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与连横》 第1章 穿越而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东汉末年,大将军何进把持朝政,意图诛杀宦官,杀贼不成,反被宦官所害。众将士震怒,除掉宦官,皇城大乱。后董卓奉命进京平乱。掌政的董卓废少帝刘辩,拥立其弟陈留王刘协为帝,实行恐怖统治。孔子之二十世孙孔融因不满董卓废点少帝刘辩,遂与董卓当朝争辩,言辞激烈,常有匡正之言论,董卓怀恨在心,将孔融转为议郎,随后又暗示三府举荐孔融到黄巾军最为猖獗的北海国为国相。我们的故事,从此开始! 北海郡,齐家祖宅内,一名十五六岁的白衣青年满脸焦急的跑进主院,但见空旷的主院中只有两位青年在桌前谈笑风生,一边不断抬起手中的陶碗向嘴里灌着酒,一边大声道:“好酒!好酒!” 青衣青年喊完,坐在青年对面的壮士不自觉的咂吧下嘴,回味道:“如此美酒,堪比琼浆玉液,真没想到,公子竟能制出如此美酒,我辈不孤矣!” 不等青衣青年讲话,满脸焦急的白衣青年赶紧跑到青衣青年身边道:“大哥,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石桌对面的壮士见此情形,立刻起身行礼道:“既然公子有事,在下先行告退!” 青衣青年闻言,皱紧眉头问道:“莫非子义也要离我去?” 壮士听闻此话,立刻抱拳道:“在下乃一武人,公子曾救我母于危难之际,在下定护公子安全脱身,岂能中途而退乎?” 青衣青年大喜,连忙起身握住壮士的双拳道:“既如此,子义何故离去?子成乃我至亲兄弟,我与子义虽非至亲,但多日来的朝夕相处,我亦视子义为至交,何事不能告汝乎?子成,但说无妨!” 白衣青年眼见面前场景,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大哥,今日我把家中土地变卖,余钱尽数送去那几家,如今家中已无余财!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听着弟弟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弟弟落寞的神情,青衣青年噗嗤一笑,拉着弟弟坐下道:“区区钱财,不过身外之物罢了,子成,你要记住,只要我们还活着,齐家就还在!来,尝尝大哥酿的酒如何?” 白衣青年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大哥从酒坛里倒出来的酒水,不自觉的想着:我这大哥心态可真好,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能喝的下去酒呢,唉,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正在白衣青年内心惆怅之时,一碗冷清清的酒水已经倒完,白衣青年闻着酒香,诧异的看向大哥!青衣青年笑意盈盈的示意弟弟先品尝。 白衣青年会意后,点了点头,拿起陶碗便向嘴中小送半口。酒水刚一入喉,辛辣的感觉顿时刺激着白衣青年的味蕾,年少无知的白衣青年立刻将酒水喷出,不住的咳嗦起来,双眼的泪水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 看着白衣青年狼狈的模样,青衣青年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陶碗与壮士一同碰杯,随后一饮而尽,放声大笑道:“子成,此酒如何?” 白衣青年咳了半天,窘迫的直起腰身,丝毫不觉尴尬,激动的说道:“大哥,此酒,此酒当真是辛辣无比,不过真乃天下一绝矣,我齐家若是经营此酒生意,定能流通天下,届时何愁齐家不兴耶?” 青衣青年十分认可弟弟的话,点了点头道:“正是此理,子成,此酒之配方与制作工序,大哥全部教授于你,日后我齐家能否发扬光大,就全靠你了!” 白衣青年闻言,不自觉的颤抖着身躯,激动的问道:“大哥,你还是要去与黄巾贼兵拼命?父母都已经走了,我在世上可就剩你这一个亲人了!我们一起离开北海,寻一处安稳之地不好吗?纵是父母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青衣青年再次喝掉碗中美酒,不自觉的抬头望向天空道:“这是我的宿命,此仇不报,何为人子耶?好在我还有你这么一个弟弟,纵使身死,也不怕齐家绝后,如此,便不愧对列祖列宗了!哈哈,今日就让你我兄弟二人喝个痛快!” 白衣青年瞪大双眼,红彤彤的目光中流淌出热泪,哀求道:“大哥,青州黄巾军不下百万,纵使本地黄巾军也有五万余众,就凭你那两百多家兵,如何去敌如此之多的黄巾贼寇?此乃飞蛾扑火之举,与自取灭亡何异?就算大哥不为自己着想?难道就不能为了那两百家兵想想吗?他们” 听到此处,青衣青年打断弟弟的言论,大笑道:“子成所言有理有据,看来真是长大了啊,那为兄问你,黄巾军是好?还是坏呢?” 青衣青年看了看不知如何作答的弟弟,饮口美酒继续道:“若说好,为何朝廷要覆灭黄巾贼寇?诛杀张角,张梁,张宝呢?为何黄巾贼寇要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呢?若说坏,为何在大良师张角喊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时有那么多百姓群起而响应呢?以为兄看来,百姓响应大良师张角乃是因为实在活不下去了,汉灵帝在位时,施行党锢及宦官政治,又设置西园,巧立名目搜刮钱财,甚至卖官鬻爵以用于自己享乐。时逢大灾之年,百姓生活无望,这才纷纷响应张角,以图为自身谋条出路!如今呢?张角三兄弟已亡,诺大的黄巾军犹如一盘散沙,各方蕖帅只知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与那山贼何异?你以为黄巾军只是杀我一家双亲吗?他们手上的无辜鲜血数不胜数!大丈夫立身于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今青州官府羸弱,无力征讨黄巾贼寇,难道我们堂堂青州男儿也要任由他们张狂下去?肆意屠戮家长父老?那留下我这七尺之躯还有何用?血债,必须用血才能偿还!要让那些青州的黄巾贼知道,我们青州男儿的血还没有流干!如此,方不负大丈夫之名也,虽千万人,吾往矣!” 白衣青年看着大哥激情澎湃的演讲,听着大哥慷慨激昂的声音,刚才想说的话全部忘到脑后,恨不得大喊一声:大哥,弟愿同往!可他知道这不现实,只能自己借着喝酒的举动,把一腔热泪吞入肚中!但在场的另一人却被青衣青年的豪言彻底点燃,七尺七的身躯直立而起,虎目圆睁道:“公子一席话,直让太史慈振聋发聩,公子若不弃,慈愿随公子同往,会一会这群黄巾贼寇!” 青衣青年心中暗喜:终于等到你出声了!随即狠狠的打出一个酒嗝道:“小子安敢嫌弃太史兄乎?世人不知太史兄之勇,小子安敢不知?若论这青州勇士,太史兄若排第二,将无人敢争第一!只是太史兄乃上将之才,他日必可腾飞于九天之上,何故跟着小子前去送死?太史兄心意,小子领了!” 太史慈闻言大怒:“莫非公子瞧不上太史慈乎?” 青衣青年看着面红耳赤,双目通红的太史慈,心道:这明显是喝高了啊,我现在骂他两句,他不会打我吧?我可不是他的对手啊!随即立刻起身,同样大怒道:“太史兄说我瞧不上你?好,小子只问太史兄可敢与小子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太史慈不曾答话,转身面朝苍天,双膝向下一跪,腰身挺直!青衣青年见状,立刻跟上前去,迅速在太史慈身旁跪好!两人相视一眼,一同冲着苍天喊到:“今日我太史子义(我齐子原)结为异性兄弟,日后兄弟结义,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天地作证,山河为盟,一生坚守,誓不相违!” 直到读完起身,太史慈诧异的看了眼齐子原,暗道:这结义有这么多说辞的么?我刚才可是全程都在跟着读的,这人还真是个才子! 不等太史慈过多思考,齐子原拿着两杯酒,兴高采烈的走到太史慈身边道:“子义兄,你比我年长,日后也别公子公子的叫,就叫我子原便可!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太史慈接过美酒,不疑有它,这兄弟就没交错,日后让我买?我哪有那么多钱?不过有我兄弟在,还能缺了我这口美酒喝? 太史慈心里美滋滋,手中美酒一饮而尽,大笑道:“好酒,越喝越痛快!不过贤弟,我们何时去找那黄巾贼寇复仇?现在为兄这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正想去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 齐子原一边给太史慈倒酒,一边大笑道:“兄长当真以为愚弟要去送死耶?我已有万全之策,最迟十日,黄巾贼寇,弹指可灭矣!届时,我便让兄长真正的扬名天下!” 太史慈听闻此话,心中十分满意道:“好,那为兄就等着贤弟之令,来,我等在同饮!” 这一喝,没有几轮,三人彻底倒地不起,齐子原在临近醉倒时,最后一个想法就是:下次喝酒,一定要准备点花生米,就算东汉没有花生米,那也要准备点主食,这样干喝,想不醉都难啊! 第2章 开始谋划 话说林齐子原,没错,他就是个意外穿越而来的穿越者,而且还颇为意外,意外到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安安心心的在工作,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起初齐子原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当双耳中传来父母的死讯时,那种让人窒息的心痛感扑面来袭。 齐子原知道,这不是梦,梦中不会有这么真实的感觉,每当听闻父母的噩耗,齐子原都会心痛如搅,最短半个时辰,齐子原估计,这应该是来自于这具躯体的自然反应,恐怕只有解开这个心结方才能痊愈! 为了战败黄巾军,齐子原跟随记忆,想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东莱太史慈,随后便带着家兵,不顾一切的前往东莱寻找太史慈,古书有载,太史慈曾为救孔融,单骑突围而向刘备求援!主要原因便是孔融为北海相时,多次资助逃难而来的太史慈母亲,太史慈应母亲之命前去相助!更何况太史慈武艺高强,与小霸王孙策斗的是难解难分,还有一手神射功夫,真正的弓马娴熟!如此大才,就在眼前,怎么不去寻? 待前往东莱后,齐子原仅是微微使了些钱财,便寻到太史慈家的住址,彼时的太史慈因为逃难而来,生活穷困潦倒,齐子原十分慷慨的给了两金便把太史慈收在身边充当护卫,慈母一个劲的感谢齐子原,也是,在这个一金万钱的年代,这两金应该能衣食无忧了吧! 齐子原带走太史慈后,常常与其吃住同行,意图结交。不过太史慈应该明白自己的地位,从无逾越之举,直到今日在齐子原弄出酒水后,在酒精的加持下才放肆了一把。 但是最让齐子原心烦的是,当齐子原返回北海后,这才知道那些昔日的债主知道父母去世的消息后,纷纷上门讨债,一副痛打落水狗的姿态! 齐子原父母本是都有功夫在身,可在此乱世,商道难行,这才欠了一屁股外债,本想着这次铤而走险的做一把大的好还清外债,哪曾想把自己也给折了进去,外债反而越来越大!齐子原无法,只得以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接手这个烂摊子,变卖家族祖产还债,卖到如今只剩下了这座老宅!这才把外债还清!至于丫鬟,下人也是能卖的卖,不能卖的纷纷给钱遣散了!还好把父母留在家中的二百名族兵给留下了! 齐子原心想:有这二百名族兵外加太史慈,日后无论是去投追击董卓不成的曹操,还是在江东自立的小霸王,总比光杆一个前去要被重视的多!不过比起孙策,我还是更中意曹老板,最起码他一统天下的机会更大,届时我就是接着奏乐,接着舞,可劲的浪!嗯!还要先跑一趟庐江,趁着他们明年讨伐董卓的时候把周瑜一起带走,没了赤壁之战,我的好日子岂不是更快了!哈哈,美!至于这套祖宅嘛,就留给子成吧,日后他拿着我这蒸馏出来的酒水卖的钱供我浪!哈哈,美! 第二日午时,齐子原抻着懒腰从床榻上起身,摇晃着宿醉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来了快一个月了,开始好歹还有丫鬟伺候,现在倒好,越混越完蛋,唉!” 齐子原定了定神,大致洗漱一番便走出房门,看到太史慈正在院中舞着长枪,那大开大合的姿势让齐子原忍不住叫好道:“大哥好枪法!” 太史慈面露笑意,枪势非但不停,反而更是勇猛精进,一时间尘土飞扬,枪风四起,直打的院中几棵歪脖树上的树枝不停嚎叫。 太史慈足足舞了将近一刻钟的大枪,这才渐渐收了大枪。站在原地调理下气息后才问道:“贤弟也爱使枪?” 齐子原走上前道:“家父曾教过我兄弟二人一些功夫,其中便有枪法,可惜与大哥这枪法比起来,恐怕就难以企及了!比起枪,小弟更喜欢槊,尤其是马槊,那可是骑兵的利器,说是攻无不克也不过分!” 太史慈的兴趣立刻被调动起来道:“槊是何物?为何为兄从未听说过?攻无不克?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物?” 齐子原哈哈笑道:“大哥,槊还未问世,怎能相见呢?它在弟弟的脑子中,改日定叫哥哥好好看看!” 太史慈恍然道:“好,那愚兄可要拭目以待了!” 齐子原看了看四周道:“今日子成怎么没出来看大哥练武?莫非他的酒还没醒?” 太史慈一边把大枪插入枪架上一边道:“子成公子他早早的就出去了!” 出去了?债务不是都已经还清了么?这小子又跑出去干嘛了?齐子原摇了摇头道:“算了,反正也长大了,随他去吧!大哥,随我用膳一番,我们去看看那两百家兵的训练如何了?” 太史慈立刻应道:“诺!” 二人匆匆来到厨房,看到灶上的大饼与咸菜,心想这个弟弟还可以,纵使有事也知道要把伙食先搞好!不错,真不错!咦?这小子最近手艺见长啊!真是个天生当伙夫的料! 啃着自己教给弟弟的手艺颇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大饼与咸菜,齐子原心中不免感慨起来。可一想到那些黄巾贼寇,齐子原不免又有些忧心忡忡!就看请的援军人家愿不愿意来了,如果不愿意的话,万一在城里被他们堵住,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股黄巾军说是有四万,实则可战之军不会超过一万,谁不知道他们天天谎报兵力,战力还渣的一批,俗话说兵为将胆,若能把那几个黄巾将领斩了,这股黄巾军不攻自破,这该死的孔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北海,难道我记错了不成?不应该啊,讨董的十九路诸侯里就有北海太守孔融啊,讨董发生在一九零年的三月,这都一八九年了,孔融在不来,讨伐董卓可都赶不上趟了! 如果有他在,好歹还能派兵敲敲边鼓,算了,求人不如靠自己,既然他不来,那咱就搏一搏,成了单身变摩托,输了有太史慈和这两百家兵护着我,逃出来总不难,大不了到时候就光棍一点,去曹老板帐下当个大头兵去! 心念至此,齐子原迅速吞下口中大饼,招呼着太史慈前往一处还未交接的小农庄。 两匹战马在道路上飞速而行,很快便抵达目的地,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小农庄内负责警戒的青年看清来人,紧忙跑过来行礼道:“家主,您来了!” 齐子原飞身下马,一边向前走一边问:“有什么情况吗?” 青年连忙牵过齐子原手中的缰绳道:“回家主,一切正常,管家就在里面!” 齐子原点了点头,顺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随即大步流星的向小农庄内部走去。 伴随着齐子原的深入,耳边不时便会传来呼呼哈嘿的训练声,齐子原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些沐浴着阳光挥洒汗水的汉子,心中颇为自豪,纵使父母已然离世,可最后留下来对自己兄弟二人不离不弃的反而是这些庄稼汉子,行善事,积善果,父母这么多年的赤诚之心还是有回报的,否则也不会有自己振臂一呼,便有这两百人纷纷响应之事,这些人,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可是父母留给自己最大的宝藏了! 正在齐子原畅想未来之际,一道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齐府管家姗姗来迟道:“拜见家主!” 齐子原挥了挥手道:“管家,无需多礼,这些日子你辛苦了,不过看来努力还是有成果的!你的这些功劳,我都会记在心里的!” 管家闻言笑道:“老奴哪有什么功劳?都是家主用心,给这些汉子每日食肉,您看,老奴都跟着长起膘来了!” 齐子原双手拍了拍管家的双肩道:“哟,确实壮实了不少,我跟你说啊,这两军相见,拼的就是谁够狠,谁不怕死,谁敢去与敌玩命,怕死的反而死的快,其次便是兵卒的身体素质与武器装备!我叫你打造的战刀与护心镜如何了?” 管家一听这事,立刻拍着胸口保证道:“家主放心,两百副护心镜,两百把战刀均已打造完毕,质量绝对上乘,现就在地窖中屯放。不过家主,老奴好奇这护心镜有何用?我们可没有铠甲啊!如今老奴手中的钱财已所剩无几了!” 齐子原听到穿越而来的第二个喜讯,不自觉的露出微笑道:“这护心镜可是宝贝,管家莫要小瞧它,这些上战场的汉子一往无前的冲锋之时,只要不是伤到要害,我都有信心能救他一条性命!而护心镜刚好就是护住你胸前要害处之物,你说重要否?至于你的后背,那就交给我们的战友去守护吧!传下去,此战,我与诸位壮士同往黄巾贼寇处,胜,大家一同把酒言欢,败,我齐子原与大家一同赴死,黄泉之路上,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不等管家回话,四周的汉子看着场中言辞洒脱的青年齐声吼道:“愿为家主赴死!” 齐子原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四周的汉子深鞠一躬道:“齐子原代亡父亡母,谢过诸位了!” 四周壮士见到行此大礼的齐子原,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包括管家和太史慈在内,全是贫农!何时见过世家之人给他们行如此大礼?纵使齐家落寞为大汉最末流的世家,即将破败,但也不能随便给贫农行大礼,说白了,人家要脸!突然遇到一个如此不要脸齐子原,众人一时还真被搞了个不知所措,傻傻的愣在原地。 要么怎么说太史慈能当东吴大将呢,只见太史慈突然单膝下跪,大声道:“但有命,莫敢辞!” 有了太史慈树立榜样,众人纷纷学着太史慈的样子单膝下跪,大声道:“但有命,莫敢辞!” 齐子原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想古人不是都这么玩的吗?怎么到我这就觉得有些别扭呢?但有命,莫敢辞?辞必有方吗?唉,算了,估计你们也不懂什么意思!齐子原先后扶起管家与太史慈,随后冲众人道:“大家都起来吧,尔等务必好生训练,时刻保持最佳状态,此战胜,人人皆有重赏!” 四周壮士再次齐声应“诺” 第3章 太史慈归心 看着目下有些尴尬的气氛,齐子原原本打算人前显圣的计划也无法再去施展,只能让管家领着自己前去观看装备! 当齐子原进去地窖,拿起桌案上的护心镜时,心中难免有几分失落,这哪里是护心镜?黑乎乎的好像一个小铁锅!四角各打一孔,应该是用来穿上绳子以固定在身上之处。 齐子原用手敲击两下护心镜的镜面,铛铛声不绝于耳,看来这材料打的还行,回头拿在手里还能当个盾牌用!就是这形状,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民国时候的行军锅呢? 你还真别说,老李还是有脑子的,这玩意顶在脑袋上,那得下多大的冰雹才能砸到他?齐子原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走向摆放战刀的桌案,双眼不自觉的亮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战刀打造的可比护心镜强太多了,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比一仿制东北大刀队了!就这一刀砍下去,别说百分之七八十士卒没有铠甲的黄巾军了,就是有铠甲的正规军也会胆寒吧!单单这面相就足够唬人的了! 齐子原情不自禁的拎起其中一把,走出地窖后挥舞起来!十分正宗的大刀队刀法,下劈,横扫,斜砍,格挡,在配合上脸部凶狠的神情,仿佛要把面前的空气撕裂一般,一时之间,竟让周围之人心生惧意!尤其是当中的太史慈,虎目之中异彩连连,颇有些跃跃欲试之想! 齐子原舞完一套刀法后,欣喜的对着管家道:“管家,这几日就不要再让弟兄们练习军体拳了,把这套刀法教给大家,让大家尽快熟练起来!上了疆场,这可是保命的手段!尽快把战刀发下去,让大家都好好熟悉熟悉自己未来的伙伴!” 管家听完后,心悦诚服道:“家主,就单单您的这套刀法,可真是厉害,让人光看着就心生惧意,若是这些儿郎学会,何惧那黄巾军?” 管家的马屁拍的恰逢其时,让林子原心中难免十分得意,哈哈大笑道:“管家此言有理,不过还是那句话,两军相见,哪边能舍生忘死的战斗,哪边就能赢,当你把你的敌人都杀到惧怕你之时,还有谁敢挡着你呢?所以,大家定要平时多流汗,努力训练,这样才能做到战时少流血!否则你还没有杀到敌人胆寒,反而让敌人斩杀了,岂不悲哉?” 管家认真点头:“家主说的是,老奴立刻着手准备,定不会误了家主的大事!” 管家走后,大哥兼贴身侍卫的太史慈再也忍不住心头疑虑,见身边已无外人便出言问道:“贤弟年纪轻轻,莫非有军旅生涯?” 齐子原不置可否的出声道:“大哥可是从这套刀法中看出了什么?” 太史慈点头道:“此刀法大开大合,虽不精妙绝伦,但却蕴含着杀气,招式朴素却最实用,正适合兵卒使用,能让这些普通汉子发挥出最大的战力,若真能如贤弟所说,士卒不畏死,在配合上这套刀法,愚兄简直不敢想象他们的战斗力会有多强!”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大哥还是太小觑这天下英雄了,但说着天下已知军队,董卓麾下的飞熊军,高顺帐下的陷阵营,公孙瓒帐下的白马义从,陶谦麾下的丹阳精兵,甚至常年跟随在吕布身边冲锋陷阵,由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并州狼骑,那才是一等一的精锐,此刀法虽巧夺天工,亦无法与这些军队计较!不过这些军队挑选士卒过于挑剔,说句收天下之精锐也不过分!而此刀法易习,可传于下层士兵,若再能配上精甲,盾牌,或可打造出一支专克长枪兵与弓弩手的精锐重步兵出来!” 太史慈惊奇道:“此刀术竟能克制长枪兵?” 齐子原笑而不语,心想:曾经的先烈之所以在热武器横行的年代掏出大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东西能克制外敌的刺杀之术,连当年的长枪加刺刀都没在这款大刀面前占到多少便宜,更何况这个时候的长矛呢,不过最好还是别遇到骑兵,轻骑还好点,还有反抗的可能性,这要是重骑,直接就全军覆没了,跑都跑不掉! 不过在这个时间段,恐怕除了董卓,也没有谁能装备出一支重骑兵吧!连配战刀都精打细算的诸侯们哪有空跑去打造马铠? 太史慈见齐子原不说话,以为此中有什么秘密,可又忍不住心中的求知欲,在度出言道:“贤弟怎知天下的这些精锐,陷阵营,并州狼骑,白马义从,这些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齐子原微微一笑,成竹在胸,心想我还就怕忽悠不住你呢!不让你觉得我比你强,你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走? 随即道:“大哥,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天下马上就要乱起来了,窝在青州与坐井观天无异,那是不行的,大哥你空有一身不俗之武艺,岂能在这天下英雄辈出的年代落落无名,大丈夫生世,当带七尺之剑,已升天子之阶。胸若无志,与匹夫何异?” 太史慈闻言,精神抖擞,大丈夫生世,当带七尺之剑,已升天子之阶。说的真好,这才是大丈夫该做的事啊,我本以为此子乃商贾之家,当利字为先,不想这月余来所见种种,不论酒水,刀法,见识,谈吐,德行,均不难看出此人志向高远且胸怀良谋,单看其欲以两百家兵攻打四万黄巾而毫无惧色,此人未来了不得啊,跟在他身边,不失为明智之举,不过,他说天下将乱?这是何意? 太史慈不解的问道:“为何贤弟言天下将乱耶?” 齐子原做出一副高深的姿态,仰面朝天,微微叹口气道:“唉,大将军何进被宦官诱杀,袁绍等人又率兵诛杀宦官集团,这个时候,董卓却到了,这样还看不出来董卓的野心吗?而董卓乃关西人,背靠关陇世家,那这些关东世家能允许董卓一个关西人把持朝政吗?再加上如今皇权微弱,少帝年幼,底层百姓都在一郡太守与世家手中掌控,内无忠良相辅,外无猛将相助,如此,天下安能不乱?等着吧,不出半年,山东众多太守必合攻董卓,最迟两年,天下将烽烟四起,战乱无处不在!” 太史慈认真听完每一个字,心中惊涛骇浪,面上愁云惨雾。他不断的提醒自己,这是骗人的话,这一定是骗人的话,可如果是真的,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看着太史慈这副面相,齐子原心中嘿嘿一笑,看来成了!随即不在言语,转身便去监督大家训练,自己偶尔也耍上几手,提点众人,顺势收割着一点点的声望! 接下来的几日里,齐子原与太史慈白天练兵,晚上回府,日子虽然枯燥但也丰富。太史慈貌似还没从自己的世界观里走出来,再次变成了那个曾经不爱言语的侍卫。 不过齐子成这几日却是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通常天刚刚亮就出去,天黑后才会回来,十分反常! 齐子原曾特意去找他聊过,可惜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直到四日后,三名壮汉一同来到齐府求见齐子原!收到太史慈的消息后,齐子原立刻起身,亲自出门迎接三人! 没办法,齐府除了兄弟二人,就剩下个太史慈了,现在弟弟还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能亲自出马了! 第4章 招待李典 齐府门口,齐子原看到三人,除了自己派去的两名家兵,剩下这个想必就是目标人物了!随即酝酿下情绪,热泪盈眶又饱富深情的朝着陌生青年叫了声:“曼成兄?” 陌生青年有些尴尬,你这个样子,还让人以为我有龙阳之好呢,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抱起的双拳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场面顿时尴尬到极点! 齐子原看到面前青年不作答,还以为是来人并非李典,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白白浪费我的表情,随即微不可查的吐出一口浊气道:“兄台有礼了,在下还以为是李曼成到访,不曾想认错了人,多有得罪,里面请!” 陌生青年同样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大定,看样子是个正常人!随即拱手道:“齐家主客气了!在下李典,字曼成!” 本来心情落寞的齐子原听闻此话,顿时愣在原地,甚至有些哭笑不得,古人真是贱皮子,我叫你,你不应,还非要自曝家门,你说我可怎么说你,我的小可爱!随即拱手回礼道:“原来真是曼成兄,小弟还以为不是你呢,在下齐林,字子原,见过曼成兄!” 李典有些茫然道:“齐家主难道见过典?为何典毫无印象呢?” 齐子原也不管李典怎么想,十分热情的上去拉着李典的胳膊向屋内走去,开口道:“愚弟无福,一直无缘相见曼成兄,不过曼成兄之大名,愚弟可是如雷贯耳,诺大的青州,何人不知曼成兄深明大义,尊重儒雅,有长者之风!快快进屋,今日定要与曼成兄一醉方休!” 李典听到齐子原的夸赞,警惕之心大减,原来如此,我说此人为何派人到家族寻我商议此等大事,今天见我又如此亲切,原来是因为我名声的缘故! 看来青州之地,知我者,甚多矣!李典走进齐府大堂内,看着四周光秃秃的摆设与陈旧的家具,好奇的问道:“齐家主,这齐家如何变成了这副模样?” 正在吩咐两名家兵去饭庄弄些肉食的齐子原回头看向李典,掏出铜钱交给两名家兵,在吩咐太史慈去搬几坛美酒,这才毫不在意的对着李典说道:“曼成兄有所不知,自从父母亡故后,讨债之人接踵而至,而祖内之人也四散而去,几位姨娘也走了,愚弟想着,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就把丫鬟,仆人遣散了吧,也能多谢财务还债!此次之所以冒昧寻曼成兄前来,便是想了结了为亡故的父母报仇这个心愿,此愿罢了,若愚弟还能留下性命,便打算着举家南下!此间之事,便让它随风而去吧!” 李典闻言,告罪道:“典不知齐家主竟遭此巨变,实之过也!望家主节哀。不过,家主所应允之事,可当真否?” 齐子原立刻一本正经的道:“自然,此战剿灭黄巾军,在下将亲身率领家兵前往敌后,曼成兄的人马在外围策应,曼成兄此番带了多少人马?” 李典淡淡的伸出两根手指道:“两千食客!” 齐子原双眼顿时冒光,精神抖擞道:“够了,足够了,有曼成兄的人马相助,黄巾贼寇,弹指可灭,还是那句话,曼成兄的兵马若损失超过三成,战败这股黄巾贼寇的缴获在下分文不取,反之,愚弟将取得战马两百匹,以及我们前往南方所需的钱粮,兵器,余者皆归李家所有!” 李典看着信誓旦旦的齐子原,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但齐家主又如何保证此战不败矣?非是典小觑家主,方知黄巾贼寇不下数万,以我们的兵力,胜亦不好言,何谈让我李家的损失不超三成呢?典听闻,家主手中有一宝,纵使此战战败,也足矣抵消李家的损失,可否能请家主拿将出来,以安李家之心呢?” 齐子原微微一笑,取过太史慈拿来的酒坛,默默的给李典倒上一碗,随后将碗推到李典面前道:“曼成兄,尝尝此酒如何!” 李典以为齐子原故意不愿意拿出宝物,有些不悦道:“齐家主,酒我们有的是时间喝,但恕典直言,就算李家之士抵达北海,没见到家主所言之物,又如何为家主拼命去复仇呢?更何况,李家之士还没有抵达北海呢!”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曼成兄误会了,非是愚弟吝啬,实乃宝物已近在眼前!” 闻言,李典被气的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这是说我不识货么?这冷冷清清的,你不是拿井水糊弄我吧? 当李典凑近观看碗中水酒之时,鼻翼微微一动,刺鼻的酒香扑面而来,身为大家族的李典立刻察觉出酒水的异样,右手抬起酒杯放于鼻下,贪婪的嗅着酒水迷人的香气,而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额,李典的五官立刻绉在一起,与那霜打的茄子一般无二,齐子原福灵心至,回头与太史慈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心想:等着吧,等会你缓过劲来第一句说的肯定是好酒!果不其然,等了一会,李典果然从拉不出翔的状态中缓和了过来,开始细细回味酒水的余味,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好酒,好酒!齐家主,如此佳酿是何处而来啊?” 齐子原慢慢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小酌一口道:“此酒,乃在下酿造而来,若此战败,在下恐怕也已葬身贼手,不过酿造此酒之法,在下已教给在下那不成才的弟弟,届时李家只需要出此法,便可酿造此酒,兜售天下,如此,可能换回李家之损失?” 李典心知齐子原心中有火,连忙告罪道:“齐家主,是典小觑家主了,望齐家主大人大量,莫跟小子一般计较!” 不等齐子原说话,先前去买肉食的两个家兵拎着五六个菜端着五六个菜走了进来道:“禀家主,饭菜已备好!” 齐子原示意家兵把饭菜摆上桌子,随后挑选其中一荤一素,外加一坛美酒交给家兵道:“今夜你二人便在府内居住,这些美酒佳肴便赏赐给你们,这边无需在管,去吧!” 两名家兵大喜,连忙行礼道谢,随后拎着自己所得离开此处,寻个下人房吃饭睡觉去了! 见家兵离去后,齐子原一边招呼太史慈上桌一边对李典道:“曼成兄客气了,如果是我,我也会与曼成兄有同样的忧虑,此人名为在下之仆,实乃在下之义兄,望曼成兄不要见怪!” 李典乃深明大义之人,一听齐子原所言,连忙挥手表示不在意,甚至亲自给太史慈倒了杯酒道:“齐家主真乃仁人之君子,若齐家主不弃,典可称呼家主一声子原兄否?” 齐子原哈哈笑道:“求之不得也!” 李典见齐子原言谈不似做伪,也开始展现出自己豪爽的一面,小酒碗抬起又放下,来来回回。酒是好酒,菜非好菜,不过这不妨碍三个人喝的五迷三道,天南海北的聊着天,从天下闻名的神兵利器到宝马良驹,从战法战术到千古美人。 齐子原的知识贮备彻底的震惊了两人,知无不答,为人见识也让这两个三国土着佩服的五体投地! 直到迷迷糊糊的李典看着双眼迷离的齐子原道:“子原兄之才,纵观古今,可比肩者,不多矣,子原兄为何不出仕?也能博一个大好前程啊!” 同样喝高的太史慈接话道:“子原贤弟曾言,不出一年,天下便要大乱,届时烽火遍地,天下十三州无处可幸免于难!想来这便是子原贤弟不出山的理由吧!” 李典听闻立刻瞪大双眼,吃惊道:“子原兄为何有此之见耶?实乃惊世骇俗之语也?” 太史慈陆续接话,把齐子原先前对自己讲的话重新复述给李典一遍! 齐子原在边上听的津津有味,心中诧异,没想到太史慈都喝成这样了,竟然还能把这些记得如此清楚,看来那天的话没有白讲,都让太史慈刻在心里了。 想来他也是在等着验证自己所言之事,方才愿意对自己归心吧!太史慈言毕,李典惊的已经酒醒大半,立刻道:“子原兄大才也,闻听子义兄一席话,曼成茅塞顿开也,愚弟请教子原兄,若天下大乱,何方诸侯最有可能成事呢?” 齐子原扫了一眼在旁悄悄偷听的太史慈,缓缓开口道:“愚兄之言,贤弟信吗?哈哈,罢了,今日只饮美酒,不言其他!” 齐子原欲推诿不谈,李典如何能愿意,连忙急道:“子原兄,你也算是世家之人,更知世家之苦,若真有此事,我李家亦要去寻一明主也,否则天下大乱,世家亦水深火热!贤兄之良言,愚弟安敢不信乎?忘子原兄不吝赐教,曼成感激不尽!” 第5章 出发 齐子原看着情真意切的李典,心想:反正我日后也要去曹营,这李典可了不得,当初他叔父举家投奔曹操,光门客就有数千,若再加上他的庄户等等,最少也要有上万人,若是因为自己而让李典早些去投曹操,那这些人对曹老板来说可真是雪中送炭了,未来的地位也低不了,而其感念我的恩情,我就算去投曹营,日子也坏不了,嗯,靠谱! 想到此处,齐子原随即道:“唉,那我便与贤弟诉说一二。” 看着二人聚集而来的目光,齐子原老神在在的喝杯美酒,开口道:“若是诸侯争霸之时,实力最为强劲者,当属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与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两兄弟,先说袁绍,其人礼贤下士,威名远播,外加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其若登高一呼,投其者必将数不胜数,可是,曼成可知?引董卓等人入京的注意便是此人出的!恐名过其实也!再说袁术,汝南乃袁家根基之地,而袁家在当世顶级世家,袁术又是家族长子,正统继承人,有袁家的支持,其初期实力称其为最强一档也不为过,可惜其人志大才疏,纯纯的一枚纨绔子弟,再大的家业也迟早被他败光掉不可!愚兄若荐之人,乃当朝骁骑校尉曹操曹孟德,兄观此人胸有大志,腹有良谋,更有识人之能,当真乃乱世之枭雄也,若为兄所料不错,明年山东各诸侯起兵讨伐董卓之时,若胜,真心救驾者,仅曹孟德一人耳,余下诸侯,皆为一己之私利罢了,不过,曹孟德虽损兵折将,却可博得美名,日后,当有大利可图也!” 李典听闻此话,立刻记在心头,还想在问时,却见齐子原一头栽在地,呼噜声大起,无奈的他只能看向一旁的太史慈,太史慈同样摇了摇头:这个兄弟什么都好,就是这酒量不太行,上次也是,还没喝尽兴就已人事不省,唉! 太史慈刚要上前搀扶齐子原,却见屋外快步走进来一名青年,抢先扶起了自己的大哥。齐子成扶起齐子原后,冲着二人微微一笑道:“二位兄长尽情在此吃喝,我先扶着大哥去休息一下,明日在向两位兄长请罪!” 李典,太史慈同时向青年行礼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齐子成走后,把大哥安稳送入卧房,站在大哥的床前,看着大哥酣睡的面庞,久久不语,但目光中却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坚毅。而后潸然一笑,转身离去! 第二日辰时,宿醉一场的齐子原刚刚起身便觉得口干舌燥,赶忙起身去取桌上的茶壶,壶内无茶却有水,正是齐子原此时所需之琼浆玉液。 猛灌了几大口后,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一些,忽然想起昨日的场景后,自言自语道:“这顿酒喝的,正事一点没说,竟跟他们吹牛皮了,唉,昨日购买菜肴的钱可是我最后一点点了,不过,既然李典已至北海,想必李家的人马也不会太远,先去问问他,这样也能尽快实施计划!” 想到此处,齐子原立刻稍微洗漱一番便匆匆出门。 昨日李典在齐府内居住,想找到他简直不要太容易。 一刻钟不到,齐子原便出现在李典与太史慈的房间内,此时两人正在抵足而眠,呼噜声大起,看来昨天是没少喝啊! 齐子原上前先后叫醒太史慈与李典,示意太史慈先行出门后才向李典问道:“曼成贤弟,你们李家的人马如今抵达何处了?” 李典醉眼朦胧的应付道:“子原兄莫急,我李家的人马已至泰山,至多十日便可抵达北海!” 齐子原眼珠子一转:十日,还好,问题不大。随即道:“如此甚好,那愚兄今日便带人出发!” 李典有些发懵道:“出发?子原兄欲往何处去?难道不等我李家人马了么?” 齐子原呵呵一笑道:“自然是去征缴黄巾贼寇了,愚兄之计,北海之人已尽知我齐家破败在即,家徒四壁,有了这个借口,此时若愚兄率人投往黄巾贼寇处,其必定警惕之心大减,而这几日间,为兄便可摸清其内部规律,只待李家人马一至,我等便可里应外合,届时城门大开,李家人马便可长驱直入,直取贼寇之首,大局可定矣!” 李典听完计划后,瞪大双眼道:“子原兄此计虽妙,可若被那黄巾贼寇察觉,岂不自取灭亡,还不如等我李家人马抵达后,两部合于一处后再做计较!” 齐子原摇摇头道:“若两部合于一处,黄巾贼寇必然警惕心大起,而以我们的兵力,完全不足以攻城作战,与其对峙,恐生不测,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愚兄去意已决!此来,其一是为了询问贤弟家族之人马动向,其二便是与贤弟辞别的!” 李典看着一脸坚决的齐子原问道:“子原兄这便要走?为何如此急切?而且,典也不知如何与子原兄接应啊!” 齐子原心想:不走?再不走老子就要喝西北风度日了!还不如去黄巾军那边,好歹还能有口吃的!随即道:“时不我待啊,贤弟无需担忧,既然李家人马十日内必到,那便把攻贼时间定于十日后的子时三刻,如今黄巾贼寇藏身平度县城,届时李家兵马可于平度县西城门外聚集,以火把为号,愚兄居内策应之!贤弟,为兄能否保住性命就全看你李家的人马能否及时抵达了!” 齐子原讲完,立刻朝着李典行了一礼!李典见状,心知在劝下去也无甚作用,便抱拳回礼道:“子原兄保重,典定不负子原兄所托,待剿灭黄巾贼寇后,再与子原兄把酒言欢!” 齐子原点了点头,十分洒脱的转头就走,在抵达房外时,发现亲弟弟齐子成竟然在门外,随即上前道:“子成,日后你就跟着曼成,他会照顾你的!” 齐子成昂首挺胸的现在院中,不为所动道:“莫非大哥也要离我而去?兄长无需狡辩,此事我已尽数知晓!而且,我已经把祖宅卖了,如今亦是无家可归之人!弟知兄长必有万全之策,可让弟跟在李曼成身边真的比跟在兄长身边好吗?” 齐子原看着已经下定决心的齐子成,心中无奈:唉,若你知道我已不是你那个曾经的大哥你还会这么选择吗?我只是想给齐家留条血脉罢了,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让跟着李典未必会比跟着我更好,也行,身边有个亲兄弟,总比太史慈对我更加衷心! 齐子原随后笑着拍了拍齐子成的肩膀,小声道:“你要知道,你如今在李曼成身边,名为保护,实为人质,既然你打算跟着为兄,那你仔细想想,你若是走了,李家还会相助我们复仇吗?” 齐子成想了一下,虽然认可大哥的话,还是疑惑道:“兄长,若我在北海,而你出现在平度县,黄巾贼寇如何会相信你呢?” 齐子原信心满满道:“所以你才要隐姓埋名啊!最起码让大家以为你不在就好了,我们齐家本就是小族,谁会去特别留意我们呢?我已经在家兵兄寻到一人,让他冒充你便可!还有,既然你已经把祖宅变卖,那就在十日后,李家出兵后去平度县南门外等候为兄,届时随为兄一同南下!” 齐子成听后,喜出望外道:“兄长放心,小弟一定准时出现!不过兄长也要注意,黄巾贼寇凶残,若事不可为,兄长当迅速脱离险地!” 齐子原信心满满道:“你不是常看子义练武吗?如果以他的身手都护不住为兄,那天下还有谁能护的住为兄呢?你尽管放心!时间不早了,为兄先走了!” 齐子原言毕,带着手持铁枪的太史慈便夺门而出,汇合麾下家兵后,立刻打点行装,分发装备,每人一把战刀,一个护心镜,而后便朝着平度县城而去! 第6章 被捉 三日后,饥肠辘辘的齐子原终于率众抵达平度县城。 看着面前的小城,齐子原满心感慨:就这么一座小城能驻扎四万黄巾军?恐怕是连城内的老幼妇孺都算上了吧!可惜这北海无能人啊,就连徐州的陶谦都能率兵把黄巾军打的屁滚尿流,四处逃窜,而这偌大的北海却连一座县城沦陷都不管不问,怪不得黄巾军聚集青州,真乃官府无能矣! 齐子原摇了摇头,一马当先的抵达平度县城下,朝着城关之上的黄巾军大喊道:“在下北海人士齐林,如今走投无路,欲投大良师麾下,听闻此地守将乃大良师昔日麾下大将,特领族人投奔,烦请通禀此地蕖帅!” 城头上的黄巾小兵听明白后,仔细看了看齐子原带来的人马,大喊一声道:“等着!” 而后便迅速把此事禀报给城门守将,守将一听,心想:这可是好事情啊,自从张角三兄弟死后,来投靠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大部分还都是难民!这种有马有武器的还真没有,可知这战马可是好东西,整个平度县的黄巾军加起来,拥有的战马也就三百匹不到,出去跟人干仗都是要靠着两条腿走去的,虽然对方只有四匹马,不过他们还有武器和近两百人呢,损失与其交好一番,能不能弄来匹战马先不说,日后出去征战也能多些保命的手段不是!而后道:“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先在城外休息,我马上去禀报将军!”小卒应诺后,此门守将马上上马前往县衙。 时间不长,城门守将抵达县衙后立刻说明来意,而他也在时间不长的等待下见到了此地黄巾守将! 端坐在县令座位上的黄巾守将貌貌似昨晚喝多了,还没有醒酒,眯着双眼问道:“就是你说城外来了一股欲来投靠我们的流民?” 守门将领立刻行礼道:“回将军,是的,这股人马共有两百人左右,而且人人持有武器,其中还有四匹马,小的不敢定夺,特来请示将军!” 黄巾守将一听,半眯的双眼立刻睁大道:“哦?还有四匹马?来人可有通名?” 守门将领:“回将军,其人说是北海人士齐林!如今走投无路,这才来投的!” 黄巾将领思考一会道:“北海人士齐林?没听说过!这样,先让他们入城,收缴他们的马匹与兵器!然后带领头之人来此处,就说本将要设宴给他们接风!” 守门将领应诺离去后,黄巾将领才好奇道:“走投无路?两百人?还人人都带着武器?这些人上山当山贼都够了,何必来投靠我呢?齐林?” 想到此处,黄巾将领招呼一个小卒道:“狗子,你去问问那个昨日与本将喝酒的人,可知北海人士齐林?在叫厨房的人准备些美酒佳肴来!” 狗子听到后,笑嘻嘻的应诺跑去吩咐了!心想:我才不管齐林是谁,反正待会他吃不完的话,剩下的美食可就全归我了! 而此时等在城外的齐子原此事正在让太史慈用麻绳给自己勒紧肚子上的肉,因为但凡松一点,饥饿感便会瞬间袭来,到时候眼冒金星是少不了的,现在只能用这最愚蠢的方式来减少饥饿感!还好,黄巾贼还是有点人性的,没让齐子原等太久。 伴随着城门开启的嘎吱声,先前的城门守将率先而出,冲着齐子原拱手道:“兄弟就是齐林兄弟吧?” 齐子原马上回礼道:“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将军是?” 城门守将十分自豪的挺起胸脯道:“我乃此门守将张西,将军有令,尔等交出武器马匹方可入城!” 齐子原诧异道:“敢问将军,这是为何?” 张西还以为齐子原舍不得自己的装备,笑嘻嘻的道:“齐兄弟无需多问,将军已经在县衙里准备了美酒佳肴给齐兄弟接风,齐兄弟尽管放心,等回头将军下令后,兄弟不会少了一件齐兄弟的装备,一定如数奉还!” 齐子原听后,心想八成是自己多疑了,就算暴露也没有这么快的啊,要是有这能力,此处守将也别当黄巾贼了,直接去当一方诸侯多好!随即笑道:“张西将军哪里的话,在下还是相信将军的!那就请将军带路了!就是我这些兄弟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能否麻烦将军给他们弄些吃食?”言毕,立刻把手中的武器交给张西,同时示意自己的人按照张西的要求做! 张西看齐子原竟然如此配合,再看看一瞅就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众人,当即便道:“没问题,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主的,走吧!” 齐子原交代下太史慈后,带着家兵假扮的弟弟就跟着张西的屁股后面朝着县衙走去,一路上口吐莲花,把张西的马屁拍的是极度舒适,以至于张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齐子原问道本地黄巾守将姓甚名谁时,张西爆出来的名字着实是让齐子原又惊又喜,心里不断的骂道:张闿?这名字也太熟悉了,号称三国第一大隐形富豪的他竟然杀了自己的老爹?话说这张闿为何被称为隐形富豪,大家都知道张闿为了曹操老爹的家财而截杀了曹操的老爹,而曹操光想着报复陶谦去了,就像完全把张闿这个人忘记了一样,而张闿也是个狠角色,正史有载,张闿杀人越货后,带着曹操老爹的钱南下逃亡,除了在袁术手底下露过一次面,再也没被提及,也不知道拿着这批钱财跑到什么地方潇洒去了! 而要说曹操老爹多有钱?他曾经为了买官花了一亿万,虽然我也不知道一亿万是多少,不过买的官是太尉,各位看官姥爷您慢慢品!这张闿真不是个好东西,这不,把完全不富裕的齐子原老爹也给杀了。 不过齐子原心想:这次斩了张闿后,曹操老爹是否可以逃过一劫呢?如果曹操老爹没死在张闿手里,那曹老板又会以什么名义进攻徐州呢?唉,不想了,就算没有张闿,陶谦那么大岁数恐怕也没几年活头了,陶谦一死,徐州注定还是要易主的,不过这张闿必须要死在我的手里,否则我这病无法根治啊! 自从知道杀父仇人是张闿后,齐子原充分表现出表面笑嘻嘻,心中mmp的状态抵达了县衙,在县衙门口等了没几分钟便直接被带去了侧房。 齐子原刚进房门,便发现主位上坐着一人正在观察着齐子原两兄弟,齐子原福至心灵,立刻上前行礼道:“北海人士齐林拜见黄巾蕖帅张将军。” 这声蕖帅可不是随便喊的,方知这黄巾蕖帅可都是张角手下的大将!哪个手里不握着点黄巾精锐,而这张闿呢,也不知道从哪里拉来的人就敢号称四万兵马,干的还是妥妥的山贼行径,现在被人把他与黄巾三十六蕖帅放在一处,安能不心情愉悦! 张闿手指着齐林,哈哈大笑道:“你很不错,哈哈,来吧,我们边吃边聊,来人,上酒肉来!” 齐子原马上走到张闿手指的方向坐下道:“谢过蕖帅大人!” 伴随着张闿的命令,外面的黄巾贼很快便把酒食端了进来,齐子原低头一看,还真不错,四个菜,三个不认识,但这个摆在中间的应该是只鸡,不错不错!齐子原悄悄伸手把腰上的麻绳松一松,心想可不能让这东西耽误了自己干饭! 主位上的张闿也是一个没读过书的人,端起个酒樽本还想说些什么,哪曾想最后只憋出来一句:“齐家兄弟来投,吾心甚喜,来,干了此樽美酒!” 说罢,一仰头就把樽兄酒水倒入嘴中!齐子原见状,二话不说,同样干了一杯,而后也不管张闿在上面胡言乱语些什么,把双手在麻衣上蹭了蹭,抄起面前的烧鸡就往嘴里送,中途还能让嘴巴留点缝隙去装其他菜肴,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假扮齐子成的家兵见到家主如此豪放,便也有样学样,抄起面前的烧鸡便吃了起来。而主位上的张闿见此情形,一时间有些发愣,举起酒樽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能在心中抱怨道:老子当年做山贼时也不像你们这样不知礼数啊,瞅瞅你们现在这个样子,真不像话! 话说此时的齐子原还真没太注意张闿的面目表情,啃完一只鸡后竟然还问向张闿,能不能在来一只? 张闿看着面前的酒囊饭袋,哈哈大笑着让手下给他上,他倒想看看这货到底能吃多少?直到第三只鸡吃完,齐子原这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看向目瞪口呆的张闿尴尬一笑道:“在下数日不曾进食,让蕖帅见笑了!” 张闿收回目光,定了定神道:“无妨,话说你为北海人,为何要来投奔本将?” 齐子原还不等说话,门外一名黄巾贼突然跑到张闿身边,趴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着些什么! 突然,只见张闿怒目圆睁,目光锐利的看向齐家兄弟,冷战道:“齐林?齐子成?尔等投奔本将是假,找本将报仇才是真吧!来人!拿下!” 第7章 死不承认 张闿喊完,齐子原莫名其妙的被几名黄巾贼按在地上,第一反应便是有人泄露了消息!可是仔细一想:这也不对啊,就算是有人泄露了消息,张闿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啊!那边可是有太史慈在盯着,太史慈一生最重信义,就算出了什么事,他也会第一时间来这里寻我,看来应该不是我这边泄露的,难道是北海那边? 那就更不可能了,整个北海只有子成与李典知道这件事情,张闿又没有通天的手段,他就算求证也需要时间啊,难不成他是在诈我?想到此处,齐子原顿时换了一副表情,打死不承认道:“蕖帅为何如此啊?齐林可有甚得罪之处否?” 张闿阴险的笑道:“为何如此?你会知道的!来人,带下去,给他们上刑,我倒要看看他们说还是不说!” 任凭齐子原如何大喊冤枉,张闿就是充耳不闻,直到齐子原被拖入到县衙大牢内,细长的鞭子朝着他挥舞之后,喊冤声终于被“啊啊”声所取代,直到被抽了两轮后,齐子原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脑袋顺势一歪,直接开始装死! 负责审讯的黄巾贼吓了一跳,马上跑到齐子原面前探了探鼻息,心想这人也太不禁抽了,这才打了二十鞭,而且也没让你赤身挨抽,怎么就晕过去了呢?随后立刻停止行刑,马上跑去跟张闿汇报了! 张闿听闻齐子原被抽晕了,心里难免诧异道:“抽晕了?这也太快了吧!你们用那么大力气干嘛?真是的,二狗子,你去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 黄巾贼二狗子马上道:“诺,不过将军,咱们管他死活干嘛?直接砍了,找个地方埋了岂不是更好?” 张闿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懂个屁,那小子不是还带了两百多人呢么,要是让他们闹起来,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得给他们找个借口!这样,等下你就去那边说这个齐林喝多了,先在县衙休息一晚!” 黄巾贼狗子应诺离开后,张闿忍不住抱怨道:“这个蠢货,光想着杀人,要是没有点证据,日后此事泄露,青州之人还能容我?恐怕那些青州的蕖帅都会找我问罪,顺便把我手下的兵马吞并了!而那小子带来的汉子听说都不错,这要是收编过来,哈哈,哈哈哈!” 话说狗子跑去找完太史慈后,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县衙大牢,一上来就弄碗冷水泼在齐子原的脸上,而后冲着齐子原道:“说吧,我也不忍心看着你受罪,说出来,也能好受些不是?” 齐子原装作十分虚弱的样子开口道:“将军想让我说些什么?” 狗子一听,喜出望外道:“就说你想如何谋害将军!” 齐子原十分配合的开口道:“你想如何谋害将军?” 狗子就算再傻也知道齐子原在戏耍自己,随即大怒的朝着旁边的黄巾贼道:“给我狠狠抽他,抽到他说为止!”刚想转身离去的狗子貌似想到了什么,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道:“下手轻点,别给打死了!” 狗子走后,站在原地的黄巾贼有些发懵,心道: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让我抽狠点?还是抽轻点?而后脑筋一动,想到了个好主意,开始一下重,一下轻的抽着齐子原鞭子! 而齐子原在十分配合的接受了四十鞭后,眼睛一翻,又昏了过去。 黄巾贼低头一看昏过去的齐子原,先是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没啥大问题,随即心中大喜,甩开了膀子,用足了力气去抽齐子原,每抽十下就去探一探齐子原的鼻息,确定还喘着气就再来十鞭。直打的齐子原颤栗个不停,偏偏还不敢闭气装死,心想:这要是装死的话,这个莽夫会不会直接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直到齐子原被抽的毫无办法,这才睁开眼睛出声道:“这位大哥,先别打了,给个机会!” 黄巾贼看着突然出声的齐子原吓了一跳,心道:这还能把人给抽醒吗?这可真是蝎子拉屎,头一份啊!随即狐假虎威道:“机会?什么机会?” 齐子原这次是真被抽的浑身火辣辣的疼,只能咬牙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哥你也是青州人吧,不,不是青州人也没关系,你可知道?我们都是大汉的子民,若往上数一数,这片土地的第一任主人便是黄帝和炎帝,这么算下来,我们可都是炎黄子孙啊!” 黄巾贼听后点点头,十分认真的道:“我不知道!” 齐子原双眼一摸黑,差点真昏过去,又恐这个莽夫活生生的把自己给打死,只能咬牙坚持道:“大哥,不知道没关系,曾有人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不是!” 黄巾贼十分光棍的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少说这些文邹邹的话,我听不懂,你最好老实点,否则还抽你!” 齐子原迅速用双眼挤出几滴泪水,委屈巴巴的道:“大哥,我就问你一句,别抽我了行不?” 黄巾贼看着被抽哭的齐子原,心中难免有些恻隐之心:诺大的汉子就被我给打哭了,看来刚刚下手确实重了些,想当初我在家种地的时候,那些世家不是也经常随意抽打我们么?唉,都是苦命的人啊!随即道:“那你就给我讲讲你说的这些吧!” 齐子原一听此话,双眼顿时一亮道:“没问题,大哥,你如今既然上了战场,那就一定要知道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你这舍生忘死的去战斗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口吃的,你想想看,张闿将军可以顿顿吃肉,你却不行,这是为什么?一句话,因为你不是将军,而想成为将军,只知好勇斗狠是不行的,你得要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这样才能让别人发现你的长处,才能慢慢当上将军,所以你要......” 齐子原为了不挨鞭子,小嘴巴拉巴拉个不停,跟抹了蜜一样,竟捡好听的说,玩了命的给这个黄巾贼画饼,什么吴起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其人在楚,三晋不敢南谋,什么韩信胯下之辱而不忘其志,最后获封淮阴侯,什么霍去病奇袭匈奴,年仅十八便被封为冠军侯的故事,听的黄巾贼是双眼放光,叫好连连,神情颇为向往!可是好日子总是短暂的。 两个时辰后,狗子再次跑到大牢内,黄巾贼害怕被他人发现自己玩忽职守,连忙向齐子原问道:“现在可怎么办?若是被他发现了,我们可就惨了!” 齐子原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黄巾贼,心想:这小子也不傻啊,还知道把我带上,让我给你想招,好避开刑罚!唉,帮人就是帮己,最起码由他来抽我还能下手轻点!随即道:“大哥莫慌,他若问起你,你就说我一直在喊冤便可,有我这身伤势作证,他不会为难你的!” 黄巾贼闻言,配合着点头道:“好,好!” 果不其然,狗子跟黄巾贼说了几句后,立刻跑过来查看齐子原身上的伤势,啧啧称奇后,再次给齐子原的脸上泼了一碗冷水道:“看不出来嘛,你还是条硬汉子!不过在硬也没用,我劝你最好现在说,否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齐子原看着狗子,十分委屈的开口道:“大人,小人从没打算谋害将军,你让小人从何处说起啊?” 狗子冷笑一声,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带进来!” 冒充齐子成的家兵立刻被两个黄巾贼拖了进来,光看那样子就是进气少,出气多,很明显是被一直揍到了现在。不过他什么也不知道啊,他能说什么?就算他说我是来复仇的,我也可以说他是被屈打成招的啊!只要太史慈明日还没见到我回去,他必会前来寻我,只要能坚持过今晚就行,时间越拖下去对我越有利! 想到此处,齐子原立刻换上一副悲痛万分的神情,绝望的大喊道:“二弟,二弟啊!为何?你们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兄弟?我二人一心前来投奔,让我们把兵器交出去,我们没有二话,让我们交出马匹,我们一样照做!我等毫无二心,为何?为何要如此啊?难道只是我吃饭时多吃了些吗?大良师曾言:天下黄巾是一家,结果你们却如此对待我兄弟二人,真是让人寒心啊!你们大可以不接纳我兄弟二人,如今既然接纳了,又不停的鞭笞!为何?为何啊?天道不公啊!” 听着披头散发的齐子原声泪俱下的演讲形式,从未见过此等场面的黄巾贼一时还真有些不知所措!纵使狗子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只能先把冒充齐子成的家兵扔在原地,自己跑去寻找张闿! 收到消息的张闿看着自己手下这个无能的狗腿子,气的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狗子的肚子上,大骂道:“你这个蠢货,他喊,他喊你就不会把他的嘴堵上?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那些人说不定怎么议论呢!” 狗子强忍着疼痛站起来,狗腿子十足道:“将军放心,我可以去让那些人闭嘴,肯定不会把此事说出去的!肯定不会让他带来的人收到消息的!” 张闿一听此话,忽然一计涌上心头道:“对啊,你说,如果明天押着齐家兄弟出现在那些人面前会如何呢?到时候,那些人要么跟着一起闹事,要么就会放弃齐家兄弟二人而投向本将!” 狗子一听,连忙拍着马屁道:“将军妙计,小的简直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来称赞将军了!” 张闿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就让那齐家兄弟多活一晚!这样,你马上去集合三千人马到那二百人四周,其若有异动,立刻剿灭!” 在张闿的自得中,狗子连忙领命而去! 第8章 化险为夷 次日午时,正在阴冷潮湿的地牢中睡觉的齐家兄弟迎来了今天的第一波客人! 当狗子带人步入地牢时,也不管齐子原二人现在是什么状态,直接吩咐手下绑住二人兄弟的手脚带走!这一顿大开大合的操作下,齐子原身上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 感受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齐子原的脑子却必须要保持清醒,看着行走的方向不是城外,齐子原心中纳闷:这是什么情况?杀人抛尸不都是在城外吗?这反而有点像上法场的味道啊!现在这黄巾贼杀个人也这么讲究排面吗?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齐子原兄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当满心疑惑的齐子原看到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头时,一种没来由的不祥之感突然萦绕在齐子原的心头之上。 果然,就在下一刻,齐子原二人被绑在了擂台之上,当着四周所有人的面被剥光了衣服。张闿的声音应声而起道:“兄弟们,你们看到了么,就是这两个人欲对本将不利,你们说,该怎么办?” 周围的数千黄巾贼稀稀拉拉的喊道:“该杀!该杀!” 张闿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中透露出些许无奈道:“可是这二人竟然打死都不承认,你们说,该怎么办?” 狗子立刻窜出来配合道:“回将军,那就打到他们肯认为止!” 张闿哈哈大笑道:“行刑!” 被搞得一愣一愣的齐子原心中纳闷:你想打我们就直接打嘛,我又不拦着你,演这么一出戏干嘛?当齐子原看到张闿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那二百人与嘴角的阴险笑容之时,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想要我这些人马啊!这个狗东西,武力值不怎么样,脑子还是有几分的!不行,这众目睽睽之下,我若是不做些什么,被打死了都是没地方申冤去,而且太史慈他们手中没有武器,真的能打过周围这么多黄巾贼么?我看着悬啊!太史慈?有了,这多看看电视剧还是有好处的啊! 齐子原被抽了十多鞭后,硬是咬紧了牙关一声未吭,别问为什么,这样的场合,你让我当着数千人的面前嗷嗷大哭,真丢不起那个人啊,日后让天下人知道了,还争霸个屁?老子还不如找跟麻绳上吊去算了! 张闿看着被抽的鲜血淋淋却一声不吭的齐子原,眼中闪过一丝惊奇:这还是昨天那个被抽二十鞭就晕倒的人么?随即示意手下停手,开口道:“你还不愿意招吗?” 齐子原缓缓吐出一口气,暗自把声音拉到最大道:“还是昨天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将军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愿意认罪!” 张闿好奇道:“什么要求?” 齐子原用尽全身力气大吼道:“愿与阁下单挑,在下若胜,放我这两百个弟兄还乡,我一人来受死!” 齐子原吼完,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反而是周围的数千黄巾军此时倒是对齐子原刮目相看,他们不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一切都是来自于张闿的嘴中,如今见到齐子原是为了让这些同乡人安全返乡而受刑罚,心中难免生出敬佩之情,而齐子原带来的人早已在齐子原喊完便热血澎湃,恨不得马上大杀一场,其中尤其以太史慈最为狂热! 至于张闿,早就悔恨的无地自容了,没事让他张什么嘴呢?直接抽死了不好么?现在弄出这么一件事,答应吧,谁知道这小子武力值如何?打胜了砍他一个,打败了更丢人,到时候还是只砍他一个,而且这小子万一真是来复仇的,我再有个闪失可不妥当!不过不答应的话,岂不是更加让人看不起,到时候如何统帅他们,那样我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唉,真是失算了! 张闿的小脑瓜转了转,立刻想到一条折中的方案道:“与本将单挑?以你现在的状态如何能挡住本将手中的铁枪?不如你我各派一人出场,只要你胜,就由你说的办!” 现在的张闿是宁愿不收这二百人也要弄死齐子原,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 齐子原琢磨了一下道:“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张闿愤怒的看着齐子原,心想你哪来的那么多要求呢?不悦道:“说!” 齐子原嘿嘿一笑:“张将军可出十人战我这位兄弟,只要你们能胜他,赌约一样!” 张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的看了看齐子原的脸庞,随即二话不说,直接点出黄巾贼中的十位大汉走向场地中央! 见此情形,齐子原朝着太史慈的方向凝视而去,两人目光相对,齐子原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太史慈见状,立刻排众而出,径直走向那十名黄巾贼寇! 张闿甚至都没去看战况如何,笑意盈盈的盯着齐子原,心想等下用什么样刑罚来了结了这个祸害呢? 而下方的太史慈心中多久了个心眼,与人交战时处处留手,且战且退,一路向着张闿与齐子原的方向而来,当距离不足十米时,太史慈突然暴走,双拳如巨锤一般砸在一名黄巾贼的胸口之上,让其立刻口吐鲜血,在一个横扫,两名距离较近的黄巾贼立刻倒地,太史慈朝着两人的肚子一人赏了一脚,立刻便让其弓起身躯说不出话来,其余七人面对暴走的太史慈,简直没有太大的反抗之力,就相当于你打我一拳,我啥事没有,而我打你一拳,那你就要去住院了!(没有内涵任何人!) 而太史慈在解决战斗后去势不减,直接借助惯性杀向张闿! 若说这张闿在平时都挡不住太史慈,更何况现在被偷袭的状态呢? 仅一回合,张闿便被太史慈擒在手中,而后径直走到齐子原身边护卫! 周围的的黄巾军在短暂的震惊中马上缓过劲来,纷纷拿出武器包围在四周,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此时的齐府家兵也反应迅速,马上便冲到齐子原与太史慈身边护卫,与黄巾军形成对峙!场面一时大乱起来! 直到齐子原被解开绳索,走出人群后,众人方才安静下来。 齐子原沉声道:“诸位黄巾军的兄弟,烦请稍安勿躁,在下只是想告诉尔等一个事实罢了,我若是前来复仇,只需带这位壮士前往张将军的接风宴,可以说,张将军恐怕已经身埋黄土了吧?我等兄弟是带着诚意来投黄巾军的,尔等如此行事,不怕天下人寒心吗?子义,把张将军放了吧!” 太史慈诧异的看了一眼神色坚决的齐子原,不情不愿的放开钳制张闿的大手,让其安全回归敌阵! 回去后的张闿尴尬的一批,借着整理衣袖的名义开始细想对策,而后大声质问道:“你说你们不是来行刺本将的,那本将问你,青州的黄巾有那么多,而你为何偏偏来投靠本将呢?本将早已知道,月余前,你的父母就是死在这边的!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齐子原颇为意外的看向张闿,他万万没想到,张闿竟然还能记得他的父母,不应该啊,就算父母这次的带的东西再多,难道还能多过一座城池所得?其中必有蹊跷! 齐子原定了定神道:“没错,吾之父母确实是在这边遇难,而最让吾难过之处在于北海之世家欺人太甚,父母刚刚亡故,其便上门讨债,迫使我齐家只能变卖祖产,彻底走向破败,这样的仇能不报吗?所以我才带着为数不多的族人投奔而来,因为这里离北海最近,能让我们更快的夺回祖产,重振家业,难道这也是错吗?” 张闿看着侃侃而谈的齐子原,一时之间竟有些迷茫,难道真是我看错了他?可是现在可如何是好?他们让我如此下不来台,我也没法主动接纳他们啊! 正在张闿一筹莫展之际,齐子原仿佛看透了张闿一般道:“张将军无需自责,人有旦夕祸福,我们一切不是还要向前看吗?如果只活在过去,恐怕一生也就不用去做其他了!就像我,父母亡故已成事实,当把祖宗家业发扬光大才是正是,即是误会,自当解除,也怪在下先前并未说清楚,在下愿向张将军赔礼,道歉,望将军莫要见怪!” 找到台阶的张闿立刻哈哈大笑道:“此事也怪为兄没有弄清楚,错怪贤弟了,这样,尔等尽管在城内驻扎,日后去北海之时,定让兄弟第一个入城,一扫心中不快!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就当为兄向贤弟赔罪了!如何?” 齐子原连忙摆手道:“张将军美意,在下心领了,可在下如今身体抱恙,实在不适合饮酒,待在下回去修养几日,在与张将军把酒言欢之,您看如何?” 张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自责道:“贤弟有伤在身,是为兄的不是,那就这样,过几日我们在喝。” 齐子原见张闿要走,马上出声道:“张将军,您看,我们的马匹,装备可否还给我们呢?否则,在下可连个自保的武器都没有了!” 张闿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最起码近几日是不想看到这个齐子原了,随口应付道:“可以,你们可随时去领回!” 随后转身就走,不在给齐子原说话的机会。 第9章 灭杀张闿 回到县衙的张闿立刻猛灌了几大口水,怒气冲冲的朝着狗子道:“你给我的这是什么消息?人家要是来找本将复仇的,本将今天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狗子颤颤巍巍的回声道:“回将军,小的也是去问了那人,那人就说齐林是北海小世家齐家的长子,而他的父母月余前死在了我们的手上,小的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张闿眉毛一挑道:“你的意思是怪本将了?” 狗子见状,连忙跪地求饶道:“不不不,都是小的的错,都是小的的错!” 张闿瞪了狗子一眼后,这才出声道:“这几日多派些人去监视他们,每日都要给我汇报!如果他们是真心投靠本将,不失为一大助力也!” 狗子连滚带爬的站立起来,应诺后赶紧离去!天知道心情不好的张闿会不会把火撒在我的身上? 而另一边,刚用高度酒消完毒的齐子原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太史慈在一旁一点一点的给他喂水,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刚刚贤弟为何要放了那张闿?如果我们刚刚挟持出城后再杀了他,岂不是可以更快的报仇?” 本不想说话的齐子原虚弱的开口道:“兄长,事情不是这么做的,一个张闿,他能杀多少人?大部分的人命都是那些忠于他的人做的,我们只杀魁首,下边的人迟早还会出来骚扰百姓的,我不是不要张闿的命,而是想要的更多而已!更何况,我们的计划已经开始,与其此时出手,不如按计划实施,届时的结局是一样的,还能为青州百姓解除此患,岂不一箭双雕也?” 太史慈感慨道:“若论智谋,我不如你啊,不过贤弟,这酒真能治伤吗?” 齐子原点了点头道:“这酒烧开后,可以防止细菌感染,只要伤口不化脓,人休息几日便无甚大碍,对了,那个家兵如何了?可有把此法告知于他?” 太史慈看着眼皮都要抬不起来的齐子原道:“贤弟放心吧,此事由管家去做了,你就安心休息,为兄在门外守护,你有事便大声呼叫即可!” 齐子原实在太疲惫了,再加上满身的伤势,这一睡便睡了三天三夜,吓得太史慈与管家都以为齐子原壮烈了!要不是感觉到齐子原呼吸平稳,恐怕已经去找张闿拼命去了。 直到睡醒的齐子原说了声“饿”后,两人这才安心的去准备些食物过来!接下来的几日,齐子原的伤口逐渐愈合,虽说这白酒消毒杀菌的效果没那么好,不过也总比没有要强上不少!而在这平度县城里,最起码是不愁吃住的。 齐子原算着日子一天天的临近,也就顾不上还没好利索的身体了,马上召集太史慈与管家议事道:“今夜的子时三刻就是我们与李家约定的时间了!管家,今夜你带着一百五十人前往西门处,但见城外举火,便立刻打开西城门,引李家人马入城,而后直取黄巾军聚集之处,不降者,尽斩之,但是,告诉李典,让他尽量不要迫害那些老百姓,他们也是贫苦之人啊,刮不出来什么油水的!兄长,我们带领余下的人直奔县衙,只要取了张闿首级,城内黄巾贼的战意当会被极大的削弱,对了,攻破县衙后,县衙大牢内的那些人尽数斩杀,一个不留!” 太史慈好奇道:“县衙大牢的人?他们有什么异样吗?” 齐子原微微解释一句道:“你切记便好,他们知道的太多了!”心中暗道:我可不能让我的一世英名毁在这些人手里,不,嘴里! 太史慈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而管家却面露难色的问道:“家主,这如何分辨何人是普通百姓啊?到时候杀错了可如何是好?” 齐子原叹气一声道:“李家入城乃是在子时,这个时候,哪有老百姓会在街上闲逛?我是让你告诉李典,莫要随意冲入民宅劫掠,到时候说对方是黄巾贼,那与强盗有何区别?还有两点你要记住,其一,黄巾贼很多都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人,通常有人解下黄巾就扮做百姓,所以入城之后,上街之人无论穿着何种服饰,尽数绞杀!其二,若李家并未在子时三刻出现在西门外,那便无需在等,必是计划有变,尔等当速去县衙内汇合,我们一起从南门突围出去!” 管家恍然大悟道:“诺!” 当日夜,子时二刻,齐子原与五十名家兵跟随在太史慈身后,一同朝着平度县衙前进,而这五十二人中,除了太史慈曾经杀过人,剩下的顶多也就是杀过鸡和猪,可谓是一群新的不能再新的新兵。 至于齐子原,你别看他当过兵,可那是和平年代当兵,跟这完全就不是一回事,曾经就部电影教育过他,说一个人初次上战场时,哪有不害怕的?那是脑瓜皮上飞子弹,裤裆里头跑手榴弹,腿脚发软,实属正常现象! 可是齐子原悄悄的看了眼四周,发现腿抖得最厉害的反而是自己,手中的战刀抖得恨不得给前面领路的太史慈一刀,平时练习刀法时的威风劲一点都没有,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一大半的精力都在用来压制心中的恐惧,不停的告诉自己:我能行,我可以,我能行,我可以...... 在前往县衙的路上,齐子原几次都想冲上前去,狠狠的砍杀几名黄巾贼,好把心头的恐惧发泄出去,可还不等他动手,张弓搭箭的太史慈就已经轻描淡写的解决了路上巡逻的黄巾贼,甚至连太大的动静都没造成,而跟在后面的齐子原本想先砍几下尸体过度一下,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真有些拉不下脸皮来做这件事! 直到距离县衙还有一千多米的时候,齐子原的这支小队终于被发现,四周的黄巾贼一边敲响手中铜锣一边大喊着示警! 太史慈见状,火力全开,弓如满月,一口气把剩余的十余支箭矢尽数射光,而后抄起背后大枪,直奔县衙杀去! 齐子原眼见太史慈带头冲锋,口中嗷嗷直叫的杀了上去!齐子原也不知道自己喊着些什么,他只知道这样能让他克服恐惧,能让他一往无前,就像百米赛跑时,号令枪响之前,运动员都是紧张的,而枪响之后,紧张感瞬间全无,接下来的只是释放! 现在的齐子原就是这种状态,只见他双眼赤红的冲在最前方,犹如这支小队的箭头一般向县衙处杀去,连砍四五名黄巾贼的齐子原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鲜血让他疯狂,鲜血让他暴躁,鲜血让他一往无前。 还能保持住理智的太史慈则一直护卫在状态不明的齐子原身边,为他抵挡着其他方向的明枪暗箭,说句实话,恐怕如果没有齐子原的话,太史慈可以击杀更多的敌人! 与此同时,县衙内的张闿听到外面的厮杀声,第一反应并不是出门迎战,而是快去收拾细软准备开溜,试想,敌人都杀到县衙了,必是城关已经告破,这个时候不跑可就未必能跑的掉了,他做梦也没想到齐子原敢以区区两百人就发动进攻,方知城内的黄巾军就算去掉老弱也有上万人,五十比一的兵力,正常人哪里会干的出来这种事?而他更不知道的是这个疯狂的计划在十天前就已经开始实施了! 以至于这几天监视齐子原的人都很放松,甚至张闿都不甚在意了!正当张闿拎着几个大包裹走出来时,狗子立刻跑上前,手指着外边道:“将军,是齐子原他们!” 张闿有些没听清的问道:“什么?” 狗子气喘吁吁的道:“将军,外边的人是齐子原,仅有五十余人!” 张闿闻言大怒道:“本将对他不薄,他安敢叛本将?五十余人?五十余人也想灭我张闿?庶子真是不自量力,也好,本将今日便送他去见他的父母!” 张闿愤怒的拎着长枪走向县衙门口,还不等出去,外边的齐子原便已杀了进来! 张闿看着浑身浴血的齐子原,心中不免有些惧怕:这是杀了多少人啊? 其实还真就没有多少,别人砍人都是砍倒就走,齐子原砍人是必须砍死,不是挑着胸膛就是奔着喉咙,以至于大部分的敌人血液都喷洒在了他的身上,实乃是第一次作战,没有经验导致,跟砍人多少无关! 但张闿不知道实情啊,还以为齐子原的战力十分强悍呢,心生惧意之下便要脚底抹油开溜,而齐子原身后的太史慈在见到张闿的一瞬间,便直接张弓搭箭,不偏不倚,直接射中了张闿的腹部,在张闿吃痛倒退之际,齐子原手中的战刀接踵而至,干脆利落的削掉张闿的头颅,大仇得报的齐子原冲着张闿的头颅怒吼一声,一吐心中怨气。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仿佛心愿已了了一般,齐子原也逐渐的恢复了理智。看着四周的残骸与还在战斗中的双方勇士,齐子原拎起张闿的头颅喊道:“尔等主将头颅在此,器械投降者尽皆免死,负隅顽抗者,杀无赦!哦,忘记告诉你们了,城外的李家兵马恐怕已经攻进来了吧!” 就在这时,一名黄巾军的飞骑极速而来,大喊道:“大批敌军杀入城中,速速御敌!” 而黄巾军的飞骑临近后才发现这里的情况不对劲,心知这个时候想跑也够呛了,直接一不做,二不休,一头扎入队友的怀抱,共同抗敌!但这不妨碍齐子原刚才的话语被认证!第一个跪地投降的反而是张闿的头号小弟狗子,狗子拎着四个大包裹爬到齐子原的面前道:“小的愿降,小的愿降,这些都是张闿这么多年的私藏,特献给齐将军!” 齐子原拎起包裹颠了颠,十分满意,这张闿真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啥都能往家里拿,真不错! 有了狗子作为榜样,县衙内仅剩的百余名黄巾贼尽数投降,其实县衙的守卫不是很强,前前后后加起来能有三百多人就顶天了,与这批有护心镜与太史慈加持的小队拼成这个样子,不算丢人!而此时院内的齐府家兵也就还剩下十五六人,伤亡也不算小。 齐子原看着差不多已经稳定的局势,悄悄走到太史慈身边耳语几句,太史慈会意的点了点头后,独自带着狗子去府衙地牢内找人了! 齐子原则再次挑选两名受伤没有那么严重的家兵,让他们带着包裹出南门去寻齐子成!毕竟答应了李家,多余的财务丝毫不拿,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要做到! 第10章 喜得二将 齐子原在县衙内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等到李家兵马的到来!李典刚刚见到齐子原便兴奋的大喊道:“子原兄,真没想到,你区区两百人便拿下了一座县城!” 齐子原不解的看向管家道:“怎么回事?” 管家十分自豪的道:“家主不知,我等把李家人马引入城后便按家主之策大喊道:张闿已死,弃械者不杀,结果果然有很多人弃械投降,这一路上,我们基本上没遇到什么抵抗就迫使黄巾军投降了!” 齐子原心中了然:这很明显是外敌杀进来了,黄巾军不知对方虚实,张闿之死只能算是压死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齐子原随后摇了摇头道:“看来为兄也要扬名青州了!” 李典哈哈大笑道:“何止扬名青州啊?依曼成看来,最少也是要名扬天下啊!哈哈!” 齐子原为避免夜长梦多,立刻开口道:“为兄还有一件事想麻烦贤弟!” 李典豪气万丈道:“子原兄但说无妨!” 齐子原指着那些身受重伤,却没死透的家兵道:“我要离开青州些时日,这几个兄弟受伤太重,麻烦贤弟可以帮忙照顾一二!” 李典诧异的问道:“我还想跟子原兄讨教一二呢,为何走的如此急切?” 齐子原无奈的摇头道:“还记得愚兄与你说过的话么?愚兄必要速去速回,现在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李典回想着齐子原对天下大势的看法,只能点点头道:“唉,还想着与子原兄把酒言欢呢,没想到刚刚见面却又要分别,好吧,望子原兄一路顺风,可是子原兄,如今城内的战利品还没有清点,恐怕你所需要的战马与粮草就无法兑现了!子原兄还确定要立刻就离开?”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此城内的战马不下三百匹,只是一时难以收拢罢了,至于粮草,军械,为兄可是知道它们现在何处,有你在,直接去取不就好了么?而马匹,愚兄看来,你身后的这批马匹不会少于二百,为兄也折损了些家兵,要那么多马匹也无用,不如就从这些马匹中挑选一百九十匹给我,城内的一切,尽归李家,岂不大善?” 李典无奈的摇头苦笑道:“唉,我还想介绍子原兄给我叔父认识一番呢,也罢,既然子原兄去意已决,典也不多说什么了,一百八十匹!” 齐子原点了点头道:“好吧,就依你所言,若愚兄再去还价,与市侩之人有何区别?那是对我们情谊的亵渎!” 李典自知理亏,便也不再饶舌狡辩,只是哈哈大笑的陪着齐子原拿取粮草与军械!不过这黄巾军的甲胄是真的不多,仓库里更是一副都没有,仅有的都在那些黄巾军的身上穿着呢。还好大弓倒是不少,因为弓这个东西要定期保养,所以没有大批的配给兵卒,刚好便宜了齐子原!每人一张弓,两簇箭矢,站在一旁的李典脸色都有些发绿! 齐子原也懒得搭理他,带上粮食,抓紧撤退,这要是被李家给堵在这里可就不好了,别忘了齐子原手中还有蒸馏酒的方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要是李家来上一波黑吃黑,那可真是哭都找不到调调!这也是齐子原迅速脱身平度县的原因所在,一路快马加鞭后,齐子原终于在南门外寻到了在此等候已久的齐子成,此时的齐子成身上挂满了包裹,身下的毛驴身上也挂满了水囊,齐子原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做甚?” 齐子成紧了紧身上的包裹道:“兄长,我们不是要去南方么?我把值钱的东西都带上了,这些水囊里都是用你的方法酿造出来的美酒,我想着,我们去的路上也没办法酿造,这次索性就多带一些!省的兄长想饮美酒时却没有!岂不悲哉?” 齐子原感慨道:“要说真正心疼我的,还要属我的亲弟弟啊,不过下次不许如此了,带着这么多的包裹,你是生怕歹人不知道抢谁么?还有这条毛驴,赶着它去江南,恐怕明年都未必能到,等下把它给宰了,正好给我们解解馋,都说这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龙肉咱们没吃过,今天就先尝尝这驴肉如何,你也快点去后面找匹马,我们去前面找个地方驻扎!” 齐子成闻言后,不舍的看了看陪伴自己数日的黑毛驴,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下来,而后动作迅速的跑到队伍后面,找到一匹属于自己的坐骑。 时间不长,大部队迅速启程,而脱离这片是非之地后,齐子原反而不急着赶路了,该吃吃,该喝喝,该休息就休息,一边观看沿途的风景一边养伤,虽说平度县城之战有太史慈护卫,但杀红了眼的齐子原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砍了三刀,还好伤口不深,慢慢养着就能痊愈!在齐子原的这种心态之下,整支队伍也都慢慢悠悠的前往庐江,沿路之上竟然还有心情杀一杀山贼,甚至还小赚了一笔,而把大部分山贼抢劫而来的粮食分发给附近百姓后,齐子原的大名不胫而走,唉,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两个月后,齐子原骑在马上美滋滋的饮了口美酒,一脸享受道:“舒服,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要是没有这个东西,还真不知如何度日呢!” 一旁的太史慈忍不住也喝了一口道:“还别说,贤弟这美酒不但堪比琼浆,而且还能治疗伤病,现在竟还有御寒的效果,当真是厉害之极也!” 看着从未嚷嚷过要离去的太史慈,齐子原满意道:“琼浆也好,玉液也罢,有用就好,不过兄长,此去庐江的路程还有几日?如今已入阴月,大风已起,愚弟怕天气转凉后,这群汉子生起病来可就不好办了!” 太史慈信誓旦旦道:“贤弟放心,我们随着大江而行,以目前的脚力,至多不会超过五日便能抵达庐江!” 刚要接话的齐子原还没来得及开口,前方便有一名齐府家兵极速而来道:“家主,前方发现一伙贼人截路,那贼人猖獗至极,我等不是其对手!” 齐子原不甚在意道:“区区小贼也敢挡吾去路,不自量力!子成,你率百骑在后慢行,兄长,我们去会会这股贼人!驾!” 在齐府家兵的引路下,齐子原等五十余骑很快便抵达双方交战的地点,说是交战,实则齐府的家兵都被按在了地上,他们的战马兵器也都成了对方的战利品! 齐子原先是看了看面前的高山,光秃秃的,连个树林都没有,恐怕也就只有这么个山口适合打劫了吧!再看看对方的人手,嗯,不会低于两百人,尤其是前面这两人,一人持大弓,昂首挺胸,一人持长刀,虎背熊腰,在这群人中确实鹤立鸡群! 齐子原驱马向前道:“尔等堂堂相貌,不思夺取功名,封侯拜相,只知为祸一方,祸害百姓,与畜牲何异?速速跪地请降,或可饶恕尔等罪孽,留得有用之躯,他日博得功名,方乃正途矣!” 齐子原之所以敢喊出这番话,主要便是身后有个太史慈,那些天下名将,关羽,张飞,吕布,赵云,孙策等等,总不可能跑出来截道吧,至于其他的,反正打不过太史慈,这山贼比黄巾军还不如,首领一死,立刻如鸟兽散尽,而且人数不多,打不赢不是还能跑嘛!所以此时胆气十足,嚣张的很! 对面虎背熊腰的贼人一听齐子原此话,瞬间怒目圆睁,大吼道:“庶子安敢汝吾?拿命来!”随即拎着把长刀便驱马杀将而来! 齐子原丝毫不慌,小马鞭向前一甩,太史慈立刻越众而出,径直朝着贼人杀去! 二骑相对奔行,犹如火星撞地球,长刀与铁枪瞬间便交织一处,“铛”的一声,两骑错身而过!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太史慈立刻掉转马头,再次朝着贼人杀去,并不打算给他反应的时间,而那贼人也非泛泛之辈,短暂的交手后,心中便得出了结论,此人不比我差,甚至更强! 然而在他愣神之间,太史慈已经再次杀来,贼人没空多想,拎起大刀便开始还击。 直到三十合后,贼人刀法大乱,只有防守之力,毫无反击之能,太史慈看准机会,催动坐骑后退几步,而后双腿猛夹马腹提速,人借马力,马借惯力,大铁枪横扫而出,瞬间便打的贼人人仰马翻,滚落于地! 此时的齐子原就是在蠢也知道此人必定不是无名之辈。能与太史慈激战三十合而不倒的可不多啊,而且这贼人的马术很明显的不好,遇上骑术见长的太史慈,不吃亏才怪了! 正当太史慈想一枪结果了贼人时,那名昂首挺胸的贼人立刻持弓射出几箭,后发先至,直奔太史慈! 对弓箭了如指掌的太史慈哪会轻易被射,耳廓微动便大致判断出此箭落点,而后长枪一抡,羽箭应声落地,杀心四起的太史慈立刻取出大弓,欲要取贼性命,千钧一发之际,齐子原的声音终于传来:“子义兄休要夺其性命!” 太史慈闻言,长弓上移一寸,箭如惊雷,奔袭而出。噗嗤一声,羽箭应声而入贼人青巾,多一分则青巾飞,少一分则贼毙命,当真是一手神射功夫,好生了得! 昂首挺胸的山贼后怕不已,仅一寸,真是一寸天堂,一寸灵堂啊,差点就能请全寨吃席了!随即翻身下马,朝着齐子原的方向跪拜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若公子愿意宽恕我兄弟二人,我等愿投公子帐下,负芒披苇,斧钺不避!” 齐子原心道:果然是自古江东多才俊,这当个山贼都必须得有点文化,不文邹邹的来几句,那都不好意思说是在长江两岸混过的!齐子原咧嘴一笑道:“吾观汝二人也是有些手段,为何再次落草啊?” 跪地青年立刻道:“回公子,在下蒋钦,字公奕,九江寿春人,本想带着同乡出来搏一番天地,哪曾想处处受壁,不得已之下,只能在这大江之上做起了水贼,眼看着就要入冬了,本想着多积攒些食物过冬,却不想冒犯到公子虎威!” 齐子原心想:蒋钦?这名字好熟啊,在哪里听过呢?算了,反正他的大弓用的还没太史慈好呢,无所谓了。齐子原指了指虎背熊腰的贼人道:“他呢?而且,汝为何投吾乎?” 蒋钦激动的开口道:“公子刚刚之言,字字句句皆入吾心,人生在世,安能为一贼寇耳?奈何无处投奔,只能浪费光阴,今遇公子,自当随之!而此人与吾同郡,周泰,字幼平,九江下蔡人。” 听到此处,齐子原瞪大双眼,长大嘴巴,差点把口水就出来,蒋钦,我说这么熟呢,原来是江表十二虎臣之一,水战功夫尤其了得。而这个周泰,堪称第一肉盾,我更愿称其为第一保镖!因为在我看来,一个保镖,并不需要你有多能打,就像现在各国统领的贴身保镖,战力可以不是最强,但是一定要身体灵活,思维敏捷,这样才可以在面对刺杀之时给上司挡刀,这才是个最优秀的保镖!而这周泰简直是太合我的心意了! 齐子原立刻驱马到蒋钦面前,亲自下马扶起了他,而后在去扶起周泰才正色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我又如何能拒绝你们呢?今日便在尔等山寨休息一日,明日随吾一同前往庐江!日后好生效力,保证尔等封侯拜相,光宗耀祖也!” 蒋钦与周泰相视一眼,激动的领着齐子原等人前往此处山寨! 第11章 太守陆康 喜得蒋钦,周泰的齐子原在山寨中豪气万丈,特意拿出自己携带的美酒与二人同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周泰,蒋钦二人见状,戒心也是大减!二人之所以投靠齐子原,主要是他们早就有心离去,然而身上钱财粮草不多的他们又觉得无处可去,只能据此打劫,甚是苦恼,今日刚好遇到了齐子原,单看其人就不是凡俗之辈,再加上帐下太史慈骁勇异常,这才促使二人下定决心跟随!出去搏一番成就! 这顿酒宴吃的两波人马的心都彼此拉近了不少,齐子原更是拉着周泰的手在那里与蒋钦激情四射的吹牛皮!太史慈见此情形,苦笑的摇了摇头:真是新人换旧人啊!随后带着人开始四处巡逻,警惕着这股山贼反复! 第二日午时,众人有说有笑的聚集在外,山寨中能带走的东西均已装车完毕,只等齐子原等人到来便可出发!而屋内,几人还在讨论着是走水路还是陆路前往庐江,因为蒋钦这股贼人算是水路两栖,手底下还有几艘小船不忍心放弃,最后齐子原拍板道:“走陆路!” 众人这才停止争论出发。 齐子原其实也是不忍心放弃那几艘小船的,毕竟那也能换不少钱不是,可一想到日后要去逐鹿中原,战船起不到什么作用,便果断放弃了!还是与之无缘啊!什么?争霸江东?首先来说,江东这个地方可不怎么样,热武器不出的时代,只有一个朱元璋从南往北而一统天下,其余都是从北往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南方缺健马!而现在这个时代,骑兵相当于热武器时代的坦克,装甲车,那缺马能行么?与其龟缩在江东,还不如跟着曹老板去争霸中原呢,只要拿下了周瑜,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诸葛亮长大也要时间不是?而且走陆路也有好处,最起码太史慈与周泰都是陆地上的悍将,打不过也能护着自己开溜,这要是在水里,那可就只能依赖蒋钦了,不是我不信任他,但为人主者,咱不能给部下添麻烦不是! 果然,陆路还是稳妥很多,一连五日都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偶尔不开眼的小蟊贼尽数被立功心切的周泰,蒋钦斩杀,太史慈基本上是不需出手! 齐子原自从吸收了蒋钦和周泰的兵马后,兵力一下子扩张到了近五百人,浩浩荡荡的奔着庐江舒县而去。可让齐子原万万没想到的是,还不等自己去寻找周瑜,庐江太守陆康反而派人在城外拦住自己一行人,说是要设宴款待! 齐子原莫名其妙的带着周泰前往庐江太守府,心中不断的琢磨着是因为什么:莫非是我带的人太多了,引起了陆康警惕之心?也不应该啊,这陆康出自江东四大家族之一,家中圈养的人马可比这多的多的多,再说了,我这是五百人,又不是五千人,他有什么好怕的呢?算了,人家是大人物,我还是先想个借口应对他吧! 庐江太守府,齐子原在外并未等多久便被召道陆康面前。看着主位上的陆康一身书香之气,齐子原立刻行礼道:“草民拜见陆太守!” 陆康仔细的看了看面前青年,十分满意道:“果然是一个青年才俊啊,其实,在你入庐江境内时,本官便已知晓了!” 齐子原不解的拱手问道:“敢问太守大人,可是草民有何处做的不对吗?如果有,草民愿意接受惩治!” 陆康哈哈大笑道:“以退为进?不过,就连本官都知道齐子原为报家仇而率百人攻打凶残的四万黄巾贼寇,竟然还成功覆灭了他们!你说,本官能不关注吗?这一关注可不得了,竟然把本郡境内的山贼水贼剿灭一小半,如果这也是罪过,那天下人就该说本官嫉贤妒能了!” 齐子原听完后,大致放心道:“那太守大人召草民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陆康先是示意齐子原入座,而后招呼下人端上酒肉后才开口道:“子原啊,你看本官这庐江如何?” 齐子原连忙恭维道:“太守大人已然把庐江打造成一处世外桃源之所,百姓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穿,境内虽有贼患,不过小猫两三只耳,不足为虑,足以当得起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之美名!” 齐子原的彩虹屁拍的陆康任督二脉通透无比,尤其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八个字,更让他喜出望外,当即就让人拿来笔墨纸砚,亲自誊写下来,而后开口道:“子原出口成章,蕴含大道真意也,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不正是本官要做的事吗?真是个才子,不负麒麟之名,你可愿意在本官手下入仕?” 齐子原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这要是在陆康手下做事,那可就再也不愁我这些人马没地方安顿了,不过,这陆康自保都困难,更别提其他了,我记得这哥们好像是死忠汉室,明年就是讨董了,在之后就是群雄割据,战乱不休,跟着他绝对是没好果子吃,不行!随即齐子原喜出望外道:“回太守大人,草民多谢大人赏识,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若不完成此愿,草民无入仕之想,望大人成全!” 陆康好奇道:“哦?汝之愿为何?” 齐子原大义凛然道:“回大人的话,草民之双亲亡故与贼人之手,但草民心想,天下又有多少人与草民的遭遇相同呢?草民只想剿灭贼寇,诱其向善,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能享无贼寇袭扰之生活,纵使草民力量有限,亦想给百姓片刻之安宁!”梦想嘛,你就往大了去说,反正现在也完不成,又能拒绝别人,有人让人觉得你胸有大志,不至于被看不起! 果然,闻听此言的陆康道:“子原当真是有大志之人,那你来庐江是为何呢?难道我庐江有扰民之大寇也?” 齐子原立刻拱手道:“若太守大人治下还有大寇,那天下的州郡恐怕就无安生之地了!草民来此,只为寻访故友也!” 陆康微笑着喝口美酒道:“必要谬矣,本官治下还真有一股水贼,其领头者十分骁勇善战,率部横亘在大江之上,劫掠过往行商,着实让本官头痛不已。汝即以剿贼为愿,可愿意除掉这个水贼?还此地百姓一个安宁!” 齐子原目瞪口呆的看着陆康,心想这些能当上大官的人果然都不一般。随即道:“敢问太守大人,这股水贼是何来历?” 陆康道:“来历尚不知晓,只知其首领披服锦绣,头插鸟羽,身配铃铛,四处游荡,人称“锦帆贼”,其麾下约有八百余人,各个都是水中好手,来此已有三月,本官派兵征讨数次,皆是铩羽而归,一无所获!” 齐子原愣了一会,暗道:这是老天爷都在帮我啊!随即开口道:“太守大人败于其手,不冤!想必太守大人必定听过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吧!陆战悍将中,天下无人能敌吕奉先,水中霸主者,亦无人能出甘兴霸之右!若要降他,仅凭草民手中的人马是万万不够的!” 陆康吃惊道:“你说此人是水中的吕奉先?” 齐子原摇摇头道:“太守大人误会了,纵使吕奉先,在水中亦敌不过甘兴霸!” 陆康缓了半天才道:“若擒的甘兴霸,你需要多少兵马?” 齐子原琢磨一下道:“最少五千人,而且,要草民自己招募,训练之军方可!” 陆康直勾勾的盯着齐子原,嗤笑道:“你是让本官帮你养军?” 齐子原诚惶诚恐的跪地道:“草民不敢,若在路上,草民无惧甘兴霸,若在水中,若无此等精兵,大事难成也!言止于此,草民告退!” 陆康看着逐渐远去的齐子原,并未叫人拦截,反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来人,去告诉齐子原,允许他的人马驻扎在古园,一切粮草均有本官供应” 齐子原前脚刚走出太守府,后脚就收到了陆康的消息。旁边的周泰不解的问道:“公子,陆太守这是什么意思啊?” 齐子原看了他一眼,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总比驻扎在野外强多了,反正想带走周瑜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还不如先接受呢,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随即道:“走吧,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先去周府拜访一番!你刚才在里面吃饭了么?” 周泰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道:“给我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又不好喝,没有公子的白酒来的痛快!太守大人不是说请公子吃饭吗?难道公子也?” 齐子原苦笑着摇摇头道:“难以下咽啊!” 随后二人在路边的小酒肆来了一顿全鱼宴,好不好吃先不说,不过是真的鲜啊,不愧是靠近长江的城池,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人会不会做河豚,嘿嘿,那可是有名的长江三宝之一! 吃饱喝足,二人骑马一路打听,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周府,可以在门口就被拦住了,门房之人进入通报了近一柱香的时间才出来,出来后竟然说周瑜不在!气的周泰一路上骂骂咧咧个不停道:“公子,他分明就在府中,我都看见他进去了!他却说不在,他什么意思嘛?” 齐子原阻止周泰的谩骂道:“吾来此,完全是怀着结交之心,切不可生出其他事端,至于他为何不见我们,想来他是有他自己的原因,我们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是不对的!而且他并不认识我们,不见我们不是很正常吗。” 听了齐子原的话,周泰这才从骂骂咧咧的状态转变成小声嘟囔,二人先去与太史慈等人汇合,而后一同前往古园驻扎。 第12章 甘宁杀来了 自从齐子原率众在古园驻扎下来后,这三天的日子过的是极为平静,每天除了练兵就是去看看周瑜在不在家,以至于周府的门房都已经有些烦了,只要远远的看到齐子原后,立刻关上府门不搭理他,让周围之人大笑不已,搞得齐子原灰头土脑的,已然成为周府附近的趣谈之一! 也就在这一日,齐子成火急火燎的推开齐子原的房门道:“兄长,兄长不好了!” 无精打采的齐子原开口道:“怎么?周府趣谈又说了些什么?” 齐子成看着大哥的状态,十分着急道:“兄长,不是周府,是陆太守,他把你和他的对话弄成了告示分发四方,如今恐怕整个庐江都知道了!” 齐子原顿时皱眉问道:“对话?什么对话?告示上都说了些什么?” 齐子成赶忙道:“当官一任,造福一方是兄长说的吧?剿灭贼寇是兄长的志向吧?吕布,甘宁是兄长点评的吧?” 齐子原好奇道:“这些确实是为兄所说,不过,有何不妥吗?” 齐子成叹气道:“兄长,其他的也就算了,你点评吕布,甘宁干嘛呢?我在看告示的时候就听人说:吕布陆战无敌,甘宁水中霸主实乃虚言,吕布暂且不说,单说那甘宁有何战功?有何爵位?一个水寇罢了,他当不起水中霸主的名号!还有大哥,很多人都在骂大哥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评价天下英雄,我要以为会写两句好诗就高高在上!还让大哥自裁以谢天下!” 齐子原右眼皮狂跳道:“自裁以谢天下,不至于这么过分吧,难道就没有夸大哥的?” 齐子成泄气的坐在一旁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兄长竟还能开的出玩笑来,夸兄长?应该有吧,不过那些声音恐怕已经淹没在滚滚骂声中了!如果兄长的名声毁了,恐怕我们齐家再也没有光复之日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子成莫急也,人言可畏是没错,可能让天下人都骂你,那也是种本事不是?”正在开解弟弟的齐子原突然寒毛倒竖道:“不对,这些话兄,最关键的是那句我要以剿灭贼寇为己任,甘宁此人粗野凶狠,暴躁嗜杀,通常他走到哪里,若是隆重的接待他,他便可以与其倾心相交,为他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若是礼节不隆重,他便放纵手下劫掠对方财物,甚至害其性命!陆康必是知道此事方才把消息透漏出去,想以为兄为饵,钓甘兴霸这条大鱼!” 齐子成闻言一愣,结巴道:“会吗?兄长不是说那甘宁是水中霸主吗?若他来寻仇可怎么办?” 齐子原看着弟弟这没出息的样子,吓唬他道:“反正兄长是打不过他,到时候就靠你了!” 上一刻还想着脚底抹油的齐子成一听此话,反而不怕了,十分坚定道:“兄长放心,弟定让他知道,我齐家之人不是好惹的!” 齐子原见状,心里暖烘烘的: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古人不欺我啊!随即摆摆手道:“去吧,把子义,公奕,幼平都叫过来,既然陆康不地道,他也就莫怪我不仗义了!” 大约两刻钟左右,太史慈,蒋钦,周泰悉数进入齐子原的房间道:“公子!” 齐子原看着面前的虎将,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我有三员虎将在,甘宁来了又如何?随即道:“子义兄,甘宁之勇武不在你之下,不过此地毕竟不是大江之上,你有胜他的实力,不过也不可大意,他有一手掷戟之能,我也不想损失了你这个兄弟!这几日你便养精蓄锐,决战甘宁!公奕,这古园中的人马我尽数交给你,你带他们埋伏于四周听令,人人不许卸甲,长弓不可缺箭,待甘宁之军入古园后,只需张弓与其对峙即可,只要甘宁的麾下没有妄动,切不可轻起战端!幼平,这几日你便辛苦一些,寸步不离吾之左右,身上时刻带着一个装满白酒的酒囊!吾之安危,全部交给你了!” 太史慈三人听到命令后,一齐拱手道:“诺!” 直到太史慈与蒋钦出门后,周泰才开口问道:“公子,甘宁真的会来么?” 齐子原调侃道:“怕了?” 周泰满脸不服的道:“我会怕他?公子是没见过我的水战之能,否则就会知道何为水中霸主!” 齐子原一听,哟呵,你还挺不服的,但愿甘宁来的时候你还能这么嚣张! 三日后,在古园中的齐子原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这三天里,齐子原连出门都没有,就怕甘宁在什么地方阴着他呢!晚上睡觉都睡不消停,可以想象甘宁的压力到底有多大!然而皇天不负有心人,憋了这么多天的甘宁最后还是没憋住,率领他的人马偷偷上岸,一窝蜂的杀进了古园,甘宁十分诧异的看着四周,心底好奇道: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找错地方了?不应该啊! 正在甘宁犹豫着要不要退兵的时候,最先冲进古园的水贼跑到甘宁身边道:“首领,前方小园深处发现一个房间灯火通明!” 甘宁疑惑的道:“去看看!尔等把守门口,如若情况不对,便立刻撤退!” 在甘宁刚刚步入小园深处时,四周突然人影窜动,齐声大喊道:“我家公子请甘兴霸入屋一唔!” 整齐的呐喊声让甘宁心底惊醒,中埋伏了!他怎么知道我今夜要来?有间者?不可能!这都是我亲自带出来的人,不会有人背叛我的! 甘宁抬头看了看包围自己的这群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周围箭矢上的寒光让他不寒而栗,这就算突围出去,恐怕身边的人也没剩下多少了!甘宁抬手示意部下的骚乱道:“尔等在此稍候,我进房去看看!” 甘宁身边的水贼马上道:“首领,小心有诈啊,不如我们护着你冲出去,那样还稳妥一些!” 甘宁险些给这小子一脚:你瞎吗?我们现在已经被埋伏了,人家要是想杀我们,恐怕早都已经放箭了!还有,下次提建议能不能早点提?都中埋伏了在提有个屁用!甘宁没好气的挥挥手道:“无妨!” 而后大步走向园中小屋! 屋内,看着推门而入的甘宁,齐子原忍不住出声道:“智勇双全神鬼愁,当年一度逞风流。奇哉,妙哉!”看着三国里有名的黑社会老大,齐子原抱拳行礼道:“兴霸请入座!” 甘宁不甚在意的做到齐子原对面道:“你刚才的诗,是在说我?” 齐子原端起酒坛给自己和甘宁各倒上一碗道:“不然还能有谁配的上呢?”而后举起酒碗一饮而尽道:“兴霸是人才,可愿降我,随我左右,日后搏得功名乎?” 甘宁哈哈大笑道:“大丈夫何惧生死,你若胜的了我,尽可斩我!” 齐子原摇头道:“若是在大江之上,我确实非你对手,不过在这陆地之上,能降兴霸者,数不胜数,兴霸当知,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难寻,你纵有惊天之能,也要有会用你的人,那样才是相辅相成,也罢,敌你之人就在门外,此战后,无论兴霸胜败,我都会保证你的八百兄弟与你平安离开古园,不过我想要兴霸一个承诺!” 甘宁收起了玩世不恭,认真的看着齐子原道:“什么承诺?” 齐子原同样看着甘宁:“日后兴霸纵横大江之上劫财,希望可以放过普通百姓一条生路,他们没有多少钱,生活本就不易,何苦增添罪孽呢?” 甘宁与齐子原对视了一会后,端起面前的美酒一饮而尽,抄起双戟便大步出门,然而刚走两步就小声嘟囔道:“咦,这酒真不错啊,早知道刚才就多喝两碗了!” 屋外,看着从屋内大步而出的甘宁,太史慈挺枪而出,目光直视甘宁,甘宁见状,也知道面前之人就是要即将与他交战的人,随即也不言语,抄起双戟便杀了过去,太史慈也不废话,直接摆开架势,长枪如龙,充分发挥出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开始刺,扫,劈,挡,招式层出不穷,而甘宁的双戟犹如螳螂的镰刀,招式快若闪电,宛如浑然一体,拼命的靠近太史慈,想把兵器一寸短,一寸险的优势发挥出来,两人的兵器一时之间打的直冒火星,如此便知两人的力气有多大,后方的齐子原看着场内战况,啧啧称奇道:“幼平,若你上去,能抗多少招?” 周泰心知齐子原在调侃自己,气鼓鼓的认真观战,也不回话! 直至百余合后,场中还未分出胜负的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体力大减,不在向刚开始时的猛烈厮杀,几乎同时选择了游斗,都想着比拼体力制胜! 又过了三十合,甘宁终于有些招架不住,趁着太史慈栖身而上之时,抬手便把手戟掷了出去,随后一手持戟,一手抽出战刀向前冲,打算给太史慈来个杀招!而早有准备的太史慈抬手就扔出长枪击落手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弓便射! “铛铛铛......”甘宁腰间的铃铛应声而落,在铃铛还处于空中时,太史慈的第二箭正好抵达,箭矢的力量穿透铃铛,带着它稳稳的停在了后方的树干之上! 众人一时纷纷张望而去。甘宁见状,也知道太史慈手下留情,否则那两箭恐怕都在自己的头上了吧!随即拱拱手道:“甘宁输了,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太史慈不鸟甘宁,拎起地上的长枪便站到了齐子原身边,弄得甘宁好生尴尬。 齐子原见状,先是费力的取下甘宁的铃铛,再从周泰手中拿过酒囊一起交给甘宁道:“此乃吾之义兄,东莱太史慈也,兴霸败在他的手上,不丢人,这普天之下的英雄豪杰,能胜我义兄者,不超过两手之数!” 甘宁接过酒囊与铃铛,本想说些什么道谢的话,奈何喉咙苦涩,一句话也说不出,太丢人了!而后只能转身就走!齐子原不甚在意,朝着甘宁的背影喊道:“此乃陆康以我为饵,引诱兴霸上钩之计,恐怕此路至江边尽是伏兵,兴霸可另寻他路而归!” 直到看不到甘宁的背影,齐子原才转身回屋。身旁的太史慈不满道:“贤弟你是太看的起那甘宁了,你看看他值得么?这样的人,不交也罢!” 齐子原叹气道:“唉,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兄长,这甘宁智勇双全,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本领,确实有张狂的本钱,若是悉心调教一二,必是难得的将才!唉,不知兄长可否卖小弟一个薄面,对其包容一二!” 话已至此,太史慈也不想在多说什么,叹口气便回房休息去了!而齐子原看着桌上的酒碗慢悠悠的道:“此番甘宁若是逃出升天,恐怕他就是你的大患了吧!既然如此,那我也玩一手养寇自重!” 第13章 又见陆康 第二日午时,齐子成果然带回了大把的消息,其中就有甘宁昨夜离开古园后被大批汉军围追堵截的事,要说这甘宁真是个狠人,陆康出动了近五千人愣是被他给逃回长江去了,当陆康的水军追上甘宁的时候,甘宁却直接不跑了,反身与陆康的水军激战起来,有可能是绝境之下爆发了潜力,甘宁硬是凭借手里的人手把陆康的水军打的片甲不留,四千水军,逃回来的连一千人都不到。若说此事到此就结束了还好,充其量就是陆康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忍一忍就过去了,可他不知道是不是被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给搞蒙圈了,竟然带着百姓去江边等着水军凯旋,好家伙,这一下子就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而战败的消息也彻底的收不住了! 而要说最狠的,那还得是甘宁,这小子估计回去越想越生气,结果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疯狂报复陆康,以前还是抢一抢商船,现在直接光明正大的打水寨,我看你哪里虚弱就朝你哪里下手,等你追出来我就跑,你要是追的太深呢,我还回首掏,反打你一顿,这江上游击战玩的是明明又白白,搞得陆康焦头烂额,一天天的五迷三道,跟个神经病似的!就在这时,陆康也是终于想起了齐子原这么一个人,便马上吩咐手下来请齐子原前往庐江太守府议事! 当齐子原抵达时,发现整个议事厅内坐满了人,左右看一看,心道:这群一个个胡子老长的人应该就是庐江的家族了吧,来了这么多人,应该是有点名气的全来了!周瑜就是庐江周家的人,他会不会来呢? 首位的陆康一看正主到了,立刻出声道:“子原来了,快入座!” 众人随着陆康的目光看向齐子原,心道:这就是前段时间名气大噪的人啊,看着还挺年轻的嘛! 齐子原闻言,立刻朝着陆康行了一礼,跑到最后边的位置坐下。 陆康看着人来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道:“最近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如今这甘宁在长江之上兴风作浪,想必大家都是损失惨重,诸位有何良策啊?” 陆康的话刚要,议事厅内瞬间的乱了起来,有说给钱的,有说发兵的,有说请外援的,反正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吵吵嚷嚷的!直到首位上的一个人看不下去了,重重的咳嗽两声,众人这才安静下来,这老头乃是庐江何氏的家主,在庐江这一片可以说是个土霸王了,与庐江周氏齐名。何氏家主开口道:“太守大人,这甘宁虽有勇力,但其毕竟兵少将寡,难道就没有什么计策退之吗?” 陆康开口道:“计策嘛,倒是有一个,不过却要招募五千新卒加以训练方可,而且出计之人就在此处,大家不妨直接问他!子原,你来说说你的计策!” 陆康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齐子原。而末位的齐子原看着这么多人看向自己,心里终于明白过来为何陆康要召集这么多人了,他这是想让这些人一起出军费啊!而且连番大败下,如果此计成了,他可以恢复声望,如果此计不成,全部的责任都有我来扛,我靠,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么?你这么搞我!计策,我有个屁的计策,本来想着偷偷练一下水军,让周瑜给甘宁来个出奇不意,现在还奇个屁啊!齐子原只能昧着良心站起来行礼道:“我虽有法破甘宁,然此间之卒实乃不足以支撑我的战法,在下亦无法可施,望诸位可另选贤能破敌!” 齐子原坐下后,这群老头子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陆康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便给了何氏家主一个眼色,何家主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如果我们愿意给你出军费让你募得这五千士卒,你何时能灭了甘宁呢?又如何保证你有灭了甘宁的手段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你的水师成型这段时间内,如何保证甘宁不来侵犯呢?诸家的商船安全通行呢?” 众人一听,对,有道理啊!这些如何保证呢?随即再次纷纷看向齐子原! 齐子原坐在原地半天不曾吭声,静静的想着对策,这可是一念天堂,一年地狱啊,这庐江不止有周瑜,还有庐江上甲啊,而且此地离丹阳不远,虽说陶谦把丹阳兵搜刮的差不多了,但是自己再去用力的刮一刮地皮,怎么也能弄出个千八百人,再从这庐江挑选个一两千的精锐,再从江淮,江东凑个两三千,有了这支精锐,曹老板也不敢小觑我啊,现在这年代,家族不硬那就精兵来凑,光杆一个就跑去,我也没郭嘉那才华啊!可是他说的这些如何解决呢?利?有了! 齐子原抬起头,清清喉咙道:“诸位,如今已入冬季,我想诸位的商船也不会太多吧,既如此,在下愿孤身前去寻那甘宁商议一番,若是两边谈下一个合适的价钱,岂不美哉?至于何时灭了甘宁,明年六月之前,水师定可成军,其第一战,便是剿灭甘宁之患,至于何法,舒在下不能告知!而如何保证?在下家族破灭,无法保证,只能说告知大家一句,甘宁之患不解,齐子原终身不离庐江!” 看着斩金截铁的齐子原,周围的老头皆是满脸不屑:你离不离开跟我们有关系吗?我们要的是灭甘宁!当然,这群人之中不包括太守陆康,当陆康听到齐子原那句终身不离开庐江之言,立刻下定决心道:“好,如果子原此去能与甘宁达成协议,本官便支持你招募兵马,这五千人的粮草,军械均由太守府负责!” 齐子原起身告辞道:“既然如此,草民即刻便去准备!” 齐子原走后,议事厅内的大多数人开始不满道:“一个庶子,安敢口出狂言?太守大人竟然还听之任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 陆康不耐烦道:“诸位之中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那本官就在此给大家解释一句,此子为青州北海人氏,名齐林,字子原,父母为黄巾贼所杀,此子于北海折服一月,而后仅带百余人便深入四万黄巾军的县城,灭其黄巾首领,余者皆降!诸位说说看,此子可能敌甘宁否?” 陆康的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再也无人质疑齐子原是否能领军对抗甘宁!两百对四万,后者全灭,你跟我玩呢?你要不是太守,老夫绝对甩你一脸大浓痰!还有听过齐林名字的人恍然大悟,哦,原来他就是那个齐林啊,那没事了! 陆康看着眼前的一幕十分自得的想着:这个齐林可真不错,可惜他不愿意在我手下啊,不过经他之手调教出来的兵马,战力如何呢?他既然有此信心,想来不会太弱,最起码也会跟甘宁的人马相当啊!回头这些兵可都是我的了,哈哈,还是用这些人的钱养兵,好啊!随即开口道:“既如此,大家便商议一下这募兵之事吧!” 会议室中的人听闻,纷纷转动脑筋,开始琢磨怎样花着小钱,办着大事!唯独一人除外,那边是庐江周家家主身后的美周郎周瑜,周瑜自从知道了刚刚的人就是齐林,心中不停的想着:原来他还有如此身世,两百对四万?兵仙复生也不过如此吧!真没想到,数次上门寻我之人竟是他,难道他也知道我对兵事感兴趣,特意上门寻我切磋兵事?真是可惜,早知道就结交一番了!唉! 半个时辰后,吵吵嚷嚷的议事厅终于停止了骚动,每个世家都迎来了自己的任务,出钱的出钱,打造军械的打造军械,出粮草的出粮草,分工明确,谁都没吃到大亏! 当周瑜跟着周家家主走出太守府后,一直在外等候的齐子原立刻上前道:“敢问阁下可是周瑜,周公瑾?” 周瑜看到刚才还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连忙回礼道:“在下正是,听闻日前齐兄常来寻找在下,可是有什么事吗?” 齐子原旁边的周泰一听此话,不屑的发出一声冷笑,齐子原赶忙瞪了他一眼道:“周兄还有事吗?不如寻个僻静之处,一同买醉如何?” 周瑜想了一下道:“今日确实有事,不如等林兄从甘宁处归来时,我等在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看着周瑜十分明确的拒绝,齐子原也无奈道:“既如此,那便不打扰周兄了!” 齐子原转身后,一旁的周泰忍不住小声道:“公子,我们在这等了他这么久,这小子竟然还敢摆谱,你下个令,我这里把他抓回去!” 齐子原心中一喜:我正愁该怎么炫耀我的功绩呢,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随后道:“胡说什么呢?此事不许在言!” 周泰不满的嘟囔道:“本来就是嘛!” 齐子原上马前偷偷的扫了眼周瑜,发现他果然在关注自己这个方向,随即心中大定。朝着周瑜拱拱手后,驭马而去! 而周瑜也只能目送着齐子原离去,无奈的叹息一声。 第14章 周公瑾 次日清晨,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江边的十艘船只已经准备就绪,齐子原带着周泰钻入船中,一同前往长江中寻找甘宁的身影,毕竟没人知道甘宁到底在何处栖身。齐子原望着湍急的河流,胃中简直是翻江倒海,这也许就是来自于大自然的恐惧吧。缓和了半天的齐子原冲着周泰道:“让他们开始行动吧,否则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寻到甘宁呢!” 周泰应声出舱后,外边的响声顿时传来,战鼓,铜锣齐上阵的威势纵使是长江也压制不住!十艘船只绕着庐江境内水域四处行走,呼唤甘宁! 一连三日后,齐子原等人终于在一片芦苇荡中发现了甘宁的身影,喜出望外的齐子原赶忙出舱,亲自指挥人马追击而去,口中嗷嗷大喊道:“前方可是甘兴霸的人马?吾乃齐林齐子原!” 前方人马并不应答,继续朝着深处划去,追了一会,齐子原疑心大起:不应该啊,甘宁绝非胆小如鼠之人,这伙人拼了命的把我往芦苇深处引,难道是其他水贼?那可就不妙了!我身边只有一个周泰,书中可没说过周泰的水上功夫如何了得啊!想到此处,齐子原马上命令船只原路返回,打算先脱离这片芦苇荡再说!但前方的人马怎会如此轻易的放过齐子原?看见齐子原想溜,立刻鼓声大震,芦苇丛中顿时杀出了十余艘船只直扑而来,还好齐子原之前追的距离不算太远,这时候还能跟对方拉开些距离,可是接下来的箭雨可就麻烦了,眼疾手快的周泰抓住齐子原,用力的把他拉入船舱道:“公子在这里等候,我出去会会这股贼人!” 齐子原这个时候哪会让周泰出舱,开玩笑,这可是长江,跳水里去都是九死一生,有个江边人周泰还有可能活下去,若是周泰体力损失严重,那可彻底完蛋了!不行就投降吧,他们最多也就是要钱财而已,可这帮人若是谋财害命可如何是好啊?齐子原一边拉着周泰的胳膊一边拼命的想办法,可是如今貌似是已经走投无路了,也没什么办法可想的,齐子原刚想命令大家四散逃生,这样总会有人可以活着回去吧!但外面大响的铃铛声顿时给了齐子原绝处求生的希望! 齐子原刚想出去看看是不是朝思暮想的甘宁来救自己了,可下一刻,甘兴霸英武的面庞就探进了船舱,似笑非笑的看着齐子原。 齐子原激动的差点上去亲他一口,可看到甘宁这张欠揍的笑脸后,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出船舱后才开口道:“兴霸,多谢你来救我!此恩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放荡不羁的甘宁嘴角一咧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找我,恰巧今天赶到这里而已!” 齐子原脸色黑黑的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我找你,而你就是不出来!还派人监视我!都是成年人,你跟我玩躲猫猫呢?就不能成熟点?知道我今日遇险又跑来相救,你可真是让我又爱又恨啊!齐子原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打算继续追究道:“兴霸,你为人很聪明,若是能好好学习一番,将来的成就不会小,而你若能改变你的脾气,将来必是天下无双之上将,你是一块璞玉,莫要糟蹋了老天给你的才华!” 甘宁不屑道:“切,我是不会投降于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齐子原拍了拍甘宁的肩膀道:“天下即将大乱,明年中旬我便会前往中原,值此数百年未有之局面,你就不想出人头地吗?看看汉高祖刘邦的麾下,有几个是出身望族?又有多少出身微末而家族鼎盛的?你总不能让你未来的孩子也像你一样,驰骋大江之上,做一辈子水贼吧!纵使你不降我也没关系,多学习些兵法韬略,未来也是你保命的手段啊!你若有意,可每月中旬遣人来古园寻我,我交给你一些兵法书籍,你好生研读,未来在他人帐下也能有一番天地!” 甘宁看着满脸真诚的齐子原,侧头道:“那这个月怎么办?” 齐子原无奈道:“此地也没有笔墨纸砚,否则我还能给你写一些留下!不如就等下月吧!” 甘宁一听,阴险的笑了笑道:“笔墨纸砚?这不有都是么?”这个时候就能体现出甘宁残暴的一面,他跑到刚刚的敌人身边,撕下一些干净的衣物收集起来,而后带着三个俘虏来到齐子原的面前,手起刀落,直接砍掉一人的手指,冲着齐子原道:“这不就有了么?” 齐子原看着面前的一幕,心中颇为无奈,拿起地上的断指,沾些血液开始给甘宁写一份三十六计!至于地上的几个贼人齐子原也不去搭理,毕竟你选了这一行,那你就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代价不是?更何况这个命如草芥的时代!齐子原写完后,把每个计谋背后的故事逐一的讲给甘宁听,希望他不要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故事讲完,太阳也快要下山了,齐子原突然想到还有正事没说,随即道:“兴霸,此事本是我之私事,可还是需要麻烦你,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庐江的船队入江后,你给他们留一条生路,作为汇报,你说个数字,只要在条件允许内,我都可以替他们答应你!如何?” 甘宁把三十六计揣进怀中问道:“上次的那个酒,还有吗?” 齐子原拿出一个水囊交给甘宁后问道:“兴霸你觉得多少合适?不如让他们留下货物的二十分之一?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甘宁喝口美酒,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二十分之一就二十分之一,真是啰嗦,对了,这把剑给你了,我听说是什么古剑,好像还挺有名的,我也不爱用,你留着吧,还挺锋利的!” 齐子原接过甘宁从腰间解下来的佩剑,拉开剑鞘一看:“龙渊”!齐子原双手一抖,差点把剑扔进长江之中,惊喜道:“兴霸,你可知此剑由来?此剑名为龙渊,乃欧冶子与干将所铸,号称诚信高洁之剑,当年伍子胥逃亡之时,遇到一个老翁搭救,伍子胥怕老翁透露他的行踪,以此剑赠与老翁,希望他保守秘密,而老翁却说,我救你是因为我敬重你是国家的英雄,如果你却怀疑我,而后老翁拔剑自刎,以证明自己的品行!没想到这把剑竟然到了你的手里!我刚好认识一个用剑之人,回头把剑送给他,他定会很喜欢的!” 甘宁听完差点把剑抢回去,我送你的,你却送给别人?随即不悦道:“我送你宝剑是让你防身的,送给别人可不行!” 齐子原抱着龙渊哈哈笑道:“兴霸,你在送一把其他的给我不就好了么,这把剑我真的有大用!他日等我到北方时,弄一匹天下良驹给你送来,让它伴你驰骋疆场!” 甘宁不情不愿的又让手下送进来一把剑道:“以后每月中旬也别忘了给我送些美酒!这把剑锋利异常,削铁如泥,是我在巴蜀时,当地的一个官员送给我的,仅次于那把龙渊!” 齐子原接过这把名叫昆吾的宝剑,卖相确实没有龙渊好看,不过光听这剑刃的破空之声就不难判断出这是把宝剑!齐子原舞了几下后,把剑从新插回剑鞘,抱拳道:“兴霸,后会有期,告辞!” 甘宁吩咐近二十艘船护送齐子原回去,自己则头也不回的带着其他人离去,迅速消失在长江之上! 庐江渡口,齐子原的船队刚刚抵达渡口,人还没有下船便发现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的周瑜站在不远处等候,齐子原心中一喜:这小子在这里,不是等我还能等谁?正想着明天用送剑的借口去找他呢,既然他能主动来,看来带走他的希望很大啊!随即从周泰的手中拿过龙渊剑,大步走向周瑜道:“周兄,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此物你定然会喜欢!” 等在岸边的周瑜十分好奇:我还以为他会葬身水贼之手,特来吊唁一二,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今日会来?而且还给我带了礼物?随即道:“想必林兄此次出江已寻得那甘宁,看来大事已成矣!” 林子原走到周瑜身边,把龙渊剑递给周瑜道:“我知周兄有一手不俗的剑法,想必定是爱剑之人,俗话说,剑乃百兵之君,将军谈剑,君子御剑,莫邪铸剑,侠者负剑!此剑在周兄手中,定不会辱没了它的威名!” 周瑜听着齐子原的话,不好意思的伸手接过宝剑,细细打量一番后便拔剑出鞘,看着剑身上冷冽的寒光,优美细长的剑身!挥舞几下剑招后道:“果然是好剑,此剑的硬度,韧度十分均衡,外加如此的锋利,三者竟能并存于一剑之上,真是巧夺天工之作!咦?龙渊?这难道是伍子胥的那把龙渊?” 看到剑名后,周瑜吃惊的看向齐子原求解!齐子原怕周瑜拒绝接纳此剑,便开口道:“此剑予周兄之手,伍子胥可含笑九泉矣,不过听周兄之言,貌似周兄对铸剑之道颇为了结,烦请周兄详解!” 得到肯定答复的周瑜对龙渊爱不释手道:“剑者,过刚则易断,过柔则杀伤力不足,过于锋利则会使剑体变薄,后继不足。可存其一者可称其为匠,可存其二者可称其为师,可三者并存者,方乃绝世之神兵矣!林兄之心意,周瑜领了,但君子不夺他人所好,此剑,还是还与林兄!” 看着周瑜递归的龙渊,齐子原顿时开始想起了对策:我要一把剑有个屁用?你不收?你要是不收,怎么会觉得你自己欠了我,你不欠我的,回头怎么跟我走?我这家势不大,名声不显之人,回头还能入的了你周瑜的法眼?你今天不收也得收!想到此处,齐子原立刻狠狠的瞪了眼周瑜,随后一甩衣袖,也不接剑,转身便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去! 周瑜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十分不解:怎么了这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就这副模样了呢?看他临走时的那一眼,貌似已是诀别!何意啊?周瑜看着走远的齐子原,马上找到自己的马匹追了上去道:“林兄,为何如此啊?” 看着从后方追来的周瑜,齐子原也不看他,装作一副哀伤的样子道:“阁下既然看不起我,便当从未见过吧!此剑,阁下尽可沉于这大江之下。告辞!” 周瑜纵使在天资过人,可他今年才十七岁啊,哪里见过如此场面,被齐子原这个老戏骨戏耍的一时懊悔不已:人家亲身范险,于大江之上给我带回来的宝剑,结果认为我看不起他,不愿意与其结交,我毫无此意啊!我只是看此剑太过贵重罢了!周瑜看着越走越远的齐子原,下定决心的追上去道:“齐兄,公瑾绝无此意,只是觉得此剑过于贵重而已,也罢,既然是林兄所赠,公瑾便厚颜收下了!他日若林兄有难,公瑾定助之!” 齐子原马上换了一副嘴角道:“哈哈,能与庐江美周郎相识,林子原三生有幸也,日后,周郎称呼在下子原便可!你我一同前往古园一醉如何?” 周瑜见状,也十分高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子原兄也称呼在下公瑾便是!” 自古深情留不住,全靠套路得人心,说得真好啊! 第15章 把酒言欢 古园内,齐子原与周瑜相对而坐,畅所欲言!几杯美酒下肚,周瑜啧啧称奇道:“子原兄真乃大才,竟能研制出如此美酒,厉害,不过世人尽说齐林以百余人大破四万黄巾军,全歼之,公瑾不才,欲向子原兄请教一二!” 齐子原连忙摆手道:“公瑾之才犹在为兄之上,只是世人夸大其词而已,张闿之四万黄巾军乃虚数,其中可战者至多万人,而为兄亦不是单骑闯关,其实在十日前便于山阳李家约定了共同进攻的时间!所以说,此战还有李家的千余人马,为兄只负责攻打城门策应李家与攻击县衙斩杀黄巾守将而已!实乃世人夸大吾之功也!” 周瑜一听真实案例,这才释怀,两百对四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然后十分佩服道:“子原兄有大智,有大勇,何愁不成事也!单是率领百人深入贼腹之举便羞煞天下多少男儿?公瑾敬子原兄一杯!” 齐子原一口干掉碗中美酒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啊!公瑾说为兄羞煞天下多少男儿?为兄却觉得,此言大谬矣!我等苦读书籍,为何?为官?为名?也许两者皆有之,可公瑾看看这天下,为官者有几人?平民百姓又有多少?而那些封侯拜相,站在顶尖者又有多少?男儿当有志向,当入军旅保家卫国,此言无错!但若连自己的家都保不住,何谈卫国呢?为兄亦是如此,当失去时,方知大错特错矣,而那些能安稳度过一生的人,亦不是一种庆幸啊!每个人的命运是不一样的,有大才者身居高位,却能富国强民,若无此才华却身居高位,乃祸国殃民也!国之大患也!” 周瑜赶忙问道:“哦?子原兄所言之理,公瑾不敢苟同,为何无才华者居高位便会祸国殃民?” 齐子原细心的给周瑜剖解道:“公瑾当知,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他没达到目标之前,那个目标就是他的欲望,而他达到目标之后,他便会树立一个新的目标!为官者亦是如此,若身居高位者不想大权旁落的话,他就要想办法让自己一直处在那个位置,四世三公的袁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便是如此,因为有这些人相助,他们迟早还能爬到那个位置,倒是那个位置坐久了,怎么才能在往上坐呢?其他的人想做袁氏的位置又要怎么办呢?这便是根源,聪明者会选择文斗,拉拢其他人与袁氏抗衡,而不聪明者便会选择武斗,杀人灭族,发兵犯境!文人当然斗不过武夫,毕竟武夫是靠着利刃逞凶,那文人要怎么办呢?没错,拉拢其他的武夫与军队抗衡之,祸乱自起也,天下分分合合,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便是此理,人的野心变大,权利分配不均,自然会乱,而皇室之家,若遇圣明之君还好!但谁能保证每代的帝王都是圣明的呢?” 周瑜听完,猛然惊醒,这与如今的局势太像了!随即道:“子原兄是说,天下即将大乱矣?” 齐子原喝口小酒道:“乱象已生,恐不久矣!” 周瑜沉默许久道:“是啊,我早该看出来了!如今袁绍北去渤海,曹操刺董离京,袁术南下南阳,想必他们都已经知道什么了!今日听闻子原兄之言,茅塞顿开也!子原兄,依你之见,天下接下来该当如何?” 齐子原听到袁绍去渤海,曹操刺董跑路,袁术回南阳,心中叹了口气:没想到现在就已经开始了!看来我这边的动作也要加快了!随即看着周瑜道:“如今幼帝年少,恐无回天之力,而这大汉,首争之地当属中原与河北!中原四通八达,乃天下之腹,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得中原者,可执天下牛耳!河北地大物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其更比邻幽州,可得战马数不胜数,燕赵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得河北者,王霸之基自成!江东,巴蜀虽不乏勇武之猛士,然其自保有余,进取不足,只有一个原因,缺好的战马!至于西凉之地,虽民风彪悍,不缺好马,但那片土地上却长不出多少粮食,至于关中与汉中,虽土地肥沃,然董卓其人不善经营,更离胡人太近,单单这些游牧民族就能让其焦头烂额,更何谈染指中原呢?” 周瑜看着齐子原,狡黠的问道:“子原兄意欲前往何处呢?” 齐子原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亦没看好接下来的局势,现在的唯一事情便是解决甘宁之贼患!” 周瑜心想:你分析的头头是道,大局了然于胸,现在跟我说没看好接下来的局势?你分明就是不想跟我说而已!随即道:“子原兄今日跟甘宁谈的如何了?” 齐子原诧异道:“公瑾怎知为兄今日与甘宁之谈?” 周瑜笑了笑:“若是前两日的这个时间,子原兄早就回来了!今日却足足多了两个时辰,若不是遇到甘宁,必是遇到其他麻烦!而若遇到其他麻烦,以兄之人马,恐怕子原兄就回不来了!” 齐子原看着周瑜想到: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缜密,怪不得你未来能成事!咦?那你这跑岸边去接我是什么意思?卧槽,感情你是给我送终去了!齐子原不怀好意的看着周瑜,周瑜也猜到了齐子原心中所想,大笑个不停!两人接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喝大了后,周瑜时不时还唱上两句诗歌!十分自得的看着齐子原,而齐子原更是全身上下哪都软,唯独嘴巴最硬!硬是大着舌头给周瑜来了个五音不全版的孤勇者!唱的周瑜是捧腹大笑!接下来的三天里,除了让弟弟去告诉太守甘宁已经答应的条件,剩下的时间都在房间里跟周瑜聊天,齐子原教会周瑜五子棋的下法,美其名曰:此乃兵家制胜之法门!五子相连即为胜,如何在封堵对方时而让己方处于优势,如何利用暗处埋子处于胜势,二人以棋盘为场地,历史为背景,纵情厮杀!饿了就食肉饮酒,困了就抵足而眠,醒了就专注厮杀!二人实为下棋,实则以兵法相互交流,齐子原心说,实战对弈我有可能不如你,但你跟我纸上谈兵,你以为我的电脑是白玩的么?而真实战况却是二人来了个五五开!齐子原在大局的掌握确实不是周瑜所能比的,而周瑜在一处厮杀中往往能取得上风,甚至不给齐子原机会,直接以一处定胜负,看来古人的智慧真是超乎想象,我们除了比他们都可这阅历外,其他的都比不上人家,如果人家生活在跟我们一样的年代,就算是秦桧也一样还是能飞黄腾达! 三天后,太守陆康派人来给齐子原传递消息,允许他私自招兵五千!驻扎庐江军营!收到消息的齐子原也跟周瑜走出了房间!看着刺眼的阳光,狠狠的呼吸两口新鲜的空气,齐子原内心感慨:果然是玩人丧德,玩物丧志啊!随后立刻吩咐太史慈,蒋钦过江前往丹阳,吴郡募兵三千,特意交代他们要挑选其中能吃苦耐劳,好武习战,气力优异者,最好是还没成亲的!并且亲自写一份招兵令给他们,让他们到江东后便把此令广而告之!其令曰:吾闻昔日霸王之勇武,以三万甲士大破高祖六十万之众,而高祖之贤明可与天地争齐,日月同辉,何其奇也?吾纵观史书,方闻此乃霸王子弟之功也!其骁勇善战,民多果劲,实乃天下一等强军,值此山贼水寇祸乱苍生之际,林愿以身作则,还百姓一片安宁之居,凡从军者,皆为吾之兄弟,情同手足,汝若阵亡,林亲为汝拾棺葬之,江东自古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若有江东英杰相助,方可成事也! 周瑜看着齐子原的招兵令,眼中闪过惊奇之色:即夸了霸王,又夸了高祖,还夸了江东子弟,让人挑不出刺来。而这两句诗,恐怕不止百姓,就是那些江东家族都阻止不住下边的人参军,毕竟能被选上的话,可就印证了自己是江东才俊的事,方知甘宁此人已经印证了齐子原的看人之能,最起码现在无人能在水战中胜过甘宁!那这批召来的兵马训练成军后必是精锐!有此精锐在手,齐子原或真可成事! 而齐子原却不管周瑜在想些什么,先带着周泰前往军营看看,随后亲自前往庐江下属各县的招兵处查看,专挑那些出身平凡,身强体健的农家汉子带回军营! 一晃就过去了大半个月,齐子原看着手中这一千四百人的花名册犯愁不已,这跑了半个多月,还差六百多人!难道去那些世家手底下挑?可是没有世家的支持,这些士卒回头能安心为我作战吗?就算胜了甘宁,这些人能跟我走么?而且太史慈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糟糕的年代,通讯不流畅可真是不行啊,一切都要靠猜!如果太史慈那边反响平平,恐怕我只能跟那些家族妥协了,也罢,大不了到时候少带些兵走! 一直以齐子原兄弟身份的周瑜貌似知道齐子原在想些什么,随即道:“子原兄无需着急,想必是天气的原因,有些汉子不想出来罢了!也许等明年春暖花开之时,又会有很多人出来,而且,就算招募的兵马不够,我周家也可以提供些人手给你!” 齐子原听闻大喜:对啊,还有周瑜呢,别说你周家的兵,我还要把你一起带走呢!有你周瑜在,不怕周家的兵马不听号令!随即问道:“公瑾,你周家有多少兵马?听你指挥的能有多少人?” 周瑜有些尴尬:你觉得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家族能让他掌管多少人?听我指挥的?听我指挥的就我一个人!周瑜心念一转道:“对了,我们不是要去皖县么?不如此事等从皖县回来在做计较,到时候我回去问问我的叔父!” 齐子原一拍大腿道:“对对对,先去皖县,公瑾,这次我便送你一桩姻缘!” 周瑜一听,连忙摆手拒绝道:“此事就不劳子原兄费心了!” 齐子原遗憾道:“那可是活色生香的绝代丽人,公瑾可莫要反悔!” 周瑜心中一跳,齐子原的识人之能他还是相信的!而且他眼光再差也不可能不知道美人长成什么样吧!随即咳嗽两声道:“去看看也无妨!” 齐子原搂着周瑜的肩膀,一边往外走,一边大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公瑾着相了,哈哈哈!” 第16章 大小乔 两日后,皖县,皖城! 齐子原众人抵达皖城后,先是在去征兵地察看一下,这一看,可把齐子原高兴坏了,足足三百多身强体健者,问了才知道,皖城此地多山,良田没有那么多,就是想打鱼贩卖也卖不出去好价钱,现在这个时代,海鲜是下等肉类,最好的当属牛肉,其次是羊肉与狗肉,而且刘邦算是个狗肉皇帝,以至于大汉养狗的特别多,老百姓吃的最多的也是狗肉!所以皖城的百姓就尴尬了,有些微穷!以至于百姓听到能去当兵,很多不愿意当山贼的纷纷选择来吃一口皇粮!而且就算当山贼也不在皖城当啊,这地方能抢出来什么东西? 当齐子原把选中的三百多人安排妥当后,便打算带着周瑜去乔公那里看看大小乔!却不曾想乔公带着闺女去竹林玩耍了,下人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齐子原看着面前十分漂亮的府邸心中大骂:这漂漂亮亮的大房子你不住,悄悄跑去什么竹林住,这不是折腾人么?万一太史慈这几日回来可如何是好?不行,明天去竹林找他! 下定决心的齐子原带着亲兵在竹林搜了整整三天,中途不知道迷路了多少次,这才在竹林深处寻到一户农家住宅,齐子原正打算去弄点水喝接着找,不料周瑜却伸手拦着齐子原道:“子原兄你听,这首高山流水弹的虽然婉转动人,却有几个音节谈错了!” 齐子原一脸认真的听了会道:“有嘛?哦哦哦,经公瑾一说,还真是!” 周瑜一脸夏虫不可语冰的样子看着齐子原,心想:你听出来个屁! 齐子原也不觉得尴尬,一拍大腿道:“这么个鬼地方,除了乔公,谁还有雅致在这里弹琴,走走走,这里定然就是乔公居处!” 当众人跑到公家住宅时,发现门口竟然站着两个护卫,齐子原立刻上前道:“在下齐林齐子原,特来求见乔公,望通传一声!” 护卫看着这群妆容不整的人,虽有心拒绝,但见人数众多又携带武器,只能忍气吞声的进屋通传!时间不长,护卫跑出来道:“这位公子,我家大人不在此处,已经回城去了!” 齐子原顿时火冒三丈,你逗傻小子玩呢?里面的曲子我都听了半天了,你跟我说没人?你可别告诉我里面的曲子是侍卫弹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们还有这个才华呢?你今天是想见也得见,不想见也得见!齐子原后退两步,朝着身边的周泰道:“别弄出人命!” 乔公的侍卫就是再傻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顿时拔刀刀刃警戒,奈何这二人武力值不太行,憋了一肚子火的周泰上去就是一个空手夺白刃,一拳就撂倒一个侍卫,等第二人杀上来时,周泰不躲不闪,直接出腿,一脚踹在那人胸膛之上,侍卫飞回去的速度可比冲上来时快多了,顺便帮众人用身躯打开了小宅之门! 齐子原一行二十余人蜂拥而上,站在最后的周瑜本还想劝阻一二,可现在是黄泥甩在裤裆上,不是屎也是屎了,只能摇了摇头,跟着众人一起进去! 院内的乔公与大小乔外加两名侍卫见状只能缩在一处,小心的与来人对峙!而率先冲进去的周泰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五人而去,干净利落的击倒两名侍卫后,拎起乔公就是一个大臂都,直接打的乔公双眼直冒金星,跟在后方的齐子原暗道不好,一边向前跑一边呵斥周泰,想着先把乔公救下来再说!而刚被周泰打翻在地的侍卫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杀了上来,一刀便砍向齐子原。 齐子原眼角一扫,灵活的像只大马猴,迅速避开!奈何这只大马猴有点笨,胳膊还是被人砍出了一道口子!众人一看见了血,纷纷抽出兵器,欲向前方杀去! 乔家姐妹更是早也已花容失色,惊叫连连!大马猴齐子原听到尖叫之声,立刻顺着声音望去:哇塞,好俊俏的姑娘,不大的年纪竟然生的亭亭玉立!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这个脑袋配在这具身体之上,怎么就这么般配呢? 齐子原也不去管还在挨抽的乔公,立刻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大小乔身边,细声安慰二女!大乔见状,壮着胆子行礼道:“望公子高抬贵手!” 齐子原看到大乔伸过来的柔荑,赶忙伸手握住道:“没问题,没问题!” 大乔感受着齐子原手掌中火热的温度,俏脸顿时大红,赶忙把手缩了回去道:“不知乔家何处得罪公子,为何要兴刀兵之祸也?” 齐子原听闻,立刻反应过来,十分果断的抽出腰间的昆吾剑,大喊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昆吾剑出鞘,剑鸣之声一闪而过,众人听到齐子原的话,纷纷手持刀刃站立在一旁!周泰也放下了被他蹂躏一顿的乔公,低头站在不远处!场面顿时被控制了下来! 两刻钟后,包扎完伤口的齐子原与掉了三颗大牙的乔公坐在宅院中聊天,齐子原哈哈大笑道:“老丈,此次不请自来,实乃有要事而已,之前的事都是误会,您看,我的部下虽说打掉了您三颗牙,可您的部下也给了我一刀,此事到此为止,您看如何?” 气呼呼的乔公瞪了齐子原一眼道:“就依公子所言,不知公子找老夫有何事?” 齐子原看了眼乔家姐妹道:“是这样的,晚辈想与老丈结一门亲事如何?我这。” 齐子原还未讲完,乔公顿时出言道:“公子大才,奈何老夫女儿年幼,实在没有此运,望公子见谅!”你纵容下属打掉老子三颗牙,还想取老子女儿?我看你是在想屁吃! 齐子原看了看大小乔姐妹,虽说不知道哪个是小乔,不过听说古代女子不是十五岁就可以嫁人为人妇了么?虽然演义里说大小乔嫁人时都二十三四了,可咱们可以先定亲,过几年在让周瑜回来接亲就好了!随即道:“老丈,您莫看我这兄弟现在不出名,可他的才学丝毫不亚于我,未来必可名震天下!而且他还是庐江周家子弟,您的女儿嫁过去也不会受苦的,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如此好的姻缘,您怎么就能忍心拆散呢?” 乔公本来一副不听王八念经的状态,直到听说是庐江周家子弟才微微动心道:“周家子弟?” 齐子原一看有戏,立刻招呼周瑜到自己身边坐下道:“没错,庐江周家子弟,周公瑾,江湖人称美周郎,洛阳令周异之子,从祖周景,从父周忠!您看看这仪表堂堂的七尺之躯!绝对错不了!” 乔公顺着齐子原的话看向双颊通红的周瑜,心道:嗯,卖相还真不错,有老夫年轻时的风范,还是周家子弟,若把女儿嫁给他,也不失为一桩良缘!想到此处,乔公也客气的向周瑜道:“老夫便称呼你为公瑾吧,你的父亲是周异?” 齐子原立刻点了点头道:“是的是的!” 乔公不爽的看了齐子原一眼:问你了么?有你什么事?随即在次看向周瑜道:“公瑾看中了老夫的哪个女儿?” 齐子原再次接话道:“小乔小乔!” 乔公直接开口道:“他是暗人(哑巴)否?” 齐子原悻悻的摇了摇头,坐在旁边不在说话! 乔公朝着周瑜道:“为何是小乔呢?你们难道相识吗?” 周瑜闻言,一时不知作答,心想:我也想知道为何是小乔啊!我看着这两个女孩都不错啊!我明白了,定然是子原兄相中了大乔,我刚才还看见他摸人家手了呢!既然如此,等下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周瑜看了看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齐子原,立刻还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朝着乔公行礼道:“回老丈,公瑾与小乔并不相识,今番前来,实乃诸多误会,望老丈谅解!” 乔公看着知书达礼的周瑜,心中顿时好感大生!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周瑜聊了起来。齐子原看了一会也插不上话:得,估计是跟我没啥关系了!随即起身,带着周泰等人朝着厨房走去:今天就让哥哥在助你一臂之力! 齐子原进去厨房后,先后找出面粉与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一边烧开水和面一边指挥着众人剔肉剁馅,不得不说,这周泰真是一员猛将,剁起肉馅来四平八稳,简直厨神附体一般! 齐子原在厨房和好面后便四处寻找青菜,可惜这个地方虽然不经常下雪,但是没有大棚的时代,蔬菜还真不好找!还好这里是竹林,也不知道乔公从哪里弄来的竹笋摆了整整一大筐!齐子原二话不说,直接指挥众人把竹笋剁成笋丁,自己则拿个小盆开始收拢剁好的肉馅与笋丁调味,这水饺好不好吃,馅是最主要的!乔公也不是个差钱的主,家里的厨房应有尽有!先来点盐,再来点羊油,再来点酱,最后把剁成碎末的蒜放到油锅中这么一炸,尽数加到肉馅中,齐子原搅拌均匀后,拿着手指放在嘴了过了过味,咦,还真不错,想来是荤腥放多了,这才让这一盆馅升华了吧! 接下来就到了制作时刻,齐子原先后教会众人如何制作饺子皮,如何包饺子!随后流水线的工作就此开始,除了齐子原,众人包的水饺五花八门,引得一众大汉笑个不停,尤其是周泰,那包饺子的样子实在搞笑,小心翼翼的,生怕一用力把饺子捏死一样!齐子原也不在乎,反正你不包漏了就行,中途还能给大家讲几个黄色小笑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热闹非凡!就连乔家姐妹也不停的朝着这边观望:这群臭男人在说什么呢?有什么可笑的?一看就是五大三粗的样子,他们做的食物能吃吗?那唾沫星子好像都飞进去了吧,谁爱吃谁吃,反正我是不吃! 齐子原不知道乔家姐妹的心思,看着锅里的大骨汤烧开后,齐子原赶忙把骨头弄出来!水饺噼里啪啦的往锅里倒,时间不长,等水饺浮上水面之时,齐子原开始往出捞,装盘,然后下一锅,院内加起来近三十人,除了乔公一家都是壮汉,这没有两千个饺子都解决不了问题!忙的热火朝天的齐子原吩咐众人先吃,自己则在厨房内一锅一锅的煮饺子!直到水饺全部煮完,齐子原赶紧拿出一个放进嘴里,嗯,还不错,不比二十一世纪的差多少!齐子原心满意足的端着最后一盆水饺走到院子内,发现众人的目光全部看向自己,好奇得道:“我脸上有花吗?怎么不吃?是味道不好?这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都坐!” 周瑜见状,赶忙跑到齐子原身边帮忙端饺子,趁机小声道:“乔公是大户人家,怎么能跟下人一起食饭!” 齐子原顿时恍然道:“是小子考虑不周了,得罪之处,望见谅!这样吧,公瑾你陪着乔公与乔家姐妹在院内食饭,我带着兄弟们去院外吃,如何?” 乔公本就不爽的脸色现在更不爽了!出声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人人这般,要规矩何用?” 齐子原也有些不爽:我去哪吃饭你也管?别忘了,你还纵容手下砍我一刀呢!随即道:“乔公所言有理,然,齐林本就是破败之家中的破败之人,全赖兄弟们看的起,方才愿意听我号令,而入我营者,皆乃我之手足,我与自己的兄弟一起吃饭?有何不对吗?乔公恕罪!” 周瑜赶忙拉着齐子原不让他离开小院,这要是让齐子原给走了,那岂不是相当于当面打了乔公几个大嘴巴子! 乔公看着这个愣头青竟然丝毫不肯退让,刚想训斥两句,奈何见到周泰的眼神过于凶狠,只能叹口气道:“罢了,来者是客,就一起在小院中吃吧!” 乔公言毕,周瑜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第17章 精忠报国 得了乔公的应允,众人马上在院内支起了桌子,周瑜负责陪着乔公与大小乔,其余人凑到另一边,离得远远的,周瑜本想叫齐子原过去主桌,奈何齐子原死活不去,按照齐子原的话说:我拉翔都要离你远远的,我怕你管我借纸!周瑜无奈,只好作罢! 累了一下午的齐子原抓紧夹起几个饺子往嘴里送,嗯,好吃,真好吃,以前我老妈逼我包饺子的时候,我做梦也没想到今天能用上,还别说,真是怪想她的,如果从那边算,应该快到他们的忌日了吧,唉!满心惆怅的齐子原抬头一看,众人竟然还没落筷,随后便放下心中的惆怅,起身给每个人都装一碗水饺,就连乔公的侍卫都不例外!而后道:“尔等无需拘束,莫非觉得跟我一起吃喝是罪过吗?” 众人一听,见齐子原真的不在意,这才纷纷抱起水饺吃了起来,周泰更是吃的满嘴流油,不停的大喊道:“好吃,真好吃!绝味啊!”看着周泰的吃相,齐子原心情十分愉悦,一个厨师,最自豪的应该就是自己做出的东西每个人都喜欢吃吧!而后大声道:“如此美食,安能无美酒助兴,幼平,拿酒来!” 众人也不藏着掖着,把身上携带的白酒尽数取了出来,齐子原扔给周瑜一个酒囊,让他专门陪着他的未来岳父喝酒,而相对起那边的文雅,这边可就彻底的乱成了一锅粥,先前还好,大家有所拘束,然而两杯白酒下肚,这群小绵羊立刻变成了大灰狼,又是唱又是跳的,周泰还来了段剑舞!说实话,真不咋地,我宁愿称之为夏姬八看! 看着对面闹闹哄哄的周瑜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这不是来给我捣乱的么?随即出声道:“不如请两位小姐手弹一曲?我等来时的那首高山流水很是动人!”而后抓紧低头往嘴里多塞几个饺子:以前怎么没发现子原兄还有一手这么好的厨艺,真是失算啊! 乔公一听,也示意大小乔来一曲,总比对面的驴叫要强的多,随后同样低头猛吃,中途在喝上一口白酒,好饭!好酒!老夫不枉此生啊! 但嘴里同样塞满食物的大小乔却一时不敢出声,没办法,塞太多了!什么?不吃?谁说的?肯定是妹妹(姐姐)说的!姐妹二人注意到父亲与周瑜没看他们,赶忙咽下食物道:“爹爹,小院中只有两把古琴,可惜它们已经坏了,无法在用了!” 乔公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那可是出了名的好琴,顿时酒也不好喝了,饺子也不好吃了!恨不得马上跑过去跟齐子原拼命,然而他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只能一脸悲戚的出声道:“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啊!” 周泰耳朵尖,顿时叫了起来道:“不就两把破琴么?坏了就坏了,你嚎叫个屁,怎么着?是不是不服?” 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齐子原一大跳,赶忙拦住周泰,生怕他过去再打掉乔公三颗牙,那周瑜也不用求亲了,抓紧开溜吧! 问明因果后,齐子原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先是朝着大小乔鞠了一躬道:“麾下士卒无礼,望几位恕罪,此事皆因齐林而起,在向两位小姐告罪。他日,齐林定寻得两把绝世古琴向两位小姐赔罪,不过,两位小姐只知有乐器的声乐,可知世间之乐器数不胜数也,既然诸位有此雅兴,那在下愿意献上一曲,只当酒后作乐了!” 齐子原话音刚落,顿时把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哟?这小子还会乐曲之事!周瑜忍不住单手伏额:我滴哥哥哟,你那两把刷子就别往出露了,平时唱给我听也就罢了,这么多人在,你也不嫌丢人? 只见齐子原缓缓走到桌边,先把吃光的饭盆拿到一旁,而后右手成拳在桌上猛敲两下后双手便拍在一起!反复个几次后,齐子原示意周围的人照着自己学,先把调调弄出来! 而后反复反复再反复,当节奏一致时,齐子原立刻独身而起,面朝星空,清了清嗓子,顿时瞪大双眼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与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齐子原双眼饱含热泪的缓缓闭上眼睛,正当众人已经结束了呢,齐子原睁开锐利的双眼高歌道:“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汉要让四方,来贺!” 齐子原吼完最后一句,整个小院中所有人的目光尽数放在齐子原身上,都说自古诗歌最动人心,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齐子原唱的哪有原唱唱的好听,他只是声音大,情感丰富,那种仰天长啸,热泪盈眶的气势,一吐心中情感与想忠君报国的姿态深入人心,一时间豪气万丈,仿佛身上会发光一样,深深地吸引了在场众人。 尤其是大小乔姐妹,乔公与周瑜!大小乔心想:这就是男子汉大丈夫该有的样子吧?这就是大英雄大豪杰还去做的事情吧?如果嫁给这样的人,此生足矣! 而曾经在朝为官的乔公心想:真看不出来此子竞有如此志向,真是人不可貌相,是我小觑此人了,细想其言行,当真不失为一方豪杰之士,如果把女儿嫁给他?想什么呢?我这三颗牙的账还没找他算呢! 而周瑜却已经如痴如醉,不能自拔,喃喃道:“这才是你心中所想?毕生所愿吗?” 至于周泰等人早已热血沸腾,歌不难唱,歌词还好记,众人跟着自己打的节拍与齐子原的调调顿时鬼哭狼嚎起来。他们心想:这才是男人该听该唱的歌!还别说,这群人一吼起来还真有气势,有可能是齐子原开头开的好,乔公与大小乔甚至都能跟上调调,跟着小声的唱了起来!至于周瑜,早已端着个酒碗换到这桌,跟着众人开始吼叫起来! 第二天早上,齐子原慢悠悠的醒了过来,吼了半宿的嗓子早已嘶哑!刚想去拿点水喝,却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怎么是在房间里?乔老头会这么好心?齐子原左右看了看,卧槽,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屋里有两张床,有一个小美人在另一张床上,自己则在昨天拉手的那个女孩床上,齐子原赶忙拉开被子查看一下,呼,还好,应该就是睡了一觉而已! 正当齐子原想赶紧下床跑路时,大乔微微转醒,两人来了个大眼瞪小眼,当大乔看明白自身处境后,马上就要张嘴大喊,说时迟,那时快,齐子原见状,立刻以超越闪电的速度捂住大乔的樱桃小嘴,撅着个嘴巴不停的道:“嘘嘘嘘嘘嘘......” “嘘”了半天后,齐子原见大乔不再反抗,这才小声道:“你先别出声,我什么也没干,你信不信?信的话就眨眨眼!” 大乔也是个倔脾气的,一听此话,双眼瞪的大大的,死活不肯眨眼睛。齐子原见状,满脑门子汗,赶忙又道:“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日后我再跟你解释行不行?等下他们醒了,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也太不像话了吧!你要是同意,就眨一下眼睛!” 大乔心想也是,随即便眨了眨眼睛。齐子原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道:“那我先出去,你不要出声,你要是同意就眨一下眼睛!” 大乔再次眨了眨眼睛!齐子原缓缓松开捂住大乔小嘴的大手,见大乔果然没有喊叫,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自己的宝剑出门,但他没有注意到,妹妹小乔此事正在装睡,悄悄的看着他离去的背景!不过齐子原也没心情去管这么多,出门后便见到周瑜,周泰等人在院子里躺了一地,这么冷的天,他们还真是抗冻! 齐子原上去就把自己的人挨个踹醒,也不跟乔公道别,直接带领众人开始跑路,主要是怕乔公拿刀砍他! 等众人跑回皖城才发现乔公的这处小院原来有条路直达皖城,之前只是他们没找到,这才在竹林里瞎跑一通!回到皖城的齐子原后怕不已,也不停歇,直接带上之前招募的三百余名壮士往庐江军营溜去!一直在赶路的周瑜好奇道:“子原兄,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么?为何如此急切?” 齐子原看了周瑜一眼,满脸的惭愧之色,我说我有可能跟小乔睡了一觉你信不信?但是我保证我啥都没干!最终齐子原也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对待周瑜的态度是越发的好,没办法,心里有鬼啊! 又过了半个多月,齐子原是终于把太史慈给等了回来,当看到太史慈与蒋钦布满寒气的衣甲,齐子原抓紧让两人先烤烤火,驱驱寒!是啊,这庐江现在就已经够冷了!更别提江上的大风了!那更是阴冷的吓人!等两人缓和的差不多了,齐子原这才问道:“子义兄,招兵之事如何了?” 太史慈拱拱手道:“幸不辱命,我们在丹阳招了八百多人,在吴郡和会稽招了两千三百多人!各个都是勇士,而且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不过。” 齐子原不解道:“不过什么?此次你立刻大功,但讲无妨!” 看太史慈不知道怎么张嘴,蒋钦在旁出声道:“公子,就是这人我们好像招多了!” 齐子原心算一下,八百加上两千三,那才三千一啊,就算你三千二,才多两百人,省一口吃的事,问题不大,随即道:“无妨,无非多了两百人而已,回头我来想办法!” 蒋钦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道:“公子,不是两百,是一千!” 齐子原满脑子问号:一千?我算数再差也知道八百加两千三等于多少啊!随即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直接说!” 蒋钦硬着头皮开口道:“回公子,此次我二人下江东招兵,本来在丹阳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到了吴郡后,我们遇到了一股山贼抢劫百姓,结果子义兄便率领我们击退了这股山贼,而正因为如此,我们在吴郡与会籍的招兵很是顺利,可不曾想,那群山贼竟然是严白虎的部下,这严白虎本是吴郡的豪族,后占山为王,手下有一万多带甲兵马,平日就是威压乡里。正当我们想回来时,正好被他给围在了城里,子义兄阵前斩将立威,这才击退他们,而后我们便追杀而去,斩首倒是不少,可接下来的麻烦也就更多,首先就是百姓不让我们离开,说我们在,严白虎就不敢去!而后我们说是奉了公子的命令,必须要回去时,百姓虽然是让我们走了,可大批人想加入我部,但我部的人手已经招够了,最后只能狠心离去,不去管他们,虽然很多都已经离去,可还有八百余人一直跟着我们度江而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路把他们带了回来!” 齐子原听懂了,这是做了件好事,百姓归心,本来是这件好事!可陆康每个月只给自己五千人的军粮,再去找他要,他能给吗?够呛吧,毕竟这可是一千多张嘴啊!可自己这手里也穷的要死,上哪里去养这么多人?要知道,当初养那五百人的时候就要四处打劫山贼了,更何况又多一千人!唉,可惜手里没粮食,否则这些人肯定能陪自己转战四方啊!齐子原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下令遣散他们,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粮食我没有,其他人有啊,而且他一定愿意给!随即立刻道:“这样吧,先把他们引入大营,今夜就让他们留宿一晚,粮食的事我来解决,这批人,我收了!” 第18章 神秘人 当日夜,齐子原亲自前往那一千人的驻地,美其名曰:看望江东才俊!当齐子原站在校场之上,双眼不自觉的扫向在场众人,想把他们的脸牢牢的记在心里!这些都是未来的老砥柱啊!咦?怎么还有个娃娃?这不会是流民来蹭饭的吧?齐子原朝着小男孩招了招手道:“过来!” 小男孩一看是在叫自己,马上看了父亲一眼,见父亲点头后,走到齐子原面前道:“将军!” 齐子原啧啧称奇:这么小的孩子,见到我竟然不怕,还知道行礼,真是懂事!随即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吃饱了么?” 小男孩亮闪闪的大眼睛眨了眨,点点头道:“饱了!” 齐子原问道:“你为何要参军?可知在战场之上,两军交锋,敌人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娃娃!” 小男孩十分认真道:“回将军的话,我不怕死,男子汉大丈夫,当笑傲天地间,死有何惧?” 齐子原十分惊奇道:“年纪轻轻竟懂得如此道理!江东子弟多才俊,名不虚传也,不过你可知道?死有轻于鸿毛,亦有重于泰山,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价值的去送死!你还小,当多习知识,勤练武艺,打熬筋骨,这样,未来才能做很多有意义的事,不过我很看好你,江东将为拥有你而自豪!此子之父为何人?” 一员壮汉应声而出道:“回将军,草民凌操!” 齐子原差点一口水喷在面前孩童的脸上:凌操?那这小子就是凌统了吧!我滴个乖乖,这太史慈是从哪挖出来的宝贝啊?这凌操父子可不得了,除了武艺没有颜良文丑高,其脾气秉性简直一模一样,每战必冲于最前面身先士卒,要不是这样,甘宁还真未必射的死凌操!齐子原拉着小男孩的手站到自己身边道:“你的儿子让你教育的很好,从今日起,他便跟随在本将左右护卫,你可放心?” 凌操一看,这是要亲自教导自己儿子的节奏啊,在你身边肯定比在我身边要安全啊!随即道:“回将军,草民放心!” 齐子原拉着凌统的手道:“常言道:虎父无犬子,可我想,虎子安能有犬父乎?此支人马,本将尽付你手,望你好生操练,不要懈怠,他日在战场之上,让本将瞧瞧你的本事!” 凌操赶忙单膝下跪道:“谨遵将军之命!” 台下的士卒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人都是跟凌操相识,或者同来一郡的人,忧虑的人都是想着,这千人将的位置已经确定了,可下边的位置可要好好争取一下了!真是没想到啊,早知道把我儿子也带过来了!唉,我那儿子,浑水摸鱼还行,在这将军面前,恐怕三棍子也打不出来一个屁,还是算了吧,你瞅瞅刚才将军说那几句话,我虽然没听懂,但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才能说出来的! 齐子原没空去倾听这群士卒的心声,大致走个过场后,赶忙跑回到自己的大帐里,拿出花名册,一个名字接着一个名字的看,这两淮和山东之地的名将太多了,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没必要的损失,东吴除了十二虎臣,名将还有很多呢,而且十二虎臣现在也都不出名,万一在让自己找到几个呢?岂不是赚翻了!可惜天不遂人愿,齐子原找了大半宿,一个名将也没找出来!打着哈欠的齐子原虽然失望也无可奈何,不自觉的嘲笑了自己一声:“看来是我要的太多了!” 第二日,齐子原带着周泰与周瑜前往临淮郡东城县。没错,齐子原要去找的人就是鲁肃!这鲁肃可是个大富户,而且他的身份与齐子原相等,都是一家之家主,可惜两人地位天差地别,齐子原的家族属于大汉末流中的末流,要是没有花钱买官这回事,恐怕连世家都算不上,而鲁肃的家族跟李典的差不多,都是有一两千族兵的人!而且鲁肃为人十分仗义,周瑜就是在居巢当官时找鲁肃借粮,这才与鲁肃成为至交好友,后来周瑜去了东吴后,在周瑜的举荐下,鲁肃才举家投奔的孙策! 三天后,快马加鞭的齐子原等人安全抵达临淮郡东城县,因为人数不多,加上侍卫才三十骑不到,外加齐子原等人除了休息,基本上是马不停蹄,这才来的快一些,毕竟那一千号人每天吃的可都是粮草啊!他们多吃点,其他人就要少吃点!鲁肃要是不肯借粮,齐子原还不知道下半个月要怎么办呢!随即众人也不打算吃饭了,直接去找鲁肃,他既然那么好客,吃他一顿,这不过分吧,不过分!谁让人家好客呢! 齐子原等人在县城里稍微一打听便知道了鲁肃家的位置,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名人呢!乡里乡亲都认识他,都夸他为人如何如何优秀!果然,齐子原在鲁府门口没有等多久就等来了鲁肃亲自出门迎接自己!齐子原受宠若惊,连忙下马迎了上去道:“早就听闻子敬兄的大名,恨不能与之相见,今日一见才发现,简直比传说中的更加优秀!” 鲁肃哈哈大笑道:“子原兄谬赞了,倒是子原兄与我印象中的人颇为不同啊!” 齐子原好奇道:“哦?望子敬兄详解!” 鲁肃看着齐子原,想了一会才出声道:“听闻子原兄为报家仇与敌血战之勇,在有庐江之内的口出惊世之语,在肃看来,子原兄当是一个忧国忧民之大英豪才对!” 齐子原赶忙谦虚道:“皆乃世人吹嘘罢了,大英豪三字是万万不敢受的,倒是子敬兄之为人,性格豪爽,仗义疏财,愚弟听说,子敬兄还经常召集乡人练武以护卫乡里,子敬兄之所为,方才当得起英豪二字!” 鲁肃看着小嘴抹了蜜的齐子原道:“子原兄,请莫在说下去了,在真正的英雄面前,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来来来,快里面请,今日我们一定要把酒言欢,不醉不休!” 齐子原立刻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子敬兄先请!” 鲁肃直接拉着齐子原的手腕向府内走去,开口道:“子原兄切莫在如此客气了,否则肃可就当作不认识子原兄了!” 一行人稀稀拉拉的进入鲁府的会客厅,要不怎么说鲁肃是大户人家呢,看看人家这上菜的速度,一行人屁股还没坐热,下人已经端着佳肴走了进来,依次摆在每个人的桌上!插上一句,古代没钱的人吃饭都是一个桌子上,大家一起吃,有钱人吃饭都是一人一个桌,自己吃自己面前的!不够可以加,行军打仗不提,毕竟那个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谁还管坐哪?言归正传! 鲁府的菜肴上齐后,鲁肃看着几人的喉咙都是微动,看样子是饿了很久,连忙道:“诸位无需多礼,尽管随意吃喝!” 有了鲁肃的这句话,齐子原也不在扭捏,直接甩开了膀子开吃,周泰也是不遑多让,筷子如飞!周瑜虽然吃相文雅一点,不过那下筷子的动作也是丝毫不慢。鲁肃一时有些发呆,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人如今一句话也不说,低头就是吃饭,不得不让鲁肃怀疑是不是遇到了冒名蹭饭的!一直到三人酒足饭饱后,齐子原这才抬头一笑,讪讪的道:“我等一行人已经一日一夜未曾进食了!让子敬兄笑话了!” 鲁肃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不解道:“为何如此呢?” 齐子原冲着鲁肃道:“子敬兄,这要从头说起了,在下在庐江帮助太守抵抗水匪甘宁,为此特去江东募兵,在下挑了其中五千精锐,而后便打算回庐江,奈何响应之人过多,在下驱散数批,还是有一千余人随在下回到了庐江!可是庐江太守只提供给在下五千人马的粮草,这些人千里迢迢而来,在下实在不忍驱赶他们回去,只能厚颜前来请求子敬兄相助!” 鲁肃听完后,十分慷慨道:“区区千人粮草而已,无妨!只是,子原兄如何运回去呢?临淮郡距离庐江数百里,而且就算这个月的粮草解决了,下个月又如何呢?” 齐子原有些尴尬的道:“是这样的子敬兄,我的想法是,子敬兄只需支援我一个月的粮草,而后,我便让这一千人随着粮队回来子敬兄处!无需太久,最迟今年七月,我便可解决水匪甘宁之祸,届时便会带走这批人马!” 鲁肃一听,刚喝进嘴中的美酒顿时吐了个精光,不可思议的看着齐子原,心想:什么人脸皮能厚道如此程度啊?你这是让我帮你养兵呢吧?还最迟七月?那可是整整半年的时间!而且光是吃么?住不要地方的?鲁肃擦了擦嘴角道:“子原兄,恕肃能力有限,这个忙,肃真是爱莫能助也!” 齐子原知道鲁肃不会轻易帮忙,立刻拿出准备好的说辞道:“子敬兄且慢,在下这千余人不会白白的食宿在子敬兄的家中,只要子敬兄有难,在下的人马皆愿为子敬兄死战!”说白了,不白吃你的,有事真上啊! 鲁肃一听此言,反而笑道:“有难?子原兄可否直言?我会有什么劫难呢?” 齐子原立刻道:“子敬兄若无窥见之能,为何召集乡人练兵习武呢?天下即将大乱,数月之内便会风起云涌,天下凡想着固守自保者皆会埋葬于这股惊涛骇浪之下,成为冢中枯骨!徐州陶谦年轻时何等的惊才绝艳亦不能保徐州以太平,子敬兄想以区区一乡之力抵抗天下大势,岂不痴人说梦也?” 鲁肃双眼一眯,心道:此人好生厉害,我只是有一种不降的预感罢了,此人竟能断言天下将乱,不愧是陆康推崇备至之人!不过他为何会如此断言呢?我只是收到消息说各地郡守,太守欲聚兵讨伐董卓而已,这也不是天下大乱的征兆啊,莫非他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心中虽然这么想,鲁肃嘴上却道:“天下大乱?子原兄莫不是杞人忧天矣?” 齐子原喝口鲁府的美酒,开口道:“关东诸侯欲讨伐董卓,纵使董卓麾下的西凉士卒骁勇无比,但关东诸侯能聚集的兵马何其之多,怎是一个董卓可以抵挡的?所以此战董卓必败!然,董卓败后会怎么样呢?一,其与洛阳共存亡,二,其逃回他的老家关中之地,而其若想保住现在的地位,只有一法,便是胁迫少帝迁都,只有少帝在手中,他才能继续现在的这种生活!而关东诸侯们愿意去跟董卓前往关中拼个你死我活么?先不说打不打的过董卓,这么长的战线,粮草运输就是一个天大的问题,关东诸侯聚兵虽多,但其每日的消耗也是十分巨大,粮食不足,如何打仗?在说董卓,其人年轻时行侠仗义,与很多羌人首领关系莫逆,如果其以利动之,关东联军绝对无法短时间内速胜!而持久战,利董卓而不利关东联军,为何?因为各地诸侯素有旧怨,时间久了,必定爆发,董卓若能抓住机会,破关东联军易如反掌,所以我断定,董卓西行后,关东联军必定不会追击!而其中追击者,当是还要精忠报国之心者!在说关东诸侯,袁氏兄弟,幽州公孙瓒,甚至长沙孙坚,哪个是良善之辈?尤其是袁氏兄弟,明里暗里争斗多年,如今皇帝在董卓手中,上面无人钳制,二人会老老实实的去当太守?有这么两条鲨鱼在兴风作浪,再加上那些不甘平庸之辈者,子敬兄,天下能否乱起来?你这个小县能否独存?” 第19章 又见乔公 齐子原洋洋洒洒一席话,分析的头头是道,鞭辟入里,一旁的鲁肃与周瑜都在低头沉思,一时沉默不语,鲁肃更是被惊的一身冷汗,毕竟自己这里离袁术不算太远,袁术若是北上争霸中原还好,其若是对江淮之地下手,那自己这个位置可就太尴尬了!齐子原不知道鲁肃所想,如果齐子原知道,一定会告诉他,袁术最初确实是想北上争霸来着,可惜被袁绍的盟友曹操打的满脑袋都是包,结果这哥们一声不吭,一看打不过曹操,掉头就南下了,先下九江,在下庐江,就连徐州一部,江东一部都是他的地盘,可以说是当时最大的诸侯,可惜称帝闹得众叛亲离了!而群众割据的前期基本上就是袁家兄弟的博弈,其余诸侯都是跟在袁家兄弟的屁股后面而已!所以这袁家当属覆灭大汉的头号功臣! 鲁肃考虑了很久后,这才出声道:“未来之局势是否如子原兄所说尚不可知,不过肃愿意一赌!” 齐子原马上问道:“子敬兄尽管说,如何赌?” 鲁肃微笑道:“就赌子原兄刚才所预言之事!子原兄尽可把这一千人马送来,其食宿皆由肃来安排!子原兄若胜,肃甘愿为子原兄养这一千人马,分文不取!但子原兄若败,烦请子原兄能入我鲁府,终身伴肃左右,若无令,不得出府!如何?” 齐子原看着鲁肃,心里吐槽道:好家伙,你这是赶场带相亲,两头都不亏哈,输了,让我的人马给你拼命去,赢了,白赚个我!也罢,反正在历史上,关东诸侯把董卓打的西逃貌似是挺快的,好像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喝酒吹牛,到最后粮草没了才四散而去的!而我的人就在你这里待半年而已,问题不大!齐子原想了想便抽出腰间的宝剑,在手指上割开一个小口,挤出几滴血液滴到酒里,随后一饮而尽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鲁肃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子原兄这是?” 齐子原擦了擦嘴道:“这是一种立誓言的方法,饮了血酒,那就莫要食言!”其实齐子原此时心里却是:我就是想单纯的恶心恶心你,让你坑我,我本来想着喝尿立誓的,奈何我是真的下不去嘴! 了然的鲁肃立刻找来兵刃,同样在手指上割开一个小口,挤出几滴血液到酒碗里,一饮而尽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齐子原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行了一礼道:“子敬兄,既然此间事了,那我们便回庐江去了!” 鲁肃赶忙拦住齐子原道:“子原兄莫急着走,今日暂且在此住下,肃还想多像子原兄讨教一二,而且,粮草装车也需要时间,等明日一切准备妥当后,子原兄亲自押车回去,以子原兄之勇,也能规避沿途的风险不是?若是出了差错,岂不可惜?” 齐子原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随即同意鲁肃的邀请,几人再次聊了起来! 十日后,冻的嘶嘶哈哈的齐子原终于带着粮草赶回了庐江,看着旁边同样哈气暖手的周瑜,齐子原十分欣慰道:“公瑾,这次回庐江之后,你还来跟着我练兵吗?还是回家准备迎娶小乔?” 周瑜一听小乔的名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我还不急!” 齐子原一看,调侃道:“哟,你还不急?我看那小乔年纪轻轻就出落的如此漂亮,长大后,定然更加了不得,若是被他人捷足先登,悔之晚矣!” 周瑜叹了口气道:“我还未与家人诉说此事,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呢?” 齐子原认真道:“公瑾,你二人郎才女貌,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必可留下一段佳话,可莫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你瞧军营门口的是不是乔公?我看着怎么这么像呢?哈哈,还真是,他是来抓你这个未来女婿的吧!还不快去?” 快要抵达军营的齐子原指着军营门口的老头嘲笑周瑜!周瑜顺着齐子原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哟,还真是乔公,怎么找我找到这里来了?这让我日后如何在军营中行走啊?唉!周瑜驾驭战马快走几步,朝着乔公的方向迎了上去,刚到近前便道:“乔公,不如我们有话回去在说,如何?” 乔公看了眼周瑜,刚想回话,突然发现后面的齐子原,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回去再说?老夫忍不了!随即抽出侍卫的战刀便朝着齐子原杀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瑜顿时有些傻眼,满脑子问号:这是什么情况? 而齐子原见乔公提刀杀来也是不明所以:这老头疯了吧,不就打掉你三颗牙吗?你至于从皖县跑到这里来候着我吗?而周泰了不管乔公多大岁数,一看乔公杀来,顿时策马而出,抬手一刀便打掉乔公手中的战刀!笑嘻嘻的在马背上看着他!乔公一看战刀掉落,也不打算去捡了,伸出老拳就往齐子原的身上招呼着!还没打上几下,后面赶来的大营士卒便把乔公架到了旁边,乔公见打不到人,就朝着齐子原吐唾沫,破口大骂!这老头曾经也是饱读诗书,可骂起人来,水平是真不咋地,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词,齐子原嫌他埋汰,直接驱马入营,也不搭理他!一直到自己的大帐后,齐子原这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这老头疯了不成?” 齐子成,太史慈,蒋钦,凌操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率先开口:这是你的家事,你问我们这些部下将领干嘛?我们啥也不知道,再说了,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齐子原见众人都不愿开口,只得挥挥手示意众人出去,冲着身边的小凌统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来告诉本将!” 凌统没有那群人那么多心眼,知无不言道:“回将军,那老丈五日前便来了军营寻将军,诸位将军都您不在,结果那老丈就在军营门口辱骂将军,说将军纵兵打人,还强抢民女!将军,这是真的吗?” “噗”!刚喝口水的齐子原立刻全部吐了出来。明白了,现在全都明白了,这很明显是那边暴露了啊!这小丫头真不懂事,怎么什么都跟家长说呢?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而且,你到底是大乔还是小乔啊?你要是大乔还好,你要是小乔,下次来砍我的就不是你爹,该是周瑜了吧!齐子原看向还在等着自己回答的凌统道:“不论纵兵打人还是强抢民女,那都是不对的!你说,我会做那些不对的事吗?” 凌统摇头道:“将军不会!” 齐子原摸了摸凌统的脑袋道:“所以你要引以为戒,以后万不可做这样的事!好了,你去看看那老丈走没走?这么冷的天,他那么一大把年纪,冻坏了可怎么办?如果他没走,你就把他请过来!” 凌统认真的点头道:“诺,将军仁义!” 齐子原点头示意凌统快去后,自己则在帐内来回绕圈,不停的想着解决方案!但归根结底还是一点,那人到底是大乔还是小乔啊?早知道当天就不跑那么快,问清楚就好了!下次有这种事的时候一定要,呸,呸呸呸,哪还有下次,一次还不够吗?军营中的人说不上怎么议论我呢?怪不得这些人都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我靠!苍天啊,我这积攒下来的英明就这么毁了么? 时间不久,凌统重新跑进来道:“将军,那老丈已经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附近都没有他的身影!” 还不等齐子原说话,周瑜便走进来,哈哈大笑!齐子原示意凌统出去后,周瑜这才开口道:“子原兄,真没看出来,你这下手还真是又稳,又狠,又准啊!” 齐子原一看周瑜这状态,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随时准备应付拔剑的周瑜道:“公瑾兄,你先听我解释!这就是个误会!” 周瑜满脸不信的道:“误会?可不是误会吧?那天我明明看到你拉了大乔的手,晚上就爬上了人家的床,这也是误会?” 齐子原一听,紧绷的神经立刻松弛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大乔?大乔好啊,大乔好啊!” 周瑜一看齐子原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子原兄,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晚上的局面吧,我刚刚听乔公说,他要去寻太守大人给他主持公道!” 齐子原一听,无所谓的在地上躺着,心里想到:“大乔真好啊!” 当日夜,齐子原带着周泰赶到庐江太守府后,刚进客房便发现陆康与乔公分坐两张桌案前,正在仔细的交流着什么!齐子原二话不说,进门便向陆康行礼道:“草民拜见太守大人!见过乔公!” 乔公小头一转,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他!陆康则示意齐子原落座道:“子原之前亲身犯险寻那水匪甘宁达成协议,本官还没奖赏你呢!先入座吧!” 齐子原赶忙坐下道:“谢太守大人,不过这些都是草民应该做的,何谈奖赏呢?太守大人恐怕有些误会了,草民与大乔之前便是两情相悦,奈何草民家族落败,身无多少钱财,这才不敢上门提亲,引起了乔公的误会,如今竟然还麻烦到大人这里来,实在是草民的不是!” 陆康一听,转头便看向乔公,满脸疑惑:这怎么跟我听到的版本不一致啊? 乔公亦是瞪大双眼,破口大骂道:“你这谎话连篇之徒,你无耻,你下贱,你卑鄙,明明是你,” 齐子原不等乔公把话说话,立刻双膝跪地,跪跑到乔公的面前道:“岳父大人,我知道我配不上大乔,我胸无大志,一无安邦定国之策,二无独斗万敌之勇,长的也不英俊,家族如今还破败不堪,但我有一颗心,一颗深爱大乔的心,你就忍心这么拆散我们吗?如今您四处宣扬我对大乔的侮辱,您不是在辱我,您是在辱您自己的女儿啊,如果让世人知道,大乔还有什么面目活在世上呢?难道您是要亲者痛,亲者快吗?您不爱您的女儿了么?我在这里再次恳请岳父大人,希望岳父大人能把大乔嫁给我,我发誓,我肯定会发奋图强,努力赚钱,不让大乔跟着我过苦日子!我肯定会让她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穿,等到老了,她走不动的时候,我就背着她走一走我们曾经走过的路,然后让我们的后辈把我们合葬在庐江之边,只因为这里是我们相识,相知,决定相互守望一生的地方!您看成吗?而且,您说,您把我搞得声名狼藉,对您有什么好处呢?有小婿在,最起码给您养老送终的人也多一个不是?” 齐子原对自己的这套表演十分自信,最后明里暗里的威胁也不知道乔公听不听得懂!而首位上的陆康也是满脸的赞成,心想:多么出色的一个小伙子?多么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唉,乔公真是岁数大了啊,看人看事不能太表面!你得往细了品,那哪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反观乔公,从开头的愤怒到现在的冷笑,乔公心想:老夫要是没了解清楚,还真就让你小子给糊弄过去了!齐子原看着乔公冷笑的嘴角,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20章 光速成亲 还真像齐子原所预感的那样!冷笑中的乔公回头朝着一处角落喊道:“大乔,你过来!告诉太守大人,此人说的是不是实情?” 齐子原一听这话,顺着乔公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身着白衣的大乔从柱子后面的阴影中走出,莲步款款的朝着这边走来,齐子原顿时冷汗连连,说时迟,那时快,齐子原来不及多想,一边脱下自己的披风一边朝着大乔跑去,仅一瞬间便把大乔抱入怀中!一边给大乔系上披风一边大声道:“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你身子骨又弱,这要是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我们的孩子还好吗?” 大厅里突然发生的一幕顿时让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愣在当场,最先反应过来的当属乔公,一看女儿被占便宜,老头火冒三丈,扶着桌子就要站起来!而此时的齐子原借着跟大乔亲近的机会,以最小的声音加上最快的语速对着大乔耳语道:“等下你就说我说的是真的,而且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你的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我会娶你的,一辈子好好待你!如若不然,我充其量就是被赶出庐江,我手下的那些人你也叫到过,我到时候就带着他们日日夜夜的在皖县做山贼,我这一生都会跟着你,如影随形,我用生命向你保证,那一定是个噩梦!这辈子,我还就非你不娶了呢!” 这个时候,乔公也从后面冲了上来,对着齐子原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玩了命的才把齐子原和大乔分开,然而往回走时,乔公发现齐子原的大手还在握着大乔的小手,暴躁老头模式再次重启,想尽一切的办法也要把两只手分开,最后甚至去寻卫兵的战刀了!齐子原见状,立刻出声道:“岳父大人,你要砍就砍我的手吧,不要伤害到大乔,她是无辜的!” 乔公一听又怒了:我一直想砍的都是你,什么时候想伤害过我的女儿?随即竟然真的拎着战刀而来!陆康看着齐子原一脸的坚毅,这是想打死也不松手了是吧?随后大声喝到:“放肆,这里是太守府!你们以为是何处?下了他的兵刃!” 等侍卫夺走乔公的兵刃后,乔公还是不解气,走到齐子原的面前,一边骂,一边变着花样的往他身上吐口水。齐子原不躲也不闪,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忍住,忍住,回去冲个凉就好了!就当鸟粪砸头上了!主位上的陆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朝着乔公道:“乔公,事情还未明了,你先坐于一旁,现在这样,成何体统?” 乔公一听,嗯,有道理,你等一会的,老夫定要亲自砍下你的狗头!随即气呼呼的坐在旁边!陆康见状摇了摇头,叹口气后,朝着大乔问道:“大乔,你二人可是两情相悦?你二人可是已经有了孩子?” 齐子原一听,知道这就是今晚最重要的一段对话了!今晚的忍辱负重有没有用就看大乔的回答了,而此时大乔秀气的脸庞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液一般!感受着齐子原因为紧张而用力的大手,大乔侧头看了看齐子原如今的惨样,哪里还有那日唱精忠报国时的放荡不羁?大乔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害羞的朝着陆康点头道:“嗯!” 陆康见状,也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乔公啊,我知道你也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着想,我不怪罪你,但你看,人家也是两情相悦,而且现在孩子都有了,这要是耽误下去,大乔未来可怎么办啊?不如这样,我呢,私人拿些钱财,这场大婚的花销我来出,十日内就给他们完婚吧,这件事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看如何?” 乔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呆呆的看着陆康!还好现在齐子原的智商十分在线,在大乔说出嗯的时候,齐子原就知道自己已经逃过了这一劫,现在听到陆康如此说,齐子原立刻带着大乔跪地道:“多谢太守大人,大人之恩,草民无以为报,只能尽快练好水师,尽快剿灭甘宁之匪患,大人,如今草民实不雅观,望大人允许草民回去换身衣物!” 陆康十分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就先回去吧!” 齐子原立刻行礼告辞后,拉着大乔就离开太守府,随后抱着大乔同乘一骑,迅速朝着大营而去。反正在大婚之前,乔公是别想再看见大乔了,省的两人合谋翻供!齐子原与大乔走后,乔公也是反应了过来,顿时就要追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陆康连忙上去拉着乔公道:“乔公,你放心吧,以齐子原之勇,大乔不会有事的!来来来,我们进去喝两杯,女大不中留啊!” 乔公气道:“我不放心的就是他齐子原!不行!我要过去!” 陆康同样有些生气道:“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算了,你去吧,不过这路上可未必太平!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大乔小乔可怎么办呢?不如明日天亮后再去!” 乔公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大乔怎么就翻供了呢?在家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乔公无奈,实在没有心情喝酒,只能跑到客房睡觉去了! 而外边的齐子原此时的心情十分激动,这可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啊!以后要是在有人告诉我说睡一觉就能怀孕,我肯定深信不疑!激动中的齐子原突然感觉到怀中的娇躯不停的颤抖,赶忙紧了紧大乔身上的披风道:“很冷吗?” 大乔感觉到齐子原的胸膛,声音微不可闻的道:“嗯!” 齐子原赶忙把大乔融入到怀抱之中道:“快到军营了,再稍微坚持一下!刚刚的事,多谢你了!” 感受着齐子原胸膛的温暖,大乔抬头温柔的小声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齐子原再傻也不敢承认是假的啊,立马发誓道:“自然是真的!对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跟任何人说那件事的吗?怎么还改主意了呢?” 大乔赶忙小声道:“这个不是我说的,是小妹告诉父亲的,父亲来问我,我只能说出实情!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小妹也是醒着的!” 齐子原这才反应过来道:“原来如此,我说的嘛,我们的大乔那么听话,怎么会言而无信呢?等公瑾与小乔成婚后,一定要让公瑾好好的教育小乔一顿出出气!” 大乔连忙道:“小妹,小妹也是无心之失,不能这样的!”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公瑾哪里舍得教育小乔?他心疼还来不及呢!” 一路上,齐子原与大乔聊了不少,两人的感情也是迅速升温,大乔柔柔的声音就像个小刷子一样,不停的刷啊刷,刷啊刷,刷的齐子原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兴奋不已! 七日后,齐子原的营帐四周收拾的干干净净!齐子原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这几日完全把大乔放在了军营内,甚至吩咐齐子成就在自己的营帐附近举办婚礼!也不回什么乔家接亲了,乔公接受还能安稳的喝个喜酒,不接受的话,那就只能回头派人绑过来了!而乔公也没能力强闯大营,虽然还是每天过来喊两嗓子,但齐子原就当作他是在练声乐了,也就任由他了,反正营内的人都知道了自己跟大乔两情相悦,乔公说的话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可在今天,甘宁派来的人又跑过来取书取酒了!齐子原连忙拦住他道:“这件袍子和这双靴子都是送给你们头领的,还有些封信,回去一起交给他!切勿有任何差错!我会派人互送你到江边!” 水贼接过所有的东西,知道信是最重要的,便开口道:“将军放心,小的一定安全送到!” 齐子原点了点头后,跟着太史慈一起前往江边!信:“兴霸见字如面,一别数月,不知兄弟于大江之上安好否?兄甚是想念!三日后,兄便要成亲了,本想邀贤弟一同前来观礼,思来想去,实乃不妥!兄知大江之上寒冷异常,特备衣物送与贤弟,望贤弟珍重贵体,年中在与贤弟会猎于大江之上!若有闲暇,三日后子时一刻,当贤弟于江上望月之时,兄亦在庐江望月,当贤弟与月对饮之时,兄亦同在,就当请贤弟喝喜酒也!” 其实拉拢一个人也简单,也不简单,说白了,就是要对一个人好,让他觉得你在关心他,类似于曹操对关羽好么?我相信,如果关羽先遇到曹操,一样会对曹操死心塌地! 一直到齐子原大婚的前一日,齐子原终于同意让乔公见上大乔一面,父女俩在营帐里哭哭啼啼,哭的齐子原这个心烦,可还是只能在旁边看着,其实齐子原很理解乔公的心态,女儿吃亏了,父亲出来保护女儿,这很正常,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也是曾经让人打掉现任岳父三颗牙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只能说是误会,一环套一环的误会,既然如此,那何必结仇呢?不过齐子原还是看不上乔公,这老头打架打不过就吐唾沫,太恶心人了! 大婚当日,齐子原穿上一身喜服等在账外,看着同样一身喜服的大乔迈着莲步有了出来,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看呆了!真美!齐子原下意识的擦了擦口水,径直走向大乔,在乔公的注视下接过大乔的柔荑,因为实在军营,两人就这么手牵着手,慢慢从五千将士的面前走过,享受着将士们的祝福!而身后唯一的花童也就是凌统此时拎着的大框,别人撒花瓣,咱们就扔些铜钱,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等齐子原带着大乔走到将台上时,下面的将士纷纷开始起哄,因为下一个环节就是扔绣球,谁能抢到绣球,谁就能尽快成亲了!而在场的女孩子只有小乔一人,所以众人纷纷起哄,等大乔扔出的绣球被小乔拿起时,起哄之声顿时席卷而来,人群中的周瑜被众人推推搡搡的挤到小乔身边,尴尬的都能用脚趾扣出个地洞来,然而当他握上小乔的柔荑时,在去听周边的起哄声,反而会心一笑,享受起了众人的祝福!陆康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哈哈大笑起来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会玩了!哈哈,跟他们一比,我可真是老了,我结婚那会,就是往死里喝酒来着,哈哈!” 乔公一听,也是满意的摇头笑了起来!所说今日婚礼的流程是谁安排的,自然是齐子原!本来乔公的流程一大堆,结果齐子原全给否则,就告诉乔公一句话,这是我家那边的习俗,你配合,我还给你点自主性,你不配合,那我就把你绑在椅子上,让你接受我们的拜高堂就好了!乔公没办法,只能接受,如今看来,整的还不错嘛! 大家闹闹哄哄了好一阵,齐子原这才反悔自己的大帐这边,乔公老早就端坐在诸位上,老神在在的等着新人跪拜!一旁的陆康站在乔公旁边,大喊道:“一拜天地!” 齐子原与大乔一同面向账外,一跪到头!起身! 陆康再次大喊道:“二拜高堂!” 齐子原与大乔一同冲着面前的乔公一跪到头!起身 陆康三次大喊道:“夫妻对拜!” 齐子原与大乔对立而战,两人笑意盈盈的互相鞠躬!起身 陆康抬起一条胳膊大喊道:“送入洞房!” 众人嗷嗷直叫的把陆康和乔公请了出去!直到房间只剩下齐子原与大乔时,齐子原这才缓缓揭开大乔的红盖头问道:“累不累?” 大乔展演一笑,整个房间仿佛都明亮了几分!随后温柔的摇了摇头道:“不累,夫,夫君!” 齐子原捏了捏大乔的小脸道:“叫夫君就好,不用加那么多字!来,我们喝杯交杯酒!” 大乔接过齐子原递过来酒杯,两人臂弯相互交叉,共同饮完杯中美酒!而后齐子原分别割下自己与大乔的一缕秀发,相互纠缠在一起,交给大乔保留!象征着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随后齐子原便抱着大乔倒在塌上,相拥而眠! 第21章 懵圈 我发誓,真的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什么都没干,主要现在的大乔也才十五六岁左右,正是上高中的年纪,齐子原打算先养两年在说,反正大乔是越长越漂亮!而最主要的原因,这里可是军营诶,除了大小乔外,剩下的全都是如狼似虎的汉子,这要让他们知道了,恐怕明天就能看到新婚小夫妻齐齐上吊自杀去了,喜宴丧宴轮着办!过于可悲了! 第二天一早,虽然新婚夜睡了个素觉,但齐子原的心情还是十分愉悦,谁让自己的妻子是名垂青史的大小乔呢?世间女子何其多,能存于史书之上者才有多少?心满意足的齐子原舞了一套实在不怎么样的枪法,还不停的询问太史慈怎么样!太史慈无奈的摇头道:“贤弟,你智谋过人,但这枪棒之术,实非你所长啊,你过于在乎其形,反而落了下乘,你要知道,其实何种武器的招式只有那么多,大枪同样如此,有些人天生神力,势大力沉,那走的便是一力破万物之路,有些人攻击角度刁钻,速度奇快,那走的便是以巧取胜之路,把任何一条路走到极致,天下能与你匹敌者便不多了,若能两者兼顾,天下单挑能留住你的人不会超过一手,若在得到一匹通晓人性的战马,人借马力,马借人勇,人马合一,自当无敌于天下!” 齐子原恍然道:“原来如此,吕布应该就是这个状态吧!那兄长就是兼顾力量与速度,独缺一匹通晓灵性的战马了?” 太史慈无奈道:“唉,谈何容易啊?战马便如那孩童,有些天资聪慧,很容易便能与你心意相通,可惜可遇而不可求啊!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多去陪伴战马,与它交流,增进彼此的感情,时间久了,战马也能明白你的想法,感受到你的情绪!可是短时间是难了!” 齐子原突然明白过来:怪不得听说古代的那些将军都亲自喂养自己的坐骑,给它洗澡冲凉!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我说古代为何都选择战马为坐骑呢,单是通灵性这一点就把其他的动物给比下去了,这要换头大牛,你给它冲个凉,它恨不得一头顶死你!以物喻人?齐子原看着太史慈问道:“兄长可是想家了?” 太史慈惆怅道:“昔年,因我犯事逃难至东莱,家中贫苦不堪!无能照顾老母,可最起码老母还在身旁,如今这个寒冬,老母孤身一人于东莱,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齐子原听后,立刻朝太史慈行了一礼!太史慈赶忙拉住齐子原道:“贤弟这是做甚?为兄毫无怪罪于你之意,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齐子原直起腰身道:“莫非兄长怪罪子原,乃子原自罪尔!子原光想着在庐江之事,全然忘记兄长的家在东莱,更忘记兄长家中还有高龄老母需要赡养,此乃吾之一罪也!方知,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此乃吾之二罪也!子义兄,我答应你,明年,我们一定会回去中原的!不过子义兄,说实话,愚弟以为你现在回去也没什么用!难道你回去了,伯母的生活就会便好吗?苍天该下雨还是下雨,该下雪还是下雪,我们改变不了什么的!与其如此,为何不拼搏一番在做计较呢?不说封侯拜相,我们完全可以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啊!就拿你来说,以军工获得一处房产后,把老母接过来颐养天年,岂不比现在杞人忧天的好?” 太史慈哈哈大笑道:“贤弟,朝廷也许都不知道世上还有太史慈这个人,军功?军功何处去夺也?” 齐子原立刻拍着太史慈的肩膀道:“兄长说愚弟智谋过人,那依兄长看,愚弟为何要聚这六千兵马呢?若是抵抗甘宁,只需把兵马训练好后,交给太守大人即可!” 太史慈立刻回想起齐子原曾经对李典说过的话,瞪大双眼道:“难道是,天下将变?一定是!我说为何营中士卒只练步战,甚至还利用为数不多的战马练习马战,偏偏不练习水战!我还以为是江上太冷,贤弟打算春暖花开之时在习水战,贤弟的目光原来是中原!” 齐子原微笑着对太史慈道:“此事营中无人知晓,就连子成亦是不知,兄长当保密也,时机一到,我便带兄长去面见天子!让他知道,这天底下还有太史子义这个人物!” 太史慈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双眼迸发出星光,斗志昂扬的跑去练兵了!齐子原见状,在后面摇头笑道:“看来今天的训练有点刻苦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齐子原彻底放松下来,每天陪着士卒们训练,吃饭,瞎聊,美其名曰,将军能做到的,士卒未必能做到,因为我是将军,而士卒能做到的,将军必须要做到,同样因为我是将军,所以齐子原如同小兵一般跟着众多军士一起训练生活,一时间收获好感无数,对这个融入基层的少年将军也多了几分敬佩!至于大乔,早就被齐子原送回皖县了,军营对于大乔来说实在是有点冷,而且还无聊的很,还不如送她回去弹琴呢,好歹有点事情做!而每天陪着齐子原一起睡觉的,除了凌统,现在还加上了个吕蒙,话说这吕蒙也真是个人才,十分热衷军旅之事,奈何一个贫农出身,从小就断送了他学习的希望,而且年纪也不大,今年才十三岁,而这吕蒙没钱读书,就天天偷着跑过来寻他的姐夫邓当,有一天,累懵了的齐子原跑到伙房偷吃,哟,刚好发现同样在偷吃的吕蒙,一番交谈后,齐子原把伙房的伙夫长罚了一顿,而吕蒙自然被他带在了身边!美其名曰:你今日能在悄无声息中来到我的伙房偷吃,明日就能在不知不觉中烧掉敌军的粮草大营!但不得不说,古代这练兵之法是真累啊!现代有热武器,可以说只要是个人上去都有机会杀敌,而枪法准的,体能好的,自然就是精锐!而古代不一样,古代的精锐讲究阵势,双人出击,三人出击,五人出击和五十人出击,讲究的就是一个相辅相成,攻则守之,守则攻之,一攻一守,生生不息的作战方式,而普通士卒呢,讲究的就是一个字,快!天下武功,无快不破,装备普通的普通士卒就是冲上去,谁出刀快,谁就能赢!其次就是讲究个力气,谁力气大,谁的战力自然强,不过力气大的通常都被选去扛重甲,当精锐了,谁还拿着普通士卒这点小钱!可是齐子原没有重甲,只能拿着这群身强体健的士卒当普通士卒用,没法子啊,陆康不舍得掏钱啊!至于弓弩就更别提了,陆康只给了大弓两千副,每弓配箭矢十支,射完了就没有,气的齐子原只能把箭头取下,来来回回的反复使用训练,还生怕哪个士卒用力过猛,把箭矢给弄折了,那可就没办法补充了!至于长枪,齐子原也不去指望陆康了!直接带人把自己老婆家的竹林给砍了一小半,以布匹包住竹头当作长枪练习枪阵!就因为这事,乔公持刀在竹林内足足追了齐子原三圈,弄的齐子原诧异不已:这老头体力真好! 话说另一边,历史果然惊人的相似,可是又处处透露着诡异!曹操去年偷袭董卓不成,连忙溜回了家,在父亲的支持下,夏侯氏的帮衬下,这才有钱聚兵,随后便联合袁绍等关东太守攻打董卓!孙坚也如愿当上了联盟军的先锋,可是孙坚在梁县并没有被董卓军的徐荣击败,反而利用伏兵击败了徐荣!这也就算了,第二次,孙坚设计诱杀董卓麾下的胡轸与华雄,不料被识破,华雄不但没被孙坚斩杀,反而追的孙坚丢盔弃甲而逃!本是孙坚成名之战,结果混了个狼狈不堪!至于后来,本以为这回真能上演一出温酒斩华雄的主角华雄直接不出场了!好家伙,上来就是吕布战三英,刘关张三人确实把吕布打的嗷嗷直叫,可人家喊的却是:“华雄,文远,快来助我!” 华雄与张辽加入战团后,刘关张很明显的懵圈了,再加上刘备这个拖油瓶,完蛋!关键时刻,城墙上观战的袁绍与关东诸侯们彻底是发起了狠来!什么我的上将颜良文丑不在此处,这都是屁话,袁绍一急眼,颜良文丑二话不说,纷纷出城助战,曹操麾下的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在加上孙坚,孙策,袁术帐下的纪灵等等,反正各太守麾下有点名气的将领尽数而出,呼啦啦的一片,足足四五十人!另一边的董卓也有点发懵,慌忙的派出李傕,郭汜,张济,张绣,樊稠,李蒙,胡轸,段煨,徐荣等等将领,一时之间也有二十多人,打着打着,董卓发现有点不对劲,自己这些人好像是有点干不过的意思,随即马上鸣金收兵!心想:哼,你们除了人多,还有什么能耐,有本事单挑啊!行,你们不让老夫在洛阳,老夫走还不行吗? 当夜,能屈能伸的董卓也不计划什么了,直接胁迫着洛阳城上百万的百姓与贵族逃往西安,洛阳城满大街的西凉兵就一句话:“赶紧走,麻溜的,要不然你就在这里与洛阳共存亡吧!” 洛阳亡没亡我不知道,但是不走的却都亡了,至于那些富贵人家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就给三个时辰总共六个小时的时间打点行囊,那哪里够啊?我们这大家大业的!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挑贵的拿了!而董卓最后也是来了个收尾工作,什么战马,战车,马车等等,只要能装东西的地方那就是往死里装,带不走的,直接一把火烧成灰烬,诺大的洛阳一时之间乌烟瘴气的! 而关东联军这边,今天这场大胜可让众人喜出望外,就一个大字“爽”,其中最爽的就是袁绍,中天终于体会到盟主的舒适感了!本盟主一声令下,四五十员大将倾巢而出,当年高祖之威莫过于此了吧!众人尽情高歌,尽情饮酒,好不快哉!好好的一出三英战吕布,最后竟然变成了双方武将的大决战!收到消息的齐子原是一脸的懵逼,这是什么情况?是三国演义演少了?还是写史书的人为了省笔墨,后面的怎么没写呢?跟我了解的也不一样啊!难道是我穿越而来引发的连锁反应?那这反应也太大了吧?而且就算有反应也应该实在十年后的东吴啊!还好最后董卓是西逃了,要不然我这辈子可就要在鲁肃的手底下做事了!唉! 第22章 威胁 一九一年六月,自从收到战报后,齐子原每日都心神不宁,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了!一场自己成竹在胸的战争,一个自己不知所措的结果!齐子原现在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不知道自己所读的历史还能不能给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创造优势,若论才华,一百个齐子原也未必能比的上周瑜,郭嘉,诸葛亮这种狠人,那都是什么人?那是天纵之才,玩弄天下于股掌中的人物,青史留名的天骄!就拿现代来说,你穿越到二战德国,如果历史不跟着书中的记载走,你能玩得过希特勒!你那是在想屁吃!更何况三国的谋士何其之多,自己这个水平在他们中间能排在什么位置?齐子原看着每日神采奕奕的周瑜与太史慈,自己却快被紧张与迷茫压塌了脊梁!没办法,压力大啊,周瑜与太史慈为何神采奕奕?因为自己能看到未来,他们对自己更加的钦佩,他们前途是光明的,他们是与光同尘,他们要去对抗的,是深渊,是邪恶!可是现在自己没有了看到未来的本事,如果我错了,他们还会留在我身边吗?还会帮着我吗?齐子原抬头看向太阳,一样刺眼的光芒可以给自己指引方向,奈何太阳大哥不太给面子,直接给齐子原晒昏了过去! 直到一个时辰后,齐子原这才在大帐中悠悠转醒!看着帐中大将担忧的目光,齐子原赶忙咳嗽两声道:“子原无事,让诸位担心了,都出去吧!” 众将看到齐子原撵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应诺而去,本想留下的周瑜与太史慈也被齐子原给赶了出去!现在他最怕的就是这两个人,哪里还愿意与他们多费唇舌!不一会,齐子成进入齐子原的大帐道:“大哥,你没事吧?” 齐子原勉强一笑道:“无妨,你先去吧!” 齐子成十分担忧的坐到齐子原身边道:“大哥,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谋划我不如公瑾,武力我不如子义,可我是你亲弟弟啊,你还不信任我吗?” 齐子原好奇道:“为兄何时不信任你了?” 齐子成无奈道:“大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别说我们是一母同胞,就是外面的他们都知道你状态不好,只是他们不敢来说而已!” 齐子原哂笑两声,落寞道:“原来都知道了啊!唉!” 齐子成一看大哥这个样子,顿时气道:“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知道你有大才,总能想到别人无法想到的地方,可你这么憋着,会憋出病来的!” 齐子原嘲笑着自己道:“我有大才?我有什么大才?我不过就是芸芸众生中最平平无奇的那个罢了!” 齐子成一听,双眼含着热泪道:“大哥,你知道吗?当初你说要去报仇,我其实本来是不同意的,可是你执意如此,我就想着,到时候就算是起也要把你的尸体抢回来,总不能让你无处安葬啊!后来你说要离开北海,我就想着去陪着你,如果能看到你成亲生子就好了,也算完成了父母的心愿,可你知道吗,当时我是不信任你能成事的,因为我觉得大哥的言论乃天方夜谭而已,实乃杞人忧天,我就当陪你玩闹几年罢了,可我当时为何不反驳大哥?就是大哥身上的自信,那种感觉就是大哥肯定的事一定是对的那种,大哥当时何等的光芒万丈,谈笑风生,大哥这一路走来,无论面对任何人,总能让对方觉得你说的是对的,这才是大家愿意跟随你的原因啊,而事实证明,大哥说的确实是对的,可为何大哥现在又如此不堪了呢?你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你为嫂子想想也好,如果嫂子知道大哥现在这样,她可怎么办啊?” 齐子原看着声泪俱下的齐子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顿时茅塞顿开:对啊,我没有能力,别人有啊,我无法预测未来,但我知道曹操的能力啊,我有阅历,我有别人不知道的识人之能,只要去寻到曹操,他手下那么多良臣猛将,根本不需要我啊,我去当个建议者不是也挺好的么?最起码吃喝不愁啊,而且曹老板现在缺兵缺将,正处于袁绍手下马仔的身份,我把这六千精锐交给他,我怎么也能分一份从龙之功吧!齐子原想到此处,顿时一扫疲态,哈哈大笑道:“子成,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你这洋洋洒洒的一席话救了你大哥啊!快去,快去把公瑾叫来,大哥要先破了他甘兴霸!” 齐子成一看大哥的模样,也不顾忌自己的丑态,破涕为笑道:“我马上就去!”随即赶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就往外走! 时间不长,周瑜走进大帐道:“子原兄,你找我?” 齐子原叹口气道:“让公瑾担心了,最近想了些事情,如今刚刚想通!公瑾,我要走了,这几日便会去寻甘宁决一死战!而后就离开这庐江!我一直视你为至交知己,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周瑜也不意外,他早就知道齐子原的志向,也知道齐子原迟早要走,更在上次与鲁肃的谈话中知道就在这一个月之内,周瑜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周家的根基都在庐江,我能带走的只有百余人!去哪里?中原?投谁?还是要割据一方?” 齐子原在看到周瑜摇头时,本来还有些落寞,但听完周瑜的几个问题后,顿时喜出望外的走上去握住周瑜的双手道:“就让我们兄弟在这乱世之中一展拳脚,在史书之上多留下几滴墨汁!” 周瑜同样大笑道:“好,子原兄既然能为瑜之一事思虑数日,茶饭不思,愁眉不展,瑜为子原兄拼了这条性命又如何?” 齐子原一愣:?那是因为你的事吗?那是因为我自己有点迷茫,不知道何去何从,你这是误会了,这可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嘛!随即哈哈大笑道:“不旺为兄用心良苦啊,为兄都想着,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叫子义兄把你捆起来带走!” 周瑜突然想到什么道:“子原兄,你既然要走,那大乔与乔公那边?” 齐子原毫不在乎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放心,我早就想好了,你立刻带着子义兄与你那一百余人前往皖城,到了后,直接把他们都接走,大乔知道子义兄,会跟着你们走的,至于小乔和乔公,如果他们不愿意走,你便让子义兄把他们绑走,带去鲁子敬之处,凌操的一千人马都在那边,保护你们毫无问题!你顺便问问鲁肃,他可愿随我出去闯荡一番?” 周瑜也是个成大事的人,立刻道:“好,不过,子义兄不在你身边,你如何破甘宁呢?我听说这甘宁异常勇猛!而且,到时候我们如何联系呢?” 齐子原毫不在乎道:“我自有其他办法破甘宁,三日后,我便去寻陆康!届时会想办法把计划通知道鲁肃处!”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去找太史慈了! 三天后,庐江太守府,齐子原站在陆康面前道:“太守大人,我是来取下个月粮草的!” 陆康微微一笑道:“平时都是你那弟弟来取,今日为何亲自来啊?可是有什么事?” 齐子原也不见外道:“回大人,确有要事,此次前来,草民不但需要粮草,还要十万支箭矢与四十艘大型战船!” 陆康惊的差点没把毛笔扔了,出声道:“四十艘大型战船?你可知四十艘大型战船能拉多少人?最少也是八千人马,还有箭矢,你要十万支箭矢干嘛?” 齐子原赶忙道:“回大人,大人总共给了草民两万支箭矢,草民去其箭头,这才反复使用其练兵,然大江之上,箭矢若射入江中,根本无法寻找,故需箭矢十万!而这四十艘战船亦是为了练兵所用,若将士无法适应大江之上的风浪,纵使在路上有在大的战斗力,也难免亡于鱼虾之嘴!草民之法,乃是以战船形成战阵,打造出一个海上堡垒!让士卒可以于堡垒之内,肆无忌惮的灭敌!而若无敌人,难念纸上谈兵,所以草民想着,多弄一些战船当作敌人,也好更快形成战斗力!” 陆康仔细的想了想道:“说给你这些,需要多久才能形成战斗力?灭掉甘宁!” 齐子原细想一下道:“最多三月,便可与甘宁一战,一战可可灭之!” 陆康皱眉不悦道:“有了这些,还要三月,若是没有这些,那要多久?你不是说今年中旬便可剿灭甘宁之水患吗?” 齐子原赶忙躬身行礼道:“回大人,草民实在是有苦衷,这江上交战,最惧火攻,而若想使用火攻,便需要观察风向,所以风平浪静之时,利我不利贼,而甘宁此贼极善水战!其经常利用勾索攀登战船,就近厮杀,达成以小博大之目的!而若想抵抗这种战术,就需要盾牌的加持,在战船上高立盾牌,自可阻敌登船,所以要是有三千盾牌就更好了!而且,若是能在战船上安装投石车,也可远距离打击贼军,配和上弩箭,简直是无往不利,也不用多,能有一千张弩,一百架投石车就够了!还有!” 陆康起初听的还是十分精彩的,没错,这确实是水战之精髓,可听到后面,顿时不乐意了,你这是来找我要装备的么?这个一千,那个三千,那个有好几百,玩呢?你是不是跟我玩呢?随即怒哼一声道:“够了,子原,你要知道,庐江看着挺大,但是他横跨大江两岸,现在又有水贼之患,交通不便,你要的这些东西,我去哪里给你弄呢?” 齐子原顿时瞪大双眼道:“太守大人,我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没有这些,我如何去对抗甘宁呢?那甘宁在水中之骁勇,太守大人不是不知道啊!而且,那些世家不是说全力支持我吗?” 陆康叹气道:“子原,你还年轻,你要知道,支持,不是无缘无故的,更加不是无止境的!” 齐子原无奈的看着陆康道:“太守大人,那这?” 陆康摆了摆手道:“我给你十二万之箭,四十艘战船,一千五百张盾牌!就用这些去对抗甘宁吧!” 齐子原不甘心的道:“太守大人,这完全不够啊!这些儿郎可都是精锐,完全没有必要白白牺牲!只需要在!” 陆康摆摆手,示意齐子原不要再往下讲了,自己却说道:“不够?怎么会不够呢?而且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实属正常嘛!好了,你下去吧!” 齐子原一听,也知道无法要出装备了,随即领了陆康给的装备,行礼告退! 陆康见到齐子原走了,立刻朝着身旁的亲信道:“你去观察齐子原大营情况,一旦有何不对,立刻来报本官,还有,他们这支军队去哪里都要跟本官来报备!通知皖县县令,派人监视乔家!” 陆康的心腹立刻领命而去,而陆康却眯着双眼道:“哼,本官把庐江封上,你就乖乖的去给本官平定甘宁吧,别想着走了!大乔那么漂亮的美人,你忍心放弃吗?” 第23章 溜之大吉 回到大营的齐子原立刻叫人去找齐子成与蒋钦,自己则不停的在营帐中吐槽着陆康:这个人是真的扣啊,他当年是怎么挡住孙策两年进攻的呢?唉,他还当了我的媒人呢,平时对我也还不错!可惜是个忠于大汉朝廷的人,跟着你混,我离完蛋也就不远了!唉,算了,我这最后也坑了你一把,回头给你留一封信,等我去曹老板那混出名声后,尽量保你一条命吧,你可要在庐江坚持住啊! 就在这时蒋钦与齐子成双双入营,行礼道:“将军!” 齐子原打断思考,对着二人道:“子成,你去军中挑选一些头脑精明者,让他们骑快马去庐江各处查看何处没有官军的身影,各处要地的驻防情况,三日内报我!公奕,太守大人等下会送过来四十艘战船,你按照本将教你的方法上船演练,切记,无需互射箭矢,只需摇旗呐喊,鼓声不停即可,每日辰时出发,戌时而归!” 二人收到任务,立刻齐声抱拳道:“诺!” 直到二人离开后,周泰这才走到正在观看地图的齐子原身边道:“公子,我们要离开了么?” 齐子原闻言,惊奇的看着周泰笑道:“幼平,看不出来你还是员智将嘛!” 周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公子就会取笑我,我哪里是什么智将?我就是那日在帐外听到了公子与周公瑾的谈话!” 齐子原一听,丝毫不在意道:“幼平,你愿意陪我出去闯荡一番吗?还是想留在此地,继续当你的水贼?” 周泰立刻出声道:“我当然愿意跟着公子,可是!” 齐子原耐心道:“可是什么?你放心不下你的家眷?” 周泰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父母双亡,家里已经没人了!就是,就是我们那天从太守府出来后,我发现有人跟着我们!” 齐子原一听,立刻皱眉道:“有人跟着我们?只有那一次?还是每次?” 周泰想了想道:“应该只有那一次,以前我也没察觉,我都看到他们了,是太守府的人,一直跟着我们回到大营!本来我还觉得没有什么,可刚才听公子一说,我感觉他们是冲公子来的!” 齐子原闻言立刻道:“你马上去找子成,让他不要再派人去查看各处了!然后去找凌统和吕蒙,让他们骑快马去找凌操,一定要亲手把这封信交给公瑾!” 齐子原把自己用最快速度写的帛书交给周泰,催促他赶快前去!心中不由的骂道:这头蠢驴,还感觉没什么?猪脑子啊?陆康既然对我有所防备,定然不会允许我轻易脱离他的视线,不过,他以为盯着我与这五千兵马就可万事大吉?哼!陆康啊,你真是太小看我了!这次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我如何在你眼皮下把这些兵马都带走! 五天后,天空中下起了微微小雨,齐子原身着战甲走出大帐,伸出右手感受着冰凉的雨水从指缝中低落,一滴,两滴...... 一刻钟后,齐子原抖了抖手中的雨水,叹口气后,自言自语道:“该走了!”随后便看向蒋钦问道:“公奕,准备的怎么样了?” 蒋钦立刻应声道:“回将军,所有粮草,军械都已装船,随时可以出发!” 齐子原点了点头道:“公奕做事本将还是放心的!对了,战马呢?” 蒋钦有些发呆道:“将军,在大江之上,战马毫无用处!占的地方还大,要是有点事情还容易生病,这才没有装船!” 齐子原瞪了蒋钦一眼道:“所有战马加起来连三百匹都不到,就算加上草料,这又能占多大地方?就算是杀了吃肉,这些马也只能被本将的士卒食用!现在立刻去把战马全部拉到战船之上,一匹都不许少!半个时辰后出发!” 蒋钦擦了擦汗,赶忙跑去拉战马了!齐子原看着蒋钦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心里骂道:这个败家子,我攒下这点家当容易么?五千大军才有这四百匹马,其中一半还是我从北海带来的,还有我周瑜和鲁肃那里坑来了一百匹!现在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在中原作战,没有战马?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不知道吕布凭借八千并州狼骑就把中原搅的一团乱吗?哦,你确实不知道! 一刻钟后,齐子原亲眼看到最后一匹战马上船后,这才心满意足的下令启航!至于为什么是要今天走,那是因为齐子原每个月中旬都要给甘宁送书,齐子原就在等着甘宁派来的人呢!这不,这个水贼现在被他扣在身边,只能带着齐子原的船队去甘宁的藏身之处! 走了大半天,顶着小雨的船队在大江上左拐右拐,齐子原都不知道到底拐了多少个地方,这才远远的看到前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寨!齐子原看向旁边的水贼,水贼无奈的点了点头,见状,齐子原示意船队止步,自己则带着水贼乘坐他来时的小船孤身前去寻找甘宁! 齐子原刚刚步入水寨便发现甘宁就在寨墙之上恶狠狠的盯着他,双眼仿佛要喷火一般!齐子原自知甘宁发现了船队,也不藏着掖着,笑嘻嘻的朝着甘宁挥手道:“兴霸,为兄来拿你来了!” 寨墙之上的甘宁小嘴一撇,不屑道:“有本事你就来!让我看看你这个小人有什么能耐?” 齐子原站在战船上看了看四周张弓的水贼,不躲也不闪,直视甘宁道:“兴霸,这半年来,还有读书否?可知如今的天下大势?为兄若有一句话说错了,你即刻斩我头颅祭旗!你我兄弟神交已久,为兄就要离开这庐江了,就在今日!所以想来问问你,值此天下动荡之际,你可否愿意跟着我出去闯荡一番?” 甘宁大笑道:“哼,我甘兴霸于此方逍遥快活,哪个敢管我?出去闯荡?你这小人也配?” 齐子原听着甘宁的冷言冷语毫不在意:不怕你骂我,就让不说话,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齐子原苦笑着摇摇头道:“兴霸,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就想问问你,你现在在此方是逍遥快活了,以后呢?这里待腻了,换一个地方去快活?