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如果没有接下来的十年，进局里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但如今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在轧钢厂。 毕竟有些事情，只有在万人大厂才能做到，而轧钢厂是他最为熟悉，也是最好运作的大厂。 …… 与此同时，轧钢厂李副厂长办公室内。 “老李，你的意思是把人事部的位置空出来？” “空不了多久，老杨被调走了，他手下的人总是要动一动的。” 李副厂长往椅子上一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人事部主任的去留。 “这个位置是给建国留的吧，会不会太快了，他这刚刚当上采购科科长，又兼任了保卫科的副科长，再往上提的话，上面下面怕是都会有意见啊。” 聂主任揉了揉眉心，往常挂在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收敛了起来。 “老聂，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建国现在的可是不得了了，不管是宋部还是大领导，都很看好他，就连周老爷子也帮他说了不少话。 采购员马上就要取消了，采购科留不留还是个问题，要是我们现在不动人事部，到时候就不知道会动哪个部门了。” 李副厂长看着聂主任，话语之中不无警告的意味。 张建国这样的人，压是压不住的，而且他也完全不想压，因为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利益冲突。 老聂会心生忌惮，只是他没有看明白罢了。 张建国能升上来，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轧钢厂亦或是对老聂都是一件好事。 至于说以后张建国会不会盯上厂长的位置…… 呵呵，这种事情除非他上面的领导倒了，或者他做了和老杨这样，让上面领导看不下去的事情，不然他会一直是轧钢厂的厂长。 而张建国在坐到副厂长的位置之后还要升职，就会升迁到其他地方当领导，不会有其他可能。 至于他升迁到其他单位，别开玩笑了。 以他的能力和背景，轧钢厂厂长的位置已经到头了，妄想走的更高，只会摔得更惨。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去安排的。老李，你就不担心……” 虽说知道了李副厂长的意思，聂主任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担心什么，都是自己人，以后我们说不定还要他照拂。 老聂你和建国相处的一直不错，不该担心的就别担心了，这是我们的贵人。” 李副厂长摆摆手，一脸轻松的说道。 聂主任看他这样，往后一倒自嘲道： “你都不急，我急个什么劲儿，我还能往上爬啊？” “这么想就对咯，建国最近在忙市局那边的事，采购科的事情你多看着点。 我听说保卫科的同志衣服损耗的厉害，你抽空也去看看，保卫科的同志经常需要夜间巡逻，穿不暖可不行。” 李副厂长见他这般，笑着提点了一句，目光则是顺着窗户看向了轧钢厂的厂区。 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是个去老领导家的好日子。 听说南易最近又弄出了几样新点心得把他带上，许大茂也得带上，老领导就喜欢看看电影。 聂主任见状，应了一声便离开准备去了。 李副厂长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要是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既然决定了以后要好好和张建国相处，这就是拉近关系的最好机会。 正在忙碌着的保卫科众人还不知道，因为张建国这个副科长，一连串的福利即将砸到他们头上。 第315章 何大清上门商量傻柱婚事 与此同时，张建国和王队分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其实当上了采购科科长之后，他的工作和之前并没有太多不同，厂里的采购任务在周兴国离开之前就已经处理完了。 让科里的采购员去跑额外物资的采购后，他也就彻底空闲下来了。 这也就也怪不得周兴国之前说采购科科长是个闲职，当了科长还整天跑去出差了。 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儿，张建国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李副厂长办公室。 “建国，你这是忙完了，快坐快坐，这几天忙坏了吧？” 李副厂长给他倒上了一杯茶，笑呵呵的说道。 “公安的工作是真够累的，还是咱轧钢厂好。 对了李哥，你和化工厂那边没什么联系吧？” 张建国揉了揉胳膊，轻声问道。 “化工厂？这倒是没有，他们产的东西我们厂子用不起，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副厂长摇摇头，有些奇怪的问道。 虽说都是万人大厂，但两个厂子平时也没什么来往，突然说起来他差点没想起来化工厂的厂长是谁。 “没有就好，化工厂那边出大事儿了，今天我和市局的同志就在忙这个。 别的我也不好多说，组织上已经下来人专门调查这个案子，李哥你就这么一听，千万别掺和，一个不好是要出大事儿的。” 张建国的声音压的很低，这个事情算不上什么秘密，再过两天四九城里所有人都会知道。 他过来提醒这一句，一是过来拉近一下关系，二也算是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 虽说之前李怀德就已经把他们放在了相同地位来相处，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做到位的，这样大家的日子才会都过的舒服。 “咱们轧钢厂的事情，我都琢磨不过来呢，你就别和我说公安同志的事儿了。 对了，这烟你拿回去抽，我从老领导那里拿回来的，外面可买不到。” 李副厂长起身从桌子里拿了一条白盒烟出来，将刚才的话题带了过去。 意思也很明白，保卫科这边的事情，张建国自己看着处理，以后不用和他来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之前一直听人说，现在可算是见到什么叫特供烟了。” 张建国毫不客气的接过烟，笑着说道。 “也就是现在，以后这些东西你可看不上眼。 对了，最近娄家那边日子不太好过，这两天一直想着来厂里和我见个面。 建国你明天要是不忙的话，中午和我一起招待一下我们的娄董事。” 李副厂长打趣儿了一句，忽然说起了娄家的事情。 对于娄家他是非常不满的，之前在王老那里都已经答应的事情，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做。 现在老杨倒了，他帮老杨的那些忙成了催命符，这才想起来和他拉关系，把他当什么了，真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娄半城了？ 这次不从娄家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他就不姓李！ “现在吃饭会不会不太好，上面领导看着呢，别影响到李哥你。” 张建国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说道。 娄家这段时间的举动，说是步步错都不为过。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李副厂长居然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去和娄家接触。 然而李副厂长闻言却是笑了起来，背着手走到窗边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我哪有这个胆子。 轧钢厂必须是人民的轧钢厂，也一定得属于人民。 我们这些领导的作用，就是保证轧钢厂的正常生产，别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张建国一愣，旋即莞尔一笑附和道： “哈哈，是我想岔了，是我想岔了，李哥你说的对，轧钢厂必须是人民的。” …… 张建国这边的事暂且不提。 傍晚，何大清提着两瓶散白和二两猪头肉，到了何雨柱的院子。 正和林芳你侬我侬做着晚饭的何雨柱，看到自己老爹来了，顿时一个激灵，手里的锅铲差点没拿稳掉在锅里。 “爸，你过来怎么也不说提前说一声，你看我这什么都没准备。” 把锅铲往林芳手里一塞，何雨柱殷勤的迎上去，心虚明晃晃的挂在脸上如何都遮掩不住。 “我来还要通知你？我什么时候教你，做菜的时候把锅铲给别人了？！” 何大清耷拉着眼皮，沉声说道。 何雨柱脸上的表情一僵，他只觉得要不是芳芳在这里，他爸肯定已经动手教训他了。 “好好做你的菜，别的吃饭的时候说。” 何大清训斥了一句，转而露出笑容看向林芳： “你就是小林吧，我是柱子的父亲何大清，你和柱子的事情我都听建国说了，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柱子了。” “叔叔好，我做这些都是自愿的，没什么亏不亏的。” 第一次见家长，林芳多少有些拘束，因为身份的原因，一时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要紧张，我过来不是拆散你们的。 你们既然走到一起了，也不能一直这么过下去，该办的都要张罗起来。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免得以后过日子心里有疙瘩。” 何大清说着，走进了何雨柱的屋子。 看到屋里整洁的样子，以及添置的几个家具，心里对于林芳这个儿媳妇儿满意了几分。 除了年纪之外，这个儿媳妇儿倒是哪哪儿都不错，傻柱的眼光还不算太差。 “叔叔，您先坐，我给您倒茶。” 林芳忙前忙后的，又是给何大清搬椅子，又是给何大清倒茶的，唯独没有去接他手里的东西。 “小林你别忙活了，坐一会儿我们商量一下你和柱子的事情。” 何大清随手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中间，语气倒是比在门口的时候好了不少。 “爸，你倒是等我先把菜做完啊，说我和芳芳的事儿，我不能不在啊。” 傻柱把炒好的白菜放到桌子上，有些不满的说道。 “有和我抱怨的功夫，菜早就做好了，还不快去？！” 何大清斜睨了傻柱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同时心中又给易中海记上了一笔，这易中海不知道在他不在的这些年教了傻柱什么混账道理。 就这么做事，别说十来年了，就是再给傻柱二十年也别想升到七级炊事员去！ 第316章 喜事敲定 “嘿嘿，我这就去，爸你等我会儿啊。” 何雨柱憨笑两声，几步窜出了屋子。 火急火燎的把菜做好，锅也不收拾了，端着菜放到桌上，一屁股坐在了林芳的身边。 “去把门关上。” 何大清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 “忘了，忘了。” 何雨柱再次起身，关上了门。 重新落座的时候竟然还有些喘，足以看出他现在有多紧张。 “小林，我今天过来，就是来定下你和柱子的事儿，之前你和建国说的那些，你再老老实实的和我说一遍。 你家里这么多弟弟妹妹都是你一手带大的，平时帮衬着点很正常，但我不希望出现你们两个人养一家子的情况。” 何大清看着并排坐着的两人，不管傻柱的脸色，开门见山的说道。 “叔叔，这个您可以放心，我家除了两个妹妹，其他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不说有多好，至少都是有自己的房子和正经工作的。 妹妹的嫁妆我也已经攒好了，绝对不会出现您说的那种情况。” 说起自己的弟弟妹妹，林芳满是骄傲，说话的时候都多了几分底气。 要说这辈子她最自豪的，就是把弟弟妹妹都养大成材了，没有因为父母离世让弟弟妹妹饿死或者走歪。 虽说苦是苦了点，但苦日子已经过去了，也是经过了那段日子，她对现在的生活无比的满足。 何大清和林芳对视了几秒，发现对方毫不心虚，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明天我会去找媒婆，该有的我们老何家一样都不会亏了你。 等日子定下来，你们就先去领证，喜宴的事情，我来张罗不用你们操心。” “爸，你答应了？” 何雨柱有些懵，他想过他爸会不同意，被狠狠的揍上几顿。 他早就想好了，大不了一直拖着，等他年纪再大点，他爸肯定就同意了。 但就是没想到，他爸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你们都在一起过日子了，我不答应难道还逼着你们分了？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要是一直不领证，小林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邻居怎么看你们两个，告到街道办去，你们这就是乱搞男女关系，知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何大清冷哼一声，一连串的话让何雨柱手足无措。 他这时候才想到自己有多混蛋，就想着和芳芳好，一点都没想过她顶着多大的压力。 “叔叔，媒婆就……” 林芳听了这一番话着实有些感动，她这是遇上了一个好公公，完全不像是柱子说那样不讲道理。 只不过她话还没出口，就被何大清打断了。 “还叫我叔叔？” “……” 林芳脸颊一红，嘴唇嗫嚅了几下，小声喊道： “爸。” “诶，这就对了。” 何大清从兜里掏出一个金戒指，放到了林芳的手里。 “这是柱子他妈的留下来，你喊我一声爸，就把这戒指收着，以后好好和柱子过日子。” “这……” 林芳没有收，而是看向了何雨柱。 她知道柱子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这枚金戒指的意义非同寻常，不管是对公公还是对柱子。 “芳芳你收起来，以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媳妇儿了。” 何雨柱憨憨的笑着，看到戒指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爸不是在试探，而是真的把芳芳当儿媳妇儿了。 他傻柱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媳妇儿的人了！ “名正言顺个屁！跟我回院子里去，没领证之前不准回来！ 小林，柱子这臭小子没欺负你吧？！” 何大清瞪了傻柱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傻柱在院子里的时候，就动了秦淮茹那个寡妇的心思，也就是秦淮茹一直吊着他，才闹出人命来。 如今他和林芳郎有情妾有意，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又觉得是自己媳妇儿了，说不会出事谁都不信。 他可不想好好一件喜事，因为两人的冲动，出现不可挽回的结局。 “没，没有，柱子对我很好的，没有欺负过我。” 林芳都这个年纪了，哪里会听不懂这话的意思，红着脸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小的耳朵差点的人都听不到。 “那就好，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来找我，我抽不死他！” 何大清话头一转，把欺负换了个意思。 “我怎么可能欺负芳芳，爸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何雨柱闻言不满的为自己辩解了起来，不过在看到何大清看过来的眼神后，便立刻闭上了嘴。 “小林，时间不早了，今天就不一起吃饭了。 这些菜你在这里吃也行，带回去吃也行，我先带着柱子回去，屋子的钥匙柱子给你了吧？” 何大清看了一眼天色，起身笑着和林芳说道。 “有，我有钥匙的。 爸，你和柱子都还没有吃饭，我留一盘白菜就可以了，这些你们带回去吃。” 喊爸的时候，林芳依旧有些害羞，不过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低着头了。 “不用，我们当厨子的，家里少不了吃的，这些菜你放心吃，我和柱子饿不着。” 何大清温和的笑着，随后给了傻柱一个眼神，几步就走出了屋子。 何雨柱见老爹走了，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拉起林芳的手满是歉意的说道： “芳芳，我爸就是这脾气，委屈你了。 今天我是不会去也得回去了，等领了证就没这种事儿了。” “说什么呢，爸脾气挺好的，把你喊回去也是怕你犯错误。” 林芳娇嗔了一句，说完忽然在傻柱的嘴上亲了一下。 “嘿嘿……” 傻柱感受着嘴唇上的余温，觉得就和做梦一样，终于他不是在梦里才能体会到这些了。 “傻样。” 林芳娇嗔了一句，紧接着便推着他往门外走： “快点跟爸回去，别让爸等久了，我在家里等你。” “好好好，你别推我自己走，芳芳你等我来娶你。” 何雨柱被推到门口，趁着林芳不注意，回头亲了她一下。 因为不熟练，没亲到嘴，一口亲在了鼻子上，惹得林芳红着脸把他推出了屋子。 何大清看到傻柱脸上的傻笑，就知道刚才屋里小两口在做什么。 对此他毫不意外，本来先出门就是给小两口留时间温存的。 第317章 刘光天的套路 另一边，刘海中家。 “光天，你这几天跟着张建国到处跑的，干的不是保卫科的事儿吧。 我们厂保卫科，从来没听说过要出去到处办事儿的。” 刘海中吃着炒鸡蛋，说出来的话仿佛领导在询问下属一般。 “就是保卫科的事，这几天正好市局的同志过来交流，师父就把我安排过去了。 办的什么事儿您别问，问了我也不能说，说了咱俩都得遭殃。” 刘光天吃着二合面馒头，想要去夹一筷子炒鸡蛋，筷子却被刘海中打开了，不由撇了撇嘴。 放在以前他肯定得说上一句，但现在么他是真不在乎这一口鸡蛋。 倒不是说这几天他吃了什么好东西，而是知道自己以后不会缺这么口吃的。 不说师父在市局和厂里的分量能让他在这两头混的如鱼得水，只说保卫科干事一个月五十二块的工资，就足够他以后过上不错的日子了。 “你怎么和我说话的，别以为进了保卫科翅膀就硬了，我是你老子有什么不能说的！” 感受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刘海中往桌上重重一拍，怒声呵斥道。 公安那边的事怎么了，就刘光天一个刚刚进厂的保卫科干事，还能碰到什么机密了？！ “行，爸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说了，到时候被拉去谈话，或者直接去劳改我都认了，只要你别说不关你事儿就好。 今天我跟着市局的王队去看了人命案子的现场，师父跟着市局的副局一起去另一个人命现场办案子。 抓到的敌特现在在……” “停停停，别说了，这是能在家里说的么，你要害死你老子我啊。” 刘海中在听到人命案子的时候就一阵头皮发麻，又听到还牵扯到了敌特，刘光天还想说出敌特现在在哪儿关着，面色骤变直接出声打断，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心里已经开始后悔，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要是被别人听到这些，是真要出大事儿的，被拉去谈话算是最轻的了。 刘光天看他这样，再次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本就没打算说出来，刚才那么说也就是吓唬一下他。 自己老爹什么个德行他还能不清楚么，非要在他面前装大尾巴狼，现在知道怕了。 “爸，是你非让我说的，我前面都说了，这事儿不能讲。 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看保卫科的，反正我进保卫科之后， 科里的事情就没什么能往外讲的。 那些队长说出来的事儿，都是已经解决了的，不知道多久之前的事儿了。” “行了行了，以后我不问了，别在这里和我扯犊子，以为进了保卫科我不敢抽你了？！” 刘海中儿子顶了一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瞪了刘光天一眼后，喝了口酒压了压惊。 缓过神来之后，才继续说道： “你刚才说张建国和市局的副局一起办的案子，他和市局的副局长很熟？！” “爸，我劝你以后对我师父态度好点，别张建国张建国的叫，那不是你能叫的。 市局的人过来交流就是为了让我师父出手帮忙破案的，副局都喊我师父一句老弟。 厂里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保卫科科长见了师父也得好声好气的。 你要是想当小领导，就别端着你一大爷的架子。” 刘光天是一点不客气，对自己师父一顿吹嘘。 他这就是在警告他爹别脑子一热惹到了师父，倒是连累的他一起遭殃。 “哼！我不喊他张建国，还跟着你一起喊师父么？！ 他在外面是领导，回来了那也得喊我一声一大爷！ 等他回了，我就去找他，说什么也得让他给我在厂里弄个领导当当。” 话是这么说，刘海中心里却已经想好了，明天就让媳妇儿去买点肉，买瓶好酒回来，请张建国好好吃一顿拉拉关系。 毕竟是在儿子面前，他抹不开面子把想法说出来，不然以后哪里还压得住儿子。 “呵，爸你疯了别带上我，还一大爷。 你去咱院里问问，现在院里谁还提起大爷不大爷的。 哦，也就是何叔，大家都听他的，那也是何叔自己的本事，和大爷没关系。 易中海那事儿一出，什么大爷不大爷的就是个笑话。” 刘光天冷笑一声，站起身对着刘海中就是一顿嘲笑。 他没想到自己都说的那么多了，自己老爹还想着用大爷的位置压人，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得罪是什么。 那还不如他先好好和老爹掰扯掰扯，大不了就打一架，免得去师父那里丢人。 短短几天时间，刘光天就已经把张建国这个师父看得比自己老爹都重要了。 一是张建国这个师父确实厉害，有能力有人脉，让他心服口服的跟在师父身后忙活。 二来是他对刘海中个老爹没太多的感情，换了谁被隔三差五的打一顿，被当做出气筒，都不会再对父母有什么期待。 “兔崽子，长本事了，敢这么和我说话，反了天了你！ 老婆子，给我把鸡毛掸子拿过来，今天我打不死这小兔崽子！” 刘海中拍案而起，撸起袖子就要教训刘光天。 没成想，刘光天竟是先一步拿起了鸡毛掸子，重重的往地上一丢。 一脸不屑的说道： “我现在是保卫科的干事，刘海中你无故殴打保卫科干事是想进我们保卫科蹲几天么！” “你你你！！！” 刘海中没想到自己花钱让刘光天进了轧钢厂，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气的结巴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头子你顺顺气，光天你也是，怎么和你爸说话呢。 不去找你师傅就不去找，非得这么气你爸做什么。” 一大妈看两人这样，站出来当起了和事佬。 刘光福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二哥，紧接着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想着赶紧吃完赶紧回屋，别一会儿被自己老爹当了出气筒。 “我不这么说话，我爸都要冲去我师父家里作威作福了！ 妈你是忘了，易中海得罪了我师父是个什么下场了。 我还以为我爸是知道的，之前才和建设的关系处的那么好，是为了拉进和我师父的关系呢，没想到是我想多了。” “放你娘的狗屁，要是没老子你师父能把工位给你！给老子坐下，老子好好和你掰扯掰扯！” 刘海中好不然找到个台阶，立刻顺坡下驴，不给刘光天反应的机会，重新坐了回去。 第318章 刘海中想通了，何大清的想法 “爸，我就直说了，只要你不去招惹我师父，还不是轻轻松松。 但你要是一定要用你那个什么狗屁大爷的架子去压，我明天就去街道办，分家出去自己过。 你别觉得易中海惨，那是我师父不惜的和他一般见识，只是让他搬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真要是动真格的，易中海不说吃花生米，去劳改个十几二十年的随随便便。 你别忘了，我师父现在可是保卫科的二把手，以前你总说厂里谁谁谁得罪了保卫科落得个什么下场。 现在怎么就忘了，我师父就是保卫科领导，非要凑上去找死呢。” 刘光天说完，看也不看刘海中，把酒盅拿到了自己面前，给自己倒上酒。 又一筷子把剩下的炒鸡蛋夹起来放进了嘴里，俨然一副要当家做主的模样。 以前挨打是离了这个家他没法活，现在有底气了，家里的谁说了算也该掰扯掰扯了，大不了就一拍两散。 “你，你……好好好，我是管不住你了，以后也不管你。 刚才你说的是真的，我不去找张建国以后就能在厂里当上领导了？” 刘海中现在是一肚子火，但对刘光天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真闹到分家就是让所有人看笑话，他丢不起这个脸。 不过想到自己能当领导，他又不是那么气了。 就和刘光天说的一样，出了易中海那个事之后，一大爷这个位置已经没多少人在乎了，他根本耍不上当领导的威风。 要是能在厂里当上领导，儿子不听他的就听他的吧，现在的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在刘海中急切的注视下，刘光天慢悠悠的把鸡蛋咽了下去，又喝了口酒润了润喉咙。 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年还没当上领导，这都看不清楚。 我师父在厂里是什么位置，我师父现在才多大年纪，你想想我师父以后会不会是厂长，最次也是个副厂长吧。 我师父现在就我这么一个徒弟，我师父升上去了，会没人来巴结我，车间主任不会卖我一个好？” 他不知道院里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别的院子里要是出这么一个人，那家不得巴结着来。 偏偏就他们这院子，一个个都赶着投胎一样，觉得自己活的太久日子过的太舒服，拼了命的去招惹他师父，这还能有好么。 “对对对，你是建国，不对是你师父第一个徒弟，以后肯定不会差了。” 被说了一通刘海中的脑子可算是转过来了，一拍大腿乐呵呵的说道。 其实不管是他还是院子里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被易中海这些年的洗脑给影响了。 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面对院里年轻一辈，总把自己放在长辈的位置上。 要是没人点破，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爸你想通了就好，我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跟着师父办事儿，就不陪你喝酒了。” 刘光天见终于把自己老爹劝下来，也没了继续和他说话的想法，筷子一放就回了里屋。 刘海中也不生气了，拿起一个馒头，乐呵呵的吃了起来，脑子里满是当上领导之后的幸福生活。 …… 入夜，张建国从简言家回来，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挥散不去。 今天去简言家的时候，简言正好看书看累了小憩了片刻。 趁着这个时间，他进空间里查看了一下，惊喜的发现已经能提取简言的技能了，立刻就把他的七级英语精通给提取了。 只要接下来几天，一点点把这个技能展露出来，很快他就你结束学习生活，把晚上的时间解放出来 就在他下车进院，准备回家和媳妇儿聊聊天的时候，就看到何大清站在穿堂里，见面回来立刻走了过来。 而何大清的身后，还跟着憨笑着的何雨柱。 “何叔，这么晚了还打算出去啊？” “我是在等你回来，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何大清揣着手，看了一眼身边的傻柱，接着说道： “傻柱和林芳的事情基本定下了，明天就找媒人去她家提亲，把日子定一下。” “这么快就定下了啊，恭喜恭喜啊。” 张建国把车停在家门口，笑呵呵的说道。 于莉听到声音开门出来，看到何大清和傻柱也在，冲他们笑了笑： “何叔、傻柱，你们是有事儿找建国吧，要不进屋说吧，外面怪冷的。” “不好意思啊于莉，建国刚忙完我就找过来了，我那边准备了饭菜，你和建国一起来吃一口？” 何大清歉意的笑了笑，客气的说道。 于莉闻言看了张建国一眼，见他面色不变这才婉拒道： “你们谈事情我就不过去了，建国你快去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我会早点回来的，何叔我们走吧。” 张建国说完便跟着何大清父子一起进了中院。 进屋之后，张建国才发现桌上的菜挺丰盛，不过全是下酒菜的，一看就是下班了才去买的。 “早上没准备，我们凑合着吃一点。” 给张建国倒上了酒，何大清这接着说道： “傻柱的事儿多亏了你，不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和我说实话。” “何叔你客气了，我就是顺路去看了一趟，也没出什么力。” 张建国举杯和两人碰了一下，又喝了一杯何雨柱的敬酒。 这才带着几分揶揄的问道： “何叔，是柱子喜宴要找大厨抹不开面子？” “他抹不开面子，我还能抹不开面子么，不是这事儿。” 何大清闻言瞪了何雨柱一眼，随后轻声说道： “今天易中海去机修厂找我了，说是赔给雨水的房子找好了，就在我们轧钢厂家属院这块。 不过具体什么地方，我还不清楚，他没说完就被公安给带走了，估计是犯了什么事情。” “他啊，不是什么大事儿，关个十几天，罚点钱就能出来了。 何叔你和我说这个，不是为了问易中海吧。” 张建国随口说道。 “我问他干什么，只要他给房子，就是死了都不关我事儿。 我是想这个房子，建国你有没有兴趣，建设也该成家了，他现在那间可不够两个人住的。” 第319章 于海棠要过来住几天 “何叔你是打算把房子换给我？” 张建国有些意外，没想到何大清从易中海那边要了房子，居然不打算留下来。 “是有这个打算，雨水在院里有间屋子等结婚了回来能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了。 把房子换出去，给雨水多添点嫁妆，比在院外多一间房子来的实在。 建国你要是不想要这间房子，我就去问问别人，这个房子总归是要换出去的。” 何大清会这么做，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在问易中海要两间房子的时候就打算好了的。 不过那时候想着的是用房子把雨水欠张建国的人情平了，免得雨水一直惦记着这个事情。 现在么，倒是更多了一点拉近关系的想法。 张建国闻言则是沉默了片刻，随后笑着说道： “何叔房子我肯定是想换的，不过房子具体什么样子还是要先看一下。 毕竟是要给建设结婚用的，要是房子太小，就没什么必要了。” 房子肯定是要买的，而且必须是在轧钢厂家属院这块，不过并没有那么着急。 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换到房子，虽说不是太容易，但也算不上困难。 给建设准备的房子肯定是要大一些的，不然从院里的小屋子换到外面的小屋子，就有些多此一举了。 “好，那就等看到房子之后再说。” 张建国不急，何大清更是不急，雨水刚参加工作，不急着这么快找对象，嫁妆可以慢慢的攒着。 于是他便话头一转，笑着问道： “建国你刚才说易中海被关起来了，怎么他换了个院子还是不安分？” “他什么心思何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有人给他养老了，他也得给自己留个后手，能安分就怪了。” 张建国抿了口酒，随意说道。 何大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另一边的何雨柱却是忍不住说道： “我当时就该给他打废了，省的他到处去祸害别人。” “把他废了你养他一辈子？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动不动的就想和人动手。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动手之前想想后果！” 何大清一巴掌拍在了傻柱的背上，语气颇为严厉。 “何叔，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柱子马上要结婚了，很多事情你们都要商量起来。” 张建国微微一笑，并没有去拉架或是说教。 这是人家父子俩的家事，不掺和才是最好的选择。 被拍了一下的何雨柱讪讪的看了自家老爹一眼，随后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就走了啊，不多坐一会儿，这才喝了几杯啊。” “还有点事情要忙，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喝酒。” 张建国无视了他别扭的语气，冲何大清笑了笑，就朝着屋外走去。 何大清见状起身将人送出了家门，屋檐下轻声说道： “建国我听说秦淮茹调到翻砂车间去了，她在厂里没去找过柱子吧？” “具体我不太清楚，不过也没听人说起这个，何叔你是怕柱子他……” 张建国摇了摇头，他哪里有空去专门关注傻柱，不过最近也没听到什么流言就是了。 “嗯，这是个不安分的，贾张氏又被抓去劳改了，迟早会有那种心思。 柱子之前和她传的有点不清不楚的，要是她在厂里再闹点动静出来，柱子不管做没做都洗不清和她的关系。” 何大清叹了一口气，看着亮着灯的贾家，眼中光芒明灭不定。 他在想要不要给秦淮茹找点事情，让她腾不出手来想些有的没的，让傻柱能顺顺利利的和林芳领证结婚。 “厂里我会让食堂的人看着点。” 张建国知道何大清的意思，轻声说道。 “给你添麻烦了。”何大清轻叹一声。 “傻柱不在院子里挺好的，以后院子里还要何叔多照看着点。” 说话见面两人已经走到了穿堂，张建国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何大清沉默的在原地站了片刻，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是啊，傻柱不在院子里挺好的，他也该有点动作，让秦淮茹一直这么安分下去了。 …… 回到家里，接过于莉递过来的水杯，张建国笑着说道：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沾东西了？” 于莉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 “海棠和杨为民分手了，说什么思想上合不来。 她被爸妈说的烦了，杨为民也经常去家里找她，就想要来我们这里住两天躲躲。” “和杨为民分手了？” 张建国喝水的动作一顿，想到杨厂长马上就要下台的事情，也就了然了。 估计于海棠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借着这个机会和杨为民直接闹掰了。 放下水杯，认真的说道： “莉莉，海棠和杨为民分手不算是坏事，杨厂长很快要调去别的厂了。 我担心的是海棠的想法，她谈对象不像是冲着结婚去的，这样不行。 要是出了作风方面的问题，不管是爸妈还是我们家，或多或少都会有影响。”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打算让她住在我们家，让她吃点苦头，她就知道对象该怎么谈了。” 听到会对自己男人有影响，于莉顿时重视了起来。 “海棠毕竟是个大姑娘，被杨为民这么缠着不行，万一出点事后悔都来不及。 这样你让她来家里住，我去建设屋里住两天，你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劝劝她。” 张建国闻言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让于莉劝于海棠自然是假的，这多年生活在一起都没劝住，过来住一两天就哪里能劝的住。 不过于海棠不处理也不行，所以他打算用梦境打击一下于海棠。 之前何雨水经历梦境之后的转变，他都看在眼里，虽说没有重生那么夸张的效果，但为人处世确实是有了十足的改变，还把何大清给找了回来。 他相信于海棠在经历一次剧中的人生后，也会有一些改变。 让她看见大风过后的世界，让她看过以后的结局和人生，张建国就不相信她还能是现在这副样子。 于海棠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被影响的，也是最容易被引导的。 如果一场梦不行，那就多来几场，毕竟只要住在院子里，想要几场梦就有几场梦。 第320章 南易放弃了，失算的娄振国 隔天一早，张建国一到轧钢厂，就找到了南易。 如今南易已经是食堂主任，但依旧兼任着四食堂大厨的位置。 主要是小杨还没有培养起来，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大厨，只能让他再顶一段时间。 “南易，办公室布置的不错啊，比我那时候看着亮堂多了。” 张建国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开了个玩笑。 “我就是个厨子，书架什么的也用不上，就让人先放到小仓库了，以后谁要用了过去拿就成。” 南易浑不在意的解释道，能当上食堂主任，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他是一点都没有往上爬的心思。 如今的他只想管理好食堂的同时，多多研究新菜，提升自己的手艺。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就不是块当领导的料子，等什么时候有合适的人顶上来了，他说不定就得重新回去当大厨去。 手艺才是他安生立命的根本，有手艺在到了哪儿都饿不死。 “你啊。” 张建国笑着摇摇头，随后说起了正事： “中午李副厂长要招待娄董事，你多准备一些下酒菜，别的你看着来，不用做的太好。” “行，那一会儿我去小仓库看看，到时候热菜上的慢点。” 南易点点头，这种事情他门清，这是领导们都不待见娄董事，又不好推脱。 中午这顿该做哪些菜，他也就有谱了。 见他懂了，张建国也没继续说下去，话头一转问道： “对了，最近傻柱没在厂里闹出什么事情来吧？” “还真没，傻柱最近老实的就和变了个人似的，都在说他是和哪家姑娘谈上对象，臭脾气被人治住了。” 说起傻柱，南易忍不住笑了起来，实在是最近傻柱表现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他有时候都在想，结婚是真能让人改性子的话，他结婚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张建国闻言也笑了起来，冲南易挤挤眼调侃道： “怎么，你也想谈对象了？你和丁医生怎么样了，住在一个院里，就没个动静？” “别介，就是住在一个院里，我才绝了这想法。 我以为人看上我了，其实人家就是和我客气客气，人家现在一门心思想着调去大医院呢，咱可不能耽误了人家。” 骤然听到丁医生三个字，南易急切的摆起了手，显然是真没了这个心思。 这事儿怎么说呢，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距离产生美。 以前只能在厂医务室里找着借口过去看看丁秋楠的时候，南易看她真是觉得她哪儿哪儿都好。 但当了邻居之后，南易才发现丁秋楠并不像印象中那么完美无缺，会犯错会苦恼也会因为工作上的不顺沮丧。 原本这也没什么，毕竟是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丁秋楠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太冷淡了。 不管是对邻居，还是对他这个从机修厂一起调过来的老相识，态度都是一样的冷，就像是他们这些人存在与否对她都不会有任何影响一样。 努力了一段时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他已经不打算继续追下去了。 他有自己的生活，手艺工作都不差，不想在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人身上再浪费时间了。 “这样啊，我记得当时我想调你过来，你就是因为丁医生不愿意来的。 我只能先把丁医生调过来，你才跟着以一起来了咱厂子，这么快就放弃了？” 张建国看着他这副模样，继续调侃道。 他可没忘记，之前南易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但没过多久又凑上去了。 “放弃了放弃了，你就别揭我老底了。” 南易听到他这么说，尴尬的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行了，不逗你了，你要是想找媳妇儿了，我帮你去和媒婆说说，媒人钱你自己给啊。” 张建国看他这样，也没继续调侃。 “再等等吧，等我这个月工资发了，给家里添置点东西，在去找媒婆说说。 不然人家一来我家里，看到家里像样的家具都没一个，还以为我是吃光用光那种人呢。” 南易松了口气，说了自己的打算。 “行，有困难就来找我，不缺借你那点钱。” 张建国见他自己有打算，叮嘱了一句后，这才说起了傻柱的事情： “最近三食堂那边盯紧一点，傻柱确实是谈对象了，我怕有人去三食堂那边捣乱。 不该进后厨的人，一个也别放进去。” “行，我一会儿各个食堂都去跑一遍，后厨就该有后厨的规矩。” 南易恍然，原来傻柱的事儿是真的啊，怪不得呢。 “行了，我就先走了，食堂的事情以后你自己看着来，我就不掺和了。” 张建国起身捋了捋衣服上的褶皱，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 …… 中午，四食堂二楼小包厢。 娄振国看着桌上的菜，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 “娄董事，最近厂里事情多，后勤上还没从上次大比武缓过来，您别嫌弃。” 李怀德满面笑容的给他倒上酒，话中有话的说道。 “李副厂长客气了，这些菜色香味俱全，比我在家里吃的不知道好多少，我哪里能嫌弃。” 娄振国就像是没听懂一般，寒暄了一句。 他知道李怀德这是在点他在技能大比武的时候帮杨厂长的事的，对此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帮杨厂长就是想做个顺水人情，想着事情过去之后，将他掌握的轧钢厂里所有东西都交给李怀德，这样两边都能卖个好，哪边都不得罪。 谁也想到不杨厂长会这么快倒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把东西交出去，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满足李怀德的胃口，将这件事情尽快揭过。 “哈哈哈，娄董事说笑了，您的名头四九城里谁不知道，厂里的招待哪能和您家里的菜比。” 李怀德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接着话头一转说道： “最近许大茂的工作做的很不错，很多领导都说我们轧钢厂捡到宝了。 我想着过段时间让许大茂当宣传科副科长试试，不知道娄董事您觉得怎么样。” 第321章 娄振国割肉，满意的李怀德 “思想宣传方面的工作我不是太熟悉，不过大茂能力是有的，就是心性上还要锻炼锻炼，还是让他在基层再工作几年吧。” 娄振国摆摆手，脸上笑容一收继续说道： “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再看看轧钢厂，把之前没交接过来的工作交接一下。 我这身子以前的时候落下了病根，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不能因为我把轧钢厂的生产工作给耽误了。” “娄董事您说笑了，您这身子骨看着可比我都硬朗。” 李怀德并不接话，笑了笑话头一转对张建国说道： “建国上次技能大比武的时候食堂做的月饼不错，娄董事上次没过来，这次有没有让南易师傅准备？” “李副厂长，您这可就难为我了，上次技能大比武把厂子的糖和油都给掏空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最近工人都在抱怨食堂里的菜没点油味了，哪儿还有多的来做月饼啊。” 张建国顺着话，就开始诉苦。 准没准备李副厂长能不知道么，这就是在问娄振国有好处呢。 李副厂长马上就要上位了，总要给工人们发些福利，来稳住换厂长带来的动荡。 “我们一个万人大厂，还能少了这么点做月饼的油？” 李副厂长故作不满的拍了拍桌子，这才一脸歉意的说道： “娄董事您稍等，我这就让南易师傅做一份月饼，我就不信了，我们轧钢厂少一口油还能不转了。” “诶诶诶，李副厂长，不用麻烦不用麻烦。现在各个厂子的情况都困难，办了那么大一次大比武，后勤调度不过是可以理解的。 也是我这个当董事的，太久没来厂里，不知道厂里的困难。 这样我想办法调动一些糖油过来，等东西到了，我再来尝尝南易师傅做的月饼。” 娄振国心中苦涩，脸上却要挂着笑容。 这种上赶着送东西，还要说好话的感觉，他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体会过了。 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如今风向不对，只能先委曲求全。 付出的东西，在这股风过去之后，总能再赚回来，只要能保全自身，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会不会……” 李副厂长故作迟疑的顿了一下。 张建国立刻起身，举杯说道： “多谢娄董事，我替厂里的工人感谢您。” “你小子。” 李副厂长笑骂一声，跟着举杯解释道： “建国食堂主任当久了，调到采购科一时间习惯还没改过来。 听到有物资进来，比谁都积极，娄董事您别见怪。” “建国这样就很好，都是在为厂子考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采购科这边的事情可不好做啊，正好我和城里的几个厂子的厂长还有点联系。 过几天我牵牵线大家一起吃顿饭，就当是我为轧钢厂做贡献了。” 娄董事心中苦笑不已，再次给出了一个许诺。 这都是他这些年精心经营的人脉，里面掺杂了不知道多少人情，就这么交出去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但李怀德都提采购科了，如果想继续谈下去，就只能把这些人脉交出去。 这一下对于娄振国来说，算是真正的大出血了，他只希望这足以填满李怀德的胃口。 “哈哈哈，建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谢娄董事。” 李怀德确实是满意了，肉要一点点挖，水要一点点煮，不能往死里下手。 能接手娄家采购上人脉，已经是超出他的预期了。 这里面的油水已经足够大了，大到他和轧钢厂都吃不下，必须要消化消化才行。 事情谈到这里，这顿饭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之后三人都没有聊起工作上的事情，而是说着各个厂的趣事。 一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娄振国才在谈笑间把他在轧钢厂最后那点东西都交给了李怀德。 在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李怀德表现的和娄振国亲近了不少，更亲自跑出去，让南易再加了几个菜。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也算是宾主尽欢。 而娄振国这次过来，收获的不只是李怀德这条线，还看到了张建国身份的不一般。 哪怕张建国和李怀德表现的和之前差不多，他依旧看出了两人之间已经不再是上下级这么简单，反而更像是盟友。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后悔。 高兴的是之前就和张建国有所接触达成了一定的合作，后悔的是他一直没帮上张建国什么忙，这个关系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到了一碰就碎的地步，并且一时间还找不到维持的办法。 不过这次的轧钢厂之旅，他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正在几人要散场的时候，刘光天突然小心翼翼的从门外走进了屋。 “李副厂长好，娄董事好，我是保卫科的刘光天。” “是小刘啊，我听建国说起过你，你是建国的徒弟吧。 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了。” 李怀德带着几分醉意的，满是笑容的说道。 “公安同志那边有个案子要让师父过去看看，案子还挺急的。” 刘光天站在门边不敢动，虽说已经尽量大声说话，但声音依旧很轻。 “诶，案子要紧，建国你先过去，别耽误了公安同志办案。” 李怀德听到是公安那边的事，不等刘光天说完，就大声说道。 同时脸上的笑意更是多了几分，这刘光天来的太是时候了。 “那我就先过去了，娄董事实在不好意思。” 张建国闻言直接起身，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后，就跟着刘光天一起离开了。 “李副厂长，怎么公安办案还要建国过去？” 娄董事晃了晃脑袋，满是醉意的问道。 “嗨，这事儿我没来得及说，建国最近刚刚兼任保卫科副科长。 正好这段时间市局的同志来的厂里保卫科进行交流学习，建国就和过去协助办案了。 我听说这两天已经破了好几个案子了，要不了多久奖励就能下来。 全厂通报表扬是逃不走了，说不定还得办个表彰大会。” 李怀德把最近的事情说了一下，看到娄振国脸上一瞬间的不自然，嘴角笑容怎么都压不下来。 第322章 抓出一个团伙 “光天，王队这么火急火燎的让我过去，是出了什么案子？” 从食堂离开，张建国脸上的醉意一收，面色严肃的问道。 “不是王队，是江副局长来了，没说是什么事情，就是让我赶快把您喊过去。” 刘光天一五一十的说道，脑海中还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原本他只以为师父是李副厂长面前的红人，从来没想过师父能和李副厂长谈笑风生，甚至屋里还有许大茂的岳父，他们轧钢厂的娄董事。 这一幕带来的冲击，让他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 “哦？” 张建国眉头一挑，心中泛起了嘀咕。 虽说是市局，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多大案子吧，这才刚出了化工厂这么大一个案子，再来个大案可就不只是案子那么简单了，怕是整个四九城都得震一震。 想到这里张建国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到了保卫科。 “来了啊，快坐就等你了。” 江涵看到张建国来了，笑着拉开了身边的椅子招呼道。 “江老哥，这么火急火燎的找我过来，是又出什么大案子了？” 张建国也不客气，在江涵身边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 “也算是大案子，不过和你想的不太一样。” 江涵摇摇头，随后把一个卷宗递推到了他面前。 “之前你们抓到的那群人贩子，拐走的那些孩子有消息了。 各地派出所的同志，通过人贩子提供的信息，已经找回了十几个被拐的孩子。 冀州那边的同志在找回孩子的时候，发现了另一个人贩子的窝点。 经过调查发现，这是一个大型人贩子团伙，目前只知道其中一个被称为花姨的头目，在我们四九城内活动。” “这……大型人贩子团伙，不应该啊。” 张建国翻阅着案卷，眉头紧蹙。 按照常理来说，人贩子这样犯罪团伙人数不会太多，方便行动的同时还容易隐藏，不容易被人发现。 成为一个大型团伙，对于人贩子来说，并没有好处，突然间冒出这样一个团伙出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目前情况还不明确，不过通过审问已经得知了他们下次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明天就是他们交易的时间吗，我已经让二队三队的人前去二里庄周围暗中布控。 建国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和我一起去一趟二里庄进行走访。” 江涵对此同样有些疑惑，不过命令却早已有条不紊的发了下去。 既然冀州的同志调查出有这么一个犯罪团伙，那就说明这个团伙是切实存在的。 一切不理解的，可以在抓到人之后审讯出来。 “我们过去会不会打草惊蛇，这些人贩子一个比一个狡猾，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缩着不出来，哪怕是不出货。” 说到货这个字的时候，张建国的语气有些冷。 他虽然没说出来的，但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一旦打草惊蛇，人贩子很有可能对拐到的孩子下杀手，毕竟在那些人贩子眼里，孩子从来都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货物。 “我们过去是抓捕化工厂杀人案的凶手的，不是去抓人贩子的。” 警卫团早上和他沟通过，化工厂相关涉案人员已经全部抓捕，接下来需要他们市局配合，将化工厂的案子的继续查下去。 虽说不知道警卫团这么做的目的，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两件事都办了。 “那还得辛苦王队一起跑一趟，去抓捕杀人犯不能就我们两个去不是。” 张建国闻言也大概清楚了是什么情况，就是不知道警卫团是想让潜伏的敌特觉得那些人没有全被抓到，还是让那些敌特觉得人全被这是在引蛇出洞了。 这种五十对五十的几率，别说是敌特了，就是知道人应该全被抓了的他，都不可能猜出来警卫团的目的。 潜伏在四九城里的敌特，这段日子可是有的受咯，天天提心吊胆猜疑自己是否暴露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老王、虎子、江澈、光天你们跟我们一起去，这次行动一切听建国指挥，出发！” 说完六人便齐齐起身，一同朝着二里庄而去。 …… 此时，二里庄一处三间的土房内。 “大姐，咱什么时候再去趟城里，每天白菜萝卜的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 一个皮肤黝黑，精瘦精瘦的小平头，一口将碗里的白粥喝完，翘着二郎抱怨道。 “是大姐不好，没带你们过上好日子，黑皮你要是想去城里就去吧，大姐不拦着你。” 被喊做大姐的女人，看着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梳着两条麻花辫，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温柔。 但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黑皮浑身一颤，连忙坐直了身子，不敢多说一个字。 上次大姐这么说，二楞和眼镜第二天就去了城里，到现在都没回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听村里的人说，他们两个是去冀州投奔亲戚了，只有他们这些人知道，这两人这辈子已经结束了。 做他们这行的，哪有什么亲戚，就是有也从来不会联系。 只有等洗手不干了，才会换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和以前彻底撇清关系。 “黑皮你少说两句，最近城里严的很，听说是出了什么大事。 现在去城里，要是撞到枪口上，大家一起完蛋。” 一旁看着憨厚老实的庄稼汉子，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说话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他在憨笑，给人一种打眼一看就是老好人的样子。 “老烟鬼，你别说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偷偷溜去城里找你那个相好的了。 要说被抓也是你被抓，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黑皮面带嘲讽的说道，不过说话的时候多少带着一些嫉妒。 他们这些人平时饿着了，也就是能找个暗门子打打牙祭，就老烟鬼这个家伙能有个在城里有个相好，不用给钱不说，还长的带劲，也不知道是怎么勾搭上的。 “你们说好了吗？” 大姐听着他们的吵吵，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细语的问道。 顿时，屋内所有人都安静了，除了呼吸声和抽烟声再无其他。 第323章 走访 大姐环视众人一圈，在不少人脸上都看到了不满和憋闷。 “地鼠那群人在东城被抓了，我们销货的人有几个和他们做过生意，我打算先取消这次交货。” “我不同意！” 黑皮第一个站了出来，大声反对后继续说道： “这批货我们养了这么久，花下去这么多粮食，兄弟们就指望着把这批货卖了出去潇洒潇洒。 就因为地鼠那群傻子被抓了，说不卖就不卖了，大姐你让兄弟们的日子怎么过？！” “是啊大姐，本来这次货压的时间就比之前长，再这么下去怕去黑市买粮食的兄弟怕是要被盯上了。” “大姐你要是不放心，这次货就不出了，不过货不能再留着，一会儿我就和麻子一起去把货处理了。” 屋内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不过并没有人应和黑皮的话。 他们做的是掉脑袋的买卖，宁可少赚一点也决不能冒一丝风险，货没了还能再进，被发现了可就彻底完了。 大姐手掌虚按，等众人安静了才轻声说道： “货还是要交出去的，不过不是明天。 老烟鬼一会儿你去城里跑一趟，和他们说把时间改到大后天。” “还是老样子，出事了空手回来，没出事带肉回来？” 老烟鬼磕了磕烟枪，随口问道。 “出事了带肉回来，兄弟们聚在一起是为了吃肉的，出不了货也要把日子过好了。” 大姐莞尔一笑，说完便起身回了里屋。 “黑皮、麻子，你们去村口转转，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老五老六，你们两个去大队门口盯着点，有事马上回来。” 大姐回屋后，老烟鬼自然的开始分配任务。 他们大队就这么大点地方，把这两个地方看住了，有什么事情都能知道。 几个人接到了任务，陆陆续续的出了门，哪怕是黑皮也是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 最后，老烟鬼深深抽了口烟，咳嗽了两声出了门。 最近风声紧，他得去民兵队长家探探口风。 …… 与此同时，张建国已经带着人找到了公社的书记。 “向书记，这次过来是调查化工厂杀人案，希望公社的同志能配合我们一起进行走访工作。” 江涵收起证件，严肃的说道。 “化工厂杀人案？我们这里和化工厂搭不上关系吧，怎么要来我们这里走访？” 向书记闻言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带着几人走出了办公室。 “案子的细节不方便透露，不过不只是在二里屯这边，现在全城都在排查。” 张建国接过话头，稍稍安抚了一句。 听到是全城调查，向书记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那什么化工厂杀人案的杀人犯是他们公社出去的。 想了想笑着建议道： “理解理解，我们先从一大队开始走访吧，那边离城里比较近。” “我们还是从离城里最远的大队开始走访，我们的同志已经在那边进行了布控，以免逃犯进入山里。 走访之后，我们能收缩布控范围，一点点的将逃犯排查出来。” 张建国早就想好了说词，虽说话里有不小的漏洞，但谁也不会去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毕竟他可是和江涵这个副局一起来的。 “这样也好，各位同志回城里的时候也能方便不少。 不过十一大队那边，情况比较复杂，那边的人都是后来搬过去的，什么地方的人都有，走访起来会比较困难。” 向书记先给众人提了个醒，十一大队那边打群架的事情经常发生。 因为比较靠近山边，十一大队里不少人会经常去山里抓野货挖野菜，山虽然大但活动范围其实就那么点，经常会为了山货闹起来。 他也不没把握过去的时候，十一大队的那些人会不会不安分。 “十一大队那边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有困难是正常的，我们慢慢走访就好。 倒是向书记你平时的工作不好做啊，辛苦了。” 江涵说起了场面话，目光却是落在了迎面走来的民兵身上。 众人对民兵的到来都不意外，他们都和向书记聊了一会儿了，肯定有会去通知民兵队长。 毕竟他们公安来公社办案，基本上都需要民兵的配合。 向书记给众人解释了一下民兵队长，脚步不停的朝着十一大队走去。 路上向书记仔仔细细的给张建国一行人，说了一遍十一大队的情况，将大队里的一些人的人际关系都说了个明白。 不得不说，向书记是有能力的，对下属大队里的人几乎都有所了解，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刮目相看了。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到了十一大队，在民兵队长的指挥下，两队民兵去往了大队进出口，协助市局的同志进行布控。 只剩下了一队七八个民兵，和民兵队长一起跟着呆张建国一行人去了十一大队队里。 还没走进队房子（队长的办公室），张建国忽然停住了脚步，扭头走向了一旁屋子门口站着聊着天的五六个年轻人。 “长脚、大牛、谷子、老五老六你们几个不去干活，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向书记看到这几个人，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几个都是大队里出了名的懒汉，平时避着队房子走还来不及呢，也不知道今天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凑在这里聊起来了。 “向书记，咱这不是刚干完活，不得休息休息缓缓啊。” “诶，要是您看着咱碍眼，咱换个地方就是了。” “走了走了，没看到是公安同志办案啊，一会儿给我都逮进去。” “咱又没犯事儿，谁能抓咱们啊，是不是啊向书记。” 几个年轻人看到公社书记和公安，一点都不带怕的，还嬉皮笑脸的说了起来。 向书记看着这几人，差点没让民兵把人抓了带回去教育。 平时也就算了，在公安同志面前居然还敢这样，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就在向书记准备赶人的时候，张建国却是先开口了： “这位同志，不知道怎么称呼？” 而在他开口的同一时间，不管是江涵、江澈亦或是王队，都做好了抓人的准备。 他们都知道自己过来不是为了对什么杀人犯进行排查，张建国不会无缘无故的节外生枝。 第324章 抓人 “大家都喊我老六，公安同志我就是站这儿说会儿话，没犯事儿吧？” 被点到的老六心头一紧，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建国同志您别见怪，老六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您要有什么想问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老五见状立马站出来打起了圆场，看他熟练的样子，显然之前没少做这种事情。 “不要紧张，我就是看你们刚才一直往队屋子里面看，是有什么事情不好向队长开口吗？” 张建国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红脸白脸的戏码都唱到他头上来了，真是有够嚣张的。 这两人刚才明显是在盯梢，肯定是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们要找的花姨一伙的。 “我们能有什么事儿，随便看看还不行了。” 老六呲笑一声，混不吝的样子让一旁看着的向书记直皱眉。 见到几个公安同志都是面色不虞，大声训斥道： “好好和公安同志说话，站直了东倒西歪的像什么样子！” “成成成，站好说话。” 说着老六直了直身子，但依旧是摇头晃脑的，让人恨不得把他的头给拧下来。 “哦？向书记，我觉得这位同志的觉悟有问题啊，正好最近局里在进行思想教育工作。 我看这位同志也没什么事情，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局里一趟，听听思想宣传，您觉得怎么样？” 张建国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看着老六整个人猛然僵硬。 同时也确定了，这家伙就是被人安排过来盯梢的。 如若不然这种人根本不会因为他一句话脸色骤变，去局里所里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没犯事情去了也能很快回来，根本不算个事儿。 除非是他去了局里，会有额外的代价，才会让他这么紧张。 之前江涵说过，人贩子的交易时间定在明天，若是这时候团伙里有个人被公安带走了，交易必定会受到影响。 哪怕这个人什么都没说，过了几个小时被放回来，人贩子的头头也不会再冒险交易。 对这个坏了交易的人，犯罪团伙里的人可不会像他们这么遵纪守法。 他原本就是炸对方一下，没想到还真给炸出来了。 “公安同志，我思想觉悟绝对没问题，您问什么我就说什么，思想教育就不用去了吧。” 老六显然是没想过这些，僵硬过后便讪笑着说道。 就和张建国想的一样，要是他这时候被公安抓了，放回来之后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到大姐的手段，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诶，这是怎么了，老向你过来怎么也不让人说一声。 这几位公安同志是有公干吧，我们大队一定全力配合。” 就在这个时候，十一大队队长从队屋子里走了出来，满脸堆笑的和众人套起了近乎。 “公安同志，他是十一大队的队长徐荣山。 老徐你来的正好，你们队的思想教育工作是怎么做的。 看看他们几个，一个个的都没个正形的。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思想教育不能落下，你这思想工作都做到狗身上去了？！” 见到徐荣山来了，向书记立刻训斥了起来，想要把这个事情带过去。 公社里的人出了思想问题被市公安的人带走，不得被其他公社的人笑话死，他们公社可丢不起这个脸。 “啊，是是是，是我工作没做到位，回头我一定加强思想教育。 公安同志，他们几个不懂事，平时就喜欢在聚在这里说说话。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 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工作，就让他们多出点力，好好教育教育这帮小兔崽子。” 徐荣山又是道歉，又是让老五老六这群人干活的，还给众人散了一圈烟。。 若是放在平时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给个面子大家工作都好做。 但这次，徐荣山这一套显然是不好用了。 张建国接过烟倒转了一下，将烟放到了徐荣山的耳朵上。 “徐队长，得罪了，都抓起来！” 说完张建国猛然抓住了徐荣山的手，一个用力将他的手扭到了背后。 早就准备着的江涵几人，闻言立刻行动了起来，不过几秒时间，就将这群人全都控制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戴上了银手镯。 等向书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抓完了。 看着眼前六个戴着银镯子的人，他有些恍惚的问道： “公安同志，这……这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民兵队把十一大队围起来，配合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要是十一大队里有人看到布控还晃悠过去的人，全都抓起来。” 张建国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起来，严肃的厉声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民兵队长敬了个礼，随后就带着民兵队的人布控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江涵才有空询问： “建国，怎么突然动手了，他们几个还有这个队长，有什么问题？” “我们这位队长早就知道我们来了，我们过来的动静可不小。 之前我有观察过，队里好几间屋子都空着，向书记十一队还没富裕到屋子多到没人住吧？” “这倒是没有，不过之前老徐有和我提过，队里有几个人去投奔亲戚了，那几间屋子应该就是这些人的。 老徐这个人当上队长之后，就有听人说完话再走出来的毛病，光凭这些不能说老徐有问题吧？” 向书记和徐荣山认识有十来年了，关系一直不错。 听到公安抓人是因为这种小事，立刻帮着解释了起来，同时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位公安同志是来者不善啊，看着不像是来走访的，而是故意来他这里找事儿的。 “投奔亲戚？是个很不错的解释，不过开这种长时间外出的介绍信，队里需要留档没错吧，向书记。” 张建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当然需要留档，同志你什么意思？” 向书记面色一变，他忽然想起了公安这次过来的目的，莫不是…… 第325章 哪有那么多理由 “向书记，十一大队虽说不算太富裕，但相对于其他城市来说，日子还是不错的。” 张建国没有解释，而是说起了大队的情况。 “是这样的，我们公社的情况比周围公社要好上不少，就是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饿死人的事。 这两天日子慢慢好起来了，不说吃肉，吃饱还是没问题的。” 向书记习惯性的夸赞起了公社，说完之后也是发现了问题。 背井离乡的去投奔亲戚，肯定是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他们公社的日子相比于其他地方不说好，但也绝不会差太多。 除非这些人的亲戚在别的城市里发展的非常不错，才能让这些去投奔的人日子上一个台阶。 “偶尔有一个也就算了，好几家都去投奔外地的亲戚，在我们四九城边上，我是没听说过的。 虽说不是没有可能，这种情况太少见了，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只要看到留档，我们就能知道这些人去了哪里，回局里打个电话核对一下，很快就能知道人过没过去。” 说话间张建国已经走进了队房子，而徐荣山从始至终都没有挣扎过一下，被压着默默的听两人对话。 在听到要查介绍信的留档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所有做过的事情都瞒不住了。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开过什么介绍信，自然也不会有留档。 靠近山里就是这点好，想要一个人消失，只要弄死了丢进深山里就行了，过不了两天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毕竟这些人他都是一家子一家子做掉的，这些人家里的东西，也在大姐进行交易的时候，当添头给带走了，一切都很合理。 而且还都是大姐他们小圈子的人，大队里的其他人，开始的时候还会问一下，过不了两天就不会再提起来了，不会有人报案就不会有人来查。 “老徐，你赶快说留档放在哪里了，要是找不到，你可是要吃花生米的知道么！” 向书记看着张建国几人在屋里翻找，走到默不作声的徐荣山面前，急切的说道，语气之中甚至还得有几分祈求。 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不相信认识了这么多年的老友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没有的，找不到的。老向，给我点根烟。” 徐荣山苦笑一声，用力挣开了压着他的刘光天，缓缓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老徐你！哎……” 向书记指了指徐荣山，随后长叹一声，默默点燃一根烟，塞进了徐荣山的嘴里。 “徐队长，看来我们能好好聊聊了，能说说你一个队长，怎么会走上这条路的么？” 看到两人这边的动静，张建国拉了把椅子放到徐荣山面前，坐下后温和的询问道。 “让他们出去吧，这些事情让他们这些小年轻听了不好。” 徐荣山看着站在队屋子里的江澈、刘光天几人，自嘲的说道。 “江澈、光天、虎子你们出去。” 江涵显然是经历过类似的事件，听到徐荣山这么话立刻对三人说道。 “师父我为什么……” “这是命令！” “是！” 在江澈等人不忿的押着其他人出去之后，徐荣山深吸了一口叼着的烟，随后将还有半根的烟随口吐在了地上。 “这位同志，不知道怎么称呼。” “张建国。” “是建国同志啊，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可惜了我想改名的时候，我爸妈不同意。 其实我走到这一步没那么多的理由，就是气不过你们城里人在厂里随便干干活，一个月拿的钱就能顶的上我们累死累活干好几个月。 吃的还都是商品粮，我们这些人就是有钱都没票光明正大的去买东西，只能偷偷摸摸的去黑市买高价肉。 徐兰花找到我的时候，我还在为了孩子过生日能吃点好的发愁。 你知道我看到她拿出来十张大黑十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把她抓起来，但当她拿出两斤肉的时候，我一下就改主意了。 是不是很可笑，一百块能买多少肉啊，我没在一百块上答应，反而在为了两斤肉答应了。” 徐荣山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脸上满是嘲弄，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张建国他们城里人不知乡下的苦。 “徐兰花？就是以前你总和我说的那个老姑娘，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你这么帮她，她就是这么害你的！” 向书记想到以前徐荣山经常和他提起徐兰花的不容易，但最近两三年没再听徐荣山提起过，哪怕是他起来老徐也就是笑笑，他还以为是两人之间闹了什么误会，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这一刻他的眼睛都红了，哪怕是换个人换个理由，他都不至于那么激动。 “哈哈哈，不是她害的我，是我自己害的自己。我眼红城里人的日子，我不想一辈子都呆在公社里。 哪怕面没有徐兰花，我也会自己找一条出路，不管是犯不犯法，只要能让我的日子过的好，我都会去做！” 徐荣山忽然大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浓浓的不甘和疯狂。 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好了，别的我们回局里再慢慢说，江澈、光天进来，把人看好了。” 就在向书记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张建国拍了拍手站起身将门外的两人给喊了进来。 随后转头问道： “向书记，徐兰花的家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去过几次，这就带你们过去。” 向书记平复了一下心情，咬着牙说道。 江涵这时候却是拦住了他，沉声说道： “先不着急走，虎子你去一趟路口，把二队的人喊过来。 老王，一会儿你留下，这里的人都给我看住了！” 这个叫做徐兰花的，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人贩子团伙中被称为花姨带的头目。 在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有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他们这么几个人贸然行动是非常不明智的。 而且现在大队外围都已经布防，根本不怕徐兰花逃跑，做好准备进行抓捕行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第326章 都是炮灰 另一边，黑皮和麻子两人急匆匆跑回了徐兰花家。 神色慌张的一把推开了房门，火急火燎的说道： “大姐，村口来了好多公安，民兵也过去了，还见人就抓。 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这会儿已经回不来了，这架势肯定是冲我们来的。” 然而他们这句话并没有让徐兰花有太大的反应，手中织毛衣的动作也并未停下，只是抬眼看着两人，不疾不徐的问道： “你说来了很多公安，民兵队的人也过来了，还有地方能出去么？” 黑皮见到徐兰花还有心思在那里慢悠悠的的织衣服，整个人都不好了。 生死攸关，他也顾不得其他，冲上去一把将徐兰花手里的毛线扯掉丢到了地上。 “都什么时候了，大姐你倒是想想该怎么办啊，就这么几个能出去的地方，公安肯定早就看着了，我们总不能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抓吧。” “慌什么，他们凭什么来抓我们，我们做什么事情了么。” 徐兰花将毛线捡起，拍了拍上面沾上的尘土，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们……没错没错，我们什么都没做。” 麻子刚想说他们做的是杀头的买卖，但话到嘴边忽然就明白了。 他们放货的地方就大姐和老酒鬼知道，哪怕别人被抓了，也找不到人，根本不用慌。 公安抓人吃花生米是要讲证据的，一个两个可能抓了也就抓了，但他们这么多人呢，总不能空口白话的都给抓了吧。 “黑皮，你去把老五老六喊回来，我们准备准备去秀娟她们院子走一趟，上次他们抢了我们不少山货，事情还没完呢。” 徐兰花见两人明白了，没有继续说，而是让黑皮把人去叫回来。 只要不栽在这里，换个地方一样能继续做这个买卖，他们的生意做的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想到有会有这么一天，后路是早就留好了的。 “大姐我这就去。” 黑皮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如今他对徐兰芝是心服口服，怪不得说交易要往后推呢，不往后推这次可真就栽了。 黑皮一走，徐兰芝忽然起身，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丢给了麻子。 “跟我走，这个地方不安全了。” “大姐，那黑皮和老五老六怎么办。” 麻子接过枪，一时间有些发愣。 “不听话的人要了有什么用，他们惹出来的乱子还不过多么。 麻子你是最开始就跟着我的，你应该明白换个地方买卖丢不了。” 徐兰芝一脸冷漠，说完径直朝着里屋走去。 床下面有挖好的地道，能直接通到山里。 地道不是全是他们挖的，绝大部分是之前打仗的时候，那些当兵的准备逃跑挖出来的，他们只是挖了一段通到屋里罢了。 至于老酒鬼，根本不用担心她，知道出事之后，指不定已经在山里等他们了。 …… 另一边，二队的人已经集结完毕。 在向书记的带领下，快步朝着徐兰花家而去。 还没跑几步，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个人急急忙忙的朝他们这边跑过来，看到他们之后竟是直接选择了逃跑。 “他妈的徐兰花，你坑老子！” 黑皮看到这么大阵仗，吓得魂都快没了，大喊着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来时路狂奔。 “抓着他！” 江涵见状知道这人肯定有问题，立刻带人冲了过去。 张建国则是随手捡起地上的几块石头，冲着离自己二十几米远的黑皮砸了过去。 前两下稍微偏了点，砸进了一旁的土墙里，第三块的终于是砸中了黑皮的小腿。 正在逃命的黑皮只觉得小腿一阵剧痛，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滚出去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他摔倒之后，江涵带着人没几秒就跑到了他身边，将捂着小腿的手一拽，铐子直接落在了黑皮的手腕上。 “韩贵你留下，其他人继续前进。” 江涵不敢浪费时间，对方又派人出来打探消息，要是长时间没人回去，对方很有可能做出极端的举动。 “这个人叫黑皮，干活是把好手，没想到也和徐兰花混到一起去了，那个就是徐兰花家。” 向书记一边跑，一边对身边的江涵说道。 “他们应该是发现了，向书记你先在院子外等我们。” 江涵一边说，一边给二队的人打了个手势。 二队三人一组，动作迅捷的摸进了院子，所有人都是高度戒备。 逐一将屋内可能存在的危险排除后，这才在二队长的带领下冲进了屋子。 二队长一个翻滚起身后，看到的就是空无一人的屋子，而这时候距离他们到院里，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 江涵在看到床下打开着的暗道的时候，牙都快咬碎了，做了那么多布置，还是让人给跑了。 安排四个人守住暗道后，直接就身先士卒的下了暗道。 张建国紧随其后，暗道里虽然黑，但在他眼中其实和平时差不了太多。 但对于江涵他们来说，就只能借着手电的光亮才能看清前方的路，行进的小心切缓慢。 “我来带路，你们跟着我。” 张建国见状接过了探路的任务，如履平地的在暗道中穿行着，不多时就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抹手电筒的光亮。 徐兰花听到身后逐渐接近的脚步，眼神逐渐狠厉，沉声呵道： “麻子，干掉他！” “大姐，你先走，我马上跟上来。” 麻子同样发了狠，手电筒向后一转，抬手就要开枪。 “嘭！嘭！嘭！” “啊啊啊！！！大姐救我！！” 一阵枪响过后，麻子捂着手跪倒在了地上。 只见他的双膝被子弹打穿，拇指和食指早已被子弹打断。 倒在地上的麻子在求生欲的支撑下拼命转头，看到的却是黑暗的通道，徐兰花早在他动手的时候关上了手电毫不停留的离开了。 徐兰花带上麻子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能有个让做她逃跑路上的炮灰，和她说的那些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麻子的哀嚎没有存在多久，张建国在解决他后便快步上前，两脚踩碎了他的手臂，继续朝着徐兰花追去。。 而剧烈的疼痛直接让麻子彻底晕死了过去。 第327章 老酒鬼 徐兰花听着身后动静，眼中满是狠厉。 麻子这个废物居然只挡住了公安那么点时间，把她之后的计划全都打乱了，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 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拼了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此处，徐兰花的手伸进了怀里，从里面掏出了两颗木柄手雷。 在这手雷她本来是准备在逃出暗道之后炸毁洞口用的，现在只能提前用了搏一搏生路了。 心中虽是发了狠，但她不是专门训练过的敌特，面对生死终归没有那么果决。 摸黑朝前走着，徐兰花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内心如同赌徒一般，期待着再走几步就能看到出口。 而这种期待，让她握在手雷上的手没了下一步动作，时间也在这种期待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好几秒。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四肢在下一瞬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他妈的，居然还有手雷，我尼玛……” 张建国一阵后怕，要是让徐兰花把手雷拉开了，哪怕他能第一时间把手雷给丢出去，这种本就不怎么坚固的地道怕是也承受不住爆炸发生坍塌。 到了那时候，活下去真就看命够不够硬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年头连人贩子手里都会有手雷这种东西。 以后要有类似的行动，他必须要谨慎起来才行，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在身体素质不断提高之后，他的危机意识确实是越来越差了。 趁着江涵他们还没来，张建国直接进入了空间，对徐兰花进行了一番询问。 就在他一脸凝重的从空间里退出来的时候，江涵这时候带人赶了过来： “建国，没受伤吧，这人就是徐兰花？” 在的看到地上躺着的女人，江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让她给跑了。 “没事，就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两个手榴弹，差点没把我吓死。” 张建国摸了一把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说道。 “手榴弹？这些混蛋肯定不止是人贩子这么简单。 老陈把人带上，我倒是要看看这条地道会通到哪里。” 江涵面色一沉，心中对于这个人贩子团伙多了几分猜测。 张建国正想着要怎么才能劝他去地道尽头抓人呢，没想到江涵自己就下来这个命令，立刻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徐兰花这个人，说是花姨也是花姨，说不是也不是。 简单来说老酒鬼只有一个，但花姨可以有无数个。 不抓住老酒鬼，哪怕把其他人都抓了，这次的行动也是失败的。 好在老酒鬼和徐兰花一起这么多年，对于这个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挡箭牌，多少有些感情，还约定了一个地点会合，不然怕是要浪费大把时间才能把这个人给抓住了。 …… 与此同时，山里。 老酒鬼抽着烟在暗道的出口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急躁，时不时拿出怀表看一眼时间。 他去找民兵队长恰好撞到了民兵队集结，多年来养成的警惕，让他没有往回走，而是和民兵队一起出了村子后独自一人进了山。 因为和民兵队一起，布放的公安并没有对他进行排查，让他成功从队里脱身。 不过公安的布防，民兵队的集结，一切都让他觉得异常不安。 挖出了埋在暗道出口树下的钱票以及几封推荐信后，在山上偷摸观察了一下布放公安的举动，发现他们根本不放任何人出大队，就连上前搭话也会被控制起来，就径直来到了暗道出口等待。 公安和民兵的举动几乎全都在告诉他，他们干的事情被公安发现了。 退一步说，哪怕公安不是来抓他们的，他们也赌不起，只能自认倒霉收拾东西跑路。 看看时间，估计徐兰花也快从通道里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这娘们儿带没带人一起出来，如果没带人换个地方可就连个跑腿的都没了，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就是可惜了这次的货，养了这么久全送给公安了，早知道就应该先走一批货的。 就在他再次抬手看表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暗道里传出了枪声，这让他脸色猛然一变，随后收拾东西就往山里跑去。 “妈的，这个死娘们居然把尾巴带过来了，是想要害死老子么！” 能听到枪声就说明公安离他这里已经不远了，真是被这个娘们害死了！ 老烟鬼飞快的在山里穿梭着，下脚的地方却非常有讲究，都是挑着石头和树根下脚，很少会踩在草上。 虽说这样会有滑倒的风险，速度也会慢不少，但这样可以尽可能的隐藏他的踪迹，让公安没那么快确定他往哪儿跑。 在这座山里，还有一个他用来藏身的山洞，就是徐兰花他也从没告诉过。 只要到了那里就安全了，公安绝对不会发现他的踪迹。 半个多小时后，老烟鬼喘着粗气，坐在的黑暗的山洞中，山洞不大洞口被爬藤掩盖，从外面看不仔细观察完全发现不了这里还藏着一个山洞。 喘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拿出水壶润了润嘴唇。 因为抽烟的关系，他每天都会带着水壶，这一下倒是成了他的逃亡路上唯一的补给。 只不过，没等他庆幸多久，山洞外就传来了密集而快速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让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身子更是一动不敢动，生怕发出点声音被外面的人听到。 然而，下一秒。 爬藤猛然被人扯开，三四把枪直直的怼了进来，最近的一把差点捅进他的嘴里。 “挺能跑啊，孙贼。” 江涵微微喘着气，语气之中满是愉悦。 “怎么可能……啊！！” 老烟鬼话还没说完，就被二队长一枪托砸在了脸上，像条死狗一样被二队队员从洞里拖了出来。 二队众人对这个人是满肚子怒火，要不是有张建国同志在，说不定今天就被这家伙跑了。 这是张建国的能力，但更是他们的耻辱，让他们知道了自己能力上的欠缺。 虽说知耻而后勇，但火气总是要有个地方发泄的，这种合理的动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第328章 李厂长 “代号花姨？这个代号不错，一点都不会和你沾边。” “孩子被你们藏在大队里了吧，是在徐兰花家里，还是你那屋子？都不是啊，那这个之后再问你。” “冀州还有你们的人？？看来是有的……头目呢……看来也是有的。”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说过的你不说话我也能问出来。” “愿意说了？王队，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张建国从审讯室出来，江涵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虽说之前审问王铁柱的时候已经见识过这个能力，但那时候审问的只是普通人，完全没想到他这一招居然人贩子头目这种极其善于隐藏心思的人也能起到作用。 “江老哥，你别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种手段没那么好用的，也就是他被抓了能任由我观察，你可别想着拉我去街上找罪犯啊。” 张建国受不了被他用这种眼神盯着，往后退了两步，开了个玩笑。 被他这么一闹，江涵也回过了神了，没好气的说道： “我是那种人么，让你在街上站着，贼没抓到先被人当流氓抓起来了。” “长我这样的可不会被人当流氓，就是怕被谁家姑娘看上。” “行了，别给我逗闷子了，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江涵面色一正，说起了正事。 “冀州那边没抓干净，其他地方肯定也有他们的人，我觉得可以从那些介绍信开始查。 他们准备的退路，去的地方肯定是有人接应的，总不能说走亲戚，到了那边没一个认识的，那不得被人抓起来。” 张建国沉思片刻，试探着说道。 这个‘花姨’知道的东西并不多，或者说这本就是个松散的组织，凑在一起只是为了更容易找下家，同时再多几条退路。 唯一让他有些在意的，他们这些人里一个叫木匠的人，别人都是找下家，只有他是要货，要求是年纪不大的女孩，还要长得不错。 这种要求放在这个年代很不正常，同时对于人贩子这个行当来说这种需求同样不正常。 要买孩子的普遍都是要男孩，而要买媳妇儿的也不要小女孩。 至于说童养媳，饭都吃不饱的年头，除非是脑子有病，不然生不出这种想法。 不过现在审讯还在继续，木匠还没被供出来，他只能先等一等，先说其他的方向。 “你在审讯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去查推荐信的事情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江涵透过审讯室的小窗户看着正在老实交代的花姨，轻声说道： “我现在更想知道他们手榴弹是哪里来的，给他们手榴弹的人现在在哪里。” “审讯一下徐兰花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张建国也挺想知道手榴弹的来源，顺势问道。 “等这里审完再过去，这边松口了，徐兰花肯定不会扛着不说。 希望这次能把这个人贩子团伙一网打尽，这两天要辛苦你一下了。” 江涵收回目光，有些歉意的说道。 “没事，不就是跟着你们一起查案么，让光天回去给我媳妇儿带句话就行。 说起来我上次过来没吃上咱局里的食堂，这两天总算是有机会了，江老哥你可得让食堂师傅好好给我露一手。” 张建国对此并不意外，进了保卫科之后，一直做的都是公安的活，加个班再正常不过了。 …… 与此同时，轧钢厂宣传科。 一群人正围在一起说着话，脸上都带着担忧的神色。 “诶，这好好的，杨厂长怎么就给调走了呢，以后咱们就归李副厂长管了，也不知道会咋样。” “你这话说的，该喊李厂长了，厂长换了和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咱们宣传科还能咋变，以前咋样以后还是咋样呗。” “我上次说你们还不信，现在看见了吧，杨厂长就是在大比武的时候得罪过来视察的领导了，你们是没看到那几个领导那时候看杨厂长的脸色，那叫一个臭哦。”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都散了吧，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对李厂长不满准备闹事儿呢。” 然而宣传科一天就这些事，能凑在一起说话，没几个人想散了。 一个三十五六岁，长得微胖的宣传部女干事忽然话头一转说道： “这里就我们这些人，谁会传出去。海棠，我记得你和杨为民在谈对象吧，最近你说话做事要小心点，别被人抓了把柄。” 她这话纯纯是好心提醒，对于于海棠这个风风火火的小姑娘，不光是她宣传科的大家都挺喜欢的。 “魏姐，我早就和杨为民分了，不过就是没分也不怕，我做好自己的事情，还能因为谈个对象给我处分了啊。” 于海棠伸着脖子昂着头，完全没把魏姐的劝告当一回事。 甚至心里还因为自己做出的正确选择得意，这下子爸妈总不能说她什么了，这些天被杨为民纠缠的不开心，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分了就好，分了就好，不过海棠你还是要注意一点，有些事情你还年轻不懂。” “是啊海棠，你听我们一句劝，这几天就在咱科里待着。” 其他几人听她这么说，纷纷劝了起来，特别是两个还没有结婚的男干事，劝的格外起劲。 “都围在一起干什么呢，活都干完了？！ 于海棠，你刚才广播是怎么播的，一句话能断三次，工作能力不行不想着锻炼，不想干广播员了就把位置让出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要是领导来厂里视察，你这种广播就是在丢我们轧钢厂所有员工的脸！” 宣传科科长开完会回来原本就憋着一口气，隐约听到众人的谈话内容后，更是怒火中烧，最后把这份怒火宣泄到了于海棠头上。 他们这些当干事的都早就知道杨厂长要出事了，就他这个科长不知道，这简直就像是在指着他鼻子骂他蠢。 杨厂长被调走，他这个宣传科科长也坐到头了，毕竟宣传科是直接受厂长领导的部门，以前他没少和李副厂长起冲突。 等李副厂长将厂长的位置坐稳，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第329章 憋屈的许大茂，狡猾的徐兰花 就在于海棠红着眼想要反驳的时候，一直在边上擦着放映器材的许大茂起身说道： “科长，我们就是随便聊聊，您这刚一回来就冲我们撒气，不好吧。” “许大茂，有你什么事，我现在还是宣传科的科长！” “科长也不能随便骂人啊，谁不是从新人走过来的，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什么都会的。” 许大茂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给怼了回去。 宣传科科长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了火气。 于海棠他可以随便教训，但许大茂不行，他是李厂长的人，要是他这个时候去李厂长那里拱火，他怕是今天就得从科长的位置上滚下去。 扫视众人一眼，将众人看的纷纷撇过头去，这才沉声说道： “许大茂，你跟我来办公室，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科长，问题出在我身上，不关许大茂的事，您要罚就罚我。” 于海棠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当是自己连累了许大茂，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站了出来。 然而，宣传科科长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走回了办公室。 许大茂走到她身边笑着说道： “海棠你不用担心，他不能把我怎么样，放心回去工作。” 他之所以站出来，并不是对于海棠有什么想法，纯粹是想在张建国那边卖个好。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么，于海棠是张建国的小姨子，要是看着她被科长欺负，他还能好的了？ 于海棠还想说些什么，许大茂却丝毫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跟着宣传科科长一起进了办公室。 呆站了好一会儿后，才在其他人的规劝下，回了自己工位。 而此时，科长办公室内，并不像众人想的那么剑拔弩张。 科长走进办公室后，就点上了一根烟，带着些怒意的说道： “许大茂，你是什么意思，从你进宣传科开始，我没亏待过你吧。” “科长，您一直对我挺好，不然我刚才也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落您面子。” 许大茂走到科长面前，一改刚才的态度，笑眯眯的说道。 “你这么说，落我面子还是为我好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接下来一个月，就在厂里待着，不用去下乡了。” 科长有些回过味来了，但还不敢确定，玩笑般的威胁道。 “那感情好，我能在厂里休息休息。您别问我，问了我也不能说，对于海棠好点错不了。” 这里面的关系，张建国不开口，许大茂是不会说出去的。 听他这么说，科长就知道于海棠背后不只是杨为民，还站着李厂长这边的人，也就不再多问。 想到许大茂不会无缘无故帮他，心中不由升起希望，忍不住轻声问道： “谢了大茂，你看我还有机会么？” “我要是您啊，现在肯定不会坐在这里和我聊天，杨厂长这一走，厂里事情可不少。” “诶，对对对，厂里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 大茂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出去把事情处理一下。” 宣传科科长被他这么一点，也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了，给许大茂倒了一杯茶，又在桌上放了一包好烟，这才火急火燎的去了厂长办公室。 许大茂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在办公室里抽着烟，眼神之中却有几分落寞。 这事儿是聂主任示意他办的，他虽然办成了，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他娶了娄晓娥，这次李厂长上位，他不说当科长，捞个副科长当当是绝对没问题的。 而他现在只能帮领导跑跑腿，靠着卖给宣传科科长的人情捞点权利，怎么想怎么憋屈。 哎，全当是为了以后做准备了，也不知道建国说的那个机会，要什么等到什么时候。 …… 与此同时。 刚刚走进医院的张建国打了个喷嚏，有些疑惑的揉了揉鼻子。 “感冒了？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江涵回过头，关心的问道。 “没，估计是谁在背后念叨我，我们快进去吧。” 张建国摆摆手，就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谁感冒也轮不到他感冒。 刚才‘花姨’已经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但他们依旧不知道徐兰花手上为什么有手榴弹，这件事情连‘花姨’都不知情。 江涵和门口的两个公安打了个招呼，带着张建国走进了病房。 一进去就看到徐兰花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四肢被绷带包了个严实，透过绷带还能看到夹板的轮廓。 那时候情况危急，张建国出手自然是没有留手，这也导致了徐兰花的四肢并不是脱臼，而是直接被打断了。 “徐兰花，我们又见面了。” 坐到病床边，张建国熟络的打了个招呼，就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 徐兰花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一丝神采，有木讷的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能早点找到我。” “……” 张建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们知不知道，老酒鬼那个混蛋毁了我一辈子。 要是你们在他找到我之前，把他抓起来，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说着，徐兰花眼角尽是流下了两行清泪。 江涵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张建国。 他见过了太多的罪犯，徐兰花这么说，他大概能猜到对方想讲什么故事。 张建国却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看到徐兰花不往下说了，这才幽幽说道： “徐兰花，不管你有什么原因，都不是你犯罪理由，我们也不会因为你的故事，减少你的判罚。 你想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配合我们的工作，立功争取宽大处理。 而不是在这里给我表演，说这些编造出来的故事。” 徐兰花闻言，一改之前痛苦的模样，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们想问什么？” 没错之前她都是演出来的，做了那么多年人贩子，哪怕她以前是个柔弱的少女，现在也早已成为了恶魔，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以前的事情情绪崩溃。 那么做只不过是想要博取同情，以此来保住自己的性命罢了。 第330章 偶遇何雨水 “徐兰花，你的手榴弹是怎么来的？” 张建国开门见山的问道，没有任何的审讯技巧。 “我要是说了，能不能活下来？” 徐兰花不答反问，目光直直的看着张建国。 “我不知道。” 张建国坦然的说道。 “你不知道？那我为什么要说，帮你们破案，让你们得功劳么。” 徐兰花满是嘲讽的说道，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了这么一个愣头青的身上。 更没想到的是，市局公安居然会让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审问自己，市局是没人了么。 “你没的选不是么，你交代了还有可能活下去，你要是不说，就只能等死了。 我觉的你不是这种为了别人，能把命豁出去的人，说出来对你只有好处不是么。” 张建国露出一个微笑，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徐兰花的脸色一僵。 是啊，她说出来还了还有可能活命，不说的话还能指望那个人来救自己么，为了保全别人命都不要这种事，她怎么可能去做。 “我是市局副局长江涵，我保证你说的一切都会出现在你的案卷上，审判你不归我们管，我们不能给你任何保证。” 看出了徐兰花的犹豫，江涵适时的补了一句。 而他的身份和他说的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徐兰花松了口。 “手榴弹是从黑市买回来的，其实也不算是黑市，是哪个人主动找上我的。” 徐兰花回忆着，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忌惮，话头一转说道： “那个人知道我做的事情，对我的一切都很熟悉，我在医院这段时间，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 “你放心，在你接受审判之前，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等一下我会再调两个同志过来，守在你的病房外面，二十四小时有人轮流看守。” 听到黑市，江涵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虽说是黑市，其实暗地里是有人管着的，大家物资匮乏，有个黑市能让物资流通，对于所有人都是好事。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枪支弹药，更别说手榴弹了。 在这方面，是有队伍定期巡查的，抓到了至少是十年起步，基本没有人会为了几十块钱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除非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又或者是别有用心。 听徐兰花所说，卖给她手榴弹的人，明显是后者。 这下可就麻烦了，要想在黑市里找到这个人，几乎没有可能，那个人明显就是奔着徐兰花去的。 徐兰花没这么多想法，在安全得到保证后，继续说道： “那个人是在我买完粮食，进了巷子准备回去的时候出现的。 当时他拿着手枪拦住了我的去路，一开始我以为是劫道的，只当是自己倒霉。 没想到他直接把我的身份和我在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然后用四个手榴弹换了我买回来的粮食。” “四个手榴弹？还有两个手榴弹你放在哪里了？” 江涵听到手榴弹的数量，瞳孔骤然一缩，沉声问道。 “用了，拿到手榴弹之后，我想试试是真的还是假的，进了一趟山。 第一颗是哑弹，我还以为自己被骗了，没想到第二颗真的炸了。” 徐兰花轻描淡写的说道，说话的时候嘴角还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这几颗手榴弹对她的影响很大，或者说这几颗手榴弹在那时候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其实在刚拿到手榴弹的时候，她是打算找个机会在山里炸死老酒鬼的，但后来她放弃了。 因为她发现没了老酒鬼，生意根本做不下去，而她很清楚生意做不下去的后果。 “那个人除了拿走你买回去的粮食，还和你说了什么？” 张建国摩挲着腕上的手表，将关注点重新拉了回来。 “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好好干，别被抓了。” 徐兰花自嘲的笑了笑，虽说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但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或者说自己这些人都被那个人当做了棋子。 张建国闻言转头和江涵对视了一眼，双方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从这人的行为来看，几乎可以确定是敌特无疑了。 其目的应该是制造混乱，让公安抽调警力去调查这个人贩子团伙，让他们有机会谋划其他的事情。 将心中的猜测压下，张建国接着询问道：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么？卖给你手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带着帽子围着围巾根本看不清样子，不过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最多三十来岁。 长得和我差不多高，不太胖也不太瘦，日子过的应该不错，手比我这个女人还要白嫩。” 徐兰花也是努力的回想着，她很清楚这是她想要活命唯一的机会，甚至她希望那个人能很快被抓住，那样她活命的机会会更大。 “还有别的吗？” “没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要是想到什么，可以和门口的同志说，我们会把你说的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 说完张建国便起身招呼江涵一起走了出去，徐兰花这边已经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了，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江涵和门口看守的两个公安交代了两句，便和张建国一起回了市局。 此时的市局内非常热闹，被拐的孩子全部被救出，暂时安顿在市局的会议室内。 和之前被拐卖的那些孩子不同，这些孩子没有收到太多的伤害，也没有被灌药。 只是长久不见阳光，以及长时间吃不饱，有些精神萎靡。 街道办的人在市局的通知下，正在局里领人，不过信息核对需要一段时间，这也让市局前所未有的热闹。 而张建国刚进局里，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雨水，你怎么来市局了？” “我们街道有三个孩子丢了，主任让我过来看看，建国哥你真厉害，我听局里的同志说了，这些孩子都是你救下来的。” 何雨水看着会议室里，好几个正抱着孩子哭的父母，由衷的说道。 “是大家一起救下来的，我一个人哪里能救得了这么多孩子。” 张建国没有居功的想法，这次还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第331章 第一次出差 “你们街道的孩子找到了吗，在不在这些孩子里？” “找到两个，还有一个没找到，我同事先带人回去了。 就是苦了吴家嫂子了，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娃，平时宝贝的很，忽然丢了家里人都找疯了。 这次没找到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孩子找回来了。” 说起孩子，何雨水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消了下去，脸上满是同情。 吴家嫂子不光是找孩子，在家的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难过，所有人都在指责她没看好孩子，特别是吴家那老两口，大有一副孩子找不回来就要饿死吴家嫂子的意思。 这几天去他们院子调解，她是一点点的看着吴家嫂子越来越憔悴，她是真怕吴家嫂子会做傻事。 “不用那么悲观，拐卖的案子我们还在查，还有不少孩子在送回来的路上，说不定吴家嫂子的孩子就在里面。 这个事你知道就好，千万别说出去，别给了人家希望，孩子又没能找回来，那才是最大的打击。” 张建国摩挲着手表，宽慰了一下何雨水。 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一是以防万一，让何雨水在出现意外的情况下，能把人劝住。 二也是借着何雨水的嘴，把他们在做的事情宣扬一下，虽说不确定何雨水会不会说出去，但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就当是下了一步闲棋。 既然不知道藏着的那个人想要做什么，那就先把他想看到的放出来，只有动起来才能抓住这些人的尾巴！ “那真是太好了，建国哥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何雨水欣喜的说道，有希望就好，这不光光是孩子的事情，还关乎了一大家子的命运。 “这几天我回来的晚，没注意院里的事情，你哥的事情怎么说了？” 张建国微微一笑，话头一转问道。 “已经定下来了，我哥和嫂子已经把证领了，不过喜宴我爸说过了五一再办。” 说起自家傻哥，何雨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虽说嫂子年纪大了点，但人是真的好，对她也是格外热情。 她总算是不用担心傻哥犯傻，再和秦寡妇一家扯上关系，闹出什么风言风语了。 “领证了？挺好的，帮我给你哥和何叔道个喜，这几天实在是忙，对不住。” 张建国微微一笑，何大清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让两人先把证给领了。 就是不知道拖到五一之后再办喜宴，有没有存了钓鱼的心思。 “建国哥，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多，哪有对不住的道理。 你有事儿就去忙，我这里没什么事情，就是等他们缓过来点，带他们会一趟街道办就好。” 何雨水知道张建国忙，主动结束了交谈，想着这两天多去找于莉嫂子的聊聊天，免得建国哥不在于莉嫂子在家里无聊。 “有事儿就来找我，我先去忙了。” 张建国说完，便和江涵一起进了会议室。 此时王队正和二队队长一起在黑板面前写写画画，所有已知的证据被两人梳理成了两条证据链。 “江副、建国。”x2。 江涵点点头，在桌边坐下，揉着眉心说道： “证据梳理的怎么样了，徐兰花手里的手榴弹和这个团伙没关系，是别有用心的人在黑市主动卖给她的。” “根据花姨交代，他们组织在四九城周围的城市都有活动，其中代号‘木匠’的头目为买家活动范围不明。 代号‘伙夫’的头目在冀州保城活动，是他们这次交易的对象，有极大可能买了这些孩子去和‘木匠’交易。 代号‘山虎’头目在廊市活动，代号‘老黑’的头目在津城活动。 据花姨交代，他们组织并没有管理者，只是他们几个团伙之间松散的联盟。” 王队指着黑板上一个个代号，简单明了的将目前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个叫伙夫的，保城的同志有没有什么进展？” 江涵看着这么多的头目代号，一脸凝重的问道。 这次他们从‘花姨’这里救出这么多孩子，那其他头目那里呢，是不是也有这么多孩子，之前他们又拐了多少孩子。 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家庭，会有多少家庭因为他们这些拐子家破人亡？！ “目前还没有进展，那个主动交代的死在了看守所，原本有些松口的其他人，现在都咬死了不开口。” 二队队长脸色极差的说道，犯人死在看守所里这种事，就像是一巴掌打在了公安的脸上一样。 这无疑是在说那些人现在还在附近活动，但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帮混蛋！！！” 江涵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咬着牙说道： “老王你去联系保城的同志，告诉他们我们现在出发去保城。 老赵我们出差的这段时间，你带着一队留下的人盯死这个案子，局里其他人正常工作。” 两人接到任务后，江涵去了一趟局长办公室，张建国趁着这个时间和还没离开的何雨水说了一下要出差的事情。 等到江涵从办公室里出来，身后多了两个公安，这两人是文职，不过退下来之前开过卡车，需要用车的时候他们会兼职一下司机。 这次去保城的人，除了江涵、张建国和司机四人以外，还带上了王队、虎子、江澈以及刘光天。 没错，刘光天因为是张建国徒弟的缘故，这次出差也被顺带上了。 集结完毕之后，几人就分别上了车，直奔保城而去。 这是张建国第一次出差，要说感叹的话，那就是这年头的车真不是人坐的。 路况好的时候还好说，路况不好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屁股震麻了。 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要是换做后世，开车最多也就四个来小时，而他们却整整开了十几个小时才到。 两百来公里的路，遇到的问题不是一般的多，张建国切切实实体会到了，想要富先修路的做法是多么的正确。 坐了一夜车的众人都没什么胃口吃饭，进城之后没做任何停留，直奔保城市局。 第332章 疏忽 “江副，辛苦你们大老远的跑一趟。” “冯局客气话就不说了，具体是怎么回事，人怎么会死在看守所里？” 江涵收回介绍信，带着众人朝局里走去。 “是看守所里的一个街溜子做的，那人是所里的常客已经四进宫了，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冯局苦笑一声，这也怪他们不够重视，要是独立关押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昨天晚上他带人审问了一晚上，就是想在江副他们来之前，让事情有所进展，但那些人谁都没有松口。 说来也是，有人才交代了点事情就被人杀了，这些人哪怕是之前想交代，现在怕也是什么都不敢说了。 “那个街溜子被抓进来之前接触过什么人调查过了么？” 江涵没有责问为什么不把这么重要的人独立关押，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一切以拐卖案为主。 “都调查清楚了，不过没什么作用，他接触的都是他的那群狐朋狗友，没接触其他人。 我们判断他是收了钱，故意被抓的，就是为了要谢勇的命。” 冯局带着众人走进了会议室，将他们调查到的线索递给了江涵，继续说道： “看守所负责分配牢房的孟冲，收了一包烟，就把他分配到谢勇的牢房里了，现在人已经抓起来等待处理了。” “其他那些拐子呢？” 江涵翻看了一下线索，发现都是一些已知信息，继续询问道。 刚才冯局的讲述，已经让他对整个保城公安系统的松懈非常不满了。 不管是哪个环节重视一点，都不会有犯人死在看守所里的情况发生。 “还在分开审讯，已经连续审讯两天了，还没有人松口。” 冯局满是无奈的说道，出事之后他们已经全力补救了，但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他现在恨不得抽死刑侦大队的这群兔崽子，平时一个个都谨慎的要死，居然在这种大案给他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江涵毫不意外的点点头，这就是犯人被杀最大的影响，要是主动交代了会丢掉性命，谁还会老老实实交代。 这些毫无人性的拐子，主动交代的最大原因，都是为了能从轻处理罢了。 “一起过去看看吧，我们的同志在审讯方面有一些办法，说不定能问出来点什么。” “好，我们这就过去。” 冯局扫了一眼众人，发现都是年轻面孔，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让这些你年轻人试一试吧，说不定四九城出来的同志，会有特别的审讯手段呢。 没两分钟，众人就来到了审讯室门口，冯局带着众人在四间审讯室门前一一走过。 透过审讯室门口的小窗，可以看到里面被审讯的犯人精神已经差不多到达了极限。 这就是疲劳审讯的最容易出效果的时候，人一旦困到了极致，很容易不小心说出藏在心里的秘密，疲劳审讯可以说是非常常见的审讯方式之一了。 不过在生命威胁下，疲劳审讯的显然是无法起到作用了。 在众人观察犯人的时候，张建国则是在思考，一会儿审讯该如何合理的当着众人的面让意识进入空间。 江涵注意到了张建国一直没说话，在重新走到第一间审讯室外后，轻声问道： “建国，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有点困难，我对这些人贩子的了解不够多。 江副你一会儿进去先例行询问，让我再观察一下他们的行为。” 张建国很庆幸之前和江涵胡诌过通过行为审讯需要的那些条件，让他现在有了一个合理进入空间的理由。 “没问题，只要你尽力就好，不要勉强，不行我们就多观察一段时间。” 江涵说完，便冲身边的冯局点了点头。 冯局见状，推开审讯室的门，将里面负责审讯的两个人喊了出来。 两名保城刑侦大队的公安出来后，见到门口站着的陌生面孔，就知道是四九城的同志来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让别的局里的同志看了个大笑话。 以后出差在其他地方的同志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江涵和张建国没有管两人的反应，在两人出来之后，就走进了审讯室。 “不是吧，公安同志，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儿，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我了。 要问就去问癞皮狗啊，他什么都知道，我就是个跑腿的，能都说过了。” 季飞耷拉着眼皮，含糊不清的说了两句，就打起了呼噜。 他是真熬不住了，这两天一直在审讯室里呆着，中间就喝了两口水，睡了一小会儿，连一口吃的都没有。 若不是怕说了实话，会被老大干掉，他早就交代了。 “啪！” 江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睡过去的季飞一个激灵。 “你给我老实点，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姓名。” “季飞。” “性别。” “男。” …… “你们头目代号是什么。” “伙夫，我没见过他人，都是就癞皮狗见过他。” 季飞老老实实配合着回答这些早就回答了无数遍的问题，抽着空时不时的睡过去打几个呼噜。 江涵也不气恼，见他睡着了就把他喊醒，接着继续问。 他从来没打算用这种普通的审问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张建国更快熟悉对方的行为，让接下来张建国的审问能顺利进行。 而张建国托着下巴，双目无神的看了五分钟后，眼睛忽然动了动，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在江涵结束了询问后，接着说道： “季飞，你们老大叫伙夫，你叫什么，他们不喊你名字吧。” “嗨，我这种跑腿的不喊名字能喊我什么，我说同志你们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季飞差点说出自己的诨号，睡意一下驱散了不少。 “我看着你不像是跑腿的，你练过功夫吧，正常人走路鞋子可没你这么磨的。” “就是些庄稼把式，跑的快点不就被拉去跑腿了么。” 季飞下意识把脚往回缩了缩，这是被审讯以来，第一次有人点破他有腿上功夫。 “哦？我倒是不这么觉得，你们老大真的叫伙夫么，平时你们都这么喊他？” 张建国笑的很温和，但看在季飞眼里，却是让他感觉心惊肉跳。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什么都没说，就好像知道了他所有秘密一样。 第333章 审问结束 “我们平时当然都是喊大哥，怎么可能喊伙夫。” 季飞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说着早已编造好的谎言。 “你之前可不是那么说的，你知道么你说什么不重要，你的表现已经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了。” 张建国轻笑一声，一旁的江涵很自然的拿起笔记录了起来，他知道接下来要进入正题了。 “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是你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季飞额头渗出细密的虚汗，紧张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公安想做什么，但他总有一种要被当成替罪羊推出去的感觉。 “不不不，你告诉我的事情可不少，你知道你大哥现在躲在哪里不是吗？” 张建国竖起手指晃了晃，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飞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仿佛只要这么说就能把所有事情都从身上撇清一般。 “你知道的，你们大哥和其他地方的头目不一样，在保城这里不光有不止一个相好，还有好几个孩子。” “你怎么！” 季飞眼睛瞪大，吓得说出了实话，但硬是咬着牙把后半句话给压了回去。 “看来我猜对了，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张建国轻描淡写的说着，而一旁记录着的江涵以及在审讯室外偷听的冯局等人，脸上均是难以抑制的露出了笑容。 谁都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审讯就有了新的进展。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你诈我！你是要害死我！” 季飞激动的想要站起来，然而手脚被束缚住的他，能做到的只是让自己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 张建国见状，起身过去将他重新扶起来，毫不在意他想要吃人的目光说道： “不是我诈你，是你自己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的，能说话的可不止有嘴。 你大哥不想逃窜，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们这些知道他身份的人都闭嘴，不过你们都在局里，他一个拐子不可能做到把你们都弄死。 他能做的就是杀鸡儆猴，花大价钱让人把谢勇杀了，来警告你们不该说的别说出来罢了。 你真以为你们那个老大一手遮天了，能在局里肆意妄为，真有这么大能耐，他也不会做拐子了。” “你能保证我的安全？” 季飞红着眼狠狠的喘了两口气，声音嘶哑的问道。 这个公安已经断了他在老大那边的活路，虽然只是说了三个字，但这三个字已经足以让老大对他生出杀心了。 他想要活命，只能把事情都交代了，让公安把老大抓起来，这样才能有几分活路。 “你杀过人吧？” 张建国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看到季飞身子抖了抖，这才继续说道： “我只是公安的编外人员，只要你配合，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看出来。” 说完张建国帮季飞拍去了身上的灰尘，随后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季飞看着眼前这个重新落座，脸上自始至终都仿佛挂着笑容的年轻公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嘶哑的说道： “公安同志，我愿意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我要你们保证我的安全，我就要在局里呆着，其他地方我哪也不去。” 张建国和江涵对视一眼，知道这人搞定了，就准备起身和冯局说一声。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犯人能不能一直在局里关押一段时间，还是让冯局决定的好。 “好，我是市局局长冯开，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在外偷听的冯局，见审讯室里两人准备起身，立刻推门走进了审讯室说道。 季飞听到这话，并没有预想中的反应，目光依旧直直的落在张建国身上。 张建国干咳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 “季飞，冯局已经给你做出保证了，在接受审判之前，你都会被看押在市局里。 抓到你们老大之前，我和江副都会在这里，你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都已经交代了，就别想着藏着掖着了，好好想想怎么立功，争取宽大处理。” “好，我交代，只有在交易的时候我们才会喊老大伙夫，平时都是喊他麻杆。 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我们这些人谁都不知道，我和癞皮狗是最早跟他的，不过也就是干了一年多。 听说之前跟着他那批人出了事情全没了，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 “你之前猜得没错，平时他们都不叫我季飞，而是叫我长脚。 我不确定麻杆现在在哪里，不过他很有可能住在招待所，如果他相信我们不会出卖他的话。” 季飞说着说着又睡了过去，原本就已经两天两夜没睡，刚才又在张建国的审讯下心情跌宕起伏，忽然放松下来能说出这么多才睡觉，完全是求生意志支撑着他。 只有说出了足够有价值的信息，公安这些人才会重视他，不会让他不明不白的死了。 正在记录的江涵，看季飞又睡过去了，下意识的想要把他喊醒，却被张建国给拦了下来。 “江副，让他睡一会儿吧，再审下去人就该累死了。 我们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去城里的招待所查查，能直接抓到伙夫也说不定。” “是该让他休息休息，出去再说。” 江涵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季飞，起身和张建国一起走出了审讯室。 冯局见两人出来，询问了一下情况后，商量着说道： “江副、建国，要不把去招待所调查的事情交给我们，你们继续审讯其他犯人？ 审讯你们是专业的，我们分开行动，两边都不耽误。” 张建国没有做决定，而是默默的退到了江涵身后。 江涵干咳一声刚想答应，就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同志带着一个长得有些圆润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过来。 “林牧有事找你爸去，我今天没空管你。” 冯局皱着眉头说道，他没料到这种时候老林家的小兔崽子会来局里找他。 “冯叔，我听向阳说您这里出了点事儿，马二为什么会进所里杀人我帮您都打听清楚了。 是一个叫楚大二的出的钱，这个人是街道扫大街的，不过人已经不见了四天了。” 林牧说话慢悠悠的，身上总带着一些官气。 第334章 林牧 “谁让你去查的，这不是在帮我，是在打草惊蛇！” 冯局怒声呵斥，林牧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要是出了什么事让他怎么和老林交代。 “冯叔，查案子你是这个，但要查年轻人，我才是这个。” 林牧看到冯叔的脸色变得漆黑，满意的收回了竖起的大拇指，继续说道： “杀人偿命这种事情，没人不知道。马二有命收钱没命花，他的钱都是留给他妹妹的。 他女朋友半个月前跟别人结婚了，他早就不想活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早就被送出去的妹妹。 这个事情，没多少人知道，我也是找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的消息。 冯叔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查案您才是专业的，我就不多说了。” 林牧说完，冲张建国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丢了过去。 “兄弟，我叫林牧，等你们办完案子一起喝酒，走了。” 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冯叔对这个年轻人非常的尊重，这可是稀奇事，让他想和张建国结交一番。 不过现在场合不对，先打个招呼就行，要是事情结束人直接走了，那也是没结交的缘分。 “我叫张建国，谢了兄弟。” 将烟抛了抛，张建国冲着林牧的背影喊道，换来了林牧背着身的摆手。 “建国，这小子整天就只知道瞎胡闹，你别往心里去。” 冯局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没想到临了临了林牧还给他闹了这么一出。 “挺有意思的，说不定之后我们还要让他帮忙找人呢。” 张建国是真觉得林牧之后可能帮上忙，有时候这些顽主找人，真要比公安省事儿的多。 没错就是顽主，而且看起来，这林牧还是顽主里领头的那几个。 “好了，这个以后再说。” 江涵这时候打断了两人的寒暄，将话头拉回到了案子上： “冯局，我们先去最近的招待所看一下，然后再回来审讯你看怎么样？” “也好，最近的招待所离我们局不到一百米，江副你们可以带上行李过去，过来出差的同志我们都是安排到那里休息的。” 冯局没有片刻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虽然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他不觉得真会有犯人傻到住在市局边上的招待所。 那不叫藏的深，那叫自投罗网！ 说完就带着江涵他们一行人，朝着招待所走去。 “冯局，我觉得林牧发现的线索，可以重点关注一下。 那个人能这么快找到马二，说明他对马二的情况非常了解。 这不是楚大二一个扫地的工人可以做到的，一个扫地的工人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走往招待所的路上，江涵也没忘了分析案情。 “嗯，我很怀疑楚大二已经遇害了。 根据季飞交代的情况来看，除非万不得已伙夫是不会暴露身份离开保城的。 买凶杀人的事情能被林牧这么简单的查到，就说明楚大二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隐藏身份，这一点就可以确定他不是伙夫。 很有可能，他和马二是同一类人，做这些都是为了钱。” 冯局和江涵想到一块儿去了，但就是这种猜测，才让他觉得棘手。 想要找到一个已经失踪四天的成年人可不容易，而且还是生死未卜的那种，谁也说不准这个人会不会已经在深山老林里埋着了。 就两人说话的功夫，众人已经走到了招待所门口，两人也就暂时中断了案情的交流。 “小草，这几位是四九城来的同志，开两间房。” 冯局笑着对柜台里的登记员说道，江涵配合的递出了介绍信。 “这里登记一下名字、地址，登记好上楼左转第二间、第三间。” 苗小草将登记本和笔往江涵面前一放，这才对冯局说道： “冯叔，要是你们早来半天，我都开不出两间房来。” “哦？今天刚有人退房？” 冯局顺着话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是廊市机修厂的同志，不过我听他说话就是我们保城这儿的，没准就是从我们保城出去的，说话可有意思了，在我们这里住了有好几天了。” 苗小草说着说着还笑了起来，显然这个退房的确实是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廊市来的？保城口音？他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刚刚登记完的张建国猛然抬头，急切询问。 江涵同样也是一脸急切的想要询问，不过被张建国抢了先。 “三天前住进来的，不过我看他应该在别的地方住过，不是直接从廊市过来的。 他身上没有味道，衣服也很干净，来的时候不像是赶过路的样子。” 苗小草知道这些都是公安，二话不说就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他登记的信息呢，之前住的是哪间房？” “他之前住在上楼左转第二间，信息我要找一下。” 苗小草说完就快速翻找了起来。 “江副，我先上去。” “好，你先上去看看，江澈也一起去，一切听建国的。” 得到江涵的同意后，两人快速上了二楼，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冯局也没有阻拦。 “就是这个。” 两人刚刚上楼，苗小草也找到了登记信息，指着登记本说道。 江涵和冯局两人看到名字的时候一下沉默了，倒不是名字有多少惊世骇俗，而是这字写得他们根本看不懂。 只能勉强看出这家伙姓林……嗯……也可能姓木，叫木榕什么，最后一个字是死活看不懂了。 这种情况到不是苗小草工作不认真，实在是这年头很多人能写出自己名字已经是扫盲班的功劳了，要苛求人家名字写的端端正正，实在是有些为难人了。 当然，这个家伙是真的不会写，还是故意写成这样的，还有待考证。 就在这里两人使劲辨认的时候，上楼的张建国已经有了发现。 “江澈，你去把招待所的同志和你师傅他们都喊上来，我怀疑这家伙把什么东西藏在床里了，要一起把床从房间里搬出来，免得破坏其他痕迹。” 第335章 床都快被掏空了 “有把握吗，动床的话房间里这些东西也必须要动。” 江涵指着门口的毛巾架和床尾的脸盆架子说道。 张建国想了想，抓过江澈手里的螺丝刀和锤子，放在床边的地上。 抱起床上的被子和褥子，卷起来递给了站在门口的江澈。 “那就拆了拿出去，床骨里肯定藏了东西，必须把床拆开。” “小草，你记录一下，床铺的损坏我们市局会进行赔偿。” 冯局见他言之凿凿，转头和苗小草说道。 “行，有人陪就行。” 苗小草点点头，探头探脑的朝屋里看。 一天天在前台站着别提多无聊了，好不容易能看个热闹，她是一点细节都不想错过。 而且她也想看看，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家伙，在他们招待所留了些什么东西。 而此时张建国已经将床板掀起来靠着放在了墙边，用手里的一字螺丝和榔头一点点的拆起了床骨。 很快就把床头这一侧的两条腿连着床头一起卸了下来，就在张建国拿着床头板递给众人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江涵和冯局已经看到了藏在床头板底下位于正中间位置，人为挖出来的缺口。 将床头板拿到走廊里放下后，两人便立刻开始掏起了这个洞。 而掏出来的东西，也没有辜负他们的预期。 那是两小捆用布条捆起来的十块，以及被卷成圆柱形的一张小纸条。 “建国，有发现了！” 江涵第一时间冲着还在忙活的张建国喊道，随后展开纸条念了起来： “小柔，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保城了，带着这些钱养好我们的孩子，我会在这些钱用完之前和你联系。” “咦……抛妻弃子就抛妻弃子嘛，还写的这么冠冕堂皇的，怪不得你们要抓他呢。” 苗小草听完纸条的内容，忍不住吐槽道。 “呵呵，我们倒也不是因为这个找他的。” 冯局尴尬的说道，见张建国拿着两根床骨走了过来，立刻伸手接过。 下意识看了翻看了一眼，结果又看到了四个比之前床头板上小一号的洞，一根床骨两个，居然还显得有些对称。 将横岗里的东西掏出来之后，又是四小捆钱，以及两张小纸条。 只不过，在将小纸条摊开，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纸条上除了称呼变成了‘白白’和‘秋儿’其他是一个字没边，好家伙这流言居然还是量产的，也不怕过来找钱的人摸的时候摸错了，看到别人的名字。 “终于拆完了，这家伙四边没一边放过的，我手里这个叫‘阿菊’留了三捆钱。” 张建国提着床尾板，手握纸条和钱，慢悠悠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而原本放着床的地方，此时只留下了一块靠在墙上的床板，以及没了床遮掩，暴露在阳光中散落在床底的木屑。 刘光天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说道： “怪不得他要住三天呢，原来是在屋子里扣木头呢。” “不知道别乱说，有把螺丝刀，把这些洞扣起来也就一两小时的事儿。 这家伙住在这里，是盯着我们呢，要是我们没把他找出来，他估计能换个身份继续留在保城。 退房估计是看到我们来了，觉得情况不对才退的房。 这个家伙警惕性很高，我刚才进屋的时候看过，除了必须要动的脸盆架子、毛巾架子这些，其他地方衣橱床头柜什么的他都没有碰过，三天时间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了。” 张建国没好气给了刘光天背上一下，将屋内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的冯局脸色一下黑成了锅底，全力追捕的团伙头目，居然一直都躲在他们眼皮子地下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亏他之前还想着没人会蠢到自投罗网，没想到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一个，他气的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有发现其他线索么？” 江涵倒是没那么大反应，而是沉着脸继续问道。 只有这些的话，想要抓到人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没了，只有这些，不过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住在这里的人就是伙夫了。 季飞说过，伙夫在城里有好几个情人和孩子，我想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张建国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草还要你配合我们，去局里一趟，描述一下他的长相。” 冯局平复好了心情，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苗小草能记住那个人的长相，再发画像对伙夫进行通缉了。 “好，好的。” 凑热闹凑的好好的苗小草，没想到会突然扯到自己头上，干巴巴的应声道。 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被公安这么重视的逃犯，要是知道了自己暴露了他的长相，不会来报复她吧。 不过想到自己家离警属大院不远，自己工作的地方又离市局这么近，她一下又不怕了。 一行人走出招待所的时候，心情和来时截然不同，江涵和冯局一时间也没了讨论案情的心思，整个队伍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张建国跟在江涵身后，低着头回想着季飞在空间里交代的信息，想要从中找出伙夫会逃窜去哪里的线索。 忽然就感觉到有种被人注视着的不适感，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下一秒，他就和巷子里的高瘦男子四目相对。 两人都是愣了一下，旋即张建国就冲了出去，而巷子里的男人转身就跑。 一切发生的极其突然，等江涵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建国已经冲进了小巷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小草你先去局里。” 冯局只来得及交代这么一句，就和众人一起冲进了小巷子。 伙夫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哔了狗一样，他就是在给情人留了信之后，想要回来看一眼情况，莫名其妙的就被发现了，这公安是属狗的么？！ 直到冲进不远处的死胡同，他才松了一口气，加快速度往前冲了一段，左右一个借力，就飞跃上了墙头。 只要翻过这里，他就安全了，那些公安绕道追过来的时候，他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了去了。 然而，正在飞跃的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张建国熟练的卸下了他的四肢，不屑的啐了一口。 花里胡哨的，翻墙就翻墙还左右在墙上踩两下，弄得谁翻不上去似的。 第336章 痴心妄想 被张建国提着走出巷子的时候，路过的行人陆续围了上来。 好在江涵和冯局这时候喘着粗气带人赶了过来，这才让路人散开了一点。 原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既然是公安抓人那就没事了，就是不知道被提着的这个人犯了什么事，能让公安出这么重的手。 “建国，这个人……” “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就是伙夫了，胆子是真够大的。 刚才我们从招待所出来，我随便往巷子里看了一眼，就和他撞了个对眼。” 张建国提着人，轻描淡写的说道，心中却是心情大好。 他还想着得靠画像通缉找人，没想到一转眼就把人给抓到了。 被提着低着头装死狗的伙夫，听到他这话想死的心都有了，什么叫对上眼了，合着就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被你逮着了呗。 他就是犯贱回来看一眼，直接出城逃了多好。 “好好好，我们赶快回去，让小草和季飞认认人。” 冯局好不容易把气喘匀，这一激动又有些开始喘了，只要人抓到了，他就不用担心有太大的责罚。 同时，也不用担心让人跑了，会对多少家庭造成影响了，这是他这几天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 而江澈、虎子、刘光天三人，看向张建国的眼神就和看神仙没什么两样。 这一刻他们对张建国的崇拜达到了顶点，其中心绪波动最大的还是刘光天，他忍不住在想，要是院子里的人知道师父做的这些事情，谁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 不行，等他回去了，一定要想办法说出来，还得让易中海那个老绝户也知道。 得让这些人知道怕，别总用打些小算盘，让师父心烦。 几人带着伙夫回到市局的时候，苗小草正咬着嘴唇想着怎么告诉公安调整画像。 苗小草从透过打开的门看到几人提着人回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说道： “就和那人挺像的，照着他画就行了。” 正在画画像的公安手中动作一顿，往门外看了一眼，又和苗小草对视了一眼。 这位姐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这是犯人都被抓住了，他们还折腾个什么劲啊。 苗小草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急匆匆的跑上去说道： “冯叔，你们这么快就把人抓到了啊，就是他我不会认错的。” 冯局眉开眼笑，这下稳了苗小菜亲自认定了。 “小草，这次麻烦你了，你快回去上班吧。” “……。” 苗小草呆呆的点点头，随后一步三回头冲着几人看。 没想到冯叔上来就是催她回去上班，好歹和她说说这人是怎么抓到的啊。 热闹只看了一半，这让她心头就和猫抓似的，之前人没抓到她还多少有些担心，现在人都抓到了，她就只想着怎么能把热闹看全乎了。 张建国几人可不知道有个小姑娘这种时候还想着看热闹，提着人就走进了季飞的审讯室。 江澈在江涵的示意下上去摇醒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季飞，张建国则是把人往上提了提，让伙夫的脸出现在了季飞的视线之中。 刚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季飞，忽然看见面前的大脸盘子，惊的往后一仰下意识的说道： “麻杆你怎么在这里。” “呸！长脚你不得好死！” 伙夫一口浓痰吐到了季飞身上，眼中充斥着恨意。 他之前还以为是癞皮狗把他的消息告诉的公安，没想到是长脚这个一直说义字当头的家伙出卖的他。 要是有机会出去，他一定把这个叛徒弄死！ “季飞，这就是伙夫没错吧？”张建国笑着确认道。 “没错，他就是伙夫，同志我算不算是立功了？” 季飞连连点头，一脸希冀的问道。 “算，当然算，我们会把你的立功行为记录下来的。” 冯局心中石头落地，脸上的笑容彻底绽放。 鬼知道这些天他经历了什么，现在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在得到季飞的确认之后，几人提着伙夫去其他几个审讯室里溜达了一圈，顺利击溃了其他人贩子团伙成员的心理防线，这才带着伙夫进了空余的审讯室。 张建国粗暴的将伙夫被卸下的四肢按了回去，快速将他在椅子上捆好。 任由伙夫在椅子上惨嚎了十几分钟，等他安静下来后，这才开始了审讯。 “姓名？” “木榕。” …… “你和木匠是怎么联系的，木匠现在在哪里？” 例行询问过后，张建国第一时间询问起了木匠的信息。 “你们连木匠都知道了，看来我不是第一个被抓的。 公安同志，我知道我肯定是死罪，我就一个条件，能不能别去打扰我女人和孩子，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有什么事情你们问我就好，我一定如实交代。” 木榕说完一脸祈求的看着审讯的几人，他知道自己总有这么一天，所以他从来不让身边人掺和自己的事情。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做的这些，不会牵连到她们。 “不去走访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可以答应你不将她们存在公布出去。” 冯局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木榕还算可以接受条件。 得到了这个答复后，木榕释然的笑了，随后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他给自己女人孩子留下的可不止招待所里这些东西，靠着别的几个地方的钱，他的几个孩子想来可以顺利长大吧。 只是木榕不知道的是，他这个想法注定是要落空了。 乱搞男女关系本身就是在犯罪，他那几个姘头都是要被抓起来教育的。 当然，他想着自己的几个孩子，其实没一个是他的。 谁让他找的都是有夫之妇，而且还都是再嫁的寡妇，这种心思活络的女人，早就突破了底线，可不会真的只有他一个姘头。 只能说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做了人贩子还想后代安好，简直是在做梦。 而结束了审问的张建国，看到案卷里木榕几个姘头的名字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看来何大清在保城过的确实是不那么如意啊，就是不知道何大清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第337章 谨慎的木匠 抓到伙夫后，张建国等人在保城市局吃了个晚饭就上车连夜赶回了四九城。 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林牧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过来和张建国好好喝了两杯。 张建国对林牧这个人，感观还不错，若是伙夫没有自投罗网，他感觉要抓到人十有八九得靠林牧的人脉。 永远不要小看这些顽主的能量，不管是什么时代，顽主、纵跨说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废物，这些人多少都有些诗情画意、少年意气在身上，并不是所谓的流氓地痞街溜子。 就像林牧自己说的，查案公安是专业的，但年轻人里他才是领头的。 “没想到木匠居然就躲在四九城里，也不知道他让伙夫多转一手想做什么。” 王队翻看伙夫的供词，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说这样能转移他们的视线，但也增加了暴露的风险，完全是得不偿失的做法。 “为了争取时间。” 江涵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沉声说道： “我们回去至少要一晚上时间，等我们回到四九城，木匠肯定已经藏起来了，想要抓到他，难了……” “我也是这个想法，保城这边肯定有木匠的人给他通风报信。 木匠这个人做事，不像是人贩子团伙里的人，他更像是一个敌特，谨慎又狡猾。” 张建国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景色，语气凝重的说道。 哪怕是伙夫这个和木匠联系最多的头目，也从没和木匠打过照面，都是先将人带到指定地点，第二天再去取钱。 而能让伙夫答应这种先给人再收钱的方式，木匠并没有做太多事情，只是将价格提升了两成。 多花两成的钱，能不让自己暴露的同时，也能让人贩子团伙这些人能优先满足自己的需求，只能说木匠这个人非常懂得钱要怎么花才能利益最大化。 “建国，你怀疑木匠要那些小女孩，是为了从小当做敌特来培养？” 江涵语气凝重，之前在四九城听完季飞的供述时他心里就有猜测。 只不过当时信息不够完善，他并没有将这个最坏的猜测说出来。 然而在伙夫这里得知了木匠这些行为后，他不得不承认这种猜测才是最合理也是最有可能的。 “那些被买走的小姑娘总要有合理的去处，木匠这些年买了这么多小姑娘的，总会留下痕迹的。” 张建国没有接话，而是思索起了木匠会将这些小女孩如何安置。 只要能找到这些小姑娘的去向，木匠也就无处可藏了。 “这些小女孩可能不需要他来安置。” 王队此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的说道。 江涵睁开了眼，张建国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两人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江副、建国，你们还记得之前邱木生那个案子么，那个被江澈击毙的郑大妈的几个儿子都有好几个女儿。” “当时调查的时候发现，这些女孩都是领养的。 那时候我们只以为这些孩子是他们为了伪装，用不正当手段买来的孩子。 因为没找到孩子的父母，这些孩子都被送去了福利院。” 王队说的这些，张建国和江涵都不知情，抓到人之后两人都没有关注案子的后续，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情况。 “老王，你是说这些孩子都是木匠提供给他们的？”江涵皱眉问道。 张建国则是摇了摇头，要真像是王队猜测的这样，当时他在梦中询问郑大妈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个事情了。 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罢了，不然哪怕他这边漏了，公安这边应该也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才对。 “嗯，我怀疑不是提供，而是正常的交易，哪怕是买孩子的敌特都不知道木匠的身份。” 王队说完还在心中补了一句，如果两人之前的猜测正确的话。 “这……” 他这个分析把江涵和张建国都说的沉默了，不是说没有这种可能，而是这种情况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要真被他说中了，那这个木匠在敌特之中的身份…… “江老哥，福利院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 张建国沉吟片刻，犹豫着问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木匠的手伸不进去的。 福利院那边管理的很严，我们内部出问题，福利院的管理都不可能出问题。” 江涵言之凿凿的说道，毕竟福利院那边有警卫团的人会定期去调查，大家都很清楚这些孩子是最容易被动手脚的。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所以暗地里组织上对福利院的关注从来没有少过，只不过大部分人不知道而已。 “福利院没可能，别的地方也藏不下这么多孩子，除了王队说的办法，好像没别的可能了。” 到了这时候，哪怕再不可思议张建国也必须相信王队的猜测了。 木匠收来那些孩子，就是提供给潜伏下来的敌特的。 只不过如何交易的，现在还不得而知，肯定不是上门推销就是了。 想着想着，张建国忽然想到徐兰花提到的黑市上的男子，沉声说道： “这么说起来，给花姨提供手雷的，很有可能是木匠的人。 对花姨他们的行踪了解的那么清楚，不是人贩子团伙内部的人很难做到。” “很有这个可能，回去之后老王你和建国去一趟福利院，看看能不能从那几个孩子嘴里问出点信息出来。 我带人去一趟街道办，进行大规模排查，把这几年领养孩子的家庭都给找出来。 这么多孩子，我就不信他能一点尾巴都不留下。” 江涵立刻做出了安排，两人应下后便各自休息了起来。 回到四九城之后，还有硬仗要打，必须要养精蓄锐才行。 …… 另一边，轧钢厂厂长办公室内。 李厂长放下电话，脸上的谄媚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震惊。 他知道张建国厉害，却不知道张建国能这么厉害。 刚才的电话是警卫团那边直接打过来的，说是要派人过来交流学习了，这个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还好他看的清楚，之前和张建国一直相处融洽，不然只要张建国在警卫团的人面前随便说上两句…… 第338章 建立学科的构想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两辆车缓缓停在了四九城市局门口，江涵等人缓缓从车上下来，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抹不去的疲惫。 这一趟去保城实在是太折腾了，连续两天晚上都在车上度过，几乎没怎么睡着过。 “江副，王师傅知道你们早上回来，一早过来做了一笼包子，你们先垫一口。” 刚进市局，二队队长就迎了上来，带着众人往食堂走。 听到有热乎的包子吃，众人身上的疲惫消去了些许。 江涵揉着眉心，轻声问道： “城里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有，不过警卫团有三个同志过来了，说是去轧钢厂保卫科交流学习的，知道我们也有人在轧钢厂交流学习，先来局里和大家见个面。” 二队队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叫一个一言难尽。 警卫团是冲着谁去的，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以前从他们这里抢刑侦人才就算了，现在连他们的外援都抢，真是脸都不要了。 “别这副样子，把人招待好了，这是好事。” 江涵说完就把二队队长打发了，让他去接待警卫团的人。 随后才笑着对身边的张建国说道： “你那个本事，别说是我们了，警卫团的人看的都眼馋，要不在轧钢厂休息两天？” “让我看着你们忙啊，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张建国拍了江涵一下，随后轻声说道： “我这个本事不是一天两天能教的会的，等这个案子处理完了，我再去和警卫团的同志商量商量。 看看能不能配合他们，把这个归纳一下，系统的把我会的这些写出来。” 国内犯罪心理学的建立是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之前并没有这方面系统的传授，都是靠着师傅带徒弟的方式来传授这方面的经验。 如果能借着这次的事情，提前把这个学科建立起来，对公安系统是有很大益处的。 当然，张建国也非常想看到，以后学这一学科的人，能在书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就是了。 江涵点点头，笑着说道。 “你有打算了，我就不多说了。一会儿多吃几个包子，王师傅做包子几个月都遇不上一次，你今天是有口福了。” 说是多吃几个，其实也吃不下多少，王师傅做的包子分量十足，哪怕是张建国的胃口也就吃了六个，江涵等人更是吃了三个就完全吃不下了。 不过张建国也不得不承认，王师傅做的包子确实是好吃，哪怕是他现在的手艺也做不出来这么好吃的包子，只能说术业有专攻了。 吃完包子，张建国和王队就打算去福利院了，不过走到市局大厅的时候和二队队长以及警卫团的三个同志撞了个正着。 “建国、老王，刚回来就要出去啊，不在局里休息一下？” “尽早把案子查清楚了尽早安心，现在让我们休息，我们休息的也不安生，你们这是？” 王队掏了掏口袋，发现烟早就在路上抽完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没烟了吧，回来还我啊。这几位是警卫团的同志，我出来送一送。” 二队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荷花丢给王队，随后给身后三人介绍道： “这位就是张建国同志，老王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王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利队，没想到你们警卫团这次会让你带队去轧钢厂交流学习。” 王队随意打了个招呼，心中却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次来的会是他。 “哈哈哈，团里就我最闲就派我过来了。张建国同志久仰大名，我叫利光荣，这是刘胜，这是韩之一。” 利光荣打了个哈哈，伸出手和张建国握了一下。 “利队客气，你们能来我们轧钢厂交流，是我们轧钢厂的荣幸，希望接下来利队能多多指正我们的工作才是。” 张建国说了句场面话，就退到了的王队身后。 他和警卫团这几个外人，在市局里说和市局不相关的事情，怎么都有些不合适。 利光荣显然也是这么觉得，和王队闲聊两句后，便笑着说道： “我们还要去轧钢厂报到，就打扰你们办案了，轧钢厂见。” “轧钢厂见。” 打过招呼后，几人并肩走出了市局，便各自朝着目的地而去。 “建国，你不要看利光荣这个人笑嘻嘻的，查起案子他比谁都疯。 这次案子结束，你要是想休息休息，就别想不开找他一起办案。” 骑出去一段路后，王队忽然出声提醒道。 “诶，我记着了。王队你和我说说呗，他之前怎么折腾你了？” 张建国饶有兴致的说道，王队既然会这么说，肯定是在利光荣那边吃过亏啊。 “别提了，之前协同办案的时候，被他拉着七天睡了不到十个钟头，饭也是东一口西一口的带着走，吃的还都是素饺子。 我们队的人被他折腾的够呛，等利光荣到了轧钢厂，留在轧钢厂里的那些人都得跳起来。” 王队回想起那段日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拼命放在别人身上是夸张，放在利光荣身上就是写实，多来几次他感觉自己的折寿。 “……，那是够拼的，啊哈哈哈……” 张建国干笑两声，打定主意只和利光荣谈学科，绝不和利光荣谈破案。 他说王队这种工作狂怎么会提醒他呢，合着是遇上更疯的了。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二十来分钟后终于是到了福利院。 王队出示了证件后，就在福利院院长的带领下在院子里见到了那四个从敌特家里救出来的孩子。 在院长的介绍下，张建国知道了四个小女孩年纪差不太多，两个五岁两个六岁，看着都是干瘦干瘦的，显然之前的日子过的并不是太好。 此时四个孩子，正在和小伙伴玩闹，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灿烂。 张建国阻止了院长把孩子叫过来，而是在一旁和两人一起静静的看着孩子玩耍。 “院长，她们几个来了院里之后表现的怎么样，能适应福利院里的生活吗？” “她们都是好孩子，就是从来不哭不闹的，不知道以前受了多少苦。” 第339章 意外收获，江澈你小子死定了。 “苦难都已经过去了，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王队看着眼前玩闹的孩子嘴里微微发苦，像是在安慰院长，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是他们工作不到位，才让这些孩子受了本不该承受的苦难，如今更是连孩子的父母都找不到，只能把人送来福利院。 “小时候的苦难没那么容易过去，我们能做的是尽量让这些孩子感受到温暖，让他们从以前的苦难中走出来。” 院长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慈爱和怜惜。 伤害一旦造成，是很难抹平的，有些孩子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些苦难之中，她见过太多这种事情了，所以从来不相信什么苦难已经过去的话。 但也是因为见过太多，她才更加疼爱这些苦命的孩子。 “院长，她们来了院里之后，有说过关于她们亲生父母的事情吗？” 张建国轻声问道，目光则是一直停留在那几个孩子身上。 “没有，我问过她们，她们都没有什么印象。” 院长摇了摇头，她并不觉得这几个孩子能找到父母。 她们被拐的时候年纪太小了，根本记不住事。 还有她们都是女孩子，估计她们的父母都已经放弃找她们了。 不是她重男轻女，而是现在重男轻女是普遍现象，如果家里丢的是男孩子，家里人能坚持寻找好几年，但丢的是女孩的话，家里很有可能只是寻找个把月就放下了。 没有奇迹出现的话，这几个孩子这辈子都很难再见到亲生父母了。 张建国点点头，双手环胸继续看起了孩子们玩闹。 不过这一次，虽然眼睛睁着，意识却已经进入了空间之中。 很快他就在这几个孩子的嘴里，了解到了她们被拐走之后的情况。 或许这几个孩子都记不太住那时的情况，但只要这些记忆存在，张建国就能通过空间把这些情况询问出来。 就在他得到想要的信息，准备退出空间的时候，忽然发现空间之中多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灵魂。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之前被他抓到的邱木生，而他的头顶上赫然显示着转化率。 也就是说，邱木生已经死了，然后被空间捕获了。 这样看来，捕获灵魂的条件不是他之前猜测的亲手击杀，很有可能是他的行为在对方死亡这件事情上的占比。 这么说起来…… 江澈你小子被罚的该啊！ 虽说不知道那个郑大妈身上有什么技能，但一想到到手的鸭子因为江澈那一枪飞了，他就气的牙痒痒。 不过现在不是生气这个的时候，张建国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就退出了空间。 随后轻声对一旁的院长说道： “院长，我们能和孩子们聊两句吗，在这里就行了。” “可以，不过我希望你们能照顾一下孩子的情绪，孩子并没有做错什么。” 院长早就猜到了两人的来意，并没有拒绝。 她很清楚，能在这里询问，比预想中的将孩子带去屋里询问要好太多了，也是对方能为孩子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不一会儿，院长就带着四个小姑娘来到了两人面前。 四个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叔叔，好在并没有躲到院长的身后。 张建国从空间里掏出了四颗奶糖，蹲下身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柔声说道： “小朋友们，我是你们院长妈妈的朋友，有些问题想要考考你们，只要你们回答了，这些就是奖励哦。” 有那么一瞬间，张建国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诱拐孩子的怪蜀黍。 “叔叔，大花已经六岁了，知道你是公安叔叔，不是院长妈妈的朋友。” 站的离两人最近的小姑娘，鼓足了勇气说道。 这话一出，惹得一旁的王队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没想到在犯人那里无往不利的张建国，居然在小姑娘这里吃了瘪，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咳咳，那大花你能不能告诉叔叔，你去以前的院子之前，还在哪里呆过吗，还记不记得那个地方周围有什么东西？” 张建国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没想到六岁的小姑娘已经知道公安了，是他小看小孩子了。 “在别的地方呆过的，二花也和我在一起，周围都是墙窗户都没有，我就记得那时候每天有好香好香的味道。” 大花的手不断搅动着衣摆，努力回忆着早已模糊的记忆。 就在她说完之后，站在她身边的小姑娘，站出来大声说道： “二花知道，是油的味道。” “二花真棒，大花也很厉害呢，这两颗糖是叔叔给你们的奖励。” 张建国把手里的糖分给了两个小姑娘，还伸手想摸一摸二花的头，却被小姑娘躲开了，惹得一旁的王队又是一阵偷笑。 “叔叔，我和芳芳也闻到过油的味道，而且是一直都有油的味道，不过我们没见过大花和二花。” 看到大花二花拿到了糖，一直牵着妹妹手的小姑娘，怯生生的说道。 她的声音很小，不过说出来的话周围的人却是听的很清楚。 “是这样啊，这个也很有用呢，真棒。” 张建国夸了小姑娘一句，将手里剩下的两颗糖递给了她和她的妹妹，随后起身对院长说道： “院长打扰到您和孩子们了，我们就先走了。” “这样就行了吗，不会影响到你们工作吧？” 院长有些担心的问道，他们只是进行了这么简单的询问，怕不是担心惊到孩子，没有把该问的问题问完。 “这样就足够了，院长您不用担心，孩子们很厉害呢。” 张建国低头对几个孩子微微一笑，又和院长点头示意后，和王队一起离开了福利院。 待到骑着车离开一段距离后，王队才出声问道： “建国，是榨油厂吧，只有那边周围会一直有油的味道。” “嗯，应该没错了，而且是离榨油厂很近的地方，说不定就是在榨油厂内部，排查的范围可以缩小了。” 张建国回忆着孩子们在空间中的描述，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地方就是在榨油厂内部。 只是，榨油厂这种工人进进出出的地方，孩子能藏在哪里呢？ 第340章 榨油厂家属院 “确实可能在榨油厂里面，不然孩子们不可能一直能闻到油的味道。” 王队同样认为是榨油厂内部出了问题，哪怕这个猜想有些荒谬。 虽说暂时想不到拐子是怎么把孩子藏起来的，但孩子们既然有着相同的经历，就说明不是孩子记错了，而是这种看上去荒谬的事情确确实实发生过。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先回局里再说。” 张建国摇了摇头，他总觉得是他们的想法走进了死胡同。 拐子再怎么嚣张，都不可能把孩子藏在榨油厂才对，哪怕是藏在地下也不太可能。 毕竟四九城周围的榨油厂都不大，榨油的工人又多，把孩子藏在那里，肯定会有预料之外的意外发生。 王队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反驳，而是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对不对查过就知道了，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两人回去的速度很快，江涵下命令的速度更快。 半个小时之后，在江涵的带领下，张建国、刘光天以及一队的众人就已经来到了离四九最近的榨油厂。 接到通知的厂长，此时已经和书记一起在门口等待着众人的到来。 “林厂长，马书记打扰了。” “诶，我们都是在为了建设奋斗，说这话就见外了。 客气话就不说了，我们厂不大，就由我和马书记带着同志们一起检查。 江局你们检查的时候也给提提意见，排查一下我们厂的安全隐患。” 林厂长乐呵呵的说着，带着众人朝着厂房走去。 “互帮互助应该的，榨油厂除了这几间厂房，还有其他房子吗？” 江涵看到眼前说是厂房，其实只有两间是房子，另外两间只能说是棚子，毕竟有两面连墙都没有，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放着的两个巨大的石碾子。 “还有两间仓库，是用来放榨出来的油的，为了运输方便建在大陆边上，江局你们过来的时候应该见过。” 林厂长朝众人来时的方向指了指，带着众人走进了榨油的厂房。 “我就说我们还没到厂里，隔着老远就闻到油香了，原来仓库在鲁班上。 林厂长，能问一下这油香味一般能飘出去多远么，仓库就建在路边不安全吧？” 王队一脸恍然脑中有个想法窜了过去，下意识的询问过后却如何都想不起那灵光一闪了。 “油刚榨出来的时候，香味能飘出去很远。 具体多远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们厂这些榨油的工人，每天都带着油香味。 工人家里都是这个味道，他们走到哪儿油香味就能飘到哪儿。” 林厂长开了个玩笑，没让话掉在地上。 心中还有些埋怨，这位公安同志问的叫什么问题，油香能飘出去多远他哪儿能知道，这不是为难人么。 然而就是他为自己解围的话，却是点醒了在场的两人。 王队转头和张建国对视一眼，均是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榨油厂家属院！ 肚子里长期缺少油水的人，对于油香味是非常敏感的，其中以小孩子最胜。 如果孩子被藏在榨油厂的家属院中，一直能闻到油香味就太正常了。 不过哪怕有了猜测，榨油厂这边也不能放过，在厂长和书记的带领下，众人将榨油厂翻了个底朝天。 结果暗室、地道没有找到，倒是查出了有人偷偷带油出去，用的还是两层的暖水瓶。 经过商量后，这件事情由榨油厂自行处理，不过会由上级对各个榨油厂进行通报，杜绝类似偷盗行为。 大鱼没抓到抓到了偷油的老鼠，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因为厂里出了这种事情，林厂长和马书记自然是没办法陪着众人去家属院走访了，最后派了个榨油师傅陪着众人走这一趟。 家属院离榨油厂不远，骑车过去也就十来分钟的路。 张建国在见到榨油厂家属院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来对地方了。 从榨油厂出来一段路后，能闻到的油香味就很淡了，中间一段路的时候油香味甚至已经消散了。 但来到家属院周围，还没有靠近就又闻到了淡淡的油香味。 “领导，这一块儿建起来也就十来年，住在这里的不光是我们榨油厂的，还有东边那个榨油厂的工人。” 刘师傅下车后，就给众人说起了这一片家属院的来历。 说是家属院，但真要说起来，其实应该说是一个小村庄，一眼看去总共不过四十来户人家。 “还有别的榨油厂的工人啊？” 刘光天有些诧异的问道，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这倒是不怪他，在轧钢厂家属院住了这么些年，他一直以为家属院就是一个厂一片儿，就没见过还有混着来的地方。 “我们这些小厂不比城里的那些大厂，不和其他厂子一起房子根本建不起来也批不下来。 好在都是榨油厂的工人，谁也不嫌弃谁，就是年轻人隔三差五总干仗，怎么劝都劝不住。” 刘师傅习以为常的解释着，说起家属院里那些年轻人的时候忍不住摇了摇头。 “那家是咱们厂的吗，刘师傅？” 张建国没有去听两人的对话，进了家属院范围后，就一直在观察着各家的情况。 观察许久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正打算收回目光等走访的时候一家家仔细看看，就看到了不远处看着没什么烟火气的屋子。 “我看看。” 刘师傅顺着张建国指着的方向看去，愣了一下说道： “那是我住的屋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张建国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不过还是问道： “刘师傅你是一个人住？” “嗯，这几年一直是一个人住着，我媳妇儿前几年病死了，我们两也没留下个种，就一直这么过着。 同志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就先从我家开始查，反正都是要去看的。” 刘师傅说的随意，但脸上却有着抹不去的悲伤。 很显然对于这些往事，他并没有说的那样轻松。 “那就多谢刘师傅了。” 张建国道了声谢，随后转头看向江涵问道： “江哥，从刘师傅家开始，可以吧？” 第341章 四合院后遗症 “都是要走访的，就从刘师傅家开始吧。” 张建国的提议，江涵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他们这些人里就属张建国的观察力最强，张建国会这么提议，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刘师傅，打扰了。” 张建国冲着刘师傅微微一笑，眼中充满着毫不遮掩的审视。 从刚才开始他的目光就没从刘师傅身上移开，虽说刘师傅掩饰的很好，但在江涵同意的时候，刘师傅的脸色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 这也让张建国更加确定，刘师傅藏着一些事儿。 和四合院里那些人相处久了，张建国对于以退为进、示弱卖惨的话格外敏感，毕竟秦淮茹经常在院里这么说话。 虽说傻柱现在搬出去了，秦淮茹这段日子也没作妖，但习惯还是养成了。 而刚才刘师傅说出来的话，让他有一种面对秦淮茹的错觉。 听了刘师傅那些话，张建国的第一反应不是提起对方伤心事的歉意，而是觉得对方想用这种方式让他主动放弃去他家走访。 现在看来，他的感觉并没有错。 刘师傅并不知道张建国已经盯上了他，和家属院里出来看热闹的街坊打着招呼，带着众人走进了他住的院子。 此时院子里空无一人，家家都是家门紧闭，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刘师傅适时的给众人说起来他们院里的情况： “我们院子就三户人家，都和我一样光棍一条，现在都在上班，要去他们家里看的话，得等到下班才行。” “就三户人家啊，那这边几间屋子一直都空着吗？” 张建国指向被柴火堆堵住门的几间小屋，诧异的问道。 “这几间屋子啊，一直都是用来放柴火的。 刚开始建房子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建的房子根本不够住人。 不过房子建都建起来了，也不能推了，就当分给院子里的人当杂物间用了。 我们几个都是光棍，哪儿有上什么东西啊，就用来放柴火了。” 说起这几间房子，刘师傅解释的格外顺畅，就像是说了无数遍一样。 “刘师傅，能不能让我们的同志去屋里检查一下。 这次案子涉及重大，必须谨慎点才行，希望你别介意。” 张建国歉意的说着，身后一队的众人则是在他话刚问出口的时候，已经朝着那几间小屋子走了过去。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里里外外是柴火。 我们也好久没进屋子了，里面积了不知道多少灰，我觉得还是等大家伙都回来了，一起动手把柴火搬出来，再让同志们进去，一会儿别给同志们累着了。” 刘师傅摆摆手手，非但没有阻拦还贴心的给出了建议。 “让他们动一动，就当是体能训练了。” 王队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话头一转说道： “刘师傅，你家油香味很重啊，我们在门外都闻到了。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别是家里油壶打翻了。” “王队长您说笑了，我们榨油厂的工人家里都是这股味道。 我们几个没婆娘帮着收拾，油味比别人家还要重一点，不过我们都闻习惯了。 说起来这还闹出过笑话呢，周围公社的同志不知道听谁说的，说我们家属院这块每天飘着油香，是在私底下偷偷在院里榨油，隔三差五的就有公社的同志过来打听，想要从我们这里换油回去。” 刘师傅说着家属院这块的趣事儿，在口袋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钥匙打开门锁带着众人进了屋子。 只是刚一进屋子，江涵、王队以及张建国均是脸色一变。 屋里这个气味和温度，他们非常确定在不久之前这屋里有人在活动。 然而，这屋子一眼就能看完，只有一张床和几个柜子，换下来的工装也没挂起来，而是被随意的丢在椅子上。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在他们来之前，屋子里的人刚离开，正好和他们错开。 二是屋里有另一个出口，屋里的人在他们站在屋外的这段时间，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刘师傅也感受到了屋里的不对劲，看到几人沉下去的脸色，小声嘀咕道： “翠芬婶说好今天过来帮我打扫屋子的，怎么衣服都没帮收拾。” 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家里乱大家随便坐。” 说着将椅子上的工装团吧团吧塞进了柜子里，又从床底下扒拉出两个木桩子，立起来放到了桌边。 张建国趁着他忙活的这点时间，靠在墙上进了一次空间。 等到刘师傅放完木桩子，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从空间里退了出来。 张建国走到窗户边，指着院子里的井说道： “刘师傅，家属院这块怎么把井挖在你们院里，平时大家伙都来你们院里打水吗？” “没，那口井没挖好，打出来的水怎么都不干净，大家平时用水都是去大树边上那口井打水。 这口井留着还是因为井里时不时能冒几条鱼出来，没事儿的时候我们就打两桶水碰碰运气，运气好还能添个菜。” 刘师傅随口解释道，不过眼中却闪过惊慌之色。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公安会突然盯上这口井，明明之前他们的都在盯着那几间小屋子还有他这间破屋，不应该啊。 “哦？时不时有鱼冒上来，看来是打井的时候打到暗河了，以前只听说过有这种事，见还是第一见到，我得过去看看。” 张建国胡扯了一句，便朝着院里的那口井走去。 江涵和王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建国会突然关注起那口井，但出于信任依旧跟了上去。 “嗨，就是一口井，没想到扯上什么暗河了，我算是长见识了。” 刘师傅随口附和着，内心却是无比紧张。 虽说他对自己的布置非常有信心，但井忽然被公安盯上，他依旧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很快他就不紧张了，随之而来的是满眼的绝望。 就在他的注视下，张建国将水桶放了下去，就像是早就知道一般，用水桶打了满满一桶水，晃动着井绳用水桶撞开了井边被石砖封起来的暗道。 一切，都完了…… 第342章 木匠最后的倔强 半个小时后。 市局审讯室内。 张建国喝了一口水，笑眯眯的说道： “刘师傅，不对，应该喊你木匠才对，在井边上挖暗道，藏的够深的啊。”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自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木匠也不否认自己的身份，而是一脸淡然的反问道。 只不过他这副样子，配合上被王队揍成猪头的脸，怎么看怎么好笑。 坐在张建国身边的罪魁祸首，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你以为你藏的很好，其实全都是破绽，我们还没进院子的时候，你就在引导我们不去你那个院子。 进了院子之后你有意无意的往小屋子看，也是为了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那几间小屋子上。 不过我到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让你房间里有一种有人活动的感觉的。” 张建国随意说了一些木匠的破绽，随后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过是一些小把戏罢了，那块儿不比城里，经常有闯空门的。 做点布置让那些家伙觉得屋里有人，免得闹起来把你们引过来。” 木匠听到自己有那么多破绽，自嘲的笑了笑，紧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会老实交代的，我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钱，没必要为了这点钱把命都搭上。” “你倒是看的开，既然这样，就说说你这些年犯得事吧。” 木匠看的这么开，倒是让张建国高看了他一眼，这是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就是可惜走了歪路，不然这种人做什么都不会过的太差。 “不急，我就一个要求，不想在这里看到你。 你不会觉得你抓到了我，我会把让你这么安稳的拿到功劳吧。” 木匠盯了张建国好一会儿，忽然嗤笑一声，满是嘲讽的说道。 就仿佛做了这些，成功摆了张建国一道一般。 “哈哈哈哈，也是。” 张建国被他逗笑了，起身拍了拍王队的肩膀说道： “王队，你也听到了，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去休息了啊，这几天可累死我了。” 说完也不顾一脸羡慕的王队，径直走出了审讯室，换了虎子进去继续审问。 “建国，这几天辛苦你了，既然木匠有这种要求，你就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你放心，上报的时候，功劳不会少了你的。” 江涵丢了一根烟过去，就在审讯室外的走廊和张建国聊了起来。 “诶，我又不是公安，这种功劳就是锦上添花，要是可以我倒是想你把功劳揽过去。 江老哥你再往上走一走，以后轧钢厂那一片我可就能横着走了。” 张建国把烟往耳朵上一夹，开了个玩笑。 “还横着走，属螃蟹的啊你。 怎么说，是直接回家，还是回轧钢厂。” 江涵没好气的给了张建国肩膀一下，随口问道。 “得回轧钢厂一趟，警卫团的同志今天刚去轧钢厂，我怎么也要过去打个招呼。 说起这个，让江澈跟我一起回去一趟。 警卫团的同志是指定是冲我审讯的本事来的，这小子脑子不错，让他在边上听着点，以后学起来也方便。” 张建国可没有忘记这小子让自己损失了一个抽取技能的机会，当这小子的老师，才能更好的让这小子记性。 “那就让他跟你回去，要是他不听话，你直接踹就行。” 江涵本就想让江澈跟着张建国学本事，有这种好机会哪里会拒绝，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此时正在整理案件资料的江澈还不知道，他接下来这段时间的命运，已经被两人三言两语的定了下来。 …… 不多时，张建国带着江澈和刘光天回到了轧钢厂。 只是几天的时间，张建国走进轧钢厂的时候竟是生出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张副科长，回来了啊。” 站在门口的岗哨，熟络的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这几天厂子里怎么样？” “嘿，这些天厂里可热闹。杨厂长被外调了，现在咱厂厂长是李厂长咯。 今天警卫团的同志还来我们保卫科交流学习了，一来就跑市局同志那儿去了，也不知道是来干啥的。” “哦？这几天事情还真够多的，我先回科里看看，回聊啊。” 张建国原本只是随口打个招呼，没想到还听到了这么大的消息。 虽说李副厂长即将上位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但他没料到会这么巧，就自己出差这两天这事儿正好定下来。 “师父，我们要不先不回科里，您看这……” 刘光天见师父一言不发的往保卫科走，加快脚步走到师父身边小声提议道。 “不急，招待好警卫团的同志重要，有些事情你看着就好。” 张建国打断了刘光天的话，他和李怀德之间的关系，完全不会因为他当上厂长发生变化。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在根本上发生改变，身后的领导还是那些领导，表面上他也依旧是李怀德手底下的红人。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恭喜李怀德当上厂长可能是件大事儿。 其实这对他们来说，连事儿都算不上。 不过刘光天能过来提醒他这么一句，倒是让他觉得挺意外。 怎么说呢，这徒弟收的没走眼，哪怕是装的，那也得有脑子才能装的出来！ 刘光天听完之后，就默默的退到了江澈身边，跟着师父一路无话的走进了保卫科的会议室。 “建国同志，我们又见面了，案子处理完了？” 几人刚推门进去，利光荣就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就仿佛早就知道几人要进来一般。 “犯人已经抓到了，不过我这个抓人的被记恨上了，非得我不在才愿意交代。 我这不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回厂里看看，把这几天落下的事情处理一下么。 利队你们这是，在和市局的同志交流学习？” 张建国熟络和利光荣聊着，见留在保卫科的这些市局的同志，全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面色古怪的问道。 “哈哈哈哈，我们听说市局的同志在这里交流学习，就过来凑个热闹。 正好碰到几个同志在处理案子，想着都见到了不能一点忙都不帮，就和市局的同志一起没处理的案子给处理了。 就是我们几个都不怎么会写报告，接下来的事情帮不上忙了。” 第343章 再见李怀德 张建国听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懂的，合着利光荣他们三个一来就开始抢活了呗。 不光抢活，还把写案件报告的事情丢给了一队的人。 怪不得所有人都黑着脸呢，这要是能笑得出来就有鬼了。 “留下来的这些案子都是给市局新来同志练手的，王队回来该头疼了。” 张建国故作无奈的扶额苦笑，帮一队留下的这些人找补了一下。 原本怒气冲冲的江澈，听了他这话后，才算是打消了冲上去和利光荣理论的想法。 “是这样啊，倒是我好心办了坏事儿。等王队回来，我好好和他赔罪。” 说着抱歉的话，利光荣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歉意。 紧接着便话头一转说道： “这次过来交流学习，是听说建国同志你在审讯方面非常厉害，哪怕犯人不配合也能通过犯人的行为，审讯出有用的信息，成功击碎犯人的心里防线。 我希望这次交流，建国同志能和我们讲一下这方面的经验，让我们在审讯方面能力有所提升。” 利光荣这话说的非常直接，却意外的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给人一种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感觉。 “我很高兴我的审讯能力得到认可，不过我想有这种能力的同志不止我一个，不知道利队能不能让我们这些人有一个交流的机会呢。” 在来之前张建国就已经想好怎么和利光荣交涉了，目前唯一还无法确定的就是利光荣这些人过来，到底是组织上的意见还是单纯只是警卫团的意思了。 “哈哈哈哈，建国同志你放心，交流的事情已经在准备了。 不过这段日子，还要你多多指教，带带我们这几个门外汉才是。” 利光荣爽朗的笑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很明显刚当完市局苦力的张建国，即将成为警卫团的苦力。 “王队说的没错，我就不该和你聊工作的。” 张建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让刘光天留在这里跟着一队的人进行学习后，便带着江澈一起和利光荣三人离开了轧钢厂。 …… 傍晚，张建国总算是在下班之前回到了轧钢厂。 江澈则是被留在了警卫团，在犯罪心理学的讨论结束之前，都别想回来了。 一回到轧钢厂，张建国就径直去了厂长办公室。 “嘿，我说今天怎么总听见喜鹊叫呢，怎么样这次出差还顺利吧？” 李怀德见到张建国过来，立刻起身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 “事情倒是办的挺顺利的，该抓的都抓住了，就是人折腾的够呛，两天没睡过安稳觉了。 不说我了，恭喜李厂长高升，我这没什么准备，你可别嫌弃。” 张建国从怀里掏出两条特供烟放到桌上，这东西是刚才利光荣塞给他的，正好借花献佛了。 警卫团别的不多，特供烟特供酒这种是真的多，他们讨论的时候是一点没少抽。 “嗨，什么李厂长，出去两天就开始见外了？ 你是不知道，昨天警卫团的电话打到我这里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死。 以后要有什么风声，老弟你可千万记得给我提一嘴，我是真受不了这刺激。” 李怀德看到特供烟眼前一亮，他猜的果然没错，张建国在警卫团那边是挂上号了。 还好他以前从来没亏待过张建国，不然现在怕是要出大事儿咯。 “是弟弟不对，李哥你放心，下次有事儿我一定先和你通个气。 不过这几天，我估计都不会在厂里待着，警卫团那边有点事儿。 采购科这边，怕是还要聂哥帮忙照顾一下。” 张建国这次过来，就是特意来恭喜李怀德的，同时也是来试探试探李怀德的想法。 现在看来，是他多心了，李怀德这种八面玲珑的人物，哪里会那么目光短浅。 怕是在警卫团的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如何和他相处了。 说来也是，要不是这样，也做不到在大风过后还能全身而退。 “这都是小事，采购科这边你放心就是。 我和老杨一交接，厂子里太多事情要处理，我这边就你和你聂哥能帮上忙。 等你忙完了这一阵子，人事部那边你得帮哥哥我多花点心思。” 李怀德一脸苦恼，说着还给张建国倒上了茶。 张建国接过茶杯，摩挲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 随后李怀德也笑了，随后两人绷紧的身子都是放松了下来。 张建国毫无形象的靠在了沙发上，李怀德更是翘起了二郎腿。 任谁过来都看不出来，这里坐着的是轧钢厂话语权最高的两人。 “李哥，我这次出差的太不是时候了，你当上厂长的招待都没吃上，等忙完这一阵，你可得补我一顿。” “小仓库的好东西都是你弄来的，想吃招待让南易做就是了，厂里谁还能有意见了。 人事部就是走个过场，等明年你就是轧钢厂的副厂长，接不接我以前的位置你说了算。 你也别谢我，你要是背后没人帮衬着，我想提你都提不起来。 就像是老聂，他的能力接我之前的位置足够了，但他姐夫不想让他上去，他只能当后勤部主任。” 李怀德没有再打哑谜，而是将所有事情拿到了明面上来说。 “生产总是要有人管理的，聂哥上不去就上不去吧，左右就李哥你一个领导，上不上的也没什么关系。” 张建国调整了一下位置，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了些，才继续说道： “最近风声越来越紧了，咱四九城里抓出了不少敌特，指不定接下来组织上有什么行动。 李哥咱管好轧钢厂的事情就行，其他事情咱就别掺和了。” “听你的，我刚当上厂长，三把火还没烧起来，也没工夫掺和其他事情。 许大茂这个人你怎么看，还有于海棠，这可是你小姨子，宣传科科长总归是要换的。” “让别人上吧，许大茂有点可惜了，我会和他说的。 海棠还是新人，性子也有问题，让她上去对我们不是什么好事儿。” 张建国摇摇头，手上能用的人还是少了点，可惜了这次这么好的机会。 第344章 回四合院，偶遇娄晓娥 “大茂确实可惜了，他那一手放电影的技术，换个人来早升到副科长了。” 李怀德微微摇头，他手底下能用的人也不多。 看到这么一个会来事电影放的还好的好苗子用不了，是真的有些惋惜。 “李哥，我们轧钢厂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种小事。 谁来当宣传科的科长又或者谁来当人事部的主任，其实都无所谓。 你才是轧钢厂最大的领导，哪怕杨厂长留下的人对你有意见，最多也就是点小打小闹。 大家心里都清楚，不管怎么样杨厂长都回不来了，能当上干部基本没有愣头青，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毁了自己的日子。” 张建国并不想在人员调动的事情上多聊，话头一转继续说道： “李哥你知道的，杨厂长外调有太多的巧合在里面了，组织上最近对我们轧钢厂肯定会重点关注。 特别是生产这方面，不说比之前好多少，至少不能比杨厂长在的时候差才行。” “我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车间主任那边只要不给我闹什么幺蛾子，我不会去动的，一切以保证生产为前提嘛。 至于以前的事情，那都是小事，舌头和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更别说是人了。” 李怀德轻描淡写的将以前和车间主任之间的冲突一笔带过，毕竟他从来没想过做什么秋后算账的事情。 做人不能他锱铢必较，特别是坐到他这个位置的时候，什么都去计较只会不断树敌，最后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不能彻底斩草除根，最好选择和气生财，想要立威的时候只需要杀几只蹦的最欢的猴子就行。 “李哥，你还记得王德辉么？”张建国笑着问道。 “就怕他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这个头不是那么容易带的。” 李怀德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击着，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 虽说之前听张建国说过王德辉的态度，但他依旧无法确定对方愿不愿意当这个靶子。 这事儿要是办砸了，影响可不小。 “王德辉是个聪明人，哪怕是不答应，也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 说出去对他没好处，不说他依旧是一车间的车间主任，说了他以后做什么就不一定了。” 张建国非常确定王德辉会答应，这是个有想法的，不然当时也不会说出让他拉一把的话了。 最重要的是，杨厂长留下的这些人里，除了赵秘书就王德辉和他们有联系，而赵秘书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也不会站出来的。 “建国，这几年我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以前没亏待你，没把你推到老杨那边去。 要是你帮着老杨，现在被调走的，只怕就是我咯。” 李怀德感慨的说道，虽然没明说，但显然是同意了张建国的提议。 “杨厂长容不下我的，李哥你也不会没可能亏待我。” 张建国摇头失笑，就杨厂长那种只会画饼的做事方式，他可受不了一点，所以李怀德的假设从根本上就无法成立。 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下班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激昂的音乐。 “你这几天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我就不留你一起吃饭了。 等你忙完这阵子，我再好好请你吃一顿，别的不说好酒管够。” 听到铃声的李怀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笑眯眯的说道。 “行，那李哥你忙，我就先走了，好几天没见媳妇儿了，还怪想的。” “你小子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懂，再过几年就懂了。” 李怀德丢给了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随后挥手赶人。 要不是他刚当上厂长，组织上的领导都还盯着轧钢厂，他早就接受那些小寡妇的暗示了。 家花哪有野花香，这刚结婚小伙子，哪里能知道这其中的滋味。 …… 十几分钟后。 张建国一回到四合院，就遇上了刚从娘家回来的娄晓娥。 “呦，建国出差回来了啊？” “是晓娥姐啊，我早上就回来了，都上了一天班了。” 张建国一边把自行车提回院子，一边笑着说道。 “回来就上班啊，你这当领导的真够辛苦的。 你这次出差去的是哪儿啊，和我说说呗。” 娄晓娥吐槽了一下，随后兴致盎然的看着张建国。 只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么做的不妥，恰好看到于莉从屋里出来，便兴冲冲的跑到了于莉身边，把手里提着的猪肉和两瓶酒塞到了于莉手里。 随后才憨笑着说道： “莉莉，东西你拿着，让建国和我讲讲出差事儿呗。” “晓娥姐，这东西我不能收。建国刚出差回来，得好好歇一歇，你要想听出差的事儿，明天我说给你听成不。” 于莉哭笑不得的把东西塞了回去，哪有人为了听出差发生的故事送这么多酒和肉的。 也就是这段日子她也清楚了娄晓娥的性子，知道她是真不在乎这点东西，不然肯定会觉得她故意来消遣自己。 “那好吧，我明天来找你，你可要好好和我讲讲。” 没能听到故事的娄晓娥脸上的表情一下从兴奋变成了不开心，和于莉约定好后，提着东西闷头走向了后院。 于莉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位大小姐有时候真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几天没回来，莉莉你和晓娥姐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啊？” 张建国推车走到于莉身边，笑盈盈的问道。 “一直都挺好的，晓娥姐不去聋老太太哪里之后，我们就经常凑一起说说话。” 于莉将自行车龙头上挂着的东西拿下来放到桌上，顺手还将门带上。 “这几天累坏了吧，先去床上睡一会儿，我做完晚饭喊你。” “不累，来回都是坐车，办事儿也没花多少功夫，就是路上时间长了点。” 张建国从背后抱住了于莉，把头埋进了她的秀发之中。 “出差哪有不累的，都老夫老妻了还抱不够啊。” 于莉小声嘟囔了一句，身体却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就任由他这么抱着。 第345章 雨水的变化 次日一早，张建国神清气爽的从床上起来。 几天没好好休息，安安稳稳的睡一觉是真的舒服。 再加上昨天晚上还获取了邱木生的医学知识，这让他今天的心情格外不错。 拿着脸盆出门洗漱，何雨水正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 “建国哥，早上好啊。” “是雨水啊，这么早出门啊，吃了没？” 张建国笑着打了个招呼，接水准备洗漱。 “吃过了，我爸早上烙的饼，我不知道建国哥你回来了，只给嫂子带了两个，” 何雨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没想到突发奇想的想个嫂子尝尝她爸的手艺，还让建国哥撞见了。 “我昨天回来之后就在家里休息，这趟太折腾了。” 张建国刷了牙随便摸了把脸，这才继续说道： “昨天市局又救出来一批孩子，你们街道去带人去看过了么？” 何雨水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这次救回来的都是女孩子，吴婶子家丢的是男娃。” “这样啊，那要再等等，有不少救回来的孩子还没送回来，说不定你要找的孩子就在这些孩子里。” 张建国接过何雨水递过来的烙饼，见于莉从里屋走出来笑着说道： “莉莉，雨水给你带了烙饼，何叔一早做的。” “雨水你太客气了，你先和建国聊一会儿，我去洗把脸。” 于莉抽出一把椅子，又给何雨水倒了杯水，就拿起脸盆牙杯要出去洗漱。 “嫂子，我得去上班了，最近街道里事情太多了。” 何雨水接过水喝了一口，有些疲惫的说道。 最近四九城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们街道办不光要开展思想教育，还要宣传进行安全教育，再加上原本的那些事儿，大家都忙的焦头烂额的，要不然她也不能这么早出门。 “那我就不留你了，这糖你带着，我听说你们忙起来饭都来不及吃，饿的时候还能顶一下。” 于莉转身去碗柜里拿了几颗硬糖出来，直接塞进了何雨水的口袋里。 家里的零嘴一直没断过，不光是建国买的，建设和妮子有时候也会买点回来。 也就是别的不好带，不然她还想塞几个蜜饯给让雨水带着。 “谢谢嫂子，我先走啦。” 何雨水甜甜的道了声谢，随后便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 “雨水去街道办工作之后，是真的不一样了。” 张建国笑着对于莉说道。 “是啊，雨水这是越来越厉害了，听我爸说在前门街道那片儿，雨水都已经出名了，都说她是顶好的街道办干事。” 于莉想起前天回娘家，爸妈聊起雨水做的那些事，有些感慨的说道。 “哦？雨水现在这么厉害啊，我说怎么是她带着人去市局领人呢。” 张建国有些惊讶，没想到何大清回来会对何雨水有这么大的影响。 剧中的何雨水，可从来没展现过这么强的工作能力。 刚刚入职街道办没多久，就被街道里的住户认可，这可不是谁都做得到的。 他不知道的是，何雨水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何大清只占了很小一部分的原因，最主要的其实是她做的那一场梦。 宛若重活一世，心态上已经彻底发生了变化，再加上梦境中走了一遭，让她彻底看明白了这个群魔乱舞的四合院里的众人。 现在她处理起街道中的纠纷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毕竟梦中院里这些人什么用出的手段层出不穷，几乎所有遇到的纠纷都能从梦中发生的那些事情中找到相似的影子。 何雨水如今只想尽力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同时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未来。 至于其他，包括她傻哥的婚事，她都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 “你还说呢，让雨水来和我报信，多耽误人家工作。 这段时间除了帮你报信那天，雨水从来没这么早回来过。” 于莉拍了张建国一下，没好气的丢了一个白眼给他。 “这不是情况紧急，正好遇上雨水了么。 一会儿我帮着问问，看看她们街道的孩子找没找到，免得她一直记挂着。” 张建国讪讪的笑了笑，不等于莉继续说，就推着车跑了。 鬼知道让何雨水能为了帮他带个口信放下工作提前回院子啊，不过这个人情他是记下了。 …… 与此同时，市局会议室内。 “江副，刚刚廊市的同志已经通过木匠交代的情况，成功抓获代号‘山虎’的人贩子团伙头目，同时抓获团伙成员十五人，解救孩子十三人。” 王队一脸欣喜的站在黑板前汇报着最新进展，声音都比平时洪亮了不少。 如今只剩下津城活动的团伙还没有抓获，整个人贩子团伙即将全部落网。 更重要的是，这次行动又解救了十三个孩子，并且能通过这些人的信息，将更多的孩子找回来。 “津城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江涵敲了敲桌子，蹙眉问道。 “还没有，我刚联系过，说是正在行动。” 王队微微摇头，也不知道津城那边是怎么搞的，木匠交代的信息都那么详细了，一晚上过去行动居然还没有结束。 江涵转头看向二队队长，沉声问道： “那些人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光看调查结果都很干净，太干净了。 我们队里的人都放出去盯着了，要不了多久肯定能抓住这些老鼠的尾巴。” 赵队咬牙说道，很少有人的调查结果能那么干净的，不打架不闹事儿没和人起过矛盾。 偶尔有一个还说的过去，这么多人的调查结果都这样，要是没鬼就怪了。 “把人盯紧了，千万不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溜了。” 对于赵队的汇报，江涵丝毫不觉得意外。 要是那么容易被发现，这些敌特早被他们抓起来了。 只不过这次木匠交代的敌特人数有点多，但这些敌特的身份都不怎么重要，这让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案子上报给警卫团。 最终江涵还是选择把这件案子上报上去，人数终归是太多了一些，其中肯定有不少人和某些厂子里的领导有过来往。 一旦查实这些人有问题，那些和他们有联系的领导，必然是要被审查的，这件事情光是他们市局可背不动。 第346章 逆推扯谎，推动就完事儿了 半个小时后，警卫团会议室内。 “冯老、叶老、温局、江副局，昨天我已经证明了通过微表情和行为可以对人的想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今天我想说的是，罪犯的心理是可以划分出类型的，通过罪犯的行为，是可以推测出罪犯职业、性格以及成长环境的。 之前我在图书馆查阅资料的时候，有看到过相关的书籍，实际上早在十几年前白头鹰那边就提出过类似的理论。 虽说我们的同志绝大多数人都没接受过这方面的理论知识，但在平时对侦破案件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有过相关知识的应用。” 张建国将一早去图书馆借来的书，推到众人面前，不疾不徐的说道。 “还是英文版的，小张你的学习能力很强啊。” 冯老翻看着面前被翻译成英文的《犯罪心理学纲要》，笑着夸赞道。 他们这些人会俄语的不少，会英语的还真不多，中专毕业的张建国能看得懂英文书，可以说是非常了不起了。 “是《犯罪心理学》啊，这本书我看过，里面对罪犯人格的分析确实是有非常细致。 不过这本书很多地方在国内并不适用，文化上的差异对罪犯心理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叶老只是翻看了两页，就把书递给了身边的温局。 事实上他在犯罪心理这方面颇有建树，只不过在各种事情的牵绊下，还没有完成系统的整理归纳。 不过他也从没停止关于犯罪心理方面的研究，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建立起完整的体系，对公安办案的帮助有多么巨大。 “是的，文化上的差异对于罪犯的心理有很大的影响。 这些国外的书籍，对我们来说只能起到辅助作用。 我的建议是，对大量案卷进行总结汇总，先建立起属于我们自己的犯罪心理学。 至于我昨天展示的通过行为和微表情对罪犯心理进行判断，可以在犯罪心理学建立之后，再进行相关理论的研究。 在我看来，审讯有无数种方法，但对于罪犯心理却是在每个案件侦破的时候，都需要用到的。” 没错，张建国的目的是建立犯罪心理学，而不是建立行为心理学和微表情心理学。 毕竟他所谓的行为判断，都是基于在空间中获得的信息进行的反推，真要说些似是而非的理论，只会把人往错误的方向上带。 并且这两门理论在后世也并不完善，对于刑侦来说最多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哪怕建立起来也没有太大实际意义。 “小张同志的倒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不过这个工作量可不小，而且还需要进行大量的实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叶老的眼中多出了几分欣赏，一般人拥有如此出色的审讯能力，或多或少都会生出一些炫耀的心思。 特别是在他们这些老家伙面前，没几个人不想好好展示能力的，但张建国偏偏就没有这种心思，反而对于给自己的能力做出了定位。 难能可贵啊，这小家伙很不错，就是可惜了不是他们公安的人，不然他都想要将人调过来带在身边好好培养一番了。 “诶，工作量不是问题，只要开始做了，总有完成的一天。 老叶这方面你是最清楚的，你认为我们有没有必要，花这个功夫把犯罪心理学建立起来？” 冯老扶了扶眼镜，满是探究的看着自己的老友。 “有必要。” 叶老无比坚定的说道。 之前他就在找机会，想要把这个提议说出来。 现如今张建国都帮他提出来了，他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就在此时，温局合上了书，出声询问道： “叶老、建国同志，之前你们说犯罪心理学能通过罪犯留下的痕迹，推测出罪犯职业、性格以及成长环境，不知道能不能举个详细的例子。” “当然可以，小张同志，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叶老正愁如何说服老友呢，没想到瞌睡了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我来说吧，正好前两天我们抓人贩子团伙的时候，就有犯罪心理学的运用。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纠正一点，不是犯人留下的痕迹，而是通过犯人的行为方式，继而推断出这些信息。 就像是这次我们在保城抓捕代号‘伙夫’的犯罪团伙头目的时候，在我们的同志已经捣毁了他的窝点的情况，他还敢通过买凶的方式，杀死关押在看守所里同伙。 根据他这个行为，我们可以推断出，罪犯非常的自信或者说是自负，同时可以确定他短时间内会继续留在城里，并且在城里有一定的消息来源，很有可能会在市局周围继续活动。” 张建国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从结果推断过程远比正推要容易的多。 他说这些也只是为了推动犯罪心理学建立，并不是要进行讲课，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也就是说，哪怕没有审讯出线索，当时你也已经做好了排查市局周围住的准备了？” 江涵听了他这番话，有些惊诧的问道。 “没错，不过当时我也不确定人还在不在招待所里，所以当时我才会说，林牧很有可能帮到我们。 如果不是运气好直接抓到了人，比起我们进行排查，他们这些人更容易把人找出来。” 张建国点点头，将林牧搬了出来。 “我说你小子那时候怎么对那个林牧这么热情，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江涵笑着摇了摇头，建国这家伙心眼子真是太多，一不小心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也就是他走上了正路，要是走了歪路，嘶……不敢想不敢想。 其他三人虽然不知道案件的细节，但听两人一来一回的问答，也大致猜出了是个什么情况。 有着真实案件，还是前两天刚发生的案件当例子，一下就展现出了叶老和张建国所说的犯罪心理学的重要性。 要是他们所有的同志都学习了这样的思考方式，能从细小的线索中推断出罪犯的性格特征以及可能做的工作，案件侦破的效率不知道能提高多少！ 第347章 回轧钢厂，调查从周科长开始 两个小时后。 江涵和张建国慢悠悠的骑着车，行进在回市局的路上。 “建国，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放弃这个机会。” “叶老在这方面的研究了这么多年，只不过是还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才没提出来。 我不过是起了个推动的作用，让更多人参与到这个事情上来。 我这样没有足够刑侦知识的人，参与到理论的建立上，只会给大家添麻烦。” 张建国笑了笑，他起个推动作用就行了，真参与进去了只会带着大家走歪路。 这是在他见过叶老之后，早就决定好了的。 既然有这么一个领头人的存在，就不用他硬着头皮先立项再找领头人了。 没错，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想过自己完成这个项目，还是那句话，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啊总是这样，东子那次也是这样，你让我们这些当哥哥的怎么谢你才好。” “哈哈哈哈，哥哥们好了，我这个当弟弟的还能差了不成。 有你们在，轧钢厂谁还敢给我甩脸子哦。” “别贫了，这个事情算是定下来了，真成了肯定有你一份功劳。 拐卖案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你是来局里闲几天，还是直接回轧钢厂？” 江涵话头一转，问起了张建国接下来的打算。 “处理完拐卖案就得回厂子了，我怎么说也是采购科科长，这厂子刚刚换了厂长，我一直在外面飘着总不是太好。” 张建国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木匠交代的那些人里就有他们轧钢厂的人，这种时候他要是在市局里躲着，保卫科的人以后谁还能听他的。 “你要回去的话，正好去带带队，我就不让老王去轧钢厂了。 警卫团应该会让利光荣来协助办案，不好处理的让他去就行。” 江涵对这个回答倒是不觉得意外，直接把轧钢厂这边的任务给了张建国。 人能用就得用上，他们这边的忙的脚不沾地，张建国美滋滋的在厂里休息肯定会过意不去不是。 “走了还给我派任务，江老哥咱市局明年得多加点工作名额啊。” 张建国忍不住吐槽道，开始和市局交流学习之后，他就没休息过一天，简直是把当牛在使。 “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嘛。再说新人这不是还在培养么，就江澈这样的，我敢让他带队出任务么，建国你多担待。” 江涵说完，脚下一个用力，骑着车就窜了出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转角。 张建国哭笑不得，他又没说不接任务，跑什么啊。 …… 吃过午饭后，张建国直接回了轧钢厂。 津城那边的抓捕行动大获成功，不光是完全捣毁了由头目‘老黑’为首的人贩子团伙，还将正在和‘老黑’团伙进行交易的另外两个犯罪团伙全部捣毁，三个团伙的成员被全部抓获无疑逃脱。 津城那边的电话是津城市局局长打过来的，说是在得到这边的线索之前，就已经盯上了这三个犯罪团伙。 好家伙那是一点都不心疼电话费的好一阵炫耀，接电话的赵队还不好给他挂了，还是江涵回去正好撞见才挂断了电话。 不过虽然被津城市局贴脸装了一波，却也得到了不少好消息。 津城那边救出了十四个孩子，并且因为抓获了其余两个团伙，之前很多被卖的孩子能很快找回来。 这起特大拐卖案，以津城市局出色的行动完美结案。 张建国也在询问后得知了廊市和津城解救的孩子中，有十个孩子是在四九城被拐走的，并且十个全是男孩子，后天这些孩子就会在两地公安的护送下，回到四九城。 有了这个消息，也算是完成了答应于莉的事。 “建国同志，又见面了。” 张建国一进保卫科，就看到利光荣正坐在休息室里抽着烟，看样子就是在等他。 打了个招呼后，便笑着说道： “看来这次行动，是利队配合我们行动了。” “看看，我没说错吧，来来来，一人一包烟。” 利光荣伸出手，刘胜和韩之一愿赌服输，各自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拍在了他的手上。 他们觉得轧钢厂的事情市局不会让张建国来带队调查，毕竟张建国说起来是轧钢厂的领导，正常来说是需要避嫌的。 谁知道队长说市局早就没把张建国当做轧钢厂的领导看待了，肯定会让张建国带队，不会有避嫌一说，一来二去的就打起了赌。 现在看来，队长就是队长，他们还是太年轻。 “哈哈哈哈，就一个小玩笑，见面分一半的道理我懂。” 利光荣转手将一包烟塞进了张建国的口袋，随后轻笑着问道： “打算从谁开始入手？” “就从我们保卫科开始吧，周科长已经在办公室里等我了吧？” 张建国冲着不远处的办公室努努嘴，既然利光荣猜到了会是他带队，很多事情想必是已经做了准备的。 “当然，廖中也在办公室里，是我跟着你一起去，还是让阿胜和之一也跟着？” 利光荣神色一正，身上的散漫褪去，展现出了他身为警卫团队长的一面，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我们两个就可以了，刘胜你去会议室让江澈带人做好准备，韩之一你守在办公室门口，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张建国分配好任务，直接带着利光荣走进了办公室。 “建国，利队。” 周科长见到两人进来，按灭了手里的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周科长，废话我就不说了，说说廖中的情况吧。 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之前是二车间的车工，是你把人调进保卫科的。” 张建国从口袋里拿出本子，翻到记录着廖中信息的那一页，沉声问道。 本子是江涵交给他的，上面记录着轧钢厂内从木匠手里买孩子的三个人的基本信息，以及木匠对这几人的供述。 “哎，我是真没想到，他有问题。 把他调到保卫科，是因为我女儿不小心掉进了水里，他路过把我女儿救了上来。 接触之后发现他手里有点功夫，就想着不能浪费人才，也报答一下他对我女儿的救命之恩，才把他从二车间调到了我们保卫科。” 第348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女儿的救命恩人？ 张建国摩挲着腕上的手表，目光落在了廖中身上。 “张副科长，你别这么看我，我就是拿钱办事，做不出为了进保卫科对小姑娘下手的事情。 那件事只是一个意外，我听说有领导要去河边钓鱼，准备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和领导搭上关系。 谁知道刚出门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在那里喊有人掉河里了。” 廖中哪怕被拷着，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好像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罪一样。 “这么说起来，你进保卫科就是一个意外?” 张建国挑了挑眉，状似随意的问道。 “哈哈哈哈，张副科长你不会觉得，我这种人能自己选去哪里干活吧。 哈哈哈哈哈哈，张副科长你不会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一进厂子就一帆风顺吧，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廖中肆意大笑，一直笑到干咳，咳到眼泪都咳了出来。 “笑够了吗？笑够了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这么努力活着，你不会想死的，没错吧。” 张建国轻叹一声，宛如廖中的老友般说道。 “要是早点遇到周哥，我就不会被铐在这里了。我不想和他们有联系，但他们不放过我啊。” 廖中自嘲一笑，想要故作洒脱说到一半眼泪却是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张副科长，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一直都是他联系我，钱也好信也好都是直接出现在我家桌子上的。” “嗯，我知道。” 张建国点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知道？！” “是啊，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你的信息就是他提供的。” “这群孙子……！” 廖中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底蹦出。 “从一开始的我就知道会有被抓出来的一天，就是没想过会是这群孙子先被抓了。” “廖中，你还要瞒着么，我从来没说过抓到的是一群人，而你也从来没见过他们不是么。” 张建国说完，满是失望的看向了周科长： “抓人是今天才定下来的，我们厂的行动命令我和利队是半个小时前才接到的。” 周科长听到这话顿时就急了，慌慌张张的解释了起来： “建国，你信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敌。我做了这么多年都是保卫科科长，和敌特扯上关系我图什么啊。 再说我要是敌特，现在保卫科里早就都是敌特了，怎么可只有廖中一个。” 张建国这是怀疑到他身上了，刚才那话就是让他主动交代呢。 抓捕的消息没有泄露，唯一有可能和廖中串供的，可不就只剩下他这个和廖中在一起待了十几分钟的人了么。 可他真什么都没做过啊！ 一时间，他都想不出怎么为自己辩解，只能从以往的事情上出发，把不合理的事情点出来，以此来博取张建国和利光荣的信任。 “周科长，你不要急，我不是在怀疑你。” 张建国安抚了一句，见周科长不为所动，无奈的转头问道： “利队，抓廖中的时候，他和谁在一起呢？” “二队的刘旺和张世达。” “两个啊，周科长，他们两个和你关系怎么样，和你家住的近么？” 张建国虽然是在问周科长，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廖中身上。 随后不待周科长回答，便接着说道： “廖中，周科长家的闺女会掉进河里，是刘旺动的手脚吧。 到现在你还想瞒下去么，还是说你真的不想活了？” “呼……” 廖中长出一口气，沉默了片刻后，无奈的说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是刘旺动的手脚，周科长的女儿那段时间经常往河边跑，孩子不大要让她掉进河里就是多放点石子儿的事。