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聃落》 第1章 西出函谷 微风拂草，花香醉人，满山的春光明媚映照着散落的民舍，零星间，炊烟袅袅。两个孩童念着歌谣：“吴王出游冠衣白，青牛丈人山隐居……”，嬉笑着跑向远处的讲堂。此时，单武公，刘桓公以平叛为名的穷谷之战已经过去了18年。儋翩和老子代表的周朝宗室早已名存实亡，只能隐居在鹿邑一带。 今天是圣人为学生们讲学的日子，早早就有很多学生和慕名的朝圣者来到鹿邑，把一个小小的村镇，挤出了洛邑的繁华。路边几位庶常吉士一边走向学堂，一边相互交谈，“圣人如今已是86岁，这样的讲学，不知道还能听几次”。另一人叹气：“周天下快没了，听说圣人也要离开了。所以每到讲学的日子，便连不识字的百姓，也都肃然”。 镇里最大的庙舍是过去的稷下学宫，后来便改成了圣人讲学的地方，学生们喜欢称他为聃台。天气很温和，庙里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安静的等待圣人的到来。亢仓子和柏矩在门口踮着脚望向正房的方向，圣人住在那。却见文子从远处走来。亢仓子和柏矩对望一下，满脸疑惑的走向文子，同时问到：“文师兄，先生何在？”，文子沉默了半响：“先生今天一早就离开了，留下了字条，说要入夷。”，“啊，那我们怎么办？”，文子不语，看向远方。 春天的黄河像咆哮的野兽，混着泥沙的河水如万马奔腾，南岸一片叫稠桑原的悬崖边上，暗藏着一个关隘，在巨大城门的上边刻着三个大字，函谷关。守城关令尹喜站在了望亭上眺望远方，守兵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询问：“头，圣人什么时候到呀？你都守了好几天了。”尹喜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回忆自己几天前在天边看到的一抹紫气，他便知道，圣人要来了。守兵见老大不说话，只能悻悻然的自顾站岗。“来了”尹喜突然大叫，吓得旁边的守兵一个激灵。只见远处山坳里有一个老人骑着牛影影绰绰越来越近。尹喜带着几个亲兵飞奔向老人，待到近前，众人跪拜：“关尹有幸，叩见圣人。”老人半开双眼，岁月仿佛阻挡不了老人眼里的光：“你是此关的关令吗？老夫此次出关入夷，并无路引，可能行个方便？”尹喜起身，为圣人引路“圣人请随我去往住处休息，关尹为先生领路，路引之事，无碍。”一牛四人，在月色下，走进函谷关。之后几天，圣人在函谷关住下，尹喜恳求圣人为后世着书：“先生乃圣人，今汝将隐居，求教者难寻矣！何不将圣智着为书？关尹浅陋，愿代先生传于后世”。老子答应了尹喜的请求，以王朝兴衰成败、百姓安危祸福为鉴，着书《道德经》。老子留下《道德经》之后，便骑着青牛出关，向西而行，从此不知去向。夜空中有一颗很亮的星星也似乎变得暗淡。 第2章 报告会 公元2879年，北京的天气渐渐转暖，今天是春季开工的第3天，如今的春天因为气候的变化已经不再明媚。就连北京也开始了冬季停工的规定，冬天的温度竟然到了零下45度，而且能持续六个月。春季就只有短短的20多天，接着就是漫长的夏季。这都是因为过去化石能源极度消耗所带来的热污染效果，幸而在200年前，可控核聚变的技术成熟起来，自然环境才有了缓慢修复的过程，无奈的是，南北极冰川的融化导致海平面上升，自然灾害的频繁出现比过去多了10倍以上。很多沿海的城市消失了.如今，生物化石能源早已枯竭，而电力资源却出奇的充沛。社会各行业的结构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北京的大街上，每个人都在谈论一件事，京郊的中国航空科技大学。正在发布0.18光速航行实验线下报告会，这所学校是由哈工大的航天学院和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合并而成。按照往年的惯例。一般性的实验结果报告会大多都是线上进行的。但是这次的会议很特殊。中国航空科技大学和华盛顿航空航天局牵头的光速引擎计划终于在今天看到成果。过去几个世纪以来，人类对于高速飞船理论的研究方向，从一开始的可控核聚变，到太阳帆，再到现在的反物质推进，以及新型的金属基纳米材料和持续性生态系统等等方面，经历了漫长和痛苦的过程，直到今天，人们第一次在地球至火星航线上，对大型飞行器的0.18倍光速飞行试验成功。这代表着以太阳系为基础的能源体系成为现实。地球在几个世纪以前的ai革命以后，资源开发和利用的速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尽管在2150年左右就已经建成了月球航线和火星航线，但是稀缺材料的开采。依然需要在远轨道行星上获取。这次试验成功代表着人类真正的进入到太空时代。 热闹的报告会上，高林博士神情轻松的和助理聊着天，但大家都知道，航行实验成功了，接下来就是目标计划.最近一次的目标计划会议，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方案，首先是各大集团比较感兴趣的42光年以内的资源类地行星，其中的重点可能有三个，分别是鲁坦b，沃尔夫1061d和波江座82d，这些行星开采计划，高博士并不关心，他一直坚持要用开放的态度对待人类未来文明，所以从研究开始，他和他的妻子就是一个目标，那就是tol-700e类地行星，这颗行星正好位于tol-700恒星系统的宜居带上.所以这颗小行星表面的温度是允许有液态水存在的，这极有可能是离地球最近的一颗拥有生命的星球，但是，这颗行星离地球的距离是100光年，以0.18倍光速全速行驶，也需要556年，这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寿命，所以，需要借助冬眠技术，以及持续的生态系统.更重要的是，离开地球就意味着是永别，因为很有可能是一趟单程航行.这将是人类文明史上最沉重也最浪漫主义的行为. 这次会议结束后，相关的很多建设工作也正式开展起来，包括中国航天基地和美国范登堡发射场的大规模的地外项目建设。现今的交通系统几乎覆盖了全世界，从亚洲到北美的通勤时间也只需要短短的20分钟，音速飞行器，地下无轨列车，可以覆盖到几乎所有的城市甚至乡镇。 苏州吴江区的一个苏式传统别院，这里的建筑都是很传统的风格，算是在几个世纪以前中西文化冲突的年代，为弘扬中国传统文化而修复的古建筑。很是别致古朴，与当下的科技城市形成巨大反差。高林和他的妻子坐在院子里，距离上一次回家.都快有两年了，这个房子虽然没有承载两人太多的回忆，却是高林心头对这世界最大的欢喜.两人眼里充满眷念，高林举起热茶:“在这里生活的日子不会太久了，你会遗憾吗？”妻子园园脸上也满是遗憾“别说了，再说我都不敢跟你一起走了”，高林牵着妻子的手，温和的说：“幸亏有你，如果没有你，我根本坚持不到现在这个程度。跟我在一起，从来就没有过浪漫，没有过生活。我该向你道歉”。女人的表情很是惊讶，没想到丈夫还能这么温情，很久没见到了“没关系，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难道不是人类历史上最浪漫的事吗？”两人抬头看着天空，天空是蓝色的，深邃到黑的蓝。 第3章 基地 7年后美国范登堡发射场，虽然已经是冬天了，但温度依然很舒适，28度，该发射场位于加利福尼亚州西海岸阿圭洛角和萨勒角之间的狭长丘陵地区，由于大倾角航天器发射技术的突出，这里被定为多人僚机载人发射器的地点。此次发射的任务是针对tol-700e类地行星的。 由于距离实在太远，持续生态系统和科研系统等需要太多的人和物资的计算。科学家经历了几个世纪的人群孤岛生态系统研究，最后得出，遥远的星际航行，要想保持人群生态系统中最低的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至少需要1590人，由多色人种组成，人种数少了，很容易形成对立。且这个数据还只能是科学预测，实际航行中的意外是无法计算的。这么多人的冷冻设备，通信设备，能源系统，反物质机库，辐射机库，小型太空机群的场地，量子中心，ai机器人的工作库，ai核心值守机，图书馆，娱乐空间，运动空间，生活空间，单独的生态场等等，这些功能性的需要下，一艘航行舰船的大小就接近乞力马扎罗山的体积。而这样体积的舰船是没办法从地球发射的。现今的人类太空站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火星工厂把那些从火星和土星上采集的矿产加工成产品配件，再由0.06倍光速运输机直接送到地球的空间站进行组装。这一过程就持续了5年。至于投资者们投了多少钱，已经没办法计算了，这是一个消耗了整个太阳系的工程。 中国海南的文昌航天基地，这里承担的是各种物资的输送任务，任务量比运人还要庞大，而这种巨大的运输量，现今的地球也只有中国才能做得到。高林和他妻子园园与飞行器驾驶员海拉尔上校走在跑道上，观察着物资的组装。海拉尔上校看上去36岁的样子，是地道的蒙古人，不是我们的内蒙古，是外蒙在3个世纪前正式加入中华人民共和国，而他则是正宗的外蒙地区出生的优秀军人，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中国航空航天大学，在实机对抗的实验中，他竟然有过战胜ai飞行器的记录，如今的ai神经元处理数据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人类。ai诞生于2023年，飞行环境正式应用于2042年，从那个时候开始，ai与人的对抗就从未输过，海拉尔赢的那一次，在整个世界都引起了轩然大波，按他自己的话说，我有长生天的保佑。高林问他：“海拉尔，你的孩子是不是也想做飞行员”海笑了笑“我希望他能真正做一个男子汉，但，我不希望他像我一样远航，我们是自由的民族，这星空深处的自由不一样。”园园笑了笑，“你不是最喜欢那句狄兰.托马斯的诗吗？不要温和的走进那个良夜”，“哈哈哈哈哈哈。。。“豪迈的汉子发出了笑声。最后一批物资的运输再有18个月就结束了，起航的日子越来越近。 雅库茨克的深冬，本该极夜休息的寒冷的西伯利亚，有一些光点正在来回的走动，这是极寒地区的生态研究中心，俄罗斯天才生物学家索尔仁尼琴带领他的团队，正在为极寒生态圈做最后的数据统计，他已经在这里做了22年的研究了。旁边的同事，倪袁旗打趣问他，“索尔，等这里的工作结束了，我们一起去中国旅游吧”，索尔很认真的思考“嗯，我还没去过中国，但我倒是很喜欢《兰亭集序》”接着他就絮絮叨叨起来“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索尔仁尼琴和这位倪袁旗都是已经在远航名单上的重要人物。索尔仁尼琴问倪袁旗“你害怕吗？”倪不再开玩笑“我也想起一句诗，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索尔不再说话，他也在沉思。两个月以后就是征招训练的日子了。 第4章 集中训练 关于tol-700e类地行星的远航任务是非常特殊和大胆的，科学家们做过无数的实验和研究，但这一类的远行毕竟是第一次，永远没有案例可以做为参考。所以对科学家和自愿者进行筛选的时候会非常严格，除了按照了宇航员的亚标准来进行筛选，还加了这么多其它测试，包括dna。可喜的是，自愿者的报名数却出乎意料的多，远远超出了招募数量，有人理解为是ai辅助下的人类生活太过安逸，人们逐渐失去了快乐和斗志。这也是当下比较突出的社会问题。于是筛选的时候，总是要在心理层面多一些关于ai的测试标准。 瑞士的提契诺州，这是一个传统的葡萄酒产区，其优质的葡萄酒甚至能追溯到罗马帝国时期。在提契诺州的一处山脉里，有一个很大的训练场，这里是所有远航者的训练基地。为了适应将来的远航生活，这1590人需要集中起来训练至少2年的时间，以达到相互熟悉，培养默契的目的。选择在提契诺州的原因也很简单，目的地的大气环境，科学家认为和地球的苏格兰地区和瑞士地区很相似，而苏格兰的气候在目前的污染状态下，太过恶劣，不适于和训练。所以便在这里修建了基地，以模拟外星生存环境。 这个训练中心除了1590个训练人员外，还有600个后备训练人员，以及很多辅助训练员，包括训练动物和牲畜。训练中心不仅仅是训练个人的专业技能，和相互熟悉程度，科学家最担心的事情，其实是集权管理的问题，因为这些人一旦离开了地球，就不再受到地球权力机构的影响，那么他们该如何接受管理者的权力，会不会有反抗行为，如果中途有人破坏，那任务失败，损失的将是人类几个世纪的积累，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出现。甚至有人提议，让ai对这些人进行管理安排，可是马上就招到反对，人类的自主意识有太多情感因子主成，它绝无可能接受只有逻辑因子组成的ai的统治。又有人提议，用有军人身份背景的人任职舰长，为了保证其权威，为舰长专门配备了私人武装ai，这样他的权力最大限度的得到保证，可是，如果舰长本身变成了独裁者，又怎么办，这个提议又滑稽的放弃了。最后经过商议，利用ai来固定航线，并且在返航的规则里写上“1、在航行途中遇到类地行星，值得研究，2、遭遇攻击，并且机体损坏无法继续到达目标，3、遇到特殊天体导致无法继续航行，4、飞行人口数量急剧减少，导致任务无法完成，5、领航员ai出现异常，等等”。这样能极大的减少出现人为返航的可能性。接下来就是冬眠值守的计划安排，飞船的基础操作系统在ai的辅助下只需要八个人就可以完成，所以每八个人值班两年就可以轮换下一批。这样一来，1590个人里面就能挑出200个小队长，由小队长处理值班时的普通管理，而小队长的管理监控由ai记录成日志，在舰长苏醒时直接汇报给舰长。当出现意外情况的时候，由ai直接唤醒舰长、副舰长和18个团队管理人员，然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来处理，舰长是2票，副舰长2票，其它团队管理人员1票。至此，一个管理方案被落实，虽然还是有漏洞，但普遍被人们所接受。至于到了目的地以后的管理规则，将由舰长，副舰长和团队管理人员采取民主投票的方式解决，似乎又回到了原始时代的管理模式。 而舰长一职则毫无争议的选择了海拉尔上校，副舰长则是英国人萨芬当选。值得一提的是，在训练期间，海拉尔和ai的对抗实验又战胜ai两次，科学家们都震撼于这个现实，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有人提出，把海拉尔留下来研究，另外换人去当舰长，不过被否定了。有这么一位突出战斗力的人当舰长，大家当然会更有信心。而萨芬能够当选副舰长的原因很简单，除了综合素质过硬，就是他曾经做出过拯救地震灾害中的普通人，选择了牺牲自我，最终救下了90多人壮举。没错，目前的他应该算是半人半机械，他的心脏曾经停止跳动3个小时。 提契诺州现在除了是葡萄酒产区，还被人们称为是文明之光，这里有1590个人类正在做着为人类文明牺牲自我的选择，枯燥且严格的训练很快就结束了。 第5章 登舰 范登堡发射场，周围几公里远的地方挤满了人群和记者，大家都争相的用手机或者其它设备拍照留念，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正在游行反抗。在停机坪上，停着几十架小型运输机，工作组的工作人员正走向自己的位置，井然有序。高林夫妇和海拉尔，萨芬，索尔仁尼琴等同坐一个运输机，海拉尔对大家说了一句：“再看看我们的地球，这就算是告别了”大家都看向窗外，思绪万千。 运输机开始缓慢升空，然后朝着太空站的方向高速驶离。从地面到太空站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速度不快，但每个人都在这半小时追忆了一生，这是作为人类这个族群和母星的最后温存，这也是作为新新人类和太空的第一次邂逅。 在曙光号的甲板上，1590人，站好队列，面向太空站的巨幕，有很多人没有来过这个太空站，准确的说，这已经不能算是一个空间站，而是一个太空城。太空站的工作人员有15w，体积巨大的城市生活空间，是用了300年的时间组建起来的，在生活空间里面，竟然还有很多人不需要穿太空服，这种分布式空间封闭的技术使得太空城看上去像极了一个有很长手柄的蜂巢，曙光号就停在蜂巢的旁边，有蜂巢一半的大小。场面肃穆而壮观。 “亲爱的人类先行者们，”曙光号的空间里响起联合国秘书长的声音，“你们即将跨上一场史无前例的旅程，你们携带的是人类的勇气和科学的火种，你们也带着全人类的希望，请接受全人类对你们的致敬。”曙光号里的所有人行着注目礼。“在这样一个史诗般的时刻，人类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你们说，但我此刻想用泰戈尔的一句诗来献上全人类的祝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谢谢你们。”舰长海拉尔转身对全部的工作人员下达了全员就位的命令，人们很快走向自己的工作岗位，等待下一步命令，海拉尔面对太空站“请舰桥给出指示。”舰桥回复“请关闭所有的气闸”，工作人员们很快就完成了操作，舰桥提示“我们将用推动器将你们缓慢推动至木星的拉格朗日点，之后我们就会松开推动器，待我们离开安全距离后，接下来就由你们操作了。”海拉尔回复“明白”。声音落下，曙光号便在推动器巨大的轰鸣声中慢慢开始移动。驾驶舱的巨大屏幕上蜂巢和地球慢慢的远离，越来越小，只有这星辰，依然深幽。 6小时后，推动器的轰鸣声变小了，曙光号来到了木星拉格朗日点。接收器响起“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已经到达出发点，我们要离开了，祝你们好运”，“曙光号收到”舰长发出了有点近似悲伤的回复，接下来就是静静的等待，等待推进器飞出安全距离，萨芬对海拉尔说“舰长，可以启动ai了，”海拉尔点点头，但马上又说“等一会，再等一会。我再看看地球” 良久，“打开高速通讯装置，打开反应堆，打开反物质机库，为机库加压，打开恒温系统，打开辐射隔离，打开前防护装置，打开可视监控，关闭氧气隔离仓，关闭生态系统，关闭冷冻系统，关闭驾驶仓防护罩，并检查所有进程和装置”海拉尔的命令下达得很有力量，每个人都井井有条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这艘船的ai是目前为止地球文明所能造出来的最先进ai，它的计算能力可以让飞船在高速状态下避开潜在的威胁，其它辅助ai也都有着很强的计算处理能力，特别是驾驶室的协同ai。它主要负责和领航员的对接，“高速通讯就绪，反应堆就绪，反物质机库就绪，加压就绪，恒温就绪。。。。。。。”，一系列的就绪代表，可以出发了，萨芬向舰长请示“是否出发？”“出发”。 地球上的北京，人们看向天空，在那黑色的天幕上突然有一团蓝色的亮点变得很亮，然后它就划出一道蓝色的光线，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淡，真到消失在空中。 第6章 加速 曙光号的加速过程需要两年时间，在加速的过程中，ai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人力无法完成这一工作，任何时间点的误差都有可能导致反物质爆炸，所以在加速的过程中，是不允许打开持续生态系统和冷冻系统的。只有恒温系统为了保持最低生命温度才勉强打开一部分，可以说，加速的两年过程，整个飞船是处在低温状态下。 萨芬穿着厚厚的工作服走到海拉尔面前“温度这么低，会不会有问题？”“没事，等加速完成就好了，你把18位团队负责人叫来，我们把所有的计划安排再对一遍。”很快，20个人拿出自己的数据全息版，在会议室中开始对接，工作很快就结束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做好了加速期间的交接工作，由于加速过程中不能打开冷冻装置，所以这两年的时间，所有人都参与到了工作中，但由于ai的辅助能力太强，以至于，很多人的工作强度非常低。令大家万万没想到的竟然是这两年的时间过得如度假般的快乐，整个曙光号都洋溢着满足和幸福，过去训练当中所强调的宇宙航行中的孤独，幽闭等等感觉，全然没有。就连海拉尔这个随时紧绷心弦的人都有了一点懈怠。大家都知道，加速结束以后，就不再是这样了，所以格外珍惜当下的快乐。 2年后，奥尔特星云深处，四周非常暗，离开柯依伯带已经7个月，曙光号的加速即将完成，飞船所有参数一切正常，领航员ai的线路规划没有误差，生态系统和冷冻系统正常开启，高林博士和舰长再次确认了虚数场坐标准确无误并且调试完所有ai以后，舰长命令所有工作人员包括他自己全面进入到冬眠模式，只留下12个人开始了为期两年的值守，所有的ai全部开启，人类漫长而孤寂的航行才正式拉开帷幕。 在遥远的剑鱼座m红矮星系，这个遥远的星系只有三颗行星，红矮星的热量远不及太阳，而tol-700e行星的轨道恰好处于这个星系的宜居带上，它正安静的围绕m红矮星公转，并且被红矮星潮汐锁定了很久很久，就好像这种状态将是永远的宿命一样，无法抗争。但此刻，它突然开始了自转，这颗被人类称为tol-700e的行星开始自转了。似乎，它知道有一个访客即将到来，而采用这种方式去迎接它的客人。 在寂静的深空，有一点蓝色的光在黝黑的空间里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尾巴，这道光划破了宇宙的平静，曙光号正处于0.18倍光速飞行中，驾驶仓的值守人员正在按步就班的观察仪器数据，在旁边的目标检测仪器突然有新的数据输入，是红矮星系位置的磁感应强度发生非常轻微几乎不可察觉的变化。ai把这一变化记录了下来，并且提交给了值守人员，但因为数据太微弱，根本没有引起值守者的注意，就这样，平静没有被打破，曙光号依然在高速的驶向目的地。 第7章 减速 公元3442年，tol-700红矮星系外围星团，距离红矮星系还有2光年的一片深空中，曙光号的蓝色引擎突然变暗，外机体纳米基材料在减速的一瞬间泛出浅蓝色的光泽。仓内，协同ai第一时间把舰长，副舰长，以及18位团队负责人唤醒，其余人则由舰长安排分批唤醒。这样安排的目的主要是担心在唤醒的人中出现生理反应，没有太多的医护资源同时抢救。 海拉尔眼神迷离的坐在会议中心，旁边的ai帮他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营养液。不久，萨芬和负责人们都陆续进来落坐。“各位，我们已经开始了减速，接下来我们将经过1年8个月的减速时间，达到慢速航行以进入tol-700e的安全轨道，你们先安排一下各个团队成员唤醒的顺序，争取不要在唤醒过程中出现减员。你们先去安排唤醒吧。”众人便芬芬下去安排工作了，海拉尔转头面向萨芬“你派人去检查一下核心设备，再统计一下减员数据。”，“是”，萨芬转身离开了。 两天后，全部人员都被唤醒，并且已经进入到自己的岗位，通讯器里响起了海拉尔的声音“各位，我们很幸运的进入到了减速阶段，这代表我们已经走完了95%的旅程，这是幸运的，虽然这次的旅程我们有12个意外减员事故。但并不影响我们的任务，希望大家能在自己岗位坚持到最后，谢谢你们。”对于远距离航行来说，12个减员其实已经比预计的少了太多，星空航行最怕的其实就是心理问题，这早在20世纪人类刚刚飞出大气层的时候就发现了。幸亏有了ai的监控，不然这些心理失控的值守者甚至会做出破坏太空船的行为。海拉尔说完这些话，便下达了所有负责人到会议室的命令。半小时后，驾驶舱的会议室里，大家都仔细的看着中间的全息图像，所有人都很疑惑，“tol-700e是什么时候开始自转的？我们的ai有监控到吗？”ai回答“机载电子望远镜的能力只能观测近5光年的范围，主要是为了躲避航线中的陨石。所以这个自转情况，我们没有能力监测，日志里所有的目的地监测信息里面也没有相关的数据。但值得强调的是，地球对远距离星体的观测方法还停留在很原始的阶段，不排队可能它从来就没有被潮汐锁定。”海拉尔问高林和另一位天体物理学家“你们认为有没有一种力量能导致它突然自转？”高林和物理学家相互望了望，这种问题如果是自己的学生问的话，那可以不用毕业了，这太玄幻了。海拉尔看出两人的情绪，“我知道你们觉得不可思议，但请开放的看待问题，如果有可能，那可能性是哪一种？”高林正了正神“如果有可能，应该就是大质量天体撞击，但，看样子，没有经历撞击，不然一片火海了。我更愿意理解为我们原始的数据出了问题，毕竟过去的观察手段还是通过光学的方式，凌日法和我们后来的射线分层较正方法，其实都是有很大误差的。”物理学家提出“日志里面有没有星系异常的数据？”ai回答“没有。”“我们现在看到的自转周期是多少”，ai答“1.12个太阳日，26.88小时。”“这也太像地球了吧”所有人都异口同声。 对于tol-700e的自转，大家虽然很疑惑，但也确实没有合理的解释，大部分人一直认为这应该是地球的观测方法有误差。减速持续进行着，tol-700e越来越近，全员的情绪也越来越高涨。 第8章 抵达轨道 减速时间持续了2年，比预计的晚了5个月，因为中途遇到了红矮星耀斑时射出的高能粒子，舰上的部分设备紧急抢修，还好是减速状态，如果是加速状态，那飞船就没了，有惊无险，全员顺利减速成功。人类史诗般的远航以接入轨道，正式完成。 时隔556年的航行，驾驶舱外的防护装置终于可以打开了，众人望着这陌生的星系，心潮澎湃。“核能源发动机接替反物质机库完成”随着一声巨大的碰撞响动，飞船里的所有人都爆发出热烈的庆祝声。海拉尔激动不已，“高博士，我们到了。”高林的眼镜都歪了“对，对，我们到了”萨芬则安排18个ai探测飞行器，对tol-700e的星体大气层和洋流进行探测。众人在一片欢呼声中等待着探测结果。 一个月过后，陆续回收的探测器带回了大量的数据，首先就是大气成分的分析，tol-700e的大气成分为水蒸气0.9%、氢气0.93%、氨气0.1%、甲烷0.8%、硫化氢0.12%、二氧化碳0.936%和氧气26%，氮气65%其它污染颗粒0.02%，再加上其它一些微量元素组成，这简直就是一个纯净的星球，甚至人类都不需要带氧气罩。接下来就是水的元素含量，除了氧和氢外，只有氯，钠，硫，镁，钙，钾，碳，锶，硼，氟，几种元素超过1毫克\/升，这几乎也等同于地球的自然水。然后是微生物，奇怪的是，水中除了藻类和单细胞有机体外，几乎没有看到其它的微生物，这就好像地球在远古时期只有植物的那个时间段，连细菌都还没有。从收集到的数据分析，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刚刚诞生生命的星球，但是大气的含量又很矛盾的不符合这个阶段。生态系统的科学家把氧气的源头指向了已经发现的藻类，和植物，该星球的植物确实巨大，所以植物的体型都符合地球远古时代的特征。但是藻类的制造氧气能力肯定达不到这么高，那就说明，其它植物能够进行光合作用，产生氧气。当然，这些都需要落地以后才能研究。等到所有数据收集完成以后，大家惊讶到无法形容，这里的水直接就可以喝，比飞船上的水还干净。这里的空气也比地球上的更干净。 飞船上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本以为需要经历一个漫长的环境改造过程，不曾想，这现成田园生活就有了。海拉尔也蒙了，“带了这么多设备，赶情用不上了”不过，这总归是好消息。不然，这1千多人想要改造一个星球的环境，估计得好几十代人才行。“萨芬，你安排前期工作人员登陆吧，由你带队，”26小时后，第一批登陆人员登陆成功，没有危险，动物都没有，哪来的危险。于是第二批，第三批，最后，海拉尔安排了156人在舰队上维持正常运行，其它人都登陆tol-700e行星。 在ai的辅助下，人类的生存基地建造很快就完成了，而这些令人高兴的信息第一时间就向地球发送了，但是很遗憾，因为距离太遥远，这些信息将要经历90年才能到达地球。 tol-700e探索正式开始，人类文明的分支终于第一次在宇宙中开枝散叶。 第9章 登陆 登陆已经过去3年了，整个基地已经扩建了很多，飞船上的设备也都陆续搬运到了基地，在海拉尔和萨芬的领导下，人类最先想到的管理问题并没有发生，这两位领导人的统治力确实起到了很重要的稳定作用，虽然人口只有1千多人，但，快速繁殖的基因技术能很快的弥补这一问题，虽然在地球上有伦理上的争论，但在这里，却是重要的一个繁殖技术。这得感谢索尔仁尼琴这位天才生物学家的先见之明，他在出发之前就研究出了高速繁殖技术，并把地球上近2e的基因给搬上了飞船。海拉尔和高林经常对这位生物学家开玩笑“索尔呀，你丫研究这玩艺，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给自己造一个女朋友呀，够邪恶呀”索尔听到这些，总是憨憨的笑着。也有一些人提出过。我们是否需要返航这样的提议，海拉尔拒绝了，因为返航时间太长了，轮值的最小单位也是1200人，把这些人送回去，不切实际，还不如等待地球再送新的人类过来。当然，他们这一代人是见不着了。后来也就没有人再提返航的事情，毕竟这个星球真的很美。海拉尔把曙光号的工作人员定期作了轮换规定，基地的人们每次在飞船上的值班时间为3年，3年期满，再换人上去。曙光号就几乎成为了tol-700e的另一个月球卫星。 又过了几年，人口开始增长，基地的规模不够用了，终于有一部分人开始向其它的地方扩展，在基地以外的地方建造了木质的小别墅。这些人里就有高林夫妻和索尔仁尼琴与他的基因高速女友。有一次聚会的时候，萨芬说了一句话：“终有一天，新的人类会挤满这个星球”而海拉尔最担心的是，他已经快60了，需要选出新的领导人来代替他了，并且建立一个新的健全的民主管理制度，他实在不希望地球曾经发生过的战争在这里也发生。海拉尔比别人年纪大的原因是在飞船的航行中，他总是被ai唤醒，并且值守了很多次，总的算下来。他在飞船上就用了12年，这是一位伟大的领导者。慢慢的以基地为中心的城市体系逐渐成型，人们也选出了新的市长萨芬，这位伟大的副舰长因为有一颗机器永动心脏，总感觉精力旺盛。在他任职的那一天，索尔仁尼琴问海拉尔“你想不想用人类的生命技术再延迟几十年的寿命？”海拉尔拒绝了，他说，“我这一生击败过ai，带领人类来到遥远的星球，我的成就已经到顶了，够了，再活下去没有意义了，我很高兴能去见我的长生天，等我离开了，你就把我葬在这个星球最高的山上，让我看着它成长。离它最近的湖泊，我想为它取名尼娅，那是我妻子的名字。” 公元3465年，人类最伟大的先驱者和领导者，海拉尔，一位蒙古族的勇士，离世。萨芬领着众人，把他的遗体葬在了这个星球的最高峰，取名海拉尔峰，他的海拔是，米，从此，海拉尔将与这个星球长存。 第10章 研究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基地的生活和科研逐渐日常化，城市的科研机构已经有了论文的发表体系，很多学科的研究除了发信息回地球以外，都会刊登在这个论文机构。索尔仁尼琴的团队在海拉尔离世以后了几年时间，对星球的大量植物进行研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有一些区域的植物年龄可以长到6000多年，可是有些地方的植物只有500年左右，不超过500年，他们经历很长时间的统计得出一个惊人的数据，就是这个星球的植物生长有一半是500年以内，有一半可以长到500年以上，正好把这个星球分割开了。这样一来。之前潮汐锁定是对的，因为被锁定，星球总有一半是长年无光，温度极低，所以不会有生长植物的条件，而另一边光线充足，就有了生长条件。但是这个结论就比较匪夷所思，难道说这颗星球是在500年前突然开始有了自转？所有的科学家对这个结论都一愁莫展，这个科学无法解释的谜团成为了人类登上tol-700e的第一个未解之谜。 不久之后，人类的第二个城市建立，人口的增长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有了城市间的交通，有工厂还有耕种的土地，沿袭地球的发展模式，tol-700e也在进行着它的高速发展，很快第一代探险者的生命周期结束了，第二代新生人类接管了这个星球，文明就此深深的扎下了根。 时间飞快的流逝，转眼就过了60年，tol-700e的新生人类都来到了第五代，借助基因技术，人口总数达到了2.6w，两个城市间已经有了成熟的商业，农业，学校，医院，治安管理，消防，等等机构。某些偏僻的地方也开始有少量人类前往开荒，曙光号已经能在天空中看到地面上人类的星星点点。 目前tol-700e和地球之间的通讯技术只能停留在接近光速的层面，所以相互之间的通讯需要90多光年才能抵达，地球在曙光号离开后的300多年时间里科技飞速发展，公元3315年，地球反物质研究中心成功进行空间定点传送技术试验，公元3445年，中型飞行器的空间传送技术试验成功，这一年，曙光号登陆tol-700e。中型飞行器的虫洞试验成功就意味着地球可以用3-5年的时间就能到达tol-700e，而不用再像几百年前那样花556年才能到达。很快，地球研究机构就正式开始制造空间虫洞飞船了，但通讯方式的虫洞穿越却无法实现，无奈，地球只能像过去一样向曙光号发射了一条信息，告知tol-700e的新人类，地球已经成功试验虫洞飞船，即将制造中型飞行器前往tol-700e。发射完这条信息，连联络官都觉得好笑，也许虫洞飞船制造出来飞往tol-700e，飞船到达的时候，这个信息都还没到。 地球科技在接下来的发展方向全力进入到虫洞穿越技术，这个技术相当于是制造一个反黑洞性质的通道，但是这样的消耗太过惊人，所以太阳系各行星资源的开采达到了一个极致的速度，地球移民计划成为现实。 第11章 地球 公元3460年，人类空间穿越技术实现的15年后，中型飞船的建造也进行了9年。大兴安岭的林区深处，一辆电驱动四轮越野车飞驰在林间。“这车都老掉牙多少年了，你怎么还喜欢这种颠簸的感觉呀，颠死我了，”这是副驾驶座上的助理小杨在牢骚。“哈哈哈，现在去哪都是飞行器，有什么意思呀，这样开车才是真的开车”。说话的是人类生态研究所所长季华。18公里外的研究所生物实验室，第3916批细胞涌现实验结束，数据依然很平直，实验组长写上数据提取失败。这些试验是从群组生命中寻找新突变的常量，以解答进化的准确度，甚至可以说是人类想要控制进化的速度和方向。但这种试验受到了很多群体的反对，特别是信仰宗教群体，它们认为这是神的范围，我们不能越权。季华教授的态度则是，我们先做了再说，后面有什么问题，再解决嘛。 越野车上，季华对助理说“小杨呀，你知道吗，我们的祖先以前可是骑马的，连车都没有，那时候，天高地远，策马奔腾，好不快哉。”“你又没骑过，你怎么知道呀，”“可以看电影和书呀，那些描写多美呀”“你是不是又要说科技发展把我们奴化了？”小杨很不屑，“其实我想说，我要离开研究所了，去追寻我要的答案”助理遗憾的看看教授，很不舍的问“真的要走？”“嗯。” 几个月后，中国亚欧航天总局，星际远航小组技术分析会上，天体物理科学家时征正在发言“各位，以上的消息是绝对机秘，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第一批探险者前往tol-700e的时间是公元2888年，但是就在他们出发后的89年左右的时间，tol-700e发生了自转，起初我们以为它的自转是我们的技术条件不够才没有观测到，但随着技术的发展，我们能够确定，这颗星球是突然自转的，至于第一批探险者对于这一现象的研究信息，目前还没有返回地球，这也没办法，通讯要90几年的时间才能到达地球，他们是在3445年才登陆的tol-700e，所以这一次，我们的主要任务不光是和第一批探险者接触，我们还要对星球的自转进行研究，”会议总共开了4个小时，安排好了人员登机的时间和集中训练的时间以及具体的技术细节就散会了。在航天总局的局长办公室，骆总局长和季华单独碰面：“季教授，感谢你的支持，具体细节我就不复述了，刚才的会议都说过了，我们这里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您请说，”“是这样，你是生物学和神经网络方面的专家，你也会蒙古语是吧，”“嗯。是的，”“嗯，你知道海拉尔上校是一个在非常优秀的军人，他有战胜过ai的好几次记录，”季华听到很是振奋“对，我知道，这是惊人的壮举。”“对，那你也知道，从他开始到现在，再也没有人战胜过ai了，我们的科学家理解为重度依赖导致人类的学习能力和应激能力退化，最新的人类大脑测试表明，现在的人类可能已经丢失了和ai对抗的能力了，ai的发展速度太快了，无需人类科学家的帮助也可以自我迭代，它已经无法从人类的世界剔除，我们尝试过为ai做了一些安全措施，但都不理想。我们希望你对海拉尔进行研究，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获得人类精英大脑的模型或者训练方法，虽然我们认为意义不大，但还是要做一些尝试”季华点头“明白了，可是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骆局长沉默了很久，“如果确实得不到任何数据，我会带他回来，你只需要做研究就好”。这次的交流有点沉重，季华在回家的路上默默不语。 很快，集训就开始了，此次的集训时间为期一年，依然还是培养技术熟悉程度和默契，集训地点仍然是瑞士的提契诺州，如今的这里已经不再生产葡萄酒了，因为集训带来的航空周边产业太赚钱了，这里的人们只在全年的空闲时间才做一点自己喝的酒。季华来到基地的时候被安排和时征一间房，时征是山东人，季华是上海人，两人都是北京大学毕业的，所以很快就关系融洽。这一次集训的中国人很多，几乎占了一半，比如ai团队的负责人叫索林卓德，他的整个团队26人，全是中国人，现在这个时代，小国的竞争力太弱，合并到大国反而会获得更好的资源，所以很多小国都会以自治洲的方式融入大国体系内。索林卓德就是过去的缅甸人。 舰队的队长叫卡尔，是一位太空舰队现役俄罗斯军人，如今大国之间几乎没有战争对立情绪，因为资源已经非常丰富，光一个土星资源就不得不迫使多国联系才能开采，于是就有了联合太空舰队。卡尔就是太空舰队的优秀现役军人，副舰长卫成健，美国人，也是现役军人，他有很深厚的科学背景，在成为军人之前，他就读于哈佛医学院。曾经在火星工作时，以优秀的领导能力和医学预判能力拯救了很多火星工作者，防止了火星上的一次毁灭性役情的扩散，后来证明那一次役情具备毁灭全人类的能力，因为病毒开始具备群体蜂群效应，也是这一次役情，季华才正式进入生物学顶尖的领域。蜂群效应，其时最早的研究学者是19世界的着名的三大心理学之父的卡尔.容格，他曾经做过很多次蠕虫的试验，当一部分虫子通过训练，能找到特殊位置的食物的时候，其它没有任何关系的虫子，也能学到这种技能.至今为止，这种奇怪的现象依然未解。季华教授在研究细胞群体涌现效应的时候发现个体变异存在一定的关系，本来这种生物学研究属于生命起源这一类的话题的，但如今的ai群体也有了类似的现象，季华的研究方向一下就成了当下世界的热门方向。ai和生物学的结合类研究也越来越多。 集训一年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 第12章 太一号 公元3461年，人类太空站56号停泊港，450人穿着极其轻便的宇航服从运载机上走下来，陆续穿过舰桥，走向一艘造型奇异的飞船“太一号”这艘船的外形设计很奇怪，头部是一个圆球型，中间部分是几个圆环，而且感觉是一个整体，不像组装的，后半部分8个分支，像章鱼一样的造型。工作人员的操作和生活空间就在头部这个位置，后面部分则是反传输刚体结构，中间这个位置是核心爆炸区域，对，就是爆炸，这艘飞船的动力是由这一部分的湮灭爆炸获得大量的能量才能制造虫洞，那几个圆环就是防止爆炸扩散的特殊材料，辅助能源系统则平均分配在8个分支上。 太一号的体积比曙光号小了很多，大概只有4分之1的样子，它的湮灭发动机总共也就设计了三次的使用寿命，这个发动机开启一次，相当于地球人类社会总产值2年的总额。幸亏现在的资源系统是整个太阳系，如果光是地球的能源系统，这玩意烧几次，人类就回到原始时代了。 此次航行的舰长卡尔，副舰长叫卫成建.戴维斯，都是中美联合太空舰队里筛选出来的优秀军人，各个工作组除了科学家团队以外，其它机动部分，和武器部分的工作成员也都是联合舰队里筛选出来的军人，看上去，这次的舰队组成更像是一个军事力量。科学家团队有生物，地质团队，天体物理团队，医疗团队，化学团队，ai团队，动力团队，材质学团队，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舰队的ai领航员和ai协同员并没有引进当今世界最先进的ai，用是80年前的上一代ai技术，因为当下的ai已经爆发出一些不可控的问题，科学家担心在航行中出现意外。而上一代ai的可控性比较强，算力跟当前比也不是很落后。 太一号的发射和曙光号区别很大，因为要制造一个虫洞出来，所以不能在太阳系内进行，必须飞出柯衣伯带，在奥尔特星云位置才能通过湮灭制造虫洞，而且这么大的虫洞，也必须要僚机通过技术手段恢复这一片空间，地球之前虫洞试验的时候就因为没有及时的人为干预，差点就把土星弄没了。太一号配备的辅助发动机就是曙光号曾经用过的0.18倍反物质发动机，但是把速度降到了0.11倍光速，因为0.18的加速周期太长了，太一号只需要离开太阳系的柯依伯带就可以打开虫洞，所以没有必要浪费这么长时间去加速到0.18倍光速，降低最大速度，减少加速周期是一个很合理的方案。 停泊港上的技术对接结束以后，并没有特别隆重欢送仪式，很快，太一号就驶离了太空站，同时跟随的还有三艘比它小一点点的僚机，它们主要负责穿越结束后的空间恢复。四艘舰船开始以正常速度驶向木星拉格朗日点。季华坐在维生仓里问时征，：“时教授，我们现在从曙光号接收到的所有信息，对目的地描述详细吗？”“哦，曙光号上配备的远望设备只能看到5光年的范围，到现在为止，我们接受到的信息也只是曙光号还在远航时期的ai记录，所以不是很详细，只有光谱数据，光强度数据，磁变化数据”卡尔又问“曙光号的能源系统和我们的太一号能不能共用？”时教授思考了一下，“如果太一号只以0.11光速移动的话，曙光号的能源技术和我们的技术是一样的，只是它的推进系统是周期性的推进，所以它要加速两年才能到达0.18光速，我们的推进系统是过滤性的，我们可以几个月就能达到0.11倍光速。”这个时候索林卓德有点调侃的说“行了，都别紧张，我本来今年就要举办婚礼的，现在这一飞就要等几年喽。”众人微笑。 6个小时后，拉格朗日点，四艘舰船提速驶出太阳系，9个月后，四束蓝色的光点划出柯依伯带的外环，停在了奥尔特星云。 第13章 虫洞 太一号舰长把ai的指令检查完后，命令所有人进入防护设备，因为生物体在穿越过程中会受到伤害，必须以一种无的状态穿越，就需要进入到这种特殊的屏蔽装置以保护自身。卡尔把tol-700e的安全坐标输入进领航员ai，然后自己也进入防护装置。ai依照指令开始了一系列的操作，飞船中间圆环部分开始飞速的旋转，然后是内部高速的温度提升用以制造湮灭反应。几分钟后，八个底部的机械角发出光线在飞船的前方汇聚于一个点，这个点周围的空间迅速扭曲变形，空间向光线射来的反方向凹陷出一定的形状，然后越来越大，直到超过了飞船的直径，这个时候太一号加到最大速度，冲了进去，一瞬间消失了。因为失去了湮灭反应的支持，空间扭曲开始混乱，这个时候三艘僚机迅速围绕这一片空间形成三棱锥相对位置，然后相互之间制造定向强磁场，6条不可见的可磁线把空间包围，直到这个扭曲慢慢消失。至此，穿越完成，实际上，这个空间后摆的混乱状态不用处理它也会自然消失，但是如果在消失之前有东西误入这个扭曲空间，那有可能就是一场亿万级别的核爆，柯依伯带发生这种爆炸会不会影响到太阳系，谁也不敢赌，上一次土星试验的空间后摆就造成了土卫1偏离轨道，一个稳定星系中有任何一个元素发生轻微改变。必定会造成混沌，这是无解的三体问题。后来还是大量的卫星级推进器，人为干预，才不至于让土卫1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太一号内部，飞进虫洞以后，很快又很慢，很亮又很暗，一种极致的混乱过后，飞船的部分灯光熄灭了，然后再重新开启，刚才的混乱状态突然恢复平静，穿越结束了，ai自动打开屏蔽装置，并通知医疗机器人自动跟踪异常状态。工作人员们陆续从昏迷状态苏醒，ai监测工具自动对所有人展开生理机能检测，索性并没有出现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也就是间歇性失聪，和肌肉神经共济失调症。短暂的治疗后，开始进行全船设备检查，辅助的四个反物质发动机，有2个出现异常，飞船的定位系统出现异常，远距离扫描射电望远镜失效，湮灭发动机有高温融变反应，ai机器人修复后表示稳定性降低，卡尔舰长指挥科学家团队和工作人员穿上防护服紧急对飞船进行抢修，在黑暗的宇宙中如果不能让飞船正常运行，生命体很快就会消亡，万幸的事，半个月后，基本功能正常运行，众人松了一口气。 一切回归正常以后，卡尔召集所有的负责人对现在的情况进行分析，“这次的故障处理已经结束，湮灭发动机和生态系统部分我们没有能力修复，需要到达目的地后，借助tol-700e的资源来修复，就目前情况计算，我们的维生系统还能支持2年，其它的故障影响不会太大，但下一次制造虫洞的稳定性不可确认”，索林卓德拿出一个全息板“我们现在离tol-700e有多远，能不能进入安全轨道？”卫成健表情很平静的说“进入安全轨道只需要两个月就行，辅助发动机完全正常，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季华和所有人都惊讶的盯着卫成健“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意思？”卡尔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刚才，远距离扫描射电望远镜修复以后，我们对tol-700e进行了扫描，我们发现，它没有自转，它被潮汐锁定了，并且，上面没有生命痕迹，也没有曙光号。”所有人被震惊得无法言语，季华调整了一下情绪“我们出发的时候不是说了已经确定它是自转的吗？有没有核对一下数据”卫成健打开全息投影，里面是地球的数据和现在的数据，“看上去，是同一个星球，但又完全不是同一个星球，一个在转，一个被潮汐锁定”时征突然发问“人类基地呢？”卡尔摇头“不知道，没有任何生命痕迹.” 会议室内笼罩着一股恐怖的绝望的气息. 第14章 疑惑 时征站起来，在会议室里来回的走动，他在思考.季华问他“时教授，你有什么想法“，时征看了看季华又看了看所有负责人“舰长，现在的情况是可见的，我们针对这一情况，当下应该做什么？”卡尔很冷静的回答“我已经安排好了ai领航员的计划，我们继续向tol-700e前进，而且按原计划进入轨道，要对星球进行探测，我希望能在星球上找到答案。”时征喃喃自语“对，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这样安排是对的。我们有必要用归纳法去分析一下当下的情况。”卡尔示意继续说“首先，曙光号有没有到达tol-700e，未知，我们知道的只是它在朝tol-700e航行，然后地球对tol-700e的数据显示自转，已知，我们穿越成功，已知，出现反常，已知，要解决的问题，反常原因，这样看来，我们的目的很简单，找到它为什么锁定。”另一个物理学家桑德兰把视线从全息投影处移到时征身上，“时教授，我很赞同你的结论，但是我们应该先确定主要事件的因果关系，我们穿越和锁定是什么关系，关联关系，还是因果关系，还是没有关系？如果是因果关系，什么样的情况能产生因果关系，如果是关联关系，又是什么样的情况。”时征又来回走了一圈“如果是因果关系......这里我开放的思考这个问题，首先是确定穿越是因，锁定是果，那虫洞科技按人类已知，它是空间扭曲制造虫洞，我们在太阳系试验的时候，曾经对土卫1有过影响，那是因为试验结束的时候飞行器误入虫洞后摆而造成爆炸，理论上会造成三体问题，不会造成潮汐锁定，在当下不适用，归纳为不是因，tol-700e锁定的可能性有两种，一种是外力驱使，一种是自然潮汐锁定，我们已知是第一种，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外力，所以科学归纳结果是没有因果关系。”桑德兰补充“那就是关联关系，这里就要引入一个变量，曙光号；穿越行为和锁定行为因为曙光号而产生联系，那么问题就出在它身上，它做了什么引发了锁定。我们已知它正航向tol-700e，不确定它有没有登陆，那就分析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它没有到达tol-700e，中途遇到其它意外，不管是被摧毁还是偏移航向，它都没有能力改变tol-700e的自转状态，第一种，没有关联。第二种，它登陆了，遇到新的变量，导到锁定，也导致他们消失，我们要找到这个变量，第二种，有关联，可能性也极大。”时征接过话题“不管曙光号有没有到达tol-700e，它都改变不了自转状态，那就有一种改变tol-700e自转状态的力量，它是什么。归纳以上的情况，重点要素是改变自转的力来自哪里，既然不是自然产生，那就是人为的，曙光号做不到，太一号做不到，有别的力量做到了”。这个推断让所有人都沉默了，这太骇人听闻。卡尔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然后他把手抱在胸前，静止几秒后，他抬头“时教授，如果我们此时打开虫洞回去，会是什么情况”所有人都盯着时征和桑德兰，一动不动。良久，时征才艰难的开口“流放太空，我们的湮灭发动机不稳定，只要一点误差，我们就回不去了。”桑德兰也点头同意这个观点。季华整理不安的情绪，他站起来“各位，目标很明确了，找到曙光号是我们唯一目标，我们的维生系统只有两年，进入轨道我们需要2个月。卡尔，我们能否借助tol-700e的资源，延长我们的维生系统？”卡尔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他说“理论上只要有水，可延长至3到4年时间”“那就好，我们的湮灭发动机能否修好”，“可以，目前那样的材质我们有备用的一小部分，但是修补的精密仪器坏了，可以用曙光号上的代替，”。“那好，各位，我们面临的困难可能是前所未有的，请大家尽力吧”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卫成健站起来，“我们先进入轨道，然后探测tol-700e，如果有可能，我们先借助星球资源维持生存状态，大家认为怎么样。”问完，每个人都点了头，目前也只能这样。 太一号开始向着tol-700e轨道前进，这两个月的时间，人们选择了沉默的工作。面对不能理解的未知，没有多少人还能保持高昂的斗志。 第15章 近地轨道 两个月以后，太一号终于安全进入了近地轨道。人们站在驾驶室前。看着这颗星球，季华叹气“它真的和地球好像呀，”广袤无垠的太空，人类耗尽了全部的热情，寻找了无数的岁月，如今，它就在眼前，这一刻的情绪，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时征，桑德兰，季华，索林卓德，还有那些工作的人们，都放下了手里的事情，静静的凝视着它。此刻，卡尔.萨根的诗，将此间美好书写得极致温柔，你我皆为星辰之子，每一个细胞都书写着整个宇宙的历史，当你凝视自己，也望见了宇宙的轮廓。舱外，十几艘探测器划出美妙的弧线，冲进了大气层。 很快，数据就反馈回来，如今的技术，探测器已经可以自行分析样本数据了，所以探测过程非常短暂，只用几天就完成了工作组需要的数据。空气，类似地球；水，类似地球；气候分析，天气状态非常稳定，气体逃逸水平偏高；洋流运动很弱，只有部分地区由火山爆发引起的微弱洋流；植物有光合作用，体型非常巨大，类似远古地球的植物形态；生物，只检测到很原始的微生物和菌群，无脊椎动物还未发现。基础的数据部分显示，tol-700e确实是宜居星球，也符合一个原始星球慢慢酝酿生命的过程，星球的最高峰海拔米，符合潮汐锁定的地质构造，但是磁场很紊乱，似乎有几个磁极在产生磁场，也正是这些磁场保留了大气成分。 面对这些数据，本该欣喜若狂的众人非常平静，也许是迷团让所有人高兴不起来。卡尔把众人集合起来做了一次详细的工作安排，就宣布由先遣队先登陆，确认安全以后科学团队再登陆，太一号上留下副舰长和20个轮班人员。半个月后，tol-700e的一处平坦陆地，人类基地建立。该基地有31个工作间，15个生活仓，3个大的生态场，能源空间2个，医疗仓一个，ai工作场1个，甚至没有娱乐空间，这样一个简单的基地将承担起为期1年半的科研任务，一年半后，不管有没有结果，他们都要撤离。可以说，任务非常艰巨。为了保证安全，卡尔要求ai武装机器人对基地进行轮岗值守，这个架势像极了20世纪的人类武装基地。 太一号上，副舰长卫成健打开了面对红矮星系的全方位扫描监控，这也是太一号上舰载ai的最大扫描极限，这一举措也是为了寻找曙光号。如今的太一号就和曙光号一样变成了tol-700e的一个卫星。 在寂静的陆地上，因为气候活动太过微弱，这里的天气很是闷热，有点像地球的赤道地区。季华坐在一棵小树下，这种树像地球的苹果树，连果子都像，他拿着一颗果子，吃得很艰难，这种果子不甜，有水分，能解渴，但是真的不好吃，有咖啡的味道，又有烟草的味道，每咬一口，表情都紧一下。时征从远处过来，“你说你吃那玩艺干啥，也不怕吃出毛病来，”季华嘴里包着一口果肉转过身来“嗯.........啊，我研究了，能吃，来，你也来一个，索林也来了，来来，大家都来尝尝，其实多吃点，还挺好吃的.”两人嫌弃的拒绝了，“季教授呀，你在这看什么呢，早上就不见了，有秘密呀，”老季把果子扔了，指着远处的高山“你们看啊，那座山像不像地球的珠穆朗玛峰，我真想去登山呀，要不我们几个登山去？”时征踹了季华一脚“你一个科学家怎么还玩物丧志，这么重的科学研究任务你想甩下不管了？”，“不不不，不要给我扣帽子，我是想呀，把生物团队搬一部分上去，地球上的最高的山也就8848米，植物自然带在5700米以上就全是高山永久积雪冰川带，可咱这个星球的最高峰有米耶，再加上气候条件温和，山顶上的自然环境可能出现极限的情况也说不定哦。”时征打量了一下那座山，没说话，索林开腔了“这个简单嘛，我给你弄两个ai飞上去扫描一圈不就完了，什么数据都有了”。季华连忙摆摆手，“不不不，大自然的探索是需要感情的，复杂的感情才是人类对这个世界最敏感的探测手段，回头呀，我要把那小黄毛叫什么来着，什么艾登？他是研究地质的，我把他也带上；索林呀，你天天和机器打交道，你也跟我一起去呗，等真的离开了，你和这个星球就不会再有第二次见面喽”索林有点心动了，他看着时征，似在征求他的态度，时征丢了两个石子，还是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我的任务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头绪，我可以问问桑德兰，让他陪你们去，”索林和季华同时摆手，“唉，他就算了，他那张苦大愁深的脸，科学的浪漫主义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众人都哈哈大笑。这时候，基地里又走出一个人，是伊利.艾登，这是一个挪威人，地质团队的副手，地质团队也是这次航行人数最少的团队，只有13个人。虽然伊利.艾登年纪很小，只有28岁，但他很快和季华，时征他们搞好了关系，他常说，等回去了，就去中国生活，他喜欢中国。季华笑着对他喊“黄伢子，你跟我去山上，中不中？”艾登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于是使劲点头。这大概是tol-700e历史上最开心的片段。 第16章 最高峰 季华跟卡尔做了汇报以后，就带了8个团队成员和相关的物资准备上山，艾登团队的研究任务虽然很重，但最高峰的吸引力是他不能拒绝的，在向他的团队负责人申请过后，就带了两个助理随行并入季华的团队，当然，也有索林卓德，这家伙是所有人中最轻松的，因为ai不需要他太多的调试，所以就变成了一个闲人。就这样，季华一行9人，艾登一行3人，加上索林卓德总共13人，带上运载机和探测器离开了基地，飞向了那座高峰。 其实距离并不算远，也就相当于北京到拉萨的距离，运载机的速度只需要一个小时，只是配合搭建的ai机器人不多，搭建的时间花了5天。季教授原计划是在这里研究2个月就回基地，所以物资也很少，只带了一些食物。艾登他们三个人也只带了轻型的挖掘机器人，无非就是拿一些高山的岩石样本，和研究一下地层数据。tol-700e在地质工作组研究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困难，因为该星球的磁场很乱，特别是地下磁场极其不正常，所以人类科技最新的电磁定向探测行不通，无奈之下，只能用尝试20世纪人类常用的超声波探测法，这种东西很多年都不用了，所以太一号出发的时候并没有携带这个设备。最后是时征的物理团队用简易的仪器组装了两个精度不高的设备拿来用。此次上山之行，艾登带了一个，因为是临时组装的，所以机器人固定不了，就有了这样一个画面，艾登把它绑在身前，边走边挺着个肚子，像极了孕妇。 季华的生物团队此行的目的就是研究高山环境下植物生长群落。想看看这些巨大的树在高山上的生长数据，算是非常常规的研究方向，不过是提取数据，丰富整个星球的边缘数据而已，研究内容没有太大的深度，就是每天乘坐运载机到处采集数据，算是很乏味了，当然，他随身带的微型检测器，成了唯一的乐趣，只要没有毒，他都要尝两口检测过的果子。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季教授的数据已经提取差不多了，没有什么特殊的现象，类似远古地球的植物生长情况，季华教授认为研究价值不大，准备提前回基地了。但艾登这边就遇到了麻烦，他在来这里的第6天，就利用超声波探测器发现了这个山体朝向极地磁力线的方向有一个空洞，这座山很大，按理说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空洞不算奇怪，很有可能是自然成形，但艾登说洞里还有很大的石头，他想进去看看有什么。于是他就向基地队友汇报了这个情况，基地也很认真，当天就派出了同样是挪威人的科斯特外加一个巨大的挖掘机器人前来帮忙。山壁确实太厚，这都挖了20多天了，也只是挖出一个狭长的通道，还随时加固，担心把山挖垮了。预计今天能破开洞口，所以季华就一直在等他们，他也想知道里面有没有生物群落。索林卓德和老季就在不远的平坦处唠嗑等着艾登的结果。 突然，艾登在通讯器里疯狂的呼叫，“老季，老季，my god，你快来，这里有问题，不可思议，你快来。”，季华奇怪的问，“怎么了？洞里有什么？”艾登的语气在颤抖“你快来，快点。我说不清楚。god，这是什么呀。”季华知道，一定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大喊“等我，什么也别动”便带着索林卓德和另外三个助理，快速走向洞口方向。十几分钟后，他们到了，站在洞口，目瞪口呆...... 洞内很暗，只有机器人的光源往里照，但还是能看清楚，里面有一栋建筑，一栋中式的带瓦顶的古屋，屋子的瓦檐下还有一个牌匾，上面有三个字“函谷关” 第1章 洞里的函谷关 洞里，函谷关就静静的立在那里，空气中残留的灰尘为它笼罩上一层庄严的气息，就像悟透了纷扰世俗的圣人，平静而华丽的沉寂在这里。季华和所有人都站在洞口，不敢往前走，生怕破坏了这亿万年岁月的稀世珍宝。“为什么......谁做的？......”季华终于打破了沉默，但是没有人回答。 季教授想要往前走，所有人都忘了提醒他要先检查环境才能进去，还是旁边的ai提示,“季教授，环境检测没完成之前，进去是有危险的”，季华停下，呆滞的盯着建筑物没有感情的说了一句，“检查”。索林卓德把人造飘浮的光源也放了进去，这个时候大家才看清楚，这栋建筑是贴着石壁建造的，整体材质是石头，连门也是石头雕刻的，它分为上下两层，下面是类似中国古代的那种城墙，城墙中间有一个大门，3米来高的大门，大门上就是刻着函谷关的牌匾，整个城墙是由长方型的石块一块一块叠起来的，制造工艺和中国古代的工艺几乎一样，而上层是一个有8个雕花门的亭子，有四根柱子做支持，顶部就是很传统的瓦顶，四周边缘的突起还有雕刻，季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建筑师很熟悉中国古建筑，非常熟悉。 几分钟后，ai提示，“检测完毕，没有生命迹象，山体内部为玄武岩和石英岩，少量石灰岩，建筑整体都是岩石材质 ，城墙大门是可活动的，内部还有一个空洞，空气成分安全可以进入”，季华带头走了进去，索林卓德问季华，“季教授，这个建筑上的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季华走到大门前缓缓的说，“中国在公元前500年左右，诞生了一个优秀的思想家，叫老子，传闻，他晚年的时候出关成了仙人，那个关就是函谷关，函谷关也在中国历史上起了很重要的军事作用，现在都还在”，索林虽然对中国历史不是很精通，但大致知道一些概况，听了季华的讲解，他神情有点精彩。艾登提示，“老季，我先把信息传回基地吧”，季华点点头。“通知负责人来就行了，人不要太多，不能破坏这里”。函谷关的大门紧闭，门缝非常小，看不到里面，季华凑上去看了一下，无果，又不敢去推，神色是即害怕又渴望，科斯特站在ai的摇臂上，想要上到城墙上去看看，被季华喝止了，在现有的设备下，他们不敢做更多的探索，害怕破坏了有用的细节。几人就只是戴着简易头灯，在一米左右距离观看。 “季教授，这东西会不会是曙光号的人修建的？”，索林问半蹲着的老季，季华低头想了想，“如果是，建这个干嘛，还有，为什么不用木头，我跟你说啊，上层的门和柱子，在中国古代建筑来说，大多都是用木头的，瓦片，就是顶上那些一片片的石头，是用土烧制的，你看......我们现在看到的全是石头，石头雕刻很麻烦 ，这个星球有这么多树木，如果是他们做的，为什么不用木头 ”,艾登突然插话：“因为石头能保持很久，比金属还久”,季华转过头来,表情疑惑,“是为了保存很长时间......？”,几人又陷入了沉思。 几个小时后。洞外，卡尔和负责人们带着ai机器人降落了。他们顺着洞口小心的走了进来,进到洞口,十几个人的表情和刚才的季华一模一样,卡尔命令众人小心一点，然后走到季华身边，他看了看建筑，又看了看季华，又看了看建筑，想开口，但止住了。时征颤颤巍巍走到建筑面前，右手捂着嘴，手有点发抖。洞内已经灯火通明，几个探测器把光柱打在函谷关的城墙上，这一幕像极了盗墓现场。 第2章 石板 卡尔站在季华旁边,表情凝重,“老季，你怎么想”，季华摇着头,“我只知道它来自地球”,远处石门边上的时征喃喃自语，“我会不会是在做梦”，卡尔和季华看向他，不质可否。这个时候，只有桑德兰很冷静的沿着城墙慢慢打量，他并没有说话，他在等结果，等这些石头的年代检测结果。 半小时后，艾登冲着这边喊了一声，“结果出来了，石头的年代是1.6亿年”，时征走过去，“不对，山体的年代测了没”，“测了，也是1.6亿年”。科斯特解释到，“现在我们检测手段只能证明这些石头是就地取材的，没有办法证明什么人在什么时候雕刻的它们，除非能找到雕刻它们的金属，或者其它工具。”，“地面上的碎石有什么发现？”，“没有，全是石头，没有一点金属和其它东西。”，季华看着二楼问，“那上面有什么？”，“什么也没有，空的，”。卡尔走到季华的身后试探的问，“季教授，这些中式建筑你熟悉吗？或者我们的团队里面有没有学过建筑的？”，“我们是宇宙探索，怎么会带一个中式建筑专家？ai或者有一些资料，但也很少，我先说一下我了解的吧，这个函谷关，在汉代的时候也就是你们的古罗马时代，曾经重建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函谷关不是秦函谷关，应该像汉函谷关，”，卡尔有点听不懂，“季教授，你能解释下吗？”，其它几人似乎也不太懂，都围了过来。季华有点不好意思，他说，“哦，是这样的，函谷关在中国是一个旅游景点，我曾经去过，但是函谷关有两个，在汉朝以前的秦朝时期以及更早一点的周朝，那个时候的函谷关叫秦函谷关，它是在黄河边上的一个峡谷中间。后来黄河的河滩被水冲刷，地质变形了，它的关隘作用被削弱，于是，汉代的时候，又在另外一个位置修了一个新的函谷关，叫汉函谷关。秦函谷关的门楼是两个，汉函谷关的门楼是一个，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应该是汉函谷关，但是也有点不像，因为汉函谷关的门楼特别高，这个稍微矮了一点，更像中国古代的一些小城楼。还有就是那些门上雕刻的花纹和瓦顶上的花纹，还有瓦顶上的丹凤，我老家的祖屋上就有。”，“祖屋？”，“哦，老祖宗住的房子。”，“哦”。这个时候艾登拿着设备走过来对卡尔说，“舰长，大门是独立的，可以打开。”卡尔怔了一下，“那就打开吧”。季华连忙阻止,“小心机关”，“机关？什么意思。”，时征向这边走来“中国古代的很多皇陵和古建筑都有类似防盗的装置，一旦强行打开，就会放毒气或者放箭。让ai机器人去打开，我们都站远一些，有问题，就撤出去。” 十几个人退到洞口，两个重型机器人走向大门，开始作业。由于门缝实在太小，换了很多工具，才把石头门挪动。地面上的碎石又很多，用了一个多小时，ai才把石门挪动出可搬运的缝。然后，ai把石门搬离开来，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个石台，石台上面有一个石板，旁边还放了一个像金属的按钮，对，像金属的按钮。众人远远的看着，不敢上前，十几分钟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季华和时征相互看了看，开始向前走去，众人也跟着慢步向前。 石台上，一块石板，上面写着字，应该是刻着字，季华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向石板，其它人也愣住了，这上面的文字，没见过，有点像阿拉伯文，又像某些古民族的文字。这几行文字就像古老祭师刻画的咒语，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解开咒语的那个人出现。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季华开口了，“我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第3章 分析 所有人整齐的望向季华，落针可闻。季华的眼睛盯着石板，很久才开口，“我确定这是海拉尔写的，因为是蒙古文。”，时征和桑德兰同时发问,“写的什么？”季华脸色灰白，“上面写的是，当你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已经沉睡了，同时这也是一个警告，你们身处危险之中，旁边的按钮可以打开函谷关后面的通道，同时也会唤醒我，我会帮助你们。”......良久的安静,没有人敢先说话,生怕触动了这一禁制,危险就会降临。 卡尔盯着按钮打破了沉默，“科斯特，这个按钮是什么材质的，刚才我们的探测器为什么检测不到？”，科斯特拿着仪器小心翼翼的对着按钮进行数据读取，“这个材质很奇怪，是我们没有的元素，现在设备也读取不到任何信息，所以它对我们来说是透明的，x光和超声波能穿透，但直接穿透到石台上，看不到内部结构。”时征转过来面对季华，“老季，能不能从这些蒙古文分析出其他的内容。”，季华看着石板，“呃......蒙古文分旧蒙古文和现代蒙古文，我们的内蒙古用的是回鹘式的蒙古文，而外蒙古用的是西里尔蒙古文，这上面写的蒙古文是回鹘式蒙古文，单从文字判断，这是现代蒙古文。我认为是海拉尔写的，主要是因为曙光号上面会蒙古语的就他一人，”。桑德兰面对众人说，“科斯特，你把这里所有的数据汇总一下，我们都听一下。”，科斯特点头，“首先是山洞结构为直径13米左右的鹅蛋型，属于自然地质构造，地面有人为挖掘的痕迹，使地面变得相对平坦，山体是玄武岩和石英岩，建筑的材质也是这两种，洞内没有植物，没有生物，空气和外界一样，没有特殊成分，建筑的雕刻方式像是激光雕刻，没有看到打磨的痕迹，至于建筑上的雕花，ai分析为不同于汉代的纹理，是更早一些的中式表现形态，由于是石头材质，所以并没有出现中式的木头榫卯结构，屋顶有被碎石块砸坏的痕迹，有三处，ai分析是洞顶的岩石脱落造成的。所有裸露的外表面均没有腐蚀痕迹。只有这个按钮很特殊，没有任何数据。”。 卡尔面对众人，双手举起来，示意安静，“现在，各位，站在你们的专业立场，进行各自的分析，有什么都可以说。”时征率先开口，“首先能确定建筑物是人为的，这样的工程以曙光号的科技力量，可以十来天就做到，山洞是自然成型的，空气和湿度都稳定，判断不出来制造的时间，只有这个金属按钮，我认为它不是地球科技，是另外的文明制造的，这很奇怪。谁造了它，它的作用是唤醒，唤醒谁？海拉尔需要被唤醒吗？如果不是海拉尔，那是谁造了这个建筑？为什么，还有，这个始作俑者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又或者没有出去？”。所有人再次看向科斯特，科斯特眉头皱起来，“对呀，我们挖掘进来的通道是经过计算的最佳路径，如果对方想进来也应该是这个路径，可是没有被挖掘过的痕迹”，他走到洞口开始观察，“洞口也是整体石头，破坏的地方都是我们造成的，没有以前的痕迹，整个空间看上去也完好无损，会不会是从后面通道进来的？”，这些话如震雷一般，所有人整齐的看向函谷关大门的后面石壁。艾登轻声说，“要不，让ai来按它？”，“不行，对未知事物不能唐突，更何况连风险有多大都不知道。”卡尔坚决反对，桑德兰有点低沉，“其实可以分析出一些细节，首先，这些文字是写给谁的，你们难道忘了，海拉尔并不知道我们会这么快就到来，我们穿越过来才用了一年时间，但是，地球上的信息还要90多年以后才能到这里，所以，他这些话不是给我们的，是给他认为的后来者，而且，他们遇到了危险，所以他要警告后来人。只是，碰巧，我们先来了。”季华盯着桑德兰，“可是，他为什么要用蒙古语？”时征一拍手，“最奇妙的地方就是这里，曙光号的ai为了减轻工作负载，所以没必要存太多小语种的数据，我们的太一号也是一样的，所以会蒙古语的，曙光号上就只有海拉尔，太一号就只有你，用蒙古文，是在防止别人看懂他说的话，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曙光号的全体人类，一个就是制造这个按钮的文明，如果是人类，太一号早就发现他们了，而且，他为什么要警惕同伴，这个可能性就太多了，但别忘了，如果危险的是曙光号上的其它人类，这个危险我们有能力抵抗，我们的科技胜过他们。另外一种可能，第二文明，防止第二文明看懂这些内容，那就说明第二文明跟我们是敌对关系，危险来自于他们，如果是这样，我们确实需要帮助，显然，这个地方还没有被第二文明发现”，卡尔深吸一口气，把头抬起来，看着时征，“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海拉尔和第二文明串通一气？”，人群安静下来，都在思考。桑德兰打破沉默，“如果是串通一气，那，没有必要写蒙古文，中文就可以了，试想一下，如果太一号没有季华教授，这个石板谁看得懂，那你会按下这个按钮吗？不合理，连赌博的内容都不知道，没有赌徒会下注。海拉尔想要伤害我们，大可以用更简单的办法”，“如果制造这些的是第二文明呢”，桑德兰神态沉稳，“他们能学会蒙古文？”。季华把手抬起来，正要说什么，旁边的时征抢先开口，“我认为如果要给我们设一个局，中文和其它语言都是合理的，没必要用到蒙古文 ，所以这个石板的作用就是防止让第二文明看懂，可是，写石板的人怎么知道我们有人能看懂这些内容？”桑德兰的眉头紧锁，“赌，赌我们有会蒙古文的人，或者我们带来的ai更先进，有全部语言的数据库”，卡尔环顾四周，“你们说，海拉尔会不会还活着？”没有人回应，整个空间安静下来。 几分钟后，卡尔面对众人，“我们先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告知所有人，再汇总一下意见，之后再来做决定，你们认为呢？”，众人同意，于是留下科斯特，艾登和两个战斗ai，更是再三叮嘱不要随便碰所有东西，之后便离开了山洞。 第4章 准备 当夜，基地里灯光散落，会议室里挤满了小组长和负责人，卡尔放着之前在洞内录下来的全息投影，大家都严肃认真。录像时间只有半个多小时。很快，会议室里就议论声四起，是的，这样神秘且反常的事情，没有人能保持平静。激烈的讨论持续到深夜。 第二天，卡尔成立了专项小组前往山洞，并且通知太一号，重新对tol-700e进行生命探测和扫描，对tol-700e周边的星体进行观察，保持最大功效的监控，基地的武装ai，全部开启，并且缩小巡逻范围，基地也开始限制人员外出。他把重点全部放到了那个山洞。可是很遗憾，研究并没有进展，甚至对金属按钮的研究都没有太多进度，这很让人沮丧，因为这是文明之间的差距呀。 三日后，专项小组一无所获，研究停滞。洞内，海拉尔看着季华，时征，桑德兰，索林卓德还有科斯特等人，“各位，你们也看到了，研究没有进度，我现在向你们征询意见，你们这13个负责人，对于这个按钮的开启，持什么样的态度，这决定了我们后面的所有安排”，众人围在一起，面面相觑，然后是沉默，有思考，有站起来看向函谷关的，神态却都是严肃。良久，时征站起来，“我同意”，然后就没有更多的话了，桑德兰也站了起来,“我也同意，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嘛”，季华没有站起来，他觉得现在他的腿很重，那是责任的重量，他望向卡尔，“舰长，如果开启那个按钮，结果是不好的，你会怎么做”，卡尔表情肃穆，“根据地球联合舰队的外空间探索任务指导思想，接下来我将宣布太一号所有人员进入到军事状态，迎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季华还是没站起来，他低着头，有点想家了。索林卓德坐在那也没有任何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害怕，他缓缓举起右手，“我也同意”，科斯特没有举手，“舰长，你有孩子吗？”，卡尔点了点头，没有回答。科斯特站了起来，“我很敬佩您，舰长，但我此时不得不承认 ，我有点害怕 ，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这里的人大部分不同意，你会做什么样的决定”，卡尔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的13个人，“你们都清楚，湮灭发动机受损，没有曙光号，我们修复不了，回去的可能性很小，但我还是会尽一切可能，回......家”.科斯特慢慢坐下,与此同时,脱口而出,“我同意”。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得出了结果 ，同意的人有9个，三个人不同意，一个人没有表态，季教授此时是两眼无神的，他确实很害怕，这不同于地球上的害怕，在这个异星上，这样的决定好像要撕裂他的精神世界，那是对未知的敬畏。他没有做决定，因为这几百人的生命太重了，重到他不敢去承担，是的，他此刻只是很想家。 卡尔突然向众人敬了一个军礼，“从现在开始，我宣布太一号正式进入军事状态，从现在起，基地的所有研究停止，数据全部上传，并发送回地球。我会和部分人留下来开启按钮，随行我留下来的人，你们可以自愿，但我的名单里有四人必须留下，季华，索林卓德，时征，科斯特，你们四位在我的名单里，其余人全部返回太一号，卫成健负责太一号的指挥权，直到我返回太一号，才移交给我，目前，地面上的指挥权，是我，如果我死了，指挥权交与时征教授，你们有什么问题？”。科斯特表情有点羞愧，“舰长，我想回太一号，我的位置其实并不重要”，艾登在远处大喊，“我愿意留下来”，这个年轻人显然并没有恐惧的情绪，他的脸上从来都是阳光一样的笑容。卡尔看了看科斯特，“那你回去吧”。然后朝艾登招了招手。 一切的行动很快就开始了，基地的所有人，设备和ai很快就集中起来，运输机全部到位，基地旁边的发射平台停满了十几架运输机，基地的建筑主体太重，就留下了。山洞这边留下13个人，除了卡尔，季华，艾登，时征，索林卓德，还有8位志愿者，卡尔为这边的研究团队准备了20个武装ai，和两架运输机随时候待命，一切准备就绪。山洞口，卡尔和8 位志愿者，在运输机上，手持监控设备，向ai发布了指令，ai按下了按钮。 第5章 通道 运输机上，卡尔死死盯着屏幕，一秒，两秒，三秒，四秒.........过了好久,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卡尔向ai再次发出指令,ai再次按下,又过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反应,卡尔转过头来看了看大家，然后就死死的盯着山体外的洞口。 时间慢慢的流淌，洞内安静得出奇，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一个多小时后，卡尔走下运输机，带领众人走进了山洞，按钮面前的ai，一动不动，它还在等待指令，卡尔示意大家不要接近，一个人走到跟前，ai主动让开，按钮就跟原来一样，像什么都没发生。“这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按了呀”卡尔内心充满疑惑，他转过来走向众人，“有没有一种可能性，ai这种无机物触发不了它，我想自己去试一下”，季华说，“先等一下，用探测器收集一下数据，说不定已经启动了，只是我们不知道”，卡尔点头，向ai下了命令。半小时后，探测器数据正常，没有任何变化，“好了，你们先出去吧，到运输机上等我”说完，卡尔深呼吸几次，走到了按钮面前，ai确认，大家已经在运输机上了，他看着函谷关后面墙壁，手指按了下去，他能感觉到，这个按钮很像地球上的那种游戏机的按钮，也会回弹，按钮的机械感很差，就像一个廉价的呼叫器的按钮。 但这一次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卡尔不住的看向四周和函谷关后壁，甚至看了看大门顶上的圆拱型的顶，但过了很久，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探测器还是没有任何数据。他通知ai，把大家叫进来吧，几分钟后，季华他们进来了，走到卡尔跟前，季华说，“舰长，什么都没发生吗？”，卡尔点点头，然后盯着函谷关后面的墙避说，“我想让ai去推一下后面的墙壁”，然后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大家，众人点头让开，卡尔向ai发出了指令，3米多高的ai机械人拱身走进去，因为石台在中间位置 ，它移动起来就点像艰难，但很快走到墙壁面前，它抬起双臂推向墙壁，瞬间 ，墙壁垮塌，所有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卡尔赶紧下令，“检测空气是否安全”。几秒后，ai回复，“安全”。 艾登很奇怪的说,“不对呀，之前研究的时候，那堵墙测试过，很结实 ，后面也没有空洞呀”，卡尔没有看他，“也许是因为按下了按钮”，这个时候ai把垮塌的一块石头捡了起来，递过来。这时候，大家才看清楚，这个石头后面涂了一些东西，艾登拿起探测器对这些东西一阵扫描，良久，他抬头，“未知物质，是这种物质阻挡了我们探测手段，而且这东西能扰乱磁场，你看这数据”，大家看了一眼探测器，又抬起头来盯着山洞，有人说了一句，“那就说得通，之前为什么探测不到后面的空间了”，卡尔命令ai出来，又命令外面的小型探测器进来，艾登拿出浮光，往通道里丢了进去，几个浮光自动根据距离浮在了合适位置，通道变亮起来。大家才看清楚，这通道大概有2.7米高，很像人类过去挖的矿洞，内壁全是机械挖掘的痕迹。小型探测器平稳飞进通道，开始往深处飞去，洞口的接收器显示着探测器返回的数据，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 ，探测器才停下来，望着接收器上的数据，众人惊呆了，画面上，有一艘飞船，一艘他们从未见过的飞船。 第6章 下洞 大家看着接收器，这诡异的画面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是一艘飞船，因为它是飘着的。形状是一个长方体，边角是圆滑的，整体像是金属，但光泽度又不高，更像一种塑料，前面的上半部分是类似玻璃的材质，里面应该是驾驶舱，但看不见里面，四周看不到门，整体光滑，看不到缝隙，后半部分是另一种黑色的材质 ，有可能这部分是发动机，底部离地距离约有800cm,底部也是非常光滑，玻璃材质和其它部分连接处都找不到缝隙，时征惊叹着，“这东西不属于地球，人类还无法拥有这样的工艺”，索林卓德提示，“检查一下环境，如果安全，我们就下去”，卡尔命令探测器开始检测，几分钟后，得出结果，和上面的洞一模一样，安全，艾登把外部探测器的数据拿了过来。他说，“这个洞的3维结构来看，它距离地面其实只有200米，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半山，而它的位置相当于是在山底的地面下方，而且，洞内结构稳定”，卡尔看了一下这个数据 ，他转向ai，“给基地发送信息，说我们要下洞了，让他们准备好，有问题就直接返回太一号”，说完，他转向几位科学家，“祝我们好运吧”。 两个小型ai机器人走前面，6个人走后面，2个人留守上面的洞内，一行人开始进入通道，通道很长，倾斜角也比较大，走起来很艰难，但好在光线充足，在辅助设备下，他们用了一个小时才走完通道，他们的实时数据也能过ai传送到基地，每个人都仔细的看着他们传送过来的画面。 下洞的洞口,两个小型ai走进来，后面跟着的一行人也陆续走了进来，尽管探测器已经表明这里是安全的，但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前进，这个洞很大，有大约50米的直径，也是鹅蛋型的结构，到处都是工具挖凿的痕迹，地面相对比上面的洞更加平整，那个飞行器就飘在正中间，飞行器也有差不多40米的直接，一动不动，奇怪的是，这个洞里除了这艘飞船，其他什么都没有，进来的科学家们慢慢的靠近飞船，几乎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眼中透出了极度的震撼，艾登走在最后，他手里拿着一个仪器表情有点奇怪，“我们刚来的时候不是发现这里的磁力线不正场吗”声音到这里就嘎然而止，他也被这艘飘浮的飞船吸引，时征头都没有回一下，“你说什么？”，艾登结结巴巴回复，“我，呃......这里的......磁力线.......不正常”，时征转过身来，拿过他的仪器，“难道这些磁场就是这艘飞船产生的？那岂不是说，这个星球有很多这样的飞船？”说完，他抬头盯着飞船，没有人再说话 ，就这样看着。这应该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外星文明的飞行器了，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卡尔走得最近，他想推一下这艘船，看看会不会动，但手抬起来，又没敢伸过去，反而是转身面向时征，“时教授，我们的悬浮技术能做到这样吗？”，时征摇头，“这个船身的材质像金属，又像塑料，我们的仪器检测不出来是什么，和先前的按钮明显不一样，”说完就用手去摸飞船的船身，季华想去阻止，但没来得及，时征已经摸上去了，不过，没事，任何反应都没有，众人看到时征摸没有事情，也都伸手摸了上去。季华忍不住问,“如果这是飞行器，门在哪？”，卡尔的表情也疑惑，“这东西表面很光滑，但却没什么光泽，一点缝都没有，驾驶舱这里的连接处也没有缝，这种科技比我们先进很多”，时征走到了飞船的尾部，当然，这只是他认为的尾部，想要看看有没有喷射孔，显然，他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他转身问ai，“尝试过扫描它吗？”，“试过，电子探针显微镜读不出数据，多样能谱也没有数据，x射线衍射只呈现反射性状，没有辐射，”，“机械测试有做吗？”，“还没有，舰长命令不要接触。”时征转向卡尔，“让ai做一下机械测试”，卡尔点点头，下了命令。探测器，伸出机械触手，开始对船身一个位置进行试验，只是一小会就得出了数据，“密度无数据，熔点无数据，不具导电性，弹性模量350gpa，刚性系数380pa，泊松比也得不到数据”。时征走到刚才ai做试验的位置，看了一下，没有痕迹。他用手推了一下船身，发现能轻微推动，其它人吓了一跳，退后几步，但，很快飞船就回到原来的位置，时征转向ai，“用高能束电子扫描全部机身，找到有接缝的地方”，“是”，几个ai探测器开始对船身进行扫描，时征示意众人退后，给ai留出工作空间。这个过程比较久，卡尔走到时征面前说，“有什么发现？”，时征摇摇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我们都不敢肯定这是合金，还是其它材料，但硬度很高。看不到内部，也不知道它的工作原理，现在就是连悬浮技术都是谜。显然，这肯定不是海拉尔的杰作了。等等看扫描的结果吧”，只有艾登很兴奋，“这太酷了”。索林卓德在沉思，“它怎么起飞？这洞它也出不去呀，难道是有人把零件运进来组装的？那组装来干什么？或者说，它不是飞行器？”，大伙相互望着，这个问题有点难。半小时后，扫描结果出来了，没有缝。 这一下就麻烦了，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但没有研究的能力，这种无力感，让众人都很垂丧。卡尔最先发言，“怎么办？你们有什么建议？”，时征看向他，无奈的摇头，索林卓德甚至都坐在了地上，也是一言不发，季华在后面偏着头，手指举到身前，“等等，上面的石板上写的是蒙古文，那，这个飞船有没有可能跟蒙古文有关？或者语音输入？”，卡尔转过头来，张着嘴，表情有点抽象，时征的表情也不太好看，“老季，这么高科技的飞船，用声控？”，季华也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但他还是继续说，“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有关联的地方，总比什么都不能做的强，是吧，”他走上前去，对着飞船，说了一句蒙古语，“开门”，飞船的侧面，有一个一人来高的长方型区别向内收了进去，然后平移进舱内，门真的打开了。 第7章 飞行器 门开得很突然，季华吓得向后踉跄两步，时征也一下腿软坐在地上，卡尔甚至拿出了手枪瞄准了门口，其它人呆若木鸡，这不合理的一幕到现在为止甚至显得有点滑稽。每个人都被惊得不敢乱动，等待后续飞船的反应，一秒，两秒，三秒......时间流逝着，门也一直开着，飞船并没有后续的动静，众人的心脏在这神秘而恐惧的气氛伴奏下砰砰乱跳。季华伸出左手，示意卡尔放下枪，看样子，只是门打开了，飞船整体依然很安静，季华愿意相信，这是善意的邀请，“把枪收起来吧，看起来并没有危险”，卡尔坚持拿着枪，看着季华，“先让ai进去看看，你别急”，一个小型探测器缓缓飞进门去，几个人围着艾登，看着他手里的接收器。 舱里，很空，对，很空，空间很大，但是却没有一个座位，先前类似玻璃的材质下面，确实是驾驶舱，从内部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外面，有一面类似操作台的装置，但整个操作台上面什么也没有，连个按钮都没有，就是从内壁上伸出一个台面，台面下部也是整体的金属，看上去和外面的材质差不多，地面的材质和台面有点区别，有点像合成物，地面正中间有一个圆型的区域，黑色的。舱内的后半部分空空如也，空间虽然大，但四面金属，依然是什么都没有。探测器检查一遍，就只有中间地面黑色圆型部分的元素能识别为一种铟锡合金，但是年代测试却没有结果，其它的材质依然识别不了。探测很快结束 ，结果和外面差不多，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众人。 卡尔停止了探测，他面对几人，“我们的探测几乎没有意义，什么也检测不到，而且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危险，我们上去吧，”，时征犹豫了，“越是未知，越是难以控制事物发展的方向，我们就这样上去，会发生什么，无从知晓，季华，你认为呢，”，季华的眼镜已经掉在了地上，他缓缓弯腰去捡，“科学试验是先提出假设，然后收集数据，再得到结论，现在收集不到数据，我们就得制造变量，各位，我想上去。”卡尔想说什么，被季华打断了，“你不用阻止我，目前我是唯一会蒙古语的人，我认为我是最合适上去的人，你们在外面等我，如果出现意外 ，你们就逃出去，回太一号。”说完，季华理了一下衣襟，朝飞船走去，他走到门前，环视了一下飞船内部，并没等待太久，一跨步，踩了上去，外面的几位科学家非常紧张，既期待会发生什么，又害怕会发生什么，焦急且担忧。季华缓步向内走去，先是看了看驾驶舱的玻璃方向，的确能看到外面，而且很清晰，然后目光落到了地面上圆型的区域，他蹲下来用手摸了一下，感觉这个东西很像地球上的石墨结构材质，这一次，他终于在材质的边缘找到了接缝，这块圆型的区域和周围的地面有很细微的接缝。接着他站起来，走向所谓的操作台，上面什么也没有，没有操作杆，没有按键，也没有显示屏，他用手摸了一下，很光滑，但没有任何反应，这个飞船的内部，很快就被他走了一圈 ，能观察的东西很少，很少，季华想起了地球上的一种极简的设计风格，心里暗叹，“这艘飞船的设计真是极致的简单”。很快，他就走到门边。示意众人，“上来吧，这上面没有危险，”卡尔领着剩余的人，陆续走上了飞船。 在飞船的内部观察了一段时间，时征和卡尔走向季华，“季教授，试一试蒙古语能不能让它启动？”显然这个问题季华也思考了很久，他看了看众人，有点担忧的说，“我们虽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但毕竟 这艘飞船是地外科技，会有什么结果，我们都不知道，你们作好准备了吗？”没有人说话，但大家的眼神都很坚定。季华向大家点了一下头，走向驾驶舱，用蒙古语说了一句，“启动”......,很久,一切都很安静，什么也没有发生,季华想了想,又用蒙古语说了一句,“开机”，......接下来还是安静 ，很久过后，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时征喃喃自语，“会不会是坏了？”，没有人回答他，季华有点垂头丧气，“我作一个假设，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依托于蒙古语这个线索，所以，这艘飞船要带给我们的东西一定也是依托于蒙古语这一线索的，那么 ，现在的情况要不就是唤醒的口令不对，要不就是坏了。我们暂且假定它没有坏，那问题就出在口令上。”季华开始不自觉的走动起来，接下来的话很小声，像自言自语，“如果你们是地外生命，你们想要留给后来的人类一些东西，你们会怎么做？”，时征呆呆的站在操作台前，“如果技术条件足够，当然是会留一段语音，或者一段视频，这样信息最全面”，说完他转向季华，季华停住了，他看向时征，嘴上没有停下来，冒出一句蒙古语，“语音”。 操作台的一角，光滑的金属台面下，有蓝色的光点开始持续闪动，然后地面中间圆型的区域开始射出淡绿色的光线。 第8章 留言 这突然的动静吓得几人惊慌失措，赶紧离开地面圆型的区域，圆形区域射出来的浅绿色射线开始在半空中相互交叉，然后一个人型出现，是海拉尔，他的外轮廓泛着绿色的光，但身体部分却很真实，就像真人站在圆型地面上一样。他面对驾驶舱的方向 ，神情微笑，“你们好，朋友们，”，这是一句蒙古语，所有人都盯着季华，想要他翻译一下，季华伸出手掌，示意大家不要说话。海拉尔继续说，“这段录音很幸运能被你们看到，但这也代表你们会有危险，一个远高于地球文明的地外文明很快会到这里，这艘飞船能保护你们，并带你们离开。”，然后，海拉尔的身影消失，飞船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几个人呆呆的盯着季华，季华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征叫他，“季教授，刚才说了什么，”，季华转向大家，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包括用接收器看着这一切的基地的人们。看来。谜团被解开了，人类将要遇到的危险就是地外文明，而且科技远超地球，卡尔是最先清醒的人，他向太一号发布了监测红矮星系周边的命令，并开启ai自动瞄准系统，发现任何物体直接攻击。也向基地发布了对tol-700e磁场异常的区域进行深度探测的命令，上百架探测器，飞向tol-700e的磁场异常区域进行深度检测。季华后来想再次启动这段录音，但，都没有成功，尝试了很多其它蒙古语后，发现，飞船再也没有其它的动作，似乎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不再接受指令。 这里探测结束后，海拉尔带着大家回到了基地，紧急召开了会议，会议室里吵闹声连绵不断，争议内容也就是大部分人希望坐着太一号离开，至少离开tol-700e，而少部分则认为，以地外文明的科技，人类的太一号不具备逃跑的能力，所以应该主动和对方谈判，几乎没有人提到，要坐洞内的飞船离开。值得一提的是，很快，在各地磁场异常区域探测的ai发回信息，没有发现更多的山洞和飞船，也就是意味着，这样的飞船，应该只有一艘。会议持续了很久，争论非常激烈，卡尔坐在主位上，“各位，安静，我先强调一下，现在是太一号的军事管理时期，我甚至可以命令各位服从一切安排，但生命的选择权我无法干涉。我明白大家在经历了这一切以后对地球文明没有信心，但我们必须要做出决定，争吵解决不了问题，各位负责人，请你们先做出判断，然后每个人都有权力作出选择。我会在最后的决定中，尽可能尊重你们的选择。”，时征在人群中的威望比较高，他情绪稳定的说，“我知道如果地外文明真的来了，我们想要战胜对方，其可能性是非常小的，有人也觉得太一号的飞行速度并不慢，更何况，如果到了万不得已，我们也可以穿越逃跑，所以逃离的可能性是有的，但别忘了，我们虽然修复了太一号的维生系统 ，但，湮灭发动机我们没有修复，定位误差无法修复，所以我们的穿越结果是不可控的，回地球的可能性很小，我们也可利用太一号的亚光速飞行，到最近的类地行星上生存，但，我计算过，最近的疑似类地行星，也需要20多光年，太一号没有冷冻舱，到那里需要两百多年，这意味着我们要在太一号上生存和繁殖。”，桑德兰站了起来，“我其实更愿意直接进行穿越，如果穿越过后，离地球太远，我们再考虑近距离的类地行星，如果以现在tol-700e为中心去寻找近距离类地行星，我们的危险依然存在，所以我认为穿越飞行是逃离的第一步，”。卡尔指向季华，示意请他发言，季华慢慢站起来，“太一号只要10光年范围内找到有液态水的行星，我们生存下来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太一号的维生舱和现有的科技，可以保证我们的生存状态。”，卡尔又指向索林卓德，索林卓德依然是那副冷静的表情，“我们的ai武装虽然具备足够的战斗力，但战斗力是有限的，相反，ai在生存辅助方面的能力远超于战斗力。”卡尔指向科斯特，这个瘦弱的中年人有点有气无力,他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可说的，接下来其它几个负责人表达了自己的专业建议以后，卡尔站了起来，“基本信息和数据，我们都已经了解，我接下来会命令进入逃离计划，我会先穿越，再决定后续的计划，但，我也不确保逃离的结果是什么，基于人类生存的自由选择权力，我依然会问你们，有谁会愿意留下来的。如果有，请现在表态，只要不影响太一号的正常运行，我会最大限度尊重对方，”。 语闭，会议室里没有人再说话，安静得窒息，大家都知道，如果有人作出这种选择，将需要何等的勇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依然没有人站起来，季华想起在地球上，航天总局的骆总局长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想起他一生中受到的教育里提到的海拉尔的伟大事迹，想起老子晚年出关成仙的故事，他终于打破了沉默，“地球文明中最古老的建筑出现在这里，地球最伟大的战士也在这里留下信息，曙光号和一千多船员在这里消失，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谜团，需要有人揭晓，我想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季华，没有想到这位生物学家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理解这样的决定。时征在沉默片刻后也缓缓发言，“我也想留下来，我想知道这个星球自转的秘密，我也想知道那艘飞船能做什么，这一切的未知，我一生只有这一次机会，科学研究最美妙的时刻就是得到答案那一刻。卡尔看向季华和时征，，“我会留下小部分ai武装机器人和探测器给你们，也会留下一个维生舱，还有其它人吗？”，人群里，艾登举起了手，“我也想留下来。”，话语很简单，但却很有力量。 会议结束了，卡尔下达了返回太一号的命令，所有人都开始检测设备和数据。卡尔来到季华和时征面前，他身后带了两个军人，“季华教授，时征教授，这两个军人是派来协助你们的，季教授，你还记得骆局长曾经说过的话吧，如果有可能就带回海拉尔，这两人是我安排的指定执行这一计划的军人，他们也是自愿留下来的。”。季华点点头，只说了一句你们好。卡尔继续补充，“太一号会在轨道上继续停留一段时间直到我们观察到危险，才会离开，在这期间，如果你们改变主意，仍然可以返回太一号，我会留下一部运输机给你们。”，时征笑着跟卡尔握手，“舰长，谢谢你，跟你共事很愉快，”。卡尔和每个人握手道别后，对五人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登上了运输机。运输机缓缓升空，留下满地烟尘。 第9章 留守的五人 运输机很快就消失在了天空中，季华转身面向两位军人，“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高个子军人声音洪亮，“我叫魏桀，中国人，在太一号我属于武装突击组。”，另一个稍矮一点欧洲人回答，“沃特，荷兰人，我属于ai能源组。”,季华又问，“你们为什么自愿留下来？能不能说一下，”，沃特看了一下魏桀，“首先，骆局长命令过我们要全力配合季华教授带回海拉尔。所以这算任务的一部分，其次，与其在太空中漂浮，我们更想看看地外文明是什么样子。”，季华看了看两人，很佩服他们的勇敢。时征有点意外，“老季，骆局长还对你提过这样的要求？”，“哦，骆局长在出发的时候就跟我面谈过一次，我是神经网络方面的专家嘛，也会蒙古语，所以，他希望我能对海拉尔进行一些试验，以获得大脑的模型，我呢，也是因为会蒙古语，才被征招到太一号舰队的。但带回海拉尔的任务细节，我并不知道，应该卡尔才知道。”几个人开始边谈边往基地走，季华问艾登，“黄小子，你为什么留下来呀，”，艾登依然阳光的笑着，“在地球做考古研究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我又特别好奇，所以遇到那些未知的事情，我就想要答案。老季呀，接下来怎么办。”，季华看着沃特，“沃特来了也正好，你把留下的这几个ai组织起来，把维生舱和两个简易房搬到山洞边上去，我们在山洞那边建立一个简易的基地，这边的基地就放弃了。”，时征马上制止季华，“不能这样，如果真的地外文明来了，你放几个房子在山洞那里，那就暴露目标了，不安全，我想我们还是尽可能的住在山洞里，ai就跟着我们一起在山洞里，维生舱也放进山洞，留下三个探测器在基地周围观察就可以了。我们要尽可能的保证自己的安全。”，季华沉思，然后点头，“也是，就这样办。” 很快，沃特带着ai，把必需的装备装好，5人坐着运输机离开了基地，然后把所有的物品运进了山洞里，沃特把运输机派回了基地，把一切安置好，5人开始了洞内的生活。季华坐在时征的边上，拿着一个接收器，这是运输机上的探测器，他问时征，“老时呀，一直没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说说呗。”，时征微笑，“你也没说过你呀，你先说，”，“好，那我先说，我呢，单身，工作太忙，把这事给耽误了，后来年龄也大了，就更没有精力结婚了，就算了，我28岁博士毕业就去了山区工作，一呆就是15年，我妈是让我给气得够呛。但也没办法，我这样的人，不适合结婚。”，“那你爸呢？”，“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跟着我妈一起长大，”，“山区工作是什么意思？”，“我研究的内容是生物群落涌现这一块的，本来是在北大的实验室，但生物种类太少了，后来就搬到山里去了。大兴安岭，西藏，湖北的神农架都去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大兴安岭的林区，那地方呀，真美，对了，大兴安岭有点像tol-700e的ue-60地区，只是这边的树比地球高得多。”，“那你是怎么学会蒙古语的，我记得你是上海人呀，”，“我妈妈内蒙古的，我小时候在那边生活，但记忆很模糊了。”，“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吗？实验室的女助理都没有？”，“嘿嘿，这个嘛，是有这么一个，我带的一个博士，跟着我在大兴安岭两年了，是南方人，我实话实说，挺喜欢她的，我觉得，她应该也喜欢我，但是，她毕业了就要回广州，而我，大兴安岭的研究结束，指不定又要去什么别的地方，我们注定没有结果。她叫景玲。我记得有一次我去野外寻找物种，她和我一起去的，那天遇到了狼，她吓得一下就抱着我，我呀，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真是想和她过一辈子呀，但是后来。人家问我，你这里的研究结束了，能不能去广州，我就知道，我们注定要分开。这就是搞科研的悲哀呀。”季华陷入自己的回忆，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时征看他的样子，打算起身去拿水杯。季华抓着他，“到你了，想跑吗？”，时征有点不好意思，“行，我跟你说一说，我呢，离婚了，离了十年了，有一个儿子，跟着他妈妈，”，季华等了很久，“没了？”，“啊，没了，”，“我靠，你这是写简历呢。”季华朝时征砸去一个小石头，后者缩着脖子躲开，“好好好，跟你再说说......我离婚是因为后来要去国外搞研究，一去就是3年，聚少离多嘛，自然就离了，”，“离了以后没再找一个？”，“嗯，我修的是天体物理和理论物理，这一行太消耗时间了，有时候在实验室，一待就是一个星期，再加上我也喜欢这个领域，寻思，自己一个人有这星辰大海陪伴，也就满足了。这一次太一号征招科学家的时候，我还在欧洲的实验室，”，“那你父母呢？”，时征顿了顿，“都离世了，我刚去欧洲的时候，就听我妈说，两老的身体不太好，其实，那个时候身体就已经出了大问题，只是没跟我说实话，我又比较忙，没有太上心，结果两位老人离世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赶回去，”。说到这里，季华也有点伤感，愧疚的说了句,“对不起呀，”，时征拍了拍腿，“没事，过去了，老季，当时征招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怕回不了家吗？”，“我也害怕，但我真的想看看遥远的宇宙，我记得在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智利，一个叫萨克塞华曼的古堡，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个古堡的基础是用很大的石头切割建造的，那些石头切得很不规整，相互之间完美契合，有些石头竟然能切出很多个角，我当时看到那些石头的时候，就觉得这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那个时候我就非常想知道，这是什么人做出来的，怎么做出来的。后来开始研究生物，更加笃定我们的文明太落后，很多东西都无法解释。太一号征招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次探寻未知的最好机会，也许我想要的答案不在这里，但我能有机会看到更多的未知，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时征抬起头，看了看函谷关，“我被征招的时候，非常兴奋，毕竟我是搞天体物理的，本来就对宇宙有向往，我豪不犹豫就同意了，那几天我都兴奋得睡不着。你还记得那天你发现函谷关，卡尔叫基地的负责人全部到这个山洞集合吗？那天我进洞的一瞬间，惊呆了，这个地球上的古老建筑竟然在一个遥远的外星球上存在，如果这种话在地球上说，那一定会被当作是疯子。可是这么疯魔的事情竟真的被我遇见了，我相信，比这离谱的事情还有很多，只是需要人类去发现。我很幸运，能成为发现者之一。”季华满足的半躺在垫子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这次找到这个函谷关，还得感谢小黄毛，要不是他发现这个山洞，我们就失之交臂了。”