好,这不失为一天出路!可你可曾有想把酒言欢找不到朋友的孤寂吗?你是一员天下无双的猛将,为何如此执拗呢?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不为你未来的孩子想想吗?难道你也想让你的二女做一辈子的水贼?别人遇到你的敬畏是来自于心底的害怕,那不是尊敬啊!今日你可以杀人,他日别人就能杀你的儿女,有人曾说,养育一个孩子就像养育一棵树,但发展一个家族也是同理!我们虽然不能把家族发扬光大,但是我们能不能尽我们所能的去为这个家族种一颗种子?经过我们后代的浇水施肥,它迟早能变成一颗参天大树,历朝历代的大世家尽是如此,哪有一蹴而就?那是多少辈人努力的成果啊?而我们要做的,仅仅是埋下一颗可以生根发芽的种子,以你甘兴霸之能,这有何难?” 甘宁听后有些动心:是啊,难道我的孩子也要像我一样吗?如果我父亲有功名,我小的时候也不会被人人喊打,受尽屈辱!动心的甘宁嘴上十分硬气道:“哼,就算去博得功名,我也不跟着你这个无信无义的小人!” 齐子原听后,胸有成竹的祭出杀手锏道:“兴霸,你说我无信无义也好,说我是个小人也罢,但我问心无愧,你们这群人,哪个不是响当当的汉子?但你们不思保护乡里,全凭心思好坏做事,弄的事鸡飞狗跳,天怒人怨,你们觉得自己是个英雄,豪杰,可你们想想,那个大英雄,大豪杰是如此做的?大丈夫保家卫国,哪怕是一个为了保护家人而死于敌兵手下的普通百姓,我齐子原敬他!普通百姓尚且如此,你们呢?逞一时之凶就以为了不得了么?真的以为天下无人能降你了么?兴霸,我是看你良知未失,这才劝你回头是岸,如果是其他的水贼,我早已下令攻寨,何必与他多做饶舌?更何苦送他书籍以导他向善?那可是我一笔一划写出来的,我有这个功夫去做两支箭矢不好吗?还有,你说你不投我,去投他人?兴霸,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知不知道?你是贼!贼就是贼!哪个郡守,太守会重用一群水贼呢?为兄会,因为为兄知道如何用你,如何用好你,兴霸,为了你这群兄弟想想,为了你自己想想,跟着为兄,他日,为兄定让你名震天下,让天下的百姓不在以你水贼的身份而自危,却以你甘兴霸的名字而自豪,因为就是你这样一个回头是岸的水贼在保护他们!” 甘宁看着情真意切的齐子原都已经饱含热泪的为自己倾诉心肠,一时间风沙竟然进了眼睛,有些微微发红!随后看向四周的数百个好兄弟,一时间众人竟然有些不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了头!甘宁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些话都说到他们心里去了,那就干一场吧!下定决心的甘宁朝着齐子原喊了一声道:“子原兄!” 此时的齐子原正在下面疯狂的抹眼泪,心里同时后怕不已:早知道把蒋钦和周泰带进来了!这冲进人家地盘里骂人家,不太好!虽说忠言逆耳吧,可你也得分对象是什么人啊!你跟暴君忠言逆耳个试试?这甘宁心狠手辣,手下这群人更是亡命之徒,这万一哪个人脑子里的弦“啪”一下断了,给自己来上这么一箭可就不好了!还好是让我把话说完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还是把想说的话写在信里,大家书信交流,别伤了和气不是!听到甘宁喊声,齐子原赶忙醒了两下鼻涕,抬头看向他! 甘宁开口道:“容我问问我这些兄弟的想法!” 齐子原在下方木然的点了点头! 两刻钟后,甘宁出现在齐子原身边道:“子原兄,有九十七人不愿离开,余者七百四十人尽皆跟随子原兄左右!” 齐子原听后,直接给了甘宁一个大大的拥抱道:“齐子原得甘兴霸,如鱼得水也!” 甘宁现在也不骂人了,颇为豪气的哈哈大笑道:“子原兄,你欲往何处啊?” 齐子原手指北方道:“能让你一展所能之处,兴霸能在此处称王,到了那边你会发现,天下的王何其多也,我们兄弟只有战败了他们,那才能称为王中王!” 甘宁豪气万丈道:“我这双大戟早就想会一会这天下间的英雄了!” 齐子原突然道:“兴霸,你们寨中的财务,粮草,军械有多少?” 甘宁抖了抖肩膀道:“我让他们装船了七成,这座水寨和其余的东西都留给留下的人!” 齐子原点头道:“等下你便率人在前,直往广陵渡口驻扎,为兄率船队在后,以追击之势紧随之!” 甘宁不解道:“子原兄,这是为何?” 齐子原无奈道:“陆太守不舍得我离开啊!对了,告诉你那些留下来的兄弟,以后寻它处为贼吧,没有你在,他们打不过陆康的!” 甘宁点了点头道:“子原兄,不如我们夺了陆康的庐江,那不就不用折腾了么?” 齐子原看向天空,想了想后摇头道:“终是故人,下不去手啊!” 甘宁见状也不在劝,赶忙催促众人去了! 第24章 一人惊退五千军 两个时辰后,大江之上立刻战鼓声四起,喊杀声不断!可如果你有上帝视角的话,就会发现两支船队竟然在飞速而行,一追一逃,那顺风而行的速度,善于划龙舟的广东人见了都要喊两声好!果不其然,极速而行的船队仅仅两天便杀到了广陵渡口,在渡口等待的人正是两小将,吕蒙,凌统! 齐子原下船后,看了看周围这二三百号人,好奇的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其他人呢?” 凌统立刻上前道:“将军,他们还在路上,我们在此迎接你,顺便守护物资!” 齐子原一听,哈哈大笑道:“这张小嘴,莫非抹了蜜不成?只有你们在这里吗?” 凌统嘿嘿一笑道:“周公瑾在后面,我去找他!” 齐子原等了没一会,周瑜就赶过来道:“子原兄,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齐子原好奇道:“这还快?是你们太慢了!” 周瑜挠了挠头,无奈道:“唉,没办法啊,子原兄不知,我到临淮郡后就去找鲁子敬,结果他一听说你要去中原,立刻答应跟我们一起去,还在乡里召集了两千多壮士!他的家财也十分丰厚!那些粮草,弓弩,箭矢,兵器铠甲都是他弄出来的!后面还有呢!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武装个两三千人绝对没有问题!” 齐子原一听,说完立刻冒光道:“没想到这鲁子敬出手就是大手笔啊!这像不像霸王当年率领八千江东子弟过江时的壮举?” 周瑜哈哈笑到:“子原兄把自己比做霸王?方知霸王之勇,古今无二也!对了,子原兄,我怀疑你的战船未必能拉的下这么多东西,可这几日也只是托人从广陵太守手中买了十艘而已,这可怎么办?小船可没有办法长时间在大江之上航行啊!要不然走陆路?” 齐子原立刻摇头道:“不行!如今的中原已入乱局,我们这上万兵马,还有这么多的辎重,难念沿途之人有异心,若是我们也就罢了,还有大乔她们呢,一路舟车劳顿,不好,还是走水路好,我有周公瑾,甘兴霸,蒋公奕在侧,另有八千大军在前,何人敢与我水战?” 周瑜一听,钦佩道:“子原兄竟然真的把甘宁收入麾下了!真是好俊的手段,有甘兴霸这员悍将,中原之行,不难矣!对了,子原兄快去看看大乔吧!她生病了!” 齐子原顿时向前走去,不满道:“你怎么不早说?” 周瑜跟在齐子原的身边道:“这不是有大夫在给她看病嘛!我看应该问题不大!” 齐子原在周瑜的指引下,很快便抵达了大乔的房外,静静等候在原地!一刻钟后,一个老大夫才走了出来,齐子原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问道:“里面女子乃是我的内人,她的身体如何?” 老大夫这才了然道:“将军莫要担心,尊夫人无甚大碍,只是旅途劳顿,偶感风寒,外加心情忧郁,这才突然患病,老夫刚为夫人针灸一番!如今夫人气色大好,只需按时服药即可痊愈!” 齐子原这才放心道:“子原多谢先生,没想到先生竟然还会一手针灸之术,真是厉害之极也!” 老大夫连忙摆手道:“将军谬赞了!老夫虽然不才,但光这针灸之术,天下剩我者,无矣!” 齐子原心想:这老头是真不要脸,夸你两句你就上听了,真跟我那岳父有的一拼!随即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道:“老夫华佗是也!” 若说这华佗,想必大家都知道,但些人不但在后世出名,在东汉时更出名,与董奉,张仲景并称建安三神医!齐子原看着华佗,颤抖着嘴角问道:“字元化?” 华佗顿时笑道:“正是老夫!” 齐子原一听,往后一跳了一大步,大声道:“幼平,拿下,连那个药童一起拿了,装船里带走!” 满脸笑意的华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泰夹到腋下,至于那孩童直接被拎起后衣领,周泰也不管两人如何喊叫,直接把人带走了!周瑜有些不忍道:“子原兄,这华佗富有盛名,而且他也没得罪你,这样做可不好!” 齐子原看着周瑜一眼,心想:不好?你跟那个鲁肃,蒋钦都是病死的短命鬼,等回头华佗救你们的时候,你看看好不好用!随即道:“些许骂名罢了,我知道这个华佗,他的医术十分精湛,尤其善于外科,还精于手术,有他在,我这群江东子弟兵就相当于多了条命,只要能让他们少死几个,我背些许骂名也无妨!” 周瑜一听,立刻行了一礼道:“子原兄高义!” 就在这时,屋内的大乔也许听到了刚才的声音,着急的跑到了门口,齐子原见状,马上跑上去把大乔拥入怀中,温柔道:“如果你的病能快点好,我就不用那么愧疚了!” 周瑜见状,摇了摇头,赶忙转身离去了!大乔顺从的跟着齐子原进屋,老老实实的躺回了床上,握着齐子原的大手道:“相公为何要内疚呢?明明是我这身子不争气!还要给相公填累赘!” 齐子原给大乔盖好被子后,这才出声道:“我当初不是说过要让你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穿吗,你这次得了病,那就是我没照顾好你啊!所以这当然是我的不对了!还有这次,事情发生的太急,让你跟着焦虑不安,我向你道歉!” 大乔连忙伸手去遮齐子原的嘴道:“相公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跟自己的夫人道歉呢?这是不对的!” 齐子原立刻开解道:“此话不可在说,纵使我在外统兵千万,我在家里也只是你的相公,天子犯法甚至与庶民同罪,相公做错了,当然要给夫人道歉,这是天经地义的!” 大乔争辩不过,就只能接受了齐子原的道歉,而后听着齐子原讲述这一路的经历,当然,齐子原把每件事都改成十分温馨的画面,类似去找甘宁,先是吃了多少种鲜鱼,然后喝酒,相谈甚欢,他就率众投降了!类似去找太守大人,他如何赏识自己,带自己玩行酒令,打牌输了多少钱!听的大乔在床上不时便会传来笑声!看着滔滔不绝的齐子原,大乔突然想起来什么道:“相公,我刚刚听到你把那个老大夫抓了起来?他的医术很好,而且也没犯罪,你可以放了他吗?” 齐子原温柔的解释道:“我不是要定他的罪,只是你这身体羸弱,若是路上出现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有他在,我也放心!我到了中原后就会放了他的!” 大乔不忍道:“相公,若是世人知道相公因为我而去劫持大夫,岂不有损相公的威名?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就不用麻烦那个大夫了!” 齐子原耐心的说道:“你若是不在了,我就算得到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呢?而且,我们也不是劫持,你的病没好,他难道不要给你把病治好了在走吗?但是你的病好了后,我们的船队已经行驶到了大江中,难道我要把他从船上踹下去么?那他不是就要葬身大海了么!为了不让他丧命,我们这才把他带去中原,怎么能说是劫持呢?而在船上时,他自觉白吃白住是不对的,这才主动给夫人调养身体,以图报恩,这怎么能说是劫持呢?” 大乔听着齐子原的诡辩,噗嗤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而感受到夫君的柔情蜜意,心情简直好的不能在好了,深情款款的注视着齐子原,一眼也不想落下!但她不知道的事,她的夫君刚才在门外与周瑜说的是毫不沾边的两番话,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齐子原的嘴,鬼见了都摇头! 一连等了两日,齐子原非但没有等到鲁肃,反而把庐江的追兵给等来了,四平八稳的战船足足有二十五艘,齐子原心想:这应该是陆康最后的底蕴了吧!二十五艘战船,最少五千水军,此仗不好打啊,我这人马虽然比他多,奈何战船里的物资太多以至于吃水太深,完全失去了速度的优势,而这些战船,损失一艘都很心痛啊!尤其是里面的人个物资!齐子原无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小船,看看能不能劝退对方,都是打工人,没必要玩命啊! 当齐子原的小船距离对方的船队百米距离时,齐子原朝着船队大喊道:“来将何人?在下齐林齐子原!” 船队上的将领一听齐子原就在下面,立刻怒斥道:“齐子原,太守大人对汝不薄,汝为何叛逃?” 齐子原不解道:“将军此言何意?何为叛逃?在下与太守大人有约,只要在下解除甘宁之水患,便可自去也,为何如今有叛逃之说?” 将领不爽道:“汝之军,乃太守大人与庐江世家共养之,岂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本将懒得与汝饶舌,汝速率军与吾返回庐江,一切的事,汝自去与太守大人解释!否则水军进攻,片甲不留!” 齐子原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只能跟他拼一把了!而就在这时,一只小船赤马极速而来,甘宁赤着上身独立船头,粗犷豪放的声音去滚滚雷霆道:“鼠辈安敢张狂,识得甘兴霸否?杀!” 甘宁的“杀”字一出,小船赤马顿时再次加速,直扑庐江船队!船队的将军也是个狠人,大吼一声道:“放箭!” 与船队最近的齐子原顿时一愣,随即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船尾,一个十分标准的入水姿势,直接弃船开溜,入水时竟然连点水花都没溅出来,如果是在奥运会上,绝对是标准的满分!话说甘宁眼见箭雨而至,竟然不躲不闪,双手的短戟舞的虎虎生风,近身箭矢竟然全部打落,赤马的速度不退反进,竟然与庐江船队的聚集又拉进了很多!庐江将领见状,顿时心有余悸,甘宁的勇猛他可是知道的,被近身了肯定没好,而己方阵脚大乱时,对方的水军在冲上来交战,那可就要全军覆没了,太守大人,非是末将不尽力,奈何这甘宁也太虎了,一个人就敢冲击我的船队,竟然还要成功了!庐江将领大喊道:“全队转头,后队变前队,快撤,弓弩手攒射,阻敌追击!快!” 在庐江将领的一顿操作下,庐江船队迅速与甘宁脱离接触,掉头离去,大江之上只留下了甘宁狂放不羁的大笑声,此战,不管庐江将领是如何考虑的,但甘宁确实是一人击退五千人马,虽无斩获,然威名已成,恐怕日后庐江的孩童听到甘宁的名字也能止住哭声吧!仅露出之一个脑袋在水面上的齐子原全程目睹了甘宁的神勇,连忙爬上船,朝着甘宁那边划去,大吼道:“兴霸,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从今日起,世人不识甘兴霸,均乃孤陋寡闻之辈矣!” 甘宁听着齐子原的恭维,哈哈大笑道:“子原兄谬赞了,要不是他们跑得快,我非要夺下他几艘战船不可!” 齐子原上搂着甘宁的肩膀道:“那是那是,兴霸的神勇我还是了解的!你以为谁都能称之为水中霸主吗?” 两人就这样勾肩搭背的回去了,当岸边众人看到齐子原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齐子原也出手了,二人可真是神勇啊!船上的齐子原心想:兴霸啊,你的功劳那么多,为兄先蹭一波,不过分吧,毕竟我也是你的领导啊!而且为兄刚才的表现属实是有些丢人! 借着这个机会,齐子原回去后便提拔甘宁为千人督,下辖一千兵马! 第25章 他亡!我灭?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的齐子原连忙吩咐人去寻找鲁肃,这要是庐江水军再掉头杀回来的话,那可真是白瞎了这次绝好的机会!还好鲁肃也没有辜负齐子原的信任,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率众抵达,而后也不停歇,抓紧把物资运送上船,全军立刻启航,朝着曹操的地盘东郡而去! 在齐子原招待鲁肃的宴席上,齐子原出声道:“子敬兄,你可知道你此次前来,最让我心生欢喜的是什么吗?” 鲁肃喝了一口齐子原倒上的白酒道:“愚弟以为,当是那两百匹战马吧!” 鲁肃话音刚落,齐子原,周瑜,鲁肃三人齐声大笑起来,周瑜立刻道:“中原作战,无马怎么能行?可是子原兄,我们军中的江东子弟过多,若是水战与步战,他们或许无惧,但是骑战,恐怕短时间内达不到预期啊!” 齐子原出声道:“无妨,反正也才六百骑兵,我有一法,可解此困,届时尔等自知,而这六百骑兵嘛,子义兄,我可就把他们全都交给你了!以后你专门统帅这支骑兵征战!” 太史慈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自古以来,统帅骑兵的都是心腹大将,地位绝对比其他将军高,而手握重骑部队的人,说一句绝对心腹是一点都不过分!随即道:“贤弟放心,我会用最短的时间把这支骑兵训练出来呢!” 齐子原看着众人提议道:“在坐诸位都是当世之英豪,不如我等九人在此结义如何?凌操,非是我齐子原不带你,实乃你父子二人一起太过尴尬,就由凌统这个小弟在我们中间,你看如何?”众人闻言顿时大笑起来,纷纷表示同意。 齐子原取出一坛新酒放于最前端处,带着周瑜,鲁肃,太史慈,甘宁,周泰,蒋钦,吕蒙,凌统一同跪在酒前道:“我等九人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其余八人跟着齐子原喊完后,鲁肃立刻走上前去,拿出匕首就在手心上割出一道口子,血液顺着手掌便流入酒坛后,鲁肃这才满意的擦了擦手掌!可他刚一转头便发现众人都在好奇的看着自己,随即解释道:“此乃子原兄故土的仪式,意思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不信,而亲眼见证过的周瑜立刻上前,同样滴出血液到酒坛中道:“没错,此事乃我亲眼所见!” 众人一听,这才相信,纷纷上前把自己的血液滴入酒坛,最后一个上去的齐子原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心道:你们可别有血液病啊!我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啊!我还没有儿子呢! 众人依次喝下血酒后,哥哥弟弟的叫个不停,甚至都不知道何时散场的!齐子原喝了个一圈后,这才以出恭的名义跑回去找大乔了!可大乔看到齐子原受伤的手后,眼泪有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齐子原无奈的叹了口气,细声细语的跟大乔保证了一大堆,这才把她又哄的喜笑颜开!随后二人便相拥而眠! 江海之上的生活是真的十分无聊,起初齐子原做了个鱼竿,天天跑去钓鱼,后来太史慈发现了,便把自己箭矢的后边绑了根线,看到有鱼就张弓搭箭的射过去,这样的话,齐子原也就忍了,可是其他几人看到后,纷纷有样学样,搞得齐子原兴致大失,因为其他人都会射箭,就连鲁肃和周瑜也会,虽然准头不好,可那也比齐子原强多了!最后实在太无聊的齐子原就教大乔下五子棋,好好弥补一下夫妻之间的感情!而点背的华佗被齐子原一顿洗脑外加激励后,毅然决然的加入了齐子原的部队,成为掌管千人的千人督,因为齐子原答应他,让他主管军医,自己招兵,他的兵也可以说是他的徒弟了,现在手下的马仔还只有那小药童一人,毕竟齐子原问他:你一个人能救多少人?天下大乱在即,你要是把这批人带出来,那他们又能救多少人?华佗考虑了三天便加入了齐子原的军队!因为这个年代的医者不太能得到好待遇,当然,那些天下名医要除外,所以没人喜欢当医生,除了是真心喜欢,要不然就是没其他的事情可做了,这才学医!现在有齐子原给他招人,他从中间选就行,他肯定愿意干啊! 匆匆一晃,一个半月的时间终于是熬了过去,纵使是江边长大的孩子也受不了这种漫长的海上旅途!当见到濮阳的港口时,整只船队八千多人差点集体哭出来,齐子原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陆地上的空气,这是真爽啊,随即十分庆幸自己的明智之举,多亏是把华佗带上了,这一路上的病痛就没停下来过,什么感冒发烧,急性肠炎,腰腿痛,胃炎等等数不胜数!要是没有华佗,怎么可能一个没死的抵达东郡?但这么一大批兵马突然降临濮阳,这可把当地守军下了一跳,纷纷包围而来,与齐子原等人形成对峙!齐子原丝毫不慌,朝着对方士卒喊道:“我等无恶意,此地可是曹公治下?” 那名小士卒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八千兵马盯着我,我感觉我的灵魂都升华了!随即颤颤巍巍的结巴道:“此,此地确,确,实是,你,你们是,是” 齐子原懒得再听,打断他道:“敢问此地守将是何人?在下乃北海齐林,齐子原!” 齐子原话音刚落,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传来道:“子原兄,真的是你?” 齐子原闻声望去:咦,这人谁啊?看着有点眼熟啊! 那人冲到齐子原面前,大笑道:“上次一别,快有一年了吧,我是李典李曼成啊!” 齐子原恍然道:“曼成贤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真是缘分啊!” 李典十分开心的拉着齐子原道:“子原兄,走,去我的住处,我为你接风!” 齐子原看了看自己的士卒,无奈道:“曼成,我这八千兵马现在还无处驻扎呢,等我安顿好了他们再说吧!” 李典瞪大眼睛道:“多,多少?八千?” 见到齐子原点头后,李典感慨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子原兄,你此次前来,是来投曹公?还是?” 齐子原明白李典的意思,哈哈笑道:“你想什么呢?自然是来投曹公!” 李典大喜道:“你来了就好了,要是曹公知道你来,说不定有多高兴呢,我是多么怀念上次与子原兄并肩作战的日子啊!让他们在此处便可,放心,不会有问题的,我引你去见曹公!”李典心道:你可算是来了,你可把我李家坑苦了啊!曹操现在的兵马都不足五千,你带人来投,他不高兴才怪! 齐子原见盛情难却,随即便命令周瑜,鲁肃,太史慈原地整军,自己则带着甘宁,周泰,蒋钦,凌统前去见一见曹操,毕竟你来投奔人家,肯定要先见一见未来主子啊! 濮阳县府,齐子原刚到县府门口,还不等通报姓名,一个一米七左右的黑脸男人便赤着双脚跑了出来,十分富有感染力的面庞注视着齐子原道:“阁下可是北海齐林齐子原?” 齐子原看着面前之人的体貌特征,与脑海中的曹操一对比,差不多,而且赤脚迎接,这可是曹操的专利啊!随即行礼道:“齐子原拜见曹公!” 曹操心下了然,没认错!而后赶忙扶住齐子原!还不等说话,曹操与齐子原的脸色同时一变,曹操变脸是因为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冥冥中仿佛有种预示在提示曹操,你要等的人已经过来了!而且预感十分强烈,直冲天灵!而齐子原变脸是因为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齐子原脑海中突然出现两个画面,第一个是:十年!第二个是孟德亡,子原灭!这两段话瞬间把齐子原吓得是冷汗连连:什么叫十年?十年怎么了?还有什么叫孟德亡,子原灭?曹孟德?齐子原?卧槽,这是什么情况?他死我也死?他岁数比我大那么多,还有头风,他怎么可能比我活的长啊?而且大乔还小!不对,我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不能啊,没听说啊!齐子原满脑瓜子的问号,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曹操看着齐子原的状态,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都仿佛醍醐灌顶了呢,热泪盈眶的握着齐子原的手道:“子原,我等你,如大旱盼甘霖,望眼欲穿啊!” 此时的齐子原还是有些发懵,只能应付道:“是啊,是啊!” 曹操认为有才华的人脾气古怪也是正常,丝毫不计较,热情的拉着齐子原往县衙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道:“今日,我好好为你接风洗尘一番,你这一路而来,辛苦了!” 齐子原木然的跟着曹操进入县衙会客厅,直到坐下后,这才慢慢的缓和过来道:“谢过曹公!” 曹操连忙摆手道:“无妨无妨!来,子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的宗族兄弟,这个是曹仁,字子孝,这个是曹洪,字子廉,这个是曹纯,字子和,都是我的从弟,这个夏侯惇,字元让,那个是夏侯渊,字妙才,他们是谯郡夏侯氏的,都是我的堂兄弟,还有其他将领,今日不在,改日我在为你介绍!” 齐子原一一抱拳后,这才道:“曹公部下之虎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远胜闻名啊!这几位皆乃在下之义兄子弟,甘宁,字兴霸,周泰,字幼平,蒋钦,字公奕,凌统,字功绩,还有数人在渡口旁整军,他日为曹公一一介绍!” 曹操拍手道:“好,好,好,都是少年英雄啊!子原,你说整军?这次,你带来了多少人?” 齐子原微笑道:“八千!” 曹操顿时哈哈大笑道:“好,有了这八千兵马,我何惧那大耳贼!来来来,喝酒!” 齐子原再次一张黑人问号脸,大耳贼?刘备?他现在不是应该跟他那两个哥们在平原吗?齐子原还想在问,奈何曹老板直接叫人开始歌舞,齐子原无法,只能坐在一旁陪着众人欣赏! 酒宴一过,看着喝醉了的曹操,齐子原也打算转身离去,反正时间还多,改天在来问也是一样的!曹操本来拉着齐子原不让走的,想给他介绍几个美妇戏耍一番,不想齐子原以担心部队为由拒绝了,曹操也只能任由他离去! 齐子原等人前脚刚刚走出县衙门口,后脚就听到有人在喊着自己道:“哪里跑出来的小贼,竟如此不懂礼数,我家主公礼贤下士,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以为我曹家无人了么?” 齐子原回头一看,哟,曹家这五虎骑都出来了,再仔细一看,骂人的就是最前面的曹洪曹子廉!齐子原不想惹事,回头行了一礼道:“久闻子廉将军大名,只是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子廉将军?” 第26章 暴揍曹洪 曹洪一听大怒道:“你还敢说?”随即一记老拳就打到了齐子原的眼眶上,齐子原顿时眼冒金星,直接朝着后面平躺而下。 曹家诸兄弟赶忙前呼后拥的拉着曹洪,示意他消消气。他的气确实是消了,可眼见齐子原被揍的甘宁,周泰等四人的火气瞬间就起来了!一窝蜂的冲向曹洪,曹家诸兄弟说什么话也不好使,今天曹洪这顿打肯定是跑不了的!尤其甘宁周泰这两个人,力气又大,出招又狠,竟然把拉架的曹仁,曹纯,夏侯惇,夏侯渊四人也给波及了,五人毕竟是兄弟,哪能看着曹洪独自挨揍?于是纷纷加入战圈开打!一直照顾齐子原的李典着急道:“子原兄,可不能再打下去了,你们初来乍到,让曹公知道你一来就跟他们打了起来,这可不好啊!” 迷迷糊糊的齐子原慢慢的缓过了劲来,心想:也是,就当吃个哑巴亏吧!真是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个曹洪了,这小子也不讲理啊!随即便起身走向战团,想把众人先给拉开了在说,可曹洪却不这么想,被四人追着打的曹洪还以为齐子原是来帮忙的,随即看准了机会,照着齐子原的肚子就来了一脚,也不知道是曹洪踹低了还是齐子原长的太高了,这一脚就踹到了齐子原的小弟弟上!齐子原双腿一并,“嗷”的一声,双手直接武当跪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有了这一幕,战圈中的四人是彻底的开始下死手,阴招阳招层出不穷,尤其是凌统,你别看他年纪最小,但这小子猛啊,嗷嗷直叫的往上冲,完全一副不要命的姿态,下手那是又准又狠,让曹家兄弟吃尽了苦头! 而齐子原缓了半天后,再次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盯着曹洪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你小子跟我玩阴的是吧,我这命根子你也敢动?我可是连大乔都没碰呢,你是想让她守活寡啊!老子跟你拼了! 齐子原看准机会,直接朝着曹洪冲了过去,被打的有些发懵的曹洪一个不注意就被齐子原撞倒在地,齐子原立刻欺身而上,照着曹洪的大脸就是玩命的锤,然而齐子原的功夫跟曹洪比起来还差了不少,没打几下就被曹洪掀翻了过去,倒地的齐子原怒吼道:“别管其他人,就给我盯着曹洪打!” 四人有了指示,纷纷朝着曹洪杀去,曹洪再强也挡不住四人的联手啊,何况还是愤怒的江表虎臣,没几招就被锤翻在地,四人围在曹洪身边,也不去管曹家兄弟的进攻,反正就是死锤曹洪,多打一下那都是赚了! 关键时刻,李典终于把喝懵了的曹操给请了出来,曹操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股邪火真是憋也憋不住:一边是自己倚为臂膀的宗族大将,一边是今日率重兵,有可能让自己起死回生的外援,现在竟然打了起来?老天爷实在玩我吗?曹老板的邪火压不住了那就重新在压,直到几个反复后,这才吐出一口粗气,声音平稳又富有威严的道:“够了!你们还没闹够么?” 有了曹操出面,曹家兄弟们逐渐停下手来,低头站立在一旁,只有曹洪还在地上挨揍,啊啊声不停,曹操看了眼齐子原,齐子原这才冷静下来道:“好了,都停下吧!” 等甘宁,周泰四人停手后,曹操也没心情去找小妹妹了,更不好意思当面训斥,追查原因,只能走到齐子原面前,看了看齐子原的伤势道:“子原,你没事吧?不如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吧?” 齐子原摆手道:“多谢曹公美意,在下军中有医者,就先行告辞了!” 曹操一听,双眉顿时一皱,声音十分富有感情的喊了声:“子原!” 曹操的这一声彻底把齐子原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孟德亡,子原灭的六个字瞬间浮现在齐子原的心头!齐子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主公,是个误会罢了!” 曹操一听,大喜:他叫我主公,那就是他不会离开了!还好!随即道:“既然子原军中有医师,那便先回去好好看看伤吧,明日,我明日亲自过去看望,你看如何?” 齐子原点了点头道:“诺!” 在曹操的示意下,齐子原等五人被曹操的人马给抬了回去,当大乔看到被打的跟个大熊猫一样的齐子原,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还好,曹洪这小子还是有点分寸,华佗看了看齐子原的命根后便道:“无妨,只需涂抹些药膏便好,今夜便能消肿止痛!多涂几日便可完好如初!” 齐子原顿时放心下来,示意把药膏放在一旁,待会自己涂。实则心想:给你看就不错了,你还想碰?做梦呢? 了然的华佗放下药膏离开后,齐子原这才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的回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曹洪,可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完全没有啊!正在齐子原神游天外时,突然感觉到一双小手游离在自己的腰间,抬头一看,发现是脸色大红的大乔在解自己的腰带!齐子原顿时拉住大乔的手问道:“怎么了?” 大乔不好意思的低头小声道:“华大夫说,说你要涂药膏,我来帮你!” 齐子原一听,立刻拒绝道:“不用,一点小伤而已,等下我自己来,就不劳夫人的妙手了!” 大乔放下害羞,直视着齐子原,皱眉道:“这怎么能说是小伤呢?我要!” 齐子原心想:我多希望你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句话啊,唉,自己老婆,天经地义,看就看吧,随即躺了回去道:“行吧!” 大乔见齐子原同意,小心翼翼的开始涂药,然而新手的她实在是没有经验,一顿手忙脚乱后方才弄好,齐子原与收拾东西的大乔对视一眼,气氛竟然神奇的暧昧起来!正当齐子原要有什么举动时,房门突然被敲响,大乔马上紧张的看了过去,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小声道:“我明天再涂!” 大乔走后,齐子原收拾下衣物,起身出门后才发现是李典来看望自己,齐子原摇了摇头,只能与李典到外边聊天!二人刚刚坐下,齐子原不解的问道:“曼成,今日那曹子廉为何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啊?我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他!” 李典闻言,摇头苦笑道:“怪就怪子原兄不该恭维他,你说什么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这可是深深的刺痛了他曹子廉啊!” 齐子原问道:“请曼成详解!” 李典叹息道:“子原兄乃料事如神之人,但可曾料到主公之境地?讨伐董卓时,只有曹公一人去追击董卓,结果大败而归,后来,联盟军从内部瓦解后,曹公便率兵前往陈留,打算去那里召些兵马以补充所需,可不知为何,那刘备突然在半路设伏,打了曹公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曹洪与典韦拼死相保,恐怕曹公就在劫难逃了,当逃出来时,曹公的兵马仅剩七百余人,可那刘备紧追不舍,让曹公一度只剩下了几十人,恰好我李家打算去投主公,这才救了主公一命,而后主公带领我们诱杀了东郡太守,我们才在东郡休养生息,招兵买马,可那刘备就跟阴魂不散一般,这几个月来,主公与刘备的大小战争不下十八场,仅胜了一场!而那一场,曹洪却因为负伤修养,并没有参战,子原兄,你说他能不怒吗?我曾经都在怀疑子原兄说主公能一统天下是不是骗我的话,哪有一统天下的人能连败十七场的?不过子原兄来了,那我就放心了!” 齐子原完全听懵了,刘备?跑中原来了?还连续战败曹操十七场?这还是那个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的大耳贼吗?随即问道:“你给我好好讲讲,主公为何会败的如此之惨?虽说关羽,张飞都是万人敌,可主公麾下的曹家将领与典韦也足矣匹敌了啊!” 李典摇了摇头道:“子原兄有所不知,这刘备身边可不止关羽和张飞,还有一个用长枪的叫赵云,一个用长刀的叫许褚,都有万夫莫挡之勇,很是厉害,纵使典韦也无法以一敌二!而且,刘备手下还有众多谋士,荀彧,号称有王佐之才,颖川荀家的人,还有两个军师更是了不得,一个叫戏志才,一个卢鸣卢玉兴!” 齐子原双眼一亮道:“卢鸣?” 李典点点头道:“没错,就是此人,听说此人有通天彻地之能,十八路诸侯武将大决战的那个场面就是他主导的,主公当时就在旁边,而可靠消息称,意图覆灭主公的人就是他,如今主公被打的只有这濮阳一县,兵力不足五千,带甲者不足两千,难了!” 齐子原顿时恍然大悟,心道:我说三国的变化怎么会有这么大,原来穿越者不止我一个,卢玉兴,历史上都没这么个人,他定然是要死保刘备,否则没道理非盯着曹操不放啊,这很明显是要在曹操弱小之时就覆灭他,除了了解历史走向的人,其他人是不会这么做的!而且戏志才,荀彧都是曹操的人,怎么突然都跑到刘备帐下了,必是此人手笔,不行,那这中原可就要不了了,他已经占到了先机,就在这里迟早被灭!还收不到什么良才! 齐子原顺口问道:“如今主公帐下的文武都有哪些?” 李典想了想道:“就是典韦,曹仁,曹洪,曹纯,夏侯惇,夏侯渊,于禁,乐进,李通,吕虔,史涣,满庞,如今满庞是军师,可是他不太行啊,屡战屡败,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唉!” 齐子原点了点头道:“还不错,文武皆备!”然而心中却是在想:真该死,这大海之上消息闭塞,我是浑然不知啊,要是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我直接就去投刘备了,有这个卢鸣在,他怎么也不至于害了我这个老乡吧!这可真是失算啊!现在莫名其妙的弄了个孟德亡,子原灭的预警,可如何是好,是不是我日夜想念曹操,出现幻觉了?不对!当时的感觉及其强烈,那几个打字映在脑海中,不可能出错的!我明白了,是不是卢鸣也被这种感觉束缚住了,这才死心塌地的为刘备出谋划策,应该就是如此!我可怎么办啊?曹操这五千弱旅很显然是靠不上了,卢鸣暂且不说,单说这戏志才,他可是曹操早期最主要的谋士,他死之前才给曹操推荐的郭嘉,我完全不是对手啊!而且,中原不能待了,我要带着曹操去哪里呢?回江东?不成,别说曹操,估计那些曹家将领就不能同意,毕竟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边,这边才是根基之地,就是募兵都会比江东多上不少,而且以现在的人马征伐江东了未必能打的过袁术! 齐子原想了一会,赶忙开口道:“曼成,你可知如今这天下的局势?各方势力的现状如何?为兄当有大用!” 李典闻言后,想了想便开始道:“子原兄,如今这天下已经是犬牙交错,袁家兄弟交恶,欲一决雌雄,然二人目下还没到交手的状态,袁绍和韩馥的交恶,也从暗里转到了明面上,如今公孙瓒南下,韩馥帐下大将鞠义投了袁绍,恐怕韩馥现在也很迷茫!刘备则是占据了东郡,如今正在攻打陈留的张邈,张邈与主公相交多年,一直在跟主公联手,从侧方牵制刘备!而袁术现在也是在从汝南调兵北方参战,不过听说他帐下的孙坚把传国玉玺交给了他,向袁术借了一两万人,偷偷的跑去了荆南,占据了长沙,如今正在攻打刘表荆南的地盘!不过这也是正常,毕竟刘表是袁绍的盟友,袁术若是能让孙坚打下荆南,一可以展望荆州,二可以断掉袁绍的翅膀!” 齐子原悄悄的瞪了眼李典,心道:展望个屁,断掉个屁,估计孙坚帐下的谋士就是这么忽悠袁术的吧!本该死掉的人一个没死,还跑去攻打荆州,长沙?长沙可是有黄忠和魏延,而且荆州才俊何其多,他们不会放手的,能有此眼力,必定有个穿越者在孙坚身边!唉,又找到了一个,这是集体穿越吗?只有我们三个,还是还有其他人? 第27章 苦劝孟德 齐子原朝着李典示意他要想想应对之策,李典这才点头离去!看着李典离去的背影,齐子原忍不住笑着想到:我说曹操怎么现在这么平易近人了呢,若在我山穷水尽之时有这么一股力量,别说赤脚,让我光着身子出来我也愿意啊,更何况曹操这种枭雄呢!想来这曹老板现在被揍的也是彻底没了脾气,你就给他一个兵,让他喊你一声爹,他都会十分愿意的喊个十万声,毕竟有十万大军在手,他可就不惧任何人了!看来要先给他点信心了,否则来个一病就死可就不好了!还是先去找周瑜和鲁肃,看看他们俩对未来有何看法! 当齐子原寻到二人并且把局势说完后,二人给出的意见都是想要离开!毕竟这曹操现在可是连陆康都不如啊!而且刚来的第一天,手下将领就敢公然挑衅,要不然齐子原是这个态度,他们都想建议起兵杀过去了!齐子原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才把两人劝住,三人开始研究接下来的方向! 第二天一大早,曹操看着身后的两千兵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嗯,军队嘛,就是要有个精气神,等齐子原见到我这两千带甲之士后,也不会看不起我们!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后看向被打成猪头的曹洪道:“子廉,你今日先留在县衙内,就不用跟着我们去了!” 曹洪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点了点头道:“诺!” 曹操一看两颗大门牙都被打掉的曹洪,强忍住笑意道:“出发!” 一个多时辰后,曹操终于抵达城外的大营,齐子原早已率领众将在大营门口等候,见到曹操后,马上上前行礼道:“见过主公!” 曹操下马扶起齐子原,笑道:“子原无需多礼,伤势如何?” 齐子原笑了笑道:“多谢主公关心,子原已然无碍!” 曹操点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是于禁于文则,乐进乐文谦,李通李文达,满庞满伯宁!都是我麾下的大将!” 四人想起曹操的嘱咐,立刻抱拳,齐声大吼道:“在下见过林将军!” 齐子原听着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再看看曹操微笑的黑脸,心中了然道:“主公之将,文韬武略,主公之卒,悍勇精锐,有此兵马,主公无忧矣!” 曹操哈哈大笑道:“哈哈,子原此话就过了,他们虽然精锐,不过也只是我手下的一小部分罢了!无妨,走,也带我看看子原麾下的猛士如何?” 齐子原马上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齐子原带着曹操走上点将台后,看着校场之上聚集的兵马,曹操与麾下将士的双眼立刻瞪大:卧槽,这是什么情况?八千人马,人人带甲,手持利刃,看那弓箭,这是有多少箭矢啊?这盾牌,真坚固啊,竟然还有一部骑兵,这最少也有五百骑啊,我们现在才五十骑不到!这可怎么比?主公不是说是一股流民吗?曹家兄弟与夏侯兄弟更是在心里把曹洪骂了死去活来:你连人家什么实力都不知道就跑去挑衅,真是个蠢货!至于曹操,见到这一幕后,立刻看向齐子原,热泪盈眶的握住齐子原的手道:“子原,你能率众来投,足慰平生啊,他日我若能成事,定与君共享之!” 齐子原心中笑道:没我你还想成事,你自己的败兵都是什么样心里不清楚吗?真是个老影帝啊!随即道:“回主公,子原此来,便是相助主公成事的!将士们也有话想跟主公说,请主公一观!” 曹操闻言,看向八千士卒道:“诸位猛士,尔等不远千里来投,孟德甚慰之,有何话,但讲无妨!” 曹操说完,校场上的步卒齐齐下跪,骑兵一齐抱拳吼道:“见过主公!” 震耳欲聋的吼声彻底惊住了曹操与他带来人,心中震撼:这就是天下精锐了吧!曹操随即开始了自己热情洋溢的演讲,开始夸赞齐子原的士卒,奈何这些人平日里被齐子原夸的都有免疫力了,基本不为所动,就站在下边听着,偶尔附和着吼两嗓子,曹操心中暗道:宠辱不惊,令行禁止,真是精锐啊!能训练出这种士卒的人,怎么会是无能之士呢?我要是有这些人,我早就称霸一方了,他又为何来投我呢?曹操的心声别人都不知道,等他讲完后,太史慈这才驱马而出道:“听闻主公麾下的夏侯兄弟与曹氏兄弟都是匹敌万人之猛将,在下早就想领教一番,望主公成全!” 曹操听后,眉头一皱,看向齐子原道:“子原,这!” 齐子原也被太史慈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懵,随即道:“他们都是主公麾下的将士,自由主公来定夺,然,我这义兄甚是勇猛,普天之下,能胜其者,不多矣!” 曹操一听,心里想着:能看看他部下的实力也不错,还普天之下?在猛能有我的典韦猛么?既然斗兵斗输了,那就斗将试试吧!随即道:“那好,既然勇士有此自信,我安能不允之,元让,就由你出战,切记不可伤了这位壮士!” 夏侯惇应诺后,看向太史慈,暗暗放松下来,还好不是昨天那几个人,尤其那两个大个的,真猛啊!夏侯惇驱马向前道:“夏侯元让,讨教了!” 太史慈哪里跟他客气,直接纵马而出道:“太史慈来也!” 太史慈声音未至,人却先到了,只见太史慈双腿夹紧马腹,长枪直刺夏侯惇面庞,夏侯惇抬枪一挡,铛的一声,手臂顿时有些发麻,长枪差点脱手而出!两马相错,二人心里都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实力,随即开始正式厮杀,太史慈枪出如龙,夏侯惇大开大合,一时间杀的是难解难分,两个天生骑将的厮杀顿时引得士卒们纷纷叫好,声势浩大!可自家人知道了自家事,夏侯惇感受着发酸的双臂,隐隐有了避退的心思!太史慈见状道:“废物!你昨天也是这么怂吗?” 夏侯惇听着太史慈的话,见到他的攻势越来越猛,心下是叫苦不迭:这是来公报私仇的啊,这人怎么比昨天那几个还勇猛啊,齐子原手下到底有多少能人啊?不行,这么打下去,今天有可能就要栽在这里了,战场上打不过还能跑,但这小子是来报复的,我如果现在就跑的话,以后他说不定怎么骂我呢!那还要不要混了?随即大喊道:“妙才快来助我!” 夏侯渊一听,连忙挺身而出道:“夏侯妙才前来讨教!” 另一侧的甘宁见状,连忙挺枪纵马,大吼道:“匹夫,甘兴霸候汝多时也!杀!” 曹仁与曹纯眼看着场中的夏侯兄弟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能,心中大惊:我们可是连夏侯兄弟都打不过,这齐子原说不定还有没出的后手,最起码那个叫周泰的就没出手呢!随即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心有灵犀的下马,一路跑到齐子原身边,行礼道:“子原兄,昨日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了,还望你能原谅一二,日后有用的上我们兄弟二人的,你尽管开口,我们绝不推辞!” 齐子原看着两人讨好的笑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今天这事真不是他张罗的,估计是太史慈知道了昨天的事,心里不忿,这才想当众削一削这几人的面皮!而且昨天的事确实与这几个人没啥大关系,随即道:“子孝,子和无需如此,如果是我的兄弟被打,无论打不打的过对方,我也一定会出手的,此事本就是个误会,我们就此打住,日后务需在提!” 曹家兄弟一听,连忙道:“对对对,是误会,是误会!” 曹操在蠢也知道这是齐子原的人不忿,这才想着报复,不过这两员虎将可真是勇猛啊,夏侯兄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有了他们,我何惧刘备啊,哈哈,这齐子原可真是暴雪中送炭啊,真好!随即道:“子原,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你这两个兄弟真是不同凡响啊,他日我定向朝廷为他们请功!你先去把他们叫停吧!” 齐子原连忙应诺,先后叫停了交战中的四人,场中的夏侯惇此时都快无地自容了,两条胳膊抖得跟拨浪鼓似的,长枪早就已经因为拿不住而掉落在地!这个你让他不敢言语!还好齐子原也不去多说什么,跟曹操请示后,就安排大家去吃饭了!吃饭时,第一次喝到白酒的曹操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没想到酒劲上头,开始吐露起这段日子中的心酸,齐子原趁机问出心里的疑惑,心中大定,等众将离开后,这才跟曹操建议道:“主公,如今之际,我们在中原已经没有了立身之本,所以当务之急,当是趁着天下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之时,赶快寻到一处立身之处,而后在伺机而动!” 曹操一听是正事,马上清醒过来道:“子原所说,我亦有同感,可在这天下间,我曹孟德还能去何处容身啊?” 齐子原掏出地图道:“冀州!此地物产丰富,士卒勇猛而不畏死,若得冀州,可得王霸之基也!” 曹操看着地图上的冀州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道:“冀州虽好,却不是我能瞻望的,如今韩馥虽为冀州牧,但他的能力比袁绍差多了,根本就抵挡不住袁绍鲸吞冀州!先不说袁绍此人会如何对我们,我们没有冀州本土世家大族的支持,无非苟延残喘矣,再加上袁绍不可能容我们在他身边,会不惜代价灭掉我们的!” 齐子原摇了摇头道:“非也,主公,当今乃是大争之世,不进则退,我们到了冀州方能夺得一丝喘息之机!第一,我们届时可以拜托刘备的纠缠,因为我们在冀州,他在兖州,主公只需与袁术,陶谦结盟,借助袁术的牵制,刘备必定无法兴重兵渡过黄河攻打我们!这样就能给我们留一口喘息之机!第二,袁绍虽乃四世三公,但在下却看不上他,如今我们只需打着驰援韩馥的名号,便可迅速进入冀州争雄,正是天赐良机也!其三,天下世家并不是支持某一个人,而是支持胜利者,我们只需胜他几场,自会有世家大族来投的!而在下想战者也不是袁绍,主公难道忘了那上百万的黑山军了么?其均乃穷凶极恶之辈,我军攻打他们,即可得到百姓之心,又能招降其中精锐,兵员的问题便可解决,而在下这八千江东子弟中有一大部分乃是丹阳人和庐江人,山地作战,正是其所长,破黑山贼军,易如反掌!届时自可在与袁绍决一胜负,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刘备帐下之卢鸣才学不下于我,如今他手握如此优势,其定然不会允许主公发展起来,主公在此地,他便会攻打此地,主公在北海,他亦会出兵之北海,此非罪也,乃是他看出主公有雄才大略,欲把主公扼杀于摇篮,继续待在兖州,主公危矣!趁着他不知在下率军而来,可打其一措手不及也,而后大军前往冀州休养生息,日后在与其共算总账!时不我待,望主公斟酌!” 第28章 信件一 曹操听着齐子原的话,心中大惊道:这就是麒麟之才吗?一环套一环,方方面面都思考的到,世人皆以为袁绍乃霸主,而他却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并且谋划的如此详细,以前光听李典说此人如何了得,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这个卢鸣也真是个混蛋,你既然知道我有雄才大略,你不来投我也就算了,你还率兵玩了命的打我!我真是恨不得活吃了你!唉,若是真按齐子原所说,我倒是确实可以去冀州看看,总比在这里被打死的强,可是。 曹操问道:“子原之策虽妙,可是你都说那卢鸣不会放过我,我们可如何前往冀州啊?” 齐子原成竹在胸道:“区区卢玉兴,不足道哉,我现下虽无胜其之能,但是让他放我们前往冀州还是轻而易举的!” 曹操虽然心下怀疑齐子原为何一来就想带他去冀州,是不是有什么不轨之举,然而冥冥之中确有一种感觉,齐子原不会坑害自己,身处绝境的曹操决定跟着感觉走,相信齐子原!随即道:“子原大才,真乃世所罕见,如果你率军而来只是为了害我一命,那我便把这条性命交给你便是!从今天日起,你便是我手下掌军大将,不光你的兵马,我连我的兵马也尽数交给你指挥,见你之面如见我一样,凡是不听将令者,均由你来发落!” 齐子原心想:我要是有异心,就你那点残兵败将还想生还?做梦呢吧?不过表面上却热泪盈眶道:“主公大恩,子原无以为报,主公若亡,子原愿一同赴死!”反正我到时候也活不了! 满肚子坏水,心眼一大堆的两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十分高兴的曹操问道:“子原,你说卢鸣之才不下于你,我看你可比他强多了!当属天下第一也,未来必可胜那卢鸣也,你在说说看,这天下的良臣猛士还有哪些啊?” 齐子原想了想道:“回主公,如今乱世已至,天下间的良才猛将都会尽数现身,若是说起来,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在下知道主公乃是爱才之人,日后若遇良才,定悉数引至主公面前,为主公大业而分忧!” 曹操不满这个回答道:“说说,说说,就说说如你一般者!” 齐子原被纠缠不过,这才道:“按主公所说如子原一般之人,当今天下,刘备手下之卢鸣算一人,孙坚帐下有一人,还有一人在董卓帐下,至于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其未露出马脚,子原不敢武断!” 曹操不解道:“董卓?董卓麾下若有此等人物,岂会败于关东联军之手?” 齐子原笑道:“主公,正是因为董卓败的不正常,所以在下才敢断言此人,只是此人出手不多,其在想些什么,在下亦不知!不过我等之长乃于谋划大略,眼界见识不同罢了,就像子原,破敌之术,治国安邦,御下之民,方方面面,四角八方,此均乃子原之短也,子原也就适合在军队里训练训练士卒罢了!也因如此,子原才来投主公!” 曹操连忙摆手道:“一个人,如果他能看到自己身上的不足,那他才是大才,因为他知道怎么改正,如果他觉得哪里都好,那只是有些才气罢了!我今日之收获莫过于子原也,若曹操真能在冀州崛起,吾当与汝,共享之!” 齐子原连忙摆手道:“在下谢过主公,在下无心天下,只想未来若能与妻子于太平之地,无忧无虑的安享晚年,如此便好!不过,既然说到此处,在下想提醒主公一句,主公说把大军的指挥交给我,现在还好,因为我们需要万众一心才能杀出重围,但在未来,主公无论政权还是军权都当三分,宗族,忠臣,良臣各得一分,如此,必成事也!” 曹操连忙问道:“为何?” 齐子原解释道:“主公曾经也是忠君报国之辈,奈何手中无军,这才无法与董卓相抗,主公试想,若大汉三分军权,无论三者中任何一人想去反叛,其余两人皆可轻而易举的覆灭之!若两人反叛,余下者可当先行自保,因为位置只有那一个,反叛之两人迟早会反目成仇,余下者可力挽狂澜也!至于三人同时反叛,那便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皇朝覆灭,亦不可惜!文人亦是如此,自古文人相轻,用此法可让三股势力相互制肘,不至于一家独大!此乃三角理论,因为三角乃是时间最均衡的物体!子原日后也只会掌军一处!” 曹操听后热血沸腾,醍醐灌顶的道:“是啊,若陛下曾用此法,董卓如何能猖獗起来?子原大才啊,你若是能早生二十年,大汉何至于此啊!来,我们今天一定要痛饮三百杯!” 齐子原心想:我看你就是想喝我的好酒! 曹操最后也没喝上三百杯,喝了两杯就跑了,因为齐子原告诉他去冀州之事不能迟,若是韩馥有变就不好了!在生死关头,曹老板还是知道轻重的,赶忙回去收拾东西,一粒米都不打算给刘备留下! 第二天午时,曹操麾下的所有将领尽数集结到濮阳县衙,曹操任命齐子原为全军大将后便把接下来的计划说了一遍,众人纷纷叫好后,齐子原这才施施然的开口道:“禀主公,此去之前,我军定要先胜刘备一役,不把他打痛,他不会知道怕的,届时有可能派兵追杀我们!” 曹操点头道:“子原尽管下令便是!” 齐子原开口道:“我军至此仅仅两日,刘备定然不知虚实,我军便可利用伏兵,狠狠打一场伏击战,告诉那大耳贼,我齐子原来了!” 众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齐子原正色道:“诸将听令!” 众将齐声道:“末将在!” 齐子原开口道:“本将昔日听闻子廉将军在刘备手下无一胜绩,今日便给你一个雪耻的机会,你率两千人进攻刘备的济阴大营,许败不许胜,把刘备的兵马尽量引向流云山,夏侯兄弟随行!曹仁,曹纯,于禁,乐进,李典,李通,吕虔,史涣率三千军前往流云山设伏,但见刘军至便杀将而出,同样许败不许胜,随后引刘军向濮阳撤离,本将亲率本部八千精锐于此处设伏,一击而破之!主公,末将想借典韦将军一用!” 还不等曹操说话,曹洪立刻就不干了,马上出声道:“你这是公报私仇,末将还有伤在身,实在难以当此众人”心里不断的骂道:你那些兵都是宝贝,都在后面躲着,让老子去送死?老子才不去呢,你这个王八蛋! 齐子原笑道:“唉,本将一片好心,子廉将军既然不领情,也罢,本将就给你另一个任务,主公,典韦将军乃天下虎将,他若不出现在战场之上,恐刘备和他的谋士不会相信主公,所以末将便先与主公告罪了,子廉将军,你届时穿着主公服饰于流云山侧观战,由典韦将军贴身保护,但见情况不对,立刻从小路而撤回濮阳!” 曹公一听:卧槽,穿主公服饰,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会来追我?关羽,张飞,赵云,许褚,哪个我也顶不住啊,他典韦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会保护我?随即道:“非是末将不愿,实乃伤势未愈,多有不便!” 齐子原不悦道:“子廉将军,你以为本将是在跟你商量吗?你这既不得令,也不听命,你是看不起本将啊,也罢,本将听说子廉将军曾在虎牢关外把威名赫赫的吕布打的落荒而逃,想必武艺定是比那吕布更加勇猛无敌,本将的义兄早就想跟吕布交手一二,奈何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既然遇到比吕布更勇猛之人,想必定是心痒难耐,就烦劳子廉将军赐教了,子廉将军若胜,此战无需子原将军出马,本将记你头功!” 曹洪听到过太史慈之勇,哪里敢跟他争锋,他把夏侯惇都打的拿不住兵器,自己比夏侯惇多啥啊?多个屁,我还比他少两颗门牙呢!可他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咆哮,这要是等下斩我立威,曹操都不一定能护得住我,只能挑选一个逃命机会大的事情道:“末将愿率军去攻刘备大营!” 齐子原满意道:“好,子廉将军还是知道轻重的,但是本将要告诉你,此战能否制敌是我军能否安全抵达冀州的本钱,而引出刘军更是重中之重,你若是败的不像,引不出刘军,本将定斩不饶,谁求情也没用,你若是引出刘军,本将不但记你首功,前尘往事也一笔勾销,如何?” 曹洪心里十分后悔:我没事惹他干嘛?造孽啊!随即拱手道:“末将得令!” 齐子原满意的看向曹操,曹操这才挥手让众人散去。等屋内只剩两人时,曹操问道:“子原用此计去吓子廉,当真能引出刘军?” 齐子原成竹在胸道:“主公尽管放心,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是有时候还没被激发出来而已!请主公静看子廉的表演!” 曹操哈哈大笑到:“恐怕他真被吓到了,不过,子原真的有打算让子廉假扮我?” 齐子原笑道:“主公英明神武,怎能是个连门牙都保不住的人呢?” 曹操笑了一会道:“此战最主要的就是子原能不能吓住那卢鸣了,子原当真有信心?” 齐子原行礼道:“在下以准备妥当,主公尽可静观其变也!” 话说曹洪离开屋内后,赶紧去找夏侯兄弟商量对策,不料夏侯兄弟理都不想理他:就是你这个王八蛋害的我们跟你一起去袭营,你这头蠢驴!至于其他众将更是离得曹洪远远的,就连曹仁兄弟也不例外,众将心里同时想到:以后可不能轻易得罪齐子原,此人报复心太重,你看看曹洪这小子的惨样!至于甘宁等十余人更是哈哈大笑的道:“虎牢关外打跑吕布的猛将啊!哈哈哈哈哈,竟然是个没有门牙的,哈哈哈哈哈,奇也,妙也,哈哈哈......”曹洪看着离去的众人,吃了他们的心思都有了!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把刘备引出来啊!今晚可就要行动了啊!现在夏侯兄弟也不搭理我,这可怎么办啊?回头要是没引出来的话,我还不如跟关羽他们拼了呢,省的回来受这份屈辱,那王八蛋可是说要斩我的,谁求情也不行!唉! 第29章 信件二 惆怅彷徨的心情让曹洪一整天都不知所措,直到领军快要抵达刘备的济阴大营时,夏侯惇这才出声道:“子廉,你可想到引出刘军之法?” 本来还无精打采的曹洪一听夏侯惇的声音,立刻换了副嘴脸道:“元让兄,你可是有什么妙计?快快说来,小弟无不应允!” 夏侯惇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若是此次不能引出刘备军,我兄弟二人回去后也要受罚啊!” 曹洪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是受罚,我可是斩首,要不然我们换换?你们两个没用的废物! 但他再怎么抱怨也无济于事,刘备的大营就在前面,现在都能看到敌军的哨骑了!心里发酸的曹洪一下子就憋不住了,主公啊,我可是第一批助你起势的人啊,我可是在你深陷险境下救你的人啊,马都给你了,我可是完全凭着双腿跑回去的啊!你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啊!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血浓于水啊!你!唉!我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完呢,唉!罢了,就当我曹子廉没那个命吧!想到此处,曹洪双眼赤红,随即大吼一声道:“齐子原你个王八蛋,老子下辈子还要揍你,兄弟们,跟他们拼了,杀啊!” 曹洪的吼声把夏侯兄弟吓了一跳,可还不等他们说些什么,曹洪已经一马当先的杀了出去,夏侯兄弟无法,只能极速跟上,一起朝着济阴大营冲去,还真别说,曹洪不要命的冲锋瞬间便让济阴大营乱成一团,刘军士卒虽然想关闭营门阻止曹洪进入,奈何曹洪现在舍生忘死,完全进入了癫狂状态,刘军的士卒根本挡之不住,只能节节败退。 杀去营中的曹洪虽然癫狂,可夏侯兄弟还保持理智,夏侯惇大声的朝着夏侯渊喊道:“妙才,我在此处阻敌,你速去寻找刘军的粮草大营,而后尽毁之!”夏侯渊一听,马上便带着部队跑去找刘备的粮草! 而此时的刘备正在中军与卢鸣,戏志才二人饮酒,志得意满的对着二人道:“两位先生,如今陈留的张邈元气大伤,定不会再给我军添加麻烦,我们接下来还是要进攻曹操吗?” 卢鸣拿个小羽扇扇了扇风道:“主公,曹操如今仅胜些残军,当一鼓作气,一战而灭之!曹操一亡,中原大地无人是主公之对手!” 喝酒怎么无关羽,张飞两兄弟,一旁的张飞听到后,扯个大嗓子就嚷嚷道:“军师,你光说这曹操如何如何强,可他再强不是也被我哥哥打的四处逃跑?” 卢鸣微笑道:“成也!运也!三将军,在下敬你一杯!” 卢鸣的话音刚落,中军大帐的许褚赶快跑进来道:“主公,曹军已攻入我军东寨,正在厮杀,还有一支人马在进攻我军粮草大营!” 张飞一听,瞬间就站起来吼道:“这曹操真是张狂,我们还没去打他,他反而跑来打我们了!哥哥,我这就去把东寨夺回来!” 刘备不管吵闹的张飞,看着卢鸣与戏志才道:“二位军师怎么看?” 戏志才直接开口道:“许褚将军可知攻入东寨的曹军有多少人?” 许褚答道:“两千人左右!” 戏志才微笑道:“主公,此乃诡计也,曹操以两千军攻寨,恐怕他的大军在后面设伏呢!不过,我军刚好可以借此机会灭了曹操,若是把他的伏兵和这股兵马消灭掉,曹操也就没有什么人了吧!届时可顺势下了濮阳,拿了曹操!” 看到刘备的目光,卢鸣摇了摇羽扇道:“那句话说的真好,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主公,在下赞同戏军师所言!” 刘备安心道:“既然曹操找死,那我就送他一程,二弟三弟,你二人立刻率军击败这股曹军,但放他们一条道路,紧随即可,若遇伏兵,不必惊慌,只需拖住他们,我亲率主力随后便至!” 关羽,张飞同时接令,立刻带着本部人马去攻杀曹洪!而当张飞与曹洪相遇之时,勇猛的张飞也被眼前的曹洪吓了一跳,但见曹洪如同血人一般,身旁到处都是刘军的尸体,远处的刘军早就被吓破了胆子,完全不敢上前争锋,曹洪追,他们就跑,曹洪跑,他们就站在原地看着,反正就是不上前,张飞大吼一声道:“来将通名,张翼德不杀无名之辈!” 一身是血的曹洪也不答话,嘿嘿一笑,继续杀敌,心想多杀一个都是赚了!然而暴脾气的张飞定睛一看:哟呵,还是个豁牙的,你长成这样你还骄傲上了?随即拎着长矛就嗷嗷直叫的杀了上去,曹洪平时也许会害怕张飞,可当一个人连死亡都不畏惧时,那他将无所畏惧,本来杀的有些疲惫的曹洪见到张飞杀来,瞬间爆发出自己的潜力,完全不去防守,直接开始跟张飞打对攻,心想着把张飞弄死那太可就值了!平时曹洪打仗的时候还会想想家里的钱财与美妾,难念有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心态,这也是大部分武将的心态,但当一个人存了死志之时,他的心里将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干掉敌人,这也是为什么三国武将们排名争论不休的主要原因,因为场外因素过于重要,你不知道跟你打的这个人是什么状态,就说张合,他一辈子都是在顶级势力下当兵,先跟韩馥,在跟袁绍,最后跟曹操,那肯定是能打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啊,因为就算输了一阵也没什么,哪个国家是因为输了一仗就灭国的?所以命比功劳重要!在说许褚,他能跟马超打平,但却跟张飞交手没多少回合就跑,是他打不过吗?他俩武力不可能差那么多的!所以其他因素很重要!就说这个时候的曹洪,一度跟张飞打的有来有回,就连张飞都诧异道:这豁牙的还挺猛!可是曹洪虽然癫狂了,夏侯兄弟还没疯啊,见到四周的刘军越来越多,赶忙冲上去帮着曹洪击退张飞,随即大吼道:“子廉,快走,他们出来了!” 还想往上冲的曹洪被夏侯兄弟拉着就跑,不服的曹洪还冲着张飞不停的骂道:“狗贼,你嚣张什么?看你长的那个样子,跟个狒狒似的,咋不把你眼珠子瞪出来呢?我呸!” 曹洪那边刚走,关羽骑马到张飞旁边道:“三弟,你发什么愣啊?大哥可是让我们追杀敌军的!” 张飞开口道:“二哥,刚才有个豁牙的敌将甚是勇猛,夏侯惇叫他子廉,我想了一下,好像跟曹洪确实有几分相似,可是曹洪我见过啊,他什么时候豁牙了?” 关羽气不打一处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豁不豁牙的事?在不追他们就跑没影了!” 张飞大吼道:“对对,兄弟们,跟我追上去,砍了那豁牙敌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曹洪,杀啊!” 而逃出济阴大营的曹洪也慢慢恢复了理智,心里后怕不已:卧槽,我竟然把张飞给骂了,而且他还没敢还嘴,嘿嘿!爽!夏侯兄弟见到曹洪笑嘻嘻的,也是一边跑一边朝着曹洪道:“子廉,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你看,关羽和张飞都追出来了,回去后,那齐子原要是在敢为难你,我们兄弟俩可不依!” 夏侯渊马上道:“就是就是!” 急行中的曹洪不屑的撇了撇嘴,那齐子原不是个好东西,你们俩也不是好玩意,我可没忘你们白天是怎么对我的!他为难我?人我都给他引出来了,他凭什么为难我? 最后,在仅胜下三百余人时,曹洪三人终于跑到了流云山的埋伏地点,当关羽,张飞进入伏击圈后,曹仁率领的三千曹军尽数杀出,把关羽的人马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倒地者不计其数,直到后方的刘备率主力杀过来后,有了生力军的加入,曹仁这才向后退兵!刘备看着曹仁要走,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追的时候,卢鸣手指着前方出声道:“主公你看,那马上的壮汉是典韦,他是护卫曹操的贴身将领,他旁边那个穿斗篷的必是曹操!此处伏击的曹军足有三千余人,再加上之前的两千,他就是在有埋伏也无伤大雅了!此刻正是全歼曹军的机会!” 戏志才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又有些说不出来,曹操可不像是孤注一掷的人啊!可是这些兵马的数量也没错,那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刘备见戏志才不言语,立刻道:“全军追杀曹军!取曹操首级者,赏万十钱!杀啊!” 士卒本就喜欢打这种仗,毕竟可以痛打落水狗,而且还没有危险,如今有了悬赏,一个个更是十分的卖力,嗷嗷大叫的往上冲,争分夺秒的夺取功劳!逃跑的曹军哪里还注意什么队形,阵势,那就是跟着前面的人抓紧跑,追击的刘军就更不去管队形和阵势了,哪里有人就往哪里追!一追一逃间,很快便冲进了齐子原布置的伏击圈!刘备身边的戏志才看着周围的地形,眉头一皱,冲着刘备道:“主公,此地阴森,善于伏兵,我们今晚的斩获已经可以了,不如。” 戏志才的话还没说完,漫天箭雨瞬间便紧随而至,刘军的士卒顿时倒下一大片,哀嚎声不停于耳!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同伴,刘军士卒纷纷想着后撤,可近两万兵马的撤退在没人指挥的情况下何其困难,马上便发生大规模的踩踏事件,观战中的齐子原看着乱成一大团的刘军士卒,右手高高抬起,狠狠落下!得到信号的曹军立刻敲响战鼓,鼓声隆隆震天,接下来便是八千余人的吼叫声! 刘备看着攒动的人头布满四周,心下大惊:这里的人马将近上万了吧,曹操从哪里弄出来的这些兵马?怎么毫无消息啊? 曹军可不会理刘备的想法,曹仁带着自己的人马很快便杀了回来,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战争他也十分喜欢!长刀向前一指,很快便冲了上去!另一侧的太史慈率领自己刚训练的数百骑兵冲向刘军道:“大耳贼休走,太史慈来也!”伴随着太史慈的杀出,甘宁同样走出伏击阵地,率人冲向刘军道:“甘兴霸在此,兄弟们,追杀刘军,杀啊!” 听到声音的齐子原伸手抚额,心中暗道:这古人也是真不要脸,为了出名,到哪都宣扬宣扬自己的名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还好是打胜仗,这要是打败仗,我看你们哪个还有脸喊? 不明所以的曹操看着异常齐子原道:“子原,没事吧?” 齐子原微笑着开口道:“此战不会出现意外了,主公尽管安心,等下找几个刘军的活口便好,明日便可前往冀州了!主公那边准备好了么?” 曹操这才放心道:“准备是准备好了,不过明日就走?是否有些仓促?而且,不等回信了么?” 齐子原摇了摇头道:“主公,我现在不担心刘备会追来,我担心韩馥扛不住袁绍的压力啊,只要我们进入冀州,韩馥是死是活也就与我等无关了,可在这之前,韩馥毕竟是冀州牧啊!” 曹操也知机不可失的道理,随即点点头,不在言语。而被伏击的刘备也知无力回天,在许褚和赵云的掩护下先行撤退,在外围等到关羽和张飞后,这才快速撤回自己的济阴大营,一路上,卢鸣不解的喃喃道:“怪不得我派人去寻找太史慈的人说他不在!原来他在曹操帐下,可他怎么会归顺曹操呢?还有甘宁也是!莫非?” 半个时辰后,打扫完战场的曹仁,太史慈等众将来到曹操和齐子原的面前道:“主公,将军,俘虏抓来了!” 齐子原见状,冲着俘虏道:“你们也是苦命人,我不杀你们几个,把写封信带回去给刘备和卢鸣!” 齐子原讲完,士卒不可思议的接过信件,发现周围的曹军果然任由他们离去,随即也不废话,掉头就跑了回去! 信:刘皇叔,玉兴兄见字如面,愚弟百拜,弟不日前刚至濮阳,便闻玉兴兄之功业,真乃羡煞旁人也,兄帐下之大将,关云长,张翼德,赵子龙,许仲康皆乃天下之猛虎,勇敌万人之辈!戏志才更有堪称谋主只能,弟之帐下只有典韦,甘宁,周泰,凌操,周瑜,鲁肃,太史慈,实难以匹敌矣,故,弟决意与曹公前往冀州,不在与兄争雄中原各州,兄可尽取之!听闻猛虎得长沙,不知卧龙凤雏成才否!愚弟齐子原敬上! 第30章 抵达黎阳 济阴大营,刚刚经历大败的刘备前脚刚跑回济阴大营,还没等跟众将开完军事会议呢,后脚送信之人便跑了回来,刘备接过信件,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后,这才朝着卢鸣问道:“玉兴,你曾经认识这个齐子原?” 卢鸣心想:齐子原?谁啊?没听说过啊!哦,好像是为父母报仇那个,没见过啊!随即不明所以的看向刘备,刘备把信件交给卢鸣看了一遍后,卢鸣这才摇头苦笑道:“主公,曹操已经虎生双翼,我们已经杀不掉他了!” 刚吃了一场败仗的张飞不悦道:“我们都胜了他多少次了,他才胜我们几次?凭什么说打不过他?哥哥,只需给我三千兵马,我一定取了曹操的狗头!” 刘备示意张飞不要再讲话,这才对着卢鸣道:“玉兴的意思是?” 卢鸣摇了摇羽扇,开口道:“主公,齐子原这封信老师求和,实则威胁,周瑜,鲁肃皆乃将才,可胜者,不多也,典韦之勇诸位都曾见识过,可太史慈,甘宁,周泰纵使比不上他,也没比他差多少,在加曹操麾下的族将,我们必定处于劣势,而今天埋伏我们的人诸位也都见过了,曹操如今凭空得了这一万精锐,我们又如何治他呢?齐子原信中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在苦苦相逼,他便联合中原各方势力以抗衡我们,到时候可就不妙了,尤其是袁术,他可快到东郡了!主公,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曹操去冀州与袁绍拼命,我相信,我们取中原的速度一定比他取河北的速度快,何况主公的挚友公孙瓒还在幽州,有他在北方,我们未来也可以两面夹击曹操!” 刘备大惊道:“连袁绍都战不过曹操吗?” 卢鸣摇了摇头道:“有齐子原相助,曹操已然虎生双翼,北方的枭雄如何能打的过双翼猛虎呢?” 刘备叹息道:“齐子原竟有如此才能,真是可惜啊!” 戏志才拿着信件不解道:“玉兴兄,前面的话我都看懂了,可这最后一句是何意啊?” 卢鸣苦笑道:“他那是在提醒我呢,这小子!唉!” 满脸不爽的张飞抢过信件后看了看道:“二哥你看,这上面还有我们的名字呢,可这太史慈,甘宁,周泰都是什么鸟人,也配跟我们兄弟争雄?” 关羽的丹凤眼一垂,不屑的甩了一眼,也不答话,慢慢的摸起了自己的长须!卢鸣见状,起身行礼道:“主公,事已至此,我们没有必要在与曹操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了,毕竟我们的敌人还有很多!在下身心有些劳累过度,先回去休息了!” 刘备点头应允后,卢鸣这才走出大帐,心中无奈道:唉,真背啊,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与刘备同生共死了呢?你瞅瞅你那俩兄弟,本事不咋地,脾气倒不小,要不是我把荀彧拉来,你以为齐子原会走?他这是怕郭嘉和荀攸啊,你们是不知道荀彧的人脉有多广,曾经给曹操拉了多少人才,就靠你那两个呆瓜弟弟,怪不得被人打的四处逃命! 第二天午时,早已准备妥当的曹操准时出发,一万四千余人浩浩荡荡的跟着船队向冀州进发,曹操本来是想利用战船把部队与武艺依次运到冀州,可齐子原怕到了冀州后无法快速到达目的地,到时候半路被袁绍的大部队阻击可就不好了,毕竟众人要去的是靠近黑山贼的那一边,也就是河内一侧,还不如大部队一起走陆路前往呢,毕竟这条路上现在没有什么强大的敌人,那些黄巾军也不会跑来寻找一支上万人马的麻烦!话说昨日那场战斗,曹操的五千兵马竟然打没了三千多人,阵亡的先不说,大部分都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回来的人也就四五百,也不知道剩下的是投降了还是跑丢了,结果曹老板一急眼,直接抓起了壮丁,在加上刘备军的俘虏,只要是无大碍的都给带走了,这反而还让曹操的兵马增加到六七千人,就是这战斗力,属实是不敢恭维,毕竟连武器都没有啊,跟民夫完全是一个待遇!但这丝毫不影响曹操的好心情,有事没事就跑过来跟齐子原聊天,十分开心!毕竟人家也是要出去干大事的人了! 就在这一日,齐子原正在战船上休息,曹操的大笑声瞬间便穿透而来,齐子原一个激灵,马上抓起旁边的铠甲往大乔身上套!恰巧这时曹操刚好推门进来见到这一幕,先是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场景,随即想到了些什么,本就发黑的脸色现在犹如锅底,仔细看还能看出些红色,齐子原给大乔戴上头盔后,讪讪的笑到:“嘿嘿,那个,主公不知,我这夫人啊,她酷爱盔甲,一刻不穿她都难受,嘿嘿,那个,大乔你先出去吧,主公快请坐!” 大乔走后,曹操顶着张黑脸坐下道:“令夫人真是好雅兴啊!” 齐子原尴尬道:“小性子罢了,那个,主公找我有何事啊?” 曹操缓了半天才缓过劲来道:“子原,曹仁他们刚才发现了一股山贼,结果带人剿灭后竟然发现了八十多匹战马,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兴趣去挑一匹!” 齐子原拒绝道:“主公,在下虽喜爱好马,可如今这关头,将士们多一匹战马就能多一分战斗力,等未来主公不缺好马时,子原在向主公讨要,到时主公可莫要推辞啊!” 曹操感动道:“如果人人如子原一般,我何愁大业不成啊!对了,他们还顺手弄回了两只山鹿,等下我们便把它烹了,好好庆祝一下!” 齐子原立刻道:“诺!在下等下就过去!” 曹操看到齐子原答应后,起身道:“那我便先走了,等下记得来啊,还有你那个好酒,你是不是送给了典韦一囊?他现在当宝贝似的带着,上次发现曹仁去拿,差点没揍他一顿!比保护我还认真啊!”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我这里也不多了,不过送给每位将军一囊还是可以的,等回头到了冀州,酒水管够!哦,主公送两囊!” 曹操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大步离去! 曹操走后,大乔进入屋内道:“相公,我为何要在曹公面前穿铠甲啊?” 齐子原把大乔身上的铠甲脱下来后道:“因为曹公不喜欢女人在军中,你想,要是谁都能带家眷在军中,那军队的军纪还有何用?相公作为掌军大将,更要以身作则,而你说你穿上铠甲就是士卒,便可以陪在相公身边,懂了么?” 大乔点头表示明白道:“那我以后在去军中时便身着铠甲!” 齐子原听后,陪着大乔开始嘻嘻哈哈的聊着天,可他没想到的是,自此以后,曹操在来找齐子原的时候,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电闪雷鸣,无人通报就绝对不会入内半步,甚至众多将领都在私底下议论,曹公所惧者,独齐子原一人也!而真实的情况只有两人自己知道,那是真的尴尬啊! 一个月后,曹操的兵马终于抵达了邺郡最外围的黎阳驻扎,这里离河内最近,离黑山贼所盘踞的并州也不远,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邺郡也就是以后的魏郡,冀州的州所邺城就在邺郡。曹操的这一行为毫无疑问的是打了袁绍两个响亮的大嘴巴子,好嘛,人家都快把韩馥逼下台了,结果你曹操发来声援电报说是只承认朝廷任用的韩馥为冀州牧,其他人都不行,否则就视作巧取豪夺!行,你声援就声援吧,我就当你放屁了,等我以后有功夫再收拾你!可现在你直接就率大军把黎阳给打下来了,你什么意思嘛?非要跟我袁某人比划比划,刺刀必须见红是不是?随即袁绍发来好几封言辞激烈的斥责电报:你忘了你曾经跟我偷鸡摸狗时的感情了么?当年我偷三都分你两个,现在你就这么对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而早就处于绝境的曹老板更是把良心这两个字从字典里扣了出去,梗着脖子大喊道:我们的感情是我们自己的事,暂且先不谈,你现在是要偷人家的冀州,这是不道德的,作为富有正义感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么做呢?最重要的是,你吃肉,你是连汤的味道都不给我闻啊,你就眼巴巴的让我看着?你不知道我家里也揭不开锅了么?这一番言论彻底把袁绍给气乐了:行,你要喝汤是吧,后面有都是,你去黄河里慢慢喝吧!随即也不顾众人的阻挠,直接派出颜良为大将,文丑为副将,领兵三万,浩浩荡荡的杀向黎阳,打算请曹老板去喝汤!曹老板也不傻,好不容易拿下的黎阳,我怎么能让你在我的地盘上打呢?打坏了东西谁陪?我可没钱!随即点兵一万二,齐子原为主将,除了典韦,曹洪,其余众将尽皆跟随。老子跟你梭哈了,反正我不喝汤!而邺城的韩馥可开心坏了:打吧,你们慢慢打,不着急,反正你们多打一天我就能多当一天的冀州牧,你们谁爱去喝汤谁就去喝汤,等你们打完了,我看看情况再说吃肉喝汤的事!就在这种背景下,袁军与曹军依次抵达斥丘,开始深扎大营,斥候轻骑派的遍地都是,烽火狼烟更是一触即发,空气中布满了火药味! 身坐帐中的齐子原一眼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地图,此刻的他除了紧张还是紧张,毕竟是第一次由自己从头到尾的主导一场战争!这种感觉就像你第一次画画,想画好但又不知该从何下笔一样,因为你感觉第一笔画哪里都不对劲,齐子原就是这样,他感觉现在怎么出招都不行,口中喃喃道:“我这也没惊艳啊,这颜良也真是的,就不能先出招?我适合打反手啊!” 刚刚走进大帐的周瑜应该听到了齐子原的嘟囔,哈哈笑道:“子原兄,你要的出招来了!” 齐子原双眼顿时一亮道:“怎么回事?” 周瑜拿出书简道:“颜良送来的战书,他想三天后在此处决战!” 齐子原顺着周瑜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道:“此处决战!沿途没有可伏兵之处啊!场地空旷,也无偷袭之所啊!” 周瑜点头道:“看来颜良对自己的部队很有信心,他就是想一战灭掉我们,而沿途没有伏兵之地,他便可放心大胆的追杀,子原兄你不是说颜良有勇无谋吗,看来他的军师了不简单啊!” 齐子原揉了揉眉心道:“我要是不应允他,他还以为我真怕了他,既然他想打,我们便跟他打一场,试试这群冀州军的水有多深?” 周瑜惊喜道:“子原兄想到办法了?” 齐子原无奈的摇头道:“那有什么办法,不过我们的兵力少,那就与他们斗将,那颜良文丑自持勇武过人,不会不同意的!如果斗将能胜,必可打击敌军自信!一击而溃之,你想想,袁绍把颜良文丑打造成了冀州军的大纛,大纛都倒了,那还打个屁啊,将为兵胆,胆都没了,不跑等死吗?” 周瑜哈哈大笑道:“子原兄的比喻真是惟妙惟肖啊!不过子原兄,你有信心斗将能赢吗?” 齐子原目光凝视着周瑜道:“公瑾,此次是你我二人首次领军,此战不但关乎到曹公能否在冀州站稳脚跟,更关乎我兄弟二人能否名扬天下,所以公瑾,这是一次不能输的战争,为兄可就倚仗你的诸多妙计了!” 周瑜明白了,齐子原没信心在斗将中取胜,可他更明白,他虽一直跟在齐子原身边,但根本没有经历过大的风浪,齐子原还多次领兵取胜呢,无论用了什么办法,那都是胜,但他一次都没有过,这次齐子原提他为副将,这是他的机会,能不能一飞冲天,就看这一把了!随即道:“子原兄放心,我这次就让冀州人知道知道周瑜为何人!” 第31章 斥丘之战一 第二日午时,正在吃饭的齐子原等来了一个颇为意外的人!齐子原惊喜道:“典韦,你怎么来了?吃饭了么?” 典韦摇摇头道:“我是特意来看将军的,主公让我告诉你,主公已经跟公孙瓒取得了联系,公孙瓒已经同意发兵攻打袁绍!将军只需坚守此地即可,等袁绍扛不住的公孙瓒的压力时,颜良文丑自会退去!” 齐子原一听,暗道:这曹老板的脑子还是那么好使,知道让袁绍后院起火,不过付出的代价应该不小吧!随即把手里的大饼递给典韦道:“怎么?你是不是怕我战死了,然后没人给你美酒了!” 典韦一边啃饼一边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主公这两天一直念叨着什么颜良文丑!我这才想着趁着送信来这边看看!” 齐子原哈哈笑道:“行,你来了就别走了,我正愁无法破那颜良呢,你来了就好了,此战必胜也,回头你还能摘个头功回去!” 典韦惊喜道:“真的?” 齐子原笑道:“当然,你要是听我的,我保证你能战败颜良,到时候,不光主公的赏赐,我还再送你一囊美酒,你看怎么样?” 典韦听闻后,立刻把胸脯拍的咣咣响,大声道:“将军放心,区区颜良而已,我肯定助将军一臂之力!” 第三日巳时一刻,袁曹将军按照约定抵达战场,各自迅速排兵布阵起来,齐子原看着袁军的阵势,冲着周泰点了点头。周泰见状,立刻飞奔至袁军阵前道:“我家将军请颜良将军出阵答话!” 一连喊了三遍后,颜良这才骑着他的战马出阵道:“吾乃颜良!” 齐子原听着颜良沉重的声音,看着他那如刀削般的脸庞,心中不自觉的想到:真是一员虎将啊,关羽当面怎么杀的他呢?随即道:“颜将军,在下齐子原,我观将军乃一代豪杰,不忍败你,你领兵退去吧,我保证不会追杀!” 颜良听罢,大怒的吼道:“竖子安敢张狂?” 齐子原担心颜良杀过来,赶忙出声道:“既然颜将军不愿退却,在下想与颜将军来场斗将如何?颜将军若胜,小子即刻领兵退出冀州,不再插手冀州诸事,如何?” 颜良看了看齐子原的身板,心想还有这好事?随即开口道:“放马过来!” 齐子原也不觉得尴尬,冲着颜良道:“我如何是颜将军的对手?战将军,另有其人!” 齐子原立刻打马回头,赶忙回归本阵后,冲着典韦便道:“典韦,这颜良乃天下骁将,勇不可挡,你与其一战,胜负难料,但他乃是天生的骑将,我知你有一手飞掷小戟百发百中的本事,等下你先找机会用小戟打伤或打死颜良的战马,随后与其步战,他定不是你的对手!但你战败他后,切记留他一命!” 典韦听后,点头表示知晓,随即驭马冲锋,直奔颜良而去!而曹军的众将首先看的不是战场,反而是纷纷看向齐子原,不禁的打了个哆嗦:这人太阴了,哪有单挑还把心思打到人家战马身上的?多亏不用跟他对阵,否则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话说典韦与颜良刚一交手,两人心中同时大骇,颜良握着长刀不自觉的抖手卸力,心想这人力量怎么这么大?而典韦也有心心有余悸,刚才颜良冲锋的战马配合上长刀,他感觉到了明显逼人的刀气,如有实质一般,这种感觉,他只在关羽身上感受到过,心想这人果然跟将军说的一样,我还是先找机会射他的马吧! 两人在将军阵前肆意厮杀,不知不觉中便过去了十余招,突然,典韦趁着两马相错的机会突施冷箭,腰间小戟顺手而出,两支小戟直接打到了颜良战马的肋骨处,强大的力量与疼痛让战马不堪忍受,顺势倒地,典韦看准机会下马,也不偷袭,静静的等着颜良站起来,掉落在地的颜良滚了两圈后,连忙站了起来,当发现典韦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惺惺相惜,心想这人既然不来偷袭,也是条汉子,等下我也少砍你两刀!随后也不去管战马的死活,径直朝着典韦冲去,一场惊人的步战就此拉开!本来还担心颜良有失的文丑见此情形也逐渐的放松下来!齐子原在阵中看的眼睛都快酸了,暗道:这颜良步战竟然也如此勇猛,他与典韦斗了快过百招了吧! 听到此话的甘宁突然道:“一百零三招了,子原兄,怪不得你说这里猛将云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什么时候让我上?我真想会会那文丑!” 齐子原摇头道:“兴霸,那文丑能与颜良齐名,你不是他的对手,我可不想失了你这员爱将,你等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齐子原说完后,看向太史慈道:“子义兄,你马上去两军阵前约战文丑,拖住他便好,只要颜良一败,全军立刻冲锋,兴霸,你率领骑兵给我把袁军的阵型撕开一道口子,主将战败加上你的铁骑冲锋,袁军必溃矣!” 太史慈听闻后,立刻应声出马,挺枪直冲袁军阵营,狂放不羁道:“文丑可敢出阵与吾一战?” 在河北都快没有对手了的文丑哪里能容太史慈嚣张,立刻纵马提枪,飞奔而出,大吼道:“匹夫休狂,文丑来也!” 看着与太史慈战成一团的文丑,齐子原大喜道:“擂鼓助威!” 咚咚咚咚咚咚...... 伴随着战鼓声和两边将士们的助威声,四人厮杀的越发激烈,每一招都是直奔要害而去,两边的士卒看的十分过瘾,助威之声也是越发的激烈!就在这时,典韦与颜良的对战分出了胜负,原来是两人打了一百五十余招后,典韦假意摸向腰间小戟,颜良还以为典韦要故技重施,连忙举刀去挡,不料典韦虚晃一招,趁着颜良胸前放空之际,一脚就踹向颜良的肚子,典韦的力气有多大?直接把颜良踹的倒退好几步,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典韦得势不饶人,几步便冲到了颜良面前,一双大戟舞的眼花缭乱,没有几招就把颜良的兵器打飞,大戟顺势抵在颜良的喉咙上!颜良的战败瞬间便让袁军将士的心情十分沮丧,那可是他们的河北上将军啊,现在竟然败了?谁敢相信,前排的士卒想看的更真切,后排的士卒想看是不是真的,于是乎纷纷向前拥挤,一时间阵脚大乱,甘宁趁此机会,大吼道:“想建功立业者,随我冲锋破敌,杀!” 有了甘宁率领骑兵带头冲锋,后面的步卒在其余诸将的带领下,纷纷朝着袁军冲杀上去。齐子原看的真真切切,颇感意外道:“这凌操竟然如此勇猛,仅靠着两条腿,竟然跑的与战马的速度相当,你看,根本没有人敢去阻挡他!” 周瑜顺着齐子原的目光看了过去,啧啧称奇道:“子原兄以少敌一倍多的兵力正面破敌,恐怕这冀州该震动一下了!” 齐子原不太自信道:“仅胜一战而已,我估计能打掉一些袁军的气势,但想让袁绍退军可还够呛!” 周瑜开口道:“子原兄不是说这颜良文丑乃是袁军大纛吗?只需用他二人之头颅,定可让袁绍心生忌惮!” 齐子原摇头道:“我还不想杀他二人,未来局势如那迷雾一般,如此虎将不应折损在此,我想试着招降此二人,主公麾下若有如此勇猛的先锋大家,日后我军出征,他们就是嘴锋利的矛头!” 周瑜看了看颜良道:“勇猛确实是勇猛,可是脑子不多啊!哪有统军大将不管军队而跑出来厮杀的?子原兄小小激将法便让其铩羽,未来真的敢用他?”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公瑾,我教你一个道理,世上的每个人都是人才,无非大才小才矣,区别在于你能不能发现他的优点而利用他,如果此时颜良在我帐下,我就会把他放在身边,你说如果现在带着骑兵冲锋的不是甘宁而是颜良文丑,那会是什么景象?所以才有千里马常有而伯乐难求这句话!袁绍无识人之能,竟派厮杀猛将统军,安能不败矣,袁军此次有此大败亦是其之责!” 周瑜认真的点头道:“公瑾受教了!” 当日夜,齐子原在中军大帐中与典韦一同吃饭道:“典韦,你今日立了大功,明日回去时把这个好消息主公,此战必胜!” 典韦嘿嘿笑道:“将军,你们为何都有字啊?” 齐子原无奈道:“父母取得,怎么?你也想有字了?” 典韦摸了摸头道:“你们都有,就我没有,我感觉差了点什么!” 齐子原笑道:“典韦,名字就是名字,什么也不差,你就是让我给你取我也不会取,不是不会,而是不能,我代表不了你父母啊,不过我可以让天下人都知道无字的典韦是主公麾下最骁勇的战将!” 典韦哈哈大笑道:“哈哈,将军,还是你对我胃口,我就喜欢跟你聊天!” 典韦说完后,曹仁跑进来道:“将军,颜良带到!” 齐子原点了点头,颜良便被四名士卒五花大绑的押了进来,齐子原看着颜良问道:“颜良将军,你可愿降我主?” 颜良不屑的冷哼道:“卑鄙无耻的小人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齐子原点头道:“为何不降?” 颜良哈哈大笑道:“袁公对吾有知遇之恩,安能背主求存乎?” 齐子原吃点最后大饼道:“明白了,颜良将军可知此战败于何处?你太自大了,以为天下间没有人能战的过你,没错,你确实勇猛,但那也要存有敬畏之心,本将小小激将法便让你入套,你当引以为戒!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走吧!” 颜良不屑道:“你是在教育某吗?哼,仅胜,什么?” 看着从不屑变成惊讶的颜良,齐子原取出佩剑,亲自割断颜良身上的绳子道:“你走吧,下次在战场之上遇到我时,我希望你能比这次强一点,如果没吃饭的话,我可以叫人给你弄点吃的带走!” 颜良不解的看着齐子原,可他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便离营而去!颜良走后,曹仁这才问道:“将军,放走颜良可是放虎归山啊,他的战力可不能小觑啊!” 齐子原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道:“此事本将自有计较,主公问罪,本将自当一力承担!” 曹仁连忙道:“将军,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齐子原笑道:“本将知道,你是担心他的勇猛无人能挡,不过此事本将另有计较!对了,今日斩获如何?” 听到此处,曹仁也不在多说什么,开口道:“回将军,我军斩敌两千余人,俘虏敌军六千余人,缴获兵械一万五千余,战马六百余,箭矢若干!” 齐子原听着数目,不解的问道:“袁军的骑兵至少在三四千人以上,如此大胜,为何缴获的战马才六百余匹?” 曹仁连忙道:“回将军,我军骑兵不多,无法追上袁军骑兵的大部队,这才让他们安然撤离!将军,这些战马?” 齐子原看了一眼曹仁道:“尽数拨给太史慈,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这批骑兵练出来!子孝啊,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我军的骑兵总共就这么多,不能分散着用,要把它拧在一处,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能力,还有这些俘虏,不可随意殴打,我们是要在冀州站稳脚跟的,不能让冀州人以为我们很残暴,当以仁义之师的面目示敌,这样老百姓才更容易接受我们!” 曹仁立刻抱拳道:“末将明白!” 第32章 斥丘之战二 十日后,自从上次大败袁军后,颜良文丑是彻底老实下来了,攻也不攻,退也不退,一副你来打我呀的样子!弄得齐子原头痛不已,别看人家败了一阵,但是人家底子厚啊!兵力依然比齐子原多了近一万人,然而噩耗一个比一个多,曹军从濮阳带来的粮草快吃光了,那六千降卒让本就不富裕的曹操更加雪上加霜,齐子原终于体会到白起当年要坑杀赵军时的心情了,但是齐子原还是没忍心下手,一直想着尽快战败袁军,可颜良文丑又不给机会,齐子原倒是强攻了一次袁军大营,结果是扔下了一千多具尸体,灰溜溜的跑了回来!这也就算了,今天突然接到了曹操的来信,说黑山军起兵三万进攻黎阳,卧槽,这可把齐子原吓了一跳,可别忘了孟德亡,子原灭的警示啊!齐子原当即派夏侯兄弟率两千兵马回援,自己则打算领着大军徐徐而撤,总不能再给颜良文丑一个追击的机会吧,那可就完蛋了!就在这时,周瑜跑上门来道:“子原兄,我想到办法破袁军了!” 齐子原惊喜道:“如何?” 周瑜缓和一下,开口道:“既然黑山军来袭,袁绍必定认为我军要回援,届时必会派颜良文丑来攻,我军只需诱其入套,必可一举而破之!” 齐子原摇头道:“计是好计,可是以什么为饵呢?颜良文丑已经被打怕了,他们只需远远跟随我们便可骚扰我们的行军脚步,一个不慎,满盘皆输啊!” 周瑜笑道:“子原兄,我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我们只需大军驻扎在此,每日都往黎阳调两千人,等他们到密林时,在偷偷的回来,如此反复,不出几日便可诱颜良文丑前来袭营,届时我军埋伏于四周,便可聚歼这股曹军!” 齐子原低头琢磨起来,心道:这是打算暗度陈仓啊,若是对方只有颜良文丑的话,还有可能中招,但袁绍经历了上一次的大败,他不可能让颜良文丑独自领军了,最少也会派个军师过来,如果是个有大才的人,那这点小计根本就瞒不住!欲想钓大鱼,你必须下大饵,那样成功的机会才多大嘛!随即脱口而出道:“你说这颜良文丑现在最想要什么?” 周瑜琢磨了一下道:“这两个武夫能要什么?想赢?想雪耻?想报仇?” 齐子原点头道:“我估计也是如此,可谁又能拉住他们这两个莽夫呢?袁绍占据着整个渤海,手中不会缺少粮草的,对方来这么手以不变应万变,当真是难缠,跟他这么耗下去,胜负先不说,我们自己就把自己给拖死了!这公孙瓒也是个无耻之徒,答应我们进攻袁绍,现在怎么跑去攻打韩馥的城池了?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公孙瓒?有了,如今公孙瓒在攻打安平郡各处县城,袁绍怕其吃掉安平,这才派兵进入安平与其周旋,可你想想,袁绍只有一郡之地,他的兵马能有多少?颜良文丑带出来三万,进入安平者亦有三万余,恐怕袁绍手里已经无兵可派了,这才让颜良文丑坚守不出,意图耗死我们,这颜良文丑如今虽然听令,可他们心中还有更在乎的东西,那就是袁绍的安危,如果我亲率大军绕过斥丘的袁军大营,直扑渤海,这颜良文丑还能坐的住?” 周瑜双眼一亮道:“好计,如此必能逼迫二人率军回援,黎阳之威自解!” 齐子原摇头道:“我们的对手不是颜良文丑,而是他营中的军师,如果我是他,我就不会撤军,不但不撤,我还会让颜良文丑率军袭营,因为我们的大营一掉,前去渤海的军队就变成了孤军深入,我军战马不多,袁军只需派骑兵骚扰,迟早能撕裂我们,而我军的大营已掉,这支部队想撤出来都难!没有了这支军队,黎阳反手可灭矣!不过,这么大的饵,对面的军师不会愿意让它从自己的面前溜掉吧?公瑾,你只需在大营内深挖陷阱,在营外遍布弓弩手,定可把袁军主力大军锁死在曹营之内,一战而灭之!待袁军来袭后,可让甘宁率百余名骑兵冲击袁营,以甘宁之能,搅乱一个没有大将镇守,兵力不足的敌营绰绰有余,随后让曹仁,曹纯,于禁,乐进等人率两千军攻打之,可一战而下,对了,不要去烧粮草,我军的粮草快用尽了!” 周瑜点头道:“子原兄放心,可是我军兵马不多,胜负难料啊!” 齐子原道:“如何兵马不多?我仅带太史慈的千余骑前往渤海,届时马尾绑上树枝,造成声势,不管对面的军师如何估算,只要我出现在这支军队里,颜良文丑的心就要狠狠的揪起来!至于曹家兄弟那两千人,你可等曹营的战况稳妥后,在派他们过去袁营即可!公瑾,此战成与不成,都靠你了!” 周瑜佩服道:“子原兄仅带千余骑便敢深入虎穴,瑜纵使粉身碎骨亦不负子原兄所托!” 齐子原拍了拍周瑜的肩膀道:“压力别那么大,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此战若胜,那是最好,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从头再来嘛!” 周瑜目光坚毅,沉默不语的站在原地! 第二日辰时,齐子原身着铠甲骑于马上,带领这支骑兵在冀州官道上迅速而行,直奔渤海南皮而去,齐子原还生怕自己的大纛无法让袁军发现,特意让人在大纛之顶系上响铃,貌似不断的提示着南皮的袁绍:我齐子原来找你了!疾驰中的齐子原听着刺耳的响铃声,恨不得抬手把大纛砍断:真让人烦心啊!还好,他的付出是有价值的,三个时辰不到,齐子原率军突袭渤海的消息就传到了袁营大帐中,此时的颜良文丑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兄弟俩在中军大帐中一齐绕圈而走,有意思的是,步调还出奇的一致!站在一旁的许攸忍不住开口道:“两位将军,你们不要转了,外头头晕!” 颜良听闻,赶忙道:“许先生,现在可怎么办啊?那齐子原奔着主公去了,主公危矣,我等回军救援吧!” 文丑闻言立刻道:“对对对,我马上去集结兵马,回师渤海!” 许攸无奈的叹气道:“两位将军莫慌,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大老粗颜良满脸不爽道:“你有什么明不明的?主公那都危在旦夕了!文丑,你马上去集结兵马,我们立刻领军回援!” 许攸一看,一改刚刚云淡风轻的模样道:“两位将军都乃统军大将,怎么被敌吓破了胆子?置三军于何处?” 颜良马上被激怒道:“什么叫吓破胆子?你是不知道那个齐子原有多阴,他用兵完全就不按套路来,不知不觉中就让你中计,你阻挠我兄弟回军,欲置主公于何处?” 许攸也被颜良的话气了够呛,心想:平日里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啊?随即深吸两口气,这才道:“颜将军,文将军,你二人都说那齐子原用兵不按常理,那他这次奇袭渤海是不是也是计策呢?” 颜良文丑闻言,两双牛眼立刻瞪大:不会吧?这么阴?难道我又中计了?兄弟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有些后怕的颜良挠了挠头道:“那先生的意思是?此番也是计?” 许攸叹了口气道:“在下也不知晓,不过幽州的公孙瓒近来攻势越发凌厉了!鞠义将军虽胜其一战,但公孙瓒的骑兵在安平境内四处袭扰,烦不胜烦啊!若是公孙瓒与曹操有何密谋也说不准!” 颜良疑问道:“那还有什么不明的?直接撤军回去就好了,先打那公孙瓒!” 许攸撵着胡须道:“将军,此处可不是说撤便能撤的,我军若回渤海,必要与公孙瓒交战,若是拖延时日过久,恐曹操拿下邺郡,这里可是冀州首府,不可丢失啊!而且黑山军已经答应出兵攻打曹操,机不可失!本来在下还在想,齐子原突袭渤海为何要大张旗鼓?而不是夜间行军,那样的得手的概率不是更大么?与将军一番详谈后方才想明白,恐怕黑山军此时已经在攻打曹操了,齐子原白天行军,我军若归,他可打我军伏击,我军不归,他便继续攻城,逼迫我军返回,此乃围魏救赵也!” 颜良点头道:“对,我看也是这么回事!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一顿分析猛如虎的许攸笑道:“齐子原啊,才华是有,可他还是太年轻了,他不知道他的底蕴为何,曹操之所以能入侵冀州,靠的就是这万余兵马,若是没有这些兵马,他就失去了争夺冀州的资本!谈笑间便可覆灭,待在下略施小计,引那齐子原自投罗网!” 文丑听了半天,立刻道:“你倒是快说啊,磨磨唧唧做甚?” 颜良马上制止文丑道:“贤弟不可对先生无礼,先生请讲!” 许攸满意的出声道:“颜良将军可率军一万五千袭取曹军大营,待营破,齐子原必定回师,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率军回曹营,二是趁我军主力不在,袭取袁营,文丑将军可率五千军埋伏于白芒山,此处乃回军必经之路,亦是险地,届时,不论是他去找颜良军还是去找文将军,都乃自投罗网矣!” 颜良拳头一握,大叫道:“好,好计,与本将不谋而合,就按先生说的办!” 看着笑哈哈的颜良和许攸,文丑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随即道:“兄长,你虽勇猛,但那曹营猛将也不在少数,不如让我跟你一起去袭营吧!也好有个照应!” 颜良突然想到典韦,想了想道:“也好,你说的也对,齐子原虽然去了渤海,但他不可能不留下大将镇守,我兄弟二人同去,也能斩了他的大将!先生,不如就由你率军去白芒山伏击齐子原的援兵吧!” 许攸还想着怎么拒绝的时候,颜良文丑已经出去集合兵马,准备晚上出发的事了!只能无奈的摇头领命! 当日夜,亥时四刻,颜良文丑应邀而来。 也知道要晚上袭营的颜良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明月与漫天繁星,深吸一大口气:报仇的日后,来了!随即双眼一凝,手中长刀直指曹营,大吼道:“杀!” 伴随着颜良文丑的冲锋,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随之想起,大地感受着一万五千袁军的愤怒亦是随之震颤,微微摇晃,躲在隐蔽处的周瑜身躯十分激动:你们终于来了! 第33章 斥丘之战三 颜良文丑率先冲去曹军大营,打算一路杀向曹营中军处,心中疑惑的文丑对着颜良道:“兄长,我看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啊!这守卫大营之人是不是也太少了?” 颜良回道:“齐子原不是带人去偷袭渤海了么?少点才正常!我等已经至此,不可畏畏缩缩,速去曹营中军!跟我来!” 文丑看着颜良远去的背影,不再多说什么,引军跟随而去,有被俘经历的颜良轻车熟路的找到曹营的中军大帐,只听“啊”的一声,颜良连人带马一同跌落到陷阱之内,停马不及的文丑与众多袁军紧随颜良而下,袁军一时大乱起来:什么情况?我们的主将去哪了?刚才还看见了呢!但让他们更绝望的还在后面,掉落深坑的袁军除了最下层的被坑杀,上面的基本没什么大碍,可没掉进坑里的袁军却要遭受着漫天箭雨的摧残,在次死伤一片。内心恐惧的袁军士卒只能把求生的希望放在曹营的帐篷上,希望曹营的帐篷可以抵挡箭雨!可令他们最绝望的就是,这些帐篷里竟然也都是陷阱,而且还是周瑜精心就给他们的避难之处,简直是不进去还好,进入死的更快!这个时候,满身伤口的文丑背着昏迷不醒的颜良终于爬出了深坑,当他亲眼目睹周围的惨状时,顿时悲愤的大吼道:“杀出去!跟我杀出去!” 可在如此情况下,文丑的吼声也只有身边的人能听到罢了,其他的地方还是乱糟糟的,而这时的周瑜已经带着步卒杀了进来,开始最后的收尾工作,口中一边大喊着弃械不杀,降者免死,手中一边疯狂的击杀袁军士卒!散发着寒光的龙渊宝剑不停的收割着袁军士卒的鲜血,最后,身受重伤的文丑被凌操,蒋钦,李典,李通四人联手击败,逃跑无望的袁军尽数投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甘宁眼见突入曹营的袁军被陷阱阵伏击后,便迅速带着百余名骑兵杀向袁军大营,只有两千人的袁军如何挡住甘宁之勇,很快便被甘宁的骑兵冲击的四分五裂,曹仁等诸将率军杀去袁营时,战斗都快结束了,袁军一听带着一万五千人的颜良文丑都败了,随即纷纷选择投降,袁营守将逃跑时,身边只有百骑不到。可他选择了最错误的方式,那就是骑马逃跑,都穷疯了的曹仁几人哪里会让他把这么多马匹带走,丝毫不嫌累,领着兵马就追了上去!誓要把这些马匹给弄回去!袁营守将看着紧追不舍的曹军也有些发懵:你们这是要干嘛?你们要大营,我给了,你们要粮草,我也给了,你们要降卒,我还给了,干嘛?非要我的命是吧?这次我不给了!随即更是加快速度朝着白芒山而去!而等在白芒山的许攸是做梦也没想到,先等来的竟然不是齐子原,而是自己的大营守将,听着大营守将的叙述,许攸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心想:颜良文丑都失手了!一万七千人和大营都失了!也就是说,只剩下我手中的这五千人马了?那还打个屁啊?想到此处,许攸马上命人集合兵马,朝着渤海而去,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收到周瑜命快马传递消息的齐子原也是疾驰而归,两方人马刚好撞了个面对面,齐子原看着黑压压的人头,下意识的就想跑,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地方遇到的人马绝对不可能是友军!可许攸看到这队骑兵时瞬间大喜,下意识的加速往前靠拢,他还以为这是袁绍的增援呢!满头大汗的齐子原见对方不打算放自己走,看向太史慈问道:“子义兄,你有信心杀出去麽?” 太史慈挥舞两下长枪道:“跟紧我,兄弟们,杀出去!杀!” 齐子原咽了口口水,跟着太史慈的身后杀了上去!曹袁两军迅速接触,一边杀气凛冽,一边热情洋溢,还没等双方接触,眼尖的袁军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赶忙四散大喊道:“是曹军,他们是曹军,我降,我愿意投降!” 不一会,紧跟太史慈的齐子原也发现了不对劲,这些人怎么都跪下了?这是什么情况?有些拿不准状况的齐子原只能站在原地,慢慢思考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靠着两条腿追击的曹仁终于追上来了,曹仁一看袁军竟然在前方等着自己,大喜道:“敌军休走,曹子孝来也!” 听到此话的齐子原也是大喜,赶忙喊道:“子孝,吾乃齐子原!速来见我!” 当懵逼的两人相遇后,互相说明情况下,两人同时后怕不已,齐子原:我靠,他们竟然在前面埋伏了五千兵马对付我,万幸啊万幸!曹仁:我去,我竟然带着五百士卒追了五千袁军一路,万幸啊万幸! 两人随后合并一处,押着三千多袁军俘虏前往袁军大营!话说这许攸也是命不该绝,当他带着两千人马开溜时,齐子原还没遇到曹仁,也不敢去追,就那么眼睁睁的把他给放跑了! 次日清晨,打了一夜的袁曹两军悉数进入袁军大营,毕竟这里没有陷阱啊,清点完辎重粮草与俘虏的周瑜走进大帐道:“子原兄,此役大胜啊,我军光俘虏敌军就有一万四千余人,辎重粮草更是不计其数,其中单单战马就有两千五百多匹,袁绍恐怕今年内都不敢来攻打我们了,哈哈!” 齐子原也大笑道:“还不是你公瑾的功劳,此战能有如此大胜,全靠你的陷阱阵,我听说,攻入大营的袁军一个都没逃出来,除了阵亡的尽数投降,可惜啊!” 周瑜不解道:“可惜?可惜什么?” 齐子原看着地图道:“你都说那袁绍今年不会来攻了,这还不可惜吗?我军的粮草是无法支持我军攻打渤海的!袁绍不来攻,我们自然也无法与其交战!接下来的战争估计也就是征讨黑山军了!回头让你独领一部讨贼!” 周瑜满意道:“那可就多谢子原兄了!我看你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看着地图,怎么?你还担心主公那边吗?” 齐子原摇头道:“袁军俘虏太多了,这么多人,加上之前的都有两万多了,我怕路上生变!这不想着把斥丘县城给拿下来么!” 周瑜皱眉道:“如今我军携大胜之威,攻破一座斥丘县城倒是不难,难就难在如何跟韩馥交代啊!我们当初取黎阳时还有借口,现在若是拿了斥丘,恐怕韩馥不会不管的!” 齐子原无所谓道:“如何跟韩馥解释就交给主公吧,如今公孙瓒与袁绍瓜分了安平的一半,每个人最少夺得三县之地,他韩馥不是也没说什么嘛,我们把袁绍都打败了,拿个斥丘县城没什么问题吧,他这邺郡里可是有十五个县呢,太多了他也管不过来啊!” 周瑜以手扶额道:“佩服,子原兄竞能把如此歪理说的清新脱俗,公瑾佩服!那我们明天就去斥丘县城?” 齐子原点头道:“机不可失!” 第二日午时,太阳高照!齐子原立于斥丘县城之下,看着城墙上的守将喊道:“吾乃北海齐子原!此地守将何在?” 城墙上,一名年纪微大的壮士回应道:“吾乃此地守将,不知将军何故率军犯境?” “放肆,尔等竟敢收留袁绍麾下将士,如今还敢问本将为何犯境?本将不喜杀生,你速速把人送出来交还与本将,本将可保你无事,如若不然,可知袁绍三万大军都尽数折戟?你也想试试本将攻城的手段吗?”齐子原大吼道。 城上的守将一脸懵圈:我什么时候收留袁绍的人了?我躲还来不及呢,我会收留他?随即急忙道:“齐将军,此事定是有什么误会,末将绝对没有收留过袁绍的人,望将军明鉴!” 齐子原怒吼道:“好,你是条汉子,本将成全你,来人,攻城!” 齐子原身后的数千曹军也不移动脚步,就是疯狂的举起武器大吼,配合着战鼓声给城上守军施压! 斥丘守将连忙道:“齐将军,此事确有误会,我等真的没有收留袁绍的部下,在下愿意在此立誓!请将军高抬贵手!” 齐子原伸手示意部下停止,这才道:“本将也不愿再造杀孽,那就这样吧,你打开城门,让本将的士卒搜查一遍,本将自当信你!这位将军,给谁当兵不是当?你说呢?” 斥丘守将顿时明白了,见鬼的袁军部将,你就是想谋取我的城池!我虽不是什么读书人,但也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不过他连颜良文丑都打败了,我能守的住斥丘吗?如果惹怒了他,那可如何是好啊? 斥丘守将也不吭声,站在城头上不停的思索着应对之策,齐子原生怕有变,抬手大喊道:“攻城,烦有阻挡者,尽皆斩首,弃械投降者,可免死!” 斥丘守家看着一步步接近的城墙的曹军,再看看周围这些士卒清秀的脸庞,实在是心中不忍:州牧大人,非是末将不尽力,你只给了末将一千军,真的是守不住啊!与其如此,还不如降了呢!斥丘守将叹气道:“齐将军,末将愿率众投降,望将军可以饶恕这一城的士卒与百姓!” 可他没想到的是,周围的士卒非但没有感激他的恩情,反而在心里骂着他:你收袁绍的败将干嘛?这不是有毛病吗? 唉,人性啊! 齐子原无惊无险的收下斥丘城,当即决定留下周瑜负责守城,曹家兄弟副之!一众降卒,辎重尽数留下!自己则率领刚刚凑出来的两千骑兵回援黎阳!一场由曹操与袁绍的首次交锋就此结束,曹操大胜,在冀州彻底站住了一只脚,袁绍大败,三万兵马可以说的上是全军覆没,大将颜良文丑尽数被俘,一时间让整个渤海都微微震颤,唯恐曹军来攻!一场斥丘之役,彻底让袁绍从卑曹改成到惧曹,一场惊天阴谋也随之而起! 第34章 论势 当齐子原抵达黎阳城下之时,竟然发现曹操带着自己的几个儿子与诸将在在城门口处迎接,齐子原大惊,连忙下马跑到曹操面前道:“在下拜见主公!” 心情愉悦的曹操亲自拉起齐子原道:“你可真是我的麒麟啊!若能早些得到子原相助,我何至于此啊!不过现在也不晚!走,我已经在县衙内准备了酒宴,专门给你与诸位将军庆功!” 齐子原不解的问道:“主公,我军此时便举行庆功之宴,是否有些不妥?不如等破了黑山军,再举行不迟!” 曹操突然哈哈大笑个不停,站在曹操身边的鲁肃笑意盈盈的开口解释道:“子原兄,自从黑山军知道你与公瑾大破袁绍三万大军,擒拿颜良文丑后,黑山军连夜就撤走了!如今这黎阳之危已解矣!” 大笑中的曹操突然张望四周道:“子原,公瑾呢?怎么不见他人?” 齐子原一听黑山军撤了,随即便放松下来道:“主公,昨日在下与公瑾顺手把斥丘县城攻了下来,如今公瑾正率大军在斥丘驻守,在下便先率骑兵回来解决黑山之患,不曾想黑山军竟然退走了!” 曹操闻听喜讯,本就高兴的心情现在更是不得了,甚至想着仰天长啸几声,好好抒发一下自己最近以来的压抑,随即也不顾及主仆的身份,亲自拉着齐子原往城内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袁本初想利用黑山军给我们致命一击,如今不但黑山军望风而逃,就连他的三万兵马也是全军覆没,他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哈哈哈!” 听到此处的齐子原心里不由的腹诽道:怪不得你们两个是发小,你拉拢公孙瓒,他拉拢黑山军,唉,出的招都如此一致!算了,我可要回去好好陪陪我老婆了,都一个多月没见了! 当晚,一众将领在庆功宴上喝的是五迷三道,不停的吹嘘自己如何英勇无畏,斩杀多少袁军,让最后边的曹洪羡慕不已,上位的曹操更是与齐子原频频举杯,哈哈大笑,自从离开黎阳后,曹操就十分担忧未来的形势!而听到袁绍派三万兵马来攻打他时,他更是愁的日夜焦虑不安!如今这一场大胜彻底击碎了他内心的恐惧,对自己的未来十分自信,他知道,齐子原说的话是可行的,自己有机会占据冀州以图天下了!而大功臣齐子原什么都没想就已经被这个主公加一群将领灌醉了,反而是最先离场的!本来还想把他留下的曹操被齐子原以思念夫人为由拒绝后!引得一众将领哈哈大笑!被送到府邸的齐子原甚至没来得及跟大乔说几句话就呼呼大睡,喝太多了! 第二日午时,曹操带着鲁肃登门拜访,满脸遗憾的齐子原也不得不放开抱着大乔的双手,起身前去迎接!书房内,主位上的曹操喝口茶水道:“子原,这套房子如何?睡的可还好?” 齐子原苦笑着摇头道:“虽说在下与夫人在的地方就是家,不过,这个家还是有些一般了!我听说这邺城内的房子都很大,很豪华,如果能在邺城安家就好了!” 曹操立刻哈哈大笑道:“子原可知这邺城为何?洛阳被毁后,邺城就算号称天下首城也不为过也!等回头攻入邺城后,我就赏你一套最大,最豪华的宅子让你安家!” 齐子原连忙摆手道:“在下只要第二大的就好了,最大的当然要留给主公!” 曹操点了点齐子原,这才正色道:“子原,当日你与我说入冀州后的目标都已经达成了,你看,接下来该当如何?” 齐子原把想了想道:“主公,在下以为,我军虽败袁绍一役,但也仅让其伤筋动骨而已,其在渤海根深蒂固,元气未散,不可举大军伐之,在下之想,其一乃是趁其无力攻打我军之际,尽量攻打黑山军,收编其兵,拉拢其民,以防日后我军与袁绍,公孙瓒决战之时其从背后偷袭,一个并不强大的黑山军给我们造成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其二,韩馥此人虽乃庸碌无能之人,但其帐下却有大才,田丰乃智谋过人之辈,其人性情刚直,敢于谏良言,方知忠言逆耳利于行,若得此人,大善也!沮授更是可内可外,无论内政还是军事,都有其独到之处!张合,高览更是勇冠三军,皆乃世之良将,还有审配,荀谌等人皆乃有才之士,忠义之人!韩馥无识人之能,空守金山而不自知,更何况此人无大志,今乃大争之世,不进则退矣,如此明珠暗投,岂不天妒?如今袁绍与公孙瓒已相互牵制于安平境内,主公可派能言善辩之士前往邺城,与韩馥痛陈利弊,在与这些郁郁不得志之人交好,当可不战而下邺城,就算不可,也能阻止袁绍劝降韩馥的脚步,主公可别忘了,韩馥也算是袁家的门生故吏!而主公若得邺城,其它处虽不好说,但这邺郡各县必望风而投!明年便可据邺郡而虎视北方双雄!” 曹操听着齐子原洋洋洒洒的一席话,不禁皱眉沉思,久久不语!而鲁肃却出言道:“子原兄之策,也不失为一法!” 齐子原听后朝着鲁肃问道:“愿闻子敬高见!” 鲁肃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地图道:“子原兄所说攻打黑山军,肃是十分赞同的,但肃想来,我军为何不携大胜之威攻打河内?若得河内郡,我军便有靠岸之水寨,届时便可依托水军而全据黄河,阻挡兖豫之军北上,有了这道屏障后,我军可挥师并州,彻底覆灭黑山之患,黑山军众足有百万,我军若取,必可得数十万大军,届时在攻打冀州,岂不是轻而易举,而我军现在所占据的黎阳,斥丘就像两颗钉子扎在邺郡,袁绍想全取邺郡也没有那么容易,最重要的是,韩馥乃冀州牧,袁绍乃渤海太守,公孙瓒乃北平太守,主公在此,名不正则言不顺,若取并州,天下无能能说些什么,毕竟届时我军占领的是黑山军盘踞的并州!” 齐子原思考着鲁肃的话,心想:确实没想到名声这方面,可这并州大山大林的,一时半会肯定是打不下来啊,更何况还有个上党太守张扬在那边根深蒂固,等取下并州,袁绍恐怕早就把冀州取下来了,并州能产出的粮食跟冀州产出的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啊!还有并州离胡人也近,无论是西河还是雁门关都有可能被入侵!哪里有冀州安生啊!不过看曹老板的意思貌似是颇为心动啊,估计他是被刘备打怕了,现在有这么个划河而治的机会,他也不想轻易放去,唉!齐子原想了想道:“主公,不如两策取其中,一可令大军攻打河内郡,以图据黄河自守,二可遣人前往邺城,劝降韩馥!主公,并州黑山军为何屡屡犯境?并州的产粮不多,完全无法与冀州想比,大军不可无粮啊!” 犹豫中的曹操突然双眼一亮道:“没错,此战若不是你速战速决,恐怕大军就要不战自溃了,那就按你说的做,一边攻打河内,一边劝降韩馥,不过,应该派遣何人出使韩馥呢?” 齐子原笑道:“主公,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曹操看向齐子原道:“不可,你刚打下他的斥丘,你若是去了,出现意外可怎么办,不行!” 齐子原内心安慰道:“主公,我说的人乃是鲁肃鲁子敬!以子敬兄之能,劝说韩馥绰绰有余!” 曹操大手一拍桌面道:“没错,子敬,你可愿往?” 鲁肃满脸憋屈的想到:我去就不危险了么?随即起身行礼道:“在下愿往!” 曹操开心的对鲁肃道:“子敬,若能劝降韩馥,日后夺取冀州,你当居首功,我会记在心里的!” 鲁肃点头道:“主公放心,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曹操满意的拍了拍鲁肃的肩膀,这才对齐子原道:“子原,此事我本不应多问,但曹仁,夏侯惇他们几个总是来烦我,你看,那些降卒与战马可否给他们一些?如果你有什么计划,那就先按你的计划来,他们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来说!” 齐子原笑着摇了摇头道:“计划倒是有一些,不过也不碍事,在下想把兵马扩充至一万两千人,骑兵扩充至三千人!只需其余的兵马,我会酌情分配给他们每个人以当部曲,多出来的战马就交给曹纯,让他在训练一支骑兵,主公以为如何?” 曹操大喜道:“好,我既然说过把大军交给你掌控,那就是一切都归你说了算,走,我今天早上特意让他们去集市买了野味,都说你齐子原厨艺高绝,今日可不要吝啬自珍啊,必须让我们好好一饱口福!” 齐子原看着高兴的曹操心想:怪不得这么快就跑过来,想来这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的目的吧!以前手里都是些残兵败将,你哪敢提什么要求?现在知道我要把一些兵权交给你的亲信,你就又支棱起来了?有觉着自己能行了?还敢让我做饭?行吧!反正也好久没吃烤肉了,刚好用你买来的野味满足一下我老婆的口腹之欲! 半个时辰后,齐子原命人在庭院之中架起烤炉,随后大锅架于烤炉之上,众人依次落座:曹操,齐子原,大乔,小乔,乔公,鲁肃!古代女子通常是不允许陪客人同桌吃饭的,尤其对方还是曹操,可齐子原把此宴定为家宴,强行把乔公父女给叫了过来,大乔小乔到现在还有些不好意思呢!而齐子原此时正在把猪油均匀的抹在锅底,夹着一片片薄肉沾上精心调制的酱料,其实就是酱里放些盐和炒熟的花椒与蒜末,搅拌均匀即可!随后把薄肉放在锅上,烤制两面发焦即可!等齐子原依次给众人烤完一片后,众人这才纷纷动筷,当众人品尝完美食后,均是不可置信,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赞美之词脱口而出,尤其是曹操,一边自己烤肉一边赞叹开口道:“如此简单的烹饪之法,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味,当真是羞煞天下大厨也!乔公能得此女婿,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乔公也是个体面人,你就是做的再好吃我也不说出来,你别看老夫吃得多,老夫那只是饿了而已!随即道:“有点小才而已,让曹公见笑了!” 齐子原也不管这个便宜岳父怎么说,反正你女儿在我手里呢,随即安心的把肉吹凉,一口一口的喂着娇羞不已的大乔,小乔见状,不满的在一旁撒娇,没办法,谁让她还没和周瑜成亲呢!曹操也不在意,安心的吃着美食,时不时与几人聊天,还别说,看起来他还挺喜欢这个氛围的!一顿饭,宾主尽欢! 第35章 前面那人 三天后,刚刚送别周瑜的齐子原出现在了黎阳县衙大牢内。齐子原做到了自己的承诺,让周瑜率领六千兵马进攻河内郡,夏侯兄弟领兵三千攻打小股黑山军!自己则打算趁着现在的机会把曲辕犁,马镫,马蹄铁弄出来,有了这三样,无疑可以极大的增强曹军的战力,尤其是面对公孙瓒时,齐子原未必有鞠义的能力,但他可以加上自己骑兵的能力,有了马镫,想训练一支弓骑兵不是难事,而有了马蹄铁,不但可以减少战马的消耗与伤病,还能极大加强战马的移动能力,这样就算打不过公孙瓒的骑兵也不会吃上太大的亏!但齐子原来到大牢还是想来招降他心心念念的颜良与文丑,要是这两个天生骑将愿意投降的话,齐子原都能想象到未来颜良文丑统领重骑兵于两翼冲锋敌阵时的场景!谁能阻挡啊? 齐子原进入牢房后,看着浑身打满绷带的颜良问道:“你可愿降?” 另一间牢房的文丑见齐子原欲招降颜良,不屑的喊道:“我兄弟二人纵横天下亦无所惧,岂不怕死?要杀要剐,来吧!” 颜良同样是倔强的不去看齐子原的脸,没脸看啊,放了我一次,这还不到一个月,又被抓回来了,太尴尬了! 齐子原不在意文丑的咆哮,冲着颜良问道:“可是为了报答袁公的知遇之恩?” 颜良此时终于开口道:“将军手段高觉,败在将军手下,颜良无话可说,然我兄弟二人于洛阳便开始追随袁公,袁公对我兄弟二人恩重如山!安敢背弃之?将军来此若只为了招降颜良,便走吧!我不会降的,将军亦可斩我!” 齐子原叹口气道:“二位将军忠义无双啊,可惜那袁绍无识人之能啊,也罢,既然二位将军不愿降我主,我亦不难为二位将军,等二位将军养好伤后,我便放二位将军回去,但二位将军要记住,此战我之所以能让二位将军中计,利用的便是二位将军护主心切的心理,上将者,当审时度势,伺机而动,寻找敌军的破绽,如此才能一战而胜!” 齐子原说完后便离开此处,留在大牢内的颜良文丑两脸懵圈:什么意思?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哦!好像是要放了我们!为什么啊?想到此处的文丑看向颜良问道:“大哥,他好像是要放了我们!为什么啊?” 颜良看了文丑一眼,也不搭理他,扭头就睡,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他上次也是这么就把我给放了!可我也不能跟你说啊!唉,这齐子原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又过了三天,齐子原带着第一个制作完成的曲辕犁来到城外荒地,都说这东西能让良田丰收还省人力物力,齐子原拿着它来开荒试试!如果开荒也能有奇效,那未来就不怕没粮食吃了!齐子原亲自下场,他虽没耕过田,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随即周泰在前方赶牛,他则在后方耕地!事实证明,见过猪跑和吃着猪肉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一通手忙脚乱的齐子原总共也没耕多远,中途还摔了好几个跟头,前面的周泰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跑到后面跟齐子原换了个位置,这才让耕地的速度大增! 一个时辰后,气喘吁吁的齐子原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心中十分惊喜,书本上记载的东西还是有用的!可惜自己不会把毒盐变成食盐的净化之法,否则出征在外时就不用在吃醋布了!一旁的周泰更是喜出望外道:“将军,竟然真的行!我刚才看了下,这片土地要是能好好养一养,不比那些良田差!耕种是肯定没问题的!” 齐子原微笑的看向四周的荒地:这要是能把这些荒地都变成良田,那可不得了啊,这冀州本就是产粮大处,再加上这曲辕犁的威力,哈哈,可惜不能休养生息,否则等上个十年二十年,拥兵百万也不在话下啊!咦?那个人是谁?看着好像是个书生,不行,可不能让他把这里的事宣扬出去,我还想闷声发大财呢!想到此处的齐子原马上指着那人道:“幼平,快去把那书生抓来,万不可让他走漏了消息!” 周泰应声而动,速度如飞,没一会就把那书生抓了回来,手中还牵着一头黑毛驴!齐子原的喉咙不自觉的滑动一下:上次那头黑毛驴可真好吃啊!那个肉,真嫩! 被抓到近前的书生打断齐子原的思考,出声道:“这位将军,小生只是途经此处,不知有何处得罪了将军?” 齐子原笑道:“先生可知非礼勿视?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这便是罪!不过本将也不会为难你,你只需随本将前往黎阳小住即可!” 书生闻言,诧异道:“黎阳?曹操的地盘?这位将军,小生真的只是途经此处,方见到将军务农,这才驻足观看,将军务农之物上可富国,下可富民,确乃神器也,但将军大可放心,小生一无官职,二无背景,我又如何害到将军呢?如果将军有意,我甚至可以给将军黄金千两,只希望将军放我离去!” 齐子原一听有钱拿,立刻双眼冒光道:“你这身边就一头黑毛驴,哪里来的黄金千两?” 书生一见齐子原心动,立刻道:“回将军,谁会把那么多钱放在身边呢?只要将军随我去兖州,我自有钱财付给将军!” 齐子原一听,心里暗道:原来想跟我玩空手套白狼!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书生以为齐子原在犹豫,继续开口道:“将军,你尽可放心安危的问题,有我在你的手里,我的家人不会不给你钱财的!” 齐子原内心不屑:我要是去了兖州,我还有命回来吗?那刘备恨不得撕了我!随即道:“先生姓甚名谁啊?” 书生以为齐子原在试探他身后的家族,随即道:“在下荀攸,字公达,乃颖川荀家子弟,将军尽可放心,只要我回到兖州,一定可以把钱财送给将军!” 齐子原一听,顿时双眼瞪大,心中惊骇不已:荀公达?那可是曹操的谋主啊!曹操当年能横扫天下,此人最少也有五成功劳,可是不对啊,荀攸不是因为谋刺董卓被关押了么?我记得他最少也要等董卓死后才能被放出来啊!而且我也问过曹操,他确实说过荀攸行刺董卓的事!他怎么跑冀州来了?不对,听说荀攸虽然是荀彧的侄子,可他比荀彧还大五六岁呢,现在这人怎么也不可能比荀彧大那么多吧,而且荀攸什么时候腰配酒壶,坐骑黑驴了?能知道荀攸这么个人,还在袁绍帐下待过,哼!你小子,换一个人都被你给蒙了!不过你竟然才离开袁绍,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呢!既然今天被我撞上,你就别走了!嘿嘿! 齐子原马上拉着书生席地而坐,招手让周泰把酒囊拿来道:“先生先别说话,尝尝此酒如何?” 书生接过齐子原送来的酒囊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在齐子原的期盼下喝了一口,随即立刻呛出一抹眼泪,缓了半天才开口道:“好酒,真是好酒,世间竞有此佳酿!” 齐子原十分大方的道:“先生既然喜欢,那就送给先生了!先生不知,我主曹操乃是人中龙凤,学富五车,出类拔萃,文韬武略样样上乘,雄才大略显有人及,仁厚礼贤宽以待民,内政修明任用贤能,比那袁绍之流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那是拿繁星去比皓月,拿乌鸦去比凤凰,没有半点可比之处啊!先生何苦大老远的去投刘备呢?他手下的谋士太多了,多先生一个不多,少先生一个也不少,而且这么远的路程,也不安全不是?这附近可有狼啊先生!你看如何?” 书生狠狠的抽了抽嘴角: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你直接说曹操是古往今来第一明主好不啦?随即拱手道:“将军见谅,我族中长辈刚刚亡故,作为晚辈,总要回去祭奠一番,希望将军可以成全在下的微薄孝道” 齐子原一看死不承认的书生道:“莫非先生觉得我主并非雄主,不值得先生前往投靠?” 书生连忙解释道:“曹公之名,小生早有耳闻,未能一见,实乃毕生遗憾,奈何小生族中确实有事,不如这样,等小生从兖州归来,再去看望曹公如何?” 齐子原叹口气道:“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筹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可惜啊!” 郭嘉顿时一惊:原来他早就认出我了!随即道:“可惜什么?” 齐子原嘿嘿笑道:“先生放心,先生大才,本将若毁之,恐天神共愤也!但先生若去那刘备帐下,岂不给我主凭添烦恼,本将可无胜过先生的把握啊,就有劳先生常伴吾之身侧!先生也可安心,只要有本将一口吃的,定然不会短了先生的一口!” 郭嘉张了张嘴,叹气道:“敢问将军何人也?” 齐子原赶忙道:“奉孝兄,愚弟是北海齐林,齐子原,你叫我子原便可!” 郭嘉一脸震惊的看着齐子原,心道:齐子原?他就是齐子原?真没想到此人这么年轻啊!我呸,我跟你熟么?你就跟我称兄道弟的,你还要囚禁我一生呢,这是兄弟之间能做出来的事?此人忒不要面皮!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竟然亲自跑出来耕田?你早点说是你啊,你要是早说我还看个屁,我不早就跑了么!我呸!嗯,这酒还不错! 齐子原看着也不说话,就光是闷头灌酒的郭嘉,摇了摇头,随即起身上马道:“带走!此人若有丝毫闪失,尔等皆斩!对了,把他那黑毛驴牵到我府里去!” 来时快,回去时更快,带着全身任何一处都不愿意配合的郭嘉,齐子原等人极速向黎阳城而去! 第36章 知错认错就不改错 黎阳县衙内,齐子原拉着郭嘉站在曹操面前行礼道:“主公,此人乃是郭嘉郭奉孝,其人之才,胜我数倍乃至数十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实乃拥有鬼才之谋!奈何奉孝兄执意前往兖州,在下无能,只能厚颜请其来主公处,望主公可使其回心转意!如若如此都不行,那便请主公放此绝世大才离去吧,切勿伤了他的性命!” 齐子原说完,郭嘉立刻愣在原地:放我离去?你想放我离去还把我夸的天花乱坠,你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害我啊!最后还显示出你为人爱才,大度的心,你这人怎么这么阴险啊?齐子原啊齐子原,你当真是不当人子也!不行,我不能让他如此便害了我的性命! 主位上的曹操看着郭嘉,暗道:齐子原之能已然绝世,世间竟还有胜他数倍乃至数十倍的人?真的假的?不过齐子原既然对此人推崇备至,想来其定有才华!还去兖州?投那大耳贼?你做梦!随即道:“子原尽可放心,我与奉孝一见如故,怎能让他独自前往兖州呢?路上也危险不是?奉孝先生,想来你也饿了,不如我们先去吃些美食如何?昨日子原教给我的那道美食,我可是记忆犹新啊!” 不等郭嘉回话,齐子原立刻道:“主公,在下军中还有诸多事不曾处理,便先行告辞了!” 曹操拉着郭嘉的手,嘿嘿笑道:“好,你先去,改日再来也好!” 齐子原行礼后,转身离开县衙,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嘿嘿,曹老板是什么人?那可是枭雄!还能让郭嘉给跑了?有了郭嘉在,以后打仗也就不用我绞尽脑汁了!甚至都有可能不用我出马了,哈哈,爽!我以后就专门负责对付你们这几个穿越者了!哥几个别说我不仗义啊,我对付那些名臣谋士属实是没信心啊!现在这历史已经改变,谁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吧! 当齐子原哼着小曲前往军营时,鲁肃马上跑过来拉住齐子原道:“子原兄,何事这么开心啊?” 齐子原看着面露焦虑的鲁肃笑道:“没什么!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子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看你的脸色可不好,难道韩馥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鲁肃叹气道:“唉,我今日本来也想去找子原兄的!我这几日一直来回奔波于黎阳与邺城,可是,唉,一言难尽啊!” 齐子原看着唉声叹气的鲁肃好奇道:“子敬与我说说!我倒要看看何事能让子敬如此忧愁?” 鲁肃叹气道:“还不是去劝降韩馥的事,我抵达邺城后便去寻找韩馥,哪料田丰就在旁边,我的话还没讲完便被田丰训斥!直到韩馥阻止田丰,我这才有机会劝说,可奈何田丰突然又扯到了斥丘的事情上,说不还斥丘城,此事就不议,这下好了,韩馥也对这个建议颇为心动,马上就派人来斥责主公!主公跟着赔礼道歉了好几天,我这苦思无果,这才想着来找你,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齐子原问道:“那主公答应把斥丘还给韩馥了么?” 鲁肃叹气道:“要是答应了,我还找你做甚?你看,你是不是去劝劝主公?毕竟,斥丘与邺郡比起来可是不值一提!”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子敬兄,你还没看明白主公的心意吗?主公又赔礼,又道歉,但他为何偏偏不还斥丘城呢?” 在鲁肃好奇的目光中,齐子原继续道:“主公是觉得还了也没作用,这韩馥为何会接受田丰的建议?很明显,他是想在主公,公孙瓒,袁绍三人相争中屹立不倒,这样他才能继续坐收渔翁之利,因为他独对三方中的任何一方,他都没信心取胜,这才让三虎相争!而他在乎的也不是斥丘,就算把斥丘城还给他,他也未必愿降!主公正是看到这点,这才不还此城!” 鲁肃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可如何是好啊?” 齐子原拍着鲁肃的肩膀道:“子敬兄莫急,还记得你的策略吗?其实现在这样也还不错,你想啊,韩馥不投主公,他也一定不会投另外两人,如今我军都在攻打河内郡,只要下了河内便可向并州进发!而那袁绍与公孙瓒呢?袁绍想扩充地盘就只能攻打韩馥!而公孙瓒虽说可以进攻辽东或者胡人,可那毕竟距离太远,真要是冀州有变,他想调大军回来都难!所以他二人会比主公更着急,现在时间有利于主公而不利于他们!就算退一万步来说,韩馥真的投了那两人,我军可是就在邺郡内,出兵的速度怎么也比他们快吧,大不了到时候直接发兵攻打邺城就好了!子敬兄只需多与邺县内的世家大族秘密交往便可,说不定能有奇效呢!至于韩馥,他想拖就让他拖着喽!” 鲁肃闻言立刻双眼一亮道:“我真是身处局中啊!子原兄一言,我顿时茅塞顿开!好,我即刻秘密返回邺郡!告辞了!” 齐子原看着火急火燎的鲁肃,心中腹诽道:切,还想让曹老板把吃进嘴里的骨头给吐出来,那不是做梦吗?这曹老板也是个狠人啊,知错!认错!诶,我就不改错!唉!也不知道周瑜那边怎么样了?我记得王匡手下好像没有什么出色的人物吧!以周瑜的能力,击败王匡还是问题不大的。就是这黑山军这边不好办啊!虽然说他们是黄巾军的分支,可他们的战力可比黄巾军强上不少,尤其是那张燕,曾经一度让袁绍焦头烂额,最后还是靠着吕布才把他击败的!夏侯兄弟再勇也只有三千兵马,唉,希望他们别遇到黑山军的大队人马吧!齐子原抬头看着天空摇摇头道:“算了,反正任务已经分派下去了,我在去想也没用,能不能成,全看天意吧!幼平,回军营!” 河内郡平皋县,此时的周瑜正在县衙内观看着面前的地图,愁眉不展的面庞显示出他此时内心的焦躁!一旁的太史慈出声道:“将军,我军虽然在数日内攻破敌军两县之地,可我军每战都是强攻敌城,损失也是不小,这么打下去的话,恐怕还没打到怀县,我军就不得不撤退回黎阳了!” 另一边的甘宁马上接口道:“将军,子义兄说的没错,我军士卒虽勇,但每战都是强攻敌城,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六千兵马里,一半可都是跟着我们从江东过来的子弟啊!” 甘宁的话周瑜心里也清楚,他比谁都明白从江东带过来的人马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可是底蕴啊!若是没有了这些人的支持,那在曹营里自己也就是个普通的将军而已,更何况齐子原把这三千亲信之军交给他可不是让他消耗殆尽的!可他是实在没有办法啊!这河内太守王匡过于狡猾,听到是最近大出风头的周瑜统军来攻,直接选择坚守不出!你要打你就慢慢打,反正从黎阳打到怀县要经过六七个县城呢,你就这么点兵马,我就看看你能攻破几个?这让明知兵少而一心想要一战定乾坤的周瑜一下子就无计可施了!一怒之下,周瑜只能命令部队攻城,打算一点一点的打到怀县去!刚开始还好,众将士众志成城,攻打王匡手下的城池也是格外卖力,可伴随着伤亡逐渐增大,纵使是太史慈,甘宁这些亲信将领也都是颇有微词!周瑜也明白,这是他在军中军功不多的原因,若是齐子原在这里,你们这些人还敢去质疑吗?可此战不就是最好的立功机会吗?想到此处,周瑜看着麾下诸多大将道:“瑜知道诸位将军都想与王匡决战,可他既然知道我军兵少,断然不会轻易出击,瑜已有破敌良策,只需诸位将军攻破河阳县与温县,瑜自有办法退敌!” 下方诸将闻言,纷纷对视一眼,这才领命离去!还不等离开县衙,甘宁与凌操,蒋钦马上跑到太史慈身边小声道:“子义兄,此事你怎么看?周将军当真有破敌良策?” 太史慈扫了眼周围曹将,发现他们并未注意自己这边,这才开口道:“不好说啊,我也捉摸不透周将军的心意,这王匡摆明了是要避战,等我军自行退却,可周将军又说有破敌良策,此事,我亦不明了!可是在出征前,子原特地来找过我,他说此战一切均由周将军做主,我等在旁协助,看其言辞中对周将军颇为信任!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把这两座县城攻下来再说,如果届时还不能战败王匡,在与他论罪不迟!” 甘宁摇头叹道:“可惜了我们的江东儿郎了!也不知道子原在黎阳干嘛呢?叫他带兵他还不带!非要推荐这个周瑜,真是的,不过,若说攻城,恐怕就要劳烦凌操兄了,我可是看见了,这几日的攻城战里,唯独凌操兄的部曲冲锋最猛,每次都是最先攻上城头的,我们能不能拿下这两城可全要仰仗凌操兄了!” 凌操拍着胸脯道:“兴霸放心,我部儿郎各个敢死,多了不敢说,攻破这两座小城还是易如反掌的!” 甘宁连忙拱手道:“那了就有劳凌操兄了!” 四人随即一边聊着各自部曲的伤亡一边向军营中走去! 三日后,曹军兵马集结于河阳县城之下,周瑜以手遮阳,看了一会城墙上的兵马道:“以俘虏打头,攻城器械随后,推进至靠近城墙百步内,一鼓作气拿下此城!” 第37章 温城血战一 随着周瑜将令的下达,曹军的战鼓顿时一齐擂动,响声震天!只见李典从曹军阵营中率先而出,驱赶着上千手无寸铁的军士向着河阳城走去,手中的马鞭时不时便会抽击而下,不断的催促着军士们前行!紧随在俘虏身后的便是简易版攻城车与云梯等攻城器械,器械两旁集结着大量的弓箭手以做掩护攻城之备,在后便是凌操,于禁,乐进所率领的三曲步卒,他们便是攻城的主力。而最后则是太史慈,甘宁,曹仁兄弟率领的骑兵,一旦打开城门,他们便是扫平城内动乱的杀手锏与中坚力量! 时间不长,李典催促着腿肚子发软的俘虏军很快便要抵达河阳城下,城墙之上的王军士卒各个面露不忍,拉开的大弓迟迟不愿射出箭矢,守城守将见状,怒目圆睁的吼道:“曹军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接近城池,这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此城,此城若破,尔等都是俘虏,届时曹军便会以尔等之躯攻打其他城池,难道你们也想像他们那样憋屈的死去吗?跟他们拼了,这样还能有一线生机!” 王军士卒听着守将的大吼声,看着城下俘虏的遭遇,一个个怒从心头起:既然你不让我们活,那我们就跟你拼了!随即愤怒的情绪充斥着双眼,手中大弓不停开火,连瞄准都不需要,反正射出的箭矢总会有能伤到曹军士卒的,一时之间,城下顿时哀嚎声四起,俘虏们纷纷四处躲避,企图逃过一劫! 后方的周瑜看着成片倒下的俘虏军,脸上毫无一丝不忍,右手直接高高抬起道:“盾牌前行,破城!” 随着战鼓声音的转换,曹军阵营中冲出八百名手持盾牌的兵卒,以最快的速度冲至队伍最前方布阵,随后便顶着漫天箭雨向城墙处移动,而位于两侧的弓箭手也开始朝着城墙上反击,意图压制敌军火力,减轻盾牌手的压力!前军直到推进至距离城墙五十步时,盾牌手这才撤开阵势,于禁,乐进,凌操纷纷带领部曲踏阵而出,迅速靠近距离自己最近的城墙架设云梯,而后便开始指挥士卒攀爬而上,意图控制城墙,打开城门!城墙之上的守军自然不会让曹军如此轻易攀爬而上,同样使尽浑身解数阻挡,巨石,滚木,热油一齐上阵,霎那间便让云梯上的曹军吃尽了苦头,士卒纷纷应声而落,血液顺着云梯一路流淌而下,损失惨重!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曹军想要攻破河阳城的决心,凌操等人继续组织人马向上攀爬,欲以士卒的血肉之躯强行突破眼前的炼狱! 直到两刻钟后,心如刀绞的凌操敏锐的感觉到城墙上的压制力在逐渐减弱,凌操双眼顿时一亮,大吼道:“兄弟们,敌军已经不行了,一鼓作气杀上去,为死难的兄弟报仇!跟我冲啊!” 话音刚落,只见凌操迅速冲上云梯,左手持盾横于头顶,牙齿紧紧的咬住战刀,右手在双腿的借力下完全不停歇的向上攀爬,无论巨石还是箭矢都无法阻止他的脚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曹军士卒见状,纷纷跟随凌操身后而行,以求可以攻上城墙!这边的异变很快便把守军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在凌操即将登上城墙之时,一支冒着寒光的长枪极速而来,直取凌操咽喉之处,说时迟,那时快,凌操眼见避无可避,立刻心中发狠,一跃而起,不退反进,迎着长枪便冲了上去,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城墙,右手顺势握住牙齿咬住的战刀向前横扫,一刀便砍断守军的头颅,而自己的左肩也同时被长枪贯穿而过,满头大汗的凌操没有时间停下来包扎伤口,只能把长枪顺势砍成两段后,便与周边合围过来的王军厮杀在一处,死战不退,牢牢的守住这处攀爬路径,伴随着下方曹军登上城墙者越来越多,凌操顿时压力大减,而守城士卒面对如同疯魔的凌操也是纷纷心生惧意,一时竟然不敢向前与凌操厮杀,眼见着曹操大队人马登上城墙,竟然开始出现了逃兵,凌操哪里会给他们逃跑的机会,一边大喊着投降不杀,一边率人追击王军!而王军的将领更是早已丢弃部队而逃,将为兵胆,没有了主将坐镇的王军士卒犹如一盘散沙,纷纷开始跪地请降!当周瑜率领兵马进入河阳城后,立刻吩咐太史慈与甘宁沿路攻打其余三门,接收降卒,自己则率人直取县衙,安排城防! 当日午时,曹仁走到周瑜近前道:“禀将军,我军此战杀敌五百,俘虏敌军一千二百余人,其中重伤者二百余人,敢问将军如何处置?” 周瑜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曹仁叹气道:“我军阵亡四百余人,重伤者一百余人,轻伤者近千人!尤其是凌统将军,枪伤贯通左肩,军医说最好是能让他休养一段时间!” 周瑜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便把凌统将军与重伤兵一起送回黎阳养伤吧!至于这些俘虏,把未曾受伤的一起押回去,那些轻伤的留下!” 曹仁不解道:“将军,为何把未受伤的俘虏送回去?他们也能我军补充一下兵力的兵力啊!我军连日来不停歇的攻城作战,士兵也都有些疲乏,有这些俘虏补充,岂不是能缓口气?就算不直接补充到军队,我们也可以让他们做一些后勤的事情啊!而且我军最近损失不少,出发时的六千军加上之前两城的三千俘虏现在也只剩下六千军左右,其中俘虏就有一千二百余人!” 周瑜点头道:“可以了,这些就已经足够了!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天,后天便出发前往温县!去办吧!” 还想劝劝周瑜的曹仁见状,只能无奈的点头道:“诺!” 而当王匡见到骑快马跑了一天一夜的河阳守将时,顿时踢翻面前桌案,大怒道:“你说什么?那么大的河阳城,你不到一个时辰就给丢了?” 河阳守将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辩解道:“大,大人,曹军确实骁勇善战,我部,我部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王匡气的脑瓜子嗡嗡的,语无伦次道:“骁勇善战?好一个骁勇善战,你们都是饭桶吗?连一个二十岁的儒生都不打过?第一战,第一战就被人家用计骗开了城门!好,这也罢了,第二战呢?第二战好歹还坚持了大半天,你倒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仅仅一个时辰就把河阳城给丢了?你怎么还有脸回来的?来人啊,把此獠拖下去斩了!” 河内名将方悦立刻抱拳出声道:“太守大人,临阵斩将于军心不利,不如对罗将军小惩大诫,让其戴罪立功!而且,末将有一策可破曹军!” 王匡闻言大喜,连忙道:“说,你有何策破敌?速速讲来!” 方悦自信道:“太守大人,曹军一直想与我军决战,速战速决,奈何沿路受阻,这才无计可施,只能先行攻城!若是末将领军前往温县驻守,定可阻其锋芒,如若曹军久攻不下,其军心必散,加上连日来的伤兵满营,我军顺势而出,定可大破曹军!” 王匡皱眉道:“我们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么?那为何还要去守着温县?还不如把所有兵马都调回来!本官现在手中的人马也仅剩两万余人了!” 方悦抬头道:“大人,大军驻守怀县虽是上策,但也有缺点,我大军不出,大人一样要派兵守城,此消彼长,岂不白白损耗我军兵力?若不守其余城池,我军便只剩下怀县与兵马,与决战何异?无非是晚来一些罢了!而若沿途重兵阻击,让其每前进一步都有伤筋动骨,大胜不远矣!而且真到了迫不得已之时,我们也可以向黑山军求援,他们可是的罪过曹操,唇亡齿寒啊!” 王匡面无表情的在心中盘算一圈:放学说的对,这么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我回头可以派人去找黑山军头领借兵,他们不是没有城池吗,大不了给他几座城池好了,还有张扬,我的河内要是丢了,他的上党也未必能保得住!曹孟德,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别想好!想到此处,王匡下定决心道:“方悦,本官命你率兵一万驻守温县,你可莫要在让本官失望了!” 方悦连忙抱拳道:“大人放心,小人定不负大人所望!” 时光飞逝,两天的时间转瞬而过,当周瑜领兵站在温城下观看王军城防时,多日以来紧皱的双眉终于缓缓舒展开来,嘴角露出丝丝笑意道:“子孝,先派营中老弱佯攻此城,试试他们的能耐!” “诺!”曹仁奉命而去后,甘宁这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今日为何不在直接攻城了?” 周瑜嘴角一抬,笑道:“我观敌军城墙之上的守军虽不精锐,然却毫无惧意,与前两日截然不同,再加城池上遍插旌旗,想必定有大将统军!” “将军的意思是,城墙之上就是王匡的主力?”甘宁惊喜的问道! 周瑜再次看了看温城城防,仔细想了一会道:“如果我所料不错,此城守军必是王匡手下主力军队,定然会有大将统军!如今凌操因伤势太重已回黎阳修养,兴霸,回头攻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只要攻下此城,王匡将再也无法阻挡我军脚步!” 甘宁兴奋不已道:“将军放心,此战我必亲率士卒陷阵,第一个攻上城墙!” 周瑜点了点头,目光十分凌厉的看向前方战场,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攻城战已经打响,战场上血肉横飞,这部曹军士卒虽然是弱旅,不过佯攻也有佯攻的好处,最起码不需要强行冲锋,只需在城墙下拉扯敌军便可,凭借着敏捷的身体与坚固的盾牌,伤亡完全处于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至于还击,那就全部都交给后方的弓弩手吧!而城墙上的王军士卒对此也是十分满意,毕竟不需要短兵相接,那就可以极大的减少伤亡,至于射到城墙上的箭矢完全可以不用考虑,毕竟杀伤力有限!但方悦却心中疑惑不已:都说这曹军骁勇善战,连颜良文丑都不是其对手,今日一见,名过其实啊!难道这周瑜是有什么计谋不成? 第38章 温城血战二 一连三天,周瑜一直使用佯攻战术,无论白天黑夜,均派人轮番骚扰温城守军,可这方悦也是个狠人,就算手握优势兵力也坚决不出城,仅仅安排王军士卒轮番休息以做应对之策,无非是自己与副将劳累些罢了!因为方悦十分清楚,周瑜有限的兵力根本无法支撑他围城进攻,所以便把手中大半兵力全部集结在东门对付曹军,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十分正确与高效!确实是让连日攻城的周瑜叫苦不迭,就像有支雪糕在你面前,偏偏你却无法撕开它的包装袋,只能在一旁观看而无从下手! 第四日清晨,怒火中烧的周瑜派遣于禁强攻温城,一场攻坚战足足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方才罢兵回营,奈何于禁真不是这块料,指挥士卒攻打一天硬是一次城墙都没攻上去,气的周瑜直接以怡误战机之罪把于禁贬为运送伤兵的大队长!诸将见状皆有些心惊肉跳,毕竟他们不确定自己可以比于禁做的还好!第五日清晨,周瑜命令乐进领兵攻城,自己则亲自擂鼓给将士们助威,不得不说,这乐进在陷阵拔营方面丝毫不弱于凌操,每战都冲在最前身先士卒,今日更是前后三次攻上城墙,可惜每次都被方悦率人及时赶到,这才不得不退下来,而且自身还中了两箭,战斗力锐减! 曹军大营内,曹仁忧心忡忡的对着周瑜道:“将军,敌城实在坚固,不如趁着我军实力并未大损,先行撤退吧!如果王匡派人前来支援,那可就不好办了!” 周瑜满脸怒容道:“主公命我等攻打河内,如今事不成,如何可退?明日本将亲率大军攻城,我偏要看看这温城到底是有多坚固?那方悦到底是有多骁勇?” 帐内诸将见状皆出言劝阻,奈何周瑜心意已决,直接挥手让众人退却!曹仁见状,急忙找到太史慈,甘宁二人,希望他们可以劝劝周瑜,不料二人非但没劝动周瑜,反而十分支持周瑜的决定!曹仁等人也只能唉声叹气的离去! 再说方悦这边,曹仁的嘴仿佛开光了一般!王匡果然又派了五千援军来到温县,方悦不解的对着面前将军问道:“陈将军,太守大人不是说要留一部分兵马镇守怀县吗?今日为何又派遣援军?” 陈阳笑道:“方将军,你立大功的机会就在眼前啊,哈哈,太守大人不但派我们过来,另有黑山军五万人马,最多五日内便可抵达温县!” 方悦大喜道:“太守大人竟然请动了黑山军!要是在有这五万人马,周瑜他插翅难逃,我军这次不但要夺回丢失的城池,还要全歼曹军,一鼓作气打到黎阳去,哈哈!” 陈阳同样大笑道:“是极,是极!” 第五日凌晨,周瑜亲身立于阵头,右手拔出腰间龙渊宝剑,遥指温城大吼道:“将士们,破城之时就在眼前,本将今日亲立阵头,不破此城,誓不还营!杀啊!” 有了周瑜亲自带头,甘宁犹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向城墙上杀去!手中双戟被他舞的眼花缭乱,没用多久便杀到城墙下,后方曹军见甘宁如此英勇,纷纷快步跟随,顶着箭雨竖起云梯,甘宁见状,毫不犹豫飞身而上,几大步便冲上一半的距离,城墙上的王军士卒感受到甘宁带来的压力,纷纷调转大弓朝着甘宁放箭,可这甘宁是何许人也,当年在大江之上攀爬大型战船如同飞檐走壁一般,怎么会对眼下的场面毫无应对之法,只见他先把手中短戟掷向头上敌军,随即甩出飞钩勾住城墙,双臂用力一拉,双腿借力飞速而上,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丝滑无比,在城上士卒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便已冲上城头,而后二话不说,拔出腰间仅胜的一支短戟便开始就近杀敌,独自面对周围十余人亦是丝毫不惧,甚至还能在对敌中顺手拔出守军尸体上的短戟,双戟护体的甘宁好似杀神降临尘世,周围敌军毫无一合之敌!而甘宁这边的战况很快便引起了方悦的注意,方悦眼见甘宁如此勇猛,立即派遣大队人马与其厮杀,誓要把甘宁赶下城墙,阻止大队曹军登城!突然,方悦紧盯城下曹军战将,心中暗道:咦?此人身着将军铠甲,难道他就是曹军主将?哼,一个庶子,也敢犯我城池,找死! 随即方悦双眼一亮,取过身边士卒手中的大弓便瞄向周瑜,有可能是第六感示警,下方的周瑜身体微微一偏,方悦的箭只射中了周瑜的肩膀,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周瑜瞬间清醒,随即双眼一闭,向一旁倒去! 四周的曹军见主将有危,纷纷举盾前来护卫,抬起周瑜便向后方而去,后方的曹仁,曹纯兄弟更是引大队人马而出,直奔周瑜的方向,直到跑到近前,曹仁这才看着周瑜道:“将军,你没事吧?” 周瑜十分虚弱的出声道:“快撤军!” 有了周瑜的命令,曹军鸣金之声大响,厮杀正欢的甘宁见状立刻吩咐士卒撤离,自己则顶在最后,直到士卒全部离去才从云梯上一跃而下,极速而回!随着悍勇的曹军如退潮般离去,王军士卒纷纷以欢呼声和箭矢热烈欢送!只有城头上的方悦双眼紧紧的盯着曹营方向,满心欢喜的陈阳大笑着问道:“方将军,曹军已经退了,怎么见你还是一脸忧愁啊?” 方悦答道:“陈将军,我刚刚好像一箭射中了曹军主将,我在想,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击败曹军,把他们赶出河内!” 陈阳又喜又忧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末将先恭喜将军立此大功了!可是追击曹军是不是有些不妥?毕竟太守大人命令我等坚守此城便可!” 方悦摇头道:“若是曹军就此退军,我军便失去了此等天赐良机,那时在想收复城池又要费上一番心血,而且太守大人邀黑山军助战怎能不花些代价?我们若能赶在黑山军前退敌,那也就不需要他们了!” 刚见识到曹军悍勇的陈阳还是有些心有余悸道:“这会不会是曹军的奸计啊?” 方悦叹了口气道:“本将也正是有此担忧才未曾下令追击!不过本将刚才仔细想了一下,我军可以多派斥候观察敌军,其若果真退军,我军便出城追击,收复失地,其若不退,我军便驻守此城!” 陈阳立刻点头道:“此法甚妙矣!” 曹军大营,刚刚包扎完伤口的周瑜立刻召集众将道:“诸位将军速回所部统军,立刻撤往河阳城,不得有误!” 曹营诸将还想说些什么,可在此关头他们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毕竟到现在还没有拿下温城,也许撤回去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吧!随即纷纷应诺离去!半个时辰后,周瑜目光狠狠的看着温城道:“走吧!” 在曹军离去的两个时辰后,这才有王军斥候发现曹军大营已经空空如也,数千军士不翼而飞!等士卒把消息汇报给方悦之时,方悦十分懊悔的皱眉道:“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陈阳也颇为后悔的开口道:“将军,曹军如此急切的撤军,恐怕必是营内有变,是不是将军那箭伤了周瑜的要害呢?如今其主将有损,又接连败北,士卒军心定然焕然,不如连夜追击曹军!” 方悦闻言双眼一亮道:“对,曹军能撤离的方向只有河阳城,他们经历了半天的攻城战,又经历半天的长途跋涉,如今在加上主将负伤,生死不明,如此情况下,他们还能有多少战力呢?就算我军追击不上,让他们进了河阳城也无大碍,我军完全可以一举而破河阳城,彻底歼灭曹军!” 陈阳大笑道:“将军真乃妙计,在下愿为先锋,助将军大破曹军!” 方悦满意道:“如此甚好,你去领一万两千兵马出城随本将追击,程将军,你领一千士卒与伤兵留守温城!” 陈阳二人齐声应诺,立刻分散行动! 两日后,方悦终于率领大军抵达河阳城下,对着陈阳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这一路上如此顺利,本将还以为这周瑜会派兵在路上伏击本将呢!” 陈阳不屑道:“周瑜小儿怎知将军虎威?纵使用那伏击小术又怎能伏击到将军?世人夸大其才也!” 方悦享受着陈阳的马屁,立刻计上心头道:“既然如此,本将在出一计,好好教教这周瑜该如何打仗!全军围城至子时一刻,趁曹军困顿之际攻城,一举而下!” 陈阳大叫道:“将军妙计,恐怕那周瑜有命学,没命用啊。哈哈哈!” “哈哈哈!”方悦与河内众将一同开怀大笑起来! 当日子时一到,王军立刻攻城,根本没有受到多少阻挡便拿下河阳城!站在县衙内的方悦十分自得道:“真没想到能这么轻易的夺下了此城!” 陈阳拎着酒壶给方悦满上一杯道:“周瑜小儿直到将军率军而来,安敢不退?恐怕他已经逃回黎阳了吧,哈哈,也不知道这曹孟德是怎么想的,竟然派一个娃娃统军,当真是一将无能,连累三军啊!来,末将在敬将军一碗,祝将军再填新功!” 王军众将闻言,同时举起手中酒杯,齐声道:“祝将军在立新功!” 方悦饮罢,这才笑着出声道:“我等虽在此庆功,但切不可误了大事,要是被周瑜趁夜反攻可就不美了!” 陈阳马上道:“莫说周瑜敢不敢回来,就是他真的回来,我军守卫城墙的士卒均未饮酒,他如何能攻打下来?将军尽可放心便是,末将在敬将军一碗!” 方悦心想也是,这才放心的与陈阳等人饮酒! 此时的周瑜正穿着普通百姓的服装在一处民房之内,对着周围曹将道:“诸位,此计我已预谋日久,如今这方悦定然以为我军不敢与其交锋,早已逃回冀州去了!但本将却偏要在此时与其决战,而今日便是诸位扬名天下之时,甘宁,于禁,乐进,李典,你四人率三千人攻打城内驻军大营,一举而破之!太史慈,曹仁,曹纯,蒋钦,你四人率余下兵马攻打河阳县衙,王军主将必在这两处的其中一处,只要拿了他们,其大军自溃矣!而后,用他们的首级招降四处城门上的王军,对了,留一两个愿意投降的将领用作骗开温城与怀城!是否能一战平定河内,全靠诸位将军了!” 众人一扫这两日的颓势,双眼炯炯有神的抱拳道:“诺!” 众将离开后,周瑜虚弱的摸了摸肩膀上的伤口,美滋滋的想到:子原兄,如果你在这里,可否能看透此计?哈哈,我猜你也不行! 第39章 美中不足下河内 河阳城内,曹军八名大将悄悄前往自己的聚兵之地,虽说在城内民房可藏些军队,可一户民房内能藏二三十人马便已是极限,还好周瑜前两日略施小计,把前线的于禁用怡误战机的借口调回来专门处理此事,这才有了数千大军如今的藏身之处! 曹军八将准备完毕后纷纷摇铃示意,随即领兵而出,汇合一处,一同朝着既定目标杀去,不知这王军士卒是不是被大胜搞得头脑发昏,一路上连巡逻的士卒竟然都没有多少,让甘宁与太史慈突进的十分顺利! 先说太史慈这边,当报信士卒跑到县衙时,太史慈已经带人杀到不远处,有太史慈四将在前开路,再加上身后一千多如狼似虎的曹军士卒,前方的王军完全抵挡不住这猛烈的攻势!连节节败退都没有,不是跪地投降就是掉头就跑!这让太史慈突进的异常顺利,眼尖的曹仁看到报信士卒,瞬间大吼起来:“子义,快杀进去,士卒来此处报信,敌军大将定然在此!” 太史慈闻言双眼一亮,心想还是你小子心眼多啊,随即拿下背后大弓,箭无需发,火力全开的朝着守门士卒射去,可怜的报信士卒还没入门就被一箭射穿胸膛,瞬间倒地不起,一看就是死的不能在死了!周围士卒没时间伤感队友的阵亡,因为他们也在面临着太史慈的神箭,他们想躲,又发现貌似躲不掉,只能期待太史慈射偏,太史慈会射偏吗?很明显不会,伴随着箭矢射进身躯,王军士卒应声倒地,曹仁,曹纯兄弟借助太史慈压制敌军的高超箭术,硬是凭借自身的悍勇杀至最前方,当先冲入河阳县衙,与收到消息出来的方悦等人撞了个面对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二话不说,直接战成一团,方悦独战曹仁而不落下风,果然,能被称为河内名将的方悦也不是泛泛之辈,虽然被吕布轻松斩于马下,可曹仁不是吕布啊,更何况,都说吕布出道以来未曾斩过名将,有没有可能是被吕布砍了的大将没机会出名呢?两人一时之间竟然打的难解难分!这曹纯就有点惨了,其余八名王军将领尽数来攻曹纯,武艺本就不如曹仁的他这下更是捉襟见肘,被八人打的满头是包而不敢还击,只能凭借手中长枪勉强抵挡,王军将领哪会给他机会,拎着大刀长矛便把曹纯围在中间,玩了命的捅他,专往要害上招呼,就在曹纯刚刚挡下一波攻势时,一把战刀突然来袭,直冲曹纯心脏而去,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让曹纯避无可避,正当曹纯认命之时,一支箭矢突然射中王军偷袭将领的脑袋,箭矢一穿而过,狠狠的扎在其头颅之中,偷袭将领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便身体僵直的倒地不起,睁大的双眼预示着他的死不瞑目!太史慈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再次射出三箭取敌性命!突然出现的太史慈彻底扭转了战局,本来肆无忌惮攻击曹纯的几人也不得不分出两人杀向太史慈,奈何太史慈不但箭法通神,武艺也是高强,与蒋钦一起三两下便斩杀冲来的两人,有了大批曹军冲入县衙,局面很快便得到控制,曹仁与方悦交战三十余合,这才一脚把方悦踹倒在地,也不知这方悦是真的衷心还是喝酒喝蒙了,竟然耿着脖子朝着曹仁大喊道:“狗贼,要杀要剐,随便来,老子” 还不等他喊完,曹仁一刀砍下方悦的头颅,朝着他的尸体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道:“不降还这么多废话,你们俩呢?降还是不降?” 有了方悦这个榜样在前,陈阳二人哪里还敢嚣张,马上点头道:“末将愿降,末将愿降!” 太史慈与曹仁一合计,当即决定由曹氏兄弟与蒋钦带着两员降将招降城内王军,太史慈则镇守县衙! 话说这甘宁也真是个小机灵鬼,当他察觉城内守卫并不森严时,竟然玩起了暗杀战术,凭借着手中人马,竟然硬生生在王军大营内挑起了一番腥风血雨,怪不得曾经是土匪头子,真是匪性难改啊!当曹军被发现之时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惨遭杀害了!而且被发现的原因还是甘宁盯上了王军骑兵营的两千战马,战马的嘶鸣声惊醒了熟睡中的王军士卒。甘宁心知暗杀无法继续,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始正面厮杀!带着麾下士卒左突右冲,杀的王军节节败退,在此关键时刻,王军守营大将也从大帐中走了出来,眼见麾下士卒无法抵挡悍勇的曹军,心中难免生出退意,可他的马也在甘宁后面啊!除非想靠着两条腿跑回温县去,要不然怎么也要夺一匹战马再走啊!想到此处的王军守营大将高喊士卒随他向前,这个声音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王军的散兵纷纷朝着将军靠拢而去,可负面作用就是这个喊声同样吸引到甘宁等人! 甘宁,于禁,李典,乐进四人同时朝着声音的方向杀去,沿途王军纷纷避让,不愿与四人交锋,这下可把他们的将军给彻底的暴露了出来,一个河内的将领如何抵挡青史留名的四员猛将?杀红眼的甘宁仅仅挥舞一下短戟便差点把王军将领打个跟头,跟随在后的乐进一刀便他的头颅砍落于地,随即上前捡起头颅大喊道:“尔等主将已死,还不速速放下兵器投降?降者生,可免死!” 乐进喊完,手中战刀狠狠的砍倒两名手持兵刃的王军士卒!面对恩威并施的乐进,大部分王军将士选择弃械投降,小部分则选择弃营而逃,还有仅余下的一点死忠之士在拼死顽抗,甘宁也不废话,直接示意部下拉弓射杀! 直到第二天清晨,城内的战斗这才依次结束,众将齐聚县衙大堂,没人再敢嘻嘻哈哈,看向周瑜的眼神中也多了些尊重,毕竟这是实打实的战绩加身啊! 周瑜看着曹仁开口道:“昨夜一战,斩获如何?” 曹仁立刻抱拳道:“回将军,我军昨夜斩敌四千,俘虏敌军四千,敌军逃走四千余人,俘虏敌将两员!” 周瑜诧异道:“哦?逃走四千?” 曹仁回道:“将军,我们抵达南门时,已经没有了王军士卒,想必南门的士卒收到消息后便从南门逃走了!” 周瑜无甚在意的摆摆手道:“算了,反正迟早也是要回来的!机不可失,子义,你立刻带一千骑兵前往温城,换上王军服饰,利用降将骗开温城城门,其内应该没有多少守军了,再加上此次大败,温城唾手可得也!兴霸,文则,文谦,你三率一千人骑兵前往怀县,同样换上王军服饰,利用降将骗开怀城城门,看准时机斩杀王匡,本将率千骑在怀城城外等着你们大捷的消息!曹仁,你率余下军士镇守河阳城,招纳士卒,安抚百姓!诸位,这次就让我们一举平定这河内十八县!” “诺!”曹军众将气势如虹,齐声道! 三日后,周瑜率领一千骑兵抵达至怀城城外,看着这个河内郡首府,周瑜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两口怀城的空气,心想:我周公瑾的路,将从此处开始! 怀城守军看着城下的曹军骑兵,心中恐惧难安:不是说曹军在温城那边吗?怎么跑这里来了?难道温城失守了么?守城将领壮着胆子朝着周瑜喊道:“城下何人?” 听到声音的周瑜打断心中畅想,睁开眼睛道:“本将乃曹公帐下大将周瑜,特来给诸位送两件礼物!” 怀城守将有些发懵,满脸的问号:你一个曹军大将来给我们送什么礼物?他看了看左右的士卒,发现众人同样都是不知所措,这才想问问周瑜是什么礼物?不对,你赶紧走,老子不需要曹军的礼物!然而不等他训斥出口,曹纯已经拎着方悦的头颅纵马直冲怀城,在他最有把握的位置把人头扔上怀城城头,而后快速离去! 方悦的头颅在空中形成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很快便摔在守城士卒中间。等士卒看明白是什么东西后,顿时引发出阵阵议论声,守城将领快步而来,捡起人头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方悦将军啊,他那么英勇都被曹军斩杀了,我们能挡得住吗?不行,还是快点把这个交给太守大人为好!想到此处的守将也没心情去呵斥交头接耳的士卒,立刻捡起头颅便往太守府走去! 太守府,甘宁三人入城后也不去王军军营安置兵卒,直接便朝着太守府杀去,并且让陈阳领路,颤颤巍巍的陈阳无可奈何,只能给甘宁当向导,而城内的巡逻士卒虽然呵斥甘宁的骑兵,但见其一脸凶相又不敢上前阻止,谁不知道骑兵是大爷啊?直到抵达太守府后,府外的士卒这才出声道:“来者何人?速速止步!” 陈阳举起右手,刚想答话,可甘宁却不愿意说那么多废话,直接便下马杀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太守府外的士卒如遭雷击,有些人甚至还没拔出兵器便被剥夺了生命,甘宁不管外围战况,大步流星的向着府内杀去,除了女人小孩,家兵仆从一律斩尽杀绝,直到杀进居住女眷的后院时,这才发现一个穿着太守衣服,身材有些壮的男人再往后面躲。甘宁的嘿嘿笑道:“想你也是一郡太守,怎么如此不堪?” 王匡看着甘宁那一身彪悍的气息,心中顿时了然:这绝对不是普通山贼,难道是曹孟德的人马?他们竟然攻进来了?方悦这个废物真是害我不浅啊!之前还说打的曹军一败在败,就是这么败的?人家都杀到我的太守府了!想到此处,王匡立刻求饶道:“将军饶命,我愿归降曹将军,我愿意把河内郡交给曹将军,只求将军饶我一命!” 此时的甘宁完全被太守大人的姬妾迷住了双眼,心道:这北方女人可真漂亮啊,这不胖不瘦的,正正好好,跟我们蜀地的差不了多少啊!这皮肤,真想摸一下啊!当甘宁听到王匡的回答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办正事的,随即道:“既然你有如此心意,那就走吧,我们将军已至城外,就在等你出去交割印信与兵马了!” 本来还想拖一拖时间,等待方悦回援的王匡忍不住又把方悦在心底痛骂了一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只能赔笑道:“好,好,我马上去拿印信!” 当甘宁带着王匡前往城门时,城门守将也气喘吁吁的骑马到王匡面前道:“太守大人,末将有要是禀报!” 王匡感受到甘宁不善的目光朝着自己看了过来,立刻道:“有事就说,耽误了本官的大事,本官要了你的命!” 城门守将吓了一跳,这才拿出用布包裹的头颅道:“这是城外曹军扔上城头的,是方悦将军的,放学将军的头颅!” 第40章 偷偷离去的齐子原 王匡闻言大惊失色,马上接过城门守将的包裹查看起来! 这一看之下,王匡整个人的身体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还是眼疾手快的甘宁一把拽住了他,这才避免他落马的态势,王匡心里瞬间明白了过来,自己的大军都已经败了,方悦也已经战死了,还有谁能来救他?黑山军吗?当他没有了大军后,黑山军恨不得生吃了他!投靠曹孟德也不失为明智之举啊! 王匡冲着甘宁微微一笑后,这才对着守门将领道:“本官已决意投靠黎阳曹将军,你瞧,本官这不是把印信都带上了么?日后尔等当好生为曹将军效命,唉,走吧,去城门迎接曹军入城!” 守门将领听闻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也许对他是庆幸,对王匡是悲哀吧! 半个月后,自从周瑜接受王匡投降后,便光明正大的跑进河内郡太守府内居住,尤其是在收到了曹操无意前往怀城的消息后,更是彻底把太守府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居住,至于王匡一家早已被周瑜派人押送至黎阳!但不得不说这周瑜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刚接收完王匡的军队便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把忠心于其的将领尽数处死,原有兵马打乱分配给曹营将领!随后便派人前往河内郡其他城池招降王匡旧部,本来还是比较顺利的,毕竟太守王匡都降了,其余人抵抗下去也没什么必要,还不如投降呢,无非是去曹操手下吃饭罢了,毕竟有大才的人与普通军士想的可不同,王匡也没有那么大的贤名让众多人为他赴死!可到了离并州最近的修武,获嘉,荡阴等五城时,竟然发现这五城已经被黑山军所占领,旌旗插在城头上犹为刺眼。原来是王匡邀请的五万黑山军进入河内后便收到王匡战败投降的消息,索性把心一横,直接占据了靠近并州的五城!前来招降的曹军将领看着城头上密密麻麻的人头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赶忙跑回来告诉周瑜! 周瑜听闻后,双眸仿佛能吃人一般,盯着太史慈道:“子义,你速回黎阳把此事禀告主公,望主公可以调兵前来增援!对了,禀告主公前先去寻找子原兄,他会知道我的想法!” 太史慈应诺离去! 三日后,一路快马加鞭的太史慈终于抵达黎阳城内军营见到齐子原。 十分热情的齐子原给了太史慈一个大大的拥抱道:“子义兄,你怎么跑回来了,哈哈,看来河内的生活不错,一点都没瘦,等下我带你吃点好的,就当给你接风了,等公瑾他们都回来时,我在给你们庆功!” 太史慈也哈哈大笑道:“好,不过这黎阳的生活貌似不怎么好,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瘦了?” 齐子原倒了碗水递给太史慈,这才开口道:“唉,子义兄,虽说你们在前线打仗,但小弟在黎阳也是十分担忧啊,尤其是看到凌操后,唉!还好有华佗在,这才没留下什么隐患,对了,你这么着急的赶回来,莫非是公瑾那边出现了什么险情?” 太史慈叹气道:“险情虽然说不上,可贤弟不知,那黑山军趁着我军与王匡交战之时,竟然偷偷的占据了河内郡五座城池,我们如今在河内的兵马实在是没有多少,虽然还有那些降卒,可是现在也不敢用啊!所以公瑾才让我回来找你,看看能不能派些兵马过去,好彻底消灭黑山军,全据河内!” 齐子原连想都不想,直接摇摇头道:“子义兄,主公前前后后派了多少兵马进入河内?就连袁军的降卒都派了一半给你们,如今在要兵,难啊!” 太史慈连忙道:“贤弟,公瑾说你会明白他的!” 齐子原笑道:“这不是明白与否,而是不能派兵啊!走,我带你先去见主公!回头你就不用回河内了,就留在这里训练士卒,刚好我也要去办件大事!” 太史慈也不懂齐子原的意思,只能跟着他前去寻找曹操,兄弟俩一路上有说有笑,竟然还有些温馨! 黎阳县衙内,曹操听到齐子原带太史慈前来求见,心中顿时明白是有大事发生,马上便安排二人前来书房会面! 当四人落座于书房后,太史慈开始向曹操吐露周瑜的目的,而齐子原却看着一旁的郭嘉,心想:这曹老板果然是有手段,听说现在跟郭嘉都是形影不离的?恨不得睡觉都睡在一个屋里,而且好像还给郭嘉安排了一大堆女人,让他好好爽了一把,这才让郭嘉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要我来说,八成是假的,就郭嘉这小身板,还一大堆?两个都能要了他的命! 正在出谋划策的郭嘉仿佛察觉到了齐子原的目光,心思玲珑的他看着齐子原的眼神也知道他没在想什么好事,随即狠狠的瞪了齐子原一眼道:“主公,世人都说齐子原有大才,我观大才思索良久,定然是有了应对之法,在下也想讨教一二!” 曹操双眼一亮道:“子原,你来说说!” 齐子原无奈的看向郭嘉,发现他也在挑衅的看着自己,这才摇了摇头道:“主公,以在下愚见,主公此时不能再给公瑾派兵增援了!我军取河内最主要的目的是取河内的水寨,只要有了水寨,我军水师便可据黄河而挡豫州的刘备,可现在河内大半已在主公手中,仅仅为了几座城池就派重兵前往,得不偿失,毕竟,主公现阶段的敌人是袁绍,公孙瓒,可主公的大敌可是刘备等人,如今刘备已经攻下大半个豫州,我军才仅有一郡之地,如何去与数郡在手的刘备相抗衡?所以在下以为,河内完全可以屯田,练兵。等明年春暖花开之时,我军士卒精锐,粮草积广,何愁夺不下这几座小城?而我军当务之急乃是迅速占领邺郡,邺郡乃冀州首府,有了邺郡在手,明年与公孙瓒,袁绍的交战便不会捉襟见肘也!” 曹操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可鲁肃已经去邺城一个多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有,这韩馥是宁愿眼睁睁的看着安平郡被袁绍和公孙瓒瓜分也不愿投降于我啊!你可有何办法吗?” 齐子原笑着行礼道:“回主公,在下已有一法,可此法需在下亲往邺城,之前只是担心公瑾那边的战事,这才迟迟不曾动身,如今河内已定,在下打算亲往邺城,特请主公应允!” 曹操闻言,顿时一拍桌面道:“不行,难道我帐下当真没有人才了么?竟然什么事都需要你亲自前去?那韩馥不降就不降吧,等明年我军士卒训练成军后,我亲自带兵去取这邺郡!” 曹操看齐子原一直不曾答话,又赶忙走到齐子原面前,温声道:“子原啊,我宁可不要这邺郡也不想失去你啊,大不了我们去并州开荒,去漠北放马,我就不信我们不能闯出一片天地来,可若没有你齐子原,何来今日的曹操啊?纵使我未来夺得了天下,你若不在我身边,我又如何能开心的起来?再说了,你都说那田丰沮授智谋过人,你这一去,要是有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 齐子原噗嗤一笑道:“去并州开荒,漠北放马,主公舍得如今的家业?” 曹操拍着胸脯道:“有何不舍?你看看你研究出来的曲辕犁,明年还不知道能多出多少粮食呢,还有那马镫和马掌,我都已经完全不担心骑兵的战力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知道我还有希望!” 齐子原哈哈笑到:“主公,我还没有儿子呢,怎么可能舍得去送死呢?唉,既然主公不允,那我就在想想其他办法吧!” 曹操拍着齐子原的肩膀大笑道:“这才对嘛,走,我们去弄点吃的,刚才让你这么一吓,还真把我给吓饿了!”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主公,不如先让子义兄陪你,我还要去看看新制作出来的军械,那边的人都在等我,这可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晚一点我在过来!” 狐疑的曹操仔细的盯着齐子原的脸看了又看,见他不像说谎,这才开口道:“行,快去快回,我们在这里等你!” 齐子原行礼告辞后便直接走出县衙,一边吩咐侍卫回去告诉大乔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一边带着周泰和吕蒙直出城门,前往邺城!当曹操收到消息时,双眼缓缓留下两行清泪,颤抖着肩膀道:“我得齐子原,实乃上苍眷顾也!”随即也不在乎身边的郭嘉与太史慈看见自己的丑态,长长的叹气一声后便开始低头抹眼泪! 此时的景象深深的刺痛了郭嘉的心,纵使在无数年以后,郭嘉还在感叹道:“当年齐子原威胁我相助曹公,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此人的赤子之心,自古文人相轻,却唯独对齐子原又爱又恨,此人爱才,敬才,天下人皆爱戴之,此人为了得到大才不择手段,天下人皆痛恨之,可我心里清楚,我不如他啊!不过此人甘愿居于军旅,不算文人,哈哈!” 走在路上的齐子原回想起曹操拦着自己时的样子,心中窃喜:都说曹老板为人如何多疑,在我看来,那是道,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哪个傻白甜能闯出那么大的家业呢?不过看来我的努力还是在曹老板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曹老板貌似没像朱元璋和刘邦那样妄杀功臣吧!也许跟他并未一统天下有关,不过我又不参加他的子嗣争位之事,只求着他能多活几年就好了!回头拿下邺城后就跟大乔圆房,小丫头最近越发的水灵了,到时候生二十二个孩子,刚好组成两支足球队,哈哈!一支弱队叫巴西,一支强队叫华夏,哈哈,圆梦了! “将军!”一旁的吕蒙出言打断齐子原的幻想! 齐子原还没缓过劲来,笑呵呵的看着吕蒙道:“子明,有何事?但说无妨!” 吕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将军,你前段时间问我河内之战周瑜所用之策,不就是方悦轻敌冒进,中了周瑜之计么?可将军又说不对,我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敢请将军解惑!” 心情大好的齐子原开口道:“子明,你要知道,凡事不可光看表面,要看他后面的东西,你想,方悦为何要追周瑜?他不追不就不会中计了!” 在吕蒙认真的点头下,齐子原接着道:“其实公瑾在率军进入河内之时便已开始谋划此计,你看看他是怎么做的?他先连日强攻城池,打造出一种势如破竹的气势,你可知道强攻城池不但可以让敌军伤亡巨大,自身的伤亡也不会小,再加上公瑾攻打温县未果,无疑更是雪上加霜,迅速撤兵则可以造成我军唾手可灭的假象,如此良机,别说是方悦,就是我来统军也有可能去追!因为让周瑜缓过这口劲后,他们不确定还能否击败周瑜,而且若是任由周瑜平安离去后,他去攻打其它城池王匡是管还是不管?战还是不战?所以此战已经被公瑾算透了,王匡是伸头是一刀,缩头同样是一刀,必败无疑!” 吕蒙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就是将军说的要心中有大局,可是将军,若是你去对阵公瑾又会采用什么打法呢?” 齐子原忍不住在心中痛骂吕蒙一顿:你小子这不是让我下来台么?我去,我去八成被周瑜给打出翔来,谁能想到这小子为了埋一颗雷就扔出去那么多烟雾弹啊! 齐子原想了半天才高深莫测的来了一句:“防守,从来就不是严防死守,你要视情况而定,如此方能有胜算!至于公瑾,他只会是我的好兄弟!走,尽快前往邺城,莫要在路上耽搁!” 第41章 美丽的小姐 邺城,刚刚入城的齐子原站在邺城的街道上,看着四周的车水马龙的行商,络绎不绝的人群,雕刻精致的建筑以及闹哄哄又热闹非凡的叫卖声,齐子原不得不感叹古人的生活:其实他们与几千年后的老百姓生活的没有任何区别,仅仅区别于科技不同罢了,唉,老百姓终究是老百姓,怪不得张养浩能写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样的诗句,至理名言啊!看来这邺城在韩馥手中治理的不错嘛,外边都快把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了,这里面反而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毫无战火将近的感觉,能号称如今天下最繁华的城池,名不虚传啊!这么好的地方,可不能在韩馥手里糟蹋了! 齐子原随手向附近的小乞丐扔过去几枚铜钱,也不等着他们鞠躬道谢,抬步便快速离去,深藏功与名,请叫我齐锋同志! 繁华热闹的邺城让齐子原眼花缭乱,彻底把寻找鲁肃的事抛在脑后,带着周泰与吕蒙好似三只蝴蝶飞进了花圃丛中,见到什么都感觉十分有趣,一一体验!周泰和吕蒙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两个农村小伙子,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玩的更是不亦乐乎,哪里人多就拉着齐子原往哪里去,唉,孩童心性!齐子原逛了一会后,突然在路边见到三个满脸大胡子,一头黄色头发的西方人正一脸苦相的坐在路边摆摊。齐子原暗道:这汉朝就有西方人来华夏了么?没听说啊!也对,汉朝的陆上丝绸之路很出名,不过在这战乱时期,汉朝的商人都不敢往外走,他们是怎么过来的?那些胡人会这么好说话?怎么可能?好说话也不会逼的我们老祖宗去搞海上丝绸之路了! 齐子原低头看了看这几个西方人卖的货物,眼睛不由的亮上加亮:辣椒,胡椒,孜然,八角,陈皮,卧槽,这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土豆吗?齐子原连忙快步走到几名西方人面前道:“这些东西怎么卖?” 西方人见到有人询问物价,马上直起腰身,伸出五根手指道:“十金!” 齐子原听闻,忍不住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几人道:“你们是穷疯了吧?” 那饿得都快脱相了的西方人摸了摸大胡子,丝毫不在意齐子原的震惊道:“这位公子,我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千金难求!如今我等也是遇到了困难,这才十金卖给你!” 齐子原噗嗤一笑道:“汉语学的还真不错,就是不干汉人该干的事,你们的国王有没有教过你们这样一句话,叫到了别人的地盘上,你要夹起来尾巴做人,否则会有血光之灾的,我打死你们也就是白打,你们也就是白死,仅此而已!幼平,子明,给我好好教育教育这几个欺骗汉人的混球!” 收到命令的周泰一脚就踹在了一名西方人的肚子上,直把他踹的连连后退几步,弯腰跪在地上站不起来,随即朝着另一人的大脸上就来了一拳,打的那小子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双手捂着脸庞呜呜的哭个不停,至于最后一人,还不等周泰出手便被吕蒙一个过肩摔撂倒,此时正被吕蒙按在地上猛揍呢! 齐子原拉着那三名西方人贩卖的东西走到一旁,避免被周泰,吕蒙不小心打坏!而后才朝着四周张望过来的人拱手道:“诸位父老乡亲你们看,就是这些不知何名之物,他们竟然向我要价十金!你们说,这些东西买回去有什么用?他们是不是在坑骗本公子的钱财,这种人,不教训一顿怎么能行?本公子虽然不是商人,但还是知道点商人的规律,我等虽然花钱购买东西而让商人有利可图,但人家也付出了辛苦在里面,所以要看这个东西值不值这个价,只要值,那就是好东西,那就是好商人,那就是物有所值!我们汉人不骗汉人!对不对?” 周围的三教九流,平民百姓,商贾走卒纷纷被感染,大声附和道:“对!” 齐子原继续激情澎湃的问道:“那这些人要欺骗我们汉人,你们说,应不应该打他们?” 周围人:“打,打死这群没良心的人!” “对,打死他们!” “汉人不欺骗汉人,打死他们!”...... 齐子原见群情激愤,赶忙拉住几个就要冲上去的青年,大声道:“大家冷静冷静,街坊邻居们,我们大汗乃是礼仪之邦,对待这些人,稍作惩戒即可,怎能真的打死可他们?到时候你们可还要吃官司,那可就不好了,本公子也没什么损失,此事就算了,稍后本公子会带他们去旁边的酒肆大吃一顿,已显示我大汉的礼仪!本公子估计他们也是饿了许久,诸位,先行告辞了!” 等齐子原离开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之后,这才帮着三个西方人收拾好贩卖的东西。由周泰,吕蒙负责搀扶他们前往最近的酒肆,自己则把这一袋子的东西牢牢的抱在怀里,坚决不肯撒手! 酒肆包厢之内,三个西方人大概也看出来齐子原并不想要他们的命,这才放心大胆的吃了起来。本还想说两句场面话的齐子原也不得不把话憋了回去,全程盯着三人如狼似虎的吞咽食物,不知不觉竟然还真有些饿了,要脸的齐子原思考良久也没好意思伸筷子:跟这几个如同乞丐一样的人抢菜与同狗争食有何区别!齐子原心想! 直到三人再也吃不下后,齐子原这才开口道:“看你们的样子貌似几日都没有吃过饱饭了!” 吃饱喝足的三人也打开了话匣子,不停的点头道:“公子不知,我们快有两个月没吃上一顿正经的饭菜了!” 齐子原好奇道:“为何?” 一名西方人长长的叹口气道:“公子,我等乃是罗支王国国民,我们的国家要穿越西域才能抵达,如今国内战乱不休,百姓们都活不下去了,这才想着来大汉碰碰运气,好歹也能活下去不是?哪曾想,我们一起过来的千余人不是死在了路上就是死在了胡人手中,而到了大汉后,我们又被长安城内的几位将军误杀,一来二去,跑到这里就仅胜下了五个人!这一路上,我们把能卖东西的都卖了,如今身无分文,只能吃着别人的剩菜剩饭,这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齐子原摇头笑道:“要怪就怪你们运气不好,如今的大汉也是风雨飘摇,战乱不休啊!对了,这些东西都是你们故乡的?” 西方人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从胡人手中抢过来的,我们被胡人伏击后,他们便抢走了我们所有的食物与财货,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趁着夜色摸到了一处胡人部落,随后抢了他们的马匹与财物才能抵达大汉!马匹都被我们杀了,财物也都卖了,如今也就只剩下几大袋这种没人愿意要的东西了。唉!” 齐子原闻言拍了拍身旁的袋子问道:“这些东西还有几大袋?” 西方人见齐子原有兴趣,立刻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大袋,还有三大袋,都在我们同伴那里放着,公子要是有兴趣,价格你来定!” 齐子原心想:你们都穷成这样了,现在就是给你们根稻草你们都会当宝贝似的,还花钱买,你当我傻啊?随即答非所问道:“你们还有些什么手艺没有?如果有,我可以给你们一份事情做,最起码饿不死,总比吃了上顿没下顿要强不是?” 三人苦思冥想了半天,这才开口问道:“我们会打铁,这个算么?” 齐子原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算,你们等下带着你们的伙伴和东西去嘉荣居寻我,我会在那里给你们安排食宿,等我办完事在给你们安排事情做!” 三人见齐子原不但给了饭钱,还给了他们十个铜钱让他们赶路用,顿时对齐子原的印象好到爆表,纷纷表示绝对服从安排后便率先离去寻找同伴!齐子原心安理得的摸着桌下的袋子,美滋滋的想着:我可给钱了!还有三大袋子,哈哈,等我拿下邺城后,好好的给大乔做顿烤全羊,嗯,还能烤点大肉串,嘿嘿! “叩叩叩!”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瞬间让齐子原警惕起来,连忙把这一袋子调料藏在桌底,心想这几个西方人不会这么没有眼力见吧?收了钱还跑回来要东西?是不是想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在吐出来?随即声音不悦道:“进来!” 店家走进房门,发现齐子原的脸色不太好,心想必是那几个人得罪了他,自己可没必要触这个霉头!赶忙陪笑着开口道:“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您的雅兴,是这样的,隔壁有两位小姐想请公子前去一叙,她们是跟公子一同入店的,特意吩咐在下等公子吃完再来寻公子,您看?” 齐子原心想只要不是那三个西方人找自己就行,至于两个小娘子?我要是连他们都怕的话,也就不用取这邺城了!随即起身开口道:“前面带路!” 两间房就处于面对面,齐子原没走几步便走道门口,店家赶忙开门引齐子原入内到二女身前! 哇喔,齐子原口水差点从嘴角流下来,只见两个肤若凝脂的女子面对面而坐,大的那个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虽然穿着汉服亦是能看出其婀娜多姿的身材,纤纤玉手细而修长,貌似无骨一般,当真是个人间尤物,小的那个更是不得了,楚楚动人的小脸上处处透露着出尘脱俗,胜雪的肌肤更是让她显得白璧无瑕,单一眼就有种让人无法忘记,深深刻在内心的冲动,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样貌,长大后怎么得了?不行不行,我老婆可不比她们差,可不能在看了! 齐子原赶忙收束目光行礼道:“在下见过二位小姐,不知小姐寻在下有何事?” 大一点的女子心里十分满意齐子原刚才的态度,毕竟初次见到自己,不多看两眼的可没有几个,随即笑道:“公子不妨入座在聊!” 齐子原马上心念几句三字经后才回到:“小姐有事但说无妨,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第42章 阴招频出一 少女见状,也不继续客套,这样的情景让她们很满意,最起码能体现出自己是主,而一直弯腰的齐子原是仆!随即道:“刚才公子在外洋洋洒洒的一席话真是让小女子记忆犹新,想来公子亦不是抑商之人,我们家中最近在生意上有些困难,想请公子可否为我等解惑一二?” 听着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齐子原更是情难自禁,连忙道:“如今天下战乱不休,商路更是一言难尽,依在下之见,可在邺城行商,方为妥当,乃大善也!” 少女赶忙问出心中的疑问道:“可是如今的冀州亦是不太平,北边的公孙太守与袁太守肆无忌惮的交战,南边的曹将军亦是虎视眈眈,这邺城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呢?” 齐子原敬佩道:“没想到小姐竟也关心天下大势,小姐可知树欲静而风不止?邺城能不能逃过此劫,要看它在谁的手上!” 少女不解道:“望公子详解!” 齐子原笑道:“小姐,三虎相争,羊能独存,三虎争羊,羊又如何能逃脱呢?小姐若有兴致,可问一问家父或城中其它世家大族,小生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齐子原讲完,也不管两女的神情,伸手用力的按下自己的大棒转头就走,真是太尴尬了,我为何弯着腰?不弯腰更尴尬,可这一直弯腰他也真累啊!不行,回头要去找亲亲老婆好好聊聊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两名少女俏脸大红如血,想出言挽留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口,小一点的女子咬着贝齿,害羞道:“姐姐,你相信这个登徒子所说的话吗?” 少女同样害羞道:“我也只是把父亲与大哥交谈的话拿出来考验考验他罢了,如今中山境内战火纷飞,父亲不知道都愁成什么样子了,想来邺城又有忧虑,走吧,先回家问问父亲,看看他如何看!” 小女孩拉着姐姐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道:“姐,我刚刚看那个登徒子竟然,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少女赶忙掐着小女孩腰间嫩肉道:“你还说,你不知道我已经有婚约在身了么?让人知道可还得了?在说,我就把你的小秘密告诉父亲!” 小女孩赶忙求饶,而后姐妹俩有说有笑的回府去了! 至于拎着大棒的齐子原则丝毫不敢停下脚步,迅速逃离。 在周泰四处打听后,三人终于风尘仆仆的抵达嘉荣居,有些疲惫的齐子原一边让吕蒙跟着店家去寻找鲁肃,一边则在房间内填饱肚子。直到打了个饱嗝后,这才朝着还在猛吃的周泰问道:“幼平,那些东西没有丢下吧?” 周泰拎起脚边的袋子示意下才道:“将军,这些东西有什么啊?吃又不能吃,味道还不好闻!” 齐子原诧异道:“你吃了?” 周泰脸色古怪道:“尝了一口,不能吃吗?” 不等齐子原说话,苦大仇深的鲁肃快步而来,情绪激动道:“子原兄,你可算是来了啊,愚弟等你等的好苦啊!”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我要是再不过来的话,恐怕子敬就打算回黎阳了吧?” 鲁肃叹气道:“唉,子原兄,你是有所不知啊,这田丰和沮授就犹如那茅坑里的石头,是又臭又硬,我前几次登门还能进入,充其量就是挨顿骂,后来二人干脆都不让我登门了,我这完全无法啊!” 齐子原摆手道:“无妨,小困难罢了,对了,我让你联系审配,荀湛等人,效果如何?” 鲁肃摇头叹气道:“审正南与田丰等人一样,无法与其交流,而荀湛却投了袁绍,袁绍的侄子高干如今就在他的府内,至于张合等人都在军中,我亦无法相遇!不过,沮授的儿子沮鹄倒是与我相交甚密,是否是其父之意却不得而知!” 齐子原叹气道:“唉,这沮公与可真是个聪明人啊!韩馥守不住冀州他心知肚明,如今却让他儿子与子敬相交,一可从你处打听些消息,二可为其留条退路,三可拉住曹公以震慑袁绍,让其不敢威逼韩馥过甚!如此大才,韩馥竟然不用,真是天可怜见啊!有了沮鹄这枚棋子就足够了!这邺城安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是时候让这座城池晃动一番了!明日你便约沮鹄来此,只需言明我乃商贾便好!” 鲁肃大喜道:“好,那愚弟就静观子原兄之手段了,哈哈!” 鲁肃跟齐子原稍微聊了几句便跑去安排明日的事情,毕竟这段时间他可是受了不少罪,巴不得赶紧结束这里的事情呢! 第二天午时,齐子原看着跟鲁肃有说有笑的公子哥步入包间后,马上上前行礼道:“在下糜芳见过公子!” 沮鹄轻咦一声道:“糜方?糜家?” 齐子原满脸堆笑道:“正是,在下祖居徐州,糜家家主糜竺正是在下的大哥!” 沮鹄看着鲁肃道:“子敬兄,这是何意啊?” 鲁肃哈哈大笑道:“公子与吾相交,如今有了好处,子敬安能不想着公子?来,快请入座!” 三人坐定后,沮鹄这才心痒难耐道:“子敬兄说的好处是?” 鲁肃也是个好演员,按照齐子原昨日的吩咐开口道:“公子不知,如今徐州亦是不算太平,这糜家想把产业迁至邺城,奈何处处碰壁,这不就寻到了我这里嘛!他所求不多,只是最后无论是谁占据了邺城,都给他糜家留一点生存之地便可,而且出手可是大方的很哦!” 沮鹄闻言恍然大悟道:“所以糜公子是想与邺城内的各处官员交往一番喽?” 齐子原一拍大腿,陪笑道:“公子真是天子聪慧,真有乃父之风也!只是想请公子隐瞒在下之行踪,那就感激不尽了!” 沮鹄疑惑道:“这是为何?” 齐子原叹气道:“公子不知,这商道与兵道无二,我糜家若想来这邺城经商,必定会与其他商家形成竞争之势,在下怕有人存心捣乱,不过公子尽管放心,与我糜家交好的官员,我糜家每月都会有所孝敬,定不让公子白白出力!如果公子能引在下见见其他大人,在下定给公子一份天大的谢礼,公子看如何?” 沮鹄闻言,脑海中不断的思考各种可能性,最后实在禁不住大礼的诱惑,谨慎的问道:“只是送礼?” 齐子原把胸脯拍的怦怦想,喜出望外的说道:“只是送礼,公子若是不信,可随在下一同入内,送完礼物,说两句话便走!您看如何?” 沮鹄心想:只是送礼便好,而且有我在跟旁边,不怕他耍什么诡计!父亲虽然叮嘱我不要受鲁肃所骗,可那与糜家也没什么关系啊,这糜家也算是个大富之家,家里财宝必不在少数,能白赚一笔也还不错,嘿嘿!随即喝口美酒,开口道:“若我助公子成就此事,公子当如何谢我呢?” 齐子原连忙掏出怀里的礼单道:“公子请看,若公子真能相助,单上之物尽数双手奉上!” 沮鹄翻来礼单后,顿时吓了一跳,心道这糜家可真富啊,这些东西价值千金了吧?随即问道:“这都是送我的?” 齐子原点头道:“仅送公子一人!” 沮鹄笑意盈盈道:“这些物品在何处?” 齐子原微笑道:“公子莫急,我们经商之人注重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么大的一批财物,在下怎能随身携带?不过在下愿以宝剑做抵,此剑乃是古之名剑,削铁如泥,价值连城,事成之后,公子可用此剑寻在下换取单上物品,如何?” 沮鹄顺手拿起齐子原送过来的昆吾剑,稍微看了两眼便直接拔剑出鞘,只听刷的一声,昆吾剑的剑鸣声瞬间响起,沮鹄双眼发亮道:“真乃宝剑也,吹毛断发,开山裂石亦不过如此吧?” 齐子原赶忙拍着马匹道:“公子真是好眼力,此剑也是在下偶然得之,不知可否用作抵押之物?” 沮鹄把玩了一会昆吾剑后,这才收剑回鞘道:“既有如此宝剑做抵,那本公子便相助你一回!你都想见哪些官员啊?” 齐子原连忙道:“不多,只需求见令尊大人,田丰田元皓大人,审配审正南大人,辛毗辛佐治大人,辛评辛仲治大人,外加张合张隽乂将军,高览高元伯将军,至于荀湛荀友若大人最后去见便好!仅此而已!” 沮鹄好奇道:“哦?这些人虽也手中握些权利,可为何不听你去见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厉,大将赵浮,程涣等人呢?方知他们才是这邺城真正手握大权之人!” 齐子原连忙苦笑道:“公子误会了,非是在下不想见,而是糜家给不出那么多的礼品啊!公子所说之人确实掌管大权,可糜家只想做些小本生意,无意插手其他事物,望公子明鉴!” 沮鹄恍然大悟,哈哈笑道:“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哈哈,子方真乃妙人也!本公子喜欢,好,既然子方有此意,那本公子便从中斡旋一二,这几家还是可以给本公子几分薄面,最起码登门不是问题!” 齐子原连忙起身给沮鹄倒酒道:“敢问公子,不知何时可以的登门拜访?” 沮鹄一口饮进杯中美酒,微笑道:“子方说何时为好?” 齐子原连忙唉声叹气道:“想必公子也知道这冀州如今也不太平,越早完成此事,在下也能尽快通知家兄启程,避免夜长梦多啊!如果能在三日内完成此事,在下定然万分感谢公子,日后有何好事一定知会公子如何?” 沮鹄拿着个酒碗,摇头晃脑的微笑道:“既然如此,便依子方所想!等下便带你去见家父如何?” 心满意足的齐子原陪笑道:“那便多谢公子了,在下马上出去准备准备,等下把礼物一同给令尊送去如何?” 沮鹄看着如此会来事的齐子原越发满意道:“那就有劳子方了!” “不劳不劳,在下告退!”满脸堆笑的齐子原立刻躬身离去! 第43章 阴招频出二 两个时辰后,酒足饭饱的沮鹄左摇右晃的在前方引路,好似大王巡山一般,而一旁低眉顺眼像个狗腿子似的齐子原更是把沮鹄的王霸之气给衬托的玲离尽致,直到抵达沮府时,沮鹄这才把王霸之气收敛起来,变成一个乖乖君子状引齐子原入府,毫无违和感的两种形态顿时让齐子原感到有些好笑:原来这小子也怕他老爹啊!怪不得都说他是虎父犬子,名不虚传啊! 齐子原在客厅大约等了两刻钟后,这才看到沮鹄跟着一个中年人走进客厅。 齐子原看着沮授虽然混浊但又深邃如深渊的双眼,心中不由的暗道:这就是沮授,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这就叫用混浊的双眼看世间,心中明镜吧! 齐子原等沮授坐定后,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道:“徐州糜芳拜见大人!” 沮授盯着齐子原看了半天后,这才开口道:“糜家可是大户之家,为何不在徐州好好待着,跑来冀州做甚?” 齐子原赶忙把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又说了一遍,心想:你儿子不跟你说才怪,还用这招考验我?你的智商也不咋地啊! 齐子原说完,沮授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唉,徐州也不容易啊!陶史君最近身体如何了?他能放心你们糜家来冀州吗?” 齐子原暗骂老狐狸,明面上却恭敬道:“多谢大人挂念,刺史大人身体还好,不过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也是力不从心,尤其是加上外部战事,更让史君忧心忡忡,不过我想大人应该是误会了,我糜家并无迁居冀州的想法,只是在下会在冀州这边做些生意,经商之人胆小如鼠,总要给糜家留条后路不是,让大人见笑了!” 沮授点了点头道:“糜公子可不是胆小之人,胆小之人可不敢一个人前来邺城,不过老夫能力有限,恐无法相助糜公子什么,还请公子带着礼品回去吧!” 齐子原连忙出声道:“不不不,在下无需大人相助什么,说句实话,在下确实有些小心思,想着日后若是有人知道在下曾送过礼物给大人的话,必能少去很多麻烦,大人收下礼物便是对在下最大的帮助了!还请大人成全!” 沮授貌似想从齐子原真挚的双眼中看穿些什么,奈何脸皮够厚的齐子原满脸真挚的回盯沮授双眼,毫不退让,大有一种你不同意我就哭给你看的感觉! 沮授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这才嗤笑道:“公子倒是个实诚人啊!” 齐子原谦卑道:“在大人面前,小子不敢偷奸耍滑!” 沮授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东西我便收下了,以后若是有了难处,老夫亦可帮衬一二!” 齐子原连忙给沮授鞠了几躬:“那就多谢大人了,小子日后定有厚报!今日天色已晚,小子先行告辞!” 沮授点了点头,双眼看着齐子原离去的方向道:“此人非是池中之物,与其相交当要小心谨慎些!” 沮鹄不解道:“爹,他不过是一个商贾子弟罢了,有何不凡之处?” 沮授恨铁不成钢的道:“若是让你孤身前往徐州,你能想出如此办法并付诸行动吗?只是?” 看着欲言又止的沮授,沮鹄立刻问道:“爹,只是什么?” 沮授叹气道:“只是老夫没想明白,他为何要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呢?都说经商之人无利不起早,除非他贩卖的东西能获得更大的利!可那又会是什么东西呢?你日后可跟他多学学,能学到一二老夫便知足了,但切记要万分小心!” 沮鹄心想:我当然愿意跟有钱人一起玩了!随即马上保证道:“爹,你放心,我会万分小心的!” 沮授看着亲生儿子叹了口气后,便前往卧房睡觉去了! 回到嘉荣居的齐子原刚刚坐下,连水都来不及喝,鲁肃便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道:“子原兄,如何了?” 齐子原不紧不慢的喝口水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今天你的表演可真是出色!” 面对齐子原的大拇指,鲁肃一脸无奈道:“子原兄就会取笑我,那我们后续的计划是?”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不急,该告诉你时我自会告诉你,不过,我刚才说的可是真心话!哈哈!” 鲁肃先是没好气的看着齐子原,过了一会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次日午时,沮鹄按时抵达嘉荣居,齐子原先跟着他前往田丰府邸,然后依次是审配府邸,辛评府邸,一一劝说几人收下礼物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你不收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们府上!这才让几人勉为其难的把礼物收进府中。不得不说的是辛家兄弟,二人本是颖川人,因辛评在韩馥手下任职,辛毗这才也投靠到韩馥麾下,他们自然知道徐州糜家的财力,所以招待齐子原的待遇那是十分热情,虽说只是安排了一顿饭,可那三家别说饭了,连口水都没给自己喝啊!两相对比之下,齐子原对辛家兄弟也是相见恨晚,恨不得当场就拜个把子!一顿饭吃的是格外的舒心! 当夜戌时四刻,正在嘉荣居等待张合与高览前来赴宴的齐子原拿出早已准备的信件交给鲁肃道:“子敬,我若出事,你当速去韩馥处禀明我的身份,而后便依信中计策行事,切记!能不能拿下邺城,就看你的动作快不快了!” 鲁肃一脸懵圈的看着齐子原道:“子原兄,你要出什么事?” 齐子原微笑道:“只要你按我说的办,我就不会有什么事,这邺城敢杀我之人比比皆是,但唯独他韩馥不敢!我的命可就都交给你了!” 鲁肃还想再问,可沮鹄此时已经引着两位身材魁梧的壮士走了进来,见此情形,鲁肃只能把话憋在嘴里! 而齐子原早已起身迎了上去,抱拳开口道:“想必两位就是张将军与高将军吧,不愧是勇敌万人的猛将,名不虚传也,在下早就想与二位将军相交,奈何无此机缘,今日特备美酒,定要与两位将军一醉方休!” 张合与高览看着面前这个小嘴吧啦吧啦个不停的齐子原,心想这小子怕不是个傻子吧?怎么这么能说?不是说要送我们礼物的么?随即二人对视一眼道:“我二人还有军务在身,不能饮酒,就多谢公子美意了!” 齐子原陪着二人坐定后,这才开口道:“莫不是二位将军觉得小子会拿劣酒以次充好?还是觉得小子只是商贾出身,无法陪二位将军共罪?这么晚了还有军务在身,二位将军找借口也要找个好一点的吧!” 张合,高览连连咳嗦以掩饰尴尬,张合更是在想:你小子就是遇到了我们,换两个脾气不好的都要打你一顿!随后低头看一眼似如白水的美酒笑道:“公子哪里话?既然如此,那我兄弟二人便尝尝公子的美酒!” 张合,高览拿起酒杯后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笑意,你怕是没喝过酒吧,就这还好意思称美酒,等喝完这一杯就拿钱走人也挺好,就当卖他一个面子吧!为了赚钱嘛,不丢人!想到此处的二人端起酒杯一仰头,一杯白酒尽数倒入喉咙中。 额!美酒入喉的两人动作出奇的一致,纷纷用手堵住自己的嘴不让白酒喷出来,一张大脸憋的通红!直到把白酒慢慢的吞咽下去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确实是美酒啊,公子拿如此佳酿款待我们兄弟,是我们兄弟的不是了!” 齐子原连连摆手道:“二位将军再说下去的话,小子可就要无地自容了,既然二位将军喜欢,小子在敬二位将军一碗!” 张合,高览见到如此敞亮的齐子原,心中也是欢喜,谁不喜欢汉子呢?随即哈哈大笑道:“来,我等于公子同饮!” 有了齐子原不停的给张合,高览敬酒,酒宴的气氛瞬间便热烈起来,尤其在有美酒的加持下,众人更是一杯接着一杯,还没几轮便把沮鹄灌的人事不省,齐子原心知自己不是张合与高览的对手,悄悄的给周泰,吕蒙,鲁肃几人打了个眼色,四人轮番上阵,好话说个不停,没有半个时辰便把张合,高览灌的浑浑噩噩!同样没少喝的齐子原打了个酒嗝后便马上制止几人道:“走,在喝可就办不了事了!扶着张合和高览,我们去荀湛的府邸,子敬,后面就靠你了!” 鲁肃闻言顿时清醒过来,想劝说又不知从何处开始,毕竟计划已经实施到这了,而且他连计划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在旁边不停的念叨着小心,小心...... 喝了两口白水后,齐子原,周泰,吕蒙三人一起扶着张合与高览走到荀湛府邸,齐子原上前就吐口浓痰道:“看什么?你们这群王八蛋是没见过帅哥还是怎么着?是有龙阳之好吗?还看?” 荀府门口的侍卫看着破口大骂的齐子原道:“你们是哪家的人?竟敢在此处大言不惭,速速滚开!” 满脸不服的齐子原梗着脖子就开骂道:“你他良的骂谁呢,你骂我也就算了,这是我兄弟张合和高览,你再骂一句试试?” 侍卫听到张合和高览的名字,自己也不想惹事,刚想说两句好话服软,哪料齐子原瞬间便拔出张合的宝剑就插入了他的体内,侍卫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齐子原!齐子原毫不在乎的拔出宝剑,眼睁睁的看着侍卫倒地后,这才把张合与高览的剑交给周泰与吕蒙道:“荀湛纵容手下侮辱我家将军,罪当处死,幼平,子明,杀进去,老少不留,灭了荀湛一门!” 早就知道计划的二人也不啰嗦,接过宝剑便杀了上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荀府众人瞬间便不知所措,纷纷向内逃去!可周泰和吕蒙也是个实诚人,说杀光那就必须要杀光,俩人迈开大步便追了上去,无论是孩子还是女人,家丁还是护卫,反正是哪里有人就往哪里杀! 时间不长,收到消息的荀湛与高干马上便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如同人间地狱的场景,荀湛气的直接喷出一口鲜血,颤抖着手指指向周泰二人,如同一只咆哮的雄狮,怒吼道:“杀光他们,给我杀光他们!” 随即自己也拔出家兵的武器杀了上去,自恃勇武的高干接过武器,直接朝着战力最强的周泰杀了过去!两人仅拼一招便已心知肚明:这是高手! 高干心想这人好大的力气啊!而周泰却想这人必是高干了,只要弄死他,任务就完成了! 有此想法后,周泰不在去管其他人,盯着高干就是穷追猛打,招招致命!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的高干瞬间便深陷险境,双臂被周泰的巨力震得发麻,甚至连兵器都快拿不住了,心中难免生出逃离此处的想法!可惜当你有这种想法时便离死亡不远了,战场上你还能有队友的掩护,在加上战马的移速方便逃离,这里可是府邸啊,被高手盯着杀,除非你有更强的战将或悍不畏死的士卒才能助你脱困,你两样都没有那还不是必死无疑!果不其然,两人还没交手二十招,周泰硬顶着兵刃加身而取下了高干的首级!随即再次冲入人群厮杀,至于吕蒙更是早已把武力值不怎么样的荀湛砍倒,眼看着就活不成了!等二人大概解决掉院内的三十余人后,这才走到外院与齐子原汇合。 第44章 阴招频出三 齐子原接过二人的宝剑放到张合与高览的手里,这才对着他们道:“你们先跑吧,先去子敬那里把伤养好再说!” 周泰连连摇头道:“将军,我不走,主公说过让我一直保护在你身边,这点小伤无碍的!” 齐子原想了想周泰的特殊体质道:“那好吧,我给你包扎下伤口,子明,你先去找鲁肃,总要有人回去报信,耽误了大事,此计可就没用了!” 吕蒙看着给周泰包扎伤口的齐子原,纵使心中不舍也只能先行离去! 包扎完伤口后,周泰朝着齐子原小声问道:“将军,此计真的有用吗?” 齐子原微笑道:“放心吧,这邺城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快则三五天,最多半月,我们便可在邺城内把酒言欢了,回头我给你弄个烤全羊吃!” 周泰还是有些不忍道:“将军,我们可是杀了荀府三十多人啊!” 齐子原耸耸肩道:“为将者,切不可妇人之仁,这荀湛也是颖川名仕,可惜他站错队了,从他决定帮助袁绍那一刻,他就已经是我们的敌人,此时不死,将来在战场上会死更多人,至于这些陪他去死的人,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谁让主子惹祸了呢?” 齐子原跟周泰聊了一会后,邺城内的士卒也已跑到了荀府,足足数百人拿着长枪,战刀围在齐子原四人身边,领头的将领看清张合与高览的面庞后,这才迟迟没有动手,仅是在前大声呵斥齐子原两人,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 就在这时,张合与高览也是被呵斥声吵得醒转过来,一脸懵圈的看着眼前的情况问道:“你们这是做甚啊?” 齐子原抢在那名将领张嘴之前开口道:“隽乂兄,元伯兄不必惊慌,此事尽由小弟一人来扛!” 齐子原随即扔下武器道:“这位将军,杀人偿命,我愿意留下抵命,张合,高览两位将军也是你们的同僚,此事皆是我一人指使的,与他们无关,放他们离去如何?” 张合,高览心想: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就喝多了睡一觉而已啊,现在睡觉也犯法了么?这肯定跟我们没有关系啊!两人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的看着巡城将领! 那将领看着二人的目光也是心生不忍,随即道:“把他们两个先带走,交给大人处置!至于张合与高览,本将亲自押着他们前往军营,以正军法!” 众多士卒得令后,纷纷上前拿下齐子原与周泰,押着二人往外走,等人有的差不多够,巡城将领这才对张合二人道:“你们两个快跑吧,等大人知道此事后,你们可就跑不了了!” “跑?我们为什么要跑?”高览下意识的问道! 巡城将领满脸怒火道:“你们不会以为杀了荀湛一家什么处罚都不会有吧?还好意思问我?” 张合内心赶忙反驳道: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啊?但实际上却是两人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听着巡城将领的话语! 巡城将领没空跟二人瞎扯,最后叮嘱一句后便想要带人离去!张合与高览哪会承认没做过的事情,纷纷站起来表示要跟着巡城将领回军营,一定要把此事调查清楚!巡城将领执拗不过,只能押着二人同返军营! 话说担忧了半宿的鲁肃听到吕蒙带回来的消息后,同样是震惊的合不拢嘴:什么东西?把荀湛和高干给灭了?还杀了人家三十多口人!你们想干嘛?翻天啊?怪不得齐子原说要让邺城摇一摇,这是不是摇晃的太猛了?对,还有他的信! 鲁肃赶忙取出齐子原交给他的信,上面写到:子敬,当你打开信件时,下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田丰,沮授,审配,辛评,辛毗过于正直,是不会背主的,你只需大肆传播几人曾收过我的礼物,并且与我密谋冀州之事便可,优柔寡断的韩馥便不会再接纳这几人的良言,犹如自断一臂矣!其中我的随身佩剑在沮鹄身上,可多加利用!其次,切勿小瞧张合,高览二人,此二人虽然忠心,然如今却已跟我绑在同一根绳上,可散布谣言逼反此二人,如今二人无法投袁绍等人,投降于吾的几率最大,当善加利用,关键时刻可行兵变之举!最后,荀湛,高干之死定会让袁绍暴跳如雷,而我为主公心腹亦是被捉,你可散布曹袁两家欲攻邺城之谣言,届时必定人心惶惶,只要邺城乱起来,韩馥还不采纳田丰等人的良策,其便是案板上之鱼肉也!关键时刻若无计可施,可苦劝辛评兄弟,只要他们能让我与韩馥说上话即可!切记,愚兄甚安,勿念! 鲁肃看完信后,长长叹出一口气一声道:“子原兄,你是这以自身为引啊,可此计过后,你的名声可就!唉,也罢,既然你已有全盘考虑,那我便依计行事了!” 下定决心的鲁肃马上吩咐手下出去散布谣言,自己则骑快马迅速赶往太守府,大声怒斥韩馥为何要私自捉拿齐子原,是不是想要开战?这一顿花里胡哨的操作加上满脸怒容的嘶吼着实是把刚刚起床的韩馥给吓了一跳,心中不由得纳闷:我就睡了一觉而已,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又骂人,又开战的,消停几天不行吗? 虽然韩馥处于状况之外,但他是真的不想开战啊!殊不知他之前就想趁着袁绍与公孙瓒大战之际来一波浑水摸鱼,结果让人打的满头是包不说,还把自己的安平郡给搞丢了!现在他是一点也不想打仗,能安安稳稳的是最好!无奈的韩馥只能答应鲁肃先了解了解什么情况,这才把鲁肃劝走!可这一了解后,心脏病差点没给他吓出来,自己手下的将军跟齐子原称兄道弟也就算了,你们竟然还合伙把荀湛一家给灭了!杀一个荀湛也就算了,你们没事砍人家高干干嘛啊?跟人家有关系吗?那是一家人吗?行,就算人家有错,你们砍两刀出出气就行了呗,至于把人家脑袋都给砍掉吗?这让我怎么跟袁绍交代?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纵使心中憋屈,韩馥依然把齐子原与周泰接到太守府内看押,生怕哪个不长眼的再把这两个人给砍了!可是这也不行,袁绍派人送来信件说必须要砍掉齐子原的头颅以祭奠高干的在天之灵,另一边的曹操也派人送信来说要是齐子原伤了一根毫毛便把邺城杀个鸡犬不留,外患如此便已是焦头烂额!内忧更甚,下属百姓焦虑不安,叫苦不迭,甚至传出了三虎吃羊的故事!军中士卒人心惶惶,无心拒敌,竟然有人偷偷的跟张合,高览这两个叛徒眉来眼去! 仅仅几天时间,韩馥仿佛苍老了几十岁一般,此时正坐在椅子不断的思考着应对之策,嘴中喃喃道:“耿武,闵纯,赵浮这群废物,一问他们有何良策他们就说开战,能打本官不早就打了?打打打,打输了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口一名侍卫出声道:“大人,田丰,沮授等人求见!” 韩馥一拍桌面,大怒道:“不是说过不见他们么?还有脸过来,通通赶走!” 侍卫连忙跪在地上,颤抖着出声道:“大人,是五位大人一同来此,他们说您要是不是他们进来,他们就是跪死在门外也不离去!” 韩馥的脸色阴晴不定,思考了半天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让他们进来吧!” 侍卫大喜,赶忙出去传令! 时间不长,田丰,沮授等人依次出现在韩馥面前,五人看着韩馥苍老的模样不禁有些悲从中来,竟然还哭出了声音。韩馥看了看几人道:“你们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我也不想去怪罪你们,你们都去寻真正的明主吧!” 沮授立刻双膝下跪道:“大人何至于此啊?在下有良策可助大人退敌!只需,” 韩馥摆手打断,心想:我最恨的就是你沮公与,要不是儿子在里面穿针引线,他们会叛我?你当我不知道?怎么?你现在是看我死的还不够快嘛?随即道:“公与啊,你我主仆之情已尽,无需多言了!” 正直的田丰闻言同样下跪道:“主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等不去辩解,难道给我等一个说话的机会也不行吗?” 韩馥闻言后想了想,示意田丰继续说下去。田丰赶忙道:“主公,如今我们虽然内忧外患,不过我们也有强援啊,幽州的公孙瓒,兖州的刘备,甚至黑山军,他们都不愿意看到袁绍与曹操崛起,定然愿意发兵攻打其后方,只要我军守住前面的几日,邺城之危自解,在下愿请命前往兖州说服刘备出兵救援主公!若不成,在下愿自裁谢罪!” 沮授与审配同样高喊愿往幽州和黑山军处,不请来援兵绝不回邺城! 可惜韩馥自己都没有能守住前几日的信心,只能开口自嘲道:“你们觉得我还能等到你们请来的援兵吗?好了,你们的计策我也听了,没事就回去吧!” 田丰三人哪肯就这么算了,好不容易见到韩馥一面,肯定是玩了命的进谏啊,嘴皮子说个不停,大有一股必须要把韩馥的想法捋直了的气势!未曾开口的辛家兄弟看着眼前这一幕,心知事已成定局,无力更改!这主仆都无法心合又谈何拒敌呢?方不闻曹操仅有数千兵马还想着翻盘呢!若是战争还没开始打,指挥的将军便四处宣扬此战必败无疑,那就算是有神仙帮忙也是必败无疑!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后,辛评才出言道:“主公,请容在下说上两句!” 韩馥基本上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辛评道:“仲治啊,来,你也说说,我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辛评行了一礼后,这才出声道:“主公既然已经有所决定,辛评自然无法在劝,可主公想想,邺城只有一个,那给谁为好呢?其实,无论给谁,另一方都会不满意,既然如此,主公为何不用邺城换取一份安享余生的机会呢?” 韩馥听完,双眼顿时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韩馥刚想继续问下去,哪料辛家兄弟此时正被田丰,沮授,审配三人围起来骂,口水都喷到了辛家兄弟的脸上!辛家兄弟也不服软,扯着嗓子就跟田丰等人骂了起来,虽说双拳难敌四手,可两张嘴跟三张嘴的骂架可是没什么区别,一时之间战况十分激烈! 韩馥看着几人有要动手的趋势,连忙喊来护卫把田丰三人架了出去,这才对着辛家兄弟问道:“仲治啊,你刚才所说机会是什么机会?” 辛评此时还没从骂架中挣脱出来,脑子有些乱,一时间竟然答不出来,还好辛毗出声道:“主公,那要看你想要什么?他们能给什么?邺城还在我们手中,主动权在我们这边啊!如今袁绍的人和齐子原都在邺城,主公为何不去问问呢?” 韩馥忍不住的点头道:“有道理,你们先退下吧!” 等辛家兄弟告退后,韩馥立刻命人把袁绍的使者叫了过来,毕竟他曾经也算是袁氏门生故吏,当然心向袁绍多一点! 第45章 苦劝韩馥 而刚刚走出州牧府的辛家兄弟是做梦也没想到田丰三人竟然在门口等着他们,五个人刚开始还只是大讲道理,田丰等人认为要为君主的利益最大化考虑!辛家兄弟则认为要为以解决君主的烦恼为己任!双方谁也无法说服谁,那好,那就用拳头讲话,懒得在废唇舌的五人直接在州牧府前互殴了起来,不得不说,田丰这身子骨是真不行,没打几下就完蛋了,战斗力最强的当属沮授,这老小子是真滴猛,双拳大开大合,别说辛家兄弟遭不住,就连挂着队友身份的审配时不时还要挨上两拳!最后还是韩馥的侍卫奉命把五人拉开,这才结束了乱战,最后五人相互撂下几句狠话,约定下次再战什么的,随后便各自回府擦药去了! 当日亥时一刻,百无聊赖的齐子原终于等来了韩馥,两人刚刚相见,齐子原立刻行一个大礼道:“在下拜见冀州牧大人!” 韩馥坐到座位上,冷哼一声道:“本官今日之祸可算是拜阁下所赐!为何还要行此大礼啊?” 齐子原一动不动道:“大人怪在下,在下无话可说,但在下以为,在下无非是把大人之祸提前引发而已,如今我主尚处弱小,若能得到大人相助,自当感激不尽,此乃雪中送炭矣,若他日我主已然强大,大人无非锦上添花罢了!” 韩馥闻言,气的笑出声音道:“这么说我还要感谢阁下了?” 齐子原回道:“我主不来冀州,大人恐怕已经把冀州让给了袁绍,其人外宽内妒,大人恐难逃敌手!我主来到冀州,先后战败袁绍与王匡,这才使其心有余悸,不敢鲸吞冀州,可他虽不敢轻易向南用兵,然北方又如何能幸免于难呢?大人冀州牧之名已然名存实亡,一个空有邺城,毫无威胁的冀州牧对其又有何作用呢?” 韩馥叹气道:“阁下别跪着了,起来回话吧!” 齐子原慢慢起身后,这才坐在座位上对着韩馥笑道:“想必大人已经有所决定了!” 韩馥看着直来直往的齐子原道:“阁下说说看!” 齐子原苦笑道:“姑且说之,姑且听之,望大人不要见怪!” 韩馥无所谓的摆摆手道:“但说无妨!” 齐子原组织了下语言道:“在下初来邺城时,发现平民安居,百姓乐业,此乃大人之功也,亦是大人之所长,然,若想在乱世中创立一片乐土,必要有强大的军事实力虎视列强,让列强不敢随意征伐,此乃大人之短也!若在盛世,大人当有一番功业,然值此乱世,大人根本无法施展所长,最明智之举当属归附强大者,如此才能有所作为,可大人的身份过于尊贵,无论何人都不敢轻易任用昔日之州牧,因为那是隐患,所以大人当求安稳一点的生活,可用自己的人脉为家中子弟谋些官职,如此,大善也!” 韩馥心里明白,自己这个身份,除了皇帝,谁都不可能会给自己官职,否则万一哪天自己振臂一呼,昔日部下纷纷响应,那岂不是糟糕了,可问题就是如何保命?谁也不敢打包票啊!袁绍那边非要齐子原的脑袋,这我怎么给?除非是彻底投向袁绍,完全无视曹操百姓,可我现在也不确定袁绍就一定能干过曹操啊!他可是第一战就在此人手中损失了三万兵马,先看看他有什么好计策! 韩馥看着齐子原问道:“既然阁下知道本官之忧虑,可有法可解?” 齐子原点头道:“州牧大人可知在下那日被州牧大人的士卒鞭打之时都在想些什么吗?” 韩馥冷笑道:“阁下实在怪本官了?” 齐子原微笑道:“在下不敢,在下只是在想,如果在下是大人的女婿,想来士卒怎么也要卖在下几分薄面吧!” 韩馥闻言,双眼一亮道:“阁下的意思是?” 齐子原连忙笑着摆手道:“大人,在下早已娶妻,并且与夫人十分恩爱,在下的意思是,在下知道大人之女已然及笄,在下之二弟也是并未婚配,在下愿为二弟向大人求亲,结两家天伦之好,只要有在下在,定保大人无虞也!至于荣华富贵,大人尽可提出要求,在下一定想尽办法,尽数满足!” 韩馥难免有些失望的问道:“唉,曹孟德没有年龄相当的儿子吗?” 