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不觉得周科长说的那些事情，能让你确定他没问题。” “你都为了钱帮敌特做事了，不管是生活所迫还是贪财，都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姑娘放弃原本的计划，去下水救人。 哪怕你良心未泯，最多就是在河边喊喊人，等到有人去救孩子了再离开。” “原来是这样，亏我还一直觉得故事编的很不错，原来一开始就错了。” 廖中轻声呢喃，随后认命般的说起了自己如何成为敌特的经历。 二十几分钟后，张建国合上了写满了供述的本子，起身说道： “周科长，虽然我们查实了你和廖中不存在不正当来往，但这几天你还是要待在办公室里等待组织的审查结果，希望你能理解。” “这是正常流程，建国这次谢谢你了，要是换个人来，我现在估计已经在看守所里了。” 周科长苦笑着说道，这次他是栽了个大跟头。 想着报恩拉一把女儿的救命恩人，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针对他设下的局。 想起这些年对廖中的照顾，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职责所在，我们还要继续抓人，就不多聊了。” 张建国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烟放在了周科长的办公桌上，随后便和押着廖中的利光荣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周科长看着桌上的两包烟，心中的郁闷消散了些许，至少这两天的烟是有着落了。 在办公室里等待组织的审查结果，如果没有烟顶着，他都不知道这两天该怎么熬过去。 张建国和利光荣两人出了办公室后，就将廖中交给了一队的人看押，随后便带人将剩下的两人给抓了起来。 同样将这两人和与他们有牵扯的厂领导关在一起，用着同样的审讯方式，还没到下班就完成了审讯。 被一队带去看守所的，不光有廖中这三个木匠供出的敌特，还有潜藏在轧钢厂内的另外两个敌特，以及被他们腐化的三个厂领导。 让张建国意外的是，这三个厂领导，一个人事部副主任，一个劳资科科长，以及三车间的副车间主任，三人居然都是杨厂长那一边的人。 在调查之前，张建国还以为这次会抓出来几个倾向李怀德这边的厂领导呢。 怎么都没想到，被腐化的居然都是杨厂长那边的。 不过，很快他也就想明白了，李怀德从来不吝啬给手下好处，只要办了事儿就没有让手下的人空手而归的。 手里有闲钱不缺油水，这些人自然不会去做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的事情。 敌特手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收买这些小领导的钱，指不定还没李怀德手里漏出来的油水多呢。 不得不说，这事儿挺讽刺的。 第349章 抓利光荣当苦力 “建国，看了你的审讯方式，我可算是知道组织上为什么会让我们过来交流学习了。” 正事办完，利光荣脸上又挂起了欠扁的笑容。 “哦，没有失望？我的审讯方式，也就是看着厉害，办法还是你们平常用的那些办法，你看出来了吧。” 张建国轻笑一声，利光荣这夸赞的话太没有可信度了，说是恭维都抬举他了，最多算是调侃。 “我是真的佩服你，你的洞察力比我强太多了，犯人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你这种循序渐进慢慢瓦解的审讯方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真不考虑来我们警卫团，以你的能力还有你提出的建议，调过来最低也得是我的上级。” 利光荣摇摇头，他可不是在逗张建国，而是真觉得他很厉害。 审讯的方式都差不多，但人不同审讯的结果是天差地别的，有张建国这种洞察力的人，他是真没见过几个。 “不了，我就是个野路子，破案上最多就能帮点小忙。 真说起办案，我可能连江澈那臭小子都比不上，就不去警卫团添乱了。” 张建国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了利光荣的邀请，话头一转说道： “看也看了，任务也完成了，你们也快回去了吧？” “估计再有三四天吧，交流学习哪有不到两天就回去的，就当是休假了。听你这意思，是在催我们赶紧走啊？ 我们警卫团的不受待见哦，一个个看到我们来就和见了瘟神似的，恨不得我们转头就走。” 利光荣想了想，给出了自己判断，还顺嘴抱怨了一句。 其实时间上不只是面子上过不过的事情，更多的是因为这件审查还没结束。 毕竟这次是联合办案，接下来对那些涉事厂领导的审查，他们多少得盯着点，加上面子功夫，差不多就是三到四天的样子。 不过这种事情心里知道就行，说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我哪里能催你们走，你们多留几天我开心都来不及呢。 反正这几天你们在厂里待着也没什么事情，就帮我带带保卫科的人呗。” 能进警卫团的身上都是有真本事的，更别说利光荣这种名声在外的人了，保卫科的人跟着他们学几天，多少都能学到一些本事。 想要在那十年里过的好，光有地位是没有用的，还要有武力的支撑，才没有小鬼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了。 “真是服了你了，行吧行吧，接下来几天你让人跟着我。 市局的人你想安排也一起安排，反正就是我不说，你也得找借口把人塞过来。” 利光荣一拍额头，没想到突然就被抓了苦力。 早该想到的，张建国又是保卫科副科长，又是采购科科长的，怎么可能放过他们这些现成的苦力。 刚才就是怕他提前跑，才问他还待多久的，根本不是怕他们警卫团的人待在厂里，怕厂里的工人人心惶惶影响生产。 还是大意了啊，这些当厂领导的，心都脏！ …… 告别利光荣后，张建国就让正好巡逻回来的廖大炮把保卫科的另外两个队长喊到了休息室。 “周科长的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了。 这次喊大家过来，就是和大家说一下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张建国看着神色不一的三人，直接了当的说道。 “周科长什么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张副科长你别在这里吓唬人啊。” 田队长阴阳怪气的说道，一抬腿毫无形象的把脚踩在了凳子上。 他当然听说了周科长被调查了，还知道是张建国带人去调查的。 之前他对张建国是没意见的，甚至还有些尊重，毕竟人家一来就破了好几个案子。 但看到张建国带着人调查自己人，田队长就觉得他是一个白眼狼，能力再强又能怎么样，真是白瞎了他来的时候帮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安排。 其余两人都没有开口，张队长是在等着看接下来张建国会说什么，廖大炮则是不想得罪张建国，又不想让其他两人觉得他是墙头草。 “把你的狗腿给我放下，像什么样子，周科长就是这么教你的？！” 张建国眉头一蹙，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随后环视一圈，沉声说道： “周科长是我带人去调查的，没在我这里受一点委屈，我能保证他没在思想上犯错误。 接下来的审查是流程，必须要走的，在保卫科干了这么多年，这种事情还要我说出来么？！” “我……，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田队长仍旧嘴硬，但脚还是乖乖的放了下来。 “怎么事情就放在那儿，我不去调查就就没人去调查周科长了？ 我去了能保证周科长不受委屈，别人呢？！ 以后说话做事过过脑子，别一有事儿就没脑子的冲上去，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得帮别人数钱！” 张建国没留一点情面，狠狠训斥道。 见田队长消停了，才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 “周科长的审查至少要持续两天，这两天保卫科该怎么转怎么转，又没办法决定的事情就来找我。 另外，你们从队里调两个拔尖的出来，接下来这几天跟着警卫团的人好好学。 这种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你们要是敢塞什么关系户过来，等周科长审查结束，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张哥，老田也是担心周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廖大炮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起身做起了和事佬，一人分了一根烟后，继续说道： “也别一个队出两人了，行就上不行就下，咱就在这里把人定下来得了。 大家一起这么多年，手底下这些人手里那点本事谁不知道啊。” “我们队，我占一个，刘三狗占一个，你们没意见吧？” 这边话音刚落，张队长就已经决定好了人选，说他占一个的时候眼皮都没动一下。 “没意见，我就不上了，我们队就李向阳、李前进他们兄弟两脑子好使，就让他们两去吧。” 田队长倒是没想着自己上，他学再多也就这样了，还不如把机会让给年轻人。 “我也不上，我这点本事去了也是丢人，我们队让王江和王河去，没问题吧？” 虽说是有能力上没能力下，但谁也没当回事儿，不过就是说说罢了，难不成还真能不要脸的去抢别的队的名额啊。 在这里决定名额归属，也就是为了让张建国安心，表示没有徇私罢了。 第350章 归心，立威 张建国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三人立刻收声。 “老张，你们队里再出一个人，你们三个队长要是没事，都跟着去学一学。” “你就让驴子上，倔是倔了点，但能力还是有的。” 张队长意识到他们三个张建国早有安排，是自己想岔了，立刻报出了一个名字。 “行，大家要是没意见，这件事就算是定下了。” 张建国点点头，随后话头一转说道： “这几天市局和警卫团的同志在厂里，厂里难免有些人心惶惶的，这种时候最怕有人闹幺蛾子。 和队里的人说一声，遇上敢乱嚼舌根的直接带来科里关半天，让这些人长长记性。”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张建国很清楚，不光是他们厂，其他厂子联合行动也已经开始了。 这种事情传来传去的，很容易就变了味，他不得不防着点，免得有些人借着工人不知道具体情况搞风搞雨的。 其实真正的敌特这种时候是不会冒头的，要防备的是那些平日里偷奸耍滑，仗着有几分关系满嘴跑火车的人。 这些人平时大家都当个笑话看，他们自己也清楚，难免没有几个头脑发热的，借着这个事情吹牛想要显得自己很能耐。 不抓几个人杀鸡儆猴，让谣言传起来了会很是麻烦，刚换了厂长的轧钢厂，还是少点动荡的好。 “张哥，这事儿兄弟们都熟，明天开始我们三队配合二队一起巡逻，保证没人敢嚼舌根子。” 田队长把脚往长凳上一踩，一脸凶相的说道。 “把你的狗腿放下去，你要是敢在警卫团面前抬腿，狗腿就别要了！” 张建国冷冷的从田队长的腿上扫过，大声呵斥道。 “张哥你别生气，我肯定把腿管好了。” 田队长讪讪的笑着，默默把脚放了下去。 心中却是嘀咕，周哥在的时候，他不能踩在凳子上，换张哥给他们派任务了，他还是不能踩在凳子上，他这脚找谁惹谁了这是。 “张哥，我们一队留一个小队在厂里待命，其他人都派出去解决家属院那边的事情，保证家属院那边不会拖了厂子的后腿。” 张队长没好气的瞪了田队长一眼，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行，具体怎么做，你们商量着来。 我来保卫科的时间不长，就不胡乱指挥了。” 张建国不打算指手画脚的去指挥，三人在保卫科干了这么多年，给出的方案基本不会有问题。 想了想，才继续说道： “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一下，我会和食堂那边打个招呼，专门留些饭菜出来，让大家巡逻的晚了也能吃口热乎的。” “我就说张哥亏不了兄弟们，老田你还不信。” “廖大炮你别挑事儿啊，我那是急糊涂了，以后谁敢说张哥一个不字，我牙都给他打掉了！” 张队长瞥了两人一眼，默默的掏出火柴，帮张建国点上烟。 这一下惹得两人齐齐冲张队长翻了个白眼，这浓眉大眼的还拍上马屁了。 “行了，我还要去厂长那里走一趟，你们赶快把事情安排下去。 周哥不在这几天，都把队带好了，别给周哥丢人。” 张建国说完，便拍拍衣服起身走人。 廖大炮三人，对视一眼跟着一起走出了休息室，然后各自散开忙活去了。 …… 张建国到厂长办公室的时候，下班铃声已经响了好一会儿了。 进去的时候，李怀德和聂主任正小声聊着天。 “我就说建国肯定得过来，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李怀德说着给将早就准备好的茶，推到了一旁的空位上。 “来来来，上好的西湖龙井，老聂刚从他姐夫那里带回来的。” “得，以后建国的事儿，我不和你赌了，都多少次了，一次都没赢过。” 聂主任有些心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茶叶放到桌上，倒不是心疼这包茶叶，而是心疼自己这张嘴。 之前拿回来的茶叶都输给老李了，好不容易用存货挨过了这段日子，去姐夫家顺了点好茶回来。 这一下子又给出去一半，接下来这段日子放茶叶的紧着来了，想喝口好茶是真不容易啊。 “哈哈哈哈，谢谢聂哥的好茶，我们可好久没见了。 我还说明天去后勤部跑一趟呢，这还省功夫了。” 张建国摸了摸口袋，从从空间里掏出一小包茶叶，丢给了聂主任。 “我去警卫团的时候，觉得这茶味道不错，就给顺出来了。 聂哥你就好这一口，喝了之后和我说说这是啥茶就行。” “嘿，你小子胆子可真够肥的，警卫团的茶叶都敢顺，可真有你的。” 聂主任接过茶叶，嘿嘿一笑将茶叶收进了口袋里。 用上好的龙井换了警卫团的茶叶，这买卖不亏。 “警卫团还能差这点东西啊。 ” 张建国笑了笑，随后压低声音说道： “咱厂长的事儿差不多算是结束了，该有的审查还是有的，不过估摸着出不了什么问题。” “结束了就好，我可是听说了，刚才你去车间里抓人那架势，比公安都吓人。 有了这一遭，建国你算是在厂子里立威了，估计以后大家见了你，都得躲着走。” 聂主任挤挤眼，揶揄的笑了笑。 就这他当时捡着好听的说了，就这一会儿都已经有人在背地里喊张建国活阎王了。 还是李哥说的对，张建国不是他们能惹得，得趁着是自己的人的时候把关系处好了，说不定以后这就是最大的靠山。 “建国，出事儿的不止咱们厂吧，我看这架势，事情不小啊。” 李怀德并没有笑，反而是忧心忡忡的问道。 他刚当上厂长，警卫团就来厂里抓了一批人，不管从哪方面看不算是好事。 “我能说的不多，不过李哥你放心就好了，对咱们厂子没影响。” 张建国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 虽然这话含含糊糊的，但李怀德和聂主任立刻就听懂了。 既然对厂子没影响，那就说明这次的事情大家都有份，谁也没躲过。 那就好，那就好。 第351章 权利分配 “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要是没查出来，不知道这些人以后会闹多大的事出来。 这些位置先空着也好，让下面的人有点盼头，干活能卖力不少。” 李怀德的心态转变的很快，知道这次的事情对他没影响后，立刻想到了这件事带来的好处。 “哈哈哈哈，李哥你这是打算先压着，暂时不打算让人顶上去了？” 聂主任笑的像只老狐狸似的，和李怀德打了这么多年的配合，他很清楚李怀德打算做什么。 李怀德无所谓的摆摆手，随口说道： “都不是什么要紧位置，劳资科我记得有三个副科长，有一个还是你二伯家的女婿？” “三伯家的，一年也说不上几句话。不过这两天肯定得来找我，我得找个地方躲躲咯。” 聂主任婉拒了李怀德的好意，三伯那一家子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让他女婿当个劳资科的副科长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那家伙没少仗着身份胡来，让他当上科长，过不了两天就的被人举报到上面去，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他在这个位置上待着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三车间副主任的位置一空出来，我家门口保准已经有人等着了。” 听他这么说，张建国也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 刘海中那个官迷，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虽说他是二车间的，但管不住他时时刻刻对当官有想法啊，保不齐还得给他出馊主意呢。 “我说你怎么有功夫陪着我们，合着是躲清净来了。” 李怀德指着张建国，好笑的说道。 “是你们院里那个刘海中吧，他前两天还找到我这儿来了。” 聂主任忽然接话到，想到前两天的三斤猪肉和两瓶汾酒，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刘海中还找到聂哥你那儿去了？？他怎么想的，前两天这事儿可还没闹出来。” 张建国惊讶的张了张嘴，刘海中虽然满脑子都是当官，但也没知道当官得找机会，没到那种无脑带着东西乱送礼的地步。 在剧中他也是在杨厂长下台之后，借着娄家的事情才去攀上的李怀德，这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今天这事儿是还没闹出来，但他儿子可当上你徒弟了，他还说你在院里也得听他的，真不知道他怎么敢的，哈哈哈哈……” 聂主任还没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凡刘海中换个人，他都不会觉得这么好笑。 张建国是谁，这可是他和老李都要小心对待的人，还在院里都得听他的，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这个人工作能力是有的，带徒弟的本事也不差，带过出不少五级工、六级工。 以前一直比不过易中海，就想着当领导才能压易中海一头，这么些年过去当领导额都成他的执念了。 不过他这个人就喜欢摆架子，所以这么久连个小组长都没混上。 哥哥们就当个乐子看，我回去和他说说，不会让他再闹这种笑话出来了。” 张建国无奈的笑了笑，这刘海中还是那一套，就换了个名字套路都不带换的。 “工作能力不错那就不罚他了，这处罚意见建国你拿着，怎么说也是你院子里的人，以后可别让他在外面给你丢脸。” 聂主任掏出早就准备好，盖过章的处罚决定。 这张纸只要经过李怀德的手发下去，就正式生效了，一直留着也是看看张建国是什么态度。 像刘海中这样没人带着一头撞上来送礼的，基本都逃不过被处罚的结果，不然厂里有点小聪明的人还不见天的往领导办公室里跑啊。 真成了那样，他们这些厂领导不出三个月全都得被换了。 不怕送礼就怕礼送不出去就是这个道理，没人脉去送礼就是给自己找罪受，这种礼可没哪个领导敢收。 “还是聂哥想的周到，说起来刘海中家的几个儿子都不错，就是他自己是个没脑子的。 要是刘海中能有刘光天一半的脑子，我都不会放着他不用了。” 张建国接过处罚决定放进口袋里，有些感慨的说道。 “哦？他那几个儿子要是人才，倒是可以提拔一下。 现在是哪儿哪儿都缺人，我还在用谁发愁呢，有人才建国你可不能自己藏着。” 李怀德饶有兴趣的说道，最好就是这种一家子都能用的，既能感恩戴德的，又能让他们互相牵制。 要是刘海中家三个儿子都是人才，让车间那里提拔他当个小组长也不是什么问题。 “李哥你就别想了，刘海中的大儿子去冀州市里当领导了，小儿子还在学校里读书呢，我们能用的也就刘光天了。” 张建国摆摆手，简单的说了一下刘海中家的情况。 他就是在告诉两人，他手里是真没人用，厂子里空出来的这些位置不用给他留了。 “可惜了，刘光天就是那次来喊你的小伙子吧，确实不错够机灵。 建国你处理完保卫科的事情以后，还是要以管生产为主，把四队建起来交给他来带，我们还是放心的。” 李怀德这话一出，刘光天保卫科队长的位置就是板上钉钉了。 同时也是把保卫科划给了张建国，没有意外情况，他不会再直接给保卫科下命令。 “要不说还是建国看人看的准，带出来的都是人才。 不说光天，就说南易和梁拉娣，哪个没给咱们厂争光。 建国你再多找到几个人才，组织上都得把咱们厂当正面典型宣传咯。” 聂主任开心的笑了起来，虽说之前李哥和他说过张建国的选择，但当着张建国说这事儿，他心里才算是安稳了。 没办法，对于张建国如今根本没有反制的手段，他想做什么都拦不住。 要是放在以前，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小家子气。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习惯张建国和他之间的身份互换。 “聂哥你这可太抬举我了，我哪儿有这能力啊，我在厂里就认识这么些人，哪里还能找到什么人才。 倒是聂哥你后勤部的人才是真不少，以后我免不得还的找你要人呢，你可别舍不得。” 随着几人的商业互吹，轧钢厂的权柄终于尘埃落定。 第352章 吓唬刘海中 张建国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要下山了。 原本李怀德还打算喊他一起去国营饭店吃的，但无奈李怀德的岳父突然来了电话，让他晚上去一趟，这次的聚餐也就不了了之了。 和他料想的一样，刚进院子刘海中就带着谄媚的笑容走了过来。 看着建设满脸的无奈，以及于莉揉着眉心的样子，显然刘海中已经在院子里和他们聊了好一会儿了。 “建国回来了啊，今天忙坏了吧。” “还好，不算太累，正好我找一大爷你有点事儿，我们进屋说吧。” 张建国不冷不热的说着，也不管刘海中跟没跟上，直接推车进了屋子。 刘海中听到有事儿要和他说，还以为是要提拔他，兴高采烈的跟了上去。 不过他却是忘，刚才他做了什么，正要进门就被张建设给拦住了。 “一大爷，您现在信了吧，我是真没骗您，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嫂子哪儿能知道啊，以后您可别追着我们问了啊。” “建设你别介意，是一大爷想岔了，我这不想着建国晚回来会给家里带个信儿什么的么。 以后肯定不会追着你们问了，你之前不是说有个工装要做么，明天一早你带着图纸来找我，我给你把东西赶出来成不？” 刘海中尴尬的笑了笑，对张建设他是真没办法，无奈的揽下了他手上的苦差事。 这小子整天整天笑眯眯的，说话都是捡着好听的说，这次还是他做的不对，哪怕是在埋怨他，他也完全生不起气来。 毕竟张建设的身份摆在那儿，说难听点就是直接拿着扫把赶人，他都没办法说什么，只是埋怨他两句已经是给足他面子了。 “嘿，就等着一大爷您这句话了，明儿我在车间里等您啊。” 张建设一拍手，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转头朝屋里看了一眼，见大哥点点头，便和刘海中一起进了屋，顺手还把门关了。 于莉此时已经进了里屋，张建国则是倒好了三杯茶端坐在了饭桌旁。 刘海中看这样子，就知道张建国是不打算留他吃饭了，有些奇怪的坐在了张建国左手边位置。 张建设则是在大哥对面坐了下来，万一一会儿还有人过来，他也好起身去开门。 “一大爷，算了，还是直接喊你刘海中吧。” 张建国一出口，就让刘海中变了脸色。 还不等他说什么，一张盖着公章的纸就放在了他的面前，硕大的处罚决定四个大字，将他的不满瞬间打散。 “刘海中，你是怎么想的，要不是我正好在场，你就要被全厂通报批评，背上这个处罚了，你知不知道！” “我……我……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刘海中看着手中的处罚决定，失魂落魄的不断呢喃。 紧接着猛地一激灵，急切的说道： “建国我只是想要当个小领导，你知道我的，我这么多年就这么点指望，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这么多年厂里那些人说的谁谁谁给哪个领导送礼，你有那次亲眼看到过么。 要是关系这么好走，谁还老老实实的干活，早就都走关系当领导去了。 这些年全厂通报的处罚，你怎么就一点都没听进去呢！” 张建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坐在他对面的张建设差点没笑出来，憋笑憋的嘴角一抽一抽的。 大哥也不怕把刘海中吓坏了，以他知道的情况来看，刘海中受不受处罚全凭大哥一句话。 那些被通报批评处罚的，都是完全没有关系，还想着走捷径的愣头青，刘海中好歹还是他们院里的人不是。 不说别的，就说今天大哥带着警卫团的人抓人这一出，李厂长都会把刘海中的事情让大哥自行处理。 刘海中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还想着当领导，真是有够不知死活的。 站的越高，盯着的人越多，就他这点脑子，哪怕真当上了领导，要不了一个月就得被人找到理由给拉下来。 “是是是，建国你说的对，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你帮我家的我一定记着。” 刘海中完全没注意张建设，一个劲的擦着额头流下的汗水，眼神左右飘忽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建国看到他这样，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了，轻叹一声后满是无奈的说道： “当领导的事情今年你就别想了，让我拿走这个处罚决定，聂主任和李厂长已经给足了我面子了。 我要是去提拔你，就是在打他们的脸，原本我都已经在安排了，你怎么就这么等不及呢。” 张建国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看的刘海中那是懊悔不已，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他怎么就没听老二的话呢，人建国对他家啥样不都摆着呢么，怎么就犯浑去找聂主任了呢。 这下好了，原本快要到手的官儿没了，还被领导记了一笔，这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当上领导了。 “大哥，这事儿李厂长怎么也知道了，一大爷是直接去找的李厂长啊？” 张建设这时候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问了一句，大哥要吓唬刘海中，他怎么也得配合一下不是。 “不不不，不是，我哪有胆子直接去找李厂长啊，我找的是聂主任。” 刘海中连连摆手，急切的为自己解释了起来。 “这东西你以为我怎么来的，我刚抓完人去和李厂长汇报，就在厂长办公室见到了聂主任。 人早就在办公室里等我了，我一汇报完工作，就把东西放我面前了。 本来我还想着光天这几天跟着我办案，身上功劳不少了，和厂长说说把光天当预备干部培养着。 这东西一放上来，我哪里还有脸说。” 张建国依旧是那副无奈的样子，还失望的瞪了刘海中一眼。 这下刘海中的头直接就低了下去，自己的领导位置没了他就够后悔了，现在一听还耽误了老二的前途，他都恨不得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两巴掌。 “哎，这事儿我不会和光天说的，你以后可别做这种蠢事了。” “是是是，建国以后你说什么我做什么，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 刘海中闻言松了一口气，不让老二知道就好，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和老二相处了。 第353章 聋老太太没了 刘海中表完忠心后，就灰溜溜的走了。 他原本是看着厂里被抓走这么多领导来套套近乎探探口风，看看有没有机会当个小领导的。 结果来了一趟被训了一顿不说，还带走了一张处罚决定，虽说处罚没真的落在身上，但看着就心颤啊。 “大哥，你这么吓唬刘海中，是在敲打他，怕他在院子里闹幺蛾子？” 张建设关上门，给大哥倒上酒，有些疑惑的问道。 “莉莉，出来吃饭了。” 张建国隔着门帘喊了一声，随后才说道： “不是为了这个，刘海中虽说满脑子都想着当官，也没那么没脑子，不会在院里闹幺蛾子的。 他现在就指望着我给他捞起来当个小领导呢，刘光天还是我徒弟，说什么都不会得罪咱们家。” “你大哥说的没错，易中海搬出去之后，一大妈对我的态度不要太好，有时候她抢活抢的我都不好意思。 就前两天，妮子那屋还是二大妈和我一起给打扫的。” 于莉出来正好听到张建国的话，满是笑容的接话道。 “那大哥你是为了刘光天？” 张建设思忖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边吃边说。” 张建国拿了个馒头掰了一点丢进了嘴里，又给于莉夹了筷白菜炒肉。 见建设动筷了，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敲打刘海中，有一部分刘光天的原因。 都当我徒弟了，总不能在家老挨打，有了这次的事情，光天在家里能好过不少。 另外就是刘海中这个人，千方百计地想要当领导，这次还跑去找了聂主任。 要是不敲打一下，让他暂时熄了这个心思，下一次不知道还要跑到谁面前去。 他毕竟在工作上帮了你不少，而且还是光天的父亲，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犯蠢把自己作死。” 张建设认真的听着，就差没有记笔记了。 看明白了大哥做事的逻辑，他能更明白的看出别人做事的目的。 在他看来除了家人，任何人和人之间的相处，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只不过有好有坏罢了。 “好了，不说刘海中了。建设，妮子那边你去打听过了吗，她说的那个老师没有问题吧？” 于莉见两人忽然不说话了，便问起了张建妮的事情。 自从上次她们学校的邱老师出事之后，她就没怎么回来过，上次回来正好赶上建国出差，还说在学校里认了一个老师，这段时间放假都不回来了。 她放心不下，就让建设去打听打听，也不知道打听出什么了没有。 “打听过了，妮子说的林老师名气可大了，据说在卫生部那边还挂着名呢。” 张建设放下筷子，笑眯眯的说道。 他也没想到，妹妹能因祸得福，进了林老师的门下。 “你找谁打听的？” 张建国点点头，轻声问道。 “我让师父帮我问的。嘿嘿，说起来我师傅还赚了，我可是帮师父把追上师娘了。” 说起这个，张建设不自觉的贼笑了起来。 不用问就知道，这小子帮师傅的时候，没少出馊主意。 “许副主任说的，那就没问题了。 有时间我去学校走一趟，人家照顾妮子，我们怎么说也要好好谢谢人家。” 张建国对于许晨还是比较信任的，技术部能独立在厂部的争斗之外，其中不乏有他的功劳。 这是一个非常聪明并且非常有才学的人，建设能当许晨的徒弟，是他的运气。 “等你说黄花菜都凉了了，妮子回学校的时候，我都交代好了。 我们也不知道人林老师喜欢什么，贸然带礼物过去人家估计也不回收。 我就让妮子平时的时候勤快点，有什么小零小碎的事情多帮着跑跑，女孩子终归是要比男孩子细心点。 我让她带了二十块回去，毕竟要很长时间不回来，手头还是宽裕点的好。” 于莉白了张建国一眼，自家男人说话是越来越像老干部了，她要是这点都想不到，在家待着干什么，还不如上班去多赚点钱补贴家用。 张建国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习惯了自己解决问题，还真没想过于莉已经处理好了。 这样也好，等妮子下次回来了，在和她商量一下拜访她老师的事情，这样也能让拜访显得不那么突兀。 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一阵骚动，慌乱的声音从后院传了出来。 三人对视一眼，张建设无奈起身打开了门。 刚准备看看是谁闹出来的动静，一大妈慌乱的声音就从中院传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聋老太太死了，聋老太太死家里了！” “大家快出来啊，聋老太太没了！！” 听清楚了一大妈喊的是什么的三人，立刻走出了屋子。 张建国还抽空进空间看了一眼，确定并没有捕捉到聋老太太的梦境。 三人刚走出来，就看到阎埠贵一家也陆陆续续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交换了一下眼神，两家人合在一块儿朝着中院走去。 “二大爷，你最近去看过聋老太太没，怎么突然人就没了。” 张建国和阎埠贵一起走在最前面，往阎埠贵边上靠了靠悄声问道。 “从医院回来之后，聋老太太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差。 半个月前还能自己做做饭，这半个月连床都下不了了，都是一大妈还有你二大妈照顾着。 今天是轮到一大妈去给聋老太太送饭了，也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轻声说道，脸上还带着几分伤感。 哪怕他家和聋老太太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但相处了这么久的邻居说走就走了，心里依旧有些难受。 “之前不是让贾家照顾着聋老太太么，我听说秦京如可都搬过去住了。” “一个小姑娘哪里能照顾的过来，人擦身子、端屎端尿的都做了，秦淮茹又总说忙不过来，我们当大爷的总不能光看着，再说这饭贾家也是给了粮食的，我们也就是做一下罢了。” 阎埠贵看到何大清还有秦淮茹进了后院，轻叹一声接着说道： “其实老太太走了也好，也是到年纪了，一直在床上躺着也受罪。” 第354章 安排，各家反应 张建国一行人到后院的时候，院里的其他住户，或多或少都已经有人到场了。 刘海中背着手站在聋老太太的屋子面前，看到张建国后，才重重的咳了两声。 “人都到齐了，我就简单说一下。 刚才一大妈去给聋老太太送饭，发现聋老太太已经走了。 把大家喊过来，也是方便街道办和公安的后续工作。” “一大爷，这个时候你就别拿腔拿调的了，快说怎么办吧。” 刚听刘海中说了几句，阎解放就忍不住站了出来。 这大晚上的，人都没了还在这里磨叽，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瘆得慌啊。 有人带头，院里的不少人也跟着说了起来。 聋老太太没了是迟早的事，之前就一直在床上躺着了，谁还能对她这个老不死的出手怎么的。 刘海中也知道这事儿就是走个流程，见大家意见不小，也就不端架子了。 “阎解放，你这么积极，派出所那边就你去一趟。 雨水，街道办那边你熟，让光天陪你一起走一趟，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也不安全。” “我陪雨水和光天一起去，这么大的事情，总得有个老家伙一起去。” 何大清斜睨了刘海中一眼，慢悠悠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那就麻烦老何你一起走一趟了，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 刘海中给了刘光天背后一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张建妮他家老二是攀不上，何雨水还是可以试试的。 现在何雨水可是个香饽饽，在街道办上班没多久就被领导看重了，以后肯定是能当上领导的。 老二娶了领导当媳妇儿，说出去不知道得多有面子。 再说雨水是他看着长大的，两家也算是知根知底，没谁能比雨水更合适当儿媳妇儿的了。 刘光天被拍了一个踉跄，讪讪的对何大清笑了笑，便和何大清父女两人一起走了。 “那公安那边，就我和解放一起走一趟，院里的事情老刘你安排好，别公安同志到了还要到处找人。” 阎埠贵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不满，说完也不等刘海中点头，就带着阎解放一起出了院子。 刘海中的心思他能不知道么，他也抱着这种心思呢。 虽说院里人都知道他抠，但何大清和傻柱都是当厨子的，油水足着呢，肯定不在乎这点小事儿。 他家又是书香门第，怎么看何雨水都更合适当他儿媳妇儿，老刘就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两人各自盘算着，从没有想过何雨水的选择不止有院里这些人，也没有想过何雨水能不能看上他们的儿子。 倒不是两人傻，而是长久以来的相处，让他们对何雨水有了固有的看法。 在他们心里这就是个没人疼的小丫头，哪怕何大清回来了也是一样，怎么可能看不上他们家儿子。 张建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摇了摇头，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这种事情，也不怕聋老太太晚上找他们去。 “大哥，你说雨水会找咱院里的人么？” 张建设闲得无聊，悄悄凑到大哥身边小声问道。 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愉悦，很显然聋老太太没了并没有让他产生人死为大的想法，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张建国闻言转过头，默默的看着自家弟弟，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几秒，随后张建设嘴角抽了抽撇过了头。 大哥这么看着他干什么，虽然何雨水是不错，但他怎么可能和何雨水凑一对。 倒不是其他原因，而是他很清楚，何雨水之前对大哥是有想法的，也就是嫂子快了一步，不然指不定现在谁是嫂子呢。 就这种关系，处上了能有的好，说不定家都得散咯！ 他这嘴怎么就这么贱呢，非得扯上这么一句，他管何雨水干什么，只要不是嫁到他家来就行。 于莉看着两兄弟的交流莞尔一笑，随后目光就划过秦淮茹，落在了秦京如的身上。 小姑娘应该是被聋老太太突然去世的消息吓着了，也不知道是怕被赶乡下，还是单纯的害怕死人。 聋老太太算是这小姑娘照顾着，但发现的却是一大妈，怕是等人回来了，这小姑娘还得被再吓一次。 和这边三人不同，许大茂和娄晓娥那边就没那么和谐了。 娄晓娥此时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时不时看向聋老太太的屋子，眼中满是悲伤和不舍。 哪怕知道聋老太太以前对她的好是带着目的的，但以前聋老太太对她的照顾也不是假的。 好端端的突然人就没了，她甚至都没有看到聋老太太最后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之前做错了，后悔让聋老太太孤孤单单的走完最后的日子。 聋老太太都这个年纪了，有点盘算也没什么，她不该计较那么多的。 许大茂却是看不惯她这副样子，聋老太婆是她的谁啊，死了就死了，还哭的那么伤心，就和死了爹妈一样。 要他说这聋老太婆就是死得好，让她总想着算计他家，让她以前一直给易中海和傻柱撑腰，这就是报应！ 等了好一会儿，见娄晓娥还不停下来，甚至有要哭的坐倒的样子，许大茂没好气的说道： “你行了啊，哭一哭就得了，大家都看着呢，你这像什么样子。” “许大茂，你有没有心啊，聋老太太走了我哭怎么了。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呜呜呜呜呜……” 娄晓娥哭的话都说不下去了，直接趴在了许大茂的肩膀上埋头继续哭了起来。 只不过她这话实在是太有歧义了，让院子里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许大茂的身上。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家娥子是怪我和聋老太太闹矛盾，让她没见到聋老太太最后一面，怎么的聋老太太还能是我害死的啊。” 许大茂顶着众人的目光，不耐烦的大声说道。 心中对于娄晓娥越发不满了起来，要不是聋老太太之前什么样院子里的都清楚，这娘们刚才那番话得把他害死！ 真不知道一个死老太婆有什么好的，能让她连自家男人都不顾了！ 第355章 王翠莲来了 与此同时。 秦淮茹拉着秦京如走到了后院去中院的门洞边上，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 “京如，院里人都知道聋老太太是你在照顾，怎么说没就没了？” “我哪儿知道啊姐，这老太太一天也就吃一顿，我就是抽空去给她翻个身。 今天槐花有点不舒服，一直都在闹腾，我想着等吃了饭再去看一眼，谁知道她说没就没啊。 姐，我不会摊上事儿吧，刚才一大爷说是一大妈发现聋老太太没的，大家就总往我这边看。” 秦京如整个人都在发抖，要是大家对她有很大的意见，表姐肯定得把她送回乡下。 好不容易在城里安稳了，想到乡下的苦日子，她差点没直接哭出来。 “没事儿，聋老太太身体什么样大家都清楚。 一会儿公安和街道办人来了，问你的时候，你要是不好说，直接哭就行了，他们不会为难你一个小姑娘的。” 秦淮茹其实是想问问秦京如聋老太太藏东西的地方找到没有，但在注意到院里众人的目光时不时有意无意的落在她们身上之后，果断选择了闭嘴。 反正聋老太太的后事街道办料理的没那么快，等一会儿处理完回到家有的是时间问。 时间在众人各怀心思的交流中一点点的过去，说要主持大局留下来的刘海中，也只是背着手站在聋老太太家门口看着众人，没做任何事情。 没过多久，何大清父女两人带着街道办的两个干事以及两个民兵回到了四合院，一起去的刘光天却是没了踪影。 刘海中虽然有心想问问儿子的去处，但碍于街道办的干事直接朝着他走过来，还是压下了疑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迎了上去。 “同志你们好，我是院里的一大爷刘海中，我们院里的聋老太太走了，就在这屋子里，已经有人去派出所找公安同志了。” “刘海中同志，路上何大清同志已经和我们说过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你爱人还有照顾老太太的秦京如现在在哪里，我们有些事情要询问一下。” 韩干事有些无语的看着刘海中，他来这个院子的次数也不算少了，这刘海中怎么就和没见过他似的，这种人真能当的好一大爷么。 刘海中还不知道韩干事已经在心里记了他一笔，冲一旁招招手把老伴儿喊了过来，又冲人群最后面喊道： “秦京如别在后面站着了，街道办的同志有话要问你。” 一大妈这时候倒是已经安定了下来，几步走到刘海中身边说道： “韩干事，我就是刘海中的爱人。” “麻烦了，听说你是第一个发现老太太走了的人，能说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么？” 韩干事点点头，倒是还有能记住他的。 就在一大妈要回答的时候，中院忽然传来了抽泣的声音，紧接着刘光天和王翠莲一起走进了后院。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阎埠贵、阎解放以及派出所的两名公安。 “老太太！老太太！刘海中你就是个混蛋，我们搬出去的时候老太太还好好的，怎么会说走就走了。 一定是你没照顾好老太太，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 老太太，我是翠莲啊，我来送你了，你睁眼看看我啊……” 王翠莲一上来就冲上去要给刘海中来几下，但全都被刘海中灵活的躲了过去。 见打不到人，她一下子坐倒在了聋老太太家门口，悲戚的哭了起来。 哭声那是越来越大，哪怕是她忽然哭晕过去，大家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王翠莲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怎么没好好照顾老太太了，老太太的饭都是我老伴儿和二大妈轮着送的，还有秦京如一直照顾着！” 刘海中见街道办的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急切的给为自己找补了起来。 看着嗓门挺大的，其实心里已经慌得不行了。 事情都做了不错，但一天就给聋老太太送一次饭，平时也没人过去走动，和易中海在的时候对聋老太太的照顾比起来，是完全没法比的。 刘光天看到王翠莲一来就闹这么一出面色一冷，也不管街道办和公安在场，上去一把将王翠莲拽了起来。 带着几分恼火的大声说道： “王翠莲，聋老太太没了的事情，我在你家就和你说了。 当时也没看你怎么样，一路过来一滴泪也没掉过，一来院子就哭的死去活来的，你是要哭给谁看？！” 王翠莲被刘光天恶狠狠的目光给吓住一瞬，紧接着又哭了起来。 只不过断了一瞬又或许是吓了一跳的关系，竟然是打起了哭嗝。 “呜呜……嗝……呜……嗝……” 原本悲戚的哭声，一下子变得古怪了起来，差点没给院里人逗笑了。 韩干事同样是面色古怪，这种事情他也处理过好几次了，心里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见只有王翠莲在闹，不由上前说道： “王翠莲，你不是这个院里的人，老太太和你也没有亲属关系，希望你能克制一下，不要打扰我们的正常工作。” “韩干事，我们先进去看一下。” 两名公安见此时已经走到了街道办众人身边，王队长见挡路的人被挪开了，打了个招呼后便带着徒弟走进了屋子。 这种事情他们过来也是走个过场，确定了不是非自然死亡后，接下来就是街道办的事情了。 事实上这个活并不困难，五分钟后两人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太太是自然死亡，不存在他杀的可能，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走了。” “好的，麻烦了。” 韩干事点点头，询问了一下一大妈和秦京如，又看了一下院里众人的反应。 确定院里众人之前确实有照顾聋老太太后，便让两个民兵上去将聋老太太的尸体抬出来搬上小推车，再把门窗都贴上了封条。 这种孤寡老人去世之后，丧葬的事情是由他们街道办处理的，产生的费用会从老人的遗产中出。 当然若是没有遗产的，这笔费用会由街道办承担，同时老人没有留下遗嘱的情况下，留下的东西都会归街道办所有，所以上封条是必然的。 而带来的两个民兵，在屋里的东西没有清点完成之前，会留在院里看守，免得有人想着吃绝户，趁着没人的时候偷摸着进屋子搬东西。 第356章 何大清的目的 韩干事把事情处理完，这才走到了刘海中身边。 “刘海中同志，老太太走之前，有没有留下字据或者公开说过她死后留下这些东西的安排？” “没有，聋老太太身体不舒服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从来没说过她走了之后东西留给谁。” 刘海中虽然有些眼馋聋老太太的屋子，但还是实事求是的说道。 聋老太太走的太突然，他家老伴儿又大呼小叫的把大家都惊动了，不然怎么也得在院里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分了老太太的东西。 毕竟东西便宜了街道办，还不如给他们这些老街坊不是。 “韩干事，其实不用辛苦这两位同志在门口守一晚上，之前聋老太太家出事儿之后，我们就写下过聋老太太家里东西的清单，你们拿着清单走，明天再来清点就成。” 阎埠贵眼珠子一转，几步走到两人身边说道。 清单上有些什么东西他是知道的，如果街道办的人守着，他们家是一点好处都捞不着，把清单交上去说不定还能趁着晚上在聋老太太家里寻摸点东西回去。 韩干事挑眉看了阎埠贵一眼，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那就把清单交给我，我们明天再来清点。” 刘海中闻言，立刻回屋把之前列出来的清单拿了出来，交给了韩干事。 之前总想着写的不够详细，现在只恨当时记得太多，想捞点好处都不容易。 韩干事自然是看出了两人在想什么，却也没有心思去揭穿，接过清单随便看了一眼后，便让民兵拉着尸体一起离开了院子。 大件的东西在就好，其他零零碎碎的少一点也没什么，主要是他这次过来，带来的民兵不够。 要是让民兵在屋外守着，尸体就得他们两个干事拉到街道办放一晚，明天再去喊西郊殡仪馆的人过来把人拉走。 既然现在有了这个什么清单，他也就不用受这个罪了，让民兵拉着去医院和西郊跑一趟，走过程序之后立刻把人拉走，最主要的是拉尸体的活不用他来干了。 街道办的人一走，院里的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还是王翠莲和刘海中这边。 “刘海中，我家有聋老太太留下的字据，之前聋老太太也一直说走了就把东西留给我和老易，刚刚街道办的同志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王翠莲一边抹眼泪，一边咬牙切齿的盯着刘海中，就好像刘海中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嘿，这话可真够有意思的，我爸哪儿知道你家里放着什么啊，我们还进你家去看过啊？ 刚才街道办的同志在的时候你不说，现在倒是怪起我爸来了。 怎么我爸是你爹啊，什么事儿都得帮你办了，真以为是回娘家来了啊？” 刘光天戏谑的看着王翠莲，之前他还觉得王翠莲和易中海不一样，现在看来真就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以前在院里都是装出来的。 “你！你！刘光天你怎么说话的，我刚才一直在想聋老太太的好，等我回过神来街道办的同志已经走了。 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你饿肚子的时候我还给过你吃的，你现在这么和我说话，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王翠莲气的满脸通红，说着说着就翻起了旧账。 她毕竟不是贾张氏，做不出什么撒泼打滚的事情，要不是她家老易还在拘留所里关着，这事儿也用不着她来出面。 太久没有处理过院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她做什么都觉得困难，过来的时候想好的办法，刚才是一点都没用上，这才落得个被小辈指着鼻子骂的下场。 “行行行，你说你刚才没回过神，那我带你去街道办走一趟呗。 街道办的同志刚走没多久，说不定不用到街道办，我们就能追上，免得你觉我们在欺负你。” 刘光天可不相信王翠莲真有什么字据，说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 毕竟人是他带过的，要是处理不好，回家他爸肯定得和他红脸。 虽说不会像以前那样挨打，但闹心是肯定少不了，说不定光福还会被迁怒。 既然不想让自己闹心，那就只能让别人闹心了，毕竟他可不是一个人啊，带王翠莲过来本就不是他的提议。 “王翠莲通知你过来，是让你来见聋老太太最后一面的，不是让你来闹事的。 好歹你们和聋老太太这么多年都处的和一家人一样，走了不让你看到，怕是要记挂一辈子。 聋老太太的字据这话你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你去聋老太太屋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一张亲手写的字来。” 一直在看戏的何大清慢悠悠的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嘲讽和戏谑。 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老街坊还不知道么，聋老太太认字是不假，但从来不会写字。 哪怕是她哑巴了之后，也从没想过把想法写出来。 倒不是因为其他，实在是易中海之前十几年把聋老太太捧的太高了，聋老太太没有任何时候需要写字的。 等真要用上了，已经不知道怎么下笔了。 至于说字据，那更是无稽之谈了，聋老太太多惜命的一个人啊，会不知道写了这种东西给易中海，指不定什么时候命就不是自己的了么。 看来易中海家里的钱是被榨的差不多了，不然王翠莲也不能这么想要聋老太太留下来的这些东西，一时间失了方寸。 “何大清，是你让刘光天喊我过来的？！ 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你就是想让老易下半辈子都不安生是不是！” 王翠莲听了这一番话，一下就明白了何大清的用意，声音尖利的吼道。 本就不太好的身体，在这一刻显得摇摇欲坠。 “合着我喊你过来见聋老太太一面，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既然这样你赶紧走，没人拦你。 易中海自己做错了事，在看守所里出不来，见不上聋老太太最后一面，还有脸怪上我了。 要不说你和易中海是一家的呢。” “呵。” 第357章 又厥过去了 何大清最后不屑的冷笑，仿若利剑一般戳进了王翠莲的心窝。 她知道这一次过后，她在院里留下的邻里情分彻底没了，院里这些人以后不会再念着她以往的好，只会当她是在和老易一起做戏。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老伴儿之前要把何大清算计走，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一点余地都不会给人留。 “王大妈，你要是没事儿就赶快走，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总是要开个会讨论一下的。 你一个外人在，这全院大会可开不起来，总不能让大家伙等着你吧。” 刘光天见王翠莲久久不说话，直接就开始赶人了。 何叔的目的他算是看明白了，是真狠啊。 不过想到之前易中海对傻柱、何雨水做的那些事情，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两家是死仇，当然是往死里整了，难不成不狠两家还能不恰了？、 王翠莲看了一眼刘光天，又看了一眼院里众人，见到所有人都是一副嫌恶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恍惚。 随后摇摇晃晃的穿过人群，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眼神中已满是空洞。 聋老太太没了，她没见上最后一面也没捞到半点好处，还断了和院里众人的情谊，被众人看笑话一样看着。 连续不断的打击，众人那些嘲讽的话几乎要将她完全吞没。 在众人的注视下，王翠莲刚刚走出后院，便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王翠莲，你不要装，我告诉你！” 刘海中被吓了一跳，一边快步朝着王翠莲走过去，一边大声喊道。 比他动作更快的，是就在后院门口站着的梁拉娣。 她搬来没多久，聋老太太对她来说就是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只不过看到大家都来了后院，才过来走个过场。 原本还想着等安静的等着事情处理完，就回家哄孩子睡觉来着，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情况。 掐了掐王翠莲的人中，发现她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梁拉娣对后院里站着的众人喊道： “人真的晕过去了不是装的，得赶紧送医院！” “真是晦气！光天去隔壁借个推车回来，别让人死咱们院里了！ 大家也都搭把手，把人往院子外抬一抬，赶紧送医院去。 要是一天死两个，这一年咱们院子都别想办喜事儿了！” 刘海中是真的急了，也不管聋老太太刚死，直接拿办喜事出来说。 虽说他这么说不合时宜，但有用也是真有用，特别是阎解成话音刚落就急吼吼的跑到了王翠莲的身边，抓着王翠莲的两条手臂将人给半拉了起来。 他是真的急啊，不能办喜事儿，他还怎么找媳妇儿。 好在院里众人已经有了经验，等刘光天从隔壁院借了板车回来，阎解成两兄弟已经抬着人在院子门口等着了。 依旧是熟悉的一群人开路，阎解成两兄弟和刘海中父子轮换着推车，没多久就把人送进了医院。 不过这一次，王翠莲没有那么快从抢救室里出来，连续两次晕倒的她已经处在了生死的边缘。 刘海中想到这事儿还有刘光天的一份，一巴掌拍在了刘光天的背上，紧接着就让刘光天去关着易中海的看守跑了一趟。 半个多小时后，易中海在公安的看守下，急匆匆的赶到了医院。 而此时，王翠莲的抢救还在继续，抢救室的门依旧死死的关着。 “刘海中，你给我说清楚，翠莲是怎么出事的！” 在看守所里关了好些天的易中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颓丧的气息，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但这声质问却是声音大的出奇。 “老易，聋老太太刚刚没了，我们想着你们和聋老太太这么多年的关系都不错，就让人去喊你们送聋老太太最后一程。” 刘海中为了不被易中海记恨上，总算是聪明了一次，只说是送聋老太太，其他的一句不提。 “老太太没了？” 易中海顿时就愣住了，他没想到聋老太太走的这么突然。 原本他还想着带着聋老太太去刘区长那边走一遭，帮崔大可谋个差事呢，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他这副样子，在外人看来，就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到了，倒是让院里的众人消去了些许对他的怨气。 当然只是小部分人这么想，像是张建国、许大茂、何大清这些人，都是双臂环胸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易中海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这就是个伪君子，哪里会因为聋老太太走了愣神。 就在这个时候，傻柱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带着林芳一起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听说聋老太太没了，是还在抢救吗？” “人已经拉走了，现在估计都已经拉到西郊了，你要是想去见最后一面，现在跑西郊去还来得及。” 何大清斜睨了傻柱一眼，若不是儿媳妇儿也在，他说话还会更难听。 知道他老子是被死老太婆设计走的，还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真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爸，我就是问问，聋老太太这些年对我…… 诶诶诶，爸您别动手，聋老太太走了，那这里面抢救的是谁啊？” 傻柱话说到一半，就看到自家老爹放下手，撸起了袖子，连忙转移话题道。 虽说这段时间已经被老爹揍习惯了，但现在可当着自家媳妇儿面呢，真被揍了也太丢人了不是。 林芳想帮着说两句话，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 柱子之前就说过他和公公的相处方式，她这时候站出来，周围又有这么多人看着，说不定要起反效果。 何大清冲林芳点了点头，随后侧了侧身子，将站在刘海中面前的易中海给露了出来。 这一下不用问，傻柱也知道这里面抢救的是谁了。 暗骂一声晦气，便带拉着林芳直接跑了。 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操作，差点没给众人逗乐了。 只有站在一旁看戏的许大茂，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他还说傻柱能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呢，啧啧…… 看来明天抽空，得去和傻柱这傻子好好唠唠嗑啊。 第358章 王翠莲下线，不一样的傻柱 傻柱这边只是一个插曲，易中海此时完全没有心情关注。 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抢救室里，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口。 如今的他真的只剩下王翠莲了，要是王翠莲走了，他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但人生就是这样，越是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往往就那样发生了。 在易中海紧张的目光中，抢救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医生一脸沉重的走了出来。 哪怕医生还戴着口罩，众人依旧看出了，他并没有带来好消息。 易中海心头一紧，快步走到了医生身边，带着祈求和期盼问道： “医生，我老伴儿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没有去看易中海，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多言。 易中海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眼神中的光亮瞬间熄灭。 与此同时，一张病床被护士推了出来，王翠莲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躺在病床上，胸口没有任何的起伏。 易中海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扑到了病床边上，握住王翠莲的手，轻声呼唤道： “翠莲，我来了，我是中海啊，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 “翠莲，翠莲，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谁都不要了，你醒醒好不好。” 易中海的声音越来越大，只不过王翠莲已经无法给他任何回应了。 “病人已经走了，节哀。” 医生见他哭的伤心，上前安慰道。 这句话像是戳破了易中海最后的希望一般，哪怕被轧钢厂开除、被众人赶出院子的时候都没有哭过的易中海，直接趴在病床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而此时送王翠莲过来的众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医院的走廊里。 易中海到了，又知道了王翠莲的死讯，他们也该走了，谁在不想在这种时候触易中海霉头，免得被易中海给记恨上。 回院子的路上，众人都非常沉默，哪怕是平常碎嘴子的大妈们，也都没了聊天的兴趣。 一天时间没了两个熟人，哪怕都不是什么好人，众人依旧有些心有戚戚。 众人回到院子之后，何大清并没有和众人一样回院子，而是带着何雨水一起去了傻柱所在的院子。 走出一段路后，何雨水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爸，你是还在生傻哥的气吗？” 何大清摇摇头，轻声说道： “我要是生气，当时就给他一巴掌了。 你哥那个脑子你是知道的，别人一点小恩小惠再说几句好话能记人一辈子的好。 我这么多年不在，聋老太太又时不时帮着他，哪怕是知道了聋老太太算计我的事，也不可能对聋老太太一点感情没有。” “哎，我哥就是个傻的，听着几句好话就觉得别人好了，说他两句就觉得别人在那他开涮记恨上别人了。 他也不想想，那些说好话的，都是在算计他，都找了嫂子了，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何雨水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的说道。 她之前听街坊说，她傻哥最近转性了，见着人都乐呵呵的也不嘴臭了，还以为她傻哥结婚之后开窍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她是真的有些失望了。 “不能全怪傻柱，是爸走了这么多年，没好好教他做人的道理，让易中海和聋老太给他带歪了。” 何大清罕见的帮傻柱说了句话，这些天他也在想为什么傻柱会长成现在这样，最后想了一圈发现问题是在自己身上。 没有长辈照看着，孩子长成什么样，全看环境怎么样。 而他之前所托非人，让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帮忙照顾傻柱。 年纪大了，慢慢的也就能正视自己以往犯的错误了，若是放在十年前，傻柱要是现在这样，他上去就得给傻柱一顿胖揍，一直揍到他满意为止。 “爸，这不怪你，要怪就怪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算计你，不然我们一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何雨水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要是何大清在她以前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见父亲不答话，何雨水调整了一下情绪，将话头又扯了回去： “爸，我们大晚上的去找我哥干嘛啊，哥和嫂子说不定都睡下了。” “睡下来也得起来，王翠莲是我让光天去喊过来的，人没了易中海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何大清并不后悔让刘光天去喊人，他和易中海早就是不死不休了。 王翠莲一死，易中海的念想就剩下崔大可了，只要时机一到，他就能把易中海踩到泥里永远翻不了身。 不过在此之前，得防着易中海算计雨水和傻柱，免得他一时间被王翠莲的死弄得昏了头，做出什么两败俱伤的事情。 没错，何大清从来没打算放过易中海，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他，看过太多斩草不除根，最后害了全家性命的事情。 既然要报复，那就得把人彻底踩死才行。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傻柱所在的院子门口，此时院子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何大清扣了两下门，不多时大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正是林芳。 “爸，雨水，你们来了啊。” “你早知道我们要过来？” 何大清听她这么说，倒是有些诧异。 “刚才柱子做了傻事儿，还是当着院子里这么多人的面，我就想着您和雨水会过来，没想到真猜对了。” 林芳温婉一笑，带着两人进了屋。 刚一进屋，何大清就看到了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茶水，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儿媳妇儿除了年纪上稍稍大了点，其他方面是真的非常不错，说他家傻儿子高攀了都没什么问题。 想想也是，一个人把这么多弟弟妹妹拉扯大，而且还都有出息，没点本事怎么可能。 “爸，我错了，我不该冲到医院去的，给你丢人了。” 傻柱见到老爹进来，直截了当的认起了错。 这样子让何雨水都稀奇了，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那个傻哥了。 她就没见过傻哥这么爽快的认过错，以前傻哥可是无理都要搅三分的人，认错根本不可能。 要不说结了婚男人就变得不一样了呢，还是嫂子厉害啊。 第359章 何大清的安排 “现在知道错了？” 何大清轻笑一声，打量了一下屋子，发现屋里添置了不少东西，嘴角微微扬起。 “以后做事之前多和林芳商量商量，别想一出是一出，净给我在外面丢人。” “是是是，我以后都听芳芳的，刚才就是想着送聋老太太最后一程。 虽说她算计过你，但这些年对我也挺照顾的，人死为大我总要送送的，不过错过了也就算了。” 何雨柱虽然笑着，但在场几人都能看出他的兴致不高。 这也情有可原，这么多年的情分在那里放着，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好了，这件事就不多说了，人都已经走了，以后你想有牵扯都不行了。 这次我过来，是为了两件事，林芳、雨水你们也都听着。” 何大清摆摆手，将聋老太太的事情翻了篇，面色一肃对三人说道。 三人闻言一起点了点头，正襟危坐等着何大清说正事。 “易中海之前和我和解的时候，说过要赔我们家两间房子，柱子你这间屋就是这么来的。 除此之外，还把这些年我寄回的钱凑了个整，还了我总共两千。 我就柱子和雨水两个孩子，这些钱都是要用在你们身上的。 原本柱子你这里我是要给分给你五百的，但现在易中海这事情一出，雨水的那间房子，怕是不好到手了。” 何雨柱闻言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他爸这么严肃是要说什么呢，原来是钱的事情。 他倒是不觉得自己原本只分五百有什么，毕竟之前是他混蛋，没照顾好妹妹，妹妹多拿点也是应该的。 既然易中海那边出了变故，他这五百不拿也没什么关系，现在家里没太多用钱的地方，他和林芳的工资足够把日子过的红火了。 于是便笑嘻嘻的说道： “爸，雨水那间屋子要是拿不到的话，我那五百你不给我也行，就当我这个当哥的给雨水攒的嫁妆了。” 一旁的林芳听到何雨柱的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早就料到何雨柱会这么说一般。 在她心里公公的东西就是公公的，怎么处置都是应该的，她也不会图这些东西。 带弟弟妹妹的这些年，她很清楚不管是家人也好，邻里同事也罢，出矛盾都是因为去想那些本不是自己的东西，想要家宅和睦就努力把日子过好，不去图别的东西就好。 当然，这只是在别人的东西上，要是有人图她家东西，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老子的闺女用你来攒嫁妆？！” 何大清瞪了儿子一眼，这傻儿子真是没有一点长进，他要是不想拿钱出来，说出来干什么。 “明天晚上我会再来一趟，五百块钱也会带给你们，不过你们尽量晚一点置办。” “爸，你是想让易中海把房子交出来？这怎么可能，他现在肯定恨死我们了。” 何雨水大概能猜到一点父亲的想法，但完全想不到父亲会怎么做，在她看来易中海是怎么都不可能给房子的。 “你们真觉得易中海有那么重感情么，王翠莲死了他就会要死要活的？” 何大清轻蔑一笑，要是易中海是这种人，他就做不出来算计他算计傻柱的事儿！ “你是说刚才易中海那样子都是演给我们看的？” 何雨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哪怕是做过那个梦，她也不敢相信有人的心能硬到这种地步。 “雨水，你误会爸的意思了。” 林芳说完，看了何大清一眼，见他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他在医院哭不是演出来的，就是养一条狗养了这么多年都会有感情，别说身边的老伴儿了。 爸的意思是易中海哭过之后，用不了多久就过去了，然后继续想着养老的事情，不会闹到不想活下去的地步。” 何大清接过话，压低了声音说道： “没错，就是这样。等易中海从看守所里放出来，最多在他们院里演个几天，然后就会急着认干儿子。 他想认干儿子，就绕不过我，绕不过房子的事情。” “不会吧，王翠莲好歹也和易中海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能这么简单就算了？” 何雨柱完全没听懂三人之前的话，这时候好不容易听到了一些自己能插上嘴的，想也没想的就说了起来。 其实他还想说的是，办完丧事就急着认干儿子，这种脸的不要的事情，他真不觉得易中海能做得出来。 毕竟，以前易中海可是最看重脸面的，哪怕是院子里发生点不好看的事情，都想着压下来不传出去。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王翠莲是我让刘光天找过来的，他肯定得把这笔账记到我头上。 我这边和他干儿子有牵扯，他肯定是不敢动我的，但你们这边，他肯定会想办法使坏。 柱子你这边院里有林芳在，厂子里有建国帮忙照看着，只要自己别犯浑就出不了事儿，饭盒什么的以后就别往家里带了。” 何大清敲了敲桌子，不容置疑的说道。 “爸，要不一会儿我们还是去建国哥家一趟吧，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何雨水觉得父亲想的有些简单了，易中海好歹在轧钢厂当了这么多年的八级钳工，要使坏肯定还有别的手段。 傻哥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儿收了心，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起来了，可千万不能被易中海给搅和了。 “你哥这边出不了事儿，倒是你这边我才是最担心的。 你在街道办工作，处理的都是街道上的事情，易中海想要针对你，只要暗地里挑拨你们街道的人就行了，实在是太容易出事了。” 何大清轻叹一声，以易中海的为人，他在轧钢厂哪怕有人脉也绝对不会多，这些人脉他也不会用在报复他们家上。 毕竟崔大可的工位可还没着落，易中海可不会为了报复，断了自己的养老计划。 他让林芳和柱子先不要采购，领了证暂时不说出来，就是在钓易中海这条鱼。 只要易中海上钩，就能牵扯住易中海绝大部分的精力，让他没工夫想到雨水那边。 拖过这段时间，易中海以后也就没精力折腾了。 第360章 防身术 “爸，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你闺女现在可厉害着呢。” 何雨水知道了父亲在担忧什么之后，反而是轻松的笑了起来。 她可不是以前那个谁都可以欺负一下的小可怜了，街道办可不止有他们这些干事，还有那么多民兵在呢。 而且哪怕没有民兵，也没人能在街道里动得了她，这段日子她一直在为了丢孩子的人家跑前跑后的，早就和街道里的街坊混熟了。 让街坊帮她打架或许不行，但让街坊护着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雨水，你一个姑娘还是小心点好。” 林芳看着雨水自信的样子，温柔的冲她笑了笑，紧接着说道： “我听说这段时间你挺忙的，回来的也晚，正好你哥每天回来也没事干，就让他来接你回家好了。 雨水你是不知道，你哥一回家就喜欢喝酒，说他喝多了他也听，你帮我管管你哥，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嗷！！” 傻柱刚想要说没有，腰上就猛的被掐了一下，下意识的一嗓子嚎了出来。 何雨水看到傻哥这惨样，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心中却是暖暖的，知道嫂子是怕她拒绝才会这么说，轻声说道： “嫂子，谢谢你。” “你怎么还谢起我来了，你跟我去我那屋一趟，嫂子有东西给你。 柱子，你和爸好好聊聊，雨水说的没错，你最近做事也要当心一点，别被人抓到把柄。” 林芳说着冲何大清笑了笑，便起身拉着何雨水往屋外走，哪怕是让何雨柱去接雨水下班，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全。 于是便想到了自己以前防身的东西，这些东西倒是正好能让雨水应应急，当然用不上是最好的。 林芳一走，何大清立刻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傻儿子一眼，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憨货呢，好赖话都听不出来，活该被媳妇儿教训。 “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雨水是你妹妹还是林芳的妹妹，人都知道让这个当哥的去接一下，你就这么不情愿？” “不是，爸，我就是……就是怕你信了又揍我，我这刚结婚呢，你好歹在芳芳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何雨柱这时候早就回过味来了，摸着鼻子讪讪说道。 天知道刚才芳芳说他每天回来喝酒的时候，他是真怕他爸直接给他一巴掌啊。 “我不给你留面子，刚才早揍你了。 林芳说道的没错，你在厂里给我安分点，还有席面的活这段时间也别接了。” 何大清眯着眼轻声说道，席面的事儿他也是刚想到，这才是最容易出岔子的地方。 这件事他们在明易中海在暗，很多事情不得不防着点来。 “爸，我哪儿还有什么席面接啊，人都去找南易了。 也就是南易忙不过来，人才会想到我。” 何雨柱苦哈哈的抱怨道，他是从没想过自己还有缺席面做的一天。 现在他总算知道，之前其他几个食堂的大厨为什么总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了，没了做席面和做招待的活，日子是真不好过啊。 “接不到席面是你自己折腾出来的，和南易师傅没关系。 就你以前那种收了钱还连吃带拿的样子，主家要不是没办法，谁来请你。 你在巷子里住了这么多年，南易师傅来了没几个月就把你的活全抢了。 这么多年连点香火情都没留下，你还有脸说出来。” 何大清语气里满满都是嫌弃，席面这东西不光要有手艺，还要会做人才能长久。 不然就是他傻儿子这样，一旦有别的手艺不错的师傅，就没人来找他做席面了。 其实也不用南易师傅这么厉害的，来个比他家傻儿子差一点的，都得是现在这种结果。 名声坏了就是坏了，想再立起来，别提有多难了。 何雨柱被他爸这话噎了好半晌，这才苦哈哈的说道： “爸，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你回来之后就没说过我一句好。” “我回来之后，你有做过一件人事儿么？！” 何大清说完，又补了一句： “林芳的事儿不算，那是你撞大运了。” 何雨柱又是一噎，想要说一件事儿出来，却是好半晌都没有动静。 两父子就这么无言的看着对方，屋里的气氛一时间尴尬了起来。 “哒哒哒……” 此时门口传来了响亮的走路声，随后林芳就和何雨水一起走进了屋。 “芳芳，你把你那个铁蹄子给雨水了啊？” 何雨柱想到媳妇儿以前穿着的那个鞋子，只觉得脚趾生疼。 “我能给雨水我穿过的鞋子啊，就是帮雨水把她的鞋子改了一下，也没多少功夫。” 林芳嗔怪的看了何雨柱一眼，是铁蹄子难听死了。 何大清看到小两口打情骂俏，不由露出了老父亲的微笑，聊了几句家常后，便带着何雨水走了。 两人走后，何雨柱才注意到林芳头上多出来的头花，撇了撇嘴问道： “这是雨水送的啊，也不知道买个新的。” 林芳气笑了，那有人这么说自家妹妹送的东西的，双手叉腰气鼓鼓的喊道： “傻柱！！” “诶，媳妇儿你说。” “过来让我打两下，气死我了你！” “嘿嘿，是是是，你往这儿打，别把手打疼了。” 小两口这边打情骂俏的暂且不提。 另一边何雨水回到自己屋子后，靠坐在床边上，回忆着嫂子刚才和她说的防身办法，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 要是被色狼缠上，就用脚后跟用力的往对方脚趾上踩，能踩脚趾就踩脚趾，踩不了脚趾脚背也行。 加上小铁块的鞋底，一脚踩上去，也别管对方怎么样，往人多的地方跑就行了。 要是晚上遇上劫道的，拿着木棍这些，等对方靠近张嘴说话的时候，把石灰往对方脸上撒，撒完就拼命跑。 每次出门最少要带两小口袋石灰，以备不时之需。 嫂子还说，她们女人不要想着和男人打，遇上事儿想着怎么逃就行了。 只要逃出去安全了就成功了，到时候不管是找街道办还是去找公安，那些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嫂子是真厉害啊，她得和主任去合计合计，看看这种防身手段能不能普及一下…… 第361章 许大茂、刘光天的计划 另一边，何大清带着何雨水去找傻柱的时候，四合院里也挺热闹。 许大茂回到家后，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见到娄晓娥一直哭个不停，冷笑一声便起身从碗柜里拿了两瓶好酒准备出门。 “这么晚了，你拿着酒干什么去？” 娄晓娥哭的脸上都是泪痕，见到许大茂这时候不管她要出门，满是委屈的问道。 “聋老太婆终于死了，我不得找一大爷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 你哭你的我不管你，你也别来管我的事情。” 在家里许大茂终于把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知道聋老太婆死了的时候，他都想拍掌大笑了，也就是看院里这么多人在才忍了下来。 这话他本来是不打算说的，只是娄晓娥哭起来没完，实在是让他不痛快，所以也就不藏着了。 “许大茂，你混蛋！聋老太太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以前是我不好，可我都已经在改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嘛！” 娄晓娥胡乱的抹着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眼泪不断的从眼眶中滑落。 聋老太太死了她没能送她最后一程也就算了，许大茂还不理解她非要在这个时候气她。 是，之前聋老太太是对不起许大茂，但现在人都死了，都说人死为大，他就不能大度点么。 她一会儿怎么了，她早就和聋老太太没联系了，她没做对不起他许大茂的事！ “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这个死老太婆以前是怎么在院里拉偏架的，多少次我被傻柱按在地上揍，都被她一句话带过去了。 我没盯着去刨她坟就算是对得起她了，你要是看不惯我，就回你的娘家去，为一个死老太婆哭成这样，脸都给你丢干净了！” 许大茂其实也心软过，毕竟是自己媳妇儿，哭成这样他虽然说的硬气，但看在眼里还是有些心疼的。 但想到她之前做的那么多里外不分的事情，还是语气强硬的说了这一番话，想着可以让她以后脑子清醒点。 说完之后，许大茂也不敢去看娄晓娥，提着酒出门后，重重的将门关上，径直去了刘海中家。 “大茂哥，你怎么过来了，又和嫂子吵架了？” 刘光天这时候正准备和他爸说刚才的事情，见到许大茂来了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都在后院住着，这么大的响动他们想不听见都难。 “嗨，不提这个，光天你小子可够厉害的，刚进厂子没几天，厂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可都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了。” 许大茂将家事儿一笔带过，笑着调侃了一句，将酒往桌上一放，顺势坐在了刘海中身边。 “大茂，你再夸他尾巴都得翘到天上去了。” 刘海中没好气的瞪了刘光天一眼，不冷不淡的说道。 他这个儿子自从进了厂子之后，就越来越不听他话了，今天还擅自把王翠莲给带来了，他现在是真不想听到有人夸刘光天。 别人越是夸刘光天，他就越觉得脸上生疼，这弄得好像刘光天刚上班没几天，就比他这个当爹的强了一样。 “哈哈哈，大茂哥，我爸说的没错，你要是再夸我，我怕是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刘光天不想在许大茂面前和刘海中吵起来，顺着话笑着接了一句，随后话头一转说道： “说起来刚才我和我爸还在说去大茂哥你家走一趟呢，聋老太婆这一走，今天晚上咱们后院可没得安生了。” 刘海中也不想在许大茂面前丢了面子，虽说不知道刘光天在打什么主意，还是僵硬的点点头配合了一下。 “怎么着，光天你和一大爷难不成还能对聋老太婆留下来那点东西有想法啊？ 他们愿意闹腾就让他们闹腾去，那点东西咱们两家可看不上，让他们拿就是了。” 许大茂一边将带来的酒打开，一边无所谓的说道。 大东西的清单街道办都带走了，剩下的不过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没什么好惦记的。 “东西咱是看不上，但把柄咱还是能抓一抓的。 大茂哥，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一会儿等何叔回来了，咱一起去他那儿走一趟？ 咱院之前实在是闹腾了一点，也该清静清静了不是。” 刘光天很清楚师父的想法，院子里最好是大家太太平平过日子，别时不时整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现在易中海搬走了，聋老太婆又突然死了，只要别让秦淮茹家作妖，再敲打一下阎埠贵，以后院里算是太平了。 他刚进厂子，在工作上帮不上师父什么忙，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也就只好从院子这边下手了。 听他这么说，许大茂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摩挲着下巴看向了刘海中： “一大爷，这事儿你怎么看。这院子里你才是一大爷，我和光天出面去找何叔不合适。” “咳咳，光天说的就是我的意思，等老何回来了，我去找他一趟，你们在屋里等着就好。” 刘海中这时候总算是听明白了，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后，立刻开始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时候他早就把刘光天带王翠莲回来的事给忘了，只想着晚上抓人的时候，该怎么耍耍一大爷的威风比较好。 他去找聂主任的这档子才刚过去，想要在厂里当上领导，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也就能在院里过过瘾了。 许大茂本来就不想去找何大清，每次见到何大清他都有些不自在，听到刘海中那么说，也就顺势点头应了下来。 …… 另一边，秦淮茹家。 “京如，你照顾聋老太太这么久，真没找到她藏钱的地方？” 秦淮茹有些不甘心的再次问道，聋老太太这么些年一直都是易中海和娄晓娥轮流照顾着，根本没个用钱的时候，她敢确定聋老太太存的钱一定不会少。 “姐，我每次找东西还要趁着聋老太太睡着了才行，还不敢发出什么动静，就怕聋老太太醒了。 我哪里知道她这么快就死了，早知道的话，我就不管她睡不睡了。” 第362章 秦淮茹捕捉成功 秦京如委屈巴巴的，说话的时还带着几分懊悔。 聋老太太走的太突然了，还有那个一大妈，聋老太太死了就死了，非得喊的这么大声，把街道办和公安都招了来。 现在好了，聋老太太屋里那些大件谁都轮不上，都便宜了街道办。 “京如今天你早点睡，我对一下清单，一会儿晚上我们聋老太太家走一趟。 之前让你每天带点东西回来你不听，现在好了，留下的这些东西咱也不知道能拿到多少。” 秦淮茹戳了戳秦京如的脑袋，这妮子就是胆子太小，聋老太太躺在床上既听不见也出不了声，有什么好怕的。 要不是秦京如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没怎么出过院子，她都要怀疑这秦京如是拿了东西藏到别处去了。 “姐，我先去哄小当，大不了晚上我多搬点嘛。” 秦京如撒娇般的说道，随后便去床上抱起小当哄了起来。 其实秦淮茹猜的没错，秦京如就是藏东西了，藏的还是聋老太太压箱底的镯子和好不容易存下来的棺材本。 东西她当然是没带出院子，但别人肯定找不到就是了。 至于说聋老太太突然没了，和她做的这些有没有关系，那就不知道了，毕竟人都已经死了，总不能招个魂回来问不是。 这一晚，整个四合院都显得静悄悄的，比往常的时候都要安静几分，各家各户都早早关了灯，像是都睡下了一般。 只是时间刚过十二点，就有心急的坐不住了，探头探脑的从屋里出来，悄摸摸的朝着聋老太太那屋摸去。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放倒在地。 刚要挣扎一下，就看到了被月光照耀的散发着冷光的四个脑袋出现在了面前，正是许大茂和院里的三个大爷。 这一下，来人也不挣扎了，被四人低声警告了几句后，便狼狈的从后院退了回去。 要说为什么阎埠贵也在，这就得说他一直谨慎的性格了。 虽说他这人总想着占便宜，但需要冒风险的事情，做起来总是会多想一些。 他很清楚聋老太太家里那些东西所有人都盯着，想要拿到东西不可能避住在后院的刘海中和许大茂两家，索性就直接找刘海中商量去了。 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何大清，不用说都明白了几人想干什么。 反正他要的也就是一些东西，能让院子里清净些他也乐见其成，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商量起来就格外的轻松，没几句话的功夫就和几人达成了共识。 又打发走了两家人，在半夜两点多的时候，几人总算是等到了秦淮茹和秦京如两人。 和其他人两手空空不同，这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一个不大的米袋，显然是准备把没在清单上的小物件全都带走。 阎埠贵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秦淮茹这也太贪心了，居然拿了袋子来装，也不怕闹出动静被人抓个正着。 其他几人则是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拿着袋子好啊，一会儿抓到了，秦淮茹就是想找借口都没的找。 此时还不知道已经被盯上的秦淮茹，正满是欢喜的看着不想被打开过的门，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一丝缝隙，随后拉着秦京如直接挤进了屋子。 “滋嘎……” 两人进屋的动作虽说不大，但门还是很不给面子的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老木门时间久了，开关都有很大的动静，再轻手轻脚都没用。 这一下，将进了屋子的两人吓得够呛，停在门后面一都不敢动。 片刻后见院子里没动静，这才到窗户口撩起窗帘一角，壮着胆子朝院外看了看。 确定没人过来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姐，你刚才也太急了，要是被人堵在屋子里，我们就完了。” 秦京如虽然在抱怨，但声音小的秦淮茹都没怎么听见。 “别说了，赶紧找东西，平时也没见聋老太太屋里这么黑啊。” 秦淮茹敷衍了一句，看着只有窗户口有点亮光的屋子有些头疼。 想了想一咬牙将窗帘稍稍打开了一些，见屋里稍微有些光亮，能模糊看到一些东西了，立刻停下了掀帘子的动作。 “京如，这屋里你熟，赶快找东西。 我们拿了东西就走，别和其他人撞上了。” 秦淮茹很清楚别人都在惦记着聋老太太屋里这些东西，所以刚才看到门没有打开过才会那么高兴。 不过这也让她担心，怕在她们拿东西的时候，又有人过来，紧张的一颗心砰砰直跳。 秦京如这时候也不抱怨了，按照自己记住的位置，飞快的拿起了东西。 来之前看了一遍清单，她很清楚什么东西能拿，什么东西不能拿，很快就将带来的两个袋子装满了。 秦淮茹接过袋子，犹豫都不带犹豫的，将窗帘一放拉着秦京如急匆匆的出了门。 她实在是太紧张了，生怕有人她们撞上，不管袋子里装了些什么，装满了两袋子就行，总能值点钱。 然而，就在她要冲出后院的时候，两道身影硬生生的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秦淮茹原本都停住了，然而秦京如却是没有停得下来，一下撞在了她后背上，两个人一下子撞进了来人的怀里。 “秦淮茹、秦京如，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何大清被两个女人撞了一下，倒是不觉得怎么样，往后退了一步，掸了掸衣服沉声呵斥。 “何、何叔。我，我们没拿什么，明……” 秦淮茹刚听到何大清的声音，就慌忙开始解释，想要求情让他放过自己。 但是等他看见何大清身边站着的阎埠贵，以及从一旁走过来的刘海中、许大茂后，就停住了话头。 她知道自己这是被算计了，聋老太太屋里的东西，就是这些人拿来钓他们这些人的鱼饵。 “秦淮茹，把这个签了，东西你拿半袋回去，以后在院子里安分点，明白了么。” 何大清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放到了秦淮茹的手里。 随后又补了一句： “你要是不想签也行，和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第363章 分东西咯 本章又名——吃绝户。 秦淮茹当然是不可能不签的，聋老太太屋里的东西，已经是街道办的了。 她被送到派出所，按上的就是偷公家东西的罪，那是要去农场改造的！ 最后她签了字据，将两个袋子里的东西倒在地上，胡乱的拿了一些后，便拉着秦京如哭着跑回了家。 她发现院子里这些人她谁都算计不到，以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尽量不去招惹这些人。 这一刻她反倒是有些想念起了在农场改造的婆婆，要是婆婆在今天的事情就不会这样了吧，至少那张字据不会是她签下来了。 回到家开了灯，将东西放到桌子上，秦淮茹才看清了自己拿了些什么东西。 三个不怎么大的铁盒子以及两个新的碟子，想到就为了这么点东西，签下了那张催命的字据，秦淮茹没忍住掉下了眼泪。 秦京如倒是没她这么难过，而是将三个铁盒子打开看起了里面的东西，毕竟字据也不是她签下的，以后真出事儿了表姐估计也不会把她拖下水，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呢，总不能没人照顾不是。 “你还有没有良心，都这个时候了还管盒子里装了什么。” 秦淮茹气恼的戳了一下秦京如的脑袋，眼泪反倒是止住了。 “姐，签了就签了嘛，反正我们也不惹事儿，传出去对他们也没好处嘛。” 秦京如说着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把分分票，放到了桌子上，笑着说道： “嘿嘿，这里不少钱呢，姐你快数数，这个盒子我看着好久了，之前几个一大妈二大妈都盯着我不敢拿，这次总算是拿出来了。” 其实也不光是被盯着的关系，这铁盒子里放着的都是小钱，她拿了也不好藏，拿出来也是要给表姐的，所以才一直没偷摸拿一些。 “你也不早说，要是我没拿这个怎么办。” 秦淮茹看着盒子里的钱，心情好了不少，拿出来一张张点了起来，最后算下来居然有三块七毛八。 虽说不算太多，但也算不错了。 其他两个盒子，就没这么好了，一个盒子是聋老太太用力放针线的，或许是长时间没用的关系，里面的顶针和缝衣针都已经生锈了，也就凑活着能用，不值几个钱。 另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几个袁大头以及几十个铜板，看样子是聋老太太留着当纪念的，就是不知道这袁大头是真是假，要是真的倒是能换几块钱。 不过秦淮茹觉得，这几个袁大头肯定是假的，不然聋老太太肯定早就换成钱了，不可能便宜了她。 “京如，这一块钱你拿着，你也看见了总共就这么点东西，这几个袁大头和铜板，你要是喜欢就去收着。 咱们家以后只能靠自己了，我明天去街道办问问，有没有散活可以接，以后你在家里做点散活，多少能存点钱下来。” 秦淮茹将盒子以及一捆分分票给给了秦京如，她不打算继续给秦京如钱了。 只要能接到散活，每个月拿到的钱肯定比两块要多，秦京如想做这些活，就得帮她带孩子。 一来二去的，也算是省下来一笔开销。 也不是她心黑，再怎么说，秦京如的口粮还是她出的不是。 …… 另一边，何大清几人已经在刘海中家里开起了小会。 刚才秦淮茹倒在地上的东西，此时全都放在了桌子上，并且还多了一些阎埠贵刚刚从聋老太太屋里搬出来的东西。 “老刘、大茂，这些东西你们怎么说？” 何大清揣着手，随意问道。 “您三位别看我啊，这些东西我家可用不上，您三位看着来就成。” 许大茂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今儿就是来抓把柄的，这里的东西，加一起都够不上他下一趟乡拿到的好处，要是可以他是真不想要。 “我家也一样，老何你要有想法，直接说就行。” 刘海中本来还挺想要那根鸡毛掸子，但听许大茂那么说，也不能落了面子。 不过到了阎埠贵这里，画风就有些不一样了。 在他这里面子哪有东西重要，东西到手了才是真的。 “老何，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看这些东西，能不能多分我点？” 何大清把手从袖子里伸了出来，拿起桌子最中间的金戒指，在阎埠贵肉疼的眼神中，丢给了许大茂。 “大茂，这金戒指你拿着，回去哄哄你家媳妇儿，让她留着当个念想。 你要是觉得多了，就拿两块钱出来，算是补给大家的。” “何叔您想的周到，这个戒指我就拿着了。” 许大茂将戒指往兜里一揣，随后将两块钱放到了桌子上。 “老刘，你也别看着了，鸡毛掸子你拿走。 老物件了，禁不起折腾，别用来打孩子。” “老何你还说起我来了，你回来那次打傻柱的声音，我在后院都听见了。” 话虽然这么说，刘海中还是拿起了鸡毛掸子，随手挂到了身后的柜门上。 “雨水屋里差个汤婆子，这个我就拿走了。” 何大清将汤婆子提溜到了自己面前，随后对阎埠贵说道： “老阎剩下这些东西，你拿着和刚刚来的那几户分一下，剩下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 “成，这事儿交给我，保管他们都不会有意见。” 阎埠贵见这么多东西都归自己划拉，笑的见眉不见眼的。 猪肉过手还留满手油呢，他来分东西好处肯定占大头不是。 “没来过来的几户，老阎你多少也给拿点东西过去，这两块钱就给梁拉娣家，建国那边就不用去了，他不沾这个事情比较好。” 何大清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 这事儿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院子里以后能安安稳稳的，让张建国不会因为院子里的事情烦心。 可不能办到最后，反倒让张建国沾上麻烦。 “建国那边我懂，把这两块钱给梁拉娣是不是太多了，她能要么？” 阎埠贵有些迟疑，梁拉娣不是秦淮茹，来了院子之后从没占过大家便宜，他是真不确定对方能收这个钱。 “她只是不占便宜，不是傻子。一个人能把四个孩子拉扯大，一个个还都乖巧，这点道理她能不懂么。” 何大清嗤笑一声，这阎埠贵看人是真不行啊。 第364章 阎埠贵的日常操作 阎埠贵虽然很不想把钱分给梁拉娣，但何大清都说了，其他人也都是这个意思，他也只能忍痛应了下来。 几人散了之后，阎埠贵将所有东西拿回了自己家后，好一阵盘算。 随后便带着东西一户户的送了过去，不过梁拉娣那边，他并没有和其他家一样晚上送，而是起了个大早，和老伴儿一起敲响了梁拉娣家的房门。 梁拉娣因为要照顾孩子的关系，起的原本就早，阎埠贵敲门的时候虽然还没起来，但也已经醒了。 匆匆套上衣服打开门，看到来人的时候，就明白了是什么事情，笑着将两人迎进了屋，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小梁啊，你来院子也有一段时间了，住的还习惯吧？” 阎埠贵不怎么走心的问了一句，坐下后就开始打量起了屋里的摆设。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倒是让他心里开始有些发酸了。 他发现梁拉娣这个从乡下来的，屋里的东西哪怕不算上早就知道的那台缝纫机，都比他家齐全的多。 而且虽然东西多了，但屋子里却是比易中海住着的时候还要亮堂了不少。 整洁不杂乱的布置，乍一看比他们这些城里人更像城里人。 这种落差非但让他过来的时候带着的那点优越感荡然无存，还让他格外尴尬，虽然梁拉娣什么话都没说，但他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习惯，住的挺习惯的，咱们院里的人，可比我以前那些邻居好相处多了。 大家对我们家都挺照顾的，我工作的时候不用总担心孩子被欺负。 您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可太不容易了。” 梁拉娣也是专挑好处说，她在院子里住的确实是挺舒服的，但也没她说的那么夸张。 不过现在后院总是看她们家不舒服的聋老太太一走，倒是和说的这些差不多了。 她很清楚，院子里能没那么多事儿，是因为院里出了一个张建国。 因为身份和地位，让院里所有人都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以她这段日子对院子里各家各户的观察，要不是有这么一个人，这院里怕是比她之前住着的地方都乱。 当然，知道归知道，说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就是了。 “咱们院里一直讲究一个尊老爱幼，几个孩子在院子里你只管放心就好。 我这次过来就是看看你有什么要帮忙的，顺便说一下聋老太太的事情。 昨天在医院耽搁太久，回来的时候有些晚了，我们几个大爷就没有喊大家继续开全院大会。 聋老太太家除了街道办要收走的东西，还有一些小物件。 这些东西聋老太太之前就说过，走了之后要分给院里大家伙的，我们就看着分了一下。 你既然住在院里，东西也有你的一份。” 阎埠贵说着，将两块钱放到了桌子上。 他知道自己这番话说道的不够漂亮，但这也没办法，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院里其他人都是老邻居了，他拿东西过去根本不用说这些，给了东西走人就好。 唯独梁拉娣这边，不光要给东西，还要给个合理的解释，但吃绝户分东西这种事情，哪里能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啊？二大爷，您说的东西是钱啊，这……” 梁拉娣原本已经打算好，不管阎埠贵拿出什么东西，她都笑呵呵的接下就是，就当是意外之财了。 但她着实是没想到，阎埠贵会直接拿钱出来，这让她怎么接？ 非要顺着话说这是聋老太太分给大家的小东西，不是她的脑袋被门夹了，就是她家的门把阎埠贵的脑袋夹了。 “咳咳，小梁啊，聋老太太留下的是东西，不过有些比较值钱，分到了东西的人家就会把多出来的钱补回来。 我看你家搬来的时候，东西都挺全的，那些小东西你家也用不上，就把他们补的钱都留下分给你家了。 其实大家拿的东西都差不多，要是你还是想要东西，那二大爷和你换换也行。” 阎埠贵干咳两声，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的说辞和拿出来的东西搭不上，急忙补救了起来。 当然他也不怕梁拉娣之后去打听，除了他家的东西多了不少，其他人分到的东西还真就值不到两块钱。 如果梁拉娣要换的话，他回去随便划拉几样东西出来就是了。 “二大爷您这说的哪里话，您这都给我安排好了，我哪儿能有什么不满意的，那这钱我就收着了啊。 正好这几天大毛他们几个嘴里没味儿，有了这两块钱，我也能去买点东西给他们吃。” 梁拉娣见他圆回来了，当即顺坡下驴的拿起了钱。 后院那个聋老太太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家搬来第一天就想着欺负她，这钱她拿的不心虚。 “孩子嘴里没味道啊，小梁你有做过鱼么？ 你刚来院里不知道，二大爷我平时下班经常去钓鱼的。 要是你会做鱼，以后我调了鱼回来，就过来问你一下。” 阎埠贵知道梁拉娣就是随口一说，但他就是心疼那两块钱，看到有机会把两块钱赚回来，立刻就笑眯眯的说了起来。 张建国最近总是出差不在院子里，他钓到了鱼都没办法卖出去，要是梁拉娣需要的话倒是一条好销路。 倒不是他不知道南易现在才是食堂主任，也有收鱼的权利，而是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院子里内部消化比较好，提着鱼去别的院子，风险大不说还丢他这个当老师的脸。 “二大爷，鱼我倒是会做，不过家里也不会经常吃鱼。 您看这样成么，您要是去钓鱼了，每个星期给我留一条。” 梁拉娣想了想，孩子们吃点鱼肉也好，笑着说道。 原本鱼肉就不贵，从阎埠贵这边买，不说比市场里便宜，肯定不会比市场里贵，而且很大可能不要票。 这样又能处好邻居关系，又不吃亏的事情，她还是挺愿意的。 “诶诶，那就这么说好了，要是钓上鱼了我就给你留着。” 阎埠贵听到这话，一张老脸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 第365章 吓唬吓唬罢了 阎埠贵和二大妈从梁拉娣家出来的时候脸上满是笑容，用聋老太太的两块钱换来一个卖鱼的地方，这笔买卖不亏。 要不说看人这块儿还得是老何呢，梁拉娣还真就是个明白人。 只不过两人刚出门，就遇上了端着盆从屋里出来的秦淮茹。 阎埠贵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象征性的冲秦淮茹点了点头，便拉着二大妈朝着家里走去。 昨天晚上才设局让秦淮茹签了字据，现在撞上了他是真不知道说什么。 秦淮茹见状，只是咬了咬嘴唇，把手里的脸盆往边上一放就开始洗漱了起来。 看到阎埠贵和二大妈从梁拉娣家出来，她一下就想明白了两人是来干什么的。 洗漱着洗漱着，昨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又浮上了心头，让她不自觉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不去聋老太太屋里找，几个大爷也会把东西分给大家。 那她昨天是在干什么啊，就为了给人送把柄么？ 越想越是委屈的她，缓了好久都没能平复心情，就这么呆呆的蹲在那里，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然而四合院的早上总是熙熙攘攘的，早起的也不只是她一个人。 昨天带回的金戒指，让许大茂成功安抚了伤心的娄晓娥，估计这几天耳朵都能清净不少。 心情不错的他，今天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巷子口安安稳稳的吃个早饭。 推车到了中院，看到了蹲在地上的秦淮茹，便贱嗖嗖的打了个招呼： “呦，起得够早的啊，秦淮茹。” 秦淮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是许大茂，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是大茂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出门？” 许大茂被问的一愣，这话不是他先说的么，合着刚才秦淮茹一点没听到他说什么是吧。 再仔细一打量，发现秦淮茹的她眼眶通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顿时没了继续嘴贱的想法，急匆匆的推车离开了中院，甚至连回答都没给秦淮茹留一个。 好不容易耳根能清净几天，可不能被这女人哭一通给毁了。 秦淮茹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然而在看到许大茂的动作后，变得比之前更加委屈了。 怎么傻柱从院子里搬走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许大茂看到她总会和她聊上几句，从来没像刚才那样直接跑了的。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大家都不一样了呢。 …… 另一边，许大茂一到前院就和正准备去上班的张建国兄弟俩遇上了，三人一起骑车往轧钢厂而去。 还没骑出去多远，许大茂就乐呵呵的说道： “建国，昨儿晚上秦淮茹家的事情解决了，以后咱们院儿可算是太平了。” “秦淮茹昨天上去后院了？” 张建国还没开口，张建设这边就问上了。 “建设你听到动静了？” 许大茂惊讶的转头看向了张建设，昨天他们商量的时候可没有带上张家人，这张建设怎么说的和他早就知道一样。 “大茂哥，这哪儿用听到什么动静啊，聋老太太一走留下那些东西能没人盯上么。 再说了，街道办的同志在的时候，一大爷和二大爷不都已经说了么，要不然哪儿用那么麻烦，直接贴封条不就行了。” 张建设其实还挺想参与院子里这些事儿的，倒不是因为其他，纯粹是觉得有意思罢了。 只不过大哥和他说了，院子里的事情都交给何叔了，让他把心思花在跟师父学本事上。 所以不能明目张胆去凑热闹的他，只能在脑子里想想院子里这些事情，听许大茂的意思，他应该是才对了。 “是是，是这个道理。” 许大茂嘴角扯了扯，讪讪的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张建设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不光能在技术部混的风生水起，院子里的事情还能看的这么明白。 和他一比，自己就和个傻子一样。 “你们让秦淮茹留字据了？” 张建国这时候也随口问了一句，脑子里却还在想着一会儿到厂里的时候，会不会见到组织上来轧钢厂调查的人。 虽说一般这些人都会在上班之后才会到厂里，但也说不准来调查的人有想法，提前来到轧钢厂，在他们这些厂领导不在的时候进行调查。 而这样的人，往往的最不好接待的。 “留了，是何叔的意思，说不留下字据秦淮茹安分不下来。” 许大茂此时是彻底放弃卖关子的想法了，这两兄弟说的和在场一样，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错了。 而且他注意到，张建国的完全就是随口一问，甚至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情上，简直是太打击人了。 “何叔厉害啊，秦淮茹这种人就得这么来才行，嘴上警告什么的根本没用。” 张建设赞叹道，要不是在骑车估计已经开始鼓掌了。 何叔的做法实在是太合他心意了，这种事情要是不留下字据当把柄就太浪费了。 “这个字据用处不大，我看二大爷一早就带着二大妈去中院了，应该是去找梁拉娣了吧。 大家都得了好处，这个事情就不能拿出来说了，把字据寄出去都不行。 不过秦淮茹估计短时间里想不明白，院子里应该可以安稳一阵子。” 张建国收回了思绪，听到弟弟的话，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其实要凭这事儿按死秦淮茹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要建立在大家都不碰聋老太太那些东西的前提上。 只是这事儿阎埠贵也掺和进来了，而且院子里其他人也想错过吃绝户的机会，所以何大清才会做出这种折中的选择。 字据就是用来吓唬秦淮茹的，真拿出来是不可能的，说不定何大清此时为了保险已经把字据烧了也说不准。 毕竟一旦秦淮茹因为被这事儿逮进去，很可能会破罐子破摔把四合院里的其他住户都拉下水。 不是所有人都有对保卫科对公安撒谎的底气的，到时候可真就是大家一起死了，而何大清是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 第366章 借人 张建国的一番话，成功终结了这个话题。 许大茂是彻底不想说话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觉得自己和傻柱那个傻子没什么区别。 张建设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本以为直接看明白了这件事，没想到只是看到了事情的表面。 唯一不同的是，张建设被打击之后并没有气馁，反而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遇上事情要多想一想，不能再犯这次的错误。 接下来的路上一路无话，到了轧钢厂停好车后，三人便各自离开了。 张建国直接去了保卫科，看到三个队长已经带人等着了，打了个招呼后随口问道： “下来调查的同志来了么？” “还没有，我们也没接到任何通知。” 张队长摇摇头，随后继续说道： “不过人员已经安排好了，来调查的同志一到，立刻就能开展工作，需要把人现在喊过来吗？” “你安排好了就行，不过有一点你要交代下去，所有人一切听调查员的安排，有想法也要给我憋回去。” 张建国交代了一下，随后鼻子动了动，看向了周科长的办公室。 他很清楚的闻到了一股鸡肉的味道从那里传出来，微微皱眉问道： “你们去给周科长送吃的了？” “张哥，周科长一直在办公室里，烟都不知道抽了多少了，我就怕他熬不住就给他送了点吃的进去。 您放心饭菜都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没让食堂那边做。” 田队长见他面色不对，小心翼翼的凑上来轻声说道。 “胡闹！现在熬一熬，总比以后熬一辈子强！” 张建国瞪了田队长一眼，沉声呵斥了一句，随后便快步走进了周科长的办公室。 也不关门，进了办公室后，冲周科长点点头，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两个饭盒。 “周哥，门我就不关了，透透气。 茶几你收拾一下，一会儿调查员估计就到了。” 说完也不等周科长回答，拿着饭盒走出了办公室，将饭盒随手放在了休息室的桌上。 出了休息室也不关门，径直走到了田队长身边，给他后脑上来了一巴掌。 “还好你不算太笨，没让食堂给你做这顿饭，脑子特么的让驴给撅了？！” 田队长看到匆忙收拾着茶几的周科长，知道自己这是又办错事儿了，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 “张哥，我脑子是被门夹了，你要不解气，就再给我两巴掌！” 张建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说道： “等利队和我们交流结束，自己去门口站半个月岗。” “是！” 田队长大声回应道，随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队员。 这几个小兔崽子，真是胆子肥了，连他的笑话都敢看！ “我先去会议室看一看，利队来了之后，你们跟着他就行了，别给保卫科丢人。” 张建国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交代了一句后便走向了会议室。 …… 与此同时，市局局长办公室内。 “老江，犯罪心理学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轧钢厂的人该撤回来的就撤回来吧。” 温局长揉着眉心，有些疲惫的说道。 之前江涵提议派人去轧钢厂交流学习，他是直接同意的。 张建国的那个审讯技术，不光是江涵眼馋，他也眼馋的很。 但现在犯罪心理学的事情一定下来，局里的文职是真的不够用了，再不把人调回来，就得让那群干刑侦的自己去整理案卷了。 光是想想那群家伙鸡飞狗跳的样子，他就已经开始头疼了。 “调回来也忙不过来，那么多案卷呢。 听说最近部队里有一批文职转业，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 江涵也有些头疼，他哪里知道工作量会这么大啊，平时局里才多少文员，把轧钢厂那点人调回来也是杯水车薪。 人就这么些人，哪怕往死里用都不够啊。 “忙就忙了这么一阵，等案卷都整理完了，这些多出来的文职怎么办，让他们闲着么？” 温局点了一根烟，否决了江涵的提议。 真往局里塞那么多文职，那他们市局成什么地方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问警卫团去借人吧，那也要人肯借啊。” 江涵烦躁的挠了挠头发，他知道温局说的对，但也是实在想不出办法来了。 案卷这个东西，是不能让他们公安系统外的人接触的，整理分类只能他们系统内部的人来进行，借人也没处借可不就是没办法了么。 “其实还有个办法，警卫团那边是不行，但部里的文职可不少啊。” 温局此话一出，让一旁江涵都是愣了好一会儿。 好家伙，他还是只是在打招人主意，温局居然已经盯上部里那些文职了。 那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让这些人过来帮忙，局里得是什么样子。 手底下那群小崽子，每天上班别的都不做，先给部里来的那些人敬一遍礼，那画面想想都牙疼。 看到江涵这个表情，温局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扯出了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循循善诱道： “老江，你要这么看，整理案卷用的就那么点地方，平时也不会出来走动，不会影响我们局平时的工作，对不对。 再说建立犯罪心理学原本就是我们系统所有人的事，哪有光咱们忙活，让他们闲着的道理不是？” 这话乍一听是挺有道理的，仔细想想，也就只能乍一听。 江涵敲了敲桌子，无奈的说道： “你还记着上次报告被退回来的事情呢，这么干不怕以后交上去的报告全打回来重写啊？”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让这群家伙干点活，别整天盯着些有的没的。” 温局见想法被戳穿了也不尴尬，乐呵呵的说道。 “行吧行吧，不过借人的事儿可别想让我去跑，你得自己来。” 江涵听他这么说，也只好同意下来。 毕竟除了这个办法，他是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整理案卷这个事儿。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能有人来整理就行。 反正问上面借人的事情多了，他们也不是第一个，大不了以后往上交的报告写的仔细点就是了。 第367章 仿佛看到了自己 那边温局准备搞事，这边张建国则已经忙碌了起来。 “王队，你怎么过来了，都处理完了？” 张建国进入会议室，看到王队也在，笑着问道。 “我手上的都处理完了，抓了十几个都不是什么大鱼，干了什么当场就认了。” 王队将手里的案卷放下，随口说道。 虽说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依旧能感受的到他对于没抓到大鱼的惋惜。 “抓了这么多人，要是还有大鱼，不得捅破天啊。 你那里救出几个孩子，我这里是一个都没有。” 张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桌上的案卷拿起来随意扫了一眼。 好家伙，居然是纺织厂采购员遇害的抢劫杀人案子，一下就让他想起了自己刚穿过来那会儿，采购员这活是真不安全啊。 “就三个孩子，家人都已经找到了。这家伙的胆子是真够大的，离家最近的那个孩子家，就和他的卖家隔了三条街，也不怕孩子和人父母遇上。” 王队说的夸张，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 这种听上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了四九城，对市局来说是特别耻辱的一件事情，说明他们的工作还远远没做到位。 不过这事儿他也就是提一下，见张建国在看案卷，轻声问道： “怎么，对这个案子有兴趣？我记得你还是采购科科长吧，是怕手底下的人出事儿？” “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儿，不说这个了，我怎么看着今天人少了不少呢，调回去了？” 张建国微微摇头，看着显得有些空荡的会议室，奇怪的问道。 之前江涵可是和他说了，来的这些大部分都是新人，过来就是锻炼锻炼的，市局总不能调这么多人新人回去出任务吧。 “我让他们跟着其他几队办案子去了，机会难得正好让他们长长见识，别觉得当上领导的都是好人。” 王队长笑着解释了一句，随后便说起了纺织厂采购员的案子： “被害人张全清，年龄三十九岁，在纺织厂当了十三年的采购员。 前天出城进行计划外的物资采购，昨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从二里庄不远处的小路上。” “采购用的三轮车还在现场，但他之前采购的物资，以及身上的钱票全都不知所踪。” “现场发现了除被害人外四人的鞋印，根据鞋印大小和深度判断，这些鞋印的主人均为成年男性。” 张建国一边听着王队长的讲述，一边翻看着案卷，听到这里忽然出声打断道： “没有发现报案人的脚印么？这条小路我记得，之前我们去二里庄的时候走过，走的人不算少，还有他是什么时候来报案的，为什么案卷里没写他的报案时间？” “这也是没办法，二里庄那边不像是城里，发现这种事情都是直接回队里找民兵。 这些民兵听到发生命案了，都是直接过去看情况，发现是城里去采购的采购员之后，才去联系最近的街道派出所。 这一来一回的，到底是什么时候报的案就很难说的准了，只会有一个大概的时间段。 脚印是因为报案的是他们村里准备进城的猎户，他说远远的看了看就知道人已经没了，所以就没靠近。” 这些事情在将案卷带过来之前，王队就已经在问清楚了，甚至连现场他都一大早上去了一趟。 不过现场留下的痕迹虽然多，但对于案件的侦破却是没太大的帮助。 这种案子破不了的太多了，带过来也是想看看张建国能不能找到他遗漏的线索。 “是猎户的话，倒是勉强说的过去，不过还是要去现场看看。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你说尸体是大早上被发现的？” 张建国摩挲着手表，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没错。”王队点点头，随后继续说道：“根据调查，公社里的人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前天吃过晚饭之后。” “你不觉得奇怪么，一个干了这么多年的老采购员，怎么会采购到大晚上，而且还选择大半夜的赶回城。 哪怕是我刚当上采购员的时候，都知道夜路能不走就不走，要走也得结伴儿走，不然很容易把命给丢了。” 听了王队的话，张建国越发疑惑了，他想不到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一个老采购员冒着危险连夜往城里赶，还没喊公社的民兵一起。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不只是这一点，这个案子的一切都显得很奇怪。 “你说的这个，我也问了，不过什么都没问出来。 被害人晚饭是和公社的书记、大队长这些干部一起吃的，都说他去撒了个尿回来就要连夜赶回城里。 我也觉得有问题，可是这些人总不能一起撒谎吧？ 就为了采购员身上这点东西和钱，应该还不至于。” 王队颇为无奈的说道，这些要是查出来了，这案子哪里会到他们手里来啊。 而且他仔细观察过，那些公社干部完全看不出来有说谎的迹象，真要调查起来，他觉得重点不该放在这些人身上。 “只能去现场看看了，不过案子奇怪是个好事，奇怪才说明这案子很可能不是简单的劫道杀人，而是有预谋的针对性犯罪。 找这种案子的犯人，可比无目标的劫道杀人简单多了。” 案卷里能找到的线索只有这么点，张建国只能如此安慰王队。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他们几个都还没出过现场，正好带他们一起去看看，熟悉熟悉以后的工作。” 王队将案卷放进档案袋，就准备去现场。 只是还不等他点人，张建国就拦下了他的动作。 “王队，昨天我刚带队，抓了厂里好几个敌特。” “嗯，这事儿我知道，我昨天也在别的厂抓了十几个小喽啰。” “厂里还有一些人和这些人有过接触，组织上今天会有人过来调查。 人是我带队抓的，所以调查员来的时候，我需要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 “那就先等等，他们一般都是上班之后就到了，也没多久了。” 第368章 急切的易中海 等待调查员的时候，张建国和王队也没有闲着，两人坐在一起重新将案子梳理了一遍。 时间在忙碌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张建国第三次抬腕看时间的时候，张队长终于带来了调查员到了的消息。 “总算是来了，这些调查员可真够磨叽的。” 王队听到人来了，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在上班时间到了却没听到调查员的消息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些人要过了中午才过来，还好只是晚了十几分钟而已。 “我去一下，你也准备准备，等我回来立刻出发去现场。” “去吧去吧，赶紧的。” 听到王队的催促，张建国随意的点了点头后，便和张队长一起走出了会议室。 这种调查一般都是调查组的成员主导进行调查，他以及保卫科需要配合的事情并不多，相信很快就能将事情解决。 然而当他看到这次来的调查员后，却有些傻眼了。 调查员来确实是来了，但人数上和他想的不太一样，来的只有两个人，而不是预想中的调查小组。 “你就是张建国同志吧，我是负责对周于白、劳成山等人进行详细调查的调查组组长李倩，这是我的组员刘小红，很高兴能和大家合作。” 李倩看到走在张队长前面的年轻男人，知道这就是之前了解到的张建国了，笑着上前两步打了个招呼。 “李倩同志你好，我们保卫科很荣幸能配合调查组的工作。 不过，这次来的只有你们两位同志吗？” 张建国伸出手和李倩虚握了一下，话头一转直接了当的问道。 能站在这里，就说明其他人已经看过两人的证件了，现在的问题是调查组的成员确确实实少了，这种调查组一般是由五人组成，最少也得有三人一起完成调查工作，但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次来的应该就只有面前两个人了。 “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进行调查的人员比较多，所以调查小组的人比以往少了一些。” 李倩一脸淡然的说道，她早就预料到可能会有此一问。 不过事实并不是她说的这样，之前调查小组的成员定的也确实是五个人，命令是速战速决，尽快完成调查再去协助其他小组的同志。 但就在今早出发之前，组织上忽然改变了安排，抽调了一部分同志去进行保密背调，所以调查小组才会变成只有两人，而她也从组员变成了组长。 “理解，理解。我们保卫科会全力配合调查工作。 我这边目前有一些工作需要处理，这三位是我们保卫科的队长，调查上有什么需要，只管和他们说就是了。” 张建国倒是信了她的说辞，随后将张队长三人给李倩介绍了一遍。 还在介绍的时候，李怀德也闻讯赶了过来。 虽说这个事情是由保卫科配合调查员进行，但组织上来了调查员，他这个厂长还是要露一下面的。 “同志你好，我是轧钢厂厂长李怀德。 我们厂非常重视这次的调查工作，也希望这次的调查能敲响警钟，让厂内那些意志不坚定的同志引以为戒。 同时，我们接下来也会增加思想宣传，杜绝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 除了厂里开大会，张建国还是第一次见到李怀德有这么官方的发言，很显然李怀德并不想和调查员有任何的牵扯。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和预料之中的一样，李倩两人只是简单询问了一下张建国昨天的情况，同时问了一下他周科长的平时的为人，便结束了和他的谈话。 而另一边，调查小组被紧急抽调的成员，此时也在对一份名单上的人员进行背调，而名单上赫然有着张建国的名字。 原本这次调查并不会在这时候进行，但坏就坏在冯老和叶老决定参与犯罪心理学建立的人员中，有两人在昨天的抓捕中发现和涉案人员有所牵连，这才有了这次紧急行动。 …… 与此同时，易中海提前从看守所里被放了出来。 此时正在西郊殡仪馆内，和街道办的人一起处理着聋老太太的后事。 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身材精瘦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此人正是聋老太太最后的底牌刘区长，易中海能提前出来，也是他的手笔。 不过此时刘区长的态度并不怎么友善。 “易中海，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是知道的。 这次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帮你最后一次，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老太太一直把你当儿子看，你好好送她老人家。” “刘区长，我老伴儿……” 易中海刚开了个头，就看到刘区长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立刻就闭上了嘴。 刘区长冷哼一声，便去找殡仪馆的人商量聋老太太下葬的事情了。 王翠莲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将易中海领出看守所后，直接把他带来了殡仪馆。 他受过聋老太太的恩惠，办事也只需要为聋老太太想，至于易中海与他何干。 以前易中海陪着聋老太太来找他的时候是怎么和他保证的，什么一定照顾好聋老太太就和照顾自己亲妈一样。 呵呵，他就是这么照顾亲妈的，让老太太短短几个月时间进了这么多次医院。 聋老太太一走，他和这些人的关系算是彻底断了，传承香火情什么的，做梦去吧！ 易中海站在停尸房内，看着聋老太太的尸体欲哭无泪。 聋老太太怎么就突然走了呢，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哪怕再晚一点，等办完崔大可的事情再走也好啊。 就刚才刘区长的态度，他哪里能不知道，他和刘区长的关系已经彻底断了。 想着想着，他便又想起了王翠莲，想起了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日子。 随后又想到了家里现在没人，不知道会不会丢东西。 一直到他的目光再次从聋老太太的尸体上扫过，繁杂的思绪才算是收了回来。 看着双目紧闭的聋老太太，他仿佛看到了将来的自己。 这一刻他终于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把贾东旭选为养老人。 要是养老人还在，他也不会在贾东旭死后做那些事情，弄得现在家破人亡。 紧随后悔而来的，便是一定要认下崔大可的急迫，如今他真的是孤身一人了，他不想死了都没人知道。 第369章 何大清在行动 另一边，机修厂后厨内。 何大清检查了一遍众人处理好的食材，和几个切墩儿说了一下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便让众人先休息，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开始忙活。 后厨的众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何大清当了大厨，对众人做了一些指点之后，中午做饭之前休息休息已经是他们后厨的常态了。 趁着休息的功夫，崔大可一脸谄媚的找上了何大清。 “何师傅，这个，您有没有空，我有个事儿和您说。” “是易中海的事情吧，正好我也要和你说一下，去外面说吧。” 何大清闻言放下了刚端起来的茶缸，慢悠悠的带着崔大可走出了后厨，留下了后厨的众人在窃窃私语。 “这个崔大可本事可够大的，之前和易中海攀上了关系，现在又来讨好何师傅了，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怕被赶出厂子么，有空就往大姑娘小寡妇身边凑，在想什么谁不知道啊。估计是看没姑娘看的上他，换法子咯。” “嘿，他这点小心思我们都骗不过去，还想骗何师傅，也是瞎了心。” “嘘，小点声儿，他讨好他的，咱能沾点何师傅的光，让他帮着寻摸点东西，成不成都是他的事儿，咱当个乐子看就行了，谁也别说漏了啊。” 后厨这些人都看不崔大可，觉得他就是走了狗屎运才留在了机修厂。 不过哪怕心里这么想，平时看到崔大可一个个比谁都和气，说坏话也只敢背着他说，谁让崔大可有本事弄到别人弄不到的物资呢。 这些人背后的议论崔大可是知道的，他也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些人凑在一起说着看不起他的话。 然而这些他都并不在意，并且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帮他们带东西。 他的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工人，然后成为城里人，再当上人上人，一步步的往上爬。 为此他可以把所有的不满都忍下来，等他爬上去了，回头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然而现在他成为城里人的第一步却是卡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易中海的消息了，所以他才会如此急切的找上何大清。 “何师傅，您上次和我说，易中海会主动来找我的，这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他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崔大可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随后才想起来准备的东西还没给出去，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包大帽檐。 “何师傅，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确实是出事了，对易中海来说是天大的坏事，但对你来说是好事。 我们院子的聋老太太死了，他老伴儿也死了，之前他没过来找你，是得罪了人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关着。” 何大清很自然的将烟收进口袋，也不卖关子，简单的说了说易中海这些天的遭遇。 “啊，被关进去了？何师傅你别拿我打趣儿了，这哪能是好事儿啊。” 崔大可傻眼了，他是真没想到，易中海到现在还关着呢，之前易中海被带走，他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儿呢。 这人都关进去了，他认干亲的事情，可不就泡汤了么。 “当然是好事，而且还是大好事。易中海认你做干亲，是为了让你给他养老。 以前他还有老伴儿陪着，家里也算是有人，不会那么急。 现在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他就是出门都不放心，只要你现在去看守所里看看他，然后帮他在家里看着点，等他出来肯定会急着把你认下。 这对你还不算好事吗？” 何大清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崔大可听都要竖着耳朵一刻不敢放松。 但这话落在崔大可耳朵里却是宛如在平静的水面上丢了个东风快递，炸的他整个人都头晕目眩的。 什么叫做惊喜，这就叫做惊喜！ 原本以为要努力很久的事情，忽然就唾手可得了，要不是何大清在，他都要鼓掌叫好了。 易中海的老伴儿死的好啊，死的可太好太及时了！ 何大清看到他这副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啊。 易中海啊易中海，前面十来年把好日子过完了，苦日子现在才要开始，希望你的能承受的住。 中午的工作结束之后，何大清带着崔大可去和刘峰请了半天假。 因为何大清将食堂管理的井井有条，刘峰也没问是有什么事情，直接给两人批了。 从机修厂离开之后，何大清直接带着崔大可去了看守所。 易中海虽然为人不行，但总归当了这么多年的八级工，有着许多的人脉关系。 昨天王翠莲和聋老太太相继去世，何大清觉得他很有可能找关系提前从看守所里出来。 以防万一，这才带着崔大可去看守所走了一趟。 花了两包烟，打听到易中海是被刘区长带走之后，何大清脸上的笑容更甚。 将崔大可带到易中海住着的院子，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着的屋子，便骑着车买下酒菜去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根本用不着他来教，要是这送上门的机会都抓不住，崔大可也就不是崔大可了。 刘区长没让易中海回院子，也就是说聋老太太留下的最后一点人情也已经用完了，光是这个消息就值得他好好喝一杯。 根据他的计算，易中海手里的钱最多还有五千来块。 扣掉易中海还要给他一间屋子，以及给崔大可找关系买轧钢厂工位的钱，以及给王翠莲办后事的钱，零零碎碎的扣下来，他手里最多只能剩下三千不到。 而他的名声在北郊那一块已经臭了，以后想要赚钱可没之前那么容易。 这三千不到的钱，便是易中海最后的养老钱。 别看听着多，实际上根本不经花。 易中海现在不是厂里的工人，粮油本上的粮食也就够他一个人吃的，崔大可又没有城市户口，所有吃食都要花额外的钱。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崔大可这个人，可不会那么安分，在易中海把他当做最后的养老人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他手里的这些钱留不住多久。 易中海急着认下的这个干亲，将会是他最后的催命符。 第370章 崔大可的戏，相同的剧本 崔大可看到紧闭的房门，在院里大妈们的注视下，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期间不是没人过来让他去屋里坐着等，但被他全部笑着拒绝了。 上次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易中海和院子里这些人的关系不怎么样。 现在正是易中海疑心最重的时候，要是易中海回来看到他从别人家里出来，免不了生出几分猜忌。 要是这样，那他还不如不过来，他请假过来，可不是来休息的。 崔大可就这么等到了日落西山，长时间的等待非但没让他焦虑，甚至还让他越发开心了起来。 在落日余晖即将消散的时候，易中海终于一脸疲惫的走进了院子。 “大可，你怎么来了，坐多久了？” “我中午的时候听说您家里出事儿了，就请了假过来看看，也没等多久，您还好吧？” 崔大可脸上满是关切，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被易中海扶了一下才算是稳住了身子。 “是何大清和你说的吧，哎…… 我是想处理完这些事情再和你说，就是怕你麻烦跑这一趟。”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心中却也多出了几分宽慰。 虽说坏事儿接踵而至，但他这次是真的选对了养老人。 可惜老伴儿就这么走了，明明好日子就快到了。 “易叔，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您一定要和我说。” 崔大可语气有些低落的说道，跟着易中海一起进了屋。 看到屋里放着的王翠莲的尸体，哪怕早有准备，崔大可的瞳孔还是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在农村长大的他，面对活人能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游刃有余，但面对死人打心底里发怵，特别还是在心中有鬼的情况下。 易中海并没有注意到崔大可的异样，此时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老伴儿身上。 昨天将老伴儿领回家后，他便再没见过老伴儿，后事儿也没来得及操持。 再次看到老伴儿的尸体，浑浊的眼里再次落下了泪水。 他和老伴儿风风雨雨走过了三十多年，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分别的时候，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说，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易叔，节哀。您和婶子说说话，我在外面等着，有事儿您喊我一声就成。” 崔大可不想面对王翠莲的尸体，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在屋里不合适，不等易中海拒绝便走出了屋子，再次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而易中海就像是没看到崔大可的这些举动一般，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王翠莲的身边，便开始低声说起了心里话。 …… 与此同时，市局会议室内。 张建国和王队正蹙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画满了关系图的黑板。 黑板的中间写着张全清，而周围的名字里，有两个名字被圈了出来，一个是纺织厂的牛副厂长，另一个是二里庄公社的向书记。 这是和张全清这一周内联系最密切的两个人，根据白天的调查，张全清这一周都没回过家，一直住在厂里。 而他的媳妇儿以及三个孩子，这一个月见到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他的活动轨迹甚至都不像是有家庭的人。 “建国，会不会是我们的方向错了，张全清不是自杀，现场的那些痕迹都是凶手故意布置的，为的就是搅乱我们的视线？” 王队将烟丢在了已经满是烟头的地上一脚踩灭，有些烦躁的说道。 “应该不会，你也看到了，刀口不对，要是他杀不会留下这种刀口。 江澈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再等等吧。” 张建国这已经是第三次回答王队这个问题了，他知道王队并不是觉得调查方向有问题，问这么多遍，纯粹是想要排解烦躁的情绪。 在他话音落下后，两人日盼夜盼江澈，终于兴冲冲的推门走了进来。 “找到了，东西找到了！” “东西在哪里，是不是在向书记家，我就知道他那个家伙有问题！” 王队闻言脸上露出喜色，不等江澈的话说完，便急切的追问道。 “不，不是，是在一大队的马傻子家里，所有东西都在，我们去的时候，马傻子还吃的满嘴流油。” 江澈急忙摆手，喘匀了之后快速说道。 “马傻子？这怎么可能，张全清为什么死之前要把东西给一个傻子！？” 王队长眼睛一突，不可置信的说道。 要是东西在马傻子家里，他之前的那些推论，几乎可以全部作废了。 “不不不，肯定有哪里不对，哪怕东西是在马傻子家里，他那晚出去的时候，见到的人也一定不是马傻子。” 王队长连连摇头，走到黑板面前，想要把思绪理清楚。 张建国也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后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沉声说道： “会不会那天晚上，张全清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人？” “没见到任何人，那他为什么会突然赶夜路回城里，然后在路上自杀？” 王队有些跟不上张建国的思路，要是没见到人，不就更说不通了。 “这个崔大可，我认识，现在在机修厂后厨工作。 我院里的何大清也是在机修厂工作，我听他说起过，崔大可时不时能弄到一些计划外的物资。” 张建国敲了敲黑板最边上的一个名字缓缓说道。 随着话说出口，他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你是说，这个崔大可的物资，是在张全清这里弄到的？ 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把，当采购员的多多少少都有做过这种事情，就是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总不能因为这个丢了自己的性命。” 王队长摇了摇头，虽说投机倒把是很严重的罪，但张全清是纺织厂的采购员，而且是能力很强的采购员，出现这种事情只要求一求纺织厂的领导，基本都能大事化小，不可能走到自杀的地步。 “崔大可的物资肯定不只是在他这里弄到的，同样的他帮着弄物资的人，肯定也不止崔大可一个。” 张建国叹了一口气，帮别人采购这种事情，只要开了个头，就没有收尾的时候。 一旦有人下套，被人拿了把柄，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能想到这个，还多亏了易中海，毕竟易中海曾经也想用类似的方法对付他来着。 第371章 重新确定调查方向，阎埠贵的算盘 “建国叔，你是说张全清自杀是因为有太多人问他要东西，而且手里还有他的把柄？ 不过这也不太对吧，抓住他投机倒把把柄的人，肯定也参与了投机倒把，要挟也是两败俱伤的事情啊。” 江澈明白了张建国话里的意思，但依旧觉得说不通。 这年头大家都缺东西，有张全清这好的一条路子在，谁会主动去把这条路断了啊。 要把人逼死，那物资的数量肯定不是一般的多，一下子要这么多物资又有什么用呢。 “除非抓住他把柄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过投机倒把，目的就是为了威胁张全清帮他办事。” 王队忽然出声说道，然而他这话一出，几乎就将嫌疑人确定在了纺织厂的牛副厂长身上。 “没错，张全清在纺织厂当了这么多年采购员，纺织厂的厂领导或多或少都让他办过事情。 他这种在厂里干了这么久的老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握着一些自保的东西。 我听纺织厂的张副厂长提过，最近纺织厂的会有一些人员上的调动，权利动人心啊。” 张建国虽然没有直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牛副厂长很有可能为了当上厂长，去威胁张全清做什么事情。 “真是这样，那就没的查了。” 王队叹了一口气，要是这么说，他们还能怎么查，直接去牛副厂长家里搜么，这不是扯淡么？！ “不，还是可以查一查的，你说过张全清这一个月都住在厂里，基本没和家人接触过。 我不相信他这一个月什么都没做，他既然已经想好要为了孩子的前途，带着他做过的一切去死的准备，肯定也会留下让家人以后能好好过日子的后手。” 张建国言之凿凿的说道，若是其他工种他还没那么有把握，但谁让张全清是十几年的老采购呢。 停顿了一下，张建国又继续说道： “王队，我的身份不好出面，这次就不跟着一起去调查了。 调查的时候不要把重点放在牛副厂长身上，在没找到线索之前，这些人都有可能是让张全清走向绝路的元凶。 权利固然动人心，但有时候其他的利益也会让人生产不该有的想法。” “好，正好木匠交代的那些人还没查完，我去和江副局说一声，连带着这些人一起查一查。 我和江澈带人去查查张全清这一个月都做了什么，建国你就好好休息，等着我们带好消息回来吧。” 王队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江澈一起找江涵去了。 张建国则是看了一眼时间，默默的在会议室里等待了起来。 …… 另一边，四合院内。 “老阎，这是做什么，街道办可没把房子分给你们家。” 一大妈挡在聋老太太的屋子门口，大声嚷嚷道。 阎埠贵放下了手里的一堆杂物，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就先放一放东西，等街道办把房子分配出去，我在把屋子腾出来就是了。 放着屋子不用，不是浪费资源么，组织上可说了，浪费可耻。” “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东西放着放着，屋子不就成你家的了？” 一大妈眼珠子一瞪，恶狠狠的说道。 他家光天还没房子结婚呢，这房子她可是早就盘算上了，还想着让老刘去街道办跑一趟打个申请，把房子要下来呢。 这阎埠贵还想贪这个房子，怎么不去抢呢！ 刘海中此时刚刚喝完小酒，背着双手慢悠悠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挡在了老伴儿的面前。 “老阎啊，听从组织上指示是对的，这屋子既然空出来了，在分配之前这屋子大家伙都可以用。 你要放东西也行，但不能你一家放，咱院里的人都能把东西放到屋里去。 不过有个事情先说好了，值钱的东西别往这屋里放，东西多了少了都咽肚子里谁都别闹腾。” 这些话当然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还在家里吃饭的刘光天教他说的。 原本他听到动静是想直接冲出来的，谁让刘光天说当领导的都得沉得住气，想要当上领导就得谋定而后动呢。 虽说他没怎么听明白，但先试试再说，谅这小兔崽子也不敢耍他。 “这这，我不放了还不行么，哪有放着的东西还能少的。” 阎埠贵一听东西可能会少，立刻就不干了。 虽说他拿过来的都是些用不上的破烂，但破烂卖卖不是钱啊，大家的东西都往屋子里放，谁知道有没有手脚不干净的偷摸的拿东西换钱啊。 而且他本来就是为了占着屋子，要是这么来，他还怎么占，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撑得么。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屋子没人看着总是没办法和住着人的时候比的，总不能三天两头闹吧。” 刘海中看到阎埠贵吃瘪，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阎埠贵凭着他当老师，平时总说些歪理拿好处，这次总算是让他给堵回去了。 光天说的果然没错，领导就该有领导的样子，这才是领导解决问题的样子嘛。 “老刘，老阎，你们说什么呢，我在中院都听到动静了。” 何大清乐呵呵的走进了后院，笑着问道。 “老阎想把东西放聋老太太屋里，我和他说道理呢，老何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刘海中本就想嘚瑟嘚瑟，看到何大清来了，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是啊，傻柱最近在厂里安稳多了，没那么多烦心事心情好多了。 老阎是准备把这间屋子当院里的杂物房吧，这事儿可别干啊，我之前在保城的时候，隔壁院子就有人这么干被街道办带走了。 我回来的时候，一家人都还在走门路呢。” 何大清笑眯眯的看着阎埠贵，看的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哪怕觉得何大清是在吓唬他，阎埠贵依旧流出了一身冷汗。 他就是之前听说过有人用这个办法占房子，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拿东西过来。 要是知道有可能被街道办带走，不管是批评教育还是扭送公安，他都绝对不会走这一趟。 第372章 找到张全清的后手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两天里易中海总算是处理好了聋老太太和王翠莲的后事，忽然忙完的他却感觉到了一阵迷茫。 接下来他好像已经无事可做了，老伴儿刚走现在就认干亲不合适，而北郊那边他也没办法再去做临时工了。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易中海忽然感觉生活索然无味，甚至连报复的何大清的心思都熄了。 醒过来也不起床，就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恍惚间，失去老伴儿的痛苦再次浮现了上来，比之前还要来势汹汹。 而四合院里，所有人都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生活，该上班的上班，该收拾的收拾，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聋老太太的死，就像是水滴落在了湖面上，掀起的那一点波澜，消失的无声无息。 轧钢厂那边，利光荣三人因为最近任务多，提前结束了交流任务，不过这两天也传授了张队长几人一些格斗上的实用技巧，以及巡逻的需要重视起来的地点。 张建国这两天则是都在忙着张全清的案子，经过两天紧张的走访调查，对于张全清的关系网也算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一大早，张建国刚到厂里，还没走进保卫科会议室，王队就和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小跑了过来。 “建国，东西找到了，和你猜的一样，张全清真的留了证据。 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居然把东西埋在城外那棵断了老榆树的树根底下。 要不是我沿路走了一遍，看树边上的土被动过，挖开来看了一下，还真找不到这东西。” “厉害啊老王，你怎么想到把他采购的路重新走一遍的，这一路可不算短啊。” 张建国捶了王队的胸口一下，满是惊叹的夸赞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想着他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容易找到的地方。 诶，也就是运气好，正好看见了，哈哈哈……” 王队虽说极力压制着笑容，但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江澈在一旁看着，差点没捂脸。 至于么，以前大案要案王队也没少破，也没见他开心成这样，怎么还嘚瑟起来了呢。 不过王队还是有分寸的，知道现在还不是开心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证物袋，拉着张建国去了休息室。 很显然接下来的事情，王队觉得接下来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建国随便喊了两个保卫科的干事在门外守着，把门关上后，就看到了王队已经把证物袋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那是一本有些老旧的本子，从本子卷起页脚就能看出，这个本子之前经常被人翻阅。 “你看看吧，事情比你猜的还要大，不光是牛副厂长，纺织厂的另一个副厂长马长福也有参与。” 王队此时已然收起了笑容，眼中满是凝重。 “我记得纺织厂就只有三个副厂长吧，马副厂长是主管生产的副厂长是吧？” 张建国拿过本子，蹙眉问道。 如果只是涉及到牛副厂长还好，这家伙在厂里管得是人事方面，抓了也就抓了。 但马副厂长个大麻烦，一旦处理不好，很容易影响到纺织厂的正常生产。 到不是说马副厂长管的有多好，而是这种实权副厂长一旦出事，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他手底下的都是主管生产的车间主任这些人，谁都说不准会有几个人被带出来。 “没错，不过我过来之前，江副已经去纺工部了，我们只要把案子查清楚就好，纺织厂内部的事情就让纺工部去头疼。” 话虽然这么说，王队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笑容。 虽说纺织厂的动荡不用他们管，但涉及到实权副厂长的案子，调查起来总会变得无比困难。 张建国飞快的翻阅了一遍，本子的最后几页找到了马长福的名字，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个马长福有点东西啊，前面根本没他的影子。 哪怕是后面这些，张全清也写的不清不楚的，拿出来也没什么用。” 王队凝重的点点头，沉声说道： “就是因为这样，这个马长福才有大问题。 最后那几天，张全清一直在为了身后事做准备，肯定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本子上，写一些没用的东西。 只能说他藏得太好了，让在厂子里干了十几年采购员的张全清都抓不到他的错处。 只能写一些模糊不清的东西，希望能用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让马长福有所忌惮，放弃对付他的加人。” “不管怎么样，马长福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们先把牛副厂长给请到市局再说。 这里面，可是写了不少他犯过的事儿，足够温局批一张搜查令了吧。” 张建国把本子合上，重新装回了证物袋，轻声问道。 只是本子上的这些事情，并不能证明马长福有问题。 你要说马长福以把柄威胁张全清，让他把留着的其他人的把柄交出来，他倒是很有可能做过。 但这个事情怎么说呢，不违法不违纪，甚至真要说起来，他还能说是想要整顿厂内的不良风气。 只能说他为了争厂长的位置，用了一些不好的手段，真要说起来只能说是有些不道德。 一个人能在开国后这十几年里都没采购员抓到过把柄，风言风语也寥寥无几，主管生产能还能让纺织厂的产能逐年提高，这样的人对纺织厂来说无疑是一个好领导。 而且张建国觉得王队的想法太过武断了，哪怕张全清已经死了，他的这本笔记上的东西也需要进行核实。 不是说死人写的东西就一定是真的，谁都说不准人在临死之前想的是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也是因人而异的。 “没错，搜查令温局已经批了，这里面但凡有一条是真的，十年之内牛牧然都别想从农场里出来。” 王队眼中满是厌恶，随后问道： “建国，这次行动你还是不去吗？” “不是我不去，是我不合适去。老王，我是轧钢厂的采购科科长，还是纺织厂副厂长张国义的朋友，真说起来这个案子我应该避嫌才对。” 第373章 出乎预料的关系 半个小时后，纺织厂张国义办公室内。 马长福刚走进来，就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你就是建国吧，一直听国义提起你，今儿总算是见着活的了，幸会幸会。” 没错，张建国还是来了纺织厂，不过不是以市局的办案的名义，而是以采购科科长的名义过来见的。 不和马长福见上一面，张建国总觉得不那么安心。 张国义在了解到他这一趟的目的之后，没有任何推脱，直接让人去把马长福请了过来。 “马副厂长，久仰久仰。我们李厂长一直让我们要多向您学习，这次来纺织厂便斗胆让国义哥把您请过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张建国说话非常的客气，这个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完全没有什么领导架子的中年人，和资料上那个手段高明的副厂长的形象实在是难以对上。 光是这一点，就让张建国心中对马长福的评价又高上了几分。 “哈哈哈，都是虚名，产能的提升是厂子里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倒是张科长能让市局和厂里的保卫科交流学习，才让我们佩服的紧。” 马长福伸出手和张建国握了一下，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虽说张建国和市局的人是一前一后来的纺织厂，但只要稍微想一下，就不会觉得这是两拨人。 这些天四九城这些厂子的领导，谁还不知道轧钢厂出了个厉害的角色，把市局的刑侦一队弄到了厂里。 这次负责张全清案子的，就是刑侦一队的王队长，要说张建国没有参与到案子里，鬼都不信。 “诶，哪里是来交流学习，就是让市局的同志带带我们保卫科那些不成器的。 安稳太久了，保卫科的人都松懈了，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情的。” 张建国却像是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一样，继续自谦的说道。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我们厂的保卫科这种情况，确实应该重视起来，免得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张国义笑着缓解了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随后将倒好了茶的茶杯推到了马长福的面前。 见马长福还端着，笑着捶了他一下说道： “差不多行了，咱的关系我没和建国提过，查到你身上也正常。” “嘿，我说呢，你小子就是这么坑我的，就不怕我真进去了？！” 马长福啐了一口，站的笔直的身子忽然一垮，忽的就变成了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身上还带上了几分匪气。 看到张建国一脸错愕，揽过他的肩膀说道： “看懵了吧，我和国义一起扛过枪，有过命的交情。 别看我们那时候年纪小，杀的小鬼子可不少。 不过建国之后我跟着家里去了冀州，过了六七年才又回到四九城，所以我和国义的关系厂里才没人知道。” “原来是这样，长福哥那张全清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张建国恍然大悟，随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话音落下，屋内刹那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片刻之后，马长福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沉闷的说道： “这个事情，我们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牛胜军的手段一直都很脏，我们早就想把他给弄下去了，只不过一直以来能抓到的都是小问题，挑出来对他也是不疼不痒的。 我们知道这次换厂长是最好的机会，以他的作风，肯定会为了当厂长做出一些足够让他被组织上审查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他会把主意打到张全清身上，这个张全清一直都是他的人，我们都没想到他会先拿自己人开刀。” 张国义脸上也没了一直挂着的笑容，有些苦涩的说道： “我们都以为他会对我出手，毕竟这些年我一直都是小错不断，总会让人觉得比较好对付。 其实张全清出事之前，长福已经察觉到他不对劲了，不光让车间里的人在厂里多留意一下张全清，还特意让我找他聊过好几次。 谁知道他看着听进去了，却做出了这种傻事。” 张建国听了两人的话，又想到张全清的笔记，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在张国义和马长福看来，能帮助到张全清的事，反而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找上去的时候，被牛副厂长威胁过的张全清早就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对于两人的行为根本不会认为是要帮助他，反而会觉得这是两人隐晦的威胁，为的也是他手里的本子。 一下被纺织厂权利最大的三人盯上，让他觉得做什么都逃不过去劳改的命运。 为了几个儿子的前途，为了让家人不挂上罪犯家人的名声，这才坚定了走向绝路的决心。 “国义哥、长福哥，你们不该自己去找张全清的。 你们是副厂长，身份和牛胜军是一样的，在他眼里没有任何的区别。” “是啊，我们想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对于张全清我们会进行补偿的。 并且我们也会和市局的同志交涉，争取让张全清不落下罪犯的名声，让他清清白白的走。 他犯得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一条命已经足够了，不能让他的家人再受到影响。” 张国义苦笑一声，将之后的打算说了出来。 要是他当时多想一下，说不定张全清就不会走上绝路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然而马长福却在这个时候，出声反驳道：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走到这一步也是因为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不赞同去和市局交涉，要是开了这个头，以后厂里的人会怎么想。 出了事情把命一丢就算过去了，你有没有想过会有多少人因为这个想法走上不归路？！” 虽说大方向上他和张国义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但在事情的处理方法上，两人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想法。 在马长福看来，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该成为免除惩罚的理由。 哪怕那个犯错的人已经死了。 第374章 大记忆恢复术 “老马，张全清已经死了，要是在背上罪，就连顶岗的机会都没了。 他父母早就没了，家里就剩下了他媳妇儿和三个孩子，你让他们怎么活？” 这已经不是张国义第一次因为这个和马长福起争执了，但两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谁都没有办法说服对方。 “我说过了，错事就要认罚，你的思想已经出问题了。” 马长福冷着一张脸，继续沉声说道： “他家里人没一个是无辜的，你能说他的媳妇儿和孩子，没享受过他投机倒把带来的好处么。 照你这么说，那些被我们打死的二鬼子，家里人也都是无辜的了，我们就应该放过他们了？！” “这是两回事，投机倒把怎么能和二鬼子做的那些事情一样！” 张国义眉头紧蹙，声音不自觉的大了几分。 “有什么不一样，没什么不一样的！” 马长福的声音也随之拔高，寸步不让的反驳道。 “国义哥，我觉得长福哥说的没错，这个口子不能开。” 张建国忽然的出声，让两人齐齐转头看向了他。 张国义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建国，怎么你也……” “诶，国义哥，你先听我说完。” 张建国伸手打断了他，随后一脸正色的说道： “张全清在纺织厂当了十几年的采购员，他私底下投机倒把的事情，有太多人知道了。 而且这次还牵扯出了牛胜军这个副厂长的案子，纺织厂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案子的进展呢。 要是因为同情他开了这个口子，带来的影响不知道会有多大。 就和长福哥说的一样，在知道人死了就能免罪之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走上张全清的老路。 不是所有人的日子都能好好过下去的，好多人都在为了活下去苦苦挣扎，知道了有这样一条路，肯定是会有人去走的。 我们不能因为可怜张全清的家人，让更多的人去犯错误，这样只会毁了更多的家庭。” “我……哎……” 张国义张了张嘴，随后身子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一下靠在了沙发上。 他虽然想说，这只是最坏的情况，但他知道这是不能赌的事情。 要是事情真发展成了那样呢，要是再出现一个张全清呢，他还要不要再去帮忙？ 马长福和张建国的都没有再出声，一切在张国义靠在沙发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定论。 这边三人决定张全清一家人未来命运的时候，王队那边已经将牛胜军请回了市局。 并且留下了江澈和虎子两人，对牛胜军的办公室开展搜查。 “王队长，现在我能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了么，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牛胜军坐在审讯室内，脸上没有任何的慌张，甚至还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身上也散发着属于领导的气势。 “牛胜军，你涉嫌收受贿赂，唆教他人实施犯罪，导致数人受伤七人死亡。 其他的罪状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你有什么要辩解的么？” 王队说完看到他依旧是那幅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由蹙起了眉头。 然而不等他继续说话，对面的牛胜军便笑着说道： “王队长，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做过。 还有我要提醒你一下，审讯的时候需要两名公安同志在场，违反规定是要受处分的。” “牛胜军，看来你没有听人说过，进了局子只有一个人审讯你，意味着什么。 在抓你之前，我们已经去过你家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媳妇儿有写日记的习惯，你做的那些事情，她都记下来了。” 王队活动了一下筋骨，从审讯室的桌子里拿出了一根被报纸包裹住的棍子。 这根棍子外面包裹了厚厚的的报纸，内部则是一根空心的竹子，竹子的内部，还有一根空心的小竹子。 这个年代还没有禁止大记忆恢复术，之前王队没用这个办法来审讯，只不过是觉得暴力审讯容易出现冤假错案罢了。 并不是说市局里没这些东西，亦或是市局刑侦队的同志不会用这招。 现在么，王队已经有足够多的证据将这个混蛋送去吃枪子儿了，审讯也不过是为了让他把所有犯过的事情都交代清楚罢了。 对于这种人，什么话都没大记忆恢复术来的管用。 “你想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我可是纺织厂的副厂长，我叔叔是纺工部的领导。你要是敢乱来，谁都保不住你！” 牛胜军看到棍子，一下就想起了之前和其他厂的领导吃饭的时候，聊起过的一些对付人的手段，顿时就慌了。 但他此时被拷在审讯的椅子上，根本没办法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队拿着棍子靠近。 两分钟后…… 经过了一系列亲切友好的交流，牛胜军终于认识到的自己的错误洗心革面，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第375章 余波 等张建国回到市局的时候，王队已经在一队的办公室里悠闲的喝起了茶。 “这么快就搞定了，可以啊。” “运气好，他媳妇儿什么都往日记里写，省了不少事儿。 牛胜军已经送去看守所关着了，他叔叔的事情也已经报告给纺织部了，组织上有人会对他进行调查。” 王队舒坦的伸了个懒腰，显然很满意刚才那段来之不易的休息时光。 他没有和张建国说是怎么审讯的牛胜军，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不该让张建国知道还有这种手段。 “那我们的事情算是办完了？可算是能休息休息了，我回轧钢厂了啊，要不要一起？” 在得知案子已经处理完之后，张建国便准备离开了。 他最近在市局待得时间有点多，是该回厂里好好待一阵子了，他可还没忘记，再过一个多月，还要跟着简言出差呢。 不在轧钢厂多露露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调走了呢。 “哪儿有这么容易就完了，先不说这个，马长福你见过了吧，问出什么了没？” 王队摇摇头，虽说牛胜军犯得事儿已经板上钉钉了，免不了落得一个吃花生米的下场，但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处理，有的忙活一阵子了。 他之所以在办公室里等着，就是想知道张建国这边的进度，马长福是没处理的这些人里最麻烦的那一个。 “马长福没什么问题，张全清会在本子里写那些东西，是一个误会。” 张建国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这么确定，倒不是因为之前的没几句话的交流，而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抽空进了一趟空间。 确认了马长福确实是如他所说，只是思虑不周，而不是想要借此生事。 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要是马长福本就心怀不轨，他也没办法把马长福怎么样就是了。 要不是亲眼见到，张建国是真不相信会有这样自律的人，不该干的什么都没干过，还从来没用手里的权利徇私过，甚至连不必要的招待都没有。 扪心自问，他肯定是做不到马长福那样的，至少手里有了权利之后，他多多少少都会为自己和身边人谋点利益。 王队没有像他预想之中那边露出质疑的神色，反而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说道： “这样啊，那就好。其实我在纺织厂进行走访问询的时候，就知道之前想错了。 纺织厂的工人虽然说不上多喜欢马长福这个副厂长，甚至有些人还有不少怨言，但所有人都说他不会犯作风上的错误。 也是真够稀奇的，这种领导我还真没见过几个。” “是啊，这样的领导确实是挺烦人的，不过想要提高生产效率还真就得有这样的领导。 对错误有一说一，不看人情，不管背景，该罚就罚，有这样公正无私的领导管生产，谁敢偷奸耍滑啊。 纺织厂能逐年提高生产效率，马长福至少有一半的功劳。” 张建国由衷感慨道，不过他也知道，马长福这样的人能安稳的在副厂长的位置上坐着，一部分是因为自身有一定的背景，一部分是因为张国义的在帮着他处理一些人际上的问题。 不得不说人生有时候就是那么神奇，脾气上半点不搭边的两个人，合在一起却是那么相得益彰。 “烦就对了，不招人烦的领导才有问题。” 王队闻言爽朗的笑了起来，随后才说道： “马长福那边我会带人再去一趟，建国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带带咱们一队的新人去街道办走一趟。 张全清本子上记了不少投机倒把的事情，这些人总是要处理一下的。” “也行吧，江澈那小子我让他带队了啊？” 张建国想了下，轧钢厂里倒是并没有什么急事，也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还是再等等吧，这小子的性子还是急了点，让他带队去街道办，怕是得把街道办的同志得罪死。” 王队沉吟片刻，还是否决了张建国的提议。 江澈各方面的能力都不差，但性子始终是个大问题，或许想要逞英雄是年轻人都有情况，但身为公安必须要克制住这种冲动。 办案靠的从来不是莽撞的一腔热血，逞英雄只会让事情往错的方向发展。 “这样……好吧，反正也不急，我再带带江澈。” 本就是无可无不可的事情，既然王队觉得江澈还不到能独当一面的时候，那就让他再沉淀沉淀。 有江涵在，江澈有的是带队的机会，没必要抓着这个机会不放。 …… 下午，张建国带着一队的人先去了一趟王主任那儿。 从自家这片儿开始查，也是为了开一个好头。 “这些人啊，建国你们坐一会儿，我先看一下这些人犯得事儿。” 王主任感慨了一句，这话的语气颇有一种自家孩子不听话的感觉。 “王姨您慢慢看，不着急。 我们来街道办，也是考虑到这些投机倒把的人里，或许有一些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些人还希望您能让咱们街道办的同志多进行一下思想教育，咱这次来就是来给大家敲一敲警钟，不是什么大事儿。” 张建国自顾自的从书柜里拿出了茶叶放在了茶缸里，又拿起墙角的暖水瓶将茶叶泡开，随后坐在沙发上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王主任看到他熟络的样子，和蔼的笑了笑，随后便低头一笔一划将名单上的名字抄到了自己的本子上。 “这个张三是哪家的张三，是大张三还是小张三？” 将所有名字过了一遍后，王主任又开始在本子上画起了圈，一直到看到了张三的名字，才抬头问道。 “是小张三，七十号院那个，大张三哪儿能做这种事儿啊，人可是六级段工，带出的徒弟也多，可不缺这一口。” 张建国吹了吹茶缸上的浮沫，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就是确定一下，建国你看看，这些画了圈的就你们来处理，其他人就在我们街道办接受教育，你觉得怎么样。” 第376章 抓崔大可 “王姨街道里的事情谁能比您熟啊，您觉得成就行。” 张建国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便笑着说道。 本子上画圈的人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差不多占了总人数的五分之一左右，刚才询问张三的名字赫然已经被圈了起来。 王主任不是不想把名单上的人全都留在街道办处理，毕竟被市局带走性质就不一样了。 但她很清楚不能这么做，张建国让她来圈人已经是为街道做到了极限，不能让他没办法交差。 “建国，这次就让我这把老骨头陪你们跑一趟吧，这几个院子都不是什么省心的，其他人过去不一定镇的住他们。” “诶，王姨您辛苦。” 张建国客套了一句，随后便带着一队的人跟着王主任，去各个院子转悠了起来。 当然也不只是他们市局的人，王主任还调了一队民兵来协助办案。 公安和街道办的凑在一起，没哪个院子的人敢犯浑的，哪怕被抓的人里有好几个臭名远扬的泼皮无赖，也没闹出什么动静。 其他人有的还多问两句，这些泼皮无赖反倒是和鹌鹑似的，就他们最是安静。 很快张建国和王主任就把该抓的人差不多都抓了，只剩下了最后两家院子。 然而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凑巧。 由于下一个院子没几步路，一行人便没有骑车，而是推着车聊着天走过去的。 就是这么一走，让他们在易中海他们院子的时候，正巧和准备进院子的易中海和崔大可撞了个正着。 张建国虽然没见过崔大可，但崔大可和剧中的形象差的并不多，再加上现在能在易中海身边的也就剩下他了，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遇都遇到了，当然没有放走的道理，也省的他们去公社跑一趟了。 “你是机修厂的崔大可吧，今天不上班？” “没错没错，我是崔大可，今天请假了，同志您是？” 崔大可一脸憨厚的笑着，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小心翼翼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他的，但看他身后公安押着的犯人，以及身边这些街道办的干事，就知道这个人地位不低，是他不能招惹的人。 “我叫张建国，这是市局的公安江澈，这是街道办的王主任。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纺织厂的张全清认识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建国简单介绍了一下身边的人，想回去得让江涵给他弄个公安的外聘身份，不然办起案子来总觉得有些麻烦。 至于易中海，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就当没看见。 不过他这么想，易中海却不这么想。 听到崔大可要被带走，三步并做两步的挡在了崔大可面前，牵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建国，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可之前一直在公社里当公社的干事，前不久才进了机修厂，纺织厂的事情肯定和他没关系。” “易中海，你觉得要是没有证据，我们会抓人么。 这些人看见了么，和崔大可犯得都是一样的事儿。 王主任也在这里，你要是有什么意见，直接说出来，别说什么误会不误会的。” 张建国上下打量着易中海，将他看的浑身不舒之后，才带着几分嘲弄的说道。 和他想的差不多，王翠莲的死没让易中海伤心太久，这才没几天的功夫，易中海看着就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 几十年的情谊，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易中海此时已经没心思去管张建国肆意打量他的眼神，转过身满是质问的说道： “大可，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还不快说出来？！” 若是放在之前，易中海哪怕觉得又选错了人，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质问崔大可。 但谁让这段时间他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多了呢，此时将所有希望放在崔大可身上的他，已然再经不起一次打击了。 “这，我……” 崔大可听到张全清的名字，以及被公安和民兵押着的这些人，哪里会不知道是投机倒把的事情被查到了。 他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投机倒把的事情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查出来。 思绪在脑海中翻飞，不消片刻他就想好了一套说辞： “易叔，张全清是纺织厂的采购员，我和他是在他下乡采购的时候认识的。 您也知道，公社不比城里，什么东西都缺，我就拖张全清帮我们公社带点东西。 有时候嘴馋了，也会让他帮我带点自己的东西。” 易中海闻言松了一口气，只是投机倒把的话，倒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随后转身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问道： “建国，你们抓大可是因为这个事情没错吧，你看他做这个事情大多数是为了公社的同志，是不是可以酌情考虑一下？” 还不等张建国开口，一旁的王主任就眉头一皱，训斥道： “易中海，崔大可既然犯了事儿，该不该罚要怎罚都得依法处理，你在这里添什么乱。 怎么换了个院子，你还没改了以前捂盖子的那一套？！” “不是，不是，王主任，您别误会，我就是问问。大可是个好孩子，机修厂的同志都清楚。 不知道大可投机倒把了多少东西，我们都是认罚的，就是希望不要因为这个事情，耽误了他一辈子。” 易中海连连摆手，不过说出来的话还是以前大事化小的那一套，还夹杂着一些道德绑架的味道。 他这一说，王主任更气了，她在街道办干了这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易中海这种把戏，她是最看不惯的。 就在王主任要继续训斥的时候，张建国却是拍了拍她的背： “王主任，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话落又转头看向了易中海说道： “你说的这些，我们会考虑的，现在请你让开。 崔大可跟我们走一趟，别让我们动手。” 见到事情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崔大可脸上的表情一阵变换，随后乖乖的走到了那几个被押着的人身边。 左右都是要被带走的，被公安押着走还不如自己乖乖跟着，至少没那么丢人。 第377章 挨揍 直到崔大可消失在易中海的视线之中，他才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踉跄的靠在了墙上。 眼睁睁的看着最后的希望被带走，他再次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呦，这不是刚死了媳妇儿的老绝户么，怎么一副要死的样子，想跟着你媳妇儿一起走了？” 林强刚下班回来，看到易中海便不怀好意的嘲讽了起来。 自从上次他家小宝的事情之后，他就不断想着法儿的针对易中海，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开心。 “林强，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现在不想和你吵。” 易中海垂着头，低沉的警告道。 捏紧的拳头，显示着他此时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我呸，和我装尼玛呢装，怎么还想和我练练，什么玩意儿。” 林强不屑的啐了一口，撸起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 真是给这老绝户脸了，要不是他妈不让他动手，说是会影响他考等级时候的思想评定，他怎么也得三天揍五顿这个老绝户。 真当小宝找回来了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这事儿没完！ 易中海双目赤红的猛然抬起头，毫无预兆的暴起，一拳满含怒意的砸在了林强的脸上。 接二连三的打击他本就无处发泄，林强的嘲讽成了击溃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的他只想狠狠打林强一顿，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根本不想去思考。 林强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拳，一下子就懵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又挨了两下，嘴角和鼻血都已经被打了出来。 这他哪里能忍的了，立刻全力反击了起来，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霎时间两人便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做了一团，而院里人也都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虽说易中海的力气不小，而且还打了林强一个措手不及，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身上还有不少年轻时候留下来的暗伤。 等林军和林荣分别从家里和巷子转角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林强正骑在易中海身上，一拳拳不断的打在易中海的脸上。 见到大哥打红了眼，易中海都快被大哥打断气了，两人连忙飞快的跑过去把大哥从易中海身上拉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他妈的要打死这个老绝户！” 林强早就想好好揍易中海一顿了，这次易中海忽然出手，正中他的下怀，要是不打爽了，他前面那几拳不是白挨了。 “大哥，你冷静点，再打下去人要被打死了。” “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大哥你要是还想打，咱们过几天再打他，打死他不值当。” 林军和林荣两人哪敢放手啊，一个拉一个劝，总算是把林强给拉住了。 看着易中海那副惨样，两人心头也是畅快的很，却也真怕大哥把人打死。 “强子，易中海又怎么惹到你了，非要在院子外面动手？” 他们院的一大爷，这时候才站了出来，皱着眉头问道。 他这明显偏向林强的话，院子里的其他人谁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易中海就是个大麻烦，从搬到他们院子之后，不知道惹出了多少事情。 要不是他们院子之前的表现不太好，被街道办警告过，街道办不可能同意他们把易中海赶出院子，他们早就找街道办作证，开全院大会进行表决了。 “一大爷，这个您可是冤枉我了，不是我先动的手。 我就是和平时一样，说了他两句，他拳头就打上来了。 你看我这脸，就是被他偷袭打的，要不然就这老绝户，他能碰到我？” 林强越说越气，忍不住又给了易中海一脚。 他妈的，他还没动手，这老绝户居然敢先对他出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谁给他惯得！ 一大爷听到林强的话，眉头皱的更深了，蹲下身扒拉了易中海两下，确定人还活着，这才起身说道： “没什么事儿，林军林荣，你们把人丢回屋里去，别让他躺在外面给咱们院丢人。” “大家都散了吧，以后都盯着点这家伙，别被打了。” 林军林荣闻言，立刻一个拽手一个抬腿，把易中海给丢回了屋子。 院子里其他人则是在低声的交谈中，各自回了屋子，想必这件事情在接下来半个月时间里，会成为他们饭桌上的谈资。 被丢在地上的易中海，只觉得浑身剧痛，这让他想起了被赶出四合院之前的那段日子。 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被身上的疼痛淹没了思绪。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从剧烈的疼痛之中缓了过来。 强忍着疼痛踉踉跄跄的从地上撑起了身子，扶着柜子一步步的走到了床边，靠坐了下来。 虽然被打了一顿，但他被压抑许久的气也在刚才的发泄过后顺了不少。 发泄过后，他脑子也变得清明了几分。 他知道崔大可不能有事，不然以他现在的名声和处境，很难再找到下一个能帮他养老的人了。 崔大可犯得是投机倒把的事情，以他的情况来看，数额应该不会太大。 之前巷子里的吴老实倒卖粮票的就被抓到过，原本也是说要进去改造的，不过后来他家里人交了三倍的罚款把人给捞出来了，只是接受了一个月的思想教育而已。 倒卖粮票这种情况都可以，崔大可这一点点的投机倒把当然也可以。 不就是三倍的罚款么，他易中海还出得起，并且这样一来崔大可也会对他更加的感恩戴德！ 打定主意的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扯到了伤口的他，下一秒便疼的龇牙咧嘴。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木讷，而是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 另一边。 崔大可被带到了市局之后，便被安排在了一间审讯室内。 不多时，就看到刚才抓他的两个公安同志，拿着本子走了进来。 “同志，我真的只是拜托张全清帮公社带了点东西，自己的东西就是顺带的一点，也不是低买高卖，真不是投机倒把。” 来市局的路上，崔大可已经想到了该怎么样摆脱这个罪名。 他不相信张全清会把他那一点东西的价格都记录下来，只要他打死不认，公安就没办法定他投机倒把的罪。 第378章 崔大可开始害怕了 “不要着急，流程还是要走一遍的。” 张建国微笑着敲了敲桌子，他可不觉得崔大可会被吓到。 这家伙这副样子，估计大部分都是演出来的，谁让他长了一张憨厚的脸呢，有时候长相是真的有优势。 不说别人，就他边上的江澈，原本严肃的表情不就已经收了起来么。 例行询问过后，张建国才笑着说道： “崔大可，你的情况我多少是了解的，我院子里的管事大爷就在机修厂工作。” “不过呢，我了解到的情况和你说的有些出入，你在机修厂的风评据说不是太好啊。” 崔大可闻言汗毛都立起来了，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居然遇上知道他情况的人了。 他原本是想着这么多人被抓，公安不会一个个的去走访，凭借着自己的表演能让公安进行一下教育之后就放了他，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啊。 随后他眼珠子一转，神情沮丧的说道： “同志，我知道机修厂的大家都看不起我，他们都觉得我能留在机修厂是挟恩图报。 因为机修厂收了我们公社的猪，厂长没办法才留下的我。” “这个我不怪他们，要是换了我可能也会这么想，风评不好是我该受着的。” 张建国看着他的表演，心中不由一阵赞叹，这家伙演的也太像了。 别说是这个年头了，哪怕放到后世，这种顶着一张老实人的脸，情真意切说着谎话的家伙，也能引起无数人的同情。 扫了一眼身边已经快控制不住表情的江澈，张建国把茶缸推了过去说道： “江澈，调整一下你的情绪，去帮我倒杯水。” “好，好的张叔。” 江澈闻言一愣，旋即就知道自己犯错了，拿着茶缸就出去调整情绪去了。 身为公安最不应该的就是被自身的情绪左右，罪犯不会把罪犯两个字刻在脑门上，很多案子的犯人就是那些看上去最不像罪犯的人犯下的。 他刚才居然因为崔大可的几句话，生出了同情心，左右了自己的判断，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而江澈离开之后，张建国的笑容之中便多了几分戏谑。 他是故意把江澈支走的，要让江澈调整情绪的办法有很多，但只有他离开了，才能和崔大可聊一些别的。 “崔大可，把你的表演收一收，骗骗别人就行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我刚才说的大爷是何大清，你不会没有猜到吧，易中海刚才可是喊过我名字的，我不信他们两个没和你说起过我。” “建国哥，我就是怕去改造，您别介意。 你看我这情况，会被怎么处罚？” 崔大可很聪明，听张建国这么说之后，立刻谄媚的说道。 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命捏在张建国的手里，出去和改造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真要把他送去改造，他以前在公社里做的那些事儿，怎么都是瞒不住的。 “正常来说，你这个情况，是要去劳动改造的。” 张建国停顿了一下，见崔大可依旧谄媚的看着他，这才继续说道： “张全清虽然没记你投机倒把了多少东西，但他记了每次帮你带东西的日期。 哪怕没有具体数额，就你这个投机倒把的次数，也足够你进去改造好几年了。” “建国哥，你教教我，我要怎么才能出去，只要我这次能出去，以后只要您发话，我什么都能干。” 崔大可此时已经有些腿软了，却也没忘了一脸谄媚的表忠心。 他知道要是没有出去的可能，张建国不可能和他说这么多，直接就把他送进去了。 也就是说他对张建国还有价值，这就是他出去最大的希望。 “我不需要你干什么，只是觉得的你过的不容易，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活下去情有可原。 你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不是我帮你，而是之前就有先例。” 张建国笑眯眯的说道，他可不会留下把柄，一切都是合法合规的。 就在他话音落下之后，江澈也已经倒完了水回来了。 张建国只是示意他坐下，随后便继续说道： “之前我们街道有好几个人和你的情况差不多，街道办只有一个人去劳动改造了。 这还是他拒不交代犯罪事实，街道办从严处理的结果。 其他人都是交了罚款，接受街道办一个月的思想教育的同时，看情况拘留了三到十五天不等。” 崔大可看了看江澈又看了看张建国，顿时就明白了张建国是什么意思。 这是让他破财消灾啊，而且破的还不是他的财，而是易中海的财。 他妈的这老家伙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啊，一个两个都想着法的要整他。 他现在都怀疑，要不是因为易中海，都不会有这次的事儿。 有那么一瞬，他都动摇了，要是当上城里人，需要帮易中海扛这么多的人的针对，那还不如在乡下呆着呢。 这次都扯到公安了，下次还不知道是谁呢。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是一点都没含糊： “我懂我懂，我一定老老实实交代，争取从轻处理。 我和张全清是五年前他下乡收东西的时候认识的，因为聊得来从那次开始就在他没来的时候收收了山货，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第一次让他帮我带东西，是半年之后了，我们公社民兵队长家的姑娘出嫁想要两朵大红的头花，我就想到了找他帮忙。 第二次是……” 崔大可这一说就是半个多小时，期间江澈还在张建国的示意下，给崔大可倒了一杯水，让他润了润嗓子。 虽然崔大说出来带东西的次数比本子上记的少了不少，但张建国和江澈都不觉得有问题。 这么多年帮忙带的东西，要是全部都能记住才有鬼了。 最多也就是能记住开始和最后的那几笔，中间的能记住多少都正常。 “就是这么多了，应该还有一些，不过我是真记不起来了。” “崔大可，你的态度很好，对于你的情况我们会酌情考虑的。” 张建国点点头，随后便让江澈先把崔大可暂时收押。 第379章 易中海在行动 “张叔，你和崔大可认识？” 江澈刚到审讯室门外，就面色古怪的问道。 “也不算认识，就是听易中海还有我们院的三大爷提过。 怎么，你觉得我给他特殊待遇了？” 张建国一边划着火柴，一边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感觉，我们不该说那么多。” 江澈连连摇头，他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合理范围内的特殊对待谁都有用到的时候，可没什么好说的。 “你感觉？那不好意思，你感觉错了。” 张建国甩了甩手，将火柴的火甩灭，吐出一个烟圈，笑着说道。 见江澈不明白，无奈的再次开口道： “你刚才听见了，崔大可投机倒把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不这么说不严谨，应该说张全清给他带的才对。 就这些东西，你觉得正常来说，应该怎么处理？” “拘留十五天，并且通知机修厂告知崔大可犯得事情，并且按照交易数额对他进行罚款处理。” 江澈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其实这种投机倒把的事情一般都是下面所里解决的，除非是特别重大的才会由市局处理。 就崔大可这点东西，他这都已经是往严重了说了。 “你要记住处罚不是目的而是手段，目的是让犯人不会再次犯罪。 你知道刚才我是怎么和崔大可说的，我告诉他投机倒把的次数这么多，是要去劳动改造的。 现在你还觉得，我刚才是在给他优待么。 审讯的时候，你要考虑的不是要审讯出什么，而是犯人害怕什么，明白了吗？” 张建国是真有些搞不懂，江涵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带出江澈这么一个杀才。 这家伙在审讯方面就是只学了理论，没有实践过的新人一样。 “啊啊啊，是这样啊。” 江澈恍然大悟，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本子，飞快的把张建国刚才说的话给记了下来。 张建国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怎么审讯过人，不多的几次也是其他人审讯他在边上听着。 这也是没办法，江涵之前教的都是刑侦方面的事情，审讯这方面的知识刚教没两天就升职了。 升职之后江涵就忙的脚不沾地的也顾不上江澈，这才有了江澈现在半吊子的情况。 “别啊了，还有那么多人要审呢，接下来的人都你来问，我在边上看着。 我不可能一直在市局的，你要尽快成长起来，我和你师傅都很看好你，别让我们失望。” 张建国拍了拍江澈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会努力的。” 江涵重重点头，目光之中满是坚定。 …… 与此同时，缓过来的易中海已经行动了起来。 浑身疼的他不敢骑车，只能提着东西慢悠悠的在巷子里走。 看着渐渐下落的太阳，他心中不禁有些落寞，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现在的太阳一样，已经是日落西山，谁都能来踩一脚。 人就是这样，在心情低落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意兴阑珊。 不过这个状态易中海并没有持续太久，在走到吴老实院子门口的时候，脸上已经扯出了一个笑容。 只是他现在鼻青脸肿的样子，配合上这个勉强的笑容，简直丑的让人无法直视。 刚进院子，就把正在院里洗碗的大妈吓了一跳。 “嘿，你谁啊，大晚上的不回家，来我们院子想把人吓死啊！” “老嫂子，那个我来找轧钢厂的吴老实有点事儿，您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易中海被骂了也只是尴尬的笑笑，好声好气的询问道。 他在市局那边是真没什么人脉，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来找吴老实。 既然吴老实之前能安安稳稳的出来，肯定是有办法的，大不了给点好处也就是了。 “吴老实就住那屋，你找他就赶紧过去，别再吓到孩子。” 大妈这时候已经认出了易中海，她可不是什么家庭主妇，而是正儿八经的轧钢厂的工人，被开除出厂的八级工她哪儿能不认识。 易中海做的那些事情，厂子里的都传遍了，她能给好脸就怪了。 说完也不等易中海继续问话，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晦气便匆匆回了屋子。 这也就是易中海找的是吴老实，换一个风评差点的，怕是易中海一走就要被人说闲话了。 毕竟能和烂人凑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易中海讨了个没趣儿，讪讪的笑了笑，随后便敲起了吴老实家的门。 “来了来了，谁啊。” 吴老实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明显是还在吃饭。 门刚一打开，易中海还没看清来人，就被喷了一口半稀不干的馒头渣。 “咳咳咳咳……” 吴老实则是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应是将嘴里剩下的水和馒头咽了下去才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嗽完，他也缓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从门背后扯下一条毛巾，递给了易中海。 “不好意思啊，喷了你一脸，那个不知道你是？” 易中海接过毛巾抹了一把脸，这才说道： “没事没事，是我吓到你了。那个我是易中海啊，吴老实你不记得我了？” “哦哦，是易师傅啊，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吴老实被这么一提醒，才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旋即又是一阵疑惑。 他虽然和易中海有过几次接触，但关系也仅限于认识，完全不知道易中海找上门是想要干什么。 “是这样的，那个我们能不能进屋说，你看我这还提着东西。” 易中海指了指屋里，又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有些无奈的说道。 老实不是白叫的，这家伙在厂里就是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老实了一点，不然以他六级段工的本事，不至于连个小组长都当不上。 然而吴老实下一句话，愣是把他的想法给打散了。 “那个，我们就在门外聊吧，易师傅您进屋有些不方便的。” 吴老实憨憨的摸着后脑勺，身子一正把门口堵了个严实。 他是老实不是傻，知道让易中海进屋，不管聊的什么，都会传出点不好听的。 他和易中海本就没什么关系，当然不会傻乎乎的把人放进屋。 第380章 正常流程 这下轮到易中海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会被吴老实挡在屋子外面。 这种事情怎么能在院子里的说，这下可是真的麻烦了。 吴老实见易中海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的，还一言不发，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易师傅？易师傅？” “哦哦哦，没事儿我没事儿。” 易中海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说了一句，随后又便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吴老实，我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真不能进屋里说吗，这些东西你先拿着。” “使不得使不得，易师傅您有什么事儿直说就是了，东西我真不能收。” 吴老实有些惊慌的往后撤了两步，见易中海要趁机进屋，又上前把易中海顶了出去。 上次被抓了投机倒把之后他是真的怕了，还不知道易中海要求他什么事儿呢，这东西不是好处是烫手山芋啊。 易中海猝不及防的被撞了一下，踉跄两步才堪堪站稳，心里凭空生出了几分怨气。 这吴老实简直是不识好歹！ 然而以他现在的处境，除了吴老实这边，是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是以哪怕心里不舒服，还是再次挂上了假笑说道： “好好，那东西我先放在这里，我就在院子里说。” 易中海说着把东西放到了门内，同时也更靠近了吴老实一些。 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个是这样的，我离开咱们厂之后，就在北郊的那几个厂子里干活。 在机修厂里认识了一个公社里的小伙子，家里人都没了，为了日子能过下去就想到了帮村里人从城里买东西回去。” 这边还没讲完呢，那边吴老实的脸已经黑了。 见他还要说下去，直接一把将易中海推开，怒气冲冲的说道： “易中海，我只想好好过日子，你不要来害我，赶紧给我走，东西也拿走！” 要不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叫错的外号呢，要是换个人，怕是已经动手了。 “不是，不是，吴老实你先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就是看那个小伙子被公安带走了，想帮他一把。 他好不容易从公社走到机修厂，我不想看着他因为这种事情毁了一辈子啊。” 易中海看到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想岔了，连忙把后面的话给说了出来。 都怪自己之前大爷当惯了，说话总是慢吞吞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误会。 “帮他一把，你想怎么帮，我能怎么帮。走走走，赶紧走！” 吴老实也知道是误会了，但不想惹上麻烦的他，还是继续赶人。 “老吴，我知道你是心善的，在厂里没少帮衬车间里的人。 你就帮我这一次，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就是想知道去哪里教罚款，才能把那小伙子救出来。 就一句话的事情，老吴你就当帮帮我成不？” 易中海见吴老实依旧压着声音说话，就知道这件事情还有机会，连忙打起了感情牌。 不得不说他这一步走对了，吴老实确实是心软了。 虽说之前他会因为投机倒把被抓也是心软帮别人被下了套，但听到易中海要帮的是从公社走到机修厂的小伙子，依旧是忍不住心软。 只是短短几句话，他就想到了这个小伙子以前的日子过的有多不容易。 父母双亡，家里没有足够的口粮，投机倒把还只是为了把日子过下去。 只是想想，他就觉得心酸，而且易中海说了，只是要一个门路，并不需要他干什么。 这样一来，他便更想帮这个小伙子一把了。 手里的拳头紧了又松，最后吴老实还是选择帮易中海一把。 “东西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我也没什么门路。 哪边的派出所抓的，你就去哪边的派出所交罚款。 去了所里直接找人你说的那个小伙子，会有公安告诉你的。” 吴老实说完把东西往门外一放，便立刻进屋同时把门给关了起来。 易中海听到他的话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居然费尽心思得到的居然是这种答案。 这不就是走正常的流程么，那他忍着痛花了那么多时间过来是为了什么啊？！ 一时间易中海都不知道该不该把东西拿回去了，拿吧人家真和他说了，不拿吧总觉得这些东西白瞎了。 最终，易中海还是拿上了东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院子。 实在是他现在手里的钱也不多了，能省一点是一点，面子什么丢了也就丢了吧，都已经习惯了。 …… 三个小时后，四合院何大清家。 “建国，早就说要请你喝酒，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雨水回来的早，柱子也回来了，我们三个敬你一杯。” 何大清说完，三人一同起身，举杯敬了张建国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诶诶诶，何叔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这哪儿受得起啊。” 张建国连忙起身，同样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你受得起，我们家要是没你早就散了，多少杯酒都受的起。” 何大清满是真诚的说道。 “是啊，建国哥，要是没你帮忙，我得被易中海和秦淮茹欺负死，谢谢你啦。” 何雨水俏皮的笑了一下，举杯小小的敬了一下，不过这次只是小抿了一口，并没有一饮而尽。 “都过去了，雨水你不用挂在心上。我其实也没帮上太多忙，就是看不过去他们这么欺负你一个姑娘。” 张建国同样轻笑着举杯，微微朝雨水敬了一下。 一旁的何雨柱，几次想要举杯，又没了动作，最后一咬牙直接站了起来。 低头的事情他实在是不会做，但站都站起来了，也就豁出去了： “我和芳芳的事情，也多亏了你，大恩不言谢，以前是我混账，没听你的劝。 别的不说了，我自罚三杯，以后有事儿，你发句话就成，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你这个道歉我接了，说以前混账还真没说错。 我一开始都那么劝你了，你都没听进去，我那时候是真想揍你啊。” “揍过了揍过了，你那次下手可真够狠的，疼的我好几天都睡不安稳。” “你都对雨水和建设动手了，揍你那是你活该。” 第381章 说开了 “嗯？” 话音还没落下，何大清就已经一眼横向了何雨柱。 哪怕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但一提起来，他就想好好教训教训自家这个小兔崽子。 “爸，您别瞪我啊，我是真知道错了。 我和芳芳都商量好了，雨水结婚的时候我这个当哥的给她寻摸一块手表当嫁妆。 要是雨水结婚早，我钱攒的不够，芳芳就先出这个钱，就当是我问她借的。” 何雨柱有些嘚瑟的笑着，看向何雨水的时候眼中却依旧有着歉意。 芳芳这些天和他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他也把自己以前做的混账事都和芳芳说了。 这一聊起来，他才知道自己之前是有多混蛋，妹妹受了多大的委屈。 用芳芳的话来说就是，她要是有这么一个哥哥，早就被她用棍子赶出家门了，全当没这么个人。 张建国闻言则是有些惊讶的打量起了何雨柱，两夫妻的钱分开算，这年头可不常见。 除开娄晓娥和许大茂这样的情况，家里一般都是男的管钱，女的最多有点私房钱和嫁妆的压箱钱。 能说大大方方的说出问自家媳妇儿借钱，不得不说在不当秦淮茹的舔狗之后，何雨柱倒算是有了几分好男人的样子。 这倒是挺不错的，不再是傻柱的何雨柱，倒是能配得上林芳这样女人了。 “不错，结了婚有个男人的样了，以后别犯浑好好对人家林芳，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人家，老子揍不死你。” 何大清说着狠话，脸上却已经满是欣慰之色。 他这个傻儿子，总算是长进了。 “哥，你和嫂子好好的就好，不用为我攒嫁妆的。” 何雨水莞尔一笑，看到哥哥变化，她同样非常开心。 她要的从来不多，只是这样一个温暖的家而已。 “给妹妹添嫁妆是他这个当哥的该做的，雨水你让他去攒。” 何大清一边说着，一边给何雨水使了个眼色。 他现在手里不缺钱，当然不会因为钱让柱子两口子有什么矛盾。 钱当然是要柱子去攒的，但手表的钱和票，他会找机会给林芳。 柱子能说出来他很开心，但他更想看到柱子说到做到，他不希望柱子变成易中海那种人。 没错，何大清现在最大的担忧，就是何雨柱被掰回来之后，往易中海那个方向发展。 他离开的时间，终归是太长了…… “没错，雨水你要是不让你哥给你攒嫁妆，他能怕是一辈子都觉得亏了你的，你让他攒就是了。” 张建国这是也是乐呵呵的劝了一句，同时举杯和何雨柱碰了一下，算是把以前的事情一笔揭过。 他也有些感慨，在何雨柱遇上林芳之前，他从没想过会有和何雨柱和解的一天。 都说贤妻旺三代，古人诚不我欺啊。 “好吧，建国哥都说了，我就等着哥你给我攒的手表了。” 何雨水见父亲和建国哥都是这个意思，也就顺着两人的话俏皮的对何雨柱说道。 “诶，这就对了，建国别光喝酒，吃菜吃菜。 这菜是我刚跟我爸学的，你尝尝怎么样。” 何雨柱会心一笑，随后便热情的招待起了张建国。 随着这些疙瘩的解开，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和谐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高兴，何大清在两瓶酒喝完后，又将放在碗柜里的四瓶散白拿了出来。 一个小时之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大清已经喝了个半醉，何雨柱已经喝的身子都开始晃了，只有喝了两杯就没再喝的何雨水以及体质强悍的张建国没有什么醉意。 “爸，你别光说我，以前的事儿你也别全往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身上推。 以前我是真不懂白寡妇有什么好的，能让你抛下我们去保城，吃过秦淮茹的亏，我才知道你想的什么。 你这么厉害，怎么也能着了寡妇的道呢，在保城没给我和雨水留下弟弟妹妹吧？” 何雨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居然主动提起了保城的事儿。 他这话一出，何雨水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随后带着几分害怕以及期待，小心翼翼的看向了父亲。 这事儿从何大清回来之后，就没人提起过，毕竟他才是老子。 何雨柱不敢问是怕挨打，何雨水不问则是怕他再去保城。 “小兔崽子反了天了，老子能和你是一个心思么，有个屁的弟弟妹妹！” 何大清骂了一句，似是在发泄不满。 就是不知道是在骂傻柱，还是在骂身在保城的白寡妇。 “哈哈哈哈，柱子，这话你不该问何叔，你该问我，我可比何叔清楚。” 张建国听到何大清这么骂，想到了当时在保城查到的事情，忍不住大笑着说道。 “去你的，快别闹了。 你厉害我认，厂子里就没几个比你强的。 可你要和我说保城的事儿你也清楚，我是真不信。 你就是去和许大茂说，他也不信。” 何雨柱揽着张建国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他是有些喝醉了，但却觉得自己的脑子比平时好用多了是，他现在就想知道他爸在外面留种了没。 “嘿，我这暴脾气，我今天还真就给你说明白了。” 张建国捶了何雨柱一下，随后清了清嗓子说道： “何叔，柱子没在院里不知道，你和雨水是知道的，之前我出差了好几天。 那几天我就是和市局的同志一起去保城办案了，这里面就有白寡妇的事儿。” “建国，你是真不给我留面子啊。 说吧说吧，说开了以后都甭想有的没的。 白寡妇她外面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被你抓了吧？” 何大清也不用酒盅了的，拿着手边的半瓶白酒，就往嘴里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张建国倒是没想到，何大清会是这个反应。 不过也是，在一起过日子，白寡妇外面有没有人，何大清多少是知道点的。 “何叔你看人真准，白寡妇外面那个男人是拐子，雨水你看到从保城那里救回来的那些孩子，就是抓了他之后救出来的。 柱子，来来来，我说完了，你这酒也该动动了，别老在哪里装样子。” 第382章 易中海的倒霉日 次日一早。 何雨柱从何大清的屋子里走出来洗漱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昨天这酒喝的多是真的多，但开心也是喝的真开心啊。 他说他以前怎么会被秦淮茹迷了眼呢，这下可算是知道了。 “柱子，好久不见，你昨天住在院子里啊？” 秦淮茹这边刚从屋里出来，就看到了一个傻子在那里憨笑，也是开心的打起了招呼。 傻柱总算是回来了，他就说何大清不可能真不让傻柱回院子。 虽说她现在没打算从傻柱这里要东西，但有傻柱这么个人在，她多少算是有些后路。 “啊，是贾家嫂子啊，昨天来我爸这里多喝了两杯，晚上就在院子里住下了，你今儿起的有点晚啊。” 时隔多天，再次看到秦淮茹，何雨柱的心态已然发生了翻天翻天覆地的变化，称呼上也不自觉的改了。 没有了心底里那点小九九，现在他看秦淮茹，觉得她也就长得那样，身上脸上都灰扑扑的还是他家芳芳好看。 其实这还真不是心态上的问题，秦淮茹这段时间真就是整个人都灰扑扑的。 在翻砂车间干活，再漂亮的姑娘都好看不起来，更别说秦淮茹本就只是风韵犹存，现在这点风韵也算是彻底没了。 “是这样啊，挺好的，挺好的。” 秦淮茹尴尬的笑了笑，她不明白傻柱怎么突然就换了个态度。 这才多久的功夫，怎么就脱钩了呢。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婆婆的话，何大清还真是厉害啊，怪不得院里人都吃过他的大亏呢。 “哈哈哈哈，是我占地方了吧，我去边上洗漱。” 何雨柱大笑着拍了拍额头，随后端着脸盆就去边上蹲着洗漱了。 他今天的心情实在是好，好的看什么都觉得心情舒畅。 刚从屋里出来的何大清，看到这一幕也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这小兔崽子是真变了，对秦淮茹彻底没了那种心思，他是真可以放心了。 唯一可惜的是，早早出门的何雨水没看到这一幕，不然肯定也能心情美好的开始这一天。 …… 和这边的心情舒畅不同，易中海此时正胡子拉碴的坐在屋子里，一遍遍点着手里的存款。 嘴里还不断低声呢喃着： “怎么会少了这么多呢，怎么可能只有这点钱了。” 点了好几遍之后，易中海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存款只剩下了两千二百七十三块的事实。 好多年都不缺钱的他，之前用钱的时候一直没好好的清点过自己的存款，现在一清点他是真有些坐不住了。 手里的钱是他最后的底气，然而现在这底气怎么都提不起来了。 这点钱根本就不够他用来养老的，甚至都不够他去走关系的。 良久，易中海长叹一声，点出了五百七十三块钱揣进口袋。 “也不知道大可的罚款要交多少，希望能少点吧。” 小声呢喃着，易中海踉跄着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门，不管怎么样崔大可都得救出来。 至于以后怎么样，总会有办法的。 不过正所谓冤家路窄，易中海刚出门，就和正打算去上班的林强撞了个正着。 “呦，老绝户，大早上的不在家里待着，出去找揍啊。” “林强，你别太过分，每天这样有意思么。” 易中海脸色一沉，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 他是真拿林强没有办法，要是林强没他妈拦着，怕是每天都得挨揍。 只是打假公安也管不了，哪怕是管也最多是教育，那样只会让林强出手更狠。 许大茂以前在院子里过的日子，他现在也体会到了。 管你说什么，人家就是一拳头，根本没地儿说理去。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 林强说着还挥了挥拳头，惹得易中海往后退了好几步，站在了家门口。 看到他这么怂，林强又是一阵大笑，随后说道： “你别怕啊，早上我不揍你，哈哈哈哈……” 话落，林强嚣张的朝易中海走了几步，随后大笑着上班去了。 虽然没有挨揍，但易中海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这次躲过去了，那下次呢，看林强的样子，显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哪怕认了崔大可当干儿子，也打不过林家那三兄弟，他已经可以想到以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了。 实在不行，只能把这个院子的房子赔给何大清了，他自己搬去别的院子。 像是这么想，易中海却是下不了决心，在家门口站了好几分钟后，才推着自行车出门去市局。 一路上，他看着三三两两去轧钢厂上班的人，嘴里满是苦涩。 几个月前，他也是这些人里的一员，他还是轧钢厂被大家尊敬的八级工，现在却是连干活的地方在没有了。 每次想起这几个月的事情，他就忍不住后悔当初选秦淮茹当养老人。 要是没闹出那件事情，要是秦淮茹不把脏水全都泼在他头上…… “找死啊！不会骑车他么的别骑啊！” 就在易中海慌神的时候，一声怒吼猛然的传到了耳边。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伙子把一个姑娘拉到了身后，而他的面前则是一面墙。 “滋滋……” “砰！！” 车最后也没刹住，直直的撞在了墙上，易中海则是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被自行车压在了身下。 新伤加旧伤，疼的易中海倒吸一口冷气。 铆足了力气从车子下爬出来，刚想站起身又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我当是那个不长眼的呢，原来是易中海啊，真他么的晦气，呸。 小红走了，甭管他。摔死他算他活该！” 小伙子啐了一口，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和刚才救下的姑娘一起离开了。 等易中海强忍着疼痛起身的时候，人早已经走的没影了。 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拍掉身上的土，又检查了一下口袋里的钱。 确定没掉之后，才扶起自行车，一瘸一拐的往市局方向走。 之所以用走的，倒不是因为自行车，实在是因为腿疼的厉害，不敢再骑了。 机修厂出品的自行车最大的特点就是皮实，刚才那一下车轱辘都不带弯的，更别说别的零件了。 也就是沾了一点土，让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自行车，变得更丑了一点罢了，没啥影响。 第383章 交罚款 一路不顺的易中海，最终还是走到了市局。 只不过他还没进门，身子就紧绷了起来，完全看不到以往的从容。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有公安走到他面前，他才磕磕巴巴的说道： “同，同志，那个……我能问一下，罚款该在哪里交吗？” 哪怕吴老实和他说了走正常流程就好，他心里还是虚的不行，就好像是在当着公安的面做坏事一样。 “罚款？去那边说一下是谁给交罚款就行了。” 听到是来交罚款的，公安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 他还以为这人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又不敢报案在这里犹豫不决的，没想到是来保犯事儿的人的。 “好，好的，谢谢同志。” 知道了去哪里交钱的易中海刚松了一口气，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这位同志，你等一下，你真的没有别的事情么，这里绝对安全，有什么事儿你可以放心说出来。” 公安看他满身尘土，裤子都磨破了，手上还有伤口，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 “没事，没事。” 易中海连连摆手，牵扯到了伤口后，才意识到公安为什么这么问。 扯出一个笑容解释道： “刚才来的时候有点急，一个没注意自行车撞在墙上摔了，这些都是哪个时候弄得。” “没事就好，去那边交罚款吧，让你家人以后别再犯错误了。” 公安闻言终于是安心了，叮嘱了一句后，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易中海这时候也算是稍稍缓解了第一次来市局的紧张，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办事窗口前。 “同志，我是崔大可的朋友，是过来帮他交罚款的，不知道需要交多少？” “崔大可是吧，你等一下。” 窗口后的文职小姑娘，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快速的翻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翻本子的动作就停了下来，抬头核对道： “是在机修厂的食堂工作的崔大可没错吧？” “没错没错，就是他。” 易中海赶忙点头，就像慢了便没办法把崔大可捞出去一样。 “罚款总共九十七块二毛六分，其中三十二块四毛二分是崔大可投机倒把的物资价值，六十四块八毛四分是罚款。 这边要和你说一下，崔大可已经转交给了看守所，交了罚款之后，还要拘留七天。” “同志，交了罚款还要拘留啊？” 易中海听到还要拘留七天，有些不情愿的问道。 罚款要交差不多一百块钱了都，要是还要被拘留，总觉得这钱白花了。 然而他这话一说出口，窗口后的公安就一脸严肃的纠正了易中海的说法： “这位同志，你的说法有问题，是你交了罚款之后，崔大可才会只是被拘留。 要是不交罚款，他是需要去劳动改造的。” “我交我交，我就是问问，不是不想交罚款。” 易中海从口袋里拿出钱，很快就把要交的罚款给点了出来。 要交的罚款比他预想中的要少不少，所以交钱的时候他只是有些心疼，动作却是非常的麻利。 “这样就好了？” “好了，拘留结束之后，崔大可就会被放出来。” “好的，谢谢同志。” 易中海心中的巨石此时才算是落地，道谢一声后，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市局。 他还得去说好的屋子那里走一趟，之前刚谈好价钱他就被抓进看守所了，也不知道房子还在不在 …… 傍晚，四合院。 “我说易中海，你怎么又来了？” 阎埠贵正在院里浇花，看到易中海推着自行车进来，颇为不满的说道。 “老阎，你这是什么话，我好歹也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回来看看老邻居也不行了？” 易中海的一脸假笑，要是可以他也不想来，但谁让何大清抓着他的把柄呢。 “回来看老邻居？易中海这话你自己信不信，你说说咱院里谁愿意见你？ 没有吧，是不是说不出来？ 正所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就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阎埠贵放下花洒，如同老师教训学生一样教训起了易中海。 