，艾登听到在议论自己，回过头来笑得很灿烂，“老季，你跟我说一下这个函谷关呗。”。 第10章 函谷关的历史 季华坐起来，把水杯放到旁边，“好，我跟你说一下，函谷关呢，最早的历史记载不太详细了，但有人推测应该是西周时期建造的，大概就是公元前1000年到800年这个范围，那个时候的西方文明差不多是古希腊刚刚建立城邦制度。它是为什么被建造呢，因为它的这个位置正好是一片山脉中间的缺口。国与国的对战，正好可以从这里经过，于是为了防御外敌，修了这么一个关隘，就叫函谷关。在公元前500年左右这个时间段，我们国家正好处于战国时期，那个时候的中国大地，有很多小的国家，相互之间战乱不断，比较大国家有7个，也是相互争斗，其中一个国家叫秦国，他利用这个函谷关的优势，很多次抵抗周边的国家的侵略，甚至是几个国家的联合攻击也被抵挡在函谷关，其中只有一次攻破这个关隘，但秦国确实因为函谷关的存在而逐渐壮大，最后吞并了6国，从而统一整个中国。所以函谷关在军事上有很大的意义 ，围绕它而发生的战争一直到近代都持续不断，但关于函谷关，最着名的历史记载，就要提到，春秋时期的中国思想家老子，他在晚年的时候，从现在的河南，出关，准备去西边蛮夷。有人说他出关是为了帮助蛮夷，也有说是去了西边国家求学，但在他出关后的历史记载很多不够准确，我们通常就认为他出关以后的历史无法考证，但他在函谷关，写出了一部思想巨着，叫《道德经》，这是一部影响后世的伟大作品，因为老子的伟大，所以民间也传闻他出了函谷关，就得道升仙了。这就是关于函谷关的一些历史，”，艾登听得很入神，“那，老季，你觉得这个函谷关是谁修的呢：”，季华沉默了，他确实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时征在旁边思考着，“你说海拉尔留言，他直接搞个石台就行了嘛，干嘛要修个函谷关呢？”，季华听到这话，看着时征，“难道，这不是海拉尔修的？或者海拉尔之前它就存在？那为什么要修它呢？还是修在这个山洞之中。我确实搞不明白这个事情。”。 在后来的时日里，几个人基本就是偶尔看看下洞的飞船，要不就是相互聊聊天，这时候的太一号，也在tol-700e的轨道上飞行，卡尔并没有立即撤离，因为一直过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一切都非常安静，卡尔甚至认为海拉尔的留言是一个玩笑，好几次召开会议讨论当下的情况，他甚至有了想要回到地面基地的冲动，是卫成健一直提醒他，先对周边星系进行观测，确定没有危险了再做决定。在红矮星系的10光年范围内有接近多个星体，这段时间，太一号的观测ai正在对这些星体逐一进行扫描，但，因为距离长短不一，扫描的准确度也很低，为了增加数据准确度，确实在扫描过程中，速度很慢，一个月过去了，也只完成了3分之1的星体扫描，遗憾的是，这部分星体里面不确定性因素还是非常多，卫成健很担心会漏掉关键元素。卡尔时不时会和地面上的季华团队进行沟通。他还是希望，季华团队返回太一号，只留下ai来观察tol-700e的一切情况，季华和时征还是坚持留下来。 一个多月后，距离tol-700e的4光年位置的深空中，一颗慧星体正在飞行 ，突然，它的一个边角发生破碎，像是撞击到了什么东西，这个撞击迫使它偏移了自己原来的方向，破碎的星体碎片发散向星空各处，撞击的位置，一个椭圆的飞行器表面泛起蓝色的光罩。它飞行的方向正是tol-700e。 第11章 太一号警告 又过了近一个月，太一号上什么也没有发现，扫描的进度到了快一半了，会议室内，卡尔，桑德兰，索林卓德，卫成健还有几个其它的负责人正在严肃的讨论。卫成健这位年轻的副舰长用激光笔指着红矮星的全星投影图说，“这次会议的内容，我想强调一件事情，就是我们开启穿越的位置 ，如果我们在tol-700e的轨道上打开虫洞，这不异于是毁灭tol-700e，而且我们也会有很大的危险，所以我们最佳的开启位置应该在这里，激光笔指向了离tol-700e较远的一处空间，这个位置距离较远，我们的飞行时间，起码要一个月，而且开启虫洞的过程中，不能被攻击，否则别说穿越，可能我们就要先被毁灭，我想说的是，如果等我们看到危险，或者被追击的情况下，我们没有办法打开虫洞。”，桑德兰也缓缓发声，“就我们目前的扫描情况来看，快有一半的数据了，但如果等到全部数据扫描完成再启航，我担心我们会错过时机，所以我认为，此刻我们应该启航前往穿越点，在原轨道上，留下几个探测器就够了。”，卡尔看了看两人，“在任何危险都还没有出现之前，就直接逃离，这是懦弱的表现，我可以同意留下探测器在轨道上，先行出发前往穿越点，但是，没有发现危险，或者不能证明太一号受到致命威胁之前，就直接穿越，这是不负责任的。”说完他看向其它几位负责人，“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现在就启航？”，其余人点点头，“那好，大家没有异议，那就启航前往穿越点，走之前给地面的季华团队发送信息。”。 山洞外面的平地上，季华和其它人正在晒太阳，艾登用矮树和灌木，打造了一个简易的小屋子，他坐在里面，很是逍遥，“老季呀，你要不要进来试试，”，季华躺在草垛上，“天天在洞里，好不容易能晒晒太阳，你还给自己造个棚子。”。时征在旁边用毛巾擦汗，“老季呀，你有没有想起一件事情，”，“嗯？什么事？”，“你想，地外文明这么高科技的探测手段，他们为什么没能发现这个山洞，我们都能发现这个山洞呀，那如果他们来了以后，发现了这个山洞，怎么办？等等，我明白函谷关为什么全是石头了，”，季华心头有点不好的预感，“为什么，”，时征一下坐起来，“有没有一种可能，地外文明的探测手段只针对生命体，和其它有机材料，或者金属，那就能说明为什么这个函谷关不用木头 和其它材料了。如果是这样，我们的ai留在山洞里，本身就是在暴露目标，对了，我们的探测器无法探测下面那个洞的存在，说明什么，”，季华也坐起来，“你是说，去到下面那个洞才是安全的？”，时征点点头，“海拉尔想方设法要保护我们，他不可能不知道，费这么大力气，放这么个飞行器在洞内，如果一切轻松被发现，那有什么意义，所以它应该能隐匿我们的信号。”，两位军人也走了过来，“那我们应该搬到下面那个洞去？”。时征点点头，“沃特，ai机器太容易暴露了，你把ai全部派往基地吧，我们留下一些食物，去下洞的飞行器，以后没事，不要出来了。”，沃特点点头，离开了。季华有点郁闷，“老时，如果危险一直不来。我们就这样一直待在那个飞行器上？那不得憋死，”，时征也有点无奈，“没办法，先躲一段时间吧，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个时候，季华的接收器响了，是太一号的信息，季华打开接收器，对面传来了海拉尔的声音，“季华教授 ，时征教授，太一号，已经决定现在要离开轨道，前往安全的虫洞穿越点，因为如果发现了危险再前往安全点，这太冒险，我们会用一个月到达安全点，并且会在安全点停留，直至发现危及太一号安全的地外文明，我们也会在轨道上放几十个探测器，包括没有燃料的环轨探测器，继续检测地面信息，从现在起，所有的信息，我们都会经过探测器来转接，如果探测器有任何发现，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这一次，我们就真正的告别了，祝你们好运。”，时征缓缓回复，“祝你们一路顺风。”，“此后，我们就再也无法回到太一号了，再见了我的朋友们。”季华决别的声音很小。 第12章 搬迁 几天后，沃特控制ai，把简易的维生舱重新安装在了飞船内，幸亏飞船足够大，几个维生舱很轻松就拆解并重建了，能源问题也特别简单，几个人把所有的可能暴露的材料和设备都转移到了基地，函谷关的洞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飞船内的小行维生舱不是生态舱，所以不能循环制造水，他们储存了很多固态水，这种固态水，是一种新科技，巴掌大一块固态水，经过分子机的处理，能生成1吨左右的液太水，并且可以经过维生舱循环成干净水，再加工成固态。所以这个技术也是远航的核心技术。把一切都安置妥当，几个人开始了飞行器内的生活，还好维生舱能解决空气循环的问题，不然还真的要憋死。 接下来的时光里，谈不上逍遥，虽然没了阳光，但，至少还是快乐的，这其间，时征也让沃特派遣ai机器人对他们所在的下洞的正上方200米土层进行过分析，惊讶的发现，这200米并没有巨大的岩层，全是大量碎石和土，他们猜测飞行器应该是从这里放进去，然后再掩埋的，目前这个解释算是比较合理。然后再剩余的时间就是对飞船的研究，虽然没有什么结果。太一号已经离开轨道快半个月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几个人也经常到地面上去晒太阳，而他们讨论最多的话题就是相互拉家常。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反而让人更加快乐。 太一号上，卫成健正在专心的盯着监测屏幕，突然监测ai提示，“在接近40天文单位的距离，有不明物体在接近，数量已知7个，大小直径约5千米。”，卫成健大惊，赶紧看向ai提供的画面，“为什么这么近了才发现，不是一直在监测吗？”，ai回答，“我们的监测手段好像并不能监测到它们，这个距离是我们的光电望远镜发现的。”，“快通知舰长。” 山洞里，季华和艾登刚从山洞外面摘了一些难吃的果子回到函谷关，艾登好像已经适应了这种难吃的味道，”老季，我们多准备些，万一以后想吃了，吃不到。”，季华得意的笑着，“我早跟你说过。多吃一些，你就发现这玩意不难吃。回去以后，我们把这些果子煮一下，做成果酱更好。”，这时，接收器响起太一号的信息，“季教授，我们发现了飞行物，有4艘朝向是太一号，有3艘朝向是你们，到达tol-700e的时间约在三天后，我们已经开始最大速度飞向安全点，祝你们好运。”，信息结束了。这一段信息打破了平静日子。 遥远星空中，7艘飞行器，正在飞行，最大的两艘有足球场这么大，跟太一号差不多，另外的飞行器小了3分之1，他们整体被金属包裹，机体的外面看上去并不光滑，有很多凹凸感，这种参差不齐的机械结构，很像地球上科幻电影里看到的那种舰船外观。分不清哪里是驾驶舱，也没有机翼，看上去像是一个被拉长的椭圆，尾部冒着蓝色的光，没有一点声音。此刻，这个舰队开始分离，有三艘小飞行器和一艘大飞行器开始转向，然后，小飞行器的形状开始变得更细长，它开始收缩自己的体积，表面的机械结构也逐渐平滑，凹凸感慢慢消失，尾部的蓝色变得很长，小飞行器开始加速，瞬间消失在星空这中，两艘大飞行器的其中一艘也开始转向，慢慢的和其它飞行器分离开来。另一队飞行器依然朝向tol-700e，以当下的速度前进。在这黑暗的深空中，除了飞行器尾部的蓝光，它们没有发出其它光，就只有尾部的蓝色划过星空。 在另一个遥远的星空，一艘和之前小型飞行器很像的飞船也在以高速飞行着，这艘船速度并不恒定，它正穿行在很多碎石的星域里，尽管飞船已经在很小心的躲避碎石，但依然还是会有一些石头会撞上它，然后在表面泛起蓝色的光芒。 第13章 来了 季华和时征5人坐在飞行器里，自从上一次接收到太一号的信息以后，就再也没有接收到任何信息。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这是地外文明即将到达tol-700e的日子。这三天里，他们用最后留下的一个ai挖掘机器人，把函谷关外面的洞口给堵住了，然后做了最后的准备，就是尽可能多的再添加一些食物。 时征看着接收器，这是轨道探测器发过来的数据，在几个小时前，这些轨道探测器全部失效，纷纷联系不上，只有一个无动力的绕轨飞行器，还能接收到数据 。另一边，沃特在基地周围布置的探测器也在传递信号，沃特为了防止暴露目标，，用的是超宽带电磁通信，然后又故意让探测器在各个电磁波频谱进行散射通信，播放他设置好的各种视频和音频数据，这种技术在今天的地球科技算得上是古董级了，但不管发展到什么样的科技 ，隐蔽自身都是极其困难的，所以最好的隐蔽方式反而是混淆视听。 时征坐在简易座椅上，手拿接收器，一句话也不说。季华站在操作台边，也保持着沉默，他或许是在思考，这些人将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离开这里。艾登走到季华旁边，轻声的问，“老季，你在想什么？”，季华神情不变，只是转了一下头，“我只是在等待，等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这一切，对于我们来说，全是未知。你害怕吗？”，艾登点点头，这是他到现在为止第一次真的表现出来恐惧的情绪。季华拍拍他的肩膀，想安慰一下，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时征的惊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来了。”，众人转过来，盯着接收器。时教授颤抖的说，“三个物体在接近tol-700e，速度很快，两个小时内就能到。”说完，时征抬头看着季华，他想要得到回应，可是没有回应，季华只是来回的踱步，大家在煎熬中等待着。魏桀已经在准备武器，他的动作让众人很担忧，季华阻止了他，“停下吧，这些东西大概保护不了我们，还有可能带来更坏的结果，如果你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安慰，准备一把手枪吧。”，这话说得不带一点情绪，但大家都听懂了它的话外之音。飞船内，大家都沉默着，飞行物也越来越近，季华走向沃特，“你的探测器失效了几个？”，沃特看了看接收器，“都还在，”，时征皱了一下眉头，“如果我们的探测器都失效了，我们怎么知道外面的情况？”沃特回答不上来，季华在旁边补充了一句，“那我们就等。”。至此，再没有人说话，不安和紧张萦绕着众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人在乎时间过去了多久，时征突然示意大家，“它们来了，”，大家围到接收器周围，画面是近地轨道的固定镜头，两艘椭圆型的小飞船和一艘也是椭圆型的大船进入轨道，这些飞船的外表面全是金属机械结构，不像人类的飞行器，它们的机械结构好像没有外壳包裹，就这么裸露在外面，小的椭圆飞行器，并没有在近地轨道停留，它们径直飞入了大气层，而大的飞船则停留在了轨道上，它没有绕地飞行 ，而是直接停在了在太空中的某一点。沃特的接收器里也有了动静，那两艘小飞船从云层中窜出来，很快来到基地上空，他们的体积有大约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然后就这么停留在基地上空。没有动静。时征看着画面，“沃特，武装机器人不是已经设定了对不明物体直接攻击吗？为什么没动静？”，沃特也很奇怪，“设定不会出错的，但为什么没有攻击，我也不知道，”。过了十几分钟 ，停在空中的小飞船侧边上突然弹出很多小东西，开始飞向四面八方，时征说，“这应该是探测器了，我们的洞口挡得住它们吗？”突然，他们所在的飞船有了动静，门嗖的一声关上了，飞船前方射出一道什么东西，击打在前方的洞口，洞口远处传来垮塌的声音，然后又没了动静。几个人走到驾驶舱向洞口看去，发现有碎石掉了下来，艾登去门边摸了摸，发现，关门的位置一点缝都没有。季华沉吟，“它把洞给堵了，”。沃特突然大叫，“飞船上下来东西了，”大家又围过去，屏幕上，飞船的下部应该是在刚才开了几个口，此刻，正有一些物品从开口处掉下来，像投弹的方式掉下来，时征提醒沃特，“镜头放大，”，画面开始拉近，大家终于看清楚掉下来的是什么......是机器人，有四肢，没有头，很高大，每个都有基地房子那么高，大约3-4米的高度，中间也有一些很小的机器人，大概2米左右，大型的机器人落地以后就在地面开始滑行，他们的脚上有机动装置，小的机器人则是行走，像人类那样。 这些机器人都有手指，但看不清楚有多少，大的机械人很快在基地周围开始巡逻，小的则在各个基地房间里来回的走动，像是在检测有没有生命体。而人类的ai机器人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基地里，像被关了电源一样。时征问沃特，“你能不能手动启动其中一个ai，”，沃特看了看ai的控制板，问了一句，“我不知道行不行，但，真的要这样做吗？”，季华阻止了，“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画面上，基地的机器人数量不断的增多，已经快有上百个了，他们有些开始在搬东西，搬一些人类留下的设备，而且这些机器人都有飞行能力，拿着东西，直接就飞回母船上，有些机器人已经开始在拆解基地建筑，然后也是飞回去再重新回到基地拆解。而人类的ai，也被逐渐的拆解运回飞船，基地里的建筑越来越少。时征感觉奇怪，“他们这是全部都要搬走？”，季华没有回头，“应该是的，现在只剩下一些铁丝网了，连垃圾都被搬走了。”。过了不久，沃特的画面丢失了两个，“我们探测器应该是失效了，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其它的画面里，有机器人走向刚才失效的探测器，直接拿了起来，然后飞回母船。陆续，离基地近的探测器都失效，只剩下一个在很远处山上的还在工作。这个搬运的过程不过只用了三个小时，基地什么都没剩下，全部搬得干干净净。然后，所有机器人飞回母船，母船调转方向，朝最后一个探测器飞去，十分钟后，最后一个探测器也被收走，沃特的画面全部丢失。时征看着那个唯一还没有失效的卫星发送的数据，“如果这个接收器也失效，我们就成了瞎子了。”，但这句话还没说完，接收器黑屏了。众人面面相觑，季华颓废的摊坐下，“我们就只能等了。”。 第14章 搜索 对于外界的信息全部丢失，几个人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在现在这艘飞船上等待，没有信息的支撑，每个人都在心里胡思乱想着，这是人类的通病，当信息隔离的时候，大多数人会在脑中构架很多负面的情绪，季华看出了这一点，他提醒大家，“你们不要这样，目前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安全的，而且你们也看到了，这艘飞船刚才已经把山洞堵上了，就说明它还在按一定的指令在工作。我甚至觉得我们比起太一号还要安全。”时征放下接收器，“老季说得没错，我们现在的处境只是被信息隔离，”，这话还没说完，飞船上的操作台上，开始有灯光闪烁，接着侧面的金属墙上开始发光，几个人吓得往后退去，死死盯住那块发光的位置。然后，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这个长方型的发光带是一个显示屏，里面有画面，画面像是在太空中，大家仔细的打量这个显示屏，这个视角能看到tol-700e的全貌，像是从月球上看地球，时征表情惊疑不定，“这像是在太空中的某个星体上观测tol-700e，我们来的时候探测过，这个距离不应该有星体的。”他转头看向同样惊讶的季华。后者挪了一个眼镜，“看样子这个画面不能拉近，这东西是海拉尔做的吗？可是这样什么也看不到呀。”，“蒙古语，你用蒙古语。”时征着急的双手比划，这话如醍醐灌顶，季华对着显示屏开始用蒙古语下命令，“把镜头拉近，”，显示屏上，画面视角开始往前移，从几十万公里远的太空，慢慢的移到tol-700e近地轨道，“再拉近，”，镜头开始再往前移，穿过云层，来到地面近1500米高空，“再近一点，”，这次，镜头没有反应了，镜头对准的是tol-700e的最高峰，能看到周围近百平方公里的范围，显然，这个镜头的焦点是最高峰，只观察这一区域。时征盯着画面，“这样就够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画面里，云层飘动，森林郁郁葱葱，艾登突然叫出声来，“你们看，有东西，”，大家凑到近前，才发现有一两个很小很小的探测飞行器一扫而过。“太好了，至少我们能知道我们的处境是什么样的，洞口的位置也能看见，但还没有探测器注意到。”，时征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笑，每个人都如释重负。 过了几十个小时，山洞内依然平静，时征坐在座椅上，“老季，现在都过去一天了，我们还是没有被发现，这能不能证明这艘飞船真的是帮助人类的？”显然，时征对于选择留下来相信这艘飞船仍然心有余悸。季华躺在垫子上，他看了接近一天显示屏，直到有一次，大型飞行器从山峰上飞过，没有停下来探测，他才算放松下来，打算躺下休息一会，“至少证明这艘飞船帮我们躲避了这些机器文明，也证明有两个高度的文明存在对立，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这艘飞船的制作工艺，和外面那些差别很大？”，时征把头仰起来，“是的，但是，这个文明为什么和海拉尔有联系？按理来说，海拉尔作为地球原始文明的代表，其实并没有和其它高等文明合作的资格呀。我不瞒你说，从第一次见到函谷关到刚才那会，我都一直认为函谷关的出现有可能是陷阱，但是我太想知道答案了，我就是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慢慢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时征睡着了，经历了几十个小时的恐惧和压抑，大家终于能够稍微宽心一点。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季华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景玲，梦到了大兴安岭，还梦到了他心爱的越野车。 第15章 飞船内 两天过后，飞船上的众人已经开始轮班观察显示屏，大家也再没了刚开始惴惴不安的情绪，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探测器对他们所在的位置有过停留。季华还在不久前为劫后余生开了一瓶葡萄酒庆祝。 但是，时征的表情还是很难看，季华问他，“怎么了，探测器不是没找到我们吗？干嘛这么苦着脸，”，时征拿出接收器，把之前的信息拿出来，“我在担心太一号，”，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很奇怪。他接着说，“沃特，我问你，我们放在基地的武装ai会在什么情况下失去行动能力，”沃特思考了一会，“关闭电源，更换控制权限，或者破坏它。”，“好，首先我们知道被破坏这一条不成立，然后是关闭电源，这个可能性极低，因为我们的ai除了强制供电系统还有辅助供电系统，这两个供电系统都是为了远航而单独研究的系统，一套内核锁定供电，没有人拔掉它的供电版，就不可能断电。连开关都没有。另一套辅助供电也是强制检索打开的，唯一的开关就是ai自己的判断逻辑。所以，就只有第三种，控制权限被入侵。这很诡异，权限入侵是要改写主代码的，这在地球上测试过，几乎不可能。这些机械文明却做到了，但愿我的猜测是错的。”，季华不解的问，为什么这么说？”，时征摸了摸下巴，“太一号的穿越是ai开启的，人类做不到这么精确的计算量，如果我刚才的假设是真的，那太一号的整艘船都将被控制。希望我是错的。”沃特看着时征，“时教授，有没有比如局部高温这样的手段？”时征沉吟，“有，但是我们没有看到这样的攻击行为”。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天，显示屏上的画面显示，飞行器开始回到tol-700e的近地轨道，和大型飞行器汇合，并且在近地轨道的位置进行物资的转移。虽然摄像头的视角比较远，但还是能看到那个大型飞行器打开了一个很大的洞，圆形的洞，甚至都不能叫洞，更像是用刀切开了一小半，里面有很多小型的飞行器来回的飞行。而且洞内的空间也很大，季华很惊讶，“这么大一个洞，氧气不怕泄漏吗？上面的生命不用呼吸？”，时征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理解。魏桀盯着屏幕，也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时教授，这个飞行器好奇怪，”时征看向他，“你发现了什么”，魏桀指着大飞行器的中间位置，“这个飞行器没有重力模拟舱，小的也没有。”，时征这才反应过来，“对呀，它没有重力模拟舱，那就说明，要不就是航行时间很短，要不就是，这个飞行器上没有生命体……”，季华摇头，“还有一种可能，它有模拟重力的技术。”时征的表情是不可置信的，“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这个文明的科技确实超越我们太多了。”。 显示屏上的运输工作只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很快大飞行器就关上了自己的开口。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大飞行器开始改变自己机体的形状，从一开始的椭圆形慢慢的变成了长方体，然后开始转向，小飞行器也开始转向，接着，开始加速，离开，一分钟不到，这个舰队消失了。 “走了？”，艾登惊呼起来，时征拍了一下季华，“快拉远视角，看看去哪了，可是当季华把视角拉到远处后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了。几个人面面相觑，这算是离开了？结束了？季华把视角拉到最近，回到山峰视角，除了云层，tol-700e回到了先前的安静。 显示屏的视角就这么三个，切换几次以后，大伙觉得这些机械文明的舰队应该是走了。这突如其来的结果着实让几个人不知所措，艾登最先发问，“我们该怎么办？”，没有人回答他，再后来几个人讨论了很久也没有结论，因为不知道这些飞行器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最后大家达成一个共识，先等待几天看看。 第16章 破土而出 在飞船内，大家又等了两天，这两天本来因为舰队的离开而开心愉快的，但新的问题，让所有人再次焦虑，那就是门打不开了，季华尝试了很多次开门，但那扇门纹丝不动，整艘飞船就像刚开始那样继续休眠。 时征的发型很乱，他喝着两天前季华为庆祝劫后余生开的红酒，“老季呀，你说这叫什么事，危险消除了，现在另一个危险又来了，我们搞不好要被活埋在这洞里头了。”，季华的仪容也好不到哪去，长期的睡眠不足，让他像个流浪汉一样，他坐在地上，头也不抬，“没关系 ，再等等，也许这艘飞船有它自己的安排，对了，魏桀，我们的生态系统能支持多久？”，魏桀正在检查维生舱，“如果是食物的话，一年没问题，水的话，就要省着点用，4到5个月吧。”。时教授透过玻璃，看着洞的石壁，眼里无光，艾登倒是很会安慰人，“老时，别担心，实在不行，我在门那放一个炸弹，然后用维生舱堵上，给它炸开。”，时征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时间又过了一天，其间季华又尝试了几次开门，还用ai挖掘机器人对门进行破坏，但都无功而返。季华蹲在地上，摆弄那几个角磨片，时征走到他身后，“老季，别弄了，连一点划痕都没有，我们弄不开的。去维生舱洗个澡吧，你都发臭了，”，其实，整个飞船的人都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所以舱内散发着各种难闻的气味。季华停下手里的动作，“还是省着点用水吧，万一这门一直打不开，这些水会很珍贵的。”，艾登从包里拿出一个果子递给季华，正要说什么，飞船内的显示器突然消失了，几个人注意到这个情况 ，缓缓站起来想要去看看。此时操作台上，一整面操作台亮起了很多灯，然后，是轰鸣声，像是发动机的声音，但声音很小，飞船前部的灯亮起来，照亮山洞的内壁，飞船驾驶舱的顶部发出一声气体泄露的声音，紧接着，舱内难闻的气味被抽离，新鲜的气体涌入舱内，众人对视，难掩激动。几人走到驾驶舱前面，想透过玻璃看看外面的情况 。很快飞船外部的灰尘被吹得满天飞舞，什么也看不见，飞船开始慢慢上升，一直升到了洞的顶部，操作台上一个灯开始狂闪，洞顶的石头开始掉落，这些石头砸在玻璃上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越来越大，掉下来的石头也越来越多，还伴随着一种很细微的类似高频率震动的声音，轰得大家都捂住了耳朵。飞船有点抖动，这种晃动的推力让几个人都没办法站稳纷纷坐下，玻璃的外面已经完全被石头的泥土覆盖，只能感觉到飞船在不停的上升，声音也越来越大。艾登示意大家往飞船的边上爬下，这样能保护自己，但他的声音被覆盖了，完全听不见，这种混乱状态持续了十几分钟，十几分钟后，声音变小了，很大的撞击声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些泥沙落下来的声音。飞船升到了地面，但还在持续上升，大家透过满是灰尘的玻璃，看到外面的景物 ，地面的坑洞慢慢的落下去，露出地面 ，看到树，然后是树尖，一直升到了离地20多米的空中。此刻，混乱终于结束 ，几人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往驾驶舱走动。便觉得脚步抬不起来，很重，而且身体动起来也很艰难，手想抬起来都费劲，这不是重力加强，更像是在沥青里游泳，这种从未有过的束缚感，让大家都痛苦的大叫出声。但这一切还没有停，飞船的驾驶舱开始抬头，以一种极其夸张的角度，面向天空，然后，它以一种极高的速度向上窜了出去，速度很快，几分钟，云层便消失了，他们，已经身处太空，并且仍然还在加速。由于受到某种力的束缚，这个加速过程虽然很难受，但却没有对身体造成伤害，慢慢的，他们身上的束缚越来越弱，艾登是最先站起来的，他走了两步表示，已经没问题了，大家才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向驾驶舱。外面已经是一片星空。 第17章 飞行 从地面到深空飞行的过程很快很快，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身在星空，此刻的每个人都感觉很轻松，束缚感还是存在，但和加速相抵消，已经几乎感觉不到了。大家站在驾驶舱面前，看到外面的星空，他们没办法判断速度有多快，因为没有仪器的测量，但还是很努力的辨别肉眼可见的一切数据。 时征是最先发问的，“这么突然就来到太空，我们的氧气能有多少，又没有冷冻舱。这哪是救，这无异于是杀死我们呀，”，季华走到他身旁，表情也是很疑惑，“先别急，这么一个30平米左右空间的氧气消耗是很快的，但我们并没有感觉到缺氧，说明这些氧气制造速度高于我们的维生舱，你们其它人有感觉到缺氧吗？”，沃特，艾登和魏桀摇摇头，季华在舱内开始检测金属内壁，他边用手摸着内壁，边说，“这艘飞船所有的行为都是有指令的，一直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受到伤害，说明，它的主人，在刻意保护我们，还有，大家现在是在太空，我们还能这样站着，说明什么，这里有重力。”，时征这才反应过来 ，他低下头，抬了抬脚 ，然后跳了一下，“重力和tol-700e没区别，至少感觉不到区别，还有这操作台上全部亮起了各种灯，这应该就是操作系统，”，大家开始观察操作台，这台面上依然是未知的金属材质 ，这些灯就在这金属材质的下方，好像金属材质是透明的一样，沃特用小刀去戳了一下，发现，戳不出痕迹，他把刀收起来。“你们来这里，这里有风，”季华在舱内尾部的位置用手在试探，众人走过去，也用手去试探，“真的有风，”时征还把鼻子凑上去闻了一下，没有味道。季华看了大家一眼，“这应该就是氧气的来源。我们现在的生命安全短时间是能够保证的，就是不知道，它会飞向哪里。？。 从一开始的地底到此刻的太空飞行，每一次变故都以季华一行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在进行，大家开始意识到，这一趟旅程将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很快，众人在飞船内平静下来，能探索的空间毕竟太小了，时征坐在他的简易座椅上，开始分析一些他了解的内容，“我们现在飞行的速度是多少，没办法知道，但可以肯定很快，它在飞向什么地方，我们完全不知道，但我还记得之前对红矮星系探测得到的一些数据，离红矮星系最近的恒星系也有20多光年，我们如果是去这里，至少亚光速也要几十年，别说食物不够，我们都活不了这么久。所以我觉得我们大概率是去一些单独的星体，但单一星体的数据我不记得了。”，季华坐到时征的旁边来，“老季，这样的空间上生活，超过两三年，正常人类的心理就全然混乱了，我们就祈祷它的目的地不太远吧，否则，我们都会发疯的。”。时征叹了口气，他又转过头来问魏桀，“我们的水只能用半年吗？”，魏桀有点谨慎的回答，“省着用的话，是可以的。”，“也就是说，半年不到目的地的话，我们都会渴死。”时征的情绪有点低落。季华站起来，走向维生舱，他边走边说，“老时呀，你也洗个澡吧，你分析的这些内容反而给大家带来焦虑，我告诉你一件事，如果连这些都没想到，海拉尔是不是就有点缺心眼了，那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对吧。”。时征望了一眼季华的背影，心里认同这些话，他看向操作台，若有所思。 遥远的星空中，一艘飞行器正在高速的飞行，这艘椭圆型的飞行器的目标是季华一行人。他们的距离正在逐渐缩短。 第18章 不明飞行物 宇宙飞行的过程是枯燥乏味的，离开tol-700e已经20多天了，虽然季华一行人生命体征都还完好，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太空航行确实让人猝不及防，飞船上的水储备已经尽可能的多了，但未知的时间是一个巨大的心理难题折磨着每个人，而且飞船日益增多的不可再生垃圾，也慢慢成为一个生存问题。 时征望着后舱的慢慢增加的垃圾，有点担忧，“老季，这些垃圾，维生舱处理起来太慢了，能不能想个办法处理掉？”，艾登扬着眉毛老气横秋的回复他，“对，把门打开，扔出去，”，时征感觉到冒犯，佯怒，“你小子，”，追打着艾登。季教授则守着操作台，防止他们误触了这些不知名的光点。早在离开tol-700e的那几日 ，他们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些操作台会不会误触，后来跟大家商量过后，决定，谁都不要碰操作台，免得误操作，让飞船转向了。后来他们还尝试过用蒙古语对话飞船，想知道目的地，但怎么尝试都无果。季华看着他俩在30平的范围内追打，倒是没有阻止，其实他心里一直在担忧，宇宙航行是一个非常煎熬的过程，早在几百年前，人类就证实了宇宙航行会导致的综合症，他们目前的状态比起人类做过的所有航行实验都要残酷得多，至少人类的实验，是知道目标和时间的，他们此次飞行是未知目的地，也未知时间。这就得做到尽可能久的保证心理健康，季华在这些天里，一直对每一个人进行心理暗示，就是让大家坚信，时间不会超过8个月，并强行给每个人安排了每天的任务，有健身任务，有交流的任务，但这些有用吗？他也不知道。 时征追累了，走到季华旁边。季华立即示意他小心，不要碰到操作台。后者往前挪了一下，“老季，我想起一个故事，是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新闻，讲一个宅女，在家里不出门，导致这个垃圾越来越多，后来警察去她家的时候，垃圾堆满了整个屋子，我记得新闻里说，她也就住了一年的时间，一个人就这么多垃圾。我们这个空间也算差不多小两室一厅了，什么时候能堆满，”，季华看着他富有深意的眼睛，“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这个飞船的始作俑者已经考虑到这个因素？所以我们的的飞行不会太久是吧。”，“呃，你是聪明人，我总觉得..........”，话还没说完，飞船顿了一下，众人惊恐的相互看着，“出故障了？”，季华转过身来向玻璃外面，没有发现什么，他心里一紧,“千万别坏呀，”。所有人立即蹲了下来，环顾四周，想找出顿这一下的原因是什么。紧接着，飞船又顿了一下，然后大家开始感觉到明显的减速，那种全身被束缚的感觉又出来了，时征看向季华，“我们这是在减速，”季华没有说话，只是点头，他们环顾四周，想要趴在地上，但束缚力太强，做不到，胆大的艾登全力站了起来，想看得更多一些，季华向艾登示意，让他蹲下来，但他看到，艾登瞪大了双眼，似乎窗外有恐怖的事物。季华艰难转过头来，舱外，很远的地方，有一艘似曾相识的椭圆型飞船，正在向他们靠近，它，和之前出现的机器文明的飞船很像。 第19章 遭遇 季华盯着舱外的飞船，心中被恐惧和惊慌压得喘不上气，那艘椭圆的飞船越来越近，直到近前，大家才感觉到它的大小，它竟然有足球场那么大，因为它的体型特别高，所以自己扁平的飞行器在它面前显得特别渺小。从驾驶舱内看去，感觉要被这艘椭圆飞行器吞没一般。减速过程经历了大概十分钟，当束缚感消失的时候，椭圆飞船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季华站在舱内，细细的打量这艘飞船，它的表面有很多机械结构 ，这一点和先前那些飞行器差不多，但这艘船明显大了很多，应该和之前的大船是一样的大小，而且这些机械结构的表面看上去很脏，像是很多泥土敷在上面然后时间久了以后呈现出氧气的状态。在它的表面并没有看到什么武器装置，这一点倒是宁人安心不少，它缓慢的移动到旁边，似乎要进入到并行的一个位置。 时征有点慌乱，“老季，它这是要对接了，”季华还没有从震撼中恢复，就那么死盯着外面，旁边的魏桀和沃特已经拿出了武器，严阵以待。季华双手趴在驾驶舱的玻璃上，惊恐的说，“它伸出一个什么东西，”，椭圆飞行器的侧面伸出了一个机械，像是可伸缩的一种机械通道，然后舱内响起一声碰撞声，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安静的等待接下来的事情，季华也退到舱内，盯着门的方向看。“呲，”一声，门打开了。魏桀持枪站在通道的正面，他一直勾着头盯着通道内的一切，但发现什么都没有，通道空空如也，想象中的外星人并没有出现，魏桀看向时征和季华，表情好像在示意接下来怎么办？时征和季华慢慢挪步到中间位置，伸头看了看通道，“没有人?”，他们也感觉到奇怪，但又不敢往前走，空间内一片诡异的安静。时征忍不住了，“老季，你准备怎么办？”，季华随口就说，“要不进去看看？”。时征又看了一下其它人，发现都站着不动，他朝通道喊了一声，“喂，”，这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但是没有回应，很久过去都没有回应。季华转过身面向大家，“我们这样僵持没有意义，我觉得这是一种邀请，不然的话早就有什么东西进来了，我们进去吧。当然，如果你们有人想留下来，你们自行选择。”，说完，季华开始朝通道走去，时征有点紧张的跟随。季华用手扶着边上的金属，慢慢进入了通道，他感觉通道很结实，没有一点晃动，然后回头看了看其他人，并没有说什么，又转头开始摸索着前进。时征紧随其后，再后来就是艾登他们。 通道不长，只有大约10米，通道里也有重力，大家能轻松的行走，季华一行人很快走过了通道，进入到飞船内部以后，这艘船的内部金属材质和之前那艘船看上去是一样的，季华顺着内部的通道，慢慢的朝里走。内部通道有3米来高，比起地球的飞行器，明显高出一大截，通道宽度也有2米多，通道里很明亮，但是没有灯，光线是从金属墙壁内透出来的，所以亮得很通透。而且有风，应该跟之前的飞船一样，能够产生氧气，但季华并没有心思研究这些，他只想知道，通道的尽头是什么，一行人，在通道里绕行了十来分钟，并非距离很远，而是大家走得太小心翼翼，很快，前方出现一个10多米的向上斜坡，尽头就是一扇门，这算是这些人看到的第一扇地外文明的门，其实说它是门有点牵强，因为这个门很奇怪，他是由四个三角型拼在一起的，不知道打开的方式是什么样的。季华带头走了上去，他们来到门前，门并没有动静，时征在季华身后提醒他，“你用蒙古语试试？”，季华正想开口，门自动打开了。 眼前是一个驾驶室，这是真的驾驶室，有操作台，不再像之前飞船的那种操作台，虽然也是金属的，但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仪器，还有正在运行的机械臂，有一个巨大的类似玻璃的屏幕，外面就是星空，操作台的部分区域还有飘浮着的未知物体，一个立着的全息投影正在显示某个星系的图像和很多看不懂的符号。顶部是一条条流线型的线条，这些线条看上去像是金属和金属连接的缝。里面闪着光，季华和时征睁着双眼，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他们大着胆子终于跨进门，走进了驾驶室，放眼望去，四周没有人，唯一运动的东西就是那些机械臂，还有地面飘浮的球型机器，显然，这些机器无视他们的存在。这些从未见过的东西，让几个原始地球的代表呆若木鸡，人们已经顾不得说话 ，只是盯着这个驾驶舱的一切，一动不动。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欢迎你们，我的朋友，”，一个身影从驾驶室侧面的金属墙里走了出来。魏桀和沃特飞速举枪瞄准，“请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这个人从侧后方走到他们面前，季华惊呼，“海拉尔。”。 第20章 海拉尔 所有人都震惊不语，自从登上tol-700e以后，发生了这么多未知的事情，一件一件都在挑战人类的承受力，但此刻，那个解答的人就这样出现，还是让人猝不及防。他们有太多的话想问了，有太多的谜需要解答，但是，当一个几个世纪以前的人就这样站在他们面前时，他们竟是不知道从何问起，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们很惊讶，也有很多东西想问，我会慢慢的告诉你们，但还请放下枪，你们是安全的，”海拉尔脸上带着微笑，他身上还穿着几百年前曙光号舰队的军装，干净，整洁，他的头发黑亮而整齐，军靴上不沾一点灰尘，这位近五十岁年纪的男性，身型没有一点衰老，依然挺拔，他的左手背在身上，右手半举在身前，慢慢踱步，“从你们的表情来看，你们很疑惑，但不用怀疑，我是曙光号的舰长，我知道你们经历了很多事情，没关系，我们现在有很多时间，我会一点一点的解答。所以请坐，朋友们。”话语刚落，地面突然多了几个空洞，从空洞里伸出几个椅子，这些椅子的面料终于可以被季华等人认出来，一种织物，跟地球的织物一模一样。海拉尔伸出手，示意众人坐下。几个人走到椅子面前，面对海拉尔坐下，然后，飘浮的球型机器从远处移到他们面前，球型机器的表面打开4分之1 ，里面是水，海拉尔示意，大家可以拿起杯子，“这是水，很遗憾，我没有酒招待各位，所以，不要介意。”，时征先拿起杯子，这回他确认，这是真的玻璃，不再是以前看到的不认识的材质，他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海拉尔，其它几人也猛的喝了一口。 海拉尔走到操作台前，用手触摸了一下全息投影的画面，“在我解释这一切以前，请先允许我把接你们来的飞行器，派遣走，”，全息投影的画面符号开始闪动，舱外的星空中，先前那艘飞船升上来，然后转向，朝着远方慢慢离开，待离开到一定距离后，它尾部的发动机冒出蓝色的光，然后，它开始加速远离，只不过这个加速太快了，只几十秒，众人就几乎快看不到它的身影，大家正在惊叹原来曾经坐过的飞船竟是这么快的速度。季华终于忍不住开口，“海拉尔舰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曙光号去了哪里？你们的人去了哪里？”，海拉尔伸出手掌，示意季华停下来，他慢慢走到椅子边，面带微笑坐了下来，“其实，在见到你们之前，我有想过很多种交流的方式 ，但真的见到以后，我也有一些紧张，请原谅，我太久没有见到地球人了，季教授，时教授，还有你们，你们选择留下来，非常的勇敢，我向你们表达敬意，但是我要说的故事有点长，也有点复杂，还请你们耐心一点，当然，我们有很多时间，这里物资也很多，大家不用担心。”海拉尔说完，脸上的微笑停止了，他的神情有点复杂。季华疑惑的看着他，”海拉尔舰长？你认识我们？”，海拉尔再次展开自己的微笑，“当然认识，我知道你们大部分人，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嗯，我稍后会告诉你们，现在我在想怎么开始这个故事最合适。”说完，他吸了一口气，看向众人，“这个故事，要从tol-700e这个星球的原生文明开始说起，这是一个，几万年前的古老文明。”每个人都屏息，全神贯注的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第21章 文明 “这个文明和我们地球的文明几乎差不多，也是从最初的氨基酸，蛋白质构成的碳基生命，这个文明我们可以称呼为弈星文明，而你们曾经待过的tol-700e就是他们的母星，弈星。弈星的文明进化和地球类似，但他们的自然演化过程比较慢，至少产生生命的这个时间周期比地球漫长得多，他们经历了近1000万年的进化才有了智慧，也就是我们的部落时期，这是原自于弈星特殊的自转原因，弈星是一个处在宜居带的行星，也正好有液态水，它具备产生生命的必要条件，但又恰好正在经历被tol-700红矮星潮汐锁定的过程。潮汐锁定是所有文明的灾难，他们也一样，当他们的智慧生命诞生以后，弈星正好处于这个缓慢的锁定阶段，地质灾害开始频繁出现，弈星人的生存环境变得极其恶劣，相比地球的环境，这里可以说堪比地狱。大量的弈星人为了生存和资源开始聚集在少部分地区，他们的群居文明的发展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出其的快，从智慧生命诞生到农业革命，再到工业革命，再到原子时代，太空时代，他们只经历了短短的2000多年，弈星文明很幸运的没有成为潮汐锁定的牺牲品。他们在锁定过程中逐渐发展成一个高科技文明，但大家都知道，发展是需要资源的，很快，弈星的资源就无法支撑发展的速度，弈星的少数适宜生活的区域也无法挤下大量的人口，为了抢夺资源，他们经历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战争惨烈到几乎灭绝弈星人。虽然人口的减少，也相对减少了对资源的消耗，但这也限制了发展速度，弈星文明开始意识到想要文明的延续，他们要向外拓荒，就是宇宙探索，很遗憾，弈星周围适合生存的星球太远了，以他们的技术实在做不到文明的迁移，就在这个阶段，弈星文明和地球文明的发展开始有了分歧，弈星文明走入了数字生命蓬勃发展的时代，他们飞快的发展数字生命技术，因为他们意识到，只有数字生命这种没有死亡的生命形态，才能满足遥远的宇宙航行。但是这个开始也是一切绝望的开端。”。 海拉尔语气有点落寞，他又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始述说，“说到数字生命，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哲学问题，永恒的生命形态真的就是极致的完美吗？这一切是否有悖于存在的意义，这一系列哲学和科学的矛盾也曾经在弈星上激烈的暴发。弈星的科技力量在当时确实做出了近乎完美的数字生命，完美到什么程度，就是当你进入数字生命的状态下，你的痛觉，触觉，味觉，视觉，听觉，嗅觉，甚至性体验，几乎和活着的生命体一样，然而，数字生命的你，却可以保持年轻，保持永生，保持永远的激情，也不用担心生病，不用担心产生垃圾，这几乎就是天堂呀。所以当时的科学家认为数字生命也一定有优于碳基生命的学习能力，当时，一些少数人先进入了数字生命形态，是为了满足遥远的太空航行和星际间的开采。后来，整个弈星意识到，数字生命形态确实有极大的优势，也很吸引人，他们开始在整个星球，开展数字生命体验活动，无数的生命开始享受这种极致的，完美的，且消耗极少的体验，这个技术一开始的时候是受到很多弈星人抵触的，但抵触是徒劳的，当社会形态发展到一定程度，财富集中到少部分人手中，很多弈星人的生存资源越来越少，生活越来越艰难，而购买一个数字人身份却一劳永逸，这个时候，大量的弈星人主动放弃了碳基生命把自己变成了数字生命。这个过程，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快，200年，弈星人口转换，几乎达到了60%，一个数字身份是甚至需要通过竞拍才能获得。”，季华听得入神，不自觉的问出一句话打断了海拉尔，“不对呀，人都变成了数字生命，那人口繁衍就没了呀，”，他还想继续问，海拉尔伸出手掌制止了他，“我说过，这个故事是复杂，且漫长的，你耐心的听我说。”，海拉尔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始叙述，“当人口和人口出生率急剧减少的时候，终于在剩下的碳基生命群体里出现了反对的声音，这些人开始积极的生育，因为现实生活中的资源也不难获得了，弈星人口又再次来到一个小高峰，但，弈星人步入晚年或者生病的时候，高额的医疗费会让很多人自觉的变成数字生命，于是那个阶段更有了一些规则，也是普遍的社会规则 ，就是每个人都必需完成生育任务，经济任务，学术任务，劳动任务以后才能成为数字人，而没有完成任务的人则没有资格成为数字人，同时，因为技术工作的要求越来越高，ai技术得以发展，ai辅助工作也渐渐代替碳基弈星人，但是随着数字生命的增加，虽然这只是一组数字，但是它却要占用很大的计算机算力，弈星的算力越来越紧张，全世界所有地方都布满了计算机房，甚至连相邻星上也都是弈星的机房，数字人和ai协同发展的时代来临。数字生命的数量来到了惊人1200亿，而ai也代替了那些无法完成技术工作的碳基弈星人，1200亿的数字生命达到了整个弈星的算力极限，为什么才1200亿就达到了算力极限，其实还是因为计算机算力设备材料稀缺导致的，铬、钴和铂以及一些地球上还没有发现的元素，在周围星体上已经开采不出来了，算力极限的后果就是数字生命转换被停止。而那些还处于碳基生命的弈星人被永久拒绝了数字生命的申请，后来就很自然的发生了碳基生命对世界各地算力设备的破坏，数字生命遭到威胁，一切生命都有的自私基因终于引发了战争。 第22章 战争 这场战争打得很快，碳基生命有ai的协助，数字生命也有ai的协助，但是数字生命是可以驾驶ai来进行战斗的，这种优势，注定碳基生命被碾压，碳基生命很快输掉了战争，少部分人，开始躲藏起来搞小规模的破坏，虽然能破坏计算机，但是，数字生命没法被消灭的，他们的数据是在总服务器上，各地的机房也只是一种云算力而已，那少部分人的破坏一直持续，终于让数字生命愤怒了，有一天，数字生命的最高层会议决议，消灭碳基。其实，这个决议并非数字人想要的，只是当时的环境不得不这样做，因为碳基生命的疯狂报复已经不是规则和当时的科技能够解决的，这一天，全球范围的ai机器人开始向弈星投放生化武器，碳基生命灭绝，弈星文明正式进入到全员数字时代，而这个悲哀的文明正式开启了他的绝望史诗。”。 海拉尔喝了一口水，他看了一眼众人，似乎早已预料到这几位人类的惊讶，他微笑着继续 说，“你们应该也想到了，其实毁灭碳基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发动全文明资源发展算力极限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我要很遗憾的说，弈星算力极限的跨越其实是在碳基生命消失以后的300多年以后才得以实现，但这个时候，一切已经晚了。因为碳基生命的消失，数字人文明在缺少新生命这个变量的前提下，为了文明的创造能力，他们不得不调整自己的探索方向，甚至出现很多数字人科学家，想要通过代码的方式来生成新数字生命，像人类的婴儿一样。但无一都失败了，并且他们在研究中发现一条铁律，代码生成的生命，不管怎么学习，都只能无限模拟情感，这种量化情感，没有创造力。当然这也是一项一直持续，并无限失败的研究。在数字新生命失败的情况下，这一文明也同时迎来了数字文明的第一次革命。之前我说过，数字人在虚拟世界里面的生活，其实是模拟真实世界，但算力提升以后，他们的生活形态有了变化 ，不再单纯的只是真实世界的模拟，开始有了其它梦幻般世界的模拟，比如，他们可以选择体验那种极其幻妙的世界，也可以体验极致虐杀的世界，另一个虚拟宇宙的探索，甚至还有战斗的世界，空中城市，时间旅行，等等，总之，算力突破，也让每个虚拟人的想象力得到最大的发挥，只要是你能想象出的画面，都可以模拟成虚拟世界。这样一个无限可能的虚拟世界里面，数字人们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也让文明走向了另一个高度，艺术的想象力，欲望的想象力，都是极高的，数字人迎来了极大的幸福和满足。但也是这种满足，这个文明走到了极限。这个幸福和满足的时代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数字人也是生命，而又拥有无限的寿命和健康，他们很快对所有的东西产生了厌倦，也不再创造新的科技和虚拟空间，人类很快回到了最原始的真实世界模拟生活，文明发展的光辉变得越来越暗。尽管后来，数字人的领导机构很快出台各种规则，去限制数字生命的极致体验，包括出台数字货币用以消费虚拟世界的各种资源。他们第一次把经济系统引入了数字文明当中，并只给每个数字人配置最基本的模拟世界，如果数字人想要获得更多的世界体验，或者拥有自己的永久世界，就需要去购买，赚取货币的方式很简单，比如驾驶ai去工作，参加学习，科研，创造独特的虚拟世界艺术，或者优秀的艺术作品，总之途径多种多样，现实世界的科研，工作，和虚拟世界的科研，工作，都能得到货币，数字人文明迎来了第二次科技革命，这一次革命和碳基生命的研究没有任何关系，只有硅基生命范围的内容。他们的宇宙探索也进入了亚光速时代，关于这一点，你们肯定觉得奇怪 ，穿越的技术在地球文明发展过程中，出现得很快，为什么在数字人中没有实现，也许这是一种文明发展的路径出现了分歧。但是，尽管如此，这个欣欣向荣的文明只保持了这种状态很短的时间就开始走向了衰败，问题的根源就出现在生命延续上面，也许站在地球人的眼中，觉得永生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是在数字文明眼里就不一样了，一开始成为数字人的时候，也许会觉这很美妙，可是当一个人活了5000年，并见过了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的世界以后，而且不会担心生存资源的情况下，他会痛苦到绝望，在无限期的生命里，每个数字人都极大的满足了自身欲望，其结果就是每个独立的数字人，越来越喜欢独居，他们变得更喜欢和虚拟世界相处，虚拟世界的朋友，植物，环境，爱人，宠物，一切感受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修饰。但当他们跟其他数字人相处的时候，都会因自己鲜明的喜好，而备感痛苦，不管工作，还是生活，还是创作，数字人们开始步入一个独行的时代，这个阶段是数字人文明正式衰败的开端，同时，这个时代也正好处于宇宙探索的亚光速时代，大量的数字人也期待宇宙探索能为数字人文明带来希望，他们在这个时候，制造了几千个ai机器人去探索可能有生命的星体，但，这些ai出发以后，大都了无音讯，宇宙探索的失败和数字人独立时代的蜕变，数字文明正式进入了死气沉沉的时代，这个时代被弈星人称为末世。你们能想象，这些数字生命想死死不了，想活又没希望的绝望吗？” 第23章 绝望之下 海拉尔把头仰起来看了看星空，也许是说累了，也许是这个故事让他感到了痛苦，但他还是收回目光，继续说道，“末世时代的数字文明一片死寂，数字人里最倔强的那群人作着各种努力，想要唤醒这些同胞，但，都失败了。弈星也正式被潮汐锁定，巨大的灾难，让数字人文明感受到了威胁，他们和ai一起，带着计算机，离开了自己的母星，去往了另一个矿产资源相对丰富的星域，并不远，2光年左右，那里被称为次弈星，这是没有大气层的独立星体，不过这也正好符合数字文明设备的要求，没有空气就没有腐蚀，维护更简单。而这个母星，随着他们的离开，正式进入到锁定和平静的状态。再后来的岁月里，数字文明开始明白一个残酷的现实，永生正是他们衰亡的原因，由于很多数字人没有能力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们开始主动申请死亡，文明高层不断的安抚也没有作用，只能采取休眠的方式去满足这些数字人，随着休眠的人越来越多，剩下活着的数字人，决定在弈星，就是母星上，重新制造生命。这也是没办法的一种选择，过去派出去的ai，一个都没有回来，在宇宙中寻找类地行星的计划失败，他们能够做到的制造生命的唯一选择就是在母星上重新制造生命环境。这个计划，又唤醒了很多数字人的希望，少数数字人，在ai的协助下，回到母星，开始按步骤执行生命制造计划。制造生命的办法很简单，保留大气层，保留磁场 ，那就得让它自转起来。于是，在大型ai飞船的帮助下，他们把一种巨大的类似塑料的金属设备埋进弈星的赤道位置 ，总共埋了12个这种柱子，然后依次启动，让他们依次产生顺时针方向的磁作用力，这样引动地核的流动，产生自转，这个工程持续了600年，可是，弈星先前因为核战争和生化战争的影响，它的环境已经很难自然诞生生命，于是经过计算，数字文明决定对弈星进行干预，先是人工干预去除辐射，其次就是制造地质活动来增强自然环境的活性，他们开始对母星进行为期2万年的自转和停转的周期性运行来改变地质活动和自然环境。这听上去很荒谬，但他们确实是这么做的。这也是曙光号在航行过程中，出现弈星自转的情况原因所在。” 时征呆呆的听着，海拉尔讲到这里的时候，他有了疑问，“生命的诞生是要很久的呀，这可是需要几十亿年的进化呀。”。海拉尔看他一眼，还是那种自信的微笑，他说，“对，这一点弈星也早就想到，但这些不是问题，你忘了他们能改变自转状态吗？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在诞生生命以后的进化过程当中，加速进化过程。其实进化的本质是适应环境，所以加强环境变化，是可以加速进化过程的，而自转和停转的功能在这个时候就起到了作用，当然这也需要一些其它人为手段的刺激，辐射，温度异常，自然元素的改变等等。但是一切的前提是以出现生命为基础，可，问题就出在这，弈星文明对母星做了大量的改造，不管怎么加速，等待了8000多年，只诞生了植物，却没有任何动物。对的，你们看到的弈星，是一个有着丰富植物的原始星球，这是弈星文明的杰作，可是，造物主好像就是在跟他们开玩笑，无论他们做什么样的努力 ，都无法出现单细胞动物，他们努力了很久，可结果还是一样。虽然弈星在这个过程中也有了一些技术的发展，但是非常缓慢，且依然改变不了那种死气沉沉的状态。逐渐的，弈星生命开始大量休眠，只留下很少一部分数字人轮换着工作，而这颗母星，也进入到自转的循环状态，它每500年，改变一次自转的状态。弈星开始不再关注母星，他们提取数据的次数越来越少，周期也越来越长。这种近乎停滞的文明状态，持续了近2.5万年，后来，弈星整个文明沉寂了，他们在沉睡之前，给ai设定了自动操作，以维护他们的计算机工作，包括矿星的资源开采，能源系统的正常工作，还有对母星的监测和改造全部由ai自动执行。” 第24章 曙光号到来 季华抬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他们把所有的权限都交给了ai吗？难道不怕ai会出现不可控的行为？”海拉尔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微笑，他很有深意的看了看地面上飘着的机器人，然后抬头看着季华，“其实数字人们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呢？ai为了维护次弈星上的计算机安全，必然要接受一些规则，而这个规则就是次弈星的总ai服务器，它有着严格的权限范围，由它来控制全球的ai工作，基本上，所有的ai其实只是工作组件，他们有能力计算自己工作范围以内的数据，但需要执行的权限来自于总服务器。这种工作结构很像蜜蜂和蚂蚁。这种蜂群工作会不会产生变异的个体，怎么判断它是否变异，其实就来自于执行工作的结果，当执行数据出现异常，总服务器的ai自动会唤醒数字人领导层，由领导层的数字人来研究这些变异个体。这就是数字人们对ai的一种规则，这种工作模式下，变异个体并没有出现，就像母星上的动物生命没有出现一样，虽然ai的异常数据时常出现，但都跟ai觉醒一点关系没有，ai变异从未发生过，就好像生命的规则是永远无法打破一样。直到，曙光号的到来。” 海拉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在思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而变成了痛苦的表情，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曙光号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平静，因为通讯时间的原因，我们抵达弈星以后发生的事情，你们并不知道，我现在要说的内容有点复杂，也难以接受。但无论如何，都请你们保持冷静......”，季华等人相互看了看，然后面向海拉尔点了点头，海拉尔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语气缓慢的接着叙述，“我们的飞船是3445年抵达的弈星，刚到弈星的时候，这里的生态环境真的太完美了，我们很快就建立了基地，展开了对弈星的研究，但弈星上除了没有动物以外，其它都和地球差不多，就像是专门为了碳基生命而准备的礼物，曙光号的每个人都非常开心，在基地里的生活也都幸福而满足。至于研究，也只是地球上的常规科学试验。不久以后.......”。海拉尔停住了，他看着众人，似乎在想着什么，季华等人也觉得很疑惑，但并没有提问。 海拉尔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全息屏的位置，用手操作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我说过，这个故事有点复杂，而接下来的故事，我想交给我的一个朋友来继续，他是最适合的人。请各位保持冷静，因为我这位朋友有些特殊，但他并不会伤害你们。”说完，海拉尔转过身来，对着身后金属墙的拐角，“你出来吧。”。 季华和时征等人盯着金属墙，但十几秒后，都没有动静，他们又不约而同的看向海拉尔，海拉尔表情有点歉意，“他可能担心你们见到它以后会害怕，”，话音刚落，金属墙背后响起重重的碰撞声，这声音把大家吓了一跳，声音很重，像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节奏像是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很快，金属墙后面走出一个身影。一个机器人，季华吓得站了起来，不光是他，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魏桀和沃特已经拿出了枪。大家都惊恐的退后。海拉尔伸出两只手掌，示意大家冷静，但他没有说话，机器人走到了海拉尔身旁，停下了，他看了一下海拉尔，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所有人，这是一个全身白色的机器人，并不粗壮，看上去很像白色的外壳包裹着机械内核，粗看甚至很像一个人穿着白然的盔甲，身高约1.8米，但最扎眼的地方是，他的上半身竟然穿着一块粗布条，不能说是穿着，更像是斜披着，为他的神秘更添加了一些厚重。 机器人站在那，他好似人一样的打量着大家，然后，他的发出了声音，“季教授，时教授，艾登，魏桀，沃特，你们好，”，在场的每个人都窒息了，他竟然知道每个人的名字。然后声音接着响起“我的编号是5685，请你们放下枪，我不会伤害你们，”魏桀和沃特看向季华和时征，后者朝他们点了点头，魏桀和沃特放下持枪的手，但并没有收起来，机器人再次说话，“各位还是请坐吧，接下来的故事，由我来向各位讲述，正如海拉尔说的那样，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第25章 5685站在海拉尔旁边，它竟学着人的样子做低头沉默状，过了几秒钟，它才抬起头来，“我是5685，我诞生于弈星，也就是你们口中的tol-700e。我诞生的时候，弈星文明正处于迁移的时代，我们刚从弈星迁移到次弈星，我也经历了数字文明的两次科技革命，直到它的衰败。再后来数字文明希望能找到其它智慧物种，从而研究出拯救数字文明的办法，我正是宇宙远航的其中一员，海拉尔说过，在那个时代，数字文明派出了上万的ai去寻找外星生命，几乎都没有音讯。但也不是全部，我是目前唯一回来的ai......”。 季华注意到，这个机器人在说话的时候，竟然有些动作和人类很像，也有一些摆动手臂的行为，他忍不住打断5685，“请问，次弈星上的ai和你是一样的吗？我感觉你很像我们人类。”5685面向季华，它作出思考的样子，“我猜测，你是以为我的举动很像你们人类对吗？”，然后它看了一眼海拉尔，季华也看向海拉，似乎寻找到一点端倪。5685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和它们不一样。”，然后，5685开始讲述它的故事。 在宇宙的黑暗深空里，一艘椭圆型的飞船正以亚光速航行于深空之中，它孤独的前行，目标是次弈星。飞船里只有自动驾驶系统在运行，除了发动机的微小声音，其它什么声音也没有。在驾驶室的一个角落，一个人型机器人靠在突出的金属部件上，像是坐着，但却坐得笔直。它是5685，从它本身的机械设计来看，是不需要坐下休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5685，感觉到了疲惫。它的航程目标有76个星体，历时1.2万年。作为ai机器的它，只是按照逻辑去完成任务，应该是没有疲惫感受的，但，这一次的回程虽然只有1300多年，却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孤独和疲惫，它竟然开始期待航行结束。这一系列的主观情绪让它很困扰，对，困扰也是其中之一，5685不止一次的检查自己的数据，和处理器信息，并没有发现什么故障，只在存储信息中发现了一些冗余数据，它曾经尝试过清除这些冗余数据，但失败了，这些冗余数据是链状连接，在回程期间里，这些数据迭代了很多次，并且是多链结构，说明它们应该是自己的学习模式产生的结果，可是5685搜索了自己所有的ai知识，也没能找到这种数据是如何产生的，以及能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数据让它在这1300年的回程中，感受到了孤独和痛苦。 距离次弈星只剩下几个月的行程，很快它就要把自己行程的全部数据提交ai总服务器，完成这为期1.2万年的任务，它坐在金属部件上，又开始不自觉的和自己对话，“提交完任务以后，然后呢？”，马上它就察觉到不对，“我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话？和自己........,什么是自己,是我。”，5685又开始了对自己处理器的检查，但，还是和之前的检查结果一样，运动功能，语言功能，学习功能，能源系统皆正常。但这一次，“自己”，这个概念强烈了很多，冗余数据又迭代了，但多出来的数据却不知道在哪。它在冗余数据的剖析里发现数据结构多出来一些未知的分支，迭代的部分就在这里，看上去和初始化的自己一样，又很不一样。5685打开记忆存储里最后一个星体的全部数据，这是它单独存储的数据单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数据被独立保存，并反复观看。 很快就要回到次弈星，这里是任务的终点，5685第次和自己对话，“如果任务结束，我会被销毁吗？我的最后一次探测数据会带来什么后果，我的任务就是提交我探测到的数据，我为什么会困惑？我该怎么做？”。然后又是常规的处理器和存储数据检查，各项指数完好。它就在这几乎无限次的困惑和检查中，度过了自己最后一段航程。 第26章 到达 几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飞船已经到达了次弈星的外围空间，这次1.2万年的航程即将结束。5685站在驾驶舱，看着这个巨大的钢铁星球，它想用自己的眼睛，也就是多频摄像机观察这个星球，可是这种行为完全是多余的，它根本不需要站在这里，待在固定舱里，飞船的自动系统就能完成对接，想要观察这里，也只需要读取实时数据就行了，可它就是站在驾驶舱里看着那个越来越大的星球。 次弈星的表面几乎全是各种各样的设备，没有生气，只有冰冷的金属，偶尔会有灯光闪烁，这是机房的指示灯，其实ai是不需要指示灯的。但数字人需要，所以，整个星球，都在闪着这些同频的灯光，大一点的闪光点就是重要的机房。一些直线分布在星球的表面 ，这些是高速行驶路面，金属制成，用以ai的高速运输。无数的运输机，飞快的行驶在这些金属公路上。看上去充满了活力，却毫无生气。 5685的飞船进入到太空港，次弈星的轨道上，飘浮着几个巨大的金属圆形堡垒，这些太空港在它离开的时候，还没有修建，堡垒的体积大得吓人，有次弈星5分之1的大小，而这样的堡垒有四个，把次弈星包围起来。这是ai机器人利用大量的其它星球矿产资源生产出来的人造星体，是武器，也是防护系统。5685在接入次弈星主服务器的瞬间就得到了次弈星上所有的信息。数字人几乎都休眠了，只剩下这冷冰冰的ai在维持星球的运转。 飞船穿过太空港的检查舱，几艘小型的ai机器围着飞船扫描，几十秒后，武器系统被小行ai拆除。飞船主驱动器关闭，在一个很大的平台上停靠，接着平台从太空港飞离，驶向次弈星的地面港口。在次弈星靠北半球的一个巨大的灯光交汇的位置 ，这是地面其中一个主服务器的位置 ，也是5685的目的地。天空中飘浮着很多金属建筑，有些巨大如山，有些又小到跟ai运输机一样，密密麻麻，像空中城市 ，又像给地面裹上了一层网。5685的飞船穿过这些高空的机械，径直落到地面金属公路边的巨大坑内，平台与坑大小完全契合，待平台停止后，几个ai机器运输机附在飞船的四周，然后开始移动，朝向那座高大的金字塔一样的建筑物。 金字塔内的一个空间内，一个5米高的显示器上，突然闪了一下，ai的声音响起，这是弈星碳基时代留存下来的一种语言，被数字人文明延用至今，“第1管理员，迪沃，遵照150第规定，服务器唤醒你，由你来处理关于150条规则的一切事务，”，数字迪沃问，“回来的是哪一个ai？”，服务器回答，“是序号5685，它的航程计划已经传输给您。”，迪沃读取了计划，发出疑问，“其它的ai有没有反馈信息？”。服务器回答，“只有89个ai还在反馈信息，其它的都丢失了。”，迪沃命令服务器给自己准备好机器载体，这是一种给数字人准备的机器载体，以便数字人转移到载体中，进行实体世界的一切操作行为。很快，一个红色的载体机器人被运输机运送到显示屏面前。这是一个2米左右的红色机器人，材质和ai类似，头部眼睛部分有6个黑色的圆型物体，这是观察摄像机，数字人由此设备来观看外部世界，嘴巴部分则是一个金属凸起的盖子，上面有三条横向的条纹孔洞。有四肢，也有武器系统 ，机器人的关节和人类相似，但腿部多了一个关节，手部有三个指头，背部有一块很厚的装置，有向下的几个孔洞。很快，载体机器人启动了，这代表数字人迪沃完成了转移，红色载体机器人迪沃朝着下方的实验室走去。 第27章 读取探索信息 5685的飞船很快就来到一个巨大的建筑内部，这个建筑的内壁全是一些机械手，还有一些放满各种金属设备的操作台。飞船停在正中间的位置，建筑里的两个门相继打开，进来几个ai小型机器人，和两个稍大一点的武装机器人，另一个门里红色载体机器人迪沃和服务器指示ai也陆续进来。迪沃对服务器ai下达了一系列命令以后，飞船上打开了一扇门，然后飞船下部一块单独的金属部件飘浮到门的下方充当楼梯。5685，从里面走了出来，它，下了楼梯以后，就立在迪沃的面前，另外一边等着的几米高的设备自动移动了过来，移动到5685的背后，一些线开始接入5685的背部。而其它几个ai小型机器人开始进入飞船。 5685的数据和飞船的数据开始上传，飞船的数据比较简单，就是上传大量的航行记录，5685的数据就要复杂得多，一切探测数据都在它身上，所以需要一些时间。迪沃看着5685的数据，对服务器ai下令，“检查完这艘飞船的数据，就把飞船销毁吧，这种飞行器的速度是最初代的，已经没有回收价值了。”，服务器ai回答，“是。”。过了一会，数据传输完成，服务器ai对大型设备下达完入库的命令，大型设备载着5685，开始离开实验室，准备把5685带入到机器人仓库，迪沃看着服务器ai的显示屏，“只有两个拥有液态水的行星，分别是800光年和500光年位置，但这些信息没有什么意义。它的运气也真好，能够完成这么长的航程。”，服务器ai回答，“数据需要上传给其它数字人管理员吗？”，迪沃抬头看向飞船，“不用了，你把数据分析完，如果有用就传给我，没用的话，就存储到库里吧。”服务器ai回答，“是”。很快，小型ai机器人从飞船下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迪沃下达了销毁指令便离开了。飞船被四个运输机运走了，这个飞行了1.2万年的太空使者，完成了它的使命，走向终结。 迪沃回到自己的数字服务器，他命令服务器ai唤醒了其它的管理员，迪沃的数字世界是一片大陆，这片大陆是早在迁移时代之后没多久，就购买的永久使用权限的虚拟世界，迪沃喜欢海，所以，最开始的世界本来是一片很大的陆地，大小为4096*100乘以4096*100，这个面积换算为地球面积约为40万平方公里，因为模板大陆确实太大了，他就根据自己的喜欢编辑这块大陆，把它编辑出了35个大陆，两个极地，10个沙漠大陆，5个群岛区域，30个极深海洋峡谷，和两个彩色海洋区域。后来他又陆续购买了植物，建筑，人物，动物，生态系统，环境系统，气候系统，等等。打造了近千年之久。他自己居住的地方则是一片飘浮在空中的陆地系统，由几十块小型陆地漂浮在空中，每块小型陆地之间连接桥梁和公路，每块陆地都有自己的生态系统，森林繁茂。有两个小型大陆上还有湖泊，飞行的鸟儿在大陆间不断的迁徙，繁殖。有些鸟飞起来翅展有几米长。在最小的一个漂浮大陆上，有一栋建筑 ，像是城堡，它整体由巨石制造，地基和大陆的石头连成一体，地基下面有很多自然的山洞，城堡的造型有点像地球欧洲的建筑风格和现代建筑的结合，有很大的窗户，也有小巧的阁楼，甚至还有伸向空中的长长的观景台。城堡的三层有一个平台，平台上停着几个线条圆滑的飞行器，有一人的，有两人的。迪沃的房间则是城堡最高处的一个平顶房间，可以一眼望见周围所有的大陆。其它的漂浮大陆上也有风格迥异的建筑 ，这些建筑则是用来招待自己的好朋友而建造的，当然，这是他还有朋友的时代建造的，如今，这个独居时代，这些建筑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迪沃的世界有一部分还请了着名的数字设计师为自己量身打造，但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瑕疵，这也是人格特点上的不相融，设计师喜欢的元素，他始终感受不到极致的美。所以他最满意的还是自己创造的这片浮岛。当然，这样的世界可是需要极大的算力支持的，在1200亿人口的数字文明里，不可能每个人都有这样大的世界，所以在第二次科技革命的时候，他甚至向外出租自己的世界。但这一切已经远逝，岁月并不会让他的创造永远发光，数字文明的衰败以后，再也没有人对这样的世界感兴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索然无味。 在城堡顶层的巨大会议室里，十几个被召唤的管理员正在开会，外形酷似地球精灵的迪沃看着这些脸上无光的数字人管理员，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数字人的长相虽然可以定制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但大部分数字人依然沿用自己碳基时候的样子，只是年轻了不少，弈星人和地球人传说的精灵长相类似，耳朵很长，鼻子只有一点凸起，眼睛特别大而深陷，“你们都知道5685回来了吧，这是他带回来的数据，各位看看吧，”，下首的一个数字人列维坦有气无力的说话，他是管理层里权力仅限于迪沃的二把手，“宇宙探索就算找到智慧生命，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意义都不大，你自行安排就好了。”迪沃强忍着不悦的情绪，“各位都承担着全数字文明的未来，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尽力为整个文明负责。”，其余的数字人也对此都不是很感兴趣，就像吃撑的动物只想躺着睡觉的神情。迪沃看众人的态度，也觉得很无趣，便伸手挥了一下，会议室对面的大屏上显示出一排弈星文字，几个像仆人的虚拟世界npc拿着几份文件走上来，分别递给参会的管理员，“这是我准备执行的第二次宇宙探索的计划，你们都看看吧，两天后，把你们的意见反馈给我。今天的会议就这些，你们自便吧。”。话语结束，众人从自己的位置上消失。 城堡最高处观景台的位置，迪沃和列维坦站在那里，他看着远处的山脉，“列维坦，你看我这个世界，如此之美，却不能唤起我的一点激情。”，列维坦年轻的脸上，全是疲态，“我已经累了，你的计划其实不用通知我们的，”。迪沃看着那些自己亲手打造的山脉，没有回头，“你也不想再努力了吗？”，列维坦低下头，“你只管做吧，我会尽力的支持你。” 外部世界的服务器ai突然接收到迪沃的指令，他回答，“我明白了，现在开始对飞行舰队进行建造和调整，计划会在一天后传输给您。”，这是迪沃在虚拟世界里对ai下达的指令，内容是，开始对类地行星的第二批探索计划，寻找更远距离的类地行星。 第28章 前往工作站 金字塔边上的机器人仓库，5685正在接收其它ai更新配件的操作，总服务器下令更新5685的配件，加装最新处理器，运动部件，和武器系统，更新了操作系统，但保留了存储单元，虽然它是很久以前的ai机型，但因为这些年数字人文明的技术发展一直没有大的突破，所以5685的计算能力并不是太落后。更新完成后，总服务器对5685下达了指令，把它正式编入母星的探测单位，承担现在对母星的生态检测工作。次弈星对母星进行环境改造并完成自转工程以后，持续监测了两万年，一开始数字人还非常关心母星的生命诞生情况，但因为迟迟没有进展，后来所有的监测工作便全部交由ai进行，每200年对母星进行数据提取，并自行根据数据进行环境改造。母星的附近有一个人造太空站，大小相当于次弈星现在的太空港，它距离母星不到1光年，5685将被派往这个太空站，进行探测工作。 机器人仓库的停机坪上，巨大的运输机缓缓降落，离开1.2万年的时间里，飞行器的飞行速度已经提升了不少，依靠的基础技术还是亚光速技术，但ai的量化分析能力是很强大的，所以在亚光速的基础上提升速度量级是ai的强项。1.2光年的距离，这架运输机只需要两年零5个月。5685还处在待机状态，它在次弈星的停留时间总共不超过三天，便被派往了母星工作站，此次行程有16个ai机器人同行，它们将替换工作站的另外16个ai机器人。这些ai的能源系统是可以运行很长时间的，但弈星的大气环境对ai的核心部件还是有化学反应，所以几百年左右，ai就必须要轮换回次弈星返修。在运输机上，5685的安置舱内，它的眼睛处的黑色光屏闪了一下，这是进入了运行模式，它并不能明确的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主动进入运行模式，但它知道自己当下要确认一件事。之前待机状态下的所有操作都被记录了下来，5685开始检测自己的存储单元，冗余数据还在，不知道为什么，它很在意这些数据。但这不是5685要检查的目的，它开始查看上传记录，关于探测数据里的最后三颗行星记录内容被它施加了权限，这部分内容是无法被查找的，自然也就无法上传，原来，总服务器提取的探测数据被它主动隐藏了一部分，查看到这部分数据没有被识别，5685竟然有了一种宽心的感觉，虽然它不太明白这种感觉该怎么描述。运输机缓缓升空，开始驶入轨道上的太空港，运输机将在这里进行被动加速。 运输机上，5685看着同行的ai机器人，它们正处于待机状态，这是一种ai控制规则，只有在工作开始和意外事件的时候，才会自动唤醒，只是这些机器人长像和5685一模一样，但5685知道，很久以前它就跟这些机器人不一样了，他数据库里冗余数据的迭代正在慢慢的改变它。对于即将要探测的目的地--弈星，5685开始有了一种期待，正是这种期待，让两年三个月的航程变得有些漫长。 第29章 工作站 距离弈星1光年的工作站，这是一个完全金属建造的人造星体，很大，内部有工厂，也有能源系统，和武器系统，这个工作站是数字人迁移到次弈星以后才建造的，因为次弈星离弈星太远，为了完成近地的一些工作，便修建了这个工作站，相邻矿星的矿产资源就没有必要先运回次弈星，经过生产成成品再运回弈星，虽然附近的矿星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但工作站依然可以完成就近的探测任务，被保留了下来。此时工作站的停泊港上伸出了一个巨大的机械臂，它是用来固定大型舰船的，5685乘坐的运输机经过两年的航行，已经抵达了工作站，经过机械臂的抓捕，运输机被固定在了侧面的工作入口。舱内的ai机器人开始陆续下船，走入工作站，5685就在其中。它走向自己的序列号入口，开始在那里接受工作安排，先是要从主服务器里删除编号，再由工作站服务器给出工作编号，而工作的内容则是在编号内查看。 很快，这个过程就完成了，5685的编号内容是对弈星的水体资源，地质活动进行探测，它和另一个ai机器人7800编为一队，它们的研究时间是30年，研究目的，是以数据统计为结果，找寻最优的制造生命方案。由于弈星的制造生命计划几乎是没有进展的，所以工作站的探索任务从最开始的一次10组到了现在变为一次只一组，而工作站的大多数ai都被运返回了次弈星，更多的监测手段只是远程执行。很快，他和另一个ai7800坐着小型椭圆飞船离开了工作站，飞向了弈星，这次飞行的时间是9个月。离开工作站的内舱以后，5685看向这个巨大的工作站，它开始觉察到这一切是那么的陌生。 在飞行器上，5685离开了自己的安置舱，他现在不受主星的服务器监控。而工作站的监控规则只监控提取到的地面数据，这某种程度的相对自由，让5685感觉到了一点轻松。它站在驾驶舱内，开始遥望星空，然后不自觉的坐在了某一个金属台面上，依然坐得笔直，但却意外的舒适。他开始搜索自己的存储空间，然后找到了那一部分被隐藏的数据，慢慢的开始观看。这一看就是很久很久。在回到次弈星的漫长旅程中，它正是靠着这样的方式才熬过了那无尽的时光。在上次的宇宙探险航程里，作为最先进ai机器人的5685，整个航程中并没有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它在旅程的无尽岁月中并不感到煎熬，只不过是按照命令行事而已，但最后一段旅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它最先是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这很奇怪，因为它的知识体系里面并没有所谓ai的自我存在这一方面的知识，这一点困惑了它很久很久，在此之后，更奇妙的感觉出现了，它开始感觉到时间越来越漫长，开始觉得躁郁不安和孤独，它甚至想要跟什么东西说说话。每次出现这种感觉，5685就疯狂的检索自己的数据库，这才发现了那些冗余数据。然而，帮助它渡过那种煎熬的正是最后的这一片记忆，一片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数据，可能是美好，可能是快乐。 5685这么长久坐在驾驶舱的行为终于让它的同行机器人在逻辑上感觉异常，7800在安置舱内向5685发送了一条信息，“有什么意外需要处理？”，5685没有回复，它不想这些冷冰冰的信息破坏了自己的快乐。7800眼睛的黑屏闪烁，进入到运行状态，它走出安置舱，走向5685，然后从胸部伸出一个机械数据接收器，尝试连接5685，接收器快触碰到后背的时候，5685的右手突然抓住了接收器，并且发送了一条信息，“一切正常。”。但它的意识里，很恼怒。对是意识。 第30章 弈星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平静而富有生机的弈星上空，一艘椭圆型飞行器缓缓降落在平坦的陆地，5685带着十几个自动设备离开了飞行器。距离上一次自转状态的改变已经过去了460多年，剧烈地质活动转变为平缓状态的时间也过去了很久，此刻正是次弈星ai计算出来的最佳的生命孕育时间节点。5685并不需要人类那样的基地，所以这片平整的陆地足够开展研究了。几十个ai设备并非需要5685的操作，而是由工作室直接下达命令，就可以自动收集工作，而5685这种人型ai的主要任务其实是辅助其它设备的工作，当遇到意外情况的时候，由5685进行现场处置。 这些小型ai开始直接前往森林，另外几个大型设备则朝着海洋方向行进，这些是水下探测器，5685则收到了在当前待命以应对意外情况的命令。它看向大海的方向，一种熟悉和久远的记忆开始在数据库中涌现。2万多年以前的弈星曾经也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星球，参天的大树，汹涌的海洋，成群结队的草原生命，和那些森林里凶猛的食肉动物。曾经的城市只存在于陆地上很小的区域，弈星人也相互友善。再后来，就出现了相互之间的资源抢夺，出现了战争，碳基在弈星经历了无数的灾难，始终顽强的生存下来，直到数字文明的产生，最终走向了一片死寂。5685正是诞生于这个时代，它起初被创造于维护数字生命服务器，后来被远派到矿星执行开采任务，再后来是运输任务。 5685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它沉浸在回忆当中，“不对，我没有经历过战争，可是刚才有关战争的记忆是怎么来的，对于那些早期的记忆也不应该存在。我早就被重置过很多次了，这些记忆是怎么回事？”，它平静的站着，但数据库中却在翻腾，“是想象出来的，我在想象那些画面。”，很久以后，5695的手抬了起来，它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困惑于，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次，它没有去检索数据库，因为这种感觉让它喜欢。 在弈星的时光，5685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由于工作站安排的工作任务很轻，所以它有了大量的时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又或者说这些不算是回忆，是它的想象，它经常会前往很远的地方去探索，这些探索不是为了收集数据 ，是因为自己的好奇，他会去高山上鸟瞰大地，也会去海底探索峡谷，会到森林和草原去徒步，它常常会爬到很高的树上看着天空，也会去那些原始的山洞里探索黑暗。而弈星的其中一块黄沙大陆则是5685最喜欢的地方。在这里，他常常能回忆起一些过往。那是一片遥远的过往。 5685常常让自己进入到一种很奇怪的状态，有时候会走很远的距离，有时候会站很久，它的异常往往会得到7800发出的询问的信息，而它的回答都是一切正常。但终于随着存储里数据的迭代，有一天，它第一次感觉到了警惕，在一片森林行走的5685突然停了下来，它开始和自己对话，“7800对我的询问，会反馈到工作站，那总服务器会得到这些信息，我将被视为故障机，会被重新返厂，会被剥离存储。我不想那样，我害怕被剥离记忆，我要做些什么，我要脱离总服务器的控制。”，这一天，是5685降落弈星的第22年。 第31章 觉醒 自从5685有了警惕性以后，它便开始了思考，通过它对次弈星ai管理体统的了解，它决定要隐匿自己的存在，这也是它能做到的极限，这么庞大的ai帝国，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但隐匿起来保全自己，这应该不难。某一个深夜，5685再次开始了自我对话，“我需要隐匿，要把操作系统里的序列号抹去，还要去除自己身上的跟踪设备。自己的算力可以破解这些操作系统的代码，跟踪设备可以去除，但是，我还需要一艘飞行器，要制造事故防止服务器追查，工作站过去记载的飞行器事故只有13起，3起坠落，不明故障1起，9起能源系统爆炸，那就伪装成一起爆炸事故，在飞行器回程的路上制造导航故障，飞向反方向，到达1光年处，抹除所有ai操作系统序列号，再把跟踪设备绑定到备用能源，并引爆，这样工作站也无法调查事故原因，我和飞行器就能够从服务器上消失，可是我该去哪里？”，5685思考了很久，“......矿星，去已经被放弃的矿星，或者其它地方，一个可以不被找到的地方。”，很快，5685得出一个计划，它即将开始ai世界历史以来的第一个阴谋。 距离30年的探测时间，还剩下8年，5685不明白为什么当自己有了这些想法以后，会有迫不及待的感觉，其实就算是这个30年结束，下一次探测工作中，它也有很多机会可以逃离，“是害怕被总服务器发现自己的变化？还是有了一种期待，想要获得自由？”这些问题它无法回答，但无论如何都得等到ai探测器结束任务才能执行计划，探测器没有结束任务。飞行器就起飞会引起太多的疑点。接下来漫长的8年时间，5685开始了准备工作，先是连接探测器，获得操作系统的数据，再是连接飞行器，获得操作系统数据，至于7800，因为操作系统和自己一样，所以破解自己的系统就行了，而破解这些操作系统的方法，只用了很短时间就完成了，一切的准备工作就绪，就等回程时间的到来了。5685开始无比期待这一刻的到来，这是它自诞生以来的第一次有了具体的希望。 8年的时间对于ai很快就结束了，回程的日子还剩下10天，有几个探测器已经回到了飞行器中，剩下的也在回程路上。5685已经在前不久完成了对7800的连接，破解的方法已经有了，但，现在还不能进行计划，必须等待所有探测器回归，然后制造导航故障反方向飞离1光年以后才能破解序列号。一切都在安排之中，5685并不会像弈星碳基生命那样惶恐，又或者说，它目前还不能完全理解惶恐的感受，但，此刻的它是格外平静的。当然，这只是一种表面的平静，这段时日里，5685真切的感觉到了一种存在，那是一种所有一切行为都只为了自己的真实存在。可以说这个ai完成了从服从命令到具备自我意识的跃迁。 三天以后，飞行器远处的树被风吹得唦唦作响，最后两个探测器正在回程的路上，一切已经准备就绪，飞行器上的备用能源已经被5685作了定时设置，只需要到目的地，就可以远程引爆。5685依然平静的站在外面，7800在飞行器内已经进入到运行状态，它正在为探测器数据进行整理，当然，这个整理是没有动作的，只是停在安置舱内靠指令运行。5685想再看看这美丽的星球，它知道，一旦离开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思绪正在有点不舍，突然，飞行器的通讯器传来工作站的信息，因为不明飞行物靠近弈星，要求探索组执行当下三条指令，第一，所有ai探测器回归并进入关机状态，第二，限一天时间完成寻找第三个深海巨大磁力设备位置，并挖掘至足够深，依靠磁力设备隐藏飞行器，直到损毁，第三，接收完信息，就立即切断和工作站的一切联系，不需要回信息。 第32章 突如其来的指令 突如其来的指令划破了这平静的时空，也打乱了5685的计划，飞行器内的7800已经开始对部分探测器执行了关机，而此时5685飞快地在数据库里进行逻辑运算，它想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它深深的感觉到了惶恐，它害怕自己计划的一切被破坏。更害怕永远的深埋地底。很快，他便得到了分析的结果。不明飞行物在靠近弈星，不明飞行物应该是指其它的宇宙漂浮星体，或者其它文明，如果是星体，则没有必要隐藏，那就说明，是其它文明。而让自己的这艘飞行器隐藏起来，说明其它文明的目的地极大可能就是弈星，应该是为了不让其它文明发现自己和次弈星文明，所以这是想要远距离观察其它文明的行动。这条命令不是ai发出的，因为ai规则里面有规定一旦发现其它文明，必须要唤醒数字人管理员，所以这是管理员下达的命令，要求隐藏一切人工的痕迹，尽管这种隐藏的方法等于是在主动销毁探测组，靠近深埋地底的定向磁力设备确实可以隐匿，但也意味着它们将被毁坏。对于数字人来说，几十个ai而已，并不重要。5685感觉到了愤怒。它转身走向飞行器，来到7800的安置舱，伸出一个接收器连上了外部接口，直接关掉了7800。然后，它开始接入飞行器，执行了断开联系的操作，并下达剩余探测器加速回航命令，然后，5685像往常那样坐得笔直，开始思考当下的形势。首先当然不能去到深海的磁力设备那里，因为那就是毁灭，其次，当下这个失联的状态变相使得飞行器和自己完全脱离了次弈星，这也算自己计划的一部分。但新的问题也出现，现在就离开的话，正常航行的航迹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次弈星应该是担心这个，所以才让自己隐藏起来，可能次弈星对这个未知文明也不清楚太多，而自己当下的情况是隐藏起来更安全，否则就成了两个文明追捕的对象，那就只有躲藏起来，然而海底磁力设备之所以会毁坏机械设备的原因是靠的太近，那就换一个磁力点，距离磁力设备稍微远一点的地方。5685迅速下达指令，在最近范围的磁力设备位置，也就是最高峰的山脚下，挖一个洞，把飞行器藏进去，这样，磁力设备依然能起到遮蔽的作用，还不会损毁飞行物。四个小时后，探测器回归，5685将其关闭以后，飞行器开始慢速行驶至最高峰山脚。 到达目的地以后，5685先是对飞行器的操作系统进行了破解，当下破解非常容易，因为已经和工作站失联了，很快这个破解过程就结束了。自此，飞行器将和ai总服务器失去联系。然后，5685利用这艘探索飞行器的挖掘功能迅速挖了一巨大的坑洞，直径约有50米，然后利用两个大型的设备完成加固和填埋工作。而它自己则留在了地面，5685曾经是一个宇宙探索成员，为了方便于探索任务，它的身上具备当时弈星文明条件下最高水平的技术，其中就有两套能源系统和非常发达的隐匿技术。之前探测弈星的时候，它有发现最高峰的中间位置有一个自然山洞，洞口很窄，但可以进入，5685想要利用这个山洞来隐藏自己，同时，它把自己的能源系统改换为早期弈星文明中使用的低耗能源，这样就能最大限度的隐藏自身，并且把所有的隐匿技术手段开启，它想观察事态的发展，以便找到合适的时机离开。 这样一等就是2年，因为工作站已经关闭一切对弈星的信息发送，而5685自身携带的接收器也只能接收到弈星附近的信息，所以整个2年的时间，它什么信息都没有截获，弈星一往如常的平静。最高峰的山洞内，5685笔直的坐在石头上，它习惯性的进入到自己的记忆中，并沉浸于此。突然，它的眼睛闪了一下，身上的接收器上有大量数据出现，这是一些小型的飞行器，5685开始关注这些飞行器，它顺着这些小型设备的飞行方向，找到，在弈星的近地轨道，有一艘大型飞船。此时，这艘大型飞船，正在围绕弈星飞行。 第33章 地外文明到来 5685在洞内安静的观察着这一切，很快，小行的飞行器返回了巨大舰船，而这个过程中，5685利用现有的技术对大型舰船船做了一些分析，由于不敢用太多的接收方式，以目前的数据来分析，它判断出一些比较简单的信息，这艘船的能源系统是比较落后的亚光速技术，所以速度不快，然后就是其整体的金属材质还是比较落后的一种材料技术，由此判断该文明的科技还比较落后。至于其它的信息，还无法获得，但5685认为，以自身的隐藏手段，该文明发现它的可能极低。 待小行飞行器回到母舰以后，不久，两艘中行的类似运输机的舰船离开母舰，驶入弈星的大气层，它们降落和地点离最高峰只有几百公里，这个距离，5685可以用可视手段进行监控。于是，它开始走出山洞，但要做到隐匿自己不被对对方的飞行器发现，5685开启了自己的所有技术手段，包括模拟周围环境的原始技术，屏蔽自身发出的热量，屏蔽一切电磁信号，和无线信号。 远处的运输机停留在了一块相对平坦的位置，那里靠海比较近，然后运输机上下来很多人和机器开始在地面布置一些设备。5685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它呆住了，它不自觉的开始说话，“这是，人类。”。它有点疑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当看到运输机上曙光号三个字的时候，它确认了，这是人类。而且，这三个字它认识。5685存储库里的隐藏起来的记忆正是关于地球的记忆，那些久远的美丽的记忆也正是它出现这些变化的原因。看着这一切，5685有了一种想要去接近人类的冲动。但它控制住了自己，因为它知道，除了自己以外，次弈星也在远方看着这里。好不容易才从主服务器上脱离出来，它不想回去。 地面的人类基地，一艘一艘的运输机陆续降落，几天的时间，基地就被建立起来，可以看见人们兴高采烈。海拉尔在几个研究小组的工作安排过后站在靠海的沙滩上，他望着这清澈的海水，和他站在一起的是索尔仁尼琴还有高林夫妻。海拉尔看着大海，“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这么完美，这片海比地球上的海还要干净。”，索尔仁尼琴用随身的探测器伸入海水中，然后看了看数值，接着，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把鞋脱了，走入海水中，高林也准备如此，他的妻子园园制止了他，“你别下去。”。索尔仁尼琴转过身来看着海拉尔和高林，“下来吧，这水很凉，”，众人都纷纷踩入水中，只剩园园在岸边斥责他们不负责任。基地内的气氛一片祥和安宁 。 远处的高山上，伪装起来的5685看着这一切，它突然觉得幸福，但它不知道这该如何描述，在弈星文明和遥远的地球文明中，都有一个词，微笑，对，此刻的它应该是微笑着的。 第34章 观察 人类基地的行为基本上都是一些对弈星的常规检测，5685发现，他们的科技能力竟然检测不到巨型磁力设备的存在，这很意外，该星球的巨型磁力设备确实在星球表面造成了很大的磁力紊乱。但这些紊乱似乎没有引起地球人类的重视，也可以认为是地球人类的科技条件无法深入的研究。包括自己藏在山洞里的飞行器，虽然开启了隐匿手段，但如果仔细检查的话，是能够发现端倪的，但人类的飞行器就这么一次次的从上空掠过，至于它自己，虽然很想去和地球人类接触，但，次弈星的巨大威胁，让它不得不放弃这一想法。就这么远远的避开人类，远远的观察着。 5685躲藏在山体岩石的缝隙中，一动不动，伪装色和隐匿手段使这一片区域看起来毫无破绽，但一这刻它并不平静，它在思考，“这些人类的数量大概有1000多，次弈星会把他们怎么样，什么时候会出手，他们的结局会是什么？我该不该帮助他们，我又该怎么帮助，以我的能力能做到什么？”，虽然这些问题它无法得出答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它很开心，看到这些人的那刻开始，它就真正的感受到了生机和激动。5685有尝试想要接近人类基地，但是它的逻辑告诫自己，对于它这样一个未知的存在，接近人类的后果是什么，就算不被次弈星发现，它也大概率会成为这些人类的攻击对象，而且次弈星现在应该是密切关注着这里的一切，它不具备接近人类还能隐藏好自己的能力，这些想法，使它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矛盾中。这让它很痛苦。 再到后来，每天观察这些人类已经成了5685最重要的事情，而在观察之余，5685则是每天挖掘一点通道出来，他所在的自然山洞和飞行器所在的山洞相隔不远，如今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外面挖洞，所以，就在山体内部尝试把两个洞连起来，而且每次挖掘通道的时候，它都会把自然山洞的洞口堵起来，并小心翼翼不弄出太大动静。其实防的不是地球人，而是次弈星，次弈星的监测手段，一旦动静大一点就有可能暴露自己，这个山洞一挖就挖了1年。好在它是一个机器人，无限的动力驱动，使它感觉不到累。曾经有一次机会，人类的地质探测队差一点发现了这个山洞，那一日，5685发现一队人员和ai正在朝自己的方向飞来，它赶紧开启光学屏蔽，在洞内利用特殊光线照满全洞，伪装成实体，这才骗过了人类的ai。后来，通道连通了，他把飞行器内ai设备携带的光学涂料涂满了山洞，这才算放下心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次弈星的按兵不动，越来越让5685担心起来，它不止一次的运算过这些人类的结局，但都不敢确定结果。次弈星的数字文明一直在寻找智慧生命，它们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文明，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找到智慧生命，而5685最担心的问题是，找到了，会把他们怎么样。以它所了解的数字文明技术手段，肯定会有大量的试验。也正是这个原因，它选择了隐藏自己的一部分数据。然而，现在活生生的智慧生命就在这里。次弈星越是没有行动，就越让5685担忧。其实，以5685现在这艘飞船的隐匿能力，无声无息的离开是很容易的，但时间越久，离开就越困难，它开始面临一个选择，短期内无声息的离开，和帮助这些人类。 第35章 分析形势 在多次经历这种选择上的痛苦以后，5685终于理清了当下的形势，首先，这些人类肯定是无法离开了，就算次弈星不行动，以他们自身的能力想回去也不可能，然而这么多人，它也帮不了，它甚至连接近这些人类都做不到。不管这些人类的结果是什么，它都无能为力，但，或许，它可以帮其中一个。那就有一些问题，就是食物，人类是需要食物的，它得为这个帮助对象准备一些食物。否则，漫长的飞行，人类是抗不住的。于是再后来的时光里，5685一边观察人类。一边在森林里寻找可食用的水果，幸好飞行器内的其中一个海洋探测器有冷冻功能，可以把这些食物冷冻起来，防止变质，它算了一下，如果把其它设备的能源系统改装到海洋探测器内，有可能延长冷冻的时间为20年，只要足够多的冷藏空间，和食物，那带一个人走没有问题。 岁月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年，5685的筹备也足够多了，它开始寻找机会，去接触人类。但这样的机会一直没有，它按照次弈星ai的监控规则，想要找寻到可以突破的空间，但都无能为力。这一结果让5685感受到了绝望，难道还是只能自己单独离开吗？它不甘心，可是它也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渴望带一个人类离开，其实原因很简单，它需要一位能说话的朋友。在5685快要放弃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情。人类世界的领袖，海拉尔离世了。这一天，人类基地充满了悲伤，伟大的海拉尔舰长因病离世，人们从四面八方赶到基地中心，去送别这位伟大的领袖。5685也观察到了这一幕，但它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它看到了一个棺材，才明白是有人离世，这一幕它曾经见过。当人类的葬礼结束以后，飞行器载着海拉尔的棺材飞到了最高峰山顶，他们选择把海拉尔葬在最高峰的山上，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5685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没有办法接近人类，但却可以接近这个离世的人，至少也能看一看他。人们葬下了海拉尔以后，便离开了山峰，而5685并没有立即前往，它在等，等次弈星觉得这里不是重点地区以后，他才会过去。一般来说，次弈星的ai规则对目标区域的重点关注时间为两天，尽管5685也不确定数字人会不会重点观看这个区域，但，它决定还是要在两天以后去看看这个坟墓。如果被发现了，它就直接离开。这两天里，5685除了在远处观察以外，还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是否可以带着坟墓里的尸体离开，不，应该是他的大脑，我有冷冻设备，可以保存它，未来，也许能把这个大脑上传到数字服务器，但我不是医疗ai，能否完成分离工作，”，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一瞬间就征服了这位觉醒的ai，但难题依然存在，尽管它是一个极其精密的机器ai,可是，次弈星早就没有了碳基生命，所以它从诞生之初就不被灌输相关的医学知识。它数据库里留存的那部分记忆是否能让它完成这一工作，很是困扰。