闻听此话,齐子原微笑的脸庞顿时僵住:这老小子竟然看不上我,李奶奶哦!随即尴尬的咳嗽两声道:“大人,为人臣者,安能为主公去做决定?不过,既然大人有此心,在下愿为两家相结秦晋之好而奔波!” 韩馥哈哈大笑道:“曹孟德真是好命,竟有如此人才为其效劳,好,容本官回去考虑一二!” 齐子原看着即将离去的韩馥赶忙开口道:“大人当尽快下定决心,迟则生变也!” 韩馥疑惑的回头道:“何变?” 齐子原锐利的目光直视韩馥双眼,气势全开道:“值此多事之秋,若再有兵变之事,岂不徒生祸患?” 韩馥皱了皱眉,一句话没说,转身便开房间! 齐子原看着韩馥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是震得还不够厉害,韩馥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啊,哼,你千万别急,我就看看你什么时候来求我! 果不其然,次日未时,韩馥火急火燎的冲进齐子原的房间道:“先生,咱们昨日说的话可还算数?” 齐子原一时竟有些摸不准韩馥的脉象,昨日还一口一个阁下呢,今天怎么就亲热到称呼先生了?难不成被老婆打通了任督二脉不成?还是兵变发生了?不能啊,昨晚没听到动静啊! 齐子原看着急得满头大汗的韩馥,点头道:“自然算数!” 韩馥大喜道:“那太好了,走吧,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被韩馥拉着往门外走的齐子原连忙开口道:“大人,准备好了什么?我们这是要去哪?” 韩馥指了指前方的印信道:“曹孟德已经到了城外,非要让你过去,这不,我想着刚好把这些东西一起送过去算了!” 齐子原满脸狐疑的看着热情似火的韩馥心道:为何非要去城外送?你让曹老板进来不就好了么?莫非是你这老小子想黑了我?不行! 想到此处,齐子原赶忙道:“大人,与我同来的周幼平乃是我的结拜兄弟,多日不见,在下也不知道他伤势如何,可否叫他出来啊?” 韩馥笑道:“你放心吧, 他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等下回来在见不迟!” 齐子原死活不肯移动脚步道:“不见到幼平,我是不会随大人离开的!大人亦可在此斩我!” 韩馥拍了拍齐子原的手臂,责怪道:“什么斩不斩的,以后可不要在说了这种话了,你们去把周幼平请来,对了,昨天你说被我的部下鞭打?可有打痛啊?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齐子原暗骂:抽你两鞭子你就知道疼不疼了!嘴上却道:“小伤而已,让大人费心了!” 两人顿时嘘寒问暖起来,等了一会,齐子原终于见到周泰,还不等两人说些什么便被韩馥催促着上马前往城门,直到离得近些后,齐子原这才明白韩馥为何如此心急,原来是曹老板亲自率领着四千骑兵抵达城外,不停的大喊着若是不放齐子原出城,大军破城后屠杀全城,鸡犬不留!而且太史慈还玩了一手神射的功夫,十支箭矢竟然射倒韩馥的十面旗帜,这一下子就把城内的守军吓得不轻,又担心曹操攻城又担心会有兵变的韩馥索性把心一横,拉着齐子原出来投降了! 齐子原看了眼一旁的韩馥,发现他竟然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丝毫不觉得尴尬,随即笑着摇了摇头道:“大人,不如与在下一同去见曹公如何?曹公若知大人英明神武的决定,定然欣喜至极!” 韩馥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 “吱!吱!吱!”巨大的城门慢慢打开,齐子原一骑当千,激动的大喊道:“主公!” 曹操见到齐子原出城,连忙策马而上,身后数百骑紧随其后! 当二人相见之时,曹操激动的拉着齐子原的手道:“子原,你没事就好,走,此处危险,我们回去在说!” 齐子原闻言哈哈大笑,心想曹老板果然是惜命啊,惜命就好,惜命证明我还能多活几年!随即道:“主公勿忧,韩州牧已经决定把冀州送给主公啦!” 曹操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成功了?” 齐子原赶忙拉着曹操下马,小声道:“若无主公亲率大军而来,恐怕在下也无法功成也,主公,韩州牧还有一些生活上的要求,在下虽越俎代庖,但还未请示主公,望主公恕罪!” 曹操拦着前面手捧印信的韩馥大笑道:“你有何罪?你是立了大功了!哈哈!走!” 齐子原跟在曹操的身边,看着韩馥与曹操不停的嘘寒问暖,仿佛两个多年不见得好友一般,心知自己的脸皮练得还是不够厚,最起码跟曹老板比起来是差了不少,最起码自己做不到上一刻还拔刀相向的两人下一刻就如同兄弟般勾肩搭背,最主要的是还给别人一种这一切都是预料之内的事,这脸皮,也是没谁了! 曹操拉着韩馥刚进入城门便道:“文节兄,你看我这兵马也不少,不如就先让他们接管城防如何?省的回头我的大军抵达后在引出什么误会不是!” 韩馥哈哈笑到:“孟德说的有理,我也老了,只想着颐养天年,如今你是冀州牧,你做决定就行!回头我把那些大将都叫来给你看看,你看着能用就用!哈哈!” 曹操一边示意曹洪接管城防,一边拉着韩馥的手埋怨道:“老了?哪里老了?马上就要入冬了,改天咱们去冬猎一番,我可要跟文节兄好好比试比试!” 齐子原在一旁心中腹诽:你那么信任人家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接管城防?唉!真是枭雄本色啊! 就在这时,一名轻骑极速而来,还没等跑到近前就被曹洪等人拿下,押至曹操几人的面前,轻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看向韩馥道:“大人,北门外有军情!” 韩馥十分干脆的喊了声道:“本官已将冀州让给了曹孟德,以后他便是冀州牧,也是你们的新主公,尔等奉他之命即可!” 轻骑反应也快,马上转头冲着曹操道:“禀大人,北门外发现袁军精骑,约有上万人,距此不足二十里!” 第46章 好久不见 曹操闻言眉头一皱,随即苦笑道:“这个袁本初,唉!统军将军为何人啊?” 轻骑马上回应道:“回大人,旌旗上写着颜,文二字!” 曹操哈哈大笑道:“颜良,文丑,手下败将尔,子原,你在辛苦一番,去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二人,让邺县的百姓知道我曹孟德来了,他们不用再害怕袁绍之辈了!” 也许说者无心,但是听者绝对有意,此时的韩馥终于露出一丝尴尬在脸上!只能假装摸着胡须掩饰! 齐子原应声而出道:“子义兄,带一千精骑随我前往北门!典韦,率五百士卒保护主公,寸步不离左右!曹洪,两刻钟后,率余下兵马从此门而出,马尾系树枝,绕城前往北门,无需与敌交战,赶跑他们即可!” 三人同时应诺后,曹军骑兵在众将的率领下四散而去,朝着指定目标前进! 邺城北门,气喘吁吁的齐子原立刻吩咐士卒在城墙上遍插曹军旌旗,自己则率领五百骑兵走上城墙,留下另外五百人埋伏于城内两侧,随后便等着颜良文丑的到来! 一刻钟后,颜良文丑二人看着城墙上的曹军旌旗不禁有些纳闷,颜良转头冲着文丑问道:“兄弟,难道这邺城已经被曹军攻下来了么?” 文丑不屑道:“兄长,纵使曹操攻下来了又如何?如今他的士卒必定疲乏,我军要下此城轻而易举!” 颜良点头道:“正是此理!” 颜良随后高举手中长刀,刚想下令进攻时便听到有人叫他,随即缓缓抬头向城头上看去,这一看可把颜良吓了一跳,连忙道:“兄弟你看城头上笑呵呵的那个是不是齐子原?” 文丑顺着颜良手指的方向看去,同样吓了一哆嗦道:“好像还真是!” 就在这时,城头上的曹军齐声大喊道:“我家将军请颜良文丑将军上前答话!” “我家将军请颜良文丑将军上前答话!” “我家将军请颜良文丑将军上前答话!” 一连三遍中气十足的大吼声让颜良文丑有些下不来台,总不能让人说自己连上前答话的勇气都没有吧? 随即二人骑马来到城下大声道:“汝有何事?” 齐子原在城上哈哈大笑道:“颜良将军好健忘啊!难道连昔日故人也不识得了?” 颜良强装镇定道:“原来是齐子原啊,你有何事?莫不是怕了我兄弟的铁骑?” 齐子原反讽道:“多日不见,颜良将军可还读兵书否?莫非是把心思都放在了饶舌之上!否则为何口舌如此之利耶?” 颜良闻言大怒道:“要战便战,汝休逞口舌之利!你有胆量就下来与本将大战三百回合!” 齐子原一边鼓掌一边道:“说得好,这才是真男人该说的话,斥丘一战,本将并未察觉北地男儿之勇,今日可倒要好好的见识一番,本将就在此处,将军尽可放马来攻,来人,打开城门!” 伴随着齐子原的命令,邺城城门缓缓打开,城下的颜良文丑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这是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啊?这齐子原可是出了名阴,他会这么大方的?里面难不成又有陷阱? 齐子原看着进退两难的两人,用着陕西方言开唱道:“你大舅你二舅,都是你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金疙瘩银疙瘩,还嫌不够。天在上地在下,你娃甭牛!” 颜良文丑在城下面面相觑道:“兄弟,这唱的什么东西,还怪好听的!” 文丑点头同意道:“确实,好像是说让咱们俩别牛气!” 颜良问道:“那怎么办?进还是不进?” 文丑看着邺城大开的城门,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主意,就在这时,曹洪率领的骑兵席卷漫天尘土,狂飙而来! 文丑见状大叫道:“兄长,这必是齐子原的伏兵,看样子兵马不在少数,我们先撤吧!” 颜良二话不说,立刻回归本阵,带领袁军精骑极速而去! 城头的齐子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这空城计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我这半空城就差点把自己的心脏给吓出来!” 太史慈走到齐子原身边嘿嘿笑道:“贤弟在嘟囔什么呢?什么吓出来?” 齐子原摆摆手道:“没什么,子义兄,你如今也算是有些功劳了,回头我找主公给你要个大房子,接下来是不是该把伯母接过来享福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你看看我,有没有相中的姑娘,我去帮你提亲去!” 太史慈支支吾吾道:“唉,这种事,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你先把刚才那个曲子教给我,挺好听的还!” 齐子原笑道:“大哥喜欢?” 太史慈赶忙点头道:“又有气势又好听,我当然喜欢了,回头我把这歌教给我的部曲,交战之前先来一遍,多提气!” 齐子原安排曹洪留下接管城防后,便带着太史慈前往州牧府,沿途教一教身后的士卒唱这陕西民谣!可齐子原却突然发现沿路的百姓竟然也学了起来,不由的大声问道:“尔等为何要学这个啊?” 有些胆子大的百姓回应道:“将军仅用一首神曲便能退敌,我们也想把神曲学会,日后也可如将军一样退敌!” 齐子原下马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道:“好志向,好男儿就该如此,如果有一天你愿意来本将手下当兵,本将亲自教你此曲,带你驰骋九州,涤荡中原,建立不世之功,让我们得子孙后代永享太平!” 壮汉立刻学着军士的样子单膝跪地道:“谢过将军!” 齐子原扶起壮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在军营等你!”随即看向四周道:“还有你们,北地男儿的热血被封存的太久了,世人已经忘记了他的恐怖,本将在军营等着你们,等着重新揭开你们恐怖的热血,让天下皆惧的热血!” 齐子原讲完便翻身上马,在亢奋的百姓中渐渐离去!但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的三天内,加入曹军的士卒都比平时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军中将领更是挑花了眼,专挑那些身上体壮的往自己的部曲领! 当齐子原抵达州牧府时,早已收到消息的曹操更是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哈哈大笑个不停,看向齐子原的目光中透露的不是满意二字,而是相当满意!忧心忡忡的韩馥更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这要是投降的第一天就开始逃往之路,那以后的日子也没什么盼头了! 齐子原见此时的气氛如此愉悦,便朝着曹操开口道:“主公,在下有一请!” 曹操大手一挥道:“说,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无不应允!” 齐子原心中大安道:“是这样的,子成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刚好韩大人的女儿也是及笄之年,这不巧了么,末将之前也跟韩大人商量过此事,主公你看?” 两家联姻本是不需要请示曹操的,奈何韩馥的身份过于特殊,齐子原为了避免误会才不得不说! 不料曹操听闻后,大手狠狠的拍着桌面道:“不行!” 众人的目光同时朝着曹操看去,全都有些不理解曹操为何如此激动。 曹操也发觉到有些失态,连忙道:“子原啊,你忘了上次我们喝醉的时候说的话了么?不是说好把我家荷儿嫁给子成吗?你怎么还给忘了呢?” 齐子原心里纳闷:有么?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就记得你说要把她嫁给我做妾来着,后来我不是严词拒绝了么?为了这事你还好几天没搭理我!什么时候跟我说过子成的婚事?哦,明白了,你这是看我无处下手就盯上了我的二弟是吧!也行,虽然我是一夫一妻制,不过要是让子成代替我取了你闺女能让你安心的话,那也行吧,他总的帮哥哥分点忧啊!不过这曹荷是什么人?我就记得一个曹节貌似很不错,最后还帮着夫君怒斥娘家人,可她现在还没出生呢吧!这曹荷我更是听都没听过,就看你这面相,生出来的姑娘八成不咋地!算了,灯一关都是一样的,子成,大哥会记住你的付出,以后给你多找几个漂亮些的小妾!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立刻道:“瞧我这记性,还真是把这事给忘了!可是主公,如今子成不行,那就只能在你的儿子中找一个兴趣韩大人之女了!” 曹操眯着双眼想了半天,这才十分认真的盯着齐子原道:“你觉得曹昂如何?” 一旁的韩馥闻言大喜道:“曹昂,那可是孟德的长公子啊,如此甚好,甚好啊!” 厅内众将更是纷纷附和道:“甚好,甚好啊,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恭喜韩大人,贺喜韩大人!” 直到喧闹声结束,众人这才发现曹操还在紧盯齐子原,仿佛在等他的答案一般! 齐子原心想:你这是在考验我啊,我是真没兴趣参与这夺嫡之事,你死了我九成九跟着完蛋,哪有心情管你儿子的屁事!不过这韩馥虽然没什么本是,可他手下的这些人才他日必定要被启用,这些人若是感念韩馥的知遇之恩,那可是一股不小的能量啊,有这股能量加身,不说十拿九稳也可以说四平八稳了,这相当于变相的确定继承人啊! 齐子原琢磨半天才开口道:“此乃主公家事,在下无权干涉,不过在下忠于仅是一人矣!” 收回目光的曹操开始反复咀嚼齐子原话中的意思:忠于一人,只是忠于我而已,可我死了呢?难道子原就要反?不可能,他若有异心,以他的才能完全不需要前来投奔于我就能闯出一番天地!这个天下我可以怀疑任何人,但唯一不用怀疑的就是他齐子原,那他的意思是?他只忠于一人?现在是我,未来是我定的接班人!嗯,这样就能解释通了,就算曹昂以后真的不行,我只要有齐子原在侧,无惧之!以他在军中的威望,那些降将翻不出来浪花!当务之急是要让韩馥归心,如此才能顺利的拿下邺郡或者名正言顺的拿下冀州!现在不可伤了他的心,还有很多地方能用到他! 想到此处的曹操瞬间睁开双眼,哈哈大笑道:“文节兄,我家那不成才的小子以后可就要麻烦你来费心了!” 反应过来的韩馥同样笑道:“有什么好费心的,令公子可是跟你以前一样,以后一定是可以成大器之人!” 曹操十分满意道:“我听说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不如届时就让他们大婚如何,也好给这邺郡填填喜气!” 韩馥更是求之不得道:“如此甚好!” 齐子原听着二人的交谈,忍不住心道:谁要是敢说那天日子不好,恐怕会被万刀分尸吧,看来曹老板是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把韩馥的家当尽数收入囊中了!这手速可真是够快的!我也该让子义兄回去把子成,大乔他们接过来了!还有公瑾,也是时候谈谈他和小乔的婚事了,总住在我们家算个什么事? 第47章 收纳大才 宿醉一场的齐子原一直睡到次日午时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甩了甩有些发懵的脑袋后,齐子原这才起身洗漱,刚出房门便发现周泰抱着个大碗蹲在墙角嘶溜嘶溜的嗦着面条!齐子原上前问道:“幼平,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不去桌子上吃?” 周泰起身道:“哦,府里的下人说要把整个府邸好好的打扫一遍,这样才能迎接将军入住!” 齐子原随口道:“那也不至于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吧!你是不是想着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自己这个外人就有些不好意思在这里居住了?” 周泰尴尬的挠挠头道:“将军,我以后也是要成家的,总跟你住在一起多不好!” 齐子原问道:“怎么?嫌弃我了?” 周泰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肯定不嫌弃将军啊!” 齐子原瞪了周泰一眼道:“那你还想那么多干嘛?以后就在我这府邸上住,成婚了就在我这府邸上举行,后面那片小院都给你成家用,夫人那边我去说,咱们兄弟间不用分的那么清楚,我还想要你给我当一辈子贴身侍卫呢,你可不能离我而去啊!” 周泰双眼泪汪汪的点头道:“成,那我就给兄弟你当一辈子的侍卫!哈哈!” 齐子原带着周泰走到一处石桌坐下道:“给我也弄一碗来,看你吃着还挺香的!” 等周泰把面条送来后,齐子原一边嗦面一边问道:“那五个西方人安排好了么?” 周泰点头道:“昨天我就把他们送到军械那边让他们打铁去了,供吃供住,每月还有钱拿!” 齐子原点头道:“他们的那些货呢?” 周泰指着厨房方向道:“都放伙房了,一共四大袋子!全都带回来了!” 齐子原吃完最后一口面条道:“等下去通知府内管事,让他把那些东西都放到阴凉干燥处,我有大用,可不能给我毁了!” 早已吃完面条的周泰马上跑去吩咐后,二人这才骑马前往邺城军营!齐子原今日来此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来看看张合与高览,因为他听说韩馥眼看着拿他毫无办法,便把气全部撒在了张合,高览身上,貌似是一人赏了近八十军棍! 齐子原直奔二人军帐,刚一入门就听到高览大喊道:“不是都说了不去么,你们这软蛋要去就自己去,老子才不去求那个狗东西!” 齐子原小声问道:“元伯兄说的那个狗东西可是在下?” 听到声音的高览与张合同时回头看向齐子原的大脸,高览立刻冷哼一声,没好气的把头转了回去!而张合却阴阳怪气的开口道:“我是该称呼阁下为糜公子?还是齐将军呢?” 齐子原笑着开口道:“如果隽乂兄不介意的话,我更想隽乂兄称呼我一声贤弟!” 张合冷哼道:“在下可高攀不起,而且在下也没有专坑兄弟的兄弟!” 齐子原无奈的叹气道:“我知二位兄长有一肚子的火气,可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出口,二位兄长都有上将之才,奈何韩馥不用,可在下不敢赌,亦不能赌,为人臣者,当为主公解决心头大患为主要,在下没有必胜两位兄长的信心,只能使此下作手段让韩馥自断臂膀!虽胜,确不光彩,二位兄长有何怨气尽管冲在下使来,在下只希望两位兄长气消后可以出山辅佐曹公如何?” 张合自嘲道:“你愿意用我兄弟二人?哈哈,就算曹公也未必愿意吧!” 齐子原赶忙道:“隽乂兄,曹公为人求贤若渴,更有高位已待之!隽乂兄可领兵数万征战四方!元伯兄更有不差颜良,文丑之勇!如此大才,曹公为何不用?二位兄长投奔韩馥,不也是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吗?奈何韩馥不识两位兄长之能也,若是两位兄长不愿见到在下,在下愿意放弃统兵之权,甘愿退居幕后以观兄长建功立业也!” 张合看着热泪盈眶的齐子原,叹气道:“我不如将军也,将军为曹公奔走四方,求贤若渴,如此明主我若不投,岂非浪费这一身本事,在下愿为将军马前之卒,冲锋陷阵,纵身死而无悔!” 齐子原拉着张合的手道:“隽乂兄不怪愚弟?” 张合哈哈笑到:“我张合一生也不是没有打过败仗,唯独此战最是憋屈,竟然还没有出手便已倒下,唉,败在将军手中,张合服了!” 齐子原看向一旁的高览,出声询问道:“元伯兄?” 高览板着张脸道:“那要有那天的美酒才行!” 高览说完,三人同时大笑起来,齐子原更是吩咐军士把二人带到自己的府上养伤! 张合好奇道:“将军不回府吗?” 齐子原摇头道:“我要去田丰,审配,沮授,辛家兄弟那边,他们可都是大才啊!晚点再回去与两位兄长共醉一场!” 张合佩服道:“将军的心胸真如大海一般宽广!” 齐子原也不明言,打了个哈哈便带着周泰迅速前往辛府,打算先从最简单的下手,可他刚一见到辛家兄弟就忍不住笑出声道:“二位兄长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对两位兄长出手?” 辛家兄弟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干架没干过对方,只能打着哈哈的转移话题道:“齐林齐子原,你可害的我们好惨啊!” 齐子原连忙赔礼道:“二位说的是,是在下的不对,这不,在下这不是来给二位赔罪来了么,若二位想从事文官,在下可引二位至曹公近前,二位可进展所长夺取官职,若二位想入军旅,在下便可做主,直接拜二位为军师中郎将!如何?” 辛家兄弟对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兄弟的付出还是值得的,哈哈,我们兄弟也在等你齐子原的登门啊!” 齐子原赶忙道:“自然自然,小子安敢忘记二位之功劳,那二位的想法是?” 辛评开口道:“是这样的,我想去见见曹公,而佐治想入军旅!你看?” 齐子原一口答应下来道:“没问题,佐治兄便跟在我身边便好,过两日是曹公公子大婚,届时定然心情愉悦,我到时再引荐仲治兄如何?” 辛评点头道:“那就有劳将军了!来,我们快快入府,我已吩咐下人准备了美酒美食,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齐子原摆手道:“改日,改日去我那,我请两位兄长吃好的,今日确实还有要事要做!佐治不妨同往?” 辛评看着连连拒绝的齐子原也只好把酒宴作罢,约定好下次拜访齐子原的时间便放二人离去! 跟在齐子原身边的辛毗忍不住道:“将军真以一首歌便击退颜良文丑上万精骑?” 齐子原笑道:“谣言罢了,其实是我之前活捉了颜良文丑两次,所以他二人对我心有余悸罢了!” 辛毗惊呼道:“哦?颜良文丑还有如此窘迫之时?他二人可是在安平打的公孙瓒丢盔弃甲,除了白马义从,无人是其二人的对手,好不风光啊!” 齐子原好奇道:“哦?那鞠义呢?我记得他不是有支军队专门克制白马义从吗?” 辛毗不屑道:“克制什么?这鞠义被打的最惨,不但自己身中三箭,手下的部队还被白马义从追杀了五十余里,要不是袁绍亲率兵马救援,他就要全军覆没了!” 齐子原想了想那场史书上看到的届桥之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鞠义当时只是占了地形的便宜,届桥之战,顾名思义只有一条桥,守住桥头还击就行了!公孙瓒的脑子也是一根筋,非觉得自己的骑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好嘛,这一下就把自己干的元气大伤了,难道他就不会选择一些对自己有利的地形施展部队么?你看看现在,这把袁绍锤的!步兵完全没优势,上去就是送死,骑兵还追不上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追上去就容易被风筝!完全拿公孙瓒就是束手无策嘛!可明年我要怎么打公孙瓒呢?这弓骑兵在战场上可是太赖皮了!尤其还是身经百战的弓骑兵,简直就是超标嘛!算了,回头问问郭嘉去,他应该有办法! 当齐子原抵达沮授府时,一眼便看到了院中舞剑的沮鹄,随即大声喊道:“沮鹄兄,这把宝剑用的可还顺手?” 沮鹄看着满脸笑容的齐子原如遇瘟神,浑身不自在的陪笑道:“齐将军,昔日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将军莫怪,今日将军亲至,正好把宝剑还与将军!” 齐子原接过昆吾剑便系在了腰上,口中无所谓道:“不怪不怪,都是过去的事了!对了,可否引我去见沮授大人?” 沮鹄十分不舍的看了两眼昆吾剑后才开口道:“家父在后院,将军这边请!” 齐子原跟着沮鹄来到后院后,发现田丰与审配竟然也在,立刻上前道:“小子见过三位先生!” 三人看向齐子原的同时亦是看到了后边的辛毗,忍不住出言讥讽道:“辛大人倒是很识时务吗,新的主人刚开就摇尾而上了,倒是会挑时机的很!” 辛毗毫不示弱道:“总比吃了上顿吃不上下顿的人要强!” 审配直接开怼道:“我等就算是乞丐也是忠心耿耿,不向权贵低头的乞丐!” 辛毗冷笑道:“竟还有人自比乞丐,乞丐知道尔等这样的人加入都会无地自容!” 沮授更是挽着袖子就冲上前道:“辛毗狗贼,莫非你还想挨揍乎?” 辛毗看了看周边的曹军将士,立刻底气大增,反口大骂道:“老匹夫,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你有种就过来啊!” 齐子原一看局势不对,连忙叫人拦在几人中间道:“三位先生莫要着急,辛佐治乃是受在下之邀,这才愿意出来做事,绝非三位先生所想一般!” 田丰朝着齐子原便吐了口唾沫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休在这里惺惺作态!” 齐子原灵巧的躲过田丰的唾沫后,这才开口道:“元皓先生乃是大才,胸有良谋,看不起小子也是应该,但为何做出如此邋遢之举呢?我们好好聊聊不好吗?” 最激动的审配怒声道:“我等没什么想跟你聊的,你给老夫滚出去!” 第48章 给你脸给多了? 齐子原听着三人的怒骂声,一时竟然有些恍惚:原来古人骂人也挺猛的啊,还好三个人一起骂,让我听不出来是什么,否则换个脸皮薄点的都已经拔剑自杀了吧! 辛毗看着被骂的无法还嘴的齐子原,马上走到齐子原身边道:“将军稍后,我来与这三个不识时务的老贼过上两招!” 齐子原听闻,立刻一把捂住辛毗的嘴。你还想过两招?那今天啥话也不用说了,光骂人就行了!你就不能等他们仨骂的没劲了再去反驳么?你要用脑子啊!唉! 齐子原又等了一会,见骂声稍弱,这才开口道:“若三位先生没骂痛快,那便继续骂!若三位先生痛快了,小子可否请三位先生出山相助我家主公?三位无论人品,学识都乃上乘,均由张良之谋,陈平之策,不如归顺我主一展所长,岂不” 三人听到此处,也差不多缓和了一点,随即纷纷站立而起,对着齐子原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这一骂就骂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约等于半个小时! 齐子原扣了扣耳朵开口道:“三位先生之所长乃是大局意识与战局谋划,此术正是小子之短也,我主若能有取长补短之机,安能错过之?三位先生不妨” 齐子原的这段话顿时把三人气的是火冒二十丈:你不擅长谋划?你不擅长谋划就跑过来把我们尽数干倒!连面见主公出个计策还击的机会都不给!这叫不擅长谋划?你这庶子实在欺辱我们吗?想到此处的三人已经觉得光骂人难消心头之恨,必须要揍他一顿才能解气!随即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向着齐子原的身边挤去,看着距离差不多后便果断出脚!猝不及防的齐子原差点被踹了个跟头,回头怒视着三人,气愤道:“我敬尔等有绝世大才,这才上门来请三位先生出山,三位可莫要不识时务,真要是闹下去,大家的面上都不好看,我保证,三位的面上会更不好看!” 田丰冷笑道:“哼,老夫连死都不怕,还会怕面上无光?就你还想请老夫相助,老夫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我要是助你,我就是条狗,不,连狗都不如!” 齐子原阴恻恻的笑道:“元皓先生莫要把话说的这么满,省的一会自讨苦吃!不妨几位先听一听如何,在下知道三位先生都乃忠义无双之士,就是不知你们昔日的主公若是因为尔等三人的鲁莽而死,世人会如何评价三位先生呢?” 田丰三人犹如被踩到了尾巴,纷纷跳脚道:“你这卑鄙无耻之徒,我等之事与韩公有何关系,你竟然敢牵连无辜?更何况韩公如今与曹公联姻,是你想杀就能杀的?” 齐子原点头道:“没错,我想杀就能杀,曹公充其量也就是罚我,但他一定不会杀我,至于此事与韩公有何关系,若不是我要对付韩公,何至于得罪三位先生啊!在下知道三位先生定能识破在下之计,更有破解危局之法,这才迫不得已略施诡计,迫使韩公不信任三位先生!可说到底,不还是三位先生在韩公的心中地位没有那么高么?尔等既然承认韩公为主,如今韩公把整个冀州都让给了曹公,尔等自然一并归属曹公,如今却闹出这般荒唐之事,此乃韩公之罪也,有罪自当罚,本将斩其首,有何不妥吗?” 沮授连忙辩解道:“此乃我三人之罪,与韩公无关,你要杀就杀我们三人!” 齐子原点头道:“有道理,等我杀了韩公后,你们用这套说辞去跟天下人解释,去跟九泉下的韩公解释吧!幼平,命人把韩馥给我带过来,凡有阻拦者,皆杀无赦!” 审配眼见齐子原竟然真的派人去找韩馥,立刻开口骂道:“你这小人,有什么手段就冲着我们来使,仗势欺辱他人算什么本事?小人,卑鄙!” 被骂了这么久的齐子原怒斥三人道:“闭嘴,本将是不是给你们脸给多了?让你敢如此的肆无忌惮!尔等纵有大才,也要先学会如何做人,稚童尚且知道的道理,你们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你们给本将记住,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三步,本将手握数万大军,一怒又会如何?本将念尔等有大才在身,这才低声下气上门来请,但你们今日之所为,任何后果都是你们自找的!” 齐子原的话讲完,现场顿时陷入寂静之中,再也没有了吵闹的谩骂声与无休止的指责声,众人都在等待韩馥的到来,都想看看韩馥的下场到底会如何! 半个时辰后,韩馥被一众军士押到了众人面前,齐子原走到韩馥身边小声道:“韩大人,得罪了,若是能为主公收了这三个大才,本将算你头功!” 齐子原拉着韩馥走到田丰三人面前,一句话也不说,直接便拔出昆吾剑,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剑挥向韩馥的头颅,反应过来的韩馥福灵心至,顿时大喊道:“元皓,公与,正南,你们当真要见死不救吗?” 齐子原见三人还不说话,直接便把昆吾剑架在韩馥的脖颈上,锋利的剑刃已经割破了韩馥脖颈上表面的皮肤,挂着丝丝血迹! 田丰几人还没怂,韩馥却首先怂了,连忙大喊道:“齐将军,齐将军且慢动手,容我与他们三人详谈一番如何?” 齐子原顺势便把昆吾剑收入剑鞘道:“一刻钟!” 其实见到刚才那一幕的齐子原也吓了一跳,自己都没用力啊,完全是昆吾剑过于锋利了!这要是真把韩馥给砍了,那可就不好办了,首先这些刚刚归附的士卒就会有其他想法! 韩馥走到田丰三人中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元皓,公与,正南,你们三人被齐子原如此看中,未来必能成就一番功业,他在这曹军中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有些谦虚,甚至可以说与曹孟德平起平坐都不为过!你们可知道耿武,赵浮他们都去哪了么?” 在三人的摇头下,韩馥继续道:“他们都被调到黎阳去练兵了,你们说那哪有捞取战功的机会?如今我在曹营虽然过得很好,可是我想当官就不可能了,我的女儿马上要嫁给曹操的长子,那可是长子啊,继承人的身份,你们说,我女儿这边要是没有个后盾怎么能行?齐子原既然欣赏你们,你们为何不愿呢?他日我们相辅相成,也能在曹营里彻底站稳脚跟不是?” 田丰看着韩馥问道:“主公,你真的不后悔让出冀州的决定吗?” 韩馥笑了笑道:“你们看,我现在是越活越年轻,跟几天前完全不一样,齐子原说的对啊,在这乱世里,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做那个位置的,不是那个位置的人坐到了那个位置,那就是祸事,我不是那块料,又如何能做那个位置呢?你们不用为我担心,齐子原说过,只要有他在,定然保我无事,他愿意为曹孟德孤身犯险,我还是相信他的!” 田丰三人同时朝着韩馥深鞠一躬道:“在下愿投曹公!” 齐子原连忙冲了上去,哈哈大笑道:“好,有三位先生相助,我主公何愁大事不成啊,沮授先生,本将现在就认命你为军师中郎将,乃众军师之首!可随时面见本将,更掌全军监察之责!田丰,审配二位先生,我这就带你们去面见主公,主公已然等候多时了!韩大人,走,一起去!” 田丰三人同时朝着齐子原行礼道:“多谢将军,多有得罪,请见谅!” 齐子原一边带着众人走一边道:“不妨事不妨事,亲兄弟还打架呢,我刚才不是也说了几句气话么,就当扯平了!” 齐子原心满意足的把众人送到曹操处便用尿遁大法抽身,转头便回家去找张合,高览喝酒去了! 一天后,齐子原刚从军营回家便发现有些不对劲,在仔细一看,哟,这不是我的大乔吗?齐子原快跑两步,瞬间便把大乔抱在怀里道:“你怎么又瘦了?最近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 大乔害羞的抱怨道:“相公,周围都是人呢!你快放我下来!” 齐子原放下大乔后,拉着她的小手豪气道:“管事,去弄两头羊回来,今早本将要亲自动手做饭!” 管家赶忙应声道:“知道了,老爷!” 齐子原带着大乔一个院子接着一个院子的溜达,嘴中不停的道:“你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以后这个屋里养两个男孩,那个屋里养两个女孩,那里在养两天狗!” 小脸通红的大乔不停的点头,附和着齐子原!等两人逛累了后,齐子原这才给大乔弄了个位置坐,自己则开始搭建烤炉,没有铁签就用粗一点的木头穿进绵羊的身体内,清洗干净后便抹上一层油,开始一圈一圈慢慢的烤!周围的张合,高览,周泰,吕蒙,鲁肃,凌统,大小乔,乔公,太史慈,齐子成都忍不住吸着羊肉散发的香味!齐子原等哪块烤的差不多时便切下来一大块,撒上辣椒,孜然等小料,随后切成小块分发给众人!众人尝过后,纷纷示意齐子原坐到一边等着就好,他们来烤速度快一点!不得不说,这群臂力惊人的武将烤起肉来是一点都不含糊,速度快的吓人,结果一通操作下来,一点羊肉都没熟,害的齐子原又重新教了一遍后,这才好上一些!齐子原看着小口吃肉的大乔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大乔立刻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道:“真好吃,是我以前没有吃过的味道!夫君是怎么做出来的?” 齐子原笑道:“我在邺城找到了一些新的调料,自然就做出了新的味道,不过这个味道叫辣,吃多了也不好,尤其不能喝凉水吃辣,会拉肚子,比吃泻药还惨的!” 大乔认真的点头道:“知道了,那夫君不告诉他们一声吗?” 齐子原嘿嘿笑道:“人嘛,吃两次亏自然就长记性了!” 反应过来的大乔握着齐子原的大手嘿嘿直笑! 美食在侧怎能无酒,齐子成和乔老跟着这群将领肆无忌惮的疯玩起来,齐子原本来也想加入,可大乔握着齐子原的大手就是不肯撒开,引得众人一顿大笑!自觉无趣的齐子原陪着大乔回道屋里泡脚,好奇道:“夫人今天是怎么了?往日他们调笑时,夫人早就先当逃兵了!” 大乔一边给齐子原擦脚一边小声道:“夫君不是说要生几个宝宝的吗?” 齐子原看着面红耳赤的大乔哪里还忍得住,一下便把拽入怀中,双手顿时不老实起来! 大乔又喜又怕又紧张的喊了声:“夫君!” 这一声彻底把齐子原推向深渊,三下五除二的便把衣服脱落,然后开始卖力耕耘! 一番云雨后,齐子原越想越不对劲,抱着大乔的娇躯问道:“夫人,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大乔把小脸贴在齐子原的胸膛上道:“也不是,就是那日夫君走后,父亲问我为何这么长时间肚子还没有反应,我就跟父亲说了实话,父亲知道我和夫君一直没有行房后,就找了一个大娘教我!” 齐子原摸着打的小脸想到:估计这老头也是明白了我的地位会越来越高,再加上周公瑾,他只要不自己作死,那他就能随便去浪,所以现在也是开始接受我这个便宜女婿了!也算是个好事吧! 齐子原一下子缩进被窝道:“夫人不是想要宝宝吗?那一次怎么够?” 在大乔的惊呼声中,齐子原在次开始耕耘起来!床榻一晚上不知摇了多久! 第49章 前往迎驾 接下来的两个月内,齐子原的小日子过得是相当舒坦,河内的黑山军虽然占据了五座城池,但他们还不敢在周瑜的地盘上肆无忌惮,只是偶尔干些打劫的勾当! 邺郡方面,自从曹操与韩馥联姻后,有了韩馥在背后出力,邺郡内的各处城池纷纷投降曹操,齐子原去除其中老弱,大肆招募境内百姓从军,从中挑选精壮补充各处,随后便是练兵,打造军械,如今已有兵六万,去掉各处守军尚有四万可战之士!偶尔还能拉着部队去清一清境内匪患,攻打一下黑山军的小部人马,美其名曰:练兵! 至于袁绍与公孙瓒现在是乖的很,胡人得知公孙瓒在征伐冀州后,便派兵入幽州劫掠!大本营被掏的公孙瓒哪能坐视不管,连忙率主力精骑回师幽州平乱!本想趁机偷袭公孙瓒的袁绍在曹操取下邺郡后也有些内心发慌,迟迟下不定主意,是跟曹操一起打公孙瓒好呢?还是先跟曹操决战,一举平定这个南方大敌好呢?曹操也不是吃素长大的,马上派兵进驻平思,阴安等城,摆出了一副不怕决战的态度,这一来二去三方便僵持住了,北方相对处于和平时期! 相比之下,其余诸侯可是彻底的放飞了自我,先说西边,董卓回到长安后还是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可是还没等他见到人家貂蝉呢,便被吕布莫名其妙的拍死了!此后长安顿时陷入战乱之中,李傕,郭汜,张济,徐荣,樊稠五人一组。吕布,牛辅两人一队。七人一边指挥部下交战一边从四面八方召集兵马驰援长安!从城内打到城外,又从城外杀回城内,一时间竟然谁也无法击败对方! 话说这牛辅,徐荣,樊稠可是董卓绝对的心腹大将,号召力那是相当的强,董卓旧部多数以几人为首!吕布纵有并州狼骑冲锋陷阵,可李傕,郭汜手下的六千飞熊军那也不是吃素的啊,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甚至李傕方还占了些优势!再加上李儒,贾诩等人妙计层出不穷,双方差点没把长安城给打崩塌了!而不得不说的是,吕布方的领头羊竟然是一个叫秦武,字子扬的年轻人,这货竟然还迎娶了蔡文姬,纳了貂蝉为妾!齐子原知道消息时哈哈大笑道:终于找到你了! 相对比较之下,南方的孙坚那是十分的嚣张,占据荆南四郡的他一直想攻入荆州,可是壮年的刘表那也是十分有能力的巨蟒,一边拉着荆州世家大族的手一边亲赴前线督战,硬生生的扛住了这头长沙猛虎的进攻!孙坚无法,采用王啸王云师之计,自己在荆州攻打刘表,派儿子小霸王孙策朝着江东进攻,两线开战,好不风光啊! 而中原的刘备也可以称为最憋屈的一位大佬了!占据兖州的他本来雄心壮志,意气风发,但现实结结实实的赏了他两个大嘴巴子,先是袁术应曹操之求派纪灵攻打刘备,打算进入豫州争夺地盘,兵强马壮的刘备哪里会惯着袁术?连忙挥师南下欲将其彻底消灭!就在这时,担心唇亡齿寒的陶谦派臧霸率领精兵驻扎在兖州边境!陶谦这一手玩的是相当的脏,我还不进你地盘,但我还能让你感觉到我要干你的意思!要是换个其他的枭雄也许就直接朝着陶谦开炮了,可他偏偏是刘备,刘备以仁义为立身之本,招纳良才猛士,怎么可能自己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可兖州又是他的大本营,不容有失!这下子他就只能以守为主,一边派遣使者跟陶谦交涉,一边广招士卒,厉兵秣马,打算明年来个狠的,一举干掉袁术这个祸害! 总而言之,这两个月没有战事的日子让齐子原过得相当舒心,天气好就去练兵,监督军械,购买战马。天气不好就安心在家造娃。好不潇洒啊! 就在这一日,正在军营练兵的齐子原突然接到曹操的紧急命令,让他立刻前往州牧府议事,齐子原心中一惊:难道袁绍打算决战了?他会这么有勇气?这可说不准,袁绍不糊涂时称为雄才大略绝对是不为过! 想到此处,齐子原马上带着沮授一同前往! 州牧府大堂,齐子原二人刚刚步入大堂便看到曹操的众多谋士全都来了,郭嘉,田丰,鲁肃,辛评,满庞等人纷纷立于左侧,曹操坐在主位上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地图!齐子原带着沮授上前道:“拜见主公!” 曹操闻言瞬间抬头道:“子原,你可知今日叫你来有何事?” 齐子原看着曹操嘴角的笑意道:“在下观主公神情,貌似不是坏事!” 曹操哈哈大笑道:“不但不是坏事,还是天大的好事,奉孝的细作前来禀报,汉献帝逃出了长安,看样子是往洛阳而去了!” 齐子原愣了一下,开口问道:“秦子扬败了?否则他是不会放弃汉献帝这个无价之宝的!” 曹操眉飞色舞道:“你还别说,还真是多亏了这个秦子扬啊!要不是他,汉献帝能不能逃出来还真不一定呢!” 齐子原赶忙询问此事细节! 原来是秦子扬为了提升士气而亲赴两军阵前擂鼓助威!等将军大战之际,张济的侄子张绣领着骑兵从侧翼杀出,直取秦子扬,看着直奔自己的张绣,秦子扬也有些心虚,带着护卫掉头就跑,好家伙,曹老板的割须弃袍先让他给用了一遍!吕布,牛辅等人一见秦子扬有危,赶忙回师救帅,李傕等人自然不会放过这种绝好时机,马上命令大军压上,追击秦军!本来李傕也就是多些斩获罢了,可守城的将领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还想多接收些败兵,这下子直接就把李傕的兵马一起放了进去,长安城的大街小巷瞬间便乱成一团,处处都是战场。而李傕手下的白波军首领杨奉也想过一过封侯拜相的生活,便趁着长安大乱之际,带着部下悄悄的把汉献帝和百官给弄出了出去。汉献帝一见自己要逃出生天,一口一个爱卿的喊着杨奉,十分满足的杨奉也不废话,直接答应了汉献帝前往洛阳的要求!逃出生天的秦子扬与李傕哪里能咽下这口恶气,纷纷集结精锐骑兵追击杨奉,可是两波人马直接在半路上碰了个面对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话不说就厮杀在一处,这才给了汉献帝充足的逃跑时间! 齐子原听完后,无奈的摇头道:“当真是天意难违啊!” 曹操哈哈大笑道:“子原,他们均建议我出兵救驾,你怎么看?” 齐子原微笑道:“回主公,天子脱困,不救,不合礼法。不救,不合道义。不救,主公如何挟天子以令诸侯?所以必须要救!不但我们会救,兖州的刘备,荆南的孙坚他们都会派兵而来,一旦相遇,必定是一场恶战,但是我军也有优势,我军离洛阳最近,只要极速而行,应该能赶在他们之前接到圣驾,所以主公当率轻骑立刻出发为妙!” 曹操点头后,疑惑道:“我看你刚才似有所虑,难道是担心袁绍与公孙瓒?” 齐子原笑道:“有满伯宁,审正南,夏侯兄弟镇守邺郡足矣,二人纵使来犯亦可抵挡之!在下只是在想,自古外臣进谏天子都要准备厚礼奉上,主公这样的贤臣如何能落人以柄呢?” 曹操十分感兴趣的回道:“厚礼?我们这邺郡比较穷啊,恐怕无厚礼相送了!” 齐子原笑道:“礼有轻于鸿毛者,亦有重于泰山者,想必我们跑了一路的陛下那时定是饥寒交迫,主公为何不带几只鸡去给陛下补补身体呢?” 曹操立刻站起身来,大手一挥道:“伯宁,正南,这邺郡就交给你们了!子原,速点五千精骑与诸位大将同往,记得带上百十只活鸡!” 众人哈哈大笑后,立刻齐声应诺! 五日后,刺眼的太阳高高悬挂于天空之上,给这寒冷的冬季输送着一丝丝心旷神怡的温暖!地平线上,一支由黑色精甲包裹的骑兵队伍朝着太阳的方向极速而行,仿佛一条黑色巨蟒在平原之上快速游动,士卒坚毅的眼神,冷酷的面庞,森严的队列,无一不透露着他们精锐的本质! 队伍中,齐子原看着满头大汗的曹操担忧道:“主公,是不是昨夜有些着凉了?末将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曹操自嘲道:“太久没骑马了,有些不适应罢了,无需多虑,说起来,这还是要怪你啊!” 齐子原好奇道:“哦?末将为何不太理解主公此话之意啊?” 曹操大笑道:“要是没有你,率军征战的事可就要我自己来了,现在有了你,我骑马的机会都少了!”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来,确实是在下的不是,如果主公想要征战,在下愿意在主公身侧做个谋士,为主公出谋划策!” 曹操道:“此事暂且不提,我看你对此行颇为担忧啊!昨日还拿着地图看个不停,为何?难道是担心刘备,孙坚他们?” 齐子原叹气道:“主公智深似海,末将佩服!末将太了解秦子扬,卢玉兴,王云师三人了,天下所有人都有可能放弃汉献帝,唯独他们三人不会,不但不会,他们还会集合所有精锐前来抢夺!此战不易啊!” 曹操想了想道:“李傕不会轻易放过秦子扬的,我军可以趁其互攻之际大破其军!孙坚所部缺马,纵有骑兵也不足为虑!唯独这大耳贼甚是可恶!走,加速行军,一定要尽快找到陛下!” 跟在曹操后边的齐子原心想:这是我第一次跟他们交手,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子里面有没有军事学院的高材生,希望能一切顺利吧!唉! “主公!”就在此时,太史慈飞马跑到曹操面前大声道:“主公,前方发现车辙印与大批马蹄印,似有大批骑兵在前!” 曹操激动的大声问道:“可能看出敌军过去了多长时间?” 太史慈回道:“最少也有六个时辰!” 曹操转头看向齐子原,齐子原立刻道:“主公,若是六个时辰的话,敌军恐怕是李傕或者秦子扬的人!” 一旁的郭嘉连忙道:“主公,如此良机不会再有,当速派大军前往救驾!” 曹操下定决心道:“传令大军沿着马蹄印追击,必须尽快接到陛下,驾!” 第50章 谷城遭遇战 有了曹操的命令,大军立刻随风而行,一路追击而去,逐渐沸腾的热血丝毫无惧刺骨的寒风! 曹军足足沿着马蹄印跑了大半天,直到天黑时方才找到千里之外的汉献帝,曹操也不废话,拔出腰间的倚天剑便指向前方,口中一边大喊着护卫陛下,一边命令曹军骑兵冲锋! “保护陛下!” “除奸剿贼!” “杀......” 突然临近的喊杀声与马蹄声让正在交战中的李傕吓了一跳,赶忙回头望去,当他看到黑压压的铁骑如同水银泄地一般杀向自己的兵马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随即狠狠的砍翻两名临近的白波军士卒后,不甘的大吼道:“撤,快撤!” 李傕愤怒归愤怒,但他更清楚自己的兵马此时是什么状态,这一路走来,先跟吕布的骑兵打了一架,好不容易打跑吕布后,又连忙跑来追击汉献帝,与白波军交战!这现在又杀出来一大股骑兵,能讨的到好处那才是怪事,还不如抓紧撤退呢! 李傕退走后,曹操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汉献帝,此时与汉献帝正处于君臣交心,你侬我侬之时,汉献帝抱着只熟鸡一边啃一边抹眼泪,嘴中还能抽空说两句爱卿真乃国之栋梁的好话!曹老板席地而坐于汉献帝下首位置,饿了一天的他同样抱着只熟鸡一边啃一边热泪盈眶,嘴中抽空说两句这都是臣应该做的,陛下没事就好的好话!为了混个脸熟的齐子原甘愿做起了大太监的职务,满脸笑容的忙前忙后,点头哈腰的给两人盛汤,递手帕!可忙了一会后,同样一天没有进食的齐子原闻到鸡汤的香味,肚子咕咕咕的叫个不停!小皇帝听到这个声音后便看了齐子原一眼,随即十分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但他却并未开口训斥,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鸡汤! 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曹老板立刻起身,朝着小皇帝行礼道:“启禀陛下,此人乃是下臣麾下的第一大将,齐林,字子原,他为救陛下,同样一日未进米食,还望陛下恕罪!” 小皇帝闻言后,马上换副嘴脸道:“原来是爱卿的大将,年纪轻轻便能统领大军,真是国家的栋梁啊,好,有你们在,寡人无忧矣!曹将军快快平身吧!” 曹操起身后,给了齐子原一个眼色,随即朝着小皇帝道:“陛下,不去让他先下去吃些食物可好?” 在得到小皇帝的同意后,自觉无趣的齐子原赶忙行礼告辞,出去后便弄只熟鸡填饱肚子,心中自娱自乐的想着:你个皇帝吃的还不是跟我吃的一个样,哈哈!嗯,这鸡真香,回去给大乔也买几只补补身体!这群白波军也是够惨的,杨奉后来好像还死在了刘备的手里,咦,差点忘了! 齐子原马上抱着熟鸡走到白波军营地,来来回回的寻找着什么,周围的白波军士卒忍不住好奇道:“将军可是在寻找什么?” 齐子原一拍脑门,暗骂自己饿糊涂了,随即开口道:“你们当中可有一人姓徐,名晃,字公明,善使一把萱花大斧的人?” 士卒赶忙指向一个角落道:“有,徐将军在那里,只是他受了些伤!” 齐子原顺着士卒手指的方向快步而去,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一个壮汉正在让军士给他包扎伤口,萱花大斧静静的躺在他的身侧! 齐子原走到徐晃身旁,看了看士卒包扎的手法,便开口阻止道:“你们都闪开到一旁!” 徐晃等人见齐子原身穿曹军服饰,也不敢争辩,纷纷打算起身离去! 齐子原连忙蹲在徐晃身边道:“本将的意思是,你们这样包扎伤口是不行的,伤口好的不快不说,还容易留下后遗症,来吧,交给我吧!” 齐子原朝周泰要来些白酒弄热后,先用清水清洗徐晃的伤口,在把烧热的白酒慢慢涂在伤口之上,然后把自己盔甲内干净的里衣撕成布条,仔细的围着徐晃的伤口包扎起来! 一顿操作结束之后,齐子原看着满头大汗的徐晃哈哈笑道:“是条汉子,这只鸡就就留给你了,好好补补身体!” 徐晃呲牙一笑,接过熟鸡就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道:“将军还会医术?” 齐子原坐在徐晃身边道:“本将什么都会一点,但却什么都不精通!哈哈!” 徐晃笑道:“将军何许人也?竟然如此大放厥词!就是曹军的齐林将军也不敢说他什么都会一点吧!” 齐子原摇摇头道:“不,他敢,因为在下便是齐子原!” 徐晃听闻后,立刻瞪大双眼,随即便要起身行礼。 齐子原马上制止道:“将军有伤在身,无需见外,以大斧为兵器者,本将真的还没见过,想必将军必是有本领之人!” 徐晃尴尬道:“谢过将军,末将只是因为家中贫困,没有余钱打造兵刃,这才以砍柴大斧为兵器的!” 齐子原点头道:“无妨,英雄无需过问出处,单是将军为了保护麾下士卒的英勇之举,本将就敬将军是条汉子,将军可愿归于本将麾下?随本将一同征战这天下!” 早已对杨奉死心了的徐晃叹气道:“若是单单末将一人,自当愿随将军左右,可末将手下还有这些兄弟,他们也是穷苦人,这么多年随末将出生入死,末将不想抛弃他们独自离去!多谢将军美意!” 齐子原点头道:“好样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将军的麾下尽可入本将大营,以后他们还是将军的部下!” 徐晃诧异道:“将军,这,曹公会同意吗?” 齐子原哈哈笑到:“自然,本将掌管曹军大权,倒也是帮曹公统兵,你说本将有权利调动你们吗?” 明白过来的徐晃立刻抱拳道:“末将愿意听从将军差遣!” 齐子原拍了拍徐晃的手道:“你们白波军有多少人?你的部下有多少?” 徐晃回道:“回将军,白波军共有兵八千余人,末将麾下兵马有三千,可是这一路而来,我军先是突围长安,而后又遭遇李傕追兵,如今只剩下四千余人,末将手中掌管两千!其中骑兵三百!” 齐子原皱眉问道:“除了李傕,你们没有遇到秦子扬的人马么?” 徐晃摇头道:“并未遇到!” 齐子原连忙起身,朝着徐晃扔下一句随时准备出发的话后,便快速奔着曹操的方向跑去! 当一脸忠臣样的曹操见到齐子原时,竟然还心疼的给齐子原擦擦汗,埋怨道:“有什么事你处理就好了,跑那么快干嘛?” 齐子原连忙搏开曹操的手,十分着急的开口道:“主公,秦子扬并未派军来追击汉献帝!” 曹操好奇道:“那不是好事吗?” 齐子原急忙道:“秦子扬不来,他要么是想趁着李傕精骑追击汉献帝之时平定长安之乱局,要么就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他如果不来的话,他会不会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而派人给刘备,孙坚引路呢?而这无疑会大大增加刘备与孙坚的行军速度,如今汉献帝在主公手中,若想回邺城就必须要跟所有人交手才行,在加上秦子扬这条暗处的毒蛇,我军危矣!当务之急是连夜返回邺城当为上策!” 齐子原讲出的画面瞬间出现在沮授,郭嘉等人的脑海中,众人纷纷出言劝谏曹操回归邺城!被惊出一身冷汗的曹操赶忙把忠臣的样子抛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大声道:“全军立刻回返邺城,曹洪,你去把陛下与诸多大臣都装上马车,那些嚷嚷走不动的就不必再管他们了!子原,你于前方开路,我在后面护卫陛下!” 齐子原立刻抱拳应诺,掉头就朝着众人大喊:“拔营回师......”有了齐子原的命令,曹军连夜拔营,马不停蹄的朝着冀州而去! 次日辰时,太阳公公撒上天空,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跑了一夜的曹军此时正在谷县境内的小溪边修整,士卒大口大口的吃些干粮补充体能!马车里的汉献帝正趴在一旁呕吐,他从未经历过这么快的急行军,这可比逃离长安时还要快上好几分啊! 终于吐干净的汉献帝看向曹操,虚弱的出声道:“曹爱卿,我们是不是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如此奔波下去,大臣们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 还没抵达自己地盘的曹操哪里肯同意,马上反驳道:“陛下,此处还未脱离险境,等到了邺城,自有大把时间休息,还请陛下先忍耐一下吧!” “哒哒,哒哒...杀...”就在此时,大批的马蹄声裹挟着喊杀声从不远处的山脉上突然来袭,齐子原寻声望去,发现一名将领正在张弓搭箭瞄准曹操,齐子原眼看着箭矢已脱弦而出,来不及多想,一边朝着曹操就飞扑过去一边大吼道:“主公当心暗箭!” 齐子原把曹操飞扑倒地后,反应过来的曹操马上呼喊着士卒御敌,随即跑到齐子原身边,把他扶起道:“子原,你没事吧!” 呲牙咧嘴的齐子原指着穿透右臂的箭矢道:“没事,还死不了,主公没事吧?” 曹操一把拽起齐子原道:“多亏有你,我们快走!” 曹操话音刚落,齐子原便看到漫山遍野的雄鹿蹦蹦跳跳的朝着曹军冲杀而来,最少也有四五千只,齐子原顿时瞪大双眼,大骂道:“这穷人也有穷人的玩法,战马不够,拿鹿来凑,你们可真是有办法啊!”而在雄鹿骑兵之前的骑兵也有将近上千,由还在壮年的黄忠,程普,黄盖,祖茂等人率领冲击曹军阵型,齐子原看着在曹军阵型中无人能挡的黄忠,咬牙切齿道:“主公,我军士卒早已疲乏,根本无法击退对方,快撤吧!” 不甘心的曹操哪里轻易撤退,咬着后槽牙道:“就这么撤了,我不甘心啊,再坚持坚持!” 齐子原忍着右臂的疼痛,急声道:“主公,带着汉献帝,我们就真的走不了了,如今他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不能拿啊!我军的大将与精锐若是都死在了这里,明年拿什么跟公孙瓒,袁绍交战啊?主公,趁着元气未伤,快撤吧,刚才射向主公的暗箭便是那员敌将所发,其人百步穿杨,箭无需发,主公不可在此犯险啊,撤吧!” 曹操看着声嘶力竭的齐子原,仰天长啸道:“苍天不住我曹操啊!撤!” 有了曹操的命令,齐子原赶忙大喊道:“全军撤退,快,徐晃,把陛下与百官所用的马车上马都放出来,你们骑着马匹走,能走一个是一个,快!” 有了曹操的军令,曹军中顿时鸣金声大响,分散在各处的大将纷纷组织兵马后撤,尽量以最快的速度与孙军脱离接触,跟着曹操的大纛迅速撤离!可怜的白波军步卒因为跑的比较慢,将近有一半士卒被杀,四百余人投降!让齐子原没想到的是剩下的一千六百余人竟然如此能跑,尤其是其中的七百步兵,跑的比骑兵都快,一度跑到骑兵前面去了! 曹军摆脱孙军后,继续向北跑了半个时辰,这才敢停下休息一会!气喘吁吁的曹操走到脸色苍白的齐子原身边,看着随军而来军医问道:“没什么事吧?” 军医连忙行礼道:“回大人,齐将军这处箭伤已经贯穿臂膀,一路奔波又导致失血过多,最起码也要调养数月方能痊愈!” 第51章 逃命 齐子原舔了舔嘴唇,以左手撑起身体,对着曹操道:“主公,末将无碍!” 曹操担忧道:“你好好休息,军中的事就先不用操心了!” 齐子原笑着摇头道:“主公,如今遭逢此败,我身为统军大将而不在兵卒之间,那这些人又如何愿意为我们拼命呢?末将的身体末将还是知道的,主公放心便是!” 曹操懊悔道:“唉,此战败,皆怪我没把你的警示放在心上啊!真不该来这一趟,徒伤精锐!” 齐子原劝解道:“主公可莫要有如此想法,末将也没想到秦子扬会半路撤兵,这手坐山观虎斗真是神来之笔,也不知是出自哪位大才之手!在下无能,未能识破,祸及三军啊!” 曹操连忙摇头道:“若不是你昨日出言警示,恐怕我军昨夜就被孙坚偷袭了!我军今日也才损失了不到七百的骑兵,现在还有白波军一千六百余人补充,也还是可以接受的,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齐子原问道:“主公,诸将可有伤亡?” 曹操道:“还好,只是受了些伤,还无人阵亡,不得不说,那张隽乂真是个人才,在最后边的他一直在收拢白波军步卒抵抗,退而不乱,否则我们的伤亡恐怕还要增加不少!” 齐子原摇头道:“真没想到这孙坚帐下竟然还有驯兽的能人,那漫山遍野的鹿骑真是难缠,着实是让我军士卒一时之间无法应对!” 一提起这个曹操就来气,马上道:“我以前都没听说过还有人能骑鹿作战的,鹿在冀州有都是,回头我们也训练一支鹿骑,回去我就颁发命令,让人不许再食鹿肉!” 齐子原哈哈笑道:“末将知道主公甚是喜爱食鹿肉,怎能断了主公的口腹之欲?这鹿也分很多种,孙军所用之雄鹿乃是南方品种,只算一般!北方有一种鹿名为马鹿,其体格足可与战马相提并论,而且其头上还有利角,若是为其角打造专门之铁器,为其身打造专门铠甲,定可成为破阵利器!而且这北方还有一种大虫名为东北虎,战力极其强悍,我军甚至可以打造出一只令人闻风丧胆的虎骑作战!南方鹿骑岂不是覆手可灭之?” 曹操既向往又好奇道:“大虫凶猛异常,若能助战自然最好,可其野性难驯,是否会伤了我们自己的士卒啊?” 齐子原心想:你是没见过我们前世的训虎师,虽然有危险,可是大部分都是没啥事的!还有我们那边的外国土豪可是以养老虎为乐趣呢!随即道:“主公勿忧,在下已有办法驯服其也行!” 聊了半天的曹操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子原,如今汉献帝落在孙坚的手里,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如果汉献帝发来诏书,我们是接还是不接?” 齐子原想了一下道:“主公,如今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不论谁掌握汉献帝,主公均可斥责其挟天子以令诸侯,拥有不臣之心,邀天下诸侯共伐之,纵使无人出兵,也会有人在遇到不公时想起主公,此乃未来之盟友也!孙坚所占据之江南虽易守难功,但其离主公的冀州太过遥远,反正以后也是凭借实力说话,现下无需多虑!若是刘备掌握汉献帝,我军就要在官渡与延津布置重兵以防止其不时犯境,但刘备亦有弱点,其自称大汉皇叔,那真皇帝抵达了兖州,他要不要把位置和权利让出来呢?以末将来看,刘备一定不会交权,不管其愿不愿意,他手下的人就不会把未来寄托在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身上,如此,必定君臣不合,主公可派人勾结百官中心向汉室之人,助其钱粮成事,如此刘备必定焦头烂额!只要能拖住其统一中原的脚步便是好事!等我们日后拿下北方诸州后,在与其决战不迟!而若是西方的秦子扬夺得汉献帝,那便是最好的结果了,因为一切归零,仿佛没有一般,天下人更不会信服董卓余孽手中的皇帝!” 曹操想了一会道:“子原啊,你跟元皓与公与他们想到一起去了,他们也是建议我赶快回到北方发展,尽快拿下冀州。子敬与佐治建议我回军抢夺汉献帝,也许可以出其不意。而奉孝则是建议我轻骑偷袭兖州,先打刘备一个措手不及,此事你怎么看?” 齐子原想了想,叹气道:“奉孝真乃大才啊!此战怪我了!主公,如今我军骑兵锐气已失,若是战况陷入焦灼,刘备定然可以及时回援,主公有信心凭借手中兵力一举攻破陈留吗?” 曹操看了看周围灰头土脑的士卒,叹气道:“唉,此机已失,当速回邺城为妙!” 齐子原马上道:“主公英明!” 曹操与齐子原聊完后,便一同前去看望士卒,说一说关心的话,嘘寒问暖一番!齐子原更是亲自带头给受伤的士卒包扎,送水送粮,开导众人,什么此战败都是我的错,与你们无关,你们不但无错,我还要重伤其中英勇奋战者之类的话。再把张合几人的战绩讲出来,随后依次升职加薪,顿时收获一大堆的好感! 两天后,当曹军刚刚踩在河北的土地上时,齐子原忍不住的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刚想仰天长啸,一吐心中晦气之时,咋咋呼呼的张飞率领上千精骑从侧翼杀出,声若惊雷般大吼道:“燕人张飞在此,曹贼哪里逃?” 齐子原见状,立刻以眼耳不及之势,一把取下曹操的红袍披在身上,大喊道:“尔等速速护住主公返回邺城,幼平,持主公大纛随我引开此贼!驾!” 说时迟,那时快,曹操想拉住齐子原的衣服仅仅只是摸到了一阵风,心中大急的他连忙喊道:“子原!” 典韦等人连忙拉着曹操的战马往邺城方向跑去!一连跑了两刻钟的曹操越想越不对劲,连忙呵斥典韦停下,看着齐子原的方向皱眉沉思! 郭嘉赶忙上前道:“主公也发现了不对吗?” 曹操看着郭嘉道:“奉孝说说看,有何不对?” 郭嘉开口道:“主公,敌将貌似只是想有些斩获,我军往此处逃亡者有五千多人,齐子原身边不过七百余骑,敌将就是有点脑子也应该知道那边不是主公的大纛,可他为何不追主公而去追杀齐子原呢?定然是他兵力不足所致!不好,齐子原有危!” 曹操二话不说,连忙拔出倚天剑,大喊道:“杀回去,斩杀来犯之敌!驾!” 随着曹操命令的下达,大军迅速掉头,朝着齐子原的方向追击而去! 话说这张飞也是倒霉,本来戏志才算到曹操等人会从这里回去冀州,这才在沿路安排伏兵,张飞作为最后一处伏兵,只需少量精骑收割即可!但他没算到齐子原被孙坚打怕了,完全没有按原定路线走,这一路都是摸着黄河边跑回来的,这就让戏志才埋伏了个寂寞!可是张飞不知道啊,当他杀出来看到曹军这上万人马时也有些发懵,可人都已经冲出来了,你总不能让他再退回去吧?张飞只能急中生智,硬着头皮喊了两嗓子后,挑个软柿子捏一捏算了!而齐子原这边更是胆颤心惊了一路,看着突然杀出来的张飞也是吓了一跳,根本就没多想,这才发生了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话说齐子原披着曹操的红袍离开后,怒发冲冠的张飞在后方一路猛追,丝毫没有放过齐子原的意思,眼见张飞的距离与自己越来越近,齐子原都有想哭的心都有,你个张飞不跑去抢汉献帝,跑来追我干屁啊?王八蛋,有种你就追我追到黎阳去!可人要是倒霉啊,喝凉水都塞牙,跑了半个时辰的齐子原突然见到了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人,颜良!此时颜良正率领两千骑兵在前方布阵,把齐子原前行的道路牢牢封死!齐子原看了看身边这二百余人,心想:我看看能不能学学曹老板,跟颜良打打感情牌,毕竟我也放了他好几次不是,你作为古人可要懂得报恩啊! 当齐子原率人抵达颜良阵前,开始酝酿情绪之时,后方的张飞也是杀了上来,大吼大叫道:“呔,哪来的狗贼,安敢挡吾之去路?” 颜良看着齐子原狼狈的模样,本来还想嘲笑齐子原两句,然后再把他五花大绑到袁绍跟前,哪料后面这黑脸敌将如此嚣张,颜良虽然被齐子原坑的有些心有余悸,可他面对其他人,那可是丝毫不怂,立刻便吼回去道:“可知你颜良爷爷的大名?” 张飞曾经在虎牢关也是见过颜良的,闻言后便寻声望去,发现果然是颜良,随即看了周围的路况就有退却的心思,毕竟这里可是冀州,自己手中的人马也不多,万一被曹军的援兵堵住了可不好!随即便打算说两句好话道:“原来是颜良将军,吾乃燕人张飞是也!将军可否将那红袍小贼交给在下?” 齐子原闻言,连忙心生一计,大喊道:“张飞狗贼,你真与你那玄德哥哥一样,都是不要面皮的主!刚才还说河北颜良文丑不过是插标卖首,土鸡瓦狗之辈,怎么?现在见到真人,怂了?” 张飞的性格可不像他表面上那么粗犷,其实他也很聪明的,马上就听出来了齐子原的挑拨离间,反驳道:“你又是个什么狗东西?有何拿的出手的功绩?安敢在此大放厥词?” 齐子原丝毫不惧道:“在下无能,虽然击败过你口中的插标卖首,土鸡瓦狗之辈,但却不会把此语用在他们身上,因为他们亦是天下间真正的英雄,男子汉,自古英雄之间惺惺相惜,你却如此下作,口出狂言,你视天下英雄如无物吗?哦,你的功绩确实不少,虎牢关前兄弟三人围攻吕布,英雄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骄傲啊!颜良虽为匹夫,然你可知,匹夫一怒,血溅三步,你如此侮辱颜良将军,我能忍,我的部下能忍,颜良将军能忍吗?河北壮士能忍吗?” 齐子原喊完,赶忙给周泰与部下士卒使眼色,周泰福灵心至,立刻大吼道:“不能忍,不能忍,不能忍......” 有了曹军的带头,袁军将士中竟然也跟着一起喊道:“不能忍,不能忍......” 有了这么多人大壮声势,下不来台的颜良狠狠的盯着张飞吼道:“就你这饭桶也敢辱我?吃我颜良一刀!驾!” 第52章 唉,兄弟啊! 面对纵马杀出的颜良,张飞有口难言,只能挺矛迎上! 大家都是武将,谁先服软岂不是就相当于承认自己不如对方吗,这可好说不好听啊,以后传出去了,那还要不要脸了?更何况是张飞与颜良这种世间少有敌手的天下悍将!那肯定不能怂啊! 两人刚开始还只是试探着攻击,可打着打着便真的打出了怒火!只见颜良一双小腿夹紧马腹,在马背上瞬间直立而起,手中大刀狠狠的朝着张飞立劈而下,直接在马背上用出了一招力劈华山!张飞见状,口中大吼一声,浑身力气聚集双臂之上,打算硬抗颜良这计杀招,可就算张飞能扛得住,他的战马是够呛啊,只听“铛”的一声,张飞战马的一双前蹄承受不住颜良人马合一的巨力,瞬间便朝着前方跪去,马上的张飞反应也快,直接在地上滚了一圈,抄起丈八蛇矛便朝着颜良投掷而来,自从上次被典韦用暗器打死坐骑后,颜良每战都是打起十分精力,避免这种状况的发生,更何况张飞的长矛可不是暗器! 颜良手中大刀又稳又准的一挥而下,直接打掉张飞的长矛,而张飞也趁着这个机会重新上马!接过士卒的兵器便冲向颜良,拿着长枪当着长矛使,朝着颜良的身上便不停的戳戳戳,火力全开! 一旁观战的齐子原带着袁军士卒一边给颜良助威一边埋汰张飞几句,气的张飞更是暴跳如雷! 两人交手五十余招后,张飞心知不能长久逗留此地,强攻几招后便撤回己方阵型,强行挽尊道:“颜良,某今日暂且先放你一马,他日定跟你战个痛快,撤!” 颜良也没兴趣再去追击张飞,毕竟他的目标可不是那个丑汉! 颜良骑马来到齐子原面前后,齐子原立刻拍起马屁道:“将军威武,将军霸气,将军如那九天之上的皓月,世间已无人可以与将军比肩,简直就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英俊与智慧并重,英雄和侠义的化身,简直......” 被夸的有些脸红的颜良开口道:“拿下,捆了!” 袁军骑兵听闻后,纷纷上前欲拿下齐子原,周泰与曹军士卒连忙围在齐子原周围,纷纷拿出兵器与其对峙! 明知打不过对方的齐子原赶忙喊道:“别别别,别动手,先别动手,颜良将军,你也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们私下聊两句如何?” 颜良盯着齐子原看了两眼,心想这人也放了我几次,只是说几句话而已,给他个面子吧!随即下马向前方树林走去! 齐子原见状立刻下马,示意周泰等人留在原地,自己则徒步跟了上去小声道:“将军欲拿在下如何?” 颜良笑道:“自然是交给袁公!” 齐子原叹气道:“将军就不为自己想想吗?” 颜良好奇道:“何意啊?” 齐子原一本正经道:“将军也知道我乃是曹公亲近之臣,曹公会眼睁睁的看着袁公斩了在下吗?如今北方三雄之中,袁公的地位处于最弱一方,颜良文丑两位将军虽然英勇无敌但也对白马义从无可奈何,如果曹公与公孙瓒联手,袁公还能抵挡的住吗?如果将军愿意放在下离去,当有两点好处也!” 颜良问道:“什么好处?” 齐子原道:“首先,在下离去安能不不敢念将军之恩?将军日后若有所求,在下安能不办?其次,在下愿力劝曹公联合袁公共抗公孙瓒,白马义从虽然精锐,但其亦有致命弱点,只要灭了公孙瓒,你我两家共享冀幽青并四州不好吗?如此化敌为友之机现在可就在将军的手中掌握!” 听的云山雾绕的颜良疑惑道:“那你如何保证?” 齐子原立刻开启洗脑模式,疯狂发誓道:“将军,在下之为人,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是在下办不到,就让这老天降下神雷劈死我!让这河神雨师淹了我,出门被马撞,上战场被人当兔子射,喝凉水都卡喉咙......” 还不等齐子原发完誓,曹操的四千多骑兵铺天盖般极速而来,震得大地上的小石头不停的跳着踢踏,颜良和齐子原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前方骑兵,当看到是曹军骑兵后,齐子原大喜过望,连忙朝着前方跑去,避免颜良突下杀手!而颜良却双眉紧皱,瞪大双眼,立刻朝着自己的坐骑跑去,他现在可是一没拿兵器,二没骑战马的状态,一个步兵被骑兵包围,那是想跑都跑不掉! 齐子原眼见颜良并没有追击自己,连忙指着颜良道:“快,快捉住颜良,莫要让他逃了,还有他的骑兵,都给本将捉了!” 曹军骑兵一冲而过,刚刚开始的战斗瞬间便已经结束!真是三秒真男人啊!毫无准备的袁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拥有诸多大将带头冲锋的曹军骑兵根本没有感受到什么压力!可怜的袁军仅逃走了三百余人,被斩杀了三百余人,余者尽数成为俘虏,包括主将颜良! 齐子原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到颜良面前居高临下道:“颜良,你可愿降我主?” 颜良双眼如同喷火一般,破口大骂道:“小人!你这个不要脸的小!,我恨不得活吃了你!你吃完要遭雷劈,你这个无耻的小人,伪君子” 高览照着出言不逊的颜良脑壳顺手就是两个大巴掌,呵斥道:“败军之将,安敢如此嚣张?” 齐子原连忙制止高览后,这才朝着颜良出声道:“不降?” 跪在地上的颜良把脑袋往旁边一转,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齐子原问道:“就是为了报袁公的知遇之恩?” 颜良忍不住继续骂道:“袁公比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你这个毫无信义的伪君子......” 齐子原伸手抚额,叹气一声道:“本将只是爱惜将军之勇,这才多次招揽之,袁绍非明主也!罢了,将军无需动怒,本将答应与袁公联盟共抗公孙瓒,将军回去后,可把此消息告诉袁公,袁公若是有意,可遣使者前来邺城商讨此事,至于将军这些兵马本将可就不能还给将军了,将军奉命来此截击我军,如今丢了兵马,也算公平,无需自怨自艾矣!请吧!” 曹军士卒在齐子原的示意下放开颜良,让其离开后,颜良心中疑惑不已,好想张嘴问问齐子原为何三番两次放过自己,可如今这也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啊,无他,要脸!颜良压住心底的疑惑,拿回自己的长刀与战马,离去之前朝着齐子原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竟然还在跟自己挥手告别,颜良情不自禁的点了下头,马上转身驭马离去! 解决完颜良后,齐子原赶忙走到曹操身边行礼道:“主公,末将给主公添麻烦了!” 曹操看着无事的齐子原如释重负,开口道:“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比多亏了奉孝看穿敌方计策,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以后切记不可了!” 齐子原笑道:“当时末将也没细想,真没想到这张飞还有一个玲珑之心啊,不过,主公若能与袁公联合,公孙瓒不足为虑也!这应该就算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吧!” 绷着脸的曹操闻言也是忍不住笑道:“你就没想过他会不与我军联合,或者联合公孙瓒攻打我军?” 齐子原摇头道:“公孙瓒脑子不好使但记性不差,主公还记得其与袁绍的信都之战吗?袁绍的骑兵不但偷袭了下博城,还杀了公孙瓒的两个侄子以壮军心,公孙瓒对他的子侄都很好,怎能轻易解此心结,只要其二人联合,可散布谣言破之!不过!” 曹操惊奇道:“不过什么?” 齐子原叹气道:“如今汉献帝已脱困,天下即将进入最乱的时代,烽烟战火席卷各处,主公当迅速剿灭黑山军了,最起码也要防止其在背后捣乱!” 曹操点头道:“此事你无需操心,这次就让奉孝,公与随我出征,我亲自去会会他们,你就在邺城养伤,留守,最好是把你说的那个马鹿训练出来!” 齐子原笑道:“哈哈,那末将就在邺城静候主公佳音了,对了,末将听闻一些奉孝的事,主公,奉孝身体偏弱,切勿让他在荒唐行事了,冀州这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雪,回头让华佗随主公同行,末将也能放心一些!” 曹操点了点头,与齐子原一路有说有笑的跑回邺城去了! 此战,最大的收益者当属秦子扬,这小子采用贾诩计策,利用汉献帝引出李傕,随后整军强势夺回长安,重创李傕联军,彻底奠定了胜局,而后的两个月内又前后数次击败李傕联军,张济阵亡,其侄子张绣领着败兵去投靠了刘备!徐荣,樊稠,华雄尽数归降秦子扬!李傕,郭汜率领败兵前往西凉,欲联合马腾,韩遂等人共同抵抗秦子扬! 收益第二的便是刘备,戏志才与卢玉兴不但想着埋伏了一下曹操,还想着阴一阴孙坚,好家伙,直接把孙坚给堵在半路上,这孙坚确实是只猛虎,凭借着悍勇的表现带领士卒强势突围而出,可是汉献帝与百官可就带不走了,眼见大势已去的孙坚也只能找地方渡河,连忙跑回长沙舔舐伤口去了! 收益第三的反而是齐子原,虽说也是被人阴了一把,但损失不大,还可以接受,毕竟大多数留下的人都是白波兵,而且还收了徐晃这员猛将,总比手下雄鹿都让刘备给烤了的孙坚要好的多得多! 总的来说,此战大概就是贾诩这个老阴货开了个团,结果掉头收兵线去了,心想扩大优势的曹操与孙坚奋不顾身的跑去接团,等俩人技能冷却之时,刘备开着大招就从草丛里杀了出来,朝着两人的脸上就是一顿大比兜!此战更是让齐子原心有余悸,更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人可没有蠢货,以后当万分小心,一定要坑一把刘备,让他也体验体验满头是包的快感! 第53章 愿得一人心 齐子原回到邺城后,先是送别领军出征的曹操,随后便组织人手在邺郡境内寻找马鹿的身影,可惜时间这都过去了一个多月,一头马鹿的身影都没见到! 坐在书房的齐子原来是琢磨起来:我记得马鹿的栖息地就是北方啊,难道这个年代没有这个物种?不可能啊,没有那是怎么传承下去的?要么是没找到,要么就是在更加往北的地方栖息! 算了,马鹿的问题还好解决,这东北虎可就只能看运气了,从小养到大还好说,可这小东西可是吃肉的,现在士卒都吃不上太多肉,我却想顿顿给老虎吃肉,这可不行,容易乱了军心的,下边该有意见了!不过倒是可以专门组织军士圈养些鸡鸭鹅和兔子,反正这些动物繁殖都快,即解决了小老虎的口粮口粮问题,又能时不时的给有功将士开一开荤,一举两得。就是可惜没有饲料,只能尽量把他们养在树林里了,大不了让军士看紧一点!东北虎应该生活在辽东公孙度那边,先不急! 当务之急是如何灭掉白马义从,这公孙瓒真是不干正事,好好的骑兵你不要,非弄出个弓骑兵,这玩意可怎么打啊?古人打弓骑兵都是用弓弩手组成阵势后与其对射,可公孙瓒又不是傻子,这么多弓弩手出现在一处,他直接命令骑兵冲锋不就好了么?袁绍可在这方面吃了大亏,前车之鉴啊,我可不能步他的后尘!难道要像鞠义一样,先利用大盾防御,等他近身后在反击?可鞠义的重装弩兵虽然克制白马义从,但他的缺点可是太明显了,大盾与重甲的加身必然要牺牲速度,有地形优势还好,否则就是全军覆灭,想跑都跑不了!不靠谱!不过我倒是可以让张合训练一支五百人的大戟士,这本来也是他的拿手好戏!人人负重甲,持大戟,妥妥的重装枪阵啊!可惜大戟士无法配备盾牌,会被白马义从风筝成兔子的,下策! 齐子原突然一拍大腿,摇头想到:猪脑袋啊,我可真是个猪脑袋,华夏没有一对一克制白马义从的兵种,国外还没有么?我记得有一种圆盾,盾面犹如螺旋图案,一旦旋转起来,弓手的箭矢所造成的杀伤力将降到最小,因为全部被卸力了!我也可以组建一支圆盾骑兵,专门盯着白马义从打,他敢出现就派这支骑兵上去牵制住他们,这样白马义从将毫无威胁,我甚至还有可能全歼了他们!靠谱!就这么办!唉,除了白马义从,公孙瓒手下还有五六万骑兵,可真是家大业大啊,这群胡人也是真的蠢,你们打不过还不会跑吗?非要给公孙瓒送点战马才开心? 想到办法的齐子原抱怨两声后,赶忙拿起笔在纸上涂鸦,把印象中的圆盾一点一点的画在纸上! 时间不长,周泰进入书房,冲着齐子原道:“将军,田丰和审配求见!” 齐子原头也不抬道:“让他们进来!” 大约一刻钟左右,田丰,审配一同步入齐子原的书房,齐声道:“见过将军!” 齐子原抬头笑道:“两位无需见外,先坐一下,我这马上就好!”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齐子原终于停下了手中毛笔,仔细检查一番后,这才吹干宣纸上的墨汁,冲着审配笑道:“正南,这是可大破白马义从的盾牌,你抓紧时间找人打造四千面,我有大用!” 审配接过齐子原递过来的宣纸看了看,好奇道:“此物便能破白马义从?” 齐子原自信道:“问题不大!对了,你们今日来找我有何事?” 田丰闻言,这才把好奇的目光从宣纸逐渐转移到齐子原身上,开口道:“将军,你前些时日让我开采的煤石已经开采了不少,也已经清洗干净了,只是,此物若是燃烧,虽可取暖,但会让人中毒,甚至死亡!” 齐子原大喜道:“真没想到元皓你的办事速度这么快,中毒之事我自有法可解,尔等可把煤块带来?” 田丰马上把随身携带的小包裹交给齐子原,不好意思的问道:“将军,这解毒之法可否告知在下?在下定有厚报!” 齐子原大笑道:“不用厚报,尔等随本将过来便自然知晓!” 齐子原说完,立刻领着田丰与审配走到自己与大乔的卧房,随后开始摆弄前几天命人打造的火炉道:“此物名为火炉,可将干燥的煤石放置其中,而后点燃,盖上这个盖子,屋内的温度自然会上升,至于煤石的毒气其实是屋内空气不流通所致,你们看到连接在火炉之上的这个管道了吧,这是用薄铁打造,一端连接于火炉,一端置于房外,就像我这里一样,煤石之毒自解也!等火烧旺后,还可以在火炉上当个铜盆,很快就能烧出热水来,而且这个煤石极其耐烧,扔几个小块便可烧上一整晚!你们说这是不是个宝贝?” 田丰两人看了一会后,发现屋内的温度果然在上升,连忙惊喜道:“热了,热了!” 审配更是围着火炉不停的转圈,偶尔还凑近闻一闻,双眼发亮道:“我们有了这个东西,冬天也就不怕冷了,将军大才啊!” 齐子原看着如同孩子的两人,打算给他们泼一泼冷水道:“唉,我用此物已是心中难忍也,若不是在下夫人体弱,受不住这北方严寒,在下宁愿与士卒,百姓一起在寒冬中吹风啊!” 正直的田丰不解道:“将军发明此物,乃是利国利民之举,为何如此气馁呢?” 齐子原摇头道:“元皓,你说打造这一个炉子要多少铁?我虽不管钱粮,但也心中有数,我军没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铁,将士们铠甲兵刃尚且无着落,何谈利国利民啊?所以本将决定,此物可以先打造一百副出来,主公麾下文武之官与各地县令皆可赏赐一副!余下的,按军功大小赏赐有功将士!元皓,你把煤石开采后,专门定出一个价格去贩卖,这样也能给主公多些收入,切记,严禁百姓私自开采,贩卖,一经发现,杀无赦!” 田丰连忙行礼道:“将军放心,在下知晓了!” 田丰与审配的政务能力齐子原还是放心的,基本上也没有他操心的地方,就按照曹老板定下的规矩去做就行,反正没有大事他也不会过多插手,跟二人闲聊两句后,田丰与审配便告辞离去! 齐子原见人离开后,马上跑去小乔的房间把大乔接了回来! 大乔刚子进屋就轻咦出声道:“今日的屋内为何如此暖和?是雪消融了么?” 齐子原捏了捏大乔的小脸笑道:“如果大雪消融,那才是冷的时候,因为它会变成冰,寒气逼人!知道吗?” 大乔钻进齐子原怀里,抱着齐子原的腰身道:“夫君,那是我感觉错了么?我真的感觉屋内好像一点都不冷,还有些热呢!” 齐子原拉着大乔走到火炉边道:“只要在此物内放置煤炭,屋里就会温暖如春,我看你每天晚上都要盖厚厚的被子才能入眠,这才叫人打造了此物,以后不盖被子也不会冷了!” 大乔瞪大美目,满脸惊喜的看着火炉,想探查究竟又不知从何下手,只能用小手慢慢靠近火炉,感受着它散发出的燥热,回头就钻进了齐子原的怀里,含情脉脉的道:“妾身多谢夫君!” 齐子原温柔的摸着大乔的头发,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今天咱们就在这里吃火锅,怎么样?” 大乔好奇道:“火锅?” 齐子原露出一脸向往的神色,也不去解释何为火锅,只是吧唧吧唧嘴道:“很好吃的!” 大乔看着齐子原的样子,幸福的笑道:“好,那就吃火锅,相公!” 齐子原看着欲言又止的大乔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大乔害羞道:“相公,父亲和妹妹也有些怕冷,你看能不能?” 齐子原笑道:“我怎么会让夫人为难?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等下就让人给他们装上,顺便再给他们拿些煤炭去,今晚就不用再挨冻了!” 大乔主动的送上了一个香吻,向后小脸红扑扑的开口道:“多谢夫君!” 齐子原哪里受的了这个,赶忙借口自己去厨房备菜,生怕大白天做些少儿不宜的出格举动,毕竟外边还有那么多人呢! 齐子原抵达厨房,一边烧水弄份汤底,一边命人切肉,家里有的菜品,豆制品通通清洗干净,在把厨娘早已弄好的面团制作成宽面条与细面条,随后把锅底和食材往大乔的屋内搬! 齐子原看着口水直流的周泰道:“幼平,晚上就在大乔屋内吃吧,对了,你那个房子我也让人给你装了火炉,以后煤炭不够用了就去管事哪里取!” 周泰嘿嘿笑道:“我就知道将军不会忘了我的!” 齐子原也不搭理他,拿着最后两份食材就去了大乔屋里,刚一进门便发现大乔姐妹在桌边下着五子棋娱乐,乔老则四仰八叉的躺在他的床上,一个劲的感叹着舒服!齐子原放下食材,走到大乔身后支了几招,马上便把小乔杀的败下阵来,引得小乔抱怨个不停!乔老一见齐子原回来了,马上起身走了过来,满脸笑容道:“贤婿啊!” 齐子原看着乔老的样子,噗嗤一下便笑了出来,心想:给你火炉就是贤婿了?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我的啊?我真想套用一部电影里的台词,我还是更喜欢你之前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哈哈! 齐子原捂着脸缓和一下后,这才道:“岳丈大人,如果只是火炉的事,那就不必说了,这都是我与大乔该做的!” 乔老也不在意齐子原刚才的失态,谁让两人之前闹得难看呢,随即笑道:“不是,不过说起这个,不得不说这个火炉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齐子原笑道:“岳父大人喜欢就好!岳父大人刚才想说的是?” 乔老叹气道:“唉,老夫就这么两个女儿,如今大乔嫁人了,老夫还能天天看到,也放心了,可是小乔她也不小了,你看能不能把公瑾叫回来?” 齐子原想了一下道:“岳父大人,你就算老了我也会给你养老送终的!但你说的也对,小乔与公瑾的婚事确实耽搁的有些久,不过,公瑾与子成不同,子成回邺城来成婚那是他的职务允许,公瑾乃是戍边大将,小婿岂能私自调离,更何况明年局势将风云变幻,有公瑾在南边我才能放心!不过岳父大人放心,我会命人保护好公瑾的,只要时机成熟便让他回来成婚,您看如何?” 乔老也知道齐子原此时的地位要考虑的事情会很多,只能叹气道:“好吧,那就依贤婿所言!” 两人聊完,齐子原马上引众人入座,看着锅中火红的汤底,齐子原咽了口口水,赶忙把菜品,肉片下入锅内,然后以身作则,教众人如何吃这个火锅! 齐子原夹一片肉放入口中咀嚼,嗯,汤底够味,鹿肉也嫩,爽! 齐子原夹上几块喂给大乔,辣的她不停的倒吸凉气,还偏要继续吃!几人也没有什么顾忌,纷纷动筷,先是鹿肉,再是狗肉,然后蔬菜与豆制品,最后来些面条收尾。完美! 第54章 甄家 在齐子原的卧房,众人也不好放肆,吃完饭后便纷纷告辞离去! 等下人把吃剩的东西与铁锅搬走后,齐子原与大乔这才钻进被窝! 如此美娇娘在侧,齐子原怎能没有非分之想,可当他看到大乔小脸上的笑容却感受不到其中的开心时,便温柔的出声问道:“怎么了?火锅不好吃吗?” 大乔一边笑一边摇头道:“没有啊,很好吃!” 齐子原叹气道:“夫人可知,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夫人开不开心夫君会看不出来吗?怎么了?是因为我没同意公瑾回来的事情吗?” 大乔连忙摇头道:“不是,夫君是做大事的,一定会有自己的考虑,妾身怎么能给夫君添乱呢?就是!” 齐子原问道:“就是什么?” 大乔笑了笑,温柔道:“不如给夫君寻一个小妾吧,前段时间夫君不在家里,有好几个人都来拜访了呢,还都带着自己的女儿呢!” 齐子原刮了刮大乔的鼻子笑道:“为何要纳妾?我能有夫人一个就已经知足了!” 大乔闻言,笑着笑着便把眼泪给笑了出来,劝着齐子原道:“夫君,还是纳一个妾室吧!我!” 齐子原看着哽咽的大乔泪如雨下,马上把她拥近怀里,安慰道:“没事了,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让夫人受委屈了?回头我去打他一顿给夫人出气!好了,没事了!” 齐子原哄了半天才把大乔哄的不再继续哭泣,大乔蜷缩在齐子原的怀里自责道:“夫君,不是别人让妾身委屈,都怪妾身自己不争气,对不起夫君的厚爱!” 齐子原越听越糊涂,对不起我?这是什么情况?哪跟哪啊?随即连忙问道:“夫人不哭的时候就像那月宫仙子一般,让人心旷神怡,可今日我才发现,原来夫人哭泣的时候也这么好看,真是我见犹怜啊!来,跟夫君说说是怎么回事?” 大乔被齐子原逗的忍不住绽放笑颜道:“夫君,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可是,可是妾身还是没有喜脉,大夫说,有可能是我身体太弱的原因!” 看着满脸难过的大乔,齐子原开心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夫人冰雪聪明,怎么不去想想哪个大夫敢说夫君的坏话呢?所以他们才说夫人的不是,这群庸医!而且,怀孕这种事也不是说怀就怀的,要慢慢来,有可能是我们不够努力呢?是不是?” 大乔闻言,俏脸大红,弱弱的嗯了一声! 齐子原笑道:“夫人刚才说我不在家时有人来拜访,都是谁啊?” 大乔想了想道:“都是冀州世家的人,甄家来的次数最多!而且甄家的女儿都很漂亮哦,尤其是最小的那个,还经常说见过你呢!夫君要不要?” 齐子原不等大乔说完,一个翻身就把大乔压在身下,随即凑近她的脖颈小声道:“夫人,我们可要好好努力一下了,你说呢?” 情到深处自然浓,意到浓时怎忍舍? 当日夜,大乔格外主动,纵使久经沙场的齐子原也是暗暗佩服! 折腾了大半宿的齐子原看着怀里一脸满足的大乔便给她轻轻的盖上被子,自己则疑惑的想着:这群人跑来找我做甚?而且还专挑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在家的时候怎么一次都没见到?呵,还玩上曲线救国了?知道纳妾必须要正房夫人同意,一个个的就跑来献殷勤,顺便还能知道大乔的想法,真是一群人精!唉,大乔还是年轻啊,没经历过什么风雨,否则还能容忍他们嚣张!明天去会会他们!甄家?中山待不下去了,跑来邺城还想要个依靠,唉,何苦用这种办法呢?这个乔老头也不是好鸟,怪不得急着让公瑾与小乔成婚,原来是怕我和大乔没孩子啊!不过这也不应该啊,我这身体应该还可以啊!算了,应该是想多了,明天开始练武!” 次日午时,齐子原怕大乔瞎想,又开解了她一上午,随后便马上来了甄府!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决定让他整整被折磨了五年之久! 甄府大堂,甄家家主亲自作陪在齐子原身边笑道:“齐将军亲自登门,荣幸备至!” 齐子原拱手回礼道:“本将昨日听夫人说起甄家主登门拜访之事,这才深感抱歉,今日刚好有空,便想着来拜访一番,多有打扰了,请勿怪罪!” 甄逸连忙道:“哪里敢怪罪,齐将军能屈尊前来,是整个甄府的荣幸,齐将军亦无需多礼,称呼老夫甄逸便可!” 齐子原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甄逸看向齐子原问道:“齐将军,老夫已让人备好了酒食,就是不知可否有幸与将军共醉一场呢?” 齐子原笑道:“本将刚刚吃过,就是不想让家主破费,唉,既然家主已经备好,在吃些也无妨,不过酒是不能喝了!还望家主见谅!” 甄逸一边招呼下人把酒菜送上来一边好奇道:“哦?将军竟是不饮酒之人?” 齐子原道:“家主误会了,本将身负守土之责,安能醉酒误事?改日,定然与家主痛饮一番!” 甄逸笑道:“难怪世人均称曹公有真麒麟在侧,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也,曹公有将军,当真可以安心矣!” 齐子原笑道:“无论是曹公有齐林,还是齐林投曹公,这个甄是?难道齐林也有真假吗?” 甄逸感受到齐子原的不善之意,随即附和道:“是是是,将军说得对,是老夫口拙了,老夫自罚一杯!” 甄逸喝完后才继续道:“齐将军,老夫猜想曹公明年定要与北方双雄开战,不知曹公可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类似于军资之类的!” 都是聪明人,齐子原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直接道:“家主竟然还能未卜先知?厉害,家主想求什么?但讲无妨!” 甄逸笑道:“老夫哪里有什么未卜先知之能?这都是将军这样的大才才能拥有的能力,老夫仅仅是听到了一些小儿们的撕下交流而已,他们就是说。” 齐子原笑着伸手打断道:“明白了,家主不妨把令公子请出来,如何?” 甄逸马上道:“将军稍后,来人,快叫人进来!” 时间不长,齐子原看着大厅中的七个轻男女不禁有些傻眼:你这老小子是不是跟我玩呢?我承认那三个大个是公子,可那另外四个不是女子吗?你是当我男女不分?他刚才讲的好像是小儿们吧?我丢!你这是打算让我必须挑一个是吧,拽住我的大腿就不撒手,直接梭哈了是吧,咦?这两个女孩不是那天那个? 齐子原想起了那日的窘迫,也没心情计较下去,出言应付道:“都很不错,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你们都有何志向?” 甄逸马上接口,大致是:我这大儿子文采斐然,出口成章。我这二儿子善使一杆亮银长枪,勇猛非凡。我这女婿胸有良谋,腹有韬略。大女儿,额,嫁人了!二女儿,貌美如花。三女儿,知书达礼。四女儿,精灵可爱! 齐子原听完甄逸的长篇大论后,也不反驳,点了点头道:“你们的父亲可有说错?” 厅中七名男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做声,唯有最小的小女孩出声道:“我想嫁给你!” 齐子原看了看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心想:这个应该就是甄宓了,唉,怪不得你会被曹丕赐死,怎么能把心中所想直接说出来呢?那可是君王啊,积少成多,想不死都难啊! 齐子原看着甄宓问道:“为何?” 甄宓眨着卡罗兰大眼睛,怯怯的道:“他们都说你是英雄!” 闻言,齐子原笑道:“爱戴本将者,自然拿本将当英雄,憎恨本将者,无不想灭杀本将而后快!今日本将送你一言,当心祸从口出!” 齐子原看向其他人继续道:“尔等也许是青年俊杰,但在本将看来,还不如一个小女孩,最起码她敢说出心中所想,而你们却连说的勇气都没有,大公子擅长为官,方知治国如同治家,没有勇气,唯唯诺诺,如何为家族遮风挡雨?连家都治不了,何谈为官治国呢?二公子擅长军旅,可知军人的天职乃是服从命令,纵使前方刀山火海,主将一声令下,也要冲上去与敌厮杀血战!没有勇气,公子做得到吗?至于最后这位公子,哪怕你真的有张良之谋,陈平之策,你又怎么确定你的主公一定会接纳你的计策?若主公不去接纳你就不管了么?这不是为人臣者该做的事!但你若没有勇气又如何能劝说主公回心转意呢?此言伤人,却无诛心之意,诸位不妨好好想想,若真有能力,齐子原亲自上门求请先生上任!曹公招才,虚位以待之!齐林求才,无论出身也!” 齐子原讲完后,看向甄逸道:“甄家主,本将多有得罪了,先行告辞,哦对了,本将还无纳妾之意,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谢过家主美意,告辞!” 齐子原离开甄家后,依次去那几个世家坐一坐,秉承着不得罪人在把事情办妥的心思,结局还好,对方虽然有点难堪,但也没到深仇大恨的地步,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谁知道未来会不会有用到对方的时候呢?反正也是没有恶意的小心思,说开了就好了! 一个月后,齐子原收到军报,曹老板已经开始班师回邺了,按照现在的脚程,最多还有五天便能抵达邺城!要说曹老板此战打的也是十分憋屈。刚到黑山时,曹老板看准机会便派步兵突袭,直接杀入左校的山寨,当场斩杀左校与其部下三千余人,余者或逃或降!收到消息的大头领张牛角马上联合黑山上的其他三十四股势力头领,欲凭借优势兵力反攻曹操!这黑山军与黄巾军不同,黄巾军的张角是老大,下边都要听令,黑山军犹如讨董联军,张牛角就如同袁绍一样的地位,下边小势力都认他当老大,但调兵之事还是小头领自己说了算! 结果等张牛角浩浩荡荡的杀来时,郭嘉,沮授两人联手献出五计均大破黑山军,诱杀最大势力的头领张牛角与前来救援的小势力头领郭大贤,杀伤敌军两万余人,这一下子就把黑山军给打怕了,纷纷逃入黑山深处,这黑山山脉乃是横跨河内郡,邺郡,汲郡,中山郡等多郡的一条山脉,曹军骑兵毫无用武之地,不熟悉地形的步军也无法发挥出优势,追了一段距离后就完全看不到黑山军的人影了,曹老板心中发狠,把留下来断后的张燕所部一万余人团团包围,这张燕本是黑山军第二大势力头领,更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人送外号:飞燕!可惜他在猛也无法敌过曹营诸将,但是鲁肃力劝曹操让他上去对其招降,好靠着他们摸清黑山军地形与势力!曹操同意后,鲁肃上去好说歹说,张燕就是不降,最后还是靠威胁其部下生命才迫使张燕投降!而后曹老板便在张燕的指引下对这黑山一顿扫荡,可对方也不傻啊,除了没跑掉的两万多黑山军被捉,其余全跑到黑山深处去了,曹老板又不敢跨境追击,这山上还天寒地冻的,无奈之下只能撤兵。 不过也还好,最起码还抓住了近四万黑山降卒,而且这张燕也不是个东西,一个山贼竟然有六千多匹马,其中近四百匹好马,曹老板还心里纳闷呢,你们山贼要马干嘛?这山上完全不适合骑兵作战啊!一在追问下才知道这小子偷马竟然是用来贩卖的,还专门卖给中原与江东的诸侯!结果曹老板一气之下全给没收了,就给张燕留下了他胯下那一匹!也许这应该算是曹老板此战最大的收获了吧! 第55章 大场面 三天后,齐子原率带着所有文武在邺城西门外迎接曹操,全员统一身着红服!城外沿途十里敲锣打鼓,响声震天,一刻不停。齐子原身后的三十名唢呐手在刚见到曹操的队伍时便纷纷架起乐器,激情四射的吹奏起来!总之就一个字:嗨!两个字:太吵!三个字:耳膜疼! 没有见过如此世面的曹操强撑着镇定骑马停至城门前,而后才翻身下马。 齐子原赶忙跑上去,不等曹操说话,赶紧把手中的大红花套在曹操的脖子上,随即大喊:“恭喜主公凯旋!” 曹操见状,把刚才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开口道:“这场面是不是太大了?” 齐子原瞪大双眼,朝着曹操大喊道:“主公说什么?末将没听清!” 曹操想了一下,同样大喊道:“我说这场面是不是有点大了?” 齐子原嘿嘿笑着大喊道:“不大,里面还有更大的,主公快上马!” 曹操心中一惊:还有更大的?我现在心脏可就有点受不了了! 可曹操看着齐子原那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绝,只能摇了摇头后重新骑上战马! 齐子原见状,一边牵着曹操的战马向城内走一边大喊道:“唢呐队,开路!” 唢呐队收到命令,两人一排,一边摇头晃脑的吹唢呐一边往城内走去,出城迎接的文武紧随其后,举起右拳大喊道:“曹公凯旋回城!” 城头上的士卒收到信号,立刻敲响战鼓,齐声大吼道:“恭迎曹公,凯旋回城!” 看着这一幕的曹操不禁有些心潮澎湃,齐子原对我还真是好啊! 步入城门后,眼前的场景简直让曹操毕生难忘! 只见街道两旁密密麻麻的人群完全看不到尽头,曹军士卒在百姓与道路之间竖起一道人墙,长枪之上拉起横幅,传示众人,而前排大部分百姓同样手举横幅,热烈欢迎曹操的回归。 只见长枪上的横幅写到:曹公为保邺郡百姓免受黑山贼军袭扰,亲率大军破贼兵十万,余贼望风而逃! 而百姓手中的横幅则写到:曹公威武,守土镇疆!曹公霸气,盖世英雄!曹公仁义,保境安民!百战沙场碎铁衣,不破贼兵终不回,突营射杀黑山将,公领雄兵凯旋归! 曹操看着百姓手中的横幅情不自禁,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一时间浑身都充满力气,恨不得再回黑山砍两个贼军去,曹操心里暗下决心:以后黑山军只能我来剿,谁都不能跟我抢,齐子原也不行! 感动的不止他一个,他身后的将士甚至比他更感动,尤其是河北籍将士最甚,因为百姓们欢天喜地的迎接他们,让他们感到自豪,让他们觉得他们是英雄,让他们觉得自己被百姓认可,被百姓需要,现在哪怕是让他们为了这片土地而付出生命他们都会在所不辞,这就是人民的力量!当然,为了这一出齐子原可是从三天前就开始准备,号召百姓,组织计划,甚至让军士扮成百姓在最前面带头喊,这才有了今日的盛况! 齐子原拉着曹操的马匹走到州牧府后,奏乐队和百姓才逐渐散去,等四周安静下来后,齐子原狠狠的拍了拍耳朵,使劲的摇了摇头后,这才感觉闹哄哄的脑子好受了些,兴奋中的曹操一点都不觉得吵,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赶忙下马走到齐子原身边问道:“子原,拿着横幅是你的杰作吧!百姓们会有那种诗才?” 齐子原嘿嘿笑道:“主公这么说可就不好了,那只是小作,难登大雅之堂,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主公是个大文豪吗?” 曹操哈哈笑到:“什么小作?那首诗甚的我心,我回头还要把他挂在我的房间,依我看,就是杰作!” 齐子原无奈道:“那末将多谢主公夸赞了!” 曹操笑着问道:“还有大场面吗?” 齐子原笑着点头道:“主公要求,安能没有?场面已经准备好,主公进去便知!” 曹操冲着郭嘉与沮授哈哈大笑,指着齐子原道:“子原甚得我心也,走,咱们进去看看齐子原的大场面!” 第三趴其实就是庆功宴了,无非是烤全羊宴,加上大批美女表演歌舞,齐子原甚至让大小乔姐妹弹曲,自己则献唱个无衣! 当齐子原的男低音响起时,现场的气氛瞬间达到高潮,屋内所有人,高至主位上的曹操,低至服侍中的下人尽皆跟随齐子原一起唱道:“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岂曰无衣?” 歌词好记,简单易懂,但其中的战友之情却非寥寥数字可以概括,尤其在座的军旅中人,没有战友的同仇敌忾,生死与共,他们如何能做到现在的位置,所以他们共鸣之声也是最大的,有的甚至打起了节拍,引得众人纷纷效仿!其中文官这边的郭嘉更是放飞自我,冲到场中抱着齐子原的肩膀就是不肯撒手,热泪盈眶的看着齐子原,岂曰无衣个没完!齐子原又不忍心推开他,只能在把沮授,田丰几人拉起来,一起热泪盈眶的岂曰无衣?好家伙,这一下子就引起了连锁反应,先是太史慈等人,后来张合几人,最后徐晃,张燕都从坐着唱变成站着唱了,这帮武将劲还大,抱着你肩膀你推都推不开!曹老板哪容这群人在自己的地盘放肆?赶忙削尖了脑袋就往中间拱:这么好的露脸机会岂能没有我曹孟德? 一顿庆功宴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反正齐子原是一边走路一边吐,现在还在马车拉着大乔的小手不停的唠叨:“夫人,夫君是不是给你丢人了?呕!呕!我没事,没事,不用扶,呕!呕!呕!” 小乔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大声抱怨道:“姐夫,你不能吐外面去?这马车上都是味道,这还怎么坐嘛?” 齐子原马上摇头道:“你去外边干嘛?外边那么冷,冻到了就不好了!呕!呕!姐夫不嫌弃你!呕!呕!呕!” 大乔一边照顾齐子原一边安慰气鼓鼓的妹妹,内心也是十分无奈! 次日午时,宿醉一场的齐子原终于醒转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找水喝!齐子原的动作很快便吵醒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大乔,清醒过来的大乔连忙走到齐子原身边问道:“夫君好些了么?” 猛灌一壶水进肚的齐子原终于感觉好受一些,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夫人怎么不上床睡?” 大乔一边给齐子原脱衣一边道:“夫君还是先把衣服换了吧,要不然等下遇到旁人会闹出笑话的!” 齐子原闻言嗅了嗅自己的衣物:呕!差点没把刚才喝的水吐出来! 齐子原连忙组织大乔道:“夫人快去叫人把浴桶装满水,我要沐浴!” 两刻钟后,齐子原四仰八叉的躺在浴桶内,舒服的眉飞色舞,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大乔洗完齐子原的长发后便一边给他搓背一边道:“夫君,现在好点了么?” 齐子原慢慢睁开双眼道:“夫人,我昨日没在曹公那里闹出笑话吧?” 大乔噗嗤一笑道:“夫君都问了多少遍了?真的没有,而且夫君作的歌词将军们都很喜欢,与子同袍,王于兴师。我都学会了呢!” 齐子原叹气道:“唉,真是的,这群人盯着我灌酒,尤其是那个郭奉孝最不要脸,自己喝不过就叫人帮忙!等公瑾和兴霸他们回来后,我一定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真男人!对了,夫人知不知道昨天子义兄跟我说了什么?” 大乔摇头问道:“子义兄说了什么?” 齐子原笑道:“子义兄说主公得了近四百匹好马,其中还有两匹大宛马,这可是宝贝啊,我估计子义兄盯上了,但他不好意思去向主公讨要!” 不懂马的大乔好奇道:“那夫君要去帮子义兄向曹公讨要吗?” 齐子原想了想道:“这么多马主公又骑不过来,他不会吝啬的,我只是在想这么好的马放在普通部队里可就太浪费了,若是能让主公花重金打造一支重骑部队,那必定是战场上的大杀器!” 大乔附和道:“哦!” 齐子原知道大乔不懂军事,也不继续往下讲,只是看着大乔嘿嘿笑道:“夫人,我看你昨天照顾我一夜,想必身上的衣物也一定脏乱不堪,不如我也给夫人洗洗?” 大乔闻言后,心虚的看向禁闭门窗,发现完好后才害羞道:“可是,可是现在是白天!” 齐子原一边引导大乔脱衣一边道:“可是我们用完勤劳一点嘛,要不然等我哪天出征后,我们可又要很久都见不到面了!” 大乔慢慢走入浴桶后,大战一处即发,浴桶的水瞬间洒落一地! 半个时辰后,神清气爽的齐子原把大乔抱到床上睡觉,自己则跑去州牧府找曹操提重骑兵的计划! 州牧府书房,早就起床的曹操听到齐子原的计划后马上便同意下来道:“要是真能训练出一支重骑兵,那我们手里也算有了张王牌啊!不过四百是不是太少了点?” 齐子原笑道:“主公,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慢慢来嘛,反正北地不缺优质战马,若是能把西边的胡人打跑,我们还能重开丝绸之路,与西域诸国通商,那时恐怕主公的战马都多的用不过来!” 曹操哈哈大笑道:“好,我就等着那一天,对了,听说刘备最近不太老实?还有和袁绍联合之事也没着落?” 齐子原叹气道:“刘备手握汉献帝后,陶谦完全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备攻打袁术,现在是冬季还好,袁术还能坚持坚持,末将估计袁术最多能坚持到春天!至于袁绍,他想让我们吸引公孙瓒的主力,由他来偷袭公孙瓒的后方,其心思昭然若揭,不可与谋啊!末将最担心的还是西边,我们三家都在东边征伐,西边的秦子扬就没有了对手,如果让他腾出手来,曹刘两家首当其冲啊!” 曹操点头道:“既然袁绍不识抬举,大不了联合公孙瓒先把他给灭了!只是西边的秦子扬确实是个大敌,可有良策应对?” 齐子原笑道:“末将收到消息,李傕郭汜兵败长安后,二人跑回了西凉,而且还联系了凉州各部与羌人部落一同抵抗秦子扬,只是还没开战而已,估计双方都是等这个春天吧!末将虽不知秦子扬会用何计谋破敌,但离间计的几率最大!末将建议主公可派遣使者送信至马腾处,让其提防,再送些粮草助他征战,只要他们多拖一点时间,我军也能多一点时间发展!” 曹操好奇道:“秦子扬会有如此本事?能破数十万凉州兵马?” 第56章 用计! 齐子原摇头道:“末将不担心秦子扬,但却十分担心他的谋士贾诩,此人仿佛能算透人心,而且极善此道,称之为算无遗策也不为过,凉州骁骑虽勇,但若论心术,恐怕这数十万人加一起都比不过一个贾诩!” 曹操好奇道:“那为何要给马腾送信送粮草?我听说这凉州十部里,大部分都是与韩遂交好,我们给他岂不是更妙?” 齐子原微笑道:“末将知道主公是个爱才之人,这马腾的大儿子马超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其悍勇不亚于关张,部将庞德也是不遑多让,武艺不差马超多少,马腾麾下的西凉铁骑因为常年在沙漠中作战,不但擅长冲锋破阵,更擅长千里奔袭,若是有能把这支骑兵收入囊中,恐怕每个跟我们交战的对手都要担心一下都城的安危吧?” 曹操越听越开心道:“说得对,西凉民风彪悍,当年董卓仅靠数千人便占据洛阳,凭借的就是西凉兵的悍勇!要是真能用些粮草就把这些猛将士卒收入麾下,那可真是赚大了!” 不等齐子原说话,典韦走进书房道:“主公,沮授在外求见!” 曹操想了想道:“让他进来吧!” 时间不长,满脸是汗的沮授行礼后,这才出声道:“主公,在下有一策可破公孙瓒!” 曹操惊喜道:“快快说来!” 沮授缓口气道:“主公,在下以为,主公可与袁绍先行结盟,答应他的要求,而我们的要求只是跟他来一场假的战争而已!而后主公可在与公孙瓒结盟,邀他共伐袁绍,待公孙瓒大军与袁绍交锋之时,我军主力便可袭取公孙瓒所占据之城池!必可一战而下矣!” 曹操拍案叫绝道:“好计,如此我军便可渔翁夺利也!子原,你说呢?” 齐子原赶忙道:“回主公,此计当真是绝好的计策,就是有一些隐患,如果让你公孙瓒缓过这口劲后,恐怕公孙瓒与袁绍就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了!所以末将想改一改公与之计,我军为何不来一个围魏救赵呢?先在伏击掉公孙瓒的援军,而后便与其决战,就算灭不掉他,也要尽可能的把他打残,一个元气大伤的公孙瓒只能退守幽州,在也无法插手冀州之事!” 曹操沉思一会道:“我这个本初兄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只怕他届时会派遣大军攻打邺郡啊!” 齐子原劝道:“冀州九郡主公只得其二,就算加上河内也才只有三郡而已,而袁绍与公孙瓒却掌握冀州七郡,时间久了,冀州的百姓就会忘记他们的冀州牧是谁了!” 沮授同样劝道:“主公,我军若不趁此时攻打公孙瓒,等刘备腾出手来后,他一定会派兵牵制我军后方,届时面对三人围攻,恐怕今日公孙瓒的处境便是主公之明日!” 齐子原继续道:“主公,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上下一心方能众志成城,末将愿领兵出征公孙瓒!” 曹操听完两人劝谏,下定决心道:“那我们就让这冀州变一变天!公与,此计乃你所出,你便代本公与袁绍,公孙瓒密谋联盟之事!子原,军中之事就靠你了,务必厉兵秣马,随时做好准备!本公便亲自会会本初兄!” 齐子原两人立刻应诺,随后分别离开州牧府,齐子原更是直奔军营,连忙找到太史慈与张合,把组建大戟士与重骑兵的任务分配下去!没办法,谁让曹营中没有王牌部队呢,只能先把根基打下去了! 一九三年三月,春,大地之上的雪水早已消融,此时万物复苏,一副欣欣向荣的姿态,微风拂面,吹得人心旷神怡!山川河流尽皆挣脱束缚,肆意奔腾玩耍!小溪边,齐子原与大乔同乘一骑,任由骏马于溪边信步闲庭,马上的男子阳光帅气,女子温婉动人,有说有笑的脸庞上无一不透露出两人的柔情蜜意,好一对神仙眷侣,当真是羡煞旁人! 直到太阳的温度逐渐升高,齐子原这才找到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休息!大乔毫不在乎一旁的侍卫,紧紧的依偎在齐子原怀中,感受着他身躯的温度! 齐子原反手抱住大乔纤细的腰肢柔声道:“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一动不动的大乔温柔道:“相公一定要万分当心,战场上刀剑无眼,你看你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伤势!” 不想让她担心的齐子原赶忙换个话题,遗憾道:“可惜我找了这么久的马鹿,竟然一只都没找到,要不然还能弄只小鹿崽在家陪你,省的你寂寞!” 大乔叹了口气道:“是啊,真是可惜!” 齐子原心中大骂自己愚蠢,明明知道一直无法怀孕是大乔的心病,这个时候说什么鹿崽的事?蠢!但他更是十分郁闷加好奇,明明那么努力了,大乔就是无法怀孕,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问题,毕竟历史上大乔可是给孙策生了孩子的,那就证明她是一定没问题!可当齐子原厚着脸皮让华佗诊断一番后,得到的结果竟然是自己也没有问题!齐子原与大乔接下来只能更加努力,奈何天公不作美,大乔就是一直无法怀孕! 齐子原在次转移话题道:“夫人,我听小乔说你最近在练一首曲子?” 大乔点头道:“嗯!我想等夫君回来时给夫君弹奏!” 齐子原笑道:“好啊,看来我要尽快赶回来了,省的辜负夫人一片心意!” 大乔喜笑颜开道:“那我可就要抓紧练习喽!对了夫君,甄妹妹前天又来府上找我了,你看?” 齐子原气道:“看什么看?她才十三岁啊,还是个孩子呢!这小丫头也是,烦人的很,甄逸也不说管教管教她!” 大乔笑道:“妾身嫁给夫君的时候也才十六岁啊,而且夫君今年不是也才二十二岁嘛,我看甄妹妹很喜欢夫君哦!” 齐子原拒绝道:“此事不可再提,这辈子有你一个人就好了!” 大乔落寞道:“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怕我!” 齐子原洒脱道:“也许是我杀戮太多,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不过没事,家里还有子成,回头我们从他那过继一个,也就不算不孝了!而且我们年轻,还有大把的机会呢,不急!你要把身体的底子养好,这样以后生孩子的时候才够安全!如果到时候让我选大选小,我可是会选夫人的!” 十分感动的大乔与齐子原立刻相拥在一起道:“夫君!” 纵使千言万语的安慰也无法消除离别时的伤感,齐子原明白这个道理,此时的他只能静静的享受此刻,记住此刻,因为生活总要向前看嘛! 次日辰时,齐子原在邺城百姓的欢送声中领军出征!看着下方热泪盈眶的大乔,心中不忍的齐子原只能加快坐骑速度,尽快率军离城! 城外十里凉亭,早已在此等候多时曹操握住齐子原的双手道:“子原,此战万分当心,我等你凯旋而归!” 齐子原同样深情道:“子原能遇主公,实乃三生有幸!安敢不为主公尽力耶?家中之事,望主公照顾一二!还有,袁绍那边就全要依靠主公了!” 曹操拿出两杯酒道:“只要有我在,无人敢动你的家眷,至于袁绍,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你只管安心作战即可!来!” 齐子原接过酒水一饮而尽,两人紧握的双手缓缓用力,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互道珍重而别! 河北此时的局势是:曹老板占据邺郡与随韩馥一起降曹的赵郡!袁绍占据渤海郡,清河郡,河间郡三郡!公孙瓒则占据巨鹿郡,常山郡,中山郡,安平郡四郡! 一个月前,曹操相继与袁绍,公孙瓒达成联盟协议! 半个月前,曹仁兄弟领一万曹军跑到清河郡的甘陵城下日夜叫骂,佯攻城池!曹操算好时间,这才让齐子原率兵四万从赵郡进入巨鹿,而后直扑安平郡治所信都。信都可以说是公孙瓒在冀州的大本营,只要信都有危,他必定回援,谁让这里粮草多呢! 而齐子原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彻底消灭公孙瓒的主力部队,让他接下来无力在冀州逞凶! 十天后,齐子原率军一边在巨鹿郡内极速前行一边朝着身旁的沮授问道:“公与,此战孤军深入,精髓就是以快打慢,这样才能给伏击部队留下足够多的时间布置,你有没有办法让巨鹿郡内的守军慢些给公孙瓒报信?” 沮授笑道:“将军,恐怕他们不会听在下的命令啊!不过我军倒是可以派遣一支轻骑直奔中山方向,应该能让公孙瓒一时摸不准我军的真正目标!” 齐子原大喜道:“好计,过了中山就可以进入幽州了,恐怕公孙瓒还会以为我军要攻打他的大后方呢!传令徐晃率三千轻骑前往幽州方向,沿途旌旗招展,无需躲藏!三日当可撤回信都汇合!” “诺!”传令兵离去后,沮授开口问道:“将军,我们收到的情报是公孙瓒派兵攻打河间郡的乐成,此地若失,距离南皮可就只有五日路程了,看来公孙瓒是想把袁绍的主力引诱出来,与其野战决胜负!将军可想好在何处设伏?” 齐子原笑道:“信都境内地势平坦,极善骑兵作战,公孙瓒自恃麾下骑兵悍勇,是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的!我们只需在信都东门外二十里驻扎,其必定偷袭我军,届时于营内遍布陷阱,可打其一个措手不及,而后在连通信都最近的官路上埋伏大批人马伏击,我想他怎么也会中招吧!” 沮授琢磨一下便笑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此计必成!公孙瓒要倒大霉了!” 齐子原得到沮授的认可后,意气风发的带着部队极速前进! 渤海郡,南皮城! 袁绍皱着眉头问道:“我军与曹军联合演了场大戏,为何公孙瓒却率六万主力攻打乐成?曹操不是说率兵攻打巨鹿吗?怎么迟迟没有消息?嗯?” 袁绍的心腹谋士许攸,郭图,逢纪,陈琳四人满头大汗的站在下边,一时间也有些没想明白现在怎么回事! 第57章 三方开战一 逢纪眼珠子一转道:“主公,先不说曹操是否派兵出击,击退公孙瓒才是当务之急啊!应速派颜良文丑将军领兵拒敌方为上策!” 许攸则道:“主公不可,主公想想,曹操的兵马若是不在巨鹿,他会不会出现在我军的薄弱之处呢?” 逢纪质问道:“那曹操乃是与我们一起攻打公孙瓒的盟军,安敢背叛之?他要是没有诚意,完全可以偷袭清河郡,又为何与我军演这么一出大戏呢?” 许攸不搭理逢纪,朝着袁绍道:“主公,也许曹孟德彼时确实是想与我军联盟,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公孙瓒全力来攻,难免曹孟德另有他想啊!” 袁绍闻言后,制止逢纪道:“子远所言有理,如今曹操未起战火,不得不防!可如今公孙瓒来袭,子远可有良策退敌?” 许攸看了看逢纪,得意道:“在下已有良策,公孙瓒骑兵虽然骁勇,然骑兵攻城作用不大,乐成有鞠义将军的一万兵马,守些时日不成问题!主公一可派遣使者催促曹操出兵,二可派遣一员上将领五千精骑偷袭中山,直逼范阳!范阳乃是公孙瓒来往幽州的必经之路,其定不会坐视不管!先拖他些时日,待得知曹操动向后在派遣大军不迟!” 袁绍点头认可道:“确是好计,可是上将突袭范阳,该派何人去呢?” 许攸笑道:“颜良文丑,二人均可!” 袁绍想了一下道:“不,本公需要他们在身边,传令,命韩猛为主将,蒋义渠为副将,领五千精骑突袭范阳!子远,你速派人去问问曹操何时出兵!余者各司其职,做好大军出征之准备!” “诺!”众人齐声应道,随即纷纷离去! 袁军军营,文丑找到颜良抱怨道:“韩猛也就算了,好歹还有些武艺,可那蒋义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抢你我兄弟的功劳?” 颜良一脸苦涩,叹气道:“唉,主公现在是越来越不信任我了,你还能分配到一些任务,我却只能在此练兵,都是我连累了兄弟你啊!” 文丑狐疑道:“大哥,你莫不是真的投了那齐子原?” 颜良闻言,拍桌大怒道:“现在连你也不信我?我若是投了他,还回来做甚?” 文丑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他齐子原为何这么做?大哥乃是上将,他就算关押大哥也比放了大哥要好啊,而且还是三番两次的放,难免不让人生疑啊!” 颜良委屈巴巴的看着文丑想到:他说他敬仰我,可是他又数次击败我,他说他喜欢我,可这话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文丑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叹气的颜良道:“大哥,我刚才听到许子远说,主公之所以不用颜良文丑,要么就是二人已然投敌,要么就是齐子原故意设下离间计,让主公对你我兄弟生疑,弃而不用!既然大哥说并未投那齐子原,那我猜就是第二种了!” 颜良闻言顿时瞪大双眼,重重点头道:“必是如此,必是如此,这人可真阴啊,从第一次见面就想着阴我兄弟二人,真是个十足的滚蛋,下次见到他,就要在他张嘴之前砍死他,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要扒了他的皮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文丑认同道:“对对对,此人太能说,不能听他的胡言乱语,下次遇到他,我们把耳朵堵上,先宰了他在说!可是大哥,要不我们兄弟先去主公那里解释清楚?否则以后连统兵出征的机会都没有了!如何去找齐子原复仇啊?” 颜良马上站起来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去,走,这个可恶的齐子原!” 文丑立刻跟上颜良的脚步,两人一边骂着齐子原一边快步去找袁绍! 七日后,乐成大营的公孙瓒终于收到齐子原围攻信都的消息,正在吃饭的公孙瓒一刀便扎穿了面前的桌案,狂怒大吼道:“曹操狗贼,原来你的目标是我的信都,狗贼,狗贼,我与你势不两立!来人,马上召集众将来此!” 听着公孙瓒如同狮吼的声音,侍卫哪里敢耽误,还没有一刻钟,军中众将便尽数集结于公孙瓒的帅帐中! 公孙瓒见人到齐,立刻开口道:“我军信都被围,诸将有何有何建议?” 与曹操,袁绍等人不同的是,公孙瓒出身乃是辽东豪强,此地接连鲜卑,所以民风十分彪悍,打仗基本不怎么用计,就是干,活下来的,吃肉喝汤,死了的,直接往地下一埋!这种风气间接的造成了公孙瓒的部下里谋士极少,出名的更是没有,因为有才华的人都不愿意投奔他,也就一穷二白,只剩下满口仁义的刘备能跟他称兄道弟!但是公孙瓒讲义气也确实是真的,就是这种性格才让士卒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基本上只要他不说退,部下就跟随他死战到底! 公孙瓒的唯一谋士关靖出声道:“主公,我军如今正在猛攻乐成,这眼看就要得手,此时撤退,是否可惜?” 公孙瓒手下第一大将严纲立刻跟上道:“主公,军士说的有理,末将只需带一万骑兵回援,必可退敌!” 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范同样出声道:“大哥,严将军的三千白马义从还要对付颜良文丑,不可轻易离去,弟愿领军回援!” 公孙瓒点头道:“有理,公孙范,我给你两万精骑再加上信都内的一万兵马,你可有信心破了这四万曹军?” 公孙范立刻大声道:“弟愿立军令状!” 公孙瓒大手一会道:“好,不愧是我公孙家男儿,单经,公孙晃为副将,你三人即刻率军回援信都!” “诺!”三人立刻领命而去! 三日后,即将抵达信都的公孙晃问道:“叔父,我听说曹军统帅是齐子原,此人在冀州数次俘虏颜良文丑,可不好对付啊!” 公孙范道:“是啊,这也正是我所担忧的,单经将军有个良策?” 单经哈哈大笑道:“公孙兄多虑也,纵使齐子原计谋百出,可这平原上作战,他又如何能挡住我军铁骑冲锋?这群幽州儿郎可是能把鲜卑人都打的找不到北!” 公孙范闻言大笑道:“有理,纵使其计谋百出,但兵力的劣势是他怎么也无法弥补的,两万铁骑,他又能挡住多少?” “报!禀将军,前方十里外发现曹军大营!”公孙范的侦骑飞速来报! 公孙范连忙问道:“营中多少兵马?” 侦骑回道:“不知,但发现曹营内米仓数十,连绵一片!” 单经闻言立刻道:“公孙兄,想必是遇到了曹军的粮草大营,若是能焚其粮,其军心必溃,我们也好快些解决他们!将军身边只剩下了四万兵马不到!” 单经看公孙范还在犹豫,继续道:“公孙兄,我军发现了曹军,曹军定然也发现了我军,耽搁下去,他们恐怕会有所准备!” 公孙范立刻道:“有理,单将军,命你率一万骑冲击曹营,尽焚其粮,本将率军在后压阵!” 单经大喜,拱手道:“诺!跟我来!” 一万精骑立刻跟随单经奔袭而出,直奔前方曹营! 二十里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立功心切的单经却硬生生的把行军时间压缩到最短!当距离曹营越来越近后,单经发现曹军果然没有来得及防备,连忙举起手中长枪,冲势丝毫不减,大吼道:“一鼓作气夺下此营,杀光他们,杀!” 有了单经带头,幽州骑兵如同脱了缰绳的野犬,一个个双眼圆瞪,热血激昂,嘴角的微笑暴露出他们恶魔降临的本性,拼命拍打着战马在行提速! 热血激昂的喊杀声加上极速踏动的马蹄声让埋伏在大营外的齐子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道:“终于来了,这几天在野外睡觉咯的我腰酸背痛,还好是这个时候,这要是冬天可就完蛋了,也不知道公孙瓒有没有在这支队伍里!” 一旁的沮授笑道:“如果在,那他可真要完蛋了,这么大的阵势,我们布置在营内的陷阱估计要被用个遍!” 齐子原满脸笑容的看着大营内的敌军骑兵道:“给张合,高览传令,在营外放箭尽力杀敌即可,无需死战!” “诺!”齐子原身边的传令兵前往传令! 此时曹营内的单经刚从地上爬起来,一枚铁蒺藜狠狠的扎入他的左臂内,疼得他面容扭曲,死死咬住牙关抵抗!而其他的骑兵则更是不堪,曹营内的铁蒺藜,陷马坑,拒马木,拌马绳等等暗器让他们有苦难言,吃痛的战马纷纷带着骑士倒地,让士卒自己也尝一尝暗器的滋味,而后方的骑兵控制不住马速,纷纷撞倒或踩死了很多友军,最绝望的是还不等他们镇定下来,张合,高览已经指挥一万曹军士卒在营外成包围之势朝着他们放箭,这样让营内的骑兵躲着不是,不躲也不是,但战马哪里会有那么多想法,纷纷乱了起来,在曹营内横冲直撞,使得公孙军再次死伤一片! 单经心知在不突围出去就要死在这里,便也不去管手臂上的疼痛,用最大的嗓门吼道:“传本将令,全军朝着西面突围,不要自乱!” 有了单经的大吼声,公孙军士卒慢慢镇静下来,一齐大喊道:“单将军有令,不要自乱,朝西面突围!......” 喊声一传十,十传百,公孙军用这种办法把军令传递了出去!还能动的人迅速跟着单经的将旗朝西面突围,虽然速度不算快,但总比刚刚乱成一团要强的多! 张合也不是傻子,发现公孙军举动的他赶忙带着士卒到西营外围追堵截,誓要以最小的代价给敌军造成最大的伤亡! 两方随即在西面大营处展开攻城战,以营门为城墙,公孙军要冲出来,曹军阻止! 单经见状,立刻吩咐士卒推倒寨墙,以图逃出生天,曹军士卒则一边放箭杀敌一边去倒塌寨墙处与敌近身厮杀!一时间血液四溅,战况十分激烈! 两刻钟后,公孙范率大军极速而来,极其强势的冲破曹军封锁,掩护单经等能动的人抓紧撤退!毕竟他也不知道这里的伏军到底是有多少,这要是全折损在这里那可就糟糕了,但他更不知道的事,齐子原还在后方给他准备了一份超级大礼! 第58章 三方开战二 公孙范带着部队跑了一会,见曹军并未追击,这才心有余悸道:“单将军,你没事吧?” 满头大汗的单经喘着粗气:“还死不了,要不是范兄及时赶到,恐怕今天就要留在这里了!小弟多谢了!” 公孙范摆摆手道:“你我兄弟,无需客套,不过这齐子原当真不一般,竟然这么快便设下埋伏,我们还是尽快赶回信都,以我们的兵力,守下信都不难!” 单经与公孙晃连忙点头道:“正是此理!” 就在这时,急行中的公孙军前部数十骑瞬间便一头扎入地下,来不及反应的后续骑兵紧随而下,足足掉落了五六百人才让后面的队伍停下脚步,还不等公孙范说话,埋伏在周围的曹军立刻发射箭雨,肆无忌惮的收割着公孙军士卒的性命!而太史慈与徐晃,张燕则率领上万骑兵从公孙军的背后杀出,大有一口吞掉公孙范的气势! 曹军一共才拥有差不多两万骑兵,齐子原自己就带出来一半,基本上全部投入到此战当中,目的就是要一下子打残公孙瓒! 骑兵交锋,冲锋起来的一方与原地等着的一方简直是天差地别,这不,太史慈几人十分轻易的便把公孙军撕开了几道口子,此时正在敌军阵营里左突右冲,毫无顾忌的震杀着公孙军!而埋伏在四周的辛毗更是指挥着曹军一万步卒顺势杀出,死死的拖住公孙军,等待太史慈等人杀来! 见此情形的公孙范顿时如掉深渊,心都凉了半截,这群王八蛋挖的深坑陷阱前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左右两边是死死咬住自己的步兵,后面是不知道多少但战力强大的骑兵,这可怎么逃?难道要上天吗? 一旁的公孙晃满脸焦急的问道:“叔父,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公孙晃的声音瞬间便把公孙范的心神拉了回来,清醒的公孙范立刻道:“信都是回不去了,前面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陷阱呢,往北走,公孙晃,我们掩护你向北突围,回去告诉你爹,我对不起他!” 公孙晃看着满脸死志的公孙范,大喊道:“叔父,你率兵走吧,我留下阻敌,父亲不会怪你的!” 公孙范豪气万丈的大笑道:“傻小子,我若是走了,哪个士卒还愿意死战呢?这可不是我公孙家的传统!” 公孙晃执拗的吼道:“叔父不走,侄儿也不走,我愿意与叔父一同死战,公孙家没有孬种!” 公孙范怒道:“你若不走,如何把消息传给你父?若是齐子原还有其他阴谋又如何得了?难道你要误了大事么?单兄,恐怕咱们兄弟今天就要一同上路了!” 单经现在也不在乎疼痛了,哈哈大笑道:“求之不得也,多杀几个曹狗,够本了!公子,回去告诉主公,我单经是个罪人,只能在此赎罪了!” 公孙范见状,拎着长枪大喊道:“兄弟们,向北方突围,跟他们拼了!杀!” “杀.....”公孙军士卒纷纷跟随公孙范朝着北方突围!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抱着必死之心的公孙范更是勇猛,根本不避刀箭,完全就是以命换命的打法,曹军的包围圈也在他的冲锋下被撕裂开一道口子。 距离这边最近的徐晃很快便被这里的战况吸引过来,眼见凶狠的公孙范在前方如此逞威,徐晃拎着大斧便杀了上去! 丝毫不知自己已被徐晃盯上的公孙范还在枪杀曹军士卒呢,突见一名壮汉朝自己挥动大斧,毫无防备的他只能举枪格挡,枪斧交接,一股巨力直贯双臂,公孙范顺势便飞了出去,随后狠狠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曹军士卒甚至连招降的机会都没给他,看准时机便纷纷冲上前去将其分尸!至于单经,不好意思,本就有伤在身的他甚至没有坚持到这里就已经被曹军士卒围杀!估计如今正在黄泉路上等着公孙范呢! 公孙范与单经死后,公孙军士卒的斗志也被瓦解了不少,加上公孙晃的逃离与曹军诸将的强势,还想活命的公孙军士卒眼见无法逃离,便逐渐放弃抵抗投降!至于抱着必死之心的人也只能送他们上路了! 当日夜,曹军各部兵马陆续回到新扎起的大营!中军大帐内,齐子原看着满脸喜色的诸将笑道:“公与,此战斩获如何?” 沮授立刻出言道:“回将军,我军于大营内杀伤敌军近五千,其中有俘虏三千人,皆有伤在身!野外伏击战中,杀伤敌军一万三千余人,其中有俘虏八千,伤者半数!另有数千敌骑向北而逃,敌将公孙范,单经战死!我军缴获战马一万七千余,其中近两千无法在用,还有五千伤马!” 齐子原问道:“公孙瓒只派了两万多骑兵回来?” 沮授回道:“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确实如此!” 齐子原叹气道:“本将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他公孙瓒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还想着攻打袁绍呢!不行,不能让他缓过这口气,否则后患无穷,凌操,你率五千步卒把营中降卒和伤马送回赵郡,路上万分当心!隽乂,你率余下步卒在此围困信都,公与从旁协助!记得把公孙范和单经的人头送入城内,迫其投降!其余众将率所有骑兵随本将前往乐成,与公孙瓒决战!明日三更做饭,五更出发!” “诺!”曹营众将齐声应道! 众将离去后,齐子原对着留下来的沮授问道:“公与有事?” 沮授点头道:“将军,在下昨日夜观星象,发现北地王星其中一颗黯淡无光,余下两颗如璀璨明亮!” 齐子原听后差点笑了出来:你还夜观星象?还北地王星?接下来是不是该天气预报了?真是的,忽悠人也不看看对方是谁,现在有点脑子的都能看来公孙瓒要撤,能不黯淡么? 齐子原咳嗦两声道:“真没想到公与还会观星之术,那你的意思是?” 沮授担忧道:“将军一定要多加小心袁绍,我军在此已是孤军深入,后勤已断!一个不慎,恐有大祸也!” “禀将军,紧急军情!”就在此时,周泰在外大喊道! 齐子原立刻道:“进来!” 周泰立刻带着一名穿着百姓服饰的曹军士卒进帐,士卒抱拳道:“禀将军,在下郭大人手下,此乃信物!” 齐子原看着士卒递上来的令牌,确实是郭嘉的人,随即问道:“有何军情?” 士卒回道:“袁军大将韩猛率数千铁骑围攻范阳!” 齐子原震惊的睁开双眼,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重,对着士卒道:“你先下去休息!” 周泰两人离帐后,齐子原不可思议的看着沮授道:“范阳有危,信都被围,现在又经此大败!公孙瓒必撤无疑,我军只需沿路追杀,其将无可奈可!公与,你说袁绍王星同样璀璨,莫不是他要与我主平分冀州?” 沮授道:“在下亦是不知!不过袁绍此时还不知我军击溃公孙瓒两万兵马,其若知晓,必会大举进攻吞并公孙瓒的地盘,甚至与我军争抢!” 齐子原点头道:“没错,我们已经是孤军了,若是在跟袁绍打一下,恐怕要凶多吉少,我军要先想办法攻下巨鹿郡,打通粮道才行!” 沮授道:“将军莫急,将军只要能击败乐成的公孙瓒,我军便可携大胜之威直逼巨鹿各县,其定望风而降,不足为虑也!只是这信都恐怕就要与袁绍好好争夺一番了!” 齐子原突然道:“对啊,这么大快肥肉在前面,袁绍没必要跑后面啃骨头去啊!让主公发兵进攻袁绍的清河郡,你看如何?反正曹仁的兵马也在那里,我们不如就把假打变成真打!” 沮授点头道:“甚妙!这样的话,袁绍要么回援清河,要么放弃清河,无论哪点,我们都不亏!” 齐子原立刻道:“好,本将马上给主公写信,你去通知凌操,让他先不用送俘虏会赵郡了,在营内待命!” 沮授立刻道:“诺!” 齐子原突然想到什么,马上出声道:“公与,等等,你既会观星,可有观过本将之星?” 沮授笑道:“将军之星,诡异非常,明明光彩夺目,却又毫无生气,忽明忽暗,犹如火烛之光,不知何时熄灭,又似等待疾风而扬!” 愣在原地的齐子原甚至不知道沮授什么时候走的,满脑子都是火烛之光!心想:火烛之光?怎么个意思?就是命悬一线了呗!说不准什么时候一股风就给我吹灭了?难道是孟德亡,子原灭的原因?对对对,他可有头风之症啊!说不准哪天就犯个大病呢,那我这小命可不就交代了么,不行,回去必须让华佗给他看看,就算是开颅也得把他给我治好了!曹操我治定了,耶稣也留不住他,我说的! 渤海郡南皮,袁绍同样收到公孙瓒派两万骑兵回援信都之事,此时正在与麾下文武讨论!不过得意的人从许攸变成了逢纪! 袁绍坐在主位上笑道:“真想不到这曹孟德一出手就是大手笔,直接派四万人杀去了信都,元图啊,还是你说的对,曹操果然没有叛我,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计策啊!如今公孙瓒调两万精锐回援,你说说该怎么办?” 逢纪挑衅的看了许攸一眼后,这才道:“回主公,在下以为,鞠义将军坚守多日,虽然折损不少兵马,但公孙瓒亦有损失,而且其连攻多日,想来锐气不在,曹军统兵者乃是曹操第一大将齐子原,想来牵制住公孙瓒的两万骑兵不成问题,我军是时候全军出击了,一,可先击败公孙瓒,把他彻底赶出冀州。二,可顺势攻取安平,中山等郡。最后,我军可看准时机,除掉齐子原所部,又能若曹,又能解除主公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也?” 袁绍大喜道:“说得好,与本公想到一处去了,当初在斥丘,要不是这个齐子原,曹操要被我赶出冀州了,这次新仇旧恨一起算,众将听令,此次本公亲自统兵,颜良文丑率一万铁骑为大军先锋,淳于琼留守南皮,其余诸将皆随本公出征,明日辰时三刻出发!” 袁绍刚刚讲完,许攸立刻跳出来道:“主公不可全军而出啊,若是曹操攻我军后方可如何是好?” 逢纪连忙道:“许大人多虑矣,曹操有四万大军在信都,他还能有多少人?我军在清河还有一万人呢!” 许攸道:“主公,不可不妨啊!” 袁绍摆手道:“无妨,谅那曹操也不敢犯境,若无绝对兵力,本公如何攻取冀州诛郡?如何击败公孙瓒后在歼灭齐子原?此事无需再议,都下去准备吧!” “诺!”袁军众将齐声应道! 第59章 三方开战三 两天后,绕了一小圈的公孙晃昼夜不停的赶回了乐成大营,两天两夜没睡的他甚至不敢停歇便冲入了公孙瓒的大帐内,泪如雨下道:“父亲!” 刚与颜良文丑战过一场的公孙瓒的好奇道:“你怎么跑回来了?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公孙范和单经呢?” 公孙晃泪如雨下到:“我们遭到了齐子原的埋伏,叔父与单将军都已经阵亡了!” 公孙瓒闻言,差点没气昏过去,颤抖着手指指向公孙晃,喘着粗气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晃回道:“我军回信都后,发现曹军的粮草大营,叔父派单将军便去袭营,不料曹营里全是陷阱,我军折损一阵,叔父率军救出单将军后,我们便打算撤回信都,可那齐子原又在路上设伏,不知挖了多少深坑阻挡骑兵前进,而后又冲出数万人马包围我军,叔父与单将军为了掩护我突围,尽皆战死!然后!” 公孙瓒哪里有心情听他说这个,直接问道:“说,你们到底折损了多少人马?” 公孙晃比划两根手指道:“只回来两千骑不到!” “噗!”急火攻心的公孙瓒立刻吐出一大口血,而后咳嗽个不停! 周围众将纷纷上前搀扶公孙瓒,口中大叫道:“主公,主公,快传军医!” 这个时候的公孙瓒哪里还有心情去看医生,擦了擦嘴唇上的血就站了起来道:“传令,大军即刻撤回信都,为死去的儿郎报仇!” 关靖连忙出言道:“主公,不可啊,如今我军的范阳被围攻,虽说还能坚持,但是时间长了,难免生变啊!而且袁绍的前军颜良文丑已经抵达,我军虽靠着白马义从暂时胜其一阵,但其主力大军若到,必是一场血战啊,而且齐子原手里还有四万兵马,若其死守不出,我军如何在短时间内击败他啊?主公,大势已去,撤吧!” 其余诸将皆目光灼灼的盯着公孙瓒,显然在等他的决定!而能混成一方大佬的公孙瓒绝对不是蠢货,他心里反而十分清楚,自己若是把手中的主力兵马丢了,那城池一定守不住,若是兵马还在,那未来还有反攻的机会,可是他需要台阶啊!若是被吃掉两万骑兵都不表个态,说两句复仇的话,那以后谁还能服他啊?可惜众将士没懂他的意思,纷纷大眼瞪小眼的等着他的决定! 公孙瓒心里暗骂众人愚蠢,而后用牙齿咬破嘴角,狠嘬两大口血液,找准时机一口喷在地上,装作十分虚弱的样子捂着胸口道:“本将心痛如搅,关靖,大军就先交给你了!” 公孙瓒随后眼睛一闭,昏了过去。心想:你总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 关靖也没辜负公孙瓒的希望,立刻道:“大军即刻返回北平,诸位将军速去准备!” 可是公孙瓒的头号小弟严纲不愿意啊:你杀我们大将,屠戮我们士卒,现在把我好大哥都气倒了,那能说回就回?必须复仇!随即道:“怎么能撤?我们还有三万铁骑,足够了!应该杀回信都,灭杀齐子原,这才是主公的心愿!” 假装昏迷的公孙瓒很想站起来告诉严纲一句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啊! 还好关靖硬气,朝着严纲道:“主公让我掌管大军,严将军莫非要违抗军令?” 在关靖的命令下,公孙军的将领们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全都跑回去拔营,准备撤退,毕竟谁也不敢背上个违抗军令的罪名! 可苦苦坚守这么多天的鞠义眼见大量战功就要到手,哪能允许公孙瓒就这么溜了?心中发狠的他一边带着数百骑兵追击,一边派人通知颜良文丑! 而鞠义可是绝对的名将,胆大又心细,从界桥之战便能看的出来!名将自有名将的追击方法! 鞠义明心自己兵少,从背后追击斩获不大,所以他率领骑兵绕路而行,竟然从侧翼跑到了公孙军的中间伏击!这支队伍也是他手中的王牌,先登死士,人人身披重甲,背负大盾,手持弩箭,腰配战刀! 鞠义找到一处视野开阔的树林后,便带着士卒放弃战马,以树林为掩体,朝着公孙军发射弩箭!平时的鞠义打公孙瓒都是提心吊胆,因为他的部下在这种地形被围住就是一个死字,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今天的鞠义巴不得公孙瓒过来包围自己,因为他知道他吸引的敌军越多,等下颜良文丑抵达时他的战功就越大!这种心态的鞠义战力确实够强大,甚至偶尔还能率人冲杀一波,打个小反击! 鞠义把这个难题给到公孙瓒,公孙瓒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辎重部队走的就是那么个速度,在快也快不到哪里去!除非不要粮草辎重,直接率领大军往幽州走,那速度肯定能快起来! 公孙瓒想了半天才开口道:“命令辎重部队先行,严纲率白马义从阻击颜良文丑,田楷率一万骑从旁协助!公孙修率一万步甲围攻鞠义,把他们尽数消灭在树林中!公孙续率五千骑护住辎重先行!” 有了公孙瓒的命令,公孙军的撤退终于步上正轨!唯一让公孙瓒失算的就是鞠义这支重装弩兵了!公孙修仗着自己人多就想速战速决,可是先登死士哪是善茬?弩箭射完后就抽出大刀迎敌,重装弩兵直接变成重装步兵,加上丛林的掩护,攻打了两个时辰硬是没有打下来,冲过去的公孙军完全不是其对手,自己一方反而扔下了四千多具尸体。这样的战损比太可怕了,两个时辰折损了四成的兵力,放在黄巾军或者普通军队身上早就崩溃了!就是现在的公孙军也有点胆寒! 一旁的公孙修面庞黑的可怕,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鞠义,大喊道:“撤!” 鞠义一见敌军要跑,马上便放弃休息,带领剩余部下冲出树林,追着公孙修大骂孬种别跑! 也许这几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公孙修的自尊,也许是他突然觉得又能打过鞠义了,反正他是带兵又杀了回去,两军新一轮的大战瞬间办法,六千对六百,一时间打的竟有来有回!鞠义一边斩杀公孙军士卒一边指挥部下组成军阵杀敌,拥有重甲护体的他们简直就是赖皮,公孙军士卒砍他们要砍要害才能收获战果,而他们砍公孙军士卒是砍哪都可以造成杀伤,现在组成盾阵的他们更是防御力惊人,好似一个铁王八,从哪里都不好下手!怪不得能用八百破三万,给这支部队一个有利的地形确实不容易消灭! 另一边的颜良文丑被公孙瓒的骑兵钳制的十分难受,尤其是其中的白马义从,充分利用自己移速的优势,让颜良文丑完全追不上他们,而他们还可以在马背上射箭杀伤袁军,再加上田楷的压阵,颜良哥俩完全不敢硬冲,只能跟随最后方,慢慢寻找敌军破绽,意图达到牵制的作用!等待袁绍主力的到来! 就这样,两方战场一时僵持下来,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次日午时,紧赶慢赶的齐子原终于在急行军三日后抵达乐成! 当他看到空无一人的公孙瓒大营时,不禁有些风中凌乱:这就跑了?太怂了吧?今天你就是跑到幽州我也要咬下来你一块肉!随即大声问道:“可知公孙瓒从哪个方向撤离?” 太史慈马上回道:“从留下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幽州方向!” 齐子原立刻大喊道:“全军听令,按照敌军的痕迹极速追击,斩杀公孙瓒者,赏百金,官生三等!杀!” 得到激励的曹军士卒瞬间忘记疲惫,浑身热血沸腾的开始追击公孙瓒! 可怜的袁绍虽然离斥丘比较近,然数万步兵的急行军也让他无法快速赶来,现在离此地还有一段距离呢! 齐子原率军一路追击至中山郡的汉昌县境内,这才发现公孙瓒的部队,此时的公孙军骑兵与袁军骑兵正好厮杀在一处,从军服上可以大致看出公孙军已经处于劣势! 原来是昨日公孙修率人围攻鞠义不胜,自己反而被鞠义部所斩杀,后方的严纲与田楷收到消息后,带领部下骑兵便杀了过去,誓要鞠义把这只拦路虎给弄死! 可颜良文丑哪会让严纲等人就这么跑了?赶忙跟着严纲的部队追了过去!这鞠义也是够狠,手里仅胜二百余人的他完全没想过逃,还十分坚挺的顶住了田楷上万骑兵的冲锋,随后便与其原地周旋,活生生的拖到了颜良文丑的到来!骑战改成阵地战,颜良文丑哪里会放弃这种机会?指挥着部队便冲了上去!本想撤退的严纲见到公孙瓒亲自率军前来支援,立刻放弃撤离的想法,直接便带着白马义从死战不退!公孙瓒本是想速战速决,彻底歼灭这支袁军骑兵,这样才能让主力部队安稳撤离!颜良文丑的想法刚好相反,他们想牵制住公孙瓒的骑兵,坚持到袁绍的主力前来!随即公孙瓒全军出击厮杀,颜良文丑则以鞠义的部曲为轴,围绕着他们与敌周旋! 这样的战术属于双刃剑,步兵只要能挡住骑兵的冲锋便可把骑兵拉入阵地战当中,没有了冲锋优势的骑兵自然就是大难临头,如果挡不住那就是一波团灭,连带着颜良文丑也要吃大亏!还好鞠义够硬,现在打的就剩下二十多人了还坚守防线呢! 齐子原哪里会放弃这种好机会?反正两军对自己来说都是大敌,砍死一个少一个!随即拔出昆吾剑便亲自带队冲锋,无论前方是谁,只要不是曹军那就往死里砍! 有了最高长官带队,曹军士卒更是悍勇向前! 三方兵马很快便接触到一起,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起初,口中大喊斩杀公孙瓒的曹军一度被袁军士卒认为是自己的友军!可打了一会后他们便发现不对劲,这群曹军士卒连我们的人也砍啊!随即也不管什么情况,反正不是穿袁军衣服的都去砍杀!至于公孙瓒就更别提有多憋屈了,我就是想安稳的撤回幽州去,你们这是干嘛啊?前前后后砍了我近两万人,太欺负人了吧? 看明白形势后,满肚子委屈的公孙瓒心知不能再打下去了,否则可就不好走了,随即大吼一声道:“鸣金,快撤!” 可惜还不等他撤离,早已收到颜良文丑消息的袁绍抄近路赶了过来,此时数万步兵黑压压的一片朝着这个方向杀来! 混战中的齐子原见到这一幕心都凉了:我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什么?就为了砍两个人吗?这么多步卒,这要是陷进去可就不好跑了!随即大喊道:“快鸣金,向信都方向撤离!” 齐子原的大纛,公孙瓒的大纛,在加上震耳的鸣金声,曹军与公孙军飞速撤离,长时间交战的袁军本就兵少,现在更是无法阻止双方逃离战场! 第60章 驰援一 两方兵马撤离后,姗姗来迟的袁绍哪里会满足于现在的战果,立刻下令道:“颜良文丑,你二人速带全部骑兵追击公孙瓒,攻取中山郡,许攸随之!淳于琼率一万步甲为前军,直逼信都,本公亲率主力在后,一举攻取安平郡!” “诺!” 三日后,灰头土脑的齐子原终于跑了信都大营! 进帐后的齐子原喘着粗气道:“公与,佐治,我真后悔去乐成啊!累个半死不说,还徒劳无功啊!如今袁绍的主力已经抵达汉昌境内,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是准备往哪个方向打!你们怎么看?” 辛毗立刻道:“将军一路回归却并未遇到追兵,那袁绍必定是去追击公孙瓒也!我军当趁机拿下信都城,补充粮草,而后据城而守,以图安平郡!” 沮授却道:“将军,在下认为,取安平易,守安平难!如今我军已是孤军深入,就算拿下安平也是据守孤城而已,何不拿下巨鹿郡?这样不但可以连接赵郡,魏郡打通粮道,还可以与袁绍对峙,甚至有机会攻取西边的常山郡!如果主公那边也能得手,我军便手握冀州五郡,假以时日必定可以覆灭袁绍!” 齐子原点头道:“公与所言在理,有利可图便没必要兵行险招!可是我军若是攻打巨鹿郡,袁绍在后方背刺我军该当如何?巨鹿虽无公孙军大将镇守,可是强攻也要费上一番手脚!假以时日,恐生不侧!” 沮授摇头笑道:“将军此去乐成虽无战果,但也并非没有收获,如今公孙瓒已逃往幽州,又是被将军先后击败,我军只需大壮声势,恐怕望风而降者必不在少数,此法只需将军大纛即可!至于不降之城,我军大可寻出一二加以惩戒,放其士卒,斩杀其首,取巨鹿,轻而易举也!” 齐子原闻言大喜道:“如果真如公与所说,那可是最好不过,北方这么多地盘,袁绍是不会跟我们死磕到底的,他既然想要信都这座大城,那他就自己去攻吧,传令各部修整一夜,明日辰时一刻,大军前往巨鹿征战,凡不降之城,破城之后,守城诸将尽皆灭族!” 辛毗领命离去后,沮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将军,这是主公给你送来的信件!” 齐子原也没多想,顺手接过信件看了起来!上述道:信已知,本公将亲率大军攻打清河郡,勿忧!然西方有乱,秦子扬大破西凉联军,子原自断也! 齐子原大惊道:“西凉那么多兵马,这才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败了?” 沮授叹息一声,开始对齐子原讲述西凉联军如何惨败,原来此事还跟齐子原有极大的关系! 此事要从曹操又写信告诫马腾小心反间计,又给他送了大批粮草助战开始!收到粮草与信件的马腾很快便找到韩遂等人商议此事,西凉十部加上李傕,郭汜,羌人诸部落纷纷表示要彼此信任,定不会生出嫌隙!本来一切都是按照好的方面发展,秦子扬采用贾诩的离间计发现不太好使,反而还败了几阵,一时之间有些无可奈何!可是战事的转折点就是皇帝的圣旨!马超之勇,不但齐子原喜欢,秦子扬和卢玉兴也很喜欢啊!心里对西凉联军不看好的卢玉兴用了跟齐子原一样的计策,他让小皇帝下旨大肆封赏了马腾父子一顿后,又下旨斥责秦子扬挑起战争,责令其收兵,否则就要命令天下大臣一起派兵攻打他! 这下可好,秦子扬还没怎么样呢,西凉联军内反而不满之声颇多,尤其是以韩遂为首的各部首领!怎么?仗全是他马腾带人打的么?全都对他这么好?又给封赏又给粮草的!我们没出力吗?行,你既然拿了这么多东西,那你不拼命可说不过去吧! 有了这种想法的诸人纷纷开始排挤马腾军,让他们顶在最前头厮杀,那马腾在西凉也是数一数二的势力,哪里愿意看到自己的人伤亡最大?随即也是推诿扯皮! 这一来二去,直接让贾诩找到了机会,他先是给马腾写信表示愿意接马腾入长安,以马腾为首!而后在交战时,尽派主力盯着那些与马腾不对付的人攻杀! 好家伙,这一下就把韩遂等人惹怒了,纷纷斥责马腾利用敌军杀伤友军,把马腾骂的那是有口难言啊!随即他只能派马超单挑秦子扬的大将,希望这样可以打消众人的担忧! 结果马超在两军阵前败于吕布之手,吕布不但没杀他,还有说有笑的把他给放了!这还不算完,秦子扬当夜便派人袭击韩遂大营,把这个老小子打的是鼻青脸肿,损兵折将!靠着女婿阎行的保护才捡回来一条命! 结果韩遂心下一狠,直接派女婿找秦子扬谈判去了!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可以率领本部兵马投靠你,甚至说动那些跟我关系好的人一起投靠你,但我有两个要求,第一个是我还想领兵,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第二个就是要斩杀马腾,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你也看到了,我的作用比他大,西凉十部有一大半都以我为首,你自己考虑吧! 秦子扬十分爽快的答应了韩遂的要求,心想等自己把部队收了以后就把韩遂一家交给马腾处置,这样不就马超与兵马全都有了么!可他低估了韩遂对马腾的恨意! 收到消息的韩遂马上把跟自己关系好的人聚在一起,劝说他们投靠秦子扬,等说动众人后,一帮人便邀请马腾等人来喝酒,说是给他赔罪,大家以后当要同心协力之类的话!不好拒绝的马腾与儿子马休,跟他关系较好的成宜当场就被斩杀!只有程银一人趁乱跑了出去!一不做二不休的韩遂顺手又把李傕,郭汜的人头砍了下来,逼着羌人诸部落首领投降! 可是马超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带着本部的兵马与成宜,程银的兵马合在一处,三部一同攻打韩遂众人! 马超虽勇但也好虎架不住群狼,很快便被打跑了!马岱等人建议马超回金城郡,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大本营,可以回去募兵在行报仇之事!马超一想,有道理啊,先回去弄些兵马在说! 而得到消息的秦子扬也是十分无奈,现在还怎么杀韩遂?估计马超现在连自己都恨上了!随即受降韩遂等人后立刻率大军杀向了金城! 齐子原听完后,心中忍不住大骂:你卢玉兴是猪脑子啊?一个被牵制的秦子扬不是对你我都有利么?现在可倒好,实力大增,等他消化完战果后直接杀回洛阳,虎视中原,我看你这块玉还兴不兴的起来!你这头蠢驴!不行,要让周瑜把并州打下来了,万一秦子扬发兵进入并州,没有险要的地势可未必守得住,何况还有袁绍在冀州牵制着曹军主力!唉,我留着周瑜是防备刘备的,也不知道他两面作战能不能应付过来。 还是兵少地盘小啊!唉!马超那边肯定挡不住秦子扬的攻势!我还要去一趟金城,这小子万一跑去投靠刘备可就不好了,我先去截胡,唉,也不知道西凉铁骑还剩下多少了?你个卢玉兴可真是个狗东西!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叹气一声,冲着沮授道:“公与,我要去一趟金城,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先下巨鹿,在下常山,尽量与袁绍对峙即可,只要他没有大举进攻,我军也不要主动出击,我料想他吞并公孙瓒的势力也需要点时间!如今我们的敌人不止他一个了,兵力要省着点用啊!” 心中同样担忧不已的沮授开口道:“将军放心,在下明白!可将军打算带多少兵马前往金城?秦子扬如今的兵马可不少,其麾下更有吕布,徐荣,牛辅,华雄这等天下闻名的悍将,将军当小心为上啊!” 齐子原心算一下道:“我只需太史慈,周泰,高览外加五千骑兵足矣,剩下的人马都留给你!” 沮授担心道:“只有五千骑?是不是过于危险了?” 齐子原摇头道:“无妨,我自有计策,我把大纛留在这里,你可自用之!明日大军拔营时,我便率军离去!” 沮授见齐子原心意已决,也不在劝说,应诺后便转身离去! 不得不说这公孙瓒真是个倒霉蛋,本来都已经摆脱颜良文丑的他又遇到了一头拦路虎,就是精骑围攻范阳的韩猛! 本来是袁绍担心韩猛有失,便下令韩猛撤往信都助战,不料他回师的半路上竟然遇到了押送辎重的公孙续,大喜过望的韩猛立刻率领本部骑兵冲了上去,几枪就把公孙续捅成了重伤,连带着公孙军也一哄而散,正在韩猛沾沾自喜的清点物资之时,公孙瓒率领大队骑兵瞬间杀到! 儿子被捅的公孙瓒更是战力飙升,打的韩猛嗷嗷直叫,两军就此纠缠在一起厮杀! 可这一下也给颜良文丑的追击赢得了时间,当文丑一枪扎在公孙瓒的腰子上时,公孙瓒也是清醒过来,极其不甘的捂着腰子撤回了幽州! 痛啊,不但腰子痛,心更痛!此战随公孙瓒撤回幽州的骑兵仅剩下万人不到,白马义从更是只剩下三百余人,步兵是一个都没回的去,也不怪白马义从损失大,箭矢都射没了的他们只能近身作战,伤亡能小吗?而战将方面更惨,公孙范,公孙修,公孙恭,田楷,严纲,单经尽数战死!基本可以用废了八成来形容此时的公孙瓒! 有人会说为何公孙瓒不在冀州坚守?首先冀州的地盘算不上他的大本营,守城士卒也不是绝对的心腹,那战斗力能有多少?其次,一旦在冀州的城池被包围,突围更是带不走多少人,还有被叛徒从内策应,打开城门的风险,哪有直接跑回幽州大本营来的安心?最起码在这里经营了好多年的公孙瓒还是有些心腹的! 第61章 驰援二 一个半月后,一身百姓装束的齐子原站在金城郡内,取下腰间水囊便狠灌两大口,随后朝着地上吐口唾沫道:“这大西北的风真是太大了!子义兄,待了这么多天,可收到什么消息?” 太史慈叹气道:“唉,我们只能问问马超那边的消息,至于刘备,毫无进展啊!” 齐子原问道:“马超现在如何了?” 太史慈面无表情的回道:“还是那样,自从秦子扬攻打金城后,他就一败再败,现在龟缩在允吾城里死守,应该还能坚持些时日!” 齐子原叹气道:“这马超也是个人才,手中加上程银,成宜的兵马应该有好几万西凉勇士,这么多兵马去哪不行?偏偏跑回来死守金城?现在被人给堵在这里了吧!我想到了!子义兄,你马上派人去散布谣言说允吾不保,岌岌可危!” 太史慈闻言一愣,好奇道:“为何?” 齐子原满脸嫌弃道:“子义兄,我不是告诉你多读读兵书嘛!你想,我军既然能换装至此,那刘备的兵马一样可以!现在说不定又在哪里阴着我们呢!但他卢玉兴一定不会放弃马超,既然我们找不到他,就让他来找我们!他知道收到消息一定会派人来找散布消息的人求证!明白了么?” 太史慈笑着竖起大拇指道:“高,真是高,我明白了!” 齐子原无奈道:“明白了还不快去?” 太史慈兴高采烈的跑去安排人手后,齐子原默默的想着:马儿,你可千万给我坚持住,不要再让我白跑一趟了!等我收拾完就去就去接你! 一连三日,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的齐子原甚至怀疑刘备是不是没有派人过来!难道自己猜错了?卢玉兴对马超没兴趣? 就在此时,满脸喜色的太史慈带着一名士卒来到齐子原面前道:“将军,应该是找到了!” 齐子原立刻站了起来,精神抖擞的问道:“快说!” 太史慈马上示意那名士卒讲话道:“回将军,我昨天扮作樵夫在金城散布谣言,结果走到一座山时被山贼拿住,他们蒙上我的眼睛把我掳上山去,不停的逼问我允吾的战况,我就按照将军说的告诉了他,他们又问我从何处得知,我说是听别人瞎传的!结果他们关了我一夜就把我放了出来!” 一个字都不敢落下的齐子原闻言大喜道:“应该就是他们!他们有多少人,领头的都是什么样貌?” 士卒赶忙道:“回将军,我上下山都被蒙上了眼睛,不知道有多少,领头的有三个人,两个身材高大,长的还挺英俊,还有一个像书生,穿白袍,总是拿个羽扇扇风,眉清目秀的,三人年纪都不大!” 齐子原赶忙拿出地图道:“可能找到那座山的位置?” 士卒找了半天也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在太史慈介绍下才勉强找到!太史慈示意士卒离开后才问道:“将军,那两个身材高大的不会就是关羽和张飞吧?” 齐子原忍不住心中腹诽:一个红脸,一个黑脸,能跟英俊扯上关系吗?那士卒眼睛是有多瞎?应该是赵云和许褚,那个摇羽扇的应该就是卢玉兴!这刘备真是下血本,连许褚这个保镖队长都派出来了,中原的战事这么没有压力吗? 齐子原看着太史慈道:“应该不是,子义兄,你可知道此山是哪?” 太史慈立刻点头道:“知道啊,你不是还问过我这金城的险地都有哪些么,这里就是其中一处,它名曰桥山,就是因为它坐落在一条湍急的河流之上,像桥一样!此山山体陡峭,不易攀爬,上下都只有一条路!可以说是易守难攻了!” 齐子原好奇道:“你不是青州人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太史慈道:“还不是你说我们要从这边回冀州我才去找当地百姓问的,不过当地百姓说他们宁愿绕路过河也不愿意走此山!就是因为太危险!” 齐子原问道:“绕过去要多久?” 太史慈想了一下道:“最少一天一夜!” 齐子原有些后怕道:“也不知道卢玉兴在这里等我们多久了,还好我们从西河走胡人境内过来的,否则就要一头扎进他怀里去了!这个老阴货啊!上次救驾就阴了我们一次,这次还来?行,既然他够损,我也不给他留面子!这样,子义兄,你带两千人悄悄摸过去埋伏,准备易燃之物,明日亥时四刻就给我放火烧山!而后守在山底下的出口,出来一个杀一个!我带剩下的人绕到另一边出口去伏击他们!这次非要弄死他不可!” 太史慈大喜道:“说得好,必须要弄死他才行!我这就去!” 齐子原马上拦住太史慈道:“别急,子义兄,我们这边的火一起,一定会被秦子扬注意到,届时他必会有所准备,所以你在卯时一刻便率军撤离,直扑允吾城,寻机杀入城内!见到马超后就把这封信交给他,他会相信你的!我会在五天后的子时抵达允吾东门外接应你们撤离,届时以火把为号!” 太史慈收过信件道:“贤弟万分小心!” 齐子原笑道:“子义兄放心!” 此时桥山之上的卢玉兴正躺在树荫下喝着美酒,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与清凉的微风,十分惬意的他对着身旁赵云道:“子龙,这几个月来看你一直闷闷不乐,有心事?” 赵云喝口美酒,避而不谈道:“军师,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齐子原会来么?曹军如今在冀州可是与袁军争夺的十分激烈!” 卢玉兴笑道:“在这几个人里,我还是比较了解齐子原的,以他的性格,一定会过来争夺马超!” 赵云好奇道:“这马超真有那么勇猛?” 卢玉兴点头:“马超之勇,不弱于刘营任何一将!子龙,你是不是不满意主公携兵自重啊?” 赵云大惊失色道:“军师慎言!” 卢玉兴毫不在乎道:“我拿子龙当知心好友,何来慎言也?其实子龙你要掉过来想一想,难道心怀汉室的忠臣只有你一个?远的不说,就说荀彧,我可以保证他是最忠诚汉室的人,但他为何还那么支持主公拥兵自重?你看看陛下到许昌后封赏的那些人,一个个倚老卖老,肆意插手诸多事物,若是不压制他们,我军的根基就毁了!值此天下动乱之际,此乃亡国之道也!我军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军事实力才能收复大汉山河,主公难啊!” 赵云叹息一声道:“唉,我不是不知主公的难处,可若是与朝中大臣如此僵持,恐对主公名声有损!” 卢玉兴道:“子龙所言有理!但凡事都有两面,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难道要要为了私人名声而弃天下苍生于不顾?那哪是大丈夫所为?” 赵云点头道:“军师之言有理,子龙知晓了!” 卢玉兴看了看赵云的表情,哈哈大笑的拉着他吃野味去了! 次日亥时四刻,皓月当空,群星闪烁,空气中都流露出些许甘甜,一看就是个放火烧山的好日子! 齐子原率兵鬼鬼祟祟的趴在桥山外的树林里,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的出口,连眼睛都不敢轻易眨动! 高览在一旁压低声音道:“将军,这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却连一点火光都没看到,会不会发生意外?” 齐子原同样小声道:“把你的乌鸦嘴赶快闭上!陷阱埋伏的如何了?” 高览嘿嘿笑道:“将军放心,我们不但带来了弓箭,还把大型树棍削尖了头当标枪用,只要他们敢来,我肯定给他们好看,您就瞧好吧!” 齐子原咒骂道:“你是猪脑子啊?砍树那么大的动静,万一他们有察觉怎么办?” 高览回道:“我们都是离这里很远才砍的,这边肯定发现不了!” 齐子原诧异道:“硬拖过来的?” 高览点头道:“硬拖过来的!” 齐子原看着高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不语,继续盯着前方的出口! 与此同时,山上的卢玉兴迅速穿好衣物走出大帐,看着四周满脸焦急的士卒问道:“怎么回事?” 一旁的赵云马上开口道:“军师,山下有一队弓弩手偷袭了我们的士卒,如今放火烧山了!” 卢玉兴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道:“放火烧山?那可是要把牢底坐穿的!到底是谁?秦子扬?齐子原?还是王云师?” 赵云急道:“军师,快想个办法吧,无论对方是谁,只要封死山下的路口,我军可就要困死在这里了!要不然末将带军师杀出去!” 把手中羽扇都快摇折的卢玉兴摇头道:“不对,不是秦子扬,如果是他,只需要光明正大的把我们堵死在这里就行了!行,真是好手段,我得不到马超,你也别想得到!哼!” 一边的张济连忙道:“军师,这与马超有何关系?我们还是先撤出去吧!” 想明白的卢玉兴反而淡定下来道:“恐怕山外的人正等着我们出去呢,外边的火虽然可以借助风势,但是这么大的山,烧到这里还需要点时间,不急!外边的人之所以不把我们在这里的消息告诉秦子扬就是不想过早引起他的警觉,这样才能以快打慢,浑水摸鱼!不过大火一起,恐怕他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齐子原,必是齐子原!你也不想想,你若收了马超,秦子扬会放过你吗?你既然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了!子龙,整顿兵马,回许昌!” 赵云问道:“军师,不招揽马超了么?” 卢玉兴叹气道:“我们杀出去后还能剩下多少人?秦子扬收到消息后必定大举搜查境内,我们没机会了!我要写封信送给秦子扬,你先去集结兵马!” 赵云离开后,卢玉兴连忙钻进大帐内写信:秦兄,马超之勇,世人皆爱,愚弟被齐子原所破,在无力争夺,自今日退回中原,临别两言,望兄慎之!一,齐子原必在近期救援马超,兄当准备早作准备!二,马超若归曹,后患无穷也,弟愿与兄联盟,共同伐曹!卢玉兴奉上! 卢玉兴把信收好后,立刻出帐上马,跟着早已准备好的赵云等人朝着山下杀入! 第62章 驰援三 子时一刻,望眼欲穿的齐子原看到刘军马队正在下山,立刻低吼道:“人来了,快做准备,尽最大能力杀伤敌军!” 高览闻言,猫着腰就跑到后面去指挥士卒! 刘军骑兵距离齐子原的方位越来越近,只听他们齐声大喊道:“齐子原,今日之事愚兄记住了,容日后相报!” 整齐的呐喊声气的齐子原怒火飙升:不是你小子要阴我吗?怎么还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了呢?你这头蠢驴! 咽不下这口气的齐子原大声回应道:“诸将士,欢送玉兴兄,给本将盯住拿羽扇那小子射!” 被赵云与张绣保护在中间的卢玉兴一把丢掉手中羽扇,顶着箭雨大喊道:“齐子原,你就是个败类!” 齐子原哈哈大笑回应道:“玉兴兄着相了!尔等都不许给本将省箭矢,哪里有声音就往哪里射!” 逃跑中的卢玉兴闻言,本就身中一箭的他气的浑身直哆嗦,现在更是不敢回话,只能更快的驾驭战马随着赵云等人冲出去! 凭借赵云与张绣的悍勇开路,卢玉兴喜提三支箭矢后顺利突围而去!至于他们带来的数千兵卒可就惨了,百分之八十都留在了原地,或死或伤!此时的齐子原哪有能力接收俘虏?只能把他们都砍了,以绝后患!而后带着没有受伤的战马迅速离去! 逃出生天的卢玉兴满身血迹的趴在赵云背上,颤颤巍巍的拿出一封信道:“子龙,派人把这封信送去秦子扬处!” 赵云急道:“军师,末将先送你进城疗伤!” 卢玉兴连忙道:“不可,秦子扬若知,不会放过我们的,快走,直接回许昌,我挺得住!” 无奈的赵云只能接过信件,交给一旁的骑兵,命令他们去金城寻找秦子扬! 而一路向北的高览却对着齐子原问道:“将军,金城不是在西面吗?我们现在是在往北面走!” 齐子原点头道:“之前秦子扬没什么防备,我军可以化整为零藏在各处,如今这场大火一起,恐怕他已经知道我们来了,不能再用那个方法了!而且本将也需要安排退路不是?难道你想留在这里?” 高览连忙摇头道:“那可不行,末将出征前才刚纳一个小妾,可不能留在这!可我们这是要去哪?” 齐子原大笑道:“风吹草低见牛羊,去胡人部落走一走!” 无惧胡人的高览好奇道:“将军,末将一直不明白刘备军为何要下山呢?他们等在上面不就好了?我们又攻不上去!” 齐子原回道:“他们害怕的不是本将,乃是秦子扬,大火一起,秦子扬必会派人前来,到时候他们可就跑不了了!” 高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佩服道:“将军真是神机妙算!” 齐子原看着拍马屁都找不准位置的高览也是无奈,随即不再搭理他,拿出地图看准方向后继续赶路! 一天后,找到羌人部落的齐子原一马当先冲至营外,看着如临大敌的羌兵大喊道:“本将乃马腾将军挚友,冀州牧麾下齐林!寻姜宽首领有要事相商,速去通禀!” 拉弓搭箭的羌兵大声回应道:“你在这里等着!” 齐子原也不在意,驻足在原地慢慢等候,因为他知道,这支羌人部落的首领一定会见自己,只要找对了地方就不怕! 大约一刻钟左右,一名穿着戎装的壮汉走到营门前,看着齐子原问道:“阁下可是齐子原?” 齐子原拱手道:“见过姜宽首领,我家主公曾给马腾写信告知反间计之事,尔等为何还要中计也?” 姜宽闻言,大致相信了齐子原的身份,随即问道:“阁下为何来此?难道是兴师问罪的?” 齐子原笑道:“若是问罪,本将的大军已经冲营了,此行非但不是问罪,还是来救你们的!可否进帐详谈?” 姜宽想了半天才道:“将军只能带五人入营地!” 齐子原立刻回头道:“幼平,你带四人随本将入内,元伯在此率军休整!” 时间不长,齐子原坐在姜宽的大帐内观察一圈,笑道:“本将想到你们部落会过的清贫一些,却着实没想到会如此困难!” 姜宽脸色一红,立刻吩咐人送水进来,随后问道:“将军刚才说是来救我们?在下愚钝,可否请将军详解?” 齐子原喝口清水,这才开口道:“尔等本生活在临羌县,属大汉皇帝治下,为何跑出来?本将猜想,应该是秦子扬知道你们曾与马腾私交不浅,故而处处打压,尔等不堪忍受,这才离开故土!而你们又不敢深入匈奴人与乌丸人的地盘,这才在这夹缝中求生存,对否?” 姜宽叹息道:“将军所言,鞭辟入里,但是救我们?我们已经离开了临羌县,还有何危难呢?” 齐子原道:“姜头领,秦子扬为何不杀你们?一是因为他刚吞下凉州,不能滥杀无辜,要以仁政待民!二是因为他还没拿下马超,不想节外生枝,省的让昔日与马腾交往之人心生恐惧!但他若是完成了这两件事,还会放过你们吗?需知斩草要除根!其次,此时刚入夏季,匈奴人还不会来劫掠,但等秋收之时,匈奴人就会来关中之地抢钱,抢粮,抢女人了!秦子扬挡不挡的住匈奴人暂且不谈,姜首领这个首当其冲的部落是绝对挡不住的!这可是灭族之危难否?” 姜宽咽了口唾沫,呼吸急促的问道:“那将军说救我们?如何救?” 齐子原成竹在胸道:“若想脱离如此处境只有一法,便是离开此地!你们之所以与马腾相交,一是看中他的为人,二是他娶了羌女为妻,不会看不起你们羌人。但天下之大,你们知道的马寿成却只有一人。而你们不知道的是,我主曹孟德更是心胸海纳百川之人!我主为何送粮草与书信前来?就是不想凉州诸军死伤太多,因为在我主眼力,什么汉人羌人,他们都是朝廷的子民,何必去分彼此呢?所以我主派本将前来救援马超,并且有言在先,若羌人兄弟愿意随本将返回冀州,可租借土地,良田给你们种植,建造房租给你们居住,而你们要做的,仅是把部落内二分之一的成年男丁加入到曹军中,仅此而已!” 姜宽惊呼道:“二分之一?这也太多了吧!” 齐子原继续开启洗脑模式道:“姜首领误会了,此时若是太平盛世,别说是二分之一,就是一个人本将还要考虑要不要收呢,但此时乃是乱世,我主若败,谁去保护你们的土地与房屋呢?谁又能让你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呢?所以你们这也是为了自己,只要帮助我主打赢战争,赫赫战功加身的你们还愁过不上好日子吗?” 姜宽苦着脸道:“可是我们部落一共才五千多人,成年男子也就两千人不到,这要是给了你一千,我们如何自保啊?” 听闻此话,齐子原差点没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心想:可战者才两千人?你逗我玩呢吧?你这跟着马腾出去打仗不一下就得被干废了么?随即好奇道:“本将可是听闻羌人部落有近二十万人口的!” 姜宽道:“齐将军,那么多人口也并非全在我们一个部落啊!” 齐子原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你就没有什么交好的部落首领?你们一起去冀州不就好了么?” 姜宽道:“有是有,不过若是给你们一半的人马,我估计他们是不会愿意的,毕竟我们的兵马非战时是要耕种,狩猎的!” 齐子原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这老小子不是不想去冀州,也不是找不到其他首领,就是不想给这么多人出来! 想通了的齐子原试探着问道:“那你觉得多少兵马合适?” 姜宽眼珠子一转,心想:我觉得多少合适?我一个都不想给!可是去冀州肯定比在凉州强啊,那里可是大汉最富裕的州郡啊,不比这鸟不拉屎的凉州强多了!随即道:“五百人可好?” 齐子原想都不想,立刻摇头道:“姜首领,你们留下这么多人,难道是想祸乱我冀州吗?既然谈不拢,本将就告辞了!” 已经被吊起来胃口的姜宽哪里肯同意齐子原走,马上起身上去看住他道:“齐将军别急啊,不如我们吃些东西在说,刚好外边有新宰杀的肥羊,还有我族的美酒!咱们边吃边聊,如何?” 齐子原顺势便坐了回去道:“本将希望姜首领能带一些诚意,而且我部士卒也奔波了一天,你看?” 姜宽立刻道:“没问题,我来安排!” 安排完一切的姜宽重新坐会原位,出声道:“齐将军,其实我还是十分愿意前往冀州的,而且我们在这边的部落有八个,一共三万多人,都是被秦子扬打压的部落,我们羌族大首领本来说让我们先在这里待着,日后在想办法返回临羌等县,可曹州牧若是愿意接纳我们,我愿意为曹州牧去劝说其他人前往冀州!只是这兵马的事?” 懒得跟他废话的齐子原立刻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千人马,我不管你们七部如何分配,总之我要看到人,你考虑考虑!” 还想挣扎一下的姜宽开口道:“齐将军恕我直言,我们部落的汉子那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各个弓马娴熟,以一当十不在话下,这五千人是否?” 齐子原笑道:“若不是羌族勇士善战,我主也不会派本将前来招揽,姜首领应该知道雁门关外的鲜卑人吧,要不是有马寿成的情谊在,我主如此优厚的待遇都不知道能招募多少鲜卑人了!这是本将最后底线,否则无法与曹公交差,姜首领莫要为难本将,而且本将五日后便会回返冀州,姜首领好好考虑一下吧!” 姜宽大惊道:“五日后便要返回冀州,那我们?” 齐子原道:“若是首领同意,自然是与本将一同返回!” 姜宽问道:“为何如此急迫啊?这可是数万人啊!” 齐子原叹气道:“不急不行啊,本将来此是为了助孟起脱困,保留马家血脉,也算对九泉之下的马寿成尽一份心意吧!” 姜宽大喜道:“孟起也随将军一同返回冀州吗?” 齐子原点头道:“自然,难道看着他死在外边吗?他已经答应率军归顺曹公了!” 姜宽一拍桌案道:“好,既然马孟起也去冀州,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马上派人去联系那七部首领,尽快劝说他们,也避免误了将军的大事!” 姜宽走后,齐子原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想到:你小子还跟我玩这一套?想利用马超的能力护住族群是吧?我还想用马超的威望震慑住你们呢!切!等到了冀州后,让田丰把你们的人分开居住,时间久了自然就会被同化,只要有饭能吃饱,有衣能穿暖,不怕他们反抗!不过我听说凉州人擅长投射标枪作战,要是有这么支军队,嘿嘿! 第63章 来了来了! 当日夜,羌族的八位首领一同前去拜访齐子原,纷纷表达了愿意归顺曹操的意思,齐子原随后也不废话,直接命令其中四人安排部落族人以百人为一组,走关中之地前往潼关,自己则派曹军船队过去接应。另外四人将率五千兵马与自己接应马超后走安定,北地进入并州西河,而后返回冀州! 毕竟秦子扬极有可能派兵追击,带上老弱妇孺完全就是找死,还不如只带着骑兵跑快一些呢! 接下来的三日里,齐子原眼见营地内的羌人老幼陆续启程,心中也只能为他们祈祷一路平安,毕竟在乱世中,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意外降临在身边,尤其是数万人的迁途,要知董卓驱赶洛阳上百万平民迁往长安的路上死了多少人,人间悲剧啊!这群羌人虽然没有人在后驱赶,可距离的遥远让发生意外的可能性直线上升,若不是齐子原再三许诺,羌人首领对丰饶的冀州十分向往,他们还真不愿意大老远的绕过去!齐子原无奈的叹息一声后,带着上万精骑直奔允吾城而去! 允吾城东门外五里,急行中的齐子原很快便收到前哨骑兵传回的消息,秦子扬的兵马竟然还在攻城!齐子原脑子一懵,抬头看了看洁白如玉的明月,心想:没看错啊,是凌晨时间啊,这小子疯了不成?大半夜还猛攻城池,不睡觉了?能看得清敌人么?不会是太史慈那边被捉了吧?等我自投罗网?不对,如果计划泄露被捉了,那秦子扬直接埋伏我就好!算了,我们这么大动静,肯定已经被发现了,应该尽快跟马超汇合才行!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立刻道:“元伯,你马上带人以最快的速度杀退允吾城外的秦军,直接呼喊马超与我军撤离!本将随后便至!” 高览得令后,即刻率领本部兵马冲向允吾城! 与此同时,允吾城头上的马超剑眉紧皱,星目直视前方战场,十分担忧道:“子义,齐子原真的会来么?” 一旁的太史慈同样有些担忧道:“我家将军应该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不过他与在下约定的时间就是今日子时,应该会来的!” 马超气道:“应该?我把麾下的两万精锐都集结在此,其它三门挡不住一个时辰,你跟我说应该?如果齐子原不来,我们恐怕也要杀出去!” 太史慈叹气道:“我也没想到这两日秦军会片刻不停的攻打城池!唉,那日冲进来时还好好的呢!” 马超心想:八成就是你把他们给引过来的,你还有脸说? 然而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已经彻底改变了马超的脾气,他明白了不能什么话都往出说,更不能随意发火,尤其对方还是救自己的人! 眼尖的马岱突然在一旁惊叫道:“大兄你看,城下好像有一队骑兵在冲击秦军后阵,难道是齐子原的人?我们要不要出去?” 城上众人纷纷顺着马岱手指的方向看去,马超一边紧盯战场一边道:“不要急,那秦子扬可是一个老阴货,你难道忘了他当初就是用此计骗开的榆中城门吗?还害的程银将军身受重伤!先看看再说!” 一旁的马岱也知道马超说的在理,随即不再言语,安心观战! 城上之上不着急,城下的高览可是急坏了,一杆长枪耍的是眼花缭乱,一边向前冲一边大喊道:“吾乃曹公麾下高览,马超速随我军离城!” 交战中的高览哪有空一直喊,只能喊两嗓子后就跑去杀两个人,往来驰骋,呐喊不断!可惜城下的喊杀声太过激烈,这股秦军仿佛被下了死命令一般,宁可战死也不后退,就在原地与高览部周旋起来! 还好高览的勇武引起了马超的注意,只听他轻咦一声道:“这人的武艺还挺不错的嘛!” 好奇的太史慈目光顺势也被吸引了过去,等他看清来人时,立刻大叫道:“元伯?孟起将军,此人乃是齐将军麾下大将高览,齐将军必在不远处,快快出城!” 太史慈说完也不管马超众人,拎着自己的长枪就跑下城关,组织自己的兵马出城! 那边看着太史慈匆匆而去的背影,立刻道:“令明,伯瞻速去组织兵马出城,幼安,照顾好小妹和母亲,跟紧我!” “诺!”有了马超的命令,城头众人纷纷行动起来,组织兵马杀出城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允吾东城门应声而开,马超一骑率先而出,带领兵马直扑前方秦军,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轻松自如! 当马超距离高览越来越近时,终于听到了他的呼喊声,随即立刻大声回应道:“吾乃西凉马超是也!” 听到声音的高览寻声望去,发现马超与太史慈共处一处,心知找到了正主,立刻大喊道:“快走,将军就在后面!” 马超等人闻言立刻跟上高览,浩浩荡荡的突围而出,两万骑兵的威势可以称之为无与伦比,周围秦军士卒也只能眼巴巴的目送着对方离去而无可奈何! 当距离不远的齐子原见到高览身后的马超时,口中喃喃自语道:“狮盔兽带,银甲白袍,手中湛金枪,胯下里飞沙,锦马超名不虚传也!” 马超仿佛听到了齐子原的话,神采飞扬的朝着齐子原拱了拱手道:“马超多谢将军相救之恩,可是我们如今去哪里?秦子扬的骑兵也很厉害!” 马超的乌鸦嘴刚闭上,众人的北方立刻出现一大片黑影,虽然距离尚远无法看清,不过大地的震动就可以体现出来人绝对不少! 齐子原立刻道:“走,我们先去安定郡,本将在那里设下了伏兵阻敌!驾!” 众人闻言,没时间多想,连忙率领部下跟着齐子原逃往安定方向! 齐子原大约跑了半个时辰后,竟然能听到一声霸气十足的狂笑声道:“马儿休走,难道不想与吾再战三百回合么?哈哈哈!” 齐子原偷偷看了眼脸色黑如锅底却一言不发的马超,又悄悄回头看了眼声音的方向,却发现什么也没看到?敌军距离自己还很远,可那个声音明明听的很清楚啊,怎么回事? 太史慈发现齐子原的小动作,出言道:“此人乃是吕布,就是当年被将军夸赞骑战无敌的吕布!” 齐子原闻言立刻噤声,心想:可不能把他吸引过来,那小子的赤兔马太快了,被他盯上跑都跑不掉,可是让他一直在后面骂人也不行,回头军心都跑丢了!随即压低声音道:“子义兄,用你的神箭偷偷的射他几箭,这小子追击就追击,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呢?最好射嘴上!” 太史慈闻言道:“此非乃大丈夫所为也!” 齐子原刚想开导他两句,还不等开口便发现太史慈拉弓搭箭瞄准后方,一连射出五箭方肯罢休!齐子原话风一转:“子义兄真是能屈能伸,大豪杰也!” 不等太史慈回话,只听正在欢快骂人的吕布突然大吼一声:“啊!那个狗贼伤我爱驹?滚出来受死!” 齐子原哪会回话,连忙朝着太史慈小声道:“子义兄,没射准啊,好像射马身上了!” 太史慈诧异道:“不应该啊,我再试试!” 一路之上,太史慈有事没事就射吕布两箭,气的他大骂个不停,而同样身为神射手的吕布找不到人群中的太史慈,只能击杀后方小兵泄愤!不过还好有太史慈暗箭牵制速度最快的吕布,否则还不知道能不能跑的掉的! 又过了两个时辰,齐子原眼见抵达了伏兵之处,立刻举臂示意上游羌兵放水,其余羌兵则在对岸用弓箭阻止秦军追击! 思维敏捷的张辽眼见情况不对,立刻出言大喊吕布道:“温侯勿追,前方有伏兵,快退!” 凭借着赤兔马的速度,吕布硬生生的在大水到来之前脱离覆盖范围,朝着张辽等人走去! 而追击在最前方的骑兵就有些惨了,最少有数百骑被大水冲走,还有数百骑被羌人射杀,不过齐子原也没有勇气留下来欣赏战果,赶忙马不停蹄的冲入匈奴地盘,欲逃离凉州之地! 一天后,刚刚杀退一波匈奴人的齐子原坐在篝火前好奇道:“不对啊,怎么追兵如此多?我们的后方不但有秦子扬的骑兵,现在怎么还有匈奴人跑过来凑热闹?” 太史慈疑惑道:“是不是我们想多了?也许只是碰巧遇到匈奴人呢?” 齐子原摇头道:“不可能,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匈奴人会去打劫数万兵马?就算杀光我们他们付出的恐怕比得到的还多!” 太史慈道:“可是我们遇到的这几波匈奴人马最多的也才三千人左右,而且还是一击即退!” 齐子原伸手扯下你块烤熟的马肉,边吃边道:“子义兄,我记得你说过,你前几日攻入允吾城时遇到的阻击不是很大,直到两天后秦军才开始大举攻城,日夜不停的,对否?” 太史慈点头道:“没错,我去的时候秦军完全没有反应,十分轻松便将之杀退,我这才能顺利入城!” 齐子原担忧道:“应该是那场大火引起来秦子扬的注意,没想到这小子反应这么快,还勾结匈奴人劫杀我军。看来前面的路不好走了!对了,部队损失如何?” 太史慈叹气道:“我们的人还有四千不到,羌人的五千骑兵若是也不大,主要是马超的损失不少,吕布追击时便折损五千,后来数次逃亡又折损了三千多。唉,他一直把这两万凉州精锐当成宝贝,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齐子原满脸的不可思议道:“精锐?他那五千穿铠甲的我就给他算上是精锐,后面那两千多骑骆驼的也给他勉强算上,可你看看其他的人,就穿个单衣,有的甚至还骑着山羊,要么就是没兵器的,就这还精锐?我还以为那些是他找来的民夫呢!” 太史慈忍不住笑道:“贤弟不知,这马腾在允吾的名声很好,人人都敬佩他,更何况马超逃到允吾时也带去了不少人,这不,一听说马超要走就立刻纷纷跟随,这些人虽然是战力差了点,不过马超一直把他们当成是心头肉啊!” 齐子原也知道马超如今处境艰难,跟个丧家犬没啥区别,肯定是想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什么都不想给秦子扬留下,对此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叹气一声罢了! 过了一会,马超率马家诸将走到齐子原身边道:“齐将军,在下打扰了!” 齐子原赶快示意众人入座后,才出声道:“从伏波将军马援起,孟起兄一族便世代镇守大汉西北边陲,此等忠义之举当真让后人敬仰不已,若孟起兄在说道谢的话,那就是不认在下这个兄弟了!孟起兄的两万精锐如何了?听说损失颇大!” 西北汉子马超也不执拗,叹息一声后便十分豪爽道:“虽然损失颇大,但军心尚可,多谢齐兄挂怀!” 齐子原笑道:“孟起兄若不嫌弃,称呼在下子原便可,孟起兄接下来打算去何处?” 马超道:“自当去面见陛下,请陛下为我马家主持公道!” 齐子原立刻敬佩道:“孟起兄当真是忠义无双之人也!唉,可惜啊,孟起兄大祸不远矣!” 马超好奇道:“哦?子原兄此言何意?” 第64章 专杀他人爹 齐子原道:“孟起兄可知马家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副样貌?” 马超怒声道:“还不是秦子扬和韩遂这两个狗贼,我若不杀此二人,誓不为人!” 齐子原点头道:“孟起兄说的没错,秦子扬与韩遂乃罪魁祸首矣,但孟起兄想想韩遂是何时对令尊有意见的?是在圣旨之后吧!孟起如此还看不明白吗?” 身为当事人之一的程银立刻问道:“圣旨?这跟圣旨有何关系?” 齐子原叹气道:“皇帝下旨封赏马家,实乃包藏祸心已,联军那么多人,为何单单封赏马家?其他人如何能不生出异心?再加上秦子扬用计,强大的凉州联军这才坍塌!而皇帝在谁手中?刘备!此人名为皇叔,实则挟天子以令诸侯,安能不忌惮对陛下忠心耿耿的马家?如此才使出这阴毒的诡计,目的便是借董卓余孽秦子扬的手除掉衷心报国的马家!那你们此去许昌岂不是羊入虎口,在下知道孟起悍勇无敌,可是其他人呢?” 马超闻言后怀疑道:“应该不会吧,我曾收到过刘备军师的来信,他说若是我坚守不住便可退往许昌,刘军将保我一族无虞!” 齐子原一拍大腿,恨恨的道:“这卢玉兴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还知道斩草要除根,他难道想杀了天下所有忠于陛下的人么?孟起想想,若他说的是真话,为何不见他领兵救你?若外无援兵相助,孟起突围出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马,届时就是孟起最虚弱之时,岂不覆手可灭之?” 马超的脑子现在如同一团浆糊,他感觉齐子原的话有古怪,可他仔细想一想又觉得齐子原说的都对,根本无法反驳!是啊,那些联军对自己有意见就是在圣旨之后,刘备也确实没派人来救自己,难道他真的想斩草除根? 不同于马超,一旁的马铁一拳就砸在地上,怒道:“大哥,还犹豫什么?就是那个刘备害死了爹和三弟,难道你还要带着娘去送死吗?” 剑眉紧皱的马超看了一眼马铁,随后朝着齐子原问道:“子原兄说我应该去往何处?” 齐子原闻言,即刻祭出杀手锏道:“自当是我主,冀州牧曹操!” 马超笑道:“恐怕子原兄早有此意吧!” 齐子原摆手道:“孟起兄勿急,不妨听一下愚弟的心里话!孟起兄之勇,天下能匹敌者寥寥无几,所说我主不爱,滑天下之大稽也!但我主之所以相助马家,其实还有个故事,今年初,我主收到丧书,乃是其父于家中遭遇劫匪,上百口人无一生还,我主悲痛欲绝,嚎啕大哭三日不止,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然,在我主刚刚收到丧书之时,陛下的圣旨便到了,其意乃是徐州陶谦纵容部下杀害我主之父,陛下已命刘备率大军攻打陶谦,誓要为我主讨回公道!孟起想想,我主之父真是陶谦所杀吗?是否与令尊遭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最后的受益人是否都是刘备呢?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素爱杀人之父栽赃陷害!所以我主才再三提醒令尊小心!所以我主才在知道孟起被困时派在下千里相救!当初我主欲发兵前往徐州破敌,我等拼命阻拦方才劝住!因为大军若去,刘备必在半路设伏!陛下对我主尚且如此,何况孟起的兵马呢?我主与孟起都是可怜人,感同身受啊!可怜人在不帮可怜人,那没人帮没人管的可怜人就只有被算计的份了!” 马超看着滔滔不绝又热泪盈眶的齐子原,自己的情绪也被感染调动,星目留下几滴眼泪后便恨声道:“刘备狗贼,当真可恶至极!迟早有一天我要扒了他的狗皮,好,我就跟子原兄去冀州投曹公!” 齐子原闻言直接一仰头,把本就不多的眼泪又给倒了回去!随即哈哈大笑道:“我主等孟起,如大旱盼甘霖,还有诸位,咱们都同往,一起去冀州,谁不要落下,都是可怜人啊!” 周围众人立刻纷纷开口道:“同往同往!” “对,一起去会会那刘备狗贼!” “一起去,我们不帮曹公还能帮谁?” 齐子原满意的插嘴道:“刘备固然可恨,他那个军师卢玉兴更不是个东西,多少阴谋诡计都是他出的,扒皮的时候也加他一个!我先去拿点酒来,今夜大家一起小酌几口!” 太史慈马上起身道:“我跟将军一起去!” 在众人的咒骂声中,齐子原与太史慈一同离去! 直到距离偏远一些后,齐子原这才好奇道:“子义兄,你有何事?” 太史慈十分八卦的问道:“你说主公父亲的事是真的吗?我为何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齐子原立刻道:“自然是真的,不过主公的家事怎可外扬?自然要下封口令的!” 太史慈恍然道:“原来如此,真没想到主公还经历了如此变故,还好我把娘亲接来的早,否则也难逃贼手啊!” 齐子原叹气道:“唉,所以主公不易啊,必须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行!日后好生辅佐主公方为正途!走吧,我们回去,不能多喝,一人两口,可不能给敌军钻了空子!” 太史慈笑道:“明白!” 回去的路上,齐子原想到了那天曹操得知曹嵩死讯时的样子,当时只有自己,曹操,郭嘉三人在场,曹操虽恨但也知当时自己的目标是北上而非南下,这要是先去跟刘备拼一场,难免被袁绍与公孙瓒摘桃子,这才宣布此事密而不发,知道的人更是不多,至于大哭什么的完全是齐子原添油加醋,为了引起马超的共鸣罢了!当时的曹操眼眶都没红,当然回去哭没哭他就不知道了! 这群凉州人也是洒脱,刚才还对刘备两人怒骂不止呢,现在两口白酒下肚,竟然一边啃着马肉,一边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齐子原看到这一幕也是十分得意:我就是这么有能力啊! 就在此时,一名英姿飒爽,大眼十分有神的少女跑到齐子原身边道:“齐将军,我听太史将军说你曾经仅用一首歌便退上万大军,真的吗?” 不等齐子原说话,一旁的马超立刻道:“小妹不得无理,子原兄,这是在下小妹,马云禄,平时玩闹惯了,请勿见怪!” 闻言的齐子原忍不住多看马云禄两眼,心想这不是虚构的人吗?难道历史上真有此女?不过长的真不错,这马超长的也好看,唉,马腾的基因还真不错啊!嗯,我儿子未来肯定也好看,毕竟我和大乔的颜值摆在这里呢! 马云禄见齐子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俏脸顿时红了起来,嗔怒道:“你怎么还看个没完了?” 齐子原立刻收束心神告罪道:“是在下孟浪,小姐恕罪!然歌词乃小道也,不足挂齿,当成为在坐诸位将军这样的人才算大丈夫也!” 齐子原讲完,四周大笑声立刻响起,纷纷附和,互相拍马屁! 而马云禄听着四周的哈哈大笑声反而不害羞了,仰起小脸道:“那你也给我们凉州的兵马作一首嘛,就像太史将军那首一样,要有气势的,还要让人听了就闻风丧胆的!” 齐子原连忙笑道:“小姐说笑了,若是敌人光听歌曲便闻风丧胆,那我主岂不是早就夺取天下了么?” 马云禄不满道:“你是不是作不出来?还是说你的一曲退万骑只是世人吹嘘而已?” 马云禄讲完,场面顿时鸦雀无声,就连齐子原也是尴尬不已,不知如何应答,心想这姑娘也太彪了,你这不是让我下不来台么? 那边见状赶忙出声道:“云禄不得放弃,马岱,你先带她去母亲那边!子原兄,实在是让你见笑了!我马家三兄弟,妹妹却只有这一个,父母从小就宠爱她,这才养成了这个性格,请勿怪罪!” 齐子原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也就无所谓的摇摇头道:“无妨,马家女儿若是也是个乖乖女,那才是怪事!哈哈!” 场中的马云禄见马岱来捉自己,顺势就向前方跑,可她的面前可是武力值只比士卒强一点的齐子原,好家伙,马云禄的举动瞬间就把齐子原压在了身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围人立刻倒吸一口凉气,赶忙站起来注视着这边,心想这马家女儿是什么情况?那小子可是此行的主帅啊,而且还是曹操手下第一大将,你得罪他干嘛?回头到冀州后,他要是为难马家怎么办? 被压倒的齐子原在地上缓和下呼吸,马上把着马云禄的腰,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随后扫一眼四周的众人,对着脸红的马云禄笑道:“小姐当真是好武艺,不过经此一摔,在下还真就想到了一首歌曲送给凉州的猛士们,本将希望你们能如歌中一样,驰骋天下!” 齐子原讲完,别说马云禄,就连马超,庞德几人,周边听到声音的士卒全都把目光投向齐子原,想看看他写给凉州将士的歌到底是什么样的! 齐子原酝酿下情绪后,深邃的双眼依次看向在场众人,远方士卒,从近到远,从走到右!知道收回目光之时,齐子原才用着陕西声音开口道:“西凉铁骑真英雄,马踏飞燕天地宽,八百里秦川任驰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周而复始,一连唱上三遍! 齐子原的歌声未必好听,但是他的吼声却极有气势,外加圆瞪的双眸,杀气泠泠的眼神。一时之间就连马超也感受到了兴奋,鸡皮疙瘩狂起,跟着唱了起来!至于其他的将士更是情不自禁的跟着将军开始展示歌喉,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更是收也收不住,直接来个万人大合唱。激情四射,气势十足的吼声仿佛给这寂静的草原扔下了一枚原子弹,让花草为之失色,野兽为之颤抖! 齐子原眼见情绪高涨的众人貌似还要再来一遍,连忙上前阻止道:“此地还未脱险,不可如此造次,诸将速去制止兵卒歌唱,本将有要事与孟起相商!” 主将下令,纵使众人意犹未尽也只能去执行命令! 马超笑嘻嘻的坐到齐子原身边道:“子原兄这首歌作的真好,未来敌人闻声便知是我西凉铁骑来临,岂不闻风丧胆乎?” 齐子原笑道:“光有名动天下之曲却无名动天下之战力,不可!光有名动天下天下之战力而无曲相匹配,更不可!今日既然两者皆全,能不能让敌人闻风丧胆可就要看孟起得了!” 马超满脸自信道:“我辈自当铸造西凉铁骑之荣光!” 齐子原点头道:“此事暂且不谈,本将打算深入匈奴之地,孟起可能在大漠中寻到并州方向?” 第65章 我只是想回家 马超摇头道:“我马家虽世代生活在凉州,但基本上都是守城为主,就算与异族人交战也不会深入大漠之中,子原兄,难道你想走大漠?” 齐子原叹气道:“还不是被秦子扬逼的,我们数万大军在此,随身携带的粮草能吃上几日呢?若入安定郡与北地郡必定有齐子原的兵卒追杀,而这里又有匈奴骑兵时不时来骚扰我们,所以我想进大漠深处,寻找匈奴部落补充粮草,以战养战,一路杀回到并州去!” 马超立刻道:“我们可以问问程银将军,他也算是凉州的一方豪强,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 齐子原大喜道:“你快去请程银将军过来!” 两刻钟后,明白了齐子原想法的程银立刻道:“将军,我军若是想穿越大漠,最大的问题就是水源,我军士卒携带的干粮还能顶上三日,可在这大漠里,若是没有水源可是不行,这些胡人也都是追逐水源而下营地,所以我军可以追逐水源而行,一定能找到胡人部落!其次的问题就是方向,这些河流的方向说不准就指向哪里去了,而大漠中无法辨别方向,若无熟人引路,我军危矣!还不如走关内稳妥一些!” 齐子原摇头道:“回到关内我们更不会得到粮草补充,难道要杀马么?你可知道最近的胡人部落?” 程银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道:“唉,我与这边的胡人基本上没有打过交道,如果是武威郡外的羌族还好一点!要是能找到一个胡人引路就好了!” 齐子原双眼一亮道:“胡人有啊,匈奴人不就是胡人吗,子义兄,孟起兄,你们告诉士卒,再遇到胡人骑兵要尽量抓活的,我们能不能到并州就全靠他们了!” 明白过来的两人立刻道:“诺!” 众人走后,齐子原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闭上双眼想着:也不知道冀州的情况怎么样了,以郭嘉的能力,拿下一个清河应该问题不大,沮授取巨鹿也没问题,常山应该不好打,毕竟袁绍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并州的张扬和黑山军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来闹事,还有这个刘备,也不知道袁术和陶谦能顶住他多久,唉,南边的王云师怎么样了?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这小子也不是个善茬!还有这个秦子扬,接下来他是要往哪里进攻呢?这个槽蛋的三国,莫名其妙就跟曹老板绑一条绳上了,我就只想活下去就这么难么?唉,大乔怀了没有啊?怪想她的! 齐子原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但他没注意到的是夜空中的四颗辅星同时光芒大盛,相互对峙,预示着四人的角逐将从现在展开,最终的争夺从现在开始! 次日凌晨,齐子原慢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自言自语道:“睡的还行,就是有点硬,还好晚上不冷!” 不远处的周泰发现齐子原醒了后,拎着一条羊腿就跑了过来道:“将军,吃点东西吧!” 齐子原也不客气,砍下一点肉条就塞进嘴里问道:“大家都准备好了么?” 周泰点头道:“将军放心,我们把用的马都用上了,那些不能用的羊,马也都宰了带上。” 齐子原点头道:“告诉将军们,大军两刻钟后出发,朝着东边走!” 周泰立刻道:“诺!” 两个时辰后,骑行在沙漠之上的齐子原忍不住想到: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看来我走的还是不够深啊,完全没体会到大漠深处的恐怖,连个流沙都没遇到,我怕不是走了个假的沙漠吧?这群胡人现在这么嚣张,以后还不是要融入进我们大华夏?切,牛什么?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只是向往华夏的知识而已,毕竟这大西北也算是文化的摇篮,八百里秦川的名胜古迹更是数不胜数!不过这群胡人还是要收拾一下的,省的未来出现了五胡乱华就不好了,那可是华夏最黑暗的年月了! “报!”轻骑飞奔至齐子原面前道:“禀将军,匈奴骑兵冲击我军后队,现已被庞德将军击退,斩敌三百余人,俘敌二十二人,庞德将军请示接下来如何做?” 齐子原立刻道:“让公明把人带过来,本将亲自审问!幼平,传令大军停止前行!” “诺!” 一刻钟后,庞德带着匈奴俘虏抵达齐子原的面前,齐子原也不废话,直接朝着最前面的五人问道:“你们最近的部落在哪里?愿意说出来的人可免死!” 几名匈奴人对视一眼,朝着齐子原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齐子原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无奈的他只能挥了挥手,朝着周泰道:“这群人怎么还听不懂话呢?幼平,不用走远,把他们五个就地削成人棍!” 周泰领命带走五人后,齐子原朝着下一批的五个人继续道:“还是刚才的问题,记住说汉话,本将耐心不多!” 五个匈奴人听着同伴那不似人声的喊叫声冷汗直冒,光顾着打哆嗦却一个字都不肯说! 齐子原等了几分钟后,朝着周泰继续道:“既然听不到,留着耳朵有何用?把他们五个的耳朵砍下来再问一遍,还不说就分尸!” 周泰走后,齐子原看着最后的十二人道:“你们十二个记住,本将只数十个数,不说话的,都陪着他们一起去吧,本将会把你们的双腿剁碎了留在这里喂狼!至于你们,就在旁边看着好了!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我说,我说,我说!”五六个匈奴人争先恐后的抢着道! 齐子原满意道:“哪里都有怕死的人,挺好,既然你们不怕死,本将自然说话算话,幼平,把这六个人的双腿砍成肉泥,人和肉泥放在一起!令明,把他们六个人分开审,如果说的不一致就把他们活埋在这里!” 周泰与庞德分别领命离去后,齐子原看到周围的士卒貌似有些恐惧自己,随即笑道:“本将向来是对敌狠,对友善!他们不说,咱们如何回到冀州呢?为了能带你们安全回去,这点恶名,本将担了又何妨?” 众多士卒听闻后,这才慢慢从紧张的情绪缓解过来,他们清楚,那些匈奴人不死,他们就有可能死在大漠,与其如此,还不如匈奴人死呢! 一刻钟后,庞德跑到齐子原身边道:“将军,按照他们说的,我们应该是走反了,现在一直在往武威走,不是西河,而他们也没去过并州,那边是乌丸人的地盘!” 齐子原问道:“可有找到他们的营地?” 庞德点头道:“有!离这里不太远,还是个上万人的营地!” 齐子原点头道:“我们不知道的路,他们的首领一定知道,一点一点往西河摸,只要方向没错就行,而与乌丸人接壤的匈奴人肯定知道对方的部落,找到了他们我们就能回到西河,沿途还能有他们的部落补充粮草,让他们引路去他们的部落,到了后不要滥杀无辜,只要不反抗的就饶他们一命吧!切记,别让他们首领跑了!” 庞德听完齐子原的计划双眼顿时一亮,立刻抱拳道:“诺!” 庞德走后,齐子原看了一眼还在剁肉的周泰道:“幼平,给他们一个痛快吧!我们回家了!” 有了匈奴人指引方向,大军很快便找到了匈奴人的营地,庞德毫不犹豫的下令攻击,自己更是直接带头冲锋,没有半个时辰便把匈奴人的营地彻底占领,而在俘虏中更是发现了大批奴隶,哪个种族的人都有,当然最多的还是汉人,将近两千余人! 此时的齐子原正坐在最大的帐篷里与部落首领道:“本将毫无恶意,也不想多造杀孽,我们聊聊如何?” 匈奴首领坐在下手位,先看了看身旁的太史慈,马超等人,又看了看在军士身旁瑟瑟发抖的家眷们,这才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开口道:“在下昆塔罗,请问将军想要什么?” 齐子原笑道:“本将只是想回家而已,你也看到了,本将的大军在沙漠里迷路,想让你带本将前往并州西河,你看如何?” 昆塔罗吐出两口气,摇头道:“这位将军,我也找不到前往西河的路,我们从来不去那边的,我可以想天神发誓!” 齐子原点头道:“那你能带本将前往东边的部落吗?下一个部落就好,你可不要说你不知道!” 昆塔罗继续摇头道:“出卖朋友是要被天神惩罚的,我不能带将军前往!” 齐子原道:“本将若想杀你族人,你们早都已经死了,而现在你们只要投降的人都没有受到杀害,这就证明本将没有恶意,你应该知道本将是谁,本将也知道你们受人之托要杀我,如今本将以德报怨,只想回家而已,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首领都不能满足本将吗?非要让本将重新找合作的人?” 昆塔罗感受到齐子原语气中的杀意,想了一下问道:“如果我带将军去下一个部落,将军会杀他们的人吗?” 齐子原摇头道:“只要他们像你一样愿意合作就行!你也可以带两百兵马随行,回来的时候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昆塔罗点头道:“只要你真的能做到,我可以带将军去下一个部落!” 齐子原笑道:“本将其实不想与匈奴的朋友刀兵言欢,虽然我这两万铁骑饥渴难耐,但本将会尽量制止他们的!对了,本将想与首领做个交易如何?” 昆塔罗道:“将军请说,在下一定做到!” 齐子原道:“本将知道匈奴人苦,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方才得到这一线生存之机。但本将看你们部落里有很多汉人奴隶,不知你可否把他们卖给本将?让他们回到家乡呢?” 昆塔罗立刻道:“我愿意把所有的奴隶送给将军!” 齐子原连忙笑着摆手道:“不不不,你今天把奴隶都放了,明天还是要去关中之地劫掠,那本将何苦为之?你们去劫掠粮食,女人也是为了种族的生存与延续,毕竟你们的土地不长粮食,一到冬季又寒冷无比,本将可以理解!本将的意思是,不止这一批汉人俘虏,以后还有汉人俘虏都可以给本将送到冀州去,本将愿意用你们所需要的粮食,陶瓷,盐等等物资交换!当然你们不可以来我主的地盘劫掠人口,否则本将可是会与大漠的勇士切磋一番哦!” 昆塔罗好奇道:“将军的意思是?” 齐子原盯着他道:“本将的意思还不明显吗?本将愿意与匈奴的首领们交换友谊,天下任何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如果我们可以找到共存的办法又为何要兴刀兵呢?” 昆塔罗考虑半天道:“如果将军真能做到,我部愿意与将军交易!” 齐子原笑道:“建立友谊是需要时间的,等你们未来有一天抵达冀州后,你们会知道本将说的是真是假!首领未来也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王庭的人,本将愿意与匈奴各部交好,今夜就麻烦你和你的家人在本将士卒的陪同下休息了,请!” 第66章 人到底去哪了 昆塔罗前脚刚被带走,马超立刻出声问道:“将军为何不把汉人奴隶带走?那些人可都是匈奴人从我们的土地上劫掠过去的,而将军如今还要与他们做交易,在下不解!” 齐子原看着怒气冲冲的马超,叹气道:“我军能救多少人?那些奴隶瘦成什么样子孟起没看到吗?跟着我军,他们有多少会死在路上?如今与匈奴首领做交易,一,可以让匈奴首领把这些奴隶重视起来,最起码回头送到冀州的不会是一群尸体!二,可以让匈奴人去劫掠关中人口送到冀州,这样不但可以给秦子扬添乱,还可以让我主治下之民得到扩充,百姓多军队自然就多,军队多自然就能打胜仗!三,如果可以得到匈奴人的友谊,他日我军与秦子扬决战时,他们就是刺向秦子扬背后的一把尖刀!四,如果能让匈奴人喜欢上我们汉人的生活,日后我们便有机会把他们也变成汉人!打打杀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孟起可能明白本将的心思?” 马超听到齐子原的解释后,这才犹如大梦初醒一般跪地拱手道:“将军大才,马超佩服,请恕末将犯上之罪!” 齐子原亲自扶起马超道:“本将曾与子义兄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孟起心忧百姓,何罪之有?如果本将将来真的有错,孟起可不要忘记提醒本将!现在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接下来便是回家的路程了!” “诺!”众将立刻齐声应道! 次日凌晨,齐子原说到做到,只带着昆塔罗一家与两百匈奴骑兵朝着下一个部落而去,至于他们部落的人则未伤分毫,通通放掉,就是把他们部落的粮草取走了一半,不知道昆塔罗回去后会不会骂人?而接下来的路程也是比较顺利,匈奴首领见齐子原不是嗜杀之人,纷纷愿意配合并且与齐子原做起了买卖人口的生意! 话说齐子原这边潇潇洒洒,曹操这边现在可是焦头烂额,卢玉兴跑回许昌后,连箭伤都不养就跑过去献了一计就是联合北方公孙瓒,袁绍,张扬,黑山军与西边的秦子扬一起进攻曹操,打算一战覆灭曹操势力! 北方的公孙瓒收到刘备的亲笔信后,立刻表示愿意与袁绍冰释前嫌,一同伐曹,而视曹操为大敌的袁绍更是举起双手赞成,两人立刻分别攻打常山郡与巨鹿郡,沮授只能放弃常山郡,在巨鹿内与两人对峙周旋! 而被曹操打了一顿的黑山军本是不想出手,可眼见进攻河内的张扬被周瑜打的面目全非后,他们只能派兵支援张扬,一时间也是形成了对峙之势! 长安的秦子扬是真的距离太远,调兵遣将也要行军的时间,所以他还没进入战场! 最激烈的莫过于刘备与曹操在官渡与白马的战况了!区别在于这次是刘备红,曹操守! 本来曹操刚拿下清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周瑜的军报就送来了,原来是刘备知道水军打不过甘宁,所以一边派船牵制甘宁一边派人偷渡,兵力不足的周瑜无法与三家开战,只能向曹操求援! 曹操一听刘备大军来袭,留下夏侯惇与辛评驻守清河郡,自己则率两万兵马前往黎阳抗衡刘备! 当曹操明白局势后,立刻采纳田丰的计策,联合刘表,陶谦,袁术等人攻打刘备!可惜刘表以与孙坚交战,无力出兵中原为借口拒绝了!而袁术则是被刘备打怕了,人家直接屁颠屁颠的跑淮南去发展去了,完全不搭理曹操! 曹操见状,直接联系长沙孙坚,许诺将来助他夺取荆州!而王云师更不希望曹操这么快就灭亡,否则将无人能限制住刘备!所以他力劝孙坚出兵! 可最重要问题是孙坚的地盘与刘备的地盘不接壤,他只能派孙策先拿下袁术的合肥在进攻许昌,这一来二去,孙坚反而先跟袁术干上了! 其他人不说,单说此时的黎阳一线,荀攸献计同时虚攻白马与官渡,待甘宁出现后在强攻另一处,反正他们有八万兵马,完全有这个实力!郭嘉果然中计,官渡顿时失守!而后郭嘉先放弃黎阳诱敌深入,利用地形拖住刘军,在用周瑜偷袭刘备后方,自己则从正面反击,把刘备又赶回了黄河以南! 首战可以说是郭嘉与荀攸战了个五五开,但周瑜这边就惨了,主力不在河内的他竟然在十天内被连丢五县,现在也只能以守为主了! 而刘备通过这一战也想明白了,我手握如此大军,何苦跟你玩什么计谋呢?稳扎稳打不就好了?随即他调集所有人马集中官渡一线,两岸遍布弓弩手与投石车克制甘宁,麾下步卒则乘船渡过黄河,大军直逼曹军桥头堡黎阳! 无计可施的曹操开始据城而守,每天就在城里大喊道:“你个大耳贼有本事就把我的黎阳给攻破喽!” 而刘备再次接受荀攸的建议,派五万兵马围攻黎阳,余下的两万多兵马直奔邺城,以图勾引曹操回撤邺城! 但曹老板如今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跟你耗下去,谁怂谁孙子!反正我守在黎阳你就不敢肆无忌惮的深入冀州,等其他地方取胜后自然就会来支援我!到时候咱俩再好好战一场! 刘备这边也是不急,反正兖州还有两万多兵马防备陶谦和秦子扬!等秦子扬出现在并州后我在好好教你曹孟德做人! 黎阳城内,郭嘉陪着刚巡视完城墙守卫的曹操回到县衙,忍不住出声道:“主公可是在想齐子原?” 曹操叹气道:“奉孝,自从允吾之后,就没在收过他的消息了吧?你说他会不会?” 郭嘉立刻摇头道:“主公,子原是个有大福之人,您放心,他一定会回来的!” 曹操问道:“那他去哪了了呢?他人到底去哪了呢?他只要听到冀州有难就一定会回来的,他为何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郭嘉开解道:“主公,子原也许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曹操叹气一声,忍不住热泪盈眶道:“如果没有子原,也许我早就死在濮阳了,诺大的曹营中只有他最是一心一意的帮我,为我招揽人才,提升军力,攻城掠地,养民养田,多么优秀的人才啊!他曾告诉我他不适合为主,只是因为他觉得我更适合,我信任他更甚过我的亲生儿子,他更是从未让我失望过,可是他为何就这么突然失踪了呢?天妒英才啊!” 郭嘉回应道:“主公切勿伤心,当注意身体,尤其再次关键时刻,主公若是倒了就全完了,子原回来也不会愿意看到辛苦打下的基业就这么毁了的!在下时常在想,若是子原在,他会如何用兵破局呢?子原曾说他长于大略,想来必是以局势入手,我们还有哪里的人没联系到呢?” 曹操听闻后也是一边思考一边道:“秦子扬,卢玉兴,王云师,这是子原一直念叨的人,卢玉兴在攻打我们,王云师还没拿下合肥,难道破局之法在秦子扬?” 郭嘉摇头道:“拿下凉州的秦子扬羽翼已丰,若是引他前来岂不是自取灭亡?难道是用驱狼吞虎之计?可是我们手中有什么东西能驱使这头西北之狼为我们所用呢?” 不等曹操说话,曹洪立刻跑进来道:“主公,刘军又开始攻城了!” 曹操顿时一扫刚才的疲态,双眼重新散发光彩道:“这个该死的大耳贼,走,上城墙!” 曹洪与典韦,郭嘉赶快跟着曹操前往黎阳城头上督战! 两天后,神清气爽的秦子扬对着乌丸部落首领哈哈大笑道:“鄂轮卡首领,有劳了,哈哈,有劳了啊!” 鄂轮卡连忙行礼回道:“齐将军,此地已是西河境内,不知将军还有什么要求?” 齐子原握住鄂轮卡的手道:“此地本将熟悉的很,要求是已经没有了,不过你们乌丸人这两万多匹马本将可就笑纳了,你说你们没事跑过来袭击本将干嘛?本将不是都说了没恶意么!回头带着汉人奴隶来冀州,本将愿意拿东西换!可好?” 鄂轮卡回道:“一定一定,在下回部落后就会带着奴隶前往冀州!” 齐子原点头道:“那你们就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回头到了冀州,本将请你们吃好的!” 鄂轮卡看着齐子原果真愿意放自己离去,心里盘算了下便掏出一把金刀递给齐子原道:“将军说话算话,是条汉子,这是我曾经劫掠西域人所得之金刀,制止随身佩戴,今天送给将军,希望他日将军再来大漠,我们到时再把酒言欢!” 齐子原接过金刀看了看,随即割下一缕头发送给鄂轮卡道:“在下没有宝物送还首领,只能以身体发肤还之,若首领他日有难,可来冀州投我主寻求庇护!” 鄂轮卡接过头发攥在手中抱拳道:“多谢将军美意,在下告辞!” 齐子原同样抱拳目送鄂轮卡离去后,这才对着马超笑道:“孟起,你看看你的士卒,走一趟沙漠人都走壮了,这样的才能称之为精锐嘛!” 马超哈哈大笑道:“天天吃着牛羊肉,想不壮都难啊!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齐子原道:“都已经到了西河,若不去看看周公瑾可不太像话,先去趟河内,刚好叫他派船队去弘农接羌族的人!出发吧!” “诺!”众将齐声应道。 两万多铁骑,四万多匹战马,基本上可以做到日夜不停的赶路而不损失多少战斗力,回家的兴奋让他们不到三天便抵达了河内郡。 可此时的怀城已经被张扬与黑山数万联军重重包围,没日没夜的辱骂着周瑜着十八代祖宗,自知兵少的周瑜只能选择与曹操一样的策略,坚守待援。心想:你们骂吧,反正又掉不下来一块肉,等沮授那边打赢了,我一定要把你们的腿都追折喽! 而当齐子原收到消息时更是一脸懵,心想这周瑜是怎么了?还能被人围成这样?你就算败了几阵也不至于这么惨吧?曹老板难道没派人来支援你吗?算了,既然遇到了就帮你一把吧,回头看我怎么取笑你! 随即齐子原抽出昆吾剑,指向怀城喊道:“凉州的兄弟们,你们的威名从现在开始谱写,凡不降者,尽数斩杀!给我杀!” 早已饥渴难耐的马超瞬间提起长枪,纵马而出,一骑当先的杀向怀城方向!身后的凉州骑兵更是紧紧跟随其后! 一时间飞沙走石,颇有雷霆万钧之势! 正在怀城下督战的张扬收到消息消息后大惊失措道:“数万铁骑?哪里来的数万铁骑?黄龙,你不是说那些骑兵是秦子扬的人么?” 新任黑山军大头领的黄龙同样惊恐道:“我是说有可能是秦子扬的人?否则谁会派骑兵到这河内来?” 张扬大怒道:“秦子扬的骑兵为何要冲击我们的军队?他难道不知道我们是盟友吗?” 黄龙呆呆的道:“要不然派人去问问?” 张扬怒骂道:“问个屁,他都已经杀过来了,快走,先去武德,回头再问问刘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龙也知道张扬说的有理,谁会拿步兵去挡骑兵的冲锋的,还是在这么平坦的地形!随即跟着张扬身后便朝着武德跑去! 两军主将脚底抹油后,联军士卒还哪里有攻城的心思,纷纷跟随主将的大纛逃命。可惜他们只是攻城步卒,如何跑的过那些拥有战马的骑兵呢?被追上的人不是投降就是战死。 一时间尸横遍地,兵败如山倒啊! 第67章 回援 当齐子原抵达怀城时,便发现周瑜已经在城门口处迎接自己。 随即下马上前嘲笑道:“公瑾,你这也太中用啊,竟然被张扬给打成这样,哈哈!” 毫不在意齐子原嘲笑的周瑜上去就朝着他的肩膀来了一拳道:“你小子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凉州了呢!”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唉,这不是被秦子扬追的没办法嘛,只能从沙漠里跑回来。你看看我这脸,都晒黑了!你这里是怎么回事?张扬怎么还敢跑来攻打你?” 周瑜叹气道:“唉,你是有所不知啊,刘备联合了公孙瓒,袁绍,张扬,黑山军一起攻打我军,我半个多月前率大军攻打刘备的后路,回来后险地尽失,只能退守怀县,这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齐子原闻言大惊道:“五家伐曹?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主公如何了?” 周瑜道:“沮授那边还好,跟袁绍,公孙瓒打的有来有回,主公被困在黎阳,如今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我这里也已经被围困好几日了,不过我最后消息收到的消息是刘备派了三万军攻打邺城,邺城的审配只有八千人不到,也不知道他那里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齐子原不停的在脑海中劝解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慌,呼,深呼吸!袁绍与公孙瓒想拿下沮授可不容易,坚守下来应该没问题!我到现在还没事,曹老板那边应该问题也不大!这次碰巧杀了一波张扬,他短时间内应该不敢来!现在刘备肯定还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是去救邺城还是黎阳呢? 齐子原看着满脸担忧的周瑜道:“审正南为人正直,忠肝义胆,他就是剩下一个兵也会死守,绝不会投降,公瑾无需多虑!不过你说,我是奇袭黎阳好呢?还是救援邺城好呢?” 周瑜好奇道:“你有多少兵马?黎阳那边可是有刘备的四万精锐!” 齐子原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万铁骑!不过铠甲不多,兵器也都以战刀为主,我担心敌不过刘备的精锐!” 周瑜惊呼一声后,冷静道:“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太适合奇袭黎阳,那边的骑兵也不在少数,而且铠甲俱全,我之前就是在他们手里吃了大亏,连兴霸和公奕也都负伤了!不过若是前往邺城,那充其量就是解除邺城之危,无法给刘备造成重创,而且你这支骑兵也将从暗处转到明处!” 齐子原想了想道:“想打残刘备不太可能,毕竟偷袭黎阳,他邺城的兵马回援可就不好了!而且我们的行踪藏不了多久,张扬必定会给刘备报信的!还是救邺城,如果能重创他这三万兵马,他估计就会自己撤回许昌了!这样也算解了冀州之危!” 周瑜想了下道:“如此也好,等我军灭掉公孙瓒,袁绍,张扬等人再去兖州找他复仇!” 齐子原点头道:“我们周边的敌人太多了,是时候把他们清理一下了!对了,这些俘虏我都交给你了,是用,是杀,还是招降你看着办,不过最好先别反攻,等我逼退刘备时在攻打张扬与黑山军不迟!” 周瑜点头道:“放心吧,你不去看看兴霸和公奕吗?” 齐子原转身上马,摇头道:“时不我待,越快回去越能出其不意,告诉他们,回头我会把他们调到邺城去!尤其是兴霸,他是不是在河内待烦了?” 周瑜拱手道:“回头你自己问他吧,小心!” 齐子原拱手回礼后,便带着凉州骑兵朝着邺城奔袭而去! 当日夜,刘军文武全部聚集在黎阳大营中军大帐内。 端坐主位的刘备拿着信件问道:“张扬和黑山军被数万骑兵偷袭,他们如今问本公,秦子扬为何会偷袭他们,诸位如何看?” 程昱率先出言道:“主公,是不是秦子扬对并州有了想法?这才打算先消耗一下二人的兵力!” 荀攸反对道:“就算秦子扬真的对并州有意,他也不会在此时出手,而且我们并没有收到这支骑兵攻打怀县的消息!” 程昱继续道:“难道是曹操请来的援兵?” 荀攸疑惑道:“并州之外就是大漠,难道是曹操请了胡人助战?” 摇着羽扇的卢玉兴顿时反应过来,攥住羽扇道:“不对,是齐子原,一定是他从大漠里回到了并州!” 刘备闻言,皱紧双眉道:“齐子原?他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这个时候带领数万骑兵跑回来?你们不是说他会死在大漠里么?” 卢玉兴恨声道:“主公,此人虽是可恨,但他能率兵走出大漠在下一点也不奇怪,虽然在下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摸清楚齐子原的动向,这数万骑兵可不能大意,应尽快消灭他!” 荀攸突然急迫道:“主公,快派人去通知宫台和翼德将军撤兵!” 刘备好奇道:“公达想到了什么?” 荀攸着急道:“主公,那齐子原怎会不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他并未偷袭我军的黎阳大营,那他能去哪里呢?” 刘备大惊道:“他竟然盯上了我军围攻邺城的兵马?这个混蛋!子龙,你即刻率领一万精骑邺城前往接应翼德,记得多派轻骑通知翼德撤离!” 赵云领命而去后,卢玉兴开口道:“主公,当速调张绣领军前来助战,有关将军和戏志才镇守后方足矣!” 刘备道:“若调张绣前来,我们防备秦子扬的兵马可就所剩无几了!” 卢玉兴道:“在下已经收到消息,秦子扬的兵马已经在路上,十日内便会抵达并州!” 刘备大喜道:“有了秦子扬的到来,曹操将在无翻身之力,你速去调佑维率军而来!你们都先去休息吧!” 众人应诺离营后,刘备独自走到地图前,喃喃道:“曹操,这次我看你怎么活?” 两日后,邺城之下。 马不停蹄的齐子原率先抵达了邺城,当夜便率军偷袭了张飞的大营!毫无准备的张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率领麾下残兵仓惶而逃。齐子原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派兵追杀,结果还没抓住张飞呢,竟然把陈宫给堵住了,而张飞眼见陈宫迟迟无法突围,连忙调转马头杀了回来,欲救陈宫脱困而去,可惜西凉骑兵太多,自己也被陆续追来的人困在了里面! 此时的齐子原要多张狂有多张狂,不停的朝着张飞大喊道:“黑脸的张飞,你不是挺狂的么?这次跑那么快干什么?怕了?你自己瞅瞅你长的那熊样,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人的!一天天见到谁都嗷嗷直叫个不停,嗓门大了不起吗?本将看你是小脑萎缩,发育不完全!” 激战中的张飞哪里受过这种气,一声惊雷之吼瞬间而出道:“呔,你这小贼,有种的跟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齐子原被张飞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定了定心神才陆续吼道:“跟本将大战三百回合?你也配?叫你那长手大耳的哥哥来吧,你这个杂交的品种,哦,还有一个猴屁股脸的二哥,本将一直怀疑他是不是有龙阳之好,怎么看男人还脸红呢?难道是真的?那你们刘军的士卒可是要小心了,本将回头收降卒时可要注意一下,听说这东西传染啊,本将的军中可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绝对不碰这玩意的!” 闻言的张飞满腔怒火,仿佛能吃人的目光紧盯声音的方向,随即蛇矛狂捅,速杀几名周边骑兵,驭马直奔齐子原方向,速度奇快,简直是勇不可挡! 齐子原见状,心中暗道:想拦住张飞逃跑可不容易,他如今既然上头了,那就趁机宰了他,反正刘备与曹老板也是大敌,早打晚打一个样!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再次大喊道:“黑脸贼将,本将知道你不服,你喜欢战,本将派人陪你战,有种的今天不要跑!太史慈,马超,庞德,你三人速取此人头颅!” “诺!”三人得令后,一同朝着张飞杀去。 拥有里飞沙的马超速度最快,在半路上便截住了张飞,一杆长枪直刺其面门!张飞见状丝毫不慌,冲锋之势不减反增,脑袋一歪躲过马超的长枪后,手中长矛顺势横扫马超腹部!敏锐的马超瞬间抬起一脚踹向蛇矛,手中长枪则立刻改刺为劈。这下若是打中,恐怕张飞的脑浆就要保不住了!值此关键时刻,张飞迅速收回长矛格挡马超一击,随后两人错身而过! 逐渐减缓马速的马超知道张飞是个高手,胸中斗志更是瞬间升腾,随即调转马头,再次朝着张飞冲杀而去! 而前冲的张飞此时却遇到了太史慈与庞德联手来攻! 只见庞德凝聚全身气力于双臂之上,直接一刀劈向张飞,力量之大,刀势之快,简直让张飞避无可避。 眼见长刀来袭的张飞同样汇聚全身力量于矛尖之上,狠狠的刺向迎面而来的大刀,铛的的一声,张飞与庞德的战马竟然硬生生的停在了原地,庞德更是连忙抖了抖双臂卸力,暗道这厮怎么如此大的力气,这里可是冲锋而来,而对方的马速可还没有起来! 驭马而来的太史慈哪里会放过这种机会,一枪便朝着张飞的腰子捅去。 暗道不好的张飞也不敢托大,连忙使矛格挡太史慈的枪尖! 停在原地的庞德见张飞空门已开,大刀立刻高高举起,反劈向张飞后背! 张飞眼见庞德大刀偷袭,心知无法抵挡,索性把长矛插在地面,双臂用力支撑起身体,双腿则同时朝着太史慈的胸膛踹去! 太史慈见状立刻竖起长枪抵挡张飞的攻势,他确实是挡住了,可惜他坐下的战马扛不住张飞的力气,竟然踉踉跄跄的朝着一旁倒入! 避过庞德杀招的张飞顺势回到战马之上,拎起长矛对着庞德就是一顿猛捅,虽说庞德招架吃力,但奈何他的兄弟多啊! 这边的张飞还没把庞德捅破防呢,那边的马超已经携枪杀到张飞跟前! 张飞眼见不妙,立刻驱动战马与其在奔行中对决! 庞德见状同样驱马前往助战,誓要把刚才在张飞身上吃的苦头找补回来! 观战的齐子原眼见重回马上的太史慈要冲上去与张飞厮杀,连忙大喊制止道:“子义兄,拿你的神弓射这黑脸贼将的马,只要他的马死了,他就完蛋了!” 听闻此言的张飞顿时大吼道:“齐子原,你这个畜牲,你不讲武德!” 齐子原点头回应道:“啊对对对,子义兄,快拿箭射他的马,等下我要看看这厮的头颅有多重,怎么脸皮如此之厚也!当初你们哥三围攻吕布时怎么不说这话?呸!