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让易中海赶紧走，别来碍眼。 倒不是他对易中海有多大的意见，只是纯粹不想院子里再闹腾起来。 “老阎，我不是来找事的。 我也不瞒你，我这次过来是来找老何的，我欠他的东西总该还给他。”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知道不说点什么，阎埠贵肯定不能放他进院子，只是含糊的解释道。 时过境迁，他易中海居然也会有一天被拦在院子门口，真是世事无常。 就在这个时候，何大清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易中海你找我？” 今天晚上确定没有招待要做，他也就比平时回来的早了一些。 易中海会过来找他，他倒是不觉得意外，倒是阎埠贵会拦住易中海，他倒是没想到。 “你要我赔给你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去你屋里说？” 易中海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就去屋里说。” 何大清无所谓的笑一下，随后对阎埠贵说道： “老阎，我家大蒜多了吃不完，一会儿我给你送一串过来。” “诶，好好好，我这两天刚好想吃蒜丝面，这不赶巧了吗。” 听到有东西拿，阎埠贵顿时喜笑颜开。 他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他拦住了易中海，毕竟大蒜多了吃不完这种话鬼听了都不信。 只不过他这副样子，易中海和何大清两人谁都没有在意。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后，关上了门。 还不等何大清询问，易中海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何大清，你去过我现在的屋子，我把这间屋子赔给你，你要不要？” “把你现在的房子赔给我，你是打算睡天桥底下了？” 何大清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同时戏谑的说道。 “你不用管我住在哪里，你就说要不要就行了。” 易中海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继续沉声问道。 “要，当然要，凭什么不要，你把你这间房子给我，我们的事儿就算是两清了。” 第384章 往事 何大清双手笼在袖子里，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他早就在林小宝被救回来之后，知道易中海会在他现在的院子里住不下。 两次被赶出院子的人，几乎没有可能在城里领养到孩子，哪怕是急于将孩子给别人抱养的人家，除非万不得已也不会同意。 毕竟名声是真的能要人命的东西，一旦和名声差到极点的人扯上关系，这家人的名声也会跟着变的不堪。 不说大事，就说提升工级的思想考核，想要过去从易如反掌变为无比困难。 而易中海是绝对不会去乡下抱养孩子的，这么一来他就只有了崔大可这唯一的一个选择。 哪怕以后发现了不对劲，也只能忍下来，直到被崔大可榨干所有价值。 不得不说，易中海自己把自己的路走绝了，何大清甚至都没怎么出手，他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而此时的易中海全然不知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听到何大清答应，面色一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所有赔偿都给出去之后，易中海像是卸下了身上的包袱，带着几分似是追忆似是感慨的语气说道： “老何，要是当年没有白寡妇那档子事，咱们现在应该在屋里喝酒吧，肯定不能闹成现在这样。” “没白寡妇还有李寡妇、王寡妇，那时候你是害怕了，怕我影响你让贾东旭给你养老。 你是个绝户，聋老太太也是个绝户，身后事总是要让人操办的，那个时候是聋老太太撺掇的，我没猜错吧？” 何大清倒是不在意说说以前的事情，这些年他想明白了很多，但终归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说起来也是好笑，聋老太太死了之后，何大清反倒是不喊他老聋子了。 “是啊，那时候我们关系多好啊，要是没聋老太太撺掇，我从来没起过把你赶出院子的心思。 你知道聋老太太是怎么和我说的么，左右都是要有人给我们养老送终的，院子里的人总是更让人放心。 开始的时候，聋老太太也没想赶你走，谁让你那时候犯浑呢。” 易中海说着笑了起来，随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犯浑好啊，不犯浑早晚要被聋老太太算计死。 还尊老爱幼整天说个没完，也没见她给院里孩子一口吃的 什么东西还想当我何大清的祖宗，要不是看她年纪大了，那时候可就不是锁在屋里这么简单了。” 何大清总算是知道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聋老太太盯上的。 心里的结正随着他的嬉笑怒骂慢慢解开。 “聋老太太盘算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让我答应在院里一直宣扬尊老爱幼。 结果才说了三天，你就闹上了这么一出，聋老太太还能留你在院里么。” 易中海像是和老朋友叙旧一般，说的时候还笑着摇了摇头。 那时候的何大清，虽然心里算计多下手也黑，但从来没冲他来过。 他和许富贵有冲突，也都是站在他这边。 有时候想想，要是没那档子事儿，该多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 何大清闻言则是畅快的笑了起来，一直到笑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都还觉得不够甚至伸出手鼓起了掌。 他那时候是真的蠢啊，居然没看清楚易中海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那时候他们可是最好的兄弟，结果为了一个不知道要等多少年的事情，毫不犹豫的对他下黑手。 猜了这么多年，居然真的是这个答案，何大清心中莫名的情绪在快速蔓延着。 是愤怒吗，好像不是，是悲哀吗，好像也不是，终归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心里此时涌动的各种情绪，更像是在替过去的自己感到不值。 片刻之后，何大清随意的抹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这才轻笑着继续说道： “没错，换了是我也不能让这样的人继续留在院子里。 我就是想知道，我走了之后，你们是怎么把许富贵送出院子的，没我在你们可压不住他。” “也没什么，许富贵这个人你知道的，只要是对他有好处的事情都会去做，从来不管是好是坏。 你走了之后，他就是院里的二大爷，院里的事情他开口了，我们基本都不会反对，在厂子里有必要的时候我多少也会帮他说几句话。 我们做的这些事情，能让院里的人更老实听话，他当然不会跳出来和我们做对。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许大茂娶了娄晓娥之后，他们就凭娄家的关系申请下来了房子，搬去别的院子了。” 说起许富贵，易中海脸上带起了些许的得意，只不过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何大清刚才的样子，是真的有点吓到他了。 刚才他甚至都觉得，何大清随时会再给他脑袋上来一下子。 “易中海，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不怕遭报应么。 许富贵这种人，你们都敢给他行方便，你们的胆子是真够大的。” 何大清似笑非笑的看着易中海，已然再只是叙旧那么简单。 “没什么的，你去了保城之后，他也没做过什么，就连你家傻柱他都没去动。 说起来，他还帮过院子里不少忙，老何你是真看错他了。” 易中海轻叹一声，要不是亲身经历过许富贵当院里大爷的那几年，他也不相信许富贵能做的比他们还好。 许富贵当上大爷之后，几乎都是在帮许大茂算计，自己病退让许大茂顶岗，还让许大茂成了娄家的女婿。 至于院子里，许富贵的目光好像就没放在院子里过，在他不和许富贵起冲突后，两人甚至连争吵都没有了。 不过终归他以前在院里的名声太差，哪怕是当了几年的大爷，也没有改变院里人觉得他精于算计的印象。 “不容易啊，在你易中海嘴里，还能听到夸许富贵的话。 看来等闲下来，我也该去看看许富贵这个老朋友了。” 何大清往后一靠，装似随意的说道。 不过他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他是真要去看看许富贵，毕竟现在许大茂和他可站在一条船上了，也该让这老家伙出出力。 第385章 易中海再被揍 “许富贵现在日子过的可红火着呢，你过去肯定得被他笑话。” 易中海倒是挺想看看两人见面的样子的，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见面就掐起来。 “有什么可笑话的，以前年轻的时候什么都想争一下，现在都看开了。 他家日子好，我家日子也不差，现在就看谁家先子孙满堂咯。” 何大清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许富贵是人精，见了他是肯定不会甩脸子的。 随后面色一冷，嗤笑一声嘲讽道： “说吧，你想要求我办什么事儿，别讲那些虚头巴脑的。 我恨不得你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差不多行了。” 易中海神色一滞，讪讪一笑后，倒也不在藏着了： “我想让崔大可进轧钢厂，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何大清闻言并没有说话，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随后拿起茶缸喝了一口茶。 “张建国肯定能把人弄进轧钢厂，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 易中海比了一个八的手势，见到何大清不说话，又比了个一。 “建国不会帮你的，你这个价格足够换一个工位回来了，没必要来求我。 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说就滚吧。” 何大清重重的放下茶缸，轧钢厂的工位虽说非常紧俏，但也不至于一千块都换不到。 今天易中海过来，根本就是冲着张建国来的。 “老何，我真是的只是要一个工位，没有别的想法。 我的名声太差了，收了大可当儿子，他也会被我牵连。 一千块在外面是能换一个工位，但大可进了厂子就不好过了。 我就是想着，要是这个工位是张建国换出来的，大家多少有点顾忌。 至少刚进厂子的时候，没那么多人针对他。” 易中海苦笑了一下，话语之中满是无奈。 “呵呵，都是千年的狐狸，说什么聊斋。 这事儿我办不了，你要是没别的屁要放，就赶紧给我滚。” 何大清看着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忍不住嗤笑出声。 这种话骗骗别人还行，骗他就算了吧。 工位这种东西换出去了就和自己没关系了，除非提前打过招呼，不然根本没易中海说的效果。 一千块钱就想让张建国帮崔大可站台，让崔大可和张建国绑在一条船上，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甚至他还不想自己出面，用的还是他何大清的人情，简直是把他当傻子耍！ “老何，我没想让建国去打招呼，就是想换他手里那个名额。 他不打招呼，肯定不会和我扯上关系的。” 易中海并没有放弃，再次言辞恳切的央求道。 如果换一个不了解他的人过来，怕是现在已经答应下来了。 毕竟按照易中海刚才的意思，事情办完了好处不会少。 而何大清要做的，不过是帮着他换名额罢了。 但谁让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呢。 何大清听完只是舒展了一下身子，随后伴随着冷笑一拳头砸在了易中海的脸上。 闷响声和椅子到底的声音连贯的响起，易中海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刚想起身，就被何大清一脚踩在了胸口上，紧随而来的还有何大清冰冷的话语。 “易中海，在院子里作威作福惯了，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还他么的不用建国去打招呼，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耍手段耍到我面前来了，你是真记吃不记打啊。” 何大清俯下身，重重的在易中海没有肿起来的左脸上拍了两下，眼中尽是威胁和不屑。 不就是想借着大家不敢问，让人去厂里传流言，强行把崔大可推上张建国船么。 这种伎俩他十年前就玩烂了，易中海是真忘记这个手段是谁先开始用的了。 “咳咳咳，老何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再去找别人说说。 你打我这几下，是我当年欠你的。” 易中海擦了一下被打出血的的在嘴角，就这么躺在地上也不挣扎。 哪怕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何大清还是当年那个何大清，真是一点都没变。 “滚吧，看在你把以前的事告诉我的份上，我饶了你这次。 以后守着你的过继儿子过日子去，你是再敢来院里，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何大清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又重重的拍了两下易中海脸，这才不紧不慢的把脚收了回来 易中海艰难起身，深深的看了何大清一眼，这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何大清这边走不通，他也只好另想办法。 然而他刚要推门出去，何大清的声音又从背后传了过来。 “回去把房子收拾收拾，我明天来收房子，滚吧。” “屋子明天不能给你，我还要收拾收拾。 大后天吧，你也不急这两天。” 易中海没有回头，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发现刚才聊的有点久，天早已经黑了。 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背后关上的房门，易中海才快步朝着贾家走了过去。 张建国这边没有何大清出面，他去招惹了只会让崔大可之后在厂里的日子更加难过。 这条路是不能走了，但厂里也不是只有张建国这么一个领导。 “咚咚咚。” “谁啊？” 秦淮茹打开房门发现是易中海，吃惊的说道： “一大爷，您怎么来了，您脸上这是？” “诶，什么一大爷，我都不在院子里了。” 易中海苦笑摇头，随后指了指屋里问道： “孩子和你表妹都在吧，我们进屋聊？” “在的在的，就是孩子们都睡下了，不是太方便。” 秦淮茹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易中海现在给不了她任何好处，还会给她带来不少麻烦。 就像是这次，过来也没看他提着东西，怕就是来找她帮忙的。 “淮茹啊，我是真的找你有事。 东旭是我徒弟，有些事情我不想做的太绝了。” 易中海干脆不装了，他当了贾东旭的师傅这么多年，自然是有着一些他的把柄的。 并且之前不管是贾东旭还是秦淮茹都有问他借过钱，虽然他说着不用还，但欠条却是一直好好藏着的。 这次的忙，秦淮茹想帮也得帮，不想帮也得帮！ 第386章 你一句我一句，全员大会开起来 “易大爷，家里是真的不方便让你进来，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东旭是您徒弟，我家以前也受过你不少照顾，能帮的忙我一定会帮你的。” 秦淮茹的脸色此时也渐渐冷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易中海想让她做什么，但只要想想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都已经被调到了翻砂车间，傻柱也不再接济她了，是真的不想继续跟着易中海折腾了。 现在的日子挺不错的，虽然不算过的有多好，但也算是衣食无忧，也没以前算计别人时候那么多的烦心事。 “秦淮茹，我想你是没听懂我的意思。 贾东旭刚进厂的时候没少捅娄子，都是我帮他压下去的。 你不让我进去，你也别想在轧钢厂继续干下去了。” 易中海阴恻恻的看着秦淮茹，虚伪的面具之下是一张面目可憎的嘴脸。 何大清他对付不了，秦淮茹他还拿捏不住么，不过就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寡妇罢了。 要是贾张氏在，他还不敢这么猖狂，但谁让贾张氏改造去了呢。 要不是怕何大清在屋里看着这边的动静，他早就强闯进屋了，秦淮茹可没有胆子不管不顾的把事情闹大。 秦淮茹看着他的样子心头一惊，虽说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已经知道了易中海不是什么好人，但却万万没想到易中海会直接脸都不要了。 这一下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婆婆会是那种撒泼打滚的样子，也明白了梁拉娣为什么一来院里就闹上那么一出泼辣的不行。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寡妇如果不泼辣一点，是真的会被人欺负死的！ 秦淮茹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门框，紧咬嘴唇直直的和易中海对视了好一会儿。 见他依旧是那种吃定了她的样子，这才咬着牙大声说道： “易中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来为难我一个寡妇！ 东旭已经不在了，你还想给他身上泼脏水，我和你拼了！” 或许是给自己壮胆壮的过了头，秦淮茹的这句话已经不是全子都听见了，就是隔壁院子都听的清清楚楚。 等秦京如、梁拉娣、何大清他们几个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淮茹挥舞在易中海脸上留下了好几道抓痕。 并且秦淮茹一看就是下了死手，易中海脸上的肉都被她抓下来了一些，伤口不断的往外淌着血。 “秦淮茹你疯了！！” 易中海毕竟是男人，被挠了一下也是因为猝不及防，反应过来之后一把就将秦淮茹推到了地上。 “易中海你个丧良心的老绝户，东旭死了你都不让他消停，我和你拼了！” 秦淮茹就像是激活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被易中海推倒在地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柔弱的坐在地上掉眼泪，反而疯了似的又扑了上去。 下一瞬，易中海的脸上又多了两道抓痕，还没来的及去剪的头发，也被秦淮茹给死死的薅住了。 易中海吃痛之下，抬手一巴掌就抡了过去。 然而预想之中的声响并没有响起，易中海反倒是跪倒在了地上。 “臭不要脸的老东西，跑我们院里欺负人来了，给我跪着吧你。” 梁拉娣收回踹在易中海腿弯上的脚，又给他背上来了一下。 何大清看的嘴角一抽，顺势放开了抓着易中海的手。 这姑娘太虎了，要是没看错脚下那双鞋还钉着铁掌，这一脚看着都疼。 “上手就对了，别整天就知道哭，看着膈应。 你别怕，咱院里这么多人呢，不能让这个老不知羞的给你欺负了。” 梁拉娣扶了一下差点被带倒的秦淮茹，虎了吧唧的说道。 虽然搬到这个院子之后，她一直看不惯秦淮茹那种哭哭唧唧的做派，但真遇上事儿了，她还是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两家关系差是差，但总归帮了之后再说，反正以后还是该吵吵继续吵吵就完事儿了。 “姐，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刚才我就该和你一起出来的。” 秦京如满是担心上下扫视着秦淮茹，还不忘帮她掸去衣服上刚沾上的灰尘。 而此时何大清已经一脚把易中海踹倒在了地上死死的踩住，同时不忘嘲讽的说道： “易中海，刚从我这出去，就找上人秦寡妇的麻烦了，你可真行啊。” 这时候前院后院的人也都闻声过来了，看到被何大清踩住的易中海，众人都加快了脚步。 “怎么回事儿老何，易中海又干啥了？！” 刘海中人还没到，话已经问出来了。 “问秦淮茹吧，我也是刚到。 易中海刚还了欠我的东西，转头就欺负上秦淮茹了。” 何大清见大家到的差不多了，便和众人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一大爷，要我说直接把的易中海送派出所去得了，来我们院欺负人来了，打一顿太便宜他了。” 许大茂靠在后院门口开始拱火，说完还不忘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娄晓娥则是满眼复杂的看着地上的易中海，曾几何时她可是一直觉得易中海是特别公正正直的人，以前她真的是太傻了。 “诶，不着急，我们要先了解情况嘛，不能胡乱下判断。 老何你先放开他，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让他跑了？” 刘海中摆摆手，开始打起了官腔。 这段时间他可是憋坏了，院里耍不了威风，厂里也耍不了威风，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可不能这么快就结束了。 “一大爷说的对，这事儿得好好了解了解额。 咱院也好久没开全员大会了，要不今儿就开一个？” 张建设扶了扶眼镜，笑嘻嘻的说道。 张建国在边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也没说什么。 这小子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过这段时间他确实是忙坏了，让他看看热闹放松一下也挺好。 院子里的其他人不少都抱着同样的心思，饭都吃完了闲着也是闲着，反正倒霉的也不是院里人不是。 于是在张建设的话音落下之后，不少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了起来。 以前大家伙都说大会开的多，现在倒是都想着开大会了。 就在这种看着颇为荒诞的情况下，四合院再次开起了全院大会，而主角好像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易中海和秦淮茹。 第387章 喝茶看戏就是舒坦 决定了要开全院大会之后，大家就手脚麻利的动了起来。 去关大门的关大门，去家里喊人的去家里喊人，没多久全院的人就整整齐齐的聚在了中院。 以前开个大会最少都得准备半个来小时，这一次却是十分钟都不到，效率比以前开大会不知道要高了多少。 “咳咳，大家都到了，那我们就开始开会了。” 刘海中双手背在身后，干咳两人摆着官腔继续说道： “事情呢刚才大家都看见了，易中海大晚上的跑到我们院里欺负人来了。 我们开这个大会呢，是想问问大家的意见，该怎么处理易中海。 这件事情的性质恶劣，不能打一顿就算了。 接下来让三大爷来和我们讲一下当时的情况。” “光天、光福，你们两个别太用力了，别还没开会，手先被你们按断了。” 坐在桌边喝着茶的何大清，漫不经心的提醒了一下两人，随后才起身说道： “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秦淮茹还是你来和大家讲。 有什么就说什么，大家伙都在这里，不会让你被外人欺负的。” “老何说的没错，秦淮茹你放心的说，易中海在院里翻不了天。” 阎埠贵附和出声，增加了一些自己的存在感。 不是他不想说些别的，但谁让他什么都没看见，能说的也被刘海中和何大清两人说完了呢。 “秦淮茹！！” 易中海被按在地上，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秦淮如。 哪怕是到了现在，他依旧不相信秦淮茹敢把事情都说出来。 那些事情虽说能让他万劫不复，却也能让秦淮茹丢了工作，没了轧钢厂工作的这么大一家子拿什么活下去！ “还敢喊，给我老实点！” 刘光天可不惯着易中海，手上用力的同时，一脚踹在了易中海腰间。 公报私仇嘛，谁还不会呢。 另一边，被吼了一嗓子的秦淮茹，眼泪已经断了线一般落了下来。 呜咽了两声后，才双眼通红的说道： “呜呜呜……，谢谢，谢谢大家，要是没大家在，我不都不知道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院子里这些人看的都快免疫了。 所以她说了之后，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后面那些话上。 这话的歧义实在是太大了一些，大半夜的易中海来闯寡妇门，还是之前和他不清不楚的秦寡妇家的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 “秦淮茹，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根本你说的那种想法！” 被揣的直抽冷气的易中海，听到这话后竟是硬生生挣扎着抬起了头大声吼道。 挣扎的力道之大，让刘光天、刘光福两个大小伙子都没办法完全按住他。 “易中海，你是东旭的师父，我一直把你当自家长辈，那怕是上次的事情，我也只觉得你是一时糊涂。 可你刚才一过来，就说东旭之前在厂里做了很多错事，还说我要是不听你的，你就去厂里举报东旭。 东旭都死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我就是一个寡妇，在厂里也就是一个翻砂工，你还能让我做什么？！” 秦淮茹一抹眼泪，指着易中海悲愤的怒声斥责。 这话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有易中海对秦淮茹产生想法是假的。 不过想法这个事情，易中海自己清楚，秦淮茹也同样清楚，但院子里的大家伙可不清楚。 秦淮茹说的也确实没错，她根本帮不上易中海什么忙，那易中海想能让她怎么听话呢。 易中海此时就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而且易中海现在也完全不想解释了，本就是不光彩的事情，他能怎么解释。 说他不是准备对秦淮茹做什么，而是想让秦淮茹去找厂领导求情？ 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呢，解释了只会被揍得更狠！ 而听完秦淮茹讲述的众人，此时看向易中海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离得近的甚至都已经开始撸袖子了。 跑到院里来欺负寡妇来了，这不是欺负秦淮茹，这在是把他们院子的脸丢在地上踩！ 刘海中、阎埠贵、何大清三个大爷这时候反倒是不说话了，就看着大家伙围了上去。 “还等着干什么，动手啊！”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之中喊了一句。 随着话音落下，院子里的人一拥而上，伸拳头的伸拳头，拿脚踹的拿脚踹，场面混乱的连躲得慢了一点的刘光福都挨了两下子。 何大清看着这个场面，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随后转头说道： “老刘，你不拦一下？” “拦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 刘海中拿起茶缸吹了又吹，仿佛沫子怎么都吹不走一样。 “老刘，听说光天在保卫科干的不错，不行一会儿把人送保卫科去吧。 易中海晚上来我们院子里欺负妇女同志，被我们发现之后，还负隅顽抗。 我们全院人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人抓到，在刘光天同志的劝说下，将易中海转交给保卫科处理。” 阎埠贵同样拿起了茶，说出来的话却比何大清还要狠，直接给易中海定了罪，还要那他给刘光天挣一份功劳。 “老何你怎么看？” 这个提议刘海中当然是举双手同意的，不过这么做等于好处全让他占了，事儿不是这么做的。 “怎么看，当然是坐着看。 这事儿我们说了不算，你得往边上看看。” 何大清笑眯眯的冲边上努努嘴。 刘海中顺着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看戏的张家三兄妹以及刘光天。 并且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刘光天已经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爸、二大爷、三大爷。” 刘光天先是的喊了人，这才接着说道： “你们看是不是让大家先停手，再打下去该闹出人命了。” “嗯，是差不多该停了。” 何大清轻笑着点了点头。 刘海中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干咳两声后冲着众人说道： “开全院大会呢，想什么样子，都坐回去，都坐回去。” 第388章 送进保卫科 大家这时候气也撒的差不多了，听到刘海中的话，也就全都散开了去，当然最后一拳头最后一脚什么的是省不了的。 散开之后易中海的惨样暴露在了众人眼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还全是脚印，甚至头发都被薅秃了一块。 哪怕没人打他，他也没有站起来。 而是倒在地上，俨然已经是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刘海中就像是看不到他的样子一样，干咳两声大声说道： “咳咳，事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 刚才呢，我们三个大爷也商量一下，易中海肯定是要送去法办的。 考虑到刘光天就在保卫科工作，就让刘光天和阎解成两个押着易中海去保卫科跑一趟。 秦淮茹，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说明一下情况？” “我要跟着一起去，我就想知道东旭到底做过什么，不能让东旭走了之后还被人这么泼脏水！” 秦淮茹抹了抹眼泪，语气坚决的说道。 轧钢厂她当然要去，不然以后易中海肯定还会抓着这一点搞事情。 她就不信易中海能拿出什么证据来，只要她咬死了是易中海算计她不成，陷害她家东旭，事情就算是翻篇了。 而且只要她哭的够惨，咬死不松口，易中海怎么都得去改造几年。 她真的只想好好过日子的，易中海非要来招惹她，那也别怪她心狠了。 “建国，你不是保卫科副科长吗，不一起去啊？” “是啊要不还是建国你和光天一起去一趟保卫科吧，你去了我们也能放心点。” “光天才去保卫科多久啊，哪能办的好事情啊。” 众人对于秦淮茹一起去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倒是不放心刘光天，怕他处理不好这件事，都觉得张建国一起去才好。 刘海中听到大家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是刘光天不是他儿子，他肯定也不放心让刘光天把人带厂里去，不说张建国他这个当大爷的肯定得跟着一起去。 “大家伙先安静一下，听我说两句。” 张建国见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往前走了两步朗声说道： “这件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让光天带易中海去厂里是最合适的，保卫科的同志肯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要是我跟着去反倒是说不清楚了，指不定有人会说易中海被处理的重了，是因为我这个保卫科副科长在院里住着。 光天是我带着的，他的能力我很清楚，处理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问题。 大家要是还不放心，那就麻烦一下一大爷，跟着光天一起去一趟轧钢厂，我跟着去是真不太合适。” 张建国这话一出，大家全都闭上了嘴。 这话说没错，事情都这么清楚了，还让张建国跟着一起去，真就是在坏院里名声。 他们院子出了这么多事情，好不容易好起来了，不能因为易中海又被别人说了去。 最终，在众人投票决定下，刘海中四人，推着被绑起来的易中海，一起去了轧钢厂的保卫科。 秦淮茹在离开之前，好好感谢了一下梁拉娣，同时拜托她帮忙照看一下家里的孩子。 而梁拉娣这边也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 二十来分钟后。 轧钢厂门口。 “光天，大半夜的这是咋了？” 门口的岗哨见指了指被绑着的易中海，饶有兴趣的问道。 “嗨，甭提了，易中海这老家伙，大半夜的来我们院子欺负人来了。 要不是我拦的快，这家伙都得被揍死。 廖哥巡逻回来没，回来了我就直接带人过去了。” 刘光天给门口的岗哨一人散了一根烟，一脸晦气的说道。 “嚯，这是易中海啊，你们院里人下手可真够狠得，这打的他亲妈来了不认识了。 廖哥刚巡逻回来，你们赶紧过去，一会儿又出去了。” 门口岗哨简单对几人进行了一下例行检查，随后便将人放进了轧钢厂。 例行检查是必须的，谁来了都一样，当然因为有刘光天这么个自己人，检查的也不怎么仔细就是了。 “诶，那我就进去了，给兄弟们添麻烦了。” 刘光天又给两人散了一根烟，这才带着既然进了厂子。 走进保卫科，刘光天直奔休息室，果不其然在里面找到了正在抽烟吹牛的廖大炮。 “光天你怎么大晚上过来，是张哥有事儿找我们？” 廖大炮起身熟络的说道，同时丢了一根烟给刘光天。 “没，就是院里出了点事儿，我师父不好过来，就让我带人来了。” 刘光天划了根火柴给廖大炮点上烟，顺势给自己的也点上，这才指了指门口说道。 “嘿，这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啊，敢去你们院闹事儿。 都跟着我过去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欺负到咱头上来了。” 随着廖大炮的一声招呼，休息室内七八个保卫科的干事全都站了起来。 刘海中和阎解成把人从小板车上卸下来之后，就看看到保卫科的人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 虽说知道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但看到这架势两人还是有些胆颤。 “啧啧啧，这不是那个谁么，这就又被捆上了？ 呦，秦淮茹你也在啊，怎么着这老家伙又对你动手动脚了？” 廖大炮刚认出易中海，一抬头又看到了秦淮茹，带着几分痞气的调侃道。 “廖哥，还真被你说对了，这老家伙真就是贼心不死。” 刘光天呲笑一声，满是嘲讽的说道。 “还真是啊，行吧，大牛二牛把他带审讯室里先关一晚上，等早上再收拾他。” 廖大炮上下打量了一下，让人把易中海架走，又让人去通知了一下一队的人，这才带着刘光天几人去了休息室。 “秦淮茹，说一下具体情况，我们做一些记录。” “是这样的，易中海今天晚上忽然来敲我家的门，一上来就要进我屋里，说是有话要和我说。 我怎么敢让他进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然后他就说东旭以前在厂里犯了很多错误，要是我不听他的，他就让我丢了厂里的工作。” 第389章 送进去了 “真敢说啊，还让你丢了工作，厂长来了也不敢说这种话。” 廖大炮都被逗笑了，看这样子秦淮茹好像还信了。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怪不得易中海要盯着秦淮茹霍霍呢。 “是啊，我们知道的时候都惊了，他哪有这能耐啊。 不过这事儿要是不说清楚，秦淮茹总是心慌的很，我们就想着带她一起过来了。 您和她说说，她才能放心不是。” 阎解成这时候带着几分谄媚的说道。 他到现在还是厂子里的临时工，想要转正一直也没个办法，要是这次沾点光说不定下次打申请的时候能顺利点。 “这倒也是，要是这事儿落到我头上，我心里也得打鼓。 秦淮茹你放心，不管贾东旭以前做过什么，只要不是严重的纪律问题，就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人都已经走了，还是工伤走的，哪怕贾东旭之前犯过一些小错误，领导也不会再来追究的。” 廖大炮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安抚了一下秦淮茹。 见一队值班的人回来了，招了招手将人给喊了过来。 “易中海去张哥院子闹事儿了，半夜威胁寡妇被逮着了。 人我关审讯室了，等明天老张来了，我和他一起审。 你们晚上辛苦一下，去张哥院子里走一趟，走访一下。” “是辛苦不辛苦的，敢去张哥院子闹事儿，我们能惯着他啊。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这就过去，光天你给我们带个路？” 刘三狗听到是张建国院里的事情，一改刚才懒散的样子，拉着人就要往外走。 张哥那是什么人，那是他们保卫科的福星，自从张哥来了保卫科之后，他们保卫科的待遇不知道好了多少。 甚至他这样的普通干事，都跟着警卫团的队长学习了好几天。 张哥的事儿，就是他们保卫科的事儿，办起来不带含糊的！ “让光天休息会儿，刘师傅还是你带人他们去吧。” 廖大炮一把拍开了刘三狗的手，随后冲刘海中不咸不淡的说道。 刘光天家里的事情，保卫科的人基本都有所了解。 这事儿倒不是刘光天或者张建国说出去的，而是这些人自己打听到的。 别忘了这里是保卫科，想要知道一个普通人的底细，太简单不过了。 所以从几人过来开始，廖大炮就没给过刘海中好脸色。 不过刘海中在保卫科的人面前，丝毫不敢有任何怨言。 听到廖大炮的话后，立刻起身讪笑着说道： “诶，我去就行了，光天你留在这里配合廖队长的工作。” 在刘海中离开之后，廖大炮让一个队员详细询问秦淮茹，记录事发当时的具体情况，他则是带着刘光天一起，去厂子里巡逻了起来。 刘光天是张哥的徒弟，以后也不知道会被分到哪队，但多带他熟悉一下保卫科的日常工作总是没错的。 …… 次日一早。 易中海满身疲惫的接受了保卫科的审讯，在明确的事实之下，无从狡辩的他被扭送派出所。 这次他所要面临的，不再是拘留罚款那么简单，而是等待审判被送去农场劳改。 而他所说的那些贾东旭的把柄，也没有任何拿的出手的证据，被认定为诬陷。 最后他以之前所有欠款作废为代价，换取了秦淮茹的一纸谅解书。 从这一刻开始，秦淮茹彻底没了束缚，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未来的人生。 而何大清在得到消息后，做完中饭便和机修厂的领导请了半天假，去看守所见了易中海一面。 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张房屋转赠的字据。 拿到这张纸并不困难，何大清甚至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拿出了纸笔，并且答应帮易中海把家里的钱给他带过来。 易中海从来不是什么不怕死的人，哪怕要去劳改了，未来看不到希望了也是如此。 好死不如赖活着，要进去劳改，崔大可这边事情对他已经全然没有了意义。 现在对他有用的，也就剩下家里为数不多的养老钱了。 谁都没有想到，作为八级钳工的易中海，最后居然会落到这个下场。 到老孤身一人不说，还要进农场改造。 可以想象劳改结束，这么大年纪还没有屋子的他，日子会多么艰苦。 …… 与此同时，轧钢厂采购科科长办公室内。 “随便坐，先喝杯茶。” 张建国将刚泡好茶的茶缸推到刘成面前，微笑着说道。 “张科长客气了，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最近计划外的物资采购还顺利吗，需不需要我搭把手？” 刘成接过茶缸，脸上一片愁云惨淡。 最近外面的风声越来越不好了，就连他都听到了不少资本家被抓起来的消息。 以他家和娄家的关系，一旦娄家出事，他家指不定也会受到牵连。 “挺顺利的，今年的情况比前几年好了不少。 我听说最近你们车间准备新建立一个工作小组，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张建国摆了摆手，笑眯眯的将话题带了过去。 最近一系列的大案要案，造成的影响颇大，是估计娄振国又听到什么风声了。 其实他挺不理解的，之前还能说局势不明朗，娄振国在赌这股风会很快过去，然而到了现在风越来越大，娄振国应该早就看清楚了不走的下场才对。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想着如何南下才对么，怎么会让刘成现在来找他。 “我是想争取一下的，不过估计希望不大。 张科长最近有空吗，那位想来厂里看看。 最近的情况您是知道的，这次见过面之后，下次什么时候再见就不知道了。” 刘成轻叹一声，这种时候他哪里有争组长的闲心。 要是被娄家牵连，别说组长了，就是车间主任也没用。 “最近这几天我应该都会在厂里，想过来看看就来吧。 你也劝劝他，有些东西该放手就放手吧，留不住的。” 张建国放低了声音，对于娄振国会做出这个决定，并不觉得意外。 只不过，现在想要走可没那么容易，也不知道娄振国会怎么做。 第390章 娄振国的困境 与此同时，娄家书房内。 “老张、老李、兴邦都去南边了，茂才和友兴走的时候被抓了，振国你有什么打算？” 曹志飞靠在椅子上，眼中的情绪晦涩难明。 他们这群以娄振国为首的商人，除开出事的，如今还留在四九城的已经没剩下几个了。 而这里面，除开娄家就属他家原本的产业最多，眼看着火就要烧到身上了。 “志飞，我不瞒你，我原本是打算走的，老张在那边已经安顿下来了。 不过我明白的太晚了，现在想走已经走不了了。” 娄振国苦笑一声，眼中尽是苦涩。 他娄家现在命运已经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了，不光是他这里，就是他儿子那里都有不少人盯着。 除非有贵人相助，或者四九城出点大事儿，将这些人的目光转移，不然他是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四九城的。 “你上次不是把轧钢厂和其他那些厂子都交出去了么，这样还是不行吗？” 曹志飞只觉得满嘴苦涩，娄振国走过的路，他也正准备走，现在看来这条路根本就是死路。 但活路在哪里呢，如果把家底都交出去还不行的话，他这一大家子真的还能活下去吗？ “不行的，没了厂子我手里的东西还是太多了。 没人护着，我们这些人就是一块块肥肉，所有人都想上来咬一口。 我有些后悔把手里的东西都交出去了，要是厂子还在手里，这些人多少还忌惮点，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娄振国深深的抽了一口烟，随后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撵了撵。 这次是他判断失误，才导致了全家落到了危险的境地。 要是像老张他们一样，早早的舍弃大半的家产南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困死在四九城里。 “志飞，你家的情况和我家不一样，你家的纺织厂开了这么多年，手上是有压箱底的东西的。 要是实在走不了，就把厂子和家底都交了，再把压箱底的东西一点点的递上去。 就算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人总能保下来。 这阵风总是会过去的，到了那个时候以你的本事东山再起不是什么难事。” 娄振国其实还挺羡慕曹志飞的，他家几个兄弟都是留洋回来的，掌握了很多国外的先进技术。 现在国内拼了命的进行大生产，这些技术说是保命符都不为过。 当然也就只是保命，来自各方的刁难肯定是少不了的，但哪怕这样，也足够他羡慕了。 现在的娄家，说是风雨飘摇都轻了，完全就是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只要有人轻轻推一下，娄家就会万劫不复。 之所以现在没人动他娄家，是因为娄家是一根标杆，一旦动了会引起那些小门小户的恐慌。 一旦小门小户清理的差不多了，娄家的死期也就到了。 “哪有这么容易，就算我把东西全交上去，他们也会觉得我藏了东西。 真到了那时候，隔三差五就得被人找借口搜家。” 曹志飞只是思索了片刻，就否定了娄振国的想法。 随后下定了决心说道： “振国，我还是想试试到南边去，哪怕我留在这里，只要能把儿子送出去也足够了，我们曹家的香火不能断了！” 娄振国听了他的话，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候这么做风险太大了，不说出不出的了四九城，就是出去了，一路南下也是困难重重。 更别说想要出去，也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 而且他很清楚，曹志飞这么说是在想什么。 “志飞，你是想让国邦和你一起出去？” “嗯，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那年我家出事的时候，要不是你出手帮忙，我家早就已经倒了。 我想过了，现在盯着你家的人这么多，国邦出点意外完全说的过去。 到时候我会准备好尸体，让国邦假死脱身，让他换一个新的身份。 哪怕到时候我这边被抓了，你家也不会被牵连。” 曹志飞眼中满是狠厉，所有准备他早都已经做好了，不光是娄国邦的替身，就是他最小两个儿子的替身，他都已经有了人选。 甚至外出的介绍信，他都做足了准备。 能顺利到南边最好，万一出了问题，他两个儿子还能凭借着这些准备，换一个身份在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一个合格的商人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也多亏量大灾三年让四九城多那么多的盲流，不然想要给儿子换个身份脱身可没那么容易。 这些被他选中的盲流他都有调查过，家人都在三年里死完了，就算是忽然消失也没人会在乎，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麻烦。 娄振国闻言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这个办法他也有想过，没有去做只不过是觉得还不到这个地步罢了。 不过既然曹志飞提出来了，他也没打算拒绝。 “这两天国邦回家一趟，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振国，我记得上次在你书房里聊这么久，差不多有五六年了吧？” 曹志飞看向了娄振国身后的书架，有些感慨的说道。 “是啊，快六年了，那次还是你嫂子下厨。” 娄振国起身将书架上的茶盏拿了下来，笑着说道： “上次你说想要我这个汝窑我没舍得给你，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这盏就当是我给你践行了。” “好好好，有这盏不枉我今天走这一遭，今天还是嫂子下厨吧？” 曹志飞接过茶盏，用手帕包裹住小心翼翼的收进了口袋。 也就是现在的情况实在太差，凡在以前这茶盏要转手，盒子得怎么讲究怎么来。 现在人都保不住了，也只能委屈这宝贝，在他口袋里待一会儿了。 “还是你嫂子下厨，我今天也是沾了你的光了。” 娄振国摇头轻笑，随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平安锁。 “上次听老张说，盛宇家的怀上了，这酒我是喝不上了，今天你可要陪我多喝两杯。” “今天就不喝了，喝酒误事，等下次再见，我们再一醉方休。” 第391章 何大清的安排，娄振国来轧钢厂 另一边，机修厂后厨。 崔大可这时候已经知道了易中海的事情，中午一忙活完，就急吼吼的找上了何大清。 依旧是在食堂外的走廊转角，不同的是崔大可的脸上没了前两天的笑容。 “何师傅，易中海被公安带走了，听说马上要去改造了，我这该怎么办啊？” 最让人难受的，往往是临门一脚的时候事情黄了，崔大可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巨大的落差，让他几乎已经形成习惯的谄媚笑容都维持不住了，剩下的只有焦急和烦躁。 “这件事是个意外，谁都没想到，易中海会把主意打到寡妇身上，还让寡妇把事情给捅出来了。 你进城的事情确实是耽搁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何大清倒是一推四五六，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种事情，苦果最后总会落到自己头上。 特别是崔大可这种人，被他记恨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背后捅刀子了。 “哎呦，何师傅，我这都要急死了，有什么办法您快说吧。” 崔大可一听还有戏，顿时面露喜色，眼巴巴的说道。 他做了那么多是为什么，不就是想留在城里，不想再回公社过苦日子么。 管他易中海去不去劳改，只要他能留在城里，易中海被枪毙都行。 “之前你那些东西都是从张全清手里弄的吧，现在还能弄到计划外的东西么？” 何大清笑眯眯看着崔大可，却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其实崔大可只是想要留在城里的话并不困难，他觉得难不过是没人帮他引路罢了。 易中海之前的安排之中，最困难的反而是轧钢厂的岗位。 当然，这个他肯定不会揽到身上，毕竟这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可以可以，何师傅，我也不瞒着您，张全清一年也就能寻摸那点东西，我和他联系着也是想着能不能靠他的关系在城里的厂子换个工位。 要是靠他收东西，我怕是早饿死了。” 崔大可连连点头，在何大清面前，除了从哪儿弄到物资之外他是一点都没藏着。 倒不是他有多相信何大清，而是知道在何大清面前，他想藏也藏不住，还不如把心思都说出来。 “能弄到东西就好，给人当儿子或者找个寡妇结婚，你没什么问题吧？” 何大清挑挑眉，虽说是问句，但他这话说出来完全是确定的语气。 果不其然，崔大可连犹豫都不带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急切的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全听您的安排。” “那就好，我这段时间帮你去打听打听，你就安心等着。 你放心城里也不是所有人的日子都那么好过，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何大清笑着拍了拍崔大可的肩膀，随后便转身走进了后厨。 易中海这边已经结束，崔大可也没了作用，帮他进城之后，崔大可的一切便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毕竟像崔大可这种人，一旦进了城，是不会愿意再留在机修厂的。 …… 三天后，轧钢厂四食堂小包厢。 “李厂长，我就是来厂里看看，你太客气了。” 娄振国热切的和李怀德握了握手，看着屋内的三人，他已经差不多明白了现在轧钢厂是什么情况。 “诶，娄董事你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刚接手轧钢厂，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老杨又走的急，好多事情都没有交代，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还希望你不要推辞才是。” 话虽然说的好听，李怀德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如今娄振国在他看来就是一块肥肉，肥肉就应该好好待在盘子里，不应该跳出来给他惹麻烦。 “是啊，咱轧钢厂可是娄董事你一手建起来的，娄董事你可别把我们当外人。” 聂主任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样子，只不过说出来的话，总觉得不是那个味道。 哪怕娄振国早就做好了准备，心中也难免沉了一下。 这两人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上面现在对他家的态度，可见现在的风声差到了什么地步。 越是了解他就越是担心，按照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娄家很大可能是撑不到转机出现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张建国笑眯眯的开口了： “是啊娄董事，你这次过来，肯定不只是看看吧，是不是给我们带什么好消息来了？” “倒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就是我昨天去肉联厂走了一趟，给咱们厂要了五百斤大骨的份额。 咱们厂干的都是重体力活，油水多一点大家才有劲干活。” 娄振国过来当然是早有准备的，但他没想到，这个好处是张建国开口要的。 这么看来，现在张建国在厂里的地位，怕是仅次于李怀德了，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虽说一直以来张建国对他们家的态度都挺友善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张建国的地位也不一样了，谁都说不准他现在是什么态度。 相较于李怀德这种凡事留一线，张建国的作风反倒是更让他忌惮。 “要不说还得是我们娄董事，肉联厂我跑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老周那家伙可从来没松过口。 老聂、建国，这我们可得敬娄董事一杯啊。” 说着李怀德就自己这边三人倒上了酒，随后三人纷纷举杯敬起了酒。 娄振国见状，连忙给自己倒上酒，和三人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李怀德给两人递了一个眼色，张建国和聂主任两人立刻会意，随后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最近厂里发生的事情，李怀德还有意无意的提了许大茂两句。 话题一转再转，直到酒过三巡，娄振国才带着几分醉意，说出了要请肉联厂厂长来轧钢厂看看。 目的达到，饭桌上的气氛才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李怀德这时候也不介意暗暗的提醒娄振国两句，算是给了他家里人些许活路。 而聂主任则是在他还想说两句的时候，悄悄踢了他两下。 张建国见到气氛不对，立刻举杯敬了娄振国一下，并且借口李怀德喝醉了，让聂主任先带着李怀德离开了包厢。 一时间，包厢内就只剩下了他和娄振国两人。 第392章 留下的真正原因 李怀德他们离开之后，屋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张建国和娄振国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再动面前的杯子。 时间就这么安静的过了十来分钟。 娄振国苦笑一声，给自己倒满酒，又给张建国满上，这才举杯说道： “建国，我敬你一杯。” “娄叔客气了。” 张建国就这么坐在位置上，神色泰然的举杯和娄振国碰了一下。 听到这声娄叔，娄振国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笑着问道： “晓娥和大茂最近没闹什么矛盾吧，她都好久没回来了。” “没了挑事儿的，他们最近过的挺好的，就是大茂最近下乡多了，两个人不怎么能见上面。” 张建国点点头，随意夹了一块豆腐放进了嘴里。 刚才只顾着喝酒了，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不得不说南易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那就好，最近外面风声不太好，还得拜托你和晓娥说一声，让她最近都别回来了。” 娄振国点点头，轻描淡写的叮嘱了一句，随后话头一转说道： “我听说最近你都在和公安一起办案子，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办案子哪有不危险的，不过结果还算是不错。 娄叔你这次过来，是想看看李厂长对你的态度？” 张建国摩挲着酒盅，似笑非笑的问道。 他还是没有明白，娄振国这次过来是干什么来了。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明白了这次的风有多大，要是不走他们娄家是绝对躲不过去的。 在这种风口浪尖上，来轧钢厂走这么一遭，可不算什么明智的举动。 “我们家想走已经走不掉了，我手里还有不少能帮得上轧钢厂的东西，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现在轧钢厂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建国你别怪我不把技术全部上交，我们是从最乱的时候走过来的，不留点东西在手上，睡不安稳。” 娄振国说着看了一眼窗外，看到外面来来往往，说笑聊天的工人，心中不由升起一阵苦涩。 “轧钢厂比以前好多了，四九城也比以前好多了，睡觉的时候不用担心一醒过来就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了。 就是这安稳的四九城，没一个地方容得下我们这些生意人了。” “娄叔，现在我们什么都缺，不管是技术、粮食、材料还是武器每样都缺。 想走不是没有办法，四九城里这么多领导，还是有不少你能见到的。” 张建国起身走到窗口，从容淡定的说道。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就现在这个情况，谁愿意和我们这些资本家搭上关系。 我只希望把手里的东西交上去，能让我们家再安稳的过几年，说不定再过几年这阵风就过去了。” 娄振国同样走到了窗边，神色复杂的说道。 张建国闻言忍不住暗暗摇头，都说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商人就能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做，娄振国这是在拿性命赌家业了。 “技术部的事情我们这些厂领导都不会去插手，娄叔你要是想把技术交上去，还是去见见林主任比较好。 杨厂长刚刚被调走，厂里在忙着抓生产，我想大家都很愿意看到生产上的突破。” 张建国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包厢。 娄振国既然已经决心留下来，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也怪不得剧中娄家会留到六五年底还没有南下，按照娄振国的想法，除非他被抓进去一次，不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离开了。 不是不愿意冒风险，而是太愿意冒险，连全家的性命都赌上了。 …… 从包厢离开之后，张建国径直去了厂长办公室。 李怀德和聂主任两人，早已泡好茶等候多时。 “建国，你来的有点慢啊，娄振国和你攀关系了吧，还是用他女儿和许大茂没错吧？” 聂主任将杯子递给张建国，乐呵呵的调侃道。 “嗨，谁说不是呢，还拉着我喝了好几杯。” 张建国接过茶喝了一口，接着慢悠悠的说道： “他手里还有点技术，准备一点点拿出来保个平安。 听他的意思，这技术对生产帮助挺大。” “啧，这群资本家不到掉脑袋，好东西都不愿意拿出来。” 聂主任呲笑一声，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他愿意拿出来就好，慢一点也没事，老杨刚被调走，厂子里又出了不少事儿，大家心里还是不怎么安稳。 产能上去了，大家多少能安心一点，对我们来说这是好事。” 李怀德倒是不怎么在意娄家，而是把重点放在了轧钢厂上。 如今的娄家对于轧钢厂对他来说不过是即将到嘴的肉罢了，能咬到多少也不是他说了算，轧钢厂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随后他忽然话头一转，轻笑着说道： “对了，说起这个出事儿，纺织厂那边厂长定下来了，组织上决定让张国义当厂长。” “这么快就定下来了啊，不是说还要等一段时间吗？” 张建国有些诧异，纺织厂那边牛副厂长才刚出事，正常来说不应该这么快定下来才对。 “哈哈哈，建国你是不是忘了张国义的老丈人是谁了。 这几年那位是没帮他说过话，但怎么说也是自家女婿不是。” 聂主任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他算是看出来了，虽然张建国背后站了不少人，但他是真不明白这些人有多大的能量。 怎么说呢，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开始工作的时候，知道姐夫厉害，却不知道姐夫有多厉害。 “诶，建国你别听老聂的，张国义能当上纺织厂厂长，是他有当厂长的能力。 那位领导提拔的人，都是有能力去做这份事的人，要是能力不够，只会当做看不见。 要是按老聂那么说，张国义五年前就该当纺织厂厂长了。” 李怀德笑着摇了摇头，他了解的东西比聂主任多不少，自然看法也不一样。 再说了，纺织厂可不是什么小厂，厂长的位置不可能真的全凭关系。 就没见过哪个领导敢提拔一个草包当万人大厂厂长的，厂长这个位置一出事儿就是大事儿，哪个领导会脑子发热给自己惹大麻烦不是。 第393章 变了，又好像没变 娄振国来轧钢厂的事情并没有溅起多少水花，而他也同答应的那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又是牵线搭桥，又是找林主任给出手里的技术。 一时间轧钢厂倒是因为他给出的东西蒸蒸向上了起来，工人们的脸上也再没了之前那些事带来的不安。 而四合院里，因为没有了闹事的人也显得格外的平静，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这种不错的氛围下匆匆而过。 只不过，有些人显然是不想过这种平淡的日子。 晚饭后，贾家。 “姐，家里就剩这点棒子面了，要不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粮油站买点吧。” 秦京如掀开面缸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自从上次易中海的事情之后，表姐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但凡有些不顺意，表姐就会恶狠狠的教训她，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当表姐是被易中海给吓坏了，缓过来就好。 所以这段时间她做事情都格外小心，生怕哪里惹得表姐不满。 “买买买，你当嘴上说说就能买粮食了，也不知道省着点吃。 让你糊个火柴盒子都糊不好，你说以后谁愿意要你。” 秦淮茹把手上的鞋垫往筐里一扔，没好气的训斥道。 想到上次她拿着糊好的火柴盒子去街道办，街道办干事和她说的那些话她就来气。 这么点东西人家拿回去都是一两天做完了，就她家要做四五天，这话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她都觉得臊得慌。 不过还要接活，她也不敢还嘴，只能回家把气撒在秦京如身上。 感受过撒泼带来的好处，只是短短一个多月，她就变得完全不像之前的自己了。 反而更像是……从前的贾张氏。 只不过不同的是，贾张氏基本不在家里撒泼，而她在家里也没什么好脾气。 “姐，人家做了那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做，肯定比不上人家啊，这不是慢慢快起来了么。” 秦京如小声的反驳了一句，心里也在不满的嘟囔着。 之前说好的一个月给她两块钱，现在全让她自己挣不说，多出来的钱还得交一半给表姐。 她觉得自己不是来城里帮忙的，而是来城里当长工的，哪有人这样的。 “诶，我说你你还不愿意了，姐这都是为了你好。 你多做点给自己攒点嫁妆，以后姐也能给你寻摸个好人家。 要不你是想留在城里，不是嫁给老鳏夫，就是嫁给摊子啊，你愿意啊？” 秦淮茹见她不高兴了，拍了拍她的手，揶揄的说道，丝毫不见刚才的暴躁。 她心里也清楚，不能让秦京如这个又能赚钱又能帮她带孩子的人跑了，换一个表妹过来，可不见得会像她这么听话。 而且秦京如的心思实在是太简单了，只要告诉她能嫁到城里，她有再多抱怨都得乖乖听话。 这个办法可谓是百试不爽，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哎呀，姐我这不是快很多了嘛，你看小当和槐花我带的多好，晚上都不闹腾你。” 秦京如憨憨的说道，丝毫不敢再抱怨。 再过两年她就可以嫁人了，表姐对她再不好也就是熬两年的事情，再说了在这里可比公社里舒服多了，也算不上熬。 而且棒梗这个最皮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里，平时表姐不在的时候，只带小当和槐花还是很轻松的。 “你啊，整天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在院里多走走。 别的不说，刘光天现在可是保卫科的干事，一个月五十二块钱呢，年纪和你也差不了多少。 要是你能和他对上眼，还用得着我帮你去找婆家么。 二大爷家的那两个你就别想了，他家的日子过的比咱公社好不到哪儿去，人家也看不上咱们这种从乡下出来的。” 秦淮茹这么说，倒不是真想秦京如和刘光天有什么，而是单纯不想让她再提买面的事情。 没了易中海这个总盯着她的人之后，她也算是安稳的过了一个来月。 但之前受惯了接济的她，在过了一个月紧巴巴的日子后，心思已经开始活络起来了。 在翻砂车间累死累活就拿这么点工资，还每天弄得灰头土脸的，哪里比得上之前的日子。 不说她受不受得了，家里几个孩子可都受住这种日子，棒梗都已经瘦了不少了。 秦京如虽然有点憨，但是表姐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也就没继续往上凑。 反正面缸里的面明天还是够吃的，要是真没了表姐肯定会去买，总不会让一大家子都饿着。 两姐妹沉默了一会儿，便拿起各自的活计，又聊起了厂子里和巷子里的八卦。 …… 次日一早。 秦淮茹起了个大早，好好的在家里收拾了一下自己，才满意的出了门。 哪怕这样，她走出院子的时候，院里人也才刚刚陆续起来洗漱。 不过哪怕她刻意提早了时间，避开了众人，还是和刚下乡回来的许大茂撞了个正着。 “呦，秦淮茹，一大早的打扮成这样，要去相看啊？” 许大茂虽说不想和她扯上关系，但看见了还是贱嗖嗖的上去调侃了一下。 “怎么着，看着我去见别的男人吃醋了？ 你家娄晓娥还在家里等着呢，可别往我这儿凑了啊。” 秦淮茹抛了个媚眼给许大茂，说完便娇笑一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这倒是让许大茂愣了，总有种自己被小娘们儿调戏了的感觉。 “嘿，这秦淮茹是准备做半掩门子了，装都不带装的。” 嘟嘟囔囔说着的时候，许大茂就看到了正在穿堂边上瞪着他的娄晓娥。 “人都走了你还看，许大茂你出息了啊，我不出来你是不是准备跟着她走了？！” 娄晓娥那叫一个气啊，一边喊着一边三步并做两步的冲着许大茂走了过去，伸手就要揪他耳朵。 她好不容易早起等许大茂，想着能增进一下夫妻关系，结果就看到许大茂的眼睛和长在秦淮茹身上一样，甚至还看到他吸了吸鼻子，这她哪里能忍得了。 怎么着，她娄晓娥还比不过秦淮茹一个寡妇么！ 第394章 秦淮茹的选择，钓鱼大师 秦淮茹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哪怕是在翻砂车间做了这么久，只要好好收拾一下，她依旧有着足够的资本。 娄晓娥不过是出身好一点罢了，说到了解男人的心思，还是得看她秦淮茹。 心情不错的她，连走路的步伐都快了不少，不过十几分钟时间，便已经走到了轧钢厂。 一路上不少男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停留，让她的对于自己的魅力更加自信了几分。 进了轧钢厂之后，她并没有往翻砂车间走，而是轻车熟路的走向了三车间。 想要从翻砂车间调出来，就得有车间愿意要她。 一车间是不可能了，出了之前那些事情之后，一车间从上到下都不会再让她回去。 二车间有刘海中在，她可不觉得刘海中会帮她说好话，而且她和二车间的领导也不熟。 只有三车间，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听说郭大撇子马上要当车间主任了，她现在找过来，是最有可能被调过来的。 谁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她不信郭大撇子刚当上车间主任，会有人因为调个人进车间去得罪他。 至于说上面的领导，她见不到不说，哪怕见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攀关系。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她每天都打扮着等领导，她还真做不出来。 也许是她今天运气不错，还没走到三车间，就被人从后面喊住了。 转头一看，正是她要找的郭大撇子。 “淮茹，你走的够快的啊，你不停下来我都追不上你。” 郭大撇子走到秦淮茹身边，目光不规矩的在她身上上下游走着。 上次好事被张建国撞破，他就一直心痒痒的，只是后来秦淮茹一直没来找过他，还听说秦淮茹犯了事儿被调去了翻砂车间，他才一直安耐着心头的悸动，没主动去找秦淮茹。 今天再次看到秦淮茹，他发现虽然秦淮茹的姿色也只是稍稍差了一点，并没有因为去了翻砂车间变得不堪入目，心头不由再次燥热了起来。 “有德哥，我这不是停下了么，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秦淮茹莞尔一笑，随手将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 这一套动作，配合她有意无意露出的媚眼，让郭大撇子的眼神更为炽热了几分。 “别提了，昨天车间里刚下了新任务，几个人高级工一起教徒弟，把生产任务给落下了。 我这当副车间主任的，可不得早点过来看看晚上的生产进度。” 话虽然说的烦躁，郭大撇子的脸上却满是炫耀。 他们车间主任突然病退，现在车间里的事情全由他负责，车间主任的位置已经明摆着会落在他身上了，在美人面前不得炫耀炫耀。 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三车间大门，随后便再次往秦淮茹身边走了两步，将秦淮茹逼到了楼梯下面。 两人的身子只差一步就是紧贴着了，但外人看过来，只能看的到挡在外面的郭大撇子。 “淮茹，这可不是去翻砂车间的路，家里又闹饥荒了？” “家里四口人就指望着我这点工资，哪里熬得住。 昨天家里面缸都见底了，我就想着来找有德哥你救救急。” 秦淮茹脸上带着几分慌乱，心里却是平静如水。 她早就知道郭大撇子对她有非分之想，事情会这么发展她早有预料。 不过这次她过来，可不是为了几张粮票，这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四口人？之前听别人说你把你表妹接到城里来了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了。 你这也没个男人帮衬着，一个寡妇拉扯着一大家子，哪里能开销的过来。” 郭大撇子自认为帅气的捋了一下头发，目光灼灼的接着说道： “我这里倒是还有几斤粮票，但你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我这不是想办法来了吗，我在翻砂车间被磋磨着，有德哥你也不来看看我。 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在三车间就好了，也不会总被人欺负。” 秦淮茹见时机差不多了，再勾下去郭大撇子就真的上手了，立刻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她最多给郭大撇子一点甜头，再多是不会给了的。 男人这种东西，一旦吃干抹净了，太容易翻脸不认人了，特别是郭大撇子这种。 不说他马上要当车间主任了，就是之前还只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升上去的车间副主任的时候，就不知道有勾搭多少小寡妇了。 也就是她一直没让郭大撇子得手，不然也不会一直被惦记着。 然而，听到秦淮茹的话，郭大撇子火热的心思一下瞬间冷了一半。 现在正是他最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因为一个寡妇把前途毁了。 不过就这么让到嘴的鸭子飞了，他也实在是不甘心。 怎么看秦淮茹都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谁知道他拒绝之后，秦淮茹会去找谁，万一被别人捡了便宜，他和被绿了有什么两样。 “淮茹啊，你这个有些不好办啊。 车间主任刚刚病退，要是现在把你调过来，我没办法和车间里的人交代啊。” “我没想现在就调过来，就是想着有德哥你能记着点我，等你当上车间主任，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弟媳。” 秦淮茹看着郭大撇子，脸上满是小女人的委屈。 她这副可怜乖顺的模样，再加上那一句弟媳，瞬间将郭大撇子心头快要熄灭的火焰再次点燃。 既然能拖着以后再办，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这便宜先占了再说。 郭大撇子想着，便伸出手朝着秦淮茹探了过去。 秦淮茹早有防备，在郭大撇子碰到她的时候，身子往边上一躲。 随后脸颊绯红的说道： “有德哥，一会儿大家都来上班了，你别这样。” 这一下算是摸到了，也算是没摸到，让郭大撇子心里不上不下的。 不过他也算是知道了秦淮茹的意思，想着先稳住秦淮茹再说： “诶，是我冲动了，淮茹你放心，等哥哥我上去了，肯定第一时间拉你一把。” 第395章 出任务了 秦淮茹听到郭大撇子话，配合的做出惊喜的样子。 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娇羞说道： “我知道有德哥你对我最好了，我这日子可算是有盼头了。” “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啊。” 郭大撇子上前两步，搂住了秦淮茹的腰，见她没在拒绝，就要上嘴去啃。 秦淮茹见状娇笑着挡了一下，羞怯的说道： “有德哥，我家面缸都见底了……” “这有什么，这几斤粮票你拿去，不够了再问哥来要。” 肉都到嘴边了，郭大撇子哪里还有脑子想别的，将口袋里的粮票塞进秦淮茹的兜里，便迫不及待的啃了起来。 秦淮茹左闪右躲了几下，最后又被郭大撇子啃了几口，让他尝足了甜头，在他火气最盛的时候，娇笑着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有些散乱的头发，配合着脸颊上还未褪去的红晕，秦淮茹站在郭大撇子先前的位置上，妩媚一笑： “有德哥，我再不去上班就要迟到了，下次见。” 说完秦淮茹便整理着头发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走廊的转角。 “真是个妖精，怪不得贾东旭死的这么早。” 郭大撇子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刚才的滋味，第一次把秦淮茹说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光是想想把秦淮茹调到车间之后能过上的幸福日子，他就已经忍不住气血下行了。 …… 另一边，四合院里。 “出远门一定要好好吃饭，遇上事情别总想着往上冲。 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知道你不能带太多东西，钱我都给你缝在内裤口袋里了。 要是有什么缺的别不舍得花钱，你给我的工资我都存着呢。 建设和妮子我会帮你看着的，你和我说的我都急着，真要有事儿，我就让何叔去纺织厂找国义哥来帮忙。 家里的事情你就放心交给我，别老记挂着。” 于莉一边帮张建国整理着衣领，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着。 自从前两天知道了张建国要出差很久之后，她就开始帮着准备行李了。 真到了出差的时候，她心中却依然满是不舍。 “莉莉，我只是出差，没什么危险的，任务完成我就回来了。 你在家也别太省了，多给自己买点肉吃，要是在家里闲着无聊，就去回去找爸妈说说话。 建设和妮子都大了，自己有分寸的。 照顾好自己，要是我回来看见你瘦了，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张建国轻轻拥抱了一下于莉，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随后便背上斜挎包出了四合院。 院子门口，简言已经等待多时，见张建国出来了，立刻打开车门将他拉了上去。 车子在车门关上的一瞬间缓缓启动，而张建国这次才堪堪坐下。 “建国，这次的任务之前相信你已经清楚了，之前给你看过的照片，你也都已经记住了。 在参加完白头鹰的军备展示之后，你会有四个小时的活动时间，这段时间你要尽可能的去购买有价值的模型。 并且在购买同时，绝对不能暴露我们的目的。” 简言身穿中山装，气质虽然依旧儒雅，但身上却多了一股肃杀之气。 就仿佛这次出行不是去参加白头鹰的军备展示，而是去参加一场战争一般。 张建国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自由活动的时间比他想的要长的多，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种考验。 这几个月里，该做的准备他都已经做了，但这次能有多少收获，他也没有把握。 简言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就安安静静在车内闭目养神。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在首都机场门口下车。 向岗哨出示了介绍信后，两人并没有进入机场，而是在门口等待了起来。 不多时，一辆车在两人面前缓缓停下，一位腰杆笔挺精神健硕的老人缓缓从车上下来，紧接着警卫才迅速从车上下来。 “祝老，您怎么又先从车上下来，要是有敌特……” “我相信我们的同志，要是在家里都畏首畏尾，还怎么到白头鹰去。 不用等了，这次就我们几个过去。” 祝老大手一挥，见警卫已经给岗哨看过了介绍信，便大踏步的走进了机场。 他知道简言还想问什么，但他并不想回答他的疑问，要是可以他甚至都不想带着简言和张建国过去。 原本这次就是非正式访问，白头鹰那里也不过是借着军备展示的名义进行武力震慑罢了。 这一次除了他们，蒋光头的人肯定也会到场，可以说是危险重重。 他一个老头子过去就行了，没必要让那群小的一起跟着去，那些都是国家的希望，不能这么折在那里。 能活着回来，他带回来的东西不会少，不能活着回来，带着那群小的去也是送死。 他是老了，眼睛可还没花，展示的东西经过他的眼睛，都得留点数据下来。 国家还是不够强大，才会让白头鹰得寸进尺，而他要做的，就是为了国家的强大奉献终身。 简言看到祝老爷子快步前行，也大概猜到了这位是怎么想的。 人少点就少点吧，到底是在白头鹰的地盘上，光头的人还不至于像在其他地方那样猖狂。 简言没有再出言询问，而是带着张建国一起大踏步的跟了上去，同时压低了声音说道： “建国，你的活动时间暂时取消，一切行动以保证祝老的安全为前提，抱歉。” “保证完成任务。” 张建国压低了声音，但话依旧是掷地有声。 虽说活动时间取消了，但他的出手的地方也只是消减了些许。 就是不知道回来的时候，交通工具是什么了，要还是飞机的话，拿东西出来的理由可不怎么好编了。 一行四人直到上飞机都是各怀心思，但四人的目的却是相同的。 这次去白头鹰那里，四人都是抱着为祖国摸着白头鹰过河而努力的目的。 只不过张建国这个开挂的，比其他几人要贪心的多就是了。 毕竟在国内用挂的时候心里还有枷锁，到了国外可就没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了。 第396章 出发，找老朋友 几个小时之后，经过两次转机，几人安全抵达德州。 出了机场之后，等待已久的同志开着两辆车接上四人，径直去了当地的酒店。 然而刚一上车，来接应的同志就带来了一个炸裂的消息： “军备展示的时间推迟了，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 根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是因为昨天晚上白头鹰准备进行展示的榴弹和枪械被偷了。 还有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说是火炮的发动机也被偷了，我们正在核实。” 张建国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这还真是自由每一天，连军备都能零元购了，真是够魔幻的。 然而简言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他们现在是什么态度，对你们进行搜查了？” “搜了，不光是我们这里，别的地方也都搜了。 你知道的，对他们这些红脖子来说，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 很显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接应的同志虽然说的轻松，语气之中还是带着愤慨。 或许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们这些身处异国他乡的同志，才能稍稍展露一下情绪。 简言沉默了一下，接着继续问道： “没有同志出事吧？” “这倒是没有，我们这里很干净，而且现在他们对我们的态度，比前几年要好不少。” 车子在话音落下后缓缓停下，接应的同志这才继续说道： “目前宾馆里是安全的，我们还在老地方，需要帮助随时联系我们。” “房间里准备了衣服，如果需要外出的话。 这辆车停也留给你们，钥匙在衣柜里。” 简言点点头，接过酒店房间钥匙后便开门下了车。 张建国紧随其后，并没有说多余的话。 四人在酒店门口重新会合后，简言带着到了酒店五层。 这次总共开了两间房，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分开，而是一同进入了靠近楼梯的这间房。 “祝老，您这几天就在酒店里等消息，白头鹰那边肯定不会拖太久。” 简言说着，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黑色的西装丢给张建国示意他换上，随后便在衣柜前开始了换装。 “你们自己小心点，不用管我这个糟老头子。” 祝老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熟练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m1911，娴熟的开始验枪。 他虽然老了，但枪还是拿得动的。 “没什么危险，只是去见一下老朋友。” 简言紧了紧领带，丢了两把手枪还有四个弹夹给张建国。 随后有些遗憾的看了眼衣柜里的冲锋枪，这东西也就只能应急用一下，带出去不太合适。 张建国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怪不得简言在国内的时候那么享受安静的院子，合着出了国就没有安全的时候呗。 不过一起出去也好，他还正愁怎么出去和外面的人打个照面呢。 毕竟要修改梦境的前提，是要有一定的交集。 好不容易出趟国，他没想只是带点东西回去那么简单。 要问战争时期发展的最快的是什么，那无疑是信仰了，而他手握梦境空间，要是不用这个搞点事情，就有些对不起自己了不是？ “建国，一会儿去了哪里之后，不用太克制。” 从房间里出来，简言便带着笑意，叮嘱了一句。 他很怀疑那个白头鹰丢了的发动机，现在就在他的老朋友手里，所以才要走这么一趟。 当然，他过去并不是冲着发动机去的，毕竟那东西他可运不回去。 “哥，我看上去像是特别稳重的人吗？” 张建国不答反问，说着还压了压帽檐。 不得不说他还真挺喜欢身上这套衣服的，哪怕是放在几十年后，这套衣服也完全不会落伍。 这时候电梯刚好到了，两人相视一笑上了电梯。 下了电梯之后，但凡有人路过，张建国就会和对方点头示意，这反倒是弄得不少人心生疑惑，回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哪里见过这个东方人。 简言对此也不阻止，甚至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些许。 来到国外依旧没有任何拘谨，这次带张建国来，果然是带对了。 而暗地里监视着两人的调查局探员，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说华国人都是含蓄的么，怎么这个华国人会这么不一样。 探长可是交代了，和这几个华国人有交集的人都要重点排查，就这情况要是让他们在酒店里多住几天，怕不是整个酒店里的人都要调查一遍。 这边和十几个人成了点头之交，正为自己的谋划跨出第一步开心的张建国，完全不知道自己给白头鹰的探员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此时的他正坐在车上，不断的记忆着周围的地形。 没办法，在这个到处都是危险的地方，多记住点东西，就能多几分安全。 简言显然不知道张建国在想些什么，上车之后便一脚油门朝着目的地而去。 没过多久，车子就开出了繁华的城市，而此时后面跟着的车子，就显得格外惹眼。 “简言哥，后面那辆车子，跟了我们一路了，情报局的人？” 张建国从腰间掏出手枪，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兴奋。 按着现在这种情况，再开一会儿周围应该就没其他人了，把后面的尾巴做掉也有足够的时间处理干净。 “别想了，这些人不能动，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跟上来。 我们动了他们，对我们是没什么影响，但会让留在这里的同志，遭遇不必要的麻烦。” 简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自己这个弟弟是个好勇斗狠的性子呢。 “那就让他们这么跟着啊，我们去的地方，让他们知道没问题么？” 张建国看着后视镜中，远远钓在后面的车子，颇为不爽的问道。 车子里的那两个哪里是人啊，分明是行走的技能书啊，只可惜只能看不能用。 “当然不行，坐稳了。” 简言说完，也不管张建国准备好了没有，一脚油门踩到底，直直冲进了一旁树林中间的小路。 第397章 不一样的简言 还不等张建国反应过来，车子就来了一个漂亮的漂移进入了一旁树林的小路之中。 “哥，我们是走的正常外交流程吧？” 张建国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树木，第一次对这次行程的性质产生了怀疑。 哪有正常外交这么乱来的，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正常外交？谁告诉你的，我们和白头鹰可没有建交。” 简言脸上满是笑意，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误会了。 来没有建交的国家，他们并没有外交官的特权，所以出行会非常的危险。 但也并不是没有好处，就比如现在。 当然这其中的界限，其实并没有那么明确，就像他们这次是接到来邀请函，但他们可以在名单上，也可以不在名单上。 只能说，现在这个节点下，世界的秩序比较混乱罢了。 听了简言的话，张建国一时间有些迷茫，这和他长久以来观念冲突太大了。 不过这点迷茫很快就被他抛到了脑后，管他呢简言哥怎么说他怎么做就是了，反正听起来对他并不是什么坏事。 车子又开了半个来小时，这才慢悠悠的在一个小村子的酒馆面前停了下来。 简言下车吹了个口哨，将手里的钥匙甩了甩收进口袋。 刚推开酒馆的门，就大声喊道： “该死的约翰，给我一杯龙舌兰。” “哈哈哈，简你个混蛋可算是回来了，珍妮弗都快把我这里拆了。” 酒吧柜台后面，一个戴着牛仔帽穿着牛仔服的白人壮汉骂骂咧咧的将倒满了酒的杯子推到了简言面前。 “我这个朋友第一次来，给他上一杯啤酒，算在珍妮弗账上。” 简言拿起酒杯晃了晃，浅浅的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珍妮弗的眼光真是烂透了。” 约翰又骂了一句，不过却还是给上了一杯啤酒。 “哈哈哈哈，约翰你不懂女人，女人是不会喜欢你这种满口碧池的男人的。 她们都喜欢绅士，我这样的绅士。” 简言拉了拉衣领，扬了扬下巴，一副欠揍的样子。 随后在酒吧里扫视了一圈，确定没其他人之后，将一卷叨乐丢进了柜台里。 “简，我这里没有你要的消息，昨天的事情不是我们的人做的。 你可以去和道格的人聊聊，说不定他们愿意给你一个面子。” 约翰打开抽屉，随手把钱扫进了抽屉里，随后耸耸肩一脸无奈的说道。 “不错的意见，在此之前我该把你的头塞进你的屁股里。” 简言轻飘飘的说道，似乎早就知道约翰会这么说。 “好吧好吧，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不过你知道的，这点钱只够你手上这杯酒。” 约翰摊了摊手，示意简言往后看。 而张建国这时候，已经挡在了朝简言冲过来的漂亮女人身前。 这是一个典型的白头鹰的美女，金色卷发烈焰红唇，身上的裙子将她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不过此时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桀骜和不屑。 “朋友，你不该拦着我。” “是吗？我不那么觉得，哪怕你很漂亮。” 张建国无所谓的说道，眼睛却是落在了女人的后腰上。 他没理由不拦着，谁让她是带枪来的呢。 然而他的话，却是让女人一直在简言身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随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冲着已经走过来的简言说道： “简，好久不见，你这次的朋友很棒，希望他能活的久一点。” “好久不见，珍妮弗。我也觉得我朋友很不错，有他在你姐妹就不会盯着我不放了。” 简言和珍妮弗拥抱了一下，随后又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这才拦着她腰玩笑般的说道。 很显然，这个吻和什么社交礼仪扯不上任何关系。 “我想我的那些姐妹，会喜欢上他的。” 珍妮弗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随后自我介绍道： “珍妮弗·琼斯，欢迎来到德州。” “你可以喊我张。” 张建国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回道。 虽说还不清楚简言和珍妮弗的关系，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两人绝对算不上亲密无间。 “那么约翰，现在能和我说说到底是谁做了昨天的事情了么？” 简言搂着詹妮弗，坐到吧台前的时候，约翰将刚调好的old fashioned推了过来。 “是两个从老墨来的笨贼做的，没人知道他们藏在哪里，也可能已经被人找到干掉了，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他们。” 约翰看了一眼詹妮弗，见她点头便将消息说了出来。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简言敲了敲桌子，颇为无奈的说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东西居然是两个笨贼偷得。 至于说这个消息是怎么来的，他并不想知道。 珍妮弗这种庄园主，想要知道得到消息太简单了。 那些刚过来的老墨，除了吸就是喝，这些人在手底下有着不少酒吧的珍妮弗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藏得住的。 “这是个好消息，简你不是喜欢那些玩具么，我想我准备的东西，你会喜欢的。” 珍妮弗从口袋里掏出女士香烟，给自己点上后，慵懒的缩在简言的怀里拍了拍手。 约翰见状牙齿咬的咯嘣响，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皮箱丢在了桌子上。 简言抱着珍妮弗腾不出手，便示意张建国打开了箱子。 箱子一打开，入眼的便是一沓沓的图纸，张建国只是扫了一眼，瞳孔便猛然一缩。 以他从易中海身上抽取到的八级钳工技能来看，这个枪械玩具的设计图，只要稍加改动就能做出一把真枪来。 要是箱子里的图纸全都是这种质量，那这箱东西对他们的价值可就大了。 不过这也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珍妮弗已经知道了简言买玩具回去，是为了做什么，不然不可能准备这些图纸等着简言过来。 “那些东西你要来没用，还会给自己惹上麻烦，我可不想在下次见你是在联邦监狱里。” “不需要带回来，只要不落在老墨那些人手里，东西在哪里都无所谓。 怎么样，简，这个交易你有兴趣吗？” 第398章 合作?军师罢了 “合作愉快，我只能待到军备展示结束，我们的动作要快一点。” 简言举起酒杯和珍妮弗碰了一下，随后便和珍妮弗一起走进吧台内的暗门。 张建国路过约翰身边的时候，约翰故意撞了他一下，随后便是一阵龇牙咧嘴。 他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肌肉的东方人，为什么撞上去就和撞在铁板上一样。 “东方小子，进去之后你最好老实点，这里不是你能乱来的地方。” “当然，我这个人最守规矩了，如果你们的规矩让我满意的话。” 张建国在约翰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给他的肩膀留下了两个巴掌印后，潇洒的跟上了简言两人的脚步。 这种肆意的感觉真是不错，能动手还真是方便。 暗门通往地下，这里聚集的人不多，但也算不上少。 十来个穿着各异的白人男女，此时正喝着酒打着扑克。 见到三人下来，口哨响起的同时，不少人和简言打起了招呼。 “嘿，简，衣服不错，下次过来给我也订一套。” “哈哈哈，我们的大脑回来了，这次我要把那帮老墨的屁股的打开花！” “乔伊，我说过简不会抛弃我们，我赢了，给钱给钱。” 张建国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简言在这里的地位，原本他以为所谓的交易是简言用自己的能力帮珍妮弗摧毁白头鹰丢的那些军备，现在看来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很显然，简言在这里是作为军师存在的，看这些人热情的样子，明显是的在简言谋划的事情上吃到过不少甜头。 “凯德，我说过不要拿我来打赌。” 简言捶了凯德的胸口一下，随后伸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一把美刀。 “哈哈哈，我可没坏了规矩，这次来能住几天，我那里可来了不少好姑娘。” 凯德完全不顾一旁的珍妮弗，冲着简言挤眉弄眼的问道。 “我迟早要把你的那根东西打爆！” 珍妮弗把烟丢在地上，一边用鞋尖撵灭，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现在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简言一把将珍妮弗搂住，随后对安静坐在角落里的女人说道： “恩贝尔，那两个笨贼最后出现在哪里查出来了么。” “今天早上，那两个笨贼大摇大摆的进了红狗酒吧，没带东西过去，人也没再出来。” 女人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的说道。 简言点点头，从张建国笑了一下后说道： “道格不会把这两个麻烦的家伙留在手里的，乔伊你和我朋友去红狗酒吧走一趟，道格看见你们一定会很高兴。” “就知道是我，我想道格没见到你，肯定没那么高兴。” 乔伊无奈的耸耸肩，随后对张建国说道： “伙计，希望我们能活着回来。” “他们留不住我的，当然我还需要一个司机。” 张建国开了个玩笑，随后便跟着乔伊一起从另一个暗门走了出去。 简言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发出指令： “凯德，让你那些好姑娘动起来，老墨那边可不会歇着。 珍妮弗，还要你组织一场酒会，我想调查局的先生们，现在正在到处找我。” “我那儿的姑娘是最棒的，我们会知道我们想要的东西。” 凯德举起装着白兰地的酒瓶，朝简言示意了一下，吨吨吨的灌了几口。 粗犷的动作，配合他麻杆一样的身材，颇有一种被酒色掏空的味道。 “只要你想，酒会随时都能开起来。” 珍妮弗妩媚一笑，又在简言唇上亲了一下。 顿时，口哨声和起哄声再次响了起来。 ………… 另一边，张建国已经上了乔伊的敞篷车。 “伙计，你没必要担心简，在我们这儿哪怕珍妮弗不在，也没人敢动他。” 乔伊注意到张建国从上车后就一动不动的看着风景，忍不住笑着说道。 “你可以叫我张，伙计你知道为什么简会让我跟着一起来么？” 张建国从空间里退出来，脸上挂起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哦?” 乔伊不明所以，等待着他的下文。 自从见识过简的本事，他们便不敢再轻视东方人。 哪怕不是每个东方人都像简一样厉害，还在老墨那边死了几个，但这些东方人几乎个个都有自己独特的本事。 就是不知道这个张，又有什么本事了。 “从女人床上下来的时候，记得把拉链拉起来，领子上的口红印擦一擦，下次有事之前就别在女人肚子上折腾了。 还有以后在车里做那种事情，记得把痕迹清理干净，也不怕你那几个女人打起来。” 张建国从座位下面扯出半条丝袜，随手丢出了车外。 至于为什么是半条……嗯哼…… “张，你是怎么知道我去之前刚从女人床上下来，你是先知吗？！” “比起先知，我更喜欢你喊我侦探，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推理不是吗？” 张建国无所谓的耸耸肩，接着继续说道： “到了地方之后，你不用管我，你只管问你想问的，我有自己的办法得到答案。” “酷~~，伙计，你是个很棒的搭档，不过我也不差。” 乔伊说完，一脚油门踩到底，嘴里随之发出了无意义的吼声。 张建国翻了一个白眼，随后继续看起来风景。 刚刚只是在空间里随便问了乔伊一些他今天的行程，用来让这个家伙闭嘴，一会儿好好吸引火力。 现在没了这家伙的打扰，他就打算从刚刚见过的那些人嘴里获取道格的消息。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里可是自由的白头鹰，不谨慎一点很容易就凉了。 不过，乔伊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十几分钟后，车子的就缓缓的在一个加油站停了下来，而不远处的红狗酒吧牌子显得格外的晃眼。 “嘿，乔伊你来错地方了。” 还不等两人下车，一把双管猎枪就从不远处对准了两人。 “红狗，拿枪对着加油站并不是个好主意，你要是走火了，我们都活不了。” 乔伊对黑洞洞的枪口视而不见，说完还吹了个口哨。 至于张建国，他甚至已经开始给车加油了，毕竟回去还得靠这车不是。 第399章 专业对口 乔伊见红狗还端着枪，双臂展开笑着说道： “嘿！红狗，放轻松，我不是来找事的。” 红狗没有说话，而是警惕的慢慢靠近，直到把枪顶在乔伊的额头。 随后他熟练的从乔伊身上搜走两把手枪，随后把枪指向了张建国。 “不要用这个东西指着我，这里是加油站。” 张建国挥舞了一下油枪，随后笑着走到了红狗的身边。 红狗搜了一遍，确定他身上没带枪后，才带着两人进了酒吧。 要不是道格交代过，见到乔伊的时候他就已经开枪了，但他现在只能忍着。 不过乔伊显然是知道红狗不会动手，哪怕是手里没家伙，嘴上依旧不停的撩拨着红狗的情绪。 “红狗，早就和你说过，你手里的那把老古董就是个摆设。 那两个老墨敢去动军方的东西那是他们能跑回去，你居然蠢的放他们进酒吧，是嫌道格身上的麻烦还不够多么。” “闭嘴，你个狗娘养的！道格没说要带谁进去，我需要一个传话的。 你要再敢说一句，我会把老古董塞进你的屁股！” 红狗被气的胡子都动了，转过身再次把枪顶在了乔伊的脑门上。 “嘿，放轻松，我已经说完了。” 乔伊说完识趣儿的闭上了嘴，从红狗的态度上，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简果然永远不会出错，这次也不例外。 三人最终还是一起进了酒吧，和约翰那里不同，这边的酒吧里的人全是一副这年头在最流行的嬉皮士打扮。 这也让张建国第一时间找到了这次的目标道格，这家伙此时正搂着两个惹火长腿短裙的金发美女。 而他的打扮也和乔伊记忆中一样格外惹眼，三十几岁的年纪还穿着一身皮衣带着露指皮手套，一头金发向后披着头上还有束着一根头带。 哪怕是在昏暗的酒吧里也依旧戴着太阳镜，脖子上挂着一根粗链子的银色狗牌，为数不多可见的身体皮肤上满是纹身。 “一杯龙舌兰，一杯啤酒。” 乔伊带着张建国在道格的对面坐下，还如同客人一般，和红狗点了两杯酒。 随后毫不在意红狗吃人的目光，和道格打了个招呼： “道格，好久不见，你的品味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简让你来，不是来说废话的，这次我不要其他东西，人你想要可以带走，东西想要也可以带走。” 道格拍了一下身边两个女人的屁股，坐起身一脸阴沉的说道。 他这话倒是出乎了乔伊的预料，不过乔伊也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好吧，看来你遇上麻烦了。” “我妹妹被人杀了，我要简帮我把人找出来。 我只要那个该死的家伙，只要简帮我这个忙，以后我们就是朋友，我的地盘他可以随便来。” 道格的拳头紧了紧，他一个帮派的头目，居然找不到杀自己妹妹的人，这两天他都快疯了。 不光如此，妹妹死了之后，他甚至因为担心怕他帮派的人借着他妹妹的事情挑事，让他的人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不得不一直压着这件事情。 现在提出这个条件，一是简确实是有这个本事，二也是事情实在是压不住了，手底下的人里已经开始传起了流言。 他知道简想要什么，那两个蠢贼的消息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就是想让简派人过来交涉。 至于弹药和发动机这些，那是国家的事情，对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什么，你说奥罗拉被杀了？！” 乔伊听到这个消息猛地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虽说和道格一直有冲突，但他一直觉得奥罗拉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是道格身边唯一的曙光。 道格把她保护的非常好，那是一个特别干净的姑娘，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根本生不出任何不好的心思。 哪怕是和道格冲突最厉害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也从没有想过去动奥罗拉。 然而现在这样一个姑娘，突然被人给杀了，他一时间难以相信。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在地狱门口走了一遭，如果他是道格，就刚才自己进酒吧之后的行为，估计现在都已经开始处理尸体了。 “虽然这时候我不该打断你们，但我想你这个要求，不用简出面，我就可以做到。 相信我，在破案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张建国看到道格的情绪马上就要爆发，而乔伊还满是震惊的站着一言不发，不得已只好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我知道你是简在东方的朋友，但我想你不知道自大的后果。” 道格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东方人，随后语气不善的说道。 “哦？我想我不需要知道后果，以后我们会是不错的朋友。” 张建国说完，环视周围一圈，随后目光再次落在道格身上。 “让我想想，我该怎么说服你，让你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说着，张建国目光逐渐深邃（空洞）了起来，气氛也随着他的动作的变得凝重。 乔伊有些欲哭无泪的重新坐了下来，刚才的消息他表现的太过震惊，让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他知道张刚才是误会他了，他是吃准了道格非常需要简来帮忙，才会故意挑动道格的情绪的。 那样，能获得的利益也就最多，但他却是忘了，自己和张是第一次合作，张根本不信任他，他这一出算是玩砸了。 就在道格不耐烦的时候，张建国终于开口了。 不过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道格左手边的美女身上。 “这位姑娘可不是道格你的情人，她应该是你为数不多的远房亲戚，而且她也是第一次打扮成这样。 你之所以要让她这样待在你的身边，是害怕再次出现你妹妹那样的事情。” “为什么是远房亲戚，而不是朋友的妹妹，或者邻居的女儿？” 道格听了这番话，总算是有了一点兴趣，将人拉到身边问道。 “这位姑娘的看你的眼神可不是熟人该有的，还有她的衣服并不合身，你该给她买一身合适的衣服。” 第400章 调查进行时 虽说张建国的话仔细想想根本经不起推敲，但在这种时候说服道格却是足够了。 “来自东方的侦探先生，我愿意相信你一次，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知道，如果你没有查出杀害我妹妹的凶手，你将会永远的留在这里。” 道格接过红狗递过来的酒杯，遥遥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当然你也可以喊我张。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们查到了点什么。 当然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先看看尸体，再去案发现场看一下，如果你们没有随意破坏现场的话。” 张建国也举杯示意了一下，将啤酒一饮而尽，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信服的自信。 “当然没问题，不过在此之前，乔伊你该回去和简说一声，我可不想在张调查的时候，珍妮弗带人打过来。” 道格说完便站起了身，朝着酒吧外走去，而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手下，以及他的那个远房亲戚。 “张，你留在这里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我们不用这么做。” 乔伊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就这么把张留在道格这里，回去之后简肯定不会放过他。 “不，伙计你要知道，我在这里留不了多少时间，而且简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现在这样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你是个不错的搭档，回去之后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说清楚，简不会为难你的。” 张建国拍了拍乔伊的肩膀，随后笑着说道： “我在这里可没几个熟人，你得尽快赶回来。” “我们会在奥罗拉镇上的房子里等你，不要让张等你太久了，乔伊。” 走在前面的道格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向前走着，但话语中的警告却是格外明显。 乔伊再次抓了抓头发，将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抓的乱糟糟的。 他知道道格现在已经疯了，只想找到杀死奥罗拉的凶手，但凡谁在这件事情上给他带去额外的麻烦，就会被他报复。 不管他之前想的是怎么样，现在都必须在汇报完事情后，去奥罗拉家里和张会合。 “红狗，让你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我不希望从别人那里听到关于张的消息。” 在走出酒吧的时候，道格忽然出声警告道。 红狗没有出声，但却默默的跟在几人身后，站在了酒吧门口。 很显然，不然消息传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些人都留在这里。 他相信手下的人不会有任何意见，这里有酒有烟有女人，没有谁会拒绝这些非要出去找死。 张建国走出酒吧后，就上了道格的跑车，直奔这次的目的地。 而其他几个人，则是上了另一辆车，勉强在后面跟着。 “道格，我想你应该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张建国示意道格将车顶盖起来后，就开始询问起了情况。 “我妹妹和我差十岁还在上学，在学校里非常受同学的欢迎，出事之前她还计划着和朋友们一起出去旅行。” 道格并没有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讲述了妹妹的情况，随后才说道： “最近我手底下的人，抢了不少老墨手里的货，这些货现在还在我手里。” “你怀疑他们原本是想用你妹妹，来换你手里的货，但一不小心搞砸了？” 张建国想到道格对他妹妹的形容，对这个猜测表示怀疑。 虽说老墨那里的蠢贼不少，还出了两个去抢军方军备的人才，但这种关系到货的事情，老墨肯定不会让这些蠢货动手。 面对一个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女孩，很难想象这些帮派里的好手要怎么把事情搞砸。 于是他便换了个方向询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妹妹遇害的？” “前天晚上，我正好路过奥罗拉家，就想去看看她最近过的怎么样。 我一开门，就看到她倒在血泊里。” 道格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带着几分颤抖，很显然他又回想起了当时的情况。 “我知道简很快会到这里，所现场我没有动，奥罗拉还躺在那里，有什么问题你进去再问。” 话音落下的同时，车子已经缓缓的停了下来，道格下了车之后，让两个手下和远房亲戚在门口守着后，便打开院门带着张建国走进了院子。 张建国观察了一下，这是一个独栋别墅，门口有着不小的院子，视野开阔除了院子中间的大树上，其他地方根本没办法藏人。 两边的邻居隔得不算近，哪怕屋内有些奇怪的响动，邻居也不一定能听到。 “左边这户住着的是罗格教授一家，不过最近他在学校里遇上点麻烦，上周就带着家人搬去了别的地方。 右边这户住着的是温斯太太，已经七十多岁了，她没有孩子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出事那天她很早就睡了，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道格见他在观察院子，便停下了开门的动作，简单说了一下两边邻居的情况。 “这里你有检查过么？”张建国指着大树的树冠问道。 道格摇了摇头，解释道： “这棵树周围我检查有一些零碎的脚印，不过树上没有上去看过。 这棵树长得太好了，上去之后根本看不到屋子的窗户。” “还是先检查一下吧，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张建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后便朝着大树走去。 “你怀疑这件事情不是老墨做的？” 道格蹙眉问道，先是观察邻居然后再上树检查，怎么看都像是在处理普通的命案。 “你可以这么认为，从乔伊的反应来看，奥罗拉不光是在学校里，在你们这些帮派里也同样出名。 按照你的想法，老墨准备绑架她做筹码，他们动手的时候一定会把你妹妹安全带回去。 他们很清楚你妹妹对你的重要性，同样也很清楚，绑了你妹妹和杀了你妹妹的区别。” 张建国慢悠悠的走到大树边上，随意扫了一眼树周围的脚印后，几下便站在了树主干分叉上。 他上树原本只是想借此有一个安静地方，让他进入空间好好询问道格事发当时的情况，毕竟道格述说的这些有太严重的主观色彩了。 但上了树之后，他还真发现了一些东西。 第401章 树上的痕迹，道格的信任 张建国发现的倒不是凶器或者血衣之类的，而是树干上明显被人蹭出来的痕迹。 而且这些痕迹看上去有新有旧，明显是不是一天能弄出来的。 “张，是有什么发现么？” 道格看他上去之后就没了动静，几步走到树下，有些急切的问道。 “发现一些东西，我要仔细看看，你妹妹看起来被人盯上很久了，你没派人保护她么？” 张建国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痕迹，在心中模拟着痕迹出现时站在树上之人的动作。 不断地变换姿势后，他终于模拟出了那个人在树上的姿势。 这是一个半趴着的姿势，看前面树杈上的痕迹，这个人显然尝试过继续往前，但却从树上摔了下去。 而在痕迹密集的这个位置上，张建国透过树冠，能清晰的看到屋子二楼的窗户。 以他惊人的视力，可以清晰的看到屋里的情况，换做普通人的话想要做到就需要带一个望远镜过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在空间里重新询问道格的原因，人的主观判断是非常容易出错的，如果侦破案子的人被影响，很容易让案子走进死胡同。 “之前我有派人保护，不过奥罗拉说我的人影响到了她的正常生活，两个月前开始我就只是让人远远的跟着她。 她家这里也只是买了同一个街道的屋子，让我的人住在那里以防万一。” 道格现在非常后悔，因为照顾妹妹的感受就把保护她的人给撤了，要是依旧像以前那样，奥罗拉肯定不会出事。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这里帮派的人形成的默契导致的，除非闹到鱼死网破，不然从不会去动对方的家人。 张建国从树上轻巧的一跃而下，按着帽子潇洒的落在了道格面前。 “那就对了，根据树上的痕迹判断，上树的这个人至少已经在这里活动了一个多月。 也就是说，在你撤掉你的手下不久之后，就有人盯上了你的妹妹。 按照树上留下的痕迹判断，这个人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惯用手是右手，喜欢穿蓝色牛仔裤。 由地上残留的这几个脚印判断，这个人的体重在八十公斤左右。 不过这个人除了不得不留下的这些痕迹之外，并没有留下其他任何东西，包括毛发。” 张建国指着草地上几处明显的因为受力留下的脚印，和道格说了自己的分析。 刚到他看到这些脚印的时候就有些奇怪，现在一切串联起来，也就说的通了。 这个人肯定是在晚上的时候行动的，留下的这几个为数不多的深脚印，也是因为一开始来窥视奥罗拉的时候不熟悉环境，尝试调整身形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来留下来的。 “你是说凶手一开始就是冲着奥罗拉来的？” 听了这一串分析，道格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奥罗拉在学校里的追求者。 符合身形条件的人，光是他知道的就有好几个，说不定凶手就藏在这些人里。 “不一定是凶手，可能只是你妹妹的追求者。 不过这个人的身体平衡和协调能力很好，哪怕是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也能安稳落地，这里并没有除了脚印之外其他从高处掉落的痕迹。 并且这个人为人也非常仔细，不然不会除了无法避免的痕迹之外，不留下任何多余的线索。 你知道的，这样的人并不多，如果你想到谁符合我说的所有条件，现在就可以把人带过来了。 哪怕他不是凶手，也绝对知道一些你妹妹被害时的情况，对了这个人家里应该会有望远镜。” 通过这些痕迹建立起来的人物画像已经很清晰了，不留下痕迹就最大的线索，一般人可做不到这点。 张建国相信，以道格的能力，很快就能把人带过来。 道格沉默了片刻，便让自己手下去把奥罗拉的几个朋友都接过来。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打扰奥罗拉的正常生活了的，对于她身边人的了解并不多，反而她的朋友会了解的更清楚一些。 “张，我为之前的怠慢道歉，你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侦探。” 道格吩咐完之后，看到张已经等在了房门口，走到他身边的第一句话便是道歉。 “换做是我，对于一个突然出现的东方人，也会保持怀疑，我们早就是朋友了不是么。” 张建国轻笑摇头，随后指了指屋子： “现在还是先看看屋里的情况比较好，哪怕树上的家伙很可疑，也不能排除他只是一个偷窥狂的可能。” “当然，不过张你需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奥罗拉就倒在门口。” 道格此时已经被张的能力所折服，态度变得友好了起来。 同时他也再次燃起了找到杀害奥罗拉的凶手的信心，有这么一位出色的侦探在，他不相信凶手还能藏得住。 张建国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道格见状便打开了房门，随后眼睛不受控制的再次发红。 虽说早就见过这一幕，但再次见到妹妹的惨状，他依旧心痛的想要杀人。 张建国则是被浓重的血腥味冲的捂了一下鼻子，有时候感官过于灵敏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很快就适应了过来，小心翼翼的从一大滩血液边上走过，来到奥罗拉的尸体边上。 道格适时的将一副橡胶手套递给了过去，这是刚才问手下拿的。 有时候他们帮派处理一些人，必须用到这个，没想到现在这手套居然用在了他妹妹的身上，想想还真够讽刺的。 张建国戴上手套后，便开始了人生第一次验尸。 说是验尸，其实也只是在尸体上寻找线索，毕竟他并不是专业的。 尸体此时早已经僵硬，肉眼可见的致命伤有两处，一处是重物敲击后脑留下的足以致命的凹陷，一处是长匕首刺入胸口造成大出血的贯穿伤。 至于为什么是长匕首，是因为贯穿伤只是刺穿了奥罗拉的身体，只在后背的衣服上留下来了一个几乎不可查的小洞。 而奥罗拉并没有在屋里留下什么挣扎的痕迹，凶手动手之后奥罗拉几乎是瞬间毙命的。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凶手本来就是冲着要奥罗拉的命来的。 第402章 逐渐清晰的真像 “道格，这和你说的可不一样，老墨如果是冲着被你截的货来的，不可能这样死手。” 张建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起身一脸平静的和道格对视。 “张，你不了解老墨，他们为了能达到目的，会用任何手段。” 道格一脸坦然的和他对视，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想要抓到凶手，你就不该对我有所隐瞒。” 张建国轻叹一声，随后指着屋内整齐的摆设说道： “按照现场的情况，以及奥罗拉遇袭的位置来看，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凶手从一开始就藏在屋内，在奥罗拉准备出门的时候，才从躲藏的地方出来对她进行袭击。 第二种……” 说到这里张建国停顿了一下，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再次和道格对视。 “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还有这间屋子的钥匙。” 道格知道他的意思，随后继续说道： “奥罗拉的朋友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如果真是你说的第二种情况，只有这些人有动手的条件。” “好吧，希望你没有漏掉其他人。” 张建国点点头，他在树上停留的时间不长，当时只是在空间里询问了道格当时看到的情况，现在也无法判断道格到底有没有事情瞒着他。 不过看听道格刚才的话，一定还有其他事情，让他将怀疑目标定在老墨那帮人身上。 “以前老墨做过类似的事情，不过不是对我，而是动了珍妮弗的人。 最后是我的人帮着找到的尸体，最后是简帮珍妮弗将凶手抓出来的。 简和珍妮弗的关系，也是那时候建立起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找简来处理我妹妹的事情。” 道格见他依旧心有疑虑，便将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 要不是老墨的人有前科，他也不会从一开始就把矛头指向老墨。 “希望你的猜测是错的，要真是老墨的人动的手，那事情就麻烦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张建国说着绕过尸体进了屋，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道格当然也明白，如果是老墨的人动的手，或许找到凶手并不难，但找到真正的仇人却非常难。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他现在只想把凶手找出来，然后将他送去见上帝！ 张建国倒是没有再去关注道格，他和道格说这么多，只是为了留在这里的同志以后行动能方便点罢了。 毕竟简言的身份是摆在明面上的，不管是道格还是珍妮弗，都非常清楚要和他们交好需要怎么做。 站在客厅里，张建国并没有随意走动，而是在靠近楼梯的地方站定，观察起了整个一楼。 客厅里没有太多杂物，不过也算不上多干净，从椅子背上挂着的几件衣服，窗台上积攒已久的灰尘来看，奥罗拉这个姑娘平时并不怎么喜欢打扫屋子。 这并不奇怪，不会将屋子弄乱，但也不会想要收拾，只有看不下去了才会进行大扫除，对于一个独居少女来说是非常正常的。 而且屋子里并没有出现男人的东西，从这一点上看来，道格刚才的话并没有说谎，至少奥罗拉并没有留男朋友在家里过夜的习惯。 就在张建国准备上楼看看的时候，屋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道格朝门外看了一眼后询问道： “奥罗拉的朋友们到了，是让他们等一会儿，还是现在就让他们进来？” “让他们进来吧，他们知道你妹妹遇害的消息么？” 既然人来了，当然是先见见的好，谁让他有空间这个破案神器呢。 “目前还不知道，除了我们之外，没人在这两天进过这间屋子。” 道格说完，便冲着手下招了招手，让他把这些人带了过来。 “奥罗拉！我的上帝！” “这怎么可能……” “法克！” “啊啊啊！！！” 被带过来的人总共两男三女五个人，在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奥罗拉后，或是咒骂或是惊呼，甚至有一个姑娘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张建国将这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最后目光锁定在了五人中唯一一个戴眼镜的姑娘的身上。 “请安静，各位。” 张建国拍了拍手，打断了众人宣泄情绪的行为。 “就像你们看到的这样，奥罗拉被人杀害了。 你们是奥罗拉最好的朋友，希望你们能配合我找出凶手。” “东方人，这里不需要你，我们会自己找出杀害奥罗拉的凶手！” 话音还没落下，刚才大骂出声的白人青年便发出了质疑。 这个人身材健硕，身高在一米九左右，说话的时候身上满是傲慢。 “需不需要我，并不是你说了算的，而且你也没有能力找到凶手，你这个四肢发达的蠢货。” 张建国几步上前，和推了他一把，将他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没有直接摔倒在地。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我要让你尝尝拳头的味道！” 白人青年站稳之后，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好友遇害无处发泄的他，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下手没有丝毫的留手。 然而，他遇到的是张建国，还不等一旁道格的小弟出手，张建国就已经握住他的拳头，反手一扭将他按在了地上。 “我想现在你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 张建国扫了其余几人一眼，轻声说道。 白人青年挣扎了几下，发现完全没办法挣脱开，顿时就冷静了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奥罗拉的哥哥还没有制止这个男人，足够说明很多事情了。 “那就先从你开始吧，这里不太方便，我们去外面聊。” 张建国放开了他，还顺手将他拉了起来，随后便出了门。 男人没有反驳，而是沉默的跟着走了出去。 张建国一直走到房子正对着大树的窗口下才停了下来，等白人青年站定，不紧不慢的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推你那一下么？” “这个问题和奥罗拉无关！” 白人青年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因为你刚才的表现，我已经将你排除在凶手之外了。” 张建国摇了摇头，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第403章 确认帮凶 “你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杀害奥罗拉的凶手在我们这些人里？！” 白人青年一脸愤怒，但吼出来的时候却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没错，看到这棵树了么，有个人在那里监视了奥罗拉一个多月。 那个人身手不错，像你这样空有一身蛮力的人，可做不到这么长时间不被发现。” 张建国指了指院子里的大树，顺带着又嘲讽了一下。 看这个白人青年的穿着以及身上不自觉冒出的优越感，这家伙父母的身份不会简单。 想要让这样的人听话，就必须要先将他的傲气打散，然后展露出让他信服的实力。 虽说这种手段非常老套，但却一直都很有用。 “这不可能，我们经常来奥罗拉这里，要是有人在树上监视，我们不可能没发现。” 白人青年说完，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个东方人会怀疑凶手在他们这些人里。 要是一起过来的时候，凶手就在他们之中，那就不可能被他们发现有人一直在树上监视着奥罗拉。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张建国见他明白了，给他递了一个台阶。 沉默了片刻，白人青年伸出手，同时自我介绍道： “沃伦·格纳，抱歉。” “这很正常，不知道你和奥罗拉的关系是？” 张建国伸手和他握了一下，算是为之前的冲突画上了一个句号。 “我是黛拉的男朋友，和奥罗拉只能算是熟悉，真说起来关系并不太近。” 沃伦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尴尬，以他和奥罗拉的关系，刚才的反应实在是有些过激了。 张建国倒是表示理解，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非常喜欢在异性面前表现。 再加上奥罗拉出色的长相，也会让沃伦有好感，各种情绪凑在一起，反应过激完全是理所当然的。 “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明一下，根据我的观察，你们之中最有可能是凶手的，并不是你们两个男人。 你完全不必怀疑你另一个男性朋友，他太胖了完全不符合凶手的体貌特征。” “什么？！” 沃伦再一次失态了，一贯的思维让他从一开始就没把凶手往女人身上想。 张建国很满意他的反应，紧接着继续说道： “你看上去很惊讶，希望那个带着眼镜的高个子女生不是你的女朋友。” “不，侦探先生，你一定是误会了，黛拉不可能是凶手，昨天她一直和我在一起。” 黛拉就是他话里的这个女生，这让沃伦更加慌乱，但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暴怒，而是急切的为黛拉辩解了起来。 “很遗憾，奥罗拉并不是昨天遇害的，你说的这些并没有什么作用。” 张建国之所以会那么说，当然是刚才就看出了两人的关系，将他第一个带出来问话，也是出于这个考虑。 “当然现在一切还没有定论，不然我们不会在这里聊天。 凶手并不一定是你女朋友，不过想证明这一点，需要你配合我的询问。” “当然，我相信侦探先生你一定能找到杀害奥罗拉的凶手。” 接二连三的冲击，让沃伦脑子一片空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眼前的侦探身上。 他不希望失去了一个朋友之后，又失去自己的女朋友。 以他对奥罗拉哥哥的了解，如果无法确定凶手，那作为重点怀疑对象的黛拉肯定会被迁怒。 张建国安抚的笑了笑，随后开始了问询： “前天晚上，你有和黛拉在一起吗？” “并没有，我和黛拉在一起不久，她昨天才刚刚同意在我家过夜。” 沃伦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侦探会这么问，那就说明奥罗拉前天就已经遇害了。 而他们这些朋友，直到今天才知道，这确实是太不正常了。 就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样，张建国接下来便问道： “这几天，你们为什么没有人联系过奥罗拉，前几天应该是上学时间吧，能和我说说原因么？” “侦探先生，我，我和黛拉这两天请假了，没有去学校。” 沃伦脸上有些尴尬，这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因为想拿下黛拉，他在家里准备了很多东西，然后哄着黛拉一起和学校请了假。 在过来之前，他还在为成功拿下了黛拉沾沾自喜呢。 “好吧。” 张建国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随后继续问道： “黛拉和奥罗拉的关系怎么样？” “她们的关系一直很好，黛拉的父母在她很小时候就去世了，她是她奶奶带大的。 奥罗拉知道她家的条件不好之后，在学校里一直有照顾她。” 或许是想缓解尴尬，又或许是想帮黛拉撇清嫌疑，沃伦说出了黛拉的家庭情况。 “这样就好了，你去把黛拉喊过来，回去之后不要和你的朋友说我问了什么。” 张建国摸索着腕上的手表，示意沃伦可以回去了。 待到沃伦离开后，意识立刻进入了空间之中。 等黛拉过来的时候，张建国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出口的第一句话便是： “黛拉，那棵树你一定很熟悉吧。” “当然，我经常来奥罗拉家里做客。” 黛拉扶了扶眼镜，看不出任何的慌张。 “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监视奥罗拉么？” 张建国神色莫名的看着眼前这个姑娘，虽说她并不是凶手，但奥罗拉的死却和她有着极大的关系。 只不过毕竟进入空间的时间有限，他目前还不知道这姑娘这么做的原因。 按照沃伦所说，奥罗拉对她非常的好，死了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侦探先生，如果你喊我出来，是为了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黛拉神色依旧平静，就像是这件事情和她完全无关一般。 “我不是在诈你，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不介意让道格来教你说实话。” 既然已经找到了和凶手有直接关联的人，张建国便不打算浪费时间了。 简单粗暴一点就好，目前他的时间可是很珍贵的。 第404章 自闭的沃伦 “我不认为奥罗拉的哥哥会因为你一句话就对我出手，侦探先生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的话，我表示很怀疑奥罗拉的哥哥选人的眼光。” 黛拉完全没有被吓到，而是上前一步，满是质疑的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东方侦探。 如果换做是其他不了解情况的侦探…… 好吧，就她这点幼稚的手段，根本骗不过任何有能力的侦探。 先不说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几乎是在宣誓她的心虚，就说她此时平静的样子，就足以证明她有问题。 一个总是帮助自己朋友突然离世，不说悲痛到落泪，难过总是会有一些的。 哪怕只是见过几面的校友，听到消息大部分都会心有戚戚不是么。 “不好意思，黛拉小姐，你猜错了，道格会听我的。” 张建国说完，骤然出手。 不等黛拉有所反抗，就已经将她按在了地上，随后一手抓着她的双手，一手抓着她的双脚，将她提起来朝着屋内走去。 “你根本不会查案，你这个疯子！” 黛拉被这一下给干懵了，这个侦探的动作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没想到他真的会在这种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对她动手的。 缓过劲来之后，她就奋力挣扎了起来，但她这点力气根本无法对张建国造成任何影响。 很快，黛拉就被张建国提到了众人面前。 “东方人，你在做什么，快放开黛拉！” “不，不会的，奥罗拉的事情真的是你的做的么？！” “沃伦，你在说什么，黛拉是你女朋友，你就这么看着？！” 奥罗拉的几个朋友态度不一，不过所有人都在为黛拉打抱不平，只有沃伦失神的喃喃了一句，随后无力的靠在了墙上。 “张，她就是杀害奥罗拉的凶手么？” 道格一挥手，让手下将奥罗拉的朋友和张建国隔了开来，看向黛拉的眼神之中满是狂躁。 “虽然我很想说是，但我不得不告诉你，她并不是凶手，而是这段时间一直在树上监视着奥罗拉的人。 和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凶手和监视者是两个人，而且你肯定不会相信，一个女生能用匕首将人捅对穿不是么。” 张建国解释了一下后，在道格略显失落的目光中接着说道： “不过抓到她也不是没有作用，从她刚才的表现可以看出，她早就知道了奥罗拉的死亡。 悲伤是很难伪装的，特别是眼神，很不巧她刚才和我对视了很久，我完全没有再她眼中看到任何情绪。 另外，我现在需要一根，哦不，是两根绳子。” “鬣狗，看好这些人。” 道格走到张建国面前，一把将黛拉的外套扯下撕成两半后将她的手脚困住，随后从张建国手里接过了黛拉就上了楼。 他不是警察，不需要那么多的证据，黛拉的体态特征完全符合张之前的描述，而且张如此肯定，必然是掌握了其他证据，不过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会把人带到他面前，想要他怎么做不言而喻。 如果这样他还没办法从这个女人嘴里撬出凶手是谁，这个帮派老大他也不用当下去了。 不出片刻，楼上便传出了黛拉凄厉的惨叫，可想而知她遭到了怎样的对待。 张建国不想听这些动静，和鬣狗打了声招呼，就走到院子口抽烟去了。 刚点着烟，熟悉的声音就从一旁传了过来。 “侦探先生，黛拉她……” 沃伦此时的脸色非常差，说话的时候也是犹犹豫豫。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些什么，明明黛拉还在楼上被奥罗拉的哥哥施暴，他却生不起一丝去把黛拉带下来的冲动。 “不用自责，黛拉从来没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 张建国吐了一个烟圈，这才继续说道： “从进门开始到现在，黛拉从没有向你求救，我想你回去的喊她的时候，她也没有询问你任何关于我的事情。” 说到这里，张建国停顿了一下，见到沃伦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才继续说道： “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猜到了，你只是她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其实她这个计划藏不住的，学校那边肯定要有人帮奥罗拉请假的。 如果不是她，那就只剩下凶手了，我不觉得凶手会冒这个风险。 当然，如果她够聪明，去请假的会是她某个纯情的追求者也说不定。” “我刚才就在想，黛拉昨天会答应我的邀请，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这样，我只是她的工具罢了。” 沃伦抱着头，靠着墙缓缓的蹲了下来，手还不忘捂住耳朵，希望这样能听不到带黛拉的惨叫。 张建国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的怜悯。 这就是一个自私又虚伪渣子，没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拿出对能证明黛拉是监视者的证据，而身为黛拉男朋友的沃伦，却从没有想过帮黛拉做什么，只是在口头上帮黛拉辩解。 哪怕是黛拉被道格带走的时候，他也没出来说半句话。 如果他没有这个能力制止道格也就算了，但他真的没有能力么？ 几个人刚才的话可是直接点出了沃伦是黛拉的男朋友，但就是这样道格也没有为难沃伦，只是针对黛拉，这足以证明沃伦的身份让道格也颇为忌惮。 一根烟抽完，道格也提着浑身是伤的黛拉从楼上走了下来。 黛拉毕竟只是一个少女罢了，哪怕她的经历和其他不同，也不足以让她抗住到道格的拷打。 “张，凶手已经问出来了。” 道格将黛拉丢给鬣狗，走到张身边沉声说道。 顺带着，他还看了一眼沃伦，见他依旧抱着头蹲着，便不再理会。 “需要我跟你去凶手那里走一趟，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帮凶？走吧，时间还早，要是乔伊来了，让他在这里等就好。” 张建国对此早有预料，说完便朝着院外走去。 “张，谢谢。” 道格上车之后，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真诚的道了声谢。 “有时间和我道谢，还是和我说说，黛拉为什么要害你妹妹吧。” 第405章 罪恶的火焰 “我没有问太多，抓到人我不会直接杀了他。” 道格眼神阴郁，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刚才黛拉也不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这个答案，他不想说出来，终究是奥罗拉的善良害了她。 听他这么说，张建国便不再多说，开始看起了沿路的风景。 意识则是进入了空间之中，从黛拉嘴里开始了解案件的全貌。 就像道格怀疑的那样，有一个帮凶就很可能有第二个帮凶，还是尽量从黛拉这里获取更多的线索比较好。 车子一路疾驰，半个小时后停在了一栋二层别墅的门口。 和奥罗拉在小镇里的别墅不同，这栋在乡村里的别墅显得非常豪华，极具现代化的装修风格加上露天泳池和精致的庭院，让张建国一瞬间的恍惚，怀疑自己并不是身处六十年代。 “张，坐好了，我们要进去了。” 道格打了一声招呼，车子缓缓后退，随后猛然加速。 撞击过后，车子顶着铁质大门，直接撞进了别墅。 “哦，法克，你们做了什么！”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在地下室忙活的中年男人，上来后看到这一幕叫骂着从跑去客厅将挂在墙上的猎枪取下来开始装弹。 道格见状对着男人拿枪的手就是两枪，随后在男人的哀嚎声中一脚把他的猎枪踢飞。 随后捏住了男人的下颚，冷冰冰的说道： “纳特教授，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么？” “道格，我一直有照顾你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沃顿·纳特用衣服暂时捆住了手，咬着牙愤恨的看向道格。 “我是什么意思，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道格一巴掌将纳特打倒在地，拽着他中枪的伤口，走向了地下室。 这一番粗暴的对待，让纳特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张建国在见到道格制服了纳特之后，已经先一步走进了地下室。 此时的他正满脸铁青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玻璃罐子，而罐子里赫然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各种人体器官。 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正对着地下室走楼梯的那个架子。 架子上二十几个老老少少的头颅被泡在福尔马林里，齐齐的看着楼梯口的方向。 “张，你有什么要问的，就现在问吧，我上去打个电话。 这里的东西，不能传出去。” 道格看到地下室里这些东西之后，直接清空了他手枪里的子弹，将纳特的双腿打断。 留下一句话后，便将纳特留给了张建国。 “东方人，道格给你多少钱让你帮他做事，我给你三倍，我手里还有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医学技术。 只要你救了我，只要我有的你都可以拿着走。” 看清楚眼前的是一个东方人后， 纳特心中再次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相信只要自己给的够多，这个东方人肯定会答应救下自己。 “不好意思，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感兴趣，我也没有和畜生做交易的习惯。” 张建国笑眯眯的俯下身，捏住了纳特的唯一完好的手臂，一个用力把手臂折断。 凄厉的惨嚎再次从纳特口中发出，响彻了整个地下室。 张建国皱了皱眉头，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 “吵死了，给我安静点。” 踹了纳特一脚，张建国便靠着墙进入了空间。 和纳特这个凶手有了交集，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时间，他就了解了事情的全部。 随后通过纳特的交代，在放着人头的架子后面找到了他的杀人笔记。 做完这一切，张建国没有任何犹豫，拿出王八盒子顶在了纳特的脑袋上。 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让他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又把枪给收了起来。 一脚踩断了纳特的脊柱，确保他绝对不可能整出幺蛾子后，张建国几步走出了地下室。 “怎么样，还有帮凶么？” 道格低着头，沉声问道。 “有，先不说这个，这里突然失火了，我们开车撞进来救火会不会不太好？” 张建国靠着墙，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轻描淡写的问道。 “我们有来过吗？” 道格忽的笑了，看到张建国抽的烟后，玩笑道： “这个烟可配不上我们的大侦探，我那里有合不错的雪茄，你一定会爱上那个味道的。” “我没抽过雪茄，应该抽不习惯，要去见他最后一面么，他好像挺有钱的。” 张建国对于雪茄什么的完全无感，就连抽烟也不过是一种社交手段，只不过到现在也慢慢的戒不掉了。 他可不想出来一趟，沾染上什么恶习带回去。 “当然要见一面。” 道格点点头，眼中尽是冰冷。 “他车库里应该有汽油，你会喜欢的。” 张建国说完，便在屋子里随意走动了起来，不再管道格做些什么。 要说这纳特家里的东西真非常齐全，甚至比他上辈子的家里设施都要齐全。 不光有冰箱、电视、洗衣机，甚至还有烤箱、面包机、咖啡机、燃气灶、制冰机等等设备。 这让他也不由感叹，这个年代两个国家之间的差距之大。 感叹过后，张建国听着从地下室里传出来惨叫，对着屋子就是一阵扫荡，将见到这些电器全都收进了空间。 虽说这些东西不一定有用，但万一里面的电机、线路什么的，能给电子厂的工程师带去新的思路呢。 最后将纳特放在暗格里十几万存款收入空间后，还不忘拿上柜子里的两条烟。 紧接着张建国从酒柜里拿了两瓶烈酒撕下窗帘制作了两个简易燃烧弹，又将酒柜里的酒砸向了屋子的各个角落。 做完这一些，张建国这才拿着简易燃烧弹和特意留下的两瓶好酒，站在了地下室门口，等待道格完事。 他完全不担心道格会看出来什么，毕竟这里很快就会和纳特一起消逝在火海之中。 而大仇得报，又帮了政客一个大忙的道格，也根本不会将注意力放在这些小事上。 哪怕是注意到了，道格也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二十分钟后，道格随手将沾了血的皮衣丢进了地下室，接过张建国递过来的燃烧弹点燃，丢进了地下室。 张建国将另一个燃烧弹丢向了沙发后，将一瓶打开的好酒递给了道格。 随着两人开着战损的跑车离开院子，火焰彻底包裹了这栋别墅，将纳特和他的罪恶一起埋葬。 第406章 不错的收获 “张，我从没有想过，一个教授能做出这种事情。” 道格开着车，语气之中是浓浓的疲倦。 “能力从来不是人品的体现，人们对教授的信任，只是出于对知识的崇拜罢了。” 张建国喝了一口酒，这种事情在后世屡见不鲜。 学历越高的罪犯，造成的影响才越恶劣。 不过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旋即话头一转说道： “奥罗拉会被纳特盯上，是因为黛拉的嫉妒。 纳特在学校里的那个实验助手提诺，是他另一个筛选目标的帮凶。 黛拉是提诺的邻居，也是纳特从小开始培养，用来吸引无辜路人的完美道具。” “我第一次见到黛拉，就觉得她有问题，还让人去查了她的底细。 但她的底子实在是太干净了，我只当是自己多心了。 该死的，我一开始就应该让黛拉消失的！” 道格猛砸了一下方向盘，随后大口大口的将酒灌下，仿佛这样能洗去心中无尽的后悔。 “黛拉开始并没有把奥罗拉当成目标，奥罗拉太耀眼了，而且还是你的妹妹，一旦出事无疑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张建国没有安慰道格，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是奥罗拉像小太阳一样，将孤身一人的黛拉拉进了她的小团体，让黛拉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但是当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时候，唯一的光明就是有罪的。 和奥罗拉接触之后，黛拉每天都过的异常痛苦，她不允许有人这么单纯善良还过的如此幸福。 为此她甚至用尽了手段，让纳特答应帮她杀了奥罗拉。 不过哪怕这样，纳特也没有将奥罗拉当成目标，他怕动了奥罗拉的尸体，会让你不顾一切的将他找出来。” “谢谢你，张。要是没有你，我现在已经对老墨动手了，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找到杀害奥罗拉的凶手。 你是简的朋友，在我这里停留不了多少时间，不知道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道格非常庆幸自己没有直接杀死黛拉，比起纳特他黛拉才是最该下地狱的那一个。 不过在进行最后的报复之前，他打算先感谢一下张，毕竟一会儿分别之后，下次见面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了。 “如果你知道最近有开往香江的船的话，我有一些东西要带给我在香江的朋友。” 张建国不抱期待的说道，毕竟道格的帮派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大帮派，船运这种事情指望道格有些太不切实际了。 “我没有自己的货船，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老墨。 他们有不少货在我手里，我想他们会很愿意做这个交易。 不过，他们的船几乎都是为了卖货，你要做好东西被香江警察扣留的准备。 当然顺利的话，你的东西会出现在港口的货仓内。” 对于张的要求，道格并不觉得意外，甚至觉得非常合理。 像张这样的大侦探来他们这里，肯定是有着重要目的的，借着他的手送点东西出去，太正常不过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只是想带一些不错的电器，或许还需要你帮我买一个大一点的保险箱，我对这个非常感兴趣。 只是你知道的，调查局的人并不允许我这么做，希望我不会给你带来太大的麻烦。” 张建国倒是没想到，道格会给出这样一个办法。 不过只要保险箱能成功运回去，让他带回去的东西能有一个正常的出处这就足够了。 “保险箱倒是没有问题，但电器我认为你不需要从这里运回去，这里有的东西，香江那边都能买的到。” 道格随后将空酒瓶丢出车外，脸上终于挂上了肆意的笑容。 张这样的大侦探也会出现这样的失误，他这样的普通人又怎么能避免失误不是么，终于为自己的失误找到了借口的道格如此想到。 …… 张建国坐着乔伊的车回到酒店的时候，城里已经灯火通明。 路过一些小巷子的时候，他还能时不时感受到一些满怀恶意的目光。 “伙计，你真是太神奇了，你是怎么说服道格参加我们的酒会的？” 一直到张下车，乔伊才忍不住一脸夸张的问道。 “他很在乎他的妹妹，我更喜欢你用这种表情来称赞我的探案技术。” 张建国压了压帽子，开了个小玩笑。 能让道格去参加珍妮弗的酒会，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而是他在离开之前，将纳特的杀人笔记送给了道格。 这个东西在他手里并没什么用，但在道格手里却会是很不错的筹码。 不管是他还是简言，留在这里的时间都不会太长，而这里的同志却一直坚守。 让道格和珍妮弗这两个没有恶意的人一起做大，是他们唯一能为留在这里的同志起到的帮助。 “张，你的探案技术很棒，祝你们接下来的行程顺利。” 乔伊也是个有趣的人，留下了真挚的祝福后，便开着车扬长而去。 张建国笑着摇了摇头，依旧如同白天出酒店时那样，一路和酒店里的人点头微笑着回了房间。 “建国，你回来了，简言呢？” 祝老听到开门的声音，直接打开了枪的保险，见到是张建国后才松了一口气。 进门之后祝老的警卫警惕的贴着门探听了一下，确定门外人后冲着他点了点头。 接到示意后，张建国才轻声说道： “我们出去之后没多久就分开了，我这里一切顺利，简言哥应该还在酒会上打听消息。” “在外面动手了？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下午的时候白头鹰的人过来说明天就能正常进行军备展示了。” 祝老吸了吸鼻子，确定了张建国身上沾染了烟火气，直接把他赶进了浴室。 他们这些年轻人做的事情他不会去问，但他很清楚张建国这一天过的并不轻松。 张建国匆匆洗了个澡，换回了原来的衣服之后，便和祝老一起静静等待着简言归来。 趁着这个功夫，张建国进空间确认了一下。 见到空间之中，纳特带着进度条的灵魂，这才开开心心的从空间里退了出来。 第407章 军备展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过去，直到过了午夜十二点，简言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酒店。 “建国，你和我去隔壁房间。” 简言进屋和祝老打了个招呼后，便对坐在一旁的张建国叮嘱了一句。 随后才和祝老说道： “这次比我预料的要顺利，军方已经把东西追回去了，明天会有人来酒店接我们。 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安心休息，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年纪大了，确实是有点累了。” 祝老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把枪重新放回了抽屉。 张建国打了个招呼后，便跟着简言一起去了隔壁的房间。 听简言的意思，晚上的酒会上应该发生了一些不错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笃定。 两人随意在床上坐下，简言笑着说道： “建国，你在轧钢厂真是屈才了，这次道格的出现可是帮了我大忙。 琼斯先生答应，必要的时候会帮助我们的同志回国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道格答应和琼斯先生合作了？” 张建国慵懒的靠坐在床头，轻松的问道。 “还在谈合作的，琼斯先生是这里最大的庄园主，生意也不是只有的珍妮弗手里这些，道格的实力弱了点。” 简言笑死摇了摇头，帮派之间的合作可没那么容易谈成。 其实在此之前两边的人就有意愿坐下来谈一谈，他们只是给了两边的人这个机会而已。 当然，做这个中间人的好处肯定是不少的，至少他们的同志在这一块可以畅通无阻了。 至于老墨那些人，知道两帮人合作之后，很快就会去更大的地方，这里会成为他们的中转点，过不了多久必然会和两帮人谈拢的。 毕竟对老墨来说，在哪里落脚都差不多，他们本就是外来者。 张建国点点头，看道格手底下这些人就能知道，这是一个新兴帮派，能站稳脚不过是足够狠罢了，和琼斯家族这种盘踞在这里的老牌家族肯定是没法比的。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从来不是这两帮人的幕僚不是么。 不过想到他拜托道格的事情，张建国还是觉得要和简言先说一声： “简言哥，道格答应我，帮我运一个大型的保险箱回去，走老墨的船最后会放在香江的港口。” “保险箱么，道格看在这次的情分上，肯定会放一些不错的东西。 等我们回去之后，向组织上报一下，会有同志把东西运回来的。” 简言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其实还是得非常在意的。 只不过刚才在酒会上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实在是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夸赞张建国。 东西是其次，重要的是这一条新开辟的从白头鹰到香江的渠道。 白头鹰如今在各方面的技术上都进行了封锁，有这么一条线能够时不时运点东西出来，哪怕是耗费多一些的外汇也是非常值得的。 “回去的飞机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晚上的飞机，珍妮弗答应我的东西，他们会提前放在飞机上。” 简言说完便疲倦的起身，准备去洗一个澡，明天他们出现在白头鹰的军备展示，代表的就是国家的脸面，不光是现在明天起来还需要把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才行。 张建国只是点点头，知道这是简言这次最大的收获，会和他说也是告诉他事情的结果让他安心。 之后两人便没有了交流，开始轮岗睡觉。 虽说军方那边不会有危险，但必要的警惕还是不能少的。 而张建国在这一晚上，也在空间里搞了不少事。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梦境捕捉的范围已经非常大了，将白天在酒店里打过照面的人梦境全部捕捉完全不是问题。 第二天准备好一切出门的时候，张建国已经从这些人嘴里获得了足够多的消息。 同时，他还给同住一个酒店的光头的人，准备了一份大礼。 不过这也带来了一点点麻烦。 四人来到酒店大堂之后，简言敏锐的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寻常，立刻警惕了起来，同时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情况有些不对劲。” 在他还没提醒的时候，张建国和警卫已经将祝老保护在了中间，三个人尽可能的保护着祝老的安全。 不过直到四人上了军方的车，都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 只是当他们离开之后，酒店里却发生了枪击事件。 光头的人刚从电梯里下来，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就被一群穿着风衣的男人连开数枪，死在了酒店里。 这两帮人之间倒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光头的某个情报人员，为了情报和这些人的老大发生了一些友谊之上的事情。 恰好，这个老大昨天也在这个酒店里，跟张建国打过照面罢了。 在做了那个宛若现实的梦后，这个老大按照梦中的情景，真就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事情，于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造成这一切的张建国，估计也没有想到，这个老大的行动力会这么强。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哪怕是事情传到了简言他们的耳朵里，也不会去理会。 这次的军备展示，白头鹰几乎把他们现役的最强装备都展示了个遍。 从m-108自行榴弹炮到支奴干直升机，从还没完全研发完成的m16a1到m60主战坦克，几乎能掏出来的家底，全都在各国代表面前展示了一个遍。 祝老在看到这些武器装备的时候，眼神之中满是热切和渴望，唯独没有惧怕。 他相信这些武器装备终有一天，他们都能制造出来。 而简言则是一直在和军方的人交涉，希望可以近距离的观察这些军备，只不过军方的人对于他的交涉，直接以一种极其高傲的态度拒绝了。 至于张建国，他不时的抬手看一眼时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直到军备展示结束，军方人员即将带众人离开的时候，张建国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 比预想之中数量还要庞大的白头鹰民众，出现在了基地外围。 神迹嘛，谁不想看看呢。 第408章 回国 次日凌晨四点。 首都机场。 “终于回来了，白头鹰那边的人有时候真的没办法理解。 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神迹，居然有这么多人往军事基地里冲。” 终于降落在祖国的大地上，简言放下了警惕，调侃起了军备展上的事情。 “可惜了，要不是这些人，我还能多看几眼那些先进的武器装备。 不过这次也不算没有收获，收集到了不少白头鹰主战武器的数据。” 祝老有些惋惜，如果能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些武器装备，他一定能收集到更多的数据。 “不可惜，没什么可惜的。简言哥，我们可能需要一些警卫，来护送我们这次的收获。” 张建国看着打开的舱门，脸上的表情无比的轻松。 要不是那些人引起的骚乱，他也没机会将东西收进空间。 虽说东西不多吧，但也足够让祝老他们省下不少力气了。 “嗯？我们转机的时候，建国你就神神秘秘的，你不会趁乱把他们的军备带回来了吧？” 简言这话也就是开个玩笑，毕竟因为骚乱的原因，离开军备展的时候，他们都被搜过身。 要真顺了东西，肯定会在那时候暴露。 “简言哥，还是你懂我。诶诶诶，祝老你别拽我啊，一会您再伤着了。” 张建国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祝老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磨叽什么，小王去给老周打个电话，就说老子要他现在就带人过来。” 这边刚把张建国拽起来，祝老就对身边的警卫下了命令。 “祝老，这不好吧，我是您的警卫。” “都回国了还有谁能伤到我，建国和简言不都还在么，赶快执行命令。” 祝老说完就催促着让张建国赶紧带路，他还可不知道这小子把东西藏在了哪里。 “祝老，慢点，您慢点，东西就在飞机上，飞不走。” 张建国说完和简言对视了一眼，简言有些好笑的点点头，示意自己会护着祝老。 其实简言现在也激动的很，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能把白头鹰的最新军备给顺回来。 就是不知道，顺回来了哪些东西，不过想来应该只是枪械吧。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的大错特错。 张建国带着他们进入货仓，又顺着货仓一路下到起落架的位置。 在起落架收放的位置外不大的空间内，正大咧咧的放着两挺stoner63，四把m16a1，最最离谱的是，还放着一个硕大的坦克发动机。 “这这这！！！” 祝老看到这些东西，已经激动的无以复加，拍开简言护着他的手，几步冲到了发动机面前。 简言则是一脸懵的看看发动机，看看张建国，又看看发动机再看看张建国。 哪怕沉稳如他，这次也是真的懵了。 枪他还能理解，至少一个人还勉强能搬得动，但这发动机是怎么回事？！ 坦克发动机的重量，那是得按吨来论的，张建国是怎么做到一路辗转，把东西成功带上飞机的？ “哈哈哈哈，哥你别看我了，我可没那个力气把东西搬上来。 你别忘了，我们辗转的都是哪些地方，不管是白头鹰，还是高卢鸡，只要钱给到位，有的是人帮我把东西运上来。” 说着，张建国还从他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美刀挥了挥。 “这些是我帮道格找凶手的时候，搜到的战利品，一会儿一起上交组织。 虽然不算太多，但咱怎么也算是创造外汇了不是。” “你小子。” 简言说着说，给了张建国一个大大的拥抱。 虽然张建国说的轻巧，但常年在国外他，哪里能不知道其中的凶险。 不说将东西从军备展上带出来，就说中间的这几次转机，张建国出去找人的时候，就有极大的可能一去不回。 如果东西这么好带，组织也不会对白头鹰的封锁这么头疼了。 可以说，张建国完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 当天傍晚，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老聂，刚才我接到组织通知，建国因为突出的立功行为，行政等级提升到十四级并且享受处级待遇，同时要求我们将他的岗位提升到副厂长。” 李怀德坐在沙发上，一脸平静的和聂主任说道。 只不过他夹着烟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此时心情并不是那么平静。 这可是十四级啊，要不是他刚当上了厂长，又有岳父照拂，往上提了一级，张建国都和他平级了。 哪怕知道张建国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但这升的也太快了一点！ 而且这次组织上并没有询问他们轧钢厂的意见，仅仅是在出了结果之后进行了通知，并要求他们配合而已。 张建国这次出差，到底是干了什么大事儿啊这是？！ “啊？不，不是，老李你，你没在和我开玩笑？” 刚拿起茶准备喝的聂主任，听到这个消息差点直接把茶杯甩飞出去。 张建国这也太吓人了，出去一趟直接就窜上去这么老高。 还好当时老李提醒的及时，不然要是那时候他和张建国起了冲突，现在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这个消息，我是不该和你说的，但我怕你不知道情况，到时候和建国起什么冲突。 总之建国行政等级我们不需要通报，而且还要想一个合理的理由，让建国当上副厂长这件事情顺理成章。” 李怀德抽了一口烟，看向窗口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 “不，可能借口都不用我们来想了，一会儿就该有电话打过来了。” 聂主任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他知道李怀德喊他过来，只是为了想找一个人分担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至于说他会和张建国起冲突，听听就成了，这种破格提拔的，哪个是能惹的，他还没那么蠢。 更别说，张建国和他们的关系，本就非常不错了。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无言，让整个屋子一下陷入了沉寂。 不过，很快这份沉寂就被电话铃声给打破了。 李怀德想的没错，一切组织上都已经安排好了，他需要做的就是服从安排。 第409章 闲聊八卦 次日中午。 张建国和简言一起慢悠悠的走在四九城里，昨天两个任务报告写了大半夜，今天早上才算是在简言家休息了一会儿。 “建国，是不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确实有点，我们还是要继续努力阿。” 张建国点点头，想到白头鹰那里现代化的城市，再看看如今的四九城，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 “多适应适应就好了，我第一次完成任务之后，也是这样的感觉。” 简言微微一笑，他没有说张建国的表现可比他那时候强多了。 “哈哈哈，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就是有点遗憾，没带更多的东西回来。” 张建国轻笑一声，用些懒散的问道： “哥，你真没成家的打算么？” “不合适，不说每次出去都是生离死别，就说我在外面需要做的那些事情，就不合适成家。 我现在成家，是对别人姑娘的不负责，哪怕是任务需要，也不是犯错误的借口。” 简言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似乎说的是别人的婚事。 成家这件事情他早就想好了，等什么时候和白头鹰建交了，他能真真正正的作为外交官出任务的时候，才会考虑成家的事情。 至于说什么时候能建交…… 国家强大了，在国际上有了足够的话语权，那么这些国家就会赶着上来建交了。 “诶，建国，简言，你们怎么凑到一起了？” 就在张建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而沉默下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自行车的铃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东子哥，好久不见，我们准备去看看王老，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张建国见到是余东升，不自觉的挂上了笑容，他和余东升也好久没见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上了，四九城还真小。 “我刚从友谊商店回来，这不是最近我们厂的肉肠卖的还不错么，我就去收集一下反馈。 看看外国友人，对肉肠有什么建议，我们也好再改进改进。 对了，我们的淀粉肠，也创造外汇了，在国外的反向很不错。” 余东升心情非常好，听到两人要去看王老，也不回厂子了，跟着两人一起走了起来。 张建国听他这么说，倒是并不觉得意外，如今建交的都是一些第三世界国家，这些国家同样物资短缺。淀粉肠在这些国家有不错的反响是很正常的。 只不过，他对余东升说创造外汇，抱有一定的怀疑。 “下次出任务，我尽量带点白头鹰那边的吃食回来。 每个国家的口味不一样，要创造外汇的话，还是得尽量把口味往他们的习惯上靠。” 听到外汇，简言下意识的开始了思考，同时给出了意见。 “别，简言你忙你的，我们厂现在已经是全力运转了，新品还是等新厂房建起来之后再说。” 余东升连忙摆手，拒绝了简言的好意。 简言出国可不是做这种小事的，他不想因为新品的事情麻烦简言。 而且他也相信，有张建国的建议，食品厂能凭着自己越办越好。 “对了，东子哥，国义哥最近怎么样了？” 张建国知道余东升的心思，随便换了一个话题。 “他啊，最近挺不错的，听说厂长基本定下来是他了。 不过这段时间纺织厂的麻烦事儿也多，够他头疼一阵了。” 余东升想到最近纺织厂车间里闹出来的荒唐事儿，不由面色古怪的说道。 “哦？是因为上次各个厂子抓人的事儿么，这事儿我记得好像防止厂还算好吧，没抓几个来着。 还是说张全清的那个事情，还有没查清楚的？” 张建国听他这话，不由有些诧异的说道。 这事儿他是经手了的，要不是张全清的事情把牛胜军扯了出来，纺织厂基本能算的上是这件事情里牵扯最少的那批厂子了。 “嗨，这两件事儿早过去了，和国义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和你们说呢，这事儿，啧啧……” 余东升说着脸上的表情更加古怪了，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说又不好说出口一样。 随后他让张建国先推着他的自行车，双手在脸上搓了搓，舒缓了一下有些干巴的脸。 做完这这一切，他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纺织厂三车间出了好几个兔爷，几个兔爷都是成家了的，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原本这事儿他们藏的挺好，车间里的那些女工都没看出什么来， 谁知道他们胆子大的看上了二车间的机修师傅，找了个借口请人去喝酒，把人带去菜窖里给办了，最后还折腾到医院去了。 那二车间的机修师傅一直是个老实的，但老实人也经不住他们这么折腾啊，在医院里直接就把事情给捅出来了。 你们是不知道，街道办带着民兵去的医院，先一步把人都给带走了。 纺织厂的保卫科干事去的时候，人都已经被带出医院了，说是要公开教育。 两边的人不知怎么的，差点没打起来，还是国义带着一帮子纺织厂的领导到的及时，才勉强和街道办的人一起把人带回了纺织厂。 就前天的事儿，估计现在国义都还在和街道办那边扯皮呢。” 余东升这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有些太大了一点，震惊的张建刚表情管理都有些崩坏了。 这事儿哪怕是放到后世，也有够炸裂的了，别说是在这个年头了。 “这种事情在白头鹰那边不少见，不过国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国义运气有点差，估计街道办那边不会放过这个典型。” 简言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还是勉强保持着风轻云淡的表情发表了意见。 虽然听说过民国的时候，喜好男风的事情不少，但建国之后他是真没的听过了，一时间也不怎么好消化这个消息。 “国义哥确实是够倒霉的，还是等他忙完这个事情，再找他喝酒好了。” 张建国将自行车还给余东升，揉了揉脸之后面色古怪的说道。 他终于知道刚才余东升为什么是这种表情了，这种事情的冲击性还真是太大了。 第410章 建议和想法 不多时，三人便走到了王老的院子。 经过守卫的检查后，三人满是笑容的走了进去。 王老正坐在躺椅上，喝着茶吃着点心晒太阳，见到三人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简言，东升，建国，你们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随便坐，想喝茶自己去拿杯子。” “王伯，我们刚出完任务回来，就想着来和您汇报一下。 路上遇到了东子，听说我们要来看您，就一起过来了。” 简言也不客套，说完便进屋拿了茶缸和茶叶出来，给自己三人倒上了茶。 “你小子少放点茶叶，年纪轻轻喝这么浓的茶不好。” 王老笑骂一句，直起身打量了一下张建国和简言，这才重新躺下欣慰的说道： “这趟出去立功了吧，没带伤回来，不错。” “都是一些小功劳，不过建国这次也算是功劳累计够了，马上就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了，比我们这些当哥哥的强多了。” 简言给王老的杯子里添上茶，随后拿起了桌上的鸡蛋糕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说道： “南易师傅今天也来看您了？这鸡蛋糕还是热的。” “来了一下就走了，也就建国看出我喜欢吃这一口，让南易师傅隔三差五的给我送点过来。 不像你个臭小子，只有第一次来见我的时候，给我带了点洋玩意，后面都是空着手来我这里骗吃骗喝。” 王老斜睨着简言，似乎在说这鸡蛋糕你好意思吃下去？ “我给您带的东西您都不喜欢吃，什么都比不上自家的，我还费那个劲干嘛。 建国，这鸡蛋糕是真不错，回头你让南易师傅给王伯多送点，我过来的时候也好厚着脸皮带点回去。” 简言全当没看见王老的眼神，一块鸡蛋糕下肚，还和张建国开起了玩笑。 “诶，那我到时候也得带点回去，要是能……还是算了，就算能研发出来，也没那么多鸡蛋调过来。” 余东升本想接着都给趣儿，但说到一半却摇头失笑。 鸡蛋能大批量供应，这都不算是异想天开，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这种事情简直想都不敢想。 “你们食品厂最近做的不错，要继续努力，不能有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 在保证生产的同时，新品的研发必须要跟上。” 王老敲打了一下余东升，随后话头一转说道： “建国，你的情况是最特殊的，我的意思是轧钢厂这边你不要花费太多的精力。 李怀德虽然心思多了点，但能力是很不错的，有他当轧钢厂的厂长，轧钢厂出不了大事。 你的想法很多，并且这些想法都具有可行性，有时间可以和其他厂的厂领导多走动走动。” “王伯，您怎么还带派任务的，我还想让建国在我这里挂个职位呢。” 简言也顾不得喝茶了，拿着杯子就开始抱怨了起来。 建国这样的搭档说可遇不可求也丝毫不为过，他在轧钢厂里和市局的同志交流，他还有让建国出差的机会，要是建国四处溜达，以他的本事哪里还能再出任务。 “出去看过就行了，在国内建国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王老瞪了简言一眼，随后慢悠悠的说道： “要不是建国太年轻，你以为他还会在轧钢厂待着么。 不说组织上，就说公安部那边，都已经好几次想把建国调过去了。 也就是江涵在轧钢厂弄了个交流学习名头，让建国帮着处理了不少案子，才让他们消停了点。 不然建国怕是已经再公安部任职，全国各地跑案子去了。” “简言，你经常出任务可能不清楚，不止公安部那边，电子厂的熊厂长都好几次和我说，想和建国见上一面。 也是赶巧你们出任务去了，不然现在应该已经见上面了。” 余东升轻笑出声，虽说熊厂长现在应该是没有挖人的心思，只是因为建国最近做了不少事儿想见上一见。 但真见上面了，之后的事情可就说不准了。 简言被两人一通说，默默的闭上了嘴。 他算是看出来了，从一开始王老愿意让张建国跟着他出任务，就是抱着让张建国去国外开阔眼界的目的，就没想过一直让人跟着他。 等到众人说完，张建国这个被夸了半天的正主才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王伯，接下来我打算把轧钢厂的夜校搞起来。 我有观察过，工人们的工级一到二级就提升不上去，很大的原因出在知识的理解上。 上过高小的工人，基本不会被卡在二级。 刚才东子哥说，熊厂长想见一见我，其实我也想见一下熊厂长。 咱们四九城，就电子厂的夜校建立的最早，效果最好。” 王老听到他的想法，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沉吟片刻后严肃的说道： “你想办夜校？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轧钢厂是万人大厂，夜校想开起来，需要的老师可不是小数目。 而且轧钢厂是轮班工作，夜校的时间也是一个问题。 轧钢厂的工人做的都是重体力劳动，工人们工作一天原本就已经很累了，让他们在休息时间去夜校学习，很有可能让他们在第二天的工作中精力不足，造成不必要的工伤事故。” 让工厂自己开办夜校的事情，组织上早就有考虑过，同时也鼓励扶持了一些条件合适的工厂开办夜校。 很显然，按照轧钢厂现有的条件，并不在组织鼓励的计划内。 张建国若是办了夜校，除非开创新的开办夜校的思路，不然是没有可能将夜校办好的。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知识才是第一生产力，夜校是必须办的。 王伯您说的这些困难我很清楚，我想创办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夜校，而是和中专一样，培养专业技术的夜校。 自从上次我们厂出了易中海那件事之后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能只给工人一条学习的途径，不然总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易中海的出现。 您说的工人们精力的问题，我确实是没有想过，怕是只能缩短到工人们在夜校的学习时间了。” 第411章 夜校的构想 “你说的这问题一直都存在，先具体说说你打算开办一个怎么样的夜校。” 王老还是想听听张建国的设想，既然开展夜校存在的问题他基本都考虑到了，那他会提出来想必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那我先从老师这方面开始说。” 张建国坐直身子，不疾不徐的开始讲了起来： “我们轧钢厂这样的万人大厂，想要开办夜校老师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想要调动这么多能够系统对制造进行讲解的老师，不说不可能，但也非常困难。 不过我们这些万人大厂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每个车间都有不少的高级工。 不说八级工，六级七级的老师傅还是非常多的。” 王老听到这里眉头不由深深的皱了起来，出言打断道： “先停一下，建国你进轧钢厂之后，没怎么接触过车间，对于这些老师傅的情况可能不太了解。 这些老师傅基本都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都是按照师傅带徒弟的方式带出来的。 让他们按照图纸制作工件，或者手把手教徒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让他们上台当老师，并不是什么好的想法。” “王伯您说没错，确实是这样。 如果这些老师傅能直接上台讲课，这些年我们这些以重体力工人为主的厂子，早就把夜校办起来了。” 张建国先是同意了王老的说法，随后才继续说道： “我的想法是，先让这些老师傅学习系统的专业知识。 这样说可能不太准确，应该说是让他们一点点的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做是正确的。 这件事其实并不困难，虽说这些老师傅的文化都不高，但有之前的扫盲，又是他们的专业领域，他们学起来非常快。 当然如果没有激励，这些老师傅哪怕是被安排去学习，也不会有太高的积极性。 我的想法是，用夜校老师的额外补贴，加上老师这个身份带给他们的荣誉感来激励他们。 让他们以简单基础的工件为教材，进行两周的学习后，就让他们中学习进度最快的一批人，去夜校当老师教导工人。 也就是针对专业的培训，哪怕基础知识上他们有所欠缺，但他们的经验足以解决一二级工人的所有问题。” 这就是张建国想到的办法，不过这并不是他开创的，而是跟后世的专业培训机构学的。 老师一定要有过硬的专业知识么，或许在专业培训机构出来之前是这样的，但在专业培训机构出来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些所谓机构的老师，只需要一定的社会工作经验，配合上机构提供的教材，一样可以教会学生专业知识。 虽说传授的知识并不全面，甚至有些敷衍，但引导学生入门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之后，学生真的进入培训岗位了，那些学的一知半解的知识，在工作中自然而然的就能自己掌握。 这样的教育方式，在后世看来有些坑人，毕竟培训出来的学生很多时候会培训并没有让自己踏入所学专业的入职门槛。 但放在这个时候，却是刚刚好的，并且那些有十数年工作经验的老师傅，也不是后世那些所谓的专业培训机构的老师可以比拟的，他们是切切实实能解决一二级工人在工作中出现的问题的。 很多时候这些工人被卡死工级，就是少了这些老师傅的一句点拨。 就像是易中海收的那些徒弟一样，他们真的是天赋差么？ 每个人都卡在这么低的工级上，还不是易中海总想着留一手，来拿捏自己这些徒弟。 一旦夜校按照他的想法开展起来，这种情况就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老师傅之间互相竞争。 毕竟多了一条学习的途径，想要卡学徒的工级基本就不可能了。 至于说有些老师傅在知道夜校的具体情况之后，不愿意自己在徒弟这里的权利被削弱，而不配合夜校的工作。 还是那句话，轧钢厂的六级七级的老师傅很多，有的是人愿意配合。 最好的例子就是刘海中，这家伙虽然总想着当官，但教徒弟是真的有一手，也不藏着掖着。 这种夜校的模式的出现，他肯定比谁都得积极，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耍威风的机会。 而且通过选拔当上了夜校的老师，从这么多老师傅之中脱颖而出，说出去多有面儿啊。 “想法不错，也有一定的可行性。只不过还是那个问题，时间是个大问题，你之前是怎么打算的？” 王老一边说一边思考着张建国这个模式中的问题，但上下梳理了一遍，抛开组织上的意见，他发现这个模式的运行只剩下了时间上的问题。 “按照你的想法，那些老师傅要消耗的精力，远比工人们多的多。” “是这样的，我打算四组轮换，按照白夜班轮换的情况各分两组，当天夜班的工人不参加夜校学习。 除去一开始两周的培训，老师傅们以一周培训一周学习的方式换组，每天晚上进行两个到两个半小时的学习。 因为白夜班是一个月一次轮换，所以夜校的学习也是一个月学习完成后，会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 这样也能让工人们有一定的消化时间，同时也能一定程度上避免工人们因为太过专注学习，导致白天工作时精力不济。 不过这些都是我之前想的，现在看来时间上确实是要调整一下，尽量把时间控制在一个到一个半小时。 重体力工人确实是需要更多的休息时间，才能保证第二天工作的精力。” 张建国缓缓诉说着夜校的时间规划，这是从他知道自己会当上轧钢厂副厂长之后，就开始思考的事情。 他是从后勤提拔上去的厂长，而李怀德大概率会给他主管生产的权利。 主管生产的副厂长，和后勤或者其他没有实权的副厂长可不一样，这位置想要坐得稳，就得让手底下那些车间主任听话。 张建国知道自己太年轻了一点，想要把这些车间主任全部搞定基本不可能。 所以他就换了个方式，直接给自己开一个新赛道。 第412章 简言的劝告 从王老家离开，已经是傍晚时分。 余东升因为厂里还有事，在几个小时前便已经提前离开了。 简言和张建国两人，一起去鼓楼买点卤菜下酒，随后便回了简言家，准备晚上一起好好喝一杯。 倒不是张建国不想先回家，而是简言表示有些事情想和他聊一聊。 只有两个人的小院，总落日的余晖照染上了一层金红。 让在石桌边喝酒聊天的两人，多了几分闲逸。 “建国，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更合适当这个外交官。 我甚至觉得，有时候你看事情的角度和眼光，要比我高出一个时代。” 简言松开了衬衣的风纪扣，让他的身上多了几分慵懒和散漫。 “我真的很庆幸，李怀德那时候能带你去王伯那边，让我们有了相识的机会。” “可能因为已经死过一次了吧，最开始遇到敌特的时候，我是真觉得自己要交代在哪里了。 那次过后，我就觉得事情不能只从一个角度去看，慢慢的也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张建国轻笑一声，举杯和简言碰了一下，有些感慨的说道： “以前我一直觉得，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每天上上班，娶一个媳妇儿，生几个小子，平凡的过完不算热烈的一生。 能和你这个大外交官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那时候的我是想都不敢想。” “你阿，又给我戴高帽，我这样的算什么大外交官，不过就是去国外跑跑腿罢了。 这么多次出任务，做出的成果也就那点，加起来还不如你出去一次的收获。” 简言自嘲的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 “建国，你有想过让弟妹出去工作么？ 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多嘴，而是不希望你的婚姻出现问题。 或许你现在刚刚新婚并没有感觉，但等你有感觉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你以后的交际圈只会越来越广，眼界也会越来越宽。 如果弟妹一直在家里的话，你们之间会有巨大的认知差异。” 张建国闻言，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明白简言说的是对的，这是一个没办法回避的问题。 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一些大男子主义在身上的，之前于莉选择在在家照顾他们兄妹的生活起居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些欣喜。 现在简言直接把问题点了出来，他竟然有一瞬间的无措。 “女人依靠男人活下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新的时代，每个人都应该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 建国，你见过珍妮弗就应该明白，女人做事从来不比男人差，差的从来只是意识上的偏见。 其实不光是白头鹰那边，就是我们这里也已经是妇女能顶半边天了，不是么？” 简言说完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相信建国能想明白，伴侣应该相敬相爱，而不是让一方成为另一方的附庸。 张建国紧了紧手里的杯子，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露出了一个肆意的笑容。 是啊，说起来真的挺可笑的，他这个后世来的穿越者，思想上竟然比不上身处于这个时代的简言。 好像从穿越之后，他就一直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真是有够可笑的。 不过现在想明白了并不晚，以后他不会再这样了。 “你说的对，既然我有能力，就不该让她一辈子都困在小小的家里。 不过，简言哥，你真的挺欣赏珍妮弗的？” “不，你错了，我对珍妮弗没有任何的感情，关系也仅限于以任务为目的的合作。 虽然我知道每个国家的风俗不同，导致了他们的思想和我们有很大的差异，但我依旧无法接受那么放肆的生活方式。 所以，哪怕珍妮弗非常优秀，但观念上的冲突依旧让我对她欣赏不起来，当然她也并不需要我的欣赏。” 简言非常坦然的说着自己对珍妮弗的看法，很明显能感觉的出他话里的自嘲。 “哥，你这样以后怕是找不到媳妇儿啊。 也就是你一直国内国外两头跑，不然街道办的同志，肯定得隔三差五给你做思想工作，让你尽快结婚。” 张建国给简言倒上酒，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调侃。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为了结婚而结婚我是做不到的。” 简言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人生的目标有很多，不差结婚这一个。 “请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被开导。以后得让其他几个哥哥多留意着点，不然你是真的能一直单下去。” 张建国也就是开个玩笑，不会真的这么做。 简言对生活看的比谁都透彻，而且也有明确的目标，现在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并不是关心他，而是给给他添麻烦。 “喝酒喝酒，早知道王波不让你小子和我一起出任务，我在机场就直接拉着你去下一个任务了。 恭喜我们顺利完成这次任务，全员安全回归。” 简言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摘下眼镜，举杯敬起了即将落山的太阳。 “哈哈哈哈，恭喜我们顺利完成这次任务，全员安全回归。” 张建国看他这样，也配合着起身，一起向太阳举杯。 夕阳下，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时不时敬一下即将落山的太阳，好不肆意畅快。 …… 入夜，张建国慢悠悠的走回了四合院，身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酒气。 虽说只是离开了几天，但再次见到四合院的大门，他还是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亲切。 就仿佛，只要走进这个大门，他就是真正的回家了一般。 然而，不等他继续抒发情感，就听到了院子里传出了吵闹声。 “梁拉娣，你以为你有多干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在机修厂是个什么样。 真当进了城，大家伙就都不知道你做过的事儿了？！” 秦淮茹的说话的时候都破音了，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来来来，我倒是想知道，我以前在机修厂做什么了？ 怎么着在，厂里和男人不清不楚的被抓住要受处分了，现在看谁都和你一样不要脸了？！ 秦淮茹你可真成！” 第413章 虎了吧唧的梁拉娣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秦淮茹你又在闹什么？！” 刘海中听到动静，快步走到了中院，一脸不爽的皱眉呵斥道。 “一大爷，您来的正好，秦淮茹在我家门口发疯呢。 早上我带着徒弟去三车间帮忙的时候，给我撞见了她和郭大撇子那里拉扯。 我想着都是邻居，就没给她传出去，她倒是先到我这里闹起来了。” 梁拉娣将擀面杖往腰间一插，就大声嚷嚷了起来。 虽说不知道秦淮茹打的什么主意，但她是不打算帮她瞒着了，给了她点好脸就当她好欺负了？！ “梁拉娣，我就知道是你在厂里乱说！ 我就是去找郭大撇子换一下下个月的粮票，就被你传的我和他有什么一样。 大家都是寡妇，你这么坏我的名声，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秦淮茹一脸愤恨的盯着梁拉娣，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从厂里回来的时候，是打算先忍一忍，不在院里闹起来的。 但偏偏梁拉娣回家之后，和她那几个孩子说笑，笑声不断传进她耳朵里。 再看看自己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秦京如一副不敢和她说话的样子就算了，连棒梗都不和她像以前那样亲近了。 这一下她是真忍不住了，提了一桶水就泼在了梁拉娣家门上。 该死的梁拉娣，为什么一定要针对她，出了这种事情，郭大撇子还怎么把她调到三车间去！ “放你娘的狗屁，我在厂里忙了一整天，哪有功夫管你的腌臜事。 谁知道是不是就我看见你和郭大撇子那点事情了，自己做了亏心事还不让人说了？！ 别说不是我传的，真是我传的又怎么了，我不光要传，我还要告到保卫科去呢！” 梁拉娣撸起袖子，一把将站在刘海中身后的刘光天给拽了出来。 指着秦淮茹的大声说道： “光天，我要举报秦淮茹乱搞男女关系，还试图抹黑我的名声！” 刘光天忽然被拽出来，整个人都有点懵。 不是，这梁拉娣也太虎了，都知道她焊工技术好，但没人和他说过她力气还这么大啊。 “咳咳，小梁啊，一大爷知道你受了委屈，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至于告到保卫科，还是先放一放吧，大晚上的还是不要给保卫科的同志添麻烦了。” 刘海中干咳两声，刚想审问问秦淮茹，就看到见到何大清父女还有张建国一家四口来了，身后还跟着阎埠贵一家。 顿时有些诧异的说道： “建国，你这是出差回来了？ 老何、老阎你们怎么都凑到一起了？” “做了点好菜，雨水知道妮子今天回来，非要过去和妮子一起吃，我就跟着过去凑了凑热闹。 正和建设喝酒呢，就听到中院的动静了，出门刚好和建国撞上了。” 何大清眯着眼，乐呵呵的解释了一句。 随后和阎埠贵一起走到了刘海中身边，看了秦淮茹和梁拉娣一眼问道： “这是怎么了，我刚才好像听到要闹到保卫科去了？” “何师傅，您来的正好，我刚才正找您呢。” 不待刘海中回答，梁拉娣就挤开秦淮茹，走到了何大清面前。 “秦淮茹在厂里乱搞男女关系被我撞见了，现在她要反打我一耙，说我在机修厂和她一样做了不要脸的事儿。 您就在机修厂工作，您和大家伙说说，我在机修厂出过什么事儿没！ 我在机修厂名声不好，那是因为我长得好看，还是个寡妇。 那些老娘们管不住自家男人，怕我给她们男人魂勾走了，才到处传我的坏话。 呵呵，我一个五级焊工，能看的上那些歪瓜裂枣？ 我话就放在这里，在机修厂的时候谁看到过我和男人拉拉扯扯的了，还我和你一样，你要点脸么？！” 梁拉娣的语速非常快，说起来停都不带停的，一时间还真就没人插得上话。 等她说完，何大清才拍了拍手，慢悠悠的说道： “这个我可以证明，不过小梁说的不准确，在小梁去了轧钢厂之后，她在机修厂的名声已经不差了，都在说厂里不该放走她这个五级焊工。 大家都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小梁长得不差，总有些不怀好意的人会传她的是非。” 何大清这话一出，直接就证明了梁拉娣的清白，毕竟这两家人一直都没怎么走动，何大清不可能帮她说假话。 出来看热闹的院里众人，也就纷纷附和了起来。 “三大爷说的没错，有些人啊就是看不得比她长得好看的，咱们厂传各种闲话的人还少么。” “谁说不是呢，小梁以前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顶着这么多流言把四个孩子拉扯到这么大。” “嗨，不说传闲话，就说贾家贾东旭一走就到处说不容易，小梁家的情况不比他们困难多了？”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众人说着说着看向梁拉娣的目光都带上了同情。 然而这些话听在秦淮茹耳朵里，却是无比的刺耳，她闹这一出可不是帮梁拉娣博取同情的！ “大家别这么看我，我家现在的日子过的比以前好太多了，大毛他们也都大了，我这日子可比以前有盼头多了。” 梁拉娣不喜欢大家用这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她一个寡妇一定过的有多困难似的。 哪怕以前在机修厂的时候，她也能保证孩子吃饱，不过就是肚子里缺点油水而已。 现在来了轧钢厂，又提升到了六级焊工，家里是真的不缺吃穿了。 她这话一出，院里众人纷纷对她露出了善意的笑容，自强自立的人总是更能得到大家的尊重。 梁拉娣向众人回以微笑，随后转身说道： “秦淮茹，我的事情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现在该说说你的事情了。 你今天冲我家泼水，为的就是你和郭大撇子的那点破烂事儿。 那我就直说了，谁家换粮票要躲到楼梯下面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啊？！ 别说你一个寡妇了，就是夫妻两个被撞见在楼梯下面的说小话，都得被警告生活作风不检点！” 第414章 轻放是在助长气焰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郭大撇子在楼梯下面了。 我找他换粮票都是在楼梯边上，你到底安得什么心要这么说我。 你家孩子还总欺负我家棒梗，你是非把我们家往死路上逼么。 大家都是寡妇，我也没来招惹过你，你为什么一定要为难我呢。” 秦淮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得来，哭的梨花带雨的同时还一直念叨着： “我做错什么了，我做错了什么啊？！” 她其实已经后悔闹这一出了，没把梁拉娣拖下水不说，还让自己的事情闹大了。 都怪郭大撇子没打听清楚，只说梁拉娣以前在机修厂的名声很不好，谁知道都是风言风语啊！ 还有何大清，明明不关他的事，非要站出来给梁拉娣作证，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么？！ “嘿，刚才可没见你哭，怎么大家一来你就哭上了？ 做样子呗，谁还不会了，这么喜欢哭，要不要坐我家门口哭一晚上啊！ 还我家孩子欺负棒梗，院里谁不知道我家孩子乖，不被你们家棒梗欺负就不错了。 别总拿自己是寡妇说事儿，我们寡妇丢不起你这个人。 你就是上个班，家里孩子有你表妹带着，也没见比有男人的人家日子难过不是。” 梁拉娣将凑上来看戏的众人往边上扒拉了一下，让众人散开了一些后，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就开始输出。 她早看不惯秦淮茹这哭哭啼啼的样子了，装给谁看的都不知道，被人欺负上门都是活该。 丑事儿她撞破，居然还想拖沓下水，能耐的她！ “你你你，我说不过你，你就是在厂里坏我名声，中午我和你撞见了，下午厂子里就传开了，不是你说的还能是谁说的。” 秦淮茹被说的无法反驳，立刻话头一转，又把事情说了回来。 一边掉着眼泪看向众人，一边抽噎着说道： “我知道你在机修厂被人误会过，被人穿过坏话，但你也不能把这一套用在我身上啊。 我们院里都是心善的，之前能帮我家度过难关，你家有困难肯定也会帮你的。 不会因为有两家寡妇，就不帮了这种说法。” 她也是没办法了，搜肠刮肚才想出了这一个能让众人相信梁拉娣抹黑她的理由。 实在是两家人之间原本并没有什么矛盾，有矛盾也是她家吃亏，说是蓄意报复完全说不通。 “嘿，我就不明白了，秦淮茹你藏得也没多好啊，那条路走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就我和我徒弟在走，你怎么就咬死是我了呢。” 梁拉娣都被她这番话给逗笑了，实在是秦淮茹的手段太差了点。 在机修厂的时候，那些看不惯她的女人，对她有心思的男人，哪个的手段不比秦淮茹厉害的多，还不是都被她给顶回去了。 乐过之后，她才大声对众人说道： “大家伙，刚才我就说了，进了轧钢厂之后，我家日子过的不差。 我不知道秦淮茹一家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反正我家平时真不需要大家帮衬。 真要有什么要紧事儿需要大家帮忙的，等事儿过去了，也会一家家的上门谢过大家的好。” 梁拉娣这番话让院里众人纷纷点头，自从她搬进院子之后确实是没让大家帮过什么忙。 甚至因为她有做衣服的手艺，收的比外面的裁缝便宜不少，大家为此还省下了不少钱。 这一下就让秦淮茹刚才那番话彻底站不住脚了，人家一个六级焊工，哪里会为了他们这点帮衬去传秦淮茹的坏话，这不是纯纯给自己找事儿么。 真要说起来，院里除了刘海中家和张建国家，就是何大清家也不一定能够得上人家梁拉娣的收入啊。 “咳咳，这事儿小梁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秦淮茹在厂里的事情肯定不是小梁传的，是秦淮茹误会了。 我这么说，大家没有意见吧？？” 被晾了半天的刘海中，总算是有了插上话的机会，干咳两人摆足了一大爷的架子说道。 同时心里还不住的吐槽，这梁拉娣和个炮仗似的点了就炸，话还密得根本不给人插嘴的机会，以后还是少招惹的好。 “没意见，一大爷您就说这事儿怎么办就成了。” 跟着阎埠贵一起过来的阎解放，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吆喝了一声。 随后院里众人也纷纷催促了起来，只有阎埠贵狠狠的瞪了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儿子一眼。 “要我看，这件事秦淮茹你就给小梁道个歉，就这么算了。” 刘海中的官瘾得到了满足，乐呵呵的就下了决断。 “不行！”x4 秦淮茹、梁拉娣、刘光天、张建国四人同时出声，让喧闹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刘海中面上挂不住，这两个当事人就算了，怎么自家儿子和张科长都来插一脚。 但谁让这两个人他谁都惹不起呢，说起来都是一把泪，自从进了保卫科之后，刘光天都快顶替他成为一家之主了。 也还好张建国出了声，不然他在这么多老邻居面前，还真拉不下脸去问刘光天的意见。 “建国，你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我们院里自己解决吧？” “一大爷，秦淮茹在厂里做的，保卫科自然会调查清楚。 我们现在要解决秦淮茹污蔑梁拉娣，恶意诋毁他人名誉的事情。 只是让她不咸不淡的道个歉，是在助长这种事情的气焰。 您别忘了易中海被开除出厂，也不是一开始就做了那么多恶的。” 张建国并不是在针对秦淮茹，这年头名声是非常重要的，要是罚的轻了，谁知道院里会不会有人生出不好的心思。 “我师傅说的没错，这种事情不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必须重罚。” 刘光天紧跟着附和了一句，随后大声说道： “秦淮茹，这几个月你们家就出了非常多的事情，你也接受过街道办一个月的思想教育。 现在看来，你并没有在这些事情上吸取教训，这次居然还污蔑起了别人。 上次是你自己说的，要是再闹事，就搬出院子。 我们也不是不给你机会，如果你能取得梁拉娣的原谅，倒也不是非要你搬出去。” 第415章 要求 秦淮茹懵了，她不过是闹了一下，怎么就突然要被赶出院子了？！ 以前院里的大爷，从来没这么处理过啊，不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 “光天说的不错，梁拉娣才是被污蔑的，我们不过是做个调解而已。 梁拉娣满意了，这件事情才算是过去，不然怎么处理都不合适。” 张建国赞赏的看了刘光天一眼，这才是院子里这些大爷正确的打开方式。 街道办给各个院子设立管事大爷，是为了让这些大爷调解邻里矛盾的，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让他们在院子里作威作福当土皇帝的。 “是这么个道理，老刘我们的思想是该提升提升了，不能跟着以前易中海那个捂盖子的想法走了。” 阎埠贵难得的出声附和，他已经打定主意，以后要全力和张建国交好。 这段日子他也想清楚了，张建国之所以和他家关系一直不远不近的，一是于莉的事情上有疙瘩，二也是他那些小算计让张建国不舒服了。 既然如此，那就换一种方法，两家住的这么近，要是这还上不了张建国的船，那活该他家日子好不起来。 “诶诶，是我考虑欠妥了，就按照光天说的这么办。 我们年纪大了，办事儿总想着和以前一样的来，确实是该多听听年轻人的意见了。” 听到阎埠贵把责任都推到了易中海身上，刘海中当即顺坡下驴。 秦淮茹听着几人这一来二去的，就把事情定了下来，眼泪一下就止不住了。 事情都闹成这样了，要她怎么求得梁拉娣原谅阿？！ “梁拉娣，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你放心大家都在这里，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不管你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进了这个院子就是我们的了邻居，我们肯定不会偏帮。” 刘海中见秦淮茹只是一个劲的哭，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打算让梁拉娣起个头。 “诶，一大爷您这说的是哪里话，要是大家偏帮谁，我也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不是。 我出来和秦淮茹理论，也是气不过她一直往我身上泼脏水，还拿机修厂的事情和我掰扯。 我家孩子可都在屋里呢，这要是让孩子听进去了，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梁拉娣此时脸上满是笑容，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大家对她的尊重。 自从她家男人走了之后，她几乎没有感受到尊重，哪怕她的焊工技术在机修厂数一数二，大家对她的印象也永远只是一个寡妇。 这样说起来，她还要感谢秦淮茹，感谢她让大家对她的关注点从寡妇变成了能力。 不过，这可不会成为她原谅秦淮茹的理由。 “秦淮茹，你要是想要我原谅你，就先把你的眼泪给我憋回去，别弄得是我在欺负你一样。” “拉娣，是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么，你就当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要是我家被赶出院子，孩子在学校里要怎么做人啊。” 秦淮茹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只好先卖惨来搏一下同情。 都是孩子的妈，她觉得梁拉娣肯定会顾及孩子的。 “你别总拿孩子的说事，孩子在学校里受欺负，也是你自己闹出来的。 上次你写的检讨书可还在我家里贴着呢，今儿又来找我家麻烦，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办吧。” 梁拉娣要是那么容易糊弄，也没办法把几个孩子拉扯到这么大了。 她很清楚，这次要是轻易放过秦淮茹，她家以后的麻烦会数不胜数，她放过别人，别人可不会放过她。 “这……这……还是拉娣你说吧，只要不让我搬出院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秦淮茹低着头不敢和梁拉娣对视，她是真不知道该赔什么，之前也没有过这种先例。 而且，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给梁拉娣造成什么影响，都道歉了能这么赔。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什么都不要了，明天就找街道办让你搬出去。” 梁拉娣见她到现在还是死不悔改的德行，没好气的说道。 她看秦淮茹就是以前护着她的人太多了，一点苦头都没有落到她头上，才会这么不知好歹。 “不不不，梁拉娣我就是给你家门上泼了一盆水，其他事情也没传到院子外面去，我赔你两块钱，你看这样成不？” 见梁拉娣二话不说就转身要走，秦淮茹连忙上前拉住了她的袖子，试探着说道。 “两块？” “不不，五块，五块！” “呵呵，秦淮茹你可真成！” 梁拉娣再次被气笑了，秦淮茹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她家会缺这两块五块的？ “十块，十块！梁拉娣，我家全指着我的工资过日子，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秦淮茹咬咬牙把钱翻了一倍，十块钱都能买她家半个月的口粮了，换成肉也能让棒梗吃上好几天，就这么给赔出去实在是让她肉疼无比。 “好好好，秦淮茹你要是非这么说，我就按你的来。 二十二块五，还有你这半个月，等大家差不多都起来之后，每天在院里给大家伙把你之前写的保证书念一遍！ 你只要能做到，这次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 梁拉娣是真被她这种一点点往上加钱的做法给气死了，简直是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弄得像是她在讹钱一样。 既然她这么想给钱，那就索性给多一点，把一个月的工资都给出来。 还有她不是非得做这种膈应人的事情么，那就让她好好膈应一下，在院子里念半个月的检讨让她丢脸丢个够。 若不是想到厂子里还有保卫科等着秦淮茹，她指定得更狠一点！ “梁拉娣，我一个月工资才二十二块五，你全拿走了，我……” “别给我来这一套，你要不想给就给我把手撒开，我不差你这一个月工资，别弄得我多想要你这钱似的！” 梁拉娣不想听秦淮茹的废话，直接打断了她的表演。 当了寡妇还这种柔柔弱弱的样子，这不是摆明了让男人来招惹么。 被人撞见了还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简直是当了x子还想立牌坊 第416章 都不装了 “秦淮茹，你只要说你同不同意就行了，别在这里说什么你家困难。 以前易中海在的时候，大家是没办法，只能他说什么是什么。 你家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么，还说什么没钱，贾东旭的抚恤金都被你烧给他了啊？！” 刘光天看到秦淮茹还要卖惨，不耐烦的呛了她一句。 真当他们都是傻子了，没钱这种事情说说也就算了，怎么还当他们真相信了一样。 “东旭的抚恤金是要给棒梗娶媳妇儿用的，我就一个寡妇，要是把这钱都用了，以后哪有能力给棒梗娶上媳妇儿啊。” 秦淮茹看到众人全都是一副嫌弃的样子，抹着眼泪期期艾艾的说道。 她到了这时候才明白，之前她的表演她的小聪明从来没骗到过任何人，只能再次把棒梗拿出来说事儿。 “棒梗才多大，娶媳妇儿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就是，谁家娶媳妇儿要用这么多钱啊，秦淮茹你要是不赔梁拉娣这个钱，就从院子里搬出去吧，咱院里可容不下你们这么金尊玉贵的一大家子。” “这点钱都不愿意赔，我看她是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还是直接赶出去好了，免得再霍霍咱们。” 院子里不少人都知道贾东旭的抚恤金有多少，这么多钱说是给棒梗娶媳妇儿用，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不想赔不赔就是了，非要这么说来膈应他们。 这些人里，就属阎解成、阎解放两兄弟的喊的最欢，谁让他们两兄弟都差不多到了结婚的年纪，家里还拿不出多少钱给他们置办呢。 秦淮茹这话别人让听着只是膈应，却是实实在在戳在了他们的肺管子上。 “大家的话你都听见了吧，我还是那句话，要么按照我说的来，要么我就回去了，你家该怎么样全听三位大爷的。” 梁拉娣讥诮的笑了一声，掸了掸被秦淮茹抓过的地方。 就这种被所有人都讨厌的情况，真不知道秦淮茹是怎么有胆子过来招惹她家的。 “好，我赔，我赔你！” 秦淮茹一把将眼泪抹去，眼泪也是说停就停了下来，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跑回了屋。 再次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额，几张钱被她死死地攥在手里，看向众人的眼神中满是怨怼。 “这件事情是我不对，这是赔你的钱，梁拉娣咱们两清了，以后你可别来找我家麻烦。 还有，你家孩子经常欺负我家棒梗是真的，你该好好管管你家孩子了，不能总是让孩子自己呆着，什么时候学坏了都不知道。” 输人不输阵，哪怕是赔了钱，秦淮茹还是要恶心梁拉娣一下。 既然柔柔弱弱不能让大家同情她，那以后她就不哭了。 婆婆那时候果然是对的，要是没人站出来，迟早是要被欺负死的，这次的仇她记下了！ “我家孩子怎么样我清楚的很，就不用你假好心了，你还是好好管住自己家的孩子，别再闹出来上次那种带人来偷东西的事情了。 大家都是邻居，你家孩子这么做，已经是吃里扒外了，再不管管迟早长成白眼狼，可别等你老了，给你丢家里看都不看你一眼。” 论嘴皮子，梁拉娣可没输给过谁，一开口就直打秦淮茹七寸。 敢说她家孩子坏话，真是给她脸了。 “你！” 秦淮茹气结。 刚想撒泼，就又被梁拉娣给堵了回去。 “你什么你，别忘了除了钱，你还要念半个月的检讨，第一次就现在吧。 晚上记得备好纸笔，重新把检讨抄一份，你之前那份我还要贴回去的。” 梁拉娣是半分面子都不给，都闹成这样了，以后给凭本事呗。 她还就不信了，就秦淮茹这样的，还能斗得过她不成。 “梁拉娣，钱我都赔了，你不要太过分！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非要把事情做的这么难看么！”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梁拉娣早就死了几百次了，但秦淮茹能做的也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威胁了。 “没错，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看前面就是了。怎么着，你非得来我面前丢人现眼啊？！” 梁拉娣双手环胸，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这种话她听了不知道多少了，得理就得不饶人，这些人都是记吃不记打的，只有打狠了才能让他们不敢来招惹她家。 “好！我念！” 秦淮茹一口牙都要咬碎了，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到她答应了，梁拉娣立即转身，去把家里贴着的检讨书揭下拿了出来。 而这一场闹剧，也在秦淮茹大声念着检讨的声音之中，迎来了中场休息。 …… 好戏散场，张建国却没有和于莉一起回家，而是带着建设一起和刘海中一起去了他家。 “建国，刚才秦淮茹的事情是我没想好，要不是光天差点就让她糊弄过去了。” 刘海中刚把张建国迎进门，就讪笑着说起了自己的不是。 一大妈则是忙活着给四人都倒上了茶，便拉着刘光福回了里屋。 “诶，这都是小事，光天的处理方法确实不错。 这次我过来找一大爷，是有一个机会，提前和你说一声。” 张建国给了刘光天一个赞赏的眼神，笑眯眯的说道。 “那个，这个，是厂里有提拔我的想法吗？” 刘海中像是苍蝇一样搓了搓手，有些局促又希冀的问道。 “不是提拔的事情，不过说起来也和提拔差不多。 这事儿，暂时还不知道成不成，不过你可以先准备起来。” 张建国看着刘海中不断变换的脸色，觉得有些好笑，也没再卖关子，把要开办夜校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哥，夜校的事情我觉得你可以和林主任沟通一下，林主任和我师傅应该都挺希望夜校能开展起来的。” 以张建设对两人的了解，只要大哥的想法可行性不错，两人肯定会给予一定的帮助。 如果沟通的好，他们技术部参与到夜校的开展之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明天我回厂之后，会找林主任和许副主任沟通的。 一大爷，我是建议你最近可以去图书馆借几本相关的教材看一下做做准备。” 第417章 保卫科的大问题 “建国，我只是读了高小，去夜校当老师，是不是……” 刘海中这时候反倒是打起了退堂鼓，虽说一直说自己读到了高小，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高小他也就读了没几天，之后就没读了。 就他这点文化水平，真上去给人讲课，可不得当场就露馅了啊。 “诶，一大爷，我们厂里这么多老师傅，读过书的能有几个。 我既然有这个安排，自然是把什么都打算好了。 你如果不想参加夜校，我也不勉强你。 但我可先说了，以后夜校肯定是会让几个教学出色的老师来当教学干部。 你到时候可不能说，有机会我没提前和你说。” 张建国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刘海中的心脏怦怦狂跳。 去夜校当老师，居然还有当上领导的可能，这让他怎么不心动。 最重要的是张建国说的对啊，就他们厂这些高级工，有几个读过书的，大部分还不如他呢。 真要和这些人比，他多少也能算是知识分子了。 有了这个想法，刘海中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谄媚的说道： “诶诶，别啊，我也没说我不准备啊，我这不是怕坏了你的大事儿么。 这样，光天明天不是休息么，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图书馆，一起去找找中专的书。 这几天我回家别的都不干，也得把书吃透了，到时候肯定不会丢人。” “爸，你自己……成吧，咱明天一早就去，把你要的书都借回来。” 刘光天原本是想明天跟着师傅一起去厂里的，虽说是星期天不少人都休息了，但师傅出差回来，又有夜校的事情要忙，肯定是要有个人跟着跑腿跑腿的。 不过想到自家这个没啥文化的爹，他还是决定先陪他把书借回来，在赶到厂里去，左右也耽搁不了多少功夫。 “行，那一大爷你就好好准备，我和建设就先回去了。 对了，秦淮茹这次看起来在厂里闹的挺大，你最近最好多看着点，别让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搞定了带头响应的，张建国就不打算多留了，提醒了一句后便带着建设一起走了出去。 刘光天这时候却是跟了出来，手里还提上了一瓶散白。 “师父，这几天咱保卫科事情不少，咱去建设叔屋里喝一口？” “你啊，行吧，正好有事和你说。” 张建国拍了刘光天的后背一下，带头朝着屋里走去。 “说起来，最近这几天保卫科巡逻的次数好像多了不少，以前都一个月都遇不上一次，最近两天上下班总能遇上。” 张建设适时的挑起了一个话头，让刘光天放松一些。 他看的出来，每次有大哥在场的时候，刘光天总是会显得有些紧张，或许这就是师父的威严？ “确实是这样，最近巡逻队时间缩短了，我就是要和师父说这个事情。” 刘光天笑着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跟在师父身后用两人恰好能听得到的声音继续说道： “师父刚出差那天，三车间的刘娟家的孩子钻狗洞溜进了厂子。 这事儿被李厂长知道之后的，李厂长发了好大的火，还把周科长喊过去骂了一顿。 其实也不怪李厂长，连小孩子的都能溜进来，要是有敌特想搞破坏，厂子不是肯定得出事儿。 厂子里刚抓出过敌特，又出了这档子事儿，我都觉得李厂长已经很大气了。” “你这话说的没错，明天回去之后，我也要和周科长好好说说这个问题。 我都已经拜托警卫团的同志教他们这么巡逻了，居然还闹出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张建国这话说的不重，但心里已经重视了起来。 轧钢厂这么一个万人大厂，照理来说守卫是非常严的，但剧里棒梗居然能溜进后厨，甚至还能带着酱油出去。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疏忽问题了，完全是保卫科内部的思想出了问题。 建国这么多年，又度过了困难时期，长久的安稳让保卫科的人从思想上开始懈怠了！ 哪怕是抓出了敌特，厂子也没受到损失，保卫科也没因此受到惩罚，根本起不到警示作用。 这其中还有他的那些功劳以及市局和警卫团过来交流的推波助澜，进一步让他们的精神松懈了下来，不再把例行巡逻当一回事情。 这样的情况在这两年还好，但到了起风之后，必然是要出大问题的。 “师父，周科长已经教训过我们了，一队现在也加入巡逻了。” 刘光天感受到师父话里的意思，有些迟疑的说道。 而这个时候，三人也已经走进了建设的屋子。 张建国给自己倒了杯水，建设从柜子里拿了盘瓜子，又去隔壁建妮那边，找何雨水要了点花生回来，刘光天则是麻利的分好了碗筷酒盅。 三个人这才坐在桌边继续聊了起来，至于酒暂时也就是装装样子各自倒了一盅。 “光天，你说周科长已经教训过了，那你觉得保卫科现在状态能保持多久呢。 一星期，一个月，还是半年？ 怕是不出半个月，又会变成原来那样吧。” 张建国轻叹一声，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遇袭的时候，公社里那些民兵的状态。 明明是同处于一个时代，警惕性却是云泥之别。 “师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四九城里事情本就少，也没发生过什么敌特对厂子动手的事情。 哪怕是上次化工厂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就是死了个副厂长，厂子一点没受影响。” 刘光天不知道师父想要做什么，但他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儿了。 以师父和市局还有警卫团的关系，一旦提出什么整顿保卫科的意见，指不定整个四九城的厂子都要跟着动。 不管结果怎么样，注定会得罪很多人。 “要么不出事，一旦出事就是捅破天的大事。” 张建设忽然出声，言之凿凿的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必须要干点什么了。” 张建国摩挲着腕上的手表，他依稀记起了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记起了一个大案。 就是因为警卫没了警惕之心，完全没有起到警卫员的作用，让花城的一位部队的大领导被敌特袭击身亡。 第418章 弟弟妹妹的近况 刘光天直到离开，也不清楚师父想要做什么，唯一知道的是保卫科接下来不会太平了。 他走之后，张建国则是唠起了家常： “建设，好久没问你了，跟着许副主任学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越是跟着师父学，我就越觉得自己之前太自大了，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不过最近师父和林主任在研究怎么改良工艺，我都是跟着王凝师娘在学。” 说起工作上的事情，张建设有一瞬间的生无可恋。 要学的新东西太多了，哪怕他经常能在梦里巩固知识，也依旧觉得自己学习的进度太慢，给师父师娘添了太多麻烦。 “学习是这样的，学的越多越清楚自己的无知。 一步步来不要急躁，你才进厂没多久，不要想着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张建国很欣慰弟弟心态上的转变，但并不想在工作上多聊，话头一转说道： “今天和何叔、雨水一起吃饭，有聊起什么没？” “都是雨水姐在说工作上的一些趣事儿，以前都不知道，街道上能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说起这个张建设脸上满是八卦的味道，很显然何雨水说了不少工作中知道的奇葩事。 “对了，说起这个，何叔说之前易中海想认的干儿子，和雨水姐街道的李寡妇差不多要成了。 还说让我有时间去易中海之前住的院子看看，如果我觉得合适，想把房子换给我们家。” “你自己怎么想，我们家这个情况，过几年你是有可能分到房子的，是院子还是筒子楼倒是不好说。” 对于房子，张建国其实并不心急，轧钢厂差不多是李怀德和他说了算，想要分个房子还是很容易的。 “我想过去看看，主要是离着我们院子不远，哪怕是搬出去，我也想离得稍微近点。” 张建设有自己的考虑，他并不急着找对象，特别是在见过师父师娘这样相互扶持的爱情之后。 如果合适搬出去倒也可以，就当是为以后成家做个打算，但不合适自然也就没那个必要了。 “那你这几天抽个时间去看看，那个院里住的那几户我见过几次。 看着对易中海意见挺大的，其实都不是很难相处，都是易中海自己以前结的仇。 易中海对门那家的孩子找回来我也算是出了一份力，你搬过去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你只要看房子就可以了，不用太担心邻里关系。” 张建国想起林荣那一大家子，便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免得建设打听的时候因为传闻影响了判断。 “那我尽量早点去看看，可以的话就换过来，在院子里住习惯了，真分到筒子楼里去我还真不一定住的舒服。” 张建设看了一眼屋里的挂钟，笑着说道： “哥，咱聊的也差不多了，你快回去吧，别让嫂子等急了。” “行，我再去妮子那里看看就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张建国也没有多留，说完便出门做左转，敲响了张建妮的房门。 “妮子是我，方便进来吗？” “大哥快进来，我和雨水姐聊天呢。” 张建妮开心的打开门，她可好久没见到大哥了。 “聊什么呢，没打扰你们吧？” 张建国冲何雨水点头笑了笑，随后在妮子右边坐下。 “我和妮子在商量给街道上纺织厂退休工人做身体检查的事情呢，我的意思是既然要检查，那就全都检查一遍好了，也多给医学院的学生一些实践的机会。” 何雨水此时已经不是两条麻花辫了，而是扎了个马尾，比之前看着干练了不少，也更多了几分青春的气息。 “雨水姐你又来了，这不合适的，要是给你们街道的人全做了检查，其他街道的肯定得找我们。 到时候怕是整个四九城我们都得做一遍，雨水姐你是要累死我呀。” 张建妮说着靠在何雨水身上，嗔怪的说道。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听到这个提议了，要是合适她早答应了不是。 这次体检说白了就是之前棉肺病的后续检查，一方面是为了确保这些退休工人的身体健康，另一方面也是收集这方面的数据，用来和做过防护后的工人健康做对照，以便尽快调整防护细则。 要是按照雨水姐说的来，真就是事倍功半了。 “雨水，你就别为难妮子了，能答应你她早答应了，她就是个跑腿的，哪儿能下的了决定。” 张建国哑然，他还以为两人在聊八卦呢，没想到也是在聊工作，忽然觉得卷起来是怎么回事。 “建国哥，你可别小瞧妮子，她现在可是林教授的得意弟子，在医学院可有名了。 我已经好几次从我们街道上那些家里有孩子在医学院读书的大妈大婶儿哪里，听到妮子的名字了。 还有好几个知道我和妮子是一个院的之后，整天想着给妮子说媒呢。” 何雨水说完不着痕迹的往边上挪了挪，同时稍稍将妮子往边上推了推，一直被靠着还怪重的。 其实她这话说的还保守了，街道里那些大妈哪里是想啊，有好几次都拉着她非说让妮子先见见人再说。 还说什么年纪不到可以先培养感情，要不是在街道办已经锻炼了几个月，她还真应付过不来。 “没错，大哥我现在可厉害了，老师都说我再锻炼锻炼就可以当她助手了。” 张建妮一脸骄傲的说道，不过眼里却是有些心虚。 毕竟她还没有在医院实习过，真实操起来怎么样，她自己也没把握。 “是是是，我们妮子最厉害了。你今年就要毕业了，有想过去哪个医院么？” 听到大哥这么说，张建妮不满的皱了皱鼻子。 想知道老师对她有什么安排，就直接问嘛，干嘛拐弯抹角的，感觉都生分了。 不过虽然不高兴，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老师和我商量过了，今年带我做一些调研，同时跟她做一些病理学上的研究，等我毕业就推荐我去军医大跟着她继续学习。” 第419章 梦想 “继续去军医大？你是说林教授要推荐你去读大学？” 张建国心头一紧，若是放在其他年头，这绝对是一件好事，但偏偏现在已经是六三年了。 偏偏他还没有任何的理由，不让妮子去上这个大学。 “也不是读大学啦，老师的意思是让我以她助手的身份过去学习，所以大学生的补贴是没有的。 老师说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她不自己带着不放心。 不过到时候我就有工资了，不过好像拿的不是老师的工资，好像会进部队那边，具体的老师说了，但我没怎么记住。” 张建妮有些憨憨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老师说的那些什么部队、军职什么的，她是真没听明白，只知道老师不光在卫生部有挂职，在部队那边也有，反正就是很厉害。 “你啊，这么大的事情都记不住，下次有机会要和你老师问清楚。 不过能进部队终归是好事，林教授应该是想让你以后走军医院的路，你要好好学别辜负林教授的期望。” 张建国大概能猜到妮子说的意思，有这个机会估计还多亏了她之前抓捕敌特的立功行为，不然就算她是林教授的学生，想进军医院也没那么容易。 “嗯嗯，哥你就放心吧，不知道多少学姐学长都想当老师的学生呢。 有幸成为了老师学生的我，肯定不会辜负老师对我的期望的。” 张建妮眼神之中满是坚定，这是她的梦想，也是她选择的未来，不管多苦多累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哥相信你。” 张建国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张大黑十塞到了妮子手里。 “你现在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一趟家，在学校里别亏了自己，要是有急事就来轧钢厂找我，要是我不在找你二哥。” “谢谢大哥，大哥对我最好了。” 张建妮没有拒绝，她知道这个钱收下了大哥才能不为她担心。 现在她唯一能为这个家做的，就是不让大家为她操心。 “那就这样，你们聊我就先回去了。” 见妹妹收下钱，张建国也就起身走出了屋子。 看到妹妹气色不错，还有着自己的规划，他也就放心了。 “妮子，我好羡慕你啊，要是我建国哥是我哥就好。” 等到张建国走远，何雨水才满是羡慕的说道，同时眼中带着些许对傻哥的怨念。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羡慕了，但每次看到建国哥对妮子的好，她都忍不住会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傻哥，然后狠狠的羡慕一把。 “雨水姐，我也羡慕你呀，何叔回来之后对你多好啊。 柱子哥结婚之后也和以前不一样了，日子这不是越来越好了嘛。” 张建妮笑嘻嘻的说道，眼中却有着一丝落寞。 一切都好起来了，他们三兄妹全都有了出息，但爸妈却已经不在了。 不过，要是爸妈知道他们过的这么好，想必会欣慰的吧。 “我嫂子确实挺厉害的，把我哥治得服服帖帖的。” 想起傻哥在嫂子面前的样子，何雨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呀，你别光顾着笑呀，快和我说说柱子哥和林芳嫂子怎么样了。” “别扯别扯，衣服都要被你扯掉了，我和你说上次我去……” …… 两个姑娘在那里聊八卦的时候，张建国已经回到了家里。 “莉莉，我回来了。” “好好，回来了，快洗把脸，我去给你倒洗脚水。” 于莉嗔怪的把热毛巾往张建国手里一塞，就要去拿热水瓶。 刚才见他一直没回来，还想着等他回来之后，好好发发脾气，出差回来也不知道赶紧回家。 但现在见到了，却是怎么再生不起气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接下来我不怎么会出差了。” 张建国从背后环腰抱住了于莉，轻声在她耳边道歉。 温热的气息从于莉的耳边划过，感受着背后坚实的胸膛，于莉只觉无比心安。 没有挣开去忙，而是一个转身，回抱住了张建国。 轻声说道：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张建国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于莉听见。 紧接着便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次于莉格外热情，仿佛就想把心中的思念全都融化在这个吻中。 良久，唇分，两环抱着的手却没有分开。 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刻幸福。 两人就这么温存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听到妮子和雨水的告别声从院子里传来，这才打破了这温馨的安静。 没来由的，于莉忽然展颜一笑，笑容宛若盛开的山花一般灿烂。 张建国也跟着笑了，眼神之中藏着久违的温柔。 心中在白头鹰那里沾染的戾气，也随着这个笑容，消散一空。 然而于莉看到他这个笑容，却是俏皮一笑说道： “你笑的好傻，赶紧去洗洗，有什么话到床上再说，” 张建国笑容一僵，怎么就傻了，他好不容易想装个帅的好吧。 想到此处，张建国一把将于莉拦腰抱起，在她的惊呼中放到了床边。 “诶呀，你还没洗洗呢。” “我就想和你一起洗个脚，媳妇儿你是不是想歪了？” 张建国贱兮兮的笑了起得来，让于莉羞的拍打他肩膀好几下。 玩闹之间，两人还不忘了泡脚，一时间地上多了不少飞溅出来的水花。 等两人洗漱完上床，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将于莉搂在怀里，张建国和她说起了工作的事情。 “媳妇儿，有个事请问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之前因为考虑家里的情况，你放弃了上班的机会，现在我这里好起来了，建设和妮子也稳定了，你想去上班吗？” 或许是的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歧义，张建国紧接着补充道： “我不是说你应该去上班，只是想给你多一个选择。 嫁给我之后，我就好像把你困在了家里，困在了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于莉看着自家男人有些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结婚之后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对于自己的尊重，又怎么可能误会呢。 第420章 祸不单行的秦淮茹 次日一早。 张建国神清气爽的从家里出来，听着秦淮茹朗读检讨书的声音，慢悠悠的洗漱着。 不得不说，心情好了一切事物都跟着美好了起来，连被秦淮茹的声音惊起的麻雀，都显得格外有生机。 “建国，你出差回来了啊？” 许大茂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一大早从公社赶回来的他，脸上不免挂着一些疲惫。 “嗯，回来了，我说昨天怎么没看见你呢，又下乡放电影去了？” 张建国漱了漱口，轻笑着问道。 “嗨，我们科长说了，接下来几个月厂里的宣传任务重，我怕到时候没什么时间下乡，这段时间就跑的勤快点，你猜这次我下乡看到谁到了？” 许大茂也不急着回去，把自行车一停，站在院里就和张建国聊了起来。 “这我哪儿能猜得到啊，三大爷，起了啊。” 张建国说着，还和刚从屋里出来的阎埠贵打了个招呼。 “起了，昨天睡的晚，今天就起的晚了点。 今天不是都休息么，建国你还要出门啊？” 阎埠贵说着把脸盆放在了张建国边上，就凑到了许大茂身边。 “刚出差回来，得回厂里处理一些这两天落下的活。 我这洗完了，三大爷您先洗着？” 张建国这边还说着呢，就看到许大茂把挂在车头的一串大蒜递给了阎埠贵，不由带着几分恶趣味的说道。 “这个，先等等，我得先把大蒜去挂起来，这可是好东西。” 阎埠贵丝毫不觉得尴尬，乐呵呵的提着大蒜就回了屋。 被他这么一打岔，许大茂也没了卖关子的心思，小声说道： “我去红星公社的时候，遇到秦京如她妈了，听她说秦淮茹家里正打算着给她再张罗一门亲事儿呢。” “啊？给秦淮茹张罗亲事，怎么咱院里没人说起这事儿？” 张建国确实是惊讶了，在剧中秦淮茹可没闹出过这种事情啊。 “嘿，这不是她爸妈刚有这打算么，不过估计也快了，过不了多久就得来院里找秦淮茹。 要我说这种事情其实也正常，组织上不都在鼓励寡妇再嫁么。 再说了，贾张氏一进去，秦淮茹可就没人管着了，她爸妈不得打主意让女儿再嫁一次啊，指不定到时候还能多一门城里的亲戚呢。” 许大茂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脸上却是挂着贱笑。 秦淮茹原来就没怎么帮衬过娘家，贾东旭死了之后更是一次都没回去过。 好不容易把她嫁到城里的她爸妈哪儿能甘心啊，给她张罗的亲事，指不定藏着什么心思呢。 不过秦淮茹也不是个吃亏的，就看谁闹得过谁了。 “秦淮茹家的事儿可真够多的，秦京如她妈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帮着给秦淮茹带个话，让她好早做打算。 免得秦淮茹被他爸妈强压着嫁人，秦京如没办法继续在城里待着吧。” 张建国虽然是疑问，但脸上却是一脸笃定。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呐，这串蘑菇就是她塞给我的，说是让我一定要把话带到了。” 许大茂拨弄了一下车头上挂着的一小串蘑菇，言语之中满是调侃。 张建国则是笑着摇了摇头，许大茂哪里能看得上这点东西，他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才会答应带话。 “嘿，说起这个，从刚才进来我就听见秦淮茹在中院说什么保证，什么不再犯错误什么的，是昨天院里又出啥事儿了？” 许大茂见他不说话，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出来了，随便换了个话头。 “这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还是回去问晓娥姐吧。 最近厂子里事情不少，你能下乡就下乡，最好别掺和这些事情。” 张建国看了一眼中院，听到秦淮茹还磕磕巴巴的读着，也没有给许大茂说昨天的事儿。 撂下这句话，他把转身回家稍稍整理了一下，随后推着自行车去轧钢厂了。 许大茂见阎埠贵这么久还没出来，张建国又去厂里了，也就没再在前院逗留，推车去了中院。 然而这刚一进去，就被围着的一圈人吓了一跳。 只见此时秦淮茹正低着头拿着一张纸读着什么，而中院四周围了大半圈看热闹的邻居。 不仅有大人，还有不少的小孩子，这些人或者是聊着天，或是端着碗吃着饭，总之是要有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放在平时可能还没这么多人，但谁让今天大部分人休息呢，不用急着上边，自然是多了不少闲心，其中还有不少人带着孩子过来，就是把秦淮茹当成负面例子教育孩子的。 被这么多人盯着读检讨，秦淮茹一张脸憋得通红，但还是硬着头皮把检讨念完了。 就在她想逃回家的时候，许大茂却是出声了。 “嘿，秦淮茹，你别走啊，你三叔母让我给你带个话，你爸妈知道贾张氏去改造了，正想着给你张罗亲事呢，你要是不想嫁人，可要放着点阿啊。” 许大茂的声音不小，周围看热闹的人又还没散开，这一下秦淮茹的事情可算是全院都知道了。 “许大茂你乱说什么，我爸妈怎么可能给我张罗亲事，没你这么给人泼脏水的！” 话虽然说道的硬气，但秦淮茹心里已经慌乱了起来。 以她对自己爸妈的了解，还真能做的出这种事情来。 “我骗你干什么，要不是你三叔母非塞给我一串蘑菇，这话我还不愿意带呢。 你要是不信，回娘家问问就是了，反正我话是带到了，到时候你爸妈带人上门了，可别说我没和你提过。” 许大茂说话的时候，还把那一小串蘑菇提溜起来晃了晃，生怕大家没看见似的。 这一下，院子众人可算是来了兴致，也不急着回去了，站在中院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秦淮茹则是愤恨的瞪了许大茂一眼，逃也似的跑回了家。 然而，听到了许大茂喊的那些话的棒梗，这时候眼睛通红的走到了她面前。 带着几分委屈的问道： “妈，你是不是要和别人结婚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第421章 惦记，准备开展夜校 “棒梗，你别听许大茂乱说，他就是见不得咱家好。 就算你外公外婆真有这个打算，妈也不会答应的，妈现在就只有你们了。” 秦淮茹将棒梗抱在怀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她第一次怀念起了贾张氏在家的日子，那时候虽然她家的流言蜚语不少，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出现。 “姐，要是许大茂的话真是我妈让他带的，可能大伯是真的打算再给你找门亲事了，这可怎么办啊。” 糊着火柴盒的秦京如，这时候也停下了手里活计，忧心忡忡的说道。 要是表姐嫁人了，那她不是要回乡下了。 “有什么怎么办的，我不愿意嫁人，他们还能逼着我嫁么。 这里是四九城，不是在公社里，他们闹不起来也不敢闹起来的。 再说了，咱院里何雨水是街道办的干事，刘光天是保卫开的干事，还有张建国这个科长在。 真闹起来，他们不会不管的，你安安心心在家带孩子就行了。” 秦淮茹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就是不和娘家走动了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是一些穷亲戚，断了联系就断了吧，省的再有那么多麻烦。 “是哦，咱院里有这么多厉害的人呢。 姐，你说刘光天能不能看上我啊，要不你帮我撮合撮合，我看他挺不错的。” 听表姐这么一说，秦京如也顿时放下了心，随后又惦记起了自己的婚事。 自从在家糊火柴盒之后，她就不怎么在院里走动了，更别说出院子了。 这两天的事情表姐的事情上，让她看到了刘光天的出色，也就动了想亲近的心思。 就连表姐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现在出了事，还要靠着刘光天，简直是她见过最厉害的单身男青年了。 要是能和他凑成一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差的。 “你就熄了这个心思吧，他可是保卫科的干事一个月五十二块还有补贴。 他还是张建国的徒弟，以后肯定是能分上房子的，这种条件城里不知道多少姑娘想嫁给他呢，能看上你一个农村来的？” 秦淮茹不是没过给秦京如找个人家先相处起来，但她的心思太单纯了一点，又还没到结婚的年纪，太容易被人骗了身子还落不着好了。 要是秦京如已经十八了，她都会主动张罗着让秦京如和刘光天多接触接触。 不为别的，就说两人成了之后，她家能在院子里好过点，她都得费心思张罗这个亲事。 “那他不是还没女朋友么，万一他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你也说了他的条件好，还是张建国的徒弟，指不定以后还能当个小领导呢，姐你就帮我去说说呗。” 秦京如是真有些急了，要是刘光天再往上走走，她可真没希望了。 她是真没信心在四九城里找个比刘光天的条件更好的男人了，住的这么近还处不上，她是真不甘心。 “好好，你先别着急，让我想想办法。” 秦淮茹被她这么一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自觉的就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 另一边。 张建国到了轧钢厂之后，直接就去了厂长办公室。 “李哥，我出差回来了，听说保卫科出事儿了？” 张建国走进办公室，见李怀德正在浇花，乐呵呵的走了过去。 “知道了？你说这个周立行都管了点什么东西，小孩子都能溜进厂了。 要是这次溜进来的是敌特，咱厂子得出多大的事儿？！” 李怀德并没有多愤怒，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依旧浇着窗台边上的花。 “就是安稳太久了，不说我们厂子，就是电子厂的保卫科也不见得好上多少。 来来来，抽抽看我出差的带回的烟，别人我可一根没给。” 张建国从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划拉了一根火柴给李怀德点上烟，又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周立行的运气是真不错，要是没遇上你，现在不知道在哪儿扫大街呢。” 李怀德笑着放下花洒，调侃了一句后才说道： “昨天组织上下命令了，你升到十四级，同时提拔为副厂长，倒是省的我们走那么多流程了。 我的意思是，保卫科你熟，生产上的事情你也顺带着帮我管管。” “生产上我就不插手了，我都没去过几次车间，让我管我也不会啊。” 两人移步到沙发上坐下，张建国把白盒子的烟放到了桌子上，这盒子还是他昨天晚上特意换的。 “你啊，就是想太多。刚才组织上来过电话了，允许我们厂开展新模式的夜校，这个校长你总不会推了吧。” 李怀德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率先提起了夜校的事情。 他知道这是张建国自己争取下来的权利，也是为了避免和他在权利上起冲突，有这么一个合作伙伴确实是挺舒心的。 换做其他人背后有了这么多靠山，又做出了这么多功绩，大多数都会和他之前一样，觊觎厂长的位置。 谁让一个厂子的权利就这么多呢，想要多一点的权利只能从别人手里抢。 “当然不会，不过这事儿还得宣传科那边配合我一下。 要是夜校开展的顺利，我们厂子说不定还能扩一扩，厂外面那片空地，我可是眼馋的很啊。” 张建国随口画了个不错的饼，哪个厂长不想厂子越来越好呢。 他和李怀德之间，已经过了虚与委蛇的阶段，到了单纯利益交换的时候。 有时候这种看得见很快就吃的到的饼，反而是最能让他动心的。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宣传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用，建立起夜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李怀德说着，还起身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张建国。 轧钢厂发展的越好，他能捞到的油水就越多。 这也是为什么以前在生产上他从没给老杨使过绊子，盘子大了大家分的东西多了，他到手的东西才会更多。 要是把盘子砸碎了，那到手里也就没剩多少东西了，甚至不会比大家一起分的时候多。 第422章 准备开展演习 确定了李怀德的态度后，张建国仔仔细细的和他讨论起来了夜校的具体事宜。 期间聂主任过来了一趟，在得知了两人讨论的事情后，没逗留多久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两人一直讨论了一个来小时，这才敲定了初步事项。 “技术部那边，我的意思是先等一等，等夜校做出一点成绩之后，再和林主任去商量。” 李怀德揉了揉眉心，对于张建国一开始就要将技术部拉进来的想法表示了否定。 厂房可以出，宣传部也可以用，甚至车间里那些老师傅他也可以帮忙调动，但技术不这边，他不希望有太多的变动。 倒不是他怕张建国手伸得太长，而是在他看来，技术部才是保证轧钢厂生产最重要的那个部门。 一旦技术部这边出现了问题，轧钢厂的生产任务有很有可能会完不成。 他这才刚当上厂长没多久，不希望生产在这个时候有太多的变数。 “我们开展的是职业培训，不让技术部参与进来的话，我怕林主任那边会有意见。 还有中专那边，需要联系一下借调，没有技术部的参与，老师是个大问题。” 张建国看出了他的坚决，也就松了口。 夜校的事情急不来，技术部这边不参加吧。 等看到成果，李怀德就不会有这么多担心了。 “老师这边，我的意思是不从中专里找。 娄董事最近空的很，他那边认识的人不少，让他们来教就不错。” 李怀德眯起眼睛，饶有意味的说道。 这当然不是他的意思，娄家这边实在是太闲了，而且最近风声也有些太大了，娄家的大儿子还出了意外，这件事实在是让上面有些措手不及。 既然不能现在就动娄家，就得找个办法安抚一下，免得娄家觉得已经走到了绝路，来个拼死反扑。 “让娄董事来没问题么，夜校正常运行起来之后，说不定会开展思想宣传的任务。” 张建国不是没想过让娄振国来，但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便第一时间否定了，没想到李怀德居然会提出来。 “就是开始的时候麻烦他一下，他们的专业只知识够硬，身份也压得住厂里的这些老师傅，很合适来当开始时的老师。 等夜校正常开展起来了，林主任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嘛。 再说思想宣传的事情，不是还有宣传科么，到时候让他们上就行了。” 李怀德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 有些话哪怕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张建国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是这样，他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不过这个事情不能他来定： “那老师这边，就麻烦李哥你来联系了。 我这边还得给夜校出个校规，老师傅基本上都是大老粗，没校规管着，肯定得闹不少笑话。 还得找几个带头响应的，不然这些老师傅不一定愿意进夜校。” “诶，这些事情就不用和我说了，你是夜校的校长，一切你说了算。 老师这边你放心，最多两天肯定到位。” 李怀德点点头，这件事情确实是得先汇报一下，让老领导批示一下。 不然到时候老领导不满意，那就麻烦了。 至于夜校的事情，就和他说的那样，那是张建国管得，他不想多插手。 两人达成共识后，张建国话头一转说道： “李哥，一起去保卫科走一趟？” “你都回来了，保卫科那边还用得着我出面？” 话是这么说，李怀德这时候却是已经站了起来。 张建国一般不会麻烦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什么大动作。 “四九城的保卫科都安稳的太久了，我想学着部队那边一样，开展一下应急演习。 正好市局的同志都是过来学习的，可拉着他们一起开展。” 张建国一边朝外走，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 “开展演习不会影响正常生产吧？” 李怀德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这趟出差张建国是去哪儿了，得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一回来就搞这么多大动作？ “我考虑过了，保卫科不是总共三个小队么，演习分成两次来。 每次演习上两队，另一队在演习的时候保证厂子正常安全，不让演习影响到生产。 一旦扮演敌特的同志进入厂区，演习就宣布失败。 毕竟以敌特的凶残程度，让他们进入了厂区，一定会造成巨大的破坏。” 其实张建国也是怕敌特利用演习，真的对轧钢厂进行破坏，才定下了这个流程。 不管怎么说，厂区是不能受到影响的。 “这样的话，开展演习倒是没问题，你是打算晚上还是白天？ 还有哪一队进行两次演习，你是怎么打算的？” 听到不影响厂区，李怀德就没意见了，要是演习开展的好，他这个厂长也多一份政绩。 “第一次演习表现差的哪一队，进行第二次演习。 时间会安排在晚上，进行一整晚，当晚让进行演习的保卫科干事换上演习用的武器装备。 其实这个条件已经很宽松了，敌特可不会告诉我们什么时候来搞破坏。” 张建国说完已经走到了楼下，保卫科的巡逻队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 看着他们为了巡逻而巡逻的样子，张建国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有一种预感，这次演习的结果不会太好。 “你刚才说让市局的同志也参与进来，是准备让他们来演敌特？” 李怀德看着走过去的巡逻队，也明白了张建国的用意。 情愿开展两次演习，也不让保卫科的人来扮演敌特，应该是怕这些家伙放水，让演习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这家伙考虑的真够仔细的，就是不知道周立行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会不会坐立难安。 不过保卫科确实也该敲打敲打了，小孩子都能溜进厂里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要是他们厂领导开会的时候，让敌特进来了，他们这些领导岂不是被一锅端了？！ 最近四九城是越来越不太平了，这种事情不得不防啊。 第423章 回到保卫科 “让市局的同志来扮演这次演习中的敌特，不只是为了演习的效果。 也是让市局的能够亲身体验一下，敌特的行为方式，这能让他们以后侦破案件的时候更容易带入犯人的视角进行思考。” 张建国说话的不时看一眼还未远去的巡逻队，心中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巡逻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甚至提高了巡逻次数之后，进一步降低了保卫科这些人的警惕心。 等到这次风头过去，巡逻回到之前的次数，巡逻的效果会比之前还要差上不少。 “你打算参与这次演习？也不怕保卫科这帮人恨上你，下手别太狠了。” 李怀德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市局过来交流的，除了王队长、江澈等为数不多的几个有经验的干警，其他都是没什么经验的新人。 要让他们更容易带入犯人的视角思考，让他们自己进行演习肯定是没太大效果的，也就只有张建国亲自下场的可能了。 “所有行动我都不会参与，就是给他们出出主意罢了。” 张建国摇摇头，就保卫科现在这个样子，他要是亲自下场，演习没几分钟就得结束了,根本起不到锻炼的作用。 听他这么说，李怀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出出主意罢了，听听这是人话么？！ 就他张建国这种能快速侦破大案还能折服了警卫团队长的能力，去给市局的人弄演习，市局都得严阵以待。 这一次，保卫科怕是要被好好上一课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进了保卫科，正在办公室里抽烟的周立行看到两人来了，立刻按灭了烟头，快步走了出来。 “李厂长，在接受了您的批评之后，我们保卫科已经重视起了巡逻上的懈怠，绝对不会再发生被人偷溜进厂的事情。” “好了，你做的我都看见了，我这次过来，有两件事要和你说。” 李怀德手掌虚按了一下，随后往后退了一小步，和张建国齐肩并排站立，一脸严肃的说道： “张建国同志在任职采购科科长期间表现突出，出色完成了场内的采购任务。 同时在兼任保卫科副科长出差期间，帮助公安的同志破获多起大案。 经由厂领导开会决定，组织上批准，任命张建国同志为轧钢厂副厂长，管理厂里安全、思想教育等事宜。” 周立行只是听了个开头，就猜到张建国升职了，但却依旧被副厂长这个职位震惊了片刻。 要是没记错的话，张建国进厂也就一年半的时间，开始还只是个采购员。 谁能想到就这么短的时间，张建国能直接升到副厂长啊？！ 他还以为，这次张建国出差立了功，最多也就是升个部主任呢，这也升的太快了。 心中虽然震惊不已，他脸上却是很快恢复了淡定，笑着对张建国说道： “张副厂长，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张建国客套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李怀德这时候也打断了想继续套近乎的周立行的话，沉声说道： “好了，一会儿再恭喜，以后保卫科会由张副厂长来指导，你们有很多的相处时间，我现在说第二件事情。” 先说明了以后张建国是保卫科的主管副厂长后，李怀德才说起了演习的事。 “鉴于保卫科思想懈怠，无法很好的完成轧钢厂的保卫工作，我们厂领导一致决定，开展一次防止敌特潜入破坏的演习。” “演习？是，保证完成任务！” 周立行虽然不知道这个演习要怎么开展，但他想到张建国刚当上副厂长，也就明白了大半。 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已经烧过来了。 李怀德听他表态，并没有任何表示，而是和张建国一起走向了市局交流小组办公的会议室。 周立行见状立刻跟了上去，一张脸已然皱成了苦瓜。 这两位厂长是什么意思已经是明摆着了，原本他还想着都是自己人演习怎么都好说的，市局的同志一参加进来，只能实打实的来了。 三人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一队的所有人都在忙，江澈更是指着黑板在和王队争论着。 “这个姓崔的绝对有问题，谁老婆死了还能笑的出来的！！” “江澈，你冷静点，崔三水我没有杀他老婆的时间，也没有杀他老婆的动机。 我们破案是要讲证据的，他笑了只能说明他们夫妻关系并不好，说明不了其他问题。” 王队的耐心显然也快耗尽了，一边说一边把黑板敲得砰砰直响。 “呦，这是又有案子了？” 张建国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忍不住出声道。 “张叔（建国）你回来了？” 听到声音的两人，转头同时说道，脸上均是露出了惊喜之色。 “昨天晚上回来的，不过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今天回厂报到。” “王队长，江澈同志，建国就在我那儿报了个到，然后就一刻没停来这儿了。 我都来不及和他商量商量，他升职到副厂长的事情要怎么庆祝一下。” 李怀德这时候也是乐呵呵的站出来开了个玩笑，再次介绍了一下张建国现在的身份。 毕竟他这个厂长的身份，还真没有张建国的名字在市局这边好用。 “厉害啊，张叔。要不我别回市局了，就转到厂里给你打下手呗。” 江澈一脸夸张的闹腾了起来，但其实他心里是最淡定的那一个，并不像其他人那样震惊。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师叔的本事，当上副厂长是迟早的事情。 也就是师叔不愿意进他们市局，不然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和他师傅一个职位了。 “建国你别听他瞎说，他就是喜欢瞎闹腾。” 王队给江澈后背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下，随后才问道： “李厂长，你们这次过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吧，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配合么？” 王队先是看了看李怀德，又看了看两人身后的周立行，最后才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张建国。 第424章 训斥江澈 “哈哈哈，这次过来还真是有件事情要和王队长商量。 前几天我们厂有小孩子钻狗洞溜进厂的事情，想必王队长听说了。 针对这个情况，我们想要开展一次反敌特演习，提高大家的警惕性。 考虑到保卫科众人彼此太过熟悉，为了保证演习的真实性，我们想邀请市局的同志参与这一次的演习。” 李怀德笑着把来意说了出来，而他身后的周立行脸色已经白了。 哪怕是刚才就猜到了，真听李厂长说出来，他还是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开展反敌特演习么？” 王队长下意识的看了张建国一眼，随后无奈的说道： “这件事情我做不了决定，要和局里汇报一下，希望李厂长能理解。 ” “应该的，应该的，不过我这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没办法继续跟进这件事了。 之后的事情会由张副厂长来负责，还请王队长不要介意。” 李怀德说完，又和王队长客套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周立行原本也想跟着出去，但在看到张建国没有离开的意思之后，想了想还是留在了原地。 “王队，江澈，演习的事情先不着急，向领导请示、和各个部门沟通要不少时间，现在还是以解决手上的案子为主。 刚才我听见你们在说什么崔三水，是那里又发生命案了？” 张建国没有去看周立行，而是说起了两人刚才聊着的案子。 “是啊，就昨天的事儿，崔岗公社的民兵队长报的案。 昨天早上他们民兵巡逻的时候，发现崔三水的媳妇儿刘风花掉进村子后面的老井里摔死了。 那个老井是个枯井，早就已经不用了，平时井口都是用大石板封死的。 他觉得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杀人，就报案了。 因为是民兵发现的，现场保护的很好，通过现场的痕迹，我们可以确定这是一起杀人抛尸案。” 王队长简单说了一下案情，指着黑板正打算说一下了解到的情况的时候，张建国却是打断了他。 “崔三水就是你们刚才争论的那个人吧，先说一下他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张叔，这个崔三水在案发的前一天在城里走亲戚。 我们找到他和他说明了情况之后，他的表现很反常。 听到媳妇儿出事之后，他最先问的是孩子的情况，到了案发现场之后，居然还当着我们的面笑。 你说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就这样王队还不许我抓人！” 江澈愤愤不平的说道，眼中满是对崔三少的敌意。 “王队做的没错，江澈你要是一直这么冲动，我觉得你并不合适继续留在刑侦队。” 张建国这话说的非常重，完全出乎了江澈的预料。 在他看来师叔最多就是和王队一样的看法，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但张建国并没有因为他的表情停下，而是继续严肃的说道： “你作为一名公安，遇到案子之后，首先要做到足够的冷静，不被情绪左右思想。 要是你改不了你这个冲动的性子，留在刑侦队只会拖累大家，甚至造成大量的冤假错案。” “破案要的是证据，而不是你的情绪。 你调查过崔三水的夫妻关系么，你知道为什么崔三水会笑么？” 张建国看着江澈憋红了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的样子，继续说道： “你什么都不清楚，就直接给人下了凶手的定义，江涵就是这么教你的么，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你有没有想过，崔三水的表现都在凶手的计划之中呢，只要了解了他是怎么样一个人，这并不困难不是么。” 王队长在一旁不住的点头，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因为江澈是江涵的徒弟，又和张建国关系很好，他不能把话说的这么重。 江澈的能力并不差，但他起点太高，一路走的太顺风顺水，见到过的案子也太少，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如果张建国没有出现，他都已经打算去找江涵了。 实在是江澈这小子太倔了，能制得住他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好在张建国出现了，不然要是让江涵来说，江澈怕是得脱一层皮。 “王队，厂里还有很多事情，这个案子我就不参与了。” “好，你去忙，在演习开始之前，我们会处理好这个案子的。” 王队点点头，他本就打算让江澈跟这个案子跟到底，通过这个案子让江澈成长起来。 毕竟这不是多困难的案子，现场保存完好，线索也没有断过，除了江澈脑子没转过来之外，这个案子基本没太大的难点。 “嗯，那你们忙，我和周科长先去讨论一下演习的事情。” 张建国说完转身就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说道： “王队，你们一会儿回局里的话，让保卫科的人来喊我一声，我和你们一起去一趟市局。” “好。” 张建国又看了一眼江澈，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摇了摇头，带着周立行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两人一路沉默，气氛颇为压抑，路过的人见状都躲得远远地，没人凑上来打招呼。 一直到进了保卫科科长办公室，周立行才讪讪说道： “张厂长，这次演习……” “周哥，演习的事情先放一放，先说一下那个孩子的事情。 我之前让警卫团的同志带着排查过一遍巡逻的路线，基本排除了巡逻上容易遗漏的地方，那个狗洞是怎么回事？” 张建国还是有些在意狗洞的事情，毕竟以轧钢厂的情况来说，厂的围墙上出现狗洞是并不寻常。 “那个其实不是狗洞，就是墙角有点松动了，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弄得，把那些松了的砖给弄开了，刚好够他钻进来。 要是之前就有的，我们肯定早就给它补上了。” 说起这个周立行也是一肚子的火，那个小孩子从正门进来说是找家长的都好，偏偏要钻狗洞进来。 这两天他都要被其他厂保卫科的那帮孙子给笑话死了，要是可以他真想把那个兔崽子吊起来打一顿。 第425章 收服周立行 “不知道怎么弄得？！呵……” 张建国冷笑一声，目光沉沉的看着周立行。 “李厂长发了这么大的火，你都不想着把事情弄清楚，这个保卫科科长你是真不想干下去了。” “张副厂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是打算先从自己人身上开刀了？！” 周立行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之前一直客客气气，也是看张建国和他没有冲突，而且颇有能力和背景，不想平白无故的惹麻烦。 但现在张建国想要拿他开刀，踩着他坐稳副厂长的位置，就得让他看看自己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呵呵，拿你开刀，周立行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要是想针对你，你早就不是保卫科的科长了。” 张建国不屑嗤笑，随意往沙发上一坐，慢悠悠的继续说道： “兴国调走之前，和我说你是他的堂哥，如果遇到不方便出手的事情，可以过来找你。 不过之前你们在厂里没有传出过有任何关系，你们的关系应该还算不错，不过你家和周伯父的关系不怎么好吧。” “没错，我家和大伯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不过你要弄清楚，关系再怎么不好，我们也是亲戚是自己人。” 周立行没想到这层关系张建国早就知道，这样一来他在张建国这里就没了秘密可言。 张建国既然要对他出手，肯定是考虑过他的身份的，这次是真的悬了。 但这时候他已经没有服软的机会了，只能强撑着做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哪怕他很清楚他出事大伯一定不会管。 “这种话骗骗自己就行了，周伯伯我还是见过几次的。” 张建国指了指一旁的沙发，笑着说道： “坐下说，别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保卫科科长的位置，还是我一大早保下来的，不然你觉得李厂长会放过这个把保卫科握在手里的机会？” 周立行强撑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张建国这么说就等于完全否定了他刚才的猜测。 之前他认为，李怀德不发难，是准备让张建国来动手，但现在看来张建国好像并没有要把他从位置上踢下去的想法。 犹豫后了片刻，他便从心的坐在了张建国指着的位置上。 “冷静一点了？” 张建国见他坐下，眼中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我不明白，你既然把我保了下来，为什么还要弄这个演习。” 周立行脸色不断变换，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跟不上张建国的思路，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但在意识到自己保卫科科长的位置基本能保住之后，他说话的语气便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为什么要弄这个演习？还不是为了保住你保卫科科长的位置。 就我们保卫科现在这个样子，迟早是要出大事的，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谁能保的了你？” 张建国说完也不急着听到回答，而是丢了一根烟给周立行后，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周立行接过烟，二话不说就抽上了。 只是这个烟好像格外的不经抽，不到一分钟一根烟就只剩下了一个烟屁股。 而张建国手中那根，此时才堪堪没了三分之一。 “呼……，建国……张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这次演习要是办不好，我这位置也坐不稳了。” “演习的目的就是提高保卫科的能力，办不好吃瓜落是免不了的，但位置坐不稳还不至于。” 张建国看着他这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又是一声轻笑，接着说道： “我们这次演习是和市局一起的，要是办的有效果，你觉得组织上会不会让其他厂子也搞一搞。 轧钢厂重要不假，但电子厂、化工厂哪个不比我们要紧，他们的保卫科也没比咱好到哪里去。” “张哥你的意思是，这些厂子开展了演习之后，结果不会比我们好，大家都这样，我也不会被罚的太重？” 周立行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个计划，两只手不断比划着。 “明白就好，不用说出来。” 张建国点点头，随后笑着问道： “立行，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拿你开刀么？” “不不不，刚才是我想岔了，是我想岔了。 张哥你看我这猪脑子，怎么就是想不明白你都是为了我好呢。” 周立行连连摆手，一脸谄媚的说道。 他是彻底服了，就张建国这算计，真要动他，他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刚才是哪来的勇气，敢和张建国硬碰硬，这不是找死么。 “都是自家兄弟，以后这种话就不要说了。 也是我忙着出差，没有提前和你打招呼，才多了这么多误会。” 张建国的脸上挂上了一如既往的笑容，就好像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接着安抚了周立行几句之后，才继续说起了演习的事情。 “这次演习，保卫科这边你来指挥，我之后会和市局那边沟通，市局那边应该会由我和江副局来指挥。 这次演习的性质特殊，我们是不会留手的，你还有几天的时间准备。 我们不需要保卫科能赢下这次演习，以保卫科的能力也几乎不可能赢下演习。 只有一点，保卫科一定要把态度摆出来，要全力应对这次演习。 输可以，但不能丢人，明白了么？！” 周立行中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咬牙说道： “这几天我就睡在厂里了，厂子的围墙还有其他可能进人的地方，我都会带人过去加固。 咱保卫科的这群兔崽子就得收拾收拾，弄的一天天的觉得自己多厉害一样。” “好，演习的事情，我就不过多参与了。 以后保卫科李厂长不会插手，只要保卫科这边不出大乱子，谁也动不了你的位置。 你要做的，就是让保卫科做好本职工作，前两天那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张建国这话无疑是给周立行吃了一颗定心丸，同时也让他知道了如今张建国身后的能量并不比李怀德差。 那以后怎么做事儿还用说么，这么一条粗大腿在不赶紧抱住还等什么呢。 第426章 李怀德的劝说 与此同时。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李怀德放下电话后立刻收起了笑容，看着窗口的花苦笑了一下。 要是早知道张建国有这么强的能力，他那时候绝对不会把他带去王老那里。 刚才向领导请示演习的事情，一开始领导并没有同意，结果在知道这是张建国的提议后，领导居然立刻同意了，还说这次演习会来视察。 他现在很想知道张建国在外出差的时候都做些什么，才会让领导听到他的名字后立刻改变主意。 “算了算了，也不是坏事，说不定还能靠着他往上走走呢。” 李怀德低声自我安慰了一句，随后再次拿起了电话。 没办法，再怎么安慰自己，他心里依旧还是酸溜溜的，得找个人出出气。 转接了两次后，听筒中传来了一个疲惫的声音： “是李厂长吗，我是娄振国。” “娄董事，轧钢厂有个事情要麻烦你一下，不知道你中午有没有空？” “我现在就过去，可以么？” “当然没问题，事情比较急，娄董事你能赶过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完之后李怀德便挂断了电话，拿起热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这人啊，就是怕比较，娄振国以前多风光啊，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娄半城，就是大领导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看他现在这日子过成什么样了，他随便一个电话，就得屁颠屁颠过来，这就是时也命也强求不来。 “老李，想什么呢，乐成这样。” 聂主任推门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走到他身边坐下，笑着调侃了起来。 “哈哈哈哈，当然是因为有好事，我给娄振国打了个电话，人一会儿就过来了。 夜校的事情刚才你听了一耳朵就走了，建国让我问问你，有没有想法在夜校当个领导？” 李怀德此时已然已经是满脸的笑容，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不久之前还在后悔的人。 “这个……建国这边已经定下来了？他当副厂长，只管夜校这块儿？” 聂主任过来就是要问这个事情的，夜校的事情刚才他听了一耳朵，张建国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明他会把之后的工作重心放在夜校上面。 这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李怀德来说都是件好事，权力上不冲突，合作才能更好的继续。 “不只是夜校，还有保卫科也归他管。 要是夜校办的好，我还考虑把宣传科也交给他来管。” 李怀德点上一根烟，眼睛微微眯起。 “什么？！老李你……” 聂主任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宣传科从轧钢厂公私合营之后，一直都是归厂长管的，哪怕是老书记还没有隐退的时候，也没有插手过宣传科。 现在李怀德居然说想把宣传科交给张建国来管，说是在把厂长的位置往张建国屁股底下推也不为过。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一惊一乍了，老聂你太在意建国的事情了。” 李怀德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 “我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你已经想明白了，看来还是要和你好好谈谈。” “老李，不是我太在意，实在是张建国升的太快了，你就不担心有一天被他顶了厂长的位置么。” 聂主任揉了揉眉心，他一直都不明白，一直都智珠在握的老李，怎么在张建国事情上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轧钢厂就这么多位置，张建国从来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肯定是要继续往上走的，老李怎么就一点防备都没有。 “厂长的位置重要么？” 李怀德听了他的话忽的笑了，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就好像在问今天的菜多少钱一斤一样。 也不等聂主任回答，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你好好想想，张建国出现之后，我们比以前好了多少，有多少烦心事都被他解决了。 不说你这边采购科那些事，就说我能这么快把老杨踢出局，不也是托了他的福？ 你见他捞过油水么，见他插手过我们私底下的事情么？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老杨那时候和建国一样，领导要把老杨调走，我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你说的这些我都同意，但人是会变的，你就不怕他把我们当继续往上走的踏脚石？” 聂主任说完，点上一根烟，眼中平添了几分烦躁。 他觉得李怀德想的太好了，张建国这种能不到一年就从最底层爬到副厂长的人，心思肯定深沉的可怕，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他们都卖了。 “老聂，你太看的起自己，也太看得起我了。 张建国身后站着的可不只有王老和他那些门生，有些风声你应该是听到过的，我可以告诉你其中大部分都是真的。” 李怀德都要被他逗笑了，想当垫脚石那也得足够高才行，他们哪里够资格。 “你是说，警卫团，还有那几位……” 聂主任看到李怀德点头后，顿时收声。 “哈哈哈，明白了？” “明白了。” “明白了我就和你说说好处。” 李怀德按灭了烟，起身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的大树说道： “我是轧钢厂厂长，张建国在厂里做出的所有成绩，都会成为我政绩的一部分。 以张建国的能力，以及他出差回来之后那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用不了几年我肯定能往上再走走。 他毕竟进厂的时间短，期间还时不时的要出差，手底下没多少人能用。 你这个和他关系不错，能力不错，还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的人，不出意外肯定会被重用。 你身上那些事情你自己也清楚，想离开轧钢厂是不可能的了，但跟着张建国混个副厂长当还是没问题的。” “呼……老李，你这么一说，我都想现在就到张建国手底下去了。” 聂主任听了这一通分析，笑容终于回到了脸上，甚至还开起了玩笑。 “没差多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在谁手底下就是个名头罢了。 把宣传科调给张建国，也是让他用着顺手点。 怎么着，你觉得张建国关了宣传科，我这个厂长有事情，他们还敢不配合？” 第427章 茶具 中午，轧钢厂四食堂小包厢。 “不好意思，路上遇到点事情耽搁了一会儿，我自罚一杯。” 娄振国刚进包厢，看到张建国、李怀德、聂主任三人都在，快步走到桌边举起酒杯，说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建国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说话。 待到娄振国坐下后，李怀德才站起来说道： “娄董事，这次麻烦你过来，是为了我们轧钢厂开办夜校的事情。 组织上很重视这个事情，酒我们今天就先放一放。” “开办夜校？” 娄振国被下了面子也不见有半点不满，但说起夜校的时候却是皱起了眉头。 “李厂长，轧钢厂开始公私合营的时候是办过夜校的，不过效果非常不好，还影响到了生产任务。” “嗯，这个我有所耳闻，那时候很多以重体力工人为主的工厂开展的夜校效果都不好，之后就把这些夜校都停办了。 这次我们开展的夜校，和之前的方式不同，组织上已经批准了我们的申请，并且把我们厂的夜校当做试点。 只要我们把夜校做出成绩，就会大规模推广。” 李怀德嘴角微微上扬，夜校他不懂，但娄振国要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这种机会放到娄振国面前，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会全力抓住。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多担心了。 既然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只要我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娄振国心中振奋，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只不过余光在不经意间从张建国身上扫过。 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想要重新开展夜校，如今忽然被提出来，是谁在推动不言而喻。 只是他并不确定，让他参与到夜校的建立之中，是不是张建国的意思。 “夜校的事情一直是张副厂长在负责，我也不是太了解，具体情况还是让张副厂长来说明吧。” 李怀德微微一笑，说完便坐了下来。 说了夜校全权交给张建国，他就不会插手半分。 诚意么是要一点点体现的，双方合作有顾虑的不会只有聂主任一个人。 “哈哈哈，李厂长谦虚了，不过您都这么说了，那就我来说吧。” 张建国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和娄振国了一下夜校的大致情况。 这些话已经说了好几遍，张建国已经说的非常流畅，同时对于娄振国提出的问题颇为轻松的一一解答。 “娄董事，目前夜校最大的问题就在老师这一块。 虽说书面上的计划看不出问题，但毕竟是全新的尝试，期间肯定会有大大小小的问题。 为了保证生产，暂时不会让技术部参与进来。 轧钢厂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厂里这些老师傅肯定不敢再你面前造次。 我希望你能联系一下这方面的老朋友，来我们厂里救救急。” 张建国没有拐弯抹角，说的非常直白，就差说你带着人来夜校给我当老师了。 娄振国确实是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哪怕现在娄家风雨飘摇，他好歹也还挂着轧钢厂董事的名头，让他去夜校当老师，张建国也真够敢想的。 但这件事情，他确实是没办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这个夜校是组织上特批的试点项目，要是他拒绝帮忙的事情传到上面，明天出门看见的是太阳还是民兵就不好说了。 “我想想办法，我以前那些老朋友已经好久不联系了，找起来需要几天时间。” “那就多谢娄董事了，我们厂里也还需要一段时间准备，差不多得有五天时间，不知道……” 张建国故作迟疑的停顿了一下，哪怕是没有李怀德二人在场，他也没有打算给娄振国行方便。 既然选择了观望，选择了留在四九城，娄振国就已经做好被各方针对的准备，他这种刁难甚至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时间有点紧，不过应该没有问题。” 娄振国满是为难的答应了下来。 五天时间对他来说足够了，不少成分不好的老朋友，日子都不好过，但他本就自身难保，不能和他们接触。 如今喊他们来夜校，也算是帮他们一把了。 “麻烦娄董事了，一会儿大家都要忙，我们就以茶代酒了，等夜校的事情忙完，我们再好好喝一杯。” 李怀德见正事说完，便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茶杯。 “祝夜校开展一切顺利。” “祝夜校开展一切顺利。”x3。 接下来四人便没有再说正事儿，而是一边闲聊一边吃菜。 因为没有喝酒，这次的招待结束的特别快，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各自离开了。 娄振国离开食堂后，到车上拿了点东西，便直奔厂长办公室而去。 他到的时候，李怀德已经泡好茶等着他了。 不过却依旧故作疑惑的问道： “娄董事，是还有什么事么？” “倒是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前两天在店里买了一套茶具，当时也是看着喜欢没有多想，到了家里才想起来用不上。 在家里放着着实是有些浪费，想着李厂长也是爱茶之人，这次过来就给带过来了，希望李厂长不要嫌弃才是。” 娄振国将手里的包裹打开，一套小巧精致的茶具出现在了李怀德面前。 这一套茶具出自是宋末官窑，原本就价值不菲，配合上托盘下不经意露出的金黄的一角，显得愈发价值连城。 “太贵重了，娄董事你还是拿回去，这东西我不能收。” 李怀德连连摆手，却是没有将包裹合起来，只是将盖在托盘下的布拉了拉。 在娄振国进门的时候，他就看出了包裹不轻，如今看到那金黄的一角哪儿还不明白茶具下面还放着什么。 “茶具就是要放在爱茶的手里才有价值，放在不懂茶的人手里，就和大茶缸没区别，李厂长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娄振国说着将包裹重新系好，放到了茶几下面。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李怀德做足了姿态，在送娄振国离开的时候才不经意的说道： “王老和组织上都很看好这次夜校的尝试，娄董事你要抓点紧。” 第428章 娄振国的另一面 娄振国坐在车上离开轧钢厂的时候心情格外的好，轧钢厂要建立夜校可以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听过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而且这个好消息有很大的可能让娄家脱离如今的困境，让娄家在这场大风里撑的更久。 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他忽然想起了此时应该已经到了香江的大儿子。 也不知道把儿子送出去是对是错，这场大风过去之后，让儿子回来势必会无比困难。 “老爷，前面好像出了点事情，我们要换条路吗？” 就在娄振国沉浸在思绪中的时候，司机忽然停下了车询问道。 “先不换路，你下去看看是什么事情。” 娄振国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这里围过来，知道这个时候想要换条路会很困难，索性就让司机去看看情况。 司机闻言立刻下车挤进了人群，向着人群中心挤去。 不多时，满头大汗的司机，从另一个巷子里走了出来。 看热闹的人太多，让他根本没办法原路返回。 从车上拿了根毛巾擦了擦汗，将气喘匀后司机才走到后车窗边上说道： “老爷，前面有辆车压死了人，看车牌应该是曹家的车子。” “曹家的车？你没有看错？” 娄振国蹙眉，司机说的曹家只会是曹志飞那个曹家，但曹志飞早就已经去香江了。 他家的车，除开不在四九城的那几辆其他都应该已经被收缴了，怎么可能出现在大街上。 “老爷，我不会看错的，那个车应该是曹家老爷的那辆，不过车上的好像是两个小年轻。” 司机非常确定自己看到的就是曹家的车，至于车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撞死了人，他就不清楚了。 “把车停到边上，和我一起去看看。” 听他这么说，娄振国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催促司机停好车后，便由司机开路，脚步匆匆的朝着人群中心挤去。 “小兔崽子，和谁耍横呢，爷爷我拿枪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撞了人还这么嚣张，公安呢，还没来么？！” “真是太惨了，身子都被压扁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断传出各种议论声，不过最多的还是骂人的话。 越是靠近中间，骂声越多，应该是开车的人说了什么，把围观的人都惹怒了。 娄振国挤到最前面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司机站在车前，拿着扳手挥舞着阻止几个壮硕工人靠近。 怒目圆睁的同时，还拔高了嗓门喊道： “不想开瓢的都给我滚远点，我说了我不会跑，也会赔钱，你们还想怎么样？！” 年轻人非常紧张，喊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车是开的快了点，但谁知道这老东西会突然窜出来！ 他好不容易立了大功，还狠狠的从曹家身上咬了一块肉下来，差临门一脚就能过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了！ 娄振国看着这个有些熟悉却叫不出名字的面孔，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这个人他肯定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老爷，他是曹家大少爷的司机。” 一旁的司机见他皱眉，凑过去小声说道。 被这么一提醒，娄振国也想了起得来。 这个司机以前一直都是和曹志飞的大儿子的一起出现的，那时候看上去本本分分的，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走吧。” 了解了情况后，娄振国便不打算留在这里了。 这里离市局不远，很快就会有公安来处理。 如今娄家如履薄冰，不能和这样的事情有牵扯，哪怕只是被带去市局询问情况也不行。 回到车上没多久，人群就在公安的劝说下离开了。 娄振国透过车窗看着曹家的司机被公安带走，眼中多了几分阴郁。 随着车子缓缓开动，娄振国轻声说道： “老单，你跟我有三十年了吧。” “老爷，是三十一年。也不是您，我早就死在那群逃兵手里了。” 司机如实回答，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是啊，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有一天我要让你跟我离开这四九城，你会有什么想法？” 娄振国看着窗外，仿若闲聊一般问道。 “我这条命是老爷救的，老爷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司机老单无比坚定的回答，让娄振国心中稍稍安心了一些。 这段时间太紧张了，让他在看到曹家司机的时候，下意识的对老单有了一丝怀疑。 静下来想想，如果老单都背叛他，娄家早就走上绝路了。 “老爷，曹家那个司机，是五年前才跟着曹家大少爷的。 之前我听人说起过，曹家大少爷也是受了朋友的托付，才把人留在身边。” 这么多年的相处，老单无比清楚老爷在担心什么。 说起曹家那个司机的时候，心中更多的是厌恶。 当司机的都是主家的心腹，是主家最信任的人，也几乎都受过主家的恩惠，在主家落寞的时候选择背信弃义落井下石，是相当让人不齿的。 “嗯，曹家是救了一个白眼狼，我们也要防着点。 老单，这两天你去以前那些佣人家里走走，有些人我不怎么放心。” 娄振国手指不自觉的敲动着，曹家司机的事情提醒了他。 之前他一直都没有想到家里以前那些佣人，那些佣人在他家干了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要是其中出一个和曹家司机一样的白眼狼，娄家一夜倾倒也是有可能的。 特殊时期特殊手段，为了自己家能安稳下去，只能对这些佣人说抱歉了。 “老爷，需要联系一下阿四么？” “联系一下，事情处理的干净一点，让阿四做好收尾。” 片刻后，车子在娄家院中停下。 娄振国这时候才忽然想起了许大茂。 想起自己这个女婿的父母，也是他家佣人出身。 于是在下车前，娄振国轻声说道： “老单，许富贵那边就不要动了，许大茂怎么说也是我女婿。” “好的老爷，今天晚上我就去找阿四。” 老单对于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做做生意，可担不起娄半城的名头。 第429章 演习开始 时间在纷纷扰扰中过去了两天，这两天夜校的开展已经通过宣传科的广播告知了全厂职工。 在经过一天的议论后，第二天就有一小部分的老师傅找到了车间主任，报名了这一次的夜校。 其中刘海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作为带头响应的人，他还受到了车间主任的表扬，并且让他捞到了一个小组长的位置。 这个意外之喜，让刘海中开心的就像是过年一样。 演习这边也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除去张建国和江涵商量了一些演习的方案之外，在王队的带领下杀人抛尸案也顺利告破。 被捕的杀人凶手，好好的给江澈上了一课，让他深切的知道了什么叫不能用外貌给人下定义。 也让他知道了，凶手可以藏得多深。 毕竟他从没想过，一个六十几岁村里老好人，会是这起案子的凶手，甚至在多年前还犯下过类似的案子。 …… 傍晚，保卫科众人忽然接到通知，去领取了演习用的装备。 张队长和廖队长两人在领完装备后，第一时间去了周立行的办公室。 “周哥，这个什么演习，现在就算开始了？” 廖大炮有些不安拿着演习用枪，担心和不知所措完全体现在了脸上。 “开始了，建国是一点时间都没给我们留，按照我昨天说的开始巡逻吧。 让大家把枪都检查好了，市局那边是什么装备暂时不清楚，都给我把精神提起来，别被人干掉了还不知道。” 突然开始的演习让周立行也有些慌乱，说好有一周的时间准备，谁知道只过去了两天就突然开始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两天他已经做了一些准备，手底下这些人不至于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西北角那个墙还没有堵严实，需不需要让人过去盯着？” 张队长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相比于廖大炮的不安，他倒是对演习信心满满。 好歹也是被警卫团教导过的，只要提高警惕，市局的人就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潜入进来。 这一次他要让一队好好涨涨面子，让二队三队的人知道，他们一队才是保卫科里最出色的。 “派两个人过去盯着，其他人正常巡逻。 这次演习要持续一个晚上，让大家一开始别太兴奋了，弄得后半夜没有精神。” 周立行揉了揉眉心，再次叮嘱道。 张队长和廖大炮见他没有其他指示，便一起离开了办公室，带着人开始了巡逻。 而田队长，此时已经带着三队的人，守在厂区的周围，同时厂内的广播也响了起来，通知了在厂里上夜班的工人，厂里也进行演习的事情。 这边紧张准备的时候，张建国和江涵正在市局里喝着茶。 “建国，这么早就下达演习通知，你是真不心疼你们保卫科的干事啊。”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都想把演习时间扩大到一星期。 敌特可不会通知我们什么时候来搞破坏，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没什么好心疼的。” 张建国把喝到的茶叶嚼了嚼咽了下去，有些遗憾的说道。 看到他这副样子，江涵心中不住的吐槽。 保卫科遇上这么个顶头上司，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张建国那些安排，就算是他们市局来，也不一定能取得演习的胜利，这人简直是个活阎王。 “嘿，别这么看我啊，我也是为了他们好。 要是不给他们来一下狠得，再过几年他们估计连枪怎么拿都忘了。” 张建国说完看了一眼时间，笑意盈盈的说道： “江老哥，上次你说请我吃市局食堂的，晚上能吃的上吧？” “还能少了你这口吃的？早就准备好了，老王他们估计早就等着了。 搞个演习还让他们多混餐饭，真是便宜他们了。” 江涵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张建国嘿嘿一笑，跟着江涵一起往食堂走去。 要不是年代不对，市局也没余粮，不然他高低得让市局的食堂师傅弄个猪扒饭尝尝。 …… 时间一晃来到了凌晨三点。 轧钢厂外，十几个穿着保卫科衣服，带着灰色袖章的人，趁着夜色快速摸到了轧钢厂的外墙下。 这些人正是参加演习的市局众人，带队的赫然是江澈。 “岗哨两人，没有暗哨。” 虎子低声在江澈耳边汇报道。 “按照计划行动，一小队随时准备狙杀，二小队准备换岗，虎子你左我右。” 江澈掏出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几乎要睡着的两个岗哨，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随着命令落下，一小队众人原地开始架枪瞄准，二小队则做好了突进的准备。 江澈和虎子两人，则是借着夜色，快速靠近岗哨，甚至为了加快速度，两人一路上并没有避开可能暴露身形的灯光。 哪怕是这样，站岗的两名岗哨，也丝毫没有察觉有人靠近。 三点多正是他们最困的时候，更别说从演习开始之后，他们的精神就一直紧绷着。 虽说两点的时候换过一波岗，但他们是真的打不起精神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听到动静，想要发出警示的时候，嘴巴已经被捂住，脖子上也多了一道红色的颜料。 “兄弟，别发出声音，你们已经死了。” 江澈说完，冲着暗处打了个手势，一队二队众人立刻开始了行动。 二队分出四个人带着两个岗哨去暗处，另外两人则站在岗哨开始站岗。 江澈和虎子两人，则是带着一队正大光明的进入了轧钢厂开始巡逻。 只不过这个巡逻，时不时会有一个人掉队。 就在江澈他们成功潜入的同时，二队处理完尸体的四人，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轧钢厂的另一侧。 听到轧钢厂内两个保卫科干事的说话声，二话不说就往墙内丢了四颗彩蛋，同时往天上丢了四个炮仗。 没办法，演习准备的太过仓促，有些装备只能一切从简了。 紧接着被彩弹炸了一身粉末，又被炮仗声音吓了一跳的保卫科干事，就看到四个穿着保卫科衣服的人，翻过围墙走到了他们面前。 第430章 不算成功的演习 保卫科这边听到动静之后立刻行动了起来，正在巡逻队廖大炮带着人快速朝着那边赶去。 “他娘的，张哥也太狠了，连手榴弹都弄出来了。 都给老子快点，那边我留了暗哨，肯定能撑到我们赶过去。” 廖大炮拿着枪狂奔的同时，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的大声吼道。 二队众人在他的带领下，一个个的铆足了力气跑着，生怕晚一点演习就这么结束了。 在保卫科里休息的张队长，也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集合人手准备接管二队的空缺，生怕那边的动静只是故意闹出来吸引注意力的。 “终于开始了，都给我打起精神，这次演习只能赢不能输！ 我们要让市局的同志看看，我们不比他们差！” 张队长喊着鼓舞人心的话，只是还不等他带人离开保卫科，十几个彩蛋就劈头盖脸的从门口砸了进来。 猝不及防之下，他只喊了一句“隐蔽”，就看到所有人身上都的沾满了彩粉。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一片爆竹炸开的声响。 张队长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完全接受不了一切结束的这么快。 他们一队才刚刚集合完毕，甚至连保卫科都还没出去，就退出了这次演习。 “张队长，不好意思，你们已经牺牲了。 按照手雷的威力，保卫科也被炸毁了，周科长应该也阵亡了。” 江澈嬉笑着走进了保卫科，见到办公室内周科长要打电话，不由提高了音量。 周立行的身形一顿，长叹一声后，无奈的放下了电话，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江澈，演习算是结束了吧，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么？” “演习还没结束，等结束了我自然会告诉周科长的。” 江澈摇摇头，见这里的人都接受了已经阵亡的事实，便带着人离开了保卫科。 只留下了灰头土脸的保卫科众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刚才一个个喊的不是很大声么，怎么现在屁都没一个了？！” 周立行看着这些人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被人摸到家门口了都不知道，结果被人一锅端了。 张建国说的是真没错，保卫科要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迟早要出大事儿！ 这一刻他的心中有憋屈、有愤怒还有些许的庆幸。 挨骂是肯定要挨骂了，但挨骂也总比以后直接丢了乌纱帽强。 二十分钟之后，轧钢厂内交火的声音才算是停了下来。 廖大炮拿着枪满是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还好他留了一手，在天完全黑了之后，在暗处放了六组暗哨，不然这次就栽在市局这帮不当人的家伙手里了。 当时他也是抱着不能被人全歼的想法把人散出去的，没想到居然意外的扭转了形势。 江澈和虎子背靠着背坐在地上，两人身上都是演习彩蛋留下的痕迹。 是他们大意了，成功端了保卫科之后，想着尽快解决战斗，把剩下的人都歼灭了，来个大获全胜。 没想到保卫科的人居然放了这么多暗哨，结果交火之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回去是肯定要被教训了，不过演习应该是拿下了。 就在廖大炮擦了把汗，准备回去邀功的时候，轧钢厂的各处忽然响起了炮仗声，同时广播也宣布了演习结束。 廖大炮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一脸蛋疼的看向了坐在地上的江澈。 将头上的帽子一扯重重丢到地上，骂骂咧咧的说道： “他娘的，搞个演习你们还留后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再说搞破坏才是敌特的目的不是么。” 江澈一脸欠揍的伸出手，贱嗖嗖的说道： “廖队长，拉我一把，刚才摔狠了。” “去去去，老子可没碰你。” 说是这么说，廖大炮还是伸出手把江澈和虎子都拉了起来。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纷纷站起来分别列完了队，二队众人还满是不服气的盯着市局的人。 明明他们打赢了来着，市局的人居然还耍阴招。 “领导估计也该到了，一起走吧。” 江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邀请二队众人一起走。 廖大炮也不矫情，带着人跟着他们一起去厂门口集合。 只不过两队人走到时候泾渭分明，虽然队长并排走着，两边的人中间却是空出了两三米的距离。 而每当市局这边有一个散出去的队员归队，保卫科这边的人都会怒目而视。 他们怎么能不知道，演习失败就是因为这些被散出去的家伙。 当一行人来到厂门口的时候，过来视察的领导和张建国、江涵两人已经到了，周立行正带着灰头土脸的一队众人低着头站在几人面前。 “来了，看样子我们这边的大部队被全歼了。” 张建国看到一脸不服气的廖大炮，笑着捅咕了一下身边的江涵。 “江澈肯定没听你的，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 江涵气的牙痒痒，他知道如果江澈完全按照张建国的计划进行演习，这次轧钢厂肯定得被全歼。 看现在这个情况，不用想都知道是江澈急于求成的后果。 “江澈这小子总算是有点长进了。” 张建国听他这么说，却是一反常态的夸了江澈一句。 江涵闻言，只是苦笑摇头： “就是不学好，就学会这点弯弯绕绕了。” 两人小声交流的时候，一行人也走到了，在一队众人身边站定，等待起了领导指示。 这一次来的是宋领导，也就是剧中的大领导，作为轧钢厂的直属领导，他此时的脸色并不算太好。 虽然总体来说轧钢厂保卫科在这一次的演习中不算输得太惨，但失败就是失败了。 若是真的有敌特来袭，那么他们在丢下十几条人命后，便给轧钢厂造成了严重的打击。 “咳咳，好了，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对这次演习进行总结汇报。 这次演习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敌特渗透破，我希望汇报的时候不要偏离主题。 江澈，你是演习获胜的一方，先来说说轧钢厂保卫科的存在的问题吧。” “报告领导，此次演习之中，我们发现轧钢厂的岗哨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不能很好的完成预警任务，让我们有了可乘之机，轻松进入了轧钢厂。 同时保卫科外缺少防护力量，没有设立应有的岗哨，让我们没有任何阻拦的对保卫科内投掷了手雷，造成保卫科大量减员。 除开这两点之外，保卫科的安保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支援也极为迅速，特别是在各处设立的暗哨非常有效的阻碍了我们的行动。” 江澈先是点了两个问题，随后真诚的称赞起了暗哨。 周立行听到他这么说，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是全都是问题就好。 这次廖大炮死立了大功了，帮保卫科保住了颜面。 平时看着是个莽撞的性子，关键时刻居然意外的可靠的。 “设立暗哨的确不错，但我希望这是保卫科的常规布置，而不只是为了这次的演习任务。” 宋领导对于轧钢厂保卫科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以前并没有这样的布置，才会着重提起。 随后他的目光从廖大炮的身上扫过，落在了周立行身上。 “周立行，你来说说对这次演习的看法。” “报告领导，这次演习的失败，让我充分认识到了保卫科的不足。 如果这次来的不是市局的同志，而是真正来进行破坏的敌特，有很大的可能让敌特在我们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完成对轧钢厂的破坏。 这次演习的失败，给我们保卫科所有人都敲响了警钟。 让我们认识到，轧钢厂没有遭到破坏并不是因为我们的保卫起了效果，而是因为敌特没有把我们当成打击目标。” 周立行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诚恳到宋领导都露出了满意之色。 “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发现问题。 下次演习会在后天开展，希望这两天你能总结这一次的问题，在后天交出一份不错的答卷。” “是，保证完成任务！” 周立行站的笔直敬了个礼，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大领导这么说，今天这一关算是过了。 至于后天？那是后天的事情，知道了哪里出问题，还能让人摸进来第二次么？！ “好了，我就不参与接下来的事情了。建国、江涵，我先回去了，你们也要注意身体。” 宋领导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对两人点头示意后，便转身上车离开了。 对于市局的这次行动，他其实并不满意，但毕竟不是同一个部门的，终归是不好逾越。 江涵和张建国在宋领导离开后，便各自带着人进了保卫科。 张建国在保卫科内训话，江涵在会议室中训话。 这次演习有太多不足的地方，效果也不是太好，说到底还是因为两边只有领导真正把演习放在了心上，手底下的人根本没把演习当回事儿，两人必须纠正一下这个问题。 不然，后天的演习，开展起来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你们可真是好样的，一半人还没出保卫科就没了。 周立行，我和你说过，这次演习非常重要，可以输但不能输的丢人，这就是你给出来的结果？！” 张建国带着冷意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让众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是我忽略了正门的守卫，没有想到他们会直接冲正门。 也是因为这个，我做的准备一大半都失去了作用。” 周立行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哪怕是刚才面对宋领导的时候，他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 这次演习要不是廖大炮，差一点就被他搞砸了。 要是被市局的十几个人在半个小时内全歼了，那他们保卫科就会沦为大家的笑柄，同时也会让保卫科的处境变得十分艰难。 十几个人就能全歼整个保卫科，以后他们保卫科还能有什么威慑力，保卫轧钢厂也会成为一句笑话。 “好一个忽略了，你没想到，你身后这么多人都没有想到么？！ 开展演习是为了发现问题，不是让你们来犯蠢的！” 张建国被气笑了，甚至还给众人鼓了鼓掌。 只是他的每一次鼓掌，都仿佛拍在了众人的头上，每拍一下众人的头就会低上一些。 “张哥……” 廖大炮见众人不说话，硬着头皮出声。 只不过他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张建国给瞪了回去。 “闭嘴，站边上去，这里没你的事。” 廖大炮乖乖闭嘴，同时给了张队长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张建国没有注意他，而是看着有些拥挤的保卫科，大手一挥说道： “二队的，都给我出去巡逻，下一次演习你们去保卫厂区。” 二队众人如蒙大赦，纷纷低着头快步走出了保卫科。 张副厂长今天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还好他们做的不错，没让张副厂长感到不满。 待到该走的都走完后，张建国才冷着脸问道： “老张，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一队这么多人，会全在保卫科里么？ 利光荣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你就是这么参加演习的？！” “我……那时候我们刚刚和二队轮换没多久，演习是五点多通知的，我们必须要轮换才能保证有足够的精力。” 张队长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全歼的事情放在这里，怎么辩解似乎都没有用。 想到之前自己信心满满的话，他便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轮换就不用在门口放岗哨了？明明知道是在演习，却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你是真的安稳太久了，连警惕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建国失望的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他和张队长认识最早，三个队长里张队长也是他最看好的一个。 但这次的演习，张队长的表现却是让他最失望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们没被一锅端，这次演习我们是很有可能获得胜利的。 是你的不作为，让廖队长和二队的努力付诸东流。” “张副厂长，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下次演习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第431章 江涵的思虑 张建国这边训斥保卫科众人的时候，一旁的会议室内，江涵同样没有放过一队众人。 “江澈，老王为了让你带队，主动退出了这次演习，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谁让你端掉保卫科里的人之后，去和巡逻队打正面的，和你说了这么多遍的计划都被狗吃了？！” “嘿嘿，师傅，演习不是赢了么。 要是按照计划来，演习没几分钟就结束了，对张叔多不好啊。” 江澈嬉笑着说道，对于师父的愤怒，完全不带在意的。 “赢了？！好好好，我让你赢了！你张叔的事情用的着你来管，真是长本事了！” 江涵抄起桌上的文件袋对着江澈的脑袋就是一下。 江澈见师傅要动真格的了，连忙绕着会议桌跑了起来。 江涵一边骂一边追，追了小一分钟，始终没有追上，气的脱下鞋子丢了过去。 鞋子正中靶心，重重的砸在了江澈背上，让他发出一声怪叫。 随后捡起鞋子，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了江涵身边，把鞋子递了过去。 “嘿嘿，师父，我错了，我错了。 我也不知道这次会有领导过来与视察啊，这不是还有一次演习么，下次让王队来带队，肯定能让演习发挥作用。” “不用你说，下次老王也是要参加演习的。” 江涵瞪了他一眼，穿好鞋子回到了原位。 看到一队众人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想笑就笑，别给我在这里装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江副，我实在是忍不住。” 笑声此起彼伏，期间还夹杂着零散的道歉。 江涵的目光却是落在了笑的最欢的虎子身上，眼见着虎子从大笑到渐渐收声，最后一脸僵硬的停下笑容，拘谨的看着自己。 “虎子，其他人就算了，你和江澈是分开带队的，他犯浑你也跟着他犯浑。 来来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非得让别人来指挥你才行是吧？！” “江副，我以前最多就带过三个人，让我突然带这么多人，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安排。 而且那时候保卫科不是成功端掉了么，我想着左右有留下后手，岗哨也换成了自己人，就和江澈一起带人冲过去了。” 虎子讷讷的解释着，理由倒也充分。 但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骗江涵还差的远了。 虎子以前是他队里的，什么脾气他能不知道？ 这就是演习的时候一枪没开不舒服了，跟着江澈就是冲着打正面去的，结果正面没打上，还被人包了饺子。 “带人冲过去了，说的真够轻巧的。 这次演习的目的，我之前和你们交代过多少遍？！ 是为了通过这次扮演，深入了解敌特的行动方式，以行动目的。 你们这次把演习弄成什么样子了，土匪去打别的山寨么？ 不是喜欢跑么，一会儿你就绕着轧钢厂跑十圈，不跑完不准休息。” “师父，十圈会不会太多了，为了这个演习，我们熬了一晚上了。” 江澈听到虎子被罚了十圈，想也没想的劝了起来。 丝毫没注意到，虎子听到他出声之后，黑的和锅底一样的脸。 “十圈多了？那就跑十五圈，你也跟着一起跑。 还有你们，全都去跑五圈，长长记性！” 还不得一队众人松口气，江涵就把他们也带上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幽怨的看向了江澈，看江副刚才的意思，就没想罚他们，江澈非得跳出来这一下。 自己师父什么脾气他不知道么，这种时候求情，不是上赶着找罚么！ “那个，那个，十五圈不少，我先去跑了啊。” 江澈知道自己惹了众怒，说完便逃也似的往门外冲去。 “揍他！！！” 虎子一声高呼便追了上去，一队其余人紧随其后。 一时间，原本站满了人的会议室，只剩下了江涵一个副局长。 “这群皮猴子，还和我玩起心眼子了。” 江涵笑骂了一句，也没有走出去，拿起自己的杯子，往里面加了点热水后，便在椅子上悠闲的喝起了茶。 没一会儿，张建国便推门走进了进来。 看到空了的会议室，笑着调侃道： “江哥，早和你说了别总骂人，现在好了吧，人都被你吓跑了。” “去去去，你才把人吓跑了，这群皮猴子被我罚去绕轧钢厂跑圈了。 你那边这么快处理完了？下次演习你真不打算留在厂里出计划？” 江涵没好气的把装着茶叶的铁盒子抛给了张建国，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留在厂里就没意义了，你可别和我说老王能做出好的计划啊。” 张建国随手把茶叶罐子放在了桌子上，一队这里的茶叶都是高碎，喝大口点全是沫子。 从李怀德那里拿到第一包茶叶之后，他这里好茶叶就再没断过，这高碎他是真不怎么想喝。 “总不能一直让你来，这次演习虽然效果没达到预期，但很多事情还是能看出来效果的。 就好比很多厂的岗哨都和轧钢厂一样，只有两个岗哨并没有暗哨。 一旦敌特摸清楚情况，针对这一点做好准备，岗哨很有可能和这次一样无法发出预警。 当然还有围墙不够高，两人配合就可以翻过，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总之轧钢厂的演习结束，其他厂子过段时间肯定会陆续开展演习，到时候我们有很大可能会参与进去。 这是个不错的锻炼机会，参与计划的完善，可以让他们更加了解敌特可能做出的疯狂举动。” 江涵说完又喝了一口茶，虽说让张建国参与，一队众人肯定能获益良多，但总体上来看还是不利于进步的。 还有一点就是，他怕市局里这帮人，习惯了张建国的帮忙，以后遇到事情就会想起张建国。 有退路是好事，但也是进步路上的障碍。 毕竟有退路和没退路的决心是不一样的。 “好吧，那下次演习，我留在轧钢厂了。 江哥你可要做好准备，我来布置的保卫科，可就不是今天这样的水平了。” 张建国开了个玩笑，不过也不算说大话。 虽然他并不会调兵遣将，但他脑子里有太大潜入的计划，帮保卫科查缺补漏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432章 赵秘书来访 张建国和江涵两人聊完正事儿，就在会议室里聊着八卦，一直坐到了快六点。 江澈和虎子两人满身大汗的带着一队众人走进会议室后，张建国才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离开会议室后，他去了一趟周立行的办公室，告诉他自己会参与下一次演习后，便去了自己的新办公室。 其实也不是新的地方，就是李怀德以前的副厂长办公室。 知道张建国迟早会成为副厂长，李怀德当时搬去厂长办公室的时候，大家几乎都没动。 是以在张建国当上副厂长的第二天，办公室就布置好了。 不过他这两天一直在忙，办公室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没有再进去过。 走进新办公室后，张建国看着办公室里的布置，也不由感叹一句准备齐全。 他想得到想不到的东西，办公室里都给准备了，不光书架上有放满了茶叶的茶叶罐，抽屉里有烟还有若干研究粮油票，甚至窗台边上还给放上了两盆绿植。 要不说这么多人都想往上爬呢，光一个办公室，就能看的出待遇上的巨大差距。 就在他一点点查看自己办公室里具体有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 “张副厂长，好久不见。” 赵秘书扶了扶眼睛，笑意盈盈的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恭喜。” 张建国道喜自然不是无缘无故的，作为杨厂长的秘书，在杨厂长调走之后赵秘书在秘书处也成了小透明一般的存在低调的不行。 现在出现在这里也就代表着，李怀德是把他当做自己人的，并没有把他当做炮灰来用。 “同喜同喜，之前我情况不好，没有第一时间来和张副厂长道喜，希望不要怪罪。” 赵秘书走到张建国身边，笑眯眯的说道。 “诶，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不知道赵秘书这次过来是？” 张建国摆摆手，缓缓走到窗台边上，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给漆黑的天空带来了些许光亮。 “是这样的，您作为副厂长，是可以配一名秘书帮忙处理事务的，不知道您有什么打算。” 赵秘书同样站在窗边，话说的虽然恭敬，但语气之中却有着几分漫不经心。 “你猜到我不会配秘书了？” 张建国也不介意，就好像老友见面般随意说道。 “多少有些猜测，谁让我们李厂长先前没有配秘书呢。” 赵秘书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说着不置可否的话。 他这话就像是没说一样，李怀德那时候不配秘书，是因为当时杨厂长站在他对面，当时他的势力又小，没办法保证招进来的秘书是自己人。 张建国现在的情况，和那时候完全不一样，李怀德是无论如何不会把人通过这种方法安插过来的。 倒不是说因为别的，而是李怀德没有把我安插过来的人，不会被张建国直接收编。 “我们的大秘书长说笑了，李厂长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不过我这里事情不多，确实暂时没有用到秘书的地方，不过我办公室里这个位置，你可要给我留着。 等有空了我到你们秘书处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听他说了这么多，张建国也确定了对方应该马上就是秘书长了。 就是不知道他和李怀德达成了什么协议，居然能让他这么快就回到秘书长的位置上。 “副的副的，可不敢乱喊。 既然您这边暂时没有需要，那我就先走了，托您的福最近厂里需要处理的事情挺多的。” 赵秘书最后还是没忍住抱怨了一句。 因为张建国的两个动作，他们秘书处这几天的工作量翻倍都是少说了，一个都快忙的脚不沾地了。 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早到厂里来。 “哈哈哈，忙点好，不忙才有问题。 赵秘书长慢走，我就不送了。” 张建国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天色渐渐从黑转白。 不过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天色已经从有些光亮，变得蒙蒙亮，让轧钢厂看着都多了几分新一天的气息。 赵秘书说的正副完全就是扯淡，秘书处之前可没副秘书长，如今秘书长又空缺，也就是说秘书处依旧是他在管，不过是换了个叫法罢了。 不过，李怀德从不会做无用的事，相信赵秘书对这一点也很清楚，只要他一天不当上秘书长，秘书长这个位置李怀德能够随时给别人。 张建国看着已经升起的太阳，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他没有插手必要，两人不管发生什么，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娄振国也是急了啊，这么早就来厂里了，看来是知道演习的事情了。 经营轧钢厂这么多年，在厂里留的眼线怕是不少。” 看到背着阳光开进厂里的车子，张建国挑了挑眉。 娄振国怕是特意来找他的，这可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十几分钟后。 娄振国带着两个穿着洗的发白的短袖的中年人，敲响了副厂长办公室的门。 只不过，敲了许久，都不见屋里有什么动静。 “刚才我们的车进来怕是被看到了，现在只能等上班以后再说了。” 娄振国叹了一口气，他本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和张建国沟通一下的。 至于有没有存了其他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没事的，在家里也是闲着，等等就等等吧。” 一头短发的中年人没什么情绪，说完便靠着墙等待了起来。 站在他身边带着眼镜的中年人，则是苦笑着说道： “是我们来早了，我们这种身份，只能在上班的时候见。” 这些年的磋磨，早就抹去了他们身上的棱角。 只要能谋到一份好工作，哪怕是等一天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是我对不住你们。” 娄振国看着两人这样，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些许。 这么多年都因为身份不敢帮衬，没想到老朋友的日子已经过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以前可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啊。 第433章 计划，失算的娄振国 另一边，张建国在后勤部里坐着。 陆续来上班的后勤部干事，看到他这个新提拔的副厂长在这里，均是假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后规规矩矩的在位置上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那些拿着早饭来上班的，都默契的把早饭放进了抽屉里。 他们不知道副厂长怎么会一大早的在这里坐着，但知道这个时候就是饿死也不能给副厂长留下话头。 张建国看着他们这样，也没有说自己是来干嘛的，只是悠闲的喝着茶，等着聂主任来上班。 好在聂主任平时来的不晚，七点半不到就来了厂里。 “张副厂长，什么风把你刮来了，去我办公室里坐坐。” 聂主任看到张建国一点都不惊讶，说笑着就和他一起进了办公室。 直到两人关上门，后勤部众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办公室里，聂主任则是笑着说道： “看你把他们吓成什么样了，一会儿你一走，估计得有不少人过来和我打听。” “我这不是没办法了么，只能来你这里躲躲。 娄振国不知道怎么想的，我这边演习没结束多久，他就带着人过来了。 我要是被他堵在办公室里，用不了几天我这个副厂长的位置就该换人了。” 张建国说完，从聂主任手里抢了一个焦圈，一边吃一边说道： “早知道我就该回去，也不知饿到现在。” “他还能堵的住你啊，焦圈味道不错吧，我媳妇儿做的。” 聂主任喝着豆汁儿，看着只剩下半个的焦圈，有些嘚瑟的说道。 “嫂子厉害啊，比外面做的好吃多了。” 张建国三两口吃完了焦圈，其实他早就在空间里吃过了，吃这方面他从来不会亏了自己，这不过是做做样子。 擦了擦嘴，这才无奈的说道： “这不是还不能和娄振国翻脸么，他能这么快知道演习结束，我从厂里出去他能不知道么。 早知道上次查敌特的时候，让他们把娄振国留下来的人都查查好了，全都当敌特抓了一了百了，也不至于弄得这么麻烦。” “要是照你说的来，厂里就没多少高级工了。 咱们厂的这些高级工多多少少都和娄振国有点关系，要不然老杨在的时候就动手了，哪儿还能留到现在。 谁让轧钢厂原本就是人家的呢，你就别抱怨了。” 聂主任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起身给张建国杯子里加了点水。 随后轻声说道： “他这次是带人过来的吧，他的人到了夜校差不多也能开始转起来了。” “早着呢，他今天带不来几个人。 再说车间那边也得再等等，那些不想来夜校的老家伙，快要坐不住了。” 张建国慢悠悠的喝了口水，车间那边他准备给五天时间。 这五天时间是在给车间里那些犹豫不决的老师傅想清楚的，至于那些拿着师傅的权利不愿意放手的，他从来没打算给这些人机会。 最多夜校正常运行起来之后，隔段时间给一两个名额，给他们留点希望就行了。 “我听说报名的老师傅已经不少了，三车间的刘海中是你安排的吧？” 聂主任有些诧异的说道，在他看来现在报名的人数已经足够了。 “人是不少了，不过总要给人一点时间考虑的，也给报了名的那些人一点压力。 至于刘海中，总得有人带头的，不然现在哪里能有这么多人报名。 刘海中这个人带徒弟的本事不差，就是没什么当领导的脑子。 我准备在夜校里给他一个组长当当，带头的总是要给点好处的，坐不坐的住升不升的上去，就看他自己了。” 张建国毫不在意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和刘海中的关系，在厂里不算什么秘密。 刘海中在刘光天当了他徒弟之后，在车间里可没少吹嘘。 这也是为什么他第一时间报名之后，能带动这么多人去报名的原因，不然就凭他一个七级工，还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是七级工，其他那些老师傅可也是六七级工，谁都不比谁强多少。 “我还以为你是看在你徒弟的面子上给的他这次机会，四车间的崔成方和我关系不错，要是能力可以，你得给我个面子。” 聂主任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放到了桌上。 “嗨，都是小事儿，要是能力不错，再往上走走也可以。” 张建国拿过烟直接拆开，丢了一根给聂主任。 夜校这个事情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不重要的位置也多。 那十年里，夜校肯定得进大家的人，不可能他一个人把持着的。 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李怀德挥了挥手，驱散了一下满屋子的烟，走过去把窗户给打开。 “抽烟也不知道开窗户，不怕熏死在屋里。” 散了散烟后，他拿了把椅子在张建国身边坐下，笑着说道： “我看到娄振国的车在厂里，就知道你躲到老聂这里来了。” “没办法，他消息太灵了，不能不避着点。 一会儿咱得一起去，他这次带来的人身份肯定不行，我一个人没办法见。” 张建国把烟按灭，揉着眉心有些疲惫的说道。 “那就一起去，你不用休息一会儿，演习忙了一晚上了。” 李怀德说着在桌上放了四张一斤的粮票，随后自己拿了两张。 “这次娄振国的事儿办的不错，我们也能松口气，空了去我家聚一聚。 建国你还没去过我家吧，你嫂子听我一直提起你，早就说要见见你了。” “哈哈哈，要不就明天吧，我回去也能准备点东西，总不能空着手去见嫂子不是。” 张建国拿了一张粮票，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拿了张一两的饭票放到桌上。 “听说许大茂说，最近村子里猎户打到了不少好东西。 电子厂的熊厂长说想来咱厂里看看，要不就定在后天吧。” “这可是好事儿，电子厂那边的好东西可不少，必须要好好准备才行。” 聂主任收起最后那张粮票，同样从抽屉里拿了一张一两的饭票出来。 “今年优秀员工的东西还没申请下来，听说电子厂那边最近额外的收音机不少，熊厂长这次来可得留下一点。” 李怀德乐呵呵的掏出两张二两的饭票放到了桌子上。 他出多点是应该的，从轧钢厂里拿了这么多，也该给下面的人谋点福利。 如今人心终归还是不稳，多点福利对他是好事儿。 “熊厂长手上的东西盯着的人可不少，说不定我还得去电子厂走一趟。” 张建国把饭票全都收了起来，放到了李怀德的手里。 “你啊，上次我岳父给了我不少麦乳精的票，听说熊厂长的女儿刚刚生了孩子，建国你要是去电子厂，就把这些票带上。” 李怀德说出麦乳精的时候，脸上意外的有些肉疼。 这东西可不好弄，哪怕是他想弄到也没那么容易。 比起小黄鱼，他其实更喜欢这些能吃能用的。 “听说食品厂那边扩建的事情上面已经批下来了，到时候让老聂和我一起去一趟，看看能不能争取点福利回来。 他们那个淀粉肠做出来之后，一直供不应求的，得想想办法给咱们再争取一批过来。” 张建国忽然提起了食品厂，让两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轧钢厂能和食品厂搭上线，就是托了张建国的福，要是能再拉近一些关系，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张建国之所以提出来，也是为了让两个厂子之间的联系密切一些。 离起风已经不远了，光凭轧钢厂一个厂是无法在起风的时候安稳下来的，只有抱团才可能尽量安安稳。 轧钢厂这边等到夜校建立起来，基本就没有问题了，纺织厂那边张国义已经当上了厂长，副厂长还是马长福这个不可能出问题的人，比他们轧钢厂还有安稳几分，市局那边有温局和江涵在也出不了问题。 接下来还能争取的，就是食品厂和面粉厂，以及医学院那边了。 要不是肉联厂实在是搭不上线，他甚至还想争取一下肉联厂。 只要这些厂子能抱团不乱，不管风多大，四九城就乱不起来。 起风是大势所趋，除非能短时间内完成共同富裕，不然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他能做的，也只有在起风的时候，尽量保证周围的安稳。 “这个事情建国你多盯着点，老聂这边全力配合，我们轧钢厂今年的福利能多多少，就指着这边了。” 李怀德当即拍板，说是让聂主任全力配合，其实是在表示自己的态度。 轧钢厂这边实在是没有太多能给食品厂提供的，也只能指望张建国这边的交涉了。 就在这时候，上班的铃声响了起来。 聂主任笑着说道： “食品厂的事情先放一放，到时候我全力配合建国就是了。 现在咱们是一起过去，还是你俩过去？” “这个……” 李怀德摩挲着下巴，眼睛微微眯起。 想到娄振国这次那么不守规矩，阴恻恻的说道： “老聂，这次你一定要过去，我和建国有些话还是不好说的。” “要是他来早一点，怕是要撞上宋领导啊。” 张建国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那就走吧。” 聂主任哪里还能不懂两人的意思，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门口给二人开门，跟在两人身后朝着副厂长办公室走去。 …… 与此同时。 娄振国听着上班铃响完，脸上不由更添了几分苦涩。 知道自己这次是做错了，张建国现在还没现身，一会儿来的就不是张建国一个人了。 他还是小看了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有些事情终究是没算计成，还把人得罪了。 “走吧，我们去楼梯口等着，他们马上就到了。” 娄振国招呼一声，带着两人走到了楼梯边上。 没过多久，张建国三人就从楼下走了上来。 “娄董事，你什么时候来的，是为了夜校的事情吧，让你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张建国看到楼梯口的三人，仿佛刚知道一般，歉意的打了个招呼。 “刚来没多久，是我们来的早了。李厂长、聂主任，我来和张副厂长说一下夜校的事情，这两位是我给夜校找的老师。” 娄振国满脸堆笑，还不忘介绍一下身后的两人。 “是这样阿，倒是我耽误正事了。 昨天晚上厂里进行了一次反敌特演习，张副厂长被我拉着聊了一会儿演习的情况。” 聂主任特意加重了反敌特三个字，目光从娄振国身后的两人身上扫过，让两人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昨天厂里进行了演习吗，情况怎么样？” 娄振国带着人跟在三人身边，笑着问道。 “演习效果不够好，过几天还要开展一次。 不说这个了，娄董事不介绍一下两位吗，夜校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就等着老师到位了。” 张建国揉了揉眉心，颇为疲惫的说道。 “这位是以前和我一起建立起轧钢厂的胡文生，轧钢厂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技术方面的问题全靠他来解决。 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他出去自己开了个小厂。 这位是廖志，也是轧钢厂的老人了，以前车间里大小事情都是他来处理的，工装工艺上的很多问题都是他来解决的，也是出去自己开了小厂。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合不合适在夜校里当老师。” 娄振国把两人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不过他身后的两人听到这个介绍，脸上明显不太自然。 “原来两位以前都是厂长啊，就是不知道怎么会……” 聂主任一脸原来如此的，随后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们是犯了一些错误，那时候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要是不答应……哎……” 胡文生吸了一口气，满是落寞解释着，只不过刚开了个头，便再说不下去了。 “不提以前了，都是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以保证，我们只是成分不好，并没有做过别的事情。 不过这句话也算是废话，如果我们做过什么，现在也不能就站在这里了。” 廖志接过话头，强扯出一抹笑意说道。 第434章 错招频出 “娄董事，我们坐下聊。” 张建国招呼一声，和李怀德两人一起坐落。 娄振国见状，犹豫了一下，从边上拿过来两把凳子，自己则是坐在了聂主任边上。 “二位的情况我也算是简单了解了，其他的事情我们先放一放，现在说也没办法说清楚。 是这样的，娄董事带二位过来的时候，应该已经和二位说清楚了，我们轧钢厂需要的是能教导老师傅的老师。 当然，我并不是怀疑二位的能力，实在是……二位应该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接触过相关的事情了吧？” “这个……” 两人面面相觑，来之前他们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事实上，他们会跟着娄振国一起过来，也不过是想多一份收入改善生活罢了。 “娄董事，机械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不过十多年不碰一件事情，哪怕以前再厉害，也很难捡起来了吧？” 聂主任似笑非笑的看向娄振国，两人这副样子已经说明了他们的底气不足。 “捡起来是不太容易，但底子总是在那里的，我这边帮着带一带，教那些老师傅不成问题。” 娄振国有些尴尬，他就想着从以前关系最近的人里找，能帮他们一把，也能完成轧钢厂的要求。 确实忘记了，自己这几个老朋友，已经这么长时间没碰过轧钢厂有关的事情了。 实在是在他的印象中，两人才刚刚落魄没多久。 时间有时候就是这样，不说出来感觉不到到底过了多久。 “娄董事，刚才我就和你说了，夜校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要是有时间培养老师，我就不会让你帮着找人了。” 张建国毫不客气的驳斥道，随后起身递给了两人一人一张二两的粮票。 “二位对不住让你们白跑一趟，这点粮票算是我的一点歉意。” 两人接过粮票，看了看娄振国，又看了看坐着的其他两人，道谢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不想知道娄振国这边和轧钢厂有什么交易，他们只知道工作是没戏了，不过有粮票也不算白跑这一趟。 娄振国看着两个老朋友被一张粮票就打发了，心里格外的不好受。 看着他们，就像是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要是有一天，他也会落到这个地步，那他情愿在那之前去死。 “张副厂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了。 下次带人过得了之前，我一定问清楚他们现在的情况，不会再闹出这样的乌龙。” 娄振国哪怕心有戚戚，面上依旧带着歉意的笑容说道。 “娄董事，看到刚才二位，我才想到一件事。 你的那些老朋友，不会都是他们这样的情况吧？ 这件事关乎到夜校，希望你可以认认真真的回答我。” 张建国再次揉了揉眉心，一脸严肃的问道。 “有一些确实是这种情况，不过大部分是可以达到夜校老师要求的。 这样，我一会儿回去联系一下，中午把人带来给你看看。 要是不行，我会和中专那边联系一下，让他们帮忙调几个老师过来。” 娄振国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 这次机会他必须抓住了，加入夜校的创办对他娄家的意义巨大，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被踢出局。 哪怕调动中专那边的老师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他也必须得把这件事情办成。 “那我就等待娄董事的好消息了，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去麻烦中专。 现在各个学校的老师都紧张，调老师过来，很容易影响到学生的学习进度。” 张建国不咸不淡的说道，一副对娄振国不满的样子。 “那我就不多留了，先回去准备，我们中午见。” 说完娄振国便起身和众人又告辞了一声，便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张建国三人谁也没说话，等到他离开之后，就站到了窗户边。 五分钟之后，看着娄振国的车子离开了轧钢厂，李怀德这才轻笑了一声。 随着他一笑，屋里的气氛一下就松快了起来。 “建国，你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娄振国留，不怕他对你不满？” 聂主任走到墙角边拿起热水瓶给三人倒上水，笑着调侃道。 张建国转过身走回沙发边坐下，翻了个白眼。 “不满就不满了，他能怎么样？ 我没让他等到中午就不错了，给他一个机会，还算计上我了，真把我当愣头青了。” “他啊，就是在董事的位置上坐太久了，觉得谁都能算计。 不说这个，建国你刚才不让他找中专的老师，是怕中专那边和夜校扯上关系？” 李怀德笑着摇摇头，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他这话是在说娄振国，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张建国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会有这种城府和能力呢。 “夜校那边总归和娄振国的人不一样，等夜校建起来，想把他们踢出去没那么好办。 毕竟是大家一起建立起来的，夜校好起来了就让他们走，好处是少不了的。” 张建国靠在沙发上，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说的好处，可不单单是钱，那些老师可不傻，谁都不会接受只有钱的补偿。 “也不一定要把人踢出去，咱们夜校办的好了，中专那边也沾光，到时候让那边的教授给技术部的也都上上课。” 李怀德的这一手算盘打的噼啪响，让张建国和聂主任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李哥，你这想法可以啊，指不定还能让咱们厂出几个工程师，真办成了咱们可赚大了。” “诶，不是我们赚大了，是有好事大家一起做。 我们这里出几个工程师，说出去还是那几个教授的学生，中专那边脸上也有光不是。” 李怀德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他能想到轧钢厂多了几个工程师之后，组织上对他能领导能力有多认可。 这件事办成了，再往上走走，就不再只是想想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李怀德和聂主任便各自离开了。 张建国则是准备休息一下，进空间里问问许晨夜校该准备哪些书，然后再去图书馆转一转。 一旦定下来，就让聂主任去采购起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就在他从空间里退出来，准备出门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了。 这次来的人是刘成，他的脸色却并不是太好。 “张副厂长，打扰到您了。” “没事，坐下说，是娄董事让你过来的？” 张建国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还给刘成倒了一杯水。 “嗯，娄董事让四车间的李莲来找的我。 他希望你能让我进夜校学习，然后当上夜校的老师。” 刘成的声音不大，五大三粗的汉子说话的时候却是眼神发虚，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张建国的表情。 “娄董事是越来越看不开了，你这个不是什么大事，其实以你的本事好好学是肯定能当上老师的。 只不过你现在找我说了这件事，事情的意思就变了，你明白么？” 张建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摇欲坠的娄家，终究是让娄董事开始错漏百出了。 如今可不是他发家那个年代了，这种人手的安插，根本起不到作用。 还有他今天这次，想要传出和他走的近的传闻的举动，更是在往死路上走。 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娄家的情况，别说和他走的近了，就是和大领导，和大领导的领导走的近都没用，该倒的时候都得倒。 不光娄家要倒，和娄家关系好的都要遭殃。 “张副厂长，我的情况你是清楚的，我也不想来找您，但我不得不来这一趟。” 刘成叹了口气，他知道夜校这么好的机会，彻底和他没有关系了。 “你回去之后，把我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娄振国，他会补偿你的。 要是可以，以后就别再和娄振国接触了。” 张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刘成这个人他有了解过，一直是个不错的，如果栽在娄振国的事情上，实在是有些不值当。 “谢谢张副厂长，我会考虑的，我这就先回去了。” 刘成感激的点点头，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出去。 哪怕娄家曾经对他恩重如山，他也产生了想要脱离娄家的想法。 娄家的恩情让他用命来还都行，但再这么下去，指不定得赔上全家性命了。 张建国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没耽误太多的功夫，整理了一下衣服也离开了办公室。 …… 片刻后，三车间。 “刘成，你又跑哪儿去了，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要保证生产！保证生产！话都听到狗耳朵里去了？！” 郭大撇子见到刘成回来，看了一眼挂钟后，怒气冲冲的骂了起来。 周围的工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撇过头去，只当是没看见。 谁不知道郭大撇子因为秦淮茹的事情丢了车间主任的位置火气正大着呢，这次刘成算是撞到枪口上了，谁敢凑上去都得捞一顿骂。 “我就是出去上了个厕所，郭大撇子你这么说话过分了吧。” 刘成心中本就压抑的很，被郭大撇子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骂，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妈的，我还管不了你了？！我当不上车间主任，还是车间副主任，照样能管得了你！ 上个厕所能上半个小时，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生产任务还完不完成了？！ 这个月评优没你份了，给我好好记住这次教训，别被我抓到下一次！” 郭大撇子强硬往前走了两步，态度嚣张至极。 车间主任不是他，肯定就是别的车间调一个过来，到时候很多事情还得让他来解决，这就是他嚣张的底气！ “郭大撇子，我要工作了，不想和你争。 晚上别一个人走夜路，容易挨揍。” 刘成原本拳头死死的捏着，要是刚才他真的是去上厕所，现在拳头已经落在郭大撇子脸上了。 不过厂里不能乱来，厂外面可就没那么多规矩了，套麻袋揍人的事情，他可没少做。 “威胁我，刘成你敢动我一个试试，我让你在三车间里待不下去，我呸。” 郭大撇子骂的有些上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脱口而出。 刘成眼中一抹厉色一闪而过，随后便默默的开始干起了活。 …… 中午，娄振国带着两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找到了张建国，第一次在张建国这里露出了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 张建国在考教过二人的专业知识后，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娄振国见状，冲二人使了个眼色，让二人去车上等他后，笑着说道： “张副厂长，这次的人您还算满意吧？” “娄董事辛苦了，不过只有两个人可不够，我这边至少要有十个老师才勉强够用。” 张建国点点头，随后颇为无奈的说道： “夜校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带那些老师傅，一个老师最多能带十个人。” “张副厂长，十个实在是有些难为我了，我老朋友是不少，但一下子还真找不到这么多人。 这样，我去中专找几个老师来，少几个人就补几个老师，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行？” 娄振国苦涩的说道，他身边老朋友不少，但一拉过来就能当老师的还真就没几个，也只能托关系从中专那边借调老师了。 “有专业的老师过来当然是好事，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娄董事你借调的时候，一定要确保不会影响中专学生的学习才行。” “这个不会有问题，不是所有老师都有那么多课的，借调几个老师不会有影响。” 娄振国信誓旦旦的说道，仿佛非常了解中专一般。 “这件事情先放一放，我听说娄董事您家的以前的佣人，最近不少都出了事情？” 张建国也是偶然从江涵说起的，说是最近四九城里发生了好几起失踪案，还都是娄家的佣人。 听江涵的意思，这些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这个我不太清楚，张副厂长您可能不知道，自从遣散了这些佣人之后，我就再没联系过他们。” 娄董事神色自然的摇了摇头，就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是这样阿，那娄董事你最近可要当心点了，这些人最近有好几个失踪，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张建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似是而非的说道。 第435章 劝告，秦淮茹的爸妈来了 娄振国闻言苦笑连连，长长叹了一口气。 “张副厂长您有所不知，我娄家树大招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我们娄家行的端坐的直，每一次都挺过去了。” “哎……娄叔，这些话你说是就是吧，如今不比以前了，你还是多想想的好。” 张建国换了个称呼，眼见着娄振国松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 “曹家的事情闹得不小，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一次想挺过去……” 张建国没有继续往下说，娄振国不可能被他劝说两句，就改变主意。 但有些种子必须要种下去了，等这次过后，想必就能生根发芽了。 娄振国这么一个经商的能人，就这么把命留在四九城实在是太可惜了一些。 不过娄家的事情，他是不能碰的，能做的只有给娄家一个机会。 至于娄振国能不能把握住，舍不舍得他偌大的家产，就全看他自己的决断了。 毕竟如今可不缺他这样的资本家，他不愿意大不了换一个人就是了。 “张副厂长，我也知道这次不一样，但不挺着又能有什么办法，这么多人都…… 不管我娄家其他人如何，我是不管怎么样都走不掉的。” 娄振国也算是松了口，这次借着夜校的事情，他能和张建国聊一会儿，下次在想聊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就是了。 以后娄叔就不需要联系我了，不管我以后是什么态度，希望你都不要介意。” 张建国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不过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会帮他娄家不假，但不希望受到牵连。 “张副厂长，不知道我能帮您做些什么？” 娄振国没有接话，而是有些不安的询问道。 “结个善缘罢了，娄叔你不要多想，说不定以后我还要你拉我一把呢。” 张建国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等他回话，话头一转说道： “夜校的事情事关重大，我希望娄董事你能尽快让老师过来。 一旦夜校的模式确定可行，接下来各个厂内高级工数量，肯定能迎来一波暴涨。” “我明白了，张副厂长，我现在就去联系，后天之前一定把老师带过来。” 娄振国顺着话答应了下来。 他还不是太明白张建国的意思，终究是老了连年轻人想做什么都不清楚了。 不过和张建国接触以来，他就没有对他娄家有过针对，这边他只要等着就好了。 “对了，刘成那边，娄董事你还是不要再接触了。 对你来说只是一些小事，对他来说就是一家老小的大事了。” 在娄振国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建国忽然出声说道。 “好，是我思虑不周了。” 娄振国无所谓的点点头。 刘成这样的人他手底下有不少，张建国不想他再掺和，那以后就不让刘成掺和，给他点钱了断这点香火情就是了。 目送着娄振国离开，张建国轻叹了一口气。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娄家的结果如何，全看天意了。 …… 另一边，技术部内。 “建设，你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有什么话就问吧。” 许晨放下手上的数据，神色淡淡的说道。 “师父，是夜校的事情，我之前和我大哥说了，他说会过来找您和林主任商量的。可是……” 张建设讪讪的说道，这两天他都在想大哥为什么还不过来，眼看着夜校都要办起来了。 “就这件事？” 许晨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徒弟。 人是聪明的，也是个有天资的，学什么都快，就是遇上和家里有关的事情就容易钻牛角尖。 “是，是啊？” 张建设有些没理解师父的意思，他想的这个问题很奇怪吗？ “呼~，要不是看你小子平时的表现，我怕是真觉得自己收了个傻徒弟。” 许晨深呼吸了一下，堪堪忍住抬手给他后脑勺来上一下的冲动。 “咱们厂刚刚换了厂长，夜校建立还是个未知数，这种时候我们技术部是不可能参与进去的。 你大哥和你说的意思，是夜校稳定之后，会让我们技术部参与进去，而不是现在。 这些话你早就该和我说了，藏到现在才说，也不怕耽误了你大哥的事。” 张建设听到师父这番话，明白的同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以后还是要少听听院里的八卦，听多了那些看事情都变得蠢兮兮的了。 许晨看着徒弟这副样子，决定给他好好加加担子，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过的太闲了。 …… 傍晚，张建国带着从图书馆借的书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刚好和下班的张建设撞了个正着。 听着四合院里传出来的动静，张建国笑着说道： “今天院子里挺热闹啊，我们回来的还挺及时。” “大哥，我就不掺和了，师父给我下任务了。” 张建设一张脸皱成了苦瓜，指了指车后座上捆着的三本厚厚的专业书，生无可恋的往院里走去。 “你这是偷懒被许副主任抓到了吧，别苦着一张脸，院子里总归只有这些事情，没什么好凑热闹的。” 张建国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加起来有一掌厚的书，不厚道的笑了。 “大哥，你也不去凑热闹了？” 张建设斜眼看着大哥，一副你就唬我吧的样子。 “我当然是要去的，忙了这么多天，得凑凑热闹放松一下。 不光我要去，还要带着你嫂子一起去，你就好好在家里看书，要是饿了就找些东西垫垫肚子，等我们看完热闹回来一起吃饭。” 张建国一刀接着一刀的扎着心，看着弟弟逐渐生无可恋，这才满意的又笑了起来。 张建设是不想继续听大哥这些扎心的话了，推着自行车就进了屋。 偏偏是院里有热闹看的时候，哎，算了本来就决定要少掺和的。 逗完建设，张建国推车进屋，笑容满面的拉着于莉就往中院走。 “莉莉，今儿院里又是什么事儿，听着还挺热闹啊。” “不知道你就拉着我往那儿凑啊。” 于莉好笑的拍了张建国一下，随后才解释道： “中午的时候，秦淮茹的爸妈来院里了。 这两人可没一个省心的，一来院里就往我们这些在院里的人边上凑。 说什么一直在乡下，没进过城里，看到谁家有好东西就要上手摸一下。” “他们没缠上你吧？” 张建国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一下于莉的神色，直到把于莉看的把他的脸推开，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也不是蠢的，估计来的时候都打听清楚了，咱这里没来，一大爷那边也没去。 不过晓娥姐被他们烦的不轻，给了他们一小块腊肉就关门回屋睡觉去了。” “就是看着晓娥姐心善，可着劲的欺负呗，真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怪不得秦淮茹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张建国挑挑眉，捞好处这事儿，算是被秦淮茹一家玩明白了。 “少说两句，人现在还到处卖鞋呢，一会儿被他们听到了。” 于莉拍了他一下，这种话知道就行了，自家这位怎么还在院里说出来了。 不过她也是这么想的，秦淮茹一家都不是好的。 两人正说着呢，许大茂和刘光天也回来了。 “建国你怎么和嫂子在这里站着，我听院里今儿可热闹啊。” “嗨，我这不是在问院里怎么个情况么。 秦淮茹爸妈来了，听说中午还缠着晓娥姐要了块肉，大茂你心疼不？” 张建国打趣儿了一句，随后冲着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嘿，这怎么还问我家要肉呢，还真够不要脸的。” 许大茂一听他家傻媳妇儿又给人送东西了，差点被气笑了。 他家这傻媳妇儿就敢在他这里说点硬气话，遇上外人每次都只有被欺负的份。 “大茂哥，这块肉你家可出的不冤枉啊，人家要来城里的消息，还是你带给秦淮茹的。” 刘光天想到前几天许大茂说的事儿，眼中便充满了玩味之色。 秦淮茹这次是有的忙了，不管怎么说，这两人都是她的爹妈。 如今贾家的人死的死，进去的进去，可没人能制得住这两人。 这种事情以往又不是没有，说不定到时候房子都得变成秦家儿子的。 “光天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就是传个话，合着还穿错了啊。” 许大茂也是想起了，不满的撇撇嘴。 肉他倒是没什么心疼的，家里不缺这口吃的，但他就是不爽东西这么平白无故给出去。 丢在水里还能听个响呢，给了秦家的指不定还得在背后捞到两声骂。 “光天不是这个意思，大茂你别往心里去。 我的意思呢，咱们这回看看热闹就行了，多的事儿咱们就别做了。 咱们要记住，这是秦淮茹的家事儿，咱们这些外人不合适参与。” 张建国笑眯眯的对两人说道，许大茂和刘光天闻言均是默契的露出了贱笑。 于莉看着三人这副样子，忍不住把脸转到了一边。 这三个人，一个是放映员，一个是保卫科干事，一个是副厂长，结果在院子的角落里商量着怎么使坏，怎么看热闹，可真够成的。 他们聊天的这会儿功夫，刘海中和秦淮茹前后脚回了院子。 两人看到他们凑在一起，站在穿堂边上，便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一大爷、秦淮茹，你们来的正好，秦淮茹你爸妈来了，现在还在院子里卖他们做的鞋子呢。” 许大茂看到两人回来，幸灾乐祸的对秦淮茹说道。 “卖鞋子？” 刘海中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说是自己家做的，我看着得有二十几双，不过大家都不是太想买。” 于莉这时候插了一句，目光也落在了秦淮茹身上。 “胡闹！投机倒把还到我们院子里来了，秦淮茹你爸妈是想干什么！” 刘海中冲着秦淮茹怒斥，把秦淮茹吓了一激灵。 “一大爷，我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过来了，鞋子肯定是家里做的，不是什么投机倒把，我现在就去看看。” 秦淮茹听到爸妈来了的时候，脸色就非常难看。 听到刘海中这么说，更是待不住了，快步走进了中院。 她家在院里本就要待不住了，要是再被她爸妈闹起来，怕是真要被赶出院子。 刚走进中院，秦淮茹就看到秦京如拉着她妈，急的快哭了。 看到她回来，就像看到救星一样。 “姐，你快劝劝，大伯他们刚才去后院，一大妈都骂人了。 现在还要去前院，这哪儿成啊。” “爸，妈，你们这是闹什么呢，这是城里，不是咱们公社，你们卖鞋子是要按投机倒把被抓起来的！” 秦淮茹冷着一张脸，话说的非常冲，完全不像是和父母在说话。 “好好好，翅膀硬了，都敢给老子说规矩了！” 秦淮茹的父亲一把甩开了秦京如的手，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教训秦淮茹。 “爸，你想清楚了，要是你敢打我，我就把事情闹到街道办去。 到时候你和我妈，都得被抓起来，公社里还要通报批评！” 秦淮茹是一点不怵，她太清楚自己这个父亲在意什么了。 被抓起来几天或许他不怕，但知道会在公社里坏了名声，他绝对不敢动自己。 而事实也和她想的一样，她爸一双牛眼气的通红，但扬起的巴掌却是久久没有落下。 “好了，爸妈，你们过来找我，不是为了这点鞋子吧。 我现在就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说了。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你们现在就回去吧，家里小睡不下你们两个了。” 秦淮茹完全没有让父母进屋意思，在许大茂那天说了父母的打算之后，她就想好怎么应付了。 这边的动静不小，院里不少人此时已经在中院看戏了。 看到秦淮茹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样子，一个个都是看的乐呵呵的。 这秦淮茹总算是装不下去了，该！ “淮茹啊，我们过来看你，你总要让我们进屋喝口水吧。 再说我们说的都是些家里的事情，在这里说总是不太好。” 秦淮茹的母亲看她这个态度，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打算，语气便软了下来。 第436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没什么不能在院里说的，我们家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们要说就在这里说，不想说就赶快回去，免得大晚上的再出什么事情。” 秦淮茹完全不吃她妈这一条，同时心里已经确定了，这次两人过来找她，就是许大茂前两天的那件事。 想要让她改嫁是完全不可能的，不管是和之前的傻柱还是和现在的郭大撇子，她为的都是家里几个孩子。 要是改嫁了，谁都说不好那个人家会怎么对她的孩子。 再有，她爸妈给她找的人家，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指不定有什么等着自己呢。 “好好好，秦淮茹，我们给你留着面子，不想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既然你说要在院子里说，那我们在这里说，你别说我们当爸妈的不护着你！” 秦淮茹的父亲看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说道： “崔国文你没忘了吧，前两天找到我们家来了。 说是你之前非得断了和他的来往，为了嫁到城里来嫁给了贾东旭。 现在人家打听到贾东旭死了，你婆婆也关进去了，说是正好他也死了媳妇儿，你们两个正好能再凑一对。 我们不愿意，他就一直缠着我们，非得让我们带让他过来和你见上一面。 你自己说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秦淮茹她妈听到自家老头子把事情都说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事情说的和老头子说的有些出入，但说起来也没差，就这样吧。 这一下反倒是秦淮茹强硬不起来了，有些慌乱的看了几眼院子里的邻居。 崔国文的事情，她自打嫁过来之后，就没和任何人提起过。 就是打算把这件事情一直烂在肚子里，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让别人以为她是那种为了嫁到城里什么都能做的人。 如今就这么被她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她是真有些后悔了，就应该让他们进屋说的。 哪怕会麻烦点，也不至于让这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 “怎么办？爸妈你们可别忘了，我和东旭在一起的时候，早就和他没来往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你们不提起来，我早就忘了有这么一个人了。 我现在带着孩子过日子，不需要多这么一个人，你们和他说别做梦了，我和他之间的情分早就断了。” 虽说突然牵扯到故人，心中有些慌乱，但秦淮茹还是很快就选择了最好的说辞。 说谁不会啊，大家都不清楚的事情，还不是随自己说么。 “有没有断了来往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是被他缠的不行了，要是他什么时候来找你，别说我们没来和你说过。” 秦淮茹的父亲冷哼一声，他也算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女儿是拿捏不住了。 为了不落了面子，就别怪他做事儿绝了，嫁出去了就不知道帮衬娘家，就当这个女儿他们没生过！ “哎……淮茹我们就是想着你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容易，看看你有没有想法，毕竟你们之前也挺好的…… 算了，就不说这个了，他要是过来找你，你就好好和他说吧，我们也是拦不住了。” 秦淮茹的母亲擦了擦眼角，一副被伤了心的模样。 “我看你这里也没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就先回去了。 要是有撑不住的时候，就回家来吧，你是娘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娘不会不管你的。” “人家现在是城里人了，可不记得你是谁。” 秦淮茹的父亲冷哼一声，拉着秦淮茹的母亲就往院外走。 看他们的样子，是真打算大晚上的赶回公社去了。 “秦淮茹，这大晚上的，你让你爸妈回去，也不怕路上出事，像什么样子！” 刘海中这时候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指着秦淮茹呵斥道。 “一大爷，这是我家的事情，发生什么都不关你的事。 你要是不放心，就让他们去你家住，别拉上我家。 秦京如，跟我回去做饭，别管他们！” 秦淮茹顶着刘海中怒气冲冲的目光，拉着秦京如就进了屋，完全没有要管她爸妈的意思。 刘海中在她这里吃了个钉子，看到秦淮茹的爸妈站在穿堂那儿看着他，一甩手回了后院。 秦淮茹都不管她爸妈，他又不是冤大头，干嘛把麻烦往屋里领。 看热闹的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一个个转身回了家。 许大茂则是和刘光天一起，跟着张建国两口子去了前院。 看到秦淮茹的爸妈还站在穿堂，脸上满是讥讽。 还真是一家人，演戏演到院子里来了，真觉得会有人看不过去把他们带回家啊，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看到人都散了，也没人上前问他们一句，秦淮茹爸妈是彻底绝了晚上留在城里的心思，灰溜溜的走出了院子。 他们这次过来，就是来看秦淮茹的态度的，就是没想到她会做的这么绝，娘家这边是彻底不想走了，一点情分都不看。 偏偏他们又没什么办法，秦淮茹也没什么求着他们的，他们的手也伸不到城里来。 不过秦家村秦淮茹是别想回去了，他们哪怕奈何不了秦淮茹，也不会让她好过的，在村里的名声她就别想要了。 张建国几人拿着茶缸，看着两人离开院子，纷纷发出了不屑的笑声。 笑过之后，刘光天有些头疼的说道： “我爸也真是的，那种时候凑什么热闹，这不是凑上去让人骂么。” 刚才热闹看的好好的，他爸非得给让他来这么一下，弄得他觉得格外丢人。 “光天，一大爷就这脾气，再说他毕竟是一大爷，总要站出来说两句不是。 你这还算好呢，看看我家，秦淮茹她爸妈来我们院子一趟，什么都没捞到，就从我家捞了块肉走，我找谁说理去。” 许大茂说着说着，自己先气上了，看的张建国一阵好笑。 “嗨，不就是一块肉么，晓娥姐从来没缺过吃喝，就是给点东西图个清净。 大茂你就当是打发叫花子了，一天天哪来这么多气。” “也是这么说，咱就不说秦淮茹家的事儿了，正好今天买了点下酒菜，今儿咱们喝两杯？” 听他这么一说，许大茂的心里也算是没那么气了。 把买的下酒菜往桌上一放，就打算留在这里吃饭了。 “喝两杯成，不过你得把晓娥姐叫来，听莉莉说她在家待了一天没出来了，你吃饭不带她不像样子。” 张建国说完，又看向刘光天： “你也回去喊一声一大爷，今天就在我家吃了。” “师父我这就去。” 刘光天听师父这么说，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成成成，听你的。” 许大茂无奈点头，也跟着出去了。 这说的也没错，要是不喊娄晓娥来吃饭，晚上回去还得吵起来。 “你也不早说，我去菜窖拿点菜出来。”于莉嗔怪的说道。 一下多了这么多人吃饭，菜总是要加两个的。 “我来就好，我好久没给你做过菜了，今天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张建国按着于莉的肩膀，把她按回了椅子上，随后便去菜窖拿菜去了。 抽取了傻柱和南易厨艺的他，最近又抽取了何大清的厨，做起菜来那叫一个麻利。 刘光天端着馒头和刘海中一起过来的时候，张建国已经备完了菜。 等许大茂提着酒带着娄晓娥过来的时候，菜差不多都上桌了。 张建设也早就被刘光天喊了过来，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之前，张建国就脱下围裙洗了洗手落座了。 “建国辛苦了，我们敬建国一杯。” 许大茂看所有人都落座了，当即起身举杯说道。 其他人闻言均是站了起来，哪怕是娄晓娥和于莉也在杯子里倒上酒后站起身。 “就是做顿饭，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为我们聚在一起，干杯。” 张建国说完，众人碰了一下，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大爷，今天李厂长和我提起你了，说夜校的事情上你是第一个响应的，起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 张建国落座后，一边给于莉夹菜，一边笑着对刘海中说道。 “多亏了建国你之前来提醒我，要不然我还真没这个胆子带这个头，别的不多说了，都在酒里。” 刘海中这两天本就高兴，听到李厂长都夸自己了，更是连面上的平静都保持不住了，嘴角咧起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 “一大爷你喝慢点，我还没说完。 夜校这边我和李厂长商量过了，只要你通过学习，达到给工人们当老师的要求，就让你来当一组的组长。 至于车间这边，我的意思也是让你刚刚当上组长，一定要好好干，保质保量的完成生产任务，以后机会还会有的。” 张建国说话的时候，许大茂已经给自己杯子里倒上了酒。 这边话音刚落，他就已经举杯说道： “一大爷，恭喜恭喜，以后可要多多提携啊。” “多亏了建国，多亏了建国，大家都是邻居，有事儿我一定帮。” 刘海中兴致正高，许大茂这杯酒正合他意，喝起来也是半分不含糊。 “诶，喝酒慢点，吃菜吃菜，做的不好大家多担待。” 等两人喝完，张建国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大哥，我听说昨天晚上咱们厂子开展演习了？ 好像动静还闹得挺大，早上娄董事都过得来了。” 张建设看了一眼娄晓娥，摩挲了一下酒杯试探着起了个话头。 娄晓娥一起吃饭的时候可不多，今天还是大哥让喊上一起的，他觉得大哥一定有话想说。 不过没话想说也不打紧，大哥可以直接带过去。 “许副主任罚你看书是真没罚错，待在技术部里还天天能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 演习的事情一会儿让光天来说，娄董事今天确实是来了，不过不是为了演习的事情，是为了夜校的事情过来的。 对了，晓娥姐，我看你好像最近都没回去？” 张建国一笔带过了夜校的事情，笑着问道。 他这么说也是想看看娄晓娥知不知道她大哥出事的消息，他总觉得曹家这边刚走娄振国的大儿子就出事了，这个事情太过巧合了一点。 “我爸说最近家里事情多，回去了顾不到我，我最近就没回去了，我爸他还好吧？” 娄晓娥想也没想的直接说道，看着像是完全不清楚家里现在的情况。 “娄董事最近看着瘦了点，不过精气神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好多了，晓娥姐你别挂心。” 张建国看她这副样子，可以确定娄振国大儿子是和曹家一起走了。 最近娄家那些佣人，基本也能肯定是娄家找人下的手。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了许大茂身上，这家伙要不是娶了娄晓娥，怕是也得成为这次失踪那些人里的一员。 “就是，爸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么，不让你回去就是不想你去添乱。” 许大茂打了个哈哈，阻止了娄晓娥继续说话，生怕她问出些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弄得大家的都尴尬。 “是是是，你最清楚，光天你说说演习的事情呗，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演习呢。” 娄晓娥没好气的拧了许大茂大腿一下，随后一脸好奇的看向了刘光天。 “这个我其实也不是太清楚，这次我可被师父骂惨了。 演习是昨天傍晚开始的，不过真正开始都到凌晨三点多了。 我们这边刚听到点动静，结果就被人一锅端了。” 刘光天想到昨天自己的跟着张队一起参加演习的情况额，又是尴尬又是无奈。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参加的演习会结束的这么离谱，早知道就跟着二队的廖队长了。 虽然最后演习失败了，但二队可是把市局大部队全歼了！ “就这样啊？” 娄晓娥有些失望，她还以为会听到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呢，没想到几句话就说完了，亏她刚才还期待了一下。 “这次演习效果不太好，不过也不像光天说的这么简单，二队还是表现的很好的。 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等下次演习结束，再和你们仔细说。” 第437章 劝说许大茂 “嗨，你说了我们也听不懂啊。不过最近厂里查的严倒是真的，保卫科最近见的可多。” 许大茂乐呵呵岔开了话题，演习结果不好还问，那不是戳人肺管子么。 看刘光天那脸色，就知道这次保卫科肯定吃大亏了。 “还不是上次那孩子闹的，说起这个上次我可看见了棒梗那几个孩子，放学之后一直在厂子边上玩呢。 你们说我要不要去说一声，别让棒梗再闹出这种事儿来，弄得我们院里人脸上都不好看。” 刘海中说着说着，又拐到秦淮茹家上去了。 实在是刚才秦淮茹没给他面子，这口气他到现在都顺不下去。 “爸，这事儿你怎么说，冲进人屋里说人孩子不能在厂边上玩？ 要是棒梗还能溜进厂子，我们保卫科这些人干脆都别干了。” 刘光天没好气的说道，他爸这话说的也太不像样子了。 “说起孩子，还得是梁拉娣家那几个，你是真乖啊，也不知道是怎么教育的。” 提起孩子，许大茂兴致就起来了，虽说还没有孩子，但总会有的不是。 到时候他肯定得去找梁拉娣取取经，孩子还得像她那样教育。 “秦淮茹哪能和梁姐比啊，人梁姐可是六级工了，这还是她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 要是梁姐有个男人，指不定现在已经是七八级工了。” 于莉对于梁拉娣非常有好感，在她眼里梁拉娣几乎就是独立自主的代表。 特别是想起她到院里之后，秦淮茹家出的那些事儿，就越发觉得梁拉娣厉害。 “是啊，梁拉娣确实厉害，要不是孩子祝老他们都想把人调过去。” 张建国这话一点即止，举杯和众人碰了一下后，对许大茂说道： “大茂，最近这段时间，你没有什么下乡的安排吧？” “还有两个公社，也就是两天的事情。” 许大茂闻言立刻回答，他知道这是张建国要给机会了。 “那你就赶快跑跑完，回来之后忙活一下，带着人把厂里的海报做的好一点。 这次夜校的事情，一定要做好宣传，具体的我明天会和你们科长说的。” 张建国给于莉夹了一筷子菜，轻飘飘的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海报我肯定做的漂漂亮亮的。” 许大茂举杯虚敬了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次吃饭又是说起娄家，又是让他画海报，他的机会是要来了啊！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事情不好说太多，眼珠子一转说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三车间的事情你们听说了么，处罚下来了，郭大撇子这次是栽了大跟头了。” “郭大撇子他活该，车间里谁不知道，他作风有问题，这次不栽跟头下次也得栽。” 刘海中那是一脸的看不上，就郭大撇子这样的都能当上领导，真是老天瞎了眼。 “这事儿我倒是不清楚，现在是怎么处理了？” 张建国吃了一口菜，饶有兴趣的问道。 最近都在忙夜校和演习的事情，厂里这些小事他是真没关注。 “说是车间主任的事儿彻底黄了，别的倒是没什么。” 说起处罚许大茂颇为遗憾，显然他和郭大撇子之间有着不小的矛盾。 “闹的这么大，只是不能当车间主任么，这也罚的太轻了。” 娄晓娥皱了皱眉头额，对于郭大撇子的处理有些不满， 在她看来这种作风问题，居然就给了这么不轻不重的处罚，实在是说不过去。 “不轻了，这件事情虽然闹得不小，但没有被保卫科当场抓住，也没有人去举报。 保卫科这边想查，也没人会出来作证，只能警告处理。 秦淮茹那天在院里怎么闹的，你们也看见了，没人站出来作证根本没办法做实这件事。” 刘光天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有一点他没说，就是这件事情闹着大，也就是院子里这些人认为的，其实在厂里根本没怎么闹起来。 “光天说的不错，而且处罚也不算轻了。 郭大撇子被记上这一笔，少说五年以内都别想往上走了。 还有秦淮茹，她找上过大撇子，无非是不想在翻砂车间待着了，闹了这一出她别说去三车间了，所有车间的领导都不会再和她沾边。 要是不出意外，这辈子都得在翻砂车间干了。” 听到张建国这么说，桌上其他人才算松了眉头，就连于莉也是暗暗的扬起了嘴角。 就这样一桌子人聊着厂里的八卦和趣事儿，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散场的时候，刘海中是被刘光天扶着走的。 就在许大茂要离开的时候，张建国却是把他叫住了。 让娄晓娥在屋里和于莉聊一会儿，张建国带着许大茂去了院子角落里抽烟。 “大茂，你结婚时间不短了吧？” “是啊，有一年多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许大茂吐出一口烟，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没什么，就是刚才聊到孩子的时候，看你好像很喜欢孩子。 我上次出差的时候，听那边医院的医生说，生孩子之前最好做做检查，调理一下身体。 男的女的都调理好了，不光孩子来的快，生下来的孩子身体也会比没调理的好上不少。 我是因为工作上一直抽不出时间，暂时也没想要孩子。 你要是想要孩子了，一定要去找医生调理一下。 不知道也就算了，我们知道了这些钱还是不能省的。” 张建国站在暗处，脸上的表情完全被黑暗所掩盖。 他会提起这件事情，是为了许大茂，同样也是为了娄晓娥。 当然他也不否认，是为了让许大茂更加卖力帮他做事，也防止他因为娄晓娥做了事情，冲动之下破坏他的计划。 “生孩子之前要调理身体这个，我之前也听人说起过，不过一直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居然还影响孩子。” 许大茂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孩子的事情他一直藏在心里，一年多了都没个动静不急是不可能的。 现在张建国给出了这个不错的办法，他是真觉得孩子有望了。 等这几天忙完，他就带着娄晓娥去医院里看看，要调理的尽快调理起来，早点生个大胖小子气死傻柱那憨货。 “拉你出来说，就是怕晓娥姐听到不好意思。 这事儿你得往心里去，别不当回事儿。” 张建国看到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这话许大茂已经听进去了，不过还是又强调了一遍。 “诶！建国这事儿，谢了。” 许大茂强压激动的说道。 “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说什么谢不谢的。” 张建国说着，把烟头踩灭。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和晓娥姐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收拾收拾也得休息了。” “不急不急，一起收拾了再回去，总不能吃了饭还让你们一家收拾。” 许大茂一副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说完就回屋开始帮忙收拾起了碗筷。 …… 入夜。 张建国和于莉躺在床上说起了夜话。 “今天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我才知道厂里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你说那个郭大撇子，后面有人吧，不然光凭这件事儿，他车间副主任的位置就坐不住了。” 于莉靠在张建国的肩上，兴致勃勃的说道。 “我家媳妇儿真聪明，一下就看出来了。 郭大撇子和郑有福有点关系，虽然郑有福不管事儿，但大家多少要给他这个副厂长一点面子。” 张建国这时候也不藏着了，和于莉说起了背后的事情。 “以前总听说谁谁谁是领导的亲戚，怎么怎么样的，今天可算是明白了。” 于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有些不满的说道： “刚才听一大爷的意思，郭大撇子不止这一次了，就没人管管他，看着他一直做这种事么？” “不是不管，是真的没办法管，郭大撇子搭上的都是心甘情愿贴上去的。 只要没被当场抓住，就一点办法没有，也就是这次稍微闹了点事情出来，以前是一点动静都没闹出来。 要是真有人举报他，郑有福是不会管他的。” 张建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解释着。 如今这个时代别说只是副厂长的亲戚了，就是大领导的亲戚，闹出这种事情都得被送进去。 郭大撇子聪明也是聪明在这里，他找的都是心甘情愿的，完全可以当成一笔买卖，除非被人当场撞破，不然根本出不了事儿。 只不过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一次比一次胆子大，被秦淮茹勾的在厂里乱来，这次才彻底栽了。 “你说的我都不敢去轧钢厂上班了，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是这样的。” 于莉不是不知道有这种事情，只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一下子有些转不过来弯。 “你不想来轧钢厂，去别的地方也行啊，再说在轧钢厂里，还真没人敢唬你，你男人现在可是副厂长了，厉害着呢。” 张建国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这妮子居然在担心这个。 别的不敢说，在轧钢厂里还真没人敢动他媳妇儿。 “能的你，我不来轧钢厂，我想去街道办。” 于莉嗔怪的拍开了在脸上作怪的手，说出了她的决定。 “街道办？你想和雨水当同事去？” 张建国倒是没想到于莉会做出这个决定，这事儿还真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太难办。 “嗯，咱们街道办我去了也不好做事，去雨水那里正好能让她带带我，上下班也有个伴儿。” 于莉不是没想过去轧钢厂，但她想着自己进轧钢厂肯定是会添乱的。 不说有没有人唬她，就说有人和她套近乎，她都要想想是不是为了自家男人来的，那种日子她想想就瘆得慌。 还不如稍微离得远点，虽然不可避免这个问题，但终归会好很多。 “行，你想好了就行，我这边忙完就去那边问问。” 既然媳妇儿有这个想法，他肯定是百分百支持的，简言哥说的对，他不能总把于莉困在小小的院子里。 “建国。” “怎么了？” “我想要个孩子。” “……” …… 在纷纷扰扰之中，三天时间匆匆而过。 而这一天，轧钢厂夜校翻开了新的篇章。 傍晚，轧钢厂会议室内。 “大家安静一下。 我是张建国，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也是夜校的发起人，你们可以称呼我张校长。 还有半个小时，夜校就要正式开展了，教材已经发到了各位手中，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建议。” 张建国站在最前面，会议桌边上，则是坐着十位衣着各异的老师。 其中七人是娄振国的老朋友，另外三人是从中专调过来的教授。 张建国的话音落下，其中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教授，便站了起来。 “张校长，你选的这几本教材，我看了一下，是非常合适我们教学的。 但是，教材在夜校开展之前半小时才发到我们手里，这实在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做法。 讲课不是只有教材就可以了的，我们需要备课，才能更好的对学生进行教学。 而不是现在这样，照本宣科的读出来，让我们这些老师起到的作用大打折扣。” “韩老师，我非常认同您的斥责，只不过这次夜校的时间紧张，没有太多的时间准备，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您能理解。 而且我相信，以在座各位的能力，半小时的时间足够熟悉教材，很好的开始第一堂课的讲述。” 张建国当然知道这个问题，但时间是之前就定下的，娄振国联系人的速度比预期的晚了一天，才导致了这个事情。 不过在他看来，这确实算不上什么问题，毕竟第一节课，主要还是互相熟悉，以及老师对老师傅们摸底，并不怎么需要教材来支撑。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韩老师也只能不满的坐了下来，要是他反驳岂不是在说他能力在半个小时内整理出一堂课的教案么。 接下来，另外两个老师，也分别起来说出了问题，主要是教学目的以及最终的考核方式。 在张建国一一解答之后，会议室里便只剩下了翻书声和写字声。 而娄振国的老朋友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要提问的意思。 第438章 摊牌 半个小时后，三食堂内。 张建国和李怀德两人站在食堂的角落，看着分成四个区域开始上课的众人。 “建国，这夜校算是开起来了，你怎么没让娄董事也去当老师？” “他不合适，这些人可以用，他可以办事儿，但当老师不行。” 张建国看了一眼认真听课的刘海中，转身进了后厨。 “李哥，我这里给你交个底，我这边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娄董事这边，没那么简单，有变动的时候沾点边都是麻烦。” “这……我明白了，以后那边我不盯着了。” 李怀德神色一凛，他不知道这次张建国出去出差接触到了什么人，但既然会这么说，那就说明上面有风声了。 而且张建国背后站着的，至少要比他身后的老领导级别要高两级。 想到这里，他背后无端生了细密的汗珠。 他以为自己已经尽可能高估张建国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他了。 “李哥，我们办起来这个夜校不光是为了现在的教学，之后要开展的东西，娄家是不能参与进来的。 还有我弄保卫科的演习，也是为了保护好我们厂子。” 既然说了，张建国不介意多说一点，想要抱团李怀德是绕不过去的人。 提前说一下，也好让他有个准备，免得到时候弄出什么误会来。 “建国，以后这些你就别和我说了，我是真不敢听。” 李怀德越听越是心惊，见他还要说下去，连忙打断。 苦笑着说道： “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我这边一定会全力配合你。 我这个人你也清楚，你吃口肉给大家留点汤就行了。” “李哥，是大家一起吃肉，咱们厂子会越来越好的。” 张建国站在三食堂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发现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嘴角不由扬起了一抹弧度。 “对了，昨天我联系电子厂那边，熊厂长说明天会来厂里交流，明天让南易师傅好好安排一下？” 李怀德还没从刚才的话里缓过来，说话一时间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就按照平常的招待来吧，熊厂长那边什么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好好安排别坏事儿了。” 张建国摇了摇头，电子厂的情况和他们这些厂子不太一样，那边更多的是和部队那边合作，管理的也更为严格。 这种情况之下，熊厂长的性格大概率会和部队那边的领导差不多。 “老师还是要专业的，差距和娄董事拉来的野路子还是很大的。” 李怀德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看着三食堂内唯一一个中专调来的老师说道。 “这三个老师本来就不是为了这些老师傅准备的，想来到时候林主任看到他们会很开心。” 张建国无所谓的笑了笑，老师能力上够用就好。 也是娄振国够卖力，让中专调过来三个老教授，不然差距也不会那么大。 “说起来林主任马上要调走了，她之前是一直没参加考核，现在许副主任上来了，她今年准备参加考核了。 咱们厂工程师是留不住的，就是不知道许副主任能留多久，你要让建设也赶快学起来，好挑担子。” 说起技术部，李怀德还是非常满意的。 技术部这些人从来不参与厂里这些事情，一心扑在技术上。 这也是他能这么快坐稳厂长位置的重要原因，不过如果能让技术部多一个有话语权的自己人，那当然是的再好不过了。 “别说那臭小子了，昨天他还被许副主任罚去看书了，要不是有许副主任带着，我都怕他把技术部屋顶给掀了。” 张建国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弟弟这么快掺和进厂子的事情里来。 毕竟搞技术是条不错的路子，等到大风过后，有技术在想做些什么也容易。 “你啊。” 李怀德笑而不语，对家里的弟弟妹妹他也是这种态度，有些事情自己扛就行了。 有他照顾着，日子总是不会太差的。 “食品厂的余副厂长喊我晚上一起去聚聚，李哥有没有时间一起？” 确定了夜校开展顺利，张建国就不打算多留了。 “厂里的事情都忙完了，一起过去吧，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回院子。” 李怀德哪有不答应的道理，食品厂那边他一直都想搭上关系，就是一直没门路。 如今张建国主动拉上他，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去食品厂的路程不长，两人在车上聊了一下最近厂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就到了地方。 岗哨显然早就接到了通知，确认来人后，就喊来了保卫科的干事，带两人去了食堂招待的包厢。 “建国、李厂长好久不见。” 余东升见到两人到来，立刻笑着迎了上来。 “好久不见，我来晚了。” 张建国笑着打了个招呼，李怀德也是点头示意。 “李厂长，上次咱们见面还是在过年前吧，一下都过去这么久了。” 食品厂厂长走上前和李怀德握了握手。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我过来没打扰你们吧。” “诶，李厂长你来，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说起来还多亏了建国同志，要不是他提出的建议，我们厂子现在还为了新品头疼呢。” 食品厂厂长说着看向了张建国： “一直想要请建国同志吃顿饭，之前总凑不好时间。 我是食品厂的韩成山，以后还要建国同志多多照顾啊。” “韩厂长客气，我就是出了个想法，能做出来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 张建国谦虚笑了笑，初次见面他对这个食品厂厂长感观还算不错。 “我们坐下说，坐下说。” 余东升见三人都站着，连忙招呼道。 李怀德会一起过来，建国是打过招呼的，所以他并不惊讶。 在大家都落座后，众人就开始了一番例行寒暄，让桌上的气氛渐渐热了起来。 “对了，我听说你们轧钢厂，前几天开展了一次演习，效果怎么样？” 韩成山放下酒盅，颇为好奇的问道。 张建国看了李怀德一眼，随后摇头苦笑道： “演习是临时起意的，总的来说效果不是太好，不过也算是找出了不少问题。 不过，这几天还要再开展一次，应该效果会好上不少。” “第一次开展嘛，效果不理想是正常的，能发现问题就好。” 韩成山宽慰了一句，随后颇为无奈的说道： “不瞒你说，我们厂子保卫科最近也是问题不断，之前还抓出了两个和工人串通好往外带淀粉肠的。 要是你们这一次演习开展的效果好，我们厂子也想开展一次演习。 保卫科这些人安稳太久了，一个个都快不把安全放在心上了。” “哈哈哈哈，韩厂长这你可是找对人了，演习的事情是建国全权负责的，你要有什么了问的，直接说就成了。” 李怀德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乐呵呵的说道。 食品厂有求于他们就好，就怕他们没什么需要的。 “韩厂长，你可别听李哥瞎说，我们也是在尝试阶段，具体怎么样还得等这次演习结束才能知道。 不过您放心，一旦我们这次演习成功，我一定第一时间过来找您。” 张建国脸上满是无奈，像是遇上了一个不靠谱的领导一般。 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虽说下次演习他基本是十拿九稳，但总归还没有开展，一切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话不能说的太满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正好我们厂子最近计划外淀粉肠还有不少。 明天我就让人拉到你们轧钢厂去，就当是我们食品厂给保卫科的同志在接下来的演习中加油鼓劲了。” 韩成山也不含糊，听到他这么说，直接给出了好处。 食品厂不缺这点东西，用这些东西来促成和轧钢厂的合作，加强他们厂的防卫力量，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不然只是口头上的承诺，谁知道人家会不会真挂在心上。 “那我就替保卫科的兄弟们谢谢韩厂长的支持了。” 张建国起身敬了他一杯。 待他坐下后，余东升才说道： “建国，你应该听说了，我们厂最近在扩建。 其实不只是扩建的事情，淀粉肠因为反馈不错，其他地方的食品厂也已经开始生产了。 以后我们这边淀粉肠生产的压力会小很多，新的厂区我们准备先做一些新品试试。 不知道，在新品方面，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建国同志，你是不知道，在你提出淀粉肠之后，我们厂技术部的这帮人，一股脑的都盯上肠了。 那些做出来的试验品，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头疼。” 韩城飞满是无奈的接过了余东升的话头，希冀的看着张建国，希望他能帮忙出个主意。 李怀德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懵了，这情况有些不对啊。 虽说早就知道淀粉肠是张建国出的主意，但让食品厂的正副厂长都这副眼巴巴的样子，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难不成里面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合作过一次的张建国，这时候倒是显得风轻云淡，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而是静静的思考了起来。 他这边给出主意，等东西做出来，轧钢厂这边就会多一份福利，这对两家都是好事。 不过淀粉肠这个东西做出来，对于材料的消耗已经不少了，特别是肉这一块。 虽然说是淀粉肠，但其中还是要消耗一部分肉的，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这些肉已经让肉联厂那边非常吃力了。 那么这次他给出的想法，最好不要用到太多肉，而且还得有一部分填饱肚子能力。 这样一来，方便面就成了首选。 只不过方便面这个东西，以食品厂如今的能力，真不一定能做出来。 不光是机器方面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原材料方面，也不太好解决。 “韩厂长，余副厂长，这边其实是有一个建议的，之前我有一次意外吃到过国外的一种食品。 之后我有特意了解过，对于我们目前的情况来说，是不错的食品。” 张建国先是简单解释了一下出处，毕竟方便面这东西，国外已经做出来了。 “这个东西叫做方便面，不知道韩厂长有没有听说过。” “方便面么？” 韩城飞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随后便想了起来。 这不就是之前老朋友从小日子那边给他带回来的东西么。 当时他只觉得这东西味道一般，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张建国居然提了出来。 “托我一位老朋友的福，这东西我吃过一次。 实话说，这东西味道一般，就是有一股独特的鲜味。 如果大量生产的话，我觉得可能没那么多人会喜欢。” “哈哈哈哈哈，韩厂长，我说句玩笑话，您吃过的好东西太多了，看不上方便面是正常的。 至于您说的那个独特的鲜味，其实是味精的味道，小日子那边做的比较多。 那是个不错的东西，加在菜里就会有鲜味，要是咱们能做出来，也是一件好事。” 张建国举杯和众人碰了一下，随后夹起土豆丝说道： “这土豆是个好东西，又能当饭又能当菜，方便面也是一样的，能填饱肚子。 而且方便面里还有油水，对吃不到太多的油水的人还算是挺友好的，只是不能多吃点，不然肠胃受不了。” “这……” 韩城飞揉了揉不知不觉间皱起来的眉头，他承认张建国说有一定的道理。 他觉得一般，只是因为他吃的好东西不少，根本不缺油水。 民众的接受度，肯定要比他高很多。 但方便面里油水不少就代表着，制作方便面需要耗费不少油，这样一来制作成本一定不会低。 这样的情况之下，民众真的会接受方便面这个东西么？ “哈哈哈，厂长，你就别犹豫了。 到底行不行，我们先做一些出来就知道了。 到时候就当是优秀员工福利，让他们尝过之后，我们再去收集意见。” 余东升和韩成山共事多年，哪里能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这也是关心则乱了，要是他们自己研发出来的新品，不用他提醒韩成山就已经下这个命令了。 第439章 尴尬，味精早就有了 “ “哈哈哈，是我走死胡同了，不好意思啊，建国。” 韩成山一拍脑门，歉意的说道。 “没事没事，我就是提一个意见。 不过有一点我要说一下，方便面的制作，小批量的话需要消耗的油相比于大批量制作会多很多。 同时，调味方面，要是没有味精的话，味道上会没那么好。” 张建国摆摆手，韩成山犹豫是非常正常的，毕竟这关乎着食品厂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发展。 “建国同志，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和你说明一下。 咱们这儿也是有生产味精的，不是只有小日子那边才有。 不过味精厂基本都在魔都那边，你可能不太清楚，其实味精厂的发展一直不错。” 韩成山哭笑不得的说道，刚才听张建国说味精，他还以为是在说味精提炼没小日子那边强，谁知道张建国是不知道有味精厂。 不过也是，张建国也没去过魔都那边，平时城里做菜也不用味精，一来一去的还真有可能没接触过味精。 “啊？” 张建国闻言一时间尬住了，他就记得国内味精发展起来是在八十年代左右，没想到这个年代味精厂已经有了。 这，还真是太尴尬了。 “咳咳，是我见识浅薄了，闹了个笑话，咱们有味精就好。 方便面其中一个优点就是方便，调味粉包里如果缺了味精，味道上总归是会欠缺一些。 既然魔都那边有，那我就放心了。” 他这边虽然尴尬了一下，但屋子里的气氛却是因为这一出，一下就轻松了下来。 特别是韩成山，之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次吃饭之前他就已经把张建国的建议当成食品厂之后的发展方向了。 这么一闹之后，他可算是放平了心态，真真正正的把张建国放到了提建议的人的位置上。 说话也是自然了不少： “听你刚才的意思，方便面的面饼，是用油炸的方式做出来的？” “嗯，我之前注意过，韩厂长应该也看出来了。 具体的怎么操作，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不是专业的。 不过我觉得难点还是在粉包上，调味才是重中之重。” 张建国点点头，同时也把自己摘了出来。 他就是个提建议的，关于怎么去落实，他可不去掺和。 “哈哈哈哈，建国，我敬你一杯。 不管成不成，你都帮了我们大忙，让我们有了新的一个方向。” 余东升见差不多了，笑着举杯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韩成山同样举杯，笑死说道： “建国，李厂长，招待不周，还请多多担待。” “韩厂长客气，余副厂长客气。” 张建国举杯客套道。 “哈哈哈哈，韩厂长，你这要是叫招待不周，我可不敢邀请你来厂里交流了。” 李怀德同样起身，举杯笑着说道。 说完了正事，四个人之后就聊起了各自厂里的趣事儿。 一时间倒也算是宾主尽欢。 …… 此时，轧钢厂保卫科。 “廖队，咱队不是不参加下次演习么，怎么训练还带上我们啊。” 二队的队员跟在廖大炮的身后，小声抱怨。 “说的什么屁话，我们训练是为了应付演习么？ 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要不是江澈给我们留了面子，你以为我放下的暗哨，他能排查不出来？” 廖大炮转身给了那个抱怨的队员一脚，随后看向了身后的队员大声说道： “训练都给老子认真点，谁要是掉链子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一旁的一队和三队，对于这边的动静当做看不见。 没办法，谁让人家上次演习的时候表现出色呢。 周立行看着二队和其他两队相比，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总算是知道张建国之前和他说的，让二队负责这两天的巡逻是为什么了。 “廖大炮，带着你的人去换岗，演习开始之前，巡逻、站岗全部你们二队来做。” “嘿嘿，科长我这就去。” 廖大炮憨笑两声，连骂带踹的带着二队的人换岗去了。 别看他刚才说的义正辞严的，其实比谁都不想在这里训练。 以后训练肯定是要跟上的，但这几天可以不训练，那是他拿成绩换来的。 往后和老张、老田喝酒，他都能拿这件事出来吹上一吹。 周立行没有去管廖大炮，这家伙就是个滚刀肉，说他只有自己生气的份。 少了二队在一边，其他两队人训练起来更加卖力了。 一队是为了一雪前耻，三队则是想着第一次参加演习一定要好好表现，以后能压其他两队一头。 时间在忙碌中一点点的过去，夜校也迎来了第一天的下课。 随着老师傅们陆陆续续的从食堂里走出来，不少人都发现了正在加练的保卫科众人。 这一下，他们身上的疲惫和抱怨顿时一扫而空。 厂子里可不只是他们在学，保卫科这帮平时人五人六的家伙也得加练。 而且和他们不一样，保卫科这帮人练的那叫一个辛苦。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情绪的转变就在一瞬间。 走在最后的刘海中几人，倒是没去关注保卫科的训练，而是拿着书虚心向老师求教着。 因为张建国之前的提醒，刘海中比其他人多做了不少准备，这也让老师记住了他，讲课的时候下意识的多照顾他一些。 虽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这也让刘海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别看他刘海中只读了高小，但真学起来可一点都不比别人差。 他现在目的明确，就是要当夜校里学的最好的，然后当上夜校的小组长。 书上的说法虽然拗口了点，但换一个说法还是很好理解的，他已经准备好，回去之后把书上都做上笔记，好好学学后面的内容，以此来保持优势。 保卫科这边，看到这些老师傅出来，训练的也更加卖力了。 这些老师傅很多都是保卫科里小年轻的长辈，见到长辈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学，他们自然是不能落下了。 其中最卖力的还是刘光天，他看到了自家老爹和老师虚心求教的样子，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只知道耍威风的老爹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原来老爹在厂里，并没有他认为的那么丢人。 为什么逢年过节的，老爹的徒弟都会带着东西过来，而且面上全是恭敬。 再想想以前那些年，易中海的徒弟过来的时候，一个个的苦瓜脸，他一下就明白了许多。 …… 另一边，刚回家就被江涵拉到市局的张建国，正揉着眉心满是无奈。 “我说江哥，不就东子哥找你了么，你有必要大晚上的把我拉过来么。”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食品厂和轧钢厂的情况能一样么，老王在你们厂子交流学习都多久了。” 江涵没好气的丢了根烟给他，接着说道： “你们厂保卫科底子在那儿摆着，先不提你，就说利光荣他们给你们补了多少漏。 要是真像你们厂那样来一次演习，食品厂保卫科那帮子人全得滚蛋。” “不至于不至于，我们厂子上次也没好到哪里去，第二次演习有好结果就行了。” 张建国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演习么，当然是要出效果的，不出效果的那叫演戏！ “我刚才被东子拉去他们厂看了，别说两次了，就是三次都不一定能出好结果。 我看咱们四九城里这些厂子，就电子厂的保卫科比轧钢厂强一点，其他厂子开展演习都得完蛋。” 江涵看他这副不当回事儿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这家伙是真打算把事情挑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了，其他厂子的保卫科这次怕是要遭大罪了。 “嗨，简单的事儿，我们厂子保卫科不是马上演习结束了么，效果好就让他们出几个人和食品厂交流一下嘛。 我们保卫科的那帮子家伙你也知道，可没你们市局这么温柔，该说的一样都不会放过，交流结束之后再进行演习嘛。 也让我们保卫科巩固一下演习成果，一举两得。” 张建国有些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轻描淡写的说道。 “嘿，合着你来帮你们保卫科谋福利来了是吧，可真有你的。” 江涵算是反应过来了，这小子就是故意的，早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诶，辛苦了这么久，总要有点好处不是，再说这不挺好的么，还能拉进各个厂之间的关系。 可别说的市局这边没福利啊，我们这边开了这个头，你们帮忙很正常，不过之后要点福利也不过分嘛。” 张建国笑眯眯的，像极了吃到葡萄的狐狸。 福利这种东西，一样不嫌少十样不嫌多不是。 再说了，等食品厂这边演习结束，能交流的也不只是他们轧钢厂啊，都是其他厂子的选择，和他可没有关系。 “成成成，也没别的办法，就按你说的来。 不过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得多照顾照顾老王他们，演习总不能只有他们队上。” 江涵找了个舒服的坐姿，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是和建国一起做事儿舒服，一样样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就是可惜了他不愿意来市局，不然能争取到的福利少说也得再翻一翻。 “对了，明天下班的时间你留出来，演习就放在明天了，别到时候你不在厂里。” “有我没我都一样，我总是不好出手的。该怎么样我都已经安排下去了，结果得看他们自己。” 张建国不在意的笑了笑，还是那句话，演习就是找问题，一切按照平常的情况来就好。 至于失败？演习失败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么，而且敌特也很难像演习一样，聚集这么多人，同时还不惊动厂里的工人。 只要演习进行的漂亮，失败也不是接受不了的事情，大领导同样不会在意。 “行吧，那就这么来，我是和你打过招呼了。” 江涵看他这样，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反正是提醒过了。 “不说演习的事情了，冯老和叶老那边还顺利么，案卷整理的差不多了吧？” 来都来了，张建国不打算就这么回去，犯罪心理学这边他好久没收到消息了正好问一问。 “这事儿我没怎么关注，都是温局在跑。 不过上次听他说，好像已经把典型案例整理出来了，冯老和叶老那边已经开始针对案件开始写心理剖析了。” 江涵最近不光是在忙演习的事情，同样还在和刑侦队一起处理案子，对那边的消息难免有所忽视。 “已经开始撰写了啊，冯老、叶老不愧是这方面的大能，再过三四个月应该就能看到他们二位的大作了。” 对于这个进度，张建国还是很吃惊的，毕竟是一门新的学说，基础资料整理起来非常的不容易，而且开始编撰的时候，总纲也尤为困难。 既然江涵说二老已经开始撰写心理剖析了，那就证明总纲已经列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比之前要简单多了。 唯一费时费力的，就是编撰完成后查缺补漏的多次修订了。 “还得多亏了你推进了这个事情，不过……算了，和你说了你又是那一套。” 江涵本是想说张建国选择市局会有更好的发展，不过之前已经说过几次了，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哈哈哈，还是江哥你懂我。 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和东子哥吃饭，两个厂长都在，那顿饭给我两憋的，好几次我都差点直接喊东子哥了。” 张建国哈哈一笑将话题带过，转而玩笑一般说道。 “李怀德和韩城飞啊，这两个人都是笑面虎，不过听说韩城飞这边快升上去了。 听说是调到津门锻炼锻炼，过几年再调回来，要是在他调走之前，东子能搞定演习，再出个新品，他也算是熬出头了。” 江涵想到前几天老叔和他说的消息，再次替自己兄弟感到开心。 都说建国起来的快，其实他们这些人也都不慢，只是建国提升的速度太过惊人，才显得他们的提升并不怎么起眼。 “嚯，东子哥可没和我说这些。 既然是这样，那下次去食品厂交流学习的时候，我得带队去看看。 新品倒是还好说，演习必须得谨慎点。” “哈哈哈哈，你小子现在知道要谨慎了？！” “诶，以防万一，以防万一嘛。” 第440章 奇怪的案子 “对了，我有个事儿，前门大街那边的街道办，现在还招人么？” 说完余东升事情，张建国索性连带着于莉的事情也一起问了。 “前门大街那边啊，他们那边的那个何雨水干事，不是和你一个院子的么，你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江涵摩挲着下巴，目光之中满是探究。 想起之前何雨水干事对建国的态度，自己这兄弟怕不是要犯错误啊。 “嗨，这不是我家现在稳定下来了么，建设上班了，妮子那边也找了个好老师。 我媳妇儿总在院子待着也太委屈他了，简言哥也和我说，不能把媳妇儿困在家里，这不问了问我媳妇儿的想法，说是想去前门大街街道办么。” 张建国说了大一堆前缀，听的江涵头都大了，不过他也算是明白了张建国的意思。 “你小子说事儿就说事儿，还给我整这么一出，前门大街街道办那边还是有位置的，过两天我帮你去问问。 不过你真不把媳妇儿放轧钢厂啊，街道上情况可复杂，你真放心的下？” “我媳妇儿说不想影响我，而且前门街道不还有雨水在么，多少能照应点。” 张建国停顿了一下后，才接着说道： “江哥我也不是要平白塞人，你过去的时候，就说我可以用轧钢厂的一个工位换。 你放心，这工位是我爸妈留下的，一个换给了刘光天，这是剩下的那个。” “行，我看着说，之前拐卖案你出了大力气，街道办那边是知道的，这件事不难办。 你等着就行，介绍信我肯定给你带回来。” 听到张建国愿意出工位换，江涵便做出了保证，轧钢厂的工位街道办是非常喜欢的，还能还个大人情，街道办肯定不会拒绝。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你也甭墨迹了，又出什么案子了？” 张建国笑眯眯的样子，让江涵摇头失笑。 “就知道瞒不过你，这次不是什么大案子，就是案子有些奇怪，想让你帮忙看看。” 说着，江涵从抽屉里拿出案卷，放到了张建国面前。 “哦？没想到还能从江哥你嘴里听到奇怪两个字，这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了。” 听他这么说，张建国也是来了兴趣。 因为江涵说不是什么大案，他也没那么严肃，拿出案卷之后随意翻看了起来。 越看张建国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古怪，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案子，也不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还敢在这个年头装神弄鬼的。 “是有够奇怪的，按照案卷上写的，那片地之前是乱葬岗？” “要不是因为这个，也报不到我们这边来。 我也带人去看过，那片地上庄稼长得很不错，一点都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但偏偏三番五次的有人撞见奇奇怪怪的事情，公社那边现在都有些风言风语了。” 说起这个案子，江涵那叫一个无奈。 换个地方要是闹出这种事情来，他肯定二话不说先轰上几炮再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几炮下去全给他干没了。 偏偏这事儿出在地里，上面都是庄稼，他要是敢下命令，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不没不知道，他屁股下面的位置肯定先没了。 “你带队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每次撞见都是在大晚上，而且撞见的人每次都会晕过去，过好一段时间才在路边被人发现。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出来的，看起来更像是被人迷晕了。 这些人都说有一些事情记不起来了，应该就是药物摄入过量导致的。” 张建国的神情严肃了起来，这年头效果这么好的药可不好弄，哪怕是拍花子的药也没这么厉害的药效。 “我确实是带人仔细检查过一遍，不过不一定没有遗漏。 建国你的意思是，这事儿是有人特意弄出来的？ 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就是吓吓人而已，除此之外也没闹出过别的事。” 江涵也怀疑过这是有人故意闹出来的事情，但排查了一遍之后，完全没有发现谁有动机做这种事情。 哪怕是敌特，也不会浪费精力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庞各庄……” 张建国摩挲着腕上的手表，神色渐渐严肃了起来。 “这条路是往大棚基地去的？” “你怀疑这件事是冲大棚基地来的？” 江涵此刻也坐直了身子，凝重的看向张建国。 “出事总要有原因的，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我是不信的，那边改成田地这么久了都没出过事，现在突然闹出来，肯定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动静。 既然没有其他案子出现，那目标就非常有可能是大棚基地，或者说是从这条路上去大棚基地的专家。” 张建国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从一旁拿出纸笔放到江涵面前。 “你去那边排查过，简单画一下出事的地方的大路小路，选在这个地方，一定有他们的用意。” 江涵接过笔，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地图，借助地图和记忆，他很快就画出了一张草图。 一画出来，他也发现了不对劲。 从庄子去大棚基地，只有那一片是必经之路，除非绕很远一大圈，不然一片是无论如何都要经过的。 “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把我们都闹过去了，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江涵蹙眉，虽说张建国分析的很有道理，但完全绕不过这个问题。 直接动手比闹出这么大动静要简单的多，会盯上专家的只有敌特，而敌特又不可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现在不是问这个时候，我们得先把专家保护起来。” 张建国摇摇头，只是凭借案卷和一张草图，他也没办法做出判断。 但他可以做的，是保证专家的安全。 案子缓一缓可以，人没了那是真的没了。 “这个你放心，出事之后我已经让二队过去了。 而且也让那边的民兵队加强了巡逻，专家的安全是有保证的。” 江涵示意他放心，之前虽说没有头绪，但以防万一的安排他还是做了的。 毕竟那边距离大棚基地不远，首要就是保证基地和专家的安全。 “去一趟轧钢厂，把江澈他们叫上，我们一起走一趟。” 张建国拍了拍手，起身往门外走去。 “建国，不，大哥，你看看几点了，现在过去我们晚上就甭回来了。” 江涵对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也是服了，嘴上说归说脚下已经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最近事情多，晚上不走一趟，白天就没时间了。 明天我还要和熊厂长见一面，会不会多一些事情不好说。” 张建国也没办法，随着渐渐临近起风，他越发觉得时间紧迫。 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安排，他恨不得一个人劈叉两半用。 “你等一下，我去和温局说一下，我们开车过去。骑车过去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到了。” 江涵说着转了个身，快步走进了局长办公室。 不到十秒，就拿了两把车钥匙走了出来。 “这么快？！” 张建国扯了扯嘴角，这也太快了，什么事情要用车都没说吧？ “多来来市就习惯了，有时候办案子，哪有这么多时间汇报，都是回来之后写报告。 我还想和你说呢，把去你们轧钢厂交流的文职调回来几个，这段时间报告写的我头发都快掉完了。” 江涵说话间，已经喊上了两个值班的公安，把车钥匙丢给了他们。 一个多小时之后，一行人到了事发地点。 一队来的四人在路上也了解了是什么情况，一下车就开始戒备了起来。 “路上我观察过了，来这里的主路只有这一条，骑自行车上班的话，肯定要从这边过。” 张建国下车第一句话，就对之前的推测做出了肯定。 “这边就是第一次发现有人昏迷的地方，当时人就倒在路边，半个身子还在沟里。” 江涵走到大路边上的位置，对张建国说道。 “脚印这些呢，我看案卷上没写。” 张建国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过去了这么久，哪怕当时有线索，现在也肯定被抹平了。 “只有他本人的脚印，之后几次也是一样。” 说着江涵带头走进上了田埂，同时继续说道： “这边是生产六队的地，那边是生产五队的，两队之前关系不太好，起过不少冲突。 这几次事件，五队六队分别有两个人昏迷，之后他们就结伴过来了。” “太刻意了，故意挑在这里，一开始生产队的人肯定以为是别的队里的人做的。 等觉得不对劲的时候，风言风语的已经传出来了。” 张建国更加确定了这次的事情有大问题，这种作风确定是敌特无疑了。 “两个还有些印象的被害人都说是在这里看到了不明身影，其他的就都不记得了。” 江涵指着远处的一棵大樟树。 漆黑的夜色，手电不算亮的照射，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让大树地下显得格外的阴森。 再加上之前就知道，这里曾经是乱葬岗，在场众人无不觉得有些毛毛的。 他们这样坚定相信没有鬼怪的公安都有这种感受，可想而知那些村民当时是怎么样的感受。 不说有人故意吓人，就是随便闹出点动静，也能把不少人吓跑。 “过去看看吧，这个时间还挺合适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出来的。” 张建国微微一笑，带头朝着大樟树走去。 他可没什么好怕的，哪怕真有鬼，他也能把鬼收到空间里去。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直到他们走到大樟树下，都没有任何特别的动静。 “呼……张叔，这地方晚上还真挺吓人的。” 江澈拍了拍粗壮的树干，长出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 “觉得吓人啊？” 张建国笑眯眯的看着江澈。 只是他这个笑容，让江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刚刚扬起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果不其然，张建国就说道： “上去看看，带上手电筒看的仔细点。” 江澈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叫你多嘴，现在好了吧。 心中如此想着，江澈已经飞快的爬到了樟树上。 不怪他动作这么快，实在是刚刚师父的眼神，他再慢点屁股上怕是得挨上一脚。 上了树之后，他反倒是没了在树下那种害怕的感觉。 仔仔细细的周围的枝丫检查了一遍后，江澈轻巧的爬了下来，手里还捏着半截麻绳。 “这是我在树上发现的，看样子已经栓在树上很久了。” “之前你们来调查的时候，没发现这根绳子么？” 张建国接过麻绳检查了一下，发现这麻绳都已经开始烂了。 “发现了，不光是我们发现了，很多公社的同志也发现了。” 江涵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根绳子是一年前留下的，公社里有个姑娘家里遇到事儿，一时间想不开就挂上去了。 好在村支书当时发现了姑娘情绪不对，跟上去把人救了，绳子就是那个时候用石头割断的，不过这半截绳子也就留在那儿了。” “不对，这断口可不像是石头割出来的，看来那个搞事情的人，至少已经在公社周围潜伏一年了，连这种事情都利用上了。” 张建国把绳子递给江涵，几下就上了树。 “虎子、王队，你们两个顺着来的路走五十步，江哥你把边上的树杈子丢两根给我。” 安排好一切后，张建国脱下上衣，把树杈和衣服简单组合了一下，站在枝干上，伸手向下慢悠悠的晃起了衣服。 王队和虎子两人就这么眼睁睁看到树上突然多了一个影子在那边晃荡，乍一看就像是有个人挂在树上。 做完这一切张建国从树上一跃而下，抽出树杈子将抖了抖，将衣服重新穿好。 等到两人回来之后，轻声说道： “怎么样，这是不是很像是被害人说的影子？ 我还只是简单模仿了一下，要是换成长袍，或者挂一套衣服，从远处看起来，就和人挂着没什么区别了。” “影子只是为了让他们收到惊吓，等他们慌神了，就有人冲出去用药把他们迷倒丢到路边，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第441章 敌人的目的 “目的呢？” 江涵并没有因为破解了影子的谜团开心，反而眉头皱的更深了。 “目的？当然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恐慌，让五队六队这些人不敢太早来，不敢太晚走。” 张建国扫视了一下周围，朝着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可是五队六队的人不过来了，民兵队这边巡逻的比往常多了啊，这么做不就没有意义了么？” 江涵更加迷惑了，跟在张建国身边的同时，手一直放在枪套上，准备随时拔枪。 既然确定是敌特搞的鬼，那他们调查的时候，就很有可能遭遇袭击，不得不警惕一些。 一队的其他同样如此，特别是在进入树林之后，更是留了江澈向后戒备，以防背后有暗枪打过来。 “所以他们才做了这么长一出戏，民兵不可能天天增加巡逻次数，等这几天过去还没事情发生，就会回归之前的巡逻模式了。 而大家的恐惧不会在短时间内消失，哪怕有一两个傻大胆也没什么影响。” 张建国顺着发现的痕迹，走到了一处灌木丛边上，拨开草丛从边上捡起一根木棍在地上扒拉了几下，两个小布包便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把布包打开，里面装着的是细碎的废铁片，不过全被打磨过，看上去异常锋利。 “大棚基地这边和城里不一样，专家为了观察作物生长，记录作物的各项数据，经常会很早赶往大棚，也会半夜才回家。 一旦这段时间没了公社的人，很容易就会被敌特找到机会，对专家下手。 而且，民兵队的巡逻，时间上基本是固定的，在我看来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这帮混蛋为了搞破坏真是丧心病狂！” 经过这一番分析，江涵哪里会不知道这两包废铁片是用来干什么的。 只要把东西往路上一撒，骑着车的专家经过，车胎肯定得被扎破，断绝了专家骑车逃跑的可能。 “这点东西只是他们可有可无的准备，不然也不会这么随意的埋在这里。 我们要抓紧点查了，绝对不能让专家受到伤害。” 张建国脸上没什么表情，找到这些东西只是证明了自己推测的正确性，到目前为止，他们依旧不清楚敌人准备怎么做。 江涵同样心情沉重，思索片刻后说道： “我们现在去大棚基地走一趟。” 公社晚上不合适走访，并且人数太多，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既然是冲着大棚基地去的，想必不会只有这边出了问题，那边敌特肯定也有所准备。 张建国想了想，没有让江涵把包裹带走，而是用木棍再次扒拉了几下，让包裹一半在土里，一半在地面上。 又借口要尿个尿，趁着夜色在边上放了几只兔子。 虽说不一定能骗过敌特，但也是聊胜于无的准备，以后让一队的人多盯着点，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目前连敌特活动的范围都还没有确定，只能在小事上多下几个钩子了。 做完这一切，张建国才跟上了众人的脚步，上车去了大棚基地。 …… 一路上张建国特意让开车的同志放慢了速度，将路上的环境一点点的画在了本子上。 等众人来到大棚基地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悬了。 下车后江涵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点上了一根烟， 也不进大棚基地，就站在外面默默的抽着。 张建国则是靠在车上，看着月亮。 一队众人见两人这般，乖乖的站在一边，丝毫不敢打扰两人。 五分钟后，江涵将烟头踩灭，张建国同样收回目光，走到了他的身边。 “树林那边，三个人，两个在树上，另一个离得有点远。” “树上两个我确定位置了，要动么。” 江涵面色不变，还递了一根烟给张建国。 “最远那个交给我。” 张建国轻声说道，随后冲着江澈招了招手。 “树林，第三排，往左第四棵树上，看见了么。” 江澈摆了摆手，像是被烟熏到了一般，借着动作的掩护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看见了。” “动手！” 张建国猛然一声暴喝，瞬间冲进了树林之中。 江涵和江澈两人同时拔出枪，快速对各自的目标进行射击。 树上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两人从树上击落。 这边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大棚基地保卫科的注意，一队人很快便进入了树林。 “同志，我们是市局公安，我是市副局江涵，在树林中发现不明身份的可疑人员。” 江涵看到保卫科的人过来，立刻大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同时被三人留在车边上的虎子他们，纷纷拿出了自己证件。 保卫科看到众人的证件，这才放下了手里枪。 带头的粗狂中年人，走到江涵面前，瞥了一眼地上哀嚎的两人说道： “江副局，我是保卫科队长金五，需要我们联系医院吗？” “让他们先嚎着吧，我们还有一个同志很快就回来了。” 江涵丝毫不担心张建国那边，到现在还没听到枪声，估计已经把人逮住往回走了。 拳脚功夫这一块，他就没见到过比建国厉害的。 这边话音刚落，张建国就提着一坨东西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江涵看清楚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一旁保卫科的好几个人，都下意识把枪拿了起来。 不怪他们太激动，实在是张建国提着的这个，四肢都软趴趴的，嘴里还不断流着口水，明显下颚被卸了下来。 “抓到之后随便问了一下，这几个是过来盯梢的，确定保卫科换岗和巡逻的时间。” 张建国随手把人往递给江澈和虎子，接着说道： “让虎子先带人去医院吧，给我们留一辆车就行。” “按你说的来，来盯梢的问也问不出多少事情来。 金五同志，我们接到一些举报，现在也进大棚基地看看。” 江涵示意虎子带人先走，随后严肃的说道。 “好，不过我们要跟随陪同，基地里有很多正在培育的农作物，希望江副局可以理解。” 金五看了张建国一眼，咽了咽唾沫。 这位看着好像和长相不太一样啊，怎么才能把人打成那样？ “理解理解，我们也只是过来看看，大棚基地这边我们还是很放心的。” 江涵说着场面话，和张建国并肩走进了大棚基地。 江澈跟在两人身后，心中对师父和张叔的配合赞叹不已。 刚下车的时候，他可什么都没发现，师父和张叔就已经确定敌人位置了。 张叔甚至在抓人之后还有顺带着把人给审了，还用敌特对大棚基地的保卫科威慑了一下。 进入大棚基地之后，张建国开始带路，先是绕着基地外围走了一圈，随后又在专家经常工作的几个大棚周围观察了一番。 最后，他带着一行人停留在了基地左边的一处矮墙旁。 “金队长，我们先在这里等一下。” “这里出什么问题了吗？” 金五听他这么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建国却没有和他解释，而是轻轻一跃，站到了矮墙上。 “江澈，你跟我来。” “张叔，你等我一下。” 江澈看了看矮墙，又看了看自己，往后面走了几步，一个加速翻过了矮墙。 “张叔，我们这是？” “你等一下，我先上去看看，大门那边都有人盯梢，我怀疑这边也有人安排过来，只是现在走了罢了。” 张建国看了一圈，走到最高的那棵树边上，几下就爬了上去。 在树上倒是没有找到什么痕迹，但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专家平常工作的大棚。 只是以他现在完全超过正常人的身体素质，不太能说明问题，同时他也要确定一件事。 从树上下来，张建国立刻让江澈爬了上去。 “你在树上能看的清楚刚到刚才我们路过，专家经常工作的大棚？” “不怎么看的清楚，如果是白天的话，肯定没有问题。” 江澈调整了一下位置，非常肯定的说道。 张建国面色一沉，继续问道。 “那要是让你带上枪，看到人影你有多少把握可以击中。” “这个距离的话，用我们局里的枪，我有五成把握。” 江澈估计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保守的回答。 “下来吧，这些树不能留在这儿了。” 张建国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大棚基地周围为什么会有这么两片树林，但不用管怎么样，这些树是不能留着了。 不管敌特藏在基地内还是生产队里，这两个地方都是非常容易被他们当做伏击地点的。 “张叔，其他树我们还上去看么？” 江澈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看着树林有些讪讪的问道。 这么多树让他上去，他是真有些扛不住。 “上是肯定要上去的，不过不是我们来，你师父不是说一队已经派过来了么，明天让他来查。” 张建国拍了他的后背一下，随后便走回了矮墙边，一跃回了基地。 江澈眼巴巴的看着矮墙，叹了一口气，再次加速往前冲。 他决定以后多做点训练，争取早点可以像张叔一样潇洒的越过这些矮墙。 “金队长，这几天辛苦一下，这边还有正门的树林派几个同志盯一下。” “没有问题，出了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们也是要安排人的。” 金五大概猜到了这位刚才是去干什么了，心中不由有几分庆幸。 要不是市局这几位同志晚上过来把人抓了，怕是过几天他们基地就要得出大事。 “对了，我能问一下，这边和前门的树林是怎么回事么？ 正常来说，大棚基地周围，不应该留下这些树才对。”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是特意留下的，好像是专家要用。 我们这边马上就要扩建了，到时候这片树林也是要围起来的，该拔的拔该留的留下。” 金五也颇为无奈，他又怎么不知道这边安全有问题，但保卫科人就这么多，总不能每天分两队人在这里和前门盯着吧。 “这就有些麻烦了。” 听到是专家要用，张建国叹了一口气。 全都清理掉是最方便的办法，只是这明显做不到了。 “没什么麻烦的，庞各庄这边的民兵队多，我去和他们沟通。 先保证大棚基地安全，其他的再慢慢调整。” 江涵这时候给出了解决办法，不就是照看不过来么，不是什么问题。 只要找到了有问题的地方，人不是问题。 “也只能这么办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金队长你们保卫科的工作做的还是非常到位的。” 张建国由衷的称赞道，这么大的基地，保卫科的人员本就紧张，还只有这两处纰漏，是真得已经很尽责了。 在基地周围观察的时候，他发现了很多的不容易被发现的暗哨，足以说明保卫科的人用心了。 “多谢市局的同志帮我们查缺补漏，要是有什么我们能帮的上忙的地方还请直说，我们一定会积极配合。” “金队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要是接下来有什么需要你们帮助的，我们会直接过来的。” 接着江涵又客套了几句，便带着两人离开了大棚基地。 等到车子缓缓起步，江涵才皱眉问道： “建国，刚才你在墙外面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了？发现了一排狙击点。” 张建国翻了个白眼，随后拿出刚才的本子丢给了江涵。 “能找到的线索我都写在上面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这次就是冲着大棚基地的专家来的，不过也不排除他们有破坏大棚的想法。 那几个盯梢的，不是什么嘴严的，但我抓的那个身手还不错，查查他最近一年的变化。” “你不打算查下去了？” 江涵接过本子，有些意外的问道。 “我最近事情不少，不过人基本都会在厂里，要是有事让江澈来找我就行了，我还能不过来啊。” 张建国无所谓的说道，以现在掌握的线索，很快就能锁定敌特，他参不参与无关紧要。 其实敌特一旦被发现了踪迹，还是这种准备动手的敌特，想要查出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第442章 去医院咯 这边忙着的时候，许大茂那边也没闲着。 “建国真是这么说的？” 娄晓娥满脸不信的问道。 “这我还能骗你啊，不光是你去，我也一样去调理身体。 就是我们去吃饭那天，回来之前建国不是把我喊住了么，我们在外面说的就是这事儿。 这事儿他也不能当着你面儿说不是，你要是不信，我明天带你去问他成不。” 为了有个孩子，许大茂耐心的解释着。 他这副样子，倒是让娄晓娥相信了他说的是真的。 “我信你还不成么，你想好去哪个医院了么？” “去鼓楼医院啊，那边可有不少名医，肯定也能调理不是。” 准备劝说之前，许大茂早就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只等娄晓娥同意就行。 “看你猴急的样，明天什么时候过去？” 娄晓娥看他这样，心中也对调理身体的办法起了升起了期待。 结婚一年多没有孩子，不光许大茂急，她也非常心急，这次有了明确的办法，她肯定是要试一下的。 “明天中午，我来院里带你。” 见她答应了，许大茂立刻说道，生怕她反悔。 “那我明天中午去饭店买点好菜，你中午回来一起吃饭，吃完我们再过去。” 娄晓娥莞尔一笑，她忽然觉得许大茂有点这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心情好了，也就想让他吃点好的。 “成，明天我和科长说一声，中午早点回来。” 听到有好菜，许大茂也开心了。 聊完这些，刚做完运动的困意袭来，两人就这么带着愉悦的心情睡下了。 次日中午，许大茂就满面红光的带着娄晓娥去了鼓楼医院。 全都打听清楚的许大茂，一进医院就急切的走完了所有流程，然后就急吼吼的拉着娄晓娥去诊室门口等着了。 一旁的大哥看到他们这样，不由笑着说道： “你们也是来看孙医生的啊，这么早就想要孩子了？” “我们就是听说孙医生这里调理身体特别好，我就带媳妇儿一起来看看。” 许大茂被他这么直接的问，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大哥听了他的话笑的更欢了，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诶，你们别不好意思，看看我孩子都三个了，不也来看了。 要孩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是好事儿，孙医生调理过的生出来的孩子都特别聪明。 兄弟在我这里说什么都行，去了孙医生哪里可得照实说啊。” “孩子真的会特别聪明啊？” 许大茂还没说话呢，娄晓娥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那可不，我家老大就是看了孙医生之后生的，现在在学校里，回回都是前三。” 说起这个，大哥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自家的几个孩子，他别提多喜欢了，一个都争气。 “老哥你有福气啊，孩子那么聪明，以后肯定有出息。” 许大茂也被他的情绪带的有点期待了起来，原本只是想调理一下身体，赶紧要个孩子，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惊喜。 孙医生调理过能让孩子更加聪明的话，那不就能压傻柱那家伙一辈子，就算他有了孩子也得绕着他走。 等待的时间在老哥不断的夸赞以及吹嘘自家孩子之中很快过去，老哥的媳妇儿笑着从诊室里走了出来。 “又在说这些了，你是真说不烦，不好意思啊，我家这口子就这样。” 看她这熟练的样子，明显这老哥平时不知道和多少人说了这些事情了。 “没事没事，还多亏了大哥，不然我们去孙医生那里，要是抹不开面子什么都不说，就坏了好事了。” 许大茂连连摆手，他谢都来不及呢，这大哥虽然吹的狠，但有用也是真说啊。 “你们是第一次来吧，夫妻俩可以一起进去的，我们就先走了。” “诶，那我们先进去了。” 许大茂说完，便拉着娄晓娥一起进了诊室，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让孙医生给看看了。 “许大茂、娄晓娥没错吧？”孙医生看了两人一眼确认道。 “对对，是我们。”许大茂连忙点头应道。 “女同志先来吧，右手伸出来，放在这上面。” 孙医生给娄晓娥搭过脉，又让她张嘴看了看舌苔，这才说道： “你的身体很好，心态也很好，只是有些轻微的气血不足和湿气，我是不建议你吃药的。 回去多运动运动，就可以准备要孩子了。” “好的好的，我回去一定多做运动。” 听到自己身体一切都好，甚至都用不着吃药，笑容瞬间在娄晓娥脸上绽放。 没什么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结婚一年多了还没孩子，她不知道多少次担心过自己不会生，现在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许大茂不等孙医生招呼，在娄晓娥起身之后就坐在了凳子上，伸出了左手。 孙医生这次搭脉搭了很久，时不时还看一看许大茂的面相，还让许大茂换了一个手，最后让他张嘴看了一眼。 直到这个时候，孙医生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随后摇着头长叹一声。 许大茂看到他这样子，一下就慌了。 “孙医生，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怕医生说话，就怕医生摇头，别来一趟给他整出什么大毛病来。 “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不过还要做一些检查，家属先回避一下。” 孙医生说完，领着许大茂去了边上的病床上躺下，把帘子一拉，就开始了检查。 这个检查做的许大茂想死的心都有了，特别是医生一边做检查还一边摇头。 帘子打开两人走出来之后，孙医生又让许大茂坐在了凳子上。 “你小时候因为吃喝不注意，生活习惯上非常不好，导致你从小气血双亏，阴虚火旺，湿气沉积。 今年想要孩子是不可能了，只能慢慢调理过来，才有可能要上孩子。” 孙医生已经尽量说的轻了，许大茂的问题在他经手的病患里，也算是非常严重的了。 “还好你过来看的不算太晚，要是再过几年，我也没办法帮你调理过来了。” 许大茂闻言宛若晴天霹雳，他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问题，居然连要孩子都做不到。 随后他像是想到什么，急吼吼的说道： “孙医生，我平时其实那方面还是很多的，您是不是再看看。” 他就是觉得自己一直我没有出过问题额，而且需求也不算少，想要垂死挣扎一下，万一是医生把脉把错了呢。 “这也是你气虚的表现之一，而且以你现在的情况来说，虽然需求不少，但会觉得力不从心。 要是你早来两年，这个情况会轻很多，结婚快一年左右了吧？” “是……” 许大茂总算是接受了现实，结婚多久都看出来了，还有什么不信的呢。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身体居然问题这么大，同时也庆幸自己听了建国的话来医生这里看看。 要不然，他怕是得和易中海一样，当个老绝户了。 一旁的娄晓娥听的也是心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同时决定回去之后要和大茂说说，请张建国吃顿饭好好谢谢人家。 如果不是现在她爸不让她回家，她都得回家寻摸些好东西给张建国送去。 她能想到，如果现在没查出来是许大茂有问题，再过几年怕是所有人都得说她不能生孩子了。 到了那时候，哪怕她是娄家的女儿，外人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每周来我这边一次，我给你做一次治疗，先把你下面淤积的东西排干净。 这个方子每天两贴，先喝一周看看情况，要是情况好，明年入秋就可以准备要孩子了。” 孙医生洋洋洒洒的写了两页的方子递给许大茂，随后继续说道： “这段时间不要行房事了，一定要忍住，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是，是，我一定忍住，这个药熬起来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许大茂心中苦涩，但还是恭恭敬敬的问道。 想要不做老绝户，就只能忍着，不就是一年多么，他不是忍不了！ “有时间的话，煎药之前先把药泡一个小时，再去煎。 你忍也就是这段时间困难点，过几个月调整过来了，你的需求就没这么多了。” 孙医生安慰了一句，便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许大茂一直到抓完药，整个人都是蔫蔫的。 千算万算没算到他的身体居然会出这么大的毛病，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们老许家就要绝户了。 无数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大茂，医生说了调理调理就可以的，我们好好调理就好了。” 娄晓娥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大茂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是格外心疼。 都说夫妻一体，要是她那时候不去管聋老太太，早点想到要孩子的事情，可能情况就会好很多了。 这是她第一次真心后悔自己之前对聋老太太的亲近，明明只要过好自己家的小日子就可以了的。 “晓娥，我先带你回家，你收拾一下，把床底下那两瓶好酒拿出来，一会儿我去回厂里请个假，然后一起去我爸妈那里一趟。” 许大茂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对于娄晓娥的芥蒂，在刚才被安慰的瞬间烟消云散。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娥子对他没有任何意见不说，还来安慰他，这就足够以前的事情过去了。 “去你爸妈那里？” 娄晓娥有些不情愿，特别是出了这个事情之后。 那边原本就催孩子催的紧，以前还能说孩子的缘分没到，现在最少一年不会有孩子，这让她怎么说。 不管如何，她不希望大茂身体有问题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 “傻娥子，我要去和我爸妈说清楚，不然以后你可要受委屈了。” 许大茂笑着拍了拍自行车后座，带上娄晓娥之后，慢悠悠的骑向了四合院。 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好事坏事，虽然身体被查出来出了问题，但却让他们夫妻之间的芥蒂消失了。 如果以后的日子能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娥子再生几个孩子，他也就知足了。 …… 另一边，轧钢厂食堂包厢内。 “熊厂长，马副厂长，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李怀德说着，还给两人倒上了酒。 虽说都是万人大厂，但电子厂的级别要比他们轧钢厂高一级，重要性更是轧钢厂望尘莫及的。 之前他和电子厂的领导也只是点头之交，这次有机会自然是要好好联络联络感情的。 “李厂长客气，贵厂南易师傅的手艺那是这个，早就在四九城里传遍了，不知道多少人想尝尝味道呢。” 马副厂长的竖了个大拇指，从来到轧钢厂开始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李厂长，我这个人不喜欢说虚的，酒我们先放一边，正事说完再喝不迟。” 熊厂长则是没有接着客套，而是把酒杯往前推了推。 “应该的，正事要紧，正事说完喝酒也舒坦。” 李怀德说着也把酒杯往前推了推，想先说正事儿当然没有问题，谁让本就是熊厂长想见张建国呢。 张建国同样笑着点了点头，静静等待下文。 “是这样的，这次我们过来，一是希望轧钢厂特种车间这边，协助我们完成几台设备制造。 数量不多，但精度要求比较高，不知道你们这边有没有空？” 熊厂长先是抛了一个好处出来，特种设备只要能完成，对轧钢厂是好处多多。 同时这也是很多厂子想要的机会，扩建都得接受这样证明自己生产能力的任务。 “当然没有问题。” 李怀德当然不会把这种机会往外推，虽说轧钢厂目前不会扩建，但以后肯定是要扩的，再说这也会一定程度的影响接下来的任务数量。 “等回去我就会发正式订单过来。” 马副厂长也是直接出声把这件事情敲定了下来。 “第二件事，张副厂长的事迹我早有耳闻，只是一直不得一见，这次过来也是希望张副厂长能去我们电子厂看看，给我们一些建议。” 好处给出去了，熊厂长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也是正式的对张建国发出邀请。 第443章 熊厂长来访 “熊厂长都开口了，我肯定不会推辞。 不过电子这一块我就是门外汉，要是给不出什么建议，还请熊厂长不要责怪。” 