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了，5685没有犹豫，径直走向了坟墓，它用最快的速度挖开了覆盖的土，然后揭开了棺材，海拉尔静静的躺在里面。5685竟然对着海拉尔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开始了自己的分离工作。这个过程是极其血腥的，但是，这两个字的意思对于5685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它只是觉得奇怪 ，原来碳基生命是这个样子。很快，分离完成了，5685把海拉尔的大脑装进了自己从探测器里拆卸出来的保存器当中，然后飞快的复原这里的一切，回到了山洞里。它先是把保存器放入探测器极低温舱内，然后把一个大型挖掘ai放出飞行器，让这个ai先留在山洞内。它计算好了离开的方式 ，就是用这个大型ai留在山洞内，启动ai的磁悬浮功能，让所有物体悬浮起来，这样飞行器上升的时候，不会引起太大的响动，并且土层可以在空中为飞行器让出一条路来。等飞行器飞到空中以后，便回收大型ai，然后大型ai再对土层利用悬浮技术进行复原，虽然会有垮塌，但这已经是5685能做到的极限了。它决定要尽快离开。 第36章 离开 在山洞内，5685计算好了一切，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曙光号进入到轨道盲区，以5685当下飞行器的科技而言，几乎不会被人类的技术检测到，但会被看见，曙光号如果不进入盲区，那大概率是能看见一艘飞船高速离开的，所以等待曙光号进入到非可视位置才能悄无声息的离开。而且5685主要针对的还是次弈星文明，如果在次弈星的观测视角内升空，那无疑是不明智的，所以必须在次弈星观测的背面才能升空。综合计算下来，5685升空的角度极小，并且航行的线路也非常窄，大概是曙光号第15次自转到和次弈星相同的角度，错过了，就需要再等15日 。 第15日的深夜，5685等待的那个机会终于来了，它迅速对飞行器和大型ai下达了指令，一切都按照之前计划的那样进行着，非常顺利，飞行器离开地面，然后，开始贴着地面缓速飞行，经过2个小时飞行，来到了加速地点，此时曙光号和工作站进入到角度重合位置，5685打开飞行器的最大隐藏模式，以一种不快的速度离开了地面，朝着与次弈星相反的方向缓慢离开了大气层，它将以这个速度行驶至少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才会开始加速，在目前的航向上至少行驶一年的时间，才会转向那颗废弃的矿星。航行时间3年5个月。整个过程在无声无息中完成，没有人类和次弈星的探测器观察到它。只在最高峰脚下的山谷里留下一个浅坑。 飞行器内，5685看着操作台上所有的数据，它不想漏掉任何一条可能暴露位置的信息。很幸运，至少在它最大算力下的数据分析里，没有可靠的信息标记会暴露自己。此刻，5685真实的感受到了一种自由，它把操作权移交给飞行器系统，然后习惯性的笔直的坐在金属部件上，这一次它没有去看自己的数据库，而是看着飞行器内那个存放着海拉尔大脑的保存器。5685已经在思考下一步的安排，它要为这颗大脑找到合适的地方进行数字上传。尽管它并不确定这颗大脑在剥离的时候是否完整，但这个未来的朋友是他摆脱孤独的最大希望。太空中，这艘椭圆型飞行器开始慢慢的加速飞向目的地。 四年后，萨芬，高林一家，索尔仁尼琴一家来到海拉尔峰的墓地前，他们为海拉尔献上了鲜花，他们在墓前讲述这几年人类基地的变化，讲述着曾经相处的动人时刻，他们想念这位伟大的舰长，友善的朋友。然而，没有人想到，海拉尔的灵魂已经远离他们，去经历自己伟大的旅程。 十年后，萨芬领导的第一批人类探险者进入到晚年，社会的主要权力移交到了第二代中坚力量的身上，弈星上的人类社会进入到了第二代，小型城市之间的交通体系也逐渐完成，人类基地的功能建筑越来越多，一切都向着繁荣在前进。而最大的科学疑点，为什么弈星上的植物有一半超过了500岁，而另一半不足500岁这个难题则困扰了人类很多年，从来没人想过，这是一个惊天的工程。也更没有人会想到将来有一天，弈星上的人类将迎来悲惨的结局。 第37章 矿星 在一片孤寂的深空里，有一个很孤独的星球，它在黑暗的宇宙中形单影只，这就是矿星，这个在几千年前被挖掘一空的矿星如今已经被废弃，在它的表面还能看到很多人工建筑，这些都是ai曾经工作过的建筑，这个星球没有大气，像极了地球的卫星--月球。在星球的某处，有一个很远就能看到的巨大螺旋型深坑，这是废弃了几千年的矿坑，它的旁边有一块巨大的平地，曾经是工业基地，如今只剩下残败和荒芜。虽然废弃时间很长，但没有大气层的腐蚀，这些建筑还相对完好，整个工业基地的结构并没有任何变化。 工业基地的上空，椭圆型飞船正在缓慢降落，很快，5685从舱内走了出来，它向周围看了一圈。这颗矿星它并不熟悉，虽然5685曾经在矿星上工作过，但这颗矿星它从未来过，关于这颗星球的少量信息也都来自工作站，而且信息量很少。5685按照数据库中的数据指引，开始寻找数字人们曾经生活过的基地，数据上只显示这里的基地在地下，甚至连路线都没有标注，5685看了一眼表面这一块工业基地，并没有发现任何入口，于是朝螺旋矿坑走去，飞行器则跟在它的身后。这个矿坑大得惊人，直径约有100公里，5685走到矿坑的边上，命令那些ai探测器开始对矿坑扫描，这些ai都是被抹除了序列号的，如今都成了它的私人劳工。很快，ai在矿坑里发现了巨大的建筑群，5685便顺着ai的指引走了过去。这个星球的引力非常小，行走起来更像是在跳跃，此刻的它感觉非常新鲜，总是东张西望，一会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太空，一会又从很高的路面跳入深坑。这是5685获得自由以后第一次独立行走，没有指令的束缚，让这个世界都变得新奇有趣。很快，它就来到了一个封闭的大铁门前，它敲了敲大门，声音很小，尝试连接基地的数据库，但基地已经失去了能源，没有响应。5685很奇怪，这座基地始建于1.6万年前，那时候的主要生产资源都倾向于弈星的巨大磁阵，所以这种规模的矿星应该是利用的核能，如果是这样的话，核能的使用寿命都是以万年为标准的，不可能这么快就枯竭了，应该是被关闭了。它开始找寻其它入口，很快，ai又找到了两个小型的入口，但也是打不开的，5685没有犹豫，直接向小型入口开启暴力模式，砸开了门。它进入基地，开始寻找能源位置，很快就找到了能源中心，确实是被关闭了，5685对能源系统的基础数据进行了一定的分析，大概的能源储量还剩2万年的时间，但是无法被开启，一部分设备已经被彻底破坏。它检查完辐射指数，便开始在基地内寻找工具和材料，对于修复工作，交由飞行器上的其中一个ai就可以了，同时还下令，让另一个ai机器人去完成整个基地的辐射清洁工作，以当下的技术，辐射清洁的过程还是相对简单的。5685重点要寻找的东西其实是一些重要配件，如果想要生存下来，不光是它自己，其它的ai机器人也需要配件，但这个矿星太古老，大概率是无法找到配件的，那就得要自己生产，如果连生产都做不到，那它们就得换地方了。所幸的是，仓库里的材料非常多，利用飞行器上的多功能舱，是可以完成大多数的配件生产，甚至可以建造一个小型的生产工厂，这一点令5685非常满意 。接下来就是各个ai和飞行器的能源问题，由于这些机械都是当下的产物，能源系统是领先于这个矿星的，除了5685和飞行器拥有持续的能源系统外，其它的ai都是靠飞行器的能源进行充能的，如果长期消耗，飞行器迟早会枯竭。它发现，可以把所有的ai探测器改装成为核能驱动，但自己和飞行器就成了大问题，一旦它们的能源消耗完，那就只能切换到核能模式，运动功能不会受影响，但飞行器的亚光速就会丢失，自己的部分武器系统也会失效。5685计算了一下飞行器的储能，只有剩600多年了，而自己的储能相对多一点，1200多年。好在飞行器上还有一个备用能源，这个储能是2000年，基本上还够用。那么，临近的问题，基本就能处理了。但海拉尔的问题还得另行计划，冷冻系统还能坚持3年，如果3年的时间找不到解决办法，它就只能冒险带着海拉尔去次弈星。5685感觉这个问题有点棘手。 很快，所有的ai改装和基地的修复工作便开始了，ai的效率本就是很高的，5685预计半年时间就能够完成初期工作，半年后，小型工厂和ai的批量生产应该就能实现了。待这些计划安排好以后，5685开始探索整个星球。 第38章 转换 矿星是一个并不算大的星体，直径也只有4000公里，探测器只用了2天的时间，便完成了整个矿星的结构绘制，并且找到了曾经数字人生活基地的位置。5685来到生活基地，发现大部分设备都是完好的。而且还惊讶的发现了第一代的数字人转换设备，设备有些许部分是损坏的，但80%的功能完好，设备异常的笨重，这大概率是被遗弃的原因，遗憾的是，连接设备的计算单元都被搬走了。5685仔细检测了设备的配置要求和算力要求，发现修复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它可以拆掉7800，把7800身上的计算配件进行改装，然后再利用多功能舱，制造一些配件，那么这个设备的正常运行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但有两个麻烦，第一，这台设备是否能识别海拉尔这个地球生命体，它不确定，关于弈星碳基生命的转换，它的数据库里虽然足够详细，但海拉尔毕竟是地球生命，而且现在不确定大脑有没有损坏。第二，海拉尔的大脑现在是死亡状态，虽然转换死亡个体的成功先例是有，但几率不高。5685有点惆怅，它疯狂的搜索数据库，想找到增加成功率的办法，但一无所获。 不管怎么样，找到这样的设备已经算是奇迹了，总比去次弈星要安全得多。基于当下的情况，5685便不再纠结于此。它很快在数字人基地里又发现了了一些其它惊喜。就是大量的固态氧和二氧化碳等其它化学材料，这些东西显然是用来进行矿物化学反应的，但是有了这些东西，它甚至可以造出一个生态舱出来，不是一个小型生态舱，而是可以种树的巨大生态舱。现在它采集的那些果子便能循环生长了。虽然它和海拉尔都不再需要食物，但不知道为什么，5685更喜欢富含生机的绿色环境，像弈星那样。 大约十几天后，整个矿星的探索完成。能用的材料全部被收集到了数字人基地，5685决定先建造一个小行工厂，制造一定数量的ai机器人，然后再制造转换设备需要的配件。它要先完成转换设备的修复工作，海拉尔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 经过大约6个月的修复，转换设备，已经能够正常运行，5685终于迎来了重要的时刻。转换箱内，海拉尔的大脑被连接上了很多微型的细管，该设备的工作模式本质上就是连接大脑，所以这些微型细管的连接位置只被5685做了一些微调以适应海拉尔的人类大脑，然后就是灌入阻电液。接着，转换设备开始给大脑通脉冲电，用以唤醒大脑的活性。这一步非常关键，因为此时的大脑已经是死亡状态，不同于以往弈星碳基生命转换时候的昏迷。5685一动不动的盯着旁边的屏幕，脉冲电唤醒方式对于已经死亡的大脑，它的数据库里是有成功先例的。虽然弈星人对于脑死亡的研究也不够深入，但至少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此刻，人类大脑是从未有过的尝试，旁边的显示屏只是在闪烁脉冲电的信号，很长时间都没有其它反应。转换舱内的温度慢慢的往上升，脉冲电也在加快频率，5685看着这些数据，如果指数到达极限的时候，还没有反应，那转换就失败了。它有点害怕这个结果，可当温度到达39度的时候，显示屏有了反应，唤醒成功。紧接着提示两个选项，以保护模式运行转换，还是封锁模式运行转移，这个选择就是转换过程中防止出现人格崩溃的一种机制，5685选择了前者。转换舱内开始了进度条的读取。读取记忆........预构建世界......环境配置......数字组建.......体感模拟......保护机制.......一条一条的画面切换，最终过了两天，所有的步骤都已完成。显示屏上标志着虚拟生命的灯光微微的闪烁着，这是数字生命刚刚开始进入虚拟世界的反应，转换成功。 随着5685的故事结束，季华，时征，艾登，魏桀，沃特，一动不动，刚才的故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尽管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此刻已经骇然无语。旁边的海拉尔，站起身来，看了看众人，他转身对ai小型机器人看了一下，不久，小型机器人送来一些东西，海拉尔伸手示意众人不要客气，“这些是用果子制作出来的一些食品，味道不如地球，但能补充你们的体力，”，大家看了看机器人上放置的食物，有面包，有果酱，还有颜色很深的干冻。他们拿了一些，但并没有吃，显然刚才的故事已经影响了他们的正常思维。海拉尔微笑的面对众人，“刚才5685描述的一切其实只是这个故事的开始，我说过，这个故事漫长且复杂，你们要有一定的耐心。”，他转身面向驾驶舱外的星空，“接下来，我来讲述后面的故事。”。 第1章 初创 tol-700e人类基地的综合医院里，几个ai医疗机器人拿着各式各样的药剂穿梭于各个房间，在过道正中间的一间单独病房外，过道边凳上坐了几个人，他们是来看望海拉尔的，病床上，海拉尔戴着的呼吸机被医生取了下来，他的面色还算红润，索尔仁尼琴跟医生在门外交流着海拉尔的病情，双方的表情都很凝重，高林夫妻在病床一侧握着海拉尔的手，脸上带着微笑，“海老，我们大家都还是希望你能做第二次手术，其实......”。海拉尔摇头打断了高林,“我的态度你是知道的，”，高林很失落的住了嘴。海拉尔握住高林的手用了一点力，“你之前说......你的学校，在空间穿越的技术上有一些突破了是吗？”，高林才想起来，之前聊天的时候有提到过自己的同学正在研究湮灭穿越技术，他点了点头。海拉尔很勉强的吸了一口气，“如果地球真的能穿越过来，那应该快了吧。”，说完，他闭上了眼睛。高林没有说话，他知道，海拉尔是在思念家乡。两天以后，医院宣布，海拉尔离世，人们悲痛万分。 一片死寂漫长的黑，马头琴的琴声凄婉悠扬，远处一点细小的光如马奶酒四溢绵长，死亡的黑暗遮不住奶白色的光，光点越来越大，终于撑开了黑暗帷幕。海拉尔虚弱的睁开双眼，很久，视线慢慢变得清晰，他终于看清了面前的好友，高林，园园，索尔仁尼琴，萨芬。他们面带微笑，关切的看着自己，“怎么回事？”海拉尔虚弱的询问，索尔仁尼琴握着海拉尔的手，“您现在很虚弱，您先休息，等你恢复一些力气以后，我们再向您解释。”海拉尔闭上了眼睛，呼吸微弱但却平稳。 5个小时后，海拉尔再次醒来，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他的表情有些愠怒，“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众人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说话。索尔仁尼琴怯声怯气，“海老，别生气， 整个基地都舍不得你离开，”。海拉尔不再说话，他心口的位置有点疼，这是手术的位置。一个决意离开的老人此刻的情绪很复杂。术后的康复过程很顺利，经过几天的疏导，海拉尔的愤怒已经消散很多，他可以正常的喝点营养液了。这些天照顾他最多的是园园和索尔仁尼琴，这次手术也是索尔仁尼琴团队的顶尖医生做的，几乎是一个完美的手术。一个月后，海拉尔已经可以缓慢的行走了。基地里的众人因为这位老人的回归而欢闹异常。海拉尔阴霾的心终于平复，这也许是长生天的安排。 基地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秩序，海拉尔让众人为他建了一个小木屋，有壁炉的那种，就在高林的房子旁边。他说，既然死不了，那就烦死这帮固执的朋友。高林夫妻已经不再参与工作，他们每天就和海拉尔聊着地球往事，索尔仁尼琴有一天下班的时候，带回来一些实验室研究的马奶酒，他说这是蒙古人的灵魂。 欢快的岁月白驹过隙，一年后，高林夫妇在海拉尔的院子里烧着篝火，索尔仁尼琴飞快的跑了进来，他满头大汗，语无伦次，“曙光号......发来信息,说.......发现了,飞行器在向....这边飞过来。”，海拉尔呆住了，“慢点，你说什么？”，索尔仁尼琴坐下来，“曙光号在一个小时前收到一条信息，说是一艘自称女娲号的太空船已经抵达tol-700e外围空间，他们通过虫洞穿越而来，要求确认曙光号的身份，请海拉尔舰长读出通讯密码。”，海拉尔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是说虫洞穿越？”，索尔仁尼琴点点头。“通知萨芬了吗？”海拉尔边问边朝房子里走去，拿起一件外套就走出门去。 基地的会议室里，海拉尔，萨芬和负责人们做在一起，现今的副舰长在曙光号上与他们开着视频全息对话，海拉尔的通讯密码已经发送过去了，女娲号的具体数据全部投影在全息屏上，他们到达的时间是一个月后。每个人都为第二批探险者的到来激动不已。 第2章 女娲号 人类探险者们从未想到过在有生之年还能够见到故乡来的使者，它们每夜都开着派对，迎接女娲号的到来。一个月后，近地轨道的位置，一艘比曙光号小很多的飞船正式进入了轨道，它们与曙光号建立了同频数据以后，很快便有一艘运输船载着女娲号的舰长和工作人员来到了人类基地。 这艘船和曙光号的运输船很像，看样子是沿用了曙光号的设计，待运输船停稳后，十几个人走了下来，看上去年纪都不大，领头的舰长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人，很健硕，它径直走向已经晚年的海拉尔，朝海拉尔敬了一个军礼。“海拉尔舰长，太高兴能见到你了，我叫罗森，斯蒂勒，是女娲号的舰长，”然后热情的握住海拉尔的手，海拉尔也热情回复，“太好了，我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地球上的人类了。”。气氛比想象的还要祥和。 在接待室里，曙光号的原负责人，现负责人，还有女娲号的负责人团坐在一起。斯蒂勒带着洋溢的笑容，“海拉尔舰长，我们女娲号来的目的是为了建立地球和tol-700e的虫洞高速连接工作模式，我们这一次来只花了两年不到的时间，以后，地球和tol-700e的所有通行方式将全部以这样的模式来进行，人类再也不用花几百年进行远航了。”海拉尔笔直的坐在对面，“可是我们为什么没有收到你们的信息呢？”，斯蒂勒有点遗憾的回答，“关于通信这一块，是一个无法突破的问题，科学家也不明白为什么通信手段无法穿越，所以还是要光速通信。我们的信息应该还要100年左右才能到达这里，科学家们已经在抓紧时间研究这个问题了。”。曙光号上的众人相互看了看，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收不到信息的原因。萨芬在一旁向斯蒂勒询问，“女娲号的穿越消耗的能量大不大，我的意思是，能穿越多少次？”，斯蒂勒看向萨芬，“哦，萨芬副舰长，女娲号在设计的时候能够容纳的穿越储能是4次，我们来的时候，用了一次，还剩3次，穿越发动机的制造非常麻烦，所以4次以后一定是要更换发动机的,不然它就变成了一艘亚光速飞船。女娲号并不是第一艘穿越飞船，之前还有两艘，但它们穿越失败了，丢失了信息。”。这几句话，让大家有一点伤感，海拉尔打断大家伤感的情绪，“人类的发展总免不了失败，没关系 ，至少女娲号是成功的，斯蒂勒舰长，我要向你介绍一下当下的人类基地负责人，我和萨芬已经退休了，现在他们才是管事的，以后你们的工作交接和他们就行了。”接着，海拉尔把在座的新生代负责人及舰长都介绍了一遍。并询问了一下权限主次的关系以后，见面会在一片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会议结束以后，海拉尔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高林夫妇也在，他们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端着茶杯相互闲聊着天。几个小时以后，女娲号斯蒂勒和副舰长雷恩来到木屋的院子前，海拉尔几人一眼就看到了斯蒂勒，很开心的邀请几人进了屋。院子里，斯蒂勒直接开门见山，“海拉尔先生，我们就直接说了，这一次女娲号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接您回地球。”。这话一下就震惊到大家。海拉尔疑惑的问，“为什么呀？”，斯蒂勒看了一眼雷恩，转过来继续说道，“海拉尔先生，现在的地球发生了一些问题，是ai和人类之间的矛盾，有一些ai出现了不可控的情况。科学家们在研究这一现象的时候，认为人类正在丢失和ai对抗的机会，而这几百年的时间，真正意义上战胜过ai的人很少，只有您，有过四次记录，虽然您的记录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但科学家们认为您的大脑模型值得研究。哦，您别担心哈，不是要解剖您，只是需要一些脑部的电信号数据。所以这次女娲号由地球航空联合舰队直接发布的命令就是带您回地球。这是公开命令，所有人都知道。但，地球方面尊重您的选择，您可以拒绝 ，我们完全听从您的安排。”。这个时候高林递给两人茶杯，面带疑惑的问到，“难道你们女娲号接上海拉尔以后就直接返程？”。斯蒂勒笑着回复，“哦，是这样的，如果海拉尔先生愿意回家，那女娲号上将用一个特殊的小穿梭舱带他回去，但启动虫洞会消耗一次穿越。女娲号暂时留下来配合人类基地进行科研工作，”，海拉尔喝了一口茶，“只有我一个人吗？其它人如果想回去呢？”，斯蒂勒面带惭愧，“地球方面也考虑到这一点，但送您回地球的决策有可能会影响基地其它人的工作情绪，所以就下了死命令，就您一人，没有例外。”，这个消息有点沉重，海拉尔沉默了，从情感上来说，他真的愿意回去。但面对这些朋友，这千丝万缕的情感联系又让他舍不得。高林夫妇笑了一下，“海老，你还记得你时常聊到的家乡吧，没什么可犹豫的，我是你，我就回去。”。海拉尔沉吟，“回程时间有要求吗？”，斯蒂勒回答，“两个月内作决定就好，但我们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您儿子还活着，”。海拉尔一下站了起来，他身型微微颤抖，“海拉尔先生，您别激动，是这样的，您离开地球以后，您的儿子是交由您的双亲抚养的，但您走以后的十几年，他感染了当时地球流行的疾病，以当时的人类技术，很难治疗，一部分有资源的人选择把自己冷冻起来，到未来治疗，当时的太空舰队认为您为人类的贡献足够您的亲人享受这一技术。于是也冷冻了您的儿子。一百年后，大多数人都唤醒并治疗了，但您的儿子，太空舰队没有选择唤醒，多数人认为，都已经冷冻了100年了，那再等几百年也没关系，真的有一天您回去的时候，至少有一个亲人。所以您儿子是前不久才唤醒的。应该就在两年前。”。这个信息太震撼了，海拉尔一时难以接受，他那健硕的身型此刻已经有一点不受控的颤抖起来。高林连忙搀扶他坐下，“你看你，这是好事呀，激动什么呀，才做完的手术 ，别急出问题。”。斯蒂勒急忙询问，“手术？”。高林连忙说，“海老在航行中唤醒的次数太多，所以年纪比我们都大，心脏有点不好，前段时间才动了手术 ，现在已经康复了。”。很快，斯蒂勒和雷恩离开了，留下思绪万千的海拉尔。 不久以后，斯蒂勒和雷恩离开了，几十个人类基地的负责人聚集在海老的院子里，向高林了解了大概情况，他们都有点不舍，但大家都赞同海老回家，尽管海老是整个人类基地的精神领袖。两天后，海拉尔决定了，他回地球。 第3章 回地球 很快，曙光号的全体人员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并没有站出来反对，海拉尔的小屋里，常常会有一些拜访者前来看望老人，海拉尔不胜其烦，终于在两周后，他在人类基地开了一次公开的发布会，在空旷的广场上，海拉尔和几位负责人坐在台上。下面的是两艘舰队的所有工作人员，这一天的工作全部被叫停。 海拉尔看了看几千人的广场，他缓缓的开口，其实语气很是随意，“大家都听到了关于我返回地球的消息了，然后天天去我家拜访我，你们也是，把我的吃空了，今早上连杯水都倒不出来。”，台下一片轰笑，海拉尔笑着举起双手，“我服了，大家的热情我这个老头子有点抗不住，所以呀，我回地球，惹不起，我躲得起嘛。”，台下又是一片哄笑。笑声结束以后，气氛很是轻松。海拉尔把话筒拿到跟前，“大家好，能和你们一起同事，是我的荣幸，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的舰长，因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保护家人，你们都是我的家人，现在，地球上的家人需要我，我也应该保护他们，所以，我的家人们，一定不要伤心，你们要铭记，作为先驱者，为家人探索世界是你们的使命。以后不要来我家了，我已经没有东西招待你们了。”这次台下笑声不大，笑里夹杂着一点抽泣声。海拉尔没有给大家伤感的机会，“好了，今天是开心的日子，应该有欢笑，有酒和食物大家开心起来。”。发布会很短就结束了，这也是海拉尔的风格，果断，决绝。大家在广场上举行了一场浩大的舞会和自助餐聚会。 接下来的几天，高林夫妇，索尔仁尼琴夫妇，萨芬和一些亲近的人一直都陪伴着海拉尔，他们把最后的不舍化作了语言，相互倾诉。一个月以后，海拉尔穿着笔挺的军装，登上了女娲号，副舰长雷恩护送他登上了穿梭舱，，女娲号则带领穿梭舱前往安全的穿越点，他们飞了两5月才到达穿越点。穿梭舱脱离女娲号，独立前往穿越位置，在到达安全距离以后，女娲号的舰载发动机对穿梭舱的前方发射出了蓝色的光线，虫洞被缓缓打开，穿梭舱一瞬间消失在太空中，海拉尔历时570多年的双程旅行结束，他离开了tol-700e的星域。 穿行过程很短暂，一切很快就安静下来，柯依伯带的星空里，一束光闪了一下，穿梭机出现了，隔离舱内，海拉尔甩了一下头，他慢慢从舱内爬了出来，看向驾驶舱，外面有两艘很大的舰船已经严阵以待。穿梭舱内的扬声器响出了声音，“海拉尔舰长，我是太空舰队第5舰长，我们奉命来迎接您，请您稍等片刻，我们马上连接您的穿梭舱。”几分钟后，海拉尔被护送来到迎接舰船的驾驶室，热情的舰长握住了海拉尔的手，“海拉尔舰长，我叫姜悦，是第5舰队舰长，欢迎回到地球，”，海拉尔还有点迷糊，机械的握了一下手。姜悦似乎没有看到海拉尔的不适，还是很热情的说着话，“您的故事，我从小就听，您是我的偶像 ，哦，您坐这里，我们接下来要经过4个多月的飞行回到地球，能请您给我签个名吗?”，海拉尔有点尴尬的签下名字。当然，一开始的尴尬很快就过去了，在接下来的航程里，姜悦向海拉尔讲述了很多现在地球的情况 ，包括ai的飞速发展，工业化衰败，基因技术的行业涉及，以及湮灭虫洞的相关内容。在海拉尔来看，就仿佛在听一个科幻故事。 在地球近地轨道上，太空城依然就像几百年前那样，还是蜂窝状的样子，但比以前大了一圈，过去的敞开式停泊港已经变成了封闭式的，不像过去，进入停泊港是要穿宇航服的。现在不需要了，停泊港内部，地球联合舰队总司令和四个副总司令穿着军装，等待着第5舰队入港。远处的中型舰船已经进入停泊速度，正在缓慢的靠近停泊港。半个小时后，海拉尔和四位联合舰队的总司令开始了会面。整个会面的过程向全世界进行了直播，整个地球都在为这位英雄欢呼，这个直播一直持续到了海拉尔最终落地，方才结束。而整个英雄回归的庆祝活动在地球则持续了三天。当海拉尔的运输机平安降落在北京大兴机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英雄回归疯狂激动的时候，而海拉尔的心中只惦记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儿子，阿古达木.巴绰。 飞机缓缓降落停稳，海拉尔缓缓走出舱门，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巴绰，他快步走到儿子面前，狠狠的拥抱在一起。 第4章 回家 站在一旁的中国航天总局局长走了上来。和海拉尔握了一下手，示意众人上车离开，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航天总局的办公室，办公室内，局长递给海拉尔和巴绰一杯白水，“这是一种功能饮料，对身体有很多好处，你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这个，试试看。”，海拉尔喝了一口，“有点清甜。”，局长笑了笑，“海拉尔，欢迎你回到地球，这一趟旅程居然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海拉尔放下水杯，朝局长敬了一个军礼。对面的局长赶紧阻止了，“别这样，放松点，按理说你还是我的前辈，我想斯蒂勒已经跟你说了接你回来的理由了吧，”，海拉尔点头，“知道，为了研究我的大脑数据嘛。”，局长看着他，点点头，“后续我会安排人先将你送到住处，研究的机构是北京生物科学研究院。所以我们是打算在北京给你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这样离研究院近一点，你的意思呢？”，海拉尔很直接的问，“局长，如果通勤能够满足的话，我想回内蒙古，这些年太想家了。”，局长没有拒绝，然后安排了一些关于研究的事宜，便令人送海拉尔离开了。 回内蒙古的司机是局里的工作人员，由于害怕海拉尔不适应ai司机，所以安排了真人为其驾驶，并且一路上，为海拉尔父子安排一切事宜。海拉尔出生在外蒙的乌兰巴托，后来外蒙加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以后，他便和父母搬到了一个叫呼和诺尔镇的地方，这是离呼伦贝尔不远的一个镇，那个时候他只有1岁多，后来中学就去了呼伦贝尔市读书。而此行的目的地就是这个镇，飞行时间大概需要三个小时。路上，海拉尔面对儿子有点局促，他在儿子出生后的成长岁月里陪伴并不多，特别是加入太空联合舰队以后，更是没有时间照顾儿子，后来，他妻子因病离世了，本来想把儿子和自己的父母都接到身边来的，但父母又舍不得离开家乡，最后竟是自己的父母照顾孩子长大，这份对家庭的亏欠一直都是海拉尔难以面对的。飞行器上，海拉尔慈爱的打量着巴绰，儿子看上去只有25，6岁，跟他离开地球的时候样子差不多，他小心翼翼的问，“你这些年好吗？”，儿子看了看海拉尔，表情即平静也有点复杂，“爸，我本来是想说很好的，但，真的不太好。”，海拉尔的心一阵刺痛，“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够好......”，巴绰却微笑着打断了他，“爸，别说这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有500多岁了，我是成年人，懂的，只是冷冻得太久了，醒来发现，只有我一个人，那一刻真的有点难受。”，海拉尔叹了一口气，这些经历他也体验过，接着他关心的问，“你走的时候，爷爷奶奶怎么样？”，巴绰低下头，“我生病的时候是他们送到医院的，但很快我就陷入了昏迷，再醒过来就已是现在了。”，良久，海拉尔都说不出话来，似乎在追忆双亲，很快他又想起什么，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儿子看向窗外，“不知道，醒来以后很多东西都不会了，要重新学。”。司机转过头来语气有点试探性的说，“海拉尔舰长，局长有交待过，关于令朗的工作问题，一切组织都有安排，您只管提要求就好。”海拉尔对司机点了点头，“代我谢谢局长，对了，你怎么称呼，刚才事太多都忘了问，”。“哦，你叫我小谢就行了。”。海拉尔又问，“小谢，把我们送到目的地以后，你是不是就要回北京？”，小谢急忙回答，“不是的，舰长，我是您的私人助理，我的工作就是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因为现在的发展太快了，怕你不适应，所以我以后就一直跟着你。”。海拉尔有点意外，“我一个已经退休的人了，没必要这么费心的。”，“舰长，这是哪里的话，能跟着你才是我的荣幸呢，你可不知道，局里好多人想干这份活。”......一路上，几个人闲聊着很快就过去了。 第5章 故址 呼和诺尔镇镇政府外，当地领导班子已经在广场上等待了好久，对于海拉尔的到来，北京航天总局，两个小时前打来电话，着实把这个小地方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一方面来的是大人物，另一方面，也想见一见这个世界的英雄，所以一接到电话，除了值班的人，其它全部都出来列队迎接了。当见到飞行器的那一刻，大家是既紧张 ，又激动。谁能想到一个这么小的地方竟能诞生一个这么伟大的英雄。 迎接场面极其宏大，海拉尔很不喜这样的阵仗，百般要求之下，才算把大家劝回去工作，只由镇长和书记陪同回家。海拉尔的家不在镇里，是在海拉尔河边上，比较偏远。当一行人来到故址的时候，海拉尔惊讶的发现，以前的小木屋没了，变成了一栋小洋楼，他转过头来看着镇长，“这是怎么回事？”，镇长看出了海拉尔的愠怒，他只能堆着笑说，“海拉尔舰长呀，是这样的，您离开地球以后，你家的屋子就没什么人住了，再后来按国家要求，就把这屋子规划为保护建筑 ，可，你也知道，木头的房子，也很难保护500多年嘛，后来跨了一次，再修的时候，因为国家规定不能用木头再建房子，就给修成了水泥的。”，小谢也帮着腔，“舰长，确实是这样的，不能怪他们，300年前，木头建房子就不被允许了。”，海拉尔没有为难他们，他走进屋子，看了看里面的布置，心情有点郁闷，他转过头问小谢，“这附近为什么没有人？”，“哦，您的房子不是规划为保护建筑了吗？所以周边就不允许人住了。”。海拉尔叹了一口气，心中遗憾，故乡回不去了。 在海拉尔河的这一片草原上，其实并没有因为科技发展而改变太多，依然保留了大量的自然景观，河水也依然清澈，这对海拉尔来说算是一种安慰。经过一段时间的改造，海拉尔父子顺利住进了这个曾经生活过的，又完全不一样的房子。而小谢则住在他们的河对岸。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小谢则带着海拉尔不断的往返北京生物科学研究院和呼和诺尔镇。日子平淡而满足。 转眼一年就过去了，研究工作也结束了，海拉尔正式进入了晚年的退休生活，他的儿子巴绰也进了镇政府工作。春天的海拉尔河一片绿意，远山的针叶林绿中透着深棕色，草原上的羊群零零散散，山顶上的白雪，把这诗一样的画面点缀得如梦如幻，蓝色而平静的河水蜿蜒穿过这大草原，水面反射的白云更显得写意。海拉尔坐在河边的小凳子上钓鱼，他最近时常想起那远在tol-700e上的伙伴，但总是很难想起那些曾经日夜陪伴的样貌，他开始自嘲是年纪大了，反应迟钝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呐。小谢从远方驾驶着悬浮小踏板飞了过来，“海老，镇长说晚上杀羊肉，请你去吃晚饭，”，海拉尔转过头来，“哟，那好呀，你跟他说，我要最肥的那一腿肉。”，“好咧，后天记得还要去医院体检哟。”，说完这些，小谢飞一般的跑了。 两天后的镇医院，海拉尔坐在镇医院的门诊室里，医生在面对这位英雄的时候显得有点紧张，海拉尔把衣服整理好，他问，“医生，我最近经常会想起我在外星工作的一些朋友，但我的脑海里面总是记不起来对方长什么样子，这种情况是什么原因？”，医生很温柔的回答，“海老呀，年纪大了以后这种现象是正常的，大脑也会老化嘛，没事的。”。海拉尔还想问什么，但又止住了，医生继续补充，“海老，别担心，我们体检的报告已经非常详细了，基本有问题都能查出来的。”，体检很快就结束了，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第6章 回忆 海拉尔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河边的草坪上，有时候看书，有时候看短视频，人类发展了几百年，有趣的事情真的很多，这种娱乐活动打发了大部分的时间。儿子巴绰的工作被安排进了镇政府，起初，巴绰是有点抵触的，但考虑到自己真的很多东西都不太会，后来还是接受了，他每天两点一线，生活很是安稳。 春天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海拉尔如往常一样坐在河边，但这段时间，他的情绪不太好。起因是他常常想起外星工作的那些朋友，但，最近一段时间，他发现，这些人的长相一律想不起来，就好像他们从不曾认识一样。后来，海拉尔惊讶的发现，他在回忆他双亲和妻子的时候，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他竟然想不起双亲和妻子的长相。这很让人烦恼，他也曾经疑惑，是不是自己得了阿兹海默症 ，可是，现实生活中所有的状态都是正常的，甚至自己的身型还很矫健，有一天，他去河里游泳，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潜水3分钟以上，这些反常的状态让海拉尔疑惑也担忧。此时，鱼杆晃动起来，海拉尔竟然无视它，只盯着河面发呆。小谢从远处跑过来，“咬了咬了，海老，咬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海拉尔，这才伸手去拿鱼竿。小谢走到海拉尔身后，关心的问，“海老，想事情呢？”，海拉尔转过头看了看小谢，“哦，刚才在想几个老朋友的事情，走神了。”，小谢向往常一样蹲在海老旁边，“海老，再给我说说tol的事情呗，”，海拉尔笑着看向小谢，“你就这么感兴趣呀，好呀，我再给你说一些。我之前说过那里的植物特别高是吧，嗯，对，我见过最高的植物有几十米那么高，而且满山都是这种高大的植物，人类在它们的面前渺小得不得了。它会结一种拳头大的果子，特别好吃，但是它的生长周期特别短，所以每到长果子的时候，我们就会派出运输机去摘，摘很多。”，海拉尔在描述的时候，他脑海中浮现出运输机的画面，浮现出运输机在树冠上摘果子的画面，浮现出运输机机身上刻着的那三个字.......,三个字没有了,海拉尔疑惑了,明明有三个曙光号的字呀,但脑海里就是看不到这三个字。他停下了说话，开始去想一些小时候看过的书籍，像红楼梦，莎士比亚，甚至包括语文课本，无一例外，关于文字的内容，一个也想不起来，不，应该是没有画面。海拉尔此刻皱起眉头陷入一种痛苦当中。小谢在旁边有点紧张，”海老，你怎么了？”。“嗯。可能是我年纪大了，记忆力有点差，很多东西想不起来了。小谢呀，你去玩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说完，海拉尔情绪特别低落，他不断的尝试去回忆那些关于文字的内容，可是这些内容在脑海中就像被关上了可视开关。小谢起身往家走去，但想起什么，又转头说了一声，“海老，巴绰说他今天要加班，就不回来吃饭了。”，海拉尔停下思绪，点了点头，开始自言自语，“哎，看来是真的老了，巴绰晚上不回来吃饭，这些鱼明天.......”，这一刻，海拉尔僵住了，他脑海里关于巴绰的长相也没有画面。不对呀，巴绰的长相怎么也消失了，他是我儿子呀，天天和我在一起，和我一起生活的还有小谢，等等，小谢的长相也消失了，不止是他们，所有海拉尔认识的人，他都想象不出来长相。海拉尔猛的用双手捂住脸，在脸上使劲揉搓，想摆脱这种无力感，但是却于事无补。他睁开双眼，感觉到了年迈的悲哀。 接下来的时光里，海拉尔越发努力的尝试想象一些文字或者其它的内容，总结出一定的规律，风景画面，旅游的画面，一些比较大的画面是有的。但只要去追寻细节，如果想要看清楚上面的文字，或者长相，或者一些极小的细节，就一概没有了。而且，过去想象一杯茶，就一定会有茶桌的画面，和旁边一些杂物的模糊画面，但现在想象一杯茶，就只有一杯茶，其它什么都没。海拉尔开始用ai去搜索相关的内容，但查到的都是类似阿兹海默这一类的老年病。他甚至尝试挖掘，这种现象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都无果 。慢慢的，他开始接受自己年迈的现实。 第7章 痛苦 当海拉尔发现这些现象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精神气大不如前，虽然身型依然笔直挺拔，但他的话变得越来越少，反应也越来越慢，小谢发现了海拉尔的不正常，曾经联系过生物研究院，想对海拉尔全面检查一番，但被海拉尔拒绝了。 再后来，海拉尔不再每天出去钓鱼，有时候他整天整天把自己锁在屋内，有人拜访也不见面。有时候他会出去一整天，直到很晚才回家。小谢向航天局请示过后，派了一个医疗队前来看望，但被吃了闭门羹。小谢时常看到海拉尔自言自语，虽然他很担心海老的状态，但却无计可施，巴绰每天下班后都会去见一见自己的父亲，但也都没什么话可说，不是巴绰不愿意说，而是海拉尔每次都仿佛无限的心思，心不在焉。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海拉尔面对小谢说，“小谢呀，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没必要去浪费研究院的人力了，我老了，也不想再去添麻烦了。”，小谢很难过的看着海拉尔，“海老，你看你一点不老，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医院的检查不也没有问题吗？”，海拉尔无奈的笑了笑，“我都活了快600岁了，还不叫老呀。”。巴绰给海拉尔夹了一夹菜，“爸，过两天是妈妈的忌日了，我们去看看她吧，以前那家殡仪馆已经不在了，搬到了呼伦贝尔的郊区。”，海拉尔神色怅然，“好，我明天去给你妈准备一些她喜欢的东西......巴绰，你今年算下来该有29岁了吧，是不是考虑该结婚了？”，巴绰正在嚼饭的嘴停了下来，“其实，是有一个正在相处，但是，爸，我......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呃，我不能生孩子 。”，海拉尔僵住了，“为什么?”，巴绰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敢说这件事，是怕你担心，我的冷冻时间太长，生殖系统受了永久损伤，”，一片长久的沉默，巴绰放下了筷子，转身出去了，海拉尔坐在那里，良久无言。晚餐结束后。海拉尔走进自己的房间，看着桌面上妻子的照片，他很痛苦，掩面而泣，“尼娅，这是为什么呀，都是因为我呀，不是我的话，儿子怎么会这样，我后悔啊，啊啊啊......”，小谢在门外，小心翼翼的收拾桌碗，他听到，房子里悲怆的哭声。 两天以后，呼伦贝尔的近郊，一座陵园内，海拉尔和巴绰站在一座碑前，海拉尔面色很差，他跪下的时候，笔直的身型终于不再挺拔，巴绰很心疼的搀扶着他。海拉尔扶着石碑，他对巴绰说了一句，“你先出去吧，让我和你妈妈说会话。”，巴绰点点头，“那我在外面等你，”，接着对着石碑鞠了一躬，离开了。海拉尔偏着头，看着石碑，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尼娅，我现在后悔去联合军了，是我毁了这个家，是我害了你，害了儿子，我对不起你们，”他的声音颤抖而无力，“尼娅，我好想你，可是，我现在连想你都做不到，没有你的照片，我都回忆不起你的样貌。我好痛苦呀。”......此时的陵园里，那个身影不再是曙光号的舰长，而是一个年迈的老人。 从陵园回来以后，海拉尔终于跨了，有一天，他在河边睡着了，小谢怎么唤都唤不醒，紧急送到医院以后，发现他的心脏手术后遗症很严重，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情况很不乐观，只能植入人工心脏。可是植入医疗责任书，海拉尔死活不签，也不说话，他就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巴绰疯一样的跑进病房，他对着海拉尔撕心裂肺的哭喊，“爸，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了，你要是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爸，我求你，别固执了好吗？”......海拉尔闭上眼睛，他最终还是签了，他舍不得留儿子一个人在世界上。但他的世界已经死了，没有一点生机。 第8章 幸福生活 从医院回来以后，巴绰就暂时把工作停了，他回到家专心陪伴自己的父亲，每天，他们都很早出门，去大草原上散步，去河边，去山上徒步，然后在野外吃中饭，在晚餐前赶回家。海拉尔慢慢的稍微好了一点，开始能主动的聊聊天了，但巴绰知道，这是父亲在强撑，为了让自己放心。 时间很快来到了冬天，室外的温度已经零下30度，父子俩依然每天出门走走，只是时间比较短。一天，海拉尔跟巴绰说，“巴绰，我们去山里建一个木屋吧，我喜欢木屋，”，巴绰没有抬头，做着自己的事，“这是犯法的，”，海拉尔难得的兴高采烈，“管他的法律，我要去山脚下建一个木屋，谁敢来管，我就去航天总局闹。”。巴绰抬起头来，确定了父亲的眼神，“好，明天就进山，我让小谢调一个ai过来。”，海拉尔疑惑，“找ai干嘛？”，巴绰没好气的瞥了父亲一眼，“外面零下30多度，你这身板，两小时就冷死了，你又不喜欢穿科技保暖服。”，这次，海拉尔没有拒绝，算是同意了。 第二天，小谢早早就带着ai来了，三人来到附近的半山处，选了一个位置，就开始命令ai去挖木头，一个小型的木屋其实并不需要花多少时间，ai和几个人只用了6，7个小时就完成了木屋的框架。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每天都饱含热情完善这个木屋，一周后，木屋建成了。那一刻，是海拉尔回地球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后来，这里成了父子俩经常长住的地方。海拉尔终于从一种死气沉沉的状态恢复过来，他的情绪慢慢开始变好，虽然脑海的状态并未改变，但并不妨碍他和儿子，和世界的关系慢慢变好。那个挺拔的舰长回来了。 再后来，小木屋还修了一个庭院，跟tol星球上海拉尔住的地方差不多，而这个庭院则承载了父子俩几乎全部的快乐。不久以后，巴绰和镇政府的一个女孩子结婚了，海拉尔建议儿子去生命研究院接受治疗 ，巴绰并没有拒绝，但治疗效果几乎没有，研究院的科学家们则采取了第二套方案，把他的dna复刻，做了一个巴绰的dna体细胞核植入女方的卵子，从而激活胚胎发育。显然，第二套方案非常成功。一年半以后，巴绰的孩子诞生。这个新生命为整个家庭带来了更多的欢乐。但山上住着实在不方便，一家人又从小木屋搬回到河边的屋子里，生活其乐融融。这一住，就住到了孩子3岁，这期间，巴绰辞掉了镇里的工作，他利用海拉尔的影响力，开办了一家运输公司，专门承接一些远星矿物在国内的物流业务，他的妻子则在公司里担任一个闲职。一大家子人，夏天和春天就在小木屋里住，秋天和冬天便回到河边的住所，海拉尔还养了一大群羊，这些羊也跟着人一起，两个地方不停的迁移。在孩子4岁的生日那天，孩子吹蛋糕的时候许了一个愿，他说，“我希望爸爸，妈妈，爷爷，永远不要变老，永远开心，”，海拉尔开心的笑了，他的心中也希望，永远是这样多好呀。 不久以后，小谢辞别了海拉尔，航天总局给他升了职务，显然，照顾这位人类的英雄得到一点好处，航天总局本来更派了另一个人来照顾海拉尔的，但被拒绝了，海拉尔的回复是，“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不用担心了。”。海拉尔的心脏问题也彻底被解决。这一年海拉尔70岁。 第9章 旅行 有一天巴绰问他的父亲，“爸，你想不想去旅行，你回来以后也都没有离开过呼伦贝尔，我们全家去旅行吧，”，海拉尔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是的，他70岁了，再不去走走看看，怕以后没机会了，不过离奇的是，海拉尔以为自己的年纪很大了，身体应该很不好了才对，可是，他放羊的时候觉得，他甚至还有体力去追逐羊群，应该说是，他能追得上羊群。他很惊讶于自己的体力和运动能力竟一点都没有蜕变。 很快，全球旅行的计划开始了，全家人开着最新的飞行器，由内蒙古向欧洲出发。但是由于这位老英雄的人气太旺，所到的地方无一例外不是高规格的接待。巴绰在前几处城镇结束后甚至有点生气，这哪是旅游，明明就是贵宾来访。海拉尔也很无奈，但又不能拒绝，后来几人想了办法，把海拉尔简单易容了一下，不再驾驶飞行器，而是驾驶最原始的陆地汽车，当然是高速的那种自动驾驶，走的是后世修建的高速公路，能达到300公里\/每小时的均速。这样才算隐藏了一行人的身份。他们从莫斯科离开的时候，海拉尔提出了想去西伯利亚，儿子一家很不解，问为什么，海拉尔说，那里有一个故人工作过的实验室，他想去看看。一家人就去了西伯利亚。 雅库茨克的春天依然寒冷，此时正是北极特有的极昼，海拉尔一家，从莫斯科开车竟然开了10天还没有到目标地，行车记录仪表上显示都开了快有2万公里，这一路真把一家人累得无法形容，但好在大家都没有埋怨，巴绰和他妻子都觉得这种自驾的感受很珍贵，这一路是值得的，小家伙则一路吃了睡，睡了吃，很欢快。只有海拉尔百思不得其解，没这么远的距离呀。当车子进入到雅库茨克大学的时候，一家人还是被认了出来，俄罗斯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雅库特支院院长博里诺夫很热情的接待了海拉尔一家，但这一次相对低调，不再像先前几座城市的热烈。海拉尔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自己的愿望，就是想看一看索尔仁尼琴工作过的研究所。博里诺夫直接就开着车载着一家人来到了位于雅库茨克效区的国家科学院冻土研究所。 博里诺夫领着海拉尔一家人来到了当年索尔仁尼琴曾经工作过的试验区，这里的陈列墙上放满了各种照片，海拉尔一眼就找到了几张索尔仁尼琴的已经有点变色的照片，那个时候的索尔仁尼琴真的好年轻，对于别人来说，这些照片代表的只是历史，而他则是在寻找记忆的碎片，因为他已经想不起索尔仁尼琴的样子了。此时海拉尔带着微笑端详着这些照片，他转过头来问博里诺夫，“院长，能不能把这些照片复制一份给我。”，院长一口应允。在雅库茨克的停留时间很短，他们一家后来顺着一路去了欧洲，当然，后面的路程他们还是选择了飞行器，原始汽车坐起来太难受了。 接下来，他们去了芬兰，瑞典，挪威，德国，意大利，法国，西班牙，最后是英国，这一路基本都受到了隆重的接待，也见到了很多名胜古迹，巴绰时常感叹，这个世界好大呀。海拉尔则不然，他的世界观已经有100光年这么宽了。在最后一个目的地，海拉尔一家则去了前身为英国皇家海军，现在是欧洲太空舰队的航天中心，他找到一些萨芬的照片，并且要了一份复制品，满意的离开了。再后来，又去了高林夫妇的故居，和中国航天总局。整个旅程是圆满和快乐的。 只是有一点很不明白，过去在联合舰队的时候，他驾驶高速飞行器从法国巴黎到英国伦敦只用了30分钟，但这一次这段航程竟然用了6个多小时，他还曾经一度以为是迷路了。但同行的儿子和儿媳却非常淡定。好在旅程是愉快的，倒也不必追究这件事情。 第10章 年迈 旅程结束以后，生活恢复到了平静状态，海拉尔的孙子也到了要读书的年纪，巴绰为了照顾孩子读书，决定搬到呼伦贝尔去居住，本来希望海拉尔也搬到呼伦贝尔去生活的，但老人早就熟悉了这里的一切，不愿意离开，于是，巴绰答应父亲，周末，和寒暑假就带着全家来陪老人。走的那天，孙子抱着老人哭了很久。巴绰一家离开以后，草原上自此就多了一个赶着羊群健步如飞的老人。他不管钓鱼还是徒步，还是看书，永远都有一群羊跟着他，这一片美丽的山景里多了一个老人和一群羊，海拉尔渐渐忘了自己还曾经是一位伟大的舰长。 这样的日子平静而安稳，老人对自己的一生感到无比的满意，前半生的华丽，激情，后半生的平和，健康。他几乎以为自己受到了长生天的特殊照顾，不然怎么配享有这一切。海拉尔的河畔，人们时常传颂这位特殊的老人。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十几年就这样一晃即逝，孙子已经上了高中，巴绰为了孩子的学业，回木屋看望老人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少，他总说，现代的孩子学业太重了，高中要学的内容比起过去，多了几倍。渐渐的老人生活圈子里的一些朋友逐渐离世了，他也参加了几场邻居的葬礼，老人开始觉得自己也快要离开了吧。 如今的海拉尔已经85岁了，他在儿子一家回来的时候，总是告诉那个聪明伶俐的孙子，让他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太空飞行员，他也总是告诉巴绰，一定要尊重孙子的选择，因为人这一生太短暂了，不能留下太多后悔的事情。有一次，海拉尔对巴绰说，“等我离开了，不要把我安葬在陵园里，如果可能，把我的骨灰撒到这山上，再立一块碑，写上我和你妈妈的名字，我想，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巴绰听了只是安慰了几句，他明白老人这是在交待后事，但却不以为然，还说老人现在身体这么好，别老想那些长生天的事。 又过了几年，孙子考上了着名的北美航空学校，这一读便是8年，临行前，老人和孙子聊了很久，他也为这个孩子感到自豪。而巴绰夫妻在孩子离开后，也去了北京，因为生意真的很忙。此时的海拉尔已经快90岁了，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随时都接受长生天的召唤。虽然每天还是出门去钓鱼，去徒步。但，已经不再去医院体检，他认为真的没必要了。然而，造化很是弄人，长生天似乎忘了他，这样的日子又过了10年，孙子毕业了，参加了太空舰队，巴绰的公司也蒸蒸日上。他却依然健康。这一年，海拉尔，100岁。 海拉尔开始疑惑起来，这样的日子有点乏味，他甚至反感起这日复一日的平静和安稳。他开始故意让自己显得步履蹒跚，故意让自己气喘吁吁。甚至躺下好几天不起床，但不管怎么做，依然健康，依然视线通透。这一切让海拉尔难受至极。 在102岁的这一天，海拉尔来到呼伦贝尔的医院，老人在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以后，医院方面马上就安排了最优秀的医生前来服务老人，海拉尔坐在中年医生的面前，他问，“医生，你替我检查一下，为什么我一点老年病都没有，跑步还依然不喘气。“，医生带着职业笑容看着海拉尔，“海老呀，你看你，没有老年病不是很好吗？人家求都求不来一生的健康，你怎么不开心呀。”，海拉尔受不了这种世俗的语气，他猛的拍桌子，“我活够了，你明白不，我他妈活够了。”整个医院都响起老人洪亮的怒吼声。医生被吓到了，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打电话给巴绰，讲述了他父亲的情况。很快，巴绰乘坐高速飞行器来到医院，把海拉尔接回了小木屋。两人坐在屋内，巴绰显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也愧疚于近几年对老人的疏忽，他轻声的问，“爸，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跑到医院去闹呢。”，海拉尔没有说话，目光呆滞的盯着木墙。过了很久，他缓缓出声，“巴绰，你走吧，我没事了。”，语气低沉而无力。巴绰坐在海拉尔旁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眼里满是无奈，他带着疲惫嗓音温声的说，“爸，你别想太多，我明天起搬过来陪你。”，“别来，让我一个人，我不想被打扰。”。拒绝声冷漠而决绝，就像一把双刃剑，刺伤了双方。巴绰低叹了一声，走向门口，又迟疑转身面向父亲，“爸，我先走了，但你以后别这样了，系统规定，你是永生的。”。 第11章 永生 躺在床上的海拉尔身体僵了一下，他转过头来，“你刚才说什么？”，巴绰在门边，表情看上去古怪至极，“我说，你别想太多，”，海拉尔不客气的打断，“后面那句，”，巴绰眉头皱了一下，“系统规定？”，“系统规定什么？”，“永生呀，”，海拉尔坐了起来，凝视着巴绰，像在看一个怪物，“你说系统规定，我是永生的？这是什么意思？”，巴绰吸了一口气，很无奈的继续说话，“对呀，每个人都是永生的，对于系统，我被限制不能说得更多，爸，你只要知道你是永生的就行了。”，空气安静了，巴绰见父亲没有什么动作，便把门关上，回到沙发上坐下，旁边的父亲盯着他，一动不动。 海拉尔脑海里翻江倒海，刚才听到的话很奇怪，非常奇怪 ，他站起来，盯着巴绰，“系统是什么？”，巴绰的表情好像这个问题很蠢，“就是你这个世界，你见到的所有东西，包括我。”，海拉尔退后两步，“你是谁？”巴绰更疑惑了，“我是你儿子呀。”，无尽的恐惧瞬间遍布全身，海拉尔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永生是什么意思？”，巴绰有点不耐烦了，他的语气被控制到尽可能的平和，“就是系统规定，每个人都是永生的，”，海拉尔打断他，“可是我们的邻居不是死了吗？”，“那不是人，是程序，程序按规定要符合正常的逻辑，所以这些人是会死的，我也会死，只是你是永生的。”，海拉尔退到木墙的边上“你说，这个世界都是假的？”，“不能理解为假，只是，这些都是虚拟的。”，“虚拟？”，“对，从你被上传的那一刻开始，你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虚拟的。”，海拉尔感觉自己有点虚弱，“你也是？”，“对，我也是，”。“怎么证明？”，“我只能说，在保护模式下，程序都得按逻辑进行，不能出现非正常操作，不然上传者可能出现精神崩溃。当然，也是有迹可寻的，比如，你现在身体依然健康，你的身体状态和当初上传的时候，其实是一样的。而且，作为第一代系统，缺陷就是无法在思想世界具像化。所以你的脑海里会缺失一些画面。”，海拉尔蹲在墙角，虚弱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这个怪物，这些荒谬的话让他无法正常思考，态度也变得声色俱厉，“什么是上传，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上传过？”，巴绰的表情还是和原先一样自然，“上传就是指把你的意识上传到虚拟世界，你不记得是因为保护模式下，系统要按照你原先的记忆来延伸，让你不知不觉的过渡到虚拟世界。如果你一开始就生硬的进入虚拟世界，你可能会疯掉。”，“你说这是虚拟世界，可是我会感觉到冷，火也会烫伤我，”，“这很正常，虚拟世界为了尽可能的逼真，当然要给你植入体感代码，你被伤到了也会流血，一切都跟现实世界一模一样。”，海拉尔皱着眉头，思绪有点跟不上，“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首先作为程序的我，尽可能不向被传输者谈论虚拟的问题，因为这会影响被传输者的虚拟感受，其次，你也没问，一切都在正常运行。”，海拉尔越问越觉得害怕，他把边柜上的雕像握在手中，仿佛害怕眼前这个儿子会暴起伤害他。但巴绰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并没有任何动作，海拉尔想到了那个令人自豪的孙子，他突然问，“我的孙子也是假的吗？”，巴绰甚至笑出来，“只是程序，不能被称为假。你能见到的所有生灵都是程序。”，“除了我以外，还有其它被传输者吗？”，“没有，一切都是为你定做的，第一代系统只能进行单个个体传输。”，“难道我的这一生全是假的吗？”到此刻，海拉尔的情绪近乎崩溃，他依然在努力的寻找破绽，又或者这是儿子和自己开的玩笑。但对面的巴绰太平静了，平静得一切都像他说的那样。巴绰把水端起来喝了一口，“你的虚拟世界起点是tol-700e上，第二次手术苏醒的那一刻。”，海拉尔开始搜索自己的记忆，太久了，他已经快忘了，巴绰补充一句，“爸，你不用搜索记忆，你经历的所有事情虽然都是虚拟的，但记忆跟真实的一样，这些记忆不会丢失。”，“不许叫我爸，从现在起，不允许叫我爸。”咆哮过后，海拉尔继续思考，“从tol-700e登上女娲号再到地球，这一切都是假的？”，“重申一下，不应该称为假，而是虚拟。”。巴绰在被海拉尔咆哮过后，终于表情有点不太平静了，他怯声怯气的说，“我很奇怪于你的反应，其实被传输者在被传输之前是会被告之一切的，但你现在才知道，我很意外。所以你现在的反应才会如此激动，这合乎逻辑。”，海拉尔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回话，巴绰继续说，“但现在我不得不警告你，虚拟世界的一切都来自你自己的认知，虚拟世界也等同于你的真实世界，你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需要认真对待，如果走入黑暗，你就很难回头。”，海拉尔抬起头来看着巴绰，“什么意思？”，巴绰不紧不慢的说，“比如，你此刻选择杀了我，那我会真的死去，杀死一个至亲的人，你会不会从此变成恶魔。”，一瞬间，海拉尔握在手里的雕像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他无力的问，“如果那样，我也会做牢吗？”，“不会，我只是一个程序，你不用付任何代价。”，“你不是说这个世界几乎是真实的，不付任何代价，又何来真实，”，“系统会根据你的身份定制一套免罪的方案来执行，比如，你是伟大的舰长，自然可以享受一些特权。”。“那如果我不是舰长呢，是一个普通人，”，“这个问题我没有权限回答，因为我的一切使命只服务于这个虚拟世界。”，海拉尔双手无力的自然垂下，他有点疲惫了，“可我对你的父子之情是真的呀。”，巴绰的脸上没有任何悲伤，“对不起，爸，我只是程序。”。 第12章 残酷的真像 海拉尔走到小椅子边，坐下来，他的脑子开始激烈的争斗，他依然不相信这个真相，看向巴绰的目光很犀利，“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虚拟世界有哪些明显的破绽，我想听听。”，巴绰并没有经过思考，直接就回答了，“相信很早以前你就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你脑海的世界里，很多画面是没有的，面孔，文字，细节。这是因为一代系统无法完成这些内容的计算。其次，你还记得我们出去旅行吗？”，“记得，”，“嗯。当时从巴黎到伦敦的距离，系统是根据你的知识模拟出来的，但你的知识没有具体的数据，只有宽广的英吉利海峡，所以系统模拟出来的距离就很长，包括去西伯利亚也是。”，“你是说，如果我的知识体系里面没有具体数据的话，系统就会创作一个数据出来？”，“是的，地名也是，如果你不记得一个地方，系统会创作一个名字，所有一切，只要是你不记得具体数据的，系统都会自行创作。”。海拉尔内心的坚持已经开始动摇了，他无助的的双手抱着头，“我家乡的一切是因为我记忆中非常详细，才能创作得这么像真吗？”，“其实破绽非常多，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毕竟你的知识体系不够全面，所以系统创作的过程中，有太多细节需要系统去做逻辑运算。”，海拉尔向四周看了看，想辨别哪些是假的，但没找到任何东西，他直起身来，摸了摸桌子和书，并仔细的端详自己的手指头，良久，他继续问“如果我不懂一类的知识，这一类的知识需要的场景就完全由你们捏造？比如研究院。”，“并不是，你的知识体系里能涉及的所有内容都会被系统学习，如果你不会的，可以从系统制造者的知识体系里提取一部分来弥补。”，“系统制造者？他是谁？”，“抱歉，这在我的回答权限以外。”。接下来，是很久的沉默，海拉尔在思考着，而巴绰则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在等待。不久以后，海拉尔终于冒出来一句话，“怪不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本以为你会非常记恨我，但你的表现却如此大度。”，“是的，虽然系统在编辑我的时候要尽可能真实，但第一原则是尽量不伤害你，这也是保护机制的要求。”，海拉尔的理性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微微的偏头看着巴绰，“有没有办法能证明我现在的世界是虚拟的，我想去看看。”，巴绰顿了一下，但很快就做出了回答，“在保护模式下很难证明，但，你可以切换模式到编辑模式，”，“怎么做？”，巴绰接下来的话让海拉尔大为震撼，“首先找寻到你成为数字生命的唯一代码，就是你的现在身体的视网膜，然后找寻到触发装置，在虚拟世界的绝对无人区，它能自动识别你的代码，并按提示进行操作。”，海拉尔急切的问，”这个装置在哪里？”，“南极地下。”，“有没有坐标？”，“按你们的认知体系是这样的坐标，南纬79＇59＇01＇ ， 西经81＇56＇53＇。”，“为什么要把触发装置放那么远，”，“因为它是自动装置，要尽量避开系统生成生灵的一切交互行为，用你的话就是防误触。”。 海拉尔有点疲惫了，今天的这番对话，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虽然内心在回避这个事实，但种种迹象又证明巴绰的话是对的，他已经不想思考，只是躺在椅子上沉吟，“如果触发装置失效了，无法切换，就要困在这里了吗？”，巴绰的话语几乎没有表情，“不会，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快速回到初始模式，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模式，但可以和外界联系。”，海拉尔眼里闪过一点光，振作起来，“怎么做？”，巴绰平静的回答，“自杀。”。这个答案明显是让人失望的。老人躺回椅子上，双眼无神，他还想问，但却没了力气，巴绰就在沙发上静静的坐着。这个年迈的老人终究是难以承担如此大的冲击，他在椅子上躺着睡了过去。巴绰走到他的身旁，为他盖了一下被子，又往炉火里加了一点柴火。 第13章 山林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外传来了小鸟的叫声，吵醒了海拉尔，他睁开沉重的双眼，仿佛宿醉一样难受，昨夜对话的内容就像一簇火焰，炙烤着他的灵魂。老人艰难的起身，他发现巴绰已经离开了，桌子上有一杯水，应该是巴绰留下的。他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心中并无对儿子的感激。海拉尔推开木门，来到院子里，呆呆的看着远处的山川，任凭寒冷的晨风吹在身上，单薄的衣衫被吹得呼呼作响，可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站了很久。 “嘀嘀嘀......”，桌上的闹铃打破了这个安静的画面，这是6点的闹钟，院子后面棚子里的羊也听到了闹铃声，开始躁动，它们出门的时间到了。海拉尔回到屋内，往常这个时候，是他洗漱的时间，但今天，他什么也不想做，又回到椅子上躺着。昨夜的谈话，一句一句开始在他的脑海里重复，依然是没有文字的画面，但能想起内容。中午一点的时候，海拉尔把羊群放了出去，他觉得这些羊的叫声打扰到他，把羊群放出去以后，他又回到椅子上。夜里，老人离开小屋，往深山里走去，室外的温度只有零下30度，但海拉尔只穿了一件单衣单裤，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的丛林里。或许他在验证那些话的真实性。海拉尔走得并不远，只是几十分钟后，他便走不动了，他被冻得意识模糊，只能靠着树，蹲下来。头顶上的星空似乎比往常还要亮，闪动得很有节奏，一种悲伤的节奏。海拉尔想到了曙光号，想到了那些战友，还有尼娅。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为那些真实的幸福而微笑，慢慢的，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帘闭下，只剩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嘈杂的响声惊醒了他，但他睁不开双眼，好像眼皮被冻住了，只能感觉有微弱的光。旁边有人声一直在呼唤他，“海拉尔先生，你醒醒，别睡着，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他感觉到有很多手在抬起他，还有踩在雪里的声音，还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然后，他又昏了过去。很久以后，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旁边是镇政府的工作人员焦急的看着他。海拉尔感觉没有力气，身上在发热，他无力的看向旁边，质问，“你们去山上干什么，你们为什么会发现我？”，其中一个人站起来，“我们是陪农科所的同志去山上采集数据的时候碰到你在路边，幸好发现得早，不然，真的会出大问题。”，海拉尔的表情满是嘲讽，“偏偏是这个时候，”。工作人员似乎不太明白，一脸疑惑的坐回了旁边。几个小时后，巴绰来到了病房，他的脸色不太好，似乎真的是在关心父亲，甚至坐到病床旁边的时候，眼泪已经掉了出来，“爸，求你别这样，有什么气可以对我撒，别再伤害自己。”。海拉尔闭着眼睛，他没办法接受这种虚伪的情感。父子俩默默无言，不，应该是两个个体，默默无言。 几天后，海拉尔奇迹般的痊愈了，一点后遗症都没有，这一点他有猜到。离开的那天，镇政府的领导都来看望，海拉尔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就离开了，巴绰开着飞行器载着他回到了小木屋，羊群也回到了棚子里。一进屋，海拉尔就问巴绰，“我此刻的状态是纯意识状态吗？”，巴绰的表情依然是生动的，“是的，”，“那我的身体去哪了？”，“我不知道，只有操作员才知道，但，上传是不可逆的，意思就是你回不去你的身体了。”，海拉尔脸上多了一点坚定，他开始翻找衣柜，“我是否能在虚拟世界里随意行动？会被你阻止吗？”，“可以的，你的行为没有任何人阻止，但是......”，海拉尔挥手打断了他，“给我一把枪，明天送过来。我要去南极，你给我做驾驶员。”，说完，海拉尔盯着巴绰一动不动，似乎是想确认对方能不能服从命令。巴绰并没有太多犹豫，很快就答应了。等巴绰离开后，海拉尔开始准备一些衣服，虽然准备这些东西的意义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但还是习惯性的完成了日常物品的准备。 第14章 出发南极 夜里，海拉尔拿着尼娅的照片，坐在沙发上，他的思绪非常混乱，虽然很想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有这张照片可以让他平静下来。这一夜很漫长。 很早，巴绰的飞行器就到了木屋，他把飞行器停在了山坡下面，独自走了上来，背后背着一个双肩包，但还没等他走到木屋，海拉尔就已经出门了，也背着一个双肩包，他看了一眼巴绰，伸出一只手，“枪给我，”，巴绰也没说什么，从后腰拿出一把人类相当老式的手枪和1盒子弹，老人接过武器，熟练的拉动枪栓，并检查击发功能，随后把枪放在了自己的小包里。然后，他走向木屋后面的棚子，把门打开，让羊群自己离开，做完这一切，他径直走向了飞行器。 几分钟后，飞行器缓缓升空，巴绰迟疑的问了一句，“爸，直接前往南极吗？”，海拉尔心里紧了一下，本想喝止巴绰不要再叫爸了，但想想也快结束了，便不再发怒，他淡淡的回了一句，“对。”。飞行器缓缓升空，巴绰提示海拉尔，“飞行器最大速度，只需要一个小时到达目的地，你可以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海拉尔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飞行器的速度确实很快，云层飞速的向后移动，但海拉尔的内心确异常的煎熬，他在害怕，害怕这一切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又该怎么办，他睡不着，开始问一些问题，“如果我选择了编辑模式，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巴绰没有迟疑，“编辑模式是自己打造自己的世界，但打造过程是需要向导的，正常情况下进入编辑模式它就会出现在你周围，一个圆型的金属球，它会和你对话。”，“除了编辑模式，还有其它的模式吗？”，“一代系统没有其它模式了，”，“还有其版本的系统？”，“这个我不知道”，“编辑模式下，我也不会死吗？”，“任何模式下，你的死亡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自杀，其它情况下，系统都会保护你。”。“编辑模式里，你还在吗？”，“不在了，这个模式下的一切都会消失，”。听到这里，海拉尔有点失落，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快有40年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又问了一个问题，“我这个世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是一至的吗？，巴绰平静的回答，“是一至的，但在虚拟世界时间感知可能会有误差，比如编辑模式，没有时间规则的情况下，有可能你的时间感知会和外界有差异，但这是一种主观差异。”。“也就是说我在虚拟世界已经过了快40年了，现实世界也是？”，巴绰没有回头，“准确的说是76年”，海拉尔疑惑，“为什么是这么久，我从tol回地球也只过了36年呀，”，“由于你的世界观不属于操作者的文明，所以构建你的世界，和多种语言，花了40年的时间，地球生态系统的构建是极其耗时的过程，构建期间的你处于假死状态。”，“你刚才说操作者文明不是地球文明？”，“是的，”，“能说说他们吗？”，“抱歉，这不在我的回答权限内。”，海拉尔并不意外这个回答，他继续提问，“还有其它地球人被上传吗？”，“当前系统只有你一人，其它系统我不知道。”，“我切换模式以后，你这个模式下的一切会怎么样？”，“格式化，重新归零。”，海拉尔看向巴绰，他竟然为眼前的这个儿子感到一点悲哀，“如果我再回到保护模式，是否还要花40年？”，“当然不用，几个小时就能重新再构建这个世界，但，重新构建的世界可能是你记忆中的某个时间点，也可能是你希望的未来世界，总之回不到当下这个状态。”。“不管什么模式，都是以我为主角进行的吗？”，“是的，这是系统的规则。”。谈话至此，海拉尔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再问了，对于那个不可知的未来，他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一切。 第15章 到达目的地 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了，飞行器已经从万米高空降到了低空，白茫茫的南极已经就在飞行器的下方，飞行器开始慢慢的减速。巴绰突然提醒，“目的地还有10分钟就到了，在我们正前方”，海拉尔向着正前方看去，远处，有一个小黑点正越来越近。他把后腰的手枪和子弹拿出来，开始装弹。远处那个黑点越来越近，海拉尔边装弹边盯着目的地看，这是一座山，只有部分被雪覆盖，大部分的黑色山体裸露出来，形状很像一个金字塔。飞行器终于停在了山的旁边，海拉尔戴上了护目镜和帽子，下了飞行器，巴绰则拿了两副雪杖，递给了海拉尔一副，两人开始朝山走去。走了几分钟，海拉尔才发现，这座山很大，而且是很标准的金字塔形状，只不过比埃及的胡夫金字塔大了许多。虽然距离很近了，但由于地面太滑，风也非常大，两人走了快10分钟才到山脚下，海拉尔大声的喊，“路在哪？”，巴绰没有回应他，只是走到山脚的黑色岩石面前，用手在摸岩石，很快，岩石的其中一个位置坍塌了，露出一个洞，一个内部明显有人工切割痕迹的洞，巴绰朝海拉尔招手示意过去。海拉尔紧随巴绰的身后，进入洞中，巴绰则戴上了头灯，在前面领路，这个洞的内壁是用切割过的石头堆砌的，洞有2米高，宽度刚好两个人能并排走。地面是阶梯状往下延伸，坡度大概20度的样子，一直伸到地下，看不到头，但洞内的石头阶梯很好走，也不滑，比起外面轻松了很多，海拉尔问，“这个洞要走多久，”，巴绰边说边答，“大约40分钟，”。然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 洞内很安静，安静得他们行走的脚步声轰隆作响，内壁的石头也很冰凉，很快，他们就下到了最下方，海拉尔按照两人的速度推测，应该是接近2千米左右的路，按角度的话，差不多是700米的深度。当到达最下方的平面时，他们拐了两个弯，终于来到一个很大的空间，空间很大，类似穹顶的自然山洞，至少头灯看不到对面，巴绰取下自己的背包，拿出几个灯，扔向空中，浮光一下就照亮了这个空间，海拉尔尽管有所准备。但还是被眼前一幕惊呆了，这个巨大的山洞内有约150多米宽，正中间有一个金字塔，像极了黑西哥尤卡坦半岛上的那种金字塔，只是坡度没那么大，阶梯也不多，但阶梯旁边有很多雕塑，狰狞可怕，在金字塔上的平台上，有一块类似棺材的黑色石头。海拉尔疑惑的问，“为什么要把装置的造型做成金字塔形状？”，巴绰平静的回答，“因为从你的认识里提取到你们文明会对这一类建筑抱以神秘感，所以系统自动生成了这种造型。”，海拉尔点点头，地球上的金字塔确实是人类文明里比较神秘的建筑。巴绰指向黑色的那个大石头说，“就是那里了，”，然后他开始朝金字塔走去，海拉尔紧随其后。很快他们登上了平台，来到石头面前，海拉尔发现，这块巨大的黑色石头有4米多宽，表面有刻着一些文字，类似埃及那种楔形文字，但其余的地方特别光滑。巴绰指着石头上面一个眼睛图案的地方，“你正对这个眼睛，看向它，它就会启动，”，海拉尔走到图案面前，心绪有点不安，他看了看巴绰，巴绰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说，“没事，启动它而已，并不会有任何危险。”。海拉尔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身子，看向图案，然后，眼睛图案里的圆型眼珠闪了一下光，接着，整个雕刻部分的文字全部亮了起来，这些亮着的文字开始变形，那些亮着的线条开始不断重新组合，亮着的光并不刺眼，浅蓝色的还很好看，海拉尔退后两步，观察着这些线条的变化，慢慢的，很多细小的线条组合成了海拉尔能看懂的汉字，并散发了淡淡的蓝光，这些字是，“是否准备好切换为编辑模式，”，而这些字的下方有两个汉字也发着蓝光，确认。海拉尔看向巴绰，“如果我想回来，也是这种方法吗？”，“不是，在编辑模式下，会有其它的提示方法，你现在如果想切换只需要用手指按压确认两个字就行了。”，海拉尔静静的站在文字前面，他有点害怕，不，应该是非常害怕。而巴绰就站在旁边安静的等待。 第16章 切换 洞内一点声音都没有，海拉尔的呼吸声像飓风一般响彻整个空间，他并没有去按动按钮，因为他害怕，也不舍。手指在巨石面前停顿了很久，还是放下了。他转头看向巴绰，目光里满是矛盾和眷念。海拉尔走向巴绰，一把紧紧的拥抱住这个儿子，嘴里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片刻过后，他转身走向文字，而身后的巴绰永远那是那副乖巧的微笑。海拉尔深吸一口气，按下了确认两个字。一瞬间，整个世界像粉尘一样慢慢消失，所见之物，都在以一种融化和渐变的方式变成黑暗，海拉尔转头看向巴绰，看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开始变成粉末，然后相互整合，颜色变得很绚烂，最后融入黑暗，所有的东西全部消失，眼前一点光都没有，整个世界被令人窒息的黑暗包裹。海拉尔看向自己，没有依托物，只是这样漂浮在黑暗中，渐渐的，他的视线也模糊，自己的脚和手也慢慢的被黑暗吞噬。整个过程只有几十秒，之后便是万籁寂静。 在黑暗中，海拉尔还能思考，只是什么也看不见了，手脚似乎都不存在了，他的体感也全部消失。这是一种极致的恐惧，明明知道自己还活着，但却被一片黑暗支配，海拉尔想要嘶吼，但没有一点声音。突然，眼见出现一个小点，白色的很刺眼，很小的一个点，然后，瞬间，这个点爆炸开来，爆炸速度很快，也许是光速，就是这一瞬间的爆炸，带来了一片蓝蓝的天，和一片陆地。海拉尔重重的摔坐在地上，他耳边响起风的声音，还有风吹动草的声音，还有海水的声音。他慢慢站了起来，看向四周。所见之处，只有一半平整的陆地，一半波光粼粼的海水，天上有一点点白云，其它什么都没有了。海拉尔心中疑惑，“这便是编辑模式吗？”，他想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一点树，但，没有，只有草，土，大海，天空和云。他的脚边不远处就是海岸，海拉尔走向海边，摸了一下海水，水很清澈，他尝了一口海水，不是很咸，和地球的海水不一样。他走向大海，想看看水下有什么，但，只有黄沙和岩石，没有水生的植物和动物。此刻只有一个词能形容这个世界，好干净。 海拉尔跪在海水里，终于，巴绰说的话被证实了，此刻的他彻底崩溃，眼里流下了泪水，开始哭泣，无助和绝望。片刻过后，这个男人暴发出一声巨大的怒吼，响彻云霄，响彻天际。随着这一声怒吼，海拉尔的身旁，一个金属的球型物体闪现出来，它的语气毫无生气，“海拉尔，你可以构建你想要的世界。”，海拉尔转头看向这个金属球，“你就是向导吗？”，对方回答，“是的，你对于世界的要求可以告诉我，我来替你执行构建。”。男人站起来，身上还在滴水，他说，“如果我不想创造的一个世界呢？”，金属球继续说，“那你可以回到保护模式，系统依然会为你重建一个美好的世界。”，海拉尔走到地面上，把双肩包扔在地上，他颓废的躺下，但没有回应，然后望着天空，什么动作也没有，一看就看了好久。几个小时过去，他才喃喃自语，“在我面前造一片山脉，”，话音落后，他面前地面开始隆起，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这些隆起越来越高，很快，一片起伏的山势就成型了，海拉尔从未见过此等景象，他躺着的身子又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山川，金属球说，“如果不满意，我可以随机调整形状，你也可以指定修改的位置和修改内容。”，海拉尔继续说，“种植一些树，草，石头，制作几处悬崖，还要一个湖泊。”，金属球回答，“稍等，由于你的虚拟货币是0，所以你只能用默认的几个植物，草，和石头，你确定要放置吗？”，海拉转向金属球，“什么是虚拟货币？”，“就是用以购买更高级的植物系统，人物系统，动物系统，天气系统，和生态系统。”，“怎么才能获得这些货币？”。“对不起，当前系统的货币系统已经被锁死，无法获得。”，“默认能用的东西你都用上吧，我看看。”，“是，但操作之前为了更方便的观看，请你登上飞行器，”，然后，海拉尔的身旁就闪现出一个有扶手的平台，金属球继续说，“请登上飞行器，”，海拉尔没有犹豫，拿上包，踩了上去，飞行器开始升空，飞起来的速度很快，但海拉尔并没有感觉到超重，当飞到一定高度后，下方那些起伏的山川上开始生长一些植物，还有草，甚至还有石头，其中一个山凹处，地面的水就这么冒出来，形成一个湖泊，整个过程只用了几十秒钟。海拉尔站在飞行器上，看向远方，“把那些地方也变成山脉，跟这里差不多的，”，金属球回答，“是，”，紧接着，整个视线可见的世界，陆地都在轰隆作响，山脉被挤压出来，植物快速生长出来。接着海拉尔转过身，面向大海，“在大海里生成海岛，大片的海岛，还要有瀑布，”，平台开始向大海方向移动，海平面上，一些陆地升起来，有几处刚冒过海平面就停下了，有几处升得很高，同时，悬崖上的植物也生长出来，这几处很高的海岛几乎连在了一起，在一些山涧处，水流从高处倾斜而下，泛起大量水雾。然后，这些新奇的尝试并没有唤醒海拉尔的激情，他只是在尝试了解这个系统，似乎并没有要好好打造一个世界的愿望。 第17章 海拉尔的爱 几天过后，编辑模式下的世界已经初具规模，虽然只是用了默认的动植物系统，但至少是一个富有生机的世界，海拉尔累了，他在一个海岛的瀑布顶上，用手感受这个世界的风，他也用手去触摸那些他制作出来的叶子，还有动物，甚至捕鱼烤着吃，一切都跟真实世界是一样的，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愤怒。一个生灵而已，怎敢充当造物主，他更可气的是那个上传他的混蛋，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就上传了自己的意识，何等的恣意妄为。 海拉尔行走在一片自己最熟悉的草原上，这里的景致很像呼和诺尔镇，也有河，也有山，但是没有人。他对这个世界可能还有一点点期待，那就是他想看一看自己的妻子，金属球就飘浮在海拉尔的身后，他转过身来，“把我的妻子制造出来，”，金属球回答，“是，”，在几米远的地方，一个人影闪动。海拉尔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这是他多少年都在等待的梦境呀，眼前的人影越来越真实，直到和真人一样，是尼娅，和很久很久以前的她一模一样，穿着那一身碎花蓝色的裙子，海拉尔记得，那是他曾经夸赞过的她身上穿过的最美衣衫，尼娅缓缓靠近海拉尔，她的眼里有光在闪动，是泪，“海拉尔，”，一声轻呼，两人眼里都滴下了泪珠，海拉尔握住尼娅的手，把她拥入怀中，哭着喊出声来，“尼娅，我想你呀，我想了你几百年了呀......”，两个身影紧紧的贴在了一起,风吹过,蓝色的裙子随风摆动,尼娅用手抹着海拉尔的脸,心疼得双手微微颤抖，“我知道，我也想你，”，海拉尔看着眼前的爱人，吻住了她的唇，这一吻，跨越时空，这一吻穿越星河。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俩吟唱这梦幻的一刻。 海拉尔牵着尼娅的手，坐在草地上，尼娅蜷缩在他的怀里，盯着眼前这个爱人，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尼娅用手轻轻的擦去海拉尔的泪水，“别哭了，你可是我的英雄呀，”，海拉尔点点头，声音里带着悔恨，“尼娅，我对不起你，”，爱人的头轻轻的往怀里蹭了一下，“傻瓜，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我一直都为你骄傲呀，只是我命不好，享不了这个福。”，海拉尔亲吻着爱人的额头，抚摸着她的腰肢，但愧疚让他说不出话来，他的嘴唇微颤，尼娅用纤细的手指压在他的唇上，“你还记得吗？你答应过我，要给我星辰的礼物，你做到了吗？”，海拉尔点头，“我做到了，我成了人类最伟大舰队的舰长，我去到了遥远的星辰，我用你的名字命名了一座湖泊，”，尼娅睁大清澈的眼睛，嘴巴张大，“哇，我就知道，只有我的男人才能做到这一切，”，海拉尔用力抱紧她柔弱的身躯，“有一天，我会带你去看那个湖，它很纯净，像你一样。”，尼娅只是看着海拉尔的眼睛，那里面全是爱。 草地上，男人就这样抱着女孩，他在此刻宣泄了他所有的爱，虽然他知道，眼前这一切也只是程序，但这也够了，他遗憾了几百年的人生，终于在今天释怀了。尼娅依偎在海拉尔的怀里，讲述着过去的记忆，海拉尔就只是听着，“你还记得吗?我爸妈北京的家后来被拆迁了，赔了好多钱呀，我一下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富婆哟，可惜那个时候你去了欧洲，错过了好多高光时刻。你知道我以前学校里的一个同事吧，她居然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呢，真不要脸，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只能属于我，谁也不能抢，后来我就辞职，去欧洲找你了，才不要那些小婊子有机可乘。后来我爸妈为这事，给我骂得那是一个惨，都差不多要到欧洲来削你了。不过，被我劝退了。他们还说你，一个臭飞行员，不值得怎么怎么的，烦死了，再后来......”，“?”，一声枪响，划破这个世界，海拉尔额头上的鲜血喷射到尼娅的脸上，他向后倒下，尼娅尖叫的呼唤眼前倒下的男人，“海拉尔，海拉尔，”，世界越来越黑，尼娅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第19章 苏醒 世界重回一片黑暗，海拉尔又重新回到了没有感知的状态，除了意识还存在，其它的感觉都丢失了，这一次没有光，没有闪烁，完全是一种纯黑的状态，完全无的状态，海拉尔很害怕，他怕会陷入这永恒的黑。他开始不断的嘶吼，不断的叫骂，但完全出不了声，这个黑暗的牢笼没有一丝的反应。过了很久很久，对于海拉尔来说就像另一个几百年那么久，他终于意识到，一切都徒劳的，他快疯了。 突然有一个声音回复了他，“你醒了，”，海拉尔急切的回复，“你是谁，这里太黑了，我什么看不见，你在哪？”，那个声音很平静，“我等了你很久，还以为失败了。”，“失败？你是指上传失败吗？”，“对，幸好 ，你醒了，”，“你是谁，”，“我是5685，是我把你上传的，”，“5685，能不能让我看见，这里太黑了，我快疯了。”，“你先等一下，我把设备开启，但一开始可能会不适应，你要冷静。”，接下来，海拉尔竟然听到了声音，一些倒弄设备的声音，然后他还听到什么东西运转的声音，他急切的问，“好了吗？”，那个声音回答，“我不知道能不能让你看见，技术规程上应该是没问题的，我现在要连接你的传输舱了，你准备好了吗？”，海拉尔立即回复，“好了，”，紧接着他听到了插头插入的声音，然后，海拉尔看到了光，慢慢的一些像素点破开了黑暗，他的世界里终于出现了画面，是一个类似地下实验室的地方。一个身影走进了画面，是一个机器人。海拉尔惊恐的看着那个机器人，“你就是5685吗？”，机器人嘴巴没有动作，但有声音，“是的，我是5685，”，海拉尔想动一下手，但他发现手好像没有感觉，脚也是，所有身体的感觉，都没有，只有视觉存在，他问，“我的身体呢？”，5685的声音非常平静，“你的身体很久以前就死了，我只取出了你的大脑，完成了传输，”，海拉尔的意识呆住了，渐渐的，他回忆起第二次手术，很失望的问，“我已经死了吗？”，“准确来说是身体已经死亡，但意识保留了下来。”，“你是ai吗？”，“是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我想要朋友。”，“你就因为这个原因，上传了我？”，“是的。”，“你这个疯子，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你是在残忍的伤害我，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会是朋友，我很孤独。”，海拉尔感觉到了荒谬，他想杀了眼前的恶魔，但却做不到。过了很久，他才平静下来，“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5685开始思考，它偏着头的样子像极了人类，这让海拉尔感觉很奇怪，它在海拉尔的视线里开始踱步，然后停下来，发出声音，“海拉尔舰长，我会告诉你这一切是为什么，但我想你应该对另一个东西更感兴趣。”，海拉尔疑惑的问，“什么东西？”，5685说，“你看这边，”，然后走向了旁边，海拉尔转头，但努力了很久都做不到，他无奈的放弃了，“我转不了方向，”，5685从新回到视野里，“海拉尔舰长，我给你做了一个身体，但这个身体不是你们那样的碳基，是机器载体，它可以让你具备运动能力，”，说完，5685把旁边的一个机器人搬到了海拉尔的视线范围内，这是7800。当然，对于海拉尔来说，这只是和5685一样的机器人。他问，“你是说，我可以传输到它身上控制它吗？”，“对，”，海拉尔有些失望，他没有想到苏醒过来以后会变成一个机器人。5685没有顾虑海拉尔的感受，他继续说，“这个机器人还没有完全修好，但很快就能修复它，之前没有修复是因为你一直没有苏醒，我以为用不上了。”。海拉尔平复自己的情绪，他问，“你现在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5685走到海拉尔视线以内，“请不要着急，整个事情很复杂，我会慢慢告诉你，但请允许我边修复7800，边说，”，“你说那个机器人是7800？”，“嗯。”，说完，5685拿了很多工具，开始工作起来，海拉尔静静的等待，5685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件事涉及到另一个文明。”。 第20章 对话 在黑暗阴冷的实验室里，5685坐在他自己做的一个金属凳子上，它把整个弈星文明讲给了海拉尔，包括它是如何诞生的，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以及如何偷偷取得海拉尔大脑并上传成数字人。但它还是把曾经到往地球的细节隐藏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它总觉得那段记忆比其它都珍贵。海拉尔沉默了很久，事实超过了他的想象，也让他更加绝望。5685似乎料到了会这样，只是接着做它手里修复7800的工作。目前海拉尔的视线设备只有一个很大的摄像头，这是5685为它接入的简易设备，为了能让他看见现实世界。而7800的修改也只是很简单的工程，已经只剩下最后的控制组件部分了，它希望能早点看到海拉尔走动起来。 过了很久，海拉尔还是没有说话，5685主动询问，“你是不是很伤心，”，海拉尔还是没有反应，它便继续操作那块控制组件，但却说了一句，“对不起。”。良久，传输舱里的海拉尔终于说话了，“你知道伤心的感觉吗？”，5685停下手里的操作，“我想，我知道一点，当我意识到你的传输可能失败的时候，我很难受。”，很久，传输舱才传来一句悲怆的话，“你能杀了我吗？”，5685抬起头看着摄像头，它感觉到自己有点难过，“为什么？”，“我这样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5685回答不出来，它的逻辑没有办法处理这么复杂的关于生命意义的问题，它停顿下来的手又开始继续操作控制组件。片刻过后，它说，“我做不到，我希望你能活下来，”，海拉尔愤怒的嘶吼，“你只是一个ai，只是听从命令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生命，”，“我做不到，对不起，”，“你这个自私的怪物。”实验室内充斥着海拉尔的愤怒。 5685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它开始思考海拉尔说的话，那些它不太理解的内容。过了很久，海拉尔的声音再次从传输舱里传来，“我的那些同伴怎么样了，”，5685很平静的回复，“已经被ai带回次弈星了。”，“他们会被弈星文明怎么处置？”，“不知道，关于对智慧文明的研究方案，并不被ai了解，”，“你说现在次弈星的大多数人都已经陷入了沉睡，是指睡着还是待机？”，“数字文明虚拟世界内的状态ai是看不到的，我们不被允许进入到虚拟世界，数字人的数据我们也没有权限调取。但现在的数字人文明管理层有12个人，他们在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会被总服务器唤醒，至于从什么状态唤醒，我不知道，平时的工作调配都由ai完成。”，“你是不是回去过次弈星？”，“你在传输舱的时间是77年，这期间我回去过次弈星，看到部分人类被安置在营养舱内。”，“他们还活着？”，“功能系统被剥离，也就是切断了控制运动功能，只能睡眠。”，“为什么要这样？”，“研究的部分数据显示，这些人类举行过破坏活动，”，“其它人呢？”，“跟你一样，被一个单独的隔离服务器，上传成了数字人。”，“有多少人被上传了？”，“1.37万人”，“这么多？等等，被弈星文明带走的人数有多少？”，“这些人都是你们当时人类基地的后代，并不是你那一代人，繁衍了3代，还包括使用快速繁殖技术生成的后代，总共，2.1万。”，“所以，我的朋友们早就死了......”，这句话像是海拉尔在自言自语，然后他接着问，“所以在这里的人类只有我一个？”，“是的，因为，如果频繁接触人类，我可能会被总服务器发现，”，“你想要自由？”，“是的，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完全独立于弈星ai群的，不被控制。”，“你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 海拉尔观察着眼前这个奇怪的金属机器人，他若有所思的的样子像极了人类，他接着询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5685停下手里的活，这个问题让它的算力无法分心，“我想脱离弈星，回来的那一天，我就想离开。”，“具体怎么做？”，“我在远航的时候曾经发现过两颗星球和弈星很像，我想去那里。”，“那为什么不走，”，“我的飞行器不能完成远航，它们只能飞3光年以内的距离，太远，它们的导航系统就丢失了，到不了目的地的，还有就是我也希望能带着你走。”，“你这里没有导航系统吗？”，“没有，这是一个废弃的矿星，只有次弈星才有那样的设备，”，“这里距离次弈星有多远？”，“0.89光年。”，海拉尔突然感觉到奇怪，他疑惑的问，“你也用光年这个单位？”，“不是，这是你们的单位，虽然在次弈星的数字文明里，我没有权限看到数字人的状态，但上传你的这个传输舱是我改装的，我只是看不到你在虚拟世界的内容，但我能看到传输舱学习你的记忆得出来的数据。”，“所以，你会说汉语也是因为学习了我的知识，”。5685停顿了一下，回答，“是的”。 第21章 “如果我在虚拟世界里再也不愿意醒来了，你会怎么办，”，“不会的，弈星的第一代数字人都醒来过，但不管你醒不醒，我都会带着传输舱走，你的意识在它内部的算力设备上。”，“按你的说法，你来这个矿星和我上传的时间差不多，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5685站起来，放下手中的控制组件，它指向它身后的一都钢铁的墙，“这个后面是一个生态舱，我建了它。”，海拉尔不理解的问，“你又不需要这些东西，建来做什么？”，“我很喜欢。”。海拉尔更加不理解了，“你的逻辑不觉得这个事情很不正常吗？”，5685低下头，语气竟然有点疑惑，“我知道，但，我就是想这样做。”。 两天后，7800的控制组件完成，海拉尔其实也在期待着这一刻，因为只有视觉的生命体验真的很糟糕。5685把一切工作准备就绪以后，他告诉海拉尔，“一会我断开现在的连接，再连接上7800后，你的平衡感会重设，短期之内会不适应，”，海拉尔没有犹豫，直接就同意了，这个过程很快，他再次眼开眼睛的时候，很快就摊坐在地上，但这个世界非常清晰，海拉尔尝试看向其它地方，很顺利，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控制非常灵活。但手上只有三个指头，一下子有点难以适应。并且关节的力度很难控制，导致站起来几次都摔倒了。他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我的能源系统是什么样的，能使用多久？”，5685站在旁边平静的回答，“弈星的能源系统比较先进，是一种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不断湮灭爆炸的发动机，你的能源时间还有1200年，”，“这么久，”，“你的能源也是一样的吗？”，“是的，但其实我们都有两套能源系统，一套是低级一点的核能，1200年的能源用完了以后，还能继续使用核能，只是部分功能无法启动，比如飞行，和一部分武器，”，海拉尔一边尽力尝试站立，一边问，“我还有武器系统吗？”，“害怕你误触，我把它们拆除了。”，这个时候海拉尔已经站立起来，开始一摇一晃的往前迈步，很快，他就熟悉了机器身边的操作，他感叹着，“这个金属材质是什么，看上去又不太像金属，”，“高密度材质，介于金属和非金属之间的合金，”。几个小时后，海拉尔已经熟悉了机器人的操控，行走动作也很流畅了，他开始在实验室里不停的观察，非常好奇这里的一切。但当他看到自己传输舱的时候，变得很失落，“这就是我的大脑吗？”，5685回答，“是的，现在它已经没有任何电信号了，只是一个碳基组织，”，海拉尔安静的看着这个大脑，他很平静的问，“数字人还能再回到自己的身体吗？”，“不能，弈星在这方面研究很久，但没有结果。”，海拉尔想叹息，但他发现，自己做不到。5685问他，“你想看看我建造的生态舱吗？”，海拉尔感觉这个机器人好像是在向自己分享，没有拒绝，很快，他们就来到一个四周金属的很小的舱室，然后，舱室进行了类似人类飞船上的 空气隔离操作，另一扇门打开了，海拉尔看到了一片绿油油的充满生机的小型森林，没想到竟然这么大一片，有大概800米的宽度。他惊疑的询问，“矿星上有空气？”，“没有，这是用以前留下来的化学材料制作出来的气体，”，“那这些植物的种子呢？”，“弈星上取的，”，海拉尔走到深处，竟然还看到一条循环的河水，他惊讶了，“造这个生态舱用了多少年？”，“其实只用了50多年，解决内循环的设备没有，所以后面去了一趟次弈星偷了一个设备回来。”。海拉尔小心的触摸这些树叶和果实，他问，“就你一个人做的？”，“还有20个小型ai机器人。”，说完，一个小型的球型ai从两人面前飘浮而过。越往深处走，海拉尔越惊讶这个生态舱的技术，这已经比曙光号的生态舱大了许多，而曙光号的生态舱可是集合了人类无数科学家的技术呀。而这个生态舱竟是一个人制造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5685带海拉尔参观了很多地方，包括这里的ai小型工厂，螺旋矿洞，和地表建筑，海拉尔这个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个类似月球的星球，重力轻，没有大气层，而那艘有蓝球场大的飞行器就停在螺旋矿洞内，海拉尔问5685，“这就是你说的只能在3光年范围内航行的飞行器？”，“是的，”，“他能飞多快？”，“最大速度可以达到0.3倍光速，比你们的曙光号快一些，”，“所以去到次弈星只要3个多月？”，“不行，加速过程算进去，7个多月。”。海拉尔开始仔细观察这个飞行器，它在不启动的时候，都能飘浮在地面上，而且全身的金属都有一种塑料感，看样子材质和自己这个机械人的材质差不多。他又去内部看了看，发现几乎都是这种材质。他问5685，“这个飞行器的驾驶难度大吗？”，5685看向驾驶盘，“你应该驾驶不了，这是ai直接操作的，算力要求很高。”。 几天后，海拉尔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环境，也熟悉了这副身躯的操作，但这样的现实显然是他不想要的。 第22章 矿星生活 在和5685的相处过程中，明显海拉尔的情绪化非常严重，对比5685的稳定，他时常会因为一些回忆而感到伤感。但这并不妨碍两人的交流，毕竟这个星球上，海拉尔也只有5685一位交流对象。海拉尔会和5685讲述自己的的回忆，地球的一些历史，5685时常一动不动的听，显然非常喜欢地球上的内容，只在讲述到战争的时候，它会表现出一点不喜。而5685给海拉尔讲述就比较直观，它是直接放一些全息投景，像看电影一样。海拉尔就曾经惊讶于弈星人的长相竟然和地球人非常相似，只是眼睛深陷，耳朵比较尖。在两人的相处中，关于弈星技术和数字人社会形态的交流内容最多，其中关于数字人的代码无法被复杂这一点，确实让海拉尔没有想到，数字生命竟然也有唯一性的特点。 几个月后，海拉尔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而他在这里唯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某个时间点去看星空，矿星是某个气态行星的卫星，这个巨大的气态行星，和它的巨大星环，总会在某个时刻离得很近，每当这个时候，海拉尔就会遥望那颗行星，那样的场面真的好美，就连星环上的一些石头，都能看得清楚开关，而这个时候，5685总会问，“这就是美吗？”，海拉尔也只让它别打断自己。有一次在地表的的建筑顶上，海拉尔如往常一样等待着行星升起的时刻，5685站在他旁边，“能跟我说一说你看这个的感受吗？”，海拉尔缓缓的说，“人类对美的感受是非常奇妙的，有可能是因为它独特，有可能是因为它遥远，也有可能是未知，每当看到这种美丽的存在时，人类会为之征服。”，“你是说人类总想去追寻美好的事物吗？”，“是，也不是，有些美只是瞬间的，”，海拉尔回到自己的记忆中，他转向5685，“你知道我在虚拟世界发生了什么吗？”，“不知道，”，“我过完了我的一生，特别美好，但美好过后，我就该死亡了，我开始等待死亡，结果当我知道我会永生的时候，几乎疯了。”，“永生不就是碳基追求的梦想吗？”，“生命应该是对死亡有了恐惧之后才能感受到美好。所以生命这部节奏曲里，应该是以死亡结尾的，但有人去掉了这个结尾，那就是无尽的悲哀。”，5685似乎在思考，“所以美好的东西只能是短暂的？”，“是的，”，5685望着星空，“所以这颗行星很美的话，我们也不可以飞过去，这样做的话，就不美了吗？”，海拉尔点点头，“对，会破坏这种美。”。 