本将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这个文盲!” 张飞不服的大吼道:“我们当初没射马!” 齐子原回应道:“那本将这就叫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等死吧你就!子义兄,射他的马!” 第68章 我给你面子 在齐子原的再三催促下,太史慈的神箭应声而出,一下子便扎到了马屁股上,吃痛的战马顿时后蹄蹬地,人力而起,连带着上面的张飞也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马超捅了一枪! 等他停稳马匹后,庞德的大刀更是直取张飞头颅! 张飞眼见形势不妙,赶忙低头躲避,这才堪堪躲过庞德的大刀,在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不过庞德的那刀虽然没有砍到张飞的脖颈,但却把他的盔冒打了下来,此时的张飞披头散发,看起来狼狈不堪!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哈哈大笑道:“对,就这么打,你这个文盲在嚣张啊!本将就在这里等你,有种你倒是过来啊!子义兄,继续射他的马!” 披头散发的张飞也知道胯下良驹不能出事,现在有马打着都费劲呢,这要是马死了,那自己还不如抹脖子呢,省的受他们羞辱! 想到此处的张飞立刻朝着马超与庞德虚攻两招,拼着被庞德在后背上砍一刀的代价冲向太史慈,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太史慈再射出神箭! 而眼见张飞杀来的太史慈更是直接朝着张飞射出两箭,而后弃弓拿枪,驾驭战马杀向张飞! 就在此时,曹军南方喊杀震天,刘军上万骑兵蜂拥而来,为首的赵云更是大喊道:“翼德挺住,常山赵子龙来也!” 观战的齐子原寻声望去,发现一白袍将领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正在割裂着曹军的阵型,朝自己的方向极速杀来!暗道:这就是赵子龙之勇吗?看来今天想拿下张飞是不可能了,不过砍那小子一顿出出气也可以了! 齐子原随即朝着赵云大喊道:“子龙,这个黑脸杂种时常鞭打士卒,尤为可恨,今天本将也就是教训教训他罢了,你既然领兵来救,那本将就给你个面子,带着他滚蛋吧,三军让路,可放赵云单骑上前!” 厮杀中的赵云听着齐子原的喊话,一时间竟有些错愕,看着曹军骑兵慢慢让开的道路也不知是该上还是不该上!心想这齐子原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着什么药呢? 齐子原看出赵云的犹豫,便开口道:“本将在此有上万骑兵,在不远处还有上万骑兵,若是真打起来,胜负难料,此时非决战之时,本将亦不愿多添死伤!不过,都说赵子龙浑身是胆,难道还怕本将用计也?” 赵云闻言,抬枪示意士卒停手道:“我有何不敢?可是我军军师陈宫与这里的刘军伤兵我也要带走!” 齐子原闻言大喜道:“宫台先生?宫台先生也在此处?受伤否?” 被砍的浑身是血的陈宫忍不住在心里怒骂道:都把老夫砍成这样了,你说伤没伤? 陈宫随即忍着疼痛喊道:“老夫无碍!” 齐子原寻声看到一个衣袍上都是血迹的壮汉道:“本将还以为宫台先生是个书生模样,没想到竟有魁梧之躯也,不过先生还是先回去看看伤势吧!放陈宫去赵云所部!” 赵云顺利汇合陈宫后,这才驱马行至张飞跟前,当他看到张飞浑身的伤势,不由得吐出一口气,心想还好人没死,否则如何向主公交差啊? 赵云看着齐子原道:“我军那些伤卒和俘虏?” 齐子原不等赵云说完,立刻打断道:“子龙,本将敬你是条汉子,这才让你带陈宫与这黑脸贼将离去!你若是刚刚与本将部下厮杀,能带走多少人呢?又会损失多少人呢?还是你以为本将不敢与你厮杀?莫要自误也!” 张飞闻言立刻怒吼道:“你刚才还答应放我们士卒回去,莫不是你觉得爷爷手中长矛不利乎?” 齐子原大笑道:“利,怎能不利?不过这话还是等你下次击败本将时再说吧,若不是子龙前来,你这黑厮早是本将刀下之鬼了!哦,回去告诉你那哥哥,就说本将奉劝他现在退出冀州还来得及,否则本将就让他永远留在这冀州!” 与此同时,从邺城杀出来的审配也率领五千骑兵离去而来,大喊道:“将军莫慌,审配率军来援!将士们,杀敌!” 突如其来的马蹄声与喊杀声击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赵云带来的人想安然无恙的撤走,张飞的伤兵想和他们一起走,齐子原的骑兵更是不想放对方走。而齐子原更是不想再次开战,毕竟打起来毫无意义,何苦徒添伤亡呢,就是最后胜了,自己也会增加伤亡,还不如大家和平分手好呢! 齐子原看着赵云道:“子龙,当真想与本将一战?那你带来的士卒可不知道能回去几个喽,本将确实留不下你,但他们,都要为了你愚蠢的决定而送命,本将保证会把他们的头颅送到刘备面前,让他好好欣赏一番!” 赵云闻言后,看了看曹军士卒眼中的杀意,这才对着张飞道:“翼德,你先走,我来断后!” 张飞虽然心里不服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这要是继续打下去,伤兵救不走不说,赵云的骑兵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呢!若是自己孤身一人那肯定不怕,可若是上万人来救自己,最后就自己一个人跑回去了,那就说不过去了! 齐子原见赵云与张飞后撤后,立刻示意太史慈三人压上去,以防不测! 而张飞的伤兵也知道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只能大声呼救,希望张飞二人带他们一起离去!可谁也不是傻子啊,咱们打的是骑战,你个伤兵还想跑?那不是做梦么?难道齐子原不会追击袭扰吗?赵云虽然自责但也没有信心把所有人都一起带回去,只能率领来时的部下调头跑了回去! 邺城,齐府内大堂。 齐子原看着审配道:“正南,此战抓了伤亡刘军士卒?” 审配回到:“回将军,我军先后击杀敌军四千余人,俘虏敌军七千余人,逃跑者上万,其余皆为刘军攻城时损伤!不过下官想来,应该还有一批伤兵提前撤离了!” 齐子原摆摆手道:“无妨,跑了就跑了吧,正南,这次你可是立刻大功,快给本将讲讲你是如何凭借八千弱旅顶住刘备三万精锐的?” 审配摇头叹息道:“将军羞煞下官了,若不是将军及时回援,下官恐怕就要与邺城同亡了!” 齐子原笑道:“在河内时,公瑾曾问本将,审正南能否守住邺城,本将告诉他,审正南忠肝义胆,就算剩下一个兵都不会丢弃邺城!正南你说如此能人为何不敢说实话呢?” 审配眼眶微红道:“回将军,能守住邺城非是下官之功,实乃士卒用命,百姓拼命相助,下官有何脸面夺此功劳也?” 齐子原一拍桌面道:“就算为了这群百姓,我们也要把大耳贼撵出冀州,使它重回太平。你去清点一下百姓尸首,待战事结束后,这些人都按将士之礼厚葬!死伤者,皆按士卒同等待遇赏赐之,此事就辛苦你了!” 审配抱拳道:“下官荣幸备至!” 齐子原继续问道:“邺城内可用之兵还有多少?” 审配回道:“伤兵还有两千人不到,重伤者两千余人!” 齐子原叹气道:“这些兵马守城都悬,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俘虏,万一本将挥军黎阳,那岂不是后方不稳?这样,你即刻派人通知沮授,让他派五千人回师邺城镇守!” 审配担忧道:“将军,公与那边可要面对公孙瓒与袁绍两方势力,在调兵是否不妥?” 齐子原摆手道:“让他少守几个城池就好了,不止巨鹿,你还要把清河的一万兵马都给本将撤回来,公孙瓒也好,袁绍也罢,甚至张扬他们都是以刘备为首,本将要一战定刘备,只要刘备退了,那些人自然就是乌合之众!现在丢点地盘没什么,去办吧。” 审配也明白孰轻孰重,立刻领命调兵去了! 审配走后,齐子原连忙跑去寻找大乔,结果刚出门便发现大乔已经在门外等着自己,齐子原赶忙上去拉着大乔的小手,把她抱进怀里道:“我回来了,没事了!” 听到这话的大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齐子原的怀里便呜呜呜的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道:“他们,他们都说夫君,呜呜呜!” 齐子原温柔的抚摸着大乔的秀发道:“这次事出突然,夫君以后不会了,你看,夫君现在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嘛,等以后有事在!” 大乔立刻打断齐子原,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胸膛道:“夫君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齐子原看着满脸不开心的大乔道:“对,没有以后了,走,我带你去看看孟起的娘亲和妹妹,孟起要随夫君出征,他的家人没地方住,夫君想着我们府邸这么大,不妨就让他们在这里住,夫人看可好?” 大乔温柔道:“夫君乃是一家之主,夫君拿主意就好!” 齐子原立马顺杆往上爬道:“那可不行,夫人可是我齐府的当家主母,掌管着齐府大大小小的事,在府里,就连我都归夫人管,当然要夫人说了算!” 大乔破泣为笑道:“夫君就会逗妾身开心,夫君让妾身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齐子原趴在大乔耳边悄悄道:“等晚上回房后再给夫人看,现在可是白天!” 大乔满脸通红的趴在齐子原怀里点了点头! 两天后,黎阳大营中军大帐内! 刘备看着看着面前的张飞与赵云,想责备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叹息一声道:“算了,丢几万兵卒而已,你们活着回来就好,对了,子龙与齐子原有旧?” 赵云立刻摇头道:“回主公,末将那日也是第一次见齐子原!” 刘备好奇道:“那就奇怪了,他为何不趁机追杀我军呢?方知那三员敌将联手可是把三弟都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一旁的荀攸开口道:“主公,应当是齐子原欲施离间计也!” 刘备不屑道:“本公岂能不知子龙为人?区区小计安敢班门弄斧?诸位可有计策破那齐子原?” 众多谋士一齐低头沉思,心想:那是说破就破的么?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如何破两万敌骑?那齐子原还没出招,万一要是中了他的计可如何是好?我们都是见招拆招的人! 卢玉兴也没想明白齐子原为何要跟赵云说那些话,因为他知道齐子原一定了解赵云是什么样子的人。可他见到如此情况,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声道:“主公,在下以为,应先放弃攻打黎阳,围城即可。二可派人建议袁绍与公孙瓒加大进攻力度,迫使齐子原顾忌北境。三可派人联系秦子扬加快行军,届时可与其平分冀州!” 第69章 重逢 刘备担忧道:“如果秦子扬夺得冀州一半,后患无穷也!” 卢玉兴摇头道:“主公,以在下想来,此战若能灭曹,秦子扬应该会迅速拿下并州,而后才会展望冀州,有了这段时间,我军足可以取得冀州诸郡了,而战线过长的秦子扬一定会攻打弘农,洛阳等地,这样才能保证他大军的后勤供应。而我军就要在这段时间里消化掉冀州,攻破徐州,全据豫州,加上手中的兖州。届时手握四州的主公又何惧秦子扬呢?” 刘备大笑道:“玉兴说得好,若是能在战败秦子扬,便可顺势拿下关中,凉州,并州。天下还有何人能挡住本公脚步?玉兴速派人去通知秦子扬,只要他能快些抵达并州,本公愿意与他共享冀州。尔等速去整顿兵马,本公要在黎阳与曹操战这最后一场!” 帐内众人立刻行礼道:“主公英明!” 三日后,正在行军的秦子扬收到卢玉兴的信件后,立刻把贾诩叫到战车之上,忍不住笑道:“这卢玉兴倒是个聪明人,还跟我玩这一手,文和,你怎么看?” 身材瘦高的贾诩笑道:“主公,想来这卢玉兴没安什么好心,在下一直不明白主公为何要同意联合攻打曹操呢?留着他与刘备厮杀不好么?” 秦子扬笑道:“这卢玉兴没有什么好心眼,那齐子原也不是个好东西,如今既然有这么个好机会,不妨把这冀州的水给它搅浑,曹操一败,我军也可顺势取了刘备,占据整个北方!我军这么久没到,曹操与刘备如今恐怕已经在黎阳打的热火朝天了吧!” 贾诩认真琢磨一会道:“主公,大军可分成两路,派遣一上将攻取弘农,洛阳,虎牢关等地,主公就算征战并州无果,也不会颗粒无收!” 秦子扬问道:“为何文和会认为我军在并州颗粒无收?” 贾诩回道:“在下只是感觉此事处处透露着不寻常,而且曹操也未必会被灭掉,他完全有能力舍弃冀州而撤走,他曾经可就是舍弃濮阳逃往黎阳的。” 秦子扬考虑一会道:“可是我军如今与刘备联合,若是攻取司隶等地,是否会引起刘备的警惕而不全力进攻曹操呢?而且我军也出师无名啊!” 贾诩不以为然道:“警惕一定会有,想来刘备应该早就在警惕主公了!而出师无名,主公不觉得我军的粮道过长吗?而取得司隶等地,我军便可水陆一同运粮,刘备此时需要主公出兵,自然也不会跑来问罪!” 秦子扬心想:那刘备哪里敢跑过来问罪?不过我是想让刘备与曹操拼个两败俱伤后,一举击败其二人的,如果刘备不出全力,将来难免要费上一番手脚!不过贾诩说的也对,有这么好的机会却不夺取洛阳等地着实可惜!算了,将来我大军在冀州与刘备周旋,还可以派人从虎牢关偷袭许昌,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想到此处的秦子扬立刻道:“文和,命令张文远率两万兵马出潼关,夺取弘农,洛阳等地!” 贾诩应诺离去! 两日后,四处调兵的齐子原终于聚集到三万兵马,此时的他刚刚冲散黎阳城外的刘军士卒,正在黎阳县衙内与曹操说笑。 只听齐子原感慨的笑道:“主公,当年我军就是率先抵达这里,末将记得还与主公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呢,这一眨眼,一年多的时间就过去了!” 曹操撇嘴道:“你还知道?这么长时间跑哪去了?竟然还音讯全无!” 齐子原无奈道:“唉,秦子扬联合匈奴人对末将围追堵截,末将实在无法,只能穿越大漠而归,这才无法收到消息!” 曹操大惊道:“你的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穿越大漠,你难道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嘛?” 齐子原哭笑道:“主公,在下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嘛,否则谁愿意走这条路啊,不过还好,末将的运气还算不错,把马超与西凉军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了,而且末将还招到了羌族八个部落,也算收获颇丰了,嘿嘿!” 曹操不悦道:“我如果知道此事如此凶险,定不会允许你前往凉州,比起你,我宁愿不要这些西凉兵马!” 齐子原笑道:“主公放心,末将日后也不会再轻易犯险了!不过这西凉军是真的勇猛,他们仿佛天生就是骑士,在马背上的战斗力真乃当世一绝矣!” 曹操听完齐子原的叙述,这才露出微笑道:“说起猛将,我攻打清河时倒是发现了两人,一为曹休,字文烈。一为曹真,字子丹。都是我曹家的后起之秀,日后便让他二人跟在你身边,也能为你分忧!” 齐子原闻言后,大致在脑海中想出两人的简介,这两位可是曹家八虎骑之二,还是虎豹骑统领,完全就是曹老板的心腹,现在给了自己,还真是仗义,看来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齐子原行礼后,感动道:“末将谢过主公!他日定让二位少年将军在战场之上大放异彩,名震天下!” 曹操盯着齐子原道:“只要他们能护你周全,我就满足了!对了,此次五方联合攻打冀州,子原可有破敌之策?” 齐子原自信道:“回主公,末将苦思数日,然只想到一法,那便是战,与刘备决死一战!刘备乃五方之首,其若败,其余四方不足为虑也!如今刘备刚在邺城损失两万兵马,而主公却得到了三万兵马的支援,此消彼长之下,我军可以正面与其一争高下了!” 看着信誓旦旦的齐子原,曹操立刻下定决心,豪气干云道:“好,既然你说决战,那我们就跟这个大耳贼拼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将无所畏惧!” 齐子原同样底气大增道:“明日就让末将好好会一会这个大耳贼,如今张飞已经身受重伤,我军便与其斗将,先杀杀他们的锐气!” 曹操指着一旁的典韦大笑道:“典韦可是早已饥渴难耐了!” 齐子原看着典韦笑道:“明日就让典大哥一吐胸中郁气!” 齐子原讲完,主仆三人同时大笑起来,豪情万丈的笑声中仿佛已经预示着明日的战事会无比顺利,誓要取得大胜一般! 时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次日午时,黎阳城外的四万曹军已经摆开了阵势,正在与不远处的刘军相互对峙! 曹操身旁的齐子原看了一会刘军的阵势道:“孟起,你去刘军阵前叫阵!” 马超闻言,立刻应声而出,直奔刘军阵型大吼道:“吾乃西凉锦马超也,大耳贼可敢出阵受死?” 看着将军阵前肆意咆哮的马超,刘备身边的卢玉兴吃味道:“如此猛将却落到齐子原之手,真乃暴殄天物也!主公,子龙可战马超!” 刘备闻言道:“子龙,你去取了这西凉匹夫的首级!” 赵云接令后,拍马而出道:“匹夫休狂,常山赵子龙来也!” 场中的马超一见赵云杀来,一边驭马冲锋一边大吼道:“勿那小贼也配使白马银枪?待小爷取尔狗命!” 奔行中的赵云也不言语,待两马相交之时,直接以眼耳不及之势甩动长枪攻向马超腹部。 丝毫不慌的马超直接挑起赵云的长枪后,顺势斜刺而出,直取赵云面门。 同样机警的赵云向后一躲,直接避开马超的阴招,随后手中长枪丝毫不停,朝着马超一连捅出几个枪花,一时间让人眼花缭乱,根本无法察觉哪枪是真,哪枪是假。 而身处险境的马超却不去管赵云的枪法,反而一枪以更快的速度刺向赵云的胸口,试图以命搏命,因为赵云刺马超的腰子,马超未必会死,而胸口中枪的赵云却必死无疑。 知晓结果的赵云也只能收回长枪抵挡马超的致命一击。 待两马擦肩而过后,马超与赵云几乎同时扭转身躯,一同朝着对方的后背此去。 心有灵犀的两人同时使出回马枪,心有灵犀的两枪亦是同时接触到一起。 而偷袭没有得手的两人见此情形只能同时分开长枪,驭马向前跑一小段后,再次调转马头冲向对方厮杀!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仅仅一个回合便如此精彩的打斗顿时勾起了曹操的兴趣,只见他一边聚精会神的看向战场一边对着齐子原道:“这马超当真是一员虎将,子原的眼光当真是不同凡响啊,我以前可都没听过马超之名。对面那个常山赵子龙也很不错,可惜是那个大耳贼的部下,这厮怎么如此命好?可恶!” 齐子原一边听着曹操的唠叨一边心想:他要是知道你的想法会骂死你的,我都给你招募多少猛将了?太史慈,周泰,甘宁,徐晃,张合,高览,再加上如今马超,庞德。你还去嫉妒人家?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世人不欺我啊! 齐子原看着马超与赵云交手了近五十回合,这才出声道:“典韦,你也去两军阵前叫阵!” 典韦闻言,立刻掏出双戟,咧着大嘴笑道:“将军就等着我把对面敌将的脑袋给你带回来!” 典韦讲完后,立刻驭马至两军阵前,惊雷之吼瞬间而出道:“呔,有人敢与某典韦一战乎?” 这一声丝毫不弱于张飞的大吼声立刻把刘军士卒吓了一跳,更有十几名精力不集中的士卒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当场暴毙而亡。 而刘备等人此时更是正目瞪口呆的看向典韦这边,心想这人的声音怎么如此之大,简直是丝毫不弱于我的三弟啊! 但刘军阵营中同样有一人并未被典韦惊住,反而斗志高昂,直接提着长刀而出,大吼道:“汝可识得吾谯郡许褚乎?” 典韦眼见膀大腰圆的许褚飞马而出,立刻驭马迎了上去,不屑的吼道:“今日某便让汝好好认识一下某这双大戟也!” 丝毫不虚的许褚立刻回应道:“吃吾一刀,杀!” 说时迟,那时快。两位力量型选手的碰撞犹如火星撞地球一般,仅仅一招便让碰撞的兵器发出巨大的响声,胯下战马的冲势更是肉眼可见的慢慢减弱。 话说这力量型武将的厮杀果然是比赵云那边玩技巧的更有观赏性。单单是看着便让人感觉热血沸腾,更让人情不自禁的喊出两嗓子助威! 齐子原看着大声叫好的曹操,一边下令军士擂鼓助威,一边派太史慈继续前去两军阵前叫阵。而听到太史慈挑战的卢玉兴也是瞬间洞悉了齐子原的计策,随即马上对着刘备道:“主公,不能再派战将了,当速派大军冲杀!” 观战中的刘备不解的问道:“为何?难道我军没有人可以出战了么?佑维呢?” 卢玉兴赶忙道:“主公,张绣将军虽可迎敌,但是齐子原手中最起码还有庞德,周泰等人,他是想在两军阵前击败或斩杀我军其他将军,这样就能瓦解我军士气,随后其便会大举进攻了!” 刘备皱眉道:“难道我军的战将就没有人能匹敌曹操的战将吗?” 卢玉兴叹气道:“恕在下直言,若单是斗将,曹军众将确实实力却在我军之上,主公可闻田忌赛马之事?齐子原手中的上等马比我军多,我军又如何在斗将中取胜呢?” 第70章 原来是荀攸 刘备闻言叹息一声,看向张绣道:“佑维,你率领一万铁骑直冲曹操中军!” 张绣接令后立刻挥军杀出,一骑当先的杀向曹军阵型!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大喜过望,以最大的声音大吼道:“兄弟们,刘备自诩中山靖王之后,实乃窃国之贼也,斗将不敢便引大军杀出,实乃小人之径也,今我主率天下忠义之士抗敌,就是要告诉天下人,忠义之士还未死绝。恶魔从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勇气去与恶魔奋战到底的决心。本将今日亲立此地,不杀退魔军,宁死不退一步,将士们,冲杀!” 齐子原讲完后,早已蠢蠢欲动的曹军士卒现在又被秦子扬一顿激励,顿时双眼冒火,丝毫不惧生死的杀向刘军,喉咙中的怒吼声更是如同猛虎的咆哮,再加上满脸凶狠的神情,顿时把刘军士卒吓了一跳! 而眼见己方士气大涨的曹操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战鼓旁,亲自拿起鼓槌擂鼓,为奋勇杀敌的将士们助威! 看到这一幕的齐子原更是眼皮直跳,心里大叫曹操真是个小机灵鬼,这反应可是够快的! 战场中,庞德率领的一万铁骑率先与张绣的骑兵接触到一起,两军如同针尖对麦芒,一霎那便杀的人仰马翻,不知有多少人掉落于地。 而冲过敌阵的庞德马速丝毫不减,率领骑兵继续向前,直扑刘备大军左翼! 但此时的张绣就有点惨不忍睹了,刚刚冲过曹军骑兵的他马速还没有提到最高便遇到了紧随而至的曹军步兵,猝不及防的张绣一头扎入其中,如同泥牛入海般无法自拔,只能硬着头皮与这群双眼通红的曹军步卒厮杀。 时间不长,当刘备看到锐不可当的庞德把自己的右翼大军搅成一团乱麻时,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传令刘封率两万步甲增援右翼,一举歼灭敌骑!” 而眼见齐子原直接梭哈的程昱忍不住道:“主公不可,如今曹贼全军杀出,万不可大意啊,曹操可是还有一万精骑的!” 卢玉兴同样开口劝道:“主公,如今张绣将军被曹军步卒挡住,现可另派一支骑兵杀向敌方中军,必可迫使其回师救帅,只要张将军脱困,曹操将无力回天也!” 刘晔更是开口道:“主公,也可派大军一举杀向曹军步卒,一可助张将军一臂之力,二可给予曹军步卒重创,一举奠定胜势!” 此时的刘备终于体会到了谋士多的坏处,我这该听谁的?哪条建议都不错,可是我也没有那么多兵马把建议都用一遍啊! 卢玉兴眼见刘备犹豫不决,立刻出声道:“主公,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主公当速决也。” 刘备马上回笼心神,十分不悦的扫了眼周边谋士。心想我需要你们教我打仗?差点害了我!随即立刻出言道:“命令赵云率五千骑杀向曹操中军,把曹操与齐子原的人头带回来!” 在刘备的命令下,刘军大纛立刻摆动,指令层层抵达到归阵的赵云耳边。来不及多做休息的他直接率军而出,选择绕过场中杀向曹操中军!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也不废话,直接传令太史慈率领最后的一万骑兵杀向刘军左翼,而后一同冲杀刘备的中军。自己则率领中军大纛前移,带着最后的兵马杀向被围困的张绣处,打算一举吃掉这支刘军骑兵! 一刻钟后,眼见主公与将军亲自前来支援的曹军步卒如同吃了春哥一般,三下五除二便把张绣的骑兵分食个干干净净。 明知事不可为的张绣也只能带着所剩不多的骑兵快速突围而去! 张绣的撤离让迟来的赵云显得十分尴尬,冲也不是,不冲也不是,毕竟他可没有信心能够快速全歼这两万曹军步卒,而一旦陷在这里,刘备那边可就要惨了,没有骑兵断后的他想逃跑都不容易。 在赵云犹豫之时,中军的刘备可是心惊肉跳个不停。 自从太史慈配合庞德冲破刘军右翼后,两人随即便率军杀向了刘军大纛处。 虽然刘军士卒拼死抵挡曹军骑兵的脚步,但你别忘了太史慈可是一名神射手,眼见无法快速冲上去的他立刻拉弓朝着刘备一顿射,先是射杀几名刘备的贴身侍卫,而后又把刘备的中军大纛射了下来,此时的刘备正骑在马上考虑着要不要撤退。撤,不甘心啊,万一赵云那边成功了呢!不撤,太危险了,别赵云没成功,自己反而先被太史慈给射杀了! 十分急切的卢玉兴不停的朝着刘备道:“主公,大势已去,撤吧,此时我军的损失还不大,加上后方的兵马必定还有一战之力!” 程昱也是劝道:“主公,我军阵脚已乱,若是等曹军的步卒杀上来,我军想撤都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看准机会的太史慈一箭便射中了刘备的左臂。巨大的疼痛感不但提醒着犹豫不决的刘备,更提醒着与刘备性命相连的卢玉兴。 见此情形的卢玉兴一把拉住受伤的刘备,也不在管局势如何,直接冲着左右大喊道:“速速保护主公撤离,传令兵,鸣金收兵,快!” 刘军将士见到有替罪羊下令,立刻领命而去,一群文武更是拉着刘备的战马就快速朝着黎阳大营而去。 “铛铛铛铛......” 当刘军的鸣金之声响彻战场之上时,刘军士卒顿时以最快的速度与曹军脱离接触,如潮水一般向黎阳大营方向逃亡。 眼见如此情形的齐子原安能放过扩大战果的机会?只见他立刻拔出昆吾剑,一边驭马狂奔一边大喊道:“刘备逃了,追杀刘军,斩杀刘备者,赏百金,封千户侯,冲啊!” 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战事素来是将士们的最爱,如今又有如此高额的封赏,曹军士卒更是不要命的向前追去。那追击的速度甚至比刘军逃跑的速度还要快上好几分! 而最前方的太史慈与庞德更是盯住刘备紧追不舍,颇有一种不追到你誓不罢休的气势。 两刻钟后,就在他们即将要追上刘备之时,赵云率领的骑兵及时赶到,缠住了太史慈等人,这才给刘备一丝喘息之机。 而等二人击退赵云打算继续追击之时,还没等追多远就被荀攸设下的埋伏击退,冲在最少的庞德更是被喜提一箭。 当追击而来的齐子原见到垂头丧气的二人时,十分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还有令明,可伤到要害?” 庞德垂头丧气道:“回将军,末将没事,只是末将中了荀攸之计,被他引入埋伏地,这才跑了那刘备,请将军治罪。” 齐子原叹息道:“唉,原来是荀攸啊,你们中他的计谋不奇怪,就是本将也没有百分之百胜他的把握,可惜走了刘备,本将还想着一举攻破他的黎阳大营呢,不过天命如此,我等尽力而为便好了,今天这仗你们打的很不错,当为首功,不但无罪,本将还早亲自为尔等庆功,走,全军回师黎阳,大摆庆功宴!” 太史慈与庞德闻言立刻抱拳道:“谢将军!” 曹军来的快,回去的也快,虽然没有抓住刘备让此战有点小瑕疵,但齐子原对自己的临阵指挥还是十分满意的,毕竟以四万打六万还能取得大胜,谁又会不满意呢? 当日夜,黎阳县衙内载歌载舞,热闹非凡,满屋将领更是合唱了几遍无衣方才尽兴。 满脸笑容的曹操端着个小酒碗走到齐子原身边道:“子原,本来今日是不能饮酒的,不过这杯酒你可要喝,你知道我军今日的战果如何吗?斩杀加俘虏的刘军竟然有两万三千余人,哈哈,而且刘备的骑兵损失巨大,他没剩下多少可用之骑了,哈哈哈,这还不是我最开心,我最开心的是你说的那句,恶魔从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勇气去与恶魔奋战到底的决心。名言啊,至理名言,哈哈哈给,来,干了这一碗!”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那不就是主公一直在做的事吗?末将只是总结一番说出来罢了。不过并不是末将不给主公面子,这酒是真的不能喝,如今刘备虽败,但其还有一战之力,那荀攸更是有谋主之称,万一其今夜来袭,岂不是给了对方机会?这样,等此战大胜后,末将在邺城亲手给众将士做烤全羊,一定陪主公与将士们喝他个天昏地暗!主公看如何?” 曹操闻言,十分欣慰的拍了拍齐子原的肩膀道:“子原,我都不求我的儿子有你本事,他们能有你一半懂事我都可以含笑九泉了!” 齐子原看着面前的曹操,心里忍不住吐槽道起来:你又想把你那儿子推给我,我是真不想混进这派系之争里,你这曹贼可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内心吐槽的齐子原只能大笑出声道:“主公可莫要如此说,我若是认了主公为父,子成可是会不认我这个大哥的!” 曹操一脸好奇道:“哦?此言何意?” 齐子原道:“子成可是主公的女婿,那也就算是主公的半个儿子,而末将是子成的大哥,自古长兄如父,末将若是认了主公为义父,岂不是乱了辈分?子成安有不怒之理?” 曹操见齐子原避重就轻,无奈道:“就你心思最多,现在子修长大了,也是时候该熟悉一下战争之事,他在我身边学不如在你身边,你就教教他如何?” 齐子原立刻拒绝道:“主公,在下年纪尚轻,确实无人师之能。末将本来打算调夏侯兄弟前去攻打黑山军,不去就让子修公子跟着元让兄,末将相信元让一定可以照顾好大公子的!” 曹操心里吐槽:夏侯兄弟有什么能耐我会不知道?你这小子分明就是不想教!想到此处的曹操摇头道:“子原,我懂你的意思,无需拜师,只是跟在你的身边观摩学习,当个侍卫,给你打打下手,能学到多少都是他的能耐,你看如何?” 齐子原听着曹操这请求的语气,只能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随即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让大公子当末将的贴身侍卫,主公看可好?” 曹操闻言,连忙把曹昂叫到齐子原面前道:“子侑,你都听到了,日后就跟在齐将军身边,齐将军说的话就是为父的话,当唯命是从,你可知晓?” 曹昂立刻点头道:“孩儿知晓,子侑拜见齐将军!” 齐子原伸手扶起曹昂道:“大公子年龄与本将相仿,称呼本将子原即可,但是在军中要称呼将军。” 曹昂点头道:“子侑记住了!” 一顿庆功宴,虽然没有酒,但众将吃的还是很尽兴,唯独收了个贴身侍卫的齐子原有些不太自在。然而事情已成定局,齐子原也只能认命了! 第71章 秦大哥一 黎阳大营,中军大帐内。 处理完箭伤的刘备紧皱着双眉问道:“败兵回来多少了?” 卢玉兴叹气道:“回主公,各路兵马归营者已有三万余,应该还有一些没回来的,只是我军的战马,军械损失严重!” 刘备沉思一下道:“写信给云长,让他率三千骑兵前来助战!” 卢玉兴连忙劝道:“主公不可,陶谦手中的数万丹阳兵战力十分彪悍,关将军与戏军师在那边本就是勉强抵挡,若再调兵,恐我军后方有失!” 刘备问道:“没有骑兵如何与曹操的大批精骑抗衡?又如何取这冀州之地?” 卢玉兴道:“主公,此战我军虽败,但曹军损失亦不会少,短时间内是不会主动攻打我军的。而秦子扬这几日便会抵达并州,届时曹操必定分兵救援,我军便可顺势攻打黎阳,使其首尾难顾,其必败无疑!” 刘备闻言忍不住怒声道:“想不到这个齐子原竟然如此之阴险狡诈,一计不成便直接派全军出击,还把自己形容成国之栋梁,忠义之士?就是他们这群忠义之士率先截走的陛下。这群不要脸的混蛋!” 身受重伤的张飞闻言立刻点头道:“大哥说的对,此人甚是不要面皮,派三人与我交战也就罢了,竟然还指使部下射我良驹,嘴里还粗言秽语,真是个品行极坏之人!” 闻听此言的卢玉兴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道:齐子原不是什么好货,你张翼德是个好鸟不成?你还有脸说他嘴里不干净?你张三爷就是三国喷子榜单上排名前几的人物,现在喷不过人家了,就说人家人品不行,我真是服了你了! 卢玉兴看着刘备兄弟二人越骂越激动,连忙寻找个间隙告辞离去。反正计策已经献了,接下来等着就行,还是不要打扰人家兄弟俩诅咒齐子原了,如果梦想成真了也不错。 两日后,收到军报的曹操忧心忡忡,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军中找到看望伤兵的齐子原。 当齐子原走进中军大帐时便发现脸色凝重的曹操与郭嘉愁眉不展,随即不解的问道:“主公如此急迫的寻找末将,莫非是刘备领军来攻?” 闻言的曹操立刻把军报递给齐子原道:“这个该死的大耳贼竟然联合了秦子扬,如今秦子扬的数万大军已经抵达了怀县,我们是否要去增援?” 齐子原接过军报后快速查看一遍,双眉顿时不自觉的皱紧,心想:我说这卢玉兴为何不退,原来他是在等着秦子扬!可是他疯了不成?秦子扬的周边没有强敌,完全可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北方诸州。可你卢玉兴连陶谦和袁术还没有灭掉,你怎么可能打的过秦子扬?这不是自取灭亡么?这头蠢驴!可是我貌似会比卢玉兴完蛋的更快,难道要退出冀州,跑到辽东去发展?唉,还是先把周瑜救回来再说吧,以他现在的兵力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秦子扬的!对了,还有他! 想到此处的的齐子原立刻道:“主公,末将认为我军当放弃河内郡,退守邺郡与敌周旋,如此方能有一线生机。末将请命率军前往怀县救回公瑾,否则只靠他自己恐怕难以突围!” 曹操闻言立刻拒绝道:“你去干嘛?命其他战将前往即可!” 齐子原摇头道:“主公,末将想当面与秦子扬聊一聊,试试能否劝说其退兵!” 不等曹操说话,郭嘉立刻惊喜道:“子原有退敌之策?” 齐子原叹气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间之道,无非一个利字。在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值此关头也只能试一试了!望主公应允。” 曹操看着齐子原坚定的神色,考虑半天后才点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去,会一会这秦子扬!” 齐子原大惊道:“主公身负三军重任,怎可轻易犯险?末将率一万精骑前往即可,就算打不过秦子扬,安全撤回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曹操道:“你这个三军统帅都可犯险,我又有何不可呢?此战之关键便是秦子扬,他若夺取河内,定会与刘备一同杀入冀州,我军又能抵挡多久呢?若是真的生变,我们要死也死在一处!” 齐子原心知曹操说的对,与其让他留在黎阳等死,还不如跟在自己身边安全呢,大不了就回邺城带上家眷逃去辽东,总比还要费心去救曹操好得多。 齐子原语气郑重道:“主公若想与末将同行,必须有言在先。主公当听从末将军令行事,若是不行,末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带着主公前去!” 曹操立刻点头道:“就这么定了,这次我就要亲眼看看子原是如何用嘴退敌的!” 听到此处的郭嘉立刻出声道:“主公,在下请命同往,愿与子原兄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齐子原看着郭嘉,心想这黎阳必是攻城战,把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带去那边出谋划策也好,说不定有奇效呢。随即点头道:“让曹仁镇守黎阳,马超,庞德,太史慈领一万精骑,再加上周泰与典韦,当无甚大碍矣!” 曹操点头道:“如此甚好,有这么多大将驻守黎阳,谅那刘备也无法快速破城,走,我们即刻出发!” 有了曹操的命令,齐子原迅速调兵遣将,前往怀县,临行前再三叮嘱曹仁守城即可,切勿与敌斗将厮杀。身负重任的曹仁自然是满口应诺,再三保证会严守城池。齐子原这才放心离去! 两天后,疾行而至的曹军一口气冲散怀城东门外的秦军,顺利与周瑜会师! 怀城县衙内,周瑜把秦军介绍一遍后,齐子原这才开口问道:“公瑾的意思是这八万秦军并无攻城之意?难道是在等我们?” 周瑜点头道:“末将猜想,秦军应该是在等我军与刘军两败俱伤,而后再出击冀州,否则秦子扬没有必要带这么多兵马前来怀城。” 曹操认可道:“看来这秦子扬也打算顺势攻入兖州,他的胃口还真不小呢!” 曹操话音刚落,一名士卒冲进大堂内喊道:“报!禀大人,吕布在西门之下叫战!” 齐子原顺势接口道:“主公,吕布乃秦军第一悍将,他既然出现在西门,秦子扬也必定在西门之下,末将想去与其在城下交谈一番!” 曹操点头道:“走,我等一同前往西门为你压阵,典韦,等下你随子原一起去见秦子扬,务必要保护好子原的安全!” 典韦应诺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往西门。刚刚临近城墙的他们就听到吕布肆无忌惮的嘲笑声道:“马儿,本侯知道你就在城内,如此龟缩不出,是不敢与本侯一战吗?哈哈哈!都说你马家如何英雄,依本侯看,你比你父亲差远了,真乃虎父犬子也,哈哈哈,马儿,速速出城来战!” 吕布的话深深地刺痛了马超的内心,气的他浑身直哆嗦,气如牛喘,双眼仿佛要喷火一般。 齐子原见状赶忙拉住马超的胳膊道:“孟起勿躁,待本将稍作饶舌以压制吕布的气势!” 听闻此话的曹军众人纷纷看向齐子原,都想看看他到底如何应对! 只见齐子原在众目睽睽下清了清嗓子,这才大声回应道:“阁下便是吕温侯吧,在下齐林,字子原,见过温侯!” 吕布一见此人给他行礼,更是张狂道:“就你也配称之为麒麟?哈哈哈,速速开城投降,本侯还能留你个全尸,否则破城之时,鸡犬不留!” 齐子原叹气道:“温侯言之有理,在下却无麒麟之才,然父母取名,如何能轻易更改之?倒是温侯真乃天下第一勇士也。看这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加上手中画戟,胯下赤兔,当真有一怒而万人惧,安居而天下熄之神姿。怪不得世人称其为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然本将以为此言无法具体概括温侯之神勇,特意加赠两句,乃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方天画戟,专捅义父!” 城下的吕布本来还被齐子原的马屁拍的十分舒适,哪料他话音一转,竟然接自己的伤疤,还写首诗来揭我的伤疤,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诗,现在被你给毁了,全毁了,以后世人都会记住的!想到此处的吕布怒不可遏,抬起戟尖指向齐子原大骂个不停:“奸贼,恶贼,本侯要剥了你的皮,把你挫骨扬灰,本侯要......” 齐子原懒得去听吕布在骂些什么,也不等他说完就继续道:“我们的温侯啊,出生于娘胎便力能扛鼎,真乃天生神人也。然只因为父亲管教其时多啰嗦两句便被温侯几拳毙命,当真是骁勇异常也。而后温侯认丁原为父,丁原闻听此事后,便再也不敢啰嗦温侯,生怕有性命之危,但他没想到温侯竟是个爱马之人,仅仅为了一匹良驹便把养育之恩的丁原斩杀于地,当真是光明磊落也。再后温侯认董卓为义父,董卓连忙吸取前车之鉴,一给吕布美人骏马,二给吕布拜将封侯,可以说对他非常好了吧,可温侯这次更狠,只因为董卓长相丑陋便把其枭首示众,当真是刚正不阿也。综上所述,温侯真乃响当当的汉子,真性情的汉子。须知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牛尚有舔犊之情。而我们的温侯呢,对我好的父亲我都要通通弄死,那可真是从一而终,坚定不移,实乃当今天下第一人,纵观古今出生榜亦是名列前茅也!够狠,在下佩服!” 被气的差点吐血的吕布更是嗷嗷直叫的掏出大弓,朝着齐子原就是一顿猛射,仿佛要把城墙射穿一般! 而一直注意吕布动向的齐子原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躲到掩体之下,大喊道:“温侯好本领,这箭射真的是又快又准,本将的秦子扬大哥可在后方阵中?本将寻他有要事相商也!” 担心吕布有损而前来劝阻的秦子扬正好听到此话,一边呼叫吕布归阵一边回应道:“本公无话与你这个混蛋说,洗净了脖子等着本公大军破城!” 第72章 秦大哥二 齐子原一听秦子扬就在不远处,立刻大声喊道:“秦大哥当真就以为能灭掉我主?若是此番事了,我主未灭,本将安能不率兵给秦大哥寻点麻烦乎?” 秦子扬肆意嘲笑道:“你在威胁本公?还是想想如何求存吧!” 齐子原道:“小弟如何敢威胁大哥?不过秦大哥的根基在西,当真有把握迅速灭掉小弟?方知王云师已经快要攻破合肥了,卢玉兴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根基有危而不回师?但在回师之前,他会眼睁睁的看着秦大哥发展壮大吗?难道不会资助小弟牵制大哥?命悬一线的小弟届时又如何能拒绝的了呢?鹬蚌相争之祸大哥当真不知?小弟有两全其美之法,大哥可否给个机会?听小弟一叙!” 城下的秦子扬闻言反而不急着走了,他的最初目的并不是那块地盘,而是消灭曹操与刘备这两个未来大敌。可齐子原说得对,人家也不是傻子,难道会等着我去杀而不采取防范措施?若是三家联合攻我,那可就不妙了!不如先看看他怎么说,打算付出什么代价劝我撤兵,反正听听也无妨。 想到此处的秦子扬驻马不前,怒骂道:“你想谈就滚下来谈!” 齐子原大喜道:“好嘞,大哥,你身边加上吕布最多只能有三将,小弟带五将出城如何?” 秦子扬嗤笑道:“你刚才不是挺能说么?怎么现在却怕了?” 齐子原丝毫不在意秦子扬的嘲讽,腆着大脸拍马屁道:“大哥神威盖世,温侯英勇无敌,小弟哪有不怕之理?” 秦子扬大笑道:“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就依你,滚下来吧!” 曹操看着被骂了还笑呵呵的齐子原,感触颇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子原,委屈你了,万分小心!” 齐子原嘿嘿笑道:“韩信都曾受过胯下之辱,末将这才哪到哪,主公切记,一旦情况不对便立刻组织大军撤离,末将怕秦子扬顺势攻城!” 曹操感动道:“你为我做的我都会记在心里,放心吧,我会盯住秦军动向的!千万小心!” 齐子原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后,这才带人走下城关。 就在此时,齐子原身后的马超出声道:“将军之恩,孟起铭记于心,等下若是有危,将军当迅速撤离,孟起定舍命挡住吕布!” 齐子原也不见外,看着五位大将道:“子原的性命可就交给几位将军了!” 马超五人一同拱手道:“将军放心,我等誓死护卫将军周全!” 一刻钟后,怀县城门慢慢打开,齐子原等人行至秦子扬面前,看了看情绪没有那么激动的吕布,心想定是秦子扬刚才安慰了他一番,随即心中大定,拱手道:“秦大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呢,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 秦子扬看着齐子原身后的五将,不停的吧唧嘴道:“你倒是天大的运气,竟集结如此之多的猛将。” 齐子原连忙赔笑道:“不敢不敢,哪里敢跟秦大哥比运气,大哥手握关中与凉州,铁骑所向之处无人敢与之争雄,小弟如何敢比?” 秦子扬骂道:“马超与庞德是你这个混蛋抢走的吧,你还敢说不敢与本公争雄?” 齐子原赔罪道:“大哥说得对,此事确实是怪小弟,然而这是我主之令,小弟也不能不去啊。” 秦子扬道:“你一把火把卢玉兴烧了个半死,这也是你主的命令?你小子最不是东西。” 齐子原抱怨道:“大哥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但那卢玉兴也不咋地,他之前就派张飞半路劫杀我,要不是小弟命大,那次就折在他手里了,上次在西凉,他又想故技重施阴小弟,那我能不反击么?要不是弟弟给了他一把火,他说不定在哪里等着阴大哥呢!” 秦子扬撇嘴道:“这么说本公还要感谢你了?” 齐子原连忙道:“小弟不敢,小弟与罪恶不共戴天,若是抓住机会,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卢玉兴这个该死的混球,我猜这次联盟就是他组织的!” 秦子扬懒得继续扯皮,直接了当道:“你们俩都不咋地!说正事吧,你打算如何贿赂本公?” 齐子原笑道:“大哥痛快,那小弟也不藏着掖着。如今大哥四周已无强敌,虽可占据司隶而攻入河北诸州,但危险性过大。这么长的战线,谁也无法保证不出问题。就算大哥英明神武可以保证不出问题,但我三人安能不联合拒敌呢?方知唇亡齿寒也!” 秦子扬看着齐子原道:“那你的想法呢?” 齐子原立刻小声道:“大哥为何不把兵锋指向南方呢?汉中的张鲁,无能之辈也。蜀中的刘焉与徐州的陶谦正常来说都是一九四年身亡,而其二人的后辈都是典型的虎父犬子,卢玉兴定然会趁机拿下徐州,大哥难道就对蜀中没有想法?若是再能拿下南边的南蛮之地,大哥岂不是可以自己组建一支无当飞军?” 秦子扬笑道:“然后你们趁本公主力不在汉中之际便来攻打本公后方?” 齐子原立刻摇头道:“大哥,你若是真的撤兵离去,小弟安能不感恩戴德?如何会发兵西向?而那卢玉兴与小弟素有旧怨,他若敢兴兵攻打大哥后方,小弟怎能不率领大军与其戏耍一番?大哥,咱们本来可以成为盟友的,为何却要发展成仇敌呢?” 秦子扬自信道:“本公把你们都灭掉,岂不是更好?” 齐子原叹息道:“那小弟只能率兵突围了,等回到冀州在与大哥周旋,如果在冀州还是打不过大哥,那小弟便带着残兵深入大漠,投靠那里的胡人去,反正就一句话,我宁愿不争夺这个天下也要给大哥添点麻烦,拽一拽大哥的后腿,像一只苍蝇一样围着大哥嗡嗡嗡的叫个不停!” 秦子扬怒道:“你还想突围?你就不怕本公现在就拍死你这只臭虫?” 齐子原叹气道:“怕,当然怕,但小弟也没有办法不是,谁让大哥你非要盯着小弟不放呢?大哥想要人才,蜀中法孝直,黄公衡都乃大才,张任,严颜更是勇冠三军之辈,在加上王平,姜维这种后起之秀,大哥何愁无人才可用呢?大哥想要土地,汉中,巴蜀沃野千里,矿产资源数不胜数,何愁不能强军富民呢?大哥一直领先我等三人不好吗?为何偏偏想着盯着小弟不放呢?一国灭,他国危,余者定群起而攻之,大哥怎会不懂此言呢?而且大哥真的有信心灭掉小弟?小弟麾下可有凉州铁骑,勇猛善战之将更有数十名,想来逃跑应该不成问题吧!” 秦子扬听着齐子原的话,不由得陷入沉思,首先南边的王云师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他若是率军杀来,胜负难料!若是曹刘两家在罢兵,那自己可真不一定能打的过,怪不得贾诩说此行未必会有收获,原来他早就算到了这一步,这个老狐狸,也不知道说的明白一点,我又不会怪罪他。如果齐子原真的能牵制住卢玉兴,那攻打汉中与巴蜀之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此处的的秦子扬大笑道:“兄弟,要不然你跟着哥哥走吧,咱们哥俩联手,这天下岂不是探囊取物一般?到时候你是想要金银财宝,豪宅美女,哥哥通通送给你!” 齐子原闻言,心想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不知道我跟曹老板命运相连吗?哦,对了,他可是自己当主公,那也不对劲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 反应过来的齐子原好奇道:“大哥难道没跟董卓握手?” 秦子扬同样好奇道:“本公没事跟他握手做什么?” 齐子原闻言恍然道:“大哥,非是小弟不愿投大哥麾下,确有难言之隐也,小弟不会离开曹公的,望大哥见谅!” 秦子扬看着满脸真诚的齐子原,无奈的叹气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公也不在多言,本公只问一句,若是本公撤兵,你如何保证刚才之所言也?” 齐子原闻言立刻道:“大哥,小弟愿意拿姓名担保,用人品发誓!” 秦子扬噗嗤一笑道:“你齐子原的姓名连大漠都收不走,如何担保呢?人品发誓?你的人品那是更加不咋地!” 被埋汰一顿的齐子原脸色有些发红,讪讪的道:“那大哥说该当如何?” 秦子扬笑道:“若让曹操发誓还行!” 闻言的齐子原忍不住心中腹诽:他的人品还不如我呢,你这眼神也真是不咋地,能得到这么大的地盘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瞎猫碰到死耗子!骂完的齐子原立刻换上一副笑脸道:“没问题,大哥稍后,我马上就去告诉曹公,他一定会应允大哥的要求!” 秦子扬眼见齐子原要走,连忙出言叫住他道:“你先别急,这个誓言是这样的,如果刘备攻打本公的关中之地,你不出兵攻其后路,或者曹军趁本公后方空虚而攻打本公后方,那曹操一族将退出争夺人皇之位,违者五雷轰顶以灭之!” 齐子原闻言好奇道:“大哥,这是何意啊?” 秦子扬心想:你又不是主公,肯定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苍天既然让我争夺人皇之位,想来这天道誓言必然可以保证,应该可以信任。争夺人皇之位?十年?唉,我到现在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啊! 秦子扬摒弃心中想法道:“你就与曹操如此诉说便好,还有,我大军来此,不能毫无收获便撤军而归吧?” 齐子原虽然被弄的有些发昏,但还是出言问道:“大哥的意思是?” 秦子扬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万匹战马!” 齐子原倒吸一口凉气道:“大哥,小弟麾下的骑兵才有多少?若是给了大哥,小弟还如何拒敌呢?更别提给大哥牵制住刘备了!” 秦子扬大笑道:“你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齐子原无奈道:“那也不能让大哥漫天要价,小弟确实是给不起啊,算了,小弟还是率军回邺郡等着大哥吧。” 秦子扬双眼紧紧的盯着齐子原,想了一会才脸色难看的问道:“你想如何?” 齐子原同样在心里算计了一番后,这才道:“等小弟击败刘备后,可以给大哥一万马匹,大哥看如何?” 秦子扬冷哼道:“你在打发叫花子么?一万五千战马,少一匹都不行!” 齐子原一看砍价成功,也不墨迹道:“好,大哥够痛快,那我也就不废话了,击败刘备,我可以给大哥一万战马,剩下的五千战马于接下来的一年内付清,至于大哥所有誓言之事,小弟可以保证此誓言在两年内生效,若是大哥两年的时间都没有拿下汉中与巴蜀,那就怪不得任何人。还有最后一点,大哥的大军必须在三日内撤出河内郡。如果大哥突然攻城或者半路伏击我军,那大哥就祈祷小弟不要逃出生天吧!” 第73章 在下有一计 秦子扬看着突然硬气起来的齐子原,心里也开始算计:张辽那边已经快得手了,再加上齐子原这一万五千战马,而且基本上没有损失兵卒,此行可以算是大丰收了。如果能得到曹操的誓言,那我只需在洛阳一线留一支兵马防备刘军即可,这样就有足够的大军攻打蜀地,南蛮民风彪悍,更有藤甲兵与大象兵这样的精锐,确实是个极大的补充。而继续攻打下去的话,危险与收益不成正比啊,这几个小子极有可能联手阴我,万一败了,得不偿失,齐子原说得对,只要能一直保持领先就是胜!刘璋和张鲁,孟获等辈可比这三个人好打的多。 想明白的秦子扬立刻道:“兄弟别那么大的火气,为兄知道你也不容易,那就依你所言吧。本公听说你与大乔成婚了?那可是名动古今的美人哟,兄弟艳福不浅啊。” 齐子原赶忙谦卑道:“小弟哪里敢有火气,大哥能高抬贵手就感激涕零了!至于大乔,那都是人家不嫌弃小弟而已,让大哥见笑了。若是说艳福,谁不知道大哥的几位夫人各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小弟听说大哥还把温侯的女儿收入后宫了?当真是天作之合,小弟在此恭贺大哥早生贵子!” 闻言的秦子扬摆了摆手,没好气道:“不会说话你就少说点,你去叫曹操下来立誓吧!” 齐子原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秦子扬后,屁颠屁颠的跑去找曹操下城发誓! 一刻钟后,两军阵前,曹操大喜过望的拔出倚天剑,剑锋直指苍天,理直气壮的开始朗诵誓言。那副神情,仿佛他不是在被逼无奈下立誓,而是正在敬天出征的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丝毫不在乎周围众人异样的目光!齐子原更是内心十分佩服:我这脸皮还是不如你的厚啊! 直到半个时辰后,曹操才率众将迅速回城,秦子扬的大军也慢慢撤往后方! 怀城太守府内,众人的双眼仿佛在盯着稀世珍宝一样盯着齐子原。郭嘉更是在他身边不停的念叨着:“子原兄,你成功了,你竟然成功了,快让我看看你这两片薄唇到底是暗藏了什么玄机!” 齐子原挡住郭嘉的手道:“奉孝,在下可没有龙阳之好,你再这样,我回去可要跟我的夫人告状了,就说郭奉孝他非礼我!” “哈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顿时哄笑出声,纷纷出言调侃郭嘉,最后还是心情大好的曹老板制止众人,开口道:“有时候我都想看看子原的这张巧嘴是怎么长的?怎么能如此厉害?不过话说回来,子原觉得秦子扬真能退军?” 齐子原也有些没底气道:“主公,秦子扬是否会撤军末将也不敢保证,不过主公当好好准备一番了。其一,秦子扬若大军突袭,我军当迅速回返邺郡,与敌周旋,届时在联合刘备,孙坚一起攻打他。其二,秦子扬若率军撤离,那刘备定然不会与我军死磕到底,他也知道鹬蚌相争的道理,所以我军当迅速前往巨鹿,好好教训一下袁绍与公孙瓒,让他们付出足够多的代价。其三,若是刘备撤退,主公当书信陶恭祖,让其率军撤往冀州避难,只要他愿意交出兵马,主公可护其子孙后代荣华富贵,安享余生!在给蜀中刘焉写信,告知他秦子扬欲取巴蜀的消息。只要他能抵挡的时日多一些便好!” 曹操点头道:“这前两点倒是好理解,但让陶谦前往冀州?让他在徐州把刘备的兵马多拼掉一些不好吗?” 齐子原摇头道:“主公有所不知,这陶谦手中有一支三四万人的丹阳精兵,他正是靠着这支部队才能与刘备周旋,可是陶谦毕竟年事已高,说不定哪天就会撒手人寰,其子嗣中没有雄才大略之辈,称之为虎父犬子亦不为过。主公与陶谦多次结盟,如今书信于他,他很有可能为了延续家族而率兵来归,那这些丹阳精兵岂不是尽归主公之手,对我军亦是极大的补充!” 曹操大喜道:“我还真是差点忘记了陶谦是丹阳人,这丹阳兵确实称得上数一数二的精锐了,如果他们真的能归降于我,那安置陶谦一族也是没问题的,就是这个刘备,难道让他就这么跑了么?” 齐子原无奈道:“主公,我军连日苦战,若是在与刘备死磕到底,难免秦子扬另有他想,不如等我军把并州和冀州内的这些人灭掉后,在去找刘备讨一个公道!” 曹操叹了口气道:“那便先放他一马,这次本公要亲自领兵攻打黑山军,时候跟他们秋后算账了!” 齐子原带众人立刻行礼道:“主公英明!” 相比于兴高采烈的曹军来说,秦军可就有些不太开心了,尤其是其中的吕布,此时他正在秦子扬的大帐内抱怨道:“贤婿,怎么就要撤了呢?就怀城这点兵马,不需三日我便可率军破城,到时候把那个齐林狗贼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秦子扬看着抱怨个不停的吕布,只能伸手抚额,叹息道:“岳丈之勇,本公还是知晓的,不如让我与文和先生商量一番,你们都先退去吧!” 众将闻言后立刻应诺,临走时还不忘把唠唠叨叨的吕布一起拉走! 秦子扬见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才揉了揉眉心道:“文和,你应该早就算到这一步了吧?现在本公想听听你的想法,要知无不言!” 贾诩汗颜道:“回主公,在下也并非是算到这一步,只是我军在西方虽然连战连捷,那是关西强敌不多的原因,这关东的势力错综混杂,主公强势来袭,余者怎会视而不见?所以在下才有此猜测。不过我军若是转而拿下巴蜀也确实是个好方略。巴蜀与汉中之地可养兵数十万,加上凉州的战马骁骑,可成王霸之基也!” 秦子扬点头道:“齐子原还是有些见识的,可惜此人不愿意投本公,那你的意思是退军?” 贾诩摇头道:“主公,我军就算退军也不必急于一时,齐子原不是给了我军三天时间吗?总要让刘备把这三天时间用完再说。而且张将军那边也快得手了!” 秦子扬笑道:“文和所言有理,那便让他们多消耗几日,两天后在让大军拔营后撤!对了,你派人去蜀中联系一个叫张松字永年的人,如果他愿意策应本公大军入蜀地,本公必定高官厚禄已待之!在派人通知徐荣携关中之军出武关,进攻汉中张鲁,本公领大军随后便至!” 贾诩闻言立刻应诺离去! 直到贾诩离开后,秦子扬这才叹息道:“也不知道甄宓现在是什么样子?江南大小乔,河北甄宓俏,可惜这次没能把甄宓带回去。唉!还有那个马云禄,八成是落到齐子原手里了,可惜啊! 接下来的两天里,秦军在怀城外是既不进攻也不撤退,就老老实实的守卫大营,看的曹军将士是不明所以,既希望秦军抓紧退去,化干戈为玉帛,免起战火。又希望秦军快点进攻,能给他们一个痛快!就连齐子原和曹操等人都是心乱如麻,每天睡觉都要神经绷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跑不掉了,真是活生生的煎熬啊! 而正在围攻黎阳的刘备收到情报时也同样是疑惑不已,看着身旁的诸多谋士问道:“他秦子扬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军一连数日都一动不动,连城池现在都不围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看看这刚送来的情报,你们都仔细看看!” 在众谋士依次观看战报时,反应最快的荀攸立刻出言道:“主公,秦子扬定然是想等我军与曹军两败俱伤时再攻打冀州,届时便可顺势横扫刘曹两家,余下的公孙瓒,袁绍之流将不足为虑!” 刘备闻言大惊道:“好歹毒的心思,秦子扬的目的定然是如此,他麾下的张辽可是接连攻取弘农与洛阳诸多城池,如今就连虎牢关都要攻下来了,你们都说说,我军要不要撤军?” 程昱出言道:“主公,在下以为,我军与曹军接触日久,当保存实力,撤回许昌为妙!” 荀攸却道:“主公,我军与曹军在此先后大战数场却颗粒无收,在下建议先停止攻城,先保存实力,而后静观其变,再做定夺。” 卢玉兴眼见荀攸两人一个想撤,一个求稳,不甘心的他立刻出声道:“主公,在下有一计或可破敌!” 刘备闻言大喜道:“玉兴快说!” 卢玉兴摇了摇羽扇,一脸镇定自若道:“那曹操此时必定是如临大敌,若是给曹操写信说支持他对抗秦子扬,他会不会主动对秦子扬发起进攻呢?” 刘备有些想了一下道:“玉兴是何意?我军不攻打曹操了?” 卢玉兴笑道:“曹操要打,秦子扬也要打,但是如果曹操先与秦子扬拼起来呢?那收渔翁之利的岂不就是主公?” 刘备恍然大悟道:“所以本公是要先向曹操示好,支持他攻打秦子扬,待他们两败俱伤时在一举而下!” 卢玉兴微笑道:“正是此理!” 荀攸闻言立刻出言道:“军师此计谬矣,我军与曹军素有旧怨,如今又连番大战,双方更是损兵折将,曹操如何能信任主公?何况那齐子原如今不会猜不到谁是联盟的发起者,此计断然无法施展!” 卢玉兴摇了摇羽扇,微笑道:“公达,谁说要让主公写信呢?我们北方的盟友袁绍可是恨曹操恨得要死,如果把这个计划透露给他,他会愿意写信给曹操吗?如果曹操北方的兵马得以挣开枷锁,曹操会不会调这支兵马南下呢?” 闻言的刘备一拍桌面,大喜道:“好计,如果有了袁本初的配合,曹操就有很大的机率调兵南下以抗衡秦子扬,届时我们便把他们两个一起收拾掉。而就算曹操不中计,我大军到时在撤回许昌也来得及!玉兴,此事便交给你去办。” 眼见卢玉兴领命而去的荀攸等人也知道多说无益,随即纷纷告辞离去! 第74章 以快打慢 一天后,亲眼目送秦军离去的齐子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心想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而城墙之上的曹军士卒更是纷纷呐喊出声,在喜悦的海洋里尽情的打滚欢腾。 神清气爽的曹操对着身边的齐子原道:“这次的劫难终于算是挺过去了。子原,你该喝一杯庆功酒了。” 齐子原笑道:“主公,先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天吧,最近可是把他们给急坏了,而且这袁绍总是上蹿下跳,这次竟然还敢围攻我主,不狠狠的收拾一下他,末将浑身难受啊!” 曹操哈哈大笑道:“好,那就先把袁绍给收拾了,不过你这次是想把他打成什么样子呢?” 齐子原冷笑道:“趁他病,要他命。最少也要把他赶出安平郡,还有渤海,省的他回头坐船逃去其他地方!” 曹操点头道:“那北方的战事就交给你了,我回头也要好好教训一下黑山军和这个张扬,走,我们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出发。” 齐子原一边陪曹操往回走一边拱手道:“那末将就提前恭祝主公旗开得胜了!” 曹操:“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离开河内的秦子扬朝着一旁的贾诩问道:“文和,我军撤离后,你说曹操会不会为了扩大效果而追击刘备?我军要不要再等等?” 贾诩摇头道:“有齐子原在,曹操宁愿防守也不会追击刘备,他更清楚一个有实力的刘备比没实力的刘备威胁性要大的多!” 秦子扬点头道:“那他会去攻打并州还是袁绍等人?” 贾诩想了一下道:“袁绍,因为他是联军中实力第二强的,而且在与曹军争夺冀州,这么好的机会,他不会放弃的。” 秦子扬叹气道:“可惜我军无法增援袁绍,否则还能多拖着时日,本公突然感觉齐子原会是我军的大敌!” 贾诩叹息道:“主公应该先注意一下南方的孙坚了,依在下看来,荆州的刘表,江东的刘繇,许贡,淮南的袁术都未必是其对手,等主公拿下巴蜀后,南方的孙坚便是距离主公最近的大敌了!” 秦子扬点头道:“曹刘的恩怨会让他们相互掣肘的,这南方的孙坚确实是心腹大患,对了,你回头派人去荆州襄阳的隆中找一个名叫诸葛亮,字孔明的人,先把他绑到本公面前来,去哪学习不行?没必要非得在隆中!对了,把他的师傅司马徽一起绑来!” 贾诩虽然不知道诸葛亮是谁,但他清楚司马徽可是荆襄名仕,忍不住问道:“主公,这司马徽号称水镜先生,乃天下名士。若是仓促绑来是否有些不妥?日后若是让他人知晓,拥有大才之士将未必愿意来投主公!” 秦子扬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道:“还大什么才呀大才?有那几个几个小子在,什么大才也逃不掉,本公现在也是看明白了,现在这就是手快则有,手慢则无,先绑来再说吧!” 贾诩闻言也不好再劝,只能领命而去! 两日后,听说秦子扬已经退兵的卢玉兴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刘备跟前道:“主公,听说秦子扬退兵了?” 刘备闻言,面无表情的出声道:“是啊,两日前便撤走了,军师无需多言,本公已经接受了公达与仲徳的意见,今夜便会趁夜色撤回许昌。” 卢玉兴知道刘备对自己心中有气,只能委婉道:“主公,在下前几日已给袁绍发了密信,此时撤军,岂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烧烤?” 刘备气道:“军师也知道此举无法挽回?如今曹操有足够的兵力回师决战,我军若在与其胶着下去,难保秦子扬不会浑水摸鱼,还是回去把陶谦,孔融,袁术灭掉方为头等大事,至于袁绍,本公已经派人通知他取消计划了,希望他能尽快撤军吧,本公仁至而义尽也!” 卢玉兴闻言继续劝道:“主公,秦子扬撤退而齐子原却并未挥军而来,他必是领军前往北方攻打袁绍了,我军还有机会!” 刘备摇头叹息道:“玉兴,本公知道你一直想报齐子原的数箭之仇,本公也愿意帮你报仇雪恨,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在打下去,只会让他人得利,齐子原之所以不来追,不是他害怕我军,而是他知道我军若是受损严重,他自己挡不住秦子扬的大军,但是你若把他逼急了,他还会在乎这些吗?你从本公微末时便跟随本公,可以说本公的基业有你一大半的功劳,但现在真的不能继续战下去了,你能理解本公吗?” 卢玉兴看着情真意切的刘备,苦笑道:“在下明白了,刚好在下的那支兵马快要成型了,在下回去后便抓紧训练他们。” 刘备也不想对卢玉兴太过决绝,随即道:“本公听说你与伏完的女儿伏寿走的很近?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孩子?” 卢玉兴闻言摇头道:“他的父亲一直想把她嫁入皇室,在下一介布衣,又无显赫的家世,哪敢痴心妄想也?” 刘备立刻笑道:“世人皆知曹操有麒麟,但本公的玉兴却丝毫不弱于他,等我们回了许昌,本公亲自去找伏完为你求亲,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就是你家里的那个糜贞恐怕只能当一个妾室了,伏完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成为姬妾的,你看如何?” 卢玉兴闻言,脑海中突然想到伏寿精致的小脸,曼妙的身材,随即笑道:“那在下就劳烦主公了!” 刘备道:“小事一桩,那你先去休息吧!” 卢玉兴闻言立刻行礼告退而去,一边离开大帐一边想到:麒麟?我这块玉专杀麒麟,你给我等着,这件事还不算完,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十天后,齐子原率领骑兵奔行于安平境内,伤势刚好的甘宁像只大公鸡一样一路上咯咯咯咯个不停,弄的齐子原是一个头,两个大,十分后悔把他带在身边,让他在河内统领水军不好吗?唉! 当夜,抵达扶柳的甘宁再也忍首不住好奇问道:“将军,我们不是去巨鹿郡征战吗?现在可是都绕道敌军后面了,我军上万铁骑,袁军是一定会发现的,如果袁绍派大军回师堵截,那我军可就要陷入两难了。” 齐子原闻言笑道:“兴霸,看来我不在的时间里你是真的读了不少兵书,很不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军与秦军之战不单单是刘备在关注,北方的袁绍,公孙瓒等辈一样在关注,如今秦子扬与刘备尽数退军,张扬与黑山军自顾不暇,袁绍收到消息后还会肆无忌惮的攻打巨鹿吗?本将料定他必撤无疑,因为他没有信心能灭掉我军。所以本将来这里等着他!” 甘宁闻言担忧道:“将军,就算袁绍真的撤回来,可他若是不走这条路可怎么办?而且就算他走这条路,拥有数万兵卒的他完全完全无惧我军啊。” 齐子原叹气道:“本将本想偷袭南皮,好让袁绍有后顾之忧,方寸大乱。可本将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妥,毕竟袁绍精明起来的时候也是个狠人,他完全可以不派兵回师,那我们拿下南皮也没有什么用,无法给他的主力造成大的杀伤。但有一个地方他一定会救,就是这信都城,信都若是失守,袁绍此战必败无疑!” 甘宁满脸好奇道:“信都有何不同之处?” 齐子原笑道:“以后别总是看兵书,抽时间也要研究研究地图。信都乃是安平郡的郡府,其城墙高近三丈,厚度两丈余,更建有箭楼护城,当真是坚城一座。袁绍进攻巨鹿两月有余,除了他随军携带的粮草,你说他还会把什么地方设成大本营呢?” 甘宁恍然大悟,十分肯定道:“必是信都,信都是距离巨鹿最近的坚城,若放在其他地方他是不会放心的!可是我军如何攻进信都呢?” 齐子原道:“还记得本将叫你们带的刘军旌旗吗?明日你只需率百骑伪装成刘军败兵骗开城门即可,袁军士卒见强大的盟友遇难,不敢不救!你们只需坚持片刻,本将的大军便能一鼓作气冲进信都,此城自破也。” 甘宁连连竖起大拇指,大笑道:“怪不得将军让我军连夜急行,照这个速度,恐怕明日辰时便能抵达信都,哈哈。将军,好计啊,这招叫什么?你送我的兵书上也没写啊!” 齐子原大笑道:“老祖宗手把手教你打仗好不好?兵书是用来悟的!孙子兵法中可有这样一句?曰: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攻。善守者,敌不知其所守。本将此番以快打慢,要的就是出其不意,当袁绍把心思都放在前方军队上时,那本将就来偷了他的后方大营。明白否?” 甘宁立刻抱拳道:“末将明白了,谢将军指教兵法!” 齐子原摆手道:“私下里叫大哥就好了,哥哥教弟弟不是应该的么?不过你要切记,明日之战最重要的就是看你能不能骗开信都城门,如果袁军守将犹豫不决,那就要看你甘兴霸的气势够不够用了!二,如果袁绍在信都内,那就让他彻底的留在这里,你可明白?” 甘宁点头道:“将军放心,末将不负将军所望。” 齐子原见状不在言语,一边赶路一边心想:这袁绍终究还是差了曹老板一截啊,当年官渡之战时,曹老板之所以选择在官渡打恐怕极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官渡距离许昌不远,可以快速运粮。而袁绍的邺城可是与官渡的距离有些小远,我骑兵急行还要跑两天时间呢,更别提运粮队伍的速度了,怪不得他当年前方粮草被烧后就开始全面崩盘,这想不崩盘都难,连饭都吃不上的将士们还哪有心思打仗?我今天才算是明白过来,曹老板也是挺损的嘛! 第75章 信都之战 次日卯时六刻,甘宁率领百余骑高举刘军旗帜,气势冲冲的奔向信都城门,一边跑一边大吼道:“吾乃大将军刘备麾下将领,特来报信,速速打开城门!” 信都守将淳于琼看了眼风尘仆仆的甘宁开口道:“后方的曹军骑兵就是你们引来的吧?” 闻言的甘宁立刻拿出早已对好的说辞道:“他们已经追了本将三天三夜,汝速来城门,我主有重要的与袁公相商!” 淳于琼摇头道:“我家主公在巨鹿前线,你找错地方了。” 甘宁一听,暗道不好,没想到袁绍竟然不在此地。随即立刻调转语气道:“这位将军,难道开门相救我等一命也不成吗?如今我等战马劳累,腹中无食,如何能甩开追兵呢?望将军开城,在下定感激不尽!” 淳于琼心想万一不小心把曹军也放进来可就不好了。随即立刻拒绝道:“这位将军,非是在下见死不救,你也知道曹军就在不远处,这若是让他们冲进来,在下还有何面目去见我主呢?将军还是离去吧。” 闻言的甘宁如同戏精本精一般,连忙伸长脖子,四周环顾一圈才道:“那曹军骑兵离此还有些距离,足够在下进城了,将军莫非是想见死不救?你我两军可是盟军啊!” 淳于琼坚定的摇头道:“在下不能犯险,将军自行离去吧。” 甘宁闻言后,脑子顿时灵光一闪,随即立刻朝着城墙上大吼道:“好,这就是你们袁军将士,见死不救,忘恩负义,我主率大军攻打冀州,还不是怕你们被袁军所灭?我主派在下来送重要情报,还不是给你们出的灭敌良策?本将一路被追杀而来,你们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好,本将现在就带人去投了曹军,日后便书信告知大将军,是你们袁军忘恩负义,好歹不知。是你们袁军不顾友军死活,这把本将逼投曹军。你看日后大将军还会不会相助你们袁军,你这个混蛋,败类!” 甘宁的大吼声成功引起了袁军士卒的注意,纷纷把目光投到淳于琼的身上,毕竟谁也不想跟着见死不救的将军,万一哪天自己身处城外而将军见死不救,那投降恐怕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感受着周围目光的淳于琼同样不好受,如鲠在喉一般,毕竟对方是刘备的兵马,如果真的见死不救,刘备会不会迁怒自己呢?这要是公孙瓒的兵马,他就是送玉皇大帝的天书也可以把他们轰走,杀了也行,谁让公孙瓒实力不行呢!要不然先把他们放进来,等曹军撤了再让他们离开,反正他们的人马也不多!想到此处的淳于琼再次看了眼远方的曹军骑兵,发现还在安全距离后,这才开口道:“既然将军有重要情报,那本将也不好见死不救,你们等下把兵器交给城下之人便可入城!” 甘宁闻言大喜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在下定然牢记在心!” 淳于琼心想你刚才可是骂本将混蛋来着,现在又这么说,呸!随即便吩咐人去开城引甘宁等人入内。 伴随着城门慢悠悠的开启,一名袁军将领带着一队士卒笑嘻嘻的走向甘宁道:“将军辛苦,把兵器交给我们便好。” 甘宁同样一边驭马向前一边笑嘻嘻的回应道:“不辛苦,谁让我们是友军呢!” 袁军将领见甘宁如此好说话,赶忙加快两步便甘宁小跑过去。 等他站在甘宁马前时,刚想说些什么的袁军将领突然发现自己的胸膛已经被甘宁手中的长枪刺穿。 没有反应过来的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满脸笑容的甘宁道:“将军。” 满脸笑容的甘宁哪有闲心跟他废话,立刻换副嘴脸,一脚踹在袁军将领的肩膀上,手中的长枪顺势横扫而出,一招便收割掉三名袁军士卒的性命。随即大吼一声道:“下马步战,守住城门,杀!” 甘宁一声令下,战火一触即发,早已准备多时的曹军骑兵立刻偷袭附近的袁军士卒,一时间人头滚滚,尸横遍地。有些袁军士卒甚至连武器还没有拔出来便已经殒命当场,魂归天外。 城头上的淳于琼听到下方的喊杀声后便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满头大汗的士卒连忙道:“回将军,刘军突然斩杀我军士卒,小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淳于琼再蠢也知道那肯定不是刘军,随即立刻抽出宝剑怒吼道:“刘军个屁,那定是曹军,将士们,随我退敌,夺回城门。杀!” 有了淳于琼带头,袁军士卒纷纷拿出兵器,跟随淳于琼杀向下方城门处。 时间不长,火急火燎的淳于琼眼见舞动长枪奋勇杀敌的甘宁势不可挡,连忙伸手夺过士卒的大弓,稍微瞄准便一箭射出。 正在厮杀的甘宁仿佛心有所感,瞬间便朝着一旁闪去,十分潇洒的躲过暗箭。 可被偷袭的甘宁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只见他单手握住长枪,双腿成马步样牢牢抓紧地面,腰背向后弯曲三十度。随后把手中长枪狠狠的掷向淳于琼,而后不等结果如何,伸手便拔出腰间短戟,跟随长枪一起杀向淳于琼。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长枪袭来的淳于琼感觉自己貌似无法躲避这支长枪,随即顺势把不远处的士卒拉到身旁,为他抵挡这一杀招。 毫无准备的小卒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连闭眼等死都无法做到,只能任由长枪穿透他的头颅,死不瞑目! 大难不死的淳于琼同样不好受,穿透小卒头颅的长枪顺势划破了他的左臂,如果没有小卒的抵挡,他恐怕要被这枪牢牢钉在地面之上。 此时的他根本来不及庆幸,因为不远处的甘宁已经欺身而来,附近的袁军士卒完全无法挡住甘宁的脚步,他手中的双戟如同死神的镰刀,肆无忌惮的屠杀着袁军士卒,挡路者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见此情形的淳于琼只能强忍手臂疼痛,亲自上场对付甘宁。 只见同样冲向对方的两人迅速接触到一起。借助冲势起跳的淳于琼一剑竖劈甘宁头顶。 甘宁见状冲势不减,左戟格挡,右戟横扫淳于琼的脑袋。 再临险境的淳于琼立刻双脚踹向甘宁,意图躲过这一杀招。 甘宁见状也不去躲,立刻憋住一口气打算硬抗淳于琼的双脚也要给他来个狠的。 但那淳于琼也是天下名将,双腿的力气又如何小的了呢? 以身硬抗的甘宁立刻被踹退了两步,而淳于琼也被甘宁的短戟划开了连忙,此刻如同丧尸一般,十分恐怖! 剧烈的疼痛让淳于琼瞬间清醒,他明白自己并非甘宁的对手,随即便打算先行后撤,保命要紧啊。可惜他低估了甘宁的本事! 眼见淳于琼要溜的甘宁反手便掷出短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淳于琼的后心。 中招的淳于琼仅仅前跑几步便轰然倒地,没喘几口气便吐出身亡。 附近的袁军士卒眼见淳于琼战死,纷纷如鸟兽散去,不敢与甘宁争锋。当然也有胆大的想为淳于琼复仇,杀退曹军,领取战功,走向人生巅峰。可惜这些胆大的无法击退甘宁等人。 一刻钟后,随着曹军主力骑兵的陆续抵达,城门争夺战也迅速进入尾声,无法撤离的袁军士卒纷纷选择投降,而不愿意投降的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齐子原立刻命令马超,太史慈等人率军控制城内险要处,攻取城内军营。自己则率甘宁等人杀向信都太守府。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守卫此地的将军不止淳于琼一人,还有袁绍的大儿子袁谭。这袁大公子也是个人才,本来还想率军支援城门的他听到淳于琼阵亡的消息后,立刻带着亲信逃出了信都,什么军队?什么城池?什么辎重?那有命重要吗?你们曹军既然想要,我给你们行不行?你们有种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叫我爹回来收拾你们。 袁大公子一跑,信都内的袁军更是变成一盘散沙,除了两千多人逃出城外,余者全部投降。 刚刚清点完物资的齐子原坐在太守府中,一边抚摸着怀中凤琴一边道:“看来本将没找错,这信都内的粮草足够五万大军用一年之久,军械更是足够装备三万兵马,铁矿也是不少,这袁大公子还真是出手大方,说给本将就给本将了,下次你们若是遇到他,最好把他请到本将面前,就说本将要亲自谢谢他。” “哈哈哈......”曹军大将闻言顿时哄笑一堂。 话唠的甘宁立刻道:“将军,你抱着这东西干嘛?不当吃不当喝的,难道想庆祝我军大胜而给我们奏上一曲?” 太史慈等人闻言立刻跟着起哄,纷纷让齐子原弹琴奏乐以贺。 齐子原连忙摆手拒绝道:“你们可就放过本将吧,本将哪会那些东西,让公瑾来弹还差不多,不过本将的夫人甚是喜爱这乐曲之道,以前就说给她弄把好琴,那个时候不是穷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哪有功夫弄好琴,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了它,诸位兄弟可不要跟本将抢啊!否则本将回家可没法跟夫人交代了!” 甘宁问道:“将军,你怎么知道这是把好琴?万一是把破琴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齐子原白了一眼甘宁道:“你当本将傻吖,你看看这做工,多漂亮,前头那凤凰,刻的多好,栩栩如生的,看这琴弦,都是金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这么漂亮的东西能不是宝贝?还有,你知道本将是在哪里找到它的么?一个玉台上。那玉台至少有五寸大小,上面就摆了这么一把琴,那还能不是宝贝?等回头把那玉台也给本将一起扛回去,这都是配套的东西。” 众将闻言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上前观摩齐子原怀中的凤琴,甘宁甚至还想伸手摸摸这巧夺天工的宝贝。不料齐子原一把拍开他的大手,不悦道:“看看就行了,你摸什么摸?摸坏了怎么办?” 甘宁闻言不屑道:“不就是一把破琴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不稀罕呢!” 齐子原笑道:“兴霸啊,你也要理解为兄的难处不是?话说你此战当为首功,待回邺城后,本将亲自为你请功,还有跟随你那一百士卒,人人都有重赏!等你到为兄家里时,为兄让你嫂子就用这琴给你弹奏,哈哈。” 甘宁这才大喜道:“谢过将军!” 齐子原看向其余将领道:“大军长途奔袭,如今又立此大功,当赏!本将以命人准备了肉食,尔等尽可命士卒敞开了肚子吃,管饱!等回到邺城,本将亲自给你办庆功酒!子义兄,你明日便带着曹休,曹真率三千骑前往梅山设伏,那里是最快抵达信都的要地,应该能伏击到袁绍回援的骑兵,若能在败其一阵,他就不要想在安平立足了!” 眼见甘宁立下大功的太史慈立刻兴奋起来,当场便立下军令状,誓要大破袁军。而其他没有任务的将领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立功,自己则继续等待机会,毕竟仗还多的很,跟在齐子原身边就不愁没仗打。 第76章 全是拜他所赐 两日后,巨鹿郡袁军大营。 当夜,明月,额,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兵败失城的袁谭终于逃到袁绍跟前,此时正悲痛欲绝的对着袁绍道:“父帅,齐子原这狗贼领军偷袭了信都,儿本欲与其决死一战,奈何其兵马太多,连淳于琼将军都抵挡不住,战死阵前,儿亦不是其对手,儿愧对父帅啊,求父帅降罪啊。呜呜呜。” 袁绍闻言立刻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齐子原有多少兵马?” 袁谭眼珠一转道:“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边,而且还有大批骑兵!” 袁绍好奇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兵马?他若是有这么多兵马,何至于偷袭信都呢?直接与我军决战不好吗?” 袁谭痛哭流涕道:“定是他知晓父帅在此,惧怕父帅的虎威,这才引军偷袭信都。” 袁绍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随即一拍桌案,怒视袁谭道:“你说,齐子原他到底有多少兵马?再敢谎报军情,家法无情,军法更是不会容你!” 吓出一身冷汗的袁谭心想,能快速击杀淳于琼,兵力绝对少不了,而且自己可是在信都外等了一会,并未见到多少袁军逃出来,前几天也有人报信说大批骑兵,那一定就是以骑兵为主。想到此处的袁谭立刻道:“最少三万,而且其中以骑兵为主,甚是善战!儿的信都只有八千军,其中善战者只有五千,实在无法抵挡齐子原,儿有罪!” 袁绍虽然还是不信,可他看着泪如雨下的大儿子,怎么也无法下令对其处罚,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摆摆手道:“信都的失守也不能全怪你,先下去休息吧。” 逃过一劫的袁谭赶忙告辞离去。 待他走后,袁绍这才朝着一众谋士问道:“此事你们怎么看?” 许攸撵着胡须道:“回主公,在下猜想,信都的曹军应该没有那么多,纵使曹操可以集结三万兵马北上,他也不会这么做,毕竟他要留些人马防备刘备,张扬等人。所以齐子原的兵马应在两万左右。” 逢纪则开口道:“主公,无论齐子原的兵马有多少,信都绝对不能丢!主公为了巨鹿战事已经把大量辎重粮草集结于信都,如果不救,主公所剩的辎重粮草便只有大营中的剩余。所以在下建议主公回师救援信都,如此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许攸立刻反驳道:“主公万万不可,那齐子原用兵如鬼,他如今攻取信都后又怎能没有下一步计划?若是其半路伏击我军该如何是好?就算其不伏击我军,主公回援多少兵马为好?若是全军回援,辎重队伍必定无法跟上大军速度,沮授若是出兵追击,岂不是把主公推向深渊也?” 逢纪不服道:“沮授见我军回撤已是万幸,何敢追击?就算他真的追击,我军只需在险要处伏兵拦截即可!” 许攸怒道:“军事岂能儿戏?这数月以来,沮授先是假意撤退,让我军刚入巨鹿便受挫一阵。而后又奇袭公孙瓒大营,让其损失惨重。在后又以山川河流层层阻击我军脚步,弱我兵锋,疲我士卒。纵观种种,其人安是不会用兵之人?前有齐子原不知在何处设伏,后有沮授紧追不舍,大军岂不危矣?” 逢纪接口道:“沮授若敢紧追不舍,主公大可给公孙瓒去信一封,让其顺势攻打巨鹿,公孙瓒对曹操之恨早已深入骨髓,其必会领兵出击,沮授自当退却也!” 许攸便笑道:“逢大人的想法真是天真,刘备如今已经退回许昌,公孙瓒恐怕早就想撤回幽州了,又怎会与曹军打生打死?反正与曹操争夺冀州的是主公,一时半会也打不到他公孙瓒的地盘去。主公,当以保存实力为主啊!否则昨日的公孙瓒便是明日的主公啊!” 郭图见状立刻加入战场道:“许攸,你休要乱我军心,我大军人人敢为主公死战,就你这也危矣,那也危矣,最是软弱,我看你是巴不得主公大败才好!” 许攸闻言,连忙跪在袁绍前面道:“主公,在下真是为主公着想,绝无他意,望主公明察啊!切勿相信郭图小人的一面之词!” 袁绍摆手阻止三人争吵道:“子远的为人本公还是信的过的,元图与公则的敢战之心本公也甚是欣慰,不过子远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这齐子原能凭借一己之力助曹操摆脱此难,说不定还会有后手在等着我军入套,不可不妨,还是当尽快撤回南皮为妙!真没想到这曹阿瞒如此命好,竟得此大才辅佐。” 逢纪想了想道:“主公,就算我军要撤,也可派人联络刘备与公孙瓒,与他们两家建立攻守同盟,一起抵抗曹操。如此才能让曹操不能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到主公这边。” 袁绍冷哼道:“这刘备最是可恨,组织联盟的是他,联络秦子扬的是他,让我军假联络曹操的还是他,要不是他,我大军早都已经撤回信都了!本公落到如此地步就是拜他所赐,还跟他联盟?嫌本公被害的还不够惨么?子远,你负责派人联系公孙瓒,邀其共抗曹操!” 许攸闻言大喜,立刻行礼应诺,退出帐篷前还目光挑衅的看了看郭图与逢纪! 话说这许攸与逢纪都是有大才之人,奈何两人都觉得对方没有自己有才华,相互看不起,反正两人都是最开始便跟随在袁绍身边谋士,资历够老,说话的底气就硬,这种情况在曹孙刘三军就没有,主要就是别的谋士要么来的晚,不敢轻易与齐子原几人争锋,要么就是来的早没做出什么功绩,没资格与几人争锋。而主公这一方面也是一个极大的因素,袁绍喜欢部下之间相互制衡,这样他才能巍然不动,此乃帝王之术,帝王在还好,帝王不在可就完了,毕竟下面的人都是彼此不服,都觉得自己行,那不乱起来才怪。而曹老板等人则是因才而用,给下面的人树立起榜样,只要你们跟着我好好干,那就绝对亏待不见你们。而实际呢,大权全抓在自己手里,下面的人想反都难,没兵可怎么反? 次日凌晨,袁军以骑兵打头,战车居中,弓弩手两翼策应,步兵断尾。整齐的军阵慢慢向北方移动,企图穿插安平,从河间郡回返南皮。 得知消息的沮授立刻召集众将道:“齐将军前几日给吾送来密报,说是要带兵偷袭信都,让吾等谋定而后动,自决追击与否。如今袁绍大军已退,想必齐将军那边已经得手,诸将有何建议?” 张合闻言惊喜道:“军师,齐将军已经阻断了袁军退路,值此时机,当追击袁军以扩大效果!” 曹仁等将闻言更是激情附和,誓要把这段日子在袁绍身上所受的委屈找补回来。痛打落水狗可是美滋滋的差事。 沮授见群情激愤,叹息一声道:“可惜这袁绍是往北方撤离,并未发兵信都,单凭我军一己之力,恐难以重创袁军。而且本将收到消息,公孙瓒的兵马也已经向幽州撤离,如果其两军联合,半路伏击我军,恐有大祸也!” 曹仁问道:“军师难道是想任由袁军离去?我军如今携大胜之威,若不扩大战果,岂不可惜?” 沮授道:“子孝将军莫急,如今公孙瓒与袁绍皆已退却,我军可兵分三路,一路收复巨鹿郡内失守的各县。一路杀向常山郡,把袁军势力彻底逼向中山境内。最后一路可前往信都,攻取沿途县城。齐将军刚刚成功偷袭信都,若再加上我们的支援,恐怕把安平郡收入囊中也不是不可能,届时袁绍仅剩渤海,中山,河间三郡,我大军只需休整数月,明年便可将其一举灭掉!” 众将思考半天后,均认为沮授的提议更加稳妥一些,毕竟可以收取实大量地盘也不错,先当袁绍一马也无妨,随即齐声道:“我等谨遵军师之命。” 沮授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让曹仁将军领军八千攻取常山郡,曹洪,曹纯副之。张合将军领军六千收复巨鹿各县,而后驻守此地,于禁,乐进副之。余下一万五千人则随吾前往信都,攻取沿途诸城,徐晃,凌操随行。” “诺!”众将立刻抱拳领命而去。 徐州,下邳城太守府。 白发苍苍的老陶谦此时正在一遍又一遍的观看着曹操的书信,全神贯注的面庞与目光如炬的眼神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身患重病的老人。 其实自从他知道刘备大军回撤许昌后便对日后的生活担忧不已。现在的中原虽说还是诸侯割据之状,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刘备就是其中的老虎,其余诸侯被灭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北方的曹操,南方的孙坚,西方的秦子扬也不会为了插手中原而放弃自己的发展,毕竟天下的诸侯还有那么多,先把能力不强的扫出局岂不是更好。陶谦更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是什么德行,可以说连自己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如何能继承自己的势力?枉我陶恭祖一生文韬武略,纵横天下,难到最后却要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吗?唉,真乃悲夫也! 直到陶谦收到曹操的书信后,这才算是让他在黑暗中找到了光明的出路。可惜陶谦亦是迟迟下不定决心。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曹操的才能丝毫不弱于刘备,手下的文武良将更是不少,自己去了会处于一个什么地位呢?而且自己是率数万大军而投,曹操会放过自己?毕竟自己和韩馥可不一样,当初的曹操地盘不大,兵马不多,韩馥的投靠无异于雪中送炭,曹操就算为了安抚那些将士也不会去动韩馥。如今的曹操可谓是兵强马壮,眼看都要拿下冀州,虎视北方了。自己若率兵前去,部下的将士他未必会动,但自己一家他可不会完全信任,尤其是自己这个主公,说不定半路就被他派人刺杀了!可是不去冀州又能去哪里呢?投靠刘备?那可是个国贼啊!我陶家就算不能流芳百世也万万不能助纣为虐啊!西方的秦子扬乃是董卓余孽,也不能去。南方的孙坚倒是不错,国之栋梁也,可是我未曾与他深交过,去他那里还不如投奔曹操呢,好歹我与曹操也是盟友的关系。苍天啊,我陶谦到底该何去何从?你可否告知一二呢? 第77章 此乃良机也 两日后,信都太守府书房。 秦子扬与曹昂对坐于榻,中间摆着一副布满棋子的棋盘。 齐子原看着愁容满面的曹昂道:“十四又十,大龙断尾,大公子,本将又赢了!” 曹昂放下手中棋子,叹气道:“将军不但用兵如神,棋道也是冠绝天下,曹昂心服口服。” 齐子原笑道:“这围棋之道还是本将刚认识主公之时,他于大船之上解闷才教会本将的。大公子之棋力远在本将之上,为何连败十局?本将猜想,要么是公子故意为之,要么就是公子为它事所扰,无法放下心神。对否?” 曹昂惭愧道:“将军一言以蔽,曹昂敬佩。将军曾言,此战之关键不在于取地多少,而在于消灭袁军主力,但袁绍率大军安然撤离,曹昂甚是担忧!南方的刘备已有吞灭豫,徐之能,西方的秦子扬亦是以排山倒海之势攻打汉中。我军若不速下冀州,将来何以对敌也?” 齐子原一本正经道:“主公有公子,不愁后继无人也。然公子要记住,战场如棋局,在上排兵布阵,相互厮杀,往来纵横,为的都是最终的胜利,所以要时刻保持冷静,这样才能让你的胜算加大。袁绍要走,我军拦不住,既然拦不住为何还要去拦呢?公子想想,我军在邺城一线有三万可战之军,本将为何只带一万来信都呢?” 曹昂疑惑道:“将军留下他们不是为了保卫边境么?” 齐子原大笑道:“刘备,秦子扬等人皆退,又何须数万大军防备他们?他们要是想打早就开打了,本将让夏侯兄弟领军,从清河境内秘密赶往南皮城,或者时日便会抵达。而老家不保的袁绍必定心急如焚,他越急便越容易出错。本将则在此等候沮授大军,随后兵发乐成,在河间郡拖住袁绍主力,给夏侯兄弟赢得攻下南皮的时间,已失信都的袁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南皮被攻而无动于衷,必会在河间郡与我军较量一场。如此我军便改追击变伏击,战场的主动权不就到了我军手里么?只要能胜此役,袁绍自然就元气大伤了!而本将也要养足精力,好好应对这场战役,把河间郡变成他袁绍的坟墓!公子说,本将能败袁绍否?” 曹昂闻言心惊胆战道:“将军竟然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袁绍,此战焉有不胜之理?怪不得父亲总说将军有通天彻地之能,神鬼莫测之力,今日一见,方知此言非虚也!” 齐子原笑道:“主公过于抬爱本将了,公子,再来一盘如何?” 曹昂立刻道:“曹昂荣幸备至!” 在曹昂整理棋盘时,齐子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还不是你那老爹不给力,否则我何至于日日夜夜研究兵书?还好那个时代有电脑,知识储备多,否则还真就完蛋了。唉,明年陶谦一死,袁术和孔融完全就是挨宰的货。刘表也不敢同时与刘备和孙坚开战,最多两年刘备就能吞灭并且消化掉兖,豫,徐三洲,再加上一部分扬州,青州,他届时的兵锋还是要直指河北,给我留下的时间就只剩下两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抗住。什么十年?什么意思嘛?我现在连两年都有可能扛不住了!卢玉兴这个狗东西怎么就盯上我了呢?哪次不是他先出招的?还总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的样子,此人忒不要脸,肚量还小,呸,真不是个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里,齐子原白天就跟着士卒一起训练,而后看看伤兵的恢复状态,开导一下俘虏的思想,安抚一下百姓的心灵,尽量与城内世家大族交好关系,维持信都现状不乱。晚上则与曹昂对弈,屡战屡败,而后便换成五子棋,两人打了个平分秋色。不得不说这小年轻学什么东西就是快,没下几局曹昂就找到了窍门,有模有样的厮杀起来。总而言之就是俩字,潇洒! 一连潇洒了半个月后,沮授的大军终于抵达信都,等在城门口的齐子原满脸笑容的抱住沮授道:“公与,数月不见,本将甚是想念你啊。” 沮授同样笑道:“数月不见,将军纵横东西,如今可是名震天下了。” 齐子原道:“公与也取笑本将?不过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慢?本将估算着你们应该早就到了。” 沮授叹气道:“经过武邑县时,城内的袁军将领既不肯投降,又不肯逃离,在下只能率军强攻武邑,这才耽误了几日。” 齐子原叹气道:“可惜如此尽忠职守的将军竟跟了袁绍,回头带着他的头颅一同随军,让那些不愿投降的袁军守将知道负隅顽抗的下场!你们怎么样?伤亡不大吧?” 沮授摇头道:“城内守军只有两千余人,战斗力实在不强,没有多久便以破城,是在下担心城内会有暴动,这才耽搁了时日。” 齐子原拉起沮授的手,一边走一边道:“还是公与想的深远,走,本将今日便给你们庆功,咱们过几日再去与袁绍决战,反正时间也来得及。” 沮授虽然满心疑问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之机,只能跟着齐子原前往太守府内。 庆功宴之上,齐子原特意下令今日可以痛饮一晚,顿时让这群数月不曾饮酒的将军兴奋不已,高呼将军英明!当齐子原让人把黄泥叫花鸡弄到曹军众将面前时,众人还哪有功夫喊什么将军英明,光闻着这鸡的味道就让人欲罢不能,随即纷纷甩开膀子,拿起叫花鸡就啃了起来,就连自恃读书人身份的沮授也是啃了两只才降下了进食速度。 齐子原见状,再次伸手一招,大批美女端着烤好的羊排走到曹军众将面前放好,而后翩翩起舞,看的曹军众将口水直流。 这还不算完,美女跳完舞蹈后,依次来到各名曹将身旁待命,不明所以的徐晃朝着齐子原行礼道:“将军,这是?” 齐子原喝口美酒道:“众将军多日来的辛苦本将都记在心里,但那还不够!所以本将私人出资找来这些女子服侍诸位将军一夜,不喜者,本将绝不怪罪!两情相悦者,亦可私下往来!” 曹军众将一听,口水差点流出来。这是?这是奉命去玩?还不用给钱!傻子才不喜?这段时间可是把我们给憋坏了! 随即纷纷脸色通红,毕竟这种事需要一个带头的人,看着虽然心里想,但老子也拉不下来这个脸吖,嗯,稳住,看看谁先开口。 最后还是小机灵鬼甘宁出声道:“将军,你赏赐末将,末将自然多谢将军美意,不过将军为何身畔空无一人?难道没有入将军眼的美人?” 齐子原连忙摆手道:“兴霸,你嫂子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以后都不让你进齐府的门。” 甘宁贱兮兮的笑道:“将军,我们都不说,嫂子如何会得知?” 众将一听此话,瞬间觉得有理,如果把齐子原也拖下水,那可是再好不过了,随即纷纷出声附和甘宁。 齐子原一脸阴险道:“本将不是大营过你嫂子嘛,大丈夫当重诺也,尔等莫要随兴霸胡闹,如果众将当真不喜,那本将便让这些女子离去,你们还是回军营睡吧。” 众将一听这话哪能愿意,连忙齐声拱手道:“末将谢过将军。” 齐子原见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发现沮授和曹昂也在跟自己道谢,顿时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都是男人本色啊,齐子原为了找这群女子可是没少费功夫,多亏这里是信都,否则还不一定能找得到这么多人呢。领导嘛,你若想部下忠心耿耿,除了正常的工资外,你总要照顾照顾人家嘛,最起码让人感觉到你在关心他们,这样人家才肯给你卖命,护住你得基业,因为人家也不傻,知道跟着谁过的舒服。男人嘛,想要的也不多,这个时代的人要么求财富,要么求地位,这两个齐子原都给不了,只能另辟蹊径了。就是要告诉将士们,好好干,我在时刻关注着你们的状态,干好了,除了正常的升官发财,其他的也少不了! 众将吃饱喝足后,赶忙带着自己的美人告辞离去,生怕齐子原反悔一般。 次日午时,沮授寻到正在观看地图的齐子原道:“在下见过将军。” 齐子原抬头看了眼沮授,满脸笑意的打趣道:“看来是美人不合心,这才让公与还有心思来找本将。” 沮授脸色一红道:“将军取笑在下了,在下寻将军是有要事!” 齐子原疑问道:“何事?” 沮授道:“在下观将军并不只是想取安平郡,特来求证一二,难道将军还要与袁绍主力一战?” 齐子原眉毛一抬道:“公与有不同意见?但说无妨,本将洗耳,恭听之!” 沮授连忙道:“将军,我军虽渡过此劫,夺取了最后的胜利,但我军折损亦是不小。尤其是下面的兵卒早已人困马乏,军中的军械也是急需补充,粮草更是所剩不多。如此种种,均不利于我军袁绍决战。何不休整数月,等明年在与袁绍一决雌雄呢?我军也可顺势拿下安平郡,袁绍是不可能前来相争的!” 齐子原摇头道:“一个安平可无法让袁绍伤筋动骨。我军士卒疲惫,难道袁军的士卒就不疲惫么?他们可是属于攻城的一方,而今又为了撤军而绕了一圈,难道他们是铁人不成?我军最起码还能携胜之威,他袁军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要说不利,他袁军比我军不利的多。本将就是要带着大胜的余威一战把袁绍打趴下,让他再也无法站起来!” 沮授担忧道:“将军,我军若是败了呢?有现成的胜利果实不去摘取而非要与敌决战吗?一旦失败,这些果实可都要还给袁绍了,将军当三思而后行也!” 齐子原叹气道:“公与,你说得对,为将者确实要三思而后行,如果没有更大的威胁,本将也想休兵止战。可刘备最多两年便能彻底消化掉数州之地,他会放过我们么?他不会!所以我军必须要在两年之内吞掉冀,幽,并三州之地,如此才有抗衡刘备的资本。时间不允许本将与袁绍打持久战,唉!” 沮授紧皱着眉头思考起来,半天后才叹口气道:“将军打算如何击败袁绍?” 齐子原拉着沮授走到地图前,大喜道:“本将打算把这河间郡打造成一座牢笼,以乐成为头,弓高,成平为翼,文安为尾。锁死袁军主力,拖住他在此厮杀。夏侯兄弟那边则猛攻南皮,给予其压力。这样便能逼他不顾一切的与我军厮杀!公与觉得如何?” 第78章 河间战役一 沮授看着地图上的标识,想了一下道:“以我军的兵力,除非袁军处于绝地之中,否则无论如何也无法包围敌军,纵使南皮有危,袁绍也未必会轻易的率军突进,将军此计,难也!” 齐子原想了一下,皱眉道:“那就只能与袁绍正面厮杀了!” 沮授笑道:“战场之上,变数颇多,将军既然已经派夏侯将军攻打南皮,那袁绍就一定会急,只要他急,便容易出错,那岂不就是我们的机会么?在下以为,当迅速前往清河下营,观敌而后动也。” 齐子原点头道:“此言有理,夏侯惇那边应该也快要抵达南皮了。公与,你速去传令众将,命曹休率五千军在此守城,马超率五千骑为先锋,前往乐成外寻找合适地点下寨,另外招降沿途各县袁军将士,把那袁将首级也给他带上。余下士卒随本将明日辰时三刻出发。” 沮授拱手道:“在下领命。” 半个月后,一路顺风的袁绍终于抵达乐成外二十里处,此刻正对着逢纪笑道:“元图所料不虚也,这沮授果然没敢追击我军。” 逢纪看了眼许攸道:“在下之才,不及主公万一也,何能料敌于先?实乃主公威势在外,令宵小沮授不敢寸进,这才佑大军安然而归也!” 袁绍听着这突如其来的马屁,哈哈大笑道:“元图真乃妙人也。哈哈哈哈。” “报!禀大人,齐子原亲率数万大军于乐成驻扎,鞠义将军说,请大人速速回师救援,否则乐成不保!” “报,禀大人,渤海境内发现大批曹军,似有攻打南皮之意,二公子命小人火速来报!” 大笑中的袁绍听到两人汇报,笑声顿时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盯着两名轻骑,仿佛被人打了两记闷棍一般。 过了一会,反应过来的袁绍猛吸一大口气,怒吼道:“齐子原,你这庶子,安敢如此放肆?既然你敢来,老夫就让你死在这乐成境内。颜良文丑,你二人速带一万铁骑突袭曹营,本公率主力随后便至!” 还不等颜良文丑说话,许攸连忙道:“主公,万万不可啊,那齐子原甚喜伏击战术,主公难道忘记了公孙瓒的两万精骑是如何被齐子原坑杀的么?他既然已到乐成,如何能不做准备?主公,贸然袭营,恐有不妥!” 狂怒中的袁绍听闻此言,这才逐渐恢复冷静道:“你们有何良策?” 许攸道:“主公,南皮城高墙深,其内更有六千守军,纵使被围困,一月之内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齐子原驻扎乐成,其目的必然是阻挡我军回援,当务之急,乃是尽快击退齐子原,打通回援通道。” 袁绍气不打一处来道:“本公会不知齐子原的目的?尔等就没有退敌的建议么?” 逢纪开口道:“主公,我军刚回,不如先行入城,让大军休整一二,再做计较!” 郭图道:“主公,在下建议今夜偷袭齐子原大营,其必没有准备,齐子原一逃,曹军不攻自溃也!” 袁绍看都懒得看一眼郭图,完全当作没听见道:“传令三军,速回乐成。” 随着袁绍一声令下,袁军立刻加大马力,迅速朝着乐成跑去。独留郭图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想着:主公不是要退敌良策么?怎么不搭理我呢?主公是厌恶我了么?不可能!我可是最受主公喜欢之人,对,不可能。还是先回城池再说吧。 袁绍进入乐成后,立刻吩咐士卒埋锅造饭,抓紧休息。自己则带着许攸,逢纪,鞠义三人前往乐成太守府书房议事。 主位上的袁绍眼神中布满杀气,语气冰冷道:“鞠义,你来说说曹军详情。” 鞠义立刻拱手道:“回主公,曹军于主力于三日前抵达乐成二十里外扎营,但却迟迟未曾派兵攻城。其兵力大约三万人左右,骑兵最少一万,营中竖着齐子原大纛,应该是齐子原亲至!” 袁绍皱眉道:“应该?什么叫应该?” 鞠义道:“回主公,末将兵力不足,未敢派兵探查敌营,请主公治罪!” 袁绍心想还要靠着鞠义打仗,随即便摆摆手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你,子远,元图,你们有何良策破敌?” 郭图率先道:“主公,曹军有如此兵力,想必后方必定十分空虚,不如遣一上将偷袭信都,迫使曹军退兵。” 许攸摇头道:“主公,大公子曾说齐子原的兵力在两万左右,他如今的这些兵力应该包括了沿途收纳的我军降卒,我等或可在此事上动一动手脚。” 袁绍好奇道:“此言何意?” 许攸道:“陈琳大人的文笔可是犀利异常,不如请他写一份剿贼檄文,一可痛斥齐子原兴兵之不义,二可斥责我军降卒之不忠,使其重新为主公所用,若他们良知未泯,或可使曹营大乱,届时便是主公一路破敌之良机!” 袁绍拍案叫绝道:“好计,一纸檄文便可使曹军大乱,当真是好计,那偷袭信都后路之事你有何看法?” 许攸摇头道:“恐难实行,主公难道忘了巨鹿的沮授么?他手中还有数万兵马呢!虽然我军收到了曹军进攻常山的消息,可那里的曹军只有万余而已,其他的兵马肯定还在巨鹿!” 鞠义适时出声道:“主公,末将收到消息,沮授前些时日率一万余人接连攻破巨鹿至信都一路各县,此时已与齐子原合军一处。” 袁绍怒道:“为何本公不知道此事?” 鞠义不确定道:“也许是报信之人未曾寻到主公。” 袁绍气急反笑道:“是未曾寻到本公还是压根就没有派出送信之人?” 鞠义连忙跪到在地道:“回主公,末将收到消息时也不确定曹军要干什么?而后其行军速度异常快速,末将这边刚收到消息没多久,曹军就已经抵达了乐成,末将还没来得及就!” 袁绍大怒道:“鞠义知情不报,更意图欺瞒本公,若不处置你,军法还有何用?来人,军棍一百,拖下去!” 许攸与逢纪深知打仗要靠鞠义,值此关头就更不能责罚他了,随即纷纷出言求请,希望袁绍网开一面,让他戴罪立功。 头脑并未发胀的袁绍缓和一会后,也就接受了许攸二人的求请,暂时免了鞠义的处罚。主要是还袁绍心里憋了一肚子邪火,不发出来他难受啊,这鞠义自然就成了倒霉鬼。 发完火的袁绍看向许攸道:“子远,若是齐子原与沮授合兵一处,此计还能用否?” 许攸自信道:“回主公,但用无妨!曹军内若有我军降卒,自然有大患,若无,其后方便有大患,无论哪边乱起来,他齐子原自然会急,那个时候,主公的机会就来了。而此计之要,就看陈大人的文笔功力如何了。” 袁绍道:“你速去通知陈琳,现在就给本公写一份剿贼檄文,本公要广发冀州,好好斥责齐子原与那些降卒一番!” 许攸连忙应诺,随后屁颠屁颠的跑去找陈琳干活了。 两天后,不知阴名在外的齐子原从距离大营不远的树林里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这袁绍竟然这么能忍,本将等他袭营可都等两天了,第一天不来就算了,本将给他休息的时间,这第二天怎么也不来?” 沮授同样拍拍身上的灰尘道:“也许是袁军中有人识破了将军之计,将军今夜还要等么?” 不甘心的齐子原坚定道:“等,本将就不信他袁绍不着急!” “报,禀将军,这是袁军送来的,如今已遍传军中。”曹军士卒来报道。 齐子原伸手取过帛书打开,只见上面写道: 兖州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狡锋协,好乱乐祸。挥军冀州,无甚作为,更招至灾祸也! 北海齐林,祖无官吏,乃贱商出身矣。其人狡诈异常,满腹灰暗。慢侮天地,悖道逆理。威逼冀州韩公,使主篡夺其位。矫托天命,伪作符书,欺惑众庶,震怒上帝。冀、幽之帛,不足以书其恶。天下昭然,所共闻见。陛下听闻,遣天兵罚之。奈何贼牙尖嘴利,使邪术劝退天军。今统军至此,欲与四世三公之袁主刀兵相向,其祖上无功,本人无德,安敢犯境乎?实乃操之虎狼之心也,林,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林为甚! 今乃屯据乐成,铸营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吾主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数万,骁骑千群,奋起燕,赵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 夫边郡之士,闻烽举燧燔,皆摄弓而驰,荷兵而走,流汗相属,唯恐居后。触白刃,冒流矢,义不反顾,计不旋踵,人怀怒心,如报私仇。 彼岂乐死恶生,非编列之民,而与冀州异民哉?计深虑远,急国家之难,而乐尽人臣之道也。 故有剖符之封,析珪之爵,位为通侯,居列东第,终则遗显号于后世,传土地于子孙。 行事甚忠敬,居位安佚,名声施于无穷,功烈着而不灭。 是以贤人君子,肝脑涂北地,膏液润野草而不辞也。 今一役至败,即自贼杀,或亡逃抵诛,身死无名,谥为至愚,耻及父母,为天下笑。 人之度量相越,岂不远哉!然此非投敌者之罪也,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谨也,寡廉鲜耻,而俗不长厚也。其被刑戮,不亦宜乎! 今四世三公之袁主不计前嫌,豁达大度,愿为此等宽恕罪孽,望其迷途知返也! 无其得林首者,封千户侯,赏钱两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冀州,咸使知冀州有覆灭之难。如律令! 齐子原读完后,脑瓜子是嗡嗡的疼,手中死死的攥着帛书开始大口喘着粗气,脑海中不停的翻滚着刚才的文字,气的浑身直哆嗦! 他终于体会到了曹操方面的痛,曹老板当年是把头症气好了,齐子原这估计是要把头症气出来了。 你说你骂人就骂人吧,你还把我的祖宗也给数落一圈,数落一圈也行,什么叫投降的人就不知道礼义廉耻呢?还连带着父母都要遭人唾弃!还父兄没教好你!好家伙,你这骂人都不吐脏字是吧?这也就算了,你还写的这么好,你这不是摆明了要把我遗臭万年么?什么叫鹰犬爪牙,为林最甚?你这是想把我钉在耻辱柱上,青史留名啊!你这三国第一键盘侠,真是可恨。我记得你当初被曹老板抓到时,投降的可快了。你当现在像后世一样骂完人找不到你是吧?你给我等着! 第79章 河间战役二 沮授见齐子原状态不对,连忙上前扶住他道:“将军,你没事吧?” 齐子原缓了一会后,这才把帛书颤巍巍的交给沮授道:“你看看这帛书。” 沮授接过帛书逐字逐句的看完后,又惊又喜道:“真是一篇好文章,将军,没想到你的头这么值钱。” 齐子原气道:“这个混蛋,还说我主取冀州,冀州就有覆灭之难,那袁绍想得到冀州还得不到呢!” 沮授哈哈大笑道:“将军,我军恐有一喜一祸两件事!袁绍出手虽然凌厉,然给我军造成的危害微乎其微,将军可让袁军降将寻找合适之人与袁绍接触,诱其袭营,如此必可挫其锐气,此乃喜。我军后方的袁军降卒见此帛书,恐有闹事之嫌,南皮守卒见此帛书,恐会奋力死战,夏侯将军的攻城战将不会容易。此乃祸事!” 齐子原闻言,脑中灵光一闪,恨声道:“本将不止要诱其袭营,本将这次要从袁绍的身上狠狠的撕下来一块肉,让他知道明白叫痛!” 沮授不解道:“将军的意思是?” 齐子原恶狠狠的道:“你安排机警之人接触袁军俘虏,切勿让他生疑。就说他们要在三天内烧毁我军粮草,改投袁军,望袁绍派人接应。这么好的时机,袁绍要么派人接应,要么大军出击,一举击溃我军。本将估计袁绍只要见到火起,必然大军出击!届时我军埋伏于半路,放其骑兵前来袭营,专门伏击袁军主力步卒,而大营这边另设埋伏,如此两处开花,袁军安能不若是惨重?” 沮授担忧道:“计是好计,可是将军如何让袁军分兵呢?若是袁军不分兵,埋伏两处的我军恐怕无法重创袁军。” 齐子原笑道:“本将自有办法,你日后便知,对了,让联系袁绍的人约定在后日子时三刻。本将回去研究研究这帛书,写的真好!” 还不等沮授答话,太史慈立刻怒气冲冲的走上来道:“将军,难道就让那些袁军骑兵在我军营外肆意嘲笑?末将请命退敌!” 齐子原揉了揉太阳穴道:“子义兄,那你便率你部骑兵出营,切记不可深追,以防中了埋伏,赶走他们即可!” 太史慈立刻领命而去! 一天后,乐成太守府。 袁绍看着面前的曹军士卒问道:“你是哪里人氏?原本为何处守军?” 士卒立刻道:“回大人,小人乃是河间东平舒人,后归于淳于琼将军帐下,负责守卫信都。” 袁绍立刻吩咐道:“公则,去把淳于琼的原部下叫来!” 郭图领命离开后,袁绍继续问道:“你来此面见本公有何事?” 士卒立刻跪倒在地道:“回大人,我等愿意重归大人麾下。我们裨将军欲在明日子时三刻率领旧部焚烧曹军粮草,望大人派兵接应我等!” 袁绍好奇道:“类似你这样的,曹营中还有多少?” 士卒想也不想便道:“还有一千余人,裨将军说他会尽力联系更多的人手,让小人先行前来汇报,裨将军还说此时不能等,如果齐子原发现便会功亏一篑。” 袁绍脸色凝重道:“齐子原亲自率军而来?” 士卒道:“回大人,确实如此,他这两日都在营内设下了埋伏,小人还亲眼见到他了呢!” 袁绍道:“来人,先带他下去休息一下。” 待士卒离开后,袁绍看着许攸道:“看来齐子原果然设下了埋伏,子远,多亏有你了!” 许攸摸一摸小胡子笑道:“齐子原此人甚是喜爱阴招,尤其是示敌以弱而诱敌袭营。” 袁绍问道:“那这一次会不会也是他有意为之呢?” 许攸想了一下,摇头道:“在下认为主公可以一试。第一,陈琳那篇剿贼檄文当真乃天下一绝也,不排除降卒复反的可能,而且这不正是主公想要的么?其二,主公可引大军前往曹营,就算齐子原当真有诈,我军也可顺势接应,与曹军战上一场。我军士卒比曹军多了将近一倍,只要不中埋伏。绝不会吃大亏的。” 袁绍想了一会后,看向逢纪与鞠义道:“你们怎么看?” 鞠义立刻道:“回主公,许大人言之有理,此战若败,曹军无法伤我军筋骨。此战若胜,我军便可把曹军一举赶出河间,甚至可以顺势拿下信都,末将认为可以一试!” 郭图见大势所趋,立刻道:“在下附议!” 袁绍闻言,下定决心道:“待确认那人身份,大军便做好准备,明日子时两刻抵达曹营之外,但见其大营火起,便一举击溃曹军。” 几人立刻齐声应诺,随后便现在原地等待消息。不出两刻钟,淳于琼的原有部下与曹军士卒相见,二人果然相识,虽未深交,但也有过数面之缘。这一结果把袁绍的疑心瞬间打消了大半!随即立刻让部队做好准备,自己则开始宽慰曹军士卒,保证自己不会对这群人事后算账等等,随后便让士卒迅速回归曹营,准备行动! 当夜,收到消息的齐子原笑道:“真不错,袁绍还是有脑子的。那个士卒知道的多么?” 沮授笑道:“将军放心,那个袁军降将是不敢走漏风声的,而且他交谈时都有我们的人在不远处监视。至于那士卒,恐怕他真的以为那袁军降将想反呢。” 齐子原道:“你做事,本将放心的很,还好本将没带多少降卒,否则还真不容易应对,回头找个借口,把他们放在最前方冲阵。去通知徐晃,让他率一万步卒于落幽山设伏,马铁率三千步卒埋伏于四周树林,马超率六千骑藏于此地,一旦徐晃得手,便迅速割裂敌军阵型,阻止敌军撤退之路,尽最大可能杀伤敌军。让太史慈,庞德,甘宁于营内设伏,凌操,曹休,曹真,马岱于营外设伏。本将估计来人应该是颜良文丑,那便在擒他们一次。” 沮授看着地图道:“将军,此山乃是乐成距此最近道路,虽是险要之地,但袁军未必会走这条路,将军在此布置近两万人,是否过于孤注一掷了?” 齐子原信心十足道:“本将被陈琳一通骂,反而是信心十足,袁绍他要么不出兵,一切免谈,只要他出兵,本将就有办法让他走这条路!你明天把那个袁军降将带到本将处,自然知晓本将如何用计。” 沮授看着齐子原的笑脸,只能应诺出去安排诸事。 时间过得飞快,第二日亥时一刻,齐子原一边吃饭一边对着袁军降将道:“怎么不吃?难道不合阁下的胃口?” 袁军降将赶忙拱手道:“回将军,末将是自己吃不下,将军有何差遣,小人自当全力以赴,只求将军放过小人的家眷!” 齐子原道:“你尽管放心,只要你把这件事做好,本将记你首功,至于你的家眷,他们好好的生活在信都,你好好做事,他们自然无事。既然你吃不下,那就去告诉那个小卒,说你的计划被本将识破了,打算提前动手,让他赶快去通知袁绍派兵前来,晚了可就没机会了!顺便把太史将军的出营信物也一并带去交给那小卒。” 袁军降将接过信物疑惑道:“将军,这是?” 齐子原笑道:“还要本将解释给你听吗?” 袁军降将闻言虎躯一震,立刻领命道:“末将马上去办!” 齐子原见人离营后,对着沮授道:“公与,半个时辰后,让太史慈把那个空营烧掉。” 沮授瞬间反应过来道:“将军是想提前实行计划,让袁绍选择要不要进攻,只要他来,必选近路,如此便能诱到袁军骑兵,而并未受到伏击的袁绍也会安心去走近路,如此便掉进了我军的埋伏之中!” 齐子原道:“其实袁绍早就做出选择了,如果他没有灭掉我军之心,只需旁观我军粮草被焚即可,无论有没有圈套,他最多若是些降卒,无伤大雅也。但本将料定他不会甘心,他也想争夺冀州,那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他就一定会咬钩!” 沮授佩服道:“原来将军是看出袁绍有大志,这才信心十足,在下佩服!” 齐子原问道:“难道公与没有看出袁绍的志向吗?本将可不信!不过先让众将去准备吧,此战怎么也要把袁绍的双臂给掰下来!” 沮授应诺离帐。 齐子原吃掉最后一口大饼,带着周泰便前往营外安全之地观战。毕竟自己是大将,就算打不过敌军也不能给麾下将领添乱不是。 半个时辰后,袁军降卒满头大汗的跑到刚出乐成不远的袁绍跟前急忙道:“禀大人,裨将军之谋划被齐子原识破,遂打算提前动手,望大人出兵援助!” 袁绍双眉紧皱道:“如何被识破的?” 降卒喘着粗气道:“小人不知,不过裨将军现在应该已经带人动手了,请大人派兵支援啊!” 许攸见袁绍沉思,立刻朝着降卒呵斥道:“此等诈术,安能骗过我主慧眼?速速从实招来,否则万刀分尸也!” 降卒被许攸吓了一跳,惊恐道:“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欺瞒啊。” 许攸道:“如今已然入夜,你却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曹营,难道曹营都不设防吗?还敢说不曾欺瞒明主乎?” 许攸的断呵声不但让降卒害怕,也把袁绍从沉思中惊醒,双眼紧盯降卒,大有一言不合就分尸之意。 降卒连忙取出怀中信物道:“大人,此乃太史慈的信物,是裨将军交给小人的,小人有此物才能安然出营。请大人明察!小人绝无二心,愿随大人军中,若事有变,小人甘愿赴死!” 袁绍摆了摆手,示意许攸不要再讲,立刻安慰降卒道:“本公即刻派大军前去救援,你先下去休息,等下为大军引路。” 降卒应声离去后,许攸赶忙劝道:“主公,此事透露着怪异,大军不可轻易犯险啊,还是撤回营中方为上策。” 袁绍大笑道:“无论曹军是否有诈,齐子原总会在曹营布置一番吧。如果降卒真的能烧掉曹军粮草,那曹军势必方寸大乱,我军可一举而下其营。若曹军有防备,那便让骑兵拖住他们即可,待本公主力抵达,曹军如何能挡住本公这四万虎狼之士?” 许攸虽然心中不安,可一时也想不明白齐子原的计策,只能低头沉思,不在言语。 袁绍见状,立刻下令道:“颜良文丑,你二人速带一万精骑前往曹营,若见曹军混乱便杀入其中,一举攻破曹营。反之,则坚守待援,牵制住曹军,本公率主力随后便至。” 颜良文丑二话不说,立刻领命,点齐一万精骑便朝着曹军大营急行而去。 第80章 河间战役三 袁绍一边幻想着胜利一边下令道:“鞠义,速命全军加速前行。吕旷,吕翔,你二人统领去后军,确保士卒都能跟上。韩猛,牵招,你二人率余下六千骑跟于最后,待曹军败退后,立刻前往南皮支援,本公要一举夺回信都!” 众将闻言立刻精神抖擞,慷慨激昂的齐声大吼道:“诺!” 半个时辰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颜良看着不远处火光四射的曹营担忧道:“兄弟,这不会有诈吧?” 文丑也是有些茫然道:“小弟也说不准,这齐子原可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可是主公命我兄弟二人见曹营混乱便趁势冲杀,如今火光四起,喊杀声不断,若是不冲,无法向主公交差啊!” 颜良点头道:“汝要切记,一旦看到齐子原,千万不要听他说话,只管冲杀即可!” 文丑应道:“大哥放心,小弟知晓!” 颜良闻言长刀向前一指,大吼道:“兄弟们,杀光曹军,为死去的兄弟复仇,冲啊!” 颜良吼完,双腿一夹马背,顺势冲锋而出。文丑则紧随其后,大吼着杀向曹营。 有了两位上将带头冲营,袁军精骑顿时士气大涨,纷纷驾驭战马开始冲锋,紧紧跟随着将军的脚步,颇有一往无前之势。 时间不长,悍勇的颜良文丑很快便率军杀到起火大营处。 当颜良一刀砍死三名曹兵后,狐疑的指向前方道:“兄弟你看,那些穿着曹军军服的不是人吧?” 文丑顺着颜良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会后,点头道:“确实不是人,好像是扎的稻草人,曹军在这里放这些稻草人干嘛?不好,中计了!” 颜良闻言大惊失色的吼道:“快撤,撤出曹军大营!” 文丑连忙拦住颜良道:“大哥,主公可是命我们在此坚守待援,牵制曹军的,此时若撤,主公必定怪罪!” 不等颜良回话,大量箭雨突袭而至,肆意射杀袁军骑士,一时间惨叫声不断,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 颜良有了文丑的提醒,随即把心一横道:“全军下马,以战马为掩体抵挡箭矢。而后结阵与敌步战,主公的援军片刻便至。” 袁军骑兵有了将令,立刻军心大定,纷纷下马抵挡箭矢,观察四周准备迎敌。 而埋伏不远处的太史慈等人眼见箭雨无法对敌军造成重大杀伤,随即纷纷放弃弓弩,带人杀向袁军,外围的曹休等人收到信号后也从外往里杀,支援太史慈等人,意图全歼袁军。 万余袁军起初防备不足,被太史慈,甘宁等人偷袭个正着,最少损失上千人。如今曹军从暗处转到明处,偷袭战变成近身战,袁军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终于得到释放,一个个双眼通红的杀向曹军,丝毫不留情面,场面一下子就进入了白热化战事。 远方观战的齐子原啧啧称奇道:“这颜良文丑不愧是上将之才,竟然选择下马步战,看来他们也知道冲锋不起来的战马在此地没什么作用。” 沮授道:“将军,袁军兵马不少,我军起初并未对其造成重大杀伤,恐怕无法全歼他们。” 齐子原笑道:“袁军必溃,早晚而已,如今连战马都没有的他们想撤出去都不容易,更何况子义,兴霸,令明都有牵制颜良文丑之能,只要等公明,孟起那边结束,袁军就该开始投降了!” 沮授突然叫道:“将军快看,凌操将军当真是勇猛非凡,已经刺透了敌阵。颜良文丑也跟太史慈等将交上手了。不过袁军人数太多,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曹休等人。” 齐子原毫不担心道:“多好的猛将,偏偏死心塌地的跟着袁绍这个嫉贤妒能的人,若他二人归于本将帐下,本将有信心让他们威名震千古。” 沮授与曹昂不知如何应答,只能默不作声的看向前方战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前军的鞠义抵达落幽山后,眼见周边地形阴森骇人的他立刻下令大军止步,亲自回到袁绍面前道:“主公,前方山脉层峦叠嶂,是个极佳的伏兵之地,我军是否绕路而行?” 袁绍想了一下道:“颜良文丑恐怕已经抵达了曹军大营,若此时绕路,如何重击曹军?而且此地所有伏兵,颜良文丑早已派兵来报了。传令大军快速通过山脉。” 鞠义领命而回后,袁军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落幽山内跑去。而鞠义却心想反正我已经把建议告诉你了,你不听可怪不得我,唉,希望此地没有伏兵吧! 趴在落幽山设伏的徐晃见到袁军大半已经进去山脉,立刻搓着小手大吼道:“杀贼!” 徐晃吼声刚过,整片山脉仿佛活了过来,山顶的巨石,滚木,大火球纷纷滚落而下。而后曹军立刻点起火油,埋伏的弓箭手纷纷借着火油发射火箭。硬弩更是连瞄准都不用,朝着下方袁军的火把处就是射击。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袁军如陷泥潭,本就拥挤的他们顿时乱作一团,伤亡飙升。 身处中军的袁绍更是如临深渊,看着周围的惨状后仰天悲吼道:“难道苍天要亡我袁绍吗?” 眼疾手快的许攸连忙把袁绍拽下马,急道:“盾牌手,速速保护主公!快!” 可惜盾牌手能挡住曹军的箭矢却挡不住袁军的恐慌,被卡在中间的他们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死亡仿佛只是早晚之事。 一刻钟后,身中数箭的鞠义终于跑到袁绍面前道:“主公,前军损失惨重,五不存一,还是速速向后突围吧!” 袁绍看着四周乱糟糟的身影问道:“本公还能出的去么?就算出去了,还能去哪?” 许攸连忙道:“主公,我军在乐成还有一万多兵马,加上各地守军与败卒,集合数万大军绝对没有问题!快走吧,有鞠义将军护着您,逃出去绝对没问题。” 鞠义立刻接口道:“主公,敌军设伏之人也就万余,末将有信心护着主公逃出险地!” 与此同时,后方的韩猛与牵招立刻率骑兵冲到袁绍身边大吼道:“主公快走,末将来为您杀出一条血路!” 袁绍见状,立刻重拾信心,骑上部下牵来的战马道:“撤,命令大军快速后撤!” 韩猛众人果然没有辜负袁绍的期望,一路斩杀挡路之卒,毫不手软,硬生生的突围而出。 直到抵达落幽山外时,袁绍这才吐出一口浊气,恨声道:“齐子原,本公与你不共戴天!” 袁绍话音刚落,马超的大吼声紧随而至:“袁本初休走,西凉马超在此等候多时也,杀!” 韩猛见状,来不及多想,立刻大吼道:“主公快走,牵招,郭援,焦触,蒋奇随本将挡住敌军骑兵,杀啊!” 袁绍此时也顾不上其他,在鞠义的掩护下拨马便走,毫无留恋,连骂马超的想法都没有,毕竟保命要紧,可怜的鞠义连身上的箭矢都没拔就要护着老板跑路,活脱脱的一只大豪猪。 不得不说这韩猛不愧是四庭一柱之一,单挑他有可能打不过马超,可加上众多帮手的他不但挡住了马超的追击,而且还有压着马超打的趋势,当真是青史留名者都有两把刷子。 双方你来我往一刻钟后,韩猛等人急攻几招便开始迅速撤离。 马超眼见袁绍已经跑没影了,也没心情继续追击,随即便转回谷底逼降袁军。 早已身处此地的徐晃连忙上前道:“此地有我与幼安即可,孟起当速带骑兵回营支援将军!” 马超闻言点了点头,朝着徐晃拱手道:“那就有劳公明兄了,我这二弟还有劳公明兄关照一二。” 徐晃拍了拍马铁的肩膀道:“小事,孟起不弱乃父,幼安也不弱孟起,都是马家的后起之秀。对了,这是袁将张南,苏由的人头,孟起可用之劝降袁军。” 马超接过人头,拱手道谢后便率骑兵回返曹营。 一刻钟后,齐子原看到风驰电掣的马超极速而来时,立刻大喜道:“公明那边得手了!” 沮授道:“看来将军之策大成也!” 齐子原连忙上马道:“这边的战事也是时候结束了,走,随本将去会会颜良文丑。” 言毕,齐子原率先汇合马超,一起前往的最前方,此时的袁军士卒能站立者已不足四千,完全属于困兽犹斗。而颜良文丑则是以二敌五,与太史慈,甘宁,庞德,凌操,曹真混战在一处,双方激烈厮杀,你来我往,谁也不肯轻易后撤一步。 待齐子原离近后,立刻对着马超与周泰小声道:“你二人去偷袭颜良文丑,务必一招将其彻底击败,对了,不要伤他们性命,打伤即可。” 马超与周泰闻言点了点头,鬼鬼祟祟的朝着战圈靠近,周泰还好说,文丑眼见身穿将军盔甲的马超朝自己靠近,哪能不起防范之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主动朝着马超进攻,把他拉入到战圈之中。至此,马超的偷袭计划彻底破产,这也让马超十分愤怒,盯着文丑就是一顿暴击。 周泰则在距离颜良还有二十步时,立刻看准机会冲了上去,长枪横扫颜良双腿。 正在抵挡太史慈等人进攻的颜良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式搞得措手不及,只能暗扎马步,打算硬抗这一击,希望这个偷袭的孬种无法打倒他,可惜他错估了周泰的力气。 只见长枪在颜良腿前一扫而过,根本没有一丝滞留之意。 而颜良则被打的双膝跪地,根本无法站立起来,狰狞的面庞预示着周泰的力气绝对小不了。 中军众将眼见颜良倒地不起,哪会给他什么机会,直接一窝蜂的上前把人拿下。 眼见颜良被擒的文丑顿时勃然大怒,奋不顾身的朝着颜良冲了过来。 可他在强也只是一个人,闲下来的太史慈与庞德立刻冲了过去,配合着马超等人没几个回合就把文丑打的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注意到这边的袁军士卒看到两员上将纷纷被生擒,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想上前救人又不敢,想后撤逃命又不能。 齐子原适时出声道:“尔等主将已被生擒,还不束手投降,更待何时?” 满头大汗的颜良闻听此言,立刻怒吼道:“你这个小人,诸将士勿听此人妖言惑众,难道你们想让自己的家人被唾弃吗?跟他拼了!唔。” 周泰见颜良如此放肆,抬脚便踹在颜良嘴上,阻止其说话。 齐子原笑道:“尔等被袁绍欺骗尚不自知,还有胆来此大放厥词。你们乃是汉人,我主亦是汉人,那降我主有何不可呢?若是按你们这么说,那些曹军曾经的降卒,本将是不是要挖掉他们的祖坟才能解恨呢?袁绍只想让尔等为其卖命也,如此不体恤部下之人,尔等愿意为他而死吗?这是袁将张南,苏由的人头,袁绍的大军已被本将击退,现在告诉本将,哪个愿意为袁绍尽忠,本将成全你们的忠义之名!” 第81章 河间战役四 在齐子原的眼神示意下,骂骂咧咧的颜良文丑很快便被弄走,余下的袁军士卒没了顿时没有了主心骨,坚持一会后便开始逐渐投降。毕竟跑又跑不掉,不投降等死么?而且人家齐将军说的也没错,那多人投降,怎么就在你袁绍这就不行了呢?我们当初不也是从公孙瓒那边投过来的么。 齐子原见状,立刻对着沮授道:“马上派人传遍冀州,就说本将一战灭掉袁绍五万人马,其部大半归降本将,再把本将刚才的说辞传出去,震慑一下那些不安分的人!” 沮授立刻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逃回乐成的袁绍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便亲自跑去安抚将士,接收败卒。哭天抹泪的诉说着此战的责任都在他身上,是他识人不明,是他中了齐子原的诡计,与众将士无关,最后又亲自处决了害他的袁军降卒,也算是收拢军心的一种手段吧,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强。 直到凌晨时,满脸疲惫的袁绍这才回到了太守府,默默的流下两行清泪,想说些什么却又感觉没什么可说。此时的他就像个颓废的老人,寂寞而孤独。 留守乐成的逢纪趁机送来早餐,安慰道:“主公,先吃一些吧,如果您要是垮了,那大军可就真的完了。” 袁绍擦了擦眼泪道:“让你见笑了,唉,此战一败,恐怕本公离灭亡之日不远矣!” 逢纪连忙道:“主公万不可说丧气话,当年主公于朝堂之上呵斥权势滔天的董卓时,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而后仅带数十人来着冀州,不也闯出一片天地么,而今何以妄自菲薄也?” 袁绍叹气道:“如今我军大败,不会再有翻盘之机了!” 逢纪激动道:“主公,我军虽然元气有损,但曹军亦有损失,我军兵多,此消彼长之下,充其量处于均势而已。再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军士卒陆续回城者近万,白天必然还会有一些,何不能与其一战也?” 袁绍问道:“可是我军士气大损,锐气尽失,这可如何是好?” 逢纪道:“主公,我军虽逢此大败,然多少士卒父子,亲人,朋友战死于曹军之手,三军同仇敌忾,众志成城,何敢不拼命耶?” 我袁绍叹气道:“可那齐子原会放过眼下的时机么?我们空有自保之力,却无退敌之能。若是南皮失守,渤海各县便会相继落入曹军手中,我们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逢纪道:“主公勿忧,在下已有退敌之策!” 袁绍惊喜道:“元图快快讲来!” 逢纪笑道:“主公可派人联系公孙瓒,让他派遣大军前来支援,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懂,所以他一定会相助主公的!” 袁绍摇头道:“如今本公手中已经没有能驱使动公孙瓒的筹码了!” 逢纪道:“不然,可把中山郡送给公孙瓒,他不是一直想进冀州么,那就给他一个落脚点,而主公只要击败齐子原,便可顺势收复安平,清河等郡,何愁战不过公孙瓒呢?” 袁绍闻言,双眼顿时一亮道:“好计,用公孙瓒的兵马退曹军,我军则坐收渔利,元图啊,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你,对了,子远伤势如何?” 逢纪笑道:“无甚大碍,身中两箭,均未伤及要害。” 袁绍叹气道:“早知如此,本公当初便应该听他之言!元图,你速派公则前往幽州说服公孙瓒出兵,我们就在这里坚守待援!这段日子就要辛苦你了。” 逢纪行礼道:“为主公分忧乃是在下的荣幸,在下这边去寻郭公则。” 袁绍点头示意同意,随即抓起早餐就吃了起来,毕竟跑了一晚上,那怎么可能不饿呢? 曹军大营! 睡了一个好觉的齐子原同样在啃着大饼道:“公与,昨夜战果如何?可有统计?” 沮授闻言放下大饼道:“斩首敌军一万七千余人,俘虏敌军一万三千余人。我军阵亡两千余,伤者万余。” 齐子原大惊道:“怎么斩首如此之多?” 沮授道:“大营这边斩敌四千余人,剩下的都是落幽山的斩获,在下听马铁说,徐晃将军把伤势过重的袁军都给斩了,而且袁军中还有自相残杀者!” 齐子原想了一下道:“告诉马铁,此事不可外传,就当没发生过!降卒方面你要妥善处置,该送回信都的就送回信都,该留下冲锋的就留下冲锋,有异心者,直接斩杀!对了,颜良文丑如何了?” 沮授摇头道:“一直在反抗,口中骂骂咧咧个不停,也不肯让我军医治伤势。” 齐子原道:“还是伤的轻了,把他们两个带过来吧!” 沮授应诺后转手离去。 大约两刻钟左右,五花大绑的颜良文丑被押到齐子原面前,嘴里还塞着不知哪来的布团! 齐子原见状后,马上起身取出颜良嘴中的布团,刚想说两句好话时便听到颜良的惊雷之吼,一下子便被吓在原地而无法动弹。 颜良见状对着齐子原就来一个猛牛冲撞,差点没把他撞到营帐外面去。 当连滚十几圈的齐子原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时,立刻把解开两人绳索的念头抛之脑后。这俩货很明显一肚子怨气,这要不是被绑住,恐怕都能活撕了自己,这还解个屁的绳索,找死吗? 齐子原定了定神,拍点身上的灰尘道:“两位将军为何对本将有这么大的怨气?我们双方各为其主,杀些袁军的士卒乃是情理之中吧。” 被人制服在地的颜良大吼道:“想让看着投你这个小人,你做梦,有种你就杀了老子,否则看着一定取你狗命,你这个杂碎,畜牲,混蛋......” 齐子原看着喋喋不休的颜良,示意士卒把他的嘴堵上后才问道:“颜将军,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愁,也许你对本将有些误解,不过先让本将的军医给你治疗伤势如何?待你伤好后,本将可以放二位将军回袁绍身边尽忠,可好?” 士卒把颜良嘴里的布团拔掉后,只听颜良气不打一处来的大吼道:“你这小人还想使离间计?老子不走,有种你就砍了老子,只要你敢放开老子,老子就取了你的狗头,你这小人......” 齐子原闻言后,立刻明白过来道:“本将若想使离间计,只需命人散布颜将军早已归降本将的谣言,袁绍自然不会信任将军,但本将并未如此做,袁绍却依然不信任两位将军,为何?因为袁绍本来就对两位将军的衷心生疑。这与本将有何关系呢?” 颜良质问道:“那你为何三番五次放过本将?你说明白,你这个小人!” 齐子原叹气道:“此时纵使本将说出千言万语将军也不会信,算了,不说也罢,不过本将提醒将军一句,昨夜袁绍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如果将军不愿回去,恐怕袁绍连一战之力都没有了!” 颜良闻言,果然停止谩骂,想了一下道:“你要放就现在放了老子,老子就算死也不用你的军医治伤!” 齐子原叹气道:“也罢,你回去告诉袁绍,本将三日内便会攻打乐成,让他做好准备!来人,给两位将军准备两匹马,送他们离开。对了,打了一夜,两位将军定是腹中无食,若将军不弃,可带于路上裹腹!” 齐子原把面前的大饼全部包起来,也不等颜良拒绝便?到他的甲胄内,而后挥手告别。 两刻钟后,走出曹营的颜良文丑两脸懵圈的对视一眼后,文丑啧啧称奇道:“大哥,这齐子原对你还真不错,你那么骂他他都不生气,又放你离开又给你吃的。” 颜良闻言,一边要扔掉怀中大饼一边道:“谁稀罕这破玩意,老子不吃嗟来之食!” 文丑连忙制止道:“大哥,你不饿吗?小弟可是饿了,你不吃就给我,反正主公又不在这里。” 颜良一听也对,掏出一块大饼扔给文丑后,自己也拿出一块大饼咀嚼起来。 文丑见状,大笑道:“大哥,这嗟来之食的滋味如何?” 颜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怎么就你废话最多呢?你就那一块了!” 文丑连忙求饶后,好奇道:“大哥,那齐子原说的有道理啊,若是他真想坑害你我兄弟,恐怕早都用计了,可我们好像没没听到过什么谣言,难道他真的没有害我们之意?” 颜良叹气道:“此事我亦不知,不过看他最后貌似是有其他原因,只是他不肯说而已!不过此人计谋出众,不可不妨!” 文丑点头道:“大哥说得对,主公那么多兵马都被他击溃了,当真是厉害。但是他的武艺可真是不咋地,刚才被大哥弄的那么狼狈,想想就好笑,如果是我,一条胳膊就能弄死他!” 颜良笑骂道:“你放屁,你要是用一条胳膊,那我一只手就能拍死他!走,速回乐成要紧!” “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两兄弟的大笑声,二人快速朝着乐成而去! 而齐子原这头,沮授一边给齐子原上药一边笑道:“将军用计,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也!” 齐子原叹气道:“不愧是天下骁将,伤成那样了还有如此力气。不过你看此计能成否?” 沮授道:“往日也许袁绍不会动颜良文丑,但今日可不同,袁军正处于生死存亡之机,袁绍要安军心啊,如果颜良文丑这都无事,那其他将士又会如何想?而且将军这一手也能让其他降卒见到将军爱才,惜才的一面,有助于我军收其心,最后,袁绍就算不动颜良文丑,也断然不敢继续重用二人,此二人已是将军的囊中之物也!” 齐子原笑道:“如此便好,你多去安抚一下子义与兴霸,他二人得知此事后定会心生不忿,如果劝阻不住,可引来见本将。” 沮授道:“诺,对了,徐晃昨日埋伏时还射杀了几头鹿,要不要烹了给将军补补身体。” 齐子原摇头道:“把鹿肉整理一下,分给那些功劳显着的将士,你亲自盯着,切勿伤了人心!” 沮授笑道:“众将就知道将军会这么说,所以徐晃他们才一直没敢动鹿肉,将军,你乃此战最大功臣,你若不食,将士们哪敢食用啊?在下之将军所想,将军也要知道将士所想才对!” 齐子原缓缓穿好衣服后,便朝沮授行了一礼道:“子原受教了,公与去准备吧,既然本将是头功,那就让他们把鹿头留给本将!” 沮授看透齐子原的心思后,叹气一声后便跑去传令。 毕竟谁不知道好肉都在身体上,鹿头也就啃啃骨头吧,更何况这年代没有卤味,鹿头能吃的东西更是少的可怜! 第82章 河间战役五 话说颜良文丑跑回乐成后,立刻便受到了袁绍的接见。 此时的袁绍正怒视二人问道:“又是齐子原放你们回来的?” 跪地的二人闻言不知如何回答,最后还是颜良硬着头皮道:“回主公,是,是齐子原有话让末将带给主公!” 袁绍强忍着怒火道:“说!” 颜良咽了口唾沫道:“齐子原说三日内便会攻打乐成,让,让主公做好准备。” 袁绍一拍桌面,朝着二人怒吼道:“本公早就等着他了,这个庶子。你二人均乃军中上将,却屡次三番败于敌手,损兵折将,你们怎么还有脸回来?来人,拖下去,军法处置!” 屋内众将一听军法处置,这么大的罪,军法处置就是砍头啊,完全没有第二条出路,随即纷纷出言劝说袁绍,希望他网开一面,什么罪不当诛,什么事有可原,什么留着二人戴罪立功,斩将不祥等等一大堆借口。 而袁绍却不这么想,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他正好把颜良文丑当作出气筒,也正好让那些降卒看看叛徒的下场,我连麾下上将都敢砍,你们还算个屁。而且这颜良文丑尤为可恨,基本上没有一次能胜过齐子原,我手中的这点家底都是被你们两个上将给折腾光的,这不收拾你们收拾谁?难道等你们把我最后的人马也折损干净么?你们两个灾星,还上将,上将个屁,除了能打点还有什么用?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我必须要砍了你们以正军威! 想到此处的袁绍大手一挥道:“本公的命令你们没听见?” 屋外士卒闻言,赶忙进屋押起颜良文丑直奔军中受刑。 逢纪见袁绍心意坚定,立刻化身如来佛祖道:“主公,斩杀忠心之将于主公名声有损,在下有一计,或可大破曹军!” 袁绍看了眼逢纪道:“说来听听。” 逢纪道:“主公,既然齐子原深爱颜良文丑之才,主公可使此二人前往曹营投靠之,暗中寻找时机刺杀齐子原。齐子原一死,曹军将不攻自溃矣。而以颜良文丑之勇,只要寻到时机,必可一击毙其命。如此也可证明两人对主公的忠心,岂不一举两得也?” 袁绍想了一会,自信道:“颜良文丑自本公在洛阳时便跟随本公左右,他们的衷心本公从未怀疑过,然而军法无情,本公只能忍痛割爱。既然众将苦苦为其求请,本公便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元图,此事由你去办,悄悄送其二人出城,告诉他们,此事若成,本公亲自于城外迎接他们。韩猛,你率千骑在后追杀于颜良文丑,做戏就要做的真一点齐子原才会信!” 众人领命离开后,袁绍这才自言自语道:“要死也要死的有点作用,两个灾星!” 当日夜,齐子原看着去而复返的颜良文丑好奇道:“二位将军为何被追杀至此?” 不好意思开口的颜良默不作声,文丑见状扛起大任道:“回将军,袁绍欲斩我兄弟二人头颅以正军法,我们兄弟无处可去,特来此投奔将军,望将军能够收容!” 齐子原虽然心有疑问,但还是上前扶起二人道:“二位将军威震天下,袁绍不用,那是他不会识人!本将盼两位将军的到来,望眼欲穿也!今日刚好有鹿肉,二位将军先饱食一餐,待养好伤势后,在立军功不迟!” 颜良文丑立刻抱拳道:“谢过将军!” 齐子原闻言,连忙命人带颜良文丑下去休息后,这才对着沮授道:“公与,这颜良文丑是真心来投么?” 沮授笑道:“将军,无论其真心与否,这颜良文丑勇冠袁绍三军,若是把他们二人来投的消息公之于众,必能极大的打击袁军士气,届时便可大举攻城,一战而下乐成!” 齐子原担忧道:“孙子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如今我军兵力与袁军相当,又是攻城作战,本将怕没那么容易!本将本想吓唬一下袁绍,让他这三日精神绷紧,第四日在大举攻城,可万万没想到颜良文丑会回来,若是他二人做些间谍的勾当,那可防不胜防!公与可有计策引出袁绍大军?野外作战,本将有信心一举击溃袁军!” 沮授叹气道:“袁绍被我军打怕了,恐怕不会轻易出城。为今之计,只有等南皮的消息了,若是南皮告急,届时袁绍就坐不住了!若是颜良文丑真心来投,将军倒是可以借他们之手骗开南皮城门,就怕此二人心怀不轨也!” 齐子原揉了揉太阳穴道:“不能这么等下去,本将今日收到主公信件,刘备已下汝南等地。看来他是不想看着袁术的地盘被孙坚吞掉,打算横插一手。我们这边也要尽快了!这样,明日起,先派步卒佯攻乐成,试探一下袁军的守卫情况!” 沮授立刻点头,随后便出门去调兵遣将! 而抵达帐篷的文丑伸手抓起一块鹿肉就扔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大哥,这肉真不错,听说是齐子原的庆功饭,他都没舍得吃,你看刚才那些兵卒的脸色,多羡慕我们兄弟,哈哈!” 颜良满脸沮丧的小声道:“齐子原对我们兄弟越好,我回头越下不去手啊,唉!” 文丑瞪大双眼道:“大哥,莫非你真的想投齐子原?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投奔主公时,主公可是日日夜夜宴请我们,又给金银财宝,又给宝马良驹的,我们如何能叛主呢?” 颜良叹气道:“可是主公欲杀我们兄弟,我们对主公来说已是无用之人!离城前,主公都不曾来送我们兄弟,以后真的还会用我们吗?” 文丑辩解道:“那是主公为了避嫌,只要我们杀了齐子原,主公如何能不用我们?大哥莫要在做他想!” 颜良憋屈道:“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可我们兄弟为了主公冲锋陷阵,什么时候惧怕过?大小数十战,哪战不是奋勇当先?如今令人寒心啊!那齐子原还教过我几次兵法呢,主公何时教过我们兄弟?” 文丑大惊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小弟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颜良道:“我之前败于齐子原之手时,每次他放我离开前都会告诉我此战是因何而败,让我思考他是如何破敌的。” 文丑为难道:“可是,可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背叛主公啊,毕竟主公对我们兄弟不薄。大哥,你说呢?” 颜良叹气道:“我为主公斩杀齐子原,也算报了他的恩情,而后便会离开此地,回家乡务农,你届时回去给主公报信领赏吧!” 文丑急道:“大哥,你为何如此啊?我们兄弟一同回去不好吗?将来我们兄弟也能一同拜将封侯,光宗耀祖,这不是我们一直的志向吗?如今你怎能舍我而去呢?” 颜良决绝道:“兄弟,那齐子原屡次三番饶我性命,如同吾之恩人。世人皆称其为小人,可他却从未坑害过我,手刃恩人,于心何忍也?袁公身边有你一人足矣,我累了,只想混混沌沌了此余生。” 文丑虎目含泪道:“大哥,那我跟你一起走,世人只知颜良文丑之名,却不知颜良文丑之情更甚其名,颜良远去,独留文丑有何意思?我们兄弟就去塞北牧马,再也不理这冀州纷争!” 颜良搂住文丑的肩膀道:“好兄弟,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文丑缓和下情绪道:“大哥,这齐子原可不太好杀啊,其军中悍将有好几人武艺都不弱于我们兄弟,而且其身边守卫森严,大哥可有良策?” 颜良想了一会道:“他总有落单的时候,不行就等他睡着时下手!出其不意,定能一举功成。我们先趁这段时间把伤养好再说!” 文丑点头道:“那就听大哥的。大哥,尝尝这鹿肉,真的不错。可惜没有酒。” 颜良摇了摇头,抓起鹿肉吃了一块,发现味道不错后,立刻开始跟文丑抢食起来,就着大饼吃的是满嘴流油。心里不断的腹诽齐子原没有口福。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齐子原之所以没吃多少鹿肉,主要是因为这东西太补,如今老婆也没在身边,吃多了不好,而且齐子原的血气也没有这些悍将旺盛,说消化就消化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齐子原几乎每日都会率兵佯攻乐成,中间还夹杂着几次强攻。可是无一例外的都被打了回来,虽说损失不大,但也让人十分心烦,这袁绍如今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几次攻上城墙都是因为他亲自跑过去激励士气,这才无功而返。 齐子原退回中军大帐后,摘下头盔便狠狠的扔在案上道:“夏侯惇那边怎么样了?一个南皮竟然攻了整整二十天却毫无进展,要不要本将换人统军攻城?” 沮授连忙道:“回将军,夏侯将军三日前送来的战报上说我军正在全力攻城,可南皮守军死战抗敌,我军伤亡已近三千,却迟迟无法破城。在下想来,以南皮的坚固,短时间内是无法攻取下来的,更何况袁绍曾在那里经营数年之久。不妨让夏侯将军先行休整一二,暂缓攻城!” 齐子原平息一下怒火后,问道:“有没有办法挖地道,挖进乐成,只要过了这座城墙,袁绍绝对挡不住我军兵锋。” 沮授摇头道:“难,这么远的距离,没有精通此道之人,最后恐怕都不知道会挖到哪里去!” 齐子原气道:“那就把大营前移,让士卒于城下布阵,掩护攻城车攻城,一天不行就十天,十天不行就一个月,只要他们不出来,本将就把他们活活埋在乐成里。” 沮授道:“如此,恐天怒人怨也!” 齐子原道:“那也是他袁绍的错,去办吧,从明天开始!本将的士卒可都是精锐,不能平白折损于这种攻城战之上。” 沮授无奈,只能领命前去布置! 当日夜,伤势养好的颜良文丑打算趁曹军疲惫之时斩杀齐子原,随即光明正大的走到中军大帐外。 守卫士卒见状立刻大喊道:“来者何人?” 颜良赶忙道:“末将颜良,寻齐将军有要事,烦请通传一声。” 守卫刚刚转身进帐,文丑立刻趴在颜良耳边小声问道:“大哥,那个好像周泰不在,难道是去休息了?” 颜良虎目一眯,直接道:“动手!” 声音刚过,只见两人一左一右,以最快的速度把周围守卫放倒,而后也不管冲过来的士卒,径直冲进中军大帐,他们有信心在片刻之间弄死齐子原这个废物。 第83章 河间战役六 气势汹汹的两人冲入中军大帐后立刻傻眼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只见帐内近三十张弓弩蓄势待发的瞄向兄弟二人!他们此时是十分后悔为什么今夜没带长武器来?要是长武器在手,说不定还能杀过去,可是现在,这也许会被射成马蜂窝的吧。这么狭小的空间可怎么躲?外边的兵卒也包围过来了,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今日就要为袁公尽忠了么?唉,也是,见将军还带长武器恐怕都走不到这里。也罢,能与兄弟共赴黄泉,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穿好铠甲的齐子原走到这边时,不可思议的对着颜良文丑道:“二位将军威震天下,为何要做如此下作之勾当?真是令人不耻也!本将对二位将军不薄,问心无愧,为今之事,本将实在难以想通,可否劳烦将军为本将解惑?” 颜良叹气一声道:“我兄弟就是奉袁公之命前来杀你的,如今事不可违,一愧袁公知遇之恩,二愧将军饶命之情,在下无颜立足于世,就先向将军告罪了,若有来世,末将必投将军麾下,来报往日之恩!” 齐子原眼见颜良欲自刎,连忙大喊道:“将军切勿自毁大才!” 但因为不敢确定颜良是否在用计骗他过去,所以只能在士卒身后喊叫而无法上前制止。 关键时刻还是文丑眼疾手快的架住颜良战刀道:“大哥,你若这么死了,岂不窝囊?如何对得起颜良之名?” 齐子原连忙附和道:“文将军所言有理,颜军可还记得那日询问本将为何三番五次放过将军,今日本将告诉你,非乃本将用计,实是本将在等颜良军报恩也!那袁绍优柔寡断,好谋无决,外宽内忌,任人唯亲,非明主也。然其对将军之恩却如同四海之水,滔滔不绝。将军忠义之士,怎会有恩不报也?本将只想等将军报完袁绍之恩再来本将麾下,如此,世间何人还能说将军恩将仇报?世人只会敬佩将军之美德!唾弃袁绍有眼不识明珠之鼠目!两位将军为何不真心投于本将麾下?向世人尽情展露锋芒,让四海皆惧,八荒臣服,名垂千古,封万世之侯!” 颜良被齐子原一顿慷慨激昂的言辞感动的是泪流满面。怪不得他每次放我前都问我是否再报袁公的知遇之恩,原来他一直在等我给袁公报完恩,难道真的要投他吗?就算报完了袁公之恩,他日在战场上相见之时,让我如何把面对昔日故主呢? 文丑见颜良在沉思,连忙道:“大哥,难道真的要投曹军?那日后可如何面对那帮兄弟们?” 齐子原连忙接话道:“两位将军难道还看不懂当今之局势么?本将败袁绍,只是时间而已!本将可以应允两位将军招纳昔日部下,并且绝不会怪罪他们。如此也能免造些杀孽,乃大义之所为也!至于袁绍,看在两位将军的面上,本将可以亲自披麻戴孝,葬其入土,如何?” 颜良想了一下,沉声道:“将军就不能放过袁公么?” 齐子原叹气道:“非是本将不放过袁绍,当他走上争霸之路时,他的身后便已是深渊,根本没有退路。不但他要死,袁绍一门直系都要死!本将能做的,只是给他留下身后之名罢了!” 颜良皱眉道:“连一个子嗣都不留?这不是让袁公灭门么?” 齐子原道:“将军降与不降,本将都会灭杀袁绍满门,此乃大策,容不得尔等讨价还价!区别在于,将军若降,不但可保袁军士卒无虞,还可给袁绍争得身后之名,成大义之所为。两位将军不降,本将就让他袁绍身败名裂,死后弃尸于荒野,与鸟兽为伴!本将是看在两位将军的面子上才愿给袁绍披麻戴孝,否则,本将又为何为之?” 颜良闻言,一张脸顿时变成苦瓜之色,思考半天后才放下兵刃,跪地道:“在下愿投将军,只求将军能允许在下他日为袁氏一族送行!” 文丑见颜良俯首,自己也叹气一声后便紧随颜良之后道:“在下愿随大哥一同投降将军,只求将军允诺!” 齐子原眼见二人弃械,这才放心的上前扶起二人道:“二位将军之忠义,天地可鉴,本将如何能不允?今日之事,本将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本将知道二位将军不愿面对故主,这样吧,本将给二位将军一千骑兵,你二人星夜兼程前往南皮,一举夺下此城,而后收复渤海各地,如何?” 颜良文丑闻言大喜道:“回将军,末将愿往!不过南皮守军六千,外加袁二公子亲自镇守,恐怕无法拿下此城!” 齐子原笑道:“二位将军只需谎称袁绍派你们援助南皮,如此便可骗开南皮城门,此城可下!尔等本乃袁军上将,只需将军领兵亲至城下,其余各县自当归降!而袁绍既然派你们行刺本将,恐怕不会大肆宣扬二位将军降曹之事,所以此计必成!二位放心即可!” 颜良文丑立刻拱手道:“我等谨遵将令!” 齐子原闻言捡起战刀,依次递还二人,又给他们整理下衣物后,这才带着二人走出帐外,当着赶来救援的众将面前任命二人为护军中郎将,而后才遣散众将。 回到帐篷的齐子原后怕不已:多亏自己在帐内帐外都设置了护卫,否则还真就让他们给得手了!估计颜良文丑也没想到自己睡觉时还有护卫在身侧吧。不行,回头让人打造一副贴身软甲,增加点防御属性。这也太吓人了!呼! 一同进入帐篷的沮授担忧道:“还好将军无事,否则在下可就无法向主公交差了!将军,让颜良文丑领兵去南皮是否不妥?若是他二人有异心可如何是好?” 齐子原摇头道:“本将现在也不能确定他二人到底是何心意?不过不能把他们留在大营了!以他们的武艺,说不定会搞出什么事来。还不如让他们攻取南皮,如果其二人真心来投,必定会全力取下南下。如果其二人有异心,有了这些人为内应,也能让元让快些拿下南皮!四件事,一,传令颜良文丑尽快领兵离营,前往南皮,不得有误!二, 轻骑通知夏侯惇,若颜良文丑优先前往南皮曹营,即刻拿下,其若反抗,就地格杀!三,书信张合,让他把麾下五百大戟士尽快调往此地,有他们的护卫,本将才能放心!” 沮授道:“将军,在下有一计!我军可以伪装将军身亡,诱使袁绍来攻,全歼其军!” 齐子原摇头道:“以袁绍如今的实力,恐怕他不会再轻易上当,除非颜良文丑能把本将的脑袋带回去。先把这三件事做好吧,如果能拿下南皮,夏侯惇的兵马也能过来尽快支援过来!” 沮授领命离开后,齐子原的睡意也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他简直是忧虑重重。这一次攻打袁绍,除了刚开始伏击到袁军,把袁绍打的龟缩不出外,其他时候都没占到什么便宜,不但南皮没打下来,就连消灭袁绍主力的计划也没实现。如今两处战场都是攻城作战,就算拼伤亡也未必能打下来,这可不利于曹军未来的规划。再等两个月又要入冬了,冬天攻城更是难上加难,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曹军锐气已泄,天时地利又都不在自己这边,还不如等拿下渤海后就班师回撤。反正袁绍手中只剩河间与中山两个并不富裕郡府,恢复元气都难,更别提发展壮大了!就是这卢玉兴可真是个心腹大患,也不知道他在中原打成什么样子了,看来回头要联络王云师一起锤他一顿才好! 次日清晨,颜良文丑率人伪装成袁军骑兵,一路前往南皮城。 急行中的文丑好奇道:“大哥,你是早就有降曹之心了么?” 颜良撇了他一眼道:“你此言何意?” 文丑道:“只是感觉你并不想杀死齐子原,昨天晚上那个情况,我们兄弟要是真的拼命,齐子原绝对活不了!大哥,我们兄弟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为何不愿与我说实话呢?” 颜良闻言叹气道:“袁公早就不信任我们兄弟了!上次那么多将军为我们求请都没用,兄弟当真觉得拿着齐子原的人头就能换回袁公的信任?依我看是够呛,与其如此,我还不如投了齐子原呢!他曾说过,袁公不会使用我们,而他可以。兄弟想想,他手下那些大将,有多少人是投了他之后才声名鹊起,如日中天的。五方联盟都能被他化解,我觉得跟着他是条出路。” 文丑想了一下道:“也是,半年前袁公就对我兄弟二人不甚在意,起初我还以为真是齐子原用计,如今想来貌似也没有。如今袁公最信任者乃是鞠义和韩猛他们,我们兄弟就是冲阵的先锋罢了。不过大哥,我们是投齐子原还是曹公?” 颜良明白文丑的意思,立刻道:“虽然听说齐子原与曹公如同一体,不过要是我说,还是跟在齐子原的部下好一些,此人智谋过人,绝对不会吃亏的。而且他率兵征战次数多,跟在他身边绝对不愁战功。你觉得呢?” 文丑点头道:“我听大哥的!不过我们此战可要好好的打一场了,如果拿不下南皮,曹营那些将领恐怕会看不上我们。离营的时候,我感觉那些曹将都有冲上来厮杀的想法。” 颜良杀气泠泠道:“那袁熙就是个废物,我们兄弟便拿他人头作为立身之本。加速行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南皮!” 文丑闻言点了点头,赶忙加快马速而行! 与此同时,前往幽州请援兵的郭图经过长时间的软磨硬泡,终于是从公孙瓒手里借到了一万铁骑。也怪不得公孙瓒抠门,幽州战马虽多,但也架不住这么消耗啊。如今的公孙瓒手里只剩两万骑兵,三万步兵,就这还要防备边境的鲜卑人入侵,实在是捉襟见肘,能给出这些已经是慷慨大方了! 此刻的郭图对着公孙军将领道:“邹将军,我们是不是抓紧赶路?迟了恐生变故!” 邹丹心想:切,能生什么变故?晚到一刻就能让曹军多拼掉一些袁军的兵马,回头本将顺势把河间夺下来!随即道:“郭大人莫急,如今已到范阳境内,最迟六日便能抵达乐成。难道袁军连六日都坚持不住了么?” 郭图急道:“邹将军,曹军来势汹汹,我们早到一刻是一刻,如此也能避免乐成失守不是?” 邹丹不屑道:“郭大人是在教本将如何用兵?哼,莫不是本将瞧不起你,郭大人若会用兵,袁绍也不会被人打成这样。” 郭图气急道:“你莫不是想拖延行军?如果这样,我主断然不会把中山郡让给你们!” 邹丹凌空一甩马鞭道:“本将何时在拖延行军?郭大人可不要污蔑本将,本将只是说郭大人不要教本将用兵而已。还有,袁绍若不给中山,那本将就亲自率兵去取,想来我主更乐见于此,郭大人要试试吗?” 郭图心想等我回乐成后,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随即委婉道:“在下也是不想耽误军机,既然将军另有计划,那就按将军说的办。” 邹丹冷哼一声后也不在言语,继续朝着乐成行军! 第84章 河间战役七 两日后,气喘吁吁的颜良站在南皮城下大吼道:“吾乃上将颜良,速来城门!” 城墙上的袁熙闻言大喊道:“颜良军不在父帅身边,来此做甚?” 颜良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果然是袁熙本人,随即拱手道:“末将奉主公之令前来驰援二公子,请公子速来城门!” 文丑同样在旁搭腔道:“吾乃文丑,尔等不识我们兄弟二人吗?还不速开城门?” 袁熙本就对颜良文丑的威名有些胆寒,那可是勇冠三军的人物啊!如今眼见二人亲至,虽说害怕,但更多的还是欢喜,毕竟曹军的进攻也日渐凶猛,有了他二人,定能抵挡曹军兵锋。随即连忙道:“本公子只是好奇两位将军为何没打大旗而已,既然两位将军亲至,安有不入城之理?来人,速速打开城门。” 一刻钟后,颜良文丑抵达袁熙面前道:“末将见过二公子。” 袁熙见状笑道:“二位将军一路辛苦,不必如此多礼,本公子马上命人准备酒席,请!” 颜良摆手道:“多谢二公子,不过主公另有要事,烦请公子寻朱灵将军与三公子一同至此,我们先把事情办妥再吃不迟。” 袁熙不疑有他,连忙道:“我即刻命人去寻朱将军,三弟应该在家中,不妨到家里等,如何?” 颜良心想正好可以把你们一窝端了,随即点头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袁熙见颜良如此好说话,立刻有说有笑的在前方引路,带着两人一同前往南皮太守府。 擒贼先擒王可是颜良文丑研究一路的计划,就是打算把袁绍一家尽数留在此地,好好的立一个大功,以证明两人投曹的决心。反正齐子原都说袁绍的直系必须死,那谁抓不是抓呢?还不如让我们哥俩动手,省的日后你们骂我们兄弟忘恩负义! 半个时辰后,吃些美食的文丑终于等到了此城守将朱灵。随即赶忙起身走上前道:“朱将军,辛苦了。” 朱灵不得你说话,颜良直接拉住袁谭兄弟的手腕道:“那本将也不废话了,如今我兄弟二人已经投曹,不知几位是否愿意一同投降曹军?” 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让整个大厅陷入寂静,落针可闻。 袁熙缓了一会后,这才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出声道:“你们可是我父的爱将,怎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们。” 颜良懒得听他啰嗦,抬手扣住袁熙的喉咙便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双眼圆瞪的袁熙应声倒地,一看就是死透了。 文丑眼见大哥动手,二话不说便朝着朱灵打了一套老拳,直到把他打的满脸是血方才罢手。 朱灵明知大势已去,赶忙趁着这个机会大喊道:“罪将愿降,罪将愿降!” 颜良闻言笑道:“那就劳烦朱将军劝降城内士卒了,二弟,你带人跟朱灵同往,我再次看住袁家众人。” 文丑应诺后,拉着眼冒金星的朱灵就往城内大营走去,毕竟他也在这里生活好几年,路况都熟。没用多长时间便把袁军的三千多将士尽数招降,出奇的顺利。其实就算文丑不来,他们也顶不住多少天,外面的夏侯兄弟是玩了命的攻城,以至于城内的伤亡一天天加大,如今这些将士可以说各个有伤在身,就是靠着最后一口气在等着袁绍的援军,可惜来的还是叛将颜良文丑,如今将士一看颜良文丑都降了,那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坚持下去呢?还不如投降保命。 而颜良则拔出佩刀,拉着袁尚便向太守府后院走去,一路上真是遇到仆人砍仆人,遇到家兵砍家兵,只要是挡路的人,尽数弄死。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袁绍的家眷。 当他把袁绍的妻妾全部赶到院中时,虎目不自觉看向最后一名年轻女子,心想这袁绍还真是艳福不浅,后院里竟然还藏着如此漂亮的女子,这要是把她送给齐子原,那功劳绝对是大大的! 当日酉时三刻,收到消息的夏侯兄弟立刻整顿兵马入城,快速接收南皮城内何处要地。 太守府内,夏侯惇朝着颜良文丑拱手笑道:“二位将军当真是威名震天下,竟然兵不血刃便拿下这南皮成,本将敬你们一碗。” 颜良二人哈哈大笑道:“夏侯将军过奖了,就算没有我们兄弟,这南皮城也挡不住夏侯将军的猛攻,请。” 待两人寒暄结束后,夏侯惇立刻道:“两位将军明日便启程收复渤海诸县吧,本将再给你们三千步卒,可够?” 颜良为难道:“兵力是够了,可是我们不需要去向齐将军复命么?末将寻齐将军还有要事!” 夏侯惇道:“这便是齐将军的命令,若是颜将军有事,尽可告知吾弟妙才,他会帮颜将军转达的。不过战事紧急,还望两位莫要误了齐将军的大事!” 颜良心想:要是把美人交给你们,那还怎么显示出我们兄弟的功劳?随即道:“算了,我还是回头亲自跟齐将军说吧,那我们兄弟明日一早便出发。” 夏侯惇闻言立刻夸赞二人识大体,随即几人便喝酒吃肉,聊些有的没的,直到颜良文丑吃饱喝足离开后,夏侯渊才好奇道:“大哥,为何让颜良文丑如此急切的去收复渤海各县?我们也没接到齐将军的将令啊。” 夏侯惇恨铁不成钢道:“他二人行刺齐将军,齐将军很明显不信任他们,怎能再把他们送回齐将军身边?而让他二人留在南皮也有隐患!还不如让他们出去收复渤海各县呢,凭他们二人的威名,必定能让各县望风而降!明日颜良文丑离开后,你便率一万步卒前往齐将军处,把那个袁尚和袁熙的人头也一并带去,本将命人把袁绍的家眷送回邺城。” 夏侯渊担忧道:“大哥,那你这里剩下的都是伤兵,如果颜良文丑反复可如何是好?” 夏侯惇自信道:“无妨,给他们的兵马都是我亲自训练的精锐,如果他们有异心,那就彻底消灭他们。” 夏侯渊闻言不在言语,起身便回营去准备兵马。 先一步回营的颜良连忙把那个美人带到自己的营帐,命令她往身上套盔甲,看来是打算带着她一起出征了。不知所措的文丑立刻道:“大哥,军营中不能带女眷,这可是犯了军法的!” 颜良笑道:“这可是我给齐将军准备的大礼,如果让夏侯渊带走,那还有我们兄弟什么事?你看看这个美人,这身段,这容貌,齐将军安能不喜欢?岂不是大功一件?” 文丑连忙竖起大拇指道:“大哥这脑子就是灵光,我们兄弟给他送一个如此美人,他日后肯定会把我们兄弟当作心腹,那还何愁没有功劳呢?” 颜良笑道:“正是此理!快点穿,从今日起,你就跟在本将身边,要是敢不老实,本将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貌美妇人被颜良恐吓的瑟瑟发抖,赶忙往自己身上套盔甲。而一旁的颜良文丑却还在哈哈大笑,幻想着功劳临头呢。 四天后,乐成大营。 齐子原看着战报大笑道:“这曹仁的脑子还是够用的,先攻破常山首城元氏,而后又数次击败左校,郭大贤,青牛角的五万黑山军,曹仁与曹纯更是先后斩杀左校与青牛角,俘敌三万余人,真是个将才!咦?这上面怎么没有曹洪呢?公与替本将书信一封,就说子孝,子和均有大将之风也,望子廉多加努力。” 沮授笑道:“将军此信一去,恐怕曹子廉会无地自容也。” 齐子原笑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了,夏侯渊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沮授再次掏出一份帛书道:“今日便能抵达此地,将军,这是主公刚派人送来的信件。” 齐子原连忙打开帛书,只见上面写到:陈琳之文,遍传冀州,子原受苦也!今备攻合肥,欲赶坚部出九江,双方大战三场,有输有赢。坚欲连吾,攻备之后,术之小人,欲降二强,然局势尚轻,林当深思!数月未见,甚是想念。珍重,盼凯旋而归! 齐子原把信递给沮授道:“看来主公也有退兵之意,只是不方便明说。公与如何看?” 沮授道:“将军,如今我军战果颇丰,常山,安平尽入我手,渤海也是迟早之事,退兵未尝不可。然夏侯将军携袁家二子前来,此机不可失,不如最后尝试一番,若袁绍当真下定决心不在出击,我军在行回撤不迟。” 齐子原点头道:“公与之言甚得吾心,让大军做好准备,明日前往乐成,本将就不信袁绍如此冷血,亲儿子在前也能无动于衷。” 沮授立刻应诺而去! 两个时辰后,齐子原亲自出营一里迎接夏侯渊,着实让他倍感荣幸。而后众人回营开宴,庆祝夏侯渊攻取南皮之功。直到众将酒足饭饱后才想起袁尚这么个人,几个暴脾气的曹将二话不说就把他给揍了一顿,打的牙齿都不知掉了几颗,也就留下了一口气方才了事。收到消息的齐子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去阻止众人,谁让他爹杀伤我们那么多兵卒呢?父债子尝,天经地义嘛! 第二日午时,曹军尽数集中乐成之下,攻城器械在前,步卒紧随其后,长枪方阵立于两翼,弓弩手居中,上万铁骑收尾,妥妥的防御阵型。 齐子原眼见阵势已成,立刻看向甘宁道:“去城下喊话,袁绍若不降,便把袁尚带到城下前斩首祭旗,连同袁熙的首级一起还给他!” 甘宁立刻领命,拎着袁熙的头颅便飞奔至乐成下大喊道:“袁绍,我家将军有令,速速开城请降,如若不然,袁尚的下场便于袁熙一般无二!” 甘宁喊完,直接甩手便把袁熙的头颅扔到城墙之下。 城墙上的袁绍见到儿子的头颅近在眼前却无法得到,老泪纵横纵横的大吼道:“我的儿啊,为父一定会取齐子原之头颅祭奠你的在天之灵,你是个好样的,宁死不降,没给我们袁家丢人,你是为父的骄傲!” 甘宁不屑道:“看来你是铁了心的不降了,看好了,本将现在就拿你儿子祭旗!” 甘宁话音刚落,一戟便挥向身旁的袁尚,浑身是伤的袁尚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身边便已人头落地。 亲眼目睹儿子被杀的袁绍痛彻心扉,差点没气昏过去。毕竟袁熙是死在南皮,事已成定局,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伤心而已。但袁尚却是活生生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只因为自己不投降所致。那种感觉,倍加酸爽。 第85章 河间战役八 城墙的许攸眼见袁绍状态不对,连忙上去拍着他的后背道:“主公莫要中了齐子原的奸计,他这分明是想引主公出城厮杀。” 许攸的动作终于是让袁绍把这口气给顺了过来,只听他噗一声,仰面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随即怒不可遏的大吼道:“齐子原,老夫与你不共戴天!今日有我没你,鞠义,给老夫杀出去,斩下此贼头颅!” 许攸见状连忙劝道:“主公不可啊,万万不可啊,两位公子都是英雄,他们必然不想主公因此而丧失理智。若主公兵败,两位公子的牺牲又有何意义?主公,我们完全。” 袁绍不给许攸继续讲话的机会,一脚便把他踹到一旁,怒吼道:“好,你们都不愿去拼命,老子自己去!” 袁绍说完,拔剑便往城下走去,袁军见状,只能跟随主公前去厮杀。 话说这袁绍真的疯了么?怎么可能?好歹是一代枭雄,怎么可能死两个儿子就发疯呢?毕竟还没到子嗣断绝之时。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升士气,想凭借复仇之火击退曹军。世人都知道将士上战场就是凭借着一股子气势,气势在,就有胜利的可能,气势全无,再多的兵马也毫无用处,袁绍更知道此理。此时若是不出兵,那将士们会怎么看?亲儿子死在眼前都不报仇,哪个将士还敢死心塌地的追随他? 果不其然,由袁绍亲自率领的袁军犹如猛虎下山一般,锐不可当,已然成为一攻无不破的尖刀,直扑齐子原的中军所在。 阵中的齐子原见状道:“这老小子看来是要拼命了,大纛传令,命徐晃率步卒锁死袁绍,弓弩手压制袁军两翼,长枪阵向前,顶住袁军攻势,命马超庞德率铁骑搅乱后方袁军,追杀逃敌,趁机杀入乐成!” “诺!”伴随着齐子原的命令下达,中军大纛立刻摇动个不停。收到命令的曹军旗手迅速把命令传达下去,而后派轻骑通知各处将领。曹军的战争巨兽也在曹将的指挥下瞬间运转起来。有条不紊的抵达指定位置与袁军厮杀! 沮授看了一会道:“将军,不出一个时辰,袁绍必败!” 齐子原笑道:“公与此计当真是打到了袁绍的软肋,让他不得不进攻,公与之才,丝毫不弱奉孝也。” 沮授道:“一直听将军对郭奉孝推崇备至,真想好好见识一番他的手段。听说将军还给郭奉孝做了一首诗,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当真是令我辈心生向往也!” 齐子原连忙摇头道:“本将哪有如此才华?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罢了。不过以奉孝之才,败本将如探囊取物也。可惜他身体不好,否则本将早就让他随军出征了!” 沮授叹道:“将军爱才,名不虚传,在下感佩非凡。” 齐子原道:“公与,你为人忠义,正直,更有一身惊天地之才,但也有致命缺陷,你要多琢磨琢磨上意,自古忠言逆耳,你若想达到目的,当琢磨一下如何把忠言变个方式进献给君主。否则迟早会有祸事,这也是本将把你带在身边的主要原因,因为你在本将身旁可以畅所欲言!哈哈,所以你无语嫉妒奉孝也。” “报,禀将军,我军北方发现大批敌骑奔袭而来!”轻骑打断两人交谈,迅速来报。 齐子原闻言赶忙向北方张望而去,果然见到大批骑兵卷起漫天灰尘,汹涌而至。随即皱紧双眉好奇道:“看这架势,最起码上万铁骑,袁绍哪来的这么多骑兵?他的骑兵主力不是都被我们消灭了么?会不会有诈?” 沮授看了一会摇头道:“若是有诈,敌军应该不敢冲阵!” 就在这时,另一名轻骑急速冲来道:“禀将军,敌军上万铁骑冲阵,我军左翼阵营大乱,太史慈将军请求增援!” 齐子原连忙问道:“敌骑打着何人旗号?” “公孙瓒帐下邹丹!”轻骑道! 齐子原闻言怒道:“这个公孙瓒,本将还没去幽州打他,他反而派兵来支援袁绍,真是可恨!” 沮授急道:“将军,撤军吧,公孙瓒的骑兵一来,我军便无法全歼袁军,不如先行退军,而后再战不迟。” 齐子原眼见公孙骑兵把自己的左翼搅的天翻地覆,只能咬牙切齿道:“鸣金收兵,各部依次掩护,且战且退,命马超率铁骑断后,阻挡敌军追杀!” 齐子原下完命令,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公孙骑兵后,这才率先撤往大营方向。 伴随着中军大纛的离去与响遍战场的鸣金之声,曹军士卒纷纷与袁军脱离接触,快速后撤。 浑身浴血的袁绍眼见曹军要撤,还以为是自己的悍勇震慑住了敌军。连忙剑指前方大吼道:“曹军败了,斩杀齐子原,得其首级者,赏百金,封上将,冲啊!” 在袁绍的奖励与亲自带头的激励下,袁军士卒更是勇不可挡,嗷嗷直叫的开始追杀曹军,宛如一条疯狗咬住了肉就不肯撒嘴一般。 负责断后的马超更是先冲出袁军包围,在击退公孙军将领邹丹,最后才跑去冲散袁绍的追兵,这才挡住了袁军的追击之势。 逃回大营的齐子原脸色阴沉道:“公与,即刻派人通知曹仁,命他向中山进军,直指范阳,威胁公孙军后路,命颜良文丑用最快速度夺取渤海各县,而后向河间其余各县施压。” 沮授立刻道:“诺!将军,袁绍逢此大胜,很有可能顺势攻打我军大营,我军当早作准备。” 齐子原叹气道:“可惜此战把攻城器械都遗落在了乐成,如果袁军借此攻寨可不是好消息!” 沮授道:“将军可遣一上将率领骑兵埋伏于营外,袁绍为避免我军撤离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派兵前来,其攻城器械则无法护持,只要寻到,必能一举摧毁之。” 齐子原叹气道:“只能如此了,等各路兵马回营后,让兴霸率三千骑前往!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没了攻城器械,我军日后也无法攻下乐成,就算挡住了袁绍的反击也只能撤离。” 沮授安慰道:“将军不是一直在等袁绍出来么?如今袁军攻,我军守,说不定就能找到机会一举大破其军!” 齐子原无奈道:“但愿如此吧,走吧,先去看看众将士!” 沮授点了点头后便随齐子原一同前去安慰士卒。 话说袁绍被马超击退后,浑身浴血的他只能含恨而撤。此时正在乐成下看着两个儿子的人头,老泪纵横,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恨不得现在就杀到齐子原面前,把他千刀万剐。 许攸见状连忙劝解道:“主公,两位公子已然逝去,无可挽回,您当保重身体为好。” 袁绍擦了擦眼泪道:“子远啊,曹军已退,你可有破敌良策?” 许攸连忙道:“回主公,在下以为我军可与曹军议和,齐子原此战一败,攻城器械尽失,已无力在行攻打城池之举,只要他撤,我军便能有喘息之机,而后联合刘备,伺机攻取收复渤海,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袁绍怒道:“难道我儿之仇就不报了么?曹军大败,安能放其安然逃离?” 许攸劝道:“主公,曹军虽败,然其主力未损,我军虽胜,实乃公孙援军相助也,如果在打下去,胜负难以预料。主公请三思啊!” 逢纪见状立刻出言道:“主公携大胜之威,破敌易如反掌,公孙瓒的援兵已经至此,自当助主公破敌,许攸莫要在此扰乱军心。主公,在下有一计,必可大破曹军。” 袁绍大喜道:“元图快说。” 逢纪道:“曹军大败,士气大损,主公可率主力猛攻曹营西寨三日,待齐子原把兵力尽数调往西寨时,公孙瓒的骑兵顺势攻打曹营东寨,直冲齐子原中军大营。只要齐子原一退,曹军必定全盘崩溃,如此,此战可一战而下!” 许攸闻言连忙道:“主公不可啊,若是我军损失惨重,如何抗衡公孙瓒等人?助攻的敌人何止曹操一人?主公不可把希望寄托于一战之上啊!” 袁绍皱眉道:“元图好一招声东击西,传令大军即刻启程,攻打曹营西寨,本公这次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击败曹军!许攸乱我军心,本公念你昔日之功,贬为马夫,望你好生悔过吧!” 袁绍讲完,也不去听哭天抹泪的许攸如何嚎叫,转身便领着大军前往曹军大营。 当日亥时,刚吃上晚饭的齐子原立刻就收到了袁绍率军而来的消息。气的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道:“这个老东西,不就是胜了一场么?至于这么急着跑来送死么?” 四周曹将闻言哈哈大笑道:“将军,末将请命领兵出营,血战袁贼,若不退敌,甘当军法!” “末将愿同往!” “末将请命退敌!” ...... 齐子原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道:“诸位将军勇气可嘉,本将甚是欣慰。然本将的士卒可都是宝贝,袁军兵锋正锐,此时不适合与敌决战。只需坚守即可,待其锐气尽失时,便可趁势追杀,一举破敌。诸将速去准备!” “诺!”众将立刻领命而去。 直到众人离开后,齐子原才看着沮授问道:“本将不担心袁绍攻营,不过他大军既出,后方必定空虚,公与可否有夺取乐成之法?” 沮授笑道:“邹丹在此,纵使大败袁军也无法阻止其回归乐成!将军不是已经命令曹仁将军攻打中山了么,只需静候佳音即可,一旦邹丹后路被断,其很有可能回师退敌,而没有援军的袁绍便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齐子原叹气道:“只能如此了!” 与此同时,曹营之外的袁绍意气风发,长剑直指曹营大吼道:“曹操无德,齐林无道,领兵犯境,妄起战火,戮吾手足,生灵涂炭,人神共愤之。今日,诸将士当奋勇厮杀,斩敌恶首,方乃大义之所为也。剿奸除恶,廓清环宇,开战!” 袁军两万将士闻言立刻齐声大吼,与袁绍形成呼应之势,而后在袁军大将的带领下依次向前冲锋。 首先发起进攻的便是袁将吕旷所率领的三千盾牌手,只见他亲立阵头,战刀前指,大吼一声“冲锋”。 身后的士卒闻言完全不顾生死,举起盾牌护头颅与胸膛,一边大声怒吼一边朝着曹营狂奔而去! 太史慈见状,猿臂拉开手中长弓,一箭射杀袁军旗手,随即大喊道:“放箭!” 曹军士卒得到命令,纷纷拉弓搭箭,瞄向袁军士卒肆意射杀。 一时间箭雨横空,密密麻麻,袁军士卒挡得住上边挡不住下边,瞬间便倒地上百人。后方士卒也不去管倒地的战友,立刻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推进,因为他们知道,这才是救援战友最好的办法。 第86章 河间战役九 眼见袁军士卒冲过箭雨,开始攀爬营寨,太史慈立刻下令道:“长枪手,结阵迎敌,弓弩手,伺机猎杀!” 曹军长枪兵闻言,纷纷把手中的三米长枪探出寨墙之外,反复刺杀靠近的袁军,活脱脱的形成一个刺猬阵型,使得靠近的袁军士卒死伤惨重却无法寸进一步。 后方的鞠义见状,立刻下令道:“长枪阵,破敌,弓弩手,压制敌军箭雨。” 随着鞠义命令的下达,袁将焦触应声而出,指挥着麾下五千长枪步卒开始快步向前,接替盾牌手与营内曹军开启互捅模式。而退出前沿的盾牌手则开始结阵,为长枪步卒抵挡头上箭雨。 太史慈见状再次下令道:“标枪破敌。” 收到命令的曹军士卒赶忙取来成捆标枪,也不需要去瞄准目标,朝着寨外便是一顿抛射。 突然而至的标枪杀伤力十分惊人,瞬间便让袁军士卒伤亡上千,有些标枪上甚至穿插着一至两具袁军尸体。如此冷血的兵器让盾牌手都有些遭受不住,更别提那些只是穿着轻甲的步卒了,恐怕重甲都不能完全抵挡的住。一时间士卒纷纷倒地,哀嚎不止!恐惧情绪立刻蔓延,还能移动的士卒纷纷选择后撤。毕竟这种兵器太过恐怖,杀伤力大不说,速度还快,很多时候都是不知不觉便中招了。而一旦中招,轻则重伤,重则直接毙命。这谁能不怕? 鞠义眼见士卒丧胆,立刻指挥亲兵先登死士上前,对着逃兵就是一顿收割,而后大吼道:“你们这群孬种,主公供养尔等吃喝,给尔等按时发放月俸,尔等就是如此报答主公的?今日哪个敢退,就不要怪本将不念兄弟之情,杀回去,杀进曹营,斩敌立功。杀!” 被逼无奈的袁军士卒眼见无法撤离,只能调转身躯再次冲向曹营。如今撤退也是死,冲上去也许还能活。 鞠义见状心下一狠道:“吕翔,把你部五千步卒调此监战,若遇逃兵,立刻斩杀。前军亡尽,你部在上,务必一举攻破敌营!” 吕翔闻言连忙跑去执行将令。 后方的逢纪见到前方现场如此惨烈,有些担忧道:“主公,我军一共就两万兵马,这才刚开始打便如此惨烈,是否缓和一二?” 袁绍立刻摇头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给了曹军缓和之机,营寨会更难攻取。以这个打法,齐子原若不增兵,曹军是绝对守不住西寨的,如此不正好使用元图妙计?” 逢纪道:“主公,如此打法,我军最后就算打退曹军也会损失惨重,那邹丹的兵马可是损失不大,今日一战也只是损失了五百余骑而已,主公不可不妨也。” 袁绍冷笑道:“他想坐收渔利?哼,等他击破齐子原的中军后,本公亲自送他一程,别忘了,公孙军可是要依靠我军粮草的。” 逢纪笑道:“原来主公早有计较,是在下思虑不周,主公当真是智深似海。” 袁绍被逢纪的马屁拍的浑身舒爽,笑呵呵的观看前方现场。 两个时辰后,一名浑身是伤的士卒跑到中军大帐道:“禀将军,上万袁军猛攻不止,西寨即将失守,太史将军命小人速来求援。” 齐子原皱眉道:“这都已经快打上一夜了,袁军竟然还在猛攻,看来袁绍是下了狠心了,不过他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呢?” 沮授道:“如今西寨外集结了两万袁军,恐怕这是袁绍能拿出的全部兵力了,还未出现在战场之上的只有公孙骑兵,他们会不会出现在我军最意想不到之处呢?” 齐子原道:“既然意想不到那就不去想了,南北两寨的兵马不能动,如果让公孙骑兵趁虚冲杀进来,形成联动之势可就不妙了。传令东寨的夏侯渊率五千步卒支援西寨。告诉他,务必给本将把袁军挡在西寨之外!” 传令兵领命而去后,沮授沉思一会道:“禀将军,我军可派一支骑兵绕路至袁军后方,突袭袁绍大纛,若能成事,其攻寨之军必然崩溃。” 齐子原摇头道:“此计甚妙,可现在用此计还为时过早,若是袁军伤亡惨重之时再用,便有可能顺势杀进乐成,甚至一举灭掉袁绍!” 沮授担忧道:“将军,我军身侧还有公孙瓒的上万骑兵在虎视眈眈,是否稳妥一些?” 齐子原杀气毕露道:“本将没兴趣在跟袁绍这样来来回回的磨蹭下去,既然他想毕其功于一役,本将就随他心愿,若不用险,他如何中计?上次与公孙瓒一战,他的白马义从已伤亡殆尽,本将不信他会把仅剩白马义从派过来助战,而本将身边的大戟士足矣匹敌其余骑兵,再说了,本将还有五千中军没动呢,无需担忧!” 沮授一想确实如此,也不在劝!但让齐子原没想到的是,袁绍这次是彻底的下了狠心,竟然连续高强度的进攻了两天两夜,西寨更是先后失守了四五次,太史慈更是身受重伤而不得不撤回后方治疗,气的齐子原直接把中军派去支援,此时的西寨内一眼望去,遍地都是尸体,连个下脚的地方都不好寻找,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前线指挥官徐晃更是不得不放弃寨门而选择在寨内厮杀,没办法,寨门早就被双方长枪兵给捅烂了,此时完全与空地无异。而袁军顶在最前方的乃是鞠义率领的先登死士,这支重装弩手尤为可恨,远距离可以射杀长枪步兵,近距离可以依靠重甲与曹军贴身作战。标枪所剩不多的曹军无法破其防御,只能依赖武将的个人战力形成杀伤,太史慈也就是重伤在他们手中。不过还好,先登死士此时也就只剩下几十个人,他们的主将鞠义更是被人砍的浑身是血,如今也是在咬牙坚持。 西寨之中,今日刚来支援的马超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一枪便刺进一名先登死士的头颅,鲜红的血液迸射在他的脸庞,杀气腾腾的双眼让他犹如疯魔一般,只见他脚踏尸体,三两下便跳到另一名先登死士面前,手中长枪凌空一甩,打的先登死士一边吐血一边飞向战友,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赶来支援的韩猛眼见马超如此凶狂,二话不说便提枪杀来。发狂的马超见到此人,战力顿时暴涨,心想就是这个混蛋当初阻挡我追击袁绍,今天一定要把新仇旧恨一起算一算!想到此处的马超立刻把手中长枪朝着韩猛投射而去,随即抽出腰间佩剑紧随而上。也许马超觉得步战用剑会更有利一些吧! 果不其然,刚刚躲过长枪的韩猛在马超迅猛无比的剑法下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紧紧五个回合便已身中数剑,血流不止。 不远处的鞠义眼见韩猛无法与马超一战,连忙射出一箭为其解围,同时大喊道:“韩猛快撤,我们一同杀出去!” 闻言的韩猛也知道现在不是逞强之时,立刻猛刺几枪后便向着后方退去。 躲过攻击的马超哪肯如此轻易的放过韩猛,连忙提剑追杀道:“匹夫休走,可敢与吾再战三百回合!” 韩猛一听这话跑的更快了,心想五个回合我都扛不住,三百个回合?你是要把我分尸吗? 寨外的逢纪见状道:“主公,我军貌似又被打了出来。如今还未动用之兵就只剩下主公身边这三千骑了!要不然。” 目视前方的袁绍打断道:“再等等,邹丹的骑兵应该快到了!” 逢纪闻言只能闭上嘴巴,心里则十分后悔建议袁绍出兵,毕竟他也没想到此战会打的如此惨烈,而袁绍更是一门心思的想要灭掉曹军,甚至不计代价! 与此同时,身处中军的齐子原同样接到战报道:“禀将军,公孙骑兵突破我军东寨,直奔中军大营而来!” 齐子原凝眉怒视道:“邹丹奔我来了?” 沮授连忙道:“将军,邹丹有上万铁骑,还是先行撤退为妙!” 齐子原心想你这个时候叫我退?那我以后还领什么兵?让士卒都知道我是个懦夫么?我现在要是一跑,那可就彻底完了!随即大怒道:“退?本将的兄弟们都在前方奋力死战,本将岂能惜命而退?今日要么战胜袁军,否则本将宁死不退一步!公与,你即刻去寻兴霸与令明,让他二人率所有铁骑出击,一路绕行追杀袁绍,一路前往乐成外阻击袁绍,务必把乐成给本将夺下来!” 沮授急道:“将军,你身边只有这千人不到的步卒,如何抵挡上万骑兵?此战败,他日还有重来的可能,将军若亡,三军无魂也!” 齐子原道:“本将还有南北两寨的兵马未曾动用,只要北寨的凌操和马岱率军而回,本将便有信心留下邹丹的骑兵,你带着大公子速去南寨传令曹休与曹真,命他二人率南寨兵马前往西寨,追杀袁军败卒!你们就跟着他们,不要回来让本将分心!” 曹昂闻言立刻道:“曹昂愿随将军死战抗敌,宁死步退!” 齐子原怒道:“若吊大鱼,需上香饵!本将只要在此不动,袁绍便不会轻易离去!而你们跟在本将身边只会让本将分心照料,无所作用,军令如山,速去执行吧。本将自有保命之法,无需担忧!” 沮授二人闻言只能朝着齐子原行了一礼,而后速去南寨传令! 待两人走后,齐子原立刻戴上头盔,走到营帐外,面对集合完毕的众人大吼道:“兄弟们,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上万骑兵,没错,就是那个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流,抱头鼠窜的公孙瓒之部下,只要我们再次战败他们,冀州九郡之地将尽归我军之手。常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本将今日带着尔等在此死战,要么胜利,要么同死,尔等可愿随本将血战敌骑,死战不退?” 上千步卒听着齐子原激情澎湃的怒吼声,浑身热血逐渐沸腾,声如洪钟般大吼道:“愿随将军,死战不退!” 齐子原也不废话,立刻吼道:“布圆形防御阵势,二十人一组,大戟士居内,其余步卒外围掩护,兄弟们,好汉死在阵头上,跟他们拼了!” 上千步卒一边迅速布阵一边大吼道:“战!战!战!战!战!......” 齐子原躲到最中间的圆阵中央时,看见身旁的周泰这才放心下来。 他之所以敢留下来上万骑兵最大的底气便是周泰与大戟士,周泰之勇便不必多说,大戟士在历史上可是数一数二的精锐,严格意义上可以说是重装枪兵,可惜甲胄与武器过重,无法携带大盾,这才被公孙瓒的白马义所从完败,没办法,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着,只能被动挨射,不败才是怪事!不过这大戟士面对其余骑兵可是丝毫不虚,大戟的威力加上重甲的防御,纵使面对冲锋的骑兵也有一战之力,更何况在大营内的骑兵很难形成冲锋之势,这便给大戟士发挥的空间,而后再说这阵势,大阵套着小阵,每个小阵既宛如独立的个体又能相互支援,攻守兼备,生生不息,可以发挥出最大程度的防御与进攻。种种优势相加才让齐子原选择在此拒敌,捞一波声望,否则这个混蛋八成已经开溜了! 第87章 河间战役十 一刻钟后,驱马而来的邹丹见到齐子原并未选择逃跑,心生敬佩道:“齐子原,你也算是一条好汉,不如辅佐我主,共成霸业如何?” 齐子原大笑道:“将军貌似胜券在握矣?” 邹丹不屑道:“汝想以区区千余步卒抗衡本将上万铁骑?真乃不知天高地厚也。速速归降,本将或可饶你一命!” 齐子原问道:“将军自比颜良文丑如何?” 邹丹好奇道:“汝是何意?” 齐子原道:“将军没有颜良文丑之勇,口气却大的惊人,可知颜良文丑尚不敢再本将面前如此张狂,将军还是收起狂妄为好,本将也给你一个机会,速速领兵退去,本将或可饶你一条狗命,否则本将回头连你的主人一起拿了,让尔等在九泉之下再续主仆之情!” 邹丹大怒道:“庶子张狂,本将今日就来领教一下你到底有何能耐!邹宝,速率你部取来此贼头颅!” 齐子原看着冲上来的骑兵大声嘲讽道:“邹丹将军果然悍勇,自己不敢冲阵却让部下前来送死,当真是好汉一条!兄弟们,让这群孬种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好汉,顶住!” 面对冲击而来的敌骑,曹军士卒一边全神贯注的观察敌骑走向一边攥紧手中大戟,随时准备给予敌骑致命一击。 冲锋中的邹宝看着面前的曹军毫不在意,顺着缝隙便冲向齐子原所在之地,欲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踏平前方步卒。 正在邹宝幻想着大胜场面之时,只见数支长戟一齐出击,上下两路同攻邹宝与胯下战马。 身处险境的邹宝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侧身躲避,随即长枪凌空一扫,拨开刺来的长戟。可惜他的人虽躲过攻击,战马却惨遭刺倒,连带着邹宝一起滚落于地。附近的曹军士卒见此机会,大戟立刻竖劈而下,把倒地的邹宝直接砍死。倒霉的他到死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连一招都没接下? 邹宝的战死不但让后方骑兵心生胆怯,最重要的是他的战马挡住了前方的路,致使公孙骑兵冲势大减,有些战马甚至原地停了下来。 曹军士卒瞅准机会,手中大戟毫不停歇的捅向面前敌骑。公孙骑兵防得住上面防不住下面,防的住左边防不住右边。前后还被自己人堵死,一时间伤亡惨重。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邹丹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想到此阵如此厉害,冲进去的骑兵都快死绝了,而因为尸体的阻挡,外围的骑兵根本没有冲进去的机会,这就让曹军形成以多打少的优势。 不信邪的邹丹立刻大吼道:“全军压上,不要贸然冲入敌阵,先消灭敌军外围步卒。” 闻言的公孙骑兵立刻开始冲击曹军的外围小阵,还别说,虽然依旧损失惨重,然而前冲的战马却凭借着健硕的身躯把曹军外围小阵冲的乱成一团。 齐子原见状立刻大喊道:“先杀战马,以马尸为掩体阻挡敌骑冲锋,全部退到马尸后作战。” 外围战士闻言,纷纷放弃原有阵地,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马尸靠拢,依托马尸摆出长戟阵抗衡敌骑。 失去速度优势的公孙骑兵顿时无法再肆无忌惮的冲击曹军,战马庞大的体格更是让他们的人数优势无法展开。每每一个骑兵要面对的都是两至三杆长戟的进攻,而大戟士的重甲又让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造成有效杀伤,这仗打的实在是让他们憋屈的很。哪有人用骑兵跟重甲戟兵打阵地战?你这将军是不是个白痴? 一刻钟后,眼见伤亡越来越大却无法寸进的邹丹也是反应了过来,立刻命令士卒下马步战,以长枪对大戟缩短距离劣势,以数千对数百形成人数压制。就是磨也要磨死齐子原这个混蛋,仅仅两刻钟不到就让我损失了上千骑兵,我恨不得剥了你皮哦。 一直在观察局势的齐子原眼见敌军下马步战连忙大吼道:“兄弟们,这群孬种想用人海战术消灭我们,那我们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汉,放弃防御阵型,自行组队,捉对厮杀。好汉死在阵头上,进攻!” 齐子原喊完还不解气,立刻对身旁的周泰道:“幼平,随本将去斩了邹丹那个废物。” 周泰连忙拉住齐子原道:“将军在此指挥,末将去取那狗贼首级。” 齐子原怒骂道:“你猪脑子啊?所有人都要向前进攻,本将在此与等死无异。再说了,本将若不带头冲锋,难道在此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兄弟阵亡吗?那本将还有何资格当你们的将军?随本将杀上去,曹军没有孬种!冲啊!” 齐子原吼完,也不管周围士卒的表情,手持昆吾剑便向前冲去,周边士卒见状,立刻紧紧跟随其后,一边大声怒吼一边向前冲锋。主将都能舍命,我们还有啥可惜命的呢?周泰更是紧跟齐子原身侧,为他抵挡四周的袭击,仿佛生怕他有什么闪失一样。 不得不说这昆吾剑真是削铁如泥的利器,砍断敌军兵刃,战甲犹如砍瓜切菜一般随意,再加上齐子原天生的猥琐属性,专门去挑敌人无备时下手,当真是老六附体,仅靠着它的锋利便已手刃最少二十名敌人。加上周泰与铠甲的保护,一时之间在战团中简直是如鱼得水,尽情撒欢。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齐子原特殊的铠甲很快便吸引到大批敌军的注意,立功心切的敌军一窝蜂的杀了过来,专门盯着齐子原猛捅,明招暗招齐上阵,纵有周泰的保护也使得齐子原身中两枪! 齐子原眼见身边敌军越来越多,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启赖皮打发。双臂伸直握住宝剑就开始原地转圈,而后朝着敌军人多的地方旋转而去,一百八十度不分敌我式进攻。口中还玩命大吼道:“来,来,来,有种的不要跑!来跟本将一决雌雄!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别说敌军招架不住,就是好兄弟加保镖的周泰也不敢贸然上前。毕竟他可是知道昆吾剑威力的! 该说不说,杀手锏作用还是很大的,附近的公孙军纷纷选择避其锋芒,远远观望齐子原的转圈表演。 半刻钟后,头脑发昏的齐子原实在是扛不住眩晕之感,脚下一个不慎便摔倒在地,拼命的摇晃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远处的公孙军见状,呆愣几秒后便立刻冲向齐子原,打算趁机宰了他。还好不远处的周泰率先抵达齐子原身边,手中长刀大开大合,砍的公孙军无人能在周边十步之内立足。 齐子原在地上趴了将近两三分钟,这才逐渐找回身体的控制感。就在此时,埋伏已久的邹丹猛然冲向周泰,手中长枪更是笔直刺出。齐子原见状连忙起身,朝着周泰的后背便飞扑而去。只听“嗷”的一声,邹丹的长枪不偏不倚的扎在了齐子原的下半身! 感觉到身后异样的周泰怒目回视,发现扎在齐子原身后的长枪更是状若疯狮,长刀一个回扫便把邹丹拦腰砍断两节。而后连忙看向从自己身上滑落的齐子原,只见他此时满头大汗,大口喘着粗气,身体还颤抖个不停。周泰急忙问道:“将军,你没事吧?伤的重不重?你先不要动,别拉扯到伤口!” 齐子原面色狰狞道:“这混蛋一枪扎在本将的屁股上了,好疼啊!” 周泰闻听此言,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立刻大吼道:“大戟士,速向此地靠拢,保护将军!” 与此同时,赶回支援的凌操与马岱一边杀敌一边大吼道:“将军莫慌,凌操奉命回援!兄弟们,杀!” 齐子原闻言也顾不上疼痛,连忙冲着周泰大喊道:“幼平,敌军主将已死,快去招降其部下士卒,不要妄造杀孽!” 周泰杀气泠泠的大吼:“就是他们伤了将军和我军那么多勇士,末将恨不得把他们通通杀光!怎可招降?” 齐子原气道:“都是各为其主,与普通士卒有何关系?快去,难道要本将亲自招降吗?” 周泰看着齐子原悲惨的样子,这才冲着四周的敌军大吼道:“尔等主将已死,十息之内,不弃械投降者,杀无赦!” 一些听到二人谈话的公孙士卒纷纷放下手中兵刃,跪地请降。毕竟可不是所有的将军都那么深明大义,而且我们的主将都已经死了,我们真能真打过那个持刀壮汉么?还不如降了呢,最起码能保住性命。 有了榜样的作用,投降的风气犹如瘟疫一般席卷各处,大部分公孙军士卒选择投降,小部分顽抗者也被斩杀殆尽!而后曹军开始接纳俘虏,打扫战场,收缴战马,重立军帐! 当日戌时三刻,满脸喜色的沮授快步跑回中军大帐,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嘴唇发白的齐子原担忧道:“将军,可有大碍?还是先回邺城修养吧。” 齐子原脸色虚弱道:“无甚大碍!主要是屁股上中了一枪,如今无法坐立而已,你们那边战况如何?可否攻取乐成?” 沮授闻言,这才放心下来道:“此战袁绍一败在败,身边的三千骑兵只余下千骑不到,他见回城无望便率人逃往中山郡内,乐成的袁谭见状亦是弃城而逃,城内三千袁军尽数归降,甘宁将军正在已经入城接管防务,就等着将军前往呢!” 齐子原笑道:“看来本将这个屁股伤的还是有点价值的,本将这边俘虏了公孙军近六千降卒,得战马近八千,其中的伤兵和伤马要妥善安置,还有此战我军与袁军的伤卒,抓紧治疗,好让他们尽快恢复战斗力。还有此地,这么多的尸体,要尽快派人掩埋,生出瘟疫可就不好了!” 沮授连忙道:“将军莫要在操心这些事了,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这些事有在下盯着的!” 齐子原笑道:“公与做事,本将放心。那就命凌操连夜拔营,前往乐成驻扎!” 沮授赶忙应诺,随即与周泰几人弄来一个板车,把齐子原扔在粮草之上,先行启程。后方的徐晃,马超等人则是负责押解俘虏与战利品稍后启程。一场决定冀州归属之战最后以曹军胜出为结束。 第88章 战后 行军路上,被粮草车颠的实在受不了的齐子原心里吐槽道:这几个士卒怎么回事?不知道本将屁股上有伤么?怎么专走这些不好走的路呢?怪不得只能当运粮兵,智商是真的不高。不过还好那个邹丹准头不好,这要是再歪一寸,我就可以回去净身了,呼,万幸啊万幸!我还没有儿子呢。也不知道大乔在家里怎么样了?还是先在乐成把伤养好再说,省的她担心。不过此战收获还是很不错的,袁绍现在逃去了中山,也不知道曹仁能不能趁机灭了他,但我倒是可以把河间郡收入囊中,这冀州粮多民多,一州之地就能养兵二十万,好好休整一个冬天,明年就能彻底灭了袁绍。可是大军入侵幽州的话,刘备从背后搞偷袭怎么办?如果攻打并州,那岂不是平白给公孙瓒一口喘息之机?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望天天空道:“公与,本将记得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今夜皓月当空,可否给本将讲讲这观星之术?” 沮授闻言,看了一会星空道:“帝星云集,光芒映长空。将星璀璨,光彩照世间。真乃大争之世也!” 齐子原睁大眼睛看了半天道:“为何本将什么都没看到呢?你所言的帝星,将星都在哪?” 沮授指着空中最大的几个星星道:“最大的便是帝星,围绕其周边者便是将星。” 齐子原怀疑道:“本将见这大星星不下最少五六十颗,围绕其周边者怎么也有成百上千。本朝的各地太守加起来也没有那么多,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沮授笑道:“天机如此,在下亦是不知!” 齐子原问道:“那你就告诉本将,主公命运如何?” 沮授再次看了一会星空后,摇了摇头道:“在下看不透!不止主公,漫天帝星之命运皆彼此相连又相互倾轧,在下身处局中又如何能看穿呢?” 齐子原闻言撇了撇嘴,也不再言语,心想这货八成是没看明白,然后跑过来忽悠自己,要是真有观星术,他当初为何不去辅佐曹操?诸葛亮能穷尽毕生之力也没推翻曹魏?唉,怎么能信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呢?我这脑子真是瓦塌了! 沮授见齐子原沉默不语,立刻笃定道:“将军是在思考灭掉袁绍后攻幽还是罚并吧!” 齐子原叹气道:“公与有何看法?” 沮授道:“袁绍此战一败,已是冢中枯骨,只需派人策反其部下将领,或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待我军全据冀州后,在下建议攻打并州。幽并两州虽均与胡人接壤,然并州多山,胡人多骑兵,只需在西河郡驻扎一支大军便可有效扼制乌丸人入侵,北面有雁门关为天然之屏障,足可保并州境内无虞。而后再把黑山军或收编,或剿灭,如此内无忧虑,便可携滔天之势碾压公孙瓒,北方各州,将尽归主公之手。” 齐子原点头道:“并州张扬与境内黑山军皆非强敌,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消灭他们,公孙瓒如今也是不同往昔,断然不敢轻易犯境。如果能尽快吞掉并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回头一鼓作气打到辽东去,把胡人之地皆纳入主公版图。” 沮授闻言震惊道:“将军欲开疆拓土?” 齐子原点头道:“毕生所愿也,不知公与可愿随本将同往?” 沮授立刻抱拳,郑重道:“蒙将军不弃,沮授愿效犬马之劳!” 开玩笑,自古以来,开疆拓土那就是最大的功勋,可受后人万世敬仰,青史留名。反之,丢失国土那就是最大的罪人,受后人万世唾弃,子孙后辈都有可能遭受无妄之灾,不过同样可以青史留名!如今沮授眼见主将有如此志向,安能不喜出望外?更何况这个主将还是曹军二把手,仅次于曹操之下。 第二日午时,乐成太守府内。 齐子原得知牵招被俘后立刻派人把他带了过来。要知道这小子可是个智勇双全之将,当年曹操就是用他和田豫抵抗北境的鲜卑人入侵,并且二人从未让曹操失望过。 此时的齐子原趴在床上,拉着牵招的手语重心长道:“子经,你是个人才,若是陪着袁绍赴死就太可惜了,大汉需要你这样的栋梁,我主更需要你这样的才俊,归降本将吧,如何?” 牵招看着可怜巴巴的齐子原不禁感动道:“齐将军身受重伤亦不忘招见罪将,罪将感激涕零,然我主如今兵败逃亡,正值危难之际,罪将安能背主而去?恕罪将不能归降。” 齐子原感慨道:“子经之气节当真令人感佩,本将承认袁绍并非庸主,然其缺点却十分致命,纵使此战他能获胜,来日也会有灭顶之灾,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你忠心追随吗?更何况袁绍如今兵不过万,如何能挡住滚滚大势?如此这般,子经还不愿降吗?” 牵招为难道:“袁家四世三公,皆乃朝廷栋梁之才,我主对罪将更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情,罪将实在不忍此时背主投敌,望将军海涵!” 齐子原道:“子经,本将送你一句话,我等均乃军旅之人,岂可因私情而不顾百姓性命乎?为将者,保境可安民,拓土可兴邦,此乃将者之所为也。袁绍如今只剩一郡,败势已成,子经若归袁绍身侧,必定在起战火,如此又要伤亡多少兵卒?徒添多少孤儿寡母?若袁绍还有争夺冀州之力也就罢了,但现在局势如此,子经难道就不能为百姓想想么?子经也是军中将领,当知养兵需要钱粮,那钱粮从何处来?还不是百姓身上。我等兵卒从何而来?同样是百姓之中。子经,为了百姓能有一处太平之所,降了吧!” 牵招听着齐子原的大义之言,心中立刻犹豫起来:我们当兵不就是为了保境安民么?如今却让百姓陷入战火之中,于心何忍也?若是因为我助袁公而使得生灵涂炭,那我岂不是变成了冀州的罪人?将来还有何面目去见家乡父老?与其如此,那还不如投降曹军呢,最起码如今的曹操是最有可能统一北境之人!想到此处,牵招立刻单膝跪地道:“罪将愿降将军,来日保境安民,还百姓一个安居之所!” 齐子原大喜道:“子经快快起身,得汝一人,本将胜得十万大军。今日本将有伤在身,实在不宜饮酒,否则定要与子经大罪个三天三夜。” 牵招感动道:“罪将谢过将军!” 齐子原问道:“本将记得子经是冀州人吧?” 牵招道:“回将军,末将安平观津人氏。” 齐子原道:“子经可曾在冀州见过一种头顶长着两根巨角,上有树枝般分叉,体型如同骏马一般的大型鹿类。” 牵招想了想道:“好像确有此物,末将曾在河间与公孙军交战时见过,当时颜良将军还曾射杀过一只献给袁公,可惜袁公不喜,最后赐予众将食用,末将这才有缘一见。” 齐子原喜出望外道:“此鹿乃群居生物,绝不会单独行动,既然你们在河间见过,那就劳子经在河间境内寻找其身影。汝当切记,万不可伤其性命,最好能抓到活的,本将要用它们打造一支所向披靡的破阵之军!” 牵招连忙拱手道:“末将领命!” 牵招走后,齐子原美滋滋的想到:嘿嘿,先把这小子拿下,省的他回头跑刘备那边去,听说他和刘备以前还是刎颈之交呢!也不知道卢玉兴那小子在平原时都干了什么?这么好的人才还能给我留下,真是个好人,呸,那是个狗东西。还有田豫,这小子跟刘备的关系也不错,还好他目前帮公孙瓒驻守代郡,我还有机会!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内,齐子原先是把甘宁调到渤海郡驻守,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训练一支骑兵和一支水军,建立大型水寨,剿灭近海水匪,打造大型船只,取得制海权。冀州内,颜良文丑亦是快速收复渤海,河间境内其余各县,有些县城甚至在曹军还没抵达时便已主动来信归降,看来袁绍战败的消息彻底摧毁了他们对袁氏的信心。美中不足的是,进攻中山的曹仁被袁绍这个亡命之徒一顿猛锤,战败的曹仁只能灰头土脑的跑回常山休整。而齐子原也能理解曹仁,毕竟他的部下连日苦战,早已疲乏不堪,再遇到袁绍这种以命相搏的打法,败的不冤。所以并未给他处罚,只是让他镇守常山,剿灭境内匪患,提防袁绍与黑山军即可。不过这牵招倒是在河间境内寻到了马鹿的身影,前前后后捉回来了上百头,收到消息的齐子原还特意跑过去看了看,果然与印象中的马鹿长的一模一样,大大的眼睛,长长的鹿角,健硕的身躯,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齐子原当即下令给马鹿打造专门铠甲,要能包裹全身,包括鹿角那种,活脱脱的重骑兵模式。至于训练就完全可以慢慢来了,反正马鹿性情没有那么凶猛,不怕它们肆无忌惮的伤人,至于不敢冲阵也没事,大不了到时候蒙上鹿眼冲锋嘛,反正这个东西就是冲一波的作用,要么凿穿敌军阵型,要么被挡住反杀。 这一日,观看马鹿训练的齐子原突然见到牵招向自己走来,随即笑着道:“子经,近日收获如何?” 牵招苦笑道:“回将军,末将带人走了很多地方,可都无法在寻到马鹿身影,这次仅带回来二十多头。” 齐子原摆摆手道:“无妨,想必是这马鹿的栖息地被入侵,余者便逃离了此地,万物皆有灵性也!能得到这些,本将已经很满意,明日便无需在去寻找,在营内好好休息一番。” 牵招笑道:“诺!末将听军师说将军打算用大虫组军,末将虽不知东北虎为何物,但却侥幸活捉了三头大虫,将军是否移步一观?” 齐子原大笑道:“这还没到东北呢,怎么可能会有东北虎?其实这东北虎就是大虫的一种,不过此虎于冰天雪地中生长,天然就比其它虎类骁勇善战,再加上恶劣的环境使得它们战斗力更加强大,所以有虎中之王的美名。你抓的大虫虽也凶狠,但跟东北虎比还是差了不少。这样吧,把它们的虎皮都剥下来,本将回头要带给主公。虎鞭,虎尾,虎掌给太史慈等众将补补身体,其余虎肉尽数平分给重伤士卒与功勋卓着者,虎骨炖汤,分派我军原有士卒。” 牵招疑问道:“将军,那我军的降卒?” 齐子原笑道:“自古亲疏有别,若人人都能食虎肉,喝虎汤,那赏与不赏有何差别?告诉那些降卒降将,想吃好的,那就给本将拼命去争取,他们的表现本将都能看得到,若无军功在身,趁早回家耕田,本将麾下不养废物!此乃本将治军之法,子经可莫要多心。” 牵招连忙道:“末将明白,将军公私分明,此乃我军之福也,末将这便去办。” 牵招走后,周泰好奇道:“将军,你说东北虎在东北,那这东北又在哪里呢?” 齐子原不假思索道:“辽东以北。” 周泰道:“那可是公孙度的地盘,若要取得东北虎,那岂不是要灭掉他?” 不等齐子原说话,沮授连忙跑到齐子原身前道:“将军,主公密信,十万火急!” 第89章 这小子属马的 齐子原闻言连忙接过信件看了起来:张鲁遇刺身亡,部下带其首级归降秦子扬,汉中已尽归其手,今又与刘表,刘备结盟,欲借路荆州攻伐孙坚,孙坚遣使来邺,欲结盟我军攻其后路,前线无将,子原速归! 齐子原看完密信后皱眉道:“孙坚怎么跟秦子扬结仇了?这俩人现在八竿子也打不着一处啊。还有这个张鲁可真是个废物中的废物,汉中如此宝地,几个月就给丢了?那些崇山峻岭他就不会用用么?公与,命夏侯惇镇守此地,其余众将各司其职,你与马超,马岱率千骑随本将归邺。” 沮授看完信件担忧道:“将军,邺郡大营均乃新卒,若有战事,恐战力不足。不如。” 齐子原打断道:“不可,大军连续苦战,早已身心疲惫,而且来回行军也颇为耗时,这样,你派人通知中水的颜良文丑,让他们率三千骑回返邺城,有了这支骑兵,偷袭一下许昌还是不成问题的。对了,策反袁绍部将之事进展如何?” 沮授连忙道:“我们派去的人联络了鞠义,韩猛,郭援,焦触等将,其并未给我们准确消息,但也并未向袁绍汇报此事,在下想来,他们应该是还在观望。不过袁绍现在独信逢纪,郭图。许攸曾辱骂袁绍不听其所言才致使兵败而被贬至守城步卒,如今郁郁而不得志,在下正想派人暗中联络他。” 齐子原叹气道:“许攸也是个人才,可惜他的性格使然,命中注定该有此劫,你派人联络许攸时,可让他巧言劝说鞠义等将反复,只要他能功成,我主便奉其为贴身谋士,许攸与主公自幼相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还有,让剥虎皮的人手脚都麻利些,本将要一同带回去,明日辰时回返邺城。” 沮授应诺离去后,齐子原也没有心情继续看马鹿训练,先去看望一下养伤的太史慈等人,而后便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与此同时,合肥战场的刘军大帐内,陈宫冲着刘备道:“主公,孙策带兵偷袭我军粮道,我军粮草尽被烧毁。” 刘备气道:“敌有孙策善战,本公就没有大将与之匹敌么?翼德,日后便由你护送粮草,趁机斩杀孙策小儿。” 张飞拍着胸脯道:“兄长放心,有弟在此,定叫那孙策小儿有来无回!”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荀攸问道:“公达,袁术那边怎么说?还是不愿投降吗?” 荀攸道:“主公,如今合肥已归孙坚之手,袁术定是心有顾忌,此时若逼迫太狠,恐把其推向孙坚一方,还不如以静制动。” 刘备担忧道:“曹军半月前便已大破袁绍,拿下冀州指日可待,真乃本公心腹之患也!” 荀攸劝道:“主公莫急,曹操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吞并北方,靠的便是与孙坚一南一北对我军形成夹击之势,如今秦子扬与主公联合伐孙,事若成,主公便无身后之患也!” 刘备叹气道:“本公担心的便是此事,孙坚在长江以南,拥有天然之屏障拒敌,我们若渡不过长江又该如何?玉兴曾言孙氏水军无敌于天下,本公不得不担心啊。” 荀攸笑道:“主公以为那秦子扬真的就想灭掉孙坚吗?其劳师以远,又在他人地盘之上作战,此乃兵家大忌也。在下估计他是盯上了荆州这块宝地,欲上演假道灭虢之计,而我军在合肥牵制了孙坚主力,让其无力出手争夺荆州,他才能安安心心的吞掉这块肥肉。” 刘备闻言脸色凝重到:“秦子扬麾下有吕布这员天下无双的战将,更有骁勇善战的董卓旧部与凉州铁骑为之羽翼,刘表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他的兵锋,若让他取得荆州之地可就真是龙生双翼了,届时在无人能挡住其势也!” 荀攸立刻道:“在下已有计破敌,甚至可以让主公趁机夺取荆州。” 刘备闻言急道:“公达速速说来。” 荀攸笑道:“合肥有孙策大军驻守,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攻取。在下之所以建议主公驻扎此地,主要就是等蔡阳率人挖通地道,大军随后一举攻入寿春城内,斩杀袁术,收纳其军。而后便可进入宛城,坐观成败。孙坚只要不放弃荆北三郡,必定引军拒敌,如此,主公不就可伺机而动?待平定荆州后,在回师征伐陶谦,孔融。二人内无盟友,外无援军。留给他们的只有投降主公一条路也。” 刘备大喜道:“公达,蔡阳的地道挖通了?” 荀攸微笑着点头道:“蔡阳来报,最迟五日便可入城!” 刘备大笑道:“好,蔡阳果然没有辜负本公的期望!子龙,佑维,翼德,你三人做好随时进入寿春城的准备,蔡阳那边一旦成功,立刻行动!” 张飞三人大喜,立刻应诺而去! 十天后,一路快马加鞭的齐子原背着心爱的凤琴终于抵达了邺城,当他看到站在城门处等待自己的曹操时,立刻下马上前行礼,感动道:“末将拜见主公。” 曹操拉住齐子原的手道:“不知道你今天就能抵达,我这都没来得及准备大场面,不过庆功宴马上就能准备好,快快随我入城。” 齐子原好奇道:“主公不知末将今日归来怎会在此等待?难道主公在等的是其他人?” 郭嘉笑道:“子原兄,主公都已经在此等待两日了,就是怕你回来时接不到你,除了你,还有谁能让主公如此朝思暮想呢?” 齐子原闻言震惊道:“主公如此厚待,末将何以为报也?” 曹操笑道:“这是什么话?你为我击败袁绍,夺取郡县,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亦在所不辞,我只是在此等了你几日又有何妨呢?你我虽为主仆,实则我却把你当做最亲近的人,以后切勿再说如此言语!” 曹老板潇潇洒洒一段话当真是让齐子原感动的热泪盈眶,此刻的他真是体会到了君臣惺惺相惜之感,也许这就是那么多人愿意为曹老板卖命的原因吧,这个人啊,天生就是个领导者啊。看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曹操看着齐子原的样子,满意道:“我看你一直背着这个东西也不嫌沉,得到什么宝贝了?快打开给我们看看。” 齐子原破泣为笑道:“主公,这是末将送给夫人的礼物,实在不宜在此处打开,不如看看末将送给主公的礼物如何?” 曹操大喜道:“哦?还给我准备了礼物?快拿过来!” 齐子原朝着曹昂一招手道:“大公子,把礼物拿过来。” 曹昂闻言连忙抱着三张虎皮跑到曹操身前,献宝似的往曹操递给曹操。 曹操伸手在虎皮上摸了一下道:“这还是头白毛大虫,当真是罕见。看来子原已有破敌之策!” 齐子原笑道:“主公得虎皮,三军食虎肉,北方猛虎以不足为虑,末将想了一路,我军是时候给其余猛虎亮亮肌肉了,总要把主公的伏虎之力告诉他们吧。” 曹操大喜道:“子原的礼物我甚是喜欢,这样吧,今日就去你家一醉如何?也省的你因为思念夫人而半路逃离。” 齐子原尴尬道:“主公取笑末将了,既然主公有此雅兴,不如请诸位大人一同移步,今日就在末将那里吃多庆功宴如何?” 曹操立刻道:“好,我们现在就去。” 正在齐子原打算为曹操引路时,一道身影立刻飞扑到齐子原的身上,抱着他便不肯撒手,呜呜呜的哭个不停。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众人魂飞天外,还以为是刺客来袭。随即纷纷拔出兵器极速而来,就连一旁的曹操都是拔出倚天剑,欲捅来人两剑。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场中的齐子原感觉来人似乎并没有敌意,这才小心的看向对方面庞。好家伙,这一看反而是把自己给吓了一跳!这不是甄宓么?这小丫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哭哭啼啼的,你不知道我都成家了么?这让我老婆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眼见曹操持剑刺向甄宓的齐子原来不及多想,连忙抱着她躲过这致命一击,随即立刻朝着周围大喊道:“本将无碍,通通退下!” 听闻此言的曹操也是立刻制止众人出手,随即好奇道:“子原,此乃何人?” 齐子原同样满脸好奇道:“回主公,此女乃甄家小姐甄宓,曾与末将有过数面之缘,不过今日为何如此,末将亦是不知,让主公受惊了。” 曹操闻言便把倚天剑收回剑鞘,满脸笑意,调侃道:“看来子原也是有一颗爱美之心啊,哈哈。既然不知何事还不快问问,等下你的夫人来了可就不好了。” 齐子原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这才看向甄宓小声问道:“甄小姐,可否能告诉本将发生了何事?” 甄宓哽咽道:“我爹要把我嫁去长安,还是给人做妾,我不想去!” 齐子原皱眉道:“你的年纪还小,回去好好跟你父亲说说就好了。” 甄宓抽涕道:“可是那人不同意,说让我年前就要抵达长安,你可以帮我吗?” 齐子原噗嗤一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将如何帮你?而且小姐如今已经许配他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事,岂不让他人耻笑?” 甄宓死活不肯撒手道:“不,你可以帮我的,我父亲说只有你不惧怕秦子扬,你一定可以帮我的。我不想嫁去长安!呜呜呜......” 齐子原闻言好奇道:“要纳你为妾的人是秦子扬?” 甄宓拼命点头道:“嗯,我听说他都已经有很多妾室了,我不想嫁去那里!呜呜呜......” 齐子原心里不断暗骂秦子扬是个色中饿鬼,你都有蔡文姬和貂蝉了还嫌不够?哦,还要加上个吕玲绮,西边的美人是不是都被你小子收入囊中了?现在又盯上了甄宓,你属马的吧?还是个大种马。我都好奇你能忙活的过来么?家里的枸杞树都被你薅秃了吧。人家甄宓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啊,你也真忍心下的去手,呸,人渣!想到此处的齐子原暖声安慰道:“这样吧,你回去告诉你父亲,就让他对秦子扬说你身患重疾,无法前往长安。如果秦子扬派人来此,你们便把来人引来见本将。本将也会安排人在你家门外守护,如何?” 甄宓昂起小脸道:“那我可以住在你的府邸么?” 齐子原想了一下,一边擦干净甄宓的小脸一边道:“可以,不过你不许进本将庭院,如何?” 甄宓不满道:“哼!” 齐子原也不在意道:“你不答应就算了,现在本将已经帮了你,你可以放开本将了吧?” 第90章 仙人跳? 甄宓不情不愿的放开手后连忙道:“那我就不去你的庭院!” 齐子原闻言笑了笑,转头示意士卒放甄家之人过来带走甄宓后,这才走到曹操面前告罪道:“让主公受惊了,此女买是因为。” 曹操笑呵呵的打断道:“子原无需解释,此女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容貌,长大后绝对了不得,配你刚刚好。走吧,去吃庆功宴,今日双喜临门,当好好庆祝一番!” 齐子原看着曹操那满脸的贱笑是怎么看怎么不爽,可是现在有嘴也解释不清啊,人家压根不听,你能有啥招?齐子原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后便跟随曹操前往齐府。 半个时辰后,邺城骨干尽数集结于齐府,大家坐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的把酒言欢。 齐子原看着众多客人,当即命令管事准备火锅,没有锅就去酒楼借,没有肉就出去买。再叫人去把自己的岳父乔老叫出来陪客。这才心安理得的跑去寻找大乔。 而知道齐子原回府的大乔也是快步跑到他的面前,欣喜道:“妾身还以为夫君要去州牧府,晚些时候才能回家呢。” 齐子原一下便把大乔抱入怀中道:“本来是要去主公那边,然而主公知道我思念夫人,这才来我们府上举办庆功宴。” 大乔感受着齐子原的体温,又贪恋又害羞道:“夫君,小乔和云禄还在旁边呢。” 齐子原抬头一看,果然发现两个脸色绯红的小妮子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夫妻二人,随即迅速在大乔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哈哈大笑着拉起大乔的柔荑走向院中石桌道:“夫人,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快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害羞的大乔握住齐子原的大手,满心甜蜜道:“只要是夫君准备的,妾身都喜欢。” 待两人走到桌前,齐子原先示意大乔坐好,然后又叫小乔过来蒙上她的眼睛,这才舍得把背负的凤琴放在石桌之上,慢慢解下包裹其上的布条。 随着凤琴的真面目逐渐示人,距离最近的小乔立刻瞪大美目,惊呼一声道:“好漂亮!” 小乔话音刚落,立刻快步上前抚摸凤琴。 齐子原见状立刻拍掉小乔的小手道:“去去去去去,一边待着去,是送给你的么?看看就行了呗!” 小乔顿时不满的撅起小嘴,转头便朝着大乔撒娇道:“姐姐。” 两人的声音很快便引起了大乔的注意,正想说些什么的她看到桌面上的凤琴时也只能张大嘴巴,满脸震惊道:“真是夺天地之造化,世间竟有如此漂亮之琴。”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内心十分满意,随即拉起大乔的小手放在琴弦上道:“夫人喜欢就好,以后它就是你的了,快试试手感如何。” 木讷的大乔弹了几个琴音后瞬间反应过来,起身便扑进齐子原的怀中,感动道:“夫君,谢谢你!” 齐子原看到怀中的大乔有要哭的趋势,连忙道:“谢什么?我当初弄坏了你的琴,现在只不过是给你找一张新的而已,夫人喜欢就好!” 不等大乔讲话,小乔立刻不满道:“姐夫,当初你也把我的琴弄坏了,你难道不打算赔我一张么?我就要跟姐姐这张一样的就好。” 齐子原拒绝道:“你那张是公瑾弄坏的,让他给你去找,你当姐夫找到这琴容易吗?那可是奔袭了上千里,几天几夜都不曾眨眼,最后顶着箭矢杀入城中才得此宝贝,哪能说有就有?” 大乔听着齐子原的话心里更是感动非常,看向他的美目中充满了柔情与坚定。随即把脸庞贴近齐子原的脖颈,感受着他的体温,贪婪的嗅着他的体香,额,有点上头。 不远处的马云禄看着两人温馨的一幕,大眼中充满了向往,久久不舍挪开目光。 而小乔则趁着两人你侬我侬时悄悄的抚摸起了凤琴,沉迷其中。 就在此时,破坏气氛的周泰大步而来道:“将军,前边的人都在找你喝酒呢,你再不去他们可就要把府邸掀翻了。” 还没抱够的齐子原不爽道:“找本将干嘛?公与和孟起他们不是在陪着么?而且火锅还没好,着什么急?” 周泰赶忙道:“好了,主公知道你这里东西不全,特意命人从州牧府送来各种食材,如今是一边吃火锅一边上菜,不亦乐乎。而且沮授和马超也架不住那么多人灌啊,现在就连他俩也在找你呢!” 大乔闻言离开齐子原的怀抱,给他整理一下衣物道:“夫君快去吧,让诸位大人等急了可就不好了,幼平大哥,还要麻烦你回头帮夫君挡些酒水!” 周泰一边拉着齐子原向前走一边保证道:“弟妹放心,今天我若是不倒下,子原绝对倒不了!” 回过神来的齐子原有些胆颤道:“幼平大哥,今天可全靠你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弟这伤还好呢,不宜多饮。” 周泰一边把胸脯拍的咣咣响一边嚷嚷道:“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没意外。” 但两人却完全没发现大乔此时已经站在了马云禄的身边,朝着她窃窃私语起来,只见马云禄是面红耳赤,一副小女儿状的乖乖受教。 时间不长,忐忑不安的齐子原走到前院定睛一看。好家伙,众人已经开启了车轮战模式,马超兄弟和沮授被围在中间动弹不得,一碗接着一碗的往嘴里灌酒。曹老板在前方充当主持人,调节气氛。郭嘉则指挥着众人在后排队,一个一个上,绝对不轮空。典韦更是拎着个酒坛子在三人身侧倒酒,绝对不让三人有喘息之机。眼见如此情形的齐子原心中大定:这么个喝法会出人命的吧?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想到此处的他转身便想开溜,不料身后的周泰站位太过靠前,两人瞬间便撞了个满怀。 还不等齐子原说话,周泰气势汹汹的朝着众人大吼道:“尔等休狂,将军到!” 突如其来的吼声瞬间便让喧闹的场面陷入寂静,周泰怀中的齐子原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反应最快的马超和沮授见状立刻起身冲向齐子原,一边拉着他往回走一边嚣张跋扈道:“刚才都有谁,有种的都站出来,我们将军来了,今天是男人的就不要跑!” 