张建国提前给打了个预防针，电子厂那边他是真没接触过，算沾点边的也就是从易中海身上提取的钳工技术。 但只是这样的话，想要给出建议，实在是有些困难了。 “就是交流交流，建国同志你不用太在意。 我们厂长说话就是这样子，说什么听上去都是一本正经的，没少给别人添麻烦。” 马副厂长一副苦恼的样子，把熊厂长推出去的酒塞回到了他手里，举杯说道； “这句话现在说好像不太合适，但今天来到轧钢厂之后，我是真明白了什么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杯祝愿轧钢厂越来越好。” “祝轧钢厂越来越好。” 熊厂长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带起了笑容，同样起身举杯说道。 “祝轧钢厂越来越好，谢谢熊厂长、马副厂长的祝福。” 李怀德见两人举杯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熊厂长这直来直往的方式，他是真有些招架不住。 再谈下去，怕是场面会变得非常尴尬。 “祝轧钢厂越来越好” 张建国说完冲着两人微微一笑，他可不信熊厂长平时会是这样。 这次和马副厂长一起过来，估计就是怕麻烦，才上演了这么一出戏。 众人重新坐下后，闲聊了一会儿，熊厂长顺着话头问道： “昨天我去宋领导那里，听说轧钢厂刚进行了一次演习？” “是啊，结果不是很理想，今天还要再进行一次演习，我对保卫科进行了一些调整，希望这次能好一点。” 张建国点点头，刚才说起各自保卫科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问。 现在说起演习，他能明显感觉到熊厂长来了兴趣，看来电子厂的保卫科也已经让熊厂长不满意了。 “这倒是巧了，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留下来观摩一下？” 马副厂长扶了扶眼镜，笑着问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本来演习就是为了发现问题。” 李怀德正不知道该怎么加深联系呢，没想到机会这就来了。 “不过演习的时间有些长，为了尽可能保持真实性，我们定的演习时间，是从白天下班之后到第二天上班之前。 这段时间之中，市局的同志随时都会开始演习，不知道熊厂长、马副厂长有没有时间？” 张建国完全不介意演习的时候多几个人观摩，对于这一次的演习，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只要把演习的效果展现出来，其他厂子才会争相学习嘛。 “一晚上的时间还是有的，要是有事我们可以随时回去。 老马，你这边没问题吧？” 熊厂长说完觉得有些不妥，转头问了马副厂长一句。 “当然有问题，今天晚上要实验的新型号的收音机，你忘了么？” 马副厂长无奈的喝了一口酒，自家这厂长真是看到好东西都想往厂里搂，把收音机的事情都给忘了。 “嗨，之前都实验过好几次了，又不是大改进，批量测试能有什么问题，你想盯着就盯着吧。” 熊厂长不在意的摆摆手，收音机隔段时间就会再改进点东西，基本不需要他们操心。 他反倒是更在意厂里的安全，最近四九城里出的事情不少，他是真怕电子厂出点什么事情。 让张建国去厂里看看，其中有很大一部份想让他指正一下保卫科的原因。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张建国破过多少案子么，有什么问题在这样的人眼里都是清清楚楚的。 “那就我回去盯着，要是有事就让人过来找你。” 马副厂长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对于这个回答并不觉得意外。 “那演习开始之后，熊厂长就和我一起去保卫科办公室坐坐。 这次我做的调整不少，相信不会让熊厂长失望的。” 听到两人下了决定，张建国顺势做出了邀请。 随后转头和李怀德说道； “厂长，晚上宋领导应该会过来，你看不能让我一个人接待啊。” “这不能，夜校这边我正好也要看看，我们看完之后一起去保卫科。” 李怀德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创造和熊厂长拉近关系的机会，再次庆幸自己当时果断的选择了和张建国合作。 张建国这个人实在是有些邪性，每次觉得看清他了，总会有新的惊喜展露出来。 “你们厂的夜校办起来了，这才刚批下来没几天吧？” 对于夜校，熊厂长也非常有兴趣。 若是轧钢厂这边能成功，他们电子厂完全可以把这边的模式照搬过去嘛。 “倒是也不算办起来了，只是老师傅开始学习了。 要等老师傅给其他工人上过课，才能看出可不可行，到时候肯定还要进行一些调整。” 张建国摇了摇头，夜校最大的难点还是老师傅的传授能力。 这些老师傅虽然都带过不少徒弟，但让他们上去讲课，还真不能确定是什么效果，到时候肯定还要具体情况具体调整。 第一批去讲课的老师傅中，肯定得出一些学的不错，却讲不清楚课的老师傅。 “既然还在调整，那我就不一起了，一会儿吃完饭我先回厂里处理一些事情，晚上再来观摩学习，看看演习要怎么开展。” 夜校的事情先不急，轧钢厂这边肯定是要加强联系的，等结果出来了，他再给点机会，给一些计划外生产收音机，轧钢厂这边肯定愿意帮忙的。 事情要一点点来，这时候去看，万一夜校这边有什么不顺利被他看到，大家脸上都的不好看。 “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让南易师傅做点新鲜的菜，我们沾沾熊厂长的光也尝尝鲜。” 张建国举杯和熊厂长碰了一下，笑着就把晚上的招待给定下了。 …… 另一边，许大茂已经请完假带着娄晓娥去了他爸妈那里。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上班的时候不要在城里乱转。” 许富贵看到儿子儿媳回来，第一反应便是皱眉训斥。 虽说他们放映员上班的范围比较宽松，但要是闲逛的时候遇到厂领导，受处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儿子回来了你说这个干什么，快坐快坐晚上在家里吃吧。” 李梅花接过娄晓娥拿着的东西，却是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都一年多了，肚子还没有个动静，谁知道是不是个不会下蛋的。 “爸，我是请假过来的，你说的我都记着呢。” 许大茂给娄晓娥拿了把椅子，看她坐下后才坐在了父亲身边。 “请假干什么，是不是在外面又惹出什么事情来了？” 许富贵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自己这个儿子小聪明不少，这次无缘无故的过来，等着他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怎么老是这么说儿子，回来看我们还有错了，我看你是日子过的舒坦了。 要是长久不回来，和没生孩子有什么差。 儿子咱不理他，先喝口水缓缓。” 李梅花就是看不惯额自己男人这副样子，每次见了儿子都和见仇人似的，也不知道哪儿染上的臭毛病。 “妈，你先停一会儿，有个事情我要和你们说。” 许大茂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只不过这笑看着怎么比不笑都难看。 “我说什么，他没事儿会这个时候来我们这里，好好听听你的好儿子又做了什么好事！” 许富贵冷哼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不满的目光在儿子和儿媳身上流转。 看这个架势，今儿这事儿肯定不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解决。 虽说嘴上有千般不满，但心里却是已经准备帮儿子平事儿了。 “爸，我没有惹什么麻烦，要真是麻烦就好了。” 等到真要说出来的时候，许大茂只觉得嘴里直发苦，张了张嘴却是怎么都说话不出口。 缓了好久，他在才父母焦急的注视下说道： “我的身体出了问题，这两年要不上孩子了，医生说是从小落下的病根。” 许富贵闻言放在桌子上的手不住的颤抖，李梅花只感觉一阵眩晕，一下靠在了椅背上。 他们没想到儿子带来的会是这样一个消息，他们只有许大茂一个儿子，老许家这是要绝后了啊！ “你……你先说说看，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查出来不能生孩子了。 还有，你说的两年是什么意思。” 许富贵强做镇定，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出了他此时的不平静。 李梅花这时候才意识到，儿子是说两年不能生孩子，而不是一直不能生孩子，勉强算是缓了过来。 “爸妈，你们之前不是一直催孩子么，院里的人也基本都知道了。 上次建国出差的时候，刚好认识了一个医生，说是生孩子之前调理一下身体，孩子生出来会健康聪明很多，我就带着晓娥一起去鼓楼医院找医生调理去了。 没想到医生检查出来，晓娥的身体很好，一直要不了孩子是我小时候不注意，哪怕情况好也要明年入秋之后才能要孩子。” 许大茂越说越是苦涩，他从没感觉说一件事情有这么困难，每说一句心里都像是有刀子在割一般。 他没有说孙医生说的结婚多久这件事，这样只会让他妈把矛头指向娄晓娥。 而他这次过来，本就是为了让父母改变对娄晓娥的态度的。 “也就是说只要好好调理，身体就能恢复过来没错吧？” 许富贵稳住心神，只是询问的时候却是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试探和希冀。 “孙医生说了，我们去的没有太晚，只要好好喝药调理，大茂的身体还是能够恢复过来的。 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既然已经有解决办法了，我一定会好好帮大茂调理过来的。” 娄晓娥实在是不想让许大茂强忍着难受说话了，主动解释了起来。 “能调理就好，能调理就好，晓娥之前是妈对你态度不好，以后多和大茂一起来吃饭，我们婆媳多谈谈心。” 李红梅拍了拍胸口，总算是稍稍将心放了下来，同时还和娄晓娥说起了软话。 之前因为孩子的事情她一直挺为难娄晓娥的，现在发现是儿子的问题，她就怕儿媳妇儿跑了。 “晓娥是我们家委屈你了，要是大茂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就和我来说，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许富贵也是跟着说起了软话，出了这种事情，儿媳妇再跑了的话，以后大茂可不好再找媳妇儿了。 “爸妈，我不委屈的，既然我嫁给了大茂，大茂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而且就是两年的事情，其实也没有在多久，两年之后我们年纪也还不大，肯定能要上孩子的。” 娄晓娥看到两人态度的转变，之前受到的委屈就消散了。 只要以后能一直这样，她也不会拒绝过来。 “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就是不希望你们误会晓娥，以后药我会好好喝的，孩子你们也别再催了。” 许大茂见爸妈都改变了态度，心中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安慰。 在来之前，他还以为要说服父母要花不少功夫，果然还是父母懂自己。 一时间，屋内竟是有了其乐融融的感觉。 许大茂和许富贵聊着最近厂里院里发生的事情，娄晓娥也久违的和李红梅谈起了心。 这一聊就聊到了晚上，期间李红梅还拿出了藏着的糕点，让娄晓娥垫垫肚子，就连许大茂的份都没有。 吃完晚饭，许大茂带着娄晓娥慢悠悠穿梭在巷子之中。 娄晓娥看着天上的星星目光之中满是温柔： “大茂，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大晚上的一起回去了吧。” “是啊，结婚之后我一直在忙工作，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陪你了。” 许大茂同样满是感慨，结了婚之后，除了刚一开始的甜蜜，好像就再没有过这种时候了。 “我们不骑车了，一起走一走吧，我想和你一起走走。” 娄晓娥靠在许大茂的背上，忽然小声撒娇道。 许大茂轻轻应了一声，便停下了自行车，陪着娄晓娥慢慢走在昏黄的巷子中。 月光下，推着车的两人身子靠的越来越近，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很长。 第444章 第二次演习开始 与此同时，轧钢厂内。 “建国，这次你们保卫科只有一队参加演习？” 熊厂长和张建国一起在轧钢厂周围绕了一圈之后，有些惊讶的问道。 “有两队参加演习，不过一队不在明面上。” 张建国微微一笑，这次演习过后，轧钢厂保卫科肯定是要增加人手的。 以现在保卫科一百多人的配置，日常巡逻尚且有些不足，更别说应对意外情况了。 他在上次演习中就看到了这个问题，虽说保卫科只有两队参加了演习，但日常巡逻换班，以及处理家属院的突发情况，都需要人手，剩下的这一队远远不够的。 这还是如今相对平稳的情况下，一旦起风保卫科这些人想做些什么都不够。 更别说到时候厂里还会有另一个队伍，一旦保卫科这边不够强势，势必会控制不住新的队伍。 “原来是这样，我都没有发现，建国你这布置可以啊。” 熊厂长略有惊诧，他好歹也是部队上退下来的，对于暗哨并不陌生。 想要做到让他没有丝毫察觉，可得花一番功夫。 “暗哨当然是要在暗处，要是被人看到，就起不到暗哨的作用了。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现在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市局那边差不多该行动，我们先回去等着吧。” 张建国看了一眼天色，随后便和熊厂长一起朝着保卫科办公室走去。 “这么早就要开始了，你不是上次你们一直拖到快早上才动手？ 凌晨的时候，是大家警惕最松的时间，就算是早有准备也避免不了疲劳的情况，市局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熊厂长不怎么相信这个推测，毕竟一切都在尽量朝着真实情况靠拢，不会在这种细节上出现这么大漏洞。 “你是这么觉得的，保卫科的人也是这么觉得的，所有人都在等凌晨呢。” 张建国走进办公室，抬手和周立行打了个招呼后，便在茶几边上坐了下来。 “出其不意，确实是市局那帮子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熊厂长抚掌大笑，见到一旁周立行不时擦一下汗，冲张建国丢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咱甭管他，这次演习我不直接参与，平时我晚上在厂里的时间也不多。 他就是还没开始的时候紧张一下，等演习开始之后，他保管比谁都兴奋。” 张建国打趣儿的声音不小，听的周立行不住的苦笑。 “我的张副厂长诶，你可别拿我逗闷子了，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你就是瞎担心，什么都安排好了，有什么可担心的，失败了也是我们有地方没做好，咱们现在等结果就成了。” 张建国丢了一个烟给他，看他手忙脚乱的接住，忍不住摇头失笑。 也不知道这家伙在这里紧张个什么，哪怕出现突发情况联系市局的工作，他都安排了两个人。 一有情况，那两个保卫科的干事绝对要比周立行反应要快。 “熊厂长，看过我们厂的布置之后，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我的意见？哈哈哈哈，我只有一个意见，你们李厂长肚子闹的不是时候，不然我现在就能邀请保卫科的同志去我们电子厂交流学习了。” 熊厂长倒不是完全在开玩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到了，今天李怀德吃完招待还没走到保卫科就开始闹肚子，中间过来了两回都没待上多久，现在估计还在厕所里努力着呢。 什么时候闹肚子不好，偏偏是在这种时候闹肚子，也真是赶巧了。 “哈哈哈哈，这话我看不敢和我们厂长说，不过交流的事情，我们倒是可以聊一聊，等厂长来了再拍板嘛。 其实食品厂那边已经和我沟通过这个事情了，等到这边演习结束，我们就要和食品厂进行交流学习了。，=” 听到熊厂长有要保卫科过去交流的意思，张建国一下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第二次演习还没开始呢，交流学习的地方就有两个厂子了，以后保卫科可闲不下来咯。 “韩城飞那老小子，下手可真够快的，四九城有点啥好事儿，没他沾不上边儿的。” 熊厂长听到食品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好家伙这是盯上张建国了，演习这事儿一交流，以后有什么新品要建议一下，张建国还能拒绝的了？ “那就这样，食品厂那边交流结束，咱们再交流。 我也不让保卫科的同志吃亏，来交流该有的都有，我这边再匀五张收音机的票出来，让保卫科的同志也我们提点意见。” “我一进来就听什么五张收音机的票，建国你和熊厂长聊啥呢？” 李怀德捂着肚子，脸色有些发白。 这都第三躺了，也不知道啥吃坏了，今天他也没吃什么阿。 “哈哈哈哈，刚说起厂长，这不就来了么。 厂长你先坐下吧，真不用去医院看看啊？” 张建国起身给李怀德让了个位置，笑着说道： “我们刚才说保卫科去交流学习的事情呢，这不是之前答应食品厂那边了么，就说着等那边结束就去电子厂交流。” “是这事儿啊，我也没听多少，就不掺和了，建国你拿主意就好。” 李怀德有些虚弱的靠在沙发上，要不是熊厂长在这里，他早去医院了。 这肚子一会儿痛一下，一会儿痛一下的，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是不知道，最近我们厂保卫科我真恨不得天天骂一顿。 巡逻不知道怎么排的时间，不管我什么时候去，都见不到保卫科的人。 一个个的，就是安稳日子过太久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熊厂长骂骂咧咧的抱怨着，之前其实还没这么大火气，但看完轧钢厂这边保卫科的布置，他是真的特别火大。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人家保卫科第一次演习，没适应的时候就和市局打了一个来回，把人大部队给歼灭了。 就他们厂保卫科那帮子人，没准人都没看见就被团灭了。 “嗨，都一样，你别看我们保卫科现在像模像样的，之前也是没把巡逻当回事儿。 我这都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了，上次警卫团来交流，我厚着脸皮拉着人家让帮忙找漏洞，结果一点没改过来。 也不是实在没法子了，我也不能被逼着想到演习这一出。” 张建国从边上拿了把凳子坐下，一边散烟一边说道。 保卫科这边现在就是思想上出了问题，要是不让他们切身体会到，任何办法都起不到作用。 没办法，谁让四九城里安全呢，基本没出过大事儿，自然警惕心都不会太高。 “还有这事儿呢，你们也是真不容易，不过还好演习是出效果了。” 听到这些事情，熊厂长心中的怒意才算是消了下去。 大家都一样，再拎出来骂就没必要了，还得找办法解决这种情况。 演习就是现在的最优选了，张建国是个人才啊，各方面都是，怎么就出现在轧钢厂了呢！ 熊厂长平静下来之后，三人就开始闲聊了起来，李怀德倒是对电子厂的技术部非常感兴趣，希望有机会能让技术部和电子厂交流一下。 不过两边都忙，这事儿也就是提一个头，两人约定好之后有机会再具体落实。 闲聊了差不多半小时后，忽然岗哨那边传来了枪声。 这个动静让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周立行一个恍惚后，就打算联系市局汇报情况 保卫科这边立刻有一个人跑了出去，骑上自行车后，从后门离开了轧钢厂，朝着市局而去。 “轧钢厂这边遇到紧急情况，有敌特对我们厂试图进行破坏。” 周立行这边快速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词。 只是没想到，话筒那边说道： “在你打电话来之前，电话线已经被切断，这通电话我们接不到。” 周立行挂下电话的时候已经懵了，像是看神仙一样看着张建国愣愣的说道： “张副厂长，你之前就猜到他们会切断电话线，所以才安排了人特意去市局跑一趟？” “只是以防万一而已，毕竟敌特会对轧钢厂动手，肯定已经掌握了一定的信息，切断电话线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看到周立行说完之后再没有其他动静后，张建国就猜到了是这一出，是以他问起来的时候，显得风轻云淡的。 “开始了建国你不指挥一下？” 熊厂长本以为他只是说说，但现在都闹出动静了，没想到张建国还在这里坐着呢。 “都安排好了，我们等着就行了，这就是锻炼他们应对特殊情况的能力，换成平时我们都不会在厂里坐着。” 张建国起身给三人倒上水，随后拿着茶缸问道： “老周，坐下一起喝会儿茶？” “我的张副厂长啊，这茶我哪儿能喝的下去，我还是出去看看吧。” 周立行苦笑了一下，就急吼吼的出去看情况去了。 第一次演习出了大问题，第二次要是再闹出点什么，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了。 “这个周立行啊，就是想太多，什么都准备好了，演习失败我们还能罚他么。” 李怀德摇了摇头，周立行做的并不差，他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来为难他。 “哎，厂长这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要是我在老周的位置上，我也紧张。 毕竟是自己管的事情，失败多了总是没办法安心的。” “建国这话在理，要是真出突发情况，他反而不会这么紧张。” 熊厂长点头认同，就是因为这是演习，要顾虑的才多。 换到真实情况下，周立行指不定已经开始下达命令，带着人去抓敌特去了。 外面的动静持续了好一会儿，不光是从大门那边，其他各处都有枪声和炮仗声传来。 直到十五分钟之后，才算是逐渐消停了下来。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周立行乐呵呵的带着人回到了保卫科，身后跟着的是灰头土脸的江澈和虎子。 “厂长，试图进入轧钢厂的敌特全部被抓获，一队正在进行排查，确定没有遗漏。” “干的不错，不过结束的有点快啊。” 张建国点点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江澈和虎子。 “张叔，你也太欺负人了，哪儿有这么放暗哨的，我们刚进来就被打了。” 江澈嘟囔着，脸上满是不服气。 他觉得是自己运气太差，才一脚踏入了暗哨的侦查范围。 “地点是你自己选的，进也是你自己进来的，怎么还埋怨起暗哨来了。” 张建国有些好笑，暗哨的安排是有讲究的，这还是他在空间里跟着利光荣学的。 要是不能迅速发现进入轧钢厂的敌人，利光荣在警卫团也就别待了。 不管江澈从哪里进来，都会第一时间被暗哨发现，可不关运气什么事。 “张叔，你先别高兴，我们可不止这点人，我们还没输呢。” 江澈看他这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知道这次是张叔指挥保卫科，他可一点没有掉以轻心，也是留了后手的。 就是没想到会一开始就被发现，而且还是分散之后全被发现了，早知道就一起进来了，还能抵抗一下。 “那就再等等吧，估计也差不多了。” 张建国还怕江澈没留后手呢，那样他的一部分安排就发挥不出作用了。 猜猜也能知道江澈是什么安排，看时间估计也差不多该抓到人了。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两声炮仗声忽然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枪响，便再没了动静。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再没有动静，张建国笑着问道： “江澈，你说是你们成功了呢，还是我们成功了？” “……” 江澈很想说是他们成功了，但这动静怎么听都是他的人最后一搏。 如果成功了，这时候广播应该已经响起来了。 事实也和他猜想的一样，几分钟后两个满身彩蛋的人，在张队长的带领下走进了保卫科。 看到两人一起被带过来，江澈最后一点希望也被熄灭了。 只是他不明白，明明他们这边已经把暗哨都蹚出来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第445章 收获，不同的回答 伴随着演习成功结束的广播，江涵、温局还有宋领导，一起从车上下来，走进了轧钢厂。 “看来这一次，轧钢厂准备的很充分啊。” 宋领导笑着对身边两人说道。 “轧钢厂保卫科的底子是很好的，就是警惕心下降了，演习还是非常有效果的。” 温局丝毫不吝啬他的夸赞，有张建国这么一个人物管着保卫科，保卫科能差到哪儿去。 第一次演习算是放对地方了，但凡换一个地方，都不会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演习对我们的同志也是一次非常好的历练，让他们了解了敌特的不择手段，以后接触案子才会有更宽的思路。” 江涵说完，就想到了江澈这个不争气的，其他人都有长进，就这臭小子油盐不进。 要不是自己徒弟，他都想把这家伙从刑侦踢出去了。 “又想到江澈了吧，你就是和他接触太多，他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 不说以前那些事，就说这次能把种植基地潜伏的敌特抓出来，就多亏了他没有直接抓捕。 小小年纪已经知道留钩子，还知道给压力逼着人行动，已经非常不错了。” 温局一看江涵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乐呵呵的宽慰了起来。 “好了，我们的辛苦进行演习的同志们已经出来了，我们也走快一点。 演习这个事情啊，可以推广一下，让大家都提高一些警惕嘛。” 宋领导说完，便率先加快了脚步。 不远处，李怀德、张建国已经带着保卫科的众人，以及市局的同志来到了轧钢厂大门口。 熊厂长则是站在一边，笑眯眯的等着宋领导他们过来。 这是属于轧钢厂保卫科的荣誉时刻，他这个外厂的人，可不能上去掺和。 “老熊今天也过来了，看样子对演习他可比我们眼馋啊。” 宋领导和两人开了个玩笑，便走到了列完队的众人身前。 熊厂长顺势走到了江涵身边，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宋领导对轧钢厂保卫科的夸奖。 保卫科的人听着大领导的赞扬，无不是挺直了身板。 好几天都憋着一股劲的他们，总算是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最后，我希望在场的所有同志再接再厉，不要因为一时的成功而松懈，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 宋领导说完最后的讲话，保卫科和市局同志才有序的解散离开，只留下李怀德和张建国两人站在原地。 “李怀德，轧钢厂在你手里发展的很不错，你没有让我们失望。” 宋领导走到两人身边，甚是欣慰的说道。 “都是大家的努力，我只是尽到了厂长的职责，宋领导您要夸还是夸建国吧，他才是演习的发起人。” 李怀德没有居功，而是把张建国拉了过来。 不管宋领导怎么说，政绩已经做出来了，占这个功劳反而会让大领导反感。 “诶，做的好就是做的好，建国有这个提议，要是没有你的全力配合，演习也办不起来，太过谦虚可不好。” 宋领导虽然是在训斥，但话里话外都是欣赏。 这个李怀德倒是之前自己有偏见了，在轧钢厂的发展上，确实是要比杨正邦合适不少。 以他对杨正邦的了解，演习这个提议绝对会被他拦下来。 “宋领导您是不知道，我也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但我们厂长他总觉得自己没有出力。 在我看来，厂长能信任我，仔细的听取我的意见，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毕竟演习要是办的效果不理想，他可得吃瓜落。” 张建国不动声色的抬了李怀德一手，既然李怀德有向上爬的心思，他帮一下也无妨。 李怀德治理厂子可是有一手的，在剧中哪怕是起风的时候轧钢厂也没有停工停产这完全能说明他的能力了。 “建国说的没错，职务不一样办的事情自然不同，厂长要是什么都事必躬亲，厂子里其他干部就可以不用设置了。” 宋领导欣赏的看了张建国一眼，随后话头一转说道： “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批评一下建国同志，上次答应我去我那边坐坐，这可是过去很久了。” “宋领导，我以为您就是和我客气一下，我就一个厂子的小领导，没想到您真是邀请我，您可千万别介意。” 张建国连忙告罪，还不忘说一下自己当时的身份。 他这边一直在忙活，宋领导当时也就提了一嘴，他是真把这事儿给抛到脑后去了。 “你啊，就是个滑头，知道你之前都在忙工作，这周六记得来我家吃饭，怀德你也一起过来。” 宋领导摇头失笑，张建国这性子在他看来倒是挺有意思的。 其实这也就是张建国展现出了他不俗的能力，换一个人宋领导就得说是油腔滑调做人不踏实了。 有时候，能力展现出来，别人的看法自然就会变了。 “宋领导，我还说这周让建国跟我去叶老那边走一趟呢，您这就给定下了。” 温局这时候打趣儿了一句，同时也是帮张建国解释，说明他是真在忙不得空。 “甭提了，我刚才都和建国说好了，想着也是让他周六来我们厂里看看给点意见，这下好了又得找时间了。” 熊厂长是真的无奈，他这周也就是周六的时候能空出点时间来，这一下得拖到下周了。 “食品厂那边组织了保卫科的交流，还得建国带队走一遭呢，还有夜校的事情建国得盯着点。” 李怀德还不嫌事儿大的跟了一句。 江涵本想说还要他来市局看看案子呢，听完后直接选择了闭嘴。 这下好了，别说周六了，一周的行程都给定了下来。 张建国能这么办，只能苦笑摇头，活都是自己找来的，忙一点就忙一点吧。 “能者多劳嘛，不过建国确实是辛苦了，总是骑车出去交流有些浪费时间了。 这样，我去沟通一下，再给轧钢厂批一辆车子下来，忙完了建国也能在车上休息一下。” 宋领导听到张建国的行程这么满，想起最近收缴的几辆车还没分配下去，大手一挥就批了一辆给轧钢厂。 轧钢厂的体量多一辆车也合适，以轧钢厂目前的情况来说，再次扩建也不会太久，就当是提前批下去了。 “宋领导，我用车不合适吧，这……” 听到给自己批车，张建国反倒是坐不住了，车子是什么人都能用的么，那是要级别的，他这也不合适啊。 “没什么不合适的特事特办，谁要是有意见就让他们来找我。” 宋领导直接就把事情定下来了，丝毫不给张建国拒绝的机会。 接下来一行人又绕着轧钢厂走了一圈，听起了张建国之前的布置。 当然位置上并没有细说，只是将大致的布置方式说了一遍。 哪怕是这样，熊厂长也挺听的想拿笔记下来，这不比他们厂只知道巡逻强的多。 …… 温局和江涵回到市局之后，让自觉回来报到的江澈等人聚在了会议室中。 “这次演习失败，你们都别往心里去，我们参与演习，目的是为了更好的了解敌特的行为逻辑，胜负并不重要。” 温局看似这些人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拍了拍手朗声说道。 “当然，这不是说你们没有问题，江澈、虎子你们是这次的指挥，说说这次犯了什么错误。” 等到众人抬起头，江涵才慢悠悠的说道。 不能打击的太狠了不假，但也不能让他们觉得事情就这么过了。 “我没有做好侦查工作，对保卫科始终保持着轻视的态度，导致我们刚进入轧钢厂，就被打了伏击。” 江澈硬着头皮检讨着，心里不住的叫苦。 知道张叔指挥他哪敢轻视啊，没把重视两个字挂脑门上就不错了。 他只是没有想到轧钢厂两次的布置会差这么多，哪怕试探了多次，依旧没把暗哨引出来。 提前切断电话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骑着自行车来市局报信。 之后他确实是急了，但不急不行啊，要是等支援到了，他们就彻底没戏了。 结果……好吧，结果和不急也没什么区别，一样被打了个全灭。 “你也不用把什么错都往身上揽，轧钢厂什么布置我很清楚，哪怕是我来指挥，这次同样会失败。” 江涵瞪了江澈一眼，让他检讨不是让他来逞英雄的，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真当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么，这要还算是轻视，就没有重视的人了。 “你们最大的错误，是没有提前去了解轧钢厂的布置，今天要开展演习你们都知道，要是再演习开始之前多做观察，也不会被打成现在这样。 敌特最大的威胁是什么，是他们在没有暴露之前，可能会有用他们的身份来获取信息。 留出这么长时间来准备演习，你们是怎么做到一点都没有猜出我们的用意的。” 温局有些无奈，这些事情居然还要他来说，思想实在是太死板了。 也怪不得老江一直说思想局限，这要是不局限才有问题呢。 “他们哪里是没观察到，是观察到了还非要让装着自己没注意，前面的试探至少有一半是在试探他们早就清楚的点。 别的不说，就说大门岗哨，他们能不知道那边安排了暗哨么，结果还是让人过去偷袭。” 江涵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不知道是该说这群小子傻呢，还是说这群小子正直，真是怎么说都不太对。 “我不同意，我们本来身份就特殊，要是利用身份了解情况，轧钢厂保卫科的布置我们就全知道了，这样进行演习也太赖了。” 虎子憋了很久，终究是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大声反驳了起来。 “好，就算不能利用身份了解情况，但你们平时看到的，都是工人们能看到的，为什么不规避已经发现暗哨。” 江涵也不和他犟，本就是界限模糊的事情，非要争一天都争不完。 “我！我们要保证演习的公正公平！” 虎子毫不退让，如果他们都保证不了公平，谁还能保证未来办案子时候的公平。 “这件事情是我们没有考虑清楚，保证公平是没错的。” 虎子的表现反倒是让温局刮目相看，如此坚定的信念，并不应该因为这件事被否定。 “啪啪啪。” 江涵鼓起了掌，停下来后，再次问道： “接下来我们会有很多次参与演习的机会，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们，可以用正常手段获取信息，告诉我你们会怎么做。” “获取一切能获取的信息，利用信息规划演习时的行动方案。” 虎子站的笔直，中气十足的回答道。 “很好，下次演习你来当总指挥，江澈你协助虎子执行计划。” 江涵把两人的身份对调，虎子的回答配得上这样的调整，同时江澈的表现也实在是不尽如人意。 “散会，都去休息去吧。” 温局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们还是高兴的太早了，不等他们行动，温局又接着说道： “所有人后天交一份演习汇报上来，我会一份份的检查。” 顿时，所有人的脸都垮了，离开会议室走出一段路后，好几个不善于写报告的发出了声声哀嚎。 让他们写报告，还不如让他们去拉链呢，哪怕和上回一样绕着轧钢厂跑五圈不，跑十五圈都行。 听着隐约传来的声音，温局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的笑容。 不写报告怎么复盘呢，写不出来就是复盘的不够仔细，他都没规定字数不是么。 “江澈那小子，是我太心急了，他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当做队长来培养。” 江涵叹了一口气，他问那个问题，本就不是要什么答案，而是要他们拿出一个态度来。 结果江澈那小子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来糊弄他，之后虎子站出来据理力争的时候，更是在边上一言不发，实在是太没有担当了。 “培养都要一步步来，是你太心急了。 江澈入行几年，有这种能力已经很不错了，心性不是一件事两件事能培养起来的。 ” 话是这么说，温局心里已经关注起了虎子。 要是江澈的心性还稳不下来的话，他就打算把虎子来当新的队长来培养了。 第446章 心急的韩城飞 次日一早。 张建国刚到保卫科，就看到了韩城飞和余东升。 “哈哈哈，恭喜恭喜，演习顺利完成。” “韩厂长客气，去办公室里喝杯茶。” 张建国客套了一句，和两人一起走进了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老周，韩厂长、余副厂长来了，你也不招待一下。” “我的张副厂长啊，哪里是我不招待，我这茶都泡好了。” 周立行大呼冤枉，食品厂两位厂长来了他能不招待么，但这二位非在外面坐着，他能怎么办啊，只能泡好茶端出去啊。 “诶，建国，是我要在外面坐的，在厂里就一直闷在办公室里，出来了就想在外面透透气。” 韩城飞笑着解释了一句，掏出一包烟给三人散了一根后放到了茶几上。 “哈哈哈，建国你别听我们厂长的，他就是听到演习成功坐不住了，怕交流机会被人抢了。” 余东升直接揭穿了他的掩饰，把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刚我还打算过说这事儿呢。” 张建国笑着摆了摆手，随后对周立行说道： “老周，廖大炮态度有点问题，这几天给二队加加练，这次交流我带着老张他们走一趟。” “张副厂长，你亲自带队啊，厂里的事儿可不少。” 周立行对谁去交流倒是不怎么在意，以后交流的机会多着呢，每个队都不会落下。 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张建国会提出带队去交流。 “第一次交流，我总要盯着点。我的一些布置，老张是不怎么清楚的，等大家熟悉了，就不用我来带队了。” 其实他也就是带队过去看一下，提一点建议之后也就回来了，不会一直留在食品厂那边。 除了说的这些，还有一个原因，食品厂这边是第一个和轧钢厂保卫科进行交流的，总要做的好一点，才能让之后的厂子下定决心。 “周科长，你放心，我们食品厂肯定不能亏待了咱保卫科的兄弟。 出差补贴、交流福利昨天我就已经交代下去了，保准让保卫科的兄弟满意柴。” 韩城飞说这些可不光是在说给去交流的保卫科干事的福利，同时也是给周立行的好处。 科长嘛总是要比干事多拿一点的，这种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但也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了。 “韩厂长，我还能不相信您么，就是最近厂里事情有点多，担心张副厂长忙不过来。” 周立行现在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刚才就不该多说那么一句，怎么安排的张副厂长能不知道么。 “哈哈哈，理解理解，不光是你担心建国，我们也担心建国忙不过来。 不光是演习的事情，等夜校这边正常运行了，建国也得到处跑。” 韩城飞笑着摇了摇头，张建国的能力实在是太出色了，不管是在哪里都闲不下来。 要是张建国是食品厂的，他肯定比周立行更加担心。 “诶，韩厂长抬举了，我就是动动嘴皮子，忙的还是各个落实下去的同志。” 张建国笑了笑，这样的客套话还是少说为好。 “这样，老周你先让老张去把人集合一下，不用带太多过去，有十个人就差不多了。 交流这段时间，一队就让老田带一下，我先去处理下手头上的事情，半个小时后，我们出发去食品厂。” “好的，我这就去和老张说一声，让他做好准备。” 周立行点点头，先一步走出了办公室。 待到他离开之后，张建国这才笑着说道： “韩厂长，昨天熊厂长刚好过来，演习已结束就定下了交流的事情。” “哈哈哈，他没少说我坏话吧。他们电子厂的情况和我们不一样，安全上要比我们重视的，看到演习的成果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到时候阵仗肯定不会小。” 韩城飞打趣儿了一句的，同时不忘提醒道。 电子厂的那边要是开展演习，有很大的可能会全厂都动起来，这样一来就不会是进行两次演习了。 “是啊，阵仗不会小，不过总是要办一下的，熊厂长对保卫科可是不太满意。” 张建国点点头，这一点他有想过解决办法，一开始可以不那么大规模嘛，先把保卫科的问题找出来，再扩散到全厂。 说到底如今还是要以生产为主，保卫科的演习也是为了保证厂子的安全，以此让工人们能更安心的进行生产。 “电子厂那边一办起来，你们这边可就要忙咯，人手上没问题吧？” 余东升的关注点有些不一样，他们这边举办演习，可能其他厂子还会一个个的轮过去，厂领导也不会太过心急。 但电子厂那边一有动作，其他厂子肯定得有反应，到时候肯定得有不少厂子的领导来轧钢厂。 要是处理不好，还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人手是肯定不够用的，我最近也在想招人的事呢。 不瞒你们说，就演习的情况来看，我们厂保卫科的人数其实是不够应对突发事件的。 我也是打算借着这次的机会，好好把保卫科的人手不足。” 张建国昨天有和李怀德了解过，原本保卫科其实不止这百十来号人，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保卫科的人数渐渐减了下来。 杨厂长看保卫科人少了也没影响，就让保卫科这边这么转着了，也没往里添人，结果就造成了如今人手不足的情况。 “说起来轧钢厂这边保卫科的干事确实是少了点，能尽早发现也是件好事。” 韩城飞之前就觉得奇怪，他那时候还以为是轧钢厂这边对保卫科的安排不一样，没想到是真的缺人。 “要不这样，我们也让保卫科过来交流一下，在哪都是学习嘛。 你们厂人手本来就紧张，再调这么多人来交流学习，人手就更紧张了，交流可不能把你们厂的安全落下了不是。” 余东升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说道。 “东升这个提议好，建国你放心，我们过来交流学习自带干粮，轧钢厂这边不用有别的安排。 饭票我会和聂主任去沟通，绝对不会给轧钢厂增加负担。” 韩城飞哪里能不明白这是在打什么算盘，这边话音还没落下，他就接着解释了起来。 “那就谢谢韩厂长、余副厂长了，我刚才还为这事儿头疼呢。” 张建国欣然应下，过来一部分人交流一下也好，之后演习的表现一定会比之前的计划要好不少。 事情刚定下，周立行这边也回来了，张建国打了个招呼后，便快步离开保卫科找李怀德去了。 夜校昨天发生了一件小事，有两个老师傅和老师在课上吵起来了。 要不是他们正好在场，昨天所有在三食堂上课的人都要受到影响。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和李怀德一起去处理，以后就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两人在办公室里碰了个头，稍稍商量了一下就去了二车间。 与此同时，二车间内。 “赵德成，你昨天可牛气了，在车间里被人师傅喊久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还敢和老师干起来，可真有你的。” 刘海中刚教完徒弟工件制作上的问题，就端着茶缸嘲讽起了边上那组的赵德成。 他本来就看不惯这蔫了吧唧的家伙，今儿又听人说起这家伙在夜校上闹事儿，要不是昨天徒弟落下了点活，早上过来他就得说道说道。 “刘海中，你别给我逼逼赖赖的，有你什么事儿啊，当自己是领导了？” 赵德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他这正窝着火呢，这个什么狗屁夜校，给他们说的都是什么东西，不就是在学校里当个老师么，还给他们牛气上了。 有本事动手做啊，就动嘴算什么本事。 “嘿，你再说一个试试，夜校不是我们全厂的夜校是吧。 你要是有脾气找领导发去啊，让大家看着你和老师顶，能耐的你！ 我话就撂这儿了，等着被收拾吧你！” 刘海中撸了撸袖子，想起张建国说他很有可能提干，才熄了动手的心思。 但手可以不动，气势不能弱了。 这话他说的可有底气，厂子里这么重视夜校，赵德成闹这么一出，肯定有领导来收拾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来来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看看有没有领导来收拾我！” 赵德成虽然心里发虚，但面子不能落了。 他心里也抱有侥幸，厂子里最近这么多事儿呢，再说他昨天也没做什么，厂长和副厂长还能抓着他这个小卒子不放阿。 “赵德成，你本事不小，要不要我这个厂长的位置让给你坐坐啊。” 李怀德一进来就听到赵德成在那里嚷嚷，顿时眉头一皱，大声呵斥道。 一个两个都不把他这个领导放在眼里了，昨天刚闹了事儿，今天又在车间里折腾，真当他这个厂长没脾气？！ “手上的东西放一放吧，还想拿扳手砸我们么，赵德成你真是好样的。” 张建国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扳手，慢悠悠的说道。 被吓傻的赵德成听到这句话，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把扳手放下。 谁知道扳手没放稳，一下掉到了地上，捡起来之后慌乱一放，结果又没放好，再次掉到了地上。 就这么折腾了两次之后，扳手才算是放稳，但赵德成的脑门上也已经挂满了汗水。 “哼，还在这里愣着，等我请你喝茶么。” 李怀德看到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气那是不打一处来，横竖怎么看都不顺眼。 昨天有本事找夜校老师的麻烦，现在才知道怕了？晚了！ “你昨天不是当着这么多师傅的面要和老师动手么。 来吧，现在这么多工友看着呢，说说你有什么意见。 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也要了解一下你们的意见嘛。 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要找老师麻烦，那你也别怪我们处分你！” 张建国见他愣在原地不动，冷笑着说道。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三车间的车间主任还有郭大撇子也从办公室里出来了，看到李怀德和张建国都在，连忙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李厂长、张副厂长怎么还麻烦你们跑一趟。” 谢主任摸了试探着问道，他这车间主任还没当上几天呢，结果车间里的人就把厂长和副厂长都招惹过来了，这不是要了老命了么。 “谢主任，你的队伍带的很好啊。” 李怀德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们在边上听着就行，现在让我们的赵师傅来说两句，可要听仔细了。” 张建国嗤笑一声，警告意味十足的说道。 这个阵仗吓得赵德成腿都软了，止不住的打颤。 他哪里能想到，就是和夜校的老师吵了两句，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磕磕巴巴的说道： “我没有和老师动手，就是想和他理论几句，对，没动手！” “他说的那些，我们早就不做了，这么简单的东西，就是换了个名字让我再听一遍，我不想听他说这些没用的，就和他说道起来了。” “上夜校不就是去学习的么，他总说这些算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谢主任额头上的汗一下就冒出来了，这不是在给他上眼药么。 张建国也是冷哼一声说道： “看来是谢主任没有做好告知，我们就怕广播大家听的不清楚，特意开会交代过，一定要明确老师傅去夜校的是什么情况。 谢主任，你是没有把李厂长和我的话放在心里啊。” “张副厂长，我和老师傅都有清清楚楚的说过的，这个……” 谢主任目光不断搜索着，最后看到了站在一旁看戏的刘海中。 “这个刘海中还有车间里的老师傅都是在场的，领导的指示我哪儿敢忘了啊。” 这话说完，谢主任还不断的给刘海中使眼色，想让他站出来帮他说说话。 “好了，把你的眼睛收一收，别做这些小动作。” 警告过就行了，李怀德不想太过把车间主任牵扯进来。 “赵德成，你们车间主任说的话，你听见了？ 你自己说说吧，是你在说谎，还是你们车间主任在说谎。” 第447章 处理结果 李怀德的话直接把赵德成架在了火上，不管怎么回答，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再说车间里可不止刘海中一个证人，其他好几个老师傅也是听到过车间主任的训话的，哪怕他想耍赖也赖不掉。 “厂长，我错了，我就是不服气老师骂我的话，才……才……” 赵德成说着说着靠在了工作台上，他是真站不住了，不知道自己会面临怎么样的处罚。 “骂你怎么了，你不能骂，我们辛辛苦苦从中专那边借调来老师，你就能骂了？！” 李怀德冷哼一声，摆足了态度。 因为是夜校的事情，他也不会直接下达处罚决定，所以也就没再往下说。 “赵德成思想觉悟极低，对老师进行辱骂，扰乱夜校秩序，影响极其恶劣。 犯错后不思悔改，影响车间正常生产，欺骗领导逃避责任。 现对其进行处罚，降低两级工级待遇，两年内不得恢复，取消所有评优资格及福利。 同时禁止带徒弟，现在的徒弟由车间安排给合适的师傅进行学习。” 张建国给出的处罚极其严厉，倒不是他对赵德成有什么意见，而是这家伙直接撞在枪口上了。 要是不做出足够有威慑力的处罚，夜校以后将会有更多的此类事情发生。 和赵德成抱有一样想法的人绝对不少，这些人可都在等待事情的结果呢。 “三车间取消这个月的评优资格，车间主任取消三个月的福利补贴。” 等到张建国处理完，李怀德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一下，刚才还看戏的众人，看向赵德成的目光都变得不善了起来。 谢主任更是想打死这货的心都有了，好好的非要闹事儿，现在把他和车间都拖下了水。 他非常确定，要是最近再出点什么事情，他这车间主任的位置就坐到头了。 在接受处罚的这三个月里，他都得小心翼翼的过了！ 赵德成听到这个处罚决定当时就瘫软在了地上，目光都变得呆滞了起来。 只是发泄了一下情绪，就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他现在恨不得给昨天的自己两巴掌。 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当出头鸟，冲夜校的老师撒气。 “厂长，保卫科那边还等着我呢，我就先走了。” 张建国扫了地上宛如一滩烂泥的赵德成一眼，轻声说道。 “去吧去吧，我也要回去处理事情了，事情都堆起来了。” 说完李怀德就和张建国一起离开了三车间。 “还站在干什么，活都干完了？！” 谢主任看到众人还围着，立刻大声驱散了人群。 随后对身边的郭大撇子说道： “他就交给你了，五级工就给我去做五级工的事情，他的那几个徒弟你给车间里的师傅分一分。” “主任我会给他‘好好’安排的！” 郭大撇子狞笑着说道，他这些天正不知道冲谁撒气呢，这下是正好了。 …… 不提赵德成的下场，保卫科这边在张建国到了之后，一行人便动身去了食品厂。 刚到门口，韩城飞和余东升就发现了不对劲。 平时懒懒散散的保卫科，此时居然分外精神的操练了起来。 “韩老哥，你们厂保卫科的同志精神不错啊，除开巡逻平时居然还有这种强度的训练。” 张建国笑着调侃了一句，虽说这些人练的啥也不是，但都在练了他怎么也得夸一句不是。 “朱志义又给我整这种幺蛾子，我看他这个保卫科科长是不想当了！” 韩城飞那叫一个气啊，谁让他们这种时候操练了，这不是给人看笑话么。 操练的还什么玩意儿都不是，轧钢厂保卫科过来的人，好几个已经在憋着笑了。 “朱志义，谁让你现在训练的！” 余东升则是直接叫停了保卫科的训练，走过去把朱志义喊了过来。 “嘿嘿，我这不是给轧钢厂的同志看看咱们的能力么，不然也不好帮我们找问题啊。” 朱志义丝毫不慌，还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找问题是吧，不用轧钢厂的同志，我来给你找！” 韩城飞指着厂门口小广场上的小两百人，继续说道： “保卫科的人都在这儿，厂里巡逻队呢，我问你巡逻队呢？！ 搞这种虚头巴脑的事情，是怕敌特找不到机会来搞破坏是吧！” 糟了！ 朱志义心里一突，他就想着给来轧钢厂的人来个下马威了，把巡逻队给忘了。 “厂长你别气，我这就让他们巡逻去，剩下的人都等待轧钢厂的同志指正。” 说完也不等韩城飞说话，一溜烟的跑到了几个带头的队长身边，打发了三队人去巡逻。 “诶，正好遇上了，我们也跟着巡逻队一起看看。” 张建国没有等，带着轧钢厂的人径直走到了朱志义面前。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轧钢厂副厂长张建国，带队过来进行交流学习。” “张副厂长，久仰大名，那我们就先跟着看看。” 朱志义是认识张建国，对于这个改变了食品厂的人是打心底里佩服，这才没有反驳。 不过哪怕来人是张建国，他也依旧觉得没有交流学习的必要，食品厂保卫科在他手里这么多年可没出过多少事儿，找外人来学习，这不是主动落了自己厂子的面子么。 “这些兄弟就让他们继续锻炼锻炼的吧，我看他们锻炼的挺好的。” 张建国笑眯眯继续说道，说是在夸奖其实是把这百来号人给架了起来。 不想不丢食品厂的人，只能继续训练。 张队长在身后看着张副厂长三言两语就让食品厂保卫科吃了个闷亏，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朱科长还是太不了解张副厂长了，居然玩这种小把戏，就是不知道接下来有没有好戏了。 韩城飞看着自己保卫科吃亏，非但没有生气，还带着余东升一起给张建国做起了向导，解释起了食品厂各个厂房的作用。 保卫科这些人就是要吃点亏才会知道演习的重要性，不然总是不以为然，第一次演习肯定得输的非常难看。 一路上，张建国只是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也不发表意见。 就这么跟着巡逻队走了一遍，朱志义从开始的笑容面满，到后来的坐立难安，都被韩城飞看在眼里。 如果当时就点出的问题所在，他还不会这样，但偏偏张建国就只是写，完全没有要说的意思。 这就像是一把刀横在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划过去一样。 直到重新走到大门口，朱志义过去喊停了保卫科的训练后，张建国才拿着本子开始说起了发现的问题。 从各处围墙有破洞的小问题，到巡逻时保卫科干事的关注点，一步步的提问朱志义的心慢慢的往上提。 这些问题都不是太大，但一旦串起来，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张建国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而是接着问道： “通过我刚才的观察，你们保卫科巡逻的时间是固定的，而且三个队伍之间交接中间相隔的时间都不到五分钟。 朱科长你可以告诉我，这个巡逻安排，你们执行多久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朱志义瞳孔一缩，他已经猜到张建国会问什么了。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不容得他不如实回答。 “已经，已经执行了两年了，期间没有出过意外状况。” “两年了啊。” 张建国完全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周围的人却是听出了责问。 是啊，两年来都没有更换过巡逻时间表，不说敌特特意获取，就是厂里的工人稍微留意点，在能摸清楚巡逻队的巡逻规律了。 想要钻孔子的人，完全能做到避开巡逻队不被发现。 “韩厂长，我们食品厂，没有出现过残次品数量不对的问题？” 张建国这时候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着看向了韩城飞。 “有车间出现过这个问题，就在淀粉肠大批量生产的时候。 因为是重点生产的产品，所以当时我们特别关注，至于以前有没有这种事情，就不太好说了。” 这个意思已经是非常明显了，已经有工人发现了漏洞打起了歪心思。 淀粉肠这种盯得这么紧的产品都有人敢打主意，更别说以前生产果酱面包的时候了，那时候的问题肯定会更大。 “嗯，这个事情我就不继续说了，相信朱科长已经有了打算。 我们说说下一个问题，保卫科只有明面上的巡逻队，而且人数众多，根据我的观察，在一些容易被潜入的地点，并没有人进行站岗或者盯防。 不知道在这方面，朱科长是不是有其他的安排。” 张建国依旧十分客气，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怒气。 朱志义情愿这时候他是板着一张脸，也不愿意看到他的笑容。 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额头滑落的汗水，强打精神回答道： “我们厂周围都是空地，一旦有人接近，很容易被发现，所以这些地方没有站岗的必要。” “哦？也就是说保卫科的同志在厂房高处还安置了岗哨，倒是我没有仔细观察了。 朱科长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这些同志站岗的位置，我也好有个具体的了解。” 张建国挑挑眉，笑容愈发灿烂，声音也逐渐温和。 “这个……并没有这样的安排，不过厂里面的工人肯定能注意到。” 朱志义说话都有些磕巴了，他此时非常想就这么认错，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对方一直是一副温和样子，话里话外也都是询问，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啪啪啪啪。” 张建国闻言鼓起了掌，温和的说道： “朱科长群众基础非常好啊，保卫食品厂安全的任务，已经做到了全厂合作的程度。” 随后猛然脸色一变，厉声斥责道： “保卫科存在的意义就是保证工厂安全，保证工人能够安全的完成生产任务。 要是这个任务需要工人一起负担，我看保卫科还是尽早撤销的好，有没有你们都一样！ 你看看你们做的是什么，你们的巡逻是叫巡逻么，就是牵条狗都比你们做的好！ 一个个为了完成巡逻队进行巡逻，对周围情况不管不顾，巡逻是让你们来逛街的么？！ 知道厂子的优势，不安排人站岗，把希望寄托在工人身上，你们保卫科做的真好啊，真好！！！” “好好好，要不是这次交流学习，我还不知道你们每天就是这么完成巡逻任务的。 朱志义你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啊，接下来你是不是打算连墙都给拆了，好让工人们都帮着你们保卫科完成任务啊！” 说完之后韩城飞还觉得不解气，直接一脚踹在了朱志义的屁股上。 来之前他还想着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谁知道保卫科这已经不是有问题了，而是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 要是没有这次的交流学习，怕是什么时候敌特潜入到他办公室了，保卫科这边还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呢！ “厂长，张副厂长，我之前也没发现这么多问题啊，发现的问题我一定会全部进行改正。 这次交流的一定会好好跟着轧钢厂的同志学习，同时提高警惕，保证不再出现类似情况的发生。” 被踹了一脚之后，朱志义总算是找到了认错的机会，忙不迭的说了起来。 这些情况他是真的没有发现，倒不是他能力有多差，而是这些问题潜移默化的发生，并不是一下形成的。 每一天他都没觉得保卫科有什么差别，但偏偏问题渐渐就出现了。 “朱科长，我不是来挑你毛病的，过来交流学习也不是来针对你的。 现在发现这些问题，并不是坏事，至少我们还有改正的机会。 交流学习的事情，我们先放到一边，你现在要做的是，立刻对巡逻时刻表进行调整，然后安排人去楼上站岗。 这是能最快起到提高保卫效果的办法，至于其他，我们可以一点点进行调整。” 张建国倒是没有为难他，这种事情本就是外人看的清楚，身处一个安稳的环境之中忽视潜在危险是非常容易出现的。 演习本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才要办起来的，只不过食品厂这边存在的问题有些多罢了。 第448章 安排，方便面的进度 让张队长带着人跟朱志义走之后，张建国便和韩城飞、余东升两人去了厂长办公室。 “建国，不怕你笑话，在今天之前我还不知道保卫科有这么多的问题。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啊，两年时间我们厂子是在这样的保卫情况下过来的。” 韩城飞一进办公室就给张建国倒了杯茶，同时还一脸唏嘘的说道。 “韩老哥，其实也没有这么严重，问题都是慢慢出现的，其实保卫科的工作做的还是很尽责的。 你听着问题这么多，是因为我一下子把问题都点出来了，都堆在一起才让人有一种厂子不设防的感觉。 朱科长有一句话其实也不算错，工人总是能看到一些情况的。” 张建国这时候反倒是说起了安慰的话，毕竟问题已经都找出来了，而且也在改进之中，就没必要继续宣扬危机了。 再怎么说他也不是食品厂的人，总是顾及一下食品厂的面子的。 “朱志义这个人就是会给自己找借口，要不是之前几件事情他都处理的不错，我早就给他处分了。 这一圈看下来，你觉得演习什么时候开展比较合适，我的意思是先交流半个月，你看怎么样？” 韩城飞还是对朱志义这个保卫科科长比较满意的，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想再给一个机会，而不是直接处分。 “我的意见也是先交流半个月，先看看效果。 去我们轧钢厂交流的同志，我这边也会尽量分开安排，如果效果还可以的话，也可以两队人分别交流一周。” 这边毕竟不是轧钢厂，张建国也不能确定调整的时候会遇到什么情况，所以把交流的时间适当延长了一些。 至于分批交流也是考虑到交流的人回到食品厂之后需要磨合的问题，同样的方式换个厂之后，效果必然会出现一些偏差。 “交流的事情，我尽快和朱志义沟通一下，中午之前让他把人都选出来。” 韩城飞点点头，对于分批交流的提议表示赞同。 现在他看自家的保卫科是怎么看怎么不得劲，恨不得把这些家伙全丢到轧钢厂操练一遍。 不过他这个决定，却是被余东升给否决了。 “老韩，不别太着急了，去轧钢厂交流的事情还是放到明天比较好。 保卫科那边这两年巡逻下来已经养成习惯了，朱志义要安排好肯定得花不少时间。 还有在楼上设立岗哨，也不是几句话的事情，地点和人员上全都要安排起来。 今天先让他把这两件事处理好，我们这边先把人数定一下，再和聂主任联系一下，保证一下后勤上不出问题。” 余东升的话说的非常清晰的点出了现在面临的情况，直接把韩城飞急切想要开始交流的心给打了回去。 见韩城飞沉默，他便笑着扯开了话题说道： “建国，上次你说的方便面，我们已经试着做出来了。 这面看着简单，真做起来还挺不容易的，光是面饼我们就尝试了不少次，才勉强算是成功。 而且调味的粉包目前做的不是太好，味道上总是差一些，还在进行调整。” “这个我就没办法了，你们才是专业的，新品总是要经过多次尝试嘛。” “也不是这么说，你提供的方向可比我们自己想的强多了。 哪怕是现在这些还不完善的新品，工人们的评价也非常高。 因为这个，尝试新品的机会，都已经只能当优秀员工福利来发了，结果还让工人的生产热情都高涨了一大截。 现在我们对方便面的市场反馈充满了信心，只要新品做出来，方便面的反馈肯定不会比淀粉肠差。” 余东升还是老样子，一说起新品眼睛都亮了起来。 “反馈不错是好事，不过方便面毕竟和淀粉肠不一样，要考虑到口味上的差异。 如果进入友谊商店的话，口味方面必须多做尝试。 我的建议是新品可以先少批量的多做几种口味出来，收集反馈之后，再挑选出效果好的几种进行大批量生产。 这一点其实也不困难，味道只是调味包上的区别，面饼上不会有差别，生产上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张建国可不希望方便面只是在四九城里或者说国内传播，这是可以赚外汇的产品，不能被口味限制了发展。 “这个我会好好考虑的，分成多种口味的确是不错的意见。” 余东升脑中快速将这个提议过了一遍，很快就想到了这个提议的好处。 不光如此，他还想到在方便面发售之后，隔一段时间就做几种口味出来收集反馈，让新的口味带动产品的售出情况。 这样一来方便面很有可能创造出不错的外汇，并且保证销售不会因为口味上的厌倦出现下滑。 “等我们厂扩建完成，生产设备上还要你们厂多多帮忙啊，计划外的材料可要给我们多留一点。” 韩城飞笑着再次许诺了好处的，材料都是要用东西换的，他们食品厂需要的也并不多。 这时候说这个，就是提一个名头出来，再给轧钢厂一些好处罢了。 “哈哈哈，这个韩哥你尽管放心，食品厂要的材料，我们厂就是赶也得给赶出来。” 张建国开了个玩笑，随后说道： “保卫科的训练和安排方面，张队长基本都清楚。 我这边厂里事情不少，就先回去了。 等明天保卫科这边调整完了，我再过来看看。” 原本他是打算在食品厂里待上大半天的，只不过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很显然不太合适继续留在这里。 那倒不如回厂里待着，同时也了解一下夜校目前的进度，进行一下查缺补漏。 “我送送你吧，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余东升先一步揽下了送张建国的活，随后转头说道： “朱志义那边厂长你得盯着点，他急急忙忙做出来的巡逻表，我还真不怎么放心。” “这样，我们技术部不是有不少暂定的新品么，老余你给建国每样都带点回去。 方便面是建国提出来的，也让建国给提点味道上的意见嘛。” 韩城飞虽然想自己送张建国，但谁让保卫科是他自己管着呢，朱志义还是个能给副厂长甩脸子的，他只能自己去跑一趟。 三人又客套了一番后，便一起出了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分开了。 “建国，其实老韩这个人不错，要不是为了食品厂，前两年他就被已经提上去了。” 一分开余东升就换了个样子，随和的笑着和张建国闲聊了起来。 “前两年……也是食品厂最困难的时候了，要是那时候换了厂长，你们厂子好真得乱上一阵子。” 张建国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想起前两年不就是最困难的那段日子么。 韩城飞在那种时候放弃提干，继续留在食品厂…… 怎么说呢，不管是对他还是对食品厂，其实都是好事。 余东升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是想差了，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老韩家里从来不缺东西，留在食品厂可不是为了日子好过，他和电子厂的熊厂长以前住在一个大院。 那时候我们厂的情况你应该也了解一点，可以说是所有人都盯着我们，不管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的。 要是老韩那时候走了，我是真不敢想我们厂会变成什么样。” “那现在韩哥……” 张建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心中却是更添了几分疑惑。 这样的情况，正常来说应该在淀粉肠大成功后，就该被提拔上去了才对。 “快了，你别看老韩他一直在忙厂子里的事情，还对方便面这么上心。 其实他要不了多久就要调上去了，这么心急演习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 他想在走之前尽量把我们厂的事情都处理好，哪怕这些之后和他不会有太多关系。” 余东升点点头，说话的时候也没刻意压着声音，显然韩城飞要被提拔已经不算是秘密了。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误会韩哥了，还以为他就是那种性子。” 张建国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歉意，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是他太过恶意揣测了。 “哈哈哈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事情做好了就行，可不会管别人想什么。 这些就是我这几天做出来的新品，不过还没有分开包装，料包是料包，面饼是面饼的，有点不太好看，你可别嫌弃。” 余东升从和技术科几个正在调制调料的技术员打了个招呼，拿了十来个面饼以及二十来个配好的料包，用油纸包分别装好捆好之后，递给了张建国。 “这包装也是一个问题啊。” 张建国看着完全看不出来是方便面的油纸包，适时的提醒了一句。 “这个问题好解决，你就不用担心了。 最近你这边的事情多，要注意好好休息，可别把身子累坏了。” 余东升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这个小兄弟，这几个月都忙的脚不沾地的，是真怕他忙出个好歹来。 而且他还住在大杂院里，找个机会得和他说说，该换地方就换地方，这和特权可扯不上关系。 “东子哥你就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不信你去找江哥问问，就前几天我还抓了一个敌特来着。” 张建国拍了拍胸口，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只看他这个样子，是真看不出来他已经是副厂长了，完全一个眼光开朗大男孩。 “你啊，我也不多说你，一会儿该烦我了。 孙姜和李丰收最近总是和我说好久没见你了，去王伯那儿也遇不到你。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来安排一下，大家好好聚一聚。” 余东升也没有多劝，一句是关心两句就是烦人了，而是提起了聚会的事情。 别看孙姜和李丰收两人喊的挺欢，其实这段时间谁都没闲的时候。 这两位，一个面粉厂厂长，一个肉联厂厂长，两个大厂也没比张建国空多少。 也就是过年之后大家好久没聚一起了，又听到了张建国最近做的不少事情，这才吆喝着要聚一聚。 张建国听到这两个名字，也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自从在王伯那边聚餐见过一次之后，他就没再和两人见过，要是再过段时间，怕是真得把两人忘了。 “我都听东子哥你安排，演习和夜校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本来也是想着稍稍休息一下，要是能聚聚是再好不过了。” “行，我先和他们都提一下，看看定什么时间好。 一个个都是大忙人，全在四九城里，偏偏抽不出时间一起聚一聚。” 余东升说着自己都笑了，他这还说起别人了，自己都是忙的脚不沾地的。 不过忙一点好，都忙起来才好，也就是半年多的功夫，他们这些人就有好几个升职了。 要是不忙，他们哪里可能往上走呢。 张建国闻言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便告辞道： “哈哈哈，东子哥，我就不多留了，你也甭送我，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去吧去吧，赶紧去忙，又不是明天不见了。” …… 另一边，轧钢厂此时也是喜气洋洋。 李怀德和聂主任两人看着刚送来的车子，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住。 “还得是建国啊，这才多久就让厂里多了一辆车。” 聂主任拿着车钥匙，虽说这车是给张建国用的，但厂里多一辆车他面上也有光啊。 “这可不只是一辆车，宋领导这次特批一出来，不少人再得往咱们厂凑。 年底之前，咱们厂子扩建是有希望了。” 李怀德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他们轧钢厂现在可以说是两边的领导都喜欢。 再加上熊厂长那边的许诺，完全可以想到未来一年轧钢厂能有多好的发展。 而他这个厂长，只是给了张建国足够施展的空间，以及提供了一点点的帮助，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再做过。 可以说，张建国一个人就给他带来了足够升迁的政绩。 并且以张建国的能力，哪怕是他升迁之后，也依旧能凭着这一层关系，得到更多的照顾。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无比的开心。 第449章 崔国文，崔大可 轧钢厂这边暂且不提，此时机修厂内也挺热闹。 “何师傅，这是我们公社的崔国文，我听他说要去你们院里找人，就先带他过来找您问问。” 崔大可现在已经熄了去轧钢厂的心思，而是起了要抱住何大清大腿的心思。 这段时间何大清给他介绍过两个寡妇，就是人寡妇没看上他。 不过这也让他看到了去城里的希望，所以这段时间他对于和何大清相关的事情，别提有多上心了。 刚知道崔国文要去的是何大清的院子，就直接把人给领过来了。 “哦？到我们院子找人？这倒是稀罕了，我好像没听说过我们院子里有人在你们公社有亲戚的。” 何大清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耷拉着眼皮说道。 “不是亲戚，我是去找秦淮茹的，她没出嫁之前和我搞过对象。 这不是听她爸妈说，她男人没了，婆婆还进去了么，我去年也没了媳妇儿，就想过去看看她。 要是合适的话，也能继续在一起过日子。” 崔国文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痞气，哪怕是崔大可来之前和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对何大清态度好点，也依旧没有任何收敛。 “你说你要找的是秦淮茹？” 何大清轻笑一声，拿起茶缸喝了一口茶，随后便坐倒在躺椅上，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老头，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看到对方这副态度，崔国文顿时来了脾气。 “我就是一个厨子，有什么好瞧不起你的，就是……可惜咯……” 何大清伸手驱赶了一下飞虫，漫不经心的说道。 崔国文被他这半句话憋得，那叫一个抓心挠肝，如果不是崔大可拦着，他是真要动手了。 最后恨恨的吼道：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可惜了，可惜什么了？！” “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在走江湖的时候，你个兔崽子还在你娘肚子里呢，别和我耍横。” 何大清依旧闭着眼睛，不过这边的动静却是把后厨其他休息的人都给召了过来。 众人看到有个外厂的对何师傅大呼小叫的，顿时露出了敌视的目光，有几个脾气大的，甚至撸起袖子准备动手了。 “这里没你的事儿，该休息休息去，他不敢动手。” 何大清听到动静，微微睁开眼睛，一句话把众人给打发了。 就这兔崽子的小身板，他一拳过去就得跪在地上起不来，没必要闹这么大阵仗。 只是人退走了崔国文的心情却没有平复，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崔大可带他过来的时候，会和他说那么多了，在后厨这老家伙就不是能招惹的。 “何师傅，您看咱们以后说不定能成邻居，您就和我说说，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呗。” 说着崔国文从兜里掏出半盒荷花，有些心疼的抽出一根，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何大清。 这烟他平时都舍不得抽，都是有事儿的时候才会分一两根出去。 “小子，这就对了，问事情要有问事情的态度。” 何大清接过烟，虽然有些嫌弃，还是给点燃了。 一口烟吐出，他才慢悠悠的说道： “秦淮茹她爸妈和你说了吧，上次他们来我们院子说你们的事情，被秦淮茹赶回去了。” “说了说了，这不是她没见到我么，见了肯定会同意的。” 崔国文连连点头，又非常自信的补了一句： “我和秦淮茹也算是从小玩到大，她对我是有感情的。 要不是她一直想着要进城，贾东旭又正好是城里的，她会嫁给谁还不知道呢。” “秦淮茹嫁到院子里有十多年了吧，她出嫁的时候也就十八岁，还是说这十多年里，你们还有联系？” 何大清不紧不慢的说着，语气也没什么起伏。 但他的这些话，却是宛若尖刀一般，一下下扎在了崔国文的心口。 这些崔国文不是不清楚，只是一直在回避罢了。 也正是这样，他才一直坚信着秦淮茹见到他之后，一定会和他在一起。 事实上，哪怕是何大清把事情点了出来，他也依旧相信自己： “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就是十多年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大清不在意的嗯了一声，继续问道： “秦淮茹嫁给贾东旭之后生了三个孩子，你结婚最多晚她一两年，家里孩子也不少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崔国文眼中明暗不定，他家里孩子当然不少。 可那又怎么样，只要和秦淮茹结了婚，两家的孩子过什么日子还不是他说了算。 “棒梗那三个孩子就是秦淮茹的天，你要娶她家里就不能有孩子。 我也没让你信我，你这根烟也就够我和你讲这几句话。” 何大清将燃尽的烟头往地上一丢，再次闭上了眼睛。 “快把东西拿出来，来的时候不是准备了么。” 崔大可见状，拉了拉崔国文的衣服，小声提醒道。 崔国文有些舍不得，却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三两的肉票，这是来之前他特意去换来的。 原本是打算留着和秦淮茹打开话头的，但思来想去他还是打算把票给何大清。 毕竟这老家伙是真有点东西，把肉票用在这里，绝对比给秦淮茹强。 “大可，票你收着吧。” 何大清只是瞥了一眼，便把票让给了崔大可，他可不缺这点东西。 “看在大可的面子上，你去厂子外面等我。 晚上下班之后，我带你去我们院子，让你自己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我还是劝你想想清楚，要不要去我们院子找秦淮茹。 她爸妈上次那么一闹，她对你的看法可算不上太好。 要是你做一些什么出格的事情，说不定会被她直接送去保卫科。” “去，老子当然要去，老子倒是要看看，这娘们儿敢把我怎么样。” 原本还在考虑的崔国文，听到后面这两句，立刻被激起了火气。 以前秦淮茹在他这里说是百依百顺也不为过，他就不信过了几年秦淮茹就能换个性子！ 说完之后，崔国文便不再管崔大可和何大清，一个人晃荡着走出了机修厂。 “何师傅，晚上您要带他去你们院啊，他脾气可不怎么好，别再闹点事情出来” 崔大可凑到何大清身边，有些不理解的说道。 “闹事儿？他可不敢在我们院里闹事儿，我让他去就是让他熄了这个心思。 要让他一直想着，他能闹出大事儿来。” 何大清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后眯眼看着他说道： “秦淮茹也是个寡妇，你就没点心思？” “何，何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大可的心怦怦直跳，这是要撮合他和秦淮茹啊。 要是这事儿能成的话，他不光能待在城里，还直接变成双职工家庭了。 而且慢慢图谋的话，说不定还能调到轧钢厂去。 “去借个自行车，晚上和我一起去院里。” 都是聪明人，提一句就够了。 要知是崔国文的事情，他早就把人轰出去了。 秦淮茹这边没个男人，事情诶一件一件闹出来，崔大可是目前最合适的人。 这家伙虽说心思歪了点，但懂得审时度势，只要能压得住就是一把好刀。 放在他刚回来那会儿，他是不会让崔大可去接触秦淮茹的，但现在他丝毫不担心崔大可敢闹事。 张建国如今的能量，足够让崔大可熄了所有不好的心思。 这家伙聪明的点，就是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里，如果放在机修厂，让他抓到机会说不定会去针对一些领导，但放在轧钢厂么…… 万人大厂的领导是什么能量他是清清楚楚的，只会有依附的心思，而不会有什么反心。 “诶，何师傅，我这就去借自行车。” 崔大可满是惊喜的应了一声，便兴冲冲的借车去了。 这个饼实在是来的太意外也太大了，砸的他一时间有些晕。 果然还是要跟对人，看看他跟着易中海的时候，倒霉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现在跟了何大清，好事情不就来了么。 …… 傍晚，何大清带着崔国文和崔大可来到了到了四合院。 刚进院子，就看到秦淮茹正在洗衣服，屋内秦京如正靠在门框上无聊的发着呆，棒梗带着妹妹们在屋子里玩耍。 崔国文看到秦淮茹，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径直朝秦淮茹走去。 然而，秦淮茹看到他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放下手中的衣服，冷漠地看着崔国文。 “你来干什么？”秦淮茹冷声问道。 崔国文笑着说： “淮茹，十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你有什么事？” 秦淮茹脸色阴沉的可怕，她没想到崔国文真的找过来了，而且还是和何大清一起来的。 “我不是听说你男人没了，婆婆还进去了么，就想着你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过来看看你。 你看你，我也没做什么，怎么就冷着张脸呢，就是这么对待老朋友的？” 崔国文丝毫没把她的态度当回事儿，这么久不见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哄哄就好了。 “我家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崔国文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关系十几年前就断了！” 秦淮茹见他不光说，还走过来要上手，连忙后退几步，挥舞着棒槌大声警告道。 她这个警惕的样子，让崔国文僵在了原地，这和他设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淮茹，你这是干什么，我就是关心一下你。 当年我们分开还不是因为贾东旭，现在他人都没了，咱们就不能好好说说话？ 你看你没了男人，我去年也没了媳妇儿，这不是刚好能凑一块儿过日子么。” 要不是院里这么多人在，他就不是现在这样好好说话了，没办法之下他也只好打起了感情牌。 哪怕秦淮茹不接受他，他也要让院里的人知道，当年秦淮茹是为了来城里过好日子，才和他断了的。 他不好过，秦淮茹也别想好过！ 秦淮茹听到他这么说，眼睛都红了，冲着他大吼道： “崔国文，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秦淮茹就是一辈子找不到男人，也不会嫁给你！ 你是什么样的人，公社里谁不清楚，你就别做梦了！ 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让保卫开的人来抓你了！” 秦淮茹边说边往后退，虽然现在院子里的人不少，但谁知道崔国文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冲上来。 只凭手里的棒槌，她可不敢保证能挡得住。 “我给你脸了，秦淮茹你就一破鞋，还真把自己当个宝了。 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靠你那点工资能把孩子养成这么白白胖胖的？！ 老子不嫌弃你，你还嫌弃上老子了，真他么的晦气！” 崔国文知道秦淮茹是铁了心不想和他好了，说话也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大声骂完了之后，便看也不看秦淮茹的转身跑了。 没错，就是跑了，而且还是跑的飞快的那种。 他骂的虽然痛快，但也是真的怕秦淮茹找保卫科把他抓起来。 这是城里，是人家的地盘，谁知道被抓起来了给他安排个什么罪名呢。 何大清手笼在袖子里在一旁看完了全程，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就是没想到，秦淮茹看到崔国文的第一反应就是黑脸，还以为多少能好好聊两句呢。 看来这个崔国文之前也没和他说实话，指不定两个人在贾东旭出现之前，就已经闹掰了。 “秦淮茹同志对吧，我是机修厂的崔大可，真是不好意思，崔国文昨天突然找我，说是要来城里找人，我就给他带过的来了，没想到他居然会闹这种事情出来。 这就当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你就收着吧。” 崔大可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二两粮票递给了秦淮茹。 这是他一直备着的，兜里还有好几张，为了和秦淮茹搭上话，他也是下了本钱了。 “谢谢，这事儿不怪你，他这个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你也是被他骗了。” 秦淮茹本还有些怨气，在看到粮票后便直接消散。 只是闹一下就要二两粮票，她恨不得天天有人来闹才好。 第450章 各怀心思，搭上线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又闹起来了？” 许大茂刚回来，就差点被人给撞上，看到人都聚在中院，就知道院里又出事儿了。 “没什么事，就是秦淮茹以前的相好来院里找她了，她见面就给人一顿骂，直接给人骂跑了。” 何大清拽住了许大茂，把刚才的事情简单一说，目光却还停留崔大可那边。 这小子倒是知道找机会，这就说上话了。 “怎么回事儿啊，那我就先回去了。” 许大茂顺着目光看去，见到崔大可之后，就明白何大清想要干什么了，给了个不可言说的表情后，便进了后院。 要说还是何大清狠啊，怪不得以前院里的人都怕他呢，给这两人整一块儿，等易中海出来了不得气个半死。 他可不觉得易中海出来之后，这两人谁会多看易中海一眼，不给打出去就不错了。 许大茂的想法，刚聊上的两人可不知道。 崔大可正露出他标志性的憨厚笑容说道： “哎，国文他人其实就是脾气大了点，他媳妇儿走了之后，家里的几个孩子他也没亏了。 隔三差五的，就让我寻摸点东西，给他家孩子补补身子。 就是，哎……不说他了，同志你这边的事情总是我考虑不周，我和何师傅是一个厂的，要是有事情需要帮忙的话，你就和何师傅说，我会帮你一次。” 他没有直接说可以来找他，就是怕秦淮茹觉得他别有用心。 示好太过了反而容易起反效果，帮一次忙正正好好。 “你是机修厂的员工啊，能进厂子不容易。 崔国文那个人你还是小心点，他让你带东西不一定是给孩子的。” 说着，秦淮茹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的名字我好像听见过，你是不是易中海之前想认的干儿子？” “是我，就是没有帮上易师傅什么忙。” 崔大可满是愧疚的轻叹一声，一副不想提起的样子。 “易师傅的事儿，咱们都尽力了，你也别一直挂在心里。 这都聊了这么久了，进屋喝口水吧。” 确定了崔大可就是易中海之前要认的干儿子，秦淮茹的态度瞬间就好了起来。 易中海认可的人，本事先说不说，人品肯定是可以保证的。 就像是傻柱一样，崔大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人还是机修厂工作的，而且还有门路能弄到不少东西，倒是可以多做交流。 “我就不进屋了，国文刚才跑的急，一个人大晚上的就怕他遇上什么事儿。 同志你这边没事儿的话，我就先找国文去了，我们下次再聊。” 面对邀请，崔大可直接选择了拒绝。 别说有这么多人在，跟着秦淮茹进屋影响不好，就说进屋该聊什么他现在也不太清楚。 哪怕已经试探出秦淮茹对易中海的印象不错，他也不敢聊太多这方面的事情。 还是一步步的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次好印象已经留下了，以后总有机会拉近关系的。 “那我送送你，崔国文的事情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事儿不能怪你。” 秦淮茹把棒槌递给秦京如啊，面带笑意的把崔大可送到院子门口，才又折返回来。 只是这一会儿的接触，她就确定了崔大可也是个心软的，就是不知道他对女人是个什么态度。 要是有机会，得好好接触下，说不定能让他成为下一个傻柱。 何大清在秦淮茹送崔大可出去的时候就回屋了，他知道这个事情算是成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 此时，后院。 “大茂，中院刚才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听着挺闹腾。” 娄晓娥接过东西放在桌子上，满是好奇的问道。 “秦淮茹以前的男人找过来了，就是之前她爸妈说的那个。” 许大茂打了盆水，沾湿毛巾抹了一把脸，坏笑着说道。 “还真来了啊，这也不对啊，这么快就没动静了。” 娄晓娥又是惊讶又是疑惑，总觉得这件事情每一个发展都不在她的猜测上。 “刚来没一会儿，人就被秦淮茹骂跑了，秦淮茹现在还和易中海的干儿子聊着呢。” 许大茂拧干毛巾挂好，就拉着娄晓娥往外走。 刚才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张建国还没回来，就打算先带着东西和娄晓娥一起先去找于莉。 “啊？？？怎么还有易中海干儿子的事情，你说的应该不是傻柱，而是那个叫崔大可的吧？” 娄晓娥更加懵了，下意识把东西带上后，就一脸迷茫的跟着出了门。 “傻柱都娶上媳妇儿了，再说有何叔在，他敢和秦淮茹沾边，腿就别想要了。 这事儿我晚上和你好好说，你在院里不是无聊么，有空多和于莉聊聊。 我们承了建国这么大的情，不是一点东西能还上的，以后要有什么忙能帮上的，就多帮一点。” 许大茂这么说还真不是为了前途什么，这方面张建国早就已经给他安排上了。 这一次生孩子的事情，他是真把张建国当做了恩人。 传宗接代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不管他爬的多高，如果最后连个孩子在没有，就等于忙了一场空。 他爸就他一个儿子，要是他没有孩子，老许家的香火就断了！ “我最近和于莉聊的还挺多的，这个不用你说。” 娄晓娥的心思还挂在秦淮茹的八卦上呢，想到要晚上才能知道，心里就感觉和猫抓似的。 “你别生气啊，真不是我不愿意说清楚，是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说起来要说好一会儿。 咱们这不是得先忙完正事儿，才好坐下来慢慢说么。” 许大茂乐呵呵的，中午回来的时候娄晓娥可是给他把药熬好了，不就是听不到八卦和他发发小脾气么，看着还怪可爱的。 经过了孩子那么一遭，他对娄晓娥的看法是切切实实的变了。 以前看着是大小姐脾气的事情，现在看来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那我们走吧，建国应该也快回来了。” 娄晓娥看他这副样子，忽然就开心了，带着笑拉着许大茂就往前院走。 …… 另一边，经过了昨天的兵荒马乱之后，今天食品厂的保卫科已经调整的像个样子了。 暂且不说演习的时候会是什么表现，至少现在表面看起来不会出现什么漏洞。 能有这么显着的效果，还是因为昨天保卫科突然调整之后，没多久就抓到了几个偷偷往外偷淀粉肠的工人。 这也让朱志义对张建国的敬意提升到了一个高度，对于张建国的安排几乎没有任何异议的执行了下去，避免了一些预想中的麻烦。 张建国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从食品厂离开往市局而去，他要去找江涵问问，街道办工位的事情怎么说了。 余东升听说他要去市局找江涵，便也跟着一起走了一趟，找江涵说说聚会的事情。 “建国，宋领导不是给你配车了么，你怎么还是自行车上下班？” “上下班就这么点路，自行车多方便，而且我住在大杂院，没地方听成不说，还容易引起围观，总是不太好的。 车子我打算去其他厂子的时候用一下就好，平时就不用了，再说我这边也没个用的放心的司机。” 张建国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完全没有把车的事情放在心上。 车东西用好了是方便，用不好就是个麻烦，用来当身份的炫耀就是找死了。 “司机你问宋领导要嘛，实在不行你选个人去学一下，几个月就能出师了。” 余东升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司机和秘书这两个位置上的人，每个领导都会精心安排。 这是领导身边最亲近的人，会知道很多事情，要是不选个放心的人，是非常容易出事的。 “我可不敢问宋领导要人，还是找个人培养一下，最近这段时间要用车我就先用我们厂长的司机。” 司机目前张建国还没有什么人选，他是准备问问几个老哥哥，有没有什么信得过的小辈，用起来也放心，不怕出什么白眼狼。 “说认真的，你可以问问江涵，他那边几个小辈都不错。 他那边的小辈都是从小往公安培养的，能力不好说，人品都是没问题的。” 余东升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上升的太快导致没有太多可用的人，处在一个慢慢培养人手的阶段，便给了这么个提议。 “都是往公安培养的，来当我的司机就太屈才了，江哥也不能答应啊。” 张建国摇头失笑，虽然缺人但也不能耽误别人前途不是。 “什么屈才不屈才的，往公安方向培养又不是都当上公安的。 你真当什么人都能进局里啊，公安大院里当不上公安的多了。 看到江涵你就直接问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余东升被他这话逗乐了，建国是自己太厉害，身边的人也都不差，就觉得所有人和他一样了。 现在工位这么紧张，职工的孩子不知道多少不是职工呢，更别说公安的孩子都是公安了，那就是做梦。 “是这么个道理，倒是我给想岔了。” 张建国也笑了起来，被自己刚才傻乎乎的话给逗蠢笑了。 两人一路聊着，没多久就到了市局。 还没进市局呢，就和刚回来的江涵撞了个正着。 “建国，我刚要去找你呢，这还赶巧了，今天在食品厂啊？” 江涵让二队的人先回局里，笑着走到了两人身边。 “是啊，这不是带队交流去了么，心情这么好是破了新案子了？” 张建国笑着问道 “是啊，昨晚连夜突击，抓了一伙倒票的，人赃并获！” 江涵脸上笑容洋溢，显然收获不小。 “可以啊，江哥！”张建国竖起大拇指，“我今天来，是想上回托你的事儿，你可别忙忘了啊。” “这事啊，你别急。”江涵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我已经跟李主任打过招呼了，那边最近也在调整，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那就麻烦江哥了。”张建国感激道。 “咱兄弟俩还客气啥！对了，东子，你们厂那几个小偷怎么样了？”江涵问道。 “都老实交代了，正在核实他们偷了多少东西，东西丢了不少，我正让人查有没有收货的人，要是查实有人专门收，就把人送你这儿来。” 说起这个余东升脸色有些凝重，丢的东西是越差越多，保卫科这边一个处分是少不了了。 “一定要严惩，绝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滋长！”江涵严肃地说。 “行了，已经在查了，江哥你也别板着一张脸了。 东子哥说他组织组织，过段时间大家聚一聚，就你这边时间上最难安排。” 张建国的话驱散了严肃的气氛，还顺手把难题丢给了江涵。 “先确定他们几个的时间吧，我这边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只能说尽量协调。” 江涵无奈的笑了笑，聚会他当然想参加，但干他们这一行的，谁也说不好什么时候会有紧急情况。 “那我问过他们几个之后再来和你说一声，你尽量安排，别耽误工作。” 余东升点点头，随后笑着说道： “建国这边要找个司机，就是没什么信得过的人，我记得老江你有好几个后辈还在找工作吧？” “这事儿巧了，我有个堂弟刚复员没多久，原本就是要来轧钢厂报到的。 明天我让他直接来找你，在部队里他就学了开车，不用培训能直接上岗。” 江涵都没怎么思考，就给出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张建国却是锤了他胸口一下，不满的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要是我不问，江哥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和我说了？！ 要是他在我们轧钢厂被欺负了，我怎么和你交代？” “这话以后你就别说了，我们的关系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他们要过好日子，得自己努力。” 江涵脸色一板，严肃的继续说道： “我这个堂弟也一样，要是他工作上有什么问题，你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要想着我们的关系。” “行行行，这话我听进去了，不过先说好啊，要是他做得好我提拔他了，你可别觉得我是在照顾他。” 第451章 苦哈哈的许大茂 因为江涵还要忙，余东升要去和几个人商量聚会时间，三人聊了几句之后便各自分开了。 张建国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并没有时间并不算太晚。 刚走进前院，就听到了自家屋里热闹的聊天声。 把自行车在屋外停好，便笑着进了屋。 “大茂，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建国回来了啊，我今天是特意来感谢你的，要不出你我老许家就要绝后了。” 许大茂听到声音连忙起身感谢，丝毫不避讳自己身体的问题。 “怎么回事？你的身体出问题了？” 张建国一听，就知道许大茂的病有的治，而不是直接宣判了不能生育。 他其实还挺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要说许大茂是被傻柱打坏的，他是如何都不信的。 面对屋里这几个人，许大茂也没什么避讳，把医生说的话大概复述了一遍。 紧接着感慨道： “要不是建国你提醒我去调理一下，我怕是到绝后，都不知道身体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能治就好，不就是两年时间么，熬一熬也就过了。 不过以后你要当心点身体，别这边治好了，又出别的问题。” 张建国没想到许大茂还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不过他能生孩子，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肯定的，肯定的，我哪儿还敢想像以前那么造啊。” 许大茂到现在还是后怕不已，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壮的和头牛似的，什么都不注意。 现在查出了病，才发现以前自己就是在糟践身体。 “我这边也帮你留意点，要是科里有收上来什么好东西，先给你留着，当然钱和票是不能少的。 而且你要吃之前，也得去问问医生能不能吃，别再起了反作用。” 张建国擦了把脸后，在桌边坐下后，把许大茂的杯子放到了自己面前。 “酒你以后也要少喝，若非必要就别喝了。” “酒也要禁啊？” 许大茂苦哈哈的问道。 女人不能碰，他就剩下了烟酒这点爱好了，结果酒也不让喝了。 “别问我，问医生去啊，医生说能喝你再喝。” 张建国说着把两杯酒一饮而尽，随后便把桌上两瓶酒给放到了地上。 意思很明显，今天大家都陪着许大茂一起别喝酒。 张建设在看到大哥的动作后，就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冲着许大茂坏笑了一下。 大哥绝对能做得出把他的杯子也拿过去的事儿，不得不说这种不让喝的时候喝上一杯，味道比平时可好多了。 张建国拿自家这个滑头的弟弟是真没办法，也就不去管他了。 张建设见大哥不管他，嘿嘿一笑，把手伸向了不远处的酒瓶。 “啪。” 张建国一巴掌打在了他的手上，笑骂道： “又不是不让你喝，非得馋大茂是吧。” “哈哈哈哈，大茂哥吃瘪的时候可不多见，我这不得抓着机会馋馋他嘛。” 张建设嬉笑着冲许大茂挤了挤眼，他这副样子把于莉和娄晓娥都逗乐了。 许大茂因为不能喝酒有些失落的心情，被这么一闹也好了不少。 见到大家都笑了，张建设也眯眼笑了起来。 吃饭就是要开开心心嘛，又不是什么过不去的事情，现在这样就对喽。 “大茂，最近我忙的够呛，厂子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 张建国夹了一筷子菜，随意问道。 “新鲜事儿那可多了，上次郭大撇子被抓之后，好多女工都盯着那些不安分的，这几天又抓出两对野鸳鸯。 一对是六车间的李寡妇和他们车间的六级工赵大头，一对是九车间的王寡妇和七车间的三级工赵二傻子。 这两对也是撞枪口上了，怎么处分还不知道呢。” 要说厂子里的八卦，就没人比他许大茂知道的清楚，说起这些事儿的时候，他都不带磕巴的。 “厂子大了，总有些破坏风气的，怎么处罚还是具体情况具体处理。 除了这种事情，有没有点有意思的？” 听到都是事关寡妇，张建国多少有些兴致缺缺。 那家寡妇还能比院里的秦寡妇闹出的事情多么，而且在不知道这几个寡妇具体情况的时候，他并不想过多评论。 谁知道这两人，是不是日子真过不下去了，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更甚者说不定另一方本就是单身，两人两情相悦也说不定。 “别的啊，有倒是有几件，其中一件还和你们家于海棠有点关系。” 许大茂思索了一下，小声说道。 “海棠在厂里又闹出什么事情来了，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听到和妹妹有关，于莉顿时停下了筷子，担忧的说道。 “不是坏事不是坏事，就是厂子里那帮工人，闲着无聊在那里选厂花，选来选去选上于海棠了。 这事儿我原本是打算明天到了厂里再和建国说的，不过想想还是要让嫂子你知道下。” 许大茂这一句嫂子，只是让娄晓娥愣了一下，其他人并没什么感觉，仿佛这句嫂子本就是理所应当。 “海棠本就有些傲气，要是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厂花，尾巴肯定要翘到天上去。” 于莉没有丝毫的高兴，而是忧心忡忡的。 自家妹妹的想法本就稀奇古怪的，喜欢做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如今再被人捧起，怕是会闹出点乱子来。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厂花什么的本来就不该在厂子里出现。 每个人姑娘都有自己的魅力，勤劳、努力、善良、在各个岗位上发光发热，外貌是最不值得夸赞的。” 张建国安慰了于莉一番后，敲了敲桌子，许大茂说道： “明天我会给宣传科下达任务，在演习的事情结束之后，在厂里开展优秀事迹宣传。 厂里有些人的思想觉悟太落后了，女同志不应该被他们评头论足。 大茂你作为放映员，对于厂子以及下面各个公社的事情了解的比较多，我是希望这次宣传你能争取到的。” “建国你放心，都包在我身上，在演习宣传结束之前，我肯定准备好用来宣传优秀事迹的稿子。” 许大茂没想到自己只是说出了于海棠的事情，就得到了这么好的机会。 这次他画出来的演习宣传板报，就被领导夸奖过了，要是接下来优秀事迹的宣传能做好，一定会在上面的领导那边留下点印象。 只要有这点印象在，到了建国说的哪个机会出现，他肯定能往上走一走。 “嗯，要是忙不过来，找几个人帮忙一起做也是可以的。 虽然目前宣传科这边没有什么空缺，但当个小组长对你的能力锻炼也会有不少的好处。” 张建国这已经算是明着许诺了，他目前能提拔许大茂的极限也就是这个地步了。 这也提醒了他，娄家的事情是该提意见上去了。 要是再不提，组织上怕是就没时间讨论安排娄家了。 “大茂你忙归忙，中午晚上别忘了回来喝药，刚开始调理呢，药千万不能断了。” 娄晓娥听到许大茂的工作被安排的这么满，立刻出声提醒了起来。 在她眼中，工作啊、赚钱啊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许大茂的身体不能坏了。 从小在娄家长大的她，哪怕嫁给了许大茂一年多，依旧对于钱不太有概念。 “哈哈哈，晓娥姐你就放心吧，不用你提醒，该吃药的时候大茂哥肯定回来的比谁都积极。” 张建设笑嘻嘻的冲许大茂挤了挤眼睛，一副我都懂的样子，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只不过在众人笑过之后，张建设又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过说起宣传科，我听说最近这些广播都是海棠在播啊，她这么快就当上广播员了吗？” “哪儿能啊，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海棠运气好。 咱们宣传科原本不是又三个广播员么，去年被周科长拐跑了一个，最近王姐马上要生回去待产了，只剩下了刘姐一个。 海棠这个实习广播员可不就被刘姐培养上了么，有些简单的播报，都让她来播，刘姐在边上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不过海棠的能力也是真的强，这都播了好多天了，也没见她出过什么问题。” 许大茂对于宣传科里事情，那叫一个门清。 虽说他经常要去乡下放电影吧，但在厂里的时候，可没少和宣传科里的同事唠闲篇。 “能抓住机会挺不错的，海棠也是成长起来了。” 张建国也没想到，他当时帮周兴国追到媳妇儿，居然还给了于海棠机会了。 不过提前被当做广播员培养，倒是能看到更多的事情，希望这对于海棠的性子能起到一些磨砺的作用吧。 …… 与此同时，中院。 “嘿，你这姑娘怎么吓人呢，大晚上的不在屋里待着，躲在角落里站着，不怕吓死人啊。” 刘光天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惊魂未定的说道。 他听老爹说今天许大茂夫妻两个去师父家吃饭了，就想着时间差不多，端个菜提瓶酒过去凑凑热闹。 谁知道刚走进中院，就被躲在墙角的秦京如吓了一跳。 关键是这姑娘还不出声，就这么站在那里，要不是他转过头还真发现不了。 大晚上的突然看到多出个人，这多吓人啊。 “你别凶我，我就是看今天月亮不错，出来看看月亮。” 秦京如委屈巴巴的瘪了瘪嘴。 今天崔国文来找表姐闹了一下，晚上棒梗就哭着喊着开始在家里闹腾了。 她这个外人，怎么也不好插手，索性就到院子里多清净来了。 为了不让人看笑话，她还特意到躲到墙角了，谁知道这还有人突然窜出来啊。 她刚刚还被吓到了呢，结果还要挨一顿骂。 “谁家好人躲在墙角看月亮啊，这么大的院子还装不下一个你是吧。” 刘光天都被气笑了，秦淮茹家简直就没一个正常人。 结果下一秒，他就慌了，自己多这个嘴干什么哦。 “你，你，你别哭啊，弄的我欺负了你似的。” 说完这话，刘光天都觉得现在这场景有些不对劲了。 孤男寡女的，他提着酒端着吃的，把秦京如逼在墙角，秦京如还哭哭啼啼的。 把手里东西一换，不就和易中海被抓住耍流氓那次没差了么。 “你就是欺负我了，你吓到我还骂我。 我，我一直当你是个好人，凶也是对坏人凶，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秦京如越说哭的越凶，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觉得的委屈。 “诶诶诶，我说秦京如，京如妹子，我们去院子中间说成不，这要是被人看见了，真得被误会。” 刘光天被哭的头疼的不行，这要是秦淮茹他早就甩手走人了，但偏偏这就是个不大的姑娘。 说起来人还真没怎么样，就是在院子墙角站着而已。 倒是他，一上来就给人骂了，惹得人姑娘直哭。 不过哪怕是这样，他还是想着先换地方，一切以名声为主。 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是最难说清楚的，哪怕他什么都没做问心无愧，被人误会传出去了，也一样没办法解释清楚。 传出去了，谁还管你是真是假，传就完了呗。 “你这个人，你挡着我，让我怎么走过去。” 秦京如哭的还挺好看，就是眼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完全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样的狼狈。 说出来的话，也是再次给了刘光天一击，让刘光天手忙脚乱的走到了院子中间。 刘光天其实还挺会应付泼妇的，哪怕是秦淮茹这种故作柔弱的，他也能对付。 但偏偏这次错在自己，秦京如还完全没有无理取闹的意思，就是怪他骂人。 这一下，他是真没招了。 两个人一起走到院子中间，刘光天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到刚才秦京如说是出来看月亮的，脑子一抽说道： “你别哭了，刚才我也是被吓到了，不是真的想骂你。 今天月亮这么好，我陪你在这里看月亮，菜也当是我赔罪了成不？” “你，你，你就让我用手抓着吃啊？” 秦京如听到有吃的，顿时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了刘光天。 第452章 一起看月亮 就是她的身体明显没反应的过来，哭声被硬生生压回去后，竟是让她打了一个哭嗝，鼻子还吹出了一个小小的鼻涕泡，骤然炸开。 刚才还不狼狈的她，霎时间变得狼狈无比，一下让她从哭泣变成了满脸羞红。 刘光天被这一系列变化给弄懵了，直到秦京如低下头，才如梦初醒一般，把盘子和酒往洗衣台上一放，跑去了何雨水门口。 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些什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多找几个人出来看月亮了。 就是希望师父他们没有喝太多，能被他拉来几个人一起看月亮。 “是光天啊，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何雨水也是刚吃完饭没多久，还在家里整理明天要忙的工作。 看刘光天一脸慌张的跑过来，不免有些疑惑。 “雨水姐，是这样的，哎呀，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刚才我不小心把秦京如给惹哭了，你这边忙不忙，能不能麻烦你一起出来看看月亮，再借我几副碗筷。” 刘光天还真不知道怎么捋这个事情，只能简单解释一下，然后说出了请求。 “我也快忙完了，先把碗筷给你，一会儿就出来。” 何雨水看了一眼站在院子中间的秦京如，笑着答应了下来。 从碗柜里拿出四副碗筷，又拿了四个杯子递给了递给刘光天。 刘光天连声道谢，拿了碗筷放到洗衣服的台子上放好，对秦京如说道： “我去前院一趟，你先吃着喝着。” 也不等秦京如回答，便一溜烟的跑过了穿堂，到了前院。 “这是什么意思嘛，跑这么快，我有那么凶嘛。” 秦京如这时候已经平复了情绪，看到刘光天这落荒而逃的模样，娇嗔的跺了跺脚。 不过心里却是觉得，刘光天这个人挺不错的，也不是看着那副凶巴巴的样子。 就在她抬头想东想西的时候，何雨水已经收拾好，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着这个梳着两条麻花辫，一脸单纯的姑娘，何雨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京如，我是何雨水。” “是雨水姐啊，我听说你在街道办工作，可厉害了。” 秦京如看到何雨水，眼神不自觉的发虚。 表姐在家里没少说何雨水的坏话，何雨水在街道办工作也是表姐在编排她的时候说出来的，但她总觉得表姐说的有问题。 院里每次见到她能对她笑一笑的没几个，何雨水就是其中之一，她觉得能对她和善微笑的人，一定不会像表姐说的那么差。 “就是调解一下街道上的邻里关系，其实工作和院子里的大爷也差不多，没什么厉害的。 你是刚哭过吧，眼睛都红了，要不要先去我家洗把脸？” 何雨水柔声问道，比工作的时候还要温柔几分，生怕说话重了吓到这个刚哭过的姑娘。 在街道办工作久了，面对姑娘的时候，她总会多出几分温柔。 “没事的，我在这里洗洗就好了。” 秦京如连忙摆手，随后去边上蹲下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抹了把脸。 面对何雨水的友善，她有些不知所措，总觉得这样的态度不该放在自己身上。 “刚才光天没和我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没欺负你吧？” 虽然看她不想有事的样子，但何雨水出于关心还是问了一下。 这种事情还是问一下比较好，免得小姑娘因为胆子小受了欺负也不敢说。 “没有没有，就是刚才我站在墙角看月亮，他正好走出来，我们都被吓了一跳。” 秦京如连连摆手，这事儿真要说起来也不是刘光天的错，可不能让大家误会了。 “没事儿就好，以后你可以在院子里多走动走动，大家人都挺好的。” 何雨水拿出手帕帮她擦了一下脸上没擦干净的水珠，看她紧张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 院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秦淮茹了，而秦京如又是她的妹妹，有些话是没办法说的。 “雨水姐，好久没见了，最近这么忙啊？” 就在两人气氛陷入沉默的时候，张建设和刘光天一起从穿堂里走了出来。 张建设也是看大哥可能还有话要和许大茂说，听到刘光天的事儿，就主动站了出来。 两男两女在院里看月亮，大家还都是邻居，被看到了也没人会说什么。 “最近街道办在调整，准备提高开展进行思想教育的次数，就忙了一点，其实也没太多的事情吗，你最近怎么样？” 何雨水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活动了一下手腕，忙倒是不忙，但最近写的东西实在是有点多，手腕一直微微发酸。 “我就是老样子，跟着师父学东西呗。也就这两天刚改良完工艺稍微空一点，接下来怕是有得忙了。” 说话间张建国已经走到了何雨水的身边，抬头看着月亮说道： “今天的月亮是真亮啊，好久没这么看过月亮了。” “哈哈哈，这瓶酒原来是我们一起喝了吧，也不能光吃菜不是。” 刘光天看了一眼月亮，倒是没什么感觉，说完便打开酒给众人倒上了。 虽然就一盘下酒菜，但并不妨碍大家开心的喝两杯。 “哈哈哈，我今天就惦记这一口呢，光天你这酒来的太及时了。 这一杯，庆祝我们能今天聚在这里一起看月亮！” 张建设举杯，爽朗的说道。 “干杯！”x3。 虽说音量各不相同，但这一刻无疑所有人都是放松的。 在月光下喝着酒聊着天，简直不要太惬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也就是秦淮茹家里时不时会传来几个孩子的哭声了。 在家里看报纸的何大清，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掀开窗帘的一角看了一眼，便笑着回去继续看报纸了。 年轻人就是有朝气，聚在一起喝喝酒都显得那么美好。 “这里我要给请京如道个歉，刚才我的态度实在有些不好，吓到你了。” 刘光天借着这个机会，终于是把道歉说出了口。 “我也不对，不该站在墙角，吓到你了。” 秦京如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氛围，只觉得日子最美好也不过是现在这样了。 她心中甚至还有些庆幸，自己刚才能站在墙角和刘光天不期而遇。 虽然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她感觉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经过这一遭，这个懵懂的少女，终于踏出了融入院子的第一步。 从来没有人把她困在小小的屋子里，只是她自己把自己困住了而已。 而今天，刘光天无意间伸出了手，把她从屋里带了出来。 …… 两天后。 张建国坐在车上，身边坐着李怀德，后面的车子上，则是坐着南易和许大茂。 “建国，宋领导这次让你过去，估计是想说演习的事情。 演习的效果不错，宋领导肯定想让我们帮其他二工部的厂子开展一下。” 李怀德的心情很不错，这不光是张建国第一次去宋领导那里，也是他第一次去宋领导家里。 以前汇报工作，或者几个厂长开会，从来就没有去过宋领导家里。 “可能不光是演习的事情，我们的态度在始终是个问题。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们只要把轧钢厂好好发展起来，宋领导一定会对我们刮目相看的。” 张建国对于这一次去宋领导那里，并没有太好的预期。 虽说李怀德当上厂长是宋领导点了头的，但说到底偏见还是存在，而且不可能消除。 这几次接触宋领导时间都不长，这让张建国并没有办法确定宋领导对于他们两人的态度 “也只能这样了，只要我把厂子做好了，不管宋领导是什么态度，都不会来针对我们。” 话是这么说，李怀德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 他要的从来不是宋领导多重视，要的只是宋领导高抬贵手，是以宋领导只要不是带着偏见看他就行。 两人一路聊，很快就到了地方。 经过例行检查之后，四人便一起进了宋领导家。 刚一进去，宋领导的秘书就带着两人去了书房，许大茂和南易两人则是跟着领导夫人分别去了放映室和厨房。 “建国，怀德，来了？” 宋领导看到两人到来，把桌上的文件收好，笑着示意两人落座。 “我喊你们过来呢，主要是为了两件事。 小王，倒两杯过来。” 把秘书支开之后，宋领导继续说道： “轧钢厂演习的效果，我看到了，非常不错。 不过呢，这中间体现出来的问题，也非常的多。 轧钢厂对于保卫科的训练，我是非常清楚的，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出现了警惕性不足的现象。 这足以让我们意识到，各个厂的保卫科，需要一次这样的演习，来提高大家的警惕性。 我听说，你们已经开始和食品厂进行交流了，那边的情况具体怎么样？” “是这样的领导，这次和食品厂的交流，是我带队过去的。 具体情况不是很乐观，保卫科的警惕性，和我们轧钢厂在没有进行演习之前，没太大的差别。 不过，进行过一些调整之后，效果还是非常突出的，开展演习之后，效果还会再次提升。” 张建国没有说太多具体的，宋领导要听的也不是具体的，只是要他一个确定而已。 刚才那一段话，他就可以确定，宋领导已经下了决定，只是需要他提出一些事例来支撑推行而已。 “这就是我担心的情况了，要不是你们这次开展演习，大部分厂子都没有意识到保卫科的警惕性正在快速降低。” 宋领导微微前倾，点了一根烟继续说道： “一个厂一个厂的进行交流，难免会让敌特听到消息后狗急跳墙，我是希望你们能先带动几家大厂进行演习，再让这些厂和其他厂子进行交流。 这样同时开展，能尽量快速的让所有厂保卫科的警惕性都得到提升。” “我们厂倒是没有问题，交流的时候只需要几个队长带队，厂里留一个保卫科科长和一个队长就行。 只是领导，我们演习开展是需要市局配合的，要是这样大规模开展的话，扮演敌特的同志肯定不够。” 李怀德才算是明白宋领导喊他们过得来干嘛，原本演习交流能给他们厂子谋不少福利，按照宋领导的方式铺开来，福利不说没有，但也是被砍了一大半，这不得和他们打声招呼么。 不过想是这么想，领导发话了他也只有配合的份，只能提出一些可能存在的问题。 “扮演可以两个厂子的保卫科互相扮演嘛，也能让厂子之间多一些交流。” 这一点宋领导早就想过，李怀德一提出来，立刻给出了解决方案。 而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张建国身上，他知道这提议要查漏补缺要做的好，还得看张建国的。 “领导，这里面有两个问题，第一点，我们让两个厂子互相开展演习，很容易出现互相放水的情况，演习会失去本身的意义，变成大家配合的一场大戏。 这一点只要做好协调，让开展演习工厂与作为反方的工厂不会出现演习角色互换的情况，就可以尽可能避免演习的事情发生。 但第二点，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我目前还没有太好的想法。 虽然我们开展的是演习，但不能保证真正的敌特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浑水摸鱼。 一但大规模开展演习，我们很难保证工厂的安全，这完全违背了我们开展大规模演习的初衷。” 张建国说的这些，也是他为什么提议大规模开展演习的原因所在。 一两个厂子开展演习，能最大程度上保证工厂的安全，有突发情况市局那边因为参与其中，也能以最快的反应速度过来处理。 基于这两点，敌特如果不是对某个目标非常急切，就不会在演习开展的时候对工厂展开行动。 只是有一点他有些疑惑，这些问题宋领导不会不清楚，为什么还会提出这样的提议。 “你说的这两点是问题，也不是问题，敌特不敢在大规模演习的时候浑水摸鱼的。” 宋领导微微一笑，张建国说的这些，是建立在没有其他单位配合的情况下。 而他既然要开展大规模演习，自然会和其他单位联系好。 还有什么是部队协助演习，更能带来威慑的么？ 第453章 领导的肯定 “领导你有解决方法的话，我这边没有其他问题了，一定全力配合领导下达的任务，让演习更快的开展起来。” 张建国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宋领导有什么办法，但他知道一定会是个非常保险的方法，不然宋领导也不会这么自信，把这件事拿出来试探他们的态度。 “大规模开展的事情，我要先协调一下，你们这边按照自己情况先开展着。 需要你们配合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宋领导笑着摆了摆手，随后说道： “我听老熊说，他把一部分的设备订单给了你们厂，这对你们厂是一个考验，也是检验你们轧钢厂实力的一次机会，你们要好好把握。 我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是去给轧钢厂送扩建同意书的。” “领导，我们一定全力配合电子厂完成生产任务，保证不辜负您的期待。” 李怀德难掩激动，他没想到宋领导的第二件事，居然说的是这个。 有了宋领导的这句话，他们只要好好完成电子厂的订单，扩厂的事情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诶，不用站起来，轧钢厂最近的发展很不错，生产任务也完成的很好。 特别是怀德你，我要重点表扬一下，在接任厂长之后，很好的平稳了轧钢厂，没有出现因为厂领导更换造成的动荡。” 宋领导伸手虚按了一下，让李怀德坐回到了位置上，随后继续说道： “你们要再接再厉，演习的成果我看到了，夜校的成果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也能看到。 我能给你们的帮助不多，但今年你们厂的福利，我答应给你们多发十张自行车票，三十张收音机票，手表票和缝纫机票，我协调一下再也会给你们厂多发一些。” “多谢领导的支持，我们一定好好开展夜校，交出一份让您满意的答卷。” 李怀德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证，对于这些支持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些福利以他的能力，要弄到手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也算是宋领导对他们工作的肯定就是了。 “夜校目前还在起步阶段，一切也还算是顺利，老师傅对于跟着老师学习，展现出了不错的热情。 成不成全看老师傅们能不能担得起当老师的担子了，不过我对他们还是非常有信心。 其实这些老师傅，只是不太清楚书面上的用词，经过短暂的学习后，传授知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张建国说了一下目前夜校的情况，经过他的观察，通过这几天的学习，老师傅们已经能很好的融汇贯通了老师教的知识了。 像是刘海中这样目标明确的老师傅，已经在日常教导徒弟的时候，有意识的开始用规范词汇了。 这对接下来夜校的开展，是个非常好的现象。 “我对我们的工人同志，也非常有信心，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传过来了。” 宋领导满意的点点头，他发现了李怀德和张建国两人的配合非常默契，不管是事情的处理上，亦或是回答他的提问方面。 有这样相辅相成的两个人管理轧钢厂，他相信轧钢厂会越来越好。 之前是他对李怀德的偏见太大，是该自我反省一下了，不过现在发现也不算太迟。 “好了，正事聊完了，陪我一起去看看电影，听说这次送过来的片子很不错。” 宋领导说完，便率先起身，朝着放映室走去。 李怀德和张建国相视一笑，宋领导这边算是过关了，很不错可不单单是对电影的评价。 …… 另一边，轧钢厂内。 “兄弟，你们的训练也太的多了，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食品厂过来学习交流的保卫科干事，擦了擦额头的汗，苦哈哈的说道。 “这训练还多啊，咱说那什么，要是实在不成，保卫科的活您就别干了，多累人啊这。” 廖大炮刚好听到了这家伙的抱怨，没好气的说道。 “嘿，不是我怎么就别干这活了，不就是说一句么，还不让人说了，咋滴的。” 这家伙也是个驴脾气，知道廖大炮是队长，一点都不带怵的，硬生生的顶了回去。 要不是他们食品厂最近出的事情不少，谁爱来保卫科交流啊，不带出差补贴不说，还整天操练，这谁受得了啊。 “说，有什么你痛快说，我就在你小子边上一起练。 要是你漏下什么训练任务，别怪我不讲情面。” 廖大炮太清楚怎么对待这些家伙了，这种家伙骂一骂根本没用，还我一肚子火，就得盯死了往死里练，吃不消了嘴也就不硬了。 周围其他食品厂保卫科的干事，听到廖大炮这话都向那家伙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没人盯着的时候，少练几下偷下懒谁都不会当回事儿，保卫科也不是在部队上，没那么严。 现在家伙可算是舒坦了，被人盯着别说偷下懒了，就是动作不标准都得挨一顿骂。 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就这么想不通，非当这个出头鸟呢。 一旁站在保卫科门口看着众人操练的聂主任和周立行，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些人来交流，可不是他们求着过来的，是食品厂非送过来给了好处的，必须得让这些人明白在这边谁说了算。 “周科长，保卫科的同志训练挺辛苦的，我这边也不能落下了。 这段时间让保卫科的同志都去四食堂吃饭，我会和四食堂那边说好，给保卫科的同志多点照顾的。” 聂主任目光停留在训练的保卫科众人身上，说话的声音也不高，就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般。 张建国当上副厂长之后，他还没有出过什么力，这也算是他的一次示好。 “那我就替保卫科的大家谢谢聂主任了，张副厂长的意思是最近我们出去交流不少，后勤这方面还得聂主任和那些厂子好好商讨，我也不懂这些，麻烦聂主任多多费心了。” 周立行只感觉去年一年的好事加起来都没有今年这几个月多，换了一个主管领导，待遇还真就不一样。 “周科长放心我，我肯定全力帮同志们争取福利。 我还得多谢保卫科的同志，有了这些交流，我后勤部的工作可是好做了不少啊。” 聂主任眯眼笑着，就这么一段时间，他捞到的好处已经不少了，张建国是真把盘子做大了。 要说老李能当上厂长呢，看的就是比他远。 “不过交流的事情多了，保卫科这边人手难免不够，周科长可是要抓紧了，这段时间可以开始招人了。 咱们保卫科，现在可是严重的人手不足，等厂长和张副厂长忙完回来，会考虑把名额给到街道办，希望能起到一些作用吧。” “人手已经在招了，不过合适的人不多，不是复员回来的人，不太好培养啊。” 周立行知道，聂主任是在提醒他，要是有什么亲戚想要进保卫科，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只是他这边也不敢乱动，现在正是演习开展的重要阶段，要是自家人不争气，跟不上其他人的进度，他也得跟着吃瓜落。 “不是复员回来的，培养几个还是不成问题的，只要人品没问题，我们轧钢厂还是等得起培养时间的。” 聂主任笑眯眯的，他当然知道周立行在担心什么，事实上这完全是他多心了。 张建国这个人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公事公办，但并不在意让亲戚进厂，或者提拔亲戚这种事情。 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只要这些人不惹乱子，他就不会去管。 现在周立行很明确的是张建国的人，这个事情迟早是能看明白的，他提点一下，也是做个顺水人情。 大家一起共事，当然得互相有个情分，不然有些事情可就不那么好办了。 “聂主任说的是，倒是我有些钻牛角尖了。” 周立行虽然还在考虑，但还是顺着话说道。 现在轧钢厂的大小领导，谁不知道轧钢厂里有三个人千万不能得罪啊，他还真就得顺着点来。 不过好在，他跟的那位也是这三位之一，做事反倒是比以前少了很多顾虑。 “哈哈哈哈，都是为了我们厂子的发展嘛，周科长客气了。” 聂主任说完，便是转身进了保卫科。 周立行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走进办公室后，聂主任才笑着说道： “演习能顺利开展，多亏了过来交流的公安同志，周科长你可要照顾好啊。 要是有什么招待的需求，你直接和傻柱去说，他那边现在没什么招待，味道上也过得去。 不能公安同志过来交流一趟，连顿招待都吃不上，这不像样子。” “是我疏忽了，公安同志工作都忙，我就一直没想到招待的事情。 这几天我注意着点，总要好好招待一下，感谢公安同志们的帮忙。” 他就说聂主任怎么今天会无缘无故的来他们保卫科转一圈，原来是过来和他说这个事情了。 也是他工作没做好，把招待给忘了一干二净，让聂主任特意过来走一趟。 “我就是这么一提，具体还是要看公安同志们的情况。 咱们厂最近这么安稳，其中不乏有公安同志过来交流的原因，这点我们可不能忘了。” 聂主任的想法很简单，和市局搞好关系，不管是对轧钢厂还是对他们都是一件好事。 没那个厂子能保证不会发生需要公安来处理的事情，关系好了有些事情也就容易处理了不是。 “对了，听说食品厂那边，就抓到了几个偷公家东西的，我们这边是不是开展一下针对这个事情的检查？” 周立行不好接聂主任这个话，需要公安同志让厂子更加安定，就说明他们保卫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 于是他顺着话，把话头转到了食品厂的事情上面。 “诶，周科长，我只是管后勤的，你们保卫科的行动，我哪里能给出什么意见。 这个事情，你还是等张副厂长回来之后，和他讨论比较合适。” 聂主任摆了摆手，他也就在后勤方面能帮着保卫科这边查缺补漏一下，检查什么的已经是保卫科职能上的事情了，他不能也不会去插手。 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在张建国心里留下个疙瘩，可真就是活找罪受了咯。 “哈哈哈，也是也是，是我孟浪了，聂主任莫怪。” 周立行把这话一笑带过，刚想再找个话头，就听到了外面突然没了动静。 刚走出办公室要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就看到韩城飞走进了保卫科。 “周科长打扰了，我就是来看看我们厂里这群兔崽子练得怎么样了，没想到还打扰到了正常训练，实在是不好意思。” 韩城飞一上来就是道歉，这倒是让周立行有些手足无措了。 连忙快步走了上去，笑着说道： “韩厂长那里的话，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哪里有什么打扰的，是他们训练不专心才是。” “老周，你这话可让韩厂长不开心咯，食品厂保卫科的同志回去少不了被罚一顿。” 聂主任跟着走出来，乐呵呵的开了个玩笑，随后才继续说道： “韩厂长，你们保卫科的同志训练都很刻苦，您这就是瞎担心。” “老聂，你怎么还喊上我韩厂长了，怪我突然到访是吧？” 韩城飞指着聂主任摇头失笑，这个老聂还和他客气上了，商量物资的时候可没见他客气过。 “哪儿能啊，韩厂长到来，让我们蓬荜生辉才是，中午就别回去了，我让何师傅做几个小菜，我们喝两杯。 吃完饭你再看看他们中午训练的情况，要是不让你看到，你明天保准还要跑一趟。” 聂主任拿腔拿调的说了一句后，便乐呵呵的和韩厂长一起走出了保卫科。 要说这个韩厂长也是个闲不住的，就没一个厂子的厂长比他在外面跑的勤快的。 或许也是这样，食品厂在他手里一直都没有太大的波折，哪怕是前几年最困难的时候，也就是稍稍受了点影响而已。 第454章 首批方便面制作完成 “哈哈哈，这次怎么换何师傅了，舍不得南易师傅忙活了？” 韩城飞自然是听过何雨柱的，不光听过他还尝过何雨柱的手艺。 不过那都是老杨在轧钢厂的时候了，自从南易师傅来了轧钢厂之后，他就没怎么听说过轧钢厂让何雨柱做招待。 “哪儿能啊，这不是南易师傅内什么，跟着我们厂长一起去宋领导那边了么。” 聂主任一边说，一边给身后的周立行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给介绍保卫科训练的情况。 周立行立刻往前走了两步，不疾不徐的开始做起了介绍。 “你看我都给忙忘了，是听说有这么回事儿。 还好我来的早，东升还说我火急火燎的，要是我来的晚点，演习的的事情怕是要排到年后去咯。” 韩城飞听着周立行的介绍不时点下头，再次觉得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 好的东西自然是人人都想要的，不快点菜都得吃凉的。 “哈哈哈，不至于不至于，只要老韩你开口，我们还能不紧着你这边来啊。” 聂主任听到他这么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宋领导这次就是冲着演习的事情喊老李和张建国过去的，至于有没有其他的，这完全不是问题。 有演习这件事在，这次去就不可能会是坏事，最多也就是些无关痛痒的敲打而已。 “老聂你嘴里是一句实话都没有，就想着套我话。” 韩城飞看到他的笑容，就知道自己刚才被套话了，忍不住笑骂道。 “哈哈哈哈，我们先去我办公室挑酒，这消息我不白听你的。 周科长，何师傅那边就麻烦你去说一声了。” 聂主任见被识破也不尴尬，带着韩城飞就往自己办公室走。 周立行也是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溜了，他是真听不得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每一句话他听着都有问题，但偏偏这两人说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是真不敢掺和进去。 …… 两个小时后，张建国和李怀德的车回到了轧钢厂，下车的时候两人均是带着笑。 这一次去宋领导那里，收获着实不小，至少未来一年内，轧钢厂的发展在组织上不会再有阻力。 “建国，你最近一直在忙演习的事情，夜校这边需不需我帮你盯着点。” 路过食堂的时候，李怀德忽然说道。 “还没到要盯着的时候，有赵德成的例子放在这里，这几天夜校出不了问题，我们只要稍稍注意一点夜校的教学进度就好。” 张建国摆了摆手，就像他和宋领导说道那样，夜校成不成还得看老师傅们能不能教好课。 会出现的冲突，目前可预见的就是在最开始确定老师名单以及老师傅们作为老师在夜校教课的前两天。 这是一个调整的阶段，有能力上，没能力下，必然会造成一些矛盾。 至于现在这个时候，恰恰是夜校最平稳的时间段，要不是防止有突发状况，都不需要有人盯着。 “你心里有数就好，咱们厂能不能更进一步，就看夜校了。 有时候我真打开你的脑壳看看，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能想到这么多的好主意。” 李怀德到现在心情还是有些激动，有了宋领导的肯定，他已经切切实实的看到了再进一步的机会，而且这个机会离他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李哥，你这话可吓人，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脑子可不能给你看。” 张建国顺着话开了个玩笑，随后指着不远处从食堂正门走出来的韩城飞和聂主任说道： “咱们的送财童子到了，李哥你猜这次老韩是来给我们送什么的？” “老韩要是知道你这么喊他，非得和你急。” 李怀德哭笑不得，真是送财童子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 “哈哈哈哈，这不是没让他听见么。” 张建国轻笑出声，加快了脚步往两人那边走去。 “老李，建国，你们回来了，看样子是有好消息啊。” 韩城飞这时候也看到了两人，笑着快步迎了上去。 “哈哈哈哈，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演习要大规模铺开了，我们保卫科接下来可要忙咯。” 李怀德乐只是说了演习，其他事情是半点没透露。 “我说什么来着，多亏我来的早，不然演习可是排不上队咯。” 韩城飞说着，还冲一旁的聂主任挤了挤眼。 “老韩你今天过来是看保卫科训练来了吧，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李怀德看着从身边跑过的保卫科众人，挑眉说道。 “嗨，我就是来看看这些兔崽子有没有偷懒。 这帮兔崽子在厂里闲惯了，我就怕他们来了这事儿，闹什么幺蛾子。” 韩城飞自嘲了一句，紧接着说道： “不说他们了，我今天过来也不光是为了他们，还是来感谢建国的。 方便面已经顺利投产了，第一批的方便面已经完成，送去友谊商店了。” “好事儿啊，恭喜恭喜。我也没出什么力，还麻烦您跑这一趟。” 张建国颇为惊讶，但还是第一时间道喜。 食品厂的速度，远超他的预期，前几天还头疼调味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投产了。 “建国你这又客气了不是，我过来可不是来炫耀的，还是和上次淀粉肠一样，方便面会留一部分当做轧钢厂的福利送过来。 我在食品厂也待不了多久了，今天刚接到的正式通知，以后食品厂还要大家多多照顾啊。” 韩城飞大大方方的说出了自己的情况，他这次来就是为了稳固一下食品厂和张建国的关系的。 这么好一个人才，可别在他离开食品厂之后，因为换任的动荡生出什么嫌隙来。 所以和轧钢厂对接这块，他才自己过来跑一趟，争取在调任之前把事情都定下来。 “老韩你这是升迁了？恭喜恭喜，今晚我们去外面吃，给你庆祝一下。” 李怀德第一时间道喜，这个消息他其实早知道了，唯一担心的是食品厂接下来的厂长的态度。 食品厂这边虽然一直都不站队，但这只是韩城飞的态度，谁都说不好下任厂长是什么心思。 “吃饭就不必了，下次我请大家。东升会是下一任的食品厂厂长，这个已经定下来了，不过他毕竟刚当上副厂长不久，厂里有些人不服是难免的事情，有事有什么事儿，还要老李你多担待。” 韩城飞没说的是，之前定下的下一任厂长其实是厂里另一个副厂长，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以及厂子里的一些事情，让他强力举荐了余东升。 正是因为这样，厂子的动荡是在所难免的。 但在他看来，这些动荡造成的影响，远比不上一个错误的厂长给食品厂带来的影响大。 说到底，还是他之前识人不清了，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现在也只能尽力弥补了。 原本方便面，他是打算在离开之后，给余东升当政绩的，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允许了。 “老韩你放心，东升兄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这边能帮的一定会出全力帮忙。” 李怀德的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凑到韩城飞身边用仅有他们两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陆伟毅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找他好好聊聊的，食品厂可不能乱起来。” “谢了。” 韩城飞轻声道谢，心中的石头放下了大半。 李怀德愿意出面，陆伟毅的事情就解决了大半，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靠自己爬到副厂长位置上的人，居然是那边的人，之前是一点风声没有。 两人身后的张建国嘴角微微上扬，刚才两人的低声交流他听了个一清二楚，看来李怀德在他那边的地位不低，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还有东子哥要是当上了食品厂的厂长，他的计划就算是初步成功了，接下来就是继续填充了。 这么多万人大厂抱团，已经足够挡住一部分风浪了。 …… 与此同时，食品厂副厂长办公室内。 “余东升，真是好样的，以前是我小瞧他了。” 陆伟毅将烟头按灭，冷冷的说道。 “陆哥，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想坐上厂长的位置没那么容易！” 邱鹏恶狠狠的说道，眼中满是狠厉之色。 “收起你的心思，余东升不是我们能动的，他身后站着的可不只是王老，还有王老那些门生。” 陆伟毅横了他一眼，语气淡漠的警告道。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我们做了这么多，凭什么让他摘了果子。” 邱鹏有些急了，虽说陆伟毅上台，他这个人事部主任的位置也不会往上挪，但好处是一定少不了他的。 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韩城飞走了，忽然冒出个余东升来，他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你要是这种想法，以后就别跟着我了。” 陆伟毅嗤笑一声，就这么淡漠的看着邱鹏，直到邱鹏低下头，才继续说道： “副厂长当了这么多年，继续当几年也没什么。 余东升是搞技术出身的，厂子里的事情他是没办法像韩城飞那样大包大揽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陆哥，你是说，我们可以让他当个空壳厂长？” 邱鹏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要是这样，厂长不厂长的还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空壳？你可以试试。” 陆伟毅满眼的不屑，在邱鹏刚要开心的时候，接着说道： “只要你不怕死的话。” “陆哥，我是人事部主任，您是副厂长，还有老三他们，为什么不行？” 邱鹏这颗心是七上八下的，他已经彻底不明白陆伟毅想怎么做了。 说了余东升管不好厂子，又架空他，这事儿怎么就这么难办呢。 “你太小看韩城飞了，你说的那些自己人，可不全是自己人。 交到余东升手里的，一定是一个经得起动荡的食品厂。 等到一切安稳下来，所有闹事的人都会被清算，最先清算的就是你这样开始就出头的人。” 陆伟毅跟在韩城飞身后这么多年，太清楚韩城飞是个怎么样的人了，所以也非常清楚韩城飞会有多完善的计划。 要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能明里暗里获得厂长的权利，食品厂早就被吃的半点不剩了。 “邱鹏，我喊你过来，是让你明白，我们要的是什么。 在食品厂这么久，吃的喝的，别人送来的好处，你没少拿吧？” 邱鹏刚要解释，就被陆伟毅伸手给制止了。 “你不用否认，不光是你，厂里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领导，多多少少都有拿过一些好处。 哪怕是我，也是一样，但你看韩城飞说过我们什么？ 除了那几个拿的过分自己找死的，就没有人因为这个被谈过话。” 陆伟毅自嘲的笑了笑，他也不是一开始就站在那边的，只是觉得自己越过越像那边的人，索性就接受了那边抛来的橄榄枝。 如今余东升的上位，才让他明白了，韩城飞的底线，只能说他踏错这一步的时候，就失去了当厂长的资格。 早知如此……哪有那么多的早知如……，错了便是错了。 “余东升是王老的门生，也是韩城飞选出来的厂长，他的态度和韩城飞不会相差太多。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帮他坐稳厂长的位置，让食品厂安稳渡过厂长换任的阶段。 这才是对我们最有利，也是回报最高的做法。” “我们不给动他，还要帮他！” 邱鹏没想到，陆伟毅说了这么多，居然给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这和资敌有什么区别？！ “做事情不要跟着你情绪走，我们和余东升从来不是什么敌人。 你去给他制造麻烦能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让厂里多乱一点时间罢了。 结果呢，让他盯着你，找到机会给你来一下，这就是你想要的？ 做事动动脑子，拿到手里的才叫好处。” 陆伟毅说着站起身，走到了窗边，邱鹏也跟着走了过去。 “看到那边的新厂房了么，有你拿好处的时候。 只有厂子好了，我们才有好处拿，大家都吃不饱，你觉得还有东西拿么。” 第455章 切磋，不分高下 傍晚，四合院。 崔大可提着袋子和何大清一起进了院子，闻到饭菜的香味，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肚子跟着唱起了歌。 “先去我家吃一点再去送东西？” 何大清听到动静，笑眯眯的说道。 “不用不用，让您带我过来，已经很麻烦您了，哪儿能再去您那里蹭饭啊。 我送完东西就走，一会儿回家去吃就成了。” 崔大可忙不急的摆手拒绝，人就是客气一下，要是真答应了，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行，那就随你了，秦淮茹屋在哪里你也知道，我就先回屋了。” 何大清点点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崔大可则是在院里等待了片刻，见秦淮茹没有从屋里出来的意思，便走过去准备敲门。 而屋里传来的动静，让他不自觉的停下了敲门的动作。 “京如，你最近总是晚上去院里看月亮，是不是在等刘光天出来呢。 你这样可不成，人大晚上哪儿能总出来啊，上次就是你运气好，你得主动去和他说话。” 秦淮茹一边把馒头和窝头端上桌，一边给出着主意。 上次看到秦京如大晚上的和刘光天、张建设他们一起在院里喝酒，她的心思就活泛了起来。 如今她们家在院里的口碑差到了极点，再有点什么事情肯定会被赶出院子，秦京如让她看到了和院子里的邻居缓和关系的机会。 只要秦京如和刘光天能处上，院里就不会有人再提把她家赶出去的事情。 “姐，我不着急的，都在一个院里总能遇上的，让我主动去找他多羞人啊。” 秦京如小脸通红，一副春心萌动的小姑娘的姿态。 她不知道对刘光天的感觉是不是表姐说的喜欢，但她就是想多见见刘光天，他这个其实挺好的。 想着想着，她就开始神游天外了，秦淮茹喊了好几声才让她回过神来。 “我看你啊，那天喝酒是把心落在人家身上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我的傻姑娘啊，刘光天可不是没人要的人，就他在保卫科工作还是张建国徒弟这两点，就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惦记他呢。 你要是再这么下去，被人抢了先哭都没地方哭去。” 秦淮茹看到她这副模样，好笑的戳了戳她的额头。 她都不知道是帮着出主意好，还是让她就这么去和刘光天处着好，毕竟有些男人还是挺吃这一套的。 “我，我……” 秦京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话，她就是觉得这样子挺好的，光天哥肯定能会发现她的心意。 再说光天哥每天工作都这么忙，她要是再找上去，不是给光天哥添麻烦嘛。 一旦喜欢上对方，就很怕给对方添麻烦，有时候小姑娘的心思就是这么单纯。 “行了，说了你也不听，以后可别哭着过来让我给你出主意。” 秦淮茹拿了一个窝头，小小的咬了一口。 看到盆里仅有的一个半白馒头，不由叹了一口气，分别拿给了棒梗和小当。 也不知道崔大可什么时候能过来，要是能让他一直帮忙买点没那么贵的白面就好了 她吃什么没关系，但棒梗正在长身体，一定要吃点好的。 还有小当，她现在饭量也不小了，吃的也要跟上才行。 她的工资加上贾张氏留下的积蓄以及东旭的抚恤金，想要把孩子好好养大还是不愁的，现在就是差一个能帮她去买东西的人。 黑市不是那么好去的，她不敢冒这个险，生怕不小心被抓了，弄丢了工作。 要是能攀上崔大可这条线就好了，哪怕他不像以前的傻柱一样给帮衬她家，至少也能让他帮着寻摸点东西。 就在这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秦淮茹小心的把窝头放在碗里，起身去开门。 “大可，你来了啊，吃了吗，进屋坐坐？” 想谁来谁，秦淮茹的态度都不自觉的热情了几分。 “打扰你们吃饭了，我就不进去坐了，你让何师傅托我寻摸的东西，我给你寻摸到了。 这是五斤三两的白面，你收好了，白面可不好寻摸。” 崔大可说完之后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秦淮茹总共就给了一块钱，这么多白面，他可是废了不少功夫用东西倒腾了好几次给换到的。 消耗大了饭还是吃那么多，加上院里飘散的饭菜香味，他是真有些饿的受不了了。 “这么多啊，大可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你和何师傅一起回来的吧，肯定还没吃饭，进来一起吃点吧。 东西不多，至少先垫垫肚子。” 听到有五斤三两的白面，秦淮茹眼睛瞬间就亮了，她以为崔大可能换来三斤白面就顶天了，没想到崔大可这么厉害。 感觉白赚了两斤白面的她，也就不吝啬一些饭菜了，左右也不过这点东西，崔大可总不会全给吃了。 “那个，我就不进屋了，淮茹同志你也要好好吃饭，光吃窝头可不行。 你家就指着你过日子呢，你要是倒下了，家就散了。” 崔大可这时候也看清了屋里桌上摆着的饭菜，关心的说道。 他原本还在想，该怎么和秦淮茹有下次的联系呢，看到饭菜之后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不是最好的借口么，顺势就把话头给递了过去。 就吃这点东西的秦淮茹，他就不信对方会不上钩。 “哎，大可你是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的，虽然我男人走的时候有抚恤金，但每个月白面我也只能买这么一点。 孩子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缺了吃的，只能苦一苦我们做大人的了。 要不是你这次帮忙，孩子的吃的都要跟不上了，我有窝头吃已经很好了。” 秦淮茹把白面暂时放在了柜子上，满是无奈的说道。 家里情况当然没她说的那么差，但孩子吃不上白面却是真的，七分真三分假，秦淮茹可以说是把说谎练得炉火纯青。 “这……你一个女同志，日子确实是困难了点，你们院里的邻居，就不帮你一下吗，哪怕是帮你带点东西也好。” 崔大可踌躇了片刻，慢吞吞的说道，仿佛这话不该说一样。 秦淮茹家什么情况，何大清早就和他说的一清二楚了，但不这么问，就显得他知道太多了，别有用心。 “这件事情也不怪大家，全是我家不好。 东旭在的时候，我们家和几家邻居就有一些小矛盾，然后易师傅又是东旭的师傅，之前对我家也多有照顾，他出事的事情我肯定要站在他这边。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家也才从那时候开始，和院里的大家没了来往。” 秦淮茹说着抹了一把即将落下的眼泪，故作坚强的说道。 这一番话，简直把善解人意，知恩图报几个大字写在了脸上，换一个不知情的人过来，肯定就被她这番话打动了。 但谁让崔大可从开始就知道她家的事情呢，心里感叹过这个女人太会演戏了之后，便没了太多情绪。 不过脸上还是一副同情的样子，憨厚的说道： “我虽然和易师傅没有结成干亲，但我心底里已经把他当我父亲来看了。 既然你丈夫是他的徒弟，我知道你这边的难处，多少也要帮衬一些。 不过我毕竟在机修厂工作，平时来城里也不太方便。 这样，我半个月帮你带一次东西，可能不会自己过来，让何师傅帮忙带过来，不过你放心东西我一定用心帮你寻摸。” 崔大可本来是想说一个月的，毕竟这娘们儿的东西是真不好寻摸，但一想又觉得一个月太长了，便改口成了半个月。 有了这一层关系，以后就可以循序渐进了，不管是加深感情也好，还是吊着她也好，都没有问题，毕竟口粮在他手里放着呢。 秦淮茹可不知道崔大可的想法，只当是又遇上了一个和傻柱一样的，心中欣喜不已。 脸上却是犹犹豫豫的，满是担心的说道： “这也太给你添麻烦了，而且和我一个寡妇走的近，对你的名声也不好，要不还是算了吧，你的心意我领了。” “没什么麻不麻烦的，至于名声，我来的时候都是大白天，院子里的人也都在，能有什么不好的名声，就这么说定了。” 崔大可说完转身便走， 丝毫不拖泥带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秦淮茹见状，赶忙拿了两个窝头，追上崔大可塞进了他手里。 “麻烦了你这么多，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两个窝头你拿着路上垫垫肚子，给你添麻烦了。” “窝头我就收下了，以后你就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了，互帮互助嘛。” 崔大可说完，不再停留，笑容满面的走出了院子。 走出一段路，确定没人之后，他才拿着窝头吃了起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有个窝头是被啃了一小口的，想到当时屋里那几个人，顿时嘿嘿一笑。 也不知道这娘们儿是不是故意的，拿她咬过的窝头给他，这是想给他尝尝味了啊。 心中荡漾了一下之后，他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了窝头，脸上还带着得逞的笑容。 事情比他想的要顺利太多了，要是不出意外，三个月内他绝对能拿下秦淮茹。 到时候，不管是留在城里，还是双职工家庭就都有着落了。 而秦淮茹这边，则是又拿了一个窝头吃了起来，脸上同样挂着得意的笑。 “姐，五斤三两的白面的确不少，但也不至于乐成这样吧。” 秦京如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表姐，上次带回来好几斤粮票的时候，也没见表姐这么开心啊，这是咋的了。 “说了你也不懂，以后咱们家有门路买东西了，我能不开心么。” 秦淮茹笑着给棒梗和小当都夹了一筷子土豆丝，脸上的笑怎么都压不住。 她就知道易中海选的人，都是心善的，这不是几句话就帮她带东西了么。 “就那个崔大可啊，我总觉得他这个人怪怪的，姐你不会被骗了吧？” 秦京如有些不喜欢崔大可，刚才她也往门口看了，就觉得这家伙……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假，好像什么都是装出来的。 “我的傻妹妹，我们家有什么值得他骗的啊。 人是机修厂的工人，还有门路寻摸到东西，哪儿看的上我们家这三瓜两枣的。 再说了，他还是易中海想认的干亲，傻柱你是见过的，混是混了点，但绝对是心善的，崔大可也差不到哪儿去。” 心情不错秦淮茹，兴致勃勃的解释了起来，还着重强调了易中海。 她最大的信心就是来自于此，如果没有这层身份，她还真要再试探一下。 只能说，有贾东旭和傻柱两个例子在的，让秦淮茹太过相信易中海的眼光了，以至于她下意识的放松了警惕都不自知。 “我还是不喜欢这个人，姐你不被骗就行了，大不了他来的时候去出去躲躲。” 虽然觉得表姐说的有道理，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再多也不喜欢。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开始帮衬表姐家的家伙，秦京如出乎意料的排斥。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你又不和他过日子，喜欢他干嘛。” 秦淮茹对此倒是无所谓，崔大可对她来说就是个工具人，不脱钩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傻子才和他过日子呢，我去院里吃。” 秦京如冲表姐做了个鬼脸，随后便拿了两个窝头放在碗里，跑到院子里去了。 一是她不想继续说崔大可这个人了，二是她想到这时候去院子里，指不定能遇上刘光天出来消食呢。 秦淮茹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老秦家怎么就出了个这么单纯的姑娘呢。 还好看上的是刘光天，要是看上的是个混蛋，指不定连身子都被人骗了去。 心里这么想着，她手里的动作不停，给小当和棒梗夹着菜。 直到两个孩子都吃完下了桌，她才归拢了一下剩下的菜，配着窝头连菜汤都吃了个干净。 吃完之后，她没立刻收桌子，而是抱起了哭起来的槐花，开始喂槐花吃饭。 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秦淮茹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为了孩子一切都是值得的，日子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第456章 再次巧遇 与此同时，前院。 刘光天端着一盘炒鸡蛋从张建国家里走出来。 今天他家吃的是师父给他的方便面，配着白面馒头和两盘小菜。 因为是稀罕玩意儿，方便面就一家人分了分。 吃完之后，他爸非让他给师父家送盘炒鸡蛋，结果还让他撞见了一场好戏。 看戏的结果，就是他把炒鸡蛋送去的时候，师父已经吃完饭了。 和师父师母讲了一下秦淮茹和崔大可的事情，就被师父催着赶出了门，还让他把炒鸡蛋给端了回去。 “这叫什么事儿啊，合着我就端着炒鸡蛋出来看热闹了呗。” 刘光天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哭笑不得的嘀咕了一句后，便慢悠悠的往家里走。 来到中院的时候，看到秦京如正拿着窝头在院里吃，便笑着打了个招呼： “京如，怎么到外面吃饭来了？” “嘿嘿，我就是想在院子里站一会儿，光天哥你怎么从前院回来呀？” 秦京如不好意思的皱了皱鼻子，带着几分俏皮的眨了眨眼。 明明之前还看到光天哥回后院了啊，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光天哥就到前院去了。 “刚才去找我师父去了，这不刚回来么。” 刘光天倒也乐意和秦京如聊会儿，这姑娘和秦淮茹完全不一样，有时候傻乎乎的还挺有意思。 “你晚饭就吃这个啊，给你加个餐。” 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着的炒鸡蛋，又看了看秦京如手里的窝窝头，刘光天忽然想起来之前的自己。 拿了一小块鸡蛋，放到了秦京如拿着的窝头上。 这样就好，至少能吃上炒鸡蛋了。 “谢谢光天哥，其实屋里还有菜的，我就是不想在屋里待着了，不是只有窝头吃的。” 秦京如甜甜的道了声谢，眉眼弯弯的样子，显得格外漂亮。 “赶快吃吧，已经炒出来好一会儿了，再不吃就凉了，我先回去了。” 刘光天回了一个微笑，放低声音提醒了一句后，便端着炒鸡蛋走了。 师父既然不吃，他就回去拿炒鸡蛋下酒，和父亲喝两杯。 自从父亲去了夜校之后，脾气都好了不少，他也愿意坐下来和父亲谈谈心。 以前对父亲的怨气，最近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自己这个工作还是父亲拿钱和人情换来的。 至少这么来看，父亲也不知只顾着大哥，还是在为他和光福考虑的。 只是以前一直在意父亲对大哥的偏心，才忽视了父亲给予他们的东西。 只要不和大哥的待遇比，父亲至少算是勉强称职的，至少没让他过上阎家兄弟那种日子。 秦京如想到表姐的话，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跟上去。 哪怕表姐说的很对，光天哥身边肯定不缺女孩子，但她还是觉得不应该那么主动。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慢慢能说的上话了，光天哥也不讨厌她，还很照顾她。 如果刘光天知道了秦京如的想法，指不定得破大防，谁说他身边不缺女孩子了。 虽说现在他条件的不错，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还有一个厉害的师父，但他每天工作多啊。 为了不给师父丢脸，他每天的训练和工作都排的满满当当的，和人吹牛打屁的时间都没有，就别说什么和女孩子走的近了。 保卫科里都是大老爷们儿，他在厂里唯一能见到姑娘的机会，也就是训练遇上放工时间的时候了。 ……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食品厂的演习，不知不觉就到了要开展的时候。 “张叔，这次演习你就让我们看着啊？” 江澈站在食品厂的不远处，疲惫的问道。 “就你们这个状态，能进行什么演习，谁知道你们昨天有大行动，一直忙活到现在才忙完。” 张建国没好气给江澈背上来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 “你们看看也好，之前都是你们执行演习任务，现在让你们换个视角看看。 江哥，两百字观后感，你觉得怎么样？” 江涵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 在一队众人的哀求的目光下，慢悠悠的说道： “两百字怎么够，都给仔细看着，回去之后没人四百字的观察报告，后天交上来，我一份份的看。” “啊啊！！！” “又要写报告啊！！” “还不如参加演习呢，真是要了老命了！！！” 听到要写四百字的报告，场内顿时响起了一片哀嚎。 让他们参加演习勉强还能熬一熬，但写报告真是要了亲命了，没什么比写报告更难的事情了。 “行了，都给我好好看，没让你们明天就交上来。” 江涵微微一笑，没好气的说道。 这帮兔崽子一说起写报告就要死要活的，刚才就该说八百的，反正反应也差不多。 “时间差不多了，江哥我就先过去了。” 张建国听着耳边传来的下班铃声，以及工人们走出食品厂形成的人流，笑着说道。 “你先忙，下手别太狠了。” “我心里有数。” 在张建国带着人穿梭在人流之中，往食品厂走的同时，朱志义那边也接到了演习开始的通知。 一时间，保卫科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楼上的岗哨更是打足了精神，看似厂子周围的空地。 食品厂保卫科内，朱志义给两位厂长倒上茶，笑着说道： “演习要持续一晚上呢，没那么快开始，这大白天的，就算他们想来个忽然突袭，都没办法做到。” “别掉以轻心，这次演习对面的指挥是建国，你们都是他给办法训练出来的，你们哪里有问题他肯定一清二楚。 以他的能力，想要出其不意的可能性很大，当心被打个措手不及。” 韩城飞喝了一口茶，声音不大的叮嘱着。 虽说第一演习失败了，难看点都没什么，但要是能表现的漂亮点，那就更好了不是。 “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的，楼上都有人盯着，全方位没有任何死角。 只要他们采取行动，一定会被发现的，只有晚上的时候，他们才有机会接近厂区。 这一点张副厂长非常清楚，厂长你就放心吧，再等一会儿你们就该相信我说道的这些了。” 朱志义一通分析，让韩城飞和余东升都相信了他的说辞。 毕竟事实就和他说的一样，这大白天的，想要通过那片毫无遮挡的区域，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食品厂保卫科的干事，和朱志义怀着同样的想法，虽说知道已经进入了演习时间，但一个个还是懒懒散散的，不少人还在和同伴闲聊，完全没有演习的紧迫感。 张建国带着张队长和保卫科的人进入食品厂的时候，还看到了门口两个岗哨打着哈欠无所事事的发着呆。 站在厂区的角落里，张建国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便带着一队的两人朝着保卫科走去。 随着连续不断的巨大的炮仗声在远处响起，张建国在抬手在声音的掩盖下，两枪干掉门口的守卫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保卫科，带来的两人则是开始在门口布置起了暗雷，等待着鱼儿上钩。 “敌……” “嘭！！” 张建国进入保卫科之后，解决了三个发现他的干事之后，便到了科长办公室。 推门进去的瞬间，就解决了在办公室里喝茶的三人。 “建国，你彩蛋很难洗的，你进来和我们说一声不就成了。” 韩城飞看似衣服上沾染的彩蛋，瞪了僵住的朱志义一眼，颇为无奈的说道。 “演习嘛，总是真实一点的好，外面的行动我就不参与了，这次我带了十个人过来，要是警惕性足够的话，你们保卫科还是有胜利的希望的。” 张建国无所谓笑了笑，随手把演习的枪丢在了茶几，熟络的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朱志义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僵硬的询问道： “张厂长，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可是在楼上布置了一个小组的警戒岗，怎么会让你们潜入进来的？” “我们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的，工人的衣服并不难弄，混在工人下班的人群之中分别进厂，没人会就觉得我们有问题。 你们岗哨的警惕性完全不够，我进来的时候甚至还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张建国解释到最后，还玩笑般的嘲讽了一下。 目前来看食品厂岗哨的作用，就是装饰大于效果，根本起不到什么保卫科工厂安全的作用。 “这几个兔崽子。” 朱志义咬牙切齿的啐了一口，还不等他继续问，便听到门口传来了炮仗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两声炮仗声。 随后，广播里就响起了演习失败的通报。 “我们出去吧，演习结束了。” 张建国一口把杯子里的茶喝完，笑眯眯的对办公室里的三人发出了邀请。 韩城飞、余东升、朱志义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均是露出了无奈之色。 演习从开始到结束，只有短短不到二十分钟，从爆炸声响起到结束，更是只有不到十分钟，这么短时间内就结束了演习，张建国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现在他们只希望，张建国只是派人进入了厂区，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 不然，他们这一次丢人可丢大发了。 然而张建国都出手了，怎么可能不给他们留一个深刻的记忆呢，特别他还是挑着下班的时间动手的，最开始的两声可不只是制造骚乱的。 四人刚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了满身彩蛋的一小队保卫科干事，一脸颓色的站在保卫科门口，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 “都别站着了，跟我出去看看，失败就失败了，要吸取这次的经验。” 朱志义现在的情绪还是比较稳定的，演习失败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但他的心态，渐渐就稳不住了，刚从保卫科出来，就看到了外面一群站着彩粉的保卫科干事以及两个被波及的工人。 越是往厂门口走，沾着彩粉的人就越多，收到波及的工人也越多，最后甚至受到波及的工人，比保卫科受到攻击的人还要多上不少。 如果这是真实的袭击，他们食品厂已经遭受巨大打击了。 就在这时候，张队长从厂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笑容。 “老张，其他人都撤出去了？” 待到他走到身边，张建国大声问道。 “都撤出去了，除了我之外，他们应该已经都在外面集合了。” 张队长硬生生的压住了上扬的嘴角，轻声说道。 这里是食品厂，他们赢了也不好太开心，食品厂这边正难受着呢。 再说这次张副厂长下手是真狠，不光给保卫科的人干掉了大半，连工人都被波及了一大片，而食品厂保卫科在这次演习之中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接下来食品厂保卫科会面临什么可想而知，这时候乐出声来可不得遭人恨么。 “江老哥他们过来了，人也算是到齐了，我们总结一下这次演习的问题吧。” 张建国和韩城飞、余东升两人走到了厂门口，同时还轻声说道： “这次没有领导来视察，下次就不好说了，两位哥哥不要怪我下手太狠了。” “该给这帮兔崽子长长记性了，抓了几个偷窃公家财物的，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韩城飞咬着牙说道，打定主意在张建国回去之后，好好教训教训这帮兔崽子。 要是下次演习，朱志义还给出这样的成绩，他这个保卫科科长也就别做了，滚去扫地去吧！ “要是不给他们来这么一个教训，他们就不知道警惕心是什么东西。 有什么问题，建国你都放心的说出来，我们盯着他们全力改进的。” 余东升附和着说道，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接任厂长了，厂子到时候出现的问题肯定不会少。 如果保卫科这帮人还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话，到时候一定会出现严重的问题，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出现。 要是下次演习，保卫科依旧没有太大的改变，他会在接任之前，和保卫科协调，调个队长过来，暂代保卫科科长的职位，等到厂子安稳之后，再好好整顿保卫科。 总之一句话，下一次演习，是韩城飞和余东升两人，给予朱志义最后的机会。 第457章 夜校进度 张建国带着参加这次演习的十个人站在食品厂保卫科众人面前，看着他们几乎要低到胸口的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演习开始之前，不还一个个昂着头不把演习当一回事儿么，怎么演习结束之后，头都低下去了？” 话音落下，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有一小部分人抬起头，气愤的看向张建国，手里的拳头捏的死死的。 如果正大光明的开始演习，他们失败也败的心服口服，但现在这算什么，混进工人之中，给他们搞偷袭。 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演习结束了，这种演习真的有必要开展么？！ “不错的眼神，是不是感觉不服气，突然开始的演习打了你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你们之前训练的战术都没有开展起来。 这是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敌特不会和你讲任何的规矩，任何漏洞都会变成他们手里的利刃！ 站岗的四个兄弟呢，站出来和他们说说，演习开始之后，你们做了什么？！” 张建国脸上的笑意不减，话里的攻击性再度拔升。 哪怕这四个站岗的人并没有站出来，也不妨碍其他人向他们投去满是怒意的目光。 同事的目光，只让他们感到如芒在背，只觉得解散之后会被他们针对。 “呵呵，你们这么看他们几个是觉得这次失败全是因为他们么，这就是你们为这次演习失败找的借口？ 你们有什么脸这么看他们，要是你们反应足够迅速，在发生危机的时候有清晰的判断、正确的指挥，这三点之中的任何一点，都不会让演习发展成现在这种情况。 你们摸着胸口问问自己，在演习进行的二十分钟内都做了什么，对演习有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大声回答我！！” 张建国的声音猛然拔高，把在场的保卫科众人震的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 是啊，自己在演习的时候干了些什么呢，好像只是跟着身边的同事跑，再之后演习就结束了。 朱志义这时候站了出来，目光坚定的说道： “这次演习失败的主要原因在我，是我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才让他们没有进行正确的行动。 下次演习，一定不会让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希望下一次演习，也是张副厂长您来带队扮演反方。”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一次的打败让朱志义清楚的知道了保卫科存在的太多不足。 他坚信只要自己把这些漏洞都填补上，凭借着食品厂极其优秀的地理位置，足够让他赢下下一次演习。 “能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这非常好，但是我希望朱科长你要明白，演习的目的并不是让保卫科的同志去争演习的输赢。 而是为了让保卫科的同志在平时开展的工作的时候，能更好的保卫工厂的安全，输赢并不是演习的成功与否的评判标准。 你们还有七天的时间，来调整你们的布置和状态，七天之后第二次演习会准时开展。 我不想听更多的表态，只想在下次演习中看到你们调整的成果，解散！！” 张建国说完后，保卫科众人就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陆续离开回保卫科去了。 朱志义想要走过来，也被韩城飞两句话打发回了保卫科。 可以预想到，保卫科这些人回去之后，将会面临朱志义的再次训话。 “韩哥、东子哥，我这边也先回去了，今天就让老张他们先下班吧。” 待到人走的差不多了，张建国便准备回轧钢厂了，轧钢厂还有夜校的事情等着他来处理呢。 “辛苦了，夜校那边还没有调整好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韩城飞陪着他往车子方向走，轧钢厂最近这几天的麻烦事，他也有所耳闻。 “今天调整完就差不多了，第一次开展这种模式的夜校，没考虑到有这么多老师傅会怯场，还好参加夜校的老师傅多，不然是真不好处理了。” 张建国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说道。 事情远比他说的要困难，也就是这些老师傅基本都住在家属院，他目前空间的范围足够大，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让有能力的老师傅基本都具备了当老师的素质。 “半个月时间还是太短了一些，要是其他工厂想要开展类似的夜校，老师傅的培训时间至少要延长到一个半个到两个月，才能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发生，也能让更多有能力却不知道如何进行教学的老师傅对自身进行调整。” “你们轧钢厂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们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问题是在所难免的，我就提前祝你们夜校开展成功了。” 韩城飞理解的笑了笑，一套新的东西，肯定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和他们食品厂开发新品是一样的，所以他多少能体会到张建国现在的心情。 “韩哥，你这是要去赴任了？” 张建国听到他话的意思不太对，有些诧异的问道。 他还以为，韩城飞至少会拖到下次演习结束之后，才会去赴任呢。 “差不多了，该交接的都交接完了，明天收一下尾后天就走，有东升在我还是很放心的。” 韩城飞倒也洒脱，提起要离开待了十几年的食品厂，也没有太多的不舍。 又不是离开四九城了，想了就回来看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恭喜韩哥高升，祝你前程似锦，有空了来轧钢厂坐一坐，我们好好喝上一杯。” 张建国和韩城飞握了一下手，又客套了两句后，便上车离开了。 江涵也紧接着带着人回去了，同时不忘送上对韩城飞的祝福。 韩城飞看着离去的车子，对余东升笑了笑说道： “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前行。” “韩哥，我们一直都有同一个目标，我们可没有落下你。” 余东升看着落日的晚霞，嘴角扬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怎么就不算是志同道合呢，都是为了发展而努力着不是么。 “哈哈哈哈，你啊，明天带我去拜见一下王老吧，我之前确实是误会王老了，王老看的才是最远的。” “王老念叨你好多次了，见到你去拜访，他一定会很开心。” …… 回到轧钢厂，张建国刚好赶上晚饭时间。 和李怀德一起去招待了一下农机厂的厂长后，便去夜校盯着了。 而此时，几个食堂外，已经围了不少老师傅。 这些围在外面的老师傅，基本都是不合适教学被调整出去的，当然其中不免有些人是连夜校都没参加过，凑到这里来看热闹的。 “校长好。” 张建国刚靠近四食堂，聚在食堂外的老师傅就纷纷让开和他打起了招呼。 换做是任何一个副厂长，这些都不会有这种尊敬，哪怕是之前的张建国也是一样。 他们尊敬的，不是副厂长，而是夜校校长，哪怕他们都被刷了下来，但也能看到，夜校的开展对厂子和工人的帮助有多大。 而且他们还听说，在夜校正常开展之后，还会开展帮助他们这些老师傅进步的夜校。 这对他们这些卡在六七级的老师傅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让他们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都好都好，你们怎么都聚在门口，不进去看看么？ 只要保持安静，进去看看是没问题的。” 张建国对众人点点头，笑着说道。 “不了不了，我们还是在外面舒坦。”一名老师傅摆了摆手说道。 旁边另一人附和着：“是啊，我们进去肯定要影响他们上课了，校长您不用管我们。” 其他人也随声应和道：“我们在外面看看就好。” 听到众人的回答，张建国并不意外。 他知道这些老师傅们都很有分寸，不会轻易打扰学生们学习。而且对于这些老师傅来说，进去教室并没有太多新鲜感。 他们曾经都经历过类似的场景，所以更愿意待在外面，享受这份闲适与自在。 老师傅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着天。 他们谈论着哪位老师教学水平高、哪些课程受欢迎等等话题。相比于进入教室听课，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让他们感到无比舒适。 这时，张建国开口提醒道：“你们在外面声音也要小点，我就先进去了。接下来还会有培训，如果你们有意向到夜校担任教师，可以回去准备准备。” 这个消息对在场的老师傅们来说并不算新鲜，但由张建国亲口说出，却有着别样的意义。 这仿佛是给他们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原本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无踪。 在此之前，关于夜校还要招聘教师的消息虽然传播甚广，但大多只是道听途说，缺乏确凿证据。 如今得到了张建国的证实，他们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有了明确的目标，老师傅们纷纷开始思考如何提升自己的能力，以便更好地胜任教师一职。 毕竟，这个机会实属难得，他们自然要全力以赴去争取。 然而这些老师傅在张建国进食堂后，却朝着另一个方向聊了起来。 “嗨，我一上台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老师这个事儿还是算了，看看热闹就好。” “谁说不是呢，我是不打算争取了，还是好好琢磨琢磨，看看怎么升七级吧。” “机会是好机会，就是不合适我们，我们就没读过多少书，哪里能当什么老师哦。” 没有上去搭话的，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这些人。 一个个说着不想当老师，倒是先把粘在食堂里的眼睛挪开啊，以前也没发现这些老家伙这么无耻阿。 也不知道有没有傻子相信，反正他们是要准备去了。 没多久，食堂外站着的老师傅分成了两拨，一波认真的看着食堂里的老师讲课，另一波默默离开回去准备，相同的是这些人聊的都是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对当上夜校老师的不看好，秉持着能骗一个是一个的态度聊着天。 张建国不知道外面这些老师傅的举动，此时的他正仔细观察着各个老师傅上课的情况。 其他几个食堂的里的老师已经定下来了，只有三食堂和四食堂里这些老师是后补上来的。 目前看来经过这段时间在梦境空间之中的培养，这些老师傅都具备了当老师传授知识的能力，面对学生的提问，能做出很好的解答。 让张建国关注的，是这些人中从五车间出来的一个七级工老师傅李流江，这位老师傅是在最后一批的候补名单上，而且并没有在他空间范围内，但讲课时候却有一种娓娓道来，让人信服的感觉。 也就是说，这完全是他自己的能力，这就非常优秀了。 在三食堂和四食堂里看了一圈，发现没有问题后，张建国便径直去了五车间。 对于这样偶然发现的人才，他还是想了解一下。 如今夜校正常运行起来了没错，但干部岗位还处于大量空缺状态，这都是要从这些老师傅中提拔上来的。 在这个李流江之前，刘海中已经被放到了提拔的名单上。 倒不是因为刘海中和他的关系，而是刘海中在当老师这方面确实是有天赋，可以说是这些老师傅中最出色的老师之一。 顺利开展之后，提拔几个老师傅当干部，也是对其他人的一种激励方式，让他们看到有晋升的途径。 不能只有刘海中一个，也是因为他是刘光天的父亲，不管他能力多出众，都避免不了其他人拿身份的事情说事。 “张厂长，您怎么来了，是车间里的哪个师傅在夜校惹事儿了吗？” 孙主任看到张建国突然来访，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 之前赵德成的事情闹得不小，他可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车间里。 “孙主任不要紧张，我这次过来是想问问李流江师傅在车间里的表现怎么样，带出了哪些徒弟？” 张建国摆了摆手，主动给孙主任递过去一根烟笑着问道。 “李师傅啊，他是我们车间里带出最多高级工的老师傅了，只要是他徒弟的，就没有一个低于四级的。 就是前年出了一件事儿，他已经好久没带徒弟了。” 第458章 李流江，秦淮茹再见崔大可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李师傅的能力很出色，应该不会拒绝带徒弟才是。” 张建国皱起了眉头，听到孙主任前面的话，他其实还挺开心的，这和他的猜测一样。 没想到，李师傅居然已经不带徒弟了。 “哎，这个事情，怎么说呢，不是李师傅的问题，但李师傅是真被伤了心了，去年开始我没少劝，只不过都不起作用。” 孙主任叹了一口气，犹豫再三后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去年的时候，李师傅是带着两个徒弟的，后来来了个二十来岁的女工，我就把她也分在李师傅手底下了。 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李师傅带着的两个徒弟都想和那个女工处对象，然后那个女工…… 哎，李师傅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媳妇儿没了之后也没再娶……” “……” 张建国听完孙主任的话，瞬间沉默了，他还以为会是什么两人抢对象出事故的戏码，没想到这姑娘居然是这种心思。 回想了一下李师傅容貌，他试探着问道： “李师傅有四十多了吧？” “四十一了，那姑娘也是个认死理的，闹到最后我把她调到其他师傅手底下了，她依旧不死心到现在也没个对象。 李师傅那两个徒弟因为这个事情和他闹翻了，觉得是师傅抢了自己媳妇儿。 李师傅那时候请了好几天的假，回来之后就不带徒弟了。” 孙主任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尽是无奈。 其中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他不是很清楚，要说谁对谁错也说不出来。 真要论起来，也就李师傅那两个徒弟有问题，但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比不上四十多的中年人，换谁都会不服气。 而且还是师妹要当师娘的事情，放在身上就更加难接受了。 “谈对象全凭个人意愿，李师傅这两个徒弟，有些过了。” 张建国摇了摇头，也怪不得李师傅会心寒，尽心尽力的带徒弟，最后却落了个这种结局，想要打开心结太不容易了。 不过这是他们几个人的事情，张建国也不好过多评价，便接着问道： “除了这个事情之外，李师傅没有出过其他事情了吧？” “没有了，李师傅一直是我们车间的优秀工人，有些手艺其实已经到八级工水平了。 他带出来的徒弟，也有两个已经是七级工了，在我们车间里大家都很尊敬他。 说句不好听的，我这个车间主任的话，车间里这些工人不一定会听，但李师傅的话他们肯定听。” 孙主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听到这么高的评价，张建国也算是心里有数了。 徒弟的事情，他可以找李师傅好好聊聊，提干的事情已经可以定下来了。 “孙主任，李师傅在夜校的表现非常突出，我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然后把他提拔为夜校老师的组长。 到时候夜校那边李师傅可能要多费心一些，车间这边不会有太大影响吧？” “不会不会，除了有紧急任务的时候，需要李师傅帮忙完成一下，其他时候都能协调的过来。” 孙主任笑着摆了摆手，心中也为李师傅感到高兴。 果然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明明是第三次才后补上去的，结果第一天上课就被张厂长看好了，李师傅的能力在哪里都是那么出色。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李师傅那边孙主任你先别提。 夜校这块我们是在摸着石头过河，说不定会有什么变动。” “明白明白，张厂长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嗯。” …… 与此同时，四合院。 今天是秦淮茹和崔大可约定的时间，秦淮茹早早就站在了洗衣台前开始洗起了衣服。 “呦，秦淮茹，大晚上了还洗衣服啊？” 许大茂下班回来，看到秦淮茹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小当刚才尿了，不洗不行。” 秦淮茹心不在焉的扯了个谎，许大茂她是一点都不想招惹。 本以为这就是个想占她便宜的臭男人，谁知道这家伙比谁都要针对她，见了面就没一句好话。 “那你可够辛苦的，比拉娣姐看着都忙。” 许大茂看到梁拉娣正在做饭，贱嗖嗖的把人给带了进来。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儿不地道，把挂着的两个饭盒拿下来，递给了梁拉娣。 “拉娣姐，我家晓娥你是知道的，不愿意吃我从厂里带来的剩菜，您拿着给孩子加个菜，饭盒一会儿还我就成。” “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这边帮人做衣服，刚好剩下点布，就做了一个香包，你给晓娥带回去。 最近也快有蚊子了，带在身上能驱蚊” 梁拉娣接过饭盒，从兜里掏出一个崭新的香包递给了许大茂。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收到许大茂的饭盒了，不过之前都是娄晓娥给送过来的。 她就想着总收饭盒不回点东西不好，就用做了香包准备做完饭给送过去的，现在还省的这一趟了。 “诶，这香包做的可真好看，晓娥一定喜欢。 还得是我拉娣姐，不像某些人，傻柱到现在都没见过一点儿东西呢吧。” 许大茂接过香包还不忘晃悠两下来嘲讽秦淮茹，惹得梁拉娣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秦淮茹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全当没听见。 被说两句就被说两句又不掉块肉，她给反应许大茂指不定跟来劲，一会儿崔大可就该到了，没必要和他在耍嘴皮子。 没有得到回应，许大茂觉得没什么意思，啐了一口后便推着自行车回了后院。 梁拉娣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了秦淮茹一眼，平时她家的衣服都是秦京如那个小姑娘在洗，今天这个点秦淮茹在这里洗衣服，明显的是在等人。 不过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是以看了两眼后，便回屋里和孩子一起吃饭去了。 没过多久，崔大可就骑着自行车到了四合院门口。 这次他没和何大清的一起来，为的就是在秦淮茹心中把他和何大清分开。 虽说只是见了几次，但他还是明显感觉到秦淮茹对何大清特别警惕，一直和何大清一起过来，难免会引起秦淮茹的猜忌。 “淮茹同志，这么晚了还洗衣服啊？” 走进中院，看到秦淮茹的第一时间崔大可就憨笑着打了个招呼。 “大可，你叫我淮茹就好了，叫同志有些生分了。 我这里马上就洗好了，你先进屋里坐一下。” 看到崔大可到来，秦淮茹甩了甩衣服开始晾了起来。 “我来帮你吧，两个人快一点，进屋总不是太好。” 崔大可说着停好自行车，熟练的帮着拧起了衣服。 虽说他也想进屋里看看，但装还是要装一下的，都已经搭上线了，发展什么的不用太过着急。 “你看我洗个衣服还麻烦你，今天就在我家吃吧，你帮了我家这么多，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来回跑，被人知道了不知道要这么编排我呢。” 本就没有几件衣服，有崔大可的帮忙很快就晾完了。 秦淮茹没有留话头让崔大可拒绝，直接带着崔大可进了屋。 崔大可没有再推辞，半推半就的拿着东西跟了进去。 在屋里吃饭的梁拉娣看到崔大可的时候都惊了，没想到秦淮茹等的居然是这个家伙。 她还没来轧钢厂的时候，就被这家伙纠缠过，只不过被她给赶跑了。 这就是个想靠着和女人结婚的留在城里的家伙，别看长得老实花花肠子可多着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和秦淮茹搭上的。 想到这里，她就叮嘱起了自己几个孩子： “最近没有和秦淮茹家那几个玩吧？” “没有，妈你上次说了之后，我们就不带他玩了。 他还是个小偷，学校里大家都不喜欢他，没人愿意和他玩的。” 大毛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起棒梗语气之中满是讨厌。 不说在院子里的冲突，就棒梗做的那些事情，他就不会和这种家伙一起玩。 “是啊，棒梗在学校里可坏了，总是喜欢捉弄女同学，就王大胖他们几个愿意和棒梗在一起玩，我们都不带他玩的。” 二毛对棒梗更加讨厌，他讨厌的点和大毛还不一样，是觉得棒梗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不像个男人。 “好好，不和他玩就对了，他不是好孩子。 以后看到刚才那个叔叔来院里，你们要躲得远远的，那个叔叔不是好人，记住了吗？” 梁拉娣这话是对大毛说的，平时他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大毛带着几个弟弟妹妹，有他带头二毛他们几个都会跟着。 “记住了。”x4 四个孩子齐齐回答道。 虽然不知道那个叔叔做了什么坏事，但听妈妈的话就对了。 这边梁拉娣教育孩子的时候，那边秦淮茹已经和崔大可一起吃上了饭。 虽然桌上没有肉菜，但素菜却是做了四个，秦淮茹还特意蒸了二和面的馒头。 “大可，菜不好你将就一下。” 秦淮茹给崔大可递过去半瓶散白，给他倒上后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杯，歉意的说道。 “四个菜还不够好啊，淮茹同志你真是太客气了。” 崔大可吃了一大口土豆丝，冲着秦淮茹竖了个大拇指夸赞道： “淮茹同志你手艺真好，都快赶上食堂师傅了。” “你就别夸我了，我也就会做这点菜。 大可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多，以后就喊我淮茹吧。” 秦淮茹举杯和崔大可碰了一下后便一饮而尽，同时再次强调了一下称呼的问题。 想要拉近关系，一直叫同志可不行，太生疏了。 一杯酒下肚，秦淮茹的脸上多了一些红晕，让她因为长期翻砂变得有些灰暗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显得比之前好看了一些。 看着秦淮茹的变化，崔大可心中有着些许悸动。 他能看出来，秦淮茹没去翻砂车间的时候绝对是个美人儿，如今只不过是被工作掩盖了容貌。 “那我就喊你淮茹了，我帮你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就是多出点力没什么的，钱我也没少收你不是。” “哪里没少收了，前几天我听我们车间的李师傅说了，现在换白面一块钱最多能换到三斤半，大可你一换就是五斤三两，肯定出了大力气的。 你帮我们家的，我一定会牢牢记住，不能做了白眼狼。” 秦淮茹又给崔大可添上了酒，拉着棒梗说道： “这是大可叔叔，棒梗你要记住了，没有他的帮忙，我们家就要饿肚子了，等你大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大可叔叔。” “淮茹，你和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不就是帮着买点东西嘛，还让孩子记着。” 崔大可闻言立刻板起了脸，随后摸了摸棒梗的头，对他说道： “别听你妈的，见了我喊声叔叔就行了，其他的都别往心里记。” 棒梗看了看崔大可，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喊道： “大可叔叔好。” 他虽然不怎么看得上这个傻乎乎的叔叔，但也感受到了崔大可出现前后，家里情况的不同。 不就是喊声叔叔么，只要以后这崔大可继续给他家带东西，喊几声都行。 “诶，这就对了。” 崔大可应了一声，欣慰的笑了起来。 这关系不就更进一步了么，秦淮茹在意的不就是这几个孩子么，他和孩子打好了关系，秦淮茹还会拒绝他么。 看了看棒梗，又看了看小当以及躺在床上的槐花，崔大可决定下次过来的时候，给这几个孩子带点零嘴过来，再给这些孩子留点好印象。 “姐，我吃完了，去院里转转。” 就在屋里气氛正好的时候，秦京如三两口吃完了第二个二和面馒头，一放筷子就快步走出了屋子。 虽说有客人在，她就这么走了很不礼貌，但她实在是不想在屋子待着了。 不管是刚才崔大可看表姐的眼神，还是表姐那副完全和平时不同近乎于讨好的样子，她都不想继续看下去了。 这个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就好像什么都是假的一样，让她看着就有种透不过气得感觉。 第459章 一起吃饭 另一边，何雨水和于莉两人，骑着自行车聊着天。 于莉是前天入职的，张建国当天就给她去买了一辆飞鸽，当做她入职的礼物。 “于莉姐，你写报告学的好快啊，我刚入职的时候，学的可困难了。” 何雨水有些羡慕的说道。 有建国哥这么好的男人也就算了，自身能力还这么强，她是真的羡慕坏了。 “雨水你就别夸我了，再夸我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才是真的厉害，主任这么看重你，我听办公室里好多人都在说你肯定能提前转正。” 于莉脸上洋溢着笑容，街道办的工作没她想的那么枯燥，而且她总有种做起来得心应手的感觉。 工作时那种充实的感觉，是在家里从未体会过的，这种感觉让她这两天的心情都非常好，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褪下去过。 “你别听他们瞎说，我可没做的比其他人好多少，提前转正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我啊。” 街道办里的传闻她听过好多次了，都没有往心里去，她没什么背景，能力也配不上提前转正的待遇，这种话当做玩笑听听过就行了，没必要当真。 “说起来，今天主任找我说过了，于莉姐你再适应几天，就和我一起去处理街道上的事情。 最近街道上事情不少，新进来的干事都会调过来，要不然于莉姐你应该能去结婚办事处的。” 何雨水有些遗憾的说道，结婚办事处算是街道办里最好的几个去处之一了，基本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事，还能经常吃到喜糖。 于莉姐是建国哥推荐过来的，正常来说是可以被安排进去的。 “去街道上办事多好，能看到那么多的事情，而且还能和你一起，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这两天于莉也了解了一些街道办内的情况，反过来安慰起了何雨水。 她是真不在乎去那个办公室，甚至更想去当调解员。 毕竟在结婚办事处待着，可没有什么锻炼的机会，只有像何雨水这样在街道上跑，才能锻炼自己的能力，尽可能的跟上建国的脚步。 没看雨水进入街道办当上调解员后变化多大嘛，整个人都自信飞扬的，她特别羡慕这样的精神面貌。 “那姐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街道上蛮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的，有些人不讲道理不说，歪理还一套套的特别烦人。” 何雨水见她是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也就放下了心里，近乎调侃的说起了街道上的情况。 “那雨水你以后可要多教教我，遇上这样的人我肯定得气死。” 于莉乐呵呵的说道，完全没有因为这话担心，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哈哈哈，姐做我们调解员，最重要的是不能置气，不然肯定都得气死。” 何雨水开了个玩笑，轻巧的一个后下车，站定在了四合院门口。 于莉则是还不太熟练，停下后才从自行车上下来。 她们刚进院子，就看到了何大清正在前院忙活着做菜，张建设在一旁打着下手。 忙活着的两人，看到她们回来，也没停下手上的动作。 何大清笑着说道： “马上就好了，我和建设商量过了，以后我回来的早就一起在我家吃。” “这怎么行，太麻烦何叔你了。” 于莉自行车也没来及停好，就慌忙拒绝道。 “这有什么麻烦的，就是一起吃个饭，粮食都是两家一起出的，我还多少还能占点便宜呢。” 何大清乐呵呵的说道，他今天之所以在前院忙活，就是在等她们回来说这个事情呢，免得于莉不知道他们做饭回来之后直接开始忙活。 “嫂子，你就放心吧，我都和何叔商量好了，肯定不会让何叔白忙活的。” 张建设笑嘻嘻的说完，便和何大清一人端着两个盘子去了中院。 他提议和何家一起吃饭，当然只是为了这顿饭的事情。 两家关系拉近了，不管是对大哥还是对何家三人亦或是嫂子都是好事。 大哥虽然当上了轧钢厂的副厂长，但手里能用的人不多，虽然管着保卫科和夜校，但消息更多还是来自许大茂。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单一的消息来源有时候是会坏事的。 除了宣传科，哪里听到的消息最多，当然是食堂这边了。 傻柱在结婚之后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改变，大哥勉强可以用一用，也算是多一个消息来源。 最重要的还是何大清，他和傻柱可不一样，最近已经陆续有人找过来找何大清去做席面了，以何大清的能力很快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到时候看情况把何大清往轧钢厂或者城里的其他厂子一调，大哥的消息渠道就多了，而且用着还放心。 再说何雨水的能力同样不差，两家人关系近了，嫂子在街道办有何雨水全心全意的帮衬，大哥也能省下不少心思。 而且嫂子去街道办工作了，晚上做饭总是要解决的一个问题，他们家几个人的工作都有很忙的时候，最主要的是他也不会做饭啊。 对于何大清来说，肯定是不想一直待在机修厂的。 傻柱再怎么混蛋，也是他的儿子，肯定不希望他一直在八级炊事员待着。 何雨水在街道办，想要往上更进一步，也需要一定的关系在。 而这些事情，在和他们家走得近之后，都是看得见能解决的，只有傻了才会拒绝一起吃饭。 所以他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就百分百确定了何大清会答应，而且是非常开心的答应，事实也不出他所料，何大清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怎么主意这么大，和你大哥商量过没有？” 于莉看着张建设这副样子，也生不起气来，无奈的问道。 “中午的时候我就和大哥说过了，嫂子你就放心吧。” 张建设嬉笑着回道，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和何大清一起走过了穿堂。 何雨水跟着一起回了中院，放好自行车后，又跑了回来，径直走进了张建国家。 看到于莉刚擦完脸，笑着挽住了她的胳膊说道： “于莉姐，以后我们就一起吃饭了，建设和我爸都商量好了，你就别担心了。” “我没担心，就是觉得太麻烦何叔了。” 于莉被何雨水拉着往外走，无奈的笑了笑。 “哎呀，有什么麻烦的，不在一起吃我爸也是要做饭的。 真要说起来，我们家麻烦建国哥的事情可多了，姐你就别想这些了。” 何雨水俏皮一笑，打消了于莉心中最后一点顾虑。 两家人的关系早就在不知不觉间非常亲近了，能在一起吃饭其实也挺不错的。 于莉想通了这一点后，便转移了话题： “我看你个最近都没回院里，你和何叔没去他那里看看？” “他哪里敢回来啊，在家练手艺呢，每次回来我爸都要试他手艺，每次都得挨骂。 有嫂子管着他，我和我爸都放心，不用总过去看他。” 说起自己傻哥，何雨水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前傻哥犯浑就是没人管着，现在爸回来了，傻哥又有了媳妇儿，加上厂里还有建国哥盯着，傻哥算是被管的死死的，想犯浑都找不到地方。 “那挺不错的，其实你哥这个人不坏，就是之前被易中海他们带着总犯浑。 他提升提升手艺，把工级再往上提一提，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于莉也是跟着笑了，说实话她对傻柱的印象挺差的，如果不是何叔和雨水，这种人她是不会有任何接触的。 不过现在两家走的近了，傻柱也收了脾气，她倒是没那么讨厌傻柱了。 “我爸现在就盼着他有个孩子，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许大茂不是在调理身体么，我爸准备让我傻哥和嫂子也去找医生看看，争取今年要个孩子。” 何雨水说完之后，想到于莉应该也在忧心孩子的事情，话头一转说道： “其实我是觉得，孩子都是看缘分，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没必要这么心急。” “是这样的，我和建国也不是太心急，催的太紧了也不好。” 于莉笑着点点头，其实她挺想要个孩子的，但建国好像还没这个想法，只好等等再说。 当然如果不是看到了棒梗做的那些事儿，她要孩子的想法会更强烈一些也说不定。 “嫂子，雨水姐，你们聊什么呢，大哥今天不回来吃，我们准备开饭了。” 张建设看到两个人挽着胳膊走过来，笑着说道。 “我们说你什么时候找对象的事儿呢，你这工作的不也稳定下来了嘛。” 何雨水那叫一个张嘴就来，在街道办里她也是锻炼出来了。 “我还早呢，大哥才结婚多久啊。” 张建设挠了挠头，讪讪说道。 他接触的女生其实不少，但就是没见到过书里写的那种一见就能心动的。 反正他年纪还不大，慢慢看着呗，没那么着急。 “建设你这话说的不对，你这个年纪是该考虑成家了，一直拖着不像话。” 何大清擦完脸出来，拍了张建设一下，语重心长的说道。 “嘶……何叔你轻点儿，我肩上估计都肿了。 我也不是不找啊，这不是没遇上喜欢的么，要不雨水姐你帮我留意着点？” 张建设故作吃痛的揉了揉肩膀，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就说起他找媳妇儿的事情了，刚才他也没说什么啊。 “好好，我帮你留意着，其实我几个同学都挺不错的，年纪也合适，到时候我帮你问问。 说起来，海棠也是我同学，要不你俩处处试试，正好亲上加亲嘛。” 何雨水认真的想了想，随后又开起了玩笑，姐妹嫁给兄弟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但容易落人口舌，她是不会牵这样的红线的。 开这个玩笑，也是知道建设的性子，想找的就不是海棠这样性子的姑娘。 “可别，海棠那性子我可吃不消，我还是想找个和雨水姐你差不多性子的。 要不是和雨水姐你太熟了……我也不会追你，容易被何叔追着打。” 张建设这一个拐弯，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于莉则是暗叹了一口气，其实建设和雨水真挺合适的，但现在看来这两人完全没戏。 几人说说笑笑间，便落座开始吃饭，这时候张建设才提起了秦淮茹家的事儿。 “今天崔大可又来找秦淮茹了，你们说秦京如这姑娘也够难受的，每次崔大可一来，就来院里待着。” “又过来了啊，他们两个好上了？” 于莉看了一眼在院里无聊发呆的秦京如，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秦京如出来了，贾家可就只剩下秦淮茹和崔大可还有三个孩子了，这要做点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会这么快。” 何大清抿了一口酒，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秦淮茹就是想找个男人帮衬，最好是什么都不用给的那种，他们俩哪怕要成，也得等上一段日子。” “要是他们俩成了，咱们院子可算是真的安静了。” 张建设举杯和何大清碰了一下，眼中带着散不去的揶揄。 “就你小子机灵，是我安排的，不给秦淮茹安排个聪明的，院里安静不了。” 何大清没想到他只是提了一句，计划就被张建设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小子太聪明了，也就是有建国压着，不然还不知道会走什么路子呢。 “我听说崔大可是因为送猪才留在机修厂的，这样一个能抓住机会的人，肯定不像看上去那么老实。爸你这么安排，不会出事情吧？” 何雨水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贾家，给厂子送东西的公社不少，送东西能留下的还真没听说过几个，崔大可能留下来说明他手段不一般。 让这样一个人和秦淮茹接触，怕是院里以后不会安稳。 “崔大可这个人很聪明，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我会让他和秦淮茹接触，当然有能让他听话的东西，你就不要多想了。” 何大清老神在在的笑了笑，他手里的证据足够送崔大可去改造了，崔大可是不敢在院里闹事的。 而他拿到这些证据，也不过是答应了农机厂的采购科科长，帮他去做一次席面罢了。 建国在他们这个院里住着，很多事情都比想的要简单的多。 第460章 再见祝老 院里的事情暂且不提，张建国处理完厂里的事情之后刚要回家就被一个电话喊去了祝老家。 “祝老，刚才电话里没说清楚，喊我过来是？” 张建国匆匆忙忙走进祝老家，话出口后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保险箱。 “是这个东西到了啊。” “今天刚拉过来的，里面应该放了不少东西，辛苦你晚上跑一趟了。” 祝老看到张建国，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这把在屋里等着的几个领导都吓了一跳。 他们还没见过祝老对哪个小辈有这种态度的，不训斥就不错了。 “祝老客气了，我这边刚好忙完，跑一趟哪有什么辛苦的。 里面应该是道格放的一些电器什么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张建国快步走到保险箱面前，转动和道格商量好的密码，打开了保险箱。 和他预想的差不多，保险箱被塞满满当当当，不过都是一些电器的线路板，大部分的外壳都被拆掉了，显得这更像是一堆废品。 张建国没有立刻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而是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后，才开始动手。 每拿出一件，就画一个草图，把这些电路板是什么东西给写出来。 这到不是他对这些电器有多了解，而是他这段时间闲着无聊在空间里把之前收进去的电器给拆开了，当时是想着道格给的保险箱如果是空的，打开的时候就把这些放进去，现在倒是省了他动手脚了。 “建国，你对这些电器挺了解的？” 祝老拿起张建国画的草图，笑着问道。 因为有着从易中海身上抽取的八级钳工能力，图画的非常清楚明了，祝老甚至觉得给张建国一些时间，他能把这些电器的组装图给画出来。 “我记性比较好，在那边的时候拆过类似的电器，外观还是能还原出来的。” 张建国轻声回了一句后，便不再说话，埋头画图。 不到半个小时，保险箱里的这一堆东西，就已经整理完了。 祝老见他忙完，乐呵呵的一杯水过去。 “喝口水休息一下。” 随后脸一板对在一旁等待的领导说道： “建国都把图给你画出来了，还等着干什么，赶紧带着东西滚蛋。” 几个领导闻言，立刻招呼人带着东西离开了，走之前纷纷对张建国点头示意。 这个被祝老这么重视的轧钢厂副厂长，他们已经记在了心里，以后遇到了多少都会行个方便。 待到众人走后，祝老才拉着张建国坐了下来，和蔼的问道： “最近工作还顺利吧，有没有什么困难？” “都挺顺利的，演习的事情宋领导已经准备铺开了，我轧钢厂这边再带几个厂子就可以了。 夜校也顺利运行起来了，再观察一个月，应该也能提交报告，准备大规模开展了。” 张建国笑着汇报起了工作，祝老虽然是技术方面的大能，但他也不是只管技术的，地位在那里放着呢。 “好好好，我就说让你跟着简言出去，是在浪费人才。 你提议的这两个项目开展起来，为我们发展带来的好处不可估量啊。” 祝老满意的抚掌大笑，张建国简直就是个全能型的人才，有这样的年轻人出现，他们才能更加安心的去奋斗啊。 未来，是这些年轻人的！ “祝老您过誉了，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能铺开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不过最近我遇上了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张建国见气氛正好，心中一动，故作犹豫的说道。 “在我这里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放心说出来就是，在我这里就不要装了。” 祝老笑骂了一句，这个小滑头，还会挑时候。 “是这样的，其实这件事也是我出去看过之后，才有的想法。 我发现公私合营之后，原本的那些资本家，在厂里发挥出的效果越来越小，甚至有些还起到了负面作用。” 张建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等待着祝老发话。 “你能看到这一点很不错，有些事情你应该有听到了一些风声，不要和这些资本家走的太近了。” 祝老起身把窗户关了起来，随后示意张建国继续说。 “我是了这些人能把厂子办起来，能力还是有的，让他们一直休息着，未免有些太浪费了，容易出现矛盾。 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出去为我们创造价值，对他们对我们都是一件好事。” 张建国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之所以和祝老提这个事情，而不是找王老，张建国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事实上王老是最不能沾上这个事情的人，哪怕他提了王老也只会让他打消这个想法。 而祝老不同，他有着部队里的身份，同时他的地位，也能找到最合适说这个事情的领导。 唯一会冒的一点风险，就是祝老会把他抓起来，不过目前来说，可能性很小。 “这个事情，你没和别人提起过吧？” 祝老沉默了片刻，幽幽问道。 “没有。” 张建国重重的回答道。 “想法是好想法，不过不该你来提出来，这个事情我会想办法提上去，成不成你都不要沾上。” 祝老说完，笑着宽慰道： “不要这么紧张，你只是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没人会说什么。” 张建国点点头，笑着说道： “祝老说的是，我啊就是陪您说说话。” “这就对咯~~你结婚也有段时间了，孩子也要抓紧了，不能总是忙着工作，不能忽略了家庭。” 就在忽然转移的话题下，张建国久违的再次经历了来自长辈的催生。 祝老显然是把张建国真的当成了自己的子侄，催生的话那是一套接着一套，在经历了半个小时的洗礼后，张建国终于扛不住落荒而逃。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祝老和蔼的笑了笑，随后披上衣服上车出了门，表情也随之严肃了起来。 建国的提议很不错，他这把老骨头也该动一动了，就这么让那些资本家在家里闲着，确实是对他们太好了一点。 ……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九月底。 “演习总算是结束了，今年咱们厂的福利有些多太多了，这要怎么发才好。” 李怀德挂断电话，有些苦恼的说道。 所有参加演习的厂子，都默契的给他们轧钢厂送了一些福利过来。 每个厂送的东西都不是太多，但加起来着实是不少，哪怕减去当时就给保卫科发下去的一部分物资，当做年底对优秀工人的福利还是太多了。 “能留下的，留到明年发呗，李哥你这话要是被其他厂子的厂长听见了，肯定要来找你拼命。” 张建国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演习大规模铺开、夜校开展顺利后，他这边也就没太多要忙的了，这段时间算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过的最轻松的日子了。 “也只能这么办了，左右演习的事情厂子里都传开了，福利多一点就多一点，明年福利少了工人也不会说什么。” 李怀德现在是又开心又苦恼，他是从没觉得争取到的福利多了也是件麻烦事。 “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老聂都忙疯了，隔三差五的跑我这里要人来，我都快把秘书处调空了。” “这事儿你可别找我啊，我这儿也缺人呢，宋领导说要大规模铺开的时候，也没说这些厂子都会送福利过来。 老聂那边现在忙的脚不沾地的，刚批下来的夜校教学楼，现在还让保卫科盯着进度呢。” 不等他开口要人，张建国就直接把话堵了回去。 现在哪里不缺人啊，福利置换就不说了，厂区扩建要人盯着，新建教学楼要人盯着，保卫科这边还时不时要派人出去交流学习，夜校这边还要填充行政管理的干部，这还只是说得上名字的大事儿，厂里各种小事也是层出不穷，那都是要派人过去看的。 再说这段时间保卫科填充了不少新人进来，已经和其他大厂一样，从三个队扩充到了六个队，将近一半的新人不得有人带着啊。 “行行行，我不问你要人，不过傻柱你得借我用几天，别让他去其他厂子支援了。” 李怀德话头一转，说出了他的目的。 最近这段时间和其他厂子交流多，那些厂子就发现了他们厂子不光有南易这个大厨，傻柱的厨艺也比他们厂的大厨要好的多。 一来二去的，下面一些兄弟厂，有什么重要的招待了，就过来借傻柱。 张建国这边基本都不拒绝，也不要什么好处，全当是厂子之间多点联系。 结果就是傻柱现在一个月有半个月都在出差，三食堂都快变成傻柱徒弟马华当大厨了。 虽说食堂这边按道理是老聂管的，但他们三个都默认食堂由张建国来管，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这几天又要去宋领导那边了？” 这也不是李怀德第一次借傻柱了，在知道宋领导喜欢吃川菜之后，傻柱就被李怀德用上了。 效果可以说非常不错，现在李怀德也算是宋领导那边的常客了。 “这不是把夜校的计划书提交上去了么，估计是讨论出结果了，这段时间去宋领导那里的次数肯定多，就先和你打个招呼。” 李怀德倒也坦然，主要是这些事情在他们之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其实我没想这么快把计划书提上去，毕竟技术部还没进入夜校呢，要是效果好也是一个可以推广的点。 实在是宋领导这边催的太急了，没办法只能把目前的情况总结成计划书交上去。” 说起这个张建国也颇为无奈，不知道计划通过之后，宋领导会不会组织观摩什么的，这样让技术部参与进夜校的事情，就有得往后拖了。 拖了这么久，他是真不想再拖下去了。 “这种事情可以一点点来嘛，宋领导估计也是想先做几个试点看看效果，我们把计划书提交上去就行了。 就和演习的事情一样，领导看的比我们远多了，全面铺开的时间和效果，比我们之前计划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我们不在领导的位置上，很多事情我们是看不到的。” 李怀德倒是看得开，而且也想的明白。 宋领导催自然有他催的道理，之前他们刚开始开展夜校的时候，宋领导那边可从来没催过，问起来也看看他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他能不能帮忙处理，如今突然要他们赶紧提交计划书，肯定是有什么他们不清楚的事情发生了。 “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们要是有领导看的远，也不会只在现在的位置上坐着了。” 张建国抿了一口茶，笑着摇了摇头。 李怀德听到他这么说，暗暗撇了撇嘴，这家伙要是还不叫看的远，就没人看的远了。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娄振国这边得让他从夜校离开了，听老领导说，他这边最近会有一些大的变动，夜校现在正是发展的时候，也是所有重体力工厂开展夜校的希望所在，不能因为他出岔子。” 张建国闻言一惊，没想到娄家现在就有大变动了，明明剧中是到后年才有这方面的情况发生才对。 不过娄家这边不是他能插手的，多问也没用。 沉吟片刻后，张建国幽幽说道：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不算和夜校有什么牵扯，只是提供了一些老师罢了。 娄振国和夜校的联系，也不过是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来夜校里看看罢了。 这事儿，我会和他说的，让他以后就别来夜校了，相信他能明白的。” “我倒是忘了，这事儿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就是这事儿我们做的有点不厚道了。” 李怀德这才想起，张建国一开始就说过，娄振国不能进夜校当领导的事情。 现在看来这一步还真是走对了，未雨绸缪了属于是。 “李哥你就别逗了，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么，夜校这个事情让娄振国参与进来，就已经给了他天大的好处了。” 张建国靠在沙发上，慵懒的说道。 第461章 娄家的出路 与此同时，娄家。 娄振国刚刚从外面回来，脸色难看的出奇。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出什么事情了？” 娄振国的夫人接过他的外套，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让人去和晓娥说一声，让她和大茂今天来家里吃饭。” 娄振国摇了摇头，说完便走进了书房。 刚才他跟着祝老去见了一位大领导，也是刚才他才知道，他们娄家处在一个多危险的境地之中。 他和曹家那些小手段，这位大领导知道的一清二楚，同时也和他明说了曹家为什么能出的去。 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不是曹家的关系有多硬，而是有人需要他去香江帮忙，只是曹家这些人都不清楚罢了。 大领导给了两个选择，一个是和曹家一样，以不光彩的名声偷偷前往香江，到了香江之后自然会有人和他取得联系。 另一个则是假死脱身，换一个身份前往香江，组织上会给他配备团队，在香江东山再起。 当然说是两种其实是三种，经过这次谈话之后，他只要拒绝这两个选择，就可以带着全家一起赴死，真死的那种。 无论做出什么选择，他是不可能继续在四九城待下去了，而其中娄晓娥的去留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二儿子和三儿子两家，是肯定要和他一起去香江的，但娄晓娥这边就有些麻烦了。 她现在和许大茂的感情正好，让她抛下许大茂独自前往香江肯定是不愿意的。 但要是让她留下来，只会让她的日子无比难过，还会拖累许大茂，让他丢了工作，遭受很长一段时间的指指点点。 毕竟不管是选择哪条路，他们娄家在四九城只会留下骂名，这种名声对于小家庭来说是无比致命的。 “是我错了，要是不急着让晓娥嫁人，就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事情了。” 娄振国叹了一口气，烟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着。 两条路他肯定会选第二条，第一条说白了就是去做出别人的手下，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决策者，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选择走这条路的。 但第二条路可没那么好走，香江那边可不像四九城这边这么安定，想要东山再起肯定是一路艰险不断。 从几个出去的老朋友传回来的消息中看的出来，香江那边对他们这些外来者，是非常不友好的。 不管是黑的还是白的，态度都出奇的一致。 只不过，黑的态度上要好上一些，只要打点到位，还是非常讲规矩的。 这样的环境之下，他甚至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安全的，就更别说道几个孩子了。 把晓娥带过去，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再次想到晓娥，娄振国忽然想到了之前在办公室里张建国和他说过的话。 他和祝老并没有什么交集，非要说也只是以前还没有公私合营的时候，打过几个照面。 但这一次的机会，明显是祝老为他争取过来的，这非常不符合逻辑，除非有人在其中牵线搭桥。 虽然不知道张建国是怎么和祝老联系上的，也不知道张建国怎么说服的祝老，但这已经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想到这里，娄振国起身准备去轧钢厂，既然要离开夜校这边他就得撇清关系，也能借机试探一下张建国。 …… 十几分钟之后，娄振国来到了轧钢厂。 下车后看到一旁停着曾经属于曹家的车，不免有些唏嘘。 过不了多久，他娄家的车子也会被这样分发下去，不知道落到谁手里。 拼了一辈子，挣下偌大家产，到头来年过半百要从头开始，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选择留在四九城里，领导们从来没打算留下他们这些人啊。 “娄董事？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娄振国还没往厂区走呢，就听到李怀德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 “李厂长，张副厂长，我今天过来，是要说一下夜校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这样啊，那正好，娄董事你都是晚上过来，还没看过我们夜校的新教学楼吧，我们刚好要过去，边走边说。” 听到娄振国要说和夜校相关的事情，张建国就没什么兴趣和他多说什么了。 他在夜校的事情上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想着办法捞个位置，尝试借着名头抵挡风浪呗，难不成还能是想从夜校抽身啊。 “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去办公室里说比较好，我这里出了点事情，夜校这边顾不过来了。” 娄振国一听就知道对方误会了，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此行过来的目的，同时仔细观察着张建国的神色。 张建国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心中却先是微微惊讶，随后便是了然。 看这架势，应该是祝老把他当初的意见提了上去，并且组织上的领导已经采纳了。 若非如此，娄振国是不可能主动脱离夜校这个庇护所的。 没有任何犹豫的，张建国便带着几分淡漠的说道： “不碍事，没什么不能聊的，教学楼那边有保卫科的人盯着，没人会凑过来的。” “哈哈哈，娄董事见谅，最近厂里实在是人手紧张，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只能尽量提高效率了。” 李怀德帮着解释了一句，眼中却是藏着笑意。 刚才还在说让娄振国脱离夜校的事情呢，没想到这个娄振国这么识趣，倒是省了他们不少口舌。 “那就边走边聊吧，是我没考虑到厂子的情况。” 他们都这么说了，娄振国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强求不是。 “是这样的，夜校目前已经平稳运行了，那些老师也很好的适应了自己的工作，我这边已经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了。 我这边的情况你们是清楚的，继续和夜校有所牵扯，不管是对夜校还是对二位都不是好事。 最近我也想找找新的办法，让我们家能多撑一段时间，夜校这边就不再过来了，希望你们能理解。” 张建国和李怀德两人听到他说他家情况的时候，就已经停下了脚步，震惊的看向了娄振国。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娄振国会说的这么明白，没有一丝遮掩。 “不用这么看我，轧钢厂毕竟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我比谁都希望它越来越好。 李厂长和张副厂长都是有能力的人，轧钢厂在你们手中可比在杨厂长手里让我放心的多。 以后我们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这些话说明白了，你们也能安心。” 娄振国刚才已经确定了，这次领导会见他就是张建国的手笔。 没有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没看就李怀德这样从来不会喜形于色的人，都有一瞬间的惊讶么。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情绪可不会那么平稳。 说这么多，也是他的一点小回报，在离开之前他肯定是要送张建国一份大礼的，在此之前让他们不用为了他的事情费心思就足够了。 毕竟如今他家正站在风口浪尖上，不和这两位说清楚，这两位肯定得费尽心思的留后手。 “既然如此，我就不说客套话了，祝娄董事平安顺遂，心想事成。” 李怀德这次没有再绕圈子，而是无比真诚的祝福道。 娄振国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任何客套话都会显得虚伪。 “感谢娄董事对我们的信任，希望未来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张建国微微一笑，同样说起了祝福的话。 只不过这话落在娄振国耳中却是和落在李怀德耳中的意思并不相同，这句话让娄振国完全确定了，就是张建国帮的他。 未来再见，这句祝福的话，可并不常见，用在他们这样的关系上也有些不妥，不会有那么多巧合一起发生的。 “事情已经说完了，我就不再多留了，天高水长，江湖再见。” 娄振国没有丝毫逗留，说完后便上车匆匆离去。 知道机会是张建国帮忙争取的，他心中也就有了决断。 这次张建国是救了他们全家的命，若不是张建国争取，他只怕要等到全家被抓，才能看清楚他们家的处在什么境地。 既然捡回来一条命，他自然要好好准备一下，不能白白辜负了这么好的机会。 他娄振国既然能创下大批家业，自然也能在香江东山再起，更何况这一次并不是只有他一人孤军奋斗。 张建国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继续朝着教学楼的工地走去。 同时还笑意盈盈的说道： “李哥，这次是连老天都在帮我们，娄振国主动从夜校撤出去，肯定是找到了更好的路子。 我们不光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还会收到来自娄家的惊喜。” 李怀德苦笑着摆摆手，只当张建国是在开玩笑。 娄家都落魄成什么样了还惊喜，也是真敢想。 “惊喜什么的就算了，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倒是真的，他主动从夜校撤出去，以后就不会有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建国你说这娄振国是攀上哪家的高枝儿了，居然连退出夜校这种事情，都没有任何犹豫的做了。” “管他呢，反正和我们没关系了，以后咱们厂，可就没有什么娄董事了，只有你这位厂长才是我们的最高领导。” 张建国打趣儿了一句，指着已经建的差不多的教学楼说道： “等这里建好了，我就打算让技术部参与进夜校了。 这几天我会去找林主任聊聊，相信林主任会很愿意在调走之前，看到技术部有全新的发展。” “你可悠着点，别给林主任得罪了。 别看林主任平时说话慢悠悠的，见谁都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真发起脾气咱们都的吃不了兜着走。 人家可是工程院院士的徒弟，也就是因为和许晨父亲的情分，才一直留在厂里当个小小的技术部主任，不然早在三年前她就能从咱们厂调出去了。” 李怀德难得的说了一大串提醒的话，告诉张建国林主任有多不能惹。 生怕张建国不知道对方的背景，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招惹来大麻烦。 “李哥，你看我是会惹事儿的人么，林主任那边我会好好和她说清楚的，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事情，她没有理由会拒绝的。” 张建国说着，招了招手把在一旁盯进度的保卫科干事喊了过来。 “我记得你叫牛二是吧，有没有问过，还有几天这边能建好了？” “报告张副厂长，施工队队长刚和我说过，再有三天这边教学楼就建完了，新厂房那边进度也差不多了，昨天我是盯那边进度的。” 牛二非常激动，没想到张副厂长还记得他的名字，就凭这一点回去就能让保卫科里新来的小子请他喝两顿酒。 “不错，这几天没有无关人员来这边打听进度的事情吧？” 张建国点点头，刚才他就看到了，牛二并没有偷懒，而是有一直在观察周围情况，并且在周围放了好几队的暗哨，来保证施工队的安全。 在保证工地安全的同时，还能了解施工进度，牛二做的确实是很不错。 “有倒是有，不过都被我们打发走了，都是一些下班之后过来看新鲜的工人，没谁刨根问底的。” 牛二如实回答道。 没有人过来是不可能的，别说新建一个教学楼了，就是新建一个厕所都会有不少闲的无聊的工人过来凑热闹。 不过这些工人也都知道分寸，明白什么能打听什么不能打听，厂里又不是没出过因为打听太多被保卫科抓起来的。 牛二他们这些过来盯着的保卫科干事，同样没那么蛮横不讲情面，只要不来刨根问底的打听，不想着靠近工地，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这些工人去看新鲜。 “最近出去交流的机会不少，这几天辛苦兄弟们了，等这两边的都建起来，盯着的东西都出去交流交流，出差费什么的都不会缺了你们。 不过这几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盯紧一点，别让新厂房和教学楼出什么岔子。” 张建国拍了拍牛二的肩膀，随后便朝着边上的新厂房工地走去。 这一片地方原本是厂子后面的荒地，他基本没来过，如今要好好转一圈，才能更好的布置保卫力量。 第462章 惊慌的秦淮茹 傍晚，四合院。 秦淮茹下班回家之后，第一时间开始收拾自己，甚至还换了身衣服。 只不过她脸上的愁容，怎么都挥散不去。 “姐，今天崔大可要过来啊？” 秦京如看到表姐的动作，这才记起来有是半个月过去了，小脸不自觉的垮了下来。 几个月时间过去，她对崔大可的印象非但没变好，还更差了几分。 一个月之前，崔大可来家里的时候，她没有再往院子里跑。 但就是这一次，让她看到了崔大可在表姐身后露出的恶心的目光。 这就是个心怀不轨的，表面上老实，其实一肚子的坏水，但她怎么说表姐都不听，只说是她想太多了。 “大可能来才好，之前几次他没过来，让何大清带东西过来的时候，东西都比他自己过来的时候要少不少，要是这次他再不过来，咱们家就又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秦淮茹捏了捏秦京如的脸，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表妹这么看不上崔大可，只能从东西的多少来劝他。 其实这段时间她不是没有过怀疑，只是每次试探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唯一让她苦恼的是，时间长了之后，崔大可已经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全力帮助她家了。 虽然带过来东西依旧比黑市换到的东西上多一些，却也没多上多少了，也就是从一个能帮忙多采购不少物资的人，变成了一个帮她们家去黑市跑腿的。 这种变化，让秦淮茹颇为担忧，倒不是为了少的那些东西，而是怕再过段时间，崔大可就不愿意帮她家带东西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想来想去就是自己并没有让崔大可上钩，人家只是凭借着易中海的情分在帮她家。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秦淮茹就有些急了，除了崔大可之外，她已经没办法找到第二个愿意这么帮她家带东西的人了。 自从她去了翻砂车间之后，所有之前在一车间里的招数就都失去了作用，翻砂车间里所有人都忙，根本没人来关注她，甚至她都觉得翻砂车间这些工人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女人看。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想着一定要死死抓住崔大可，让他能一直帮她家带东西。 只是半个月前，她做好了准备，还特意去买了下酒菜，就像是想着和崔大可拉近一下关系，让他的木头脑袋开开窍。 谁承想崔大可根本没来院子，东西是让何大清带过来的。 最后她被上门来送东西的何大清嘲讽了一通不说，那些下酒菜还全进了棒梗的肚子，所有准备都打了水漂。 这半个月她总是愁眉不展的，就是在想崔大可的事情，想着这次崔大可要是再不来，她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不觉间，想崔大可已经成为了秦淮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说是眼巴巴的盼着崔大可来院里也不为过。 只不过，事情正慢慢的朝着她预想中最坏的方向发展，做完饭之后她一直在家里等着，却是再次等来了送东西的何大清。 崔大可这一次又没有来院里，而且让何大清带来的东西，已经基本和黑市上的价格一致了。 这个情况让秦淮茹，一下子恐慌了起来，就仿佛看到了崔大可不再帮她家带东西的那一天。 “姐，我先出去走走，一会儿你又说我不给他好脸。” 秦京如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她现在吃住都在表姐家，虽说在糊火柴盒但赚到的钱确实是不够这些费用的。 要说崔大可过来对她也算是好事，有时候还能吃上一个二合面馒头，但对崔大可她是真的喜欢不起来。 “你阿，想出去就出去吧，今天的饭菜我来就行。” 秦淮茹也是无奈，她不知道为什么秦京如这么讨厌崔大可，还这么劝都没用。 索性出去也好，免得两个人见了尴尬。 秦京如闻言立刻就往后院跑，生怕慢一点就和崔大可撞上。 其实她还蛮想去梁姐家的，梁姐对她还是挺不错的，说话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但谁让表姐和梁姐不对付呢。 “我就说京如今天会过来，这下信了吧。” 刚进后院，秦京如就被娄晓娥拉进了屋里。 许大茂刚喝完药，正苦的龇牙咧嘴的，但还是一脸服气的说道： “媳妇儿真厉害，是我猜错了，但我们今天还得去你家吃饭呢，总不能让京如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吧。” “我给忘了……” 娄晓娥呆愣了一下，随后歉意的说道： “京如，今天我和你许哥要出门，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些瓜子你拿着吃。” 她刚才还记得要回家呢，和许大茂说了会儿话完全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现在都把人拉进屋了，又要把人请出去，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不用不用，我就是来后院躲一会儿，没事儿的晓娥姐。” 秦京如终究是没推过，口袋里被娄晓娥硬塞了两把瓜子进去，弄得她还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儿，我们出去了不还有光天和建设在院里么。 雨水和于莉要是不忙也快回来了，晓娥你先带京如去一大爷家看看呗。” 看到她态度这么好，许大茂也就顺手给帮了一下。 自从上次秦京如和光天他们一起喝酒赏月之后，这小丫头就很快的融入了院子，最近院里这些人对这个没什么心思的小姑娘都挺喜欢的，哪里会找不到地方躲躲。 想到最近在公社听到的消息，许大茂又补了一句： “你躲着点崔大可是对的，别的我也不好多说，反正你尽量避着点吧。” 他也不好明着说，谁让秦京如是秦淮茹的表妹呢，说了崔大可的不是指不定要传到本人耳朵里去，还是少惹点麻烦好，再说他也挺想看看秦淮茹的热闹，让她知道崔大可是什么德行就没意思了。 “谢谢许哥，我知道的。” 秦京如说完，就跟着娄晓娥走了，并没有继续问崔大可有什么问题。 她之前都和表姐说了崔大可的不对劲，表姐根本没当一回事儿，打听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京如你别担心你表姐，她见过的人多了，心里肯定有自己的计较。” 娄晓娥见她情绪不太好，小声安慰了一句。 “我知道的晓娥姐，你不用担心我的。” 秦京如用力的点点头，让两根麻花辫一甩一甩的，显得可爱极了。 两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刘海中家门口，此时他们刚刚坐下，正准备开饭。 看到两人走进来，刘光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晓娥姐，京如，吃了没，坐下一起吃点？” “我就不吃了，今天我爸喊我们回家吃饭，就麻烦你让京如在你家坐坐了。” 娄晓娥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粮票，递给刘光天，意思是给秦京如交的饭钱。 “晓娥姐你这是做什么，就是加双筷子的事情，快收回去。” 刘光天哪儿能收她的票啊，他家也不缺这一口半口的。 自从他爸当上夜校领导之后，他家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本就富裕的家庭并不需要拿额外的补贴来攒钱，全用在伙食上了。 短短几个月时间，光福就被喂胖了一圈。 “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光天、一大爷、一大妈，我这就先回去了。” 娄晓娥也不强求，把票收回来之后，告辞一声后便转身回了家。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秦京如却是有些拘束，特别是想到要和光天哥的家人一起吃饭，她就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 “也不问问我的意见，这家里你做主了啊。” 刘海中放下筷子，冷哼一声。 突如其来的训斥，让秦京如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老头子你这是干嘛，不就是吃个饭么。” 一大妈责怪的拍了刘海中一下，说着就要起身去添一副碗筷，她现在已经完全站在了二儿子这边。 谁让现在二儿子已经是保卫科四队的副队长了呢，而且对四队的队长位置还空着，等到了明年肯定能当上队长，可不是自家老头子一个夜校老师组长可以比的。 “你给我好好坐着，自己加的人，碗筷让他自己拿去。 我就是说他一句，你还怪起我来了。” 刘海中也不是生气，就是想在外人面前展露一下一家之主的身份，结果还让自家老伴儿给破坏了。 自从发现管不住刘光天之后，他在家的脾气就收敛了不少，加上前几个月当上了车间和夜校的组长，领导梦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就转变了对两个儿子的态度。 能在外面被人当领导尊敬了，在家里威严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当然主要还是他吓唬不住刘光天了，说又说不过，动手又能动手，耍威风也是自找没趣儿。 知道自家老爹德行的刘光天倒是没有把话顶回去，而是去碗柜里拿了一副碗筷，冲秦京如笑了笑示意她安心后，便带着她上了桌。 看到两人互动的刘光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他发现二哥对秦京如的态度和对其他姑娘的态度不太一样，指不定这就是以后的嫂子了。 不过还得问问二哥才行，要是真和他想的一样，可得好好帮两人撮合撮合，等他毕业了还得靠二哥拉一把呢。 这边开始吃饭的时候，中院秦淮茹也等来了她要等的人。 “大可，好久不见，又麻烦你跑一趟，我们边吃边说吧。” 秦淮茹看到崔大可的时候，眼中散发出了欣喜的光芒，只是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淮茹你怎么还是那么客气，真没什么麻烦的。” 崔大可看到她态度的变化，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在秦淮茹的邀请下在桌边坐了下来。 对付寡妇果然不能一味的给好处，只要晾她几次，才能展现出自己的重要性。 这几次他就是故意的，他家底还是有一些的，追女人自然是不在乎这点开销，但凡事要松弛有度才行，一直砸钱对寡妇来说只会变成冤大头。 喝了一口秦淮茹递过来的水，崔大可有些歉意的说道： “最近这段时间粮食有些紧缺，你托我的三块钱，我换了不少日子，也才换来了九斤白面，要是不够的话，我回去再寻摸寻摸，到时候再给你带些过来。” “九斤已经很多了，要是没有大可你，我家的日子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了。” 秦淮茹说着伸出了手，放在了崔大可的手上。 接触的瞬间，崔大可立刻就缩回了手，磕磕巴巴的说道： “淮茹，你这是做什么，男女有别我们还是注意点好。” 说完后，他又看向了正在坐在对面的棒梗和小当，一副被惊到的样子。 只不过他眼底的喜色，却是被秦淮茹给看的一清二楚。 心中不由得意，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就没有不好色的。 只不过崔大可胆子太小，只是摸了个手就被吓成这样，要是不给些台阶，怕是得好久不敢来见她。 于是她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温温柔柔的说道： “大可，你帮了姐这么多，姐早就把你当弟弟看了，没那么多的忌讳。” 说完之后，就又主动伸出了手，放在了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的崔大可的手上。 “淮茹，这，这，这被人看见，对你的名声不好，我很开你能把我当一家人，就是以后别这样了。” 崔大可磕磕巴巴的说着，只是好像是被吓到了，一时间没有把手抽回来。 “哎，姐哪儿还有什么名声啊，经过易师傅那几件事情，姐的名声早就毁了。”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随后有些歉意的收回了手，将额前的几缕碎发撩到了耳后。 “我倒是忘了，寡妇门前是非多，姐这边的名声没什么关系，却是不能坏了大可你的名声，以后姐会注意的。” “淮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一个从公社出来的泥腿子，哪儿有什么名声啊。 你看的起我，把我当一家人，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以后我不提名声的事情了。” 第463章 再次切磋，双赢，赢麻了 崔大可这慌乱解释的样子的，逗得秦淮茹笑出了声。 看到她笑了，崔大可才算是停下了动作，跟着憨憨的笑了起来。 “淮茹，刚才你可是吓死我了，你不生气了就好。” “傻样，你在机修厂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姐说，虽然姐没什么能力，但肯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媳妇儿了，说说看想找个什么样的，姐帮你寻摸寻摸。” 秦淮茹拍了崔大可的胳膊一下，随后故作大气的问道。 虽然看出了崔大可有些色心，但就他这点胆子，光是这样是不够的，她就搬出了易中海对付傻柱那一套。 大小伙子就没有不想讨媳妇儿的，崔大可这种公社出身的，肯定想讨个城里媳妇儿，她不信这样还钓不住崔大可。 “我这才刚进机修厂没多久，哪儿有什么心思找媳妇儿啊。 淮茹我和你说过的，我是借着送猪的机会，才被机修厂等领导看上留下来工作的。 其实厂子里有很多人都觉得我工作来的不光彩，我现在想的都是怎么稳住工作，其他的是真没有功夫去想了。” 崔大可叹了一口气后，便和秦淮茹诉起了苦，就像是忽然有了亲人之后的情绪释放一般。 秦淮茹都主动拉近关系了，他不顺杆子往上爬一爬，就太对不起这个机会了。 说些自己的不容易，反而更加能取得秦淮茹的信任。 面对寡妇，崔大可是一点都不敢放松，能一个人养活三个孩子的寡妇，哪有简单的。 “是领导让你留下来的，他们有意见就去找领导，为难你算是怎么回事啊。 我看他们就是欺软怕硬的，想要赶你出去给他们自己人腾位置。 大可你不用管他们，只要做好工作，没有人能把工人赶出厂子的。” 秦淮茹义愤填膺的为崔大可打起了不平，又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崔大可的手。 她知道崔大可没有父母兄弟，家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如今他愿意袒露心声正是加深关系的最好时机。 哪怕崔大可对她没心思，能处成家人，她也有办法让崔大可一直帮衬着她家。 如今她也算是知道那时候易中海为什么总有两手准备了，因为只有一条路它不安稳啊！ “这些我都知道的，我就是有些委屈，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崔大可一脸失落，扯出一个苦笑后说道：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说出来之后我已经舒服多了，让你看笑话了。”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开心的说说有什么的。 大可其实你条件不错的，能当上机修厂的正式员工，就已经比很多人好了。 不过姐也不劝你，姐相信厂里的事情你自己能处理好，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要娶媳妇儿了，就和姐说一声，姐肯定帮你找个好姑娘。” 秦淮茹没有继续安慰，而是夸了崔大可几句后，又提起了帮相亲的事情。 她知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安慰多了反而会让人觉得烦了。 “我也就是抱怨一下，能留在机修厂就已经比公社里其他人的日子好上太多了。 淮茹你以后不用这么客气，每次来都准备酒菜，你家的日子不容易，还是留着多给孩子添点油水。” 崔大可笑着岔开了话题，拿起酒瓶给两人杯子里都倒上了酒。 秦淮茹见状也不再说这些，转而说起了厂里的趣事，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倒是分外和谐。 直到酒足饭饱，崔大可才起身告别，离开了秦家。 这一次他的收获颇丰，极大的拉近了和秦淮茹的关系不说，也知道了秦淮茹到底抱着什么心思。 寡妇果然都是一样的，给点甜头就想一直抓着，若是换个老实人来，说不定还真就被套牢一辈子了。 推着自行车从走出院子，崔大可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四合院。 试探的也差不多了，想要留在四合院里，还得用一点非常规的手段。 过不了多久，他崔大可一定能住进这四合院里，当上城里人！ 而此时在家里收拾碗筷的秦淮茹，也是笑容满面。 只觉得已经拿捏住了崔大可，接下来只要好好维护关系，时不时给点甜头，她家就能一直让崔大可帮忙。 而且看他刚才胆小的样子，说不定以后还能让他更加帮衬一点也说不定，毕竟崔大可有门路弄到不少东西，身家肯定不少。 只要从指头缝里漏点钱出来，就足够让的棒梗他们几个孩子不缺油水了。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就是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了。 此时后院之中，秦京如和刘光天一起看着崔大可离开，脸色则是各不相同。 “光天哥，崔大可留在我姐家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你看这天都要黑了他才回去，也不怕路上被人敲了闷棍。” 秦京如不满的嘟了嘟嘴，小声嘀咕道。 每次崔大可过来她都没有什么好心情，要是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以后她该躲哪儿去啊，难不成要去聋老太太那个空屋子里待着么。 说起来这屋里道现在都没分配出去，只是把该回收东西都回收了，也不知道街道办那边是怎么考虑的，明明说现在住房很紧张来着。 “这个崔大可虽说长得一副老实人的样子，但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安分的。 刚进机修厂没多久，就跑来城里帮你表姐带东西，还说是因为易中海的关系，这话说出去就是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刘光天眯着眼睛，眼中满是探究。 他知道人是何叔安排过来的，但不妨碍他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的家伙。 “就是说嘛，这个崔大可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光天哥我是真怕哪一天，表姐和他走一起了，到时候我非得膈应死。” 听到光天哥这么说，秦京如眼睛亮亮的说起了自己的担心。 这些话她没和别人说过，现在说出来可算是没那么憋闷了。 “我就说这段时间你总是有心事的样子，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啊。” 刘光天莞尔一笑，他倒是忘了，这小妮子是借住在秦淮茹家里的，有这种担心倒也无可厚非。 不过，她好像不知道，如今院子里的人对她的喜欢。 如果真到了那种时候，大家不会介意帮她一把。 “你就放心吧，肯定不会让你没地方住，咱院里好久没那么太平了，还想一直太平下去的。” 说完刘光天不忘看了一眼聋老太太的屋子，虽说聋老太太是死在屋子里的，但他倒是没那么多忌讳。 聋老太太的屋子其实早就分配给他了，是师傅帮他争取分配到的，给他当结婚房子用。 之所以还一直住在家里，是因为他暂时不想搬过去，反正自己现在回家也就吃个饭睡个觉，在家里住着可比搬进那个屋子舒服的多。 再有就是屋子现在真就只剩下一间屋子了，什么东西都要采买起来，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弄，还不想让自家老娘去买，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真的啊？那我就放心了，光天哥你不能骗我。” 秦京如冲他俏皮一笑，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月牙。 可爱的样子，让刘光天不自觉的撇过了头。 这小妮子怎么笑的这么好看，他都要动歪心思了。 不过嘴上却是说道： “我骗你有好处啊，崔大可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免得一会儿你表姐又说你。” “好的，光天哥再见，我先回去了。” 秦京如开心的道谢，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甜腻腻的小声说道： “谢谢光天哥。” 一闪而过的声音，让刘光天一时间没回过神，只觉得心跳的厉害。 只是很快他就掩饰住了情绪，转身回到了家里。 让他没想到的是，家里此时所有人都坐在客厅里，像是在等他回来有什么大事要说。 这让刘光天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在刘海中的对面坐了下来。 “秦京如送回去了？” 刘海中故作淡定的问道。 “没送回去我能回来么，正好撞上了崔大可从秦家出来，就多等了一会儿。” 刘光天拿起茶壶给自己的茶缸里倒了一杯凉白开，慢悠悠的说道。 “什么秦家，那是贾家，贾张氏总归是要回来的，棒梗也还在呢，换不了名字。” 一大妈没好气的拍了自家二儿子一下，瞎说什么大实话，被人听见了还以为他们家背后嚼舌根呢。 “还不是早晚得事情，看崔大可的样子，过年之前肯定得叫秦家，早叫几天怎么了。” 刘光天无所谓的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 “爸，妈，你们不回屋，在这里等我，不是为了说这个吧。 我明天还得早起去厂里换班呢，有什么话赶快说吧，不然我就回屋睡觉去了。” “当上队长了就是硬气了，在家里都给我们摆上架子了。” 刘海中不满的冷哼一声，随后沉声问道： “你和那个秦京如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已经帮了她好几次了，和她走的很近，是不是看上她了？” “是啊光天，妈是过来人，知道你们男人就是喜欢漂亮的，但靠脸可不能过日子，你可要考虑清楚，秦京如毕竟是个乡下姑娘。” 一大妈直接劝了起来，生怕儿子一个脑子发热，和秦京如好上了。 虽说这姑娘性子确实不错，是个单纯的，心眼子没那么多。 但以光天现在的条件，城里的姑娘不要太好找，找个在城里有工作的也是轻轻松松，找一个乡下姑娘过日子，可不得被人看笑话么。 “别说我现在只是把京如当妹妹看，就是我和她处对象怎么了。” 刘光天一直沉默着，直到两人把话说完彻底闭了嘴，他才慢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 随后不等两人斥责，接着继续说道： “哪怕我找一个从公社里出来的姑娘，也比大哥那样找个外地的媳妇儿强。 你们培养了大哥那么久，见人就说大哥出息，最后还不是我和光福陪着你们。” “你大哥那是去外地当领导了，你要是有本事也去外地当领导啊！” 刘海中是真被气到了，大儿子跑那么远，是他一直不愿意提起来的，没想到今天二儿子居然拿这个说事。 “爸，你真觉得我没本事调到外地去么，你忘了演习是谁办起来的。 别看我没有提前转正，但已经有不少外地的厂子联系过我了。 只要我想走，去外地的厂子当个保卫科科长还是不成问题的。” 刘光天轻描淡写的吹了个牛，不过他淡然的神情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了，让刘海中和一大妈都信了。 也就是两人不清楚保卫科现在情况，要是知道肯定不会相信他这一通鬼话。 别人被调到外地当保卫科科长还有可能，唯独刘光天这个张建国的徒弟不可能调去外地。 毕竟有张建国这个实权副厂长在，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在周科长退休后，下一任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就是刘光天。 没有哪个外地的厂子，会傻的用保卫科科长的位置，来挖这他这个轧钢厂保卫科未来的科长 “光天你别听你爸的，他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可千万不能调去外地啊。” 一大妈是坐不住了，大儿子去外地工作就算了，二儿子再走了她是真会受不了的。 而且有大哥二哥两个榜样在，谁知道以后刘光福会怎么选，要是也去了外地，她生三个儿子是为了什么啊，不是变得和聋老太婆一样了么？！ 刘海中冷哼一声，终究是没敢继续和刘光天置气，压着火气说道： “你这是长本事了翅膀硬了，我们的话都不听了。 我刚才就是提醒你一下，让你别犯浑，最后栽在一个乡下姑娘身上。” “娶什么样的媳妇儿，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用你多操心了。” 刘光天笑了笑，抬头和父亲对视： “爸，我发现你真挺不合适当领导的，一直把乡下挂在嘴边。 你现在可是夜校老师里的组长，想要再往上走，思想考核可是很重要的。 要是思想不进步进步，在想往上走，可就不容易了。” 第464章 纠结的刘光天 “逆子！你这是在威胁你老子？！” 刘海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随后开始找哪里放着趁手的家伙。 被儿子这样数落，他是真忍不下去了。 “你可想清楚了再动手，我现在是保卫科的队长，要是带一身伤去上班，你的组长就别想继续当下去了。” 刘光天喝了一口水，看着刘海中气的双眼通红还没有办法，忍不住笑了笑。 随后继续说道： “这才是威胁，刚才我只告诉你，想往上升该怎么做，是你误会了。” “老头子，光天也是为了你好，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 光天你也少说两句，你爸在气头上呢。” 一大妈连忙打起了圆场，生怕两父子真的打起来。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忠言逆耳利于行，爸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小领导了，以后在厂里说话要注意着点，别被人抓了把柄。 师父还是非常看好你的教学能力的，只要你不出错，在夜校再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希望。 话我就说到这里了，听不听是你的事情，别说我没提醒你。” 刘光天说完，就出了门，去院里透气去了。 刘光福紧随其后，虽然爸已经好几个月没打他了，但今天被气的这么狠，指不定会拿他撒气呢。 看着被云层遮挡的月亮，刘光天微微叹了一口气。 刚才的话，他是故意那么说的，爸的火气也是他故意挑起来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其实自己也不太明白，可能只是不想继续说关于结婚的事情吧。 想着想着，他又想起了刚才秦京如和他告别的话，嘴角不由扬起了一些弧度。 “秦京如挺好的嘛。” “嗯。嗯？？” 刘光天下意识应了一声，随后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在身边的刘光福，笑骂道： “去去去，你小子知道什么，还挺好的，别给我添乱啊。” “嘿嘿，二哥你是不是喜欢上秦京如了啊，以前爸妈让你找媳妇儿，你也没这么大反应啊。” 刘光福贼兮兮的笑着，感觉自己发现了二哥的秘密。 “小声点，别乱说。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一会儿被人听到该误会了。” 刘光天蹲下身，点了一根烟后，眯着眼说道： “你说为什么都喜欢娶城里的姑娘，就为了那点口粮？” “要是娶了乡下姑娘，孩子都是乡下户口，多生几个可就不是一点口粮了，当然都喜欢娶城里姑娘了。” 刘光福虽然年纪小，但这些事情听的多了也是知道的。 “说到底还是自己赚的不够多，还没能力让媳妇儿进厂把户口迁到城里来。” 刘光天吐出一个眼圈，带着一些自嘲的说道。 他也清楚，光是这两点就足够卡死大部分人了，更别说满足这两点的，都有条件找不错的城里姑娘，能成为双职工的小家庭，没几个人会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我就是瞎说，光福你不用往心里去，你说的才是对的。” “二哥，你是不是真喜欢上秦京如了啊，都想到结婚之后的事情了。” 刘光福又问了一遍，但这一次他的想法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刚才给出的回答，把他自己给说服了，不想二哥真的找个乡下姑娘当媳妇儿。 “你懂什么叫喜欢么，别在这里胡咧咧，赶紧回屋去。” 刘光天没好气的给刘光福背上来了一下，随后便朝着前院走去。 在这里是别想消停了，还是找建设去聊聊吧。 之前他还真没觉得自己对秦京如的态度有什么问题，现在父母一说，他才觉得确实是不太对劲。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建设脑子活络，还是问问他怎么看的好。 “二哥，你别走啊，我不说了还不成么。” 刘光福哭丧着脸，他哪里敢现在回去啊，那不是等着被他爸揍么。 看到已经走进中院的二哥，刘光福苦哈哈的躲到了院子角落里，暂时先在这里躲一会儿吧，等二哥回家了他再回去。 刘光天可没心情管自己这个弟弟，他爸现在可不敢在家里动手，没什么好担心的。 还没有走进穿堂，刚好遇上了在何大清家吃完饭准备回家的于莉和张建设两人，刘光天便笑着打了个招呼。 “光天，你这是要出去？保卫科那边有紧急情况？” 于莉看到刘光天是往前院走的，便问了一声。 “没没没，师母我就是去找建设的，没想到刚好遇上了，你们是刚吃完饭？” “是啊，今天回来的都晚，吃饭就晚了点。” 于莉说着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道： “建设，光天找你我就先不回去了，和雨水去聊会儿天，家里零嘴还有吧，没有就去碗柜里拿。” “有的有的，嫂子你去找雨水姐吧，我和光天不会亏了自己的。” 张建设说完，便带着刘光天去了前院。 进屋之后，他拿了一盘瓜子放在了桌子上，笑着说道： “遇上什么事儿了，还弄得神神秘秘的，不让嫂子知道。” “这事儿，我，哎，该怎么说呢……” 刘光天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随后一咬牙说道： “你实话和我说，我对秦京如的态度有没有不对劲？” “哈？？” 张建设拿瓜子的手都顿住了，随后慢悠悠的收回手，似笑非笑的说道： “啧啧，今天又和秦京如遇上了？” “是，今天崔大可来院里了，秦京如在我家吃的饭。 你别打岔，我都快烦死了，先和我说说，我的态度是不是不对劲？” 刘光天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的，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你的态度没问题，不过人小姑娘的态度问题可大了去了。 你是真一点没发现，秦京如看你的眼神，对你的态度和对我们都不一样么？” 张建设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家伙在保卫科里被加练，没办好事儿被大哥骂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烦过。 要说刘光天对秦京如一点想法都没有，他还真不信，结果还跑过来问他这个问题，合着这家伙之前一直都没发现呗。 “啊？？京如对我态度不一样？？？” 刘光天瞬间懵了，这怎么和他想的答案完全不一样呢，怎么就扯到秦京如身上去了。 和秦京如接触的一幕幕在脑子飞快闪过，带着不同的想法去看，还真能看出秦京如表现的挺明显的。 这一下，刘光天心里更烦躁了，同时还升起了他自己不曾察觉的欣喜。 “嘴角压一压，快翘到天上去了，你也不是傻柱那种没见识的，怎么这点事儿都没看出来？” 张建设嗑着瓜子，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只觉得现在的刘光天特别的有意思。 就和身上长了虱子的猴子似的，浑身上下都显得刺挠的很。 这就是所谓的情窦初开？？？ 想到这里张建设忽然觉得有些恶心，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笑着问道： “怎么，对人姑娘有想法？我可告诉你啊，秦京如还不到结婚的年纪，你别想能那么快把人娶回家。” “你就别拿我逗闷子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之前还以为只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结果秦京如确实对我的有想法，这事儿不更乱了么。” 刘光天只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烦躁的很。 理智告诉他，不能娶个乡下姑娘，不然以后日子会很难过。 但让他和秦京如划清界限，他又有些舍不得。 有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傻柱那时候为什么会看着这么像个傻子了，他现在不也一样么。 “不知道怎么想的？你要是不知道，就不会过来找我了，你会因为多看一个姑娘一眼，跑来问我是不是喜欢上这姑娘了么？” 张建设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样子，虽说他没谈过对象，但他见的多啊，这点事儿还能看不清了？ 谁也不知道这种迷汁自信是怎么来的，总之有时候说的还挺对就是了，只要不是落在自己身上。 刘光天被他这一点，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会过来找建设，不就是为了他能肯定自己的想法么，总不能是过来找骂的不是。 想通了这一点，他也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意无意的帮秦京如，还总觉得这姑娘挺可爱，甚至刚才还想要帮她在院子里找个落脚的地方。 忽然所有事情都说的通了，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这个单纯的姑娘了。 只是紧接着的，便是更大的纠结，还是那个问题，秦京如没有城里的户口，娶了她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很艰难。 张建设嗑着瓜子看着他的变脸表演，心中感叹人的潜力之大，原来脸上的神色真的能切换的如此之快。 看了一会儿，见刘光天依旧不是说话，他不由得说道： “嘿！嘿！嘿！回神了回神了，再不回神脸都要抽了！ 想什么呢，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秦京如了，还这种样子，嫌弃人家是农村出来的啊？” “啊，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 刘光天被喊回了神，第一反应便是否认三连。 “那就是了，看来你也没多喜欢秦京如，还是别霍霍人姑娘了。” 张建设了然，这是被他猜对了。 他没有说什么为了感情不惧险阻额的话，毕竟话都会说，但真能做到的又能有几个。 而且，刘光天明显没那么坚定，只是对秦京如有些感觉，喜欢都不一定够得上，更别说爱了。 真劝他行动了，还有可能对两个人都是伤害。 “怎么就是了，什么叫霍霍，我就是……算了，你又没谈过对象，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刘光天是一百个不愿意承认，但越说越没有底气。 “卸磨杀驴啊，现在知道我没谈过对象了。” 张建设翻了个白眼儿，又抓了把瓜子，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啊。” 刘光天见状急吼吼的跟了上去，他这还纠结着呢，怎么忽然就出去了，赶人也不是这么个赶法啊。 “看到月亮了么，还记得那天我们一起在中院喝酒聊天吧，我希望还能有下一次。” 张建设站在家门口，看着月亮继续轻声说道： “你现在要先看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么喜欢秦京如，我不希望你再没想清楚之前，就做出追人家姑娘这种事情来。” “我不是那种混蛋。” 刘光天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就是怕你一时脑热。 不留你了啊，自己好好想想吧。” 张建设轻描淡写的拍了拍手里的瓜子皮转身回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把瓜子塞刘光天口袋里了。 刘光天没有跟进去，眼中是散不去的迷茫。 熟练的在门口蹲下，掏出口袋里的瓜子，一颗一颗的嗑了起来。 有多久没有这么迷茫过了，上一次好像还是父亲掏空家底给大哥结婚，家里伙食骤降的时候。 原来这就是谈对象么，好像也没说的那么好。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四合院里，却没有洒落在刘光天的身上，仅仅只是照亮了他身前的台阶。 …… 另一边，娄家。 娄晓娥和许大茂这次回来，娄母亲手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娄振国则是拿出了珍藏的好酒，和许大茂好好的喝了一顿。 没有对许大茂的挑三拣四，也没有以往的高高在上，有的只是一个劲的嘘寒问暖。 这样的变化，让许大茂受宠若惊，哪怕是刚刚结婚作为新女婿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一直到回房休息，许大茂都是晕乎乎的，不知道岳父岳母的态度为什么一下子转变了这么多。 “晓娥，今天爸妈是怎么了，我最近有做的特别好么？” 许大茂醉醺醺的靠在床上，只感觉今天有些不真实。 “爸妈对你凶也不好，对你好也不行，你怎么想这么多呢。 说不定是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爸妈心情好呢。 现在这样多好啊，爸妈对你没意见，你爸妈对我也没意见，我们以后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等你身体调理好了，我们再生几个孩子。” 娄晓娥靠在许大茂的怀里，畅想起了美好的未来。 第465章 娄振国的馈赠 此时，娄振国的卧室内，却是另一幅光景。 “振国，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晓娥说，还有大茂这边你打算怎么办？” “等走之前再说吧，大茂这边我会安排好的，我们走了之后他也能当个干部，再娶个媳妇儿不难。” 娄振国站在窗台边，看着月色下的四九城，眼中满是不舍。 这看了这么多年的景色，如今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也只能这样了，就是苦了晓娥了，刚和大茂解决矛盾，就要跟着我们走了……我实在是……” 娄振国的夫人说着说着就掩面哭了起来，想到女儿接下来还要跟他们一起吃苦，心中便是止不住的酸涩。 是他们做爸妈的连累了女儿，让她连普通人的日子都过不上。 “诶，你哭什么，又不是不带钱过去，虽然吃住没四九城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亏不了晓娥的。” 娄振国虽是在安慰，但却没有把头转过来。 此时他的眼中亦是满满的愧疚，只不过为了娄家，为了其他几个孩子，只能委屈一下晓娥了。 “我就怕晓娥不愿意跟我们走，她现在和大茂这么好。” 娄振国的夫人收拾了一下心情，没有让眼泪继续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如果两个人像是之前那样，他们带走晓娥不会有任何负担，甚至到走都不会让许大茂知道。 但如今两人感情正好，在饭桌上能看出来，两人已经彻底没了芥蒂，这样的情况下，就不得不考虑晓娥的心情了。 “她不愿意也没用，时间到了我会让她先回家里来的。 要是她不愿意走，就让她睡着离开四九城吧。” 娄振国的声音很轻，但这些话听在他夫人耳中却是分量十足。 她知道娄振国是已经做好了一系列的计划，至少在离开之前，要做那些事情都已经列了个明明白白，她能左右的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罢了。 “你早点睡，我去书房待一会儿，我们能带走的东西不多，以前藏起来那些一样都不动，你倒是可以去多买点首饰带上，有个万一我们也能应应急，能买到就不要太在乎价钱了。” 娄振国说完，就走出了卧室，进入了书房。 除开娄晓娥这边的事情，他还要处理不少人际上的关系，城里那些老朋友，他都得撇清了关系。 虽然不一定有效果，但终归是要试一试的。 还有张建国这边，他既然要走了，一些暗地里的人脉能给的都可以给他，就当是先给活命之恩换一些利息。 娄振国不断在本子上写着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做的事情，一直写到深夜，才疲倦的合上了本子。 接下来就是排除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时间太短，要做的事情太多，罗列出来的这些要全部做完是不可能的。 停下来的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深深的疲倦。 终究，还是老了啊…… …… 三天后，清晨。 何大清骑着自行车，刚出城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朋友，你一个人拦不住我的。”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是三爷想请你去说两句话，还望何师傅赏个脸。” 来人看到何大清下车后，随时准备从车架边上抽钢条出来的架势，恭恭敬敬的说道。 “三爷？离开四九城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有老朋友记得我。” 何大清默默把手从钢条上拿开，推着车跟着来人往边上走去。 十几分钟后，何大清重新骑车赶往机修厂，脸上却满是疑惑之色。 三爷正是他认识的那个三爷，但说的事情，却是让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也不知道张建国是做了什么，居然让三爷找到他这里，告诉他张建国有麻烦，可以帮忙处理三次，他作为中间人也能帮他一次。 这可不光是三次机会那么简单了，有三爷的这句话放在这里，四九城暗地里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会给三爷这个面子，不会接对张建国动手的活。 只是这段时间也没听说过张建国做了什么大事情，而且三爷还是找的他，明显是不想让张建国和他沾上什么关系。 要说非要有个可能的话，就是张建国对三爷背后的人有大恩，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这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些。 一直到进了后厨，何大清都没理清楚其中的可能，看到所有人都开始忙了，他也就没再去想了。 左右不是什么坏事，想不清楚就想不清楚吧。 不过显然今天他没闲下来的命，刚忙完调料的配置，崔大可就眼巴巴的凑了过来。 “何师傅，您再我说说秦淮茹家的事儿呗。” 问的时候，崔大可已经递过去了一小包栗子，这是他之前特意去山上采的，家里还留了五六斤，全是为了找何大清打听准备的。 “下次多带点过来，这么点栗子够谁吃的。” 何大清随手把栗子塞进了口袋里，随后眯着眼睛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已经把秦淮茹吃的死死的了，过不了多久就能成功当上她男人？” “何师傅，瞧您这话说的，我要是这么想还能找您来打听啊。 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秦淮茹表现的太过了，这几天我是越想越觉得不对，您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崔大可搓着手，满是纠结的说道。 虽然一切都在按照他设想的剧本发展，但发展的太过顺利，反而让他从心底里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不安。 想到之前去秦淮茹家的时候，她那主动的劲头，一时间他都分不清楚，谁才是那个猎手，就好像他主动跳进了秦淮茹挖好的坑里一样。 “觉得不对劲了？不对劲就对了！” 何大清拿起茶缸喝了一口茶，老神在在的说道： “别藏着了，右边口袋的栗子也拿出来吧，这次一小包可不够。” “什么都瞒不过您，我还打算给自己留点呢。” 崔大可憨憨的笑着，拿出栗子递给了何大清，这一次的油纸包明显比之前的大了一圈不止。 “你自己会没打算？这几天你怕是还得去找秦淮茹吧，栗子你能少带了？” 何大清轻描淡写的点出了他的计划，目光却是落在了几个在备菜的切墩儿身上。 “刘明敢，你要是不想切墩儿了，就给我继续这么切！ 杨小东早上没吃饭阿，动作给我快点，之前找我麻烦时候那个劲呢！” 两人听到何大清的话，身子一抖，立刻端正了自己的态度，何师傅收拾人的手段可不要太多，他们可不想在再体会一遍。 崔大可倒是习惯了他这种人突然教训人的情况，谄笑着说道： “打算明天再找一趟秦淮茹，不能总是一个时间去，再说她有表示了，我这边也得给点反应。” “你明天要是去了，就等着被秦淮茹当冤大头吧，她有表示了你才不能有反应，不然哪儿来的肉吃。” 何大清嗤笑一声，他还以为崔大可对付寡妇多有手段呢，结果刚有点进展就沉不住气了。 这个时候提前过去，不就等于是在告诉秦淮茹接近她的目的么，之前做的那么多不说会全部白费，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这……会不会太过了点，她都主动了，我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怕是会让她觉得我在拒绝她啊。” 崔大可倒是不觉得他说的有问题，毕竟他之前就是那么做的，现在唯一的分歧，就在秦淮茹的态度上。 他是觉得要给点回应，才能保证之后的进展，而何大清却是完全不怕秦淮茹跑了一样，一点反应都不想让他给秦淮茹。 “拒绝她又怎么了，她敢不和你保持联系么，她能断了你们之间的来往么。 你没了秦淮茹，还能找其他的寡妇进城，秦淮茹没了你，可找不到别人帮她带东西了。” 何大清放下茶缸，敲了敲桌子，伸出四根手指头在崔大可面前晃了晃。 崔大可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忍痛点了点头。 “易中海没有和你说过太多的院里的事情，有些事情你是不清楚的。” 何大清停顿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 “我虽然是院里的老人，但也是栽在了寡妇手里，这些年一直在保城，回到院里并没有多久。 在回来之前，我儿子傻柱，才是易中海看好的养老人。” “啊？这……易中海是觉得您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么，怎么好选傻柱来养老？” 崔大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不说还有何大清这个父亲在保城随时能回来，傻柱可还有个妹妹在院里，易中海选了这么一个人来养老，怎么想都说不过去。 “说傻柱来帮他养老，其实是让傻柱帮他养着秦淮茹一家，让傻柱出力把秦淮茹家的几个孩子养大。 要是以后我回来了，就劝傻柱连他一起养，说不动就让秦淮茹一家养他。 如果我回不来，那就是秦淮茹和傻柱一起给他们家养老，怎么都不会让晚年没人在身边照顾。 至于雨水，他不会让雨水留在院子里太久的，傻柱这么多年被他教的，已经非常相信他了，雨水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嫁的远一点，和四合院里这些人彻底断了联系。” 何大清早就梳理过易中海的想法，说是想要让傻柱帮他养老，其实他选的养老人一直都是秦淮茹一家。 至于贾张氏，这虽然是个泼妇，但这么多年下来肯定被易中海抓到过不少把柄，到老了是绝对不敢和易中海对着干的。 崔大可已经被何大清这一番解释弄得头晕了，想了不少时间，才把这件事情给捋顺了。 这时候他也不得不说一声，易中海够狠，这一套下来简直是用傻柱的血肉皮骨来完成他的养老大计。 “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知道易中海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他到底怎么样，现在都已经去改造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还未可知呢。 我是要告诉你，在贾东旭也就是秦淮茹的男人死了之后，一直都是傻柱在帮衬秦淮茹一家。 傻柱给出的东西可比你带给她家的多的多了，光是要回来的钱都有四十一块五，这还只是给出去的钱。 可就是给了那么多东西，秦淮茹都没有对傻柱动过任何男女之间的心思，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意思能帮衬她家的苦力罢了。 你要是明天去院子里，以后的下场也和傻柱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傻柱还要惨，毕竟你没有我这样一个爹来帮你出头。” 何大清和他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敲打崔大可，让他别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其实早就掉进人家秦淮茹的陷阱里了。 本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博弈，一旦崔大可可是沾沾自喜，离输也就不远了，毕竟秦淮茹可比他容易抽身多了。 “何师傅，这次是真多亏了你和我说这些，要不然我还以为秦淮茹坐不住了呢，没想到这娘们儿是在给我下钩子，可真够能耐的！” 说到最后崔大可都咬牙切齿了，他此时有一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 原本以为自己是猎手，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猎物。 “想明白了就行，我让你认识秦淮茹，不是让你去帮她养家的。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才这么点进度，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何大清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失望之色，眼底却满是笑意。 不管崔大可和秦淮茹最后在不在一起，他的计划都已经成功了，而他不光没有付出，还隔三差五的从崔大可这边拿到好东西。 这几个月院里风平浪静的，就是他计划成功做好的提现，至于说偶尔崔大可来院子里掀起的一点波澜，那不过是平稳生活中的一些调味料罢了。 对院子里的大家来说，看崔大可来院子里，和秦淮茹拉拉扯扯，已经成了每个月茶余饭后的固定节目。 他甚至知道，张建设、于莉还有雨水这三个小家伙在这件事情上打了赌，赌注是便宜坊的一只烤鸭。 至于赌的是什么，自然是崔大可在年底之前，能不能住进秦淮茹家里。 除了建设这个小滑头，其他两人压得都是崔大可能搬进来。 第466章 强硬的林芳 另一边，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中。 张建国面前正坐着林芳和许晨两人，他正给两人分别倒上一杯好茶，茶几上还放这一些食堂里刚做出来的茶点。 “林主任、许副主任，这是我在领导那里拿到的茶，你们可要好好尝尝。” “张副厂长客气了，找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我还有很多数据没有整理完，不能在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 林芳没有去拿杯子，而是非常直白的说道。 许晨已经成长起来了，她过了不了几个月就会离开轧钢厂调去研究所，对于厂里这些人并不想过多的接触。 同时她也是在给许晨上课，让他知道在轧钢厂里，不需要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技术部只要管好技术就行，别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参与。 “林主任还是快人快语，那我就直接说了。” 张建国没想到林主任会是这样一个态度，明明之前他听到的，都是说林主任是个温婉知性的性子。 不过想到林主任马上要调离，许晨又是她放弃了三年前途都要用心教导的后辈，他也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厂的夜校已经顺利开展起来了，对于工人们的帮助非常显着。 在夜校开始准备的时候，我们就有让技术部的同志参与其中的想法。 只不过当时我们不确定夜校模式的可行性，所以一直没来打扰技术部的同志。” “让我们技术部参与到夜校之中，是来给夜校当老师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能答应。 ” 林芳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给出了坚定的答复。 他们技术部和车间里可不一样，很多时候都是在加班中度过的，再去夜校当老师，坏处绝对比好处要多的多。 “当然不是，我是打算让中专调来的三个教授，从教学老师傅的工作中抽身出来，来教学技术部的同志们。 不过也需要技术部这边，安排几个平时工作不那么紧张的同志，来接任教学工作。” 张建国微微一笑，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从请林芳和许晨一起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两人一开始并不会答应，毕竟建设的工作强度他看在眼里，夜校对技术部的同志来说，并不能算一个好机会。 不过也正是因为知道，他也针对这个情况，进行了专门的调整。 就像他说的一样，不管再忙的部门，总有几个人是空在那里的。 这些人或是关系户，或是其他种种问题，不能从部门里清理出去，让这些人过去教课，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当然，张建国也是对这些人进行了了解之后，才敢这么实施，不然还真有可能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情况。 “你够跟着教授学习自然是好的，但我们这边时间紧任务重，怕是没有时间来夜校学习。” 对于他这个提议，林芳不得不说非常让人心动，毕竟那可是跟着教授学习的机会。 但哪怕心里已经答应了这个提议，她还是想为技术部的同志再争取一些便利，毕竟他们确实是太忙了，时间不是想抽就能抽的出来的。 “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也是我为什么让几位教授脱离夜校教学的原因。 既然没办法以正常的方式进行教学，那就让几位教授进入技术部进行指导。 虽然几位教授都是专注于学术，但在研究方面的经验，并不会比技术部的同志少。” 这也是张建国深思熟虑之后拿出的方法，为了说服三位教授，他还给出了不少的好处。 虽然教授的地位高，但他们的收入并不是太多，而张建国或者说轧钢厂目前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当然技术部的底子不错，通过指导肯定能培养工程师才是这三位教授答应的主要原因。 还有轧钢厂的夜校，毕竟是领导重视的项目，他们选择留下不无想在领导面前博取好感的想法。 “既然这样，我好像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张副厂长，刚才的无理还请多多包涵。” 林芳微微躬身道歉，显得诚意十足。 她心中更多的是对张建国给出的条件感到不可思议，完全没想到张建国会为了技术部做到这一步。 那几位教授她都是认识的，虽然算不上多么刚正，但也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能让他们留在轧钢厂里对技术部的同志进行指点，张建国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林主任这是做什么，我们都是为了厂子好，刚才不过是正常的交流意见而已。 许副主任，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我的想法你是知道的，你就没帮我在林主任这边说说好话？” 张建国非常理解林芳的想法，毕竟轧钢厂里杨厂长和李怀德之间斗了非常久的时间，一切防备都是应该的。 想要技术部不掺和进厂内的斗争之中，怎么防备都不为过。 当然要不是她身份特殊，背靠着她的老师，说不定技术部早就被牵扯进斗争之中了，轧钢厂也没办法在两方的斗争之中如此蓬勃发展。 “建国兄，不是我不帮你说话，而是我说了林姨也不听我的，你这次是真冤枉我了。” 许晨苦笑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不过他这些称呼一出，瞬间就让房间里的气氛松快了下来。 “我为什么不信你，你心里没数么。” 林芳温婉的笑着，随后柔声说道： “张副厂长你的事迹我听说过一些，确实是在做实事，为我们轧钢厂的发展做出了非常多的努力。 不过毕竟都是听闻，在没见到你之前，我也没办法确定你是什么想法，为了技术部的未来，只能表现的强势一些。” “喊我建国就好，我也厚着脸皮跟着晨兄喊您一声林姨。” 张建国喝了一口茶，又给许晨散了一根烟，这才继续说道： “其实我从进厂开始，最敬重的就是林姨您，要不是技术部一直没有乱过，我们轧钢厂早就出大问题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 “说句不好听的，之前杨厂长管理下的轧钢厂，远没有如今的轧钢厂来的好。 虽然在很多工人看来，他是一个克己奉公的好领导，但厂子里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有几个是没有问题的。” “老杨这个人，开始还是做的不错的，就是做着做着就开始搞官僚主义了，各种特权没少用。 有这么一个榜样在，那些跟着他的老人，能有几个不用手里的权利谋求好处的。” 林芳不由想起当初那个刚接手轧钢厂，一身正气意气风发的中年人，又想到被调离轧钢厂之前杨厂长各种形式主义的做法，心中亦是满是感慨。 时间和权力真的会慢慢改变一个人，而且还无影无形。 “是啊，其实一开始杨厂长被调离轧钢厂的时候，我心中是非常不安的，毕竟这件事情和我多少有一些关系。 如果轧钢厂因为的杨厂长的离开发展受到限制，我定然是难辞其咎。 不过这个想法，在利队长抓出的三个敌特都是跟着杨厂长的老人之后，我就彻底打消了。” 张建国虽然是在顺着她的话说，但曾经也是真的怀疑过自己的做法，他那时候是完全不知道李怀德的管理能力的。 但是从现在的结果上来看，他做的没有任何问题，李怀德绝对要比杨厂长更合适坐在厂长的位置。 虽说李怀德私德有亏，但管理能力是杨厂长拍八匹马都赶不上的。 他手下那些人，能力一个个都非常不错，而且捞油水也是在李怀德划定的规则内捞，从来不会捞不该捞的。 不像杨厂长手下那些人，有人品好能力也出众的不假，但也有不少只想着捞好处以及凭着资历上位毫无能力的人。 这样参差不齐的领导导致的后果，就是突出的车间特别突出，拉胯的车间特别拉胯，而且车间之间的矛盾还特别多。 “我对李怀德并没有成见，虽然他这个人我非常不喜欢，但他的能力是必须要承认的。” 林芳只是笑了笑，其实她也觉得李怀德更合适当这个厂长，只不过她同样非常不耻李怀德的人品就是了。 “建国，你是副厂长，有些事情看的比我们是要清楚的，不过就没必要和我们说了。 我们技术部既然参与到了夜校之中，自然也不能只拿好处。” 许晨直接把话题从厂长的问题上拉开了，他不觉得这些事情听了能起到什么作用。 稍稍停顿了一下，见林姨没阻止，他才继续说道： “过年之后，我们技术部会有不少新人报到，人手上会富裕一些，可以用小组轮换的方式让一部分人参与到夜校的教学之中。 温故而知新，在完成夜校教学任务的同时，也能让他们巩固一下知识，对研究会有一定的帮助。” “这，真的没问题吗，不会影响技术部的正常工作？” 张建国有些迟疑的问道，毕竟技术部这边新人都是要带出来的，说是人手富裕其实还不如没来新人的时候。 “不会有什么影响，新人刚来技术部，正是他们对书本上的东西记得最牢的时候，也是最有热情的时候，让他们去参与教学最合适不过了。” 许晨扶了扶眼睛，眯眼笑了起来，活像是一只偷到了葡萄的狐狸。 “好你个许晨，把新人丢到我们夜校来熟悉工作环境了是吧。” 张建国哪里还听不懂他的意思死，这个许晨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诶，这叫合理安排工作，怎么能叫丢呢。” 许晨说完，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紧接着张建国和林芳也笑了起来。 技术部参与进夜校的事情，就在三人的谈笑声中确定了下来。 …… 与此同时，保卫科会议室内。 “总算是结案了，小王报告就交给你了，我得好好休息会儿。” 江澈把案卷丢到了正埋头写报告的小王面前，随后一屁股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都招了？你小子跟着张副厂长学了不少啊，过你手的就没几个不招的。” 王队丢了一根烟给他，乐呵呵的说道。 这几个月张建国虽然不像之前来的那么勤，但该教的是一点都没藏着，他都跟着学了好几手。 “我这点小把戏，和张叔差远了，就是没遇上硬茬子罢了。” 江澈扯了扯嘴角，伸了个懒腰舒服的长出一口气。 随后没话找话的说道： “老王，你说我师父是怎么想的，我们来轧钢厂交流都大半年了，怎么还没调我们回去得意思，不会让我们在轧钢厂这边常驻了吧？” “嘿，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在轧钢厂不好么，是吃的比局里差了，还是拿的比局里少了。 咱现在这日子过的，局里不知道多少人眼馋呢，你还抱怨上了。” 王队就差没指着江澈的鼻子说了，没在局里整天被江副和温局盯着，这小子还不舒服了，贱皮子么这不是。 “我这不是怕师父把我们给忘了么，别一会儿在轧钢厂呆的久了，把我们当成外人了。” 江澈慵懒的看着窗外的太阳，说话也没怎么过脑子。 直到说出来之后，他才感觉大事不妙。 果然，不等他找补，王队就从一旁的档案袋堆中，抽出了四个档案袋递了过来。 “怕江副把我们给忘了是吧，好说好说，这几个案子原本是我是打算亲自带队让小王他们锻炼锻炼的，现在就你来带队好了。 对了，报告记得自己写，小王他们这几个案子处理完，就要回局里了，以后报告都得我们自己写。” “不要啊，小五他们不是才调回去么，怎么小王他们也要调回去啊，真是一个文职都不给我们留啊！！！” 江澈喊的那叫一个凄惨，让他带队去办案子倒是没什么，反正这些案子不办，其他案子也是要办的。 但是报告全让他来写，这不是要他命么。 办一个案子至少都是三篇报告起步，这还要没什么特殊情况，这么多报告天知道他得写多久。 第467章 编撰完成，佚名 “行了，你就不要嚎了，小王他们是去换班的，就是新人过来会慢一点。 你要是不怕江副罚你，报告拖一段是时间也行。” 王队就是想逗逗这小子，什么话都往外说，不得吓吓他么。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写吧。” 江澈先是眼睛一亮，随后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你小子这是转性了？” 王队狐疑的看着他，似乎不相信这是江澈能说出来的话。 “转什么性啊，我师父就不能让我一直拖着不写报告。 要是让他知道我打的这个主意，报告写完之前，绝对不会有文职调过来。” 江澈耷拉着眼皮，满脸灰暗的说道。 就和师父了解他一样，他同样非常了解师父，这件事情肯定从小王他们要调回去开始就已经不可避免的被师父盯上了。 “哈哈哈哈，我就说你小子怎么转性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自求多福吧。” 王队爽朗的笑声，穿透了会议室的大门，传到了保卫科里。 让刚到门口的张建国都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这是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又破大案了？” “张叔，王队是在笑我呢，小王他们要调回局里了。” 江澈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怜巴巴的说道。 “那不正好锻炼锻炼的你写报告的能力，总是让小王他们帮你写报告，还能一直让别人帮你写啊。” 张建国哭笑不得，这半年里江澈虽然刑侦和审讯的能力提升飞快，但写报告的能力是一点都没长进。 派到轧钢厂来学习，还真是有得有失。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嚎了，赶快办案子去。 王队，我刚接到江哥的电话，你和我一起回一趟局里。” “我这边刚好没什么事，我们现在就走。” 王队说着便跟着张建国一起走了出去，路过江澈的时候，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投去了鼓励的眼神。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市局。 走进局长办公室，张建国就见到了江涵和温局，以及满面笑容端坐着的冯老和叶老。 “老王，二队那边找你，你直接去就行。” 江涵看到王队立刻把他打发去了二队，旋即满面笑容的拉着张建国坐在了沙发上。 “建国，我们又见面了。” 冯老笑死打了个招呼。 “看到我们你应该也猜到了，《犯罪心理学》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校对马上就可以出版了。” 叶老也是笑的慈眉善目，同时不忘把好消息说了出来。 “那真是太好了，大家的努力终于的检验的时候了。” 张建国开心的说道，心中还不忘感叹，这件事情的不容易。 这么多人一起努力，还有叶老和冯老打的基础，也从开年忙活到了现在。 果然一门新的学科的建立，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我们这次过来，是来询问你的意见的。 作者这一栏，我们打算写上你的名字，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叶老说完，屋内没有人再说话，都在静静的等待张建国的回答。 “我的名字就不用写在作者一栏了，真要写就写个佚名吧。” 张建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写上自己名字的提议。 他毕竟不是公安系统的人，而且这种名头他也没有出的必要，根本带不来任何好处，还容易被那些老鼠盯上。 虽说他推动的犯罪心理学建立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算太少，但也总比在书上署名要来的安全。 “那就按照老冯说的来，我们都不署名了，直接写警卫团的名字。 不过作为作者，奖励是不会少的，不过要等到年后了。” 对于他这个决定叶老并不觉得意外，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说为什么年后才下发奖励，实在是张建国的提升的太快了，放到明年也能少些是非。 “谢谢叶老，谢谢冯老，我还有个问题，《犯罪心理学》编撰完成了，接下来是要看学习成果，还是对这个学科进行完善，建立详细的知识体系？” 张建国倒是我没有什么建议，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毕竟这原本是八十年代才建立起来的学科，一下提前了这么多年，多少会有些不同。 “先看看成效，不过我和老冯组建一个小组，确定接下来完善的方向。” 说死叶老还发出了邀请： “建国，我知道你现在工作忙，不过还是想邀请你来我们小组当个编外成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就是个门外汉，叶老您来邀请我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只要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脱。” 张建国没有拒绝，虽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位的身份，但他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距离起风已经没多久了，有这两位护着，有不少事情都会好办许多。 而且他自信能在这方面帮上忙，毕竟后世对于犯罪心理学已经完成了细分，用结果来倒推过程或许不行，但在陷入僵局的时候提醒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太过谦虚就是自负了，以后门外汉什么的，建国你就不要说了。” 冯老提点了一句，随后才笑着说道： “小组的事情你不用太挂心，目前还是以实验犯罪心理学的效果为主，建立完整的学科不是一蹴而就的，得慢慢推进。” “老冯你又来了，我这次过来是报喜的。 饭店那边应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今天是好日子，别的事情过了今天再说，我们也好好放松一下。” 叶老打断了冯老的说教，随后起身对着众人说道。 随后一行人便在叶老的带领下，坐着车前往饭店吃起了庆功宴。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张建国算是彻底从工作中解放了出来。 保卫科这边已经不需要他过多插手，周立行能很好的让保卫科运转起来。 夜校这边同样如此，在将三个教授都安排到技术部后，技术部各个项目都有了不小的进展。 而当上老师的老师傅们，在老师的岗位上也越发的得心应手，他这个当校长的，要做的仅仅只是观察这些人的能力，以便在过年后提拔一些人当干部。 余东升组织的聚会，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展了起来。 而聚会的地点，自然还是在王老的院子里。 久别重逢的众人，再次见面身份已经已经大不相同，除开简言这个不清楚具体职位的，其余众人最低的都已经是副厂长了。 “嘿，你们看谁来了。” 张国义放下手里的瓜子，冲众人笑着说道。 “国义，我一进来就听到你在编排我，当上厂长了就是不一样了阿。” 孙姜提着一大块猪肉，顺手递给了起身走过来的张国义。 “去去去，自己放厨房去，让南易师傅多加个菜，我问你要肉的时候，你可一点都不肯给我，今天来王伯这里可算是大方一次。” 张国义没有接，而是把人往厨房推，这大半年他可没少往肉联厂跑，可就是一点点肉都没能要到，就说气不气人。 “那是我不给么，我那是真没有，总共就这么点东西，给你多了别的厂子就少了。” 孙姜任由他推着往厨房走，嘴上还不忘给自己辩解着。 都说他这个肉联厂厂长有油水多，谁知道他一点肉都没往家里拿啊。 厂子里的肉是一点不能动的，非但不能动还得严查，不然大家就都有这种心思了。 正因为是肉联厂，盯着他们的人才多呢，所有人都想抓到他们的错处。 哪怕是猪脚、大棒骨这些，也得全部记录起来，和其他厂子换福利。 唯一的好处，或许就是他们厂的食堂，比别的厂子多一点油水罢了，再多还真没有了。 “哈哈哈，国义你别说肉了，就是我们食品厂要申请一点骨头，孙姜这老小子都和看贼似的，我差点没和他打起来。” 余东升说完，拿了一块鸡蛋糕吃了起来，不得不说南易师傅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东子哥，你能要到东西还算是好了，我们轧钢厂一点东西都要不到不说，大骨头还不给供应了。 要不是刚好遇上演习，我都不知道怎么给工人添油水咯。” 张建国也跟着凑起了热闹，一起‘讨伐’起了孙姜的不做人。 而李丰收和江涵两人，也没有放过孙姜，纷纷笑骂了起来。 不过他们说归说，其实心里都很清楚孙姜的无奈，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建国，江涵你们两个还有脸说，这次大演习你们两个可没少拿好处。 特别是建国你，交流都没通知我，让我眼巴巴的等了大半个月。” 张国义把人推屋后，忽然话头一转，声讨起了两人。 紧接着李丰收和刚放完东西出来的孙姜也加入了讨伐，一时间院里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王老看着他们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都好就好啊，一个个的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万人大厂之间能互帮互助，四九城也就安稳咯。 众人说笑间已经围着王老坐成了一圈，待到话题告一段落，李丰收才笑着说道： “和大家说一个好消息，今年的各地的收成都很不错，接下来粮食的供应会宽松很多，我们面粉厂给各个厂长供应的粮食也会有一定的上涨。” “太好了，可算是不用勒着裤腰带过日子了。” “困难时期我们可算是走出来了，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咯。” “丰收，你这么说，我过几天可要去你们面粉厂拜访一下了，方便面如今是供不应求，有你这句话我们也能加大产量了。” 所有人里最开心的莫过于余东升，其次便是孙姜死，粮食产量上去了，他们这边的压力会轻很多，简直是天降喜事。 “丰收，粮食多了，起小心思的人也就多了，你一定要把好关，不要掉以轻心。” 王老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轻声叮嘱了起来。 “王伯，我都安排下去了，各个厂的供应都是开会决定的。 而且经过上次的演习，我们厂面粉生产损耗可是小了不少的。” 李丰收微微笑点头，同时不忘向张建国投去感谢地目光。 要不是开展了演习，他也不知道有这么多的损耗，是因为工人偷带面粉造成的。 没了这一部分损耗之后，生产任务轻松了不止一星半点。 “你有打算就好，我闻到菜香了，我们进屋边吃边聊。 建国你跟简言去小屋走一趟，拿几瓶好酒出来，今天老头子高兴，和你们一起喝几杯。” 王老吩咐完，就带着众人进了屋。 张建国和简言相视一笑，闲庭信步的朝着小屋走去。 “简言哥，好久不见你还是风采依旧啊。” “你小子这张嘴里全是好话，不怪珍妮弗和道格经常念叨你。” 简言摇头失笑，随后继续说道：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来我这边看看，就这么怕我再带你出去？” “我哪里没去找你，这不是每次过去你都不在家么。” 张建国颇为无奈，他和简言是最说的来的，也愿意和简言交流，但谁让他经常不在国内呢。 “简言哥，你在外面也要小心，注意安全。 要不是出去过一次，我也不知道外面会这么危险。” “托你的福，现在已经好多了，珍妮弗和道格都在拉拢我们，老墨那边也不敢碰我们的人。 虽说那边对我们的敌意很大，只要小心一点，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 简言眼中满是笑意，张建国以身犯险帮道格找到了杀妹仇人，让道格不再针对他们，还愿意提供一些帮助，这为那边同志的活动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甚至说挽救了不少同志的生命都不为过。 “起到作用了就好，我能做的也不多。” 张建国闻言欣慰的笑了笑，他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随后他才继续问道： “我们还在采购那边的玩具么？” “有上次珍妮弗给的那一箱玩具图纸已经足够了，已经不需要继续采购玩具了。” 简言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下次回来我带几瓶好酒回来，到时候我们不醉不归。” 第468章 感动的秦京如，崔大可再寻秦淮茹 与此同时，四合院，秦淮茹家。 “姐，你怎么又打扮啊，上次还有上上次崔大可都没来，我看他这次也不会过来。” 秦京如刚忙活完晚饭，就叽叽喳喳的走到了正在倒腾的表姐身边。 “他不过来，是因为上次我吓到他了，也是我太心急了。 这都一个多月了，他应该也缓过来了，眼瞅着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我不得让他再给咱们家帮帮忙么。 出了易中海这么一档子事儿，今年咱们院先进是没了，就过年分的那点肉票够干什么的？” 秦淮茹手中动作不停，脸上没有一丁点的笑意。 崔大可的态度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她没想到那次之后，崔大可会这么久都不过来，就像是避嫌一样。 她秦淮茹虽然是个寡妇，但再怎么说如今也是城里人，他崔大可一个泥腿子怎么敢的！ “又不是只他能买到东西，大茂哥、光天哥、建国哥、何叔不都可以买到东西嘛。” 秦京如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拿了两个窝头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虽然现在天气冷了，但只要把窝头放怀里还是可以稍稍放一会儿的。 她情愿吃的凉一点，也不愿意见到崔大可。 在她看来院里都是好人，表姐以前就是太会算计了，才让大家不愿意帮她，不然只要带点东西上门肯定有人愿意帮他们采买年货的。 和院子里的大家熟悉了，她也基本知道了表姐以前做了些什么事情，换做是她也不愿意和表姐来往的。 “京如，这大冷天的，你怎么跑院子里来了，来屋里坐会儿。” 何雨水刚准备吃饭，就看到秦京如跑了出来，笑着招呼她进屋的。 最近街道办工作不是太忙，这几天她和于莉都是早早下班准备饭菜，等着其他人回来吃饭。 对于秦京如这个姑娘，她还是挺喜欢的，喊过去吃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雨水姐你对我最好了，今天崔大可有可能要过来，我就逃出来了，嘿嘿。” 秦京如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拘谨了，听到招呼就喜笑颜开的甩着麻花辫跑了过去。 “就你雨水姐好，我就不好了啊，坐下先喝口水，姑娘家家的可不能受凉了。” 于莉温柔的递了一杯温水过去，还不忘给秦京如加了一副碗筷，让她好一起吃饭。 “于莉姐也好，我刚就是没看见你，不要生气嘛~~” 秦京如俏皮的撒起了娇。 这让雨水和于莉两人都笑了起来，这妮子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可讨人喜欢。 “嫂子，雨水姐，我回来了……” 就在这时候，张建妮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随后三人就看到小脸冻得通红的张建妮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妮子，你不是说要过年才回来吗，今天怎么回来了？” 于莉见状连忙给她拧了一条热毛巾，让她擦擦脸。 雨水也是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 张建妮擦完脸，又喝了口温水之后，才开心的说道： “项目提前完成了，老师批了我一天假，我哥他们还没回来啊？” 自从跟了老师之后，她就用半年的时间完成了中专剩余的全部课程，之后就一直在给老师打下手积攒经验。 不过这也让她回家的次数急剧减少，上一次回来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你哥今天和国义哥他们聚会去了，回来肯定得大半夜了，这也是凑巧了。” 于莉有些无奈的完，张建妮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转而变成了不开心。 “怎么这样啊，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想和大哥一起吃顿饭呢。” 说着张建妮就抱住了于莉，嘿嘿笑了起来： “大哥不回来就不回来，今天嫂子是我的了。” “说什么呢，不知羞，何叔和建设应该快回来了，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加个菜。” 于莉戳了戳她的额头，语气中满满的宠溺，真有一种长嫂如母的感觉。 “于莉姐，我来吧，你陪妮子和京如说说话。” 何雨水冲一脸羡慕的秦京如笑了笑，随后就准备去菜窖。 一下多了两个人吃饭，她们准备的菜就有些不够吃。 “嘿嘿，雨水姐你别忙活了，我带了烤鸭回来的。” 张建妮放开了于莉，从斜挎包里拿出来了三个油纸包，放到了桌子上。 随后又拿出了两朵头花，分别递给了于莉和何雨水。 “这是我同学自己做的，我用会餐券换来的。” 张建妮说着，又拿出一朵头花，递给了坐在那里满是羡慕又不敢说话的秦京如。 “她多给了我一朵，就是颜色不太好看，京如你别嫌弃呀。” “不会不会，这头花多好看啊，我从来没戴过这么好看的头花？” 秦京如看着大红色鲜艳至极的头花，有些无措。 虽然她有时候呆呆的，但又不是傻，哪里听不出来张建妮是为了照顾她，怕她不收故意那么说的。 “那你今天开始就戴过了，下次回来我再给你带一朵漂亮的。” 张建妮见她不接，走到她的身后，直接帮她戴在了头上。 也幸好今天秦京如扎的是一条的麻花辫，不然张建妮还真不好上手。 上次回来的时候，她就是和秦京如一起吃的饭，聊了一会儿还挺喜欢这个小妹妹的最主要的是她终于体会了一把当姐姐的快乐，所以这一次回来她也给秦京如带了礼物。 “建妮姐，你对我真好。” 秦京如说着说着，竟然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要不是有院子里这些哥哥姐姐，她真不知道自己能在四合院里留多久。 来了城里之后，她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甚至到了后面生活费都得自己赚出来。 要不是额公社里的日子太苦，哪怕是在表姐家这种苦日子都过不上，她早就回公社了。 “怎么哭了呀，是不是你姐欺负你了？” 于莉看到她突然掉起了眼泪，不由关心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就是太开心了，有这么多好姐姐想着我，从来没么多人关心过我。” 秦京如一边哭一边笑还急着擦眼泪，模样别提有多好笑了。 但屋里的三人都谁都没有笑她，而是轻轻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想要以此给来给予她一些安慰。 不过是几句关心，一顿饭一朵头花，就让这傻姑娘感动的哭了，可想而知以前她的日子过的有多苦。 “诶诶，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哭上了，等我等饿了啊？” 就在三人想要鼓励一下秦京如的时候，张建设忽然出现在了门口，一脸好奇的问道。 张建妮：“二哥，你先出去！” 于莉：“别添乱。” 何雨水：“建设……” “好好好，我先出去还不行嘛。” 张建设被三人整的一愣一愣的，收回刚迈出去的脚，转身往后院走去。 虽然不知怎么惹到了这几位祖宗，但还是先跑比较好，以免被她们围攻。 三人看到建设搞怪的样子，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而收拾好心情的秦京如也跟着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就在建设去后院找刘光天的时候，崔大可和何大清一起走进了四合院。 何大清在前院遇到阎埠贵， 很有兴致的和他聊起了闲天，而崔大可则是直奔中院而去。 “老何，这个崔大可有一个多月没来找秦淮茹了吧，这次是你给劝过来的？” 阎埠贵眼中满是狐疑，崔大可是在机修厂上班的，这次突然出现要说和何大清没有关系，他是一万个不信。 “老阎啊，轧钢厂新厂区现在人还没招满呢，你家解成当临时工也有一年多了吧，你不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他转正么？” 何大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笑眯眯的说起了工作的事情。 “老何你有办法？” 阎埠贵眼前一亮，哪儿有心思再去管什么崔大可。 解成这相亲快一年了，都没遇上一个能看对眼的姑娘，要转正了选择多了，可不就有结婚的希望了么。 “我就是机修厂一个厨子，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都在一个院里住，也是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我是真不想看着你家就这么下去啊。” 何大清说着，身子侧了侧，让阎埠贵看到张建国的屋子，笑眯眯的说道。 “我也知道找建国有用，但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么。” 希望的火苗瞬间在眼中熄灭，阎埠贵又怎么不知道找张建国能让解成转正。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家和张建国家的关系越来越远，甚至还比不上刚搬进来的梁拉娣，又怎么可能让张建国帮忙呢。 “老阎，你就是想太多，算计太多了。 建国现在可是副厂长，家里就不缺东西，你那些小算盘他是不放在心上的。 不过也是你这个脾气，才让建国选人的时候，没选上你家解成。 你真觉得建国把工位给光天，是为了那点钱么？” 何大清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着急就这么安静的等待着阎埠贵的回答。 想到刘光天成为张建国徒弟之后的风光，又想到张建国现在的地位，阎埠贵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但又好像不是太明白。 扶了扶眼睛后，阎埠贵满是迷茫的看向了何大清。 “得了，你也不要想别的了，你要是能让院子一直安稳下去，建国会帮解成转正的。” 何大清微微叹了一口气，这阎埠贵不堪大用，阎解成估计也是如此了。 既然这样，就让阎埠贵一家，止步在院子这边吧，建国应该也看不上阎解成这种手下。 “你的意思是，把崔大可和秦淮茹凑成一对，免得秦淮茹再闹什么幺蛾子？” 阎埠贵虽然想不太明白厂子里的事情，但院里的事情还是一点就透的。 而且这时候他已经想到了，崔大可从一开始就是何大清安排过来的，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什么跟着崔国文一起来的，那都是扯淡！ “咱院里不就剩她家不安分了么，你这边也不用做什么，有需要的时候，留崔大可在你家住一晚上就好。 到时候就说是收了钱的，别的不用你来操心。” 何大清饶有深意笑了笑，却是笑的阎埠贵汗毛直竖。 这老家伙没想什么好事儿，秦淮茹怕是要遭了。 不过想到儿子的工作，以及未来可能抱上的大腿，阎埠贵还是答应了下来。 此时正一脸开心，和崔大可一起吃着饭的秦淮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淮茹同志，最近这段时间，厂里实在是忙，而且对带东西打击的也严，我怕连累你就没有过来，希望你不要误会。” 崔大可这次带来的，除了答应了的白面，还有一小袋子不怎么新鲜的栗子。 这么长时间没过来，总是要带点东西表示诚意的，一小袋栗子虽然不怎么样，但也足以打消秦淮茹的不安了。 “大可你这是干嘛，快拿回去自己吃，你已经帮姐帮的够多了，姐不能再占你这个便宜。” 秦淮茹原本还有些担心，但在看到栗子之后，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相信了他的说辞。 如果不是想和她拉近关系，又何必带栗子过来呢，之前就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毕竟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怎么好过，偶尔被事情绊住也很正常。 “这是我给孩子们带的，你就收着吧，孩子总要有点零嘴的。” 崔大可憨憨的笑了笑，随后轻声说道： “姐，其实我这次过来，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们厂长很看好我，准备明年就让我转正了。” 秦淮茹先是一喜，随后便是面色一僵。 要是崔大可转正，拿的可就是城市户口了，以他寻摸东西的能力，肯定有不少姑娘会惦记。 她一个月最多只能见崔大可两次，这要是崔大可被狐狸精勾了去，她甚至连知道的机会都没有。 这对于崔大可来说天大的喜事，对她来说宛若晴天霹雳。 不过心虽然已经沉入了谷底，但她脸上依旧带着温婉的笑容： “这是好事儿啊，姐要是早知道，就多做几个菜，为你庆祝一下了。” 第469章 欢声笑语皆不同 “还是没影儿的是呢，厂长就那么一说，我就是瞎开心。” 崔大可说是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却是快要溢出来了，任谁都能看出他现在的心情。 “厂长都说了，转正肯定没问题的。” 秦淮茹温柔的说道，脸上的表情却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距离过年也没多久了，她必须尽快抓住崔大可才行。 不然怕是过完年的，崔大可就要带着媳妇儿过来找她了。 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一点，她不想再重新过回苦日子。 “大可，你工作的事情已经算落实了，姐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也要考虑起来。 你已经到结婚的年纪了，总没有对象也不是个事儿。” “淮茹，这个你就放心吧，我打算转正之后就开始找对象了。 何师傅对我挺不错的，我和他说过之后，他也愿意帮我找媒人问问，尽可能帮我找个城里姑娘，以后日子也能轻松下点。” 崔大可憨憨的笑了笑，并没有接秦淮茹的话。 来之前他就和何大清商量好了，一旦秦淮茹要帮他找对象，就把何大清推出来。 这其实也不算说谎，何大清确实是在帮他找对象，只不过这对象不是别人罢了。 “你说何大清在帮你寻摸对象？” 秦淮茹嘴角扯了扯，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不过还是带着僵硬的笑容说道： “何叔虽然在城里住着，但之前一直在保城，刚回来没多久，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联系上以前的老朋友。 不过大可你也不用担心，何叔毕竟是大厨，认识的人比我多多了，找的姑娘肯定不错。” “我说何师傅这么好的手艺，为什么会来机修厂呢，原来是这样。” 崔大可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和担心，旋即又笑着说道： “何师傅愿意帮我，我已经非常开心了，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对象就看缘分了。 我既然从公社走出来了，总是能找到对象的，苦日子也算是彻底过去了。” 秦淮茹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嘴角不可察觉的扬了扬。 崔大可虽说过年就要转正了，但现如今终归还是乡下户口，何大清想要给他找个城里姑娘可不容易。 想到这里，秦淮茹也不想着和崔大可拉近关系了，而是夸赞起了崔大可，告诉他现在的情况足够找个城里的好姑娘过日子。 一顿饭吃了二十几分钟，棒梗和小当都吃完下桌了，他们两个加起来才吃了不到一个馒头，喝了不到四杯酒。 而崔大可则是秦淮茹夸得红光满面意气风发，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一般。 “淮茹，谢谢你的鼓励，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已经不输城里人了，还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农村出来的泥腿子，找城里姑娘也找不到黄花大闺女。” 崔大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带着些许醉意说道。 他这话一出，让秦淮茹暗道侥幸。 她没料到崔大可的要求这么低，只想娶一个城里的寡妇。 不过想来也是，不管崔大可能力有多强，总归是农村出来的，自然而然的就会看低自己几分。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把崔大可抬得这么高了。 如果说自己对他有点想法，就用自己吊着他，比现在这样的情况可要好掌控多了。 但现在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继续顺着说，想要后悔已经晚了。 “大可，你就是太看轻自己了，城里不知道多少人都还不是正式工呢，你现在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 虽说何叔那边帮你张罗着，但姐这边也能帮你看看，你和姐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个，这个……其实我像淮茹你这样的就行了。” 崔大可说完，仿佛自知失言一般，紧接着说道： “你不要误会，我是说你这样性子的就好，不是对淮茹你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秦淮茹微微一笑，她就说之前自己都那么主动了，崔大可怎么可能没有什么想法。 不过就是年轻了一点，有想法都不敢说出来，不敢去想罢了。 “姐知道不会误会的，姐年纪大了，你哪里能看得上。 既然你想找姐这样的，姐就帮你找找，不过肯定给你找城里姑娘，你放心好了。” “那就麻烦你了，其实我不着急的，还是先转正要紧，不然空口白牙的人姑娘不能信我。” 崔大可憨憨的笑了起来，就仿佛没有把找媳妇儿的事情放在心上一般。 何大清说的果然没错，秦淮茹怎么调都不会脱钩的，之前是他太心急了。 今天这一试探，他算是安心了，过年前这段时间，他有的是机会和秦淮茹走到一起。 偷偷扫了一眼秦淮茹的身段，崔大可心中满是火热。 虽然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但这身段他也不吃亏。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但饭桌上的气氛却是分外和谐，就连一旁在带着妹妹玩的棒梗，都对这个老实的叔叔满是好感。 不管如何，棒梗现在终究还是个不大的孩子，有吃有玩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至于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没有人和他说，棒梗这个小孩子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这边打得火热的同时，另一边何大清家里也是特别热闹。 不光是张建妮回来了，刘光天也在张建设的邀请下，带着炒鸡蛋加入了进来。 上次在张建设家门口嗑了半小时瓜子后，刘光天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秦京如他是喜欢的，但目前也只是喜欢，并不合适现在就开始处对象。 之前他担心的那些事情，放在其他人那里或许是个大问题，但放在他这里，只是麻烦一些罢了。 毕竟他师父是张建国，想要让秦京如进厂然后把户口迁到城里来，也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之所以说现在不合适处对象，是因为秦京如是秦淮茹的表妹，现在还住在秦淮茹家里，而且目前也还不到结婚年龄。 秦淮茹是什么样一个人，院里大家伙都清楚的很，一旦被她知道了自己有这个想法，苦的可不只是他，秦京如也得被她催着过来找他帮忙，落得两头为难。 想要和秦京如在一起，就不能心急，要慢慢等待。 等到秦京如能结婚了，直接去把婚给结了，然后和秦淮茹家斩断关系，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秦京如他是一面都不会少见，毕竟是自己认定了的媳妇儿，还是看紧一点的好，免得被人给欺负了去。 “妮子，你过年应该能回来吧？” 于莉见刘光天和秦京如的注意力一直在对方身上，也不去打扰，笑着问起了张建妮什么时候放假。 “回来的回来的，应该小年就能回来了。 其实我也没那么忙，老师就是先带着我熟悉熟悉环境，过年之后我就要过去了嘛。” 张建妮早就已经吃饱了，正给嫂子夹着菜，听到嫂子问话，立刻笑着回答道。 她这边的情况不像说的那么轻松，跟着老师做的项目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是以她就换了一种说法糊弄了一下。 “去了新的地方，用钱的地方难免要多一点，你不要太省了，该花的就花知道么。” 于莉也是现在才知道张建妮已经去到军医院去了，以为她还在学校里学习呢，于是便轻声叮嘱了起来。 她知道张建妮原来就有攒钱的习惯，生怕她为了省钱亏了自己。 现在建国一个月光是工资都有一百五十九块，她工资也有四十五块，不算建国的其他各种补贴，他家一个月就有两百多的收入，算上补贴他家一个月得有二百四十左右的收入，是真能说一句不缺钱。 要是张建妮因为钱亏待了自己，她这个嫂子就做的太不称职了。 “嫂子，你就放心吧，上次带去的钱足够我吃好穿好了，我不会亏了自己的。 你看我去学习了几个月，一点没瘦不说还胖了一点呢。” 张建妮知道嫂子这是又想给她钱了，连忙说道。 在军医院是真没什么地方能花钱的，也就是放假出来这段时间有点花销，比在学校里花钱的地方都少。 这钱带过去也是放着吃灰，被人看见了还容易生出事端来，她是真不想再带钱过去了。 “是啊，嫂子你看她脸上肉本来就不少，这次回来肉更多了，再吃的好点脸就该圆了，就别为她操心了。” 张建设在师父那里打听过，多少了解一点军医院的情况，也就跟着劝了起来。 不过他这贱嗖嗖的话，惹得张建妮恨不得给他腰上来上两下，哪儿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臭二哥！ “说起来，光天你们保卫科最近应该不忙吧，我听说是城里这些厂子演习都已经结束了。” 何大清看着兄妹俩玩闹，一下想起了让自己糟心的傻儿子，便把话题带到了轧钢厂的事情上。 “是啊，演习一结束，我们可算是空下来了，大家也能休息休息。 你们是不知道，这次演习办过之后，不说各个厂子的安全提高了，就连家属院的纠纷都少了。 那些被抓呆到偷公家东西的工人，没一个是安分的。” 刘光天收回偷偷看向秦京如的目光，有些夸张的说道。 不过他也是真的吃惊，没想到偷公家东西的，居然都是日子过的还不错的这些人，没一个是家里困难的。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真不怕丢了工作，还是觉得没人能抓得到他们。 “光天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我和于莉姐之前还在说呢，街道办最近的工作变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何雨水恍然大悟，怪的不最近街道上那些刺头都变得安分了不少，估计是看到那些人被抓，感觉到害怕了。 “要不说建国能力强呢，演习不光是厂子受益，连带着街道办和公安都能安生不少。 要是傻柱能有建国一星半点的出息，我做梦都能笑醒。” 何大清感慨是真感慨，想知道傻柱最近怎么样也是真想知道。 他这段时间席面不断，已经好久没收到傻柱那边的消息了，傻柱也不见回来吃饭，一想起来就收不住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种。 “何叔，您要这么说，晚上我可就在您床边蹲着了，看看您什么时候能笑醒。 您别说，活了这么大，我还真没见过有人做梦笑醒的。” 张建设看了一眼何大清，扶了扶眼睛笑眯眯的打趣儿道。 不就是傻柱最近的情况么，这他可清楚的很。 “哈哈哈，带我一个，我也没见过有人做梦能笑醒的，何叔你晚上睡觉别管我们就成。” 刘光天也是一脸坏笑的接到，能打趣儿何叔的机会可不多，他怎么能错过呢。 “你们这两个臭小子，都敢拿我逗闷子了，当年我就是打的轻了。” 何大清笑骂了一句，起身给两人倒上酒： “听你们这意思，傻柱最近干得挺不错？ 酒也倒了，就别吊我胃口了。” “诶，光天，何叔家这酒，我喝着怎么这么香呢。” 张建设举杯，装模作样的闻了闻，满是陶醉的说道。 “嘿，你别说，还真是，今儿这酒可真香啊。” 刘光天笑着和他碰了一下。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起来。 何大清摇头失笑，这两臭小子居然还演上了。 笑闹过之后，张建设率先开口： “何叔，柱子哥以前是混了一点，但结婚之后就安分了，工作也做的挺认真，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 他的厨艺在结婚之后，也长进的很快，厂里不少工人都开始夸他了，年底评级的时候，升到七级炊事员应该是没问题的。” 刘光天接着说道： “是啊何叔，您最近忙着给人做席面，不清楚柱子哥最近的状况。 柱子哥现在可是经常被借调去做招待的，那些借调他的厂子领导，对他的厨艺别提多满意了。 其实之前他厨艺也不错，不然也不能经常做招待，就是习惯不太好。 不过现在结婚了，以前那些习惯都改了，那些厂子的领导一个个都抢着借调他呢，您就放心吧。” 第470章 秦淮茹的戏，李丰收的告诫 “柱子哥最近不是不回来，是忙着做招待呢，何叔你就放心好了。” 张建设笑着说道，还不忘给妹妹碗里夹了几片生姜。 “我哥结婚之后就和变了个人一样，要是早点结婚以前也不至于惹出那么多乱子来。” 何雨水笑眼弯弯，心情非常不错。 虽然傻哥之前做过错事，但现在已经醒悟了，她也不会记仇。 “还算是有点男人的样子，知道上进了。” 何大清虽然开心，但脸上却依旧是嫌弃的模样。 说起来也是他回来的晚了，要是早点过来，说不定他早就当上爷爷了。 张建设看着他心口不一的模样，笑盈盈的说道： “何叔，要我说你干脆调到我们轧钢厂来得了，那样就能天天见柱子哥了。” 他们轧钢厂现在还真挺缺厨子的，南易师傅就不说了，厂里的招待以及大哥出去见领导都是带着的。 就是何雨柱现在也是忙得看不见人，一个月有半个月在出差不说，李厂长也时常会带他去见领导。 有时候凑巧了，他们轧钢厂得连着好几天伙食下降，工人们多多少少有些意见。 “这事儿不急，需要我调过来了，建国肯定会提前和我说的。 再说崔大可这边我还得盯着点，免得一不留神让他翻了天了。” 这段时间何大清对崔大可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这是个下手非常黑的家伙，但凡有机会就不会让人翻身。 机修厂的刘峰看人的眼光又不行，要是他放着不管，迟早有一天刘峰得被崔大可踩下来。 “哎呀，棒梗怎么跑出来了，还是往我们这边来的。” 几人正聊着的时候，张建妮随意一瞥看到了慌慌张张的棒梗，连忙和众人说道。 众人闻言顿时停下了闲聊，何大清、刘光天、张建设三个男人，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棒梗也哭着跑了进来，冲众人喊道： “救，救我妈，崔大可要欺负我妈！！！” 众人闻言均是脸色骤，特别是何大清一张脸黑的能滴出墨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崔大可会这么大胆，居然敢直接对秦淮茹来强的。 三个男人带头，四个女同志照顾棒梗的同时也跟了上去，八个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冲向了秦淮茹。 不等何大清踹门，崔大可就摇摇晃晃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趴在门口大吐特吐了起来。 紧接着秦淮茹有些凌乱的跟了出来，脸上还有些惊慌未定。 “秦淮茹，棒梗跑过来说崔大可要欺负你，到底怎么回事儿，马尿喝多了？” 何大清朝屋内看了一眼，桌子没有翻，凳子也好好的放着，不像是动过手的样子。 “没有没有，就是大可喝多了，说话声音有点大。 他没坐稳我去扶了一下被他带倒了，棒梗才误会了，欺负什么的都是没有的事儿。” 秦淮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和众人解释道。 她这个样子，屋里发生的事情怎么看都不是她说的那样，而且棒梗都多大了，怎么可能分不清楚欺负还是不小心带倒。 怎么看都是崔大可借着酒劲对秦淮茹动手动脚的，棒梗拉不开才哭着跑过来求助的。 而秦淮茹则是害怕崔大可出了事情，没人帮衬她家才选择的委曲求全。 只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秦淮茹装出来的这副样子，根本没骗过他们，这就是秦淮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为的不过是败坏崔大可的名声，让他不好找媳妇儿，觉得他和寡妇有很深的牵扯罢了。 何大清更是看的清楚，秦淮茹在演戏，崔大可也是在演戏。 这家伙的酒量可不差，要喝成这种五迷三道的样子，少说要喝两瓶。 就秦淮茹抠搜的性子，怎么都不可能准备这么多酒，不过是顺势装一下，为了能吃到秦淮茹这块肉做的准备而已。 “他没欺负你就好，不过他喝了这么的酒，看样子是回不去了，我们几个家里都不方便，让他去老阎家客厅里凑合一晚吧。” “麻烦二大爷啊，他会答应吗？” 秦淮茹看着众人的表现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就顺着何大清的话说了下去。 “只要给钱，他肯定会答应的。 我看你这边也没什么要帮忙的，我们就先回去了。” 何大清不咸不淡的丢下这句话，就带着众人回了屋子。 于莉把哭着的棒梗交给秦淮茹，还不忘提醒她多注意点孩子。 要不是在街道办处理了不少家长里短，又看到何叔他们态度不对劲，她指不定就被秦淮茹骗了。 这个秦淮茹真是一点下限都没有，为了污人名声连孩子都用上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看着众人离去，秦淮茹咬了咬牙照顾起了还在吐着的崔大可，不多时就扶着他去了前院。 虽说没有和她预想的那样闹起来，但戏都开场了总要演全套的，该做的都得做。 而且这边没达到目的，阎埠贵那边说不定就能成了，只要有一个人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她的计划就算成了。 以崔大可的情况，以后要么找个下乡姑娘，要么找个城里的寡妇，正经城里姑娘是不会看得上他了。 只是她没有看到被她扶着的崔大可眼中的讥诮，要是他这么容易被灌醉早就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用灌醉酒来设计他，真不知道该说她太自信还是太蠢。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正好这也是他想要的，不传出点什么出去，他又怎么好下手呢。 拖了这么长时间，他的耐心也耗的差不多了。 而且过年就能转正这个事情，等过了年之后就要穿帮了，他必须在这之前得手才行。 …… 几天后，面粉厂。 “丰收哥，每次来你们厂子，我都特别羡慕，你们厂子到处都是面粉香，别提多好闻了。” 张建国和李丰收握了一下手，不知真假的说道。 “哈哈哈哈，我们也只能闻一闻，吃是吃不上了，都得给各个单位运过去。” 李丰收打了个哈哈，旋即和保卫科科长一起带他参观起了面粉厂。 这次请张建国过来，就是让他来查缺补漏的。 当然主要目的还是联络一下感情，都是王伯的门生，关系不能太远了。 有个由头请人过来，他给轧钢厂的面粉也能多上一些。 “这要是我肯定受不了，这么多面粉看的到吃不到，我估计梦里都得是面粉。” 说笑归说笑，张建国也没忘了仔细观察面粉厂保卫科的布置。 不得不说，经历过演习之后，这些厂子的安全得到了一个质的提升。 不管是前天去的肉联厂，还是现在的面粉厂，保卫科的工作都做的非常不错。 “你们一个个就知道打趣儿我，听说你前天去孙姜那里了，那老小子的招待不好吃吧。” 李丰收看到他下意识流露出来的满意神情，心中安定了不少。 之前演习的时候，保卫科可没少被他教训，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嘛。 “一个问题一个肉菜，一个都不带多的，我那顿招待都是自己赚出来的。 孙姜哥也不怕他们做的太好，我一个菜都吃不上。” 张建国闻言忍不住吐槽道。 这个回答，惹得李丰收一阵大笑，确实是孙姜那家伙做的出来的事儿，还真是一点没变。 三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在面粉厂里转了一圈。 张建国提了几个需要注意的小问题，保卫科科长便笑着离开了。 李丰收带着人往办公室走，一路上还给张建国介绍起了他们面粉厂的加工工序，让张建国也是涨了不少见识。 刚在办公室里坐下，李丰收便收了脸上的笑容说道： “建国，这次喊你过来，是要和你说一下娄家的事情。” “娄家？丰收哥你是说我们厂的娄董事？” 张建国微微皱眉，试探着问道。 “没错，就是娄振国，我听到一些风声，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和他有接触。” 李丰收一脸严肃，郑重的叮嘱道。 他收到的消息并不全面，只知道娄家最近有些太过活跃，已经引起了上面的不满。 如今的这种风向下，只是这一点就已经注定了娄家的结局。 他知道娄家比较大的产业之中，轧钢厂是最晚放手的，同时张国义也和他说过，张建国的院子里住着娄振国的女婿。 这样一来，张建国就很可能和娄家有所牵扯，他不希望张建国这样一颗新星，因为娄家而骤然陨落。 “丰收哥，不瞒你说我之前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不光是我就是轧钢厂如今也已经和娄家没有任何关系。 哪怕是之前还有些牵扯的夜校，都已经和娄振国没有了半分关系。 不过还是要多谢丰收哥你的提醒，之前我的消息都是从李怀德那里听到的，虽然知道一些，但终归是将信将疑。” 张建国的感谢发自肺腑，娄家的事情事关重大，一不小心很可能把自己折进去。 但就是这样情况下，李丰收还是选择了提醒他。 “是这样阿，倒是我多此一举了，我就说建国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 李丰收先是一愣，旋即轻笑出声。 看来张建国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消息渠道，这样他这个当哥哥的以后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张建国摆了摆手，没有继续说这个事情，而是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不聊这个了，听说东子哥最近经常往你这跑，他那边消耗这么大啊？” “消耗当然大了，他靠着淀粉肠和方便面都已经开始赚外汇了。 我说让他去和上面申请，他非说现在的成绩还不行，死脑筋么不是。” 说起余东升，李丰收就觉头疼，从来没那么头疼过。 要他说这家伙就该在副厂长的位置上待着，以前韩城飞当厂长的时候，都没这么死皮赖脸的。 “他哪里是不申请，要是能申请下来早去申请了。 食品厂今年才扩建过一次，现在几乎是把生产力拉满了在生产淀粉肠和方便面，再申请就得继续扩建了，领导哪里能批。 步子迈得太大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现在也不就一个食品厂在生产这两样东西，放开了让他们生产，咱的物资还真不够用。” 张建国好笑的说道，余东升跑这么勤纯粹就是为了给食品厂的工人争取福利，准备用计划外的产量和其他厂子换好东西。 “他就是太闲了，当上厂长之后，陆伟毅这个副厂长非但没有给他添乱，还帮着他一起稳定发展食品厂。 本来就是当做厂长培养的人才，有他帮忙直接省了他大半的事情。 有淀粉肠和方便面在，食品厂技术部的研发也没以前急切了。 他这个厂长当的比当技术部主任还轻松，可不得使劲在外面跑，给厂子争取福利么。” 李丰收说起这个的时候，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余东升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一点，要是他有这么一个副厂长帮着，他也能像余东升一样成天在外面跑着争取福利。 旋即他就看到了面前笑意盈盈的张建国，自然而然的羡慕的人又多了一个。 李怀德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了，遇上了张建国这么一个副厂长，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再进一步了，简直让人羡慕的无以复加。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看丰收哥你羡慕的样子。 不过面粉厂这块我是真帮不上忙，你也不需要我们厂的物资啊。” 张建国畅快大笑，随后轻声说道： “娄家这么大的动作，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得出大事，接下来肯定会有一阵不小的动荡。 丰收哥，咱们这些人有幸聚在一起，风雨可都要一起扛，有事儿别一个人担着。 只有我们抱成团了，才能让我们这几个厂子，这大几万人过上安稳日子。” 李丰收闻言心中一凛，虽然不知道张建国这话从何而来，但现在的风向确实是可能出现动荡的。 既然张建国会这么说，那就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而且事情怕是不小。 “建国，你放心吧，王伯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教育我们的，有事儿我绝不会一个人扛着。” 第471章 娄家倾覆，呆愣的许大茂 时间来到年底，天上下起了皑皑白雪。 虽说天公不作美，但却没有磨灭工人们生产的热情，甚至因为快要过年，比往常更加卖力了几分。 但四合院里却是另一幅光景。 许大茂呆愣的在床上坐了一夜，到了上班的点，才木然的下了床。 就在前天，娄晓娥如往常一般回了一趟娘家，结果就再没有回来。 他再听到消息的时候是，就听到了娄家一家被抓消息，紧接着他就莫名其妙的受到了表扬，升到了宣传科科长的位置。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不合理了，但如果只是这样，他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昨天知道消息的时候午休时间刚刚结束，他就想着等回院子之后，向建国打听打听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还不等下班，就传来了一个让他至今都回不过神来的消息。 娄家一大家子在被押解的途中，被敌特袭击，一家人无一幸免全部遇难。 紧接着他便被科长喊去了办公室，在科长极其鄙视的目光中，得知自己升任了宣传科科长，而科长则是被调去了人事部。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心。 只是短短两天时间，他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 若是他和娄晓娥的关系，还像是之前那样，那他肯定应该开心的，但如今看着柜子里放着的药，角落里放着的药锅，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升职了也没那么开心，觉得心里突然空了一块。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了进入到张建国的办公室，直到进门他也不知道张建国找他是为了什么。 “大茂，我们坐下说。” 张建国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他倒是没料到，许大茂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想来是因为之前看过医生，两人之间没了隔阂才会如此。 “建国，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晓娥她真的，真的……？” 许大茂见他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邻居突然去世，正常人总会有些心有戚戚，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古井无波。 想到这里，他眼中迸射出希冀光芒，目光灼灼的等待着答案。 “具体的我不是太清楚，不过有一点我能告诉你，你之所以忽然升职，而没有被公安喊去问话，是因为有人以你的名义写了举报娄家的举报信。 信里各种证据非常齐全，足够让娄家遭遇灭顶之灾。” 张建国敲了敲桌子，语气极其平淡的说道。 就仿佛他只是在说中午吃什么一样的小事，一不注意就会转到别的话题上。 “不，不是我，建国你相信我，我和晓娥好着呢，怎么可能去举报娄家。” 许大茂人都傻了，没想到娄家被抓居然扯到了他的身上，急急忙忙的为自己解释了起来。 “你不要急，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举报的，你也没有能力写出这么详细的举报信。 我在市局有一些关系，那份举报信我看过，基本可以确定是娄振国自己写的，除开他之外，没有人能这么了解娄家的情况。” 张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他这些话宛若平地惊雷一般，炸的许大茂久久不能回神。 岳父自己写的举报信，这怎么可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他做完之后马上就出事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有大问题！ 难不成岳父早就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才在最后帮了他一把？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许大茂抛到了脑后。 娄家又不是只有娄晓娥，虽然岳父很宠晓娥，但也不可能为了他这个看不上的女婿放弃一家的生路。 就在他脑子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张建国接着说道： “大茂，我怀疑我们看到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但真相如何和我们都没有关系。 不管如何人再我们这里都已经死了，娄振国的最后的馈赠，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能浪费了他的一片苦心。” “这……这……” 许大茂现在脑子很乱，但也听出了张建国话里的意思。 想到娄家在四九城的地位，他也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不过就像是建国说的那样，不管如何人在他们眼里已经死了，也只能是死了。 他终究不是那种会被感情困住的人，先前也只是消息来的太过突然，才一下子无法接受。 虽然心里依旧难受，但他的心情也算是平复了，沉吟片刻后说道： “哎……举报信就是我写的，娄家也是我举报的，为的就是能当上宣传科的科长。 我立场坚定，才做出了这样大义灭亲的事情。” “你这样想就对了，而且娄晓娥以前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情，你这么做错不在你。 还有，不要再苦这一张脸了，中午我会在四食堂庆祝你提干，到时候我们好好喝几杯，中午你就先回去休息，把家里收拾收拾。” 张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了他一根烟。 其实在看到举报信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娄振国的去向，随后便在空间之中得到了证实。 不过这些消息他只能烂在肚子里，不可能坦坦荡荡的全部告诉许大茂，只能提点一下，给他一些希望。 他现在也说不清，当时让许大茂去看医生是好还是坏了，若是一直和娄晓娥保持怨偶的关系，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出了。 其实他也没想到，在他的干预之下，娄家会这么快下定决心离开四九城。 一切已经和剧情偏离的越来越远了，但总的说起来，倒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许大茂沉默的抽着烟，慢慢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他本就不是什么喜形不显于色的人，一时间要从悲转喜，实在是做不到，只能先让自己慢慢平静下。 张建国也没有再去管他，只是丢了两包烟在茶几上，让他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抽着烟。 这种事情，他说再多都没，只能让他自己来调整。 再说，中午的这顿招待，本就是让他来发泄用的。 而事情也如同张建国所预料的那般，经过一上午的时间，许大茂依旧没有把情绪调整过来。 张建国便二话不说带着他去了四食堂的小包厢，同时他还喊上了好不容易在厂里待上几天的何雨柱。 何雨柱昨天就听到了娄家被举报，全家身亡的消息。 不光如此，他还听到传言，是许大茂举报的娄家，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在包厢里看到许大茂的时候，何雨柱立刻开启了嘲讽： “呦，我们的许大科长这是在装什么呢，好不容易接着媳妇儿全家的命爬上了领导的位置，你要开心啊，你要笑才对啊，怎么一副死了媳妇儿的样子。 嘿，你看我这记性，你这不就是死了媳妇儿么，心里早就乐开了吧，接下来想祸害谁家姑娘了啊！” “傻柱，闭上你的臭嘴，老子现在是领导，你他么的是在以下犯上不尊重领导，老子打死你，你也得给老子受着！” 听到一句句戳肺管子的话，心中憋火的许大茂再也忍不住，指着何雨柱就大声咒骂了起来。 什么形象，什么领导架子，全都不存在的，他现在只想和傻柱好好打一架。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两个人就当着张建国的面，在这小包厢里厮打了起来。 南易过来上菜的时候都惊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小包厢里打架的，刚想上去拦一下，就被张建国给拉住了。 张建国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管，让他们继续打就是了。 南易见状便直接退了出去，既然建国不想拦着，自然有他的考虑，自己就不要瞎掺和了。 虽说许大茂满身戾气，在开始的时候打了傻柱一个措手不及，但差距不是靠戾气能抹平的，不多时就被何雨柱按在地上摩擦。 不过何雨柱也没打几下，他也发现了不对劲，今天的许大茂打他都不带喊道，只是在那里咬着牙。 以他对许大茂的了解，这孙子肯定是心里特别窝囊又说不出来才会这样，外面传的那些说不定不是真的。 他虽然脑子有时候没那么好用，还容易意气用事，但面对许大茂，他还是敢说不会看错的。 于是他便拎着领子把许大茂提了起来，咬着牙问道： “许大茂，你老实告诉我，娄家是不是你举报的？！” “呸！是老子举报的，有本事你就打死老子的，要不然你就是我孙子！” 许大茂冲何雨柱啐了一口，但被何雨柱躲过了，接着便是一副随便打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反倒是让何雨柱更加确定了，这件事情有隐情。 冷静下来的他，才反应过来张建国还在这里，便转头看了过去。 “打完了？打完了就过来吃饭，菜已经上齐了。” 张建国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坐在位置上招呼两人上桌吃饭。 何雨柱这时候已经不明白张建国想做什么了，但还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将许大茂放在了凳子上，随后才在许大茂对面坐下。 而许大茂见他不动手了，竟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这两天第一个笑容。 “傻柱，我们两个斗了这么多年，终究是我输了。 以前打架我没打过你，上班了也是你先进厂子，转正也是你先转的正，好不容易比你先娶上媳妇儿，现在媳妇儿也没了。 你说我这么多年和你争来争去，到底是争了点什么阿。” 说着，许大茂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打架你是没打过我，但你也没少敲我闷棍别以为我不知道。 先进厂子是因为我顶了老子的班，这些算什么输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但老子还想和你斗一辈子，我们下一辈也得争上一争，你别给我摆出这种死样子。” 何雨柱听到他认输，并没有任何的开心，反而开始激起了许大茂。 虽然说着是死对头，但两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仇怨，会斗起来也是因为两家大人不对付。 但现在许大茂和他爸相处融洽，好像说是对头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看到他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何雨柱还真没办法置之不理。 “说这么多干什么，今天过来是为了庆祝大茂提干，喝酒喝酒！” 张建国见许大茂不为所动，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比之前鲜活了，便举杯开始劝酒。 有时候男人自我开解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打一架发泄一下，然后再好好喝一顿酒，一切也就会慢慢过去了。 何雨柱虽然不喜欢庆祝这个说法，但也知道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便也跟着一起举杯劝起了酒。 一时间屋内就只剩下了倒酒和碰杯的声音，甚至连劝酒词都没有一句。 不说许大茂本就是想借酒消愁，张建国和何雨柱两人这时候也都是为了陪他喝好。 原本以为要个把小时的酒局，不到二十分钟便结束了。 张建国还面色如常，何雨柱则是面色有些微红，至于许大茂已经完全瘫软在了饭桌之上。 “建国，许大茂倒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我和他不对付，但也知道他这半年和娄晓娥处的不错，不可能会去举报娄家的。” 何雨柱本想上手去扶许大茂起来，但看到张建国轻轻松松把人拉起来后，便收回了手。 “有些事情你听听过就好，谁都说不清楚。” 张建国摇了摇头，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后，接着对何雨柱说道： “你虽然刚考过七级炊事员，但你的厨艺可不止这个级别，明年年中的考核，你要好好准备一下。 都是结了婚的人了，别再像以前那么犯浑了，别什么事情都想掺和，做到这样已经足够了。” 何雨柱闻言，瞬间沉默了下来，随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说的不错，自己确实不该继续掺和了，也掺和不进去。 不说娄家全家都已经没了，就是还在他一个厨子又能做什么呢，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至于许大茂，哎…… 第472章 新的开始，许大茂的转变 许大茂那边在借酒消愁，娄晓娥这边则是泪流不止。 自从醒来之后得知了一切，她的眼泪就没有止住过。 明明，明明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她和大茂也没有了隔阂，能这么相爱的一直过下去。 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呢，她不怪父母，知道如果不这么做，全家都会出事。 她只恨天道不公，让她获得了幸福之后，又残忍的夺走。 这一趟离开四九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大茂。 好歹，好歹让她和大茂好好告个别啊。 “晓娥，你不要怪你爸，你爸这么做也是为了大茂着想。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才能和我们撇清关系，让他不受我们家的影响。” 娄母轻声安慰着泪流不止的女儿，哪怕知道起到的作用不大，但还是一遍遍的安慰着。 “妈，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就是，就是舍不得大茂，我好舍不得他啊……” 娄晓娥低声啜泣着，眼中的泪水如同雨点般滴落。 面对突然的离别，面对未知的前路，她只觉得悲伤又无助。 “是我们对不起大茂，等以后我们能回来了，再好好补偿他吧。 晓娥，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姓李不姓娄，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娄晓娥而是李玉蝶，我李立成的小女儿。 我们是从四九城逃出来的，以前家里在北郊有一间小的轧钢厂，千万不能忘记了。” 娄振国，不现在应该叫李立成，满是严肃的说道。 他没有多少时间去关注女儿的事情，前往香江的船没有多久就会靠岸，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和几个儿子交代。 不过好在大儿子已经在香江站稳了脚跟，老曹他们一家，也已经得到了通知，协助他在香江东山再起。 有了这些，李立成有信心在五年之内小有成就，毕竟一起来到香江的，可不止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 都说香江乱，乱的能吃人，但在他眼里，香江乱点才好，只有乱起来才有更多的机会，才能让他更快的崛起。 看到父亲离开，娄晓娥眼中悲伤更甚，她感觉父亲和以前不一样了，对她这个女儿并没有以前那么关心了。 娄母感受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轻声安抚道： “晓娥，你不要怪你爸，我们这次前往香江，一路都是艰难险阻。 你爸多叮嘱你哥哥几句，我们遇到的困难就少几分，才能保证我们过上以前的日子。” “妈，我知道的，我没有怪爸，我就是很难过。” 娄晓娥把头埋进母亲的怀里，这些道理她都知道，但却无法接受。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怨以前的自己不够努力，荒废了那么多的日月，从没想过学些本事。 不过好像现在也不晚，等到了香江之后，她就跟着父亲和哥哥学本事，一定能帮他们分担一些事情。 载着娄家的船只就在这些纷纷扰扰之中缓缓靠岸，娄家也在这一天，化身李家开始谱写属于他们的故事。 …… 入夜，四合院。 许大茂头痛欲裂的在床上醒来，下意识的喊了两声： “晓娥，晓娥，倒杯……” 然而在摸到空荡荡的身侧后，他的话戛然而止。 是啊，晓娥已经不在了，他这又是在喊谁呢。 清醒之后，身上的疼痛和心中的疼痛一起袭来，让他连从床上起来的力气失去了。 没有去管一半滑落在地面的被子，也不顾袭来冷意，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这么真实又如此虚。 直到他想起了张建国说的那些话，眼中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是啊，岳父那么厉害的人，既然都举报自己了，肯定是留了后手的。 而且到现在，公安都没有通知他去认领尸体，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正常。 说不定岳父他们就是假死脱身，去了其他地方重新生活，晓娥只是他们不放心才带走了。 用着唯一的希望，编织了一个谎言欺骗自己的许大茂，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猜到了真相。 不过也是这个希望，让他收拾好了心情，扶着床沿坐了起来。 不管如何，他许大茂都要好好活下去，这样才不辜负岳父为他做的一切。 死了媳妇儿怎么了，那么多人都死了媳妇儿呢，还不是过的好好的，别人可以他许大茂也可以。 只不过是消息来的突然了一点，他才没办法接受，以后他会过的比那些人都好。 心中燃起了希望，许大茂的动作都变得快了不少。 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下，又点燃了炉子让屋里暖和起来，他才开始好好收拾起屋子。 张建国提醒他要好好收拾屋子的意思他明白，而他也想看看晓娥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如今夜深人静他正好能角角落落都看一看。 这一忙活，许大茂就忙活到了半夜，而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放上了四个小包裹。 他发现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有人给他留下了这几个包裹，而且他肯定这几个包裹绝对不是娄晓娥放的。 毕竟晓娥那个傻女人，藏东西只会往床底下藏，绝对不会把东西放在柜子底下最不常用的抽屉最里面。 而且晓娥也不会用粗布包裹来装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他能肯定这是岳父派人留给他的。 这一刻，他不得不说岳父对他用了心，哪怕情况紧急也丝毫没有亏待他。 只见四个包裹里分别放着两小包四十块的小黄鱼，一捆估摸着一百张的大团结，以及零零散散包括但不限于四大件的各种票据一小包。 有了这些东西，不管是他想送礼往上爬，亦或是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都不会为钱发愁了。 不知不觉间，他早已经泪流满面。 …… 次日一早。 许大茂早早就起来洗漱，一改昨日的颓废，收拾的格外精神，慢悠悠的走到巷子口买了一大堆的焦圈儿和油饼。 回到院里的时候，大家才陆陆续续的起床，洗漱完准备出门。 “大茂哥，买这么多啊，你吃的完嘛？” 张建设看到他，一如往常的打着招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给大家买的，这不是当上科长了么，席面置办不起，只能请大家吃个早饭。” 许大茂递了两张油饼和一个焦圈儿过去，随后看说道： “建国还没起呢？” “刚听到动静了，应该快出来了，大茂哥谢了啊。” 张建设没急着回家，也没说恭喜提干，只是站在院子里边说边吃起了焦圈儿。 虽然他不清楚许大茂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大哥并没有找他说什么，就说明许大茂这个人还能继续来往。 “大茂，今天起这么早，昨天睡的还好吧？” 张建国出呼出一口白气，笑着和打了个招呼。 看许大茂的样子，应该已经收拾好心情，从突然的打击中走出来了，他还以为许大茂要调整过来还得好几天呢，看来让他去纺织厂交流的事情可以取消了。 “没睡好，你看我这眼睛都还肿着呢，大半夜的冻醒了，后面就没睡。” 许大茂递了两份早餐过去后，还笑着指了指自己的有些许红肿的眼睛。 虽然说早就知道了建国的态度，但他看到建国还是一如往常，还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建国一家都相信的他就好，至于其他人，就随他们去吧，没有反应传不了几天就过去了。 “大茂哥，今儿起的够早的啊，这是给大家买的把，我还说去巷子口买两个油饼吃呢，我就不客气了啊。” 刘光天推着车从穿堂里走出来，看到许大茂拿了一堆早餐，直接上手拿走了两个油饼，笑嘻嘻的说道。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相信许大茂不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而昨天半夜里他还听到了许大茂屋里传出来的呜咽声，更是知道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不过这件事情他没办法掺和，师父同样没办法掺和，他能做的就只剩下了坚定的相信他这一点。 “还有个焦圈儿没拿呢，你车先放一放，帮我给中院后院的大家伙分一分啊，一会儿一起去厂子里，我在这里等一等二大爷。” 许大茂笑容灿烂的了几分，能被刘光天信任他是没有想到的，心中郁结瞬间消去了不少，语调也轻快了起来。 “得，早出门成苦力了，我就是个跑腿的命。” 刘光天说着，从许大茂手里接过了早餐，快步跑回了后院。 他都不知道这么多东西许大茂是怎么拿回来的，刚才居然还能一个手递东西，真就是放映员的特殊技能呗。 把大部分早餐都给了刘光天，许大茂手里就剩了没几份，整个人看上去都轻快了不少。 而这时候，阎埠贵也闻着味儿出来了，接过许大茂递来早餐之后，却没有如往常那般露出笑容。 “大茂，我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做人讲的是一个无愧于心，你不要走错路了。” “二大爷，我怎么会走错路呢，要是走错路，今天您可没这么多早饭吃，您啊还是好好教您的书吧，厂里的事情少打听。” 许大茂上下打量了一下阎埠贵眼中满是不屑，说出来的话也满是戏谑。 他知道院里肯定会有人误会他，就是没想到这个阎埠贵会这么没脸没皮。 真想说教，别拿他的东西啊，拿了好处还来说教，真就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呗。 换做往常，这早饭他肯定是要拿回来的，只是损他两句已经是足够给他脸面了。 “哼！孺子不可教也！” 阎埠贵冷哼一声，拿着东西冷着脸回了屋。 要不是拿了许大茂的东西，他是半句话的都不想和许大茂说。 张建国也是，还说是副厂长呢，居然和这种举报了自己岳父的人有说有笑，真是当上了领导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迟早得栽在许大茂手里。 “消息传的有点快啊，这才多久连二大爷都知道了。” 对于阎埠贵的举动，张建国不予置评。 在不知道内情的人眼里，许大茂确实是个无耻之徒，靠踩着自己岳父上位。 会有这样的态度，倒也无可厚非。 “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大家肯定都在传，不光是学校里，估计连前门那边都传到了。” 张建设摇了摇头，看向了刚从屋里出来的大嫂。 “我们那边倒是没听到说这个的，不过也快了，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大茂你这两天还是小心点的好，那些不懂事的小年轻，怕是会过来找你麻烦。” 于莉接过张建国递过来的早饭，有些担心的叮嘱道。 “嗨，我还能怕了他们啊，那些小子我一个手就能撩翻了。” 许大茂不在意的摆摆手，随后笑着说道： “东西也分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闲话就不多说了，我先回去推车，该去上班了。” “行，光天和你一起走，我们就不等你了，一会儿把路给堵了。” “诶，成，不用等我。” …… 几分钟后，于莉在巷子口和张建国兄弟俩分开。 问题在心中憋了许久的张建设，终于找到了提问的机会： “大哥，我怎么觉得许大茂这么不对劲呢，刚才他虽然在笑，但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不舒服就对了，他就是强撑着，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哪里能笑的出来。” 张建国叹了一口气，开始他也被许大茂给骗到了，只是交流越多就越觉得不对劲，这家伙纯粹就是在演戏。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在那些工人眼里，许大茂只会是那个得势的小人，和娄家再扯不上半点关系。 至于那些能看出问题来的领导…… 不好意思，如今轧钢厂他张建国一家独大，没有那个没长眼的，敢来触他霉头！ 娄家的事情肯定不会到此为止，人虽然死了但各种东西都还在，怕是谁去清理娄家，还会掀起一阵骚乱。 不过，他和李怀德已经商量好了，娄家剩下来的那些东西，他们不会出面，一切都交给李怀德身后的领导来办。 第473章 棋差一着 娄家的事情闹得很大，大的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不过对工人来说却也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临近过年，各个厂子基本都发了年货放了假，各家各户都在忙着收拾准备年货。 不少听说了今年不再办庙会的人家，置办的东西都比往年多了些许。 就在机修厂放假的第一天，崔大可一大早就提着东西兴致勃勃的来了四合院，和准备出门置办年货的张建国、许大茂一行人撞了个正着。 “崔大可，这一大早的就往我们院里的跑，可真够闲的。” 过去了不少天，许大茂的心情已经完全调整了过来，嘲讽的话那是张嘴就来。 “许科长，听说您高升了，恭喜恭喜。 我这不是怕淮茹家没个人帮衬不好置办年货么，就早点过来看看。 采买的时候，能帮着带一份的，就帮着带了。” 崔大可张嘴便是恭喜，脸上还挂着憨厚的笑容。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许大茂看到他这样，也就没了继续嘲讽的心思。 “那你快进去，一会儿秦淮茹该出门了，走了啊。” 许大茂说完，便快步跟上了张建国他们的脚步，刚才崔大可话音才落下，这帮子人就推着车走了，太不厚道了。 “诶，谢谢许科长提醒，您慢走。” 崔大可高声喊着，脸上的笑容不变，眼中却满是不屑。 呸，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居然有脸了来说他，卖了自己老丈人一家换的官，迟早有一天会被撸下来。 见许大茂头也没回的走了，他便收回了目光走进了四合院。 现在正是他最关键的时候，和秦淮茹能不能成就看这几天了，可没有功夫去管许大茂，做好表面功夫就行了。 走到中院的时候，崔大可看到了和正在院里和秦京如说笑的刘光天，心中一下便有了计较，笑着过去打起了招呼。 “京如，这位是光天吧，淮茹之前有和我提起过。” “嗯，你是来找我姐的吧，她现在不方便，你先在院里等一会儿吧。” 秦京如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态度说不上不好，但也是算不上热情。 这段时间崔大可带来的东西不少，让她都沾了一点光，但也因为这样，她更觉得崔大可别有所图了。 刚才她还在和光天哥说这个事儿呢，没想到人就来院里了。 “崔大可，我听何叔说起过你，你还挺厉害的。” 刘光天眯眼看着这个让人讨厌的家伙，言语中不自觉的带上了攻击性。 这个惦记着秦淮然，想借着寡妇成为城里人的家伙，都快比他见京如见的勤了。 虽然这家伙为了来城里，不会对京如有什么想法，但真让他办成了之后，可就不好说了。 他家京如长得那么好，作为男人难免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还是敲打敲打比较好。 “刘队长说笑了，就是厂长关照我，才让我当了个帮厨，哪儿能入得了您的眼。” 崔大可从兜里掏出烟，抽了一根双手递了过去。 看两人刚才相谈甚欢的模样，他就明白了刘光天为什么会突然针对他。 这个秦京如他是不能动心思了，还得好好哄着。 不然哪怕他娶了秦淮茹，搬进了院子，也别想从机修厂调到轧钢厂。 谁让这个刘光天有个当副厂长的好师父呢，他招惹不起也躲不掉，只能伏低做小的讨好。 “诶，都是同志，就是岗位不同，哪儿能说入不入眼这种话。 秦淮茹看着是忙完了，你有事儿就赶快过去，我和京如再聊一会儿。” 见他识趣儿，刘光天没有继续警告他，不过是暗暗点了一下自己和秦京如的关系。 何叔说的果然不错，崔大可确实是个聪明人，稍稍点一句就懂了什么事情不该做。 崔大可闻言没有半分犹豫，冲刘光天微笑示意后，便转身带着灿烂笑容找秦淮茹去了。 看到他这就走了，秦京如嫌弃的撇了撇嘴，咬了一口光天哥给她的油饼，小声嘀咕道： “笑的真难看，油饼吃着都不香了。” 刘光天看着这妮子发小脾气的样子，只觉得特别可爱，学着她嘀咕的样子说道： “腿长在他身上，他要来我们管不住，我总不能把他腿打断阿。” “哎呀，光天哥你又学我！” 秦京如娇嗔一声，脸上带上了几分羞红。 她就是抱怨一下，没想到被光天哥听了去，实在是羞死人了。 刘光天爽朗的笑了起来，直到秦京如转过身去，才说道： “京如你不用给他好脸，一切有我呢。要是你姐怨你，不让你继续再她家住了，你就来后院住，我那屋子还空着呢，你住着也能让屋子有点烟火气。” 在他给自己置办家具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知道聋老太太的房子已经分给他了，不过大家对此都没有什么意见。 哪怕是看着眼馋的紧的阎埠贵，也过来酸溜溜的恭喜了几句。 不过他依旧住在家里，为的就是今天告诉秦京如，哪怕秦淮茹哪里住不下去，她依旧有落脚的地方，不会被赶回公社。 至于说介绍信，秦淮茹是亲戚，他刘光天就不能是秦京如的亲戚了么，最多是关系远一点罢了，总归是扯得上关系的。 秦京如闻言一颗心怦怦直跳，光天哥，光天哥这是在接受她了吗？ 虽然这段时间，光天哥和她的交流比以前多了不少，但从没有说过超越朋友关系的话，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但房子都让她住了，这哪里还是普通朋友。 想着想着秦京如的脸不知不觉的就红了，转过身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刘光天，眼中的少女情谊几乎要溢出来。 只是她刚想说什么，就被刘光天给抬手制止了，耳边传来了他的低语。 “京如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我知道你的情谊。 不过你年纪还小，我们现在只能做朋友。 不过我会等你，等到你到了年纪，在此之前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的，光天哥。” 秦京如原先还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只能做朋友，明明村里哪怕年纪不到也是能处对象的。 直到她顺着光天哥的目光，看向了表姐家，瞬间就明白了光天哥的意思。 是啊，要是现在处了对象，表姐有事儿就会让她找光天哥的，到时候不管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她都落不到好。 想到此处的秦京如，眼中的炙热的感情以及无论如何都藏不住了。 不过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的，只能这么静静的看着光天哥。 看着看着她便失了神，光天哥真好看啊，是她这辈子看过最好看的男人了。 不过很快这暧昧的氛围就被秦淮茹的声音给打破了，秦京如在她的呼唤中急急忙忙的回了屋，半分钟后就抱着槐花带着棒梗和小当从屋里走了出来。 没错，这一次连孩子都被秦淮茹给赶出了屋子，为的就是让崔大可胆子大点，让他再尝一点甜头。 毕竟马上要过年了，求着崔大可帮忙的地方多，总要给点好处才行，不然谁愿意帮忙呢。 “淮茹，这是不是不太好，孩子都出去了，我们这孤男寡女的，门还是开着的好，不然难免有人说闲话。” 崔大可看到碍事的人都出去了，眼中已然带上了不怀好意的光芒，不过嘴上却是不住的劝着。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已经发现了，秦淮茹这边再怎么用手段，也就能占点便宜，根本不可能更进一步。 想要娶秦淮茹，只能用强硬的办法，让她不得不嫁给自己。 之前他还想着，这几天要怎么才能哄着秦淮茹找找机会呢，结果一过来机会就放到他面前了。 “院子里这些人和我关系都不好，不管我怎么做，他们都是要说闲话的。 都这样了，我们就管自己舒坦就行，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秦淮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连带着动作也开始带上了几分妩媚。 过年前几天，车间的工作量骤减，加上昨天好好的睡了一觉，让她的状态一下好了不少。 虽说比不上在一车间里的时候，但也差了没太多。 崔大可被她激得心神摇曳，眼中充斥着火热。 秦淮茹也不扭捏，直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拉起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棉裤上。 在崔大可醉酒之后的几次交流中，他们之间早就变得暧昧不清了，现在四下无人，这点小动作自然不用遮遮掩掩的。 “淮茹，我没想过，我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我总觉得对不起易师傅的教导。” 崔大可的手，顺着棉裤攀上了秦淮茹的腰肢，嘴上却是说着自责的话。 把一个色心渐起，却又不敢动作的青涩青年演的淋漓尽致。 “不怪你，都是姐不好，要不是姐没注意，也不会让你到现在都找不到媳妇儿。” 秦淮茹卸了身上的力道，软软的靠进了崔大可的怀里。 她这次也是豁出去了，被搂搂抱抱都无所谓，只要坚持底线就好。 就崔大可这样的愣头青，被她这么吊起情绪，就不信他还能脱钩。 大不了以后都这么相处好了，为了几个孩子能不缺油水，让人占这点便宜东旭不会怪她的。 “淮茹，我不想找媳妇儿了，其实我早中意你了，只是一直不能确定你的心意。 既然你也心悦我，要不就让我娶了你吧。” 崔大可见时机成熟了，手上一用力，让秦淮茹半坐在了他的腿上，目光灼灼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淮茹。 这是他最后的询问，也是给秦淮茹最后的体面，只要她答应了，一切就按正常的走。 但要是她不答应…… 秦淮茹感受着灼热的目光，以及自己身子尴尬的位置，有那么一瞬间慌了神。 不过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目光垂落哀怨的说道： “大可，不行的。我都是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你要是娶了我，就是三个孩子的后爹了。 你这么年轻就这么有出息，不该找姐这样一个寡妇，应该找一个黄花大闺女才是。” 她不相信崔大可这么一个有前途的年轻小伙子，愿意这样栽在她一个寡妇手里。 突如其然的表白，也不过是刚才她演的太过，带起了他的情绪罢了。 只要说出黄花大闺女，崔大可一定的会冷静下来，熄了这让她害怕的心思。 “我不要什么黄花大闺女，我只要淮茹你。 以后你的孩子就是我得孩子，只要淮茹你跟了我，孩子就不会缺了吃的。” 崔大可手上一用力，让秦淮茹更靠近了自己一些，随后便凑过去亲了一下。 美人在怀要说多理智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从刚才的话里知道了，秦淮茹就没想过和他结婚。 什么配不上，什么黄花大闺女都是狗屁，无非就是不愿意嫁给他一个泥腿子罢了。 可她一个寡妇，一个从村里出来的寡妇，凭什么看不起他崔大可。 想什么都不付出，让他崔大可一直帮着她家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今天秦淮茹是想也要接受，不想也要接受，由不得她！ 秦淮茹现在是真的慌了，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崔大可会不介意三个孩子想要和她结婚。 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自己不想和崔大可过一辈，不想对不起东旭。 “大可，你冷静一点，姐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我们真的不合适。 姐比你大这么多，再过几年姐人老珠黄了，怎么配得上你。” 崔大可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恶念，眼神也变得不再温和。 直接将秦淮茹抱坐在了腿上，满是恶意的说道： “秦淮茹你就是想让我一直当你家的长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就问你最后一遍，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啊！呜呜呜……” 崔大可没有让秦淮茹回答，在她惊呼出声的前一刻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随后也不顾秦淮茹的挣扎，开始了他的计划。 片刻后，崔大可捂着裆跪在了地上，整个人时不时的抽搐着，却不敢大声哀嚎，只是时不时的闷哼一声，显示出他现在有多疼。 第474章 作茧自缚 秦淮茹一颗心狂跳不止，崔大可突然的动手让她意识到自己一直都不是猎人，崔大可也不是她认为的青涩青年。 从一开始崔大可就是抱着目的接近她的，为的就是刚才那一刻。 要不是翻砂车间干了大半年，练就了一身力气，今天怕是真让崔大可得手了。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秦淮茹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又给了崔大可一脚，随后拿出了纸笔，放在了桌子上。 “淮茹，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我们在一起了，我也不会亏了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崔大可捂着裆，艰难的说着，想要挽回一下局面。 他刚才就是没注意，才被秦淮茹一腿顶在了命根子上，等他缓过来，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说了什么你自己知道，别想着继续骗我。 我可以不去街道办喊人来抓你，不过字据你要立下来，帮我们家带东西也不能断了。” 秦淮茹拉拽着崔大可到了桌边，这是她情急之下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抓了崔大可对她半分好处没有，还断了一条买东西的路子，家里以后又要回到苦哈哈的日子。 “好好好，淮茹你说我写，只要你不告到街道办，我都听你的。” 崔大可眼中满是恨意，不过嘴上却是一直说着软话。 听到字据他就知道秦淮茹要做什么了，这是想抓着他把柄让他一辈子给她家当牛做马。 好好好，既然秦淮茹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了！ “我崔大可见色起意，对秦淮茹有非分之想，在此立下字据，以后绝不再犯。” 秦淮茹琢磨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道。 看到崔大可老老实实的写着字据，她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虽然事情和她想的有些出入，但终归还是没有出太大的意外，以后她也不需要再和崔大可虚与委蛇了。 就在她分神的刹那，崔大可拿着笔就冲出了屋子，同时还不忘扯开了衣服。 “救命啊，耍流氓了！！！” 秦淮茹：？？？？ 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崔大可就已经跑到了院子里，再看桌上那张字据也才写了一半。 这一下她彻底慌了，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只是工厂和学校都已经放假了，院子里的人比平时要多上不少。 她跑到院子里的时候，中院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除了出去采买的张建国一家和许大茂，其他人基本都到场了，甚至还多了回家送东西来的何雨柱夫妻两。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还有男人喊耍流氓的？” 何雨柱不明所以的左右看了看，凑到了妹妹身边小声嘀咕道。 “哥，我也是刚从屋里出来，你问我我问谁啊。” 何雨水翻了一个白眼，随后便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虽然这边不是她在的街道，但作为街道办的干事，发生了这种事情，她还是要询问一下情况的。 同样因为工作上前的，还有身为保卫科队长的刘光天。 “崔大可你别嚎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嚎像什么样子，大家都被你嚎过来了，到底什么事你直接说就是。” 本就看不起崔大可的刘光天，此时对他更添了几分厌恶。 他和秦京如就在院里站着呢，他一上来就大喊大叫的，显得他不管事情一样。 “刘队长，刘队长，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您是看见我被秦淮茹拉进屋子的，我一进去她就拉着我，想对我耍流氓。 我不从就被她一脚踢在了命根子上，然后让我立字据，说我对她耍流氓。 这种字据我哪里能签啊，一签我这辈子都毁了，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崔大可嚎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让周围听着的男人纷纷夹紧了腿。 那地方被踹了一脚，得有多疼啊，这崔大可也太惨了一点。 “不是他说的那样的，是他想对我做那种事，我反抗的时候踢了他一脚，字据也是不想让他被抓起来，结果他还这么诬陷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秦淮茹急切的辩解着，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这次她不是演的，是真的又气又急之下哭了出来。 她从来没见过崔大可这么无耻的人，明明是他动手动脚的，结果却把黑的说成白的，说她在耍流氓，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啊！ “你放屁，秦淮茹我好心好意的帮着你家，每次带东西都自己往里贴补，就是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 不报答我就算了，你还这么算计我，我真是瞎了眼！” 崔大可一张脸涨的通红，这些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显得他好像是遇上了白眼狼一般。 他就是要把秦淮茹算计他的事情给做实了，敢算计他就别想好过！ 至于名声什么的，城里那么多寡妇，他总能找到一个会和他结婚的，就当这半年的喂了狗就是了！ 见到两人各执一词，刘光天和何雨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事情又没有什么证据，很难看到的出来谁说的是真的。 刘海中、阎埠贵、何大清三个大爷，这时候已经凑在了一起，小声交谈了起来。 “老何、老阎，这件事情有点难办啊，你们看该怎么处理？” 刘海中双手背在身后，完全没有主意。 这两人会闹起来，还闹成这样，他是怎么都没想到的。 他还以为崔大可会像以前的傻柱一样，一直一门心思的帮衬秦淮茹呢。 “不好处理啊，秦淮茹怎么说都是我们院里的，咱们院总不能出个女流氓吧。” 阎埠贵是相信崔大可的，就秦淮茹的德行，做出这种事情来是非常有可能的。 而且崔大可也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听说他都有转正了，黄花大闺女都能找，怎么会生出对寡妇用强的心思。 “咱们院不能出女流氓是肯定得，但崔大可也不能动，他是优秀公社代表，要是把他打成流氓就是在打公社的脸，也是在打机修厂的脸，他们一定会要求街道办查清楚的。” 何大清听出了阎埠贵的意思，沉声否决了他的提议。 把事情推到崔大可身上，那就太便宜秦淮茹了。 再说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们几个大爷能做决断的，非要抓一个流氓出来，不是交给保卫科就是交给街道办来查的。 “这可就不好办了，最好是不要闹到外面去，还得想想办法啊。 怎么建国这个时候偏偏不在呢，要不要让人去通知建国一下？” 刘海中听到会牵扯到公社和机修厂，就打算大事化小了。 今年他们院子里的事情已经出的够多了，这都要过年了，还是少一点事情来的好。 “不用通知建国，有光天和雨水在就够了，我们几个盯着点，别让他们撒泼就成。” 何大清直接否定了这个提议，开玩笑什么都要建国来，他们这么些人要来做什么，这不是把建国往院外推么。 他太清楚为什么张建国到现在还住在院子里了，就是因为他们院子这么大半年都算是安稳，没给他拖后腿。 只要以后能一直安稳下去，建国就有可能一直留在院子里，直到他再次高升。 刘海中和阎埠贵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算是同意了他的话，打心底来说他们也是不希望让张建国来处理的。 这边小声交谈着，那边崔大可见众人没站在他这边，已经又开始喊了。 “我知道大家不相信我说的话，但大家想想，要不是秦淮茹提前算计，她家里怎么可能就我和她两个人！ 之前我来她家的时候，孩子从来没被带出去过，要是孩子在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情！”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秦淮茹，就连刘光天和三位大爷都是一样，等待着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刚才就顾着看热闹了，都没意识到秦淮茹的孩子都不在屋里。 突然被崔大可点出来，顿时就琢磨出了点味道出来。 秦淮茹整个人都麻了，自己的准备成了崔大可口中的证据，偏偏她还没办法反驳，毕竟孩子确实是她让秦京如带出去的，而且刘光天还看见了。 “解释一下吧，你当寡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可能不知道孤男寡女在屋子里大家会怎么看。” 刘光天见她久久不说话，语气不善的说道。 “之前崔大可就在你家喝醉过，棒梗还跑到我家来喊我们，说他欺负了你。 虽说当时你说都是误会，但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想不会有这么多巧合，能让崔大可这么多次在你家出事。” 何雨水同样不善的看着秦淮茹，这样的手段她再熟悉不过了。 当时她傻哥不也是帮着帮着，就被秦淮茹污了名声么。 只不过嫂子还在这里，她不好把这些说出来罢了。 “上次就是误会，这一次也他想欺负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们才能相信我！” 秦淮茹委屈的眼泪不停掉，被人误会还解释不清楚的滋味，总算是让她给尝到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却没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实在是秦淮茹的名声太差了。 先是和傻柱不清不楚，又和易中海晚上私会，紧接着在厂里和郭大撇子暧昧不清，还有以前的对象找上门来，如今又和崔大可闹出这样的事情。 这一件件的细数下来，秦淮茹一年之内都和五个男人不清不楚了，再蠢的人也不会继续同情她相信她。 只有秦京如相信表姐没有骗人，虽说表姐有些事情做的不是太好，但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就连站出来都不敢，只能闭嘴不跟着众人一起说闲话。 “秦淮茹，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崔大可是想找个城里媳妇儿没错，但也没到对你一个寡妇用强的地步！ 城里这么多媒人，我多出几块钱，肯定能找到看得上我的姑娘，犯不着做这种事！” 崔大可这时候已经彻底缓过来了，脑子变得无比清楚，知道现在的情况对自己极其有利，说不定还能捞一个有情有义的名声回去，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 院里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秦淮茹的慌乱无措和崔大可的底气十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直接让还有些迟疑的众人彻底倒向了崔大可。 何大清看差不多了，对刘海中、阎埠贵两人使了个眼色，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大可，我们肯定是相信你的，但你也要考虑一下你的前途。 你之前帮秦淮茹家带了不少东西，要是闹起来，怕是说不清楚阿。” “何师傅，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这口气我不能就这么咽了。 我帮了她家那么多，她就这么对我，要不是我跑出来了，我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被何大清一提醒，崔大可才意识到，自己给秦淮茹家带东西，查起来少不了被按上一个投机倒把的帽子。 之前他就因为这个被抓过一次，要是再因为这个被抓，不说去不去农场改造，机修厂的工作肯定是没了。 这就很操蛋了，之前的讨好回过来变成了困住自己的桎梏，作茧自缚啊作茧自缚，他和秦淮茹也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你有气，我们也不会偏帮秦淮茹，这个你放心。 不过你们之前关系这么好，就这么闹僵了也挺可惜的。 要不这样，你之前和我说，想找个城里姑娘结婚，寡妇你也你接受，要不你们俩？” 何大清说着说着便图穷匕见，让秦淮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样的婆娘，我才不稀罕！” 崔大可其实还是愿意的，但总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诶，气话就别说了，你们俩能成，在开年之后把证领了，对你转正的帮助不小，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何大清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眯眯的递了个台阶过去。 “我，我再考虑考虑。” 崔大可沉默的点了点头，目光却已经落在了秦淮茹身上。 这娘们儿拼了命的算计他，最后还不是要嫁给他。 等娶回家了，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她，给她长长记性才行！ 第475章 怨偶终成 秦淮茹听到何大清的话，急忙想要拒绝。 她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不和崔大可结婚么，更别说现在都已经闹到撕破脸了，怎么可能还在一起过日子。 只是她刚走出去一步，就被刘海中给拦下了。 “秦淮茹，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我们院里不能出一个女流氓。 你要是不想嫁给崔大可，就从我们院里搬出去。 之前警告过你的，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再惹出麻烦来就不用在院里住着了。” 刘海中已经相信了这一出是秦淮茹贪心不足搞出来的，说话的时候威胁意味十足。 大家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么，非要闹事情，既然如此秦淮茹也该为了院子委屈一下了，不能总是委屈大家不是。 秦淮茹牙都要咬碎了，偏偏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要是她不答应，别说没办法留在院子里，怕是轧钢厂的工作都保不住，到了那时候她家才是真的完了！ “一大爷，崔大可帮了我这么多，我对他当然是有感情的。 但他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逼我啊，事情都闹出来了，这要是结婚以后日子哪里能好过。” 虽然不能拒绝，但她也不会这么答应下来。 两个人都闹成仇人了，结了婚哪里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看你们两个是有情谊在的，今天的事情也不过是一场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大可，你是男人，还不快说两句。” 何大清眯眼笑着，局都做到这份上了，哪里能让秦淮茹这么糊弄过去。 现在这么多人都在场，当然是要直接定下来了。 这么多人都知道的情况下，秦淮茹想反悔都不行。 也就是现在各个厂子都放假了，不然他肯定得让他们两个现场写结婚申请，让领导加急批示一下，今天就把证给领了！ “淮茹，你总和我说你是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配不上我，其实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 崔大可调整了一下情绪，说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真诚，就像是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年轻人。 他当然是演出来的了，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演给秦淮茹看，而是为了演给院子里这些人看。 和秦淮茹的事情基本算是成了，以后就要来院子里住了，当然要留个好印象才行。 “你看大可都这么说了，大家都在这里，你也表个态吧。” 何大清带着和煦的笑容，声音也颇为温和。 但听在秦淮茹的耳中，宛若催命的咒语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她继续糊弄下去了，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我，我答应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就是小两口吵架。” 阎埠贵这时候才站出来展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随后又笑着说道： “大可，大家就等着吃你的喜糖了。” “诶，谢谢二大爷。” 崔大可笑的和朵花儿似的，原本以为没戏了，结果还峰回路转了。 而且现在都撕破脸了，结婚了之后也不用再演戏了，大家摊开了来就成。 众人见阎埠贵这么多，离开之前也都纷纷上前道喜。 倒不是有多好心，纯粹是凑个热闹，等着接下来看秦淮茹的笑话。 不过这么一闹，大家伙倒是都开开心心的散了。 刘光天看了一眼秦淮茹，逮着机会喊上秦京如回了后院。 秦淮茹和崔大可一看就是还要撕一场的，他可不能把他的小可怜留在这里，免得被殃及池鱼。 “光天哥，你喊我来后院干嘛呀，我姐找不到我，晚上我就惨了。” 秦京如虽然知道留在中院会受点委屈，但她更知道表姐找不到她，会这么骂她，说不定还会提前把她赶回公社。 毕竟马上要过年了，就是她回去，家里也说不出什么。 “还能干嘛啊，秦淮茹都要和崔大可结婚了，你是不可能继续在你表姐家住下去了。” 刘光天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闹起来的太早了一点，过了年京如也才十七，还不到能结婚的年纪，他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那我怎么办啊，光天哥我不想回公社……” 秦京如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之前光天哥说过的，表姐那边不能住的话，就让她来后院住的。 刘光天不知道怎么和秦京如说，虽然可以让秦京如在他屋子里住着，但他和秦京如的关系在秦淮茹眼里就不一样了，京如还是会被夹在中间难受。 除非……京如现在就和秦淮茹断了关系，反正秦淮茹也没什么能帮得上秦京如，他也不缺这么一口吃的。 就是他们两个没有扯证，还这么不清不楚的，对京如的名声总归是不太好，他不想以后秦京如因为这个事情被别人说闲话。 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刘光天咬了咬牙，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还能怎么办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你表姐那边不能住，就……” “就住在我屋里。” 何雨水的声音强势的插了进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何雨水的白眼。 走过去把秦京如拉到了自己身后，何雨水没好气的说道： “你也真能想的出来，让京如去你屋里住，京如的名声不全毁了！” “我这不是没办法了么，雨水你愿意帮京如，当然是最好的。 你放心，京如的伙食费我会出的，不会让你帮忙还要贴钱。” 刘光天讪讪的笑着，何雨水的出现让松了一口气。 能住在何雨水那边，他之前担心的事情，就全部不存在了。 “不用你贴钱，京如我会安排好的。 我知道你们现在关系好，但有些事情必须得注意着点，这是为了京如好，也是为了你好。 街道办我还是能说的上话的，京如在家里接散活，足够她每个月的吃喝了，不是非得靠着你的。 京如，别理他，跟姐走，姐带你买床去。” 说完何雨水就霸道的拉着秦京如离开了后院，骑上自行车带着秦京如买床去了。 刘光天看着两人离去，哭笑不得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雨水现在是越来越像个街道办干部了，身上气势都不一样了。 不过这样挺好的，总比以前要建设护着的时候强多了，何叔回来的可太好了。 刘光天在这里为了大家的改变感到开心的时候，秦淮茹和崔大可正在屋里静默不言。 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都因为刚才的事情，以及屋里的气氛乖乖的在床上待着。 这时候棒梗才明白刚才小姨为什么把槐花递给她，自己跑去后院了。 可是，他也不想在屋里待着啊！ “崔大可，你真够会装的，转正什么的是骗我的吧，就是为了让我心急。” 秦淮茹没有那么沉得住气，率先嘲讽了起来。 想到自己一直都是崔大可的猎物，她心里就一阵不痛快。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不光是她看走眼了，连易中海那个老狐狸也看走了眼，崔大可实在是太能装了。 “没错，转正的事情确实是我骗你的，但也不全是说谎，过了年我真有可能转正，之是没那么确定罢了。 其他的，我可从来没骗过你，都是你自己赶着往我身边凑，我早就说过了，想娶的就是你这样的。” 崔大可无赖的笑着，还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起身拿了茶缸，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现在知道了有什么用呢，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秦淮茹想要反悔，院子里的人可不会答应。 “你混蛋！” 秦淮茹被气狠了，抬手就想打，却被崔大可抓住了手腕，狠狠将手甩到了一边。 “是是是，我就是个混蛋，但你秦淮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哄崔国文的。 还有你在厂里做的那些事情，我也都是打听到了的，我愿意娶你，你不偷着乐还想算计我，你算什么个东西。” 彻底撕破脸的崔大可，嘴上的话说的非常难听，就差没有把破鞋两个字说出来了。 秦淮茹已经没了反抗的筹码，他就算再嚣张秦淮茹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我劝你别这么看着我，以后我们是要过日子的，我什么样全看你的态度。 要是能好好的，我也不会做没事儿找事儿。” 秦淮茹恨恨的看着他，又沉默了片刻，才咬着牙说道：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何大清撺掇你来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何大清的手段可不是我们能应付的。 真惹到了他，我们两个都别想有好果子吃，熄了你那点小心思吧。” 崔大可呲笑一声，连他都对付不了，还想报复何大清，这不是上赶着送菜么。 真要论起来，何大清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手段已经非常温和了，秦淮茹根本没吃什么亏。 不过是让秦淮茹找了个男人，不在外面乱来，这怎么说都不算是坏事。 “崔大可，你也知道我们以后是夫妻，我就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只要你告诉我以前的事情，就当他全部过去了。” 秦淮茹这么说，其实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事情已成定局，她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和崔大可缓和关系，最好是达成一致，只有这样以后才能过上好日子。 “没错，就是你猜的那样，不过也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要是没有崔国文那件事情，何大清也不会让我找上你。” 崔大可没有隐瞒，也没必要隐瞒，说完后甚至还嘲讽的看着秦淮茹。 若不是她之前的那些烂事，何大清不可能针对她，他也不可能想着对秦淮茹下手。 实在是秦淮茹看着太好下手了，才让接连碰壁的他想也没想的，答应了下来。 而结果也没让他失望就是了。 “崔国文！我和他早就断了！他为什么要死缠着我不放！” 秦淮茹眼中，满是水雾，同时还有深深的恨意。 她拿崔大可没办法，拿何大清更没有办法，只能把一切都怪在崔国文头上。 “这你就要问你爸妈了，我老实和你说吧崔国文就是他们帮忙给你张罗的，可不是人家自己找上门来的。 你要是想着让你爸妈来给你出头，就尽早息了这个心思吧，他们就是盼着你再嫁一次，好再从你身上捞一笔钱。 至于你过得好不好，你以为他们会在乎吗。” 崔大哥翘翘二郎腿，一刀刀的往秦淮茹心上扎。 他不是单纯的嘴臭，而是想让秦淮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依靠，只能选择乖乖的跟他过日子。 虽然娶秦淮茹是为了拿到城里户口，但他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婚。 只要秦淮茹能乖乖听话，这日子还是可以好好过下去的，直到他站稳脚跟，再往上走一走为止。 秦淮茹眼中彻底失去了光芒，算来算去最后居然是父母造成的这一切。 她难道还能去找父母要说法么，一直以来父母不就是这样对她的么，她早就已经死心了不是么？ “只要你能让崔国文付出代价，我以后就和你好好过日子，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最后的最后，秦淮茹还是选择了拿崔国文来泄愤，谁让这些对不起她的人里，只有崔国文是她能对付的呢。 “记住你说的，要收拾一个崔国文我还是能做到的，过几天你就会收到好消息。 我知道你最在乎的就是这几个孩子，只要你安安心心和我过日子，我不会亏了他们的。” 崔大可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秦淮茹松口比他想象的要容易的多。 原本他还以为，要说服她不找何大清麻烦还要费一番口舌的，这娘们儿倒是比他想的要聪明不少。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寡妇能把三个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想来也是有点本事的。 会栽在他的手里，一是因为何大清在给他出谋划策，二来还有易中海的一份功劳，不然他也没那么容易取得这娘们儿的信任。 哪怕是这样，今天他都差点栽了，还好有何大清出来帮他说话，才让他顺利的成了城里人。 有了城里人的身份，转正的事情，也十拿九稳了，好事啊就是这么一件接着一件的来。 他崔大可总算是走出公社，吃上这商品粮咯！ 第476章 公开，姐妹决裂 傍晚，张建国一行人采买回来，就看到人全聚在了中院。 “这是咋了，秦淮茹和崔大可闹起来了？” 许大茂这会儿也不把车往后院推了，把东西往建设家一放，就往中院走。 “嘿，我说大茂哥，你现在可是大科长了，怎么还这么喜欢凑热闹？” 张建设走在他身边，满是揶揄的说道。 “科长怎么了，建国还副厂长呢，出了轧钢厂大家都是同志，我看看热闹还不行了？” 许大茂捶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我这叫深入了解工人生活。” 张建国假模假样的端了一下，接着说道： “看看这热闹得多久结束，别耽误了咱们喝酒。” “就知道说这些不正经的，我们走快点，别真出事儿了。” 于莉拍了他一下，拉上建妮加快脚步走进了中院。 张建国三人相视一笑，同样加快了脚步。 “何雨水，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插什么手！” 秦淮茹拦在家门口，伸出手指着她大声骂着。 被何雨水护在身后在秦京如露出半个身子满是委屈的秦淮茹，却不敢冲上去和她理论。 都怪她太心急了，看到表姐出门就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没想到刚刚拿着包裹出门，表姐就回来了。 要不是她跑的快，留在屋里的就不只是包裹，而是连人一起被扣下了。 “怎么就是你家的事情了，京如虽然是你的表妹，但真说起来可算不上你家的人。 我们和京如是朋友，让她在我屋里住一段时间怎么了，秦淮茹你就是在胡搅蛮缠！” 何雨水气势十足，面对秦淮茹的撒泼寸步未退。 这一年她见过的无理取闹的人不知凡几，区区秦淮茹哪里能吓得到她。 论规章制度，她何雨水了解的比秦淮茹清楚，论拳头有父亲和傻哥在，秦淮茹一根头发都不敢动她。 但凡退一步，就是对自己能力的不尊重！ “秦京如，你个没良心的，我供你吃供你住，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再问你一遍，你回不回来？！ 我数三个数，你也要是不回来，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三！” “二、一。” 不等她喊，秦京如直接把数给喊完了。 “表姐，我没有白吃白喝，我过来就是帮你带孩子的。 开始你还说每个月给我两块钱，结果钱还是我自己糊火柴盒挣的，超过两块的还都给你了当伙食费了。” 她是单纯了一点，但绝对不是傻的，秦淮茹对她怎么样，她心里清楚的很。 明明不欠她的，她还说的自己多对不起她一样，白眼狼这个名声她绝对不能背！ 本来光天哥的家人就不太喜欢她，要是再背上这样的名声，她和光天哥就走不到一起了。 “什么，不光要带孩子，还要给秦淮茹赚钱，这心也太黑了吧。” “谁说不是呢，怪不得她不肯让秦京如搬出去，原来是为了自己的钱袋子，真够不要脸的。” “摊上这么个表姐，秦京如真是倒了血霉了，都要和崔大可结婚了还不让走，这是打算让秦京如当二房阿？！” 看热闹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都纷纷向秦淮如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哪有人家会这么搓磨自家表妹的，不给钱也就算了，还要让人家赚钱，把人家当长工了？！ “这都是我们商量好的，你现在再拿出来说这些，是想让大家觉得都是我的错吗？！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一个寡妇，一个月就赚这么一点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不这么做的话，难道要让大家一起饿死吗？！” 秦淮如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京如，指着她的手不断的颤抖着，仿佛气急了一般。 她没想到平时看着乖乖巧巧的表妹，会把钱的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 可她有什么错呢？她也只想让孩子过点好日子罢了，他们这些大人难道不能苦一苦吗？ “姐，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了，我只是让大家知道我不是白眼狼，从没说过你半句不是。 你为什么不放我走呢，等你和崔大可结婚了，我还怎么在你家里住着，也一样是要走的。 现在雨水姐还愿意收留我，等到了非走不可的时候，我又能去哪儿呢。 姐，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这些话秦京如是哭着说出来的，她本想偷偷摸摸的走，大家脸上都过得去。 但现在事情都这样了，她必须把事情说清楚才行。 “我有没有帮你想过，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想闹的太难看，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回不回来？！” 秦淮茹看了一眼一旁的刘光天，满是威胁的说道。 本就是最需要带孩子的时候，她哪里能让秦京如跑了。 不是喜欢刘光天么，那就好好给她带孩子，不然这门亲事她肯定给她搅黄了！ “我不回来，你说什么我都不回来，姐你就让我走吧！” 秦京如不明白表姐为什么要死抓着她不放 ，明明她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啊！ “好好好，你不愿意回来，那我就直接说了。” 秦淮茹冷笑一声，对着人群中的刘光天说道： “你真以为我这个妹妹什么都不知道么，我告诉你，在你们看月亮之前，我就让她来接近你了。 你以为是喜欢你么，不过是你条件最好，还最容易下手罢了，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了？！ 你现在还愿意帮……” “啪！！” 秦淮茹的话还没说完，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把她扇倒在了地上。 “秦淮茹，你觉得我是傻子么，这一巴掌是我替京如打你的。 京如是你的表妹，你知道这些话对她会有多大的影响么？！” 刘光天说完往地上啐了一口，大跨步的走进秦淮茹家把秦京如的包裹拿了出来。 把包裹交给秦京如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众人说道： “刚才秦淮茹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我和京如确实是互相有好感，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处上对象。 不过既然都说开了，那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京如，你愿意和我处对象吗？” 最后在一句说他是对着面前的秦京如说的，让秦京如瞬间变得脸色通红。 “我，我愿意的。” 秦京如说完后就躲在何雨水身后不敢露头了，眼中已然装满了幸福和感动。 在秦淮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都以为光天哥会不跟她好了，雨水姐也会看不起她。 没想到大家会这么相信她，跟没想到光天哥会直接和她表白。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就和那天赏月一样，一切来的就像是一场梦。 “哦~~~~~” “厉害啊，光天！！” “一大爷，你同意不？！” 众人听到刘光天的表白，立刻开始起哄了，连倒在地上的秦淮茹都没有去管。 最近院里的热闹几乎都是秦淮茹家的，大家看都看腻了。 “哼，我能不同意么，这臭小子现在主意大的很！” 刘海中听到有人问他，没好气的呛了一句，不过脸上却是带着笑。 秦京如的事情，刘光天早就和他好好谈过，包括结婚之后如何让秦京如变成城市户口，怎么给秦京如找工作，以及秦京如当儿媳妇儿的各种好处。 他倒不是被儿子忽悠了，也不是觉得秦京如有多好，而是第一次看儿子这么上心，这么有计划的去做一件事，知道儿子是用了真心的。 自古那么多棒打鸳鸯的戏，父母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他很清楚自己阻止了，儿子以后对他会是什么态度。 老大已经在外地不回来了，可不能让老二再离心了，他养三个儿子可不是为了让别人看戏的。 “大家安静一下，我的事情以后再说，喜糖肯定是少不了大家的。 现在我要处理一些秦淮茹的事情，她既然都能说出这种话了，我也就不用顾忌她是京如的表姐了。 秦淮茹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京如和你家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敢拿着表姐的身份在外面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绝对会让你在这个院子里待不下去！” 该断不断反受其乱，刘光天直接就把秦淮茹的路给堵死了。 之前是怕京如夹在中间难做人，现在难做就索性别做了，直接掀桌子了事儿！ “我，我以后都不想和你来往了，秦，秦淮茹，我们以后的没有关系了。” 秦京如这时候也探出了身子，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了刘光天身边，鼓足了勇气对秦淮茹说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喊表姐的全名，心里是真的怕的不行，但光天哥都为她做了这么多了，她也不能拖后腿的。 “光天，做的不错。秦淮茹你以前的错事，我不想再提了，希望你能把光天的话记在心里，别当做耳旁风听过就不记得了。” 看了一场大戏的张建国，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的出来，他是为刘光天站台来了。 刘光天的威胁，和张建国的威胁可不是一个等级的，张建国是真能够把秦淮茹踢出院子再开除出轧钢厂的。 秦淮茹只要不是失了心智，就不敢再去找秦京如的麻烦。 “我，我知道了。” 秦淮茹说完便直接跑回了屋里，把门给关上了。 今天她实在是受到了太多的打击，可以说是祸不单行。 但这些苦楚她都只能往肚子里咽，院子里就没一个她惹得起的。 直到在屋里坐下，秦淮茹才开始后悔，后悔刚才冲动之下说了那些话。 要不然秦京如也没办法这么直接的断了她们之间的关系，有这一层关系在，她在厂里肯定能好过不少的，用点手段重新回一车间也不是不可能。 悔意宛若潮水一般，开了个头后便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 撑不住的秦淮茹，直接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仿佛这样她就能好受一些。 屋外，刘光天讪讪的笑着，眼神飘忽的走到了师父面前。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实在是有些过火，结果还被师父听了去，让他有种犯错被抓包的感觉。 “行了，你又没做错什么，别给我摆这副样子。 该警告的时候警告，不仗势欺人就好，今天你做的很好。 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能指望你保卫好轧钢厂么。” 张建国习惯性的说教了一下，说完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掏了掏口袋，从空间里拿出一张收音机票，让于莉给秦京如。 “这是我给你们的贺礼，结婚的时候票我就不送了。 要是光天这小子敢欺负你，你就来找你于莉姐，我们帮你收拾他。” 秦京如的出生注定了她在这段关系里处于弱势，心里难免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这个师父能帮刘光天的，也就是尽量消除秦京如的不安了。 不过他们这些外人能做的不多，日子会过成什么样，还是要看刘光天自己。 “师父，我哪儿敢欺负京如啊，现在京如在院里和宝贝似的，谁不稀罕啊。 我要是敢欺负京如，过不了几天就得被大家合起来揍。” 刘光天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居然露出了扭捏的姿态，看的刘海中直接在他屁股上来了一脚。 “说话就说话，别像娘们儿似的！” “光天，一大爷不踹你，我都想踹你了，也不知道你这一套是跟谁学的，太膈应人了。” 建设看他被踹了个踉跄，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跟秦淮茹学的呗，我看她这一出挺有用的。” 刘光天也不装了，完全是一副你们有本事去揍秦淮茹一顿的架势。 “别耍宝了，收拾收拾去我家帮忙，今天买了不少好菜，正好给你们庆祝一下。 柱子你去喊何叔一声，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张建国打断了两人的耍宝，喊了他们一起来吃饭。 这是他之前就计划好的，放假之后让院里的自己人在一起聚一聚吃个饭。 联络一下感情的同时，也能说一下明年的事情。 现在院里这些人就是他大部分的班底，明年肯定是都要利用起来的。 何大清在机修厂也待得够久了，趁着过年也该调到轧钢厂来了。 第477章 时光匆匆 一个小时后，众人齐聚张建国家。 “光天，你喜欢京如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今天突然男人起来了？” 张建设坐在刘光天边上，刚喝了一杯就调笑了起来。 “你们今天不在，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你们还不知道。” 刘光天捶了他一下，简单的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还没有看上热闹的众人听的津津有味，就连酒都下去的快了几分。 不过十来分钟，两瓶散白就下了肚。 “这秦淮茹就是自作自受，她要是没那么多心思，日子也不会过成现在这样子。” 何雨水终究是没忍住，嫌恶的说道。 要是父亲没回来，崔大可的那些事情怕是都得是傻哥的活，她家傻哥又没崔大可那么多心眼，肯定会和她梦中一样，最后惨死在桥洞底下。 经历的越多，她就越是相信梦中那些事情，也对建国哥一家愈发感激。 要是没有建国哥在，一切肯定会和她梦中一样发展，她哪里能过的像现在那么舒心。 刘光天感受到坐在自己身边的秦京如有些不自在，放在桌子底下的手默默的握住了她因为紧张已经有些出汗的小手。 “以前就算了，全当是易中海的错，但现在厂里有了那么多机会，夜校也办起来了，她还走这歪门邪道，就是她自己心术不正了。” “光天说的没错，虽然她是个寡妇，但孩子一直都是京如帮忙带着的，有心上进肯定不会错过夜校。 就是哭了京如了，帮着做了这么多，最后还被秦淮茹攀诬成白眼狼。 要说院里最大的白眼狼不就是她么，哪儿来的脸来说京如的。” 许大茂一眼就看出了刘光天这么说是为了什么，便顺着他的话说起了秦京如的不容易。 他早就看开了，不过经历这一遭，对感情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看到两人这么好，也就想着能帮帮一把。 “不说她了，以后她家也是有男人的了，不算是寡妇了，总能比现在安静点。” 张建国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转头笑着说道： “何叔，我最近可听不少人提起你，说是想请你做席面呢。 日子一年比一年好了，明年的席面肯定比今年多不少，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我们做厨子的就是这样，只有手艺好手脚干净，名声起来了之后活就断不了。 不像这个没出息的，席面越做越少，出个不错的师傅，就把他挤兑的没席面做。” 何大清说着还瞪了何雨柱一眼，他不在这几年傻柱把他立下的规矩全忘了，给人席面连吃带拿的，都快把自己名声败干净了。 要不是建国看在他的面子上，让他帮其他厂子去做招待，把名声挽回来了，怕是以后没几个人会让他做席面。 何雨柱缩了缩脖子，讪笑道： “爸，您别瞪我了，我知道错了，这不是都改了么，我现在席面的活也不少啊。” “傻柱你心里是真没点数啊，就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儿，也就是建国大肚，换做是我你还是不是大厨还两说呢。” 许大茂抓着机会就呛了傻柱一句。 没想到话音刚落，林芳就护上了： “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混账事，知错能改就行了。 我家柱子从没忘了建国的好，现在兢兢业业的在那些厂子做招待，也是在为建国尽一份力。 我们能力就这点，也就是把能做的做到最好，不给建国生事儿。” “嘿，这还护上了。” 许大茂举杯，遥遥的敬了傻柱一杯后，继续说道： “别的我都不羡慕，就羡慕你有这么好一个媳妇儿！” “诶，这是我的福气，你羡慕不来。” 何雨柱美滋滋的喝了这杯酒，下意识的顺着话问道： “你怎么想的，晓……也走了一段时间了，不打算找一个？” 提到娄晓娥，桌上有一瞬间的沉寂。 许大茂却是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我不打算这么快找媳妇儿，一起过了这么久的日子，哪儿能说放下就放下。 还是好好调理调理身子，把厂里的活做好了，再去想这个。” 他说的都是实话，不过就是有些事情藏着没说出来罢了。 身体还要调理一年半载的，娶了媳妇儿也不能做什么是一点。 但主要还是娄晓娥很可能还没死，现在的风声太差，娄晓娥肯定不可能回来，但要是这阵风过去了呢。 风总不能吹那么久吧，如果风过去了，娄晓娥回来了，他却已经另娶了，这就变成一笔糊涂账了。 “大茂还年轻，结婚的事情应该要放一放的。 有些事情，我们相信，其他人可不相信，至少要等一年，才没有人盯着。” 何大清横了傻柱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虽然话是对大家说道的，但谁都听的出来，这是在提醒许大茂。 “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您说的我都记住了，不会心急的。” 许大茂真心道谢，毕竟他爹也说过相同的话，这是为了他好。 要不是亲近的长辈，是不会和他说这些的。 “何叔可不老，大茂哥你说错话啦。” 张建妮俏皮起说道，让大家也跟着起哄了起来。 许大茂也不牛捏，拿着酒瓶和酒盅就自罚了三杯。 娄晓娥的事情，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笔带过了。 “何叔，刚才是我失言了，我就是觉得您这么好的手艺，在机修厂待着实在是屈才了。 咱们城里有那么多席面让您做，您这来回这么远的路，得少做多少席面不是。” 许大茂是听出了张建国刚才话里的意思的，就又把话题给扯了回来。 之前没有劝，是知道何叔在谋划着崔大可和秦淮茹的事情，既然现在两人已经有了结果，何叔便没理由在机修厂待着了。 “机修厂是远了一点，我那个小徒弟刘明敢，大锅菜也学的差不多了。 做了这么多，不就是等着建国拉我一把，让我好来轧钢厂轻快轻快么。” 何大清眯着眼笑，建国既然有调他来轧钢厂的想法，还是他主动开口的好。 不过他倒是觉得，建国很可能会让他做一段时间的厨子，再把他调去做别的。 毕竟轧钢厂后厨，已经有南易在管着了，有这么一个大厨在，轧钢厂食堂不缺他一个厨子。 “何叔说笑了，你愿意来帮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算的上是拉一把。 我敢说过了年，我不调你来轧钢厂，其他厂也会去机修厂调人，说不准已经有别的厂子的领导接触过你了。 何叔你的名气可不小，要说没厂子起心思，我是不信的。” 张建国话里话外全是夸赞，说的何大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观傻柱一张脸直接皱成了菊花，倒不是多不想听见自家老爹的本事，实在是腰上被拧的有些疼。 哄媳妇儿的谎话穿帮了啊，回去该上不了床了。 早知道他就不吹那个牛了，说什么他爸的手艺他学了个十成十，还有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吹牛是舒服了，现在腰可是受老罪了。 ……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这个年就过去了，大家又投入到了紧张生产的气氛中。 过了年之后，张建国直接把何大清调到了轧钢厂，让他在二食堂当大厨。 那些认识何大清的老职工，听说他回来当大厨了，不少人都往二食堂跑。 随着何大清的到来，轧钢厂竟是成了四九城伙食最好的厂子，不少其他厂子的工人开始问轧钢厂的工人买饭票。 一时间轧钢厂的饭票竟然还成了抢手货，让那些家里不太好过的轧钢厂工人，多了一条赚钱的门路。 说到底伙食好也只是指的味道好，油水还是那些油水，味道差一点还能换来一些钱票，这些工人是非常乐意的。 张建国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调何大清过来还会有这种影响。 不过倒也是好事，也算是让工人们多了一份隐形福利。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轧钢厂、纺织厂、食品厂、面粉厂、肉联厂这几个大厂的关系，随着时间一点点的紧密了起来。 当然孙姜和李丰收这两个厂长，并没有提供额外的供给分配其他三个厂子，只是提供了一些便利。 不过只是这样的便利，都足够让这三个厂子肉眼可见的福利好了起来。 由于是潜移默化的变化，在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几个厂已经是同气连枝了。 并且因为和市局的关系紧密，而且还有祝老偶尔的支持，他们毋庸置疑的成为了实权中立派。 带来的变化就是所有人变得和善，各种批示都变得顺利，以及王老肉眼可见的忙了起来。 以前十天半个月没人去的小院，变得隔三差五就有人拜访。 倒不是多大的领导，来的基本上都是王老以前的部下或是旧识，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目的，基本都是在讲以往的情分。 虽然不让人讨厌，但来的人多了，王老也变得日益暴躁。 主要还是人来的多了，他的得意门生们都没办法来他这里聚了，一年时间就去聚了一趟，让他恨不得把来访的人都给赶出去。 而夜校这边，在张建国殚心竭虑的步步改进下，有了非常喜人的成果。 年中年末两次评级考核的时候，出现了大批从二级升到三级，五级升到六级的工人。 就连八级工都培养出了三个，技术部除了林芳还出了还出了一个九级工程师孟芝芝。 结果这五个人还没捂热乎呢，过了不到一个月就全被调走了，气的张建国差点直接冲到宋领导家里去。 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留在厂里的八级工，手艺看着比七级工好不了多少了，宋领导是真不当人啊。 不过气归气，他也做不出把人扣下来的事情。 只能配合宋领导的推动，让四九城的这些重体力工厂陆陆续续的建起了夜校。 虽然效果不如轧钢厂的好，但也让工人工级的提升出现了小幅度的涨幅，乐得宋领导连续好几天喊他和李怀德去家里吃饭。 而演习也没有落下，成为了四九城这些厂子每年的必备项目，基本全在年中的时候开展。 并且因为效果显着，和夜校一样，已经开始让周围的各个城市尝试进行。 至于四合院里，这一年倒是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秦淮茹和崔大可在年初的时候，就在众人的督促下结了婚，就在结婚的同一天，众人还听到了崔国文被机修厂开除的消息。 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是崔大可动的手脚，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而刘光天和秦京如这一对，倒是有比较大的变化。 在表明了心意后，刘光天上班空闲的时候，就往会议室跑，倒是让他带着四队的人，立了不少功。 虽然功劳都不是太大，但加在一起也不算小了，让他得偿所愿的给秦京如挣来了一个轧钢厂的工作岗位。 秦京如被张建国放到了何大清手下，何大清也非常配合的收了她当徒弟。 随着秦京如成为轧钢厂的正式员工，她的户口也从公社迁到了城里。 刘光天用他的实际行动，让秦京如成为了城里人，也让刘海中彻底同意了他们的事情。 不过秦京如还是没有住进刘光天的家里，依旧在何雨水屋里住着。 用何雨水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结婚之前什么都说不准，秦京如得为了自己的未来负责。 他们的日子是蒸蒸日上了，却是苦了阎埠贵。 之前阎埠贵想着讨好一下张建国，争取一下轧钢厂的正式岗位。 结果刘光天给自己媳妇儿的岗位都得用功劳换，一下就堵住了阎埠贵的嘴，最后带了东西找到张建国，百般讨好后在协调下找人用一千二换了一个岗位，还只是车间里的学徒工，并不像刘光天一样进了保卫科。 想到刘光天用一千块换来的大好岗位，以及那多出来的两百块，阎埠贵就心疼的无法呼吸，这次实在是亏大了！ 至于许大茂，经过一年的锻炼，已经很好的适应了宣传科科长的工作，同时经过一年多的调养，终于在调养好了身体。 第478章 厂长，李怀德升迁 初春的天气还有着几分冬日的寒意，早早起来上班的行人口中时不时会哈出一口白雾。 张建国今天到厂里却是比平日里要早上几分，脸上还带着掩不住的笑容。 一进轧钢厂，他就提着一扇猪肉去了食堂小仓库，随后直奔厂长办公室而去，他知道李怀德一定已经在等着他了。 “哈哈哈，老聂，我就说建国肯定不会踩点来，中午就等着你的好酒了。” 李怀德见他推门进来，立刻大笑着对聂主任说道。 “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你非和我打什么赌，还不让我先选。” 聂主任斜睨着他，满是无奈的拉着张建国坐了下来。 “哈哈哈，李哥不就是这样么，老聂你还知道啊。 恭喜李哥高升，昨天听到消息的时候太晚了，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就弄了二十斤猪肉放在小仓库，李哥你回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上。” 张建国拿起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故作惊喜的说道： “嚯，这升迁了就是大气，都抽上特供了。 老聂一会儿我们好好在办公室里找找，凑一条带回去。” “能少了你的？” 李怀德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两条特供烟，随手丢给了两人。 “昨天我老丈人给我的，都便宜你们了。” 他倒不是不想留这些烟，特供的东西对他也是稀罕货。 但他是调去了宋领导手底下，吃穿用度的都得谨慎着点来，不能一过去就被领导给厌恶了。 “厂里的事情，本就是建国你和我一起负责的，我也没什么好和你交接的，这段时间就当是最后大家在一起聚一聚，下周我就调过去了。” “那这几天往外跑的事情我就往后推一推，陪李哥你一起好好放松放松，我们也好久没一起轻轻松松的喝过酒了。 忙了快两年了，放松放松领导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张建国往沙发上一靠，带着几分慵懒的说道。 聂主任好笑的摇了摇头，张建国放松当然没人会说什么，他就没见过这么勤奋的领导，一年到头都不见他休息几天，还隔三差五的出差，换个人身子都得垮掉。 “说起来，咱们厂新厂区招人的事情才刚开了个头，我这马上要调走了，要不直接把名额都放给街道办，建国你这边还忙的过来么？” 李怀德同样懒懒散散的往沙发上一靠，却也没有忘了厂里的要紧事。 “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忙不过来，不还有老聂么。 李哥你往上提过申请没，可不能把老聂落下了。” “已经批下来了，我一走你就是厂长，老聂升任副厂长，不过郑有福要调走了。” 李怀德脸上的喜色消散了些许，声音也压低了一些。 “老郑要调走了？他爸出事了？” 聂主任有些诧异的坐直了身子，郑有福他爸是二工部的领导，让他在厂里当个闲职副厂长，也是为了厂里批示这些方便。 这突然就要调走了，他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 “他能出什么事儿，就是在我们这里待得够久了，我调过去就是和他平级，他不想让郑有福在咱们厂待了罢了。” 李怀德虽然依旧笑着，但却有着淡淡的嘲讽之色。 他刚要调任，那老家伙就要把郑有福调走，明显是怕这边使绊子。 这还没过去呢，就怕他抢晋升的机会了，调过去之后，怕是少不了被使绊子。 “不是什么大事，他要调也调不到四九城外去，总归还是在四九城这片地界上。” 张建国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笑眯眯的说道。 共事了这么久，他们早就达成合作了，现在李怀德升上去了，互帮互助这块儿，还是会继续下去的。 李怀德本就是个善于经营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和人结怨的，真需要他帮忙了，他帮一把也没什么。 毕竟现在的他名声早已经传开了，连宋领导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动他，别说宋领导手底下这些人了。 “这你还真算错了，郑有福还真就不在四九城了，被丢去支援三线了。” 李怀德嘴角微微扬起，虽然这老家伙为了自己让儿子去吃苦实在是让人不齿，但这也代表了这老家伙对他忌惮之深。 他深知，这都是轧钢厂给他带来的底气，只凭老丈人是不可能让对方做到这一步的。 “可真够狠的，郑有福走这么一遭，回来怕是只有得瘦一半。” 聂主任想到郑有福一百七八十斤的大体格子瘦成麻杆的样，忍不住笑了起得来。 “支援三线建设可是件光荣的事。” 张建国一脸戏谑地说道。 “他出去走一圈不是什么坏事，那老家伙肯定给他铺好了路，回来之后说不定能当个领导。” 话虽这么说，李怀德的脸上却尽讥诮。 想要镀金哪有这么容易，就郑有福那点本事，很难不惹出乱子来，回不回的来还是两说呢，更别提升迁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周兴国，也不知道周老爷子是怎么想的，这出去也有两年了吧，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聂主任弹了弹烟灰，话头一转不准备继续说郑有福。 人都跑三线去了，短时间内对他们是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这个我倒是清楚，兴国有给我来过信，他在冀州那边做的挺不错，那边的领导不想放人，想让他再带几个干部出来。” 张建国轻笑一声，想到周兴国信里的抱怨，他就觉得心情大好。 这两年也不是只有他忙的脚不沾地，周兴国这个二代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周老爷子不管？” 李怀德有些诧异的问道。 “管不了，那边的领导是周老爷子的老部下，都求到周老爷子头上了，周老爷子还能怎么办。 不过也快了，最多明年周兴国应该就要调回来了，到时候可能会直接进电子厂，总之是不会来我们这里了。” 张建国笑意更甚，他虽然和熊厂长有些交情，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拉不进他们这个圈子来。 等周兴国回来了，那就不一样了，他转了这么一圈，可不是去做什么主任的，多了不说一个副厂长还是有的。 到了那个时候，不说把电子厂拉进圈子，走的近一点还是没问题的。 “他算是闯出名堂来了，以前在厂里看他整天到处晃悠，倒是没想到出去了之后，能力一下就展现出来了。” 李怀德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颇为欣喜，轧钢厂和其他厂子的关系越紧密，对他以后的帮助就越大。 虽说不指望能爬到宋领导那个位置，但他也不想时时刻刻有些想给他下绊子。 …… 李怀德升迁之后，张建国才算是名正言顺的当上了轧钢厂的主事人，接手了生产上所有事情。 经过两年的发展，轧钢厂已经扩建了三次，人数也比原来多了三分之一。 保卫科在他有意的填充下，已经到了足有四百人的规模。 别看这个人数相对于万人大厂来说不多，实际上已经是万人大厂里保卫科人数最多的厂子了。 并且因为演习等一系列试点都是在轧钢厂开展，保卫科的武器装备比其他厂子都要好上不少。 同时夜校经过一年多的发展，除了教资上不是太好，其他都已经和独立的学校没了差别。 是以在当上厂长之后，张建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生产的问题上。 有着技术部那边全力配合，并且在空间的帮助下，让他们时不时夜有所梦，轧钢厂的工艺迭代肉眼可见的快了起来。 就在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的时候，许晨忽然找上了门。 “是许主任啊，是技术部的材料又不够用了么？” 当了两年的领导，张建国身上的领导气息也是培养了起来，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材料还很充足，聂主任刚批了不少给我们。 这次过来，我是想和厂长说一下夜校的事情。” 许晨扶了扶眼睛，慢悠悠的说道。 他虽然看着年轻，但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有时候张建国都觉得，许晨要是不走技术路线，当个厂长都没什么问题。 他没有放下笔，只是抬头微微一笑说道： “如果还是不想当副校长的事情，许主任就不要提了。 我和你说句实话，我们厂里实在是没有其他合适当副校长的人了。 我们几个厂长副厂长都不是搞技术出身的，搞技术出身提拔起来的，最高的只有车间主任，根本不合适当副校长，许主任就辛苦一下吧。” “我也不是来说这件事情的，目前技术部的发展情况良好，几乎不用我花精力去盯着，盯着点夜校的教学情况也是好的。” 许晨说完默默点了一根烟，直到烟雾在眼前飘散，才轻声说道： “我想让夜校增加一些文化课，不用太多一点点的增加就好，从语文开始。” “嗯？许主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夜校现在运行的很不错，但我们的运行模式你是知道的。 增加文化课是基本不可能的，我们找不到教文化课的老师。 而且分班制才实行下去不到半年，目前还有不少小问题，这个时候加入新的内容实在是不太明智的做法。” 张建国一条条和他说着增加文化课会遇到的困难，他倒是不觉得许晨异想天开，反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哪怕拥有空间和后世的眼界，他也终究只是一个人罢了，很多方面照顾不到是正常的。 只有像许晨这样敢于提意见的人存在，才能让轧钢厂发展的更好。 “这些问题我都清楚，老师可以让我们技术部的技术员来担任，分班的事情我会自己去盯着。 虽说错漏在所难免，但也不会出大事，文化课必须尽快开展起来才行。” 许晨显然是有备而来，面对问题逐一说出了解决方法。 张建国这时候却是皱起了眉头，放下笔合上文件，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坐在了许晨对面的沙发上。 “许主任，我们认识快有两年了吧？” “三年了，厂长你来厂里报到的那天，我们打过招呼。” 许晨平静的说道，对于突然转换的话头没有一丝意外。 “原来都认识这么久了，不过我们也是在你当上建设师父之后才算是熟络了起来，不知道许主任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张建国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随后便将烟放到了茶几上，就像是朋友之间在叙旧一样。 “目的明确，只要轧钢厂发展的好，不在乎用一些手段，但会坚守底线。” 许晨没有恭维，说完还嘴角还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看来我在许主任心里的形象还不错，那么可以说说为什么一定要建立文化课吗？” 张建国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毕竟已经是六五年的初夏了，风声已经不只是在领导圈子里小范围传播了。 “为了我们轧钢厂，也为了你还能是我们轧钢厂的厂长，我想厂长应该不会选择藏锋于鞘才是。 夜校目前的模式，是没有办法直接转换课程的，工人们不会答应，那些老师傅也做不到。” 许晨弹了弹烟灰，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他既然会来找张建国说这些，自己有着十足的把握。 张建国的行事风格，可不是那种会像鸵鸟一样，将锋芒藏尽，静待风停的人。 而且就这几年的情况来看，这风应该还要吹个两三年，什么都不做可不一定能保得住位置。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文化课建立起来，还是能让高级工的数量多上一些的。” 张建国笑了笑，看来许晨远比他想的要聪明的多。 不过想来也是年纪轻轻的十级技术员，脑子又能怎么可能会差呢。 有林主任这样一个长辈，以及一些老人留下的情分，消息渠道许晨也是不缺的。 之前不过是一门心思的扑在技术上罢了，如今当上了主任，又得了些空闲，作为旁观者看出如今的形势，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且这个许晨，和他是一个做派的并不迂腐，只要结果是好的，并不在乎用一些手段。 第479章 互为底气 傍晚。 张建国坐上车，对司机说道： “去王伯那里。” “领导，车上还有两条烟，还有一盆兰花，我每天都照顾着，已经有花苞了。” 刘河海发动车子，轻声汇报道。 “这次就送兰花吧，花总是亲手照顾到开的好。” 张建国闭着眼，揉着眉心说道。 “夫人那边遇到点麻烦，中午的河江来过一趟，好像是街道办的徐慧珍徐主任，希望夫人和雨水同志担任事务办的主任和管理科科长，不过夫人和雨水同志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答应。” 刘河海继续汇报着，河江是他弟弟，除此之外还有河溪也在夫人那边保护安全。 两人都是隶属于轧钢厂保卫科，不过也就是挂个名，和他一样都只听厂长的命令。 “她们应该是觉得这个职位是因为我当上了厂长才拿到的，才会拒绝徐主任的提拔。” 张建国依旧闭着眼睛，想着回去之后要和于莉还有雨水好好说说。 徐慧珍这个人可不会因为身份来提拔人，她们两个这两年把各自的能力展现的淋漓尽致，足够她们坐上这两个位置了。 有顾虑是对的，但也不能因为误会耽误了前途。 刘河海没有应声，汇报完便专心开起了车。 当领导的身边人，最忌讳的便是领导不问就发表自己的意见。 就这样一路无话，到了王老的院子门口，张建国才在刘河海的提醒下睁开了眼睛。 稍稍醒了醒神，张建国下车后抱着兰花走进了王老的院子。 院子的守卫都认识他，只是简单的例行公事后便放了行。 刚进院子，就看到王老一脸烦躁的将报纸丢在了桌子上，看到张建国来了，神色才和缓了一些。 “不是和你说了，来我这里别带东西么，我这个院子都快被花塞满了！” “今天又有人来烦您老了啊，我这不是看快开花了给您搬来照顾两天么，等花开完了我再搬走，不占地方。” 张建国把花放在了墙边，走到桌边把报纸折好放到了报纸架上。 “还是你知道老头子我喜欢什么，都一年多了，那些家伙还是老一套，看到他们就烦。 看着他们我饭都吃不下去，你还没吃饭吧，我让厨子把菜热热，陪老头子我喝两杯。” 王老说着，就招呼一声，厨子很快就过来把桌上的菜给端下去了。 看到厨子离开，王老笑着说道： “说说吧，这次来老头子我这边有什么事，你小子刚当上厂长，可抽不出时间陪老头子我闲聊。” “王伯，我们还是吃完饭去您书房聊，事儿不小聊了饭可吃不下。” 张建国笑了笑，没有急着说正事儿，反而开始和王老说起了家长里短。 王老见他不说，也没接着问，而是乐呵呵的听着他说那些哄自己开心的话。 一顿饭吃的并不快，两人边聊边吃，酒足饭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在王老的示意下，张建国跟着他一起走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气氛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王老则是习惯性的点上了烟。 “王伯，今天我们厂的技术部主任许晨，来我办公室找我说了夜校的事情。 他猜到我建立夜校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起风的事情做准备。” 张建国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了这一趟过来的目的。 “许晨？是许正邦的儿子吧，是个不比他爸差的。” 王伯回忆了一下，就想起了许晨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随后沉声说道： “站在他这个位置，都看出来现在的风向了，这阵风离彻底刮起来不远了。 你们几个我倒是不担心，不管哪边的人都不会动你们，我唯一担心的是简言。 风来的快去的快也就罢了，要是久久不散他这个身份是要出事的。” “祝老那边有没有可能让简言哥进部队？” 张建国感慨王老看的长远，一下就看到了风久久不散造成的后果。 或许也是因为王老的立场够坚定，才会看的那么清楚吧。 “没有人拉一把很难，要想落实还要你去老周那边跑一趟。 你告诉他，他儿子的事情我会帮忙的。” 王老笑眯眯的说道。 “如果周老爷子想找您喝茶，我该怎么回他？” 张建国话头一转，笑着问道。 这件事虽然看着是让他用人情换简言的安稳，但其实内里是让他买了周老爷子一个好。 有祝老作保，周老爷子拉简言进部队，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不过是多一份保障而已。 王老在周兴国的事情上帮忙，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人情或是许捏少不了要搭出去一些。 “他想来就来，有你们在老头子我想见谁都行，和他见了面那些人也能消停些。” 王老乐呵呵的说道，眼中是说不出的和蔼。 要不是这几个小子这么争气，他还真没有说这话的底气。 他虽然有地位，但终究是老了，又是孤身一人，明里没人来动他，暗地里就不好说了。 不过现在不同了，他要是除了意外没了，这几个臭小子肯定不会轻轻松松让事情过去，暗地里也就消停了。 毕竟一个是人死道消，一个则是需要承担被查出来的后果，想要动手得掂量掂量。 “好，宜早不宜晚，我现在就去周老爷子那边跑一趟，说不得晚上就能把事情定下来。” 得到了王老的答复，张建国当即起身准备去找周老爷子。 这两年虽然去那边去的不怎么勤快，但走动还是有一些的，现在去也不至于被挡在门外。 “接上国义一起过去，老周和叶老是在走动的。 国义现在也算是有了点成绩，得让老周有个台阶，总不能让他们岳婿两个总这么一直僵着。” “好，我先去接上国义哥。” 张建国应了一声，就快步出了门。 老一辈的好多都是倔脾气，叶老爷子也是一样，要是没个机会，关系还真能一直僵下去。 上次去国义哥家里看到的那个花瓶不错，虽然他不懂古董，但一看那个花瓶就知道是老物件，这次的事情办成了，他得问国义哥要过来。 倒不是这东西有多值钱，而是古董放在国义哥家里不太合适，还是放在空间里好一点。 等风起的时候，这些古董他们几个家里是一个都不能留的，这一点他也得找个机会提一下才行。 …… 很快，张建国就到了张国义家门口，他也没有进去的打算，只是让岗哨把人给喊了出来。 张国义也不墨迹，直接上了车，关上车门后笑着说到： “建国，大晚上的过来找我，是有事儿要我帮忙？” 张建国先让刘河江开车，随后才说道： “是你要我帮忙，王伯让我们去周老爷子那边走一趟，简言哥那边需要周老爷子帮忙进部队避一避。” “你小子去见王伯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家那位老爷子虽然和周老有走动，但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出面的，我过去了可帮不上什么忙。” 张国义锤了他肩膀一下的，虽然是在说笑，脸上却带着几苦涩。 在他当上厂长之后，老丈人对他的态度虽说好了不少，但走动却没比以前多上多少。 要是需要老丈人帮忙，他一时间还真办不了。 “嗨，你想什么呢，也就是周老一句话的事情，而能让你家老爷子出面啊。 王伯就是想着一会儿周老爷子可能会过去拜访，才让我喊上你。 你家老爷子可不是不待见你，你不找机会，还真像嫂子一直挤在中间啊？” 因为是在车上，张建国的声音并不大，其中的原委也说的隐晦。 但张国义哪儿能听不懂，光是简言的事情，是不可能让周老爷子拜访的，里面肯定还有更大的事情。 让他跟着一起，一是让他给老爷子带话，二是借着这事儿，给他一个和老爷子缓和关系的机会。 想到自己的家事还得王伯来操心，他就觉得的有些臊得慌。 旋即说道： “不说这个，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们轧钢厂都这么多大厨了，把何雨柱调到我们厂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再说有老何师傅和南易师傅在，你们轧钢厂以后肯定很难出几个不错的厨子。” “嘿，你看我这记性，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还是要何雨柱和老何师傅的意见，他们父子两个好不容易共事几天，突然给人调走可不像话。” 张建国一拍脑袋，仿佛真的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一样。 “你啊，就是不舍得人跟着我走。” 张国义也就是那么一说，为了转移话题罢了。 他们厂的也是有大厨的，说要何雨柱就是个玩笑话，真想调人来厂里，他早就许诺好处了不是。 “哈哈哈，确实是舍不得，有三位大厨在，我们轧钢厂的工人可是多了不少福利，省去了我不少事。” 张建国坦然承认，旋即沉声说道： “这次去找周老爷子，国义哥你在边上听着就可以，我也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 虽然对周老爷子的反应有一定的把握，但张建国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老爷子一路走来，见过了各种事情，他们的计划在周老爷子那里根本藏不住，一个没说好，还会让周老爷子觉得自己是在算计他，到了那个时候再想说上话可就难了。 毕竟他和周老爷子的也就是周兴国在的时候留下来的那点香火情，再多便没有了。 “这是自然，一切以你为主，如非必要我不会出声。” 张国义郑重应下，王伯吩咐去做的事情就没有小事，他必不可能出什么错漏。 在两人的交谈中，车子缓缓停在了周老爷子院子门口。 岗哨在例行检查的同时，还进屋汇报了一番，得到了周老爷子的首肯，才把两人放了进去。 “建国，几个月不见，听说你当上轧钢厂厂长了，也不知道多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周老爷子精神矍铄，看着比王伯要硬朗很多，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爽朗的笑。 “我也想经常来看您，看情况不允许啊。 不过兴国回来之后，我倒是能经常来看您了。” 张建国无奈笑了笑，周老爷子总是拿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调侃他。 但到底是什么情况，两人其实都知道。 他就是不希望自己和周老爷子走的太近，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凭空借了周老爷子的名头做事。 周老爷子也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才愿意一直和他保持来往。 “你小子消息倒是灵通，兴国给你写信了？” 周老爷子示意两人落座，状似无意的问道。 “前两天刚来的信，说是原本很快能回来，结果被事情耽搁了。” 张建国带着古怪的笑意说道。 “那混小子肯定没少在信里骂我，等他回来要好好给他立立规矩。” 周老爷子笑骂道，脸上尽是骄傲的笑意。 周兴国给了他大大的惊喜，原本以为这混小子这辈子也就是在轧钢厂里混日子了。 没想到结了婚之后突然就想建功立业了，倒是让他在三线闯出了一番成绩。 最近和几个老伙计说起来，把他们羡慕的不行，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不过他也知道张建国这个点过来，肯定是有事情，紧跟着说道： “说说吧，有什么事情，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张建国也不扭捏，直接说道： “是这样的老爷子的，简言我和您提起过，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我这次过来，是希望的您能拉他一把，把他转到部队上去。” “当然记得，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这事要是你自己的意思，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周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恍然，虽看着答应了，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确实是我的想法，不过也是王伯的意思。” 张建国没有说王伯会用什么条件交换，毕竟事情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知道有王伯的参与，自然也就知道了交换的条件。 这种事情说出来，反倒是有些不好。 两人这样一来一往熟络的交流，着实是让一旁的张国义看的惊讶无比。 原以为张建国在周老爷子这里，不过是个偶尔说的上话的小辈，却是没想到两人会是这么一个相处模式。 第480章 老爷子们的聚会 “你个小滑头，是一句实话都不肯和我说。 老头子我就跟着你走一趟，你和我上一辆车。” 周老爷子看着张建国那副吃定了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骂道了一句。 随后便起身朝着屋外走去，丝毫没有要等两人的意思。 张建国见一旁的张国义想说什么，直接用眼神制止了他，随后快步跟上了周老爷子。 张国义见状，也只好快步追了上去，上了来时的车，示意刘河海开车跟在周老爷子车子后面。 车上，周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张建国，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张建国无奈一笑，轻声说道： “是有关四九城这几年刮起的这阵风的事情。” “你之前和娄家有些牵扯，虽然你手下的许大茂有立功表现，但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人拿了这件事做文章。” 周老爷子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还不忘叮嘱了一句。 他不管生产这块，但对大厂里的争斗有所耳闻，之前周兴国在轧钢厂的时候，还特意了解过轧钢厂的情况。 虽说杨正邦和李怀德两人都已经调离了轧钢厂，但两人的离开，不代表轧钢厂里没了派系。 “老爷子，轧钢厂的生产、保卫科以及夜校都是我在管，后勤和人事是聂潮生在管，技术部则是许晨在管。 这两年厂子无时无刻不在进步，扩厂扩了多次，宋领导和老领导都挺满意的。” 张建国简单的说了一下轧钢厂目前的情况，等周兴国回来，他和周老爷子之间的关系会紧密很多。 虽说比不上王伯，但也差不了多少，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再说这一次周老爷子和王伯见面之后，两人很有可能建立紧密的联系。 “不错，很不错，兴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是他的福气。” 知道轧钢厂目前的情况后，周老爷子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之前听说轧钢厂、纺织厂等几个万人大厂抱成了一团，还以为只是因为他们几个厂长走的近的缘故，如今看起来怕是这几个厂子都已经解决了内部的诊断，彻彻底底的站稳了中立的位置。 怪不得这次老王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让建国请他过去，这是有底气站出来了。 倒也不怪周老爷子消息闭塞，实在是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部队上，对于四九城内这些大事小情并不上心。 若非周兴国快要回来了，怕是连这几个厂子抱团的事情，都只是草草一瞥不会放在心上。 “哈哈哈，老爷子，这话我可记下了啊，等兴国回来，我可要好好和他说说。” 面对夸赞张建国开了个玩笑就带了过去，他是担不起这句夸赞的。 不管是拥有空间也好，还是熟知剧情也罢，周兴国只要有一样，就不会做的比他差。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因为先知先觉，配合上空间的帮助，才造就了目前这还算不错的光景罢了。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年纪轻轻该得意的时候就要得意，等过了这个年纪，可就没有肆意拼搏的心了。” 周老爷子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张建国什么时候都沉稳的性子。 都说年少轻狂、年少轻狂，要是年少的时候不轻狂一些，不知道会错过多少只有在年轻时才看得到的风景。 “哈哈哈，老爷子我就这性子，您要是看不惯啊，把我赶下车，让我跟着车跑，也不是不行。” 张建国一副无赖的样子，往后面一靠，笑嘻嘻的说道。 “坐没有坐像，给我坐好了！” 周老爷子表示无奈，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学的，讲道理的时候是真讲道理，不想讲道理的时候就纯粹是一块滚到肉。 张建国闻言瞬间端端正正的坐好了，逗趣儿一下可以，老爷子的话还是要听的。 这时候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周老爷子整了整衣服领子，率先下了车。 张建国和张国义两人下车后，快步跟了上去。 “哈哈哈哈，等你很久了，黄酒给你热上了，放了姜还打了个蛋。” 王伯看到周老爷子虎虎生风的走了进来，爽朗的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次过来可没带你喜欢的地瓜烧。” 周老爷子伸出手和王伯紧紧的握了一下，随后便和他一起坐了下来。 张建国和张国义两人看这情况，默默的站在了一边，并没有要上桌的意思。 “我那是喜欢么，那是没的喝！屋里就我们几个，别的人我都让他们回去了。” 王伯没好气的翻拍了一下桌子，随后有些嫌弃的把黄酒碗推到了周老爷子面前。 “你还是老样子，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没有你看不透的事。” 周老爷子一口将黄酒饮尽，话中有话的说道。 “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也不会现在才见到你。” 王伯轻叹一声，随后像是自语又像是对众人说： “要起风了。” 是啊，要起风了，大家都知道，但谁也拦不住。 张建国刚要提醒张国义，便见到他默默转身走出了屋子。 都不是蠢人，张国义知道回去该说什么了，至于老爷子来不来，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风还吹不到我这里来，你屋里这些老物件，该收起来了。” 周老爷子的倒是没那么凝重，他几乎不会受到这阵风的影响，不过城里风一起，他们的日子也不那么好过就是了。 要是风刮的时间长一点，后勤补给受到影响是肯定的。 “确实是该收起来了，就是放个样子，这些东西我也是不懂的。” 王伯自嘲般的说道，虽说这两年见到了不少老朋友，但真正感觉老友相见的，这还是第一次。 张建国乖乖站在角落里听着两人交流，一颗心就没放下过，虽然没一句明说，但话里的信息多的让他有点想去外面站着了。 不过好在两人接下来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般，没有再提起风的事情，转而开始了老友间的叙旧。 这让张建国放下了心的同时，听的也是津津有味。 这些老爷子的经历，哪怕只是听着，都让人热血澎湃。 然而就在他听的入神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把他给拉了回来。 “你们是越活越回去了，拿大刀拼命的时候都不怕，不过是一点小动静，有什么好怕的！” 张建国下意识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而这个老爷子身上的气场，让他都有些不自在。 看到跟在老爷子身后的张国义，老爷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过他没有再站在屋里，在叶老爷子进屋之后，他便从屋里走了出来，和张国义一起当起了门神。 …… 见到过叶老爷子，张建国可算是知道张国义为什么这么怕他家老爷子了，这换成他也怕啊。 有些同情的看了张国义一眼，想要在家里站起来，任重而道远啊。 “不是，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和老爷子是分开住的，又不是每天都要见面。” 张国义见他的眼神，一下就急了。 他过的没那么惨好么，至少在当上厂长之后，老爷子对他就还可以了。 “我又没说什么，你别急啊。” 张建国笑的一脸促狭，他懂了就是他想的那样。 要不是被戳到了，国义哥哪儿能因为一个眼神就急着解释啊。 “你小子，咱不和你解释。你说几个老爷子能谈成么，我家老爷子好像不太高兴。” 张国义知道容易越描越黑，也就是不辩解了，转而猜起了屋内的事情。 三个老爷子估计是去书房谈事儿了，他们在屋外什么都听不见。 刚才王伯说的起风，他是知道一些的，就是不知道自家老爷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估计能成，你家老爷子要是不想谈，就不会和你一起过来了。 老爷子气的应该不是我们这边的态度，估计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正好被我们撞上了。” 张建国其实也不怎么能猜出来，不过在见过叶老爷子之后，他回去倒是能知道其中发生的事情。 一切正确的判断都得基于充足的情报，见到叶老爷子之后，他对未来局势的变化，能有更正确的判断，可以避开不少容易踩到的坑。 “没听老爷子说起过，不过这几天老爷子心情确实不太好。” 张国义若有所思，随后颓然一笑道： “我们说这么多其实没什么用，老爷子们的想法，我们可改变不了。” 其实他还有一句没说，张建国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让他们这些厂子抱团互助又或者是今天老爷子们见面，张建国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至于成或者不成，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那就不说这个了，我们技术部今年估计还能出两个九级工程师，你说宋领导能让我把许晨留下来么？” 张建国话头一转，说起了厂子里的事情。 “别想了，真考上了工程师，绝对留不下来。 你以为我们这些厂子技术部的主任为什么都是十技术员，还不是出了工程师捂不热就得交上去。 厂里的技术部主任，要是没带出来合适的接班人，是不会进行工程师考核的，你们厂的许主任今年估计也不会参加考核。” 张国义丢给了他一个白眼，虽然天色不早了，但梦还是少做点点的好。 除开电子厂，四九城里哪家厂子能留住工程师的。 最多也就是让厂子开心三个月，然后再把人给调走，想要一直留着工程师是不可能的。 “这我能不知道么，但我们厂的情况不一样啊。 开展夜校之后，技术员一个个等级提升的都不慢，再这么下去，以后技术部里五年以上的都算是老人了。 还有八级工也是，我们厂今年估计还得出几个八级工，都是七级工里拔尖的老师傅，以前本就是当八级工用的。 真考上了，估计都得交上去，再这么干厂里得断档了。” 张建国是真麻了，他是真没想到这年头领导抢人这么狠啊。 真就是出一个抢一个，半点不带留的。 像易中海这样在厂里的八级工，要不是审核过不去的，要不是就是以前为了撑门面，从七级工里提起来撑门面的，技术上没比七级工好多少。 在轧钢厂夜校成熟运转之后，因为有了答疑解惑的地方，很多老师傅们存在的问题得到了解答，虽然不会一下出现特别大的提升，但也让他们有了进步的空间，那些当了多年七级工的老师傅，这一进步就奔着八级去了。 虽说中段的工人基数大了，被抽走几个八级工，对厂子的影响其实并不大，更不会影响正常生产，但看到自己培养起来的人一个个被抢走，他是真的心疼啊。 “得了吧，上次开会的时候，领导还拿你们厂当例子了，对着我们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还断档呢，你们厂也是会断档，我们这些厂子都别过了。 你是不知道，化工厂那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你们夜校的发展路程，学着你们去中专挖教授，被中专校长拿着扫把追了三条街。 要不是追不上，化工厂的那帮家伙，那天估计都得交代在那里。” 张国义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现在那帮中专的校长防他们和防贼似的，可不像张建国建立夜校那会儿那么和气了。 普通老师也就算了，那些教授哪一个中专不是当宝贝一样护着的，张建国一下就给挖走三个。 也就是轧钢厂的夜校是首例试点，中专那边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不然肯定得去轧钢厂要说法。 “嘿，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啊，那三个教授也不是我挖过来的。 你是不知道，自从带出来几个工程师之后，三个教授答疑解惑那个劲头，好多技术员看到他们都想绕着走，生怕被他们逮住。 还有好几个教授托他们问我，轧钢厂还招不招老师，要不是怕被中专的校长打死，我们厂估计还能多个教授坐镇。” 想起这几个教授，张建国就有些想笑。 一开始这几个教授还不怎么情愿呢，现在比谁都积极，只想多带几个工程师出来。 第481章 往后发展，秦淮茹有了? 不过张建国的笑容没有维持一秒，很快就垮了下来。 他想到了自己那个建立小型实验室的申请，被宋领导打回来了。 说是轧钢厂的人员构成复杂，不符合建立实验室的要求。 但这轧钢厂也不是先例啊，电子厂那边可是早就有小型实验室的，他们那边人可不比轧钢厂少！ “怎么着，遇上事儿了，还有能难住你的事儿？” 张国义发现他神色的变化，满是好奇的问道。 他们这些人里，就张建国的脑子最活络，鬼点子一个接着一个的，什么问题都有办法解决，还真不怎么能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 “就是想申请一个实验室，让几位教授能平时能做一下实验。 人家帮我们厂带出了这么多人才，我也不能不给他们的前途考虑。 结果申请刚提交上去，直接就被宋领导打回来了。” 张建国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这事儿没必要藏着，而且也能让张国义帮忙参谋一下。 这也属于是空间的短板了，能在传授的时候询问任何问题得到回答不假，但不会给出意见。 “你也是真想的出来，是看到了电子厂的实验室冒出来的想法？” 张国义见他点头，有些好笑的继续说道： “你想想，电子厂的工人进厂都是要背调的，通过了才能入厂，和我们这些厂子能一样么。 要是真想弄个实验室出来，你得先把实验室和轧钢厂划开了，分两个区域，而且还得有部队常驻。 除非你们厂技术部，弄出来什么厉害的成果，不然实验室就别想了。” 四九城里才多少个研究所啊，实验室的建立烧的可都是钱，想要在轧钢厂建立实验室，不说天方夜谭吧，至少难度丝毫不比把轧钢厂扩建一倍小。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是想着厂子边上有那么多地么，努努力万一呢。” 张建国想建立这个实验室，当然不只是为了这几个教授的前途。 如今已经是六五年了，年底风就该起了。 很多东西必须现在就准备起来，不然等到了风起之后就难了。 “你要是真想建，就让你们技术部的同志努努力，大的成果没有，小的成果多拿点出来，说不定领导就同意了。” 张国义见他不像是死心的样子，便给出了一个还算是有一点可行性的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先试试吧，要是不行到时候再想办法。” 张建国思忖了一下，无奈的发现这是目前的唯一的办法。 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就只能苦一苦技术员了和教授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不了到时候让丁秋楠兼职一下心理辅导。 “建国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发展要一步一步来，不要急于求成。 轧钢厂已经发展的很不错了，四九城里除了电子厂，就轧钢厂发展的最好。 按照这种势头，轧钢厂过两年就能再扩出去一半。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可以着手培养干部了，你肯定是要离开轧钢厂继续向上的，不能等到了时候，连个接手的人都没有。” 张国义见他如此认真，轻声劝解了起来。 他不想张建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轧钢厂上，等被提拔了弄得手忙脚乱的。 “哥，你这也想的太远了，我才接手轧钢厂多久啊。” 张建国哭笑不得的说道，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 要是不起风国义哥说的确实是对的，但现在的情况是，接下来十年他都不会再进一步，也不敢再进一步。 一切都要过了这阵风之后再做打算啊。 就在张国义想再劝两句的时候，屋子的门突然打开了。 王伯乐呵呵的对两位老爷子说道： “你看看，我们在里面聊，他们在外面聊，哪有半点当厂长的样子。” “诶，年轻人多交流交流是好事，又不是背着我们开小会。” 周老爷子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满是笑意的说道： “以后多来我这里坐坐，不用去管外面那些嚼舌根的。” “诶，老爷子，我记着了。” 张建国笑着应了下来，看来三位老爷子的事情是谈成了。 不过也不一定，或许只是初步的达成一致也说不定。 “这次的事情做的不错，晚上就不要打扰老王了，跟我一起回去。” 叶老爷子难得的夸了女婿一句，不过也只是一句，说完便大跨步的往院外走去。 “叶老还是抹不下面子，老王我也先回去了，不用送了。” 周老爷子和王伯两人送叶老爷子出门后，也没再逗留，告辞一声后便上车离开了。 “建国，以后你想做什么就放开手脚去做，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 王老看着两辆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车子轻声说道。 “我会的，王伯。” 张建国轻声应了一句，随后告辞道： “那我也先走了，王伯您早点休息。” “路上让司机开慢点，注意安全，以后身边还是要多带个人。” 王伯提点完，便转身回了屋。 张建国把这话记在了心里，然后便上车离开了。 …… 与此同时，四合院，秦淮茹家。 “淮茹，我转正也半年多了，现在还当上了食堂的股长，有没有可能调到你们轧钢厂来。” 崔大可喝着小酒，红光满面的说道。 自从和秦淮茹结婚拿到了城市户口后，他的日子就过的极其舒坦。 如今最大的想法，就是调到轧钢厂，成为真正的城里人。 “调到我们厂来干什么，你在机修厂挺好的。 来了我们厂，你帮别人带东西的油水不就没了，工资哪儿有这个油水多。” 秦淮茹刚把几个孩子哄睡着，听到崔大可的话，没好气的呛了一句。 虽然先前和崔大可闹得挺不愉快的，但结婚之后的日子，倒是不让她觉得难过。 有个有本事的男人撑着，她家的日子确实是比之前好过了不少。 崔大可确实是像他说的那样，没有亏待了棒梗他们，只不过一直想和她要个孩子就是了。 但可惜的是，她之前就上了环，想要孩子是不可能了。 “油水不会断了的，就算那边的人联系全都断了，轧钢厂这边我也能把这事儿做起来。 轧钢厂这么多人，想要买东西却没门路的人大把大把的，不怕捞不到油水。 你就说我怎么才能调到轧钢厂来吧，你说要是我去求求张厂长的话，这事儿能不能成？” 崔大可美滋滋的抿了一口酒，将坐过来的秦淮茹一把揽入怀中。 虽说结婚一年多了，但秦淮茹还总是能让他心猿意马。 这娘们儿娶得太值了，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带了三个拖油瓶。 不过这对他也不算是什么事儿，几个拖油瓶他还是能养得起的。 “别动手动脚的，孩子刚睡下，还没睡熟呢。” 秦淮茹拍了他一下，随后无奈的说道： “我和张建国家其实没有什么矛盾，不过何大清和他家走的近，我们要求上去，何大清肯定得使绊子。” “没什么矛盾就好，这两块钱你拿着，明天去买点下好菜。 何大清下班了，你就去请他，就说我请他来家里喝酒。” 听到秦淮茹这么说，崔大可倒是放心了不少，他就怕秦淮茹以前得罪死了张建国。 既然只是和何大清的矛盾，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和秦淮茹的事情，就是何大清撺掇的，现在找他帮忙，也不过是给多少好处的事情罢了。 应该，还要答应何大清一些条件，比如帮他办事儿之类的。 “你让我去请他啊？” 秦淮茹熟练的钱和票揣进了口袋，带着点娇嗔的说道。 “等我回来请，人家饭都做好了。 放心吧，我住进来之后，就没和院里人红过脸，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崔大可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起来，凑过去想亲秦淮茹。 结果他这刚凑过去，还没亲呢，秦淮茹一手捂着嘴推开了他，到门外干呕了起来。 秦淮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闻到那股酒味儿，就忍不住想吐。 若不是自己上了环，她还真要以为自己怀上了。 “这是今天第三次了吧？” 崔大可小声嘀咕了一句，看向秦淮茹的眼神骤然变得火热了起来。 都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了，秦淮茹肯定不会拿这种手段来恶心他，不和他亲热。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等到秦淮茹回来的时候，崔大可目光灼灼的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了下来。 随后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说道： “淮茹，我看你这好像是有了，以前我们公社里那些怀了的，就是这样时不时的想吐。” 秦淮茹没想到崔大可居然会这么说，心念一转说道： “我也不知道，以前怀小当和槐花的时候，好像是这样的，要不我明天去医院找医生看看？” “去去去，当然要去，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得到了秦淮茹的肯定，崔大可更加激动了。 这都一年多了，他老崔家总算是有香火了，真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那我明天还去菜场么，都还没确定，万一空开心一场，还误了你的事儿。” 秦淮茹摸着肚子，带着几分担忧的说道。 “去什么去，明天一早我直接带你去医院。 想请何大清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一两天的。” 崔大可兴奋的有些手足无措，说完后感觉自己说话重了，又放低了声音说道： “淮茹你看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睡吧，别累着了。” 秦淮茹微微点头，随后便在崔大可殷勤的服侍下，洗漱完上床睡觉了。 这是结婚以来，崔大可对她态度最好的一天，忽然让她觉得有个孩子也不错。 或许是身体真的不舒服，秦淮茹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然而她这边睡着了，崔大可却是睡不着了。 他忽然想到秦淮茹是在翻砂车间工作的，刚有孩子的前几个月是最容易掉的，要是还做体力活，孩子肯定保不住。 这可实在是难住他了，他自己想进轧钢厂，还得拼命讨好何大清呢，轧钢厂的事情他哪里能插得上手。 但要是不让秦淮茹换车间，他的孩子可怎么办，总不能只是干看着吧。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他，害怕自己的动静吵醒了秦淮茹，起身打开门走到了院子里。 蹲在家门口，默默的点上了一根烟。 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毕竟张建国这个厂长还住在院子里呢。 只是要和谁提、怎么提、和谁提得好好想想清楚。 崔大可就这么烦躁的在院子里坐了一晚上，看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惊觉时间过去了这么久。 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起身回屋准备早饭去了。 既然都到这个点了，他也就不打算睡了，刚好也能表个态度让秦淮茹安安心。 秦淮茹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崔大可已经洗漱好，桌上还放着热腾腾的早饭，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这种态度的崔大可，她是第一回见到，也不知道一会儿去了医院，知道自己不是怀孕后，崔大可会有什么反应。 同时她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就好像是获得了不该获得的东西一般。 崔大可见她醒过来，又是一阵殷勤的服侍。 等秦淮茹这边洗漱好，坐下开始吃早饭，他就舔着脸敲响了何雨水家的房门。 一顿好说歹说，又是扯关系，又是给出了两毛钱的好处，硬是让秦京如答应了在帮他带着小当和槐花去保育院。 随后便骑着车带着秦淮茹去了医院，这自行车还是他当上股长之后，刘峰特批给他使用的。 路上崔大可骑得很小心，生怕和别人擦碰，让秦淮茹受伤。 好在他骑车技术还行，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安安稳稳的到了医院。 一到医院，崔大可就忙前忙后的跑了起来，秦淮茹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医院的椅子上。 只不过那种没来由的心慌已经到达了顶点，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要支开崔大可才行。 然而，正高兴着的崔大可并没有发现秦淮茹的异样，不多时便拉着秦淮茹往妇产科走去。 第482章 秦淮茹的决定 妇产科这边的人不少，秦淮茹和崔大可一起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 “看什么呢，你在外面等我，没听过男人一起进去的。” 秦淮茹把拉住要站起来的崔大可，丢给他一个娇俏的白眼，施施然的走进了诊室。 崔大可在位置上，只觉得抓心挠肝似的，秦淮茹还没进去一分钟，就想着她能出来说好消息了。 然而，此时诊室内，却是另一幅光景。 医生询问了一下情况，又给秦淮茹查了体后，笑着说道： “恭喜你，确实是怀上了，你身体也不错，回去好好养着吧，不要做重体力活。” 秦淮茹闻言面色骤热一变，急急忙忙的说道： “医生，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是上了环的啊，怎么可能有了。” 说话的时候秦淮茹下意识往门外看了一眼，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了。 医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责怪，这种事情倒是也不少见。 于是便耐心的解释道： “上了环只是不容易怀上，不是完全不能怀上。” “这……” 秦淮茹一时间有些无措，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生了点小毛病，从来没往怀上了想过。 不过她也算是遇上过挺多事情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轻声问道： “那我要是想要这个孩子，环要拿下来么？” “环现在肯定是不能拿下来的，不过也不能放着不管，必须要先做检查。 如果环的位置不好的话，孩子很有可能生下来就有缺陷，我不太建议留下这个孩子。” 医生原本还以为她把孩子拿掉，毕竟这年头上了环的，都是不想再生孩子的。 但既然她有留下孩子的意愿，还是需要把情况说清楚的，不过他看向秦淮茹的眼神倒是柔和了不少。 “好的，我知道了，医生我要回去和男人商量商量，就先回去了。” 秦淮茹听到孩子很有可能有缺陷，就绝了最后一丝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想法。 一切都是天意，她这辈子注定只能有东旭的孩子。 医生闻言点点头，毕竟事关孩子，要和家里商量很正常，只是轻声叮嘱道： “最好商量的快一点，要是想把孩子拿掉，就尽早过来。 要是想要这个孩子，也得尽早过来做检查。” “谢谢医生。” 秦淮茹道谢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 走出诊室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笑容。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有了？” 崔大可看到她这副样子，心中简直要乐开了花，不过还是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德行。” 秦淮茹并不回答，丢了一个娇俏的白眼后，便快步朝着医院外走去。 崔大可见状，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在她身边护着，生怕她被人冲撞了。 脸上还满是讨好的笑容，谄媚的说道： “好淮茹，你就理理我，告诉我是不是有了。 我这个心啊，和猫挠似的。” “要不是有了，我能这样笑啊，傻样。” 秦淮茹见已经快到门口了，娇俏的说道。 刚才走这么快，就是怕被医生听到。 孩子是肯定要拿掉的，但不会是现在，必须要找个机会。 而且她那个环也得下了，只是得找个时间。 之前上环的时候，听说的东单那边有个老大夫能配一种绝子药，得找个机会过去看看才行。 崔大可完全不知道，秦淮茹在盘算怎么拿掉孩子。 此时的他已经乐疯了，带秦淮茹回院子的路上，脸上一直挂着傻笑。 路上看到他们的人，都知道这是遇上好事儿了。 “淮茹，你先请几天假，你才刚有孩子，不能再做重活了。” 一直到了四合院，崔大可才想起工作的事情，满是笑容的说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生个孩子连工作都不要了吧。” 秦淮茹哪里能同意，要是不能上班，她还怎么想办法弄掉孩子。 “不会不会，这个我来想办法。 我都想过了，你在翻砂车间，是之前厂子里的处罚。 现在你都有孩子了，厂里怎么说都不会那么不讲人情。 再说又是和张厂长一个院子的，不可能让你因为工作掉了孩子的。 你就先请三天，不！两天假！ 我肯定让你调到其他车间去，你看成不？” 崔大可这一晚上可不是白在院子里坐着的，办法他自然是已经想到了的。 毕竟调女工去翻砂车间，其实是不太合规矩的，只是秦淮茹在厂里的名声不好，才没人说什么。 要是他和张建国说了，张建国不同意，他就得告到妇联去了。 到时候张建国这个厂长，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当然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了。 但他老崔家的孩子，绝对不能因为这种事情不明不白的没了！ 出于对子孙后代的执念，崔大可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也算是豁出去了一次。 “那就听你的，我请三天假，一会儿让京如帮我跑一趟轧钢厂，交一下请假条。” 秦淮茹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容拒绝，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想要把孩子拿下来，不急这几天。 等调回了一车间，她有更多的办法，让个孩子顺理成章的掉了。 崔大可只当是自己说动了秦淮茹，乐呵呵的骑车去厂里请了个假，然后也没让秦京如跑，自己拿着请假条跑了一趟轧钢厂。 因为刘光天的关系，崔大可顺利的通过家属的身份进了轧钢厂，给翻砂车间的车间主任提交了请假条。 心中觉得奇怪的刘光天，陪着他去了一趟车间，知道了他帮秦淮茹请假的理由后，就知道这家伙不会乖乖的离开轧钢厂了。 果不其然，在离开翻砂车间后，崔大可就谄笑着说道： “光天兄弟，你看能不能让我见见张厂长。 淮茹毕竟有孩子了，要是再在翻砂车间干活，孩子肯定保不住，你说是吧。” “厂长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么，这件事情我会汇报上去的，就直接回去就行了。” 刘光天一副早知道会这样的样子，满是不屑的说道。 这个崔大可倒是聪明人，没直接在院里找师父，而是来了厂里说这个事情。 这样一来，他们就算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了，秦淮茹还真是找了个好男人。 “那就拜托光天你和厂领导说一声了，我就先回去照顾淮茹了。 就是希望你能快一点和领导说，今天我带着淮茹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她因为做了重体力活，这胎不太稳。 我也是因为这个，才让她请假的。” 崔大可依旧是那副伏低做小的姿态，不过说出来的话，却透露着威胁的味道。 他也是没办法，生怕刘光天敷衍他，转头就把事情给抛到了脑后。 要是秦淮茹再在翻砂车间里干几天活，谁知道孩子就这几天里掉了啊。 “我现在就去汇报，不过要在你离开轧钢厂之后，请吧。” 刘光天倒是不气恼，反倒是觉得崔大可虽然是个小人，但还算有点担当。 不过这也就是现在的他，要是和换做刚进厂那会儿，指不定已经提溜着崔大可丢出厂子了。 “诶，好好好，我这就走，淮茹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崔大可说着塞了一包烟给刘光天，随后骑上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威胁是没有办法，但他也不想因为这个让刘光天记恨。 “挺会看眼色啊。” 刘光天看了一眼，倒不是什么好烟，就是一包荷花而已。 随手揣进口袋，想着等着一会儿给自己底下的人分了。 至于汇报倒是不着急，他得想想去找谁处理这个事情。 不管是师父还是聂主任，来处理这种小事，都显得他有些小题大做的。 想来想去，他决定的去一车间走一趟。 说到底秦淮茹是一车间调出去的，要调到车间里去，也应该回一车间去。 见到刘光天突然来车间，王德辉二话不说，就带着他去了办公室。 “光天，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不会是我们一车间的谁犯事儿了吧？” 王德辉给他倒上一杯茶，试探着问道。 因为之前的选择正确，他这个一车间主任，这两年过的还是很舒服的，他可不希望听到自己车间的工人又闹出事儿的消息。 “这倒不是，就是有个事儿，我觉得没必要报到我师父那里去。 秦淮茹你还记得吧，就是贾东旭他媳妇儿。” 刘光天客气的给王德辉分了根烟，笑着说道。 “记得，怎么不记得，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她。” 听到秦淮茹这个名字，王德辉只觉得嫌恶，但还是问了一句： “她不是在翻砂车间么，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哎，这不是没办法么，一年前她就再嫁了，和机修厂的一个叫崔大可的工人。 结果崔大可今天来厂里帮秦淮茹请假了，说是秦淮茹又有了。” 刘光天说到这里就停下了，脸上还带着无奈之色。 “有了？！” 王德辉扯了扯嘴角，他算是知道刘光天来的目的了。 “让她回一车间也行，不过估计没人愿意带她。 我得安排一下，最好是后天再让她过来，我得和老师傅都交代一下，免得大家有情绪。” “王主任你这边能安排就好，她刚好请了两天的假，回去之后我通知她一声。 我就先走了，翻砂车间还有人事那边我都得去说一声。” 见王德辉答应的这么爽快，刘光天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这种车间主任就能解决的小事情，哪里用得着让师父来处理。 接下来他去了翻砂车间和人事部跑了一趟，说明情况之后，就算是把秦淮茹工作调动的事情给解决了。 从人事部出来之后，他想了想还是去了厂长办公室。 事情虽然不用师父来解决，但还是要和师父说一声的。 张建国听完了刘光天的讲述后，面色有些古怪的问道： “你说秦淮茹有了？” “是啊，应该不会错的，听崔大可的意思，他们早上去过医院。” 刘光天如实回答道，因为师父的态度，他更加觉得这事情肯定有问题了。 “崔大可估计要空欢喜一场了，为了棒梗他们三个孩子，秦淮茹是不可能让孩子生下来的。 你处理的很好，不能让秦淮茹用工作当借口。 一会儿你去提醒王德辉一下，让带秦淮茹的师傅多注意点，别让她在车间出事。 还有何叔那边你也跑一趟……算了，不用和何叔说了，让一大妈在院子里盯着点秦淮茹，她这段时间肯定不会消停。” 张建国不能明说秦淮茹上环的事情，只能尽量让大家不和这件事情沾边。 而且秦淮茹肯定会想办法以后不再怀孕，等秦淮茹来上班了，倒是可以让江河来盯着。 总是不能让她把屎盆子扣在大家身上的。 “我知道了师父，保卫科这边我也会提一下，让住在周围的兄弟注意一下。” 刘光天听出了师父话里的意思，把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 见到师父点头后，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去和众人交代秦淮茹的事情去了。 另一边，崔大可回到院子里之后，笑容满面的回了家。 见到秦淮茹坐在床上休息后，笑死说道： “淮茹，假我已经请好了，还有工作的事情，也已经和刘光天说过了。 只要他把你有孩子的事情和张建国一说，你肯定能调回一车间去。” “真的可以吗？” 秦淮茹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她没有想到，重新回到一车间会这么简单。 明明之前她想了各种办法，也没能让车间主任松口，重新调回去。 早知道这样…… 好像也不可能，那时候她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再结婚。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么，他们不会让你在厂里出事的。 当领导的最爱惜名声了，要是出了女工因为工作掉了孩子这种事情，他们会很头疼，你就放心好了。” 崔大可信心满满的说道。 之前他还没那么确定这个办法有用，但看到刘光天的态度后，他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 他和秦淮茹，在张建国和刘光天那里都是小人物罢了。 作为领导的他们，不会在小人物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肯定是怎么简单怎么来了。 第483章 刘光天的成长 傍晚。 刘光天下班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是和自己手底下的两个兄弟去了巷子口的小酒馆。 “天哥，和嫂子的吵架了？” 刚点完酒菜，韩天厚就挤眉弄眼的说道。 他们队里谁不知道，天哥是个对媳妇儿好的，虽说还没和嫂子结婚，下班之后也不会和他们一起出来胡闹。 “你当天哥和你似的，一天天没个正形，结了婚也不知道收收心，有时候我们真不想带你一起出来。” 余成言点上了一根烟，有些嫌弃的说道。 这家伙要不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是真不想带着，看着糟心。 他也不是没劝过，但一直劝不住，只能出去来的时候都带上他。 你要说不带着，他自己也能出去玩，他带着还能看着点，不让他犯错。 “我和你们嫂子吵架，你能帮得上忙？” 刘光天似笑非笑的斜睨了韩天厚一眼，见到酒菜上桌稍稍让了一下。 待到服务员离开后，才轻声说道； “上次听你说，你在巷子里有几个朋友？” “就是几个街溜子，天哥这是？” 没等韩天厚回答，余成言便有些嫌弃的说道。 就是这些狐朋狗友多了，韩天厚才定不下心来。 “什么街溜子，长脚他们几个现在也有在厂里上班，没像以前那样混着了。” 韩天厚反驳了一句，随后才说道： “天哥你有需要他们来办的事儿？他们几个虽然上班了，但认识的人还是不少的，您只管说就是，他们多少能给我点面子。” “倒不是什么大事，我们院的请秦淮茹你们是知道的。 今儿早上她男人过来说她怀上了，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你让你那些兄弟帮忙注意着点。 要是发现什么，我这边也不会失了道理，要是秦淮茹真闹起来，用上你那些兄弟了，我师父那边也不会没有表示。” 刘光天深知想让马儿跑得让马吃草的道理，直接许下了好处。 韩天厚听完眼睛都亮儿，他那几个兄弟的机会来了！ 能好好在厂里工作，谁愿意在街上晃荡啊，要是真能帮上点忙，说不定能让还没工作的兄弟当上个临时工。 成言看不上他那些兄弟，还不是因为他们没个正经工作，要是这次事成了，说不定两边儿能玩到一块儿去。 “天哥您放心，我回去就和那几个兄弟说说，绝对把人给盯紧了。” “嗯，喝酒喝酒。说起来天厚你和言成是一起进厂子的吧？” 刘光天其实挺看好这两个人的，余成言做事稳重细心是个非常好的副手，他有事的时候出差的时候，都是让他来带队。 韩天厚这个人虽然不着调，但非常讲义气，在厂里的人缘非常不错，有什么需要交涉的，让他去能成十之八九。 但这个人的缺点也在这里，容易把别人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出大问题。 “是啊，我们都是前年进厂的，不过言成从小到大都比我强，我时不时会给队里添麻烦，成言已经在帮天哥你分忧了。” 韩天厚一脸坦然的说道，自己什么情况自己最清楚不过。 他能进保卫科全是运气，要是不出意外，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自己也知道，以后多跟着言成学学，别以后有机会的时候，想提拔你都不行。” 刘光天笑骂了一句，随后又叮嘱余成言多带着点韩天厚。 这一顿酒三人说了很多，刘光天和韩天厚说的，基本都是余成言以前和他说过的话。 但或许是因为说的人不同，韩天厚这次是认认真真的听了进去，倒是弄得余成言咬牙切齿的。 …… 喝完酒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枝头了。 结果进了院子之后，刘光天发现几乎每家的灯都亮着，连抠搜的阎埠贵家也不例外。 不过喝的有些多的他，并没有细想，而是直接回了家。 结果刚一回家，就看到家里父母还有弟弟都坐在堂屋等着他。 “这是怎么了，院里又出事儿了？” 刘光天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带着些醉意问道。 “一天天回来的挺早，偏偏出事儿了回来的这么晚。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秦淮茹有了，崔大可在都把院子里这些户人家跑遍了！” 刘海中看到他这副下醉眼迷蒙的样子，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的，大声吼道。 “他想跑让他跑就是了，他早上就去过厂里了，还是我带他去的翻砂车间，后天秦淮茹就回一车间了。” 对于崔大可的行为，刘光天丝毫不觉得意外，不知道自己老爹在担心什么。 说了一长串话后，他只觉得喉咙有些干： “妈，给我倒杯水。” “你知道还这么晚回来，看崔大可的样子，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攀上建国！” 你不知道你在保卫科混的风生水起的，是因为谁么，要是让他攀上了，咱家的日子还能像现在这么好过么？！” 刘海中看到儿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气得不行，要不是不敢动手，早就已经开始找家伙事儿了。 “那他见到我师父师娘了么，连建设都没见到吧？” 刘光天是真不想和老爹多说，但谁让他是自己老子呢，只能一点点的说清楚。 不然要是老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他也得被牵连。 “你怎么知道？” 刘海中下意识的反问，心里想着这小子不会早就回院子了，但没回家吧？ “没见到就对了，我师父可没功夫管他，崔大可想要攀上关系，哪有这么容易。 要是师父这么好说话，阎埠贵他们家也不会到现在还只是邻居了。” 刘光天接过茶缸子一阵猛灌，清醒了些后起身说道： “我今天就是处理秦淮茹的事情去了，别的我不能说。 爸你该怎么样怎么样，妈你盯着点秦淮茹，看看她休息的时候是不是会出院子。” 说完这句后，刘光天就起身洗漱去了。 该说的都说了，再说下去根本没意义。 只要他爸安心，不给他添乱就行，有了他说的这些话，至少他爸在行动之前，会带来问一问他的意见，这就足够了。 第484章 意外不期而至 与此同时，张建国家。 于莉放下笔直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写字有些酸痛的手腕。 笑着对一旁还在处理工作的张建国说道： “建国，秦淮茹的事情你听说了么？” “听光天说了，今天崔大可来厂里了，光天直接给处理了。” 张建国合上文件，把文件装进文件袋，温声说道。 虽然有聂副厂长帮着处理事情，他每天要批示的文件还是非常多。 只不过秘书处那帮人，没一个他看得上眼的，赵秘书又得管着秘书处，不好调到身边来，这才到现在都还没个随身秘书。 “你说这事儿靠谱么，秦淮茹把棒梗那三个孩子看的比命都重，和崔大可结婚又是没办法才答应的，她真会愿意给崔大可生孩子？” 说起孩子，于莉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羡慕。 结婚这么久，一直都做着措施，导致这么久了都没有孩子。 虽说能理解张建国的想法，但每次听到见到有人生孩子还是忍不住会羡慕。 “她当然不愿意，这个孩子没那么容易生下来的。” 张建国注意到了于莉情绪的变化，想到自己已经当上了厂长，现在的时间也合适，不会让孩子在关键时期处于大风之中，心中便做出了决定。 “你是说她会打掉这个孩子？” 于莉倒是没有太惊讶 ，而是蹙眉说道： “崔大可现在是一门心思扑在这个孩子身上，秦淮茹要是搞小动作，哪怕一开始不被发现，后面崔大可也会反应过来，到时候怕是又要闹起来。” “也不一定，就看秦淮茹会不会做绝了。只是这个孩子掉了，她多少能找些借口，就怕她以后都不想要孩子。 崔大可不是好糊弄的，这次有了孩子，就把他要孩子的心思给挑起来了，秦淮茹一直没动静的，日子肯定过不下去。” 张建国活动了一下身子，边说便去倒水洗漱。 秦淮茹的事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是茶余饭后的调味剂罢了，他压根儿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过。 和于莉说的这些，也不过是刚刚才的想到的。 “崔大可以后免不了往我们这边凑，也是个麻烦事儿。” 于莉把工作的本子收了起来，起身走到张建国身边，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要总皱着眉头，一切有我。” 张建国抚平了她皱起来的眉心，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 于莉轻轻嗯了一声，主动环抱住了张建国。 带着期盼说道：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好，我也想有个孩子。” 张建国环抱住于莉，额头顶着额头，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 十几分钟之后，屋内响起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 两天后，秦淮茹眉眼带笑的回到了轧钢厂。 看到和两年前无异的一车间，她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虽然过程艰难了一些，但她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秦淮茹，以后你跟着我学。” 陈丁香见她站在车间门口发呆，走过来不咸不淡的说道。 她是看不上请秦淮茹，但车间主任答应她，只要她答应带这个徒弟，今年一年都是优秀员工。 为了优秀员工的奖励，这个差事她乐呵呵的答应了下来。 不就是带个秦淮茹么 ，就当是养个闲人了！ “好，好的陈师傅，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秦淮茹当然认识她，五级钳工陈丁香，虽然工级在车间里不算高，却是一车间女工的领头人，大部分女工都服她。 “你在翻砂车间干了两年，以前学的东西估计都忘干净了，这几天就先在边上看着。 看不懂的地方就问，别等到让你上手了，告诉我你什么都不会！ 我可不是易中海，你要是不好好学，丢了我们女工的脸，别怪我骂的难听！” 陈丁香说的非常直白，不给秦淮茹任何找借口的理由。 她虽然只是五级工，但带出来的四级工丝毫不比那些六七级工少，她的徒弟就没有卡在二级上的，要是秦淮茹让她丢脸，她也不会让秦淮茹好过！ “陈师傅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秦淮茹目光闪动，她看出了陈丁香的不耐烦，但也知道这是个会教徒弟的。 她现在和崔大可结婚了，肯定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和车间里的男工人眉来眼去了，只剩下了努力提升工级一条路。 主要是她不确定，能不能和崔大可一直走下去，特别是在这次孩子的事情过后。 “说谁都会说，我要看你怎么做。” 陈丁香没给她好脸色，对自己的徒弟招招手说道： “梅芳，你先带她熟悉熟悉，当心点她怀着孩子呢。” “师傅，能不能让方婷带她啊，我过几个月还想考三级工呢。” 凌梅芳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让你带你就带，哪儿这么多话，我还能耽误你么。” 陈丁香没好气的她背上来了一下，打的凌梅芳疼的直吸冷气。 虽然不被待见，但秦淮茹的师傅也算是这么定下了。 好歹在车间里干过活，重新拾起来倒是没那么困难，秦淮茹没想着第一天就作妖，一天的工作就在她努力学习中缓缓而过。 只是有时候意外就是那么突然，连想着把孩子拿掉的秦淮茹都有些猝不及防。 在她看着凌梅芳操作的时候，被拿着工件路过的工人挤了一下。 原本是车间里最常见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偏偏她站的位置，是在工作台的边角上。 她被挤得一个没站稳，直挺挺的撞在了工作台的角上，直接让她疼的捂着肚子，蹲在工作台边上起不来了。 看到这个情况，路过的那个工人和凌梅芳都慌了，还是陈丁香冷着脸让喊来了边上的工人，七手八脚的把秦淮茹抬去了医务室。 丁秋楠看到秦淮茹被这么多人抬进来，了解了情况后，就把这些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陈丁香搭把手。 询问过情况，又进行查体后，丁秋楠黑着脸把陈丁香也请了出去。 第485章 孩子掉了 “秦淮茹，你上过环？” 丁秋楠冷着脸问道。 只是她一直都是冷淡的态度，秦淮茹并没有看出她的态度。 “是，是的，丁医生，我肚子好疼，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秦淮茹浑身冒着冷汗，她实在是疼的不行了，说话都得攒着力气。 “你上的环在刚才的撞击下移位了，要是平常痛一下也就过去了，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你现在怀着孩子是，节育环移位，可能会造成胎膜损伤。 虽然没有见红，但必须去医院做个仔细的检查。” 丁秋楠也是服了，在轧钢厂工作了两年，她就没遇上过这种情况。 一般来说上了环还意外怀孕的，查体过后大部分都会选择把这个孩子打掉。 像秦淮茹这种选择留下孩子，又出了意外的少之又少。 “你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点，一般来说出了这种事情，是会通知家属陪同的。 我先去和领导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调辆车送你去医院，你好好考虑一下。” 丁秋楠刚才冷了脸就是因为她了解到秦淮茹的情况，上了环之后还和人结婚，这个环怎么看崔大可都是不知道的。 她其实是想直接通知崔大可过来，告诉他情况的。 但想到秦淮茹之后可能遭遇的事情，她便心软了一下。 秦淮茹浑身冒着冷汗，嘶哑的说道： “不要，不要通知家属！” 丁秋楠打完电话回来，看着脸白的和纸一样的秦淮茹，还坚持不叫家属，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到这个地步，还不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就在她想喊陈丁香进来的时候，王德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丁医生，秦淮茹怎么样了，需不需要送医院。” 他现在是一肚子的火，刚开完会回来，就听说秦淮如出事了，只觉得是流年不顺。 这个秦淮如简直就是来克他的，每次来车间不用多久，总能闹点事情出来。 今天刚一上班就出了这种事，他想解释都没有地方解释去，只能期盼秦淮如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都进来搭把手，领导已经把车子调过来了，我们把人抬到车上去。” 丁秋楠闻言打开了门，指挥众人抬起秦淮如往外走。 一番折腾之后，总算是把秦淮如送到了医院。 “丁医生，你通知家属了没有？” 王德辉见这么久了都没有家属过来，有些急躁的询问道。 要是没有事情还好，出了事情家属还不在场的话，事情就更说不清楚了，少不得得闹上一闹。 “秦淮如不想让家属过来，我就没有通知家属。” 丁秋楠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明了情况。 “丁医生你糊涂啊，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她做主？” 王德辉一听头都大了，连忙让陈丁香坐车去汽修厂跑一趟，把人带过来。 不喊家属过来是要落人话头的，到时候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我，我只是遵从她的意愿，没有想这么多。” 丁秋楠看到他这样子，知道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一时间也有些后悔。 “好了，丁医生，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王德辉现在也没有功夫，客客气气的说话，直接打断了丁秋楠的辩解。 不多时就有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对着众人喊道： “秦淮如，秦淮如的家属在不在！” “同志你好，秦淮如的家属还没有赶过来，我是他的车间主任，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就好。” 王德辉顾不上，丁秋楠急急忙忙的走了过去。 “必须要家属过来，这个事情你做不了主。” 护士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不知道能不能等一等，我已经让人开车去接她的家属。” 王德辉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事情严重了，压抑着心中的急躁问道。 “人来了直接就带过来。” 护士丢下这句话，就不再理会王德辉，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几分钟后，要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静静的等待。 王德辉知道自己插不上手，只能守在手术室外不断的转悠着来回踱步。 机修厂离医院虽然远，但有汽车在，不到40分钟，总算是把崔大可带了过来。 崔大可一下车就往手术室这边冲，陈丁香是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的，两人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医生，我媳妇儿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孩子？” 崔大可见到护士，站在手术室门口，就急匆匆的过去询问道。 “你媳妇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上着环原来就不好生孩子，现在又撞了一下，伤到了胎膜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你过来签一下字吧。” 护士一脸冰冷的看着，过来就问孩子怎么样，也不看看媳妇是什么情况。 “上环，上什么环？” 崔大可都懵了，他在公社里也没有听到过这个说法，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就是上节育环，为了不生孩子，你媳妇上环的时候没有跟你说吗？ 赶快签字，时间拖了久了，不光孩子保不住，大人也保不住。” 护士故意把情况说得严重了一些，就是为了催促他尽快签字。 都什么时候了，拖了这么久，到现在还问东问西的。 “好好好，我签字！” 崔大可的眼睛瞬间就红，但还是拿起笔签了字。 秦淮如！ 好你个秦淮如！ 居然在和他结婚之前就去上了环，这是想让他老崔家断子绝孙啊！ 崔大可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既然秦淮如做的这么绝，也就别怪他了。 大家一起好好过日子不好么，非要逼他！ “那个，崔大可同志是吧，我是一车间的车间主任王德辉。 你爱人的事情，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实在是抱歉。” 王德辉看到他双目通红的样子，只觉得事情难办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王主任，发生意外是大家都不想的，我不怪您。 就是不知道我媳妇能不能挺得过去，希望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大可没有发难，而是尽量平稳着情绪询问道。 赔偿都是有定数的，不过也不是没有浮动，他态度好一点，车间主任这边说不定就多批一点赔偿金下来。 虽然他现在恨不得秦淮如去死，但日子总归需要过下去的，没有和钱过不去的道理。 而且他也想知道，孩子掉了是意外，还是秦淮如故意这么做的。 “陈丁香你当时在现场，还是你来说吧。” 王泽辉没有迁怒，他之前就有了解过，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到陈丁香头上。 “是这样的，秦淮如虽然之前在我们车间工作过一段时间，但离开也已经快两年了。 而且考虑到她怀有身孕，所以她来报到后，我就让她先跟着我徒弟熟悉熟悉环境多看一看，并没有让她上手。 当时是有个工人拿着工件，从她的身后路过发生了碰撞，她好像没有注意到有人过来，没有站稳直接撞到了工作台的角上。” 陈丁香仔仔细细的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包括她之前的安排。 她到现在还感觉冤，都已经没让秦淮如在做事情了，结果还是在第一天发生了意外。 这下好了，别说评一年的优秀员工了，今年的优秀员工算是彻底和她无缘了。 “你说她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过去，你让徒弟教她的，是易师傅之前没有教过她的？” 崔大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眼中满是怒意。 当然这并不是针对陈丁香，而是冲着秦淮如去的。 按照陈丁香的说法，今天教秦淮如的东西，肯定是非常基础的，秦淮如根本不可能看得出神。 不过哪怕心中这么想，他还是要确定一下，到时候和秦淮如对质，省得她用这个当借口来。 “都是些最基础的东西，易中海当然教过她。” 陈丁香虽然觉得他这话问的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人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的，她目前能做的，也只有如实相告。 “陈师傅，这只是个意外，我不怪你，你不用挂在心上。” 听到预料之中的回答，崔大可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但他这么好说话，反倒是让王德辉和陈丁香两人，心里愈发愧疚了起来。 不管秦淮茹以前做了什么错事，都和眼前这个崔大可没有关系，孩子的事情是他们对不起崔大可。 三人在手术室门口的等待了半个多小时，脸色惨白的秦淮茹才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崔大可没有去管她，而是第一时间去听了医生的叮嘱。 等秦淮茹费尽力气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在病房里了，一旁的崔大可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大可，我……” “什么都别说，你先好好休息，厂里批了你七天病假，一切等你好了再说。” 虽然听着是关心的话，但配合上崔大可毫无表情的脸，秦淮茹只感觉浑身发寒。 她明白崔大可已经知道她上环的事情了，现在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罢了。 “大可，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秦淮茹强撑着侧了侧身，眼泪汪汪的看着崔大可。 “我说了，一切等你好了再说。” 崔大可的话里已经带上了怒气，这个女人到了现在居然还想狡辩。 他这一年真是想瞎了心，居然还想着和她好好过日子。 “你听我说说好不好，我是真想给你生孩子的，不然上次来医院我就把孩子拿掉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秦淮茹哭的梨花带雨，配合上她苍白的脸色，颇有一种病弱美人的感觉。 然而崔大可就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像是没听见一般。 “我不是和你结婚之前上的环，是我生了槐花之后，被我婆婆逼着上环的。 她就是怕我改嫁，想着我上了环不能有孩子就没人要了，大可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秦淮茹说的声泪俱下，要是说出个所以然，让崔大可原谅她，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公社里有好多结婚之后挨打的，要是崔大可也这么对她，她都不敢想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呵呵，你婆婆让你上的环，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秦淮茹，你真当我崔大可是傻子么，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意外还是故意的，你心里清楚。” 崔大可冷冷的笑着，看到秦淮茹惺惺作态的样子，他只觉得烦躁。 短短三天时间，心情从飞上天穹到跌落谷底，他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原谅秦淮茹。 然而他的态度，却是让秦淮茹看到了希望。 只要愿意和她说话就好，她就还有补救的机会。 此时她心中还有着几分庆幸，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去找那个老中医。 不然以崔大可的能力，真要查起来肯定能查到她的动向，那样才是真的无从解释。 “大可，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但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我们以后的时间还长，环我已经让医生在手术的时候一起摘掉了，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既然崔大可这么看重孩子，那她就从这上面入手，她不相信崔大可会不动心。 “还会有孩子，再让你害一次我的孩子么，秦淮茹能生孩子的可不止你一个女人。” 话虽然难听，但崔大可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 他不得不承认秦淮茹说的是对的，只是掉了一个孩子罢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造孩子。 还有一点就是，他现在还没办法甩开秦淮茹，毕竟他还是机修厂的工人，房子是分配给秦淮茹的。 一旦他和秦淮茹离婚，他就得回机修厂住。 他那间小杂物间虽然还留着，但能住在城里谁愿意住杂物间啊。 而且出了他和秦淮茹这档子事儿，他怕是连寡妇都不好找了。 “大可，我们结婚没多久就怀上了这个孩子，下个孩子肯定会很快来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行么？” 秦淮茹见他态度松动了，连忙抓着孩子这一点说起了好话。 生孩子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补救措施了，至于孩子生下来后，崔大可对棒梗他们的态度会不会变，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486章 设备到位，崔大可的要求 崔大可最终也没有表态，只是在秦淮茹身边静静的坐了一下午。 接下来几天，他虽然没有请假，但也出了钱给秦淮茹送饭，可谓是做足了功夫，让旁人挑不出错处。 院子里的其他人，完全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也没有人把这件事情当做谈资。 孩子掉了在众人看来是晦气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多说。 然而几个知道事情内幕的人，知道这不过是风雨之前的平静罢了。 等秦淮茹回来，崔大可总是会闹出点动静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自从知道了三位老爷子的态度，张建国就开始着手实验室的事情了。 先是和许晨说明了情况，让他先回归了本职，和三个教授商量定下课题。 再让老聂全力配合技术部，保证后勤不出问题。 这两人忙活起研究的事情，他自然就接过了夜校方面的事，结合许晨的提议做出改进，在夜校分班开展的同时，开展起了文化班。 除此之外，他这几天还一直往宋领导那里跑。 做课题就轧钢厂这边的设备可不够，他不能让设备拖了许晨他们的后腿。 而秦淮茹从医院回来这一天，张建国也毫不例外的去了宋领导家。 “宋领导，我来汇报工作了。” 张建国拿着一个文件袋，笑的人畜无害。 “以前也没见你跑的这么勤快，你要的那些设备，我是真没办法给你调过来，不是我不批给你。” 宋领导前几天还挺高兴听他汇报工作的，张建国的汇报时不时能让他有新的思路，这种看到了前路的感觉，让他非常开心。 但这几天他就不想看见张建国了，这家伙每次汇报着汇报着，就开始要设备。 偏偏他提交的报告，对他有实实在在的用处，让他不能直接赶人，简直是让他烦的不行。 要是这时候有出差的任务，他肯定二话不说就收拾行李出发，不带多待一秒的。 “领导，我是来汇报夜校的事情的，没说设备的事儿。” 张建国说着把文件夹放到了宋领导面前，还满脸的无辜。 “夜校不是已经能正常运行了么，还培养出了不少人才，这是出现问题了？” 宋领导闻言立刻忍不住蹙眉，直接打开文件夹看起了汇报。 然后随手把前面两页放到了一旁，这上面写的是设备申请报告，他都已经习惯了。 “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夜校模式的特殊性，上夜校的工人之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进度上的差距。 人数少的时候，老师傅们有足够的时间，对课程进度进行调整，但参加夜校的人数一上来，这个问题就凸显出来了。 针对这个情况，我们进行了几次讨论，然后做出了分班的决定，将进度不同的工人，划归到不同的班上。 这样在更好的提升工人能力的同时，也能减少老师傅们备课的时间，还能让工人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学习进度。” 张建国将分班的好处着重说明了一下，同时也解释了分班的必要性。 宋领导一边翻看报告，一边频频点头，随后嘴角一抽，又从报告里拿出了几张设备申请。 这小子已经不只是在报告的面上放申请了，居然连中间都放上了，真是服了这小子了。 “分班是个不错的办法，就和学校里要区分年级段一样。 之前就有几个厂和我反应过类似的问题，不过都只是顺口提了一下，你这边倒是给出解决办法了。 你来汇报肯定是分班上出了不少问题，说说看遇到了什么麻烦？” “问题确实是不少，不过都已经解决了，我在报告上有详细说明。 其中工人自身情绪是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很多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进度比别人差。 在试行分班的时候，我们对这个情况就有所预料，提前调了保卫科的同志过来，所以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不过其他工厂如果想要实行分班的话，必须警惕这样的情况，最好也让保卫科配合一下。” 张建国看着申请报告被拿出来，一脸的不为所动，如实汇报着工作。 要是只有这点小聪明，他也不会每天往宋领导这边跑了。 “强压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也不会这么做，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宋领导抬起头，眼中满是笑意。 “觉得我们分的不对，就让他们去了自己想去的班，就三天时间，基本都回我们给分的班上去了。 不过倒是有几个跟上了的，我们就保留了申请的模式，觉得自己可以去其他班了，直接申请就行。” 张建国笑着说明了处理方法，紧接着继续说道： “我们在分班落实下去之后，还开展了文化班，目前还在试验阶段。 老师暂时让技术部的同志担任，如果效果好，以后会大规模开展。 想要更好的培养出高工级的工人，文化教育还是不能落下的，底子打好了，学的也就快了。” “开展文化课，建国你的想法很好啊，有什么麻烦处理不了的，可以直接来找我，我来给你解决。” 宋领导听说夜校的文化课开展起来了，惊喜的直接做出了许诺。 然后他就看到，张建国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一语不发。 他就知道，自己这是被这小子算计了，干咳两声说道： “咳咳，这么多设备全给你批下来是不可能的，有的实验室都没那么多设备呢。 你回去列一张单子，数量不要超过五个，再写个申请给我，我尽量给你调过来。” “领导，我这也是为了夜校能做的更好，文化课和技术课不一样，不能总让技术部的同志顶着。 我这里做出点成果来，下次要师范的学生，也能更好打申请嘛。” 张建国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五个设备可比他预想中多了两个，而且他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还以为还要多费一些口舌宋领导才会答应。 “要设备还不够，你还盯上师范的学生了。” 宋领导笑骂了一句，随后说道： “设备给你了，人也可以批给你，给我做出点成绩来！” “是！保证做出成绩，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张建国站的笔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信非常。 宋领导看着他精神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有这样的厂长在，就算他不在四九城了，轧钢厂也不会出大问题的。 就是可惜了，他没有太多时间帮张建国撑着了。 只希望在他离开之前，能看到夜校再出成果，让他有时候把夜校再铺的开一点。 于是，在张建国坚持不懈的申请下，两个月后申请的设备全部到位，轧钢厂的实验室初现雏形。 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边商量着大事儿的时候，四合院里并不平静。 秦淮茹头上裹着毛巾，身上包的密不透风的，被崔大可从医院里拉了回来。 小产就是生孩子，条件好的是要坐小月子的。 以秦淮茹的条件，本来是可以申请到半个月假的，但崔大可没有争取，所以明天就要销假上班了。 因为是在上班时间接回来的，院子里并没有太多人。 崔大可拉着板车进院子的时候，前院只有二大妈在家。 “这就把人接回来了，不在医院多住几天？” 二大妈看着崔大可把板车拉进院子，然后又把秦淮茹扶进院子，有些不怀好意的问道。 如今院子里，除开崔大可家，就属她家日子最难过，她只能从崔大可一家身上找点优越感。 “就请了七天假，淮茹的身子在医院养的差不多了，就给接回来了。 车间主任知道淮茹的情况，上班的时候肯定会照顾她点的。” 崔大可笑着解释，眼中却满是厌恶。 院子里其他人都比他厉害，不是他惹得起的，就阎埠贵这一家，和他没什么区别。 而且比他这个乡下来的，还要抠门算计，真不知道是怎么有脸过来他这里摆谱的。 “怎么不多请几天，人看着还没好透呢，你也不心疼。” 二大妈看着是关心，实际上是在看秦淮茹的笑话。 都说这个崔大可有本事寻摸东西，但上次他家老阎让他去下乡换点白鼠都不肯。 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都不懂，不怪他家出事了都没人搭把手。 “车间主任给批的假，二大妈您这话说的，是对车间主任有意见啊，以后这样的话可别说了，被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 我是觉得车间主任见过的事情比我们多的多，给七天假自然是什么都考虑到了，您说是吧。” 崔大可见她还不消停，目光一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阎埠贵是老师，自然是不怕轧钢厂的车间主任的，但阎解成可不是老师啊，这话传到车间主任耳朵里，他哪儿还有好日子过。 二大妈听了这话讪讪一笑，尴尬的说道： “我是关心则乱，大可你说的对，淮茹不能一直站在院子里，你还是赶快带她回家吧。” “诶，本来就是要回去的，就是和二大妈您两句。” 崔大可嗤笑一声，扶着秦淮茹进了中院。 就这点本事还来找他麻烦，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两人回到家，秦淮茹看到有些杂乱的屋子，不敢多说一句，默默的在床边坐了下来。 崔大可关上门，转头冷笑道： “怎么，我看你对我很不满意？” “没有，没有，大可你不要这么和我说话好么？ 我知道错了，以后会和你好好过日子，给你生孩子的。” 秦淮茹近乎祈求的说道，该讲的之前都讲过了，但崔大可到现在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态度，实在是让她感到害怕。 “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结了婚之后你还在算计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崔大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冷冰冰的看着秦淮茹。 “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秦淮茹的身子本就没好利索，又颠簸了一路，此时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相信你，这样你给我立一个字据，把你做的破烂事还有你答应生孩子的事情给写上去，我这次就放过你。” 崔大可放下茶缸，阴恻恻的说道。 他是不可能和秦淮茹这种娘们儿过一辈子的，所以手里必须有这娘们儿的把柄。 不管以后是要离婚也好，还是要让她做事也罢，有了这张字据，秦淮茹就别想跳出他得手掌心。 这还是他从秦淮茹身上学到的，那时候秦淮茹可就是这么对他的。 “大可，字据就不用了吧，我们是夫妻，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你的，没必要写这个。” 听到字据，秦淮茹只觉得遍体身寒。 她有过让崔大可写字据的计划，自然知道这样的字据签了之后是什么后果。 如果崔大可原谅她的前提，是签下字据的话，那她情愿不要崔大可的原谅。 “不签你就想把事情揭过去，你当我崔大可是什么人，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 崔大可只觉得好笑，这个时候了还想用这副样子混过去，谁给她的自信，真当他是泥捏的？ “我是不会签这种字据的，大可你这是在逼我去死。” 秦淮茹咬着牙，双眼通红的拒绝道。 哪怕是被打，她也不会接受这种要求，而且她不是没有求助的地方。 大不了闹起来一拍两散，她现在已经回了一车间，好好努力也是能养活几个孩子的。 崔大可见是不可为，便没有强求，眼珠子一转说道： “你不签也可以，你以前那个死鬼不是给你留了抚恤金么，我也不多要，你就拿一百给我，这次厂里给的赔偿我也全要，这次的事情就算是一笔勾销。” “你！” 秦淮茹没想到崔大可会惦记上东旭的抚恤金，气的手都抖了起来。 “别你啊我啊的，我也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再和我说。 秦淮茹你要想清楚，没了我帮衬，你的三个孩子可就过不上好日子了。 你的名声早就臭了，别想着还能有谁来帮你。” 崔大可说完，慢悠悠的起身走出了屋子。 他相信秦淮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得了这笔意外之财，总得出去喝点酒庆祝一下。 第487章 劝慰 刘光天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喝的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回来的崔大可。 嫌恶的加快了脚步，不等崔大可过来，就已经走进了后院。 “今天不用加班阿，我再去炒两个鸡蛋。” 一大妈看到他这么早下班，乐呵呵的就要去加菜。 儿子最近忙，已经好久没有在家里吃饭了。 “妈，你先等等，崔大可是怎么回事，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他了，喝的一身酒气。” 刘光天连忙喊住了他妈，虽然秦京茹现在已经和秦淮茹没有关系了，但他还是要上点心的。 谁也不知道秦淮茹会不会闹什么幺蛾子，以防万一，总不是什么错事。 “你说他啊，今天吧把秦淮茹回来了，估计是心里不舒坦吧。” 一大妈随口说道，秦淮茹家出什么事情都真正，没什么意思，她都懒的去打听。 “接回来了啊？” 刘光天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他看崔大可的样子，可不像是不舒坦，反而像是太舒坦了。 “就是啊，今天一早就接出来了，没闹出什么动静，就是和二大妈拌了几句嘴。” 一大妈做着菜，嘴上也没停下，继续说道： “要我说你们轧钢厂也是，人掉了孩子就给批了几天假，身子哪能养得好。” “假是崔大可自己请的，王主任当时说要多批几天，是他自己没有同意。” 刘光天淡笑了下，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妈，我去看看京茹回来没有，一会儿就回来。” “行，去吧去吧，我这儿也不用你帮忙。” 在刘光天帮秦京如进轧钢厂拿到了城市户口之后，一大妈已经完全把秦京如当儿媳妇儿看了，见到儿子去找，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阻拦。 “这几个鸡蛋给你何叔带去，京如在你何叔手底下学了不少本事，你也不知道去谢谢人家。” “何叔可不缺这些。” 说是这么说，刘光天的手确实很诚实的接过了鸡蛋。 他走进中院的时候，就听到崔大可家里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哭声。 不过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就是笑着走进了何大清家。 “何叔，我妈让我送点鸡蛋过来，京如还没回来吗？” “来找京如就来找京如，鸡蛋拿过来，正好弄个白煮蛋给他们补补身子。” 何大清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在人走到身边后，才笑着说道： “崔大可刚回来，他们家里就闹开了，秦淮茹这次算是彻底玩砸了。” “管他们呢，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我就是怕秦淮茹被逼急了，把脑筋动到京如身上来。” 刘光天说着顺手拿了一段切好的黄瓜吃了起来，丝毫不带见外的。 “要吃黄瓜自己洗去，别祸害我这里的。” 何大清见他还要拿，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随后轻声说道： “秦淮茹没机会的，雨水这边我前几天就交代过了，我这里也盯着。 她要是敢动不该有的心思，也就别想在院里待着了。 他们这屋子不错，要是可以我倒是想用易中海赔给我那套房子，把他们的房子换过来。” “这不好办吧，街道办那边很难答应的。 不说他们这种情况，就是正常两家人商量好换房子，都得去街道办那边跑好几趟。” 刘光天不怎么看好何叔这个计划，接触的人和事多了，他更加清楚这件事情有多难办。 “放在其他院子确实不好办，但在我们院子，这事儿不难办。 以前是没办法，而且易中海那个房子我到手的也不怎么光彩，不好太快有动作。 现在建国当上了厂长，易中海把院子转给我也有两年了，这事儿就能办了。” 何大清眯眼笑着，他可不会无的放矢，早在秦淮茹这边出事的时候，他就带着东西去过王主任家了。 王主任虽然没有答应，但也让他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这意思就再明白不过了，事情可以办，但不能王主任来主导。 他们这边只要能处理好，街道办那边也不会阻拦。 如果秦淮茹没有和崔大可结婚，这事儿可能还有些难办，但现在么他自然有他的办法。 “这件事情不能让师父沾边，何叔你有什么打算，最好和师父通个气。” 刘光天皱了皱眉头，一直以来师父都没什么污点，在工人之间的形象好的出奇。 他绝对不允许秦淮茹这边的事情沾上师父一星半点，让师父落人口舌。 “光天，最近你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做的不错。” 何大清笑了笑，把菜端上桌，随后轻声说道：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只有你想的那些办法可以处理。 别说我和你师父的关系不错，就是我和你师父势同水火，秦淮茹家的事情，我也能很好的解决。 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建国现在是厂长，而且他现在住在咱们这个院子里。 没有人想咱们院子出事，不管是我们院里这些人，还是街道办的同志。” 被他这么一点拨，刘光天顿时就想明白了，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何叔就是何叔，借势被他玩的明明白白，而且虽然借了师父的势，却不会和师父沾一点边。 “明白了就好，你就当不知道，你的身份不合适掺和这件事。 有什么要说要动手的，我会安排傻柱过来，你带着京如避着点就行。” 何大清见他懂了，顺势叮嘱了一句。 这一次，他要彻底解决院里这个隐患。 最近的风向让他感觉非常不好，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办了。 虽然不知道这次的风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但防患于未然是不会有错的。 “京如在屋里和雨水说话，你要是没事儿就赶紧过去，别在我这里碍手碍脚的。” “得嘞，何叔您忙，我就先走了，黄瓜您再切两根啊。” 话没说完，刘光天就连盘把黄瓜端走，跑去找秦京如了。 速度之快，连何大清都没能把他逮住。 “这臭小子，越来越皮了，也不知跟谁学的。” 何大清笑骂了一句，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这边刘光天已经端着黄瓜敲开了何雨水的门，见到是他何雨水一点都不惊讶额，而是侧身让他进了屋。 “何叔刚切好的黄瓜，你们聊什么呢。” 刘光天把黄瓜往桌上的一放，毫无顾忌的在秦京如身边坐下。 “还能聊什么，不就是秦淮茹那点事儿呗。” 何雨水对于刘光天拿备菜的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了，别说黄瓜，上次切成丝的胡萝卜他都有端来过。 “我姐这次的事情都在我们后厨传了好几天了，开始是说她日子不好过，后来传着传着不知怎么就变了。 都有人说她没怀孕，就是借着孩子的事儿回一车间了。” 秦京如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 虽然和表姐断了来往，但她也不希望表姐被人这么编排。 而且这件事在她看来，就不是表姐的问题，不明白为什么厂里的人会这么想表姐。 “京如你没去解释吧，你可别烦糊涂。” 刘光天见她这个模样，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没有，她们都知道我和我姐的关系，我一走过去，她们就散了。 这些话我还是有事情出去，回来的时候在门外听到的。” 秦京如摇了摇头，说是有事儿其实是上厕所。 而且哪怕她能说的上话，她也不敢帮表姐解释，万一让她们觉得自己和表姐关系好就麻烦了。 “京如你帮不上忙的，厂里的人会这么想秦淮茹，就是她之前在厂里做了太多错事。 这事儿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指不定都已经有人组织慰问了。” 刘光天知道她就是过不去心里的坎，柔声解释道。 京如毕竟年纪还小，而且在厂里工作的时间也短，没看到过太多的事情。 要是她在厂里已经工作两三年了，不用他说在能明白是为什么。 “我怀疑这件事情，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我这边都听到好几个人在说这件事情。 虽然没有说名字，但事情就是秦淮茹这件事情，一般这种事是不会传到我们这边来的。” 何雨水看着两人一个说一个劝，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姨母笑。 秦京如她是当妹妹对待的，刘光天又是从小认识，现在关系处的不错的朋友，两人能这么好，她是非常开心的。 “还能有谁，能做这种事情的，也就是大茂哥了。” 刘光天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茂哥这个人，从来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再加上晓娥姐的事情，早就把易中海和秦淮茹给记恨上了，也就是聋老太太没的早，不然大茂哥肯定得早早晚晚都去膈应她。 现在易中海去改造了，就剩下秦淮茹一个以前坑过晓娥姐的人了，大茂哥见有使绊子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光天，背后说人也不知道小点声，我刚一回来，就听到你在编排我。” 说曹操曹操到，门忽然被许大茂给推开了。 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看着挺精神的，就是那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让人看着忍不住想笑。 “我可没背后编排，大茂哥你在我面前，我也大大方方的说，你就说这事儿是不是你做的吧。” 说是这么说，刘光天却是压低了声音，刚才聊的太起劲，没注意声音大了点。 好在只是被大茂哥听见了，要是被崔大可或者秦淮茹听见，可就不好了。 “别这么看着我啊，这事儿吧……就是我做的。” 许大茂随手把门带上，话头一转直接承认了下来。 “秦淮茹在我们院里住的够久了，我看见她就膈应，给她点教训怎么了。” “大茂哥，京如还在这里呢。” 刘光天没好气的提醒了一句，随后问道： “听大茂哥你的意思，是想借这件事情，让秦淮茹搬出院子？” “哪有这么容易，要是这就能让她搬出去，她早就不在院子里了。 就是给大家留个印象，她不是调回到一车间了么，就她那个性子，我不信她不闹乱子出来。 看着吧，过不了两个月，她肯定还得闹幺蛾子。” 许大茂没好气的说道，他看上去是这么没手段的人么，光天这小子最近有点飘了啊。 不过他还是轻声提醒道： “京如你别怪我说话难听，秦淮茹就是个不安分的，你这边已经和她断了来往，就断的彻底一点，什么事儿都别和她沾边儿。 这次她出事的时候，你不应该崔大可，帮他送孩子的。 有了这一次，接下来他们肯定还会来找你，你要是不好处理，就让雨水出面，别让他们生出什么想法了。” “我们刚才也在说这个，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会尽量都和京如待在一起，京如你自己也上心点。 要是我下班晚，你就去找于莉姐，要是于莉姐也不在家，你就去我爸那边躲一会儿，尽量别一个人在家待着。” 何雨水虽然不认同许大茂的做法，但对于他的提醒还是非常认同的，也就顺着话告诫了秦京如几句。 见大家都这么说，秦京如重重的点了点头，把众人的话记在了心里。 “我知道我自己不是很聪明，要不是你们帮我，我应该已经回公社了。 你们说的我都记住了，我姐那边来找我，我不会去见她的。 就是我这么麻烦大家，就觉得自己好没用。” “谁也不是一开始什么都会的，京如你现在不就在和我爸学做菜么，进步还很快，我爸都夸你聪明呢。 谁都有遇上事儿的时候，就拿我来说，我也是靠着大家帮忙才挺过来的。 别看我现在看着好像挺能说，以前的时候，在我傻哥和秦淮茹那里，不知道有多憋屈呢。 京如你来的晚不知道，但光天和大茂都是知道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他们。” 何雨水对以前的事情已经彻底释怀了，哪怕把以前的伤心事拿出来说，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当然，平时她是不会说这些的，这次说出来，就是为了让秦京如知道，她非常棒，让她树立信心，让她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 第488章 发展，崔大可被调查 刘光天最后也没有会回家吃饭，而是两家人把菜凑了凑，在何大清家凑了一桌一起吃，许大茂也顺势留了下来。 不过张建国和张建设两人都没有回来，也就于莉算是赶上了晚饭。 “雨水，你那边最近忙不忙，我这边快忙不过来了。” 于莉进屋后，接过秦京如递过来的水，都还没有坐下，就急切的询问道。 “我这边倒是还好，有需要的话，我这边能调几个人给你，最近各个院子挺太平，没太多的事情要忙活的。 听说徐主任又从你们事务办抽了两个人，你那边可就剩下一半人了，能不忙么。” 何雨水是有些不明白徐主任为什么这么安排的，明明从她这边调人会好一点才是。 “你这边能调两个人过来帮忙就行，这个月眼看都快到月底了，走访慰问才做了一半，人手实在是太少了。” 于莉有些烦躁的说道，好脾气全用在工作上了，最近她在院里的脾气着实是有些暴躁。 不过感觉到自己语气不太对后，她又补了一句: “最近要接待各地来的医生大夫，你这边肯定要留足人手，不能让过来的医生大夫看了咱们笑话。” “徐主任没和我说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何雨水有些诧异的问道。 “再有半个月吧，我这边也是调人的时候和我说的，估计这两天就得开会说这个事儿，接下来有的忙了。” 于莉说完喝了好几口水，最近这段时间，她做走访慰问说的喉咙都快哑了，压力是实打实的大。 “工作要忙点才好，总不可能一直空着，今天建国和建设不回来，我们人齐了就开饭了。 于莉你这几天忙，晚上多吃点回去好好休息，不能把身子累坏了。” 何大清等于莉喝完水，才让大家开始吃饭。 家里这些小一辈，一个个都出息了，他看的是真开心。 但出息了也就忙了，看着他们有时候忙的脚不沾地的，他都会想办法弄点好菜让他们吃好。 缺席了雨水的成长的他，把心中的亏欠补偿到了所有人身上，不过雨水被他照顾的更好就是了。 “于莉说的我也听说车间里的人说了，不光是前面那边，我们这边的街道办也忙的够呛。” 刘海中顺手给许大茂倒上酒，和他碰了一下后，笑着说道。 “各个街道办和居委会都动起来了，这段时间都得忙。” 许大茂抿了一口酒后，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刚才我们不是在说秦淮茹的事儿么，我想起来机修厂的一件事。 我听说机修厂的保卫科马主任最近在查投机倒把的事情，就崔大可做的那些事情，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查到他头上了。” “投机倒把？崔大可之前就因为这个被抓起来过，还是易中海给保出来的，要是这次再被抓住，改造是少不了了。” 何大清说是这么说，却并没有往心里去。 以崔大可的性子，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有了上次的教训，肯定会慎之又慎。 投机倒把的事，要不有账本，要不就是当场抓包，要不就是胆子太大弄了太多东西，不然很难被抓进去。 “之前就有啊？我说他哪儿来这么多东西。” 秦京如有些意外，又有些理所当然的说道。 之前她就有过类似的怀疑，没想到还真被她猜中了，表姐之前还骗她说崔大可的东西都是公社里收来的，太过分了。 “不光是机修厂，我们街道上最近也在查投机倒把，之前虽然有票贩子，但做的都不过分。 不过今年过了年开始，有些票贩子做的太过了，前段时间公安那边抓了好几个，听说是都吃上花生米了。 查出来的事情好像挺大，公安索性让我们街道办配合，连投机倒把的事情一起查了。” 何雨水说这个，也是给在场众人提个醒，要是有谁有去黑市或者在做一些投机倒把的事儿的，这段时间全收收心别顶风作案。 “那帮家伙就是想瞎了心，这种事情都敢做大，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许大茂可是知道，这些票贩子不光是收票，还会用票去换一些便宜的东西，循环往复。 他们收的东西里，据说有不少家伙事儿，这次闹这么大，估计就有方面的关系。 “哪有人嫌钱多的，这些人是把自己看的太厉害咯。” 何大清举杯和许大茂、刘光天、刘海中几人碰了一下。 众人适时的换了个话头，说起了周围院子里的八卦。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吃的酒足饭饱。 众人收拾完各回各家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悬。 就在许大茂想离开的时候，刘光天却是拉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何叔不待见秦淮茹。” 说完他就几步跟上了刘海中，和家里人一起回了后院。 许大茂先是一愣，随后回屋在桌边坐了下来。 何大清随后把门关上，毫不意外的在他对面坐下。 没人知道两人在屋里说了什么，只知道许大茂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吹着口哨哼着歌。 …… 另一边，轧钢厂厂长办公室内。 聂副厂长和许晨两人，正笑容满面的和张建国聊天。 “真是太好了，前期准备我们都已经完成了，只要设备一到马上能开始实验。” 设备的事许晨从没抱有希望，他太清楚要一台设备有多困难了。 结果他们这个年轻的大厂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一下就批下来五台设备，他激动的都要迷糊了。 “恭喜许主任了，咱们轧钢厂的发展就拜托你咯。” 聂副厂长在一旁道喜，脸上却满是疲惫。 这些天不光是张建国在跑，他也在到处跑，为的就是给技术部提供他们需要的材料。 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采购计划外材料的不容易，简直比填满食堂小仓库都难。 要不是他认识的人多，身后又有些关系，最重要的还是轧钢厂发展的如日中天，不然这些材料还真到不了他手上。 “聂副厂长说的哪里话，要不是您到处帮我们找材料，我们的实验早就继续不去了，我们一起为了发展努力才对。 轧钢厂越来越好，咱们才能越来越好，等实验成功了，新厂房又该建咯。” 许晨模仿着聂副厂长的语气斗了个趣儿，还没说完自己就又笑了起来。 “我说你们两个，说这些都不背着我了。” 张建国开了个玩笑，接着继续说道： “不光是设备，夜校这边，宋领导也同意了，尽可能调多几个师范生过来。 老聂你这边帮忙安排一下，师范生来了我们必须好好招待他们。” “这个我去和街道办沟通一下，他们来了之后符合分房条件了，会安排他们住进筒子楼。” 聂副厂长连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安排。 家属院那边房子紧张不假，但筒子楼好建啊，哪怕是那些师范生来之后开始建，等他们符合分房条件了，房子也早造好了，根本不算事儿。 张建国敲了敲桌子，思忖片刻后说道： “还是要准备几间院子的，优秀老师的待遇必须跟上。 还有夜校这边的干部，今年也要给优秀干部的奖励，这个你费点心，今年的表彰大会他们也是要上的。” “按照优秀工人的标准来安排？” 聂副厂长知道这样安排是因为什么，只是对奖励有些迟疑。 这种奖励并不是越多越好，有时候多了还容易起到反作用。 “可以，就按照优秀工人的标准来就好，总有些夜校的学生会去感谢老师的。” 张建国想了想这个标准很合适，直接拍板定了下来。 聂副厂长松了一口气，不用再调整就好，左右夜校的老师并不算多，评上优秀的就更少了，这点东西厂里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随后他想到了刚到的物资，笑着说道： “这个月食品厂那边送来的淀粉肠和方便面多了一些，倒是正好可以分一部分给夜校这边。” “情况越来越好了，福利只要不是涨的太多，该发的都正常发下去。 许主任，你这边的动作要快，什么支持我都可以给你争取，但我希望今年年底之前，我要看到你们拿出成果。” 张建国的眼中有深深的不安，虽然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但越是临近起风，他就越能察觉大环境的转变。 而今年的变化特别明显，虽然日子越来越好，但风声却是越发紧张，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不过想来也是，再过大半年，就真真正正的起风了，会这样也不奇怪。 “我不能保证我们能拿出成果，但我保证技术部会全力以赴。” 许晨一脸认真，他们着手的这个项目，国外已经成功了，他们掌握的资料和技术，也足够完成这个项目，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这是他唯一不敢保证的。 “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没有更多的时间给我们浪费了。” 张建国和他对视着，看到许晨坚定的目光，他也说不出必须完成任务的话。 “许主任就是谦虚，就算有九成把握也只会说全力一试。” 聂副厂长站出来打了个圆场，紧接着继续说道： “不过目前有一个问题，技术部这边的工作，和夜校这边冲突了。 许主任这边赶时间，肯定需要不少人手，再分人手到夜校来，技术部的就没法正常运转了。” 张建国和许晨两人一时间全都沉默了，即将到来的设备，让他们不自觉的忽视了这个问题。 许晨之前提议让技术部的新人去夜校教文化课，也是想着设备不可能批下来。 现在设备一批下来，人手确实是不够用了。 “技术部这边只管推进研发，夜校这边让厂里的干部来。 那么多人，一个个晚上都不上班，比我这个厂长还要清闲，也让他们来提高提高自己，温故而知新嘛。” 张建国知道厂里不少干部工作都不紧张，而这些人基本都是在老聂手底下，他这话自然是对老聂说的。 “他们确实是空了点，一个个读了那么多书，不能就这么荒废了。 左右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领导肯定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 聂副厂长欣然答应，眯眼笑了起来。 他手底下有些人越来越不安分了，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敲打敲打。 最近的风是越来越大了，他必须小心谨慎一些才行，免得阴沟里翻了船。 就在几人的商量之下，轧钢厂接下来的发展方向就这么定了下来。 …… 次日。 崔大可到了机修厂之后，直接就被刘峰给叫到了厂长办公室。 而等着他的，还有保卫科的马科长。 “大可啊，刚当上股长，管理食堂有没有什么困难？” 刘峰扶了扶眼睛，展现了一下作为领导的关心。 “没有困难，食堂这边一切都好，大家也很团结，没有出现不服管理的情况。” 崔大可高声回道，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只有他心里清楚。 说到底他是因为送猪才留在机修厂的，哪怕他现在是城市户口，但第一印象留下了就非常难以改变。 在后厨这群人眼中，他依旧是那个从公社里出来的泥腿子。 再加上他没有手艺，大锅菜全靠何大清的徒弟撑着场面，后厨的人能服气就有鬼了。 刘峰听他这么说，也就当做不知道后厨的情况。 笑着对他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这次喊你过来，是马科长这边需要你的一些配合。 最近的一些情况你应该听说过，我们也是响应组织上的号召，打击投机倒把，大可你不要多想。” 崔大可闻言心中一惊，随后便恢复了过来。 自从上次被抓之后，他就不再留账本了。 所有交易完成之后，他都会把记录的纸给烧掉。 只要不被抓住现行，就不会出问题。 而且他本就是打算找找门路，想要调去轧钢厂，机修厂这边帮人带东西的买卖，本来就已经打算要停了。 他之前还在头疼找什么借口，如今有了马科长来找他这一出，理由直接就有了，谁都不会说什么。 第489章 得意与失意 在接受了马科长一系列的盘问后，崔大可带着笑容走出了厂长办公室。 没有证据就想来抓他，真是在做梦，真以为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被吓一吓就会全部交代么。 不过马科长的问询，却是让他警惕了起来。 机修厂不像是公社那边那么宽松，到了轧钢厂对投机倒把肯定会抓的更严，以后投机倒把的事情，能不做还是尽量不做的好。 他不知道的是，马科长已经盯上了他，根据得到的消息，崔大可就是在做投机倒把的事情，在他和厂长面前还装的那么无辜，无疑是在当面挑衅。 就算是不能抓到他投机倒把的证据，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崔大可回到后厨的时候，后厨这边倒是挺平静，大家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 虽说崔大可是食堂股长，实际上刘明敢这个何大清的徒弟，才是安排大家工作的人。 崔大可需要做的，就是在厂领导有需要的时候，弄一些花样出来讨领导的欢心。 看到一切井然有序，崔大可就去一旁的躺椅上坐着了，说起了这还是何大清留下来的。 他的这副做派，后厨众人早就看不爽了，但无奈崔大可会钻营，又是厂长面前的红人，哪怕是杨晓东这个刺头，都不敢这个时候去他触的霉头。 不过崔大可没有躺多久，就有一个车间里的寡妇找了过来。 寡妇掀开后厨的门帘，看到躺在躺椅上的崔大可，笑眯眯的冲他招了招手。 崔大可看见来人，有些不太高兴的起身，瞪了后厨众人一眼，见他们纷纷低头做事后，才走出了后厨。 “翠萍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我不是和你说，有事儿别在厂里找我么。” “我这不是有好事儿么，喜糖你先拿着，我弟弟刚领了证，下个月娶媳妇儿，想要办个几桌。 大可你不是和何师傅住一个院子么，帮我问问何师傅呗，席面的东西还都得托你来买，我就想着早点和你说。” 孙翠萍掏出两颗硬糖塞到了崔大可的手里，以前她缺东西都是托崔大可帮忙的，虽然要多花点儿钱，但东西他是真能弄到。 为了弟弟这次结婚办酒，她也是咬了咬牙，带了二十块钱过来，就为了不让弟弟丢了面子。 “何师傅那边我能帮你问问，行不行明天就能和你说，不过东西我这边是真没办法帮你寻摸。 就今儿早上，我刚到厂里就被喊道厂长办公室了，让马科长和审犯人似的好一通审。 这事儿我肯定是不敢再做了，你还是赶紧找别人去吧。” 崔大可一脸无奈，仿佛一切都是因为马科长一般。 “啊？！这，这可怎么办，马科长怎么会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去打的小报告。” 孙翠萍一下就骂开了，她就是知道崔大可能弄到东西，才这时候找过来的。 现在崔大可这边不成了，时间别提多紧张了，而且想要买的东西肯定买不全。 “翠萍，我也是没办法，马科长都盯上我了，要是我再带什么东西，说不定得进农场改造，你还是赶紧找别的路子去吧。” 崔大可见她骂了一会儿又看了过来，不等她开口直接说道。 孙翠萍见状没有胡搅蛮缠，而是说了几句客气和安慰的话后，急匆匆的走了。 这边看样子是不可能了，她得赶快找其他路子才行。 崔大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有了孙翠萍的宣传，那些想经常让他帮忙带东西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这个消息，很快就能和这些人切断关系了。 事情也和他料想的一样，中午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找他，问他这件事的真假。 在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复后，不少人都是憋着气捏着拳头回去的。 接下来只要等着就好，这些人会帮他把举报的那个人找出来的。 一直到下班，崔大可的心情都挺不错，一切都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着。 不过他这边是好过了，秦淮茹那边这一天却是特别难熬。 她的身子本就还没养好，走到轧钢厂的时候，脸就已经是一片煞白了。 结果还没进车间，就接收到了不少人异样的目光。 虽然心中疑惑，但她多多少少已经习惯了这些人这么看她，也就没怎么往心里去。 谁曾想一进车间，车间里的人就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她忍着不适，找到陈丁香表报道，对方也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丝毫没有要告诉她发生了什么的意思。 虽说工作还是正常的进行，但那种异样的目光无时无刻不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完全无法投入到工作中去。 很多时候凌梅芳做完说完了，她才回过神来，气的凌梅芳让她去一边休息去了。 结果这一休息，周围异样的目光，以及工人们的窃窃私语更多了几分，让她觉得浑身难受。 但工人们显然都在避着她，说话声也刻意压低了，她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找不到人问。 这种坐立难安的状态，只是一上午时间就差点逼疯她。 结果到了吃饭时间，食堂里的工人依旧是这副样子，只是他们不像一车间的工人那样有那么多顾忌，说闲话完全不避着秦淮茹，甚至有些人还是特意说给秦淮茹听的。 这顿饭秦淮茹虽然吃的味同嚼蜡，但总算从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中，知道了为什么大家都会这么看着她。 这些人都以为她是故意弄掉孩子的，怀孕也是为了回到一车间。 这样不怀好意的揣测，让她觉得格外的委屈。 之前她是有想过要用意外打掉这个孩子，但现在发生的一切确确实实都是意外，她是受到伤害的那个。 明明厂里都给出赔偿了，为什么这些人还会这么看她。 不少人看到了边吃饭边掉眼泪的秦淮茹，不过却没有人去同情她。 因为秦淮茹闹出来的众多事情，她在厂里的知名度，都要比各个车间的车间主任高了，她做的那些破事儿也被人熟知。 没有人会来同情这样一个人，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 半个月后。 崔大可让秦淮茹一大早去菜场的买了好菜，他下班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下酒菜，更是再次出门去打了两瓶散白回来。 机修厂这边投机倒把的事情算是彻底翻篇儿了，只是抓住了两个不知死活顶风作案的倒霉蛋儿。 有了收获的马科长估计是烦了，已经好几天没有盯着他了。 而秦淮茹这边的身体也基本养好了，只不过这段时间秦淮茹变得越来越不愿意说话。 对此崔大可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乐得清静。 一切都安稳了，他自然是准备和何大清坐下来好好聊聊，争取从机修厂调到轧钢厂的机会。 “我让你去请何大清，你去了没有？” 崔大可放下手上的东西，带着些不耐烦的说道。 刚才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何大清已经回来了，结果他都买酒回来了，何大清都没有过来，他怀疑秦淮茹根本没有去请人。 “我不敢过去，他一直都不待见我，我去了肯定会坏了你的事。” 秦淮茹低着头，讷讷的回道。 被众人排挤的这些日子，让她明白了，一个人觉得自己是错的，那说再多都没用，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如今在崔大可这里也是一样，孩子掉了之后，崔大可早就对她不瞒了，而且没有修补关系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各自安好，等她考核过了，正式当上一级工，一切就有盼头了。 这段时间她发现了，易中海以前根本没有认真教过她，怪不得最简单的工件她都做不好。 现在的师傅虽然不待见她，但该教的什么都没落下，这让她看到了另一个努力的方向。 只要能考上二级工，她就有和崔大可离婚的底气。 这辈子还这么长，她不可能一直和崔大可这么过下去，哪怕是为了孩子。 “一点用都没有，赶快把菜做好，我去把人请过来。” 崔大可斜睨了她一眼，嫌弃的骂了一句，随后便出门找何大清去了。 走到何大清家门口，他才发现何大清已经开始做饭了，这让他心头一紧，在心里直骂秦淮茹废物。 “家里的事情摆平了？” 何大清看到崔大可过来，不咸不淡的说道。 他都不用猜就知道崔大可在打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进轧钢厂罢了。 正好他这边也不希望崔大可继续在院子里住着，想来他是会答应的。 “让何师傅你看笑话了，都是秦淮茹不懂事才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崔大可讪讪一笑，紧接着说道： “我这不是给您赔罪来了么，家里备好了酒菜，希望何师傅能赏脸。” “你先回去等着，我这边忙好就过来，我家可不止我一张嘴。” 何大清挑眉看了他一眼，架子十足的说道。 对待崔大可这种人，就是要让他知道差距，摆架子非但不会让他起反心，反而能让他更加恭顺。 “诶，是我考虑不周，何师傅您慢慢来，我先回家准备准备，您千万记得过来。” 崔大可摸了摸后脑勺，憨厚的笑着退出了屋子，一直到回家之前脸上都挂着笑。 不过一回家他就收了笑容，看了一眼棒梗这三个孩子，对秦淮茹说道： “你去灶台那边先让孩子把饭吃了，一会儿我和何大清谈事情，你要么出去要么别让孩子闹。” 秦淮茹做菜的动作一滞，随后顺从的轻声应道： “嗯，我一会儿去院里。” 她没想到崔大可会赶她和孩子出去，但总算是没做的太绝，让她先和孩子吃了饭。 但哪怕是这样，秦淮茹依旧打定了要和崔大可离婚的决心，只等她能够一个人拉扯大孩子了，一天都不会多，立刻就和崔大可离了。 崔大可见她这么听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任她再怎么能折腾，到了他这里，都得乖乖听话。 别说是秦淮茹这种乡下嫁到城里的寡妇，就是城里的黄花大闺女，到了他手上一样！ 两人虽各怀心思，却意外的找到了平衡点，场面看着倒算是和谐。 不过崔大可这一等就等了快一个小时，从到院里的人陆陆续续下班回屋等到了饭菜香从各个屋子飘过来，饿的他差点等不住。 就在他以为何大清不会过来，明天还要再请一次的时候，何大清带着笑推门走了进来。 何大清一进屋，二话不说就坐上了主位，连客套话都省了去。 “何师傅，忙到现在饿了吧，我们先吃饭，别的我们一会儿再聊。” 崔大可将酒打开，恭恭敬敬的给何大清倒上了酒，丝毫看不出刚才对秦淮茹说话的时候那种颐指气使的模样。 “先吃点菜垫垫肚子，你以后喝酒也要注意，不然等老了有你难受的时候。” 何大清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肉菜，敷衍的关心了一句。 不过喝了一口酒后，他就有些饿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这崔大可请他喝酒求他办事就用这破散白，他可真好意思。 看到他皱眉头的崔大可，一下就明白了，假笑着说道： “何师傅，最近好酒不好寻摸，您凑合着喝，我寻摸到好酒再给您送过去。” 他这话半真半假，寻摸不到是真的，但不是最近好酒不好寻摸，实在是这段时间马科长盯的太紧，他根本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寻摸。 不过一开始，他也没打算用好酒请何大清就是了，好酒可不便宜。 “嗯，最近你在机修厂里混得不错啊，我在轧钢厂都听到你的事了。” 何大清耷拉着眼皮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崔大可这点心思他还能不知道么，不过只是酒水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也不缺这一口，就没有抓着不放。 “我就是小打小闹，多亏厂长看得起我，才让我当个股长，入不了何师傅您的眼。” 崔大可讪讪一笑，他不知道何大清是随口一说，还是在帮徒弟打抱不平。 毕竟要是没有他的小手段，食堂股长指定得落在刘明敢身上。 第490章 何大清出手 “你能当上股长是你的本事，明敢的性子还是直了点，只要你没针对他，我不会说什么。” 何大清瞥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说道。 刘明敢是他徒弟不错，但未来的路得他自己走，作为师傅他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帮着。 再者出了崔大可这档子事儿，刘明敢也能长长教训，不算是坏事。 “明敢兄弟是我们的大厨，我哪儿能争对他啊，何师傅你放心，在我手底下明兄弟肯定不会吃亏。” 崔大可松了一口气，何大清不怪他就好，要是因为股长的事情被何大清记恨上了，那真就别想进轧钢厂了。 “嗯。” 何大清轻轻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随后便继续吃菜，丝毫没有要聊其他的意思。 崔大可看着着急，又不好直接提进轧钢厂的事情。 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了孙翠萍的事儿。 “何师傅，您不知道，机修厂这边多少人想着您呢，您这一走大家总觉得咱们食堂做的菜差点意思。 这不，二车间的孙翠萍，她弟弟下个月要结婚了，席面的事儿一下就想到您了，托我来向您问问，您这边有时间过去做几桌席面不？” “她弟弟在城里？” 何大清想了一下，没想起孙翠萍是谁，不过席面做，他还是问了一句。 “可不就在城里么，在纺织厂上班，就想着席面不能差，免得落了面子。” 崔大可赶忙接上，心中暗道老天爷都在帮他。 这就是两头帮忙的事儿，何大清也算是得了好处，总不会太难说话。 “我做席面什么价格你知道，她要是同意就把具体时间、具体地址和我说一声，到时候我直接过去。” 听到在城里，何大清也没有拒绝，哪有和钱过去不去的道理。 “诶，我明天去了和她说说。” 崔大可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不就聊起来了么。 紧接着他就说了不少机修厂的事情，何大清只是听着，偶尔会说上两句，屋内的气氛倒也不算差。 见何大清吃菜的速度慢了下来，崔大可才把话头转到了正事儿上。 “何师傅，我听秦淮茹说，她之前和您家里有些矛盾，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说轻了。 我来院里这一年多，您和我都没说过几句话，我就想着能不能把这里面的事儿说开了，都是邻里邻居的不是。” “在一起过了那么久的日子，你不知道秦淮茹是什么样的人？ 你要是不知道，能请我吃饭的时候让她出去？” 何大清头都没转过去，只是轻飘飘的说道： “她把我儿子何雨柱当做傻子骗，一年不到的时间，骗了我儿子四十多块钱，还故意坏了他的名声，差点让我儿子娶不到媳妇儿。 大可你说，这算不算是有些矛盾？” 何大清的话听着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但崔大可只觉得一股寒气往头上窜。 这哪里是有些矛盾，简直就是生死大仇啊！ 按何大清说的这些事，秦淮茹就是奔着让何家断子绝孙去的。 之前虽然有听何大清说过一些，但他知道的并不是太清楚，现在这么直白的知道秦淮茹做的事情，他想打死秦淮茹的心都有了。 就这些事情她还只是说有些矛盾，那要怎么样才是生死大仇，杀人全家吗？！ “这，这，何师傅我不知道秦淮茹做了这么大的错事，我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不是让您原谅她，就是觉得对不起雨柱兄弟。” 崔大可说完连喝三杯，随后才悻悻然的坐了下来。 他想说的那些，是说不出来了，只当是提前给自己拍了一个雷了。 就说秦淮茹怎么不敢去请何大清，这要是去请了，肯定得被打出来！ 只是他不说，何大清这边却开口了。 “大可，我把你和秦淮茹凑成一对，是觉得你只是想要一个城里户口，你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秦淮茹虽然和我家矛盾很大，但实话来说确实是一个好媳妇儿。 虽然对不起院里人，但没有半分对不起贾家的。” “何师傅，这个我清楚，我也从没怪过您。 我当时那种情况，要不是您帮我，我是不可能找到城里媳妇儿的，也就别提转正和当上股长了。” 崔大可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说实话，我那时候也觉得自己能吃上商品粮就走到顶了，这辈子也嫩安安生生的过。” “人都是这样，有好日子了，就想过更好的日子，是我没想到这一点。” 何大清说是在自责，语气却没有任何波澜，就那么平平淡淡的，仿佛只是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突然请我吃饭，是想从机修厂调到我们厂里来吧。 你都已经是股长了，调到我们厂来可要从头做起，你又何必呢。” “何师傅，您就别打趣儿我了，机修厂的股长，还不如轧钢厂的正式工呢。 谁不知道轧钢厂福利好，吃的也好，轧钢厂的饭票在外面都快一票难求了。” 崔大可不断地夸赞着轧钢厂，心中一片火热。 本以为事情算是泡汤了，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但听何大清的意思，这事儿好像还有的聊啊。 “你可想好了，来了轧钢厂可没有退回去的办法。” 何大清听他说着轧钢厂的各种好，敲了敲桌子轻飘飘的说道。 “我想好了，只要能进轧钢厂，肯定不会想回去。” 崔大可急忙表态，完全不敢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 只是他似乎是想太多了，何大清当然不会让事情这么顺利进行下去。 “你的态度我知道了，不过这事儿，还要看你的态度。 你要知道，不光是我不待见秦淮茹，老刘和建国也不待见她。 要是秦淮茹整天在我们眼前晃悠，我们看着糟心，是怎么都不会让你进轧钢厂的。” 这一番话直接让崔大可愣住了，刚才说了这么多，现在又突然说这个，何大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拿他逗闷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何大清还没这么闲。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那就是何大清想让秦淮茹从院里搬出去。 可他们家这个情况，要是被赶出院子，怕是闲言碎语都能把秦淮茹压死，到了那种时候，指不定秦淮茹就把他一起带着去见她那个死鬼男人了。 “何师傅，我倒是也想搬出去不在院里碍眼，但我们能搬哪儿去，哪也搬不了不是。” “你还记得易中海那间房子么，这房子现在在我手里。” 何大清笑眯眯的看着他继续说道： “你别觉得是我抢了你的房子，易中海本就欠我一间房，这是他赔给我的。” “就算我同意，秦淮茹也不会同意的，何师傅您要给我点时间。” 想到易中海的那间房子，崔大可倒是也起了搬出去的念头。 这个院子虽然有厂长这种大人物，不少人听到能搬进来得挤破了头，但谁让秦淮茹把人都得罪完了呢。 整天在厂长面前晃悠，非但讨不到好，厂长什么时候记起来还会给点小鞋穿。 好处变成了坏处，那还留在院子里干嘛，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要是早知道秦淮茹把院里人得罪的那么死，他早想着搬院子了，这娘们儿瞒的是真好啊！ “你的时间多的是，可不用我给你。” 何大清放下筷子，吃饱喝足了，事情也说完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急的从来不是他，崔大可不需要他催。 一个一心往上爬的人，可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崔大可沉默了片刻，笑着说道： “何师傅，谢谢。” “你请我吃的饭，有什么好说谢的，今天的菜不错，就是酒差点意思。” 何大清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便起身慢悠悠的朝着门外走去。 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窗户后的秦淮茹，也并不在意。 这件事秦淮茹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决定权一直都不在秦淮茹手里。 崔大可送他到了门口，看到站在门外的秦淮茹后选择了无视。 带着些谄媚的目送何大清回了屋后，直接转身回了屋。 他们喝酒的时候吃了不少菜，不过今天菜做的多，倒是还剩下来了不少，虽说菜里的肉已经被吃完了，但沾上了油水的菜也比平时清炒好吃了不止一星半点。 崔大可看到秦淮茹带着孩子进屋，便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关上门坐下来一起喝两杯。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当和槐花放到床上后，到桌边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刚才在外面听着，听到了多少？” 崔大可喝着酒吃着菜，毫不在意的随口问道。 秦淮茹咬了咬唇，犹豫着小声说道： “基本都听见了，何大清劝你搬出院子的那段也听见了。” “听见了我就不多说了，换个院子住，对你对我对三个孩子都好。 易中海那个房子，院里那些人都是直肠子，好好处着别惹事，关系还是很好处的。” 崔大可给秦淮茹面前的杯子倒上酒，好声好气的说道。 他不觉得秦淮茹会拒绝，她那个恶婆婆只是去改造了，可不是死了。 要是出来之后听到她和自己结婚了，肯定不会放过她的，他不信秦淮茹没有担心过这件事。 可以说他们搬出院子，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院里人得了清净，秦淮茹彻底抛开了恶婆婆，他则得到了进轧钢厂的机会。 这一切，只需要秦淮茹轻轻点几下头就行。 “我十八岁就嫁到了这个院子，一路走过来，生了棒梗、生了小当、生了槐花，也没了男人没了婆婆，这么久的日子过下来，有些记不起自己是从乡下来的了。” 秦淮茹没有回答他，而是一口把酒喝了，似是追忆似是感叹的说道。 “说这么多干什么，就算是从乡下出来的，有了城里户口也是城里人了。 你在这院里死了男人，婆婆还进去了，迟早还要出别的事情，还是趁早搬走的好。” 崔大可没兴趣听秦淮茹说这些，她说的那些东西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人生路上的些许波折罢了。 他一路走过来难道就轻松么，各有各的苦，没什么好说的。 “是啊，在这个院子里住的久了，总觉得日子过不下去，能换个院子住也挺好的，所以我不答应。” 秦淮茹抚摸着桌面，这张桌子还是她和东旭结婚的时候让木匠做的，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结实。 只是桌子还在，东旭却不在了，要是屋子再换出去，真就一点念想都没了。 “你答应就……” 崔大可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知道回过弯儿来，才怒气冲冲的吼道： “你疯了是不是，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答应。 是不是就不想看到我好，就不想让我来轧钢厂，你还想在厂里找男人么！！” “你要是不信我，我们离了就是，没你在日子我照样过。 别想着和我动手，你敢动手打我，我就敢告到妇委会去，这辈子你都别想进轧钢厂！” 秦淮茹没有给崔大可哪怕一个眼神，但沉默了半个月的她也终于在此刻爆发。 她的爆发可以说非常平静，甚至声音都不比批平日高上几分，但却让满是怒意的崔大可一下就冷静了下来。 看着依旧在低头看着桌子的秦淮茹，崔大可第一次在秦淮茹身上感受到寒意。 现在的秦淮茹不是那种憋着劲，以后要报复他的感觉，而是那种一言不合就要带他一起上路，让人不寒而栗的状态。 哪怕有人告诉他，秦淮茹已经疯了，他都不会怀疑半分。 “淮茹我不是在逼你，是在和你商量，这件事情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你哪怕不为了我想，也得为了几个孩子想想不是。 要是我调到轧钢厂来，几个孩子以后还能缺了油水么，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呵呵，你为了几个孩子想，真换了院子，让你来了轧钢厂，你会拿钱出来给孩子买吃的？” 秦淮茹不屑的冷嗤一声，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还能看不清楚崔大可是什么样的人么。 就是为了孩子，她也不可能同意，换房子的事情！ 第491章 秦淮茹的坚持 在秦淮茹的坚持下，换房子的事情最终还是耽搁下来了。 崔大可也不敢去惹这个状态下的秦淮茹，只好暂时作罢，另想办法来劝秦淮茹答应换院子。 然而几天过去，他依旧是没想到好办法，人也变得逐渐暴躁了起来。 机修厂后厨，除了刘明敢外，其他人都被他折腾的不敢吱声，心中暗骂不知道那个混蛋惹到了这个善于阿谀奉承的小人。 杨晓东是最先忍不住的，虽说看不上崔大可，但为了日子好过些，还是抽了个空，舔着脸凑了上去。 “我说崔股长，你最近烦什么呢，要不说出来我们帮你想想办法呗。” “去去去，你能有什么好办法，我这里用不着你。” 崔大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从耳朵上拿下抽了半截的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崔股长，我看你烦了好几天了，我杨晓东确实是没你有本事，但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你说出来大家帮你想想办法，总比什么办法都没有的强不是。” 杨晓东搜肠刮肚的说了一番奉承的话，还从兜里掏了一根烟，颇为不舍的递了过去。 要不是崔大可心情不好就来折腾他们，而崔大可又是厂长面前的红人，他们根本拿崔大可没办法，他才不会过来和崔大可打交道。 原本不想多说的崔大可，听了这话之后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确实是想不出好办法，让后厨的人出出主意好像也不错。 “不是我的事情，是我一个关系很不错的兄弟，他在城里的屋子太小了点的，就想了点办法和人说好了换房子。” 崔大可自然不会说是自己的事情，也没有透露实情，就算后厨这些人有闲心去打听，也不会打听出什么东西来。 “这不是好事么，有什么好烦心的，就算多出点，换了房子住着总舒服啊。” 没等崔大可把话说完，杨晓东就满是不解的插话道。 两人说话都没有压着声音，后厨的其他人听到两人的对话，渐渐都围了过来，就连刘明敢也不例外。 “好事是好事，但我那弟妹不答应啊，非说在那个院子里住久了，不想换地方。 还说什么换了院子邻居还要重新处，反正是横竖不答应。 换房子这种事哪里是能拖的，再拖下去，我那兄弟就别想把房子换了。” 崔大可的话说的非常小心，生怕让人听出说的是他自己的事情。 被他这么一带，原本确定这就是崔大可自己的事儿的众人，变的有点不确定了。 毕竟这要是崔大可自己的事情，那也是好事，没必要这么藏着掖着的。 “这……一家人总是好商量的，不能用什么手段，不然家不就散了么。 要我说崔股长你还不如劝劝你那个兄弟，房子小一点就小一点吧，总不能因为房子闹得日子都不过了。” 杨晓东这时候也是麻爪了，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结果是别人家的家事。 这让他怎么出主意，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出的主意好还好，要是闹得不好，怕是人夫妻两个得合起伙来找他麻烦。 “要是能劝，我能这么烦么，没办法就到一边儿待着去。” 崔大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要是不换房子，调去轧钢厂的事情就黄了，他怎么可能放弃。 “就是就是，房子想换大的机会可不容易，哪儿是说不要就不要的。” 后厨的一个洗菜大妈把杨晓东扒拉开，笑着继续说道： “崔股长，要我说您兄弟自己说不通，就找几个街坊邻居或者他媳妇儿的朋友来劝。 你们男人不懂，有时候还是这些说话，能让人听得进去。” “邻居？朋友？” 崔大可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发现，大妈说的这两个都不合适用在秦淮茹身上。 关系好的了邻居一个没有，经常走动的朋友也是一个没有。 这么想想，秦淮茹这辈子过的是挺失败的。 不过想归想，说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 崔大可点点头，笑着说到： “这办法不错，回去我和我兄弟说说，说不定就成了。” “诶，这就对了，要是和他媳妇儿娘家那边关系好，还可以让她媳妇儿的娘家人来劝劝。 毕竟换房子是好事儿，没什么不能说开的。” 大妈见他点头，继续笑眯眯的出主意道。 可千万不能让崔大可继续烦下去了，这几天她洗菜洗的都要脱皮了。 “嗯，我会和他说的，你们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崔大可依旧是沉默片刻后微微点头，他无奈的发现，秦淮茹和娘家那边关系也很差。 这么想想，再加上轧钢厂里同样名声不好，秦淮茹可谓是在哪里都不受待见。 这可真够可以的，他崔大可虽然不算好人，但身边还是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的，而且在没当上股长之前，在厂里名声也不算太差。 就他这样的情况对比秦淮茹，人际关系都算是处的好的了，真不知道秦淮茹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的，看着不是挺会算计的么。 接下来的人说来说去也就是这点办法，没人说出更好的办法来。 毕竟这事儿，说到底是别的家务事，这些人都不敢出什么坏主意。 “都回去干活吧，我自己捋一捋。” 崔大可听了一圈，只觉得头更疼了，直接把这些人给打发了。 该头疼的依旧头疼，还让他一整个下午都憋着火气。 人家出的主意，对他说的模棱两可的事情，确实是能起作用的，他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 憋闷了半天的崔大可，下班骑车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快了几分。 结果，他才刚到巷子口，就看到了在那里和人扯闲篇的许大茂。 本想直接忽视的，许大茂却直接叫住了他。 “这不是崔大可么，怎么脸色这么差，在厂里和人吵架了？” 许大茂对和他在扯闲篇的人说了声回见，就带着谢嘲讽的对快到面前的崔大可说到。 崔大可见状，无奈的停下车，笑着回道： “厂里工作上遇到点困难，让许科长您看笑话了。” “怕不是工作上的事情，秦淮茹没给你好脸吧？” 许大茂丢了根烟给他，指了指一旁的死胡同，咧嘴一笑： “别想了，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过去聊聊？” “成，我也不想这么早回去看她那张死人脸。” 崔大可把车子停在了许大茂的自行车边上，跟着他往死胡同里走了几步。 许大茂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颇为不屑的说道： “你请何叔吃饭那次，我回家的时候听见你们在屋里说的那些话了。 崔大可你是真能忍，要是换成我，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 她想去妇委会告就让她去，那边来人的时候，你态度放的好一点不就糊弄过去了。” “要只是这点事情就好了，许科长你是没看见秦淮茹当时的样子。 我要是敢动手，她晚上就敢送我去见阎王。” 崔大可也不装了，一脸憋屈的说道。 这都几天了，秦淮茹那天又表现的这么明显，他哪里能不知道秦淮茹不愿意搬出院子，是因为她那个死鬼男人啊。 脑袋上草都快长满了，他怎么可能不气，但再气又能怎么办，还不是拿秦淮茹没办法。 都说软的怕硬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秦淮茹是真敢和他拼命啊！ “呵呵，送你去见阎王，崔大可你还真被秦淮茹给唬住了？ 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个胆子，咱就说她还有三个孩子呢，她能不管孩子么？ 她家孩子可都指着她过日子了，她要是没了，三个孩子都得跟着她没，她哪儿有胆真和你动手，吓吓你罢了，你还信了，真给我们男人丢脸。” 许大茂一个劲的说着风凉话，他哪里有把握秦淮茹不敢动手啊。 道理是他说的道理，但人一旦逼急了，谁都不知道会不会做傻事。 指不定就剁了崔大可，带着孩子一起见贾东旭去了。 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秦淮茹敢动手，他的仇就报了，秦淮茹不敢动手，他的仇也报了。 左右他这边劝动了崔大可，仇都能报，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他报仇，除了秦淮茹一家，对院里所有人是好事。 “他么的，那娘们儿敢吓唬老子！” 崔大可听他这么一分析，怎么听怎么在理，再想想秦淮茹以往的样子，狠狠地往地下啐了一口。 想到这几天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头疼，又被许大茂看了这么大笑话，指不定背后被人说成傻子了，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也就那么一听，到底是怎么样还得你自己想。” 许大茂见他这副样子，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还吹了个口哨。 都已经不是火上浇油的事儿了 ，简直就是直接往火堆里一堆一堆的丢烧的正旺的柴火！ 崔大可被这么一激，连告辞的话不说了，直接跑去骑上自行车，飞一样往四合院去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许大茂压抑不住的笑了出来。 秦淮茹啊秦淮茹，让你以前挑拨晓娥，坏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这都是要还的，这只是一个开始！ 笑过之后，许大茂只觉得脸上有些凉，一摸居然是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随手把眼泪擦了擦，又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许大茂这才慢悠悠的上了自行车向着四合院骑去。 许大茂并不是一个多么长情的人，但偏偏娄晓娥走的时候，是他们感情最浓烈的时候，这就成了他心中的一个心结。 而这个心结，必须有个地方发泄才能解开，秦淮茹这个唯一剩下的目标，就成了许大茂最好的泄愤对象。 另一边崔大可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许大茂是故意在挑起他的怒火，但他并不在意。 他不知道许大茂的目的，但他很清楚，他的怒火能解决秦淮茹！ 把自行车往门口一放，崔大可直接一脚踢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正在家里玩的棒梗被吓了一跳，小当和槐花更是直接哭了起来。 秦淮茹做饭的动作一顿，拿着菜刀神色木然的看向崔大可。 “怎么发这么大脾气，谁又惹着你了。” 崔大可看到她手上的菜刀，神色一下就僵住了。 想要直接发火，又怕秦淮茹拿着菜刀直接给他来一下。 只能压抑着怒气说道： “你拿着菜刀干什么，还不把刀放下！” “拿着刀当然是在切菜，看来是我惹到你了，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秦淮茹心头一紧，面上却依旧是那副什么都在乎的样子。 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护得住房子护得住孩子。 再有不久就要工级考核了，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她就知道只凭自己能不能养活孩子了。 “还别人说什么，你别觉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换院子，你心里还惦记着你那个死鬼男人是不是！” 崔大可看她还是这个样子，也不打算忍了，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大骂了起来。 他骂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但秦淮茹就那么默默的听着，没有任何动静。 一直等他骂累了住了嘴，才平淡的说道； “呵呵，我就是还想着东旭，你有什么比得上东旭的么。 你也别这副样子，我要是说，我要带着东旭的牌位换院子。 只要那个屋里要供上东旭的牌位，我就答应你换院子，你答不答应？” 崔大可闻言就和吃了那什么一样难受，他很想说不答应，但其实他并不在乎，这又是秦淮茹第一次同意换院子，生怕她再次反悔。 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 “你愿意换院子，我可以答应。” “呵呵，崔大可啊崔大可，你看你这副样子。 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了，我是不会答应换院子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秦淮茹冷笑一声，也不管崔大可，继续开始拿刀切菜。 她不过是随便一说，崔大可就这么答应了，可见崔大可是有多想换房子的。 为了换房子连脸都不要了，她又怎么敢答应换房子。 一旦换了院子，周围都是不认识的邻居，她和孩子受了委屈，连闹都没地方闹去！ 第492章 被打哭了 秦淮茹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却没做对。 一开始崔大可确实是被唬住了，然而被她这么一激，一下脾气就上来了。 撸起袖子，一脸凶狠的缓缓朝她靠近： “秦淮茹，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还弄不服你个娘们儿了！” 都被这娘们儿当猴耍了，要是就这么认下，他索性别当男人了。 进屋的时候，崔大可的火气大半是装出来的，现在却是实打实的。 实在是刚才秦淮茹那些话杀伤力太强了，直接让崔大可破了防。 秦淮茹拿着刀一步步往后退着，身体已然紧绷了起来。 她不敢相信崔大可居然敢对拿着刀的她动手，他是真不怕自己给他来一下么。 就在她恍惚的一瞬间，崔大可忽然动了，抬手就抓向了她的胳膊。 秦淮茹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结果还是没躲开崔大可袭来的大手，手上的菜刀直接被夺走丢在了灶台上。 崔大可狞笑的抓着秦淮茹的两个手腕，阴狠的说到： “还敢对老子动刀子，老子打不死你！嗷！！！” 下一秒，崔大可又一次跪倒在了地上，捂着命根子跪在了秦淮茹面前。 没错，同一个坑，他又一次掉了进去。 不过这次秦淮茹没有拉着他去签字条什么的，而是抬腿对着暂时没有反抗能力的崔大可猛踹。 她动起腿来，还和外面那些街溜子打架不一样，根本不带收力的，也没有避开衣服挡不住的位置。 一时间崔大可被她踹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等他下面疼痛稍稍缓和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自己爬起来了。 而秦淮茹依旧在不知疲倦的着，她只知道自己不踹的重一点，让崔大可起来了，挨打的就是自己了。 崔大可咒骂、威胁、求饶都试了，没一样起作用的。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秦淮茹活生生踹死的时候，秦淮茹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而且还踉踉跄跄的跌坐在了他面前。 秦淮茹不是不想继续踹了，而是实在踹不动了。 说来也是崔大可命大，要是换做没小产之前的秦淮茹，他还真不一定能活下来。 秦淮茹坐在地上，目光和趴在地上的崔大可对上，立刻冷声说道： “崔大可，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你也别想着能随便对我动手。 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你给我记住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威胁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她必须说这些，让崔大可知道自己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崔大可那叫一个恨啊，明明是打算打到秦淮茹同意的，结果一个不小心被秦淮茹揍了一顿。 但这次的亏他记住了，等他把伤养好了，一定要让秦淮茹好看！ 结果，半个月后…… 崔大可踉踉跄跄的从屋里跑出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在院里大喊道： “何师傅救命啊，这娘们儿要打死我！！！” 他没想到秦淮茹会这么狠，这半个月来来回回被秦淮茹揍了没十次也有八次，但凡他稍微缓过来一点，当天晚上肯定会被秦淮茹打。 哪怕他逃到了在机修厂的小屋子都没用，这娘们儿直接居然找过来了，差点给他打的下不了地。 再这么下去，别说养好伤了，怕是挺不过去一个月，他就得死在秦淮茹手里。 他也顾得不得面子不面子了，直接在院子里喊上了，希望能在何大清这里躲一躲，等伤养好了再去找秦淮茹的麻烦。 “嘿，这是怎么了，崔大可你又在路上摔了？” 率先从屋里走出来的不是何大清，而是一脸戏谑和鄙夷的许大茂。 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崔大可一个乡下出来的大男人，会打不过秦淮茹一个女人。 “不是摔的，是秦淮茹打的，之前都是秦淮茹打的，你看我脸上身上，她是要打死我！” 喊都喊了，崔大可哪里还会在乎脸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许大茂以及从屋里陆续出来的众人哭诉道。 “秦淮茹打的？崔大可你在开玩笑把，秦淮茹能把你打成这样？” 刚好带着媳妇儿一起回来看父亲的何雨柱，不可置信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虽然秦淮茹骗了他很久，为人确实不怎么样，但他怎么都不信秦淮茹能把人打成这样。 在他的印象里，秦淮茹就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娇弱女人。 连车间里的工件都做不好，和人动手哪儿能打的过啊。 “人都趴在这里了，不是秦淮茹打的，还能是他自己摔的？” 林芳指着崔大可身上的鞋印子，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家男人。 虽说结婚这些年，自家男人一直挺安分的，今年年初她怀上了孩子之后，对她更是关怀备至，但这不代表她想听见他帮着秦淮茹说话。 要说对这个以前和何雨柱牵扯颇深的寡妇没意见，林芳自问是做不到的。 “怎么就不能是秦淮茹打的了，秦淮茹可在翻砂车间做了两年，力气不会比男人小多少。” 何大清看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崔大可，随后把目光落在了屋里走出来，一脸平静的秦淮茹身上。 崔大可哭着闹着跑出来，秦淮茹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出来，是真和以前那个只会哭的不一样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这先带大可回屋，明天再给大家赔罪。” 秦淮茹走到崔大可身边，原本想拽着衣服把人拖走的，但看到这么多人都在，她便先和众人说了这么一句。 “何师傅、许科长，你们救救我，我不想和这个女人回去，你们一定要救救我，我要被她打死了了！” 见秦淮茹伸手就要把他往屋里拖，崔大可顿时亡魂直冒，胡乱的冲众人喊道。 闹了这么一出，他能想到回去之后秦淮茹会怎么对他。 就在这个时候，刘海中和刘光天也从后院赶了出来。 崔大可的喊声他们刚才都听见了，刘海中快走几步拦下了秦淮茹去抓衣服的手，面色不虞的说道： “秦淮如，还是把事情说清楚的比较好，虽然这是你们的家事，但把人打成这样我们就不能不管了。” “就是我们夫妻两个打架了，一大爷你还要我怎么说清楚。 说他逼着我从院里搬走，还是说他前几天要动手打我？！” 秦淮茹沉默了一瞬，紧接着宛若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毫不退让的张牙舞爪的说道。 她甚至还向前了一步，把刘海中给逼退了回去。 “不是，我前几天没动手，她打了我半个月了，你们都看到了阿！” 崔大可想要起身争辩量两句，结果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起的来。 看的面前许大茂都动了恻隐之心，伸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不过他这一拉，就捏到了崔大可的乌青上，疼的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的。 许大茂察觉到不对劲，把崔大可的袖子往上拉了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崔大可的手臂上，乌青一个连着一个的，完全无法想象他经历了什么。 就这种伤，不养个十天半个月别想好利索，秦淮茹下手是真狠啊。 “秦淮茹，这个你怎么说，夫妻打架能打成这样？ 要是崔大可不来院里喊，你是不是要把他打死了？！” 刘海中看到崔大可的伤，同样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是他以前打掉孩子的时候，也没把孩子打成这样的，这是下了死手了啊。 “我不打他，他就要打我了，我一个女人怎么打的过他。 他冲进屋子想打我的时候，没见你们谁出来说句话，现在也别管我家的事情！” 秦淮茹见众人都倒向了崔大可那边，大声控诉了起来。 既然都不想管她家的事情，那就什么事都别管，她自己来解决就好！ “秦淮茹你不要胡搅蛮缠，我们只是让你不要再这么打崔大可。 要是按照你这种样子打下去，崔大可迟早要被你打死！ 而且他要打你的时候，我们都没有看到，你怎么能怪到我们身上。” 刘海中只觉得头疼，他觉得秦淮茹已经疯了，居然指责他们这么多人。 而一旁的何大清倒是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秦淮茹唯一没做好的地方就是打崔大可的时候太不注意，让他们看到了崔大可身上的伤。 “我不会打死他，打死了他我就给他偿命！” 秦淮茹大声嘶吼着，依旧毫不退让。 毕竟只有崔大可一直受着伤，她才能护住自己和孩子。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张建国的声音传到了众人耳中： “你给他偿命，你的几个孩子怎么办，大茂、光天，还不快把崔大可送去医院。” “建国回来了，吃饭了吗？” 何大清无视了一脸愤怒的秦淮茹，笑眯眯的问道。 “在厂里吃过了，回来拿点东西，一会儿还得回厂里。” 张建国是来拿老师的备课本的，昨天带回家检查，上班的时候忘记带上了。 结果一回来就看到了中院这边闹了起来。 “滚开！滚啊！！！东旭，你快睁开眼看看啊！他们欺负你媳妇儿了！！！” 面对许大茂和刘光天的接近，秦淮茹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臂，嘴里不断大叫着。 这一刻她仿佛成为了贾张氏，再看不出曾经的影子。 刘光天和许大茂就站在几米外看着她撒泼，静静的等着她自己累了停下来。 崔大可都被打了这么久了，不差这点时间。 “秦淮茹你在闹什么，不就是怕崔大可打你么，等他好了要是敢打你，直接让大家给你做主。” 张建国厉声呵斥，让逐渐癫狂的秦淮茹停下了动作。 只不过，秦淮茹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 “呵呵呵，送去医院就送去医院吧，我不用你们帮，我能收拾他一次，就能收拾他第二次。” 说完秦淮茹看也不看崔大可，直接转身回了屋。 崔大可这时候才记起来继续喊痛，在刘光天二人的搀扶下，上了张建国的车子。 张建国和于莉说了一声会晚点回来后，便也上了车。 他没让刘光天跟着，只是让许大茂一会儿搭把手。 上了车之后，崔大可感激的看着张建国，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建国知道他要说什么，在此之前何大清和许大茂就和他说过他们的计划了。 他当然不会破坏两人的计划，于是便一脸淡漠的说道： “秦淮然是秦淮茹你是你，我对你没有意见，但我们厂目前并没有合适你的岗位。” “厂长，我可以学的，我什么都能学的，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在您身边给您做事。” 崔大可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索性直接说道。 不过因为疼痛，他脸上的表情格外的古怪。 “我有点累了，大茂到了医院之后，帮着他一点。” 张建国说完之后就闭目养神了起来，这种事情他没必要插手，这次也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我会的。” 许大茂轻声应了一句，便也不再言语，同时还似笑非笑的看着崔大可，让本还想说几句的崔大可 直接闭上了嘴。 一直到下车，崔大可和许大茂都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 站在医院门口，许大茂嗤笑一声，戏谑说道： “崔大可，你真特么是个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之前是我高看你了。 还想在建国身边做事，就你这窝囊的样子，能做什么事？” “我是一时大意，让秦淮茹这娘们儿给阴了，等我养好伤，看我怎么收拾她！” 崔大可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这次反正是丢人丢到家了，被人说两句就说两句吧。 “收拾她，我看你可不是你收拾她的样子，你身上这伤就算是养好了，最多也就是和秦淮茹掐架，指不定什么时候还得跑来求我们。” 许大茂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都吃了几次亏了，还不长脑子。 非得在一条路上走到黑，真不知道是怎么从公社爬到机修厂股长的位置上的。 “你知道秦淮茹最在意的是她三个孩子，不知道动动脑子从三个孩子下手么。 都闹成这样了，你们两个肯定过不长久，不想着赶快换了房子调到厂里来，就想着和一个娘们儿犟，你脑子了装的都是什么？！” 第493章 轧钢厂两三事 崔大可这伤一养就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都是住在易中海以前那间屋子里。 何大清只是收了他两块钱的租钱，就没再去管他。 一个月时间，倒是显得风平浪静。 这天，宋领导答应的设备终于全部到齐，张建国提前建起来独立在外的厂房，也在这一天运转了起来。 “老许，你要的东西，我可是全给你弄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张建国站在厂房内，看着技术部众人调试设备，笑着对身旁说道。 “第一台设备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实验了，年底之前肯定拿成果给你。” 许晨自信满满的说到，到目前为止，实验一切顺利，不需要到年底就能让轧钢厂再次万众瞩目。 而且目前测试的结果，其实已经做出了成果，只不过目前只是提高了一些特种钢冷轧时的精度，还并没有大幅度的改进，建立新的生产模型。 一旦他的实验顺利完成，特种钢在冷轧时的断带率会大大降低，同时精度也会得到不小的提升，成果绝对是巨大的。 “别人这么说，我是不信的，但老许你这么说，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晚饭是和我们一起，还是让食堂那边给你送过来？” 共事了两年多，张建国对许晨的能力无比信任。 要不是他不想进研究所，估计现在已经连七级工程师都不止了，一直在十级技术员待着实是有些埋没人才。 “让食堂送过来吧，南易师傅没下班的话，让他给我开个小灶，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实在是有些惦记他的手艺了。” 许晨一点都没想着客气，研究要搞不假，吃的也不能亏了自己。 他这辈子就这两点爱好，哪样都不能舍了。 “知道你惦记着，来之前就和南易说过了，你不和我们一起吃，我正好多点时间去夜校看看。 最近来的这几个师范生，我还没去听他们讲过课，也不知道能力怎么样。” 张建国笑着说道，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前进着，这种一直有收获的感觉，让他心情无比舒畅。 特别是他之前预估的意外，基本都没有出现，更让他感叹这个年代人们的淳朴。 “师父，我这边已经调整过了，我们四队和五队轮换巡逻，暗哨也都布下了。 这段时间抓了十几个不长眼想过来看的，也没做别的就把他们丢到仓库里关了两天，现在厂里已经都知道这边不能过来了。” 刘光天这时候，适时的汇报道，声音刚刚好让几人都听到。 这汇报就不是说给师父听的，而是让许主任安心的。 “嗯，都知道了就好，今天已经让宣传部那边播过通知了，要是还有人想靠过来，抓了之后就好好审一审再报给我。” 张建国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最近外面的风声大的连普通人都已经知道了。 这种时候，他可不会心慈手软。 这次轧钢厂这边的设备调动，肯定吸引了不少老鼠的目光。 为了确保这边的安全，绝对不能有一丝侥幸。 而且都广而告之了，工人们之间传也传了，再有不长眼没批准就过来的，抓了也不冤枉！ 见刘光天传达命令去了，张建国便没有多留，对聂副厂长说道： “老聂，走了。先吃了饭，再一起去夜校看看。” “诶，我还想多看看这设备呢，新设备就是好看啊。” 聂副厂长嘴上抱怨着，人却是已经跟了上去。 “不着急，以后会有更多的。” 张建国嘴嘴角微微扬起，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堂弟在人事部干的怎么样，我听说他经常往宣传科跑？” “嗨，他就是闲的，我都说了他多少次了。” 聂副厂长吃不准的他的意思，试探着说道： “不过听我大伯说，这几天这小子回去总说海棠海棠的，应该是喜欢上宣传科的广播员于海棠了。” “诶，我们什么关系，你还和我绕。 两个人要是处得来，我是不会反对的。 就是海棠的性子跳脱，想一出是一出的，自己主意还大，我怕你堂弟被伤了心。” 张建国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到了马上要起风的这个关头，他发现有于海棠这样一个跳脱又能指挥的动的人，还是非常不错的。 在这个时候，沉默是不能沉默的，沉默的都会吃到苦果。 有于海棠这么一个人在宣传科，至少每天的广播宣传是不会落下了。 聂副厂长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笑着说道： “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想掺和，只要不出格，就随他们闹去。 说起来最近城里事情可不少，不少厂子都出了事情，还好我们这边娄家的问题解决的早，不然……” “总是要解决的，被抓的那些家，没一家是无辜的，不然也不能全吃了花生米。 不过这些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在外面说了，我们不掺和。” 张建国目光微凝，这些事情他也听说了，而且纺织厂和食品厂也都出了事。 不过和他之前想的不同，这些人的罪证都是实打实的放出来的。 也怪不得风会越刮越大，这些人被拔出来，带出来的人可不在少数。 一开始这些被抓被打击的，就没几个是无辜的。 有些公布出来的罪证，他看了都难以平静。 不过他知道聂副厂长说这个，不是为了这些人抱不平，而是想着有没有他们能分一杯羹的人家。 毕竟这些人犯错归犯错，敛财的能力一个比一个强，过一手都是油水。 “也是，我们现在这样挺好，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聂副厂长有些可惜，不过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横财虽然让人眼红，但也是有危险的。 谁知道这些人有没有没被查到的亲戚，或者被查到之前会不会狗急跳墙，那些现在跳的最欢的，以后指不定有什么下场。 张建国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话头一转问道： “这几天夜校这边都是你看着，那几个新来的老师怎么样？” “都是师范毕业的，比我们以前瞎折腾总要好一点。 我是想着在而这里面提拔一个当干部，改进一下我们文化课老师们的教学计划。” 聂副厂长正说着，忽然伸手指向了一个刚从食堂里走出来的年轻姑娘说道： “那个女同志叫王小曼，是刚来的老师里表现最突出的。 不少工人都愿意听她讲课，是这几天里工人们反馈最好的一个。” “都愿意听她讲课，不会都是男同志吧？” 张建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了一个二十来岁，洋溢着灿烂笑容的漂亮姑娘，蹙眉问道。 他不希望夜校闹出什么个人作风的问题，学校就是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该抱有其他目的。 “她是我外甥女，挺安静一个人，最喜欢的就是看书。 我刚才说的工人，指的可不只是男同志，其中女同志是占了大半的。” 聂副厂长直接坦明了和王小曼的关系，一下把所有疑虑打消。 张建国有些好笑的停下脚步，看向他说到： “她是分配过来的吧，有这种事情，你这个当舅舅的也不知道帮个忙。” 聂副厂长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原本是想让她去小学当老师的，咱们厂这毕竟是夜校，不太合适她这么个小姑娘。” 张建国面色一僵，没想到自家夜校居然被嫌弃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夜校建立起来也没多久，而且上班还都是在晚上，自然是没有正常学校吃香的。 “既然来了，该照顾还是要照顾的，不要有什么顾虑。 一会儿我听听她讲课，要是能力不错，就让她辛苦辛苦，改进一下现在的教学计划。” “有什么好辛苦的，就该让她多点干点活，免得一天天就知道抱着本书。” 聂副厂长看着王小曼露出一个长辈慈爱的笑容。 两人说话间，王小曼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迟疑片刻后走过来问到： “聂副厂长好，是有学校里的事情找我吗？” 她其实不想过来打招呼的，不想让厂里的人知道她和舅舅的关系。 但刚才舅舅就在看她，而且还停在这里等她，她要是不过来打招呼就太没有礼貌了。 “这位是张厂长，我们是在讨论夜校教学计划性的事情，刚好看到你过来了，就想问问你有没有 什么建议。” 聂副厂长怕她说错话，先介绍了一下张建国，才说起了正事。 王小曼看着厂长这张过分年轻得脸，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虽然总听说轧钢厂厂长很年轻，但这也太年轻了一点吧，感觉都没比自己大多少。 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嘴上却没忘了回答： “我刚来几天，不怎么合适是说这些。 我就是感觉我们学校的教学计划做了和没做一样，基本就是按照课本上的顺序来的，只是写了一些重点。”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厂长看的太久了，有些紧张的紧了紧抱在手上的书。 其实话她说的也有些后悔，毕竟她来的时间太短了，一上来就在厂长面前提想法，感觉会被人嫌恶。 “我说什么来着，教学计划就不是那么做的，你非说教授说的不会错。 他们在学校里哪里给学生上过什么课，就算上课也不用列什么教学计划。” 张建国说完才看向王小曼，微笑着道： “王老师，你提的意见很好，我们正在考虑调整教学计划。 等我们开会决定后，说不定要辛苦你帮忙一起调整，不知道你愿意吗？” “厂，厂长，我不行的，我不太会和大家交流。” 王小曼有些紧张的后退了一步，怯生生的说道。 “诶，不会交流就要多交流嘛，你是老师给学生讲课也是一种交流，我相信你可以的。 你是要去夜校备课吧，你好好准备，我们晚上会过来听课。 ” 张建国发现了她有些怕他，只能安慰了一句后，便带着聂副厂长离开了。 只希望这个姑娘在上课的时候不是这种表现，不然哪怕她是聂副厂长的外甥女，也不可能提拔她当干部。 看着两人离开，王小曼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她才发觉手心已经出了汗，连忙掏出手帕擦了擦被汗水沾湿的书面。 刚刚实在是吓死她了，突然就遇上了厂长，简直是猝不及防。 而且厂长虽然长得挺好看的，而且说话也温温柔柔的，但身上有着一股让人害怕的气势，让人一点都亲近不起来。 听说厂长已经结婚了，真不知道在家里是什么样的，要是也是这样，那莫名的觉得厂长夫人有点惨呢。 她边走边想完全没注意路，下一秒只觉得额头一疼紧接着头晕目眩，抱着头蹲了下来。 缓过来之后，她眼泪汪汪的抬头，发现自己居然撞在了电线杆子上。 这下她都被自己逗笑了，揉着额头继续朝着教学楼走去。 就这么东想西想了一阵，时间便来到了夜校的上课时间。 王小曼顶着额头上的鼓包，神态自若的走进了教室。 没事没事，她现在是老师，是有威严的老师，没人会笑话她的。 如此想着，她扫了一眼整个教室，发现厂长和舅舅两人没来之后，便翻开书一如往常的讲起了课。 张建国和聂副厂长在走廊上听着王小曼以一种娓娓道来方式讲着语文课，时不时往边上走一走，看一眼教室里的情况。 张建国发现聂主任没有夸大其词，王小曼讲课确实有一套，教室里的工人也都听的认真，这让他对王小曼不由刮目相看。 这小姑娘看着挺害怕交流的，没想到一上课居然和变了个人一样，神态自若毫不怯场。 哪怕是有工人提出问题，她也非常有耐心的解答。 这样的人，根本上就不是害怕交流，而是缺乏和人交流的经验，只要稍稍锻炼锻炼，就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教学组长。 “老聂，这个王小曼的能力很强，不过我看她不是很想当干部。 你这边要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多多挑战自我才能进步嘛。” 第494章 于莉怀上了 张建国说着就朝着另一间教室走去，聂副厂长笑着跟上，说着新来的这几个老师的情况。 “这次分配过来的老师总共有五个的，我们的文化班目前只开了四班，倒是足够让技术部的同志空出手来。” “都是刚毕业的学生，直接上岗难免有疏漏，我这段时间去领导那里会勤一些，夜校这边你多盯着点。 技术班那边最近没出什么问题吧，我看刘海中最近回院子的时候都累的不说话了。” 张建国站在教室外，对注意到他的工人笑着点点头。 文化班这边虽然重要，但技术班那边也不能不管，毕竟技术班才是他们夜校的基底。 “刘师傅最近在忙着给他们组的老师传授教学经验，难免要比平常累一些。 上次他班上的工人是通过考核最多的，很多工人都想调到他班上去。 不过他们组总体成绩要比李师傅他们组差上不少，再过不久就要年中考核了，刘师傅应该是想努让他们组抓紧一些，让更多人通过考核。” 聂副厂长这段时间晚上一直在夜校盯着，对夜校的情况算是非常了解了。 “其实李流江的能力不比刘海中差，只是之前出了那种事情，和学生交流的时候，难免会有些疏离。 不过他带队的能力不错，让组里的老师共同进步了，刘海中这次估计是要失望了。” 张建国轻笑着，心情非常不错。 之前让刘海中带头响应在，再提拔刘海中当组长，他其实是带着激励厂里这些老师傅的心思的。 至于刘海中的能力，他并没有抱有太大的期待，只是认为他能带好学生罢了。 完全没想到，当上了夜校老师之后，刘海中就像是来到了自己的主场一般，把能力展现的淋漓尽致，自从有了优秀教师评选之后，刘海中就没一次不在名单上的。 果然人还是得放在对的位置上，才能展现出价值。 聂副厂长没有接这个话，目前夜校的中层干部岗位还有空缺，看厂长的意思应该会让这两位都脱产来管理夜校，这两人和他都没有关系，他没必要有什么偏向。 于是话头一转，继续介绍起了在上课的老师： “这是孙强，是所有老师里在学校里成绩最好的，是主动要求分配来我厂的。 不过因为是刚分配过来，之前也没有教学的经验不太适应讲课，班上的工人前两天是有些意见的。 但这几天已经调整过来了，实话实说他能力是不错的，目前来看能力不比小曼差。” 张建国看了一眼明显教室里听课明显没有王小曼那班专注的工人，并没有表态而是继续往下一个教室走去。 学校的成绩代表不了什么，主动要求分配过来，也不是什么加分项，一切还是要以工作能力说话。 目前来说，孙强的讲课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和王小曼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接下来两人又看了两个文化班的教学，总的来说张建国是比较满意的。 除开王小曼比较突出外，其他几个老师的教学能力都属于中规中矩，虽然不会让人眼前一亮，但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回办公室的路上，张建国轻声询问道： “不是分配来了五个老师么，还有一个你是怎么安排的？” “之前因为孙强这边来反映的人比较多，就安排了王志和他轮班。 王志的教学能力不错，就是为人有些跳脱，能和工人们打成一片，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建国你不是说我们文化课的教材太少了么，我就先安排他去挑选新的教材了。” 聂副厂长苦笑了一下，这些从师范毕业的年轻人，和之前来厂里报到的工人都不太一样。 身上总有一股书生气，而且一眼就看的出心中怀有的理想，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相处才好。 “有分寸就是好事，是他的优势，先把孙强调去挑选教材，把他调回来。 文化课只有四个班是不够的，等教材挑选完，我们再开一个班。 你多和这些新来的老师交流交流，有想法是好事，但必须服从指挥。 目前情况不是太好，我们每一步都得走稳，厂子绝对不能乱。” 张建国犹豫片刻，沉声说道。 这些老师的到来，对夜校是好事，但也会带来一些不安定因素，在风彻底刮起来之前，必须要把这些因素排除干净。 聂副厂长把这事记在了心里，准备这两天就去处理。 这段时间风声越来越紧，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感受到气氛的沉重，他话头一转说说道： “嗯，对了，今天纺织厂的马副厂长联系我，说是想我们两个厂一起办一场交谊舞会。” “是我上次和国义提的，他的动作到是快。 让宣传科那边帮着一切筹备，保卫科那边我会打招呼的。 我们厂未婚的同志多，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一定要办好了。” 张建国总算是展露出了笑容，交谊舞会说白了就是一场大型相亲会，也不知道这次能促成几对。 作为厂长真的是要方方面面都要考虑，不过这种牵红线的事情，他倒是颇为乐意就是了。 “马副厂长会过来帮忙，他们经验多，我们听他指挥就好。 正好能学一学，下次再想举办舞会，就不用找他们帮忙了。” 聂主任也是乐得操办，虽说后勤这边会比较忙一点，但这种大家都能轻松一下的活动，他办的开心。 就在他乐呵呵的时候，张建国忽然笑着问到： “对了，三车间那边，你有亲戚？” “有一个朋友在，最近走动的有点多了。” 聂副厂长面色一僵，随后神色如常的说道。 “嗯。” 张建国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聂副厂长这边却是知道，和三车间李寡妇的关系该断了。 就是不知道，建国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两人边走边聊着厂里的大事小情，安排好了一件件的事情。 月光落在走廊上，显得两人身影不断在光亮和黑暗中交替。 …… 张建国处理完厂里的事情，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点。 回到院子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了他家的灯还亮着。 轻轻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子，尽量不发出声音。 这个点于莉应该已经睡了，他不想吵醒媳妇儿。 不过今天显然是个例外，张建国进屋的时候才发现，于莉正一脸笑容的坐在桌边。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还起的来啊。” 轻轻关上门，张建国柔声说着，走到了于莉的身后，轻轻搂住了她。 “睡不着，就想等你回来。” 于莉靠在张建国的身上，眉眼弯弯的说道。 “这段时间忙，没好好陪陪你，等忙完了我们一起去北海公园好好走走。” 张建国满是歉意，自从当上厂长之后，他就一直在忙，陪于莉的时间越来越少，着实是委屈于莉了，作为丈夫他确实是不怎么合格。 “又不是只有你在忙，我这边也忙，也不知道是时候能一起空下来。” 于莉依偎在张建国的怀里，只觉得分外安心，身上的疲惫在这一刻快速褪去。 就这么安静的温存了片刻，于莉一只手抚摸着肚子，满是温柔的说道： “建国，我怀上了。” “嗯？” “我要当爸爸了？！” 张建国僵硬的挪到了于莉面前蹲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不过激动的语气显露着他此时并不平静。 “嗯，还没有去医院检查过，就是这两天吐得厉害，徐主任说我应该是有了。” 于莉捧着张建国的脸，笑意盈盈的说道。 “我，这，我……” 张建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活了两辈子，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但心中更多的，却是对于莉的担心。 这个年代医学还不是太发达，女人生产就是去鬼门关面前走一遭。 若是可以，他其实并不希望有孩子。 但时代如此，不生孩子于莉身上的压力会更加致命，特别是他现在还是厂长，落在于莉身上的目光怕是比普通人身上多十倍不止。 深吸了一口气，张建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这些有的没的，并不会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莉莉，今天晚上我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让河海过来接我们去医院。” “不要这么紧张，我感觉挺好的。” 于莉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说轧钢厂里的大事呢。 “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什么都没你重要知道吗。” 张建国顺着她的话说道，心里却是已经想好了，明天去完医院就去一趟老丈人家。 虽然他之前在白头鹰那边获取了医学技能，但这事儿还得麻烦丈母娘，这不是知识的问题，而是丈母娘会更加细心。 并且孕期的检查一次也不能少了，毕竟医院才是专业的。 于莉不知道张建国一下想了这么多，看着他认真又担心的样子，只感觉到了满满的幸福。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张建国忙前忙后的，照顾于莉睡下后自己才洗漱洗漱上了床。 这一晚于莉睡的很安稳，张建国却是在空间里跟着医生重温了十来遍孕妇各种需要注意的事项，直到天擦亮了，才在木屋里休息了一小会儿恢复精神。 随后一大早跑去找了刘河海，把他喊起来去开上车，顺道买了个早饭后，接上于莉去了医院。 事情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于莉确实是怀孕了，而且已经怀孕七周了，各方面检查出来做出来都是好的。 这让张建国开心的同时，更加重视了起来。 他决定每天让河海每天接送于莉上下班，自己则是骑着自行车去厂里。 到了街道办门口，送于莉上班后，又把这件事告诉了暗中保护于莉的河江两兄弟，叮嘱他们一定要保护好于莉后，才去了老丈人家报喜。 …… 张建国这边喜事临门，秦淮茹家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崔大可昨天就回了家，不过却没有像之前说的那样，养好了伤就动手。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秦淮茹时时刻刻拿着棒槌，就连睡觉都放在枕头下面。 一旦他靠过去，手就会放在棒槌上，随时准备给他来上一下。 他也只能熄灭了动手的心思，把目光放在了棒梗身上。 这次回来，一是不想再租何大清的屋子，二也是找秦淮茹要回自己的工资。 没错，秦淮茹在崔大可不再回院子之后，就开始打听机修厂发工资的日子。 在发工资的那一天，直接拿着结婚证，以家属的身份进了机修厂，提前崔大可一步把工资领走了。 崔大可在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肺都要气炸了，但却无可奈何，而且为了面子还不能在厂里发火。 崔大可那叫一个憋屈，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寡妇给算计死了，连工资都栽了进去。 怪不得何大清想把秦淮茹从院子里赶出去呢，这娘们儿实在是太会算计了。 “崔大可，你在打什么主意！” 秦淮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一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她太了解崔大可了，这就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混蛋，肯定不会就这么乖乖就范。 还有半个月就技能考核了，只要熬过这半个月，她就和崔大可离婚！ 这段时间，她一定要防住崔大可，不让他的任何盘算得逞！ “淮茹，之前是我错了，你看工资你也领了，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成不。” 崔大可收回目光的，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似乎忍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他已经有办法了，秦淮茹不是把三个孩子当天，那他就让天塌下来！ 秦淮茹有手段，他崔大可也不是泥捏的。 现在先把她给稳住，过段时间秦淮茹会乖乖把房子送上，主动让他去和何大清换房子的。 “崔大可，你就不要和我演戏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孩子的身上，我就拉着你一起去死！” 秦淮茹一副泼妇的模样，拿着棒槌指着崔大可大声吼道。 第495章 崔大可在行动 “秦淮茹你不要和我撒泼，我都说了好好过日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房子不换就不换了，照样得过下去，这两个月闹的，你舒服还是我舒服了？！ 口口声声说为了孩子，换个房子都不愿意，但凡我能调到轧钢厂，家里油水就不会缺。 为了一个死人，孩子都不管了，你在这里和我装什么装！” 秦淮茹声音大，崔大可的声音比她还大。 不是一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么，那就让孩子来对付她，看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硬气。 工资的事情他已经和厂里的会计说过了，以后只有他自己能领，秦淮茹别想再从他这里捞到一点好处！ 他倒是要看看，没了他东奔西走的寻摸，没了他工资的贴补，秦淮茹能不能把孩子的养好了！ “崔大可不用说这么多，我不想听你说，想好好过日子，你就做给我看！” 秦淮茹听他这么说，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 其实之前一年多家里的日子的还是过的不错的，要是没有这次的事情，她也是真想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甚至她都已经答应崔大可，给他生孩子了，结果又闹出了房子的事情。 这下好了，闹成这样，让她怎么敢相信崔大可会好好过日子。 “呵呵，秦淮茹你真是把我当傻子来哄，弄得是我的错一样，你别忘了事情是怎么挑起来的！ 我的孩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有没有没为我想过。 还看我怎么做，我看你姥姥！！” 崔大可注意到在一旁玩的棒梗脸上已经挂上了不满，便没有继续和秦淮茹周旋下去。 他们之间闹得实在是太僵了，根本不是几句话几件事能哄好的。 而且他的目标就是换了房子，拿到调到轧钢厂的机会，光是这件事就不可能好好相处了。 秦淮茹自知理亏，便没有继续撒泼，只是默默起身，送几个孩子去了学校。 原本这件事情一直是崔大可在做，但现在闹翻了，她只能自己来做了。 然而崔大可这时候却是接过了这个活，同时不满的说道： “孩子我来送，天天走着去学校，你不累孩子都累。” 这副样子看在秦淮茹眼中，无疑是崔大可没有因为两人之间的事情迁怒到孩子身上。 也是这一点，让她提起了一点对崔大可的信任。 若是崔大可能做到继续对孩子好，日子好像也不是过不下去。 崔大可见她不说话，眼中闪过一抹嘲弄。 这个蠢女人真当他是什么善人么，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让他来送孩子。 之前没用孩子来对付她，是因为事情远没有到这个地步，现在的情况可不一样了。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的各自从院里离开了，连能同行的路，都是一前一后的走着。 崔大可把几个孩子分别送到学校，并没有动什么手脚，只是选择了最后才送的棒梗。 路上和棒梗聊了几句，问出了他所在的班级后，崔大可就开始着手他的计划了。 别看这是小学，其实里面的小混混并不少。 棒梗又不是个安分的，在出了之前聋老太太那档子事之后，就彻底和这些小混混玩到了一起。 当然这些学校里的小混混，和街面上的街溜子有所不同，绝大部分都只是淘了一点，不怎么喜欢读书罢了。 崔大可就是打算利用这些小孩子让棒梗犯错，让秦淮茹不得不换房子。 毕竟孩子的名声重要，还是留在院子里重要，秦淮茹肯定是清楚的。 崔大可并没有直接动手，自己去接触这些小混混，哪怕是和秦淮茹闹到了这种地步，他依旧不想让秦淮茹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不过他能寻摸到那么多东西，门路和人脉自然是不缺的。 下班之后，他马不停蹄的去找城里找了个在南锣鼓巷这一片儿混着的相熟的混混，给了他五毛，许了他事成之后再给一块五，就回家等好消息去了。 他回家的时候，刚好撞上了正在院里忙活的于母。 看到这个眼生的中年妇女在张建国家门外忙活，崔大可立刻就憨笑着过去搭起了话。 “婶子，您不是我们院儿的吧，是过来走亲戚？” “我是建国的丈母娘，过来看看我家于莉。 你是新搬来的吧，以前可没见过你。” 于母乐呵呵的，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莉莉院里的事情她基本都知道，莉莉回家的时候都和她说了的。 这个看着憨厚老实的年轻人，想来就是莉莉说的那个入赘了秦淮茹家不安分的崔大可了。 “也不算新搬来的，已经搬来院里一年多了，就住在中院，您叫我大可就成。 婶子要不我来给搭把手，我看您这忙的都出汗了。” 听到是于莉的母亲，崔大可更加热情了几分。 虽然知道这种帮忙不会有什么作用，但反正也费不了多少力气，但凡于莉的母亲能在张建国和于莉那边提起他一句，他就不算白忙活。 “不用不用，小伙子你刚下班回来也累的慌，赶紧回去休息休息，我自己忙的过来。” 于母乐呵呵的拒绝了他，心中早已警铃大作。 这个崔大可果然是个不安分的，这笑的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就不是个好人。 “诶，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儿您说话啊。” 崔大可见状也不强行留下，而是打了个招呼就回了中院。 虽然不知道于莉的母亲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但他看的出来，她这样子是要在院里小住了。 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儿，他最会讨这种年纪的长辈欢心，说不定能借此攀上张建国，帮着张建国做事。 他不知道的是，他在于莉母亲心中已经被打上了坏人的标签。 在崔大可离开之后，于莉的母亲就把刚才拿在手里的菜又洗了一遍，生怕不注意的时候沾上了崔大可的口水。 莉莉怀孕的事情，她只和自家老头子说了，其余的谁都没有告诉。 老话一直是这么说的，怀孕的前三个月，不能和别人提起，不然孩子容易保不住。 虽然不是很相信这些，但为了莉莉好，她还是这么做了。 与此同时，中院何大清家。 “爸，于莉姐怎么突然就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婶子来了也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于莉姐也太见外了。” 何雨水有些郁闷的扒着手里馒头的皮，撕下来一点点的吃着。 上班的时候还聊的好好的，结果于莉刚回家就说不一起吃饭了，这让她不免多想，是不是下班路上说错了什么话。 “啊，我还以为于莉姐今天又加班呢，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见到婶子了，婶子可好了，还夸我了，我还想吃饭的时候和婶子多说说话呢。” 秦京如后知后觉的看着已经动筷的众人，刚才她一直在想何叔中午教她的切菜方法，完全没注意到大家已经开始吃饭了。 “那是，我家京如最漂亮了，婶子哪儿能不喜欢你。” 刘光天顺势夸了一句，随后问到： “雨水姐，师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 “是啊，一起回来的，有什么不对么？” 何雨水不明所以的回道。 “没什么不对的，就是听师父说，晚上会让河海兄弟去接嫂子下班，就觉得有些奇怪。 可能是师父有别的考虑了我不知道。” 刘光天回想着今天师父不太对劲的情绪，如今又改变了安排，总觉得有事发生。 莫不是师父的能力太强，把轧钢厂发展的太好，有敌特盯上师母，想从师母这边动手针对师父？ 一瞬间，刘光天的身体都绷直了，决定明天去问一问师父。 要是真的是这样，他这边也不是没有朋友在前面那片儿，总能帮上一点忙。 “光天你不要想太多，你师父那边是有好事儿了，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 何大清看到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想岔了，立刻笑眯眯的提醒道。 刚才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于莉母亲准备的那些菜。 只是一眼就猜到了，于莉应该是怀上孩子了。 老规矩他是知道的，也就没有过去多问。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凑巧了，但肯定不会是刘光天紧张的那种事情。 毕竟过来住的只有于莉的母亲，于莉父亲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总不见得出了事儿只保护丈母娘，老丈人就丢那儿不管了吧。 “诶？好事儿，什么好事儿啊？” 秦京如刚刚被说的羞得低下了头，一听是好事儿，又满是好奇的抬起来头，一双大眼睛中满满都是好奇。 何大清只是笑着抿了一口小酒，并不作答。 “嗨，京如你就别问了，何叔不说有不说的道理。 说起来厂里最近又要开一个文化班，你上次不是说想读书么，可别忘了报名。” 许大茂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好事儿，心中有些酸涩的他，趁机转移了话题。 “何叔已经帮我报了，谢谢大茂哥。” 秦京如可爱的道了个谢，眼中尽是憧憬。 以前她就羡慕那些男孩子有书读，爸妈说能读好书的都有大本事的，她没那个读书的命。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学校了，没想到都这么大了，她居然还能读上书。 “哈哈哈，光天我就说你是在瞎担心，忙我可是帮了，人你得借给我啊。” 许大茂促狭的冲刘光天眨了眨眼。 正常来说宣传科这边自然是没什么需要保卫科帮忙的，但谁让他们宣传科有于海棠这么一个长得不错还是厂长小姨子的姑娘呢。 只要一到休息时间，他们宣传科就没有安静的时候，只好让保卫科这边帮个忙了。 “大茂哥你别说出来啊。” 刘光天说完之后有些紧张的往身边看了一眼，恰好对上了秦京如那双大眼睛。 也不是他想瞒着秦京如，实在是这秦京如不知道是不是和何雨水相处久了，一开口就是自立自强。 他倒不是反对，反而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但他也不能真什么都不帮啊，只能这样拐弯抹角的来了。 不过，好像，大概，也许，可能，京如并没有那么排斥他的帮助。 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秦淮茹那非常具有辨识度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众人听到她的咒骂，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本是想要无视的，谁知道秦淮茹的咒骂声越来越大，让众人想要无视都不行。 就在何大清起身，想要去看看的时候，秦淮茹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这一下，大家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朝着屋外走去，生怕崔大可激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结果，就在众人刚出门，就看到了棒梗带着两个妹妹站在屋子外面，房门被重重关上。 紧接着，屋内就响起了另一种打架的声音。 何雨水一个激灵，饭也顾不上吃了，拉着秦京如就跑回了自己屋子。 何大清他们几个男人，则是对视了一眼，带着怪异的神色回屋继续喝酒。 也不知道崔大可是怎么做到的，这太阳还没下山呢，刚才还吵的那么凶。 秦淮茹也是，居然想的出把孩子赶出来，也不怕孩子跑出院子，被拐子拐走。 只不过事情和众人想的，出入有些大。 十几分钟后，秦淮茹面无表情收拾着自己，语调沉沉的说道： “崔大可，我说过会给你生孩子就不会骗你。” “等你怀上了再说吧，明天我会买肉回来的，不会饿着你这几个孩子。” 崔大可穿着衣服，一副吊儿郎当模样说道。 果然还是得从孩子身上下功夫，棒梗是把他早上的话听进去了，一回来就闹着要吃肉。 可是每家每户一个月就那么点肉票，他们家的肉票早用完了。 这不，秦淮茹哪怕再怎么恨他，不也得乖乖服侍他么。 有了一次就会有两次，其他事情以后秦淮茹也会慢慢妥协的。 这不过是用秦淮茹最不在意的事情试探一下罢了，之前都睡一起这么久了，对她来说也不差这一次。 不过对他来说，这次试探是非常成功的，往后可以继续慢慢试探下去。 在秦淮茹这边吃了这么多次亏，他也明白了一定要齐头并进的道理，不能只有一手准备，不然总会出现意外。 第496章 宋领导的邀请 秦淮茹和崔大可不知道的是，棒梗抱着带着两个妹妹并没有走远，一直都在窗户边上玩。 年纪不大的棒梗，根本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只当是崔大可在欺负他妈。 眼见着院里人都不帮忙，他又打不开家门，眼中满满都是对崔大可的仇视。 他完全忽视了崔大可之前给他带来的吃的用的，只记得崔大可用他们来威胁他妈。 死死捏住拳头的他，却完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收拾崔大可。 然而就是验证他的猜想一样，就在他不断的想着怎么对付崔大可的时候，屋里两人的对话原原本本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下他是彻底记恨上了崔大可，同时想到了要怎么收拾他。 不是喜欢喝酒么，那他就要让崔大可尝尝尿的味道！ 崔大可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小兔崽子一脸仇视的盯着他，这一下完全没威胁到他，还把他给逗笑了。 果然是一家子白眼狼，这一年多不说他和秦淮茹之间的关系，对棒梗这几个孩子，他真是半分没亏待过。 亏得秦淮茹之前还有脸一直说棒梗会把他当父亲看，到老了也会照顾他，简直就是狗屁！ 看这小子的样子，等他老了不对他动手就不错了，还照顾呢！ “小兔崽子你妈让你进屋，别这么看着我，不然我就揍你了。” 崔大可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就洗漱去了。 一个小孩子罢了，有什么好计较的，而且这还是秦淮茹的命脉，他还得用这几个孩子拿捏秦淮茹呢。 不过要是这小兔崽子要和他作对，他也不介意好好收拾一下，又不是只有一个孩子，说不定没了一个剩下两个能更让秦淮茹上心呢。 一时之间崔大可眼中满满都是恶意，只是这一幕没人看见，全都埋藏在了夜色之中。 何大清他们听到外面的动静，对视一眼发现另外两人脸上均是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大茂哥，上次秦家出事儿，是你动的手吧，我的人可在巷子口看到你了。 不过这效果，可不怎么样啊。” 刘光天率先开口，语气之中满是调侃。 当上保卫科的队长之后，他就有了不少的消息来源，这种事情根本瞒不过他。 “谁知道崔大可这么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活该他被秦淮茹吃的死死的。 别看他总是那副让秦淮茹走着瞧的样子，我可从没见他在秦淮茹那边捞到过什么好处。 就连和秦淮茹结婚，都是何叔帮的忙，不然也得黄了，这就是个废物点心。” 许大茂有些郁闷的喝下杯中酒，说起这个事情他就来气。 什么都算的好好的，秦淮茹保准得吃闷亏的事情，结果让崔大可办成了这样，说出去他都嫌丢人。 “不是他废物，是他从来没看得起秦淮茹，才一直在秦淮茹手上吃亏。 等他看明白了，就到了秦淮茹吃亏的时候了。” 何大清抿着小酒，老神在在的说道。 不过心中却是有些急躁，想着得用点办法尽快把屋子换了。 原本屋子的事情，只要静静的等就行了，他有十足的把握，秦淮茹或是崔大可最后会求到他这里来。 但现在不行了，于莉这边基本可以确定是怀上孩子了，得尽快把人撵出去让院里保持清净才行。 “何叔说的是，崔大可今天去找齐麻子了，那就是个没出息的，整天盯着小学里的孩子，从孩子手里坑蒙拐骗，一个月也抽不上几根烟。 也就是这两年不知道找了什么门路，手上松快了点，但小学那三瓜两枣的还在捞着。” 刘光天说出了自己得到的消息，这还是他回来路上遇上了去上夜班的保卫科干事说起来的。 其实要不是找齐麻子的人是崔大可，保卫科的人都不会和他说这种小事，但谁让秦淮茹和崔大可出名呢，保卫科的人就没有几个不认识他俩的，都知道他俩住在这个院子里。 “这是要从棒梗身上动手了，总算是长了点脑子。” 许大茂嘲讽的笑了笑，竟是没有任何的期待。 崔大可让人失望太多次了，还是等事情有结果了再看吧。 “那就再等两天，光天你这两天让人盯着点，棒梗那边要是真出事儿了，不要让你的人去处理。” 何大清敲了敲桌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不管崔大可有什么打算，只要棒梗那边出了事，秦淮茹就别想留在院子里。 不是不愿意和他换房子么，那就让街道办给她换房子好了。 要是还敢闹的话，他不介意让秦淮茹连班都上不成。 …… 另一边，张建国正在宋领导家里吃饭。 没有其他人，甚至连宋领导的夫人都不在，只有他们两个。 桌上的菜也不多，拢共就只有三个，荤菜还勉强只有一个炒鸡蛋。 “今天倒是稀奇了，你小子见了我，居然没问我要这要那的，怎么发展遇到困难了？” 宋领导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张建国，笑着打趣儿了一句。 “领导，您要是这么说，我可就真要了啊，我们厂技术部可一直问我要材料呢。” 张建国收了收心神，乐呵呵的说道。 有丈母娘在，于莉不会出事情，他好好处理好工作，尽早赶回去就行了，多的担心都是无用的。 说是这么说，急于回去的心情能不能压下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看来是没遇上太大的困难，你需要的材料提一个申请上来，我尽量批给你。” 宋领导笑了笑，仿佛觉得这才是正确的相处方式。 随后举杯说道： “我们认识有几年了，倒是没这么喝过酒，今天好好陪我喝两杯。” 张建国默默举杯和宋领导碰了一下，却并没有回话。 今天这顿饭，从进来开始，就透露着不对劲。 人也好，菜也好，话也好，一切不像是宋领导作风。 宋领导看出了他的疑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带着几分感慨的说道： “建国，桌上这些菜还不错吧，这是我过年的时候，在一个老朋友家里看到的年夜饭。 还记得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也是两个人，那时候桌上的菜可比这丰盛十倍不止。 不是年夜饭，就是一顿无关紧要的接风宴。” 张建国只是静静的听着，丝毫没有要出声的意思。 到了这时候，他大概猜出了一些宋领导今天喊他过来的目的，想来是风已经大到宋领导这样的人物都生出了暂避锋芒的心思，本以为年末才会开始，没想到形势如今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宋领导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停顿，他本就没想让张建国回答。 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他以前做过错事，也帮过我们些许，过这样的日子，倒是也没委屈他。 不过有些人，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抓着之前的过错，把他送去了农场改造。 我心中不忍，也觉得这样对他不公，便施以援手，让他避开了这起祸事。 建国，你觉得，我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张建国这次没有继续沉默，而是起身给宋领导倒上了酒，随后举杯幽幽说道： “无关乎对错，您的老朋友被抓去农场改造，自然有他犯得错误。 您能让他避开这起祸事，自然是证明了他的清白。 一切合法合规，自然是没有什么对错可言的。” 宋领导莞尔，倒是不曾想过还有这样的回答。 但他可不会让张建国就这么糊弄过去： “你倒是会说，建国你觉得，要是再有人来找我帮忙，我应该答应下来么？” “宋领导您自然有您的考量，领导您管得东西多，哪些方面需要考虑我并不清楚。 不过按照我作为一个厂长的想法来说，有些事情并不该顾忌当时的些许得失。 我作为厂长需要做的，就是让厂子好好发展，让厂里的大部分工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至于那些在进步中被拉下的，只能让人稍稍照顾，不会因为他们改变厂子的发展策略。” 张建国这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也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站在任何一方，只要工人们的日子能过的好，其他的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情，非要去博做不到的事情，只会让事情往最坏的情况发展。 他不过是吸收了些许光亮的萤石，能做的只是将吸收的光亮散发出去，给周遭带去些许微光，让周遭能静待乌云散去罢了。 “建国，你是我见过的所有年轻人里最出色的，给我带来了无数的惊喜。 若是能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会把你当成我的接班人来培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去南方走上一遭。”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宋领导做出了最后的邀请。 他知道希望渺茫，却还是想试一试，让张建国这样有才干的人留在四九城风雨飘摇，他实在是觉得有些可惜，同时也为他的未来感到担忧。 “轧钢厂还有这么多人需要我，我才当上厂长没多久，倒是没培养出可以接手的人。” 张建国摇了摇头，同时举杯敬了宋领导一杯。 若是他六五年才过来，宋领导的好意他绝对不会拒绝。 但他来的时间足够早，做的准备也足够多，哪怕会有一些危险，但要是就这么放弃，他是绝不愿意的。 而且他如今也早已不是孤身一人，身边有着一起奋斗的同志，有着信赖他的家人，前路虽未曾可知，却也丝毫不惧。 “好！” 宋领导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掏出两封信递给了张建国。 “工厂是根本，万人大厂更是重中之重，这两封信你收着，以后要是遇上困难，可以拿着信去找他们帮忙。 目前形势严峻，我这边能给你的帮助只有那么多。 接下来这段时间，有什么困难，可以提申请给我，我会尽量帮助你。 我只有一个要求，把轧钢厂管好，让带着大家一直平稳的走下去。” “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以前是以后也同样是。” 张建国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 他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在起风的日子里，让大家能平稳的度过。 “以后就不要经常来我这里了，现在我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和李怀德的关系不错，以后要是有什么想法，就找他说。 多少人都盯着我这个位置，有能扬名的事情，他们会积极去做的。” 宋领导说完，便悠然坐下了，没有再去管张建国。 张建国沉默了片刻，默默倒上酒，敬了宋领导一杯，转身大踏步的走出了屋子。 从宋领导家到四合院的这段路上，张建国一言不发看着窗外的景色。 月光照耀下，让周围的青砖绿瓦平添了几分清冷。 张建国只觉得这街上太安静了，安静到他坐在车上听不见任何的喧嚣。 一直到下了车，走在巷子里，听着各个院子传出来的欢笑怒骂，张建国才觉得这个世界变得生动了起来。 “这样就挺好的。” 张建国忽然笑了起来，轻轻呢喃了一句，随后便长出一口气，笑着说道： “加油吧。” 没人听见他的这声加油，也没人知道他这句加油是说给谁听的。 唯一知道的是，张建国在说完这句话后，脸上的忧愁彻底散去，转而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 “莉莉，我回来了，今天没累到吧，我听河海说你没让他送你回来。” “你就是瞎操心，我只是怀了孩子，街道办多少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没见谁出过事。 要是每天车接车送的，你让大家怎么看我呀。 我没事的，你就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于莉心里开心建国对她的在乎，嘴上却是娇嗔道。 建国从来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做事一直都是慎之又慎，这次因为她怀孕了乱了方寸，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虽然知道不太好，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那你上班下班的时候骑车都慢点，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让雨水来厂里找我。” 第497章 商讨发展 次日中午，轧钢厂会议室。 “今天请大家过来，是为了说一下我们几个厂接下来的路。” 张建国坐在主位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几位老哥。 “建国，这话怎么说，我们几个厂现在的发展都很好，就这样平稳的发展下去，是最稳妥的。” 张国义蹙眉，今天过来的时候，看到哥几个都在，他就知道是有什么大事要商量。 看建国这架势，怕是这事儿不好办啊。 张建国闻言凝重的看着众人，缓缓说道： “平稳发展确实是最稳妥的，但问题是这种平稳我们要维持的住。” “最近城里的形势确实不太好，就连我们电子厂也受到了些影响。 不过要说维持不住平稳，未免有些过了。 要是我们这些大厂都维持不住平稳，其他的小厂怕是就要打乱了。” 周兴国虽然刚回来才融入这个圈子没多久，但说话却也如众人一般没有太多顾忌。 这不光是对张建国的信任，更重要的是他家老爷子对他的叮嘱，知道这里的人都是能完全信任的。 张建国目光凝重的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左手边的张国义。 随后沉声说道： “昨天我去了宋领导家里一趟，知道了一些消息。” 众人闻言没有再言语，只是默默传递观看着纸上的内容。 每个看到纸上写着的消息的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张建国收回纸，当着众人的面，用火柴点燃将纸条烧毁在了烟灰缸内。 “其实大家应该都早有准备了，毕竟这风不是现在才刮起来的。 只是，现在看来，这风比我们想象的要大的多。” “我家老爷子和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虽然听进去了，但只当是老爷子是不放心我，才让我多做些准备，没想到真走到了这种地步。” 张国义是第一个理清思绪的，他这边获取的信息，是在场众人里最多的，之前就做了些许的预案。 见大家还在沉默，他就继续说道： “最近这段时间的组织上要求厂里办的活动，大家应该都是一样的。 不管是忆苦饭也好，还是加强思想教育的电影放映也罢，这些其实都是信号。 我们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继续像以前那样平稳发展，等待形势好转。 我们这些厂子共同进退，只要形势不再继续恶化，就不会出问题，那些有想法的人，没那个胆子把我们一起卷进去。” 张国义这边说完一个条路，余东升这边立刻接着说道： “第二条路，是积极响应号召，不但要积极响应，还要做喊的最响的那个。” 他倒是没那么快的反应，但谁让他有一个能干的副厂长呢。 这些话，半个月前，陆伟毅就单独和他聊过了。 当时的他并没有给出答复，只是让陆伟毅先等上一等，告诉他还不是决断的时候。 那时候他这么说，其实只是敷衍，他一直觉得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谁能想到还真让陆伟毅说中了。 “我赞成继续平稳发展，不过是一阵风罢了，都刮了这么久了，也差不多该停下了。 现在闹得这么欢，也不过是结束之前的最后的热闹罢了。” 李丰收率先表态，虽说如今的形势愈发不对劲，但他坚定的相信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 以前形势不好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一次已经算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其实这个时候，李丰收这样想法的大有人在，不少工厂的厂长、书记都是这么想的，都选择了明哲保身沉默以对，不反对也不配合。 然而这次的风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根本不是一时的沉默可以度过的。 “我也赞成丰收的提议，目前的形势暂且不提，如今的发展是一年比一年好了。 就拿我们肉联厂来说，按照目前的情况平稳发展下去，不出十年就能让大家隔三差五的吃上肉。 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我们平稳发展耐心等待就好。” 孙姜抱着和李丰收一样的想法，一切都在蒸蒸日上，他不觉得那些人能闹的多大。 哪怕闹得时间长一点，也不会对他们有影响，总会有人让这些人吃苦头的。 “我同意走第一条路，积极响应号召，不过我觉得做到响应就好，不必要去做拔尖的。” 张国义此时站起了身，语气沉沉的继续说道： “丰收和老孙说的虽然不无道理，但说到底接下来会怎么样，我们并没有把握。 就目前来看，形势突然转好是不现实的，最少都要再闹个几年才会消停。 不然宋领导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甚至我觉得做出这样决定的领导不会只有宋领导一个。” “我赞成国义哥的意见，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的形势肯定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矛盾没那么容易解决，而且现在被针对的这些人，多多少少底子都有些不干净。 最好的情况也只是在收拾完这些人后，形势开始好转，但谁又能保证一定会好转呢，这里面的油水可是不一般的大，胃口被养肥了，到时候他们真的会想停下来么？” 周兴国坚定的站在了张国义这边，下三线的时候他看过太多不干净的事情了。 虽然只是厂子里那些人之间的利益冲突，但见微知着，人性都是共通的。 工人里的恶人能为了一点抚恤金就去使劲折腾然后吃绝户，那现在闹起来这帮人，谁知道会不会因为巨大的利益，对那些无辜的人出手呢。 “我赞成国义的意见，大家忘了一点，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共同进退，让厂子里能够更好的发展，让别有用心的人不敢对我们动手。 当然，我这个市局的说这些话有些不合适，但我还是要说一句，积极响应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坏处，只会让厂子更加平稳。” 江涵同样站在了张国义这边，因为职业原因，他见过了太多的人性的恶，知道有巨大利益在前 那些人会做出怎样的行为。 “江哥说的没错，响应号召是不会有错的，至少不会对厂子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确实是有些地方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但大家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厂的保卫科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不说我们轧钢厂保卫科这种人员几乎翻倍的特殊情况。 就是东升哥的食品厂或者丰收哥的面粉厂，都在几次演习之后增加了至少三成的保卫人员。 但凡出现情况，我们万全可以做到立刻抓捕，把不好的苗头直接扼杀。” 张建国起身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同时也为几个厂子未来的发展定下了方向。 虽说孙姜和李丰收抱有不同的意见，但既然是大家商议的结果，他们也会按照定下的方向去做。 抱团就要有抱团的觉悟，要是全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这个团也就没必要抱了。 李丰收沉默了片刻，起身对众人说道： “我还是持保留意见，不过我们面粉厂会积极响应的。 不过目前还有一点，要不要做拔尖的那几个厂。 