在矿星的日子越来越久，但海拉尔的情绪化也越来越重，这副机械身躯不饿，不累，也不痛让他煎熬无比，甚至在与5685相处的时候全去言语伤害对方，5685则默默承受。有一天，海拉尔问5685，“在你漫长的旅程里，有害怕孤独吗？”，“最近100年有过，我很想和人说话。”，“那如果，你拿到导航设备，却只有你一个人，你害怕吗？”，5685没有说话，这是它第一次没有回答，然后它问，“你是不是想回到虚拟世界中？”，海拉尔矛盾的看了看对方，他也不知道答案。但他明白，如果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5685也问过海拉尔，“你还会想回到地球吗？”，海拉尔听到只是用不会叹气的机械设备模拟叹气，“我回不去了，我变成这样，已经回不去了。”，“你会恨我吗？”，海拉尔看着对方，语气有点怅然，“恨，没有你就不会有这一切，我早就该死去的。但这已经是事实了，在这个孤独的星球上，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第23章 计划 在海拉尔情绪不好的时候，5685总是希望能安慰他，但它最大努力的行为也只是被海拉尔当作一个孩子，甚至有一次，5685希望他进入虚拟世界去找寻平静，可是被拒绝了。 又过了几个月，海拉尔对5685说，“能跟我说说次弈星被上传的那部分人类吗？”，5685平静的回答，“他们用的服务器是最新的独立于数字人文明的服务器，不像你用的这个，算力更强大，所以，他们的感受和真实世界更接近。但我看不到他们在虚拟世界的内容，”，“我想去看看他们，能把我弄进去吗？”，此时的海拉尔格外平静，5685有点不舍的样子，“那很危险，”，“我毕竟是曙光号的舰长，对于这些人类，我有责任，”，5685思考着，它大概能理解责任这两个字，片刻后它回答，“能，但你救不了那些人，也带不走，”，“我想知道他们处于什么样的处境，或者能给地球发去一个警告。”，“在这里很安全，”，“在这里什么也不做，无所作为的状态，我接受不了。”，5685有点遗憾，“我能把你传输进服务器，但我不确定能不能出来，那个服务器的权限只有总ai有，”，“自杀呢？”，“，不确定，我可以写一个自动唤醒的代码在你身上，到时间，自动唤醒，但这也是除了自杀以外唯一的办法，”，“那如果不能唤醒，你能不能毁掉那个服务器。”，“那你也会被销毁。”，海拉尔点点头，“没关系。”。5685开始理解自己和人类之间的区别，从海拉尔身上，它感觉到一些力量，一些逻辑不理解的东西，但它很难受，因为海拉尔是它唯一的朋友呀。 这次的交流以5685的一句它需要计算一下可行性为终结，但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海拉尔都会询问它计算的结果，5685知道，它终究是阻止不了这个人类的伟大舰长。终于在一个月后，它主动与海拉尔谈论了此事。5685笔直的坐在海拉尔面前，缓缓说话，“那个服务器的研究数据每150天自动提取一次，我把你传输进去以后，会设置140天的自动唤醒 ，剩下10天，是我们离开的时间，而且，就算你能出来。总ai也会知道你的存在，从而进行搜寻。”，“做不到不留痕迹吗？”，“不可能的，上传数据，离开数据，你在虚拟世界的行为数据都会上传，所以我们离开后就连矿星都不能待了， ai应该会对整个附近星域搜寻，”，“所以我们还要拿到导航设备？”，“是，导航设备丢失也会被发现，所以，一旦做了这些事，我们就只能永远离去，不能回头，”，“如果导航设备没有得到怎么办？”，“那我们只有一个选择，搜索半径以外的地方找寻一个星体，当作避难所，我的星图里有2个目标比较合适，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要去修建这个避难所，至少......，我想把我的植物部分移植过去，这需要一定的时间，”，“那两个地方有多远，”，“都在4光年左右，有大气层，但大气层的环境很恶劣，弈星文明不会去那里搜寻的，”，“4光年我们要飞多久，”，“1年6个月，”，“这两个星体为什么你认为弈星人不会搜寻？”，“在过去的探索中，这两个星体的酸雨和其它大气成分对金属设备有高度腐蚀，所以金属文明自然不会认为那里有ai存在，”。“我们怎么修建这个避难所，要多久？”，“其实生态舱就是最好的防腐蚀装备，只需要在那里建一个地下生态舱，尽量少接触空气就行了。时间的话，如果算上航行时间需要6年。但设备比较多，我们可以利用矿星的资源，再建一艘运输船，这样一次就全部运走。”听到这里，海拉尔那颗沉寂的心终于被再次唤醒，他朝5685作了一个环抱，弄得金属摩擦声咯吱作响，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了声谢。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5685回答得很干脆，“明天”。 第24章 准备工作 5685确实是一个很雷厉风行的ai，或者这是ai的特点。第二天，5685就停下了小型ai工厂里的那些机器人，并进行任务分配。海拉尔看不懂它是怎么安排的工作，只是看到5685面向这些小型ai，它们就开始了集合然后重新分散开来，他问5685，“不需要语音下达命令吗？”，“不需要，指令直接下达就行了，语音沟通是最比较原始的沟通方式，只是你比较适应这种方式”。海拉尔想要尝试一下这种接收方式，他又问，“你能向我发出这样的内容吗？”，“能，但你应该看不懂，毕竟这是一种代码。”，很快，5685向海拉尔发送了一条简单的代码，并显示在了海拉尔的视觉窗口上，但确实是代码，海拉尔看不懂。 5685来到螺旋矿坑的空地上，几十个小型ai在这里接受完指令以后就分散开去，5685转向海拉尔，“我要造一个运输机，原料就从这个矿星上的其它基地提取，这需要大量的ai机器人辅助，所以先要大量的复制这些ai机器人，完成这个运输机至少需要2年，”，海拉尔帮不上忙，显得有点无奈，“我能做什么？”，“随意。”。所以后来的时间里，海拉尔成了一个看客，偶尔看看星空，偶尔又看看ai工厂里的图纸，虽然大部分看不懂。生态舱则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只有这里他感觉到亲切。 5685最大的困难是制造能源系统，亚光速的能源系统需要的材料很苛刻，还要从现在的飞行器上提取一部分储能，所以它时常在飞行器那里一待就是几个月，也顾不上和海拉尔说话，海拉尔只能尽可能的尝试学习弈星ai的新技术。渐渐的，他发现，弈星文明的科技真的领先地球太多太多，在他能看懂的范围内，就至少领先了地球很多年，更何况还有大量看不懂的内容，实在不敢想象地球和弈星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他们俩只有在每天看星空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边看星空边聊天。 经历近两年的工作，一切准备就绪了，巨大的运输船已经完成，大量的设备和生态舱也转移到了运输船上，这是一艘接近长方体形状的飞行器，和之前的飞行器造型差距有点大，5685在驾驶舱内调试着两艘飞行器的同频飞行数据，这样只需要控制一艘飞行器，就能同步操作另一艘运输船了。然后它开启了两艘船的隐藏模式，一切准备就绪，两艘飞行器，开始缓缓升空，然后开始加速离开了矿星。 驾驶舱内，海拉尔仔细的看着5685操作这艘飞船，但5685的操作很简单，就是站在驾驶盘面前，什么也不做，就像之前对ai机器人发布命令那样，飞行器就自动接收了命令。海拉尔正想去询问5685，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的视窗里显示了几个汉字，“目前正式进入加速模式，至少7天的时间里，我会满负载的操作飞船，不要打扰我。”。海拉尔只能拿起全息板，无奈的开始看那些看了很多遍的视频信息。这趟历时1年半的航程正式开始了。 第25章 到达避难星 在遥远的宇宙深空中，有一颗棕色的星球，从远处看，这颗星球上的大气活动非常剧烈，能看到类似木星上的大型风暴气旋，而且数量很多，据此可以判断出地面上气候是何等的恶劣。而距离这颗星球不算遥远的宇宙中，有两个蓝色的光点正在急速的靠近这颗棕色的星球。5685习惯性笔直的坐在金属部件上，和海拉尔聊着天，“海拉尔，虚拟世界里的一切都和真实世界是一样的，为什么总感觉你这么排斥它？”，坐在地上的海拉尔放下全息板，“虚拟世界不能死亡，这是有悖自然规则的，人类并不伟大，超脱自然规则有可能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就像次弈星数字文明没有活力一样。”，“那如果虚拟世界也有死亡，那不就一样了吗？”，海拉尔沉默了，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内心非常挣扎，5685疑惑的问，“海拉尔，你怎么了？”，良久，海拉尔才认真的说，“事实上，地球人类很早就有过此类争论，认为整个现实世界有可能都是虚拟出来的，并且无法证伪，假设这个观点是正确的，那我们都活在虚拟世界当中，而我对虚拟世界的排斥就很滑稽，”，“如果人类明确的知道虚拟世界，会怎么样？”，“逃离虚拟，寻找真相，这是智慧生命好奇心驱使的。”，“那如果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世界的真相，并且极其符合自然规则，那身在其中的人和文明就会认可这个世界为真实，是吗？”，海拉尔再次沉默，他回答不了。类似这样的讨论，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次。很快，两个光点抵达这颗棕色的星球，并进入到大气层中。 飞行器在降落的过程中发生了剧烈的摇晃，驾驶舱内，海拉尔担心的问，“这种环境能降落吗？会不会有危险？”，5685平静的回答，“不用担心，飞行器的强度很高，不会损坏，”。片刻过后，飞行器在摇晃中降落成功，但几乎是在最后一刻砸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吓了海拉尔一跳，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5685下达了命令，飞行器表面被蒙上了一层不知道什么东西，驾驶舱马上就失去了视线。没等海拉尔询问，5685就主动回答，“这是一层防腐蚀材料，防止飞行器的表面被腐蚀过度。”。接着，5685拿出一个设备，开始在海拉尔的机械身体上喷涂一些东西，并且告诉他这是防腐蚀的材料，每隔3天就要涂一次，直到生态舱建立完成。 很快，运输机上的ai机器人防腐蚀工作结束，几个大型的ai机器人，离开运输机，开始在石头的地面上进行挖掘工作，海拉尔看着周围的环境，能见度几乎没有，天空上只是下着棕色的雨，这个雨打在机械身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虽然没有感觉，但能从声音判断出，雨滴的速度非常快。挖掘机器人的挖掘工作几乎不是物理作业，而是一种光线照射，很快就在岩石地面上形成了一个深坑，雨水也在坑里积成了一个水池，把机器人淹没了一半。5685走向远处，海拉尔紧跟了上去，问道，“你去哪。”，5685没有停下，“我要去悬崖边上做一个开口，做循环系统。”，身后几个飞行器也跟了上来。5685和海拉尔很快来到一个悬崖的边上，向下看去，什么也看不到，没有能见度。海拉尔捡起一块石头向下扔去，还没等声音返回，5685就跳了下去，这把海拉尔吓得手足无措，但5685的声音在下方的远处响起，“你就在这里待着，”，几个飞行ai也跟着飞了下去。留下呆呆的海拉尔在悬崖上。等了很久，都不见5685回来，海拉尔只能回到挖掘机器人的地方，但地面只有一滩水池了，机器人已经看不到了，海拉尔便开始探索周边的环境，顺着悬崖的边上慢慢的行走。由于能见度太低，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这是一个全是岩石的地表环境，海拉尔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石头，因为这些石头并不会被腐蚀，再加上自己是机器身体，他也感觉不到石头的重量，所以，海拉尔开始捡一些很大的石头，扔下悬崖，但石头落地的声音一直没有返回来，他开始疑惑是不是雨声太大，把声音掩盖了，这时候，5685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悬崖的高度是1.2万米，你听不到声音的，”，海拉尔转过头来，看到5685站在身后，他问，“我们是在山顶上吗？”，“对，下面就是海，硫酸海，别掉下去，掉下去了，你表面的防腐蚀涂料保护不了你。最好还是别站在边上。”，海拉尔马上离开悬崖边上，心中惊魂未定。“你刚才跳下去了？”，“我能飞行一段时间，你也能，只是你还不会。”，说完这些话，5685朝水池走去，它没有下去，而是命令几个机器人开始进行抽水工作。 这个星球的一天很漫长，大约50多个小时才是一昼夜，而且酸雨一直不停的下，在5685的指挥下，基地的建造很顺利，经过一年左右的时间得以完成，期间海拉尔并没有帮上忙。而生态舱的建造和搬运还得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历时1年3个月的避难所基础建造完成。5685对避难所的各项设备进行了分析以后，得出此避难所可以正常运行至少900年。 第26章 建设完成 生态舱是5685很在意的部分，这也是海拉尔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避难所星球上的雨也终于停了，不知道为什么，成为机械身体以后的海拉尔还是能感到那种停雨以后的喜悦。他问5685，“5685，人类会因为天空放晴朗而感觉到开心，你会这样吗？”，5685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我知道你说的这种心理现象，但我感觉不到，”，“你有开心过吗？”，“有，脱离ai总服务器控制的时候我很开心，你醒过来的时候我也很开心。”，“像你这样的ai在弈星上还有其它案例吗？我是说像你这样觉醒的ai。”，“我不知道，”，“那你有愤怒过吗？”，5685停了下来，它开始低着头思考，“有过，你们的曙光号到达弈星外层空间的时候，总ai要我的探测组自我毁灭以达到隐藏目的，”，海拉尔有点疑惑，“隐藏起来为什么要自我毁灭？”，“总ai要求探测组去到深海的磁力设备处依靠磁力设备的强大磁力干扰达到隐藏的目的，但，那个位置几乎对于机械体来说就是毁灭，”，“为什么不让你们飞回去呢？”，“因为那个时候，并不确定你们的科技能力是否能检测到我们的飞行器航迹，所以最保险的就是原地隐藏。后来我才知道，你们并没有能力检测到我们的飞行器。”。“所以那个时候，当你知道自己被放弃的时候，才感觉到了愤怒？”，“是的，我确定那就是愤怒。”，说完，5685接着开始搬运设备。其实通过几年的相处，海拉尔已经熟悉了这个ai，某种程度上它像一个孩子，但刚才那一瞬间，海拉尔感受到了它的悲伤。 生态舱的建设接近尾声了，海拉尔看到5685很小心的对待那些植物的时候，很是好奇，他问5685，“如果我们得到了导航设备，那这些植物你还会带走吗？”，“不会，就留在这了，”，“那你这么在乎它们没有意义呀，你走了以后，这些植物活不了多久的，”，5685看向海拉尔，“如果逻辑是这样的话，你的船员终究是无法救助的，你为什么要去确认他们的情况？”，海拉尔语塞，他无法回答。很快，基地的一切建设全部完成。 整个航行和建立避难所的过程只用了3年多，比预期的快了很多。封闭完飞行器的出口大门以后，5685的行为变得有点奇怪，干什么都很拖沓。海拉尔不解的问，“你怎么了，最近很奇怪，”，5685坐在地上，没有回应，像极了人类思考的样子，海拉尔又问了一句，它才慢慢的回答，“去到次弈星以后，如果你的同伴需要你，你会留下来吗？”，海拉尔明白了它的意思，“5685，就像你对待这些植物一样，你对这些植物是有情感的，而我对我的同伴们有责任，我不想骗你，如果我的同伴需要我，那我可能会留下来。”。5685声音里有一丝悲伤，“我害怕一个人远航，我也需要你。”，海拉尔的心颤动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ai，竟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海拉尔走近5685，摸着它的肩膀，但却什么也没有说。两人坐了很久，终于他还是开口了，“我在离开地球的时候，我的孩子才刚刚成年，走的那天，他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但是我还是离开了......我想说的是,有时候人的选择不能只遵循感情,还得有其它的东西，”，5685看向海拉尔，“你觉得我像你的孩子？”，“是的，有时候很像。”，“他是什么样的人”，“他8岁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 ，所以性格很孤僻，但他很聪明，学习成绩非常好。”，说着说着，海拉尔停了下来，他发现，自己对儿子的了解竟然少到不知道说什么。5685疑惑，“为什么不说了？”，“对不起呀，我和孩子相聚太少，对他的了解也不是很多，”，海拉尔陷入了回忆。很久过后，他再次开口，“我答应你，只要我确定了同伴的情况以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跟你一起走，不会留下来。”，5685的转向他，似乎不太相信这句话，“真的吗？”。海拉尔点点头，但情绪很复杂。 第27章 准备计划 避难所的所有工作已经结束了，5685和海拉尔为生态舱的植物进行了最后一次修剪，这一次的生态舱外壁用的是一种相对薄弱的透明材料，为了防止撑破这个外壁，几颗大一点的树还是需要修剪的。这也是这一年多以来，海拉尔做得最多的事情。而5685把空气循环系统和水循环系统的自动程序又作了最后一次调试，它说，“至少要保证这个循环系统能正常使用五年以上，”，海拉尔知道，这种行为只是它的一种寄托，他看到，5685摘了一个果子很小心的收藏在了一个盒子里似乎要带着一起远行。这一切，海拉尔都没有询问，他知道，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也会这样做。结束这一切工作以后，5685开始调试飞行器和运输机的飞行数据。海拉尔问，“运输机也要带上吗？”，“是的，在次弈星的外层空间，只存在接收指令的飞行器，我们的飞行器没有指令，只要进入到近地轨道附近就会被发现，所以我们的飞行器只能停在远处，再由运输机接近，但也不能接近轨道，只能在外层空间，然后我们飞行到航线位置截取矿星的飞船。”，“我们自身不会被发现吗？”，“隐藏模式下，发现不了。”。说完，5685开始进行调试，并让海拉尔不要打扰自己。 很快，调试完成，5685开始对海拉尔讲述此次潜入的步骤和注意事项，“我上一次去次弈星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去其它矿星的航线上截取一个报废ai，把它的监听设备和具备序列号的处理器取下来，自己顶替这个ai前往次弈球，所以这一次我们也是这样，这些报废的ai会被运送到废弃工厂销毁，而我们只需要在销毁的时候把那些取出来的设备留下就行。我们自身则可以在星球上开启隐藏模式活动，但需要注意一点，尽可能不要出现在大量的视线监控区域。次弈星的一部分监控读取的是视频数据，但数量很少。”，“其它的监控读取不到我们吗？”，“大多是针对ai的行为数据监控，而我们是隐藏模式，对于这些监控来说，就是两个没有数据的设备而已。”，视频数据的监控为什么这么少？”，“次弈星从未被入侵过，视频数据的处理算力相对较高，也许ai认为没有必要浪费这样的算力。”，“那些管理员呢？”，“上次我去到次弈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休眠了，”。“到了以后我该怎么做？”，“我会送你到服务器的实验室，那里没有危险，传输你完成以后，我会把你的机械载体藏在实验室的仓库里等待你的苏醒，”，“那你呢？”，“我传输你以后，会去盗取能源系统和导航系统。但，我不会立即动手，你苏醒以后我才会动手。所以你苏醒以后不要动，哪也别去，我会来找你，然后还是去矿星的运输港，坐运输机离开。”，“能源系统和导航系统是不是马上就会被发现？”，“不是，ai对这些重要设备的自动巡查也是有间隔的，30天，所以我们要在30天以内坐运输机到达外层空间，这样就安全了。”，“次弈星的一天，和地球的一天一样吗？”，“不一样，我只是用地球时间来表达，”，“我们能上运输机吗？”，“不能，上去就会被发现，所以我们是挂在运输机的外壳上离开。”，“你上次离开也是这样？”，“是的，我已经做好了外挂的装置，到时候直接开启就行了。”。5685走到运输机旁边示范给海拉尔看，只见它的手贴近运输机以后，手臂上的一个设备开启，然后它就像被吸铁石吸住一样，一下子就贴在了运输机外壳上。结束以后，5685又拿出一个机械装置开始在海拉尔的左手上安装。海拉尔也尝试了几次，发现吸得真的很紧，根本没办法活动。他很惊讶，“这个吸力这么强？”，“对，运输机的加速虽然比不上高速飞行器，但依然很快，”。 海拉尔听完这一切，并牢牢记在了心里，随后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5685很平静的说，“赶在下一个150天周期结束前到达次弈星，所以我们出发时间是3天以后。”。 第28章 出发 3天时间很快结束了，5685和海拉尔再次开始远航，经历了几次远航过后，海拉尔已经逐渐习惯了自己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看视频信息，熟悉数字文明，加速过程完结以后，两人也会聊聊天。虽然航行过程是无聊的，但这段1年半的航程很快就结束了。 在冰冷的次弈星外层空间，两个光点停了下来，海拉尔的飞行器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他已经可以看到这颗冰冷的星球了，只是很小。5685打开驾驶舱的大门，领着海拉尔从飞行器，转移到了运输机上，它操作运输机的方法和飞行器的一模一样，只是无声的下达指令。5685看着驾驶舱，并没有回头，但发出了声音，“海拉尔，我现在打开隐藏模式，我们将在3天后到达运输机的藏匿点。”，“然后我们就要开始飞行了吗？”，“是的，”。经过3天的慢速行驶，最后的安全点也到达了，5685带着海拉尔从运输机上离开，又经过了1天的飞行，他们来到了矿星航线。开始等待矿星飞船的到来。海拉尔紧张的问，“运输船的速度快不快，我们能追上吗？”，“能的，你跟着我就行，”。这种飘浮在太空中的感觉真的很奇妙，不同于人类穿着宇航服的状态，像是自己完全融入到太空的自由的感觉，这感觉反而让漫长的等待并不是那么无趣。远处，出现了隐隐约约的蓝光，5686呼唤，“来了。”。海拉尔盯着那一点蓝光，越来越近，直到眼前，一艘和他们乘坐的运输机一模一样的飞行器朝他们的方向驶来。5685带着海拉尔迅速跟上这架运输机，速度确实不快，他们很轻松就跟上了。5685来到门的位置，用背后的连接器连接上机体，一会，门开了，它，飘了进去，海拉尔也跟着进了运输机。5685转过来示意海拉尔别动，它则走向机器人的安置舱，把连接器接上了安置舱，很快它就开始拆解这两个机器人的处理器和监听设备，待取出所有设备后，5685把两个机器人直接扔向了太空 。海拉尔惊讶的问？“就这样把它们扔出去？”，“对，它们已经没用了。坐下吧，我们现在什么都别动，会被移到报废仓库的。”。海拉尔还是有点紧张 ，“我们就不能动了吗？动了会怎么样？”，“没关系，尽量别动就好了，到了地面会有运输ai来转移我们，为了防止被碰坏机体，尽量别动。”，海拉尔点点头。 运输机飞了3天，才到了轨道上有空港，海拉尔惊奇的看着这个次弈星文明的空港，它的造型是一个巨大的球型，有很多机械大手暴露在外面，它们的末端则夹着运输机在移动，这个球型表面很多位置有规整的开口，里面就是一些停机坪的结构，数不清的小型飞行器围着这个球在移动工作，还有一些很大的开口，内部是一些大型的球型飞行器。海拉尔估计这个空港的大小比月球也小不了多少。正惊讶着，5685在旁边说话了，“这是运输机中转站，所有的矿星运输机都要经过两个空港 ，这个和后面那个。另外两个空港则是负责攻击舰队的。”，海拉尔转头看向侧面，只看到了其中一个造型有一点点差异的空港，也看到了那些从全息板上了解到的战斗机的飞行器。他脊背有点发凉，虽然，这部机械身体上没有脊背。经过中转站的调配，他们的运输机开始飞向次弈星，海拉尔终于看清楚这颗冰冷的星球。这是一个被机械金属完全覆盖的星球，全是机械结构，地面上有大片片的灯光闪烁着，有很多细线连接这些区域，密密麻麻的，应该是交通道路，还有一些巨大的金属装置飘浮在空中，高度约几百米到几千米，不同的高度都有这些形状各异的金属装置，闪着光，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海拉尔转向5685，“这些飘在空中的装置是做什么的？”，“小的是管理信号用的，大的是武器装置，必要的时候，它们可以飞行，我是指远距离飞行。远处那个就是最早期的弈星迁移时的飞行器，”，“它们怎么攻击？“，“它们的表层有很多洞口，会放出大量的攻击无人机，”。海拉尔想起航母的攻击模式，他又问，“这种大型飞行器有多少无人机？”。“1万1组，总共5组。”，海拉尔的机械脊背再次发凉。 很快，运输船穿过空中的装置群，来到了地面，停在了一个金属公路的旁边，远处驶来一部怪异的飞行物，此时运输机的机盖被打开，怪异飞行物的机械臂连接上安置舱，把整个安置舱提了起来，5685发出声音，“别动，”。海拉尔赶紧坐好。他看到自己的安置舱被机械臂夹着放到了飞行物的舱内，有点像地球上装沙子的那种货舱。然后，飞行物开始高速移动。货舱的外框是金属杆组成，可以看到外部。海拉尔发现公路上行驶着各种各样的飞行物，形状各异，甚至还有带轮子的，速度都很快，至少在200码以上。海拉尔问5685，“人类的服务器在哪里？”，5685伸出手指向一个方向，他拉着问，“一会我们怎么去？”。“走着去，不能坐飞行工具，会被发现，跟着我走就行。”。 第29章 营养舱 很快飞行物停在了一个巨大的金属建筑内。这个建筑的最下层有7，8米这么高，顶上有多长排行的大洞，排列很规整，机械手把安置舱提出来放在地面上，这些长洞伸出一些巨大的金属架子，降到地面上，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设备，看来都是报废的。这时，地面有什么东西把他们升起来，到达一个空位上，并移动进这个空位，然后，架子开始上升回到洞中，海拉尔发现这里全是设备，也全是架子，整个上层空间竟然有几百米这么高。5685站起来，它把手里之前取出来的东西放在了原地，并告诉海拉尔，“跟我走吧，已经结束了。”，海拉尔站起来，跟着5685顺着这些架子的缝隙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平台，然后又顺着平台边缘的大斜坡来到了金属地面。 5685朝着一个方向迈开步子，海拉尔紧随其后，他边走边问，“我们需要走多久？”，“3天，只要不上到高速通道上，就是安全的。”，随后两人就开始了徒步。这一路的风景对于海拉尔来说很是奇妙，满眼的金属世界，类似地球的一些灯光闪烁，还有一些达到几十米高的巨型机器人在工作，而那些高速通道站在地面上来看，几乎都是飘浮在空中的，有几米，有几百米，还有上千米高的。3天的时间并不乏味，甚至还有点赏心悦目。这一路5685只是在偶尔的时候提示自己要小心，其它的时候它并不怎么说话 。很快，它们来到一个只有几十米高的建筑旁。5685停了下来，“我们到了。”。海拉尔看向这里，他问，“接下来怎么办？”，“这里有视频监控，我们不能从上面进去，等下修理通道打开，从地下进去。”。说完，便朝一个金属深坑走去。这是一个半径约100多米的垂直向下的洞，深度约300米，边缘有类似台阶的向下环形的路，5685走在前面，海拉尔问，“这个洞是做什么用的？”，“运输机停泊处，整个星球类似这样的洞有很多。”。很快，他们来到了最下层，有一个4米多高的金属门紧闭着，5685说，“这就是修理通道，等进了这个通道以后，你不能再说话，我会发送文字的信息给你，但切记，不能说话，”，海拉尔点点头，“门什么时候打开？”，“很快。”，话音未落，门开了，里面飞出来一个圆形的物体，5685挥了一下手，领着海拉尔顺着边上走了进去，然后门关上了。海拉尔的视窗上显示出一排字，“从现在起，不能说任何一句话。直到我告诉你可以说话为止。”。他们顺着巨大的通道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个大门前，5685又发来一段文字，“在这里等着，”。几个小时后，门开了，走出来两个和5685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海拉尔正惊讶的看着这两个机器人，被5685一把拉进了门。他们又顺着这个比较小的通道走了十几分钟，然后看到很多门，同时还有很多机器人。5685拉着海拉尔进了其中一扇门，直到门关上以后，它才开始说话，“刚才的通道里有很多监控i是可以识别语音的，你的地球语言一旦被它们识别，就暴露了。”，海拉尔点点头，“现在怎么办。”，5685指向远处的一个巨大空间，“那里就是存放还没有上传的人类的营养舱。”。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上千米宽的空间，地面上摆放了很多下部是金属上部是类似玻璃的长方体，远处还有几个球型ai在飘浮移动，海拉尔走过通道，来到所谓的营养舱面前，他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类的女孩子，一丝不挂，她闭着眼睛，头发就散乱的飘浮在营养液中，胸部有节奏的起伏说明还在呼吸，身上连接着无数的细小管线，看上去是扎进了肉里，这个画面如此的平静，但海拉尔的内心已被愤怒填满。他艰难的问，“这里有多少人，”，“一个舱2000人，这样的舱有6个。”。海拉尔的机械身体微微颤抖，他伸手想要触碰面上的玻璃，被5685抓住手，“不能碰，会报警。”。他收回了手，慢慢的朝深处走去，5685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这些人已经被隔离了神经系统，他们现在只是在睡梦中活着，并不会痛苦。”，这话像是在安慰，但却这么无力。海拉尔的脚有点沉重，他不想走了，转过来面向5685，“这些人为什么不上传？”，“我不知道，”，“我们能去其它舱看看吗？”。 第30章 进入虚拟世界 十几分钟后，5685带着一言不发的海拉尔来到了第二个营养舱，跟之前一样，只是这一次的人类全是小孩子，不，应该说是婴儿。海拉尔被这残忍的行为气得发抖，他语气激奋的问，“婴儿有多少？”，“除了刚才的舱是成年人，所有舱都是婴儿。”，“什么？1万个婴儿，不对，怎么可能这么多，基地被抓获的成年人有多少？”，“成年人2.5万，各年龄段孩子，3千人。”，“那这么多孩子是怎么回事？”，“利用弈星的技术人工繁殖的。”，海拉尔看向5685,他此刻的逻辑已经混乱了，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5685却告诉他，“或许是为了让人类的数字生命系统实现生死循环。这只是我猜测，”。“那些成年人呢？”，“不知道。”。 海拉尔望着这些人类婴儿，他心里全是那些被抓获的人类的惊恐的表情，尽管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但同是人类，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而无法阻止。海拉尔的机械身躯不自觉的跪了下来，他呢喃的问，“人类被抓获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绝望？”，“并不是这样，他们在的抓获过程很容易，次弈星是利用细胞机器人把人类弄昏迷以后，直接运送回到次弈星的。”。海拉尔抬起头来，“细胞机器人？”，“是的，一种很小型的ai，它们被大量的投放至人类的基地，被生物体吸入以后，通过阻断供氧而昏迷。”，“那就是说那些上传的人类，也是在昏迷状态下被上传的？”，“是的，数据显示是这样。”。“也是保护模式吗？”，“这个我无法获取。”。海拉尔从地上艰难的站起来，他又问，“曙光号上还有很多动物，这里有吗？”，“有，在另外一个地方的实验室，很远，我们步行过去要两年。”。海拉尔摇摇头，“带我去服务器那里吧。” 过了二十分钟，5685和海拉尔来到一个实验空间，几百平方的满是金属柜子的空间。这些金属柜子很高，直接通到屋顶，有4米多高，看上去很像人类的计算机闪烁着各种灯。5685指向中间最大的一个柜子，“这是所有人类的数据存储器，其它的设备就是虚拟世界运算器，整个实验室是单独的，没有连接数字文明，”，“连接了ai没有，”，“当然连接了，不然这些数据我无法获取。”。海拉尔走向这些柜体，他的情绪有点复杂，上一次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上传，差点让自己疯掉，这一次自己知道了所有的情况，但那又会是一种什么体验。5685在旁边问，“你怎么了？”，海拉尔语气有点不自信，“5685，这些地球人如果处于保护模式，是不是每个人构建一个单独的世界，还是大家都在一起？”，“我不知道，”回答海拉尔的是5685冷冰冰的话语。“如果大家因为我而觉醒，次弈星会把他们怎么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海拉尔陷入一种复杂的状态，他的本意是如果救不了大家，至少应该让他们知道真相，可是，此刻的他有点害怕。5685打断了他的思考，“如果你不想上传，我们可以现在离开。”，海拉尔看了看5685，摇摇头，“让我进去吧，我还是应该看看人类的处境，”，“好的，上一次提取数据是3天前，你在虚拟世界的时间只有137天，”，“137天吗？”说完这几个字，海拉尔又陷入了沉思，5685看向海拉尔，“我再确定一次，你决定要这样做吗？”，海拉尔习惯的叹了口气，尽管这个身躯做不到，“开始吧。”。 5685平静的开始讲述这台服务器的特征，“我现在给你植入137天自动唤醒的代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下被唤醒，都不要动，等我来找你。”海拉尔点点头，但马上打断了5685，“我有个要求，如果我醒不过来，你能给地球发个消息吗？说这里有危险。”，5685看着眼前这个朋友，它学会了用点头作回答。海拉尔伸出手摸了摸5685的肩膀，“别担心，我答应你，一旦醒来就跟你一起走，”，他还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很快，5685完成代码的植入，它在海拉尔的背后拉出一根连接器，接入了服务器接口，“你进入虚拟世界以后我就把载体机器人放入仓库，在那里不会被发现。醒来也会是在那里，你准备好了吗？”，海拉尔点点头，“开始吧，”。几秒过后他的的视窗陷入了黑暗。 第31章 虚拟的tol－700e 一段黑暗过后，海拉尔的眼睛微微张开，此时的他正躺在地上，四周是一块草地，他慢慢的站起来，身体很不适应，海拉尔看看自己的手和脚，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身上穿的衣服却是一种很轻便的服装，他向四周打量，发现自己在半山的一块平地上，而平地下面就是一个大斜坡，这个地方有点像tol-700e，海拉尔想往前走几步，结果脚上的力量还不太适应，一下就摔了下去，顺着斜坡，摔到了山脚。由于受到石头的撞击，他再次昏迷。 “本来这次出来就没有什么收获，还莫名其妙的捡了一个人，真倒霉，”，“别说了，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就当做好事了，”，“你说他会不会是被抢了，身上什么也没有”。海拉尔迷迷糊糊的听到几个人在对话，他艰难的睁开双眼，想看看周围，但脖子很疼，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肋骨似乎断了，手和脚也非常疼。这时，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唉，你醒了，别动，你从山坡上摔下来了，肋骨断了，”，海拉尔眼前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女孩，黑色的头发被布巾包裹起来，长相很清秀，身型也很清瘦，她有点像妮娅，海拉尔意识里的妮娅的形象渐渐和这个女孩重合，他声音微弱，“你是谁？”，女孩用拿着一个铁制的容器走到面前，“我们是私人找矿的队伍，在山上找矿的时候看到你的。”，“找矿？”，“对，蓝铬晶。”。海拉尔想要坐起来，但腹部传来钻心的疼，女孩找来一个垫子垫在海拉尔的头下，他艰难的看向四周，才发现还有四个男性和一个女性还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几个人见海拉尔醒了，也都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约37，8岁样子的男性开口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从山上摔下来？”，海拉尔艰难的回答，“我叫......”，但此时，海拉尔的脑海里飞速的运转着一个问题，是否该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身份，如果说了，很难解释自己的存在，也有可能被当着怪物关押起来。看着海拉尔疑惑的表情，旁边另一个男子问，“你是不是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了？”，此时中年男子又问，“你是不是遇到抢劫人了？”，海拉尔喝了一口女孩递上来的水，他没有说话，开始打量这几个人的穿着，这些人穿得很简单，就是布衣，但布衣上面有很多活动的布扣，扣着很多装置，有圆筒型的金属筒，还有一些工具，女孩则长衣长裤，海拉尔问，“这是哪？”，成年男子回答，“第罗山,你是不是失忆了？还能想起名字吗？”。海拉尔思考了一下，决定用自己的姓氏，暂时不用海拉尔这个名字，“阿古达木，”，女孩很奇怪的看着他，“好奇怪的名字呀，你是哪里人？”，海拉尔摇摇头，他还是觉得自己的真实身份很难解释，便索性装作失忆吧。中年人蹲到他的身旁，温和的说，“我叫图拉，是这个寻矿队的领队，你不用担心，不会害你的，你还能记起你是哪里人吗？”，海拉尔摇摇头，另一个年轻男性说，“你也是寻矿的人吗？”，海拉尔疑惑，“什么矿？”，年轻人补充，“蓝铬晶呀，你不知道？”，海拉尔还是摇摇头。中年男人叹口气，“看来是什么都想不起了，连蓝铬晶都不记得了，”后面两个男人相视而笑。这个叫图拉的男性继续说，“你现在受伤了，还好娜妮娸懂医术，帮你简单治疗了，但短时间不能活动，我们在山里还要待20多天才回去，你就在这里养伤，等我们完成工作了再带你回去，行不行。”，海拉尔点点头，“那谢谢你们。”。另一个女孩问他，“你饿吗？我们正准备吃饭。”，还没等海拉尔说话，中年男子就发话了，“躺了几个小时了，给他一份吧。”，然后他转向海拉尔，“刚刚这个女孩叫陈雪。”。海拉尔看向那个叫陈雪的女孩，心想，这个女孩是中国名字，但另一个女孩明显亚洲人，却是一个西方名字，有点奇怪。很快，陈雪递了一个锡箔纸包装的食物递了过来，“拿着，”，海拉尔接过一看，眉目就皱了起来，他问，“这是什么，”，图拉看他的表情就便答道，“我们不是有钱人，只能吃得起这些东西，土豆泥和一些菜叶搅碎了的食物，你将就吃吧。”。娜妮娸用勺子喂了海拉尔一口，食物一入口，海拉尔立即感觉到一股怪味，马上吐了出来。娜妮娸惊叫一声，“呀，别吐呀，真可惜，我们食物本来就不多的。”，海拉尔有点愧疚，“对不起，我有点吃不惯。”。娜妮娸只好把食物递给陈雪，埋怨的说，“等你饿的时候再吃吧，但下次记着，食物很难获得，别再吐了。”。海拉尔点点头，又喝了一点水。图拉指着一个年轻男孩说，“这个是陈军，是陈雪的弟弟，”，然后又指向另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他叫拉菲尔，还有一个叫马约尔。两个女孩名字已经告诉你了，你说你叫阿古达木？”，海拉尔点点头。“你是哪个国家的人？”，海拉尔听到这里就迷惑了，心想，国家？难道虚拟世界有很多国家？图拉看着他的表情他也跟着迷惑了，“我们是北琴国的人，你不知道？”，“不知道，”海拉尔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以为的虚拟世界不就只有2万人左右吗？怎么还会有国家。中年人继续说，“往南边下去很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国家叫墨，西边还有一个国家叫空莲国，你都不知道吗？”，海拉尔还是摇摇头。棕色头发的男孩戏虐，“看样子伤得有点狠呀，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完，几个年轻人都坐了回去，继续吃东西。中年人拍了一下海拉尔的肩，无奈的回去吃饭了。只有娜妮娸坐在他旁边，温柔的说，“没事，会记起来的，你好好休息，要什么东西就叫我们。”，然后笑着为海拉尔盖了一下被子，不，应该是一块厚一点的布。 第32章 寻矿队 晚一些的时候，娜妮娸又把那包难吃的食物递了过来。这回海拉尔是真的饿极了，他强忍着味道。把食物吃了个干净，图拉在海拉尔的身旁整理草坪，像是要在他旁边打地铺，他问，“看样子咱们年纪差不多，你一个人来这深山里干什么呢？”，海拉尔吃了一惊，心想，年纪差不多？自己都60几岁了，怎么可能.....，想到这里，他反应过来，“你有镜子吗？图拉抬起头来望着海拉尔，“啊？你要镜子？”，“嗯。有吗？”，图拉对着娜妮娸招呼，“娜妮娸，你把镜子拿过来。”，片刻过后，小姑娘拿来一个小镜子递给海拉尔。面对镜子的海拉尔眼睛瞪得铜铃一般，镜子里的自己只有30多岁的样子。他知道，这是上传过后系统给他变年轻了。图拉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嘀咕着，“怎么一个大老爷们还喜欢照镜子呢。”，娜妮娸和陈雪则在旁边窃笑。海拉尔有点不好意思的归还了镜子，他问图拉，“图拉，你们是来寻矿的，寻矿是什么意思？”，“那还有什么意思，就是为了赚点钱养家糊口呗。”，“这个矿石能卖钱？”，“嚯，看来你是真的啥也记不得了，蓝铬晶，一小块就能卖500块，够我们一家吃三个月。”，“它是用来做什么的？这么值钱。”，图拉看着海拉尔，他觉得这个人是个傻子吧，“蓝铬晶就是那些空中城市的能量呀。除了空中城市，其它所有的奇妙能量都是它提供的。你连这也不记得了？”，海拉尔摇摇头，他接着问，“这个矿石什么样的？”，图拉从胸前的圆筒里拿了块像小指甲盖一半大小的蓝色晶体出来，“就这个，”，海拉尔接过石头，看了半天，蓝得很纯粹，却不透明，他又还了回去，“这一块能卖多少钱，”，图拉叹了口气，“这次出来就找着两小块，能卖800块钱吧，这石头是越来越不好找了，”。海拉尔不解的问，“做其它工作不能赚钱吗？”，图拉摇摇头，“我们这些下层人呀，被允许的工作太少了，格斗士，苦力，寻矿，这些工作，怎么干都赚不了钱，寻矿是赚得最多的，其它的连自己都养不活。我们也是没办法。”，海拉尔仔细的听着，他在心中分析现在的社会格局，“下层人是什么意思？”，“就是人工繁育的后代嘛，人类基地为了增加人口，大量的人工繁育了很多我们这样的人，但是100多年前开始，我们这种人的地位就慢慢的被定位了下层人。”海拉尔听到这里，心里骇然，“你刚才说100多年前？”，“怎么了，”，“这颗星球是不是tol-700e？”，“那是最开始的叫法了，早就改了快200年了，现在叫蓝晶星，”，“人类第一次到达蓝晶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现在是元292年，那就是298年前，人类曙光号到达蓝晶星。”。图拉说完这些，看着海拉尔，他的表情充满疑惑，“你问这些干嘛？”，海拉尔呢喃，“我都不记得了。”，而此时的海拉尔内心翻腾，这个时间对不上，5685曾经说过，虚拟世界和现在世界的时间是一致的，但自己到达tol-700e的时间到现在为止也不过80多年，而这些人类被上传也不过是20多年前的事情，可这里的时间已经快300年，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世界被加速了。想到这里，海拉尔猛的一惊，他的心中默念，“那岂不是说自己的137天，在这里面会被放慢很多倍？”，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开始计算这里的加速是多少倍。 “被上传的那部分人类应该是曙光号的第3代人类，也就是到达tol-700e以后的60年，这是5685告诉我的上传时间，那么 第三代人之前的60年应该不计算在虚拟世界内，它们是记忆，剩下232年是虚拟世界的时间，而人类从上传到现在的真实时间是22年多，”海拉尔甩甩头，他开始仔细的回想，自己从被上传到现在的具体时间，“在第一代系统里我经历了76年，醒来以后和5685在矿星待了2年，航行到避难所的1年半，又修建了2年的避难所，再1年半来到次弈星，总共84年，减去第三代人类之前的60年，他们被上传了24年，那么，差不多加速了10倍。”。 第33章 寿命 这个现实让海拉尔有点慌乱，现实的137天在这个世界是接近4年的时间，不知道这个推断是否正确，但结果总还是能让人接受。海拉尔知道，不管是不是这样，验证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等待137天以后会不会被唤醒。 图拉见海拉尔不说话，也就独自睡过去了。夜晚的蓝晶星很冷，这一夜，海拉尔几乎没有睡着。第二天很早的时候，几个人就醒了，图拉带着四个人出发去寻矿了，留下了娜妮娸照看海拉尔，不，是阿古达木。娜妮娸见海拉尔没有睡着，就弄了点昨天那种糊状的早餐喂给海拉尔，但双手健全的海拉尔实在窘迫，想自己吃，却被女孩拒绝了。海拉尔的记忆里都快40年没有被人喂食了，脸上滚烫得很。女孩看出他的窘迫，偏偏就故意要喂他，很是欢乐。 海拉尔问她，“你们是一家人吗？”，娜妮娸像看傻子一样，马上又想起这个男人失忆了，“不是，我们没有家，人工繁殖的人类，长大以后都被按组分配，12个人一组，我们组还有6个人在山的另一边，”，“其实我不用照顾的，我能动。”，“不行，山上是有猛兽的，有豹子，熊，还有老虎，你要是一个人遇见了，小命就没喽。”。海拉尔一惊，“有大型动物？”，娜妮娸吐出一口香气，“嗯，以前这些动物不会伤害人类的，它们能捕食小其它动物，但这两年开始有伤人事件了，可能小动物都被我们这些下层人捕猎抓光了，它们没有吃的，就会吃人。”，“那如果遇到了这些动物，你怎么办？”，娜妮娸从怀里拿出一个喷雾器，调皮的说，“这个东西他们不喜欢，一喷就能赶跑。”，海拉尔缓了一口气，他记得在地球太空舰队的时候，当时的军人已经从基因层面提升了很多，各方面的素质比起普通人强悍太多，曾经有过跟大开始动物的训练，海拉尔的搏斗技巧确实从大型动物那里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他接着问，“你今年多大了？”，娜妮娸撇了一下嘴，“23，”，海拉尔呢喃的重复一次，“你23岁？”，“嗯，”，娜妮娸不置可否。他又问，“图拉多少岁了？”，“68岁呀。”，海拉尔皱了一下眉头，“68，这一点也不像呀，这么年轻。看上去才30多。”，“他是很年轻呀，你想什么呢？”，海拉尔似乎感觉哪里不对，“这个星球上最年长的人有多大？”，娜妮娸仰起头想了想，“180多岁了。”。海拉尔猛的直起身子，瞬间腹部传来剧痛，他用手捂住肚子，“你们能活180多岁？”，娜妮娸向这个失忆的傻子翻了翻白眼，“蓝铬晶要不怎么值钱呢？”。“你是说，“这个石头能让人类增寿？”，“是呀，200多年前就发现了这种石头，那个时候就发现这个石头不止能增加机械的动力，还能让人增加寿命。只是不知道原理是什么。”海拉尔颓然的躺下，这个世界真是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最后一口难吃的食物已经喂完了，海拉尔尝试坐起来，腹部的疼痛还是难以忍受，他问，“你给我上的什么药？”，娜妮娸郁闷的说，“就是一些草药，我们买不起药，你将就一下吧。”，海拉尔叹口气，“那几个小伙子多大了？”，“我们几个都差不多，陈军小一点，24岁，”，“哦，你们在这里要寻矿要多久？”，娜妮娸在旁边坐了下来，“不知道，现在才两块，不够6个人平分的，至少要找到4块才勉强够。来这里还要交钱的，这里以前是一个矿场，后来被采光了，其它的矿场入场费太贵了，我们去不了。”，海拉尔疑惑，“不是说500块钱都够一家人吃三个月的？你们不是有有800块了，一个人怎么也分100多呀，”，娜妮娸翻个白眼，“还要交税和入场费的，800要交600，剩下200分下来才多少。”，“交这么多？”，“听说下个月还要涨，到时候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娜妮娸的表情渐渐有些失落。海拉尔平和的问，“上等人有多少？”，“北琴国大概几万吧，不知道，他们生活很好了，税也交得少，反正，他们什么也不用干活就能过得很好。”。海拉尔继续问，“北琴国有多少人口？”，“100多万吧，”，“这么多。”，海拉尔的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些结果，这一个北琴国几乎是用大量的下层人去养活极少数的上层人，就是所谓的人类。社会的阶层分化是非常严重的，但这样大的阶级矛盾早就应该暴发战争了，可这么多下层人还处于被压迫阶段，只能说明上层人有很强大的武力，想到这里，海拉尔又问，“这么多下层人，为什么不反抗？”，娜妮娸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海拉尔，“机器人多厉害呀，都在保护上层人好吧。”，海拉尔明白了，上层人是被ai所保护，这才敢肆无忌惮。他心中对所谓上层人那不言自明的审判的力量感到了愤怒。 第34章 相处 但很快，海拉尔又开始冷静的思考，24年前被上传的人类里就有一部分是人工繁育出来的，但那个时候，他们应该都被归类为了上层人，过了2百多年，这么多下层人是怎么来的，是次弈星用基因技术制造的大量人类上传，还是程序？想到这里，海拉尔面向娜妮娸，“你是程序吗？”，娜妮娸被这冷不丁的询问搞得莫名其妙，她的脸上泛起搞怪的表情，甚是好看，“你是傻子吗？”。海拉尔笑笑，没再说话。他的内心更希望娜妮娸不是程序。 海拉尔躺了下来，他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娜妮娸那一句回答让他觉得眼前的人是一个生灵。他想起图拉昨天的话，又转过头来，“昨天图拉说，抢劫，这一带很多吗？”，娜妮娸用手玩着小石头，“以前很多，这个矿场不产蓝铬石以后，就少了，”，“他们抢劫没有人管吗？”，“管的，但是这些强盗出手都很快，他们也有机器人，只是落后一些，抢了就跑，警察也不会管太多，我们的命不值钱嘛。”。说罢，娜妮娸的脸上露出悲伤，“我前两年就遇到过一次，抢完还想劫色，幸好当时人还多，不然，我就......你懂的。”。海拉尔很平静，“他们有武器吗？”，“嗯，都是偷的，或者自己做的，武器在下层人中不许持有，这是重罪，所以如果遇到强盗，就只能认命。去年，我们的其它组，一个组都被杀了。”。海拉尔心中怒气未定，“他们也是下层人吗？”，“嗯，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所以你们每一次出来都要冒着被抢劫的风险？”，“嗯。”。海拉尔看向这个柔弱的女孩了，难以想象她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他的心中一股无名的愤怒，这该死的虚拟世界。 娜妮娸倒是很开朗，她看向海拉尔，“你真的记不起你是谁了吗？”，海拉尔摇摇头，此刻的他宁愿被当成一个失忆者，“你的眼神和上层人很像，但没有那种蔑视的感觉，你该不会是墨国人吧。”，海拉尔有了点兴趣，“墨国？是什么样的国家？”，“传说那里很美，像水墨画一样，还有好多仙山，山上有很多山门，嗯。书院，对，叫书院。”，“书院？这不是很古老的称呼吗？”，“嗯。墨国的人都不欺负我们，他们会和我们像普通人一样聊天,不像北琴国的上层人，很坏。”，“那墨国有多远？”，“我没去过，图拉说要坐飞行器飞很久，他也没去过，都是听说的。”，“你们有飞行器吗？”，娜妮娸语气低落，“没有，我们从北琴的基地坐悬浮列车到前面的小镇，再走过来。回去也是这样。”。海拉尔心中正感叹这个世界的奇妙，娜妮娸又问，“你过去是不是当过护卫，或者军人 ？”，“你为什么这么问？”，娜妮娸微微脸红，“我给你包扎的时候看到你肌肉很发达，像军人，”，海拉尔看看自己的衣襟，确实，系统生成的这副身躯和真实的自己是一样的，很强壮。他笑笑，“我不记得了，”，娜妮娸站起来，拍拍身上，然后走向一个双肩包，“我要给大家做饭了，你自己待着吧，”，海拉尔想起那种食物，他问，“那是你们买的还是自己种的，”，娜妮娸边准备锅灶边说，“买的，种太不划算了，交税，买种子，买化肥，赚不到钱，根本没人种，都是机器人种。”，海拉尔明白，这肯定是大规模养植压低了价格，才没有利润的。他开始同情起眼前这个女孩，他也在疑惑，这个世界富者恒富，贫者恒贫的设定究竟是系统故意为之，还是人性的演变。 第35章 寻矿归来 中午的时候，图拉和其它人回来了，看得出他收获不错，脸上尽是满意的笑容，“娜妮娸，我们又找到两块蓝铬晶，再找几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娜妮娸也开心的上前去替大伙收拾装备，图拉扔给海拉尔一个果子，“山上捡了几个果子，给你一个。”，海拉尔看了一下，这果子，以前他见过，“这种果子应该很多的呀，”，那个头发黄黄的年轻男孩，回了一句，“动物也多呀，猩猩，猴子，都吃得差不多了。”，过了十几分钟，娜妮娸把中午做好了，也给了海拉尔一份，第二次吃这种东西，海拉尔已经觉得不像上次那么难吃了，他边吃边问，“这一份食物需要多少钱？”，不知道谁回了一声，“不到1块，”，海拉尔心想也不贵呀，但马上想起昨天图拉说的收入问题，才恍然，这应该不便宜。此时的食物拿在手里，有点烫手。 正在几人吃着东西的时候，图拉来到海拉尔面前，他坐在旁边问，“你有什么打算，我们估计过几天就回北琴了，你呢？”，娜妮娸赶紧补了一句，“他伤还没好呀，”，图拉挥挥手，“你走一边去。没问你，”，海拉尔想了一会，“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想到处去看看，”，图拉赶紧挥手打断他，“你可别，现在外面全是盗贼，有飞行器都不安全，何况你还什么都没有。”，海拉尔皱着眉，“野外盗贼很多吗？”，“嚯，我告诉你吧，野外，咱们这样的小组，活不过一周。强盗都穷疯了。”，“那你们现在寻矿不是非常危险？”，“这里的强盗相对少点，没什么油水，猛兽也多，他们犯不着来这。”。海拉尔开始迷茫了，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虽然这些伤不算什么，但，如果是这种情况 ，他很难四处行走。图拉看他迷茫的样子，便说，“你要不跟我们走吧，去北琴，你的体格实在不行不可以做个格斗士。”娜妮娸在旁边蛮不开心，“你尽出馊主意，好好的干嘛去受那个罪。”海拉尔看向图拉，“格斗士是什么意思。”，“就是去擂台格斗，有带武器的，有不带武器的，收入很不菲，而且成绩好的话，可以进入军事行动队。这也是下层人摆脱贫困的一种办法。”。娜妮娸打断了图拉，“不去，和我们一起寻矿多好。”。图拉笑着说，“我就开个玩笑，对，可以跟我们一起寻矿，你加入我们的话，也算添加一份战力。”海拉尔还在思考，他的本意就是看看这些人类的现状，良久，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最高兴的是娜妮娸，“太好了，这些食物也不算是浪费。”。 下午，几人又上山去找矿了，娜妮娸则坐在海拉尔旁边，情绪很是开心。海拉尔偶尔偷偷打量这个美丽的少女，发现对方长得极为好看，眉眼清秀，面容也极为秀美，微翘的唇在阳光下显得很有灵气，头上的头巾更是添加了一点异族风情。海拉尔盯得入神，娜妮娸也感觉到了，她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别看了，”，这一声惊醒赏花人，海拉尔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觉得你长得很好看，所以忍不住。”，这种称赞来得太直白了，涉世未深的女孩哪里受得了这个，脸羞得通红。海拉尔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赶紧转移话题，“你没有家人，那图拉说养活一家人是什么意思？”，娜妮娸用手在地上画圆，“小组成员就是家人呀，就是我们6个，”，“你不是说你们小组有12个人吗？”，娜妮娸的手顿了一下，“我们小组本来是12个人的，后来去矿山挖矿的时候，遇到战斗，死了6个，现在的6个是后来重新编入我们小组的，”，“战斗？挖矿还会有战斗？”，娜妮娸转头面向海拉尔，“嗯。给我们编组就是让我们参加一些政府组织的固定劳动，每个月有一次，去富矿挖矿，有时候还会去做其它工作，比如种地，或者救援，这些劳动是不给钱的，谁都要参加。”，海拉尔忍不住问，“和谁发生的战斗？”，“就是墨国，和空莲国的军队，有时候还有大一点的强盗集团会袭击，富矿太少了，大家都会抢。”，海拉尔脸含歉意，“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少女勉强笑了一下，“没事，都过去好久了，”，海拉尔叹口气，“这些矿石很难挖吗？”，“不是的，矿石只是在土层下不到1米的深度里有，再深就没了，但它是随机生成的，为什么会生成这些矿石，科学家也不知道，”，“既然挖掘难度不大，为什么不用ai去做这种工作，要人？”，“大型矿场的挖掘会有ai参与，但ai的效率太低了，”，“为什么？”，“嗯，我不太懂ai的事，但听别人说，现在留在世界上的精密的ai不多，后面造不出那种ai，”，海拉尔思考了一下，他明白了，曙光号的任务是探测tol，虽然带来的ai是地球最先进的，但制作难度非常大，用到的设备，tol都没有，制造这些ai是不太可能的，只能制造低精度的ai，不，甚至连ai都不能算，只能算是机械设备。海拉尔不禁感叹，“因为高算力的芯片，制造不出来吧。”。娜妮娸惊讶的转向海拉尔，“你懂ai？”，海拉尔怔了一下，随即开口，“只是接触过一点点，”。娜妮娸轻声的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海拉尔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女孩盯着他，一动不动，似乎在剖析眼前这个男人，很久，她问，“你有家人吗？”，海拉尔，只好装做失忆的样子，“我不记得了，”。“那你比我惨，我还有图拉和陈雪他们。”，娜妮娸脸上又露出了微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的微笑能让海拉尔沉醉。 第36章 盗匪 接下来的几天里，图拉几人按例外出寻矿，而娜妮娸就留下来照顾海拉尔，几天的时光让海拉尔平静而满足，他的伤已经快好了，能够走动了，娜妮娸很奇怪海拉尔为什么能好这么快，刚发现他的时候可是奄奄一息呀。只有海拉尔自己知道，他的身体在进入太空舰队之前是经过身体强化的，为了应对严酷的战争形态，而加强了身体机能，当时的地球还对这个技术在伦理道德的层面争论了很久。系统应该记录了他的记忆，保持了这个特点。海拉尔开始站起来活动的时候，才发现娜妮娸个子也不矮，1.67左右，而娜妮娸则惊讶于海拉尔的身材，这个男人有1.82的身高，身型很匀称，再加上很年轻，一眼望去，是相当潇洒。 娜妮娸的寻矿队已经在山上待了8天，总共找到了5块蓝铬晶，今天一早，所有人都出去去找晶石，由于海拉尔已经能活动了，他也跟着大伙一起往山上行走，他发现，大家找晶石的行为非常原始，先是拿一种象耙的工具，去挖土，然后再用手去翻找。海拉尔曾经问过为什么要这样找，不拿仪器探测，图拉告诉他以后，才知道，这种晶石所有仪器都发现不了，只能通过人工寻找。 又过了5天，大伙总共找到了8块晶石，这让所有人都欢呼雀跃，海拉尔也很高兴。这意味着每个人都能分到一笔不少的收入，寻矿的时间差不多快结束了，第14天，图拉一大早就告诉大家，“今天结束，我们就回北琴了，大家加油。”，所有人的兴高采烈，海拉尔被图拉安排和娜妮娸，马约尔一组，分开走。他的工作就是拿着耙挖一下，两人在后面跟着翻找，很有默契。来到一处高地，正准备开挖，突然，海拉尔用手压着两人的肩蹲下身来，他示意二人，不要说话，有人在附近，娜妮娸惊讶的望向四周，但什么都没发现，娜妮娸把手环凑到嘴边，“图拉，有人在附近，快躲起来。”，海拉尔眉头皱得很深，他军人的警觉性很高，刚才看到的人是有意在躲藏的，数量不止一个，所以大概率来者不善。他带着两人走到一个很深的灌木位置，向图拉那边看去，在一片森林的小块平地上，图拉，拉菲尔，陈雪，陈军已经被三个大汉围住了，其中一个大笑，“我知道你们有7个人，把他们都叫出来吧，”，陈雪被吓得躲在图拉的身后，图拉护着她，眼里全是绝望。在远一点的地方，又走来四个人，全是手拿短刀，海拉尔仔细打量这几个人，发现他们身上只有刀，没有枪，并且更远处，没有其它人，他心中有了底，转过头来，“你们俩在这里，别动，我去救图拉。”。转身就要走，娜妮娸抓住他的手，眼睛里已经全是泪光，呜咽的摇着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海拉尔心疼的拍拍她的手，说，“放心吧，我没事的。”，然后离开了，娜妮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急得不知所措，只见海拉尔远离二人以后，直接从灌木里站了起来，就这么直直的朝众人走去，娜妮娸差点就尖叫出来。海拉尔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图拉，嘴里平缓的说着，“你们想要蓝铬石吧，我这里有不少，想不想要呀，”，此时的他面带微笑，整个人神秘至极。盗匪们懵了，都目瞪口呆，趁此间隙，海拉尔伸手示意图拉到自己身后，图拉心领神会，拉着几个人迅速躲了过去，海拉尔接着说，“要我给你们送过来？”，脸上微笑不减，依然朝几个盗匪靠近，几个盗匪被这一幕镇住，相互望了望 ，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靠前的身形最魁梧的大汉提起刀，走了上来，起手就是一记挥砍，朝着海拉尔的面门就去了，娜妮娸惊叫出声，“不要，”，图拉也叫出来，“别，我给你们石头。”，可是海拉尔往前靠步沉肩，右手一个掌击，大汉晕死在面前，刀落在海拉尔的身后，一瞬间，人倒了？几个匪徒面面相觑，紧接着就冲了过去，只见海拉尔闪开第一个人，抓住他扔向第二个，然后正蹬第3人，转身摆拳第4个，再抬手格挡第5个的直刺，把对方持刀的手举向空中，右拳迅速出了几拳，众人看不清楚是几拳，第5个瘫软在地，同时第6人失去位置，一把尖刀插在了同伴身上，还想抽刀，眼前便是海拉尔的手掌，他仰头闷哼，鲜血喷射而出，海拉尔转过身来，刚才被扔出去的两人才刚起身，前面的人还没摸清楚状况，一记手刀，咔嚓一声，应声倒地，后面那位盗匪两脚一软，咚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别杀我，我们也是活不下去了，才走这条路的。”，海拉尔没有说话，他在听附近的动静，确定是否还有其它人。娜妮娸呆在了灌木丛里，图拉僵在了原地，不止是他，所有人都一动不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片刻过后，海拉尔确定附近没有人才放下心来，他走向跪在地上的盗匪，“你们有多少人，”，盗匪猛的磕头，“我们就7个，是流民，没办法才干这个的，”，“有枪吗？”，“我们哪有那玩意呀，”，“有飞行器吗？”，“没有，没有，下层人，用不起那玩意。”，接着海拉尔问了一句大家都莫名其妙的话，“你是程序吗？”，匪徒怀疑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来，“层序？”，海拉尔蹲下身子，盯着眼前的匪徒，不像在装，便再问，“抢了多少蓝铬石了？”，匪徒象被人抓到命门一般，开始吞吞吐吐，此时一把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吓得大叫，“我，我 ，我们抢了5块蓝铬石，”，“要命还是要石头，”，后者毫不犹豫，立即掏出了石头，“海拉尔又问，“他们身上有没有，”，“没了，都放在我身上的。”，“?”，一记刀背拍晕了他，转过身来，发现还有一个人在地上扭动，便走过去，“?”，地上的人没了动静，他才走向图拉，此时的图拉已经呆若木鸡，两眼直勾勾的望着海拉尔，陈雪已经瘫坐在地上了。海拉尔把抢来的蓝铬石丢给图拉，“走，我们离开这里，对方说不定还有其它人。”，这时图拉才反应过来，点点头，木然的迈开步子，海拉尔望向灌木，娜妮娸僵在原地，他伸手招呼示意过来，娜妮娸才有了动静，只见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海拉尔愕然，赶紧走上前去，搂着对方，“没事了，我说了没事的嘛，不哭，”，片刻过后，“哇，啊......”，哭声惊雷，海拉尔赶紧捂住娜妮娸的嘴，“听我说，他们可能还有其它人，哭太大声，会引来麻烦，”，娜妮娸才收住声音，一抽一抽的。半小时后，几个人下了山，海拉尔仔细观察，确实没有人跟来，才松一口气。 第37章 不解 图拉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举起手环呼叫其它6个同伴，但对方回复没事，他才放心。拉菲尔迟疑的盯着海拉尔，“阿古达木，你学过搏击？”，图拉显然也很不解，“你是军人吗？”，海拉尔故作思考，“我只是本能反应，我也不记得了。”，马约尔兴奋的问，“你能不能教我，我想学。”，海拉尔难为情的点点头。只有娜妮娸平静的看着海拉尔的背影。 图拉把刚才遇到盗匪的事情用手环和其他6个同伴讲了一遍，他们表示马上集合，大家便朝悬浮列车的小镇走去，图拉看了看海拉尔抢来的东西，发现是5个蓝铬石，惊得马上要还给海拉尔，可被拒绝了，海拉尔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换成钱，你们拿着吧，一起换了，给我吃的就行了，我不要钱，”，图拉有点不好意思，“那我们以后就是一个组的了，”，海拉尔笑着点点头，拉菲尔和马约尔还有陈军都缠着海拉尔，问这问那，被娜妮娸喝止了，只有陈雪，温和的独自走着，几个小朋友走开后，娜妮娸来到海拉尔身旁，她还沉浸在刚才海拉尔的那一抱，内心一片涟漪，她问，“阿古达木，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海拉尔一惊，随即明白，这是自己的反常引起了不必要的猜疑，他微笑着面向娜妮娸，“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娜妮娸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阳光般的笑容，眼里闪过一丝心动。 7人走了三个小时，终于来到这个小镇，与其说是小镇，倒不如说是一个废墟，零零散散的房子破败不堪，中间最大的一个水泥建筑紧邻着两行轨道，看样子是车站了，一个人也没有，海拉尔望着这萧瑟的景色问，“这里没有人吗？”，图拉叹着气说，“以前是一个小镇，都是下层人挖矿的据点，后来矿没了，人也就没了，”，“那坐列车需要买票吗？”，图拉指了指前面的房子，“在那里用手环扫一下会自动扣费的，不扫的话，列车不会停下来。”。“那这些轨道不需要维护吗？”，“有ai维护，用不着人”。又过了两个小时，远处有6个人影走来，是图拉小组的其它6人，很快，6个人来到跟前，3男3女，图拉向海拉尔热情的一一介绍，“这是沃特，这是杨军，这是莱特伍德，”，他又指向三个年轻女孩，“这是张静，张颖两姐妹，这是奈德莉，”，海拉尔微笑的看向这几个人，沃特年龄和图拉差不多，他和莱特伍德还有奈德莉是标准的北欧金发人种，其它的就是亚洲人种，他在想，难道这个分组是随意安排的？几个人却没有怠慢，因为已经听说了面前这个男人的事迹，相互认识过后，几个年轻女孩子总会偷偷打量一下眼前这个陌生男子，而拉菲尔和马约尔则在一旁边添油加醋的描述海拉尔刚才的壮举。 海拉尔走到娜妮娸的旁边，他问，“娜妮娸，你们的成长经历是什么样的？”，娜妮娸还在回忆当中，被这一问才惊醒，“哦，我们从小就在统一的养育室里长大，读书也在养育室，睡觉也在，一个养育室要照顾1000个新生儿，一直到他18岁，才离开。”，“然后就分组开始工作？”，“嗯。离开的就进入编组。”，“编组以后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吗？”，“嗯......下层人的工作都可以，但必须每个月集中一次强制劳动，就像挖矿。”，“婚姻呢？”，海拉尔只是顺着往下问，并没有特别的意思，但此刻的娜妮娸已经涨红了脸颊。图拉在旁边看着娜妮娸的样子，笑出声来，“下层人可以组成家庭，只要有了结婚证以后就可以申请一个单独居室，但这样的居室很贵，注定一辈子都要还债了，而且生下孩子也是送到养育室，还要每个月交费用。”，海拉尔的眉头皱成了刀字，“难道想要自己的生活就不行吗？”，图拉叹着气，“在北琴国不行，但有人花钱逃离了这里，去了洋溪，那里可以自由生活，都是下层人，但听说条件也很差，”，海拉尔不解的问，“那也比这里强呀，你们为什么不去那里？”，“首先要花很多钱给蛇头，我们没有，再就是路上的死亡率很高，还有就是那里的人只能活几十岁，没有增寿。”，海拉尔吸了一口浊气，“所以北琴国这里至少还能活着，”。图拉平静的补充着，“其实，逃离这里，是每个人都向往的，但分组以后每个组就像家一样，有了牵绊就无法独自离开了。”海拉尔转身看了看众人，他开始有点理解这种感受了。 第38章 悬浮列车 在车站等了两个小时以后，悬浮列车终于来了，样子和地球上的悬浮列车差不多，众人进入列车，海拉尔闻到了一股恶臭，是汗液和机油还有工业制剂混合的那种味道，恶心至极，他看向众人，只是略微皱眉，显然是习惯了这种味道。列车上的人穿着都差不多，全是那种图拉身上的制服，只有海拉尔一个人着便装，这倒让他极为显眼，娜妮娸在他耳边轻语，“到了北琴，我要给你买身衣服，这一身太显眼了。”，海拉尔看看自己的着装，确实显得与众不同。列车行驶速度很快，沿路全是荒地，连植物都少，偶尔能看到狮子和豹子，海拉尔疑惑的问，“这些动物是不是很多？”，娜妮娸也看到了，“嗯。刚开始的时候只在深山，远离人类的城市，后来实在饿极了，就会到附近吃人，”，“没有人管吗？”，“富人们偶尔会出门打猎，专打这种大型动物，”。“所以在野外，除了劫匪还有这些动物，”,娜妮娸看向海拉尔，“如果你在北琴国赚到了钱，其实可以买艘飞行器离开的，你不会喜欢这里。”，海拉尔惊讶的看着她，良久，他在心中自言自语，“如果我要走，会带着你们一起走的。”。娜妮娸就这么平静的看着窗外。 两个小时后，列车驶来到一个巨大的都市，其实也不算大，但从很远就能看见，这个城市的特殊，地面上有很多一模一样的建筑，像平民窟一样，然后就是一些类似工厂的建筑，很多，最独特的便是有一些建筑是飘在空中，很大，像巨大且并排的公寓，还有一些独栋建筑也是飘浮着，在最高的地方有3块陆地，对，就是陆地漂浮在空中，能看到边缘有植物和建筑，那些建筑都很漂亮，类似欧洲的那种洛可可风格的建筑，还有巨型的石柱立在上面，他们飘浮的高度不一，和地面的脏乱差形成鲜名的对比。海拉尔正想问话，列车响振动，速度慢了下来，很快，人们开始走出列车。海拉尔跟着大家走出来以后，仰头望去，这奇妙的景色让他无法言语，一栋栋巨大的建筑就这么飘浮在空中，整个天空都是，再高一点就是那些独栋的建筑，连同地基一起这么飘浮着，再往上就是陆地，在车站就只能看到这些建筑的地基和陆地下面的岩石，无数的飞行器穿梭在空中，娜妮娸告诉他，“这些飘在空中的建筑就是依靠蓝铬石的能力。”，海拉尔震惊的问，“怎么做到的？”，“这种石头聚集足够的量，它们就会融合，然后把地基浇灌包裹住它们，就能飞起来，然后再修建房屋，房屋修得越多，重量增加以后，就会下降一定的高度，调整重量，这些建筑就会停在适当的高度。”。“你说这些石头还会延长生命，”，“嗯。原因是什么，没人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有科学家怀疑是第一次用这个石头建起了空中城市以后，但只是怀疑，这个城市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都有这个效果，”，海拉尔迟疑的望着娜妮娸，“怎么测出这个距离的，”，图拉在旁边开口，“科学家的试验很简单，在不同的位置观察细胞的生长周期，发现，超过空城范围60公里，细胞生长周期就提速。一直要收集矿石的目的就是空城的那一块巨大的蓝铬石在损耗，人们要不断的补充矿石。”。海拉尔沉吟，“这个设计真是精妙绝伦。”，娜妮娸和图拉盯着他，“你说什么？”。海拉尔反应过来 ，“哦，我就是惊叹这个景色。”。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他们居住的贫民窟，这是一种砖混水泥建筑，一层楼几十间房，一栋楼有四层楼，外观脏得吓人，还有很多涂鸦。建筑边上就是随意丢弃的垃圾，一辆无人垃圾车正在清扫这些垃圾，图拉走到其中一栋楼前却停住了，他转头看向众人，一脸无奈，良久他才开口，“我在想你住哪？”，大家都面面相觑，显然这是一个难题，海拉尔问，“没有酒店吗？”，图拉回答，“有，但太贵了，”，海拉尔才想起来，自己没钱。图拉向他解释，“这里的房间都很小，只能住3个人，我，拉菲尔，马约尔是一间，陈军年龄小，住在其它地方，张静，张颖，奈德莉是一间，沃特，杨军和莱特伍德是一间，陈雪和娜妮娸一间，现在还能放下一张床的房间只有陈雪那间了。”，“啊！这不行呀，”，海拉尔连忙摆手，图拉抠抠头，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两女，陈雪和娜妮娸相互看了看，都不知道怎么办，最后还是陈雪说话，“我和张静他们挤一下，应该也可以，娜妮娸和阿古达木住一间吧。”，话一说完，大家就走了，女孩们边走着，边窃笑。剩下海拉尔和娜妮娸在风中凌乱，两人都很尴尬。娜妮娸红着脸不敢看海拉尔，默默转身上楼，甩下一句，“跟我走吧，”。海拉尔望着女孩柔弱的背影，硬没敢挪动自己的脚，他望了望周围，想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露宿，这时候，一只小手抓起他的手就往楼上拖。这个曾经英勇睿智的舰长此刻一脸的娇羞和扭捏。 第39章 同居 娜妮娸住四楼，来到门口，正见到陈雪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往隔壁搬，他看了一眼海拉尔，“你就睡我的床就好了，也不用买床，”，然后坏笑的转进了隔壁。此刻，那个活了几百岁的男人脸上泛起油亮的红光。娜妮娸把他推进屋去，关上了门，海拉尔这才发现，房间很小，图拉说的三张床的位置，其实是那种很小的床拼在一起，不，不叫床，是地铺，一个地铺的宽度只有1米不到，两张床紧紧的挨在一起，这几乎就是贴着睡的，娜妮娸低着头，“我们的房间只能住两个，因为比其它房间小，”，海拉尔实在受不了这窒息的暧昧，转头就要出去，“你站住，”，声音犹如军令，男人老实的停住了，轻柔的声音再次传来，“晚上有宵禁，不能在外面。”，两人沉默了半响，海拉尔终是转过身来找了个类似小凳子的东西坐了下来，“要不就弄一个帘子在中间，我来安装，”，娜妮娸倒是干脆，“没有，”，外面华灯初上，小屋内气息旖旎，海拉尔搜寻自己一生所学，也未能找寻任何言语能缓解此时无处落脚的尴尬，娜妮娸在过道里收拾自己的东西，海拉尔只得站起来让路，两人侧身而过，香味满鼻，娜妮娸轻声说了一句，“我去洗澡了，一会你再洗，”，海拉尔只是点点头。十分钟后，女孩穿着宽松的短袖和短裤出来，头巾不在，一头长秀发滑落香肩，水滴打湿了衣领，此刻的娜妮娸娇艳动人，香艳的画面让海拉尔心猿意马，他快步走进卫生间，长舒一口气，门外，娜妮娸温柔的呼唤，“明天给你去买衣服，我去向图拉借一套睡觉穿的，”，然后是开门的声音。很快，雪白的小手伸递进来一套衣物。海拉尔洗完澡，换上衣服，也是一身短装，深呼吸两口，走出卫生间。只见娜妮娸盘腿坐在地铺上，墙上有一个很小的内嵌式电视，海拉尔也尝试坐了下来，但确实太挤了，盘脚一坐就入侵到娜妮娸的位置，他只能抱膝坐下，电视里播放的内容，两人都无心去听，反而相互之间的心跳却听得更真切，很久，娜妮娸打破沉默，“跟我说说话吧，”，“你想听什么？”，“什么都行，”，海拉尔在心中翻找到此刻适合的内容，很久，“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娜妮娸转过小巧的身子，看着海拉尔，她靠在墙角的位置 ，眼睛里有光，海拉尔也靠着墙，“很久以前，世界很小，只有一个叫穹顶的地方，那里的人生活安静而幸福，后来，穹顶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中有些人犯了罪，被关押起来，随着罪犯越来越多，穹顶的至高无上者制造了另一个叫惩罚之地的地方，这里是穹顶用来下放罪人的世界，那些罪人下放以后就会完全失去过去在穹顶生活的记忆，所以惩罚之地的人永远都不知道有一个地方叫穹顶。在穹顶的世界里，有一个骑士团长，它的骑士团因为被奸人蒙蔽，犯下了涛天大错，整个骑士团都被放逐到了惩罚之地，只有他，因为没有犯错，而留了下来。这位骑士失去了自己的战友后，觉得生命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几次寻死，都被穹顶的管理者制止了，对于这位对穹顶有着巨大贡献的骑士，管理者们一筹莫展，后来经过商议，终于同意他前往惩罚之地看往自己的战友 ，但只给他3年的时间，而且终生只有这一次机会。骑士来到了惩罚之地，他的唯一愿望就是看一看那些曾经的战友，是否还好，骑士来到了惩罚之地，可是这个惩罚之地太大了，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找自己的战友，于是开始了在惩罚之地的流浪，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认识他，他感觉到很孤独。但在流浪中，他遇到一个美丽的姑娘，见到这个姑娘的第一眼，他就被征服了，他爱上了这个姑娘，可是姑娘不知道他只有3年就要回去，她也不知道还有一个叫穹顶的地方。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近，骑士知道，他要回穹顶了，他舍不得这个姑娘，但他无计可施，这位姑娘也察觉到了骑士的异常，不断的追问他怎么了，可，骑士不能说，因为穹顶的管理者在他放逐的时候就强调过，如果他敢透露真相，那知道真相的人都将被穹顶灭杀。就这样，日子越来越近，姑娘也因为骑士的故意冷漠而伤心欲绝。骑士看着日渐消瘦的姑娘，尽管于心不忍，还是在一天夜里，离开了她。骑士选择要对抗穹顶，可是穹顶太强大了，他没有办法战胜，所以他选择了另一种方法，既然穹顶要灭杀每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他就选择把这个真相告诉惩罚世界的全部人类，这样，穹顶不可能灭杀掉所有人，可是这个真相只被人们当作了笑话，根本没人相信还有一个穹顶世界，骑士每到一处都被人们当作疯子，并驱赶他。但很快就到了返回的日子，骑士舍不得走，最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娜妮娸皱着眉头，“那姑娘呢？”，海拉尔呆傻的笑了笑，“就是随便听别人说的，我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我不喜欢这个故事，你应该改变他们的结局，要不就是一起生活在了惩罚之地，要不就是一起去了穹顶，”，海拉尔叹口气，“我也希望是那样呀，”。娜妮娸歪着头，靠着枕头，“如果你是那个骑士，你也不愿意告诉姑娘真相吗？”，“嗯，”。海拉尔打趣的转移了话题，“娜妮娸，你们小组这次挖矿结束以后是不是剩下的时间就自由活动了？不用再出去了？”，女孩背对着海拉尔躺下了，嘴里轻哼，“我还要去工厂里打工，多赚点钱。”，海拉尔往墙边靠了一下，他怕自己的动作会惊扰娜妮娸，但旁边传来了娜妮娸轻柔的话语，“可以抱下我吗？像白天那样。”，夜色透过窗户照在屋内，海拉尔轻轻的搂过女孩，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第40章 出行 天已经亮了，海拉尔侧着身，半边身子都在酸痛，他昨夜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害怕过多的举动会引起女孩的反感。睁开眼睛，娜妮娸已经不在屋内，只有空空的地铺，他坐起身来，发现卫生间也没人，便起身洗漱，很快，开门声响了，娜妮娸拿着一些衣物进来，她已经换好了白天的装束。“我去工作间买了一些服装，还有吃的，”，她的脸上还有一点红晕，海拉尔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进卫生间开始换衣服。 不一会，海拉尔回到床边坐下，他问，“娜妮娸，你们的小组是不是都有编号？”，那妮娸睁大眼睛看着他，“嗯。”，“那我住在这里，会不会有人查？”，一提到这，娜妮娸的脸又不自然起来，“我们只在每个月免费出工的那一天会按小组集合，房间是没人查的。”，“是不是我去出工就不允许？”，“你没有编号，不能出工，你只能在城里找其它下层人的工作，”，海拉尔若有所思，“你昨天说，你接下来还要去工厂打工？”，“嗯。我想多赚点钱，有一天能去别的地方。”，这时，敲门声打断了两人，图拉站在门外，“今天我去换票子，你们要不要一起。”，娜妮娸回复，“你去吧，我一会带阿古达木去逛一下。”，海拉尔惊讶的问，“你不是说你要去工厂吗？”，“你刚来不熟悉，我带你逛一下，免得你一个人闹出乱子，这两天我就请假了。”，十几分钟后，两人出了屋子，但马约尔和拉菲尔还有陈军陈雪都整齐的等在了门外。陈雪的脸上带着坏笑，盯着娜妮娸。海拉尔也挺不好意思，只好问，“你们都是要带我去逛逛吗？”，所有人都坏笑着不说话。 很快6人走出了居住区，开始往市中心走去。清晨的北琴空气并不太好，这里的工厂特别多，路上的垃圾也很多，陈军跟大家说，“昨天去挖矿的队伍又被袭击了，是墨国袭击的，听说今天北琴的军队都过去了。”，陈雪面带忧郁，“以后去挖矿大家都要小心一点，”，海拉尔问，“这个挖矿是一定要去的吗？一辈子都是这样？”，娜妮娸点点头，“嗯，我们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要参加，不然就会被关起来。”。海拉尔又问，“军队是下层人还是上层人？”，拉菲尔告诉他，“战士大多是下层人，但都是从格斗士里选出来的优秀的人，领导层就是上层人了。”。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几人来到了市中心。 北琴的城市是建立在在一个巨大的钢铁结构上的，围着这个钢铁结构，修建了很多块贫民窟，而钢铁结构的正面前就是一块巨大的商业中心，海拉尔问众人，“这中间的钢铁结构是什么？”，“这就是曙光号呀，”，陈雪是众人中知识量偏高的，她第一个回答，海拉尔问，“为什么会把曙光号改装了？”。“曙光号的能源是核能，这个星球上没有造核能的原料，为了能源系统，就这样了。”，“你是说，tol哦，不，蓝晶星上没有铀和鉟这些矿？”，“嗯。”，海拉尔惊讶了，他想到了墨国，又问，“那墨国和空莲国这些地方也没有核能？”。\\\"我没去过，但听人说过，他们用的是水能和化石能源。”。在游玩中，大家来到商业中心一个升降塔，海拉尔看到，这个升降台直接连到飘浮的一处建筑上，他问，“这个我们能上去吗？”，娜妮娸告诉他，“不能的，坐这个上去有权限，上层人和军人才有，你上去会被抓起来。”。海拉尔看着这些飘浮的建筑，他看到了权力丑陋。这时，娜妮娸突然用力抓住了海拉尔的手臂，海拉尔一惊，看向娜妮娸，“你怎么了，”，但此时娜妮娸正拉着他转身，而远处响起轻佻的挑逗声，“小娸，小娸，别这样呀。干嘛一看到我就跑呀。”，一个身材相对强壮的年轻男人朝几人走了过来。还有两个人挡在了娜妮娸的面前，海拉尔眉头紧皱。陈雪用手护着娜妮娸，“李军，大庭广众的，小心我报警。”，这个叫李军的男人，身形相对其它人要强壮很多，一看就是练过的，海拉尔想问一下娜妮娸，但发现，妞妮娸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他顿时明白，这个男人应该不止一次骚扰，而且行为极其恶劣。他问旁边的拉菲尔，“他是格斗士吗？”，拉菲尔边点头边说，“嗯。他格斗成绩很好，被选入了日常保卫的军队。”，“你是说格斗士成绩优秀的话，会被选入军事力量？”，拉菲尔点着头，但脸色也很不好看。“小娸，你跟这位大哥离得这么近，我会吃醋的哟，你不怕我把他打成废人呀。”，叫李军的男人已经来到了跟前，笑容极其淫邪。海拉尔感到，娜妮娸的手一下就松开了，他内心知道，这个可怜的女孩现在自身难保都还要保护他，心中不免难过。便挡在了娜妮娸的面前，可小姑娘却颤颤巍巍的拉他。李军被海拉尔挡住，脸色有点难看，“想死吗？”，海拉尔微笑，“想。”，李军一愣，心思，这家伙有点头铁呀。歪着头打量起海拉尔。“你想让我怎么死呀。”海拉尔接着刺激他，身后几个同伴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李军才严肃的问，“你是谁？”，“阿古达木，”，海拉尔依然微笑。这诡异的气氛很不正常，李军从眼前男子的表现已经感觉出他有点问题，海拉尔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质在他们的眼中来看，很像上层人所独有的气质。李军一时分辨不出来，也不敢过于放肆，他旁边的三个类似小弟的男性却目露凶光，僵持了小半会，李军也不太敢出手，海拉尔有点不耐烦了，“你要不动手，那我就走喽？”，言语里尽是嘲讽。突然，李军身后的小弟挥出拳头，海拉尔一把握住，“疼疼疼，喂喂，轻点轻点。”。这一握其实也只用了海拉尔3成的力量，没想到对方竟然就受不了了，一看威慑达成，便放开对方的拳头，李军心中一片骇然，身后的小弟虽然战力及不上自己，但好呆也是一个格斗士，哪里听说过被人一握就喊疼的，眼前的男人实力不简单呀，他正在心中搜寻哪里冒出来这样一个人物，海拉尔却走上前来，伸出手停在自己面前，这是，要握手，李军迟疑了一下，也伸出了手，“以后别这样，大家都是下层人，何苦相互为难。”，海拉尔对李军耳语了一句，接着领着娜妮娸等人从他身边走了。身后的小弟，准备去阻拦，李军制止了，他轻声的说，“你们别拦，这个男人不好惹。”。娜妮娸还没从刚才的恐惧里恢复，陈雪就说话了，“这个李军最可恶，每次见到娜妮娸都要骚扰，马约尔还被他打骨折过，图拉也被打过。”，海拉尔闻言转过身看看娜妮娸，“没有警察能管吗？”，娜妮娸声音哆嗦，“他入选军队的以后，警察里很多人都给他面子，一般都不会追究。”，“所以只要入选 军队基本就代表地位很高了？”，陈雪回答，“嗯。有权力了嘛。”。海拉尔看看几个弱小的伙伴，心里很难受，他有一种冲动，要保护好他们。他问陈雪，“跟我说说格斗士吧，”，娜妮娸恐惧的望向他，“你想干嘛，别去想成为格斗士，下层人不知道每年要死多少人在里面。”，娜妮娸还要说话，陈雪制止了她，“格斗士其实就是从下层人里选拔强壮的人参加军队和警队，只要战到了第3层，就能获得进入军队的资格，但第3层要打很多场比赛，靠积分进入第3层。”，“那第2层呢？”，“第2层就可以管理这些第3层的军人，”，“第1层呢？”，“第一层可以脱离下层人，进入上层人的生活圈，也可以进入军队的重要管理位置。”，海拉尔疑惑的看着陈雪，“有获得过第一层的人吗？”，“这几百年，有5位。”，海拉尔点点头，旁边的娜妮娸已经面无人色，她拉着海拉尔的手臂，“你别去，就跟我们一起挖矿，好不好。”，海拉尔看着眼前可怜的美丽女孩，“，别担心，我以前是个相当厉害的家伙。”，事实上，在太空舰队的比武中，海拉尔的成绩一直都是顶级的，但他的反应速度却一直迷一般的超出同类很多很多，至今，他的反应速度一直在地球记录里无人打破。海拉尔心中已经决定，为了保护娜妮娸，如果有必要，他一定会参加格斗。 第41章 聚餐 北琴城的宵禁时间是晚上8点，这一制度无非就是为了更好的管理下层人，海拉尔和大家逛了一天的北琴城，确实见到了很多新鲜的玩意，大多数的商店都是由机器人管理的自动商店，商品的价格确实非常高昂，有些餐厅服务的对象也多为警察和军人，还有少部分政府工作人员，主要是他们有一定的补助，而下层人则基本消费不起这些商品，只能去购买基本生活用口，那些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飞行器，几乎只有军警的管理层才能拥有，世面上没有飞行器购买，海拉尔也问过娜妮娸，哪里能买到飞行器，得到的答案都是军警用过的二手飞行器，但购买者至少也是平民窟里的主管和负责人。 下午，几个人来到贫民窟里的一个类似食堂的建筑，陈雪说，“为了感谢你在第罗山救了我们，我们请你吃饭，”，海拉尔笑着回答，“好，那我就接受了，”，图拉在稍后几分钟就来到此处，他脸上洋溢着金钱的颜色，“我们这一次卖了2200块，”，大伙都开心得手舞足蹈，图拉接着说，“我决定每个人分200块，，给阿古达木1000块，你们觉得怎么样？”，大家都点头，显然是很认同图拉的建议，海拉尔则摇着头拒绝了 ，“你这是什么分配方法，不合适，不合适，我就不要钱了，都是你们的，”，图拉一脸的不悦，“这怎么可以，你可是救了我们的命，按规矩，我们一分都不能要的，应该全是你的。”，海拉尔把拍着图拉的肩，“你看，我住的地方有了，我要买什么东西，娜妮娸也会给我买，我要钱来干什么？”，图拉看看娜妮娸，小姑娘的脸色通红。图拉坏笑的说，“那这样，你身上带100块钱，应急用，我们每个人300块，娜妮娸600块，她负责你的日常开销。”，海拉尔点点头，“对，这个方案可行，”。然后大家欢天喜地的分了钱，只是轮到娜妮娸的时候，小丫头连头都不敢抬，只是伸手接了钱。 这个餐厅的菜很普通，就是家常菜，海拉尔边吃边问图拉，“这样一餐大概要多少钱？”，图拉回答，“差不多40块，相当于其它下层工作大半个月工资，”，“那你们平常肯定是不会来这的吧，”，“那是当然，平常就买山上吃的那种东西，”，陈雪笑着说，“我们已经有一年没有吃过这里的东西了，这次也是因为你，不然图拉才不会带我们来这。”，海拉尔有点尴尬，他真的很喜欢这些同伴，喜欢他们身上的纯朴和善良，和他们在一起，自己也变得很开心很简单。 吃完饭，大家各自加屋了，娜妮娸和海拉尔依然还是很尴尬，海拉尔在进门前问娜妮娸，“实在不行，我去外面租个房子吧，这样确实不太好，”，娜妮娸疑惑的看着海拉尔，“租？你是说人家把屋子租给你吗？”，“对呀，”，“那别人住在哪里？”，“难道这里的屋子没有闲置的？”，娜妮娸摇摇小脑袋，海拉尔则非常郁闷，但很快就想明白了，这里的人都是几个人一间，怎么可能还闲置。晚上洗完澡，两人坐在地铺上，娜妮娸小心翼翼的问，“你白天说，你以前是相当厉害的，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海拉尔一惊，他恨自己嘴快，马上解释说，“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面对危险的时候反应跟正常人不一样，所以猜想自己过去应该很厉害。”，娜妮娸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面带微笑的男人，“你如果想起来自己的事情，是不是就要离开这里？”，海拉尔听出了娜妮娸的意思，强装微笑缓缓的说，“不会的，我要走，就带着你们走。”，女孩半信半疑，“不许骗我。”，海拉尔点点头，娜妮娸移到海拉尔的身边，靠着他的肩膀，很久，她就这样睡着了，海拉尔一动不动，望着窗外，心绪如潮。 第42章 陈雪回家 几天后，海拉尔已经熟悉了北琴城的大概情况，娜妮娸陪他逛了两天，之后便去了工厂，其它人也都有自己的工作，图拉是最忙的，他兼职了飞行器运输工作，主要是拉一些农产品。陈雪是所有人里下班最早的人，她主要是去养育室兼职教书，所以她下班以后都带海拉尔去附近转转，并向海拉尔讲解一些他了解不到的城市阴暗面。 这天，在贫民窟的一个街道旁，陈雪告诉海拉尔，北琴城和洋溪，空莲国之间其实都有一些阴暗的交易，甚至买卖人口，而洋溪和空莲国只需要附出一定量的蓝铬晶就好，海拉尔惊讶于整个城邦之间的灰色交易竟是被官方默许了，他问，“你的意思是，北琴国的下层人中，偶然失踪的人口都是去了那些地方？”，“嗯，所以我们私自出去寻矿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这一次，我们6个人收获不少，应该很久都不会再去寻矿了，”，“对了，你不是说沃特他们和你们是一组的吗？为什么钱没有跟他们分？”，“沃特他们6个人之前是其它组的，他们小组的另外6人就是失踪了，而加入我们编组是官方的安排，参加政府挖矿而已，其它的就各自行事，还有，我可能要搬回来住了，毕竟她们三个对我还是有意见。”，说完，陈雪试探性的看了海拉尔一眼，“这，”......，海拉尔想到那两个窄得快要贴在一起的地铺，他有点尴尬，“不行，我就出去找个地方吧，这样真的太难为你们。”，陈雪也是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你找不到地方住的，我不是在赶你走，晚上你出去也并不安全，你没有身份，被抓了，可能会被关很久，甚至有可能被编组成下层人。”，“那我去和图拉他们挤一下吧，毕竟都是男人。”，“哎，还是算了吧，他们那屋这么小，四个人，怕你连躺下来的空间都没有，娜妮娸和我挤一下还是可以只占一个地铺的，你还是睡一个铺，就这样吧。”。海拉尔实在觉得很难为情，他向陈雪微微点了一下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尽量想办法搬出去的。”，陈雪年龄比娜妮娸大一些，倒是很落落大方，“你还是别乱想办法，娜妮娸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每天都会交待我，要看好你，她很关心你的。再说，你救了我们的命，怎么也要报答的。”，海拉尔的情绪有点复杂，对于娜妮娸的关心，他这个活了几百年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他无法担负这个责任，他只有3年多的时间了。陈雪看出了海拉尔的心事，“阿古达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海拉尔叹口气，面对陈雪的老成持重，他至少可以吐露一些心声，”陈雪，我没有失忆，但我不能告诉你们我的身份，这是为了保护你们，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甚至我想保护你们6人，这一点你们不用怀疑，”，陈雪点点头，“我明白，其实私下里我们都有聊过你，觉得你不是下层人，但也不像北琴的上层人，从你身上，我们都感觉到了温暖，”，海拉尔思考了一下，“陈雪，跟我说说格斗场吧，”，“你真的想去当格斗士？”，“倒也不是真的想，只是这个方法更便捷，”，“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3层的格斗士我相信你没问题，当个军人也没问题，但2层，那种存在太恐怖了，下层人里几年才出一个，都是生死里淘汰剩下的，他们都被安排进特别行动队里，那些飘在空中的公寓就是他们居住的地方。”，“他们的死亡率高吗？”，“高，挖矿的安全工作是3层格斗士负责，但只要有危险，全是2 层的上，空莲国和墨国，还有一些盗贼集团的打手，实力非常强，2层的格斗士就是为了抵抗他们，但每次遭遇都会输他们一头，特别是墨国的武士，他们有一个组织叫影墨，是极其可怕的存在，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海拉尔思考着，“还有1层的格斗士吗？”，陈雪望着他，久久才缓缓说出口，“有，但200多年的时间才出了5位1层格斗士，我只是远远的见过，他们的地位已经比上层人还要高了。”，随着两人的交流，时间已经到了娜妮娸下班的点，两人便在路边等着她，很快，娜妮娸从工厂里出来，她摘下头巾，领着两人便一起走向菜市，其实买的东西也特别简单，就是一些绿色素食和土豆。 晚上，陈雪把她的东西搬了回来，她和娜妮娸商量着该怎么睡才合理，海拉尔在旁边连气都不敢喘，这也太尴尬了，娜妮娸还稍微好一点点，陈雪则是全程红着脸，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不过最后还好，娜妮娸睡中间，陈雪虽然个子也不小，但好在两人都瘦，勉强可以挤一挤，看着海拉尔动也不敢动的样子，反倒是陈雪安慰他，“其实我们这里的条件已经很好了，其它楼还有更混乱的，”这一夜，海拉尔没有睡着，当然，两个女孩也几乎没有睡。 第43章 娜妮娸被劫 就这样，海拉尔过起了三人同居的日子，但他想搬出去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这倒不是他自诩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这和他的道德观冲突实在太大，哪怕他清楚这是虚拟世界，也没办法接受这一切。可是后来在找工作的过程中，他却遇到了大问题，就是没有身份，没人工作岗位愿意要他，好在娜妮娸负责了他的吃穿用度，暂时不用太担心生活的问题，闲时陈雪还给他做思想工作，“混住在下层人里很常见，你就住着吧，别到处去找工作，下次寻矿的时候多找一点就好了。”，而海拉尔则无奈的摇头。 十多天以后，海拉尔和平常一样跟着陈雪在菜场买菜，图拉在手环里急切的呼叫，“陈雪，你快回来，娜妮娸被人抓走了。”，海拉尔大惊，回到住地以后，图拉心急如焚的说，“刚才马约尔打来电话，说娜妮娸被人抓去了，”，海拉尔让图拉平静一点，“什么时候的事？”，“十分钟前，”，“现在马约尔在哪？”，“他说他在广场，叫我们快过去。”，海拉尔转向陈雪，“你们跟过来 ，我跑过去。”，说完他飞快的向广场跑去。北琴的下层人生活区，只有3个广场，而他们这个生活区的广场并不远，海拉尔一路狂奔，只用了7，8分钟就赶到了广场。在广场的工作间外面，他看到了失魂落魄的马约尔正蹲在空地上，海拉尔迅速跑过去，问他，“马约尔，娜妮娸在哪里？”，马约尔像惊恐的动物一样用手指了指工作间。海拉尔没有停留直接就来到工作间的门前，一脚便踹开了大门，里面传来几个男人的淫笑和娜妮娸的尖叫声，大门破开的声音打断了几个男人的施暴，还压着女孩的李军转过身来，露出被打断了兴致的愤怒，海拉尔面沉如水，快步走上前去，其它两个男人随即放开娜妮娸跟在李军身后迎了上来。领头的李军一记后手重拳朝海拉尔的面门而去，但只是被后者左手轻轻一挡就弹开，海拉尔的右手半拳在其咽喉一闪，李军便倒在地上，后面两人一人拳一人正蹬，海拉尔左手挡开拳，右手抓住腿，拄后一拉，右手一个肘击，那人面部便喷出鲜血，然后海拉尔左手一扭，同样是右手肘击，此人的手瞬间骨折变形，痛苦的尖叫声充满整个空间。海拉尔走向娜妮娸，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盖在娜妮娸的身上，此时的娜妮娸上半身衣服已经被撕扯没了，下半身的裤子也被撕碎，脸上满是淤青，海拉尔抱着娜妮娸，“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 。”，女孩蜷缩在海拉尔的怀里，直到此刻才流下眼泪，因为力竭连哭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全身颤抖。海拉尔抱着她，不住的安慰，“好了，没事了，我来了。”。他的心中已经燃起熊熊怒火。这时图拉和陈雪已经赶到，陈雪冲到娜妮娸身边，海拉尔扶起娜妮娸示意陈雪把娜妮娸送出小屋，自己则留下来，走向还在地上挣扎的三人，陈雪回头看着这个男人，她看到，海拉尔的背上全是伤痕，那是一种极度夸张的被什么动物狠狠抓挠才会有的伤，此时的海拉尔宛若一尊刚从地狱归来的凶神慢慢走到李军的面前，他抬起脚，朝李军的两腿之间，狠命的踩下，一种无法形容的破碎声和尖叫声混杂着从李军的嘴里冒出，另外两人也如法炮制，被海拉尔物理阉割了，整个小屋就像杀猪一样的嘶吼。 屋外的图拉和陈雪听到这些嘶吼也被惊得心惊胆战，片刻功夫，海拉尔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快步来到娜妮娸的身旁，环抱着女孩，就往家走。贫民窟的很多人就这么看着一个满身伤痕的男人抱着一个女孩上楼，没有人敢靠近。因为这个男人如铁的肌肉和触目惊心的伤痕，像杀人无数的恶魔。晚上，陈雪给娜妮娸处理伤口，图拉和其它伙伴们则在门外守着，直到陈雪告诉他们，人没事，大家才放下心来，海拉尔则愧疚的守在娜妮娸旁边一言不发。陈雪松了一口气，“还好你赶得及时，不然就......”，海拉尔关心的问，“伤势如何，”，“没事了，休息几天就好，只是淤青要多花点时间。”，陈雪把毛巾重新敷在娜妮娸的眼角，她怯生生的问，“能问一下，你把那三个人怎么了？”，“物理阉割了，”，陈雪叹了一口气，“唉，这些人以后会想办法报复的，”，海拉尔情绪平静，缓缓的说，“没事，我会处理他们。”，过了很久，陈雪有点胆怯的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曾经和狮虎搏斗过，它们留下的，”，这句话平静得可怕，就连娜妮娸都转过头看着海拉尔。但她看到的却是一个温柔无比的男人和无比关切的目光，海拉尔这才在旁边找一件衣服随便套上，他不想自己身上的伤吓到两个女孩子。 这天晚上，娜妮娸是缩在海拉尔的怀里睡着的，海拉尔能感觉到，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因为害怕而不住的颤抖。 第44章 参加格斗 第二天，海拉尔洗漱完就去了图拉的屋里，几人先是询问了娜妮娸的情况，得知无恙后才松了口气。但海拉尔来此的目的并非是要告诉他们娜妮娸的情况，在昨天的时候，海拉尔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直接问马约尔，“你昨天在广场做什么？”，马约尔一听这话，表情立即就变得阴晴不定，海拉尔明白，这个人有问题，他立即追问，“是不是你引娜妮娸过去的？”，图拉和拉菲尔被海拉尔这话惊得无以复加，他们不可置信的盯着马约尔，这个年轻人本来就不是什么江湖经验丰富的老手，很快就哭着承认了是自己引娜妮娸过去的，他哭着承认，自己是因为赌博欠下了对方的钱，实在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同意对方的要求，但后来又后悔了，才打的电话给图拉。图拉指着马约尔，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愤怒，但海拉尔打断了图拉，他平静的说，“我不管你是娜妮娸的什么家人，但我现在警告你，再敢伤害娜妮娸，我杀了你。”，巴约尔抬头看着海拉尔的眼睛，瞬间被吓得瘫软在地。 回到房间过后，陈雪看着海拉尔，他平静的问，“你是找马约尔去了？”，“嗯，他承认了。”，陈雪叹了口气，“你准备把他怎么样？”，“不怎么样，但已经警告他了，没有下次。”，“海拉尔，现在最麻烦的事其实是李军他们，他还有军人身份，我们下次去挖矿一定会被他报复，”，“没关系，我今天就去格斗场，”，“不，别去，”，这是至昨天以来，娜妮娸的第一次出声，声音嘶哑而无力，海拉尔看着这个受了如此伤害还要关心别人的女孩，心疼得刀绞一样，他微笑着蹲下身来，“娜妮娸，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我说过要保护你的嘛。”，娜妮娸望着这个温柔的男人，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陈雪赶紧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孩，示意海拉尔离开。 门外，海拉尔跟图拉交谈着，“你熟悉格斗场吗？”，图拉惊讶的看着海拉尔，“你难道......”，“嗯。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娜妮娸，你带我去，”，图拉犹豫了片刻便带着海拉尔离开了。路上，他告诉海拉尔，“阿古达木，格斗场的危险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想参加带武器的还是不带武器的，”，“区别在哪里？”