被马超拽着前进的齐子原犹如上刀山,下火海一般腿脚发软,不断的便着周围人微笑示意道:“尽兴就好,尽兴就好!” 当齐子原被迫坐下时,典韦直接把两坛白酒放在桌上道:“将军,你们都在外面捞取战功,从来不想着我典韦,今天你说什么也要把这一坛喝光,否则就是看不起我典韦。” 齐子原看着面前的白酒,心想怎么回事?跟他们喝就用碗,跟我喝就用坛?这一坛酒要是喝下去我就可以告辞了!随即开口道:“我怎么会看不起典大哥?若不是你担任保护主公的重任,我早就把大哥带出去冲锋陷阵了。不过我在这里必须要说上典大哥两句,此处虽是本将之府,然主公在此,怎能忘记君臣之别?这样,让我们同敬主公一坛,庆祝主公坐拥冀州,来日展望天下。” 正想看热闹的曹操闻言后,笑意立刻僵在脸上,心想这小子是真不地道,竟然打算拉着自己来挡酒。随即立刻哈哈道:“好,本公就喝了这杯庆功酒。不过诸位当知,若无齐子原率众将士在前方血战,本公安能夺取这偌大的冀州?尤其今日乃是庆功之宴,那就要敬最大的功臣,功臣若不尽兴,世人岂不说本公无容大才之胸怀?所以今日诸位无需多礼。” 曹操言毕,举起一碗白酒便一饮而尽,其余众人见状,纷纷饮下手中白酒。 齐子原眼见计谋被识破,连忙开始准备新的敬酒词,誓要拉住曹老板的大腿不撒手,反正众人不敢往死里灌曹老板,跟着他一定能平安无恙的离席。 可郭嘉怎么看不出齐子原所想?只见他端着一碗酒便走到齐子原的面前道:“子原兄,这次你们大败袁绍,当真是胜的漂亮。来,让小弟敬你一碗,庆祝袁绍大败,小弟先干了。” 齐子原眼见郭嘉一仰脖就把手中白酒灌入肚中,只能咂巴两下嘴,拿起酒碗便一饮而尽。 郭嘉身后的田丰见状立刻开口道:“齐将军好酒量,在下也不言,就一句,能与齐将军共同辅佐主公真乃在下之幸也,在下先干为敬。” 嘴中酒水还没喝完的齐子原见到田丰已经干杯,只能连忙喝掉白酒后再续一碗,口中喊着亦是在下的荣幸。 鲁肃见状同样上前道:“子原兄,多日不见,愚弟甚是想念,来,愚弟敬你一杯!” 齐子原再次跟上共饮! 典韦见到齐子原现在如此痛快,立刻端起白酒大笑道:“将军,我不会说话,来,干了!” 齐子原闻言噗的一声便把白酒喷个干净,随后连忙告罪,又干了一碗已做告罪。心里也是把典韦骂个半死,你不会说话就在旁边看着,乐呵乐呵就行了呗,非跑上来凑什么热闹? 当十几碗白酒下肚后,齐子原是再也扛不住众人的摧残,而后一边告罪一边拉着众人跑去吃火锅,缓一缓酒劲,顺便让齐府管事去弄些小的正方形木块去制作骰子。当齐子原把骰子的玩法教给众人后,这才算是脱离了车轮战的苦海。曹老板看着新鲜玩法更是手痒难耐,随即亲自下场与众人厮杀,一时间人声鼎沸,不亦乐乎。 次日辰时,完全喝断片的齐子原终于睡醒,只见他在床上疯狂摇晃几下脑袋后才唉声叹气道:“下次了不能喝这么多了,脑袋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呼,夫人,什么时辰了?” 闭目养神的齐子原等了一会后才发现旁边没有动静,随即伸手便拍了拍身旁的娇躯笑道:“莫非夫人也喝多了?哈哈,让我闻闻夫人嘴里的酒气重不重?嘿嘿嘿!” 齐子原转头亲了几口身旁之人,这才满意的睁开双眼,刚想有所动作的他看清面前之人后立刻僵在原处,随即迅速起身道:“云禄?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我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我走错房间了,实在对不住小姐,告辞!”脑中一团乱麻的齐子原赶忙整理下衣物便欲离开此地。 马云禄见状连忙道:“将军,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你还要去哪呢?” 第91章 你们这两个人才 齐子原闻言后便四处打量屋内陈设,发现果然是自己的卧室,随即不解道:“小姐这是何意?还有我的夫人去哪了?你现在的样子让本将的夫人见到如何是好?” 马云禄脸色通红,小声道:“就是大乔夫人让我这么做的。” 齐子原一脸不信道:“小姐是在与本将开玩笑么?大乔让你这么做的?你速速离开此地,本将可没心情与你开玩笑!” 马云禄闻言立刻看向齐子原,发现他布满怒意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随即明眸中立刻涌出泪水,大喊道:“你让我走?我都放下矜持跑过来,你现在让我走?你这个滚蛋!” 不等齐子原讲话,一直等在门外的大乔听到喊声后立刻冲进屋内,生怕两人发生什么意外! 当齐子原看到冲进来的大乔时,顿时想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大乔八成是因为自己一直不曾怀孕而内疚,而自己又不想纳妾,所以才出此下策。我是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被自己的老婆给仙人跳了!我昨天晚上都喝成什么样了?那东西都没用了好么?唉,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立刻上前拉住大乔的手便走向其他房间,直到只有夫妻二人时才语重心长道:“夫人,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人家姑娘的清白就这么丢在齐府,你让人家日后如何做人?我都说过了,就算我们没有孩子也没关系,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大乔满脸委屈道:“夫君,你是齐家长子,你若没有子嗣,如何对得起齐家的列祖列宗?妾身又如何对得起已故的公公婆婆?妾身知道夫君对妾身的好,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夫君就当为了妾身想想好么?而且云禄她也是十分喜欢夫君的,自愿成为夫君妾室,夫君就纳了她吧。” 齐子原看着面前泪如雨下的大乔,十分不忍的把她抱在怀里道:“委屈夫人了,可是夫君若是纳了马云禄,那孟起如何想?主公又会如何想?孟起可是带着上万凉州人和数万羌族人来投的,主公安能不忌惮?所以此事还是就此作罢吧。改日我为她寻一门亲事,也算解此孽缘!” 大乔闻言立刻摇头道:“夫君多虑了,曹公前些日子便与妾身聊过此事,而且昨夜之事就是曹公的谋划,妾身想曹公定然是不会在意的!” 齐子原闻言顿时惊出一张黑人问号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大乔,心想此事是曹老板谋划?他这是什么意思嘛?而且他没事跑来找我夫人干嘛? 大乔见状连忙解释道:“夫君,曹公是相中了云禄的母亲,这才时时来府内探望,后来知道云禄心仪相公后才找妾身说出此事。妾身想着给夫君添一房妾室也没什么不好便答应了下来。而且云禄她长的漂亮,身段又好,还会些武艺,夫君就答应下来吧!” 齐子原摇了摇头,叹气一声道:“此事容后再议,我等下去主公那边看看再说,你先回房陪陪马小姐吧!” 看到齐子原并未明言拒绝的大乔立刻开心起来,悄悄亲了齐子原一口便快步离去。 直到大乔离开后,齐子原这才苦涩的想到:这曹老板可真是个狠人啊,你相中了马超他娘,知道不能硬取,否则必会引起马超的不满,结果现在让我给你当挡箭牌!这样就可以借助我的威望在军中压制马超,你也可以舒舒服服的抱着美人睡大觉,而且有了我和马云禄的关系,子成见了马超还要喊声大哥,这样咱们就都成了一家人是吧,你就更不怕马超不用心帮你了。你这人的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亏我用尽心思助你成事,你怎么能连自己人都坑呢? 就在此时,周泰走进房间道:“将军,府外有二十余位胡人首领求见,都是我们当初在大漠里见过的。” 齐子原闻言想了一下道:“原来他们现在就抵达了邺城,想必是来换取粮食的,不过他们怎么不去找主公?跑来找我做甚?” 周泰摇头道:“末将也不清楚,不过他们已经在府外等很久了,将军若是不见,末将这便去把他们轰走。” 齐子原道:“让他们进来吧,安排到前院,命人把火锅都支上,拿最好的酒水给他们,本将洗漱一番便过去。” 周泰立刻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沐浴一番的齐子原走到前院内一边拱手一边笑道:“本将昨日喝的太多,刚才特意洗漱一番,让诸位首领久等了。” 一众首领见状纷纷回礼道:“我等贸然来访,打扰齐将军了。” 齐子原一路走到主位上坐定后才开口问道:“本将知道诸位都是性情之人,那便有话直说,诸位来寻本将可是有事?” 实力最强大的匈奴首领木里也开口道:“齐将军爽快,是这样的,我们想问问将军所说的交易还是否算数?” 齐子原问道:“以奴隶换粮草?” 木里也点头道:“正是!” 齐子原笑道:“自然算数,不过诸位也知道本将主要掌管军事,这件事诸位应该去与我主详谈才对,若是想来本将这里砍价,恐怕诸位要无功而返了!” 木里也连忙摇头道:“齐将军误会了,我等并非为砍价而来。其实我等至此已是半月有余,可却一直未曾受到曹公召见,如今粮草所剩无几,只能贸然来寻将军以求对策。若是曹公无意交易,我等也打算回返大漠了。” 齐子原压下心中好奇道:“可有见过田丰,郭嘉,鲁肃几位大人?” 木里也摇头叹气道:“我等只见过李典一面,他还是过来收缴我们兵器的,而后并未见过任何人,就连驿站都是我们自己找的。他们知道我们是胡人后,不但多收我们钱财,还不给我们好的饭菜,再这样下去还不如回返大漠呢!” 齐子原愠怒道:“怎能如此行事?真是放肆!这样吧,诸位先在府上吃喝一顿,等下本将便安排人带你们去邺城最大的客栈居住,一切消费都算在本将身上。本将还会另派五十甲士保护你们的安全,只要有什么事就跟他们讲,他们会去帮忙的。你们先安心的住上几天,本将等下便去寻我主,如何?” 木里也喜出望外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甲士保护应该就不需要了,我等还有自保之力!” 齐子原笑道:“绝非监视,更非阴谋,实乃让诸位在城内方便而已,本将既然说过会好好招待你们,又怎么会害尔等性命呢?无论交易成与不成,本将都保证诸位首领平安离冀,如何?” 木里也连忙端起一杯白酒道:“我等均是相信齐将军才来到此地,既然齐将军如此说,那我们就再信齐将军一次,在下敬将军一碗!” 齐子原无奈道:“本将有言在先,诸位可尽情畅饮,本将却只此一碗!一是昨日喝的太多,二是等下还有要事,绝无看不起诸位首领之意,望诸位莫要多心。” 木里也大笑道:“齐将军有什么说什么,痛快,比那些腐儒不知强了多少,等将军他日再来大漠时,我等必定好好招待齐将军一番!” 众人豪爽的干了一碗后,纷纷开始赞叹此酒辛辣酷烈,美味非凡。而后吃上火锅时更是恨不得把锅都给戳出几个洞来,疯狂抢食。俗话说火锅加酒,一喝喝一宿,齐子原为了避免众人在此喝多,只能在他们吃饱后又给每人送上一坛白酒带走,而后才吩咐管事带着他们去城内寻找最心仪的客栈居住。 等众人离开后,齐子原才有空去想曹老板此举到底意欲何为?难道是他不想支付粮草?还是说他打算把这些人彻底坑杀在此处?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不妙了,这些胡人可是有大用的,不行,还是先去曹老板那边打探一下口风再说! 可还不等齐子原起身,周泰又来汇报道:“将军,颜良文丑前来求见,还带了礼物!” 齐子原揉着眉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事情?这俩人回来的倒是挺快,不过回城不先去向主公复命却带着礼物来寻本将,这俩人是猪脑子么?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上将的?将他二人直接引来此处!” 一刻钟后,颜良文丑带个妹子大步流星的走到齐子原的面前道:“末将拜见将军。” 齐子原问道:“你二人何时入城的?” 颜良笑意盈盈道:“半个时辰前。” 齐子原道:“为何不先去拜见主公?” 颜良道:“我们兄弟入营后便接到命令,说是不必前往州牧府,这才来寻将军。” 齐子原满意道:“还行,不算太蠢,不过本将还有要事去办,你二人长话短说,等晚上本将在给你们庆功,这次收复各地的功劳还是不小的。” 文丑立刻道:“将军,我们兄弟这不是急着来给将军送礼物嘛,将军请看!” 齐子原顺着文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秀气士卒怯生生的站在原地,随即不解道:“二位将军这是何意?莫非以为本将有龙阳之好?” 文丑一把摘掉士卒头盔,哈哈大笑道:“将军请看,此人实则是个女子,而且还是袁绍妾室中最漂亮的一个,我兄弟二人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就是为了献给将军,将军放心,我等绝未动其分毫,嘿嘿!” 齐子原闻言立刻瞪大双眼,心想放心个屁?嘿嘿个屁?谁不知道曹老板最好这一口,袁绍那么多姬妾被送至邺城,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此事?我明白了,曹老板定是以为此女被我所夺,所以才并未差人询问,所以才帮我纳了马云禄为妾,我就说曹老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给我纳妾嘛,明明当初说的那么明白了,原来这两个蠢货才是罪魁祸首,老子冤啊!还笑?你俩是不是还挺自豪的?到最后还不是让老子给你们背黑锅。怪不得曹老板不见你们,真是活该!蠢驴!呼,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毕竟是陪我征战余生之将,算了,先饶他们一马吧! 齐子原气不打一处来道:“幼平,你带着此女去寻夫人,给她一套好看的衣物,再给她好好打扮一番,等下带着她过来此处!” 周泰带人离去后,齐子原这才指着沾沾自喜的颜良文丑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是猪脑子么?还上将,上什么将?袁绍家室有那么多人,此事怎可能遮掩的住?蠢货!你们想让主公如何看待你们?是肆无忌惮还是色胆包天?还把人给本将送来了,你们不知道本将有家室么?你们让本将的夫人又如何看待你们?这么大的人,光长力气就不能长点脑子么?愚蠢,愚蠢至极!” 第92章 够损 闻听此言的颜良文丑顿时满脑瓜子的汗,连忙解释道:“将军,我们兄弟绝无此意,就是想着把此女献给将军,用以赎昔日之罪,绝无他想,请将军明鉴!” 文丑也是道:“是啊,我们哥俩可是连那女子的手都没摸一下,将军不信可去问问。” 齐子原瞪了两人一眼道:“以后不要再干这种蠢事,只要你们服从将令,忠心耿耿的为主公办事,本将就会记住你们的功劳,曹军不是袁军,你二人也是响当当的好汉,何苦去干这些投机取巧之事呢?日后好好跟着本将,立战功的机会不是有都是么?” 颜良立刻点头道:“将军说的是,我们兄弟一定好好跟随将军立功,不过主公回头若是问起此事,我们兄弟该当如何解释?求将军指点迷津!” 齐子原笑道:“你们两个的心还真大,还等着主公主动找你们问话么?等那女子收拾妥当后,你兄弟二人便带着她随本将前往州牧府,届时见到主公后,就说你二人的初衷便是想把此女亲手送给主公,在有本将在旁帮腔,主公应该不会责怪你们。有可能还会赏赐你们。但要切记,千万不要说多余的废话!” 两人闻言疯狂点头,连连表示自己知晓该怎么做。齐子原见状也就不再摆着脸色,给两人倒上几杯白酒解解渴,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小美人换装。 一个时辰后,齐子原一行人匆匆抵达州牧府邸,说明来意后便在府外等候。侍卫统领知道齐子原的身份更是不敢怠慢,连忙跑进去通报! 时间不长,亲自跑出来迎接众人的典韦哈哈大笑道:“将军,我还以为你今日要睡上一天呢,主公酒醒后就开始念叨你,快随我进入。” 齐子原一边向前走一边好奇道:“主公念叨本将什么?说来听听。” 典韦想了一下道:“还不是郭嘉今早送来的战报嘛,主公看了后就一直念叨你,好像说什么大耳贼卑鄙,具体的我也没太听明白。” 齐子原点头道:“应该是南边的战事有变动。不过本将昨日听典大哥的意思,现在是想要出去领兵杀敌?” 典韦小声道:“我都跟主公说了好几次想要调到你的帐下去,可是主公一直不同意,邺城无战事,我这双戟都快生锈了!” 齐子原大笑道:“那典大哥可要好好磨磨你的双戟了,本将打算明年让公瑾率兵攻取并州,你若是想去,本将可以帮你跟主公说。” 典韦大喜道:“去,我肯定想去,有你去跟主公说,那主公肯定能同意,多谢将军了。” 齐子原道:“但你要答应本将,到了公瑾帐下一定要服从他的命令,万不可耍你的牛脾气。他是本将的好兄弟,有大才的人,本将相信他比相信自己还多,你明白了么?” 典韦保证道:“将军放心,我老典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将军算一个,既然将军都说那小子不错,那老典肯定听他的命令。” 齐子原笑道:“好,若你们真能攻取并州,那本将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典大哥。” 典韦领着众人走到州牧府书房前,一边推门一边道:“将军到时记得带上好酒。请,主公就在里面。” 齐子原点了点头后便走进书房,朝着主位上的曹操行礼道:“末将拜见主公。” 曹操闻言笑道:“无需多礼,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能睡醒呢,哈哈,你先坐一下!颜良文丑,本公上次见到你们还是在虎牢关呢,仅仅数年,当真是物是人非也,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颜良立刻抱拳道:“回主公,我兄弟二人曾在南皮拿住袁公姬妾,在其中发现一美若天仙之女子,我们兄弟当时便想着把此女亲手交给主公,如今抵达邺城,这才贸然前来。” 曹操闻言小眼一眯,趁机扫了齐子原两眼,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心想难道是我误会齐子原了?我还以为颜良文丑是奉了他的命令才悄悄带走此女的。如果是颜良文丑私下行事也说的通,毕竟子原确实不是好色之人,他的家眷也只有那大乔一人,不过这颜良文丑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他们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呢? 齐子原见状立刻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曹操好奇道:“哦?本公何喜之有?” 齐子原笑道:“末将来时见过此女,其面庞秀丽,身段玲珑,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此乃第一喜。二位将军为护其至此而不辞辛劳,足见二人投主公之诚意,主公得此忠心耿耿的猛将,当然是第二喜。如今双喜临门,末将安能不贺?” 曹操想了一会道:“子原所言有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便赏颜良文丑邺城府邸两座,金三百,良驹十匹。” 颜良文丑闻言立刻跪地谢恩道:“末将谢过主公。” 曹操满意道:“你二人日后便归子原节制。当好生辅佐,再立新功,先下去休息吧。” 颜良文丑告退后,曹操看着齐子原问道:“子原亲自为其二人表功,想必此事没那么简单吧!” 齐子原叹气道:“什么都瞒不过主公慧眼,实乃二人有愧末将,这才想了些投机取巧之法,不过二人均乃沙场宿将,武艺之强,天下罕有能与其匹敌之人,若是弃之不用,尤为可惜,末将愿时时对其敦促,保证日后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件!” 曹操真诚道:“我从来都不怀疑你的忠心,既然你为其求情,那便到此为止吧,不过马云禄之事你可不能拒绝,由你来控制马超我才能安心,如今羌人至邺者已近两万,马超又有破敌之功在身,不可不防。” 齐子原哭笑道:“末将本来还在抱怨主公教坏了末将的夫人,如今事已至此,末将就是不想纳妾也不行了。” 曹操哈哈大笑道:“这才对嘛,有本事的人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就连那些校尉都会想着养上几房小妾,更别提子廉这些大将了,唯独你,身怀大能却对美人无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跟你说,这他人遗孀那是相当会照顾人,那种感觉,诶呦,别提多美妙了。你是没体验过!” 齐子原看着曹操越说越来劲,连忙打断道:“末将来日定会揽尽天下美人献与主公,至于末将嘛,有家里这两位便以不枉此生,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陪伴其他女子。” 曹操叹息道:“你可真是不懂情趣,对了,我今天收到情报,刘备前几日攻破寿春,袁术走投无路,自杀身亡,其部下数万将士尽数投降,刘军实力大增,真乃大患也。” 齐子原诧异道:“袁术怎会败亡的如此之快?那寿春城高墙深,坚守数月绝无问题!在加上合肥的孙策在旁虎视眈眈,刘军取寿春无异于痴人说梦也!莫非是有诈?” 曹操摇头道:“非也,我们的细作来报,此战之所以如此顺利,主要是因为刘军大将蔡阳在地下挖了一条暗路直通寿春城内,这才让刘军大举入城,打了袁术一个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团团围困。” 齐子原恍然大悟道:“蔡阳,原来是他,那就不稀奇了。” 曹操问道:“这蔡阳有何能?子原对其貌似推崇备至。” 齐子原笑道:“回主公,蔡阳其人普普通通,但其麾下有一支专门挖坟掘墓的部队,不论帝王之冢还是将相之穴,其都能寻到并带出陪葬的奇珍异宝,所以挖掘地道对他们来说算是最简单不过之事了。” 曹操惊到:“这刘备竟然还有这么一支部队,看来挖坟掘墓之事他一定没少干,否则他哪来的钱粮供养那么多大军?这可真是个好点子,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弄一支这样的部队?” 齐子原道:“主公,所有事情都有两面性,不能只看其利而不顾其患!刘备号称大汉皇叔,若是世人知道他干了这样的缺德事,定然对其深深唾弃,他的仁义之名也将随之破碎,纵使其能保证境内无忧但也会焦头烂额一阵子,这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么?而且有了这个把柄在手,我们什么时候想用便可以拿出来用用,百试不爽。” 曹操大喜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不过他若是打死不承认又该如何?” 齐子原道:“他承认与否无关紧要,曹孙刘秦四家无论谁与谁联合,最后都是要刀箭相向,所以王云师和秦子扬不会放过摸黑刘备的机会,我们三家一同往他身上泼脏水,他就是长了一万张嘴也辩驳不清,尤其是蔡阳的部队已经暴露在世人眼前,世人一定会相信的!” 曹操嘿嘿笑道:“如此一来,刘备境内都有可能先乱起来,他还何谈联合秦子扬?此计真是阴损,我喜欢!嘿嘿!” 齐子原无奈道:“主公,如今的大汉,实力最强者当属秦子扬,其次刘备。孙坚有大江作为屏障,自保无虞。唯独我军,一无天然屏障,二无冠绝四方之能,大患也!刘备与秦子扬这两强迟早会有一战,但他们极有可能在决战之前联手灭掉曹孙两家。如此,我军与孙军的联合一定要坚固!末将建议,我军可趁机偷袭许昌,迫使刘军回援,只要刘备跟我们一样弱小,那我们三家便能联手抵挡秦子扬的东进。” 曹操点头道:“此言有理,对了,陶谦如今身患重疾,前几日派孙乾来商讨归附之事,但他的要求就是让其子掌军,你怎么看?” 齐子原道:“主公,陶谦麾下能有多少人马?让其子掌军也未尝不可。” 曹操郑重道:“足足八万人,其中的丹阳兵最少三万,这可不是一股小势力。” 齐子原大惊道:“八万人?陶谦的家底竟然如此之厚,就是与主公想比也不遑多让。不过以末将想来,他应该是在试探,他不会不清楚此乃取祸之道,更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所以主公答应也无妨,如果陶谦当真不知好歹,可派人伪装成刘军劫杀陶谦一族。” 曹操担忧道:“一旦事情败露,那他便很有可能去投降刘备。如此岂不凭空助敌?” 齐子原思考一会道:“主公,我们其实可以把陶谦要来的消息透露给关羽,如此他必定会半路截击。而我军则可虚张声势的偷袭许昌,实则以接应陶谦大军为主。陶谦年老体弱,死在路上也是正常的,而他的部下只会把这股怒火转移到刘军身上。至于陶谦的儿子嘛,朽木不可雕也,不足为虑。” 第93章 灭族于无形 曹操想了一下,大喜道:“此计甚妙,既得了兵马,又除了后患,最后还能祸水东引,真是一石三鸟之计。可惜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路上。” 齐子原安慰道:“主公,陶谦虽有兵八万,但除了丹阳兵外,其余之人均乃一般。丹阳山险,其民果劲。只要主公得了丹阳精兵,擅长山地作战的黑山军将不足为虑。” 曹操点头道:“只能如此了,就算少要点兵,我也不希望陶谦活着抵达邺城!” 齐子原立刻保证道:“主公放心,末将过几日便会亲率铁骑前往豫州接应陶谦,保证不会让他活着回来。不过末将一直想不清楚孙坚怎么会去得罪秦子扬呢?按理说两人的地盘又不接壤,根本没有摩擦之处,就算退一步来说,王云师不会不明白现在的局势,没道理去招惹这个大敌!” 曹操嗤笑两声,这才开始解释起来:原来是秦子扬派人去打劫卧龙凤雏和水镜先生。不成想这三人一直在王云师的监视之下,王云师本来想着先让卧龙凤雏好好学习,学成之后再行招揽。没想到秦子扬这小子如此不讲武德,直接派人来偷,王云师哪会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连忙派遣黄忠去抢夺,把秦子扬的人全部斩杀。秦子扬收到消息后便写信骂了王云师一顿,并且命令王云师赶紧把人送过去。铁骨铮铮的王云师没有齐子原那么没骨气,直接写信反怼,骂秦子扬不要脸皮,强盗行径,又骂他为人好色,恬不知耻。实力最强的秦子扬哪能受得了这个气?直接命令大军调头,誓要跟他练一练。王云师眼见秦子扬不是在开玩笑,连忙想办法补救。写信问道:你就说你怎么样才能退军吧?我都行!什么?要卧龙凤雏?那不行!这一来二去,事情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不过王云师现在也长了个心眼,直接把水镜先生三人放在孙坚家里,宁死不撒手。 曹操讲完后才问道:“子原可知这诸葛亮与庞统有何能耐?怎会让两人如此大动干戈?” 齐子原叹气道:“二人均乃古今罕见之才,全能之才,卧龙统军以正合,凤雏统军以奇胜。不过主公有奉孝,公与,公瑾在侧。足可匹敌也!刘备手下的荀攸,陈宫,戏志才亦是不输二人。所以主公无需多虑!” 曹操意犹未尽道:“若说刘备麾下,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关羽和张飞。二人皆是忠义之人,又均有万夫不挡之勇,尤其是那关羽,可惜不能为我所用也。” 齐子原立刻劝道:“主公万不可有此想法,我军将士对主公忠心耿耿者比比皆是,若知主公心中最喜者乃是敌将,岂不寒了三军将士之心?而且那关羽张飞与刘备桃园结义,如何会降?未免主公日后失落,还是莫要对其耿耿于怀了!” 曹操叹气道:“你说的对,是我想的太多了,典韦就很好,不亚于关羽张飞,他一直想出去建功立业,你怎么看?” 齐子原笑道:“回主公,猛虎不可圈养,否则便会失了杀气,末将想调他去并州走一走,一只憋坏了的猛虎可是能毁天灭地的。” 曹操大笑道:“他那是看着别人在前方立功才心痒难耐,不过明年有你在邺城镇守,把典韦放出去也无妨,回头就让他跟着周瑜去并州吧。等下奉孝就会过来,我们等下边吃边聊,好好研究一下接下来的局势!” 齐子原受宠若惊道:“末将替典韦谢过主公,不过末将今日前来另有要事!” 曹操疑惑道:“但说无妨!” 齐子原问道:“敢问主公可是不想再与胡人交易了?还是另有他想?” 曹操为难道:“子原啊,非是我不想与胡人交易,只是如今扩军在即,我们的钱粮已是所剩不多,如果跟胡人交易,岂不误了战事?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至于他们能不能安全离开冀州,那就看他们懂不懂事了!我知道你曾经允诺过他们,不过可不能因为承诺而忘记我们的大业。” 齐子原苦涩道:“主公之举,末将感同身受,不过末将来劝主公,绝非是因末将承诺之因,若能助主公完成霸业,纵使末将被千夫所指有又何妨?主公万不可为眼前小利而舍日后大利!那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么?” 曹操疑问道:“此言何意?你细细说来!” 齐子原道:“回主公,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胡人一直是我朝的心腹大患!但若想消灭其族,武力只能是手段,文化才是根本!野火是烧不尽草木的,只有同化草木,让其归入我族,这样才让其世世代代成为我国的子民,此乃灭族之术也。” 曹操闻言十分感兴趣道:“同化?你详细说说此事?” 齐子原道:“主公,汉武帝一生发动了多少次对外战争?可是除了把胡人赶走外,大汉还得到了什么利益呢?只得到了国库空虚,民力凋零而已,可以说大汉的衰落便是在那时埋下的祸根!而这胡人,其之所以如此侵略大汉,实乃版图所致。胡人群居之处虽水草丰美,然无法大面积开垦良田,所以其只能养育牛羊来饱腹。可一旦遇到极恶之天时,牛羊就会冻死,饿死无数,其为了生存下去只能出门去抢,而我们大汉便成为了他们的目标,敌人来抢,我们自当反抗拒敌。这便是我们双方的矛盾之处!而同化之根本,首先便要解决这个问题。末将曾偶然获得一物,名曰土豆,产量十分惊人,并且无需良田便能种植,有了它,便可让无数胡人解决温饱,主公若能得到这些胡人,这就是数之不尽的民力啊!主公还何愁士卒不够呢?” 曹操道:“世间竞有如此谷种?不过我们拿这些养民岂不是更好?胡人之地穷山恶水,纵使取得也无甚大利,而且还要浪费大量士卒镇守,实乃百害而无一利也!” 齐子原道:“主公,胡人之地可不仅仅只有牛羊和战马,更有大量稀有矿石,尤其是铁矿,石油,煤炭,银矿,金矿等等这些,均乃主公之所需也!” 曹操闻言双眼一亮,大喜道:“胡人之地竟然还有如此宝贝?子原可知这些都在何处?” 齐子原笑道:“回主公,末将虽不知具体之方位,但主公可让当地百姓去寻,只要找到,便给重赏,如此何愁百姓不用心呢?而主公亦可在胡人境内筑城,划分土地,令其在境内放牧,每年只需上交官府一定数量的牛羊即可,闲下来的人手则去挖矿赚取钱粮。末将想来,只要主公能让他们吃饱饭,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都不会随意反叛!” 曹操点头道:“此言有理,只要能活下去,谁又愿意与人以命相搏呢?说说你的想法!” 齐子原见曹操来了兴趣,立刻道:“灭敌之法有雷霆之击,亦有润物细无声,悄悄不觉之术。主公首先便要让这些胡人首领喜欢上我们大汉的生活,流连忘返。人都是都欲念的,过上了好日子的他们又怎么会甘愿回去过苦日子呢?其次,主公可以开设一个拍卖行,专门把我们大汉的宝贝卖给胡人首领,让其用牛羊,战马的方式来支付,价高者得,变相获得物资!” 曹操忍不住道:“第一点倒是简单,可是这第二点,若是他们在这拍卖行里用低价买下宝贝,我们岂不是亏大了?而且这个方法又能获取多少牛羊呢?毕竟我们的宝贝也是有限的!” 齐子原笑道:“主公只需找些抬价之人,把价格哄抬到我们有利可图时在去成交即可,就算无人购买也无妨,我们并不亏损什么!其实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给他们面子而已。人嘛,大多数都是要面子的生物,而能参加拍卖会则代表主公认可了他们的身份,末将料想总会有人打肿脸来当胖子的。至于获利的大头当然还是交易,主公相比胡人的优势在于技术。可让境内的匠人做好准备,无论精美的陶瓷还是漂亮的服饰均可与胡人交易,尤其是这衣物,羊毛的保暖性极强,可让境内的裁缝以羊毛为主制作出好看的衣物卖给胡人,还有药物,可专门为胡人配备伤寒药,刀伤药等等急需之药物,剂量不用大,每副保证用一次即可。甚至那些白酒都可以交易。为了这些东西,胡人首领们是不会吝啬牛羊的!有了耕牛,主公麾下的良田将数之不尽,何处百姓不爱戴主公?有了棉羊,主公麾下士卒将不惧严寒,甚至可以多吃些肉类来强身健体,那样的话,哪个士卒能不为主公而死战?末将恳请主公三思,与胡人首领的交易万万不可断绝,此乃壮大自身之机缘,主公万不可因小失大也!” 曹操眼见齐子原跪倒于地,立刻上前扶起他,十分感动道:“子原啊,是我误会了你,差点丧失了如此良机!你说得对,胡人如今抱着信任的态度而来冀州,实乃天赐之机,若是伤了他们的心,再想取得他们的信任可就难了。我会让子敬去跟胡人商讨交易之事,再让元皓组织工匠,做好一切准备,你还有什么想法?通通说出来!” 齐子原立刻道:“主公英明,末将再无多余意见!” 曹操好奇道:“你曾说过,世间诸事皆是有利有弊,此事之利我已知晓,那它的弊端又在何处?” 齐子原笑道:“回主公,此事之弊便在人的欲望,好的生活纵使让人心生向往,但最直接的解决方法便是挥军来抢,只有抢到手里的那才是自己的,所谓成也于斯,败也于斯便是此理。但末将有信心在三十年之内彻底解决胡人之祸,让其彻底融入我族!” 曹操好奇道:“你还有何法?说来听听!” 齐子原道:“灭根之法已然找到,剩下的便是开战了,对于那些不愿意臣服的,那末将便打到他服,恩威并施,双管齐下方能事半功倍!如今我军主公英明神武,士卒骁勇善战,灭其易如反掌,既然如此,又何必给子孙后代留下忧愁呢?” 曹操哈哈大笑道:“说得好,既然我们现在有能力,那就把这个麻烦彻底解决掉,子原,你可知我曾经的心愿就是为大汉开疆拓土,让四方都臣服于大汉的天威之下,没想到你更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刨根灭族。不过你说得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就让他们同化过来,让我们一起名垂青史!” 齐子原立刻道:“末将必定肝脑涂地,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助主公完成这旷世之功!” 曹操闻言心情大好,立刻拉着齐子原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一回来就解决了我数日之忧愁,我还真是离不开你啊,走,今日定要多喝几杯。” 齐子原无奈道:“主公,末将这酒还没醒呢,今日就别喝那么多了。” 曹操闻言立刻大笑出声,爽朗的笑声让人一听便知道其心情大好。 第94章 别打脸 当日夜,与曹操聊了一下午的齐子原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走进卧房。 大乔看着心情大好的齐子原立刻笑道:“相公今日与曹公聊的不错?” 齐子原伸手捏了捏大乔的小脸道:“若是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乔立刻保证道:“妾身保证没有下次,夫君累了吧,妾身马上叫人弄着酒菜来。” 齐子原伸手抱住大乔道:“算了,我在主公那里吃了一下午,哪里还会饿?不过主公今日没逼着我喝酒,哈哈!” 大乔扶着齐子原坐到床边道:“没喝酒就让相公如此开心?” 齐子原道:“那当然,每次喝酒都耽误我与夫人亲热,这帮小子,一点良心都没有!” 大乔脸红道:“相公,要不然把云禄妹妹叫过来吧,毕竟她也是夫君妾室啊!” 齐子原拒绝道:“改日再说吧,今日我只想和夫人一起睡。对了,那个凤琴用着如何?” 大乔笑道:“妾身今日一直在陪着云禄妹妹,哪有时间去摸凤琴吖?而且小乔昨日就把凤琴借去了。” 齐子原气道:“是时候把公瑾叫回来了,赶紧让他俩完婚,省的她在府内抢夫人东西!” 大乔责怪道:“夫君就会胡言,若是让小乔知晓夫君如此说,她又会不开心了!” 齐子原看着柔情蜜意的大乔,双手不自觉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夫人,你看外边的天色都已经黑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努力一下?” 大乔闻言娇躯一颤,用着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嗯!” 齐子原见状立刻上手,迅速脱下两人的衣衫开始奋战! 今夜的娇躯柔若无骨,不对。今夜的山峰异常高耸,也不对。今夜的桃源雨水丰沛,还是不对。今夜的大乔格外主动,嗯,对了! 次日巳时,奋战半宿的齐子原逐渐转醒,当他看到怀里的老婆就连睡觉时都这么美,自豪感油然而生:怪不得你能名动后世,可真是个人间尤物,我能得到你的心,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就算我未来不能助曹公一统天下,我也一定尽力让他活到九十九,让你这一生都无忧无虑!不过我为什么生不出孩子呢?我跟大乔明明都已经很努力了,难道真是我的问题?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赶忙摇了摇头,又看了一会大乔后便起身穿好衣物,打算去军营走走。可没想到还没出门就被马超堵了个正着。 齐子原见他面若寒霜,心里顿时明白他必定是已经知晓马云禄之事,随即立刻放下侥幸,讪笑道:“孟起,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马超语气冰冷道:“我就只有一个妹妹,从小便将其视若珍宝,将军说我能没空么?” 齐子原陪笑两声后,叹气道:“孟起,此事怪我思虑不周,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云禄负责的,今天我就一个要求,别打脸,让人看见了不好!” 马超闻言噗嗤一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日后若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了云禄,我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你。” 齐子原闻言愣了一下,试探道:“孟起,你不生气?” 马超笑道:“我知道云禄早就倾心于你,为何生气?而且你有惊世之才华,为人也值得认可,云禄嫁给你,我放心!再说了,世人都说齐子原阴损狠毒,但他为了部下却能奋不顾身,我不相信他会连大舅哥都坑,跟着你,我安心!” 齐子原立刻搂着马超的肩膀道:“那是,我从来不坑自己人的,哈哈,有你在,日后无忧也。对了,我听说主公对家母有意,孟起怎么看?” 马超气道:“我父亡故一年不到,你说我会怎么看?我知道后便与母亲说过,三年内不可行荒唐之举,否则我便不认他这个母亲!” 齐子原开解道:“孟起,人死不能复生,你当节哀才是,汝父之功绩一定会有人记住的,而我们要做的便是博得更大的功勋,让家人被铭记的更长久一些!至于汝之生母,你想想看,在乱世之中,一个女人又能如何呢?如今主公有意,那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你又何苦去做这个坏人呢?到最后凭添隔阂。你好好想想吧!” 马超叹气道:“也就是你,若是换一个人来跟我说此话,我都让他尝尝银枪的威力!” 齐子原笑道:“我们过些时日要去兖州一趟,那威名赫赫的关羽便在此处,孟起不妨把力气留给他。” 马超不屑道:“他在虎牢关前还不是靠着人数优势才打跑吕布,我承认我不是吕布的对手,但他可不是吕布!” 齐子原摇头道:“有信心是好事,但对敌时可不要大意,关羽的刀法十分阴狠,通常就是先不顾气力的砍你三刀,很多人都栽在这上面。其次有一招拖刀斩,就是借助马速全力一击,让人防不胜防。所以他的刀法主打一个出其不意,你若与其对战,可先消耗他的气力,只要缠斗下去,他必输无疑。” 不得马超说话,周泰率先开口道:“将军,韩馥与曹昂,曹丕前来求见!” 齐子原闻言道:“带他们到大堂,本将随后便到。” 周泰离开后,齐子原对着马超道:“孟起,你先回军营,好好训练士卒,记得想想我说的话!” 马超见齐子原有事,应诺后便快速离去! 一刻钟后,走进大堂的齐子原立刻朝着韩馥拱手道:“韩公可是稀客,如今生活可好?” 韩馥大笑道:“好着呢,每天吃饭都能多吃三斤,可惜老夫就一个女儿,要不然肯定不会拒绝将军的求亲!” 齐子原笑道:“韩公还记着此事呢?要怪就怪子成他没有这个运道。不过在下乃是晚辈,韩公称呼小子子原即可。看到韩公如今无忧无虑,小子就算是不负当初之言了。今日韩公亲自登门,可是遇到了难事?” 韩馥委婉道:“那老夫就不客气了,有你在外统军拒敌,老夫如何能不安心呢?不过今日前来乃是因为一点私事,还望子原莫要见怪!” 齐子原好奇道:“私事?不知小子何处得罪了韩公?若此事为真,小子定登门致歉。” 韩馥连忙道:“子原御下有方,大军对百姓丝毫无犯,何来致歉之说呢?乃是丕公子之事。” 齐子原闻言看向曹丕道:“二公子有事但讲无妨!” 年仅八岁的曹丕看着齐子原的目光还是有些惧怕,满脸紧张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曹昂见状接口道:“回将军,是这样的,二弟曾在城内见到甄宓长的貌美如花,而后对其心生向往,还曾去甄府送过礼物,可他当时并不知道甄宓是将军的人,孟浪之处还望将军能够海涵。” 齐子原不可思议的看着三人道:“谁告诉你们甄宓是本将的人?本将与她有何关系?” 曹昂疑惑道:“那日在城门时,子侑明明见到将军与甄家小姐。” 齐子原连忙打断道:“本将只是与她有过数面之缘而已,大公子就难道没看出她当日的状态不对么?” 曹昂道:“有吗?我们都以为她是将军的人。而且昨日甄家小姐也在饭馆内说自己心仪之人就是将军。” 齐子原闻言怒道:“他们甄家的钱是不是太多了?天天下馆子?家里的饭不好吃么?而且你们不知道童言无忌么?那还是个孩子!” 曹昂见状小声道:“她都已经十三了,再过两三年便能嫁人了,哪能当做孩子?而且现在都满城皆知了。” 齐子原气道:“大公子,回头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本将与甄宓毫无关系,想去求亲者尽可前往甄家,无需顾虑本将。至于二公子之事更与本将毫无关系,才子爱慕佳人,何错之有?” 韩馥见状连忙打圆场道:“哈哈,原来如此,看来此事另有隐情也,不过以老夫看来,子原如今威名赫赫,恐怕甄家不会轻易罢手,而其余家族亦不敢与子原相争也。” 齐子原叹气道:“让韩公见笑了,本将会私下与此女好好谈谈,避免此等误会在行发生,本将已有一妻一妾,此生足够了!” 韩馥大笑道:“以子原的功绩,纵使府内有十数个姬妾老夫都不会好奇,不过此事就当做是个误会,如何?” 齐子原也没心情继续扯淡,立刻道:“韩公不用当做,此事本来就是误会!” 韩馥笑道:“如此便好,子原如今身负重任,老夫不便过多打扰,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齐子原赶忙起身,一边送行一边道:“要说拜访也是小子去拜访韩公,哪能劳您大驾?今日确有要事,招待不周,还请韩公见谅。” 韩馥拱手道:“无妨,告辞!” 齐子原回礼后赶忙招呼周泰前去送客,自己则在门口沉思起来:这甄宓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吧?不行不行,这个先例可不能开,虽然你长的漂亮,可我真是忙不过来啊!可我怎么拒绝她呢?这小丫头好像油盐不进!难道让人把甄家赶出冀州?这是不是太残忍了?而且外边还有个大种马盯着呢!我呸,我什么时候这么圣母了?她未来什么样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么?让她安稳长到十六岁,爱嫁谁嫁谁去,反正别嫁我。估计那时候大乔和马云禄应该能有子嗣了,而且我常年征战在外,跟她相处的机会也不多。对,就这么办! 就在此时,吕蒙与凌统见到原地发呆的齐子原,立刻上前道:“拜见将军!” 齐子原见到两人,立刻收拢思绪,笑道:“多日不见,你二人倒是精壮不少,哥哥的府邸住的如何?” 二人立刻道:“好,吃得好,睡得也好,不过就是。” 齐子原看着欲言又止的两人道:“跟兄长还如此见外?” 二人闻言齐声道:“我们想入军营,跟随兄长陷阵杀敌!” 齐子原闻言思考半天,而后看着二人道:“也是时候了,子明,你明年便去公瑾帐下,随他征伐并州。至于公绩,你还是在府上勤练武艺,日后有你大展拳脚之时!” 凌统不满道:“兄长,我的武艺比子明还高,为何他能随军而我却不能?” 第95章 拍卖会 齐子原道:“正是因为你的武艺更高我才不让你随军的,你若从军,遇到厮杀必定奋勇在前,但你才十一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现在上阵与自杀何异?人才可不是这么用的!本将知道秦子扬麾下大将高顺有一支陷阵营,号称摧坚拔寨,无物不破,其战力之悍勇,天下皆惧!而本将想打造一支破阵营,他们不像陷阵营那样身披重甲,破阵营的将士主打破阵二字,一旦战事开启,破阵营的战士便要冲锋在最前方,用最快的速度寻找敌军薄弱处破阵,攻其一点而让敌军阵营大乱,形成穿插而让我军主力一拥而上,最后使其满盘皆输,这便是破阵营的打法。等你成年后,本将便封你为破阵营的主将,你可有信心成为本将手中最锋利的尖刀?” 凌统闻言大喜,豪气万丈道:“兄长放心,我定勤练武艺,绝不给兄长丢人!” 齐子原一边拍着凌统的肩膀一边看着吕蒙道:“子明,你与公绩不同,你这些日子虽然熟读兵法,然为将者不能只知用计,一定要知兵。他日你为一军之主时,若你都没有信心获胜,那士卒又怎能无畏拒敌?若你都不与他们站在一处,那士卒又如何能舍命厮杀?这些不是在书本上学来的,你要去军营里走走,好好学学公瑾是如何用兵,如何养兵的!我对你的要求就是多学,多看,多思考,少说话!明白了么?” 吕蒙闻言立刻行礼道:“谢兄长授业之恩,子明定不负兄长厚望!” 齐子原伸手拍了拍吕蒙的肩膀,叹气道:“长大了,是时候出去建功立业了,去准备吧,明日便前往怀县,在两军阵前记得注意安全,不可贪功冒进,遇事要三思而行,万不可乱了方寸!” 听闻此言的吕蒙双眼立刻饱含热泪,朝着齐子原深深跪拜一礼后才十分不舍的转头离去。 齐子原见状也是无奈,毕竟这小子的志向就是从军,把他一直锁在身边也不是个办法,反正能教的都教了,接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心里空荡荡的齐子原也没心情前往军营,干脆就在家里做起了秋千,想着马云禄毕竟是自己的小老婆,她的性格又不像大乔那般温柔,给她弄个秋千当做陪伴也还不错,而且这东西又不会浪费,以后有了孩子总能用得上! 三个时辰后,准备妥当的齐子原立刻叫来了大乔和马云禄。可当他看到马云禄那郁郁寡欢的样子就知道昨日之事定然是伤了小丫头的心!随即上前拉住她的手道:“云禄,这个秋千就是我专门给你做的,日后我若是不在家,你就过来这边玩耍,总能有些回忆不是?” 马云禄闻言不自信道:“专门给我做的?” 齐子原立刻点头道:“当然,不过日后要叫夫君,与大乔一般。” 马云禄闻言脸色大红,怯生生的小声道:“夫君。” 齐子原牵着她坐到秋千上,一边慢慢助力一边道:“以后在家里无需扭捏,我们是一家人,彼此惧怕又如何相伴一生呢?” 马云禄闻言点了点头,娇声道:“知道了,夫君。” 随着齐子原的力气逐渐加大,秋千上的马云禄尖叫声也是随之响起。齐子原见状退到大乔身边道:“夫人要不要上去玩玩?” 大乔看着空中的马云禄,心里既想上去玩又有些害怕,只能拒绝道:“夫君,妾身还是不去了!” 齐子原哪里会看不出大乔的心思,立刻道:“这个东西结实的很,等下我抱着夫人上去玩,夫人无需担忧!” 大乔害羞道:“若是让外人看到可如何是好?还是算了吧。” 齐子原无所谓道:“看到就看到,反正我们是夫妻,难道夫人不想与我一起玩?” 大乔笑道:“夫君是做大事的,哪能只顾儿女私情?外人会笑话的!” 齐子原道:“夫人又说这种话,当初那陈琳骂的我头昏眼花,反而让我想到了破敌良策,所以无需在意别人说些什么!” 大乔噗嗤一笑道:“当初曹公还因那封剿贼檄文而担忧不已呢。还有父亲,天天在府内大骂陈琳混蛋,还写了好多篇檄文痛骂陈琳呢!” 齐子原惊喜道:“是吗?还是岳丈大人知道心疼我,不过我为何从未见过岳丈大人的檄文呢?” 大乔无奈道:“父亲认为自己写的不好,无法与陈琳的檄文比肩,这才并未发出!” 齐子原以手扶额道:“若想再找出一篇与之比较的也是不容易!夫人回头告诉岳父大人一声,就说小婿心领了,让他不要再因为此事生气了!” 大乔道:“妾身明白,夫君,你今日去云禄妹妹的屋内休息吧!” 齐子原不舍道:“夫人,不如让云禄去我们房间睡,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想跟夫人分房而睡!” 大乔闻言俏脸大红,心脏砰砰狂跳,看了看四周才小声道:“我们三个怎么睡?夫君就想些不好的事情!” 齐子原诱惑道:“三人怎么不能睡?我一边抱着一个,刚刚好。而且夫君过些时日便要前往兖州,此去千难万险,总要快些留下个子嗣才好!” 大乔担忧道:“那夫君可要万分当心,妾身不能没有夫君!” 齐子原强忍笑意,深情道:“那夫人看今夜同房之事?” 大乔想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小声道:“夫君若能保证平安归来,妾身,妾身就同意此事!” 齐子原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我保证平安归来,区区大耳贼安能让我与夫人阴阳相隔?” 大乔叹口气后也不在说些什么,等着秋千停下后便坐在齐子原的怀里玩了起来,而心满意足的齐子原玩的更是疯狂,一边抱着大乔一边借力向上,引得她惊叫连连。双眼紧闭的趴在齐子原的怀里,丝毫不敢露头! 一个时辰后,随着夜色逐渐降临,三人便放弃秋千,回房去吃晚饭,而后又是开始没羞没臊的生活,初经人事的马云禄也是最先败下阵来,没有多久便沉沉睡去,而大乔也是在体力耗尽后才心满意足的入眠。至于齐子原,美人在怀的他还在想着马云禄为什么是金毛的问题,难道羌族血统变异了?长这么大还真么见过金毛的,稀奇啊,那马超是不是也是金毛?卧槽!我怎么想到他身上去了?此风不可长!睡觉睡觉! 五日后,邺城州牧府内。 潇洒了五日的齐子原捂着腰子现在州牧府大厅内,看着面前的陈设道:“干的不错,子敬真是大才,本将才说个大概你就给完全复原出来了!” 鲁肃笑道:“还是子原兄有远见,若不是你,恐怕那些人都走了,我这点能耐算什么大才?” 齐子原道:“子敬有没有本事本将还能不知?我们兄弟就没必要相互恭维了,不过这胡人状态如何?去元皓那里购买的东西多不多?” 鲁肃拍案叫绝道:“子原兄这个办法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胡人没有了粮草之忧,买起东西来那是大方得很,只要是元皓那里有的东西他们都愿意购买,就连好看点的桌案都有购买的欲望,尤其是药物和白酒最多,元皓那边天天组织人手出去采药,子成那里酿酒的人手足有数万,你说量大不大?初步估算我军能获得战马五万余匹,牛羊数不胜数!至于这胡人状态嘛,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流连忘返。我叫他们以后送来的俘虏不可如此瘦弱他们都满口答应!” 齐子原满意道:“如此甚好,我军虽然不去进攻关中,不过有了这群人在后边捣乱,秦子扬他是想安生都不行。拍卖会准备的如何?哄抬价格的胡人首领找到了么?” 鲁肃道:“放心吧,按照你的方法找了三人,只要做好便会给他们一成的利润,而且他们高价拍到手最后也会归还我军,无需支付牛羊!而我们也给每个宝贝都虚虚实实的编造了一段故事,肯定没问题的!不过我是看明白了,怪不得世人都说子原兄阴损狠毒,你这用计完全不按套路,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估计这些胡人首领被灭族时还念着你的好呢!就这几日,那些胡人首领恨不得天天对你三叩首,尽说你为人如何仗义,是天神送给他们的朋友。唉!” 齐子原笑道:“子敬莫要如此说,本将可一直是他们的朋友,不但现在是,等他们以后臣服于我主之时,本将依然是他们的好朋友。本将这是解救他们脱离苦海,子敬难道觉得不该如此么?” 鲁肃看着齐子原脸皮如此之厚,立刻出言嘲讽道:“陈琳之笔,宛如刀锋。可惜他遇到了子原兄啊!子原这面皮可是比城墙还厚也!” 齐子原噗嗤一笑道:“以前怎么不知子敬也是善于饶舌之辈,看来子敬这大半年是经历了不少挫折,这才锻炼出一副唇枪舌剑!” 鲁肃道:“子原兄能用唇舌退敌,愚弟若是在不努力些,那还有何资格与兄长称兄道弟呢?说到底,还是兄长教的好。” 不等齐子原讲话,拍卖会的主持人田丰开始正式上班,大声道:“今,我主冀州牧曹操有幸请到各族首领相聚冀州参加拍卖之盛会,望诸位今日都能有所收获,乘兴而来,尽兴而归。本官田丰此次主持盛会,荣幸至极,在此谢过我主之信赖与诸位首领之不弃,现在拍卖会正式开始,第一件宝物,猛虎披风。此物乃是纯虎皮制作,不但威武霸气,暖体效果亦是极佳,而且此虎乃是齐林将军亲手斩杀。月前,我军与袁军于乐成境内厮杀正欢之际,突闻狂风大起,三头威武巨虎从天而降,睥睨四方,袁军士卒见状纷纷逃离而去,唯独齐林将军,拔出腰间佩剑便迎面而上,仅仅十余招,三头巨虎纷纷殒命当场,使得我军士气大震。于此同时,四方狂风戛然而止,瞬息间便归于虚无,袁军将士见状纷纷伏地请降,如此使得我军大破袁绍,尽得冀州之地!冀州牧大人为感念诸位首领不远万里而来,特取其中一张虎皮制成披风,以示诚意,亦祝有缘者能向齐林将军一般拥有伏虎之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现在开始拍卖,底价三十头羊,每次加价不可低于五头,诸位首领可抬手示意!” 第96章 我的名誉啊! 齐子原听完田丰的故事,忍不住出声道:“是不是有些过了?而且这三十头羊也太高了吧!” 鲁肃道:“主公的意思是把这个虎皮披风最少卖到一百只羊才行,虽说故事是过了点,但是好卖啊!这群胡人对你有着迷一般的信赖,打上你名字的东西都特好卖!” 齐子原好奇道:“打上我的名字?不是只有这个虎皮么?你们还拿着我的名号卖什么了?” 鲁肃支支吾吾道:“也没有什么,之前他们知道白酒是你的,结果都跑去买白酒了,后来主公就想了个办法,说药方也是你研究的,保证药到病除,你还别说,这招是真好用,胡人首领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天就把药物购买一空,并且还预订了很多,还有什么衣物,陶瓷等等,反正卖出去的东西都挂上你的名字了!” 齐子原闻言忍不住担忧起来:这也太不把我的名誉当一回事了,虽然我在外边名声有点差,但你们要是这么搞下去,我的名声不就越来越差了么?唉,希望曹老板还能留点良心,可千万别卖缺斤少两的伪劣产品,否则我这名声可就彻底臭大街了!不过这么搞真能有效果么?我怎么觉着够呛呢? 在齐子原担忧之时,场中的胡人首领已经纷纷开始叫价。起先大家还能保持克制,不紧不慢的继续加价,可当木里也张嘴喊出五百只羊时,拍卖会瞬间一片哗然,还能保持理智的首领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选择退出争夺。心想什么虎皮能这么贵?五百只羊?五百只羊都能买来几十只老虎了! 可让齐子原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初送他金刀的那位乌丸首领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睛,满脸写着不得此物誓不罢休的大字。只见他一拍桌案,语气生硬道:“八百只羊!” 闻听此言的众人瞬间便把目光聚集在鄂轮卡的身上。嘲讽,嫉妒,羡慕,讥笑,讽刺的眼神络绎不绝,就连在不远处观望的齐子原都错愕不已,赶忙对着鲁肃小声抱怨道:“抬价也不是这么个抬法啊,回头把其他人都给吓跑了!” 同样瞠目结舌的鲁肃道:“这人也不是我们找的啊,我们找的还没出手呢!” 还不等齐子原说话,场中再次发生戏剧性的一幕。感觉有些丢人的木里也冷哼道:“你的部落还有那么多羊么?可不要到时候拿不出来,哼,平白丢人,八百五十只羊!” 鄂轮卡闻言丝毫不怂道:“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我与齐将军乃是要好的兄弟,此物我势在必得,九百只羊!” 闻言的木里也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随即恶狠狠的看了鄂轮卡两眼后,心想先让你猖狂一下,回头我再好好的收拾你。 田丰见木里也没有加价的打算,手中小锤立刻连敲三下,满脸笑容的宣布道:“九百只羊第三次,成交,恭喜鄂轮卡首领收获宝物,让我们再次用热烈的掌声恭喜鄂轮卡首领!” 众多胡人首领闻言立刻大声叫好,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也不知道是在恭喜鄂轮卡还是在骂他愚蠢!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立刻心生一计,等众人掌声结束后便开口道:“鄂轮卡首领,汝之美意,子原心领了。然此物虽好,但也不能让兄付出如此多的牛羊购买,子原决定送给鄂轮卡首领九十只羊的物资,是要白酒,药物或是其他,你自行选择即可。还有,你回头携物带资尽可放心归去,本将就把这句话放在这里,谁若敢打你的主意,本将来日必定亲率大军前往大漠,为汝雪恨!” 刚才还在鼓掌的一众首领听闻此言,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羡慕不已。他们害怕的就是带着这么多东西回去不安全!若是得了齐子原的保证,那就相当于多了一个保命符啊,那多买点也未尝不可。而鄂轮卡更是哈哈大笑道:“我与齐将军一见如故,你的宝贝我怎能不用全力争取?莫说九百只羊,就是两千只羊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齐子原附和道:“首领说的是,然我主组织拍卖会的初衷就是与诸位首领建立友谊,这些回赠亦是我主之诚意也!望首领莫要嫌弃!” 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木里也吃味道:“齐将军的意思是只要拍下宝物便回馈九十只羊的物资?” 齐子原大笑道:“首领误会了,本来这是我主送给诸位的隐藏福利,就是你们所付出的牛羊会以百分比的方式换取物资送给你们,鄂轮卡首领是第一人,自然是百分之十,也就是九十只羊,本将如此解释,木里也首领可明白否?” 木里也问道:“那接下来拍的也会送我们百分之十么?” 齐子原摇头道:“第一人,那代表着最真诚的信任,若人人一样,那我们还要情谊做什么?接下来的人,我主会以百分之五的方式相送!” 木里也再次问道:“那我们的东西若是路上被劫了呢?” 齐子原大义凛然道:“贼人若动我主之朋友,那自然是我主之敌人,我主安能无动于衷乎?” 胡人首领们闻言顿时又是一顿合计,最后怎么算都不亏,路上只要小心一些便能把物资带回去,而且就算真的被抢了,以后也可以联合曹军一起报复那些人,把那些物资再抢回来!至于这些宝贝也不错,还能有百分之五回到我们手里,不亏,还能小赚一笔! 齐子原见状后便示意田丰陆续开始拍卖流程,自己则对着鲁肃道:“子敬,今天的拍卖会一定会赚到难以想象的物资,你可要盯紧点,别出了差错!” 鲁肃佩服道:“有了子原兄的福利与保证,这些胡人首领将再无后顾之忧,恐怕明日又要加大力度购买物资了。愚弟佩服!真不知道子原兄的脑子里还有多少计谋!” 齐子原笑道:“为兄曾经听过一个富豪的经商之术,他说赚钱要取而有度,能得十钱他却只要七钱,剩余的三钱还给合伙之人,这样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跟他做生意!他不是不想要那些钱财,他只是想要的更多而已!所以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 鲁肃道立刻拱手道:“愚弟受教了!” 齐子原满意道:“等拍卖会结束后,记得给他们安排一顿大餐庆祝,而后看紧他们,直到他们把牛羊支付完毕后在放他们离去!我先回家了,迟些时候再过去!” 鲁肃取笑道:“子原兄啊,你哪里都好,就是这个顾家的毛病可不好,上次奉孝还说你喝酒喝一半就跑回家了。你说你,大丈夫何患无妻呢?” 齐子原笑骂道:“听他放屁,哪次喝酒不是他先跑?就他那身板,我都能把他喝到棺材里去!你说这小子也是,主公给他寻了那么多美女,他偏偏一个都不要,非与风尘女子玩的不亦乐乎,也不知该说他是放浪不羁呢?还是逍遥自在呢?或者恋酒贪色更为恰当?看着吧,迟早有一天他会玩火自焚的!你可不要学他,没有好下场的!” 鲁肃叹气道:“唉,奉孝知道你在乐成身处险境时,多次请命前往乐成助你。而你呢,一直把华佗留在邺城,每月给他查看身体,不就是怕他有个闪失么。可明面上呢?你二人的嘴是一个比一个硬,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齐子原闻言不在搭理鲁肃,随即转身便大步离去,心想:有些感情在心里就好,随着曹老板的势力越来越大,他肯定会把我手中的权利慢慢分散出去,尤其在我纳了马云禄为妾后,他不可能不忌惮我。更何况这次的交易之事还是交给田丰主导,那小子可是曹昂的人!看来我以后不能随便插手政务之事了,掌握好手中的兵马即可,只要周瑜能在这只军队里站稳双脚,我纵使在邺城也无妨!唉,君心难测啊!希望曹老板能有点良心吧! 十日后,曹操带着郭嘉来到齐府,收到消息的齐子原连忙出门相迎,亲自把曹操与郭嘉引入大堂后才问道:“主公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此?” 春风得意的曹操指着齐子原笑道:“自从拍卖会结束后我基本上就没见过你,你说你这一天天都在干嘛?我要是再不过来,你都快把我给忘记了吧!” 齐子原连忙告罪道:“主公恕罪,末将最近在研究如何提升军队的战力,这才没有出门。而且末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这不是打算用有限的时间陪陪夫人嘛!不过末将看主公心情极佳,难道是有什么好事?” 曹操埋怨道:“你自己想出来的大计你却一点都不关心,还好意思问我?” 齐子原道:“以元皓之才,处理此事绰绰有余,若是末将插手,想必他必会有所顾虑,那还不如放手让他去做呢!而且主公用人不疑,想必元皓不会辜负主公之期盼。至于末将嘛,总要想想如何为主公开疆拓土,那才是末将之责也!” 曹操满意道:“要是人人如子原和奉孝一般,我何愁大业不成呢?元皓那边已经部署妥当,各种物资也在抓紧准备。但最快的马牛羊已经快要抵达西河郡,可是西河的属于张扬的地盘,你说要不要让周瑜向西河方面用兵?” 齐子原斩钉截铁道:“回主公,这些马牛羊是我军发展壮大的根基,不容有失!末将赞成对西河用兵,保证沿路安全。” 曹操有些担忧道:“奉孝也是如此说,可是这并州内有一族群,名曰羯胡人,听说他们的人数还不少,若是他们插手,以公瑾的兵力,恐怕只有守城之力也!” 齐子原摇头道:“我军主力虽在北方,然以公瑾之能,击退羯胡人还是不难的。而且我军在邺城还有数万新卒,他们可随时支援公瑾。最重要的是,主公不能光给这些胡人恩赐,也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主公的手段,省的其有多余想法!” 曹操点头道:“不错,但我今日找你却并非此事,子原啊,陶谦那边送来了消息,他欲在下月初率军离开徐州,让我军准备接应!” 齐子原皱眉道:“这么快?在有五日便到下月初了,陶谦如此急迫,难道是荆州有变?” 曹操与郭嘉互相对视一眼,后者笑道:“还是瞒不住你,我前几日收到消息,本欲攻打孙坚的秦刘联军如今各自占领半个南阳郡,而孙坚也攻取了江夏郡,如今刘表仅剩南郡十七县,秦孙刘三家已有瓜分荆州之势?想必陶谦也明白此时若不离开徐州,那等刘备主力回撤后,他就是想走都走不掉了。” 齐子原叹气道:“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看来明年不好过了!末将建议主公明年可三线作战,邺城一线以骚扰刘军为主,公瑾可领军攻取并州,另遣一军攻取幽州。如此才能缩短主公与三强之差距!至于陶谦,末将今日便率军出发前往兖州接应他,主公无需担忧!” 第97章 前往兖州 曹操感动道:“若不是事情紧急,我是真不想让你前去犯险。你此行欲待多少兵马?” 齐子原笑道:“五千精骑足矣,总要留些兵马支援公瑾吧!” 曹操担忧道:“五千精骑怎么能够?单是许昌的守军就有数千兵卒,若再加上关羽手下的五万人马,你此去岂不凶险万分?” 齐子原摇了摇头:“主公,兵少有兵少的好处,此去兖州的兵马若是太多,那便失去了机动性,末将又没打算与关羽正面交锋,五千骑足矣!而且末将会令蒋钦率水军在濮阳接应,如果一切的顺利话,此行当无惊无险,主公在邺城静候末将佳音即可!” 曹操沉默一会后道:“想必你已有万全之策,那我便在邺城等着你的好消息,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点,万分当心!” 齐子原抱拳领命:“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负主公所盼,那末将现在便前往军营准备出发。” 曹操看着齐子原的脸庞有些不舍道:“吃完酒宴再出发吧,就当是给你壮行。” 齐子原无奈拒绝道:“谢主公,但事态紧急,末将早些出发便能快些抵达兖州,大争之世,不进则退。秦孙刘三家实力暴涨,我军若不抓紧追赶,恐怕就要淹没在这浪潮之中。至于酒宴,就留着给末将回来庆功吧!” 曹操起身走到齐子原的面前,给他整理一番衣衫后才叹息一声道:“我会在你离开的时间里准备好山珍海味,只为与你共醉一场。” 齐子原笑意盈盈的朝着曹操与郭嘉分别拱了拱手,随即便大步离去,甚至与两位夫人告别的时间都没有。也不是没有,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分别总是伤感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去珍惜重逢后的喜悦。 曹操注视着齐子原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后才叹息一声道:“普天之下,真心实意为本公尽力者,子原为首也!” 郭嘉看着曹操的神情羡慕道:“古有献公得商鞅,今有主公得齐林。前者为献公变法强国,子原也定可助主公展翅腾飞。” 曹操豪情万丈道:“子原天纵之才,商鞅怎能与之比肩?他定可助本公横扫六合,成就一番王朝霸业!” 国家听着曹操之言,心中顿时明悟:原来主公心底已有改朝换代的想法!也是,如今汉献帝被刘备牢牢掌握于手中,若不想在大义上取得劣势,那就只有建国以正其名!我本就是洒脱之人,谁当皇帝对我来说也无甚大碍。可是齐子原的想法呢?他若与文若一般忠诚汉室,那可就不妙了!主公麾下主力尽在其手,他若有所异动必是灭顶之灾。等他回来一定要探探他的想法!不过主公就算建国想必也会询问齐林的意见,应该还有转圜之余地! 四日后,顺利偷渡到白马的齐子原抬头看了看刺目的阳光,而后对着沮授感慨道:“当年本将与主公就是顺着这条路逃去黎阳的,如今两载匆匆而过,没想到又以这种方式杀了回来!” 沮授抱怨道:“当初我便力荐韩公出兵攻曹,不要给曹军立足之地,可惜韩公惧怕公孙瓒与袁绍,否则哪有曹军今日之势?” 齐子原心情大好道:“公与此言有理,本将还真要感谢韩公收容之情。但是公与仔细想想韩公如今在邺城生活的如何?以韩公之脾性,纵使曹公不来冀州,他亦是在劫难逃。如今这种结局也不失为善事也!” 沮授惆怅道:“将军之言也是有理,韩公能安享余生也是不错。不过将军打算如何救援陶谦?” 齐子原立刻道:“公与给本将参谋一番,如今关羽有五万兵马驻扎在彭城一线,而许昌则有卢玉兴率八千步卒镇守,本将打算先去许昌给卢玉兴一个惊吓,而后伺机而动,袭击关羽的追兵,如此便能让陶谦尽快摆脱关羽之军,顺利从濮阳渡口前往冀州,而我军若是能大败关羽之军,宛城的刘备必会在回师许昌和抢夺荆州中陷入两难,这样也能减缓其对荆州的吞并速度,你看如何?” 沮授想了一会道:“此法虽中规中矩,然可以不变应万变,纵使刘军谋士看穿也无妨,在下认为可行!” 齐子原闻言立刻道:“命令军士即刻在马尾系上树枝,而后即刻启程,奔袭许昌!” 沮授应诺后便去吩咐人传达命令。 次日申时四刻,收到消息的卢玉兴皱紧眉头恶声道:“这个混蛋,我还没去找他麻烦,他竟敢兴兵伐我许昌,他带了多少人马?” 前来报信的荀彧无奈道:“信使只说尘土漫天,具体有多少兵马还未可知。不过齐子原的行军速度极快,至多三个时辰就会抵达许昌,军师还是速速派人向主公求援吧!” 卢玉兴闭目沉思一会,分析道:“齐子原此人用兵诡诈,他明目张胆的来攻许昌,那他的目的绝对不止于此,现在求援,恐怕会正好中了他的计策,不过曹军并无攻城器械,我军坚守许昌还是没问题的!文若,以你来看,齐子原的目标会是何处呢?” 荀彧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能疑惑道:“齐子原行军速度如此之快,那他率领的一定是骑兵部队,按理说曹操就算真的想偷袭兖州也不会只派骑兵而来,除非他还有其他的谋划。” 卢玉兴问道:“难道曹军还有大批步卒在后,齐子原的骑兵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荀彧闻言瞬间警惕起来:“无论齐子原身后是否有大量步卒,军师都应遣人求援。许昌城内可是还有个陛下,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而且许昌被围,前线将士必定军心不稳,还是尽早求援为好!” 卢玉兴闻言立刻在心中盘算一番,荆州有荀攸坐镇,齐子原跑过去就是羊入虎口,关羽身边有戏志才辅助,就算遭遇恶战也能坚持到主力大军回援,不如先把那支军队调回来,如果曹军主力真的出现在兖州,那我就他一个难忘的回忆!想到此处的卢玉兴立刻道:“文若,你马上派人去汝南通知的胡车儿,让他把那支军队调回许昌!” 荀彧大惊道:“军师不是说那支军队是秘密武器么?难道现在就要派上用场?而且那支军队只有一千余骑,恐怕无法左右胜局。” 卢玉兴眼露凶光道:“既然齐子原不知死活的来攻许昌,那就让他留在兖州吧!命令关羽率军回援豫州,若路遇曹军便对其围追堵截,死死咬住他,等待胡车儿的支援。” 荀彧建议道:“军师,关将军若是全军回援,那彭城岂不得而复失?不如让关将军派一部分兵马回援即可。” 卢玉兴下定决心道:“陶谦乃是冢中枯骨,攻取徐州有大把的机会,但若能坑杀齐子原,那就相当于断了曹操的双臂,主公日后攻取冀州将轻而易举。拿半个徐州换齐子原一命,不亏!” 荀彧点了点头道:“下官即刻去办!” 卢玉兴看着荀彧的背影心想:这次叫你插翅难逃,我训练的这支兵马就是专门给你准备的。能让我这么重视,你可以死而无憾了 与此同时,满头白发的陶谦带着一家老小在曹豹与臧霸的保护下离开了下邳,一行八万余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濮阳赶去,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可陶谦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刚刚离开下邳时便已被刘军密探发现,此时的他正在快速前往彭城汇报军情。 三个时辰后,上气不接下气的密探终于跑到关羽面前急道:“禀将军,徐州军确实倾巢而出,一路向北方而去。” 关羽闻言立刻睁大丹凤双眼,转头便对戏志才说道:“看来前几日收到的信件是真的,陶谦果然要去投靠冀州的曹操。” 戏志才好奇道:“应是如此,可是在下一直想不通是谁把如此机密的情报泄露给将军,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关羽捋了捋胡须道:“不论对方意欲何为,我们都不能让陶谦如此轻易的逃往冀州。关平,速点一万铁骑随某追杀徐州军。周仓,你带着其余步卒抄近路东郡,一定要挡住陶谦的前军!” 戏志才闻言连忙道:“将军,若不知道敌军谋划,恐有中计之险,而且陶谦的兵力足有八万,将军贸然前往,岂不凶险万分?还是从长计议方位上策!” 关羽高傲道:“区区徐州兵老弱能有何危险?某麾下士卒各个身经百战,以一当十毫无问题。还有,若不是你疑心信件真假难辨,某早就率军在沿路设伏了,怎会让陶谦安然逃离?” 戏志才道:“将军莫急,在下已在泰山郡布置八千兵卒设伏,足可抵达陶谦一阵。如今的徐州诸郡均乃空城,将军不妨先把徐州收入囊中,等看穿贼人伎俩在行追击不迟。” 关羽不纳戏志才之言,执意道:“那时在行追击已然晚矣,军师自领一万步卒攻取徐州诸郡,某率其余兵马追击陶谦。” 关羽说完也不等戏志才出言,直接带着关平和周仓大步离去。戏志才看着关羽高大的背影叹息一声,快跑两步后大声叮嘱道:“徐州军的战力不容小觑,关将军当万分小心,若事不可为当迅速撤离。” 随着关羽的身躯越来越远,戏志才只能无奈的跑去调兵遣将,打算先把徐州攻取再从长计议,最起码自己手里还有一万步卒,运用妥当也可解大军之难,希望自己是多想了吧! 七个时辰后,刚刚率兵进入下邳的戏志才屁股还没坐热便见到了卢玉兴的信使,当他知道卢玉兴的命令后更是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道:“原来是齐子原来了兖州,他没事跑去许昌干嘛呢?不对,他一定是来接应陶谦的,前往许昌只是为了虚晃一招。不好,关羽在明,齐林在暗,我军有危。来人,速招车胄来此!” 门外的士卒闻言立刻应诺而去。 戏志才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惊愕的想着:暴露陶谦行踪不会也是你齐子原的手笔吧?你不惜以陶谦为饵来引诱关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98章 陶公莫慌 在戏志才绞尽脑汁之时,陶谦可谓是惨不忍睹,今早跑到泰山郡的徐州军还来不及休息便被刘备军伏击。陶谦起初不知伏军数量,哪敢随意与刘军厮杀,只能边打边撤,想着快些逃离此地便好。可当他被刘军伏兵追杀了二十多里后也是摸清了这股刘军的虚实,随即怒声下令大军返身厮杀。心想你们这群王八蛋,八千人追着老夫八万大军跑了二十余里还不满足,老夫这要是还不敢打你,那岂不是要被世人笑掉大牙?你们这群年轻人真是不地道,打算让老夫进棺材里都不得安生是吧?行,那就打,谁怕谁? 可让陶谦心里发酸的是,他这边才刚打了一个时辰不到,关羽的骑兵就已经追了上来。 陶谦看着战场中勇不可挡的关羽顿时心生惧意,他更明白自己再此逗留时间越长越不利,因为刘军的增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到了。头脑清明的陶谦现在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问题,马上命令两个儿子率领三万丹阳精兵护着自己向濮阳撤离,至于其他兵卒能不能跟上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谁让丹阳兵是命根子呢。丢了啥也不能丢了命根不是? 而眼见陶谦迅速逃离此地的臧霸也是心灰意冷,决绝道:“我臧宣高为你阻挡刘军,也算是报了你的知遇之恩,从此以后便恩断而义绝。” 臧霸话音刚落,随即怒目圆睁,挥舞着长刀便朝着关羽杀去,其部下上万士卒见状索性也放弃逃跑,纷纷举刀杀向近处刘军。 阵中的关羽见到臧霸驱马杀来,手中青龙长刀直接横扫而出,直取臧霸头颅。 臧霸见状丝毫不惧,右臂直接甩出长刀砍向关羽兵刃。 关羽见状强行改变青龙刀的方向,只见他先是向下向下一落,随后刀刃向上,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斜砍向臧霸的身躯。 避无可避的臧霸所以你把心一横,朝着关羽面前的空门便是劈砍而下,直接打算以命搏命。 关羽怎愿给臧霸如此机会?左臂用力一抽青龙刀杆,随即双手向上一抬便挡住臧霸的刀锋。关羽见此人武艺出众,忍不住开口招揽道:“你也是条汉子,为何要陪那陶谦赴死?速速下马受降,某可饶你一死。” 臧霸闻言哈哈大笑道:“要某归降,你先打过某手中这杆大刀再说,看招。” 关羽怒道:“匹夫好生狂妄,某纵横天下时你还不知何处在嬉戏呢,看刀。” 话不投机的两人也就不再废话,尽使浑身解数舞动长刀,专门往对方的要害处攻击。话说这关二爷此时也是混的不咋地,除了击败过曹营众将外还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战绩,丝毫没有砍了颜良文丑之后的嚣张跋扈。但随着徐州陷落,关羽必定会频繁出现在主战场,以后能不能嚣张起来还真不好说。 言归正传,臧霸虽勇却也不是关羽的对手,两人交手五十余招后,关羽利用拖刀斩一举将臧霸击落拿下,随即大刀直接架在臧霸的头颅上问道:“如今汝已落败,还有什么想说的?” 臧霸十分识时务的开口道:“将军神勇,臧霸输的心服口服,若将军不弃,臧霸愿率麾下士卒投降将军!” 关羽闻言收回长刀,满意道:“关平,你带三百骑押着他们前往最近的城池关押,待某取回陶谦的首级再做定夺!” 关平领命后立刻带着臧霸收拢降卒,而后一同前往费城。 关羽见到臧霸如此配合,这才放心继续朝着濮阳方向追击陶谦。 话说逃离此地的陶谦越跑越是心惊,怎么也没想明白刘军为何追击的如此之快,于是忍不住对着身侧的孙乾问道:“公佑啊,曹操当真说了派人接应我军?” 孙乾立刻点头道:“回主公,此事千真万确,曹操派出的还是其麾下大将齐林,不会有事的!” 陶谦疑虑道:“可是本公为何见不到曹操的援兵?如今反而处处都是刘军的伏兵!难道是走漏了消息?” 孙乾同样疑惑道:“此事下官也是好生奇怪,不过曹操一定会派援军的,毕竟主公的兵马可是他现下最需要的力量!在下估计应该是巧合,此地距离濮阳最多也就半月路程,也许曹军就在前方不远处。” 陶谦叹气一声,无奈道:“希望如此吧!” 五日后,宛城的刘备收到消息卢玉兴的消息顿时大惊道:“齐子原率铁骑出现在了兖州,难道他想攻打本公背后?我军是否要回援?尔等都说说看!” 陈宫率先开口道:“回主公,如今秦子扬不敢轻易进入荆州就是因为我军在侧,大军若是此时回援,秦子扬将在无顾忌,主公便相当于任由秦子扬争夺荆州,所以在下建议主公按兵不动。” 程昱接口道:“在下附议,许昌有卢玉兴和荀文若在,抵挡齐子原些时日不成问题,而且关羽的五万兵马随时可以回援兖州。兖州之地当无忧也。但荆州局势瞬息万变,刘景升虽然只剩下南郡十七县,可他手里还有五万步卒与五万水军,这股势力纵使主公得不到也万不可让秦孙两家瓜分!” 荀攸想了一下道:“主公不妨令张绣将军率一万精骑屯于叶县,若是许昌有危,张绣将军便可以最快的速度回师支援,而荆州之地不适合大规模的骑兵作战,纵使没有这一万骑兵也不会使大军损失太多的战力!” 刘备点头道:“公达之言有理,那便让佑维即可率军进驻叶县,时刻警惕兖州的动向。” 三大军师应诺离去后又忍不住在府衙外议论起来,只听程昱问道:“两位兄长如何看待齐林此人?” 荀攸道:“我曾仔细研究过此人用兵之法,发现他极善连环之计,一环套一环,让你无法捕捉到他的真实用意,若想战败他,必须要化被动为主动,打乱他的谋划,如此方能出其不意,克敌制胜。若说起他的为人,被秦子扬当着两军阵前骂的体无完肤尚且笑脸相迎,那面皮当真是厚比城墙,不过他却能为其主退此强敌。其任由田丰沮授等人百般羞辱亦要为其主求的大才相助,赤诚之心可见一斑。听闻曹军将士待其如同手足至亲,如此足可见其之手段非常。真是一个既可爱又可恨的妙人,实乃大敌也!不过若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他。” 陈宫叹气一声道:“此人确乃不世出的大才,最重要的便是他极其识时务,别的武将还有可能会被激怒而丧失理智,但他不会,我观此人异常冷静,有把握则大军压上,无把握则调头就跑,毫不顾忌面上之光,尤为难缠。就拿上次来说,此人同时派三员不若于张将军的战将对其围杀不止,而且还下令射马阻止张将军逃离,我那时真的感受到了他的杀意,若是子龙晚到一会,张将军极有可能会殒命当场。而他见无利可图后,立刻十分大方的放了张将军与在下,那种果断真是让我望其项背,现在想想还毛骨悚然,若是换成其他人,怎么也要在努力一番吧?毕竟阵斩敌方大将可是大功一件!唉,不好对付啊!” 程昱闻言低声问道:“两位兄长说卢军师想比齐子原如何?” 陈宫与荀攸同时摇了摇头,前者道:“卢军师没有齐子原那么不要脸皮,但却比齐子原更加记仇,心胸有些狭隘了!若是卢军师被秦子扬在将军阵前一顿痛骂,他绝不会笑脸相迎!” 荀攸好心道:“在下可是什么也没听到,主公还叫在下去通知张绣将军,那便不打扰二位雅兴了,告辞。” 程昱闻言立刻抱着陈宫的肩膀一边朝外走一边道:“公台兄在与小弟好好说说,反正今日无大事,我们兄弟不妨买醉一场,小弟请客。” 陈宫无奈道:“你无大事,我那边还有事呢,不过可说好了你请啊!” 程昱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我请,我请,公台兄真是有趣之人。” 时间又过了七日,刚刚进入东郡的陶谦与走近路赶来的周仓撞了个正着,两军一个想着快速突围,一个想着拼命阻挡。信念相互违背的他们只能直接刺刀见红,以命相搏。整片山脉很快便被鲜血与尸体染红。 尾随在徐州军之后的关羽此时已经仅剩两千余骑,多日来的追杀让他终于见识到了丹阳兵的威力,损失可谓是惨重至极。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周仓可以给点力,让他的损失不要白费。 而身中两刀一箭的陶谦更是眼皮下垂,满头白发迎风飞扬,不甘心的悲吼道:“曹操,你的援军到底在哪里?难道苍天真的要灭亡我陶谦吗?” 陶谦话音刚落,关羽的后方立刻人吼马嘶,尘土飞扬,曹军旗帜迎风招展。 但见旗帜之下的齐子原一骑当先,擎着旌旗怒吼道:“陶公莫慌,将士们挺住,曹军主力铁骑来援,杀敌!” 关羽看着身披大红披风的齐子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人长的丑也就算了,穿的还如此骚包,你当你是吕布呢?再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跑过来坏我好事,不砍你两刀真是难消我心头之恨!想到此处的关羽立刻怒吼一声,一边单手拖刀一边驾驭战马,直奔齐子原迎面杀去! 齐子原眼看这红脸贼将不退反进,立刻心生警惕,仔细看了两眼才醒悟过来,随即冲着左右大喊道:“颜良文丑,速斩此贼头颅于阵前,他便是刘备义弟关云长。” 颜良文丑闻言大喜,一左一右奔袭而出,直奔关羽杀去,口中怒吼道:“匹夫关羽,识得颜良文丑乎?” 齐子原看着杀出的颜良文丑感觉不太保险,立刻大喊道:“孟起何在?速令马超来此听令,其余将士,冲散刘军阵型,降者可生,顽抗者尽数斩杀。” 而事实证明,颜良文丑中的任何一人都不弱于关羽,两人联手更是打的关羽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仅仅二十合不到就已身中数招,手臂上的鲜血更是直接流到青龙刀杆之上,若不是四周刘军士卒死命来援,恐怕关羽都已经被斩落马下了。也不是关羽的战力不强,谁让他连续追击了陶谦十几天,搞得体力流失严重,这下被颜良文丑来个重击,不想死都难!而且关羽毕竟比吕布差了不少,颜良文丑联起手来就连吕布都未必能赢,更别提状态极差的关二爷了。 第99章 天机不可泄露 关键时刻还是周仓与裴元绍率军杀来才为关羽分摊一部分火力。 抗住颜良一击的周仓趁着间隙对着身受重伤的关羽急忙道:“将军,快撤吧,曹军骑兵悍勇异常,我军实在抵挡不住。” 关羽心想我也想撤,可颜良文丑这架势分明就是那是不死不休,怎么撤?如何撤? 毫无办法的关羽只能以命相搏,尽最大的可能对曹军造成杀伤。但他的坚持还是有效果的。 一刻钟后,姗姗来迟的车胄率领一万步卒抵达此地,对着阵中的关羽大吼道:“关将军快撤,车胄率军断后。” 周仓闻听此言顿时大喜道:“关将军,是车胄将军率军来援,快撤吧,末将掩护你杀出去。” 眼见逃生有望的关羽也不再扭捏,大喊一声撤军后便迅速朝着车胄靠拢而去。 而看到这一幕的齐子原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下令穷寇莫追,毕竟这是刘备的地盘,后面还有多少援军谁也说不准。 颜良文丑见状只能把怒火全部撒在断后的裴元绍身上,几招便把他分尸于马下,死的不能再死了。也有可能是他的名字起的不好,袁绍还没挂呢,裴元绍先完蛋了,这下他可以改名叫邓元绍了,反正也不急,明年袁绍就该下去见他了! 时间不长,齐子原看着快速退却的刘军,一边下令打扰战场一边对着沮授道:“公与,看来本将之计被人识破了,否则刘军不会来的这么巧。兖州若是还有这些兵马,刘备是不可能回援的,你可有计策灭掉这股刘军?” 沮授道:“在下确实有一计可大败刘军,但将军看看这四周的刘军降卒与尸体,在下估算最少也有两万之数,恐怕关羽不会再轻易出击了,而且伤亡惨重的陶谦也未必愿意继续在此鏖战,此计恐无用武之地也。” 齐子原叹息一声后,这才快步走到双眼紧闭的陶谦面前悲伤道:“陶公伤势如何?都怪本将来的太迟,这才使得陶公受此无妄之灾,本将会安排最好的军医给陶公治伤,只求苍天怜见,还回陶公一命!” 陶商看着眼泪汪汪的齐子原欣慰道:“此事也不能怪罪齐将军,若不是齐将军赶来救援,恐怕我军还在与刘军厮杀呢。不过家父已无大碍,箭矢并未伤及要害,只是一路劳顿这才沉眠于此。” 齐子原闻言顿时不可思议的看向陶商,当看到他满脸的笑容时恨不得甩上两记老拳。不死心的齐子原俯身探了探陶谦的鼻息,发现这老头竟然呼吸平稳,心脏跳的嘣嘣直响,颇有回光返照之势。 眼皮狂跳的齐子原强行换上一副笑脸大喜道:“好啊,陶公没事本将就安心了,公子当好好照顾令尊,切勿大意。对了,敢问哪位是臧霸臧宣高将军?或者能否引他来见本将?” 陶商叹气一声道:“臧霸率军断后,如今生死不知,恐怕无法与将军相见了!” 齐子原闻言眉头紧皱,真心实意的悲吼道:“本将来晚了啊,如今痛失大才臧宣高,我主犹失一柱石也。啊,刘备狗贼,本将与你势不两立!” 陶商见状内心不由自主的佩服起来:都说齐子原招才不论出身,此言不需啊。那臧霸不是我们徐州军的将领么?他怎么比我们还伤心?哦,什么我们他们的,日后到了冀州,我们好像全归他管。此时与他拉进些关系也还不错。 而一旁的孙乾则出声劝道:“齐将军莫要如此悲伤,臧宣高武艺高强,想必自有脱身之策。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前往冀州吧,如今我军粮草已然用尽,若是在无粮草补充,恐怕不攻自溃也!” 齐子原闻言灵光一闪,对着孙乾道:“先生真是帮了本将的大忙,这样,此地距离濮阳已经没有多远,劳烦公子命令徐州军把刘军阵亡士卒的头颅尽数砍下携带,回头全部扔进濮阳城内,迫使敌军投降,而只有攻取濮阳才能解决数万大军的温饱问题!公子以为如何?” 陶商想了想便接下任务道:“谨遵将领!” 齐子原欣慰的拍了拍陶商的肩膀后,立刻拉着沮授走向远处问道:“公与,本将若能在十日内把刘军逼过来,你可有计策退敌?” 沮授自信道:“只要将军能引出来,在下必有覆灭敌军之策!” 齐子原大喜道:“赶快命令马超用最快的速度打扫战场,随后立刻启程前往濮阳城,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还是早些回去方为上策。” 沮授立刻应诺离去。 于此同时,随军撤回谷城的关羽见到戏志才时立刻放下今日份的高傲,满脸后悔的抱拳请罪道:“某轻敌冒进方才致使大军惨败,损兵折将。请军师责罚!” 事情已经如此,戏志才也没兴趣处置关羽,至于后续的责罚,那就交给主公再说吧,但现在还是需要你关羽稳住军心的。 戏志才话风一转道:“齐林到兖州的目的就是为了消灭将军所部,甚至不惜以陶谦的数万大军为饵,因为将军一旦损失惨重,主公势必要回师来援,那荆州的局势将在无我军插手之处。他这一边救援陶谦,一边拉扯我军主力,一边扼制主公发现,真是一石三鸟之计!” 关羽闻言悔之晚矣,叹气道:“军师说接下来该当如何?难道真让他在兖州内肆无忌惮?而且陶谦麾下还有数万兵马,若是攻城掠地,那兖州说不准真会丧失敌手。” 戏志才无奈道:“为今之计只能以守为主,尽快收拢败兵,看看他齐林接下来的目的是什么?卢军师已经把那支军队调了过来,只要坚守一段时日,曹军必败无疑,若是想把曹军留在兖州,最少还要调来上万兵马。” 关羽闻言立刻道:“军师放心,兖州守将刘晔与某大哥同为宗室之人,不会见死不救,某这便给他去信一封,让他抽调各城一部分守军来此待命。” 戏志才点头道:“那便有劳关将军了,将军还是尽快治疗一下伤势,日后的战事离不开将军。” 关羽抱拳告辞后,戏志才忍不住叹息一阵,苦涩的想着:真不知主公这两个义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轻士人,重士卒,狂傲于无形。一个轻士卒,重猛将,暴躁而易怒。反正都是看不起文人和不听指挥,除了主公,这俩人真没人能治得住,纵然悍勇也是大患也。真羡慕齐子原啊,那么多猛将在其帐下只有乖乖听令的份,用起来是得心应手,安能不胜?一个武将,你老老实实带兵打仗不就好了?就是在有想法也不能不顾及军令啊!此军可是我们共同掌管便如此这般,若他日你为一军之首,那还能听进去谁的建议?真是头疼! 两日后,抵达濮阳城下的陶商屁颠屁颠的跑到齐子原的面前道:“禀将军,我军已对城内刘军劝降,可对方并未答复。” 齐子原好奇道:“刘军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上万颗人头都吓不住他?” 陶商为难道:“回将军,我们并未把人头扔进城内,实在是城墙过高,我军又没有投石车,离得近些还有被射中的风险,所以才。” 齐子原闻言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公子无需气馁,只需去砍五十根五丈长木,在敌军射程外立上巨石,取长木中心点架之其上,而后一头放上刘军人头,军士在另一头用力下压,这样的话,一个简易的投石车不就做好了么?” 陶商闻言双眼闪闪发亮,欣喜若狂的领命砍树去了。马超看着陶商的背影大笑道:“这小子真是傻的可爱,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想到。哈哈!” 齐子原瞪了马超一眼道:“孟起想到了?陶公子是我们的友军,以后亦是我军的一员,像这种影响团结的话不可再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马超不屑道:“我不是有妹夫么?而且妹夫看看徐州军的这群残兵败将,八万人都快让人打的找不着北了,剩下这四万多人也不咋地。” 齐子原看着日益狂妄的马超,立刻打算告诫他一番道:“若是西凉人中有孬种,孟起就不打仗了么?若是本将不在孟起身边,孟起又会以何策破敌?为帅者,当有百纳海川之胸怀,如此才能令将士信服。当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优势,如此方能立足于不败之地。而能化不可能为可能时,则离大胜不远矣。将者可思虑一城一地之得失,帅者一定要从全局的角度出发,寻找敌军薄弱处给予致命一击。你若连这些都不懂,本将如何能放心让你出去独领大军?你难道想跟在本将身边一辈子么?还有,私下里的是情谊,在军中要称呼本将为将军,上下不分,公私不明,如何执掌大军?看看你现在这副嚣张的模样,真是放肆!如果你不知悔改,本将以后还不如把你留在家里,省的你哪日不幸捐躯引云禄伤怀,而且本将认真的告诉你,以你现在的言行,大败丧命之日,不远矣!” 马超闻言脸色一红,汕汕的道:“末将知罪,请妹夫,啊,不,望将军宽恕,日后定会悔改!” 沮授见状打着圆场道:“将军,孟起将军毕竟年少,在他这个年纪取得如此傲人之战绩,安能不沾些张狂之气?像将军这样的青年,古往今来才有几人?在下有时都会怀疑将军之师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教出如此大才,当真是匪夷所思。不过将军也懂墨家机关奇术么?” 齐子原看到马超果然蔫了很多,这才笑道:“本将哪里懂那些,这不过是杠杆原理,有人曾说给他一根杠杆他能撬动整个地球,那本将用他扔些人头岂不是轻而易举?此事说起来太过繁琐,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求知欲爆棚的沮授换个话题道:“将军打算如何引出关羽之军?” 齐子原问道:“天机不可泄露!公与打算如何破敌?本将给你参谋参谋!” 沮授大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第100章 大冤种 一个时辰后,扔完人头的齐子原立刻来到濮阳城下大喊道:“本将齐林,请刘军守将答话!” 刚刚经历人头攻城的刘军守将此时还有些胆颤心惊,知道齐子原亲至更是底气不足道:“本将孟坦见过将军,不知将军意欲何为?” 齐子原怒道:“汝食君之禄,却不做忠君之事,刘备恶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有志之士人人恨不得对其生吞活剥,汝却偏偏助纣为虐,还不知罪否?汝等士卒尽听吾言,本将只诛恶首,其余降卒尽皆从轻处置。负隅顽抗者,本将破城之时,定将其挫骨扬灰,以敬我军悍勇义士的在天之灵。孟坦将军莫要自误,本将劝你速速打开城门,否则生灵涂炭,悔之晚矣。” 孟坦闻言浑身止不住的发抖,看着四周士卒无助的眼神更是恐惧万分,心想我真不是想要投降,实在是敌军势大,我这濮阳城总共就四千兵马,能用到此地的也就三千人而已,这如何挡住数万大军攻城?而且先有上万颗人头入城,后有上万俘虏立足城下,这援军估计全军覆没了吧!而今齐林亲至,我还不如降了呢! 想到此处的孟坦突然发现四周的士卒已经持着兵刃朝自己包围而来,顿时心中一惊,他就是再蠢也明白这代表着什么。随即连忙大吼道:“你们想干什么?都退回去!齐将军,在下愿降,望你能说到做到,莫伤降卒!” 齐子原看着孟坦的怂样与逐渐大开的城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自己是终于体会到了说出吾名,吓汝一跳的感觉,真爽! 齐子原随后立刻安排大军入城接管各处,取出粮草埋锅造饭。一边派人前往濮阳渡口联系蒋钦一边下令城内居民打点行装准备迁途! 回到太守府的沮授忍不住道:“将军莫非是想用迁途百姓来引诱关羽出击?” 齐子原笑道:“一方面吧,本将要把这濮阳城搬空,一枚钱,一粒米都不给他们留下。如果时间来得及,那就把附近县城的百姓也一并带走,关羽他若出击,那就靠公与的妙计了,他若不出击,那本将也不亏,这么多的老百姓,本将就不信他们不心痛!” 沮授一边竖起大拇指一边佩服道:“将军这招真是狠毒,让人怒发冲冠偏偏又无可奈何,刘备到时候就是不想回援都不行了!” 齐子原贱笑道:“过奖了,过奖了!回头让蒋钦动作麻利些,先把伤员,百姓和辎重弄回去,这可都是收获。你先去办事吧!” 沮授领命离开后,齐子原才对着周泰问道:“幼平,你说这陶谦可怎么办?本将这两天怎么见他的精神头越来越好呢?” 周泰目光一狠道:“将军,不如末将偷偷摸过去,把他和身边的人尽数灭口,肯定不会被人发现!” 齐子原叹气道:“你的身手本将相信,可是但凡走过就必有痕迹,值此关键时刻,若是被发现岂不是灭顶之灾?就算将来发现也会留下后患,毕竟我们不能杀光这些徐州兵!最好是能让他自然死亡!唉,子义兄在此就好了,以他的神射功夫,乱军之中取其性命如探囊取物也。” 周泰苦恼道:“那怎么办?过了大河就到冀州了。行军时,陶谦身边围着的全是徐州旧部与他的两个儿子,无从下手啊!” 齐子原恍然大悟道:“陶谦身边可有一人名叫窄融?” 周泰立刻道:“有,一个窄融,一个孙乾,一个曹豹,都算是陶谦的亲信!” 齐子原闻言冷笑起来,心想这陶谦也是个人才,这手底下养的都是什么人?曹豹?那个当了吕布岳父还没被吕布弄死的人?也算是福大命大了。这窄融可是一点都不比他吕布差,吕布是专杀岳父,窄融这混蛋专杀恩人,谁对他有恩他便砍谁。最主要这哥们还推崇佛教,被人称之为乱世菩萨。真是徒呼奈何,可悲可叹!反正你跑到冀州也是个祸害,还不如帮我一次,也不枉你菩萨之名,谁让菩萨要救苦救难呢!我现在有难,你总不能不帮忙吧? 齐子原对着周泰耳语几句后,其立刻拱手跑去安排。 次日辰时,齐子原带着窄融一同前往陶谦住处看望,刚一进门就便见到快步赶来的陶商。众人相互恭维一番便来到陶谦床榻之前。 齐子原坐在塌边,满脸笑容的对着陶谦道:“陶公今日身体如何?可否好转一些?” 陶谦咳嗦两声,笑意盈盈道:“齐将军日日前来探望,老夫就是想不好转也不行啊,如今老夫已是枯株朽木,时日无多也,日后还要劳烦将军费心了!” 齐子原连忙道:“陶公哪里话?您这身子骨还硬朗的很,哪能是时日无多?而且谁人不知陶公年轻时的惊才绝艳?晚辈还有很多不解之事想要请教陶公呢,陶公莫非不愿教授晚辈?” 陶谦大笑两声道:“齐将军少年英雄,老夫安能不愿?唯恐自己学识浅薄,无力授业之!” 齐子原真诚道:“您只要愿意教,晚辈就已受宠若惊,哪还敢挑三拣四?齐林在陶公跟前,永远是晚辈!” 陶谦听闻此言欣喜异常,叹气道:“想不到世间大才竞有如此爱学之心,可惜老夫没有女儿,否则一定招你入赘当不枉此生也!” 就在此时,身处窄融背后的周泰悄悄把全身力气凝聚于双臂之上,随即暗中用力一推窄融后背。 只见毫无防备的窄融瞬间便飞身而出,直扑齐子原而去。 一直用余光关注着窄融的齐子原见状顺势朝着陶谦扑去,把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暗中插入陶谦的胸膛。 如此突然的一幕瞬间便让陶商大惊失色,立刻打算上前探明情况,他也不知道窄融今日到底是发了什么疯?你跑去扑人家齐子原干嘛?濮阳城没女人了么?难道是行刺? 着急上前的陶商不料被周泰一把拽住后脖领扔到了远处。 随即只听周泰大吼道:“你们想干嘛?行刺我家将军吗?你也是同谋?”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陶商闻言也顾不上疼痛,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大喊道:“不是,我不是同谋,这是误会,误会!” 齐子原见陶商摔倒的距离足够远,索性再给陶谦几刀,确保他必死无疑。 而眼见这一幕的窄融则不可思议的看着齐子原,张大了嘴巴道:“你,你们!” 齐子原听到声音后立刻用双手掐住窄融的脖子,以更大的声音大喊道:“窄融你拿刀想要干什么?幼平,幼平快来帮忙!” 听到声音的周泰也顾不上陶商,拔出佩刀便快步上前,一刀便把窄融拦腰砍成两段,鲜血霎那间染红整片床榻。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心满意足的抱着窄融的上半截身体大口的喘着粗气。 周泰则持刀立于床前,虎视眈眈的与冲进来的兵卒对峙起来,不允许众人靠近。 而冲进来的士卒更是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面面相觑的站在原地。 齐子原休息一会后,也不顾满身的血液,直接站直身体,不可思议的看着陶商,声音十分冰冷道:“本将自问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陶家之事,尔等为何要行刺本将?大公子可否告知一二?” 陶商看着浑身浴血的齐子原连忙跪倒在地,悲泣道:“齐将军明察啊,我真的不知此事,真的不知啊。不不不,我们陶家绝对没有参与此事,是窄融他自己独断专行!此事与陶家绝无半点关系!” 齐子原冷笑道:“你的意思是窄融狗胆包天,自己一个人就谋划了如此大事,你当本将是傻子么?去把陶应,孙乾,曹豹都叫过来,你们若是不愿去冀州,那本将也不强人所难,何苦做这些下作之事?去,去把他们三个都叫过来!” 陶商闻言连忙道:“不不不,我们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若是不想前往冀州,我们何苦来此呢?将军明察啊。” 齐子原懒得废话,直接道:“叫人去把他们找来吧,此事若是没有个结果,本将如何能安心带着你们前往冀州?” 陶商见状只能命人去寻找三人来此,自己则在齐子原的允许后上前探望陶谦。然而此时的陶谦早已魂飞天外,除了尸体还是热的,那还能有一口气?陶商见状痛哭流涕,久久不能释怀。 一个时辰后,曹豹三人终于相继抵达此地,并且从陶商嘴中了解到了前因后果,一时间人人都是眉头紧锁,悲痛万分。 齐子原见状直接开口道:“你们四人分别是陶公的子嗣,大将与谋士。可以说徐州军都在你们手中掌握,今日不妨直言,你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有点脑子的孙乾虽然觉得陶谦之死有蹊跷,但此时更重要的是徐州军的前程,他们跟刘备往日有冤,近日有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冀州这条出路哪能轻易放弃?随即立刻道:“回将军,我等徐州军士绝无行刺将军之意,我主陶公更是与将军推心置腹,我军前往冀州之事更是众望所归!今日发生此事实乃意外。窄融小人居心叵测,但他不能代表徐州数万大军之心,望将军明察!” 齐子原问道:“公佑的为人本将还是愿意相信的,尔等呢?” 陶商三人闻言立刻点头,附和孙乾之言。 齐子原见状也不继续绕弯子,直接道:“既然如此,那本将便信你们一次,不过徐州兵马不能再由你们掌握了。本将会另外安排将领接管徐州军,待他们抵达河内后在行分配各处。至于二位公子,你们可随本将前往邺城定居,亦可随军前往河内,但本将只能给你们百夫长的官职,日后若立新功在行封赏。至于公佑,本将知你素有辨才,欲把你推荐主公帐下,日后奔走各方,游说各家,如何?” 曹豹与孙乾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毕竟他们也知道自己加入曹军后不可能独领一军,本来麾下兵马就没多少,分不分也就无所谓了,到那边还能继续领兵就很不错了。只有陶商和陶应二人比较憋屈,本来手握两万五千丹阳精兵的他们一转头就变成了百夫长,这落差也未免有些太大了吧,谁能受得了? 陶商忍不住道:“齐将军,我与二弟不能领军么?毕竟这百夫长是不是太小了?而且曹公不是说我们徐州兵可以驻扎在邺城么?” 齐子原笑道:“大公子的心未免太大了,本将如今都被刺杀,安能会把这支没有经历过考验的兵马放在邺城?那岂不是置我主之安慰于不顾?而且二位公子扪心自问,若论冲锋陷阵,决战荒野,二位公子能比得上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军吗?若以你二人为将,这支精锐的部队迟早会损失殆尽。二位公子不妨好生在邺城生活,只要你们不犯律法,本将保你们锦衣玉食,安享余生。” 第101章 不当人子 在陶商反复思量时,陶应忍不住道:“齐将军,陶家可否在邺城行商呢?” 齐子原好奇道:“二公子喜爱商贾之事?” 陶应不太好意思道:“回将军,在下本就不善领军征战,只是昔日曾与糜家,陈家交好,这才会些经商之术,谈不上喜欢。” 齐子原了然道:“本将只知糜家投了刘备,可陈珪与陈登父子为何没有随军而来呢?” 陶应道:“回将军,陈家父子眷恋故土,这才留在徐州。” 眷恋故土?我看是家大业大不太好跑吧。齐子原也不点破,立刻道:“二公子无需客气,既然你想经商,那本将有何不允?不但如此,本将可以带你与冀州世家大族相识一番,日后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陶应大喜道:“谢过将军。” 齐子原扫了陶商一眼问道:“大公子想明白没有?其实本将不妨跟你明说,这支丹阳精锐在其他猛将手里是破敌利器,在你手里反而是滔天之祸。因为精锐打的仗自然是普通部队无法克服之难题。若是把精锐当做普通部队用,那还要精锐干什么?俗话说将为兵胆,若主将不行,部下在精锐又有何用?而军法无情,完不成任务,本将安能不处置主将?故丹阳精兵在他人手里是益处,在公子手里就是大祸不远。公子给本将一个痛快话,到底行不行?” 陶商思考半天,又在三人的眼神示意下,这才憋屈道:“回将军,在下想在邺城居住,平日能斗鸡遛狗足矣。” 齐子原大笑道:“大公子真是个性情中人,本将不管你是斗鸡遛狗还是听曲唱戏,只要你不主动生事,本将都保你无碍!不过话说回来,此事之影响过于巨大,若让下面的士卒知道本将都被刺杀,那军心恐会不稳。本将的意思是下达封口令,谁也不许透露此事。而陶公之死皆乃窄融行刺所致,窄融暗通刘军,被大公子发觉,这才在最后关头将其斩杀。诸位以为如何?” 几人闻言齐声道:“我等谨遵将军之令!” 齐子原起身看着几人道:“大军在外,举办丧事乃不祥之兆。待回邺城后,本将会禀告主公,为陶公举办一场隆重的丧事!” 齐子原说完也不等几人回话,直接抬步离开此地。 而孙乾等人则是迫不及待的朝着陶商问着前因后果。 心情不佳的陶商懊恼道:“还能有什么因果?就是那个窄融狗贼莫名其妙的刺杀齐林,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后来两人扭打在一起,周泰还怀疑我是帮凶,差点砍了本公子。直到周泰斩了窄融才结束此事,后面的事你们不就知道了嘛!” 孙乾怀疑道:“可是窄融为何要行刺齐将军呢?他最喜欢的小妾可是跟着大军一起来的。” 曹豹闻言一拍大腿道:“对,还有那个小骚蹄子,我现在就去拿了她,省的叫她给跑了!” 陶应看着火急火燎的曹豹离开后,这才开口劝道:“大哥,孙大人,我们本就是不知兵之人,齐将军说的对,那些军士放在我们手中就是大祸不远。父亲生前就曾告诉过我,若他离去后便把手中的兵力交给曹公,现在不过是早晚而已,又有何不舍呢?而且父亲举家前往冀州不就是为了家族可以延续下去么?如今我们眼看就要脱离刘备的魔爪,难道真要再回去拼命么?” 陶商与孙乾听到此话也是无言以对,纷纷低头不语。 直到半晌后陶商才叹气道:“就这样吧,二弟陪我收殓父亲遗体,孙大人且先去休息吧。” 四日后,许昌卢府。 荀彧带着戏志才的军报站在卢玉兴的面前道:“卢军师,戏志才派快马来报,齐子原陆续把濮阳百姓迁往冀州,城内辎重悉数装船,还有向周边各县拓展的趋势!” 卢玉兴闻言瞬间便把手中羽扇撕个稀烂,怒吼道:“好,好,好手段!他这是想断了我军之根啊,迁途百姓!他经过百姓的同意了么?他知道百姓想不想走吗?这个不当人子的混蛋,混蛋!调兵,调兵灭了他!” 荀彧连忙劝道:“军师息怒,我军如今在濮阳一线只有三万兵马,而且刚逢大败,士气不振,与曹军交战胜算实在不大?不如以固守为主,扼制其向周边拓展之势。” 卢玉兴一连吐出好几口浊气才逐渐冷静下来道:“那支兵马行动虽慢,但最多五日也能抵达濮阳一线,张绣的一日内便能抵达谷城,先让他与云长相互配合,一定要阻止齐子原撤退,只要等到胡车儿,我军定能一举击溃敌军。” 荀彧担忧道:“军师,齐林诡计多端,会不会有诈?” 卢玉兴坚定道:“以戏志才之能,齐子原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这次定要他有来无回。” 荀彧闻言只能前去传令! 可二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戏志才早已焦头烂额,每天不但要防备曹军来攻,还要变着法的安慰关羽。只因关二爷自从知道齐子原往冀州迁移百姓后,那真是气的六佛升天,七窍生烟。一双丹凤眼看谁长的都像曹军,恨不得上去就砍他两刀。而戏志才也只能忍,忍不住接着忍,忍无可忍时则重新再忍。反正就一句话,想出城决战是绝对不可能。 就像此时,满肚子火气的关羽声音冰冷道:“军师可知那齐子原已经运走了多少人?” 戏志才叹气道:“无论他运走了多少人,此时都不是决战之时,关将军忘记前车之鉴了么?” 关羽不理戏志才之言,继续道:“初步估算就有数万人,我军哨骑冒死前往濮阳水寨,那里的曹军战船足足有上百艘,基本一直奔行于两岸,这些可都是我军的人口,没有他们,我们从何处招兵?” 戏志才无奈道:“我知道局势不妙,可此时不是出兵决战之时,关将军还是耐心等待些时日。” 关羽道:“那齐子原还大肆散布谣言,说我大哥挖坟掘墓以中饱私囊,若是没有军费,如何养兵养民?这群不明事理的百姓竟然还有不少人主动前往濮阳!等?在等下去整个东郡就要十室九空了!那我等在此还有何用?” 戏志才看着暴怒的关羽,咬着后槽牙道:“只等许昌的信件一到,我便决定是否出兵,最迟不过两三日而已。” 关羽闻言冷哼一声,也不行礼,转身便走。戏志才见状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谁让人家靠山硬呢。 此时的齐子原则在看着地图好奇道:“公与,你这又是挖地道,又是布伏兵的,你到底想了什么办法破敌?本将琢磨了好几日也没琢磨明白!” 沮授笑道:“将军为何不拭目以待?说出来岂不是太过无趣了?” 齐子原道:“本将这不是想看看你的神之一手么,那日你答应的那么痛快,颇有一股成竹在胸之势,你说本将能不好奇么?” 沮授一边大笑一边指着桌面道:“将军可曾听闻过十面埋伏?” 齐子原点头道:“兵仙韩信败霸王所用之计,可惜霸王一生只逢一败,仅一败便自刎于乌江,可悲可叹也!不过当初兵仙灭霸王之战貌兵力优势极大,我军要是有那么多兵还何惧关羽?他可无法与霸王相媲美!” 沮授道:“霸王虽傲,确实有傲的资本。而这十面埋伏的精髓便在虚虚实实之间,让人捉摸不透。所以只要关羽敢来,他必亡于此!” 齐子原不解道:“虚实之间?本将听说你把兵马埋伏于各处时可没防备刘军,若是你的伏兵被敌军哨骑发现,岂不有危?” 沮授笑意盈盈道:“将军还没看破此计么?” 齐子原兴致冲冲道:“快,快说说!” 沮授道:“在下还真怕关羽发现不了呢!但他既然知道沿路之上有伏兵,那便会一边前进一边搜寻。谷城至此八十公里,等他跑到了濮阳必定气喘吁吁,安能不入城休息片刻?” 齐子原反应过来道:“所以你把濮阳城打造成他的坟墓,十面埋伏直接变成关门打狗。而伏兵是虚的,又能让他沿路担惊受怕又能让他到濮阳城放下戒心,一举两得!妙啊,莫说是关羽,就是韩信再生也会迷糊。不对,若是关羽不理会沿途伏兵,那此计岂不是毫无用武之地?” 沮授自信道:“在下数日前便夜观星象,得知兖州境内将大雾弥漫最少五日,昨夜未至,今夜必定起雾,关羽若是不来,将军可趁着几日回返冀州,其若来之,则必亡!” 齐子原闻言差点惊掉下巴,不可思议道:“还会起大雾?那只要他出来,此计他是吃也要吃,不吃也要吃啊!你有这个能耐,那岂不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了?” 沮授苦笑道:“天时虽可测,然能化天时为己用者方为手段。就拿将军来说,在下若与将军交战,纵使天时在手亦不敢言胜。因为将军若遇此时之处境必定不会犯险,甚至会埋伏兵马引诱我军出击。是否?” 齐子原有些脸红道:“公与想说本将胆小如鼠便之言即可,绕这么一大圈干嘛?跟你聊天真没意思。对了,百姓与辎重运的怎么样了?” 沮授笑道:“将军放心,最多四五趟便可把百姓与辎重尽数运往冀州。而后在下打算让蒋钦将军驻扎在濮阳水寨接应我军最后这一万余人,最后同返冀州。” 齐子原道:“就依你之言,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晚上教教本将如何看星星,本将对你这个看天时的能力是非常感兴趣!” 沮授行礼道:“在下荣幸备至!” 第102章 计策不灵了么? 当夜子时六刻,漫天大雾如期而至,齐子原看着身旁的沮授久久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脑海中像被劈了一道闪电一般。难道他那日说的都是真的?帝星云集,光芒映长空,将星璀璨,光彩照世间。什么意思啊?帝星云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能称帝者无外乎曹孙刘秦四家,这也跟云集搭不上边啊。不会是有人穿越到外族人那边去了吧,要是多去几个人,五代十国还真可能提前到来。卧槽,那可真要乱起来了,而且首先遭殃的就是曹老板和秦子扬,这么大的边界连接在一起,想不打起来都不可能。王云师那边还有山越人,也不好搞!唯独刘备境内没有外族人,那卢玉兴这条疯狗还不逮谁咬谁?八成最先咬的还是我!这个混蛋真是让人头疼。不行,等灭掉张扬和公孙瓒后,我必须带大军前往境外,先把能找到的外族人搞定再说,只要在他们的地盘里建起城池,那好歹算是多了层缓冲之地,不至于被其直接杀入腹地捣乱。对,就这么办。老天爷啊,求求你了,放我一马吧,我给你磕头了行不?你就说用什么姿势磕?我绝对百分百的配合! 在齐子原研究如何给老天爷磕头之时,张绣的骑兵已经顺利抵达谷城。 晚宴之上,满肚子火气的关羽唯独看着张绣顺眼,拉着他喝个不停,而且在结束后还把他带到自己的住处一直喝! 张绣看着如此热情的关二爷属实有些不太适应,心想你平时可都是不拿正眼看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应该啊,外面起大雾呢,也看不到太阳啊! 张绣喝过一杯美酒后问道:“关将军可是有何吩咐?我们都是武人,但说无妨!” 关羽抚顺胡须后笑道:“佑维是子龙的师兄,某视子龙为兄弟,如此算来,佑维称呼某为云长便可!是这样的,想必佑维已知此时之局势,我军若在不出兵,恐怕那齐林就要逃回冀州了,对于此事,佑维怎么看?” 张绣明白关羽的意思后,有些为难道:“关将军,末将收到的军令是率军来此驻守,等待那支军队到来后在一起进攻曹军。末将总不能违抗军令吧!” 关羽叹气道:“非是某不愿等他们,实乃局势瞬息万变,齐林若是自己离去也就罢了,可那些百姓可千万不能丢弃。此先河若开,那后续还不知会有多少百姓前往他处,此乃大祸也!而且那支军队强在平原作战,攻城将毫无用处,来与不来差别不大,还不如以迅雷之势横扫曹军,夺回濮阳水寨,如此方能抢回百姓!” 张绣想了一会道:“关将军,我军的水师向来孱弱,那甘宁的水上功夫又是极其了得,我军就算抢回水寨也无法立足于水上啊!” 关羽道:“佑维尽管放心,此次统领曹军水师的不是甘宁,是他曾经的副将蒋钦,此人水战虽勇,但比起甘宁可是差了不少。若是在路上,某取他首级只需一刀!” 张绣问道:“那戏军师如何说?” 关羽闻言顿时气道:“他已经被齐林吓破了胆子,若是等他出兵,那曹军早都溜回去了!” 张绣道:“那关将军的意思是?” 关羽笑道:“某可调动谷城的三万步卒,可恨那齐林手上有一万五千骑兵,这才使某迟迟不敢妄动,若是佑维能率军牵制敌骑,此战必胜!” 张绣大惊道:“齐林麾下精骑向来是他南征北战的绝对主力,他有这么多骑兵在此,末将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关羽连忙道:“佑维无需惊慌,这些骑兵中有一万余骑来自徐州军。某与徐州军战了不下二十场,他们的骑兵尤为软弱,以佑维之能,击溃其军易如反掌!” 张绣还是有些拿不准主意道:“关将军,不如问问戏军师如何?若是他说。” 关羽闻言立刻打断张绣的话语,皱眉道:“难道佑维也如此惧敌么?若是子龙与三弟在此,他们一定不会惧怕曹军。” 张绣闻言怒声道:“惧敌?齐林兵微将寡,区区徐州军有何可惧?关将军若是愿意承担风险,那末将便随你走上一遭。” 关羽一拍桌案,大喜道:“好,我们今日午时三刻便出发,好好杀一杀曹军的气焰。此战若胜,军功你我二人同领,若败,某将承担一切罪责!来,干!” 张绣闻言豪气万丈道:“那末将便多谢关将军了,干!” 两人喝完杯中美酒后也不打算继续,毕竟休息一番就要出发了,随即纷纷抱拳告辞。达成心愿的关羽更是心情大好,甚至主动把张绣送到门外。而后才跑回去认真擦拭青龙刀,看得出来他是想把怒火凝聚于刀刃之上,日后狠狠的宣泄出去。可张绣这个二五仔转头就去找了戏志才,把关二爷的计划给卖了个彻彻底底。这手无间道玩的真是精彩绝伦,丝毫不见一丝迟疑。 当日午时,成竹在胸的戏志才与不知计划暴露的关羽在中军大帐中碰头。 戏志才率先开口道:“关将军调集大军打算去往何处?” 关羽一脸淡然道:“曹军欲撤回冀州,某打算率军前往濮阳边界扎营,如此方能更好的牵制曹军,避免其快速撤离。” 戏志才叹气道:“关将军勇冠天下,今日为何不敢直言乎?” 关羽闻言立刻便知计划暴露,随即瞪了张绣一眼,索性也就不装了,直接摊牌道:“如今大雾四起,正是敌撤离之时,若不追击?难道眼睁睁看着曹军撤离么?卢军师可是让我军牵制曹军!” 戏志才问道:“曹军这几日一直在濮阳境内设伏,如今大雾四起,伏兵相当于多了一层天然之保护。敢问关将军如何应对?” 关羽傲然道:“只需沿路搜寻即可,某不走险地,纵使其有伏兵也无法造成太大杀伤,安然抵达不成问题。” 戏志才叹气道:“以将军之法,我军抵达濮阳时必筋疲力竭,而曹军主力却可以逸待劳,如此将军必败无疑!” 关羽皱眉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龟缩不出方为上策吗?” 戏志才道:“大雾利敌,亦利我军。有大雾遮挡,关将军只需以正常的行军速度前进即可,前后军形成呼应之势,自可不惧曹军伏兵。还有,将军当直取濮阳水寨,因为那里才曹军之命脉之所,只要将军控制住水寨,待大雾散去,齐林插翅难逃!而且水寨地势开阔,纵使大军遇险也不会折损太多!” 关羽好奇道:“军师同意出兵?” 戏志才无奈道:“前有军令,后有将军,不出兵不行了。” 关羽再次问道:“军师不随军出征吗?” 戏志才道:“齐林随时都可以撤走,但他为何到现在还不走?我怀疑他就是在等这场大雾!如果他趁着大雾把曹军主力运到兖州,那损失的就不是东郡一地,整个兖州都有丢失的可能!所以我率五千军在谷城等他,如果他真的率军前来,那关将军便可前后夹击,一举灭掉曹军主力!” 关羽点头道:“如此也好,那就有劳军师了,关某这便出发。” 戏志才看着关羽的背影忍不住道:“齐林用兵狡诈,关将军当万分小心,遇事不决时可用铁骑先行探路,切勿随意全军压上!” 关羽头也回头道:“军师放心!” 戏志才心想,看你这样我如何能放心下来?希望此行无事吧。如果曹军主力真的横渡大河,那胡车儿的人马就能变成一支奇兵,胜算最少七成!这次就让我见识一下麒麟的手段! 半个时辰后,率军出发的关羽对着一旁的张绣问道:“佑维,出兵之事可是你与军师说的?” 张绣嘿嘿尬笑小声道:“这个,军师说他有更好的办法进攻曹军,末将一想也没坏处,就说了一嘴。嘿嘿,关将军莫要见怪,嘿嘿。” 关羽冷漠道:“某拿你当兄弟,你却背后插某一刀。关某真没想到佑维是这种人。” 张绣心想你是刘备义弟,什么好东西都可着你来,恩宠尤甚,当然不怕被罚,我一个后加入的将领,他罚起我来可不会念着兄弟之情,我为自己找条后路有什么错? 张绣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连忙告罪道:“此事确实是末将的错,这样,此战无论关将军有何吩咐,末将与麾下这上万骑士无不应允,您看如何?” 关羽扫了张绣一眼,最后还是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嗯字!他虽然看不上张绣的行为,但他看得上张绣的骑兵啊,有了这支骑兵,那还有必要怕齐子原的骑兵么?完全没必要啊!而且张绣武艺不错,抵挡颜良文丑一会绝对没问题,那自己就可以放开手脚厮杀了。可惜周仓的武力无法抗衡颜良文丑,否则我上次何至于那么狼狈?唉! 两个时辰后,进入濮阳地界的关羽严格按照戏志才的叮嘱行动,稳步进军,完全不理迷雾中的曹军伏兵。真是应了那句话,任你千路来,我只一路去,绝对不怂! 可是这一幕却让埋伏在此的锦马超急破了脑袋,心想你不来找我,那我布置的陷阱岂不是没用了?而且雾气这么大,我们也不敢随意下去冲杀啊!这可怎么办?难道跟他们拼了?不行,还先是派人回去问问妹夫吧。他肯定有办法! 无计可施的马超立刻派人飞速前往濮阳请示。 半个时辰后,埋伏在濮阳城在的齐子原叹气道:“不愧是戏志才,摆个王八阵行军,亏他想的出来!公与,看来你的计策不灵了!” 沮授笑道:“区区小术,破其易如反掌,将军只需令伏击之军沿路擂鼓摇旗,呐喊不止。如此一来,身处大雾中的刘军士卒必定胆寒,一切均可照常进行!” 齐子原看向报信士卒道:“都听到了?把监军之言原封不动的告诉孟起。另外告诉他,无论关羽如何行军,他的伏兵均不可主动出击!” 轻骑闻言立刻应诺离去。 齐子原见那轻骑跑远后才担忧道:“戏志才之名本将是如雷贯耳,他既然如此行军,必是想在濮阳一线决战。本将怀疑他还有后手,公与怎么看?” 沮授道:“将军,无论刘军有何谋略,此战我军必胜,无非是大胜与小胜之别也!” 齐子原摇头道:“本将在此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大破关羽之军。只有这样才能给王云师创造优势,助他拿下荆州。我军若不能大胜关羽,那王云师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荆州被分食而不敢有一丝妄动。荆州若在孙坚手中,刘备必须要在合肥与宛城两处都驻扎重兵防守,那他还能剩下多少兵力攻打我军?而荆州若在刘备手中,他便可以用少量兵力据江而守,只派一路重兵防守合肥即可,那他的可用的兵力就太多了,而我军明年的主攻方向是并州与幽州,手握重兵的刘备怎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唉,真是头疼啊!” 沮授闻言也无话可说,只能无声叹气一番。毕竟齐子原说的是事实。袁术与陶谦相继灭亡,刘备直接老母鸡变鸭,实力暴涨。若是后方再没有压力,那曹操也别想着拓展地盘了,能不能守住都是个问题! 第103章 苍天啊 半个时辰不到,收到命令的马超立刻吩咐曹军走出暗处,随即摇动旌旗,擂鼓呐喊。造出一种即将冲杀的假象。 官道上的关羽见状皱紧眉头,抬手示意大军停止前进。而旁边的张绣却忍不住出声道:“关将军,末将率骑兵先行,给大军探明前路。” 关羽拒绝道:“曹军声势浩大,又有大雾遮掩行踪,若敌军骑兵趁机冲击我军岂不有危?此处地形并非险要,只要大军不露破绽,曹军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传令大军继续平稳前进,无需理睬周围曹军。” 有了关羽的将令,刘军数万将士再次启程,可他没想到麾下将士因为过于恐惧而走散不少,被逮住机会的马超一一杀害,尸体再重新扔回刘军阵营,让本就士气不振的刘军更是雪上加霜,逃卒不减反增。毕竟当兵的也是人,人最害怕的不是可预知的伤害,而是未知的恐惧,真正能做到毫无畏惧者少之又少。就拿刘军来说,数万将士中毫无畏惧者也就只有那些多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士卒,剩下没逃跑的也是精神高度紧张,生怕下一秒敌军就从未知的地点给自己来个突然袭击。而作为主将的关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咬牙坚持行军。难不成撤回去么? 两个时辰后,关羽终于在付出四千余人的代价后抵达濮阳城外五里处。 身心疲惫的张绣知道距离濮阳城不远后立刻建议道:“关将军,不如先让大军入城休息一下,将士们这一路走来都被敌军吵得是心力交瘁,这样下去如何对敌呢?” 关羽想了一下道:“不行,齐林为人狡诈,不可不妨,而且将士们一路走来,已经完全可以适应曹军的袭扰之术,无需担忧。速令大军前往濮阳水寨,只要能成功夺下水寨,那还怕没有时间休息吗?” 张绣闻言只能无奈的叹气一声,随即立刻传令大军启程。 一刻钟后,知道关羽并未入城的齐子原当机立断道:“公与,你速去知会马超做好准备,一定要把关羽之军锁死在濮阳城内,本将亲率骑兵攻击关羽中军,把他们重新引入濮阳。” 沮授闻言急道:“将军纵想以身诱敌也不至于亲身犯险,只需令一员大将携带将军大纛冲击敌军即可!而且将军身边只有这四千骑兵,将军安危身系三军,怎可处于险地啊?” 齐子原道:“关羽有城不进,必是有所防备,他若不见到本将身影,安能放心追击?而且城内有暗道,本将身侧又有颜良文丑周泰三将,逃生绝无问题。能不能把关羽堵在城内就靠你了!” 齐子原说完也不等沮授答话,一边拔出昆吾剑一边大吼道:“将士们,为主公尽忠之时已到。胜败在此一举,随本将冲击关羽中军,进者生,退者死。冲啊!” 随着齐子原的杀出,曹军骑兵立刻举起手中武器紧紧跟随其后,怒吼声犹如闷雷凭空而起,高昂的战意直冲苍穹,无可阻挡。 五里的距离眨眼便至,听到大批马蹄声与喊杀声的刘军还以为曹军又要故技重施,纷纷不屑的撇了撇嘴,心想还来这招?小爷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你们这些孬种?切,喊吧,等小爷见到你们时,一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大刀片子。 而听到声音的关羽却心中一紧道:“不对,这马蹄声貌似越来越近了,难道曹军开始冲锋了?” 果不其然,在关羽迟疑之时,齐子原已经率军冲入刘军步阵,准备不足的刘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尸横遍地,四处逃亡。 时间不长,一名满身血迹的轻骑飞奔到寻声回望的关羽面前急道:“禀将军,齐林冲击我军后部,此时已向中军杀来。” 关羽闻言丹凤眼大睁,沉声道:“曹军有多少人?可是齐林亲至?” 轻骑立刻道:“回将军,曹军骑兵数千,勇不可挡,敌将手持宝剑,身着宝甲,背负百花大红袍,应是齐林亲至。另有颜文二旗迎风招展,护持齐林大纛。” 张绣闻言立刻道:“关将军,敌军主将能让颜良文丑亲随,必是齐林无疑。机不可失啊!” 关羽点头道:“传令中军拖住敌骑,前军迅速回援。佑维,带着你的骑兵随某前去一观,若真是齐林,那便将其一举击杀。” 有了关羽的将令,刘军也逐渐从最初的慌不择路变成有序阻击。可惜没有组成阵势的他们无法彻底锁住曹军骑兵,只能任凭其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地。齐子原更是亲自斩杀三四十人,也算是进入了猛士的范围。谁让他装备好呢!再加上大乔亲自缝制的披风让他有了爱情的加成,更是让他显得独树一帜,英武不凡! 可这一幕却深深刺痛了关羽的内心,心想你这个骚包武艺不咋地,耍起帅来还有模有样的,上次要不是你命人围攻我,我能那么狼狈?你这个混蛋!想到此处的关羽抑制不住报复的心情,立刻道:“佑维,齐林果然亲身至此,你上去拖住颜良文丑,某先去砍了他。” 张绣闻言立刻道:“关将军,末将恐怕敌不过颜良文丑,不如让末将去宰了齐林!” 关羽冷哼一声道:“张将军莫非忘记了来时之言?” 关羽说完也不去看张绣脸色,拎着青龙大刀便直奔齐子原杀去。 张绣见状叹气一声后只能指挥骑兵跟上。 冲锋在前的关羽这次也学聪明了,他不去大吼大叫,反而悄咪咪的靠近齐子原,等距离差不多时便驭马狂奔,抡起青龙刀便直砍齐子原的身躯,颇有一击必杀之势! 而正在砍杀步卒的齐子原却丝毫没有感知到危险的降临,此时正对自己的战力颇为得意呢。还好不远处的周泰在发现不对后立刻向他靠拢,在千钧一发之时砍中青龙刀杆,致使青龙刀向旁一偏,与齐子原错身而过。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顿时后怕不已,一边驭马狂逃一边大吼道:“关云长你个卑鄙小人,正面交锋不敢,就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偷袭本将,还刘军上将呢?呸,上将个屁。本将羞于你这等小人为伍,颜良文丑何在?给本将砍了这个猴屁股脸的小人!” 关羽闻言大吼一声:“狗贼休跑,有胆与某大战三百回合。你这个无胆的废物!” 随即连出两刀砍退周泰,纵马直追齐子原。他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个气?当年给人看家护院时也没人这么骂过他啊。何况骂人不揭短,我脸红怎么了?吃你家大米饭了? 齐子原闻言毫不在意,反而加快马速,贱兮兮的嘲讽道:“就你这红脸小人还敢口出狂言?本将胜你一刀足矣,何须三百回合?你有能耐就追上来,看本将砍不砍你就完了!” 关羽闻言差点把心脏病气出来,拎着青龙刀的大手都有些略微发抖。随即也不继续搭话,只是卯足了劲的狂追齐子原。 而另一边的张绣也在死命拖住颜良文丑,阻止二人去挡关羽。可这种行为顿时让颜良文丑怒意暴涨,两人联手把张绣打的是死去活来。只能依靠人数优势勉强抵挡。 两刻钟后,伴随着刘军兵马越聚越多,曹军骑兵已经难以抵挡,众多士卒落马身亡! 身处战场的齐子原感受更甚,身后的骑兵根本没剩下多少,四周更是全是刘军身影,己方士卒寥寥无几! 齐子原当机立断,拼命大吼道:“众将士随本将大纛杀出去,进濮阳城据守。快!” 颜良文丑闻言也不去在去攻击张绣,砍翻几名刘军骑兵后便快速朝着齐子原大纛靠拢。有了两人在前方开路,身中数刀的齐子原成功突出重围,带着仅剩的五百余骑马不停蹄的前往濮阳。 曹军撤离后,关羽攥紧青龙刀大吼道:“全军追击,莫要跑了齐林狗贼,得其首级者,官升五级!” 浑身是伤的张绣忍不住道:“关将军,军师让我们小心谨慎,不如让末将先派骑兵探一探城内虚实!” 关羽冷漠道:“等你探完虚实,那狗贼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张将军有伤在身,就在此处收拢伤卒即可,某自带人去追!” 张绣眼见大功就在眼前,哪能就此不去争取一番?随即急忙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末将安能见关将军独自犯险而无动于衷?末将愿一同前往。” 关羽冷哼一声后,立刻率领大军朝着濮阳城蜂蛹而去! 一刻钟后,进入濮阳的张绣看着宛如空城一般的城池喃喃道:“刚才还见齐林率军入城,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关羽道:“命人严守四处城门,在城内挨家挨户的搜寻踪迹,那狗贼既然进来就别想再出去!” 周仓立刻应诺而去! 半个时辰后,钻出暗道的齐子原与沮授顺利会师。沮授见到满身血迹的齐子原忍不住道:“将军还是先治疗下伤势吧!” 齐子原无所谓的笑道:“受伤的次数太多,现在都习以为常了,无妨!你这边准备的如何了?” 沮授自信道:“只等将军现身了!” 齐子原道:“快开始吧,本将早都已经等不及了!” 沮授闻言高高举起右手,随即用力向下一挥道:“放!” 伴随沮授的命令,数百架简易投石车纷纷向着濮阳城内抛射火球。远远看去便犹如流星雨般绚烂,而城内遍布的火油与硝石更是给这些火球添加无数助燃的可能! 见此情景的齐子原目瞪口呆道:“公与,你这是要把濮阳城变成人间炼狱啊。” 沮授笑道:“世间在无关云长也!” 时间不长,濮阳城内的冲天大火使得齐子原右眼狂跳不停,心想我这又要多增加多少杀孽?一将成名万骨枯也就是如此吧!呼,关羽一死,刘备绝对要撤军,看来回去要做好防守的准备,还要给王云师去信一封,他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良苦用心啊! 与此同时,城内的关羽在大火刚起之时还想着据城坚守呢,可当火势难以越来越大之时,他只能选择放弃抓捕齐子原而退出城内!可接来的噩耗却是一个接着一个,首先便是曹军把东南北三处城门的地面挖空,下面遍布各种陷阱,想冲出去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其次是曹军的数千弓弩手堵在西门之外,致使刘军完全冲不出去。有些脑子灵光的刘军将士想着借用绳索从城墙攀爬而下,而后逃离此地。可他们没料到曹军早已把城外连接城墙的地段全部挖空,并且在下方不知布置了多少陷阱。让这脑子灵光之人悉数饮恨于此,爬回去者寥寥无几! 关羽知道后眉头紧锁,面色黯淡,自责之情难以言表。最后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抬首望天道:“苍天啊,你是要亡我关云长吗?” 第104章 荆州局势 一个时辰后,张绣跑到关羽面前大急道:“关将军,曹军在西门外摆上弓弩阵,我军冲出去的士卒无一生还,尸体都快堵住城门了。如今城内的火势越来越大,若是在不想想办法,恐怕我军全部都要命丧于此!末将有一计可冲出濮阳,就是有些。” 关羽见张绣扭扭捏捏,不悦道:“有些什么?佑维尽可直言不讳。” 张绣道:“如今我军在城内的尸体最少也有上万,不如把他们堆入其余城门的深坑,有这么多尸体填坑,绝对可以冲出去!” 关羽迟疑道:“可是城外大雾弥漫,曹军还不知布了多少陷阱等着我们,难道都拿人命去填么!” 张绣道:“关将军,曹军布置了大将煤石于民房之内,若是再不离开濮阳城,我军迟早会覆灭于此,如今在大火中丧生的那些将士,他们,他们可都是被活活憋死的啊!最多一个时辰,我军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关将军应当机立断也!” 关羽闻言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不忍心道:“此战之败,皆乃某之过也,纵使真能从此处逃离,关某又有何颜面面对大哥?佑维自去逃生吧!” 张绣看着欲拔剑自刎的关羽立刻大叫道:“关将军不可,你若自尽于此,那至主公,至三军于何地也?何不留着有用之躯日后在寻齐林复仇,如此方不负主公之恩情也!” 张绣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响起一记闷雷,滂沱大雨紧随而至,逐渐熄灭濮阳之火,甚至让城外的大雾都消散不少。 感受着雨水在脸上洒落的关羽对着天空喃喃道:“难道你也要让我突围而去?”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关羽声音,随即一道闷雷瞬间响起。 张绣见状大喜道:“关将军,天意不可违,还是速速突围吧!” 关羽闻言不再扭捏,立刻上马大吼道:“把所有人马都集合在西门,某亲率骑兵在前突围,让其余将士紧随其后!” 张绣道:“关将军,曹军的弓弩阵可是在西门外,不如从其余城门突围吧!” 恢复自信的关羽立刻道:“正因如此,曹军在西门外的陷阱应该最少,若走其他城门,还不知要遭遇什么,速去传令吧!” 反应过来的张绣立刻上马跑去集合人马,跟随关羽一同杀向城外。 而曹军这边,沮授看着天空不可思议道:“不可能啊,天象明明显示这几日都没有大雨,为何会突然如此呢?” 齐子原闻言叹气道:“关羽命不该绝,既然老天爷都帮着他,那本将便放他一马。幼平,派人传令马超,命他无需死命阻挡关羽,尽最大可能杀伤刘军士卒即可,而后派骑兵从西门入城,以最快的速度把城内的刘军斩尽杀绝后再来濮阳水寨汇合!” 周泰闻言立刻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喜提三箭的关羽带着八千多残兵一路逃往谷城,余者皆亡。 而曹军则损失了六千余人,毋庸置疑的大获全胜。齐子原在等到马超的骑兵后则立刻下令返程,一分一秒也不想多待,毕竟此行的收获已经足够多了! 七日后,收到败报的刘备连忙把荀攸三人叫到面前,心急如焚道:“云长大败,身受重伤,如今兖州境内谈曹色变,三位可有良策?” 陈宫想了一下便开口道:“主公,兖州的重要性远远大于荆州,在下建议主公撤军!” 程昱道:“主公,荆州如今已经到了迫在燃眉之时,刘表明显更愿意投降我军,在下认为时机不可失,当以荆州为主。” 刘备等了半天也不见荀攸开口,只能对着他问道:“公达在想什么?” 荀攸闻言立刻回神道:“回主公,在下有一计可用!” 刘备好奇道:“说来听听!” 荀攸道:“主公回师已是不得不为,否则曹军故技重施,兖州根基必定不稳!但此时放弃荆州亦是尤为可惜。在下建议主公先假意撤离,待秦孙两家攻取荆州之时在寻机出手,趁势攻取秦子扬的南阳之地。而关将军大败,秦孙两家都知主公不得不撤,所以必定不会生疑,此计可成也!” 刘备闻言感叹道:“公达之计与玉兴真是不谋而合,他也建议本公假意撤离。不过他所求的是刘表麾下的人才与兵马,他给了本公一个名单,上面有马良,马谡,文聘,刘磐,霍峻,向郎,伊籍,李严等等数十人,其中的徐庶与蒯家兄弟更是让他推崇备至。但他却让本公做好不在取地的准备!” 荀攸想了一下道:“主公,以在下观之,卢军师一是怕主公取得南阳之地得罪秦子扬,二是想把秦子扬留在荆州分担一半的压力。但主公可曾想过,秦子扬若得南郡,首先便要把我军赶出宛城以杜绝身后之患。其若不能得到南郡,日后入侵荆州时同样会先攻击我军确保侧翼无忧。既然早晚都要打,那主公何不先取南阳郡呢?这南阳可以说是荆州第一大郡,下辖三十六县,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主公得之,不枉此行也!” 刘备思虑一番道:“公达所言有理,既然迟早都要打,那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反正要在南阳留重兵防守,那守一个也是守,守两个也是守!公台,你即刻传令三军撤回许昌,沿路大张旗鼓,但行军速度不要太快!” 陈宫闻言立刻应诺而去。 秦子扬在得知关羽大败时反而是愁眉苦脸的感叹道:“想不到齐子原这么厉害,连关羽都给打趴下了,留着此人也不知是福是祸,还不如当初就直接他给宰了呢,省的让我烦心。文和,刘备如今必退无疑,本公打算进攻南郡,你看如何?” 贾诩道:“若下南郡必先取樊城,随后渡过汉水攻取襄阳,最后拿下江陵方算功成,我军主力均乃北人,攻取樊城易如反掌,若是在汉水之上作战,胜算实在不大!主公不妨攻取宛城,全据南阳,此处地势开阔,正好适合我军骑兵作战,当事半功倍也!” 秦子扬摇头道:“上次就是因为本公私自撤兵而致使卢玉兴无功而返,这次若是再从背后捅他一刀,他恐怕就要联合曹孙攻打我军了,那小子的报复心可不是一般的强!而且刘表水军虽强,但他要防备之人乃是隔江的孙坚,我军正好趁虚而入,一举攻下襄阳。只要过了汉水,本公的铁骑便可大发神威了。哈哈!” 贾诩看着胜券在握的秦子扬也不在劝,再能沉默已做应对。谁让他是老狐狸呢?惹主公不开心的事那是绝对不会做的! 而王云师在收到关羽大败的消息时差点没高兴的跳进大江。此时只见他神采飞扬的对着孙坚道:“主公,机不可失,我军当全力进攻江陵,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南郡,眺望中原!” 孙坚闻言大笑道:“云师说得对,本公等这一天可是已经等很久了!云师啊,你说我们拿下南郡后又该如何呢?是接着攻打南阳还是先把扬州的刘繇,王朗他们解决掉?” 王云师思虑一番道:“回主公,此事先不急,等拿下南郡后,在下打算秘密前往邺城一趟,好好与齐子原聊一聊!” 孙坚闻言不解道:“去邺城?去那里做什么?而且以你之才,安能看不出他人对你心怀不轨?本公可不想失去你这位大才!还是另外派人前往即可。” 王云师笑道:“主公勿忧,也许天下所有人都想要在下的性命,但唯独齐子原不会,不但不会,他还会尽心尽力的保护在下平安回返长沙。” 孙坚道:“此言何解?” 王云师自信道:“只因为他是齐子原,他太清楚王云师在南方能做些什么,在下此时若亡,他恐怕是哭的最伤心的人!而主公拿下南郡后便要与刘备,秦子扬相互对峙,那个时候骑兵的重要性远远大于水军。北马健硕,冲击力极强,其四蹄宽大,耐力一流。主公若用南马对敌,则先天劣于秦刘联军,取胜不易也!而在下对齐子原亦是十分好奇,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见他一见。望主公应允!” 孙坚见状无奈道:“好吧,不过路上一定要小心,本公可不能失去你。回头让汉升与伯符与你同往,有他二人在你身侧本公才能安心。” 王云师行礼道:“谢主公,刚好让伯符公子见识见识北方的英雄豪杰,省的他总问在下世间猛将都在何处。” 孙坚大笑道:“那小子武艺还是可以的,现在连本公都打不过他了!不过让他见识见识也好,云师,你即刻传令程普,让他率军出夏口,直奔江陵。令韩当为率军两万紧随其后,伺机而动。本公亲率中军主力为他们压阵,势必一举攻下江陵城!” 王云师立刻领命而去! 三日后,襄阳混战正式打响,首先出手的便是孙坚帐下程普,只见他与刘表帐下黄祖在大江之上一连大战四五日,双方手段尽出,各有胜负。 就在此时,秦军攻打樊城的消息直接让刘表雪上加霜,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水军回防襄阳。抓住时机的韩当直接配合程普大举压上。纵使黄祖占据上游优势也被二人打的抱头鼠窜,溃不成军,最后只能为了家族而无奈投降! 意气风发的孙坚见状立刻率军猛攻江陵城,五日五夜狂攻不止。活生生的把城内守军消磨殆尽,一举而下拿下城池! 而樊城方向的秦军也趁此时机大破樊城,渡过汉水,围攻襄阳。 孙坚见状二话不说,直接领军逼近襄阳,欲与秦子扬一决雌雄。 可西凉铁骑的威力那是吹出来的么?仅一战便把士气高昂的孙军冲的七零八落,无力抵抗! 眼见大军受挫的王云师立刻心生一计,利用水军封锁汉水,彻底断绝秦军粮道。 秦子扬见招拆招,直接跟刘表的夫人蔡氏搞到一起,利用蔡家的影响力控制襄阳水军对敌。你还别说,这蔡瑁在水上还真有两把刷子。仅凭借劣势兵力便守住了汉水,保证秦军粮道畅通无阻。 王云师哪能受这个气?当时就给刘表送去一封信,大概的意思就是隔壁老秦跟你媳妇搞到一起去了,你忍不忍得住我不知道,反正这事搁我身上我是绝对忍不住。这不是在你头上拉屎还管你要纸吗?等以后有了孩子还要你来养,这说出去像话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看完信件的刘表差点没当场气死过去,直接提笔写下休妻书信广而告之。并且还联合庞家,蒯家,习家一起撤了蔡瑁的军职!心里也是打算好了突围去投刘备,毕竟大家都是汉室宗亲,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第105章 最大输家 王云师知道蔡瑁撤职后立刻重新派遣水军进入汉水,并且还把襄阳水寨给占领了!每天变着法的袭击秦军粮道。 而正当秦子扬恨不得撕了王云师之时,刘备这个二五仔直接朝着友军背后下手,派兵直逼南乡方向。 刘备的这一手可让秦子扬彻底慌了神,因为南乡城对他来说过于重要,此地向西可进汉中,向北可攻武关,武关之后便是关中之地,长安城可就在此处,他的根基也在此处。此处若失,他便与丧家之犬无异! 秦子扬来不及诅咒刘备,直接写信与王云师议和,承诺用五千战马与樊城来换取汉水以南的大军北归。 王云师见状哪能不允?他还巴不得刘备与秦子扬斗的越惨越好呢! 而刘表也趁此时机率余下兵马突围而出,前往南阳投靠刘备! 就这样,孙坚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襄阳与樊城。南郡其余各县见到刘表已逃,随即纷纷向孙坚投诚! 话说这秦子扬也是倒了血霉,荀攸压根就没打算进攻他的腹地,攻打南乡城只是为了逼迫他回军而已。这不,秦子扬回师的路上光埋伏就中了不下十余场,麾下士卒更是死伤惨重。当他逃回长安时仔细清点一番,发现带去的十五万大军竟然只撤回来八万余人。我滴个乖乖,损失了将近一半人马,哪能用一个惨来形容?心如刀绞的秦子扬一边咒骂卢玉兴不地道一边与貂蝉几女连日交战,这才把憋在心里的郁气释放出来! 总而言之,三军瓜分荆州之战没有绝对的赢家,但最大的输家绝对是秦子扬,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损兵折将,伤亡惨重,这谁比得过?最先发起战争之人最后把自己给套进去了,说出来有可能你们都不太信!唉,可这就是真的! 而三家的交战也为这个寒冷的冬季添了一笔异样的光彩。让人大呼过瘾与意想不到!总之荆州之战就此结束,各方势力要么在舔舐伤口要么在积极备战,没有一方原地踏步。大争之世,不进则退也! 一个月后,邺城齐府。 只见身处庭院中的齐子原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休闲的享受着冬日阳光,不停晃动的小腿预示着他此时的心情无比惬意。 时间不长,大乔迈着小莲步走到齐子原身边温柔道:“夫君,妾身给你拿了些梨子,很是香甜可口哦!” 齐子原闻言立刻睁开双眼,一边把大乔拉入怀中一边伸手拿起梨子啃了一口,随即笑道:“确实挺甜,不过我还是觉得夫人更香甜!” 大乔娇岑道:“夫君就会哄妾身开心,夫君要是可以不再受伤,那妾身会更开心!” 齐子原抚摸着大乔的小脸大笑道:“这个伤受的可是很值得!我本想限制刘备发展,没想到我这个秦大哥竟然被胖揍一顿,损兵折将。刘备虽然拿下了南阳郡,但他也得罪了秦子扬,我正好可以联合秦子扬对其制衡!秦子扬实力大减,一定会同意与我军联盟。哈哈,三家联手,他刘备是别想在拓展地盘了,除非他从青州出海攻占岛屿。不过大海茫茫,一个不小心就要全军覆没,刘备断然不敢轻举妄动。哈哈,夫人,你说夫君是不是个人才?哈哈!” 大乔看着喜眉笑眼的齐子原同样开心道:“夫君当然是大才,整个邺城的人都称呼夫君为真麒麟呢!” 齐子原笑道:“世间生灵均是趋利避害,我给邺城的百姓带来和平,他们自然会爱戴于我,我若给邺城百姓带来战乱,他们自然会厌弃于我。所以我在乎的只是夫人的看法,谁让我们要携手相伴一生呢?你这辈子都甭想跑喽!” 大乔闻言立刻把小脸埋在齐子原的胸膛,双手紧抱他的腰身感动道:“夫君是普天之下最好的大丈夫!” 齐子原调戏道:“那你喜欢大丈夫不?” 不等大乔回话,周泰沉重的声音在院外响起道:“将军,马超前来求见!” 齐子原闻言扶起大乔道:“孟起这个时辰过来必有要事,晚上我在与夫人探讨大丈夫的问题!幼平,让孟起进来!” 大乔闻言白了齐子原一眼,微微点头后便转身离去! 时间不长,满脸愁容的马超走到齐子原面前焦急道:“妹夫,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晒太阳,羌人那边都快活不下去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齐子原好奇道:“大哥莫急,你且慢慢说来,羌人怎么了?” 马超急道:“如何能不急?这冀州的百姓根本就看不起我们羌人。自从我们来到冀州后,平时种地他们就对我们冷言冷语,肆意嘲笑,说什么我们是丧家之犬,来冀州避难来来了,要夹起尾巴做人等等,妹夫你说这谁受得了?如今冬季来临,那些冀州人竟然不卖给我们水果与肉类,羌人只能以谷物充饥,妹夫你说他们冀州人是不是欺人太甚了?羌人从小就吃牛羊肉长大,如今没有肉类你叫他们怎么扛得住?羌人苦啊,羌人冤啊!妹夫,这事你可不能不管!” 齐子原无奈道:“我会找主公说一说此事,因为我也不好直接插手,毕竟肉类是百姓的,我怎能强制他们卖给羌人呢?你说是不是?至于羌人头领那边就要靠兄长前去知会一下了,让他们切勿生出什么事端,事情总会解决的,安心等待即可。” 马超憋屈道:“妹夫,不是我们要生出事端,实在是冀州人太过分了!这才,这才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齐子原闻言一愣,随即立刻站起身躯,对着马超大怒道:“羌人把冀州人给打死了?你还跟我说不小心?你干的?” 马超看着大怒的齐子原立刻摇头道:“不是我干的,是一个羌人首领的小儿子干的,而且实在是冀州人太过分了。那小子打死人后直接被满庞抓了起来,他父亲见此情形就来求我,我知道了前因后果就想着去找满庞商议一下,可他一点都不通融,还说必斩那人。妹夫,你说这满庞是不是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齐子原闻言差点气笑了,喘着粗气道:“放在眼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人家凭什么把你放在眼里?你还跑去要人?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 马超道:“那现在怎么办?妹夫你可不能不管此事,羌人对我军的贡献是很大的,不能伤了他们的心啊!” 齐子原冷静一下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一字一句也不要落下!不卖给你们水果与肉类就杀了人?你是不是在这里骗鬼呢?如果你再不从实交代,我会告诉满庞支持他严格执行律法!” 马超闻言大惊失色,这才不情不愿的把此事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原来此事还要从胡人说起。因为曹老板与胡人的交易十分顺利,大批马牛羊在数月内尽数抵达冀州,曹老板见状直接把战马纳入军中,耕牛分配给下属各地官府。而大批的绵羊则因为无处放养而一部犒劳军中将士,一部分卖到民间收取钱财。起先还好,大批的羊肉让将士们吃的大快朵颐,不亦乐乎。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顾家的将士纷纷想把战功换成羊肉给带给家人,让他们也尝尝鲜,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可他们的家人却不舍得吃这些羊肉,毕竟这些都是他们的儿子,夫君,父亲拿命拼出来的。所以他们只吃了点羊肉尝尝鲜,想着把多余的羊肉卖出去,这样还能攒点钱买个好点的房子,早日过上小康生活。可是人心复杂啊,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收到多少羊肉的羌人立刻把心思打到了这些人的身上,本来他们想用粮食交换羊肉,可自从齐子原搞出曲辕犁后,冀州百姓早已做到家家有余粮,怎么可能舍得用羊肉换粮食?羌人被拒后虽然愤怒但也只能无可奈何,毕竟这里是冀州,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火。可这一幕却让羌人首领的小儿子大发雷霆,从小就嚣张跋扈的他怎能咽下这口恶气?直接带着十余个族人跑去把那卖肉之人活活打死。收到消息的满庞也不废话,立刻派三百骑包围羌人首领的府邸,十分果断的入府拿人。羌人首领见满庞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的气势,只能忍痛交出小儿子,随后便跑去向马超哭诉求助,而马超这愣头青本来还以为没什么大事,就跑去找满庞说情。不料这满庞也是个狠人,直接把曹老板请了过去。曹老板见状训斥马超几句后便没在多说什么。而越想越不对劲的马超这才赶紧跑来找齐子原求助! 齐子原闻言瞪了马超两眼道:“你可真是个人才,被主公训斥一顿后才知道过来找我,你就不会先来问问我的意见?羌人其余首领如何看待此事?” 马超尴尬一笑道:“只有儿子被抓的那人说不救出他的儿子就要率部离开冀州,其余七人并未言语,不知同意还是不同意。” 齐子原冷哼一声道:“这群蠢货,大难临头尚不自知!幼平,令颜良文丑率军包围羌人首领的府邸,传令冀州各地守军,严密监视羌人一举一动,其若有异动,就地格杀!另外,严令军中羌卒上交战马与武器,随后就地软禁,若有不服将令者,军法处置!” 马超闻言大急道:“妹夫,羌人可是我们的底蕴啊,若是把他们斩尽杀绝,那我们岂不是自断一臂?而且羌人可是立有大功的,如此岂不让他人心寒?” 齐子原冷酷道:“来冀州之前本将就说过让他们遵纪守法,他们当时也都答应了,那如今为何会发生打死他人之事?非是本将让他们心寒,实乃其人咎由自取也!再说了,本将这不是还没下手么?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本将不会动他们一根毫毛!孟起,你是本将之兄长,是主公麾下之大将,要知道那个屁股该往哪边坐。主公之所以没有处罚你,就是想看看你接下来会如何做?何为律法?那是规矩,没有规矩如何约束百姓?冀州刚定,正是主公收取民心之时,律法不严,何以让百姓慑服?方知千里之提毁于蚁穴!那小子必死无疑,本将劝你莫要自误!” 马超满脸后怕的咽了一口唾沫问道:“妹夫,那我该怎么办?那些羌人首领还在我家等我呢,而且满庞那边我也去了,到时候会不会被主公事后算账?” 第106章 礼物 齐子原看着马超笑道:“有小弟在,大哥不会有事的,回府后只需告诉那些羌人首领好自为之即可,日后当与他们保持恰当距离,不可再像此次一样,人家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他们是依附于你的,你怎么连主从都分不清呢?” 马超还是有些担忧道:“这样行吗?他们不会因此寒心吗?” 齐子原大笑道:“孟起啊,你还是太年轻了,那些人都与你父同辈,他们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怎会看不清楚形势?他们无非是看你年轻而利用你罢了。他们若真有其他想法也是来找本将或主公商讨,为何会找你呢?你仔细品品!” 马超呆愣几秒后,不可思议道:“他们在利用我,这群混蛋!我非要让他们尝尝我的拳头是什么滋味不可!” 齐子原一把拉住马超道:“胡闹,你莫要坏了本将大计!好了,此事就这样吧。我听云禄说你最近与夏侯惇的女儿走的很近,可有此事?” 马超脸红道:“那小妮子什么都跟你说,眼里一点都没有我这个兄长。也不是走的近,就是女儿遇到几次而已。” 齐子原笑道:“遇到几次?跑夏侯惇的府邸去与人家偶遇?亏你想的出来。要不要我帮你去夏侯府提亲?不过元让如今还在乐成,纵使一切从简也要等他回来吧,你说呢?” 马超有些扭捏道:“可我身无功名,夏侯惇能把女儿许配给我吗?我听说他一直想找个乘龙快婿的。” 齐子原道:“孟起世代名家,虽此时并未拜将封侯,然世人安能不知孟起之勇?你娶夏侯惇的女儿那是夏侯家的荣幸,怎可妄自菲薄也?放心吧,过几日我便去夏侯府为你求亲,也算了了我的心愿。” 马超喜出望外道:“那可就多谢妹夫了,我跟你说,那夏侯小姐长的真是漂亮,我见犹怜啊!改日我带你一起去看看,那个一颦一笑,诶呦,别提多美了。而且她爱穿黄裙,走起路来就像天仙一样,诶呦。还有......” 齐子原足足听着马超絮叨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让他滚蛋,否则拖延下去还要管他的饭。 马超走后,齐子原收拾一番便直奔邺城太守府面见满庞,先是表达了自己支持满庞后才说出此行来意,一是为了请罪,毕竟羌人是他带到冀州的,发生这种事他难辞其咎。满庞哪能让齐子原伏法?毕竟此事与他毫无关系。两人一番拉扯后决定让齐子原割发代首,也算是给冀州百姓一个交代。二是想让死难百姓以军礼葬之,家人领取的抚恤金由齐子原来出,也算变相收取民心。满庞了然后立刻争取,而后两人再度拉扯一番,决定由府衙与齐子原各出一半,这样既能激发百姓从军的积极性,又能让府衙在百姓心中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典型的好处平分! 而羌人首领们在收到马超的消息时本来还有些愤怒,但当他们见到曹军围府时立刻又觉得毛骨悚然,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走灭门之祸,随即便待在家里不敢妄动,毕竟死的又不是自己儿子,有什么好着急的?而且那小子明明是咎由自取,不过倒是可以加大族人从军力度,这样还能多立些功劳,多拿些好处。当初也没想到齐子原这么厉害啊!唉,真是失算了! 三日后的午时,邺城东门法场内,齐子原陪同满庞在此监斩。只见两人面无表情的坐在发令台上,对下方群情激愤的百姓视若无睹,完全纵容他们利用臭鸡蛋与石头狂砸罪犯。 午时三刻一到,满庞先是示意百姓肃静后才大声道:“罪犯野利长彦等十余人张狂无度,因其肆意妄为而致使冀州百姓白仓殒命当场,如此行径不但视律法于无物,更是天理难容。州牧大人判其斩立决,诸人当引以为戒,遵守律法!午时三刻已至,行刑!” 有了满庞的命令,行刑手立刻大步上前,向大刀上喷出一口酒水便砍掉一颗头颅。 野利长严见状嗷嗷痛哭,撕心裂肺般大吼冤枉,请求饶命。 可在场的曹军哪个手上不沾几条人命?野利长严的求饶声反而让他们更加兴奋。砍起人来都快上不少! 待死刑完毕后,齐子原纵身来到行刑台上大喊道:“诸位百姓,这些孽障虽以伏法,但恶果已成,我们死去的朋友、伙伴却无法在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对于此事本将痛心疾首,随即决定以身作则,甘愿伏法,还死难百姓以公道!” 四周百姓闻言立刻乱成一团,吵吵嚷嚷道:“齐将军,那些孽障跟你有何干系?他们又不是你的兵,你何苦陪他们去死呢?” 齐子原压了压手道:“诸位不知,羌人之所以来冀州乃是本将前往凉州之因,如今生成如此恶果,怎能说与本将毫无关系呢?诸位,州牧大人乃是仁义之主,信义之公。尔等若遇不平之事当寻官府解决,州牧大人定会还你们公道,万不可学习这些歹人之行径,损人不利己。尔等说他们命陨此地,他们的家人难道不会伤心么?那可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诸位当引以为戒也!满庞大人,行刑吧!” 四周百姓闻言热泪盈眶,大声回应道:“将军公正,然此事并非将军之过,安能以身正法?请将军三思啊!请曹州牧三思啊!” 有了第一个人下跪求请,周围百姓立刻有样学样,纷纷跪地高喊三思,为齐子原求情。现场顿时哀嚎一片,闻者伤心,见者泪目。 满庞看着齐子原如此得民心,不无嫉妒的大喊道:“诸位尽听本官之言,齐将军虽然有过,然罪不至死。州牧大人判其割发代首,以儆效尤。希望他继续保境安民,将功赎罪!而州牧大人与齐将军商议后,决定把死难百姓以军礼葬之,其体恤之金则由齐将军与太守府共同承担。行刑!” 伏地的百姓听闻满庞之言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全部呆呆的看着行刑台上的齐子原,一时间竟然落针可闻,寂静无声。 直到齐子原的一缕秀发被砍掉后高高挂起,满庞这才宣布行刑结束。 四周百姓见状立刻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之声,喜悦之情顿时难以言表。 齐子原见状一边朝着四周百姓拱手致谢一边慢慢抽身而出,直到他钻入一家酒馆后百姓这才逐渐散去。 而进入酒馆的齐子原直接走到马超与八位羌卒首领的桌前道:“诸位首领今日约本将前来可有要事?” 与齐子原私交略好的姜宽笑道:“我等知道齐将军军务繁忙,只能寻此时机求见将军一面,望将军海涵。今日之事将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等感念至深,刚才还在一直劝导野利兄呢,这次确实是野利长严做的太过分,理应处以极刑,我等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望齐将军包容一二!” 齐子原看了看讨好的羌人头领,这才坐下无奈道:“你说你们这事干的,像话吗?我主如今正是腾飞之时,根基不稳怎能行?而且大家都是效命我主之人,说白了,我主好过,大家皆好过,我主若处于劣势,那大家都没好日子过,真么明显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吗?” 羌人首领立刻纷纷出言道:“将军教训的是,是我们没有约束好族人,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对对,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齐子原见状道:“此事到此为止,本将要提醒你们的是口头承诺没有用,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做。我主的地盘会越来越大,治下之民更会越来越多,你们也算是在我主落魄时相助之人,可不要把这点功勋消耗殆尽,届时悔之晚矣!本将还有军务在身,先告辞了!” 姜宽见状连忙起身道:“齐将军,我等打算在组织一万族人从军,为将军二战,披荆斩棘,纵死无悔,望将军成全!” 齐子原闻言心想:呦,他们这次怎么如此大方了?上次可是多出一千人都要抠抠搜搜的!而且这一万男丁入军后,他们恐怕就要靠女人和老人种地了吧?不对,从军完全可以去招兵处,他们是想把人送进我的部队,借此与我拉进关系。这群狗东西,心眼一个比一个多,不过他们下了如此血本,真是让我无法拒绝啊,这羌兵还是很好用的。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立刻朝着众人拱手笑道:“那本将便多谢诸位首领的美意了,这样吧,就把他们归于孟起帐下,望他们日后多立战功,本将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孟起待本将与诸位头领在此开怀痛饮,记得让店家回头来本将府上取钱,诸位首领可不能拒绝!” 羌人首领见目的达成立刻大笑出声,纷纷拱手送别齐子原。毕竟他们现在也想明白了,与其把族人抓在手中被曹操防备,那还不如押注齐子原来的痛快。那小子要手段有手段,要计谋有计谋,只要他不倒,我们完全无忧啊! 而走出酒馆的齐子原也是摇了摇头,笑容不止。谁他现在需要兵马呢,尤其是精兵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这个结果已经足够了! 就在齐子原刚要离开酒馆之时,一位白面书生出言笑道:“齐将军不愧麒麟之才,这手苦肉计玩的真是炉火纯青,在下佩服!” 齐子原闻言汗毛倒竖,立刻皱起双眉凝视而去道:“本将实在不解兄台之意!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请兄台指教一番如何?” 白面书生道:“齐将军不是有军务在身吗?怎么现在又有空了?难道是在下戳破齐将军之计,所以让将军起了杀人灭口之心?” 齐子原仔细观察一番面前之人,实在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心想八成是哪里的大才,既然他点破我的意图,那应该是没有恶意。随即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子原若有得罪之处,愿向先生赔罪!” 白面书生大笑道:“强掳不成,又变诓骗,齐子原啊齐子原,你可真是个有趣之人。在下王啸字云师。” 齐子原喃喃道:“王云师?什么王云师?三国哪有这号人?不过怎么这么耳熟呢?” 白面书生小声道:“长沙王云师。” 齐子原闻言先是大惊,随即立刻拉住王云师的手臂大笑道:“云师兄,你怎么也提前不知会一声?若是知道你来,小弟早就去黄河边等你了,走走走,咱们先回家,小弟亲自给你弄桌美食解一解旅途的疲乏!” 王云师一边走一边道:“你就不怕我骗你?而且你不想杀我?” 齐子原笑道:“谁吃饱了撑的冒充云师兄来骗小弟?那不是找死么?而且云师兄尽管放心,只要小弟没死,绝对无人能伤你一根寒毛!” 王云师道:“世人不欺我啊,你这脸皮是真的厚比城墙。再说了,你舍得我死么?走吧,去我住的驿站那边,我给你带了礼物!” 齐子原闻言责怪道:“云师兄这是做甚?太破费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王云师对着齐子原一边大笑一边摇头,他今天算是见识了这人的脸皮,确实够厚! 第107章 绝对不可能 随后齐子原与王云师快速赶到驿站,带着十五辆马车便回归齐府。收到礼物的齐子原更是开心不已,一路都在责怪王云师过于破费。惹得后者笑声不断,谩骂不停! 半个时辰后,进入府邸的齐子原立刻大喊大乔准备火锅,自己则带着三人走进大厅落座,亲自招待三人。 而王云师在见到大乔真容后则是忍不住的羡慕道:“你小子可真能金屋藏娇,跑了一趟江南就把大小乔都给拐走了,太不地道了!” 齐子原看了眼孙策道:“是是是,此事是小弟的不对,但云师兄可不能污蔑小弟,我就拐了大乔,小乔是公瑾的,他们明年初就会完婚,日子都定好了!” 王云师气道:“你还有脸说,拐了大小乔也就算了,还把周瑜,太史慈,甘宁等人悉数拐走,你这个心怎么这么黑啊?你是不是从小喝墨水长大的?” 齐子原嘿嘿笑道:“意外,真是意外,小弟当初也没想到云师兄在长沙啊!嘿嘿。云师兄成家了么?要不要小弟给你寻一个冀州美人?” 王云师摆手道:“我不像你们钟爱美人,我只求安稳即可,家中内人只是个乡下丫头,跟你们三个可比不了!” 齐子原羡慕道:“平平淡淡才是真,云师兄只要能找个心爱之人即可,什么美人不美人?百年之后还不是红粉骷髅?小弟若不是无法从局中脱身,还真就想平平淡淡的了此余生!” 王云师认同道:“是啊,看来我们所求相同,可惜同样天意难违啊!” 齐子原好奇道:“云师兄也会随文台将军征战一生吗?” 王云师听懂了齐子原的意思,一边点头一边苦笑起来,随即拿起一碗白酒便一饮而尽道:“你倒是很会享受嘛,这纯粮食蒸馏出来的白酒就是好喝,我们那边蒸馏出来的白酒有一股淡淡的草木味,虽然各有春秋,但我还是喜欢这个!” 齐子原道:“云师兄回去时多带一些,让公台将军也尝一尝,来,云师兄尝尝这火锅的味道如何?” 王云师闻言夹起一块羊肉涮了涮便送入嘴中咀嚼起来,而后感慨道:“麻辣火锅,你小子竟然还找到了这么多的佐料,可真是口福不浅,要是再来点芝麻酱就更好了!” 齐子原一边给三人夹菜一边道:“绝非小弟吝啬,芝麻酱是真的找不到。伯符兄,汉升将军,到此处便跟回家了一样,无需见外,来,多吃一些!” 孙策见状喜出望外道:“在下真没想到齐将军竟是如此好客之人,来,在下敬齐将军一碗!” 齐子原拿起酒碗道:“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等不妨同饮一碗如何?” 王云师与黄忠也不扭捏,直接拿起酒碗与二人碰碗互饮! 孙策饮罢后则吧唧吧唧嘴道:“真是好酒,辛辣酷爽,与王军师所造佳酿相比毫不逊色。齐将军,在下有一请,不知方便与否?” 齐子原道:“伯符兄也是顶天立地之真男人,何须如此扭捏?有事但讲无妨!” 孙策道:“痛快,齐将军人如此酒,品行可见一斑。听说北地多豪杰,不知可否与将军麾下切磋一番,在下只是想见识一下真正的豪杰,绝无他意,望将军成全!” 齐子原笑道:“伯符兄号称小霸王,普天之下能与君匹敌者寥寥无几,还好小弟军中也有几个悍将,与伯符兄比试一番也无妨!可惜子义兄不在此处,他的武艺与箭术可是绝不在汉升将军之下,唉,小弟失去了一个大饱眼福之良机也!” 孙策闻言立刻道:“还有几人?不如我们吃完饭就去军中如何?” 不等齐子原开口,王云师立刻打断道:“比武之事无需着急,我等来此另有要事。子原,你可知道我给你送的礼物是什么?” 齐子原摇头道:“愿闻云师兄解惑。” 王云师道:“茶叶,上好的茶叶,这煮茶是既不方便又不好喝,我想你应该很久没喝到这个东西了吧!” 齐子原惊喜道:“云师兄竟然会炒茶之法?小弟曾在庐江见到过一座茶山,可惜实在不精通此术,最后只能望茶兴叹,唉!” 王云师道:“炒茶乃小术也,但你说这东西若是卖到胡人那边能值多少钱?” 齐子原立刻道:“价比黄金,胡人吃牛羊肉长大,他们会十分喜爱这种味道,尤其到了冬季,茶水不但好喝还能保暖,实在是个宝贝,若是组建商队卖到西域去,那可真是不想发财都难!” 王云师笑道:“我不管你想用茶叶赚到多大利润,只想用茶叶换取你手中战马如何?” 齐子原为难道:“云师兄,这茶叶虽好,可我军的战马实在不多,而且这种大事小弟怎么也要知会曹公一声吧!你说呢?” 王云师道:“北地向来出产良马,如今公孙瓒覆灭在即,你若拿下幽州,还何愁战马不够呢?我与你明说吧,我军虽攻占南郡,但无论是南阳还是合肥均乃一马平川之地,我军的骑兵过于羸弱,根本无法与秦刘两家争雄,这与龟缩自守何异?” 齐子原闻言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云师兄所需要的战马数量过于庞大,那要多少茶叶才能买的起?行商之人皆知物以稀为贵,这么多的茶叶如何能卖出好的价钱?而且此时战火不休,根本就不适合大规模行商,云师兄也要理解一下小弟的难处。” 王云师看着满脸为难的齐子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给伯符二人安排个房间休息,我们单独聊聊如何?” 齐子原闻言直接示意周泰带两人前往客房,并且严令所有人不许身处五十步之内。 王云师见众人离开后,这才直接了断道:“你也别跟我这装,现在什么局势你心里一清二楚,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齐子原伸出大拇指道:“大哥真是痛快人,我听说卧龙凤雏都在你那里学习,要是能把他二人送来冀州,此事可成!” 王云师大怒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可以教你如何把盐山之盐变成食用盐。你拿着盐和茶叶,绝对能在胡人之地赚的盆满钵满。我只要十万匹战马,你可分三年付清,如何?” 齐子原闻言惊喜万分道:“大哥你什么学历?竟然连食盐转化之法都会。” 王云师不屑道:“本硕研究生毕业,让你平时不看书,现在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了吧!呸,你哪那么多废话,行还是不行?不行我就找秦子扬去谈,他那里的战马可不比你的差!” 齐子原陪笑道:“大哥别急,你去秦子扬那里绝对没有在我这里安全,那小子就是个大种马,还是相当混蛋的那种。这样吧,两种方案,大哥任选其一,第一个就是我给大哥五万匹马换取这些茶叶与食盐配方,不过要分五年支付。第二个就是我用手中的曲辕犁,马蹄铁,马镫,土豆种子换取大哥的秘方。如何?” 王云师同样不可思议道:“你竟然有曲辕犁的图纸,而且还找到了土豆种子,难怪你与胡人交易后还不缺粮食。” 齐子原笑道:“有时候运气也是很重要的,大哥以为如何?” 王云师心想粮食对于自己可是太重要了,当初就是因为没往农业方面关注才让自己如今捉襟见肘,若是能拿到土豆种子和曲辕犁,那我还会怕军粮不够吗?可是拿了这些便得不到战马,这可如何是好?卧龙凤雏,唉,只能如此了! 下定决心的王云师猛灌一碗白酒道:“土豆种子与曲辕犁我都要,另外在加六万匹战马,每匹都要配备马蹄铁与马镫,两年之内交齐。我可以给你食盐配方与二十万斤茶叶,另加卧龙凤雏中的任意一人!” 齐子原稍微心算一下便笑道:“大哥终于舍得忍痛割爱了?这样吧,每年二十万斤新茶,共两年,另外我要庞士元!” 王云师疑惑道:“哦?你竟然不要孔明?这是为何?” 齐子原道:“第一,小弟还想与大哥交朋友,既然是朋友,总不能真把大哥的心头肉割了吧?第二,卧龙之才虽然名垂千古,但他的为人处事并不被我所推崇,相比起来,还是洒脱随性的凤雏更合我之心意。其三,后人只知卧龙长吟,却不知与其同名的凤雏有何能耐,我之部下亦有博古通今之辈来教授于他,我想让世人看看凤雏展翅之能,尽量让他寿终正寝吧!” 王云师叹气道:“如此也好,江东太小了,无法让卧龙凤雏共同成长,把他交给你我也放心!” 齐子原见状立刻敬了王云师一碗后才笑道:“云师兄莫要多愁善感,未来之事谁说的准呢?不过我看你已有攻取江东之意,那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要要分当心!” 王云师看着一本正经的齐子原好奇道:“说来听听!” 齐子原道:“帝星云集,光芒映长空,将星璀璨,光彩照世间。这是我麾下一个精通天文地理之人告诉我的,此事着实让我忧心忡忡。云师兄莫要不当一回事,这么说吧,濮阳一战我之所以能大败关羽,就是因为他早已算出来大雾将至,虽然最后的结果有些偏差,但这不难看出此人确有其能。小弟思来想去,世间可称帝者无非曹刘孙秦四家而已。可四家怎么也称不上云集吧?小弟怀疑还有其他穿越之人在大漠或者外族人中悄悄发展,我等不可不妨!而你那边嗯山越人可不在少数!” 王云师倒吸一口凉气道:“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们就危险了,此时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给我们来个致命一击!” 齐子原点头道:“小弟的想法与大哥一样,所以我打算回头去大漠之中征战一番,尽最大的可能找出他们。” 王云师认同道:“如此也好,不过你我两方一南一北限制刘备,会不会给秦子扬得到机会?他如今在荆州折戟沉沙,若想继续发展便只能攻打蜀地,那里可是天府之国,龙兴之地,不可让他轻易得之。” 齐子原无奈道:“可是我们也没有在去招惹他的余力了,不怕云师兄笑话,我这天天都在琢磨如何灭掉张扬与公孙瓒。正面打,我不怕,我就怕那两个货突围去投刘备,再来些什么里应外合的勾当,唉,烦死了!” 王云师打趣道:“就允许你去搞卢玉兴,还不允许他以彼之道么?哈哈!” 齐子原叹气道:“就因为小弟用过这招才后怕不已。唉,算了,云师兄跟小弟说实话,这次荆州之行是不是收获颇丰?否则怎么会把凤雏让出来?那可是你心头肉啊!” 王云师嘿嘿笑道:“卢玉兴不是好鸟,刘表逃跑时把那些荆州人才都带走了,蔡家还跟着秦子扬逃去长安,不过我倒是把徐庶给截住了,也算有点收获。” 齐子原羡慕道:“徐庶可是个大才,而且品行端正,更容易与士卒打成一片,他日成为另一个公瑾也不是不可能。就是他这性格有些执拗,大哥有信心让他归心么?要不要小弟帮忙?” 第108章 酒桶也不行 王云师没好气道:“你小子心眼怎么就这么多呢?你帮我?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喝不喝了?不喝我就睡觉去了!” 齐子原一边倒酒一边贱笑道:“小弟这不是穷怕了么,喝喝喝,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对了,大哥明日与我去见见曹公吧,这么大的事不与曹公讲明可是不好,小弟会在一旁帮忙的!” 王云师恍然道:“原来你还知道他多疑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行吧,就当帮你个小忙。” 齐子原闻言连忙道谢,随即二人进入拼酒环节,兴致高涨时直接弄来骰盅耍了起来。反正二人是不知何时散的场。 次日午时,齐子原带着王云师三人前往州牧府面见曹操,而后把交易内容一一禀报,曹操闻言大喜,立刻把此事完全交给齐子原处理。谁让曹老板穷呢,上战场的将士现在还吃醋布呢,若是真能把盐生产出来,那后勤方面就能节省相当大的人力物力,多出来的兵卒都可以在去武装一支兵马了。 而曹老板对王云师的到来更是格外开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人的才华不差齐子原,何况爱才如曹老板呢?当即下令大摆酒宴,一边吃喝一边看着孙策等人比武,好不快哉! 王云师则有些苦闷了,前几日还好,大家吃吃喝喝,有说有笑。但他万万没想到曹老板竟然一连大宴十四日,还拉着他的手不让走,他现在一张嘴就是羊肉味,打个喷嚏都包含着酒精,这谁扛得住?酒桶遇见这个局也要完蛋吧!随即在第十五日时偷偷溜到齐府,说什么也要让齐子原送他们离开冀州,他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这么喝下去迟早要死在这! 已经把食盐配方检验完成的齐子原只能哈哈大笑,不断调侃王云师。随即命人准备二十车白酒让他一起带回去。 就这样,兴高采烈的王云师在曹老板的依依不舍中告辞离去,当他呼吸到邺城之外的空气时不由感叹道:“甜,没酒的日子是真舒服!” 打着酒嗝的孙策闻言道:“曹公和齐子原可真是好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痛快!真有这不想走啊。不过军师,你把食盐配方这么快的交给齐将军,他回头要是不认账可怎么办?世人都说他阴险狡诈,不当人子。不可不妨啊!” 王云师笑道:“放心吧,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对方的友谊,对方也一样,这样才能相辅相成。而且我们也拿到了曲辕犁的图纸与土豆种子,这些东西可比盐方重要,士卒可以以醋代盐,但却不能粮食,而且我军与曹军的联盟最少可以维持五年,只要不是对手,齐子原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走吧,加快赶路,也不知道荆州如何了!” 孙策闻言认可的点了点头后便不再言语,随即快速赶路! 而曹操在目送王云师离开后便十分珍惜拉着齐子原道:“最后留在我身边的还是你啊,唉!” 齐子原笑道:“主公,末将又能去哪呢?云师兄不顾危险亲身来此,足可见其对文台将军之忠诚与末将对主公之忠诚无二,想对其招揽更是没有可能。” 曹操叹气道:“唉,人各有志,我身边有你也足够了!” 齐子原建议道:“末将知道主公与袁绍乃是昔日挚友,不知主公可愿领军送其最后一程?” 曹操好奇道:“此言何意?子原有何谋划?” 齐子原道:“回主公,许攸成功说服袁军大将鞠义,韩猛等人归降,只等我军抵达卢奴城,其便会率中山十三县归降主公。” 曹操大喜道:“只要拿下了中山郡,冀州便尽归我手,可我们都离开邺城,刘备来袭可如何是好?” 齐子原道:“主公放心,刘备一旦来袭,王云师必会攻打其后,我军只要拖住刘备之军便可让其损失惨重,现在可不是数月前的局势。而且主公一直在邺城难道不闷吗?如今公瑾被挡在离石要塞之外,末将想派一军攻打壶口关,如果这里失守,整个上党郡都将暴露在我军兵锋之下,所以张扬一定会派重兵防守的。而公瑾则可虚兵攻离石,主力从河内北上,攻取上党与太原两郡,三路同攻,张扬回天无力也!” 曹操道:“那领兵攻打壶口关的主将只需佯攻即可,主力则可把附近的黑山军剿灭一空!” 齐子原立刻大惊道:“主公真乃大才,末将愚钝,完全没想到此处,不如就由主公领军攻打壶口关,末将巡视一番马鹿骑兵与渤海水军便回来驻守邺城。” 曹操白了齐子原一眼道:“真没想到?不过这黑山军甚是可恶,我岂能让他们继续荼毒百姓?这次我便亲领大军灭了他们。” 齐子原立刻道:“主公英明,末将提前祝主公凯旋而归。” 曹操道:“走吧,有日子没去军中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将士们。” 齐子原连忙应诺,有说有笑的陪着曹操前往军营视察,鼓舞士气。 时光匆匆,两个月的时间眨眼便过。此时万物复苏,大雪消融,道路通畅,正是用兵之绝好时机。 一九四年三月十二日,大吉。曹操于邺城亲登高台,祭天祭地以佑三军。随即率领一万骑兵直奔中山首府卢奴城。 与此同时,夏侯惇,曹仁,张合,甘宁分别从河间,常山,巨鹿,渤海四郡出兵。近十万曹军相继涌入中山境内,于卢奴城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只等曹操一到便会大举攻城。 而见此情形的袁绍则一边把四处强征的三万士卒集合到卢奴一边与逢纪,郭图商量对策。至于许攸,他还在城门处站岗呢。只因这老东西昔日把逢纪,郭图得罪的太惨,二人安能让他重新掌权?所以这段日子二人可是没少在袁绍身边说他坏话,致使袁绍为了内部祥和只能对许攸弃而不用。 卢奴太守府内,忧心忡忡的袁绍眼见曹军大举入境,随即立刻召集逢纪二人询问对策。 只见逢纪信誓旦旦道:“主公无需忧虑,曹操派这么多兵马来到卢奴,不可能只想消灭我军,在下猜想,他应该是想把公孙瓒一起灭掉。主公只需派人把此消息告诉公孙瓒,其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援主公,卢奴无忧矣!” 郭图则道:“主公,曹军势大,我军都乃新征之卒,若是打起来,胜负尤未可知,不如放弃中山,或投刘备,或投公孙瓒,与他二人联手抵抗曹操方有胜算。而且刘备多次遣人来劝主公前往兖州,在下看刘备诚意足够,不妨前往之。” 逢纪道:“主公,万万不可前往兖州,那刘备与曹操均乃一类人,若真的去了,恐怕主公的军队再也不会回到主公手中,主公的生命甚至都无法保全。难道主公忘了公路将军吗?他纵使与主公有些隔阂,但那也是袁氏子孙,刘备杀他时可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郭图道:“不去兖州?那你有退敌之策么?公孙瓒哪次来援不是被杀的丢盔弃甲?现在你还指望那群废物来救我军?先不说公孙瓒会不会来,曹军根本就不惧怕公孙瓒,来了又有何用?” 逢纪怒道:“难道去兖州就是高明之策了?主公祖上四世三公,安能屈居刘备之下?那个织席贩履之辈算个什么东西?而且就算主公愿意前往兖州,那如何穿过冀州?陆路上有曹军十余万兵马枕戈待旦,水陆上还有曹军上将甘宁的渤海水师纵横驰骋。他甘宁是何许人?那是在水上能把刘军都打的抱头鼠窜之人,我军入水与找死无异!还何谈前往兖州?” 袁绍闻言立刻打断郭图出言道:“元图之言有理,我军若想突围至兖州难如登天。而且本公祖上乃名门望族,本公纵使战死也不会去投那国贼刘备,元图,你马上派人联系公孙瓒,就说本公若灭,曹操下一步一定会全力攻打幽州。而本公若是无恙,那曹操永远也不会进入幽州。” 逢纪闻言立刻应诺,连嘲讽郭图都顾不上就去跑去传令,他也知道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公孙瓒的援军早到一刻,他们存活的机会便会增加几分。 半个月后,风尘仆仆的曹操顺利抵达卢奴大营,曹氏将领均是欢天喜地的出营迎接。 曹操热泪盈眶的与众将依次拥抱,嘘寒问暖之声片刻不停。毕竟这些才是他的起家部队,货真价实的老底柱。 齐子原见状只能把空间让给曹家众人,跑到后面去与甘宁,徐晃,张合,高览,庞德,凌统等人热闹一番,当他见到太史慈时更是笑容满面道:“义兄身体可曾养好?” 太史慈笑着撇嘴道:“身上的伤势倒是好了,心里的伤势短时间还好不了!” 齐子原惊道:“义兄怎么了?可是什么地方不痛快了?” 太史慈道:“哼,濮阳之战打的那么痛快,你却偏偏不让我随军,你说我能痛快吗?” 齐子原叹气道:“义兄可是吓死小弟了,当时情况紧急,义兄又有伤在身,小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不过义兄放心,小弟此次前来就是带义兄回去的,日后常伴小弟左右。这样可能让义兄痛快些?” 太史慈大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早就想回到战场了。” 齐子原道:“义兄,小弟安排你的事情可曾办妥?” 太史慈道:“放心吧,我军已经秘密入城五百余人,许攸那边也一切正常,随时可以行动!” 齐子原点头道:“义兄办事还是这么靠谱,你马上派人联系许攸,让其立刻行动。我军会在今夜子时抵达卢奴城南门,他可不要让本将失望!” 太史慈小声道:“主公刚至,难道不休息一晚么?” 齐子原叹气道:“越快拿下中山越好,如今我军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而且主公刚至便到卢奴太守府举行庆功宴岂不是大妙!” 太史慈拱手道:“我马上去办!” 第109章 你看鞠义如何? 两刻钟后,齐子原见曹操与众将结束对话后立刻跑到他的身边耳语几句。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便招呼众将入营,下令大军做好准备,今夜就要一战攻下卢奴城! 曹军众将也无异议,纷纷领命而去。毕竟他们来这里可不是旅游的,早打晚打都要打,那还不如早打呢! 两个时辰后,一个满脸污泥的乞丐从卢奴城内的臭水沟内钻出,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原地大口喘着,一动不动。但你若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披头散发下的双眼异常明亮,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建筑,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没错,他就是前来城内传令之人,曹军间谍! 一刻钟不到,确保安全的间谍立刻以最快速度翻身而起,朝着一处民房快速移动,他打算先找城内曹军通风报信,而后再去找许攸的家人传达命令。这样就算他不幸阵亡,战友依然可以传达命令,而许攸下职后就要回返军营休息,他若前去必然暴露,反而让许攸的子嗣传达消息最合适不过。不得不说,任何朝代的间谍都是高风险的职位,行走敌后如同家常便饭,稍有不慎便会身首异处。还好上天比较眷顾这名间谍,让他无惊无险的完成任务。另一方面也体现出卢奴守军确实兵无斗志。大战来临之际能让敌军间谍在自己城池内肆无忌惮,说出去你可能都不信!但对于那些士气低迷的军队来说,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士卒都不愿死守,谁还会在意城内有没有敌军呢?反正打不赢就投降呗! 一个时辰后,收到命令的许攸大惊失色的对着儿子小声道:“你是说曹军直接找到我们家里去了?” 许仪点头道:“父亲,这有何不妥吗?” 许攸气道:“何止不妥?曹操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想用我的家人逼我吗?若此计败露,他岂不是要先杀我的家人?” 许仪惊愕道:“应,应该不会吧,父亲,听说齐林也在此地,就算曹操有此想法他也一定会阻止的!不是都说齐林敬重大才吗?以父亲之才,他怎会加以谋害?” 许攸冷哼道:“为父落得如今之状与他分不开关系!而且陶谦之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又能说清楚呢?” 许仪害怕道:“父亲,那我们怎么办?” 许攸想了一下道:“这样,你带着家眷去寻那些曹军死士,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保护你们。为今之计只能彻底投向曹操,全力助他灭掉袁绍!” 许仪连忙点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父亲也要小心一些!” 许攸目视儿子走远后,立刻双眼一眯,直奔鞠义大帐而去! 时间不长,正在吃饭的鞠义听闻许攸前来求见也是把他的心思猜出了个大概,随即命人让他进来,而后率先开口道:“子远来了啊,可曾用过晚饭?” 许攸见帐内没有别人,索性直接道:“鞠义将军想的如何了?如今曹操与齐林已至卢奴城外!” 鞠义闻言皱紧双眉道:“来的这么快,看来他们攻城之时不远了!” 许攸道:“在下知道将军不愿背上背主之名,可是如今已是大势所趋也!将军有把握靠着这些士卒挡住曹军十万虎狼之士吗?袁军中有多少人不愿战难道将军不知吗?还不如趁此时机投降曹军!将军手握三万兵马归降,曹操绝对不会弃将军而不用的!” 鞠义沉声道:“曹操有虎狼之士,本将亦有先登死士对敌,何须惧也?只要能拖到援军到来,胜利一定属于本将!” 许攸道:“将军昔日也曾与齐子原交战过,难道不知其用兵之能?如今他手握如此大军,安能没有万全之法?一旦开战,两军必定有所伤亡,弱他弱我,何必呢?将军依靠这支兵马日后立取军功不好吗?听闻齐子原有随意调动曹军之权,若是让他损兵折将,日后将军在曹营内也将寸步难行,难道将军真要与袁绍共赴黄泉吗?如今曹操大势已成,陆续吞并北方诸地只是迟早之事,将军若此时投降,未来还有大把的军功等着将军去取。将军当三思啊!” 鞠义听着许攸的苦劝心想自己此时投降也无不可,反正我又不是一开始就跟在袁绍身边,帮谁打仗都是打,我的能力又不比别人差,捞取军功毫无问题。可是曹操刚来我便投降,这样会不会让他看不起呢?而且这不就相当于变相承认我不如齐子原么!他再爱才也不会重视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可许攸说的也对,若是真的打起来,那我未来的处境反而会更差。有了,我可设一支伏兵,只需把曹军困住即可,这样既证明了我之才能又不至于把齐子原得罪太狠。而后在带着袁绍一家出城投降,曹操定然不会怪罪于我!想到此处的鞠义立刻道:“子远之言有理,为了将士能够生还,本将也不逆势而为,稍后便会命亲信拿了袁绍一家,不过曹操何时来卢奴城呢?” 许攸大喜道:“将军真乃深明大义之人,在下佩服。曹军今夜子时便会抵达卢奴城南门,将军当早作准备!尤其是郭图,逢纪,陈琳三人,万万不可放过!” 鞠义好奇道:“郭图,逢纪但是可以理解,这陈琳如何得罪子远了?” 许攸笑道:“将军,在下听说陈琳的剿贼檄文可是把曹操与齐子原气的头昏眼花,将军把此人交给曹操,安能不是大功一件?” 鞠义笑道:“还是子远想的深远,如果未来子远能在本将军中就好了。” 许攸立刻道:“将军放心,在下一有机会便会向曹公请命跟随将军出征。不过当务之急是要迎曹公进城啊!” 鞠义点了点头后,这才示意许攸离开,而后立刻派人通知韩猛,郭援,吕旷,吕翔等将,一通合计后便达成共识。一边派亲信去太守府捉拿袁绍等人,一边命令大军接管军队,擒拿袁谭,至于其余袁将,凡是不同心者一律斩杀!鞠义也算是想明白了,你们如今都不愿帮我,那以后到曹操手下更不会帮我,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宰了你们呢,这些大军必须掌握在我的手里! 果不其然,有了袁军上将鞠义的振臂一呼,各处袁军纷纷响应,对其马首是瞻,没用一个时辰便把袁绍父子与其忠心部下一一控制。这场兵变发起的快,结束的更快。近八成的袁军不愿与敌作战,剩下两成还是观望状态,说白了就是墙头草,哪边赢往哪边倒。有军如此,韩信再生亦是无可奈何! 当夜子时一刻,袁军悉数抵达至卢奴城下,曹操借着月色看向城墙道:“子原,城墙上没有一处火把,不会是计划暴露了吧!” 齐子原道:“主公放心,我军强攻亦可拿下卢奴城,末将只是不想凭添伤亡而已。子孝,你去城下喊话,看看许攸在不在城上。” 曹仁应诺后迅速驱马本向前方大吼道:“吾乃曹军大将大人,请许攸大人答话。” 城墙之上的鞠义闻言一挥手,四周士卒立刻点起火把,霎那间便照亮整个城门。曹仁见状更是警觉的退后几步,生怕袁军突施冷箭。 鞠义见状哈哈大笑道:“曹将军莫慌,本将已拿下袁绍父子,将军尽可率军入城!” 曹仁定了定神道:“许攸何在?” 鞠义身边的许攸闻言立刻高举手臂道:“曹将军,许子远在此等候多时了,请速速入城!” 后方的曹操闻听此言大喜道:“子原,确实是子远的声音,想来是城内大局已定,不似计谋!你说呢?” 齐子原笑道:“主公十余万大军至此,何必急于一时呢?不论敌军是否用计,主公只需让许攸把袁绍一家送出来即可,对方若不允,大军便直接攻城,这样对方是否用计都无关紧要,何须与其浪费唇舌?” 曹操笑道:“此言有理,我军本就可以强攻城池,接受他们的投降乃是本公仁慈!妙才,你去告诉城上守将,本公令他们半个时辰内把袁绍一家带出城门献降,否则大军即刻攻城!” 夏侯渊领命而去后,曹操随即看向齐子原问道:“子原,你看鞠义此人如何?” 齐子原道:“鞠义此人能征善战,精通羌人战法,而且有胆色,能练强军,是个上将之才!” 曹操笑道:“确实是个人才,我听说他曾率几百人拦截公孙瓒数万精骑的退路,这才使得公孙瓒大败而归,从此一蹶不振。我记得你曾说过军队要三分,这样才最为有利。我想让子孝与元让共统一军,公瑾统一军,鞠义统一军。而你总管全军,你看如何?” 齐子原想了一下便道:“主公真乃绝世大才,鞠义统军既能让我军战力大增,又能使袁军降将免去后顾之忧,死心塌地般为主公卖命。甚至还能给日后的敌将予以希望,真乃一石三鸟,末将沮授双手赞成!末将愿与公瑾同掌一军,将总管全军之重责还于主公!” 曹操闻言双眉紧皱道:“你我相交多年,难道你以为我不信任你吗?我早就说过愿把大军尽数交到你的手里,如今你要让我言而无信吗?让世人看到曹操嫉贤妒能吗?” 齐子原大惊道:“末将绝无此意,主公请听末将慢慢道来!第一,我军规模越来越大,主公士卒越来越多,末将确实有些力不从心,当年全军只有一万余人,如今大军近十八万,末将一人安能指挥过来?第二,三分军权之精髓便是平衡,末将独立其上,岂不是失衡?第三,军队当知为何而战,为谁而战。我军为了百姓而战,为了安居而战,为了拓土而战,为了扫平乱世而战,更为了主公而战!这样才能上下一心,成就大业。第四,主公不能因为允诺过末将而开此先例,否则后人纷纷效仿,其患无穷也!而且末将觉得统领一军也还不错,最起码省了很多事,末将还能多些时间陪陪兄弟们,陪陪夫人!主公知道的,自从公瑾去了河内,末将才见过他一次而已。要不是局势如此,末将早把他调回来了。而且随着主公的地盘越来越大,末将手中的兵力一样会越来越多,末将知足了。求主公成全!” 曹操细细品味一番齐子原之言,感动道:“子原啊,有时候我都在想我到底是有何德何能才拥有你为我效命。好,就依你之言,不过你仍然有调动当地守军之权,若你在前线之时,曹军诸将皆以你为主,你不许拒绝!” 齐子原笑道:“诺!在下谢过主公,不过末将是否能挑些将士进末将军中?毕竟那些人末将用着顺手,主公你看?” 曹操拍着齐子原的肩膀道:“其他人这么说我一定会怀疑他要拉帮结派,唯独你,我纵使不信任我自己都会信任你!你可扩军十万,所需将士皆从军中优先挑选,你一手建立的马鹿骑兵也归你军中,而公瑾嘛,便升他为你的副将。你二人虽同领一军,但还要以你为主,你明白吗?” 齐子原立刻行礼道:“谢主公信任!” 第110章 将军,嘿嘿! 与此同时,城墙的鞠义咬牙切齿道:“呸,这个齐子原真是鬼精鬼精的,留给本将一点面子都不行?” 许攸笑道:“事已至此,将军还是宽心一些,在下昔日与孟德有旧,回头在其面前帮将军言语几句即可,将军莫要因一时懊恼而坏了大事!” 鞠义叹息道:“那就有劳子远了,韩猛,你速去把袁绍父子押至此处。吕旷,你去命令士卒放下武器,等候曹军纳降。吕翔,你通知众将随本将出城迎接曹军。记得把伏兵痕迹清理干净,若是让他们发现端倪,那我们日后在曹营可就不好过了!” 几人闻言立刻应诺,分散离去命令! 一个时辰不到,鞠义带着袁将把五花大绑的袁绍父子来到曹操面前请降。 曹操见状大喜,一边派人入城接管城防一边嘲讽被堵住嘴的袁绍,气得后者想还嘴又无法,只能呜呜大叫个不停,惹得曹操哈哈大笑。 直到夏侯惇等人彻底接管城防后,曹操这才放心入城,随即便大摆酒宴,犒劳有功众将。齐子原见状只能选择尿遁,带着颜良文丑前去看望袁绍父子一番! 行进中的颜良好奇道:“将军,今日大摆庆功宴,我们不在会不会让主公难堪?这对将军可不好!” 齐子原笑道:“真不错,还知道担心本将,不过本将在邺城陪主公吃的够多了,还不如把空间留给其余将领呢,他们更需要让主公看见。” 文丑道:“将军真是个好心之人,这要是换成其他人,巴不得主公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呢!不过我们去寻袁绍干什么?他如今已是阶下之囚,看与不看没什么必要,难道将军还想去羞辱他一番?” 齐子原道:“本将知道两位将军担心什么,不过本将没那么无聊,袁本初也算是个人杰,可惜他没有天命啊。本将只是想去陪他吃喝一番,好歹他也是一方之主,不能连口美酒都喝不到就走了。而且本将不是答应过你们为他披麻戴孝嘛,总要先认认人,回头哭错了可不好!” 颜良噗嗤一笑,伸手抹掉眼中热泪道:“将军还会哭错了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们兄弟二人拜谢将军了,也许真如将军所说,是袁公自己走错了路吧!” 齐子原笑道:“你倒是把本将说的话记在心里了,那本将让你读的兵书为何记不住?难道要本将每策都给你用上一遍才行?” 颜良嘿嘿一笑,赶忙岔开话题道:“将军,刚才主公说要把军权三分,那我们兄弟还能跟着你么?” 齐子原道:“那看你们自己的想法了,跟着本将可是要打恶战的!” 颜良立刻道:“我们兄弟不怕死,更不怕那些恶战!而且我们跟着将军打仗最是痛快,只需奉命便能取胜,又不怕将军背后捣鬼,只需安心厮杀就有功劳,我们兄弟还想跟着将军!” 齐子原气道:“不用脑子就痛快了?把你们交给别人本将也不放心,还是安安心心的留在本将身边吧!” 颜良文丑闻言大喜,对视一眼便齐声道:“谢将军!” 时间不长,抵达牢房的齐子原让颜良文丑端着好酒好肉跟随在后,自己则拔出袁绍父子嘴中的布匹行礼道:“在下齐林,拜见袁公。” 袁绍怒目圆睁道:“你这个混蛋还有脸来此?本公恨不得食汝之肉,割汝之皮!” 齐子原席地而坐道:“袁公的子嗣确乃在下所杀,袁公的家人亦乃在下所虏。袁公之军同样是在下所败,袁公今日之下场更是在下所赐,袁公恨在下,理所应当。但在下与袁公是敌非友,如此行事亦是情理之中,望袁公见谅!” 袁绍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样子道:“你来此想要做甚?送本公上路吗?” 齐子原让颜良文丑摆好酒肉,每样均食一口后才道:“袁公见到了,酒肉皆无毒,我主与袁公乃昔日挚友,过往之种种皆乃无奈之举,如今胜负已定,望袁公见谅。我主特让在下携美酒美食送别袁公最后一程!” 袁绍大吼道:“他曹阿瞒实在侮辱本公太甚,你滚回去告诉他,本公宁死不食嗟来之食,你和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也一起滚,滚出去!” 齐子原见状也不动怒,只是叹气道:“大争之世,胜则强,弱则亡,此乃万物之法则,非人力所能更改也!在下只问袁公一句,若此时获胜的是袁公,您会如我主一般行事么?此餐绝非侮辱之意,实乃昔日挚友之情。我主虽胜,然亦是痛失挚友,遂无颜相见矣,这才让在下代劳!而袁公可知颜良文丑投降在下的要求便是在下要为袁公披麻戴孝送行?非是二人负袁公,实乃袁公辜负其二人在先也!” 袁绍闻言沉默半天,而后大笑道:“齐林啊齐林,本公太了解曹孟德了,他会让你来看本公这个阶下之囚?是你擅作主张吧。不愧麒麟之才,确有其能!本公就如此食?” 齐子原也不否认道:“袁公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会信,他们会知道我主纵使战败昔日挚友亦对其念念不舍,处死袁公之事只是下臣进言而不得不为之的无奈之举,例如在下!不过请袁公恕罪,在下只能让颜良文丑喂袁公父子美酒佳肴,望海涵!” 袁绍啃了一大口颜良递上来的鸡腿道:“本公有一事不明,你可愿给本公解惑?” 齐子原敬了袁绍一杯酒道:“知无不言!” 袁绍痛饮一杯后道:“好酒,好酒啊!你齐子原投曹操之时,他手里只有数千残兵败将,地盘更是只有一座城池。本公就想知道,难道在你心里,本公真的不如曹操?” 齐子原叹气道:“袁公不失为一代明主,然袁公彼时麾下皆乃名仕,齐林一介破财寒门,安能入袁公之眼?又如何能统军出征呢?彼时投袁公无异于锦上添花,而投曹公则是雪中送炭!所以只能说时也,运也!” 袁绍苦笑道:“好一个时也运也,不过你对曹操如此尽心尽力,就不怕他卸磨杀驴?我那个挚友可不是心思纯良之人,而且一个名声恶臭之人是不会得到世人怜悯的!” 齐子原笑道:“袁公无需反间,齐林从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待,问心不愧便好。我主对在下信赖有加,在下安能不全心尽忠?在下信任我主犹如我主信赖在下无二,纵使日后粉身碎骨亦九死无悔!” 袁绍闻言只顾吃喝,半响无话,知道吃完最后一口才叹气道:“颜良文丑,我们三人也来同饮一杯,有日子没跟你们一起喝酒了,如今你们也算有了好的归宿,甚好。” 颜良文丑闻言在度泪崩,几乎同时跪地行礼道:“袁公走好,大公子走好!” 袁绍闻言高昂头颅以阻止双眼泪水掉落,随后饮尽颜良手中美酒,转身背对众人。 齐子原见状冲着袁绍的背影深鞠一躬,随即带着颜良文丑大步离去。一边走一边心想你袁绍当然不如曹操,你虽有能耐,但那个时而昏聩时而英明的性格迟早害死你,你坏就坏在这个时而上面。不过人之将死,就算积德行善吧!唉。还想挑拨我和曹老板的关系?你做梦!曹老板现在已经着手收回军权,担忧我的存在,我要是在不做点事情表表心意,那可真离完蛋不远了。名声和命想比,那就是不值一提好嘛!不过曹老板当务之急必然是想在军中竖立起自己的威望以取代我的位置,那攻打幽州就应该是以曹仁和夏侯惇为主,鞠义和韩猛率军辅助,而曹老板则领军攻打壶口关,顺手灭掉黑山军,这才是最快竖立威望的方法!可这样的话,那黎阳一线与并州战事只能靠着我之一军,怪不得给我十万兵,原来早就算到这一步了!反正你们取得幽州后可以随意扩军,我这十万兵马到时也不算什么。唉,我知你性格多疑,可却没想到一切来的如此之快啊。卢玉兴这个狗东西会不会出手呢?呸,我在想什么呢?他还能不出手?赶紧给袁绍带完孝赶紧回去,大乔还在邺城呢! 第二日午时,曹操于卢奴太守府召开战后大会,首先便对众将依次封赏!但众将听闻军权三分与齐子原明升暗降之时,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齐子原,脑海中震惊不已,均以为曹操起了卸磨杀驴之心,最后还是齐子原亲自开口解释才让此事告一段落。齐子原趁机转移话题,力主处死袁绍以绝后患。曹操则满脸悲切,难以抉择。而后齐子原立刻罗列袁绍生之弊,亡之利,洋洋洒洒数十条,听的众将迷迷糊糊,反正觉得十分有道理。曹操最后强行挤出点泪水,满脸悲痛的点头同意,一场大戏亦是就此结束。 当日夜,太史慈,甘宁,凌操几人率先来找齐子原商讨归属问题。齐子原笑骂几人多虑后便让众人前去准备,明日便要领军前往乐成。之后的张合,高览,徐晃,庞德,马岱,马铁,牵招七人亦是分批前来表达想要前往齐子原帐下的想法,齐子原十分欣慰的点头同意,便是自己没看错人,日后愿与他们一同为曹老板效命!可齐子原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来此的竟然是李典,曹休,曹真三人!心中更是惊疑不定,毕竟这三个人要么是先投曹操要么是曹家族将,这可如何敢放心使用?而且若是拒绝的话,那不明摆着提防曹老板么!以曹老板多疑的性格,昨晚揽责的那点好印象估计就在四舍五入之下彻底没有了,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齐子原想了半天才笑道:“曼成,文烈与子丹皆乃主公后辈,本将调教一二并无不可,但你可是主公麾下大将,本将若允你所请,那置主公于何处?你还是回去吧!” 李典立刻道:“子原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要不是你力荐曹公,我李家安能举族相投?小弟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这个这个时机,子原兄为何要把小弟拒之门外呢?难不成子原兄也不信任小弟?” 齐子原怒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我以兄弟相交,你见过哪个兄长不信任自己的弟弟?只是你这身份过于特殊,我若收你入军,那对你我皆不妥当,你难道就不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李典立刻道:“兄长,将军,嘿嘿,我来之前就已经请示过主公,主公当场就同意下来,不信你问子烈和文丹,他们都是见证之人!子原兄,小弟也想跟你驰场疆场,纵横天下,日后也能青史留名不是?你就同意了吧。” 齐子原心想你越这样我越不放心,狗日的一天天就会给我找麻烦,你不知道我现在如坐针毡吗?真是混蛋!随即道:“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入我军中只能以押运粮草为主,你仔细想想吧!” 李典想了一会便咬牙道:“行,押粮草就押粮草。唉,我就是想跟着子原兄多夺些战功而已,子原兄,那我明日也率军随你启程?” 齐子原气道:“你就会给我找麻烦,去吧,带着你的部曲随本将前往乐成。子烈与文丹去寻颜良文丑报道,你二人日后便是他们的副将,莫要给主公丢脸。” 三人闻言齐声应诺后告辞离去! 第111章 真假龙王! 次日辰时,齐子原一大早便跑去告别曹操,领军前往南皮,曹老板虽然不舍但也点头同意。临走时两人均注视对方很久,仿佛有话想说但又无从开口一般,最后只能互道珍重。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齐子原感受到曹操的心意后便有意疏远,就像两个闹别扭的小朋友一样。但齐子原是大人,他想的是距离产生美,等大家各自冷静冷静后就会坦然接受现实,那时候说一句比现在说一万句都有用。而曹老板的想法暂未可知,有可能他觉得对齐子原有所亏欠也说不定。 不过昨日对于鞠义来说可是个大喜的日子,前日还是降将之身的他昨日摇身一变,直接成了曹军的三方统帅之一,虽然还是掌管他那三万降卒,不过这地位可是蹭蹭蹭的往上增,只差齐子原一阶,与曹仁,夏侯惇平级。说一声曹军上将绝不为过!为此他还专门宴请许攸一顿,他还以为是许攸帮他说情的原因呢! 而看破一切的许攸也并未明言,反而揣着明白装糊涂,莫不吭声的便把功劳给领了。随即他又给鞠义出了一个大破公孙瓒之计,誓要把自己绑在鞠义这颗曹军新星的身上。 正愁如何立功的鞠义闻言后大喜,差点没把许攸当成老爹供起来。越聊越投机的两人索性拜了个把子,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而今日同样是鞠义这支先头部队出征幽州之时,曹老板送完齐子原后便跑去送鞠义,说了一大通寄予厚望之言。鞠义更是指天发誓,言不破幽州绝不生还。 唉,这一天把曹老板累的呦,回去太守府一边泡脚一边对郭嘉问道:“奉孝,依你之见,未来局势该当如何?” 郭嘉叹气道:“回主公,去今天下已然明朗,西方的秦子扬,南方的孙坚,中间的刘备,只有他三人是主公未来之大敌,现在就看刘备先攻打谁,谁能在顶住刘备压力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吞并其余势力,如此才能占的先机。子原兄已经与秦孙两军达成攻守同盟,以子原兄之能,防守刘军不成问题!并州方面有公瑾与主公两线夹击,至多一年便能分出胜负。在下还是比较担心幽州方面,此地民风彪悍,我军又不熟地形,公孙瓒还在此处经营多年,我军想要攻过去只能从正面一点一点的打过去,如果大军被公孙瓒拖住,子原兄那边必将压力倍增,恐怕会生出不测!” 曹操闭目沉思半天才叹息道:“本公从未担心过黎阳一线,只因那边有子原镇守。其实如今的局势早就在子原的算计之中,他当年刚来投奔本公之时便说过刘备,孙坚必能起势,西边最少有一人会冉冉升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第一次献计便是放弃兖州,攻取冀州以立足,这个大胆的想法着实把本公吓了一跳,当时本公手里只有三千败兵啊,如何能与袁绍数万精锐争雄?可他做到了。他凭借一己之力灭掉了袁绍,打垮了张扬,公孙瓒,黑山军,彻底让本公在此地站稳了身躯。三年了,他尽心尽力辅佐本公,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可本公为何觉得与他越走越远呢?只要他张口,本公什么都愿意给他,本公是真想与他共享荣华,你说本公做错了么?” 郭嘉看着泪水布满脸庞的曹操安慰道:“回主公,无论于公于私,收回军权之举在下都会无比赞成,就算子原兄身处在下的地位,他亦会力劝主公收回兵权。而且子原兄不是顾及名利之人,他招揽了那么多大才,何曾威胁过他们要对其效忠呢?也许子原兄只是担心邺城而已,主公别忘了他的两位夫人还在邺城呢。” 曹操深吸一口气后笑道:“是啊,他可是个恋家之人,你说得对,他为了本公舍生忘死,何曾贪图过权利呢?是本公的疑心病又犯了!本公怀疑谁也不该怀疑他啊!今日陪本公喝上两杯,就当为明日的出征壮行。” 郭嘉笑着应诺后便随曹操找个地方坐下,一边喝酒一边开解曹操郁闷的心情。 半个月后,在乐成看完鹿骑表演的齐子原一路抵达渤海郡内章武县。此处便是曹军在渤海境内的两处水寨之一,拥有水师一万余人,主要用途便是封锁幽州方面的水军与探查辽东方面的动向。 然而公孙瓒的水军总共就两千余人,战力更是不值一提,齐子原觉得留下这么多兵马在这里实在是浪费,还不如借着检验水师之名调去邺城封锁黄河呢。至于辽东郡就是现在的沈阳到朝鲜一地,公孙度在那里当当土皇帝还行,若想争霸基本上是在做梦,毕竟在三国时期那里可是穷的很,人口又不多,养兵都费劲还何谈争霸?以后过去征伐时再派水军也不迟! 但齐子原没想到自己竟然刚到这里便摊上了大事! 起因是当地百姓出海打鱼时被异兽袭击,只有十余名精通水性者死里逃生,而这十余人回来后便开始胡言乱语,一口咬定自己遭遇了海龙王的袭击。这下可让当地百姓彻底方寸大乱,谣言四起。 彰武县令为消谣言只能联络此地水军将领商讨发兵灭兽之事。 而这水军将领也是个人才,一边满口答应一边又不当回事,心想一个畜牲能有什么能耐?它能敌得过我这一万水军? 结果还真应了他的话,这畜牲体型庞大,凶狠异常,既力大无穷又迅如闪电,再加上当天的倾盆大雨,直接便把曹军水师打的溃不成军,近五百人殒命于畜牲之口。 这下好了,当地百姓彻底把曹军视为不详,认为是曹军的不仁才引来了海龙王的报复,甚至有人说海龙王是袁绍的化身,是他回来报复曹军来了!说的当真是言之凿凿,仿佛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就要谣言越传越广之时,倒霉催的齐子原正好抵达章武县城。章武县令见状喜出望外,差点老泪纵横,誓要把这个烂摊子甩给齐子原。反正他是天下名将,要是连他都拿不下海龙王,那可就不能怪我无能喽! 被迫接手此事的齐子原也不磨叽,直接找来当日出征的水军将领问道:“你把那海龙王之样貌详细说与本将听!” 水军将领闻言立刻浑身发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惊恐道:“回,回将军,那海龙王是妖怪啊,它是妖怪,当日本来还是晴空万里,可当那海龙王出现之时,天空中立刻乌云密布,暴雨倾盆而下,它真的是妖怪啊!” 齐子原看着精神逐渐崩溃的曹将立刻走上前去安抚道:“本将知道你们尽力了,但我等乃是军人,我们的天职就是保境安民,莫说他只是个海龙王,就是真龙在此,本将也要拔了它的爪牙,因为我们是军人,百姓有难,我们不上谁上?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那畜牲作乱而置若罔闻吗?” 曹将感受到齐子原用力的双手与言辞中的大义凛然顿时安心不少,随即吐出一口气道:“回将军,那畜牲庞大无比,身形似蛇却无鳞片,头有独角,双眼冒蓝光,口内有利齿,全力游动时甚至可以轻松掀翻我军战船,而且速度极快,我军的弓弩很难对其造成有效杀伤。” 齐子原道:“庞大无比?有多大?” 曹将皱眉道:“体长最少六丈,体宽最少也有四尺!” 齐子原闻言紧皱双眉,示意曹将先行退下,自己则骇然的想着:我滴个乖乖,体长最少十五米,体宽也将近一米,你们怕不是遇到大蟒蛇了吧!可我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大个的蟒蛇啊,难道是恐龙时期留下的异种?妖怪?不可能!伟大领袖曾经说过不信鬼神,我可是唯物主义坚定的拥护者,鬼神算个屁,那是火力不够强!老子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遇到我算你倒霉,过几日便拿你打牙祭!” 一旁的沮授见到齐子原愁眉不展顿时有些担忧道:“将军,此畜牲过于庞大,我们应该真是遇到龙王了,龙可是皇室的象征,杀之不祥啊,不如摆上祭坛祭拜河神吧!” 齐子原闻言道:“祭拜河神有个屁用,这里是大海,河神还管不到这。而且龙是什么样有谁见过?它若真是祥瑞就不会杀我的百姓与士卒,反之它就是人人得而诛之孽畜。本将自有办法擒住它,你速去命人大量砍伐竹子,掏空竹心备用。而后在命彰武县令打造上百个两尺鱼钩,五百支六尺鱼枪,两百丈长的粗麻绳也来五百条,三日内必须给本将准备妥当,只许多,不许少!” 沮授问道:“将军,这鱼钩在下可以理解,可这鱼枪是什么?而且时间是否有些紧急?” 齐子原一拍脑门道:“你看本将这脑子,就是把长枪尾端扣个能让麻绳穿过的小孔,无需重新打造兵器。至于其他的必须要按时完成,人手不够就召集城内百姓做事,记得给他们发放工钱。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耗着!告诉彰武县令,若是耽误了本将大事,本将先砍了他。” 沮授闻言立刻应诺而去。 齐子原见状心想钓鱼我可是专业的,当年游戏打够时有事没事就出海钓鱼,这个货无非是大一点而已,问题不大!不过这个畜牲是从哪里游来的?要是它以前就在此处,那当地官员不可能不汇报上来。难道真的只是意外游到此处?唉,真是个多事之秋,看来以前不能随便出海了,这个时代可没有高效的海上救援手段,还是在陆地上安全!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随着各种捕鱼器械陆续完成,齐子原立刻率领大军齐聚大海之边,先是把空心竹子用细麻绳固定,编成竹筏以作当大型浮漂使用。随后下令三万兵马分成一百个队列,每列两百士卒,其余一万将士留为备用。 待一切准备妥当之时,齐子原立刻下令水师把刚刚斩杀的五头活牛扎上鱼钩与竹筏一同扔入大海,随即面向众将士大喊道:“诸军尽听本将之令,所有人双手持绳,弯曲双腿,待那畜牲咬钩后便同时后仰,向后拉拽,只要把它弄到岸上,它就必死无疑!届时众将士听清本将口令,一为向后拉拽,二位向前松力,前方将士力竭,备用将士立刻补上,如此角力方能事半功倍也,众将士知晓否?” 三要将士闻言立刻齐声齐声大吼道:“诺!” 沮授闻言十分感兴趣道:“将军此法为何?听起来颇有章法,仿佛能万众一心,众志成城!” 齐子原笑道:“公与一眼便窥探根本,此乃拔河之术也,讲究的就是齐心二字。如今那畜牲算是一方,我军算是一方,空心竹筏可令其无法深入大海逃离,只要我军能在角力上胜过它,那一个力竭的畜牲将在无威胁,此乃钓鱼之道也。今晚本将就请你吃这畜牲的血肉,” 沮授佩服道:“怪不得将军要准备空心竹筏,原来意图在此。将军竟能把兵法运用在此处,真乃天纵之才,在下佩服!” 齐子原道:“公与所言有误也,世间万物善用兵法者数不胜数,犹如蚂蚁行军,狡兔三窟,尤其是狼,它在围杀猎物之时往往计谋频出,所以万物有灵,我们当一直保持学习之心,如此才能增长见识。就像这孽畜,它若不咬钩,我们岂不是白做准备?哈哈,人嘛,无非是智慧更高的生灵而已!” 第112章 跨越种族的爱情 沮授道:“将军之言鞭辟入里,感人至深。将军若为人师,定可教导出绝世大才!” 齐子原道:“公与少来这一套,本将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若单论学识,十个齐子原绑在一起也不如一个沮公与,本将无非是见识多些罢了。不过那凤雏虽然高傲,然其聪慧之姿世所罕见,你不教谁教?本将去教实乃误人子弟也!” 沮授笑道:“在下终于知道将军为何能少败而长胜,单是将军这颗心便是他人无法相比之物!将军放心,只要凤雏愿学,在下必定倾囊相授,不负将军对其所望!” 就在此时,负责观望的曹军突然急切的对着齐子原大吼道:“将军,那畜牲来了!” 齐子原闻声迅速爬上高处,眯眼眺望百米之外的大海。只见其中的数个竹筏迅速翻滚,左右移动,迅速沉下后又迅速回升,如此反复不停。 齐子原知道这定是那畜牲已经咬钩,此时正在用全力摆脱束缚。 可那畜牲也不是愚蠢之辈,它眼见无法摆脱鱼钩便打算朝着远处游去,打算用三十六计之走为上计,先离开此地再说,日后再来报仇不迟。 眼见竹筏迅速远去的齐子原哪能随那畜牲心愿?立刻下令士卒拉绳阻止其逃离此地! 得到将令的曹军士卒纷纷下沉腰身,甩开膀子拉拽粗绳,拼尽全力向后方倒去,一时间战鼓隆隆,嘶吼不休。 齐子原细数一番才发现仅有五十六条粗绳绷的笔直,其余钓绳都快把钩子给收回来了,这就证明异兽只吞下了三头耕牛便发现不对,想要逃离。可这些鱼钩能不能拉回异兽还真不好说,毕竟其体型太大,自己这边还要众志成城,同心协力,人家那边完全就是浑然一体。而钓鱼的先期与中后期最为重要,先期是对方会用尽全力企图逃离,此时角力最为激烈,稍有不慎便会被其挣脱鱼钩。中后期则是要防备对方的出其不意,企图用尽最后的力气与潜力奋力一搏。只要能熟悉掌握这两个阶段,那海钓就是如鱼得水,潇洒自如! 齐子原见状直接命令麾下猛将一起上阵拉拽粗绳,自己则拿起令旗,一边比划着姿势一边开始大吼道:“一二,一二,一二,一二......” 有了颜良文丑张合高览等十余位大将加入,拔河大军立刻士气大涨,一边大吼一二一边奋力拔河。 曹军突然的举动可彻底把海中的异兽给干懵圈了。你这怎么还一前一后,一紧一松的?你是不是跟我玩呢?角力就角力,不能认真一点吗?老娘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你们这么玩的。既然你们看不起老娘,那老娘非要给你们点厉害瞧瞧! 愤怒不已的异兽立刻转动庞大身躯,一边硬抗拉扯之力一边把海水搅成旋涡,企图借用海水之力以抵消曹军的拉扯之力。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好办法,旋涡可以让海水快速流动,强大的力量足可与敌抗衡,而跟随旋涡游动的异兽则可以在其中慢慢恢复体力,伺机而动,就算纯消耗下去也绝对有机会逃离此处。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一边暗叹异兽聪慧过人一边投入全部人马拉拽粗绳。闲置的粗绳绑在咬钩粗绳之上以开拓拉扯之路。力量不足就把粗绳绑在农具上,驱使战马,耕牛向后狂奔以增加拖拽之力。没事干的人就搬运巨石固定粗绳,借石山之力立于不败之地。反正就一句话,必须要一鼓作气的把异兽拽离旋涡范围之内。 在曹军的巨力之下,吃痛的异兽在硬抗两刻钟后终于坚持不住,直接被曹军拽出水面,一分钟不到便向岸边最少前进数十米。 高处的齐子原也终于看清了异兽的真身,原来这竟然是条大海鳗,就是头上的独角是后世海鳗所不具备的,其余之处基本一模一样。这个可是好东西,肉质鲜美,不可不尝啊,而且这么大个的可真是头一次见,那就更要品味一番了!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电鳗,那玩意吃了可麻嘴,一不小心就头发直竖,魂飞天外。唉,这也太远了,看不太清啊! 就在齐子原口水直流之时,大海鳗突然张开大嘴朝着岸边众人飞速而去,仿佛把曹军全部吞入腹中才肯罢休! 岸上的曹军见状无不丧胆,纷纷向后逃离,毕竟这么大个的鳗鱼他们也是第一次见,想不害怕绝对不可能。 而大海鳗也趁着这个时机调头就跑,企图逃之大吉,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咋舌,最少有五十余根粗绳彻底失去控制沉入大海。 齐子原见状连忙大吼众人拉住余下粗绳制止大海鳗逃离,而后迅速让甘宁率水军携带鱼枪出击。 甘宁闻言更是喜出望外,登上战船便迅速出发,毫无惧怕之意。强者果然不惧挑战,他们的身体里仿佛天生就蕴含着遇强则强的基因。 甘宁的出发顿时让曹军士气大涨,纷纷卯足了力气重新与大海鳗一较高下。 而追上大海鳗的甘宁也不傻,拎起鱼枪就是用力投掷,射中就玩命往回拉,射不中就把鱼枪拉回来重新射,反正毫无与其近战的想法。用齐子原的话来说就是:我们是人,跟个畜牲计较什么?这样就很好嘛! 逃亡中的大海鳗眼见敌军战船来追也是无可奈何,本就力竭的它不被拽回去就已是万幸,还哪有还击之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海鳗身上的鱼枪越扎越多,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停止挣扎,任由甘宁将其带到岸边。周围的曹军与百姓立刻发出雷鸣一般的欢呼声,纷纷探头观望海龙王之神姿。 满心欢喜的齐子原也是挤到最前方观看这条大海鳗。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玩意足足有二十余米长,一米多宽,这是活了多久?我以前抓的那些两米多长的海鳗在它面前完全就是尘埃。尤其是它头上的这支黑色独角,光看着就不是凡物,这不会是化龙的征兆吧?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原来海鳗也能化龙,可惜这章武缺一座龙门啊! 同样满脸笑容的甘宁走到齐子原身边道嚷嚷道:“将军,我军的刀枪只能伤其表皮,无法砍掉它的头颅和独角,这可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拖回去?” 齐子原立刻摇头道:“不行,本将记得这玩意在路上也挺能跑的,万一发生意外可如何是好,你拿本将的昆吾剑去把它的头颅和独角砍下,小心一点,别被他电到!” 甘宁大惊道:“这东西还有电?” 齐子原狐疑道:“按理说应该没有,不过这东西能长这么大的本将也是头一回见,实在有些拿不准,总之你小心一点!” 甘宁点头应诺后,立刻拔出昆吾剑走向大海鳗,照着它的头颅便奋力一劈。 昆吾剑不愧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砍个大海鳗完全是绰绰有余,仅一剑便劈到它的鱼骨部位。 吃痛的大海鳗立刻晃动身躯挣扎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就想撕咬伤它的甘宁。 甘宁见状直接来个闪电五连劈,一举把海鳗大头砍下,随即飞起一脚便把其头踢向远处。 而海鳗虽然尸首分离,然它身上的神经还并未死绝,尸体还在不停的蠕动,把四周百姓吓得尖叫连连,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 就在此时,海中突然升起一片金光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就连齐子原都是张望而去,心想难道是天罚来了? 时间不长,金光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露出它的本来面目。原来是一只金色的大乌龟,浑身上下宛如黄金浇灌,一瞅就是的值钱货。 齐子原见状欣喜万分,立刻上前打算擒拿此龟回家养着,等以后缺钱时在去贩卖,反正这东西长寿的很,人死它还在,妥妥的传家之宝。 可还不等齐子原动手,金龟直接四蹄跪地,口中发出阵阵凄凉之声。 这突然的一幕可让齐子原心惊不已,虽说万物有灵,但你也要有个限度不是,你这一个大王八还给我行跪拜之礼,过分了吧?还哭的这么伤心,以后传出去岂不是让世人说我齐子原欺负大王八,你这混球可真没有好心眼!不对啊,这哭声也太大了吧,难道是? 齐子原看着金龟问道:“你是想要本将放过那畜牲?” 金龟闻言立刻用脑袋磕头,示意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齐子原啧啧称奇道:“你竟然能听懂人话,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不过本将劝你还是断了这条心思吧,你们这种跨越种族的爱情纵然可歌可泣,然而此乃孽缘,注定不能长久!最重要的是那条大海鳗已经被本将给砍了,就是想还也还不了!你要不要也一起留下来尝尝鲜?” 大金龟闻言一愣,随即四肢竖起,朝着齐子原发出阵阵咆哮,一副大战一场的架势。 齐子原见状立刻高喊道:“诶呦,本将给你脸了是吧,就你这么个废物也敢跟本将跳脚,大家都别动,谁都不许出手,本将今日非要砍他一顿解解恨不可,兴霸,把本将的昆吾剑拿来!” 沮授闻言连忙跑过去抱住齐子原的腰身道:“将军切莫与一只王八计较,这传出去像什么话?而且此物浑身金黄,在下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恐怕它身上必有其他神异之处,将军怎能亲身犯险?此处有这么多大将,还是劳烦他们出手吧!” 曹军众将闻言立刻纷纷请命,誓要与大金龟一较高下。 经过沮授提醒的齐子原亦是有些后怕,毕竟这大海鳗的战力已经十分惊人,它可是以一敌三万还差点脱身而去!它这老相好的战力说不准也是十分强大,可不能把它当成后世的金王八!齐子原随即也是点头同意众将所请,自己则把昆吾剑交给甘宁后在旁观战。 就在齐子原琢磨大金龟和大海鳗如何交配的问题之时,场中战斗已经进入尾声,说是开始即结束绝对不过分!只因大金龟屁的本事都没有,只会把头一缩,用龟壳去防守曹军众将。 曹军众将真是刀枪剑戟齐上阵,劈砍凿刺层出不穷,然而就是破不开金龟的防御,现在正想办法用带尖的兵器去捅金龟的头颅与四肢呢。 齐子原看着趴在地上捅王八的众将实在有些恨铁不成钢,心想你们倒是拿火烫它啊,你们这要捅什么时候去? 正当齐子原要出言建议之时,一直观战的沮授恍然大悟道:“将军,在下从这龟甲的纹路上发现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齐子原看了几眼道:“不同寻常?你且详细说来我听!” 沮授道:“回将军,在下虽然不会算卦,然这龟甲之上的纹路仿佛浑然天成,中间那五块代表着五行,外围的十块代表着十天干,边缘的二十四片代表着二十四节气,中间的三块又象征着天地人三才,龟壳北面的十二块象征着十二地支,而龟壳上面那一点便是一切的关键,也可成为中心支,将军请看此龟甲,其上不多不少,各快均有不同又宛如一体,毫不为何,此龟他日或有大用。” 迷迷糊糊的齐子原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最后只能道:“那边依你,回头把这金龟送到本将府邸去,公与研究明白再来找本将即可,反正它这战力实在是不咋地,公与不用担心本将安慰!” 第113章 你成功激怒我了 沮授闻言十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想你就不能把金龟让我带回家研究么?总去你家也不方便不是! 不过它最后还是没敢把这话说出口,毕竟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金龟是个宝贝,宝贝在能人手里是宝贝,在凡人手里那可就是祸害了,古往今来杀人越货之事不计其数。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 齐子原接受沮授建议后立刻下令众将停手,随即命人把金龟捆了个结结实实,只等明日再把它一起带回邺城。而大海鳗嘛,除了头上的独角取下来带走,其余部位直接带回章武县城就地切割烧烤,确保每个将士都能分上一小块肉,齐子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命人买些鸡鸭鱼虾一起烧烤,就当犒劳一番将士们,毕竟海鳗虽大,然而分到众人手中的也就只有那么一小块尝尝鲜而已,谁让人多呢。 