我的意思是，既然响应了，那就不必犹豫不定了，要做就要做到拔尖。” 对于李丰收会这么说，大家都不觉得惊讶，他就是这个性子。 只有周兴国有些诧异，他还以为李丰收之前是保守的想法，哪怕同意响应，也会选择中庸。 “拔尖是必须的，大家别忘了，我们这几个厂的体量，一旦响应了随意应付应付都会是响应效果比较好的那一批，想要混在中间根本不可能。” 张国义这次没有起身，而是坐在椅子上，颇为无奈的说道。 众人闻言也纷纷无奈的笑了笑，事情总是有利有弊的，这就是他们抱团的一个缺点了。 他们这几个厂抱团在一起之后体量太大了，想要藏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这么定下了，接下来大家就积极响应，让大家看到我们的态度。 有一点我和大家说一声，忆苦饭让食堂别做的太好吃了，忆苦饭就是忆苦饭，不是让大家来换口味的。” 张建国苦笑着说道，这件事儿还是南易给他的惊喜。 之前搞忆苦饭活动的时候，他听到了工人们的讨论才知道南易把忆苦饭做成了美食，虽然工人是开心了，但要是传出去，他这边可就难办了，这就是胡闹。 好在当时他就转道去了食堂，把南易一通教育，第二天就让忆苦饭回到了正轨上。 面对工人们的质疑，南易更是用张建国的话做起了思想教育，这才没让事情扩大出去。 “确实是这样，要是厂里的大厨不愿意做，就让二厨来做，还有思想教育大家都别落下了，特别是放映员那边要好好开个会，让他们把本事都用出来。” 张国义同意苦笑，他这边倒是没出什么忆苦饭太好吃的乱子，但那几天大厨师傅直接甩手不干了，弄得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厨子只用管菜好不好吃就行了，哪里能听得懂他的要考虑的方方面面，索性就随他去了。 听到二人说的这些，其他几人也纷纷说起了厂里出现的各种小问题，让大家多多注意。 这一说起来，就说了快一个小时。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虽然都是小问题，但问题着实不少，都纷纷提笔把这些问题记在本子上，想着回去看看自家厂里有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 张建国见小问题说的差不多了，便话头一转说道： “这两年大家厂里的夜校都组建起来了，分班的事情半年之前大家也都开始落实下去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响应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夜校在上课之前，抽一部分时间来进行思想教育。 不过我的建议是，夜校方面大家可以先等一等，没必要着急跟进。” 张国义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听出了藏在话里的意思。 看来建国是觉得形势会继续恶化下去，目前先正常响应，等形势出现新的转变，再让夜校这边跟进。 在场的其余几人虽说反应不同，但在思索过后也全都明白了张建国的意思。 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愈发凝重了起来。 “那就先这样，走一步看一步，目前形势不够明朗，或许是我们想太多了。 让夜校先不去沾边也好，夜校总归是学习的地方，能排除在外就排除在外吧。” 余东升见众人不说话，索性便起了一个头。 夜校方面他们食品厂是这些厂子里最先建立起来的，比其他厂都要早。 不过目前的发展只能说不差，却也说不上多好，这还是在借鉴了轧钢厂夜校的模式之后的情况。 如今刚刚好转没两年，他是真不想夜校掺和进这种事情里来，能晚一点是最好不过了。 “就当是留一个保障，不过也留不了多久。 那些开始就响应的厂子，能做的基本都做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把注意动到夜校上去了。” 张国义叹了一口气，他同样不希望夜校掺和进来 如今他们厂的夜校，是实打实能让工人学到东西，快速提升工级的。 要是掺和进这种事情，不说会变味，但肯定会让学习效率大打折扣，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形势如此，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各个厂里最好的了，尽力而为吧。” 李丰收作为众人里年龄最大的，很明白大家心里是什么滋味，轻声宽慰起了众人。 发展哪有一帆风顺的，都是一步步在摸着石头过河，难免会有风浪阻碍。 但只要扛过风浪，就会看到美好的光景。 “大家不用太担心，这不是还有我们公安么，不管形势如何，我们公安是不会让他们乱来的。” 江涵这时候也是笑着对众人说道。 虽然这段时间他这边的压力也很大，但在他看来这只是一时的。 只要他们这边处理的够快够迅速，那就不可能乱起来。 环境安稳了，工厂这边也就没那么大压力，大家依旧可以安居乐业。 第498章 棒梗的报复 这边众人正在为了之后的发展头疼，另一边棒梗也在头疼。 不过他头疼的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母亲不被欺负，怎么才能报复崔大可。 “我说贾梗，你妈没让你改姓么。” 黄四柱嬉皮笑脸的大声说道，引得周围的几个男生纷纷大笑。 “你再说一遍！” 棒梗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咬牙切齿的吼道。 这已经不是黄四柱他们第一次用这件事情说他了，开始的时候他有反抗过，但被他们围起来揍了一顿，后来他一听见就走，但他们却始终不放过他，一直拿这个说事。 “嘿，还敢吼我了，贾梗硬气了啊。 我他么的给你脸了啊，再吼我一个试试？！” 黄四柱没想到贾梗今天居然这么硬气，倒是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我吼你妈！” 棒梗本就憋着一口气，再被黄四柱这么一撩拨，直接失去了理智扑了上去。 黄四柱没料到他会动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倒在地了地上，脸上还挨了两拳。 围着的几个男生，看到动手了，立刻撸起袖子来帮忙。 不过今天的棒梗却是发了狠，不管其他人怎么打他拉他，他就对着黄四柱打。 甚至被人用手臂掐着喉咙往后拽，他都没有放过黄四柱，一双手死命的掐着黄四柱的脖子。 围着的几个男生看到黄四柱都被掐的翻白眼了，一个个都害怕了起来。 这贾梗是真蹦着要人命去的啊！ 不过好在他们人多，几番折腾之下，可算是把棒梗给拉开了。 但他们也没有继续动手，只是牢牢的按住了贾梗，不让他靠近被吓懵了的黄四柱。 哪怕都这样了，棒梗还在不停地挣扎，想要冲上去继续对黄四柱。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揍他，你们揍他啊！” 黄四柱连滚带爬的远离了棒梗，忍着喉咙的剧痛，对他的同伴疯了一样的吼道。 他是真被吓到了，刚才他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而他的那些同伴终究还是小孩子，被吼了一声纷纷觉得面子挂不住，立刻对棒梗拳打脚踢了起来。 见到黄四柱跑远，棒梗死死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一声不吭的抱住头任由这些人揍他。 看他没反应，这些男生打了没几下也就停了手。 虽然揍了贾梗一顿，但这些人却是打定主意以后不招惹这个疯子了。 这次被他针对的是黄四柱，谁知道下次是不是自己。 要不是他们人多，黄四柱指不定就被贾梗掐死了，那下次轮到自己的时候呢，会不会真的就死了。 等这些人离开，棒梗才放下手，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眼中闪烁着的是激动的光芒！ 这些一直欺负他的人知道怕了，以前打他的时候，从来没那么快就放过他的。 这一刻，棒梗仿佛抓住了希望，只要他下手够狠，崔大可也会害怕他的，母亲就不会被他欺负了！ 想到这里，棒梗只想要现在就冲回家去准备，给崔大可来一下狠的。 想到就干，棒梗拖着被揍的不轻的身子，急匆匆的跑出了学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给崔大可来一下狠的之后，崔大可后悔的模样。 只不过他刚跑出学校没多久，就被齐麻子给拦住了去路。 “小子，不在学校里上课，跑外面玩来了？” 棒梗是认识齐麻子的，黄四柱他们的叫他麻子哥，经常在学校外面堵人要钱。 不过他倒是没有被要过钱，他走的都是大路，又不在外面逗留，没可能让齐麻子拦住。 但今天就躲不过去了，被拦住了身上又没钱，免不了被打一顿。 “麻子哥，我，我回家找人，身上没带钱。” 棒梗有些怯懦的往后退了两步，眼睛都不敢往齐麻子脸上看。 “啪！” 棒梗的后脑勺上挨了一下，齐麻子嫌弃的说道： “我是那种问小孩子要钱的人么，说什么屁话。 小子，你是哪个秦淮茹的儿子吧，你家里能有什么人，总不会是你妈偷的男人吧，哈哈哈哈。” 齐麻子说话没有任何顾忌，说话的时候还一下下的拍着棒梗的后脑勺。 这小子居然敢骗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 棒梗捏着拳头低着头，他敢对黄四柱动手，却不敢对齐麻子动手，生怕被齐麻子盯上，每天都来路上堵他。 “呦，还知道捏拳头，你小子不服气啊，不错不错，是个有胆气的。 这次就放过你，赶紧滚吧。” 齐麻子又给了棒梗两下，才挥了挥手让他滚蛋。 就在棒梗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离开的时候，只听到齐麻子在他背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是个有骨气的傻蛋，她妈在轧钢厂里干活，也不知道进轧钢厂去摸点好处，钻狗洞都不会实在是太蠢了。” 棒梗听在耳里记在心上，早上的时候就听黄四柱他们在说钻狗洞能摸到多少多少东西，现在又听齐麻子这么说，看来大家都在这么做，那他也可以！ 能摸到东西，他妈就不用为了钱发愁了，就能把崔大可从家里赶出去。 棒梗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儿，也顾不上回院子了，转了方向朝着轧钢厂跑去。 他想的很清楚，现在才过了中午，回家也是干等着，倒不如先去轧钢厂看看，要是真有那个什么狗洞，他也能先寻摸到一点东西，等今天把崔大可打跑之后，还能让母亲更开心。 如此想着，半根前往轧钢厂的脚步，不由更快了几分。 仿佛一切的美好近在眼前，只要他做成了，他家现在一切的可能都会迎刃而解。 这么想着想着，棒梗就已经跑到了轧钢厂外墙处。 看着比自己人还要高出不少的围墙，棒梗眼中透露出些许兴奋，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巡逻，他就沿着围圈开始转悠了起来，想找到他们话里说的那个狗洞。 然而他转了大半圈，都没有发现那个狗洞，看着像是狗洞的地方，全都已经用砖重新封了起来。 不光如此，就在他转悠的时候，还撞上了两队巡逻的保卫科干事。 要不是他年纪小离得围墙也还有一段距离，怕是早就被他们抓去了。 然而哪怕是这样。半个依旧不死心的转完了整圈围墙。 让他感到失望的是，他并没有找到黄四柱他们口中的那个狗洞。 在再一次遇到巡逻队后，棒梗终于选择了放弃，选择先回家准备对付崔大可的东西。 不就是一个狗洞吗，找不到他还不能自己挖一个么，在学校里又不是没挖过。、 等他把这个狗洞挖开摸进了厂子，总有机会拿东西出来的。 如此安慰着自己，放个急匆匆的往院子跑去。 与此同时巡逻队中。 “我说老黄，刚才那小子是秦怀茹家的那个小子吧，这不去上课，跑这边来转悠什么？” “就是那小子，听我儿子说整天在学校里没个正形的，还和人合伙一起偷自己的院里这东西。 估计是在学校里呆不住，跑出来玩了，不用管他。” “还偷东西啊？这小子真是没救了，也是秦淮茹那种人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来？” “行了行了，都给我检查的仔细点，最近城里不太平，别让人给钻了空子。” 巡逻队众人根本没有把棒梗当一回事，厂里职工的孩子跑过来玩一玩也是时常有的，不过是时间不太对罢了，他们又不是棒梗的爹妈，管他干什么。 而此时棒梗已经跑回了四合院，二大妈还被他样子吓了一跳。 浑身带土，脸上还有伤，明显是和人打架了。 本想上去问两句，但一想到秦淮如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选择了不闻不问。 别到时候他问两句还赖上她了，到时候可真就没地方说理了。 棒梗急匆匆的跑回家，并没有注意到二大妈在院子里，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想找个趁手的东西，给崔大可来一下狠的。 不过找来找去，他就只在家里找到了菜刀。 除此之外、不管是凳子还是擀面杖。他都觉得不够狠。不能让崔大可害怕的从家里逃出去。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着，棒梗拿着刀坐在床上，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院里去上班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还不等他清醒，他妈秦淮茹就推开了房门。 于是便下意识的把菜刀往身后一藏，将刀塞进了被子里，最后一脸心虚的躺在了床上。 “棒梗，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是不是逃课了？” 秦淮茹看着他的样子，莫名涌上了一股火气。 她辛辛苦苦的上班、忍着委屈和崔大可结婚，就是为了让棒梗以后有出息。 但现在呢，棒梗居然逃课？！ “妈，我没有逃课。是黄四柱他们又围起来打我，我实在是疼的不行了，才跑回来躺着的。” 棒梗说着抬起头看向了母亲，虽然有些心虚，但又觉得自己没有说假话。 黄四柱他们确确实实是打他了，要是他中午不跑的话，晚上放学的时候少不了，还要再挨一顿打。 秦淮茹闻言心疼坏了，这时候他也看清了棒梗身上的脚印以及脸上的伤痕，跑过去紧紧把他抱入了怀里。 “是妈不好，是妈没有本事才让他们欺负你。” 说着说着秦淮如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随后一擦眼泪，拉着棒梗就往门外走。 “走，妈带你去讨公道去，不能让他们总这么欺负你，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们要到哪里讨公道去啊，秦淮茹你儿子出息了啊，在学校里差点把人打死。 打了人就跑，中午的课都没上，要不是去学校接人，我还不知道你儿子这么出息！” 崔大可把小当和槐花放到地上，脸上满是怒意，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 “不可能，黄四柱他们几个我知道的，一直都是一群人在一起，棒梗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崔大可你一定是被人骗了，你看看棒梗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秦淮茹非常坚定的说道，同时直勾勾的看着崔大可，希望崔大可能和她一起去讨公道。 虽说棒梗不是崔大可的儿子，但打了人又反咬一口，已经不是孩子之间的问题了，明显对方的大人看不起他们一家。 “被人骗了？你可真敢说，我可是亲眼看到那个叫黄四柱的孩子，脖子上一圈的掐痕。 你要是不信，就问问你儿子的，只要他说没有，我就带你一起去那些人家里讨公道，让他们都给棒梗道歉。” 崔大可靠在门上，虽然笑着但眼中尽是冷意。 都是这个小混蛋，让他多出了五毛钱，居然敢下这么重的手，真不知道秦淮茹是怎么教孩子的。 秦淮茹看他说的言之凿凿，心中不由信了几分，低下头柔声问道： “棒梗，崔叔叔说的是真的吗？” “是他们一直说你是，你是……” 面对母亲，那些话棒梗万全说不出口，转而狠狠的盯着崔大可。 原本他都已经瞒过去了，母亲也不会问他，都怪崔大可，都怪他！ “现在相信我的话了么，你最好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去学校和人家道歉，不然说不定棒梗就不用再去学校了。” 崔大可嗤笑一声，慢悠悠的从秦淮茹身边走过，让开了大门的位置。 秦淮茹此时已经被吓住了，崔大可的意思是棒梗会被开除，这怎么可以。 要是被学校开除了，棒梗这辈子就毁了！ 咬了咬牙，秦淮茹蹲下身子对棒梗说道： “妈知道你委屈，但现在我们要去给人家道歉，一定不能让学校开除你。” “我不去我不去，是他们先说我的，我没有错！” 棒梗听到还要给黄四柱他们道歉，立刻大吼大叫了起来，情绪彻底失控。 秦淮茹面对这样的棒梗，几乎是束手无策，但却只能硬下心拉着棒梗往门外拖。 不管怎么样，得先解决问题才行，不然真被开除就来不及了。 就在母子两个角力的时候，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推着自行车来到了中院。 看到秦淮茹拉着的棒梗，赶忙把自行车往边上一停，快步走了过去。 第499章 冉秋叶登场 “你就是贾梗的母亲吧，我是贾梗的班主任冉秋叶，是过来做家访的。 有些贾梗在学校里的事情，要和你讲一下。” 冉秋叶没有问发生了什么，而是走到了秦淮茹面前，大大方方的做起了自我介绍了。 “是冉老师啊，我是贾梗的妈，今天贾梗在学校里做的事情，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秦淮茹听到来人是棒梗的班主任，立刻放开了棒梗，带着几分紧张的说道。 她生怕这位冉老师一开口就是让棒梗退学，所以提前到认了一波错。 冉老师听她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刚才她看到的那一幕是怎么发生的了。 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说道： “今天的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虽然贾梗同学打伤了同学，但从事情上来说，并不是他的错，是黄四柱同学先挑起的矛盾，之前我在学校里已经和他的家长沟通过了。 不过贾梗同学下手太重了，这点还是要批评一下的。” “老师，我知道错了。” 棒梗听到冉老师的话，顿时低着脑袋乖乖认错。 在孩子的眼中，老师总是具有这样的威严。 “看我，冉老师我们屋里聊，屋里聊。” 听到了棒梗认错，秦淮茹长松了一口气，随后才记起来不应该让老师站在院子里和她说话，赶忙把冉秋叶迎进了屋子。 屋内的崔大可也听到了两人刚才的交谈，见到冉秋叶走进来，立刻去拿了杯子倒了水，笑呵呵的说道： “冉老师，麻烦您为了我们家贾梗特意跑一趟，您先喝点水。” 此时的他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幸灾乐祸，完全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贾梗爸爸客气了，原本这段时间就要家访的，不过是提前了几天，你们不用介意。” 冉秋叶笑了笑，看了看秦淮茹又看了看崔大可，眼中带着几分好奇。 这两天他经常听阎老师提起，总是听说他们家出了什么事情，家里关系多不好，但真的见到了两人，她反倒是两人关系还挺好的。 至少这两人在孩子的事情上，愿意一起坐下来和她聊聊。 “冉老师，不知道我们家贾梗在学校里表现的怎么样，我听他经常说在学校里被那几个孩子欺负。” 秦淮茹看了崔大可一眼，见他顾忌着面子，愿意在老师面前装装样子，不免松了一口气。 要是让冉老师知道了她家里现在的情况，只怕是会对棒梗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是这个学期刚调来的学校，倒是没有关注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贾梗妈妈你说的这个情况，我接下来我会重点关注的，不会让贾梗同学在学校里被欺负的。” 其实冉秋叶对于棒梗的关注并不多，只知道其他老师对棒梗的印象都不太好，好像是因为之前出过什么事情。 但在她的眼中，棒梗是个聪明的孩子，是可以引导着让他努力学习，走上正确的道路的。 作为老师，她虽然不能做到对所有学生的关注都一样，但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这也是为什么，在熟悉工作环境之后，她会立刻马不停蹄的开展家访的原因。 “那就好，那就好，冉老师你应该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就是担心在学校里，贾梗他会因为我被同学们看不起。 不过现在有冉老师您在就好了，我看的出来您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一定不会让贾梗被同学欺负的。” 秦淮茹见冉老师年轻又好说话，心思一转就开始给冉老师下套，把她高高的抬了起来。 这个冉老师在棒梗嘴里只出现过一次，还是在换了班主任那次，这就能看的出这位冉老师对他家棒梗根本不上心。 “贾梗妈妈，我是贾梗同学的班主任，一定不会让他在学校里被同学欺负，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助才对。 不管是什么样的家庭，都不该影响同学之间的相处。” 冉秋叶被高高架起，心中觉得颇为不舒服，但还是好声好气的说着。 这位贾梗妈妈确实是有些问题的，贾梗在学校里是那样的性格倒不是没有原因。 “是这样的，我这次过来，并不只是为了今天的冲突，还想和贾梗同学的爸爸妈妈说说贾梗同学学习上的事情。 贾梗同学期中考试的成绩非常不理想，还希望二位在家里让贾梗同学好好学习，跟上大家的脚步。 成绩上可能没有那么容易进步，但每天的作业，是可以先让贾梗完成的。” “会的会的，我们一定让棒梗好好做作业，之前是我们对贾梗关注的太少了。 贾梗在家一直很乖的，我们也没怎么盯着他读书。” 崔大可连连点头，还装模作样的颇为无奈的看了棒梗一眼。 就像是他这个当后爸的，不好管教棒梗一样。 “是啊冉老师，我们一定会让贾梗好好做作业的。 都怪我这个当妈的，一直没管他读书上的事情，以后不会了。” 秦淮茹同样带着歉意，眼神之中丝毫见不到对棒梗的责怪 冉秋叶看到两人这样，就知道自己是白说了。 家里重视孩子学习的，听到她这么说，哪个不是训斥孩子的，哪有像他们这样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的家长。 不过两人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让她不好说什么重话。 只能委婉的说道： “男孩子玩心重一点是正常的，只要好好教育就能收住玩心。 我这还有好几家要去家访，就先走了。” “冉老师您再坐一会儿吧，怎么说也喝杯茶再走，耽误不了多少功夫的。” 崔大可说着便和秦淮茹一同起身，把冉秋叶送到了门口。 “我就不坐了，你们不用送我，好好和贾梗同学谈谈心吧，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心里肯定很难受的。” 冉秋叶阻止了两人要继续送她出院子的想法，冲棒梗温柔的笑了一下后，便推上自行车离开了中院。 只是她心中的秦淮茹和崔大可的评价一降再降，这两个看着对孩子关心，但从始至终都没见到两人关心孩子的情绪一下，实实在在的让她感觉不舒服。 来到前院的时候，她却是被阎埠贵拦了下来。 “冉老师，你这是来家访啊，我没有在学校里乱说吧。” “嗯，是过来家访的，阎老师您是刚吃完晚饭？” 冉秋叶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不过并没有接后面那半句。 虽然秦淮茹两人给她的观感不太好，但也没有达到阎老师说的那种地步。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没有太多的了解，她并不好评价，只当是没有听到就行了。 “对，吃完饭出来浇浇花，天气越来越热了，也就是趁着这会儿稍微凉快点好浇花，早上一点都得把花浇死了。 来都来了，进屋坐坐吧，冉老师你还没来我就做过客呢。” 阎埠贵给最后一盆花浇上水，放下花洒乐呵呵的邀请道。 他家解成虽然是转正了，但到现在还没说上媳妇儿呢，相看倒是相看了不少次，但不是解成看不上，就是人没看上接解成，一直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这冉老师性格好工作好家世也好，刚调来学校的时候他就想让冉老师当他的儿媳妇儿，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机会提，今天倒是刚好有了机会。 不说相看，至少先让两个人先见一见，到时候他再在平时说说自己儿子的好话，说不定儿媳妇儿就有了。 阎埠贵心中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冉秋叶却是毫无所觉。 然而，她却也没有答应邀请： “阎老师我也想进屋坐一坐，但今天还有几个学生家要去家访，太晚了不太好，还是下次吧。” 她现在心里只有学生，棒梗这样的她都不放弃，更别说其他学生了。 自从调到学校之后，她就想好好教导学生，让爸妈看看自己也能和他们一样当一个好老师。 阎埠贵听她这么说，眼珠子一转乐呵呵的说道： “这样阿，时间确实是不早了，不过冉老师你一个女同志晚上在外面总不太安全。 关心学生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要是你出事了，对学校和学生都是一大损失。 这样吧，我年纪大了不好陪你一起走一趟，就让我大儿子阎解成陪你一起去家访。 就是他身手不是很好，希望冉老师不要嫌弃，两个人一起总归能安全点。” 不愿意来家里坐坐，那就让解成陪她一去学生家里走一趟，这不比只在家里聊好的多？ 不光相处的时间更长，还不用拿招待的东西出来，简直太符合他心意了。 而且就算两人不成，他还能卖冉老师一个人情，说不得还能拜托她帮忙给解成做媒。 他阎埠贵简直机智的一批！ “阎老师，这太麻烦你了，还是不用了吧，只是在城里不会有事情的。” 冉老师虽然没想到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总觉得这么安排不合适。 而且要是被学生家长误会了她和阎老师儿子的关系，就说不清楚了。 “冉老师，这我就要说说你了，你刚工作不久，不知道晚上的有多危险。 不说远的，就说我们院子后院的许大茂家，他还没当上科长只是一个放映员的时候，他媳妇儿和他吵架大晚上的跑回娘家。 短短十几分钟的路，就被人用棍子打晕抢了东西，要不是我们院里的人觉得她晚上跑出去不安全跟了上去，有没有命活都不知道。 你一个女同志，晚上还是要注意安全啊，这事儿就听我的。” 阎埠贵一本正经的劝着，加上娄晓娥的例子，说出来的决定不容置疑。 只不过他心里却是嘀咕着，娄晓娥被人敲了闷棍没死，但终究还是没活多久，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挡也挡不住啊。 “还有这种事吗，那，那就麻烦阎老师了。” 冉秋叶被这个例子吓到了，之前只是听人说起晚上不太安全，但身边并没有出过这种事情，她一直觉得这种事情离自己很远。 然而阎老师这么一说，她忽然觉得这种事情就在自己身边，甚至就在阎老师的院子里。 “诶，这就对了，我们是同事，没必要这么客气。 冉老师你等一下，我去喊我儿子一声。” 阎埠贵见她答应，乐呵呵的就进了屋。 不过是一个刚工作的姑娘，还能逃得过的他的算计么。 而且他也没骗人，晚上是真不安全，被人看出了心思，他也有话可以说。 不多时，阎埠贵就带着穿戴齐整，一身干干净净的阎解成从家里走了出来。 阎解成手里还拿着自行车钥匙，看到冉秋叶清秀的模样，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不过面上却是强撑着露出了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 “冉老师你好，我是阎解成，你叫我解成就好，时间不早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解成，麻烦你了，谢谢阎老师。” 冉秋叶微微一笑，又冲阎埠贵道谢一声。 阎埠贵将两人送到院子门口，看着两人聊着天骑车远去，这才哼着小曲儿回了家，心情别提多好了。 他这边心情是不错，但秦淮茹家此时却已经吵了起来。 “秦淮茹，看看你儿子，还打小就聪明，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冉老师都不忘提作业的事情，我看他这书还是不用读了，读也读不出什么出息。” 崔大可吃着菜喝着酒，嘴上还不忘嘲讽，简直不过太自在。 “不行!棒梗一定要读书，一定会有出息，会这样都是因为我们，棒梗以前成绩很好的！” 秦淮茹怒目而视，她没有乱说，棒梗以前的成绩真的很好。 肯定是因为这段时间她和崔大可闹了这么多事情，才让棒梗没了读书的心思。 想到这里，秦淮茹更加觉得对不起棒梗，没给他一个能好好读书的环境。 “呵呵，这话你不用对我说，每天上下学我都接送，书怎么读我可插不上手。 养孩子是你的事情，你还想我来管这个兔崽子么，你不看看他看我是什么眼神。” 崔大可心情畅快，棒梗越废物名声越差越好，等齐麻子那边得逞了，就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 第500章 棒梗动手 而此时的棒梗，被小当用力拉到了灶台边上。 小当小声在大哥耳边说道： “哥，床上的菜刀我放回去了，差点就被妈发现了，你拿菜刀要干什么啊？！ 我在床上摸到的时候都要吓死了，还差点伤到槐花。”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拿下来看看，忘记放回去了，没被妈发现就好。” 棒梗这才想起来菜刀还在床上放着，顿时吓得一颗心砰砰直跳。 要是被妈发现他想做什么，肯定会打他的。 “哥你以后可不要忘记了，太危险了。” 小当毕竟还小，棒梗随口扯了个谎她就信了，也没有再多问。 两个小孩子的窃窃私语，也没引起秦淮茹和崔大可的注意。 两人又吵了一会儿后，秦淮茹就不理崔大可，专心盯着棒梗做作业去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就开始收拾洗漱，没多久就上床睡觉了。 不崔大可喝了点小酒是最先睡着的，棒梗听到他的呼噜声，忍不住的开心。 但他这边一动，就被秦淮茹给发现了。 “棒梗，快点睡觉了，明天去了学校要好好学，妈就指望你们了。” “妈，我睡不着，你先睡嘛。” 棒梗难得的和母亲撒了个娇，要是睡了他还怎么对崔大可动手啊，今晚绝对：不能就这么睡了。 “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了，乖。” 秦淮茹温柔的哄着棒梗，看到他脸上的伤痕，又是一阵的心疼。 想到之前她还不管不顾的拉着棒梗要给那些人去道歉，她心中又是一阵愧疚。 要不是冉老师来的及时，棒梗今天又要受委屈了，她这个妈做的真不称职。 手在棒梗身上轻轻拍着，秦淮茹的思绪却已经飘回了以前。 那时候东旭还在，她只要管好家里的事情就行了，棒梗那时候还特别粘她，圆噗噗的小脸别提多可爱了。 想着想着，秦淮茹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在回过神来后又是一阵的失落。 仿佛整颗心都空落落的，要是东旭没出事该多好。 而此时一直想着要对崔大可动手的棒梗，已经在母亲的轻拍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都已经安静无比，只有一轮明月高悬，隐约有月光透过缝隙，让屋内添了些许光良。 棒梗适应了好久，才勉强能看到周围物件的轮廓。 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尽量保持不发出动静的下了床，棒梗狂跳着的心才稍稍平复了些许。 凭借着记忆，棒梗一点点的摸索着，期间不小心碰到了凳子发出了些许声响，还让他在原地站了好久。 发现没人醒过来，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也没有再往前摸索，生怕再弄出什么动静，索性就拿起木头凳子往回走去。 反正崔大可睡的正熟，他拿凳子都能给他来一下狠的！ 又是好一会儿后，棒梗拿着凳子站在了床前。 看着眼前并不怎么能看清楚的崔大可，听着他的呼噜声，棒梗举起了凳子。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院子，甚至还传到了隔壁院。 紧接着便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在这深夜里格外有穿透力。 四合院内的各家都陆续亮起了灯光，紧接着便有人从屋里出来，循声朝着秦淮茹家走去。 而此时，棒梗正不留余力的用凳子砸着崔大可，黑暗之中谁也没有发现床上已经满是血迹。 秦淮茹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到了，回过神发现是棒梗在砸崔大可后，才急急忙忙的去开了 灯。 灯光骤亮照的拿着凳子的棒梗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而凳子也随之掉落在了崔大可的身上。 若是放在平时，崔大可哪怕是忍着痛，也要把棒梗吊起来打。 但现在他脑子里只有疼，没有任何其他想法，这种钻心蚀骨的痛，让他只恨自己没有晕过去。 而看清楚了崔大可现在情况的秦淮茹，已然被吓得变了脸色。 只见崔大可捂着的那处正不断的流着血的，而床上已经因为他疼痛的滚动，变得一片狼藉满是血污。 开灯前她只以为棒梗是砸了崔大可几下，最多也就是答应一些崔大可过分的要求而已。 毕竟在她想来，棒梗只是一个孩子，哪儿能把大人砸出事情来。 没想到棒梗动手居然是奔着那处去的，这一下事情可闹大了。 光是看着崔大可下身流出的血，就知道那边伤的有多重了，要是再不能用了，那就是断了崔家的香火，让崔大可成了绝户，那可真就惹了大祸了！ 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门外院里众人也已经过来了。 为首的赫然是张建国，此时他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怒意。 “秦淮茹，秦淮茹快开门，你是不是又在打崔大可了？！” 张建国的声音很大，足够把人从睡梦中喊醒。 等待了两分钟后，见还是没人来开门，崔大可哀嚎的声音都弱了下去，张建国就打算等了，直接衣一脚把门给踹了开来。 身后众人跟着张建国的脚步，一起走进了秦淮茹家，看到崔大可的惨状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实在是崔大可如今的样子太惨了一点，只是看着就让在场的男同胞觉得胯下一凉。 秦淮茹这是下了死手啊，崔大可以后怕是别想做男人了。 “都别愣着了，大茂你和光天、建设一起赶快把崔大可送到医院去，我先过去医院说一声，让他们做好接收病人的准备。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院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秦淮茹还有棒梗必须都给我看住了！ 等我处理完医院的事情，就回来处理他们。” 张建国见众人没有一个要动手的，二话不说开始分配起了任务。 众人纷纷在他的指派下动了起来，七手八脚的抬着崔大可出了院子，丢上板车就往医院快速赶去。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使坏，毕竟在众人看来崔大可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落到当太监的下场，更重要的是，要是他那玩意儿真不能用了，事情可就大了，他们院子指定得再出一个去农场改造的。 张建国骑着车赶往医院，心中却是对崔大可的遭遇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要说他认识的这个崔大可，确实是没做太多过分的事情，算计也基本都是感情上的，虽然无耻但也只能说是一个小人，除开投机倒把并没有触犯法律，这样的遭遇确实是惨了一点，秦淮茹下手着实是太狠了。 但从剧中来看，崔大可确实是配得上这种下场，管不住下半身去强迫女人的男人，当个太监也无可厚非。 带着纷乱的思绪，张建国在医院安排好了所有事情。 有着轧钢厂厂长的身份，医院这边的医生非常的配合，在许大茂他们把崔大可送来医院的第一时间，就把崔大可抬上了病床，做了简单的检查后，便推着崔大可快速进入手术室进行治疗。 “师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现在回去，还是等崔大可这边出结果？” 刘光天喘着气，有些犹豫的问道。 “不着急，秦淮茹那边先晾她一会儿，我们回去的越是晚，她就越是害怕，方便我们一会儿问话。” 张建国往墙那边走了两步，带着众人让出了走道，接着继续语气平淡的说道： “而且崔大可这边情况不明，我们就算回去，也不好做出处罚。” “秦淮茹这娘们儿可真够狠得，以前易中海在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来。 之前打的崔大可下不了床也就算了，这次直接对着命根子下手，她就不怕去农场改造么。” 许大茂只觉得胯下凉飕飕的，特别是想到之前自己还抱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思，调戏过秦淮茹。 要是那时候秦淮茹也这么给他来一下，他这辈子就完了。 “不太可能是秦淮茹动的手，根据我的观察，棒梗动手的可能最大。 秦淮茹没有理由对崔大可动手的，毕竟这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而且当时秦淮茹的表情明显和我们一样都是吃惊，并没有被发现作案的惊慌。 同时她站的位置也不对，反而是棒梗站的位置，跟符合动手的情况，而且拿的东西很可能就是奶咋倒在边上的凳子。” 刘光天有理有据的反驳着许大茂的猜测，同时心中对棒梗的感观下降到了冰点。 他见过不少不学好的孩子，但对自己父母动手的孩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这深更半夜的动手，明显是早有预谋的，这样的小孩子已经是长歪了，根本不可能掰直过来。 “光天说的没错，这事儿应该不是秦淮茹动的手。 不过光是我们猜测没用，凡事都得讲证据。 光天你去喊几个保卫科的干事过来，一会儿得让秦淮茹心服口服。 这事儿一看崔大可，二看秦淮茹，到时候看具体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把人扭送去派出所。” 刘光天的发现，张建国同样注意到了，而他注意到的还不止这些。 棒梗当时其实是已经得被吓傻了，床上还有凳子腿划过被子留下的脏污，完全可以确定凳子就是凶器。 不过棒梗为什么要动手，他也不太清楚，但这并不重要，他甚至都不想进空间询问，只要事情是棒梗做的就行了。 “你们说秦淮茹会不会把棒梗犯的错揽到自己身上，毕竟这事儿要真是棒梗做的，肯定得送去少管所，按照秦淮茹的性子，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张建设想事情的角度异于常人，众人还在想谁动的手的时候，他已经在想秦淮茹会不会顶罪了。 不过众人被他这话一带，自然而然的顺着他的话想了下去。 “嘿，建设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管是棒梗做的还是秦淮茹做的，秦淮茹肯定得揽到自己身上。 谁让棒梗是她的命根子呢，她留在咱们院里，不也是为了棒梗他们几个么。” 许大茂仿佛发现了新天地一般，颇为兴奋的说道，就仿佛秦淮茹去改造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一样。 只要秦淮茹得到报应，他就开心，谁让秦淮茹以前敢挑拨他和晓娥关系的，活该！ “不会的，秦淮茹虽然心疼棒梗，但对小当和槐花也是心疼的紧，不会因为棒梗就把自己送进农场的。 她要是把这事儿认下了，她肯定就要去农场改造，不光是人得进去，轧钢厂的岗位也没了。 而且她进去了，棒梗他们三个孩子，哪里能活的下去。 我敢说，这事儿不管是秦淮茹做的还是棒梗做的，最后都会是棒梗做的。 不光是秦淮茹不能被抓，还因为棒梗是孩子，总归能罚的轻一点。” 张建国摇了摇头，许大茂想的太不切实际了，秦淮茹可不会做这种蠢事。 而且就是因为棒梗是她的命根子，一会儿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松的让棒梗认下这件事，说不定还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一会儿肯定有得忙。 就在四人这边分析着秦淮茹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的时候，崔大可的手术已经做完了。 医生和护士一起从手术室里出来，护士还推着崔大可的病床。 不过此时的崔大可双眼还闭着，显然是还没醒过来。 “医生，崔大可他怎么样了，伤的严不严重？” 张建国只是瞥了一眼，就上前询问起了医生。 “送来的及时，不然他那里是真要保不住了。 不过虽然是保住了，但因为外力造成的伤害巨大，导致他的一颗睾丸破碎，我们只好做了摘除手术。 以后他不管是房事，还是生育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医生带着些同情的说道。 同样作为男人，他太清楚这种伤对男人的打击有多大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这么重的伤，实在是太惨了。 “这样啊，那就多谢医生了，就是不知道他要多久才能醒过来，要多久的才能出院？” 张建国面色古怪的道了声谢，没想到崔大可没有变成太监，却变成了孤睾战士，真是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说他不幸。 第501章 孤高战士 向医生了解清楚崔大可目前的状况后，张建国再次道谢。 随后让许大茂留在医院看着崔大可，他则是带着其他两人快速赶回了院子。 一回到院子，张建国就直奔中院。 而此时，天色才刚蒙蒙亮。 只见此时，秦淮茹带着三个孩子站在院里，眼中满是惶恐。 在她身边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则是在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围在中院的已经不止是刚才那点人，还多了不少女人和孩子，显然都是出来看热闹的，此时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向秦淮茹投去不善的目光。 秦淮茹此时却是没有理会这些目光，棒梗这突然的举动，让她此时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 她想了这么久，也没想出来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看到张建国带着人把崔大可送去医院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大了。 她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崔大可能伤的轻一点，至少这样她只要同意换房子，崔大可应该就能放过她和几个孩子。 至于以后该怎么办，那就只能以后再说了。 而她看到张建国回来之后，眼中尽是期待和祈求，希望他能带来好消息。 院里其他人，此时也纷纷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张建国走到三位大爷身边，语气沉沉的说道： “崔大可伤的很重，已经做完手术，命是保住了。” “嘶……” 刚才看到崔大可伤到那里的男同胞们，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那边伤的很重，哪儿还能有好，怕不是被秦淮茹打成太监了吧？！ 这些人看向秦淮茹的目光都变了，还有几个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这女人实在是太狠了，他们惹不起啊。 “是那东西不能用了？” 刘海中同样觉得胯下一紧，不过还是小声问道。 “还能用，影响不小，其他就别问了。” 张建国尽量帮崔大可留着面子，这种事情总是不能从他这里传出去的。 当然瞒是瞒不住的，不说院子里这些人里有多少大嘴巴了，就是医院里这种不常见的事情，也会有不少人讨论。 听到这话，连一向事情不定不表态的阎埠贵，也忍不住说道： “这下手也太狠了。” “崔大可那边醒了吧，是我们这边直接给定下处理结果，还是问问崔大可再说？” 何大清倒是挺淡定的，刚才看到的时候，他就有预料了。 那边出了这么多血，哪儿还能有好的。 “我们这边定下一个基调，再带她去医院，问崔大可的想法。 不管崔大可是想法办，还是同意和解，我们都按照他说的来。” 张建国小声对三个大爷说道，定下了接下来的基调。 刘海中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往秦淮茹那边走了两步，轻咳两声后厉声责问道： “秦淮茹，崔大可家里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不是你动的手？！” “一大爷，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害自家男人啊，你不能见只有我们孤儿寡母的，就这么欺负我啊。” 秦淮茹的话比脑子快，还没想好怎么辩解，话已经说出去了。 说完之后他，她才意识到不好，这件事情辩无可辩，必须要态度好点，才可能被罚的轻一些。 于是她紧接着说道： “一大爷，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是听到大可惨叫才醒过来的，开灯之后你们就进来了，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我做的。” 被下了面子的刘海中脸色非常难看，这秦淮茹是越来越像贾张氏了，简直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她还在这里狡辩！ 冷哼一声后，刘海中带着怒气说道： “哼，秦淮茹我看你是想去见你婆婆了，不要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发誓要是有用，就不会有那么多案子了！ 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做的，难道还是你这几个孩子么？！ 秦淮茹我看你是连脸都不要了，以前我就不该信你，我看你也别在院子里住着了，就该直接把你赶出院子！” 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一直瑟缩着的棒梗，听到会被赶出院子，哭声都断了 抽抽噎噎的躲在秦淮茹身后说道： “是，是我打的，不是我妈！” “什么！是棒梗打的？！造孽啊，这么小的孩子就敢下这么重的手，以后怕不是要杀人哦。” “就是就是，我以前就说棒梗不是个好的，你们还不信。看看，看看，我怎么说的来着，能撺掇外人来院里偷的，能是什么好的？！” “这就是个祸害，不能把他留在院子里，法办一定要法办，把他送去派出所！” “没错，要是不把棒梗送进少管所，谁家敢让孩子在院里玩啊，哪天被棒梗打死了都不知道。” 棒梗的话非但没让众人消停，反而让院里人全都激动了起来，法办的喊声一阵高过一阵，甚至把周围几个院子的人都给喊醒了。 何大清眼中戏谑一闪而过，带上了一副怒容，大声呵斥道： “秦淮茹！你的心可真够狠得，居然让棒梗帮你把事情扛下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棒梗会面临什么？！” 这这这，院子里的人一瞬间全都看向了秦淮茹。 他们现在已经没办法判断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了，虽说秦淮茹不认反而是棒梗认下了，但听何大清话里的意思，棒梗说的那些话明显是秦淮茹教的。 这些人之前要不是没看到当时屋里的情况，要就是跟在几个大爷上身后的屋子，都觉得是几位大爷看到了他们没看到的东西。 “我，三大爷，真不是我做的，我开灯的时候就看到崔大可受伤了，到底是谁伤的他我真不知道。 棒梗就是看我为难才会那么说的，事情一定不是他做的。 能让我先去看看大可么，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信，但大可肯定知道是谁打的他。 说到底这也是我们家的家事，应该让大可来做决定。” 秦淮茹犹豫不定，既不想担下责任，又不想毁了棒梗的前途，只能把这件事情往家事上扯。 这么多人看着，院里这些人又都不待见她，让他们决定的话处罚肯定轻不了。 还不如让崔大可自己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保住她和棒梗什么都能答应他，这已经是她唯一能想到的逃脱处罚的办法了。 “秦淮茹，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们的家事了，崔大可伤的很重，不可能只在院里解决。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来说崔大可到底是谁打伤的，要是等崔大可自己说出来，可就晚了！” 张建国已经不想听她继续糊弄下去了，直接出声下了最后通牒。 这秦淮茹恶还是改不了什么都想要的毛病，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情况么，主动认错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是，是，是棒梗打的崔大可，不过他肯定是有原因的，以前他和崔大可关系很好的，就算我和崔大可之间闹矛盾，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变过，不会无缘无故动手的。” 在张建国的注视下，秦淮茹终究是扛不住压力说出了事实，但还是为棒梗做出了最后的辩解。 说完后秦淮茹见众人没反应，依旧沉着一张脸，只能蹲下来问了起来： “棒梗，你老实和妈说，为什么要用凳子砸你崔叔叔，是不是他打你了？” 棒梗抽噎着，但听到母亲的问话，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没有，我就是不想看他再欺负你。 我和黄四柱打架的时候发了狠，他们就不敢再惹我，只要给崔大可来一下狠的，他就不会再欺负你了。” 这话一出，倒是罕见的让院子里这帮人闭上了嘴。 要说棒梗下手确实是狠，但想护着自己母亲的想法却没有错，毕竟只是个孩子，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已经很不容易了。 然而，这种想法只在众人的脑海中持续了片刻。 刘光天冷笑着从张建国身后走出，站在了秦淮茹母子的不远处。 “好一个小白眼狼，大家可要好好看看！ 刚才秦淮茹还说崔大可和棒梗的关系好，就算他们怎么吵都没影响和棒梗的关系。 这一年崔大可带回来的各种好东西，我们可没少见到棒梗拿着吃。 以前京如管孩子的时候，我可没少见到棒梗是怎么各种捣乱的。 还好京如和你们家关系断的早，不然迟早也和崔大可就落得一个下场！” 刘光天不光点名了棒梗是个白眼狼，还帮他家京如加了一个和秦淮茹断绝来往的理由。 不管之前有没有这种事情，只要他现在说了，那就是有做过。 落井下石其他地方他不屑去做，但对付秦淮茹这个欺负了京如好久的人，他是肯定要做的！ “就是，说起来贾东旭刚死那会儿，院子里谁家没帮过秦淮茹，她不也说会报答大家么。 这几年过去了，大家也看出来她是怎么报答的了，这就是一家子白眼狼！” 见儿子都那么说了，刘海中自然是要帮一把的。 同时坐实了秦淮茹一家是白眼狼，也能更加容易把她赶出院子，免得院子里有些人心善，觉得秦淮茹不容易下不了狠心。 何大清接着高声说道： “我提议，让秦淮茹搬出我们院子，老阎让你家的去街道办跑一趟，把请街道办的干事请过来。” 他说过，既然秦淮茹不愿意换房子，那就让她直接搬出去。 至于新邻居，他去街道办走动走动，一样能把屋子换一换，不过是多花一些功夫罢了。 “你们不能赶我出去！这是我的家事！这是我的家事！！！ 滚开啊！都给我滚开！！你们敢把我赶出去，我就和你们拼了，谁都别想好过！！” 秦淮茹见阎埠贵真要叫人去街道办，张牙舞爪的大吼大叫了起来，身上那股子泼妇的劲头，一点都不比贾张氏撒泼的时候差。 “呵呵，既然你要去见崔大可，那我们就带你和棒梗去见他。 但这件事绝不是你的家事，你就等着棒梗去少管所吧。 要是崔大可能原谅棒梗，说不定还能少在少管所待几年。” 何大清见状，嘴角擎着一抹冷意说道。 处罚的基调已经定下了，让秦淮茹见崔大可就是最后一击了，让她死了心也好。 刚才建国都说了，崔大可伤的很重。 他就不信有哪个男人，那地方被弄废了，还能好声好气和做这事儿的凶手说话的。 秦淮茹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给她一点希望，能灭了她心中想拼命的心思，还是留着她去和崔大可相互磋磨的好。 “秦淮茹，带上棒梗，跟我们去医院。 有什么要交代的，你路上和棒梗交代，去了医院总有人是回不来的。” 张建国冷着脸说了一句，便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刘光天和刘海中两父子，很默契的走到了秦淮茹身后，催促她赶紧跟上。 而此时的秦淮茹，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再没了刚才的狂躁，拉着棒梗的手，边哭边跟了上去。 张建国是什么身份，那可是轧钢厂的厂长！ 他都那么说了，她哪儿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她不过是一个从乡下嫁到城里的妇人罢了，哪有什么人脉。 哪怕是有，也不可能为了她去得罪张建国这个大厂长。 深深的绝望笼罩在了她的心头，一切……一切都完啊！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该答应崔大可，换去别的院子。 他说的没错，院子里领导多，对其他人是好事，对她反而是坏事。 这事儿，要是换在别的院子里，说不定只要她和崔大可好好商量，就可以压下去了。 这一刻秦淮茹悔得肠子都青了。 一路上，棒梗脸上都是惶恐，紧紧的抓着母亲的手，同时还大喊大叫着不想被送去少管所。 他是真的怕了，怕自己被送到少管所里去。 明明只是想吓唬住崔大可的，没想把他打成这样，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然而，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不管两人怎么后悔都没用了。 而且他们也不是真的后悔了，只是知道自己要为行为负责了，而结果是他们无法承受的罢了。 第502章 赶出院子，棒梗进少管所。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内。 崔大可缓缓睁开眼睛，紧接着就感受到了下身传来的疼痛。 不过相比于之前的剧痛，这样的痛感，他还能勉强承受。 坐在一旁无聊的看着报纸的许大茂，注意到病床上的动静，放下报纸幽幽说道： “醒了啊，崔大可。” “许科长，谢谢你送我来医院，能不能帮我叫一下医生，我那里有点疼。” 崔大可虚弱的已经连笑都扯不出来了，声音还有些沙哑。 他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想知道自己的命根子还能不能用。 “医生说过了，刚做完手术痛是正常的，接下来一个月你要好好休养，不然你剩下的那个蛋有可能也要保不住了。” 许大茂不咸不淡的说道，随后又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崔大可在想什么，他多少是有些幸灾乐祸的，但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笑，不然就成死仇了，只能拿着报纸挡一下表情。 要说这五分钱花的是真值，早知道就该问隔壁屋的大叔多买几份的。 虽然是前天的报纸，但不光能解闷儿还能挡脸啊。 “什么，什么剩下的蛋，许科长你就别拿我逗闷子了。” 崔大可心中一凉，但还是抱着些期待的说道。 万一，万一许大茂就是在逗自己玩呢。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伤的太严重了，有一个蛋都碎了，医生只能给你摘除了。 要不是我们送来的及时，你另一个蛋都保不住。 不过你也别太难过，医生说了你那玩意儿还是能用的，孩子也还能生，就是会受些影响，没普通人那么容易了。” 许大茂调整好了情绪，放下报纸带着些同情的说道。 虽然他话里话外都在安抚，但听在崔大可耳里简直是晴天霹雳。 他一个蛋没了，成了半个太监？！ 差一点，他就连男人都做不成了？！ 崔大可只觉得脑子轰隆一声炸开了，眼前的一切都快速旋转，随后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崔大可完全无法承受。 他做了那么多努力往上爬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以后能过上好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么。 现在连男人都快不是了，再往上爬又有什么用，等着被人吃绝户么？！ 许大茂看他晕过去，不紧不慢的折好报纸放到一旁，慢悠悠的起身找医生去了。 这是在医院里，崔大可身上的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伤，没必要慌里慌张的。 结果就是张建国带着众人来到病房的时候，医生刚刚叮嘱完许大茂，让崔大可别再受刺激。 床上的崔大可才刚刚再次转醒，一脸的生无可恋，眼中没了半点光芒。 张建国拍了拍许大茂的肩，指着崔大可小声问道： “这是刚醒？？” “之前醒过一次，接受不了晕过去了，这是第二次醒。” 许大茂压着声音小声说道。 不过病房就这么大，哪怕他再压着声音，说话声依旧传到了身后跟着的其他人耳中。 何大清听到这话之后，立刻拉着其他人出了病房。 病房里一下子剩下了秦淮茹母子、张建国、许大茂以及躺在病床上的崔大可。 “大可，秦淮茹和棒梗是来和你道歉的，在你做手术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在院子里开过全院大会了。 棒梗说是他对你动的手，这个没错吧？” 张建国见人都出去了，走到了崔大可的病床边，轻声问道。 崔大可这才回过神来，狠狠的盯着棒梗说道： “就是这个小兔崽子打的我，我要送他去坐牢，我要让他去坐牢！” 张建国脸上依旧古井无波，等他发泄完后，才继续说道： “是就好，等你们这边谈完之后，我会把他带去派出所，恶意伤人还是自己的继父，进少管所是免不了的。 秦淮茹还有些话要和你说，我和大茂就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情你喊一声就行。” 说完，张建国就带着许大茂一起走出了病房，只留下了秦淮茹母子和崔大可交谈。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崔大可虽然依旧恨恨的盯着棒梗，却没有大喊大叫着拒绝和秦淮茹交谈。 病房的门刚关上，秦淮茹就强拉着棒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棒梗，你想怎么对我都行，我求你能放过棒梗。” 秦淮茹的模样别提多卑微了，就连棒梗也在一旁一个劲的道歉，他是真的不想被关进少管所。 虽然年纪小，但他也是知道，少管所里都是什么人，被关进去肯定没好果子吃。 “秦淮茹你休想，这个小兔崽子把我害成这样，还想让我放过他，你做梦去吧！” 崔大可本就刚做完手术，之前又因为打击太大晕过去了一次，加上之前的交谈，说完这段话后已经是气喘吁吁了，甚至下身的痛感都增加了几分。 “求求你，我求求你，棒梗会被关进少管所的，我求你写一张谅解书，让棒梗在少管所少关点日子。 回去我就去找何大清，和他换房子，我们马上从院子里搬出去，大可我求求你，放过棒梗这一次吧。” 秦淮茹说着说着还给崔大可磕起了头，而且明显是用足了力气，只是三两下额头上就已经磕出了血。 崔大可听着传来的磕头声，眼中满是戾气。 就连他梦寐以求的换房子，现在听起来都显得无比刺耳。 他是想要调到轧钢厂，但绝对不是用这样的代价！ 都要绝户了，他老崔家要绝户了啊！ 不对，许大茂刚才说他还能生孩子的！ 崔大可的目光骤然转冷，阴恻恻的说道： “秦淮茹，你想要谅解书就用你这辈子来换，我要你立下字据，这辈子不给我生四个孩子，就不能和我离婚，还得什么都听我的。不然钱票、房子、孩子都归我，你什么都别想带走！” 院子里这么多人都看到他伤到了哪里，瞒肯定是瞒不住的，肯定会传的大家都知道。 既然这样，他就不离婚了，就抓着秦淮茹过一辈子，让她给自己生孩子。 要是一直没孩子，他也不会让秦淮茹的孩子好过，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受苦！ “好好，我写我现在就写，我去问医生拿纸。” 秦淮茹连忙答应，不光是为了谅解书，也是为了减少崔大可对她家的报复。 发生了这种事情，要是她再和崔大可离婚的话，崔大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说不定她和小当、槐花都活不过一年。 答应了崔大可，至少她们能好好活下去，女儿们结婚之后，也能离开这个牢笼。 秦淮茹心中已然没了求生的意志，全靠着几个孩子撑着。 明明马上就可以脱离崔大可，和他离婚好好的过日子的日子了，就差那么一点，老天何其不公！ 这边两人达成了共识，接下来的事情处理起来就很快了。 派出所那边接到消息后，很快就来人了解了情况，随后就带走了棒梗，一同带走的还有崔大可的谅解书。 秦淮茹则是直接在病房里对三位大爷说了要换房子离开院子的事情，三人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秦淮茹的请求。 等到一个小时后，巷子里陆续有人出门上班的点，秦淮茹家的事情便彻底处理好了。 秦淮茹会在三天内搬出院子，换院子的事情已经在何大清的要求下，去街道办办理了换房的手续。 院子里的人对于这个处理办法，全都欣然接受。 能不闹到街道办去，又能把秦淮茹赶出院子，他们哪有反对的道理。 派出所那边也给出了对棒梗的处理结果，在崔大可提交了谅解书后，棒梗被判进少管所改造五年，处理的力道之重，远远超过了众人的预料。 一般进少管所的，基本都在三年以下，棒梗这个年纪的孩子，多的也就一年，少的只有三个月，五年是他们听过进少管所最长的时间了。 秦淮茹听到消息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双眼无神的躺在了医院。 看着天花板，她不自觉落下了泪水，一切来的太突然了，突然的仿佛在做一场噩梦一般。 明明一切不该是这样子的。 三天后，秦淮茹搬出了四合院，住进了易中海进去以前的那个院子。 何大清则是一转手，直接把房子转给了张建国换成了钱，不过手续两人约定到明年再去办，以免生出事端。 自此四合院里最后一颗雷，也被排除了，院里终于回归了平静。 …… 时间一晃便是过去了大半年，来到了六五年底。 城内形势虽然越来越紧张，但在张建国的带领下，几家厂子都积极响应着要求，发展非但没有停滞，反倒是比以前还顺利了不少。 连带着不少跟着他们步伐的小厂和下属厂都显得欣欣向荣。 这天张建国被技术部的干事，兴高采烈的喊去了实验车间。 刚过去，就看到聂副厂长已经过来了，正满面红光的和许晨聊的开心。 “这是有什么喜事，让你们这么开心？” 张建国笑着走到了两人身边问道。 其实看到两人这副模样，他就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了，但这种事还是得问一问，给许晨一个展现成果的机会。 “不负所托，新的工艺已经实验成功了，提升精度的同时还大大降低了特种钢冷轧时的断带率，正式使用之后，能大幅度提升生产效率，并降低材损耗。” 许晨满面春风还带着些激动的说道，这半年里实验出过各种各样的问，他本以为很难在年底之前完成了，结果后面的实验有如神助一般，几乎没有错漏，让他成功在年底前拿出了傲人的成果。 张建国见实验成功，心头也是感慨万千。 技术部这边的进度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现在拿出这个成果，空间在其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种帮助实验完成的成就感，实在是让人身心愉悦。 不过面上他确实开怀大笑，随后说道： “老许，你把提升的具体数据给我一份，我现在就去找宋领导邀功。 有了这个成果，这次我一定让宋领导把咱们厂的实验室批下来。” “早就准备好了，厂长中午我们就不等你吃饭了啊。” 许晨递出了早就拿在手里的文件袋，随后笑着继续说道： “这次实验中建设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我和技术部同志都希望他可以当技术部副主任。 建设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学习能力最强的，哪怕是我也自愧不如。 还希望厂长不要因为他是你弟弟，有什么担忧，他做出的成果，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所有人都服气。” 要不是之前两个月实验在关键阶段，这件事情他早就想和张建国汇报了。 他这个徒弟，不光学的快，人际关系处理的也好，如今说是能独当一面也丝毫不为过。 再让他适应适应，估计不到一年，就能代替他坐上技术部主任的位置了。 虽说如今形势不明朗，他暂时不会离开轧钢厂，但也是因为如今的形势才技术部才必须有两个人来主持大局，但凡谁有事情被牵绊，都不会让技术部停转。 “既然是大家的建议，我肯定会好好考虑的，下次开会的时候我会提出来让大家讨论的。 中午别喝多了，晚上回来我再给技术部的同志们开个庆功宴。 老聂食堂那边你去通知一下，这几天不是有几家厂子给我送来了不少肉么，让南易都用上。” 弟弟的成长他当然是看在眼里的，哪怕许晨不提起来，他也会在放假之前和许晨说这个事情。 如今许晨提起来了，自然是再好不过。 等到年后建设当上技术部副主任，就该好好给他寻一门亲事了。 之前和他说这相看的事情，这小子一直是面上答应，却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如今工作彻底稳定了，他就得盯着点了，总不能一直不结婚不是。 妮子那边一直在军医院里忙，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他想关心也关心不上。 但建设这边的婚姻大事儿，他还是能帮得上忙的，必须给他解决咯！ 第503章 宋领导的惊喜，送别。 不多时，张建国已经拿着文件袋站在了宋领导的书房里。 “建国，好久不见，快坐。” 宋领导点了根烟，笑着说道：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不会是给我来报喜了吧？” “领导你先看看这个，我还真是来报喜了。” 张建国把文件袋放在办公桌上，随后坐在了沙发上。 看着这个熟悉的书房，他忽然发现书房空了不少，很多以前放在书架上的古董摆件的位置已经空了，墙壁上挂着的画不见了踪影，就连剧中傻柱和傻娥子定情的留声机也不知去处。 宋领导把手中的烟按灭后，打开了文件袋。 看到张建国笑的这么欢，不由笑骂道： “哦？看你这样子，不像是来报喜，倒像是来我这里要东西的。” “是来报喜的，也是来要东西的。 这不是出成绩了么，我就想着把试验车间改成实验室，底子有了不建起来可惜了。” 张建国一点弯子都不绕，笑着大咧咧的说出了来意。 “你这小子拿我当地主老财打了？ 设备是那么好调的么，就上次批给你们厂的那些设备，我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 宋领导说着，仔细看起了资料。 嘴上虽然拒绝着，但要是轧钢厂这边拿出了成果，实验室批下来也不是不行。 但这个成果必须足够出色，可以快速落地，展现价值。 不然哪怕他想批，其他人都不会同意。 快速翻阅了一遍，又仔细看了一遍后，宋领导脸上才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张建国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拿出这么好的改进工艺，足够批下一个实验室了。 “很好，实验室的我批了。不过这项成果，需要提交一份更加详细的报告。 另外可能会有老爷子会对这项成果感兴趣，会来轧钢厂里看看，你要做好准备。” 宋领导把文件放回文件袋里，准备一会儿去几个老爷子那里走一趟。 随后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坐在了张建国的对面。 “建国，我留在四九城的时间不多了，最多还有半个月就要走了，今天中午陪我吃顿饭。” “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张建国惊讶的看着宋领导，剧中大领导可是明年才出发南下的。 “倒不是什么大事，我家那个厨子因为作风问题被我辞退了，对我怀恨在心。 听说他之前就收集了不少能针对我的证据，正好我这边该处理该安排的都做的差不多了。 就打算合了他的意，借着这个由头直接南下，不留在四九城里碍眼了。” 宋领导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一片风轻云淡，仿佛说的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早就知道要去南方的，不过是早晚点的事情罢了。 张建国却是沉默了片刻，之前听宋领导说起过，这个厨子从宋领导来四九城就跟着他了，结果最后宋领导居然会被他送出四九城，真是人心难测。 不过片刻他便露出了一个洒脱的笑容说道： “宋领导，南下那天我不能来送你，今天我们就好好喝两杯吧。” “是要好好喝两杯，再见就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咯。” 宋领导仿佛已经卸下了身上的担子，给人的感觉比之前要亲和太多太多。 此时仿佛是在看自家的后辈一般，笑容格外亲切。 说话间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小巧精致的平安扣： “你爱人应该快生了吧，我到时候肯定不在四九城了，送孩子的礼物就提前给你了。” 张建国刚要开口，就听到宋领导说道： “不要拒绝，这是给孩子的。” “谢谢领导，我替孩子收着。” 张建国接过平安扣，手放进口袋的时候，把东西收入了空间，心中不免有些难受。 一直以来宋领导都对他颇为照顾，哪怕一直以来宋领导都知道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也从没有在哪里难为过他，没想到这次连孩子的弥月礼都准备了。 这次一别，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光景了。 剧中宋领导南下回来，就变成了平头老百姓，若是这次还是一样，那到时候他就多来走动走动，多多照顾一下吧。 宋领导见他收下东西，笑容更加和煦了几分，轻声说道： “建国这段时间不少小厂的夜校，已经把所有课程转成思想教育课了，而且还要求夜校学生必须去上课，不知道你这边是怎么打算的？” “是这样的，我打算尽量不让夜校掺和进来，如果必须有这一遭，也得尽量往后拖。 我们厂夜校的效果出乎预料的好，少掺和进来一天，就能有多几个提升工级的工人。 不过话是这么说，想要拖太久应该是不可能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说起这个，张建国的情绪就有些不好。 不光是夜校，还因为他知道，后年年底定级考核就要停止了，也就是从现在开始，最多还有五次定级考核。 而这五次考核，将决定未来十年中工人的工资。 可以这两年是工人提升工级最好的机会了，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夜校这边即将停止对工人技术提升上的帮助，作为厂长他的心情怎么可能好的起来。 “不要拖太久了，没了夜校还有他们的师傅来教技术，你们要是没了，厂子就要乱了。 舍得舍得有舍有得，目光要往大方向上看，不要因小失大。” 宋领导目光幽幽，张建国为工人着想是好事，但现在的情况，终究不能只考虑工人，保全自身同意非常重要。 若是厂里的领导都不能自保，让那些门外汉去厂里瞎折腾，厂子必然会停止运转。 到时候就不是工人能不能提升工级的问题了，而是工人们还有没有班上，还有没有饭吃的事情了！ “受教了，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回去我就和大家商量，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坚持着走下去。 只要工人们能安心工作、安稳生活，那一切改变就都是值得的。” 被宋领导点醒，张建国这才恍然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世上哪儿有那么完美的事情，既要又要只会双手空空，该放弃一些东西的时候，就该学会放弃。 …… 张建国回到轧钢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回到厂里之后，他没有先回办公室，而是先去了一趟二食堂。 何大清此时拿着茶缸喝着茶，盯着几个徒弟练习刀工。 二食堂是给夜班工人提供餐食的，是以中午的时候还要忙活，只不过晚上的后厨是另一班人罢了。 “何师傅，出来一下。” 张建国没有进后厨，只是站在门口把何大清喊了出去。 “厂长，是晚上有招待需要我去做吗？” 何大清在厂里一直都称呼张建国厂长，哪怕只是两个人的时候都不例外。 “不是招待的事情，我听到一些消息，最近学校和一些小厂的好像搞了一些巡查队。” 张建国看着眼前眯眼笑着的何大清，轻声说道。 “这个我也听说了，好像其他地方先开始的，我们四九城这片才开始闹腾没多久。 不过这些人也就是在学校闹一闹，那些小厂里的也就是喊一喊，没几个真敢闹的。” 何大清的消息来源很广，回来这几年让他和很多以前的老朋友都恢复了联系，而且每次去做席面都能认识新的朋友。 在得知学校里开始闹气巡查带起红袖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留意，是以回答起来显得格外轻松。 “现在是不敢闹，再继续这么下去就不好说了。” 张建国语调沉沉，之前看阎埠贵还好好的，刘光福也没什么变化，他还以为学校那边应该还好。 现在看来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影响力，阎埠贵这边暂且不说，火还没这么快烧到老师身上。 刘光福那边，大概率是因为他在院子里，就算参与其中，也不敢在院子里显露出来。 “厂长的意思是？” 何大清琢磨出点味道来，不过却不是太确定。 应该是他想错了吧，轧钢厂如今这么安稳。 “与其让他们自己组织，倒不如我们带这个头。 避是避不开了，何师傅让你来带队，你能把队伍带好么？” 张建国摸索着腕上的手表，平静的问道。 让何大清回轧钢厂，本就不是让他来做大厨的，只不过之前时机不对罢了。 还是那句话，轧钢厂有一个大厨就足够用了，更何况是两个。 没必要让何大清困在后厨，他展现出来的能力，足以让他坐上很多位置了。 “没带过这么多人，不过多少还是知道点怎么带队伍的。” 何大清眯着眼，平静的语气下，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真的是这样，居然真的是这样，外面的形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么，连轧钢厂这么大的厂，都不得不牺牲得之不易平静来配合。 “我们轧钢厂和外面的情况不同，自己组织起来的巡查队不会有那么多阻碍。 人数的话，暂且先组织一百人，分成四个队，队长你可以从保卫科里选，我会和周科长说好的。 至于队员怎么招，你自己看着办，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 一会儿我会让宣传科广播告知全厂，不过有一点，柱子你就不要让他进巡查队了。” 张建国说着巡查队的规划，但兴致却是不高。 巡查队暂时可以先和保卫科做类似的工作，但以后不免得放的松一点，到时候怕是会事情不断。 不过这里终究是四九城，虽说小事情会不断，但大事情是扯不到他们这些工厂上的。 他兴致不高，也不过是觉得有些力有不逮，无法改变更多罢了。 何大清认真的听着，哪怕是听到不让柱子进巡查队脸上也没有任何变化。 哪怕是张建国不说，他一样不会让柱子卷进来。 虽说是厂长授意拉起来的队伍，但这次的动荡过后，这个队伍里的人，特别是他们这些带头的会怎么样，是真不好说。 最坏的结果，他们这些人是要被拉出来安抚人心的。 不过哪怕有这样的顾虑，他也没有拒绝的想法，或者说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虽说他们家的日子蒸蒸日上，但这一切都是建国带给他们的。 以建国的能力，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自然能把他家再踩进土里。 当然，他不觉得张建国会这么对他们，毕竟以这几年张建国做的事情来看，他对自己人一直都不会亏待。 或许这一次，不光是危机，也是他的机遇。 毕竟当上了领导，他家雨水能嫁的人，就能再往上走了。 待到张建国这边说完，何大清才问到： “那食堂这边？” “这边还是一样，巡查队和保卫科不一样，和工作不冲突。 暂时来说没有太大的权利，但会一点点给的，至于待遇还需要讨论一下才嫩定。” 待遇的事情，张建国还需要斟酌斟酌。 其他地方的巡查队是没有待遇的，但捞到的油水不少。 要是一丁点的好处都不给出去，这些人肯定会闹起来，总得想想办法安抚人心。 不过形势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只要熬过了最初的两年，工人们就会自发的不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闹事。 毕竟到了那时候，有不少地方都面临停产了，工资都不好保证了。 他们这几个厂子的好，就会在那时候显现出来。 会被人盯上是真的，但工人们会自发保护厂子也是真的。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他们几个厂子加起来几十万人，那些盯上他们的小人，想动手都得掂量掂量。 就像是魔都那几家硬生生挺过了风雨的厂子一样，张建国相信在他几年的谋划下，他们这几家抱团在一起的厂子，同样可以挺过去。 “那我就先回去想一想，接下来我们这后厨怕是不会消停了。” 何大清沉默了片刻，苦笑着说道。 实在是张建国给出的规划，每一点都在给他增加难度。 这也就是在轧钢厂，但凡放到那些小厂里，巡查队一组建起来就得先把厂长抓了。 第504章 崔大可得偿所愿 和何大清交代完事情之后，张建国就按照他说的，先去了一趟宣传科，再跑了一趟保卫科。 和周科长交代完，刚想要去试验车间报喜的时候，却被周科长拉住了。 “厂长，我这身体您是知道的，自从上次扭到腰后就不行了。 我要是工人也就罢了，但在保卫科是真不行，昨天我的病退报告已经被批准了，以后保卫科科长就是光天了，组织上已经同意了。” 周科长有些歉疚和无奈的说道。 这几年张建国帮了他很多，本来以保卫科做出的成绩，他一年前就能往上走的，但偏偏他在那时候伤了腰还一直都养不好。 这都一年了，他也不想再挣扎了，索性就向上提了病退，把位置和机会让出来。 “老周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么，现在情况不好，你安心在厂里就是了。 咱们保卫科这一年，不也好好过来了么，而且还一天比一天好，你怎么……” 张建国有些诧异，随后又有些恼怒的说道。 “我知道大家都没意见，但我不能继续占着位置。 而且我病退了，也能让我家小子来顶岗，日子不会差的。” 周科长笑着说道，明显是早就想好了一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是保卫科还是以前的保卫科倒是还好，但这两年加的新人太多了，这些人和他可没什么情分，再在这个位置上待下去，就得遭人恨了。 “报告都打了，批也批了，我还能怎么说。 老周你要是还认为我是你的领导，以后家里有事就来找我，我总归是比你有办法的。” 张建国撒气般的说了一句，随后又无可奈何叮嘱。 老周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之前也和他说好了，想病退也得在等半年，那时候借着现在的形式，能让老周往上再升半级，病退了可以再提半级，待遇比现在病退要好的多，结果他却来了这么一出。 “哈哈哈哈，一天是领导，一辈子都是领导，厂长你的话我会记住的。 别的我没什么要说的，保卫科是您一手拉起来的，比我熟悉，就是希望我儿子顶岗之后，您能让他跟着光天多学学本事。” “这还用你特意说，你儿子进厂我都会安排好。 要是不听话，我也会让光天帮你好好教，你别心疼就行了。” 张建国看着他这副已经病退了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 “不心疼不心疼，我家那兔崽子就该吃吃苦头，厂长有事儿您忙，我就不留您了。” 老周看该说的都说了，便开始赶人了。 虽然厂长这边不用交代，但光天那边还是有不少事情要交接的。 而且光天当上科长之后，四队还得选一个队长出来，这也是件不小的事。 还是那句话，保卫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保卫科了，人多了要管的事情自然跟着就多了，队长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定的这么草率了。 “行，你走之前和我说一声，我们去四食堂喝两杯。 以后你再想吃到南易师傅的手艺，可没那么容易了。” 张建国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去了试验车间。 …… 一步步走来，新人来老人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 哪怕像宋领导这样的大领导，离开四九城的时候，也显得悄无声息。 甚至张建国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宋领导离开四九城的两天之后了。 而宋领导离开的那天，崔大可也在何大清和聂副厂长的安排下，从机修厂调来了轧钢厂。 “何师傅，我在机修厂的时候就在您手下干活，来了轧钢厂还是在您手底下，真是太有缘分了。” 崔大可的谄媚的拉着关系，伤养好了之后，他在秦淮茹身上试过还能用，对生活总算是燃起了希望。 “我可没本事把你调到车间去，听说你在机修厂闹出不少事情，在医院都不消停，本事不小。” 何大清斜了他一眼，这家伙从出院到调到轧钢厂，中间不过隔了六七天。 这么点时间，他就把刘峰给弄下台关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家伙是个有本事的。 “何师傅，何师傅，事情不是我闹的，我知道要调来轧钢厂，哪里还能闹事儿不是。” 崔大可心中忐忑，刘峰确实不是他弄的，但其中他还真出了力，没想到何大清居然知道。 他当时不是不知道要调过来，但那时候他那地方根本没反应，还以为是废了，就想着大家都不要好过。 谁知道是没养好，过了两天就能用了，当时给他悔的啊，差点没再打秦淮茹一顿。 “我不管你在机修厂的事，来了轧钢厂给我安分点，别整什么幺蛾子。 这里和机修厂可不一样，你要是耍手段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命够不够硬。” 何大清带着崔大可，一路走到了食堂主任办公室。 到了门口后才想到，南易也是从机修厂出来的。 似笑非笑的说道： “南易你认识，现在是食堂主任，几个食堂都是他说了算，重要的招待小炒也是他在做，是厂长面前的红人。” “原来南易师傅这么厉害，以前机修厂真是委屈南易师傅了。” 崔大可面露惊讶，眼中却是带着几分算计。 南易是食堂主任的事情，他早就打听到了。 不过他进机修厂的时候，南易已经调走了，他还真没见过南易，只是听说这是个属驴的，脾气倔的很。 “之前从机修厂调过来的人，现在日子过的都不错。 南易是食堂主任，梁拉娣进了特种车间刚考上了七级工，丁秋楠在厂医室口碑也还好。 你别觉得这是好事，既然你是从机修厂调过来的，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想要看你的本事。” 何大清继续威胁着，崔大可这种人，必须要让他知道怕，不然迟早被他从背后捅一刀。 别看他表面毕恭毕敬的，指不定心里已经想着怎么对付他了。 “好了，跟我进去报个到，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要来麻烦南主任，明白了么。” 说完后何大清不再理会崔大可，敲了敲门后走进了食堂主任办公室。 崔大可见状，连忙跟上。 “何师傅，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小仓库里的东西你用让人过来告诉我一声就行，不用每次都您自己过来。” 南易面前放着十几罐的调料，显然是在调配新的调料配方。 “这次不是菜的事情，是我们二食堂从机修厂调来了一个帮厨，我是带他来报到的。” 何大清眯眼笑着，自从他当上巡查队队长之后，身边不少人都和他有了隔阂，而称呼也从何师傅变成了何队长。 但南易却是丝毫没有和他疏远，完全不在乎他身份的转变。 “机修厂调来的？” 南易看向崔大可，就住在前面院子的他当然知道崔大可做的那些事情，更别说他去给人做席面的时候还能经常听到这家伙传闻。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冷淡的说道： “崔大可来了轧钢厂就好好工作，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我不管你是怎么调过来的，是谁调过来的，一切都得按厂里的规矩来。” “南主任，我会认真工作的。” 崔大可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原本他还想和南易拉拉关系的，但看他这样子，显然南易对他有非常有意见了。 想来他之前在院子里的那些事情，南易全部是知道的。 南易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便打发道： “嗯，没有事情你就先去二食堂熟悉熟悉，我和何师傅还有些事情要聊。” 崔大可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办公室。 何大清走过去把门关好，随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是我把人调过来的，我们那个院子，总得安静一点才行。” “我不是在怪你，就是不想看到这种小人。 是谁帮他留在机修厂的他不知道么，走之前还要踩一脚，这就是个白眼狼。 何师傅，把这种人放在身边就算了，千万别让他掺和进巡查队，不然准得出事。” 南易的语气很不好，这样的人他是一万个不想留在食堂。 虽说他是食堂主任，但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绕过他对后厨的其他人动手。 “不会放他进巡查队的，你也不用担心，厂子里现在可没有第二个声音，他不敢也闹不起来。 再说不还有我盯着么，他会知道轧钢厂不是那么好待的。” 何大清轻笑一声，崔大可是什么身份，不过是后厨的一个帮厨罢了，哪怕是手段用尽也不可能在偌大的轧钢厂掀起水花的。 除非，张建国松口，让他做事。 但这可能么？！ “何师傅你可别掉以轻心，刘峰可还被关着呢。” 南易再次提醒了一句，随后话头一转说道： “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今年这个年能不能过的太平，听说外面闹事的越来越厉害了。” “别的地方不好说，我们肯定是能过个好年的。 今年来我们厂走的厂领导比去年多的多，过年的福利肯定不会比去年少。” 话是这么说，何大清的眼中却是带着担忧。 轧钢厂这边是没问题，但雨水那边着实是太让人担心了。 虽说现在家长还能管的住孩子，但按照现在的发展，很快就不好说了。 到时候街道办的工作肯定会变得无比困难，说不定还会有突发状况出现，他担心雨水出事，但又无可奈何，总不能让雨水在家待着不去工作吧。 “不好说啊，听说最近又抓了几个资本家，都是小厂的巡查队带人去的。 何师傅不是我瞎担心，我觉得我们厂的巡查队，怕是也很快要动起来了。” 南易眉头紧蹙，要说普通人里哪些人感受最深，他们这些到处去做席面的厨子肯定是占一席之地的。 最近的变化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的他都有些不自在。 何大清笑了笑，起身说道： “少操点心吧，我们跟着厂长走就行了。 别的不说，咱们和几个兄弟厂的家属院，总是没乱起来的。” “是我想太多了，何师傅有空的时候来我家里坐坐，最近我又琢磨了个新菜，您给提点意见。” 南易起身相送，还发出了邀请。 “那就今天晚上吧，接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琢磨手艺了。” 说着何大清就走出了办公室，往二食堂走去。 崔大可来了，得给他安排点事情做，总不能让他一直空着。 只不过，有些事情说不得，一说还真就发生了。 何大清刚回到二食堂，就听说厂长让他过去一趟，闻言他随便给崔大可安排了个洗菜的活，便匆匆赶往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您找我？” “嗯，何队长你先坐，还要等个人。” 张建国点点头，神色颇为严肃。 没让两人等多久，刘光天就从推门走了进来。 见人到齐了，张建国直接说道： “我接到实验车间的通知反应，最近他们回家的路上有人尾随。 而且不管他们什么时候下班，还没出厂子就有被人跟着的感觉。 最近甚至连许主任都发现了这种情况，这件事情我要你们一起查，一定要把人给我揪出来。 不要怕动静闹的大，有什么办法都给我用出来！ 我给你们起七天时间，抓人的同时还要保护好试验车间的同志的安全！” “厂长，试验车间一直是我们保卫科在守卫，没有听到有任何类似的报告。 如果是在厂里就被人跟着了，只有可能是车间里的工人，混在人群里才可能做到。 我们是不是先错开试验车间的同志和车间的下班时间，看看还会不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刘光天听到事关试验车间，立刻提起了精神。 或许工人们不清楚，但他是再清楚不过厂里对实验车间的重视了。 更别说实验车间还在增加设备，说是车间都快赶上实验室了。 张建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立刻采纳了下来： “好，一会儿我会和许主任说的，让试验车间的同志提前十分钟下班。” 第505章 意料之中的针对 “我们巡查队负责在暗地里盯着，我会散二十个人出去，臂章会让他们摘下来。 保卫科这边，应该都认识我们巡查队的人吧，一会儿别把我的人给抓了。” 何大清往办公桌后看了看，想到刚才和南易说的事情，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或许厂里有人不安分是真的，但想要把事情闹大也是真的。 估计是要做个态度吧，总不能让他们巡查队一直空着。 “可以，我说了你们有什么办法都可以用，我只要一个结果。” 张建国说完，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刘光天和何大清两人见状，立刻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两人离开，张建国起身走到了窗边，看着越来越大的厂子，目光沉了沉。 随后便拿起电话联系了张国义，动身去了纺织厂。 “建国，这时候过来，你那边出事了？” 张国义和马长福两人都在办公室，显然是接到电话后就在等他了。 “出了点问题，我这边实验室刚开始建，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根据得到的消息，和你们这边一样，是化工厂那边的人。” 张建国坐下后，直接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情况。 拥有空间的他，要是不知道谁在厂里捣乱，他就可以去上吊了。 让保卫科和巡查队去做，也不过是为了装个样子，同时也是闹出点动静配合现在局势。 “哼！程翰他到底想干什么！扣我们纺织厂材料也就算了，还打你们厂实验室的主意，我看他是不想再当这个厂长了！” 张国义听到又是化工厂猛地一拍桌子，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变红。 明明大家一起抱团就能安稳下来，怎么偏偏就有人想着把水搅浑，真是好日子过的太久了！ “他就是想继续当厂长，才会做这些事情，说到底我这边没证据，你们这边他也有理由。 不过，我们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有些事情他能做，我们也能做。 听说最近化工厂那边还没建巡查队，我们不如就帮他一把，让巡查队先拿他开刀。” 屋里就三个人，张建国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直接说出了他的打算。 “不行,程翰做的确实是过了，但不能用巡查队来对付他。 不然有了这个榜样，我们几个厂子都会有人有样学样，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 马长福立刻出言反对，类似的建议张国义也和他提过，同样被他否决了。 他们已经自己组建起了巡查队，把不安定因素掌握在了自己手里，绝对不能因为这种不大不小的事情功亏一篑。 “就是要让他们有样学样，我不是说了么，他的人在我们轧钢厂捣乱。 那些人基本都是拿钱办事的，被保卫科抓了，不用审都会把事情都说出来。 要不是厂子扩张的快了，多了不少临时工，这些人他都找不到。” 张建国瞧着桌子，眼中满是狠厉。 既然程翰背后的人想要试探，那就让他知道他们是不能碰的。 万人大厂的厂长，培养起来可没那么容易，这次就把他伸出来的这只手给砍了！ “你是想让你们厂的巡查队去抓人？” 张国义目光灼灼的问道，最近他别提多憋屈了，没了原料他是半点计划外的布都弄不出来，甚至正常的生产计划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要是能把程翰弄下去，他是肯定会配合的。 “这倒是可以，不过轧钢厂的巡查队就一百个人，去了化工厂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马长福没有再否决，只是在脑子过了一遍可行性后，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好办。 “不光是我们轧钢厂的巡查队，还有纺织厂和食品厂的，只有面粉厂和肉联厂的巡查队不能动。” 张建国说完，笑看着两人，等待两人的决定。 之所以不让面粉厂和肉联厂参与，就是不想让他们参与之后心跟着野了。 他们这三个厂子能给巡查队的人不少的油水，但面粉厂和肉联厂那边是绝对不行的，一旦起了心思，这两个厂的人可不是一点油水可以喂得饱的，肯定有人会把主意打到面粉和肉上面去。 其实这个问题食品厂也存在，但食品厂的福利实在是太好了，可以算的上是四九城这些厂子里福利最好的了。 巡查队是由工人组建的，一顿饱和顿顿饱他们还是分的清楚的。 就算其中个别人起了心思，也会被其他人联合起来按灭。 毕竟食品厂停产了，他们就别想有什么福利了，到时候羡慕他们的其他厂子的人，肯定得过来踩两脚。 傻子才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们厂巡查队人招的比你们厂多一点，有差不多二百人，是我直接管理的。 你这边什么时候要出手，直接电话联系我，我会让他们听何队长指挥的。” 张国义只是思索了片刻，就决定参与这次的行动。 他很清楚，要是不强力回击的话，那些人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马长福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虽然他不喜欢这种手段，但也没有反对。 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这个计划，开始查缺补漏了起来： “我们可以去市局走一趟，轧钢厂里临时工不会是程翰自己去收买的，想抓他只靠这一点还不够。” “巡查队去的时候，可以带上市局的同志……不行，这件事情市局不能掺和进来，还得巡查队自己去办，保卫科也不能动。” 张建国摸索着腕上的手表，沉声说道： “有些手段不怎么光彩，但该用的时候也可以用。” 马长福点点头，轻声说道： “只要抓到人，就去带人搜院子，东西总能搜出来的。” “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狠？” 张国义看着两人，忍不住说道，心中为程翰默哀了起来。 “这么多年兄弟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动手了就要干净利落，不能给他们机会再爬起来。” 马长福面色平静，目光也毫无波澜。 这种事情就要做绝，绝不能给对方留半点机会。 “我们太久没有动了，或者说一直没有动过手，有些人已经觉得我们好欺负了。 最近不少领导都南下，让那些人胆子越来越大了。” 张建国很清楚这次的事情因何而起，宋领导决定要离开的时候，就注定了这次的事情会发生。 毕竟他们几家厂子安安稳稳的不乱起来，那些人的手就伸不过来捞油水。 …… 次日傍晚。 何大清靠在轧钢厂的大门外抽着烟，身边还蹲着几个小年轻。 “一个个都是老娘们儿，要是在纺织厂就好了。” 蹲的离何大清最近的那个小年轻，看着从厂里走出来为数不多的女工，兴致缺缺的说道。 在他边上蹲着的小年轻听到她这么说，没好气的说道： “不想看就不看咯，蹲在这里能看出什么，就是做做样子。” 另外几个小年轻都微微点头，他们都觉得蹲在这里没什么意思，哪儿有人在看见他们之后，还敢做什么坏事儿的。 原本在听到有任务的时候，他们还激动了好一会儿，谁知道和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不想看也给我看着，一会儿你们就知道有什么用了。” 何大清看着技术部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把烟头踩灭，招呼几个人跟了上去。 “就这么走了啊，车间下班还得等几分钟呢。” “别那么多屁话，不想在巡查队了直接说。” 何大清闲庭信步的跟在技术部的工人身后，前面几个聊着天的技术员注意到他们，转头对他们笑了笑就继续聊技术上的事情去了。 一直到把人送进巷子，都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跟着何大清一起过来的几个小年轻，有的都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时间差不多，车间应该下班了，你们找地方去抽根烟，别在路上站着，我们等的人快来了。” 何大清交代完几个小年轻，开始慢悠悠的往回走。 走到厂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工人下班的大部队。 他也不进厂，站在厂门口和站岗的保卫科干事聊了起来。 “我们跟了两天了，都没发现什么问题，你们保卫科那边有什么发现么？” “都一样，不过昨天让技术部的同志早下班之后，他们就说没那种被人跟着的感觉了。 要我说在查个两天就也查不出什么来，我们闹这么大动静，该知道的早知道了，哪儿会冒出来给我们抓啊。” 保卫科的干事带着几分抱怨，哪儿有这么抓人的，这不是胡闹么。 也不知科长是怎么想的，居然只是往试验车间那边加了两个巡逻队就算完了。 “谁说不是呢，技术部那边本来就上下班时间就不怎么和工人冲突，再这么一调开，那些人哪儿还有机会不是。 不过也不好说，技术部每天都有几个加班的，今天不也有么，小李技术员，还有王技术员他们不都还没出来么，指不定就被人跟上了。” 何大清说完就换了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保卫科的干事聊着。 而站在树边抽烟的一个年轻工人，已经在他的示意下，跟上了一个出来之后又折返回去的中年工人。 二十来分钟后，工人下班的大部队才算走完，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工人，陆续结伴从车间里出来。 而实验车间那边，此时也有几个刚加完班的技术员来到了厂门口。 和何大清打了个招呼后，说笑着走出了轧钢厂。 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何大清的视线中，提着饭盒匆匆忙忙的往厂外跑。 看到何大清后，乐呵呵的停了下来。 “爸，还在抓人啊？” “去去去，该回家回家，没工夫和你瞎扯。” 何大清不耐烦的说道，伸手就想要扒拉开被何雨柱。 “诶诶诶，我这不是想陪您聊一会儿么，现在又没什么人，再说人哪儿能这么容易抓不是。” 何雨柱嬉皮笑脸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说道。 他这样子，都把一旁站岗的保卫科干事给逗笑了。 两父子在厂门口就这么闹腾了一会儿，当然单纯就是何雨柱在耍贱，何大清奈何不了他而已。 结果十来分钟后，刚才被何大清散出去的小年轻，就押着几个人回来了。 看那几人身上的鞋印子，显然是没少被收拾。 “何师傅，您神了啊，怎么知道这几个家伙会跟出来，还一点儿都没把我当回事儿。” 之前那个说无聊的小年轻，一脸激动的说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抓人，别提多兴奋了。 “就是几个没脑子的临时工，咱们厂的正式工做不出这种事儿。 我走个来回，在他们眼里你们早回去了，哪儿会想到你们在路边等着。 行了，把人带保卫科去审审，不知道怎么审，就找保卫科的同志学。” 何大清说完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轻声说道： “演得老子都想揍你，赶紧回去，别跟着掺和了。”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爸你不厚道啊。” 何雨柱说完，就朝边上一躲，避开了何大清踹过来的一脚，随后便吹着口哨走了。 何大清嘴角微微扬了扬，随后便跟上了巡查队几人的脚步。 事情当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包括周科长的态度。 其实昨天技术员下班的时候，保卫科的暗哨已经发现有人盯着了，不过是没有打草惊蛇罢了。 确定了其中一个盯着的，是车间里不学无术，经常偷奸耍滑的临时工后，他们今天才演了那么一场。 何大清走个来回，就是让躲在暗处观察的人回去报信，就连技术部的人在工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下班，都是他安排的。 为的就是给这些人机会跟上。 虽然这计划拙劣了点，但用在这帮家伙身上刚刚好。 要是更深的办法，这帮家伙怕是脑子不够用，根本掉不进坑里。 毕竟为了一点钱，能做出跟在技术员身后吓唬人的家伙，怎么可能有多少脑子呢。 而这些人也和张建国预料的那般，甚至还要不如，还没进保卫科的审讯室，只是看到了保卫科的队长，就一股脑把事情交代了。 第506章 巡查队的威力 “走，去化工厂要说法去，居然欺负到我们轧钢厂头上来了！” “当我们轧钢厂没人么，他们的和他们拼了！” “走走走，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听到那些人交代事情都是化工厂让他们做的，巡查队的人群情激奋，想要立刻去要个说法。 就连保卫科的人，也都开始喊了起来，他们也都气得不行。 化工厂那帮人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就没听说过哪家厂子手伸得这么长的。 “都给我安静点，只有我们这么一点人，过去让人欺负么，都给我等着！” 何大清拔高了音量，直接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随后他便安排起了任务： “廖队长，你先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走出保卫科，我去和厂长汇报一下。 李方，你去通知，把人都给我喊齐了，在厂里等我！” “何队长你放心，我会看着这帮小崽子的。” 廖大炮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要有大动作了，不然何队长是不可能去找厂长的。 最近城里不太平，闹一下也好，免得什么人都敢把主意打到他们轧钢厂头上来。 何大清微微点头，快步走出了保卫科，不消片刻就到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跟踪技术部同志的人已经抓到了，抓了五个都是厂里新招的临时工。 他们收了化工厂里某个领导的钱，跟着就是为了吓唬技术部的同志。” “化工厂的手伸的太长了，把巡查队的人都带上，我和纺织厂、食品厂沟通一下，你带队去把人押回来。” 张建国平静的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了何大清，随后就打电话去了。 何大清接过文件袋的时候，就发现了重量不对，一看文件袋里居然装着五根小黄鱼，目光落在文件上的字之后，更是心脏一抽。 默默把小黄鱼收进口袋，随后仔仔细细的记住了文件上的内容后，又把文件袋放回到了办公桌上。 张建国这个时候已经打完了电话，看到桌上放着的文件袋后说道： “都记住了么，没记住的话就把这些带上。” “不用，几个地址记清楚就行了，总能搜出东西的。” 何大清的声音有些干涩，轧钢厂之前一直没动过手，没想到一上来就是对化工厂的厂长出手，而且还是往死里整。 放在以前，他们这么整化工厂的厂长只会去劳动改造，但现在这个形势下，不光化工厂厂长得死，他的家人以及他的手下也都要受到牵连。 之前就知道张建国做事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但也没看出来手段这么狠辣，果然屁股决定脑袋么。 “我在厂里等你的好消息，快去召集人手，一会儿纺织厂和食品厂的巡查队就该到了。 这是你们巡查队第一次联合行动，事情办的利索点，以后还有的是这种事。” 张建国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两包烟放到何大清手上，随后就走到了窗边，他能看到厂门口的广场上，巡查队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到了。 何大清见状默默的走了，心中则是盘算起了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加上其他两个厂子的巡查队，他就有了四百人的队伍，但也不能直直的…… 不对，化工厂那边的情况不一样，还真就能直直的冲进去，他们可是巡查队，谁敢拦他们！ 张建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队伍集结，看着何大清带着队伍离开，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聂主任和江涵一起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老张，动静的闹的这么大，你一点都不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从抓到人开始，结果就注定了。” 张建国点上一根烟，把烟盒放在茶几上： “江哥，你今天要加班了。” “江澈那小子呢，让他常驻不是让他来偷懒的。” 江涵同样点上了烟，虽然笑着但眼中却满是担忧。 他倒不是为了这次的事情，而是随着形势愈发严峻，他们的工作量也跟着大了起来。 在偏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同志反映，这些人中已经开始出现不配合他们工作的情况了。 现如今连他们四九城都的大厂之间都出现了想要搅浑水的，接下来怕是只会越来越乱，指不定哪一天他们的工作都没办法开展了。 张建国轻叹一声，目光和他对视： “江澈常驻轧钢厂有几年了，让他去服不了众。 按照如今的形势，我不建议江澈他们继续常驻，也该回市局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让江澈继续呆下去，怕是有人会拿他们做文章了，反倒是没有市局里安全。 “我和温局也是这么考虑的，等这边的事情结束，就让他们撤回来。” 江涵揉了揉眉心，嘴上却是没停下： “我让二队准备好了，你们这边一把人带出来，我们就会配合行动。 程翰暗地里做了不少事，但他为人谨慎，我们一直找不到抓他的证据，也只能这么抓人了。” “能当上厂长，还积极响应号召的，没一个是简单的，抓不到他的尾巴也正常。 也就是现在城里的情况不好，不然我迟早是要和你们一起去他那里打个照面。” 张建国看了一眼见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幽幽说道： “江哥你该回去了，我还要去纺织厂走一趟，我送送你。” “嗯。” “老聂，你去保卫科看着点，我估计这次去抓回来的不止是程翰，光天刚刚当上科长没多久，有些事情还不太会处理。” “行，厂里我盯着，要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就打电话去纺织厂找你。” …… 这边几人商量好了后续，何大清这边却没想的那么容易。 几百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化工厂，直接被保卫科的人给拦住了。 门口站岗的干事，看到来了这么多人，还都穿着工服，立刻回去找了保卫科长。 然后保卫科科长就带着人拿着枪，把人拦在了厂外。 “干什么，干什么，想要冲厂子是不是，都给我往后退，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什么时候枪口对准我们工人了，上次拿枪对着我的还是土匪！” 何大清带另外两个巡查队队长，毫无惧色的走到了枪口前，甚至还抓起枪口放到了自己头上。 “来来来，往这里打，我们是来抓敌特的，我倒是要看看保卫科是不是为敌特服务的！” 纺织厂的巡查队队长，见保卫科的人脸色变了，立刻高呼： “有胆子你就开一枪试试！有本事把我们都打死，兄弟们跟我进厂！” 身后十几个小队长，闻言立刻开始跟着喊，下一刻在他们的带领下，巡查队的人就和保卫科的人挤在了一起。 这些巡查队的，虽然都是工人，但平时下手都黑，趁着乱糟糟的时候，没少下黑手。 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无比，保卫科的人只能护住自己的枪，生怕在这种情况下，莫名其妙的被人把枪下了。 “我们厂有敌特，我们自己会抓，何大清你们轧钢厂凭什么冲厂，出了事情你讨不了好！” 一直拦在何大清面前的保卫科科长，一边往后退，一边厉声喊道。 真要让这些人冲进了厂，别管闹不闹事儿，他这个保卫科科长的位置都算是坐到头了，哪里能把人放进去。 “现在抓敌特还分区域了，余光汉你这是在包庇敌特！” 何大清高声喊着的同时，见余光汉身形不稳，趁势上前一把下了他的枪，将他的手扭到身后押着往前走。 纺织厂巡查队队长，很有眼力劲的上前两步帮着押人，让何大清继续走在最前面。 食品厂巡查队长则是接过了枪，高声对人群喊道： “你们科长都把枪给我们了，你们还不放我们进去！” 他这一喊，十几个小队长也跟着喊，原本还在努力不让众人进厂的保卫科干事闻言，陆陆续续的收了力气，很快巡查队的众人就从奋力前行变成了长驱直入。 而食品厂巡查队队长见状立刻把枪还给了保卫科科长，纺织厂巡查队队长也直接松开了手，还顺势把人往边上推了推。 保卫科科长又气又急，刚才他被押着，大喊了好几声，都被身后这帮子人的声音给盖了下去。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他还能怎么办？！ 狠狠把帽子摔在地上，发泄了一下情绪后，无奈的把帽子捡起来，带着保卫科的人跟在了众人身后。 何大清这边没再理会保卫科的人，目标明确的带着人往厂长办公室冲。 各个厂子的布局都差不多，想要找到厂长办公室实在是太简单了。 十几分钟后，何大清就带着两个队长十几个小队长，一脚踹开了厂长办公室的门。 “你们想要干什么，这里是化工厂，是化工厂厂长的办公室！ 要是你们不给我一个理由，你们都得去农场改造！” 程翰一拍桌子，怒声呵斥。 他听到骚动的时候，就让秘书去看出了什么事情，等知道的时候想跑已经晚了。 只能关上办公室的门，想让他们觉得自己不在办公室里。 谁知道这些人这么不讲道理，直接把门给踹开了。 他肠子都要悔青了，要是知道轧钢厂会这么反击，打死他都不会对轧钢厂动手。 “呵呵，我们去不去改造不是你说了算的，但你是要去改造了！给我把他抓了！” 何大清大手一挥，五六个反应快的小队长就窜了过去，七手八脚的把人按在了办公桌上。 “你们是在袭击厂长！你们厂长都保不住你们！” 程翰挣扎着大喊道，他不知道何大清哪儿来的底气，让人抓他的。 只觉得事情越发脱离了他的预计，而且还在继续往最差的方向发展。 “袭击厂长？我们只是在抓破坏工人团结，利用手里的权利收受贿赂，对女同志耍流氓的犯人！ 程翰你不会觉得，我敢带着人过来，手里没有一点证据吧。带走！” 何大清说完大手一挥带着人朝着副厂长办公室走去。 刚才的文件里，可不止有程翰犯得事儿。 既然把化工厂给得罪狠了，那就索性把他们的领导给一锅端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何大清带人离开化工厂的时候，身后已经押着一个厂长四个副厂长以及六个秘书了。 倒不是只能抓这些人，而是那些主任、科长什么的，这时候都已经下班回家了。 保卫科科长看到被押着的这些人后，觉得天都塌了，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没了科长下命令，保卫科的干事都不敢上前，就这样看着巡查队的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化工厂。 第一次，他们对于巡查队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原来巡查队的人多了，真的连厂领导都管不住。 何大清这边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带着人到了程翰住的院子。 这是一个小院子，拢共就住了五户人家，家里的男人都在他身后被押着呢。 不过他身后的人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多了，只剩下了五十来人，带头的更是只剩下了一个小队长。 其余人都在路上，被他分出去，到其他院子里搜证据去了。 不过别的地方有没有收获都不要紧，只要他这边有收获，身后这些家伙就一个都跑不了！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知道这里住着的人是谁么？！” 正在院里聊着闲天的大婶儿，看到这么多人冲进院子，立刻扯着嗓子喊道。 然而她刚喊完，就看到后面的人押着她儿子走进了院子。 “给我搜，一块儿砖都不要放过！这帮家伙收了多少，都要让他们给我吐出来！” 何大清大手一挥，众人立刻行动。 紧接着屋子里的人全都被赶了出来控制了起来。 轧钢厂这三个厂子的巡查队，终究是不像外面厂子的那些巡查队，还是有些讲究的。 进屋搜的时候，没有像拆家一样，弄得满屋狼藉。 而他们的讲究，也导致了搜家的速度慢了不少。 刚搜到一半的时候，市局的同志就带着人赶到了现场。 就在院子里这些人松了一口气，想要向公安叫屈的时候，程翰家里传出一声激动的喊声。 “找到了！好多钱，还有金子！” 第507章 困境 次日一早，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是的领导。” “……” “对，一共十三个，都是临时工。” “没有造成影响，巡查队的同志抓了人之后就解散回家了。” “……” 张建国放下电话，转头笑着看向了坐在办公室里的几人。 “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程翰就是被推出来试探我们的，化工厂这次大洗牌，他们都能往里面塞人，当然满意了。” 聂副厂长看的很明白，程翰虽说是那边的人，却是机缘巧合下才当上的化工厂厂长，身后并没有什么背景。 在那边的人眼里，虽然算不上炮灰，但地位也算不上高。 “他们不是满意，只是不敢动我们罢了，不过巡查队的人数还得往上加。 只是几百个人，还不够打消他们的心思。” 张建国和聂副厂长想的不同，程翰虽然没背景，但也算是他们立下的一个标杆。 这次试探，那些人是没有想过舍弃掉这个手下的，只是他们行动太迅速，那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这当然不止是他们几个厂的功劳，还多亏了市局的配合。 抓到了之后，没有三个小时，市局那边就已经提交了材料，连夜把程翰那几个人的罪给定下了。 今天一早就开始走流程，用不了多久这几个人就会该打靶的打靶，该劳改的劳改，不可能犯案了。 不过也是因为他们把化工厂的高层都抓了，化工厂那边很快就会成为那些人斗法的地方，他们这边会以拉拢为主，哪怕拉拢不了，他们暂时也不会继续对他们动手。 毕竟现在到处都是油水，那些人没必要来啃他们这块硬骨头。 不过等到几年之后，油水都捞的差不多了，那些人难免不会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那时就是看自身实力的时候了。 巡查队在这几年时间里，至少要扩张到千人以上，情况允许的话人数还要更多。 那些人或许敢动厂长，但这些被他们培养起来的这么大数量的工人，那些人是绝对不敢动的。 这就是团结的力量，人数到达一定数量之后，这些人想动他们都得掂量掂量，看看动手之后是亏是赚亦或是可能把自己推入深渊。 “江澈他们已经撤回去了，我们市局和轧钢厂的关系，可不能就这么断了，以后要多走动才是。” 早早过来听消息的江涵，这时候才笑眯眯的说道。 这次市局算是偏帮，但真说起来，也只是加快了程序罢了。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规矩没必要卡的那么死。 只要他们和轧钢厂这边相处融洽，很多的事情都会变的好办不少。 虽然其他地方的情况在四九城里还没有发生，但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江哥我们什么关系，哪儿用说这种话。 我们保卫科里不少同志，都希望配合你们办案，能立功攒功劳呢。 他们要是知道江澈他们撤走了，指不定得多难受。” 张建国同样需要市局的助力，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少，特别是和其他厂子家属相邻的院子里。 保卫科这边抓到了其他厂子的，肯定是要麻烦派出所的。 市局这边亲近轧钢厂，下面的派出所也会在小事上行方便，互利互惠的事情怎么能不做呢。 …… 接下来的一年多的时间里，轧钢厂没再出什么事情，不过院子里还是有不少事情发生。 大家都好好的过了接下来最后一个年，只是军医院那边有些忙，张建妮大年二十八回来，大年初二就又回去了。 曾经带着些稚气的姑娘，经过两年的磨砺，变得成熟了不少。 只有和二哥张建设相处的时候，才会带上一些少女行径，斗斗嘴打闹一下。 就连在大哥张建国面前，都是一副沉稳的模样。 张建设在过年之后很顺利的当上了技术部副主任，脸上早已没了少年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的书生气。 跟着许晨学了的时间里，一大半时间他都在看书，在家的是时候也总在看书，导致他看上去反倒是比夜校的老师更像老师，在厂里的时候手里总捧着两本书。 出色的外貌和气质，配合上副科长的职位，以及大哥是厂长的家世，让张建设成了厂里不少女工的暗恋对象。 就连张建国这样的大忙人，都能时常听到有姑娘给张建设送东西。 怀胎十月的于莉，在四月的时候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由于街道办这边事情日益增多，坐完月子后便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刘光天和秦京如经过了几年恋爱长跑，在三月的时候终于如愿以偿的结了婚，婚礼只请了几个朋友以及院里这些人，秦淮茹那边连通知都没有去。 梁拉娣在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在年中考核的时候，定级成了七级焊工，成了轧钢厂女工的标杆。 这么一看全是好事，但事实上随着时间推移，城里的形势愈发紧张。 特别是六六年取消了年假之后，形势几乎是半个月一个变化。 除开以轧钢厂为首抱团的这几个大厂外，其他厂子都陆续开始闹了起来。 城里所有厂子的夜校，全都停办了技术课，改成了思想教育课。 同时学校内，学生的组织已经初具规模，学校的老师已经不再敢管学生，让所有学校都处在了停课边缘。 同时各个工厂内的领导结构，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这一天，张建国正在办公室里想着如何调动材料，提供给试验车间。 聂副厂长，不现在应该叫聂副主任，匆匆推门走了进来。 “主任，我接到消息，学校正式停课，那些成分有问题的老师，全都被要求去从事体力劳动，提高思想觉悟。” “还是停课了么，体力劳动，是去扫大街去了吧？” 张建国放下手里的笔，轻叹一声说道。 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件事从去年五月确定停止高考开始就注定了。 “扫大街还是好的，不少人都被调去扫厕所了。 看这情况，接下来还得有不少人会调职改造。 四九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哪儿有这么多大街可以扫，我看接下来就要往我们这些厂子里塞人了。” 聂副主任皱着眉，脸上尽是担忧。 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来，过年不放假就算了，他们还能安抚工人，全场一起过新年。 但现在连学校都停课了，孩子都在外面胡闹，工人们哪儿还有什么心情干活。 之前材料采购本就困难，合作的那些厂子的产能大大下降，几乎每次给运材料都得晚个好几天。 要是这么发展下去，哪怕他们轧钢厂没乱起来，工人们也没办法正常干活了。 材料都没了，还干什么活？！ “丢过来就丢过来吧，我们后面那一大块地不是空着么。 之前是想扩建用的，现在肯定是用不上了。 真丢过来了就在那里建几排平房，再让他们在那里种种菜，养养猪，肯定有事情能安排的。” 张建国对此早有安排，如今让他担心的，反倒是可能来自那些人的压力。 这一年以来，那些人太安静了，安静的他都不敢相信。 最近叶老爷子忽然离开了四九城，他不觉得那些人会没有动作。 “这么安排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现在想正常开工是越来越难了。 订单我们是不少的，但材料上是越来越跟不上了，真不用我去那几个厂子跑跑么？” 聂副主任还是把想法说了出来，眼看着闹得越来越凶，他是真怕合作的几个厂子直接停工了。 张建国对此倒是不怎么担心，虽说形势不好，有好多人在闹，但生产受到影响也就是这段时间事情罢了。 见到聂副主任忧心忡忡的样子，轻声安抚道： “跑也没用，总会安定下来的，总不至于全部停工停产。 看着吧，组织上肯定不会让他们这样脱离生产的闹下去的。 要不了多久，生产就会恢复了，我们只要撑过这几个月就行。 现在厂里的材料，还能维持多久的生产？” “按照正常生产来算，厂里的材料还够我们维持一个半月的生产。 这还是去年主任您特意控制了产量，消减了不少计划外产量囤积下来不少材料。 不然，怕是维持个二十天就要停工了。” 聂副主任如实汇报，心中则是佩服起了张建国有远见。 一个半月时间，他还能努力一下，去其他厂子争取一下材料，要是只有二十天，轧钢厂是真要停产了。 听到做了准备还是只囤了这点材料，张建国忍不住皱了皱眉。 思忖了片刻安排道： “在下次材料来之前，减缓一下生产进度。 只能压着时间来完成生产任务了，就算生产慢一点，也不能让厂子停转。 你带让去详细统计一下各种材料的数量，统计出来之后，交给各个车间的车间主任，让他们自己写生产计划。” “好，我这就去统计。” 聂副主任说完立刻往外走，只不过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 “主任，我最近接到不少举报，都是工人之间的相互举报，暂时都还没有处理。” “好好调查一下，别做的太过，该处理还是要处理的，恶意举报的也得处理一下。” 张建国闻言，只是平淡的回了一句，便没有再说。 这是如今的大趋势，接下来这种举报只会越来越多。 不处理是不行的，也只能从恶意举报的人那里下手了，至少要让自己厂里这些人知道，举报不能胡编乱造。 至于那些成分有问题的，他也没有办法。 他如今要看的是几万人大厂的得失，甚至是几个厂子加起来二十几万人的得失，而不是去计较某个人是否处理的不妥。 他看似站的高，其实在如今的形势下，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毕竟，他并没有顺势而为，而是选择了一种温和的方式来抵抗，保护这几个厂子的人。 但哪怕再温和，那也是在抵抗，只能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在聂副主任离开之后，张建国也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去了一趟王伯家。 他到的时候，张国义他们几人，已经在院子里坐着了。 “建国也来了，这下人来齐了。” “王伯，这次来的匆忙，没带鸡蛋糕过来。” 张建国冲众人笑了下，又和王伯开了个玩笑，才坐了下来。 “你们这些臭小子，有事儿了就往我这儿跑，老头子迟早被你们累死。” 王伯笑骂了一句，随后轻声说道： “简言小子跟着叶老走了，你们不用担心他，进了部队没谁能动他。” 众人闻言都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简言早就通过周老算是进了部队，但之前一直住在四九城里。 按照如今的情况，要是不离开也是不安全的，这下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叶老爷子这一走……” 张国义有些迟疑的问道。 “要去很久，有我和老周在，不碍事。” 王伯点了一根烟，虽然说的轻巧，眼中却满是凝重。 叶老那边确实是没事，但出事的人却是更多，这次的风远比他们想的要大的多。 大的，太多了！ “那现在就是我和建国的事情了，东子有丰收在，生产物资上没那么紧张。 但我们两家厂就不一样了，化工厂那边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很乱，我这边控制着生产，也只能坚持二十来天了，建国那边应该会比我好点，不过估计也就能撑个一个来月。” 张国义这边的情况很糟，虽说马长福一直在到处跑，但收获寥寥无几。 主要还是化工厂那边缺了他太多的材料的，不然也不至于材料短缺到这种程度。 张建国摆了摆手，接话道：： “我这边还好，控制生产的话，最少还能坚持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总不见得一批材料都不发过来，就是生产速度要慢上不少。 王伯，还是先解决国义哥那边的问题要紧。” 他没想到纺织厂的情况会这么差，要知道他提前半年就和张国义说了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让他早做准备的。 若是没有他的提醒，纺织厂怕不是现在就要停摆了。 第508章 逐渐平稳 听到轧钢厂的情况不错，王伯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对张国义说道： “这几天我去那几个老家伙那里走一趟，组织上不会放任纺织厂出问题，那几个老家伙很清楚。” 他之前的预想和张国义是一样的，不管是轧钢厂还是纺织厂，都需要他去跑。 这是那些人都对他们示威，想要展现他们的能量。 没想到建国的事情办的这么漂亮，囤下了足够多的材料，硬生生的扛过了这次危机。 那些人很清楚，他们这边是以轧钢厂为首，只要轧钢厂能正常运转，这次的示威就不算成功，而他也就有了足够的底气去交涉。 不过就算他不去交涉，纺织厂同样不会停摆。 有些规则不放在明面上，不代表不存在。 不管怎么闹，生产都必须放在第一位，如果万人大厂都停摆了，所有人都要吃苦头。 见王伯决定了解决方法，江涵话头一转，沉声说道： “最近城里出现了不少恶劣的案子，学校再一停课，怕是事情会更多。 以后大家出去都得带几个人，别在不知轻重的小年轻手里栽跟头了。” “要不要我让光天把四队的人调过来配合工作，配合了有几年了，你们的工作四队的人都熟。” 张建国轻声问道，如今保卫科的人手其实是溢出的。 毕竟轧钢厂的保卫科，不需要为了巡查队的事情头疼。 而巡查队也需要安排去做一些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从保卫科这边拨过去的，自然而然的保卫科这边就空了下来。 江涵摇了摇头： “暂时不用，我们还忙的过来，要是有需要，我不会客气的。” “把人调过去，先配合起来，现在就你那边压力最大，必须提前做准备。 工厂不能乱，你们公安更不能乱，一切都要做好提前准备。” 王伯直接敲定了调人的事情，丝毫不给江涵反驳的余地。 在他眼里，公安比工厂更为重要，一个厂子乱了，也就几万人受拖累。 要是公安这边出事了，那乱的就是全城了，有些事情不是出动部队就可以解决的。 一旦公安的公信力被打击，很多心怀叵测的人就该冒头了，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我们这边就不掺和了，建国这边调人就可以了。 不过这段时间，可能要麻烦东子了，我这边计划外的物资肯定是没了，东子你能不能匀出一些物资来，我们纺织厂还有轧钢厂，需要有东西来安抚人心。” 张国义没有任何不好意思，都什么时候了，该要东西就得要，大不了等到恢复过来再回报回去就是了。 “这倒是没有问题，我们食品厂几乎没有收到影响，在好几个小厂乱起来之后，我们就断了和他们的合作，计划外的物资比往年要多出来不少。 就是最近举报的人多了点，我都让陆伟毅去出处理了。 说实话要不是韩厂长培养出了陆伟毅，我现在肯定已经焦头烂额了。” 余东升无比庆幸有陆伟毅的存在，虽然食品厂很多事情都由陆伟毅说了算，但他毫不在意。 陆伟毅是个聪明人，他不会主动去打破现在的局面，对谁都没有好处。 而且他自己对权利并没有太看重，只要食品厂能安稳发展，权利分出去就分出了，没什么好在乎的，总不可能什么都自己亲力亲为不是。 “陆伟毅是聪明人，就是可惜了，他的心太往那些人那边偏了，要不然东子你也不可能当上厂长。 你处理的很好，这样的人在有足够利益的时候，是不会反水的。” 王伯同样觉得陆伟毅能力不错，只不过和他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罢了。 有这么一个人帮着处理事情，对余东升确实是一件好事。 “厂里的事情，就按照你们的打算来。 我得到一个确切消息，最近城里处理的一批成分有问题的人，会分散安排到各个厂子进行劳动改造，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你们要记住，这些人不能和工人安排在一起，必须单独管理，同时给他们分配重体力工作。 这些人都是有问题的，基本不存在无辜，不要因为外表和他们原来的身份心软。”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均没有露出意外之色，显得非常平静。 处理了那么多人，总是有地方安排的。 农场那边的压力本就大，不可能一股脑全塞过去，而且有不少人的错误没那么大，安排出去同样不合适，也只能往各个厂子里塞了。 张建国同样没什么意见，虽说之后问题不少，但最开始这几批，就和王伯说的一样，没几个是错抓的，根本没必要同情。 …… 时间就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缓缓流逝。 两个月后，组织上下发了《思想教育要切合实际，思想生产两手抓》的命令。 各个工厂紧张的氛围为之一松，大部分人都回到了生产岗位，各个厂都回归了正常运作。 以轧钢厂为首的这几个厂，更是迎来了这么久以来最为平静的日子。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动荡，这几个厂子的工人，都产生了优越感。 别的厂子乱吧，就他们这几个厂不乱，该发福利发福利，该发工资发工资，就是比别的厂子发展的好！ 这一段经历，让工人对厂子归属感飞速上涨。 之前只是几个厂的领导层之间关系好，如今几个厂子的工人之间，都亲近的像是一个厂的一样。 张建国他们几个厂长，趁着这个机会，扩张了巡查队的规模，同时加强了几个厂巡查队之间的联系。 如今各个厂子的保卫科，已经不负责家属院的安全了，而是全权交给了巡查队。 几个巡查队直接就联合在了一起，虽然各自领导，但巡逻时候都会互相打配合。 一番折腾下来，这几个厂子的家属院，反倒是比起风之前更加安定了。 然而，这样的安定，却是让有些人难受的很，崔大可就是其中的一员。 “秦淮茹你们车间里，最近没闹起来？ 我可听说机修厂那边，厂长都说不上话了，都是主任说了算。” 崔大可喝着酒，眼中满是不甘。 要是知道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他哪里会想着法的调到轧钢厂里来。 在机修厂多好，凭着他的一身本事，还不是想整谁就整谁，能捞到的油水想想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多。 哪儿像是现在，混来混去还是一个帮厨，头上有何大清这个巡查队队长压着，根本没一点出头的可能。 更气的是，他连巡查队都进不去。 何大清和厂里领导的关系别提多好了，他这个态度一摆出来，就完全断了他整人向上爬的可能。 “大可，我们厂乱不起来的，你这话出去可别说。 前阵子我们车间的李良，就是在厂里说了这话，三天被人打了四顿，还被车间主任给骂了一顿，调去扫地了。 他可是四级工，就这车间主任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 这一调岗，日子别提多难过了。 咱们现在日子过的好好的，怎么说也是双职工，你可千万别在外面犯浑了。” 秦淮茹已经认命了，崔大可打就打吧，至少没有一直打她，现在日子也算过的去。 棒梗还有两年半就出来了，这几年先攒钱，到时候再看怎么办吧。 至少这两年，小当和槐花日子还是过的不错的。 想到棒梗回来之后，可能闹出的事情，她就觉得嘴里发苦。 “秦淮茹，你还教训起我来了，是我这段时间打的少了？！” 崔大可一拍桌子，他哪里能不知道这些，就是觉得憋屈罢了。 喝了点酒的他，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在外面没办法在家里还拿秦淮茹没办法么。 于是接下来秦淮茹再次挨了崔大可一顿打，不过崔大可还不算喝的太多，都是避开了露在外面的地方打的，下手也有分寸，只是发泄了一下怒火罢了。 “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么久了肚子里还一点动静没有，真是个丧门星！” 崔大可啐了一口，就继续喝酒去了。 孩子是他一直以来的痛，这两年他不知道跑了多少次医院，每次医生都告诉他可以有孩子，就是困难一点。 但秦淮茹自从上次掉了孩子之后，肚子就再没了动静，哪怕他日夜耕耘都没有办的效果。 一想起自己掉了的孩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秦淮茹挨揍的时候，一声都没喊，不光是怕孩子醒过来，也是怕崔大可打的更狠。 看到崔大可喝着酒，看她的眼神愈发不善，秦淮茹立刻说道： “大可，其实你想往上爬的话，可以绕过厂里的领导，直接和来厂里视察的领导举报。 只要举报成了，就算是厂长都要给领导一个面子，提拔你当个队长什么的。 我听车间里的人说，这次来的那个领导，就住在招待所里，而且还要待上一段日子。” “你倒是有点用，不过你让我举报谁去，能举报的厂里都处理了。” 崔大可眼睛眯了起来，随后忽然想到了之前在机修厂里听到的一件事。 这事儿他得再去打听打听，如果是真的，说不定还真能当上小队长，副主任也不是不可能。 有了领导撑腰，哪怕是厂长看他再不顺眼，也不可能把他换掉，到时候还怕没有油水捞么。 接下来的几天，崔大可一下班就往机修厂跑，终于把想打听的事情打听清楚。 激动不已的他，一回城就跑去了招待所，不多时便春风满面的走了出来。 他崔大可，马上就能当上领导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他举报的事情，早就有人举报过了。 次日一早。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老张，明天我舅舅就回去了，去他那里举报南易师傅的人不少啊，何师傅从机修厂调过来的那个崔大可，昨天也去他那儿举报了。” 聂副主任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蠢，去举报之前都不打听一下这个领导是谁。 这下算是把厂里这些白眼狼抓出来了大半，还能用他们杀鸡儆猴。 “南易师傅的成分，是老李安排的。 这些人不知道领导是谁就算了，居然连事情是谁办的都不知道，都想捞好处想疯了。” 张建国放下笔，伸了个懒腰。 果然世界是一个圈，绕了这么大一圈，崔大可还是和南易对上了。 不过这次两人是没机会交锋了。 “名单上的人，全都丢去扫地，让许大茂把稿子写好点，全厂通报批评。 我这里有两包茶叶，老聂你给你外公送过去吧，亲戚还是要多走动走动的。” 说着张建国就从书架上拿了两包茶叶下来，放到了茶几上。 “不用，一包就够了，两包太多了。” 聂副主任是拿到过张建国的茶叶的，那分量是真不少，一包就够顶他几年的油水了。 这一下拿过去两包，他外公怕是不敢收啊。 “亲戚走动的多，喝的茶也多，茶叶不能缺了。” 张建国点了根烟，话头一转说道： “这次送来的那批人数量不少，他们之前是干什么的，犯了什么错要统计好了。 还有平房也该再建一排了，这次的人一住进去，应该都住满了。” “已经让人去统计了，我看这次过来的人，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有几个我都看不透，感觉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要不要特别关照一下？” 聂副主任默默把茶叶放到茶几下，有些迟疑的问道。 之前那些人，他多少是认识几个的，随便安排就随便安排了，以后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但这次送来的人，他就有些说不准了。 要说起来，那些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夜校里的老师一样，应该是文化人。 “不用，统计好就行了，来了都是一样的，不分什么高低。” 张建国摇了摇头，平淡的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段时间送过来的人，一个都不能优待。 而且，按照目前的局面来看，这些人不会是什么人才，最多是一些看不明白的形势，惹祸上身的报社约稿人罢了。 第509章 下场 与此同时，二食堂后厨内。 “崔大可你今天出门捡钱了，笑的这么欢？” “王姐，您这话说的，我哪天苦着脸过啊，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就这么过呗。” 崔大可说着俏皮话，眼睛却时不时往广播那边瞟。 昨天领导可是说了的，会立刻去核实南易的成份，一旦核实了就会记他一个大功劳。 这上班都好一会儿了，估计厂长那边也该收到领导的指示了。 过不了多久，他崔大可就能当上轧钢厂的领导，美好的未来正在朝他招手。 “话都被你说了，笑随你笑洗菜别停下啊，都等着用呢。” 王小红翻了个白眼，谁还不知道崔大可家里那点破事儿啊。 还开心不开心都是一天，也没见他少打媳妇儿啊。 “崔大可你不会还想着进巡查队的事儿吧，我和你说这事儿没戏，厂里多少人都想进呢，轮不到咱。” 一旁洗着菜的杨艳，习惯性的给泼了盆冷水。 她家男人五级工都没能进巡查队，崔大可还想进去，白日梦都不带这么做的。 “杨婶儿，我要能进有何队长在早进了，哪儿还敢想这事儿啊，我就是觉得今天有好事儿要落我身上。” 崔大可的嘴角压都压不住，这群老娘们儿懂什么，想当领导就要去钻营，要不然一辈子都得在后厨待着。 几年前他还在公社的时候，公社里谁看得起他，谁能想到他能吃上商品粮。 现在呢，公社里的人，还不是一个个都得巴结他。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只要能往爬上去，现在身边这帮人，都得来讨好他。 “有没有好事儿我不知道，你要是再这么慢，何队长准得训你。” 杨艳翻了个白眼，这小子就是搁这儿做梦呢，亏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儿。 王小红同样嫌弃的撇了撇嘴，她就不明白了，同样都是机修厂调过来的，怎么崔大可就是个废物呢。 但凡这家伙有何队长一半强，都不需要他做什么，他们二食堂的人就能在厂里横着走。 就在他们聊闲天的时候，广播里传出来滋滋啦啦声音，随后便听到来广播于海棠试了试音。 “全厂通知，全厂通知。 鉴于个别同志对食堂主任南易同志进行举报，厂领导对南易同志进行调查。 经查南易同志为人正直，工作积极认真，无不良表现，入厂前无不良事迹。 现对恶意举报人员进行全厂通报批评。 一车间xxx、xxx二车间……二食堂崔大可。 以上所有人员，调离原本岗位，跟随保洁科人员进行劳动，提升自身思想觉悟。 同时取消今年评优资格，取消今年所有福利待遇，三年内不允许提干，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全厂通知……” 广播又重复了三遍，让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而在广播播报了第一遍的时候，后厨众人就噤了声，听到有崔大可名字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直到广播播报结束，后厨依旧只有备菜的声音，之前热闹的气氛仿佛从未存在过。 “还洗什么洗，我说崔大可你为什么今天一直笑，你还是人么你，给我起来！” 杨艳把手里的菜一放，起身之后一把将崔大可给薅了起来，眼睛几乎要喷火。 南主任管理食堂之后，该有的福利都有，而且还和何师傅一起弄出了不少新菜，让领导对他们食堂特别满意，让他们沾了不知道多少光。 这杀千刀的崔大可，面上人模狗样的，暗地里居然去举报了南主任。 亏他还是从机修厂调过来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啪！！” 王小红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一巴掌甩了上去，力道之大直接在崔大可的脸上印上了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放在以前就是当汉奸的畜生！” 她这一动手，后厨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动了起来。 特别是离得最近的两个切墩儿，冲过来就是两脚把崔大可给踹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便是一顿的拳打脚踢，崔大可知道一切都完了，只能抱着头蜷缩着，不让他们达到要害。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明明昨天领导都答应他了，而且他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南易的底细，不可能有问题的，到底是为什么！ 然而现场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哪怕是知道也没有人会告诉崔大可。 崔大可只能带着他肮脏的心思，承受众人愤怒的捶打。 何大清回到后厨的时候，就看见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崔大可。 “这是怎么了，怎么摔成这样，还得让他去卫生科报道呢。” “何队长，报道不能耽搁了，我们带他过去吧。” 两个切墩儿说完就一人拽着一条胳膊，把崔大可拖去了卫生科。 而他们到的时候，卫生科门外已经躺了十几个人了，无一例外都是被打晕过去的。 有两个刚要离开的工人，看到他们拖着的崔大可，对二人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谁家的人谁来解决，反正接下来这段日子，这群杂碎别想好过。 而一车间，秦淮茹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车间里的人都知道崔大可是她男人，崔大可举报南主任，秦淮茹要说半点不知情，谁都不信。 秦淮茹在车间里本就不受人待见，哪怕她卡着最后一次定级考核，考上了二级工，车间里的人也没对她有任何改观。 其实车间里的男工人倒是还好，最多就是聊天的时候拿秦淮茹调侃几句，他们心中的大男子主义，让他们做不出故意欺负女人的事情。 而车间里的女工就不一了，她们反而是最针对秦淮茹的。 这些女工都觉得秦淮茹丢了她们女工的脸，做出来的事情让她们特别膈应，都把秦淮茹看做了女工的耻辱。 特别是和秦淮茹一起考核到二级的那些女工，看秦淮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抓住机会就会为难秦淮茹。 不是她们本性恶劣，而是秦淮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着实是让众人生不起同情她的心思，都把她看做了白眼狼。 特别还是在这个年头，虽说轧钢厂内非常安稳，但有些思想还是传进来了的，秦淮茹就更加受到针对了。 这次崔大可举报南易的事情的一爆出来，秦淮茹就被车间里的女工给围住了。 “秦淮茹，你男人举报南主任，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南主任调过来的时候，你家男人都还没进机修厂，压根就不认识南主任！” “就是，秦淮茹你别装哑巴，你以前做的那些腌臜事，我们可都记着，你说这次是不是你搞的鬼？！” “和她废什么话，姐妹们动手！” 为首的陈丁香却在这时候阻止了众人，一脸寒霜的说道： “秦淮茹，以前的事情我不和你算，但这次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跟着我学了几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你告诉我崔大可到底为什么要举报南主任？！” 不管是怎么收下的秦淮茹，她都是秦淮茹的师傅，总要给她一个开口的机会。 秦淮茹整个人的已经傻了，在听到广播的时候，她就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家里和崔大可说的那些话。 崔大可居然真的去举报南易了，非但去举报了，还落了个这种下场。 她忽然想到了南易两年前和张建国走的很近，又想到了那时候李怀德还在，而且和张建国关系很好。 各种猜测一瞬间占据了她的脑海，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后背。 “看来你是没有什么想解释了，大家做个见证从今天开始，秦淮茹不再是我的徒弟。” 陈丁香说完，就退出了人群，找车间主任去了。 既然已经不是秦淮茹的师傅了，秦淮茹也就不能再待在她的小组里，该换个地方了。 而一众女工在陈丁香表态后，立刻就对秦淮茹动起了手。 女工打架和男工可不一样，扯头发的扯头发，扇巴掌的扇巴掌，不多时秦淮茹就被打的凄惨无比。 也不怪这些女工下手这么重，要不是男工人不好对女工动手，男工人都得上来踹两脚。 他们轧钢厂食堂的饭票拿出去都能换两张其他厂子的饭票了，不知道多少人就是这样让孩子补油水的。 而南易和何大清两人，就是让轧钢厂饭票能换出高价的原因所在。 何大清现在是巡查队队长，大家看到了多少都有些害怕又尊敬，根本生不起亲近的想法。 而南易不同，当上了食堂主任之后，还是以前那种平易近人，仗义执言的性子。 大家和他的关系都不错，哪怕不熟悉的，也都知道这是个好人。 结果现在居然有人举报南易，这不光是在动一个好人，还是在动他们的饭碗。 砸人饭碗如同杀人父母，他们火气能不大么。 不过秦淮茹终究是不在通报批评的名单上，大家打了她一顿撒气之后，也就各自散去了。 原本车间里的工人，觉得事情就只是这样了，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 在众人打完散开没一会儿，王德辉就和陈丁香一起从车间主任办公室走了出来。 “秦淮茹，鉴于你最近表现不好，受到多位同反应，你的思想觉悟有待进步。 陈师傅又明确表示，不希望再当你的师傅。 经过商议决定，将你调离当前岗位，进行工件的搬运工作。 以后要好好工作，提升自己的思想觉悟，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王德辉说完处罚，就转身回了办公室。 而车间里的人眼中的怒火都被幸灾乐祸所取代。 都说现世报现世报，这现世报来的未免也太快了一点。 刚才还以为陈师傅是顾忌师徒情谊，没想到是去弄了个狠得。 这下可算是舒服了，有了这次教训，看秦淮茹以后还敢不敢做这种事情了。 陈丁香只是冷冷的看了秦淮茹一眼，就回自己工位上继续干活去了。 这都是秦淮茹自己作出来的，哪怕她刚才没去找车间主任，秦淮茹也得调岗，她去了不过是断了师徒名分罢了。 在崔大可和秦淮茹身上发生的事情，在其余几个被通报批评的工人车间里，同样在发生。 而那些车间里，讨论这件事情的人，反倒是比后厨和一车间要多的多。 不过是半天时间，这些人的惨状就在厂里传开了。 不少人还趁着中途休息的时间，去找了崔大可这帮被赶去扫地的人的麻烦。 各种戏弄是层出不穷，让这些人更加后悔举报南易这个举动。 都是当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去举报南易的，以后哪儿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啊。 这些人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改变他们被作弄的命运，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得在厂里扫地扫厕所。 在厂子里的日子相比于平房里住着的那些人，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这段时间比那些人还要惨上几分。 而另外那些居心叵测，却没有参与这次举报的人，无不是庆幸无比。 有些人是没想到，有些人是被事情耽搁了，有些人是在观望。 不过不管是为什么没参与这次的举报，这些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收起了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 特别是每次看到被打发去扫地的那些人被工人们戏弄的时候，这些人都会觉得厂领导是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敲打他们这些有小心思的家伙。 南易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广播就解决了，起到的效果却是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最开始的几个月里，不说举报减少了十之八九，就连工人打架斗殴这种事情，都少了一大半，可以说是效果斐然。 而处在事件最中心的南易，却是没什么反应，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一如既往的生活。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这家伙开始找媒婆给自己相看媳妇儿了。 丁秋楠那边他早就思忖了，之前也是怕自己的成份连累别人。 但这次的事情一出，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也就开始谋划起了人生大事。 第510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几个月后。 “目前厂内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冲突，巡查队在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那些没有厂领导带头组建巡查队的厂子，很多厂领导都受到了波及，最近陆陆续续的已经开始换领导了。 城里的情况也越来越差，取消了高考之后，很多学生都没有工作，这些人在厂里整天瞎胡闹，连公安都管不了。” 聂副主任平静的汇报着近期的情况，前几个月他还会有些担心，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这些学生没地方去，当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处理的。 他不知道多少次庆幸轧钢厂出了个张建国，要不然轧钢厂也得跟这些厂子一样。 虽然他这样有靠山的，不会被怎么波及，甚至还能从中捞点油水，但过得不安稳啊。 他已经听说好几个厂的领导被人敲闷棍了，还有几个直接没了的。 虽然是这些人做的太过分才引起的，但以前可没有出过这种事情。 和命比起来，钱就不那么重要了。 而且他们厂现在生产效率高，而且没有动乱，他捞到的油水同样不少，这样平平静静的捞钱别提多舒服了。 “让人继续盯，大事小事都不要漏了，我们站在风口浪尖上，一切都要小心。 这次送过来的那些人，都统计出来了吧，有没有特殊人才？” 城里到现在都没有闹出大动静，张建国已经是很庆幸了。 其他厂子乱就乱吧，能拉一把的他都已经拉上了，不光是纺织厂那几个万人大厂，就连他们几个厂的下属厂都比其他厂子平静，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特殊人才算不上，就是这批人里有不少留洋经历的老师，教什么的都有。老张你是准备用这些人？” 聂副主任蹙眉问到，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张建国对这些人太仁慈了。 虽然样子做出去了，但那些人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最清楚不过。 除了吃食上比较艰苦，并没有受什么苦，仅仅只是劳动罢了。 “没打算用，只是用这些人看看现在的局势。 你应该也发现了，现在已经不是针对资本家这些人了，其他身份的都被扯进来了。 接下来的牵扯到的人只会更多，而且城里这些厂子，已经快装不下这些人了。” 张建国确实是有这个心思，但却不打算现在就用这批人。 目前厂子和外面的对比还不够明显，他现在用这些人只会授人以柄。 他要做的是把这些人弄出去，换后面的人进来。 前几批进来这些人的底细，何大清和刘光天已经给他打听清楚了，没一个是无辜的。 这些人不该占着他轧钢厂的地方，而且把这些人放出去的机会，很快就会有了，所以他这段时间才会这么关心。 而这个机会，正是城里的那些无所事事的学生给他的。 既然学生都要下乡，这些人也可以放出去。 “应该不会继续扩大，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就不止是工厂、学校这些了。” 聂副主任被他的推断惊了一下，要是真这么发展，接下来怕是要大乱啊。 “我也不确定，所以每批人都要统计清楚。 这一批人还是按照以前一样的安排，那些老师你尽量把他们分配到一起。” 张建国没有任何说服他的想法，决断是他在做，让老聂有个心理准备就行了，免得他对这件事情不上心。 “这个简单，空出来的平房都是新造的，就是不特别安排，这些人也基本能凑到一起。” 聂副主任被说的有些心惊胆颤的，但面上却没半分显露。 本来是想过半个月再去找姐夫打听情况的，但他现在决定今天晚上就过去一趟。 若是真和张建国猜测的一样，那他也得为了轧钢厂的安定出力了。 不是轧钢厂不能乱，而是不能这么快乱了。 这么大规模的动荡，最开始跳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只有最后乱起来的才最安全，也油水更多，而且结束之后，只要没做的太过分，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处罚。 当然，能不乱自然是最好的。 “老聂，我们认识有几年了？” “快六年了吧，时间过的真快啊。” “是啊，六年了，老聂你见我对付过自己人么？” 张建国抬头，直视着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没那么大能力，消息都是姐夫给我的，我舅舅知道的没比我多多少。” 聂副主任苦笑，摊牌要比他想的晚了很久，但还是来了。 现在厂里就只有一个声音，他虽然算是自己人，但背靠着姐夫，终归是会有隔阂的。 “以后你姐夫那边的消息，我希望你能尽早的告诉我。 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一两个人能扛过去的了，轧钢厂是我的也是你的。 我们大部分的看法是一样的，不管再怎么乱，终归是要停下来的。” 张建国点了一根烟，幽幽说道。 聂副主任是个聪明人，不然剧中也不会在风停之后全身而退。 “是啊，终归是要停下来的，以后得到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和你说。 不过老张你也别太抱希望，我的消息指不定还不如你的。” 聂副主任苦笑，不说他不知道的，光是明面上放着的，他的消息来源就比不上张建国。 让他第一时间说，只不过是告诉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罢了。 “许晨那边怎么样了，听说最近他又搞了点东西出来？” 张建国话头一转，最近他都在外面跑，倒是没怎么关注试验车间。 “说是很快能拿出成果，在最后阶段了，和上次的工艺差不多，也是个能让领导重视的，提升了不小的成品率。” “让他尽快做出来，我想办法去要两个订单，要是成了能保我们一两年的安稳。” 张建国敲了敲桌子，眼中带着几分无奈。 宋领导留给他的两封信他都看过是给谁的，但其中有一个领导，最近也南下了。 另外一个领导也岌岌可危，想来接下来同样很难给他帮助，只能再给自己找些底气了。 …… 与此同时。 轧钢厂小平房区域内。 “文翰，没想到你也来了，凝雪怎么没和你一起？” 郝建安拿着锄头锄着草，时不时停下来捶一捶腰。 从没做过农活的他，对于这样的体力劳动，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生了一场大病，没扛过来。” 季文翰麻木的说道，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不过是半年时间，他就经历了失去爱人、失去孩子、失去工作，对于人生已经没有任何期望了。 半年前他还是学校里的优秀教师家庭美满，如今却因为以前做过几件错事，被人翻出来举报落得这种下场，让他觉得这世间真的有因果报应。 郝建安闻言沉默半晌，随后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能分配到轧钢厂来，已经比浩书他们走运了。 至少轧钢厂这边是和那些工人分开的，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他以前和季文翰是同事，那时候季文翰做过的事情，他也参与了。 这些年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寝食难安，现在被抓了下放到轧钢厂，反倒是把心给放下了。 “有什么走运的，都是一样被关着，凝雪走的时候，我就不想活了。 建安，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我们的报应，是以前那些被我们举报的学生来报复我们了。” 季文翰忽然停下了动作，眼中满是茫然和恍惚。 “你不要命了，在这里说！我们只是为了活命，只是为了活命！” 郝建安打断了他的话，惊慌的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被抓的时候，只是被举报了以前给那些人干过活罢了，要是做过的事情被捅出去，怕是真活不成了。 虽然现在被抓起来，日子过的苦哈哈，但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有一天就把他们放了呢。 郝建安不知道的事，就在他远离季文翰的时候，暗处盯着他们的保卫科干事，已经悄悄退走。 表面上看起来保卫科的人只是站在外面看着他们劳作，实际上他们的一举一动保卫科的人都盯着。 虽说低声的窃窃私语听不到，但刚才季文翰的声音可不小，而且透露出来的消息也不一般。 没过多久，收到消息的刘光天，就把这件事汇报给了张建国。 “师父，那个叫季文翰的问题不小，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没查出来。 他说的那些学生，我觉得很可能是以前牺牲的先烈。” “事情我知道了，你这边先别动，我会查清楚的。 要是他真的做过这种事，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张建国示意刘光天先出去，随后思索起了这件事情可以怎么操作。 利用这件事，把厂里这批人丢出去是肯定的，但只是这样就有些可惜了。 既然他们的事情还没查出来，那肯定不止有这几条漏网之鱼。 想到这里，张建国就起身去平房那边转了一圈，还装模作样的找了季文翰和其他几个人，考察他们的思想觉悟。 等回到办公室之后，就立刻进入了空间，了解起了他们身上藏着的隐秘。 从空间出来之后，张建国一脸冰冷的拿起了电话打去了市局。 “江副，我这里发现了一些问题，具体的需要你亲自过来一趟。” “十分钟后到。” 江涵挂断电话后，直接动身，不多时就到了轧钢厂。 “建国，这么着急找我，是出什么事了？” “就在刚才，保卫科的同志发现，调到我们厂来提高思想劳动改造的人里有一叫季文翰的，身份有很大的问题。 他在和同一批调过来的郝建安说话的时候，说了他曾经迫害过学生，我怀疑他先前谎报了身份。” 张建国控制着情绪，但表情还是很难看。 这家伙曾经做过的事情，杀他千万遍都不为过，这就是一个靠着一些小聪明躲起来的汉奸，让他侥幸多活了这么多年，也该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江涵听到是这种事情，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沉声说道： “我会去调查的，不过需要一点时间，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绝大多数会暴露身份的痕迹肯定已经被他处理了。” “不会太难查，我刚才去见过这个人，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还是从听出了一点口音。 季文翰应该是辽西人，这也符合他们说的那些事情。 既然是老师，认识他的人肯定不会少，你给他拍个照片，带着照片让人去认，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在江涵来之前，张建国就想好了说辞，为的就是尽快把季文翰的身份揭露出来他。 这家伙是没什么价值，但这家伙可是在城里认出了好几个以前的熟人，当然不能让那些人继续在外面的逍遥。 江涵点了根烟，平静的说道： “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建国你喊我过来，不止是为了这个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张建国也不藏着，直接说出了打算： “抓人的时候动静小一点，我想参与审问，公布结果的时间，可能需要延后。” “没问题，你要是不说，我也要请你来帮忙审讯。 如果季文翰的身份和我们猜测的一样，那蒙混过关的汉奸肯定不会只有他一个。 和他说话的那个郝建安也有很大的嫌疑，既然要查那就一起查了。 而且写报告需要一段时间，肯定是要写的仔细点的。” 江涵笑了，不光是为了即将到手的功劳，还为了能抓出藏起来的汉奸。 至于张建国看错听错，这种事情他想都没想过。 这位是谁，那可是提出了犯罪心理学的人，观察力惊人，说季文翰是辽西人，肯定不止是口音这么简单。 张建国听到他这么说，跟着笑了起来了。 郝建安的问题丝毫不比季文翰小，能一起抓起来自然是最好的。 这次季文翰的事情，可以说意外之喜，也可以说是计划之中。 要是没有出这件事情，张建国也打算拿这批人里的一些人的问题做文章。 毕竟这些现在就被抓下来的人里，藏着秘密的可不止有这两人啊。 第511章 举步维艰 两个月后。 组织上发布了指导意见，要求全国学子上山下乡。 街道办积极响应配合，不少领导家的孩子带头响应，一时间城里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张建国又等待了半个月后，才开始动手。 “江哥，这些人可以处置了，该收网了。” 给江涵打完电话后，张建国才快步走向了会议室。 看到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微笑着说道： “江哥那边开始动手了，这次我们要把厂里这些人全都踢出去。” “建国，我现在才看出来你准备干什么，你是什么时候猜到会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的？” 张国义没有先说正事，而是带着些不解和惊疑问道。 虽说之前商量的时候，就决定了要把发配到他们厂里这些人全都丢出去，但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这两个月形势突变，波及的领域急速扩大，他才明白了张建国的用意。 “只是有备无患而已，如果没往我猜的方向发展，也就是给厂里腾腾地儿。 塞了这么多人过来，厂子早就要塞不下了，以后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张建国摆了摆手，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说辞。 他这也不算说谎，局势或多或少发生了变化，他也说不准会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若是真出现了那种好事，他的准备也不算白费。 “还是建国想的周到，说起来要不是建国让我们响应号召，我和老孙两个可能都没办法在这里 坐着了。 把这批人丢出去之后，我们要怎么对待之后下发过来的人，听说里面有不少的技术人员。 要不是叶老出手够快，把大部分技术人员都编入了部队，让那些人没办法再做动作，技术人员的数量还要更多。 这些人里可是有不少老教授的，虽然不能保证他们到底有没有翻过错误，但他们的掌握的技术是实打实的，让他们来厂里做苦力，实在是太可惜了。” 经过这几年的相处，李丰收已经对张建国的所有决定坚信不疑了，甚至成了最相信张建国的那个。 谁让这几年张建国在大事上做出的决定，就没有出过问题呢。 “目前还不好说，接下来可能会下发到我们这些厂里的人，和之前那些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但具体要怎么对待，还是要先查清楚他们的情况再做决定。 这些人里的技术人员，不一定和我们这些厂子的方向匹配，在搞清楚这些人的问题之后，肯定是要互相调配的。” 张建国敲了敲桌子，神色郑重的说道。 而他这话一出，周兴国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其他的我都没有意见，只有互相调配这件事，我觉得并不太合适。 不少人都盯着我们，要是我们这么做了，肯定会成为那些人攻击我的话柄。 而且怎么分配，都是上面的领导决定的，我们互相调配的话是不合规的。” “兴国说的这个问题，倒是比较好解决。” 余东升冲他笑了笑后，继续说道： “我们对这些人的处理方式都是一样的，都是把人放在了厂子周围的空地上，让他们劳作。 但这些人的思想觉悟是不一样的，想要更好的提高他们的思想觉悟，就要把他们归类。 这件事情，我们不用偷偷的去做，直接给领导打报告就行了，领导会同意我们互相调配的。 这些人里有技术员可不光是我们知道，让他们处理为厂子的发展做贡献，想来领导是非常愿意看见的。” “好你个东子，以前一直觉得你是我们这些人里最老实的，是我看看走眼了啊，这办法我喜欢。” 张国义一拍桌子，脸上的笑容是怎么都藏不住。 哪怕这些里就只有一个他们纺织厂的能用上的，也足够他开心好一阵子了。 这些被下放的技术人员里，大部分都是工程师往上的工级，肯定能帮他们厂子解决不少技术上的问题。 毕竟他们厂工程师以上的人才，早就全被调走了，虽说纺工部会隔段时间来个工程师来解决问题，但哪比得上自己厂子有个工程师啊。 其他几个人，也都是这种想法，脸上均是露出了笑容。 “我们几个厂子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按照说好的打配合就行。 江哥那边查到的资料大家都拿到了，该怎么做我就不多说了。 不过电子厂这边，因为性质问题，是没办法参与互相调配了。 说起来，熊厂长还是让保卫科，把这些人隔离在小厂房里么？” “还是在小厂房里关着，出来透气都有人盯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厂性质特殊，一切都以谨慎为主。 不过我们也没为难他们，只是不让人和他们接触罢了，保卫科的干事也不会和他们说话。” 周兴国点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以他们厂的性质，要不是现在的局势不妙，需要大家抱团前进，熊厂长是不可能让他来这边参与这些事情的。 毕竟他们厂里还是以军工为主，民用只是捎带上的罢了。 “把这些人丢出去，换接下来的人，你们厂也能少花点精力。 之前那些人，可没几个是安稳的。” 张建国有些歉意，电子厂和他们抱团后，其实并没有得到太多落在实处上的好处。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不好去插手。 熊厂长也不能和他们走的太近，只能这样来互相撑场子，就是有些对不住周兴国了。 “现在安稳是最珍贵的，我们想看到的就是一直安稳下去，建国不用多想。” 周兴国笑了笑，他哪里看不出好兄弟的心思。 他出去折腾了三年回来，当了个电子厂副厂长，然后这几年就没再动过，让张建国是觉得那些好事没带上自己，才让他没做出什么成绩。 可实际上，他在电子厂做到副厂长已经是到顶了，想当厂长可不只需要政绩的。 而且他的等级和张建国他们是持平的，可不比他们低。 …… 随着这次的会议结束，他们这几个厂长都纷纷动了起来。 在当天晚上，他们几个就各自找上了分管厂子的大领导。 这些人是拿着文件袋进去的，出来的时候都是面带笑容。 没办法，抓出汉奸加上之后互相调配能产生的效果，让这些领导压根生不起拒绝的心思。 张建国的这一波盘算，就在这样轻松和谐的氛围下完成了。 第二天，不光是他们几家厂子，城里所有厂子都接到了命令，把之前下发到各个工厂的人再次下发，让他们全都去了公社接受劳动改造。 这么大规模的变动，甚至都出动了部队同志。 然而也就只是这样了，城里的平头百姓只当是看了场热闹，各个厂子的领导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左右不过是一些罪人，留不留在厂里都算不上事儿。 而张建国他们这些人，已经开始在厂里规划了起来，把原本让这些人生活的地方划分成了两块。 虽说下次下放过来的人里有不少技术人员，但并不代表这批人里不存在有问题的，待遇自然是要分开的。 大半个月后，这批人才算是下放了下来。 张建国这边也是第一时间让老聂去统计了这些人的情况。 在看到老聂提交上来的资料中，不光有技术人员，居然还有不少眼熟的名字，而刘峰也在其中。 这让张建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记得在剧中，刘峰虽然被赶下了台，但也只是被斗，而没有落到这种地步。 没想到没了崔大可、南易、梁拉娣这些人，刘峰的下场反而更惨了。 “老聂，你说我该怎么安排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老熟人啊。” “以前怎么办的，现在就怎么办。都是老熟人，他们身上有没有问题，有多少能力，我们都一清二楚。” 聂副主任从来不是个心软的，其他人哪怕调查了也不清楚有没有更深的背景，但这些老熟人有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 现在这个时候，必须要对一些人严苛一些做做样子，这些老熟人正合适不过。 张建国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不过还是补充了一点： “嗯，不过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了，其他几个厂下发来的人，估计和我们差不多，得给这些老熟人一些机会才行。 就像是这个机修厂的刘峰，他是搞技术出身的，要是能立功，也不是不能让他日子好过点。” “化工厂的钱兴也是技术出身，纺织厂那边应该更合适他干活。” 聂副主任一点就透，这就是做表面功夫了。 虽然领导同意了，但也不能做的太光明正大。 不然让领导那边难办，他们以后就没好果子吃了。 “就这么安排下去吧，让保卫科动起来，尽快把这些技术员的底子查清楚。 许晨那边你也去通知一下，我看这些技术人员里有好几个研究是炼钢方面的，让他看看有没有认识的。” 张建国说完聂副主任就出去办事了，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的何大清这才走了进来。 “厂长，最近周围几个家属院都有巡查队巡逻了，还和我们起了不少矛盾。” 何大清一进来就开始汇报，没有要闲聊的意思。 “放手去做，别死人就行。” 张建国语气平淡，巡查队之间有摩擦再正常不过。 更不要说他们厂的巡查队本就和其他那些巡查队不同，在那些人眼里肯定碍眼的不行。 “已经打了好几场了，不过大家都收着，没出什么乱子。 不过突然好几个家一起针对我们，还都是掐着时间来闹事，我觉得不太对劲，我想拜托保卫科的同志去查一下。” 何大清的声音沉了沉，如果只是摩擦，他就不会过来汇报了。 但这些人明显是奔着拖死他们来的，哪有一天下来半刻不停的出事的，这些人肯定不会只是这个找麻烦这么简单。 “拖住你们？巡查队现在有两千人了吧。” 张建国蹙眉，他不觉得何大清的判断是错的。 如果只是想恶心一下巡查队，只需要口头上商量好就行，完全必要掐时间。 那这些人，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两千两百三十五人，不过每天巡逻的，也就三百人，都是轮着来的。 大家平时都需要上班，所以没有需要，是不会让他们集合的。” 何大清如实汇报，同时还提了一下巡查队平时的情况。 虽然这是之前张建国和他一起定下的，但提醒还是要提醒的。 “看来是有些人又对我们厂起了心思，我会让刘光天去查的。 你这边通知你的那些小队长，这段时间换班在厂里警戒，两个人一组负责上午和下午。 车间主任那边我会交代下去，最近怕是要不安稳了。” 张建国目光一沉，巡查队这边平时只有三百人负责巡逻这一点想必出手的那个人已经知道了。 哪怕巡查队的总人数有两千多，但他们毕竟只是工人，不像保卫科的人一样受过训练。 一旦出事，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很难一下子聚集起来。 以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还真说不定会被那些人冲进厂子。 出手的人是想用他对付化工厂的办法来对付他啊。 一旦他被抓住，哪怕巡查队反应过来，把人给围了也没用。 人数多到一定比例，而且又不生死相搏的情况下，想把他从厂里带出去太容易了。 不过动手的那个人，没有考虑到他自身的武力就是了。 这倒是帮他排除掉了一批人，这个人最多和他是一个级别的存在，不然不可能没听到过这方面的消息。 毕竟他立功的事情，虽说没有宣扬，但还是有不少领导知道的。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一切还要等那些人动手之后，他才能确定是谁。 这件事虽然对他有些威胁，但也是一个立威的好机会。 一旦这件事成了，再加上许晨拿出的成果双管齐下，至少能保住轧钢厂三年的太平。 这场大风持续了已经有一段日子，再平稳的度过三年，需要熬的日子也就不长了。 第512章 收网，各方心思 背后那人没让张建国等太久，只是在家属院那边闹了三天后，就有了行动。 中午。 红星轧钢厂家属院的街道上。 “何大清你们轧钢厂不要欺人太甚，我的兄弟不过是巡逻累了，过来歇歇脚，你们居然就把人打了，今天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冶金厂的巡逻队队长陆常有气势汹汹的站在街道的另一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虽然是提前计划好的矛盾，但看到手下弟兄被打的这么惨，他也是真动了火气。 “说法，你要什么说法。你们冶金厂的人，还是巡查队的，光天化日来酒馆打伙计，调戏女同志。 你问我要说法，我还要问你要个说法！ 今天你敢跨过这条街，我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 何大清说着，还脚下用力，把踩在脚下那个怂货疼的吱哇乱叫。 收到消息过来之前，他已经让一百个兄弟去院子边上守着了，既然这些家伙不想好过，那就好好的干一场。 只要不闹出人命，就是把人打残了都没事。 看他们这些家伙的样子，厂子那边肯定也打算动手了。 只要厂长那边一收网，他们这边的事情都会被压下去。 首恶要除，这些为虎作伥的也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何大清，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过是个攀上了高枝儿的厨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不给我说法，我就自己动手要，兄弟们给我上！” 陆常有大吼一声，他身后上百人就冲了上来，而他自己则是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开玩笑这种时候冲在前面能不挨拳头么，不过是帮人做事，没必要自己受苦。 何大清没有鼓舞士气，只是一脚把踩着的人踢到了墙边，高喊一声： “把他们打出去！” 随后便带着人开始了一场混战。 大家的人数都差不多，局面也几乎持平，不过有几处却不太一样。 轧钢厂有几个人混在人群里，袖子里明显是藏着东西，下手也格外的狠厉，几乎几下就能打倒一个。 这如果是在道上是不合规矩会让人看不起的，但这些人可都是巡查队的人，不是那些三教九流的人，自然也就没这种说法。 不过这些人也没有冲进人群，只是在外围时不时给冶金厂的人来一下，然后偷偷往陆常有身边摸。 这些人都是何大清在巡查队的心腹，何大清早就知会过他们。 现在他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 就在众人打的不分上下，陆常有悄悄往后退了数步生怕被波及的时候，忽然一块板砖砸在了他的身上。 混乱之中，根本不知道是谁丢过来的。 就在陆常有想找人的时候，又是四块板砖朝他飞了过来。 一块擦着他的头皮的飞了过去，另外两块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胸口，还有一块正中面门。 陆常有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晕过去之前，他还在想到底是哪个部长演的砸的他。 而那些动完手的人，立刻换了个地方加入了战局，没有让任何人发现他们做了什么。 然而队长倒了这种事情，哪怕在混乱中也很快被人发现。 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让更多冶金厂的人发现了陆常有这边的情况，紧接着冶金厂的人就乱了阵脚，被轧钢厂的人打的抱头鼠窜。 逃跑的时候，居然没一个人去拉陆常有一把，让这小子被踩了好几脚。 索性何大清也没打算追，这才没让这小子被人才踩死。 不过哪怕是活了下来，最轻也得在床上躺上个把星期。 “兄弟们，受伤的自己去医务室，这老小子你们一起带走，丢给保卫科，其他人跟我走。” 何大清没半句废话，安排好后，就立刻急匆匆的往院子赶。 见到果然有人想冲院子，立刻带让冲了上去。 冶金厂这些来冲院子的人，被前后夹击，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 …… 另一边，针织厂巡查队带着一众小厂的巡查队气势汹汹的冲向了轧钢厂。 保卫科见到来者不善，立刻召集人手，挡在了大门口。 车间这边看到保卫科这边这么大动静，何大清安排的那些小队长立刻开始集合巡查队的人。 不多时一千多人的队伍就召集了起来，而这时候针织厂的队长，还一马当先的冲击着保卫科众人。 不出所料的，他喊的那些，几乎和何大清在化工厂门口喊的一模一样。 虽然是抄的手段，但依旧非常有效果，保卫科的干事，被这些人冲击的连连后退。 刘光天站在广场的花坛上，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一幕。 见到巡查队的人集合完毕出来后，立刻拔高音量让保卫科的迅速撤开。 针织厂的巡查队长同样听见了刘光天的高呼，还在心里骂这些人软蛋的暗自高兴的时候，就被一拳头打在了脸上。 “兄弟们，把这些人给我围起来打，保卫科的同志不好动手，我们来动手，真当我们好欺负了？！” “围起来围起来，别让这群狗日的跑了！” 接连不断的喊声响起，轧钢厂巡查队的人在众多小队长的带领下，很快就把冲进轧钢厂的这些人给围了起来。 还有十几个漏网之鱼，也被全都抓了回来。 接近四倍的人数差距，又是被围在中间，针织厂的这些人很快就被全部制服。 因为没那么的绳子，全都用他们的裤带子把手给捆在了身后，蹲在厂门口的广场上等待着被处理。 而这时候，何大清也带着人赶了回来。 他那边结束的很快，回来的时候又加快了脚步，直接在厂外和之前分出来的伤员汇合了。 张建国在办公室里看完了全程，直到何大清带着人回来，才拨通了领导的电话。 把所有事情汇报完后，才走出办公室，和聂副主任一起到了广场上。 “厂长，这些人是冶金厂的，这些是针织厂和针织厂下属厂的。” 何大清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带头的这些人，低声汇报了起来。 “让受伤的同志先去医务室，老聂奖励的事情你安排一下。 为厂里出了力，不会让你们白白受伤的，” 张建国说着，还拍了拍其中一个伤员的肩膀，惹得那个伤员一阵激动。 随后他的目光才看向了在广场里蹲着的这些人，脸上也带上了冷意。 “带人冲击轧钢厂，冲击实验室，我怀疑你们都是敌特，为了窃取我们轧钢厂的重要机密。” 张建国一上来就给这些人扣上了一顶大帽子，谁让许晨那边恰好出了成果，而他还恰好没来得及上报呢。 这是大幅度提升成品率的工艺，重要性不言而喻。 把这个工艺和这件事一起往上报，在场这些人的工作就全都别想要了。 “我们是来抓人的，就是你收受贿赂，思想觉悟极低，不是来窃取机密的！” 陆常有听到被自己都要被打成敌特了，也顾不得自己没掺和冲击工厂，直接大声喊了起来。 他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只是有个好亲戚，才当上了这个巡查队队长。 平时还能装的人五人六的，被一吓唬直接原形毕露了。 “我们是为民除害，是为了人民群众发声，不是你口中的敌特！” 针织厂的巡查队队长，听到陆常有一下就暴露了，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但也只能跟着大声喊道。 “一个个来，你说我收受贿赂，思想觉悟极低？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烈属的思想觉悟都低了。 配合公安抓了这么多敌特，打击了好几个犯罪团体，你说我的觉悟低了，那你做了什么？ 还有你说我收受贿赂，你知不知道我立功了多少功，知不知道我家现在是四职工家庭。 你知不知道我做了多少利国利民的事情，知不知道重体力工厂的夜校是我带头创建的。” 张建国拿了个喇叭，这些话大声的说给了这些人听。 他身上套的保护壳简直不要太多，只不过平时没有怎么宣传罢了。 正好现在好好宣传一下，让那些人知道他光是明面上看，就能有多少保护壳。 “你说这些，不能证明你没有收钱！” 陆常有不过脑子的继续喊道。 而张建国已经不想去理会他了，转头对针织厂的巡查队队长说道： “你说你是为民除害，那我倒要问问你这个民指的是谁。 要说是你们这几个厂子的人，我自问还没有这个能力影响到你们。 要是你说的是我们轧钢厂的工人，那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我们轧钢厂的福利。 我们轧钢厂有夜校来提高思想，有所有人称赞的食堂，每年我们厂年底的福利都是最好的，还有对优秀员工的奖励，以及技术上的问题基本都有人可问。 我倒是要问问你，你们厂做到这些了么，你们厂的福利比得上我们轧钢厂么？” 这一番话说的这些人哑口无言，甚至让不少人都升起了对轧钢厂工人的羡慕。 别说和轧钢厂比了，哪怕是其中一点他们厂能做到，他们都要开心的跳起来。 而针织厂巡查队队长，同样被问的哑口无言。 他们原本就没有抓到张建国的错处，这个人实在是太不像是一个厂长了，或者说清廉的不像是一个领导，贪财好色一样不占。 就是他们厂一个科长捞的占得，都比张建国要多的多。 所以他们才在院子那边安排了人，想要来一个无中生有，他们这边则是快速把人拿下，到时候两头一会和直接把罪名做实。 但现在不光两边都失败了，而且人还都被抓了。 让他讲道理，他又哪里能说的出来。 “你们都没话说了，那就让我再和你们说两句。 说你们是敌特，不是我诬陷你们。 我们轧钢厂的实验车间，刚刚做出了一个能大大提升轧钢厂成品率的成果，一但在全国的轧钢厂实行，能减少千千万万的材料损耗。 我们前一天做出成果，你们后一天冲击轧钢厂，就算我相信你们不是敌特，领导也是不会相信的。 都给我好好蹲着，领导的命令，遇到特殊情况，生死不论，不能让成果出意外！” 张建国说完最后一句，就把喇叭丢给了何大清。 而此时蹲着的这些人，全都开始喊冤，他们意识到了，轧钢厂厂长是来真的，是真的要把他们打成敌特。 不管最后会不会被定性成敌特，工作肯定是没了。 轧钢厂巡查队的人，全在没有手软，一个个的让这些人闭上了嘴。 刚才厂长说的那些他们都听的一清二楚，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他们轧钢厂这么多的福利好处都是实打实存在的，而其他厂子压根儿没有这些福利。 而这一切，都是张厂长带给他们的。 这些杂碎刚才居然想抓走他们的好厂长，打的轻了都对不起他们在食堂里吃的那些饭菜！ 喊声渐渐小下来的时候，领导带着市局的人坐着几辆卡车一起来了。 看到这些人，领导二话不说，就让市局把人都带走。 随后才对走到了张建国身边，微笑着说道： “建国没吓着吧，这些人做的是越来越过分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谢谢领导关心，巡查队和保卫科反应很快，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处理完了。” 张建国摇了摇头，还没忘记在领导面前为巡查队和保卫科表功。 “都是好样的，要是所有厂的巡查队和保卫科都这么出色，我就不用头疼了。 你说的那个工艺怎么样了，技术人员没事情吧？” 领导一脸的笑意，轧钢厂是他手底下的标杆，必须要立稳当了。 哪怕什么时候再风云变化，有轧钢厂做出的成绩在，他也熬过出去，至少不会落一个太惨的下场。 而且一个安定的轧钢厂给他带来的好处，要远比一个混乱的轧钢厂给他带来的多。 其他东西自然有其他厂子提供，这边只要安安稳稳的发展就好。 不光是他这么想的，纺织部、粮油局那几位，也都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次的事情，想来纺织部的那位会大发脾气吧，毕竟手底下的人，都不听话了。 第513章 搬迁，棒梗放出来了 领导又巡视了一番轧钢厂，发现发展不错后，就带人离开了。 市局的同志在领导离开之后，直接在轧钢厂的审讯室里审讯起了这些人，张建国作为厂长，同样参与其中。 不多时，所有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问了出来，这些被审问过的人，全都是面如死灰。 他们终于知道张建国刚才为什么说抓过很多敌特了，这特么自己什么都没说呢，答案就被他看出来了，不管怎么编都骗不过他，简直不是人。 温局走出审讯室后，指着那些还蹲在广场上的巡查队人员说道： “这么多人，没地方关啊，要不就先关在轧钢厂？” “温局这些人都是被怂恿的，核实身份之后，让他们丢了工作就行了，关就没必要关了。 现在城里那些巡查队的人闹得凶，学生也不消停，总要有人出去说说什么事情不能干。” 张建国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什么叫关在轧钢厂像话么。 而且这事儿是早就商量好的，温局真是越熟说话越随意，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温局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行了，别在心里编排我了，我让二队抓紧点，把这些人都处理完，不影响你们正常生产。 我也好久没来轧钢厂了，你不请我喝杯茶？” “这不是刚忙完么，前两天采购员出差回来，给我带回来点西湖龙井，我还没喝过，正好大家一起好好品品。” 两人随意聊着，绕开了广场上这些人，径直去了厂长办公室。 而保卫科和市局的同志，在审问结束之后，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这次要抓的人不少，冶金厂和针织厂的领导层都要大洗牌，足够他们忙活的了。 走进办公室后，温局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建国，没想到你这边都受到了冲击，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做了，其他地方很多厂领导都是这么被打下台的。” “我们这里毕竟是四九城，总是要比别的地方好一点的。哪怕有事也不会是我们有事，那些人还看不上我们。 这次也是下面的有些人想瞎了心，不然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以后这种大规模的不太会再出现，但暗地里的算计不会少的。” 张建国泡好茶给温局倒上一杯，推到了他的面前，随后继续说道： “我们这些工厂倒是还好，没多少油水让他们捞，人手还足够多，风险太大。 但温局你们那边，那些潜伏下来的敌特，怕是已经起心思了。 要是公安甚至那边都受到了冲击，损失的就不止是人了，全国上下都得乱起来。” “他们敢！” 温局大怒，一拍桌子大声呵斥。 “冲击万人大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冲击公安又有什么不敢的。 我这里有巡查队来应付，你们那里可没有，难道还真能把枪口对向他们么，对向他们了真能开枪么。” 张建国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凝重： “现在的情况，是那些敌特动手最好的时机了，那些人本就口舌如簧，鼓动人的本事不小，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我的意思是，你们要做好防备，有些东西该换位置的，都该换位置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温局的拳头捏的死死的，片刻后却是长叹一声。 虽然张建国说的这些不中听，但的确是事实，哪怕他不愿意相信都不行。 “我们市局距离你们街道不远，受到冲击的话，你来不来得及支援？” “不一定，支援的只能是巡查队，他们集结没那么快，而且我也不确定你们能撑多久。” 张建国喝了一口茶，同样轻叹一声。 若是支援能快速到位，他也就不用担心市局的安危了。 只要市局不被冲击，局势就还能控制，四九城就不会真正的乱起来。 但正是因为这样，想要冲击市局的人才更多。 这和那些人没关系，纯粹是敌特想要浑水摸鱼，不断挑动人心达到他们的目的。 对于那些人来说，乱可以但也要有秩序，市局是谁都不会动的。 毕竟动了市局，接下来接手的就是部队了，对他们只有坏处。 温局闻言脸色更黑了几分，随后忽然说道： “那就换地方，我记得你们街道上，有不少从资本家那边收上来的院子的还没分出去。” “噗！！” 张建国被这惊人发言惊的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擦了擦嘴后，惊疑不定的问道： “温局你认真的？” “市局在哪里都一样，而且就像是你说的那样，那些老鼠肯定已经起心思了。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把市局换个地方，你们街道难道还能乱么。 哪怕外面的人想惹事，也都会被你们厂的巡查队打出去，我为什么不把市局搬过来？” 温局越说越觉得没问题，脸上重新带上了笑容。 别的地方没办法这么处理，但他们可以啊，谁让他们四九城出了张建国这么个人才呢。 “我是没意见的，市局搬过来还能相互照应。” 张建国揉了揉眉心，他发现温局说的完全没问题。 而且这件事情，领导也不会不批，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事情。 不过这叫什么事儿啊，之前交流学习三年，差点就要建立轧钢厂派出所了，现在连市局都搬到他们家属院边上了，他们轧钢厂都快成市局编外办事处了。 “你没意见就行，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了。” 温局如同一只偷到了鸡的狐狸，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这次来轧钢厂不虚此行啊，直接解决了他们市局最大的隐患，这是这么久以来，他得到最好的消息了。 定下了大事，温局也没了继续聊事情的心思，几口喝完了茶之后，就匆匆离开找领导打申请去了。 申请当天就批下了下来，半个月后市局直接搬到轧钢厂家属院边上。 而原来的市局，则是成了年代特有部门的办事处。 …… 时光匆匆，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年在少管所里被管教了五年的棒梗，终于结束了改造。 踏出少管所，踩在少管所外地面的棒梗，眼中尽是迷茫。 “棒梗，妈今天买了肉，回家就给你做好吃的，这五年你受苦了。” 秦淮茹看着已经长成少年的棒梗，眼中满是心疼。 要不是她和崔大可过日子，也不会让棒梗在少管所里受五年的苦。 这么多年她忍着脾气和崔大可这个扫大街的过日子，就是为了小当和槐花的日子好过点。 现在儿子回来了，她的底气就回来了，以后她不会再不会忍气吞声了！ 以前写的那张字据，她早就在打扫屋子的时候发现了，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烧掉了。 之前没有直接毁掉，是为了让崔大可安心罢了。 “妈，这些年你还好吗，那个崔大可现在是什么样子？” 棒梗回过神后，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 出来之前，他想了很多对付崔大可的手段，但出来之后他忽然就没这种心思了。 外面的世界连空气都是那么清新，他再也不想回少管所了。 “妈过的还好，两年前崔大可惹到了食堂主任，已经扫了厂里两年大街了。” 秦淮茹没有和棒梗诉苦，而是说起了崔大可自食苦果的事情。 她只是不想继续和崔大可过日子，并不想儿子去找崔大可报仇。 以轧钢厂现在的福利，她一个人养活三个孩子完全没问题，只要和孩子一起好好过日子，她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崔大可并不这么想。 在意外得知秦淮茹今天请假后，他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家，在他那些破棉衣里翻找起了字据。 他不知道棒梗具体什么时候放出来，但也知道大概就在这几个月。 今天秦淮茹一大早就去卖肉，脸上还一直挂着笑容，现在又知道她请了假，他哪里还不知道棒梗今天就要放出来了。 翻找了半天，崔大可都没有找到字据，气得他重重的合上了箱子，又一脚踢倒了凳子。 这些年秦淮茹对他伏低做小的，让他几乎要忘了这娘们儿是什么样的性子，结果让她钻了空子。 但没了字据又怎么样，不过就是回来了个小兔崽子，他还收拾不了了？！ 想到碎蛋之仇，他又气的踢了凳子一脚。 然而撒过气后，他默默的把凳子给扶了起来，脸上满是憋屈。 棒梗这小兔崽子还小的时候就敢半夜拿凳子砸他，五年过去已经不小了，而且这五年还是在少管所里过的。 少管所里关着的，都是些什么货色，谁知道这小兔崽子学了点什么。 这小兔崽子真要和他拼命，他还真不一定能防得住。 要是字据还在就好了，还能拿捏秦淮茹，现在字据没了，以后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了。 但他又没有和秦淮茹离婚的胆子，要是离了婚，他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没有房子，又只是个扫地的，还少了一个蛋，怎么想他老崔家都要绝户。 想来想去，崔大可都觉得憋屈。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办法，棒梗这个年纪出来，肯定不可能有工作，而且也没办法继续读书了。 街道办最近一直在宣传下乡，只要他和街道办说明情况，棒梗肯定逃不过下乡。 少管所虽然是管教少年犯的地方，但也是要上学的，这个年纪怎么算都是读过初中了。 越想崔大可眼睛越亮，也顾不得旷工不旷工，直接跑街道办折腾让棒梗下乡的事情去了。 这天晚上，崔大可没有回家，而是睡在了一起扫地的工友家里。 秦淮茹见崔大可没回来，并没有多在意，买回来的肉全都进了三个孩子的肚子，连肉汤都没有给崔大可留。 原本是打算今天就和崔大可说清楚的，但既然人没回来，她也不在乎多等一天，反正棒梗都回来了。 而且和儿子分开这么久，她有很多话要和儿子说，崔大可不回来更好。 接下来几天，崔大可一直在不同的工友家中过夜，哪怕在厂里，也是躲着秦淮茹，哪怕秦淮茹去堵了几次都没有堵到他。 看到两人这样，工友之中还传出了崔大可怕媳妇儿的传言，气的崔大可咬牙切齿。 但他也是个能忍的，上班的时候还是看到人就露笑脸，似乎完全不在乎一般。 实际上他一直盯着家里的情况，街道办的同志都说了，会尽快安排棒梗去下乡，这都的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想来不需要再等多久。 秦淮茹这边则是气恼和扬眉吐气并存，崔大可让她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总算是等到他怕的时候了。 但棒梗回来都好几天了，她还没逮到崔大可去离婚，实在是让她气闷。 回到家的时候，脸上还满是气愤。 棒梗见了无奈的问道： “妈，还是没堵到崔大可吗？” “让他跑了，我跑不过他。” 秦淮茹气闷的喝了一口水，随后说道： “棒梗你放心，妈肯定不会再和他过日子了。 他能躲着我，还能躲我一辈子么，总有被我抓到的时候。 你回来有几天了，要不要妈帮你找找活计，还是再休息几天？” “妈，真的有厂子会要我吗？ 我在少管所里关了五年，就算是去北郊做临时工，也没厂子会要把。” 棒梗身上没有一点少年的朝气，眼神空洞的看着大门。 在少管所他经历了太多太多，而且早就知道了自己哪怕出来，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好工作。 出来之后，前几天还沉浸在出来的喜悦之中，但那阵劲过了，他就发现那些人说的没错。 进过少管所，这辈子就毁了，没有任何可能当上工人，哪怕是顶替工位，思想考核也过不去。 但要是这样，他出来干什么呢，难道就这么整天待在家里让母亲养着么。 “棒梗你不要这么想，你只是做了错事，但已经出来了已经改好了，肯定有工作可以做的。 等妈和崔大可离了婚，就帮你去寻摸工作。 你不知道，城里现在不安稳，很多人都被抓了，好多厂子都要招人，肯定找到工作的。” 第514章 棒梗再出发 “妈，我真的有机会进厂吗？” 棒梗虽然在少管所里关了五年，但说到底还是个少年，听到有机会立刻来了劲。 之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但现在妈说了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就看到了希望。 “会有的，棒梗你再等一等，妈肯定能帮你找到工作的。” 秦淮茹慈爱的拍了拍棒梗的手，紧接着叮嘱道： “棒梗你也不要一直在的家里待着，有空了多出去走走。 你在少管所这几年，城里已经不一样了，你也要熟悉一下。 还有在外面千万不要惹那些巡查队的人，那些小厂的巡查队比他们厂的厂长都厉害，你千万要记住。” 棒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厂长在他心里就是非常厉害的人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比厂长厉害的队伍。 “妈，我知道了，我会出去走走的，那个什么巡查队真那么厉害么，我能不能进啊？” “我们家棒梗打小就聪明，肯定可以进巡查队的。 妈明天就去问问，过不了多久啊，我们家棒梗也是工人了。” 秦淮茹眼中满是慈爱，棒梗在她心里是世界上顶好的孩子，就应该当上工人。 她也不是在安抚棒梗，而是真的可以让他进厂子。 这几年虽然一直和崔大可过日子，但是钱也没少存。 崔大可打她是打她，但也是个要面子的，家里的开销基本都是他在出，就是基本没什么票存下来。 要是早两年她是没办法让棒梗进厂的，毕竟那时候的就算有工位，棒梗这样的也是进不去厂子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虽然大厂依旧进不去，但小厂是能进的。 巡查队安排进厂的人，劳资科的人根本不敢去查，都是直接通过的。 她只要找找关系，找到巡查队里能主事的人，给钱买工位就行了。 不过这事儿不能让棒梗知道，这孩子从小就要强，要是知道工位是她花大价钱买回来的，指不定要生出什么想法。 秦淮茹说完就起起身做菜去了，脑子里还想着该怎么和巡查队的人接触。 屋外，街道办的两名干事已经走进了院子。 左右看了一下后，直接走进了开着门的秦淮茹家。 “你就是贾梗？” “没错，你们是谁？” 棒梗看着突然找来的两人，目光凶狠的问道。 在少管所里谁拳头大谁就有道理，他早就养成了好勇斗狠的性格。 之前没表现出来，不过是因为见到的只有母亲和妹妹罢了。 街道办的干事看到他的眼神丝毫没当回事儿，少管所出来的人都是这种德行，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公事公办的说道： “我们是街道办的干事，这次过来是通知你，三天后准备下乡。” “同志同志，不是说只有高中以上的需要下乡么，我们家棒梗只在少管所里读了初中啊，是不是弄错了？！” 秦淮茹刚才就放下菜刀过来了，原本以为是街道办帮着少管所回访，没想到居然是下乡的事情。 这让她一下子慌了神，下乡哪儿能去什么好地方啊，而且棒梗才回来没几天，她哪儿舍得让棒梗走啊。 “改了，现在是初中以上都要下乡，我们就是来通知你的，早点做准备，这也不是我们决定的。” 街道办的干事说完后，直接离开了秦淮茹家。 下乡是组织上下发的命令，他们只要通知到位就行，谁的没胆子敢明目张胆的违反命令。 “这，这，这，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棒梗你才回来就要走了，妈怎么舍得你阿。” 街道办的干事还没走，秦淮茹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从没往下乡的事情上想过，没想到下乡会落到棒梗头上。 “妈，下乡是什么意思，是要我去乡下么，我不去！” 棒梗满身戾气，看到母亲哭的这么伤心，恨不得出去把那两个街道办的打一顿。 “棒梗，妈也不想你去，但不能不去啊，这是组织上下的命令，连那些大领导的孩子都要去，妈舍不得你啊。” 秦淮茹伤心的抱住了棒梗，心中充满了悲伤。 但她更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棒梗要下乡的事实，只能一个劲的掉眼泪。 “妈~~” 棒梗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只能在家里再待三天，他心里也堵得慌。 堵得慌就想打人，而他想到了这几天都没有回来的崔大可。 既然他要离开，那在离开之前，必须要让崔大可和母亲离婚！ “妈，领导的孩子都去了，我去肯定也没事的。 还有三天时间，一定不能让崔大可跑了，我走之前一定会抓到他！” “棒梗，你走了我们家还要崔大可寻摸粮食，我不和崔大可离婚了。 你放心，妈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崔大可打不过妈的。” 秦淮茹一抹眼泪，眼中满是坚定。 家里要想吃的好，就要有人去黑市，去乡下寻摸东西。 若是棒梗在家，她苦一点也就苦一点，哪怕出了事情，小当和槐花也有棒梗照顾。 但现在棒梗要下乡了，她就不能这么做了，不然她出了事，谁知道小当和槐花会过什么日子。 棒梗还想劝，却被秦淮茹给打断了： “这三天妈把该准备的都给你准备妥当，去了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妈等你回来。” “妈，少管所的五年我都熬过来了，下乡肯定也能熬过来的，日子再差也不会比少管所差，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就让你和崔大可离婚。” 棒梗硬生生把脾气收了起来，反过来安慰起了母亲。 因为这件事，秦淮茹和三个孩子聊了大半夜。 知道大哥要下乡的小当和槐花，更是特别粘着棒梗，都是说着话睡着的。 而一直盯着院子的崔大可，在看到街道办来了人之后，就买了散白在工友家好好喝一顿。 东藏西躲的日子，总算是快要到头了，等到棒梗一走，家里还不是他说了算。 三天后，在秦淮茹不断的叮嘱声中，棒梗踏上了下乡的卡车。 晚上，崔大可就提着散白和下酒菜回了家。 “秦淮茹，回来了就去做饭，多给老子加个菜。” “好。” 秦淮茹轻声应着，走向了厨房。 就在崔大可翘着脚等吃的时候，秦淮茹拿着擀面杖朝他冲了过来。 “嘭！” 秦淮茹一擀面杖狠狠的砸下，却只砸到了凳子。 倒在地上逃过一劫的崔大可，连滚带爬的往后退去。 “秦淮茹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你找街道办的时候我就疯了，我和你拼了！！” 秦淮茹大喊着，朝崔大可冲去。 吓得崔大可打了好几个滚，狼狈的朝门外逃。 刚才擀面杖砸在凳子上的声音他听的清清楚楚，这娘们儿就是冲着要他命来的。 秦淮茹见他往屋外跑，直接一擀面杖飞了出去，在崔大可背后砸出一声闷响。 随后走到门口，捡起擀面杖，叉着腰冲着往院外跑的崔大可吼道： “没卵蛋的东西，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回来，看老娘打不死你！” 崔大可听到之后，跑的更快了，生怕被秦淮茹撵上，给他打上一顿。 又在工友那里躲了两天，崔大可才敢回家。 试探着走进屋子，正在做饭的秦淮茹看到他回来，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没再理会。 崔大可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再像之前的那样对待秦淮茹，生怕她再发疯。 两人谁也没再提起棒梗的事情，但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在这一次之后已然大不相同。 …… 时光流逝如白驹过，又是几年过去。 这几年时间，四九城倒是变得平稳了不少。 该闹的都闹得差不多了，不少聪明人都从原本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跟着轧钢厂一起前进的厂子，发展愈发顺利，不少小厂都进行了扩张。 而轧钢厂这边，凭借着实验室在这几年拿出的几项成果，发展的更为迅速，已经成了四九城所有厂子的标杆。 “老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聂副主任提着两瓶酒走进了厂长办公室，乐呵呵的问道。 “我在想地质局那帮家伙胆子太大了，以前居然弄虚作假了那么多次。 要不是这次有盲流闹起来，后面不知道要闯多大的祸。” 张建国收回看向窗外乌云的目光，笑着起身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地质局的事情，当然不是意外，而是他让何大清找了娄振国留下来的那些人做的。 马上就要拨云见日了，不能让这些人导致那么严重的后果。 虽然不知道大地震具体在几月发生，但只要把地质局那帮人肃清了，能如实汇报情况，他能做的事情也就做完了，和他冒着风险去直接汇报的效果是一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对付地质局的人。 毕竟他不能保证上位的人会不会还是那个德行，但可以保证上任的半年内这些人就算是做样子也会好好把工作做好。 “你以为其他地方能好到哪里去，都差不多，就是他们的事情闹大了罢了。 老张你最近是怎么了，整天心神不宁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最近可没传出来什么风声，没事情让你头疼。” 聂副主任拿了两个茶缸，一个茶缸倒了半瓶酒，随后递了一个给张建国。 三年前，看到下放下来的那些人是什么情况后，就爱上了喝酒。 也知道了，张建国一直以来要庇护的，到底是哪些人。 哪怕是他，在看到那些人之后，都满心唏嘘，只觉得以前想的那些都那么可笑。 “你少喝点，总这么喝身体撑不住。 我看今年的情况有些不一样，这天差不多也该放晴了。” 张建国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惬意的往后一靠。 这场大风，总算是要过去了。 十几年了，总算是快熬到头了。 “就是快结束了，我们才要小心点。 别的我都不怕，就是怕有些人最好想托人垫背。 咱们厂安稳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在最后关头乱了。” 聂副主任笑着说到他，他可没有什么退下去的想法，还等着这些年的政绩受到提拔呢。 而且他们轧钢厂庇护了这么多老爷子，这些老爷子等到这场风过去，肯定是要回归原本位置的，有了这些年的情分，他以后的前途肯定不会差了。 不过这也就是在轧钢厂，要是放在其他厂子，他现在早就急流勇退了。 形势已经很明显了，那些乱了十来年的厂子，现在还不退下来的厂领导，等风过去了都是要被算账的。 “不会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只是小人物，他们看不上眼的。 听说最近建设那小子一直缠着刘老先生，以前也没看他这么上心。” 张建国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轧钢厂的定位他一直很清楚，这十年里他也不是没往上走的机会，但都被他拒绝了。 轧钢厂厂长就是小人物的顶点了，要是再往上，风可就没那么柔和了。 倒是建设那小子，问过他之后知道不好往上窜，在那些技术大能下放下来之后，就跑去和那些大能钻研技术去了。 这些年在大能的传授，以及空间的帮助下，技术已经到了可以和大能交流学术的地步，还帮助试验车间拿出了不少成果。 就是可惜轧钢厂的实验室设备不够，不然建设的能力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这个啊，听说是刘老先生解决了试验车间一直没突破的一项技术难题，建设这几天都在请教呢。 说起来我是真羡慕你，我家那几个弟弟都是不争气的，给了他们机会也不知道学。 不让他们进巡查队，还整天和着巡查队的人混在一起，吊起来打都不长记性。” 聂副主任说起来就来气，他和父辈都是聪明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这几个混账东西。 “不能让他们再和巡查队的人混在一起了，实在不行让他们去车间里跟着老师傅们学。 工级考核停的够久了，等到风一停肯定是要恢复的。 我们巡查队的人没那么干净，和他们扯在一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事了。” 做为老朋友，张建国还是提醒了一句。 这时候再不脱身，以后再脱身就没用了。 就连何大清，都在做完地质局的事情之后，把巡查队的事情交给了顶包的人，重新回到后厨歇着了。 第515章 黎明之前 “我是劝不动了，进车间就进车间吧，他们就没当领导的脑子。 对了，化工厂这次的塑料布到了，还是进仓库？” 聂副主任随口问道。 想到两年前第一次和化工厂交换物资拿塑料布做安大棚的时候，他们别提多紧张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塑料布破了碎了。 这才两年功夫，这塑料布就没什么大用了，去年上半年送过来的塑料布，都还没用上呢。 要不是不想让轧钢厂落得个不好的名声，化工厂的厂长也算是懂事，他早就把这项目停了。 “放仓库里，别让太阳一直晒着就行，这些塑料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处，总不会砸在手里。 程星河是个聪明的，化工厂在他接手之后一直在向我们靠拢，有机会了提醒他两句。” 张建国喝了一口酒，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 塑料布啊，那可是好东西，几个月后他们几个厂救灾，有这些塑料布，能让减少不少人感冒发烧。 纺织厂、食品厂这几个厂，对于那些下放的人都是一个路子，塑料布应该不会少。 至于其他地方，就得等组织上支援了。 人微言轻，有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还是要看地质局那边才行，如果那边反应迅速，这场大灾的情况肯定要比他记忆中好的多。 “他退不下来的，不过他做事圆滑，当上厂长之后一直都没什么作为。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是什么都做了，以后不会太差。” 聂副主任晃了晃杯子，猛灌了一口酒： “都知道快要过去了，总算是快要过去了。”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快要过去了，你还矫情起来了。 告诉你个好消，电子厂那边晶体管和半导体材料的应用有了重大突破，在集成电路上有了重大突破，我们几个厂住着的那些技术大能出力不小。 这件事马上就要登报了，你准备点东西，等公布了和我一起去电子厂道喜。” 张建国笑眯眯的，因为有几个厂子的庇护，这些大能都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两年前就帮国家提前又研发成功了每秒运算速度达1000万次大型电子计算机，这次更是再次有了重大突破。 他一直坚信的，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而他只要保护好这些专业的人就行。 而事实上，他的方法并没有错，哪怕这些人没办法在实验室里，但通过消息的传递，依旧可以解决问题。 若是这些人能全力参与，怕是时间还能再提前几年。 只是，事情没那么多如果，事实情况也不允许。 “是该去好好恭喜一下，不过怎么是电子厂研发的，我记得这些不是研究所在做的项目么？” 聂副主任说完，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不由笑着说道： “熊厂长这次是捡了个大功劳，离升迁应该不远了。” “功劳是有的，但没那么大，那些国士的贡献虽然不能公开，但组织上是不会抹去的，总有一天会让所有人知道。 等消息发布了，多买点报纸给几位先生送去，让他们也开心开心。 他们的屋子再修缮一遍，一定要结实，就算是厂房倒了，那几位先生的屋子也不能倒，明白了么？！” 张建国严肃的说道，脸上再不见刚才的笑意。 没办法给这些先生换环境，只能把能做的事情尽量做好了。 可以说整个轧钢厂，都比不上这几位先生的价值，风马上要停了，绝不能让这几位先生在现在出事。 “你都交代多少遍了，每个月还都要去看一看，谁敢不放在心上啊。 倒是南易师傅煮的那些白开水，你好歹让我再尝尝，等风停了哪儿还喝的上。” 聂副主任无奈的笑了笑，说起南易煮的白开水的时候，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水是真的鲜啊，不知道的人都以为那几位喝的一直都是水，尝过的人才知道那是多好的东西。 不得不说，老张为了给那几位先生补营养，也是费尽了心思。 他也必须承认，跟着老张做事，要比跟着老李做事舒服多了。 得到的好处，得到的信任是一样的，但心里却没了那种只为自己谋好处的不安，多了一种做实事的畅快。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些年跟着老张还是做了不少的好事。 以后和儿子孙子吹嘘起来，都多了几分底气。 “下次南易煮白开水的时候，让他多煮一点，我们都好好尝尝。 这些年也是多亏了南易，没他在我们不知道要多多少麻烦。 等这阵风过去，一切都平稳了，他也该去大点的地方过日子的日子了，不能一直在我们这里当个六级炊事员。” 张建国有些感慨，南易的命运在他的掺和下，变化了太多太多。 不光是娶了个漂亮医生当媳妇儿，孩子都已经五岁了。 避免了十年的磋磨，手艺没被耽搁的他，不过就是缺少了交流的机会，厨艺才止步许久。 以他现在的本事，都不用等到春风起，只要尘埃落定，他就能去那些大酒楼交流学习，然后让厨艺登峰造极，往后的一切也就顺利了。 “南易不一定愿意出去，他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犟的很。 你帮他那么多，他都在心里记着呢，肯定不会在我们要大发展的时候走的。” 聂副主任笑眯眯的把酒喝完，又开了一瓶给自己倒上。 他最佩服的就是老张看人的本事，这些年他用的人，从上到下不是没出过问题，但都被第一时间解决了，而且大部分人都没有生出二心。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清楚这么多人的。 “到时候我会和他好好聊聊的，这个不用担心。 老聂啊，我们在轧钢厂也十几年了，不知道还能在轧钢厂待上多久。 风要停之前是最大的，我们一定要熬过来啊。” 张建国起身，看着外面下着小雨的天空，凝重的说道。 “老张，这可不像你。你和我说的，我们只要守好轧钢厂，守好这一亩三分地，风再大都刮不到我们。” 聂副主任带着些酒气，笑意盈盈的说道。 他知道这是正常的，这些年老张身上的压力太大了，即将看到晴天，又怎么会不紧张呢，哪怕是他都是心绪难平啊。 第516章 地震来了 七月底，夜晚。 张建国刚刚忙完回到家睡下，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震动。 几乎是在震动的第一时间，他就翻身下床，同时把于莉拉了起来。 “建国？” 于莉还有些迷糊，但还是飞快的穿上了衣服。 “地震了，你快抱着小宇出去。” 张建国大声喊道，同时已经抱着米缸窜了出去。 地震和余震还要持续很久，大家必须有粮食吃，这一大缸米，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不久之后，院子里的人，就陆陆续续的带着东西从家里走了出来。 没有太多的惊慌，全都带着家当站在了院子里。 有了之前的那批人的教训，地质局的人这次工作做的非常到位，在接到可能发生大地震的消息后，立刻做出应对。 组织上接到地质局的汇报，给大家普及了很多地震避灾的知识，让大家对地震的到来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张建国之所以这么忙，也是在厂里做应对地震的准备。 清点了人都出来之后，张建国就开始发号施令： “大家不要慌，就按照之前学的做。 接下来肯定要有大雨，等这一波地震停了，赶快把棚子搭起来。 前院中院后院都要搭起来，大家都搭把手，何叔、光天你们两个陪我一起去厂里跑一趟。 一大爷，院子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安排好大家，吃的我已经拿出来了，地震停了之后，绝对不能让大家回屋子。” 张建国说完之后，急匆匆带着何大清和刘光天往院子门口跑去。 而这段时间一直在待命的刘河海，早就开车在院子门口等着了。 “何叔，辛苦你一下，尽快把巡查队组织起来，进行救援工作。 物资厂里都有，有什么缺的直接派人来厂里拿。” 张建国一边跑，一边对何大清说道。 “半个小时，给我半个小时，我肯定给你拉一个巡查队的队伍出来。 别的暂时不需要，厂长你先让人运一批塑料布过来，木头大部分院子都有，没有的拿塑料布顶着也能挡雨。” 何大清说完，从车上拿了个喇叭，随后就往边上的院子跑去。 不过地震还在继续，跑了没两步，就差点被震落的瓦片砸到，但这丝毫没耽误他前进，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张建国和刘光天则是快速上了车，在黑暗看不见光亮的路上，不时有东西砸到车上，显得一切都是那么压抑。 “光天，到厂里之后，你带着保卫科的兄弟，去把平房里那些人都集中到广场上，带着兄弟们把棚子搭起来，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让四队的人跟着河海走，开卡车把塑料布运到巷子口，挨个院子去发。 记得告诉他们，一定要有人留守，别让人把东西抢了。 天灾人祸的时候，最乱的也是人心，敢来抢东西的都给我往重了打！” “嘭！！！” 就在张建国交代事情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了车玻璃上，直接把玻璃砸出了一个洞。 要不是张建国反应快，玻璃渣就扎在身上了。 正所谓祸不单行，就在他准备坐下的时候，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厂长，前面的路被树挡住了，我下去看看。” “你在车上，我下去看。” 张建国一把将起身的刘河海按在了位置上，随后快速下了车。 只见车前横着一棵需要两人环抱的大树，两边的围墙都被这棵树给砸开了。 若是想要从这里过去，只能下车。 “河海，你去喊几个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我把这棵树移开了。 光天，你跟我骑车走。” 张建国说完，就把绑在车顶上以备不时之需的两辆自行车卸了下来。 此时自行车上，也被东西砸了好几下，不过索幸这年头的自行车质量过硬，并不影响使用。 “师父，我……” 刘光天话刚说了一半，就看到师父扛着两辆自行车，轻松的越过了倒在地上的大树，只能快速在车上拿了两个手电，快速跟了上去。 此时天空地震已经没这么强烈了，只不过还有些许的震感，不过却是空中却是开始下起了小雨。 两人骑车飞快的往轧钢厂赶，一路上虽然有倒下的大树拦路，不过因为出了巷子，边上都是空地，倒是也能很快的绕过去。 不多时，两人就浑身湿漉漉的来到了厂门口。 而此时，轧钢厂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一百多人，而且地震棚已经搭建起了大半。 在厂里值守的廖大炮，正拿着喇叭大声指挥着众人干活。 “大炮，厂里情况怎么样了？” “厂长，科长你们来了啊，平房那边的人都在这里了。 老厂房有些地方塌了，其他地方都没事儿，工程队那帮家伙真他娘的厉害。” 廖大炮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咧咧的说道，不过眼中的担忧怎么都抑制不住。 厂子这里是没出问题，但家里没有他在，自家婆娘和那几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实验车间看过了吧？” 张建国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 “看过了，实验车间是最稳当的，里面的设备都没被砸到，就是有些移位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廖大炮不是技术人员，看不出机器有没有损坏。 “房子没塌就好，我记得你家住在巷子口？” 张建国松了一口气，只是移位的话，应该不会有大的损坏。 这些设备可还要撑一段时间，不然他们轧钢厂的实验室就真没设备用了。 “就在巷子口往里数右第三个院子。” 廖大炮闻言，立刻回答道。 “好，光天这边你来安排，物资的事情让大炮带队去送。” 张建国这边刚交代完，聂副主任也匆匆赶到了厂里，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三个副主任。 这些人立刻就被他抓了壮丁： “盛京、昌盛、兴茂，你们和光天一起上车，到了街道之后，召集保卫科的干事，带着人去帮街道办进行救援，告诉所有人，逃出来的绝对不能再进屋子！ 老聂你找十个会做饼的做好准备，再喊二十个人，十个人去食堂把做饭的东西带出来，十个人去仓库拿粮食你来带队。 我要你用最短的时间，赶一批饼出来！ 来个人，给我去看看，自来水还通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