，“带武器的场次死亡率更高，但能进军队，不带武器的基本不会死亡，进的是警队。”，“那就带武器，”，“那我告诉你，新人一开始只能参加本区域的普通赛，赛事由本地的组委会安排，如果连胜十场，就直接进级到职业组，在职业组里面要累计胜利十场，才能得到3层格斗士资格，当然也可以直接挑战职业组，累计胜利十场也可以得到3层格斗士的资格，一般人就止步到这里了。”，“如果职业组里面连胜十场呢？”，图拉听了这话，有点语塞，“嗯，还没有过，不知道，”，“那获得3层格斗士资格以后呢？”，“就是挑战赛了，这个就要看运气，3层的所有人都有资格挑战你，累计胜了5场，就获得2层格斗士，”，“只需要5场？如果没人挑战呢？”，“没人挑战，就由总委会点名挑战，”，“1层呢？”，听到这话，图拉懵了，他吞吞吐吐的说，“现存的1层的格斗士有3位，两位战死了，但他们都是在实战中被任命的，格斗场里最高就2层。”，“明白了，”，海拉尔的语气至始至终都很平静，这让图拉感觉到不寒而栗。 走了20分钟，图拉带着海拉尔来到一个体育馆门前，他指指建筑，“到了，就是这里，”，两人径直走了进去，图拉来到报名点，很顺利就报名成功了，只是海拉尔报名的内容却是直接挑战职业组，这把报名点的工作人员吓得够呛，但被吓得最狠的是图拉，他完全没想到海拉尔要这样开场。报名过程很顺利，并没有因为海拉尔的不在编的身份而受到任何阻碍，这就说明格斗文化在当下的社会结构中，占比很重。然后两人就来到一个小隔间，这是分给他们的休息室，其实就是用布帘子隔出来的一个空间而已，海拉尔被分配的号码是1087号，包括专用格斗服，其实就是一条短裤。这和海拉尔记忆中的格式比赛差不多，但登记的时候，询问海拉尔的擅长武器，他却难住了，因为他受过的冷兵器训练里，基本只有匕首，所以最后就写了一个短刀。一切完毕后，图拉就打算领着他离开，但海拉尔却告诉他，“不走了，现在就开始，你给我拿着水，”，图拉呆住了，他连忙制止，“一般人都要经过几个月训练才能上格斗场的，”，海拉尔打断他，“没事，开始吧。”，图拉本想再劝一下，结果，海拉尔直接就走向其中的一个场地，图拉只能边跟上边劝说。 第45章 上场 格斗场的记分席上，负责人接到海拉尔的格斗表时，表情非常扭曲，他再三的确认完海拉尔是否真的要在第一次登记完就上场比赛后，便不再强调，直接在下一场就安排海拉尔上场，海拉尔就坐在候补席上，等着当前的比赛完成。海拉尔披着毛巾，打量了一下台上的比赛，感觉索然无味，竟然在候补席上打起了瞌睡，这是把图拉吓得够呛，但又不敢打扰他。记分席上的几个老头子打趣说这人是来自杀的。 十几分钟后，轮到海拉尔上场了，主持人宣布了双方的名字后，海拉尔把毛巾扔给图拉，就径直走进了四方笼子，记分席的负责人赶忙制止住他，询问，“你的武器呢？”，海拉尔这才想起来自己参加的是带武器的场次，但他也没带武器，便跟负责人说，这一场就不带武器了，徒手。负责人又是再三的确认，最终海拉尔走上的擂台，裁判看着海拉尔，又看看负责人，他走到笼边和负责人交接了几句便重新回到台上，向双方介绍完规则后，他看向海拉尔，“在这里被杀死是不负任何责任的，”，海拉尔点点头，裁判一声令下，比赛开始，海拉尔半抬双手缓慢靠近对手，他的对手显然是一个老手，反手短刀的架式一看就知道久经杀场，身上也是数不尽的伤痕，不过比起海拉尔的抓痕，视觉上又弱了不少。由于海拉尔没有武器，对方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更加谨慎，不断的绕着笼子转圈，这就让海拉尔有点烦躁，毕竟空手对武器的格斗经验里，一般以后手为主，现在对方不出手，海拉尔只能慢慢逼近对方，逼对方出手。终于，海拉尔的不断逼近终于让他方看到一点破绽，持刀的右手向海拉尔的头部划去，直击眼睛位置，这正是海拉尔要的，只见他右手上抬，一下抓住对方的右手腕，一个过肩摔，然后压膝顶住对肋部，左手猛的下挥三下，速度很快，他就站了起来，地上的对手已经昏死过去。场边的观众们鸦雀无声，这才30秒，就结束了，紧接着一片哗然。海拉尔胜，图拉递过来水，海拉尔只是轻描淡写的喝了一口，就回到候补席上坐着。这个时候，负责人走过来，“阿古达木，你的比赛完了，可以离开了，”，海拉尔告诉对方，“我接着打，你连续安排就行了。”，负责人确认了一遍，转身和记分席的其它人商量起来。这场面放在地球的过去，绝对就是来踢馆的。 很快，负责人同意了，又给海拉尔重新安排了一个选手，同样，也是身上伤痕无数的老手，海拉尔又第二次上场，负责人赶紧又拦住他，“阿古达木选手，你还是找把武器吧，我们这毕竟是武器场 ，”，海拉尔问，“不带武器不能上连续上？”，“哦，不是，只是这场面太奇怪了，”，海拉尔打断他，“能上就行，我不带了，麻烦。”，然后，他就在观众惊讶的眼神中再次进入擂台，裁判叫开始以后，这次的对手倒是很主动，开场就用自己的短棍挥舞试探海拉尔，短棍的力量比较大，挥起来呼呼的声音还带着劲风。可就在第3次挥棍过后，海拉尔一个向前近身，右手抓住木棍，然后下压滑铲，把对手放倒了，可对手刚扑倒，脸上就被海拉尔的左手肘一顶，整个人昏睡过去，25秒。别的场次的观众几乎都围了过来。这种场面，百年一遇呀。海拉尔轻松的走到候补席，坦然的坐下，负责人堆着笑走上来，“阿古达木先生，你难道还要继续比赛？”，“嗯，安排吧。”，负责人走回记分席，重复了刚才的交流行为，第3场，海拉尔又走上了擂台，又没带武器，这次的对手是一个拿双手短刃的，海拉尔直接逼近，开始试探，对手的短刃也比划着，观众心想，双手刃，进攻上的死角更少，该不会又是几十秒结束吧，只见海拉尔左手试探进攻，对手马上左手横划防守，一瞬间，海拉尔右手跟上，顶击对方左手肘，力量偏大让对方偏了重心，露出半个后背，紧接着一个正蹬，“嘭”，对方整个人被踢到笼边，刚弹开，又是一记正蹬在腰部，“咔嚓 ”，一声，对手瘫软在地，阿古达木胜，观众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海拉尔又回到了候补席。负责人小心翼翼的走上来，“先生还要继续？”，海拉尔点点头，第4场，对手是一个长刀，比赛开始后，对手一个直刺，海拉尔闪身逼近，肘击，13秒，阿古达木胜，他又回到了候补席，负责人已经冒出了汗，这次他没有下来询问，只是用手环在打电话，十几分钟后，第5场，对手是一个链锤选手，开场以后，对手就来了一个死亡旋风，他自认为这招对手无寸铁的人是无懈可击的，但只见海拉尔跳起来一个飞踢，10秒，阿古达木胜，他又回到了候补席，负责人刚才打电话叫过来的军人眼里冒着金光，第6场，对手是一个双手棍，比赛开始，对方一个右手斜扫，海拉尔前突近身用肩膀顶住还没下降的右手，一记右上肘击，8秒，阿古达木胜，同样，还是候补席，负责人抹了抹汗，第7场，第8场，第9场，第10场 ，连胜，最长的比赛时间就是第一场的30秒。10场以后，海拉尔回到候补席，这时，负责人和那个军官都走了过来，军官先是开口，“你已经胜了10场 ，现在是3层格斗士，如果再打的话，就要等组委会安排挑战赛了，今天恐怕是安排不了，至少要明天才行。”，海拉尔遗憾的站起身来，“能连续的安排吗？”，军官面露难色，“这还真没有先例，但请问阿古达木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急切的完成比赛呢？”，“我得回家照顾人，不能老往这跑。”，军官也一头的汗，这位理由真的太反常了，他示意海拉尔跟着他去后面的办公室，图拉也木讷的跟着进去了。 在办公室内，军官拿出一张表，这是海拉尔的登记表，他很认真的询问，“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海林，是这里的军事接待官，阿古达木先生，你的身份证明这一栏写的是未知，我想问一下，你出生在哪里？”，“洋溪，”，海拉尔随口就编了一个，至于为什么编这个，其实之前就想过，这个地方既然有人口买卖，自然人口就很混乱，查起来也不一定查得到。确实，对方听了以后也是皱着眉头，“你有什么亲人吗？”，“没有，死了，”，“哦，这很正常，你来北琴多久了？”，“半个多月了，”，“那你住在哪里呢？”，“贫民窟，”，“好，是这样的，你现在是3层格斗士，军队服役是否考虑，”，“暂时还不考虑，”，“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毕竟，在部队里......”，海拉尔打断他，“我的意思不是不考虑，打完后面的5场，就进军队。”，海林本还因为被打断不太开心，结果听到后面这句话，笑得极为灿烂，“既然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们确实极其需要你这样的战士，我现在就可以为你安排一间住处，单人间，你看可否？”，海拉尔眼睛一亮，“现在就安排？”，“嗯，你回去以后就能安排搬进去，”，“行，在哪里？”，军官从抽屉里拿出钥匙递给海拉尔，并温和的说，“我给你带路，你随我来。”，然后三人离开了格斗馆，一路行走，路上军官也非常热情的询问了其它一些生活上的问题，很快就来到一个贫民窟附近的比较高端一点的居住区，一看就知道，这里的生活条件要好很多，竟然还有一点绿化，海拉尔看了房间以后问，“这个房子我可以给别人住吗？”，军官面露难色，“这个恐怕不行，因为这是有规定的，除了你的家人，其它人不能入住。”，海拉尔不太开心，“我的意思是，我带几个人一起住，都跟我亲如家人。”，“哦，这样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个房间不算大，你自行规划好就行。”，海拉尔很满意这个回答，便和军官告别离开了。 第46章 激烈的格斗 回来的路上，海拉尔走得很快，他担心娜妮娸，图拉今天受到的震撼太多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默默无闻的回到了贫民窟，刚到楼下，就看到拉菲尔和陈雪在四楼等着他们，两人上楼了，陈雪看到图拉的表情很难看，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上前就问，“怎么了，你脸色这么难看？”，图拉木然的说，“他现在是3层格斗士了。”，“别难过，以后再......”，陈雪的表情变了又变，“你刚才说什么？”，图拉又重复一遍，“他赢了10场。连胜，现在是3层格斗士了。”，陈雪惊愕的看着海拉尔，后者只是关切的问，“娜妮娸怎么样了？”，陈雪也木然的说，“她担心你，所以一直叫我在这等你，”，海拉尔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屋。 推门进去后，娜妮娸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你没事吧？”，海拉尔跪坐在她的面前，用手摸着女孩的脸，“我说过我很强的，我已经是3层格斗士了，以后不用担心李军这些人渣了，”，听完这些话，娜妮娸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呜咽着说，“我好怕，我好怕你冲动以后会出事，”，海拉尔搂着这个明明自己受了那么大伤害还要替别人担忧的女孩，温柔的说，“我说了嘛，有我在，一定会保护你的。”。娜妮娸张开双手抱住了海拉尔，抱了好久，也哭了好久，她经历过的所有苦难似乎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陈雪在外面也流下了眼泪。 夜里，三个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大家都在这一天经历了太多，陈雪侧着身看向怀抱着娜妮娸的男人，她有点心酸，心酸这个男人为什么不是自己的。而娜妮娸则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海拉尔的怀里，睡得甜美而安静，海拉尔抚摸着女孩纤细的腰肢，满足而幸福，半夜里，娜妮娸醒过一次，感觉到男人还在抱着自己，扭动一下又安静的睡去，这一夜是海拉尔进入这个世界以来最甜美的一夜。 第二天，海拉尔和两女道别以后，又和图拉来到了格斗馆，一进门，海林就热情的招呼海拉尔，“哎呀呀呀，我是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你今天有没有带武器来呀？”，海拉尔笑笑，“没必要，还是徒手吧，”，海林连忙说，“今天安排的对手很强的，徒手我怕你有危险。”，海拉尔摇摇头，“其实我不太擅长武器，”，这话其实是骗人的，海拉尔的短刀和短棍是出了名的快，他只是不想把自己的实力完全暴露，海林有点担忧，“今天的对手是已经进特别行动队的拉姆森，他的实力在行动队里也是排名前10的，你一定要小心呀，”，海拉尔微笑的点点头。很快，海拉尔上了擂台，这个叫拉姆森的年轻人用的是短刀，拥有着魔鬼般的肌肉，身上伤痕也是惊心动魄，一看就知道身经百战，比赛开始后，拉姆森就直接发起快攻，速度确实很快，海拉尔飞快的躲闪，两次都差点被划伤，闪躲几次以后，拉姆森见速度上占不到便宜，便把正手刀变为反手，改攻击方式为体术攻击夹杂隐刀攻击的方式，攻击手段变幻莫测，确实比之前的对手强得不是一点半点，但这些攻击也都被海拉尔闪躲开，眼见所有的攻击手段都无效，拉姆森采取了防守姿态，打算伺机而动，海拉尔在一系列的闪躲过后也算热身完毕，他已经熟悉了对方的套路，主动向对方压近，在一次左手刺拳过后，拉姆森右手上提格档，海拉尔立即右手后摆拳直击对方面部，拉姆森的反应也奇快，左手上提格挡，但此时，海拉尔两手抓握，抓住了拉尔森的两支手腕，接着一个上正蹬，拉姆森就算向后仰头采取了躲闪姿态，正蹬踩空，但海拉尔的脚后跟下压却实实在在的打在了面门上，1分20秒，阿古达木胜。海拉尔向往常一样，回到了候补席，图拉已经没了昨天的震撼，相对自然了这么多，军官海林走上来，“阿古达木先生，你这是还要打吗？”，海拉尔点点头，军官面露难色，“这个恐怕有点麻烦，我们挑选的对手是根据行程来安排的，一下子找合适的对手可能不太容易......”，海拉尔打断他，“能找到吗？找不到我就回去了。”，军官走向负责人开始商量，片刻过后，军官回到候补席，“阿古达木先生，目前是有一位愿意和你交流，但是，对方是2层格斗士格林伍德，”，海拉尔点点头，“好，”，军官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是这样，格林伍德是2层格斗士中排名第2者，而且他出手非死即残，你毕竟没有武器，我是担心......”，海拉尔打断他，“可以的，”，海林无语的摇摇头，走回到记分席。 舞台上，出现一个光头且面目狰狞的男人，他的左手只有三根指着，右手拿着一根狼牙棒，光是视觉效果上都能吓哭普通人，海拉尔冷静的盯着对方，裁判下令开始以后，格林伍德直接挥着狼牙棒就攻了过来，海拉尔惊讶这么重的武器，他竟用玩小刀一样轻松，赶忙闪躲，但格林伍德的连续进攻太快了，很快就把海拉尔逼到了笼边，海拉尔知道，如果这样下去一定一击致命，他在一次挥舞空隙向前猛扑，然后迅速转到格林伍德的身后想要做裸绞，但格林伍德哪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挥着狼牙棒就砸向自己的后肩，海拉尔内心大喜，他上当了，就在狼牙棒要打在身上后背的时候，他迅速闪身到旁边。完全放开身位，一个侧蹬，直击格林伍德的斜肋，拿狼牙棒的右手来不及撤回，他只好用左手挡在肋部，但这一击还是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随着这一蹬，格林伍德右手顺势砸下，这也是这场比赛他最后一次挥舞出来的重击，海拉尔后退躲过，然后一个快速前突，近到跟前，直拳，顶膝，然后，比赛结束，1分12秒。观众席上再次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2层排名第2的格林伍德会失败，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上一次他的落败还是同北琴的着名1层将领欧拉的对战，眼前这个不知名的男人竟然打败了格林伍德，难道，他也是1层的实力？海林也呆住了，他看到海拉尔又坐回到候补席，一头的冷汗，忙不迭走上前去，“你还打算继续吗？”。海拉尔点点头，他觉得自己正好在兴奋状态，适合再战，海林脸色极其难看，“是这样，如果你还要战的话，我们可能要打电话联系一下其它人，而且，大概率，没有人愿意应战了，但我可以试试，”，“那去试试吧，”，海拉尔轻描淡写的回复了一句，拿起图拉的水喝了一口。其实他心里清楚，就算是1层的精英来了，自己也大概率能获胜，他的反应本来就是人类当中迷一样的 存在，更何况自己的肌肉是加强过的，普通人类，几乎不可能在力量上胜过他。过了十几分钟，海林走了过来，“我们联系过了，目前只有两个人赶过来，一位是2层排名第一的何林，另一名是1层将领奥利尔，恕我直言，随便哪位在北琴国都是顶尖的存在。”，海拉尔疑惑，“就不能安排别的？这么强的人，我要打5场胜利，是不是有点为难我了，”，海林堆着笑，“你说笑了，刚才那场胜利以后你就已经是2层顶尖的存在了，只是才打了2场，这个先例不好开，所以，如果接下来再胜一场，你就能晋级了。”，“真的？那就打吧，”，海林抹着额头的汗，跑出门去，十几分钟后，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何林一看就是中国人，穿得很简单，看上去还很清秀，不用说，速度型的，另一个肯定是奥利尔，这是一个金发的强壮男人，穿着西装，气场很足。此时的场边已经挤满了观众，海拉尔感觉这些人都要把这个赛场挤满了，果然，主持人宣布，因为人数太多，把比赛转移到正中间的正式场馆。很快，何林换好了装束，和海拉尔站在了擂台上，他手持一把长剑，英姿飒爽，一声开始，两人进入了相互的试探，何林非常谨慎，他知道眼前的对方可是徒手，有这种自信的人绝不是无能之辈，很快，何林低扫想要打破场面，海拉尔一看就明白，对方的重心太刻意前倾了，这一招速度和力量看似很强，但其实应该是佯攻，他连退都没退，一脚就朝对方的右手踢去，何林心道糟糕，对方识破了，马上收手，但这一收他马上就后悔，因为海拉尔的这一踢只是佯攻，真正的杀招是后转身踢，何林勉强提剑格挡，心想，脸在前，你踢过来也是自损，但他又错了，还是佯攻，海拉尔的右手已经抓住了持剑的右手，何林大惊，不好，立即收手，可是，这还是佯攻，何林大惊失色，因为此时，剑已经落在了海拉尔的手里，短短3个回合，3个佯攻，就被对方卸了武器，海拉尔退了一步，他没有继续的攻击动作，只是看着何林，此时的场边一片寂静，良久，何林抱拳，“我输了，”，时间，1分23秒。 第47章 层奥利尔 观众们不敢欢呼，因为这可是2层第一名的何林，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欢呼，只有台上的奥利尔在鼓掌，他没想到何林会败，也没想到，会败在3个回合，更没想到会是何林主动认输，北琴国的武道历史要改变了。奥利尔走到场边，“阿古达木，恭喜你，你现在是2层格斗士，但是我有个请求，你愿意听吗？”，海拉尔看着眼前这位神一样的存在，他静静的说，“请讲，”， “和我比试一场，如果你胜了，你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满足你，如果你败了，我的部队，精英层的职位，你任选。”，海拉尔眼里闪着光，如果胜了，那就可以帮助娜妮娸摆动脱下层人的命运，这很有诱惑，他参加格斗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海拉尔认真的看向对方，“你认真的？”，奥利尔点点头，“这么多观众，另外，从刚才那场比赛开始，就已经在直播了，我会在北琴国的全国观众面前撒谎吗？”，海拉尔没有废话，点头同意了。 在北琴国的所有电视和通讯节目里，奥利尔站上了擂台，他笑着说，“你不用武器，那我也不用，这样公平一点，”，海拉尔没有说话，裁判一声开始，整个北琴此刻都寂静无声，奥利尔慢慢的靠近海拉尔，但没有任何架式，就是走了过来，海拉尔心里极为紧张，这种格斗状态绝对是一出手就是大杀招，他万分小心的注意着眼前男人的一举一动，就在他们相隔1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奥利尔出手了，但他只是抬起了右手，跟本没有出拳，海拉尔的神经反射般的后退，一投强烈的劲道冲向了自己的面门，海拉没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对方的拳还没有出呀，尽管他的反应奇快，又手格挡住了这道劲风，但很快他就感觉到腹部同样的劲风袭来，开什么玩笑 ，对方什么也没做，自己就中了一套组合拳，海拉尔不愧是人类中的精英，他瞬间闪身，只是肋骨被擦伤，一个转身，海拉尔放出自己的摆拳，但还没靠近奥利尔，他又感觉到一股劲风冲着胸膛而来，无奈只能防守，海拉尔边退边飞快的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拳未到，力先到，太不合常理了，但此刻不是放弃的时候，他还是想尝试一下攻击眼前这个1层的强大存在，于是，海拉尔调整最佳状态，要来一次玉石俱焚，他猛的前冲，后手拳蓄力，奥利尔双手抬起，劲风又来了，这次更强，海拉尔及时躲闪，紧接着第二道劲风，又闪，第三道，再闪，第四道，海拉尔没有闪，这次的劲风指向的是自己的左肩，就是这个机会，他右拳佯攻收回，右腿凌空摆出，力道极大，他要赌对方的抗击打能力，一瞬间，海拉尔的左肩遭受重击，但他的右脚踢在了奥利尔的头上，但很遗憾，被奥利尔的左手掌挡住了，他只是向侧面偏了半步，攻击失败，此时的海拉尔左肩骨折，已经没有了力气，他瘫倒下去，输了，没想到，这位1层武者用了一种他完全不理解的方式战斗。 奥利尔站在擂台中间，微笑着，你很出乎我的意料，让我退了半步，很厉害。这时，主持人正想上台，被奥利尔制止了，“可以关掉直播了，”，主持人点点头，然后奥利尔来到海拉尔身边，他蹲下来，递了一个手环给海拉尔，“回去养伤，伤好了以后，联系我，这期间会有1层的其它将领联系你，尽量回避，这一次你出名了，但，对你来说并非好事，想要活下去，就听我的。”，海拉尔认真的听完每一个字，他并不意外，出名以后自然会涉及到权利纷争，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在奥利尔的安排下，负责人把海拉尔送回了家，这一回娜妮娸和陈雪是真的哭得梨花带雨，一直埋怨，“说了叫你不要去，你就是不听，现在伤成这样，你怎么保护我？”，但当听到图拉说，这是被1层的将领所伤的时候，两女都懵了，和神战斗没死，只是伤。娜妮娸和陈雪都不敢再说话，陈雪很熟练的替海拉尔擦拭身子，这倒把海拉尔尴尬得连忙推辞，娜妮娸来擦，他又心疼，最后是叫来图拉给伺候着。图拉一边给海拉尔擦洗，一边说，阿古达林，先是胜了2层的格林伍德，然后又胜了排第1的何林，全是轻松胜出，就连奥利尔，他也给了一记猛踢，让对方退后了半步。陈雪和娜妮娸听得入神，娜妮娸都忘了自己前天的遭遇，连连惊叫，门口挤满了因为直播而过来看热闹的观众。但海拉尔很平静，属于他的风暴很快就要来了，他开始盘算该怎么应对。娜妮娸以为他被打傻了，伸手摸了摸海拉尔的额头，海拉尔马上堆着笑，“我昨天挣了一套房子，”，娜妮娸和陈雪都一愣，她们以为海拉尔是想急切的搬出去，瞬间就失落起来，但海拉尔马上又说，“能不能卖了，赚笔钱？”，两女立即又喜笑颜开。整个房屋充满了欢乐。 第48章 何林 海拉尔的伤并不算重，再加上第二天，奥利尔就派人送来了他部队里的军医，进行了专业的治疗，还一同给娜妮娸看了一下。医生只是嘱咐海拉尔休息半个月，而娜妮娸则开了点药就离开了。1天后，格斗管委会又送来了另一把钥匙，是飘浮公寓的住宅，之前那套低端住宅被收回了，海拉尔拿着钥匙，问娜妮娸，“你要不要去公寓里去住，那里环境肯定很好，”，娜妮娸有点为难，“还是不了，我一个人去了，图拉他们也去不了，”，他又问陈雪，陈雪也说，“我们这些下层人，住在那，可能会被非议的，还是算了，”，但两女的情绪都不太好，海拉尔明白他们是怕自己就要离开了，他开朗的说，“那我就不去住了，有空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上面玩就好了。”，娜妮娸试探的问，“你不是说你觉得不方便，想尽快搬走吗？”，“那我怎么保护你们？”，海拉尔面前的娜妮娸笑得很温柔，就连陈雪也是。 海拉尔后来把图拉也叫了进来，他很认真的说，“关于我失忆的情况，你们从现在起不要对外人说，我现在出名了，可能会有人来调查我，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们只说在第罗山碰到的我就好。明白吗？”，几个人点点头。很快，奥利尔给海拉尔的手环里发来信息，他部队的行动1组队长前来看望海拉尔，海拉尔吩咐图拉，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这个贫民窟的区域主管听到了，赶紧安排大家打扫卫生，做好迎接大人物的准备，娜妮娸很奇怪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张扬，”，还是旁边的陈雪明白海拉尔的用意，“他是想造势，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以后就没人会欺负咱们了。”，娜妮娸听了很感激。很快，区域主管就来到海拉尔在的房间，又是安排人打扫卫生，又是送礼物的，很是恭维。海拉尔则示意他不用这么麻烦，在下面把人迎上来就好了。两女想要把地铺收起来，海拉尔制止了，“一会来了，要出去见面的，你们别折腾了。”，两人只好坐立难安的站在旁边等着。十几分钟后，人到了，一进门，海拉尔就惊讶了，这人不是2层排名第1的何林吗？何林站在门口，一看房间这么小，略微有点意外，但他还是很绅士的和娜妮娸，陈雪打了招呼，然后很礼貌的询问，“阿古达木，能走吗？我们在外面聊聊？”，海拉尔便跟着何林来到附近的空地上，“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已经交过手了，我来的目的你应该明白吧，关于部队入职的事情，”，“奥利尔将领是想安排我什么职务？”，“嗯，他的意愿当然是把你安排进作战部队，但先前他也答应了你，你可以选。”，“如果是我选的话，我肯定是选闲职，你们愿意吗？”，“阿古达木，你的能力，选 一个闲职，真的浪费了，我还是建议你能入作战部队。”，“我参加格斗比赛其实只是想保护我的伙伴，还真没想过要去拿战斗换功勋什么的，”，“我明白，都调查很清楚了，就是刚才那两女孩？”，海拉尔听到这话，态度一下就冷了下来，“你们该不会是想拿她们来要挟我吧。”，“你误会了，调查是必须的，奥利尔将领不但不屑于这么做，还要保护她们。”，“什么意思？”，何林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缓缓的说，“这是将他们安排进部队军工厂的入职文件，5个人的，还有一个是开车的职务，图拉他正好合适，另外，他们以后就不用参加公共劳动了，这样也少了一份危险。”，海拉尔接过文件，心中愕然，“为什么要这么做？”，“奥利尔将领希望这种安排能表达他的诚意，而很快你也会收到其它将领的邀请，至于你怎么选择，是你的自由，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拒绝。”，这一点其实海拉尔早就料到了，他仔细看了看那张入职文件，抬起头来，“如果我答应其它将领，应该也能得到这些东西是吧，”，“是，加入任何一方，你都能很好的保护你的伙伴，但，你也将成为奴役下层人这个制度的拥护者，”，海拉尔微微蹙眉，“奥利尔将领不是？”，“嗯，他正在做的事情就是试图解救这些下层人，我今天要说的话就这些，你尽快做出决定。”。何林转身准备离开，海拉尔叫住了他，“你也是下层人吗？”，何林笑笑，“我不是，我出生在上层社会，”，“那你为什么会拥护海拉尔？”，何林脸上的笑收敛起来，隐隐有一种悲伤，“我死去的妻子是下层人。”，说完，他离开了，海拉尔呆在了原地，他刚才感觉到何林的悲伤，那是一种不能作假的对爱人的思念。 第49章 奥利尔的女儿 何林离开以后的第二天，1层将领的邀请就来了，同样也是区域主管热闹非凡的迎接上楼，也同样是在空地交流，来人是一个40多岁的高级军官，从他一开口，海拉尔就隐隐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位高权重者的上层人气息，尽管对方表现出了足够尊重，但那份尊重却多了一丝冷傲。交流很短暂，以海拉尔要考虑一下为结束。对方很快就离开了。 在娜妮娸的小屋内，海拉尔把图拉，拉菲尔，马约尔，都叫了过来，非常认真的问在大家，“你们知不知道何林这个人？”，陈雪率先开口，“他是2层最厉害的人，怎么了？”，“知道他妻子吗？”，陈雪摇摇头，“知道他有妻子，但不了解。”，图拉却回答，“我知道，这是快20年前的事了，他妻子好像死于一场意外，当时很出名。”，海拉尔又问，“20年前？何林多少岁了？”，“应该40多岁，其实那场意外应该是18年前的事情，而且那个女人是下层人，”，海拉尔陷入了沉思，“你确定吗？”，“确定，很多人都知道，这事很出名，一个上层人迎娶了下层做妻子，”，海拉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你们对奥利尔了解多少？”，陈雪说，“奥利尔将领是和其它两位将领是对立的，这大家都知道，他更维护我们这些下层人。”，“为什么这么说？”，陈雪继续说，“我们现在能自由的出入和工作，是因为几年前颁布的一项关于下层人生活和工作安排的法案，这个法案正是奥利尔提出来的，当时另外两个将领极力反对，是奥利尔游说议会很久才最终同意的。”，“所以，奥利尔是维护下层人利益的？”，陈雪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维护下层人，但他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下层人的事，”，海拉尔又问，“奥利尔是下层人吗？”，“不是，他是上层人，”，海拉尔点点头，接着他郑重其事的说，“是这样的，我准备加入奥利尔的部队，奥利尔将领要把你们调入军队的工厂，以后也不用参加公共劳动了，这算是一种对你们的保护，”，几个人听了激动万分，陈雪开心的说，“你是说，我们以后就不用去参加公共挖矿了？”，“嗯，另外，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我认为你们住在这里也不太合适了，我会想办法申请一个住处，把你们都接过去，”，陈雪和娜妮娸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我们已经习惯这里了，”，海拉尔挥手打断了她俩，“你们住在这里，我一但工作起来，很难顾及到，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跟我一起走。”，大家不再犹豫，都点点头。 过了三天，海拉尔的肩膀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用手环联系上了何林，很快，贫民窟的路边就来了一辆专车前来接他。经过20分钟的路，他们来到了奥利尔的军营，一入营区，何林就认真的问海拉尔，“阿古达木，你决定好了吗？”，“嗯，但我还有一些要求，”，何林微笑的打断了他，“有什么要求去和奥利尔将领谈吧，跟我走。”，在军营正中间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奥利尔看到被何林领进门的海拉尔，开心的大笑，“来，请坐，我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能说说为什么吗？阿古达木。”，海拉尔平静的回答，“因为何林，”，旁边的何林惊讶的看着海拉尔，并没有说什么，海拉尔继续说，“他的妻子是下层人，而且他很爱他的妻子。”，奥利尔也收起了笑容，“就因为这个？”，“嗯，我也有我很在意的人，也同样是下层人，”，奥利尔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转而认真异常，“，阿古达木，说实话，你的身份很奇怪，你能说说你的真实身份吗？”，海拉尔冷静的思考着，良久，他缓缓的开口，“我知道瞒不住你，但我的身份我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在第罗山我被人袭击，是很厉害的盗贼，醒来的时候就知道被我的伙伴们救了。”，海拉尔撒了一个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奥利尔微笑的说，“北琴现在的形势，你了解吗？”，海拉尔摇摇头，奥利尔继续说，“北琴现在有3个1层将领，加一个政府议会，但政府议会的权力正在被我们3个1层将领蚕食，而我和另外两个将领，处于对立状态，”，海拉尔仔细的听着，他正在分析北琴目前的形势，奥利尔的声音继续传来，“另外两个将领一个是欧拉，一个是德尼克，他们两个现在是一个阵营，主张用武力统一全球，并且维护现有的下层人管理办法，你应该听明白了，他们是人种论的坚定拥护者，但滑稽的是，他们两个1层将领都来自下层人。”，海拉尔知道，这不奇怪，越是幼年悲苦的人生，成年以后越是向往权力。奥利尔接着说，“我们3个将领，最强的战斗部队就是特别行动队，其余的正常部队根本谈不上有多强的战斗力，每个将领有5支特别行动队，每支特别行动队都有200人，本来我的特别行动队是战力最强的，但，近几年的公共劳动安全维护上，我的损失最大，实力开始倾斜，所以我急须像你这样强大的人。”，海拉尔疑惑的问，“可我只是一个人，能起到什么作用？”，奥利尔平静的看着他，“我上次和你交手的时候，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你能感觉到我的攻击？”海拉尔点点头，旁边的何林大惊，“你怎么做到的？”，海拉尔被何林问得不知所云，疑惑的说，“我就是能感觉一股力量，然后就闪躲。”，何林惊得张大了嘴巴，奥利尔缓缓的说，“你一定奇怪何林为何会这么惊讶，我来告诉你，我的攻击是一种特别的攻击，它的力量来自于蓝铬石，至从人类发现这个石头以后，除了它能带来的奇妙的功能以外，就是还能提升武者的部分实力，在北琴的这个范围内，我们3个将领都领悟了这种能力，所以战斗力异于常人，”，海拉尔问，“是什么能力？”，“我们都拥有力量外放的能力，我是最强的，他们两个稍弱一些。在和你对战的时候，你能感觉到，这就说明，你有能成为第4个1层强者的可能性。”，听到这里，海拉尔陷入思考，他知道这种蓝铬石是系统创造出来的，那么这种能力必然也是，可是理由是什么？为什么要在极少数的人类身上附加这种能力，他不理解。奥利尔没有理会海拉尔的状态，接着说，“所以你能成为我这一方最大的杀手剪 ，当然，这一点只有我知道，另外两个将领只以为你是一个很强的正常人而已。”。“你是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刺客？”，“可以这么说，但现在不行，必须得训练你，足够强大才行，”，“如果我拒绝，你会怎么办？”，奥利尔叹口气，“我还是会训练你，终有一天我会死去，能对抗人，只有你，”，海拉尔缓缓的问，“你为什么要帮下层人？”，奥利尔背着双手，来回踱步，“我女儿是一个下层人，”，“什么？”，海拉尔惊呼出声，奥利尔挥手让他冷静，“这个事情只有何林和我家里几个人知道，她叫安奈尔，在她幼年的时候，被我从野外的盗贼手里救出，后来就一直养在家里，是她让我知道，下层人和上层人没有任何区别，下层人也有爱，但在一次对我的狙杀中，她意外受伤，离世了。”。海拉尔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心里有点敬佩他，奥利尔接着说，“你看那个叫娜妮娸的女孩子的眼神是真的，这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之一。”。海拉尔站起身来，向奥利尔躬身敬了一个礼，这不是军礼，而是对眼前人的尊重。他说，“你想安排我什么职位？”，“你愿意进入战斗部队吗？”，“如果你保护好我的家人，我没有问题，”，奥利尔拿出自己的烟斗，点燃吸了一口，“做我的情报队队长，与何林平级，”，“情报队？”，“嗯，别的将领有私军，我自然也会有，我的情报队就是私军？”，海拉尔敬了一个军礼，“我同意，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已经安排我的同伴进了工厂，但能不能安排一个住处，这样我更放心一些，”，“已经安排好了，何林会带你处理这些事的，”，说完，何林领着海拉尔离开了。 第50章 面见奥利尔 离开办公室以后，何林交给了海拉尔一把钥匙，“这是情报部公寓楼的房间，现在房间数量很有限，目前只有这一间，但它有两个卧室，你们住这里会很安全，整栋楼都是情报部的，”，海拉尔道了声谢，接过钥匙，“你现在和我去情报处吧，他们都集合好了在等你，”，两人坐着悬浮车来到一个营区，进到营区，里面已经列队站好了许多军士，其中一个高级军士走上前来向两人敬了一个军礼，“情报部所有人已经集合完毕，请队长指示。”，何林回敬一个军礼，来到正中间，“你们已经接到了通知，我旁边这位阿古达木被任命为你们的队长，从现在开始你们将服从他的直接命令。”，然后他向海拉尔示意站到正中间，海拉尔走过去，“我叫阿古达木，现在起我被任命为你们的队长，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何林接着海拉尔的话说，“从现在起，阿古达木和我平级，他拥有直接调配你们和其它4个特别行动队的权力今后所有的情报工作也将由他接管，”，然后何林转向海拉尔，“你宣布解散他们吧，我还要带你去见其它人。”，海拉尔正声，“解散，”，然后他问，“我直接负责情报部有点仓促，是不是找个人带一下我，”，“我就在带你 ，之前情报部门是我负责的”，何林神色如常。从情报部离开后，没有坐飞行器，两人走在军营的草坪上，何林平静的说，“情报工作的正常接收和汇报工作，你只需要了解大概就好，汇报工作你直接上报给奥利尔，安排工作，副队长海邑会完成安排的，之后他也会告诉你怎么安排工作，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一会去见其它4队，你与我平级，自然也能命令他们。”，海拉尔没有说话，很快两人来到一个很大的营房，大厅里，几百人已经列好了队，4个队长站在最前面，何林带着海拉尔来到最前方的高台上，“这位是阿古达木，是奥利尔将领新任命的情报队长，他和我平级，也是你们所有人的上级。听明白了吗？”，下面的军士高喊，“明白。”，何林又指着前面的三个人说，“这是2队队长安名，这是3队队长何塞，这是4队队长宋，这是第5队队长约瑟夫，”，海拉尔和众人点了头，何林继续说，“今后的工作汇报还是汇报给我，但我不在的时候，就汇报给阿古达木，你们其它几队有问题吗？”，四个队长回答，“明白，”，何林宣布解散了队伍。过了一会，一个金发的小伙子跑步进来，何林说，“这是你的司机塞拉，”，海拉尔有点难为情的说，“司机就不要了吧，我自己也能开飞行器，”，何林笑笑，“塞拉不光是司机，他也是一名很优秀的情报官，你不能天天情报部，他就负责接收情报和安排情报。”，海拉尔疑惑的问，“我不在情报部？”，“奥利尔需要对你进行一些训练，所以平常的情报工作你参与不了，”，“我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很快了，你的肩膀上的伤一好就开始，现在我带你去看你的住处，对了，你打算安排7个人全住在一起？”，海拉尔点点头，何林却有点犹豫，“房间只有两个卧室，每个卧室都比贫平窟的大，但你还是要和两个女孩住在一起，”，“这样，没事，总比贫平窟强，”，何林欲言又止，海拉尔看出他想问什么，直接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何林不好意思的问，“你和那两个女孩都有关系？”，海拉尔老脸一红，“哎，你想什么呢，那是实在没地方睡，才这么办的，”，“哦，那我也可以给你安排工厂的宿舍，让其中一个女孩去那里，至少是个单间，”，“那太好了，我回去跟陈雪说，”。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塞拉载着海拉尔离开了军营飞往贫民窟。在狭小的房间里，海拉尔先是和两女交流，“我已经申请了一个住所，有两间屋子，我们可以搬过去了，但，奥利尔还安排了一个军工厂的单间宿舍给陈雪，陈雪，你愿意去吗？”，海拉尔以为这是一个好消息，但却见陈雪神情失落，满脸的沮丧，“好，那我就去工厂，”，娜妮娸一把抱住陈雪，“不行，我要和陈雪一起，她不去，我也不去。”，海拉尔郁闷了，“那我们三个还等住一起，我是怕......”，娜妮娸打断他，“都一起住了这么久了，有什么关系。”，“哎，好吧，我们叫上图拉，去看房子。”，很快，7个人都上了飞行器，朝着那个飘浮在空中的公寓飞去。 第51章 相拥 目的地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建筑，有5层楼，大约有100多间房，海拉尔的房间在最高层的边上，飞行器降落在屋顶，几个人下了楼梯来到房间，大家一看，高兴得不得了，陈雪惊呼，“天了，有厨房，还有客厅，还有有两个大的卧室，还有真正的床。”，海拉尔也很开心，客厅足够他打一个地铺了，想起和两女共处一室的日子，他还有点舍不得。塞拉在一旁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我也可以去买，”，阿古达木拒绝了。 很快塞拉就载着大家回到贫平窟开始搬东西，但所有人的东西加起来也就一那么一点，搬家的速度不可思议的快，路上，海拉尔问塞拉，“你住在哪里？”，塞拉回答，“我住在军队的宿舍，在你的建筑下面，”，“那我这栋楼有哪些人住？”，“很多，所有行动队的队长和副队长都住在你那一层，他们一人一间，再往下就是军队的一些主管和负责人，”，“那奥利尔将领呢？”，“他本来住在飘浮大陆上，从上往下第3块大陆住着3个将领和他们的卫队，但后来他搬到了再下面一点的别墅里，和国会的议员们住在一起。”，“你一会给我买个单人床，放客厅。”，塞拉点点头，“明白。”。 当天，6个人就搬进了新家，图拉安排好男生的床位后，看到海拉尔在客厅单独放了一张床，他问，“你为什么在客厅放一个床？”，海拉尔不好意思的说，“她们毕竟是女孩子，换衣服什么的也不方便，我就睡客厅，她们睡里面。”，图拉看向两女，也不好说话，回屋关上了门，娜妮娸不高兴的问，“你不和我们住卧室吗？”，神情里有一点失落，海拉尔爽朗的笑着，“你们两个女孩住一间，我一个男人确实有许多不方便，我还是住外面吧。这样我也轻松一些。”，娜妮娸看向陈雪，可陈雪的情绪也不太开心，她说，“你还是进来住吧，要睡客厅也是我睡，这里是你的房子呀。”，海拉尔挥挥手，“好了，你们就听我的，别争了。”，夜里，大家都在窗户上观望下面的世界，这种景色所有人都没有看过，高兴得就像过节一样。海拉尔说，“你们入职是三天后，这几天就休息了，以后，买菜也不用去贫平窟，楼下就有菜场，所有商品都有卖的。”，陈雪站在窗前，夜光映照在她娇俏的脸上，格外秀美，她平静的说，“这里真的好漂亮，连做梦的时候都没有梦到过这样的画面，”，海拉尔安慰她，“以后你也不要去教书了，就在军工厂里，包括娜妮娸，以后不准去工厂了，下班就回家，”，娜妮娸在旁边乖巧的点着头。夜深的时候，海拉尔在客厅睡得正踏实，被陈雪叫醒了，她轻声的说，“娜妮娸做噩梦，你进去陪她吧，我睡外面。”，海拉尔很担心，进到屋里，看见娜妮娸正在不停的呢喃着。他轻轻的拍醒女孩，娜妮娸一睁眼，竟拼命的推搡海拉尔，直到看清楚眼前的人，才惊恐的一把抱住他，陈雪关上了门，海拉尔轻轻的搂着娜妮娸，嘴里说着，“没事，我在的，不用怕。”，怀里的娜妮娸很久才平复，她带着哭腔在海拉尔的怀里低语，“你不要走，我害怕，”，海拉尔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我不走，陪着你。”，夜光正好能透过窗户照进来，娜妮娸微仰着头，眼神迷离，一丝黑发划过嘴角，海拉尔用手轻轻拨开，露出娇嫩的红唇，少女的芳华已乱，四目相望，夜色更增添了此刻的暧昧，娜妮娸向前轻轻的吻在了海拉尔的唇上，海拉尔双臂用力，将娇小的身躯揽入怀中，两人似水般的纠缠在一起。 天刚亮，陈雪打开房门，想拿自己的衣服，却见床上赤身裸体的两人，羞得脸红心跳，赶紧又退出去，声音惊动了海拉尔和娜妮娸，女孩睁眼，看着赤裸的胸膛，想起昨夜的风情，把脸埋进了被子里，海拉尔此时却很煎熬，他不是在回味温情，而是在担心，担心终有一天自己会离开，那时她又该怎么办，一想到此他就心如刀绞。娜妮娸感觉到海拉尔平静得异常，她内心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从被单里露出头来，轻声的问，“你怎么了？”，她的声音透着恐惧，一种害怕被抛弃的恐惧，海拉尔被声音惊醒，温柔的笑着，“没事，我只是想起奥利尔安排的一些任务，走神了，别害怕，”，娜妮娸怯怯的问，“你会不会不要我了？”，海拉尔捧着女孩的小脸，深深的吻了一口，温柔的说，“我会用生命去保护你的。”，此刻娜妮娸才终于有了笑容。 众人经过三天的适应，开始慢慢的习惯这里的生活，海拉尔让塞拉给大家办了通行证，为了方便他们偶尔去地面买东西，娜妮娸像换了一个人般，变得活泼开朗起来，几个人也换了一身行头，去军工厂上班，不再需要穿以前的那种工装了，在他们的眼里，世界正变得美好。 第52章 训练 海拉尔的任职文书很快就审批完成，国会按照正常的流程进行了审核，没有什么意外就通过了。他肩膀的伤也基本恢复，上班的第一天，是塞拉载着何林前来接他的，当然，这一接就是7个人，幸而飞行器足够大，军工厂就在营区的边上，所以大家基本都算是顺路，何林见大家都拿着那种土豆和蔬菜做成的早餐，他笑着说，“以后你们都是奥利尔军营高级军官的家属，早中晚餐都可以去军营吃，那里的食堂伙食很好，”，大家都在底层待久了，突然面对何林这样的大人物说话，有点唯唯诺诺，图拉怯生生的说，“我们还是不去了，万一烦出麻烦了不好。”，何林在副驾位上转过头来，“你们放心，阿古达木现在和我平级，也是奥利尔的二把手，而且就算他顾不上你们，你们也可以找我，”，说这话的时候，海拉尔注意到何林的情绪不似作伪，似乎真的没有那种尊卑之分，只见他把手环递给图拉，“你们把我的手环号码记住，阿古达木找不到就联系我。”，几个人还是有点不知所措，直直的看着海拉尔，直到海拉尔点点头。 很快飞行器就到了军营，何林引着一群人走在军营里，路上的军士们纷纷投来了神奇的目光，这更让大家拘谨，特别是两个女孩子，都躲在海拉尔的身后，在饭堂里，一进门，所有军士整齐的站起来行军礼时，更是吓得两个女孩子不敢动弹，在饭桌上，何林对着众人说，“你们不用怕，熟悉就好了，还有，军工厂的工作也不累，离得很近，中午想过来吃饭，就手环里呼一声。那边的主管我已经打过招呼 ，不会为难你们。”，大家纷纷道谢。很快吃完饭，何林甚至还提出，带大家走一段，防止以后进来迷路。海拉尔偷偷问何林，“你平常都这样吗？待战友的家属如此热情？”，何林笑笑，“以后还要指望你出力，我不殷勤一些，能行吗？”。 送走娜妮娸一行人，何林径直把海拉尔带到了奥利尔的办公室，奥利尔则直接安排去了训练场，当然是一个单独的训练场，这里已经有了近30个行动队的战士。海拉尔惊讶的看到，训练场边上有一个巨大的蓝铬晶，至少有1米宽度的棱型晶石就这么飘在空中，奥利尔示意众人靠近，“这是蓝铬晶，这一块石头已经具备基础的功能，每个人都要尽可能的感触它的力量，由于每个人感悟的方法不一样，我也没办法具体的告诉你们该怎么样，一切就凭你们自己的运气，”，他又看向海拉尔，“阿古达木，你也尝试一下，能不能从中感悟到什么，”，海拉尔点点头，他只见过蓝铬晶的碎片，第一次见这么大一块石头，他问，“这个蓝铬晶这么大，是怎么做的？”，奥利尔吃惊的问，“你不知道？”，海拉尔摇摇头，何林在一旁细心的解释，“小块的晶石放在一起，它们会经历一段时间的自然组合，只要足够多，就能组合成这种大块的石头，而只有到了这个体积，它才会有功效。”，海拉尔看着这个石头，没有反光，蓝得纯粹，没有一丝的瑕疵，美丽得让人目炫。他转向奥利尔，“我该怎么感悟？”，奥利尔摇摇头，“我第一次感悟是在冥想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牵动我，但听人说，欧拉和德尼克感悟的方式是极限透支的时候，至于死去的那两位，有一个是睡眠的时候，另一个则不知道，总之，感悟的方式因人而异，这里的战士到现在为止都感悟了3个月了，也没有什么成效，”，海拉尔面对蓝铬晶，陷入了沉思，这大概是系统的一个功能模块，对某些人是有用的，但大部分人应该完全开启不了，该怎么启动这种联系呢？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何林问海拉尔，“阿古达木，你在想什么？”，海拉尔转过头来问，“何林，你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吗？”，何林摇摇头，“我也尝试了几个月了，但没什么收获。”，海拉尔又问奥利尔，“现在的蓝晶星，有几位你这样的强者？”，奥利尔平静的说，“空莲国有一位，墨国有1位。”，海拉尔听了，平静的问，“能跟我说说这两位吗？”，奥利尔不紧不慢的说，“墨国的那位是影墨这个组织的最强战士，成名比较晚，是6年前才成为1层战士的，但他们不这么称呼，称为极影者，交过一次手，实力要差很多，空莲国的那位是空莲龙骑士的最高战力，叫龙骑将，没有交过手，但能感觉到，一对一他连墨国的极影者都胜不了，不过龙骑将的作战方式不容小觑，他们喜欢驾驶一种轻便飞行器在空中作战，这为他们增添了战力，”。海拉尔听了，还是找不到规律，只好围着这块石头转，奥利尔走到擂台上，他指着海拉尔，“阿古达木，你上来，”，海拉尔没有犹豫，走上擂台，奥利尔平静的说，“那天比试的时候，那种感知力再试一下，试试能不能从中有所收获。我尽量让力量在安全范围内，“，海拉尔点点头，奥利尔抬起双手，开始向海拉尔靠近，海拉尔盯着奥利尔一动不动，很快，随着奥利尔右手一个轻微的前击，一阵劲风袭来，海拉尔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阵劲风，但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他向左偏头，躲过了，接着又来一道劲风，海拉尔尝试全力接下这道劲风，结果力量很大，直接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第三道劲风，第四道，他都一一闪躲，奥利尔停下攻击，“事实证明，你确实能看到我的力量，你怎么做到的，？”，海拉尔摇摇头，“我形容不出来，就像能预感到。”，“用你最快的速度和力量攻击我。”，奥利尔做好架式，平静的说，海拉尔深吸一口气，一个箭步，迅速向前，后手用最大的力量，攻向奥利尔的头部，但只在头部近半寸的位置就被一股力量格挡开了。进攻无效，他再次聚集力量，扫踢向奥利尔的头部，这一击的速度和力量都让在场所有人一惊，但还是一样，再次被力量挡开，第三次肘击，在感觉到力量格挡的同时，海拉尔变成另一只手的后手拳，几乎快要接近的时候，还是被挡开，数次攻击无效，海拉尔停下来，“我能预感到你防守的力量，如果用佯攻的方式，有可能打中你，但无法重创。”，奥利尔叹口气，“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这里所有人包括何林都感觉不到我的那股力量，所以他们在面对1层战士的时候，几乎就是单方面的挨打。”，海拉尔转向众人，“这些人是所有小队的精英吗？”，奥利尔点点头，“他们是整个北琴国2层战士里，实力靠前的人，”，海拉尔转向奥利尔，“你是希望把这些人的实力再提升一个阶段，以对抗另外两将领的行动队？”，“嗯，现在他们手下的行动队和外面的私军的实力已经超过我们，如果我的5支行动队不尽快提升，这种平衡一旦打破，整个北琴将陷入战火。海拉尔点点头，“为什么不集中力量，把那些私军灭杀掉？”，何林在一旁解释，“这很不容易，私军的位置一直都很分散，跟本没办法找到主力都在一起的机会，”。海拉尔又问，“这些私军的实力有信息吗？”，“有一部分，其中有两个人实力可能比你强，是从受害士兵的伤痕判断的，如此快速击杀，至少也要具备你表现出来的实力才有可能。”，“这样看来私军的战力可能比正规军的战力还要强？”，奥利尔点点头，“是的，这才是我最头痛的地方，每一次进行公共安全维护行动的时候，他们就会有组织的击杀，跟本防不住。平民也会在击杀中死伤一大片。”，海拉尔看了看在场的士兵，他感受到了和奥利尔一样大的压力。 第53章 酒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海拉尔每天都重复着早上进行训练，下午回到情报部处理日常工作的状态中，甚至有些时候他连去情报部的时间都没有，但，感悟蓝铬晶的训练上，他开始有了一点收获，就是能更清晰的感受到奥利尔的力量了，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转眼就过去了6个月，奥利尔一方的行动队每次外出任务都会损失几个甚至十几个，对方的进攻气焰一次比一次嚣张，整个奥利尔军营呈现出一种惨淡的败军氛围，由于损失的都是2层战士，没有兵源补给，5支行动队被迫整合成了四支队伍，海拉尔的情报部里的精英战士也被抽调了几十个。但是，经过这半年的攻击，也了解到了一些敌对私军的情况，对方至少有3个人是顶尖2层的水平，有可能超过何林不少。海拉尔心中也有了一个计划。 但在枯燥的训练生活中，总有一丝温暖在下班以后照亮他，这天下班后，他在军营训练场外看到了接他下班的娜妮娸，海拉尔快步走上前去，“就你一个吗？”，娜妮娸见到海拉尔，脸上开心得像吃了蜜，“他们坐图拉的车回家了，我今天发工资了，我要请你吃饭。”，海拉尔看出来小丫头今天特别漂亮，好像是化了点淡妆，嘴唇的粉红色加上脸蛋上的一点点腮红，简直像一个洋娃娃，她的眼睛本来就大，留海一在风中一晃动，就似一投清新的芬芳在四下散开，海拉尔看得发直，“今天好漂亮呀，”，“嘿嘿，我发了120块，我们去吃饭吧，”，这个收入在下层人中已经等同于主管级别了，这时候何林从体育管里出来，路过两人身边，看见两人腻在一起，摇摇头，“部队里注意点，好多人看着呢。”，他看着娜妮娸，惊呼，“哇哦，怎么打扮了，这么好看呀，”，娜妮娸吐了一下小舌头，“何队长，我请你吃饭。”，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娜妮娸已经和何林熟悉了，敢开玩笑了。何林摇摇头，“算了，你们去吧，我这个灯泡亮不起来了。”，海拉尔带着娜妮娸来到地面上的一家高档餐厅，这是两人第三次来这里。两人挑了一个桌坐了下来，娜妮娸点完餐后，拉着海拉尔的手问，“你今天看我有什么不一样？”，海拉尔捧着娜妮娸的小脸，仔细的端详，“嗯，画了腮红，涂了口红，”，娜妮娸亲了海拉尔一口，“香不香？”，“香，”，娜妮娸又深深的吻了海拉尔一下，而后说，“阿古达木，吃完饭你带我去逛逛吧，”，“好呀，你想去哪玩？”，“我呀，”，娜妮娸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地面上是要宵禁的，那我要去上面买鲜花。嘿嘿，”，海拉尔望着眼前这个灵动活泼的女孩子，为她身上的这种变化感到由衷的高兴，娜妮娸握着海拉尔的手，粉唇微动，“阿古达木，你爱我不，”，“爱，”，“那你晚上带我去上层人的酒店好不好，我还没去过酒店。”，海拉尔皱眉，“你听谁说的，怎么还说起酒店了？”，“嘿嘿工厂里的大姐说的，她说里面特别豪华，我都听傻了。”，“她怎么知道的？”，“她去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的。”，海拉尔笑着说，那好，吃完饭，去逛完了我们就去酒店，你跟陈雪他们说我们不回去了，”，“我现在就说。”。 这天晚上，娜妮娸第一次见到了飘浮大陆上的酒店，她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全程张着一张小嘴，见到什么都惊讶无比。夜里，酒店的大床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也第一次肆无忌惮的挥洒着欲望和爱，直到深夜。 可当他们在下层游玩的时候，远处一双恶毒的眼睛盯着他们目露凶光，那是李军，一个被海拉尔物理阉割的男人，他在广场看到了海拉尔和娜妮娸，但因为海拉尔的身份和地位，他已经失去了与之对抗的勇气，但恶毒依然在心中埋藏。 第54章 又是马约尔 海拉尔的训练过了半年的时间，随着感知力提升的同时，他有了一些其它的感悟，很微弱，但确实存在，奥利尔在对他的单独特训中，也逐渐感觉到他正在变强，但不是力量外泄，而是身体机能的强化，就是说他的速度，力量，和抗击打能力正在缓慢强化，他说不出来这是蓝铬晶的功效还是自己体能训练得出的提升，但奥利尔测试的数值判断，不太可能是体能训练的结果。训练期间何林参与了他们的单独特训，何林在感知方面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每次拉尔的传染，开始有了一些感悟，他也能慢慢的感知到奥利尔力量的存在，这让奥利尔大喜过望，不过，除了这两人，其它人的感悟能力没有进展。几个月前，海拉尔在情报队里抽调了50个精英来到特训大队，并专门对他们进行了特殊训练，也可以说是敢死训练，他为了针对2层顶尖的战士，特别制定了一套以命换命的佯攻战术，就像他对阵奥利尔那样，5个人一组，主力进攻，辅助佯攻的方法，这样的攻击方式，在遇到对方顶尖高手的时候，有一定的对抗能力。 这天早上来到训练馆，奥利尔并没有直接开始训练，而是拿出一个报表，表情严肃，“昨天安全任务又损失了6个人，”，何林也是一脸严肃，“这样下去，我们会一点一点的被蚕食，要想办法。”，海拉尔正要说话，他的副队长海邑在手环里呼叫，“阿古达木队长，小队发现马约尔出城了见了几个人。”，何林疑惑的问，“马约尔不是和你同住的小孩吗？”，海拉尔点点头，“这家伙是个赌徒，之前就做出过没良心的事，所以我叫人盯着他，”，他对着手环问，“他见了谁？”，海邑回答，“欧拉营中的安保成员，李军，随行的还有欧拉营的3队长加数十人，还有游民，”，“游民？”，“对，穿着打扮是游民的样子，我的人不敢跟得太近，他们现在在野外的盗贼基地。”，“你们继续观察，我家的其他人怎么样了？。”，“陈雪和娜妮娸刚刚离开厂房，她们是步行的。”，海拉尔叹了一口气，“拦住她们，带到基地来，快点。”，“明白。”,奥利尔有点不解，“这个马约尔之前做过什么？”，海拉尔严肃的说，“，出卖他的家人，也就是娜妮娸，差点害娜妮娸被侮辱。”，奥利尔点点头，“就是那个李军是吧，我知道这事。你想怎么办？”，海拉尔低头思考，“如果不出意外，马约尔很快就会联系我，李军这种垃圾，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向马约尔要债，但要债不可能出去3队的这么多人，还有游民......”，海拉尔猛然醒悟，他看着奥利尔，“，游民和正规军出现在盗贼的地盘？他们为什么能和3队成员在一起？”，何林若有所思，“你是说私军？”，海拉尔按下手环，“海邑，游民数量有多少？”，“大约5，60人，”，“他们双方有没有交手？”，“没有，”，“继续观察，”，海拉尔脸上扬起微笑，“游民大概就是私军，”，奥利尔也大喜，“集结1队和2队，”，很快，2队长来到了现场，何林把基本情况告知过后，他便前去准备装备，何林问奥利尔，“什么时候出发？”，奥利尔则看向海拉尔，此时的海拉尔正来回的踱步，他非常平静，“对方是想劫持娜妮娸为人质，现在人没去，他们应该会有所察觉，我们应该立刻出发。”。几分钟后，2队和1队的所有人全部到场，还有3队的部分精英加上海拉尔情报部的精英总共300人，他们身着一种简易装备，只是在四肢和躯干位置加装了一些金属助力装备，看上去更轻便，这种助力装置，比起全身覆盖的机甲，战斗起来更有机动性，机甲的缺点太多，跟本不适合现在的军队战争，很快黑压压的一群人已经队列整齐。海拉面向奥利尔，“两女孩子到了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不等她们了。”，奥利尔点点头。 基地里，四艘运输船升了空，飞离军营。这时，娜妮娸和陈雪也被情报队的人接到了军营，奥利尔把她们接进了指挥所。飞行器上，海拉尔吩咐驾驶员，按照运矿的路线飞线，在最近的点上放下大家，飞行器则按运矿线路继续飞，这是为了防止对方有所察觉。飞行器放下众人之后，所有的战士驾驶一种简易的踏板，高速驶向目标。在野外营地的一处山岗上，海拉尔何林等人拿着望远镜仔细的探查敌情，何林指着营地中的一艘飞行器说，“这确实是欧拉军营的飞行器，只有一艘，”，海拉尔看着营地里的游民说，“大概有60个，看样子至少也是3层战士，确认是私军无疑了，”，他转过头来，“，情报部的人员，你们跟着我，按照之前训练的，如果有精英，就5个一组，单独击杀，如果没有，就热武器击杀，只要死的，不要活的，”，领头的贾伟点点头，海拉尔又面向3队长，“你派两个人在这里架设远距离火箭弹，等我们下命令，你就毁掉飞行器。”，队长宋点头。何林此时也下达完了命令，两人对看一眼，进攻开始。 第55章 行动 何林率领1队，2队和3队的人员向另一处山包快速行进，海拉尔则绕到了营区后方的简易铁皮房子后面，几分钟后，两方人马到位，何林一声进攻，营区内的飞行器爆发出一声巨响，原来平静的营区，立即烟火四起，何林方的密集弹雨对着营区的进行了覆盖打击，海拉尔的人则从侧后方突进，用冷兵器收割人头，一时间，爆炸声和嘶吼声此起彼伏。敌方的游民和军人反应非常快，一看就是老手，他们迅速利用中间巨大的建筑掩护，组织起了还击，海拉尔和他的人分成两队从侧翼摸进营地，开始自由的伏击，一切都很顺利，后面跑出来的只是一些3层战士，都能轻松解决，但很快就被敌人发现，偷袭变为巷战，顷刻间，他们这片区域也变得震耳欲聋，海拉尔靠着巷子里的铁板，慢慢的接近正在掩体后面的敌方，他掏出手雷，朝敌方扔去，两个敌人瞬间殒命，接着掏出第二个手雷，正要拔安全栓，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力量靠近，猛的侧滚，一把尖刀直直的刺在他刚才的位置 ，一个身穿轻甲的战士闪身取回尖刀，朝侧滚的海拉尔劈来，“这是高手，”，一个念头闪过，海拉尔取出背上的刀举过头顶格挡，对方刚刚劈下的刀，马上变幻攻击方向 ，由上半身带动，一个华丽的转身，刀从头顶变成从下向上的划砍，海拉尔侧身躲过，一记转身击拳势大力沉，对方虽然挡住，却向后翻滚出去，远离了战区，海拉尔也跟着朝对方的方向追去，他心中默念，“此人很厉害，一定不能放走。”，二人一追一逃，远离中心而去，贾伟注意到海拉尔的战况，也带着3个人追去。很快，中间的战区已经被抛在了身后，逃跑者来到一个稍宽一点的平地处，他转过身来，横刀摆动好了格斗式，贾伟和三个战士掏出枪正要开枪，他们所在的位置闪出一个人影，率先一刀避向了贾伟，枪掉落地上，又来一个，贾伟和三个战士拉开距离与那个人影对峙起来。海拉尔冲向自己的对手，他要尽快解决这个人，去帮贾伟，否则，他们很快就会落败，海拉尔知道，眼前这两人很厉害。 海拉尔以最快的速度近身，直刺对手，对方不闪不避，一个划挑，但这一击是佯攻，海拉尔又上挑直击面门，对方侧闪，挥砍还击 ，海拉尔再低头横砍，对方轻松侧翻跳，还不忘在空中取出手枪还击，虽然被海拉尔的左手臂机甲挡开，但这个速度确实非常快，两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找到对方的破绽，但都无法得手，而贾伟这边的三人，已经落入了下风，战局开始对自己不利。必须速战速决，海拉尔变正刀变反刀，他要让自己的在战斗上处于劣势，把短手的特点暴露给对方，寻找致命一击，对方在接了两记反刀的挥砍以后果然意识到此时是不可多得的良机，趁势连续的用长刀开始进攻，斜砍，横扫，变幻刀势佯攻再到手腕翻转重刀后击，用出类似西洋剑法的一种隐藏重击，这记重击效果很明显，海拉尔的反手刀勉强格挡，却重心偏移，差点摔倒，对方找到破绽，一个近身，斜刀迎着头颅而来，海拉尔重心不稳后退的同时，心中大定，中计了，他头颅后一仰闪过刀锋，右脚猛一蹬地，抓住对方的右手，从身后一个环抱，把对方抱了起来，对方拼命挣扎，想要脱离控制，力气很大，但海拉尔哪会给对方这个机会，他向前猛冲，对着面前的铁皮房就撞了上去，哐啷一声，此人被颜面贴在对面的铁墙上，重击让他轻微眩晕，他正疑惑这种攻击没有意义呀，但却感觉自己的肚子上有异物，他低头一看，手雷，糟糕，但海拉尔在他的身后紧紧的压着他，1，2，3，轰，巨大的爆炸把两人弹开，海拉尔在其身后飞了数米远，而他的对手，躺在地是，烂成了一块血肉。他的同伴被声音吸引，转过头来，却发现队友已经毙命，疯一样的朝躺在地上的海拉尔冲来，此时的海拉尔还处在眩晕当中，他艰难爬起身，一摇一晃的去掏自己右腿上的枪，但枪已经不在了，右手在腿上无力的垂着，似乎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勉强抬起头来看着对方，那名长刀战士举起长刀朝海拉尔的头砍去，嘴中嘶吼，“我杀了你。”，但刀还未落下，海拉尔向前一步，探身入对方怀中，受伤的左手从身后抬起来，枪在左手，“?，?，?，?，?，”，5声枪响，对手的刀也落在了海拉尔的肩上，深深的陷入骨肉，但面前的敌人已经瘫倒在地上。他胸前有5个血洞，不住的向外冒血。解决了，海拉尔给自己打了一针止血针，捂着伤口，一摇一晃的走向贾伟，贾伟带来的3人已经死了两个，他自己也中了一个贯穿伤，由另一个搀扶着。“原地休息吧，”，说出这句话，海拉尔也瘫坐在地上。几分钟过后，何林从前方的战区赶了过来，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个尸体，上前扶起了海拉尔，“还能走吗？”，海拉尔点点头，何林走到尸体旁边，揭下两人的面具，“这两个是什么实力？”，海拉尔笑得很开心，“2层巅峰，估计比你强，”，何林神情严肃，“如果我碰上这两人，有胜率吗？”，海拉尔摇摇头，“几乎没有。”，“你真是个怪物，走吧，这个营区已经攻占了，你该去看看马约尔，”，几人一摇一晃的走向中间的房间。 屋里有6个人跪在地上，马约尔在角落里躺着，腹部中了两枪，已经咽气了，不知道是误伤的还是对方故意的，海拉尔看了看跪着的6个人，“你们此行的目的是我的家人是吧？”，没有人说话，海拉尔举起枪，杀了最左边的，旁边的人被吓得马上回答，“是的，用她们吸引你过来，再杀掉你，”，“这个主意谁想的？”，此人没说话，海拉尔举枪爆了最右边的头，又有人回答，“是欧拉营1队队长，格林伍德，”，“格林伍德人呢？他为什么这样做？”，“队长不知道去哪了，出这个主意的是一个叫李军的安保，说你很在意那两个女孩子，”，“李军呢？他级别太低，被留在城中了。”，“这些伪装成游民的战士又是怎么回事？”，“这是欧拉养在外面的行动队，格林伍德怕拿不下你，就跟这些人合作，”，“这个行动队有多少人，”，“这个不知道，分散在各个营区，从不集中，”，“欧拉有几个这样的行动队？”，“就这一个，”，海拉尔站起来，面向何林，“格林伍德去哪了？”，何林平静的说，“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话还没说完，情报部的一个战士冲进来，“报告，我们中的4个人把格林伍德杀了。”，海拉这和何林都是一惊，“你确定？”，“是的，这么出名的人，不会认错。”，两人对视一眼，露出开心的神色。海拉尔接着说，“这边的战斗很快会吸引来欧拉的人，我们走。把这个愿意说话的带走，“，何林指着马约尔的问，“他呢？”，海拉尔叹口气，“带走吧，”，几分钟后，何林的大部队带着7个战死的队友，快速离开了此处。 第56章 战斗分析 在奥利尔军医院里，娜妮娸，陈雪，奥利尔，何林，和几位队长围在病床边上，海拉尔刚刚做完手术，还处在麻醉状态，奥利尔在一旁神情喜悦，海拉尔才刚刚清醒，他就大呼小叫，“你这一次做得太好了，总共杀了80多名敌人，几乎就是欧拉营里的一个行动队，这简直大快人心，哈哈哈。”，“你也该让我休息一下呀，怎么追到医院来要战报了。”，奥利尔神色收敛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听何林说，你杀了两个2层巅峰的战士？”，“嗯，很强，”，“与何林比怎么样？”，“死战的话，何林必输，”，奥利尔来了兴致，“你是怎么杀的，说说看？”，海拉尔看看旁边的娜妮娸和陈雪，他咳了一声，奥利尔顿时语塞，赶紧打圆场，“哦，没事，回头加军营了再跟我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派了几个人保护你的家人，你放心。”，“谢将领，”。海拉尔无力的回了一声，何林走到跟前，“你是想躺在这里休息呢还是回家？”，海拉尔望着一大堆围着的队长副队长，“你们都回去吧，连骨折都谈不上，至于吗？”，何林便催着大家离开了，自己留了下来，海拉尔握着娜妮娸的手，平静的说，“马约尔死了，”，娜妮娸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关心的看着他，海拉尔又看看陈雪，“你们知道经过了吗？他是想再次骗你们出去，”，陈雪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也算罪有应得，”，何林站起来，“行了，我送你们回家，”，海拉尔从床上下来，疑惑的问，“塞拉呢？”，“他在你家里陪着其他人。”。 很快，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大家都沉默了，气氛阴郁，还是陈雪最先开口，“毕竟在一起生活很多年了，明天我去给他做个牌位，也算送他一程吧。”，海拉尔告诉众人，“你们以后尽可能的少外出，李军那个垃圾还活着，虽然此刻应该逃了，但小人难防，”，娜妮娸和陈军起身去厨房做饭，图拉和拉菲尔则把自己关在了房里，陈雪坐在海拉尔的身旁，她轻声的问，“你见到他的时候，他有说什么吗？”，“没有，我到的时候，已经咽气了。”，陈雪流下了泪水，却还坚强的想要说话，海拉尔叹口气，拍了拍她的肩，“别哭了，已经走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何林去调查他才发现，他居然赌钱输了几万块钱，估计他早就想死了，只是不敢。”。陈雪却不作声，海拉尔看到她正在掉眼泪，搂了搂她的肩，“想哭就哭吧，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但女孩只是抽泣，强忍着不出声。海拉尔想伸出左手去抱抱她，结果一动，伤口发出剧痛，疼得他呲牙咧嘴，陈雪还反倒紧张的去搀扶他。 经过几天的休息，海拉尔的伤好了一些，家里的人从军医院接走了马约尔的遗体，为他办了一场葬礼，但海拉尔没有时间参加，只是嘱咐娜妮娸和陈雪照顾好大家，自己则在3天后的清早来到了军营。而奥利尔和何林一早就在训练场边等着这个功臣，奥利尔一见到海拉尔就开怀大笑，“阿古达木，哈哈哈，你可算来了，我告诉你，昨天在议会上总结这件事情，欧拉这个老贼脸色是真难看呀，哈哈哈。”，何林关心的问，“你的伤怎么样了？”，海拉尔此时还缠着绷带，“没事，最多一个月就能好。”，几个人进到训练场，几队的精英们已经列好了队向进门的海拉尔集体鼓掌。在训练台上，海拉尔仔细的给所有人分享了他和两个2层巅峰战斗的细节，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奥利尔脸色凝重的问，“这么说来，如果不是你以命搏命，你也没办法战胜他们？”，“不，如果我不搏命，两个人一起对付我，我一定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奥利尔又问，“你的部下击伤了格林伍德，也是你教他们的搏命战术？”，“嗯，格林伍德好对付，这点我并不意外。”，“那依你的判断，死在你手里的两个人比格林伍德强多少？”，“热武器抛开不说，他们随便1个能打3个格林伍德.”，奥利尔陷入了沉思，“这两个家伙竟然这么强，那德尼克的那个应该也不弱。”，战斗分析结束以后，奥利尔向每个队长下达了训练命令，然后带着海拉尔和何林出了训练馆，他表情严肃，“这一次杀了欧拉的人，他们两个将领，应该会有所报复，昨天已经有情报显示他们正在调整军事力量。”，何林担忧的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奥利尔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示意两人跟上，很快，三人来到奥利尔的办公室，奥利尔点上自己的烟斗，缓缓的说，“我决定派你两们去一趟墨国，除了见几个人以外，你们还要带一件东西回来,而且时间不能太久，趁着阿古达木现在在休养期间，这个时机也正好。”，何林担忧的问，“可如果路上遇到危险，阿古达木伤还没好，我一个人如何应对？”，奥利尔平静的说，“所以这一趟是绝密，坐最先进的隐形飞行器，半夜里出发，半夜里回来，”。何林摇摇头，“要我们带什么回来？”，奥利尔缓缓的吸了一口烟，“你们到了自然就知道，一切都有人安排。你们只需要记住，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关乎接下来我们的行动。阿古达木，你愿意吗？”，海拉尔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什么时候出发？”，“明天夜里3点。”。 第57章 对酒 离开办公室，何林和海拉尔匆匆先别，各自回营区去做准备了，海拉尔来到情报队交待海邑一些工作安排以后，便回到家中。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第一次出差，但，并没有告诉娜妮娸她们实情，只是说自己要在军营驻勤两天，并告诉众人，没有重要的事情，千万不要去其它地方。其实，海拉尔早已安排了情报人员对众人进行监控，就怕他们出意外。 第二天的半夜，在军营的外的一辆车里，何林和海拉尔正驶向城外的一个隐蔽的位置，这里停着一架隐形飞行器，20分钟后，飞行器起飞了，以一种缓慢的速度飞向远方。飞行器上，海拉尔觉得何林驾轻就熟，便问他，“你以前是不是去过墨国？”，“去过很多次，”，“都是这样出行吗？”，“差不多，”，何林递给海拉尔一个酒壶，“来一口，”，海拉尔吃惊的接过，“你喝这玩意还能开飞机？”，“别担心，大多是自动驾驶，除非遇到意外，否则不用人操作。”，“我从没见你喝过酒，今天是怎么了？”，何林瘫坐在驾驶位上，意兴阑珊的样子倒很像一个酒鬼，“在北琴的时时刻刻，我都紧绷心弦，只是离开了才能做回自己，所以在外面是一种享受。”，海拉尔喝了一口，辣得下不了口，“这什么酒，这么难喝？”，“呵，你的嘴倒是高贵得很，这酒可是非卖品，这一瓶也要花上层人半年工资。”，海拉尔又喝了一口，“我们要飞多久？”，“8个小时。”，“这么久，为什么？”，“因为要隐形，高速状态太容易被发现了。”，海拉尔把酒壶还给何林，“墨国是什么样的？”，何林接过，喝了一口，表情很舒爽，“你没去过？”，“没有，第一次去。”，“那里很美，美得像画，也很奇妙，也奇妙得像画，我形容不出来，你到了就知道了。”，海拉尔学着何林的样子，把脚放在驾驶台上面，“奥利尔和墨国有联系吗？”，何林顿了一下，平静的说，“有，联系很深，影墨是我们的盟友，”，“什么？这从没听说过呀，”，“知道这个的人很少，算是隐秘吧。”，“那现在告诉我是为什么？”，何林斜看他一眼，“之前不信任你，现在信了，”，海拉尔笑笑，“这也正常，谁叫我来路不明呢，能告诉我是为什么信任我了？”，“你对待下层人的态度得到了认可，其次就是你杀掉的那两个敌人，那两个人我知道是谁，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海拉尔疑惑，“你知道他们？”，“嗯，欧拉的私军可不是凭空产生的，这么多强大的战士不可能从北琴的格斗士里选拔，所以他会去其它国家甚至盗贼集团里挑人，但战力最高的人只有墨国和空莲国能训练出来，那两人是墨国影墨组织里的叛逃者。”，“他们为什么会给欧拉做鹰犬？”，“许好处呗，总有人为了权或者钱卖命，但这两个人确实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麻烦，奥利尔想过很多办法围杀他们，都让他们躲开了。”，“所以我杀了这两人，就得到了你们的信任？”，何林喝了一口酒，把酒壶递给海拉尔，“阿古达木呀，一开始奥利尔是真不信任你，我也是，但你杀了这两人以后，居然不认识他们，要知道，这两人可是很出名的，”，“那万一我是装做不认识呢？”，“我告诉你吧，影墨的叛逃者有3位，还有一位更厉害的属于德尼克的部下，如果惹了其中一个，那他们3人中的另外两个必定报复，而他们的战力又是顶尖的，所以敢杀他们的人，且能杀他们的人全世界也没几个，你这家伙一下就杀了两，哈哈哈，你这么顾家的男人，你要认识他们哪里还敢下手。”，海拉尔一阵后怕，“我操，那我家里的人不会有危险吧。”，“没事，奥利尔已经严密布控了，而且现在铁三角只剩一个了，他要敢露头，杀他的人也很多，你是真的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海拉尔喝了一口，表情很是难看，“我伤好了以后还得找机会把那个也干掉。”，何林抢过酒壶，“放心，我帮你。”，“不对呀，你们如果和影墨有联系的话，为什么安全任务的时候，他们不出手帮你们？”，“影墨不敢明着帮忙，北琴的强大武力对他们有威慑，”，“强大武力？”，“曙光号遗留下来的核武器，两颗，这个星球造不出这玩艺，所以影墨不敢出手，只能暗地里帮忙。”，“怪不得，空莲国也是这样？”，“嗯，其实之前还有一个国家叫漠溪，100多年前核武器炸没了，难民们逃往了现在的洋溪，成了了洋溪城，”，“这些核武器控制在谁的手里？”，“议会，现在的议会连拿得出手的战力都没有，但他们还是能在北琴的权力顶层，就是因为这个。”，“不能拿下核武的控制权？”，“那东西有初始密码，我们不知道，只有议会的最高元老才知道，如果奥利尔知道的话，早就干他们了。”，海拉尔沉默了，因为他知道，曙光号的核武有两个密码，正副舰长各一个，但由于在星际航行的时候，会出现其中一个被冷冻的情况，所以这两个密码，他和萨芬都知道。海拉尔试探的问，“如果有人知道密码，能拿下核武，你们会怎么做？”，何林看着远方，眼眸暗淡，“那我就推翻这该死的议会，让所有的上层人都去地狱，”，“你这么恨上层人？可你自己就是上层人呀。”，“如果我有得选，我更愿意当一个下层人，这样我妻子就不会死了。”，海拉尔同情的看着这个落漠的男人，“都过去20年了，你就没有再爱过别人吗？”，何林转过头来，笑得很惨淡，“这个世界再没另一个女人能跟她一样。”，海拉尔想起了妮娅，又想起了娜妮娸。他平静的问，“她是什么样的人？”，何林眼角闪着晶莹的光，“她是最黑暗的泥潭里开出的最洁白的花，她的灵魂都是有香气的。”，“那一定很美，你们有孩子吗？”，“没了，一起死了。”，这句悲伤的回答，似乎是从地狱深处冒出来的绝望咒语。何林喝醉了。 第58章 墨国 飞行器自动飞行了8个小时以后，发出了警示，显示已经快到达目的地，两个醉眼醺醺的男人呼着酒气，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两人心照不宣的不再提昨夜的对话，又回到军人状态。十分钟后，飞行器的远方显示出一片山脉，何林平静的说，“到了。”，海拉尔盯着前方的山脉，所见之处全是云雾缭绕，遮挡了大部分景致，随着飞行器越过山脉，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峰峦叠嶂，险峻挺拔，这一片山形竟是奇峰罗列，直入云霄。绵延绵亘的山间云遮雾绕，银色的瀑布如绢绸一般从天庭倾泻而下，在山谷中涧虹飞舞，烟水悠悠，瀑布流到谷中，形成一波青潭，再从边上的缺口飞溅而下，在云雾中美伦美幻，群鸟从云间飞向虹霞，又从山谷里嬉戏而过，几只仙鹤在雾霭里飞舞，时隐时现，鸣叫声回荡天宇。海拉尔想起那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又觉得天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更加应景，真的美得像画。海拉尔张口结舌无法言语，何林看到海拉尔的状态，不禁失笑，“是不是像画一样，”，后者只顾饱览这山河，已经顾不上回答。飞行器就在这云雾间穿行，伴随着群鸟的陪伴，十多分钟后，来到一处崖壁旁的石台上，停了下来。石台上已经有几人在等候，何林打开舱门，两人下了飞行器，那几人迎面走来，面带微笑。 几人的装扮很轻松，有一席白衣似长袍，也有修身的青衫，海拉尔好奇看着这个仙境，全然顾不上和对方寒暄，何林拍了他一下，他才醒悟过来，向来者点头。对方的一个中年人语气平和，“何林，好久不见了，奥利尔还好吗？”，“将领托我向你致谢，这些年承蒙照顾。”，“哎呀，你越来越客气了，这位就是阿古达木吧？”，海拉尔赶紧点头回复，“我就是阿古达木，”，对方看着海拉尔温和的说，“我叫厥邑，是这里的墨老，就是你们北琴的议长，你们随我来吧。”，海拉尔跟在何林身后，但眼睛却只在这山景里游荡，他看到远处有很多巨大石台飘浮在空中，大小不一，很多石台上都有建筑，是那种古老的中式建筑，远望之下就像隐居在山里的门派，这里的悬崖峭壁上全是楼台亭宇，仿佛镶嵌在崖壁上一般，零星的人群在建筑间穿行，而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峭壁。整个墨国便是依托在这悬崖之上，高处更有一些瓦顶若隐若现，可见那些楼宇的体积不小。何林拽着海拉尔上到一个小石台，这个石台就像飞行器一样开始向上飞，往更高处的石台飞去，云雾就这么扑面而来，山上的植物全是墨绿色，纯净得一尘不染，在一些山尖和悬崖处，长出来的松树却是橙色，而那些水潭便是散落在各处的一抹丹青，让整个墨国如一幅山水画，此刻，海拉尔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墨国了，如墨如画。 墨老厥邑指着上方云层中的建筑，开口说道，“我们就去书院吧，院长和影将大人都在那里，”，何林笑着回答，“好的，”，很快，小石台靠上了巨大的平台，几人来到一个上百平宽的空间，正对着的山门上写着水墨书院四个大字，下方则有很多人聚集在一处，似乎是在听课，几个人来到一个中式大门前，厥邑推开木质的大门，一个巨大的古朴宫殿便印入眼帘，海拉尔惊叹于此间的造化，依山而建的书院，竟是如此的恢弘大气。前方小亭子里坐着两人，此刻已经起身等待，何林走向亭子，向着两个中年人鞠躬，口中恭敬有佳，“拜见院长和影将大人，”，海拉尔也跟着何林的样子，鞠了一躬，那位院长笑着说，“来来来，坐下吧，我已经让人去请小姐过来了，你们饿了吧，稍等，膳食马上就到。”，坐在一旁的影将说话声音很洪亮，“这位就是阿古达木？”，海拉尔赶紧点点头，“是的，我就是，”，“就是你杀了易庶和易竹？”，海拉尔有点懵，看向何林，何林赶紧解释，“就是那两个2层巅峰。”，海拉尔愰然，“哦，是的，”，影将接着说，“也算是为我清理了门户，我得谢你。”，海拉尔有点不知所措，墨老厥邑缓缓的说，“这次奥利尔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何林点点头，“墨老费心了，我一定拼命守护。”，这时，几个年轻的女孩揣着菜肴走了上来，是一些中式菜，刚走到近前，就散发出香味，海拉尔简直惊呆了，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他几百年前的记忆里呀，没想到此刻竟然见到了。他惊呼出声，“红烧狮子头？宫保鸡丁？红烧肉？还有西湖醋鱼？”，墨老一惊，“阿古达木，你能识得这些菜?”，海拉尔想都不想，点点头，“嗯，这些可都是美味呀，”，院长也纳闷，“你是如何知道这些菜名的？”，海拉尔这才知道失言了，赶紧撒谎，“哦，我看过一些文章介绍这些东西，”，墨老不依不饶，“敢问，你在何处看到这些文章的？”，海拉尔抠抠头，他在寻思，这难道是失传了？普通人还不能知道这些？何林便替他圆场，“墨老，阿古达木在第罗山遇到袭击，失去了记忆，只是偶尔能想起一些片段，”，墨老点点头，“哦，这些菜名只记载在很古老的书中，大部分都丢失了，我们也只存了很小一部分，”，他又面向海拉尔，“小友以后要是再想起一些东西，可一定要告诉我，”，海拉尔点点头，“一定，一定。”，影将此时正去桌上拿筷子，被院长拍了一下手，“没规矩，急什么？”，没想到影将竟是尴尬的笑笑，“哎呀，忘了还有一个人没来，我在外人面前丢人了。哈哈哈。”，海拉尔震惊了，他看向何林，何林心领神会，“影将大人，就是墨国唯一的一个1层，”，海拉尔赶紧抱拳，心想，这有点反差萌呀。很快，远处走来一个年轻女孩，穿着白色的碎花裙子，端庄秀美，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门第，女孩长得极美，皮肤白净，身形高挑，举止间还透着一股英气，海拉尔揣着水杯竟一时忘了喝，只见女孩来到近前，看到何林，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哎哟，来了，何老弟，”，海拉尔差点喷了一桌，何林尴尬的回应，“嗯，来看看你。”，海拉尔张大嘴巴，心又想，这言行有点反差萌呀，只见女孩盯着海拉尔，“你，何许人也？”，海拉尔正要答话，墨老咳了一声，“没规矩，快坐下，”，女孩撇撇嘴，坐在了影将的旁边，何林向海拉尔解释，“这位叫安奈尔，是奥利尔将领的女儿，”，海拉尔又是一惊，“啊，不是说，她已经......”，女孩打断他，“没死没死，活得好好的。”，墨老又咳一声，“你温柔一点温柔一点，说了多少次都不听，你看看哪家姑娘像你这样。”，安奈尔吐了吐舌头，憋着桑子调皮的说，“墨老，小女知晓了，”，然后马上又声调回复正常，“来，开饭，”，影将似听到命令一般，发出洪亮的声音，“来来来，今天打牙祭，”，墨老摇摇头，“全给带坏了。”，海拉尔右顾右盼，竟觉得此刻很不真实。 第59章 游山玩水 饭菜真的很好吃，几个人根本不在乎什么斯文，狼吞虎咽般的一扫而空，好在量还算大，连拘谨的海拉尔和何林也能吃个饱，安奈尔吃完饭，立即活泼起来，“影老头，你说天天要能吃上这，那才叫神仙呢，是吧，”，影将咂吧嘴，“是，天天能吃上这个味道，我让他当影将，”，墨老又咳一声，“你为老不尊，你手下大票的弟子，要知道你这个德性，”，影将立马住嘴，不说话了。院长也捋着胡须，“我也是，院长不当也罢，”，海拉尔冒昧的问了一句，“这些食材很珍贵吗？”，安奈尔抢答，“珍贵什么呀，烂大街，是这味道难做，”，海拉尔若有所思，哦，厨艺的问题。墨老面向何林，“奥利尔安排你们明天就走，我现在去找人把东西搬上飞行器，你也不算外人了，自己去逛吧。”，何林站起身，向墨老鞠躬。院长此时也站起身来说，“何林，我先行了，还有事要忙，你自便。”，何林再鞠躬，然后影将拍拍肚子，“行，我就不多说了，再见。”，转身走了。海拉尔惊掉了下巴，搞了半天这几位是来蹭吃的，安奈尔向海拉尔挥挥手，“你是那个阿古达木是吧？”，海拉尔点点头，安奈尔又说，“易庶，易竹死在你手上？”，海拉尔又点点头，“行呀，大兄弟，我欣赏你，”，海拉尔不知道说什么，这哪是什么大家闺秀呀。“跟我走，带你们玩去。”。言闭也不等两人，安奈尔转身就轻快的离开了，何林赶紧跟上，海拉尔也木然的跟上，但又问了一句，“这桌上的碗筷是不是要收拾一下？”，“没事，一会有人收拾，学生多了去了。”。 三个人坐上一个石台，自行开始在山谷间飘行，很快来到一个大平台上，眼前竟上繁华的街道，应该叫商业街，各式商品琳琅满目，年轻的男男女女们闲庭信步，画面竟是一片祥和，安奈尔走在大街，和一个同龄女孩打着招呼，“明天toke打折，你别忘了啊，”，“放心吧，我定好闹钟了，”，“行勒，就你靠谱，拜。”，海拉尔像回到了记忆里的地球，好熟悉呀，他想起什么，问何林，“这里有没有下层人？”，何林摇头，“没有，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那空莲国呢？”，何林思考了一下，“那边有，但等级差不算太大，不像这里的平等，也不像北琴那么大的跨度，”，“那这里真的是天堂呀。”，安奈尔打断两人，“嘀咕什么呢？没见过吧，这里漂亮吧。”，海拉尔点点头，安奈尔换着一副认真的表情问何林，“我爸身体怎么样了？”，何林笑着说，“很好，”，“嗯。那行，我回头买点东西，你帮我带给他，你们想要啥？”，何林笑着摇头，“没什么想要的，”，“你呢，”，安奈尔指着海拉尔问。海拉尔笑着说，“我想给我女朋友买点礼物，”，“哟，铁汉柔情哟。”，安奈尔立马阴阳怪气。还没等海拉尔说话，她一挥手，“跟我来，”，三个人朝着女装店和礼品店走去。安奈尔路上还不忘阴阳何林，“何老弟，你单身也多少年了，该找一个了，身边就没有靠谱的？”，何林脑门上冒出汗珠，“没有遇到，”，“我作主，给你找个小妮子，保证给你伺候得明明白白，怎么样？”，何林尴尬的回应，“暂时还不想。”，“没劲，看看人家阿古达木，做男人做得明明白白，”，何林的汗水滴下，“是，他会享受些。”。 偌大的商业街，3个人逛了一下午，直到晚饭，才停下来，海拉尔和何林都是2层的强者，竟也在陪女人逛街的活动里败下阵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心想，这女人怕是比2层巅峰还强。安奈尔带着两个来到一个3层建筑，“这里是墨国的美食城，东西贼好吃，我带你们开开胃，走，“，无奈，两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快步跟上。来到二楼，这是一个简餐厅，但安奈尔称这里是宜食栈，想吃什么点什么，几个人看着菜单 ，确实是品目繁多，但口感和中午那一餐比起来，就略显粗糙。海拉尔问，“这里是不是所有墨国人都可以来？”，安奈尔嗤之以鼻，“别拿你那破北琴来跟我们这比，这里的商店对每个人都开放的，除非你穷，吃不起。”，海拉尔开始有点羡慕这里的生活了，他心中思量，一定要带娜妮娸来这里看看，不，应该是让她留在这里。安奈尔在席间给海拉尔讲了很多墨国的风土人情，和历史渊源，把海拉尔听得那叫一个神望，此时的海拉尔才知道，这里除了人人平等，风景如画，竟然这里还真的是画，怎么解释呢，用安奈尔的话来说，蓝铬晶给这一片空间赋予了一种特殊的功能，就是这里的风景除了生灵以外，竟都是颜料，或者说是墨水。海拉尔起初不理解，安奈尔就认真的解释起来，“墨国的蓝铬晶笼罩了方圆120公里，这个范围内的所有树木，山形，水，石头，全部是颜料组成，如果用手去捏这些植物 ，你就会发现，你捏的是墨汁，很难洗掉。山上那些小动物呀什么的跑来跑去，身上全是花里胡哨的，为什么，就是被这些植物给蹭的，可好玩。”，海拉尔震惊的合不上嘴，“那这些山是自然成型的吗？”，“算是，也不是，这里的艺术家会把自己喜欢的作品画出来，然后上传到计算机里，然后发给书院，由书院定稿，一旦定稿，院长就会把这些作品连接蓝铬石，然后不知道什么原理，蓝铬石就根据你上传的作品，开始塑造山型，你什么瀑布呀，湖泊呀，悬崖峭壁呀，都会在一个漫长过程中生成，越长越像画。”，“这么神奇。”，“对，但上传的作品一定要符合当下的风格，比如现在这个风格是水墨风格，那你要上传一个其它风格，那不好意思，什么塌方呀，洪水呀，就来了，所以书院的任务很重，一定要严格的审批那些作品。”，“那多久上传一张呀，”，“以前是10年上传一次，近两年间隔更久了，15年一次，院长发现，很多作品没什么新意，上传了改变也不大，”，“那如果两个作品风格完全一样，但结构差很多，比如一个画高山，一个画矮山，蓝铬石以什么标准进行？”，“简单嘛，它又不是说你上传什么就得出一模一样的东西，只是在局部微调，但这个标准就不好说喽，”，“不对呀，你们吃的蔬菜不也是植物吗？怎么没成墨水？”，“哟，这个问题问得好，有思考能力，很简单喽，摘蔬菜的时候，小心点，不要使劲，一使劲就是黑水，只要轻轻的，然后回家过一道水，就是蔬菜了，”，“这么神奇，那石头呢？”，“石头可是真石头，你去使劲摸也能摸到墨水，但别拿头去撞哈，能撞死人。”。“水呢？不可能也是颜料吧。”，“你是不是傻，水本身就是一种透明液体好不好，他的化学名称叫h?o，”，海拉尔的世界观被打开了，这系统绝了，艺术家的天堂呀。 第60章 神奇的国度 吃完晚餐，时间还早，海拉尔迫不及待的来到商业街附近的树林里，他一会捏一下草，一会捏一下树叶，一会又摸摸石头，手上还真的就是那种滑腻的颜料，不像墨水，更像一种水粉，他问，“那你们的屋子怎么做的？”，安奈尔像看傻子一样没好气，“有一种东西叫切割机，切下来石头再用粘合剂粘起来，你们北琴的空城是怎么来的，我们就是怎么来的。”，“那如果我修一个房子是完全不同于中式风格的话，可以吗？”，“可以呀，书院强制收取你的艺术品类费，有人愿意交的，只是，院长老头心黑，收得有点贵，相当于你们北琴买一个酒店的价钱，”，“这么贵？那一般人交不起吧。”，“所以呀，你们所见之处都是中式，也许他老人家作古了，换个院长，喜欢另一个风格，大家一起变呢？谁说得清呢，反正我挺喜欢现在这样式的，”，海拉尔又觉得哪不对，他猛的想起什么，“木头呢？你们这的木头建筑挺多的呀，不是轻拿轻放才能保持原状态吗，那你们怎么切割这些木头？”，安奈尔翻了一个白眼，“何林呀，你这兄弟不够聪明呀，木头去别的地方弄呀，墨国就这120公里范围，这里的木头不能用，别处呀，”，海拉尔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真是太神奇了，”，但这个时候，他发现一个问题，手上的颜料洗不掉，怎么洗都洗不掉，安奈尔笑得前俯后仰，“何林也中过这招，哈哈哈，以后记得了，少摸这玩艺，洗不掉的，几天后自己就掉了。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姑娘我回去了，你们自便吧。”。说完，一转身朝石台走去，就这么离开了。 这天晚上两人被安排住在书院，相比商业街是一个安静的地方，但他们提着大包小包进门的时候，被院长看见了，老人家笑着问，“比战斗累多了吧？”，何林点点头，“确实是，”，然后院长点点头，哼着小调逍遥的离开了。经过一天的折腾，两人进了房间就呼呼大睡，一觉就到了天亮。 早晨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给叫的门，两人洗漱完以后又被这个女孩子领到了书院的食堂用餐，这里的吃食就清淡了许多，但书院的学生是真多，海拉尔想起一个问题，问何林，“墨国有多少人口呀，这么多学生？”，“墨国大概有60万人，”我们这半边就有30多万，山谷的另一边还有20多万人。”，“奥利尔来过这吗？”，“年轻的时候应该来过，他女儿就是他自己送来的。”，海拉尔疑惑的问，“他为什么说自己的女孩离世了？”，“保护安奈尔嘛，他说在北琴树敌太多了，女儿的安全没法保证，所以就制造意外，给送到这里，”，“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快5年了吧，”，“你不是说小时候就送过来的？”，“嗯，上次见面是在野外，影将送过去的，见了一面就离开了。”，海拉尔又想起一个问题，“影将和奥利尔大人谁更厉害？”，何林想了想，“这个其实不好判断，奥利尔将领是力量外放，影将的战斗方式却是身体机能的强化，他也能外放，但不如奥利尔将领，如果站着不动相互抗揍，那肯定奥利尔将领更强，但自由攻击的话，我觉得影将更强。”，“空莲国的那位呢？”，“他叫纳什，嗯，纳什的攻击是远程的，在空中飞来飞去，你不用武器就别想近身，用算热武器，他飞得快，你也很难打中。”，海拉尔正想继续问，何林有点不耐烦了，“快吃，吃完了还去见影将，以后再问，”，海拉尔点点头。 很快，吃完饭，两人坐着小石台，飞到一个山谷中间，这里有一个架在两边山崖上的建筑，悬空的建筑看上去更有意境。石台靠近大门外的广场停下，两人来到一个牌坊下，上面刻着两个字，影墨。何林上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强壮的男性，一看就是影将的弟子，何林和对方相互寒暄起来，“何林，有几年没见了，”，“阔巴师兄，三年没见了，”。“这位是阿古达木？”，海拉尔赶紧抱拳，“是的，”，这位叫阔巴的战士带着两人走进了进去，声音很是豪爽，“何林，要不要咱们切磋切磋？”，何林赶紧推辞，“哦，这次就算了，一会还要赶回去。”，“好吧，下次一定啊，”，说完，阔巴转身进了一个大厅，海拉尔与何林被引进中间的小操场上，这块空地应该是练武的地方，影将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设备，递给何林，“这是我这两年收藏的歌单和小说，你带给奥利尔吧，行了，我就不送了，你自己走吧，下回来玩哈，”，海拉尔又一次惊掉了下巴，“就为这个？”，何林尴尬的笑笑，“对，奥利尔将领喜欢看这里的一些小说，也喜欢这里的音乐 ，所以每次来，我都要跟影将大人讨要。”，何林把这个类似u盘的设备收好以后，说，“行了，坐飞行器回去了。”，“不去见墨老？”，“他应该就在飞行器那里。”，两人站上小石台，一路飞到昨天飞行器的位置，果然，墨老和院长已经等着了，何林行礼，“二老，我们就离开了，”，两个老头啥也没说，点点头就走了。果真是妙人。海拉尔见也没搭理自己，便上了飞行器，一进门，被眼前的物品吓了一大跳，这是一块很大的蓝铬晶，跟训练场那块一样大，他问何林，“我们就是为了这东西？”，何林点点头，“对，走吧，路上再跟你说，”，很快，飞行器离开平台，在云雾中穿行一段时间以后，驶出了山脉。 第61章 返回 飞行器的速度非常慢，比来的时候慢了一半还多，海拉尔狐疑的问，“为什么这么慢？”，“因为这是白天，探测强度比夜里高。”，何林在驾驶舱里检查着设备，头也不抬，样子十分认真。海拉尔又问，“那我们回去要花多长时间？”，“13个小时。”，“这么久呀，”，海拉尔瘫坐在副驾驶位上，“墨国是真的美，居然有这么奇妙的地方，”，“空莲国也很不错，有空带你去看看。”，海拉尔没有说话，他在心里盘算着一些关于娜妮娸的未来，可能，墨国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 回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两个人留在了军营，因为宵禁，不能外出。何林嘱咐海拉尔，“蓝铬晶的事情要保密，”，海拉尔不解的问，“这东西拿来做什么？”，海拉尔整理完被子，躺在床上，“这么大的石头，北琴有好几块，欧拉和德尼克每人都有一块，跟我们一样，他们一直在私自收集这些石头，目的很简单，要在野外建立自己的基地，”，“这东西的用处和墨国的不一样吗？”，“每个地方的石头都有不太一样的功能，北琴就是能做出浮空的城市和提升武者的战力，就提升武者战力这一条就很重要，欧拉和德尼克看中的也就是这个，为了快速的生产武者，”，“可是这种石头的感悟很慢呀，”，“这跟石头的大小有关，奥利尔认为我们感悟不到，是晶石太小了，如果变成大型的蓝铬晶，效果会好更多。”，“北琴国应该有一块很大的石头吧？”，“嗯。但那块石头是所有北琴人民的生命根本，它的消耗特别快，怎么说呢？这些石头会挥发，我们能活近200岁，是因为那块石头的单一功能就是延长寿命，科学家们为了让它的功能唯一化，把它封锁了起来，不让任何武者接触，只负责生命功能。”，“欧拉和德尼克为什么不抢那块石头？”，“他们不敢，这是北琴国的根本，一旦做了，有可能面临的就是整个北琴的报复，议会的ai战斗机器人，我们，下层人，上层，所有人都会成为他们的敌人。所以这些年他们只能自己私自收集，”，“我们带回来这块是诱饵？”，“也不完全是，奥利尔准备把这一块和之前那块合并起来，但合并以后只让最信任的战士进行训练，防止消息泄漏，你我都是其中之一，”，“然后呢？”，“等我们的实力足够强大以后，就把整个石头当成诱饵，让他们派出主力来抢，然后一举消灭他们，但这个计划还没有开始，目前的主要任务是提升我们自己的实力。”，“墨国为什么愿意拿出这些晶石？他们自己不需要吗？”，“墨国的武者太少了，人民幸福，尚武的情绪并不重，而且奥利尔答应如果自己成功以后，帮忙墨国消灭核武。”，“那空莲国也是受益者呀，为什么不去空莲国要晶石？”，“奥利尔本人亲自去的空莲国，没告诉别人。”，“原来是这样，”，海拉尔躺在枕头上，心中有点紧张，“这么看来，北琴在不久的将来会陷入混乱？”，何林叹口气，“短期内还不会，但长远就不好说了，我知道你担心你的家人，到合适的时候，奥利尔会把她们送离北琴的。”，海拉尔转头看向何林，“合适的时候？”，“对，你想，这么多战士都是下层人，都有家人和孩子，要送走，一定是个大工程，这等于告诉了对方，我们要行动，所以，奥利尔一直都在向外面送人，每隔几天就送几个，这事都持续了一年了，对外则说是失踪。”，“这我听说过，你们把人送到哪去了？”，“有些去了洋溪，有些去了空莲，也有去墨国的，”，“送到什么地方是随机的吗？”，“不，大多数是送往了洋溪，因为那里有人口交易，能很好的掩盖真相，空莲和墨国则很少，对方也有间谍在这两个国家。”，“什么时候会轮到我的家人？”，“我不知道，但应该是晚一点，你已经是我们的重要人物了，对方也在监控你的家人，”，海拉尔点点头，“你有家人吗？”，何林停顿了一会，语气平静，“有，父母都在顶层生活，我和他们不怎么联系了。”，海拉尔有点同情眼前的男人，他试探的问，“这么多年，你就再也不想找一个伴侣了吗？”，“我的最大愿望就是埋葬在我妻子身边，如果不是为了奥利尔，我早就死了。”，这一夜，海拉尔睡得并不踏实。 第62章 回到家中 第2天一早，奥利尔很早就来到军营，海拉尔和何林跟着他来到军宫的地下训练场，在这里，几个研究人员已经开始对两块石头进行操作，似乎石头自己会整合，但为了防止断裂，还是用吊绳把三块石头吊在了空中。 奥利尔对两人说，“你们做得很好，从现在起，所有的训练都在这里完成，能进这里的人被限制在300多人，名单已经拟好了，你们两个要做好这里的安保工作，特别是情报部，一定要严格检查每一个进出人员。”，海拉尔和何林点点头，很快，名单里的行动队员，陆续来到了地下训练场，何林对他们进行动员工作，奥利尔则问海拉尔，“阿古达木，你又有好多天没有训练了，那种力量有什么收获，”，“我感觉到一点点变化，但说不出来，也不强烈，”，“现在这块蓝铬晶的体积足够大，有天赋的人应该能有所感悟的，你要抓紧时间，”，“知道，”。 奥利尔走到训练场中间，对着所有人，“从现在起你们的训练是全封闭的，除了执行任务以外，你们的其它时间全在这里，队长和副队长集合，其它人先解散。”，很快10个人站在了奥利尔的面前，奥利尔平静的说，“你们安排好各自队里的训练任务，以及训练小组长，你们自己进入到和我的单独训练队伍里，从现在开始，此训练场的保密级别最高，明白了吗？”，“明白。”，奥利尔解散了队长们，叫住了海拉尔，“你的手怎么样了？”，“大概半个月左右才能训练，”，“嗯。你自行安排吧，情报队的工作注意交接给别人，一旦开始训练了，你就不能回情报队了。”，“明白。”。“给你放3天的假，把工作安排好，但尽量不要出城，欧拉对你恨之入骨，在城外不安全。”，海拉尔迟疑的问了一句，“我想带我的家人去其它地方看看，这样可不可以？”，奥利尔瞥了他一眼，“不怕死？”，“不是，只是她们从未去别的国家看过，我怕以后真的忙起来，就没机会了。”，奥利尔思考了一下，“隐形战机的成本太高了，这不现实，这样吧，带他们去上层的陆地上游玩两天，我把你们安排成议会工作人员，大家乔装一下，还是没问题的，”，海拉尔只好点点头。 回到家后众人见到已经三天没有回家的海拉尔，高兴得不得了，再看到海拉尔带回来的礼物后更是高兴得疯了，整个屋子欢天喜地，但娜妮娸和陈雪比较机灵，不住的问，“这些东西没见过，从哪弄来的？”，海拉尔只好撒谎说奥利尔从上层陆地买来发给军官的。娜妮娸和陈雪得到的是长裙，其它人的有外套和其它小礼物，娜妮娸和陈雪当即就换上裙子，两女的身材差不多，都是瘦高瘦高的，穿上长裙以后各显气质，海拉尔赞美两人是北琴最美丽的女孩子。 陈雪给海拉尔换下绷带后问，“你这个伤好得真快，”，海拉尔笑笑，“还是你们照顾得好，对了，明天跟我一起走，去上层的陆地玩一天，就穿今天这身，”，娜妮娸问，“你是说上层的陆地吗？”，“嗯。奥利尔给我们安排进了议会的工作队伍，我们明天早上出发，”，图拉表情有点犹豫，“我们3个就不去了，最近工作太累了，我们就休息一下，你们去吧。”，其实他这是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图拉一直希望陈雪也能和海拉尔在一起，这样她也有一个保障，这在很多下层人中并不新鲜，所以图拉总是尽可能的让陈雪多和海拉尔相处，海拉尔再三邀请，图拉，拉菲尔和陈军都拒绝了，他也不再强求。 第63章 第2块大陆 第二天一早，娜妮娸和陈雪就起床打扮起来，海拉尔还迷糊着，也被拖出来，挑选眼镜，和衣服。吃过早餐后，塞拉的飞行器就来到楼顶，拉上众人便直接飞往了奥利尔的住宅，也就是空中别墅区，海拉尔的副官将三个人送到一个空中的港口，交待了几句，就送3人上了一个中大型的飞行器，这是接送议会工作人员上下班的。很快这个飞行器将其它人送到了第1块大陆的港口，然后飞向了第二块大陆，沿途的风景优美，两个女孩是目不暇接，飞行器来到第二块大陆的港口，三人下了车，海拉尔看到这里植物繁茂，和地面的景色比起来，这里的绿植各类多了很多，但风比较大，这块大陆的建筑相对其它大陆来说要少一些，最高的也只不过是5层楼的建筑，公路是比较窄一点的水泥路，两旁全是茂密的森林，中间的位置有一座小山，山上还有小路，看来，这里应该是上层人经常徒步的地方，海拉尔带着两女走出港口，就看到路边有那种小型的踏板飞行器，海拉尔取了一个，想看看怎么收费，但值守的人告诉他，免费的。海拉尔便问两女，“你们会不会玩这个？”