不过吃完这多海鲜烧烤的齐子原真是悔不当初,没有调味料的海鲜实在是太腥了,怪不得古人不喜欢吃,而且海鲜这东西还不能管饱,吃不饱就没力气,没力气如何耕作与交战?所以古人还是更钟情于陆地上的生物。但不得不说这大海鳗的肉质是真的好吃,哪怕没有调味料加成都能让它晶莹剔透的肉质异常鲜美,真是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器,齐子原还以为大海鳗能长这么大必然吃了很多海中生物,它的肉质估计不咋地,没想到结果恰恰相反,香的他差点把舌头都给一起吞下去。 但此战的结果真是影响深远,很多亲眼见到海鳗尸体的百姓迅速把消息传播出去,说齐子原亲率大军屠杀海龙王,解百姓之危,造福一方。而收到消息的齐子原则是把话语稍微改动一番,让章武县令重新发放告示,广而告之。其上的大致意思就是章武百姓被海龙王袭击,齐子原收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率军前来解救百姓,三天三夜不曾休息片刻,而后在大海之上与海龙王奋力死战,三万曹军为保身后百姓宁死步退一步,最终不负众望斩杀海龙王之首,还一方以安宁! 这顿骚操作直接把章武县令惊的合不拢嘴,毕竟人家说的七分真,三分假,谁也无法辩驳,谁让海龙王确实是人家砍的呢! 随着此战的结果广而告之,冀州百姓对曹军更是感恩戴德,信赖有加,多数青年都以名声大噪的齐子原,甘宁,太史慈,颜良,文丑等人为偶像,纷纷加入曹军以开启自己的军旅生涯。而冀州的百姓更是把几人昔日种种事迹当做饭后的谈资,不断添油加醋,仿佛临凡的仙人一般。这一幕可让不久后知道此事的鞠义嫉妒不已。唯独曹老板不会嫉妒,他如今开心还来不及呢,征兵处天天人满为患,征兵的官员上班时间想喝口水都是奢望,那真是可着优秀的苗子往死里薅,以至于曹军的扩编持续增加,这让后勤大管家田丰真是苦不堪言,偏偏还不敢对讨要辎重的曹将有所计较,只能老老实实的准备粮草,军械。此为后话,暂且不谈。 二十日后,齐子原率军返回邺城,就在他刚想回家与近两月未见的夫人恩爱一番之时,不料田丰却火急火燎的把他拉到一旁道:“将军,在下有要事禀报!” 齐子原无奈道:“元皓兄,政务之事皆由你做主即可,本将不便插手。幽州与并州的战事有主公定夺,本将亦不便插手。如今刘军连大河都没过,本将难道还要主动攻过去不成?所以你就放了本将吧,成吗?” 田丰急道:“我的齐将军啊,这些事都是十万火急啊,主公为何把战报发回来你难道真的不明白?主公这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就洗耳恭听一番如何?我保证尽快讲完如何?” 齐子原叹气道:“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一定有办法!” 田丰道:“好好好,主公在战报上说鞠义顺利攻取涿郡七县之地,然而现在却陷入两难之地,鞠义攻打北平时,代县的田豫就会率军攻打他的后方,反之公孙瓒又会率军偷袭,许攸本来想假意攻打代县诓骗公孙瓒出兵伏击都一无所获,如今的公孙瓒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做事稳当的很,你看我军该当如何?” 齐子原道:“我又不在前线指挥,如何能出计干扰鞠义的判断,不过依我之见,幽州战事可以先告一段落,只要鞠义驻守涿郡,那就是在幽州扎入一颗钉子,可以把公孙瓒的主力彻底牵制在此地,等公瑾拿下并州后,我军则可遣一上将兵出雁门关攻打代县,两路夹击之下,田豫必败无疑,而失去掎角之势的公孙瓒也就不足为虑了,不过我倒是好奇鞠义怎么这么快就攻下了涿郡?我还以为他会在此地与公孙瓒一决胜负呢!” 田丰叹气道:“鞠义采纳许攸之计,率五千精锐佯装败卒投降公孙瓒,使其顺利进入范阳,而后并未等曹仁大军抵达幽州时便趁夜出击,大败公孙瓒,攻取整个涿郡,公孙瓒之子也在此役中丧生,不过他的五千兵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孙瓒主力逃离而无计可施。这个蠢货,他不就是想独占功劳嘛!真以为他人不知嘛?” 齐子原笑道:“本将可是什么都没听见,不过此计妙归妙,放跑公孙军主力尤为可惜,他还不如在范阳稳扎稳打呢,那里是进入幽州的必经之路,公孙瓒断然不会舍去,而那里的地势不适合骑兵冲击,反而他的先登死士会大发神威,只要消灭公孙瓒的主力,幽州唾手可得,那军功不就跟白捡的一样。算了,还有什么事?” 田丰叹气道:“孙策攻打刘繇,许贡等人,欲全取江东之地。刘备随即领军攻打合肥,孙坚遣人来邺,希望我军可以攻打刘军刘备后方。” 齐子原笑道:“看来刘备也知道全据江东的孙坚比我们更具威胁,不过此事不急,总要让他们先打一阵再出兵吧,还有其他事吗?” 田丰小心翼翼道:“卢玉兴也派人送过来一封信,信上说,说将军若不想妄动兵戈,那就把,就把大小乔送到许昌,如此方可放将军一马!” 齐子原闻言立刻怒视田丰,一字一句的恶声道:“这头蠢驴为了逼迫本将出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好,好,好,卢玉兴,你成功激怒我了,我真希望你的兵马能跟你的嘴一样硬!那个刘军送信之人可还在邺城?” 田丰立刻道:“将军切勿动怒,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将军不可破此先例啊!否则日后将无人敢出使刘备!” 齐子原冷笑道:“放心吧,本将不会砍了他,你去做个四轮车交给来使,另外代表本将写一封书信,就说汝之才华,可与其比肩否?整日摇个羽扇纶巾,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让来使亲手交给卢玉兴,就说本将给他的送礼!” 田丰想了一下道:“将军为何不亲自动笔,你们昔日不还是朋友吗?” 齐子原一边大步离去一边道:“本将没有这种朋友,给他写信都会脏了本将的手。” 田丰看着齐子原的背影心想我写就不会脏了我的手?唉,这两年你主外,我主内,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也不知道主公是怎么想的,为何要非要收回你的兵权呢?否则我哪有这么多破事?一天天被那两军追着讨要军械,烦都烦死了。那甲胄和兵器不要慢慢打造吗?我能变出来么?真滴是心烦! 齐子原回到齐府后便一直待在书房内研究对策。如今刘备大军攻打合肥,两面开战的孙坚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秦子扬这个货跑去攻打巴蜀之地,现在是巴不得我们三家斗的越狠越好,断然不会出兵相助。我与王云师是攻守同盟,还不得不出手助他。可孙坚好歹有南郡与合肥这两个桥头堡,我军和刘备可是完全以大河为线,虽说可以凭借强势的水军而肆意登陆作战,可我手里的兵力不多,万一被堵在那边可就撤不回来了,尤其是卢玉兴这次有了准备,贸然出击必然没有好果子吃,上次是有陶谦的徐州兵相助,这次可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唉,怎么才能让卢玉兴主动出击呢?若在大河上作战,他来多少我杀多少。青州?从孔融的地盘上出兵?可青州距离许昌太远了,卢玉兴未必会重视,而且我这战线拉的太长,岂不是给卢玉兴大把的机会,不成,若是能让洛阳的张辽出虎牢关就好了,两面夹击之下刘军必定危急,但他够呛愿意帮忙啊,可惜洛阳不在我的手里,要不然毁约攻打秦子扬?卢玉兴做梦都会笑醒的吧,真滴烦! 就在齐子原愁眉不展之时,周泰走到他的身边道:“将军,庞统被打了!” 齐子原有些恼火道:“这一天天的就没有一件顺心之事,这小鸡仔长的丑就算了,叫他用功读书,结果呢?你看看他这两个月把本将的府邸闹腾成什么样子了?唉,他被何人所打?起因为何?” 周泰立刻道:“他被甄宓美色所迷,日日对其献殷勤,听说之前打了几次,但这次比较狠,都见血了!” 齐子原不可思议道:“竞有此事?这小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不过眼光还真是不错。你把他带过来,本将跟他好好聊聊!” 周泰立刻领命而去! 时间不长,头上包着一团白布的庞统被带到齐子原的面前。 不得不说,年仅十六七岁的庞统虽然略显稚嫩,然而其神情的自信仿佛胜券在握,明亮的双眼又似能看穿人心,挺拔的身躯尽显不卑不亢,高昂的头颅让其傲气泠然,真不愧为凤雏之名。 齐子原见状笑道:“被揍成这样还这么高傲,看来还是没长记性!” 庞统不屑道:“为心仪所伤,心甘而情愿也。齐将军把在下胁迫至此已有数月,打算何时放在下离去呢?” 第114章 算数 齐子原道:“待你学成之日,我自当放你展翅翱翔,不过为何要用胁迫二字?” 庞统傲然道:“齐将军与王军师做交易本是互惠互利之举,然却把在下裹挟其中,敢问齐将军可曾征询在下之同意乎?而且世间能教我之人仅水镜先生矣,在下于冀州已然学成,望齐将军应言放在下离去!” 齐子原笑道:“你虽有凤雏之名,但也太小看冀州才俊了吧,莫说是你,就连本将在冀州都要虚心求教,你难道认为自己比本将还强?未来也许有可能,但是现在,本将败你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庞统怒道:“在下愿与齐将军比试一番,请问将军,竹园高一丈,末节着地,去本三尺,竹海高几何?” 齐子原立刻道:“竹海高七尺一!” 庞统立刻道:“今有田广二里,从三里,问为田几何?” 齐子原道:“二十二顷五十亩!” 庞统眼见齐子原两题基本都是秒打,顿时心惊不已,心想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士,看来要出大招了! 只见庞统道:“今有池方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适与岸齐。问水深,葭长各几何?” 齐子原看着胜券在握的庞统,心想这个丑小子的题还真有点难,随即立刻拿出纸张开始换算起来。半池方自乘,以出水一尺自乘,减之,余,倍出水除之,得水深,加出水数,得葭长。 不一会,算完的齐子原立刻道:“水深一丈二尺,葭长一丈三尺。” 庞统听完齐子原的答案后立刻大惊失色,他可是亲眼见到齐子原在片刻中得出答案的,当初他算此题时可足足用了三日时间,这还是司马徽的众多学生中最先解答出此题的。不死心的庞统陆续道:“今有开门去阃一尺,不合二寸。问门广几何?” 齐子原闻言继续在纸上算了起来,以去阃一尺自乘,所得,以不合二寸半之而一,所得,增不合之半,即得门广。 得到答案的齐子原立刻答到:“一丈一寸。士元,你这些题对我来说只是略难而已,不如我也给你出个简单点的题让你来解答如何?” 庞统闻言心中顿时惊骇不已,心想这还叫略难?你明明那么快就算出了答案,也是,你前两题都是立刻给出答案,与之相比确实算是略难。可对你简单的对我来说可不简单,你这不是要让我丢脸吗? 但庞统最终还是咬牙道:“请齐将军出题!” 齐子原问道:“我军今有一万士卒,本将将其排成一排,一年后本将在每一排后在放九千九百九十九人,请问一年后我军士卒几何?士元可需笔墨纸砚?” 庞统闻言擦了擦头上脸上的汗水,走到齐子原身边便拿起毛笔换算起来! 一刻钟后,齐子原看着满纸的小点与横竖忍不住笑出声道:“按士元的算法恐怕没有几日的时间还真算不出来,我教你一法你且观之,此乃阿拉伯数字,这是一,二......九十九,这是乘除之法与乘法口诀表,你可用心学之,假以时日必定有所建树,而用乘法来换算,是不是就相当于一万乘一万?结果便是一亿!更简单的方法也可以向后数零,个位数为一,向后依次为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等等。你看这样是否更加简练?” 庞统仔细验算几遍后立刻朝着齐子原深鞠一躬,感动道:“庞士元拜谢将军授业之恩!” 齐子原扶起庞统道:“算学乃小道也,只是一种学术罢了。何人可称之为大才?那要有审时度势之能,看清天下大势之眼。而能力挽狂澜,化腐朽为神奇者方可称其为天纵之才,所以你要走的路还很远,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怎能说无人能为汝师呢?人万不可狂妄自大,此乃取祸之道也!我知你心里不舒服,觉得我利用交易把你胁迫至此。可你是否能换一种想法?王云师手下的才俊多如牛毛,本将为何偏偏选中了你?难道不是本将更看好你?难道连你也认为自己不如孔明等人?士元,本将很看好你,你天生聪慧,智力过人,才华绝伦,惊才绝艳。实乃世间最完美无瑕之玉石,只需悉心雕琢,日后必可成就大业。而曹军中才华横溢之人数不胜数,你可学习他们身上的优点,如此方能集百家之所长,待你学成之日,你就是世间最完美的瑰宝,人人都会以拥有你而自豪!本将亦可为你去向甄家提亲!” 庞统听着齐子原感人肺腑之言,顿时为这数月的胡闹而无地自容,低着个脑袋泪流满面,哽咽道:“庞士元知错,愿在将军帐下悉心求学,在不行胡闹之举。” 齐子原拍着庞统的肩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他流血流汗就是不流泪,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你既然不喜府中之安逸,那从明日起便去军中跟随沮授学习,他为人正直,必会知无不言,你当虚心求教,知否?” 庞统立刻擦了擦眼泪,拱手道:“士元谨遵将军之命!” 齐子原心满意足的送走庞统后才揉着太阳穴心想,多亏我上了大学,否则还真不一定能算过你,古人这算术是真有点难,不过开解一番庞统倒是还真让我想到了诱敌之策,嘿嘿,卢玉兴啊卢玉兴,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让你这么狂妄呢?你个狗东西还想要我的夫人,这次把你的翔都给你打出来! 但齐子原万万没想到他今日开解庞统却为他日后埋下一大祸,差点没让他拔剑自刎! 与此同时,刚刚取得大胜的周瑜正在谷远县衙庆功,只见他笑意盈盈道:“这丹阳兵果然战力超群,怪不得能让子原兄推崇备至,吕蒙,你今日以两万之卒大破十万黑山军,本将定亲自为你向主公请功!” 吕蒙立刻道:“都是周将军计谋出众,士卒英勇不畏强敌,这才让末将杀的如此痛快,请将军为丹阳将士们请功!” 周瑜欣慰道:“子原兄没白教你一场,你也没给他丢人。” 典韦闻言忍不住道:“周将军,如今黑山军的威胁已然解除,我军何时攻打长子县的张扬军主力?末将这双大戟早就饥渴难耐了!” 周瑜道:“典将军莫急,本将已令马超率骑兵前往壶口关,两面夹击之下壶口关必破无疑,长子县的穆顺收到消息后一定会派兵增员,我军只需在此等待他们出兵即可,他可是张扬麾下的大将,届时本将可就要依靠典将军的神勇破敌了!” 典韦拍着胸脯大笑道:“周将军放心,我一定亲手砍了穆顺的首级交于将军!” 周瑜大笑两声后便示意两人先去休息,而后才担忧起来,这张扬到底想干什么?自从我率军进入上党郡以来,他一直以固守为主,主力在侧又从不出击,只靠着黑山军抵达我军脚步,他到底在等什么呢?难道真是子原兄说的刘备?那他会从哪里突围呢?黎阳一线有子原兄驻守,也不知道他那里怎么样了?希望是我多虑了吧,只要能在此战消灭张扬的主力,并州的战事将不足为虑,我也好早日率军回援! 五日后,长子的穆顺收到马超攻击壶口关后顿时火冒三丈道:“这个周瑜,他果然想先接应壶口关另一侧的曹操,看来不出兵是不行了!” 张扬的首席谋士董昭立刻道:“穆将军莫慌,壶口关易守难功,关内的粮草足可支撑月余,周瑜此举极有可能是引诱将军出兵以决战!” 穆顺问道:“壶口关虽然易守难功,但在曹军两面夹击之下也顶不住多久,壶口关若破,冀州的曹军便能源源不断的进入并州腹地,届时就再也挡不住曹军了。你我二人还有何面目去见张州牧?” 董昭道:“在下只是说此时不宜出兵,将军难道忘了羯胡人吗?他们可是已经答应了州牧大人同守并州,只要等羯胡兵马一到,我军便可趁势出击,一举消灭周瑜所部。” 穆顺大喜道:“此言有理,本将差点把这群人给忘了。可惜黑山军这群废物无甚能耐,十万多人竟然说败就败了,哼,本将打退周瑜后一定要跟他们好好算算账。对了,羯胡人还有多久抵达此地?” 董昭道:“两日之内必到,穆将军耐心等待即可!” 穆顺点了点头后便回营休息去了。 话说董昭此人在历史上可是曹魏的开国功臣之一,其先在袁绍麾下做事,多有战功,但袁绍听信谗言,待不下去的董昭只能去投张扬,最后随张扬前往洛阳救驾时投了曹老板!齐子原虽然知道这号人物,可他不知道董昭此时在哪里做事啊,否则哪会不提防此人!而不知历史的周瑜更没把此时名声不显的董昭放在心上,以至于齐子原完全不知此事。 两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就在周瑜都怀疑穆顺不会救援壶口关之时,穆顺的大军反而浩浩荡荡的杀了出来。收到消息的周瑜瞬间恢复自信,立刻率领四万大军倾巢而出,直扑长子城,借此吸引穆顺回军决战,因为长子城一旦失守,那整个太原郡就将彻底暴露在曹军的兵锋之下。以往长子城内驻扎大军,兵力不多的周瑜还不敢围城,现在玩起野外作战,周瑜那真是丝毫不需穆顺之军,誓要消灭张扬的主力部队! 与此同时,埋伏在长子城内的董昭一边装作不敌引诱周瑜入城一边派四万羯胡人伺机而动。誓要灭掉周瑜之军! 双方主将均抱着毕其功于一役之心,并州大战自此拉开帷幕。 话说周瑜领军攻打长子城时便发现对方战力不强,自己的攻城部队仅一个冲锋便顺利攻上城墙。起初他还为此开心不已,想着先拿下长子城后在去与穆顺的主力军决战。 可随着他逐渐深入长子城后便敏锐的发现有些不对劲,对方貌似有意无意的关注曹军,就连士卒撤退时都跑的没有那么快,甚至有时还会回头拼上两招,这可不是战力不强的军队该有的举动。有些疑心的周瑜立刻下令大军停止追击以做试探。 结果果然不出周瑜所料,张扬之军竟然屁颠颠的杀了回来,一副与曹军决战的架势! 这一发现可让周瑜顿时毛骨悚然。对方摆明了是诱敌深入之计,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深入敌军的包围圈?不管深不深入,此时不撤更待何时?想到此处的周瑜立刻下令大军停止追击,后队变前队直接开溜! 见此情形的董昭也知道计谋被识破,随即下令羯胡人迅速出击,无论如何也要把曹军拖在此地,给穆顺的回援留下充足的时间! 第115章 有种的不要跑 随着羯胡人的四万大军尽数杀出,曹军立刻陷入被动之中,推推搡搡之下不知使多少人直接毙命当场。 周瑜眼见如此局势立刻改变想法,直接以典韦为开路先锋,大军一起向东门处冲杀,意图从此处突围。他也知道穆顺回军后自己就是插翅也难逃,然穆顺在西,选东门突围可以最大程度的拖延与穆顺相遇的时间,而敌军的伏兵已经杀了出来,纵使还有伏兵也不会太多。若是从来时的南门突围,那大败就会变成溃败,毕竟城门就那么大,一心想着逃跑的军队可没有勇气抗衡士气正旺的敌军,就算逃出去又如何面对穆顺的追兵呢?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击溃敌军士气,如此才能携大胜之余威吓住敌军,顺利撤回谷远城! 收到命令的典韦更是一马当先,手中双戟如同狂风暴雨般劈砸砍刺,大杀四方。直打的羯胡人哭爹喊娘,哇哇哇的乱叫个不停。他们本就是少数民族,根本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如何能挡的住战力超群的典韦? 有了神勇的典韦带头冲锋,曹军士卒很快便重拾信心,跟在其身后奋力厮杀。手持龙渊剑的周瑜更是身先士卒,与将士们一同斩杀强敌。 眼见曹军杀出一条血路突围的董昭颇为心惊,暗道曹军的将士果然骁勇,怪不得能把袁绍和公孙瓒打的不敢妄动。唉,仅仅一个周瑜就这么难以对付,日后要是齐林来了可如何是好?难道并州真的守不住吗?真的去投靠刘备?齐林可在邺城,到时候路上死伤的兵卒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无兵无卒的我们还能得到重用吗?难道投降曹操? 羯胡首领见董昭沉默不语,顿时有些心痛奋战中的族人,随即出言提醒道:“董将军,我族精锐一直顶在前沿,再打下去必定伤亡惨重,穆将军的大军到底何时归来?” 董昭闻言打断思绪道:“首领莫急,穆将军此时已在回师途中,而且你看曹军的伤亡也不小,再打下去胜利必然属于我军!” 羯胡首领急道:“如何能不急?我族精锐的伤亡可比曹军大的多,光那个凶神恶煞的莽汉就不知道杀了我族多少精锐,再这么下去,我的族人迟早会尽数陨落于此,你快想想办法啊!” 董昭叹气道:“打仗总会有所伤亡,张州牧与并州百姓会记得羯胡勇士之功勋的!” 羯胡首领道:“光记得功勋有个屁用?那能换回我族勇士的生命么?你这分明就是不拿我族精锐当回事,这要是你的兵马你还会这么说吗?我不管,你必须要想个办法,否则我就下令大军后撤,减少伤亡!” 董昭皱眉道:“首领,我们当初可都是说好了的,该给的粮草张州牧可是一点不少给,如今伤亡些兵卒你就要撤兵,何意啊?” 羯胡首领道:“当初你们可曾说过曹军的战力如此之强?我族这么多勇士的伤亡已经足够交换你们的粮草了,我不管,你若想继续让我族精锐力战,那必须把曹军的一半辎重交给我族,否则我立刻领兵回去!” 董昭看着狮子大开口的羯胡首领震惊道:“你们就算撤回祖地也不会躲过曹军的追杀,难道你还看不明白曹操鲸吞并州之心么?” 羯胡首领笑容阴险道:“董将军不要以为我们山里人就不关注大事,这并州多山,曹军想找到我们可不容易,而且就算打不过曹军又如何?大不了我就带着羯胡人投降曹军,反正齐林对待其余胡人首领都很好,从来没有偏见之意,我不相信他会对我们区别对待,你好好想想吧!” 董昭气道:“那你要的也太多了,本将如何敢做这个主?” 羯胡首领闻言立刻道:“做不了主该说什么?来人,命令我族勇士立刻撤出战斗,等能做主的来了再说!” 董昭连忙拦住传令兵道:“好好好,算你狠,本将可以给你辎重,不过要等到打退曹军再说,否则本将断然不会给你一副甲胄,一件兵器。” 心满意足的羯胡首领立刻道:“那是自然,来人,命令我族勇士与敌缠斗,一定要把曹军留在此地。董将军,还请你一会立个字据为证!” 董昭气不打一处来道:“就依你!” 而此时的周瑜已经快要抵达长子东门,这一路走来可真是厮杀不停,险象环生。先有羯胡人的包围与追击,后有城墙上埋伏的弓弩手阻击,时不时还会出现遇到截击之军。好在羯胡人不善阵战,相互之间的配合也不如曹军熟练,否则伤亡可比现在大的多。 周瑜抵达城门后立刻吩咐士卒抢占城门,居高临下的射击追兵以达到阻敌的效果,下方则用结成战阵的盾牌手且战且退,为大军撤离赢得时间! 一个时辰后,率军逃出长子城的周瑜长长吐出一口气,急中生智道:“子明,你即刻率五千弓弩手去前路山脉设伏,本将统军在此且战且退,勾引穆顺军前往伏击之地,彻底将其灭杀!另派轻骑前往壶口关召回马超所部回援!” 周瑜的这手操作直接让吕蒙佩服不已,随即立刻领命而去。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善用兵者均会审时度势,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不到最后一刻还真分不出胜负。就像周瑜,本来处于被动的他突然来了招以身为饵,这谁能防得住?除非你不去追击!可这么大的优势哪个主将能不心动? 没错,半个时辰后,匆匆而归的穆顺看着且战且退的曹军心动不已,连休息都顾不上的他立刻投入所有兵力,张扬军六万余人嗷嗷直叫的杀向曹军,痛打落水狗的姿态暴露无疑。 周瑜见状也不玩什么且战且退了,直接下令大军撒丫子狂逃。这要是被咬住可就是想撤都撤不了了,只有死路一条! 而没有咬住曹军的穆顺军更是如同疯狗一般紧追不舍,深吸一口气就开始千米冲刺,丝毫不去顾惜体力! 穆顺更是一边狂追一边大吼:“周瑜小儿,有种的不要跑!” 两军一追一逃间很快便抵达了吕蒙的伏击之地,此地地势险峻,两山之间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通行,着实是阴森恐怖。若是换成董昭必能看出此地的不同寻常之处,可惜追上来的是憋了好几个月的穆顺,他现在只想撕碎曹军,哪里还管的上地势问题。 山脉上的吕蒙眼见穆顺军冲进伏击之地,立刻下令士卒推下巨石挡其回归之路,随即大吼一声道:“穆顺,吕子明在此等你多时了,还不速速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巨石落地的沉重之声与吕蒙大吼的回荡之声相互配合,立刻把穆顺之军高昂的士气浇的一丝不剩,纷纷惊恐的看着曹军遍布山脉的弓弩手。 气急败坏的穆顺更是大吼道:“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兄弟们,随本将杀出去,杀啊!” 吕蒙闻言也不废话,立刻示意弓弩手放箭,肆意射杀下方的穆顺军。而听到声响的周瑜也率军调头杀了回来,直接在穆顺军前头布了个防守大阵,依靠弓弩手射杀前方敌军。以推土机的方式稳步向前推进。 两面夹击之下,穆顺之军更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差点没让曹军给射成刺猬。穆顺最终还是在董昭强行移开巨石后才得以生还,但也身中十余箭,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之数。好好的一场大胜活生生的被他给打成个大败而归,足足近四万人留在此地,要么阵亡,要么伤重,要么投降,估计回去气都要被气个半死! 周瑜见状也不追击,只是大喊一声有种的不要跑后便开始收拢俘虏,撤军返回谷远城! 次日辰时,伤势过重的穆顺终于转醒,十分虚弱的他第一句话便是对着董昭问道:“公仁兄,我军此战折损如何?” 本来还想实话实说的董昭见状只能谎报军情道:“穆将军安心养伤即可,我军此战只折损两万人不到,主力尚在!” 穆顺长叹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公仁兄,接下来的军中之事就全靠你了,一定要守住长子城啊!” 董昭点头道:“穆将军放心,在下一定尽全力守城,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军中看看!” 穆顺点了点头后,董昭带着儿子立刻离开太守府前往军中。 离开太守府后,董昭的儿子董胄忍不住抱怨道:“爹,此战败明明是他之过,现在把大军交到父亲的手中算怎么回事?难道要让父亲承担战败之责么?还有父亲为何不跟他说实话,我军如今就剩下两万三千余人了,而且人心惶惶,士气不振,这都是他的过错!” 董昭叹气道:“胄儿慎言,为父若与他实话实说,恐怕今日就是他的大祭之日。如何处置他自有张州牧决断,与我等何干?” 董胄道:“爹,你就听孩儿一言,降了吧!张扬在强还能强的过刘备,袁绍,公孙瓒等人?就连他们都是屡败曹军之手!贫瘠的并州如何能与富饶的冀州相提并论?此战就算能守下来,并州迟早也会被曹操所得,何必做这无用之功呢?再说周瑜,他虽然名声不大,但儿听说他可是齐林的八拜之交,安能没有本事在身?张太守这几年一直联合黑山军攻打河内郡,结果呢?哪次不是无功而返?如果不是他要提防刘备渡过大河,儿猜想他早就率兵攻打并州之地了。父亲想想,那齐林本就是天纵之才,他都能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周瑜,这周瑜安能是泛泛之辈?” 董昭闻言怀疑道:“你竟然有如此见地?莫不是谁教给你的?” 董胄叹气道:“何须他人相教?儿本就不看好张州牧与曹军之战。父亲仔细想想,自从曹操入主冀州后,冀州百姓在不怕无粮可食,甚至在胡人的牛羊入冀后还能买到大量肉类食用。而我们并州百姓呢?本就没有多少良田的他们还要负担沉重的赋税来养军,两者相比天差地别,民心不在如何能胜?再说军队,曹军的士卒跟随齐林南征北战,先后击败众多强敌,败绩屈指可数,如此强军皆乃虎狼之士,战力之强让人生畏,士气之高让人生惧!而并州军呢?自从吕布走后基本上未逢胜绩,就连雁门关外的鲜卑人都敢肆意来攻。再说将领,齐林麾下的骁勇善战之将数不胜数,智谋过人之士更是层出不穷。并州军呢?并州有什么?并州军什么都没有!如此种种劣势安能不败?父亲还不如率军投降曹操,如此方可一展胸中大志!” 第116章 你先回去 董昭闻言怒斥道:“闭嘴,此话不许再说,速速回营整军!” 然而董昭嘴上如此说,心中却另有想法,我就算投降也不能投降周瑜啊,你难道不知道曹操忌惮齐子原么?未来说不准哪天就会发生意外,就算投降也要直接投降曹操才保险,反正他就在壶口关外,等他率军抵达长子城时再投降不迟!而且我奋力抵挡周瑜还能让他另眼相看,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你这孩子还是过于稚嫩了! 但不得不说此战的影响实在是过于巨大,壶口关守将收到消息后差点没弃关而逃,麾下的士卒更是每日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别说他们,就连身处晋阳城的张扬本人都在一边收拾金银细软一边派人联络刘备,打算悄悄的溜之大吉。没办法啊,整个太原郡就剩下五千余人,其余几郡也是只剩守城之兵,根本无法抽调,他可是把所有的希望与兵力都寄托在穆顺与董昭的身上,没想到这俩货竟然如此拉胯,要么就几个月不出战,一出战就把我这底裤都给输没了,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呢么?而且这还是在羯胡人的帮助下取得的战果,这要是没有羯胡人,你们俩是不是要直接给我玩手全军覆没啊?真是混蛋,我当初怎么就相信你们了呢?不行,还是赶紧把金银财宝带走方才妥当,还有那几个漂亮的小妾,曹操最是钟爱此道,可不能让他把人家小姑娘给祸害喽,回头让他们换上百姓服装一起走! 话说这张扬也是以勇猛着称之将,被后世人称为与吕布,张辽齐名的并州三大神将,三人更是私交极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当了州牧的原因,胆子反而越来越小,更加在乎自己的荣华富贵,唉,还是那句话,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干这一行的料,你强把他摆在那个位置只会害了他!就如同生物链一样,吃草的怎么跟吃肉的打?有人约束时还好些,一旦没人去约束了,那吃肉的自然称王称霸,吃草的自然成为他人口粮,此乃万物之法则也。 就在整个并州军人人恐慌之时,知道羯胡人相助并州军的周瑜立刻派马超率八千铁骑绕过长子城,直奔要塞离石。欲攻取西河郡以解放自己的一万佯攻之军,而后两面夹击羯胡聚集之地,把羯胡之军引出长子城后再聚而歼之,彻底消灭张扬的援军。 可让谁都没想到的是这西河守将极其识相,去年还和周瑜打的有来有回的他今年仿佛变了个人一般,马超的骑兵还没到离石呢,这货竟然自己做了个曹军大旗插在城墙之上,等马超一到,直接开城率众归降,还帮着马超劝降西河其余各县守将归降,丝毫不拖泥带水,比那个董昭真是强上不止一丁半点。 马超随即也不废话,一边派兵接管西河各县一边命降将率旧部攻打羯胡聚集之地。 而有心表现的并州降将更是对马超的命令不打一丝折扣,说灭你羯胡人就要灭了你羯胡人,就连刚出生的孩童都被他们给送去重新轮回,手段之狠辣真是让人触目惊心。 并州降将的这一举动也彻底把长子城内的羯胡首领给惹恼,不顾众人反对也要率领族内勇士回援聚集之地。不回援不行啊,再不回去就要被灭族了,对方那是斩草又除根,这谁能扛得住?早知道我就不该出兵相助你们这群废物,辎重没拿到手不说,损失还极其惨重,现在更有了灭族之危,鸡飞蛋打都无法形容我现在的惨状! 但周瑜可没心情去琢磨羯胡人惨不惨,早就在其回归途中布好埋伏的他真是丝毫不手软,不但把羯胡首领直接击杀,更把投降的羯胡士兵带上枷锁,直接赶去充当奴隶,让他们筑城修路去了,至于那些伤势过重的羯胡士兵则尽数斩首。心想给你们治伤那都是浪费人力,让你们这群王八蛋不好好待着,非要跑出来惹事,还杀了我那么多士卒,没把你们全砍了都算你们投降的快! 随着周瑜大败羯胡军队的消息传遍并州,最先发生崩溃的就是壶口关的两万将士,接连不断的噩耗让他们完全丧失了抵挡曹军的勇气,在守将的带领下出关向曹老板投降! 正在满山逮捕黑山军的曹老板收到消息后更是一脸懵圈,只因周瑜的战报还没送到他的手上呢,对方就投降了。 疑心的曹老板并未直接入关,反而先把壶口关守将叫来询问一番,待弄清楚因果后才兴高采烈的率军进入并州。而让他更开心的则是董昭的归降。 那一日,刚与周瑜合兵一处的曹操直接率军抵达长子城下,心想这次可要好好指挥一把的他立刻命令曹洪前往城下喊话。随即便准备攻城! 可早就翘首以盼的董昭哪里会给曹操攻城的机会?直接带着穆顺的头颅出城归降!这可把曹老板与周瑜弄的诧异不已。 周瑜心想我围了你这么久你也不投降,老大刚一过来你就降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而曹操则郁闷的心想我这好不容易统军出征一次,怎么到哪哪就投降呢?你们这还不如黑山军抗揍呢!不对,我这次出来好像就跟黑山军打了几场,结果他们的战力还不咋地。难道就这么回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黎阳一线有子原镇守,绝对可以万无一失,我还可以把周瑜派回去帮助齐子原,他攻取并州的任务不就落到我手里了么?嘿嘿! 想到此处的曹操说干就干,在当晚的庆功宴上直接命令周瑜率军前往邺城驰援齐子原,共守黎阳一线。 还以为齐子原有危的周瑜二话不说便同意下来,次日凌晨便率领自己的兵马朝着邺城开始急行军,唯独留下马超的八千铁骑交给曹操,避免其发生意外。 心满意足的曹操接受了董昭的建议,用最快的速度发兵太原郡,包围晋阳城,由董昭父子亲自对城内守军进行劝降。 倒霉的张扬还没到等刘备的回信就被曹操堵了个正着。 此时的他正琢磨着是投降曹操呢?还是突围去投秦子扬或刘备?秦子扬麾下大将吕布和张辽都是我的昔日故友,有他们在,保住性命绝对是不成问题,可秦子扬是曹操的盟友啊,他真的愿意为了我们这些残兵败将而得罪曹操吗?刘备虽然不曾与我有旧,但他手里可有皇帝陛下,明正而言顺,投他就是归降正统,我这个并州牧还是他给的呢!唉,该怎么办呢? 张扬可以犹豫不决,但他麾下的将士可没有时间犹豫,毕竟他们还不想陪着张扬一同赴死。就例如此时的杨丑,本就有降曹之心的他眼见曹操率军亲至,归降之心更是前所未有的浓烈。 只见他先是朝着四周张望一圈,确保无人注意到他,随即立刻拔出战刀狠狠的刺进张扬背心道:“州牧大人恕罪,末将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并州军民死活,想必州牧大人也是如此想法吧!” 毫无防备的张扬直接被刺了个正着,战刀穿胸而出,绝对是是活不成了。瞪大双眼的他口吐鲜血,一点点回头看向杨丑,仿佛有话想说又发不出声音。 杨丑见状果断的拔出战刀砍掉张扬的头颅,大吼道:“张扬乃无能之人,根本无法统领并州,将士们,看看你们现在过得都是什么日子?我们并州的勇士何时这么窝囊过?你们看看曹大人的冀州,数山之隔却宛如天壤之别,难道你们不想让自己的家小衣食无忧吗?杀害州牧的恶名本将独自承担,尔等可愿随本将归降曹大人?” 眼见张扬已死的并州军也没有继续抗衡下去的勇气,纷纷选择归降。不是他们耳根子软,而是这一个月内发生一连串的事件彻底摧毁了他们的信心,先是主力大败,再是河西失守,而后羯胡人全军覆没,壶口关将士出城乞降,这么多噩耗加在一起那就是灭顶之灾,还军心,军心都已经成为负数了,更何况张扬手下没有力挽狂澜之人,只要能胜一小战都能稳一稳局势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不降才是怪事。可以说张扬就是被周瑜这一套组合拳给活生生打死的。 攻取太原的曹操还是觉得不过瘾,随即立刻向北方前进,朝着上郡,云中,定襄,五原,朔方,雁门六郡用兵。 而这一个月内,邺城的齐子原可真是忙活的很,先是派人与洛阳的张辽商讨出兵之事,随后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白天就大张旗鼓的向河内郡增兵,晚上在让他们趁着夜色溜回来,目的就是给卢玉兴造成黎阳空虚的假象,诱他渡河来攻。 而卢玉兴也在担忧此事,一边派人与张辽沟通一边写信与齐子原展开骂战。想把齐子原骂的恼羞成怒,渡河攻打许昌。 气不过的齐子原直接命令陈琳为自己代笔,引经据典的与卢玉兴展开对骂,看把他的是不亦乐乎。 不得不说这三国第一键盘侠的文笔是真的刁钻刻薄,骂人直指要害,关键是写的还好,让人看了回味无穷,总会忍不住再看一遍,然后再气一遍!就是可惜这货的骨头有点软,写信骂人时运笔如飞,当面骂人时就结结巴巴。之前在卢奴被抓时,还没等曹操说话这货就跪地请罪,齐子原保下他时更是直接投降,把骨气什么的完全给抛之脑后。齐子原知道他的能耐,这才把他带回了邺城,本想留着他骂刘备的,没想到先让卢玉兴给体验一番,也算是人尽其才了。 可那卢玉兴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骂不过陈琳就派人把刚刚归降的孔融他爹祢衡找了过来,这祢衡可是个狠人,三国四大喷子之首,可以说是完全被自己那张嘴给害死的,你想想,就连怒斥诸葛亮的王朗与三姓家奴挂在嘴边的张飞都排在其后,其嘴上的杀伤力可见一斑。可这人擅长的是当面骂战,笔上功夫还真不如排名第二的陈琳,几番交手之下就活生生的把自己给气病了。 无奈的卢玉兴只能亲自操刀,继续与齐子原展开骂战,毕竟咱就算骂不过也不能不还击啊,绝对不能弱了气势。 而就在此时,卢玉兴也收到了张扬的求援书信,这下可让他再也没有心情写信回骂,连忙召集荀彧,戏志才等人商讨对策。 许昌卢府内,主位上的卢玉兴愁容满面道:“长子一战,张扬主力元气大伤,再也无法挡住曹军的攻势,可他手下还有数万兵马,你们说如何才能把他们救回兖州?” 第117章 大河之战一 荀彧率先开口道:“如今并州的曹军可不少,张扬经此一败,能不能逃出来还未可知,在下建议立刻联系公孙瓒,并州一旦失守,幽州必定岌岌可危,公孙瓒手下皆乃悍勇之士,不可使其步了张扬之后尘!” 卢玉兴皱眉道:“文若的意思是不去管张扬之军?可救援公孙瓒谈何容易?近海之上有曹军水师沿途封锁,若入深海极有可能迷失其中,那就是九死一生,能不能活着出来全靠运气。走陆路更是千难万险,沿路都要在曹军腹地中行进,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之下,撤到兖州的机率一样微乎其微。公孙瓒未必愿意冒此风险!” 荀彧继续道:“我军没必要对其救援,只需以其为饵调动曹军兵力,这样才能给我军重创曹军创造机会!” 卢玉兴看向戏志才道:“戏兄一直沉默不语,难道是上次被齐子原给打怕了?” 戏志才笑道:“在下只是在想齐林会如何用兵而已,这一个月以来,他一直向河内增兵,意欲何为?张扬已败,并州战事完全不需要更多的曹军。曹秦两军达成同盟,齐林绝不会在如此紧要的关头攻打秦子扬后方,那他的目标就是我军,最有可能的进攻便是借道虎牢关,如此方能进退自如,就算败了也可从此地退回冀州,毫无后顾之忧!” 卢玉兴点头道:“戏兄言之有理,但他若是在黎阳伏击可如何是好?我军贸然出击恐怕胜算不大!” 戏志才道:“大河两岸可登陆之处足有上千,齐林无论算计如何,他的兵马已经出现在黎阳至河内一线,那我军便可从其余处进攻冀州,以此拖住齐林之军,给张扬的突围创造机会。在下担忧处唯有两点,一是曹军的水师与齐林主力回师后,我渡河大军恐怕不好撤离!二是洛阳的张辽如果趁机攻打许昌之地可就不妙了!所以在下的第一建议还是按兵不动,以防守为主,主公那边的合肥战事虽然处于胶着状态,然我军却是占尽上风,假以时日必能攻占合肥。而张扬的兵马若不接应也是有些可惜,还是请卢军师做主吧!” 卢玉兴听着戏志才一攻一守两个计划不由沉思起来,以稳为主的话自然是防守更为有利,但这么好的机会怎能轻易舍去?收了并州军就是弱他强我,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壮大?并州之地虽然穷,可那个地方的矿石是真不少,殊不知后人从山西挖空了多少大山,齐子原可不会坐守宝山而无动于衷,长此以往定然实力倍增。而且并州的失守也会让幽州陷入绝地之中,等他拿下幽州后,三州的资源可以让曹军的军械战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扩军几十万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到时候我们的处境可就不妙了!王云师全据江东后就可据大江而守,完全后顾无忧!秦子扬攻取巴蜀与南中后一样实力暴涨,各种物资数不胜数!唉,唯独我军,没有扩张之机啊,打个合肥都这么费劲,何谈邺城呢?不对,谁说没有扩张之机了? 想到此处的卢玉兴立刻道:“戏兄,如果我军以渡河攻打曹军为饵,诱使张辽来攻许昌,届时将其重创,我军岂不是可顺势收入虎牢关,直取洛阳,弘农等地,甚至可以把潼关都打下了,到时候长安可就暴露无疑了!” 荀彧闻言大喜道:“好计,这手声东击西用的真是精彩绝伦,张辽一定想不到军师会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只要拿下虎牢关与洛阳,许昌西面之危自解,还可让秦子扬担忧后方,不敢全力用兵蜀地,甚至可以依靠此地接应张扬,真乃一举三得也!” 戏志才同样笑道:“军师若把目光从齐林身上移开,当真是妙计层出,在下亦有一策可助军师成事,军师只需写信告知张辽我军出兵冀州的计划,希望他不要偷袭许昌,如此张辽必定中计!就是恐怕军师会丢些脸面,要对张辽诚恳求和!” 卢玉兴大笑道:“此乃小事一桩,齐子原都那么不要脸皮了,我求一求张辽又算什么呢?我马上写信给张辽,你二人速去准备,只需把胡车儿的人马外加三千骑留在许昌即可,其余兵力尽数派去冀州,戏志才统军,许褚随之,只需诱使曹军回撤即可撤回兖州,莫要与其正面交锋!” 戏志才道:“只留赵云与胡车儿在此是否有这羸弱?张辽的兵马可不少!” 卢玉兴自信道:“无妨,子龙之勇足可战败张辽,胡车儿的兵马破阵之能更是无往不利,张辽只要敢来,必败无疑,你们速去准备吧!” 荀彧二人闻言立刻领命而去。 卢玉兴看着两人的背影心想你们都觉得是我死盯齐子原是吧?都以为我为报私仇是吧?你们难道看不出来齐子原胸有大志吗?就这种识时务之人最是难缠,不趁他弱小时将其消灭,等他成长起来后必是大敌!我的苦心你们怎么就不能理解呢?如果他也在刘军阵营效力,我敬他还来不及呢,怎会敌视于他?可惜此人是敌非友啊!看来我也要改变一下策略了,否则等刘备不再信任我时,那还有谁会力主抗曹呢? 三日后,戏志才率领四万大军从白马渡口出发,以迅雷之势跨过大河,第一战便是袭击阳平城守军,离此地最近的曹将徐晃收到消息后立刻发兵救援,拼死力战下才保住城池不失,然而手中只剩三千兵马的他也被刘军团团围困在阳平城内,只能紧急派人回邺城求援。 还好戏志才并未打算拦截曹军的报信之人,稍微阻挡一番便任其离去! 两日后,日夜兼程的轻骑飞速冲入邺城军营的中军大帐急道:“禀将军,阳平城有危,数万刘军突然来袭,徐晃将军正在坚守待援!” 齐子原闻言立刻看向地图道:“阳平城如今局势如何?” 轻骑立刻道:“回将军,徐晃将军与刘军在城内奋战一场,这才保住阳平不失,如今阳平城内只有三千余人,请将军速派援军啊!” 齐子原点头道:“辛苦了你。幼平,带他下去休息。马上找沮授来此处!” 周泰应诺离开后,齐子原看着地图嘟囔道:阳平城?数万刘军?卢玉兴为何会攻阳平呢?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要攻打清河?不应该啊,他若想孤军深入冀州腹地,那可有全军覆灭之危,他可不会这么蠢,不过他手中的可用之兵不过数万而已,现在就是想偷袭黎阳也不现实,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时间不长,满头大汗的沮授走到齐子原的面前道:“将军,刘军来袭?” 齐子原愁眉不展道:“你帮快本将分析分析,我军到底哪里是对方的突破口?本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根本抓不到卢玉兴的用意。” 沮授立刻道:“将军,在下来的路上已经想明白了,无论刘军用何计谋,将军只需把这数万刘军留在阳平即可,那样的话,刘军剩下的兵力便不足为虑了,将军到时甚至可以趁机攻打许昌!逼迫刘备撤军回援!而此战,将军只需小心敌军伏兵即可!” 齐子原问道:“公与的意思是刘军想用围点打援之计?其目标就是我军黎阳一线的主力!” 沮授点头道:“正是如此,否则解释不通刘军为何如此用兵啊!这阳平城可不是紧要之处,刘军大举来攻不会只为了杀伤我军几千人而已!” 齐子原认同道:“公与言之有理,无论刘军有何计谋,只要把这支兵马留在此地,那他们就是有计也使不出!这样,本将率主力骑兵先行,命张合,高览率步卒随后出发,甘宁率水师前往阳平,断了刘军撤退之路。黎阳方面可就全都交给你了!” 沮授立刻道:“将军放心,在下定保黎阳不失!” 齐子原也没心情继续废话,点了点头后便带着颜良文丑庞德三人点了一万骑兵直接出征! 两天后,洛阳的梁兴收到消息后立刻喜出望外道:“张将军,看来卢玉兴没有骗我们,他们果然出兵冀州了!” 智勇双全的张辽笑意盈盈道:“卢玉兴与齐子原的恩怨世人皆知,他们两军如今在冀州打的难解难分,正是我军用兵之时!” 杨秋立刻道:“张将军,我军的数万兵马全去攻打许昌是否有些浪费?如今司隶之地尽在我军掌握之中,唯独河内与河东两郡在曹军手中,不如分出一部人马夺下两郡岂不更美?” 张辽叹气道:“两郡此时虽然空虚,然其在大河的另一侧,齐林随时可以派兵前来争夺,与其如此,还不如把所有兵力都放到许昌,只要汉献帝在我们的手里,那就是大功一件!你们速去准备,今夜便出发前往许昌,命令军士带上云梯,届时以最快的速度攻下许昌城!” 二人闻言也不继续争辩,直接领命而去! 五日后,恨不得把沿路所有险地搜查一圈的齐子原终于抵达阳平城外。可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哪里有刘军的身影啊?甚至连攻城的痕迹都看不出来,难道我收的是假情报? 就在齐子原自我怀疑之时,城墙上的徐晃出现在齐子原的面前道:“徐晃拜见将军!” 齐子原好奇道:“公明,可是你派人来报刘军来袭?” 徐晃点头道:“确是末将,不过刘军在昨日便已撤回大河边扎营,末将未见将军之军,故不曾领军追击!” 齐子原问道:“刘军可曾攻城?” 徐晃摇头道:“未曾,他们只是在此围城,日日夜夜摇旗呐喊,还在我军射成之外,连靠近都不曾!” 齐子原纳闷道:“卢玉兴难道就是为了吓唬本将一下?游击战它也不是这么个打法啊!公明,你带本将去刘军大营处一观!” 徐晃应诺后立刻骑上自己的坐骑在前方带路! 可到了刘军大营时更是让齐子原头脑发胀,这哪里有什么刘军?这明明就是甘宁的水军嘛! 齐子原直接上前问道:“兴霸,你为何会在此处?” 甘宁笑道:“回将军,昨夜刘军撤离,末将趁势追击,然后就俘虏了几千刘军,顺便把他们的大营给占了!” 第118章 大河之战二 齐子原深吸一口气道:“这卢玉兴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被陈琳骂傻了?哪有人是这么用兵的?玩呢?兴霸,收获如何?” 甘宁不爽道:“别提了,除了这几千俘虏外什么都没有!刘军压根就没带辎重过来,那些俘虏说他们每人携带了十天的口粮,多余一粒米也没带过来,现在那些口粮都吃的差不多了!” 齐子原揉了揉太阳穴道:“唉,真让人头疼,兴霸,你多辛苦些,带人在大河之上戒备刘军。颜良,派人快马通知张合,高览回返黎阳。其余人随本将前往阳平城休整!” 就在齐子原这边疑惑重重之时,那边的张辽可真是遭到了灭顶之灾,眼看就要抵达许昌城的秦军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土地隆隆作响,颤抖个不停,心中惊骇的他们立刻打算后撤,毕竟能造出这么大动静的骑兵部队必然不在少数,你就说有十万骑兵他们此时都会深信不疑,实在是因为动静太大了! 同样被吓了一跳的张辽知道现在逃跑与找死无异,到时候这些步卒一个都跑不了,不是战死就是投降!随即把心一横,直接下令秦军布阵,打算与刘军骑兵决死一战。不愧是威震逍遥津的猛将,光这份胆色就不是他人可比,这要是换成齐子原,估计他跑的比马都快。 可惜威震逍遥津的神将镇不住卢玉兴引以为豪的那支兵马,秦军更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没半条命! 原来卢玉兴这个狗东西秘密训练了一支犀牛骑兵,还给本就皮糙肉厚的犀牛披上一身重甲,这完全就跟坦克没有任何区别,比齐子原手下的马鹿骑兵高上无数个档次,你就说什么样的步阵能挡住这玩意的冲锋?除了速度慢点和吃的多点以外,它简直没有任何缺点。这要是齐子原在此处一定会高呼卢玉兴卑鄙龌龊,这么赖皮的招数你都往外用,还要不要脸了?真是穿越者中的耻辱,败类! 果不其然,随着犀牛骑兵逐渐接近,秦军将士要么腿肚子发软,要么纷纷避让。敢于阻挡者不是被顶飞就是被践踏而亡,完全抵挡不住犀牛骑兵的步伐。就连张辽本人也只能伤其身躯而无法将其彻底毙命。 眼见秦军被冲成一盘散沙的卢玉兴立刻下令赵云率领骑兵加入战场,开启最后的收割模式。 而这三千骑兵也成为压垮张辽的最后一根稻草,纵使五万大军在此又如何?你没看见我的士卒都已经被打的慌不择路了么?再不撤可就全完了! 曾在逍遥津肆之战里肆无忌惮的他也算提前体会了一把被人打乱阵脚的痛感! 随着张辽的骑兵率先撤离,本就惶恐不安的秦军步卒纷纷跪地求饶,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而赵云更是率领骑兵对张辽所部紧追不舍,留下断后的杨秋甚至连三个回合都没撑过便被赵云刺死于马下。 见此情形的张辽也不敢贸然回头报复,自己手中这几千骑兵若是被留在这里,那虎牢关也就不攻自破了! 三日后,一路逃回虎牢关的张辽还不等休息便收到数万刘军大举来攻的消息。反应过来的他破口大骂道:“卢玉兴这个混蛋,他根本没想进攻冀州,他的目标就是虎牢关与洛阳等地,还有齐子原这个小人,他竟然与卢玉兴联手做局引我入套!卑鄙!” 梁兴忍不住道:“张将军,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齐子原不是也调集大军前往阳平了么?” 张辽大怒道:“那刘军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他就是知道本将与张扬有旧,不放心本将在此地镇守,这才故意联合卢玉兴来坑本将一手!” 梁兴担忧道:“张将军,若是曹刘两军联手,那洛阳之地无论如何也守不住,更何况刘军已经兵临关下,我军兵微将寡,最多十日便会被刘军破关而入,还是先撤回关中吧!” 张辽怒发冲冠道:“主公待我等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情,安能弃关而逃乎?本将就是死也要死在这虎牢关之上,传令全军戒备,准备迎敌!” 梁兴急道:“张将军莫要失了心智,我军若覆灭于此,那后面的洛阳,弘农,潼关将尽数落于敌手,届时长安有危,大军回援不及,我等岂不是天大的罪人?主公的家眷都在长安,张将军当三思啊!” 被梁兴苦劝一番的张辽逐渐冷静下来道:“你说得对,本将差点误了大事,我等身死是小,若失了长安我军可就大难临头了,而且与长安比起来,虎牢关也就没那么重要了!你速派快马把此处战事回报主公,命令沿路守军做好准备,我们回潼关,那里有关中百姓相助,死守下来绝无问题!” 梁兴立刻道:“诺,将军英明!” 张辽感动的拍了拍梁兴的肩膀道:“梁将军,此战之败皆在于我,我会一力承担罪责,大恩不言谢,容我日后相报!” 梁兴拱拱手后便立刻跑去传令! 四日后,身处阳平的齐子原终于收到沮授的情报,随即恍然大悟道:“卢玉兴这头蠢驴竟然给我来了这么一手,世人都以为他会进攻冀州,结果这货悄无声息的坑了张辽一手,秒啊,你可真是太妙了,全据大河南岸的你既可威胁秦子扬的关中之地,又可在上游训练水师,就算敌不过甘宁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不堪,好手段,真是把我耍的团团乱转,昨天晚上我还在想你要攻击何处呢,你这个滚蛋!不过这张辽怎么如此差劲?那可是并州之虎,五子良将,古今六十四名将之一啊,就这?五万大军让人六千余骑打的溃不成军,他猪脑袋啊?这怕不是一个假的张辽吧!不行,不能在此坐以待毙,要不然我的河东与河内两郡都会受到威胁,以后若与刘备开战,那战线可就太长了,防不胜防啊,既然你的兵马都在洛阳作战,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看清局势的齐子原立刻派人通知沮授率兵出黎阳,渡过大河,直奔兖州治所陈留。自己则率骑兵在此处渡河,从白马渡口一路杀向陈留,誓要攻取陈留作为曹军的桥头堡。只要陈留在曹军手上,那刘备在想用兵就必须要先攻陈留,只因此地距离许昌城太近,而且此地距离曹老板和夏侯惇的老家沛国谯郡并不远,作为名门望族的他们在此地怎么也会有些影响力!说起来许褚也是谯郡之人,与曹老板等人算是同乡,可惜只是不同村而已。 与此同时,合肥前线的刘备收到卢玉兴的战报后更是兴奋不已,大声炫耀道:“哈哈,玉兴不愧本公的智囊,稍微一出手便攻破虎牢关,假以时日必定全取洛阳,弘农两郡三十县,届时西可制秦,北可制曹,本公灭敌之日不远矣!哈哈!” 荀攸闻言连忙献计道:“主公,冀州的齐林还未出手,如今卢军师的兵马尽数陷于洛阳之地,我军后方正是空虚之时,主公当速速撤军回师许昌,确保兖州无忧。” 刘备不甘心道:“可是我军已经围攻合肥数月有余,此时城内的守军已是强弩之末,若是放弃岂不可惜?让他们缓过来这口气后,下次攻取合肥岂不是又要再围城几个月?若孙策迅速平定江东,那时我军在想攻取合肥必定难上加难!而且玉兴并未明言班师,想来他自有应对齐林之策!” 荀攸闻言便知道了刘备的心意,随即叹气道:“主公可遣大将率两万兵马回援许昌,卢军师手里有兵才能与齐林相抗衡!” 张飞闻言立刻请命道:“大哥,俺愿领军回援许昌,如果他敢来,俺一定戳他一万个透明窟窿方才解恨!” 关羽同样请命道:“大哥,某愿与三弟同往,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刘备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义弟,随即又扫了一眼帐中众将道:“不行,合肥战事事关重大,本公不能离开你们。纪灵,文聘听令,你二人率一万步甲,一万精骑即刻回师许昌,提防齐子原渡河南下,凡事与卢玉兴为主!其余众将即刻回去组织士卒,给本公以最快的速度攻下合肥城,都散去吧。” 众人应诺离开后,身在最后一个离营的张绣忍不住想到:唉,主公现在连他的两个义弟都不信任了,更何况是我呢?自从上次濮阳战败后,我就再也没有独自领军出征的机会,唉,现在连关羽都是每况愈下,我又能如何呢? 而先一步离开的关羽张飞二人也在帐内小声嘟囔道:“二哥,你说大哥是不是已经不信任我们了?” 关羽道:“三弟何出此言?大哥不是说了不能离开我们兄弟嘛。” 张飞憋屈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而已,自从大哥取了兖州之后我就感觉他越来越依赖那些谋士,尤其是卢玉兴,戏志才,荀彧,荀攸几人,你说是不是我们败给齐林的缘故?” 关羽虽然也有同感,但身为老二的他怎么背地里说大哥的坏话,随即道:“三弟莫要多言,某只当从未听过此语,不许再有下次,别忘了我们可是发过同生共死之誓言,为兄自幼立誓保家卫国,现在所做一切的不正是我们想做的么?” 张飞讪讪道:“二哥说得对,俺这不就是发发牢骚嘛,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在与二哥畅饮!” 关羽看着张飞离去后便坐到小塌上一边抚摸长须一边想到:大哥貌似真的与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剿灭黄巾军,驻扎平原县的大哥可是仁义满天下之人,可现在怎么变得有些唯利是图呢?难道真是那些谋士影响了大哥?唉,某怎能有此想法?大哥可是皇亲国戚,陛下的皇叔,如今身负丞相之职,那可是国之重器,性格有些许改变也说得过去。当初结义时便说过同心协力,匡扶汉室。大哥如今也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我又有何可疑心的呢? 其实也不怪刘备性格大变,历史上的他可是蹉跎半生,屡战屡败,被人打的抱头鼠窜,喜提刘跑跑之名!而现在有卢玉兴的帮忙,刘备仅用几年时间便夺下数州之地,说他走的是曹操的人生一点都不过分,手握如此势力的刘备怎么可能不发生改变?还像以前那样依赖关张的话,那他早就混不下去了!而且顺风顺水的三兄弟没有共同经历那么多的苦难,感情自然不像历史上那么深厚。就像夏侯渊的战死,曹老板与刘备决战一场后也要接受现实,不会在用举国之兵前去攻打汉中,而现在的关羽也是同理,如果他战死了,刘备一样会以此为借口出兵与对方打上一场,若是不幸战败,那就老老实实的舔舐伤口,绝对不会举全部兵马死战,说白了就是感情还没到那个份上! 第119章 大河之战三 三日后,先行抵达陈留郡的齐子原没有尝试攻打陈留城,毕竟那里是坚城,连攻城器械都没有的他还是打算先挑个软柿子捏一捏。所以他把东昏县定为首要目标,只因此地距离酸枣不远,可以随时关注刘军主力的动向,又能据此接应沮授之军,威胁陈留境内各县,真是一举好几得! 东昏城下,只见齐子原大吼道:“区区弹丸之地安敢阻挡天军兵锋?速速开城乞降,本将或可放尔等一条生路,否则城毁人亡,悔之晚矣!” 城上守将丝毫不虚道:“尔等有本事尽可来攻,让本将投降实乃痴心妄想,来人,放箭!” 随着刘军的箭雨飞速而至,颜良文丑一边抵挡一边护着齐子原回归本阵。 庞德见状立刻请命道:“将军,末将请命率军攻城,若不破,甘当军法!” 齐子原骂骂咧咧道:“这个混蛋真不识抬举,跟卢玉兴那头蠢驴一副德行,不过强攻城池损失太大,骑兵可不是这么用的,我们只需在此扎营即可,多派哨骑在方圆二十里没巡逻,时刻戒备刘军偷袭!” 庞德闻言拱手领命而去。 许昌,卢府。 卢玉兴看着荀彧嘿嘿冷笑道:“这个混蛋终于来了,这次我要亲手还他三箭,一雪凉州之耻!” 荀彧有些担忧道:“军师要万分小心,齐子原可不好对付!” 卢玉兴不屑道:“要不是我军的陆地坦克不能轻易渡过大河,我早就杀到邺城去会会他了,文若,许昌城和陛下就交给你了!” 荀彧郑重道:“军师放心,在下必尽全力!” 卢玉兴点了点头后便带着赵云与胡车儿的六千骑兵杀向东昏县城! 而此时的秦子扬可真是体会到了火烧眉毛的感觉,他一直把张辽看做为自己的屏障大将,万万没想到张辽这次能输的如此惨烈,如今洛阳之地尽数丧失敌手,潼关更是危在旦夕,甚至连长安都风雨飘摇,你这不是挖我的根嘛! 秦子扬对着贾诩愁容满面道:“文远之败影响太大,看来是不能继续进攻巴蜀了!” 贾诩皱眉道:“主公,如今刘焉刚亡,其子刘范不满益州牧之位被其四弟刘璋所得,正在率兵与其交战,益州如今乃是内忧外患之际,我军只需跨过绵竹,剑门,白水三关,则益州在握也,值此关键时机,万不可轻易撤军!” 秦子扬叹气道:“你说的本公都知道,可是长安才是我们的根基,长安不保则军心不存,怎能轻易舍去?而且齐子原这个混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难道不知道洛阳之地在本公手里比在刘备手里对他更有利吗?” 贾诩道:“以在下观之,齐子原应该是中了卢玉兴的声东击西之计,如若不然,他不会坐视不管的,而齐子原若想继续处于有利一方,必然会攻打刘军腹地,如此一来,潼关就不会面临那么大的压力,守下来不成问题,主公可派遣大将率骑兵回援关中,反正益州之地不适合骑兵作战,若是刘军撤兵还能顺势收取洛阳等地!” 秦子扬想了一会道:“这卢玉兴的才华还真是丝毫不弱于齐子原,以往倒是小看他了,不过光派铁骑回援可不够,不能让孙坚置身事外,命令徐荣兵出上庸,联合孙坚一起攻打南阳郡。令华雄率两万铁骑支援潼关张辽所部!” 贾诩闻言拍个马屁道:“主公英明,大家要么一起瓜分胜利,要么一起承受损失,这对谁都是可以接受的!” 秦子扬笑道:“要不然要盟友干嘛呢?让人坐山观虎斗吗?” 两日后,正在啃着大饼的齐子原忽然见到火急火燎的庞德冲入中军大帐,随即好奇道:“什么事情让令明如此慌张?” 庞德急道:“将军不好了,刘军骑兵来了,距此不过十余里,快撤吧!” 齐子原笑道:“本将早知卢玉兴会来,已在大营内布好陷阱等着他了,无需惊慌!” 庞德急得语无伦次道:“我军布下的陷阱恐怕没什么作用,刘军的坐骑是兕,我军的陷阱能对它造成的杀伤力根本就不大,将军快撤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齐子原有些发懵道:“兕?兕是什么东西?怎么让令明如此慌张?” 庞德立刻道:“兕的额头上有一长一短两个尖角,头大而长,颈短宽,尾细短,生性易怒,浑身虽无杂毛然其皮厚粗糙,力大无穷,末将曾在凉州见过此物,其战力之强当真令人生惧啊!” 齐子原闻言一下便把手中大饼拍在桌面上,大怒道:“犀牛?本将说对兕怎么这么耳熟?卢玉兴这个狗东西当真是不当人子,张辽败的不冤!” 而后长吐出两口气,这把桌面上的大饼重新拿起来道:“速去命令全军上马,围着东昏城绕圈撤离!” 庞德闻言立刻应诺,随即马上跑出去传令! 好在齐子原带来的都是骑兵,这要是跟张辽一样以步兵为主,那想跑掉都是痴心妄想,不过就是现在他想跑掉都不容易,你别看犀牛长相笨重,其实它全力冲刺的速度根本不比战马慢,只是因为它的体重摆在那里,所以耐力不行而已。可是配合上赵云的三千骑兵以作辅助,着实是让齐子原吃尽了苦头。 半个时辰后,急行中的文丑忍不住对着齐子原道:“将军,我们这要跑到什么时候去?不如回头跟他们拼了吧,否则我军迟早会被追上!” 齐子原气道:“拼个屁,那犀牛骑兵身穿重甲作战,我们有再多的将士都不够它们杀的,给本将接着跑!” 文丑道:“这要跑到什么时候去?我军现在的伤亡最少也有上千了!” 齐子原道:“先把那些犀牛的力气跑没,你看它身着如此重甲,体力消耗必然大增,只要那些犀牛停止追击,剩下刘军的骑兵可就要迎接我军的怒火了。而且这犀牛有个弱点,就是它的视力不好,我军只需这么一直转圈,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们转懵圈!” 颜良闻言惊喜道:“将军如此熟悉此物,莫非有破此物之法?” 齐子原叹气道:“也说不上熟悉,这犀牛本来就不是群居动物,也不知道卢玉兴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把它们训练成军,而且此物四蹄宽大,皮糙肉厚,如今在加上重甲,恐怕没有武器能伤到它们,除非有床弩或可一试!” 颜良好奇道:“此物就没有什么弱点吗?” 齐子原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道:“没听说啊,此物既不怕火,也不怕水,雷电倒是可以将其击碎,不过本将也不是神仙啊,上哪里给你弄雷电去?” 就在此时,眼尖的庞德立刻大声道:“将军,那些犀牛好像没力了,末将感觉他们的速度有所减缓!” 齐子原闻言回头看了一会,谨慎道:“再往前跑一刻钟,如果犀牛没追上来,那就给本将好好收拾一下这个赵云,令明,本将知道你有一手神射功夫,你等下先射赵云的坐骑,颜良文丑,你二人对其夹攻,最好能把他留在此处!” 三人闻言同时领命。 一刻钟后,随着犀牛骑兵的身影越落越远,齐子原立刻下令曹军骑兵开始反击,庞德更是直接拉弓搭箭,瞄准赵云的战马就来了个两连发! 追击中的赵云突见冷箭来袭,双腿顿时夹紧马腹,手中长枪顺势打飞箭矢。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庞德的第二支箭接踵而至,直接命中白马身躯。吃痛的战马顺势倒地,足足向前滑行三四米方才止住身躯。动作敏捷的赵云硬是在最后一刻跳下战马,这才避免自己受伤的命运。 灰头土脑的赵云刚刚从地上站起便发现曹军大举袭来,当头的颜良文丑更是凶神恶煞般死盯自己,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赵云来不及多想,一边重新上马一边指挥骑兵向前冲杀,想要把曹军骑兵尽数拖在此地。可他未免有点太高估己方的战力,曹军骑兵虽然逃跑了近一个时辰,但刘军骑兵也追了一个时辰,而且你们还是行军而来,体力不可能占上风,再加上人数的劣势,赵云想不败都难。别说赵云有多猛,天下的猛将多了去了,能在交战中砍死对方几百人就已经是顶级战力,毕竟在热武器不出的年代,人力终究是有个限度。两军交战,最后拼的还是将士多寡,整体战力,名将无非是可以凭借个人勇武提升士气罢了,尤其是两军将士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那可真是见面即决战,直接刺刀见红! 战圈中的赵云更是只能勉强支撑颜良文丑的进攻,谁让不远处还有个老六庞德暗中相助呢! 两刻钟后,卢玉兴终于带着犀牛骑兵赶到战场,救下了伤亡惨重的赵云所部。 齐子原见状也没有信心与重甲犀牛抗衡,只能率军撤往北方山林稍作休整。 留下不敢追击的卢玉兴在原地破口大骂道:“这个卑鄙小人,正面交锋不敢,就会耍这些歪门邪道,胡车儿,你速派人去寻戏志才,命许褚率一万骑兵来此地支援!” 胡车儿立刻领命前去! 卢玉兴向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后,气呼呼的领着大军回东昏县城休整! 当夜戌时四刻,安排好士卒的颜良走到齐子原面前道:“将军,我军携带的粮草尽数丧失,现在可如何是好?” 仰望星空的齐子原闻言回过神来,沉声道:“伤亡了多少士卒?” 颜良叹气道:“三千余人,大部分都是阵亡在犀牛骑兵的手中,只有末将与文丑,庞德三人斩杀对方十余骑,余者均无法伤其身躯,将军,要不然还是撤回冀州吧,这犀牛骑兵实在无可匹敌啊!” 齐子原道:“我军此时若是撤回北方,卢玉兴定然会紧追不舍,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支步兵能挡住犀牛重骑的冲锋,届时沮授与张合的步兵主力就要面临灭顶之灾。而且我军将在无夺取陈留的可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军肆无忌惮的扩张而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带着将士们找些野果充饥,随后兵发许昌城!” 颜良大惊道:“将军,我们可没有攻城器械,许昌城比陈留城还坚固,我军无论如何也无法攻进去的!” 齐子原笑道:“攻城最厉害的武器从来就不是那些器械,而是内应。刘备挟天子以令诸侯,早已引起大汉忠良之士的不满,董承势力虽然被卢玉兴连根拔起,然而定然还有不知名的忠义之士在暗中奔走,只要我军抵达许昌城下的消息传出后,一定会有人来联系我们的,而卢玉兴的行军速度可没我军快,这就是机会!” 第120章 大河之战四 颜良喜出望外道:“如果真能攻进许昌,那我军便可据城坚守,等待支援,一举灭掉刘备,接回陛下!” 齐子原一边示意颜良快去准备一边心想:许昌的那些义士可未必会想跟我们回冀州,那些人哪个不想成为董卓,刘备之流?只是因为他们手中的权势不足才屈居人下罢了。而且对于曹老板来说,有没有皇帝在手已经无所谓了,现在拼的是实力,大家也都懂这个道理。不过听说帝师王越也在许昌皇宫,就是不知这个剑术大师到底打算帮谁呢?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他能被称为三国第一剑客绝对不会徒有其名,看来还是要颜良文丑合击才能砍死他了,唉,可惜马超教给我的出手法才学了个皮毛,否则我的战力必然飙增!回头有空去找找童渊和李彦,这俩老头一个教出吕布,一个教出赵云,张任,张绣三人,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武术大师,我也跟着去挂个名头,以后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怎么着也要给我留点薄面吧! 南郡襄阳城州牧府内。 孙坚对着王云师道:“云师,秦子扬派人联络我军一同攻打南阳郡。说实话,本公与其联军还真是有些担忧,秦子扬可不是什么纯善之辈,可若不答应联军之事,秦子扬转头联合刘备可如何是好?此事你可有万全之策?” 王云师思考一会道:“主公担忧确实有理,秦子扬联合我军一定没憋好意,不得不防。不过在下倒是建议主公撤回攻打江东之军,转而支援合肥战场,如此必有所得!” 孙坚双眼一亮道:“哦?你快详细说说!” 王云师笑道:“回主公,在下最初的目的是想用合肥之地换取江东之地,坚守合肥也是为了我军攻取江东而拖延时间,可如今的局势突然间便风起云涌,卢玉兴先是攻占秦子扬领土,齐子原随后又领军攻打兖州,此时的中原可以说是一团乱麻。如此良机主公安能放过?兖州之战若是刘军取胜,主公可以联合秦子扬攻占南阳各县,此战若是曹军胜,主公则可趁势攻打寿春或庐江,如此便能在大江北岸建立起掎角之势,在无惧刘军来攻。而主公要做的无非是拖住刘备主力,避免其过早回师支援兖州,给齐子原创造足够多的时间而已,如此买卖岂不划算?” 孙坚闻言大喜道:“妙,妙啊。如此一来,我军无论如何都会有所得,不过我军为何要拖住刘军主力呢?让他们尽快回师岂不更妙?” 王云师叹气道:“回主公,曹军若胜,其所得之地乃是兖州,此地对刘备来说如鲠在喉,日后必然会先夺之再向南方用兵。而此地对曹军亦是重要非凡,乃是南下的桥头堡,段然不会轻易舍去,让曹刘两军尽陷此处难道不好么?所以在下更希望齐子原能赢得此战!最重要的是我军的骑兵部队还未成型,与其余三家根本无法比较,中原之地向来依赖骑兵作战,没有强大的骑兵是无法左右胜局的,所以我军还需要齐子原的友谊与战马,既然如此,怎能不助他一臂之力呢?” 孙坚拍案叫绝道:“云师之计环环入扣,真乃奇思妙想也,你说的没错,曹军取胜对我们的好处确实更大,威胁更小,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命程普,韩当率军抵御江东各势力反扑。孙策领军支援合肥,牵制刘军主力。黄忠所部兵出樊城,攻打南阳各县。” 王云师立刻躬身领命而去! 一日后,急行军一天一夜的齐子原所部薅光了沿路的野果,啃着树皮抵达了许昌城下。 看着面前气势磅礴的坚城,齐子原忍不住豪气万丈的吼道:“城内宵小尽听吾言,本将乃冀州牧帐下大将齐林,今闻天子被困许都,特率大军来此救驾,世人皆畏刘玄德为虎豹豺狼,然本将麾下的燕赵猛士皆乃侠义之士,安能惧之?何为侠者?为国为民也!忠义之士董承,救驾不成却惨死敌手,难道天下的忠义之士都惧怕了吗?既然如此,齐林愿率燕赵猛士作为表率,不求为天下先,只求后继有人,吾辈不孤矣!杀国贼,破许昌,迎天子,挽山河!” 受到感染的曹军将士们立刻虎目圆睁,齐声怒吼道:“杀国贼,破许昌,迎天子,挽山河!杀国贼,破许昌,迎天子,挽山河......” 城墙上的荀彧闻听此言顿时满头大汗,他如何会看不出来齐子原欲借此言唤出许昌城内的忠义之士,此时他真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庞大无比的压力,随即立刻命人朝着城下曹军放箭! 可齐子原这个小机灵鬼根本就不进入射程之内,一边驾驭战马一边高喊想说之话,随后便退出弓弩手的射程之外,依靠将士们的大吼声向城内传达消息。 觉着进度太慢的他又派出庞德与颜良文丑各率一千五百骑前往其余三门呐喊不止,誓要把大军围攻许昌救驾的假象传递给朝廷栋梁们。 城头上的荀彧见此情形更是焦急不已,可他偏偏又拿齐子原无可奈何,只能命人暗中观察朝廷大员与陛下的动作。谁让他的手里只有三千兵马呢,这要是冲出去退敌,恐怕敌没退成,对方反而会借着这个机会杀进来,还是监督城内大员更为靠谱! 可这世间最难弄懂的东西便是人心,因为人的想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了。这不,最先响应曹军的不是朝廷大员与百姓,反而是那些不看好荀彧的刘军将士率先发难,谁让齐子原当初在濮阳送了刘军一场惨败呢,至今都未复原的濮阳城惨状可是让他们如雷贯耳,历历在目。反观荀彧自投刘备以来,从未在大战中崭露头角,就算卢玉兴知道他的能耐,可将士们对他的信任程度可不算高,尤其是在军中没有亲信的情况下,荀彧的威信力更是大打折扣。 只见当天晚上便有一支百人小队分成两部溜出军营,一部欲前往城门处接应齐子原,一部也前往皇宫救援汉献帝。 可惜他们被严密监视皇宫的荀彧快速发现端倪,以迅雷之势将之扑灭。而得手的接应小队也因为没有提前与齐子原取得联系而损失殆尽。收到消息的齐子原更是忍不住怒骂那百夫长是个白痴,你人马本就不多,把我引进去不就可以稳定局势了嘛,非跑去救什么皇帝呢?现在好了,两面都没成功,自己还领了盒饭,你长的那是猪脑子么?老子现在还饿着呢,这树皮它真是不管饱啊! 而荀彧则正好借助这件事恩威并至,希望可以稳住军心。 但他万万没想到星星之火的力量如此巨大,军中的将士虽然稳住了,可那些看到希望的忠义之士却都蠢蠢欲动起来。尤其是收到消息的汉献帝更是嚎啕大哭道:“忠义之士还没有死绝,挂念孤的将士还没有死绝啊,天不亡大汉啊,朕要给这些勇士封侯,亲手为其下葬,他们的付出朕绝对不会忘记!” 前来报信的少府周纪闻言更是喜出望外,随即泪流满面道:“陛下一定要保重龙体啊,齐林大军已在许昌城外,破城之时仅在旦夕之间,陛下不可因心中悲痛而致使三军无功啊!” 汉献帝闻言连忙道:“对对对,还有齐林,朕记得他,当初就是他率军救的朕,亲手服侍朕食鸡者便是此人。爱卿,他为何还不率军攻城呢?” 周纪皱眉道:“回陛下,冀州军虽勇猛善战,然许昌城高大坚固,一时间根本无法攻破。此次想必是卢玉兴大军不在方才让他寻到良机,若是卢玉兴率军回援,那胜负还未可知,臣的儿子虽在御林军中任职,然而同心者不过二三十人,根本无法掌握局势,臣无力解救陛下脱困苦海,罪该万死,求陛下降罪啊!” 周纪这手名为请罪实为邀功的举动把汉献帝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但他最担忧的还是那句卢玉兴率军回援。那个狗东西回援后朕还能有好?当初就是他设计杀害贵妃与董承,要不是他用引蛇出洞这招,贵妃与董承安能提前出手而被一网打尽?朕恨不得亲手弄死他!不过齐子原能敌过卢玉兴么?他这些年来驰骋北方,显有败绩,应该可以吧。但他会不会把也想把朕囚于深宫呢?若是如此,那朕还不如待在许昌呢,好歹皇叔是自家人,他最起码不会害了朕,可此次不走,下次就说不准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脱离苦海了,朕可不想做个有名无实的傀儡! 有些担忧的汉献帝对着周纪问道:“此非爱卿之过也,爱卿能冒险来此以证忠义,朕若能脱困而去,必封爱卿为国柱,你可是朕的依靠啊。不过爱卿说曹操会不会也想把朕囚于深宫呢?” 得到许诺的周纪立刻胸有成竹道:“陛下无需担忧,臣来时已想好妙计,只要能与齐林取得联系,让他击败许昌守军即可,日后曹军可来救援却不可入许昌城,如此一来,这许昌城岂不是将由陛下做主!陛下日后只需厉兵秣马便可一一收复山河,还何须仰仗他人?如果齐林不同意,那便证明其必有异心,陛下则不可犯险也!” 汉献帝双眼一亮道:“此计甚妙!若是曹军能来救援而不入许昌城,那朕何惧之有?爱卿快去遣人出城联络齐林,朕就在此封侯爱卿佳音!” 周纪为难道:“回陛下,非是臣不想为陛下分忧,实在是臣的家仆无力与城内将士抗衡,若想达成此愿,还请陛下降些信物,臣愿召集城内忠义之士突围而出,为陛下达成此愿,纵死无悔!” 汉献帝闻言双眼一眯,想了一会便下定决心道:“爱卿无需如此费事,信物在手必定无法离开皇宫,届时还会给爱卿引来杀身之祸。这样,你去寻找王越,只需问他何为天道乎?他自会想办法帮你!” 周纪虽然不明白汉献帝之意,但也只能领命而去,谁让皇帝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就如同圣旨呢。 汉献帝看着周纪离去后才忍不住祈祷起来,你们三个可千万别让朕再失望了,王越曾经许诺帮朕三次,当年弘农王之事算一次,救朕离开长安又算一次,此次算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这张保命的底牌也将彻底失去作用了。齐林啊齐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唉,希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吧! 第121章 大河之战五 次日丑时一刻,颜良带着一名浑身血迹的剑客走到一边啃树皮一边指挥将士们大吼的齐子原面前,兴奋道:“将军,此人便是许昌城内的忠义之士。” 齐子原闻言一愣,随即立刻扔掉手中树皮,亲自下马跑到剑客面前,热泪盈眶道:“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吾辈不孤,吾辈不孤啊,快来人给这位壮士包扎下伤口!” 剑客感动道:“史阿谢齐将军美意,然这一身血迹均乃在下厮杀所得,在下并未受伤!” 齐子原惊呼道:“史阿?敢问尊师可是昔日洛阳帝师王越?” 剑客郑重点头道:“回齐将军,正是家师,在下此来乃是为了问询将军一件事情,望将军实言相告!” 齐子原笑道:“昔日的虎贲将军王越可是个剑术大师,史兄能得其真传必定乃人中之杰也,兄台尽管问,本将绝不会有丝毫隐瞒!” 史阿直接道:“敢问齐子原攻破许昌城后欲待陛下如何?” 齐子原不解道:“陛下乃君,齐林乃臣,臣又能对君如何呢?不知史兄何意?还请详解一二!” 史阿道:“君不愿前往他处,只想在许昌城内重振朝纲,齐将军若愿领军相助,封侯拜将自当不在话下!” 齐子原闻言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是这小皇帝怕我把他掳到邺城拘禁起来,可你想独占许昌谈何容易?远的不说,许昌可是刘备的大本营,他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鸠占鹊巢?等他大军回师后,你那屁股蛋子还能安稳的坐在龙椅上吗?不过小皇帝在许昌也有好处,让刘备再背上个弑君篡位的恶名也不错,而且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这树皮真是不好吃啊,估计完全没消化掉,我都多久没拉翔了,赶紧进去许昌才是正事!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立刻道:“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如此道理齐林安能不懂!史兄放心,本将只为刘军而来,绝不敢对陛下有丝毫非分之想,所言若虚,齐林愿魂不上九天,魄不下九幽,死后便如幽魂野鬼一般游荡在人间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史阿闻言肃然起敬道:“齐将军真乃侠义之士也!不过陛下有言在先,他日许昌有难,前来救援的曹军只可退敌却不可入城!齐将军明白否?” 齐子原连忙点头道:“这是当然,本将谨遵圣上之命。但史兄也看到了,我军如今粮草已尽,只能靠着树皮充饥,若是不能快些入城,那等卢玉兴杀回来可就为时晚矣!而且本将估计他最迟不过超过天明便会抵达许昌,你看?” 史阿想了一会道:“将军可遣数百人随在下一同回城,待在下汇报后便可里应外合,一路破开许昌城门!” 齐子原不悦道:“史兄既然知晓直通城内的密道,何不直接引本将大军入城呢?如此行事岂不耽误时机?方知机不可失也。莫非史兄不信本将的为人?” 史阿叹气道:“齐将军,在下乃是悄悄带人杀了城墙上的守卒,而后顺着绳索攀爬而下方才至此,若是曹军齐动,那刘军必会发现端倪,届时能否成事都乃未知之数也!” 齐子原闻言连忙换副嘴脸道:“原来如此,史兄的功绩绝对会被世人记在心里的!颜良,你速率五百人随史兄前往许昌城内,半个时辰后打开许昌北门接应本将。史兄,你当迅速前去禀告此事,联合众多忠义之士共同保护陛下,只要本将的铁骑能顺利入城,那刘军便会土崩瓦解!” 史阿与颜良闻言立刻领命,带着五百精锐迅速离去。 两刻钟后,守在城墙上的王越与周纪听着史阿带回来的消息后立刻心中大定。两人随即直接在城墙上商议一番,很快便达成共识。由王越带着数十名侠客与周纪家丁前往皇宫保护陛下,毕竟那边还有御林军的数十人在接应。而周纪与史阿则带着曹军前往北门接应齐子原的主力入城。不得不说这周纪的官真是没白当,局势看的相当通透。他也知道手握重兵的齐子原比无兵无卒的汉献帝更加重要,日后守不守得住许昌还要看曹军是否尽心帮忙,此时在曹军面前露个脸绝对十分重要,反正从龙之功已经到手,再去皇宫无非是锦上添花罢了! 随着救援皇帝的行动迅速开展,许昌城内顿时陷入战火之中,沙场宿将颜良带着曹军将士们肆无忌惮的杀向许昌北门,一杆长刀大开大合间如入无人之境,一丈之内毫无一合之敌。另一边的王越更是不负剑术宗师之名,手中宝剑被他舞的出神入化,往往都是一招毙敌,毫无多余招数点缀的招式却能让人看的丝滑无比,浑然天成,当真是美妙绝伦。估计就是吕布与其在步战中比剑也要落于下风。 两边战场皆落于下风的刘军立刻陷入动荡不安的境地,刘军将领更是立刻跑到荀彧面前慌乱道:“大人,城下的曹军攻势极其凶猛,再不撤就来不及了,快走吧!” 荀彧大怒道:“曹军没有攻城器械,只要歼灭城内乱军便可守住城池,快去调其它处守军来此助战!” 刘军将领急道:“大人,皇宫那边同样是乱成一团,我军已经无兵可调了,许昌守不住了!” 荀彧怒吼道:“糜芳,你莫要以为有卢军师在后撑腰就可肆无忌惮,你若再敢胡言,本官先治你个祸乱军心之罪。” 糜芳道:“大人,非是末将祸乱军心,曹军确实勇猛异常,我军实在是无法抵挡。若是等曹军主力进城后,那一切都来不及了,卢军师与主公的家眷可都在许昌城内,那曹操更是酷爱此道之人,不可不妨啊。” 糜芳的这盆冷水把荀彧彻底浇醒,许昌丢了还有机会夺回来,若是把主公的家眷丢失在曹军手中可就是奇耻大辱啊!日后就算成功将人救回来,那天下人也不会相信曹操什么都没做,这可不行!还是先带着主公的家眷与卢军师汇合方位上策。 想到此处的荀彧只能勉强接受现实,随即带着糜芳便去接走刘备与卢玉兴的家眷逃离许昌,甚至连自己的家眷都顾不上去管。 可顺势杀去城内的曹军哪里会让他们如此轻易的离开?文丑等人更是恨不得把卢玉兴千刀万剐来为阵亡的部下们报仇雪恨。所以对着卢玉兴的家眷便是一顿猛追。还真别说,最后真让这货把伏寿几人追到手里,只有糜贞在糜芳的拼死护卫下方才安全走脱。 许昌之乱最后也随着刘军的撤离逐渐平息下来,入城的齐子原一边前去面见汉献帝一边命令士卒埋锅造饭,抓紧时间分批休息,企图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战斗力。 当日卯时一刻,身着盔甲的齐子原来到皇宫大殿之外,先是把腰间的昆吾剑与两把匕首交给殿外御林军,随即便三叩九拜后方才进入大殿之内,双膝跪地行礼道:“末将北海齐林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此情形的汉献帝当真是喜出望外,他可是好久都没见到如此守礼之人了。可被囚多时的他还是忍不住颤声道:“爱卿,爱卿免礼平身。” 齐子原闻言后慢慢站起身躯,这才趁机打量一圈金碧辉煌的大殿,不得不说这里的装饰真是威严气派,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坐在那个位置,就是光坐在那个位置往下瞅也应该是一种享受吧! 汉献帝看着齐子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忍不住惧怕起来,当初董卓刚入朝时也是这么不堪,结果呢?结果他的野心是与日俱增,最后把汉室玩弄于鼓掌之中! 汉献帝定了定神后连忙亲自开口道:“爱卿救驾有功,朕今封曹操为大将军,进魏公,食邑一万户。封齐爱卿为前将军,进渤海侯,食邑六千户,另刺黄金千两。爱卿以为如何?” 齐子原闻言连忙跪地谢恩道:“微臣谢过陛下隆恩,然此战之胜却非齐林之功,实乃冀州将士舍生忘死,许都忠义之士良心未泯,这才成就如此之功。臣之部下来时上万,如今已十去其三,望陛下能把千金分成万份,臣想把这些赏赐分到他们或他们家人手中,以慰忠义之士在天之灵,求陛下应允!” 汉献帝感动道:“爱卿真乃爱兵如子之人,既然如此,朕便允爱卿所请,爱卿快平身。” 齐子原重新站起来道:“谢陛下!” 汉献帝感觉双方气氛还算融洽,立刻开口询问道:“爱卿应允之事可是当真?” 齐子原笑道:“回陛下,微臣来此处只为两件事,稍后便会离开许昌城。” 汉献帝大惊道:“稍后便走?那刘军来攻可如何是好?” 齐子原道:“陛下无需担忧,臣会在城外与卢玉兴鏖战,如此便能与许昌形成呼应之势,其断然不敢肆意攻城,但臣若在城内固守,那合肥的刘备便会率主力来围,届时许昌必定危矣!” 汉献帝这才放心道:“那爱卿所为之事是?” 齐子原直接道:“第一,臣请陛下命人为我军制作半月之干粮随身携带,如此便能让臣毫无粮草之忧。第二,臣请陛下饶恕那些刘军将士的家眷与降卒,如此方能展现陛下之胸襟,让其感念陛下之恩典。” 汉献帝疑问道:“仅此两事?” 齐子原点头道:“仅此两事!” 汉献帝考虑一会道:“其他人可以宽恕,但卢玉兴的家眷绝对不行,此贼尤为可恨,朕久居深宫都知其处处为难爱卿,难道爱卿不恨他吗?” 齐子原犹豫片刻道:“回陛下,恨与不恨皆在一念之间,臣说过还政于陛下,断然不会干预此事,一切皆由陛下定夺。臣之建议已毕,待等到粮草后便即刻率军离城,微臣先行告退!” 汉献帝点头道:“朕会仔细揣摩一番爱卿的良策,爱卿也奔波一路,快回去休息吧!” 齐子原行礼后便转身离去! 汉献帝直到看不到齐子原的身影后才对着周纪问道:“周爱卿说说齐林的建议如何?” 周纪道:“回陛下,这些人若都获罪,那刘军将士必定同仇敌忾,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到时候曹军有可能也会被怀恨在心,微臣建议还是稳妥一些为好!” 汉献帝叹气道:“此人过于理智,曹刘交战死伤那么多士卒都无法让其愤怒,反而愿意亲身为敌军家眷求情,真是个大才啊。怪不得能征战四方而鲜有败绩,当真是不可小觑!去把卢玉兴的家眷押入大牢,待战事平息后在行发落!” 周纪连忙领命而去! 而离开皇宫的齐子原也忍不住想到:看来卢玉兴实在是太遭人恨,竟然能让如同傀儡的汉献帝恨成这样也是本事,你说三国的历史都变了,我们四条大鲶鱼在这里兴风作浪,你还用老法子能行么?当初的曹老板那是什么实力才敢肆无忌惮,你能与之相比么?真是头蠢驴!不过这头蠢驴有一支重甲犀牛骑兵啊,要是不把它灭掉绝对无法占领陈留郡,不行,回头找机会埋伏他一手试试看! 第122章 大河之战六 荀彧逃出许昌后便一路向北而去,终于在三个时辰后与卢玉兴顺利会师。 当卢玉兴知道许昌城与自己的小妾尽失时,差点没一头载到马下,缓和半天才仰天咆哮道:“卑鄙小人,我必杀你!子龙,令大军迅速赶往许昌城,胡车儿,派人通知许褚回师许昌,我要把齐子原堵死在许昌城内!” 有心劝阻的荀彧最后张了张嘴巴也没好意思出声,谁让许昌城是丢在他手里的呢,咱都是要脸的人,现在属实有些张不开嘴。 赵云与胡车儿见状立刻领命而去。 两个时辰后,身处王越府上的齐子原还在不死心道:“前辈真的不打算去邺城么?那里人杰地灵,把剑道发扬光大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小子还有心请您为我冀州军授业,如此一来,整个冀州军不都是您的弟子嘛,如此丰功伟业就在眼前啊,您真的不心动?” 王越叹气道:“老夫年事已高,早已失了名利之心,只想安稳渡过余生罢了,何况剑术乃小道也,并不适合长练阵战的兵卒使用,将军军中无事么?不如就。” 齐子原立刻道打断道:“无事无事,总要给那些将军们一些自由发挥的空间嘛,事事依赖小子那还何谈成才呢?不过前辈之言小子却有些不敢苟同,功夫乃杀人技,如何能称之为小道呢?至于练兵之事您就更不需要担心了,小子每天都会专门留下半个时辰给前辈授业,并且绝对不会指手画脚,只会言听计从,您看如何?” 王越道:“齐将军为何偏偏盯上老夫了呢?如果老夫教习有误岂不是祸及三军?” 齐子原笑道:“世间之人谁不知道前辈乃剑仙转世,何来祸及三军之说?只要前辈能让小子的部下提高些战力,多些保命的手段,小子就感恩戴德了,日后小子就在邺城为您养老送终!你看如何?” 王越紧盯齐子原道:“老夫少年时也曾如齐将军一般求学若渴,但年纪越大越明白一个道理,将军这是做甚?” 不要脸的齐子原闻言没给王越说话的机会,双膝直接跪地,纳头便拜道:“师傅在上,弟子齐林给您叩首了!” 王越无奈的看着齐子原,想说点什么又张不开嘴,想抽他又下不去手,想把剑还没在身边,只能无奈道:“老夫何时说过收你为徒了?你快起来!” 不等齐子原说话,匆匆而来的庞德跑到齐子原身边小声道:“将军,卢玉兴的犀牛骑兵已经抵达许昌北门外。” 齐子原闻言站起身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丝毫不觉尴尬道:“干粮准备的如何?” 庞德道:“已经准备妥当,我们每人还拿了四簇箭矢和弓弩,就是那些黄金不好搬运!” 齐子原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先把它们放在许昌,等击退刘军再取不迟,命令将士们一刻钟后从西门离城,勾引刘军来追!” 庞德应诺离去后。齐子原对着王越在行一礼道:“师傅,战事紧急,徒儿不得不率军离去,改日徒儿再来探望您,师兄好好照顾师傅,告辞!” 史阿看着渐行渐远的齐子原忍不住道:“齐将军成了我的师弟,那我未来要不要投身军旅呢?真是头痛!” 王越闻言直接朝着史阿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道:“为师何时说过要收他为徒?他自己误会了而已,还不速去准备饭食!” 出气筒史阿见状也不敢辩驳,只能低着头去准备食物,心想他误会了你抽我干嘛? 一个时辰后,知道曹军离开许昌的卢玉兴立刻下令大军迅速追击,这次他不打算再给齐子原任何一丝逃生之机,就是追也要追死他! 正直的荀彧闻言立刻劝道:“卢军师,我军不如先收复许昌,而后再进行追击不迟!” 卢玉兴皱眉道:“许昌城就在这里,它又不会丢,可曹军到时候说不定就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而且你别忘了许褚就在西边,若能对曹军前后夹击,那齐子原将必死无疑!届时许昌将不攻自破也!” 荀彧十分担忧道:“若是齐子原有埋伏又当如何是好?此人用兵可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 卢玉兴豪气干云道:“埋伏?哼,只要他敢设伏,我就让他见识见识犀牛重骑的陷阵之能,传令大军迅速追击!” 有了卢玉兴的命令,刘军的重骑立刻蜂拥而去,荀彧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憋在心中,一边为大军祈祷一边跟在卢玉兴身后急行! 时间不长,刘军重骑很快便追上有意等待的曹军骑兵。 满肚子火气的卢玉兴也没有废话的心情,直接命令赵云与胡车儿带队冲锋。 同样不说废话的齐子原直接命令将士们一边逃离一边回身射箭。心想你就是个铁王八那眼珠子也是破绽吧,我这么多的箭矢射你,射倒一只赚一支,今天我就是磨也要磨死你! 卢玉兴见状十分不屑,直接命令前排骑兵抛射长矛压制曹军箭矢,造成杀伤。心想反正我们这边有重甲,损失也不会很大,咱们就看谁先磨死谁! 对于都吃了秤砣的两个王八来说,齐子原很明显吃的是假秤砣,因为他发现自己这边平均阵亡十五至二十人才能干倒对方一两骑,这战损比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没办法,自己的部下不是白马义从,射不射的中全靠运气,唯一技术过硬的庞德还不在此地,还算凑合的颜良文丑也在对方的强大火力下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的齐子原只能命令部下停止射击,以更快的马速赶往设伏之地,尽量减少伤亡! 而卢玉兴怎愿给他逃离的机会?随即怒吼连连的追个不停。把狗咬到肉后绝不撒嘴的精神发挥的那是个淋漓尽致。 两刻钟后,伤亡近千的曹军终于把犀牛重骑引到了伏击之地。 山上的庞德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令点火,以巨石外加火箭共同袭击犀牛重骑。 可让齐子原没想到的是这犀牛不但不怕火,周围的火光反而让它们更加兴奋起来。 只见三千犀牛重骑如同狂暴一般冲向火堆处猛踩,毫不畏惧火焰的威力。空中的巨石对它们强有力的身躯更是造不成太大的伤害,有些甚至被它们用巨角轻轻一拱便飞向远处。 这样的战力着实把曹军伏兵惊的目瞪口呆,甚至连逃跑的本能都彻底忘记。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哪里还顾得上形象,一边抢过金锣拼命敲打一边焦急的大喊道:“令明快快率军撤离此地,莫要与其正面交锋,快撤!” 随着鸣金之声大响,被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的庞德只能领着败兵迅速向后退却,骑上战马与齐子原所部汇合逃离,最后一清点,随他逃出来的士卒竟然连百骑都不到,这支千人的伏击部队说是全军覆灭也不为过。可你看看刘军呢,对方若是同样伤亡惨重也还好,可他们竟然仅仅阵亡五十余骑,你这去什么地方说理去?战损九百对五十,这可以说是齐子原败的最惨痛的一次。就连当初去洛阳救驾都没打出这个战损比!不过有一说一,齐子原仅有的几次败仗貌似都是栽在卢玉兴手里。 言归正传,还好掉落的巨石与燃起的大火暂时抵挡住了刘军的追击,否则面对发狂的犀牛,曹军能否逃离还真是个未知之数! 满心想着追击的卢玉兴也不得不认清现实,只能先行打扫战场再说其他。 时间不长,胡车儿来到卢玉兴面前沉声道:“军师,我军抓到了三百多曹军俘虏,末将该当如何处置,请军师示下。” 卢玉兴冷酷无情道:“一群宵小之辈罢了,全部拉去斩首,让曹军好好看看抵抗的下场!” 胡车儿有些心惊道:“全,全砍了?军师,杀降不祥啊!” 卢玉兴怒道:“不祥?齐子原当初把上万颗头颅扔进濮阳城时怎么没想过不祥?还不快去,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胡车儿闻言一哆嗦,随即连忙领命而去!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荀彧并未开口劝阻,只是好奇道:“卢军师难道早就知道这犀牛遇火而狂,故才不去在意曹军的伏击?不会是军师把它们训练成这样的吧?” 卢玉兴得意道:“文若无需瞎猜,我曾经专门驯养此物,这才对其习性了如指掌,此物基本上没有天敌,除了敌不过那支军队,就算狮虎在此亦可战之而胜!那还有何可惧?” 荀彧大惊道:“哦?竟然还有军队能战过犀牛重骑?请卢军师不吝赐教!” 卢玉兴叹气道:“南中之地有一物名曰象,此物高大威猛,力大无穷,乃是犀牛重骑的天生克星,而且此物精通人性,南中之地专门有人训象作战,简直是无往不利。被当地人称为天神的恩赐。可惜蜀地不适合重骑征战,此物最后应该是落在秦子扬或孙坚的手中!” 荀彧担忧道:“那未来我军岂不是也要面临一支无法匹敌的军队?” 卢玉兴笑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谁又会想到勇猛无敌的大象会惧怕火焰呢?文若无需为此事担忧。” 荀彧闻言佩服道:“卢军师真乃博学之人,数千里之外的事竟然都能了如指掌,荀彧佩服!” 心情大好的卢玉兴也开口点拨道:“文若,我知你乃汉室忠良,一生所念不过忠君报国,然要看清局势,不可盲目而忠,你有大才,该为百姓做更多的事。” 荀彧不解道:“卢军师的意思是?” 看着战场逐渐清理完毕的卢玉兴一边上马一边道:“文若只需把我的话记在心里即可,日后自知其意。大军继续追击,不要给曹军丝毫喘息之机,杀!” 有了卢玉兴的命令,犀牛重骑再次踏上追击的路程,疑惑重重的荀彧同样随军而动,布满血与火的战场逐渐远去,独留杀气森然的犀牛重骑在路上高歌猛进。 第123章 大河之战七 当日酉时五刻,正在一处小溪边休息的齐子原抱着庞德肩膀安慰道:“令明,此战非你之过,均乃本将之责,汝无需自责也。本将知道你为那些出生入死的战友伤心,可这是战场,战争就是要用鲜血来谱写它壮丽斑斓的场面,要么用我们的血,要么用敌人的血。本将此战若胜,定亲手为他们填土下葬,你看如何?” 泪流满面的庞德悲声道:“将军,那些士卒都是从西凉跟着末将来到冀州的,末将心中悲痛欲绝啊!” 齐子原叹气道:“凉州的猛士均不愧其名,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这样吧,孟起那边还有数千凉州猛士,回头让你先行挑选补充军力如何?” 庞德攥紧拳头道:“末将不要精锐士卒,末将只想用刘军的头颅来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 齐子原豪气道:“好,只要令明有此心,本将定给你报仇雪恨的机会!不过本将有件事一直摸不太准,你还记得刚才的场景吗?” 庞德咬牙切齿道:“末将永生难以忘怀!” 齐子原问道:“刚刚那些犀牛骑兵为何会突然战力暴涨?是骑士操控之因还是犀牛自主暴走?本将离得太远,有些没看清楚,令明可曾注意到这一幕?” 庞德皱眉沉思,一边想一边复原道:“好像是犀牛突然暴走,末将也没太关注敌军当时神情,我们刚点上火油便被犀牛盯上,随即纷纷冲杀而至,我军抵挡不及,这才伤亡惨重!不过。” 齐子原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庞德不确定道:“不过那些犀牛好像是冲着火油去的,并不是我军士卒。不过这只是末将的感觉,不敢完全确定!” 齐子原闻言自言自语道:“冲向火油?犀牛的嗅觉竟然如此灵敏吗?难道它天生就喜欢火油?没听说啊。不对,它的脑子可没有这么灵光,而且它的嗅觉若真的那么灵敏,早就在刚进伏击圈时便已发狂。莫非是它被火光所吸引?不对,应该说它讨厌火光,所以才大发雷霆的冲向火光之处,可惜没有火油了,否则就能实验一下犀牛是不是被火光所吸引。唉!” 一直在旁倾听的庞德忍不住出声道:“将军,我军虽然没有火油了,不过末将这里还有两块打火石!” 齐子原顿时兴奋道:“快拿给本将看看!你没事带这东西干嘛?” 庞德从怀中掏出打火石交给齐子原,有些不好意思道:“凉州之地有野狼,末将以前总能遇到,而野狼怕火,末将身上留着打火石便觉得安稳一些!” 齐子原大笑道:“要不是你有此物,本将恐怕就要钻木取火了,令明,你马上命人点起火把,尽量把刘军的犀牛骑兵引来此处,本将要看看这些犀牛到底喜不喜欢火!” 庞德满脑袋问号道:“这很重要吗?” 齐子原冷笑道:“能不能报此血仇,就看我们能不能搞明白犀牛的习性!你说重要否?” 庞德闻言也不再啰嗦,直接领命而去! 两刻钟后,追踪至此的胡车儿纳闷道:“刚才还见到这边火光四起,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呢?” 与其同行的糜芳十分确定道:“胡将军放心,此地刚才确有兵马经过,只是不知逃去了何处,不过我们仔细搜索一番一定可以发现端倪!” 糜芳话音刚落,数百支火箭几乎同时划破长空,一齐射在犀牛重骑前方的百步之外。 说时迟,那时快。 根本没有得到指令的犀牛立刻打着响鼻冲向起火之处,对着地上的火箭就是一顿猛踏,直到火焰彻底消失方才停止动作。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齐子原心中大定,他知道自己想的没错,犀牛不是喜欢火焰,反而是异常讨厌火焰,这是什么原理?谁能告知一下!在线等,挺急的,急个屁,老子管他是什么原理,既然找到了它的弱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卢玉兴啊卢玉兴,我看你这次怎么逃? 齐子原随即立刻下令道:“颜良,立刻带全军向大河方向撤离,沿途快速前行即可,切勿露出引诱刘军之意。文丑,你亲自回去见沮授,让他在陈留郡内的己吾县布阵,此地地势开阔,极善重骑作战,卢玉兴必去无疑,本将会给他争取三日时间。” 文丑不解道:“将军,沮监军的兵马基本上都是步军,若在开阔地带作战,我军必败无疑啊!” 齐子原笑道:“你只需把本将的话告诉沮授便可,他自会知晓本将之意,记得把犀牛的习性一并告知于他。快,全军朝着西北方撤离!” 文丑领命离去后,五千曹军骑兵立刻开始逃亡之旅。在众将士都忧心忡忡,士气不振的行军之时,唯独齐子原笑容满面,成竹在胸,颇有胜券在握之意。 可惜天不遂人愿,逃了一天一夜的齐子原还没等遇到自己的援军呢,反而先撞上了回援许昌的许褚所部。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两方兵马均慌了神色,曹军以为刘军包围自己而来,刘军以为曹军主动出击而至。在这通讯全靠跑的年代,这是经常会发生的情况,也就是所为的突发性事件,能否完美应对基本上全靠主将的随机应变。 而齐子原现在哪里还有随机应变?回头就是个死,冲上去还有可能杀出一线生机,所以完全没有退路的曹军骑兵直接开始全军出击,视死如归般杀向前方刘军。 反观刘军主将许褚也不是个纯善之辈,自恃悍勇的他更是亲自带队冲杀,直接便朝着将要暴走的颜良偷袭而去。 只见许褚向颜良右腿一刀砍去,若是一般的角色,早就中刀落马了,颜良毕竟是名将,久战沙场,对突如其来的行动他知道如何应付,只见他坐在马上高举长刀,刀刃朝下,刀尖刚到右腿边上,他这一对铜铃大眼的余光已经带到。颜良想,刘备手下的将都是刁滑之辈,打仗专门发阴招的。 但见颜良动作极其敏捷,立即圈起右腿,起刀便朝着往对方的刀尖点上去。可他一时哪能点得开?许褚刀上吃到分量,双臂立刻用足十分力气,顺势便往上一抬。两柄武器直接卡住,开始角力。 许褚这条刀,三国中称为一杆秤,五十斤起花,六十斤也可以称,一百斤时称秤砣到秤梢上。许多名将的武艺都要到他这杆秤上来衡量一下,不单单是马超,正史曾说许褚一生斩敌最少一万,关羽张飞号称万人敌,许褚直接就杀敌一万,战力如此可见一斑。 如今颜良的分量足足一百斤,许褚心想,曹将果然不同凡响,单这一人就不弱于关羽张飞等人。高览也在想,刘备的手下蹩脚将多,如今这个壮汉又是谁?我用足力气竟点不开他的武器!如今此人领军阻挡,我恐难以速胜。随即瞪着钢铃大眼抬头一看,正好许褚也抬起头来,睁大环眼对着他看,四只大眼睛碰头。 颜良一看,原来是许褚,怪不得厉害。许褚一望,原来是颜良,果然不错。大家心里都佩服。但许褚是在拣外快,砍一刀试试看,砍得到是赚,砍不到就算,没有心思多打,还是先回许昌要紧。颜良也不高兴多打,心想,如今先要躲开追兵,等日后相遇,再同你打上一日一夜!许褚想,许昌无忧后,同你打三天三夜! 大家收回武器,背对着背跑开。跑了一段路,颜良心想,许褚到底不错,于是回过头来看看。许褚想,颜良真乃河北名将,名不虚传,也回过头来望望。自己人看见了是“再会再会”,敌人相见会怎么样?直接开骂!只见颜良大骂一声道:“呔!你这黑脸的许褚!” 许褚闻言脑子好似突然开窍一般,只听他嘿嘿一笑道:“嘿,你也是黑脸!” 颜良心想,这我还真是忘记了,原来我自己也是黑脸。 骂了一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相互冲锋而过的曹刘两军同样分道扬镳。 可还不到一刻钟,追杀而至的胡车儿与赵云相遇许褚时的场面当真是尴尬不已。待赵云大致说明情况后,黑脸的许褚悔的肠子都青了,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只要拖住他们一刻钟就足够了! 随即许褚不由分说的追击而去,完全充当了刘军的追击主力。心善的赵云还忍不住提醒许褚谨慎一点,最后更是亲自陪伴许褚追击,生怕他步了自己当初的后尘。齐子原前几天可就利用两军追击的时间差把自己打的伤亡惨重,这次说不定还有什么诡计呢。但他确实高估齐子原了,现在的他哪里还有胆气反击,逃跑的时候都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 两日后的亥时三刻,已经把马累死的文丑步行跑到大河南岸的曹军大营,还好他的名气大,曹军士卒都认识他,否则想快速进入还真够呛。 中军大帐内,上气不接下气的文丑直接开口道:“监军大人,将军命令你即刻率军进入陈留境内的己吾县布阵,将军会给你拖延三日时间!” 沮授有些不解道:“己吾县?那里可是平原,齐将军之前还派人来说犀牛重骑不可力敌,怎么突然又要去己吾县布阵了?你们不是应该在许昌吗?齐将军现在如何了?” 文丑叹气道:“卢玉兴率军回援后,将军便带着我们离开了许昌,后来我军在许昌境内大败一场,曹军又紧追不舍,将军现在应该还在逃亡之中吧。对了,犀牛讨厌火焰,只要起火的地方犀牛就会过去猛踏,将军说这是犀牛的习性,你一定会知道该怎么办!” 沮授闻言顿时惊喜万分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将军曾经与我讨论过对付重骑的办法,既然犀牛被火焰吸引,那此法必成,平原之地更是点睛之笔,把敌军中意之地变成绝地,妙啊!太史慈,凌操,高览,凌操,你四人各率五千军佯攻己吾四门,张合,马岱,牵招,你三人率余下兵马在己吾城外的平原上挖掘三丈长,两丈宽,两丈深的方坑五十处,其下布置尖刀长矛,其上要用粗壮树木横插土内以为横梁,而后在用干草与土石铺至其上以作掩盖!” 张合闻言后不解道:“启禀监军,若以粗壮树木为横梁,那这深坑陷阱恐怕就没有作用了!” 沮授大笑道:“张将军忘记了重骑的重量,齐将军当初打造此陷阱的目的就是为了重骑,普通骑兵与步卒在上前行是不会轻易触发陷阱的。而且犀牛重骑的弱点已经被齐将军找到,届时可以利用火箭点燃干草,其必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想到那个画面的张合不由的寒毛直竖道:“齐将军竟能想到此法破敌,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监军,我军的重骑可要调来兖州作战?这重骑在战场上还真是厉害!” 沮授苦笑道:“我军那两千重骑可是将军的心头之肉,未曾大成时绝对不会轻易出手,就像马鹿骑兵,你看将军可曾把他们调来此地?诸将快去执行命令吧!” 十余员曹将闻言立刻拱手应诺,随即纷纷出帐去集合兵马。 第124章 大河之战八 待众将离开后,贼眉鼠眼的李典跑到沮授面前讪笑道:“沮监军,您看众将都有任务,唯独末将在旁观战,这实在有些不好,您看末将能干些什么,末将也想给将军出份力不是?” 沮授看着如此卑微的李典,心有不忍道:“那李将军便随张将军一起去挖坑吧!” 李典知道沮授没明白自己的意思,随即点明道:“监军,末将看刘军来攻时必会中计,届时全军反攻,唯独让末将在后观望,这岂不是有些不好!” 沮授闻言道:“李将军想参加反攻?” 李典立刻点头道:“末将领的虽是运粮军,但军中训练可是一日都不曾落下,监军放心,末将的兵马一定不会纰漏,您看?” 沮授想了一会便点头道:“如此也好,你这几千人便埋伏于周围树林,以最大可能杀伤敌军!” 心愿达成的李典立刻应诺,随后便跑出去做战前动员。 也难怪他立功心切,本就想要跟着齐子原加官进爵的他没想到齐子原会让他跑去运粮,而且一运就运到现在,这场大仗若是不能崭露头角,那他估计自己这辈子都要当运粮将军了,这可不是他的本意,若是能在此战中立下大功,那请调作战部队也有底气不是,为此丢着颜面也不算什么,总比以后世人一提到李典就说运粮将军要好的多! 与此同时,许昌皇宫中,知道齐子原数败卢玉兴之手的汉献帝可谓是差点急白了头,他甚至害怕许昌城明日便易主,自己也被卢玉兴摘掉皇冠,贬为路人。愁容满面的他最后只能采用周纪之策,以犒赏为由请卢玉兴的家眷赴宴,席间更是好话说尽,希望卢府家眷可以对他的所作所为有所谅解,希望借此表达善意。 可汉献帝不知道的是他此时的举动已经深深刺痛了周纪的内心。好嘛,你是皇帝,就算刘军破城后你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我们呐?我们可是拿性命出来赌博的,刘备和卢玉兴破城后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到时候满门抄斩都是最轻的,灭九族都有可能。你现在就算给我封再大的官又有何用? 心有怨恨的周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命人暗中把汉献帝与卢府家眷喝的酒水换成合欢之酒。誓要把他推到卢玉兴的对立面,不留丝毫余地的那种。 也是,试问哪个男人经历这种事能不发怒?尤其他还是后世穿越而来的大才子,他对汉献帝可没有多少忠诚之心。 就这样,几杯暗藏合欢散的酒水刚一下肚,那边的汉献帝与众女眷纷纷中招,神志顿时变得一塌糊涂。年轻气盛的汉献帝更是与千娇百媚的伏寿一直大战到后半夜方才脱力睡去。足见药效之猛,药量之重。 这还不算完,不择手段的周纪还把卢府其余妾室送给了许昌城内的军中大将笑纳。打算从上到下把大家拧成一股绳,心想毕竟事情是你们干的,我就负责穿个线而已,我若是活不了,那大家就都别活,反正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回头刘军来了我看谁还不跟他们拼命! 而不识卢府家眷的军中大将们更是一边感谢周纪一边爽的一塌糊涂,有些慷慨之人甚至还把美人送给部下享受享受,可怜的众多美人真是不知怎么才度过如此灰暗的一夜,估计明日醒来时都会无地自容吧。正在追击曹军的卢玉兴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被戴了不知多少顶绿帽子。 第二日清晨,随着伏寿的尖叫声突然响起,沉睡中的汉献帝顿时从沉睡中清醒过来,不明所以道:“何人扰朕清梦?发生什么大事了?” 伏寿闻言,双眼中的热泪顿时汹涌而出,死死咬住嘴唇不曾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得不到回应的汉献帝先是十分不悦的看向伏寿,随即猛然惊醒,脑海中的荒唐记忆逐渐整个完毕,不由自主的开口道:“朕昨夜与夫人共度春宵?不对,来人,速宣周纪进宫面圣,快去!” 待寝宫外的侍卫应诺离去后,汉献帝这才对着哭个不停的伏寿尴尬道:“夫人勿忧,朕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的,你先在此好生休息一番。” 伏寿闻言直接跪倒在地,大哭道:“求陛下赐民女一死!” 汉献帝看着伏寿白皙的肌肤与丰满的身材,不由自主的蠢蠢欲动起来。还好他的理智在最后关头占据了上风,最后强压胸中欲火道:“夫人先在此处休息,待朕回来时在做定夺!” 汉献帝说完也不给伏寿说话的机会,一边命宫女照顾她一边穿衣离去! 半时辰后,早已在大殿封侯周纪刚一见到汉献帝便以头杵地,悲声大叫道:“臣罪该万死,然臣所为之事皆是为了陛下早日亲政,其心天地可鉴也,臣死不足惜,臣只愿陛下可以早日重振朝纲啊!呜呜呜。” 汉献帝见状大怒道:“哦?这么说爱卿还是为了朕了?你知不知道如此行事便是把卢玉兴彻底得罪死,他可是皇叔的首席谋士,在皇叔心中的地位足可比肩曹操之齐子原,孙坚之王云师,你竟然对他家眷用计,你这个滚蛋,你是想把朕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吗?” 周纪闻言一边磕头一边出声道:“陛下得了许昌,卢玉兴就算回来也一定不会放过陛下,纵使不伤陛下的性命也会逼迫陛下退位,若陛下失去了皇帝的身份,那便是真正的离死不远了,届时或暗杀,或谋杀等等层出不穷,反正他们最后一定不会放过陛下的。可陛下此时若一心拒敌,待齐子原大胜之时,许昌必可无忧也!臣请陛下三思啊!” 汉献帝一拍龙案道:“可你知不知道齐子原已经数败卢玉兴之手?如今他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朕还如何能相信于他?当初要不是你来哄骗朕,朕就算做个傀儡皇帝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这都怪你!” 周纪连忙道:“陛下啊,臣知道曹军已经败了几场,但臣更知道齐子原不会轻易认输,臣虽不懂兵事,然臣亦知只要不到最后一刻,兖州战事就不会见分晓。齐子原就算败了几阵,可冀州之地还有数十万曹军兵卒呢,他们随时可以渡过大河支援齐子原之军,届时定是一场龙争虎斗,陛下何苦急于一时呢?许昌虽不是主战场,然许昌之存亡皆系于曹军之身,只要曹军不离开大河之南岸,那我们便还有机会。无论陛下如何看待臣所做之事,但臣为陛下亲政就算受尽世人唾弃也在所不惜,今日臣纵死也要进谏陛下,求陛下为了列祖列宗而三思啊!” 周纪的死谏果然让汉献帝犹豫不决,只见他沉思半天道:“那依爱卿之意,我们如何才能守住许昌呢?” 周纪大喜道:“陛下勿忧,许昌乃颖川首府,此地的忠君爱国之士何其多也,只需陛下亲自颁布招兵文书,定能在短时间内拉起一支大军。而后在忠于陛下的世家中寻找青年才俊统军,坚守下去必然不成问题,甚至还能在豫州空虚之际攻打许昌周围诸城,也算相助曹军一臂之力,让其早日战而胜之!” 心知已无退路的汉献帝思索一下便道:“攻城之事暂且不谈,先练一支大军才是当务之急,朕随后便会命人下达圣旨招兵,府库军械尽由爱卿去取,一定要守住许昌城,朕日后会亲自去军中视察的!” 周纪立刻道:“微臣领旨,微臣先行告退!” 正事谈完的汉献帝立刻想起昨夜里婀娜多姿的伏寿,随即心猿意马的叫住周纪道:“周爱卿昨日送来的酒水很是美味,等下再给朕送一壶来!” 思维敏捷的周纪立刻明白汉献帝意有所指,随即连忙应诺后方才离去! 汉献帝也是心想自己本就对卢玉兴没有丝毫好感,如今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还不如好事做到底呢。朕这次也陪你们疯狂一把! 四日后,历经长时间追杀的齐子原终于带着仅剩的两千余骑抵达己吾境内,还没走多远便发现严阵以待的曹军早已在前方布好阵势。 这对于齐子原来说无异于最好的消息,他可是担忧了一路,就怕沮授不能按时完成任务,现在看来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沮授很明显已经做好了准备!想到即将到来的场面,齐子原不由得会心一笑,随即便率领疲惫不堪的部下迅速归阵! 但紧随曹军之后的许褚见到这一幕真是一口老血憋在胸中,他在追击途中虽然损失不大,可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却让他着实难以接受。 正当他打算率军冲击敌阵之时,赵云连忙开口阻止道:“仲康不可鲁莽,曹军很明显是早有准备,你若陷在其中可如何是好?” 许褚大怒道:“此时不追更待何时!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齐子原逃离此地吗?” 赵云十分谨慎的看向四周地形道:“此间地势开阔,正适合骑兵作战,曹军步卒居多,只待其阵势松动便可尾随追杀,现在还不如等等卢军师的大军,那些重骑才是破阵的利器!我们也正好休息一番,如此方能事半功倍。” 许褚闻言也是接纳了赵云的意见,没办法,谁让人家既受重视又身居高位呢!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这官背后还有卢玉兴这座大山。虽说卢玉兴平日里对许昌也还不错,但那要分跟谁去比,跟赵云比可就差上很多了,人家曾经可是卢玉兴的侍卫长,自己拿啥比?比谁吃的多么? 半个时辰不到,卢玉兴率领着犀牛重骑紧赶慢赶才来到此地,心想若是没有许褚在前牵制,他别说追击曹军了,齐子原恐怕还会回头戏耍他一番! 待赵云汇报完当前局势后,荀彧立刻出言规劝道:“卢军师,我军已经追击了曹军数日之久,取得的战果也是十分丰厚,此时将士疲乏,不如先回军休整一下在做计较!而且曹军已至此地数日之久,为何还没破城呢?会不会有埋伏?” 卢玉兴稍微思考一下便自信道:“就算曹军有埋伏又能如何?我军主力未曾受损,只要击溃面前这支曹军便可将其彻底留在大河之南,兖州战事亦会随之终结。许褚,赵云,你二人各率五千骑先行冲击曹军两翼,调动其阵势。” 许褚,赵云闻言立刻领命,直接率领麾下骑兵冲杀而出,直奔曹军而去! 别看卢玉兴嘴上说的轻飘飘,用起兵来还真是相当谨慎,最起码知道先用骑兵趟阵,把绝对的主力王牌留到最后时刻再去使用。 而眼见敌骑开始冲杀的齐子原小心脏立刻剧烈跳动起来,生怕对方因为用力过猛而把布置妥当的陷阱暴露出来!自己的目标可一直都是犀牛重骑,此次若是不能一击即中,那下次卢玉兴必定有所防备,到时候可就不好办喽!犀牛重骑不除,想下陈留无异于难如登天啊! 但同样知道此时局势的沮授却丝毫不慌,老神在在道:“就知道你们会来这一招,传令张合引左军向前,高览引右军向后,中军分左右两侧出击,以长枪阵锁死敌骑,抛枪手上前,以最快速度给予敌骑最大杀伤!” 第125章 大河之战九 沮授所布之阵宛如一个四十五度的斜角方形阵,主要便是先用左右两军分割敌骑,避免其形成呼应之势,而后以中军为依托,两面出击,一面硬抗赵云所部的进攻,一面把孤军深入的许褚之军牢牢锁住,使其动弹不得,围而歼之! 随着越来越多的曹军增援右侧,纵横驰骋的许褚之军也开始逐渐乏力,于敌阵中如陷沼泽般亦步亦趋,只能凭借自身悍勇勉力抵挡。 一直关注战场的卢玉兴见此局势也是心中大定,随即立刻命令胡车儿率犀牛重骑发起冲锋,直取沮授中军所在,欲以摧枯拉朽之势促使曹军彻底崩盘。 随即犀牛重骑的出击,早已等候多时的沮授一边下令埋伏在不远处的太史慈领骑兵突袭卢玉兴所处之地,一边命马岱按原计划发射火箭,引诱犀牛重骑前往陷阱之处。 时间不长,收到命令的马岱直接来个万箭齐发。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上万支火箭霎那间便可以把数百米外的右前方空地点燃成一片火海。 天生厌恶火焰的犀牛见状更是不顾身上骑士的指挥,自发性奔向火海,愤怒的践踏着被点燃的干草。 可惜人类是高等级动物,不知人心险恶的犀牛纷纷中招,跌落深坑之中不断哀嚎。随着深坑逐渐被填满,纵使犀牛死命挣扎也无法在其中脱困而出,反而给自己的同伴造成重大伤亡,至于那些跟随犀牛同时落坑的骑士更是死的不能在死了,没办法,他们的抗压之能可没有几吨重的犀牛强! 如此惨烈的一幕真是深深的刺痛了卢玉兴的内心,这些犀牛重骑可是他全部的心血,是他引以为豪的骄傲,如今一战尽折于此,这让他如何能承受得了? 只见他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即一边咳嗽一边颤抖着右手指向前方道:“快,快把他们接应回来!” 与此同时,突袭而来的太史慈虽然只有三千骑兵,但此时卢玉兴的身边仅剩三百余骑。三千打三百,外加太史慈这员猛将,只要是个有脑子的将领都知道必须尽快撤离!不能给对方贴身的机会,就像此时的荀彧。 只见他一边拽住卢玉兴的衣袍一边语速极快道:“卢军师,犀牛重骑已经深陷其中,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脱困而出,太史慈可是曹军骁将,在不撤可就来不及了,到时候就连赵云和许褚也会尽陷于此!” 卢玉兴闻言再次喷出一口老血,索性直接昏了过去,再也不去管这乱七八糟的烦心事。 愁眉苦脸的荀彧只能临时接过指挥权,一边带着卢玉兴逃离此地一边命人抓紧鸣金,希望赵云等人赶紧撤离,把损失降到最低。本就失去犀牛重骑的刘军若是把这上万铁骑也留在此地,那可真是曹操背时遇蒋干,蚕豆背时遇稀饭。倒霉透了! 一刻钟不到,听到鸣金之声的赵云与许褚纷纷率军向外冲杀,以最快的速度从曹军阵中突围而去。不得不说这骑兵的机动性真是强,若是不能将其完全困死,想留住他们还真是痴人说梦。 眼见敌骑撤离的曹军步卒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跟在对方马屁股的后面追杀一阵,吃些灰尘才算了事。 但这许褚今日绝对是命犯灾星,本就被曹军重点照顾的他不但损失惨重,反而还被一心想要立大功的李典给盯上了。自古临阵斩杀,俘虏敌军大将就是一等一的战功,何况这战功逃跑的方向还是自己的伏击之地,李典这条阴暗处的毒蛇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许褚早已双眼放光,口水更是流的满地都是。 早就见识过许褚战力的李典也没有选择直接出击,只见他不断的扬起土石来干扰许褚逃离,随后利用弓弩与长戈袭击刘军战马,最后才蒙上面罩冲杀而下。一整套流程用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丝滑无比。这用脑子打仗的将领有时真比悍勇之士好用很多。 这不,急着逃离此地的许褚军尽数在漫天灰尘中停下脚步,等他们勉强睁开双眼时,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同伴落于马下,载倒于血泊之中,其中就包括许褚这个大冤种。 被李典死死盯住的他此时已被数百曹军重重包围,根本无法脱困而出,只能在此地行困兽犹斗之举。许褚的亲兵同样伴随其身侧,死战不退,颇有些同生共死的味道,曹军一时之间亦是对其无可奈何! 可盯上许褚这头猛虎的可不止李典一人,其中还有颜良文丑两兄弟,被追杀好几天的颜良安能不叫上好兄弟一起洗刷耻辱?待高览的主力快速逼近战团后,颜良文丑同时杀向许褚,两人联手仅用二十余合便将其生擒,此处战事也同时步入尾声。 正面战场上,看着已经跑远的赵云,齐子原立刻下令收兵,穷寇勿追的道理他此时可是明白的彻彻底底,殊不知卢玉兴就是前车之鉴啊! 随后当他走到深坑陷阱处时,眼见周围的曹军正在向坑中发射箭矢的他有些不忍道:“儁乂,你这么射要射倒什么时候去?而且坑中的犀牛很多都已经死透了。” 张合为难道:“将军,这些刘军宁死不降,末将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这犀牛一旦活着冲出来,那杀伤力真的是十分惊人。” 齐子原叹气道:“本将的意思是这犀牛可浑身都是宝,那犀牛角是十分稀有的药材,犀牛皮也是上佳的防具,犀牛肉更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刘军重骑铠甲同样不可多得,若是都破坏了岂不可惜?你命人用长枪一只只的去击杀坑中犀牛,而后把它们拉出坑外,直接在此地剥皮去骨,尽数装车带走。至于那些刘军嘛,唉,既然他们不肯降,那本将就成全他们的忠义,把他们尽数埋葬于此吧。对了,犀牛重骑可有逃离者?” 张合立刻道:“回将军,无一逃离,冲出深坑的三百余骑尽数被我军俘虏,就是末将不知如何驱赶那些犀牛,刘军俘虏也不愿告诉我们!” 齐子原道:“杀了吧,本将也没有驯服犀牛之法,还不如一了百了呢。” 张合领命而去后,沮授打趣道:“将军还真是舍得,如此精锐说杀就杀了?” 齐子原无奈道:“不舍得又能如何?本将也十分中意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可本将根本训练不出来啊,别人的终究没有自己的用着放心不是!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本将打算让你独领一军,你看如何?” 沮授连忙拒绝道:“独领大军虽然风光无限,但在下还是更愿意在将军身旁出谋划策,莫非将军不愿带在下开疆拓土了?” 齐子原苦笑道:“唉,这几日下来,本将亲眼看着那八千将士一个个命丧途中,心中实在是欲哭无泪。本将知道这些牺牲是必须的,也可以去开解那些活下来的将士们勇敢面对未来,可他们的死却都是本将的决策所致,说实话,本将如今已有退隐之意,本将真的累了!” 沮授看着落寞的齐子原,忍不住叹气道:“将士们均以将军为目标,可谁又能知道将军心中的苦楚?将军是深明大义之人,在下本不应相劝,然在下还不忍不住要告诉将军,若是没有将军,冀州百姓如何能安枕无忧?若是没有将军,我军的损伤会比现在多上数倍不止!若是没有将军,我军之魂亦随之而去,届时还何谈争霸呢?” 不等齐子原说话,兴高采烈的李典等人快步而来道:“将军看我等抓住了谁?哈哈哈哈......” 闻言的齐子原立刻用双眼扫了一圈众人,很快便发现被五花大绑,灰头土脑的许褚。随即立刻忘记忧伤,快步上前道:“仲康?诶哟,还真是你,怎么造成如此模样?可有伤到?要不要先找军医给你看看伤势?” 看着如此热情的齐子原,许褚也不想去破口大骂,直接冷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许褚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汉子。” 齐子原立刻道:“仲康误会了不是,本将何时有杀你之意?你可是只猛虎,又是我主的同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不如日后就跟在本将身侧如何?” 许褚大笑道:“汝与吾非兄非弟,难道要认吾为父吗?哈哈哈!” 齐子原啧啧称奇道:“没想到仲康也是个文化人,饶舌之功竟如此犀利,真是人不可貌相。本将知道仲康虽然忠心,但不迂腐,那本将也不跟你藏着掖着,本将不会伤你性命,亦不会放你离去,本将虽看不上刘备与卢玉兴,但他们拉拢人心的手段与自身的能力可比袁绍强上很多。但本将以后会去征战塞外,为我们所有大汉百姓开疆拓土,届时你可愿随本将出征?功成名就!或留在邺城终老余生?寂寞无名!” 许褚闻言立刻收起不屑的嘴脸,郑重思考半天才开口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吾现在绝对不会投降与汝!” 齐子原大喜道:“那本将就当你同意了,不过本将还有一事需你帮忙,你可莫要见怪啊!高览听令,你即刻率两万兵马押着许褚前往陈留城劝降,其若负隅顽抗,大军即刻攻城!本将亲率主力稍后便至。” 高览闻言立刻领命,随即拉着许褚便匆匆而去! 沮授见状道:“将军,陈留城高墙深,不易攻取,不如用许褚的将旗骗开城门,如此方能事半功倍也!” 齐子原摇头道:“镇守陈留的乃是刘晔,此人智谋超群,对他用计很有可能被识破,还不如借助许褚的威名来强攻陈留城,也让他见识见识何为虎狼之士!嘶,公与,你来给本将重新包扎下伤口。” 沮授闻言大惊道:“将军受伤了?” 齐子原一边卸甲一边道:“小伤而已,这几日突围时不小心被砍了几刀,无甚大碍。” 熟门熟路的沮授叹息一声后便开始给齐子原重新包扎。谁让齐子原经常受伤呢,以至于沮授的包扎之术都以日渐熟练! 当日夜,雍丘城内县府。 从昏迷中逐渐转醒的卢玉兴直接对着荀彧问道:“文若,我军伤亡如何?” 荀彧垂头丧气道:“赵云带回来三千余骑,许褚的部下逃回来了五百余人,但他们说许褚已被曹军俘虏,胡车儿的人马一个也没回来,有可能是还在路上,也有可能。” 卢玉兴闻言便捂着痛如刀搅的心脏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随即用力攥紧被子道:“齐子原放过谁也不会放过犀牛重骑,胡车儿也是凶多吉少,文若,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第126章 大河之战十 荀彧叹气道:“探子来报,曹军向东而去,兵锋貌似直指陈留城!军师,曹军若真意在于此,刘子扬那边恐怕守不了多久。” 卢玉兴坦然道:“既然守不住那就不要守了,我估计齐子原不会给我军撤离的时间,文若,你马上派人去接应陈留之军,城若未破,那便让刘晔率军退往济阴之地驻守!” 荀彧看着异常冷静的卢玉兴颇为担忧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军师切勿为此过于忧心,主公那边还有十数万大军尚在,青州也还有八万兵马枕戈待旦,就是戏志才手下也还有三万人在攻打潼关,只待大军回援,消灭曹军绝对不是难事。” 卢玉兴虚弱道:“我无甚大碍,齐子原用这一战算是彻底把我给打醒了,大家都在变,只有我在原地踏步,骄傲自负,安有不败之理?不过我杀了齐子原那么多人马,他若破城又岂会放过我军士卒?陈留的万余人马不可轻易丧失,否则还没等到主公回援,陈留郡恐怕就要尽失敌手了。” 荀彧见状道:“那军师好生休息,在下这就去安排接应之人!” 卢玉兴连忙拉住荀彧之手道:“文若莫急,你有王佐之才,我想向你请教一番,你如何看待此战的最终结果?” 荀彧看着卢玉兴可怜巴巴的样子,十分苦涩的摇了摇头道:“不容乐观,或请和,或求和!” 卢玉兴好奇道:“向谁请和?” 荀彧道:“曹军!” 卢玉兴闻言眉头紧锁道:“为何是曹军?拉拢秦孙两军不行吗?” 荀彧叹气道:“秦孙两军皆被我军所攻,对其拉拢必要付出极大代价,他们不趁此机会再我军身上扯下一块肉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唯独齐子原不同,在下听说他攻入许昌后竟然亲自向陛下为我军将士家眷求情,这就证明此人异常理智,我军与其和谈的代价也将最小。” 卢玉兴摆手道:“那是当初,此战对他来说亦是损失惨重,麾下铁骑已经所剩不多,怎会轻易与我军化干戈为玉帛?你先派人去接应子扬吧,我再仔细思考一番!” 荀彧叹气一声后便告辞而去。 躺在榻上的卢玉兴也开始想了起来:我怎么就混到这个地步了?秦子扬去年还是我的盟友,王云师也不曾与我深度交恶,现在为何三家联合攻打我军呢?不行,要请他人相助才行,公孙瓒与刘璋距离此地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江东的刘繇,许贡等人倒是不错的选择,如果他们愿意合作,那孙坚就要疲于奔命喽。秦子扬既然想要蜀地,我不如派人入蜀调停刘璋兄弟的矛盾,届时拖住秦子扬易如反掌,这样的话,只需把齐子原击败便可,何需与他和谈?还求和?我呸,他也配?可惜我的犀牛尽折于此,那些小犀牛长大也需要不少时间,唉,只能先向主公求援了! 两日后,随着刘晔领军撤离,曹军顺利占领陈留城,也算在大河南岸站住了脚趾。心力交瘁的齐子原索性把一应事务全部交给沮授,自己则跑去好好睡上一觉。没办法,自从他刚见犀牛重骑开始到覆灭犀牛重骑为止,每日睡觉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三个小时,就连在许昌城内都是如此,这段日子可真是让他担惊受怕的不行,人就是这样,一直忙碌时还能坚持,一旦放松下来,那根紧绷的神经啪的一断,要么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神清气爽的重新面对未来,要么就是眼睛一闭不睁,抓紧转世投胎,来世重新做人。 很幸运,齐子原属于前者,大睡两天两夜的他最终在饥肠辘辘中饿醒,睁开眼便立刻命人去取食物过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你就直发慌,这是真饿啊! 半个时辰后,沮授来到狼吞虎咽的齐子原面前调侃道:“将军这胃口还真是不错啊,看来在下来的可不是时候!” 快速咽下嘴中食物的齐子原立刻笑道:“公与来的正是时候,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沮授连忙拒绝道:“在下已用过饭食,就不影响将军雅兴了!” 齐子原毫无影响道:“不碍事,公与这么急着来找本将,可是有何要事?本将一边吃一边听,公与无需在意,直言即可!” 沮授大笑道:“将军还真是不拘小节之人,是这样的,我军攻进陈留时虽然俘虏了刘军三千余人,但其中大部分都是伤兵,无法直接使用。而且刘晔在撤离陈留时竟把城内的粮草军械毁于一旦,这是在下向邺城索要辎重的清单,请将军过目,在下想着还不如把那些伤兵一起送回邺城,如此则能减轻我军的压力。” 齐子原擦了擦手后便接过清单看了起来,随后沉思好半天才开口道:“公与这份清单虽然合情合理,但本将估计元皓那里恐怕没有这么多辎重交付于你。公与别忘了,主公在并州可是势如破竹,那些归顺我军的并州百姓也需要大量农耕器具开垦良田,另有曹仁,鞠义两军一直在向田丰索要军械,现在再加上我军,田丰那里是绝对应付不过来的!” 沮授叹息道:“如今曹军四面开战,所需要的粮草军械本就庞大无比,这也是无可奈何之处,但我军若不向邺城索取辎重,那如何扩军以应对刘军的反扑呢?先后吞灭袁术,刘表,孔融的刘备在中原地区的兵力将近四十万,虽说有一部分被牵制在南阳郡,可其余的兵力也不是我军所能抗衡的!” 齐子原绞尽脑汁道:“不行,冀州之地才是我们的根基所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那里压垮,这样吧,你向田丰要些匠师和矿石,另外召集城内的匠人打造军械,我军就在此处以战养战!还有那些俘虏,让他们都去打铁,告诉他们,如果表现好,本将同样有奖赏。” 沮授长叹一声道:“另外两军的主将可不会有如此想法,他们巴不得把军械全部拿到手里扩军呢,将军可要。” 齐子原直接打断道:“公与勿需多言,像这种话以后也不要再讲,我等乃军中主将,一言一行都要慎重,不要给人家挑了毛病去,如今既然三军已分,那计较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等的职责是为主公分忧,不是为主公添堵,就按本将说的去办!对了,幽并两州的战事进展如何?” 沮授无奈道:“在下前几日收到战报说主公率军已经相继攻取上郡,云中,定襄,五原,朔方五郡,但北方的鲜卑人也在此时趁虚而入,主公与其正在雁门郡内厮杀,曹仁与夏侯惇已率军前去支援,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鞠义还是在涿郡驻守,不过他与公孙瓒大战了一场,双方谁也无法奈何对方,但鞠义的战报上说公孙瓒背后有胡人的身影!” 齐子原苦笑道:“雁门关内地势险峻,多有崇山峻岭,草木丛林。鲜卑人向来擅长骑兵作战,常以袭扰为主,看来主公调兵的本意并不止是退敌,更像是挥军关外,彻底灭掉雁门关附近的鲜卑部落。鞠义那边应该问题不大,只要主公夺回雁门关,击溃代县的公孙军,幽州指日可待,那些胡人是不敢轻易与他开战的,而且鞠义极善羌人战术,击败胡人绰绰有余。” 齐子原说完,立刻起身走到书桌前,取出笔墨纸砚开始写道:林今闻主公攻取并州,愉悦之情溢于言表,非区区墨汁所能明其意,只恨不能伴公身侧,同享大胜之悦。林闻代县有一守将,姓田名豫字国让,其人有上将之才,主公若能得知,于塞外筑城之计则将大成也。另并州虽贫,然其地险要,资源丰富,皆乃公之需也,若能于西河,河内两郡屯驻重兵,则一可制胡,一可制刘,此地无忧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其景色虽迷人眼球,但危机之处亦是层出不穷,非胡人之骑卒,实乃当地恶劣之环境,大漠清晨凉爽,午时酷热,夜半寒冷,主公当多带衣物,此乃三军之福也。大漠地形看似平坦,然其中凶险之处数不胜数,如塌方,流沙,海市蜃楼,沙尘暴,行军蚁,野兽毒虫等等,主公定要多带些当地熟悉地形之人在侧,避免不必要之伤亡。另可带一支骆驼骑兵以备万一,此物有灵,乃沙漠中之神兽也,一可利用其寻找水源,二可在紧要关头取其血肉保命。除了骆驼,指南车亦是必备之物,主公在大漠中定要时刻关注指南车之状况,其若一直不动,那未必就是损坏,也有可能遇到了当地之磁场,主公可脱离此地在做实验,确保万一。大漠行军最重要者无非水源与粮草,主公可沿着水源深入大漠,如此定可寻到逐水而居之胡人,此乃三军之福也。末将千言万语亦难述尽大漠之凶险,望主公得天地之庇佑,开疆拓土,凯旋而归!末将定日夜祈祷,盼公无碍!齐林百拜敬上! 齐子原写完信件后立刻吹干墨汁,细读两遍后才让沮授立刻八百里加急送至曹操处。自己则忍不住祈祷起来:曹老板,你可千万要稳住啊,唉,你说你没事非要去大漠干嘛?那是人待的地方么?尤其现在那里也不像后世规划的那么好,要是发生意外可就真要命陨当场。咱俩可是命运相连,我可不想现在就陪你陨落,咱们活到自然死亡不行吗?你倒是儿子一大堆,心中不慌。我媳妇还没怀孕呢,你忍心看着她们守活寡么? 三日后,刘军合肥大营内。 接连收到噩耗的刘备忍不住把荀攸独自叫来问道:“公达,本公今日收到战报,张辽前日率军兵出潼关,猛攻戏志才所部,还好他早有准备,这才击退张辽的骑兵。这段时间先有许昌失陷,而后卢玉兴又在己吾大败于齐子原之手,伤亡惨重,麾下犀牛重骑更是全军覆没,陈留失守,兖州告急,南阳方面,秦孙两军攻势越来越猛,局势同样不容乐观,合肥又有孙策率军来援,无法短时攻取,现在张辽竟也开始反攻我军,你说现在可如何是好?” 荀攸叹气道:“回主公,主公此时之危局与六家攻曹时何其相似?只是曹孙秦三家比公孙瓒,袁绍等人强大很多而已。既然齐林早就给了解决之法,主公足可效仿其退敌之策!” 刘备没想到荀攸看的如此通透,心想自己此时的处境还真与当时的曹操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随即惊喜道:“公达是想派人说服秦子扬退军?” 荀攸道:“回主公,在下有两策,一是连秦攻曹孙,二是连曹攻秦孙。其一者,主公若想联合失去洛阳,弘农等地的秦子扬,那就必要有重礼才行,在下建议主公把弘农九县与南阳三十六县尽数割让给秦子扬,如此即可止兵戈,又可杜绝荆州之患,两全其美也。而秦子扬得到这些土地便能保关中无虞,在下料定他必会同意。日后就让秦子扬去与襄阳的孙坚血战吧!其二者,主公若想联合曹军便不用损失南阳等地,只需相助曹军攻占关中,不再发兵攻打大河南岸之曹军,如此一来,齐子原定会欣然主公之建议!” 第127章 大河之战十一 联合秦军就要损失南阳,弘农等地,联合曹军就要损失陈留诸县。不过曹军对我的威胁太大了,若是把陈留郡拱手相让,那我恐怕就要带着小皇帝迁都了,虽然给秦子扬的更多,但那些地盘可威胁不到许昌,而且还能把南阳的大军用到其他地方,刘繇等人若是同意归顺,我刚好可以杀入江东之地!想到此处的刘备随即道:“公达此计甚妙,但我军现在若是撤回许昌,孙策会不会率军追击呢?” 闻听此言的荀攸立刻知道了刘备的想法,随即道:“主公可虚意撤军,引孙策来追,而后半路伏击,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主公还可令青州的车胄将军率军进入冀州,如此必能使齐林之军分兵回援,兖州无忧也!” 有些被打怕了的刘备担忧道:“冀州乃曹军腹地,我军水军也弱于曹军,车胄贸然进入冀州会不会有些不妥?” 荀攸笑道:“主公,兵出奇招方有意外之喜,此时曹军主力正在进攻并州与幽州,邺城的兵马已所剩不多,而此地在曹军的地位相当于主公的许昌,齐林不得不救!主公若是实在担忧,可令车胄进驻东郡,从侧翼牵制齐林之军,如此亦可遏制其向周边蔓延之势。只是主公日后攻打陈留时就要一城接着一城的攻取了。而以在下对齐林的了解,此人虽经常兵出奇招,但那都是建立在兵力充足之上。而在兵力不足时,此人经常会采用保守稳健的战术,甚至直接撤回冀州也不是不可能!” 刘备点了点头道:“公达言之有理,你即刻派人告诉车胄,如果他能攻陷邺城,那此战之首功便是他的,但一定要小心谨慎,若事不可为时当迅速撤回兖州,另派陈宫随其同往!还有联络秦子扬之事也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快!” 荀攸闻言立刻领命而去! 荀攸走后,孤身一人的刘备攥掌为拳,眉头皱起,目光中尽露失望,小声自语道:“你让本公说你什么好?这么多年了,本公一直对你信赖有加,推心置腹,纵使云长,翼德等人都不如你在本公心目中的地位,你就不能为本公想想?本公就知道你这睚眦必报的性格迟早会吃大亏,现在好了吧,一败涂地了吧!看来要尽快提拔他人取而代之,先让他冷静冷静。戏志才,荀攸叔侄,陈宫,程昱都是大才,足可抵挡一面,跟着本公的时间也够久,当提拔一番了。纪灵和文聘这两个废物都是什么情况?他们也该到了许昌了,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其实刘备还真错怪了领军回援的纪灵两将,二人自从得知许昌失陷后便快马加鞭的往回赶,于昨日子时便已抵达许昌城外,刚一扎下大营便对许昌发起了强攻,想要在汉献帝立足未稳之际夺回城池。 可在周纪的妙计下,许昌城守将如今可是一心拒敌,众志成城,死战不退。在与文聘等人的交战中甚至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战力去厮杀,那把许昌城守得真是固若金汤,坚不可摧,让城下刘军直呼牛皮,望城兴叹。 而这周纪不但是个狠毒之人,同样也是能力超强之辈,仅看这货在短短十余日间便招兵两万就能看出其能。也不知道这货到底从哪里拉来了这么多人,反正许昌的守军现在已有两万五千之数,加上各级将领均被其套路一番,那还能不用命死守?唉,文聘想用两万兵马攻破许昌无异于难如登天啊,仅一日便阵亡两千军士足矣看出战况之惨烈,伤亡这么大竟然还无功而返足矣看出守军之决心。总有人以为攻城战会伤亡很大,其实不然,古人也不是傻子,若是伤亡那么大早就灭国了,基本上只是两军近战厮杀时才会出现重大伤亡,远程攻击射不射到人先不说,几百米的距离你能射几轮?对方会现在原地给你射么?你当人人是黄忠呢? 刘军之所以发生如此惨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卢玉兴又病倒了,你说他昏就昏吧,可他最后怒吼出来的一句话就是踏平许昌城。这才使得文聘与纪灵强攻许昌,没办法,领导有命令,咱们做下属的就要执行不是!卢玉兴病倒的原因也很简单,食髓知味的汉献帝直接把伏寿封为贵妃。知道此消息与其余家眷下场的卢玉兴想不病都不行啊!而本来打算抵死不从的伏寿也在其父亲伏完的劝说下成为汉献帝的女人。这周纪还真是好强的手段,不服不行! 而身处险地的汉献帝也立刻派人请齐子原发兵救援,谁让他当初胡乱许诺呢!一肚子苦楚的齐子原也不想失去汉献帝这个平摊伤害的盟友,此时正在前往许昌的途中,只听他对着一旁的李典开玩笑道:“曼成,现在你也如愿以偿的进入了主力部队,本将听说你有个侄女长的如花似玉,你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李典大喜道:“将军可是相中了芳儿?末将回去后便告诉大哥,一定促成这桩喜事!” 齐子原满头黑线道:“曼成玩笑了,本将说的是令明,他是凉州人,不像你们这些要么是冀州本地人,要么是家大业大之人,你们都不用愁婚姻之事,但本将不能不为他发愁啊,令明可是员猛将,未来封侯拜将绝对不在话下,你看如何?” 李典叹气道:“末将就对将军直言相告吧,若是将军纳妾,那李家绝无拒绝之意,若是将军为其他人说亲,那可就要看对方能否打动末将的侄女了,毕竟来前去求亲之人不在少数,末将如何敢私自做主?” 齐子原毫不气馁道:“曼成,你与令明都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咱们大家一起努努力,这事不就成了么,你放心,主公那边由本将来说,你不会不想帮忙吧?” 李典道:“唉,大家都知道将军爱兵如子,李典今日也算见识到了。但末将有言在先,帮忙可以,不管成事!而且此战末将想当先锋!” 齐子原用食指指着李典笑骂道:“你可真会找时候伸手,不过此战的目的是要攻取东昏,封丘诸县,据此地为防御刘备之军的前沿,所以攻城为上,退敌为次,你可要想好喽!” 急需立功的李典立刻点头道:“没问题,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望!不过将军,你前几日派张合攻酸枣,高览攻扶沟,凌操攻襄邑,牵招取外黄,此四城皆乃控西制南之要路,可刘军若从东而来岂不直达陈留?那时可如何是好?” 齐子原微笑道:“陈留郡内水寨太少,若想在此处制霸水域,畅通无阻,那就必须要夺取白马与濮阳。可濮阳如今残破不堪,刘备只是向那里迁了少量百姓而已,想恢复往昔峥嵘还不知要等到何时。但那里是东郡境内最大的城池,刘军只要从东来攻,必要对其好好修缮一番,如此岂不为我军省了大事?” 李典佩服道:“将军妙计,竟然想借敌军之手来为我军修缮城池,厉害!恐怕刘军打到最后都猜不到将军的目的!不过将军就这么有信心大败刘备主力?” 齐子原道:“你若是能为本将取来文聘所部的一万战马,那本将就告诉你本将为何信心满满!” 李典闻言连声应诺,拍着胸脯保证起来! 齐子原则是想着如何夺取刘军战马,没办法啊,自从被卢玉兴干掉八千骑兵后,齐子原麾下的骑兵始终没缓过劲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战马不足,往日掌军时还能让田丰以自己这边为主,现在田丰为了辎重都已经愁白了头,实在无法给予齐子原应有的支持,害的他一边让重骑与马鹿骑兵等候周瑜一起渡河而来,一边把心思打到刘军的身上,唉,穷是原罪啊! 扬州吴郡太守府,此时的扬州牧刘繇真是寝食难安,忧心忡忡,说上一句茶不思饭不想是丝毫不为过。原因无他,就是卢玉兴的信件让他心急如焚。这刘繇本就是汉室宗亲,虽然能力有些一般,但他对朝廷的忠诚绝对是日月可鉴。奈何如今大汉势危,他又手握一州之重地,怎么可能会置身事外?言归正传,他虽有降刘之心,可刘表一家的灭族惨状就是他的前车之鉴,让他又不敢轻易降刘。话说这卢玉兴也是个狠人,为了彻底根除刘表的影响,卢玉兴想的办法与齐子原的十分相似,都是斩杀其首,不过卢玉兴更狠,借着打猎的由头把刘表一家尽数送入野狼之口,直接给他来了个灭族。俗话说得好,但凡走过,必有痕迹,纵使大家没有证据,但谁心里还没有点数呢?齐子原虽然留了后患,不过陶家两子在邺城混的十分潇洒,他这恶名背的也不算太多,卢玉兴就惨了,刘繇一见他的来信就腿肚子抽筋,心更是直接凉了半截,被他盯上还能有好? 这不,此时坐在主位的刘繇正在与许邵,于麋等人推心置腹,面带愁容道:“诸位对此事有何看法?” 刘繇麾下第一大将樊能立刻大怒道:“大人不可轻信小人刘备,其名为皇叔,实乃国贼,大人若去相投,恐命不久矣!” 第二大将张英同样激动道:“末将与樊将军意见一致,大人断然不可前往兖州,如果大人有意相投,末将宁愿建议大人投靠孙坚,孙文台的人品可比刘玄德值得信赖!” 刘繇皱眉道:“投降孙坚?那个狗贼食君之禄却不办忠君之事,空有江东猛虎的美名,实乃朝廷之恶犬,难道你想让本官与贼同流合污么?” 许邵闻言叹气道:“大人,孙坚也曾在攻打董卓时身先士卒,如此足以证明其对朝廷之忠,只是世事无常也,但他的人品名动天下,下官认为可以信赖!” 许邵话音刚落,屋内众人立刻附议,纷纷陈述自己的意见,劝说许邵投降孙坚。 刘繇闻言大怒道:“尔等皆乃江东能臣,为何如今却都要去投那欺世盗名之贼?难道尔等毫无血气乎?” 刘繇此言一出,屋内众将顿时哑口无言,纷纷低下头颅,不敢与其对视,最后还是许邵开口劝道:“大人,非是将军们惧敌,实乃孙坚之军勇猛善战。自从我军与孙军开战以来,我军在水上屡战屡败,陆上亦是勉强抵挡,如今豫章全郡与丹阳大半尽失敌手,九江,庐山两郡皆在刘军手中,大人所余之地不过吴与会稽两郡而已,若中原战事了解,大人打算如何抵挡孙坚呢?那孙策可是仅用三合便阵斩滕胄将军,其悍勇绝不在乃父之下,大人,此时已经到了抉择之时,当三思而行啊!” 闻听此言的刘繇已经把眉头挤成川字,沉思半天后突然双眼一亮道:“不急,还有陛下,听说齐林已经还政于陛下,本官可率军前往许昌投靠陛下,诸位以为如何?” 第128章 大河之战十二 以为如何?那小皇帝手里能有多少兵马?他如何在强敌林立的周围生存下去都是问题,弱小的他还有可能让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我们前去投靠,就算不死在半路上也要死在许昌,那中原如今乱的跟个鸡毛似的,大战仿佛永无止境一般,去了干嘛?找死么?我们的根基可都在江东,何苦大老远的跑过去看人脸色?还不如跟着孙坚划算呢,好歹他也是江东人!众人心想。 并未观看众人神色的刘繇忍不住感慨道:“这齐林与本官还是同乡呢,真没想到他竟有如此才能,凭借一己之力便已名震天下,早知如此,本官就应邀他出仕,又何至于如今之状啊?唉!” 好友兼名仕的部下许邵最后劝道:“大人该为将士们想想了,若是一意孤行,恐祸及三军啊!” 本就名过其实的刘繇执拗道:“尔等皆乃朝廷栋梁,本官带你们去相投陛下,此乃拨乱反正之举,尔等亦能拜将封侯,难道这还不是为将士们着想么?子将勿需多言,本官以决定率军前往许昌,诸将当速做准备,都下去吧!” 众人闻言立刻齐声应诺,纷纷告辞而去,本想在劝的许邵见状也只能先行告退,想着等刘繇气消时再来劝阻。其实也不怪刘繇不投孙坚,本就是皇亲国戚的他怎么可能看会得上孙坚这个匹夫?不投也是情理之中。而不投刘备的原因则不止是刘表之事,还因为这俩人另有仇恨,话说刘繇的兄长刘岱可是曾经的山阳太守,攻打董卓的十八路诸侯之一,可刘备占领的第一个地盘就是兖州,刘岱也是死于张飞手中,你这让他去投降杀害亲大哥的仇人属实有点说不过去,心里那关也不好过啊! 可刘繇如今这个选择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们对投靠孙坚或刘备都能接受,谁让人家是强者呢,弱者归附强者是正常的选择,但你这投靠汉献帝可就属实有点过分了,谁不知道那货就是个窝囊废? 这不,对刘繇之决策颇为不满的朱皓立刻便联系了江东籍将领,密谋反复之举,他们可是投降孙坚的主力军,谁让孙坚与吴景都是吴郡之人呢,乡里乡亲的肯定有个照应不是! 当夜子时刚过,朱皓等将立刻率领亲兵杀入吴郡太守府,斩杀刘繇一家,拿着太守印信与兵符便开始调兵遣将,把那些北海籍的将领尽数捉拿装车,连夜送往柴桑程普处,欲携带两郡三十余县的百姓投降孙坚。 可怜的许邵还没等开口劝阻刘繇,其便已尸首分离,命丧黄泉,真是可惜可叹啊,还是那句话,这就是生存的法则,当你没有那个能力而占据那个位置时,那就是祸非福也! 与此同时,还不知道江东变故的孙策正欲率军追击刘备主力,而他的舅舅吴景则攥紧他战马的缰绳,急忙劝道:“伯符,你可不能去追击,大兄给我们的命令是牵制刘备,伺机攻取庐江或九江之地,如果你中了敌军的计策功亏一篑?” 孙策意气风发道:“舅父无需多言,齐林曾在邺城款待于我,如今我安能见死不救?而且牵制刘军回撤不也是父亲与军师所希望看到的么!我沿路会多加小心的,舅父快快松手,否则刘军就要跑远了!” 死活不肯撒手的吴景大急道:“伯符愚钝啊,我为官这么多年,何曾见过身居高位之人有真心实意呢?何况齐林这种绝世大才,那是更加不可轻易信任,我军与曹军无非互惠互利罢了,迟早有一天会兵戈相向,舅舅是个无能之人,但你看看王军师啊,他若想助曹军,早就攻下南阳而向许昌用兵了,那岂不是比我们这边近上很多?伯符啊,你就听舅舅一句劝,千万不能把私人情感用于军事,否则后患无穷啊,自古有多少名将败于此上,难道还不能引起你的警醒吗?” 闻言的孙策忽然觉得灵台清明,往日种种冲上脑海,心想这就是我不如齐子原,王云师等人的原因吧!随即立刻问道:“那舅父的意思是?” 吴景苦笑道:“论沙场征伐,领军作战,个人勇武,舅舅没有一点能与伯符相比,又如何能教的了你呢?不过伯符一定不要犯险,纵使刘军撤离也无妨,反正他们要去兖州打曹军,我们在此攻城掠地岂不更好?” 孙策拱手道:“伯符受教了。董袭,你即刻三千鹿骑前去追击刘军,沿途一定要小心谨慎。孙贲,丁奉,魏延,你三人把大军带回,时刻做好准备,一旦刘备真的撤离,大军便立刻向庐江进发!” 众将领命而去后,孙策这才下马,一边给吴景告罪一边与他同去吃喝。 不得不说听听老人之言还是有好处的,有时真能让你少走些弯路。 就像此时的孙策。追击刘备大军的董袭果然被刘军伏击,还好他沿路足够小心,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刻撤退,否则难免身陨此地。可就这样他也被张飞一顿猛追,差点就回不去了。 经此一败,孙策也算是明白了刘备的阴险,随即开始固守城关,又与刘军形成对峙状态,还好这几千骑对孙策来说也就算是伤了个皮毛,无伤大雅而已! 但一计不成的刘备可就有些难受了,现在孙策已经成了缩头乌龟,自己撤军他一定会在这边搞事情,自己跟他在这里耗着也不行,但若分兵驻守城池,那自己带回去的兵力恐怕又不够与曹军征战,此时的刘备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最后他只能咬牙留下五万兵马镇守几个大型重城,那些小县城现在可就顾不上喽,等以后再说吧,还是兖州更加重要。 想要两面兼顾的刘备一撤,孙策立刻变成脱缰的野马,在合肥外围与庐江一线肆意征伐,好不快哉,打的程昱真是焦头烂额又不敢随意出城决战,只能咬牙坚守,希望挡住孙策的攻势! 三日后,封丘城外,上万曹军将士在此虎视眈眈,枕戈待旦,只等将令便会大举攻城。他们可没把城内的两千刘军放在心上,只是把对方当成加官进爵的战功而已! 但已至此地两日的齐子原却一直不曾下令攻城,就连围城之令都不曾下达,让人一时有些不明其意。 但这可让一旁的李典心急如焚,还以为齐子原临时变卦,打算把攻城之事交给别人,那可不行!咱们做人可要守信不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犯错误啊!随即道:“将军,末将请命攻城,若今日戌时之前拿不下此城,愿领军法!” 齐子原叹气道:“曼成,军中无小事,干什么之前都要三思,心急可是大忌。本将之所以不攻此城,就是打算用它吸引文聘之军来此救援,我军至此的兵马足有三万,你说其他两万军现在何处?” 李典恍然大悟道:“我军在其他地方设伏?将军打算用围魏救赵之计?可文聘之军若是不来救援岂不功亏一篑?白白浪费时间?” 齐子原大笑道:“你说得对,不过这可不是浪费时间,如果文聘不来救援,那就证明刘军惧怕我军之威,不敢随意交战,那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必定以稳为主,届时只要我军发兵许昌,其必退无疑,你说我军若是在其退兵途中设伏,能不能全歼这支刘军呢?” 李典双眼放光道:“将军妙计,如果真能伏击到刘军,那其必将成为惊弓之鸟,四处逃窜。只是将军如何判断对方的撤退路线而提前设伏呢?” 齐子原微笑道:“两军交战,不确定的因素永远大于确定的因素,你若想让对方中计,首先要知道对方的性格,而后加以引导,如此才能尽最大可能料敌于先。文聘本是智勇双全之上将,若稳扎稳打,本将胜其也要损失颇大。但如今许昌与陈留诸县的失守可让刘军深受打击,卢玉兴之败更是让其雪上加霜,加上我军兵力充足,兵锋正劲,刘军士卒就算没崩溃也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每一日,这是无可厚非之事,现在已知刘军主将心有惧意,那我军只需分三路而攻,刘军撤退之路不就容易判断了么?文聘一败,陈留诸县还会有阻挡我军的勇气么?” 李典闻言哈哈大笑道:“将军不愧大才之名,这丝丝入扣,一环套一环的计策真是疏而不漏,宛如一张无形之大网将刘军困于其中,当真是让人心生敬佩!” 齐子原摆摆手道:“别拍马屁了,本将也不明白卢玉兴为何如此用兵,难道他不知道退守待援方为上策么?现在本将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李典也不是阿谀奉承之人,闻言叹息两声后便继续美滋滋的幻想着用什么姿势追击刘军才够英武霸气,痛打落水狗同样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相比于李典的开怀,许昌城外的刘军大营可是一片愁云惨雾。久攻不下的许昌城让士卒们锐气尽失,近在咫尺的曹军又让文聘与纪灵二将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 中军大帐中,文聘率先开口:“纪将军,要不然我们直接撤军吧,这样或许能保大军无忧!” 纪灵叹息道:“文将军,军师可是命你我二人踏平许昌,如今许昌未破,封丘又要失守,我们一旦撤军而去,那不但陈留南部尽失敌手,就连颖川之地都有可能朝不保夕,届时我们可如何向丞相交代啊?” 文聘担忧道:“纪将军所言之事本将皆知,可齐子原向来深不可测,诡计多端。我军本就处于劣势,若真与其交战,恐怕无法言胜啊!这许昌守军又异常顽强,我军损失了五千余人亦是毫无进展,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纪灵建议道:“文将军,反正我们已经给卢军师发去战报,不如等等再说,而且齐子原貌似并无发兵许昌之意,等上几日应该无妨!” 文聘急道:“纪将军,封丘据此不远,等我们见到曹军时就已经来不及了,你我二人身系大军之安危,当早做决断啊!” 纪灵为难道:“不听军令,私自撤兵,这都是军中大忌,本将并非不想撤离,只是不能私自撤兵啊,如果文将军愿意承担所有后果,那本将即刻下令撤军!” 我承担?凭什么要我承担?你是后降之人,所以不敢轻易承担后果,可我加入刘军的时间比你还短,你怎么不为我的迁途想想呢?我呸,你真不是个好东西,但大军若是损失惨重也同样不好向丞相交代啊,唉!想到此处的文聘开口建议道:“那不如让大军先行准备妥当,一旦收到将令也好第一时间撤离!” 心想也是的纪灵立刻点头同意下来,转头就吩咐麾下将领去整理辎重,至于什么许昌城嘛,反正又无法在短时间内破城,那还不如少伤亡些兵卒呢,这些人都是在袁术手下就跟着自己,忠心耿耿,少死一个算一个吧! 但他们没想到齐子原动作如此迅速,刚刚收到庞德准备完毕的消息,齐子原当天便率军对刘军的许昌大营开始急进军,甚至连自己的封丘大营都只留下千余士卒镇守,实与空营无异! 第129章 大河之战十三 次日寅时三刻,老天爷仿佛知道今天是个血腥暴力的日子,于天色昏昏暗暗时便下起了蒙蒙细雨,给即将到来的厮杀清理出干净的战场! 齐子原摘下头盔,昂首看天,任凭雨水击打在自己的面庞之上,直至发梢完全浸透,这才抽出腰间昆吾剑大吼道:“将士们,我们前方的大营是刘军的,我们所占的土地曾经也是刘军的,我们那些阵亡的勇士同样是拜刘军所赐,有人问本将心痛吗?本将不曾回答他,今日本将就告诉你们,血仇不是心痛,血仇是要用血液才能偿还!兄弟们,杀退刘军就在此时,凡是不降之卒,尽数斩尽杀绝,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杀敌!” 共同经历逃亡之旅的颜良与文丑闻言瞬间暴走,一边高喊报仇一边带队冲杀而去,那股气势仿佛不是退敌,而且要把面前的刘军彻底撕碎,惊的齐子原甚至以为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有些用力过猛了?看来以后提升士气的话还是要保守一点才行,将士们杀红了眼可就会失去理智,那迟早会有大祸的! 如果纪灵知道齐子原此时的想法一定会口吐芬芳,因为他此时已经大祸临头了。 自从知道曹军杀到此处后他便与文聘开始组织兵马御敌,毕竟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曹军不是过来游玩的。 可当他们把还在睡梦中的士卒叫醒时便发现不对劲,哪个主将会靠着一群迷迷糊糊的士卒打胜仗呢? 随即纪灵二人便开始训话,把此时严峻的局势告诉给将士们,希望这样可以把士卒的血气激励出来,从而舍命厮杀,共退强敌,如此才能保住自身的性命,安全回归! 可刘军的大部分士卒非但没有被激励,一听到齐林亲至的他们瞬间变得不寒而栗,惊恐之色溢于言表。那齐林可是轻松攻破许昌之人,我们攻了这么久,死了那么多人都没破城,现在他亲自来了,我们真能打的赢么? 有了如此想法的刘军将士难免会士气低落,从而一传十,十传百,百传万,军心想不动摇都是不可能的。 文聘看着下方神色紧张,满脸焦虑的将士们就已经料定此战必败,就像两个人实力相差不多的拳击手在八角笼中对打,信心不足的绝对是想胜都难。 深知局势紧急的文聘赶忙制止纪灵,跑到他的旁边耳语道:“纪将军,这样下去可不行,心有惧意的士卒别说抵挡曹军,不临阵投敌就算好的了,还是趁着这个空隙撤离此地方为上策!” 同样担忧此事的纪灵犹豫不决道:“那齐林会让我们安然离去么?失去大营的我们若是被追上岂不更加艰难?” 文聘急道:“纪将军有信心凭借这些士卒挡住曹军么?届时大营就不是阻敌之物,反而是困住我军的利器,现在撤离充其量就是损失些兵马,若被曹军围住可就有全军覆灭之危,此时我军还有一万骑兵未曾使用,将军可令五千骑断后,如此必能牵制曹军的追击!” 纪灵的话语权之所以在文聘之上,凭借的就是他这一万骑兵给他带来的底气,文聘之前属于刘表帐下,荆州这地方又不产马,以至于他的军队以步卒居多,而且昔日刘表帐下的第一大将可是黄祖,他手下的骑兵更是少得可怜,但身为袁术第一大将的纪灵可是骑兵统帅,说是尽掌袁术的精锐骑兵也不过分,刘备为了拉拢纪灵更是直接给他一个万骑编制,让他在袁术的骑兵中任意选人。之前的攻城作战用不上骑兵,阵亡的也都是文聘部下,现在轮到纪灵大出血,他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 文聘见状也知纪灵心意,直接了断道:“纪将军,现在可不是藏私的时候,我的步卒能挡住曹军多久呢?你若不愿派兵断后,那就只能让骑兵下马来协助步兵守营,纪将军最好快些考虑,否则曹军杀进来可就悔之晚矣!” 纪灵闻言冷哼一声,咬紧牙关道:“文将军,让你的人马尽快准备妥当,不要让本将等太久!” 文聘闻言立刻应诺而去,随即看也不看纪灵一眼便去安排士卒撤离,早已收拾妥当的辎重该扔扔,该丢丢,只带着武器与粮草轻装而行! 下定决心的纪灵同样命令昔日故友乐就领军断后。反正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一块都会痛,还不如干脆一点呢! 随着刘军主力的大举撤离,曹军基本上没废什么功夫便攻下大营,缴获大量粮草军械!但齐子原可不会就此满足,索性直接把麾下仅有的五千骑兵尽数交给颜良文丑追击刘军,自己则率步军主力随后而行。 两刻钟后,紧追不舍的颜良文丑终于见到负责断后的乐就军。 文丑见状一边挺枪纵马直取乐就一边对着颜良大吼道:“大哥快去追击刘军,小弟来收拾这个废物!” 颜良闻言也不啰嗦,直接给文丑留下两千骑兵便开始继续追击。他对自己这个义弟的武艺那可是十分放心! 同样听到文丑吼声的乐就可就不太开心了,心想对方这简直就是不拿自己当回事嘛!随即枪尖直指文丑,气势十足的吼道:“来将报上名来,本将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闻听此言的文丑大怒不已,愤怒的双眼死死盯住乐就也不去回话,直接加快马速冲锋而上。待两人离近时,文丑立刻把手中长枪当棍来用,半空一抡便横扫向乐就的胸部! 见此情形的乐就丝毫不慌,嘴角反而露出不屑的笑意,随即双臂握枪在神前一竖,采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来抵挡文丑的进攻! 可这招有效归有效,但那也是因人而异,对一流高手来说肯定有效的招数对你乐就只能说是未必。 这不,全力一击的文丑直接把面前的乐就打飞起来,在他还处于愣神之际,手中长枪立刻改抡为刺,朝着乐就的身体便电射而去。 身处空中的乐就避无可避,还没从上一招中缓过神来的他直接被刺个正着,没几秒钟便陨落当场! 文丑见状直接把乐就的尸体甩向其他刘军骑兵处,而后不屑道:“你就这点本事也配使枪?真是个丢人现眼的货!尔等主将已死,还不速速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文丑话音刚落,身为副将的曹休也已率军杀入敌阵,左突右冲,勇不可挡。仿佛瞬间进入杀神领域一般,丝毫不愧曹家千里驹之威名! 见到这一幕的刘军骑兵也是被两人彻底吓破了肝胆,这种猛将来一个就行了呗,你派来这么多是什么意思?随即脑子灵光者皆投降保命,另有两千余骑逃向远方,但战场上唯独没有死战之人,也许他们认为在此捐躯有些不智吧! 此处战场的交战时间虽然不长,但这也给纪灵等人争取了一些撤离的时间。 逃亡中的纪灵眼见身后的曹军紧追不舍,索性直接大手一挥,再次留下三千骑兵牵制颜良,这才勉强摆脱了追击。但不得不说这文聘的步兵都是能人,除了掉队的五百余人外,剩下的士卒那两条腿就跟装了马达一般,跑的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精神抖擞,赤兔马见了都要直呼内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年的白波军附体了呢! 半个时辰后,已经把曹军甩没影的文聘突然下令停止前进。随后对着身旁不明所以的纪灵解释道:“纪将军请看前方树林,其上鸟雀既不归林又不飞走,如此情形必是林内有人,而且是大量的人马,这才使得其不敢归巢,在下估计曹军八成在前方设伏!” 闻言的纪灵瞬间浑身直冒冷汗,嘴巴都有些不利索道:“伏兵?齐林怎么会知道我们从这里撤退?难道他是神仙不成?会不会是我军的援兵?” 文聘叹气道:“若真是援兵又何必在这里设伏呢?看来齐林已经算到了我军的撤离之路,这才在此早有准备,真不愧是天纵奇才,果然不同凡响!” 纪灵急忙问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绕路而行?还是回头跟曹军拼了?” 文聘灵机一动道:“不论绕路还是决战,最后结果都是被曹军追上,为今之计只有趁着曹军伏兵不知暴露而强突出去才有胜算!” 知道还有生路的纪灵立刻道:“文将军想怎么办?本将都听你的!” 文聘指向前方道:“纪将军只需命两千骑兵先行,把曹军伏兵尽数引出来,届时我步军在出其不意的冲杀而上,如此必可冲出此地!” 纪灵闻言大怒道:“本将麾下可就只剩这两千骑兵了,那些断后之人能逃出多少谁能说得准?为何不用你的步卒引出曹军伏兵?” 文聘反驳道:“骑兵进去还可以凭借速度优势来保命,步兵进去那就是必死无疑,如何能引出曹军伏兵?值此关键时刻,纪将军难道还要去分彼此么?” 纪灵讥讽道:“那些步兵在逃命时可没见到速度有多慢,本将就不应该听你的,要是大营还在我军手中,本将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本将足足留下了八千骑断后!” 忍了多时的文聘同样大怒道:“还想要大营?你若不撤我军早就全军覆没了,我昨日就跟你说退兵之事,结果呢?结果是不是你不同意?否则怎会有如此横祸?” “哟嚯,文仲业,你这是在怪罪本将喽?既然如此,那本将就自领兵马向其它的方向突围!”纪灵道。 文聘火冒三丈道:“你是以为没有骑兵我就不能率军撤离了么?分兵就分兵,你别后悔!” 纪灵不屑道:“后悔?谁后悔谁孙子,呸!” 闻言的文聘也不继续废话,直接冷哼一声便带着麾下士卒向东南方而去。 纪灵则十分不爽的带着部下向西南方前行。心想老子带的可是骑兵,你靠着两条腿还能跑过我这四条腿的?哼! 两刻钟后,正美滋滋的趴在树林里等待刘军到来的庞德收到哨骑的消息后,浓密的眉毛立刻皱起,语气不善道:“一定是刘军将领发现了我们的踪迹,这才分路而撤,将军为此计可是煞费苦心,若是跑了敌军可不行,楚也,马上命令大军随本将追击刘军!” 副将楚也问道:“将军,刘军分兵两路,我军该向何方追击呢?” 庞德道:“我军都是步卒,如何能追的上刘军骑兵?传令大军追击刘军步卒,某要把他们尽数留于此地!” 楚也闻言立刻领命而去。 时间不长,上万曹军尽数冲出伏击之地,尾随东南方的刘军便追杀而去。 白忙活一场的曹军可是憋了一肚子火,追起人来更是牟足了力气,一时间还真有些猛虎出笼的气势,而逃亡一路的荆州兵就算在能跑也架不住体力流失过于严重,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曹军死死咬住,只能咬紧牙根以作最后的厮杀。 而庞德与文聘也在同一时间交上了手,这么说吧,文聘若胜,刘军一鼓作气杀出重围不是难事。文聘所败,这些失去主心骨的刘军士卒估计只有投降一条出路。 深知此战关键的文聘更是火力全开,直接爆发出百分之二百的战力与庞德对战,手中长刀舞的更是虎虎生风,在场面上看起来倒是颇有一丝压制庞德的趋势,这也是刘军士卒还在拼死力战的底气。 可庞德哪是无能之辈?他这辈子虽然少了征战大漠的经历,但他在齐子原帐下同样是转战各处,经验值的增长比起历史上的他毫不逊色,再加上自身实力本就过硬,被压着打了三十余合后终于迎来爆发。 第130章 大河之战十四 只见庞德趁着与文聘架刀角力之际,突然以右脚为支点踩住马镫,左腿顺势扫向文聘臂膀,身体于空中直接来个一百八十度旋转还能保持角力之刀四平八稳,足见其马上功夫之强,让人看的真是惊叫连连。 毫无防备的文聘见状再想躲闪已为时过晚,只能绷紧肌肉硬抗庞德鞭腿。但庞德可是一流悍将,他那全力一腿之力又怎能轻易抵挡?这不,硬挨一击的文聘立刻臂膀发麻,胸中气血直接乱作一团,差点没被庞德一腿扫于马下。 一击得手的庞德立刻火力全开,长刀攻势连绵不绝,接踵而去,打的文聘只能拼命防守,再无反击之力。 又过了三十合,气力严重下滑的文聘终于无力抵挡,刀法凌乱之下被庞德瞅准机会就一刀砍在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直让文聘冷汗狂飙,心想今日八成是要亡命于此。 正当庞德打算生擒文聘之时,只见曹军后方突然杀来一路骑兵,为首的纪灵以勇不可挡之势当先而行,犹如一条大龙把曹军阵势给搅动的天翻地覆。 眼见文聘有危的纪灵一边杀向庞德一边怒吼道:“匹夫休狂,纪灵来也!” 闻听此言的文聘立刻大喜,随即不顾伤势,对着庞德就是一顿输出,打算联合纪灵一起把这员曹军骁将斩于马下。 庞德见状亦是丝毫不虚,以一敌二之下也与二人斗的有来有回,完全不落下风,只想为曹军主力拖住这支刘军,从而取得全胜! 三人战了二十余合后,深知速胜无望的文聘赶忙朝着纪灵大喊道:“纪将军快撤,敌将是在拖延时间!” 纪灵闻言幡然醒悟,端着三尖两刃刀就朝庞德急攻几招,而后一边跑一边大吼道:“文将军快撤,撤军,全军跟随本将大纛撤离!” 见此情形的庞德怎会愿意让两人在眼皮底下溜走?连忙领军拼命追击而去。可惜他只有上百骑兵在侧,纵使再不愿意也只能眼看对方逃之大吉。而后把一肚子恶气发在来不及逃走的刘军士卒身上,就连那些弃械投降之卒都要每人赏赐两马鞭方才解恨! 一个时辰后,姗姗来迟的齐子原见到庞德后也并未责怪于他,只是赞赏文聘两句便领军前往许昌。此战刘军伤亡惨重,阵亡之卒虽然只有千余,但投降之人前前后后加起来足有八千,其中更是有六千余匹战马,极大缓解了曹军骑兵的不足,毕竟有战马就能练出骑兵,没战马则一切免谈。唉,穷是原罪啊! 刘军方面,脱离危险的文聘也对纪灵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随即对着纪灵拱手道:“在下谢过将军救命之恩,之前言语多有冒犯,还望纪将军见谅!” 纪灵看着满头大汗的文聘摆摆手道:“些许小事罢了,本将也不是计较之人,而且文将军确有本事,本将更不能见死不救,文将军伤势如何?” 文聘倒吸一口凉气道:“还死不了,不过真没想到曹军的悍将如此之多,就刚才那员曹将之武艺绝对在我军诸将之上,恐怕只有云长,翼德,子龙几人可以战而胜之!” 纪灵点头道:“文将军所言不错,都说齐子原求贤若渴,用人无论出身,某观他帐下之将皆乃悍勇之辈,虎狼之士,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啊!” 文聘叹气道:“此战想胜恐怕不易,不过纪将军若是不嫌弃可称呼末将为仲业,日后相互有个照应!” 纪灵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不如我们直接结为异姓兄弟如何?以你我二人之武艺才能,日后在丞相帐下站稳脚跟绝对没有问题!” 文聘认同道:“纪大哥,小弟以后可就靠你多多照应了!” 纪灵连忙道:“贤弟哪里话,我们这是相互照应,你的才能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以后有你在身边,为兄也能少中些敌军计谋!” 两人哈哈大笑一阵后便迅速赶路,但这段经历却让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以文聘之智外加纪灵之勇,该说不说这可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足够让其余势力为之头痛不已,例如秦军,此为后话,暂且不聊! 当夜亥时三刻,安顿好大军的齐子原立刻接见了周纪的使者,随即便带着千骑前往许昌城下面见汉献帝。 时间不长,距离许昌城不足百步的齐子原立刻下马步行,直到不足汉献帝面前五步时便跪地大喊道:“臣齐林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献帝见状喜出望外,随即亲自上前扶起齐林道:“爱卿真是国之栋梁,只要有你在,朕何忧之有?来人,快把朕送给爱卿的礼物拿上来!” 齐子原看着大大小小数十箱的金银玉器,翡翠玛瑙等物顿时喜出望外道:“驱逐敌寇,保卫陛下乃是臣职责所在,这是不是有些过于贵重了?臣请陛下把此财物分于三军,如此方能激励三军之心也!” 汉献帝感慨道:“如果所有人都如爱卿一般,朕何愁大汉不兴呢?三军赏赐另在他处,这些东西都是赏赐给你的,爱卿莫要推脱!不止这些,朕还打算把安阳公主许配给爱卿,朕亲自给你们赐婚,如此可谓是喜上加喜也!” 安阳公主?安阳公主是哪个?也没听说过小皇帝还有姐姐妹妹在身边啊,不会随便找个女人就给个名头后嫁给我吧?我呸,娶个屁?要那么多女人有什么用?家里那两个到现在还为不曾怀孕而发愁呢!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立刻道:“臣万分感谢陛下之美意,然财宝尚可收纳,纳妾之事则万万不可,一是安阳公主千金之躯如何能与他人为妾?二是臣昔日曾答应过夫人此生不在纳妾,俗话说人无信则不立,请陛下收回圣旨,否则臣恐怕再也前来许昌了!” 汉献帝也不知道齐子原懂没懂自己的意思,只能看他几眼后便苦笑道:“朕还想着给爱卿与安阳公主赐座府邸,好让你们在许昌城里安居呢,没想到爱卿竟是个痴情之人!” 听明白小皇帝意思的齐子原立刻道:“陛下无需过多担忧,我军很快便会攻占陈留各处,届时则可与许昌互成犄角,刘备亦只能望城兴叹也,只是!” 汉献帝惊道:“只是什么?” 齐子原满脸苦涩道:“回陛下,臣之大军苦战日久,战马与军械的损失不计其数,冀州方面又无过多准备,臣之部下皆有为陛下死战之心,然军械不足却让他们无法发挥出该有的战力,臣恐战不过刘军主力,所以想问问陛下能否支援些战马军械于臣,如此方能加大胜算也!” 汉献帝不动声色道:“爱卿需要多少军械与战马呢?” 齐子原直接伸出五根手指道:“五万战马,十万甲胄与兵器!” 五万战马?十万军械?我去哪里搞?就算许昌屯留些辎重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啊,而且我就不要扩军的么?闻言的汉献帝差点没把眼珠子给惊出来,随即为难道:“非是朕不准爱卿所请,实在是许昌城内亦无这么多的军械,还是要靠爱卿自己想些办法才是!” 齐子原毫不气馁道:“那陛下可以支援臣多少军械呢?陛下请恕臣直言,要想让马儿跑那就必须给马儿草,士卒亦是此理,没有军械又如何让他们舍生忘死的去为陛下而战斗呢?这些忠于陛下的人少死一个就能多剩一个,陛下何苦在意区区军械呢?” 听明白齐子原意思的汉献帝叹气道:“爱卿言之有理,那朕便给爱卿三千战马与三万套军械,爱卿可要用它们全力退敌才是!” 齐子原看着汉献帝的表情就知道这已经是他的底线,随即立刻出声道:“臣代三万将士谢过陛下天恩,陛下不愧是天之骄子,想必日后之功绩定能与三皇五帝相去媲美,能为陛下效命,臣此生足矣!” 闻言的汉献帝心情大好,随后便准备带着齐子原进城吃喝一番。 可齐子原哪有时间跟他扯淡,一边拒绝对方的美意一边催促对方准备好军械战马,自己就在这里等。 其实许昌城内的军械足有十余万之巨,这里可是刘备的大本营,他重点发展之处,怎么可能会只有三瓜俩枣呢?不过这些东西一样是小皇帝所需之物,注定不会与齐子原一同分享。小皇帝招揽齐子原的意思显而易见,齐子原同样以曹军是否与刘备主力交战来威胁小皇帝拿出军械来,毕竟他现在名声在外,深知性命大于军械的小皇帝只能分出一部分军械姿助曹军退敌。 两个时辰后,心满意足的齐子原立刻带着军械前往许昌城外大营,随即匆匆休息一晚便回师封丘。这种结果同样是小皇帝喜闻乐见的,他可不想让曹军在许昌城外过多逗留,更别提进入许昌城了,谁让人家年少时留下阴影了呢!而齐子原也没心思攻取许昌,留着它分担压力可比占有它更加有利,何况历史上的曹操纵使掌握皇帝都不曾行大逆不道之举,这就证明皇帝不可轻易斩杀,那个恶名可不是随便背负的,只是他的好儿子做了好事还封他为武皇帝,这才使得他分摊到了一半伤害,否则曹丕当开国皇帝,曹操为大汉魏王,那曹操的恶名绝对不会有这么多!齐子原也没有当皇帝的心,自然不会动小皇帝这个烫手的山芋,就算以后动手都要设计其他人去办,反正自己绝对不会亲自出手! 接下来的十余天内,曹军顺势攻占陈留境内各县,可以说基本没遇到什么抵抗,大军所过之处刘军皆开城献降,唯独当初得罪齐子原的东昏守将因为惧怕而死命抵挡,曹军也没把这弹丸小城放在眼里,仅用一天时间便攻破敌城,斩杀敌将,东昏城的两千守卒除去阵亡者尽数投降。 全据陈留郡的齐子原也不再向周边拓展,一边大量招募士卒训练一边修缮城池,打造箭矢以等待刘军主力的到来。 相比于陈留的短暂和平,邺城的车胄可是一副大战欲来之势。 原来周瑜抵达邺城后本想补充一番在前往陈留汇合,没想到车胄也趁着齐子原攻占陈留的时间而率军渡河抵达平原,而后直接长驱直入般逼向邺城下营,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破城,手握八万重军的他也确实有这个实力。 可他万万没想到周瑜的四万兵马此时也在邺城之内,这不,不明所以的车胄当晚就被周瑜来了招大举袭营,虽然最后靠着人数优势把曹军给打跑了,但一战就损失了四千多士卒与大量辎重可让他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心痛难忍之下自然就要跑到陈宫面前问计,只见他满脸怒容道:“邺城守将胆大妄为,军力不足还敢出兵袭营,陈军师可有破敌良策?” 陈宫不似车胄那般头脑简单,担忧道:“今夜袭营之曹军足有上万,这邺城守将要么是胆大心细之辈,要么是胸有成竹之人,绝对不可小觑。我估计邺城的曹军必不在少数,如此方才毫无后顾之忧。” 车胄瞪大一双牛眼道:“军师的意思是曹军主力已经回援?可我军行军途中几乎不曾停留,那齐林莫非有搬山倒海之能?” 陈宫摇头道:“我刚才特意看了看曹军帅旗,其上之字乃是周。听说齐林有一结义兄弟名为周瑜,想来应该就是此人!” 车胄这才放心道:“周瑜啊,那没事,只要不是齐林亲至,某定让他陨落于此!” 第131章 大河之战十五 陈宫叹气道:“将军有所不知,齐林结义兄弟足有八人,其中不乏太史慈,甘宁,蒋钦,周泰等名震天下之辈,但他却唯独使周瑜单独掌军,倚重其为臂膀之将,世人都说齐林双眼遍识天下英才,能让他信赖有加之人岂能是无能之辈?而且周瑜这几年在并州可是未逢败绩,其麾下之水师更是丞相的心腹大患,不可小觑啊!” 车胄不屑道:“并州张扬名声虽响,但其军战力也就一般,败他又有何难?周瑜区区竖子纵使有才也无法与齐林相比,本将这次就教教他如何打仗!” 不想打击车胄信心的陈宫只能道:“将军说的也对,齐林之才确实罕见,周瑜再有才华也不会在他之上,不过我军刚至此处便逢一败,士气难免有所低落,将军可命大军连夜拔营南归,引周瑜出城来追,如此则可顺势攻破邺城!” 车胄疑惑道:“陈军师,周瑜他会出城么?” 陈宫笑道:“一定会,我军此时已是孤军,周瑜今夜袭营之举便证明其不是碌碌无能之辈,其一击得手,将军说他会不想扩大战果么?我军刚好也可趁此机会探出曹军虚实。” 车胄兴奋道:“军师妙计,本将这就去准备,哼,遇到我们算他倒霉,本将这次也要攻进邺城以报许昌失陷之仇。” 陈宫闻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想的则是什么时候撤军才更加妥当,毕竟这里是曹军的腹地,等其他地方的曹军陆续回师增援后,那自己的兵马可就真是孤军深入了,到时候想跑都难,齐林敢出击兖州的底牌是水军强大,打不赢还有撤走的可能,刘军的水师可不是曹军的对手,自己若是撤退不及时,那极有可能全军覆灭之危,唉,难啊,先破邺城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直接撤军算了,虽然是无功而返,但那总比全军覆没要好的多! 与此同时,旗开得胜的周瑜十分懊悔道:“想不到刘军竟然毫无防备,本将今夜若是全军出击必可将其一战击溃,把这八万人全部留在冀州之地!” 吕蒙宽慰道:“我军今夜把刘军大半辎重毁于一旦,败其只是时间问题,将军何必要急于一时呢?” 周瑜闻言赞赏道:“胜不骄,败不馁,子明学业有成矣,回头到了兖州后,让子原兄好好看看你的成长,他日定可独领一军。” 吕蒙连忙道:“都是将军教的好,末将在两位兄长的教导下受益匪浅,怎敢另有他想?只求跟在两位兄长身畔听令便不枉此生。” 周瑜满意道:“子明何以有此担忧?我们兄弟不在一处又能去哪里呢?” 不等吕蒙回话,一名曹卒飞速冲进大帐对着周瑜道:“禀将军,城外刘军已拔营南归,此时下寨之处已是一片残骸!” 周瑜闻言立刻皱眉而起,仅片刻间便对着吕蒙下令道:“子明,马上集合大军出城追击,另派快马传令甘宁,蒋钦在大河之上拦截刘军!” 一直留守邺城的徐晃连忙出声道:“禀将军,刘军元气未伤,兵力仍在我军之上,若贸然追击恐有不妥,还不如任其撤军而去,待我军抵达兖州时在与其一决雌雄!” 周瑜问道:“徐将军以为本将是贪功冒进之人么?” “末将不敢!”徐晃低头拱手道。 周瑜成竹在胸道:“本将知道徐将军是子原兄的心腹爱将,担忧之事亦在情理之中,然刘军若是不离开冀州而转道攻打其他城池补充军需又如何是好?这股刘军一日不离开冀州境内,那冀州诸城就别想有片刻安宁,所以本将不得不出兵追击!第二,此战既然早晚都要打,那把他们提前消灭在冀州境内岂不是能极大减轻兖州战局之压力,如此本将更要率军追击!徐将军还觉得有何不妥么?” 听闻此话的徐晃哪里还敢有异议?连忙出声道:“末将不敢,愿听将军之令行事!” 周瑜点头道:“徐将军的担忧也有道理,就命你率马鹿骑兵与两千重骑随大军之后,若刘军真有伏兵,你便率军破其阵,一鼓作气歼灭敌军!” 徐晃叹气一声后便应诺而去,组织兵马准备追击,毕竟谁都能看出来周瑜这是再给自己穿小鞋,这重骑乃是军中绝对的主力,如今周瑜竟然只当做后手使用,若是对方有埋伏还好,那自己还能从中捞取一大波战功,对方若是没有埋伏可就惨喽,那真是看着别人吃肉喝汤而自己只能过过眼瘾,徐晃现在就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嘴欠?老老实实听命不好吗? 而周瑜这么做的目的同样是树立威信,他知道自己和齐子原在曹军中的地位不能同日而语,以前曹操并未分军也就算了,大家地位都相差不多,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如今他作为齐子原这支军队的二把手,若是麾下将领都不服他可就难受喽,他又不能每战之前都给大家讲解一番再去下达命令,那还不累死了?他和齐子原又不一样,这些将领大多数是与齐子原生死与共或受其恩惠之人,私底下的感情比较深,自然也就愿意以齐子原为主,服从他的命令。所以周瑜认为个人威信一定要树立,那不如就从此战开始了! 次日午时四刻,足足追击了近五个时辰的曹军终于抵挡不住酷热,纷纷停止急行,寻找阴凉之处休息一番,想着等日头降落后再行追击。 同样满脸汗水的周瑜接过水囊猛灌两大口后才喘着粗气道:“这群刘军真是能跑,我军这样追赶都不曾见其身影,真是奇哉!” 吕蒙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珠道:“是啊,按说他们携带辎重,行军的速度无论如何也不会快过我军,不应该追不上啊!” 周瑜闻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随即便猛然惊醒,立刻问道:“我军为何会沿此路追击?” 吕蒙不解道:“刘军沿路留下了旌旗,还有大军行走过的足迹,我军自然就向这个方向追击,这有个不妥吗?” 已经反应过来的周瑜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对方的诱敌之计,连忙大喊道:“全军离开树林,于空地处布阵迎敌,快!” 满脸懵圈的吕蒙有些迷糊道:“将军,不追击刘军了么?” 周瑜大吼道:“追个屁,此地均乃茂密树林,一旦遇到火攻则后果不堪设想,此时又是日火最燥之时,留在林中就是灭顶之灾,还好我军没有深入于内,现在补救还为时不晚,快去传令!” 吕蒙见到如同疯狗一般的周瑜顿时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立刻把手中水囊随处一丢,一边向后跑一边嗷嗷直叫道:“全军立刻退出树林于空地处布阵迎敌,不得有误!全军立刻退出树林于空地处布阵迎敌,不得有误!......” 得到命令的曹军士卒虽然不满但也只能跟随周瑜大纛而行,违抗命令他们更加不敢,不过磨蹭一会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密林深处的程昱知道曹军正在撤离时也是明白周瑜看透了他的计谋,随即感叹一句盛名之下无虚士后便下令大军出击,打算趁机一举消灭周瑜之军,反正自己的兵力是曹军的一倍,加上以逸待劳的优势,战败对方还是轻而易举的,他要的是重创或者全歼周瑜之军! 早已埋伏在此的刘军士卒得到军令后立刻点起火把,而后漫天火箭犹如不要钱般射向还未撤走的曹军士卒,霎那间便杀伤一片,火光四起,哀嚎不止。 突然遭到袭击的曹军士卒这下也不敢再慢慢吞吞了,直接开始撒丫子狂逃,毕竟只要倒在这里不是被射死就是被烧死,反正是离不开一个死字,与死亡相比,酷热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可埋伏中的刘军很明显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对方,只见他们纷纷追出树林,从各个方向朝着周瑜的大纛杀去,密密麻麻的样子真与蚂蚁出洞毫无区别。 曹军大纛之下,刚刚布好阵势的周瑜听着漫天的喊杀之声也只能且战且退,一边收拢兵卒一边巩固阵势防御,慢慢向空地之处移动,这样将更有利于己军作战。 就这样,交战中的两军士卒一边慢慢后退一边拼命冲击,都以弓弩为主要杀敌手段的他们更是毫不犹豫的拉弓射箭,连瞄准都不需要便足以看出双方士卒的密集程度,第一线的攻击手与防御手厮杀之惨烈同样是难以入目,交战最激烈之处的断肢残骸数不胜数,凡是倒下之人绝无起身的可能,不是被队友踩就是被对手踩,能不能活下去完全取决于自己扛不扛踩。 两刻钟后,绕过树林的车胄率先抵达战场,直接率领麾下万骑对着曹军阵营发起冲锋。 周瑜见状也不犹豫,立刻传令吕蒙率仅有的六千骑兵出阵抵挡。占据河东与河内两郡的他本来从胡人手中弄到了不少战马,可惜他把其中万骑交给了马超率领,而后又因担忧曹操安危而让马超随军北上,这才使得他骑兵不足,否则昨夜的袭营也不会仅派数千人前去,毕竟步兵袭营可是进去容易出来难,没有必胜把握的将领都不会选择使用步兵袭营。唉,穷是原罪啊! 而此时唯一不穷的主将必是徐晃无疑,手握两千重骑外加五百马鹿骑兵的他可是绝对富得流油,方知这重骑只要出现在战场上那就是绝对的大杀器,正面交锋根本无法抵挡,攻击与防御并存之物,唯一的缺点就是造价昂贵,纵使不缺战马的齐子原也只是练出这两千多骑,曹仁那边更是一骑都没有,主要就是因为重骑兵对战马的要求过于苛刻,大部分马匹都无法胜任。 作为历史上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自然不是呆愣之辈,当他收到周瑜被伏击的消息时,立刻就知道自己扬名天下的时机已到,单单救走周瑜或是击退刘军可不能达成此愿,要干咱就要干票大的,只有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才能真正扬名,既然老天爷给了我这次机会,若不把握住可真是天理难容啊!所以徐晃直接绕了一大圈到刘军的后方,打算从背后夹击刘军主力,彻底将其击溃! 随着徐晃的距离越来越近,沉重的马蹄声与漫天灰尘接踵而至。 前方厮杀的将士虽无察觉,但这个景象可把后方观战的陈宫吓个半死,他还以为征战在外其他曹军来此支援呢,就当他考虑是否要下令撤兵之时,徐晃那边也开始发起了冲锋,两千五百重骑分成五排,以马鹿开头。绽放寒光的马槊夹于腋窝,统一向前。徐晃手持大斧,一马当先,飞奔而上。重骑逐渐加快马速,紧随其后,以不可阻挡之势凿穿刘军阵型,凡是抵挡之人尽被屠戮一空,毫无生还之可能。那句迅如风,烈如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也莫过于此。 本来看清曹军只有两千余骑的陈宫还并未把他们放在心里,想着这点骑兵能有什么用?然而等他发现曹军战力时则感觉自己有些低估了这支曹军的战力,心想一定要把这支曹军骑兵留在此地,否则日后必是大患!直到刘军轻骑前来禀告他说下方乃是曹军重骑时才大惊失色道:“重骑?曹军竟然有重骑在此地?为何本官从未收到过此类情报?啊?” 刘军偏将立刻指向前方急道:“军师快看,曹军重骑貌似与军阵取得了联系,周瑜之军已有反扑之势,我军现在可如何是好?” 顾不上继续骂人的陈宫看了眼战场便道:“我军步卒根本挡不住敌军的重骑,在打下去迟早会被他们分而食之,马上鸣金收兵,让士卒从树林中撤离,以此抵挡曹军重骑的追击!” 刘军偏将闻言立刻应诺,而后急忙跑去前方大声传令! 第132章 大河之战十六 随着陈宫命令的下达,刘军鸣金之声瞬间大响,听到指令的士卒纷纷后撤,如潮汐反复般向密林之中飞速撤离。 见此情形的周瑜一边下令追击一边在心中感慨齐子原的识人之能,好像他看中的人就没有走眼过,审配如此,甘宁如此,马超如此,如今这名声不显的徐晃亦是如此,还有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太史慈,周泰,张合等人,再加上吕蒙与凌统这两员小将,唉,若论遍识良才,一百个周公瑾也比不上一个齐子原,若论学识见识,一千个周公瑾也不如一个齐子原,若论为人秉性,一万个周公瑾也不如一个齐子原,不愧是我周公瑾的结义兄弟,此生无憾也! 周瑜领军配合徐晃追击刘军十余里后便不再继续,毕竟这一仗打的自己同样伤亡不小,如今的结果已经十分喜人,如果再遇到埋伏可就有些不美了。 此战曹军伤者接近一万,阵亡之卒也有五千余人,骑兵亦是折损两千多,完全就是伤亡近半的惨状,但若与收获相比,这点损失完全不算什么,刘军此战单单阵亡士卒便接近一万五千人,被俘虏之卒更是达到惊人的三万,还好车胄见势不妙就率领骑兵迅速断后撤离,这才遏制住徐晃重骑的追击,否则全军覆没都有可能。而刘军最后更是在惧怕之下成建制投降,如此才让曹军取得如此战果。您也不要说刘军士卒过于怂蛋,本就是跟随孔融一起投降刘备的他们如今在这冀州腹地被击败还能有好?前有大河后有敌军之下,一起行动还有可能逃出生天,一旦找不到大部队那就是被俘虏的命运,何况他们身上没有粮草,与其将来被俘还不如干脆投降呢!这又不是外寇入侵,咱们玩的是军阀混战,打不过就投降完全没有心理压力,就是齐子原麾下不是也有投降之卒嘛。若想减少此类事情的发生,那就要多打胜仗,对士卒更加关怀,赏罚分明,假以时日方才能形成军魂,现在嘛,说句不客气的话,曹老板就算败亡了,除了曹氏大将与齐子原会殉葬,其余将领大多数都会选择投降,这就是人性。 此战过后,伤亡惨重的刘军无力再战,只希望尽快撤回大河以南才万事大吉。而接纳大批降卒的曹军同样无力再战,毕竟刘军还有一支八千余人的骑兵部队,重骑没有办法长途追击,回头真要遇到刘军骑兵还真是胜负难分。所以周瑜索性一边派遣千骑小队前去骚扰刘军撤离,一边派快马向齐子原汇报此处战况,让他在大河以南小心应对,自己会用最快速度前去汇合。 三日后,陈留州牧府内,比周瑜信使优先抵达陈留的是孙策与陆康的使者,齐子原收到消息后更是不明所以,心想这俩人找我干嘛?孙策尚且有情可原,这陆康真是有好几年都没联系了,完全没道理嘛! 话虽这么说,但齐子原依然热情招待了两家使者,待了解一番后才明白两家之意,原来是孙策突破了刘军的防线,如今大军已经进入庐江境内。孙策一边借助兵锋摧城拔寨,一边用江东陆家来威胁陆康献出庐江各县,打算以最小的代价攻取此地。 而陆康这老小子虽不地道,但却是个十分忠于汉室之人,也就是忠君思想根深蒂固那种,他去年之所以投降刘备就是因为对方打着匡扶汉室的大旗,现在孙策跑去攻打庐江,陆康当然不会让他如愿,随即便开始领军拒敌。 可惜现在的孙策可比历史上的牛皮很多,毫无后顾之忧的他更是意气风发,直接连败陆康三阵,十日内便攻破五城,如今都快打到庐江的首府舒城了。 一败再败的陆康为了提升士气突然想到齐子原这号人,心想他做的事可是攻破许昌,还政于陛下,这不正是我一直想做而做不到的么!既然庐江守不住,那还不如直接去许昌效忠陛下呢,届时有了齐子原的护卫,江东孙氏绝对不敢过于张狂,而且我跟齐子原的关系也不错,我当初还是他的证婚人呢!对,靠谱! 说干就干的陆康直接就在庐江郡内散布齐子原率军救援庐江的谣言,还说自己马上就要领军北上与其会师,共同效忠陛下。而且他不光这么说,竟然还真派出使者前来兖州求援,一门心思想要来许昌这个泥潭中扑腾两下。 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同样听到谣言的孙策可是有些吃惊不已,心想自己不会真把曹军的盟友给打了吧?曹孙是盟友,曹刘又是盟友,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那咱也不能把盟友的盟友变成敌人不是!而且曹孙之盟关系甚大,可不能因为一个庐江就把这事给整岔劈喽!还是先问问齐子原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才好,反正先打了招呼再揍陆康也不迟。所以孙策也派人来到陈留,目的就是劝说齐子原不要救援庐江,孙曹联盟更加重要等等。 搞清楚状况的齐子原本着蚂蚱再小也是肉的原则率先约见了陆康使者,直接了断的问清陆康如今还有多少兵力,愿意陪他北上的人会有多少等问题。 使者估算一圈后给了个大概之数,说能来许昌的人应该有两三万。 得到答案的齐子原已经不在乎到底是两万还是三万,他觉得哪怕只有一万人也值得自己去搏一搏,随即立刻提出要求,陆康想来许昌可以,自己去和孙策求情也没问题,甚至还可以让小皇帝给你发个圣旨以壮声势,这都可以解决,但庐江兵马到达颖川之地后要尽归曹军统辖,你要是同意就可以来,你要是不同意,那还是趴在庐江等着孙策吧! 出使至此的庐江使者乃是陆康长子,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他一听到齐子原要夺陆家兵权便立刻沉默不语,即不敢轻易答应下来,又怕回去请示父亲而耽误正事,一时之间陷入两难之地! 齐子原见状立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对着陆大公子就是一顿坑蒙拐骗,什么陆家拥有此军会受到陛下的猜忌。什么陆家没有良将,拥有此军无非是害人性命。什么陆家乃是国之栋梁,怎能被带上拥兵自重的帽子。什么只要陆家交出兵权就能给陆康赏赐一个大官,让他日日都能面见陛下,好好尽忠。什么这些兵马到我的手里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如此才能更好的保护陛下等等十数条建议。总之就是陆家掌军弊大于利,我来掌军则是利大于弊。否则陆家日后之劫先不说,单单眼前困境便是灭顶之灾。 彻底被忽悠瘸了的陆大公子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便下定决心交出兵权。从小被父亲洗脑的他同样有着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与其握着军权战死在庐江,那还不如交出兵权来到许昌呢,最起码这样可以就近为陛下分忧,这才是汉室忠良该做之事! 齐子原一边赞赏陆大公子的节操一边暗骂这人是个白痴。在乱世你跟我谈思想?乱世中拼的是谁的地盘大,兵马多,装备好。思想要建立在这些东西之上,你连基本的都没解决,光有思想有个屁用?还不如多弄两个大饼实在些,好歹能管饱! 心中不屑的齐子原腿上可是丝毫不慢,赶忙以最快的速度找来诸葛瑾开始套近乎道:“子瑜,听说孔明还在水镜先生处学习,不知他的学业完成的如何了?” 情商超高的诸葛瑾立刻笑道:“二弟能得齐将军挂念真乃三生有幸也,他现在还在荆州跟随水镜先生,庞德公,黄家主等名师学习,一时尚未有所成!” 齐子原道:“孔明身负天纵之才,出师之日恐不久矣,唉,希望我们两家可以一直保持友好。本将知道子瑜亦是大才,奈何你在伯符帐下听令行事,本将也不好再去招揽,望先生莫怪!” 诸葛瑾笑容不减道:“值此战乱纷飞之际,天骄豪杰竞相出仕,或力挽狂澜,或黯然神伤,或名垂千古,实乃古今未有之盛况,何论天下大才何其多也,诸葛家无非昙花一束罢了,齐将军方才是其中之翘楚!不过在下有一言,请将军莫要见怪。” 齐子原摆正坐姿道:“请先生赐教,齐林洗耳恭听之。” 诸葛瑾看着面前如同学生一般的齐林,心生佩服下便行了一礼才开口道:“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放眼天下,大汉成势者无非四家,乃孙曹刘秦也。但随着四家的地盘逐渐接壤,战火必定接踵而至。曹氏虎踞北方,只要跨过大河便能征战中原,或向南攻刘,或向西伐秦。可将军无论往何处用兵,身处东西之秦刘两家必会合军以战将军,唇亡齿寒之理谁又会不懂呢?所以将军需要一个无仇无怨的强大盟友来分摊压力,如此方能进退有度也。与未来相比,眼下的庐江又算得了什么呢?” 齐子原闻言叹气道:“子瑜之言有理有据,说的本将真是哑口无言啊,不过那陆康曾与本将有旧,当年要不是他的收留,本将恐怕连招兵之处都不会拥有,如今他危在旦夕,本将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命丧黄泉呢?子瑜啊,伯符真不愿意放过庐江?” 诸葛瑾无奈道:“非是少将军不愿,实乃我军不得不攻取庐江,合肥之地乃我军北上之路,与曹氏之陈留无异,刘备数攻此地亦是知晓此理,我军若不趁机取庐江之地,那孤城合肥又谈何自守呢?齐将军身处北方,救援庐江无非是个人情感而已。常言凡事三思而后行,将军又何必因小而失大呢?若将军念及旧情,在下愿劝说少将军攻下庐江后饶过陆康一家,使其前来陈留与齐将军会面如何?” 齐子原唉声叹气道:“子瑜难道还不知道陆康之为人?他若有意来冀州又何苦去投那刘备呢?他忠于的是汉室,是陛下,非我主也!” 诸葛瑾好奇道:“那将军又为何如此呢?” 齐子原苦笑道:“当然是为了陛下!唉,这陆康对陛下表达了归顺之意,陛下这才命本将率军救援庐江,上既有命,下又何敢不从呢?” 诸葛瑾不信道:“在下观将军可不是忠于汉室之人,这番言辞听起来真是蹩脚的很,而且刘备主力也在向兖州回援,将军确定还有余力分兵庐江?” 齐子原道:“分兵庐江不敢说,但让陆康多拼掉一些孙氏兵马还是可以办到的,到时候孙家也就别想在多占什么便宜了。至于忠诚汉室嘛,此事皆因本将攻入许昌时说过要还政于陛下,那本将又如何能不奉皇命呢?人无信则不立,将无信则三军不服啊!” 诸葛瑾沉思半天才出声道:“那齐将军又意欲何为呢?” 齐子原直接掏出密信道:“此乃陛下之密诏,孙氏只要放过陆康一家与其麾下五万兵马离开庐江,不得追杀便好。这样本将既完成了皇命又不用与孙氏徒生不快,伯符既取了庐江又不损失兵力,如此岂不四全其美!” 诸葛瑾接过信件后立刻瞪大双眼,不可思议道:“五万?庐江哪有那么多兵马?而且此信上连个印章都没有,如何能说是陛下所书?” 齐子原笑道:“本将都说了是密信,有印章的那叫圣旨。莫非子瑜怀疑本将假传圣旨?至于庐江有多少兵那都是陆康说的,本将又没见过,哪里会知道那么详细?不过子瑜听本将一言,伯符若能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庐江之地,那周边的九江与汝南两郡岂不暴露无遗,这两郡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可比区区五万庐江的残兵败将要强上许多,本将最少也能把刘军主力牵制在此数月有余,这才是大机缘,伯符与子瑜不会算不明白这笔账吧!” 第133章 大河之战十七 若真能趁着这个机会拿下庐江,九江,汝南三郡,那我军日后出兵就不用再依靠荆州了,而且汝南离荆州不远,如果能在攻下南阳郡,长江以南刚好连成一片,再加上背后的江东作为根基之地,霸业则可成也,这可比五万人兵马要实在的多,而且我军就算攻下庐江也不可能俘虏陆康的五万人马,那这笔买卖可就太划算了。想到此处的诸葛瑾立刻开口道:“齐将军真的有信心战败刘备主力?” 齐子原摆手道:“子瑜也太高估本将了,刘军又不是摆设,岂能说败就败?不过把刘备主力拖在此处本将还是有信心的!” 诸葛瑾大喜道:“此事过于重大,在下愿即刻赶回庐江禀告少将军定夺,齐将军可否等待些时日?” 齐子原笑道:“这个自然,你我两家终归是盟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回去帮本将给云师兄带句话,就说卢玉兴有使用犀牛作战的方法,可否?” 诸葛瑾行礼道:“一定带到,在下告辞!” 齐子原目送诸葛瑾离开后忍不住摇了摇头,心想你在还是年纪尚轻啊,单见眼前之利却不看身后之患,其他人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孙氏壮大而无动于衷么?刘备的下场就在眼前都去视而不见么?唉! 如果诸葛瑾知道齐子原的想法一定会破口大骂,不是你在这里给我画的大饼吗?还画的那么大,那么香,我能忍着不咬一口么?呸,人渣! 时间不长,满脸急切的沮授拿着一份战报就跑到笑意盈盈的齐子原面前道:“禀将军,周瑜送来战报,我军在邺城外与刘军大战一场,斩杀与俘虏的敌军约有五万余人。” 齐子原闻言后立刻接过战报看了起来,半响后才哈哈大笑道:“徐公明,他可真是好样的,不枉本将对他信赖有加,公与,马上晋升徐晃为荡寇将军,赏金五百,其余随他作战之重骑均爵升三等,阵亡者皆以最高抚恤的三倍发放钱粮。此令随后发布全军,务必让所有人都要知道他们的功绩,本将以他们为自豪!” 沮授立刻道:“诺,此令一经发布必会引起众人效仿,我军战力将会飞速提升,将军真是个妙人。不过冀州内的刘军还有近三万人,其中更有八千多骑兵,若是让他们回到兖州可不太妙,周瑜已无追其之力,渡河之地又那么多,甘宁的水军恐怕也无法把其彻底截住,将军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齐子原毫不在意道:“车胄之军乃是昔日孔融的兵马,其中大部分都是青州人,与本将算是同乡,如今他们又惨遭大败,本将只需亲身前往便能招其效命,不可失此良机啊!” 沮授叹气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不知道刘军的撤退路线,将军又如何能见到他们呢?” 齐子原指着地图道:“公与你看,大河两岸能登陆处虽多,但陈留以西的上游已无大战,车胄跑过去也没什么用,而且要冒得风险还会更大,所以他选择下游渡河的可能性会更大,既然我们找不到他,那就专门给他留一条逃生之路!可令甘宁率水军在平原一带水域布防,阻止车胄逃回青州。如此一来他要么领军来兖州,要么从渤海那边回青州。但走渤海可要深入冀州,先行横穿清河郡再去河边,粮草本就不多的他不可能如此冒险,公与认为此计如何?” 沮授双眼紧盯地图道:“此计确实能把刘军引来兖州,可我军不知道对方何时过河又怎么提前设伏么?尤其甘宁之军还在平原,无法第一时间抵达战场,这又如何是好?” 齐子原笑道:“公与啊,你最近是不是过于忙碌了?怎么脑子还不好使了呢?我军为何要与其水战?车胄难道还能生活在大河之上?此地的水寨只有白马渡口与濮阳水寨能容纳其军,我军只需攻下这两个地方,届时让大军换上刘军装束守株待兔即可!” 沮授一拍脑门道:“确是此理,看来不服老还真是不行啊。不过将军,攻东郡易,守东郡难,按时间算来,刘备的主力可离陈留不远了!” 齐子原闻言道:“这样,本将亲率一万人攻去打濮阳,白马,顿邱等河边县城,你留在陈留防备刘军,告诉众将只需守城即可。对了,你去告诉那个陆康使者,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给本将弄出五万壮汉带过来,只许多,不许少,少一个人本将就砍他一刀。等准备妥当后可伪装成支援刘备的兵马前来兖州汇合!再派人去许昌告诉陛下陆康欲来的消息,给他请个封官圣旨,切记不谈论兵马之事!” 沮授噗嗤一笑道:“将军这手渔翁得利玩的真是炉火纯青啊。在下这就去办!” 齐子原一边跑去调兵一边心想:不渔翁得利能行么?之前还能用袁绍,公孙瓒等人练练手,慢慢提升自己,现在那些小诸侯都被消灭的差不多了,我军每打一仗都要牵一发而动全身,头疼不说,损失还大,若是不抓住机会补充兵力,我迟早会变成光杆司令,那功勋还有个屁用?现在可还没到享福的时候! 随后的三日内,兵锋正盛的曹军相继攻克博平,白马,顿邱,燕县,濮阳五城。齐子原也再次体验了一把敌军望风而降的痛快,基本上可以说他人刚到城下就可以直接入城了,这搁谁身上谁不痛快?而造成这种结果就是因为兵力不足的卢玉兴选择主要防守颖川方面,这样既能阻止曹军继续深入又能给即将到来的刘军主力一个安稳之所,否则把兵力散布于各处只会被逐个击破,到时候更加难受。而齐子原也是看到了这点才选择在陈留之地屯兵固守,并未向两边攻城掠地,只能说双方都是互有利弊,打算在陈留之地一决胜负。曹军胜,刘备以后就要被曹军的枪尖顶着喉咙。刘军胜,大河南岸的曹军能逃回去多少可就要看人家的心情了,说不准人家还会一鼓作气的打到邺城去耍耍。所以两军主将才在此处牟足了劲,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小城也就不会留下多少兵力防守! 与此同时,逃到大河边的车胄也与刘军水师取得了联系,此刻的他们正在等待船只好进行回家之旅,三万将士更是十分激动的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毕竟邺郡之战对他们来说可不美妙。 当夜戌时三刻,一支由数百艘大小不等的战船组成的水师快速行驶于大河之上,直冲车胄军所在之地,船上的士卒均手持火把示意着自己的到来,乍一看还真有一股火海铺天盖地的架势,不得不说这刘军水师的规模还真不错,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就是可惜这战力实在有些差强人意。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刘备或卢玉兴,毕竟他们根本没有能拿出手的水军将领。周瑜,甘宁等人被齐子原骗到了冀州。潘璋,徐盛等人又都在孙坚帐下效命。而荆州的黄祖又投降了孙坚,蔡瑁一家则是跟着姐姐一起投奔了秦子扬。刘备只得到类似文聘,李严,刘磐,霍峻,马良等文武,并不是说这些人不好,只是他们的水战能力与上面那些都不是一个档次的,没错,就连蔡瑁的水战指挥都比这些人要强上不少,所以刘备也愁啊,每天做梦都想找个厉害点的水军大将,眼前这支水师就是他模仿甘宁麾下而建成的,就是光学到了其形,其他地方连蒋钦的水师都打不过,也确实是有点憋屈。 岸上的车胄见到水师临近后顿时大喜,随即便吩咐士卒点燃火把来传递信号。 大河上的刘军水师见状也不含糊,直接降帆前行,待离近后则下锚等待,只派遣小船前去接应。这样虽然速度慢了点,但胜在安全,万一曹军追来便可以快速逃离战场,不至于全军覆没。 还好这片水域早已没有了曹军的身影,车胄之军在忙活了两个时辰后也悉数登船,头也不回的南归而去。 猛吸两大口海风的车胄也算是把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心想就算自己的损失有点大,但好歹还保住了三万兵马,丞相就算怪罪也无甚大碍,甚至有可能功过相抵! 越想越觉着靠谱的车胄随即神清气爽的走向刘军水师将领拱手道:“孔将军,这次可真是太麻烦你了,大恩不言谢,容某日后相报!” 孔俊笑道:“职责所在罢了,不过车将军怎么就剩这些人马了?我记得去冀州时可比现在多上不少!” 闻言的车胄还以为对方在调侃自己,随即冷哼一声便转过头,不去搭理他。 最终还是一旁的陈宫打着哈哈解围道:“唉,我军被曹军的重骑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才损失惨重,孔将军难道没有收到消息吗?” 孔俊一听立刻告罪道:“原来如此,本将确实不知此事,多有得罪了,还请见谅!” 陈宫有些发懵道:“莫非将军一直都没回兖州吗?” 孔俊满脸苦涩道:“本将自从送完你们后,甘宁的水师便在大河之上四处搜查,对我军围追堵截,本将亦是折损五十余艘战船方才虎口逃生,索性率军前往上游,每日派小船前去汇合之地,这才在摆脱甘宁追击的同时前来接应你们。” 不等陈宫出言,听到孔俊一肚子苦水的车胄顿时生出同情之感,随即叹气道:“唉,孔将军这一路上也不容易啊,本将在冀州亦是举步维艰,被周瑜那个竖子一路追击,苦不堪言啊!” 孔俊点头道:“是啊,有甘宁这只拦路虎横在大河之上,我军确实难以横扫冀州,唉,车将军辛苦了!” 陈宫看着面前生出共鸣的两人连忙出言打断道:“那孔将军打算带领船队前往何方呢?” 孔俊理所应当道:“自然是回返北海,要不然还能去哪里?” 陈宫分析道:“既然甘宁的水军不在上游,那他还能身处何方呢?此去青州必是困难重重,在下之意是前往洛阳之地,那里有戏志才的大军驻守,足可接应我军,路线上也能相对安全些!” 车胄皱眉道:“可戏军师那里同样战火不休,我军若是被秦军偷袭又如何是好?而且河内与河东两郡都在曹军手中,谁能保证曹军水师会不会出现在那里?就算我军平安抵达洛阳,日后回归青州还要绕上好大一圈,别忘了齐子原可是攻下了陈留!” 孔俊连忙道:“正是此理,蒋钦的水师可一直不曾出现,说不准就在河内方向驻扎,还是前往青州妥当些,就算真有状况也能及时向李严将军的水师求助!” 并不想把性命交给天意的陈宫见状只能退而求其次道:“孔将军,不如把水师分为两部,前部前往濮阳下船,后部在大河上前行,如此就算甘宁来袭也可水陆同时还击,避免大军皆陷于大河之中而无法自拔。” 孔俊闻言眼珠子一转,心想若是有了步军在陆路上支援,那自己就算打不过甘宁也可率军安全逃离,确实是个绝好的办法,随即也是点头答应下来。 陈宫见状也不再多言,直接以安抚兵马为由抽身离去,独留两人在此处互诉衷肠。 第134章 大河之战十八 其实也难怪孔俊苦涩,他本就是刘备从矮个子里拔大个才当上的水军大将,现在荆州水师来了他自然要退位让贤,但你让一个人升官容易,让他降职可就异常难受了,还好刘备暂时让李严在东莱以荆州水兵为班底扩建水师,这才避免两人的冲突。 而孔俊也打算利用这段时间立些大功来保住自己的位置,所以他才会不惜犯险的一直在此等待车胄之军,他知道只要把车胄军成功运个来回就是大功一件,这不比去跟甘宁厮杀强多了! 至于刘备之所以不用文聘训练水师主要还是因为李严武艺不强,刘备更需要文聘这员大将来帮助自己征战中原,至于关羽等人其实水战能力也就一般。有些人会说关羽率领荆州水兵水淹七军等等,其实三国时的水陆两军士卒训练方法没有太大差别,水军无非就是可以适应船上作战,步军则要熟悉战阵之法,至于弓弩手的准头都是慢慢磨练出来,那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经验。至于关羽真正在大江与汉水上打的胜仗基本没有,又何谈水战能力出色呢?曹军之所以能拥有强大的水军一是靠着甘宁等人出色的天赋,二是从当初那八千江东子弟中挑选会水者为基层框架,而后招募冀州会水之民入军训练方才成此规模,否则齐子原跟卢玉兴的处境也差不了多少! 次日午时,荆州襄阳州牧府内。 火急火燎的诸葛瑾正在对着孙坚与王云师诉说着齐子原的要求与建议。 五分钟不到,听完所有内容的孙坚双眼顿时变得炯炯有神起来,很明显他也想到了诸葛瑾形容出来的画面,随即看向王云师道:“云师,此事你怎么看?” 深知孙坚已经动心的王云师立刻苦笑道:“齐林之法虽然可行,但主公若真的鲸吞三郡,那则虎狼之态尽现,届时必将被三家群起而攻之,从而疲于奔命,而曹军地盘与我军并不接壤,完全可以抽身离去,干些其他事情。齐子原这招祸水东引用的可真是妙到极点!” 孙坚闻言一愣,心想我中计了?什么时候的事?可我为什么刚才还感觉到前途光明,现在就感觉毛骨悚然了呢?这是怎么回事? 醒悟过来的诸葛瑾同样瞠目结舌道:“齐,齐林竟然包藏如此祸心,他这是想把我军竖于危墙之下啊!亏我还敬他是天下大才,用计竟然如此险恶,真是可恶!对了,他还让我给王军师带句话,说卢玉兴有使用犀牛作战的方法。军师,这又是何意啊?” 王云师看着同时注视自己的两人叹息道:“齐子原知道我会看透他的计策,这是特意给我提醒呢!” 不明所以的孙坚立刻问道:“提醒什么?” 王云师道:“回主公,犀牛虽勇,但亦有一物可制,那便是象,可此物生长于南蛮之地,齐子原是想让我注意西边的秦子扬!如今秦军主力相继攻克白水与葭萌两关,入川已是指日可待,纵使刘焉之子一致对外也只是拖些时间罢了,而中原的战事又无法在短时间内决出胜负,三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子扬吞下益州。此地号称天府之国,攻占益州的秦子扬就是西部之象!” 孙坚眉头紧锁道:“攻占益州的秦子扬确实是心腹大患,但这与中原战事又有何关系?齐林不是想要庐江之兵吗?” 王云师笑道:“关系甚大,齐子原这是想让我军要么尽快攻打刘军后方以缓解陈留的压力,要么就强攻庐江而所得不多。主公若是想坐山观虎斗,他便让主公鸡飞蛋打。因为陈留战事曹军一旦战败,届时主公一边会被刘备视为大敌,一边又会失去曹军的友谊。他就是想借此事来看看主公到底会如何选择!” 明白过来的孙坚面色冷酷道:“他这是想跟本公彻底绑在一起啊!云师,你觉得齐子原真能战败刘军主力么?” 王云师摇头道:“够呛,刘备麾下的文武不乏惊才绝艳之辈,此战胜负真不好说。不过在下还是建议主公留住曹军的友谊!” 孙坚眉头一抬道:“为何?” 王云师道:“听说曹军攻破代县后,上将鞠义统军直取北平,打的公孙瓒落荒而逃,元气大伤,也就是说无论齐子原胜败与否,曹军鲸吞幽并两州的计划已经达成。在曹军已经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他可比四面战火不休的刘备与深陷巴蜀的秦子扬要强上不少,因为他只需考虑如何南下就会让其他人头痛不已!而我军与秦刘两家的地盘日渐接壤,战争不可避免,曹军无疑是现今最好的盟友,主公又何必因小失大呢?而且我军趁机攻下九江,全据扬州不也是上上之选嘛?” 并不心痛庐江兵卒的孙坚仔细思考一番后才悠悠道:“云师,此事便由你去办。不过你也要尽快联系上秦子扬或西部胡人部落,购买他们手中的战马与牛羊,避免被曹军借此事来遏制我军发展。另外组织一军兵出荆南,攻取交州,本公这次也要趁机敞开肚子大吃一顿!” 心知交州并无强敌的王云师立刻应诺,随即便带着诸葛瑾快步离去。 从孙坚的应对措施上不难看出其对齐子原的威胁十分不爽。曹孙两家的未来将何去何从?齐子原与王云师的恩怨情仇又将走向何方?日后自见分晓! 与此同时,刘军水师一部也顺利抵达濮阳水寨,车胄一边指挥士卒快速下船一边对着陈宫大声吆喝道:“终于安全回来了,这一路上本将可真是归心似箭啊,哈哈,不过甘宁的水师并未出现在下游,看来陈军师估算的略有偏差啊!” 陈宫不甚在意道:“在下估算错了不要紧,能把这些兵马安全带回来就不辜负丞相所期了。但是车将军想想,甘宁既然不在此处那又会在什么地方?如此大战,齐林断然不会弃甘宁而不用,那他会不会出现在我军最薄弱之处呢?” 错了还不要紧?这些兵马是你带回来的么?那是我与孔俊的功劳,这些文人真不要脸,什么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放,呸!车胄心想,随即没好气道:“这些还是留给陈军师去费神吧,本将只会冲锋陷阵,实在捉摸不透齐林在想些什么!” 不等陈宫接话,随着战船上的刘军士卒越下越多,伪装成刘军的曹军士卒纷纷暴起,掏出匕首便朝着身旁最近的刘军士卒偷袭而去,只听噗噗噗的声音接连响起,毫无防备的刘军士卒便不知被对方在腰子上扎了多少刀。真是一个惨字都无法形容此时中招士卒的心情,你往哪扎不行?非扎老子的腰子么?老子又没打算逃跑! 伴随着前方士卒的开团,在此等候多时的太史慈立刻率领弓弩手冲出伏击之地,一边大声劝降一边射杀那些还想妄动的刘军士卒。一时间被射中之人不计其数,就连那些不曾妄动之人有些都被殃及池鱼,场面也随之乱了起来。 本就不是不是善人的太史慈自然不会给刘军反扑之机,直接就让部下士卒给敌军一顿乱射,心想管你们降还是不降,不老实就要挨射,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们是否命大了! 而刘军士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破了肝胆,一边寻找掩体抵挡箭矢一边大喊愿意归降的口号。可他们若是不动还有可能还少挨两箭,如今这两万人一动起来,反而让太史慈无法分辨哪些人愿降,索性加大火力输出,先把对方的士气彻底打没再说。 还未下船的陈宫见此情形瞬间便知道自己已回天无力,随即连忙拉回欲去指挥作战的车胄大吼道:“将军快撤,此地已被曹军占领,齐林必是早已料定我军撤退路线方才在此设伏,下去的士卒已经回不来了,现在若是不走,等曹军水师包围过来,我们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将军别忘了孔俊那里还有我们的近万军士呢,将军完全可以先带着他们前往洛阳休整!” 附近的刘军将领纷纷配合着陈宫一同劝说车胄撤离此地,毕竟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活人才有报仇的资格。 车胄也不是看不清局势的人,只见他握紧拳头便打在面前的船板之上,咬着后槽牙下达了撤退了的命令。 而陈宫为了多给曹军造些伤亡则选择不声不响的撤离而去,以至于水寨内的大部分刘军都不知道主将已经逃之夭夭,还在想着如何反击呢! 两刻钟后,直到齐子原率领的骑兵迅速冲入濮阳水寨后,自觉逃跑无望的刘军士卒这才停止了反击,等待曹军纳降。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的齐子原也不知道刚才入寨时被谁给射了一箭,真是倒霉透顶,还好箭矢只射在了肩膀之上,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还要大事要办的齐子原也没有时间先去治疗伤势,只能带着肩上的箭矢走到一众刘军面前,一边扫视众人一边笑意盈盈道:“本将北海齐林齐子原,敢问此地可有青州勇士乎?”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壮汉闻言回声道:“此地之卒皆乃青州猛士,何问可有乎?齐将军也是祖籍青州,如今残杀同州之人,心中有何感想?” 齐子原叹气道:“此番景象亦不是本将心中所愿,然我等各为其主,本将又能如何去做呢?昔年黄巾军张恺之部祸乱北海,致使多少百姓亡于此贼之手?本将为报家仇仅率百人便斩掉此贼头颅,使得有家而不能归,阁下说今日本将在此等情境之下见到父老乡亲又会是何种心情?” 壮汉被问的一时竟有些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应答。 齐子原见状也不为难,继续开口道:“你们随孔融归降刘备,本将不怪你们,你们与本将这个同乡之人为敌,本将亦不会怪罪于你们,但你们真的了解刘备之为人么?本将不才,不敢说为青州人争光,最少也没丢青州人的脸吧!我们说说太史慈,他是移居东莱之人,如今也是名震天下的上将,为何他与本将均不去投那刘备?就是因为他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助他乃是逆天行事,那是要遭报应的!为何天下义士共伐刘军?还不是因为他们看破了刘备的虚情假意?诸位,我青州偌大之地,难道勇士们的见识均如此浅薄吗?” 很明显有些见识的壮汉立刻反驳道:“就算刘备不是明主,那齐将军又如何得知曹操不是逆天而为呢?莫非将军还知道天机不成?” 齐子原十分诧异的看了眼壮汉,心想这人的心思还真不像表面上那么粗矿,看来他就应该是这些人的领头者了。随即道:“本将当然不知天机为何,更不知大将军是不是顺天而行,但本将知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本将更知道同乡人不坑同乡人的道理!尔等前往他处一定没有在本将帐下过得安稳,这就是帮衬,否则还有区分同乡人与外乡人的必要吗?还有,敢问将军名讳?” 络腮胡须的壮汉拱拱手道:“败军之将武安国也,我等已是将军之俘虏,如何处置自当由将军定夺,将军又何必来讲一番大道理呢?” 齐子原笑道:“原来是武将军,怪不得有如此见识,本将佩服。本将之所以与诸位说这些话,是因为你们乃本将的同乡,本将不愿在战场上与尔等刀兵相向,致使亲者痛,仇者快。没错,你们是降卒,自当由本将处置,可你们有想过那些在青州的手足兄弟吗?尚不知情的他们还在为那小人刘备卖命厮杀呢,难道你们不想解救他们于苦海之中?共享安稳!” 反应过来的武安国好奇道:“将军是想让我们去劝说青州守军降曹吧?难道将军就不怕我等去而不归?”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本将刚才就说过同乡人不坑同乡人的道理,那又为何会不信任你们呢?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曹军今日能败尔等一次,那本将就有信心再败尔等一次!武将军觉得本将还需要担心么?” 武安国闻言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也只能接受事实道:“末将愿率我部前去青州劝降守卒,只求将军遵守诺言,善待青州将士!” 得到满意答复的齐子原这才放心下来,随即便命周泰组织人手接纳降卒,自己则把太史慈拉到一旁小声道:“子义兄,我回头会把其中一万俘虏带去陈留,剩下的都交由你来指挥,甘宁这两日便会抵达此处,届时你与他一同前去青州。切记,此行之要乃是让刘备后院起火,就是夺下城池也要运走粮草,军械,财物,人口等等,无需与敌强行决战,你们若能让刘备调五万兵马回援青州,陈留自当无忧也!” 第135章 大河之战十九 太史慈闻言担忧道:“我与兴霸皆去了青州,你身边就没有多少心腹之人了,刘备手下的悍将可是不少,不如让兴霸留下,我自己率军前去青州便可!” 齐子原一边给太史慈整理披风一边道:“非是我不信任子义兄,此去青州必须要水陆两军合作才行,只有你二人同往我才能放心。而且陈留之战事我军当以守城为主,无甚大碍,何况公瑾的兵马也快到兖州了,有重骑护着我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子义兄,兴霸的水战之能放眼天下都是屈指可数,你万万不可因为曾经败过他就高傲自大,那可不是大丈夫之所为!” 太史慈叹气道:“你放心吧,轻重缓急我又怎能分不明白?快去把箭矢取出来吧,以后等你有了儿子我一定要亲自教他习武,省的像你一样总是受伤!” 无力反驳的齐子原只能告辞而去,心想我哪知道自己会这么背?那箭从哪来的我都没看见,莫名其妙就扎我身上了,唉,看来习武之事必须要提上日程了,等此战结束后就让大军去把李彦和童渊给捉过来,俩老头就算在强也挡住上万精壮的攻杀,嘿嘿,到时候还能让我军大将与士卒一同学习,简直就是一举好多得嘛!不过有人担心的感觉还真好,当初那个把子真没白拜,有这几个人在军中,只要大方向咱不走错,此生都将无忧也。 益州剑门关,这个由垂直高度近三百米,底部最窄处仅五十米不到的天然地带自形成之日起便勇夺天下第一险关的美名。益州百姓皆是在其的庇护下方才能安居乐业,抵挡外敌的入侵。 而今日,又被阻挡于此关之外的秦子扬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终于忍不住捂着胸口道:“痛煞我也,文和,还没有奉先的消息吗?” 贾诩叹气道:“回主公,吕将军自带兵偷渡阴平起就一直不曾传回消息,此时情况到底如何恐怕只有天地才知晓。” 秦子扬猛捶两下心脏道:“这么强攻下去可不行,损失实在太大了,就算奉先那边能够得手,届时我军入蜀者还能剩下几人?下令撤军吧!” 贾诩闻言立刻交代传令兵速去鸣金,而后才对着秦子扬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蜀地中有能人,主公若不在此处吸引他们的目光,那偷渡阴平的计划绝无成功的可能!” 秦子扬气道:“还能有谁,无非是法正与张任两人在坏本公的好事,哼!真没想到刘璋竟然误打误撞的启用了法正这个大才,否则我军何至于会损失的如此惨重?本公拿下成都后一定要扒了刘璋的皮来泄愤!对了,中原战事可有异常?” 贾诩摇了摇头道:“回主公,一切正常,刘备的大军应该快要抵达兖州了,只要其一到,陈留之战事将一触即发。” 秦子扬笑道:“文和,你说曹刘两家哪边胜算更大?” 精明的贾诩眼珠子一转,含糊其辞道:“齐子原想让主公派张辽全力攻打洛阳之地,卢玉兴则想让我军偷袭河内与河东两郡,这就证明双方均无必胜的把握,在下估算亦是五五之数,曹军兵马虽少,然其却与孙氏两面夹击刘备,占尽局势的主动,此战之要就是看刘备能不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曹军,将其赶回大河以北。不过此战的最大赢家应该是江东孙氏,主公不可不妨!” 秦子扬闻言小眼一眯道:“我军夺取益州后可就要与荆州相接壤了,一个强大的孙坚对我军可不利好。哼!既然孙文台想在曹刘大战中赚的盆满钵满,那本公也要趁着这场战争尽得利益!” 贾诩惊道:“主公当三思啊,我军能攻取益州已是占尽便宜,此时若与曹刘任何一家开战皆非明智之举!” 秦子扬成竹在胸道:“曹孙刘三家想打就让他们打去,本公何必去趟那番浑水?不过关中以北的胡人可是越发猖獗了,本公听说他们竟然劫掠关中人口去冀州贩卖,真是死性不改。既然我军的骑兵在此地没有用武之地,何不派他们去荡平这些胡人呢?本公也要让他们体验一番被劫掠的滋味!” 贾诩颇为担忧道:“主公,大军出征大漠可不容易,就算占领胡人之地也弊大于利,而且我军此行会不会给曹军一种进攻西河的错觉呢?” 秦子扬冷哼道:“本公就是要警告一番齐子原这个混蛋,他以为本公不知那些胡人劫掠汉民就是他出的主意吗?一天天好事不干,坏事干尽,上次还一口一个大哥叫的那么亲热,转过头就给我来这么一招,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等小人的生存之所?” 如果齐子原效命于此,你还会这么说么?到时候你恐怕比谁都开心!心念于此的贾诩立刻附和两声,随后一边大赞秦子扬英明神武一边把齐子原贬低的一文不值。这手马屁拍的属实是九十九分打底,满分怕他骄傲。 心情愉悦的秦子扬哈哈大笑一阵后便迅速做出指示,直接派遣牛辅,阎行等将率两万铁骑前往北方掳掠胡人,打算用他们来充实凉州人口,这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是与齐子原的开疆拓土之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差别就是齐子原要的更多,但同样付出的也更大。毕竟筑城灭族与劫掠人口的难度相比可是天差地别! 两日后,怒气冲霄的刘备终于率领二十四万大军进入陈留境内,随即兵分三路,关羽率五万军攻小黄,张飞率五万军取外黄,自己则率十四万大军直扑平丘,以齐头并进之势欲把陈留十七县尽数包围其中,将这里的曹军悉数斩杀。 不得不说刘备这脑子还是相当清醒的,他并未分兵去攻许昌,反而是把所有的兵力都用来解决齐子原这个祸害,因为只要齐子原一败,许昌的小皇帝估计就要弃城而逃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先在小皇帝身上浪费精力与兵力了,反正都要收复此地,早一天与晚一天的差别也不大。 但这大军压境的气势可让曹军士卒有些喘不过气来,纵使他们久经沙场也难免被眼前这些气势与兵力都占优势的刘军压上一头。只因对方也是跟随刘备征战至今的绝对主力,他们一个驰骋河北攻无不克,一个涤荡中原显有败绩,两军完全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唯独兵力的差距让两当平衡有所倾斜。 随着刘军主力逐渐抵达平丘城下,长手大耳的刘备也骑乘战马行至最前,正气凛然道:“尔等皆乃大汉子民,竟不思尽忠报国,反而与逆贼同流合污,此乃为民之道乎?本相念尔等此时罪孽稍轻,速速拨乱反正尚有一线生机,否则大军破城之时,尔等皆乃刀下之鬼也!” 城墙上的张合看着周边明显底气不足的军士立刻举弓大吼道:“刘备狗贼休的狂妄,有胆尽可放马来攻,张合皱下眉头便愧对冀州猛士之名,汝吃某一箭!” 张合一箭射出后,眼疾手快的赵云立刻挥动手中长枪打落箭矢,刘军众将怕张合在施冷箭,连忙护着刘备向本阵中退去,而这一幕却让曹军守城士卒恢复了一丝往日的底气,心想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谁怕谁啊?有种你就过来,看老子射不射你就完了! 本来也没想过能一箭射杀刘备的张合见状也放下心来,只要军士们能放下心中恐惧,那此战也就有的一打,否则士卒拉弓的手都在颤抖,那又谈何拒敌呢? 而撤回本阵的刘备却忍不住赞赏道:“这张合还真是个人才,仅一句愧对冀州勇士之名便把即将消散的军心重新凝聚起来,只可惜他不为本相所用啊!” 荀攸道:“齐林素有识人之名,麾下有此良将也在情理之中,丞相此战只需消灭齐林之军,届时还怕他麾下的良将不为丞相效命吗?” 刘备闻言立刻拔出双股剑大吼道:“将士们,你们建功的时候到了,破城杀贼就在眼前,把这群侵略之人尽数斩尽杀绝,攻城!” 随着刘备一声令下,刘军进攻的战鼓声瞬间响起,位于最后方的投石车率先开火,比人头还大上几圈的巨石纷纷被其抛向平丘城墙,凡是被击中的曹军士卒皆被砸成血泥,殒命当场,就连城墙被砸上也会瞬间出现一处深坑,威力丝毫不弱于民国时期的火炮。 不甘示弱的张合见状同样命令投石车开始还击,朝着城外的刘军便开始抛射大量巨石。我的天,这一下可让没有城墙相助的刘军苦不堪言,有些巨石甚至因为向前滚动的缘故而砸死砸伤十数名刘军。而无法锁定对方的刘军投石车到底能砸中什么目标全凭运气,但曹军这边却不需要运气,他们只需确保巨石抛出城墙就能给对方造成惨重的伤亡,除非你能把巨石抛出垂直角度才能中上大奖,还好曹军士卒的训练还算过关,并未做出如此愚蠢至极的举动。 虽然刘军的伤亡比曹军要大上很多,但这对家大业大的刘备来说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只见刘军士卒趁着城墙上的曹军不敢抬头之际,纷纷推抗着攻城冲车,巨弩车,云梯等等器械快速向前移动。 时刻关注战局的张合见状也开始走动起来,一边手持长枪挑开飞来的巨石一边调动士卒抬头还击的勇气。 在张合的监督之下,曹军的守城弩机与弓弩手纷纷开始还击,漫天箭矢与长枪对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刘军便是一顿无情输出,仅一轮便不知有多少士卒倒地不起,彻底将生命留在了这片土地之上,怪不得朱可夫说战争对于下级军官与士兵而言就是一部巨大的绞肉机。名言警句啊! 可即使身侧的战友相继倒地不起,还能战斗的刘军依然奋勇向前,毫无惧意。不得不让人佩服他们的勇气可嘉。 随着刘军士卒陆续冲到城墙之下,曹刘两军的投石车基本同时熄火,刘军是怕误伤队友,曹军则是不想去做无用之功。两军十分默契的围绕着城墙上下展开了拉锯作战,也示意着陈留之战彻底打响,此地的归属将就此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攻打小黄的关羽也遇到了曹军悍将庞德的顽强抵抗,即使兵力占优也只能打出僵持之状,主要就是庞德凭借自身武艺多次杀退攻上城墙的刘军,使得己方士气高涨,即便以一敌多也是毫无惧意。 而身处外黄城外的张飞则不似刘备惨烈,关羽胶着,用一帆风顺来形容却是最恰当不过。 只因手中只有三千兵马的李典被张飞盯住一面城墙就是一顿猛攻,外加张飞亲登城墙的威慑之下,李典仅仅只坚持了两个时辰便被迫率军弃城而逃。一边逃还一边想不是我不给力,实在是张飞这个匹夫也太虎了,你个领军大将不好好指挥部队,跑来亲自率军攻城干嘛?你到底会不会领兵啊?这就是我打不过你,换一个人在此你试试你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不过子原兄可是命我尽最大的可能坚守城池,如今外黄城不到两个时辰便被攻破,这会不会让子原兄质疑我的能力有问题?那些悍将也会因此而瞧不起我吧?唉!该死的张飞,老子得到这次机会容易么?你就不会下手轻点?让老子坚守个一天也行啊!真他酿的混蛋! 第136章 大河之战二十 次日巳时五刻,一路不曾停歇的李典逃回陈留城内,刚见到齐子原就双膝跪地,满脸苦涩的出声道:“罪将兵败失城,请将军处置!” 齐子原略微心惊道:“这么快?这个大耳贼的主力还真是非比寻常啊,公与,小黄与平丘那边战况如何?” 沮授拱手道:“回将军,两城目前还在我军手中,不过平丘城面临刘军主力的猛攻,张合将军所言之守城十日应该会大打折扣。” 齐子原笑道:“十日?张合能守住三日就是上将之才了,不过先让刘备攻下几城也不妨事,公与,你这边要随时做好准备,一旦张合的败军撤回陈留,接下来能不能挡住曹军的脚步可就要靠你的连环埋伏了!” 沮授应诺后,文丑这才心有不解道:“将军,我军为何不与曹军拉开阵势对战一番呢?就算我军兵少,也可与其阵前斗将,这样最起码不会损失多少士气,可如今我军先败几阵,岂不凭空增加刘军威势?末将不解,望将军解惑。” 齐子原看向在场众将道:“文将军之言是不是也是诸将心中所想?” 曹军众将相互看了一眼后才一齐拱手道:“望将军解惑!” 齐子原温和道:“好,那本将今日就教教你们如何为帅!其实以弱击强的要领就是要利用一切所能利用的东西,不断拉进彼此的实力差距,此消彼长之下,只待时机一到,自可以弱胜强!世人皆知刘军势大,那我军想守住陈留就只有借助此地地势来拖住刘军进攻的脚步,消耗刘军锐士的锋芒,压迫刘军士卒的体力,那等他们抵达陈留时还能有今时的兵锋么?拖住一支疲惫不堪的刘军又会浪费多少气力呢?刘备到来陈留的第一战便采用全力进攻来向世人彰显其勇猛善战,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们说刘军这种气势又能保持多久呢?而且尝到甜头的刘军骄兵们会更容易被公与布置的军士伏击到,这就更有利于我军的拖字决!至于文将军所言的斗将之策虽然可行,然刘备帐下悍将却是不少,那关羽张飞赵云皆乃勇冠天下之辈,臧霸文聘张绣纪灵霍峻陈到刘磐等人亦是骁勇善战,我军既然没有必胜的把握又何必去做呢?” 文丑好奇道:“将军此计确实可以把刘军拖在此处,可如此战法必会让我军士气不振,届时我军又如何退敌呢?” 齐子原闻言赞赏道:“文将军倒是学会如何思考问题了嘛,好事!但你要记住,为将者可观一地之战局,为帅者则要遍观全局,我军之所以能破许昌,取陈留,那是因为彼时刘备主力尽在攻打合肥之地,此时刘备主力尽在陈留之地,江东孙氏又如何会不攻打刘备的后方呢?刘备在此处待的时间越长,他的徐豫两州便会危如累卵,所以时间利我而不利敌,届时刘备能不能安全撤走可就要你们这些将军的心情喽,文将军现在觉得本将这个拖字决是否能退敌?” 感受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的文丑难得娇羞一次道:“末将不是质疑将军,末将就是心有不解而已,请将军恕罪!” 齐子原大笑道:“文将军何罪之有?本将高兴还来不及呢,本将更希望尔等皆成为文武全才,那样本将也能放心的把士卒交到你们手中!不过你既然愿意学,那可就要好好学,万万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是学不出什么门路的。” 文丑一边拱手一边郑重其事道:“诺,末将必不负将军所望!” 三日后,不负众望的张合率五百余骑逃回陈留,这也预示着平丘城彻底失陷,城内的上万曹军如今也只剩下这点人马,不得不说刘军的攻势确实汹涌。 但真正让齐子原意想不到的还要数小黄城战事,仅有五千人的庞德面对关羽的十倍刘军亦是丝毫不怂,硬生生的凭借着手中的兵力抵挡对方五日之久,要知道攻城作战虽然攻击路径有限,但兵力多的一方完全可以采用车轮战术来磨死对方,何况还是十比一的兵力,方知十四比一的张合在两日前就大败而归了!而导致如此结果的主要原因便是张合与庞德两人性格的差异,从历史上就能看出来,张合是那种打的过就打,打不过调头就跑的人,而庞德是那种每战都尽最大努力去跟你干一下的人。不能说哪种人更好,只能说两种人各有利弊,而张合这种善于审时度势的人更适合为将,庞德这种忠勇并存的人更能受到领导者的喜爱。就像这次,张合他好歹还带回去了五百余骑,可庞德呢?这个货战败后还被关羽的骑兵一顿狂追,要不是齐子原担心小黄战况而派出颜良文丑前去接应,这货九成是回不去了。但当齐子原见到他时,这货身边只剩下了十二名骑兵,而且人人身负重伤,就连庞德自己都是奄奄一息的状态,明显是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战事了,这可让本就顶级战力不足的齐子原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您说这种性格的人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随着陈留南部屏障的三城相继失守,刘备三军不约而同的朝着陈留城迅速逼近。 但先行出发的张飞与刘备两军却在行军路上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埋伏,什么陷马坑,深坑,地刺,绊马绳,落木,吊脖吊脚套,捕兽夹,暗箭等等触发式陷阱层出不穷,齐子原为了守住陈留甚至把当兵三年里学得手段与长钉,绊马钉等物全部教给沮授,以助他把陈留的山野间打造成无数个几乎全部由陷阱组成的杀阵。还好长钉的用铁量较少,制作时间快,杀伤力还大,你把这东西埋在土里,踩一脚就是撕心裂肺,踩两脚就是魂飞天外,第三脚都不用踩,你直接就可以趴在长钉上打滚了,再加上其余陷阱的配合,刘军士卒真是想活下去都难。而本就以拖字诀为主的齐子原也不在乎刘军去排除陷阱,反正拖一天就是赚一天,没事还能派出麾下大将带上十几人的小队去暗箭伤人一番,性价比简直是高的惊人! 但齐子原这种赖皮打法可是把张飞气的是死去活来,最先吃到陷阱的是他,部下伤亡最重的还是他,每天都对着前方怒骂连连的依旧是他。也难怪他如此愤怒,本是第一个破城的他刚到此地就被深坑陷阱坑杀了六百余人,但这种小手段怎么可能吓住威武霸气的张三爷?刘军随即仅休整半个时辰便继续上路,而这次张飞也不再选择大路,反而以步兵为头,从道路两旁的山林中行军,好家伙,他是万万没想到山林中的陷阱比大路上还多,前头的士卒进去仅百步便纷纷中招倒地,哀嚎不止。那些还想去前援队友的士卒则更加倒霉,曹军布置的陷阱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刚刚凑近便触发其他陷阱倒地不起,以至于后方还想去救援的人纷纷止步不前。 曹军防御手段虽然初见成效,可这也间接性的激起了张飞的怒火。当夜子时一刻,张飞再次率军从大路出发,心想山林中的陷阱既然多,那我就从大路走,我就不信你能在大路上也设下那么多陷阱! 但不信归不信,曹军虽然没有把大路挖空,可他们完全可以触发树林中的弩车与投石车对着大路上的刘军来一顿狂轰滥炸。 无处可躲的刘军霎那间便尸横遍野,侥幸存活下来的士卒也是开始四散逃亡,可已知安全的逃生之路只有那么一条,怎么可能允许数万大军顺利回撤? 于是那些被巨石与弩箭攻击的刘军士卒纷纷选择进入山林,结果也是不言而喻,进去的士卒基本上是全军覆没。 连中三招的张飞所部直接减员七千余人,就连那些被救回去的都是出气多,进气少。 第二日午时,心有不甘的张飞休息一夜后再次开始了前进之路,这次他也学聪明了,索性直接放火烧山,心想你不是陷阱多吗?那老子就把你的陷阱全部烧光,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而对此早有准备的沮授也不在意,只等刘军再次进入光秃秃的山林后,巨石雨立刻接连而下,没有了树木遮挡的刘军完全就是活靶子,在配合上埋于地下长针简直就是无往不利,整个山林内都遍布着刘军士卒的尸体,初步估计便有三四千人折损于此! 这么大的损失也让刘军士气低落,士卒纷纷不敢向前,就算张飞的小马鞭也失去了往日的威慑之力。毕竟被抽一顿与死无全尸相比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 再无计可施的张飞也开始派人向刘备汇报此处战况,希望请来破敌良策,这么大的损失着实也让他有些吃不消。 而刘备收到消息后立刻多了两个心眼,一边让张飞先行止步一边对张合网开一面。希望以张合为路标而顺利避开前往陈留路上的陷阱。 可沮授是何许人?那是让曹操都赞叹连连的大才,他对此又怎会没有准备?撤出平丘的张合悄无声息的便把刘军引向绝地,而后才在沮授的接应下抽身离去。这下又把刘备给坑了一手,损兵折将不说,气的他恨不得把张合这个货给嘎嘣嘎嘣嚼碎了咽下去。 唯独最后破城的关羽运气好,接到刘备与张飞的提醒后立刻停止前进,除了攻城的损失就没有额外伤亡,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福祸相依啊!古人不欺我也。 五日后,再次无功而返的刘备刚回平丘县府内便踹翻面前桌案,解下腰间佩剑又随手扔向一旁,随后怒气冲冲的坐在榻上目视前方,不知在酝酿着什么。 荀攸见状赶忙拱手道:“丞相,齐林此举无非是想把我军拖在此处,以此借助江东孙氏的力量逼迫主公撤军而已!” 刘备面无表情道:“本公已知齐林之心,可我军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即使收复陈留也会失去南边大量领土,公达可有快速通过曹军陷阱之策?” 荀攸尴尬道:“回丞相,曹军布下的陷阱实在太多,我军若不想在此损失惨重就只能用人力慢慢搜索,遇坑填土,遇针拔除,丞相可令军士日夜轮番前往,日夜不停,如此必能加快速度!” 刘备看了眼说了等于没说的荀攸突然灵光一闪道:“玉兴的伤势还没好么?” 荀攸叹气道:“卢军师突逢此大变,身体上的伤倒是其次,主要是这心里的伤恐怕一时难以痊愈,下官听族叔说如今只有糜夫人在他身边日夜陪伴。” 刘备道:“陛下这次做的确实有些过分,这样吧,反正临颖县据此不远,你马上派快马把玉兴接过来,本公亲自为他开解一番!” 荀攸想了一下道:“丞相,卢军师之所以待在临颖,就是因为此地离许昌不远,此时召他前来是否有些不妥?” 刘备不悦道:“有什么不妥?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许昌,而是陈留,玉兴怎么知道此中道理?” 荀攸见状也不敢在劝,连忙应诺后便快步离去。他知道刘备此时心情不好,也知道刘备叫卢玉兴前来此地是为了顶替他的位置,可卢玉兴现在一门心思杀进许昌,他来了又会有多大的作用呢?而且卢玉兴本就是执拗之人,这么做会不会适得其反呢?最重要的是他与陛下的恩怨都已经到了必须弄死对方的地步,看来主公是打算让陛下退位让贤了,唉,希望此事不要波及到我吧! 第137章 大河之战二十一 于此同时,沮授也把抵达陈留水寨的周瑜之军接回了陈留城。 早已等候多时的齐子原见到周瑜带来的粮草时更是笑容满面道:“公瑾,公明,子明,你们可真是让本将等的好苦啊!” 周瑜笑意盈盈道:“子原兄是在等愚弟的到来还是在等这些粮草的到来?” 齐子原给周瑜来个熊抱后才笑骂道:“公瑾真是越来越帅了,为兄以后还敢跟你站在一起吗?而且我们兄弟这么久不见,你说为兄在等谁?不过你这次带来了多少粮草?” 周瑜竖起一根手指道:“足够十万大军食用一年之久,子原兄是不知道田丰与我分别时那哀怨的神情,哈哈,真让人心旷神怡啊!” 齐子原大喜道:“足够了,我还在陈留各县搜集了大批粮草,耗死刘备绝对没有问题!” 周瑜哀怨道:“子原兄如今已是名震天下,此次若是能大败刘备主力,那名垂青史可就不在话下喽,真让人心生向往啊!” 齐子原笑道:“为兄只是仗打的多些,运气比其他人好些罢了,公瑾若有此机会,功名一定在为兄之上。如今主公让你我兄弟同领一军,以后你就去率军征战,为兄在后方为你练兵,也让你的大名响彻后世如何?” 周瑜喜出望外道:“子原兄为正帅,愚弟为副帅,副帅又如何能不听正帅之令呢?” 齐子原拍着周瑜的肩膀道:“什么正的副的,咱们兄弟商量着来呗,不行你当正的,为兄给你当副手如何?还有尔等众将,想升官发财的,本将给你们机会,想名垂青史的,本将一样愿意给你们机会,但当本将给你们机会时,你们可要抓住,就像公明一样,让本将引以为豪,公明,今日本将要单独敬你三大碗,还有你的那些重骑将士,你可不许推脱啊。” 徐晃闻言立刻喜笑颜开的拱手道:“末将谨遵将军之令!” 齐子原随即一手拉着周瑜一手拉着徐晃快步走向州牧府,沿路有说有笑,唯独小手不松。 这一幕可让看在眼中的曹军将士羡慕不已,方知此时的齐子原已是威震天下的名帅,更是曹军中举重若轻的人物,随着曹老板逐渐成为北方的霸主,齐子原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这么说吧,如今能被齐子原视为心腹的人绝对不用为加官进爵而发愁,这就是权利的意义,人生在世图的无非就是名声,权利,钱财三点,如今找到了能满足自己一切的人,接下来自然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去努力。所以他们想不羡慕都不行啊! 两日后,纵使心有不忿也不敢公然违抗命令的卢玉兴终于抵达平丘城内。 刘备见此情形自然心生欢喜,立刻便安排一顿宴席与其再续前缘。 只见三杯美酒下肚的刘备顿时借着酒意的回味道:“玉兴啊,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在平原时相遇的场景?本公可是一直记忆犹新啊。” 卢玉兴叹气道:“在下莫不敢忘,彼时的主公虽然弱小但却心怀天下,仁义之名更是响彻整个平原,不得不让人让人心生向往啊。” 刘备苦涩道:“是啊,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本公忠心耿耿,出谋划策,招纳良才,用以仁政治民,增强军队拓土,你的文治武功本公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是个大才,是本公不能失去的知己啊,本公知你心有芥蒂,可是汉献帝此时还不能死,本公更加不能动他,否则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本公呢?” 如何看待你?那你踏马的想没想过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老子被那狗皇帝带了顶绿帽子还不算完,还尼玛被好几万军士强行带上好几万顶绿帽子,人家曹操纵使不地道也只是收纳了寡妇,你看这帮孙子呢?爷爷还没死呢!想到此处的卢玉兴深深吐出一口气道:“在下明白了,在下现在是不会对他用出什么手段的。” 刘备看了眼卢玉兴便大笑道:“本公就知道玉兴是个深明大义之人,这样,本公也不让你受此委屈,你就说你还中意哪些美人?本公一定为你把她们给找回来!” 卢玉兴连忙摆手道:“不用那么多,只要两人足矣!” 刘备好奇道:“哦?是哪两人让玉兴如此流连忘返?你尽管说来!” 卢玉兴满脸阴狠道:“许昌被破皆乃齐子原之罪也,在下听闻他有一妻一妾在邺城居住,在下只要这两人便可!” 刘备闻言差点没把手中酒杯吓掉,心想我现在连陈留都没夺回来,谈邺城是不是有点早了?而且你这报复心为何会如此之强呢?看来以后还真要对你防备一番,否则说不准哪天你还会报复于我呢!想到此处的刘备立刻悔恨道:“玉兴所言不错,许昌被破皆乃齐子原之过也,都怪本公当时不曾察觉,否则怎会有今日之患?不过如今陈留战事已显胶着,我军被其陷阱搞得不胜其烦,现在想攻到邺城是否过于异想天开了?” 闻言的卢玉兴立刻从怀中掏出一物道:“此物乃鞋垫,由精铁打造而成,主公只需让士卒将其放于鞋内,如此便可不惧长钉穿透,解除前方陷阱必定事半功倍,大军抵达陈留之日将不远矣!” 刘备取过精铁鞋垫反复观摩一番后才啧啧称奇道:“是及,是及,将士们有了它就不用再去害怕那些钉子了,本公怎么就没想出如此简单的方法呢?此物锻造之法容易否?” 卢玉兴道:“不难,一日便可成型,若是铁匠足够多,数日间便可满足我军之所需!但此物过重,只适合于此类陷阱,若是大军同带必会极大减慢行军速度,不过练兵时倒是可以利用此物训练军士的腿力。” 刘备大喜道:“练兵之事非当务之急,日后再说,先让铁匠打造一千双,解除前方陷阱才是正事,玉兴啊,以后你就跟在本公身边吧,本公离不开你啊!” 卢玉兴应诺后便与刘备开怀畅饮,两人自此破除隔膜,一副你侬我侬之势,可两人私下如何去想就不得而知了,人嘛,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之人,人家如何想谁又能知道?要不要信人家的话要看的是人家如何行动,而后再去仔细斟酌,否则被人坑了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刘军士卒借助卢玉兴的精铁鞋垫再也无惧地上的长钉,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迅速解除曹军布置的各种陷阱。 而曹军则除了深坑陷阱,投石车与弩车能对刘军形成少量杀伤外,剩下的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快速朝着陈留城进发。 得到消息的齐子原虽不知刘军用了什么方法破局,但他知道能想出此法的人只有卢玉兴。而后便让沮授去抛射火油,主动烧山。反正刘军已经找到了破局之法,那些陷阱留着也只是被刘军拆除的命运,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它们发挥出最后的余光,给予刘军最后一击。 随着曹军这边主动破阵,刘备三军在留下上万具尸体后也顺利抵达陈留城下,两方主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各出奇招。 卢玉兴这边先是令大军佯攻陈留,暗中命蔡阳之军打通地道,欲复制突袭寿春之举。 齐子原这边则是早已命人在城内围着城墙挖上一圈深坑来提防刘军将领蔡阳的掘墓大队,结果这支兵马被堵个正着,曹军直接往地道中灌入火油后点火,把蔡阳这狗东西烧的是皮焦肉烂,浑身都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估计这一下八成要让他终身难忘了。 一计不成的卢玉兴随后又使激将法,天天派关羽张飞赵云三人轮番在城下挑战。 而曹军这边就是死活都不出城,齐子原天天在城墙上与关二张三赵四打着嘴仗,纵使被对方吼的耳鸣震震也丝毫不虚,抱着反正口水也不要钱,有能耐你就上来干我的心态,曹军的士气不减反增,守城士卒每天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听着齐子原变着法的骂人,既搞笑,又痛快。 起初关二张三赵四还被气的恨不得拿手中的武器干碎城墙,而后把齐子原给生吞活剥,可随着被骂的时间越来越长,三人的面皮反而是变厚了不少,张飞已经进化成与齐子原对骂一个时辰亦不见颓势的人物,生性稳重的赵云也从最初的无言以对变成了偶尔还嘴几句,三人中变化最大的还要数关羽,本来颇为自傲的他被齐子原羞辱的最狠,骂的他一双丹凤眼差点瞪出眼眶,再也没有了藐视天下的英雄的气度,试想下关二爷的眼睛若是如同张飞一般,那还藐视个屁?形象直接崩塌了好吗?就是那种成竹在胸的气度加上忠义无双的性格才让他被后世所敬仰。可齐子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骂错了,如今的关羽已然睁开双眼,眸中还透露着丝丝清明,仿佛神华内敛,勘破万物一般,再加上那一脸泰然自若的神情与腰背直挺的九尺长躯,我滴老天鹅啊,光这卖相就是无双上将的不二人选。 发现端倪的齐子原心道我不会是把关羽给骂开窍了吧?这可不行啊,关羽自身的能力本就十分了得,唯独这个性格是大缺陷,我若是把他自傲的毛病给改好了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不相当于给自己培养一个大敌么!张飞也不能骂了,这货脸皮越来越厚,以后再想使用激将法对付他都够呛了!赵云也不能骂,万一给这货解锁点新能力更是不行!对,还有一个人,他那性格一定忍不了!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直接果断关羽张飞赵云三人,也不管其每天说些什么,反正自己就是三句不离卢玉兴,专门盯着他口嗨输出,骂的卢玉兴天天在自己的生着闷气,心想我是招你还是惹你了?至于这样吗? 而再也捡不到骂的关羽则每日都神情落寞,他总感觉自己在冥冥中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可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是什么,总不能跟别人说自己喜欢被骂吧?那不是犯贱吗! 察觉到异常的张飞则在战后跑到关羽大帐内担忧道:“二哥你没事吧?我感觉你这几日仿佛像丢了魂一般,我军马上就要大举攻城了,你这样可不行啊!” 关羽叹气道:“三弟,为兄与你说实话,我这几日均是心事重重,可又不知为何事忧虑,唉,我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飞大惊道:“这是为何?前几日我还见二哥变化颇大呢,怎么突然又心事重重了?” 逐渐放下羞涩关羽的关羽坦然道:“为兄前几日就是被齐林骂的心生顿悟,尤其是那句你能傲过霸王乎?霸王大胜一生,仅败一阵便自刎于乌江,此乃无颜以对江东父老也,霸王尚有一败,何况你个区区红脸狗贼乎?唉,此言深刻吾心,我关羽如何能与霸王相比?看来是我小觑天下英雄了!” 张飞狐疑道:“二哥,你说咱俩不会是中了齐林的妖法吧?不瞒你说,我前几日与齐林对骂之时也有那种感觉,仿佛我那么做就是对的一样,大哥与卢玉兴告诉我们那么多次戒骄戒躁都无法深入我心,但被齐林骂了一顿后我反而铭记在心了,只可惜他这几日任凭我去羞辱也不曾还嘴,让我根本无法深切体会啊!” 关羽叹气道:“妖法应该不能,否则他直接取我等性命岂不是更好?世人皆称齐林拥有天纵之才,一双慧眼遍识天下英才,号称伯乐相马亦不为过,某如今也算是亲眼所见,果然不同凡响,假以时日,曹军诸将在其言传身教之下必能成就丰功伟业,真是个良师益友啊,只可惜对我们兄弟来说他只能是个大敌,唉。” 闻言的张飞眼珠子一转,小声道:“二哥,不如我们兄弟在破城后就把齐林偷偷掳走,到时候让他只教我们不就好了!凭我们的武艺,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第138章 大河之战二十二 关羽为难道:“这可有些不妥吧,大哥和卢军师一直想要处置齐林,若是我们兄弟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军令,那如何去跟大哥交代呢?” 张飞不满道:“那卢玉兴才是想抓住齐林而报私仇,若是我们兄弟去为齐林求情,只要他愿意归降,大哥一定会法外开恩的!而且我看齐林也不似顽固之人,我们成事的机会绝对很大。就算齐林届时真的宁死不降,那我们无非就是让他多活两天罢了。” 颇为意动的关羽担忧道:“子龙那边又如何是好呢?他乃大哥的心腹大将,为人又颇为正直,在军中的威望也不低,我们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他的耳目!” 张飞拍着胸脯道:“二哥放心,子龙那边我亲自去说,齐林不是称呼我们为关二张三赵四么,四弟怎么能不听二哥和三哥的话呢?” 关羽点头道:“有理,子龙武艺不错,为人也是宽厚大度,当我们的结义兄弟在合适不过了,就是大哥如今身居高位,还会与子龙结拜么?” 张飞啧啧称奇道:“真没想到这话竟然是从二哥嘴里说出来的,看来齐林真是让二哥改变了不少,不过我们私下与子龙结交就好了,加上大哥实在有些不合时宜,毕竟他们如今是主仆嘛,但我们皆乃军中大将,做这些简直在合适不过。” 关羽想了下便觉得此事可行,随即道:“此事当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否则难免大哥多心!” 张飞闻言立刻保证下来,而后便迅速离开关羽大帐,一边暗中奔走一边游说赵云。 两日后,眼看计策无用的刘备彻底失去了耐心,直接下令大军开始强攻陈留,东西南北同时出击,颇有一股群狼围攻猛虎之势。谁让人家就是人马多,有这样做的底气。 早已等待多时的曹军也不废话,纷纷利用各种武器对着面前的敌人进行还击,什么弓弩,守城弩机,巨石,热油,木棍,战刀长矛等等,有些士卒甚至往对方士卒的脸上吐去一口浓痰以遮挡其视线,不要说恶不恶心,卑不卑鄙,在战场上,只要能退敌,就算当场朝着对方喷尿拉翔都是小事一桩,那些不好意思露丁的想活下去就全靠天意了,而且事后必会被赶去其他地方自生自灭,因为他的战友需要的是可以信赖的伙伴,而不是因为个人原因而耽误战机的废物。当然曹军也没恶心到那种地步,毕竟城池目前还是自己的,以后清理起来也费劲不是,不过真要是到了那个节骨眼上,我相信曹军众将士绝对不会吝啬自己大宝贝。 而负责镇守陈留南门的齐子原拔出昆吾剑就在身后划出一道标记大喊道:“刘备欺君罔上,罪不可恕,而今又不顾天意,率军征伐王师,将士们,本将今日亲登高台,就是想看看何人为忠勇之士,何人还良民未泯,何人愿为曹公大业抛洒热血,督战将士听令,凡退过此痕之后者,无论其身居何位,一律皆斩,亦包括本将,兄弟们,齐林将与尔等同在,不退敌寇,绝不生还!” 听到声音的众多曹军将士纷纷举起兵刃,怒目圆睁的高吼起来:“死战,死战,死战......” 齐子原见状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马上指挥士卒投入战斗,心想既然你们想打,那咱们就用实力说话,你攻合肥都数月不破,难道我麾下的猛士还不如那群水兵?先定个小目标,把陈留守上一年再说! 也不怪齐子原要专门跑来提升士气,陈留南门本就是压力最大的地方,刘军先前虽然折损不少,但卢玉兴的率兵前来还是让他们保持在二十二万人左右,而曹军方面加上周瑜之军才八万人不到,将近三比一的兵力劣势,他不亲自跑来还真是有些不放心,万一被一下破城可就是倒霉透顶了。尤其是那小皇帝怂的跟狗一样,之前还说与曹军互成犄角呢,结果这个货发现刘备兵马太多,直接选择了龟缩不出,连许昌周边的城池都不敢染指,坐观曹刘之战的胜败。估计刘备若是胜了,这小子八成就要开始新的逃亡之旅喽! 接下来的四个月内,刘军先后采用强攻,夜战,日夜交替佯攻,突然全军压上等等战法攻打陈留,不论刮风下雨还是电闪雷鸣,反正是绝对不让曹军休息时间超过一个时辰,搞得齐子原烦不胜烦,人都消瘦了好几圈,只能采用轮班制来保证将士们拥有充足的时间休整,还好他的努力还是颇见成效的。 青州北海州牧府,刚刚接应到陆康的太史慈正在此地为其设宴接风。 席间,神采奕奕的陆康对着太史慈十分不解的问道:“敢问太史将军,如今陈留战况已是危急万分,齐将军为何要让本官率军前来青州呢?本官的兵马若是前去助战岂不胜算更大?” 太史慈笑道:“危急万分还谈不上,以齐将军之能,守住一个小小的陈留还不在话下,至于为何让大人来青州嘛,此乃军机,请恕在下无可奉告。” 陆康不悦道:“那本官何时能见到陛下呢?当初可是说好了到许昌才交出军权,如今本官莫名其妙的来到青州,这又该如何去算?” “如何算?你说如何算?要不是齐将军帮你们说话,你恐怕早就横尸庐江了!怎么?现在觉得手里几万兵马就牛气起来了?来,让他们跟老子的勇士碰一碰,孙军能打的你死去活来,老子让就能让你魂飞魄散,什么东西,你不想在此就赶紧滚蛋,老子还不愿意在你身上浪费粮草呢!”本就与陆康有着旧怨的甘宁哪会任他嚣张?对着他的大头就是一顿狂喷,直把陆康骂的满脸通红,偏偏又惧怕甘宁之勇而不敢还嘴,只能尴尬的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太史慈见状立刻充当和事佬道:“兴霸言辞有些激烈,还望大人莫要见怪,不过兴霸说的也不错,我们都是跟着齐将军为陛下效命,陆大人来此想必也是抱此目的,如今兖州战事正酣,陆大人若率军前去能不能助战先不说,若是打乱了齐将军的部署岂不是适得其反?齐将军让陆大人来此自然另有用意!至于见到陛下嘛,等陈留战事结束后,大人自会达成所愿,所以大人在此安心等待便可!” 咳嗽两声以缓解尴尬的陆康立刻笑道:“对对对,太史将军言之有理,我们都是为了陛下,又何分彼此呢?本官只是好奇而已,不过既然是军机,那本官听令便是,这一路旅途劳顿,本官先去休息了。” 他现在也是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拼?拿啥拼?自己的人马有一大半都是农民,有些人手中还拿着木棍呢,这怎么跟久经沙场的曹军打?尤其那甘宁对自己出手可不会有丝毫留情,他可不是齐林那样的人,这小子向来凶残成性,我还是识时务一些,留住有用之躯为陛下尽忠职守才是正事! 太史慈拱手道:“大人请自便!” 陆康走后,还是有些不爽的甘宁小声道:“子义兄,这老小子太不识抬举,要不然我们把他,也好以绝后患!” 太史慈看着甘宁的手势摇头道:“我们若是把陆康长埋于此,那这些污水必会泼在将军身上,而且将军还让我关照陆康一家,尤其是他的小儿子陆绩,兴霸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甘宁闻言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道刘备到底怎么想的,这青州如今只剩济南与东莱两郡尚在其手,他怎么就不派兵过来支援呢?” 太史慈皱眉道:“我也正为此事烦心不已,将军让我吸引刘军来援以分摊压力,可那刘备迟迟没有动作,看来要加大力度运送青州人口了!” 甘宁发愁道:“可是很多青州百姓都不愿离开故土,让武安国劝降此地守卒还行,让他去说服青州百姓完全收效甚微,我们总不能把那些百姓强行掳走吧!” 太史慈下定决心道:“刘军若是在不回援,那就强行迁移百姓,不能因为他们坏了大事,将军在陈留坚守近五个月,如今局势到底如何谁也说不准,我们总要做些什么!” 甘宁建议道:“子义兄,青州的刘军只有李严的水师尚有一战之力,可惜他逃得太快,每次都让我无法将其重创,可如今有了陆康的兵马,我军若是能趁机攻下东莱,夺取李严的水寨,那刘军水师将在无立足之地,届时刘备肯定会命人回援的!” 太史慈谨慎道:“但陆康的兵马是什么样子你也见到了,可以说与当年的黄巾军无甚差别,靠他们攻取东莱是否有些不妥?” 甘宁急道:“子义兄,子原兄命陆康率人来此却不给我等将令就是让我们伺机而动的,否则他为何不调这些人去陈留作战?机不可失啊,要不然你率步军后行,我亲率五百骑奔袭李严的水师大营,将其彻底搅乱,届时此战必胜无疑!” 太史慈双眼放光道:“兴霸,你若真能用五百骑搅乱刘军水营,那此战必是首功,就算徐晃都无法与你相比,到你真有信心?” 甘宁拍着胸脯道:“子义兄放心,我愿立下军令状!” 太史慈闻言大喜:“好,事不宜迟,大军三日后出发,兴霸,为兄就提前祝你旗开得胜了!” 甘宁哈哈大笑着举起酒杯与太史慈对饮,那股自信的气势让人光看着就心中大定。 不要说太史慈激将甘宁,他这也是急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本该十分轻松就能完成的任务硬是拖到现在也毫无进展,若是因为他而致使齐子原败北那可就无颜面对昔日兄弟了!而齐子原之所以让陆康率军来到青州只是担忧其领军进去许昌后将有去无回,那可真是肉包子打狗,白忙一场了,到时候他还能真与小皇帝翻脸不成?与其如此,还不如把陆康调去青州,而后借助水师返回冀州,毕竟入袋为安嘛!可他也没想到甘宁把他的意思完全给曲解了,唉,难搞哦。 扬州寿春城外孙军大帐内,心情绝好的吴景春风得意道:“伯符,如今我军已把庐江全郡与九江十三县尽收囊中,只要在攻下面前的寿春城,你可就相当于以一己之力而夺取整个扬州,此功之巨,足以让你晋升顶级名将之列,舅舅这把佩剑虽然不是宝物,但它也陪伴了舅舅三十余年,今日就把他送予你,以贺伯符之功也!” 本就不是扭捏之人的孙策接过佩剑道:“外甥能建此功不乏舅舅在旁悉心教导,此恩伯符必定铭记在心。” 吴景大笑道:“伯符啊,你也知道舅舅只有吴奋和吴祺这两个儿子,他们虽然能力不强,但上阵厮杀绝对是毫无惧意,你看可否让他们领兵攻打寿春?” 拿人手短的孙策考虑一番便道:“舅舅,寿春虽然已经没剩下多少刘军,可其如今属于困兽犹斗之状,不能有丝毫大意,而且与孙贲与魏延已经围攻寿春数月之久,本将也不好把他们给强行撤下,不如就派吴奋和吴祺前去助战,能得到多少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吴景眼见孙策略有不悦,随即连忙点头道:“如此甚好,让他们跟着伯阳与文长多学学也是不错,这样才能在将来更好的为你解忧不是。不过伯符可曾想过攻下寿春后我军该向何处用兵?” 孙策问道:“舅舅有何高见?” 吴景笑道:“高见谈不上,只是王军师曾说不让我们染指汝南,那我军是否可以向徐州方向用兵呢?曹军不是已经占据了青州大半么,我们若是不提前动手,他们迟早会行动,到时候两军万一发生摩擦可如何是好?” 第139章 大河之战二十三 孙策分析道:“刘备本是占据兖豫徐三州,外加青州大部与荆扬小部,如今其豫州首府许昌已失,兖州陈留战况正酣,青州亦是朝不保夕,只有这徐州还算安稳,我军若能拿下此地,那刘备可真就离灭亡不远了!” 吴景道:“没错,陈留之战让曹刘两家均兵疲粮乏,绝对无法与伯符争夺徐州归属,届时我军手握江南与中原重地,北可攻曹刘,西可取秦,兵锋之锐,天下皆惧矣!” 孙策立刻道:“舅舅马上去命孙贲与魏延务必在三日内攻取寿春,而后东进徐州,以最快的速度夺下广陵各县,而后直逼下邳。” 吴景见状连忙应诺,三两步便跑出去找到儿子们嘱咐起来,希望他们自己争点气,趁此时机搏出一片功名。而吴景本人也是被孙策的为人所折服,俗话说国家不可一日无储君,吴景这完全就是在孙策身上开始压宝了。 三日后亥时六刻,东莱黄县水寨,一支目标明确的曹军骑兵在漫天星光下犹如猛虎下山般冲刘军水寨,为首的甘宁头插两根鸟羽,以一骑绝尘之势身先士卒,一边冲还一边大吼道:“鼠辈识得甘兴霸否?” 反应不及时的刘军守卒瞬间便被甘宁所部冲破寨门,连带着营门处的守卒一同失去作用,再想抵挡时已是来之不及。 冲进水寨的甘宁凶性毕露,一杆长枪见人就捅,还专门驱使着胯下战马朝着人多的地方冲杀而去,直打的刘军士卒四散而逃亦不觉过瘾,横尸遍地亦不停杀戮,一身遍布血迹的战甲无不彰显着他此时天神下凡一般的战力。 这边的战斗很快便被此地守将得知,听闻甘宁来袭的他第一反应就是赶快离开此地保命,谁让对方的名字这几年过于响亮呢!尤其是在离河北不远的中原地区,甘宁太史慈等人的名气可以说丝毫不弱于刘军的关羽张飞等人,安能不让人心生惧意? 可当他听到甘宁只带了数百骑袭营时,瞬间又觉得自己行了起来。心想开玩笑,我这水寨内光步兵就有六千,再加上那四万水兵,你甘宁再勇还能杀光他们不成?今日就拿你的首级来为我成就功名!想到此处的刘军守将一边命人去城里通知李严一边组织各营兵马开始还击,自己同时率亲兵卫队赶往战场。 但深知此行目的甘宁也不许你正面死磕,只是驭马在刘军水寨内四处乱窜,绝不给对方锁死自己的机会,心想你若能追上我,我就让你嘿嘿,嘿,你若追不上我,那我就绕一圈后再回来戳你,诶,就是玩,主打一个贱字。 半个时辰后,收到消息的李严顿时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甘宁突袭我军水寨?” 报信轻骑立刻拱手道:“回大人,甘宁所部人数并不多,全将军已率人前去迎敌!” 李严双眉紧皱道:“太史慈与甘宁皆乃曹军上将,怎会做那毫无意义之事?此时齐林与丞相鏖战于陈留,战局正是紧要时刻,可不能因为此地的不测而坏了丞相大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副将路招沉思道:“李将军,水师乃我军撤离此地的根本所在,如果曹军真的盯上了黄县水寨可就不妙了!此时城内还有两万兵马,不如末将先领军退敌再做计较!” 李严摇头道:“我担心的就是曹军是否想用水寨来吸引我军离开城池,黄县一旦失守,整个东莱都将不保!而且你别忘了这里可是青州,太史慈仅用劝降一招便夺了多少城池你还不清楚吗?” 路招着急道:“那可如何是好?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水寨失守而无动于衷么?” 李严道:“水寨是否失守无关紧要。这样,马上命水师兵卒登上战船撤离水寨,围绕东莱境内水域躲避曹军水师,只要保住了水军和战船,曹军就不敢在东莱境内肆无忌惮!” 路招恍然大悟道:“末将马上去办!” 随着李严将令的下达,刘军水寨内的士卒依次登上战船撤离而去,独留甘宁在营内目瞪口呆又无可奈何。用五百骑兵袭营他敢,正面冲阵也无所畏惧,可让他用这些人留住数万大军撤离就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了,实在是追不上啊! 一个时辰后,率领步兵抵达此地的太史慈听到甘宁所言后顿时火冒三丈,一边怒斥李严胆小如鼠一边命令大军围攻黄县,誓要把青州境内的全部斩尽杀绝。 此战对于一心决战的曹军来说基本上是一无所获,看似大胜,实则战略目标丝毫都未完成,只有甘宁得到了以五百骑击退五万大军的美名,可以说是毫无卵用。 可东边不亮西边亮,在太史慈这边卯足劲头攻打黄县之时,孙策那边已经攻下寿春,兵锋直逼徐州。 寿春兵败后的程昱也察觉到了孙策的意图,一边向刘备求救一边调集各处守军支援下邳,欲据此坚守待援。不得不说这程昱也是够倒霉的,本来还与孙策打的有来有回的他万万没想到刘繇说死就死了,死了还不算,他的数万兵马还全部投了孙氏,这下可让孙策实力暴涨的同时又免除了后顾之忧。结果显而易见,放开手脚的孙策直接调来大批主力,打的程昱是顾得上脑袋顾不上屁股,顾得了东边顾不了西边,四处漏水的情况下还能让他在寿春坚守数月之久,也算是个能人了。可全力攻打齐子原的刘备也没办法,若是寿春派点兵增援,青州再派点兵增援,那他还夺什么陈留?方知兵力少了不顶用,多了自己这边就不够用,所以他只能坚持程昱多守一天就赚一天的原则来强攻陈留。 可徐州的刘军士卒却不会这么想,眼见大势已去的他们纷纷对孙策起了投靠之心,就像广陵郡,仅三日间便有江都,堂邑,海陵,高邮,东阳,射阳六县对其俯首称臣。 方知这广陵一共才有十二县,这一下就投降了一半,徐州的军心想不动摇都难,而且此地一失对于徐州首府下邳来说就是门户大开,直面孙策兵锋。别说打了,城内百姓都打算先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程昱见状也不敢托大,赶忙派人向青州的李严开始求援,毕竟徐州已经这样了,那徐州兵也就未必值得信任,还是要调来些援兵增加士卒信心才是紧要,距离最近的青州李严军无疑是个最好的选择,大小尺寸正合适。 而李严接到调令后,稍微分析下局势便率军连夜突围,汇合水军便向下邳增援而去。主要就是徐州的重要性比东莱可大上太多。 徐州这个地方自古就是重地,荆州号称天下之腹,徐州则是中原之心,此地四通八达,行商众多,无论对军事,政治还是经济都至关重要,而且孙氏若是夺了徐州,那兖豫两州都会暴露出来,到时候他想打哪就打哪,根本守不过来。 李严的撤离也让太史慈顺利攻下黄县,继而整个东莱,全据青州。 就在曹刘两家你好我好大家好之时,陈留的刘备与齐子原可是被这个消息惊的如芒在背。 先说齐子原,刚刚听闻此事的他正在与周瑜等将议事。 丝毫没想藏着掖着的沮授直接把这个喜讯给大声嚷嚷出来,引得众将纷纷兴高采烈的当堂大笑起来,颜良文丑差点来段即兴舞蹈给众人助助兴。 齐子原见状也不好扫兴,只能大笑的对着众将激励一番,而后才令众人各司其职,站好最后一班岗。 曹军众将应诺离去后,十分了解齐子原的周瑜好奇道:“子原兄,我看你神情落寞,难道此事有何不妥么?” 沮授闻言看向庞统道:“士元,你先回去清点下粮草,尽量不用短了城内百姓的用度。” 齐子原看着满脸求知欲又生无可恋的庞统摆摆手道:“算了,士元就留下一起听一听吧。本将只是没算到太史慈会攻下青州,此地对我军来说后患无穷,取之完全是弊大于利,所以本将才有心忧啊!” 周瑜道:“弊大于利?这是为何?只要等孙策攻下徐州,那刘备就是覆灭在即,届时子义兄甚至可以抢下兖徐几县,这完全是收获颇丰啊!” 齐子原叹气道:“眼前局势确实如此,可刘军灭亡后呢?届时我军将与江东孙氏完全接壤,在无缓冲之地,大战自然一触即发,秦子扬尚有诸多关隘倚为屏障,我军呢?我军刚刚接手并幽之地,后方尚不安定,加上胡人袭扰,岂不是内忧外患,若是刘备尚未灭亡,那我军届时便将吸引到孙刘两军联手攻伐,那见风使舵的秦子扬又会如此选择呢?一个弱小而又身处夹缝的刘备才是对我军最有利的,而我们与孙氏的盟友关系也能继续保持下去,即使开战也有回旋之余地,待我军彻底掌握并幽之地,解决胡人之祸后,那将不惧任何人的挑战!你们说,与此相比,眼下局势对我军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呢?” 沮授点头道:“我军与刘备激战数月,疲态尽显,在与其打下去也是为江东孙氏做嫁衣,尤其刘备数次派兵欲攻冀州,要不是蒋钦死命相挡,恐怕其早已横渡大河了,若能联合刘备一起攻打孙氏确为上善之策!” 周瑜担忧道:“可是我军与刘军势同水火,刘备会愿意与我军冰释前嫌么?而且将士们可未必愿意放过刘军,一旦出现差错,军心则不稳也!” 齐子原沉思半天后便下定决心道:“这个决定是本将所做,一切后果自会由本将承担,公瑾,此事过后,陈留之军皆由你掌控,本将当卸职罪己,回邺城思过,等候主公发落,公与,你去通知孙乾,让他即刻去城外的刘备大营,就说本将想请刘关张三兄弟与荀攸,卢玉兴两位军师一同赴宴,本将愿告罪请和,其可带五十军士前来,本将会用生命确保其人身安全!如若不来,他绝对不止徐州危急那么简单!” 周瑜为难道:“子原兄,你若回邺城思过,军心岂不更加萎靡,届时刘军反攻可如何是好?还是我来承担罪责,你在此统军,如此方位上策。” 明知周瑜想法的齐子原果断道:“上策?如此决定谁人敢做?那将主公于何地?只有本将或可免责!公瑾,我们是兄弟,本将信你如信自己一般,你无需有任何忧虑,本将会嘱托众将的,就按本将之言行事!” 三人见齐子原决心已定,纷纷拱手应诺,而后才告辞离去。其实周瑜一是担心曹操问责,毕竟这可不是小事,说好听点是当机立断,往大了说就是目无君上,这罪谁敢背?第二则是担心齐子原会多心,毕竟这支军队一直是他当家,他这完全有趁机篡位的嫌疑,两人虽是好兄弟,可自古以来背后插人两刀的事情就是屡见不鲜,该出手时亲兄弟都下死手,何况这俩人连表兄弟都算不上,这玩意谁能说得准?而齐子原也实在没有办法,曹老板活得久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再说刘备,收到消息的他立刻找到卢玉兴与荀攸道:“寿春失守,广陵各县望风而降,青州亦被曹军所占,仲德虽在下邳坚守,但他未必能挡住曹孙两面夹攻之势,二位可有良策?” 荀攸看了眼卢玉兴后便默默把头低下,想着等下再来单独与刘备谈论此事。 可此时心急如焚的刘备哪里还有心情扯皮?看到荀攸的动作后便直接出言道:“公达有策尽管直说,此刻非遮掩之时。” 荀攸咳嗦一声道:“回丞相,在下只是觉得此时不该在强攻陈留了,反而要联合曹秦以抗衡江东孙氏,否则这只过江之虎必将乘风而起,无人能阻。” 卢玉兴闻言立刻皱眉道:“主公,齐子原以显颓势,最多一月便会力不从心,在下认为我军此时当全力攻打陈留,彻底解决曹军之患,否则将丢了西瓜再丢芝麻,两头均无所得也!” 第140章 大河之战二十四 荀攸反驳道:“卢军师言过其实也,先不说程昱能否凭借手中兵力守住徐州,单说陈留战事,卢军师如何确保在一个月内攻下陈留?即使攻下陈留,卢军师又如何保证齐林不会逃离此地?齐林此人只要一息尚存,那他就会在其他地方给我军增加无数麻烦,别忘了青州可是在曹军手中。当务之急乃是与齐林何谈,抽出兵力回援徐州。” 卢玉兴闻言不悦道:“正是因为他是个大麻烦才要借此时机彻底解决他,否则将后患无穷!而且如今局势利其而不利吾,他怎会让我军安然离去?就是和谈也必定狮子大张口,与其如此,还不如灭其以绝后患,而后在携大胜之势与孙策之军一决高下!” 眼见两人为了各抒己见而争吵不休的刘备顿觉头皮发麻,既想接纳两人建议又不知该采纳哪个谁的谋划,毕竟两人说的均有理有据,不采纳谁的都是遗憾。 正当刘备左右为难之时,陈到立刻跑进中军大帐道:“禀丞相,曹军使者在营外求见!” 突然出现的陈到顿时让帐内激烈的气氛为之一静,最先反应过来的荀攸立刻道:“丞相,曹使必是为和谈而来,不妨招其一见。” 本就有此意的刘备突见卢玉兴打算开口,随即连忙抬手制止道:“让他进来吧,先听听他会如何说!” 陈到闻言立刻应诺,而后便躬身退出大帐。他可不想掺和进两人的争吵之中,若不是真有要事,他连今晚值守都想让副将来顶替。毕竟有些话还是少听为妙啊! 时间不长,被引进刘备大帐的孙乾直接行礼道:“曹使孙乾拜见刘皇叔!” 刘备语气不善道:“阁下莫非不知刘曹两军正在交战,死伤无数,你就不怕本相拿你祭旗?” 孙乾道:“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刘皇叔仁义之名遍布天下,又怎会杀我这无用的书生呢?而且在下此来是为救刘皇叔于水火,与昔日战事毫无关系,刘皇叔又怎会害救命之恩人呢?” 刘备冷冷的盯了孙乾一眼道:“曹使无需遮遮掩掩,此行到底为何?直言否?” 孙乾躬身一拜道:“回皇叔,齐林将军心知战之害,亦知战之苦,遂特命在下请皇叔与关张二位将军,卢荀二位军师一同进入陈留赴宴,借酒一解恩仇!” 刘备笑问道:“一解恩仇?齐林是想请和呢?还是想求和呢?” 孙乾泰然自若道:“陈留之战胜负未分,皇叔何来请和与求和之说呢?不过齐将军有言在先,只要刘皇叔愿前往陈留和谈,齐将军甘愿告罪请和,虽然只能带五十军士,但齐将军会用生命来确保皇叔一行人的安全。若皇叔不愿和谈,齐将军亦会保证刘皇叔绝对不止徐州一处万急而已。” 不等刘备出言,卢玉兴率先横眉怒目道:“放肆,他齐子原是在威胁丞相吗?其若真有请和之意,足可前来刘军大营与相国商谈,我等亦愿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刘备闻言双眼一亮道:“卢军师的话贵使可曾听清?你回去就如此告诉他,其若想求和,那便来刘营商讨!” 孙乾摇了摇头道:“今夜子时之前,皇叔若不入陈留城,那便在无和谈之可能,曹刘两军将不死不休,在下使命已毕,皇叔自可斩吾祭旗也!” 孙乾话音刚落,帐内三人均齐齐看向对方那无所畏惧的脸庞,心惊的同时又包含着愤怒,欣赏,惊讶等情绪,心想这人不是傻子吧?你个使者不就是个报信的人吗?至于把命搭上么?回去传个话又能怎么样?就你这态度还和谈个屁? 荀攸感受到现场冰冷的气氛后顿时有些害怕刘备在一怒之下斩杀对方,随即连忙道:“丞相,不如让曹使先去偏帐等候,下官有要事禀报!” 被荀攸点醒的刘备立刻走出愤怒,十分不爽的对着孙乾摆摆手道:“你先出去等候消息吧。” 孙乾闻言后对着刘备躬身一礼,而后宛如一只战胜的大公鸡般昂着头颅离开大帐。 只见孙乾前脚刚走,卢玉兴率先开口道:“齐子原实乃小人一个,极其务实,主公万万不可轻易犯险,否则三军将无魂也。主公若真想与其和谈也要在我军大营行事,届时付出的代价将会最少,即使谈不成也可将其就地囚禁,如此陈留可下也!” 荀攸皱眉道:“丞相,齐林既然如此快速的派使至此,那便证明其并无鲸吞之意,否则又何必前来求和呢?等我军力竭之时在逼迫我军求和难道不好么?而且在下观齐林为人极其理智,往往会做出看似荒谬实则妙极的事情!所以在下断定丞相此行当可安枕无忧也!” 终于忍受不住卢玉兴的怒道:“丞相与关张将军皆乃我军大纛,一旦出现差错即使追悔莫及也将于事无补,岂是你说安枕无忧便能保证?本官绝不同意主公进入陈留犯险!” 荀攸也是忍不住道:“卢军师心中所想在下又如何不知呢?可军事岂能儿戏?若只因一人之情感而去左右大军,那将置三军于何地也?远了不说,陈留的曹军虽然损失颇大,但想在一个月内攻破陈留城乃是痴人说梦,只要齐林不出大错,其在坚守三个月至半年的时间将毫无问题,可仲德那边还能守住多久呢?如今徐州皆乃败兵,一个风吹草动便会有四面楚歌之祸。徐州若失,我军将在曹刘两军的夹击之下彻底覆灭。此时只要能彻底摆平齐林,那我军就能全力应对孙策,即使夺回九江等郡也不是不可能,难道卢军师真要因一己之私而致丞相陷于危难之间方才满意么?” 嘴皮子不太利索的卢玉兴被荀攸挖苦一顿后也是血气上涌,索性摆出战斗模式,也不用古文去争辩,直接对着荀攸就开始点评起了他的家族长辈,言辞之犀利都可以当成顺口溜去用了。 越听越上头的荀攸脾气瞬间爆发,既然骂不过咱就打,心想你这混蛋真不是个东西,有你这么骂人的么?那取子之肉而夺功名的易牙都没有你这张嘴毒,我今天若是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荀字怎么写! 刘备眼见撸胳膊挽袖子的两大谋士均有矛盾升级的架势,随即也顾不上再去思考,连忙怒斥出声道:“放肆,尔等皆乃一军之师,如今成何体统?” 剑拔弩张的两人闻言纷纷冷静下来,背对着对方,谁都不看谁一眼。没办法啊,大老板发话了,这架肯定是打不起来了。 刘备见状直接道:“玉兴,还不速速给公达道歉,你真是太过分了!” 逐渐冷静下来的卢玉兴慢慢恢复理智,随即朝着荀攸拱拱手道:“在下刚才口不择言,望荀大人恕罪!” 荀攸冷哼一声道也不去搭理他,自顾自的对着刘备道:“丞相,此机不可失,在下愿随丞相一同前往陈留,生亦同生,死一同死!” 卢玉兴连忙道:“主公万万不可,齐子原绝对没安好心,主公当以兵止戈方位上策!” 刘备沉思片刻道:“玉兴与公达皆言之有理,本公决定留玉兴在此统军,公达与云长翼德随本公前往陈留去听听齐林他到底想如何解决曹刘之争!” “主公!”卢玉兴闻言大急道。 刘备挥手打断道:“玉兴无需担忧,本公明日午时之前若还未出城,你便命大军强攻陈留来为本公复仇。三军可就全都交给你了!” 卢玉兴见刘备去意已决道:“主公可令公达在此统军,在下愿随主公入城去见齐子原!” 刘备闻言慢慢起身,走到卢玉兴面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这里本公才更加安心!” 刘备说完也不给卢玉兴说话的机会,直接走出帐外,带着关羽张飞荀攸三人在孙乾的指引下前往陈留,独留卢玉兴在刘军大营内愁眉苦脸,他也怕啊,万一刘备被齐子原搞死,他岂不是要莫名其妙的跟着陪葬!这种感觉可真他酿的是太曹蛋了! 半个时辰后,随着刘备一行人顺利抵达陈留城内,齐子原直接吩咐周瑜带着颜良文丑周泰前去保护与监督他们的安全,生怕哪个不长眼的吊毛对其暗施冷箭,那可就坏了自己的大事喽,能有这种待遇的人属实是不多啊! 就这样,刘备一行人在曹军精心护卫下无惊无险的抵达了陈留州牧府。 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齐子原见状立刻迎了上去,对着长手大耳的刘备就是连连抱拳道:“末将见过刘皇叔,未能亲自出城相迎,还望恕罪。” 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刘备也是下马抱拳道:“齐将军可是大才,大才自然是要忙一些的,区区小事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齐子原闻言也不接招,只是点头道:“末将知罪,皇叔请,府内已备好酒宴。” 刘备啧啧称奇道:“看来陈留城内的粮草还真是不少,竟然能在此时布下酒宴,齐将军是个高人啊!” 齐子原笑道:“皇叔说笑了,末将抵挡贵军已是绞尽脑汁,黔驴技穷了,何来高人之说呢?陈留城内的粮草已经捉襟见肘,否则末将又何必求和呢?只是为皇叔设宴总不能过于寒酸吧?这才去百姓那边换了些肉类而已,希望皇叔莫要怪罪才好!” 刘备看着态度如此之好的齐子原一时竞也有些无话可说,只能在其的指引下大步前行。 而齐子原则冲着随行的荀攸关羽张飞三人再次拱手道:“公达先生,关将军,张将军,昔日多有误会,望三位莫要放在心上,齐林在此先行赔罪了!” 三人见状不由得有些吃惊,心想这人还真是能屈能伸,莫非他们的粮草真的不足了?随即纷纷还礼示意,虽未言语但好歹算是接受了齐子原的道歉。 只有张飞在心中嘟囔起来:身处敌对时就叫人家关二张三赵四,有求于我们时又一口一个关将军,张将军的叫,你这脸皮是如何才练成这么厚的?教教我好不好?不行我给你点钱也行! 时间不长,众人在宴会厅内依次落位,沮授也开始命人把早已准备好酒菜悉数端上,齐子原见状直接举起酒杯道:“皇叔,公达先生,二位将军,曹刘两军主将竟能如此激烈的战事中把酒言欢,实乃天下之奇观也,必定会为青史所载,后世永存,可惜玉兴兄不再,实乃憾事也,让我们共同饮罢此尊如何?” 刘备抬了抬酒杯道:“奇观不常有,齐将军若想长存此观,可率麾下大军尽投本公,本公保证不会亏待于你,甚至把刘军主帅的位置交给你也未尝不可!” 齐子原笑道:“皇叔说笑了,请!” 明知招揽无望的刘备也不继续啰嗦,与众人共同饮罢后才出声道:“齐将军今夜请本公至此赴宴,所求为何?” 齐子原满脸认真到:“为利,为曹刘两家共得之利!” 刘备笑道:“齐将军倒是个实在人,本公取陈留方为得利,齐将军肯退让吗?” 齐子原笑容不减道:“此为小利,既有更大的利益在等候皇叔,区区小利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个道理皇叔不会不懂吧?” 刘备直接道:“齐将军有话便直言,本公虽然有耐心听齐将军细说,但城外的刘军可是未必!” 齐子原见状道:“看来皇叔的耐心也不多嘛,既然皇叔想要尽快解决此事,那本将也不藏着掖着。陈留之曹军可以不追击刘军,大河以南的青州之地也可还于皇叔,曹军今年都将以守为主,绝不会配合江东孙氏夹攻皇叔,如此可否?” 第141章 大河之战终 刘备闻言心中一颤道:“齐将军若是想罢兵求和,仅仅付出这点代价可是不够,大河以南的曹军必须全部撤回冀州,如此本公方能彻底放心!” 齐子原不悦道:“皇叔是对自己的部下过于自信还是对末将之军过于看轻?末将请皇叔前来此地是抱着曹刘两军尽皆获利的目的,若依皇叔之意,末将无法给曹公交代,更无法给曹军与冀州百姓交代,皇叔还是回去领军来攻吧!” 不等刘备说话,张飞立刻用手指着齐子原咆哮道:“竖子放肆,我大哥贵为大汉丞相,安是你这小辈可随意嘲讽之人?” 不得不说这张飞还真是个小机灵鬼,明知在此地无法拿下齐子原的他竟然选择用这种办法逼其展开骂战,既能表达忠心又能完成目的,简直是一举两得,就连关羽都对其投去赞赏的眼神。 可他不该忽略曹军众将对其的恨意,只见颜良文丑周泰徐晃庞德李典凌操张合高览等将纷纷起身,目光死死盯住刘备几人,仿佛只需一声令下便能将几人彻底撕碎。 齐子原见状阻止众人后才不屑道:“本将不善饶舌,无法与张将军分辨是否放肆的问题,但张将军可知匹夫一怒,血溅三步的道理?本将麾下大将颜良文丑足可匹敌关张二将,其余的将军是否有个好性格本将可就不知了,刘皇叔,您觉得呢?” 荀攸看着有些下不来台的刘备连忙道:“齐将军既是为利而邀丞相前来此地,那又何必咄咄逼人呢?方知和气生财也!” 找到台阶的刘备也笑着出声道:“子原还真是个不识逗弄之人,也罢,既然你一心求和,那本公便接受你的建议,与曹军罢兵休战!” 齐子原闻言马上换上一副嘴脸道:“皇叔果然是深明大义之人,齐林佩服。对了,末将既然把青州还给了皇叔,那要兖州的陈留郡与东郡外加个许昌城却不过分吧!” 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陈留与东郡虽是兖州重地,可如今陈留与濮阳都在曹军手中,想夺回来又不容易,给了也无妨,但许昌乃是颖川首府,人杰地灵之处,此处若是落于曹军之手,那颖川的世家大族还会全力支持我么?尤其是荀陈钟三家,他们的子弟可是占据了我军一半的官位。想到此处的刘备立刻果断道:“陈留与东郡交给曹军却也无妨,许昌乃本公首府,如何能交于曹军之手?齐将军这是想断本公之根基啊!” 齐子原连忙道:“非也,皇叔误会了,曹军无意占据许昌,只是为陛下一争而已。不过皇叔舍去此地则有三利,不舍则有三害也,末将建议皇叔还是当断则断矣!” 刘备惊奇道:“都说齐将军乃天纵之才,可否为本公详解呢?” 齐子原拱手道:“都是世人谬赞而已,末将胡言几句,皇叔姑且听之。于天下来说,皇叔执天子以令不臣确乃上策,然而最重要的还是自身之实力,否则皇叔便是背着国贼之名却无国贼之实力,何以征讨四方,又与董卓何异呢?所以天子于现今的皇叔来说完全是弊大于利,还不如趁早让其据城自治,这样既能成就皇叔忠臣之美名,又能甩掉一个大包袱,何乐而不为呢?其次,许昌地处紧要,皇叔若得之,每次征伐于外都会忧虑曹军是否会出兵对其攻伐,此乃曹刘两军矛盾之点,假以时日必将再起大战,周而复始,反反复复,又有何意呢?方知曹刘之所以不能共存就是因为邺城与许昌离得太近,这才致使两军势如水火,要想解决此患必需一方退让,很明显,皇叔已至不得不退让之时,那又何苦为一个食之无味之地去劳心费神呢?而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许昌已入陛下之手,天下无论何人攻打许昌都是叛国之贼,大逆不道之举,届时其必会被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皇叔又何苦要逆势而上呢?把许昌交给陛下则一可缓解曹刘两军水火之势,二为皇叔赢得美名,三可借此地为曹刘之分割线,如此岂不有利于两军?至于陛下嘛,他既然想亲政,那不妨就成全他好了。” 刘备直视齐子原道:“齐将军认为陛下有鲲鹏展翅之能?” 齐子原苦笑道:“打铁还需自身硬,陛下能走到哪一步还真是不一定。” 明白齐子原话中之意的刘备放下担忧道:“齐将军果然不负大才之名,单单这双洞若观火的眼睛便羞煞多少名士,不过本公却有些不解,曹军所求之利为何呢?” 齐子原道:“江东孙氏大势已成,曹孙之本应平等的盟友关系也将随之变成一强一弱,这可不利于曹公的未来!” 刘备点头道:“那曹刘若相盟可能抗衡孙坚之势?” 齐子原笑道:“与何人联盟乃我军大事,非末将所能决定,还请皇叔遣使于曹公处洽谈之!” 刘备叹气道:“可惜大才有主,苍天不助刘氏啊!” 齐子原岔开话题道:“久战苦乏,皇叔尝尝这些美食如何,此事于三日内再给末将回音便可。” 刘备闻言也不再言语,诸人吃喝一席后便告辞离去,也算是宾主尽欢,唯独张飞有些郁闷,一计不成的他后来基本上是全程透明,美酒在口都品不出滋味,喝的还没关羽多呢。 两个时辰后,安全离城的刘备对着身旁的荀攸问道:“公达如何看待此事?” 荀攸果断道:“回丞相,在下认为齐林求和之心应为真,陈留之战受益最大的虽是孙氏,但西边的秦子扬可一直都没有闲着,齐林必是惧怕主公灭亡后两家联手攻打曹军,与其相比,主公立于中原对其更加有利。” 刘备点头道:“你认为玉兴比较齐林如何?” 荀攸闻言道:“两人均有天纵之才,唯独这个性格相差甚远,卢军师太过于感情用事,齐林又是个极为识时务之人,两相比较,卢军师输的不冤。” 刘备叹气道:“公达是个厚道人啊,玉兴这个脾气秉性确实不好,如果他能有齐林一半理智,本公又何愁不能平定乱世呢?这个曹孟德真是走了大运,竟得如此大才相助,可这样的齐林更是本公的心腹大患,其若寻到良机必会不择手段的攻伐我军,唉!” 荀攸笑道:“丞相只需散布与齐林推心置腹的谣言,生性多疑的曹操又怎会不心生警惕?方知齐林手中如今握着的权利就足以让曹操忌惮,届时就算曹操不斩杀齐林也会把他调离中原战场,最起码会调去与丞相没有过多交集的地方。如此便能解丞相之忧也!” 刘备双眼一亮道:“公达此计甚妙,齐林的离开加上曹孙联盟的破裂,我军当无忧也!” 荀攸看着刘备心情尚佳,立刻建议道:“在下建议丞相迁都于下邳,此处四通八达,据此便能与曹军关系缓和,又能让我军尽快把孙策之军赶出徐州,一举两得也。如今徐州战事瞬息万变,丞相也该考虑撤军了!” 刘备沉思片刻:“你明日便派人前往陈留告知齐林本公答应他的求和之请,让他尽快把青州之地还回来,本公也会把东郡与陈留郡的守军悉数撤走,另外让他去跟陛下讲,把我军文武滞留在许昌的家眷悉数送回,本公留给陛下一个自治的机会!” 荀攸小声道:“诺,丞相,那卢军师的家眷又该当如何呢?其他女子还好说,但听说那伏寿已经被封为贵妃了!” 刘备叹气道:“伏寿就算了,本公会找机会亲自与玉兴深谈此事。” 荀攸闻言连忙应诺,众人随后快速向刘营而去,逐渐消失于夜色之中。 三日后,陈留城下的刘军尽数撤离,曹军也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依次夺下陈留与东郡各县,全据此地,取而代之的便是太史慈率兵撤出青州各处城池,但两军皆不约而同的尽最大可能迁移各处百姓,不想走都不行,唉,不得不说这百姓可真是遭老罪了! 陈留战事至此也算落下帷幕,结果便是刘军迁都,曹军在大河以南顺利站稳脚跟,避免刘军借大河上游之势封锁水域,可取得如此战果的代价便是曹军前前后后整整阵亡了五万余人,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还好俘虏够多,单单车胄降卒加上陆康之军对齐子原来说便是一个大补药,只需加紧训练便可快速恢复元气。 而汉献帝得知刘备的要求后更是喜出望外,连夜便把那些女子家眷送出许昌,现在每日都如沐春风般愉悦,白日勤政,浑身充满干劲,晚上勤劳,干劲更加十足,仿佛完全不知疲惫为何物一般。 可怜的卢玉兴也被气的带着自己那些家眷赶去下邳府邸,而后便闭门不出,谁也不见。虽说这件事不能怪这些女人,可他心里还是有别扭,也许只能用时间去慢慢抚平伤口了,至于伏寿,那不是伤口,那是伤疤,牢牢刻在卢玉兴心灵的悲痛,这辈子想缓过来是不可能了! 但对齐子原来说这无疑是个好事,他巴不得卢玉兴这辈子都趴在府内不出来呢!可他还有个意外之喜,那便是王越与史阿师徒前来陈留投奔于他,本来他都已经不抱希望了,可王越觉得汉献帝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自然也就不需要自己在旁,而且他早就厌倦了庙堂生活,只想安稳的度过余生,仔细一想后便发现去邺城开个武馆也不错,这便宜徒弟虽然资质不咋地,但为人还是可以的,有这样个心狠手黑的徒弟来保护自己,安享晚年绝对不是梦!至于他为何不在许昌开武馆,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如今的许昌虽然看似超脱世外,可一旦战争爆发那这个地方就是在夹缝中求生存,这些手握大军的诸侯哪个都没把小皇帝放在眼里,自己难道留在许昌等死么?还是找个有保护伞的安居之地才是上策。 半个月后,陈留城门处,逐渐交出权利的齐子原也背上行囊打算回返邺城,此行他除了王越师徒便没有再通知任何人,主打一个挥一挥衣袖却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可他的行踪还是被周瑜等人发现,这不,曹军众将尽数集结于陈留城门处为其送行。 率先开口的周瑜拿着两个酒囊道:“子原兄难道要不辞而别么?” 齐子原苦笑道:“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你若离去,我未必去送你,你若前来,我必将将扫榻相迎,离别总是伤感的,又何需相送呢?” 周瑜叹气道:“子原兄勿忧,我等众将已联名上书主公为你求情,主公不会过于责难于你的,这支大军迟早会回到你的手里!”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公瑾何需如此呢?齐林确实有罪,但却无愧于心,我把诸将交到你手里也很放心,好好干,我在邺城等你的喜讯,诸位将军,公瑾乃吾手足至交,齐子原拜托诸位了!” 曹军众将闻言一齐拱手,齐声应诺道:“末将谨遵将军之令!” 齐子原刚打算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包袱被周泰抢去挎在了背上,随即叹气道:“幼平啊,你难道不想建功立业么?我把你留在公瑾身边就是想让你能在未来独当一面的,何苦如此呢?” 周泰坚定道:“将军不是说让我一辈子都跟在你的身边吗?做人岂能言而无信乎?” 周瑜见状连忙道:“子原兄,你之安危身系全军,不可发生意外啊,我还命颜良文丑与你一同回返邺城驻守,你就答应他们这点请求吧!” 齐子原见状无奈的拿起酒囊道:“也罢,帮我好好开解一番子义兄与兴霸,他们会理解的。天色也不早了,干!” 周瑜点了点头后便拿起酒囊喝了起来,众将见状也不言语,纷纷举起酒囊便一饮而尽,随后拱手拜别。 齐子原一一拱手还礼后便骑马远去,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亦是无可奈何。曾国藩曾说过:轻财足以聚人,律己足以服人,量宽足以得人,身先足以率人。若知法犯法必为他人所效仿,上梁不正下梁自然会歪,所以他只能以身祭法了。 第142章 凤雏三问 大日高挂,金灿灿的阳光肆意在抛洒大地之上,给人无限境意的美好,完全没有遗留下一丝半月之前的硝烟迹象,除了毁坏的山林外,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说来也巧,曹刘两军虽是在陈留鏖战数月,然均把此地当成囊中之物的两军主将却都未忍心损坏农田,毕竟谁都不想拿下一个千疮百孔的陈留,殊不知邺城的田丰为了充实濮阳人口已经忙的脚不沾地,利用各种优惠政策开始移民,如果还没有成果的话,估计这货就要强迁百姓了。 齐子原一行六人慢慢行驶于官道之上,本想说些什么来调解一下气氛的他突然发现自己并无话可说,毕竟前路到底如何他也有些说不准,曹老板多疑的性格可是古今都在传唱,谁又能摸清楚这个枭雄的脉象呢?以前的曹老板需要依赖齐子原的势力来壮大己身,自然不会拿他怎么样,但如今的曹老板已经有了底气,他会不会借题发挥还真是真说不准,方知汉献帝那个废物都不愿意做笼中之鸟,何况雄才大略的老板呢!齐子原现在所求的无非是用权利换一家平安,反正自己是渤海侯,大不了就回封地去享受退休生活,反正以曹老板现今的实力,他只要不作死,基本上是问题不大,冀幽并三州的资源,土地,百姓足够他在乱世中大败数场而底蕴犹存,加上手下一众大才相辅佐,曹孙刘三家想锤爆他都要费上一番手脚,届时就算实在扛不住了,齐子原在出山也不迟嘛,还能给人家一个好印象! 大河之畔,一个手持酒壶的青年站在船边一言不发,额头的汗珠预示着他在此等待的时间绝对不短,眼尖的颜良发现前方之人后立刻朝着齐子原开口道:“将军快看,前方之人好像是庞统那个丑厮。” 齐子原闻言立刻朝着前方眺望而去,再三确定后才点点头道:“还真是这个丑鸟,他怎么跑这里来了?也没听公与说过派他出去公干啊,难道他私自跑出来的?” 文丑双眼一瞪道:“将军,不如让末将把这丑厮给抓过来审问一番,自然就知道发生了何事。” 刚想点头的齐子原突然反应过来道:“什么丑厮?你们俩这一口一个叫的还挺顺嘴,容貌乃父母所赐,非其之过也,士元有大才,你们这样让他知道岂不寒心?日后又如何共事呢?幼平,你去把他请过来。” 周泰领命前去后,文丑小声嘟囔道:“将军不也说他是丑鸟嘛,那小子屁用没有就算了,长的那么丑还敢自比凤凰,说他两句怎么了?” 齐子原反手就是一马鞭打在文丑身上道:“本将虽已卸职,但这双耳朵还是灵光的很,文将军莫非质疑我这双瞳不会识人?” 并未吃痛的文丑连忙嘿嘿笑道:“哪能啊,末将这不就是发两句牢骚嘛,嘿嘿,以后末将肯定不说他丑了,嘿嘿,将军这双耳朵真好使,末将佩服。” 齐子原白了文丑一眼后也不再搭理他,静静在原地等候庞统的到来。 时间不长,浑身酒气的庞统来到齐子原面前行礼道:“庞统拜见将军。” 齐子原嗅了嗅鼻子道:“士元今日怎么在此?陈留无事乎?” 庞统道:“在下已向沮监军请辞,如今乃自由之身也,陈留之事又与吾何干?” 齐子原好奇道:“公与答应了?” 庞统点头道:“沮监军已无所授之业,剩下的只能靠在下慢慢去体会与领悟,所以自然答应了在下辞别之请。” 齐子原一边暗骂沮授脑残,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自己,一边对着庞统问道:“士元这是打算前往何方呢?” 庞统叹气道:“也许去塞外,也许回荆襄,也许游历天下,也许寻个良人终老此生,总之还未想好。” 齐子原心想你继续编,你想这想那的还用在这里等我?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骗人都骗不明白,怪不得叫凤雏,感情还没长大啊。随即道:“士元可愿随我回邺城居住?既然公与无法教你,那我就再给你找个老师如何?” 庞统思索一番道:“在下想向将军请教三个问题!” 齐子原受宠若惊道:“请教不敢当,不过既然是士元发问,那莫说三个问题,就是十个问题我也会知无不言。” 庞统道:“将军认为孙刘之战的结局如何?” 齐子原笑道:“孙策退回寿春,孙刘两家会以和谈收场。因为曹刘的停战已经把孙坚推上了风口浪尖,其若继续攻打徐州便会引来所有人的敌意,王云师不会看不透这一点,还不如趁机消化胜利果实来的实在,而兵疲库乏的刘备也急需休养生息,就算开战也只会是小打小闹罢了,像日前的中原大战恐怕不会轻易爆发。” 庞统点头道:“将军认为曹军下一步之方略该当如何?” 齐子原沉思片刻道:“北击辽东,收服胡人以扩张领土,西攻凉州,攻打秦军以遏制其势,南盟孙坚或刘备,固守城关以待天下之变。” 庞统满意道:“最后一问,既然将军明知天下变局只在朝夕,那将军认为所做可还值得否?”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原来士元至此只是担忧吾性命之安危,齐林先行谢过。然士元可曾想过此事值与不值?首先于我军将士来说,数月高强度的征战早已让他们筋疲力竭,既然有能让他们免于牺牲的方法又何乐而不为呢?其次于战局来说,曹刘两军的和谈收场使得两军皆元气未损,保留震慑力的同时又能不失攻伐之手段,让余者不敢轻易升出灭其之心,说是利人利己亦是绝不为过。最后于曹公来说,吾等乃统军大将,所虑者不能为一战一役之得失,若因此而致主公于险境,那又何谈为主公分忧呢?综上所述,既然此事利益良多,吾又为何不为呢?也许士元想问齐林可曾考虑过自身,其实除了齐林,曹军诸将在无人敢做此决定,曹公更不可能去对其他人网开一面,如果士元与吾身处同位,是否会与在下选择相同呢?所以齐林只想说四个字,我不后悔,士元明白否?” 心悦诚服的庞统对着齐子原深鞠一躬道:“在下想跟在齐将军身边学识一番,望将军应允!” 齐子原哈哈大笑道:“非是齐林吝啬自珍,实乃齐林无所授也,士元若跟吾身畔求学岂不耽误了天纵大才,届时天下人都会嘲笑齐林无自知之明也,吾还是为士元另寻良师如何?” 庞统决意道:“士元若能学会将军为人之一二便能受用终身,将军又何必妄自菲薄呢?若不能达成此愿,士元将离开北地,孤身行走于天下求学。” 齐子原连忙道:“也罢,如今战乱四起,就算士元不怕兵戈之锋齐林还怕你自毁大才呢,不过话要说在前面,我可以教授你见识,调教你的品行,不过你还是要去跟随名师学习,虽说那些四书五经有些鸡肋,但它们才是我等炎黄子孙真正的瑰宝,你不会做事我可以慢慢教,你若不会做人将寸步难行也,我知士元心有冲天之傲气,然这也是你的弱点,人嘛,谁又真正能不败呢?敢于面对失败,在失败中吸取经验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庞统颔首道:“庞统谨记在心!” 齐子原见状也不在多说什么,一边带着众人上船回家一边心想你谨记在心个屁,一个骄傲的人若是那么容易就能听尽别人的劝告,那他就称不上骄傲二字。虽然正史中并未记载庞统到底死于何故,但这与他的性格绝对分不开关系,你一个类似于全军参谋长的人物被人射了好几十箭给弄死了,说出去谁会信?冲锋陷阵,攻城拔寨那是将军的事,你个出谋划策的跑出去得瑟个屁?所以说嘛,人不能太骄傲,否则小败就能让你难以翻身,大败直接殒命当场,只有那些心大之人才能真正成事,纵观古今尽是如此,否则即使大才在身也难逃厄运。 四日后,快马加鞭的齐子原等人快速抵达邺城,归心似箭的齐子原更是直奔齐府,不停的幻想着与两位夫人相见的场景。 黄昏将至,秋风飒爽,纷纷枫叶一片一片的飘落在大地之上,带着秋天独有的魅力,渲染着大地的金黄。 夕阳西下,齐府小院,一个白衣少女坐在秋千之上,借着微风缓缓荡漾起来,独自享受着此时的寂静,可从她那纤细的背影不难看出她此时的心情并不愉悦,反而有些落寞,哀伤,孤独等低落的情绪,配合上本就并不喜人的秋景,让匆匆而过的齐子原忍不住对着前方背影轻声道:“云禄。” 听到声音的马云禄浑身一僵,随即猛的回头看向声音来源之处,当她看清唤她之人后,那双瞪大的美目瞬间泪奔,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想要挣脱秋千的束缚,扑上去查看对方到底是不是自己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可人要有静气,否则只会事与愿违,就像马云禄一样,本就心急火燎的她越弄反而越糟,人是从秋千上下来了,可却是头先着的地,要不是有两条藕臂作为缓冲,想不破相都难。 齐子原见状连忙上前抱起马云禄的娇躯,一边扫下她身上的落叶一边温柔道:“这下子变成丑小鸭了吧,我又不会跑,你急什么嘛?让我看看我家的小云禄有没有受伤?” 从小就生活在武将世家的马云禄也算皮实,丝毫没有弱不禁风的体质,摔一下就跟没事人一样,反而用双臂抱紧齐子原的后背,把整个人都埋在他的胸膛上,聆听着他那激昂的心跳声,这才笑容灿烂道:“没错,是相公的心跳声,真的是相公回来了。” 齐子原噗嗤一笑道:“莫非还有人敢冒充为夫不成?” 缓缓睁开双眼的马云禄笑容不减道:“夫君这次回来会在府上待多久啊?” 看着马云禄此时神情的齐子原忍不住在她那诱人的双唇上浅吻一下才出声道:“为夫已卸去军中之职,这次回来就好好陪着你们如何?” 齐子原话音刚落,匆匆而来大乔已至院内,一双美目看着风尘仆仆的齐子原甚至不舍得离开一寸余光,虽一言未发却又胜过千言万语,此刻两人仿佛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彼此的心意,这种感觉真是奇妙,也许那就是爱情吧。 齐子原上前将大乔揽入怀中,一左一右的环抱着两个小美人的娇躯,嗅着她们独有的体香,感受着她们娇躯的温度,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岁月静好,如果未来都能这般平淡的过日子也不失为人生赢家啊。什么功成名就,什么锦衣玉食,什么高高在上,愿得一人心才是爱情,白首不分离才是幸福,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真啊! 时间不长,该来的人还是会来,正当齐子原这边柔情蜜意之时,齐府管家快步跑到他的背后小声道:“老爷,二爷前来拜访,说有急事!” 齐子原闻言叹气道:“该来的总归要来,真心忧我者,还是子成啊,带他去书房等我吧。” 管家应诺离开后,齐子原依次亲吻下两个美人的脸颊贱笑道:“夫人去准备些鹿肉,今晚咱们吃些鹿肉火锅。” 大乔颇为不解道:“夫君为何要准备鹿肉,那东西现在可不好寻到,而且价格也比其他肉类高出不少,不如还是吃狗肉和羊肉吧。” 齐子原小声道:“夫人无需为钱财担忧,为夫这次回来还带了陛下赏赐的金银玉石,就是吃上一辈子鹿肉都花不光,而且夫人有所不知,这鹿肉可称为大补之物,虽说价高但也物有所值,今晚夫君可是要陪两位夫人共度春宵的,不好好补补怎么能行?” 反应过来的大乔瞬间双颊红晕,娇岑道:“夫君真是不正经,还有那么多人在呢,此话怎可随意说之。” 大乔说完便拉着马云禄转身离去,独留齐子原一人在原地哈哈大笑。 看得出来大乔在这几年中算是彻底成长为了一家之母,身上那份少女的心性逐渐成熟,取而代之的自然是秉节持重,也难怪她成长飞速,齐子原既身处高位又常年不在家,那些有事来求或想拉进关系的人都要她去一一应对,若不成长恐怕把齐府卖了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齐子原看她这样却是既放心又心痛,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在现代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年纪,可在古代就已经要为经营一家而操碎了心,大乔的命运还算不错,最起码不用为吃喝住行而发愁,那些百姓中的子女在这个年纪不但要操劳家里还要去田间干农活,尤其是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更是苦不堪言,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第143章 解惑齐子成 两刻钟后,齐府书房,换了身衣服的齐子原刚进入书房便发现愁容满面的齐子成,随即笑意盈盈道:“二弟不在铺子里好好卖酒,怎么有空跑来大哥这里做客?莫不是弟媳不让你回家了?” 齐子成闻言急道:“大哥现在还有心情玩笑,第听说大哥私下与刘备议和?可真有此事?” 齐子原好奇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齐子成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立刻道:“大哥糊涂啊,这可是大罪,曹公知晓哪还了得?大哥,你快跑吧,我是曹公的女婿,他不会过多的为难于我,等以后事情。” 齐子原赶忙挥手打断道:“二弟莫急,你是如何得知此事?与我好好说说!” 宛如热锅上蚂蚁的齐子成叹气道:“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如何能不急?此事乃是曹昂与曹丕两位公子告诉我的。他们之前经常来找我玩乐,我这才知晓此事。” 齐子原皱眉道:“两位公子一同找你玩乐?” 齐子成摇头道:“没有,荷儿不是有喜了么,两位公子经常前去探望,不过都是分批而来,并未同行。” 齐子原苦笑道:“看来诸子之争为时不远也,子成,你要切记,万万不可随意允诺二位公子任何事情,平时只需礼貌相待便足以,你若敢掺和其中,莫说大哥不念手足之情!” 齐子成闻言一愣道:“大哥的意思是二位公子要争夺士子大位?” 齐子原叹气道:“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储君,主公麾下亦是此理,而且此事也并非两位公子那么简单,主公之所以迟迟没有动作,一是天下局势尚不稳固,二是诸子并未完全长成,三公子暂且不说,四公子曹植少年早慧,仅仅三岁便有过目不忘之能,岂是善类?何况主公年纪尚可,未来的子嗣说不准会有多少,谁又敢断言未来之事呢?所以不掺和进去才是最好,虽然无功,但也无罪。至于我与刘备议和之事也无甚大碍,主公不会因为此事而迁怒于我的,你放心吧。” 齐子成郑重问道:“大哥真的有信心?” 齐子原嘿嘿一笑道:“子成莫非连大哥都不相信了?” 齐子成吐出一口气道:“大哥心中有数就好,只是小弟那里前段时间还门庭若市,现在却无人登门,小弟知道他们都不看好大哥,这才在听闻大哥回府后便急忙赶来相见,唉,世事无常啊,大哥,不如让小弟也跟你从军吧,日后也好避免此类事情发生。” 齐子原笑道:“人之常情罢了,这样刚好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不过让你从军就是来为大哥背黑锅么?” 齐子成道:“大哥,我娶的可是曹公长女,他就算怪罪我也不会施以极刑的。” 齐子原道:“子成可曾听闻过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这么一句话,至亲都能杀,女婿算个屁?你要记住,咱们齐家已经有一个手握重权的大才了,如果再出一个那就是祸非福,想不被他人所忌惮都不可能,现在这样就很好,即使大哥哪天出现意外也不会连累于你,反而你们在保住性命的同时又能尽享恩泽,只要你们置身事外,主公即使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会把我的功绩移到你们身上,明白了么?” 齐子成大惊道:“大哥是说曹公会对我们齐家出手?” 齐子原摇头道:“还是那句话,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子成莫要以为大哥是神人,不过越是身居高位就越要如履薄冰,小心一些总没有错。” 齐子成失色道:“大哥,我听说有好多人利用你的名头居功自傲,其中不乏那些军中悍将的亲人与羌人首领,尤其是羌人首领往往以大哥的兄弟自居,这会不会是隐患?” 齐子原无奈道:“只要他们没做触犯律法之事便由着他们吧,子成啊,你一定要记住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浑身正直的人就算遇到明主也将举步维艰,只有介乎光暗之间才能如鱼得水,做出更大的事情,手要适当的松一松,只要大方向没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俗话说难得糊涂,你要心中有数,面上糊涂才行。不是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难求嘛,大哥这辈子是当不了千里马了,只要能给这些宝马创造出实现自身价值的空间就够了。对了,你那边酒水现在卖的如何了?” 齐子成叹气道:“大哥真是不容易啊,大哥放心吧,我这边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酒水的销量十分好,每月利润的两成都会送到那些阵亡或重伤不治的士卒家眷手中,钱虽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我打算每人送上三月再说。” 齐子原点头道:“如此甚好,此事交给你我还是放心的,等下在府内吃点火锅再回去,咱们兄弟俩有日子没喝酒了,今晚也好痛饮一番。” 齐子成笑道:“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大哥真的没有想支持的世子?小弟可是听说田大人,审大人与曹氏宗亲都很支持大公子,而鞠义等人又与二公子打得火热,大哥就不动心?” 齐子原诧异道:“鞠义不是在幽州征战么?怎么把手都伸到邺城来了?” 齐子成道:“此事说来也巧,还不是那些人想要军械与物资嘛,结果田丰大人打算先给夏侯惇将军那边补备完善,二公子就跑去帮鞠义将军那边说话,为此还大吵好几次呢,两面也都想要我这里的酒水,所以二位公子经常前来拜访。” 齐子原思考一番道:“这事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曹军三分,大哥独掌一军,二位公子安能不心动?他们八成是借要酒之名而另有所图。子成当小心应对,既然他们要就平均去给,不要短了任何一方,只要有大哥在,他们也不敢去随意为难于你。世子之事关乎重大,主公尚未有所决定他们便敢在私下如此行事,唉,看着吧,这群人没什么好果子吃的,你小子也要把大哥的话刻在心里,不要招惹这些麻烦事。” 齐子成连忙道:“小弟明白了!” 齐子原看着齐子成这份诚恳的态度也是逐渐放下心来,毕竟自己这个便宜弟弟还是十分靠谱的,虽说这几年下来没有太大的成就,但他也从未惹事生非过,家业打点的也是井井有条,相比那些纨绔子弟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这样的齐子成已经让他十分满意了,还能要求些什么呢?他这辈子只要不牵扯进官场中,那锦衣玉食绝对是毫无问题。 两兄弟接下来又聊了些家中琐碎之事,直到下人通知火锅准备完毕方才起身前去用餐。 虽说火锅加酒乃天作之合,然均有心事的两兄弟也并未多饮,齐子成虽然愿听大哥的话,可他毕竟长大了,考虑的事情自然要从家出发,尤其他还是曹家诸子的姐夫与妹夫,自身处境更是两头为难,说一点都不掺和其中完全就是痴人说梦,他又不像大哥那样威望甚高,能让曹家诸子只敢卑微拉拢而不敢丝毫得罪,说是可以借助大哥的威名来保全自身,可事情还是他要去做,人还是他要去得罪,屎盆子最后还要扣在他的脑袋上,怎么可能不愁呢?齐子原这边一样是心乱如麻,他虽说的头头是道,但手握大权的他想置身事外又谈何容易?远的不说,单单曹老板就不会让他这一方坐山观虎斗,曹系三军本就无法维持平衡,再让最强的一方保存实力可就真说不准未来这支军队是姓曹还是姓齐喽,纵使齐子原并无此想也不会改变曹老板的想法,有能力的上位者不会管下边乱不乱,他要的是一切事情都在掌握之中,下面的博弈是下面的事,他要的是棋盘归他管,他说有棋下,棋手才能落子,否则大家都只能干瞪眼。每个人身处地位不同,做事的手段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古往今来,尽皆如此。 接下来的日子里,齐子原索性直接开启闭关模式,每天在家里陪着两个夫人玩乐,绝对不出齐府一步,对外则号称闭门思过,也不去见任何人,就算田丰,审配,曹昂,曹丕等手握大权之人来访也只能在齐府外站上一会便无奈离去,还真有一股子等候发落的架势。 而中原战事也不出齐子原所料,曹刘的停战致使孙策撤回寿春一线,据此抵挡刘军南下。放弃南阳郡的刘备则把兵力撤回汝南郡休整,据此抵挡孙坚北上之势,两军也算是虽为明言却有停战之实。 西边的战事则可用如火如荼来形容,身为江东猛虎的孙坚也确实够猛,兵出武陵的他对着士燮就是一顿猛攻,即使是山地作战也把对方捶的头皮发麻,节节败退。加上王云师亲自去说服大才步骘与步家归降孙坚,更让士燮雪上加霜,要不是交州的山路难走,这头江东猛虎恐怕都把半个交州吞入腹中了,而南方少雪的季节也注定了士燮这个冬季不会好过。而我关心的只是步练师这个大美人最后还会不会嫁给孙权呢?嘿嘿! 益州方面的秦子扬也顺利越过剑门关,虽说吕布并未取得邓艾灭蜀的奇效,可他的突然出现也让蜀军瞬间方寸大乱,一连丢失剑门,绵竹,梓潼,德阳等等重要险关重城,以至于成都面前只剩下一个雒城还在苦苦支撑,守城的颜严虽是蜀中上将,可他面对数倍于己秦军虎狼也是有些力不从心,偏偏这个时候刘璋几兄弟还内斗了起来,谁都想把过错归拢到对方身上,俗称甩锅,你说这么整下去他不败谁败?而只剩下临门一脚的秦子扬索性也不急着进攻了,一边休整大军一边收拢民心,一个接着一个的仁政已然把益州之民当成了治下之民,还别说,这真让取得了不菲的成绩。 但若说让他最开心的事莫过于蜀中诸将的归顺与法正来投,先说蜀中大将,他们被秦军连破险关重城后便知道蜀地易主乃迟早之事,虽说秦子扬不是皇室后裔,可天下如今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但凡还想保住荣华富贵的人谁又会去执着于此呢?投了大口吃肉,不投身首异处,此中利弊他们还是分的清的,只有张任那个犟种一副宁死不降的架势,可在秦子扬软磨硬泡之下也是缓和不少,估计投降是迟早之事。而法正则是看透了刘璋几兄弟的能力,深知跟在他们身边没有好果子吃就算了,这一身所学可不能就此浪费,方知乱世才是他们这种人光耀门楣的最佳时代,所以才毅然决然的跑来投奔秦军。秦子扬为此还大贺了三天三夜,纳了十余位蜀中美人为妾室,潇洒的一塌糊涂,就连收到消息的齐子原都忍不住对这个大种马羡慕不已,他这一辈可真是没白活! 半个月后,奉命来到常山元氏城的文丑对着颜良疑问道:“大哥,将军让我们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童渊和李彦给弄回去,还说你知道他们的居处,这是何意啊?而且两个老头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吗?还需你我兄弟亲至?依小弟之见,不如让此地官员把他们带来此处即可。将军也是,想学武艺来找你我兄弟不就好了,非找这些老头做甚?” 颜良连忙道:“兄弟不可胡言,这童渊和李彦可不是一般人,为兄年少时还曾在童渊处学习枪棒之术,可惜天资欠缺,只学其形而不得其神,这才改枪换刀也,不过为兄却敢断言其枪术乃天下罕有,纵使如今气力不似往昔也难掩其枪术之毒辣,兄弟可不要大意。” 文丑好奇道:“大哥怎知得如此详细?莫非还与那童渊,李彦有何渊源不成?” 颜良叹气道:“这两人都娶了我颜家女眷,论起辈分我还要称呼他们一声姑父呢。” 第144章 找的就是你 文丑大喜道:“既有如此关系,此行当事半功倍也,大哥还忧虑做甚?先把将军交代的任务完成才是紧要。” 颜良苦笑道:“有那么容易就好了,贤弟有所不知,我这两位姑父都是不争之人,虽定居冀幽但却不问世事,想请他们出山可不容易,若是将军在此或可另有他法,单单你我兄弟恐怕会无计可施。” 文丑不屑道:“谁说的?好歹我们也在将军身边学了那么久,此次刚好用上一用,咱们就先把童渊的子嗣给拿住,避免这老头逃去他方,然后再上门去请,凭你我兄弟的武艺再加上这三千铁骑的战力,这老头还不束手就擒?” 颜良皱眉道:“这样不好吧,这童渊怎么说也是我的姑父,还是免动兵戈为好。” 文丑问道:“大哥莫非认为自己也有将军那三寸不烂之舌?咱们是带他去享福,又不是带他去砍头,以咱们将军的为人,就算他不愿教授武艺也不会害了他的性命,可我们兄弟若是不能把他带回去可就是无能之辈了!” 颜良闻言顿时恍然大悟道:“贤弟此言有理,我这姑父一直隐居在距此二十里外的山林中,等下我先去把童飞引出来,贤弟趁机拿了他,而后在登门告罪,此事可成也。” 文丑大笑道:“大哥放心,小弟自有分寸。” 兄弟二人密谋结束后便迅速出发,而有了颜良这个二五仔的亲自带路,不用再大海捞针的曹军骑兵则风驰电掣般向着目标快速前进。 说来也巧,曹军骑兵在即将抵达山脚时便发现一名麻衣樵夫背着砍好的木柴快步而来,单看其脚步就是一个练家子,那份稳固的下盘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练出来的。 颜良见状也是停下坐骑,细细打量起来人,魁梧的身躯内那颗炽热的心已经有所猜测。 果不其然,快步而来的年轻樵夫远远便大喊起来道:“敢问大哥这可是颜良将军的兵马?” 端坐马位上的颜良沉声道:“某就是颜良,汝乃何人?” 年轻樵夫大喜道:“颜良表哥,我是童飞啊,我远远就看到了你的大旗飘扬,想来就是你亲至此地,这才特来相会。” 不等颜良出声,文丑嘿嘿一笑道:“这可真是太巧了,大哥稍候,我这就去拿了他。”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颜良张了张嘴后却只能叹气一声,随即坐观文丑前去拿人。 而突见文丑挺枪杀出的童飞则有些懵圈,心想自己也没说什么啊,这怎么还有人朝自己冲来了?看对方这样子很明显不是来迎接自己,难道是认错了人而得罪了对方? 正当童飞想要解释之时,势在必得的文丑可不给他机会,大枪直接横扫而出,裹挟着狂风之力飞速而去,虽仅用五分力但也远非一般人可以抵挡。 童飞见状立刻解下背上的木柴,顺手抽出一根点在文丑的枪尖之上,虽堪堪抵挡但也向后连退十余步方才止住身躯,随即连忙大喊道:“是草民认错人了,请将军恕罪。” 见猎心起的文丑则满意道:“没错,本将找的就是你童飞,身手不错嘛,来,在吃本将一枪!” 只见文丑话音刚落,手中长枪便如大风车般左右开弓,舞的人眼花缭乱,而后以迅雷之势力劈而下,仿佛撕裂空气一般。 见此情形的童飞心知对方是个大敌,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一边舞棍相迎一边大喊道:“这位将军,此中是否有何误会?草民愿向将军告罪!” 闻言的文丑攻势不减反增,一边狂攻一边大怒道:“竖子对敌时还敢三心二意,莫不是小瞧本将乎?看枪!” 童飞见状也开始专心对敌,非是他不敢再有言语,实在是力有不怠啊,文丑的枪法本就精妙绝伦,再加上一身不俗的气力与胯下健硕的良驹双重加持,各方面都处于劣势的童飞如何能战的过?尤其双方一个是的久经沙场宿将,一个是在家练武的年轻俊杰,差距那完全就是显而易见,沙场征伐之辈从不跟你玩花架子,通常就是一招定胜负,不论偷袭还是冲锋,所以他们的反应速度相当之快,甚至有时都能在你一招未尽之时而判断出下一招的走向。可那些没有经历战火洗礼的人则不懂此中奥义,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发挥出最大的战力,造成最多的杀伤。 就好比此时的童飞,你说他弱吧,那花棍舞的还真是虎虎生风,你说他强吧,没用二十合就被文丑打翻在地而无法动弹,唉,只能说家养的与野生的不可同日而语。 待文丑战罢后,颜良这才驱马行至童飞的面前道:“某乃颜良,表弟无事否?” 灰头土脑的童飞闻言喘着粗气道:“颜良表哥这是做甚?为何一来就要如此呢?” 颜良叹气道:“此事另有隐情,稍后再言,姑父可在家中?” 童飞点头道:“爹和娘都在家中,要不然我先回去知会爹娘一声!” 颜良摇头道:“不必了,我这次就是来寻姑父与姑姑的,来人,捆了!” 童飞闻言连忙大叫道:“表哥,你这又是何意啊?” 颜良摆手道:“表弟勿忧,我就是带你们前往邺城去享福,这不是怕姑父不肯同往才出此下策嘛,等下你可要好好配合表哥一番!” 童飞急道:“表哥无需如此,有什么事咱们不能说清楚吗?” 颜良不再搭理李飞,一边带着文丑继续向前一边道:“把他的嘴也给堵上,省的一会添乱。” 文丑竖起大拇指笑道:“高,大哥这招还真是高,不过这童飞的武艺很是一般嘛,我才用八成力就把他给打趴下了,大哥是不是找错人了?” 颜良撇嘴道:“你要是能用八成力就把我姑父打趴下才算能耐,这小子很明显学艺不精嘛!” 文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后便随着颜良快速前进,后方的士卒也手脚十分麻利的把童飞五花大绑起来,纵使他千般不愿也只能听之任之,谁让他败了呢。 两刻钟后,三千曹军铁骑把一处农家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颜良笑意盈盈的对着院门处的一对麻衣夫妇拱手行礼道:“颜良拜见姑父,姑姑。” 没错,前方农夫装扮的夫妇正是童渊与其夫人颜雨二人,要说这童渊恐怕有些人不太了解,他本是荆州人,少年时便醉心武艺,即使面对大汉朝廷的征召也是数次拒绝,甚至为此还跑去云游天下,只为了免受打扰,虽然号称三国枪神,但基本没什么战绩留在史书,潦潦几笔也是写的他年轻时纵横河北罕逢对手,真正让他出名的还是因为他教了张任,张绣,赵云三人枪法,这就叫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而不得不说这童渊不但自己强,他还有个结拜兄弟加同门师兄的李彦为连襟,可谓亲上加亲再加亲,而这李彦又是吕布的师傅,请问,秦子扬该管齐子原叫什么? 言归正传,只见颜雨率先开口道:“良儿,你这是何意啊?为何要如此行事呢?难道我们犯下律法不成?” 面对颜雨三连急问颜良连忙摆手道:“姑姑放心,侄儿此行乃是接你们去享福,嘿嘿,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齐将军要拜姑父为师,这才命侄儿亲自来请,姑姑莫要误会。” 童渊皱眉道:“老夫一生无心仕途,颜良侄儿若是前来拜访,老夫欢迎,若为此事,那还是尽快回去复命吧。” 颜良劝道:“姑父可知你那三个弟子此时都已经身为一方大将了?正用你所教授的武艺建功立业。如今天下战乱不止,若无曹军安定冀州,姑父又何来太平之说呢?我们齐将军在曹军中就是说上一句一人之下也不为过,姑父有此机缘又何苦执拗呢?” 童渊大笑道:“子龙,佑维他们如何行事与吾何干?吾只授业,从不会干预他们的志向。这冀州即使没有曹军也会有其他掌握,齐将军既然身居高位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文丑见状冷笑道:“童渊老头,本将也不跟你废话,此行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听说你的枪法甚是精妙,不妨亮枪说话吧!” 童渊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一双鹰眼霎那间便锐利起来,紧盯文丑而不移开一寸目光,空气中瞬间迸发出火药味。 本是一代宗师的他虽然大度,可那也不能让人随意侮辱,纵使对方是一个名震天下的上将也不行。就像李云龙说的亮剑精神,一个武者若是失去了拔剑的勇气,那他这一辈子也别想取得最高的成就,何况视武艺高于一切的童渊呢! 颜良眼看一触即发的大战连忙制止道:“姑父请看这是何人,如今童飞在我们手中,姑父即便胜了又如何?难道真有信心孤身杀退这三千铁骑吗?而且齐将军绝无丝毫为难姑父之意,大不了届时讲清楚就好了,侄儿也是奉命前来,姑父莫要让侄儿为难!” 随着五花大绑的童飞闪亮登场,最先忍不住的颜雨哭出声音道:“飞儿,颜良,我和你姑父只有这一个孩子,你这般行事对得起我们颜家么?对得起我那弟弟么?对的起自己的良心么?” 文丑接话道:“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等奉命前来,目的就是带你们一家回邺城,否则如何与齐将军复命?再说了,我们将军又不是要尔等性命,走上一走又有何妨?别废话,这邺城你们是去还是不去?” 无言以对的颜雨立刻看向身旁的童渊,楚楚可怜道:“雄付,我们可就只有飞儿这一个孩子,你看。” 颜雨话音刚落,场中的童渊瞬间成为焦点,一言一行都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战与不战皆在其一念之间。 只见童渊的一对鹰目把周围的曹军骑兵足足扫视了一刻钟后才叹息道:“也罢,老夫便随尔等走上一番!” 童渊的这句话也让所有都放下心来,毕竟没有伤亡的完成任务才叫皆大欢喜,而那一声叹息也代表了一个成熟男人的无奈,谁让他没有信心带着老婆孩子冲破对方的军阵呢,也许他孤身一人时可以无惧天下所有人,但一个男人在有了家庭后就要学会三思而行,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可以任意妄为,唉,此中奥义也许那些成家的大哥会深有体会吧! 颜良闻言大喜道:“姑父痛快,小侄还有一事劳烦姑父!” 童渊警惕道:“颜良,你要知道你抓得可是自己的亲姑姑与亲表弟,此行若有危机我看你如何面对颜家的列祖列宗!” 颜良拍着胸脯道:“姑父放心,确实是我们将军想要跟着姑父学习武艺,若有半句虚言,颜良不得好死!不过侄儿想问姑父可知李彦姑父现在何方?” 童渊这才放心道:“你颜云姑姑离世较早,清鹤兄一直隐居在九原,但是否离去谁也说不准。” 颜良点头道:“那就劳烦姑父随我等一同前往并州一趟,届时与李彦姑父一同返回邺城。” 童渊虽不解但也只能答应下来,心想自己教那将军武艺还不够?竟然要师兄同往教习,莫非真遇到了绝世的练武奇才? 接下来的操作就异常简单了,为了赶时间的颜良文丑甚至都没让童渊一家收拾行李,直接就带着三人快速前往并州九原县,真是既省事又方便。 路途中,文丑对着颜良好奇道:“大哥刚才为何要阻止我与童渊一战?莫非是觉得小弟会战败不成?” 心里点头的颜良又不忍折了兄弟的面子,只能解释道:“将军是让我们兄弟把他带回去拜师学艺,若事情闹大了岂不耽误大事?不过兄弟啊,这李彦可不似童渊一般,其夫人早亡,膝下也无子嗣,听说脾气还很古怪,我与他基本上就没见过面,更别谈关系了,此行恐怕不易,贤弟可有妙计?” 第145章 两个小混蛋 文丑挠了挠大脑袋道:“无子嗣?那此计岂不是行不通了,这可如何是好?” 颜良见状也是收起侥幸心理道:“看来只能强硬一点了,以我们兄弟的武艺制住他应该不难,就是他若想逃走恐怕不好阻止啊!” 文丑灵光一闪道:“小弟有一计,大哥届时不妨携带药酒前去与其共饮,只要等他昏倒,那拿下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颜良闻言啧啧称奇道:“妙啊,贤弟这脑子果然是比以前聪慧不少,看来是得到了齐将军的真传啊,改日也多与大哥说说此中玄妙!” 文丑哈哈大笑道:“小事,小事,其实还是将军教的好,大哥你仔细想想将军用计时的样子,每每都是精于观察,善于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咱们虽然学得没那么好,但你把没用上的东西都想上一遍,自然就会想到妙计了!” 颜良十分认可道:“正是此理,怪不得我们以前在将军手下连吃败仗,原来是没利用好那些对自身有利的事物,不过我看贤弟现在貌似有向文武双全的方面发展了!” 文丑笑容不减道:“这有何难?不瞒大哥说,除了齐将军,我还没服过谁呢,齐将军那是不拿我们当外人,平时小弟有什么问题请教都愿意细心解惑,小弟自然心服口服,可其他人嘛,切,等我们兄弟独领一军时,战功绝对不比他们差!” 颜良豪气道:“贤弟所言有理,咱们兄弟若是联手,天下各处去不得?贤弟再多给为兄讲讲齐将军的计谋,为兄也好学习一二。” 文丑闻言顿时兴致高涨,那张大嘴就跟爆米花机器一样巴巴个不停,已然把自己当成齐子原的得意门生来自居,把齐子原教他那点大道理悉数吐个干净,他虽然还有些搞不明白绝大多数话语的深意,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拿去吹牛,直把颜良说的那个羡慕嫉妒啊,就算听不懂也觉得意境到位了。 取而代之的自然是两兄弟一路上的大笑声与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可他们也许没听过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这句话,齐子原自从招降他们后便打算把他们一直留在身侧,从无让其独自掌军作战的想法,不知道两兄弟未来会不会为了此事而焦虑万分呢?反正他们此时这一路上都是美滋滋的。 雁门关外三百里处,至此数月的曹老板已经把周围的鲜卑势力剿灭一空,首领一律斩杀,族人悉数奴役,无论男女老少,总之不干活就是找打。而曹老板也是在此实行筑城之举,完成他开疆拓土的梦想。 可筑城之事哪有那么简单,先不说当地人会不会有叛逆心理,单单所需要的物资那就是极其庞大,这对人力物力财力都是相当大的考验,尤其曹军现在三面开战,这个考验更是巨上加巨,从鲜卑人那里缴获的马牛羊与各类物资根本就是沧海一粟,也就能激起几个浪花罢了。 而这艰难的现实问题也着实让曹老板伤透了脑筋,问田丰要,那货穷的都快当裤衩了,下面那几十万大军的军械物资还没准备齐全呢,哪有多余财力来支持老板,只能含糊其辞的让曹老板自己想办法,唉,曹军大管家也不好当啊! 但曹老板现在把地盘都打下来了,你让他哪能甘心的说放弃就放弃,以前没办法也就算了,现在有了这筑城之计为曙光,是个有点远大志向的君主也不可能让到手的功名就这么飞走了。 焦头烂额的曹操最后只能找来心腹郭嘉询问对策道:“奉孝,子原已回邺城闭门思过,此处筑城之事又是困难重重,你看现今如何是好?” 同往无计可施的郭嘉只能答非所问道:“回主公,子原兄虽擅自与刘备议和,但结果确实是好的,一个弱小而又存在的刘备对主公才是最佳的结果,在下认为此事不应全然怪罪于子原兄。” 曹操闻言横了郭嘉一眼,心想难道我会不知道子原的心意?我问得是这个意思么?随即回忆道:“本公记得子原昔日提出筑城之策时奉孝也在旁边,你帮本公来回忆回忆,本公是否听漏了什么?为何此等妙策实施起来如此艰难?” 郭嘉苦涩道:“主公应该没有思虑不周之处,当初子原兄讲的头头是道,想来是我们在哪个环节出了错误,主公,如今大军驻扎于此却无所事事,周围的鲜卑人也尽数向大漠深处逃离,不如撤军回邺城,问问子原兄的意见,实在不行也可以让他亲自负责筑城之事,总好过主公在此徒增烦恼。” 曹操皱眉道:“我军一撤,鲜卑人必定卷土重来,难道就把这片土地在拱手还给鲜卑人么?那与子原所说的徒耗国力有何差别?” 郭嘉连忙道:“主公可在此地建筑要塞,留大将驻守,防备鲜卑人不敢回返,而后迁移人口回并州,确保明年筑城之人力,而且马上就要进入冬季,此地之严寒可是数倍于冀州,鲜卑人就算想大举来攻也不容易,此地无忧也!” 曹操想了半天才叹气道:“也罢,子原曾说那田豫有国士之才,他又是幽州之人,就让他统兵四万驻守此地,余者回返冀州。” 郭嘉应诺离开后,曹操取出齐子原的亲笔信件又再次看了起来,直到默读完毕后才真情流露的喃喃自语道:“可惜你不在我的身边,唉,我知你心意,希望你不要怪我吧!” 十天后,进入九原的颜良文丑立刻在童渊的指引下抵达距离其隐居之地最近的集市,打算在此准备施用奸计的所需之物。 可让两兄弟万万没想到的是李彦今日也打算用捕狩的猎物来换些米面酒水。 好家伙,几人直接撞了个面对面。 好巧不巧的是李彦还正好碰到颜良文丑一边交谈一边在往酒水中倒入迷药。 而对李彦不太熟悉的颜良最初还没发现什么端倪,此事若是到此为止也还好说,大不了就是李彦偷偷离去罢了。 可谁能想到九原县的百姓过于热情,一听说其要飞黄腾达了,直接就把李彦的身份给大声嚷嚷出来。 这一下子可让在场诸人皆尴尬不已,颜良文丑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无地自容啊,这不相当于你在当面算计人家嘛,早知如此就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了。 李彦同样有些羞臊,对方虽说此时没有三千骑在场,可看这架势几百骑兵是绝对少不了,自己终归还是怯战了。 值此尴尬之际,只见颜良嘿嘿一笑道:“小侄颜良拜见姑父。” 李彦强忍怒意道:“你来此处做甚?” 颜良咳嗽两声后才来开口道:“齐将军特命侄儿来请姑父前往邺城做客!” 脾气本就不太温和的李彦直接了断道:“吾与其并不相识,更无交情可言,何来做客之说?尔等速速退去,莫要徒损性命!” 颜良连忙道:“姑父,其实是齐将军想拜您为师,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您。” 李彦断呵道:“汝莫不是以为身为老夫亲属老夫就不会动手?还是觉得老夫年老体衰,武艺大不如往昔了?还不快滚!” 暴脾气的文丑闻言也顾不上尴尬了,双眼一瞪便回吼道:“老匹夫休狂,识得上将文丑否?要战便战,哪来那么多废话,你既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将把你绑去邺城!” 被言语刺痛的李彦也不再讲其他,照着文丑那张大脸便是一拳挥上,你别看他又老又瘦,这拳头的力量却是绝对小不了,貌似都有破空之力了,而且又急又猛,还夹杂着偷袭,一下便让匆忙抵挡的文丑吃了个大亏。 只见文丑刚刚举起双臂抵挡李彦的老拳便发现不对,对方的力量太大,打的他那双猿臂都有些微微发麻,尤其是李彦也不跟你玩虚的,一招得手后便直接挥动左拳给了文丑腹部一下,差点把他昨天早晨吃的大饼给打出来,连退七八步后才微微平稳了气息。 眼见李彦还有追击之意的颜良总不能看着好兄弟被对方一套连招给打废了,随即连忙出拳迎上李彦,这才为文丑解此危局。 可那李彦也不愧为一代宗师,面对颜良突袭而来的重拳完全是丝毫不虚,直接就以左臂防守,右臂进攻的方式开始还击,再加上潜心研究多年的步法相辅助,硬是把颜良逼得只能凭借强壮的身板去硬抗老拳,一个惨字都难以形容他此时的情况。 其实不能说颜良文丑不强,你看普通人干架通常是毫无章法的乱打一通,军中之人则强上一些,会挑你弱点和命门很揍,而这些武学宗师说白了就是套路深,人家知道怎么借力打力,无法破招就只能跟着人家的节奏走,想不挨揍都挺难的。尤其是这个年代跟后世又有所不同,现代军人好歹还会学习格斗技巧来增加杀伤力,这个年代大部分当兵的都是百姓直接从军,只要身体合格就成,训练也都以阵势为主,厮杀技巧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能成长多少全靠士卒在战场上自行领悟,这些天下名将也就是俗说的身体素质与习武天赋更高而已,跟人家这种研究武艺几十年的宗师还真没法比,所以不要过度迷信! 不得不说文丑这脑筋转的还真快,眼见颜良被揍成如此惨样的他也知道自己上去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索性直接跑出酒庄外,去麾下士卒那里取来自己的战马与兵器,而后直接就在酒庄门口咆哮道:“老匹夫速速出来受死,本将今日就教教你如何做人!” 正在狠揍颜良的李彦闻言顿时火冒三丈,照着颜良的屁股猛踹一脚便快速冲出酒庄,看着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文丑就气不打一处来道:“就你还有脸称为曹军上将?怎么?想与老夫骑战?还是想欺负老夫手无寸铁不成?” 文丑贱笑道:“本想天下闻名时你还不知道在何处玩闹呢,今日本将也不欺负你这老头,你若能胜了我们兄弟,本将今日就不拿你,来人,给他一杆长枪。” 随着文丑命令的下达,后方曹军立刻把手中长枪扔给李彦,周围百姓亦是十分自觉的让出场地,这种级别的比试对这群没有饭后娱乐之人来说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他们也不想因为看热闹而搭上自身性命,毕竟好日子刚来,谁又愿意无故殒命呢? 捡起长枪的李彦看了文丑两眼后也明白了对方并无给予战马之意,随即纵使十分不爽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去抢吧,只能暗骂对方两声不当人子了事。 而后但见李彦拎着手中长枪便围绕文丑走了起来,双眼紧盯对方而不移分毫,颇有一股转晕文丑的架势。 待李彦转上两圈后,信心满满的文丑直接驱马前冲,也不给他磨蹭的时间,玩的就是一手洒脱。 李彦见状迅速闪身躲避,而后强行借助腰力转身对着战马刺出长枪,一下子便扎在了马屁股上,痛得战马不停摇动身躯,差点没把马背上的文丑给晃下去。 而后正在文丑拼命安抚战马之时,丝毫不给对方机会的李彦照着马腿又狂抡一枪,直接把文丑打落马下,一个狗啃翔的结局是绝对少不了。 该说不说,文丑这脑子真是一言难尽,时而精明时而愚蠢,哪有人会在如此狭小的地界选用骑战?除了耍帅还有个屁用?骑兵的强大之处在于冲锋之力和运动作战,除非你的实力高于对方几个档次,否则近战厮杀选择骑兵那就是自束双腿。 得手的李彦也被倒地的战马所阻挡而无法追击,但这一摔也让文丑彻底清醒过来,深知自己大意了的他也不去看战马的状态,拎起长枪便直奔李彦杀去,口中宛如雷霆般的怒吼不停的发泄着胸中郁气,镔铁长枪一招快过一招,配合上那一身超凡脱俗的力气简直就是无往不胜,纵使一代宗师李彦也被逼得节节败退。 第146章 帮帮忙 毕竟李彦已经上了年纪,身体各项指标都有所下滑,加上文丑本就不是凡俗之辈,其武艺在三国历史中都是前十的存在,按照后世来说就是金字塔顶尖的那一小波人,凤毛麟角的角色,再有李彦这武器也无法让他把战力发挥到极致,虽说枪戟相差不大,但在不同人的手中则是天差地别。 五十合后,一直被文丑狂攻的李彦也开始气喘吁吁起来,暗道这厮的力气怎么如此之大?如果再继续缠斗下去,老夫今天八成要折在这个混蛋手中,看来只能出杀招了。 想到此处的李彦立刻假意不敌,边打边向后方退去,步伐之大直令人匪夷所思。 见此情形的文丑还以为李彦要跑,随即连忙欺身而上,不给对方一丝撤离的机会。 李彦见状也不继续装了,长枪虚攻一招便拖着长枪掉头就跑,愣是把身后的文丑给甩开了两个身位。 心有不甘的文丑一边怒骂一边狂追,颇有一股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跑了这个老东西的气势。 而观战中的颜良见状则暗道不好,他可是知道童渊的武艺有多强,这李彦是童渊的师兄,怎么可能只有这两下子?此事八成有诈! 心念至此的颜良也顾不上亲戚的身份了,直接拎起自己的大刀便追了过去,一边追还一边大喊道:“贤弟小心对方使诈!” 双耳不闻窗外事的文丑此时心中只有李彦一人,哪里听的进旁人之言? 只见他直接举起长枪大喊道:“老东西,你若再跑可就莫怪本将抛枪了,届时是生是死全凭天定!” 时刻观察身后的李彦见状立刻双眼一眯,暗自算好距离后便把手中长枪直接刺向后方,一个十分标准的回马枪瞬间成型。 突见杀招的文丑顿时吓了一跳,双眼瞪的宛如铜铃,再想刹车已是来之不及,只能一边用尽全力去避开要害之处,一边探出长枪攻向李彦,企图用这种方法逼迫对方收枪。 可这李彦也是个狠人,眼见杀招就要得手的他哪肯退让,直接用手接下文丑刺来的长枪与其角力,誓要一招定下胜负。 被刺中肩膀的文丑则是狂性大发,直接选择用肌肉与左臂锁死体内长枪,咬紧牙关也不后退一步,满脸倔犟的不肯示弱。 正当两人难解难分之时,匆匆而至的颜良二话不说便扬起刀背朝着李彦的后背砸去。 感受到危机的李彦立刻舍弃文丑,匆匆后撤四五步才怒骂道:“颜良你这小畜生,你还有脸称为颜家子孙么?竟对亲人下此杀手,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丝毫不觉羞耻的颜良先是收回长刀,而后与文丑对视一眼便一左一右的攻向李彦,两兄弟十分默契的一个攻左上一个攻右下,简直就是把无耻发挥到了极致,你莫说李彦这个老者,就是武艺正值巅峰的吕布被两人这样夹攻也讨不到一丝好处。 果不其然,仅仅三十合不到,骂骂咧咧的李彦就被两人掀翻在地而无法动弹。 尚不觉解气的文丑对着李彦那张大饼脸又狂踹三四脚方才命令士卒将其架起带走。 完成任务的颜良则美滋滋的出声道:“贤弟伤势可有大碍?” 文丑晃动下臂膀道:“皮肉伤而已,不过大哥果然所言非虚,这李彦还真是个难缠的主,要是在战场上还真不一定能拿的下他。” 突然想到什么的颜良担忧道:“贤弟,将军寻李彦和童渊二人可是要拜师的,咱们以后不会被他俩给怀恨上吧?” 文丑闻言一愣,到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对自己刚才狂踹李彦那几脚更是十分懊悔,自己怎么就这么欠呢?完全忘了这茬事了! 颜良见状叹息一声便带着众人回返军营,还是先回去看看将军有什么好办法吧,这事办得真操蛋,唉! 当日夜,当鼻青脸肿的李彦被押进童渊旁边牢房时,不可思议的童渊瞪大双眼道:“清鹤兄?是你吗?” 听到熟悉声音的李彦立刻看向出声之人,随即好奇道:“雄付贤弟?你怎么在这里?” 童渊大喜道:“还真是清鹤兄,你怎么造成如此模样?” 李彦恨声道:“还不是颜良文丑那两个小崽子不讲武德,等老夫伤好后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童渊叹气道:“清鹤兄你这又是何苦呢?齐子原寻我等前去只是习武之事罢了,说开了不就好了?何苦发生不快呢?何况其如今名震天下,手下能征善战之将数不胜数,士卒皆如虎狼般骁勇善战,颜良文丑又乃其麾下爱将,兄长何必惹此强敌呢?” 李彦冷哼道:“他要我教我就要教?哼,他当初是如何辱骂我那徒儿的?如今并州人谁还看得起奉先?我这次就要替徒儿好好出口怨气,有本事他就斩了老夫!” 童渊看着如此执拗的李彦也不知如何劝导,毕竟师兄的脾气他还是十分了解的,心想实在不行就自己教授齐子原几招,有这份师徒情谊也能帮师兄求个情,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吧。至于颜良那个二五仔早就被他给钉上不信任的标签了,哪有帮着外人坑自家人的亲戚?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 十日后,邺城齐府内,这一个多月每日都生活在醉生梦死中的齐子原此时正死皮赖脸的抱着大乔教她弹琴,把一旁本就不善琴道的马云禄听的那叫一个前仰后合,花枝招展般大笑不止。 毫无羞耻心的齐子原弹完后还不停的抚摸着大乔的小手贱笑道:“夫人可否学会此曲?要不然夫君再教你一次,嘿嘿。” 放下娇羞的大乔反握住齐子原的大手,靠在他的怀里柔声道:“夫君,妾身今日又让人买了些鹿肉,今晚我们吃鹿肉火锅如何?” 闻言的齐子原神色一愣道:“这,这不好吧,总吃火锅容易上火,而且夫君也需要休息不是!” 大乔闻言趴在齐子原的耳边小声道:“夫君那日不是都说为了宝宝嘛,我们辛苦些也是值得!” 自吞苦果的齐子原此时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原来他为了坐享拥抱两位夫人共入春宵的齐人之福就想了招下策,专拿子嗣之事与大乔商量,结果大乔那边是同意了,可这两女迟迟不孕,愣是把齐子原这小身板折腾的一日不如一日,果然是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曹老板曾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齐子原则言,何以解忧,唯有枸杞!可这年代你让他去哪寻找枸杞啊,当代百姓即使见到都不见得会认识,唉,男人难啊! 与此同时,大救星周泰适时敲响房门大声喊道:“将军,田丰率家丁打砸府门,说今日不见到将军就不走了!您看?” 听到声音的齐子原无奈道:“这老头不知道我在闭门思过么?怎么还天天跑过来求见?莫非他把我当成主公不成?” 大乔宽慰道:“夫君,田大人求见多日必是有要事来请,还是见一见吧,让他这般胡闹下去也不好看不是?妾身先带着云禄妹妹去准备火锅!” 齐子原揉了揉大乔的小脸欣慰道:“我何德何能才能拥有如此善解人衣的夫人?出去告诉幼平一声,让他把田丰独自引来此处。” 大乔娇笑一阵便起身带着马云禄离开房间。 两刻钟不到,满脸不开心的田丰刚走进房间便开始抱怨道:“我的齐将军哟,想见你一面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啊!” 齐子原笑道:“如果登天仅此而已,那登天之世人将数不胜数,何况在下早已卸任大军统帅之职,元皓纵使真有要事在下恐怕也爱莫能助了!” 田丰连忙道:“你跟我还用如此模样?天下何人不知你的前将军之位乃是陛下殿前亲赐,除非陛下下旨剥夺,否则谁敢不认?齐将军,在下这边真是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您能帮帮忙!” 齐子原不置可否道:“能让田大人如此焦头烂额之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田大人就如此确信小子能帮上忙?” 田丰叹气道:“唉,此事对别人来说有可能难如登天,但对将军来说就是易如反掌,还请将军莫要推辞!” 齐子原好奇道:“若果真如此,那帮忙也不成问题,大人请讲!” 田丰兴奋道:“此事说来实属是正常,将军也知道我军今年四处征战,府库早已消耗一空,可主公却传回命令说要在年底犒赏三军,在下就想着能不能把卖煤的钱先拿出来应急呢,反正冀州有很多商贾氏族都已经在使用此物,根本不愁买家!” 齐子原纳闷道:“确是良策,如此两面都能照顾到,不过这与小子有何干系?您知道小子从不插手商贾之事,亦不过问其中缘由,您恐怕是找错人了吧!” 田丰连连摆手道:“将军听在下细说一番,咱们冀州的煤炭根本就是供不应求,可开采却需人力,如今乃战时,煤山就是近在眼前也无人力挖掘,不过在下听说夏侯惇在并州发现了煤山,而且他手下还有那些黑山军俘虏代为开采,想必其手中存货一定不少,可在下三番五次书信给他都不能令其松口,将军您看?” 明白过来的齐子原更加纳闷道:“田大人,此事去寻大公子帮忙可比小子更有力度,大人何必舍近求远呢?” 田丰叹气道:“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夏侯惇的要求是优先补齐所部军械才肯帮忙,可军械就那么多,如今三军哪里不缺?若是应他所求,远的不说,单单二公子那边就绝对不会罢休,何况将军陈留一线的劲旅连番苦战,军械多有老旧,在下怎能厚此薄彼呢?而且大公子在其中也是左右为难,唯独将军不同,曹氏宗亲大将昔日皆乃将军部下,对将军更是敬畏有加,若将军肯书信一封,在下料定夏侯惇绝对不敢有丝毫推辞!” 齐子原摇头道:“田大人过于抬举小子了,方知小子如今也是戴罪之人!” 田丰急道:“将军何需妄自菲薄呢?你看,主公可曾有怪罪将军的书信传回邺城?莫说一封,连口信都没有!主公为何留夏侯惇镇并州,留曹纯守西河?还不是为了将军能更好的调兵遣将!齐将军,此事你可不能不帮忙!” 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的齐子原无奈道:“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小子也有一件事需要田大人相助,如何?” 田丰警惕道:“将军请说!” 齐子原见状大笑道:“看把你吓得,小子知道你如今不容易,所求也不多,只要我那些重骑甲胄与重步甲胄如期而至即可,尤其是大戟士的装备,他们可是小子手中的王牌,田大人总不能看着小子无军可用吧!” 田丰小心道:“仅此而已?” 齐子原点头道:“仅此而已!” 田丰继续问道:“那将军何时能给夏侯惇去信呢?” 齐子原双手一摊道:“随时!” 田丰闻言立刻从身上取出纸笔道:“那就依将军,咱们现在就写信!” 被这一幕搞得有些猝不及防的齐子原被迫拿过毛笔尴尬道:“嘿,田大人准备的还真充分,那咱们可就说定了,别到时候不认账,小子脑子虽然不好用,但这记性还行!” 田丰连忙点头道:“放心吧,在下骗谁也不能欺骗将军啊,这点还是有数的!不过将军真的不打算支持一位公子?” 齐子原一边写一边道:“田大人此言何意?” 田丰小声道:“将军有所不知,听说主公把鞠义也调回了邺城,其如今已从幽州启程,不出一月便会抵达,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安静了,将军真的不动心?” 齐子原头也不抬道:“动什么心?” 田丰道:“将军,大公子德行品正,弱冠之年便被举为孝廉,又是诸公子之长,年纪轻轻便有军旅经验,治政虽显稚嫩却不失远见,如此文武全才实乃未来继承大将军之位的不二人选,世人皆称将军有一双窥探万物之眼眸,为何如今却视而不见呢?在下在此断言,如果将军愿意支持大公子,大公子的世子之位将牢不可破,未来大公子继位后安能不感念将军今日之恩?荣华富贵岂不唾手可得?” 第147章 呼吸都是错 闻言的齐子原直到写好书信后才缓缓道:“荣华富贵虽好,却并非齐林爱戴之物,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唉,一切随缘吧,在下无意诸子之争,不会支持人,亦不会插手任何事,还请大人如实转达公子,大人看此信写的如何?” 田丰接过纸张看了一遍道:“甚好,那在下便告辞了,对了,大公子一直忘不了将军昔日的授业之恩,对将军更是执师徒之礼,还请将军深思一番!” 齐子原拱拱手道:“子原心领了,小子还要闭门思过,恕不远送,还望见谅!” 田丰见状也不再言,叹息一声后便拱手离开房间。 独留齐子原看着对方的背影心想:切,你这老小子说的还挺好听,曹昂若不是韩馥的女婿,你会这么卖力的为他奔波?还牢不可破?你们认为的牢不可破就是曹老板一句话的事,我若真去相助曹昂那就是离死不远了,孩子们胡闹一番尚且无碍,要是手中掌握的能量大于老子,就算虎毒不食子,那老子也会剪除儿子的羽翼,你们这群跟屁虫就是挨刀之人!还荣华富贵?有命花钱才叫本事! 翌日一早,奔波一月的颜良文丑终于赶回邺城复命,收到消息的齐子原再也顾不上一直发胀的腰子,连忙起身收拾一番后便快步赶去前院恭迎两位武学宗师。 两刻钟不到,身着一袭黑袍外加湛蓝色披风的齐子原十分骚包的亮相在众人面前。 只见他不由分说的直接对着李彦童渊二人深鞠一躬道:“北海齐子原拜见两位师傅!” 不要脸的齐子原直接采用了生米煮成熟饭的强硬措施,心想这俩师傅绝对是跑不了了! 可这一幕却把李彦二人的火气激了出来,尤其是李彦更甚,心想你既然有如此诚意,那又何必派大军来强行劫人?老夫这伤势如今还没好利索呢,现在你又摆出这副模样,哼,晚了! 稍微理智一些的童渊则是还礼道:“老夫童渊见过齐将军,世人皆称将军有识人,知人之能,将军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老夫那些徒儿自从出师后便与老夫不在往来,将军若是因沙场折戟而迁怒无辜百姓岂不被天下人耻笑乎?因此而断送一世英名又何苦来哉?” 齐子原闻言毫不在意道:“童师傅,徒儿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子龙师兄他们也无法给徒儿造成太大困扰,说句不客气的话,徒儿麾下可敌子龙师兄之猛将不下双手之数,又何需对其惧怕呢?劳烦两位师傅至此,一是因为徒儿想多学些本领来征战疆场,更好的造福百姓。二是如今年月不算太平,二位师傅又年事已高,若折损于宵小之手岂不惋惜?三是徒儿也想尽尽孝道,既然子龙师兄他们无法赡养恩师,那便由徒儿来为你们养老送终,安享晚年。而且这邺城十分坚固,两位师傅在此将毫无忧虑,如此岂不一举三得?师傅当真不能理解徒儿的一片苦心吗?” 童渊叹气道:“老夫一生闲云野鹤早就习以为常,何况老夫志不在此,还请将军通融一二!” 齐子原连忙道:“无妨无妨!徒儿知道两位师傅均乃洒脱之人,自由自在早已习惯。不过两位师傅乃当代武学泰斗,一身武艺若是就此失传岂不是我们所有炎黄子孙的损失?这样吧,徒儿出资为两位师傅开设武馆,专门教授武艺,徒儿军中的士卒任由两位师傅随意挑选,您看如何?” 童渊大惊道:“万万不可,老夫如何能为将军操练三军?此事万万不可!” 齐子原无所谓道:“这有什么?两位师傅的本事徒儿还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师傅们不愿辛劳却也无妨,那咱们就在齐府住下,一应开销都由徒儿承担,您看如何?” 闻言的李彦立刻一把拉住正欲辩驳的童渊,他也是看明白了,童渊分明是中了对方之计,这聊着聊着怎么就聊到练兵之事上了?现在这小子的意思也很明显,你要不然就去练军,要不然就在齐府教他,真是个狡猾之人。 想到此处的李彦直接冷哼一声道:“汝口口声声称呼我等为师傅,可知我等并无师徒之实,阁下是在挑衅老夫乎?” 齐子原一听瞬间大喜,双膝直接跪地,对着李彦二人纳头便拜,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后才跪跑到两人面前,热泪盈眶道:“徒儿少年便丧父,今见二位师父如见家父转世,此情之诚天地可鉴。日后必定对两位师父如吾之父母般孝敬有加,此语若违人神共愤。还望两位师傅对徒儿不吝赐教!” 李彦见状一边用眼神阻止童渊说话一边老怀欣慰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师兄弟便收下你这个徒弟,望你日后好生习武,切勿丢失师门颜面,亦不可借此为非作歹,汝若有违抗,轻则逐出师门,重则由老夫亲自清理门户,汝可知晓?” 齐子原诚恳道:“徒儿谨记在心!” 李彦满意道:“命人给老夫等人准备屋舍与饭食,待明日在行正式授业!” 齐子原闻言立刻吩咐管家给李彦与童渊一家准备小院,美酒佳肴更是悉数奉上。 待四人离开后,满脸敬佩的颜良立刻上前啧啧称奇道:“还是将军口才了得,区区数语便让两位大师收为关门弟子,末将佩服!” 文丑同样佩服道:“就是,这俩老头在路上还傲气的很呐,结果刚至此处便老老实实的听命授业,看来将军武艺精进之日已为时不远,未来赶超末将也不无可能!” 十分欣喜的齐子原注意到文丑的伤势道:“普天之下还有人能伤到文将军?莫非此行发生了变故?” 文丑嘿嘿一笑道:“皮外伤而已,这是末将与李彦切磋时所受之伤,无甚大碍!” 齐子原不可思议道:“文将军之勇就是在当代都数名列前茅,李彦竟然能伤你?还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这样,等李彦二人授我武艺之时,你们就在一旁观看,好好学,争取在武艺之道上更进一步!” 文丑既欣喜又后怕道:“将军,那俩老头只收了你为弟子,传授我们武艺恐怕不太可能,尤其是末将还与他们发生过不快,拜师之事可难如登天啊!” 齐子原摆了摆手道:“谁说让你们拜师了?汝等乃是吾之大将,在一旁的职业也是护卫于吾,护卫总不能闭着眼睛吧?两位师傅是能谅解的,至于学到多少就看你们自身的悟性了,明白么?还有,以后别老头老头的叫,尊师重道的道理还要我教吗?让人听见也不好!日后见面就叫李师傅与童师傅,幼平,把这件事告诉府内所有人,违者家法处置!” 闻言的三人立刻应诺,十分欣喜的幻想着自己武艺的提升,尤其是颜良文丑二人,听完齐子原之言的他们在内心不由自主的狂呼道:高,实在是高! 话说李彦与童渊一家抵达居住之处后,后者便不解道:“师兄刚才为何阻我出言?莫非真要传授齐林武艺?” 李彦不答反问道:“师弟觉得齐林会放我等离去吗?” 童渊苦涩道:“但师兄如此行事岂不更加无法脱身?” 李彦笑道:“无非是收个便宜徒弟而已,吾观那齐林的筋骨并不出色,想必习武资质亦是普普通通。师弟想想,如果我们教授的武艺让其无法领悟又力有不怠,那不堪重负的他还会愿意学习武艺么?届时我等对其便是无用之人,留与不留又有何妨呢?” 童渊沉思片刻道:“师兄此计虽妙,可这是否有误人子弟之嫌?总归有师徒之名,齐林习武之心也不算歹毒,没必要把人练废吧?” 李彦宽慰道:“当然不会练废,那个便宜徒弟手中可是还有数十万大军的,咱们只需要......” 童渊看着越说越得意的李彦无奈一叹,纵使心中不忍也只能答应对方的要求,心中则不断的告诫着自己这都是为了老婆孩子,并不是他的初衷。 当日夜,不断憧憬着未来的齐子原在府内举办了大型的拜师仪式,除了心腹爱将悉数到场,就连整日研究金龟的庞统也被他给一并喊来,随后便带着两位夫人对两位师傅与师母一一敬茶,拜师之礼更是捡好的送,说一句恭敬备至绝不为过。 而有点良心的童渊一家则赐给齐子原一套百鸟朝凤枪枪谱,希望他早日有所建树。这可是童渊的成名绝技,纵使齐子原看不太懂也不妨碍他喜出望外的心情。 抠门的李彦则赐给齐子原一套墨宝,也就是自己写的几个大字:“安邦定国!”希望他能把所习之武艺用到正确的地方,虽说字写的不咋地,也不值几个钱,但好歹是长辈的心意与期盼,齐子原也是直接命人裱起来给挂到书房去,说是要用此字来鞭策自己。 礼成后,丰盛的晚宴就此拉开帷幕,兴致高涨的众人直接吃喝起来,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童飞吃的最欢,甚至还不停的拉着众人对饮,把老父亲看的是满脸通红又不好大声训斥。 不甚在意的齐子原看着如此其乐融融的场景也是喜笑颜开,对接下来的习武生活更是充满了期待,每当他幻想着自己如吕布,赵云一般威风凛凛的出现在战场之上,杀入万军之中犹如无人之地,那场面光想想就能让人激动不已。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噩梦即将来袭,躲也躲不开的那种,乐极生悲莫过于此吧,唉! 第二日辰时,为了养精蓄锐的齐子原在昨夜仅仅睡个素觉,今日一大早便抵达李彦二人的居处准备习武。 当师兄弟见到齐子原时也是吓了一跳,他们还以为这个手握重权的将军会睡到自然醒才有空习武呢,昨夜他可是没少喝,殊不知童飞现在还呼呼大睡呢,不过这样也好,有态度总比没态度要强上不少! 相互对视一眼的师兄弟说干就干,一人拿出一根藤条就对着齐子原开始操练起来,也不在乎颜良文丑周泰三人是否偷学,反正就是盯着齐子原猛抽,马步扎不好要挨抽,大枪无法举直要挨抽,身形有误要挨抽,力气不够也要挨抽,什么腿,腰,掌,肩,步法等等身体各部位与十八般兵器都要练,错了就是抽,好家伙,把齐子原抽的一度以为呼吸是不是都是错的! 这俩老东西下手还阴,专门瞄着齐子原的嫩肉去打,又疼又无法造成根本性伤害,真是造孽啊! 终于坚持完一上午课程的齐子原十分怀疑自己被这俩老东西给区别对待了,随即趁着午饭之时不断的询问着颜良文丑周泰三人那对师兄弟教的到底怎么样? 结果三人给出的答案竟然出奇一致,那就是教的非常好,就连他们仨在旁观看都深受启发,茅塞顿开。 得到结果的齐子原好奇道:“难道是我的悟性不够?我怎么感觉那些东西十分难懂!根本就是在折腾我呢!” 不等三人说话,满脸不悦的李彦走过来便对着齐子原的后背抽上一下道:“你还有脸吃饭?老夫就没见过你这么愚不可及之人,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还不滚回去练武,今天中午没有饭食!” 被抽了一下的齐子原一边呲牙咧嘴的缓解疼痛,一边快步走向习武之地,生怕走慢了在被这老东西抽上几下! 颜良三人见状也是连忙放下手中饭食,匆匆起身追随而去。 待几人离开后,童渊这才叹气道:“师兄,咱们是不是有些过了?齐林毫无根基,现在教他这些实在是晦涩难懂,若视其为初学者想必也能在武学之路上闯出一番名堂,纵使无法成为武道佼佼者,自保亦当无忧矣!” 李彦坚定道:“师弟莫要多言,齐林如今早已不是习武的最佳年龄,若在不加倍努力,未来如何在武道上有所建树?何况师弟难道不想离开这齐府了么?” 童渊闻言也只能缓缓点头,说了句就依师兄之意后便前往习武处监督! 好在齐子原不知二人所言,否则一定会大声反驳起来,我习武的本意就是为了保命,并不想有太大的成就,李彦师傅你误会我了! 第148章 曹老板归来 接下来的十天里,倒霉的齐子原不是在挨抽就是在挨抽的路上,反正做对无赏,做错必罚,现在腰子确实是不肿胀了,可这遍布全身的抽痕也是疼痛感十足。 可是齐子原为了不让两位夫人伤心,每日洗澡上药都另寻他人帮忙,只是让她们多准备些厚实的衣物来抵挡抽击,还好现在是冬季,否则连借口都不好找。 大乔与马云禄则是每日都给齐子原烹饪大补之物来强身健体,小母鸡炖汤更是没停过,每当她们看着齐子原吃光所有饭菜都会喜笑颜开,家庭的温暖也让齐子原重新找回斗志,日复一日的接受着李彦与童渊的鞭策,没有丝毫抱怨不说,甚至现在一天不挨抽还真有些浑身难受呢! 而李严二人也没让他失望,除了脸皮和脑袋不抽,其他地方完全就是随心所欲,要害部位打轻点,后背与屁股这种抗揍的地方就下手狠点,你还别说,武艺方面增长不多的齐子原倒是让防御属性飞速提升,主打耐揍二字。 还好有一个良心尚未泯灭的童渊被齐子原的毅力所感动,私下有意无意的教授他一些基础要领,这才让他逐渐摸索出用枪的精髓,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枪法主要就在拦,拿,扎三字,只要把速度与准头练好,辅以力量加成,就能把枪法练好,至于什么枪出如龙,横扫千军,力劈华山等等招数就是名字起的挺响,说白了就是刺,扫,劈三招而已,要想用好全靠出奇不意,那才能事半功倍,若遇强敌也是见招拆招,哪有一成不变的招数?不过说起来简单,想大成可真不容易,就拿最简单的来说,你枪法再好想要发挥出威力也是靠着身体使用,所以身体素质肯定不能太差,马步扎不好就是下盘不稳,腰身无力就是核心力量不足,肩臂酸软你恐怕连对手的攻击都扛不下来,还有其他方面都是致胜因素,所以练武的根基在于练体,招数的磨练只是教你如何把威力更大的发挥出来,每招都是套招,每招都是杀招,你若能融会贯通自然就是枪法大成! 而醒悟过来的齐子原也是看穿了李彦之意,这老货分明就是拿着高等数学来教幼儿园的小孩么,人家孩子能会才怪喽,怪不得颜良文丑周泰三人都有所突破,每日学得那叫一个认真,唯独自己这边除了挨抽还是挨抽!真不是个好东西! 但话说回来,这老货好歹是自己的师傅,若是因此而处置他恐怕难以服众,而且也浪费人才不是。 沉思起来的齐子原也是见招拆招,当夜便以宴请为名把李彦,童渊,王越,史阿四人聚在一处,而后开门见山道:“三位师傅与师兄在齐府居住也有些时日了,不知徒儿照顾的可有还妥善?” 李彦不屑道:“汝既是老夫徒弟,那老夫也就直言不讳了,吃喝住行尚且过得去,唯独你这习武资质过于平凡,说是老夫见过最蠢之人也不为过,不勤加练习也就罢了,还有心思在此摆酒设宴,当真是愚不可及,难道你想在武学之道上就此止步吗?” 也不知道这老东西是真心没把齐子原当回事还是骂人骂顺嘴了,总之一番言论下来直接惊掉另外三人的下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想齐子原好歹也是曹军名帅,曹操之下第一人,你这么损他可是有些不妥吧! 只见齐子原闻言羞愧道:“李师傅所言极是,正所谓贪多嚼不烂,徒儿先前以为武艺之道殊途同归,如今看来确实是孟浪了,所以徒儿痛定思痛,打算专攻一门学习。今日晚宴也是想请师傅们帮个小忙,训练训练徒儿那些不成器的士卒!” 听到此处的李彦直接打断道:“你说什么?你寻老夫前来时可是说过只求老夫教授于你,如今为何又要操练士卒?难道你昔日也是如此欺骗乃父的?” 齐子原看着火冒三丈的李彦也不动怒道:“师傅莫急,不妨让徒儿说完在斥责不迟。非是徒儿不愿习武,实乃师傅武艺过于精妙,徒儿想着先把基础打好在向师傅悉心求教,徒儿现在这样子就算学也学不到什么,您懂得!另说欺骗亡父之事嘛,若吾父仍然在世,他恐怕会绞尽脑汁的增强徒儿之军,绝无丝毫推辞之可能!而且徒儿交给师傅的兵马乃是麾下精锐大戟士,师傅不会不知道这支军队的威名,他们的身体素质绝对可以经受住师傅的调教,您当真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相助徒儿?” 李彦听着齐子原话里话外都有看破不说破的意思,自己也是有些心虚道:“教授大戟士也不是不成,就是老夫不善军阵之道,若是不能达到徒儿所期可就不好了!” 齐子原满脸笑容道:“那就有劳师傅费心了,不过咱们丑话可要说在前面,自古军中无小事,您鞭笞徒儿是觉得徒儿不成器,难成才,那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之举,徒儿对此感念于心,纵使遍体鳞伤亦不敢有丝毫怨言!但军事可不同,那些士卒与徒儿虽非同父同母,但手足之情亦是发自肺腑,师傅也不想看着徒儿带着一群遍体鳞伤的军士去征战四方吧,所以劳烦师傅务必用心,军法可是无情之物!” 彻底明白过来的李彦想拒绝又说不出口,毕竟自己确实把弟子给坑了一顿,此事要是传出去的话,那自己这一世英名估计也就毁的剩不下多少了,届时世人会不会说吕布之所以那样都是自己所教的呢?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唉,莫怀疑齐子原会不会传出去,这小子能拿此事来威胁自己就说明他成竹在胸,说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来,看来自己还是老了啊,玩心眼还真是玩不过这些年轻人啊! 想到此处的李彦又无奈又坚决道:“老夫可以帮你训练大戟士,但也仅是大戟士而已,此事过后,一切因果自当随风而去!” 齐子原点了点头后才冲着王越道:“王师傅,李师傅负责训练大戟士,您这待着也是无聊,不如就负责训练步卒的近战格杀精要,每月五节课程,时间随您而定,教习皆由您一手掌握,除了您,任何人不得插手其中,包括徒儿,师傅只需授业军中千夫长以上的将领即可,让他们把所学在教授下去,师傅也不必太过劳累,您看如何?” 本就有意开设武馆的王越闻言顿觉靠谱,随即想了一下便道:“可以,不过老夫要一官职,并且与他们纵有师徒之实也不可有师徒之名!” 齐子原连忙道:“师傅放心,您这辈子有徒儿和史阿师兄照顾您便足够了,徒儿也会命人吩咐下去的!” 见王越点头后,齐子原转头对着童渊道:“童师傅,徒儿知道您有顾虑,教授士卒又怕我那些师兄为难,您看这样行不行,您还以教授徒儿为主,闲暇之时就教导一番徒儿麾下那些将领,他们大部分均非富裕之家,武艺也都是在战场上慢慢磨练出来的,若有您的点拨必能事半功倍!而徒儿也愿在此立下重誓,他日若非必死之局,徒儿就算战败几位师兄亦会放其一条生路,以报您今日授业之恩,您看如何?” 童渊考虑一番后才认真道:“汝之所言可为真?” 齐子原微笑道:“童师傅,徒儿向来都是对敌诈对友诚,否则又如何能拉起这么大的一支军队呢?还请您相信徒儿一次!” 童渊看着齐子原那真诚的目光缓缓道:“老夫已然年迈,虽然不会阻止尔等建功立业,但若能保全自身也不枉此生师徒一场!罢了!” 知晓童渊之意的齐子原立刻起身对着三人躬身一拜,而后便大步离去,也再扫几人酒性,这几人今日八成要大醉一场,主要是真愁啊! 齐子原离开后,李彦童渊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句话没说又仿佛所有话都已说完,唉,都在酒里了,今天对他俩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日子,真滴丢人啊! 而离开的齐子原则一边走向卧房一边对着周泰急道:“幼平,你马上派人去陈留通知公瑾,让他在军中发出消息,就说大戟士扩编至五千人,军中所有人皆可参与选拔,从优择取,若身体素质相差不大,以军功多者为优。凡入选之人,月俸与重骑相同,未来进入重骑亦是优先选拔,并且我为这支军队寻到了吕布的师傅李彦亲自传授武艺,成为下一个吕布完全不是梦!一字不改,速传公瑾,让他在十日内把此事办妥!另外让他把军中千夫长分批送回邺城学习近战格杀之数,刚才那三位师傅的话你也听到了,还要我教你如何去做吗?” 心领神会的周泰立刻摇头道:“明白,末将会把这些消息尽快传遍军中!” 齐子原笑道:“不止军中,你说如果百姓知道此事,他们更愿意加入曹军哪部呢?” 周泰恍然大悟道:“末将明白,末将会让冀幽并三州的百姓尽知此事!” 闻言的齐子原拍了拍周泰的肩膀后便让他立刻去办理此事,自己则回去寻找两位夫人操练一番,好好出一出肚子里的恶气。竟然能被两个老头给坑了一顿,真是窝囊至极!既然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老老实实的练军去吧,若是练不好你看我怎么抽你,回头让你体验体验小皮鞭蘸凉水的滋味,还要扒光衣服抽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对齐子原来说总算是步入了正轨,每日跟着童渊练习基础的他武艺也是突飞猛进,不得不说这名师就是名师,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你的不足之处并加以改正,寥寥数语便能让你心悦诚服,只要你肯认真学,想不精进都挺难!而且放下藤条的童渊也恢复了宗师本色,兴致高涨时甚至自己耍上一套枪法来让众人观摩,思考他的用招方式,时不时还会安排童飞与齐子原等人切磋,在战斗中对众人加以指导,总而言之是让齐子原真正了解到了他的用心良苦,这段日子也是他穿越以来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光,没有尔虞我诈,只有汗水与欢笑,虽然疲惫,但也充实,但安逸的日子总归会有尽头! 半个月后,凯旋而归的曹老板抵达邺城,满城文武尽数出城列队相迎,身为曹军上将的齐子原纵使万般推脱也是带着家人来到城门处与百姓站在一起,共同见证曹老板的伟大时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虽然咱们犯错了,但咱们的态度必须要好,我知道我是戴罪之身,不能跟着一众官员去前面见你,但我可以在后边目睹你的丰功伟业,你这总不能说我居功自傲吧,哥们这是有自知之明! 而曹老板的凯旋也是吸引了整个邺城百姓的关注,山呼海啸的人群便充分证明了这点,最前方的曹昂,曹丕,曹彰三人更是激动万分,围着曹老板就叭叭个不停,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曹老板的坐骑半天都没向前移动一步,而年仅七岁的曹彰更是毫不怯场,竟然伸手去牵父亲坐骑的缰绳,打算为曹老板牵马引路,这一举动着实让曹老板老怀欣慰,开心不已! 时间不长,只见曹昂在父亲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后,曹老板的目光瞬间穿透人群,直视齐子原所在方位,而后立刻驱马向前,笔直而来! 知道自己已然暴露的齐子原亦是十分坦然,拉着妻妾便提前行礼道:“罪将拜见主公!” 第149章 知心话(上) 驱马行至近前的曹操直接下马握住齐子原的大手,语气诚恳道:“子原何需如此呢?你我相识于微末,多年来患难与共,不离不弃,我不相信谁也不会不相信你啊,区区一个和谈便让你卸此重职,你让我还去何处寻找如此大才呢?莫非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齐子原苦涩道:“回主公,无规律不成方圆,罪将若不能以身作则,那还有何面目再见主公?又如何能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 曹操闻言直接挥手召来不远处的骑将,从他那里取来一柄宝剑道:“子原,此乃青釭剑,其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可是我最喜爱的两把宝剑之一,今日我把他赠予你,只要你持此剑在手,便如我曹孟德亲至,曹军所有文武尽皆奉令而行,若有违者,无论对方是何人,你皆可军法处置!” 曹操话音刚落,周围百姓与将士纷纷凝视而来,此刻他们在蠢也明白了齐子原在曹军乃至曹操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之高,往日间的流言蜚语也在此刻烟消云散,那些等着齐家倒台之人更是悔不当初!唯独齐子原自己后怕不已,曹操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给你一个天大的馅饼?看来曹家的世子之争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就是历史改变太大,如今谁也不知道曹老板心仪之人到底是谁?这也就罢了,大不了就走一步看一步!真让齐子原感到惧怕的就是曹老板玩上一手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那就证明曹老板已经视自己为心腹大患,让这种领导给盯上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最后不死都要被扒层皮!最主要的是你还没有任何办法前去报复! 正当齐子原犹豫不决之时,曹操十分果断的把青釭剑塞入齐子原怀中,而后拉起他的大手爽朗道:“子原,我可有好些时日没吃到你做的佳肴了,不去今日去你府上如何?就奉孝与我这些不成器的子嗣,咱们也说些知心话!” 心中翻江倒海的齐子原闻言哪敢拒绝?连忙受宠若惊道:“主公不怪末将已是天大的恩赐,刚抵邺城便入齐府更是蓬荜生辉,末将安敢有推辞之意?主公请,末将为主公引路!” 曹操拉着齐子原不肯撒手道:“不急,让你的夫人先回府准备吧,咱们一同走走,我这份基业可有大半功劳都属于你,你应该与我同享这些的爱戴。当初在濮阳之时,我是做梦也无法想到我军今日之盛况,不怕你笑话,当时我还想着要不要去江东避难呢,哈哈!” 齐子原告诉完大乔晚宴之事后便大笑道:“还好主公并未前往江东,否则末将可就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才能与主公相遇了!还有这份基业,主公,说句实话,末将只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主公即使没有末将也能获此成就,无非是时间的长短而已,主公若把功劳都归于末将,那可真是折煞末将了,如此下去,以后末将恐怕都不敢再继续领军出征了!” 曹操同样大笑道:“那可不行,你可是我的心腹大将,年纪轻轻又如此惊才绝艳,你若不领军了,那让我未来要去倚靠何人呢?” 就这样,君臣二人一路上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恭维,区别在于曹老板不断吹捧齐子原,而齐子原又摸不准对方脉象,只能玩了命的把自己从功劳堆中给摘出来,继而把所有功劳加到曹老板身上。世人皆知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你对别人的恩情说一次那是恩,若是总挂在嘴边那便是仇,杀你完全都没商量的,所以甭说什么恩将仇报,有些人完全就是自己作出来的! 当日申时六刻,一切准备妥善的齐府已经顺利迎入曹家众人。 宴会厅内,几杯美酒下肚的郭嘉顿时想到还有要事未谈,随即连忙放下酒樽道:“子原兄,愚弟有一事不解,还望子原兄不吝赐教!” 不明所以的齐子原立刻道:“奉孝兄请说,小弟知无不言!” 随着二人相继出言,宴会厅内的曹家父子顿时注视而来,热闹的场面也随之安静下来。 只见郭嘉发问道:“子原兄,你说这塞外筑城之策是否弊大于利?还请兄台详解一二!” 齐子原好奇道:“塞外筑城确乃国策,不论开疆拓土还是保境安民都有奇效,奉孝兄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郭嘉苦笑道:“还是瞒不过子原兄,愚弟发现筑城之事并不容易,就拿我军来说,没有充足的人力,物力,财力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筑城,此乃其一!其二,城未筑,戍边大军就要驻扎于野外,而所需军资又要源源不绝的送过去,驻师以远,后勤之路便无保障,此乃军之大患也!这第三便是胡人乃游牧民族,其上马能征战,下马可放牧,我军若不驻扎大军于边塞又恐对方把所失之地给夺回去!而我军又无快速筑城之法,这反反复复岂不是徒耗兵力?方知乱世尚未一统,大汉境内战火不休,此时行此事又怎么不是弊大于利呢?” 想了一下的齐子原也是明白了困扰郭嘉的难题,说白了就是陷入了死循环,若无人点拨,想走出来还真不容易! 齐子原随即喝口美酒才出声道:“奉孝勿忧,且听小弟慢慢道来!汉武帝可称为神武之君,其一生对内对外皆对大汉有着杰出的贡献,我等为将,只说军事,奉孝可知玄菟郡与乐浪郡由来?”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同样痛饮一樽美酒才开始介绍起来。 其实这玄菟郡的郡守城就是后来高句丽国的首都,而这乐浪郡的郡守城则是朝鲜首都,我们大汉的老祖宗牛的很,这些地方曾经都是我们的地盘,可惜后来内乱不止,又经历五胡乱华这个最黑暗的时代,那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自然也就无法得到有效管理,以至于其纷纷脱离大汉,自立为国,所以朋友们现在知道棒子人都是谁的了吧! 待郭嘉介绍完毕后,齐子原这才开口道:“奉孝兄果然博学多才,但武帝承认高句丽立国之后呢?如今的高句丽可在公孙家族的掌控之中,这说明什么?说明王朝一旦呈现崩塌之势,那些政令不通之地便会无人掣肘,当地太守若得民心还好,其若是一个贪官污吏必为百姓所憎恶,结果便是身首异处,国土由当地豪强掌握手中,假以时日,不满于此的当地豪强便会彻底脱离国家版图!若想解此优唯有一法,那便是修路,如今机动性最强的兵种乃是骑兵,只要我军修出一条乃至多条平整之路,主公便可借此快速调兵遣将,以强大的军力来加强对各地方的掌控。筑城亦是此理,只要先有了道路,当地的资源便有贩卖的可能,俗话说人上一百,行行色色,那么多种类的资源总会有人喜欢其中一二,如此便给商人创造了商机,只要商业流通起来,沿路的百姓便都能受到恩惠,主公得到民心的同时还能增加百姓流动,所以主公只需要把筑城之地先建造成关市即可,不出三五年,一座座大城将凭空而起,主公的功绩足可比肩秦皇汉武也!” 闻言的曹操一掌便拍飞桌面上的酒樽,随即双手叉腰,仰天狂笑:“妙!妙!妙!只要把路给修好,既能控制当地,又能增加商贸,还能富裕百姓,子原啊,你说咱们把当地的资源弄回来后要不要也搞个拍卖会?咱们这次卖给冀州的世家望族,你看如何?” 齐子原看了两眼呆愣在原地的郭嘉后才点头道:“简直妙不可言,主公区区小计便显大智若愚之本色,末将佩服!” 闻言的曹操指着三个儿子不悦道:“你们三个看看自己那副德行,怎么?听懵了不成?一个个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干什么?简直就是饭桶!子原啊,这几个小子不成器,以后你要多教教他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齐叔叔?” 被曹操一嗓子吓个半死的哥仨连忙起身对着齐子原行礼道:“拜见齐叔叔!” 虽说是各论各的,不过让人喊自己叔叔还是有些尴尬,尤其曹昂还是齐子成的大舅哥,曹丕又是小舅子,自己这突然高上一辈也有些不好。 只见齐子原依次扶起三人道:“主公,这恐怕是差辈了吧,子成还是您的女婿的,我们以兄弟相称便好!” 曹操恍然道:“对对对,都给我气糊涂了,不过子原,你看今日气氛既然如此高涨,不如你就在他们三个中挑选一个收为弟子,有你来教导我也能安心!” 曹操话音刚落,曹家三子的脸上立刻表情各异起来,一副胜券在握姿态的曹昂,他曾经毕竟跟随过齐子原出征一段时间,自信一点也在情理之中!一副苦大仇深样貌的曹丕,谁让这小子当初见色起意跑去追求甄宓呢?现在知道后悔了,活该!唯独年纪尚幼的曹彰满脸向往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也许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但生性好战的他对参军可是无比向往,人家从小就是立志要当将军的,若是真能被功勋卓着的齐子原悉心教导,那绝对是未来可期啊! 而明知躲不过去的齐子原凝视曹家三子半天后才下定决心,随即立刻双膝跪地道:“末将收徒事小,但末将有一请,主公若不应允,末将断然不敢收诸公子为徒!” 曹操闻言喜出望外道:“子原何需行此大礼?快快起身,你尽管说来,我无不应允!” 齐子原面色凝重道:“回主公,末将收徒之公子必须放弃争夺世子之位,也就是说他此生都将无缘继承主公之大位!” 齐子原短短两句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惊的厅内众人错愕不已,就连装傻充愣的郭嘉都张大了嘴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众人心想让你收徒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你齐子原真的不知道?若是当你徒弟就要放弃大位,那还不如不当呢!老老实实当个富家公子难道不舒服么?跟着你还要去沙场征伐,那地方刀枪无眼的,万一发生不测可如何是好?不对,齐子原也是凡俗之人,他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难道他是在考验我们? 唯独双眉紧皱的曹操看出了齐子原的真正意图,他早就知道对方善于自保,不愿意把身家投入到世子之争中,可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齐子原进入其中,如此就算自己魂归黄土也能有个人替自己继续守护曹家后辈,不至于落个兔死狐悲的惨状,毕竟有一份师徒情谊就相当于多了一份保障,齐子原又没有篡位的野心,这样的人用来当做柱石最合适不过!但看他这个态度,若不应其所请恐真难成事,有了! 想到办法的曹操顿时神色一变道:“子原,只是一个收徒之事,你看你这不是多虑了!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只要你选的公子也愿意放弃世子之位,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感觉哪里不对劲又有些说不上来的齐子原闻言只能道:“末将观大公子德行品正,实乃贤明之主,二公子聪慧过人,亦乃圣明之君,唯三公子骨骼惊奇,加以培养定能成为一代名将,刚好与末将所处之军旅确为天作之合!敢问三公子可愿拜本将为师?他日为兄长镇守四方疆域,横扫四海八荒!” 曹彰闻言大喜道:“回将军,曹彰愿在将军麾下悉心受教!” 突如其来的一幕又让众人有些措手不及,这回就连曹老板都有些发懵,他本以为齐子原会在曹昂与曹丕两人中选择一人,毕竟他们的年纪摆在那里,曹昂今年二十二,曹丕也快十四了,都是明白事理之人,可他万万没想到齐子原会选个七岁的娃娃啊,这不是矮子里面拔大个么?还骨骼惊奇?这么小的孩子惊奇个屁?充其量就是比别人能吃点,饭桶一个,读书不咋地,惹事一顶一! 第150章 知心话(下) 但事情既然已成定局,曹操又不好说些什么食言之语,只能希望齐子原能够善待自己这个幼子,这都是命啊!随即道:“既然如此,彰儿,为父今日便赐你表字子文,过几日在为你操办拜师之礼,望你日后在子原身心好生学习,切勿在行顽劣之举,但为父在此郑重问你一遍,你当真愿意放弃世子之位?永不争夺!” 小小的曹彰此刻哪能思考那么多,满心欢喜的他直接跪地大喊道:“子文愿意,谢过父亲,拜见师傅!” 曹操看着曹彰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孩子八成是废了,也罢,这样的资质又如何能在将来继承我的大业呢?让他早些从军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唉! 齐子原见状立刻把跪在地上的曹彰拉到自己身边,十分和蔼可亲的摸了摸他的大头,越看这小子越觉得心生欢喜,别人尚且不知,但他门清啊,这小子长大后被曹操称为黄须儿,弱冠之前便喜搏猛虎,臂力远超常人,那绝对是勇冠三军的资质,今世又有自己这个伯乐与众多武学宗师悉心调教,未来想不可期都不行啊! 而曹昂,曹丕兄弟二人见状则既有些窃喜又有些落寞,他们今天也算是深切体会到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此事刚一结束,曹操立刻转移话题道:“我军今年可是收获颇丰,不但攻下了幽并二州,还夺取兖州两郡,彻底在大河之南站稳脚跟,子原,你不会仅满足于此吧?” 齐子原笑道:“回主公,末将于府内思过之时已想出上中下三策,如何取舍自当由主公定夺!” 曹操兴致勃勃道:“快快说来听听!” 齐子原清了清嗓子道:“回主公,上策乃是盟孙刘以攻秦,遏制其向南发展之势,有机会还可吃掉其关中与凉州之地,据守险地而阻其北上之路!中策则是盟孙以抗秦刘,借助大河之险来固守并冀之地,伺机反攻,虽所得不多,但固守本土绝对绰绰有余,如此亦能为主公彻底消化今年的胜利果实而争取时间!下策便是联秦刘以攻江东孙氏,虽可遏制孙坚扩张版图的势头,但其与我军并不接壤,胜则我军一无所获,败则我军损兵折将,所以末将并不推崇此策。而我军闲置之师则可继续攻打辽东之地,此处虽天寒地冻,但称为国中之国亦不为过,尤其是那里的土地十分适合耕种,各种矿石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再加上人参,灵芝,鹿茸,熊胆等等宝物,无疑会为主公带来丰厚的收益,不出几年,秦孙刘三家只能仰望主公之背了!” 越听越过瘾的曹操立刻拍手道:“除了最后一条,子原与奉孝之谋竟然丝毫不差,奉孝,如今你可服气?” 郭嘉叹气道:“子原兄之才在吾之上,看来在下是时候告老还乡了!” 曹操哈哈大笑道:“那可不行,我有两位大才相辅才能安枕无忧,你若离去岂不惋惜?” 齐子原附和道:“奉孝兄莫非觉得小弟府内的酒水索然无味,如此才感慨颇多?真的服了?” 郭嘉闻言立刻嬉笑道:“若论见识我尚且不如你,可单论这喝酒,十个齐子原也抵不上一个郭奉孝!不对,还有才华,我什么时候服过你?有胆拿坛喝!” 郭嘉话头一起,平静的氛围再次热烈起来,见怪不怪的曹老板亦是乐在其中,端起酒樽就哐哐哐的连干三樽,硬生生把自己灌的眼冒金星,在接下来的敬酒风波中根本没坚持住几个回合便缴械投降,坐在原处酣睡装死! 而一生不弱于人的郭嘉也在连喝一坛美酒后便十分爽快的败下阵来,与齐子原悄悄耳语几句便讨要个房间呼呼大睡去了! 终于知道自己错在何处的齐子原则一边命人把烂醉如泥的曹家三子送回府内,一边坐到曹操近前小声道:“主公可有称帝之想?” 尚未醉死的曹操听闻此言立刻虎躯一震,连带着酒意都消退了大半,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齐子原道:“子原何意也?” 齐子原叹气道:“末将只是建议主公该想想此事了,大汉国运虽亡但天子尚在,主公若想名正言顺的灭汉便只有立国一法,如此才能出王师以伐群贼,立不世之功!” 多疑的曹操虽然心动但也十分谨慎道:“子原是在劝进?” 齐子原坦然道:“正是,不过如今时机并不成熟,当今天下忠汉之士子不在少数,百姓虽不晓政治亦知此乃刘姓江山。主公若有此想,首先便要扩张大汉版图,以开疆拓土之功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其次便要大兴土木,发展农业与工商,让百姓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以得民心,最后便要鼓励百姓生育,发布利民政策以缓解百姓养娃之困苦。主公设想一下,若主公麾下的百姓每家每户都有人或直接或间接的为主公做事,那我军还何惧强敌不破呢?战场上的将士又怎会不为主公拼命厮杀呢?到了那时,主公称帝之事自当是水到渠成也!” 听闻此言的曹操也是放下戒心,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个不停,本就偏黑的脸色如今又透出大片红晕,那不是高潮,那是兴奋!试问谁听到如此周密的称帝计划能不兴奋?以前还只是在梦里幻想一下,现在突然就觉得胜券在握了,他要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就早点跟齐子原商议此事了,哪至于刚听到齐子原为汉献帝求情就几天几夜的茶饭不思,你瞅瞅,这不是干岔劈了么! 只见曹操又惊又喜道:“子原说的可是真?咱们能用得上那么多人吗?” 齐子原笑道:“主公放心,大汉版图之外还有大片土地,足足有成百数千个大汉那么大,您说咱们还怕人多么?” 曹操道:“那些地方都能夺回来?” 齐子原想了一下便稍微往回搂了一手道:“末将愿为主公此愿尽全力披荆斩棘,纵使马革裹尸亦无怨无悔!” 闻言的曹操直接拉住齐子原的大手,十分感动道:“子原,是我误解于你了!你可不能轻易离去,我离不开你啊!我还想与你在暮年一同指点江山呢!” 齐子原噗嗤一笑道:“主公勿忧,末将还是很惜命的,家里子嗣尚无着落,末将也放心不下!” 曹操大喜道:“那便好,那便好,子原,明年你亲自率军前往辽东吧,还有北方筑城之事我全都交付于你,别人实在无法让我放心!” 齐子原立刻拱手道:“末将领命,必不负主公所望!” 得到满意答案的曹操直接站起身来,拍了拍齐子原的肩膀道:“你从来都没让我失望过,这次也不会例外,好了,回府,咱们过几日再说!” 齐子原闻言连忙搀扶着曹操向外走去,一边拍着马屁一边把对方送到府外,又亲自对典韦再三嘱咐才目送对方离去。 直到曹操走远自己才敢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要不是有郭嘉指点,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与曹老板的疙瘩到底在哪呢!唉,只能说险之又险,还好把话说开了,若是真被曹老板打上汉室忠犬的标记可就不妙了,殊不知历史上的荀彧可是忠心耿耿的辅佐了曹老板一辈子,最后也是因为此事而命丧黄泉,曹老板现在不动自己可不代表未来也不会动,只能说万幸吧,郭嘉可真是个大好人,不枉我对你照顾有佳啊! 正当齐子原感慨颇多之时,鬼鬼祟祟的马超突然走到他的背后出声道:“妹夫想什么呢!” 被吓了一跳的齐子原顿时浑身一哆嗦,随即没好气的出声道:“大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嘛?怎么走路连个声音都没有?” 马超嘿嘿一笑道:“是你想事情太入神了,我都在此处等了半天,迟迟不见你回返才出门来寻的!” 齐子原好奇道:“大哥可有要事?小弟饮了太多酒水,如今这脑子浑浑噩噩的,所需要事便明日再说!” 马超闻言立刻恶狠狠的道:“自然有要事,妹夫有所不知,那鞠义真不是个好东西,当初我率兵去幽州支援他时还好好的,可当他消灭公孙瓒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你说他先后缴获了公孙军与鲜卑人的六万余匹战马,我只要一万匹这不过分吧,结果这小子别说一万匹,他是一匹都没给我,开始还拿借口去搪塞我,后来我干脆连人都寻不到他,你说他是不是太混蛋了!” 齐子原无奈道:“大哥光抱怨有什么用?难道还想让小弟去幽州找他讨要战马?” 马超冷笑道:“那倒不用,我听说他明天便会抵达邺城,妹夫,他这可不光是看不起我马超,完全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说怎么办?这邺城可是咱们的地盘,是卸他一条腿还是砍他一条胳膊,你下令,我来办!” 又被吓了一跳的齐子原连忙道:“胡闹!鞠义好歹也是主公麾下的上将军,其若在邺城断肢,主公届时必定要详查此事,尔等想要置主公于何地?置自己于何地?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本将自有计较,大哥若缺少战马便先去中军调三千匹过去,我会命人传令颜良放行的,余下的日后再给你补齐!” 闻言的马超立刻喜笑颜开道:“那就多谢妹夫了,唉,要是没有这批战马我还真不知道如何与将士们解释,我部征战日久,士卒虽伤亡不大,但战马的损失却十分惨重,有很多都是活活累死的,妹夫,我这也是没办法!” 齐子原宽慰道:“今年你们确实辛苦,连日征伐又转战各处,损失着实不小,不过这些损失与收益相比却完全不值一提!放心吧,小弟明年便会调大哥所部回归我军,届时咱们一起去北方走走,战马还不手到擒来?到时候让大哥先挑!” 马超大笑道:“我就知道妹夫你不会不管我,终于又能痛痛快快的作战了,咱们何时出发?” 齐子原笑道:“时间不远矣,大哥还是抓紧训练士卒吧,小弟找了三位武道宗师授业,大哥有空也多去观摩学习,省的大家都在进步,唯独你部原地不前,那可就丢人了!” 马超不屑道:“切,不就三个老头吗,能有什么能耐?我麾下的凉州猛士如狼似虎,无惧天下任何军队,妹夫也太小看我马超之军了!” 齐子原点头道:“说得好,想必大哥也知道文丑的武艺,他与李彦单挑,重伤而归,若不是颜良出手相助,大哥应该还能吃上他的丧宴,大哥自比文丑如何?对了,忘记告诉你,王越,童渊之武艺丝毫不在李彦之下!” 闻听此言的马超顿时愣在原地,他曾经可是私下与曹军诸将都悄悄较量过,文丑自然也在其中,正是因为熟悉才能更直观的体会到齐子原话中之要,与文丑大战两百余合的他尚且无法战胜对方,一个老头竟然悄无声息的便把文丑给干翻了,这要是不去学上几手功夫那与傻子何异? 正在马超目瞪口呆之时,齐府外的一名少女以极快的步伐一边冲向齐子原一边大喊道:“齐林哥哥!” 听到声音的齐子原立刻寻声望去,随即便见到如花似玉的甄宓快步而来,白皙的肌肤配上那绝美的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春天来了呢!真是造孽啊,世上怎么能有人生的如此好看呢?多一寸显魅,少一寸显稚,现在这样简直就是刚刚好嘛,尤其十五岁的她又在身材发育之时,那鼓鼓囊囊的小包又让她增加一丝成年女性的娇。这个花骨朵真是彻底长开了,唉! 就在齐子原心中感慨万分时,快步而来的甄宓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吐气如兰道:“齐林哥哥在这里干什么?是出来迎接我的吗?” 齐子原嗤笑道:“这么久不见,你不单是气质大变,这面皮也是厚了不少,最近干嘛去了?我貌似好久都没在府内见到你了!” 第151章 人要有点脾气 甄宓撅起小嘴委屈道:“本来我听说齐林哥哥回到邺城就想过来齐府的,可是我爹把我禁足在府内,直到刚刚才把我放出来!” 心知肚明的齐子原也不想再甄宓面前说他父亲的坏话,那老东西之前肯定是觉得自己难逃此劫才断绝来往,现在发现自己非但无过反而更受曹老板的器重,直接又把甄宓这小丫头派出来示好,唉,估计这小丫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老爹给利用了吧! 有些心痛甄宓的齐子原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后便微笑道:“你爹应该有他自己的考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这样吧,晚上让你大乔姐姐做点好吃的给你接风洗尘如何?” 闻言的甄宓立刻转悲为喜道:“好啊,那我晚上可以在齐府过夜吗?” 齐子原想了一下便道:“可以,不过我现在要去休息一下,你先去找士元玩乐吧,他在后院研究王八呢,你过去就能看到!” 不情不愿的甄宓“哦”了一声便独自前往齐府后院,主要是她也看出来齐子原现在状态不佳,那一身酒气更是大的惊人,作为一个立志要当贤内助的她又怎会如此不懂事呢! 甄宓走后,齐子原再次对马超嘱咐两句便赶紧跑回去睡觉,实在是扛不住了!下次喝酒必须多吃点菜,否则哪至于醉意如此之快? 而接下来几天的邺城可就有些热闹非凡了,首先齐子原官复原职与曹操赠剑之事迅速被坊间百姓传扬了出去,这一下便让天下人都知道了齐府的崛起与齐子原在曹军中的地位,那些想着巴结的人又重新开始在齐府外排起长队,只求混个脸熟便好。安静数月的大乔重新上岗! 而随着齐子原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昔日亲戚也专门从青州赶来此地投靠曹军,不敢求见齐子原的他们只能先去找齐子成,希望借此机会达到目的,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古如此,不丢人!而齐子成也被迫上岗! 军中就平淡一些了,充其量就是齐子原的军队士气更高而已,将军有荣誉,士卒脸上也有光不是,但真正改变却并不大,毕竟每个人的嫡系军队都是有数的,谁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改换门庭,所以无伤大雅! 可鞠义的到来却给邺城投下了第二枚炸弹,远的不说,单是这几天便发生不少事情,首先是曹丕亲自出城迎接鞠义,给足了对方面子。其次便是带着鞠义四处拜访邺城官员,反正有曹丕领路,那些官员也不敢不开门。但如此频繁的动作怎么可能让曹昂视而不见?随即他也带着曹仁四处拜访邺城官员!好家伙,这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就拿齐子原来说,曹人与鞠义的拜访他又不好意思推脱,毕竟大家都是曹军上将,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战友,可连番大酒喝的他都快神志不清了,打个嗝都是白酒味,这谁受得了? 而且这鞠义单是如此也就罢了,享受到邺城繁华的他又喜欢上赌博与青楼,这就是这个年代没有毒品,否则这哥们都能给占全喽!可这也丝毫不影响鞠义夜夜笙歌,过得那是十分潇洒! 但鞠义的这种行为也彻底惹怒了曹仁,感觉前者在给曹家丢人的曹仁直接去青楼寻找鞠义当面说教! 同为武人的鞠义哪能没有脾气?如今又有杜康加成的他直接与曹仁在青楼中大打出手,先不说战况如何,单是满天乱飞的小道消息便让邺城百姓吃了个大瓜,痛快的不行! 有人说因为私仇,有人说因为钱财,还有人说因为两人共同相中一名女子才大打出手,最可气的是还真有青楼花魁出来承认此事,这手操作直接让她身价暴涨,哎呦,真是精彩! 可随着闹剧越来越大,除了满庞对二人稍加惩戒外便在无官员过问此事,只是互殴的两人也就罚了笔钱财了事,毕竟这不算什么大事,消息也不是他们放出去的,只因两人身份特殊而已,说起来他俩也就一个酒后闹事的罪名,若不是舆论太大,甚至赔付店家一笔钱财都能私下解决此事! 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曹老板却顺手扔出了第三枚炸弹,直接就在城内宣布半月后举行冬猎仪式,邺城所有文武都要参加! 我的天,本就有恩怨的两人这次又能在冬猎中碰出怎样的火花?莫说全城百姓,就连世家豪族与满城文武都做好了吃瓜准备,有些要钱不要命的赌场甚至都已经开盘下注了! 而收到消息的齐子原则心中门清,曹老板这分明就是意不在此,方知古人虽可狩猎,但围猎仪式一直是皇帝才能主持的,意为即使在已有既定文化秩序的情况下,人们仍然需要保持警惕,因为新的威胁会持续出现。而在华夏文明出现之前,我们的老祖宗都是茹毛饮血的,这也让后世帝王都十分注重狩猎仪式。如今曹老板分明是在取而代之,最少九成是想试探一下百姓与部下的想法,看一看都有哪些人与自己并不同心,为未来的登基称帝做准备!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则是立刻把颜良文丑等身处邺城的将领召来此处议事,这次他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了,既然曹老板有此心,那他也该向世人亮一亮肌肉以助曹老板的声势,省的人们忘记了忌惮为何物! 两个时辰后,颜良文丑马超几人悉数抵达齐府书房,主位上的齐子原直接下令道:“幼平,你去挑选五十名大戟士中的佼佼者交给他们三个,十日后的冬猎中本将不管尔等收获如何,只要在猎场中见到鞠义和他带来的亲随就给我往死里打,留口气就行,尔等战果越丰厚,本将另有重赏伺候,如若战之不胜,士卒百鞭,将领翻倍!” 几人闻言顿时一愣,纷纷不解的看向前方的齐子原,可还不等他们张嘴,仅看到对方那杀气毕露的脸色便知道这不是玩笑,随即连忙大声应诺! 此事缘由他们不敢多问,但身为齐子原嫡系大将的他们却知道领头羊发怒了,此时莫说揍鞠义一顿,就是要把他宰了都不会有一个不字,这就是亲信的力量! 只有马超仗着身份担忧道:“妹夫,你不是说过不想让主公为难嘛,我们若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事,主公那边可如何是好?不如我去找些死士刺杀他,莫说给他点教训,就是把他留在邺城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这样还能让人查不出我们,现在和鞠义仇恨最大的人可是曹仁!” 齐子原摆手道:“但凡走过,必有痕迹。区别只在于有没有人想查而已。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揍他一顿,人啊,总要有点脾气,适时亮亮肌肉,否则别人就不会拿你当一回事,尔等可懂本将心意?” 原来将军是想立威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把他揍个大小便失禁那都是我这手艺不到家。 最先反应过来的文丑立刻道:“将军放心,末将保证鞠义一伙所有人都不会安然无恙的离开狩猎场中!” 颜良马上附和道:“对,末将让他们下次见到我军将士都胆寒!” 马超跃跃欲试道:“妹夫,要不然把我的兵马一起带过去,他们步战厮杀也是异常骁勇!” 闻听此言的颜良文丑立刻后悔不迭,随即连忙请命带领麾下兵卒前去作战,毕竟这可是大场面,主公都会亲自前往,要是真能被上面另眼相看那可就发达了,该争取的福利咱们可不能错过喽! 齐子原见状嗤笑道:“收拾一个鞠义还要调去成千上万士卒?尔等真是太抬举那个王八蛋了!此事无需多言,尔等速去准备吧!” 四人见状齐声应诺后迅速离开,独留齐子原满脸阴险的想道:鞠义啊鞠义,你也别怪哥们下手太狠,谁让你撞枪口上了呢,我若收拾曹仁他们,曹老板一定会觉得我不把曹家放在眼里,只有你,大小尺寸正合适,身份又高,后遗症还不大,简直完美!希望你引以为鉴吧,曹家的事是那么容易掺和的么? 一同离开齐府的颜良文丑与马超则边走边聊起来,“唉,打人总要有个借口,两位将军可有妙策告知一二?”颜良道。 马超接口道:“此事无妨,我等只需以抢夺鞠义部众猎物为借口便可,就是这鞠义并非等闲之辈,我曾亲眼见到过他以两千重弩手大破公孙瓒与胡人的五万联军,其练军之能可见一斑!” 成竹在胸的文丑冷笑道:“马将军无需担忧,鞠义练军确实是把好手,打仗也还行,但要论起这各人战力他可就不值一提了,而且大戟士乃将军帐下强军,再下小出一计便可打的鞠义连北都找不到!” 马超好奇道:“愿闻其详!” 文丑探着大脑袋与两人凑到一起,十分小声道:“我们只需要......” 眼睛越听越亮的马超与颜良当即附和起来,一边夸赞文丑智谋超群一边给他的计划逐步完善下去,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唉! 而邺城在接下来的几日内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虽说大部分百姓官员都在预测猎场风波,但两个当事人却并未做出回应,甚至连见面都一次未有,至于私底下准备如何就尚未可知了! 十日后,万众瞩目的冬猎仪式如期而至,方圆百里的猎场被数万曹军士卒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通往邺城与猎场的道路上都布满了曹军,这声势不可谓不大,简直就是按照天子出行的排面复刻一般! 当日午时,即将抵达猎场的曹操突然道:“子原,鞠义,子孝,你们说此次盛会该当赏赐最优者为何物呢?” 距离不远的三人闻言一愣,一场脑力风暴瞬间席卷而出。 曹仁率先抢答道:“主公,可奖赏狩猎最多的猛士以官职,召其入军中为主公效力!” 鞠义道:“主公可赏赐猛士宝弓以彰显其过人之能!” 最后出言的齐子原则道:“末将建议主公可派人打造一种勋章,以金银铜为原料,分设不同等级,专门赏赐给有功将士或才能卓绝者,既彰显其能又可让世人铭记其功绩!” 曹操闻言微微一笑,既未采纳也未拒绝,不置可否般继续前行,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而沉默片刻的鞠义却悄悄对着齐子原小声笑道:“齐将军,你这部下怎么走这几步路就满脸涨红了?莫不是手中的木枪木盾太重所致?哈哈!” 我哪知道那几个货到底是怎么回事?笑,我看你等会还笑不笑的出来!心想于此的齐子原看了眼旁边士卒后才无奈道:“唉,鞠将军的部下一看就是勇武非凡,这次冬猎想必应该是势在必得了吧?” 不等鞠义出声,丝毫不给对方面子的曹仁直接冷哼道:“哼,势在必得?那也要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将军请作壁上观,看曹家猛士如何收拾不知礼仪廉耻的凶物!” 鞠义针锋相对道:“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曹仁将军若是被人收拾了可就有热闹看喽!” 曹仁冷笑道:“本将拭目以待!” 眼见两人越吵越凶的齐子原立刻闭嘴,随即加快马速避开两人,猛士硬不硬那要在手底下见真章,在这里跟他们斗嘴有啥意思?吵赢了不光彩,吵输了更丢人! 一个时辰后,抵达目的地的曹操直接下令安营扎寨,此次狩猎时间长达七日,主要是因为谁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捕猎到所有猎物,那根本就不现实,尤其是有些动物藏的较深,想找到都费劲,更别提猎杀了!还好古人对大自然的破坏不算严重,大型猎物还是不少的。 第152章 不讲武德 随着大营依次准备妥当,狩猎仪式也正式开始。 首先由曹老板来一顿慷慨激昂的演讲,顺便吹捧一顿古之圣贤与祷告上苍的庇佑。而后再由其率先射出一箭以示狩猎正式开始! 不得不说曹老板这手射术当真不错,三十多米的距离,一箭命中山鹿下腹部位,后续的追击过程也在高速移动中先后两箭射中在山鹿的后臀之上,引得旁人喝彩连连! 相比之下的齐子原可就有些微不足道了,莫说与曹军诸将比较,就连某些文官都比他的箭术高超,完全就是垫底的存在。 当他与曹老板跑散后,忙活一大天才射中一只山鸡,这还是在周泰等人的围追堵截之下封锁住了山鸡的逃跑之路,由他执行最后一击才有所收获。 当然这不能怪他,虽说练武多日,但弓箭之道可是熟能生巧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任何一个神枪手都是靠子弹给喂出来的,古代的弓弩手同样如此,那都是要日以继日的练习才行,而不通此道的齐子原以前在战场上那就是瞎射,充其量就是把以前当兵打枪时的技巧用上,可热武器与弓箭完全不同,射不射的准全靠运气,还好麾下射术高强之辈比比皆是,完全不用自己出手,而今日的原形毕露也让他略微汗颜,唉,真是丢人啊!多亏鞠义不在这边,否则那货说不定怎么嘲讽自己呢!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也开始兴致缺缺起来,索性让周泰带人前去狩猎,自己则回营地休息,毕竟自己跟随的话他们还要分心保护,还不如不去当这个累赘呢。 半个时辰后,齐子原拎着山鸡顺利抵达自己的大帐,随即亲自下手拔毛,清洗干净后便架在篝火上烧烤,这鬼地方冷得很,不吃点好的真是对不起自己这八尺之躯。 可还不等齐子原这边烤熟山鸡,同样并未出营的郭嘉立刻找上门来。只见其钻进帐篷便笑嘻嘻的出声道:“好香啊,子原兄在做什么?” 齐子原叹气道:“奉孝兄闻味而来乎?” 郭嘉哈哈大笑道:“子原兄欢迎否?” 齐子原顺手取过厚垫扔在身旁道:“快坐,先暖和暖和,奉孝兄没出去狩猎么?” 毫不见外的郭嘉直接坐定道:“唉,在下并无武艺傍身,即使前往也无用武之地,索性就在营寨休息了!” 齐子原点头道:“也是,兄弟体弱,多休息休息也是不错,主公可不能失去你啊!” 郭嘉洒脱道:“兄长此言过矣,主公真正不能失去的乃是兄长也,兄长又何需妄自菲薄呢?” 齐子原连忙摆手道:“你我兄弟之间就别互相恭维了,兄弟此来可是有事?” 郭嘉笑道:“瞒不过兄长,是这样的,小弟虽掌管各处细作,但手下善战之士着实不多,小弟知兄长麾下有武学宗师练军,不知是否能把小弟的部下也训练一二?” 齐子原劝诫道:“兄弟莫怪在下多言,兄弟非领军大将,若主公得知兄弟私自练军可是不妥!” 郭嘉叹息道:“实话与兄长说吧,就是主公命在下训练一支死士以备不时之需!” 这曹老板果然有雄才,竟然在现在就想到了以后的结局,这支死士恐怕与大明的锦衣卫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郭嘉应该就是他们的首领,以后可要留心一些了!闻言的齐子原想到此处立刻道:“既然如此,兄弟挑人送来即可,既是死士,那便练习剑术吧,兄弟以为如何?” 郭嘉大喜道:“如此甚好!子原兄,小弟还有一问,你认为日后的天下局势该当如何?” 齐子原苦笑道:“以如今的局势来看,刘姓汉室恐难自保,一旦曹孙秦三家解决完后患必会立国以图天下,届时的汉室便会被各家所分,刘备纵有翻天之力也无法抵挡滚滚大势!而秦军则北有胡人,南有蛮夷,西部又有西域诸国,其虽不敢随意入侵,但秦子扬没有几年时间是无法解决此患的!孙坚虽然占据南方,但其境内却地广人疏,又有山越之患,拓张之力必不能久存,也需要时间修养民生才能安心争霸,所以接下来的几年里应该会相对平和一些,唯有这个刘备不太稳定,其地盘又小,周边又无拓土之地,最主要其形势严峻,搞事的机会应该最大!” 郭嘉认同道:“确是此理,在下本还想着劝说主公让子原兄继续统兵攻打秦军呢,奈何主公执意如此,唉,兄长认为安定北境需要多久?” 齐子原叹气道:“哪有那么容易?单单筑城之事便要数年之久,接下来的推行政策又要数十年的时间,这都是潜移默化的过程,若真想大成,最少也要上百年乃至数百年,同化一个种族哪有那么容易?那都是几辈人努力的结果,我想我们是看不到了!” 郭嘉畅快道:“我等只需种下此果,后世的事便留给后人去做吧,我等已然问心不愧已!来,小弟敬兄长一囊,望兄长早日达成此愿,这天下战事可不能少了兄长的身影!” 齐子原接过酒囊痛饮一口道:“兄弟真是洒脱之人,在下受教了,待我归来之时,咱们在好好把酒言欢,在下这一家老小还望兄弟关照一二!” 郭嘉保证道:“兄长尽管放心,如今这天下可没人不知兄长的赫赫威名,在下这边也会命人时刻关注的!” 齐子原闻言立刻拱手道谢,而后便与郭嘉分鸡而食,一口美酒一口鸡,美满生活妙与奇。 当日夜,外出狩猎的人马陆续回营,单看成果便知众人皆是收获颇丰,就连周泰等人也带回来二十余头大小不一的猎物,其中还包括一只白狐与两头野猪,这可着实让齐子原口水直流,白狐皮毛可以送给夫人,既好看又保暖,野猪肉美味无比,刚好用来与众将士佐酒!美! 心思缜密的齐子原还把其中一头野猪进献到了曹操之处,引得后者喜出望外,当即便拉着他一同在帐内痛饮! 方知古人狩猎可是谁打到就归谁,进献大型猎物是皇家才有的规矩,齐子原此举完全是以身作则,结结实实的给曹老板拍了个心花怒放的马屁,变相抬高对方身价! 而曹老板也不含糊,直接选择顺梯而上,喝完酒便赏赐给齐子原五头大型猎物并暗中散布消息。 以至于收到消息的人一边或暗骂或夸赞齐子原聪慧过人,一边把自己所猎杀的最大猎物送去给曹操。 虽说他们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曹老板并未回礼,但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精神也让他们得到了曹操的口头嘉奖,唉,怎么说呢?只能说上意是需要揣测的吧! 接下来的五日尽皆如此,虽说带回来的猎物越来越少,但这丝毫不妨碍众人打猎的积极性,你少他也少,反正最后统计的是积分,多打一头就多赚一点。 而在狩猎的第六日午时,鬼鬼祟祟的颜良文丑马超三人终于汇聚一处,马超率先出言道:“都准备好了,鞠义所部的兵马就在前面,我们直接行动吧!” 闻言的颜良向地上吐口唾沫道:“行,这几天光看着曹仁和他交锋,我早就饥渴难耐了!” 文丑不屑道:“那也叫交锋?都不敢下死手,看着都不痛快,咱们先说好了,那鞠义交给我,你们可不要抢!” 马超赶忙道:“那可不行,这鞠义昔日没少给我脸色,今日我定要好好出口恶气!” 文丑一听也不答话,直接驱动胯下战马杀了出去,宛如一支脱弦之箭般急不可耐,把旁边的马超与颜良看的是一脸懵圈,心说这哥们怎么连坐骑都掌握不住呢? 眼见文丑去势不减的马超立刻反应过来,狠狠一跺脚便追上了上去,口中还不停大吼道:“文丑你等等我,咱们一起动手,你可不要吃独食!” 最后方的颜良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后便率领余下士卒快速跟上,反正他与鞠义也并无深仇大恨,多打一鞭与少打一鞭无甚区别,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这边的动静很快便吸引到鞠义的注意,毕竟五十余匹战马造成的声响可是不小,尤其他这几天又与曹仁数次交手,警惕之心着实不小。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就是文丑这货如今已经在阴人之道上一去不回头,并且还小有成就。 但见上一秒还满脸笑嘻嘻的文丑待离近鞠义时立刻举拳而出,直击对方面门。 好家伙,本还想与对方打个招呼的鞠义被眼前一幕直接吓了个半死,当即便凭借武将的本能反应堪堪躲避文丑的老拳。 奈何此拳过于迅捷与阴损,躲得了头也不躲开身子,只能凭借自己强壮的身躯硬吃一招。 被打的摇摇晃晃的鞠义正想询问因果时,后方的马超迅速冲上,以双手支撑马背,双腿凌空踹向鞠义身躯。 躲无可躲的鞠义这下可是彻底遭受重击,直接被马超踹飞下马,一连飞出十几米方才止住冲势,趴在地上咳嗦个不停,真痛啊,马超的力气本就不小,这次在借助上战马的冲锋之力,换个普通将领估计都可以直接摆席了! 而鞠义的亲兵见状也是迅速反应过来,几乎霎那间便护在鞠义身旁,一群人张弓搭箭的瞄准马超文丑二人,阻止其继续动武,亲兵队长更是拔出利刃道:“尔等以下犯上,是要反了不成?” 马超不屑道:“就你这废物也配质问本将?来来来,让本将看看你有何本事敢口出狂言!” 快速抵达此地的颜良直接道:“孟起与他废话做甚?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随着颜良一声令下,后方的五十名骑兵宛如打鸡血般迅速下马,举起木盾便冲了上去! 鞠义的亲兵见状果断放箭,奈何对方有盾牌护体,没射几箭便被迫与其近身作战!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边打的如火如荼之时,浑身酸痛的鞠义终于坐了起来。 可当他见到眼前的局势时恨不得自己还不如干脆昏死过去呢。 只见鞠义的亲兵尽数被对方围在一处狠揍,满脸是血属于轻伤,多处骨折属于正常,还有一些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喘气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并不是说大戟士战力多强,主要是文丑这货过于卑鄙,他竟然命令这些士卒把重甲都穿在身上,外边在用衣物遮挡,喜欢军事的都知道,重步兵打轻步兵那就是爸爸打儿子,别说双方人数相差不大,就是差距数倍那都有一战之力! 怪不得鞠义的亲兵战败的如此之快,这完全就不是公平的对决! 咬紧牙关的鞠义忍气吞声道:“敢问三位将军为何如此?” 闻言的文丑直接一脚踹在鞠义的大脸之上,嘲讽道:“你不是挺狂的嘛?到了邺城还敢如此嚣张?今天老子就教教你如何做人!” 文丑话音刚落,冲上去便开始对着鞠义拳打脚踢。 颜良马超见状立刻跟上,三人围着鞠义就是一顿狠揍。 起初的鞠义还能发出怒斥与求饶的声音,仅仅一刻钟不到,被三人轮番招呼的他只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个不停,在无出言的勇气。 他也是看出来了,这仨人估计没有害他性命的心思,但这顿揍肯定是跑不了,那还不如留了力气多抗两下呢!男子汉大丈夫,谁还没挨过打呢?无非是名誉扫地而已,也罢,先不与这三个莽夫争雄,等我回头再去曹公那里告上齐子原一状,你们真当我鞠义是泥捏的不成?混蛋,这下手也太狠了! 两刻钟后,眼见鞠义所部均受重创的颜良立刻示意众人停手道:“打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回去吧!” 文丑道:“大哥,那他们怎么办?放在这里过夜吗?” 颜良看了眼大营的方向道:“带回去吧,若是真有个闪失也不妥当!” 马超一听立刻跑过去聚拢战马道:“两位将军有所不知,这货可在幽州弄到了不少好马,这些就算留给他们也是浪费,还不如带去我们军中去多立战功呢,回头我们平分如何?” 第153章 各方谋划 颜良点头道:“如此甚好!” 达成共识的三人说干就干,先以最快的速度聚拢战马,而后把伤卒架于其上,最后便大摇大摆的向着军营出发,临走时还不忘把鞠义他们捕狩的猎物打劫带走,光这份做派不当土匪也真是可惜了! 一个时辰后,正在中军大帐中与齐子原,郭嘉二人斗地主的曹操也是收到了鞠义被拿回营的消息。 只见上一秒还兴高采烈般叫着三分的曹操在下一秒立刻微微皱眉,表情更是一连三变,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正当时刻留意上司动向的齐子原打算出言询问时,曹操转而直视其目光面露不解道:“子原,听说你部下的将军把鞠义给打了,你可知晓?” 深知此事无法隐瞒的齐子原立刻请罪道:“回主公,此事确乃末将所谋,请主公治罪!” 本就不解的曹操此时更加不解道:“鞠义可有何处得罪于你?为何如此行事?” 齐子原大义凛然道:“个人荣辱何足道哉?鞠义身为曹军上将,一不能律己以服众人,二持战功骄傲自负,如此何以为众将表率?若他仅丢自己的脸也就罢了,他竟然敢丢主公之脸面,连亲去劝阻的曹仁将军都不放在眼里,如此种种足见其人秉性狂妄自大,末将对其稍加惩戒,仅希望其能迷途知返,也为众文武敲响警钟,主公乃仁义之主,不忍责怪功勋之臣,但末将与麾下的虎狼之士可不会容忍他们胡来,谁敢拖累主公成就伟业的后腿,谁就是末将的毕生之敌!” 曹操听着齐子原慷慨激昂的言辞噗嗤一笑道:“过了啊,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真不知我的心意吗?” 齐子原同样嘿嘿一笑道:“恕末将直言,主公此刻考虑继位之事尚为时过早,远的不说,单想消灭秦孙刘三家一统江山最少也要二十年,计划赶不上变化,就算战事一切顺利,主公又如何能保证继位者不出差错呢?统军难,统国更难!与其如此,还不如让诸公子好生学习,日后再择优而取!” 曹操叹气道:“也就你敢与我说说知心话,此事就由你去处理吧,还有北地筑城之事,此事关乎甚大,你可要辛苦一番了!” 也不知对方是否听进去的齐子原立刻道:“主公放心,若不能为主公开疆拓土,末将永不回邺城复命!” 曹操闻言哈哈大笑道:“有你出马,我放心,来来来,一个二,要不要?” 齐子原闻言与郭嘉对视一眼,随即赶忙把手中的俩王向里面压了压,一边苦涩的摇头一边叫着不要。唉,跟上司玩牌也不能放肆啊,你想把人陪好就要讲究套路,不能一味赢也不能一味去输,输多赢少才是最好的牌搭子,让人下次还愿意跟你一起玩!吃亏是福嘛! 而齐子原在玩牌结束后也去看了眼被揍得不成人样的鞠义,美其名曰“请罪”,反正最后就扔给他一笔医药费看病,对方是否接受或者日后报复他也就没心情再去管了,本来就是用他去表忠心的,有些后遗症也实属正常。 可凡事都是有利有弊嘛,这不,收到风声的曹仁直接跑来齐子原处道谢,那份喜悦之情都快溢出体外了,胸脯更是拍的哐哐直响去保证齐府绝无丝毫危险。 齐子原对此也是放下心来,只要家里没事,就算累死鞠义他也无法插手到自己军中,高枕无忧也许是在吹牛,但十拿九稳绝无问题! 相比于齐子原这边的勾心斗角,卢玉兴现在可是完全躺平了,去往下邳的他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陪着一众妻妾造小人,妥妥滴人生赢家,而刘备这边有事也不找他商量,只是平日里赏赐不断,嘘寒问暖,看样子是想放弃又不忍心,只能给人一种厚待功臣的表象! 就像日前的联盟大策上,刘军的一众军师皆建议刘备联合曹孙攻打西方的秦子扬,以反攻南阳郡为首要目标,伺机与曹军抢夺关中地区为次要目标来扩大地盘,没办法,如今的刘军南北都有强敌,曹孙两家又没有交手的打算,不敢轻易惹怒近邻的刘备在迫不得已之下只能选择向西发展,唉,说到底还是中原地区无险关可守,今天你偷袭人家,人家回头也能大兵压境,这对此时的刘备来说可是赔本的买卖! 而西边的秦子扬此时也是焦头烂额,虽说他拿下了大部分蜀地,可巴郡却被孙氏所夺,大将韩当已经驻守在江州城,此地可是连通荆蜀的必经之路,又控制着整个大江上游,这么说吧,只要秦子扬敢挥军东进,那孙氏水军则可顺江直上驰援江州,沿途根本无处可阻,荆州兵马也能源源不绝的开往蜀地,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对于秦子扬来说这也罢了,毕竟他占据蜀地大部,只要认真防守,那孙军想进蜀地也不会那么容易,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南中的孟获又因惧怕秦军南下而先下手为强,直接攻打朱提,牂牁等郡,聚重兵以伐秦军,也不知他是想趁秦军立足未稳而攻取益州还是想抵挡秦子扬挥军南下。 反正这一举动是把秦子扬气的不轻,人家孙坚家大业大,攻打益州我也无话可说,你孟获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南中土着也敢与皓月争辉?我不揍你都对不起你那如花似玉的媳妇祝融夫人! 精虫上脑的秦子扬也不啰嗦,当即便把贾诩与法正叫到近前,让他们制定攻取南中之策,誓要把南蛮的精锐,土地,美人全部收入麾下!你还别说,这大种马一发威,两大谋士的脑子转的比电脑还快,当下便一连说出六七条妙策,让秦子扬狂呼精彩的同时也终于放下心来,任由二人去尽情发挥! 要说去年谁收获最多,那无疑是江东孙氏,先灭刘繇,在夺九江,庐江以全据扬州,西取巴郡以视入蜀之桥头堡,南攻交州又彻底断绝沿海之患,打通深入南中之路,地盘大增的同时又无后顾之忧,简直就是美上天了。虽说还未彻底消灭士燮所部,但那也是迟早的问题。 起初意气风发的孙坚还不愿搭理曹军使者,毕竟齐子原昔日的威胁言论还历历在目,咱可是江东猛虎,猛虎安有不记仇之理? 最后还是王云师跑出来苦口婆心的一顿劝才把孙坚给拉了回来。 孙氏虽可称为现今最强军阀,但以一敌三也是毫无胜算,这个道理孙坚又如何不知呢!与出口恶气相比还是增加实力更为重要! 思及此处的孙坚最后也是同意王云师之策,先不去蜀地与秦子扬硬碰硬,等把士燮消灭后再去攻打西南的孟获,等占据整个南方后再去争雄不迟,让他们先打着,最后出手绝对利大于弊!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孟获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就被两大强者给惦记上了,真是太冤了! 而有些人说王云师为何不去攻占台湾等岛屿扩大地盘,其实以三国时期的造船技术根本就无法深入大海,一旦迷路那就是十死无生,陆地还好,古人对大海可是十分恐惧的,否则也不会把自己所处之地称为天下了!尤其是那些岛屿之地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就算找到也生存困难,多了不说,单单一个台风就是毁天灭地的,尤其以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想去救援都不可能!有些人还会说倭寇都能在岛上活下来,你要这么抬杠我也没办法,人家那是多少辈人的努力才经营出了生存之地,你若十分富有还愿意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投资么?这都是一样的道理! 言归正传,若说今年里痛并快乐着的人绝对是汉献帝莫属,本来小鸟出笼的他为了振兴汉室勤勤恳恳的拼搏奋斗,这本应该是个喜事,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有多大锅才能下多少米,振兴汉室也要一步步来啊! 唉,汉献帝这个蠢才急于求成,过分扩军,导致刘备囤积在许昌的军械辎重瞬间见底,这下好了,收不到赋税的汉献帝只能向曹操求助,可曹老板是什么人物?当即便领旨谢恩,而后又跟使者哭穷,说自己囊中如何羞涩,希望朝廷可以发下辎重以助他灭敌,匡扶山河!总之就是接旨是给你面子,要东西绝对是分毫没有。 计上心头的曹操甚至还私下策反使者,希望宫中有何变故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 同样想找到大靠山的使者哪会拒绝强者抛出的橄榄枝,当即便满口答应下来,把汉献帝近来做的好事全都给秃噜出来了,还拍着胸脯保证回去后会为曹操美言几句! 曹老板也不是吝啬之人,当即赏赐给使者五十金,让他再接再励,干好了还有重赏! 而曹老板的这一举动可把汉献帝给气了个够呛,对着使者骂骂咧咧一顿就跑后宫去找伏寿泄火。 时间不长,泄火完毕的汉献帝又苦涩起来,毕竟问题总要解决,随即立刻叫来伏完与周纪,三人一通合计后发现只有裁军一法可用,收到的赋税只有那么多,哪个地方不需要用钱?那些士卒当兵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若无月俸又如何让人心甘情愿的效命?还不如干脆把军队维持在一定数量,只要拽住曹老板的大腿就不怕刘备来攻。 沉思一阵的汉献帝觉得此策最为可行,随即也是同意下来,又命人给曹操的夫人与子嗣加官进爵以示厚爱,反正就是光给名号,实际一点的东西压根没有,还好他从小就看众多掌权者玩这一手,现在用起来完全驾轻就熟,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唉,现在这汉末争霸真是乱糟糟的,大势可以看清,但真要问哪家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还真不好说,齐头并进的同时又互相挚肘,尤其是那些名将的成长又尤为可观,以前还可根据其缺点而破敌,以后可就真说不准了,方知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就在于学习能力,若这群汉末的天才经过这四人的熏陶在无成长也就不配青史留名了! 时光匆匆,一个颇为平和的冬季很快便跟随消融的雪水一同离去。 各地百姓重新拿起农具准备新一年的耕种,商贾同样开始走南闯北而为家庭奔波,尤其在他们知道曹军新的政策之后,野心与远见并存之人已经启程北上,希望在这个大蛋糕中分得一块残渣! 而曹军经过一个冬季的调动也已完全准备妥当,首先曹仁与夏侯惇率军前往陈留驻守,看来曹老板还是比较信任宗族大将,毕竟大河是拱卫冀州之屏障,一旦有失,轻则邺城有危,重则性命不保。鞠义之军则被派往并州征战,以攻取长安为主要目标,压迫胡人为次要目标,如此来取得最大收获。 也就在这一日,与家人忍痛告别的齐子原在两位妻子恋恋不舍的目光中与曹操深情款款的言辞中踏上了北上之路。 离别总是伤感的,世间万物皆有情,但有些事又不得不去做,齐子原唯一所愧疚之事也就是没给大乔与马云禄留下子嗣,现在他就是在蠢也知道怀不上孩子的原因在于自己,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有些事强求不来啊,他们平时都是很努力的! 大乔二人虽然对此事心心念念,可在齐子原日日夜夜的洗脑中也把无法怀孕的悲痛给逐渐淡化下来,现在她们只求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如此便是不负苍天不负卿了! 曹军向前行进百余里后,齐子原也慢慢从离别的伤感中走了出来,随即笑呵呵的对着身旁的孙乾道:“公佑,此次前往北方筑城可要靠你的厉舌与那些首领交锋了,非是本将扰你清闲,望你莫要见怪啊!” 孙乾连忙拱手道:“下官不敢,只是下官有一事不明,主公麾下人才济济,上将军为何单单挑中在下呢?” 第154章 那个兵 齐子原解释道:“武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尤其是百姓,一味的压迫只会适得其反,所谓仁政便是以理服民,以法治民,如此方能事半功倍,本将请公佑前往北地便是希望借用公佑这三寸不烂之舌以服民,让他们知道何为理,何为对,何为错,律法诛人而不诛心,公佑先生可明白此礼乎?” 孙乾连连点头道:“下官知晓,将军放心,下官定然竭尽全力!” 闻言的齐子原点了点头后便看向另一边的许褚微笑道:“仲康,你终于想明白了,本将还以为你会一直待在邺城大牢呢!” 许褚气呼呼的道:“吾虽可降曹,但请将军不要忘了昔日之诺!” 齐子原立刻道:“这是自然,仲康尽管放心,本将既然答应不会把你用在对刘战事上便会言出必行,如果本将日后强迫于你,你也可不受将令而去如何?不过本将知你为人忠勇,想把你留在身侧做个侍卫,就屈居于幼平之下,你意如何?” 许褚冷笑道:“齐将军就不怕某拿汝之头颅回返刘公处?这可是大功一件!” 齐子原自信道:“用人不疑嘛,仲康是有能力之人,一身武艺在本将军中也是名列前茅,如此大才若不善用又与有眼无珠有何区别?不过仲康虽勇却谋略不深,若独自掌军必有祸事,还不如在本将身边多加学习,日后也可独挡一面!” 许褚虽脾气易怒却不代表人家智商不足,身为降将的他本就没有亲信,就算到了军中也不会有多少人听他号令,还不如待在齐子原身边做事呢,好歹没人敢抗命啊!尤其他之所以投降也是因为齐子原答应带他去开疆拓土,这可是多少武将的最高追求,只要成功的话,那青史留名绝对不在话下,功震社稷都不为过。如果真能在齐子原的身边大放异彩也不枉此生来世上行走一遭! 越想越上头的许褚当即答应道:“末将谢过将军美意,愿在将军身侧听令!” 不等齐子原回话,监军沮授立刻飞马狂奔至其近前道:“将军,前方浮桥已搭设完毕!” 齐子原立刻道:“公与,速令大军极速前行,公瑾已经带着步卒抵达了辽西郡,公孙度可是个能人,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要是公瑾吃了缺少骑兵的败仗可就得不偿失了!” 沮授闻言立刻应诺,马不停蹄的跑去传令大军迅速出发。 此次齐子原北伐可以说是带上了全部兵力,足足有十万人之巨,其中包括他视若珍宝的三千马鹿重骑与两千重骑兵,再加上大戟士等绝对精锐,妥妥的孤注一掷,战将方面更是豪华,太史慈甘宁张合高览徐晃等等数的上号的人物悉数带上,就连凌统与曹彰这两员小将都随军前行,毕竟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大场面,谁不露脸都说不过去,索性全都带上,自己吃肉也要让这些亲信跟着喝点汤不是! 而周瑜则早在数月之前便率领八万步卒与辎重粮草率先前往幽州,所以齐子原身边的兵马都是骑兵,行军速度自然可以快上不少。 三个月后,一路上畅通无阻的齐子原顺利抵达幽州辽西郡,也就是现代的辽宁省境内,但此时的辽西郡可是异常贫瘠,单看沿路百姓那褴褛的衣物与破败的房屋便知道他们生活的拮据,可说来也是奇怪,你别看他们物质生活不怎么样,这身板绝对是个顶个的棒,男性平均身高一米八以上的他们再加上那一身腱子肉,绝对是军中大将梦寐以求的士卒,这要是在好生训练一番,日后放在战场上就是妥妥的精锐。 怪不得老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果然如此,越穷的地方想要生存下去就越困难,当地百姓会绞尽脑汁的适应环境,长此以往的优胜劣汰自然就会大浪淘沙,留下来的也就更加强大。 尤其这个地方的严寒可是超乎想象,后世的北方还有暖气驱散寒冷,现在的人可就只能烧点火炕硬扛,体质差点的早就冻死了,想长大都不可能! 但是说来也巧,就当齐子原率军途经令支县时,只见密密麻麻的狼群正在荒野之上围攻十余只大猩猩。 这大猩猩还极为善战,最魁梧的那几只体格简直比现代的银背大猩猩还要大上两圈,那大拳头比人脸还大,仿佛拥有碎金裂石般巨力,再加上嘴中那宛如刀剑般的锋利獠牙,已然让周围狼群损失惨重,吃尽苦头。 可这事说来也奇,往往猛兽狩猎都会挑选软柿子去捏,这样才能在付出最小代价的同时获得最大的收益,就像东北虎什么时候去与成年雄性巨熊厮杀?不是打不过,而是没必要,有那时间与体力去狩猎其他猎物不好吗? 待满怀好奇心的齐子原离近一些后才发现端倪,这狼群与普通的野狼也是差别巨大,统一的纯黑色皮毛让它们看起来幽森恐怖,伤痕累累的身躯无不炫耀着它们往日的辉煌,个头虽与现代野狼相差不大,但光遇人不逃这一点便说明它们有恃无恐! 方知曹军现在足足有两万之众,荒野中的黑狼顶天也就三四千头罢了,而且还损失不小。 正当齐子原啧啧称奇之时,一旁的沮授叹气道:“可惜了这几只大猴子,看来它们今日是难逃此劫了!” 齐子原苦笑道:“世间生灵皆有其生存之法,只能说此乃命中注定也!不过这狼群的规模倒是不小,本将可从未听闻过数千野狼一同狩猎的场景,真乃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 马超立刻接口道:“将军,不如就由末将来剿灭此患,如此既能让此地百姓敬畏,又能让此地百姓归心,岂不一举两得?” 齐子原想了想便摇头道:“算了,本将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话说在草原之上,野狼以狩猎兔子为生,而兔子又食鲜草度日,狼若亡,则兔群成灾,草原亦不复存在,兔若灭,狼必无法生存下去,草原则野草丛生,无法遏止,这便是生物链的法则,不可轻易破坏。还是尽快赶往阳乐县城吧,公瑾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他必知此中缘由,若此狼群真为祸患,日后在行剿灭不迟!” 也不知道战斗中的大猩猩是不是听到了齐子原的言谈,反正在其话音刚落之际,只见那只最是魁梧的大猩猩直接朝着曹军方向疯狂咆哮,这还不算完,它还率领着其它大猩猩以最快的速度奔行而来,已然把曹军当成了救命稻草。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齐子原头脑发懵之时,率先反应过来的狼王直接“嗷嗷嗷”的叫个不停,收到命令的狼群立刻放弃大猩猩,反而以冲锋之势对准曹军,八成是想先退强敌再困死大猩猩。 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让曹军如临大敌,齐子原亦是从满脑子问号中清醒过来,满脸不屑的嗤笑道:“本将还未动怒,你们这群畜牲反而率先来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诸将听令,全军对冲,驱赶狼群于远方,不必赶尽杀绝!” 随着齐子原手中的小马鞭向前一甩,两万曹军铁骑立刻蜂拥而出,排山倒海般迎面杀向冲来的狼群,那无所畏惧的面庞透露出的坚毅无不诉说着他们必胜的决心。 也是,若几万精锐打几千头狼还畏畏缩缩的话,那接下来的仗也就不用再打了。 而随着曹军铁骑发起进攻,狼群以多打少的优势瞬间化为泡影,仅存的大猩猩这个时候也是智力全开,竟然主动配合着曹军铁骑拖延着狼群的脚步。 曹军骁将们同样大开大合,以颜良文丑马超庞德马岱李典凌操凌统田豫曹休曹真等人组成的第一梯队简直就是神挡杀神,佛挡弑佛,后方结成阵型的骑兵再配合完成收割,狼群很快便被打的节节败退,四散而逃。 正当齐子原对练兵结果颇为满意之时,十分不和谐的一幕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只见距离不远处的一名骑兵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敢上前不说,竟还有些后退的架势,胆小一些也就罢了,我一个堂堂上将军还要佩戴宝剑呢,你手中连武器都不拿是几个意思?这要到了恶战的时候,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啊? 越想越不爽的齐子原当即不悦道:“那个兵,汝乃何人部下,近前答话!” 也不知那名小兵是过于畏惧还是双耳不闻窗外之事,对齐子原的命令完全就是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 反倒是身处一旁的庞统连忙出声道:“回上将军,此人乃下官部下,因其乃聋哑之人,在下这才收其为近侍,下官愿领罪责!” 闻言的齐子原叹气道:“士元啊,不是本将说你,你也是个聪慧之人,难道不知兵戈之险?一个聋哑之人随军征战,那与草芥人命有何区别?莫要好心办了坏事,速速将其安置于附近县城,以后不要如此糊涂!” 如临大赦的庞统立刻应诺道:“诺!下官即刻去办!” 就在庞统带着那名士卒刚刚离开后,深藏不露的沮授摸着小胡须微笑道:“这些大猴子还真是善战,如果能将其纳入军中可不失为一大臂力?” 齐子原一边看向场中的大猩猩一边道:“纳入军中好说,但若说善战可就名过其实喽,公与有所不知,此物种乃是灵长类生灵,观其外貌便知其与人族相差不大,此类生灵都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体内神经过于敏感,包括痛觉神经,一旦遭遇重创都有可能当场昏死过去,这也是它们无法与狮虎熊等顶级猛兽较量的根本原因,所以啊,这玩意带出去吓唬吓唬人还行,真打起来可就不好说了!” 沮授敬佩道:“原来将军早知此物来历,下官还想着从哪里出来这么大的猴子,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嘛,不过将军请看那四只小一点的猴子,虽浑身血迹却不难看出其天赋之强,尤其它们分别呈现黑白金银四色,浑身基本没有一丝杂毛,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瑞兽!” 齐子原顺着沮授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会才满脸喜色道:“还是公与眼尖,俗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四个小东西莫不是异种?本将还真未见过这四种纯色的大猩猩,不过它们不是应该生活在非洲吗?没听说这里也有啊?难道是本将记错了?真是的,管这些干嘛?天若予之,必要取之,否则可是要遭报应的,回头把它们交给幼平训练,让它们去当本将的亲卫,本将也体验一把佛祖的待遇,哈哈!” 看着齐子原心情大好的沮授立刻道:“将军英明,在下有一事禀告将军,请将军恕罪!” 正在兴头上的齐子原摆摆手道:“公与何需如此?但说无妨!” 沮授道:“回将军,若有聋哑之人入军,数万将士又如何能毫不知情呢?下官不查,愧对监军之职,甘愿自领军法!” 闻言的齐子原宛如被人敲了一闷棍,直勾勾的看着沮授,心想对啊,怎么可能有聋哑人从军而不露风声呢?这不是开玩笑么?单单吃饭就是一个大问题,更别说其他的生活琐事了,看来是我太信任庞统了,竟然被他如此蹩脚的借口给糊弄过去。可他又为何如此行事呢?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平日里也没有相互得罪之处,应该不是冲我来的,那又是冲谁呢?看来只能先把那人控制起来再秘密审问了,狗东西庞统,你可真是没事找事啊!咦?我说沮授怎么突然关心起大猩猩来了,他这是给个甜枣在赏个巴掌,既把自己从此事中摘脱出去,又让我不至于严惩庞统,方知欺瞒上级可是重罪,官越大的人忌讳越深,看来沮授在此世也成长了不少啊!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不动声色道:“公与何出此言呢?其实本将早就知道那聋哑人随军之事,刚才只是一下子没想起来而已,幼平,你速去庞统处将此人带回,本将今晚要与其畅谈一番!” 第155章 只能跟将军坦白 周泰闻言立刻领命而去,沮授看了看齐子原的背影也不再言语,此事说是这么说,最终怎么做还是人家做主,反正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已然问心无愧。什么?帮庞统抗雷?那是蠢货才会去做的事,咱出来可是为了名垂青史的,万一回头追究下来可就吃不了要兜着走,还不如抓紧坦白呢! 半个时辰后,彻底驱散狼群的曹军迅速打扫战场,反正己方的伤亡微乎其微,只需把死去的黑狼尸体随身携带,重伤不起的送其归西后再随身携带,方便的很。 随着曹军将士陆续回归,十余只伤势各异的大猩猩也被众人给押了回来,也许它们心里清楚这群人类并无恶意,也许它们见识了这群人类过于善战而不敢有所异动,反正它们是老老实实的列成一排,不停的眨着那双充满智慧的大眼睛观察着前方之人。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噗嗤一笑道:“如此孔武有力的躯体却还有呆萌之状,万物之神奇可见一斑也!仲康,本将曾闻你有倒拽青牛尾逆行百步之巨力,今日可否能让本将大饱眼福一次?” 同样不想被众人看扁的许褚豪爽道:“将军尽管吩咐,末将领命便是!” 齐子原沉声道:“好,仲康不愧为世之虎将,来人,把那黑白金银四只巨猿擒至一旁,你若能胜,本将保证放你的族群平安离去,你若战败,别说这四只巨猿,就连你们也要留在本将军中效命喽,不过本将会给你们治伤与食物,对于你们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话音刚落的齐子原也不管这群呆头猿有没有听懂,直接命令士卒上前开始拖拽。 领地意识深入骨髓的巨猿见状顿时一边大声咆哮,一边举起双拳狂砸胸膛,企图利用自身气势吓退曹军士卒。 你还别说,这种方法果然好用,从未见过如此情形的曹军士卒纷纷后退,成包围之势于不远处严阵以待,防备这群畜牲突然暴走行凶。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就伤势不轻的巨猿在经过这一顿乱捶后很快便气势全无,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唉,也是,捶轻了吓不住对方,捶重了自己还痛的要命,这简直就是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啊! 就在巨猿们进退两难之时,最大号的巨猿终于动了动他那充满智慧的脑壳,转头对着张牙舞爪的伙伴们就是三声怒吼。 直到众猿全部安静下来后才乌拉乌拉的叫了好几嗓子,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看结果应该是沟通颇有成效,只因那黑白金银四只巨猿主动走出族群的保护,垂头丧气般亦步亦趋的朝着曹军方向缓慢前行,单看那样子便知其并无战意,就像即将离家远行的孩子般恋恋不舍! 时间不长,当四只巨猿尽被曹军掌握之后,齐子原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毕竟这些大猩猩的体型实在有些唬人,比银背大猩猩还要大上两圈的它们确实拥有不惧怕任何对手的资本,估计若不是有伤在身,想突围出去都不是不可能。 接下来的战斗亦是应声响起,只见魁梧凶悍的许褚刚把手中大刀插入泥土中便如炮弹般朝着最大号的巨猿电射而去,抡起大拳头就要狠捶对方头颅。 但你别看这巨猿它是吃素长大的,力量强大的它灵敏性也是出奇的好,只见其双脚一用力便跳向远方,而后对着许褚咆哮一声便用后脚猛然跃起,转守为攻般杀向许褚。 许褚见状丝毫不惧,直接收拳改用肩肘撞向对方,不得不说这许褚果然善战,他的应对方法也是最合适不过,人身体上最硬的骨头莫过于肩肘,尤其是三角肌与肱三头肌那一片肌肉群最是耐揍,而肘部则可以说是杀人之处,此地之所以不普遍应用主要是因为这里不好出招,不像腿部那么方便,但它的杀伤力可是丝毫不弱于腿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像此时的许褚,全力以赴的他直接把巨猿撞的飞退六七步方才停住双腿。 得势不饶猿的许褚见状迅速逼近,三两步便冲到巨猿面前,对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狂揍。 此时的巨猿也被打出了火气,只见其不退反进,手脚并用的与许褚相互周旋,反正你给我一拳我就必须还你一巴掌,看咱俩谁先扛不住! 这种纯男人的比拼自然引起众人纷纷叫好助威,就连观战的大猩猩都扯着嗓门嗷嗷大叫的给交战中的同伴打气加油,要知道大猩猩通常都是吃素长大的,所以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们,就算进入它们的领地也只会被驱赶,基本不会主动攻击其他生灵,唯有求偶之时才会与同类切磋武艺以彰显自己的强大实力。 现在就好比求偶,不想在曹军将士面前丢人的许褚拼尽全力去打败对方,同样不想在母猩猩面前丢脸的大聪明也要全力以赴的展示自己的雄姿英发,这绝对是针尖对上麦芒的一场大战,人类中的佼佼者与灵长类动物中体型最大号的巨猿捉对厮杀,那精彩绝伦的战斗完全就是古罗马时期的角斗士比赛嘛! “啊啊啊......” “吼吼吼......” “砰砰砰......” 许褚的怒吼声,大猩猩的咆哮声,拳拳到肉的撞击声无一不刺激着齐子原脑海中的神经,此时的他已经把肠子都给悔青了,你说他没事跟头畜牲较什么劲?许褚有多大能耐他还不清楚?要是万一在此处折损了这员猛将那可就丢人了,传扬出去世人还不都说他是白痴,那几个穿越者知道后更会借题发挥,说他没有容人之量,故意坑杀降将。而且这许褚也是一根筋,说让你比拼力气你就比拼力气?你不会掏刀啊?咱们人类研究武器为了什么?那就是为了增强自身战力,你跟个畜牲钻什么牛角尖呢?看来你这智商也没比这大猩猩高上多少,都是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货! 越看越是担忧的齐子原立刻对着颜良文丑马超三人小声道:“不行,不能让仲康折损于此,你们三个一起上,给本将用最快的速度将这头畜牲击毙,万万不可让它伤了仲康的根基!” 马超好奇道:“将军,那些大猴子若是暴动起来又如何是好?” 齐子原火大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考虑这事?它们若敢暴动便全部杀光,莫说十几只巨猿,就是成百上千只也不抵仲康一人,快去!” 就当马超三人准备出发之时,一直紧盯战圈的沮授突然大喊道:“将军快看,许将军胜了!” 闻言的齐子原二话不说立刻看向战圈,只见浑身血迹的许褚此时正骑在大猩猩身上猛捶对方脑壳,而那大猩猩已然双眼翻白的侧躺于地,看样子是昏死过去了,周围的军士更是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庆之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是自己手刃巨兽般酣畅淋漓。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不敢耽搁,连忙挤开众人冲向许褚道:“仲康别打了,它不是你的对手,你怎么样?身体可有大碍?” 许褚闻言憨憨一笑道:“幸不辱命!” 不等齐子原说话,许褚那硕大的身躯立刻直挺挺的倒向前方,吓得齐子原一边连忙上前将其抱起,一边狂喊军医救命,生怕他有什么不测,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时间不长,被千呼万唤的军医跑过来对着许褚一顿把脉摸索后这才摇了摇头的叹息道:“还好许将军异于常人,此番仅是脱力而已,身上的伤势均乃皮外之伤,修养几日便可痊愈,将军无需担忧!” 上一秒还在地狱的齐子原下一秒直接赏了军医一个大嘴巴子,怒气冲冲道:“以后有什么病就好好说,你这一会摇头一会叹气的是干什么呢?