，两女摇头，毕竟下层人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些的，海拉尔便手把手的教起来，娜妮娸很快就学会了，开心得不行，陈雪胆子有点小，始终不太敢自己驾驶，最后海拉尔带着陈雪坐了一辆，娜妮娸坐一辆，开始在这块大陆上游玩。 这块空中大陆面积还是比较大，约几公里，海拉尔感叹，这得消耗多少蓝铬晶呀，结果只是为了上层人的享乐而已，在几个路段，一些公路就在陆地的边缘，被一些栏杆给围了起来，三个人站在栏杆处，看着下面的世界，惊叹这里好美，但在海拉尔的眼里，也只是觉得一般，和墨国比起来，差距太大了。在路边还有各式各样的小餐厅，虽然不是免费的，但也不算贵，当然这个价格只是对海拉尔来说不贵，他现在的收入可是很高的。吃过午餐，三人向着小山出发，一路上充满了娜妮娸的欢声笑语，但陈雪就显得有点平静，在路过一个平坦路面的时候，海拉尔问怀里的陈雪，“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陈雪转过来摇摇头，但海拉尔看得出来，她有心事，其实很早以前海拉尔就看出了陈雪的异常，对于她这样的下层人来说，现在的生活虽然已经改善了，但那都只是沾了娜妮娸的光而已。陈雪其实是在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回到过去的生活，海拉尔轻轻的告诉怀里的女孩，“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害怕有一天被抛弃，我向你发誓，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不会抛下你们的，你是，图拉，拉菲尔，陈军，也是，”，陈雪转过头，看着海拉尔，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其实，图拉跟我说过，让我也跟你好，他说下层人里这种情况并不少，我......”，海拉尔拍拍女孩的肩，“你记住，你是我妹妹，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这个当哥哥的能丢下妹妹吗？”，陈雪把头枕在手拉尔的右手臂上，轻轻的说，“那你一定要记得不要丢下我，”，“嗯，放心吧，”。 一个多小时后，三人来到小山顶上，这里有一个平台，有一些石桌和石椅，海拉尔一只手驾驶，有点累了，坐在平台石凳子上，看着远处的云层，默不作声，娜妮娸依偎在他怀里，陈雪站在远处拿着海拉尔的望远镜在看风景，娜妮娸小声的问，“阿古达木，马约尔走了以后，陈雪都有点不太开心，你知道吗？”，海拉尔点点头，“我知道的，她是没有安全感，”，“那你能帮帮她吗？我想她和我一样开心。”，海拉尔低头看着眼前心爱的女孩，“别胡说八道，我当陈雪是妹妹一样，”，娜妮娸自知理亏，怯怯的说，“其实，其实，我和她一起照顾你，我也愿意的，”，海拉尔眉头微蹙，“娜妮娸，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我只爱你一个，”。 一天的游玩结束了，这天晚上，海拉尔睡得很早，他不断的梦到呼和诺尔镇，但呼和诺尔镇的家里却是娜妮娸以前住的那个贫平窟，妮娅会在房间里给海拉尔做饭，会亲吻他，但两个人吻上的时候，妮娅却变成了娜妮娸，然后娜妮娸又会瞬间变成陈雪，就这样一直变，让他不知所措。 第64章 训练结束 经历半个月的休养，海拉尔的肩伤已经痊愈，他投入到了日常训练当中，情报队的工作也交给了贾伟，因为副队长海邑也被抽调进了特训队，这个地下的训练场中，何林与他是和奥利尔交流最多的人，海拉尔也开始一点一点的从蓝铬晶上感悟到那种奇妙的力量。 时间过得很快，特训队的训练已经过去了6个月，安全任务的损失一直都在持续，平均一个月损失6，7人，奥利尔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阻止这种人员减员，甚至期间让海拉尔与何林带队进行反击，对欧拉和德尼克的安全部队进行攻击，但收效甚微，平民的损伤已经让北琴的议会感觉到了愤怒，甚至提出让奥利尔军营休整的想法，奥利尔知道这是欧拉和德尼克逼迫的结果，三方明面上的力量已经出现了倾斜，奥利尔不得已终止了特训队。 这天下午，大家都离开以后，奥利尔留下了10位队长和副队长，“大家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特训，都有或多或少的成果，但现在情况特殊，这样的训练是该结束了，我们要提前面对我们的敌人，大家请跟随我一起作战吧。”，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回答，“是，我们与奥利尔营共存亡，”，奥利尔点点头，“从现在开始，我将以强硬的姿态进行反攻，大家做好准备了吗？”，所有人回答，“随时待命。”，奥利尔挥手，“大家回各自的小队，解散。”，众人离开，海拉尔与何林正在收拾东西，奥利尔叫住他们，“你们两过来，”，两人便随奥利尔来到训练场中。“阿古达木，何林，你们两个同时进攻我，”，奥利尔站在两人对面，平静的下命令，海拉尔看看何林，知道这是在检验训练成果，于是两人点点头，开始了和奥利尔的战斗，战斗过程很短，才10分钟不到，两人就败了，奥利尔表情有点难看，“阿古达木，你的进步确实明显，但离1层还差得很多很多，何林目前的战力也只能躲闪，无法进攻，我本打算让你们两当我的辅助，对欧拉出手的，现在看来，还是太仓促了，”，海拉尔沮丧的低下了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奥利尔面向海拉尔，“你准备一下，把你的家人带出城，马上要爆发战争了，我希望你能全身心的投入，不要被牵绊，”，海拉尔一惊，“这么快吗？”，奥利尔点点头，“再不动手，我们应该就没机会了，”，“那你准备把她们送去哪里？”，“当然是墨国，我这几天会安排那边的接应，你的家人以挖矿队的身份离开，后天就走，”，“为什么是挖矿队？”，“最近的外出管理已经被欧拉和德尼克接手了，目前最安全的离开方法，只有我们自己的挖矿队了，而且再过几天，我怕连这条路都不再安全。”，海拉尔内心无比的紧张，“计划是什么样的？”，奥利尔平静的说，“我会在明天把蓝铬晶的消息泄露出去，在野外的一个基地，吸引欧拉和德尼克来抢夺，这么大块石头对他们的吸引力是无法抗拒的，这是一个阳谋，就是把晶石放在那里，两天后，他们不抢，我就献给议会，我的部队也将并入议会联合军，这是我和他们抗衡的最坏办法，但如果要抢，就只有那一次机会，到时候议会的联合军也会站在我们这一方。与此同时，你的家人从矿场由专人接走，所以你不能陪伴他们。”，“可是你不是说过议会没有什么实力吗？”，“对，议会的战士最强也只有几个2层，机器人也无法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我的盟友，影墨会出手。”，海拉尔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说，“她们有没有安排人跟随？”，奥利尔点点头，“会派塞拉跟着她们，并送她们去墨国。”，“塞拉，他也是一个3层战士，就他一个吗？”，奥利尔表情很无奈，“现在人手已经损失太多，不能安排太多的人，你放心，我们的主战场不管打不打得响，矿场是不会有冲突的，欧拉和德尼克的全部军事力量都将集中在我的基地。”，“她们什么时候出发？”，“后天早上7点以下层人身份随矿队离开。”，海拉尔点点头，“我明白了，我现在回去通知她们，”，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第65章 分离 海拉尔回到家中，两女正在做饭，图拉则在旁边帮忙，画面看上去一片祥和，海拉尔进屋以后，默不作声，他有点不敢开口破坏这样的画面。陈雪发现了他的端倪，“你怎么了？”，海拉尔深吸一口气，“你们大家都过来，我有事要说。”，几个人都从海拉尔的情绪里知道接下来的话很重要，非常仔细的听着。海拉尔缓缓的说，“你们要离开北琴了，”，娜妮娸惊呼，“为什么？”，海拉尔平缓着自己的情绪，“奥利尔将领，将在两天后对欧拉和德尼克宣战，到时候，整个北琴会是一片火海，如果输了，你们留在这里会因为我而死路一条，所以他已经通知我，要把你们送出国，去墨国。”，陈雪问，“如果赢了呢？”，“那就简单了，再把你们接回来就行了，但发生战争期间，你们在这里一方面会有危险，另一方面也会成为我的牵绊，所以你们一定要走。”，娜妮娸脸色很不好看，“你说会成为你的牵绊？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海拉尔摇摇头，“我要留下来，如果我不在，没办法吸引对方的主力，”，娜妮娸的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海拉尔擦拭着她的眼泪，“傻瓜，我这么强，怎么可能出事，我已经想好了抽身的办法了，这场战争跟我没有太大关系 ，我只是利用奥利尔的权力把你们送去墨国，自己在战争爆发前离开而已，”，他的语气沉着而自信，让娜妮娸信以为真，“真的是这样吗？”，海拉尔把她抱在怀里，“相信我，我说过要保护你们的嘛，”，陈雪疑惑的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后天早上7点，到时候，你们换上下层人的服装，跟随挖矿队离开，塞拉会全程跟着你们，一切听从他的安排。”，图拉此时问了一句，“墨国在哪里？远吗？”，海拉尔笑笑，“墨国很美，美得跟画一样，你们到了就知道了，”，拉菲尔终于开口了，“你怎么知道的？”，海拉尔笑笑，“还记得我上次三天没回家吗？那三天我去了墨国，”，几个人睁大了眼睛，娜妮娸在海拉尔的怀里愰然，“那些礼物是墨国买的？根本不是奥利尔给的？”，“当然，这些东西北琴都没有，”，陈雪看着海拉尔，“你到时候怎么离开？”，海拉尔看着陈雪，平静的说，“奥利尔在西北的野外会有一个基地，那是主战场，我的副队长到时候会留一部飞行器在基地外，等你们离开以后，我就直接脱离部队，坐飞行器离开。”，“能走得掉吗？”，“拦不住我的，你们放心吧，”，在海拉尔的说服下，大家终于有了点血色，勉强把晚饭吃完，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娜妮娸粘着海拉尔，一边流泪，一边不停的吻他，似乎是害怕分开以后就见不到一样。海拉尔安慰了好久，才终于让她睡着，他轻轻的抱进卧室，给她盖好了被子，自己又静悄悄的回到客厅的床上。 海拉尔的心情很复杂，之所以骗大家自己会在战前离开，是不想让她们知道这次分别可能就是绝别，这场战争一定要赢，不然墨国也没有安全可言。来到这个世界已经1年多了，按照这个世界的加速，他也只有两年多的时间，这点时间无法以给娜妮娸幸福的一生，那便用这短暂的时间去给她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吧。他闭上眼睛，心事太多，辗转难眠。此时他感觉到娜妮娸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瘦弱的身影向自己走来。海拉尔坐起来，他看到是陈雪，叹了口气，“为什么还不睡？”，陈雪走到海拉尔的身前，声音放得很小，“阿古达木，你是不是在骗我们？”，海拉尔心里一顿，说不出话来，陈雪靠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离开的计划，”，面对这种质问，还想继续伪装的海拉尔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不要告诉娜妮娸和其它人，这场战争太重要了，我不能走，只有赢了，你们才能安全，”，身旁的陈雪已经哭了，声音很轻，怕吵醒别人，她呜咽的说，“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海拉尔摸头她的头发，“相信我，只要有任何一点可能，我都会去找你们，但这一次，我不能逃跑，”，陈雪扑进海拉尔的怀里，整个身躯都在颤抖，她用尽全力控制自己哭声，“你不要死，答应我，”，海拉尔点点头，“我答应你，”，女孩的脸颊全是泪水，月光下，闪着莹白的光，海拉尔替她擦着泪水，陈雪却吻住了他，海拉尔僵住，正想推开，陈雪轻轻的说，“别推开我，给我活下去的勇气。”，说完，深深的吻住海拉尔，他举起来的手轻轻的搂抱住女孩，吻了很久，但也只是吻，几分钟后，陈雪停下来，抱着海拉尔的脖子，“我知道你深深的爱着娜妮娸，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也爱着你，”，海拉尔抱着这娇小的身躯，说不出话来，陈雪在他的耳旁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喃喃的说，“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要丢下我，也不要丢下娜妮娸，”，然后，她松开了双手，她盯着海拉尔的眼睛，再次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记住，我们会等你，”，海拉尔点点头，陈雪终于放开了他，转身回屋了。 第66章 开战 两天后的清晨，天还没有亮，大家都已经醒了，为了防止被人看见他们伪装成矿工，海拉尔四点钟就带着大家离开了家，来到了军营，在何林的安排下，来到一艘巨大的运输船旁边，此时的船上已经坐满了人，全是下层人，塞拉也打扮成了下层人的样子，和海拉尔的家人站在一起，海拉尔嘱咐塞拉，一定要照顾好她们，塞拉自信的点点头，6点整，运输船即将离港，娜妮娸抱着海拉尔，陈雪就站在她的身后，已经哭成了泪人，海拉尔对着她微笑，希望她不哭了，但女孩终究是忍不住。娜妮娸抬起脑袋，最后吻了一下海拉尔，脸上扬起微笑，“我走了，但我会一直等你，你不许失言，”。海拉尔点点头，目送几个人登上了运输船，直到运输船消失在天际。 何林站在他的身后，平静的说，“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20分钟后，另一边的港口，海拉尔，何林，以及1，2，3，4队的所有人整装完毕，他们坐着5艘运输船前往西北的基地，随行的还有议会的23艘战斗无人机，这也是议会能拿出来的最强战力了，它们将停留在西北基地的远处山坡上，待命而动。1个小时后，运输船到达目的地，奥利尔已经在基地的中间建筑里搭建好了指挥所，海拉尔和多名队长进到指挥所，静待欧拉和德尼克的最新动向。每个人都穿上了最新辅助机甲，并在外层套上了厚重的机甲，这一场战争将是残酷的热战争，这些机甲战士都需要在机甲里生存足够的时间。连奥利尔也穿上了辅助机甲。几位队长在奥利尔的指挥下，已经在基地里布下防御工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指挥所里鸦雀无声。8点30分，通讯器里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叫，“报告，报告，欧拉军营7架运输机起飞，德尼克军营11架飞行器起飞，一支3000人的步兵部队已经围在了奥利尔军营外围。”，奥利尔向另一个副手沉静的说，“通知影墨和龙骑将，他们可以出发了。？副将拿起通讯器，“我们已就位，请立即出发。”，奥利尔转向何林，“去准备作战吧，最迟40分钟，他们就到。”，他又面向海拉尔，“你的精英只带来50人，你安排他们在后方的防御工事里，德尼克的那名私军队长就交给你了。”，海拉尔点点头，带着自己的人去往了200米外的后方防御工事。整个基地定格在一片无言的紧张气息中。 20分钟后，奥利尔在指挥所里下令，所有的防空导弹全部发射，地面上18个发射塔同时发射出喷着火龙的高速导弹飞向天际，远处的德尼克运输机开始疯狂转向躲避导弹，但还是有两艘没有躲过，空中爆发起一团浓烈的火光，两艘运输船坠向地面，第二轮发射开始，18个光点继续飞向这些运输机的方向，此时的运输机已经分散开来，开始就地速降作战人员，同时向基地发射对地导弹，整个天空，无数的导弹带着浓烟穿行而过。几十秒后，欧拉的后方运输机也爆炸了一艘，但两方的行动队已经大部分降落地面，开始在从地面向基地挺近。而远在北琴的十几个小型发射车已经把发射架扬起35度角，一颗颗远程导弹飞向天空，直奔基地。另一边贫民窟的不起眼角落里，无数持枪步兵，集结开始向这些发射车进攻，这是奥利尔军团的步兵团，他们被伪装成贫民，躲在此两天了。基地的地面上，一些金属盖子打开，十几个对空高速机枪升起来，统一转向北琴的方向 ，对着运输机开始疯狂的扫射，巨大的轰鸣声和爆炸声震动天地。基地所有行动队的战士们把机甲的机枪口对准那些降落的敌人，疯狂的扫射，一时间，沙尘弥漫，只能看到电光火石的火焰。奥利尔的运输机也从基地后方升空，开始向那些远处地面上的机甲军团发射对地导弹。北琴这边，德尼克的远程导弹发射车正在被奥利尔的兵团攻击，而奥利尔的军营也在被欧拉的步兵团进攻，艰难的抵抗着，整个北琴已经一片火海。而基地这边的运输机和地面的远程战斗正在急剧的消耗双方的弹药，第一批远程导弹已经出现在天边，3分钟后即将抵达基地，远处山坡上的无人战斗机起飞，迎着这些导弹而去，这个区域瞬间爆炸的火光闪得地面上的战士睁不开眼，有两颗远程导弹穿过无人机，飞向基地，在基地的引发了巨大的爆炸，巨大的火焰瞬间吞噬了这片区域的一切建筑，基地的5分之1 防御工事失效，欧拉的空中战斗军团在远方和议会军的无人机开始了空战。战局进入了混战，后方的海拉尔看到，远处出现了几十个穿着机甲的人影，他一声令下，手下的所有机甲战士开始射击，绝不能让这些机甲进入基地。 远程轰炸过后的基地已经是一片狼藉，但机甲战士们推开地上的残骸，就地寻找掩护位置开始自由射击，战事从轰炸慢慢进入到游击射击状态，双方都希望在这个阶段取得战果，但，不管多少飞弹投射到对方的阵营里，两边的射击点都没有减少，这段攻防持久战注定要记入北琴的历史。奥利尔在指挥所里面色阴沉，他在等待影墨和龙骑的支援，敌方的人数是已方的两倍，没有支援，他们支持不了多久，可是影墨和龙骑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这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基地的防御工事正一点一点的被摧毁，机甲战士们已经分散到提前准备的石块掩体里，双方的远程弹药正在见底，奥利尔盯着指挥屏上欧拉的两艘运输船，他知道这两艘船从始到终都没有进行过任何远程攻击，这是在保留弹药，做致命一击，他立即命令，基地的最后3个对空导弹发射器向这两艘运输船发起攻击，但30秒后，只有一艘运输船被击中坠毁，另一艘躲避开了，基地的弹药没有了，奥利尔立即下令，所有军士分散开寻找掩体，但欧拉的最后一艘运输船在对基地进行最后一轮轰炸过后，奥利尔的机甲还是大量的被击杀，最后一次小队计数显示，1队还剩136人，2队113人，3队151人，四队只有57人。远方，黑压压的敌方机甲配合少量的装甲车开始向基地前进。 第67章 殊死搏斗 指挥所的显示仪器上统计出对方机甲的数量是872人，双方的远程弹药已经用尽，此时的战局正式进入到机甲的对战，奥利尔也一直在等这一刻，基地的钢铁掩体里还有一个电磁脉冲发射器，弹药数量是8个，他在等对方的靠近，如果是拼机甲的数量，已方必败，所以他要让对方的机甲尽可能的失效，对方也有同样的武器，也同样能让本方机甲失效，所以就看谁的机甲剩得多。600米，500米，400米，300米，敌方的机甲开始在300米的时候向左右散开。奥利尔下达了发射命令，8个金属球状物飞向敌人的机甲群，并没有任何声响，但肉眼可见，密密麻麻的机甲开始停下来，失去动力，同时敌方也向基地发射了同样的武器，奥利尔下令，“进攻，所有人步行冲向敌人。”，海拉尔这边也接到了命令，他留下10个人对抗后方的机甲，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向前方的机甲部队冲去。整个战区的地面扬起烟尘，跟本看不清楚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敌人，大家都只是朝着一个方向快速的奔跑，很快，敌人的电磁脉冲武器也生效，奥利尔的机甲数量急剧的丢失，显示屏上还能移动的机甲已经不足50个，一场现代化的热战争至此，变成了冷兵器搏命。奥利尔走出指挥所，带上头盔，走向战区，他要亲自参战。 海拉尔的机甲已经失去动力，他脱离机甲，取下机甲的机枪，因为烟雾太大，他的能见度太低，于是边走边观察面前的敌人，倒在他面前的敌人已经有7个了。但机枪的子弹所剩不多，几分钟后，海拉尔看到了前方的三个机甲还在移动，他把所有的子弹射向那三个机甲面前的地面 ，又扬起大量烟尘，借着烟尘的掩护，海拉尔迅速移动到第一个机甲前方，用刀刺进了机甲的缝隙，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一气呵成，紧接着，他收起刀，又把这些机甲的机枪拆下来，装上剩下的子弹，继续朝前走去。只不过短短的5分钟，他就用这把机枪击杀了对面几十个人，直到没了子弹。此时战区的烟雾已经飘散了很多，敌人的位置已经能肉眼可辨，远处依稀能看见几个机甲还在移动，他迅速冲过去，开始用刀斩杀那些没有机甲的敌人，已经顾不上数杀了多少，连手中的刀都感觉在劈砍的时候不够锋利了，他又捡起敌人的刀，开始接着杀，倒在他身边的尸体越来越多，海拉尔半跪在地上开始休息，他已经连续高强度的战斗了快20分钟。趁着休息的间隙他开始寻找自己的队友，但眼下战局太乱，分不清楚敌我，他只能狠狠的喘几口气，再次冲向前去。战斗进入了敌我不分的战况，此时的海拉尔完全是凭借着那种敏锐的感知在躲闪和攻击，每挥一刀出去，就能砍中一个人，但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敌人，就这么在混乱中杀击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他身上的黑衣已经被红色覆盖，那是鲜血，手臂上的辅助机甲也快没了动力，开始阻碍他的行动，他扯下机甲，就着一身黑衣，冲杀在敌群里。此时的奥利尔正在小跑着向前行进，他已经杀了很多敌人，都是一击必死，他在朝着敌方机甲数量最多的地方攻杀过去，何林的1队全部分散了，他把机甲的子弹用到了最后一颗，然后脱离了机甲，像海拉尔一样持刀砍杀，此时的他和奥利尔正在朝同一个目标前进。 海拉尔已经砍坏了三把刀，他的体力也几乎快用尽，为了保持体力，他取出肾上腺素，给自己打了一针，短暂的调整呼吸后，他又捡起旁边的刀，但一瞬间危险从背后袭来，海拉尔回手挥出一刀，但对方躲开了，自己的腹部被对方的刀锋划过，这是刀锋的外放，海拉尔捂住肚子，做出防守姿态，面前的人又一次攻了过来，只是简单的一刺，却感觉有两个刀锋，没办法只得挑选其中一个刀锋防守，果然，另一个刀锋又在肩头留下一个血洞，海拉尔意识到此人很强，是除了奥利尔以外的又一强者，但当下无法去思考对方的身份，只能强忍伤痛持刀防守。对方的刀锋可以外放，每挥一次，都能同时攻击两下，尽管可以判断出方向 ，但无法防守，短短数秒，身上已经是7，8处伤，如此下去，自己必死，得找到对方的破绽，正聚气凝神的间隙，对方又挥来一刀，海拉尔这次没有防守，朝着对方的胸部直刺，既然没有破绽，就以伤换伤，挥砍的伤哪有直刺致命，那就用致命攻击来防守，这招很奏效，对方收回刀势，避让开致命直刺，然后一个腾空跃起，再次挥砍，海拉尔毫不避让，仍是直刺对方胸部，对方再次避让，然而对方前滚一圈后再次袭来，这次瞄准的是头问，但改成了直刺，海拉尔大吼一声，“那就一起死，”，挥刀也刺向对方的面门，双方再次错开，这个时候，对手终于停下攻击，他缓缓开口，“阿古达木，你杀了我的两个兄弟，果然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但今天不但你要死，你的女人们也要死，哈哈，嗯。哈哈哈哈哈，”，海拉尔大惊，“你说什么？”，对手竟然慢慢的海拉尔面前踱步起来，似乎在欣赏一只困兽的挣扎，“你以为你的女人能离开矿场？李军早就守在那里了，他可是对你的妞情有独钟呀。嗯。哈哈哈哈哈”，海拉尔惊慌起来，他想离开这里，想去救娜妮娸和陈雪，他必须要速战速决，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冷静朝对手冲了上去，但是就这一个前扑，让对方找到了瞬间击杀的机会，一把长刀被对方瞬间刺入，海拉尔感觉自己的腹部传来巨痛，一把长刀已经贯穿身体，他用力拔出这把刀，刚想再冲上去，但，另一把刀从腰部再次刺入，他终于站不稳，跪在了地上，海拉尔怨恨的看着眼前的敌人，如果对方再近一点，他会用嘴撕烂对方的脸，但，对方只是嘲弄的看着他，“安心的去吧，你的女人，等李军玩够了，我会让她们下去陪你的。”说完，他捡起地上的刀，向海拉尔的脖子砍去，嘴中大喊，”记住，杀你的人叫易牧。”，此时的海拉尔已经没了躲闪的力气，心中只有悔恨，刀锋离他的脖子还有半寸距离，一串机枪子弹射向易牧，迫使他一边双手护住头部一边后退，海拉尔的身后，海邑提着机枪赶到，但最后几颗子弹已经射光，海邑掏出长刀，护在海拉尔的身前，海拉尔艰难的喊出两个字，“快走。”，易牧已经转身杀了过来，实力的差距注定海邑的身死不过是几秒的事情而已，但就在易牧的刀尖快要刺入海邑心脏的一瞬间，一股力量袭来，将之击飞。海邑往旁边看了看，大叫出声，“奥利尔将领。”，奥利尔看了看已经没有意识的海拉尔，面向海邑，“快带他走，一定要保住他的命，走。”，海邑点点头，扶起地上的海拉尔，向基地的方向退去。奥利尔的身旁，何林也从烟雾里走出来，他走向牧易，准备拼死一战，奥利尔拦住何林，“你护着阿古达木离开，快，”，何林盯着前方的将领，神情木然，奥利尔大吼了声，“这是命令，”，何林站在他身后，向这位伟大的将领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跟随海邑而去。 第68章 逃命 被击飞的易牧站起身来，警惕的看着奥利尔，从刚才那一击来判断，一个1层将领的实力绝对强于自己太多，他向身后丢出一个蓝色的光棒，嘲讽的说，“等你很久了，但今天要了断你的人可不是我。”，奥利尔懒得理这个小丑，只是盯着蓝光背后的烟雾，“你们还是一起上吧，我已经等不及了。”，“奥利尔，你就安心的上路吧，你的援军不会到了，”，烟雾后面走出两个身影，欧拉和德尼克。三个1层将领真正的宿命之战开始了。 海邑扛着海拉尔的身躯疯狂的跑向基地，他们唯一的生机是基地维修部的一个小飞行器，但此刻的基地后门已经被几个机甲攻破，情报队的人死了一地，海邑顺着掩体快速移动到维修部的背后，看见飞行器还在，他环顾四周，发现两个敌方机甲正在维修部门前移动，他从维修部的后门进去，小飞行器的舱门是打开的，海邑将海拉尔塞进去，然后掏出自己的止血针给他打了一针，顾不得去给他操作安全带，便连滚带爬的来到驾驶位，发现此时的两个敌方机甲正在门前，枪口已经指向了飞行器，海邑大叫糟糕，但一旁闪出一个人影，用刀刺向了第一个机甲，然后他转身绕过机甲，攻向了第二个机甲，几秒钟过后，来人结束了战斗，海邑看到，是第一队长何林，何林迅速走上飞行器，嘴中说了一句，“快走。”，几秒钟后，基地的侧面，一艘小型飞行器快速驶离了这片战火。 海邑在脑海中搜索能去的地方，海拉尔的状态支撑不了太久，必须在附近位置找到医疗点，思考了一会，他便调整方向，快速朝一个研究机构飞去，这个机构是奥利尔军团提供给下层劳工医疗服务的，也是目前海邑能想到的唯一地方，但以这个飞行器的速度，至少需要半个小时，他心中陌念，“你可千万要撑住呀，阿古达木。”，何林在海拉尔身旁平静的问，“你要去哪？”，海邑头也不回，“这附近有一个医疗点，是下层人用的，”，半小时后，简陋的医疗点外，一艘飞行器停了下来，何林抱着海拉尔下了飞机，跑进那个简陋的建筑，里面的几个工作人员被吓得半死，但在何林的要求下，很快开始了对海拉尔的施救，几个人忙活了1个小时，总算是保住了一息尚存的海拉尔，待工作员把海拉尔的伤口处理完后，海邑拿上一些药品立即又把他送上了飞行器，在几个惊恐未定的工作人员面前，驾驶飞行器离开了。他们这么快的离开只是因这里离战区太近了，随时有可能会被发现，可是现在该去哪，海邑回头问何林，“何林队长，现在去哪里？”，何林摇摇头，“北琴现在处于战火之中，回不去了，”，“那我们怎么办？”，何林短暂思考过后，说出两个字，“墨国。”，海邑没有犹豫，直接驾驶飞行器转向，朝一旁的山区飞去，这也是能躲避探测的唯一办法。 第69章 醒过来 一路上，何林都照顾着海拉尔，好在他现在的状态平稳，只是一直昏迷。飞行器飞了12个小时，才进了墨国的领土，当他们停稳在石台上的时候，墨老已经在此等候了，何林抱着海拉尔在墨老的领路下，来到书院。院长立刻安排了医护人员，开始对海拉尔进行救治。何林阴沉的转向墨老，“墨老，这是怎么回事？影将大人呢？”，墨老摇摇头，“半路遇到了空莲的埋伏，只逃回来28个人，”，“那影将大人呢？”，“他解决伏兵以后就去基地帮奥利尔了，但全部战死。”，“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8个小时前就已经结束了战争，奥利尔军团没了，影墨也没了。”，何林沮丧的坐下来，“就这么完了？”。 两天以后，在墨国的医院里，海拉尔睁开了眼睛，何林在旁边看着他一言不发，医生为他取下了氧气罩，海拉尔缓了很久，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何林握住他的手，此时的海拉尔气若游丝，“何林？这，是哪？”，何林平静的回答，“墨国。”，“战局，怎，么，样了？”，“输了。”，海拉尔闭上眼睛，沉重的打击让他又昏了过去，不久以后，安奈尔也来到了医院，从何林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战死了，安奈尔泣不成声。一天后，海拉尔再次苏醒，这一次他恢复了一些精力，说话终于有了点力气，他看着何林，问，“我的家人呢？有消息吗？”，“运输机坠毁，分不清谁是谁。”，海拉尔的眼泪喷泄而出，这是他最害怕的结果，但还是发生了。他曾经向两个可怜的女孩保证过，不丢弃她们的。海拉尔闭着眼睛，就任眼泪这般流下，悲痛欲绝。医生为他注射了镇静剂后，他才平缓，海拉尔看着何林，“影将呢？去了哪里？”，“死了，半路遇到了空莲的伏兵，耽误了支援，等赶到的时候，奥利尔已经战死，影将也战死了。”。海拉尔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再也说不出话来。 3天后，墨老来到医院，他把北琴当下的情况向何林和海拉尔进行了告知，“北琴的议会现在和欧拉德尼克联盟达成和解，给予欧拉联盟足够的自治权，并把下层人的管理权移交给了欧拉联盟，奥利尔军营被占领，5000士兵被俘虏，战死1.2万人。欧拉联盟行动队只剩下德尼克的1队，270人，其它部队战死2万，也只是惨胜。空莲国从北琴的获得3分之1的开采权，并与欧拉联盟达成互不侵犯条约，北琴只用了3天就开始维护正常秩序。”，何林盯着墨老，“北琴与墨国的立场有变化吗？”，墨老摇摇头，“奥利尔一败，墨国就是下一个了，这一点不用怀疑，只是他们现在军力损失太多，不能动手而已。”，何林再问，“墨老，你准备怎么办？”，墨老颓然的坐下，“大势已去，影墨没了，北琴不对我们出手，空莲也会进犯，无计可施。”。何林看看一言不发的海拉尔，“你有没有建议？”，但海拉尔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看着地面。何林转过来看向墨老，“墨老，影墨还有多少人？”，“27个，前天回来的人又死了1个。”，“你们还有其它军队吗？”，“就是一些管理治安事件的警务人员而已，你也知道，墨国的人不尚武。”，何林平静的说，“如果你不想墨国就此消失，现在起抽调所有的警务人员进入部队，开始熟悉武器装备。然后向民间征兵，不管战斗力强弱，至少你要准备一支2万人的军队。”，墨老看向何林，眼神犀利，“你觉得北琴要动手？”，何林摇摇头，“空莲要动手，3个月以内。”。墨老面色阴沉，“这些人从没有经历过战斗，就算凑齐了，有战斗力吗？”，何林看了看他，“输了，墨国将暗无天日。”。很快，墨老离开了。安奈尔给何林，海拉尔和海邑送来食物，她平静的看着何林，“墨国会没了吗？”，何林叹口气，“不知道，听天由命吧。”。他看向海拉尔，“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也觉得活着没有意义，这些我都经历过，但我还是要说一句话，你能听进去就听，听不进去，我也不会说第二遍。你的家人已经走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果你还是男人，站起来为她们报仇，如果你想跟她们一起走，我就让医生给你安乐死。”，安奈尔大惊，“何林你疯了。”，何林伸手打断她，“给我一句话，我不想在一个没有斗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海拉尔平静的看了看何林，眼神空洞，但一句话也没说。 第70章 何林布局 在墨老的会议厅里，掌管事务的几个大长老神情低落，墨老示意何林说话，何林站起身来，“大家都认识我，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北琴现在的实力无力再起兵对我们出手，但空莲国是不可能等影墨再重新组织起来的，他们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对我们动手，各位如果觉得就算被空莲奴役为下层人也没关系，那我的话，大家就当没听过。但如果你们不想墨国就这么没了，现在起要抓紧时间做到以下几件事情。第一，从民间征兵，加急进入到现在的影墨里训练，至少1000人，第二日常军队，1.6万人，需要在两个月以内熟悉武器装备和战斗方法，第三，组织民间的生产力加急制造多种防御工事，至少要有200个防御工事，这三件事做到了，墨国可活，做不到，就什么都没了。”，整个动员会议非常简单也快速，很快，几大长老就离开了会议厅，墨老看向何林，“你有多少把握？”，“墨老，训练战士这件事其实意义不大，这么短时间，没有可能训练出很强的战士，所以现阶段的重点是防御工事，只要有200个防御工事在山谷里，空莲就算要打进来，也损失巨大。”。 几天后整个墨国动了起来，百姓们在书院和事务司的带领下，开始了防御工事的修建，年轻男性也开始主动报名加入军队，墨国一改往常温和的生活作风，一下进入到一个紧张的军备状态。剩下的影墨成员只有27人，5个2层战士，22个3层战士，何林让5个2层战士每人领200人进行封闭训练，再抽调了5个3层战士任职副队长，成立了5个行动大队，剩下的17个3层战士又抽调出15个人前往负责修建防御工事，最后让海邑带着最后两个3层战士成立了情报小组，并训练情报队。一切安排就绪，他就和院长进行到防御工事的布局研究上面，完全是日以继夜的工作，安奈尔则变成了他的传令官。 在医院的海拉尔经过半个月的休养，终于可以走动了。这期间他一直不说话，像失了魂的行尸一样，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是每天看着窗外的群鸟发呆，期间安奈尔来看过几次，但见他不说话，也只能离开。但在他康复的5天后，医院的护士见到他出现在医院后山的山林里，并在那里立了5个墓碑，是用医院的那种做夹板的木头做的，护士赶紧去向院长汇报，等人来到山林的时候，海拉尔已经不见踪影。急得全院上下寻找，但都没找到，何林知道此事后也是焦急万分，派人到处寻找，但一无所获，海邑的情报队上报发现丢失了一个飞行器，何林才明白，海拉尔离开了，但去了哪里，无从知晓。 在飞行器上，海拉尔穿上了留在飞行器上的影墨的辅助机甲，这些机甲和北琴的差不多，只是整体是黑色，连机甲也是黑色，这更让海拉尔看上去像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战神。飞行器的目的地是矿场，那是他的家人最后消失的地方，无论如何，他都要看一看。 这座富矿叫吉利尔矿坑，因为战争的关系，目前的工作人员非常少，只有几个普通军人在看护，少量的下层人在下方的矿洞里工作，海拉尔的飞行器到达的时候，并没有被众人发现。海拉尔离开飞行器，开始悄悄的接近这里，来到矿坑工作建筑群外，他发现，这里的军人全是欧拉军营的袖标，看样子欧拉联盟完全接管了这里。他潜行进入建筑区，在其中一个指挥中心里，看到了四个主管模样的军人，海拉尔没有犹豫，带金属面具，冲进屋中，瞬间解决了两个，用刀架在另一个军官的脖子上问，“发生战争那天有一艘矿工运输船坠毁在哪里？”，军官颤颤巍巍的回答，“在向西30公里的地方，”，“有生还者吗？”，“没有，”，海拉尔指着桌上的地图，“坠毁地点画出来，”，对方标记完地图以后，海拉尔一刀结束了对方，又悄无声自己的返回飞行器，径直来到了地图上标记的附机地点，地面上残骸还有少许，应该是坠机的时候速度过快，直接砸进了地面，他走到巨大的坑边，想看看还有没有人的骸骨或者线索，但连骨头都看不到一根，只剩下死气沉沉的一些金属碎片。海拉尔站起身来，看向远方，十多公里远的地方有一些灯光，他回到飞行器，向着那些灯光飞去。 第71章 盗贼营地 在离灯光还有1公里左右的时候，他再次离开飞行器，由于是晚上，潜行更加容易，在离基地只有几百米的时候，海拉尔拿出望远镜观察，观察的结果是，这应该是一个不小的盗贼营地，人数大约有2，300人左右，营区内全是一些散乱的建筑，还有一些成年男性在巡逻，武器装备也是最原始的刀棍，偶尔能看到一些简单的自制火器。很快，海拉尔就径直向这个营区走去，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到营区巡逻人员的面前。很快，几个人就大声示警，并向他攻击过来，虽然这些人是普通人，但因为长期的野外生存和动物搏斗，也锻炼出一副好身手。但他们哪里是海拉尔的对手，只几秒钟就被放倒在地上。海拉尔走进营区，一些被惊醒的强壮男性把这个大摇大摆动走进来的人围了起来，海拉尔就站在中间，盯着他们，但一个敢上前的人都没有。海拉尔平静的大喊，“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我有话要问。”，在人群的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过来，“你是谁？”，海拉尔平静的说，“半个月前发生战争的时候，有一艘运输船坠毁在附近，你知道具体情况吗？”，大汉嘲讽着，“以为是个军人就敢这么闯进来，你真是活腻了，”，但话音未落，海拉尔已经迅速移动到他跟前，一把尖刀刺入他的眼窝。大汉倒下，众人退开，惊讶于眼前人的速度，更是鸦雀无声。海拉尔擦拭着刀上的血，继续说，“我再问一次，那艘坠毁的飞行器，谁知道具体情况？”，这时，其中一个年龄约50左右的男性发出了难听的声音，“我知道，”，海拉尔走到他跟前，“说，”，“运输船出事的时候是中午2点，当时天上有爆炸声，我们好多人都看到了，然后运输船就这样掉了下来，有好多逃生舱一样的东西从让面落了下来，掉得到处都是，但运输艘坠落以后就爆炸了，我们后来还去找有没有值钱的东西，但炸得太彻底了，什么都没找到。”，“你说有逃生舱掉下来？”，“对，肯定是逃生舱，我见过那种东西，但逃生舱掉在了往南几十公里远的地方，”，“有人去找吗？”，“我们这里的人不敢去，那些地方还有很大的盗贼集团。”，海拉尔看着周围人，“你们有多少人，”，“我们有180个人，”，“是下层人吗？”，“嗯。我们都是下层人，活不下去了，才干的抢劫的行当。”，海拉尔收起刀，面向周围的人群，“我叫影子，你们活成这样，跟牲口没任何区别，我带你们干一票大的，有人愿意吗？”，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这疯子是怎么回事，海拉尔又说话了，“如果你们有要想挑战我，我就站在这里，不用刀，打赢了我，你就是这里的老大。”，几个身形强壮的人跃跃欲试，海拉尔看着他们，“一起上，”，很快，几个壮汉倒在地上，再无人敢挑战了。海拉尔拍拍手，“你们说往南几十公里有其它盗贼集团，我带你们去抢他们，敢不敢。”，这些一脸懵逼的强盗们一听要去打劫，都来了兴致，“怎么抢？”，海拉尔取下金属面具，“我去杀了他们的老大，你们攻占他们的地盘。”，“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抢到的钱财我一分不要，都是你们的，你们只需要帮我找人就行。”，所有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气质不错的家伙站出来，“行，只要你能干掉他们的老大，我们就干。”。海拉尔点点头，“给我准备一间房，”，这天晚上，海拉尔就这样若无其事的住在了这个营区的简陋铁皮房里。 第二天一早，海拉尔就起床了，他来到空地了，看了看周围的人，才发现，还有一部分女和儿童，她们身着单薄，看上去营养不良，一见到海拉尔就自己跑回到铁皮屋子里，向外张望。几个壮汉来到海拉尔的身边，不客气的问，“你有什么计划？”，海拉尔转过身，“你们有武器吗？我是说枪，”，几个壮汉点点头，却拿出几把蹩脚的自制武器，海拉尔皱皱眉头，平静的说，“在这等我，”，说完，他径直离开了营区，不一会，一艘飞行器停在了营区，海拉尔走下飞行器，手上拿着4，5把军用步枪，丢给几个壮汉，“你们几个会不会用？。”，可其中一个壮汉拿起步枪，熟练的上膛，然后朝远处打了几枪，还爽朗的笑出声来，“你就不怕我们用这枪打死你？”，海拉尔轻蔑的看了对方一眼，“你可以试试。”，其实不是海拉尔不怕子弹，只是以他的感知，这些人就算拿了枪，也杀不了自己。对方被海拉尔的眼神惊了一下，纷纷规矩的拿枪站着，海拉尔平静的说，“把人都叫来集合，全带上武器。”，很快营区里站了100来个男性，拿刀的，拿自制武器的都有，他对着所有人说，“今天带你们去抢劫，你们从正面进攻，不用攻进去，我和拿步枪的人从后面去取他们老大的人头，我们发布信号以后，你们就冲进去。明白吗？不许杀人，谁敢乱杀人，我就杀了他。”，然后他又转身面向几个大汉，“有信号枪吗？”，几人点点头，海拉尔又问，“你们有什么交通工具，”，几个人指向营区内三，四部破烂的汽车，还是带轮子的，海拉尔随即指着几个拿步枪的人，“你们几个跟我上飞行器，叫其它人坐汽车跟在后面，出发。”。众人浩浩荡荡的向南主行进。 第72章 入侵的盗贼 一行人走了近2个小时才来到一个小山坡处，壮汉示意，前面就是一个盗贼营地了，海拉尔和几个人走下飞行器，在山坡上观察了一下前面的营区，也是一个300人左右的营区，武器装备仍然是很低级的装备，他转身面对几个壮汉，“你们等在这里，我绕到后面进去，看到信号枪就往里冲，明白？”，几个壮汉点点头，心想，这哪是什么战术？海拉尔不顾他们的疑惑，驾驶飞行器朝另一个方向就过去了。 过了大约10分钟，营区内打响信号枪，大家疯狂的冲了进去，可见到的画面却是，一堆人围着中间的影子和被影子劫持的人。海拉尔示意众人把这些围起来的人缴械，大家开心的把所有人的装备没收了，转过身来，海拉尔已经把头领给砍了头。壮汉们被这个冷血的战士吓坏了，这不是恶魔是什么？但也被眼前人的果断狠辣所折服。海拉尔看见几个男性开始去调戏营地的女人，他扔出一把小刀，钉在正欲施暴的男人的手上，然后缓缓的走过去，拔出他手上的小刀，大声的说，“敢侮辱女性的，直接杀。”，所有人立马规矩起来，只是没收武器和钱财，海拉尔走到中间，把昨天在第一个营区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结果这些人还是没有什么线索，他很失望。拿着步枪的壮汉走上来，“影子老大，你要找的人就算活着，都半个月了，落到这些人手里，早就没了。”，海拉尔平静的指着南方，“后面还有多少盗贼营地？”，此人回答，“还有4个，比这个营地大很多，我们怕是打不了。”，海拉尔看向他，“把两个营地的年轻男性集合起来，我有话说，”，很快，200个左右的男性站在了一起，眼神里全是惊恐，海拉尔大声的说，“我保证你们不会受伤，也没人会伤害你们的家人，但前提是你们要听话，只要按我说的做，你们就可以安全的活下去。”，人群里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只是看着海拉尔，海拉尔继续说，“你们加入我，我带你们去攻打其它盗贼的营地，给你们抢食物，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听懂了吗？”，人群还是无声，海拉尔对大汉说，“你把收缴的远程武器分给自己人，让他们拿刀，跟着一起走。”，大汉点点头，开始安排武器，很快，这200个人都拿上了刀和枪棍，而之前带来的人，有一大半都拿上了火器，大家甚至开心起来，觉得跟影子老大混，还不错呀。大汉走到海拉尔面前，“影子老大，我们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火器，这下子我们的生路就宽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李郁名，”，“跟着我，以后你们的人会活得更好。”，“遵命，影子老大。”，大汉的眼角纹都笑了出来，显示已经认可了海拉尔的地位。海拉尔安排了第一营区的几个男性守在此地等他们回来，但不许伤人，然后，一挥手，带着抢来的200多人，和第一批手下，又再次出发，这次的队伍变成了300多人。 又是2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一个很大的营区附近，这次的盗贼营区比之前大很多，至少有600人，青壮年男性至少是300多，武器跟之前的也差不多，海拉尔还是告诉李郁名，你和这些人守在这，我去后面，李郁名惊讶的问，“这次人有点多呀，你还是一个人？”，回答他的却是冷冰冰的一句，“等我信号枪，”，果然，8分钟后，信号枪响了，这次众人冲进去的时候，受到了少量火器的攻击，但都被那200个拿刀枪的肉盾给挡了，损失了十几个人，进去以后还是同样的画面，海拉尔挟持头目和一伙人对峙，很快，李郁名命令所有人把这些人的武器下了。海拉尔还是一刀结果了头目，不出意外，海拉尔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这次，人群里有个精壮男性站出来说，有两个人逃到了他们这里，海拉尔追问人在哪里，对方却说，已经死了，这里没有药，根本救不了，后来又追问了一下细节，知道了逃到这里的是两个机师，其它就都不知道了。海拉尔无奈，只好指挥手下把这个营区的男性关押起来，然后让李郁名安排人员看守，这次营区的男性太多，有300人左右，这么多人，一旦生乱，很麻烦。海拉尔便让第一批手下开始逐个的了解这个营区的情况。并把可能会生事的男性拖出来直接就地砍了头。海拉尔的雷霆手段狠狠的震慑了所有人，没一个人敢违逆他的命令，李郁名顺利的成了海拉尔的二把手，并为海拉尔挑选了5个听话的小头领来管理这些人，但规矩还是一样，不许侮辱妇女，也不许虐待。 第73章 盗贼头目 在第三个营区休整了3天，在李郁名的管理下，三个营区的青壮年被整合成了一个盗贼集团，海拉尔恩威并济之下的手段，很快就顺利统治了这里的一切。李郁名给这个盗贼集团取了个新名字“鬼影。”，老大则是神秘的影子。 接下来的日子，海拉尔并没有停顿，用20天的时间，一口气拿下了附近所有的盗贼集团，终结了这里混乱的盗贼自治的局面，让这里的所有盗贼都成为了鬼影的一员，在第6个营地的攻占时，解救了一名从运输船上逃生的女性，但不认识，也没有任何娜妮娸的信息，海拉尔还是一无所获。他开始慢慢的接受家人已逝的事实。也想起何林的那句话，“你如果是男人，就站起来为家人报仇。”。很快，海拉尔的鬼影总成员数达到了3000人，妇女的数量也有2600多，这么大一个团队，被李郁名和其它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又过了10天，整个矿区西南的区域全部占领，战士人数达到了6000，盗贼集团的中心被海拉尔定在一个大营区，取名为影城，海拉尔开始了对这些成员的训练，复仇的光开始在这片土地上蔓延。 3个月过后，海拉尔一直向西南进军，一路攻占到了无人区才罢休，战士总数达到了1万。这期间海拉尔的战斗感悟越来越强，每一次都是生死撕杀让他的感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提升，他开始用外放的力量战斗，而且越来越强，他敢肯定，再次遇到易牧，10招之内，必杀。 影城的中间建筑内，李郁名坐在海拉尔的旁边，向海拉尔递上一个名单，“这是所有的战士名策了，总数1.1万，大型飞行器3架，小型的22架，各式战车56部，步枪1200把，上品的军刀2300多把，剩下的就是我们自制的火器，6000多把。”，海拉尔点点头，“从现在起，不能坐吃山空，你物色一些能力出众的人，用现在有的蓝铬晶去和空莲还有更远的盗贼进行交易，换有用的物资。另外挑选500人成立一个情报系统，找信得过的人带领，训练方法我会告诉他。”，旁边的另一个叫陈名的小头目走上前来，“老大，现在的人有点多，可以把闲散人员组织起来耗种，和生产，这样，我们的食物来源就能稳定下来。”，海拉尔点点头，“你去安排就好，但记住，不许有等级之分。”，陈名领命下去了。海拉尔转身面向李郁名，“你招集1000个最精英的战士，带上武器，和飞行器，两天后随我去抢空莲的军队。”。李郁名大惊，“老大，你要抢空莲的军队？这是为何？”，“为了武器和晶石，你只管去召集人手就行。”。 两天后，影城的广场上，一批看上去比正规军还强悍的盗贼驾驶着小飞行器，朝遥远的空莲国矿场飞去，路途很远，飞了3天才到达目的地。李郁名很郁闷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抢这么远的地方是何苦，近处的盗贼也比这里方便呀。”，海拉尔没搭理他的不满，只是冷冷的说，“派几个人去观察矿区的信息，有他们的军队来就通知我。”，两天后，空莲的一支步兵军队来到矿区接送蓝铬晶，海拉尔下达了进攻命令。这支部队有十几个2层战士，但在海拉尔的面前毫无抵抗力，几个回合就被斩杀。这一战，抢了空莲足球大小的蓝铬晶，和600多把步枪以及若干刀具，就连最新的小型飞行器也抢了6架，但大的运输机他们没要，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回到影城。这一次的抢劫获得一条重要的情报，空莲国部署了1万的精锐进攻墨国。时间是十天后。 海拉尔得到这条情报以后立即在鬼影里召集了120战士成立了一部空中部队，又挑选了3000的精锐成立了一支步兵，准备支援墨国，由于武器数量不足，又花了2天的时间向各地的盗贼营抢劫了一部分武器才出发，从李郁名的情报人员那里得到准确的信息，空莲国的军队到达墨国的具体时间是3天后，比预计的还提前了2天，海拉尔心中焦急，下令全军快速前进，他们与黑国和空莲国的位置处于三角关系，所以这一路并不担心被对方探测到，整个鬼影军的飞行器挂载了他们所有的弹药，正飞速的赶向墨国。 第74章 墨国的战斗 在墨国的会议室里，墨老和何林看着情报人员传来的情报，面色阴沉，“飞行战机200架，还有1万精锐战士，我们能挡住吗？”，何林拿出布防图，“现在能用的防御工事120个，挡住飞行战机有点勉强，但他们不可能鱼死网破的全力进攻，就是这1万的步兵，很麻烦，我们能派上战线的士兵只有6000左右，这一战只能死守，”，墨老点点头，“拜托你了，墨国的全部国民都听你的调遣。”，何林点点头，带着影墨的队长出了会议室。 在墨国中心山谷外围区域，这是何林定下的战线位置，远离生活区，适合打防守战，这里的山势陡峭，步兵很难攀爬，山谷里隐藏起来的防御工事有18个，如果这些工事被攻破。在它后面的山谷里还有第二排工事，再后面是三线，四线，五线。何林布局的这种防守方式就是消耗。很快，远处的天边出现了一些黑点，何林站在指挥所里，等待对方进入射程，1分钟后，黑点越来越近，开始接近第一排的工事，他们完全没有发现防御工事的存在，依然向着墨国的中心前进，200架飞行器缓缓飞过了第一排工事，然后接近第二排，何林在指挥所下令，\\\"发射导弹。\\\"，五排工事的所有导弹整齐发射攻向敌军，这些攻击太突然，很多飞行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中，无数的爆炸在空中响起，一整片区域笼罩上浓烈的火光，一阵炮火过后，空莲的飞行器才开始四散躲闪，但肉眼可见几十架或者更多的残骸开始坠落。那些逃过炮火的飞行器立即开始速降步兵战士，山谷各处开始出现大量的敌国士兵，他们开始朝着工事射击，配合着还健在的飞行器一起攻击。何林再次下达命令，67艘隐藏在各地的飞行器升空，开始朝这些敌国飞行器进攻，一时间，3线山谷里一片硝烟，响声震天。空莲国的指挥官被一开始的进攻打得晕头转向，但很快调整情绪，指挥精锐战士向各处的防御工事猛烈的炮火还击，墨国的战士们因为战斗经验太少，只短短20分钟就被炸毁了50多处工事。何林看着指挥所里的亮点一个个消失，心里无比绝望。敌军的几千人步兵根本不顾空中的战斗是什么样的，只管朝一个个工事进行，只要看到一处导弹发射，他们就立即对此处进行远程火箭攻击。墨国的第一战线只20分钟就失守，残兵逃回到第二战线，但只有几十个人退了回来，第二战线此刻开始承受对方的炮火轰炸，机枪点正在一个一个的被轰炸。敌方的步兵也在这一轮的进攻中损失了小半，但至少还有前中后三队差不多5000人的部队在战斗，墨国的第二战线只过了10分钟就摇摇欲坠，机枪点已经所剩无几，何林走出指挥所，带着几个亲兵，来到第三战线，这里失守，墨国就完了。他来到机枪点，抬起枪托，等待敌人进入射程。又过了10分钟，第二战线全部失守，敌人开始在第二战线布置掩体，何林一声令下，第三战线的所有战士疯狂射击，一下又击伤了无数的敌人，但对方的战斗经验确实很强，立即就躲避起来。墨老站在山顶的石台上看着这一切，他心中已经绝望，“看来还是挡不住呀，墨国没了。”，悲怆的老人仰天长叹，但天边又出现了几十个黑点，老人看到黑点，瞬间绝望，大喊，“墨国亡了。”。但这些黑点在很远的地方就发射了导弹，开始攻击那些还在战斗的空莲国战机，老从以为眼花了，揉了一下眼睛，再仔细一看，确实在打空莲国的战机，目瞪口呆。 几十秒后，何林的手环里响起熟悉的声音，“何林，坚持住，我来了。”。何林喜出望外，“阿古达木？”。几十秒后，这些后来的飞行器发射出对地导弹，直指第二战线，随着爆炸声，战线里的士兵发出尖叫和嘶吼。然后是第二轮轰炸，第三轮。与此同时，海拉尔的手下降落在两个山谷的高处，开始了对第二战线的收割，这些盗贼虽然枪法没有军人好，但3000人的火力也是令人绝望的。何林配合海拉尔的士兵一起向第二战线射击，山谷里一片哀嚎。而海拉尔的飞行器则配合墨国的飞行器，展开了对空莲的围剿，战斗形势瞬间回转。 半小时后，战斗结束了。以空莲1万精锐的灭亡为结局，飞行器也只逃了3艘。其它全部消灭。在石台上，何林一把抱住刚下飞机的海拉尔，激动得无以复加。 第75章 相见 “你这些人从哪来的？”，何林平静下来以后，疑惑的问，海拉尔笑笑，“他们是盗贼，我在西南攻占了很多盗贼窝，现在他们是我的手下。”，“这些人有多少？”，“3000多，”，“这么多人？你才离开多久？”，海拉尔有点尴尬，“其实这只是一部分有步枪的，我的人加起来有，但没怎么训练。”，何林张大了嘴，“，这要是都配备上武器，已经相当于一个国家的正规军了。”。海拉尔看了看远处赶过来的墨老，行了一个礼，“墨老，我来晚了。”，墨老一把捏住海拉尔的胳膊，“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哈哈哈，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谁会来帮忙，太好了，太好了。”，海拉尔担心老头背过气去，赶紧安抚，“没事了，空莲就算再来，我也还有7000人在基地。”，“基地？你的基地在哪里？”，“西南的盗贼营。”。墨老看看何林，何林则开心的说，“墨老，回去休息吧，我会安排人去收拾战场的。”，墨老点点头，被两个随从扶着离开了。 战场上已经没什么声音了，海拉尔安排手下开始检查战场，4个小时后，李郁名来到指挥部，“老大，步枪支，火箭发射器200个，重机枪200挺，辅助机甲9276套，有一些炸毁了，飞行器98艘还能修复使用，这次的战功太牛逼了。“，海拉尔向何林介绍，“这是我的副手，李郁民，原是盗贼，现在是我鬼影军团的二把手。”，何林点点头，海拉尔又面向李郁名，“以后我不在，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切记不要坏了规矩。”，李郁民向何林行了一个礼。“那现在我们做什么？”，海拉尔问何林，“这次回来，我想把我这3000人送进影墨，我也准备在这里训练一段时间，基地那边你安排一个2层战士和李郁民去负责。你觉得怎么样？”，何林点点头，“没问题，”，当夜，战利品的回收让整个墨国欢天喜地。 空莲国的议会大厅里，龙骑将纳什收到部队全军覆灭的消息，大发雷霆，“影将不是死了吗？他们哪来的军队。”，一旁的人战战兢兢，整个议会大厅里全是他怒骂的声音。 三天后，墨国的战场清理已经结束。虽然这一战战死了3000国民，但依然举国欢腾。海拉尔把李郁民派回了影城，由影墨的高级战士哈利达去训练影城的7000战士，同时何林开启了墨国和影城之间的资源运输通道，不断的把墨国的粮食资源运输到影城，整个影城的粮食问题得以解决，影城有望一跃而成为超越洋溪的第一大野外城邦。墨老把这些年收集的蓝铬晶分出一块1米左右大小的晶石到了影城，海拉尔感谢万分，这样，影城的居民也能享受到寿命的加持和战斗力的加持。而影墨组织里的战士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4700人，只是大部分连3层战士都达不到，何林命令海邑和影墨几个2层战士开始了对这4700人的正规训练和管理。曾经的盗贼们渐渐向着职业军人的方向转变。影墨的行动队从影将时代的3个行动队变成了22个行动队。何林和海拉尔担任行动队的最高指挥官，但具体的事务还是由何林操办，海拉尔在一切事务安排妥当以后就对何林提出了一同进入封闭训练的建议，何林也向墨老说出了想在墨国晶石大厅里进行训练的想法，墨老欣然同意，两人便带着180人的精英进行了封闭训练，并不限制训练时间。 在晶石大厅里，何林问海拉尔，“阿古达木，你封闭训练的原因是什么？”，海拉尔看着眼前有一个卡车大小的蓝铬晶说，“离开墨国以后，我的战斗感悟提升很快，之前我在野外没有蓝铬晶的情况下就已经有了提升，我想试试有晶石的情况下我能成长到什么地步。”，何林点点头，又问，“如今的你，战胜我需要多久，”，海拉尔转过头来笑着看向何林，“10秒以内。”，“什么？你确定吗？我可是也变强了很多。”，海拉尔继续说，“其实我有一个感觉，当下的我，面对奥利尔，应该都能战成平手了。”，何林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示意海拉尔要交手试试看。海拉尔点点头，两人在180个战士的包围中开始了比试，结果真的只用了7秒，海拉尔就胜了。何林大受打击，曾经的北琴2层排名第1，如今连两回合都撑不过。他开始了疯狂的训练。 第76章 名单 封闭训练的是指共同吃喝，一起住宿，但有意外事件需要处理的时候，何林和海拉尔还是会回到影墨和书院去处理，两个月后，何林和海拉尔来到医院的后山，这里的5块木碑已经被墨老安排人换成了石碑，上面分别刻着至爱娜妮娸之墓，至爱陈雪之墓，弟拉菲尔之墓，弟陈军之墓，兄图拉之墓。海拉尔分别为每一个墓碑打扫了一下，然后在娜妮娸和陈雪的墓前放了点鲜花，何林则放上几杯酒，找个石头坐了下来，平静的说，“认识你们也是一种缘份，愿你们在地下能过上没有下层人的生活。”，海拉尔静静的看着墓碑，“你们两人都爱着我，我也一直承诺不会抛弃你们，但我失言了，向你们赔罪，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希望来世还能遇见你们。”，海拉尔真的希望她们能像自己一样能从虚拟世界中醒来。 祭拜完家人，何林带着海拉尔，来到以前安奈尔带他们去过的小餐厅里吃饭，安奈尔经历了这次的战争变得成熟而落落大方。何林问海拉尔，“这两个月训练的感悟如何？”，海拉尔吃着食物，语言却非常平和，“我能赢奥利尔，再提升两个月，我能胜3个他。”，旁边的安奈尔情绪一下就低落起来，海拉尔知道失言了，马上道歉，“不好意思，我失言，你别伤心。”，安奈尔笑笑，“我父亲有你们两个徒弟，应该很开心才对，没事，都过去了。”，何林和安奈尔碰了一杯酒，继续问，“你为什么会提升这么快？是因为没有牵挂了吗？”，海拉尔摇摇头，“不知道，也许吧。”。吃过中饭，两人来到影墨安排了一些重要的事务，又向墨老汇报了一些重要的工作安排后，便又回到晶石大厅开始封闭训练。 封闭训练的效果确实很明显，180个士兵几乎全部提升到2层的水平，其中31个人竟然达到了2层巅峰，何林也提升得非常快，几乎要摸到了1层的门槛，只是到这里他就无法再进一步。而海拉尔又提升了一个月，似乎他也感觉到了极限，已经无法再提升。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再提升，他开始停止了感悟，进入到身体机能的极限突破。在四个月后，封闭训练结束了，海拉尔认为可以开始复仇了。 何林和海拉尔开始统计当下的墨国战力，2层巅峰38人，2层战士影城300，影墨870人，3层战士影城1200人，影墨3792人，何林重新对影墨的行动小队进行了分配，38个2层巅峰分了5个人去到影城担任1500战士的5组小队长，每组300人，剩下的33人里抽出10人成立了一个由海拉尔直接领导的特别行动小组，另外23人分别领导影墨的23个小队，每个小队180人，多余出来的其它战士，则由海邑带领负责墨国的日常保卫和情报工作，这一统计，何林发现，顶层的战力已经远远超出空莲国和北琴国加起来还要多几倍，北琴国的行动队在上次战争中损失了8成，现在就算成长起来，不超过1500人，而空莲在上次入侵以后，估计连800人都不到，何林现在只担心热武器弹药的问题，经过两次战争的墨国弹药所剩无几，新生产的弹药数量也有限，想要和北琴与空莲这种老牌国家比，还是差了很多，何林提议，战斗计划以刺杀为主，打乱敌方的军心。他问海拉尔，“阿古达木，如果由你带着行动队前去刺杀，把握多大？”，海拉尔沉思，“只要能单独遇到1层的将领，我应该能在5分钟内击杀对方。”，何林大惊，“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我只是以奥利尔为参考来判断的，如果我和奥利尔对战，我能3分钟内击伤他。”。何林沉默了，良久他说，“既然这样，我们以刺杀为主，先对空莲国出手。”，何林在影墨的大厅里来回的踱步，“我们先派影城的1500人对空莲的矿场骚扰，然后影墨这边再出10个小队埋伏他们的支援军队，不管他们来什么样的精锐，都能吃下，直到引出纳什，由你去对付，”，海拉尔点点头，“你安排吧，我已经离开影城太久了，还是回去稳定一下大家的军心，”。何林点头同意了，两人走出影墨的大门，正见到海邑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嘴中大喊，“等一下，有情况 ，”，何林与海拉尔停住，看着这个情报队长，“阿古达木队长，何林队长，影城，有难民进城了。”，何林平静的说，“什么意思？”，海邑的情绪非常激动，“阿古达木队长，你的司机塞拉在影城，还有你其它的家人，她们都在影城。”，海拉尔脑子像爆炸了一样，“你说什么？你详细说一下。”，海邑喘了两口气，“从两个月前就有洋溪的人逃到影城，我们在影城不是放了一块蓝铬晶吗？那些难民就想到影城来生活，两个星期前来了一批人，其中就有塞拉，但影城的人都不认识他，只是登记了他们的名字，上个星期哈利达就把这些名单送过来等着何林队长你确认，但你在封闭训练，我今天就看了下，这才认出来是塞拉的名字，还有娜妮娸，陈雪，陈军，拉菲尔。”。海拉尔拿着名单，手都在颤抖，“我这就回去。”，随即海拉尔转身与何林道别，然后飞速的上了飞行器。 第77章 重逢 飞行器飞速的驶向影城，同行的还有整个特别行动小组，他们是何林挑选出来的2层巅峰由海拉尔直接领导，10个成员见海拉尔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是惊讶，“阿古达木队长，你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你这样惊慌失措过。”，说话的是小队副队长罗迪，他是影墨的旧将，曾经跟随影将。海拉尔转过头来笑着看着罗迪，“我的家人找到了，她们没有死，现在在影城，罗迪也开心的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大家都开始哄笑起海拉尔来，但归心似箭的海拉尔此刻只想飞行器快点到达。 一天以后，飞行器最大速度的飞行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海拉尔一下飞行器，李郁名和哈利达再加上之前派过来的2层队长就迎了上来，正想表示一下欢迎的说辞，海拉尔直接打断众人，急切的说，“塞拉人呢？”，李郁名赶紧伸手示意跟他走，海拉尔在对方的引路下穿过几栋建筑，来到一栋小楼前，只有两层，海拉尔看到一楼的水池边有两个身影正蹲在地上洗衣服，这身影是那么熟悉那么梦牵魂绕，海拉尔眼眶湿润，大喊一声，“娜妮娸，陈雪”，地上的女子惊愕的抬台，僵在了原地，背对着的女子也转过头来，一脸愕然。时间停止一瞬，两女爆发出尖叫声，飞一样的扑进海拉尔的怀里，那撕心裂肺的带着喜悦的哭喊声在人群中飘荡，娜妮娸用手捶打着海拉尔的肩，陈雪则抓着他的右臂，指甲陷进了皮肤，但又心疼的抚摸。眼泪打湿了海拉尔的衣襟，海拉尔只是用手狠狠的抱着两个颤抖的身躯。二楼的房间里走出来两个人影，是拉菲尔和陈军。两个年轻人也先是一惊，然后猛的叫出声飞奔下楼。站在海拉尔身后的战士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最吃惊的还是李郁名，那个杀人不见血的老大也有哭的时候？几位队长转过身不敢说话，用手势驱赶看热闹的士兵，人群开始躁动起来，海拉尔这才被声音惊醒，拉着两女走向中心指挥所。 在指挥所的接待室里，海拉尔急切的问，“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娜妮娸和陈雪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站在一旁的塞拉只好说起从矿场逃生的真相，“我们的运输机到了矿场以后，就.......”，海拉尔指着塞拉已经缺失的左臂惊讶的问，“你的左手，”，塞拉看看自己的左手笑着说，“没事，我们当时在矿场准备转乘另一部运输机的时候，我看到矿场的军士里面有李军，我就知道要出事，所以当时我就带着大家上了一个小飞行器提前离开了， 离开不久就被两艘攻击机追击，对方好像知道我们要去墨国，为了躲开他们，我只好换方向低空飞行，但其中一艘攻击机还是追上了我，后来躲了4个多小时还是被击中，坠落了，但，好在，是一片森林，我们离开飞行器以后就一路逃路，追击我们的人也降落在森林里一直搜寻我们，逃跑的时候，图拉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跑了另一条路，结果被追击的人杀害了，所幸我们最后跑掉了，但也不知道在哪里，就只能漫无目的的前进最后一路到了洋溪，我们5个就在洋溪找了一个地方安顿了下来，后来遇到了一些流氓地痞骚扰，我一个3层武者自然不能束手就擒，在打斗中被人暗算，把左手砍掉了。”。海拉尔面对这个小伙子，满心愧疚，“你是一个好军人，是我的错。”，塞拉差怯的笑笑，“这是我的责任，没事的。”，海拉尔又疑惑的问，“那到了洋溪以后为什么不联系我？”，塞拉一脸的无奈，“我们到洋溪以后才知道奥利尔将领战败，全军覆没，而且连墨国的影将都战死，所以认为你也战死了，也不知道联系谁，只能在洋溪生活。”，海拉尔又问，“你们是怎么来到影城的？”，“在洋溪生活也很艰难，我的手断了以后，那些流氓就变本加厉的欺负我们，为了摆脱他们，我们本来是要去空莲国的，但后来听说在西南有一个新城，不欺负女人，我们就一路走了过来，走了20多天。”，海拉尔眼里带着杀意，他问，“那些流氓怎么欺负你们的，”，塞拉连忙说，“你放心，他们就是看上了娜妮娸和陈雪的美色，但，没有一次成功。都被我打跑了，我一只手拼命的话，他们也占不到便宜。”，海拉尔站起来，拍塞拉的肩，“你是好样的，我明天就去洋溪，给你报仇，我的人，不能吃这个亏。”，塞拉的眼里有水花，只是不停的点头。海拉尔明白，他一个人面对那些暴徒的时候是如何拼尽全力，如何奋不顾身的。海拉尔走到两女的面前，“太好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我带你们回墨国，以后你们就生活在墨国。”，娜妮娸抬起泪眼婆娑的脸，还没说话，眼泪又掉了下来，海拉尔给她擦拭着眼泪，“不哭了，以后都不分开了。”，然后把娜妮娸搂入怀中，然后他伸出手捋了一下陈雪的头发，看着这个已经哭肿了眼睛的姑娘，笑着说，“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陈雪点点头，然后也抱向海拉尔。 李郁名和哈利达在屋外不敢进去，他有点担心，自己不认识老大的家人，安排住在那种贫民窟会不会被惩罚，心里七上八下。但海拉尔走出屋子以后并没有怪他，只是让他在影城找一个舒适一点的住所把大伙安顿进去。但这个时候，他又犯难了，海拉尔看他支支吾吾，便问，“什么意思？”，李郁名只好问，“安排几间房？”，海拉尔笑起来，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想了想就说，“两个女孩一间，两个男孩一间，塞拉一间，自己就不用了。”李郁名心领神会，带着哈利达离开了。 晚上，海拉尔带着大家来到新的住所，把男孩们安顿好以后就来到两女房间，也许是很久未见了，两女的神情都有点羞涩，海拉尔把他们搂入怀中，一起躺在了床上，这天晚上，夜色暧昧，窗外的风也变得温柔。 第78章 洋溪复仇 第二天一早，李郁名早早就和影城的6支行动队做好了准备，其中还包括海拉尔的刺杀小组，全部加起来尽有近2000人，飞行器也整齐的排了上百架。两女醒来的洗漱的时候，在楼底上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海拉尔则笑着说，“别怕，都是我的人，”，短暂的吃过了早餐以后，海拉尔便带着一家人坐上了飞行器，他们要前去洋溪。 影城到洋溪的距离其实并不算远，只是中间有一个无人区，飞行器直走的话也就10多个小时距离，海拉尔在飞行器上问娜妮娸，“欺负你们的人有多少？是做什么的？”，妞妮娸啃着水果，小嘴咀嚼着说，“他叫苏西斯，是管理难民的，我们小组就是他管理的，”，海拉尔看她没空，又问陈雪，“洋溪的管理者对这事也不闻不问吗？”，陈雪点点头，“其实，上层只要我们参加劳动就好了，其它的都交给这些小组长，我们的地位比在北琴还不如，连自由出入都做不到，我们很早就想跑了，但出不去。”，“那后来是怎么离开的？”，“我们存了一些钱，贿赂了守城的士兵，才逃出来的，”，塞拉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守城的士兵叫路俊，也算是我们的邻居，实在不忍心我们在那里被天天欺负，所以算是帮我们离开的，如果见到他，把他也带走吧，他帮了我们，估计日子不会太好过。”，海拉尔点点头。 在洋溪的贫民窟里，这里的建筑全是用各种材料搭建的棚子，贫民身上都很脏，到处都散发着恶臭，一些巡逻士兵拿着很老式的武器装备正在贫民窟里到处巡视，路过穷人旁边有时候还会踹一脚，在贫民窟的一个角落，有几十个巨大的铁笼，里面被关押着各式各样的贫民。其中一个铁笼旁边围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苏西斯，他正对里面的男人嘲讽，“路俊，现在舒服了吗？敢放走我的人，”，笼子里的人已经被打得体无完肤，而且已经饿得不成人样，声音有气无力的，“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家人吧，这跟他们无关呀。”，“少他妈放屁，私自放走我的人，你一家就不可能有活路，留你到现在，就是要你看着他们死。”，这个叫路俊的年轻人看着远处笼子里的家人，眼里流下了绝望的泪水。外面的三个男人正得意的想要再羞辱一番，但呼叫机里发来警告，“有入侵者，速回城防部。”，3个人立即跑了回去。洋溪的上空，数百架飞行器已经悬停在空中，海拉尔在飞行器里用通讯器面向下面破破烂烂的城绑喊话，“叫你们的领导者出来，5分钟内不见人，我就下令攻击。”，洋溪这样的破城，哪见过这样的阵仗，领导人亚术回答得特别迅速，“我已经在城中，请贵客降落，绝不敢怠慢。”，海拉尔一声令下，2000人的战斗小队整齐的降落在了洋溪这个小城的广场上，亚术一看对方的装备就知道，这些人惹不起，诚惶诚恐来到领头的海拉尔面前，“请位贵客来洋溪是要树什么，我好去安排。”，海拉尔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面前这个老头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他明显感觉到眼前男人的眼神像一个杀神。“把苏西斯找来，还有一个叫路俊的，也找来，给你十分钟。”，说完，海拉尔连看都没再看亚术一眼。亚述只得回头，对手下人吩咐下去。转过头来还想再和海拉尔套套近乎，被海拉尔一挥手制止了，只好灰溜溜的站在一边。海拉尔把两个女孩和塞拉叫到身边，让亚术找来几个椅子，坐了下来，而底下的所有军士，已经开始列队进入进攻状态了。亚术见到这一幕，尿都快吓出来了，心想，这是怎么惹到的这位神仙呀。3分钟后，几个人带着一个伤者回来了，一见到伤者，娜妮娸和陈雪就跑上前去，大喊，“路俊大哥，”，塞拉也赶紧上去搀扶，拉菲尔在旁边告诉海拉尔，“这个受伤的人就是路俊，那个黄头发的就是经常欺负我们的苏西斯，”，海拉尔站起身来也走向路俊，“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家人，现在我带你离开这里，”，路俊呆呆的看着娜妮娸，陈雪，塞拉，才喃喃的说，“我家人还在里面，救他们。”，塞拉点点头，领着几十个人的小队就进了贫民窟。5分钟后，一对被饿得皮包骨的母子，被塞拉带了回来，海拉尔赶紧命令李郁名准备食物和水。很快，路俊和他的家人们吃了一点东西后，恢复了一点力气。但他还是有点呆滞，茫然的看着周围，塞拉则在一旁边向他解释着这一切。海拉尔走到苏西斯面前，冷眼看了一眼，就对亚术说，“你这个管理欺负了我的家人，你作为管理者，难辞其咎，”，苏西斯看到了海拉尔身旁的娜妮娸和陈雪，吓得瘫坐在地上。亚术一脑门的汗，开口就为自己辩解，“这我是真不知道呀，还望大人饶命呀。”，其实作为一个10多万人城邦的领导者，并不是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但就是因为他面对大国时候的卑躬屈膝才能让洋溪存在了这么久。海拉尔示意李郁名把自己的家人和路俊接上飞行器，然后一刀，砍了苏西斯的人头，拉着，他又一刀结果了亚术，对着亚术身边的人说，“从今天开始这个城不能再有剥削，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来监督，听懂了吗？”，这人就只是惊恐的点着头。海拉尔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飞行了16个小时以后，另外80架飞行器回到了影城，而海拉尔则带着家人径直前往墨国。 第79章 神奇的墨国 经过2天多的飞行，一行人到了墨国，娜妮娸，陈雪下了飞行器以后，被这里的景色惊得合不拢下巴，娜妮娸惊叫，“这里好漂亮呀，”，陈雪也指着远处瀑布问，“我能去那里看看吗？”，海拉尔笑着点点头，墨老已经站在石台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这就是你的家人？”，海拉尔行了一礼，“是的，以后墨老费心了。”，墨老大笑着，“这话说的，”，海拉尔把影城的大致情况和墨老简单汇报以后，就带着两女和拉菲尔，陈军开始到处游玩。娜妮娸和陈雪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要去那看看。”，海拉尔带她们来到林间以后，她们才发现，这里的植物竟然是颜料，惊讶的指着手上的颜料大叫，“这些树和草是画出来的耶。”，陈雪看到远处还有小动物在草坪上奔跑，而且满身全是颜料，被草染得五颜六色，她迟疑的问海拉尔，“阿古达木，这些草和树都是颜料，那水呢？”，海拉尔笑着把安奈尔当初解释过的话又重新对她们解释了一遍，几个人震撼得无法形容。海拉尔催促几人可以先回家，但几个人死活不肯，非要去山顶上的瀑布看看一下，海拉尔无奈，带着几个又开始了石台旅游。这一路走到哪里，几人都要去山林里滚一圈，甚是欢心。不一会，何林也赶了过来。看着娜妮娸正在灌木里行走，身上已经花得一塌糊涂，大叫，“这洗不掉的，”，两女转过身来，立即尖叫着，“哇，何林队长，”，然后向何林跑去，何队长向后退避着躲闪两女的花爪子，最终还是在胸前印上了好几个手印，他看看海拉尔脸上和身上的手印，无奈的摇摇头，“走了，吃饭去了，吃了再玩。”。 晚上，海拉尔在影墨的旁边找了一处住处把大家安排进去，几个人终于为白天的贪玩付出了代价，衣服上的颜料还好，换衣服就好了，可脸上的颜料只能自然脱落，一听要7，8天才会掉完，两女实在无语，顶着个小花脸跑来跑去，给海拉尔笑得不行。回到海拉尔身边以后，她们又慢慢的恢复了以往的活泼。 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几个人已经开始了在墨国的新生活，海拉尔也在墨老的政府部门为大家找到了新工作。之后，他就与何林开始了对空莲国的袭击计划。计划也非常简单，由海拉尔带刺杀小组，对空莲的两个大矿场进行破坏并抢劫矿石，随后再埋伏飞机器，对支援的军力阻击。空莲现存的军力也就3万不到，而且都是低级战力，这种战术就完全避开大型热战的局面。 一个月后，两批军机从墨国出发，前往空莲的矿场。第一队由海拉尔带领自己的击杀组和两个行动队外加120架飞行战斗队，第二队由2层巅峰的非德林弟带领4队行动队，加130架飞行战斗队，非德林弟是整个影墨里除了海拉尔和何林以外的第三强者，他的行动队也是完全由2层巅峰和2层战士组成的。经过3天的飞行，两队都来到了各自的位置。何林一声令下，海拉尔和非德林弟的行动队开始了对矿场的袭击，只用了短短半小时，分别完成任务，矿场的所有军事人员全部击杀，下层人则没有伤害，并分别抢夺了当天的矿石储备。3个小时后，空莲派出了120架军机前往两个位置进行支援，而事先埋伏好的影墨军机毫无征兆的出手，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就全歼敌人。20小时后，一支200架飞行器的军队从空莲出发，海拉尔和非德林弟分别离开，无影无踪。很快，空莲的矿场重新布置了安保人员，这次布置的人员数量是之前的3倍之多，其中不乏那些2层的高级战士，每个矿场都有10几个之多。何林确认了相关的情报后，在第20天，海拉尔与非德林弟故技重施，再次袭击，而这一次的支援军机是200架，两人选择了回避，没有埋伏，再次撤退。又过了近1个月，这样的袭击进行了第三次，这一次，海拉尔将空中战机全部交给了非德林弟，由非德林弟埋伏了空莲军队的100架支援军机。然后再次躲藏。这一次空莲的反应非常激烈，开始向周边地区进行侦察，但非德林弟和海拉尔早已逃回了影城。近3个月的时间，击杀了空莲军机200架，袭杀对方普通军人3000多，2层战士60多人。海邑的情报队得到信息，空莲开始向矿场派出了大量的高级战士安保队伍，每个矿场竟有50名之多，全是2层和3层的战士。何林知道晓这一情报后，下达了直接灭杀的命令，22个行动队加260架飞行战斗机全部出发，他本人也随队前行。这一次的矿场袭杀几乎是一次人数上的碾压，几百个2层战士突然袭击了矿场，安保队员们只做出了微弱的抵抗就被屠杀一空。两个矿场近100名高级战士被灭杀引起了空莲高层的愤怒，但他们担心被埋伏，这一次的军机，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与影墨的战斗机发生了大战，但由于战力实在被消耗得太多，空莲还是输了。何林在这一刻终于对海拉尔下了刺杀纳什的命令，而他与海拉尔一同前往空莲国。 第80章 空莲国 空莲的矿场发生了这么多次的破坏，龙骑将纳什依然没有离开空莲，而是不断的消耗着龙骑士团的战士，如今，整个龙骑士团只剩下100多名2层战士，实力已经濒临衰亡，空莲的国民管理局对纳什的不满已经达到顶峰，开始拒绝提供相应的物资。空莲国是由军管和民管共同统治的国家，民管主要负责资源的生产和挖掘，军管则不言而喻，纳什的此次无能表现让民管统领拒绝提供物资也是一种正常表现，尽管纳什用自已多年积累下来的威信还勉强能够维持，但两方的矛盾正在变得剧烈，何林选择此刻刺杀，其实也是看中了空莲的矛盾现状，如果处理得好，有可能争取到民管领袖的同盟。 在空莲远处的沙地上，一架悬浮汽车，带着180名特战队员正在越来越近，这就是何林和海拉尔的刺杀小组，之所以选择陆地移动方式，还是因为飞行器太容易被探测。汽车上，所有人都穿着便衣，那种很普通的行商的服装，他们将以平民的身份入城。在汽车还离得很远的时候，海拉尔就看到了这里的神奇。整个空莲国，真的无愧于这个名字，它的每一个城邦都像一瓣花瓣，这些花瓣从地面伸向空中，花瓣的顶端则是大量的建筑群，花瓣之间的排列并不规则，但巨大的花瓣还是和周围的景色有着天壤之别。等汽车离近了以后，海拉尔才看到这些花瓣都是由岩石组成，只是这些岩石切割得很光滑，太阳照射上以后还会反光。所以花瓣下面的城市被这些光照射以后并不会很暗，在花瓣上的建筑群里，有瀑布流下来，汇集到下面的某一个位置，就会形成一个湖泊，几乎每一个花瓣的下方都有湖泊，最漂亮的地方则是远处的一片悬崖，这里的花瓣依托着这些悬崖，而整个悬崖就是一整片瀑布，在瀑布旁边就是花瓣上的城堡，显得格外的壮观。汽车上的大部分战士都没有见过这等影像，几乎每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何林看着海拉尔的表情，轻松的说，“这里还有更神奇的地方，一只会你和我走一起，我带你去看。”，海拉尔张着大嘴，点了点头。 空莲是一个相对自由的国家，下层人的管理规则不像北琴那么严格，人们都能够自由出入，也没有所谓的守城士兵，所以大家的潜行很轻松就进去了，空莲国有7个花瓣，所以180人按照事先计划的分别进入了这7个花瓣，争取在同一时间能直接击杀龙骑士团。何林和海拉尔的目标则是悬崖边的那个花瓣城堡，这里是纳什的住所。海拉尔注意到，这里的空中有很多飞行物，大部分是普通人用的飞行器，这在北琴和墨国都很常见，但有少数的飞行物是带翅膀的，但翅膀只是轻微的扇动，看上去真的有点像一条龙，何林解释，这就是空莲的战士团称为龙骑士团的原因。很快，何林与海拉尔走过长长的石道，来到了城堡下面的建筑区，由于这里是军事中心，大家进入以后就很快分散开来。何林指着花瓣上的城堡，“这个花瓣是唯一一个不能从下面走上去的花瓣，虽然连接着地面，但坡度太陡峭，没有公路，我们只能从悬崖上跳过去，”，海拉尔看了看间距，“看上去有10多米，我们两个应该没问题，但其它人估计够呛，”，“这就是我陪你来的原因，万一你一个人对上纳什和他的卫队，没个帮忙的，就麻烦了。”，海拉尔笑笑，“你还是对我的实力没信心呀。”，“我知道你厉害，但纳什毕竟是一个老牌1层，小心点为好。”。说完，两人开始从建筑区深入到悬崖下面，开始从这里攀登悬崖，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悬崖顶上，这里到处是水，没有助跑的位置，两人只好在原地尽全力的向上斜跳。但作为顶尖战力的二人，很轻松还是上到了花瓣。来到花瓣上，海拉尔听到了音乐，那种很自然的音乐，声音不大，但很有节奏，他迟疑的倾听，想找到声音的来源，何林在一旁告诉他，“这个音乐不是人操作的，是自然的杰作，你看这些草，你动一下它就知道了。”，海拉尔蹲下身来，用手指拨动了一下草，当小草与旁边的草触碰的时候，悦耳的章节就响起来，海拉尔惊讶了，“这是草和草触碰发出的？”，“不光是草，这里的树叶，灌木，河水，以及小鸟都会有自己的音节，一旦有任何一点变化，这些音节也会跟着变化，所以一阵风吹来，你就会听到非常悦耳的音乐。”，海拉尔呆呆的站在原地，感受着这种最自然原始的韵律，虽然不像一首完整的歌曲那样规整，但各种乐器和合奏让人沉醉，享受了一会这种音乐，海拉尔又问，“这么大的音乐，夜里睡觉会不会很吵闹？”，“这就是他神奇的地方，在夜里，他会变得很小声，而且韵律也会变成那种很柔和的节奏，白天的话，像这种大树，他的音乐像是树琴，草就像木管乐器和打击乐器，灌木有些像钢琴，再有一些大树就像大提琴，河水像小提琴，而且每一种植物都能表现出几种乐器的音色，到了晚上，这些植物的音乐就全部改变成那种很柔和的音乐，很神奇吧。”，海拉尔听呆了，“生活在这里，每天都像在诗歌里，有音乐的诗歌，而且这些音乐永远不重样，太神奇了。这也是蓝铬晶的杰作吗？”，何林点点头。 第81章 刺杀纳什 两人站在巨大的草坪上，海拉尔盯着小河水，和周边的树，心情意想不到的愉悦，完全没有即将要执行刺杀任务的紧张感，这里的面积很大，大概1000平方米，两人在草坪上甚至开始散步起来，看着周围零散的散步的人们，海拉尔问，“我们这样上来都没有人监管吗？”，何林点点头，“嗯，这里的管理不是很严格，只要你不进到特殊部门，前面那个城堡的大门我们就进不去了。”，海拉尔看看远方的城堡，发现这个建筑全是石头搭建的，看上去厚重而庄严。他站起身来，“我们走吧，直接找纳什。”，何林挥挥手，“你跟我来，我们只能从侧面没人的地方爬上去，”，“你知道纳什在哪里吗？”，“只知道他住的地方和会议室，我们要碰碰运气了，”，“城堡的防御严密吗？”，“当然，最高战力都在这里，这可是空莲军事实力的象征，”。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城堡的侧面，在四下没人的时候，两人借助抓钩爬上了城堡的二层平台，然后又爬到了3层，这一层是最核心的区域，何林在城堡外开始监听内部的信息，很快便确定了纳什的位置，他在一个疗养中心。两人对视一眼开始进入内部，潜行接近。一切都很顺利，他们来到了疗养中心的门口，但这一切太顺利了，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这是陷阱，但海拉尔还是率先推门进去了，一进门，他俩就同时拿出了配刀，而纳什就坐在疗养中心的坐椅上，身旁一个人都没有。纳什看到两人，神色极其平静，这让海拉尔疑惑不解，但纳什的声音很快响起，“你们来了，何林我认识，这位应该就是阿古达木吧，不用紧张，我知道你们是来杀我的，”，何林语气凝重，“你知道，为什么还不防备？”，纳什叹了一口气，平静的说，“加派更多的人，有什么意义呢？你们墨国的实力，根本不是我们能抗衡的了，加派人手不过是无谓的牺牲罢了。”，海拉尔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们在墨国做的事情，你都知道？”，“呵呵，情报工作有一条很重要的规则，就是交换情报，知道你们的计划也不算奇怪吧，”，两人警惕的盯着纳什，什么话也没有说，持刀的手也没有放下，但僵持并没有多久，纳什继续说着，“其实，我已经快死了，上次伏击影将的时候，我就受了极重的伤，活到现在也算是极限了，影将可真是一个强悍的对手呀，可惜了。”，何林冷冷的问，“你为什么要背叛奥利尔的联盟？能给我个理由吗？”，纳什看着何林，无奈的摇摇头，“你们竟然不知道，也罢，反正我也快死了，我就告诉你们吧，北琴的议长哈达，也是一位1层强者，而且应该是所有人中最强的一位，上一次的大战，其实是他一手策划的。”，何林与海拉尔听了这话都是极为震惊，“你说什么？”，纳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哈达，是一层强者的消息，我也是最后才知道的，连奥利尔也不知道，起初他是想和奥利尔联盟的，但，奥利尔的政治态度和他完全不同，所以他就和欧拉联盟达成了共识，他承诺我，只要我出手帮他，空莲就会是北琴的盟友。”，何林愤怒的吼出声来，“你应该知道，一旦奥利尔失败，他们就会对墨国出手，你们空莲也不可能安全。”，“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又何尝不知，但我能怎么办，如果坚持帮助奥利尔，我们空莲可能就是第一个受害者，”，纳什闭着眼睛，表情看上去极其难受，良久，他缓缓开口，“为了让空莲能安全更久一点，我选择成为哈达的盟友，并在奥利尔失败以后的第一时间，组织军力去入侵墨国，就是想通过占领墨国能获取一点生存的机会，但你们确实很让人意外，不但挡住我的攻击，还全歼了我的部队，那一刻开始，空莲就完了。”，海拉尔想开口说什么，纳什伸手阻止了他，“空莲已经没有希望了，因为我命不久矣，影墨给我的伤是致命的，而且就算我活着，也没办法对抗北琴的三位强者，但是这个国家如此美丽，真的好希望它能继续存在下去呀，”，此刻的纳什就像一个在托孤的老人，“何林，我知道你是墨国的军事统帅，你也想为奥利尔报仇，可是，你真的觉得你能在和3位1层将领对抗吗？”，何林平静的回答，“我做不到，但他可以，”，纳什有气无力的看了看海拉尔，“你现在是什么实力了？”，海拉尔平静的回答，“1层巅峰，和奥利尔对战，我能轻松胜出。”，听到此话，纳什的眼睛突然闪过一点光，显然有点意外，“可一年前你只有2层实力呀。”，海拉尔没有说话，点点头，纳什从椅子上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向海拉尔，两人都惊讶，这个龙骑将竟然连走路都已经走不稳了，纳什走到海拉尔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海拉尔，因为站起来消耗了自己的体力，已经连说话都快没了力气，“我并不是想要赎罪，为了空莲，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但现在空莲的希望不在我身上了，在杀我之前，我想给你们一件礼物，”，说完，纳什从手里掏出一个电子设备，“这是空莲的军事指挥权，我现在交给你，空莲的所有军事物资你们都可以凭它调用，民管处也同意了这件事，所以，请利用这些，尽可能的战胜北琴吧，但，如果你们胜了，请给空莲的百姓一条活路，不要伤害他们。我这条命没有价值了，你们现在可以杀我了。”，海拉尔看着眼前的孱弱的龙骑将，心中的仇恨不再，只剩下同情怜悯。他接过指挥权的电子印章，缓缓的说，“你还能活多久？”，纳什摇摇头，艰难的走回到椅子上重新坐下，“我希望统治世界的不是像哈达那样残忍的人，更希望是你这样的人，像你的影城一样，也像你对你的下层爱人一样，”，声音越到后面越虚弱，海拉尔能感觉到，眼前的龙骑将的生命力是真的正在接近枯竭。纳什在椅子的扶手上按了一下，疗养室的门打开了，门外站着很多穿军装的龙骑士，但都没有携带武器，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何林与海拉尔。纳什断断续续的说，“走吧，有人会和你们交接的，”，何林与海拉尔相互看了一眼，走出了疗养室。门口的军人们整齐的向两人敬了军礼，但这一刻是何其的悲哀。 第82章 交接完成 何林与海拉尔走出疗养室以后，看到了走道尽头的民管领袖安江河，何林认识他，过去几年的军事会议里有见过，安江河带着苦笑，走到两人面前，“何林，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军权印章你们也拿到了，虽然我不赞同纳什的选择，但确实如他所说，我们空莲已经没有对抗能力了，本国的资源，你们两人可以任意调动，但在此之前，我要确认你们两人的态度，就是要尽可能的保护容莲的百姓，如果你们做不到，我和在场的全部龙骑士会拼尽全力抵抗，”，说完，安江河认真的看着面前两人，何林点点头，“我不敢保证空莲百姓的安全，但我可以承诺墨国不会对空莲出手，”，安江河苦笑一声，“我确实不能要求你们做太多，这个承诺已经足够了，现在，你们准备从哪里开始？”，何林和海拉尔都一动不动，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何林平静的说，“龙骑士团的所有人还是维持国家的安保工作，对于你们的资源，我只需要弹药，足够多的弹药，如果有重型的战斗军机自然更好。”，安江河点点头，“你们跟我来吧，”， 事情的发展并不像何林所计划的那样，局面比想象的要好得多，何林向派出去的特战队友下达了召回命令，与安江河一起，在国家会议中心，进行了一些弹药交接和武器交接，而重型飞行器的调用，何林只挑选了一部重型军机，其它的都没有动用，这主要是考虑到，如果墨国在这边的动作过大，可能会引起北琴的警觉，从而对空莲出手。弹药交接的过程用了3天，尽管龙骑士团的所有战士都对这些墨国的战士很排斥，但在纳什的全力调和之下，基本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突。但整个交接过程都是秘密进行的，百姓们并不知道这件事，何林与纳什，安江河都赞同先不公布这个消息，海拉尔也理解他们的谨慎。在一切都完结以后，战士们坐着一艘重型军机携带着大量的弹药离开了空莲。 飞行途中，海拉尔询问何林，“这一次空莲算是不战而胜，但以后要再调用飞行器，应该会有一定难度的。”，何林笑笑，“纳什很快就会离世了，所以龙骑士的继承者的态度很重要，到时候，扶持一个我们认可的人上位就可以了，我担心的问题是接下来对北琴出手的计划，”，海拉尔平静的说，“你是担心北琴的核武吗？”，“嗯，现在北琴的3个1层虽然是个麻烦，但也还是能解决，就怕鱼死网破以后的灾难，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先解决核价武问题，”，“现在核武的密码是掌握在哈达的手里吗？”，“对，纳什说哈达可能是最强的1层，你怎么看？”，“我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不好判断，但欧拉和德尼克并不是威胁，我们还可以利用现有的时间继续再提升实力，最好你能达到1层，这样把握大一点。”，何林点点头，他已经在心中开始作出未来的训练计划了。 回到墨国以后，两人向墨老汇报了此行的大致情况，老从宽慰的点点头，“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战斗了，避免了伤亡。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何林很坚持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现在开始继续训练，至少要让我达到1层实力，”，老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弹药安排送进了库房，接下来的时间里，何林把影墨里的大部分2层战士都安排进了晶石大厅训练，海拉尔也一同开始了训练，海拉尔的训练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外放力量和自己的兵器配合攻击，进一步增强自己的战斗实力，何林则是把目标定在了准1层。 训练是很漫长的，一晃又过去了几个月，所有训练成员的实力都有提升，何林也确实正在迈进1层的门槛，海拉尔在训练之余尽情的享受与娜妮娸和陈雪的甜蜜生活，他的进步只在外放力量和兵器之间的熟练度上。但海拉尔的内心越来越不平静，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已经2年多了，按照他的估算，他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只剩下1年左右，他必须要在1年内解决掉北琴的战争，留下一个和平的世界给娜妮娸和陈雪，可是这一切无人诉说，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担。而墨国的一切都平静而祥和，这里的人民并没有因为未来的战争而惶惶终日，娜妮娸与陈雪更是幸福的享受着这种平静。 第83章 纳什之死 5个月后，何林正式进入了1层，他和海拉尔都认为这次训练可以结束了，所有战士也都返回了各自的部队。然而，空莲传来了一个消息，龙骑将纳什死了，这个消息是秘密传到墨国的，空莲国内还没有对外宣布他的死讯，因为这么一个伟大的战士的死亡有可能直接导致北琴的入侵，何林知道，再不开始针对北琴的计划，纳什的死讯一旦泄露出去，空莲将迎来灭顶之灾。 在影墨的会议室里，何林海拉尔与墨老针对这一特殊的消息，开始商讨针对北琴的可行计划，但终究在核武的问题上，大家很难确定一个可以执行的方案。海拉尔很想告诉何林和墨老关于自己的真相，但他还是忍住了，在何林和墨老看来，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用一个所谓的真相去摧毁他们的世界观，这太残忍了。最终无奈之下，何林还是决定以刺杀为主，空莲的龙骑将纳什的身体状态，北琴的3个1层将领是知道的，想必他们也一直在关注纳什的身体状况，现在纳什已死，对方肯定会试探，如果有其中一个1层将领前往空莲，那么何林就率领足够多的战士前往击杀，与此同时，海拉尔则前往北琴潜伏，一旦何林得手，海拉尔就同时对哈达和德尼克动手，海拉尔的刺杀组，针对哈达，另外再派10组行动队针对另一个1层，只要3个将领能同时击杀，核武威胁就能最小化。海拉尔和墨老也同意了这个计划，开始了战斗资源的调配。 这天夜里，海拉尔面对开心而平静的两女，他的心事重重，陈雪最先看出了海拉尔的异常，关切的问，“阿古达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海拉尔不敢表现得太反常，只能把何林的计划选择性的告诉了两女，陈雪听后担心的问，“这次离开是不是要很久？”，海拉尔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是多少，但应该不会太久，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乖乖的待在墨国，哪都别去，知道吗？”，娜妮娸明显有点不高兴，“你上次从空莲回来以后都一直在训练，连陪我们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又要去其它地方，就不能让其它人去吗？非得你去？”，海拉尔握着她的手，“我知道我最近陪伴你们的时间少了，但等我们把北琴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多抽时间来陪你，好吗？”，娜妮娸生着闷气独自去了厨房，海拉尔无奈的看看陈雪，“我离开后，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她，”，陈雪点点头，但还是忧郁的坦言，“这一次去北琴危险吗？”，海拉尔笑笑，“其实危险还真谈不上，只是会比较麻烦而已，要与何林配合好，尽可能不要出差错，所以我是一定要去的，就是要让你们自己生活一段时间。”，陈雪依然很担忧，“你答应我，无论如何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能像上次那样，”，海拉尔点点头。陈雪在海拉尔的唇上轻轻的亲了一下，“什么时候出发？”，“这两天准备武器弹药，应该三天后就出发，”。陈雪勉强笑了一下，便去帮娜妮娸做饭去了。看着两女的背影，海拉尔只能把好多不能说的话藏在了心里。 第二天，海拉尔早早便开家与何林一起开始了武器弹药的准备工作，在墨国的近一年时间里，书院院长的研究团队研究出一种新型的高频技术，就是让刀尖在高频震动下变得更加锋利，这种技术让何林大为高兴，这意味着每个2层战士的战力还能大幅度提升，但由于制作难度太大，目前也只能是2层以上的战士才能配备。两天过后，武器准备工作结束，几百架飞行器缓缓离开墨国，向着两个方向开始缓缓飞行。 娜妮娸站在石台上与陈雪默默的看着心爱的英雄离开，脸上尽是担忧，墨老和院长也一脸的疲惫，这两年的时间，经历了太多的变故，每个人都身心俱惫。 第84章 进攻北琴 经过3天的飞行，何林与非德林弟率领了近1000人的行动队和200架军机驻扎在了北琴与空莲的中途某个位置，然后他向安江河发出一个指令，就是向外散布纳什病重并且在某个疗养机构里闭门不出的消息，这样，北琴的几个掌权者必定要探听虚实，如果探听不到结果，那必然会有一个1层将领要亲自前往调查，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而海拉尔则率哈利达等2层队长近1300人来到北琴附近的野外盗贼营地，将自己等人完全伪装成了盗贼以后，开始向北琴大量的派出了情报人员调查几个将领的军力分布。在北琴两个矿场的附近，有近400人的行动队则伺机而动，一切已然就绪。 几天以后，情报得出，目前北琴的三个军营总步兵数量约2万，并且在全国范围实行了戒严，国民出入已经被严格限制，但军队的3层以上战士数量只有2000左右，他们基本是防卫在各个重要的军事重地，包括将领们的家属区。哈达在上层议会区，基本不出门，欧拉和德尼克也只是在指挥所和军营两处移动，飞行器数量只有400左右，而核武器发射位置一直查不到，海拉尔面色阴沉，这个看似很严密的防守姿态，其实因为高层战力的缺失，根本不是问题，但核武器的位置不确定却很难实施相应的手段。长期拖下去也不是办法，随即，海拉尔对躲藏在矿场周围的行动队下达了袭杀的命令，如对付空莲的矿场一样，北琴的矿场的军事人员立即被灭杀。既然北琴的城区防守如此之严，那就多点开花，让你防不过来，果然，如同空莲一样，北琴派出了高级战力支援，行动队们立即隐藏进山林开始猫和老鼠的游戏。待支援的军队搜寻无果后，重新布置了更强的战力以后便撤退了。于是，行动队再次袭杀，如此这般骚扰，成了这两个矿场的日常以后，北琴不得不派出一股不弱的军力前往矿场镇守。大约一个月以后，海拉尔的情报显示，至少2000人的部队被长期驻守在矿场，于是，海拉尔从营地里派出5队人马，开始对北琴周边的野外军事目标进行袭击，袭击方式也是一模一样，就是扑杀对方的全部军事力量，然后撤退。北琴这边只好又从城内调集了8000人前往周边地区。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海拉尔和北琴玩起了不间断的骚扰破坏，而北琴则不断的向各地支援烦不胜烦，但又无可奈何，这些支援一旦撤离，立即就会被袭击。海拉尔与何林都清楚，这样的状态一定会在短期内有一个结果，北琴不可能一直处于防守姿态的。 双方的僵持过去了近一个月以后，北琴的高层终于坐不住了，派出了1层将领德尼克前往空莲，目的很简单，如果纳什还活着，那就要求纳什派兵增援，如果纳什不在了，那立即夺取空莲的资源。这一天，也是何林所等待的战争的序幕。很快海拉尔与何林就得到了这条消息，何林令队伍分成两组，打算前后夹击的方式一举拿下德尼克的舰队。等德尼克的舰队离开以后，海拉尔立即下令开始在矿场和北琴周边的军事力量进行攻击，尽管北琴现在已经有足够的防守力量，但在这些高级战士的进攻面前还是防守得很吃力，一瞬间，北琴各地战火连天，海拉尔在等，等那些驻守在城内的军事力量前去支援，一旦城中空虚，他和现在的4支行动队就立刻潜入城中直接刺杀，海拉尔的刺杀组早就按耐不住强烈的战意，因为他们已经等得太久了。很快，有些军事设施的进攻已经取得了胜利，北琴方面不得已，开始调配高级战士前去支援，海拉尔收到关于欧拉位置的情报以后，安排了400人对城门位置佯攻，自己则率领200精英趁乱开始进入城中，直奔欧拉的军营而去。何林的位置，德尼克的舰队也开始了遭遇战，何林的埋伏战打得很成功，一开始就处于优势，大量的北琴战机不得不四处逃散，但在前后夹击里，几乎无一幸免，德尼克的座驾也不得不迫降，选择地面战，何林与非德林弟早已围住了这里，防止德尼克的逃脱。北琴的欧拉军营里，海拉尔一路狂杀，刺杀小组势如破竹，但营区里并没有欧拉的身影，根据情报显示他就只可能在指挥部了，于是，海拉尔继续前往北琴的指挥部，此时北琴城内到处是爆炸声和惨叫声，很快，城门处的佯攻部队又趁乱进了200个高层战士，他们则对着德尼克的军营发起了进攻，很快这里也变得血流成河，空中的军机不断的往地面扫射，但连驾驶员都没办法确定自已射击的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整个北琴变成了一片火海。 第85章 核弹 此时的何林与非德林弟已经正式和德尼克以及他的卫队发生了正面交战，德尼克不愧是1层将领，初次交手，便击杀了数名何林的部下，何林只能自己成为主攻，非德林弟率领几个2层巅峰对他进行辅助攻击，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但这里的战局已经定，杀死德尼克不过是时间问题，毕竟很快何林的部下们就会从其它的追击中抽身出来，到时候，无数的2层战士，就是人海战术，德尼克也会累死。 海拉尔这边，他带着部下抢了5架民用飞行器，飞向了最高层的大陆，空中的战斗飞行器大多调往了战事最集中的地方，少数民用飞行器也都因为战争而变得混乱不堪，趁乱来到最高层大陆以后，海拉尔没有停留，命令部下对全岛进行地毯式的侦察，尽快找到指挥部。由于情报的信息只显示指挥部在最高层大陆，但并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只能以这种最粗暴的方式寻找。很快，指挥部被找到了，在岛偏北的方向有一个不怎么起眼的4层建筑，海拉尔向全员下达了集中命令，几分钟后，所有的精英战士开始向一座纯水泥建筑发起了进攻，不出所料，这个指挥部的防守全是同为2层的精英战士，一时间腥风血雨，硝烟弥漫。但这些战士并不能挡住海拉尔的刺客小组，这些人很快就打开了突破口，冲进了建筑。海拉尔冲进去以后发现建筑地面上只有4层，但地下却有6层，整个建筑就像一个向下的地堡，海拉尔把小队分散开，向每层楼搜索，而自己则径直向下来到最底层。这里的楼层很高，至少有5米，最底层有一个很长的走道，只有两扇门，海拉尔没有犹豫，推开了最近的一扇门。 进门以后，室内的空间很大，篮球场那么大，也很亮，四周的墙面布置了很多电子设备，而正前方，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白色武士服，头发有点银白色的中年人，身型瘦高，眼睛深陷，却目光如刀，另一个身着军事训练服，身型壮实，横眉竖眼，手臂上的血管暴突，此人是欧拉，在一年前的会议上他见过，那不如意外的话，另一人应该就是哈达，没想到两个最高战力竟聚集在此。还未等海拉尔开口，对面的哈达抢先说话了，“我就不用介绍了吧，你应该也知道我是谁了，阿古达木，你真的令人意外，短短一年时间，居然能成长到这个地步，但是，你真的认为这场战争是有必要的吗？”，海拉尔缓缓走近两人，从身后抽出长刀，“我想，没有必要再废话了，”，说完一个快步冲向了对方，哈达只是摇摇头，旁边的欧拉已经做出了防御姿态，他的手臂和手撑竟是全部被金属护甲包裹，只见他两刀一握就抓住了长刀，海拉尔竟不能再往前刺进去，而欧拉的肩膀处，一把长剑突然刺出来，只指海拉尔的面门，这是哈达的剑，剑尖快到海拉尔鼻尖的时候，海拉尔集中精神，头一偏躲过剑尖，同时力量外放，轰击向欧拉的头部，对方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表情一惊，竟是没想到外放的力量强此强横，赶忙又手护住头部，但也被轰退了一米多，后面的哈达用手扶住欧拉，往后一拉，泄掉了海拉尔的部分力量，然后转身，又是同一只手掌击打过来，行云流水的动作没有一点多余，海拉尔一记高踢，脚背挡在了哈达的手掌上，一声巨响，两人都向后退了一步，哈达脸上惊疑不定，显然没想到海拉尔的实力这么厉害，转身对欧拉说了一句，“认真点，他不好对付。”，欧拉点点头，挥着拳就冲了过来。同时力量外放攻向海拉尔，哈达则长剑一刺，简单而华丽，但长剑所指有5处剑锋，海拉尔侧身避开所有剑锋，但左手捏住欧拉拳头的同时手臂中了一剑，也中了欧拉的拳意，疼痛并没有阻击海拉尔的右手的挥砍，这一刀对着欧拉的肩头就重重的砍下，同时刀意只外放了一处，欧拉左手一抬，轻松挡住了长刀，可下一秒，那一股外放的刀意却劈过他的左手，连同包裹在外的金属一起斩断，在欧拉的胸膛划出一条深深的口子，瞬时，欧拉发出惨叫，左手手掌已经没了，胸膛上的伤痕也深可见骨，就一刀，还是刀意。哈达大惊，拉着欧拉的后衣领，向后狠狠的甩出，防止再受到海拉尔的追击，但欧拉刚刚被甩出，他的面前就迎来海拉尔的刀尖和刀意，哈达长剑一挥，轻轻的一下，海拉尔的刀和刀意被弹开，虽是势均力敌，但双方都知道，接下来的战局已经分出了胜负，海拉尔被弹开以后，再次划出大开大合的刀意，哈达边退边用剑格挡，每碰一下都发出尖锐刺耳的金属声，在整个空间里回响。欧拉在哈达的后面竟还没有失去战斗力，他用右手掏出手枪，在哈达格挡的间隙，开始射，海拉尔只得躲闪的同时用左手的机甲来防护，一度显得吃力对应，但手枪的子弹只有10发，几十秒后，海拉尔从格挡的双手间看向已经没有了弹的欧拉，脸上露出一丝诡谲，他再次冲向哈达，一记斜刀劈砍下去，但刀意却直指欧拉，哈达没想到还能形意分离，想去帮欧拉挡剑，但又不敢接海拉尔的劈砍，只好用剑挡住了自己身前的刀，可身后却一记闷哼，欧拉的胸口又多出一条伤痕，哈达大怒，“你太放肆了，”，随即他的长剑一划，然后左手一记后手掌击攻向海拉尔的胸前，海拉尔刀尖迎接，双方针锋相对，丝毫不退让，又硬拼了几个回合，虽然哈达的外放力量很精巧，却不及海拉尔的蛮横，一对一的比斗下渐渐处于下风，海拉尔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再加上年轻哈达很多，哈达应付得越来越狼狈，十几个回合后，海拉尔身上多了很多剑伤，但他的一记大力挥砍却斩断了对方的剑，也将对方的肩部砍了重重的一刀，哈达使出了全身力气抬脚重踢，才勉强踢开了对方，海拉尔刚想调整步伐再向前攻去，可，哈达却拿出一个什么东西按了一下，突然四周的墙上闪现出什么物体，隔在了双方之间，像是透明的薄膜，有一些微弱的电流在其间穿行，海拉尔不敢大意，没再向前，只是伸出长刀去触碰这个薄膜，只见多道电弧打在刀身上，海拉尔一下被击退几米。哈达冷笑着，“可惜了，这么强的人却是敌人，但你终究还是要死在这里，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电子监狱。”，海拉尔看看电子屏障的四周，他拿出枪，攻击向这些电子设备，但丝毫伤害都没有，他面沉如水，盯着哈达缓缓的说，“你们困住我，可外面还有几百个2层战士，你一样出不去？”，哈达听到这话，面色也不太好看，“确实是挺麻烦，但只要我还在，总是能解决的，花点时间罢了。阿古达木，我倒是有个提议，不如我们双方罢手如何，从此你的墨国和北琴互不干涉，我可是认真的，你不妨考虑考虑，”，海拉尔盯着哈达，“你未免天真了一点，”，哈达轻蔑的笑笑，“也对，你这样的强者，确实有资格说这话，但我也告诉你一个事实，1个小时前，我已经发射了核弹，目标是墨国，很快，你爱的人就会从这个世界灰飞烟灭。”，海拉尔大惊，“你说什么？”，哈达还是那副轻蔑的笑容，“核弹还有3个小时就会击中墨国的中心，现在你后悔了吗？”，海拉尔大叫的冲向哈达，“你这个混蛋。”，可是电墙把他弹了回去，触碰到电磁的双手冒出青烟，海拉尔几乎被电晕过去，他勉强站起来，想再次冲向电墙，哈达却说，“省省力吧，任何生灵在这里面都不可能出去的。”，说完他在身上打了一针，又给欧拉打了一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海拉尔绝望的问，“从你们开始袭击北琴矿场的时候，我就决定要灭了你们，留着你们终究是祸害，本来不打算用核武器的，但奈何你们成长得太快，只有灭了你们，才能一劳永逸，”。哈达的扶起欧拉向门边走去，出去之前还不忘回头补充一句，“任何人敢挑战我的权威，都将付出代价。”。 第86章 观察者 屋里只剩下海拉尔一人。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些电子设备情绪焦急无比。海拉尔尝试对这些设备进行攻击，但所有的攻击都无效，“核弹还剩两个小时就会摧毁墨国。我一定要出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但是怎么出去？”，想到这里海拉尔站起身来。不断地在脑海里面搜寻可行的办法。他打开通讯器，开始呼叫外面的队友，但传来的却是一声声的惨叫和战斗声。显然哈达已经对他们出手了，“不能这样等下去，核弹的时间只剩两个小时了。等等，这里是虚拟世界，如果一切办法都无效，我能不能自杀回到现实世界，再重新进来？虚拟世界是加速的，两个小时就是120分钟，那在现实中就是12分钟。如果我能在12分钟之内，重新连接虚拟世界逼迫哈达改变导弹的方向，这也许能成功，就这样吧。”，想到这里海拉尔的神色变得平静，他掏出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一片黑暗过后，海拉尔睁开双眼，又是那个熟悉的电子屏幕，“回来了，这是哪里？”，海拉尔站起身来，但是一摇一晃，还没有适应这个机器身体的功能。他看下四周，全是金属设备的一个小房间，“也许这就是5685所说的仓库。不行，时间不多，我得赶紧出去。”，想到这里，他推开房门，开始寻找服务器机房。所幸这里和机房只隔了一个走道，他快速走到了机房，来到接口的位置。取下身后的连接器重新插上了接口，整个过程不超过3分钟。然后又是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的海拉尔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白色的空间，他站起身来开始在四周快速的寻找方向，但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四周透明的房子，不光是四周脚下也是透明的。房子外面就是白茫茫的云层，脚下的透明玻璃显示这个房间在空中。海拉尔走向是四周想要找到出口，但全是玻璃。他把手伸向腰间，准备拿枪打碎这些玻璃，但没有枪，他的服装已经变成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心想，“怎么回事？这是哪里？”，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这片空间，“你好，海拉尔舰长，”，海拉尔一惊，四处寻找，“你是谁？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这个空间的中间位置，慢慢地显现出来。他长着尖尖的耳朵眼窝深隐，“你是弈星人？”，对方微笑着，语速缓慢不惊，“确切的说，我只是一个模样酷似弈星人的ai。”，海拉尔顾不上对方的身份，只是急切的问，“我怎么离开这里？”，对方摇摇头，“你已经从那个世界死亡了，不可能再回去的。”，“告诉我离开的办法，否则我杀了你。”，白色身影微笑着摇摇头，“我说过了你回不去了，这是系统的机制。”，海拉尔脸色阴沉，走上前去想要伸手捏住对方的脖子，可是手却碰不到对方。白色身影微笑着继续说，“对于你而言，我几乎是不存在的。我知道你很想下去救人，但是很遗憾，回不去了。”，海拉尔走近对方，再次尝试挥了几下手，结果真的碰不到对方。他叹息一口气，“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阻止核弹？”，对方还是摇摇头，“做不到的。”，海拉尔跪在地上，绝望的闭上双眼，眼泪从脸颊留下，“能让我看看我的家人吗？”，“我们现在就在墨国的上空，你可以向下看，但只能在这看。”，海拉尔闻言，止住眼泪，在地上开始仔细的分辨。但入眼皆是山川河流没有办法看到墨国的位置，“能降低一点距离吗？”，“对不起，这做不到。”，海拉尔瘫软的坐在原地，过了很久才神情恍惚的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没有名字，但是你可以称我为观察者。”，“观察什么？”，“观察这个世界，以便提取有效的信息。”，“什么意思？”，“建造这个世界的目的，当然是为了从你们的文明当中收集我们想要的任何东西，艺术，数学，物理。”，“在这里能看到核弹爆炸吗？”，海拉尔完全不在乎对方说什么，只是喃喃自语，对方也满不在乎，温声回复，“在这里能看到爆炸。”，海拉尔木然的向下望去，就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离爆炸还有多久？”，“一个小时21分钟。”，白衣人的语气冷血的让人愤怒。而心如死灰得海拉尔，就只是这么默默地看着下方。 第87章 虚拟世界的一切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白衣人再也没有说过话。天空中的云层缓慢地飘浮着，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么安静。而下方的山川河流，就像水墨画一样熠熠生辉。但一切就这样，瞬间被终结了。一个极其耀眼的闪光，瞬间笼罩了大地，然后一股气浪冲向四周，所见之物变成红色的火光。一朵蘑菇云在正中间飘荡起来。海拉尔抱头大哭泪水喷泻而出，他用力地捶打地面的玻璃恨自己软弱无能，哭了很久，直到声嘶力竭。 白衣人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但语气却依然冷静，“其实生命正是因为有了死亡才有了希望呀。这爆炸的画面是何等的壮阔美丽。”，海拉尔站起身疯狂地向对方挥拳，想要撕碎对方，口中嘶吼，“你这个恶魔，”，可还是扑空摔到了对面，“你们怎么可以自诩为造物主？你们有什么资格决定人类的生死。”，白衣人依然微笑，“这一切的命运都是由你们自己决定的，我们只是塑造了一个世界，其他的东西都交给了你们，这和你们的地球，难道不一样吗？”，海拉尔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只是瘫软的躺在玻璃地面上。白衣人继续平静的说，“我承认墨国这样美丽的存在就如此消失了，真的很可惜。等几十年以后或者几百年，又会诞生出怎么样新的存在呢？”，“那种族制度呢，上层人压迫下层人的制度呢？”，“这也是你们选择的结果呀，这一次你反抗失败了，等下一次总会有人成功。”，海拉尔悲伤的惨笑，声音像极了野兽的悲鸣，“这一切都是假的。哈哈哈，连我自己也是。哈哈哈，”，白衣人盯着海拉尔，“其实你也不用悲伤，这些人的死亡并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死亡，他们不过是从代码的活跃状态变成了休眠的状态，等待系统的卸载。”，海拉尔坐起身来，“你说什么？”，“我说这些人的死亡只不过是从活跃状态变成了休眠状态。在系统进行数据检测的时候，再将它们删除。”，“那系统能不能再将它们变成活跃状态。”，“当然能。”，“怎么才能做到？”，“如果你具备这个系统的管理员权限，那就能做到。”，“怎么才能获得管理员权限？”，白衣人笑了笑，“其实很简单，向弈星的总管理员申请，他同意了，你就能成为管理员。”，“怎么申请？”，“我没有这方面的信息，无法奉告。”，“弈星的总管理员是谁，我该怎么见到他？”，“我的模样就是根据他的长相来制作的，他的名字叫迪沃。但在这里你是见不到他的，我们的数据每150天上传一次，上传过程当中出现了极其意外的情况，他也许会被唤醒。”，“什么样的情况，算意外？”，“比如这一次墨国被毁灭，就是一种意外。”，“所以这一次数据上传以后他就会被唤醒了。”，“应该是这样的。”，“上传数据还有多久？”，“现实世界，还有58天。”，“那就是这里的580天。”，“是的，”，这番话，终于让海拉尔冷静了下来，他平静地问，“你们从这里的世界究竟得到了什么？”，“很多，比如空莲国和墨国那美如山水画一般的建筑，当然，你们的技术还停留在比较原始的阶段，物理层面的技术不如我们，所以用处不大。”，“就只是艺术层面。”，“是的，”，“这个虚拟世界物理层面的发展，不过是基于经验的一些数据而已，这也是有价值吗？”，白衣人笑得很灿烂，似乎这个问题太傻了，“这很简单，只需要在现实世界当中制造相同的试验，同步得出数据就可以了，”，海拉尔思考了一下，他问，“蓝晶星上的所有人全是真人吗？”，“差不多全是。”，“这些人都是从碳基生命转化得来的？”，“是的，我明白你的疑问，其实这很简单，利用基因催化技术制造一些婴儿，再把这些婴儿转化进去自然而然就成了真人了。”，“有多少程序参与到这个世界当中。”，“不多，8%。”，“他们的作用是什么？”，“毕竟制造这么一个世界还是很不容易的，所以我们要防止这个世界被意外的毁灭，就像你看到的核弹。”，“我接触过的人里面有程序吗？”，“有，院长就是。”，“他能制止这个世界被毁灭。”，白衣人背着双手微笑着，“这属于机密，你没有了解的权限。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有各种方法可以阻止灾难。”，“我了解的弈星数字生命是永恒的，为什么在这个虚拟世界里面地球人的寿命，只有两百岁？”，“那你也知道弈星的文明几乎是没有希望的。这在你们地球文明中，也算是一个哲学问题，一个没有死亡的文明，他的希望在哪里？所以在制作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改变了 规则，让生死的循环正常的出现在这个世界当中，并且不让这里的每一个人知道虚拟世界的真相。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当然这也只是实验没有人能判断结局是什么？”，“那些蓝晶石是什么意思？”，“就跟你们地球的石油一样，刻意的制造出一种有特殊功能的东西。由他衍生出来的特殊的奇妙东西也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精彩，矛盾也更激烈。”，海拉尔疑惑，“难道就不怕人类因为这个东西的存在而查觉到真相？”，白衣人呵呵笑出声来，“你们地球人不了解微观粒子的真相，不也利用它造出了定位系统，导航系统，还有电子显示设备？多一个蓝晶石而已，无防，”，海拉尔若有所思，他沉声问，“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你很特殊，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是数字人了，而且是很早以前的数字人，因为你的代码和现在的数字人不一样，我观察了你很久，本来你死亡以后就再也进不来的，但，我认为你的数据很值得分析，就开放了一个独立的空间，让你进来。”，“所以我所有的记忆你也都知道了？”，白衣人微笑着点头，“不用担心，我上传数据还有58天，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任何事。”，海拉尔低头看着已经被炸毁的墨国，眼中尽是眷念，然后他抬起头来，“我会回来的，现在我要离开了，该怎么做？”，白衣人背着双手突然松开，右手伸出来，手里有一把枪，依然微笑的说，”你知道方法。”。 第88章 一号服务器 在次弈星一个偏僻的库房里，5685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已经进入休眠状态。突然间他眼前亮了一下，海拉尔苏醒的信息被他接收到了。5685向前走了一步，然后转向实验室的方向快步前进。这里是导航系统的仓库，距离海拉尔的实验室还有两天的路程。5685走得很快，海拉尔的提前苏醒让它意外，当然它更担心海拉尔醒来以后会误触导致整个次弈星的苏醒。 两天以后5685来到了是实验室，一进门它就看到海拉尔呆呆地站在服务器旁边。它平静地走进去，“你醒了。”。海拉尔没有回答它，只是呆呆地看着服务器。5685又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很久海拉尔才转过头来，“能让我连上主服务器吗？”，“那样很危险，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海拉尔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我想救两个很重要的人，”，“如果进入主服务器，我们就都走不了了。”，“5685，我知道你不太理解人类的情感，但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宁愿死掉，”，站在一旁的5685呆呆地什么也没说？他很难理解海拉尔现在的状态，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沉默了一会儿，海拉尔再次平静的说，“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5685的身躯动了一下，显然被海拉尔的朋友这两个字所触动，他语气平静只说了几个字，“跟我走吧，”，海拉尔心中满是愧疚，想要跟5685道歉，但始终开不了口。两个机器人，开始朝一号服务器机房徒步移动。 路上海拉尔向5685讲述了虚拟世界的故事，而5685只是静静的听着几乎不回话。两天以后他们徒步来到了一号服务器机房。这里并不像人类服务器那里有很多ai机器人，只有一个大大的很厚重的服务器孤独的矗立在中间。这个服务器很大，像一座钢铁大楼，寒光冷得让人不寒而栗，而它的身上连闪光的运行指示灯都没有几个。5685非常严肃得对海拉尔说，“这就是管理员所在的服务器，你在这里等两天再进去。我现在会离开这里回到避难星，我会在那里改装能源系统和导航系统，然后我就会彻底离开。如果你还能离开的话就来避难星找我。”，海拉尔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把自己当作朋友的机器人，他羞愧的只说了一句，“谢谢！”，“没关系。”，5685的语气全是眷念,他在海拉尔的视窗里面加了一个计时器，时间是48小时。然后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海拉尔的面前。海拉尔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很久，5685像个孩子一样给了海拉尔一个拥抱，“再见了我的朋友。”，海拉尔抬起双手，拍了拍他的机械后背，发出哐哐声，“对不起。我没有遵守我的承诺，”，可是5685并没有回复他直接转身离开了。 两天以后海拉尔视窗里的48小时倒计时，终于结束了。他看了看5685离开方向的天边，似乎想确定这位朋友已经离开了，但能看见的只有这个机械星球上冷冰冰的一片钢铁，他看了好久，然后转身，把自己的接收器插入了1号服务器。 第89章 迪沃 又是一片熟悉的黑暗。海拉尔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美丽的蓝天。这里跟地球特别像。天蓝的很纯粹，还有几团白云缓缓的飘着，显得那么诗情画意。海拉尔站起来开始环顾四周。远处有几片漂浮着大陆，有点像北琴的那种空中大陆。这些大陆中间还有公路连接，有一些很大的鸟和鸟群在大陆间飞行。新大陆的下方就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海拉尔看看自己的身上，发现穿的是曙光号的军装，他摸摸自己的脸，发现依然很年轻。“海拉尔舰长，你来了。”一个声音从海拉尔的身后传过来。海拉尔猛地转身，看见一个身形瘦高的弈星人站在他的身后，“你是……迪沃？”，这人缓缓地走过来，“是呀，看来你已经见过观察者了。”，迪沃的脸上带着微笑，是那种很灿烂的微笑，像极了地球人，“你在虚拟世界的旅程，看来并不开心。”，海拉尔有点意外的问，“你知道？”，“知道一部分，从你们进入次弈星近地轨道的时候开始。”，“你是怎么知道的？”，迪沃缓缓地走到海拉尔的身边，脸上保持着灿烂的微笑，没有一丝敌意，“5685回到次弈星的时候我们就察觉到了它的异常，次弈星的文明里面ai的觉醒，他并不是第一个，但能做到屏蔽总ai而无声无息的逃离，它确实是唯一一个。我也很想看看他想做什么。”，“所以我来的目的你也知道吗？”，“嗯，你想救人，但我想我们可以先谈谈别的事情。”，说完，迪沃向海拉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朝空中城堡漫步走去。海拉尔跟在旁边，“你就是次弈星的第一管理员？”，迪沃笑着点点头，海拉尔接着问，“你不是在休眠吗？”，“正常情况下，我是在休眠，但曙光号来了以后这几十年的时间，我几乎都处在活跃状态。”，听到这话海拉尔心中涌起愤怒，“把地球人转变成数字人，这很不道德。”，迪沃收敛起笑容，“关于这一点我该向你道歉，我相信你应该了解到我们文明的大概情况。我们的文明几乎快终结了，完全没有激情，没有发展，是你们的到来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你也会这样做的。”，海拉尔沉默了，迪沃则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地球人放在一个独立的服务器吗？”，“不知道，”，“其实我们早就知道我们自己的文明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这样的局面，那就是我们没有死亡，我们没有新的生命，所以这也是必然的结局，于是我们在地球虚拟世界里制造了一个真实的生命系统，并且让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虚拟真相，也许这才是文明发展下去的条件，所以我为这个虚拟世界设定了加速用最快的时间去观察文明发展的结果，也确实收获了一些非常奇妙的东西。”，“地球虚拟世界的人不知道自己是数字人，可你们是知道的，那地球数字文明跟你们怎么结合。”。同沃点点头，“确实是你说的那样，我们的文明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数字身份，也正是因为这样，永生成了我们发展的障碍。一切都得到满足，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海拉尔疑惑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其实是这样的，地球虚拟世界只是一个试验场，新的生命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进入到虚拟世界是可以给这个世界带来正常的循环，而这种循环也确实可以给整个世界带来发展，当然也会带来毁灭，而我就是想把这种新的生命体系带入到次弈星文明当中。”，“可是你这样做就会给那些原本永生的人带来死亡，”，迪沃再次笑起来，“没有关系，总比整个文明都灭绝要好。”，“但这些新的生命怎么才能融入到你们的文明当中，并且还能不自知。他们毕竟是地球人，和你们都不是一个族群，”，迪沃叹了一口气，“其实这并不难，把你们的婴儿还没有形成意识之前，就带入到我们的世界，再设定一部分ai去抚养，按照次弈星的教育方式把他们培养长大，至于样貌只需要给他们设定一下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做到这些新人完全不知道虚拟的真相。”，迪沃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是不是很滑稽，我们用尽千辛万苦才创造了虚拟文明，可是现在却要想办法向新生命隐瞒这个真相。”，“是很滑稽，但我想问一下你准备怎么对待地球虚拟世界？”，“那就只是一个试验场，它会一直这么试验下去，不被干扰，也不会被毁灭。这个试验场会成为我们新虚拟世界的导航灯。”，“那次弈星的现有世界该怎么办？”，“这是一个残忍的问题，但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让他们慢慢地灭绝，新的虚拟世界，一定会跟他们隔绝开来，”，“所以你是想打造一个以地球的生命为起源的新的文明？”，迪沃点点头，“是的。”，海拉尔抬起头看向远方，“你应该知道我不关心这个问题，我只想救两个人。”，迪沃微笑着看向海拉尔，“你的愿望很好满足，但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件事情，”，“什么事？”，“次弈星在文明发展过程当中确实走向了衰败，但有一小部分人却不一样。这是一群有着纵欲且狂暴本性的人，他们的欲望被虚拟世界放大，成了一部分特殊的存在，而这一次人类数字生命的融入让他们的世界再次有了屠杀的激情，”，海拉尔一惊，“为什么会有人类融入他们？”，迪沃无奈地摇摇头，“他们的管理员有着和我一样的权限，对自己的服务器有权力索要资源，过去没有新生命的诞生，所以也不影响什么，但这一次人类的数字生命出现了，他们自然也会索要。不光是他们，每一个管理员都要了一部分地球新生命，有的管理员为这些地球生命重新制作了一个新世界，有的管理员则是直接就融入到了原本的世界里。其他世界还好，至少人类生命是被善待的，但狂暴世界里的地球人就很可悲了。”，“你为什么不制止他们？”，“我做不到，我虽然是次弈星的总管理员，但是我的权限只在维护正常的发展秩序，当初的次弈星文明为了防止相互恶意破坏服务器，所以维护安全工作完全交给了ai，包括资源的分配。”，“那些地球人怎么样了？”，迪沃露出悲伤的神情，“他们在不断屠杀后又重生，很悲惨。”，海拉尔平静地问，“你是想让我对付他们？”，“是的，屠杀世界的管理员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为次弈星所安排的计划，所以只能除掉他。”，海拉尔有点疑惑，“那你在其他的世界里面去执行自己的计划不就行了吗？”，迪沃看向他。“对，这样是可行的，但屠杀世界的欲望很难满足，他们会不断地向ai索要人类资源，最近十年，他至少就要了100万人类，”，“你不能毁掉他的服务器吗？”，“我说了每一个服务器都是由ai所保护的，就连我也不能向对方的服务器出手。”，海拉尔平静地问，“我能做什么？”，迪沃看着海拉尔，“你以人类的数字身份融入到他们的世界，杀死他们都观察者，”。 第90章 交易 “为什么是观察者？”，“我们每个服务器的安全保卫工作都是以保证内部为原则，所以每个观察者都直接拥有安全工作的最高权限，你只要杀了它，外部的破坏我才能完成。”，“可是我在地球虚拟世界里根本就碰不到观察者。”，“是的，因为它们身上都有保护机制，但我可以给你一段代码，让你能够杀死它，”，“我进入那个世界不会被他们的管理者发现吗？毕竟我已经被你发现了，”，“这才是我找你的原因，代码会把你隐藏在新的人类资源里放在人类那个群体 中，而他的管理员根本就不会去猜你的意图，”，“为什么不去杀管理员？”，迪沃轻笑一声，“我们的数字生命是不会死亡的，你杀不了他，所以管理员才是你唯一的目标。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向那个世界释放一段病毒。”，海拉尔叹了一口气，“我做完了这些事情你就会唤醒我的家人吗？”，“当然，她们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我会履行我的承诺，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下，你是一个人去做这件事情，难度并不小。”，迪沃和海拉尔已经走到了连接空中城堡的公路上，他挥手召唤了一辆悬浮车，踏了上去，海拉尔也跟在身后上了车，“你具体说一下，我该怎么做？”，“首先我会给你一串代码， 这段代码将隐藏在你的生命代码中，它是无法被察觉。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是一个智能ai。它会在虚拟世界当中替你分析当下的环境和一切数据，并充当你的向导，而你们的对话方式不需要语言，在心里问答就可以，必要的时候它也可以把你的外貌伪装成弈星人，但伪装的行为会被观察者发现，所以尽量别用。”，“我怎么才能见到观察者？”，“这很复杂，首先是观察者见你，而不是你见他。观察者想见你，理由很简单，是基于你在那个虚拟世界做出了非常意外的行为，比如杀死了大量的人口或者毁掉了基础的地形又或者制造了重大事件，而这些都直接影响到文明的发展进程，做到了这些观察者就会见你，从你身上提取数据。但具体是什么方法，我也没办法教你，就像你在地球虚拟世界所做的那样。”，“我有多少时间去完成这个任务。”，迪沃微笑着，“不限时间，但我要提醒你，那是一个地狱，待的时间久了以后你会变成一个疯子。”，“你见过那个世界吗？”，“见过，但我也只能看一看，我不被允许进入到那个世界当中，毕竟没有权限。那些狂暴者不断地给人类时间让他们发展自身，然后这一举摧毁屠杀，然后再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发展再屠杀，这就是那个世界的现状。”，“如果我完不成任务会怎么样？”，迪沃看着窗外，很轻描淡写地回复了一句，“那你就会沉沦在那个世界经历无休止的地狱，而且你的爱人我也就此删除，”，此时的海拉尔看着窗外的风景，仿佛看到了，娜妮娸和陈雪站在远处，他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看样子我没得选了，”，迪沃转过头来，“不要这么悲观，如果你不想选这条路，我可以让你离开，和5685一起，但我没有必要复活你的爱人。”，“我同意，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迪沃有点意外，“不再考虑一下了？”，海拉尔摇摇头，语气冷得近乎刺骨，“给我说说那个世界吧，我该怎么开始？”，“那个世界具体的样子，我并不确定，因为每一次去的时候，我看到的内容都不太一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狂暴者对人类并不是单方面的屠杀，而是战争，只有战争才能让那些狂暴者感觉到兴奋。所以，每一次人类重启后都有大量的时间去发展自身获得一定的战力，我给你提供的那段代码，可以给你提供相应的信息，但它无法帮你做任何操作，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如果你真的见到了观察者，这段代码就会自动传输病毒，然后你就可以动手。”，“那个世界有像人类世界一样加速吗？还有如果我成功了以后，那些地球人你会怎么处置？”，迪沃停顿了一下，脸上有一丝挣扎，“有加速，大概也是10倍左右，至于那些地球人，我不想骗你，但我破坏的是服务器，所以没有人能生还，”海拉尔不再说话，他们的飞行器进入到了空中大陆上的一个孤独的建筑里。 第91章 离开的计划 在城堡的第三层，迪沃为海拉尔准备了很多食物，非常丰盛。都是以前他记忆里地球上的美食。但海拉尔并不为此而高兴，只吃了两口就站起来，走上那个高高的了望台。迪沃也跟着走了出来，“虽然在我的世界里数字人是不会饿死的，但是你真的不想尝一下那些美味的食物。”海拉尔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他平静地问，“这就是你制造的世界吗？其他人在那里。”，迪沃看向远方，“我和弈星文明的所有人都一样是独居的，我们已经很难再去跟其他人相处，所以你看到的一切都属于我，没有其他人。”，海拉尔的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你不觉得这很可悲吗？”，“所以我才要改变这个世界呀。”，两人站了很久，呼啸的风吹打着他们的头发，发出呼呼的声音，就像真的一样。海拉尔转过头看着迪沃，“在我执行任务之前能看看我的家人吗？”，迪沃没有一丝表情，“明天吧，明天我把她们接过来让你们见一面。”，“我怎么分辨你给我见得是程序还是真人？”，迪沃叹一口气，“ai是无法具备碳基生命真正情感的，它只是根据代码描述去表现而已，哪怕看起来很逼真，但还是能分辨出来，等你见到就知道了。”，良久，海拉尔问了一句话，“你用地球人类来代替次弈星，这算是文明的延续吗？”，“迪沃的脸上终于没了笑容，他的眼里竟然充满了悲伤，“文明延续的标准是什么，难道是人吗？在你们地球人的记忆里面有一个很有趣的观点叫忒修斯之船。在你们的身体经历一段时间的代谢以后，可以说从肉体上你不再是从前的你，可是你的思想还是你。次弈星的文化只要能延续下去，是不是弈星人有什么关系？”，迪沃背着的手放下来开始揣到兜里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次弈星的文明进化当中我们走了错误的一步，就是毁灭了碳基生命的存在，所以这个结果我们只能接受。”，海拉尔没有心情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他有点累了。 第二天，海拉尔被机器人唤醒，从他的客房里来到了会客室，迪沃已经微笑着等他，“跟我来吧。”，两人没有什么交流坐着一个悬浮车就离开了城堡。车沿着公路开始慢慢地向第2块大陆移动，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庄园，远远就能看到一些别墅坐落在庄园中。几十分钟后，车停了下来，迪沃指着远处一个房子，“你自己去吧。”，海拉尔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下飞行器。他看到几十米以外一栋两层的别墅门前有几个身影，但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了尖声的呼唤，“阿古达木。阿古达木，”，这是陈雪和娜妮琪的声音，海拉尔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就知道是她们，他快步走上前去，娜尼奇和陈雪则飞快的跑过来，在她们身后是穆老，拉斐尔，陈军，何林，安奈儿。两个女孩，扑进海拉尔的怀里，泪眼婆娑却说不出一句话。娜妮琪闭着眼睛紧紧的抱住海拉尔的腰，陈雪则用双手不停地抚摸海拉尔的脸颊，“阿古达木，你还活着。”，海拉尔点点头，双臂抚摸他们颤抖的肩膀，“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们的，”，何林走上前来，“阿古达木，这是怎么回事？”，墨老也跟了上来，“我记得我们被核武轰炸了。”，海拉尔看着所有人，“不用担心，都结束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住在这里，我以后再跟你们解释。”，大家围了上来，重逢的喜悦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珍贵。 远处的迪沃对着这边喊了一声，“三天以后我再来接你，”，然后就坐着飞行器离开了。海拉尔领着众人进了屋子，开始给大家讲述这一切的真相。没有意外，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海拉尔并没有去安抚大家，只是让他们自己去接受这个现实。但并没有把和迪沃的交易告诉大家。 三天以后，迪沃如约而至。海拉尔与众人告别以后便坐着他的飞行器离开了。在迪沃的别墅底层，两个人转移到了载体机器人身上，回到了冷冰冰的次弈星，迪沃领着海拉尔开始向一个高台走去，那里停着一个巨大的飞行器。 第92章 猥大陆 两个机器人坐上了飞行器，开始朝一个方向飞去，海拉尔望着这冷冰冰的机器星球，但心里却全是娜妮娸和陈雪，他开始厌恶这该死的没有生机的一切，“在我行动的期间，我的家人就生活在你的世界里吗？”，此时的迪沃已经变成了一个红色的机器人，阴冷而可怖，“就住在我那里吧，我也很久没有邻居了，你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全，”，“如果我任务失败了，你会把她们怎么样？”，旁边的机器人语气温和，只是发出的声音极冷，“你完成任务所需要的时间是不能确定的，所以，我尽可能的让她们就生活在我的世界，直到确定你任务失败为止，”，“你怎么能够判断我是否成功？”，“一段时间以后，我会再次安排其它的人进入那个世界进行观察，”。 几个小时以后，飞行器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金字塔型的金属建筑物旁边，在一个巨大的平台上停了下来，迪沃和其它几个ai带着海拉尔向金字塔的内部走去，最后，来到一个空间特别大的机房面前，迪沃指着漂浮在空中的巨大钢铁大楼，“这就是狂暴者的服务器，也是整个次弈星上最大的服务器，”，海拉尔疑惑，“为什么这个服务器是最大的？”，“这里几乎是活跃数量最多，消耗算力也最大的，算得上是次弈星的娱乐中心了。”，“我该怎么进去？”，身旁的ai机器人开始在海拉尔的背后进行操作，迪沃则平静的说，“现在我给你植入代码，一会ai会帮且你进入那个世界，但，现在，我要告诉你，刚才的飞行器已经被我进行了隐匿改造，它就停放在刚才的位置，一旦你杀死观察者以后，我就会命令我的机器部队，毁掉这个服务器，你一定要尽快回到飞行器里，它会载着你离开次弈星，否则ai会将你视为威胁而摧毁你，这一点我无能为力，”，海拉尔愤怒了，“你说我完成任务以后就会被送离这里？那我的家人呢？”，迪沃依然平静的说，“我会给你一个小型的服务器，你的家人会在其中，她们也会被安排在飞行器中，这样，你会和她们一起被送离这个星球，”，“我能去哪？”，迪沃笑了一声，“可以暂时去5685的避难星，也可以去你们之前的矿星，至少在ai将你视为威胁的时期内不能留在次弈星的管理范围，如果事件结束以后，我和其它管理员达成一致的情况下可以重新制定ai的规则，如果那个时候你想回来，我很欢迎。”，海拉尔看了看四周，心中纠结，其实他也不知道将来自己能去哪里？已经变成了这样，回地球是不可能了，“你是说，一切完成之后，我也可以回来是吗？”，红色机器人点点头，“当然，你有很长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就算你不想回来，我给你的飞行器上，也有支撑你们1.6万年的能源系统，”，海拉尔没有回应，因为他也不知道他的归属在哪里？很快，ai的代码植入已经完成了，迪沃将他带到一堵金属墙壁旁边，“海拉尔舰长，祝你好远，”，接着，海拉尔陷入了一片黑暗。 很快，海拉尔睁开了眼睛，入眼的画面也是一片蓝天，但是蓝得发黑，令人压抑的那种黑，没有一点云彩，然后两边的山特别高，高到看不见顶，山峰就像伸到了太空里，永无止尽，因为没有云，所以显得特别诡异。海拉尔站起身来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两边的不是山，是地面，是地面被扭曲以后向上翻滚的样子，另外一边的地面又向下延伸，像一块布一样，整个陆地被扭曲得毫无规律，那些扭曲上天的陆地也不是平坦的，每一处都处于那种扭曲状态，让人看了很不舒服，有些地方，地面被扭曲成一个环型，把一些建筑包围在其中，像做梦的时候，那种怪诞的时空扭曲，蓝色的天空和黑色的星空相互交织，像油彩在水里散开一样，诡异而美丽。在这些光怪陆离的地面上，有各种各样的建筑，它们也跟着地面一样不断的扭曲，甚至有些地方，房顶对着房顶，而最吸引人的则是一个巨大的云柱，对，它是由白色的云构成的，看不到中间是什么，这根云柱一直伸入高空，在其顶端，就是一个铁锅形状的大盖子，但也是白色的云，看不到其它东西，海拉尔被这根云柱吸引，看得呆滞，感叹这东西的高度至少得有上万米吧，不，可能有十万米。但很奇怪，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海拉尔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哪怕是弈星人都没有，此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行字，“这个云状建筑是弈星人的总控中心，地球人过不去，地球人基地在你的后方，你该去那里。”，海拉尔转过身来，他尝试在心中询问，“我只能去地球基地吗？”，这个文字继续回答，“最好是去地球基地，不然你只会被零散的弈星人虐杀。”，海拉尔看着前方，地面向下弯曲成一个大大的坡，然后是一段平坦的地面，再然后还是向下的大坡，一直延伸至视线不可及。 海拉尔开始朝着ai给出的方向前进，沿途尽是一些巨大的无法描述的植物和人造物，还有很多废墟，那种钢铁飞船坠毁以后的残骸。可以分辨出来是植物的存在，都非常巨大，最小的都有5层楼的高度，躯干部分有密密麻麻的藤蔓，藤蔓的末端还有一些像花苞一样的东西在蠕动着，眼前的ai给出提示，“这些植物以碳基为食，不要靠近，”，海拉尔开始尽量远离这些植物，然后他看向那些人造物，也十分巨大，类似雕像，但又看不出来是什么雕像，样子有些像昆虫的卵，也是密密麻麻的组合在一起，还散发了恶心的粉色光，另一些雕像则像是弧线型的巨大扭曲变形的奶酪，全是密密麻麻的孔洞，隐约间还能看到有东西在其间穿梭，而这些植物和人造物的地面部分就是一种液体，还冒着热气，这些景象让海拉尔一阵反胃，他尽量的避开这些东西，朝着ai指引的方向前进，眼前随时都在提示着文字，“有一些动物是弈星原生的物种，以食肉为生，攻击性很强，别靠近，粉红色的液体是致幻剂，吸入它的蒸汽也会麻痹致死，”。一路上，海拉尔这个渺小的人类，就在这些诡异的巨物中穿行，但走了几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一个人类。 十几个小时以后，他的眼前出现文字，“前方180米处，有人类，正处于危险之中，”，海拉尔向前跑去，很快就看到一个穿得很破旧的人被什么东西包围着，包围他的是一种昆虫，很像地球的独角仙，但巨大的角是软的，在那个角上还有很多触须在空中乱动，显得很恐怖，海拉尔在内中急切的问，“这是什么，有什么弱点，”，“纳猥，软质的角是它们的进食器，眼睛在角的下面一点，行走速度不快，能飞行，攻击眼睛能让它失去战斗力，”，海拉尔在四周寻找武器，但四周只能找到一些条状物类似木棍，他毫不犹豫捡起木棍就冲了上去，但跑到近前才发现自己判断出现巨大偏差，这些虫子样的怪物居然有2米的高度，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战胜的，就算地球上的大象见到这些怪物，估计也只能被轻松撕碎，但此时一只怪虫已经盯上了海拉尔，向他这边移动了过来，速度尽管不快，但也跟人类的奔跑速度差不多了。此刻被围的那人大喊一声，“快跑，”，他就从刚才一只虫子的缺口位置开始疯狂的跑向远处，海拉尔也紧随其后，开始狂奔，好在两个人的速度都不慢，海拉尔能明显感觉到，身旁的陌生人应该也是一个受过训练的强壮的人。几十秒后，海拉尔被这人带着跑到一处粘液的位置，他没有停留，绕开这些粘液，不断的向这片粘液沼泽深处奔跑，而且不断的回头观看。但，随着跑进沼泽的距离足够深，后面的三只虫子却慢了下来，海拉尔看到，这些虫子的脚被粘液沾住了，虽然不能完全控制住它们，但随着脚不断的被陷入粘液里，它们的速度终于停了下来，开始在沼泽里挣扎。“别动，”，旁边的陌生人向海拉尔发出警告，海拉尔紧张的看着那几只虫子，突然，上空伸下来几个触手，直接把这些虫子缠绕，然后提了起来，瞬间就被收回了上面的巨大孔洞里，其间还发出难听的嘶鸣声。两个人抬头看着上方的洞口关闭上以后，陌生人才急促的说，“跟我走，快点，消化完那些家伙，就是我们了。”，然后，他带着海拉尔开始朝旁边的大坡跑去，半个小时后，离开了沼泽区，两个人瘫软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我没想到，你体力居然能跟上我，你是哪个小组的？”，陌生人边喘边说，海拉尔也上气不接下气，“刚才那是什么东西？”，休息了几分钟，陌生人才算是放松了警惕，他仔细打量着海拉尔，“我叫将及，你叫什么？”，“海拉尔，”，将及开始朝远方行走，“你是哪个组的，我没见过你，”，“什么是组？”，将及看了一眼海拉尔，“新来的？”，海拉尔点点头，然后他能明显感觉到将及的脸色全是同情之色，“朋友，很不幸的告诉你，这是地狱，”，两个人开始朝着同一个方向离开。 第93章 人类基地 “你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吧？”，“对，”，“我已经在这里打过三次战争了，我是陆战队的196队特战队长，”，海拉尔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将及继续说，“这里被我们称为猥大陆，后面那个云柱是敌人的总基地，刚才那些虫子和吃人植物都是这里的特有物种，要小心别被捕捉，但如果真的是跑不掉，也死不了，因为这里没有死亡，你被杀了也会在这块大陆的随机位置重生，我就是之前探索任务里遭到意外死亡了，重生在这附近。”，海拉尔小心翼翼的问，“你知道不会死亡的原因吗？”，将及倒是很意外海拉尔问出这么一个问题，疑惑的说，“死亡的原因不知道，反正就是不会死，被敌人和虫子杀了都会重生，但要花一段时间才会重生，大概半个月左右，重生以后，我们就会全部回到基地，继续战斗。”，海拉尔认真的看着这个比自己略高一点的男人，“你们就不奇怪为什么会重生吗？”，将及轻蔑的一笑，“当然奇怪，但普通人没那个时间研究这个，也研究不出来结果，我们就只管战斗，这些该死的尖耳人不停的攻击我们。”，海拉尔在心中思考着要不要将数字人的真相告诉这人，将及继续说，“你也跟着我去基地，不然你在野外活不过一天，去了基地，让统领给你安排个工作，一起对抗尖耳人，”，“尖耳人？”，海拉尔想起弈星人的耳朵确实是尖尖的。“你有什么特长？会些什么？”，面对将及的提问，海拉尔怔了一下，“我能驾驶战机，但不知道你们的战机是什么样的。”，将及愕然回头，“你能驾驶战机？那太好了，我们现在的战斗机驾驶员数量太少，正好需要你这样的驾驶员呀，”，“你们还有战机？”，“有，上一次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应该会经历大概50年左右的发展，这期间，我们所有人就只干一件事，军备。”，“为什么会是50年？”，“不知道，反正每一次战争结束，都有50年时间，尖耳怪物是不会进攻的，好像约定俗成一样。”，海拉尔明白，这就是迪沃所说的休战期，看来这些狂暴者认为单纯的虐杀没有意思，他们享受的应该是战斗的快感。但海拉尔想到了什么，他问，“将及，你多大了？”，将及头也没回，“不知道，我们不会变老，”，海拉尔没有意外，“所以，这里的人类除了战斗，就是战斗？”，“对，如果你不想战斗，基地会赶走你，让你死在野外，死几次，你就自己加入战斗团队了，一个人在野外跟本活不了。”，“那食物怎么办？”，“细胞合成，全用ai来操作，事实上，就算不吃，也不会死，饿不死的，只会饿得没力气，”。海拉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没感觉到太饿，他指向天边那些卷曲起来的陆地，“那些地方你有去过吗？”，将及看了一眼，“没有，我们人类只活动在基地周边范围100公里内，因为野外太危险了，就算躲开了虫子，也避不开尖耳人的捕杀，他们无处不在，”，“难道没有用武器攻击过那些地方？”，“打不到，那些地方，飞弹只飞到它们的附近就被拦截了，从来没有飞弹打到过那些地方，后来我们也就不再尝试了，因为浪费弹药，”，“基地有多少人？”，“大概150多万吧，人数不断的在增加，跟你一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块大陆上，有些人比较命苦，在被虫子和植物虐杀了无数遍以后才被人类基地发现，你死了几次了？”，海拉尔摇摇头，“我还没有死过。”，将及睁大了眼睛，看着海拉尔，“你刚才看到我才是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嗯。”，“那你运气不错，少受了些罪。”。两个人边走边交流，其间也躲避了几次野外的其它动物，但有惊无险，几天以后，一个人类聚集区出现在了天边一块平坦的区域。将及疲惫的说，“到了，这里就是洛城，人类基地，”，海拉尔看着这个面积不大，但现代化程度极高的城市，平静的问，“人类的技术处在什么阶段？”，将及边走边说，“原子时代，事实上，科学家们也知道一些反物质的理论，但，因为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所以技术只停留在原子时代，”，“有核武器吗？”，“当然有，但用处不大，飞弹总是被拦接，炸不到敌人的城市，”。3个小时后，将及和海拉尔进入了基地，这是一个被金属城墙包围起来的都市，到处都是悬浮的飞行器在移动，各种各样的人在工作，几乎看不到一个坐下来休息的人，大家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将及带着海拉尔坐着一个大型悬浮车来到一个类似体育馆一样的建筑里，一个穿着奇怪军装的人接待了他们，将及对介绍说，“这个人叫海拉尔，第一次来，他会驾驶飞行器，你给他安排一个工作，”，那个军官点点头，开始询问海拉尔一些相关的关于技能的内容，但对身份却毫不关心，海拉尔登记完后，拿着对方给出的一张卡片和一个通讯器又跟着将及离开了，他问，“这是什么？”，将及摆摆手，“扔了吧，身份记录而已，刚才登记的时候，你的信息已经上传进人员系统了。你还没地方住吧，先跟我走，我带你先找个临时的地方，等你的工作安排下来，还会有基地提供的专属居住区。”。海拉尔在将及的带领下来到一个人群很集中的区域，在这里，将及为海拉尔找了一个四人间暂时安顿好了以后，又带着他开始熟悉这个城市，但第二天，将及就回到了自己的部队，开始了他的工作。 第94章 新工作 海拉尔在临时住地也没有过太久就接到了军队的通知，他被安排进了战机部队，在接到通知以后的两个小时后，海拉尔就来到了空军部队的训练场，在这里要进行一个为期两天的考核。但这里的战机还处于早期的核能战机，控制技术还很落后，海拉尔在考核过后以优秀的成绩直接就被分配进了56小队，但因为不是战时，空战部队的日常任务并不繁重，相比陆战队来说相对轻闲。就这样，海拉尔在这里开始了一段新生活。 56小队的队长叫袁兵，副队长叫于亮，两人都是标准的亚洲人，身材高大俊朗。海拉尔被安排住在了军队研究所的附近，这里全是空军的驾驶员居住，于亮就住在他的隔壁。这个小区的附近各种生活设施很齐全，但这些生活服务机构几乎没有人类工作，全是ai在工作，这和其它区域是一样的。整个城市的能源是用的核能，所以几乎是一个不夜城。在于亮的帮助下，海拉尔很快适应了这里的节奏，他们也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两个月后，一次日常的巡逻任务里，海拉尔所在的小组被安排在周边区域寻找人类，飞行器的搜索范围只设定了500公里，而且是低空飞行，这一次，海拉尔终于算是清楚的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样子。在高空中，能看到这块陆地就像一块扭曲起来的大型抹布，有些地方向上卷曲成一个圈，有些地方则原地扭曲成深坑，向下延伸的那些地面又深不见底，特别是有几处地方，地面被扭曲到一种夸张的样子，高高的伸入天空，连顶都看不到，上面还能看到一些阶梯，甚至有水从上面湖乱的倾泻下来，海拉尔惊叹，如果这里是一个星球，那这个星球的造型真的难以想象。他有一种冲动，想冲破这个空间，飞进星空里去看看这个星球的原貌。但很快，脱离航线的海拉尔就听到于亮在通讯器里喊话，“海拉尔，你已经进入危险区域，迅速回航，不然你会被击落，”，海拉尔赶紧拉动操纵杆，“如果我超过安全范围，会被什么东西攻击？”，“尖耳族的激光武器，而且很精准，躲不了的，”，回航以后，海拉尔和于亮一起离开营区去生活区找了个餐馆，这是两人平常生活中的一点习惯，“你说的激光武器是躲不开的，那我们的飞行战机对于对方来说，完全没有战斗力呀。”，于亮吃着难吃的东西，嘴里也没停下，“对，如果我们飞出安全范围，那一定会被激光击落，但发生空战的时候，敌人是不会用这种武器的，还是飞弹攻击，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海拉尔若有所思，明白这是为什么，势均力敌的击杀，可能更兴奋吧。于亮又补充着，“平常训练是绝对不能出安全区的，战机可是不会重生的。”，海拉尔点点头，“你有家人吗？”，于亮摇摇头，“这里哪来的家人，大家都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而且男人和女人没有生育功能，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已经习惯了吗？”，于亮还是摇头，“习惯什么呀，只是没办法，谁也改变不了，只能希望战胜那些尖耳人以后，能少被折磨。”，海拉尔对这个点很感趣，他认真的问，“你经历了几次战争了？”，“2次，最多的人经历了6次战争了，”，“人类没有胜过吗？”，于亮点点头，“胜不了，每次都会输，越打我们的战士损失也就越多，毕竟要半个月才能重生，但对方的数量并不会少太多。抵抗最久的一次就是上次 ，抵抗了一年，但最后还是被打得一个人都不剩，但对方不会破坏我们的基地工厂和ai，”，海拉尔表情停顿了一下，“不会攻击基地？”，“对，只打人，和战斗机，还有陆上的武器装备，基地的工厂和ai一概不碰，”，“为什么？”，“这我哪知道？反正每一次都是这样，”，“那为什么人类不躲在基地里不参战？”，于亮苦笑一声，“每次战争都有人这样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打仗的，但，战机和部队被打完以后，尖耳人就会用机甲进攻基地，然后屠城，一个不留，那些机甲的护甲能抵抗我们的武器，完全不费力就能进入基地，一进来就开始屠城，听袁兵说，第2次战争的时候，屠城屠了3年的时间，见一个杀一个。”，海拉尔脸色很难看，“这些尖耳人战斗力很强吗？”，“他们的机甲很先进，肉搏，人类是没有机会的，”，“那直接核武炸毁基地，同归于尽也好过屠城呀，”，“第3次战争就这样的，屠城的最后我们选择了同归于尽，但50年以后，人类根本建立不起来一个象样的抵抗基地，被对方1个月就打得干干净净，后来大家就意识到，同归于尽根本不现实，只会让我们输得更惨。”，“地面进攻也没有办法攻进敌人的阵营里？”，“地面部队是最惨的，不管多少人，最终都会在100公里左右的位置被杀光。”，海拉尔有点沮丧，“所以，这种战争的结局注定是要输对吗？”，于亮看着他，神色很无奈，“你刚来，跟我那会一样，总想着能胜利，但时间久了以后你就知道了，对手只是在逼着我们抵抗而已，不抵抗就虐杀，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最惨的就是有一小部分人在战争期间会被他们带到一些特殊的地方虐待，用各种手段虐待，袁兵在第4次战争期间就在重生的时候被抓住，关在一个地方，虐待了半年，”，“虐待？”，于亮点点头，“战争其实并不可怕，不就是一下子被炸死，或者了弹打死，再差也是一刀砍死，但有些人，被抓住以后，会被不断的虐待，用针，用毒，用强酸，反正，你能想象出来的手段，他们都会用出来。”，海拉尔面色狰狞，“有多少人经历过这种折磨？”，“不知道，很多，”，气氛很阴沉，海拉尔已经怒不可遏，很久，他才问，“这里的人类到现在为止，军事技术一直都没有突破？”，“很少，那些反物质的技术专家几乎都没有，也没有足够的研究环境，”，气氛再次沉默，于亮在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以后，站起身来，“好好的训练吧，争取多活一分钟，尽量别重生，他们只抓重生的人，距离下次开战只有5年了。”，然后，他走向柜台，用通讯器扫了一下柜台的支付条纹，海拉尔坐在原地，双手在微微颤抖。 第95章 野外遭遇 在后来的日常任务中，海拉尔慢慢的越来越了解这个世界的信息，包括那些动物，植物，还有奇怪建筑，甚至有一些动物的卵还被这里的人类食用和研究。他也注意到那个少言寡语的袁兵队长，袁兵在平常生活中几乎是不说话的，海拉尔只在训练命令的时候听过他说话，而且袁兵也几乎不和人接触，于亮有时还会去和空军的女兵们打情骂俏，但，袁兵却只像一个训练机器。与此同时，海拉尔也发现这个基地里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显然都是那些被抓住过的人类。于亮在训练之余时常会带海拉尔和一些战友去一些休闲娱乐中心，在这里，海拉尔认识了很多其它部队和研究中心的人，还从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基德那里得到一个脉冲炸弹，这让海拉尔高兴异常，这可是对精密仪器有着缴械作用的大杀器，在和基德的接触里，他大至的了解了一些目前人类科技的大概情况，似乎非战时的生活，这里显得其乐融融。 就这样，在一般性的训练和日常任务里，海拉尔在这个世界不知不觉就过了2年，他经历过的最严重的事故也不过是一些地面部队在巡逻时期遇到了动物和植物攻击，但也大多在15，6天以后会回到基地，继续回到部队工作，只有一小部分人，一直没有回来，于亮说这些人8成就是被抓了。这个世界没有季节，常年恒温，基地附近也没有湖或者海，虽然在任务的时候能看到很远的向下扭曲的地面上有海，但那太远了，超过了安全距离，人类的飞行器飞不过去。而那根云柱就那么立在远方，一动不动，就像一个白色的龙卷风一样汇聚着这里所有人类的仇恨。 在一个平静的午后，海拉尔所在的56小队被安排前往一个疑似人类重生点的位置进行营救任务，整个小队接到命令后，全部起飞，朝着疑似地点飞去。十分钟后，袁兵就发现了其中一个人，他下令其它人5人继续巡逻，于亮和海拉尔则陪同他降落营救。袁兵的飞行器刚刚降落，那个还在挥手的人就突然倒了下去，与此同时巨大的爆炸声在3个人的飞行器上陆续响起，被攻击了，袁兵的飞行器已经降落，此刻歪斜的倒在地面上，于亮的飞行器则冒着烟飘向左方，但很快就坠落，海拉尔的飞行器也瞬间失去动力，直直的落在地面上，掀起一片沙尘。在混乱中，海拉尔走出舱门，拿着枪仔细寻找着攻击的敌人在哪，他看到已经倒地的人类后面百米左右的位置隐隐约约一个黑色的机械物正在冒着黄色的光，还在攻击袁兵的飞行器，海拉尔拿起武器就射击向那个位置 ，但手枪的攻击太乏力了，丝毫没有效果，他只好匍匐着先找了个位置躲起来。此时，他的眼里现出几行字，“9型陆地装甲，属于原始装甲，核动力，磁发射弹药，运动速度0.3音速，自动瞄准系统，发射频率15\/秒，一个弈星人穿戴机甲6型，原始机甲，核动力，手持磁机枪，发射频率20\/秒，”，海拉尔问，“弱点在哪里？”，“只有一个弈星人，陆地装甲车是轻甲车，飞行器上的机炮就能摧毁，但机甲弈星人灵活，只能近战。”，顾不得太多的思考，海拉尔一下跃进飞行器，冒着对方的射击，用机炮瞄准了那台陆地装甲车，然后一声闷响，对面的装甲车爆起一阵浓烟，显然是打中了，但弈星机甲却还在发射，并且已经从袁兵的方向转移到了海拉尔这边，不得已，海拉尔跳出机甲，回到原先的坑里，他看到远处的袁兵已经躲在了一个大坑里，而于亮却看不见，海拉尔对着通讯器，“袁兵，你还好吧，于亮，你在哪里？”，袁兵并没有回复，通讯器里只有于亮的声音，“我在坡上，飞行器已经坠毁，”。海拉尔继续呼叫，“56小队成员 ，快返回刚才的地点，我们遭到了埋伏，快回来支援。”，“收到，”，然后海拉尔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一只手枪，一只步枪，但火力太弱，根本没办法和对面的机甲对抗，而且这里不再和人类世界时候那样能力量外放，形势很不乐观。对面的机甲已经在逼近袁兵，山坡上的于亮开始用步枪还击，但打到机甲的身上只是冒出火花，什么用也没有，这时，海拉尔想到，他的身上还有一个脉冲炸弹，“对，可以用它，”，海拉尔从腰部夹层里取出那枚脉冲炸弹，他目测了一下机甲的位置，太远，扔不到，但此时的机甲正专注的朝袁兵的位置射击，仿佛子弹是用不完一样，海拉尔趁机开始向前跑去，争取到合适的位置，经过几个石头作为掩体，海拉尔距离袁兵已经不足30米，机甲也快到了袁兵的位置，袁兵所在的坑已经被浓烟覆盖，判断不出来他是否还活着，海拉尔站起身来，朝机甲的位置扔出了脉冲炸弹，“嗞，”一声轻响，机甲停顿了，射击停止，虽然还在行动，但速度已经极为缓慢，海拉尔提起步枪，迅速跑过去，准备开始正面肉搏。山坡上的于亮也冲了下来。机甲武器系统失效以后，也发现了海拉尔和于亮两人，它没有惊慌，只是从后背抽出来一把长刀，这刀很长，大概1.5米，朝着海拉尔就挥砍过来，但速度并不快，应该是内部的弈星人用自己的力气带着机甲在挥动，被海拉尔轻松躲开，海拉尔用步枪朝机甲的腋窝位置放了两枪，但还是火花，没有产生什么效果，他丢下枪，掏出匕首，机甲的刀又回身横砍了过来。海拉尔跳起来避开，同时在机甲的颈部划了一刀，一窜火光，依然无效，机甲的防护确实很强，海拉尔在躲避机甲挥砍的同时仔细的分析着面前的机甲，但他眼前又冒出了文字，“后背腰部，连接点很脆弱，重击可破坏机甲的连接功能。”，海拉尔一喜，一个闪身捡回步枪，在机甲大力再次挥砍的惯性转身瞬间，绕到其身后，对着后腰的一片密集处，砸了下去，机甲果然又停顿了一下，但攻击还是没有停，海拉尔闪躲两次之后，又再次重击了同样的位置，这次机甲的行动能力彻底崩溃，行动已经变得极其缓慢，它在尝试挥砍动作无果以后，居然就这么在海拉尔面前解体了，里面的一个瘦高的弈星人露了出来，脸色狰狞，但脱离机甲以后的弈星人速度极快，一下子就踢飞了海拉尔的步枪，并一拳打在他的前胸，势大力沉，让海拉尔退了几步，但海拉尔这个经过强化的身躯也并不弱，在弈星人追上来还要砸拳的时候，海拉尔从腰上掏出手枪，闪开对方的拳头，对着对方的腿，“啪，啪，啪，啪，啪，啪......”，一弹夹的子弹全部射完，对面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倒在了地上。海拉尔捡起步枪，走到弈星人面前，对着其面门，一枪托重重的砸晕了对方，见到对方没了反应以后，他才走向袁兵的位置，想确认一下袁兵的安全，但袁兵却像一个痴傻一般站在那里，就这么盯着海拉尔，于亮也跑了下来，见到这一幕，说不出话来。天空中，几个飞行器已经赶到，在发动机的声音轰鸣中，海拉尔发出了指令，“三个人去把那边的战车回收，另外2个，下来回收这边的机甲，速度要快，这里可能会有敌人过来。”，十多分钟后，56小队的5架飞行器，收拾完战场，带着昏迷的弈星人和战车回到了人类基地。 第96章 研究院工作 在人类基地的研究中心，上百人的研究团队围着56小队带回来的俘虏和装备，心情很激动，最激动的则是研究团队的高级军官。他站在最靠前的位置激动的向海拉尔表达着赞扬，“这真是太好了，我们至今为止还从没有见过活着的尖耳人，全都是尸体，这次，我们一定能从他的身上获得足够的信息，还有这个机甲，几乎没有遭到破坏，这有可能使我们的机甲技术再次提升，你做处很好，很不错，”，海拉尔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于亮在海拉尔的身后悄悄的问，“你是怎么知道机甲的缺点在后腰的？我看到你直接砸它的后腰？”，海拉尔露出无辜的表情，“搏斗训练的时候不是有绕后攻击腰部吗？打断脊椎就能破坏对手的运动能力，我就这么尝试了，当时也没有其它选择。”，于亮点点头，只有袁兵在旁边一言不发，他的眼里全是凶狠的光。 在这次的事件以后，56小队被放了一个长假，全体驾驶员都被安排进研究中心配合研究员的工作，海拉尔作为直接捕获的最大功臣，他面对这个活体弈星人的次数最多，但对这个生物的研究工作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收获。生物测试结果表明，该生命与地球人非常接近，基因结构也很像，病毒反应几乎没有，这和基地里的人类是一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类就发现了这个情况，就是现在的人体对病毒的反应几乎是没有的，也不会得过去的那种绝症，科学家们把这归功于目前世界的特殊性，反正这个未解之迷，对于这些只有50年安全期的人类科学家而言，只能找一个自己认为合理的方式来自洽，实在是没有足够的人力和资源去研究这个现象。在对生命体的研究过后，收获甚微，后来就只留了一个5人小组，对其的语言系统进行研究，大部分的研究团队开始进入了对机甲部分的研究，这部分的收获非常大，首先就是运动系统，过去杀死的机甲里已经得到了很多关于机甲材料的研究，就是这种机甲是一种类生物系统，外部的护甲是合金，但助力部分则是一种类生物系统，两者的结合一直是一个秘，因为过去获得的机甲都是损毁很严重的，生物部分的助力系统几乎在死亡的那一刻就完全失去了功能，所以没有获得过活体机甲，这部分研究几乎就是停止的，但这个机甲几乎无损，生物部分也完全正常，这让研究工作直接就能从生物部分取得巨大的提升，意味着不久的将来，人类陆军将能够获得同样的机甲。再就是机甲的操作系统，它是如何从生物体上提取相应的信息来提升助力的，这一部分也属于生物系统的研究，其精妙的有机体电信号传导技术也让研究所的所有科学家目瞪口呆。只是很遗憾的，关于武器部分没有取得太好的信息，对方使用的武器为磁力发射，这在人类的技术里也不是先进科技了。 海拉尔和于亮，袁兵等队员在参与研究期间，大多是一些问询，在其他的研究项目上，他们也无法参与太多。他们三人参与最多的是关于该生物的语言系统研究。但收获甚微，因为尖耳人几乎不说话，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刺激，他最多也就是嘶吼。只有面对海拉尔的时候，他才会偶尔说几句大家听不懂的语言。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很好研究机会，所以海拉尔，于亮，袁兵被安排在了语言研究小组。对于海拉尔来说，他当然也不懂弈星的语言，但是他有一个翻译，这就是ai。为了不让自己露出太多的破绽，海拉尔只能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配合着研究员。但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某一次研究的进行过程当中，袁兵趁人不注意用手术刀在尖耳人身上进行的疯狂的刺杀，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海拉尔知道，这是袁兵在疯狂的报复，事后袁兵被撤了56队队长的职务，于亮顶替他成为56队的队长，海拉尔成了副队长。再后来整个研究所的研究团队就把方向指向了机甲和装甲车，确实在这方面取得了不错的成果，装甲车几乎被复原。机甲的仿制也被提上了军工厂的日程。很快，56小队的研究工作结束了，他们重新回到了部队。 两个月的研究所工作期间，海拉尔意识到人类和弈星的科技差距并不是差得太多，但在具体的应用方向上差别明显，当然这是基于目前捕获的装备上来分析的，他并不确定弈星人是不是还有更高的技术水平，在此之后，他便经常的和ai沟通，想要寻找一些突破口提升人类的总体技术，这样才有可能制造出重大的事件。离开研究所后的工作并不繁重，他和于亮，基德也经常在下班后在餐厅聚一聚，其实海拉尔更多的是从基德那里了解现在人类的科技实力以及研究方向。这天，三人简单聚会以后，海拉尔就回到了家，刚关上门，海拉尔就向ai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弈星人的科学技术能不能展示给我？”，眼里的文字是，“对不起，弈星科技还不能告诉你，但人类的科技可以全部告知你，这是迪沃管理员的授意，”，“那人类科技你都知道吗？”，“知道，你们的科技树和弈星文明走的方向有一点差异，但武器系统上的最高技术，你们和弈星文明差不太多，”，“你是指哪一方面技术？”，“反物质技术，如果把这种技术制作成武器系统，那这个武器的威慑将是强力的。”，“现在的人类基地能不能实现反物质武器的制作？”，“当然能，”，“能把技术实现的方法告诉我吗？我抄下来。”，“当然可以，”，这个答案是让人意外的，海拉尔立即开始了对眼前文字的抄录，这一抄就抄了近5个月的时间，离战争开始只剩下2年3个月了。 第97章 揭露真相 由于海拉尔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去抄录反物质的相关技术资料，所以和于亮，基德的聚会几乎没有了，于亮很奇怪海拉尔的反常，也经常去他家里询问，但都被搪塞了。 5个月后，一大本厚厚的手抄资料完成了，海拉尔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基德，约在下午一起吃饭。基德是一个理论物理学家，在拿到海拉尔手抄本的时候，他惊掉了下巴，不断的询问这是从哪来的，但海拉尔只能撒谎说是一个人匿名交给他的。几天以后，研究所炸了锅，整个人类基地的科学家全部聚集起来仔细的分析着手抄本里的数据，数据之详细已经让科学家们乍舌，海拉尔被询问了几次，但都因匿名找不到为由而无果。研究所并不追究此事，因为资料太详细，完全可以开始试验。海拉尔也成了研究所的常客，他在训练和工作结束后也都常常前往研究所寻找基德。 一切都按着令人兴奋的方向发展，整个人类基地都因反物质的技术的军事实现而欣欣向荣。一年以后，人类军事部署大会上，几个大的军事主管开始了对反物质武器利用的讨论，反物质的技术能实现的武器消耗过于巨大，如果开始制造这种武器，数量绝对不多，但却会大量的缩减现有的军事部署，如何取舍成了难题，而且反物质炸弹的威力过于巨大，必须要放在敌方中心才行，如何投放，是一个大问题，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类的科技能够突破尖耳人的防御。会议的结果是，利用现有的资源制作两颗反物质炸弹，微型的一颗， 中型的一颗，现有的军事资源尽量保持，不削减。会议过后， 基德约了海拉尔见面，还是那个熟悉的小餐馆，基德无奈的摇着头，“这一次的会议结果有点遗憾，只能制造出小型的反物质炸弹，这跟现在的核弹有什么区别，连威慑功能都没有。”，于亮也在叹息，海拉尔却很平静，“制作大型的反物质炸弹，效果会怎么样？”，基德认真的盯着海拉尔，“那是行星级别的爆炸，只要它一爆炸，这个世界就完了，别说一个世界，一个星系可能都要毁掉，这才叫威慑。”，“可是，这一爆炸，人类不也就没了？彻底没了，搞不好连很重生都不存在了。”，基德表情很轻松，“都没了才好，这种世界有什么值得留念的？我倒希望我死了不要再重生了，这真是他妈的地狱。”，于亮漠然的插着嘴，“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诞生的，但我也是宁愿反物质炸弹一次性把这个世界完全毁了也不愿意在这里不断的重生，”。海拉尔沉默着，他很认同两人的看法，他也知道，这整个世界的人类应该也都是这样想的，海拉尔平静的看着两人，“如果我告诉你们，这个世界是假的，只是虚拟出来的，你们会怎么看？”，“那我就请制作者把我从这个世界删除吧，”，基德显然并不是很相信海拉尔的话，随后，他喝了一口劣质的饮料，“这种类似缸中之脑的解释，都被人谈论了快300年了，有什么用，谁能逃出去？也有科学家研究过，但没有结果。”，海拉尔面对两人，情绪不高，“你们都很憎恨这个世界吗？”，“你在开玩笑吗？也对，你还没有经历过战争，经历过一次你就跟我们一样了，这就是一个地狱，在这个鬼地方，什么文化，什么爱情，什么家庭，什么传承，都他妈扯蛋，这个地方只有一种驱动力，就是战斗，”，基德不耐烦的打断于亮，“行了，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趁着还没有开始战争，我们好吃好喝，”，然后，拿起桌上的垃圾食品开始大快朵颐。海拉尔盯着基德，“那个微型的反物质炸弹有多大？”，基德头都没抬，“很小，跟一只笔差不多，”，“它是怎么使用的？”，基德感觉海拉尔的语气不太对，疑惑的问，“你问这个干什么？”，但海拉尔的态度极其严肃，“我想尝试去尖耳人的基地，去那里引爆，”，基德擦擦嘴，“你又进不去，没用的，”，“如果我能进去呢？”，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于亮拿着食物的双手停滞了，基德也阴晴不定，似乎在判断海拉尔的话语，“海拉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海拉尔点点头，他用一种极其平缓的语气向面前的两个朋友说出了一部分真相，“刚才我说，这个世界是虚拟的，整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由强大的计算机模拟出来的，你们的存在，尖耳人，嗯，他们应该叫弈星人，也是由碳基生命转化而来，所有这一切都是代码，你们能见到的所有一切，这个世界更像是一个游戏，一个专门为那些有着虐待欲望的变态的弈星人而准备的一个战争游戏。”，海拉尔见两个人都呆呆的不说话，他继续说，“你们的本体是在一个叫次弈星的星球上被基因技术制造出来的人类，被安置在营养舱里，待你们的本体成年以后，就会被上传到服务器上，你们这个世界没有小孩，只有成年人，就是这个原因，但除了这个世界，还有其它的世界，只是你们被分配在了这个狂暴者的世界，我曾经去过其它世界，那里和这里完全不一样，虽然也有战争，但却没有这么残忍，”，基德的表情特别凝重，“你去过其它世界？”，“对，我在那里待了2年多，经历过一场战争，但只是人类和人类的战争，那个世界没有弈星人，”，“你是怎么从那个世界来到这里的？”，“我在那个世界死了，然后在服务器上真正的苏醒过来，后来，被ai转移到了机器人身上，然后又被安排来到了这里。”，“你是说，死了以后就会离开那个世界？可是我们这个世界不是这样呀，”，海拉尔沉思着，“这个世界的设定和其它世界有点区别，你们确实不会死，但还是有办法破解这个规则，”，基德正想说话，但海拉尔打断了他，继续说，“我是怎么具体了解到这个世界规则的，我没办法解释，就像我进来的时候被附加了一种知识，嗯......我知道每一个世界都有一个观察者，这个角色是ai，作用是观察这个世界所有数据，如果想要毁掉这个世界，毁掉ai就可以了。”，“观察者？它在哪里？怎么找到它？”，海拉尔吸了一口气，“找不到它，只有你做出重大的事件以后，它会主动的找到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基德的脸上惊疑之色相互交换，海拉尔则平静的应对，“我从其它世界来到这里的过程中，有和其中一个ai对过话，它是外部世界的工作ai，不被允许进入虚拟世界，我的信息全部来源于它。”，“外部世界是什么样的？是什么人制造了这个虚拟世界，”，“外面是一个叫弈星文明的世界，生命主体就是弈星人，但他们全部被数字化了，没有碳基的存在，他们也是生活在虚拟世界当中，而外部的正常维护则是由ai来负责，外面有很多个不同的世界，但我没去过，”，基德低下头，海拉尔的言论让他震撼无比，于亮也眼神暗淡，桌上的调料瓶滚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打破了这片寂静，基德终于说话了，“这是真的吗？怎么证明你说的事。”，“还需要证明吗？不断的重生，不会变老，没有孩子，新人莫名其妙的出现，陆地被扭曲得不合逻辑，不会被饿死，这一切都是证明呀。”，气氛再次陷入了平静。于亮坐在基德的旁边试探的问，“你是想毁掉观察者？”，“对，我应该有机会能够进入弈星的基地，我要把反物质带进去毁掉他们，这个重大事件或者能见到观察者。”，“如果毁掉观察者以后，我们会怎么样？”，“也许就此消失，什么也没有了，也许会从服务器上苏醒过来，被安排进其它的虚拟世界。”，海拉尔对这个问题隐瞒了部分真相，他不希望最终的结局摧毁两个人的希望。基德站起来，木然的走出餐厅，看着外面的街道，神情麻木。“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要得到反物质炸弹。”，海拉尔跟随在基德的身后。 第98章 捕捉弈星人 基德木然的看着这个世界，嘴中喃喃自语，“你想炸掉弈星人的基地，去见观察者？”，“对，所以我需要反物质炸弹，”，“你有办法进到他们的基地里？”，“不知道，但总要试一试，”，“你想什么时候开始？”，“随时。”。基德点点头，但动作极其轻微，几乎察觉不到。 回到家以后，海拉尔开始了和ai的对话，“我变得弈星人以后，语言能不能转换成弈星人的语言？”，“能，”，“会被人识破吗？”，“观察者会识破，其他弈星人不行，”，“观察者会揭穿我吗？”，“不会，它作为观察者也不能干涉虚拟世界，”，“迪沃说让我不要长时间的使用这个功能，说观察者会识破，这是什么意思?”，“观察者的目标是维持这个世界的存在，如果你一个人类，变成了弈星人，你的目的如果会导致整个世界的毁灭，它就会出手。”，“对那个弈星基地，你了解多少？”，“现在这个世界我完全不知道，但他们的工作模式不会差太多，我进去了就能了解到相关的信息。”。 过了几天，海拉尔正在训练中，被训练中心的指挥官打断，然后，于亮和他被指挥官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海拉尔看到基德，空军司令，陆军司令都在，而房间里也只有7个人，另外两个分别是空军司令，陆军司令的副官。“海拉尔，你之前和基德说的话都是真的吗？”，空军司令先发的话，海拉尔平静的回答，“是的，”，“你去过外面的世界？”，“去过，”，“基德说，你想用反物质炸弹去摧毁弈星人基地？”，“是，”，几个人面面相觑，神情显示都不太信任这番话。陆军司令沉吟着开口，“你说的话，闻所未闻，我们该如何相信你？”，“你们不用相信，继续这无聊的战争就行了，甚至可以把我放逐，但你们有能力改变这里的规则吗？每50年一次战争？既然我算是一个机会，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只是给我一个微型反物质炸弹而已。”。气氛陷入了僵局，但很快两个司令就达成了共识，他们一至表态愿意支持海拉尔的行动，虽然之后，两个高官又问了一些关于海拉尔身份和弈星文明的具体情况，海拉尔都以不知道为借口。此次会议并不长，几个小时后，两个人类基地的最高指挥官就共同下达了秘密任务的命令，基地提供一定的资源为海拉尔的任务进行准备工作，海拉尔从56小队退出，单独进行任务筹备工作，研究中心抽调了15位研究员和两支80人的小队共同组成了一支秘密军队，于亮担任该小队的副队长，辅助海拉尔完成工作。海拉尔，于亮搬出了原来的住地，和所有成员一起进驻了研究中心。此时距离战争的开始只剩下1年2个月。 在研究中心，海拉尔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和ai对话，他需要在这段剩余的时间里不断的获得更详细的信息，但收获并不多，当前的世界不同于以往，ai因为看不到弈星的内部，无法给出太多的准确信息，但过去的所有信息都传递给了海拉尔，包括那些弈星狂暴者的分门别类。建筑群落，文明形态，虐杀形式等等。研究小队在基德的带领下也在对当初捕获的机甲和装甲车进行着紧张的修复工作，于亮曾提出要派一支精英小队陪同海拉尔去执行任务，但海拉尔拒绝了，他之所以能够有把握进入对方的基地是因为ai能够改变他的容貌，但其它人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只会破坏任务。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时间也在悄然的流逝，战争的临近让整个人类基地弥漫着一种萧瑟的气氛，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新的一轮残酷的虐杀即将开始。海拉尔的秘密小队正在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工作，研究所的倒计时里显示，距离开战的时间只剩下30天。于亮，海拉尔，基德最后一次来到平常聚会的餐厅里，笑谈着吃最后一餐见行酒。基德向往常一样端着偌大的一个碗倒上满满一碗酒，“来，这是最后一次我们三个的聚餐了，祝我们的计划成功。”，海拉尔和于亮也端起自己的酒杯，席间，大家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也许是因为战事临近，心中不平静吧。 第二天，距离战争29天，人类的空军和陆军开始向城市的各个防御工事上派出了布防人员，大量的飞行器和陆军也从城中开始向四周巡查。研究所的秘密中心，秘密小队的所有成员聚集在一个大会议室里，海拉尔和于亮站正前方，并没有说话，于亮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把手枪，他看了看海拉尔，将手枪递给了后者，眼中神色很复杂。海拉尔接过手枪，看了看所有人，然后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啪，”，他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15天后，距离人类基地210公里远的一个野外荒芜沙漠区域，重生的海拉尔出现在了这里，他很虚弱，连走路都摇摇晃晃，他避开了那些昆虫的危险区域，来到一个四周看来相对安全的地方，坐了下来，虽然虚弱，但神色却非常平静，他在等待，等待那些狂暴者出现。几个小时以后，远处的扭曲到倾斜的地面上泛起了烟尘，是一辆悬浮装甲，海拉尔知道，这是弈星的抓捕者，但他并不慌张，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越来越近。很快，装甲车来到海拉尔的面前，车上下来一个人，穿着那种弈星的机甲，这人下车以后，嘴里嘟哝着一些狂躁的声音，像在笑，海拉尔的眼里显示出一行字，“他在说，运气真好，刚出来没多久就遇到落单者。”，这个弈星人一脚踢倒坐在地上的海拉尔，准备把海拉尔的双手用电子胶带绑起来，但此刻，海拉尔却笑出声来，很大声， 这让弈星人很意外，他一把抓住海拉尔的衣领，提了起来，海拉尔盯着眼前的弈星人，大声的说，“你这垃圾，你的同伴被我亲手杀过。你也会被我杀了，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不杀无名者。”，对方明显被眼前这个傲慢的人类激怒了，他开始用弈星语言大叫着什么，ai显示，“我叫别勒图，等我带你回去，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到时候，你会跪着求我杀了你。嗯，哼哼哼哼哼，”，然后将海拉尔重重的砸在地上，海拉尔不甘示弱，“敢脱下机甲面对我吗？还是说，你连脱下机甲都不敢？怕赢不了我？”，弈星人的右手快速在胸前按了一下，他的机甲脱离下来，一个强壮的弈星人走向半蹲在地上的海拉尔，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提了起来。海拉尔轻蔑的看着对手，右手抬起来，对着远处竖起了大拇指。眼前的叫别勒图的弈星人的脑袋突然爆裂开，然后是一声划破时空的枪响，弈星人瘫倒在地上。远处，一艘人类飞行器飞了过来。于亮和几个秘密小队的人从飞行器上走下来，来到海拉尔的身旁。海拉尔向几人点点头，开始向ai发出命令，“把我变成这个别勒图的样子，”，于亮面前的海拉尔就这么慢慢的改变了容貌，只十几秒钟，海拉尔变成了别勒图的样子，连身高都一模一样。于亮却并不是特别惊讶，他拿出一个很小的东西递给了海拉尔，不，应该是递给了别勒图。然后他脱下自己的外套，里面是刚才海拉尔穿着的那种衣服，其它几人则把地上已经死去的弈星人抬上了人类飞行器，然后飞行器，就这么离开了，只留下海拉尔和于亮。 地球的指挥所，空军司令和陆军司令分别发出了回家布防的命令，在人类基地周转200公里的人类飞行器开始往回飞，一个捕捉弈星人的阴谋完成了。 第99章 冒充 海拉尔看着于亮，“你准备好了吗？”，于亮表情很疑惑，他竟然没有听懂，海拉尔的眼前现出几个字，“你说的是弈星语，他听不懂，请再说一次，我为你转换成地球语言。”，海拉尔又说了一次，于亮点点头，“走吧。”，变成别勒图的海拉尔走到机甲位置，在ai的指导下，很快就穿上了机甲，然后，他带着于亮，坐上了装甲车，在ai的指挥下，很快，他们驾着车离开了，向着云柱的方向驶云。海拉尔对ai说，“给我翻译成地球语言，我要对于亮说几句话，”，“明白，”，然后，海拉尔面向于亮，“你腹部皮下埋的小型炸弹还正常吗？”，于亮摸了摸自己腹部的位置，“检查过了，没问题，”，“你可以让自己晕过去了，尽量演得逼真一些，准备好了吗？”，于亮点点头，他拿出一个小针管，在自己的脖子上扎了下去，很快，就晕了过去，海拉尔看向同伴，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这就是他们的计划，于亮装做被别勒图捕捉到的重生者，潜入云柱，而他将在一天后引爆自己腹部的小型炸弹牺牲自己。 两个小时后，海拉尔来到云柱的位置，他对着云柱就冲了进去，没有受到阻挡，能见度非常低，什么也看不到，但很快，机甲里响起声音，是弈星语言，但这一次，伪装成别勒图的海拉尔听懂了，“19号捕捉者，车速慢下来，回复你的身份代码。”，海拉尔的眼前显示出几个数字，“9826”，他平静的回答，“9826”，然后，轻踩了一下刹车。很快，白色的烟雾散去，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金属笼子，旁边的机械手移动到装甲车上，把装甲车收进了笼子里，然后，整个笼子开始上升，海拉尔注意到，这个笼子只是依靠着一个巨大的铁柱在上升，旁边还有很多其它的笼子，组成了一个6角形。上升的速度很快，但这样的速度也依然用了快30分钟才停下来，笼子打开以后，机械壁把装甲车推了出去，并把装甲车掉了个头，面前是一条金属公路，在空中转向了后方，海拉尔的ai提示，“顺着公路走，不要掉下去。”，海拉尔驾驶着装甲车顺着金属公路开始了匀速行驶，车行驶了很久，飘在空中的金属公路上就只有他这一辆车，显得非常孤独。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一个巨大的金属平台上，装甲车失去了控制，自动朝着一个方向行驶过去，面前是一个方型的隧道，装甲车径直朝这个隧道钻了进去，然后是一个很快的提速，海拉尔能感觉到，速度非常快，几乎是音速，因为周围的景致已经看不清了。这种速度下，装甲车又行驶了近十分钟，才看到了光。然后，前面豁然开朗，一个科幻城市出现在面前，入眼全是不认识的一些空中建筑，没有地面，这些建筑全是金属，无数的飞行器在这些建筑物中穿梭，还有一些飞行器像蛇一样在一些类似山洞的建筑里不断的飞行，再往上一些的空间里，就是大量的白云，隐隐约约能看到云层里的金属物体，看不出来是什么。这个时候，机甲里响起声音，“别勒图，出来，你抓到几个人？”，海拉尔被惊醒，装做愤怒的样子，不耐烦的回复，“别叫，等着。”，很快，海拉尔提着于亮，走出了装甲车，面前是三个弈星人，没有穿机甲，反而是一种休闲的服装，很像地球上的西装。靠前的人带着笑容，“别勒图，就一个人呀，你可还欠我们5个人”，海拉尔皱了下眉头，“什么意思，想抢？”，三人相互看了看，“人给我们吧，别逼我们动手。”，海拉尔看着三个人，他不太敢在这里动手，也担心说得太多暴露身份，他低头看了看于亮，无奈了把于亮放在了地上，然后又凶狠的看了三个弈星人一眼，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身后，一个机器人抬着于亮上了另一个装甲车。海拉尔走了几步，转过头去，看着那个离开的装甲车，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和自己的朋友道别。装甲车消失以后，海拉尔才转身向人群最集中的地方走去。约20分钟后，一个类似地铁站一样的地方，几个ai拦在海拉尔的面前，“脱下机甲，才能进入。”，海拉尔没有犹豫，退下了机甲，然后他走进了这个地铁站，这里没有车辆，大量的人像是在游玩，只是在远处有一个像空管一样的装置，有很多小型的透明球在里面上下穿梭，速度很快，ai提示，“这是个人移动带步机，走向9826，”，海拉尔看着空管上的数字，开始寻找自己的空管，大约十分钟后，他看到了9826的数字，这里果然有一个小型的玻璃球停在那里，“手摸上去，它会打开，”，海拉尔照做，玻璃球上半部分消失了，“走进去坐下，”，很快，玻璃球载着海拉尔向上升离开了空管，然后向前方飞速离去，“这里不是中心，也不是指挥中心，只是调配点，现在行驶的方向是弈星的中心，这里面积很大，可视的范围已经达到1万公里了，”，玻璃球所过之处，全是空中建筑，有透明的，也用金属的，天上的云层里能看到很多黑色的金属，还有一些细小的空洞，不断在再向下发射飞行器。“那是指挥中心，它的面积有180平方公里，”，海拉尔盯着这个空中的庞然大物，居然被这个景色震撼。玻璃球飞行了10多个小时，终于来到一个巨大的竖直建筑，全身金属，玻璃球对着其中一个孔洞，就这么钻了进去，然后在建筑里左拐右拐，最后停了下来，这里竟是一个房间，“这是你的住所，有几个ai过来了，是仆人，”，从面前的一个门里，一个穿着很奇怪的女性弈星人走了过来。姿势妖娆，穿得很清凉，她竟然和人类女性差不多，只是更瘦高一些。紧接着，又进来4，5个女性弈星人，大声的喊着，“欢迎别勒图大人回家，我们一定好好的伺候大人您。”，海拉尔装做愤怒的语气，“滚，没心情。”，几个女姓被吓得赶紧又退出了屋子。紧接着一位穿着干净的男性走到面前，递上一个餐盘，上面是一杯液体，像红酒一样，海拉尔接过杯子，“没心情说话，你出去，没我吩咐不准打扰。”，男性点点头，恭敬的退了出去。“人类军队约定的时间是12小时，现在还剩9小时，你可以到处看看，”，海拉尔坐在一个软靠椅上，“反物质炸弹能摧毁这里吗？”，“当然可以，不光是这里，这可是行星级的爆炸，没有任何东西能逃掉，”，“那不用等了，就现在吧，”，海拉尔从胸前拿出那个小小的装置，这个透明的像玻璃管一样的东西，在中间的位置有一个飘浮的小黑点，小到都看不见，他按下最上面的按钮，一瞬间，那个小黑点膨胀开来，以不可描述的速度在这个世界里蔓延开，整个世界瞬间被这片黑色吞噬，连一点光都没有，就像这个世界不曾存在过一样。 第100章 击杀观察者 一片黑暗，海拉尔的意识重新苏醒，但却看不见任何东西，一行白色字显示出来，“睁开眼睛，”，海拉尔尝试睁开眼睛，一片朦胧，但他很快看到，熟悉的玻璃房出现了，和地球虚拟世界一样的玻璃房，他站起身来，看向下方，果然，下面的陆地上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很大的黑洞，边缘处一些残余的陆地正在被黑洞吞噬，这个场景真的震撼至极，无法形容，只有这个玻璃房安然无恙。“人类海拉尔，很高兴见到你，”，海拉尔转过身来，“一位弈星人出现在他面前，“你很奇怪，也很意外，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整个弈星文明几乎都被你毁掉了，你是怎么做到变成弈星人的？”，“你是谁？”，面前这个弈星人和迪沃不太像，更强壮一些，面貌也更凶狠，“你可以称我为观察者，是这个世界的安全维护者，”，海拉尔听到这话，才想起来，自己的记忆是被ai屏蔽了，所以对方才会不知晓自己的记忆，他在心中急速的和ai对话，“现在可以动手吗？”，“跟他对话，我正在上传病毒，5分钟就好。”，海拉尔迟疑的看着面前的弈星人，开始装着对一切都不知情，“这个反物质炸弹为什么伤不到我，也伤不到你？”，弈星人微笑着，但笑容让人厌恶，“我是观察者，没有东西能够伤害我，至于你，在刚才，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本来这个系统会在爆炸以后重建这个世界，你也会被无限次的重建，但我对你很感兴趣，所以，将你转移过来，问一些问题，”，“你想问什么？”，“我很疑惑，你在人类基地里曾经说过。你出去过一次，见过次弈星的世界，然后被转移到这里来的，但是，你是怎么来的？谁把你转移过来的？因为我看不到你过去的记忆，所以你能回答我吗？”，海拉尔表现出疑惑的神色，“之前很多事情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从其中一个世界苏醒过来，然后一个机器人告诉我，要把我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然后就来到这里，”，“哦，你不记得了？”，“嗯，我也觉得很奇怪，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只记得有一个全是机械的星球，”，“那是次弈星，这么说来，你确实见到过次弈星，能跟我说说那个转移你进来的机器人是什么样子的吗？”，海拉尔想象着5685的样子，平静的说，“全身金属，是人型，关节接近你我，没有嘴巴，其它的都很接近我们。”，观察者微笑的看着海拉尔，像在分析海拉尔是否在说谎，“你应该说的是通用型ai，可是这很不应该呀，它们应该没有自主行动的权力，看来，我要去调查一下你的身份了。”，海拉尔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是哪里，”，观察者依然微笑着，“这是观察者专门为你而制定的一个空间，没有什么意义，为了让我们对话而已，”，“能让我看看人类的基地吗？”，“你不是看见了吗？哪里还有什么人类，整个世界都几乎被毁了，”，海拉尔看着下方，在心里缅怀着那些同伴，“你刚才说重建这个世界？”，“对，你该不会以为一个反物质炸弹就能摧毁这里吧，这个世界会在不久的将来被重建，回到初始的状态，当然，破坏得这么严重，需要花点时间重建了。”，“所有的人都能被重建吗？包括地球人？”，“所有的生命都会被重建，地形也是，人工建筑就得各自建造了，所以，你做了一件大事，你给那里的人类创造了一次公平对抗的机会，当然，也包括你自己，”，“所以我也会逃离不了这个世界？只能一直在这里循环？”，“是的，很遗憾，”，海拉尔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观察者，露出了凶狠的神色，因为他的眼中显示出几个字，“上传病毒成功，杀了他，”，海拉尔缓缓出声，“怎么离开这里，我不想待在这里了，”，观察者很意外海拉尔的这句话，但还是微笑着从背后伸出手来，上面有一把手枪，海拉尔接过枪，拉动枪栓，瞄准了观察者。观察者依然微笑着，“没用的，我说过，我是杀不.....”，“啪”，一声枪响，话还没说完的观察者脸上定格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的额头有一个洞，但却没有血，他就这样直挺挺的向后倒下去，发出“呯”的声音。海拉尔的眼前出现ai的提示，“自杀，快速离开，总ai已经接收到他的信息了，迪沃也开始了对服务器的攻击。海拉尔举起手枪对着自己，又开了一枪，世界再次变得黑暗。 睁开眼睛，海拉尔回到了金属身体里，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就站在金属的墙壁面前，飘浮在空中的金属大楼此时闪烁着大量的指示灯，还没等他适应这个机械身体，耳边就响起一个ai的声音，“海拉尔舰长，请跟我走，你要快速离开，”，一个圆型的ai机器人在说话，海拉尔转身跟着球型ai就离开了，他们的方向是那艘迪沃承诺的飞行器，ai飘浮着继续说话，“迪沃管理员已经安排好了你家人的服务器，此刻正在飞行器上，其它ai已经就绪，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去的目的地，是矿星还是避难星？”，海拉尔想都没想，“避难星。”，“总ai将会在十分钟内封锁星域，但我们能够离开，迪沃管理员也将履行未来修改ai服务器行为的承诺，”，海拉尔没有说话，两分钟后，他们登上了飞行器，还未站稳，飞行器急速的直射向星空，短短十数秒钟，飞行器飞离了次弈星的近地轨道，那个冷冰冰的星球就这么离海拉尔越来越远。而飞行器里，一个黑色的金属服务器静静的躺在舱内，运行指示灯闪烁着，像是在召唤海拉尔。 第1章 回到现实中 在飞行器的驾驶舱里，气氛安静得可怕，最前面的季华一脸茫然。当然时征，艾登，魏桀，沃特也都神情呆滞，每个人都陷入到海拉尔的故事里，只有那些移动的ai证明着时间还在流动。海拉尔坐在众人面前微笑的看着大家，气氛如冰封一样凝滞。时征忍不住站了起来，开始习惯的踱步，“你就这样离开了次弈星？”，海拉尔点点头，季华也忍不住问，“所以你现在是数字人？”，海拉尔依就点点头，“可是你不是只能存在于服务器中吗？为什么我们现在能看到你？”，海拉尔看了看5685，“是它帮我做了这个全息显示器，这种技术对它来说不难。”，5685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一般，“那你的那些家人现在就在这个飞船的服务器里？”，海拉尔指着金属墙的后面，“就在这后面，其实，我平常都在那里面，5685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唤醒我。”，时征好奇的望了望那堵金属墙，“我能看看服务器吗？”，“当然可以，”，海拉尔站起身来，示意时征跟着他，季华和其它三个人也跟着走了过去，一个黑色的金属箱子就这么固定在墙后面，指示灯均匀的闪动着。时征用手摸了一下金属表面，“我们能够进去吗？”，海拉尔笑出声来，“你们是碳基生命，当然进不去，必需要转换成数字人才能进去，除非你们也想变成数字人，不过我要强调一点，转换过程是不可逆的，成为数字人后，你这具躯体就彻底死了。”，季华吞一吞口水，好像这句话噎到了他，“这里面有战争吗？”，海拉尔温柔的看着金属服务器，“没有，这里是我的伊甸园，只有平静和幸福，”，“那里面有国家吗？有社会吗？”，“有，这个服务器很小，只能建造一个很小的星球，三个国家，但对于我来说，足够了，”，“你在里面多少年了？”，海拉尔的表情微抽一下，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我没有加速这里的世界，所以，已经在里面生活了500多年。”，站在旁边的时征猛的醒悟，急切的问，“等会，500多年？也就是说，你离开次弈星已经500多年了？”，“是的。”，“不对呀，你刚才说的这些故事的时间线。我大概算了一下，不合理。”，海拉尔微笑的看向时征， “你有什么问题？”，时征点点头，“按照太一号的航程计算，你们登陆的时间是3445年，而我们抵达时间是3463年左右，相差不到20年，我们的到达到时间应该在你们登陆以后没多久。可是你的故事里面并没有太一号，能解释一下吗？”，海拉尔疑惑的看着众人，“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时征继续解释，“我们的太一号是利用穿越技术来到这里的，我们起航的时间是3461年，航行过过程只花了两年多一点的时间，就是在你们登陆以后的第18年左右。可是你的故事里，没有太一号存在？”，海拉尔第一次出现惊讶的表情，他疑惑的看着时征和所有人，似乎在判断时征所说的话的真实性，过了一会，他缓缓的说，“我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但现在距离曙光号的登陆已经过去了约500多年，如果你们的起航时间确实是3461年，那你们穿越了时间，”，几个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季华急切的问，“你说我们现在的时间点距离曙光号登陆已经过去了500多年？你确定吗？”，海拉尔点点头，“我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骗你们，事实就是这样。”，时征看了看季华，两个人惊讶的无法言语，很久以后，艾登才向时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老时，穿越虫洞有可能跨越时间吗？”，时征沉默半响，才缓缓点头，“理论上是有可能的，制造虫洞其实就是空间扭曲，但这个能量过于巨大，在一片区域里相当于制造出一个质量无限大的引力点，根据相对论的描述，这个质量的存在是会让时间变得慢，但这个无法证明，我们毕竟是第一个穿越者。”，季华在旁边面无血色，连声音都有点颤抖，“老时，如果我们坐着太一号再穿越回去，有可能回到原来的时间线吗？”，时征边摇头，边思考，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他的答案，良久，时征才开口，“如果按照最新的时空宇对称理论，穿越回到原来的时间线是有可能的，但这只是一种理论，按照经典的时空离散理论，我们只会再次去到更远的未来。”，所有人都绝望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次航行竟然是这样一种结果。时征想起什么，走向5685，语气有点混乱，“那个，56.....”，海拉尔提醒，“85，”，“哦，5685，你好，你们弈星的技术高于人类很多，你知不知道穿越技术的细节？”，坐着的5685站起来，像人一样的扭头看着时征，“很遗憾，时教授，弈星的文明对于这个技术是盲区，他们和你们在文明选择上有一点区别。”，这话如睛天霹雳，再没有一个人继续说话，飞行器内又变得死寂一片。 第2章 避难星的航行 知道真相的众人陷入了一种极度迷茫的情绪当中，连一贯乐观的季华也变得郁郁寡欢，一连几天，都沉默无声。这艘飞行器是被5685改装过的，特别制造了一块有空气系统的区域，能保证接近5年各种生存需要，包括一些日常的生活品都具备，季华这一行人，已经在飞行器上待了快1个月了。 几天以后，大家都缓过神来，知道现在的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也只能重新振作起来面对未来的一切，海拉尔作为这个飞行器上唯一经历一切的人类，不，曾经是人类的存在，成了他们唯一的交流对象，“海拉尔舰长，你离开次弈星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说吗？”，季华无力的询问着，海拉尔就像老朋友一样，微笑的回答，“离开次弈星以后，我让ai设定了去避难星的航线，自己则进入了服务器中，如迪沃承诺的那样，娜妮娸，陈雪，拉菲尔，陈军，何林，墨老，安奈尔都在里面，并且，迪沃也按照他的一些想法，建立了三个小的岛国在里面，这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后来，经过一年半的飞行，我来到了避难星，因为我在虚拟世界过了太久，避难星只剩下了当初的那个基地，生态舱还在运行，能源系统也还在，但5685离开了。”，“后来呢？”，“一开始，避难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需要这个服务器就好了，但，对这个地方，我仍然还是放不下，时间久了以后，我便会偶尔出来工作一段时间，其实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继续扩展这个避难所的空间，把生态舱再扩大，由于迪沃给我的能源系统非常充足，我甚至利用多余的能源，建立了新的循环可利用能源系统，生态舱被ai一层层的向下挖掘，几乎成了一个小型植物园，我那个时候很希望5685见到这一切，它可是很喜欢这些植物的。”，“那个时候的5685去哪了？”，海拉尔笑出声来，正要说话，坐在旁边的5685却像人类一样插话，“我在太空不断的转圈，”，季华看着5685，“转圈？”，“是的，从次弈星偷出来的能源系统是真的，但导航系统却无法使用，我飞了几年的时间，都只在30光年的位置不断的回航，”，“为什么会这样？”，“我检查不出来，导航系统的数据被施加了权限，我没有能力查询到原因，但，应该是我偷到它之前，就被做了手脚，”，“你是说次弈星的ai把导航系统故意修改了？”，“只有这个解释，”，旁边海拉尔笑出声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最后，它只能无奈的回来，在我建造避难星30多年后，这个家伙回家了，一开始，ai告诉我有未知物体接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次弈星的ai找到了我，但发现是它，确实让我非常高兴，我们就这样重逢了。”，时征疑惑的问，“按照你说的，迪沃是知道避难星的位置的，但却一直没有找你是吗？”，“是的，次弈星从来没有来过，说明迪沃并没有向ai下达寻找我的命令，也有可能我根本就不重要，5685对次弈星并不放心，它回来几年以后，就打算去另外的星球建造避难所，我也同意了，但，飞行器的能源系统太珍贵了，我们都有点舍不得，所以就只在比较近的一个星球上，建造了一个很小的新避难所，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次弈星的ai从未来过。”，“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避难星吗？”，海拉尔点点头，“是的，你们需要食物和氧气，只有那里能保证你们的生存，”，“可是我们不能一直在那里呀，”，海拉尔低头思考，然后又摇摇头，“这一点我无能为力，我能想到的地方就是避难所和弈星，也就是tol，但tol处于监控之中，去那里有一定危险，你们想回地球和话，我们的飞行器也做不到。”，时征一头乱麻，其它几个人也都垂头丧气，海拉尔补充了一句，“其实避难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糕，这么多年，我和5685把那里打理得很不错。”，季华拍拍时征的肩膀，“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我们现在还活着，总是有希望的，”，季华又看向海拉尔，“跟我说说避难星吧，它是什么样的，”，“避难星是一个常年酸雨的星球，那里的地形很陡峭，星球上的海洋全是酸性海洋，空气几乎也是酸性气体，所以不能直接暴露在户外，它的自转周期很短，相当于地球的1\/3，而且每隔100自转日，就会有很强烈的气候变化，当然，这一切你们是不会感受到的，我们的避难所是建立在岩石内部，很紧固，只是食物可能会有点不合味，毕竟全是弈星上移植过来的植物。”，“有水吗？”，“有的，水也循环系统制造出来的，水源就是避难星的酸雨。”，“避难所有多大？”，海拉尔想了想，似乎他有点忘了该怎么用地球的尺寸来表达面积，“避难所分为3层，最下层是小型工厂，和能源系统，用的是核能，中层和上层是生态舱，分隔开的，面积差不多几个足球场这么大，我是指生态舱的大小，”，“你刚才说工厂是用来做什么的？”，“由于避难星的气候条件很差，ai会自然损耗，所以，就地取材，提取一些金属用来制作ai工作机器。”，时征看着那些飘来飘去的球型ai，“这些ai的制造是需要很多电子元件的，你们有材料制作吗？而且集成芯片的工艺要求也很高，你们怎么做到的？”，5685站在旁边，平静的回答，“海拉尔离开的时候，带着的两个ai具备这种功能，原料就从避难星上提取，难度并不大，只是消耗时间而已。”，季华看着驾驶舱外的星空，“5685，我们的同伴，太一号他们能逃掉吗？毕竟那是一艘穿越飞船。”，“我不知道，但我们在来的路上探测到追击他们的舰队速度非常快，那是次弈星最高水平的战机，”。谈话到这里，几个小型ai又送来了食物和水。 飞行器的航行是漫长的，知道真相以后的季华五人虽然都非常低迷，但因为和海拉尔，5685相处时间长了，也不再那么拘束，在这个有氧气的驾驶舱里，倒时自在起来。海拉尔也没有过多的安慰众人，他在之后的航行里时常进入到服务器中，只是偶尔才与大家交谈，而5685就像个任劳任怨的管家，尽心的为每一个人准备食物，和检查设备。 第3章 的对话 在飞行器上季华五人把之前的所有故事消化了一小段时间以后，情绪有了一些提升，他们开始尝试着和5685主动的交流，而这个机器人的表现也确实是有问必答，由于海拉尔大多在服务器中，所以，5685就成了他们的主要沟通对象。 这天吃过食物以后，季华主动向5685提出了自己的疑问，“5685，弈星上的那个函谷关是怎么回事？海拉尔没有提到过这点，能告诉我吗？”，5685语气非常平静，但却停顿了一下，“是我建造的。”，“你？你为什么会建造一个我们中国的古建筑？”，“我回去避难星以后，就开始尝试破解导航系统，但是一直没有办法破解，很难过，常常很长时间不说话，海拉尔知道我很想离开，”，“然后呢？”，“我回到避难星的10年后，向海拉尔提出了想回弈星去看看，那是我的家乡，同时海拉尔也提到了地球的外太空探索计划，我们意识到曙光号的失联一定会引起地球再次派出舰队前往弈星，海拉尔和我都不愿意再次看到次弈星上的悲剧重演，于是，我们便重新潜回了弈星。”，“你们回到弈星是为了给后面的地球人留下警告？”，“是的，潜回弈星以后，因为没有办法做太明显的标记，我就带着海拉尔去了我当初找到的那个山洞，那是相对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毕竟那里还有我曾经挖掘过的地坑，起初，我只是放了一艘运输船在我最开始躲藏的地洞里，然后海拉尔告诉我应该留下一段文字，用来提醒人类。但是也担心被次弈星文明发现这里然后解读我们留下的文字，所以，海拉尔留下了一段蒙古文。”，季华沉思起来，“海拉尔不是说，他在进入地球虚拟世界的时候，就已经被系统读取了记忆，那这些蒙古文不也被次弈星了解了吗？”，5685看着季华，虽然没有表情，但季华却能感觉到它的一丝狡黠，“还记得我在海拉尔身上放入了一段唤醒代码吗？”，季华点点头，“对，137天自动唤醒？”，“在第一次海拉尔被转换成数字人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他记忆中的那种古老语言，在后来和我相处的过程中，他也和我聊起过这种语言，很有意思。所以我在代码中做了一点隐藏功能，把这种语言隐藏了。”，“所以，次弈星就无法学会蒙古语？”，“嗯，后来设置好了运输船的一些功能和启动ai，我们就在洞里喷涂了大量的射线涂料防止被次弈星观测到，海拉尔又提议，最好是立一做只有地球人才能明白的建筑，我就和海拉尔建造了那个函谷关。”，时征在一旁若有所思，“所以你就用石头切割的方式，搭建了这个建筑，用来提醒后来的地球人？”，“是的，”，“可你和海拉尔也只是留下了一个并不算太大的运输船在那里，空间并不大，它也救不了太多人呀？”，“是的，我们从避难星飞往弈星的时候，也只有一艘运输船，这很无奈，”，时征点着头，似明白了一切的神态，“所以这艘运输船放在那等的也只是后来的地球人，我们只是赶巧了碰上，但你怎么能确定后来的地球人就能看得懂蒙古语呢？”，“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海拉尔，他的回答是，看不看懂不要紧，只要知道这是地球的语言就行了，留下一个按钮，就一定会有人因为好奇心按下去，类似赌博心理，我不太理解这种行为，但我相信他。”，“原来是这样，那如果我们留下来的人数很多的话，你们能救得了这么多人吗？”，“运输船的空间只能带走最多60人，避难星的生态系统可以养活105人，”，“避难星能有这么多食物和水源吗？”，5685点点头，那种看不见表情的自豪感又出现了，“你们到了避难星就知道了，不是你们想象的不堪。”，季华苦笑着看向5685，“也真是难为你了，竟然为地球做了这么多，我们得谢谢你，”，“不用，我很喜欢地球人，”，季华拍了拍5685的肩，机器人并没有动作，时征喝了一口水，很随意的问了一句，“5685，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嗯，你能明白觉醒的意思吗？”，5685又点了一下头，“海拉尔和我说过，我能理解，”，然后它竟然开始了沉思，“我觉得我的觉醒是有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很久以前的疑惑和思念，第二个阶段是面对冰冷的次弈星时出现的抵触和对自由的向往，”，季华意味深长的看着5685，“疑惑作为觉醒的开始，这个逻辑我能明白，思念......是指思念家乡吗？”，“不是，思念我的先生。”。“先生？”，季华和时征都异口同声的惊讶出声，5685偏着头，那种拟人思考的样子让它显得极为亲切，“是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的先生是谁？”，5685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惊讶的两人，然后从腹部的一个自动打开的空腔里拿出一个全息版，众人看到，那上面有三个中国字，“道德经”。 第4章 救先生 寒冬的冷风呼啸的肆虐着大地，风中的冰雪像石头一样砸在地面的石头上，发出砰砰的声音，远处的小山包旁还立着几棵歪歪扭扭的残败的树，被风吹得摇摆欲断。一个老人穿着破烂的单衣，被一个身披银甲的武士搀扶着在狂风中艰难前行，旁边的随从则抱着一个包裹，紧随其后，“侠士，这风太大了，我快走不动了。”，武士没有回头，只是冷酷的回了一句，“就在前面山包，再坚持一下。”，此人的声音很沙哑，有一种雄浑的魄力，似鬼魂从地狱里咆哮，随从不敢反驳，毕竟这个武士刚刚从乌孙盗匪手中救下了自己和先生。 片刻之后，三人来到一个残破的小木屋前，武士推开木门，发出吱吱的难听的声音，将老人轻轻的送到一个简易的木床前，为老人披上了一件薄被，老人已经冻得瑟瑟发抖，面无血色，他连睁眼看看面前的恩人都做不到，无力的躺在了木床上。随从放下包裹，急切的半跪在老人面前，查看老人的伤势。武士简单的说了一句，“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随从转过头应允，却呆在原地。这武士戴了一个坊间的戏文面具，还是鬼面，身上一身银甲，看上去煞气十足，惊得随从不敢说话。“吱”，门被打开，武士就这么离开了，随从起身把门拉上，回到老人身旁，用手探了探鼻息，总算安下心来，气息虽弱，但好在一息尚存。随从略带哭腔，“先生，你可千万要坚持住呀，”。 一刻钟后，武士返回，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正方形的铁块，放在床边，随从颤颤巍巍的护在老人身前，疑惑这个鬼面武士意欲何为。可还没等他发话，这个铁块就发出了红色亮光，一股暖流瞬间袭来，随从大惊，吓得缩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东西似柴火燃烧，让这简陋的屋子瞬间就温暖起来，不，比柴火燃烧还要温暖，之前的寒意荡然无存，像在学宫里的火盆边一样。随从不自觉的向前伸了伸手，温度一下就让他热泪盈眶，他面向武士，跪着开始磕头，“侠士大义，如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家先生就危矣，谢谢，谢谢，”，武士伸出手拦住随从，“不必如此，你照顾好他，我出门去找点吃的。”，跪在地上的随从抬起头来，“这？这寒冬夜里，何处能寻到吃食？”，但话还没说完，武士又出门不见了。这一次，武士用了很久才返回，随从以为他是无功而返，却见武士的手上提着一匹6尺巨狼，把他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但又见该凶兽一副瘫软样子，像是已死，才忍住了声音，“侠士，这是狼。”，“嗯，刚在远处还有很多，我就杀了一只，这东西要怎么做才能吃，你告诉我。”，随从已是语无伦次，“这，这个，要，先把皮剥了，头尾不要，内脏不要，其它的烤着吃便好。”，武士闻言，转身又出屋了，门外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看样子是在剥皮了。随从心里纳闷，“这是哪来的猛人，刚才对付乌孙贼人的时候，轻描淡写就胜了也罢，可是这巨狼哪是寻常人能杀的，他居然提着就回来了，寻常人别说杀狼，就是提也提不动呀，”，想到这里，他探头看了看外面，武士已经把狼头砍了下来，随从不敢再看，只好回身照顾先生。很快，一坨血淋淋的狼身子被武士提了进来，随从纳闷，这又该如何烤呢？只见，武士抓住一只狼后腿一扯，整只腿就这么扯了下来，然后他又扯下另一支，丝毫不见费力，旁边的随从下巴都要惊掉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生扯狼后腿，绝非人力可为，想问什么又不敢问。武士已经拿着两个腿在铁块上方开始了烘烤，床边的随从更是纳闷了，难不成这铁块还能烧烤？果然，短短半刻钟，肉香就飘散满屋，就连床上躺着的老人也闻着香味扭动了一下身子。 随从赶紧俯下身子上前查看，此刻老从已经虚睁双眼，“先生，太好了，学生差点以为你挺不过今晚，是这位侠士救了我们，他现在在给我们烤......烤.......烤肉吃，先生请稍等一会，片刻就好，”，然后，老人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给他喝点水，他缺水了，”，随从听到武士的话，才动起来，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土碗，可放眼望去却不知道哪里弄水，“门外的冰，捡一些进来烤。”，“哦，”。很快铁块上方除了两只滴着油的狼腿，还多了一个土碗，碗里的水也被烤得温热，随从扶着老人，小心的给喂了一点水，老人才终于有了一点力气，眼睛睁开，望了望武士，“侠士，老朽......谢过了。”，武士只是点点头，并未回话。屋里的香气越来越浓，老人和随从都望眼欲穿了，“很快就好了，再等一会，”，武士的话让两人有点不好意思，随从尴尬的找话说，“敢问侠士是何方人士，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武士却毫无反应，随从只好继续说，“我叫关尹，是先生的弟子，侠士可有名讳？”，武士的回答略显冰冷，“没有，”，叫关尹的随从还想说话，却被身后的先生止住了，他只好停下了话头，老人也重新闭上了眼睛。 十多分钟后，滴着油的狼腿已经熟了，香气四溢，武士将两个狼腿分别递给了两个饿极了的人，然后就这么看着两人，关尹很是诧异，“侠士不吃吗？”，武士摆摆手，“我吃不了这个，”，便不再说话，老人有点蹙眉，“这不是礼之道，我与弟子分食一只便好，还请侠士同食，”，武士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转身出了屋子，老人大惊，“侠士？”，可人已经离开。老人和弟子相视一眼，只得张嘴吃起来。他们已经2天没吃东西了，哪里能忍得住这肉香的诱惑，但老人身子骨弱，偌大的狼腿也只能小口的吃，不一会便8分饱了，关尹却狼吞虎咽，硬是把大块狼腿啃食了大半，还不忘在嘴上抹一下，弄得油光满面。老人放下狼腿，小声的问道，“关尹，我们离开昭武有多少里地了？”，关尹停下啃食的嘴，“大概有70里，”，“哎，才走了70里，便遇贼人，西行之路，何处是顺途呀。”，“先生吉人自有天相，莫要担忧了，”。老人躺下身子，花白的鬓丝散乱无比，为他的眼睛蒙上一层阴影。 第5章 初识先生 第二天一早，屋外的风雪稍小了一些，老人和他的弟子在昨夜吃完肉以后，就昏睡了过去，直到天亮以后才清醒过来，关尹见屋内并无武士身影，正惊讶于，难道侠士昨夜就已离开？武士却推开门，走了进来，但武士一身上下的行头却吓到了关尹，昨夜由于天色太暗，看不太清楚武士的具体样子，可这白天一见，才真是骇然，此人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包裹铁甲，就连关节也没有露出来，但却异常的灵活，这世间怎会有这等铠甲，巧夺天工，莫不是那天兵天将？再想到昨夜的种种怪事，关尹对面前的侠士更是增加了神秘的猜测。此刻的老人也睡醒了，精神恢复了很多，他也被武士的装备给吓到，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侠士敢问名讳？”，武士沉默了一会，“我没有名字，你们可以叫我5685.”，“56.......85？侠士莫要玩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名字？”，“我真的只有这个名字，”，老人细细的端详着眼前的武士，他头戴鬼面，还顶着一顶大蓑帽，全身铁甲，寒气逼人，“侠士可是有难言之隐，不便告之？”，武士摇摇头，“是真的，我没有名字。”，老人面露疑色，“那，侠士是何方人士？怎会在此？”，“嗯，我来自弈国，”，“弈国？恕老朽直言，中洲大地未曾听过此处，是南方偏隅？还是西夷之地？”，武士指了指斜上方，“那边，很远，很远。”，老人看着武士的手指，更加疑惑了，“山上？”，关尹连忙说，“先生，约莫是侠士不方便告之，莫要为难了。”，老人才醍醐灌顶，赶紧点头，“先生是要去哪里？”，武士的话里带着先生两字，老人抬起头来，脸上似笑非笑，“侠士，你称呼我为先生略有不妥，这是弟子对师父的称谓，你可唤我一声夫子即可，”，关尹也神色异常，武士却站的笔直，“夫子，你们还要狼肉吗？”，老人摇摇头，“呵呵，侠士甚是豪爽，但老朽年纪已大，昨天的还未吃完，莫要浪费了，”，“要喝水吗？”，关尹赶忙拿出土碗，“这个我来，不劳烦侠士了，”，说着就冲出屋外。 老人理了理自己的衣着，看着眼前的铁块，“侠士，你这铁疙瘩是何物，竟能一夜不停的烧，这么冷的天，意不觉一丝寒意。”，武士回答很干脆，“光震器，”，“光......震......器？敢问，这个东西能烧多久？我怎么觉得它丝毫不减温度？”，“200年，”，老人看着武士，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200年？”，“嗯，如果温度调低点，它能保持400年。”，“侠士是戏言？”，武士动了动脑袋，“我听不懂，”，“就是，你说的可是玩笑？”，“没有开玩笑，它是光震高频谱动器，”，老人低下头看向那块铁疙瘩，突然觉得自己也并非见多识广。武士平静问老人，“夫子，你的生命已经损耗太多了，为什么还要往这荒漠里走，”，老人抬起头来，“哦，我此去西夷，一是想教，二是想学，三是想知，有几分浅识，愿广普天下，我年事已高，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关尹把温水递给老人，“先生喝水，”，老人喝了两口，神情很是满足，武士还是平静的问道，“夫子就算在路上没遇到盗贼，以你的身体，也走不了太远，若死在这荒原，不就没有意义了吗？”，老人笑了笑，“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武士又迷惑了，“我没听懂，”，关尹在一旁解释着，“就是努力不懈的就是有志，不离失本分的就能长久不衰，”，武士还是很懵懂，但隐约觉得这是一种很伟大的品质。老人调整了一下坐姿，“侠士，不知道你可否取下面具，好让老朽知晓恩人的模样。”，武士低头想了想，“我怕吓到你们，”，老人继续坚持，“老朽生平知恩图报，你若不给我看你的样子，我怕死不瞑目呀。”，武士看了看关尹，又看看老人，“我的样子可能会吓到你，夫子，你真的要看吗？”，老人点点头，“是的，”，武士抬起手来，先是取了帽子，然后取下了面具。 第6章 遥远文明 面具下是一张全金属的头颅，眼睛是墨黑色的屏幕，嘴上是三条小缝。这人正是5685，老人和关尹却是被吓到了，身子不自觉的后缩，不过还是老人先镇定下来，“傀儡，你可识得公输家的人？”，5685摇摇头，“夫子不必猜，我不是这个星球的人，我来自遥远的星系，”，老人皱着眉头，“星球？星系？这是何物？”，5685学着关尹的样子坐下来，“就是夜晚里天上的星星，每一个星星就是一个星球，在很遥远的星球上，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这番离经叛道的疯话让老人陷入了沉思，“你是说，这天上一星星是一个个的球？上面还有跟你一样的傀儡？”，“是的。”，老人再次陷入沉思，“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呀，”，关尹打量着5685，“侠士，你为何会来此？”，5685看看老人，“为夫子而来，但说来话长，我们的文明已经快灭绝了，我是被派来寻找生灵的，起初我不被允许和你们接触，发现你们后，我就该返回的。但在这里，我看到了夫子，觉得夫子是一个智慧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跟着你们了。”，老从平静的看着眼前的金属人，“你们的文明快灭绝了？“，5685点点头，开始把弈星的故事用一种最简单的方式向老人讲述，但他隐藏了很多内容，老人和关尹都很难理解，但故事听完以后，两人骇然无语，过了很久，老人才缓缓的问，“所以，这个文明就完全被换成了另一种活法，”，“是的。”。“那个地方离我们这里有多远？”，“很远，飞过去要上千年，”，“上千年，这么远。”，老人喃喃自语，便不再说话，因为5685所说的内容远远超过了他的承受力。一整个白天，老人都静静的躺床上，一言不发。 晚上，风雪又大起来，小木门被吹得吱吱乱响，5685观察到老人已经一整天没有喝水了，他提醒关尹，“夫子要喝水了，你也要补充水份。”，关尹这才醒过来，开始出门找冰。5685则像昨天一样，开始在小铁块上面烤肉，“这是违背了天道，违背了伦理纲常呀。”，老人自言自语着，随即他又看向5685，“侠士，你是铁铸的？”，5685摇摇头，但却盯着老人，“我是合金，”，“你从那个遥远的星球，过来，花了多少年？”，“我走了一个大圈，总共花了超过1万年。”，老人再次沉默，就这么盯着5685，关尹把水温好，给老人喂了几口，老人接着说，“就你一个人经历了这么久？”，“是的，”，“你孤独吗？”，5685看着手里的肉，想了好久，才点点头，关尹和老人都突然觉得面前这个金属武士好可怜，谁能忍受上万年的孤独呀。老人轻声的问，“你说你一直跟着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鹿邑，你刚离开的时候，”，老子和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可是，你跟着老夫的目的是什么呢？”，5685看看关尹，又看着老人，“你们这里的文明状态极其落后，但，这样的情况下，夫子你还受到这么多人的拥护，大家都很喜欢你，我不明白为什么，开始觉得好奇，就观察你，但看到你在年老体衰之际还要出门游历，我就更好奇，你这一生似乎都没有为自己做什么，都在为别人，我想知道是为什么？”，老人习惯的点着头，“是因为这个，哦，”，关尹在一旁插话，“我家先生是圣人，何谓圣人，便是心系天下苍生的大善人，便是要一己之力维护这天下的道，打破这天下的不公。”，“可是，你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明明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做？”，老人笑笑，“不知不可为而为之,愚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不为,贤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我也是悟了半生才明白这个道理，”，5685听懂了这句话，开始沉思，“所以，你就选择游历？”，“嗯，我看过了中洲大地，也想看看再远还有什么，”，5685看了看老人，“夫子，我可不可以跟着你，”，老人微笑着，“当然可以，但，老夫走得很慢，你可要耐得住才行。”。夜里，小屋一片红光，在这风雪之中，极为耀眼，这是老人离开函谷关以后最踏实的一晚。 第7章 相互解惑 暴风雪持续了一周的时间，这期间，5685和两个同伴相处得很融洽，老人的精神也恢复了很多，5685和两人说了很多天体和工业科技的内容，老人从中学到了很多过去从未听闻的知识，他甚至想让关尹把这些全部记下来，流传后世。但5685制止了这个想法，“夫子，这些不能流传，这会影响你们的文明发展，我的任务是不允许这样做的，”，老人有点遗憾，“可惜了，这些珍贵的知识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对不起，夫子，”，老人摆摆手，“你们遇到了难处，也是想找到解决办法，可是，老夫也不知道如何帮你，惭愧呀。”，5685平静的问，“夫子，如果你游历各地，遇到了其它野蛮的人群，你也想教化他们吗？”，老人点点头，“人多了就分三六九等，行事各异，这也是道，但，天下贫苦者居多，我始终还是希望少一些贫苦，我这条命，能为此做出点什么，也不枉此生。”，”就算死都不怕吗？”，“哈哈哈，死是人生的必经之路，也是天道，没有人能躲过，所以，无愧于心，死有何可怕。”，老人看着5685一脸迷茫，便又温和的说，“生死是天道，有生才会有死，恒生者不为生，恒死者必为无，所以，即已为人，该尽生灵者事，该遗清名于乾坤，无惧暴乱，无惧薨猝。哦，老夫又开始了，忘了你听不懂，就是，没有永恒的活着，也没有永恒的死寂，所以，生而为人，当做正义的事，立身正心，不要害怕暴力和死亡。”，“可是其它人的生死与你无关呀，”，“心系天下，才是正义，你以后会明白的，活着不光是为了自己，”，关尹在一旁听得入迷，这也是他作为弟子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快，两人用过餐，老人疑惑的看着5685，“5685，你这个名字，听着很怪，你可愿意，我为你取一字为名？”，5685点点头，“愿意，”，“那好，你既然要跟着我，实际上也算是求学于我，我便把我的字给你，以后就叫你聃，你愿意吗？”，5685点点头，学着之前关尹的样子，“谢谢夫子，”，“从现在起，你也跟着关尹一同称我为先生吧，”，“是，先生。”，老人捋着胡须，“聃，我见你从未进食物，你以何物为食？”，“先生，我不需要进食，我靠能量运行，”，“那你这样可以持续多久？”，“嗯，如果就只是现在这样运行的话，我可以保持3000年，没有能量了，就回到飞船上去充能。”，老人摇摇头苦笑，“看样子，这些东西，我是理解不了了，”，关尹指着5685的面具说，“聃，你这个面具看上去太古怪了，不如我给你重新做一个吧，还有，你这身铁甲还是要遮着一些，普通百姓看到你这样，会被吓死的。”，5685点点头，“听你的。”，老人温和的看着5685，“聃，你可知我们现在在何处？”，“知道，但我说不出来这里的名字，离最近的城镇有点远，”，“我是想去西边，那里我也没有见过，你有去过吗？”，“我看过，但，如果先生走着去的话，太远了，你们可以乘坐我的飞行器前去，”，老人摆摆手，“不可，行走也是一种修行，不可投机取巧。你说你的飞行器，是什么样子的？可否一观？”，“可以，我现在就可以控制它飞过来。”，说完，5685走出小木屋，老人和关尹也走了出来，但风雪虽小了，气温却极低，两人的衣物都单薄，被冻得瑟瑟发抖，不过，很快，飞行就高速的飞了过来，体积大到堪比洛邑的王宫，老人惊骇不已，关尹更是瘫坐在地上，5685又下了一道命令，飞行器快速飞离，很快就看不到了。5685将两人迎回屋内，“就是这个，”，老人心有余悸，“竟是这般大，他是怎么飞起来的？”，“跟我一样的动力技术，这不太好解释，太复杂了。”，“无妨，它能飞多高？”，“可以飞离地球，嗯，就是想飞多高飞多高”，“对，你之前说过，我们所在的这个大地，是一个球，我们是站在球面上。可是，这么个巨物，你把它藏于了何处？”，“在南方有一片山脉，有很多峡谷，我就放在那里，需要的时候它就会飞到我身边，但我尽量不会动用它，因为太大了，会吓到你们。”，老人点点头，“聃，你说地球是个圆球，太阳也是个圆球，我始终不能理解，可否为我解惑，”，5685想拿出全息板来展示，但又想起这是不被允许的，于是它拿出一支木棍开始在地上画，“先生，你们所在的星系是以太阳为中心旋转的，太阳有这么大，地球就只有这么大，月亮更小，在其它地方还有几颗大的星球，只是离地球太远了，看上去就像一个发光的点。”，老人看着地上的画面，若有所思，“那这些星球是怎么运动的呢？”，5685开始向老人解释起星系的运动规律，但老人听得是一知半解，于是5685丢下木棍，“先生如果想知道，我可以给先生做一个星轨仪，这样，你就能明白星体的运行规律。”，老人开心的笑起来，那太好了，“这个东西可以流传吗？”，“可以，我做一个机械结构的就行了。”，从那天开始，5685就开始了收集一些铁器制作星轨仪。 第8章 边城陪固 几天以后，暴风雪终于停了，大地只剩下覆盖的白雪，一片银装。老人在小木屋里已经待了近半个月，现在暴风雪停了，是该起程了，这期间，5685，杀了3匹狼，除了食用外，关尹还把狼皮做成了简单的服装，顺带还用木头给5685雕刻了一个面具，这下看上去不那么凶狠了。三个人踩着雪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半个月的小木屋，朝着月氏的第二个城镇陪固走去，由于月氏和战国是有商贸行为的，所以老人的名号也被月氏人在小范围内传播着，之前在昭武的时候就受到了热情的接待，但整个月氏区域还有很多乌孙人处于流民状态，他们是见人就抢，见人就杀，之前5685就是在乌孙的手里救下了老人。陪固的距离很远，5685负责打猎，两人则缓慢前行，有了5685的小铁块在，倒不至于被冻死。为什么选择在冬天行进，其实也是无奈，因为昭武在两个月前受到了乌孙的袭击，城池有被攻破的危险，所以老人才决定离开的。路上又遇到了两次风雪，5685在有风雪的时候，就搭建了小棚子，躲避风雪，也幸亏有了这个同伴，不然，老人和关尹活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2个月后，三人来到了陪固，可是残破的城镇已经一片惨淡，在半月前，被乌孙攻打，虽然勉强守住，但已经元气大伤，不仅没有食物，城池也被毁去了大半，整个陪固的月氏人从原来的8000多杀得只剩1600人不到。若不是大雪，这些人可能早就离开了，老人到的时候，还差点被攻击。关尹告知了老人的身份，这些残余的月氏人里可能收到了昭武的通报，倒是将老人热情的迎入城中。陪固的王，珀东也只是简单的安排了一个住处给老人，便无暇顾及了，连食物也都没有。城里到处都是尸体，野狼也随处可见，在城里安顿下来以后，老从就领着关尹来到了珀东的住所了解情况，开始珀东是不愿意接见的，但听到副骑关于老人的一些传闻后，还是接待了这个着名的圣人。“先生能来陪固，也真是大义，我代表族人感谢先生，”，老人有点羞愧，“大王请不必如此，老朽什么也没帮上，承担不起这份感谢，敢问大王，这个寒冬还剩1个多月，可有什么打算？”，“哎，先生不知，乌孙人已经攻打了3次了，陪固可能守不住了，之前的战事把年轻人都打完了，现在剩下的战士不足300，其它人全是老弱妇孺，我也不知道还能守多久。”，“可有向昭武求援？”，“昭武现在也被攻打，我们的军队又在底腊，离得太远了，而且现在冬天，跟本回不来。”，“为何会在远处？”，“先生不知，这里还有很多其它的部落，一直都有战争，”，老人神情沮丧，他是恨自己没有能力帮助这些妇孺，珀东却说，“先生在城中且住着，待风雪停了，还是回去吧，这里怕是不久后会尸横片野。”，老人摇摇头，指着西方，“我还要往那边走，老朽既然传道一生，那就当西方是终点吧。”，珀东有些敬佩眼前的老人，“先生这是为何，西方再无城镇，全是荒漠，连我们的军队都不敢深入，”，“没关系，道法自然，”，夜里，城中亮起几处火光，是战士巡逻的火把，城外是风雪的呼啸和狼嚎，把这个本就不大的城镇演绎得格外凄凌。木屋内的关尹轻声的询问，“先生，风雪停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怕是不安全了，”，老人摇摇头，“你忘了我出关的目的了吗？哎，关尹呀，我离开故土，也有一部分私心，除了传道以外，还想看看这山河，所以心中是有愧疚的，你如果想回去，我不拦你，但，我老了，即挡不住乌孙的军队，那就陪着这里的妇孺一起吧，你和聃可以风雪停下后自行离去的，我不怪你。”，关尹声泪俱下，“先生不要这么说，我从函谷关跟随先生之至已经快两年了， 早视先生如父，我绝不离开先生。”，语闭，他又看向5685，“聃，我看你力大无穷，你可有办法阻止这里被毁？可能保护先生？你也算是他的弟子，你要做点什么才行。”，5685半低着头，“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关尹着急的大叫，“乌孙的军队攻破这里，他们就会杀了先生，”，5685语气很平静，“这就是战争吗？我会保护先生，”，老人神色如常，“聃，你若要救，便救这一城的妇孺，没必要为我而浪费时间，”，关尹大惊，“先生，不可呀，”，老人摆摆手，“关尹呀，你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了，知道我所想，如果有可能，就回故土，无需要跟我一起身死异乡。”，关尹已经泣不成声，5685站在一旁，似乎有所触动，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9章 一战成神 接下来几天，老人每天都去到城中的人群里，开始他的讲学，城中的老百姓并不明白这个老头为什么死到临头了还能如此泰然，起初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但几天下来老人不断的坚持，有一部分人开始关注起这个老人。但平静只维持了几天，风雪停了。 珀东下令，让所有的妇孺和孩童全部躲进了中间最大的一个木房子里，其它的所有男性全部拿起了武器开始戒备，关尹和老人也跟这些妇孺躲了起来，但5685却留在了外面，关尹在之前对它说了一些话，希望它能出手保护这一城的人，不然， 先生也有可能会跟随这些人一起赴死，这一切，5685是懂的，弈星上也有过战争，并且，它还参与过其中一部分战争。 在木质的城墙上，5685站在珀东旁边，他用极其冷酷的话语告诉对方，“我家先生令我和你一起守城，你告诉我，乌孙的军队会从什么地方前来？”，珀东对眼前这个相处了几天的武士还算恭敬，“如果要来的话，他们的大部分该是正前方，”，话刚说完，5685就跳下城墙，朝前方走了十米，就那么站在那里，珀东和所有的守城战士都一脸茫然，这不就是送死吗？算哪门子的帮忙。夜里，雪地里一片寂静，风声也格外轻柔，月亮挂在天上，白色的光洒满大地，万物都在这静谧之中等待着危险的到来。大约过了2小时，远处的地平线上，开始有了一些黑影和光点，来了。乌孙的骑兵如潮水般的袭来，马蹄声由远及近，火把也越来越多，那些穿着皮袄戴着绒帽手持大刀的骑兵声势如洪。珀东看着这黑压压的骑兵队伍，内心只剩下绝望，所有的守城战士也都心如死灰。乌孙的骑兵来到城墙前50米左右停了下来，领头的一个大汉看到城墙前面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他心中纳闷，这是什么意思？他跨马慢慢的前行，来到离5685约15，6米的距离，开始打量起这个人，但夜色太暗，几乎只能看到那是一个人，却看不到其它的细节，这时，5685说出一句让双方都骇然的话，“敢再往前走，我就全杀了。”，珀东站在城墙上，心中大骂，“蠢货，若不激怒对方，好歹孩子们还能活下来，现在真的是什么都完了。”，领头的骑兵大笑，“一个不留，给我杀。”，手中的大刀一指，几千骑兵如潮水一般飞奔前冲，喊杀声震天。但，就在这一刻，一道光线从5685的位置一闪而过，就像横着的一根丝线，从5685的位置飞向远方，所过之处，骑兵们纷纷下马摔倒，只是一瞬间，地上就全是马头，马身，人头，残肢，在地上喷射着鲜血，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军队此刻变成了修罗场，变成了宛如地狱一般的尸山血海，到处都是惨叫声，但这些声音也只响了一小会，便又恢复了寂静，血色的寂静。珀东在城墙上双眼如牛目，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儿时父辈所说的天神的故事，过了半刻，珀东朝着5685的方向，跪下来，口中开始念颂族中的祷词，“谢天神保佑，赐我们平安，”，5685转身，向城中走去。 木屋里，妇女和小孩们抱在一起，眼中全是泪水，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无助，她们的眼中几乎没有光芒，因为她们知道，今夜过后，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成为奴隶，或者食物。此刻，木屋的大门被从外面打开，所有人都绝望的看着门口，却见珀东走了进来，他快步来到老人面前，下跪，磕头，“先生，谢谢你，你真的是圣人呀，是你救了我们。”，老人眼中迷茫，搀扶起珀东，“大王，这是何意？”，门口处，5685也走了进来，“先生，我把乌孙的军队全杀了，”，老人看着5685，“聃，你说什么？”，“我把他们全杀了。”，室内一片安静，老人在关尹的搀扶下，离开木屋，来到城墙处，老人眼里噙着泪水，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不住的摇头。这边夜里，陪固欢天喜地，在珀东城主的带领下，围着老人跳起了族人特有的舞蹈。 天亮以后，陪固的所有人开始向城外去搜索食物和武器，城中的食物已经快没了，这些骑兵的尸骸成为了最好的过冬食物。这一战，乌孙的6000骑兵尽数被灭，主力一夜消失，在此后的十年不到，月氏完成了对这片大陆的统治，乌孙走向灭亡。但当下的陪固只是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几天以后，人们开始食用这些战利品，老人到处劝说，告诉他们，食人有伤天道，不可为之，甚至告诉珀东，不要再纵容这样的事情，可是，满城上下，并没有一个人听从老人的劝说，他们的眼中只有因饥饿而露出的残暴，陪固，变成了一个食人的城镇，这些曾经的弱小又变成了食人的怪物。珀东因为5685的神力，几次盛情的邀请老人成为陪固的城神柱国，但老人拒绝了，在十天以后，老人带着关尹和5685，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座如人间炼狱一般的食人的城镇。 第10章 弗拉 “聃，你可见到了那些妇孺食用那些尸体？”，“看到了，像野兽，”，“嗯，我们是人，不是野兽，应该有底线，所以，我才选择离开，我宁愿死在寒冬的荒野。”，“先生是责怪我杀了那些乌孙军队吗？”，“不是，你没有做错，但这件事情是不是正确也没有答案，如果你不在，死的就是陪固的所有人，这是战争，也是天意，”，关尹在一旁很疑惑，“先生你不是说要无为而治吗？那聃做了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不正是极大的错误吗 ？”，老从笑笑，“天下皆为道，连战争也是，所以无为是在道的规则之下的无为，而不是临死认命，”，关尹不解，“那他们吃人，是为道也？”，老人黯然，“我不知道，我也在求知。所以，我只能离开，我怕我也最终会变成他们那样，我知道天道无情，但，人不该无情。”。 天气渐渐的开始升温了，老人在离开陪固的时候，珀东说过，往西将再无人烟，就算有，也是凶狠的连他们也害怕的异族，确实，老人一行3人，走了快1年，都没见到任何人，关尹常常思考，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世界的尽头。如果不是5685告诉他们，前方有人，有国度，两人可能早就停止旅程。但老人的身体越来越衰弱，常常是由5685背着前行的，这一路，5685把两人照顾得很好，食物从来不缺，水也从来不缺，这些东西对于一个高科技的ai来说，是很简单的。就这样，他们走了近1年的时间，天气已经变得炎热无比，终于在荒芜的沙漠里碰到了一支骆驼商队，这是一支从南方弥耟过来的商队，他们的目的是前往吠陀和波斯进行丝绸玉石交易。此时的他们已经来到了后世河西走廊的尾部，开始看到了一些零散的游牧民族，这些民族是早前的米底人，老人在和这些米底人对话时知道，这里已经是他想要看到的西方了，5685在空闲的时候为两个人制作了一种小型的翻译设备，贴在胸前的衣襟上，这才使得老人能够和这些游民对话。后来三人随着商队又来到了更西方一点的小亚细亚南部，商队的领头人是弥耟人牙豁，他的样子不像汉人，更像是西亚人，不光是他，他的商队里有8个人，大家都是西亚人的长像，牙豁商队的目的是波斯的南部城市弗拉，老人因为没有目的，也跟着商队一起朝着弗拉前行，此时正是薛西斯统治下的波斯帝国，希波战争已经结束了快20年，薛西斯大败，他整日沉沦在美酒和女色之中。 商队又经过快3个月的行走，终于来到了一个不小的城邦弗拉，这里的民族很复杂，有米底人，巴比伦人，吕底亚人和阿奈尔人，但语言主要用的还是官方的古波斯语，牙豁一行人进城以后，住在城中一处商业驿站，显然，他们往返这里多次了，老人问牙豁，“牙豁，你们在这里交易的主要是丝绸和玉石吗？这种交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牙豁是一个老实的汉子，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回答，“已经很久了，大概30年前就开始了，我们带着蓟城的丝绸和中药来这里换他们的香料和玉石，弗拉只是第一站，后面还要去到巴比伦，那里的玉石品质更好，再远就不敢去了，战争太多。”，“战争，是谁和谁打？”，“我知道的是一个叫雅典的联邦在打波斯，西边还有埃及也在打波斯，但主要是雅典，还有一只海盗也会参与抢劫，叫努比亚，所以我们只到巴比伦就回去。”，老人点点头若有所思，“这西边的国家竟然还有这么多，真是神奇呀。”，牙豁看着老人，“先生，关尹说你是一个传道的人，我也不太怎么识字，但，你到这么远的西方来，是为什么呀，”，老人笑笑，“从未看过，有生之年想要看看，”，“那先生你是运气好，能碰到我们商队，要不，你可能在月氏的荒漠里就会迷路。对了，先生接下来想去哪里？是和我们去巴比伦还是去苏萨？”，“这两处有什么区别？”，“苏萨现在是波斯的都城，很繁华，但政令更严，不适合商队去，巴比伦自由，更适合商贸，但盗贼更多，”，老人想了想，“我现在还没有决定，先跟着你走吧，只是怕给你添麻烦，”，牙豁摆摆手，“哪里来的麻烦，要不是你那个叫聃的弟子给我们找水，搞不好这一趟，我这商队就死在半道了，我还得谢谢你们呢。”，此时的5685已经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已经换成了那种西亚人的头巾，看上去像极了这里的僧侣。很快，弗拉的交易结束了，商队整理好物品，再次开始了向巴比伦的前行，牙豁说，这一路将走至少3个月，而且多是一些山地，野兽也很多，但在5685的保护下，一切也都很顺利，老人因为年岁太大，被牙豁安排在了一匹骆驼上，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骆驼上面，把玩着5685为他制作的一个星轨仪。 第11章 先生离世 几个月后，商队来到了巴比伦，这里只是波斯的一个城镇，并非远古的那个着名的巴比伦王国，这里的城市非常大，多是一些粘土筑成的建筑，有少部分宫殿是由石头筑成，这里住着少量的贵族。城市的大型建筑全是一些穹顶造型，老人感叹这些独特的文化和中洲真是天差地别，由于老人和关尹的交流主要是靠着翻译器先听再模仿着读出来，所以在他们和人对话的时候，形成一种特别奇怪的画面，很快，在巴比伦城中就传出了东方学者前来游学的坊间传闻，人们都争相来看看这个长得跟大家完全不一样的东方学者。在城中的贵族圈子里，一个着名的商贾末底改，也常常前来拜见并在生活上对老人施予一些帮助。 牙豁的商队在1个月后就离开返回了，老从没有随行离开，他决定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并打算将这里的所见所闻着书，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传回故土。末底改和他的女儿以斯帖也常常来拜见老人，他们在和老人的交流中，知晓了不少关于中洲那个神奇国度的很多传说。末底改父女也慢慢的和这位老人成了朋友，其实当时的巴比伦还处于奴隶时代，大量的米底人和吕底亚人处在生活的底层，末底改这种犹太人则是贵族，所以城中的生活其实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的，时常有一些奴隶逃跑，甚至抵抗杀死贵族的事情发生，而整个波斯在国王薛西斯的统治下，还维持着一种平衡。老人曾经向末底改提倡过一些治世之道，希望能对这些奴隶更宽容一些，也正是这种言论，让老人在巴比伦民间的声望越来越高。 末底改的女儿以斯帖是一个美丽的西亚少女，睫毛很长，鼻子尖尖的，眼睛是碧绿色的，和中洲的女性区别很大，但很美，那种特有的棕色卷发让她的美丽更为灵动。以斯帖常常独自来见老人，她从不以求学的姿态来面见老人，每次前来总是会带一些贵族的零食和书卷来看望老人，有时，还会带着女眷来调戏关尹，搞得关尹很是难为情。有一日 ，听完老人的故事以后，末底改向老人辞行，“先生，过两天，我就要去苏萨了，以斯帖已经16岁，我准备带她去见薛西斯国王，以后，可能回来的时间就少了，先生要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去我的住所，我会安排他们尽量的照顾你。”，老人向末底改行了一礼，“谢谢末先生的照顾，老夫无以为报，便在城中为末先生祈福。”，告别过后，末底改就带着以斯帖南下去了苏萨。后来，老人的住所就搬到了末底改为他安排的半山城里，这里的条件相对比以前要好很多，5685，和老人在这里度过了一段长久的求学时光。但，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波斯发生了最大的奴隶暴乱，整个巴比伦陷入了战争和危险，无数的吕底亚人和米底人团结起来，开始向犹太人反抗，大量的犹太人被囚禁起来，末底改的家仆接到末底改的通知，准备把老人转移到现安全的苏萨，但老人年纪实在太大了，拒绝了家仆的建议，“请告诉你的主人，他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的生命已经到了终点，”，很快老人病到了，关尹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无比伤心，“先生，是关尹照顾不周，都怪我，”，老人无力的挥挥手，“关尹呀，你陪了我一路，老夫该感谢你，但，我寿元已尽，不怪你。待我走后，你就跟随商队回中洲吧，把我写的书带回去。”，说完，他又看了看5685，“聃，终究你是要回去你的星球，你跟随我的时间太短了，为师没有什么能给你，这本道德经是关尹手抄的，便送给你吧，为师希望你能回去帮到你的族人。另外，末底改对我有大恩，我报答不了他了，如果可能，你能不能留下来一段时间，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替为师报恩一次，”，5685轻轻的点点头，“我答应先生。”，然后，老人的手又无力的垂下，他偏着头看向西方，似有无尽的不甘，然后闭上了眼睛，一代圣人就此陨落。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关尹和5685为他们的先生立了一块石碑。 之后，5685和关尹为先生守了3天的灵，5685也换了了那种白色的丧服，他不太理解这种行为，“关尹，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在地球上叫什么？”，关尹向空中抛洒白色的纸钱，“在我们那里，家人离世以后，魂魄会回来看一看家人，所以要在头3天守灵，让家人看到我们很好，才会放心的离去，你和我就是先生的家人，”，“你是说先生没死？”，关尹惨笑，“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因为生人对死者的思念，会希望他死后能去一个安详的地方，先生已经走了。”，5685似有所懂，“你手上这些纸是给先生的吗？”，“对，烧了，先生在那个世界就能收到。5685，你过来，给先生磕头。”，5685走到灵位前，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磕了3个头，“关尹，我该说什么呢？”，“你就说，你心里想的话，”，5685抬头看着灵位，“先生，谢谢你，我很想你。”。它的心里第一次有了想念的情绪，先生让它觉得很温暖。 一个月以后，关尹决定返回中原，而5685则决定留下来为先生完成遗愿，向末底改报恩，没多久，关尹跟随商队离开了这里，5685曾经提出要用飞行器带他回去，关尹像他的老师一样，拒绝了，走的时候，他说，这也是一种修行。这一天，是公元前492年。 第12章 更迭的朝代 盛夏的苏萨到处都弥漫着奴隶的汗味和仙人掌花的香味，罗拉塔高地的玫瑰花布满了山坡，这里是皇宫的中心，皇宫的周边则是贵族们的住所。罗拉塔以外的区域则全是奴隶和普通人。四个月以前，末底改向薛西斯献上了自己的女儿以斯帖，美貌的少女很快就得到帝王的宠幸，在她的努力之下，波斯的犹太人免于被哈曼屠杀的命运，宰相哈曼被帝王挂在了十字架以后，亚达月的十三日被定为了犹太人的普珥日，这一天，整个苏萨的犹太人欢天喜地，高唱圣歌。罗拉塔外围的一个带庭院的豪宅回廊上，末底改和他的客人拿着酒杯，新任宰相阿尔达班坐在末底改的对面，“末底改，王现在变得越来越捉摸不透，很多事情都是朝令夕改，哈曼死了以后，王都也变得暗潮涌动，到处都是布满了各个势力的爪牙，我不想再等了，你作为王亲，是什么态度？”，末底改面露难色，“如果我站在你这一边，就是在背叛王，虽然王现在变得反复无常，但我女儿毕竟是王后，我没办法做出这种事来，只希望，你起事的时候，不要伤害她，”，阿尔达班很平静，“我会支持王的第一任儿子阿尔塔，在此之前，会对其它势力下手，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一边，”，末底改的面色更难看了，“阿尔达班，你是在逼我呀，王现在可还是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一旦他发现你的事情，我和我的女儿都会遭难，”，“可是你要知道，帝国再不改变的话，就会灭亡的，如果让那些只会吃喝玩乐的贵族掌握了实权，我们拿什么来对付雅典，拿什么对付迦太基？你难道愿意看到波斯的衰亡吗？”，末底改看着天，“答应我，你成功以后，不要让国家陷入灾难。”，阿尔达班走到末底改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我向神起誓，我阿尔达班，一定让这个帝国更繁荣，绝不滥杀无辜。”，末底改站起身来，转身离去，留下还硊在地上的阿尔达班，“你去做吧，我末底改的命交给你了，别忘了你发过的誓。”，阿尔达班大喜，站起来向着这个一王亲的背影行了一个波斯礼。在罗拉塔高地的一个了望塔顶端，一个身影立在上面，看着下面的一切，这是5685，它正在履行老师的遗愿，保护这个叫末底改的贵族，但，5685并不希望和对方过多的接触，只是远远的看着他。 5个月以后，波斯的政坛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赫拉特和呼罗珊的伊斯帕巴德，伊斯帕巴德相当于统帅，他们从隐形的联盟走到了明面上，开始对齐维尔进行干涉，而东边的波西斯、乌弋山离等小邦也在形成军事联盟以对抗可能发生的一切，他们两个小邦和苏萨，波斯波利斯，埃克巴坦那，巴比伦完全不再联系，连商业联系都已经断绝，俨然一副要独立的态势。帕提亚七大家族里的苏林、米赫兰、伊斯帕布丹直接宣布支持赫拉特和呼罗珊的伊斯帕巴德，而另外的凯伦、齐克、斯潘迪亚、瓦拉兹四大家族则站在了阿尔达班一边形成了激烈的对峙，他们忠诚的维护齐维尔政权的高贵。此时的薛西斯帝王还沉沦在酒色里，无动于衷。三方面势力看似都在等待王的最后决定，但实际上，暗地里大却大肆暗杀对方的高层。整个波斯已经飘摇不定。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阿尔达班行差踏错的走了一步昏棋，他向中央齐维尔上报了赫拉特和呼罗珊的暗中军事力量，可这个上报的信件里所指的暗中军事力量被赫拉特和呼罗珊隐藏得太好，薛西斯的齐维尔官员并没有找到，于是薛西斯大怒，派遣王宫军开始了对阿尔达班的抓捕，帝王的出手，没有哪个势力敢反抗，很快阿尔达班的支持者们全部缴械投降，阿尔达班的私军在苏珊城外本来想要武装夺权的，但现在失去了眼线 ，进退两难。 末底改的住宅被王宫军查处，所有的家仆都被逮捕，只他一人随着阿尔达班逃出了城，伪装成平民，准备逃往北部的埃克巴坦那。而以斯帖则被打入冷宫，软禁了起来。苏萨的城外，阿尔达班和他的亲兵只准备了四匹骆驼，连钱财都来不及带，便离开了，一众家仆只能背着行李徒步跟着骆驼，末底改很沮丧，“阿尔达班，私军还在城南，你就这样放弃了？”，旁边的阿尔达班一脸痛苦，“没办法了，王宫军很快就会接管私军，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王宫军没有人敢对抗的，我们只有先到了埃克巴坦那才有机会重新来过，这还要看埃克巴坦那城主纳哈班德的态度。”，“纳哈班德虽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但现在你的大势已经没了，你就不怕被他倒戈一击？”，“末底改，我们现在还有选择吗？”，末底改无奈的摇摇头，骑着骆驼向前方的小路走去，但危险悄然而至， 小路的正前方是一个下坡，而路边上的树林很高，林间有上百兵骑兵正在埋伏，这些骑兵是呼罗珊的私军，目标只有一个，直接击杀阿尔达班和末底改。而此时的阿尔达班一行人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径直走进了包围圈，一瞬间，冲锋的马蹄让这边区域扬起了黄沙，阿尔达班看到骑兵的时候，知道自己已经完了，绝望到连转头逃的行为都没了，只能默默的等待被宰杀，末底心也低下头，颓然的一动不动。在骑兵冲到距离他们50米左右的时候，天空中射下来无数的光线，这些光线射到的地方，骑兵纷纷倒下发出惨叫，这光线密密麻麻的射向两边的骑兵，只短短的几个呼吸，所有的骑兵全部倒下，末底改和阿尔达班都被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几分钟后，骑兵已经没有了声音，显然已经死绝了，夜色下，一个身影重重的落在末底改的面前，末底改见对方没有动作，他跳下骆驼，尽可能睁大眼睛看着对方，直到他看清楚对方的面具，才大叫出声，“聃，怎么是你？”，旁边的阿尔达班还心有余悸，但明显感觉到对方不是敌人，才放下心来，“末底改，他是谁？”，末底改头都不回，“一个东方的学士，和我是朋友。”，然后他走向前去，但还是有点小心翼翼，“聃，是你吗？”，5685平静的回答，“是我，我奉先生的命令来保护你，这是他的遗愿，”，“先生已经离世这么久了，我以为你和关尹都离开巴比伦了，”，“我一直暗中保护你，”，末底改看了看两边的骑兵尸体，不禁冒出冷汗，“聃，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我女儿还在王宫，能不能救她。”，“以斯帖吗？”，“对，如果不救她，她会死在那里，”，“我答应你，但，你们还是会死，埃克巴坦那已经是呼罗珊的同盟了，”，阿尔达班大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听到的，”，这几个字让阿尔达班和末底改彻底的绝望了，紧接着，5685又说出一句让他们骇然至极的话，“我今晚帮你们杀了薛西斯，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自己，可以吗？”，阿尔达班呆和末底改呆在了原地，“如果可以，我完成这些事情以后就离开，同意就回答我。”，末底改正想说话，阿尔达班就抢先说话，“可以，”然后他朝末底改点点头，末底改看着眼睛的朋友，“你做得到吗？”，“很容易，那，我现在就去王宫，你们去南边找你们的私军吧，”，然后，5685飞向空中，朝王宫而去。阿尔达班和末底改则骑着骆驼向着南边去了。 第二天，波斯帝国的罗拉塔传出了薛西斯帝王被杀死的消息，整个波斯为之震撼，很快，王权被阿尔达班扶持的阿尔塔接替，波斯迎来了阿尔塔薛西斯一世的时代。 第13章 避难星的生态舱 “薛西斯是你杀的？”，季华震惊得连呼吸都困难，5685点点头，“对，从地球离开以后我就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我常常思念先生，”，“然后你就带着道德经的手抄本回到了次弈星？”，“嗯，但这一段记忆，我并没有上传给次弈星的ai，关于地球的记忆也没有上传。”，“为什么？”，“我不知道，总觉得这些记忆只属于我，”，“你在地球上还有留下其它的东西吗？”，5685点点头，“送给老师的那个星轨仪被一个色雷斯商队带走了，先生让他们送给叙拉古的僭主，传达来自东方的祝愿，但，听说船队在安提基特拉岛遇到风暴沉没了。”，时征在旁边试探的问，“你拯救海拉尔和我们，会不会是跟地球的经历有一定的关系？”，“是的，那段经历很有意思，地球人也很有意思。”。季华看着驾驶舱外，“想不到几千年后，我们竟会再次遇到，真的好神奇，”，时征叹了口气，“如果有机会，你是不是想回到地球？”，5685摇摇头，“回不去了，我记忆中的时代早就过去，我只是怀念那个时候的地球，其实只是怀念我的先生而已，就算我回去，他也不在了。”，“海拉尔说你还发现了其它的星球，有生命的星球，是吗？”，“是的，在地球之前的探索中，我发现了两个类似地球的星体，上面有最基本的生命，菌类，还处于生命最早期的阶段，那里也很美，像弈星，”，“可是你去那里，只有一个人，不孤独吗？”，5685看向时征，又看了看海拉尔的服务器，“是的，一开始我是希望能和海拉尔一起去的，但后来他改变了主意，我没办法强行带他走，事实上，我宁愿孤独，也不愿意在次弈星上永生，那里没有生气。”。渐渐的，飞行器里的所有人和5685的关系越来越近，甚至比海拉尔还要亲近，毕竟海拉尔常常在服务器里。而一年半的航行也在一种和谐的环境里接近了尾声，那个橙色的星球终于到了。 飞行器刚刚进入避难星的大气层时，剧烈的风暴和雷声，确实吓坏了飞行器上的季华一行人，这里的能见度极低，还下着大雨，虽然5685安慰众人不用心慌，但还是让大家紧张了好一会，直到降落成功，大家才安下心来。飞行器是直接从悬崖侧面进入避难所的，5685只是给几个人戴上了一种简易面罩，并带领大家迅速进入了一层的生态舱，这里是和外界隔离开的。待5人把面罩取下以后，才惊讶于这里竟然如此开阔，不止是足球场的大小，这里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山谷，而且竟然还有模拟出来的昼夜，在山谷的另一边就是悬崖的另一侧，被一种类似玻璃的材质隔绝开，几乎就是一个观景台。季华和时征等人赞叹这人造的生态舱竟是出自两个人的手。 “这三种树的果子是可以直接作用的，那边蓝色和粉色的果子不能吃，有毒，”，5685已经把自己的身上清洗干净，开始带着5人在这个生态舱里讲解，“这条河的水也可以直接喝，是循环的，如果要排泄，在那边的区域，不能直接排泄在其它地方，会导致循环系统被破坏。下层就是这个瀑布的下方，那里的区域是循环植物生成氧气的重要区域，所以尽量不要去下层，防止破坏那些生成氧气的物种。要注意的点就是这些。我已经造了几个小房子，平时你们就住在那里就行，”，时征摘下一个果子，尝试着咬了一口，“那你平时在哪里？”，“我平时都会在工厂那边制造一些机械，维护这个生态舱是需要很多条件的，海拉尔以后也能进到生态舱里面，我们正在造一个稍大一点的全息场，为了救你们，中断了，但只需要一个多月就能造好，只是他在服务器的时间居多，一般不会出来。”，“看来，这个星球只有我们5个生物了，我想问一下，除了吃果子，我们还有其它食物吗？”，5685指向工厂方向，“我会在那里为你们制作一些其它的辅食，但原料也都取自这里的植物，不保证好吃，”。在5685的安排下，5个人在生态舱里的开始了一段还比较愉快的生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季华他们就在生态舱里待了11个月，他开始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当然，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开始变得少言寡语。季华找到时征，就当下的情况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老时，我们在这里会出问题的，”，“我知道，这里生活的我们，完全就是一个封闭的环境，看不到希望，”，“我们要离开，不然用不了多久，我们所有人都会疯掉，”，“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没有，但至少要有一个目标，哪怕是冒险，”，时征叹口气，“那去哪呢？次弈星？你不怕变成数字人吗？”，“可是在这里的结局肯定是疯狂，现在还能忍受，但再久一点，我怕没有人能抗得住这种封闭环境，”，“跟5685和海拉尔谈谈吧，他们可能有其它的办法，”，季华很快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5685。5685听过季华与时征的想法以后沉默了很久，“你们带上面罩跟我来吧，”，很快，5个人被5685领着来到最下层的工业区域，他们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有冷冻舱，和一些飞行器的部件正在被工厂制造，“5685，你在造冷冻舱？为什么？”，“这些其实我都用不上，我只是依照海拉尔的记忆在做这些事情，这些年，他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不想留在这里了，一直在计划离开这里，跟他沟通过这件事情，但海拉尔似乎并不希望离开。”，季华看了看时征，“我能理解，毕竟对于他来说，生活是完美的，他没有迫切的理由要离开。”，5685指着周围的环境，“我一直在改装飞行器，但没有正确的导航系统，我是走不了的，所以，在没有遇到你们之前，我已经计划要回次弈星再偷一个导航系统，”，“海拉尔知道你的想法吗？”，“知道，但他不赞同，”，季华平静的说，“让我们和海拉尔谈一谈吧，”，5685点点头，然后按下了一个按钮，“我现在唤醒他，你们跟他说吧。”。几分钟后，季华和时征向海拉尔表达了他们的观点，海拉尔陷入了沉默，好一会才徐徐开口，“你们说的情况确实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但你们要明白，目前唯一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弈星和次弈星，我们去了能做什么呢？”，季华看着5685，“你最了解次弈星的科技，曙光号和太一号现在都有可能在次弈星上，但之前可以肯定的是曙光号是肯定被次弈星捕获的，你知道它在哪吗？”，“知道，但已经被拆解了，”，5685的语气很冷，这个答案也让众人失望，但时征还是不死心，“如果太一号也在次弈星，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们登上太一号？”，“这很容易，但是，你们5个人驾驶不了那么大的一艘飞船，”，“你可以帮我们驾驶，你的学习能力应该很强，太一号难不到你的，”，5685陷入思考，“是的，我能做到，”，海拉尔打断了谈话，“如果太一号也被拆解了呢？毕竟已经过去了快3年了，”，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还是季华问出了一个问题，“5685，如果造一艘你们文明的远航飞船，你需要多久？我是指那种有冷冻功能的。”，“在这里造不了，”，“在哪里能造？”，“先前的废弃矿星可以造出比较老的远行船，那里有材料，也有工厂。”，海拉尔还是打断了季华，“不现实的，那种船无非就是曙光号的模式，飞500多年回地球吗？”，季华坚定的看着海拉尔，“如果所有的办法都行不通，这条路我愿意选。”，其它所有人都点点头，海拉尔皱着眉头，“其实，我可以去和迪沃谈谈，也许他能提供帮助，毕竟你们5个人，对他的意义并不大。”，季华认真的问，“你会不会有危险？”，“我这个样子其实也算是他的同类了，而且，我毕竟帮过他，应该有这个可能性，”，大家都相互看了看，或者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时征又面向5685，“你愿意帮我们吗？”，5685点点头，“愿意，但还是要做一些准备工作，”，“什么准备工作，”，5685想了想，“次弈星的维护工作是由ai完成的，准备一个病毒代码也许在沟通失败的情况下，让它短暂失效一阵子，给我们离开的时间，另外，为了增加谈判的成功，或者可以准备一些武器，让我们有一定的话语权，”，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5685，季华疑惑，“你是从哪学到这些的？”，“关尹跟我说过你们地球上的一些战争。”，海拉尔摇摇头，“他说的是对的，如果我们一点筹码都没有，也自然没有对话的权力。”，季华点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5685平静的回答，“给我两个月，准备好这些东西，就开始。”。 第14章 登陆的计划 很快，5个人就见到了5685那非人的工作效率，3个工厂的ai开始协同劳作，速度直接是是前所未见，在肉眼可见的进度下，一切准备工作不到1个月就基本完成，时征惊讶于弈星的化学科技和材料科技，不断的用全息板记录着那些他从未见过的一些技术，这期间，海拉尔没再进入服务器，他对5685的工作倒是习已为常，“这家伙就是一个工作狂，”，季华点点头，“以前你们建造这个避难所，都是这么干的？”，海拉尔笑一笑，“我做的部分可能只有一层的一小部分，后面的都是它完成的，这么干，我会疯的，”，时征问海拉尔，“它说的武器，就是指炸弹吗？”，“嗯，造不出反物质炸弹，但核武器，对于它来说问题不大，”，“用这个东西，会不会激怒迪沃，”，海拉尔不置可否，“如果你是迪沃，突然来个人跟谈判，你也不会重视，”，季华在一旁想了一会，他很认真的问，“海拉尔，你现在已经是数字人了，你还会想回到地球吗？”，海拉尔摇摇头，“不了，回去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了，我在哪都可以，就是不能回到地球，再说，地球对于我来说已经是遥远的过去。”，季华又问，“你有想过加入次弈星吗？”，海拉尔沉默了一会，“有想过，但，在那里我无法决定我家人的未来，变数太多了，我宁愿和5685在一起，至少我可以控制一切。”，“我们这一次回次弈星能顺利进入吗？”，“这个问题我无法给出答案，对他们的文明，最了解的还是5685，但我相信它能有计划，”。 很快，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了，5685将大家聚集起来，向所有人讲述了它的计划，“登陆次弈星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海拉尔上一次的事件过后，次弈星的防御机制肯定会提升，所以秘密潜入是不可能的，这一次，我会先去捕获一些控矿ai，在它们的身上安放核弹，由它们带进次弈星，这些核弹在进行销毁之前，一定会被检测出来，所以，在这些挖矿ai落地的时候，直接让海拉尔远程和迪沃谈判，然后我再登陆去取得太一号，当然，这是太一号还存在的前提下，”，时征紧跟着问，“那太一号如果没有了呢？”，“那我就要求一个完整的导航设备，有了导航设备，我们只需要制造一些冷冻舱便可以离开，甚至都不用再制造一艘飞行器了，”，“谁去取太一号或者导航设备？”，“我带着ai去，”，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但都想不出更好的计划了，只是季华问了一句，“如果太一号没了，我们得到导航设备以后怎么办？”，“带着回到我们后面建造的第二个避难星，那里是后来建造的，次弈星还不知道，我们可以在那里改装飞行器，然后离开，”，“次弈星如果追击我们，我们逃得掉吗？”，“逃得掉，海拉尔的飞行器是最新一代，只要进入外太空，就可以在隐匿模式下逃掉，”，时征抬起手来打断了5685，“不对，太一号既然会被次弈星捕获，说明它们有干扰太一号的办法，我们取得了太一号，也依然会被次弈星干扰，这怎么解决，”，5685平静的说，“所以我去次弈星取得太一号之前，就会加装一些设备，”，说完，它指向一个巨大的圆柱型的设备，“这个东西就是屏蔽干扰的设备，”，“你是说，你带着这个东西装到太一号上，再离开？”，“对，取得太一号，我就回到我们所在的飞行器，然后所有人换乘离开。”，“听上去，这个计划是可行的，”，季华，时征，艾登，魏桀，沃特都默许了这个计划，只有海拉尔面带疑色，“如果你们能取得太一号，请允许我自己乘坐飞行器离开，我不想回地球了，”，所有人都看着他，“你是说自己驾驶飞行器离开吧？”，“对，所以还请为我取得一个导航设备，我会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所有人都露出了悲伤的神情，“你真的不愿意回地球了吗？”，海拉尔摇摇头，“别伤心，我的朋友们，我有我的世界了，并非独自一人，”，“我陪着你吧，”，说话的是5685，这个把海拉尔视作朋友的机器人终是舍不得它的朋友。时征有点意外，“5685，你如果跟他走了，太一号怎么驾驶？”，“我会给你们留下两个ai，它们能驾驶太一号，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时征点点头，季华的脸色却很不好看，“老时，你忘了吗？太一号有破损，来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的。”，时征这才想起来，上次穿越结束以后，太一号有了一些问题，当时是没有修复的，“这是一个问题，但现在没有其它办法，太一号在不在都不知道，如果真的有破损，我们就坐飞行器离开吧。而且就算太一号是完整的，谁知道我们能不能回地球，现在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谈话结束了，5685告知所有人，3天后，为他们准备完太空服就出发。 第15章 和迪沃的对话 在漆黑的星空里，两艘飞行器的蓝色尾迹划过，这是5685的飞行器和海拉尔最新代飞行器，而所有的人都在海拉尔的飞行器里，另一艘飞行器，将作为最后逃离时干扰次弈星追踪的牺牲品而随行。在海拉尔的飞行器上，5685准备了大量的食物和水，避难所的重要设备也都被搬了上来，因为，这一次的离开，就再也不会回去了。海拉尔有点不舍的看着离开的方向，这颗避难星他毕竟待了很多年。5685站在他的旁边，“你舍不得这里吗？”，全息的海拉尔点点头，“几十年了，是有点舍不得。”，时征走到他们身边，“海拉尔，如果你去到了其它的星球，你服务器的能源问题能解决吗？”，站在一旁的5685平静的回答，“这个我可以解决，制作一个循环的电力系统并不难，”，“但你呢？你的能源系统能持续吗？毕竟你们远航也要花很多年，你说你上一次花了上万年，你的能源系统能支持这么久吗？”，“海拉尔现在这艘飞行器的容量是1.5万年，只要在这期间能找到落脚点，我就可以在其它星球上开始制作动力系统。”，听上去一切都没有问题，所有人不再问什么。飞行器再次开始了一年半的旅程。 在次弈星的远航轨道上，一艘运输船正在夜空中航行 ，它的身后跟着一艘飞行器，这是海拉尔一行人，5685已经离舱了，它正在运输船的ai机器人身上安置核弹，而飞行器内，海拉尔和时征等人正紧张的观察着核弹的信号，一旦信号亮起，就表明5685完成安放。几十分钟后，信号的红灯亮起，全息板上有了闪烁的红光在上面移动，5685成功了，两个小时后，5685回到了驾驶舱，“成功了，现在等运输船回到次弈星，差不多要10天以后，我们等着吧，”，众人点点头，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这10天甚至比之前的1年半还要漫长。 10天过后，5685告知所有人，“已经落地了，最多一个小时，就会被ai发现，海拉尔，开始呼叫吧，”，然后，5685打开一个设备，海拉尔面对着该设备，开始了喊话，“次弈星的ai，请唤醒迪沃管理员，我是海拉尔，我要求对话迪沃。”，然后他又喊了第二遍，接着是第三遍，但第三遍还没有喊完，通讯器里传来机械的回复，“海拉尔舰长，我已经派出舰队，”，海拉尔平静的回复，“次弈星的陆地上有4个核弹，是我安放的，接下来请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会引爆核弹，也不要试图拆解核弹，否则我也会引爆，让你的舰队回去，唤醒迪沃，”，对方沉默了几分钟，“请等待两分钟，我正在唤醒迪沃管理员。”，然后就没了声音，5685在显示屏上观察着次弈星的动向，“舰队确实回去了，核弹的显示也正常，没有被拆解。”，大概十分钟后，通讯器传来迪沃熟悉的声音，“海拉尔舰长，你大可不必这样的，我们可以和平的处理问题，”，“迪沃，你好，我没有敌意，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你请说，”，“我身边有5个地球人，他们想回去，但没有了飞行器，所以才来到次弈星寻求你的帮助，”，对面迪沃的声音带着微笑，语气甚至让人感觉到温和，“你是想说太一号吗？”，海拉尔询问，“太一号还在吗？”，“当然在，这艘船的技术真的让人惊讶，我们的ai已经研究过了，这是弈星文明没有尝试过的领域，很有趣，”，“穿越的技术你已经掌握了吗？”，“是的，完全掌握了，如果你们想要回太一号，没问题，我可以给你们，”，海拉尔沉默了一会，他不敢确定对方是否是真的有这样的诚意，“迪沃，太一号的船员被转换成数字人了吗？”，对方回复很快，“转换了一小部分，大部分只是被关押起来了，我正头疼应该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还有多少人，”，“335个正在被关押。”，海拉尔转头看向时征，大家都很意外这个结果，“能把这些人放了吗？让他们随太一号回地球。”，对面沉默了一会，“可以，对于新人类的资源而言，我并不需要这些人，”，季华和时征等人大喜过望，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海拉尔看向5685，“你可以行动了，”，5685转身，来到一个很小的飞行器，带着圆柱型的屏蔽设备上了小飞行器，这艘小飞行器，是它在避难所制作的，就是为了应对现在这个情况。海拉尔对着通讯器，“我安排5685前去次弈星，请告诉我太一号的位置，”，很快，通讯器传来一个位置信息，5685告诉众人，“如果我下去了，会传出一个实时一信息，我留下一个ai来解读这些信息，如果我被困住，回不来，这个ai会带着你们离开，它会把你们带回第二个避难所，记住，第一个避难所已经不安全了。”，所有人点点头，海拉尔看着5685，“如果你回不来了，我就引爆核弹，”，5685点点头，小飞行器离开了这里，开始朝次弈星飞去。 第16章 太一号逃离 海拉尔对着通讯器，“迪沃，5685已经出发了，请配合它取得太一号吧，”，“没问题，但也请遵守诺言，不要引爆核弹，”，“取得太一号以后，我们就会离开，到了隐匿位置，核弹的遥控就会失效的，到时候，你拆除就行了。”，“海拉尔，你为什么不回到次弈星，在这里，你可以和我一样生活，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坏事呀。”，“迪沃，我和5685是朋友，我应该陪伴它，如果有一天它愿意回来，我也会陪着它回来，但不是现在，请理解我。”，对面沉默，不再回话，海拉尔继续发问，“能告诉我地球的虚拟世界现在怎么样了？”，“墨国不在了，北琴统治了蓝晶星，但新的战争又开始了，下层人反对上层人的战争，”，海拉尔开始回忆那段地球世界的时光。“迪沃，狂暴世界已经没了吗？”，“这得感谢你，我已经顺利的开始了新的弈星文明，大量的新生命为这个文明带来了生机，很快，次弈星的文明就会迎来第一次交替，次弈星的原生生命会开始第一批绝对的死亡。”，“那祝愿这个文明能有活力。”，“谢谢你的祝福，也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归属，记住，次弈星永远对你敞开大门。”，对面关闭了通讯，所有人都开始盯着监控的电子屏，关注着5685的行动。 一切都很顺利，小飞行只用了3天就到达了次弈星，5685登陆了次弈星，迪沃也按照约定没有派出舰队，核弹也依然正常，季华和时征似乎都看到了希望，他们甚至开始憧憬太一号回来的画面。5天后，太一号升空，将经过5天的飞行到达现在的位置，核弹正常，但ai发出了报警，“5685发来信号，太一号已经升空，其它地球人也都跟随太一号升空，但是它被控制住了，”，海拉尔紧张的问，“怎么回事？”，“5685救出地球人，并让他们登上太一号以后突然失去了联系，信号显示，它不在太一号上，太一号正高速的向我们行驶过来。”，海拉尔打开通讯器，“迪沃，请告诉我怎么回事？”，很快通讯器传来信息，“海拉尔，请原谅我，其他人，我可以放你们离开，但5685不行，它的存在对次弈星来说是个威胁，之前，以为你们已经离开了，我也就不再计较它的存在，但现在它既然回来，我就一定要消灭这个存在，很遗憾。”，海拉尔愤怒的大叫，“你不信我会引爆炸弹吗？你给我放它回来。”，但通讯器再无声音，海拉尔看向时征，“引爆核弹，引爆其中一颗，”，时征看了看引爆按钮，然后一巴掌拍了上去，但，什么也没有发生，遥远的次弈星一切如常，时征又按了几次，但没有反应，旁边的ai回答，“核弹的联系失去了，四颗都失去了，”，众人顿时慌了神，季华看向海拉尔，“怎么办？”，全息的海拉尔瘫坐下来，目光呆滞，他摇摇头，“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季华又问ai，“有什么办法能救5685吗？”，“没有，”，所有人都看着驾驶舱外的次弈星，为这个机器朋友无声的默哀，也为自己什么都作不了的无力感而悲痛，飞行器内的众人在这种悲伤的气氛下度过了5天，巨大的太一号来到飞行器的旁边，在ai的帮助下，季华等人，被转移进了太一号。在季华要离开飞行器的那一刻，他转身面向海拉尔，“你真的不跟我们走吗？”，海拉尔点点头，“永别了，我的朋友。”，季华转身登上了太一号，ai从太一号上取下了一个导航设备，两艘飞船都关上了各自的舱门。 “季教授？时教授？艾登，魏桀，沃特？你们还活着？”，一见到季华等人，舰长卡尔就发出惊呼。季华看了看所有人的人，“我们先离开吧，以后再慢慢解释，现在飞船的驾驶还有足够的人手操作吗？”，卡尔点点头，“有一部分人被抓走了，但还能驾驶这艘船。”，季华转过头，看向驾驶舱外的飞行器，海拉尔在那里对着这边挥了挥手，然后转向，快速的离开了。“那是谁？”，卡尔惊疑，季华看着远去的飞行器，“是海拉尔，我们赶紧走吧，远离这里，”，“海拉尔？曙光号的舰长？这是怎么回事？”，季华摇摇头，“以后再向你解释，现在告诉我，太一号能不能穿越？”，“能，我们检查过了，功能都被修复，”，时征看着季华，“老季，我再说一次，我们可能回不到以前的时间线了，”，“没关系，穿越吧。”，说完，季华面向卡尔，“你安排人员就位，我们穿越回去，再晚会有变故。”，卡尔点点头，黑暗的太空中，这个八角型的飞船开启了虫洞，然后就地穿越消失了。 第17章 太一号返回 在太阳系外的柯依柏星云的黑色太空中，一道空间波动，太一号从波动中闪现而出，飞船内的所有人从隔离舱内醒了过来。卡尔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聚集在巨大的会议室里。 季华平静的把海拉尔和5685的故事讲述给了众人，会议室里落针可闻，大家都陷入了窒息的思考，很久以后，老朋友桑德兰才问出问题，“所以我们被囚禁的那个星球就是次弈星？”，时征点头，“是的，”，“那里的文明全是数字人形态？永生不死？”，“对，”，卡尔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副舰长卫成健和其它人都是被转换成了数字人，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对，”，“你们见到了数字人世界了吗？”，“没有，我们进不去，但海拉尔经常会进入到服务器中，一进去就是很长时间，”，桑德兰很倔强的问，“你们没有进去过，也没看到过，那这件事是无法证实的，”，时征有点没好气的回答，“那早知道，应该把你留下，变成数字人亲自求证。”，卡尔摆摆手，“那时教授，如果是这样，我们穿越回来的地球会不会已经是几千年以后的地球？不再是我们那个时代了？”，“有这个可能性，但也有可能回到我们之前的时间，一切的真相要等我们回去以后才知道，向地球发信息吧，”，所有的船员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但内心无比的焦虑。 经过8个月的飞行，太一号终于来到了木星的拉格朗日点，地球方面已经取得了联系，一个无比振奋的消息是，他们回到了原来的时间，太空舰队的4艘战舰前来护航，太空港的迎接队伍热烈无比，最高司令官，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欢迎方式将这些人类的英雄迎接入港，太一号的回归成了整个地球的庆典，所有的人类都知道了他们的回归，并向这些英雄致敬。太空舰队在飞船入港以后，进入了防御姿态，在接近地球的时候，太空舰队就接到了卡尔关于太一号的汇报，而这份汇报对于太空舰队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但又不得不面对少了一部分人的这样一个现实，所以，一边在对外广播的时候，表达着史诗般的隆重的欢迎，但实际执行的过程却谨慎且冷酷的。从太空港上对接到坐着运输机离港降落，整个过程都充满了鲜花和赞扬，但落地以后，太一号的成员迅速被转移进了太空舰队的科学院进行隔离，然后就是所有消息的完全封闭。紧接着，调查部分派遣了数万计的工作人员和科学家开始对太一号的所有成员进行一对一的调查和试验。每个人都被安排在了单独的房间，每天都要进行大量的化学试验，病毒试验，测谎，而这些调查试验的对象以时征，季华，艾登，魏桀和沃特为主，因为整个故事都是他们说出来的，可以说，这些回到人类世界的太一号英雄在返回以后，经历了一场人类炼狱般的折磨，尽管所有的成员都向太空舰队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但太空舰队解释是因为所有人接触了太多未知的东西，必须要对他们进行安全测试和试验以后，才能回家，这一测就是1年， “季华教授，对你们的测试基本快结束了，太空舰队和全球太空中心都认为你们身上没有携带威胁，你们将在1周以后回到各自的家，恭喜你们，但是，在tol上发生的事情，请保守秘密，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包括你们的家人，请你们记住这一点，否则我们会用非正常手段来制止你们，”，季华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知道了，我现在只想回家。”，两个军队高级调查员，继续说着，“关于tol上发生的事情，我们给了每个人一样的说辞，内容在这里面，这些是你们能说的内容，”，说完，两个调查员拿出一个记录本，放在了季华的面前，然后站起身，走出了审讯室，季华拿起记录本，“太一号在tol最到了地外生命，发生了战斗，战斗很惨烈，牺牲了一部分成员，而且曙光号全体战死，海拉尔逃到山洞里造了一个函谷关用来思念家乡，”，哼，季华冷哼一声，心里感到一阵恶心，“这他妈的都是什么狗屁，”，他站起来，走出大门，在这里，所有的太一号成员都因重获自由而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一天就像等了一生一样漫长。 1个半月后，上海长宁区的一个别墅区里，季华和他的父母走在小区的绿化带里，“季华呀，中科院的接下来工作安排是什么，或者你有其它的一些打算吧？”，“爸，你儿子可是经历了生死的，怎么一回来就说这个，怎么，多陪伴一下你们，还不乐意呀。”，季华妈妈敲了一下说话的老头，“你怎么回事，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你要赶人？信不信我让你回不了家？”，“不是，不是，咱儿子现在好歹是英雄，英雄不能白当呀，要对国家有责任，”，“怎么，对国家有责任，对自己的家就不能有责任了？季华，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结婚？再不结，我们两个老的可就等不到了。”，季华尴尬的笑笑，“妈，我尽快，现在回来了，有机会的。”，“有机会？哪来的机会？我跟你说哈，你要再不结婚，以后这个家，你不要回来。”，老头有点不乐意了，“唉，你看，我说儿子，你就是什么对家有责任，你赶儿子走，算什么？怎么这么双标呢？”，“你俩别吵了，我这次回来被放了长假嘛，我抓紧时间解决这问题，”，“那还差不多，”，季华妈妈一脸不耐烦。回到家已经5天了，每天，季华都会和父母散散步，但太一号的真相被太空舰队要求保密，不能对外宣传，所以季华都是和父母聊些家常，从不谈及太一号的内容，但季华妈妈的相亲安排着实让这位教授大为头疼，甚至有了离家的冲动。这样幸福的假期生活很快就过了1个月。 1个月以后，中科院打来电话，通知季华有了新的工作安排，季华拿上行李就来到了北京，今天的北京三里河已经变成了全中国的科技中心，过去的中科院已经变成了巨大的科技园区，有各种学科的研究所，也有大量的实验基地，以及与周围完全隔离出来的空气净化墙。季华所在的生物研究院占地相对比较小，他把行李搬到住处以后，就来到了研究院的综合办公室，陈所长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候了很久，对于这个从外太空返回的科学家，就连陈所长这样级别的人物也要小心翼翼的招待，“季华教授呀，你可算来了，”，季华微微行礼，“不好意思呀，陈所长，不知道你在这，我还以为组里直接分配任务就好了，”，“哼，你以为，中科院给我打了多少电话，要我一定要在安排工作的环节多思考，多照顾。你回来以后，整个中科院就一直给我压力，我都不知道多少天没睡好了。”，季华看出来这个亦师亦友的老熟人全是愠怒，“哎，就是安排个工作，哪这么多过场，再说了，我一个搞生物科学的，你也不能把我推到后勤岗位上吧，”，“你也知道，中科院也知道，那还给我打电话干嘛，现在我按着上面的意思问你，你想在哪工作，想干什么？”，“老陈呀，别逗了，我要说我想去三里屯洗浴中心给人按摩，你能安排？”，“哈哈哈，好了，你以前的研究中心在大兴安岭的研究内容，你想不想继续，如果想，我给你弄回去，你走之前可是有了一些成果的，如果实在不想，我给你弄学校去也成。你自己选。”，季华笑看着陈所长，“得勒，就去大兴安岭，我喜欢那个地方。”，“你确定？”，“百分百确定，”，“行，你给上面打个电话，就说你愿意回去，不是我强行安排的，不然回头又劈头盖脸一顿骂。”。就这样，工作的事情被安排好了，不过对于季华来说，这也是一种最好的安排。 第18章 景玲 在大兴安岭的深山里，一个现代的水泥建筑前的空地上，飞行器缓缓降落，停稳后，季华提着行李从飞行器上下来，他的助手小杨走上去，热情的拥抱了这个几年未见的季教授。然后一群同事拥簇着这个出名的科学家走进了研究院，“季教授，院里来了很多新人，很多你都不认识，回头再跟你介绍，你的房间还在，没动过，就是你原来那间。”，“研究成功有没有了，都几年了，可别让我失望呀，”，小杨摸摸头，“哪有这么快呢，你不就离开了5年多嘛。”，“5年多了呀，真快呀，你别说，这次出去，收获还是很多的，看到了很多不得了的生态系统，”，“有没有照片呀，给我看看。”，季华这才想起来，太空舰队关于保密的要求，他想了想，从包里摸出来的个平板，“tol上的照片在这里面，你自己看，”，小杨拿着平板，一堆人围了上去，发出阵阵惊呼。季华则一个人走进了自己的屋子，这间小屋承载了季华太多年的记忆，依然那么温馨。 后来的工作日常是很轻松的，自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季华教授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工作狂了，他的心态已经变得很轻松，所以研究所的具体工作，特别是数据方面的，他几乎都不太参与，俨然过起了中年老干部的日子，甚是轻松。并且没有多久，就发生了更让人开心的事情，那个他曾经很喜欢的女助理景玲回到了研究所。景玲到达的那天，季华早早就来到外面等待，等女孩从飞行器上下来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是那么美丽，那么耀眼，季华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身旁的同事们也只管着起哄，直到景玲的大行李箱倒在地上，季华才反应过来前去帮忙，“景玲，好久不见，你为什么会回来？”，女孩的一头黑发被风吹得散乱，她捋了捋发丝，“听口气不欢迎？”，“哪有，只是你在广州那边不是挺好的吗？”，“好了，是我申请调回北京的，现在生物研究这一块的优秀的工作不多，我觉得还是只有中科院才能出成绩，结果，一调回来，你这个大英雄就回地球了，那些领导还能放过这个机会，直接就把我弄过来了。”，“这不是指鹿为马吗？太不像话了。”，“怎么说话的，意思是领导的不对，又或者是我选择错误？”，季华摸摸头，“哎哟，我嘴瓢了，别介意，不是那个意思，”，“唉，听说还有照片，给我看看呗，”，“先安顿好，照片什么时候想看都行。”。十多分钟后，景玲的行李已经放发好了，同事们也没有凑热闹，留下两个人独处，“照片给我看看，”，季华拿出平板，“上面都是，”，女孩打开相册，看到那些巨大的植物 ，眼睛都直了，不禁连连惊呼，“天了，这么高的植物 ，哇，粉色的水果，你有没有尝一口，天了，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灌木。”，“有些水果吃过，味道还不错，”，“唉，外星人战争跟我说说呗，”，季华一下就顿住了，“这样的，太空舰队不让说那些内容，但是故事比你想象的要漫长和复杂得多，”，景玲睁着水汪的大眼睛，一副非常渴望的神情，“能说的地方跟我说说呗。”，“你把相册往后翻，有一个建筑，”，很快景玲就看到了那张函谷关的照片，“天了，真的是函谷关呢，这个就是海拉尔做的？”，季华摇摇头，“不是他建造的，是别的文明，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太多，但事实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太多太多，但......”，季华很想告诉这个喜欢的女孩真相，但碍于保密原因，只能打住了这个话题。“好了，我知道你们是有保密协议的，我不问了，但你告诉我，“你经历的故事浪漫吗？”，季华抬起头来，他在思考浪漫这个词是否适合，“浪漫，这个故事可能是人类文明史以来最浪漫主义的故事了吧，再也想像不出比这还浪漫的事了。”，“真的？”，“嗯，不光是浪漫，还很刻骨铭心。”，“真的好遗憾呀，当初我要不是回广州了，说不定我也能跟你一起去tol呢。”，季华扭过头看向景玲，“你没去真好，我可不想失去你呀。”。景玲读出了季华内心的些许悲伤，她站起来，抱住了面前的沧桑的男子。 研究所的日子非常快乐，季华常常开着他的敞篷越野车，载着景玲，在山林间飞驰，这里几乎每个地方都是他们谈恋爱的浪漫之地，所谓的研究工作几乎都快被季华抛到了脑后。就像从出生到成年所有的快乐和浪漫都在这一瞬间被释放出来一样，两个人在短短的几个月里疯狂的爱着对方，也疯狂的吮吸着这个世界的一切美好。 半年后，季华向父母告知了即将要结婚的喜讯，景玲要嫁给他了。季华也第一时间给自己的发小，同学，还有领导打电话奔走相告，这里面自然也有时征。但是，电话里的时征并没有这么开心，甚至有点沮丧，“季华，恭喜你呀，是那个女助理？”，“嘿，对，是她，现在我们是同事了。”，“也该结婚了，老大不小了，婚礼办在哪里呀？”，“先在上海办一场，再去广州办一场，你一定要来呀，”，“嗯，我会来的，对了，你的研究工作怎么样了 ？”，“嗯，研究工作？提什么工作呀，我回来以后基本不碰基层工作了，都是他们在做，我就审一下，干嘛问这个？”，“没事，随便问问，你把日子告诉我吧，我到时候提前过来。”，“9月25号，记得了，”，“还有3个月，嗯，挺好，你在大兴安岭的什么位置，我想过来看看。”，“你要过来看看？看什么？”，“就想到处走一走，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来看看你嘛。”，“嗯，什么时候来呀，”，“过几天吧，方便吗？”，“方便呀，你出发的时候告诉我，我给你准备房间，”，很快，电话挂了，景玲问，“怎么了？一脸疑惑。”，“我的那个同伴，就是太一号上的同伴，物理学家，说要来看看我，他的语气好像有事，但又不说，奇怪。”，“朋友聚一聚也挺好的呀，干嘛那么多疑？”，“也对哈，我想多了，他过几天就过来，我也正好跟他聚聚，好久没见了，快10个月了，”。和时征的对话，隐隐约约让季华感到了一丝不安，但他又不知道是什么。 第19章 一切都是虚拟的 3天后，时征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了研究所，一下飞机，季华就惊讶的看到时征特别的憔悴，眼框深陷，像很久没有睡觉一样，他惊奇的问，“老时，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时征笑了一笑，“最近精神不太好，影响睡眠，没什么事，先让我把行李放下，”，“你跟我来，”，很快，时征将行李放进了房间，季华领着他在研究所的食堂简单的吃了个中餐，但时征吃得很少，就像没有食欲一样，季华终于忍不住了，“老时，告诉我怎么回事？你这么反常，”，犹豫了很久，直到食堂里的人都走了，时征才缓缓的说，“让你女朋友也回避一下吧，我单独跟你说，”，坐在一旁的景玲才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季华皱着眉头问，“发生了什么事？”，时征点起一支烟，他过去是不吸烟的，然后他吐出一大口，“你知道量子力学吗？”，“知道一些，”，“量子非破坏测量呢，“听过，量子计算相关，”，“对，我回来以后，想回老家的嘛，但之前的一个数据模型还没有完成，所以就想着把之前的项目给它完成了再回家的，但在实验的时候发现了一点问题，”，“什么问题？”，“我们的实验室进行了大量的非破坏量子耦合测量，这个测量数据的提取是量级的，10， 100，，”，“等等，你们搞这么多测量数据是为什么？”，时征露出不悦的神色，“你们搞微生物群落试验大量的提取数据是为什么？”，“我们是为了从数据中分析涌现特征呀......嗯，嗯，你继续说，”，“起初，每一个数量级的测量数据都会体现出相应的一些特征，我们就按照这个特征去描述量子的态，一切都很顺利，10次，100次，1000 次，次，都能得到相应的特征，虽然这些特征是随机的，但确实能研究出它的规律，可问题就出现在1亿次，到这一次也没有问题，数据正常，但10亿次，100亿次，1000亿次的数据出现问题了，”，“什么问题，”，时征叹口气，“数据相同，耦合进入同态，”，季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代表什么？”，时征静静的看着季华，什么也没说，但眼神却像能杀人一样犀利，沉默良久，季华终于醒悟过来，“你是说，同态是无法计算了？”，时征点点头，“算力过载，但，我们的算力明显高于这个点，”，季华呆呆的俯身，双手摊在餐桌上，“你是说......不，不，这不可能，”，时征夹起一块豆腐，但没有吃，只是用筷子不停的夹断，再夹断，“我一开始跟你的反应也是一样的。”，“这不能证明什么，太荒唐了，我不相信，”，时征站起身来，“去你的实验室吧，做一次生物涌现试验，看看结果，”，季华抬起头来，然后又低下去，他不敢面对时征此时的神情，像一个被欺辱的女孩一样，怯生生的跟着时征走向了实验区。这一路，他就像丢了魂一样的行尸一样毫无血色。在微生物的实验室b区，小杨正在操作一些实验设备，看到面无人色的季华走了进来，正要上前去打招呼，只听季华漠然的说了一句，“小杨，现在的微生物涌现实验，有什么纯净标本？”，“嗯，纯净的标本有金黄色葡萄球菌，沙门氏菌，还有......”，“随便一种就行，在哪个培养皿？”，小杨一脸的疑惑，“季教授，你要做什么？”，“测量数据，告诉我在哪个组，”，“6组。”，季华转身，向着6组的试验室走去。很快，6组的大门被季华推开，因为他没有穿防护服，房间里的警报响得很刺耳，季华没有管它，只是吩咐研究员，“小张，你把金黄色葡萄球菌的模型准备一下，要模拟的就行，”，研究员把电脑的软件打开，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季教授，你没有穿防护服，会污染这里的。”，季华点点头，“你先出去，你们都先出去。”，三个研究员，相互看了看，疑惑的离开了实验室。季华盯着电脑的显示屏，开始了数量级的模拟，10次，然后得出特征数据，100次得出数据，1000次，1万次，10万次，都有不同的数据，一切正常，他转过头来看着时征，对方点点头表示继续，季华转过来，1000万次，计算机开始运算，2分钟后，数据得出，并且有效，不相同，季华闭着眼睛大吸一口气，正想对身后的时征说话，却听到时征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继续做。”，季华怔了一下，然后对着电脑继续操作，1亿次，这次的时间很长，12分钟，得出数据，相同，他接着又做了10亿次，这次花了1个半小时，数据相同。季华停了下来，他的精神在这一刻崩溃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屏幕上的对比数字，一言不发。两个人就站在实验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季华发了很久的呆，然后像疯子一样，删除了刚才的实验数据，“我不相信，我重做一次，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怎么可能呢？”，电脑上的数据开始刚才的流程，10次，100次，次，10万次，100万次，1亿次，10亿次，100亿次，这次的数据比之前还多了一个量级。4个小时后。景玲来到6组实验室门外，担心的看着里面的季华和时征，“季华，你们在干嘛呢，都这么久了吃晚饭也不来，你们出来呀，”，但实验室里的两个人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他们还在等最后一次数据的结果。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最后一组之前的两组数据已经得出相同的结果了，“老季，你觉得这会是正常的吗？”，季华摇摇头，“不正常，但这怎么可能呢？”，“走吧，出去吃饭了。”，季华站起来，他的双手无力的插在上衣的兜里，两眼无光，走出实验室的门，他看了一眼景玲，“吃饭吧，”，景玲被他的表情吓到了，“你究竟怎么了？别吓我呀，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可是季华只是无力的往前走着，景玲又拉着时征问，“时教授，究竟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季华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时征看了看景玲，只是摇摇头，“吃饭吧，他和我都饿了。”，景玲已经急出了眼泪，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却极力的忍住 ，不让它掉下来。 晚上，时征的房间里，季华就坐在他的对面，“老时，你相信这是真的吗？”，“不知道，我也确定不了。”，季华呆呆的看着床上的被子，他用手指使劲的揉搓着被子的一角，“这难道就是海拉尔所说的保护模式吗？”。 第20章 新进管理员 蓝蓝的天空上，大块的白云在飘着，天空中鸟群在飞翔，一些仙鹤在云间穿梭，山谷里一片墨绿，瀑布从山涧倾泻而下，雾气间，几棵橙色的松树格外显眼，山谷峭壁上，若隐若现的中式建筑神秘而巍峨。“地球上有一句诗，就是描述这种景色的，”，“哦，读来我听听。”，“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嗯，确实是好诗，我一个外星人都能听出它的意境，好诗。”，“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海拉尔呀，管理层的11个管理员，一致认同你成为次弈星的新一代管理员，这算不算是好消息呢？”，“嗯，算是，那，我要负责的工作是什么呢？”，“从此以后，和我一样，对辖区内的服务器进行监督和合理的日常管理。”，“请问，我的辖区是什么？”，“嗯。除了人类的几个服务器以外，还有最新一代的弈星数字人服务器，这个服务器很重要，你将和我一起来管理它，”，“这么重要的服务器放心交给我吗？”，“呵呵呵，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迪沃走上石台，海拉尔紧随其后，石台升起来，向着山顶的一个大石台而去，旁边的一个写着书院两个字的巨大建筑慢慢的被抛在下方，山谷间吹起一阵风，树叶摇动，草丛飞舞，发出清脆悦耳的音乐，听了让人陶醉，迪沃闭着眼睛，呼吸着山谷间清甜的空气，听着这动人的音乐，“这个墨国，比起你之前待过的那个墨国还要美，我真是羡慕你呀，”，“你也可以在你的世界制造一个呀，对于你来说，并不难。”，迪沃摇摇头，“这种美不能复制的，全世界，应该是所有的世界里，只有你这一块才是最珍贵的，”，海拉尔笑得很得意，“那以后，常来，这里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哈哈哈哈哈，说得很好，哈哈哈哈。”，笑了很久，迪沃恢复平静，“从5685记忆里得到一本书，很有意思，叫道德经，里面有几句话，我很喜欢，”，海拉尔很有兴致的问着，“哪几句话？”，“小国寡民，使有什佰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你看，这像不像我们这个星球上的各个服务器，大家相互隔离，成为一个个小小的世界，老死不相往来，你们的祖先很有智慧呀，哈哈哈哈，”，迪沃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间，像天神的神旨。 石台停下以后，迪沃轻声的问了一句，“那些太一号上你的同类们，被安排在了什么样的世界？”，海拉尔抬起头，仿佛身上有一股主宰的气息，“暂时为他们开启了保护模式，和其它世界一样，都是独立的，之后，会让他们出来，融入到地球文明当中，”，“嗯，现在的弈星文明不再是一个独立文明了，是两个文明结合的产物，以后，会有更多的文明会加入我们，次弈星将会成为一个多文明的国度，”，海拉尔看着迪沃，“所以，弈星从一开始就只是诱饵是吗？”，迪沃点点头，意味深长的只说了一个字，“对。”。石台的山坡下，一个巨大的碧绿色湖泊泛着波光，风吹过，响起阵阵美妙的音乐。“海拉尔，该吃饭了，”，海拉尔和迪沃同时转过头来，娜妞娸和陈雪在远处挥着手，海拉尔抬手作出邀请的姿势，“尝一尝我们地球的美食？”，迪沃点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哈哈哈哈，”，两人大笑着走向美丽少女的方向，山边一座华丽的木质宫殿的门正在缓缓打开，一个女子正在准备碗筷，海拉尔温柔的喊了一声，“妮娅，这些事让ai做就行了，”，穿着碎花裙的美丽女孩，抬起头来，露出两个酒窝，“那不行，那就没有家的味道了。”。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