怎么那么多戏呢?滚!” 不知所措的军医一见到最高司令动怒连忙告罪远去,他可不敢在此犟嘴,就算吃了委屈也只能忍着,万一在此丢了性命可就不美了,而且将军平时也很平易近人,莫非此中有何忌讳?看来回头要去其他军医那里讨教一番了,避免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齐子原这边则下令大军就地扎营,反正此地距离阳乐县城已经不远,行军一日绝对可以抵达,先让许褚好好休息一晚,周瑜那边手握八万兵马也不怕公孙度前来偷袭,就算真有突发状况自己也能快速支援过去。 当日夜,被齐子原亲自照料小半天的许褚终于在中军大帐内苏醒过来。 许褚这边响动刚起,那边的齐子原立刻快步走到床榻边缘道:“仲康,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可需饭食?” 许褚看着如此屈尊降贵的齐子原连忙强行起身拱手道:“末将无碍,劳烦将军挂怀!” 齐子原笑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你无事便好,这几日就在本将帐中修养,等你伤好后,本将就把那四只巨猿全部交给你来训练,日后便由你们贴身护卫在本将身侧,你肩上的任务可是不小,一定要快些养好身体,本将可把身家性命全都交付于你了!” 许褚闻言既感动又忧虑道:“将军不是早就想把巨猿交给周将军统帅?如此一来周将军那边?” 齐子原宽慰道:“仲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你力战巨猿而大获全胜,莫说我军将士仰慕,就是其余巨猿也会心生佩服,把它们交给你才是最妥当的,幼平也并非度量狭小之人,你若与其深交,假以时日必能发现本将所言非虚。” 许褚这才不再顾忌道:“谢将军,末将定不负将军之命!” 喜出望外的齐子原闻言连忙命人取来饭菜为许褚充饥,自己则与对方畅谈起来,他不怕许褚听令,就怕许褚像关二爷一样来个报恩模式后拎刀就走,那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这样就不错,最起码有个良好的开始,以后再多给他洗洗脑,不愁这货不归心! 时间不长,周泰手持饭食走到许褚面前一一摆好后才对着齐子原小声道:“将军,末将有紧要之事禀告!” 一听此言的许褚哪里还有心情吃饭,连忙起身就要告辞离去。 齐子原见状立刻道:“些许小事而已,仲康有伤在身无需多礼,你就在此处用餐,这是军令!幼平随本将前来。” 待两人走远后,许褚这才收回注视的目光开始吃饭,他虽一言未发,但胸中那团火焰到底有没有被点燃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更加清楚。 而另一边的周泰则小心翼翼道:“将军,末将已拿住那名甲士,只是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末将不敢私自动刑。” 齐子原皱眉道:“特殊?曹家子嗣?士元怎么和他们搞到了一起?” 周泰立刻摇头道:“不是曹家子嗣,是,是甄宓小姐!” 齐子原求证一般的直视周泰道:“甄宓?她还偷偷摸摸的随军北上了?” 周泰点头道:“确实如此,末将问她为何如此行事,她说只能跟将军坦白,此时她就在帐外,您看?” 齐子原瞪大双眼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军中不能有女眷?还在帐外?真是胡闹至极,马上把她带进来!” 周泰见状立刻应诺,他也能理解齐子原此时的心情,毕竟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淡定,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帐门一开一合之际,一个身材纤细的士卒顿时钻入帐中,精明的周泰并未尾随,直接在帐外当起了门神,避免他人突然闯入。 进帐的甄宓则既胆怯又委屈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家长的责罚。 齐子原见状冷声道:“现在知道怕了?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军营,外边是战场,你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在此地求生?白天的战斗看到了么?我们的敌人远比那些畜牲更加强大,好在现在没有打起来,否则你丢了性命都是咎由自取,还有庞统,他也带着你胡闹,完全不把军法放在眼里!算了,本将念你年纪尚幼,也不责罚于你,明日便命人把你送回邺城,你好自为之,莫要再让家人担心!” 第156章 来日擒他请教一番 上一秒还一副虚心认错模样的甄宓一听这话瞬间不干了,连忙反驳道:“父亲知道我跟随大军前往辽东,他不会担心的,而且我来这里可是经过大乔姐姐同意的!” 齐子原嗤笑道:“挺聪明的一个小丫头,撒谎的借口竟如此愚笨,夫人同意?你说夫人同意就同意?赶快回去,莫要逼本将用强!” 甄宓急道:“我这里有大乔姐姐亲手写下的书信,你不信就自己看嘛!” 齐子原见甄宓真从甲胄中掏出一封书信,随即满脸狐疑的伸手接过,心想这小妮子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可大乔从未与我说过此事,难道必中另有隐情? 帛书应声而开,只见其上立刻出现大乔那秀丽的小字:夫君看到此信时想必已经发现甄宓妹妹的身份,此事确乃妾身自作主张拜托士元带着甄宓妹妹前往军中,只因夫君曾言辽东之地严寒异常,妾本欲亲往伴君身畔照料,又恐身体不佳徒增君之忧愁,思来念去只能拜托甄宓妹妹代妾以侍,妾知夫君不愿纳妾,但甄宓妹妹秉性纯良又痴心一片,容貌更乃上佳之选,夫君又何必辜负美人心意呢?还望夫君莫要责怪他们,妾将日日焚香祈求苍天护君平安归来,余生只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夫君见字如面,妾齐桥氏亲笔。 看完信件的齐子原叹息一声后便把帛书收入怀中,想着等下次思念大乔时在取出观看,见字如面,说的多好,若真能见字如面就好了,唉。可这小丫头怎么办?她今年应该十六岁,可我都二十五了,这不是老牛吃嫩草么!虽说在这个年代不算什么,但家里女人过多绝对不是好事,我又不是秦子扬那头色狼,而且我又不知道哪里有枸杞,总去找华佗要壮阳药也太丢人了,不行不行,这个坑不能踩! 下定决心的齐子原立刻道:“夫人是夫人,这个军中还是本将做主,你回去准备吧,明日幼平便会派人送你回邺城!”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甄宓闻言顿时不可思议的瞪大美目,满嘴哭腔道:“你,你骗人,你说话不算数,你说过带我去北地的,你,你无赖,呜呜呜......” 齐子原看着耍上无赖的甄宓无奈道:“那就酒后胡言,不能做数的,你今日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明天一样会有人送你回邺城,还不如留着力气回去收拾行礼呢!” 一看此招无法生效的甄宓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巴巴表情道:“齐林哥哥,我有葵水了,大乔姐姐说女孩子有葵水就可以嫁人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能照顾好我自己,还有你!” 齐子原恍然大悟道:“我说你爹怎么会让你随军北上,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别废话,我都累了一天了,你赶快回去准备吧!” 甄宓见状索性也不装了,虽说大家闺秀从小培养,但十六岁毕竟是在叛逆时期,尤其是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更是无人能挡,就好比此时的甄宓,只见其气呼呼的喊道:“哼,回就回,你今天能把我送回去,我明天就能从邺城跑回来,你别想摆脱我,这辈子都别想!” 齐子原见到小狮子状的甄宓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劝阻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仔细想想,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独自出行会遇到些什么?到时候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把你卖到大漠深处去都不是不可能!还回来?这辈子能不能见到我都不一定了!” 甄宓理直气壮道:“那你就不要把我送回去,这样我就不会乱跑了!” 齐子原笑道:“不送你回去也行,但本将军中不养闲人,你看看你这身板,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上个战场都腿肚子打转,你留在这里除了添乱还能干些什么?现在是没打起来,一旦战火四起之时,本将都要亲身陷阵杀敌,届时你又指望谁去保护你呢?” 甄宓想了一会道:“我可以照顾伤兵,这几个月我跟着军医学会了很多手段,怎么能说毫无用处呢?” 齐子原点头道:“好,不过本将要把话说在前边,你若能胜任军医之职,本将可以暂时把你留在军中,你若不能胜任,那便要乖乖返回邺城,不可再胡闹下去,如何?” 达到目的的甄宓想也不想道:“诺!” 齐子原叹气道:“刚好仲康如今有伤在身,你便先留在帐中照顾他吧,但你要切记,军中不可留女卒,所以你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是女子的身份,否则本将也保不了你,以后你就在中军大帐内吃饭与休息,不要乱跑!” 甄宓闻言立刻答应下来,随即便蹦蹦跳跳的跑去照顾许褚,那份少女独有天真烂漫真是让人心生向往。 唯独齐子原苦涩的钻出营帐对着周泰小声吩咐道:“以后扎营专门给甄宓弄个茅房,她的饭食与寝居均在中军大帐内,切记一定要锁住消息,对外就说她是本将近卫,那些见过甄宓的将军也要提前打好招呼,另罚庞统三月不许饮酒。” 周泰应诺后迅速跑去传令,独留齐子原站在原地抬头望月,这艹蛋的生活啊,我要不是怕你出现意外而愧疚终生,我早就让你滚蛋了,你就庆幸你是名垂青史的美人吧,换一个丑的你看我管不管她,不行,以后再见到漂亮女子要把头低下走,这真是鱼肉没吃到还惹得一身腥,呸,晦气! 次日辰时一刻,休养一夜的许褚也是恢复了不少,齐子原当即下令前往阳乐县城,打算到那里在行静养,总在野外待着也不是个事。 而那十余只大猩猩经过军医的治疗也都止住了伤情恶化下去的趋势,此时一个个都被打着大号绷带,本就不太聪明的样子现在看起来更加搞笑,也许它们感受到了这支人类军队的善意与战力,现在基本上是不敢嚣张,十分乖巧的跟随在队伍中间,但野兽毕竟是野兽,想驯服它们为己所用可不容易,你若被他们此时的状态欺骗了双眼则大祸不远矣! 七个时辰后,一路急行的齐子原终于在阳乐西门外见到了不知在此等候多久的周瑜,久别重逢的两兄弟也不拘束,刚一见面便传出爽朗的大笑之声。 周瑜调笑道:“在下于陈留练兵之时便听说刘备与子原兄神交已久,今日一见,看来此言非虚也!” 齐子原好奇道:“公瑾此言何意?” 周瑜看着齐子原的佩剑道:“世人皆知刘备善用双股剑,子原兄如今之貌可难免让人另作他想啊。” 齐子原笑道:“公瑾不愧为才子,本将日后若能拿下刘备一定要向他请教一番双剑之术,不过此番不同以往,若只是攻取辽东之地则有昆吾剑足以,但我们日后还要在鲜卑人与乌桓人的地盘上筑城修路,必定会与当地官员频繁接触,有青釭剑在手才能事半功倍也!对了,公孙度那边怎么样了?” 周瑜满脸喜色道:“我军至此数月以来虽未与其交锋,但却先后战败乌桓骑兵十余阵,杀伤敌军三万余人,缴获战马两万,太史慈,甘宁,张合,高览,徐晃等人更是临阵斩将立威,打的乌桓人落荒而逃,想必公孙度此时已经在考虑投降之事了!” 齐子原告诫道:“若果真如此便再好不过,但这公孙度可不一般,其人为官后严刑峻法,令行政通,打击当地豪强,颇受百姓爱戴,对外又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南取辽东半岛,越海取胶东半岛北部东莱诸县,开疆拓土,本人更是招贤纳士,设馆开学,广招流民,威行海外,本将听说有很多中原士人因大汉动荡而避难于辽东,说不定其中就有不世出的天才,公瑾切勿大意,这公孙度可比公孙瓒那个莽夫难对付!” 闻言的周瑜突然道:“子原兄你还别说,我昨天傍晚还真收到一封书信,其上之意就是让我军在一日之内把巨猿送还于他,否则后果自负,你说这是不是公孙度的奸计?” 齐子原惊道:“巨猿?” 周瑜点头道:“没错,可我在此从未见到过巨猿,会不会是公孙度打算以此为借口而与我军开战?” 齐子原皱眉道:“此事说来也巧,我昨日倒是救下了十余只巨猿,可它们当时是在狼群的围攻之下,难道这两件事有所牵连?公瑾可留下那送信之人?” 周瑜摇头道:“我并未见到送信之人,信件也是城内乞丐送到侍卫手上,不过子原兄的意思难道是有人可以驱使狼群作战?” 齐子原面色沉重道:“但愿没有,否则此战可就难了,这辽东之地的野兽甚是凶猛,既然有人能驱动狼群,那其它的野兽也未尝不可,尤其此地天气恶劣,我军又久居关内作战,此地利敌而不利我,战事一旦陷入胶着之状便会漏洞百出,一着不慎则满盘皆输啊!公瑾,你即刻命人送一封劝降书信给公孙度,告诉他,只要他愿意开城请降,本将保他余生荣华富贵,如果他想为官,本将亦可荐其前往邺城任职,其若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待本将铁骑踏平辽东之时,本将会用公孙一族的鲜血来为麾下阵亡的勇士祭灵!” 周瑜犹疑道:“那巨猿的事?” 齐子原冷哼道:“一群宵小也敢如此狂妄的威胁本将,还后果自负,无非就是一群借用畜牲之威而有恃无恐的废物,无需理他,命三军将士随时做好出征辽东的准备!” 周瑜见到齐子原心意已决便不再相劝,领命后便引着曹军快速入城休整,自己则与齐子原一同研究地图,推演破敌战术,野兽大军他不怕,征战沙场亦是家常便饭,但咱总要有计划的进军不是,如此方能胜率大增! 三日后,身处前线的公孙康亲自手持书信返回襄平城找到公孙度商议战和之事。 只闻公孙康颇为担忧道:“父亲,我军密探确实在阳乐境内发现齐字大纛,想必齐林已经抵达辽西,此信应出自齐林之手,如今是战是降?还请父亲早拿主意!” 同样因为战事而焦头烂额的公孙度此时愁眉不展道:“这齐林久经沙场,与中原诸位枭雄相争亦不落下风,南征北战至今更显有败绩,曹操称其为镇国之石,当今天子殿前亲封其为前将军渤海侯,真乃天纵之才!可惜老夫没想到曹操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中原战局尚处于胶着之状,他竟敢令麾下第一大将领军征伐辽东,看来他这胃口当真是不小啊,康儿,曹军军容如何?” 公孙康道:“曹军防守严密,儿至今尚未近观其营,不过曹军大将蒋钦却屡屡率水师进入辽东水域,两军虽未交战,但其阵型之严谨确乃儿生平仅见,依儿所见,齐林既能在中原杀出赫赫威名,想必其麾下之军必不乏虎狼之士也!” 公孙度叹气道:“蒋钦蒋公奕,其乃齐林麾下水师大将,威名仅次于甘宁,看来齐林是把麾下精锐尽数带来辽东了,康儿,你认为我军此战胜算几何?” 公孙康想也没想便道:“父亲,恕儿之言,我军虽在辽东之地称王称雄,但想在正面战败曹军实乃痴人说梦,唯有利用地形拖延住曹军,待冬季来临时在与其拼死一搏,如此方有一战之力,但儿不确定我军能不能守到冬季,即使守到也不敢保证我军还有没有余力发起反击!” 公孙度老怀欣慰道:“我儿长大了,你说的没错,老夫本想借用中原之局势逼迫曹军退兵,可齐林一到辽东,那便代表着曹操对此地有着势在必得之心,我军就算挡住曹军进攻也无法将其彻底赶走,假以时日还是要丢失此地啊!罢了,天命如此,不如少造些杀孽,也能护我公孙一族安享太平。” 第157章 那便战 公孙康求证道:“父亲欲降?” 就在公孙度满脸苦涩的想要说出不降又能如何之时,只见其心腹之人阳仪突然从门外小跑进来道:“主公,府外有贵人前来拜访,我军退曹有望也!” 本就心有不甘的公孙度闻听此言立刻道:“贵人为何?汝且速速讲来!” 阳仪不敢耽搁,当即便道:“回主公,明狼族长第四子亲至襄平城,代父前来拜访,欲合我军共退曹军!” 公孙度叹气道:“明狼一族在辽东十二族群中充其量排在第五,其在辽东尚不能称王称霸,又如何能抵挡住骁勇善战的曹军呢?” 阳仪连忙道:“主公莫急,下官听其言辞之意似有辽东十二族齐出之想,主公别忘了这明狼族可是与盘力族交好,而盘力族又与雪勇族世代联姻,两族勇士身强体壮,极为善战,绝不弱于曹军将士,若由两族牵头,辽东十二族极有可能全力而出,届时天时地利人和均在主公,曹军安有不退之理?” 公孙度疑心重重道:“十二族齐出?曹军如何得罪了这群人?他们这么做又所求为何呢?” 阳仪见状建议道:“明狼四子不肯明言,下官亦是不明所以,主公不妨对其见上一见,如此也能了解其中缘由!” 公孙度点头道:“你立刻去把他带来此处,本公倒要看看他耍的到底是什么花枪!” 阳仪领命离去后,公孙康立刻出声道:“父亲欲战?” 公孙度伸手拍了拍公孙康的肩膀道:“康儿,你还是过于稚嫩了,你想想,如今曹军兵进辽东已是箭在弦上,而那辽东十二族又欲与其交锋一番,不管两边作何打算,最后受益最大的一定是我们,曹军若败,我们则可抓稳辽东,甚至攻取辽西,全据幽州,十二族若败,我们则可顺势倒向曹军,助齐林全歼其族,永除后患!既然此法可退可进,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公孙康担忧道:“父亲就不怕齐林秋后算账?他在信里可是写的信誓旦旦!” 公孙度笑道:“那是你还没见识到辽东十二族的威力,等你见到了自然就会知道齐林的选择!若不是他们战力强横,为父早就将其除之而后快,又怎会让他们得意这么多年?” 求知欲爆膨的公孙康刚想再问,出门接人的阳仪却已经去而复返,单看那密布面庞的汗珠便知道这老小子冲刺的速度绝对不慢,公孙康见状也只能识趣的闭上嘴吧,做个旁观之人! 时间不长,待明狼四子行礼落座后,公孙度直接对着浑身兽皮服饰又威武雄壮的年轻人点头示意道:“四公子此行所为何事?咱们痛快一点如何?本公已备好酒肉,莫要误了时辰!” 明狼涂大笑道:“公孙大人果然痛快,那明狼涂也不藏着掖着,我此行是奉家父之命前来与公孙大人商谈联军破曹之事,只要公孙大人愿意,我辽东十二族的勇士将在十日内陆续抵达此地!” 公孙度微笑道:“非是本公不信公子,只是明狼一族貌似无法指挥的动辽东十二族吧!” 明狼涂看着公孙度也不动怒,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张布条道:“公孙大人请看,此乃辽东十二族长亲笔所书,我也不瞒大人,其实十二族的勇士如今已在来此途中,先锋军最迟三日便能抵达,还请大人早做决定!” 公孙度命人取来布条细看一番便信了八成,只因上面不但有各族首领的名字,还有各族所信仰的图腾,明狼涂若是连这个都敢造假,那明狼一族肯定要被其他族群撕成碎片,是连盘力,雪勇两族都保不下来的那种! 公孙度随即道:“诸位族长打算如何联军?” 明狼涂闻言伸出三根手指道:“第一,我军将至,请大人速令麾下兵马不要拦截我军,以免徒生误会。第二,十二族向来以游牧为生,还请大人为我军作战提供所需之军械粮草。第三,曹军战败后,联军缴获的东西我们十二族要拿八成。当然作为回报,我们会退回自己的地盘,夺取的所有城池土地全归大人支配!” 公孙度点头道:“倒也公平,不过诸位族长又为何要如此行事呢?” 明狼涂笑道:“自然是因为我等更愿意与公孙大人交往,齐林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他若是夺取辽东,那简直就是天怒人怨!怎么?莫非公孙大人惧怕曹军了?” 闻言的公孙度同样笑了起来道:“公子的激将之法可并不高明,不过既然十二族的勇士都有此心,那本公也不介意与诸位首领一同联军抗曹,但有一件事必须要先讲清楚,每逢战事必要有统一指挥方能如指臂使,我等既然联军至此,虽说凡事可以商量着来,但总要有个主事之人吧!” 明狼涂认可道:“十二族长不日即至,大人不妨届时在行商讨统军人选如何?” 公孙度立刻道:“如此甚好,那咱们便与曹军好好战上一战!阳仪,你先带公子前去宴会厅,本公稍候便到。” 完成任务的明狼涂此时也是放下心来,行礼一番便跟着阳仪大步离开,美滋滋的吃肉去了,这段日子可是把他累的不行,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是时候该好好补补了。 而这边的公孙康看着父亲那信心满满的神情则忍不住道:“父亲难道想要统军之职?” 公孙度自信道:“你没听到明狼涂说十二族长不日即到么?这便证明他们比我们更加急迫,那统军之职已是囊中之物也,为父现在就希望他们最好能与齐林拼个两败俱伤,我军届时便可顺势灭杀两路强敌!你先下去把消息传给各城守将,虽不进攻却也要小心提防,不可大意!” 公孙康闻言立刻应诺,而后一边退出房门一边心想父亲果然是父亲,这手鹬蚌相争玩的真是出神入化,如果真能把这些强敌挨个灭掉,那我以后也能去中原走上一走,都说那边的美食美酒美人数不胜数,可比这冰天雪地的辽东要强上太多了! 此事说来也很简单,这明狼涂就是当日驱使狼群围攻大猩猩之人,只是他藏身暗处并未被曹军发现,而齐子原也没往其他地方去想,自然不可能进行大规模搜查。 本来逃出生天的明狼涂还想着用一封信去劝劝齐子原,只要对方把那些巨猿交出来就不去追究狼群的损失,毕竟对方势力确实不小,可他没想到齐子原为了许褚竟然休息半天加一晚,信件直接送到了周瑜这个看不懂图腾的江南人手中,其实就是送到齐子原手中他也未必能看懂,画的那是啥东西?知道的是巨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狗呢! 可曹军的毫无反应却让明狼涂丢尽了颜面,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凭什么就要让着你?越想越气的明狼涂当即便利用黑狼把消息传回了族群,并且还添油加醋了一番,说曹军如何凶残成性,他们占据辽东后又会如何如何,反正是没有一句好话。 明狼族长一看这还了的,当即就跑去与盘力雪勇两族的族长商量对策,三人一拍即合,又去最强的部落说服天羽族出兵。 而有了几个最强大部落的号召,其余部落纷纷响应,辽东十二族这才倾尽全力来战曹军。 也不知道齐子原知道真相时会不会后悔当初相救巨猿,我想应该不会,他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仅仅攻克辽东而已,他更想尽最大可能的去开疆拓土,最起码也要把东北三省这个宝地给收入囊中,再往北的土地也很适合耕种,还未开发的大草原上更是有着数之不尽的矿产资源,南边也不错,朝鲜半岛此时还未分家,新罗,百济,高句丽如今更是弟中弟,不收拾他们那都对不起老祖宗啊! 而在接下来的几日内,随着辽东十二族长陆续抵达襄平城,一番利益谈判也就此展开,北方汉子性情豪爽,说话不爱拐弯抹角,直接以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为标准,说白了就是大家都别想出工不出力,你公孙度在辽东确实挺强,但我们十二族联合起来也绝对不比你差上多少,这样才公平公正! 公孙度对此当即表示毫无问题,甚至为了避嫌而推荐麾下大将柳毅统军,自己则退居幕后,以督战之名随军出征。 十二族长见此情形也是无话可说,纷纷表示愿意随军督战,部落勇士全部交给子嗣统领,由柳毅一同调配。 没办法,谁让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呢,而且人家势力又大,麾下将领精通排兵布阵,可比自己那些只知好勇斗狠而不识计谋的手下强多了。 达成所愿的柳毅也不废话,当即便说出自己打算先下手为强,凭借联军的人数优势从昌黎进攻辽西曹军的令支大营,而后直逼阳乐城,以围点打援之计诱杀曹军援兵,灭其有生力量,届时阳乐曹军要么撤出辽西,要么就被辽东联军给活活耗死。 闻听此计的十二首领顿时拍案叫绝,喝彩之声络绎不绝,一边大笑着吹嘘部落儿郎会斩敌多少,一边拱手表示一定为将军之命是从。 柳毅听着满堂的认可之声也是终于把心给放回了肚子。联军统帅嘛,说着挺好听,其实难干的很,最怕的就是其余势力的将军不服上令,心都不能拧成一股绳,到时候别说胜,就是本该拥有的战力能发挥出来一半都不错了,现在只要这群首领把画的这张大饼吃进肚子,那短时间内应该不用考虑御下不服的问题! 什么?全盘计划?哪个将军打仗敢说必胜?那都是要走一步看一步的,谁敢保证对方一定会钻进你的圈套?但凡是能塞满耳朵的人物那都不是白给的,战场之上只有随机应变,谁变得更妙谁就能赢,跟你去下棋是一个道理! 三日后的亥时四刻,辽东联军终于悄悄抵达令支大营外的十里处。 柳毅抬头看了看星月交辉的夜空后便立刻下令大军趁着夜色突袭曹营,成败在此一举,若是连精心谋划的突袭首战都以失败告终,那还打个屁?趁早投降保命吧! 而此时的令支大营乃是由曹军大将张合高览一同镇守,此处于地图上乃是连通辽东与阳乐城的最快通道,极为紧要,故而由两人统帅两万曹军在此守备方能让齐子原安心。 可张合他是万万没想到辽东联军竟敢跑来偷袭自己,按理说顶在最前面的可是徐晃牵招那三万兵马,靠近海边的也是李典率领的一万步军,辽东军攻打他们哪一个都不足为奇,唯独进攻自己有些不对劲,你这不一头就扎进我军的包围圈了么?置之死地而后生?那是人家项羽的专利,你跟项羽有可比性么?怪不得老子这两天眼皮跳个不停,原来是被你们这群混蛋给惦记上了! 同样收到消息的高览拎着大斧便快步走进张合大帐怒声道:“隽乂兄,听说辽东小贼竟敢主动冲击我军大营?此事可当真否?” 不等张合说话,只见帐外立刻冲进一名浑身血迹的曹卒大喊道:“禀将军,东寨寨门被破,我部正在全力抵挡,请将军速派援军!” 听闻噩耗的高览当即怒骂道:“寨门被破?这才多长时间?你们这群饭桶还能有点什么用?隽乂兄,让我先去把敌军赶出大营吧!” 生性谨慎的张合伸手制止高览后才对着前方的曹卒出声道:“汝且从实说来,敌军人数多少?为何如此轻易便攻占我军营门?” 曹卒悔恨道:“回将军,外边漫山遍野全是敌军,最少也有数万兵马,而且他们还能驱赶狼群作战,就是那些野兽趁着夜色率先冲进我军大营行凶,这才使得寨门不慎丢失,敌军蜂拥而入!” 第158章 这个败类 满脑瓜子问号的张合皱眉道:“还有狼?哪里来的狼群?” 突然想到什么的曹卒立刻补充道:“回将军,不止狼群,攻入东寨的敌军也不像汉人,他们虽然打着公孙大旗,但却一律身着兽衣,身形又十分魁梧,异常善战,悍不畏死!” 高览闻言不悦道:“异常善战?悍不畏死?本将看就是你小子软蛋,让人家给吓得不敢力战而惧敌!隽乂兄,不能等了,若是让敌军全部冲进来可就不妙了!” 张合紧锁眉头道:“元伯可还记得将军曾给我们讲的天下异事?一副藤甲都能刀枪不入,一群火牛都能破阵杀敌,甚至连小小的蚂蚁成军都能撕碎万物,我们至此数月有余,公孙度为何偏偏在此时攻打我军?那些骁勇善战又能指挥狼群的异人从何处而来?将军曾亲笔写信给我,让我一定要小心谨慎,事不可为时便迅速撤离,你说将军忌惮之人会不会就是外面的统军之人呢?” 高览心中一紧道:“这个世上能让将军都为之忌惮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若其亲身至此,那我们兄弟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啊!” 张合下定决心道:“这样,元伯你立刻去把营中粮草全部焚烧,我率其余士卒在南寨接应你,届时咱们直接往大营内射入火箭,尽最大可能杀伤敌军,而后撤往李典将军处,应该可以逃过此劫!” 高览不解道:“为何不从西寨撤回阳乐城?李典那里可是只有一万步军,自保尚且不易,又何谈救援我们呢?到时候若是在被包围岂不叫天不应也!” 张合苦笑道:“正是因为李典将军兵马最少才最不可能被沿路伏击,如果对面统军之人真是与将军一般的人物,那他又怎么会没有后手?若是真的不幸被伏,我们兄弟恐怕只能来生再见了!” 高览闻言不再搭话,随即十分郑重的对着张合拱了拱手便带人前去焚烧粮草,丝毫不打算给敌军留下一颗米粒。 而随着张合撤退命令的下达,西北两寨的曹军将士则迅速行动起来,以盾牌手配合上强弓硬弩来接应东寨败兵,一同撤往南寨立足。 这个时候就不难看出名师的教导确实高绝,本还被狼群撕咬与猛士夹击给打的找不着北的曹军遇到支援后顿时站稳了脚跟,布阵的加持与强弓硬弩的压制让他们在无后顾之忧,劈砍狼群的力气仿佛都大上许多。 但对面不断冲击曹军的十二族勇士也不是泥捏的,你别看他们相互之间没有配合,可人家那是真猛啊,平均一米八五的身高硬生生的比很多曹军士卒高出一个头,身高臂长的优势那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再加上他们那悍不畏死的精神与不咬自己人的狼群相辅佐,纵使兵器甲胄皆优于对方的曹军也无法完成像样的反击,只能被对方打的节节败退,勉力支撑。 半个时辰后,待曹军能动之人尽数撤到南寨时,完成任务的高览也从西北方向杀出重围回归南寨,手中那血淋淋的大斧早已不知收割了多少条人命。 张合见状立刻下令点燃南寨,希望用这把大火给自己争取到充足的撤离时间,现在这情况就是能跑一个算一个,留下的绝没好下场。 刚才他也与敌军近距离交手一番,对方那身腱子肉还真不是白长的,力气大不说,出手又快又狠,还有后方那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五万之众的人头,不跑?傻子才不跑呢! 时间不长,待曹军在张合的率领下迅速撤离之后,柳毅也同时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命令,对他来说一战消灭敌军六千余人已是大获全胜,再去追击也扩大不了多少战果,万一被伏更是得不偿失,还不如抓紧命人从大火中救下些粮草来的实惠呢,此战虽说辽东联军的伤亡只有两千不到,但狼群的损失却将近五千,这样的战损比可让柳毅更加深刻的见识到了曹军的战力,方知他们可是偷袭而来,此刻柳毅心中只想说:盛名之下无虚士,此言非虚也! 俗话说百里同风,千里同雨,就在张合这边败退一日后,身处阳乐的齐子原终于收到了李典的战报与张合的亲笔请罪信件。 只见他此时正紧握手中书信,眉心紧皱的自语道:“指挥狼群作战?原来他说的后果自负是这个意思,难道又出现一个?可他藏身在辽东之地又意欲何为呢?他在谋划些什么?又为何选择在此时出手呢?” 有些听迷糊了的周瑜立刻出声打断道:“子原兄,什么又出现一个?他又是谁?这指挥狼群之人不会就是与你前些时日所相遇的那个吧?” 齐子原叹气道:“应该就是此人,可惜本将当时并未多想,这才放虎归山,如今看来真是后患无穷啊!公与,本将记得你曾在观星中得知帝星云集,光芒映长空,将星璀璨,光彩照世间。你能否告诉本将,这辽东之地可有帝星出世?将星横空?” 沮授摇头道:“回将军,下官自从踏入幽州起便夜夜观星,奈何才疏学浅,尚不能窥探天机,如今下官观星已与将军观星并无二致也。依下官猜测,辽东之地当有大能,以神鬼莫测之法遮掩天机,这才使得吾辈凡人无法窥伺其全貌!” 不等齐子原惊呼出声,周瑜斩钉截铁道:“什么天机?吾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吾只知道想打胜仗必要将军腹有良谋,士卒奋勇当先,若天机能决胜负,我等饱读兵书又有何用?子原兄,当务之急不是研究星象,而是要想办法克制敌军狼群,只要我们战败敌军,纵使辽东之地真有帝星又能如何?” 闻言的齐子原仿佛醍醐灌顶般浑身一哆嗦,随即满脸羞愧道:“公瑾所言极是,若没有你这宛如惊雷般的断喝及时出口,本将差点就要酿成大祸!公瑾当为吾师也!” 周瑜道:“瑜可不敢当此重任,子原兄只是误入歧途罢了!” 齐子原一边取出纸张画图一边大笑道:“当的当的!不过让你这么一吼,本将还真想到了破敌良策,两位请看,此物名为狼铣,打造之法极为简单,只需寻找大约两丈长的竹子从根部砍断,保留竹子上端茂密的枝桠并在顶端安装矛头,而后编成阵型,矛头和枝桠可以直接对一人或多人进行攻击,以少打多,直接戳伤敌军,只要阵型严谨,简直就是牢不可破。还有一点,避免伤到我军,可令工匠用蒙汗药反复浸泡,涂抹于矛头与枝桠之上,莫说狼群,就是辽东军本将也让他们触之即倒,有来无回!” 周瑜一边奉若珍宝的捧起图纸一边道:“这简直就是巧夺天工之物,既制作简单又无往不利,子原兄,你既有此物又为何今日方才祭出?莫不是怕我等偷师不成?” 齐子原不好意思道:“说实话,若不是狼群突然而来,我还真就没想起此物,还望公瑾莫要怪罪!” 周瑜哈哈大笑道:“现在好了,张合虽败,然其麾下还有兵马近万,估计还会有败军陆续前去汇合,再加上李典手中的兵力,足以对辽东军形成合围之势!” 齐子原思考一番道:“张合信上说辽东军力最少有五万精锐,公孙度使这么大力气绝不是只为了一个张合,十有八九是冲本将来的,既然他们有此自信,合围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还是先让张合按兵不动,先把对方的底牌摸清楚再说!” 周瑜点头道:“如此也好,辽东军既然来了,那他们就别想再轻易回去!” 齐子原道:“公与,这狼铣的制作任务就交给你了,本将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昼夜不停的打造,在辽东军抵达阳乐之前,能造多少造多少,现在用竹子,以后可命工匠用精铁打造,挑选精壮专门训练此物,我军实力必将大增!” 沮授接过图纸看了看后满脸认真道:“下官必不负将军所期!” 随着沮授的领命离去,曹军在接下来的五日内四处伐竹打造兵器,完全一副砍光此地之竹的架势,还好现在是古代,自然环境破坏不大,北方竹子虽少,但也不是一点没有,仔细搜一搜还是能找出成千上万根的。 可就在曹军这边如火如荼的备战之时,辽东联军却始终止步不前,两军除了侦查骑兵偶尔意外撞面而交手便在无战事,也不知这柳毅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齐子原这边终于收到了柳毅发兵的消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噩耗,原来柳毅在此驻军将近一月是为了等待援军,可这不止是辽东十二族的后续兵马,公孙度这个老东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利益,竟然说动鲜卑人与乌桓人加入联军,彼此化干戈为玉帛,一致对外,两部也是下足血本,二十万兵马倾巢而出前来助战,单单骑兵就不下八万。 而这里面最难缠的还要数乌桓弓骑,乌桓人善射,成长于马背上的他们骑术亦是十分了得,虽然没有白马义从那么精锐,但你也架不住人家的弓骑众多啊,方知好虎架不住群狼! 为此,阳乐城的齐子原收到消息后简直蜕变成了怨妇,每天不在心里骂上几句都浑身难受,你说你们这不是犯贱么?我不来的时候,人家公孙度把你们揍成那样你们也不敢吱声,好嘛,现在我来给你们报仇,你们又合起伙来打我,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要不是当年我把公孙瓒给揍得元气大伤,你们还能潇洒度日?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再说了,你派兵就派个万八千的来意思意思不就行了,非搞来二十万,你们是怕我死的不够快是吧?混蛋!还有那个柳毅,这货谁啊?没听过啊,还公孙度手下第一大将,有勇有谋?我读三国时也没听过这号人物吖,难道他就是穿越之人?这个败类!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这败类现在是打算下死手了是不? 就在齐子原心中抱怨之时,同样愁眉不展的周瑜快步而来道:“子原兄,探马来报,辽东军正在迅速逼近阳乐城,距此已不足三十里!” 齐子原闻言咬牙切齿道:“这个败类还真是急不可耐啊!公瑾,速令大军于城外十里处布阵,我今天非要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周瑜担忧道:“子原兄,我军兵力只有八万,其中三万还是幽州军,并非我军嫡系,真实战力犹未可知,而辽东联军的人数却足足有三十五万之众,两军兵力相差如此悬殊,固守待援方为上策也!” 齐子原坚定道:“如果本将避而不出,那整个幽州便无人能挡住辽东联军之势,一旦我军被困在此地,那幽州民心将土崩瓦解,方知此地百姓如今还有很多都活在公孙家族的阴影之下,若民心不在,此地战事甚至有可能波及到冀州,那时你我将万死难赎其罪。而只要本将出战,胜则威势大振,万民归心,张合徐晃两部顺势夹击,辽东军弹指可灭。败则退守城关,辽东联军届时一定不会放弃本将这只一败再败的肥羊,我军也达到了牵制敌军的目的,去吧,本将也想看看这群只敢抱团取暖的废物有何能耐!” 无言以对的周瑜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反驳之言后便抱拳而去。 既然话都说开了,命令也已经下达了,那便多说无益,要战便战,怕死还从军干嘛?中原那么乱的局势都能一胜再胜,我周公瑾还能怕了这群辽东野蛮人?今日就用你们的头颅来为我大军扬名! 第159章 威震辽东 一个时辰后,悉数抵达沙场的两军将士迅速完成布阵,猎猎旌旗之下布满坚毅的面庞,纵使炽烈的阳光亦无法削弱他们胸腔中的战意。 一支为了扞卫昔日荣耀而热血沸腾的军队与一支为了铸造未来辉煌而斗志昂扬的军队就此摆开架势,此战的结果只有一个,要么是曹军依旧称雄,继续书写传奇的故事。要么是辽东联军成功加冕,为自己开启崭新的篇章。 相同的目的,截然不同的结局,战事自将一触即发。 只见柳毅身处在密密麻麻的辽东联军中匪夷所思道:“没想到齐林竟敢出城应战,他手中到底有何仰仗呢?” 盘力族第一继承人盘力勇满脸不屑道:“管他有甚仰仗,吾等联军兵锋正盛,刚好趁此机会大破贼军,用齐林的头颅让曹操知道知道吾等辽东诸族之骁勇!看他还敢不敢。” 不等盘力勇说完,但见曹军阵中迅速杀出一将,一边前冲一边大吼道:“辽东小儿休狂,西凉锦马超在此,不知死活者尽可来战!” 柳毅闻言皱眉道:“齐林这是想斗将?” 浑身肌肉纵横的雪勇烈接口道:“斗便斗,吾等联军数十万至此,还能惧怕他一个西凉马超不成?雪勇烈愿阵斩此敌,为大军扬威!” 明狼涂的大哥明狼升哈哈大笑道:“杀鸡何需用牛刀?烈兄在此稍候,待小弟前去取敌首级!” 明狼升豪言一出,联军诸将顿时气势大涨,随即纷纷请命出战,已然把马超当成了建功之基石。 柳毅见状也不好打消众将的积极性,只能稍加提醒道:“听说这马超是齐林的内兄,甚是骁勇善战,明狼将军不可大意,你若能阵斩敌首,当为此战之首功!” 明狼升闻言豪气干云道:“无非是借助齐林的些许威名罢了,吾今日便让他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骁勇善战,诸位在此静候佳音即可。狗贼可识真神,明狼升来也,杀!” 其实斗将之术只是小策,普遍用于敌强我弱之时,因为阵前斗将的本意就是提升己方士气与打击对方士气,对于弱旅来说简直就是最合适不过了,反正都是劣势,那还不如搏一搏,有可能就单车变摩托。 而此时的柳毅之所以选择斗将就是因为麾下军队成分混杂,看似强大无比,实则乱七八糟,联军各部也是心思各异。 这种情况下就要用怀柔之法把各部揉捏到一起,不能一味强硬的发号施令,否则极有可能发生乱象。 说到底还是不如自己的兵马用着舒心痛快,如指臂使。 言归正传,随着明狼升策马杀出本阵,辽东联军瞬间嗷嗷直叫的为其呐喊助威,嘶吼之声直穿苍穹,他们不但要胜,还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此时的斗将就是大胜的开始! 可让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气势冲冲的明狼升刚与马超对拼一击便被对方的巨力打的兵器差点脱手而出,马超虽不是以力量见长,但那只是相对于张飞与许褚这种力量型武将而言,绝不代表他的力量不强! 而正当两马相错而过之时,马超瞬间便把手中长枪向后一桶,一招回马枪直接洞穿明狼升的背心,枪离,人倒,一套连招行云流水。 倒地的明狼升不可思议般瞪大双眼,张着嘴巴想说着什么却连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极其不甘的断气而亡。 突如其来的一幕宛如时间暂停器般在辽东联军身上按下了按钮,上一秒还威势震天的他们在下一秒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只留下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同样因为不可思议而张大嘴巴的齐子原好奇道:“秒杀?这应该不能算是两招吧?” 一同关注着战场的周瑜想了一下道:“应该是一招半!” 齐子原大喜道:“好,首战大捷,来人,大纛传令,为马将军擂鼓助威!” 咚咚咚咚咚咚咚......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随着齐子原将令的下达,五万曹军将士立刻跟随战鼓之声呐喊不止,声浪此起彼伏。你别看他人数较少,喊起来可是毫不示弱,加上大胜在前,此时的曹军将士那是格外卖力,可这声音对辽东联军来说却尤为刺耳! 反应过来的辽东联军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只见其军阵之中瞬间便有四员大将联手杀出。人家也想明白了,既然一个不行,那我们就多派几个,反正我们人多,今天必须弄死你这个丘八,让你嚣张! 场中的马超见此情形亦是兴奋不已,刚才那一招半的争斗足以让他掂量出对方的战力,此时他只希望敌军主将能多派些人出来斗将,因为他感觉今日就是他扬名立万之时。 随着敌将齐头杀出,只见马超立刻驱动战马前冲,采用主动出击的方式来与对方游斗,避免被其围困而丧失战马的优势。 说时迟那时快,场中五将宛如火星撞地球般对驰而行,银甲白袍的马超当先将虎头湛金枪横于胸前,选用攻击范围最大的方式迅速朝着对方撞击而去。 而这四员辽东猛将也非泛泛之辈,只见中间两名盘力族的猛将迅速举枪竖于胸前,欲合二人之力将马超撞飞于马下,毕其功于一击。由此可见二人对于自己力量的绝对自信! 外围的两名雪勇族猛将仿佛已经知道了同伴的想法,两人不约而同的一左一右加快马速,成包围之势进行冲击,只等马超落马之时将其瞬间毙命。 但马超是何许人?那是天生的杀伐之将,这种人在战场厮杀中仿佛拥有狗一般的嗅觉,总能在最合适的时机用出最合适的招数。 就比如现在,明知对方意图的马超竟然冲势不减反增,只是手中长枪不再横击,而是跟随身体左右摇晃,完全让对方看不出他想攻击谁的意图。 就在三人即将发生撞击之时,只见马超迅速侧身,用长枪底部捅向左边敌将胸膛。 盘力族左边将领见状立刻格挡,随后探出大手就想抓住枪尾,以此来限制马超武力的发挥。右边将领则弃守反攻,长枪直扫马超身躯来为同伴解围。 马超见状狡黠一笑,双手瞬间用力固定住长枪的流动,随即顺势向前一掷,枪尖直接没入右侧敌将的咽喉。 而马超不等左侧敌将有所反应,左手立刻拔出腰间佩剑,出手法顿时大显神威,先断对方手掌,随后迅速上挑,一剑削其头颅。 说的挺多,其实整个过程都没超过五秒,外界看来只是三马交错而过,但对当事人来说就仿佛是被人精心谋划一般,盘力族的两员大将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然双双毙命。 今天他们着实是被马超给上了一课,战场之上就是如此,一招足以分出输赢,反应慢的也只能去地府中怨天尤人了,只是对于他们来说这节课的代价有点大而已! 随着马超这边再斩两将,辽东联军的士气顿时跌入谷底,前排士卒有些甚至已经腿脚发软,你现在甭说让他们呐喊助威了,哪怕对着马超怒骂几句也行啊,总好过一声不吭吧! 而士气的极速衰落也让辽东联军的诸族将领愁眉不展,两军交战打的就是一股子气势,未战先怯还打个屁? 随即痛定思痛的诸族将领也明白现在可不是讲武德的时候,只有阵斩马超才能让士卒恢复自信,所以马超这只丘八今天必须要死,不论付出多少代价! 想到此处的诸人眼看场中仅剩的雪勇族猛将还在苦苦支撑之时,立刻再次派出六员骁将杀出本阵围攻马超。 本想出言阻止的柳毅现在也是张不开口,没办法,现在这群各族的指挥之人可是对马超恨之入骨,你跟一群丧失理智的人怎么去讲道理?最后还有可能适得其反! 而场中的马超此时可不管对方恨不恨他,他只知道以少打多要选择游斗,利用战马去拉开身位,这样才能让自己始终面对的敌人只有一两个而已,其次就是盯着敌方弱者猛攻,既能让对方减员又能使自己免受他们的偷袭! 在马超如此思想之下,仅剩的雪勇族猛将真是叫苦不迭,本就在苦苦支撑的他又被马超一顿狂风暴雨的进攻打的鲜血狂吐,眼看己方将领前来支援的他还以为能逃过此劫,哪料马超完全不管其他敌将,只盯着自己玩了命的输出,那杆长枪又快又准,刺在人身上简直就是爽上天了,想不叫两声都难,而且他这坐骑是什么品种?怎么这么能跑?老子现在真是打也打不过,跑又跑不赢,简直就是必死之局嘛这是! 果不其然,待马超再次追到雪勇族猛将背后之时,手中长枪立刻如神龙出海般电射而去,直接把对方的腰子扎了洞穿。 吃痛的雪勇族猛将瞬间掉落马下,还不等起身便被马超的坐骑踏成血泥。 所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既然你技不如人,那得此结果也是情理之中。只可惜他临死之前也没保住腰子的完整,日后在地府之中与女鬼嬉戏恐怕会有些力不从心了! 反观马超这边则越战越勇,手中长枪抖刺拦拿扎,劈点压崩挑,一招一式皆出神入化,仿佛毫无浪费,每次都能用最省力与简洁的方式化险为夷并对敌方造成伤害。 随着时间的逐步推移,曹军这边的士卒已经把声音从高昂喊到嘶哑,但这毫不妨碍他们助威的气势,毕竟这场斗将看的真是过瘾,以后绝对是茶余饭后吹牛时的谈资! 而辽东联军那边的士卒却士气全无,诸族将领更是咬牙切齿,第一次派出一人,而后四人,六人,现在又派八人上去,前前后后已经十九人了,结果呢?结果十九个人非但没有干掉马超,反而被他宰了十六人,剩下这仨眼瞅着也要不行了,败亡只是迟早之事。 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盘力勇当即开口道:“鲜卑与乌桓的勇士难道只会躲在我们的身后看戏不成?马超历经连番苦战,此时必然气力不支,两位首领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鲜卑与乌桓两位首领看着浑身血迹的马超稍作思考便先后拱手道:“吾等本想将此功让给辽东十二族的盟友,不料盘力将军竟有此误解,既然如此,塔克图,图库,阔雷,杨真,杨宝,尔等五人速速出阵斩杀马超,让他人看看我们鲜卑勇士的骁勇!” “说得好,于文,贺加,楼宇,万海长,古诚杰,尔等五人一同出阵,扬我乌桓勇士神威!” 有了两位首领的将令,被喊到姓名的十人顿时跃马杀出本阵,嗷嗷直叫的冲向马超,您甭看他们此时气势汹汹,实则心里慌得一批,对方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连挑十六员,不,现在是十七员骁将,单这份战绩就不知要羞煞世间多少英雄豪杰,何况人家目前还在奋勇厮杀,个人战力之强可见一斑,这就是将令在身,否则谁愿意出来送死?不怕?不怕才怪嘞! 就当辽东联军再次派人出阵交战后,十分羡慕马超有此机会的甘宁立刻出言道:“将军,马将军鏖战已久,体力难免有所下滑,不如由末将前去换下马将军与敌斗将,继续扬我军不败之名!” 齐子原头也不回的拒绝道:“此战乃孟起的宿命之战,只要他能胜,辽东联军将见马胆寒,辽东之民则闻马色变,日后辽东大地将会永远流传着马孟起之威名,此乃他的功德,亦是造化,尔等不可轻易插手之!” 就在众将点头应诺时,话音刚落的齐子原突然对着太史慈道:“不过子义兄,你的神箭可要捏紧了,一旦孟起有危,汝当迅速出手救援,本将宁可不要这个造化也不能把孟起折损于此处!” 太史慈闻言连忙保证道:“将军放心,某今日必护马将军安然无恙!” 第160章 英雄一怒为红颜?上 周围的曹军诸将闻言立刻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共鸣,跟着这样的主将,既不愁无战功可立,又不怕枉死沙场,那还图什么?干就完了! 正当众将心生感慨之时,只闻场中的马超怒吼一声便举枪抛射而出。 原来就在齐子原谈话之际,乌桓与鲜卑两族的战将已经杀了上来,但不知这十人是不是有些心虚,非但没有近身厮杀,反而在距离不远处拉弓射箭,企图借此手段灭杀马超。 猝不及防的马超不但肩膀被射中一箭,就连头上心爱的白银狮子盔都被射落于地,这对年轻气盛的马超来说可谓是奇耻大辱,安能不怒? 而鲜卑与乌桓人不知道的是,流淌着一半羌人血统的马超不但武艺高强,他自幼还在羌人族中学会了抛射之术,羌人善骑,每次交战必以抛枪之术为第一轮破敌手段,此法不但可以给敌军造成有效的杀伤,还能在敌军阵脚大乱无暇反击之时快速冲到敌军面前完成破阵。 没错,作为此术中佼佼者的马超仅凭此一击便把一员敌将牢牢钉死于地,长枪贯胸而出,连带着敌将足足飞出六七米方才止住,枪上之人于半空中便已没了呼吸,睁大的双眼无不诉说着他当时的不可思议。 怒发冲冠的马超眼见一击得手后便不在去管那人死活,抽出腰间佩剑便朝着其余九人冲杀而去。 不得不说这宝剑在厮杀之时确有妙用,以往将军杀伐都喜欢用长兵器是因为它攻击半径比较大,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战场之上更是此理,你的兵器比对手长一寸就有可能更快毙敌,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战场厮杀的黑手段可是数不胜数,什么合作对敌,背后偷袭,胯下掏裆,总之能干死你就绝对不会去讲什么武德,而长武器在这种时候也就体现出了它的价值,只要不是遇到顶级猛将偷袭,基本上都有一战之力,最不济也能组成战阵共同防御。 但马超此时用剑却着实大妙,长度适中的宝剑相对于长枪来说更加灵活,可以有效挡下敌军箭矢的袭击,另一方面宝剑的轻度也能让使用之人的身法更加灵活,攻击更加犀利,唯一的缺点就是宝剑不能长兵器硬碰硬,那超出了它的承受范围。 但马超却不管这些,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放开了防御,几乎就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势,你捅我一枪,我躲过去就砍掉你的头颅,你砍我一刀,我躲不过去还要砍掉你的头颅,总之就一句话,咱就比比谁的命更硬,咱都别磨叽,一招既决胜负,亦决生死! 随着时间滴滴答答的消逝而去,舍生忘死的马超终于在增加六七处创伤后成功将最后一名敌将斩落马下,昂首挺胸的望向天空,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估计是在向天堂的父亲诉说着他并未辱没马家的荣耀,也有可能是在想接下来对方还会不会派人出战,他现在这个状态可是有点扛不住了! 就在两军数十万将士均把目光注视在场中唯一的身影之时,辽东联军主将柳毅再也无法坦然下去,他此时完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斗将失利可以容忍,但这是不是败的太彻底了?前前后后二十九个人出阵,结果被对方一个人全给宰了,这要是传回辽东还不被公孙度给扒下一层皮去!而且这还仅是一个马超而已,鬼知道曹军中还有没有这个级别的悍将没有出手! 生怕盘力勇继续斗将柳毅当即下令道:“斗将小败无伤大雅,曹军仅有五万人马,如何与我联军数十万将士争雄?盘力勇,雪勇烈,明狼涂,尔等三族率先冲击曹军军阵,本将亲为尔等在此压阵,望尔等莫要辜负各族族长之厚望!” 盘力勇闻言大怒道:“无非小折一阵便是辜负各族族长厚望了么?哼,本将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辽东人的悍勇!明狼涂,你以狼群开路,雪勇烈,我们一同率领族人破阵如何?” 雪勇烈大吼道:“正合我意,儿郎们,冰原的战神赐予我们力量,我们便让对面的曹军看看什么叫做男人!什么叫做恐惧!什么叫做死亡!杀啊!” 有了三族充当替死鬼的角色,柳毅毫不客气的直接笑纳,大手一挥便有军士擂起进攻之鼓。 明狼族的族人立刻驱使着战狼跟随鼓声成批进入战场,二话不说便解开牵引绳发起进攻! 齐子原见状当即下令道:“子义兄,你马上率人去把孟起接回本阵,大纛传令,长枪阵护持两翼,狼铣手居中,时刻准备反击敌军狼群冲击,弓弩手随后,无需理睬狼群,全力射杀狼群后方的敌军,抛石车立刻反击!” “诺!”传令兵闻言立刻应道,随后便举起手中小旗一顿挥舞用来发号施令! 曹军见状迅速完成变阵,以狼铣手为头,长枪阵驻其两翼,再后便是盾牌手与弓弩手形成的中央堡垒,后翼则由长戈手与轻重骑兵所占据,随时准备发起冲锋,而最后方的投石车此时早已毫不停歇的朝着敌军投射巨石,准头虽差,但只要命中一下就会瞬间将辽东联军最少五六人给砸成肉泥,而且巨石数量那么多,绝对是战场上的杀敌利器。大战自此一触即发! 云端之上,除了震天动地的喊杀之声,两军战况亦是清晰可见! 只观辽东联军的狼群在明狼族人的驱使下前扑后继的冲击狼铣方阵,前方战狼刚刚倒地便有后方战狼迅速补上,仿佛完全不知生命为何物一般,只可惜它们遇到了克星,这狼铣不但能以少打多,还专门克制攻击距离较短的生物,可以说来多少都难逃殒命的下场! 见此情形的盘力勇偏偏不信这个邪,心想能挡住狼群的竹子可未必能挡住盘力族的勇士! 随即大手一挥便指挥族人发起冲锋,颇有一股无物不破的气势! 但气势归气势,咱们还是要用事实说话,本就属于少数民族的他们只知好勇斗狠而不习战阵之道,就连那身甲胄都是从公孙度那里借来的,你指望他们去突破矛尖上满是蒙汗药的战阵那不就跟开玩笑一样? 就像现在,刚被刺破皮肤的盘力,雪勇两族勇士还没感觉到有何异常,依然可以迈动步伐迅速向前冲击。 可随着他们步伐的加快,体内血液的流动速度亦是超过以往,以至于中招的勇士成片倒地,就跟收割麦子一样。 突如其来的巨变不但把盘力勇与雪勇烈吓了一大跳,就连后方的柳毅也是震惊不已,随即连忙下令乌桓首领率乌桓弓骑前去破阵,心想你曹军阵势在强也就只有五万人,我今天就是磨也要磨死你,反正我们带的箭矢足够多! 而齐子原这边也不是呆瓜,眼见敌军弓骑出手的他立刻命令文丑率圆盾骑兵出阵驱赶。 这支本为克制白马义从而组建的骑兵部队人人左手持伞状圆盾,右手持砍柴大斧,腰佩十支梅花镖,主打一个近身作战,追上你就是大斧劈头,追不上你就用梅花镖伺候,旋转的圆盾还能有效抵挡箭矢的杀伤,简直就是克制弓骑的不二法宝! 乌桓首领眼见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曹军越追越凶,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半截,自己射人家造成的杀伤力微乎其微,人家打自己就是一死死一片,这谁受得了?而且那圆盾是不是太赖皮了?不但能帮将士抵挡攻击,必要时还能挡住马头,避免战马受到伤害,什么?射马腿?你开什么玩笑?高速移动中的马腿就跟棍子一样来回乱逛,那要多好的运气才能射中?就是狩猎几十年的老猎人都不敢保证百发百中! 见此情形的乌桓首领索性牙关一咬,带着部下便朝着辽东军阵迅速回撤,心想就算被柳毅责怪也不能陨落在此处,大不了就回自己的地盘继续当土皇帝,狗东西田豫,要不是你屡屡攻打塞外诸族,老子至于亲身至此来抵挡曹军么?这多危险啊?好好回去享福不好吗?大家和平相处不香吗?你个混蛋! 而再次见到己军败退的柳毅此时也是慌了神色,他做梦也没想到小小的五万曹军竞有如此战力,接连逼退他手中一张又一张的王牌,前边的盘力,雪勇两族已经损失惨重,攻又攻不进去,退又退不出来,完全被人家给锁死了,关键是不去救援还不行,否则这个消息一旦传回后方联军必定哄然而散,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痛定思痛的柳毅当即决定全军出击,随即直接下令道:“鲜卑首领,汝速率鲜卑勇士杀向曹军投石车,务必干扰其继续轰击我军,青日族公子率你部巨角牛骑主攻敌方侧翼,减轻雪勇,盘力两族压力,其余人马尽随本将猛攻敌方中军,为天灵族骑士吸引曹军火力,天灵族公子,此战之胜败皆系于汝,只要天灵族骑士能趁机斩杀或者逼退齐林,曹军必败无疑,否则我等之心血将付诸东流,再也抵挡不住曹军铁蹄入侵辽东之地,还望公子全力为之!” 本就不是很想发起战火的天灵族大公子听闻此言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其实天灵族虽为辽东十二族之首,但却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此次之所以前来参战主要是因为被雪勇,盘力,明狼三族族长给坑蒙拐骗一顿洗脑,这才与他们一同号召辽东十二族前来参战,其实十二族当中的大部分族人都不愿意轻启战火,只因他们的祖上早有族规,凡十二族人终身不得前往中原,违者将除族籍! 所以说,此仗打胜了,他们无非是获得些粮草与军械罢了,为此还要付出不少族人的生命,打败了更惨,不但啥也没有,还会招惹到曹军敌视的目光,哪有固守本土来的实在! 可是他们没办法,族长都同意了,不来也不行啊! 随着天灵族大公子的首肯,柳毅拔出佩剑便开始指挥全军向前出击,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今天是非要看看曹军这面墙到底有多硬,能不能挡住自己数十万兵马的冲杀! 而曹军阵中的周瑜见此情形立刻出言道:“子原兄,看来辽东联军是要打算拼命了!” 齐子原目视前方道:“吾观柳毅之排兵布阵不似蠢才,为何屡屡做出此等愚蠢之举?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的辽东联军士气低迷,士卒贪生而不敢奋战,最好的办法绝不是继续进攻,而是退军休养,伺机而动,可他竟敢孤注一掷,公瑾不觉事有蹊跷乎?” 周瑜疑问道:“难道这柳毅另有杀手锏?” 齐子原无奈道:“有锏无锏我也不知,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而已,唉,算了,不管他到底预谋如何,我们打我们的,来人,大纛传令,全军布一字长蛇阵,以太史慈,甘宁为头,颜良,庞德为尾,迫使敌军进阵绞杀!” “诺!” 呜呜呜呜呜呜呜...... 咚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曹军鼓瑟同时响起,收到命令的各部将领立刻带领麾下士卒抵达指定位置,而后跟随前方之人不停歇的奔跑起来。 所谓一字长蛇阵就是简单而又异常实用的代名词,简单就是说它的布局方式极其容易,顾名思义,你把人以蚊香的方式绕圈排列出来即可,但你若是因此小瞧于它便大错特错,此阵威力极其霸道,出击又异常迅速,尤其是阵法被启动之后,它就像一条大蛇一样在陆地之上不停歇的移动着身躯,头部和尾部的骑兵就是杀敌利器,中间的身躯又包含着生生不息之法,因为你的敌人在不停移动,有可能上一个还是防御状态,下一个就变成了攻击模式,简直叫人防不胜防! 欲破此阵唯有同时攻击它的头和尾,让它无法游动起来,中间的步卒自然就会乱作一团,从而被困杀于阵中。 但很显然,柳毅即使知道破阵之法也必然无济于事,只因他的部下无法牵制住曹军的首尾带头大将,太史慈,甘宁,颜良,庞德四人的武力均不比马超差上多少,斗将都不敢继续的柳毅拿什么去抵挡这些悍将? 更何况他到现在还没琢磨明白这一字长蛇阵是怎么回事呢,唉,辽东苦啊,这不就吃了没文化的亏! 第161章 英雄一怒为红颜?中 随着曹军大阵的开启,冲去阵中的辽东联军士卒尽数懵圈,心想这怎么哪里都是曹军服饰?我们的人不是比对面多得多吗?怎么感觉我们现在好像是被对方给包围了呢? 不等这群士卒细想,欺身而来的曹军将士十分干脆利落的将他们一一分尸,他们也不想如此残忍,可一人砍上一刀后结果就变成了这样,只能怪进阵的辽东士卒自己点背吧! 随着阵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终于有尚未进阵的士卒开始感觉到身体不适,想要当场呕吐的神情溢于言表,这并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人在心情极度紧张之时便会有此反应,可以理解! 虽然齐子原可以理解辽东士卒,但柳毅却不能理解,你这呕吐还传染不成?俗话说有一有二就有三四,一个两个感到身体不适也就算了,成千上万的士卒不肯进阵是几个意思?你们这是临阵惧敌,这还能行? 杀伐果决的柳毅当场便下令斩杀数十名止步不前的士卒,随后把自己的大纛往地上一竖,亲自率领卫队在此督战,颇有一股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 眼见退路被断的辽东士卒随即只能硬着头皮进阵厮杀,他们目前还不敢反抗上意,但若再打一会可就说不准了,毕竟兔子急了也咬人,但凡有存活的希望谁又愿意去送死呢? 与此同时,随着一声十分尖锐的号角之声凭空而起,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迅速出现在辽东联军后方,此时正以极快的速度直扑齐子原中军大纛所在,完全视他人于无物。 突如其来的巨变瞬间便让大阵中的曹军将士们摸不着头脑,心想这是啥玩意?还怪好看的! 就连齐子原也是啧啧称奇道:“咦?这是什么东西?是鸟吗?怎么长的这么大个?浑身还如此雪白,真乃世间之奇景也!这不会就是柳毅压箱底的手段吧?难道他想用鸟屎砸死我军?哈哈,他还真他酿的是个人才!” 就在齐子原与周瑜调笑之际,向来见到美好事物就离不开双眼的女人甄宓突然双眼一亮,随即直接从马背上朝着齐子原飞扑而去,一边扑还一边大喊道:“子原哥哥小心!” 多亏了两人距离较近,否则齐子原能不能接住她还真是个未知之数。 可惜人是接住了,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支利箭正中甄宓背部,具体射在了什么位置现在还不太清楚,但从齐子原布满鲜血的双手就能看出甄宓伤的绝对不轻! 最先反应过来的周泰当即大吼道:“空中的大鸟之上有敌军,保护将军,盾牌手结阵,快!” 有了周泰的提醒,齐子原亲卫部队迅速做出反应,该拉弓还击的拉弓还击,该组阵防御的组阵防御,行动那叫一个迅速! 不远处的周瑜则趁机问道:“子原兄,你没事吧?” 抱着甄宓的齐子原眉头紧锁道:“没想到这个混蛋竟然还有空军,是我小瞧他了,公瑾,速令大军撤回阳乐城,另派人通知徐晃与张合取消偷袭计划,以坚守营盘为主,伺机偷袭辽东联军粮道,与阳乐成犄角互助之势!” 周瑜心有不甘道:“子原兄,我军尚未处于劣势,此时撤军是否可惜?而且大军仓促撤离必定难逃溃败之势,不如!” 齐子原当即打断道:“没有不如,辽东联军此时拥有绝对的制空权,在打下去我军亦是难逃一败,让颜良文丑率领骑兵断后,为步卒撤离争取时间,凌家父子此时已在后方五里密林处设伏,足可抵挡辽东联军追击脚步,没想到本将这手防备之举最终还是派上了用场,速去传令吧!” 周瑜闻言自知齐子原心意已决,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乖乖去执行命令,谁让人家是正帅呢,那就话怎么说来着?哦,什么正的副的?商量着来呗。下一句就是只要枪炮声一响,全团都得听我的,你小子也得把嘴给我闭上! 有了周瑜传达将令,齐子原二话不说便迅速向后撤离,来时雄赳赳气昂昂,回去时亦是不遑多让,腰杆拔直,就是那满脸的忧郁显得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自信,怀中美人的伤势已是让他心优不已,毕竟说一千道一万,甄宓终归是因为自己来的辽东,身负重伤更是为了救自己性命所致,说不愧疚那都是假的,再加上辽东联军如今又有空军相助,了解现代化战争的人都明白制空权的重要性,那完全就是心腹大患,你若无法对其做到有效限制必将一败涂地,尤其敌方大鸟少说也有好几千,这个年代又没有像样的对空武器,只能去依赖弓弩手佯射对敌,唉,真是想不愁都不行啊! 但是愁归愁,咱总要先撤回阳乐城再考虑对策吧! 可辽东联军的大鸟此行目标完全就是齐子原本人,哪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安然撤离? 只见大鸟之上的领头者一边低空追击一边肆无忌惮的大声嘲讽道:“齐林小儿休走,汝不是曹军上将吗?就这点胆色还敢前来进犯辽东?速速下马受降,小爷或可饶你一命!” 不等齐子原有所反应,闻听此言的周泰当即率先发难,青筋暴起的双臂扬起大刀便朝着空中的骑士挥舞而去,所谓主辱臣死,你甭管他砍没砍到,反正气势绝对是到位了! 而齐子原这边则是听到也当做没听到,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就是夺路狂逃,想让他停下来是绝对不可能,甚至连身后的周泰是死是活都不去搭理,养士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紧要关头不用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用?是生是死全凭造化吧,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 正面战场上,先有周瑜传达撤退命令,后有齐子原大纛飞速撤离,此时的曹军将士们也是有些慌了心神,主将都开溜了,不慌才怪呢!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一下名将的作用,就在曹军即将崩溃之际,首先站出来的便是之前连斩辽东联军二十九将的马超。 此时的马超绝对是凶名赫赫,辽东联军的将士见到他都要绕道走,基本无人愿意与他正面交锋,能活下去谁又愿意去自寻死路呢? 而这对于曹军士卒来说简直再好不过,随即纷纷跟随在马超身后突围而出! 有了马超打头,其余名将亦是不遑多让,均以最快的速度组织部曲开始突围,一边收拢败卒一边组织军士抵挡追兵! 但要说此时谁的表现最为出色,那绝对不是势如破竹的马超与负责断后的颜良文丑,反而是身为曹氏宗亲的曹休与曹真二人。 这哥俩的武艺在众将中或许排名不高,但他们那特殊的身份与舍生忘死的气势却深深感染着周围的曹军士卒,曹家人都不怕死,那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咱们贱命一条,大不了人死鸟朝天,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随着这种想法的士卒越来越多,负责断后的颜良文丑甚至还打了一波反冲锋,吓得柳毅直接把大部队撤到身旁在行追击,现在的曹军对他来说就是只困兽,可不能一不小心被这只猛兽给反杀了,那多不划算啊! 而辽东联军的这一举动也让曹军将士长舒了一大口气,终于是有逃跑的时间了! 相比于正面战场的成功撤离,齐子原这边可真是倒了血霉,天灵族的空骑完全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就是盯着齐子原的身影往死里追,周泰纵使再勇猛也无法挡住这么多人的冲锋,此时他早已不知道被打到什么地方去了,生死不明啊! 打仗就是这样,一旦部队被打散了你就只能祈祷上天大发慈悲,让己方兵马先找到你,否则下场绝对好不了! 此时的齐子原很明显就是后者,只因胯下良驹在背负两人奔行的同时已经有些体力不足,而且你什么时候见过战马能跑过老鹰的?那不是做梦嘛? 眼见如此良机的天灵族将领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间利刃,驾驭着巨鸟便对着齐子原俯冲而去,誓要将其一刀枭首,夺此头功!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 就在此时千钧一发之际,但见一杆长刀从齐子原身侧飞速驶来,正中空中巨鸟胸膛,使其当场扑腾两下便迅速毙命。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上一秒还准备与对方打生打死的齐子原在下一秒便从地狱直达天堂,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只因许褚那粗犷的声音及时响起道:“狗贼休伤吾主,许褚来也!” 没错,许褚他不但在关键时刻抵达战场,还把那些大猩猩给一同带来了,你别看这群大猩猩武艺学得不咋地,但它们简直就是天生玩棍棒的行家,一手抛射之术更是威力十足,不论长矛还是枪棒,巨石还是土块,反正利用那身力气扔出去绝对是又快又稳又狠,准不准要看运气! 可这大鸟的体积足够大,完完全全就是活脱脱的大靶子,除非对方升入高空,否则想扔不准都挺难的! 而有了十余只大猩猩增援的齐子原则一边指着摔落的敌将一边迅速对着许褚出声道:“仲康莫要伤他性命,只需把这群空骑逼退即可,本将回头要亲自审他!” 眼见齐子原并无大碍的许褚点头示意后便伸出大手拎起天灵族将领打算撤退。 可空中飞骑又怎能让他如此轻易的俘虏本族大将?随即一边拉弓与敌对射一边低空俯冲,意图消灭曹军的同时把下方将领一并接应回来! 但他们没料到正面战场的曹军撤退的速度竟然会有如此之快,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还没冲击几轮的空骑直接遭遇到太史慈所部的强势来援,一马当先的太史慈更是举弓便射,仅仅片刻间便把四五只巨鸟射落于地,再加上其部下的持续输出,战果虽不丰厚,但也让辽东空军不敢再随意采用俯冲杀敌的招数。 而太史慈带来的好消息显然不止于此,还有身中数箭的周泰也正在朝着齐子原的方向狂奔而来。 原来辽东空军发现周泰有点抗揍后,赏了他一轮箭矢便直接追击齐子原去了,气的周泰只能紧盯辽东空骑的身影进行追赶。 好巧不巧的是他半路上刚好碰到了正在撤退的太史慈,两人随即稍一合计便迅速率军启程前来救援,这才使得二人及时赶到此处! 就在辽东空军进退两难之时,越来越多的曹军如蚂蚁行军般朝着这个方向迅速赶来。 明知无法进行救援行动的辽东空军当即采用游斗策略,驾驭大鸟升至射程之外,既不逃离也不出击,就是给曹军士卒制造心理压力,希望以此举动来牵制曹军主力,为辽东联军的到来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可齐子原也不是个傻子,既然辽东空军不敢继续俯冲,那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你喜欢看就在天上慢慢看,哥们可要先回去吃饭喽! 抱着这种想法的齐子原也不磨叽,当即率人直接开溜,马不停蹄的就朝着阳乐城狂奔而去! 两刻钟后,当柳毅率军抵达此处时,曹军主力早已跑没了身影,只剩下负责断后的颜良文丑等将一边撤退一边与辽东士卒游斗。 咽不下这口气的辽东联军诸将们顿时一个个都气的是火冒三丈,当即决定派出青日族主力巨角牛骑进行追击,既然齐子原跑了,那老子们今天就拿你们这些棒槌的头颅祭旗,让天下人都看看辽东将士的勇武! 见此情形的柳毅自然是满口应允,反正仗已经打赢了,你们只要不派公孙兵马前去追击,剩下派谁去都无所谓,他巴不得联军的其他势力多损失点人手呢,以后攻打起来也更加方便不是!与此相比,现在的这点战功也就不算什么了! 有了决定的辽东诸将们当即下令乘胜追击,以巨角牛骑打头,余下部队辅助,总之多砍死一名曹军就能在接下来的攻城作战中少流些血,这可是一个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第162章 英雄一怒为红颜?下 想法虽好,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在巨角牛骑对着颜良文丑狂追五六里地后,早已埋伏在树林中的凌家父子当即率领士卒进行还击。 一时间整片树林犹如一台暗器机,什么漫天箭雨,长戈长矛,削尖的树枝,人头大的石块,手掌大小的暗器,总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直接把深陷伏击中的牛骑士给打的是一脸懵圈又不知所措。 曹军不是跑了么?怎么还会在这里设伏呢?完了,我今天恐怕是要彻底的交代在这了,苍天啊,大地啊,我不服啊!青日族人心想。 凌家父子可没空琢磨这群手下败将的想法,有那个时间还不如下去偷偷顺走两头死牛来的实在,这年代牛肉可不是随便就能吃到的,大部分都要用在劳作之中,只有那些伤牛和死牛才允许斩杀食用,再说了,种地的老百姓把牛看的比自己的孩子还要重要,谁又会愿意随便斩杀呢? 言归正传,有了凌家父子的伏击,颜良文丑所部终于顺利摆脱追兵! 而青日族的骑兵在经历了一顿欢迎仪式后也只能悻然而去,纵使留下上千具尸体让他们心有不甘亦是无能为力,毕竟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总归要有人流血牺牲嘛! 凌统见状则迅速冲出树林打扫战场,将那些还未咽气的青日族人一一送走,场中战牛则一股脑的全部打包,无论生死,活着的就拉着走,不听话的就砍掉牛头后拉着走,总之就是一句话,今天你不走也得走! 见此情形的凌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叹气一声后便加入打包的行列,希望可以快些撤离此地,任务已经完成,若是再被敌军咬住可就有些不妙了! 至于儿子的行为嘛,唉,自己本就不是富裕之家,这么多年来又一直征战在外,宝贝儿子独居齐府,吃没吃到委屈谁又能知道呢?算了,少年难免孟浪,以后多加教导总会好起来的! 话说另一边,就在青日族牛骑撤回己方述说完缘由后,当机立断的柳毅直接下令就地扎营,不再进行追击。 其余联军将领见状也不再继续坚持,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如今曹军能在此处设伏,那就不能保证接下来的追击路上没有伏兵,曹军的战力可不能小觑,万一折戟在追击途中可不划算,毕竟此战已经大获全胜,完全没有必要继续犯险! 半个时辰后,逃回阳乐城的齐子原首先安排最好的军医为甄宓治伤。而后下令周瑜与沮授前往军中安抚将士,接引败卒。最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内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观看着面前的地图,沉思破敌良策! 此战打的实在是窝囊至极,齐子原是万万没想到辽东之地竟然还有空军,你这不是开玩笑一样吗?哥们读了半辈子历史也没听说过哪个族群能骑在大鸟身上作战,这是三国时期,不是尼玛神话时代,你这也太赖皮了,郭嘉和司马懿当年要是遇到空军还能计破辽东?做梦吧他!乃乃个熊的,我这可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不过光抱怨也没什么用啊,这年代又没有防空武器,我又不会造防空炮,弓弩的射程还极为有限,根本无法造成有效杀伤,弩车倒是可以,可这玩意过于显眼,还没等发射呢,人家早就跑远了,根本不靠谱嘛,不行,还是要从这群大鸟身上的弱点下手才行! 弱点?弱点?弱点? 可它们的弱点到底在哪啊?这东西我根本就没见过,二十一世纪又没有记载,这要我上哪去找它们的弱点? 对了,听说大型猛禽都是白天捕猎,晚上休息,除了猫头鹰等个别品种外,大多数都是此类情况,都说这类猛禽是白天视力更好,晚间则差上许多,有些甚至直接变成了瞎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辽东的空军也作战了那么长时间,晚上总要休息一下吧,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嗯,有搞头! 就在齐子原这边想入非非之时,负责给甄宓治伤的军医跟随许褚走到他的面前行礼道:“禀将军,下官无法治疗那位小姐的伤势,还望将军恕罪!” 齐子原双眉紧皱道:“都说你是元化的高徒,为何如今连这小小的箭伤都束手无策?你且从实说来!” 军医叹气道:“回将军,非乃下官医术不精,实在是那位小姐她不肯让下官治疗伤势,世人皆知治病需要望闻问切,何况这又是箭矢所伤,但那位小姐死活都不肯脱衣让下官检查伤势,非说要面见将军才行,下官亦是无可奈何,还请将军另寻他人救治那位小姐吧!” 齐子原闻言深吸一口气后又缓缓吐出道:“此事非汝之过,汝随本将一同前去,看她还有何借口好说,莫要误了伤情!” 无奈的军医又十分无奈的跟着齐子原去而复返,没办法,官大一级都压死人,官大这么多级哪还有说不的勇气?想不想要命了? 半刻钟不到,快步而来的齐子原直接走到甄宓床边,看着床上那为了救自己而小脸发白,毫无血色的女子终究还是收敛怒气,尽量保持温和道:“怎么了?为何不让军医治伤?你这样怎么好的起来?” 听到声音的甄宓当即睁开美眸委屈道:“可是他要脱我的衣服,那我以后还怎么嫁人?你更不会纳我为妾了,与其如此,我还不如不治呢!” 齐子原听着甄宓那虚弱而又倔强的声音也是十分无奈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这件事?现在你是性命攸关,只要把体内的箭头拔出来就能痊愈。再说了,医者父母心,你的父母难道也没有看过你的身子吗?听话,我们先让军医治伤如何?” 甄宓连连摇头道:“我不要,我不要,你要是让他碰我的身子,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不要治!” 见识过叛逆期孩子威力的齐子原当即妥协下来道:“好好好,这样吧,你就说你要怎样才肯治伤?咱们按照你的想法来,这样如何?” 想了一下的甄宓直接脱口而出道:“你要先答应纳我为妾,然后我就让你给我看伤!” 齐子原闻言默念三遍天大地大,生命最大后便爽快的答应下来,随即示意军医上前为甄宓治伤,自己则在旁边观摩一下,毕竟这种事请一是不可多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二是好好学习一下军医是如何下手的,以后自己的部下若是有此类伤势也能由自己亲自出手救治,那绝对是收拢人心的一大妙法! 不料军医刚往前还没有走上几步,床上的甄宓顿时又不乐意的出声道:“齐林哥哥,你怎么能让其他男子看自己内人的身子呢?我想要你给我治疗!” 齐子原噗嗤一笑道:“你这小丫头的心思怎么这么多?非是我不愿给你治伤,而是我并不精通此道,若是留下后遗症可如何是好?要不然我命人去给你找个女大夫?” 甄宓执拗道:“不要,我只相信齐林哥哥!” 齐子原看着甄宓那越来越白的小脸也不再扭捏,叹息一声后便坐在床上为她卸甲脱衣,一边仔细观察伤势一边出声为军医汇报伤情,再由他指挥自己下手拔出箭头。 还好齐子原也算是久经战阵,见惯了尸体成堆的场面,眼前这点血迹也就显得微不足道。 只见齐子原脱光甄宓里衣后,首先瞪大24k钛合金狗眼扫描三圈,诶呦喂,你还别说,甭看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发育的规模是真滴好,最起码也有个c,再加上那美玉无瑕的肌肤,这要是继续发展下去可真不得了,也不知道她吃什么长大的,果然富裕之家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般。 随着齐子原火辣辣的目光逐渐暴露意图后,脸色发白的甄宓既害羞又窃喜,心想你就不能换个时间再仔细观摩吗?我又不是不给你看,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呢,人家也会害羞的好嘛!随即连忙咳嗽两声表达意见! 收到示意的齐子原笑了笑便开始认真处理伤口,可是说来也是奇怪,甄宓的两处箭伤一处在右腹,一处在左胸侧,看似凶险至极,实则箭矢的穿透力度并不大,能够深入皮肤一厘米也就顶天了,主要是甲胄帮忙抵消了大部分伤害。 但奇就奇在这两处伤口怎么会流出那么多血呢?齐子原可还记得刚才抱住甄宓时双手遍布血迹的画面! 满心疑惑的齐子原当即给甄宓做起了全身检查,生怕她还有什么暗伤或是动脉受损,这才引起大出血的情况。 好家伙,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差点没让齐子原把昨天吃的晚饭给吐出来,原来甄宓大出血的主要原因是这小丫头这几天来了葵水,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齐子原之前还因为感伤而尝了尝手中血迹的滋味,呕,那味道,现在回味起来都是其乐无穷啊!呕,卧槽,我竟然做了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没做过的事!呕,我说这小丫头怎么流这么多血都不晕呢,原来是这样!呕,不说了,我去吐会儿! 唉,知道真相的齐子原满头黑线,随即一言不发的用最快速度为甄宓包扎完伤口后便扭头就走,这个地方他是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这能怪谁?要怪就怪自己愚蠢,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两个时辰后,安抚完军中将士的周瑜与沮授一同出现在阳乐太守府书房,忧心忡忡的周瑜当先开口道:“子原兄,此战我军初步估计损失兵力高达两万,军中士气亦是十分低迷,不如尽早把张合,徐晃,李典三军调回阳乐,否则能不能守住此城都是未知之数!” 齐子原递给周瑜一碗水酒道:“公瑾辛苦了,先喝碗美酒解解乏,我已有破敌良策,咱们边喝边说!” 不疑有他的周瑜闻言当即干掉碗中美酒大喜过望道:“子原兄快说,愚弟早就等不及了!” 齐子原笑道:“我军逢此大败,困守阳乐城无异于等死,而张合,徐晃,李典的人马如今身处敌后,先不说调他们回来会不会中计,现在他们能有效的牵制辽东联军是因为他们在那个位置,一旦调回来,辽东联军便在无后顾之忧,我军更无翻盘之手段,为今之计只有正面击败辽东联军方能稳住局势,让其不敢随意攻城,所以我打算今夜便率军袭营,趁其立足未稳之际,先打他个猝不及防,压住他们嚣张的气焰!” 周瑜颇为心惊道:“子原兄,此计是否过于犯险?一旦辽东联军有所防备,我军便在无与其周旋的实力,届时辽东战事必将提前结束,我军亦将无功而返!” 齐子原安慰道:“公瑾,好好睡一觉,明日的太阳还会照常升起,我们的主公还是那个主公,我们的军队依然是那支战无不胜的军队,你就在此等候哥哥凯旋的佳音吧!” 就在齐子原说话之时,站在原地的周瑜瞬间倒地不起,这可把一旁的沮授吓了一跳,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齐子原,完全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齐子原见状取出青釭剑交给沮授道:“公与无需担忧,本将只是给公瑾下了点蒙汗药而已,明日他自会转醒!” 沮授不明所以道:“将军这是为何?” 齐子原叹气道:“公瑾与本将情同手足,互视知己,又怎会让本将独自前去送死呢?本将不忍大才折于此处,只能出此下策了。公与,你为人刚正不阿,本将把青釭剑交给你也很放心,你要切记,如果本将明日巳时之前还未返回,那你便用青釭剑号令大军撤回涿郡,只要有公瑾和孟起在,尔等无忧也,待辽东联军撤退后,你在将青釭剑交还于主公,就说齐林没给主公丢脸,以后还望你能全力辅佐公瑾,本将拜托了!” 第163章 点兵 沮授担忧道:“将军,若是我军撤回涿郡后,辽东联军依然不肯撤兵又当如何?届时我军更是丧失了与其周旋之力,与其如此,还不如合军至此共同坚守,等候主公援军的到来!” 齐子原摇头道:“敌军势大,一味防守与决战毫无区别,若我军兵马皆被困于此,胜算更是寥寥无几,何况兖州与关中之地战火不休,主公又能调动多少兵马前来此地呢?正所谓最强的防守便是进攻,唯有让敌军主将摸不准我军脉搏,我军方有致胜之机!公与尽管放心,但凡联军皆不能持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利益不均,如今他们同仇敌忾,那是因为我军在此,只要我军一撤,他们内部的矛盾自然一拥而出,届时尔等只需逐个击破便好!” 沮授建议道:“将军,不如我等此时一同撤回涿郡,日后再行北伐,又何苦在此搭上性命呢?” 齐子原哂笑道:“公与啊,你们所有人都能撤离,唯独本将不能,其一,主公待我如手足,我安能惜命而不厚报其恩?其二,本将乃主公麾下上将军,曹军大纛,若一而再再而三的溃败,那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于此处!其三,我等均为军人,更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这么多士卒因本将而亡,本将若不去为他们复仇,就算活着也是仅剩躯壳罢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此行本将非去不可,要么打退辽东联军,要么就杀他了天昏地暗,本将方能无悔也!” 沮授深受感动道:“将军,沮授虽乃文人,亦拔得出三尺长剑,愿随将军共战敌营,纵万死亦无悔也!” 齐子原拍了拍沮授的肩膀道:“用人可不是这么用的,公与之能乃是运筹帷幄,若征伐沙场岂不大材小用?好了,汝之心意本将尽知,但话说回来,你若随本将同往,军中又有谁能压制住周瑜的怒意呢?届时出现更大的麻烦又如何是好?再说了,此战本将还是有些胜算的,别说的我们好像十死无生一般,走吧,你随本将一同去军中点兵,剩下的人马皆由你来调配!” 不再言语的沮授对着齐子原直接来了个仪式十足的躬身一礼,以示自己的敬佩之意! 其实说到底,齐子原此行的成功性还是比较大的,首先辽东联军大胜后这么久竟然还没来到阳乐城下,这就证明他们在扎营下寨,打算稳扎稳打的来攻城,而齐子原选择的便是与对方去斗狠,不在乎兵马多寡。 昔日张辽能以八百猛士胜孙权十万大军,其所凭借的便是与敌斗狠,上下一心,甚至项羽三万破秦军四十万的巨鹿之战,吴起以五万兵马击溃秦人五十万大军的阴晋之战等等,尤其齐子原还有另一个这些人都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马超白天斗将的大胜,此时的辽东联军你看似他士气高昂,实则无非是狐假虎威,抱团取暖罢了,只要这次袭营能够得手,那辽东联军的士气将在无恢复的可能,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怎么能轻易弃之? 打仗它打的就是一个出奇不意,那些着名战役尽皆如此,若是一切皆按部就班的话,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战事了,就拿这一仗来说,齐子原虽然走了一步险棋,但若能一举功成,那辽东战事极有可能提前结束,届时北地之民尽会对曹军心生畏惧,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有什么动乱发生,这对曹军扩张版图可是极其有利的! 一个时辰后,阳乐军营校场! 站在点将台上的齐子原看了看已经不早的天色,再看看下方军容整齐,士气不高的士卒,而后开门见山道:“将士们,今日之败,本将视之为耻,有些人这时候会说,不是你下令撤退的吗,否则又怎会遭此大败?这话没错!但尔等设想一番,我军可有制衡敌方空军的武器?没有!只要对方不选择低空飞行,我军便只能任其在头顶盘旋,一旦被他们抓住机会,我军死伤之卒只会更多,甚至全军覆没都不是不可能!这时候又会有人想问,那又为何视为耻辱?兄弟们,你们仔细想想,堂堂辽东联军数十万之众与我军交战尚不能摧枯拉朽,我军只用五万兵马便与其战的有来有回,甚至还让马超将军在阵前连斩敌军二十九员骁将,败在这样军队的手中,你们甘心吗?” 本还垂头丧气的数万曹军士卒闻听此言瞬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心想对啊,我们竟然会败在这种废鸟手中?刚才我们大阵启动时杀的他们都不敢继续向前,这不是奇耻大辱是什么?如果连这群贪生怕死的小人我们都战之不过,那还有什么资格号称无敌之师?狗东西,等下次在遇到你们的时候,老子非要让你们知道知道好汉两个字怎么写! 随着这种想法的士卒越来越多,校场内的将士们逐渐低吼出声:“吼!吼!吼!吼!吼......”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连忙继续道:“没错,你们不甘,你们愤怒,可那又怎么样?城外那些胆小如鼠的家伙此时正在为今日的大胜而肆意庆祝!兄弟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败了就是败了,然此仗打成这样非但你们不甘心,本将同样不甘心,既然回去也要领受战败之罪,那咱们就跟对面这群废物拼上一拼,胜了,我军不但无罪,女人,钱财,功勋,尔等将应有尽有,如若侥幸战败,本将便随尔等共赴黄泉,大家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至于这长胜之名嘛,唉,不要也罢,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谁又会记得败者的名字呢?三军听令,凡父子同在军中者,父留子出列,凡兄弟同在军中者,兄留弟出列,凡家中独子者出列!” 时间不长,场中的三万曹军中顿时少了将近万人,足足三分之一的兵卒,唉,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古人不欺我啊! 而齐子原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图个心安罢了,为帅者,你可以用口舌之能去糊弄士卒,你可以为了赢得战争胜利而不择手段,但人终归是有感情的生灵,有些事情虽不得不做,但尽量无愧于心也是不错的! 就比如这次,你就说一千道一万那也是齐子原下令撤军的,他理应背负所有罪责,可是主帅若在三军面前认错,那下面的士卒又怎么可能恢复斗志呢?主帅都错了,那还打什么仗?趁早回家陪老婆不好么? 所以齐子原便使用捧高踩低的办法来弱化敌军的影响力,没办法,对面那是数十万大军,就是数十万头猪排在那里都能把你给吓个半死,何况拿起武器就能加入战场的兵卒呢,不用点手段怎么能行? 待出列的兵卒集合完毕后,齐子原直接命令沮授前去领军,自己则率领余下的两万将士准备出城,轰轰烈烈的去战上一场! 本还想随军一同前往的凌统与曹彰也被齐子原的三寸不烂之舌给留了下来,开什么玩笑,其他大将都是久经战阵,关键时刻护着自己杀出重围绝对没有问题,你们这俩小屁孩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万一真打上头了怎么办?尤其是曹彰,那可是曹老板的亲儿子,死在这里回头可不好跟老板交代啊!至于庞统这个愤青,唉,出谋划策他还不错,好勇斗狠却非其所长,还是先把那颗头颅留着以后再好生应用吧! 当夜亥时四刻,两万曹军趁着夜色迅速逼近至辽东联军大营外五公里处,面色凝重的齐子原当即找来太史慈,甘宁,颜良,文丑四将道:“诸位将军,军情紧急,本将也不藏着掖着,辽东联军拥兵数十万,若想破其大营唯有一法,那便是乱中取胜!敌军人数比我们多很多,但只要他们乱起来必然无法十分有效的执行军令,届时我们所面对的敌军人数将会始终与我军均等,就算多也不会多出多少,嘿嘿,捉对厮杀,这可是我军的拿手好戏,此战安有不胜之理?” 热血沸腾的甘宁连忙接口道:“将军妙计,可是如何才能让敌军生乱呢?” 齐子原郑重道:“这便是本将寻几位将军之缘故,你四人分成两组,每组率领三千骑兵,一组从北寨杀入,一组从南寨杀入,而后共同从东寨杀出,沿途多掷火把焚烧其营,切记,如果遇到白天那些大鸟,一定要尽力将其击杀!本将这边但见火起便会在一刻钟后杀向敌军西寨,冲击敌方中军,死战不退!而你们,便是此战的重中之重,此战能否大获全胜,就看你们能把敌营给搅成什么样子。诸位,此战不但需要大勇,更要苍天之祝福,这次本将便与辽东联军赌命,看看天意它到底站在哪一边!为了主公的霸业,为了阵亡的士卒,齐林拜托几位了!” 几人看着此情此景也明白了肩上的重任,本就是游戏在万军之中如无人之地的悍将如今胸中更是豪气纵横,恨不得马上就去杀上一番! 随着命令的下达完毕,齐子原最后为几员爱将整理一番铠甲后便让他们迅速出发,他对几人的能力还是非常放心的,这么说吧,普天之下若是还有大营能挡住这几个人的脚步,那对方不是天下精锐也是准备充足! 首先从白天的交战中就能判断出对方肯定不是极其精锐之军,那就只能证明对方主将已经有所准备,如果真是如此,那还偷袭个屁?你见过主动往陷阱里面钻的猎物么? 所以此招一举两得,既判断了敌军虚实,又能为下一步行动做好准备! 与此同时,辽东联军中军大帐内。喜提大胜的各族将领此时正在载歌载舞,肆意庆祝,你还别说,甭看这群人打仗不咋地,这舞蹈跳的还真是有些出人意料,颇有一种迪拜贵族与非洲黑哥们结合体的意境! 为什么这么说呢,大家都知道迪拜贵族的舞蹈看似简单,跳起来却肆意洒脱,让人看了着实赏心悦目,其实那就是一种气势,可以让你不自觉的沉沦其中,而非洲黑哥们呢,这么说吧,心大说不上是好是坏,他们就是给团篝火就能开个party的种族,无论未来有多么迷茫,现实有多么困苦,他们就是活在当在,不得不说这种想法也还不错,最起码无愧于自己的一生! 而联军主将柳毅虽然觉得此时并非大肆庆祝之时,但他也并未多说什么,毕竟他也不认为喜提大败的齐子原会再次冒险出手,这可不是玩游戏,输了还有重来的机会,这是战争,一子错,满盘皆输。所以他也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把大家弄的心情不顺,充其量就是让联军士卒吃顿荤腥,酒就别想喝了,要是全军都醉了那还像话? 至于防卫工作嘛,并未加强也未减弱,就跟往常一个样,哨骑为主,口令为辅,巡逻士卒每个时辰换岗一次,虽不出彩,但也足够应对不时之需! 可曹军这边也没打算跟他玩虚的,以甘宁太史慈,颜良文丑为首的两部骑兵在刚被辽东联军哨骑发现之时就开启了冲锋模式,六千铁骑以极快的速度一股脑的冲入敌军营寨,根本不给对方反应之机,而后见人见砍,见物就烧,如野牛发狂般宣泄着胸中怒意。 但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这群老流氓根本就不跟你玩什么正面交锋,专挑人少的地方冲杀而去,对包围而来的敌军完全选择视而不见,就是一副打到哪算哪的架势,反正单兵配合作战你不如我,那我就专挑小股部队下手,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一个! 而甘宁这边则更绝,本就有率领铁骑袭营经验的他仿佛天生就有超越旁人的嗅觉,往往能根据敌军的败退方向判断出哪里才是军中重地,尤其是器械与粮草,这可都是军队的命根子,一个具有大规模杀伤敌军的能力,一个是事关军之存亡的要物,绝对是不可轻易损毁的资源! 第164章 袭营之势上 一刻钟后,收到消息的柳毅当即眉头紧锁起来自语道:“两路袭营?齐林到底意欲何为?” 就在此时,同样收到消息的诸族将领们一窝蜂的冲进柳毅大帐内开始请战,声音一个比一个大,气势一个比一个凶,也不知道是喝蒙了还是忘记了白天的战事,总之是异常嚣张。 待众人吵闹一会后,最终还是盘力族大公子代表众人发声道:“柳将军,曹军来者不善,人数虽少,然破坏力十足,为避免夜长梦多,我军当尽快将其扼杀于此,请将军下令,我等愿领军前去歼敌!” 然而心中颇为忐忑的柳毅却沉声道:“诸位且慢,齐林非庸才,曹军非善类,其今日之战虽然败北,但曹军之战力绝对不容小觑,尤其今日齐林撤退之举动更是让本将始料莫及,其人之果断当真乃世所罕见,诸位要知道,当时我军兵力并未全面铺开,如果再战半个时辰,曹军主力绝对要元气大伤,甚至一蹶不振,我军便可顺势将其赶出辽东之地,然而现在却只取得如此战果,你们说,这样聪慧的敌人难道还不足以让我等心生警惕么?” 盘力勇不甘道:“话是这么说,但柳将军可别忘了战败的乃是曹军,如果对此事置之不理,那岂不是任由对方恢复士气?为今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袭营之骑方能把握先机,从而彻底掌握局势,一举消灭辽西境内之曹军!” 柳毅冷静道:“那也要先弄清楚曹军到底为何而来,齐林绝不是无地放矢之人,若不弄清楚他的意图,说不定我军就会正中其下怀,难道这是你们想要看到的?” 不爽的盘力勇直接回嘴道:“能有什么下怀?你说的挺吓人,齐林若真有那么厉害就不会败,今日之战我辽东十二族绝对是出力最多的,不管是各族死伤的勇士还是奠定胜局的天灵族飞骑都是我们十二族的兵马,现在曹军主动前来送死,若不尽快成全他们本将岂不愧对九泉下的族人?” 就在此时,不等柳毅出言,中军大帐内再次闯进一名男子径直走向天灵族大公子道:“大哥,不好了,曹军铁骑误打误撞冲进了雪鸟营地,此时已有五百余只雪鸟陨落当场,余下的雪鸟也被冲散到各处,曹军铁骑还在捕杀,我们怎么办?” 本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姿态的天骁闻言顿时大急道:“你说什么?雪鸟正在被屠杀?到底怎么回事?曹军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我族营地?” 天灵族二公子天驰满头大汗道:“大哥,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这边刚收到曹军袭营消息后不久,曹军铁骑就直接杀入营地,专门盯着雪鸟肆意屠杀,我们的族人根本来不及飞走,又无法抵挡曹军兵锋,我只能让族人以最快的速度驱散余下雪鸟保命,可到底能活下来多少我也说不准,我来此地时还见到曹军铁骑正在追杀并未起飞的雪鸟!” 天骁闻言咬牙切齿道:“混蛋,这群混蛋,他们是有预谋的,对,他们一定是冲着雪鸟来的,柳将军,我族的雪鸟总共才有三千余只,除去老迈与幼鸟,余下的近两千只皆在此处,如若伤亡惨重,我族恐在无办法相助将军破敌,还请将军施加援手,解我族于危难之间!” 深知雪鸟重要性的柳毅当即下定决心道:“公子勿忧,盟军有难,本将安能坐视不管?齐林此举无非是想利用铁骑将雪鸟扼杀于陆地之上,以此来解军之大患!既然如此,诸将听令,十二族所属兵马即刻出动,务必将曹军铁骑围杀于大营之内,壮我军威!” 收到命令的十二族将领立刻应诺,随即纷纷出帐整顿兵马,四面八方的朝着两支曹军铁骑包围而去! 而柳毅这边其实打心底里是不想发兵的,他总觉着事情不会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可现在不发兵又不行,毕竟请战的乃是天灵族人,你别看他们平时不咋说话,为人也很低调,可他们那支空军的实力绝对毋庸置疑,而且最主要的是地位,天灵族作为辽东十二族之首,大部分族群参战都是因为在响应他们的号召,如今他们开口,这个面子可不能不给! 你别看盘力族总是一副领头羊的姿态,其实他们的实力也才排在第二,盘力勇之所以能咋咋呼呼的,主要是因为盘力族与实力第三的雪勇族和第五的明狼族交好,三族属于盟上加盟,再加上天灵族人过于低调,这才使得他们隐隐约约的有了压倒性的优势,但凡事都有个正统,天灵族在辽东十二族中就是毋庸置疑的正统,另加族规所制,其他族群在他们面前的地位自然就短了一截。此为后话,暂且不谈! 正面战场,自从有了辽东十二族兵马的强势出击,曹军铁骑再想肆无忌惮已是痴人说梦,只能边打边向外突围,还好太史慈甘宁,颜良文丑四人均乃天下骁将,所遇基本没有一合之敌,曹军铁骑亦是凭借四人在前悍勇开路方才有屡屡突围之能。 而尚处营外的齐子原见到火起后又等了将近两刻钟方才下令大军正式强攻敌军西寨,对他来说敌营中爱将们此时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他要的是胜利,大获全胜,如果能用六千铁骑的去换几十万大军的败北,他会毫不犹豫的送出六千铁骑! 时间不长,奔袭而至的曹军直接开启暴走模式,对着辽东联军的西寨就是一顿狂轰滥炸,那真是一股就算你把门锁死我也要给你生生踹开的架势。 负责镇守此地的辽东军也是倒了血霉,这群曹军不但骁勇善战,而且还异常嗜血,简直就是不把死亡当一回事,那凶狠的模样就像恨不得要把这里的人全部食肉嚼骨一般。 身处主帐的柳毅很快便收到了西寨求援的消息,这可让他那颗一直悬浮在半空的小心脏安稳落地,只因他得到的消息不只是齐子原大纛出现在西寨,更有士卒见到了齐子原亲自带头冲杀,你想想,敌军主将的真身都出现了,那他们的目标也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此处的柳毅当即下令道:“两位族长,齐林真身已现,看来曹军此行的目标应该就是我军西寨,军情紧急,还请二位族长速率两族勇士前往西寨支援,务必要将齐林所部困杀于此!只要齐林阵亡,尔等两族当领此役头功也!” 有了柳毅的许诺,鲜卑与乌桓两族的首领立刻连连应诺,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唾手可得的功劳,心想这齐林莫非是疯了不成?妄想冲杀几十万大军的联营,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但柳毅却有另外一番的算计,对他来说曹军善战,齐林善谋,对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发动声势浩大的袭营行动,虽不知对方意欲何为,但先让队友去探探火力总归无错,胜则皆大欢喜,败也无伤大雅,毕竟自己手中还有十多万辽东军兜底,嘿嘿,爽!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曹军的冲势会有那么猛,这边鲜卑与乌桓两族的人马刚刚集合完毕,那边曹军已在齐子原的率领下一路直扑辽东中军。 待两军相见之时,两族首领差点就把本就不大的眼睛给瞪出来,只因对方此时的形貌实在过于骇人,尤其是首当其冲的齐子原,白天还是丰神如玉的俏将军,晚上就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血人!没错,就是血人,从上到下都被鲜血覆盖的那种,若不是铠甲的样式过于异常,想发现他还真是不容易。 可发现归发现,此时的局势对辽东联军来说却十分不友好,曹军为首的齐子原手中长枪大开大合,一往无前,身后的曹军将士更是前仆后继,势不可挡,周围的辽东士卒莫说反击之力,现在就连招架之功都是一点没剩,直被杀的抱头鼠窜,四处逃亡。 见此情形的两位族长也不啰嗦,当即大手一挥便下令本族大军向前厮杀,代替辽东军士与敌搏斗。 而有了这支生力军的支援,早已濒临崩溃的辽东军士瞬间发现了黎明的曙光,没错,那是活下去的希望,只要在坚持片刻,只要等柳将军的兵马陆续赶来,那我们就能活下去,甚至因为英勇奋战而得首功,到时候再取一房媳妇,小日子别提多滋润了,乃乃的,我怎么连儿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随着有此想法的辽东军士越来越多,本已打算走为上策的辽东军士纷纷握紧手中刀刃重新加入战场中鏖战,局势再现胶着之状! 一直身处厮杀中的齐子原很快便发现场中异常,猩红的双眼大致扫视一圈便死死盯向鲜卑与乌桓两位首领所在的位置,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两军交战打的就是一口气,谁先泄气谁完蛋,谁怂谁先死,而这个道理也就是新兵与老兵的区别。 两者功夫相差有可能不算太大,但身上那股气势绝对是天差地别,当你不再畏惧死亡之时,那别人就该畏惧你了! 什么?如果两支精锐遇到一起怎么办? 呵呵,你见过一个朝廷有两个皇帝一起坐在龙椅上的么?除非他们一公一母,否则只有王不见王,见了就往死里招呼吧! 言归正传,没错,紧盯敌军大将的齐子原当即便朝着二人发起冲锋,嗓音如擂鼓般阵阵咆哮道:“塞外狗贼,安敢犯境?有种的不要跑!” 眼见对方冲击而来的两族首领满脸不屑,撇了撇嘴:“少年郎不知天高地厚!”随即对着身旁亲军道:“取此贼首级者,赏百金!” 亲军将领闻听此言拎起长枪便率队出击,这对他来说可是意外之喜,毕竟保护首领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敌军既然冲击而来,那他们迟早都要上去交战,既然都是战,那多一笔意外之财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两军迎面撞击之时,齐子原身侧的许褚瞬间爆发,手中长刀一扫而出,面前的四名骑兵直接便被腰斩于马下,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厮的力气会有这么大,砍人就跟砍豆腐一样,真滴憋屈! 其实也怪他们自己倒霉,许褚自入齐子原麾下便十分佛系,一不贪功,二不请战,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在周泰手底下当个亲军副将领也是毫无怨言,总之能混一天就是一天,毫无上进之心,说白了就是还有隔阂,他认为刘备尚在,此时为曹军出力就是背主求荣,这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却是十分难受,可齐子原那边又对他这个降将格外优待,两难之下只能选择不争功勋,不抢名利,仿佛这样便能心安一些。 但他能忍受辽东军可不代表他能忍受胡人,说到底辽东军还是汉人,胡人则是一直对大汉虎视眈眈的敌人,哪个男人小时候不曾幻想保家卫国?尤其是那些读过书的,没错,你别看许褚五大三粗,其实他受过高等教育,类似的张飞,马超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没办法,主要是家里有钱,而对这类人来说,保家卫国更像是从小到大的志向,如果东汉末年不乱,他们的人生应该会走向另一条出路吧! 随着许褚的爆发,齐子原的亲军很快便在胡人亲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完全把对手的防线硬生生撕裂,直扑目标所在! 见此情形的两族首领当下一惊,瞬间汗流浃背,这是发生了什么?你曹军战力在强也不能这么离谱吧?刚一照面就把我们的亲军给打的溃不成军,这还怎么玩? “曹军骁勇,非吾等可敌,不如先行退却,来日在做计较!”乌桓首领略有胆颤的建议起来。 鲜卑首领闻言皱起眉头道:“我等至此两刻钟不到便撤离此地,岂不是让辽东人小觑我军?” 第165章 袭营之势下 “此言过矣,非吾不愿再战,实乃力有不怠,我乌桓族人擅长游斗,而今却身处大营中与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曹军正面厮杀,此乃自取灭亡之道,首领不要忘了,这些族中勇士才是我等安身立命之本!”乌桓首领一边指向其他几处节节败退的战场一边理智分析。 闻言的鲜卑首领瞬间找回理智,夹杂着些许后怕道:“确是此理,老夫差点酿成大祸,来人,吹号角,大军暂且撤出大营。” “呜呜呜.......” 胡人军队得到撤退的军令后,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跟着首领的大旗就开始了逃亡之旅,其实他们有此选择十分正常,第一,大家本来就是联军,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本钱全部打光最后成全别人。第二,胡人军队自古就是屡屡袭扰边疆,可除了五代时期,其他时候为何只抢东西而不占领城池?这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你就是把城池给他他也守不明白,就像放牧,你在大草原上放牧可以走到哪放到哪,搭个帐篷就是家。但你在城池里试试?第三,胡人军队的战法通常都是抢你一下就跑,这样利益才能最大化,但要说武器装备,战法战术,嘿,那还真不咋地,就连出征打仗的士卒都不怎么训练,完全就是凭借身体底子好,抢抢百姓问题不大,与正规军也能周旋一二,但要遇到真正精通战阵之术的精锐可就只有逃跑的份了,尤其在军营中作战更是极大限制了他们的优势,只能正面硬抗,损失想不惨重都难! 随着胡人军队的仓皇撤离,辽东军这边可就有些苦不堪言了,本就依赖人数优势与曹军鏖战的他们这下想跑都难了,胡人撤的太快,还没等辽东军反应过来就已经跑远了,完全就是把他们当成了断后部队,反正也不需要跑过对手,能把队友落在身后就能活命。 辽东联军见状也是无计可施,又不能把这群胡人拽回来对敌,只能骂骂咧咧的重整兵力,边打边向中军方向退去,祈祷柳毅那里可以尽快收到这边的消息,重新派些靠谱的援军,至于那些无法脱离战斗的士卒也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没办法,想要全身而退总要付出点东西。 眼见胡人迅速逃离的齐子原可不会满足于这点战果,一鼓作气的道理谁都懂,能抓住那一丝机会的才是王,眼下辽东联军分散各处,短时间内根本遇不到太大阻力,如果能趁这段时间斩了柳毅,那辽东联军的士气必将陷入谷底,士卒将尽是惊弓之鸟,一触即溃。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不再犹豫,当即率领亲军加入正面战场,朝着辽东军撤离方向猛追猛砍,完全不给对方一丝喘息之机。 一刻钟后,负责报信的飞骑急慌慌的冲进中军大帐内,上气不接下气道:“禀将军,曹军攻破西寨,直奔中军而来,势如破竹,我军完全抵挡不住!” “什么?本将不是派鲜卑与乌桓两族大军前去救援西寨,他们人呢?”柳毅震惊道。 传令兵想起那些胡人就来气,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告状:“那些怂包交战没多久便向北撤去,完全不顾我军死活,比曹军还可恶!” 柳毅闻言气的浑身发抖,青筋暴起的右拳死死攥紧,仿佛胡人就在手掌中间一般。但他更加清楚此时千万不能乱,一旦失去理智那可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强压心头怒火的柳毅缓了半天才出声道:“速调东寨兵马增援中军,另派快马通知辽东十二族回师驰援,包围曹军主力,只要能把齐林扼杀于此,我军付出的代价就是值得的!” “上将军,那曹军骁勇异常,我们恐怕坚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传令兵小声建议道,心想他这不是怯战,而是担心主帅有失,没错,就是担心主帅有失! “快去传令!若是耽误战机本将就先剥了你的狗皮!”柳毅闻言咆哮起来! 传令兵见状二话不说,抱一抱拳后便扭头就跑,他还没胆子跟将军辩驳军令的问题,只有执行。 小卒前脚刚走,面上布满狠戾的柳毅一边取来长枪向帐外走去,一边嘟囔道:“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怕死!” 与此同时,一路杀出辽东军联营的太史慈甘宁,颜良文丑四将亦是合兵一处,看着身后减员过半的将士,四人心中一阵感慨。 要说此战对他们来说那绝对人生为数不多的高光战绩,区区六千铁骑便在敌数十万大军的联营中纵横驰骋,往来冲杀,最后竟然还成功逃出生天,他们自问世间恐怕没有其他将领能比他们做的更好,可现实问题是他们此时心中却毫无喜悦,满是惆怅。只因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去往各处。 上司发下来的命令是穿插敌营,制造慌乱,他们完成了,可接下来呢?他们只知齐子原要夜袭敌营,但具体计划却又毫不知情,战场之上往往都是瞬息万变,将军手中的兵力与辽东联军相比差距甚大,想要将其击溃绝对是难上加难,纵使偷袭可以出其不意,但人数劣势摆在那里,一旦等辽东联军稳住阵脚后,那双方便会陷入拉锯战,辽东联军就是磨也能把曹军给活生生磨死,那取胜的关键又在各处呢? 心中一直担忧齐子原的太史慈甩甩脑袋,毅然决然道:“诸位将士,尔等已完成军令,接下来便回城去吧,本将就不走了!” 甘宁闻言心有所感:“子义兄,你要?” 太史慈纵情大笑道:“大丈夫于世,当知恩图报,于公,慈本身犯律法逃亡之人,幸得齐将军慧眼赏识,这才使这一身武艺有了用武之地,于私,慈与齐将军乃八拜之交,纵前方刀山火海,慈亦不能让其孤身鏖战,此非为大丈夫所为也!” “说得好,子义兄,兴霸愿随兄长同往,不求同生,但愿同死!”甘宁当即大声附和起来。 太史慈见状一甩长枪,大笑道:“好,那我们兄弟二人便一同杀回去,就算战死,回头在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互视一眼的颜良文丑当即拱手道:“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既是相助将军怎能少的了我们兄弟二人?走,杀回去,让这群辽东软蛋看看什么才是大丈夫!” 余下三千骑兵亦是齐声高呼:“杀回去,灭辽东,杀回去,灭辽东......” 滴滴答答,时间分分秒秒的快速流逝,此时若于空中俯视便会清晰发现辽东联营中的形势,黑衣黑甲的数万曹军宛如一柄尖刀猛然插向辽东中军,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仿佛前面的阻挡犹如纸糊一般。 而营中的辽东联军则更像密密麻麻的蚁群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不断给这支军队的前行制造麻烦与困扰。 至于营中其他处更是战火不断,其中最大的麻烦便是来源于今日的曹军俘虏,这群大头兵虽不知上头的计划,但他们从曹军第一波的铁骑进攻中便知晓将军今夜必然会有大动作,更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若说合兵一处或阻击敌军那是天方夜谭,但是他们的优势在于规模不大,更加灵活,偷偷摸摸就能给对方制造一点混乱,类似烧烧帐篷,偷偷人头,瞎喊两声,胡乱射上几箭等等等等。 反正就是不求能赢,专门恶心你,尤其辽东联军现在这个局势也没办法静下心来清理他们,这可让这群老流氓更加如鱼得水,尽情撒欢,被抓住算自己倒霉,没被抓住就搞你心态,真的是绝了! 半个时辰后,苦苦支撑在中军的柳毅纵使得到了东寨支援亦是有些坚持不住,今夜对面这群曹军宛如磕药一般嗜血,完全就是有进无退,为首的齐子原更是十分好战,即使头盔被击落仍然朝着自己的大旗方向猛烈进攻,毫不在乎是否有性命之危,而自己却已经被对方逼得一退再退,眼瞅着都要退到东寨了。 最要命的是现在尚属黑夜,即使火把通明亦是让辽东联军有些难分敌我,只因对方的甲胄早已被鲜血染红,你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来,你若仔细分辨又有性命之危,尤其两军早已胶着在一起,只能凭借本能去感受周边的人到底是队友还是对手,这可着实让持续来援的部队有些头昏脑胀。 片刻后,随着辽东十二族铁骑的强势回援,方才堪堪顶住曹军的绝命冲击之势,但也仅仅是堪堪而已,主要还是那个问题,军营不是骑兵的优势战场,你让他捣捣乱还行,真要是阵战死磕的话,那他的作用仅限于凭借自身目标大来多挨两下,当然凡事没有绝对,如果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重骑前来袭营,那对方守将要么撤,要么亡,很难找到第三种选择,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而随着场中的局势越来越胶着,辽东联军主帅柳毅已是越来越烦躁,因为这样的局势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胶着就代表着输赢机率各半,赢了固然好,如果输了呢?输了,辽东联军的士气必将泄入谷底,在无恢复之可能,接下来的战事说不准都会有一触即溃的事情发生。 可是想赢也不容易,曹军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往往可以做到一换三乃至一换五,说白了靠的就是一口气,这口气一旦泄了,场中的曹军便是案板上的鱼肉,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而主要问题是曹军这口气他一直不泄啊,现在的情况是对方越打越上头,己方越打越怯懦,此消彼长之下,鬼知道自己这边会不会先溃败。 至于撤军,他不是不想撤,而是撤不了,按现代话来说就是对方已经把刺刀顶我喉咙上了,一旦撤离那就是溃败之势,对方万一挥军掩杀怎么办?还不如在这里硬扛呢,说不准还有翻盘的机会。 可惜天公不作美,时间不长,还没等到翻盘机会的柳毅率先等来了太史慈甘宁等四将的背后偷袭。 甭看这三千铁骑人数不多,但他们领头的主将却异常勇猛,火力全开之下便宛如杀入羊群的猛虎般威风凛凛,将辽东联军本就所剩不多的士气彻底粉碎一空。 致使辽东士卒逐渐从无心恋战变成小规模逃亡,俗话说有一有二就有三,这股风气最后直接演变为全军溃败,四散奔逃,纵使柳毅也完全阻止不了这股颓败之风,只能依靠亲军护卫自己撤离战场,逃向远方。 而眼见对方败局已定的齐子原当即对着快速撤离的柳毅大吼道:“贼将休走,安知天王盖地虎也?” 满脸怒意的柳毅回头恶狠狠盯了一眼对方,亦不答话,带着人马便迅速远去。 “将军这是何意?”距离不远的周泰见此情形好奇道。 我在给他提个醒,省的他还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心念于此的齐子原甩了甩头:“传本将之令,除身受重伤之人,各部立刻组织兵马追击辽东联军十里以扩大战果!” 周泰闻言立刻应诺,痛打落水狗的事没人不喜欢干,完全就是低风险,高收益。 半炷香不到,并未选择追击敌军的太史慈匆匆寻到齐子原身侧,眼见对方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拱手道:“末将拜见将军!” “子义兄,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为何没去追击贼军?”喜提大捷的齐子原笑意盈盈的好奇道。 “回将军,出去的人太多了,末将恐此地徒生不测,故留守联营!”太史慈回道。 “罢了,既如此,我们兄弟便一同在此等候诸将的喜讯吧!”本就是为了给部下多些捞取军功机会的齐子原也不甚在意,毕竟这是溃败,多几个斩获与少几个没啥区别,太史慈不去就算了。 太史慈见状也不忸怩,一边处理身上伤口一边好奇道:“末将这一路上一直在想将军最后会如何取胜,难道将军早就料定我等会率军回返?或另有取胜之法?将军可否解惑一二?” 第166章 天王盖地虎 心情大好的齐子原哈哈大笑道:“子义兄仔细想想,如果我军与辽东军一直僵持到太阳升起,那敌我双方的战力还能剩下多少?届时只需一支生力军加入战场,便犹如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对方必无力再战,成溃败之军,而此地利我而不利敌,所以即使你们回去,公与也会在今天太阳升起之前再把你们重新派回来,此战之核心只有一点,那便是乱中取胜,局势越乱,我军胜算越大!” 太史慈听后在脑海中大概的复盘了一下今夜的战事,觉得好兄弟说的也对,今晚这仗打的确实够乱,遂不再深究,站在齐子原身边默默等待凯旋的兄弟回归。 而对齐子原来说,以上言辞大部分都是吹牛的,什么乱中取胜?充其量就是有心算无心,剩下的全靠双方斗狠,这也是为什么齐子原非要亲身陷阵的原因,只有让士卒看见他们的将军冲在最前边,他们才愿意继续冲杀,否则谁愿意舍命跟随?大佬们的地盘之争跟他们的切身利益没有太大关系,而且别忘了公孙度也是汉人,就算投降也毫无心理压力。 至于现实原因嘛,其实大汉如今各方势力的军队装备都不咋地,别看每次出征都是几万几十万的,其中百分之八十的士卒都是身着轻甲,真正拥有马铠,重甲的军队少之又少,那才是真正的精锐。 而就这还是曹孙刘秦四方通过多年缴获与建造出来的底蕴。 这是其他势力所不具备的,就像辽东联军,你看他人马浩浩荡荡,其实里面有不少士卒都是穿的皮甲,那防御力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其次就是士卒的素质,齐子原麾下曹军大部分都经历过中原与河北的大小战争,杀伐之气已经养成,再加上平日里的战阵训练,士卒相互之间都能配合起来。 反观辽东联军这边,平日里本都是小打小闹遇不到大仗的士卒如何能在第一时间进入状态?尤其当中有些人昔日还曾在战场上交锋过,就好比上一刻还是对手,下一刻就变成队友了,那谁敢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 此消彼长之下,再加上齐子原这只咬上你就不撒嘴的疯狗战术,胜利自然随之而来。 而并不知晓前方大胜的周瑜刚从迷药中清醒过来便大怒不已,当即就要率领大军出城决战。 还好沮授手中的青釭剑够力,活生生的拽住了这头犟牛。 不过他也一直不停的派出飞骑打探消息,毕竟扔下友军而独自逃亡的名声可不太好,尤其扔下的人中还有齐子原,搞不好以后能不能在曹营中混下去都是个问题。 还好齐子原这边同样派人通知了二人大捷的消息,终于是让他们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随后便发动城中百姓前去搬运物资,数十万军队联营里面的缴获可是不少,即使这些只是辽东联军的一半不到也足够本地曹军吃的满嘴流油。 日上三竿,午时四刻。 数万曹军与民夫陆续赶回阳乐城,凯旋而归使得他们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收获颇丰更是让他们此时信心备至,战意高昂。 此战如果最终是曹军取得胜利,那将毫无疑问是场以少胜多的着名战役。 在此背景之下,身处局中而又看到曙光的将士们岂能不为之兴奋? 同样异常兴奋的还有曹军上将齐子原,以往战事他或多或少都是占了穿越者的便宜,大多数都是根据敌方主领的脾气秉性而去采用针对性策略。 这次则不同,两军对垒,针尖对麦芒,实打实靠自己的智谋大获全胜,由不得他不兴奋。 太守府内,立于下首位的周瑜满脸不悦的汇报道:“禀将军,据末将粗略统计,我军昨夜一战战斩杀敌军最少三万有余,俘虏四万余,缴获战马八千,战车二百,雪鸟十只,粮草军械无算,而我军此战阵亡士卒约八千余人,伤重者将近万人,余者皆身负轻伤。” 神清气爽的齐子原当即笑道:“两万换七万,不亏,公孙度这下应该知道痛了!” “可是这些俘虏又如何是好?末将看他们基本上都是有伤在身,如果养着,我军恐怕要十分艰难,不如!”说到此处的周瑜满脸狠戾,抬起手掌便向下用力一跺示意。 “我军刚把对方的士气打到低谷,此时若屠杀战俘必然激起他们拼死反抗的决心,不妥,先让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筑城,修路,搬运物资等等,总之不要让他们闲着没事做,明日把他们送到渔阳郡内各地县城劳作,等战事结束后,他们就能派上大用了。”想了一下的齐子原摇摇头,而后决定道。 “如此也好!” “对了,我军缴获的那十只雪鸟可有将士能够驯服?”齐子原突然问了起来。 “唉,末将刚刚去看了一眼,那雪鸟即使有伤在身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似有攻击之意,恐怕我军的将士也无法将其驱使,就算能驱使,我军也无人懂得如何驯养这种巨兽。”周瑜十分苦涩的摇头道。 “也罢,世上毕竟没有十全十美之事,既然驯服不了就先找找它的弱点,为日后的战事做好准备,另外多找些擅长驯兽之人,本将就不信了,人家能驯咱们就不能?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谁比谁差吖?”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的齐子原无所谓道。 “子原兄说得好,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谁又会不如谁呢?不过愚弟着实想不通,怎么有人会喜欢用下三滥的手段呢?实非君子所为也!”气不顺的周瑜当即阴阳怪气起来。 自知理亏的齐子原嘿嘿一笑,道:“公瑾莫动气,气大它伤身,其实我昨日是真没想到此战会如此顺利,把你留下非是其它,实乃让你兜底而已,你说若是我等均亡于此役,那这些兄弟们怎么办,大乔小乔怎么办?不过你放心,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的过错,为兄一定替你找补回来,你看如何?” “如何补偿?” “额,目前时机未到,还请公瑾静候佳音!”齐子原看了眼周瑜期待的面庞继续道:“不过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战败辽东联军,此一战我军虽胜,然折损之精锐亦是不少,再想发动一次大规模袭击恐怕是不可能了,而辽东联军方面虽然大败而归,但他们兵力的优势却完全体现了出来,我军此战只能阻止其鲸吞之势,想解决根本问题还要另想他法,公瑾可有妙计?” 周瑜想了一会分析道:“此战过后,辽东联军若不退军便八成会转入野战,我军完全可以伺机而动,找准时机或诱敌或伏击,只要拖下去,迟早有打痛他们的一天。而鉴于昨夜一战的大获全胜,军心跌落谷底的辽东联军断然不敢轻易发动攻城作战,这便解了我军的后顾之忧。接下来战局的主动方是我而不是敌,子原兄何必担忧呢?” 齐子原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果辽东联军是攻城作战的话,先不说会给外界造成多大的恐慌,单说这小小的阳乐城能否抗住数十万大军的践踏都是个未知之数,你别看它号称辽西郡第一城池,其实它的坚固程度也就一般,与陈留这种中原重城完全没有可比性,回头被打塌了都有可能。 而如果转为野战的话,那自己这边还有张合徐晃李典的三支兵马可以运用,尤其徐晃手中的三千重骑兵可是个大杀器,实在不行还能让蒋钦的水军上岸支援,怎么算都不亏。 再说了,现在该慌的难道不应该是柳毅吗?慌好啊,只要你慌起来就有可能犯错,犯错了我就弄死你,就算你退回辽东老子也要追过去把你们分而食之,狗东西,该死的穿越者,尽给老子添麻烦...... 齐子原这边正想着,门外的周泰突然走进屋内汇报道:“禀将军,军医已至府内等候多时!” “哦,让他进来吧!”收回心神的齐子原对着周瑜笑了笑道:“公瑾所言不错,我们先把自己的伤势处理好,而后坐看辽东人如何出招,哈哈,军中之事就先劳烦公瑾与公与尽心了。” “诺!末将先行告退!” 齐子原看着周瑜离开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还好刚才灵机一动转移话题,否则周瑜要是一直追问的话自己还真答不出来,唉,以后的事以后在想吧,不过昨夜可全靠周泰与许褚一直在身侧保驾护航,否则我这身漂亮的腱子肉八成要被剁成肉泥,看来以后要尽量避免此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亲身犯险,我的子嗣还没着落呢! 也不怪齐子原此时才生出后怕之意,实在是上了战场后人会变得两极分化极其严重,试想一下,你在漫天遍地的喊杀声中,兵器交织的碰撞声中,凶神恶煞的对手眼中,绝望倒地的尸体之中会做些什么?胆小之人只会更加怕死,无畏之人则会更加凶猛,很难生出第三种情绪,就像后怕一样,仗打完了,大家回想起来或许会有些心惊胆战,但当时头脑发热的他们却绝对不会去思考这么多。 相比于曹军这边的热烈,此时辽东阵营中的气氛可谓更加火热。 今晨被打成全军溃败的柳毅又被甘宁等人一顿猛追,还好支援部队来的及时,这才让他稳住了阵脚,平安返回最近的军营。 回营后的柳毅当即派出大批人手外出接应被打散的兵马,这是肯定的,兵马不散不好逃跑,散了肯定要派人手再去组织起来。 可他没想到率先回来的反而是鲜卑与乌桓的两族兵马。 了解前因后果的辽东十二族主将看着军容整齐,人马众多的胡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要上去与对方拼命,虽然最终被拦了下来,但嘴上还是骂骂咧咧个不停。 本来打算回来赔礼道歉的两位首领看到营中惨状后当即改了主意,心想你们都被打成这样,我们为啥不能跑?非要像你们一样损失惨重才算够意思?随即纷纷还嘴,手上的推搡也不客气。 胡人这样的举动顿时让场中的辽东军与十二族的兵马拧成一股绳,要不是胡人兵马众多,双方十有八九就要掏刀了。 可惜胡人这边还没猖狂太久,负责牵制张合徐晃的两股辽东军与雪豹,雪鹿,青日三族骑兵迅速抵达,双方势力顿时攻守互换。 两族首领也不是蠢货,眼见局势越来越乱,立马低头认错,大丈夫审时度势,不丢人。 而辽东十二族这边可不会轻易放过两人,十二族主将在中军大帐中轮番上阵,对着两人就是一顿狂怼,恨不得把早上战败的憋屈全部发泄在二人身上,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英勇。 身居主位的柳毅则冷眼旁观,既不求情也不落井下石,对他来说此战虽胜负已定,但此役还没打完,最终花落谁家还未可知,十二族也好胡人也罢,都还有利用的价值。 唯独心里憋屈的地方就是自己为何要把辽东三族的豹骑,鹿骑,牛骑调去阻击?如果换成胡人骑兵过去,今晨一战也许还有获胜之机,就算不胜也不会败的这么惨,届时双方形势逆转,此役一战可定。 我悔啊,我真没想到这齐林竟敢如此孤注一掷,更没想到胡人战力如此不堪一击,真是损己而不害人,不行,此战之败的责任必须推到胡人身上,否则太守大人那关我便过不去。 齐林啊齐林,真不愧是能在中原搅动风云的人杰,用兵之诡异,进退之坚决皆乃上善之选,厉害,不过他最后与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天王盖地虎?他是天王,所以要把我这只地虎给牢牢盖住?这个混蛋,你真以为败了本将一阵便可如此自大?等着吧,本将一定要让你为你的猖狂付出代价! 第167章 破敌之策 翌日清晨,喜提大败的柳毅并未失去信心,仅休息一天便决定明面围攻徐晃大营,暗中布置伏兵坑杀阳乐城内与张合所部的来援之军。 此计高明之处在于可以迅速掌握战场主动,曹军虽胜了一战,然短期内能用的兵马只有那么多,只要快速发动战争就能把对方调动起来,从而疲于奔命,伺机见缝插针,慢慢磨死对方。 这是他在前来辽西之前便已想好的计策,当然围攻的最好目标不是徐晃,而是齐林,毕竟徐晃的身份地位无法与齐林相比,救援力度自然不可能同日而语,制造成的恐慌情绪也大大降低,其次还能使得曹军政令不通,简直就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可惜昨日一战齐林把辽东联军的肝胆都给完全击碎,士卒完全不愿意跑去阳乐城下送死,就算强硬下令也只能让一群腿肚子发抖的战士上阵攻城,能发挥出几成战力犹未可知,可若是一败再败,那可就是徒增对方威名,以后的战事也不用打了,干脆直接卷铺盖回辽东算了。 至于曹军这边,齐子原收到徐晃被围的消息后便立刻派出轻骑探查情况,结果轻骑没少派,回来的人却寥寥无几,带回情报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只因辽东联军的空军再次翱翔于天,把曹军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轻骑完全突破不了对方的封锁,能活着逃回来已是福大命大。 阳乐太守府内,居于主位的齐子原难得神色十分凝重,默默听着麾下大将你一言我一语的激烈讨论。 “沮监军所言大谬,我军刚刚取得大胜,安能对徐晃将军之危无动于衷?末将愿率大军支援徐晃将军,不破敌阵绝不回城!”颜良听闻沮授按兵不动之言颇为不爽,当即出声抗议道。 “末将附议!” “末将愿同往!” “末将请命出战!” 文丑甘宁,凌操凌统等在场主战之将皆应声附和,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找到辽东联军面对面的干上一场。 沮授见状摇了摇头道:“诸位将军莫急,战是一定要战的,不过却非此时,请诸位将军好好想一想,辽东联军为何要派飞骑阻止我军去探查情报?是有可能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徐晃之军,那有没有可能是不想让我军探查到其暗中布置的陷阱?大军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不察也,若一头扎进迷雾而无法自拔岂不害人害己乎?” “你也说了这是一种可能,那万一是第一种可能呢?”颜良词穷,开始死鸭子嘴硬起来。 齐子原见状敲了敲桌面,对着周瑜问道:“可有找到那雪鸟的短处?” “唉!”周瑜叹息一声,摇头道:“这雪鸟身强体壮,目力极强,虽未覆甲胄致使其防御能力有所不足,但我军亦无法杀伤身处高空的它们,就算埋伏到也无法全歼,不过这雪鸟一到晚上便精力不振,我军或可尝试夜间行军,否则就只能另寻他法!” 齐子原闻言摸着下巴沉吟道:“夜战?柳毅吃了这么个大亏,不会再毫无防备了,再想复刻夜袭之战估计不太可能,徐公明有上将之才,短时间内挡住敌军毫无问题,而我们当务之急乃是消灭辽东的这支空军,有它们在,我军便相当于在对方的监视之中,日后都甭想再有所作为,尔等都回去想想办法,我们集思广益,先灭了这群大鸟,公瑾,公与留下!” “喏!”众将一齐拱手后便起身离去。 众人走后,齐子原愁眉不展道:“公明那边的粮草还能坚持多久?” “回将军,只要不发生意外,坚持一月毫无问题。”沮授回答。 一个月,也就是说我最多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想到破敌之策,否则徐晃那边人还没打没,饿就要先饿废了。唉,陆军打空军怎么打来着?我记得后世都是用高射炮啊,就算没有高射炮也能用机枪对空扫射来完成火力覆盖,可这个年代你让我去哪找机枪和高射炮啊?弓弩射程有限,到了高空还有气流影响,就算射中杀伤力也不大,弩车与投石车威力是强,可它们速度太慢,估计还没开火对方就跑没影了,完全达不到歼灭的目的,这可怎么办呢? “二位都是不世出的大才,可有良策助本将破敌?”想不到办法的齐子原冲着在场二人不耻下问起来。 “额!”同样满脑袋是包的两人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心想我长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鸟呢,哪有什么办法!我们南方(北方)的鸟比这小多了,真不知道这辽东鸟吃什么长大的,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问问。 “唉!”齐子原见状叹气道:“公瑾,晚上多派些斥候出去查看情况,本将不求公明那边的战况如何,但首先要把我们周边的情况摸清,公与,你继续命人研究针对性武器,网也好,箭也罢,只要有效果,本将一律重赏,另外时刻准备好出征之军,务必做到一旦有战事发生便立刻奔赴战场的准备。” “诺!末将告退!”二人领命而去。 齐子原直到此时方才起身走到屋外,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唉,太累了,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心理压力又这么大,怪不得古人寿命短,想长寿是真不容易啊,就刚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我都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 唉,三国里曾说过郭嘉遗计定辽东,可郭嘉当时算计的是公孙康与袁尚,袁熙两兄弟,使的辽东各方势力互相猜忌,进而分化瓦解敌人,而且曹操那时候已经打完官渡之战,鲸吞了差不多整个北方,说一句携衮衮天威亦不为过,谁敢轻易跟他得瑟? 还有这诸侯一代与诸侯二代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除了少数二代有能力保住父业并发扬光大,大部分都是成为了其他人的垫脚石,袁家兄弟于袁绍是如此,公孙康于公孙度同样也是如此,我这现在是跳过二代打一代,直接与枭雄一般的人物面对面的拼刺刀,难度可想而知。 还有这辽东十二族是哪里冒出来的?要是有这么一股势力三国里不应该毫无记载啊,就算简单写上几笔也行啊,而且人家连空军都有,你咋地不要多浪费些笔墨呢?就差那点字数了? “齐林哥哥!”就在齐子原不停吐槽之际,甄宓惊喜的声音适时响起,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甄宓的闺房门口。 “我怎么走这里来了?算了,进去看看吧。”齐子原收束心神后走向床榻边缘,看着面色日渐红润的甄宓笑了笑道:“身体可曾好些?伤口还痛吗?” “已经不痛啦,就是,就是变丑了!”甄宓嘟嘟嘴,语气略显颓然。 齐子原盯着甄宓的小脸仔细观看一番道:“哪里丑了?我看还是那么的天生丽质啊!” “不是脸上,是,是,是受伤的地方,我私下里用铜镜看过伤口,医师说就算愈合也会留下疤痕,齐林哥哥会嫌弃我嘛?”甄宓害羞的解释道。 可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齐子原的回复,随即抬头委屈的看向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齐子原好奇道:“齐林哥哥?” 听到声音的齐子原浑身一哆嗦,伸手摸了摸甄宓的俏脸便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门,一边走还一边兴奋大喊:“幼平,立刻叫周瑜,沮授来此,本将已有破敌之策,不,我们去军营,叫他们速去军营面见本将!” 甄宓看着男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背影,不自觉的小声嘟囔道:“他是嫌弃还是不嫌弃吖?应该是不嫌弃吧?不嫌弃吗?不嫌弃吧!” 一个时辰后,匆匆赶到军营的周瑜沮授二人很快便在专门调教雪鸟的营寨内看到了齐子原的身影。 只见他拿着一面铜镜不停对着阳光比照,随即调整自身角度。 不明所以的两人当即上前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这便是本将的破敌之术,哈哈哈!”齐子原一边大笑一边把手中铜镜晃向二人的双眼,嘴里振振有词道:“妖孽,看法宝!” 铜镜光芒一闪而逝,周瑜沮授二人顿觉双眼一黑,右手不自觉的捂住紧闭的眼皮,突然的袭击差点让他们当场摔倒,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厉害,厉害!”率先清醒过来的周瑜晃了晃脑袋便上前盯着齐子原手中铜镜看个不停:“子原兄,这铜镜为何能发出如此刺眼的光芒?难道子原兄真的会仙法不成?” 齐子原将同样清醒过来的沮授招到近前,而后开始讲解道:“此术非仙法,其实它就是利用了阳光的折射原理,太阳的光线凝于镜面之上,这个时候你若在一定的角度内观看铜镜便会被其所伤,尤其是以目力见强之辈,严重者甚至有可能被当场晃瞎双眼,你们仔细回想一下刚才被突然晃到后身体都有哪些不适?若将此物用在兽类身上,它们的不适将会是你们的十倍不止,因为兽类与人类不同,它们的智商有限,一旦遇到双目失明的情况它们会乱成一团,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妙!妙!妙!”沮授一连三个妙字后方才感慨道:“我军有了此物还何愁敌军不灭?将军果然是天纵之才,下官佩服!” 你佩服的有点早了。齐子原谦虚道:“其实此物的正确用法不止于此,我军若能将黄铜锻炼成精铜,而后命能工巧匠将其制成盾牌,他日作战之时,我军大阵便能源源不绝的获取太阳之力来刺伤敌目,天时地利人和直接独占其一,公与,此事就交给你了!” “下官必不负将军所托!”沮授闻言兴奋的差点当场手舞足蹈,这么重要的东西说交给自己就交给自己,这叫什么?这就叫踏马的信任!不干好这件事真是愧对沮家的列祖列宗啊! “不过此事不急,你先命人征集城中所有人家的铜镜,有多少拿多少,切记,以市价用钱财或粮食交换,不可强抢,更不可私取它物,违令者以军法论处,至于这铜镜盾牌嘛,提炼精铜非一朝一夕可成,你可先招募能工巧匠,日后多加费心便好!”齐子原见状忍不住提醒一句,他是真怕兴头上的沮授忘记了眼前的局势! “诺,下官领命!” 齐子原随即打发走沮授,带着周瑜一同前往伤兵营中探望伤员,说起来自从辽东战事爆发后他还是第一次亲临伤兵营呢,主要是这仗打的一战接着一战,外面压力还那么大,确实没有多少心情与心思来探望伤员。 不过该来总是要来的,这群大头兵哪里懂得什么王朝霸业,莫说天子,就连曹操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没见过一次,所见所闻不过是军中老兵或顶头上司口口相传罢了,所以你要想让他们好好给你卖命,那就要多付出着关心与爱护,回头士卒一看,我跟上将军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那上了战场我不拼命谁拼命,咱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咱不能给上将军丢人不是! 唉,没办法,从古至今的上位者皆以此法御下,不用白不用,就算你知道遇到大战恶战的时候能活下来的人没有几个也要用,谁让你身居那个位置呢! 至于铜镜盾牌其实并非齐子原的灵光一闪,此物早在大明时期便有,只不过它们不是汉人所发明,而是东瀛人创造,东瀛浪人凭借铜镜盾牌与火铳,武士刀在大明沿海肆意兴风作浪,着实把大明折腾个够呛,最后还是戚继光出手,以狼铣配合蒙眼将士正面突进,一下一下的又把这群倭寇给戳回了海里。 而齐子原正是从甄宓那里得到了启发,心想我连狼铣都偷过来了,多偷了铜镜应该没有问题吧,不对,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那是先行借用一下。 徐晃大营之外,尚不知晓齐林如何对敌的柳毅双目放空的看向佯攻大营的己方士卒,心想齐林我看你这次怎么办,你敢出来我就吃了你,你不出来我就吃了徐晃,彻底免除后顾之忧,此战才刚开始,接下来我就要认真了! 第168章 买一送一 第二日辰时,早已准备妥当的曹军由周瑜亲自带队,凌操凌统父子率一万步卒随行,大摇大摆的从东门一路向东而去,直奔徐晃大营前行。 而齐子原这边则亲率六千铁骑从北门出发,慢慢悠悠的绕城而行,依次西门南门在转向东门的路线。 待辽东联军的柳毅收到消息之时,兴奋的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不为其他,只为报仇之日近在咫尺,由不得他不兴奋。 “立刻传令天灵族所有飞骑跟紧齐林所部,另调雪鹿族五千鹿骑阻击齐林回城之路,雪豹骑兵与我部主力铁骑两路包抄,务必将其困于城外,他既然出来就别想回去!”柳毅当即下令道。 “喏!”传令兵一转头便驾驭飞骑冲向天空。 不管你有何计谋,本将这次定要取你人头来祭旗,驾!柳毅恶狠狠的想着。 半个时辰后,距离城池越来越远的齐子原突然发现本部右侧的天空出现了一大片乌云,宛如风暴欲来之前兆,遮天蔽日。 无需多想,这必然是辽东空军之主力。 齐子原见状二话不说便催动战马向前狂奔,身后将士早有默契般紧紧跟随,指引着后方飞骑前往地狱的方位。 没错,齐子原与周瑜,沮授三人早已研究好了坑杀敌军之法,难度其实不在于如何击败这群雪鸟,因为在他们昨日的实验当中已经发现雪鸟这个物种同样扛不住突来的强光,中招后基本上就是扑腾两下然后笔直落地,而后继续扑腾一阵子,直到症状有所缓解才会安静下来。真正的难点在于如何把雪鸟给集中起来将其一网打尽。 如此才能将这新武器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化,否则对方下次若是有了防备岂不是浪费感情? 而三人研究后的最终结果便是以齐子原为饵来吸引柳毅的目光,为周瑜设伏争取时间。 若问辽东联军最恨的人是谁?那一定非齐林莫属!若问谁的阵亡对曹军影响最大?那一定非齐林莫属!一言以蔽之,谁最有可能把辽东联军的主力尽数吸引过来?那一定非齐林莫属!所以他来了,有人说欲钓大鱼,需上香饵,没错,他就是那个钓辽东联军的饵。 两刻钟后,率领飞骑不断袭扰曹军铁骑的天灵族大公子突然发现曹军铁骑前方有一大片茂密树林,随即暗道不好,原来这齐林是想利用树林来摆脱我族的追击。 天灵族大公子见状不再犹豫,当即率人迅速向前低空牵制曹军,企图将这支曹军牵制于树林之外,由于之前他对齐林颇为忌惮,所以采用的打法一直是从空中向下拉弓射箭,说实话,命中率是真不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射不中别人的时候别人通常也射不中你,大家都是高速移动的目标,谁怕谁啊。 不过他这一下子突然的俯冲可让埋伏于树林之内的周瑜乐开了花,正愁怎么搞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反而送上门来。 只见周瑜随即大手一挥,林中战鼓顿时隆隆作响,埋伏在大树顶端的曹军士卒纷纷举起手中铜镜,对着迎面而来的天灵族飞骑就是一顿强光突袭。 当大量肉眼可见的光束折射到天灵族飞骑的身上之时,莫说雪鸟这种兽类,就是其身上的骑士有些都因遭受不住强光而从空中纷纷掉落,不用想,脑袋朝下的肯定是活不下来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天灵族飞骑瞬间便折损了三分之二,空中的雪鸟不自觉的发出了哀鸣之声,随即纷纷向下掉落。 剩下的三分之一飞骑因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而骚乱不止,进退两难,主要原因就是未知的恐惧才最可怕,这一个照面就减员如此严重,是个人他都要在心里哆嗦一阵。 可是就这么撤退也不行,大公子和二公子可都在下边呢,天灵族族长一共就这俩儿子,如果尽数折损于此回头可没法向族长交代啊。 牙一咬,心一横,余下飞骑再次向前进发,不过这次的速度可是慢了许多,心想就算救不回两位公子也要把那摄人的光束搞清楚,回去也好向族长交差。 不过你速度再慢该来的还是要来,思路不对又怎能找到答案呢? 就在数百飞骑慢慢悠悠的即将抵达密林上空之时,极为刺目的强光再次突袭而出,天灵族再次以四百多飞骑陨落的代价铩羽而归,余下百骑不到的飞骑再也不敢盲目前行,连忙飞上高空逃离此地,他们要把消息带回去给族长,这齐林根本就不是人,他会妖法,刚才那些光束本来都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可是突然之间调转方向便能让己方飞骑纷纷栽落于地,这不是妖法是什么? 而林中的周瑜则开始制止己方人马屠杀落地的雪鸟与骑士,只要有口气便绑起来带走,实在伤重无法医治的再送其上路。 并不是说周瑜这个人有多仁慈,而是他对这支空军极为眼馋,一直心心念念,早就想据为己有,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将其策反,怎能放任如此宝贝被人屠杀殆尽呢。 时间不长,待曹军将林内战场打扫完毕后,这才心满意足的返回阳乐,不是齐子原不想前去救援徐晃,而是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贸然前去绝对凶多吉少,还不如先把这些战利品送回阳乐城来的实在,落袋为安嘛! 此一战,天灵族一千五百余飞骑仅逃走了百骑不到,将再也无法在这边辽东天空上为曹军制造大的麻烦,而曹军这边的损失则微乎其微,除了几个倒霉蛋是被砸死的,其他敌军基本上落地就被拿下,或被分尸,形成打斗的都很少,大获全胜! 风儿啸~马儿叫~我们在咆哮!我们在咆哮...... 一路之上,齐子原在心中不断的哼唱着这首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无他,心腹大患已除,接下来就是耍阴谋诡计的时候。 而论起这一套,有沮授周瑜两位世间顶级高手与张合徐晃牵招等良将在手的齐子原那是丝毫不虚,千万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他们能在那个年代出类拔萃就已经证明了自身的实力,就好比二十一世纪的那些金字塔顶尖人物,没有一个是善与之辈。 就好比徐晃,你看他如今不显山不落水,其实这货早就跟大头兵们混在一起了,曾经拥有白波贼身份的他更擅长与士卒交心,以至于他的人马极其善战,底层将士也更加挺他。 又好比张合,你别看这货惜命,但惜命之人往往更加聪明,能在战场上活下来是本事,既能活下来又能大捞军功那就不是本事,而是天赋,这样的人通常嗅觉极为灵敏,有利便果断出手,无利便立马后撤,眼光甚是毒辣,防不胜防。 至于颜良文丑马超庞德等将便不说了,沙场征伐尚可,独自领军不行,而曹休曹真吕蒙凌统之辈尚未成长起来,现在还处于积累经验之时。 “轰轰轰......” 阳乐城外三十里处,刚行至此的齐子原很快便听到大地轻轻颤抖,上面的土石翩翩起舞。 定睛一看,“哟,这不是我的马鹿骑兵吗?徐晃败的这么快?不应该啊,这才两天不到。” “不对,子原兄快看,这群鹿骑的身上并未穿着重甲,而且它们头顶巨角也与我军颇为不同,上面的骑士同样未打我军旗号!”周瑜以手遮阳,紧盯前方敌军分析起来。 “这辽东联军还真是让本将吃惊,既有空军又有如此多的异兽相助,本将记得前段时间功绩还带回去不少大青牛呢,此情此景着实让本将想起了王莽驱赶猛兽群攻打汉武之战,唉,不管他,凌操凌统,你二人速带麾下将士布阵,寻找角度刺伤敌目。颜良文丑,待敌军大乱之时,尔等便率本部铁骑冲上去,收割玉米。” “将军,玉米是何物?”文丑不懂就问。 “额!”齐子原斜了他一眼:“一种吃的,以后有机会给你尝尝,别废话了,速去破敌!” “喏!”四人兴高采烈的跑去指挥士卒,这下好了,既有战功又有美食,哈哈,爽! 战鼓一响,令旗一动,曹军各处旌旗随之招展,底层军官见状迅速指挥本部士卒抵达作战位置,只等长官一声令下便掏镜射人。 两军距离越来越近,也不知这群鹿骑是杀红了眼还是狂妄无边,见到曹军布阵后冲势竟然不减反增,急吼吼的杀将而来,完全没把曹军近万人的步卒放在眼里。 若按以往来说,此举实属正常,因为这支鹿骑的鹿角属于那种圆锥形,下粗上尖,底盘尤为巨大,若不是体型摆在那里,它们更像是羚羊的一种,也可以说是独角兽长了俩角。 而这样的长角给予它们的战力加成就像马槊于骑兵一样,没有花里胡哨,只要速度能起来,玩了命的向前冲便能给敌军造成重大伤亡。 只可惜它们这次遇到了不讲武德的狠茬子,二话不说掏镜便射,盯着你晃,不停的晃,只要太阳不落山,我的子弹便源源不绝。 吃了个闷亏的雪鹿骑兵瞬间栽倒一片,后边来不及刹车的鹿骑直接把前排的同伴践踏一顿或当场戳破。 鲜血瞬间流成一团,场面顿时乱了起来,求救声,呻吟声,怒吼声,恐惧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颜良文丑看准时机果断出击,于左右两路迅速向前包围敌军,斩杀逃敌与反抗者。 “无趣!”眼看大局已定的齐子原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两个字。 “呵,你昨天可是忧心如焚,真当我没看出来吗?今天取胜便无趣了?”周瑜闻言看了一眼齐子原后便在心中暗讽一句,随即道:“确实无趣,子原兄比刘武帝亦不遑多让也!” “呵,你小子还吃醋了?”齐子原看着冷嘲热讽的周瑜微笑道:“此言过矣,本将何德何能自比武帝?不过公瑾啊,为兄可是对你寄予厚望,都说十年磨一剑,你什么时候也亮亮锋芒让为兄见识见识,别总藏着掖着,憋坏了可不好!” “哼!” 周瑜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起先他看齐子原过于嚣张,出言讽刺齐子原之前言论王莽驱使异兽攻打刘秀之事,这不是与如今辽东联军驱使异兽攻打齐子原同出一辙嘛。 而嘴上不吃亏的齐子原当即嘲讽周瑜过去都是徒有才名,来了帐下屁用没有,你倒是多给点建设性意见啊。 结果周瑜放弃饶舌,认陪离场。 心满意足的齐子原亦不再穷追猛打,待前方战事结束便率军回城。 此战对他来说完全是买一送一,本来吃点辽东联军的空军就已经足够让他心满意足,没想到柳毅竟然怕他吃不饱,又送了数千鹿骑过来,虽然最终跑掉了好几百骑,不过剩下的这些已经足够让他饱餐一顿。 别忘了鹿肉极为大补,口感上佳,今夜要不要去找甄宓戏耍一番呢? 咦?我怎么变的这么猥琐?人家还是个孩子啊!志得而意满,不该啊,算了,回去多陪陪她好了,不过小丫头既然不远万里的跟我跑到这,那是不是证明我也可以吃干抹净呢?呸呸呸,净想这些不正经的,回去试试再说。 就在齐子原这边满心欢喜之时,另一边的柳毅却如坠深渊。 他听到了什么?妖法?说实话,他本来是不相信的,可随着回来报信的人越来越多,他又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难道真的是妖法?可这玩意只存在于传说当中啊,他长这么大是真没见到过,这可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恰巧还让自己给撞上了。 不过妖法归妖法,仗还是要接着打,问题是怎么打?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就先不要想了,我还是先派人回去跟太守大人请罪吧,否则手里这点兵力打光后我可就要在劫难逃了,唉,这次连背锅的人都没有了,难啊!不对,此战之败应是辽东十二族的兵马未尽全力所致,对,这口黑锅必须要给他们背上,我就算统帅不利也是情有所原。 十分憋屈的柳毅一边下定决心一边暗自琢磨如何甩锅。 第169章 道高一尺 当日申时一刻,阳乐城内的曹军开始欢天喜地的大摆庆功之宴,连带着城内的百姓都纷纷为大军凯旋为之庆幸。 齐子原见状当即大手一挥,立刻下令沮授着手募兵之事,于城内挑选精壮补充各部。 本来这事应该由此地郡守负责,可惜周瑜刚抵达此地之时便把辽西郡守一家赶到海阳县去管理后勤之事,直接鸠占鹊巢,不但夺了人家的军政大权,还把人家的郡守府给占了。 这辽西郡守也是个明事理,知进退之人,丝毫未起反抗之心,既然你周瑜后台硬,那我走还不行吗?随即拍拍屁股就带着家人直奔海阳,以至于齐子原抵达阳乐城后至今还未见到此地的一把手。 不过人不见也就算了,兵源该补充还是要补充的,曹操那边既然发不出援兵前来助战,那就只有另想办法,而仗还没打完,俘虏的士卒自然无法放心使用,所以原地募兵不失为一个上上之选。 但此事同样有利有弊,这么说吧,每个势力若想扩充兵力那必须要老大首肯,否则极有可能被带上一顶拥兵自重的大帽子,而且这个东西不好讲清楚,平白被猜忌都是小事,一着不慎都有可能人头落地。 而齐子原之所以不怕主要是青釭剑在手,见此剑如曹公亲至,有便宜行事之权。 你想想,曹操都亲至了,那招点兵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宴会之上,杀狗宰羊,另配雪鸟,青牛与雪鹿,着实又让曹军将士们雀跃一阵。 雪鸟,青牛与雪鹿都是不可多得之物,莫说他们,就连曹军众将们都是第一次吃,安能不为之期待? 而齐子原这边也不下死手,只是把伤重无法救治或已经阵亡的野兽交给火头军,剩余那些活着的分散圈养。 毕竟这个年代曹操也很穷,要养这么多大军可不容易,有时候运输物资都要人力去拉去扛,只因为军用牲畜确实不多,至于民间百姓则更是贫困,家里有牛的恨不得都拿它当传家宝一样传下去。 不过不得不说这北地的酒是真不错,入口时清清凉凉,入肚后热情如火,别有一番风味,怪不得张仪说燕赵可苦寒之地,其酒入口如刀,穿腹似火。果不其然! 还有这北地的青楼女子亦是一绝,你别看她们的穿着极为保守,那身段,那个头,那性格,啧啧啧,着实让这群数月未碰女子的大将们合不上嘴。 唯一的缺点就是人数不太多,别看这阳乐城是辽西郡首府,但此地属于边境,距离胡人的地盘不远,以往胡人大举入境劫掠之时这边基本上都难逃一劫,所以能在这地方开青楼之人不但要有手段,资本同样也要雄厚,非一般人可为。 庆功宴的气氛异常热闹,刚过半场齐子原便被周泰给搀扶下去醒酒了,屋内众将自然无话可说,毕竟对方肚子里的酒都是他们灌的,不过老大走了也有好处,他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拥抱美人玩耍起来,再无心里压力。 另一边,晃晃悠悠的齐子原离开宴厅后便莫名其妙的遛到了甄宓的闺房之内, 要说他对人家丝毫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甄宓是什么人?青史留名的洛神啊! 虽然现在还处于花骨朵的年纪,但并不妨碍人家长成后会倾国倾城,当然现在的容貌同样是出类拔萃。 不过哪个男人没做过左拥江东大小乔,右抱河北俏甄宓的美梦呢? 正因如此,齐子原才一直采取不主动招惹甄宓的态度,但被动也是一种态度啊喂。 尤其这小妮子不远万里赶来边疆,奋不顾身的舍命相救,再加上此战之功,虽是无意之间,但仍功不可没,不奖励一番确实说不过去。 七分醉意的齐子原嗅着屋内美人独有的体香,醉眼朦胧的看着那张四分清纯,三分妩媚,三分温柔的无暇瓜子小脸,心中感慨万千,真他娘的漂亮。 榻上熟睡的甄宓仿佛感受到了齐子原的灼灼目光,随即缓缓睁开那双迷人的卡罗兰大眼,仅一霎便惊喜出声道:“齐林哥哥怎么来了?” “本将醉了!”齐子原闻言露出笑容嘟囔一句便迅速褪下衣物钻进温暖的被窝道:“别说话,抱紧我!” 甄宓稍微犹豫一下便果断放弃害羞,迷人的娇躯欺身而上,雪白的藕臂不自觉伸向对方的腰间。 “别乱动,本将有伤在身,好好睡觉!”同样抱住小美人的齐子原一边感受着怀中的美好一边低声告诫,他也有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生米煮成熟饭。 “哦!”满心欢喜的甄宓闻言老实下来,小脑袋安安静静的枕在对方肩窝,一动不动的感受着对方那强壮而又火热的身躯,脑海中想的都是岁月静好。 时至今日,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下她可不怕以后进不了齐府了。 踏马的,这到底是谁奖励谁啊? 辽东郡,襄平城,也就是现代的沈阳。 十余位着装各异的壮汉围坐在太守府的书房之内,脸色极为凝重。 主位上的公孙度同样以手揉捏眉心来缓和心中的烦躁。 此地刚刚吵完一架,现在属于暂时休战期。 本来是天灵族的飞骑惨遭大败之后便迅速来此把战况禀告给他们的族长。 不料老族长知晓此事后顿时暴怒,即刻便把辽东十二族的其他族长找来商议对策。 后来大家聊着聊着便吵了起来,主要是十二人的观念不同。 天灵,图木,吉亚,宗轮四族首领欲撤兵与曹军讲和,只要曹军不插手辽东十二族的事,他们愿意向曹操年年进贡,俯首称臣,以此换取族人的平安回来。 而盘力,雪勇,明狼,兰渝,鲁克五族首领则是要继续增兵,把各族压箱底的兵马全部派上去,必须打垮曹军,曹军垮了族人自然就能安全回来。 剩下的雪豹,雪鹿,青日三族首领则是打不打都行,现在辽东联军依然势大,打赢的几率自然也大,而只要胜了,那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不过他们毕竟以天灵族为首,老大哥如今被揍得这么惨,若执意退兵他们也愿意支持。 所以争吵的主力一直是以天灵族,盘力族为首的两边。 而就在这时,同样收到前线战报的公孙度也派人来寻十二族首领前去商量对策,于是众人便把吵架的地点搬到了太守府书房之内。 天灵族长这边就是老生常谈那一套,联军自从进入辽西之后便一败再败,损兵折将都已经超过十万大关了,在打下去也是惨胜,如果败了那就更惨,辽东之地,辽东十二族,鲜卑乌桓两族估计都剩不下多少成年男丁了,而且那齐林还会妖法,否则怎么可能在短短数天之内便把辽东联军打成这样?还不如趁现在手里还有底牌的时候跟人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盘力族长这边则是另一套说辞,主要就是妖法这东西谁也没见过,是真是假犹未可知,不过纵观曹军以往行径来说,他们占领之处那就是必须要完全掌握,凭什么不管我们?所以此战不能停,必须趁现在大家心齐的时候战败他们,到时候打也好和也罢,总归有了谈判的本钱。 不过争吵的势力当中又加入了一股,那就是雪鹿族长,这老货一听自己的五千鹿骑损失殆尽后便果断下场,矛头直指联军的前线大将柳毅指挥无方,明里暗里的骂着公孙度无能,必须要赔偿他的损失,出拳角度极为刁钻。 也难怪这老货火冒三丈,雪鹿族所拥有的鹿骑一共才一万不到,如今一下子便折损了一半,估计他的心里都在滴血了吧。 同样比他更惨的还有老大哥天灵族长,天灵族内所拥有的雪鸟一共就这么多,族内留存的都是尚未成年的幼鸟,剩下的全派来了,如今不但雪鸟被打的只剩百骑不到,连仅有的两个儿子也被抓了过去,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老家伙今晚这觉估计是睡不成了。 而主位上的公孙度则更加尴尬,各族损失略大他有心里准备,毕竟谁也不好受,他的辽东军同样损失不小,还好鲜卑乌桓两位首领此时身在前线,否则这里就要变成比惨大会了。 但他又不想如此轻易的向曹操臣服,因为他知道他一旦臣服那绝对没有好下场,曹操或许可以容忍辽东十二族与鲜卑乌桓两族继续存在,但绝不会容忍他在辽东称王称霸,到时候要么被满门抄斩,要么被关押在眼皮子底下,一辈子当个小小的富家翁。 所以他还是想战,毕竟若是生不逢时也就罢了,如今天下大乱,战火四起,朝廷根本没有心思与能力管理辽东之事,这不就是自己的天赐良机吗!投降那是最后的选择! 不过这齐林怎么办?都说此人厉害,可他也不能厉害到这个程度吧?数日之间便轻轻松松干掉了我们十万大军,还会妖法?这仗怎么打? 咦?妖法?这东西我们辽东好像也有,之前那些前来辽东避难的人当中好像有人专精此道。 对,是有这么个人,我若能请他前来助阵,何愁齐林不灭乎? “哐!哐!哐!”想到此处的公孙度突然振作起来,用右手敲了敲桌面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道:“诸位可否听本官一言?战事非同儿戏,岂能尽如人意?本官知道诸位方才所言都是为了大局考虑,但本官要说的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天灵族长所言之议和实乃大谬,先不说那齐林不答应议和,即使答应,其若漫天要价怎么办?我们给还是不给?其若收到物资后撕毁合约继续用兵怎么办?我们到时候还能挡住曹军的兵锋吗?” 公孙度问完停顿一下,环顾众人一圈后才继续说道:“挡不住的,届时无论鲜卑乌桓两族还是你们辽东十二族皆挡不住曹军铁骑的践踏,而齐林也不会再给我们合兵一处的机会,我们唯一的机会便是此时,趁大家的力量凝聚在一起之时来击退曹军,斩杀齐林,如此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击退曹军?斩杀齐林?如何击退曹军?如何斩杀齐林?莫说其他,那齐林可是会妖法的,我们在他手中吃的亏还不够多吗?”公孙度话音刚落,吉亚族长便出言嘲讽起来。 “族长可听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妖法终究是小术,本官的辽东之地人杰地灵,道法大成之辈亦是不缺,待本官亲去邀其前来助阵,必可大破齐林之曹军。”公孙度胸有成竹的回应道。 “哦?辽东之地竟有此能人?敢问公孙太守此人姓甚名谁?”盘力族长双眼发光的问道。 “高人名讳不便详谈,短则两日,长则五日,诸位静候佳音即可。”公孙度并不接招。 “那齐林可是曹操最信赖的大将,公孙太守若将其斩杀在此就不怕曹操亲率大军前来报复吗?届时战事无穷无尽,后患无穷也!”天灵族长见状说道。 “族长又错了,齐林乃曹操左膀右臂不假,但我等若是能断曹操臂膀,那他只会对我等更加忌惮,而且中原局势混乱,大汉可还不是他曹操说了算!”公孙度回应。 “公孙太守欲如何退敌?”盘力族长再次出言询问。 “如今只有让前线将士先行稳住局势,待本官请到高人出山后便亲往前线统帅大军作战,诸位族长可愿助本官一臂之力?”公孙度看着众人反问了起来。 “如果公孙太守亲往的话,那老夫便率族内精锐走上一趟,好好见识一番齐林的能耐。”盘力族长率先表明立场。 “打就打,怕他个鸟,我雪勇族没有孬种,这次非要让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老夫之子亡于曹军之手,此事必须要有个说法,老夫愿同往!” “干,没说的,一起去!” ........ 以盘力族为首的主战派先后表明态度。 而以天灵族为首的主和派则纷纷看向老大哥是何态度,包括雪豹,雪鹿,青日三族,如果还是坚决撤兵议和的话,那辽东十二族相互之间的友谊八成就要所剩无几了。 同样的道理天灵族长也懂,只见他考虑半天后叹口气道:“老夫可以率族内精锐前往,不过这是我族最后的希望,不能折损于此,所以老夫不会派他们前去征战,只做侦查之用。” “如此甚好!”公孙度为了拉动其余族长一同登上他的战车只能松嘴,没办法,剩下的人都以天灵族长为首,他若死活不去那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人给黑了吧,而且黑了也没用,人家族群又不会听他的。 第170章 辽东十二族的由来 次日辰时三刻,睡了个素觉的齐子原早早起床,在甄宓幽怨的眼神中迅速离开卧房。 昨晚那是喝多了,人的欲望自然无限放大,现在清醒过来后顿觉尴尬,家里还有俩媳妇呢,结果出来打个仗又要再带回去一个,就算古代的成功男士三妻四妾十分正常,可在现代人眼中人家小姑娘还未成年呢,这不是有些太禽兽了? 不对,美人在怀还能香甜入梦,这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唉,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午时刚过,丰神如玉的周瑜赶到阳乐太守府的书房之内,刚一进门便满面愁容的叹气一声。 站在一旁研究沙盘的齐子原听到声音后便贱兮兮的问道:“公瑾这是怎么了?难道昨夜那些美人没有服务好我们的美周郎?你放心,为兄肯定不会与小乔妹妹细述此事!” “呵!”周瑜冷笑一声继续道:“看来子原兄心情不错,那愚弟也就放心把此事交给子原兄来处理了!” “又发生了何事?”齐子原闻言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也不是什么大事,子原兄昨日不是让愚弟在俘虏的敌军中找出雪鸟军的领袖吗,愚弟忙了一上午,结果不但无一人承认,亦无一人指认,看来此事只有交给子原兄亲自处理了!”周瑜也玩起了甩手掌柜那套法子。 “之前俘虏的敌军也无人前去指认吗?”齐子原十分好奇的问道,按理说不应该如此,就算辽东十二族铁板一块,那还有鲜卑,乌桓和辽东汉人的俘虏呢,他们前去指认绝对毫无心理压力,有利无害,怎么可能还会有无一人指认的情况发生呢? “唉,并不是他们不愿意去,而是他们也不知道谁才是我们要找的人,他们只知道那种大鸟名唤雪鸟,驾驭雪鸟的是天灵族人,天灵族人又极为低调,见过他们的本就少之又少,至于辽东十二族的俘虏完全就是一副不肯配合的姿态。”周瑜唉声叹气的讲解起来。 “额,搞这一套?”齐子原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到了李云龙军训常乃超那一套法子,哈哈,鄙人不善于奔跑,想起来就好笑。随即笑容满面的教学道:“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公瑾你要记住,是人他就有弱点,天灵族不想让我们找到他们的头领,这就是他们的弱点,你只需把这些人饿上两天,不给水喝,不给饭吃,等他们扛不住的时候在送少量食物过去,届时前几个吃饭的人中十有八九就有我们要找的人,因为他们比我们更怕那个人饿死,记得派人暗中监视!” “啧啧,子原兄果然智谋超群,略施小计便能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愚弟受教!”周瑜佩服道。 “公瑾言重了,正所谓关心则乱,逃荒的百姓把得来不易的粮食先给稚童食用是因为关心,家中的妻子把饭菜反复热好等待夫君的归来同样是因为关心,天灵族人亦是如此,都是一群可敬可爱之人,只可惜他们不应该与本将为敌啊!”齐子原稍微感慨一下。 这个ac中间装的我只能给他九点九分,满分十分。 周瑜闻言扯了扯嘴角继续问道:“那又如何在几人之中找到那个雪鸟军的领袖呢?” “四个字,言谈举止,将领无非就那么几种,有些读过书,有些有素质,有些出口成脏,有些不拿正眼看你等等等等,但是兵就是兵,将就是将,两者气质差别甚大,你尽管靠着直觉放手去挑,最后若仍无法自决便来寻我。”齐子原大致说了两句便不再细说,主要发现眼力这个东西不太好讲,这都是根据个人阅历来的,阅历越丰富眼力自然就强,反之则不然。 而周瑜虽是个大才,但他现在还是有些太年轻了,等再过几年,他在多经历一些事情后,他的眼力自然会随之大涨,现在即使教他也没什么作用,水满则溢,有些东西是需要自己去亲身经历才能受益匪浅的。 得到妙计的周瑜也不啰嗦,当即便扭头告辞离去,看样子应该是打算去实验一番。 齐子原亦同时扭头盯向沙盘,辽东联军虽连败数阵,士气低迷,然若想攻占辽东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辽东联军悉数留在此地,届时公孙度孤掌难鸣,民意尽失,不降也得降。 否则辽东联军一旦缓过这口气后就难搞了,毕竟人家占据着天时,辽东的冬季可比冀州冷上不少,是人家的主场优势,一个弄不好还真有可能重蹈二战时德国进攻苏联的覆辙。 而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别看曹老板家大业大,兵马众多,但人家开战的地方也多啊,单是人吃马嚼这一项就是个大难题。 现在冀幽并三州的成年男人基本都在挖矿打铁,筑城修路或披甲上阵,大部分土地都是由老人和女人在耕种,还好有曲辕犁与大量耕牛从旁协助,有土豆这种高产农作物兜底,这才让百姓与军队吃上饱饭。 可自己这边的战事一旦陷入僵持,曹老板能给的支持估计也不多,毕竟中原才是重头戏,但这样就要让曹老板麾下的百姓再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 你想想,十万精壮汉子无论是开荒种田还是挖矿修路都是珍贵劳动力,结果啥也不干,就趴在边境跟人家大眼瞪小眼,那老百姓可是要骂娘的。 所以齐子原的想法就是在辽西之地与辽东联军来一场生死决战,一战定乾坤,大家堂堂正正的干一下子,赢了辽东归我,输了我在想其他办法,就是不知道公孙度能不能同意他这如此厚脸皮的建议。 辽东联军中军大帐内。 今晨收到公孙度命令的柳毅当即便把包围徐晃大营的兵马撤回联营,随后整个辽东联营都采取了守势,拒马桩,绊马绳一放,大门一关,安安心心的等着公孙度与各族族长的到来,这回他是打定了主意绝不主动出击,比王八吃秤砣的心还要硬上那么一丢丢。 但是柳毅的这个态度着实让盘力勇有些难以接受,人家小伙子不惜亲身犯险的跑来此处征战就是为了杀光曹狗,好让老父亲刮目相看,如今曹狗没杀几个,老父亲反而眼瞅着就要到了,他盘力勇又怎能不急?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你柳毅是说不打就不打了?这不是让我有力没处使,活活憋死嘛! 盘力勇随即便暗中联络几个私交不错的好兄弟一起前去逼宫柳毅,迫使其出兵攻曹。 可惜他这几个好兄弟比他怂多了,一听说老爹要亲自过来督战,马上便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百般推辞,说啥也不肯与他同流合污,一定要等老爹亲自过来做主。 气的盘力勇只能前往校场寻找族人切磋武艺,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两日后,依靠毒计顺利找到天灵族两位公子的周瑜立刻把人带到阳乐太守府大堂。 收到消息的齐子原亦放下手头之事快速赶到此地。刚一见面便对着周瑜恭维起来:“公瑾果然大才,不但找到了人,还一次找到俩,厉害!” “哈哈,说起来倒也不难,这个小子本就因伤重而被族人围在中间,我去抓他的时候那些天灵族人差点当场暴动,后来那个小子站了出来,说他是天灵族公子,不要伤他的族人,他愿意配合我们,我想此中定有猫腻,便把两人尽数拿下,结果有些天灵族人大喊帮着大公子二公子复仇之类的,他们的身份自然随之暴露。”周瑜同样也很开心,对着堂中二人指指点点。 听完周瑜诉说的齐子原慢慢走到天灵族二公子面前,看着对方那不曾修饰但仍有些英俊的面庞啧啧道:“还是个皮相不错的后生,说来听听,你打算如何配合本将?” “敢问将军何许人也?”二公子威武不屈道。 “本将齐林,没错,就是你们辽东联军心中那个恨不得食肉吸髓的齐林!”齐子原笑意盈盈的自嘲一句。 话音方落,上一秒还心有傲气两位公子顿时如临深渊,尾椎骨都冒着凉气,不屈的意志顷刻间崩塌。 眼前的可不是旁人,这是在中原翻云覆雨,在辽东大杀四方的神人,辽东联军形势急转直下皆拜此人所赐,没想到他私下里竟然如此平易近人,毫无威势可言,不过此人既能完成如此壮举那必是心思深沉之辈,千万不能被他的表面所蒙蔽!两位公子心中震惊的同时,嘴上只能尽量不抖的回复:“败军之将见过齐将军!” “公子还未回答本将所问之言!”齐子原毫不在意的继续发问。 “额,我们兄弟可以回族内劝说父亲撤兵,不再与曹军为敌!”二公子建议。 “公子不愧是公子,果然有才华,不过你跟本将玩空手套白狼这套是不是选错了人?回族内劝说?尔等若一去不返怎么办?于战来说,天灵族在辽东联军内的飞骑还剩下多少?还能给本将制造多大的麻烦?于人来说,二位公子已是本将的阶下之囚,只要你们在手,天灵族长必然掣肘,那退与不退又有何妨?所以,二位公子可否给些建设性意见?”齐子原一边给二人分析局势一边加入个人看法,就像好朋友聊天一般,毫无架子。 “敢问将军想要什么?”天灵族大公子虚弱出声,他早就知道齐子原不好糊弄,先前建议只是试探而已。 “问得好!”齐子原暗道一声,“大公子有所不知,本将天生愚钝,总学不明白那些书籍之外的东西,就拿雪鸟来说,本将一直让士卒对其训练调教,可是始终无法将其驾驭,即使穿上天灵族服饰也不行,公子可否为本将解此难题?” “回将军,能驾驭雪鸟之人都是陪伴雪鸟一同长大的族人,如此方能心意相通,人鸟合一,难分彼此。”大公子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人鸟合一?难分彼此?大公子你这个人不实在啊,说瞎话都不打磕巴,本将俘虏的雪鸟与天灵族人不在少数,至今还未见到一例人为鸟殉情或鸟为人殉情之事,你记住,是一例都没有!怎么?天灵族以往遇到这事的时候都是把雪鸟直接放生?”齐子原毫不客气的拆穿他。 而后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站姿笔直的二公子继续道:“本将还是更喜欢跟二公子聊天,你看看人家这个态度,下辈子好好学,公瑾,把大公子拉到校场斩首示众,另通知全城俘虏,这就是不肯配合的下场!” “喏!” 周瑜闻言当即就要上前拿人,这可把天灵族的两位公子吓得不轻。 大公子本就虚弱的脸色更加苍白,二公子直接双膝跪地开始苦苦哀求,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一股脑的往外说。现在他们知道了,这是说错一句话就要身首异处,太狠了吧! 齐子原听着二公子的讲述大致明白过来,世间生灵都是有感情的,雪鸟也一样,关系处到位了人家自然就给你骑,这是个潜移默化的过程,非一朝一夕可成。随即摆摆手阻止周瑜拿人后便亲手扶起二公子温和道:“二公子果然是个识时务之人,你再给本将讲讲辽东十二族吧,本将以前为何从未听说过这些族群呢?” 受宠若惊的二公子不敢耽搁,立刻回答:“回将军,辽东十二族本是中原人,后来行至辽东方才落地生根,繁衍至今。” “哦?中原人?辽东十二族的人口可是不少,这么大规模的迁移史书怎么可能毫无记载呢?二公子详细说说!”齐子原不懂就问。 “额,应该是有记载的吧。”二公子有些信心不足的继续道:“我小时候曾听爷爷讲过,其实我们的祖先是跟着一个叫徐福的人流落辽东的,本来是要继续出海,后因种种原因所致只能流落辽东,我们所习的驭兽之法与生存之道皆是那徐福所赐。” what?这里面还有徐福的事呢?他不是带着三千童男童女去给始皇帝找长生不老药了么?如果按照路线来说,他确实是从朝鲜前往扶桑的,那中途从船上下来点人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也不太现实啊,徐福的行踪本来就是千古谜团,而且船上的秦军卫士怎么可能放他们走?这小子不是在骗我吧? 不对,应该是真的,以这个年代的手段完全判断不出来徐福当年走的路线,像我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这小子既然知道徐福,那他的祖先不是直接参与者也是间接参与者,看来以后要找机会去好好琢磨一番,扶桑的本土可不好打,尤其是这个年代的战船无法远行,我若是能把徐福的路线总结出来,那以后就可以从新罗向扶桑进军,稳妥不少,总比大蒙古帝国从海上进军最后被台风搞得全军覆没要强上不好,前车之鉴啊。 齐子原越想越觉得靠谱,随即看着二公子如稀世珍宝般嘿嘿直笑:“你不错,你很不错,你为我们的民族立了大功,史书将留汝之名,后人将为汝立像,哈哈,来,咱们坐下聊,你在给本将讲讲辽东十二族都能驾驭哪些兽类?” 第171章 张合显神威上 被拉到椅子上的二公子闻言心生欢喜,作为中原人的他可是知道青史留名,建筑雕像的非凡意义,就连看着齐子原都亲切了几分,可把一旁重伤在身的大公子给嫉妒坏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耍那点小聪明了。 只听二公子定了定神后开口问道:“在下若将各族精锐告知将军,将军可否派人为我大哥治伤并且不再为难我天灵族人?” “这是应该的,本将与公子一见如故,朋友怎么会为难朋友呢?战场上大家各为其主,有点摩擦在所难免,本将还是分得清的,不过也要看公子拿不拿本将当朋友了?曹公曾经说过,欺骗朋友的人不得好死,当以烈油炸之,沸水煮之,大鼎烹之,而后让野犬将其分而食之,如此方能洗清他的罪孽,净化他的灵魂!当然本将是不会做如此残忍之事,谁让本将拿你当朋友呢,公子说呢?”齐子原毫不犹豫的回复,脸不红心不跳,把一旁的周瑜看的直呼牛皮,这脸皮真是没谁了! “在下自然,自然,自然是愿意,愿意与齐将军成为朋友。”被吓住的二公子断断续续道。 “公子请说!”齐子原满意了。 “啊!”二公子咽了口唾沫开口道:“我们辽东十二族是由天灵,盘力,雪勇,雪豹,明狼,雪鹿,青日,兰渝,图木,鲁克,宗轮,吉亚十二族组成,其中兰渝,图木,鲁克,宗轮,吉亚五族都是步卒,战马少的可以忽略不计,青日族的坐骑是巨角青牛,雪鹿族的坐骑就是雪鹿,两族通常作为破阵之用,明狼族则能驱赶黑狼,负责袭扰策应,雪豹族的雪豹骑兵则负责长途奔袭,追杀强敌。” 二公子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神色突然认真起来继续道:“而真正战力最强的便是前三族,盘力雪勇两族的战士身强体壮,力大无穷,往往能以少打多,以弱击强,但他们最具威胁的就是两族那四千恶魔骑,我小时候曾亲眼所见,那恶魔马极为恐怖,双目赤红如血,浑身遍布鳞片,似天然甲胄一般,体格高大,足足比寻常战马大上两三圈,最主要它们的嘴中犬牙交错,对战之时便能撕咬对方,配合身上的骑士简直无往不利,我后来才知道它们原来是吃肉长大的,它们像马而不是马,简直就是人间恶魔。” “呼,好家伙!”齐子原吐出一口气后看着同样震惊的周瑜道:“真是不能小觑天下万物啊,好在本将的好朋友提前告知,否则我军还真有可能吃个大亏,不过公瑾你也无需害怕,本将自有破敌之术!二公子接着说,盘力雪勇两族都如此,你们天灵族总不会差太多吧?” 怕?我怕个屁?我看是你被吓破了肝胆!周瑜看着齐子原那张一本正经的大脸,心里吐槽之际又想上去赏他一嘴巴,亲自感受一下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好在二公子的声音适时响起,这才让他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重新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我们天灵族有两种飞兽,一种就是雪鸟,齐将军已经见识过了,还有一种名叫黑麟兽,此兽体型与雪鸟相同,头顶长着一对麒麟角,无坚不摧,浑身羽毛如黑金浇灌,加上内覆鳞片,就连恶魔马的撕咬都无法将其重伤,口中鹰喙,腹下利爪更能轻易洞穿任何防御,无物不破。大约三百多只,均由我父亲自统帅。”二公子异常骄傲的说着。 “黑金浇灌?那下雨天怎么办?它们不怕被雷劈吗?”齐子原十分好奇的问道,这不就是大号的避雷针么?生怕雷公电母看不见你是吧? 你这角度真刁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管它会不会被雷劈干嘛?周瑜满肚子槽点憋在胸口,差点当场就要出言驳斥。 “你怎么知道?”天灵族俩兄弟目瞪口呆的看向齐林,异口同声的震惊道。 二公子之所以说出各族底蕴就是想借此来镇住齐林,凸显自身的重要性,为将来争夺筹码,这是俩兄弟来此之前便商量好的,没想到刚说完底蕴便被对方找到了黑麟兽的唯一致命弱点,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吗。 啊?还真会被雷劈?子原兄怎么知道?周瑜默默的听着。 我怎么知道?我们后来用这个方法让雷公劈准点,避免他老人家去祸害其他东西。齐子原心里吐槽一下便开口笑道:“正所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此乃天地法则,鳞甲赋予此等生物强大防御力的同时自然也会对其制衡,而这便是导电性,雨水本就具有导电功能,再加上这一身鳞甲,黑麟兽想不死都难,所以本将只需命人模仿雷声,那黑麟兽便会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公子看看此法可行否?” “啊这这这......”二公子一脸懵圈的这个不停。 “不妨事不妨事,公子放心,咱们还是朋友,这样吧,你先写封家书报平安,本将会命人帮你送去辽东大营,不过要在信中添上这么几句话,本将念在辽东十二族尚属同源的份上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只要弃械投降,族中青壮于本将军中效力,那过往之事便让它随风而去,本将亦不在追究,其若继续冥顽不灵,那本将便让辽东十二族随风而去,彻底成为历史的尘埃。” 齐子原说完后看向门外大声道:“幼平,给两位公子在府内找个房间居住,医师,婢女,护卫皆不能少,二位公子可是本将的好兄弟,一定要贴身保护,不可有丝毫差错,信写好了先拿来给本将一观!” “喏!”周泰闻言进来就要提人。 “不不不,齐将军,我们十二族是有族规的,永生永世不能回到中原,否则族规无情啊,求齐将军开恩啊!”二公子见状急忙大喊道。 大公子同样一脸紧张的看向齐子原。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个人违反确实不好,如果全族一起违反也就不算什么了,你看这辽东天寒地冻的,哪有中原好?本将是接你们回去享福的。好了,先下去好好歇着,你放心,有本将在此,天还是这个天,变不了!幼平,带下去!”齐子原笑意盈盈的指挥周泰将二人给押了下去,不再理会他们的求情与哀嚎。 待两人走后,周瑜颇为担忧道:“子原兄,此封家书一发,你就不怕辽东十二族同仇敌忾?是否在斟酌一二?” “公瑾无需担忧,此一时彼一时啦,之前是辽东联军大成,携泰山压顶之势而来,我们不得不避其锋芒。如今是我们战意冲霄,如果能趁这个机会把辽东各方势力吸引过来,而后毕其功于一役,那辽东之战便能提前结束。再说了,虎入羊群,何惧之有?”齐子原信心满满的出声道。 周瑜不是弱者,稍微一琢磨便猜到了齐子原的谋划,随即走到他的身旁小声道:“你是想?” 齐子原眨了眨眼睛并不点破,带着周瑜便跑到书房去炫耀自己的杰作。 当日亥时四刻,月黑风高杀人夜。 曹军大将张合,高览趁着夜色亲率大军爬上肥如县内的一处矮坡,身后万余将士皆人轻足,马裹蹄,安安静静的待在坡下一动不动,独留张合高览二人立于坡上,眯眼眺望前方三里外的敌军营寨,这么远的距离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看不看得见? 一刻钟后,一名轻骑飞奔至此,压低声音汇报道:“禀将军,后军已全部就位。” 高览闻言立刻兴奋起来:“隽乂兄,李典庞德那边早已准备妥当,我们也是时候该大干上一场了!” 张合点点头,不慌不忙的登上自己的坐骑,双眼慢慢扫了一遍身后的士卒慷慨激昂道:“兄弟们,报仇雪恨之时便是今朝,杀光辽东狗贼,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随本将冲锋!” 张合话音刚落,高览迅速驱马跟上,口中咆哮连连,第一个响应好兄弟号召。 “杀啊......” 余下将士见状同样以最快的速度冲出矮坡,跟随着主将的步伐一股脑的扑向前方敌营。 “杀啊......” “杀啊......” 听到声音的辽东将士们立刻如临大敌,连忙放下拒马桩,关紧寨门,拉弓搭箭严阵以待。 其实此处只是一座小营寨,守军也才五千不到,它的主要作用就是类似于军粮中转站那种。毕竟古人的运输能力有限,往往走着走着天就黑了,这种时候又不能在野外临时扎营,所以深入敌境作战时基本上都是在沿途险要隐蔽之地先行扎营,以此来保证大军的粮草源源不绝,这也是为什么古人打仗大部分都要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死磕,没办法,坚固的城池才能给予后勤最大的保障,而良好的后勤又是整个大军的生命线。 不过说来也巧,本来张合是没发现这里的,在此下营之人很聪明,左边是座矮山,右边是条小河,前方不远处还有一大片树林遮掩,完全杜绝了被死死围住的风险。 而且它身处在辽东联营的正后方,与北边的徐晃,南边的张合李典,西边的齐子原都有一段安全距离,曹军只要没有包围辽东联营的实力便很难发现它,即使发现,辽东联营内兵马前来支援的速度只会更快。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因为柳毅前几日攻打徐晃之时张合便打算攻其后方来为徐晃减轻压力,岂料张合这边兵还没出,天灵族的飞骑便开始大肆捕杀曹军侦骑,害的张合只能派出大量侦骑来寻找其它偷袭之路。 结果没过两天,天灵族飞骑便被齐子原消灭一空,柳毅也随之撤回联营。 但张合这边却瞎猫碰上死耗子,因为扩大侦查而让他发现了这支藏身此处的小部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随后两天的时间里,张合不断秘密派人前来此地暗中探查,直到今天方才率军前来袭营,而他袭营的底气就是五百名伪装成辽东联军的曹军士卒已经先行一步抵达辽东营寨之下,他不求这五百人能混入其中,也不求他们能制造出多大的慌乱,只要这五百人能让对方多犹豫一下,他便能一鼓作气踏平此营,无非伤亡大小而已。 但现在战事的发展好像出奇的顺利,此营守卒一听曹军杀来便已吓破了肝胆,还哪有心思辨别营外兵马是不是自己人,十分干脆利落的放人入营。联军就是这点不好,政令不通,底下的人分属各个阵营,大家各为其主,彼此之间又不认识,干点啥事都很费劲。 五百伪装将士见状心中一喜,这不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吗,今天我不立功谁立功?随即直接拔刀占据营门与敌鏖战起来,全力以赴为后方大军争取宝贵的时间。 待此营守将收到曹军来袭的消息之时,营寨大门早已被张合顺势拿下,正向这边快速挺近。 “徐成,你速速带人前去点燃篝火,给柳毅将军报信,其余人尽随本将撤到粮仓处坚守,等待大军救援!兄弟们,辽东军从来都不怕送上门来找死的敌人,我们跟他们拼了!”辽东守将当机立断,末尾还不忘鼓舞下士气,真是个尽忠职守的好将军。 “喏!”帐内众人齐声应道,斗志高昂。 两刻钟不到,发现火光的辽东联营外围游骑很快便把消息传到柳毅的耳中。 营内各族将领亦纷纷抵达中军大帐内议事。 一路火急火燎前来此处的盘力勇自然首先出言,内容无非就是强烈建议出兵,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这是辽东联军复仇之机,更是他盘力勇扬名立万的机会,能否让父亲刮目相看就指望这一仗了。 帐内诸将,包括盘力勇的好兄弟雪勇烈都不明白整个盘力族为何对曹军有这么大的敌意? 盘力族长亲自出面联合各部共同抗曹,说一句一力推动都不为过,首先雪勇族就是被他给拉上战车的。 老子如此,儿子也一样,每次与曹军交战的态度都是极为强硬,绝不妥协。 按理说双方完全没见过,即使有摩擦也不可能发展成这样,太奇怪了! 第172章 张合显神威下 其实此战说起来完全就是盘力族父子俩导致的。 首先是盘力族长,有一日,这老东西在外出狩猎之时阴差阳错下发现了银背大猩猩一族。 盘力族本就崇尚力气,银背大猩猩那充满阳刚之气的健美身材对他来说有着极强的吸引力,结果他就偷偷摸摸的抓回去了一只小猩猩,打算放在族群内圈养起来。 本来事情至此还算可控,可惜谁家都有那么几个熊孩子。 盘力族长最疼爱的小儿子发现父亲带回来的小猩猩后瞬间爱不释手,没两天便联合小伙伴们把它给宰掉吃进了肚子。 等老父亲找到这群熊孩子时,小猩猩的骨头都已经散落一地了。 不过老父亲还没等发火便发现了不对劲,这个小儿子自打娘胎里出来便体弱多病,吃的每顿饭都少得可怜,如今怎么可能一次吃掉这么多肉类呢?难道是这种动物可以治好我儿子的病症? 其实他完全想歪了,那小子就是单纯的轻度厌食症,也就是俗说的没有胃口,如今有了进食的欲望自然就会多吃一些,对待这种熊孩子千万不能惯着,你多饿他几顿他自然就会大口吃饭,身体也会随之发育起来。 不过盘力族长却越想越觉着靠谱,当即便率领族人前去偶遇银背大猩猩的地方对其狩猎。 可那银背大猩猩也不是傻子,作为灵长类动物的它们在孩子丢失之时便意识到此地的危险。在动物世界的生存法则之中,杀死或食用其他种族幼崽之事屡见不鲜,正常得很,不过打不过难道还躲不起? 这群大猩猩早就跟着领袖踏上旅途,寻找新的栖息地去了,致使盘力族的勇士扑了个空。 但盘力族长却并未因此放弃,找不到银背大猩猩他就去找明狼族长,反正两族关系够硬。 明狼族一直依附于盘力族之下,自然没有二话,于是明狼涂与盘力勇便开始了追杀银背大猩猩之旅。 后来的事就简单了,齐子原因为救下银背大猩猩而得罪了对方。 对方发来的最后通牒齐子原又没鸟他。 盘力族长本想让盘力勇与齐子原好好谈谈,结果盘力勇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崛起的机会,只要他能取得足够高的声望,那族人肯定会选择支持他当族长。 小弟是父亲与发妻所生的唯一一个儿子,从小就备受恩宠,自己是父亲婢女所生的长子,从小到大做的再好也没被表扬过几次,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所以盘力勇便从中作梗,导致盘力族长怒火中烧,联合辽东十二族与公孙度共同抗曹。 而乌桓鲜卑两族则是听说了雁门关外的田豫不断压迫胡人部落,害怕自己步其后尘,这才毅然决然的率兵会盟,共抗曹军入侵。 所以人家盘力勇才如此积极,当然不积极也不行了,老父亲再过几天都要到了,届时他更加没有出头之日。 不过柳毅可不这么想,后方那处大营本就没有多少粮草,即使丢了也不心疼,自己无非要背上个见死不救的恶名,于军心不利,但军心已经这样了,就算大跌还能跌到哪里去?可是自己一旦大举出击,一着不慎便要损兵折将,到时候真就无法跟太守大人交差了,鬼知道那个齐林在谋划什么?还是在这里坚守联营,等待公孙度的到来才是上策。 于是他对着盘力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之一句话,太守大人到来之前绝不出兵。 其余众将亦是十分赞赏柳毅的理智,纷纷出言规劝盘力勇不要逞一时之强,好好听柳将军的话是绝对没错的,命只有一条,留着它干点啥不好?非要上赶着送死是怎么回事? 柳毅见状十分满意,终于解决了一个大患,这当口千万可不能在内部爆发矛盾,如果所有人都要求出兵,那他这个主将不出兵也要出兵,否则联盟不就散了么!可这也侧面说明了各族将领都有了惧曹之意,唉,接下来的仗要难打了! 柳毅一边在心中感慨万千一边命令众将严守营盘,提防曹军前来偷袭联营。 众将齐声应喏后便四散离去,各回各家,各守各营。 唯独心有不甘的盘力勇开始四处奔走,找到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兄弟屡屡劝说,软磨硬泡。 还别说,这辽东兄弟情确实够硬,最终还真被盘力勇从雪勇,明狼两族处借到了兵马。 三族合兵上万人不顾辽东士卒的阻拦,直接冲出联营杀向西方曹军张合处。 唉,今夜注定是个血腥之夜啊。 辽东军粮仓小营内。 有着张合高览两位骁将的带头冲锋,上万曹军很快便把营内辽东军杀的落荒而逃,此时正齐聚于粮仓附近,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中央一股辽东军士。 此营守将茫然的看着身旁这六百多名军士,惶恐,绝望,无奈等等情绪出现在他们的面庞,他们尽力了,真的尽力了,奈何这支曹军的战力过于强大,仅仅两波悍不畏死的冲锋便把他们打的招架不住,他们服了,心服口服,败在这样的军队手中无话可说,投降也是正常。 但此营守将却没有这个打算,人生在世不过区区数十载,不是所有人都是随大流之辈,总有些特立独行之人。 “兄弟们,辽东之人从不畏惧死亡,我们更不是懦夫,我们可以败,但我们决不投降,杀啊!” 如今的他只剩下无畏二字,朝着正前方的曹军士卒十分凶悍的扑了过去...... 可惜他没有天意眷顾,不远处的高览很快便发现了他,驱动胯下战马飞奔而来,一斧子便将对方的脑袋击的粉碎,红的白的瞬间流了一地。 逆大势而行之人能有善终者微乎其微,他很明显不是其中之一,这个小人物就此玉陨。 随着辽东守将的阵亡,其余辽东将士八成都选择了投降,像辽东守将那样的人毕竟还是少了一些,无法给大势添加足够多的麻烦。 又过了半个时辰。 一直等在辽东大营的张合突见前方树林升起熊熊大火,随即精神一振,喜笑颜开,带着营内曹军便飞速赶往火起之处。 这便是张合的后手,数千辽东军怎么可能填饱他的胃口,他要的是重创辽东联军。 此战之前,李典与庞德便分别率领一支兵马埋伏于辽东军营前方的密林与前往自己军营那边的险路之上。 无论柳毅是派人支援这边还是派兵偷袭李典大营,他都能率领本部兵马快速支援过去,一口气吃掉辽东联军的支援部队。 如果柳毅双管齐下,他就先吃掉一方,然后换上对方的衣服,或攻联营,或回军合围另一支辽东兵马。 只要柳毅敢出兵,他就有把握将出来的辽东军消灭一空。 如今密林火起,辽东军的援兵很明显是被曹军埋伏个正着,张合岂能不为之兴奋。 而战场之中的盘力勇,雪勇烈,明狼涂三位公子可就倒了血霉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中军大帐内的那群家伙说的这么准,自己这群人还真是跑过来送死的! 可现实又不允许他们想这么多,殊不知明狼族的战狼都快被烤熟了,林中的曹军却还在发射漫天火箭,四面八方的战鼓声让他们如临深渊,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突围才是逃生之路,只能凭借自身感觉往回摸。 但这种方法也不行,林子那么大,树木长的都一个样,摸着摸着便不知道摸到哪里去了? 时间一长,部队一乱,人心一散,完蛋,溃败三要素已成。 最重要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等盘力勇这边找到逃生之路呢,一路疾行的张合已经率军抵达了战场。 在这种局势之下,纵使盘力族人英勇善战也被张合所部追着屠杀。 见此情形的盘力勇怒发冲冠,盯着高览的目光如嗜人野兽一般无二,他看的清清楚楚,就是这个狗杂碎屠杀的族人最多,这可都是他们盘力族的勇士,安能不让他发狂? 年轻人说干就干,越看越怒的盘力勇索性不逃了,拎着双枪便朝着高览杀去。 招式不多但却有效,花样不秀但却实用,这都是他平日狩猎时磨练出来的枪法,一时之间还真与高览斗了个难解难分。 “盘力兄小心身后!”在不远处战斗的雪勇烈看到从盘力勇侧后方杀出的张合,急忙大声出言提醒。 身后?额!听到声音的盘力勇还不等转身,自己的腹部已经被张合手中长枪洞穿。 “噗!” 突遭袭击的盘力勇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双手死死攥住从肚子中探出的枪杆,面目狰狞的回头看向偷袭他的人到底是谁? “杀!” 高览没给他这个机会,大斧一记横扫便将他的肩膀连带着头颅一起砍飞。 这个双十年华,有理想,有目标,更愿意为之奋斗的罪魁祸首彻底沦为历史的尘埃。 你也并未看错,战场就是这么不讲武德的地方,没有一对一,没有公平可言,更加没有光明正大,只有百分之五十的防备加上百分之五十的运气才有可能让你活下去,军中从不缺乏高手,但能活下去的人那才叫做本事。 战事继续,盘力勇的阵亡非但没有击溃场中士卒的信心,反而刺激了他们的神经,使得他们更加善战。 尤其是盘力族的那些勇士,基本上都是选择在原地鏖战,不走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而雪勇,明狼两族的勇士则开始不计后果的冲击四方,希望借此打开缺口,杀出重围,因为他们可不想让本族少主与盘力勇落得同一下场。 不得不说这种亡命之徒的打法极其有效,仅一刻钟不到,曹军的铜墙铁壁便被两族勇士撕开了一道口子。 即使李典亲自率军前来堵住缺口也已经为时已晚,雪勇烈与明狼涂已经带着上千人逃出生天了。 剩下的曹军则慢慢收缩包围圈,将负隅顽抗的三族兵马尽数斩杀,打扫战场。 而雪勇烈,明狼涂两人也是命不该绝,没跑多远便发现了前来救援的辽东兵马。 原来柳毅听说盘力勇私自率军出营后,便想着如此也好,击败曹军算他一功,没击败也能看看曹军到底有何谋划,反正他左右不亏,出去的又不是他的辽东军。 可等着等着却等来了东面火起的消息,柳毅一听,完蛋,这肯定是中了对方的埋伏。 但盘力,雪勇两族是大部落,真的见死不救可没法与两族族长交差,所以柳毅在深思熟虑之下还是派了五千骑兵前来搭救几人。 可是现在的局势又不同了,辽东军骑兵主将得到的命令是救出几人,盘力勇已亡,他现在把雪勇烈,明狼涂他们带回去就是完成任务了。 而雪勇烈的想法是杀回去救出族人,抢回盘力勇的尸体,甚至有可能击败曹军。 两方就此陷入口角之争,谁也奈何不了谁。 最后还是明狼涂这小子出面打了圆场,对着雪勇烈好说歹说,生拉硬拽的才把对方劝回了辽东联营。 对他来说盘力勇死了也就死了,他无非是少了个需要攀附的对象而已,而他的大哥明狼升早就被马超给弄死了,只要他稳住不浪,那以后明狼族长之位便非他莫属,此时他又何必为了盘力勇的尸体而把自己给搭上呢?留着性命享受未来的荣华富贵不好吗? 半个时辰后,随着各方兵马各回各家,此战亦同时落下帷幕。 张合前前后后击溃一万五千敌军,斩敌八千余人(大部分都是辽东十二族的兵马),俘虏敌军五千不到,军械粮草无算。 倒霉的庞德则喂了一晚上蚊子,屁大点儿的军功也没捞着。 天空中渐渐下起了蒙蒙小雨,清凉而又不失纯净,应该是天公故意降此甘霖来洗涤人心的浮躁,滋润大地的疮痍,净化往生的灵魂。 第173章 命数不对 当日午时,阳乐太守书房内。 “好好好,不愧是他张隽乂,真乃吾主之司马错也!”收到张合战报的齐子原忍不住大声夸赞起来。 “司马错将军为大秦攻占巴蜀,为大秦一统六国打下坚固基础,子原兄以张将军与其相比,言过其实了吧?”周瑜略有嫉妒道。 哦,你没看过电视剧,那算了。齐子原小小吐槽一下便微笑道:“公瑾有所不知,秦惠文王时期,山东五国联手攻秦,函谷关外,司马错将军先用兵偷袭韩国粮仓垒筑,诱使韩国太子率军回援,而后半路袭击,一战击溃五万韩卒,你看这两战是否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年的司马错将军同样没有名震天下,你又怎知张合未来没有超越司马错将军的可能呢?” “愚弟受教!”周瑜立刻谦卑起来。 “哈哈,公瑾,待人当诚,嫉妒迟早会让你失了方寸,你永远不知道为兄为你留了多大一笔宝藏!”齐子原趁机教育他。 “哦?子原兄此言何意?”周瑜不解。 “军旅非吾所愿,待曹公有了平定天下的资本之时,为兄就该回去好好陪伴大乔她们了,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届时这偌大的军队交给谁?子成?他能做个富家翁为兄便心满意足,所以你可要加倍努力了,另外,不要小看任何人,沮授,庞统,张合,徐晃,牵招等等等等,甚至曹休曹真曹彰凌统他们皆有大能,包括你自己,现在他们还在成长,未来你自会发现他们的潜力。”齐子原告诫道。 “子原兄,大丈夫怎能儿女情长?你若离开,莫说三军将士,就是曹公也不会同意的!”周瑜急忙开口劝阻。 曹操不同意?到了那时候他巴不得我赶紧混蛋才好! 齐子原微笑着摇了摇头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这只是为兄一个不成熟的想法罢了,对了,张合立此大功,不赏不足以振奋军心,你去把为兄刚才的评价公之于众,另暗中派人宣传司马错将军的丰功伟业,咱们也要打造一些属于我们自己的英雄!” “喏!不过说起英雄,子原兄不就是咱们曹军自己的英雄吗?都不用宣传便已人尽皆知!”周瑜暗中劝说。 “英雄不怕多,为兄希望咱们曹军各个都是英雄!”齐子原并不接招。 “禀将军,沮监军求见,说有要事!”周泰的声音适时从门外响起。 “让公与进来!” “将军,柳毅撤了,辽东联军一夜之间人去营空!”沮授一边进屋一边急忙汇报最新军情。 “撤了?他们那么多辎重器械,怎么可能说撤就撤?”齐子原有些发懵,几十万大军的扎营绝对是天大的事,里面人吃马嚼,各种东西收拾就要收拾几天,怎么可能跑这么快? “辎重器械并未带走,除了粮草未剩多少,其余皆在辽东联营之内,我们的轻骑在营内查了几遍,并未发现辽东军设伏的痕迹,应该是真的撤了!”沮授回道,他也很纳闷。 “不应该啊,就算撤退也可以焚烧辎重器械,完全没必要便宜我军,难道是张合昨夜一战把他们给打怕了?”周瑜问道。 “有可能是怕火光引起我军的警醒,故才断臂求生!”沮授解释。 “断臂求生?柳毅啊柳毅,本将真是太高估他了,公瑾,天灵族二公子写的信可有送出?”齐子原咬紧牙关的问。 “尚未,不过柳毅一撤,其必定是前往昌黎方向,昌黎,扶黎,宾徒,徒河,房县五座县城乃是襄平最后的屏障,襄平又是辽东首府,我们在想用蒋钦的水军偷袭辽东后方恐怕要有去无回!”周瑜不再支持齐子原昨天的战术。 “辽东主力回师,再想水路偷袭难于登天,一着不慎就要全军覆没,不妥。不过你可以让天灵族二公子在最后添上一句,就说昨夜之战只是给他们的见面礼,让他们好自为之!咱们最后试试能不能把辽东联军再给拉回来!”齐子原一边说一边用手做个了拉拽的动作。 “喏!我这就去办!”周瑜闻言一喜,连忙出门去找二公子。 “公与,派人把那些军械辎重都运回来吧,小心一点,但是那些粮草就不要给我们的将士和百姓食用了,给那些俘虏吃吧,切记!”齐子原对着沮授吩咐起来。 “喏!”沮授点头离去,他知道这是将军怕粮草里有毒,所以拿俘虏来实验。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两军交战向来是你死我活,阴谋诡计数不胜数,中招了只能自认倒霉,圣母可打不了胜仗。 你到底想干嘛呢?打持久战?曹操就算在四面开战也是只骆驼,随便拔下几根腿毛也比你们这群辽东土狗粗,还打持久战?你们辽东穷的都快鸟不拉屎了,你拿啥跟我打持久战?我跟你耗上几年,打不死你都饿死你,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长的什么东西?难道有阴谋? 齐子原一边吐槽柳毅一边皱眉沉思起来。 次日辰时,先行一步抵达昌黎的柳毅连忙跑去找公孙度请罪,身为主将,一败再败的责任绝对是推不掉,认错态度好点或许能从轻发落,否则直接咔嚓,这一点他看的还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他在接到公孙度撤兵的命令后便立刻率军撤离,即使损失辎重器械也在在所不惜,没办法啊,损失辎重器械是过,带不回来大军同样是过,那他损失器械而带回大军是不是功过相抵?这聪明的小脑瓜真是不得不让人为他的机智点个赞。 昌黎县衙内,各方势力齐聚一堂。 柳毅在用三寸不烂之舌脱强行罪后便乖乖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听着众人议事,再也不敢随意发表意见。 辽东各族首领即使看他不顺眼也并未继续针对他,毕竟现在还是联合抗曹之时,留他在战场上也能多杀几个曹军,总比一刀砍了要强。 今日议事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划分责任区,公孙度与各族首领抵达此地亲自指挥此战便是要将战火控制在此地,避免辽东大本营陷入战火之中。 而避免各族指挥不便或出工不出力,公孙度干脆将五个城池分给众人,自己负责自己的,哪边失守哪边负责,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时间不长,待众人选好城池后,公孙度点了点头便看向左前方的道士恭敬道:“道长意下如何?” 道士微微抚须:“草民方外之人,不懂兵法,一切均由太守大人做主即可!” “公孙大人,这位是?”不明所以的盘力族长率先发问。 “哦,本官为诸位介绍一下。”公孙度一边对着道士做‘请’的手势一边看向众人道:“此人便是本官请来的高人,姓左,名慈,字元放,道号乌角先生,少时曾居天柱山,研习炼丹之术,明五经,晓六甲,兼通星纬,一身道法通玄,堪称神迹也!” “嚯,真有这么厉害?老夫这一生还从未见过神仙呢,可否劳烦道长展露一番手段?让我等也开开眼界。”盘力族长立即出招,打算先试试这货的水平,避免他再像柳毅一样坑了自己。 心疼柳毅两秒。 左慈闻言不慌不忙的取出一只小碗,一边递给盘力首领一边开口道:“此处当有美酒一碗!” 话音方落,左慈手中的小碗内果然出现了水酒,满满一小碗,静静的停放在盘力族长手中,看的他是目瞪狗呆。 “啧啧,厉害!”雪勇族长见此情形不自觉的竖起大拇指。 “哈哈,此乃小道也,老夫刚刚看到阁下印堂发黑便悄悄算了一卦,阁下近期恐有血光之灾,还望早作准备!”左慈看着盘力族长说道。 血光之灾?老子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如今还要在经历血光之灾?我看你是巴不得我立刻就死呢是吧?你这个混蛋!盘力族长当即暴怒,把小酒碗一扔,伸手就抓向左慈的衣领暴吼道:“你这混蛋在瞎说什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左慈见状丝毫不慌,右手后发先至,牢牢攥住抓向自己衣领的手腕,左手电射而出,直接捏住盘力族长的咽喉,活生生的将人提到了半空,嘴中还念念有词道:“还请阁下冷静一点,突闻噩耗确实不讨人喜,但事已至此,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愤怒亦于事无补,还不如......” 也不知道左慈是有意还是无意,人家盘力族长都快翻白眼了,他这边还在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这不是诚心让人难堪嘛! 不过有一说一,这群修道之人还真不白给,仅一个回合便让对方毫无还击之力,又快又准又狠,啧啧,厉害! 率先反应过来的雪勇族长两三步便走到左慈年前大喊道:“松开,你踏马的先把手松开!” 不过或许是左慈的手段吓住了他,也或许是盘力族长凌空乱蹬的双腿镇住了他,总之雪勇族长只在一旁大吼大叫,并未打算采用武力解决问题。 左慈闻言看了看周围众人,而后用力一推,盘力族长便摔落在地上开始喘息了,但他最后还是留下了一句话:“对错与否自见分晓,诸位静候消息便是!” 堂内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心想这不会就是他的血光之灾吧?不过再也不敢随意试探左慈,毕竟前车之鉴还在那边玩命咳嗦呢! 就在此时,一名辽东军士快速冲进昌黎县衙大喊道:“报,禀大人,曹军派人送来信件,说是天灵族两位公子的家书。” 家书?天灵族长闻言二话不说便把军士手中的信件抢到手中,仔细阅读起来。 “曹军送信之人何在?”公孙度问道。 “回大人,信是我军飞骑送回来的,听说曹军的轻骑追上回师大军后便留下此信,人应该已经返回曹营了!”军士回道。 那不就是没人?公孙度挥手示意兵士出去后便看向天灵族长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唉!”天灵族长叹口气后便将信件递给公孙度道:“齐林让我等十二族即刻弃械投降,族中男丁尽数充入曹军,否则便将辽东十二族彻底屠戮一空,昨夜之战便是他给我们的教训!” “狂妄,他以为他是谁?秦皇吗?老夫绝不可能投降,有胆子他就来,老夫倒要看看他如何将老夫的族群屠戮一空!”刚缓过来劲的再次叫嚣起来。 是啊,你儿子都被人家弄死了,部落族人也在人家手里损失惨重,你当然不愿意投降了。 其他族长可不这么想,齐林为何要以家书的名义送来此信?以战书的名义岂不是更能打击己方信心!除非他有意与辽东十二族讲和,所以才不想让公孙度看到信中的内容,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但是和谈貌似也不错,最起码族人不用再去跟凶恶的曹军拼命了,至于条件那都是可以慢慢谈的,怎么可能说充军就充军?到时候只要他让我们继续生活在现有领土内,放弃族内男丁充军的想法,就算让我们接受曹军的管制也不是不可以的,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把一部分族内异兽献给他,以异兽代替族人从军,他应该不会拒绝。 “道长可能算一算齐林卦象?”同样看出诸位族长有所异心的公孙度对着左慈问道。 公孙度话音刚落,堂内众人立刻纷纷看向左慈,对啊,让这老道士算算不就好了嘛,齐林若有危,那便证明此战可胜,反之则不然,大家就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议和之事了,啧啧,怪不得人家能当太守,这脑子就是好使。 “这有何难?”左慈说完伸出右手,双眼紧闭,大拇指在其余四根手指上不停点触,眉心时而紧皱时而舒缓。 众人聚精会神的等待着他的答案,不敢发出一丝杂音。 “噗......” 没过多久,算卦的左慈突然狂喷一口鲜血,身体瞬间倒地不起,满脸不可思议道:“不可能,不可能,他的命数不对,他的命数不对......” 公孙度闻言连忙冲到近前扶起左慈,随即好奇道:“道长,发生了何事?什么叫命数不对?” “世间生灵皆有命数,苍天在冥冥之中便已安排好了我们的生老病死,吉凶祸福,而若能打破命数便能得道飞升,与天地同寿。刚才老夫为齐林算卦之时便无法算到他的吉凶祸福,于是便算了算他的命数,按理说像他这样名声显赫之人的命数当如紫气东升,只需观其中节点便能大致推算出来他的吉凶,可他的命数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仿佛,仿佛此人是凭空出现一般,待老夫打算深究之时,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老夫重创成如此模样!”左慈越说越心惊,他这种修仙之人对这一套最是敏感也最是忌惮,要说修仙者最怕谁,那绝对不是皇帝,而是天意! 第174章 大破扶黎城 一片空白?凭空出现?你直接说他是妖怪好啦!怪不得人家会妖法呢,原来是妖怪本妖啊,这仗还怎么打?堂内众人有些发懵。 早知道就不让你算了,你这话一出口,这群老东西不是又该瞎想了么!公孙度也有些发懵。 “公孙大人可有齐林的生辰八字?老夫一定要算出齐林的命数为何!”左慈不甘心的说。 还算?你再算这群老东西就真的该跑去投降了,而且本官去哪给你找齐林的生辰八字?公孙度忍住吐槽安慰道:“道长莫急,还是先把伤势养好再说,不过本官记得你曾断言,只要我军能坚持半年,那曹军必会退却,此事可否详解?” “天机不可泄露,公孙大人只需命令士卒做好反攻之准备即可,待时机一到,一切自将知晓。还要劳烦公孙大人为草民寻来十位尚未破身的女子,老夫曾习得房中术,精通采补之法,勿需月余便能将元气恢复如初。”左慈舔着大脸要求道。 未破身?还十位?你忙活的过来吗?你个老色头!公孙度一边腹诽一边对着柳毅道:“此事便交给你了,日后道长有何要求亦无不应允,还不带着道长回去调养?” “喏!” 看懂了对方眼色的柳毅连忙上前扶起左慈离开此地。 待二人走后,公孙度这才恢复笑容道:“诸位也都听到了,半年,我们只要能坚持半年便可以扭转败局,如今曹军经历连番大战,士卒早已疲乏,齐林亦是强弩之末,否则他又何必来信劝降呢?依本官看来,我等坚持半年绰绰有余,胜利指日可待,还望诸位族长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公孙大人放心,我等必尽全力,若无其他事便先行告辞了!”十二位族长拱手说道。 “本官自然放心,恕不远送,请!”公孙度同样拱手相送。 其实他无非是为了稳住辽东十二族的人,让他们首鼠两端便是极好,总比一股脑的直接跑过去投降要强,没办法,谁让他现在要依赖人家保全辽东呢! 十日后。 等不到辽东联军回心转意的齐子原只能亲率大军逼近昌黎,扶黎,宾徒三座城池,分别于三城之下各扎一营,虽然分散了兵力,但也可以有效限制住辽东联军相互驰援的能力,可谓损敌不利己。 昌黎城下曹营中军大帐内。 “此三城的后面便是徒河,房县两城,再往后便是襄平城,我军若想过去必要撕出一道口子,但昌黎,扶黎,宾徒三城互为犄角,后方又有徒河,房县两城的拱卫,强攻一处难如登天,还不如三路齐出,凭我军将士的悍勇开路,总归会有所收获!”徐晃建议道。 “徐将军此言大谬,我军将士悍勇就可以无畏的牺牲?辽东联军本就在兵力上优于我军,如果按徐将军这个打法,我军即使打到襄平恐怕也没剩下几个人了!还不如先集中兵力破其一处,只要打开缺口,我们便能借此与敌周旋,慢慢蚕食掉辽东联军。”沮授出言反驳道。 “沮监军之言有所不妥,若想在敌军支援到来之前破其一城只有速胜一法,可攻城作战从来就不是速战速决之事,一旦城内守军顶住了压力,那我军便会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徐晃给出自己的看法。 “依本将之见,我军不妨一试,根据敌军城墙上的大纛来看,前面的昌黎城是由公孙度亲自坐镇,辽东军好歹是正规军队,守城作战应该问题不大。右边的扶黎城是由辽东十二族驻守,其族人虽未习战阵,然凭借个人勇武守住城关还是可以做到的。唯独左边的宾徒城,此城是由鲜卑乌桓两族兵马留守,大家都知道,这些胡人通常是凭借战马的优势来到大汉境内抢了便走,守城作战并不熟悉,而且他们早已被我军吓破了肝胆,我军首先攻此城池当最为稳妥!”周瑜还是支持沮授道。 “诸位皆乃老成之言,但本将却有另外一番想法,诸位请看。”齐子原一边把手中的两封信件交给几人一边道:“这两封信分别来自天灵族长与盘力族长,天灵族长的意思是愿意和谈,只要我军不胁迫其族内男丁从军,他们愿意接受曹军的统治并且投降,还说另有其他几族也是如此。盘力族长则是要奋战到底,还把本将给骂了一顿,不过文笔是真不怎么样,忒没素质,比陈琳那厮差远了!” 齐子原苦笑两声继续道:“本将早就说过,这公孙度有枭雄本色,为何会留下这么大个漏洞给我军来钻?他不会看不出公瑾看出来的东西,更不会不知道胡人都是什么货色,孙子兵法有云: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所以本将决定攻打扶黎城,昌黎与宾徒城下的曹军只需佯攻吸引敌军注意即可,另外,公瑾你命人回去把盘力族俘虏和那些不服从指挥,嚣张跋扈的俘虏都带来此处,本将要看看这盘力族长是不是真如信上说的那般硬气!” “喏!”众人一看齐子原做出了决定便不再多言,纷纷领命而去。 至于刚才那段兵法的意思其实就是,攻无不克的人往往都是攻打守将想不到的地方,而坚如磐石的人却总能把兵力安排到最好,让他们刚刚好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所以遇到善攻之人,敌人不知道该守哪里,遇到善守之人,敌人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攻击对方。说白了,玩的就是一个虚虚实实,耍的就是一个心惊肉跳。所以有机会各位朋友可以好好琢磨一下孙子兵法,虽然枯燥,但你若能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便会发现每次读完都有不同感悟,无愧神书之名! 接下来的几天,曹军每日的任务就是佯攻昌黎,扶黎,宾徒三城,虽从未登上过城墙,但足以造成混淆视听的效果。 公孙度虽心有防范意识,但也并不妨碍他大肆吹嘘屡屡成功击退曹军的事实,借此事来成功稳定住军心与后方民心。 打仗嘛,有得就有失,这都是双方可以接受的范围。 不过盘力族长最近确实跳的很高,往往于两军战前便在城头上开嗓,什么齐林小儿不过如此啊,什么前些时日若他前往辽西便不会有今日之战啊,什么曹军尽是些孬种啊等等污秽之言数不胜数,可把曹军将士们给气个够呛,一个个恨不得活吃了他。 而鉴于曹军攻城战事的不顺,天灵族长这边也不再跟齐子原商量议和之事,打算先采取观望态度,静待时局变化,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直到半个月后,数千盘力族俘虏被押至扶黎城下之时,早已枕戈待旦的曹军火力全开,床弩与投石车毫不停歇的对着扶黎城狂轰滥炸起来。 数千俘虏在曹军将士的逼迫下朝着前方城池缓慢推进。 之所以缓慢,主要是齐子原为了提防他们逃跑或临阵倒戈,所以将邻近两人的左脚与右脚绑在一起,十人为一组,就像后世玩的协调游戏那种,只不过这次不要求他们速度快,只要能把曹军将士毫发无损的送到指定位置便好。 而齐子原的这种赖皮战术却让城上的盘力族长心乱如麻,更让守城将士畏首畏尾起来。 没错,他们也遇到了心里难关,而且这个难关还极其困难。 以汉人来说,遇到这种情况的将军如果选择放箭充其量就是内心受到谴责,不再受到百姓拥护爱戴而已,但却会被顶头上司看好,即使他们不会说出来。士卒得到命令也不会手软,毕竟有其他人承担责任,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这是因为汉人的人口基数庞大,城上城下相识之人少之又少,有血缘关系的则更少,大家都没有什么交集,战场上死掉个把人十分正常。 但盘力族不同,全族人口仅有三万的他们虽然号称大族,但族人基本上都会有所交集,最起码要互相联姻来维持族群的强大,这就造成了老子杀儿子,或儿子杀老子,舅舅杀外甥,外甥杀叔叔的局面。 我们换位思考一下,除非对方是脾气上头的莽汉,否则往事历历在目之下,是个人他都会犹豫一阵,这不是族长的命令可以左右的,而是个人情感大于一切的表象。 尤其盘力族长也不敢轻易下达这个命令,否则一旦战事结束,那他这个族长估计也就当到头了,人就是这样,一旦心里有了一根刺后,那他迟早都会想起今日之事。 若问此计如何破?其实也很简单,杀肯定是要杀的,但要讲究方法,如果按齐子原来说,那他就会亲登城墙,甚至双膝跪地,悲痛欲绝的诉说着自己的难言之处,无能为力的愧疚之情,并且慷慨激昂的保证为他们报仇的决心,借此煽动大家同仇敌忾,甚至有些时候还能策反一些城下的感性之人主动赴死,为敌军造成麻烦,总之千万别要脸,这种时候谁先抢占道德制高点谁就能赢!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纵使你已看透一切,也要在其中浮沉。 不过很明显盘力族长不会这招,这就是读书少的坏处,见识太浅。 但随着俘虏大军逼近扶黎城下不足五十米之时,盘力族长终于下定决心,带着盘力族的两千恶魔骑兵便杀出城门,打算先将族人解救回去再说。 “上中下三策你是直接选择下策啊,要么策反要么杀,还妄想救人?你这心是有多大啊?”见此情形的齐子原忍不住吐槽道:“大纛传令,命徐晃率领重骑杀入城内,稳住局势,命马超,颜良,文丑率所部铁骑策应各方,追杀逃敌!” “喏!大纛传令,命......”传令兵闻言连忙看向掌旗手大喊起来。 “没想到这盘力族长还敢主动出城,哈哈,子原兄,看来扶黎城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周瑜满脸笑容道:“这恶魔马还真不愧恶魔之名,我之前还以为是天灵族二公子的吹嘘,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啊!” “公瑾啊,此马一经面世,必受军中大将争先推崇,所以为兄决定将其留在麾下,你可不要乱打主意!”齐子原撇了周瑜一眼,连忙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哦?子原兄何意?”周瑜一边点头一边不解的问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是这恶魔马还是雪鸟,甚至还有那尚未谋面的黑麟兽皆是如此,我们迟早要回中原征战的,你说那些曹氏大将和鞠义一伙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据有此等宝物?为兄估计曹公都会垂涎欲滴,你们保不住的,而它们在为兄帐下则不然,曹公念在为兄的昔日之情上不会强夺,其余诸将更不敢强要,汝可懂否?”齐子原一边叹气一边解释道。 “愚弟知晓了,我会在暗中劝说军中诸将!”周瑜果然一点就通。 扶黎城内,负责镇守东南北三门的雪勇族长,明狼族长,鲁克族长听到西门失陷后满脑袋问号,什么意思?这仗才打了多久?曹军怎么就进城了呢?我这援兵还没派呢! 但事已至此,三人只能集合兵马前去救援盘力族长,并且腾出兵力驻守北门,给自己保留最后一条逃生之路,毕竟曹军已经入城,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多,城池失陷在即,其他两处城门也就不重要了。 而此时的盘力族长可就有些难受了,此城守军四万,曹军攻城部队五万,结果现在是五万人打他的一万人,不对,是密密麻麻的曹军打他的两千恶魔骑兵。 都说好虎架不住群狼,恶魔骑同样如此,那恶魔马再是善战也就只有一张嘴,刚咬住一个曹军便被旁边一群曹军狠揍。 起初还能凭借战马的强壮在曹军阵型中往来驰骋,可随着曹军的重骑兵加入战场,五千重甲步卒迅速组成方阵,恶魔马亦是难逃被宰杀的命运。 接下来的战斗就简单多了,轻重步兵于两翼护住狼牙铣军阵向前推进,重骑兵专找大规模敌军冲锋,其余骑兵则追杀小股敌军。 至于盘力族长嘛,这老货被马超,颜良,文丑三人围着打,想跑都跑不掉。 结果自然是被三人强行分尸,好好出了一口被骂这么多天的鸟气。 看来骂人还需谨慎啊! 不过该说不说左慈这卦算的,还真准! 第175章 各显神通 接下来的巷战更是稀疏平常,摆开了阵势的曹军丝毫不惧怕雪勇,明狼,鲁克三族人马的冲锋,来多少杀多少。 街面上遍布的血迹与正在向前推进的曹军脚下的尸体便能看出几族伤亡之惨烈。 无奈之下,三族族长只能率领余下族人撤离战场。 盘力族长这么久还没出来,八成是完了,如果此时在被曹军咬死,等对方的骑兵包围过来,那他们八成也要完,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时间不长,随着三族人马快速撤离,入城的曹军顺利接收各处要地。 本该是皆大欢喜的一战,结果气的齐子原破口大骂,青筋直跳。 只因此城别说官员,就连百姓都早已被公孙度强行迁走,除了辽东四族的兵马外,也就只剩下一些军械辎重和足够四万人食用半年的粮草。 也就是说,要想发展此城则必须从其他地方迁移人口过来,否则它就是个空城。 这可是个大工程,所需人力物力难以想象,你总不能光把人弄来就等死吧,城外的你要给人家分房分地,还要给人家农具铁器,城内的则要给人家赚钱的营生,招商引资,发展商路,否则哪有商人愿意来这破地方做买卖,交换物资啊,总之是屁事一大堆。 而且绝对不止一个城池是这样,公孙度这坚壁清野的战术清的属实有点狠了,即使他打胜了此役也会为此伤透脑筋。 只不过他绝对不会像齐子原这么难受,毕竟这里好歹是他曾经的地盘,恢复往日繁荣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摆在齐子原面前的难题便是,现在是否要消耗大量资源来填充此城? “子原兄,如今战事吃紧,万不可为一时气愤而放弃大好机会啊!而且生计民生属于政事,就算迁民至此也要曹公安排,我等实在没有必要在此事上浪费军资!”周瑜果断出言劝阻。 “望将军三思!”堂内众将齐声拱手附和。 唉,看来他们都同意周瑜的意见,我也没有必要逆大势而行啊。齐子原叹口气后苦涩道:“轻重缓急本将还是分的清的,只是这公孙度实在可恨,此城民众皆乃大汉子民,他有什么资格私自迁移?难道他想当董卓不成?” “将军勿忧,下官有一计,可使那公孙度自食恶果!”沮授出声道。 “公与速速讲来!” “将军可派遣大量间谍于辽东后方散布谣言,扶黎城已空无一人,只要当地百姓在月余之内赶回扶黎,将军便赐还其房屋田地,如有逾期未反者,房屋田地一律充公,百姓按流民处置,如有辽东百姓愿意至扶黎安家,将军亦可赐其房屋田地,先到先得。将军,对百姓来说,公孙度不是天,房屋田地才是,他们有可能不愿意为公孙度拼命,但他们一定会为土地疯狂,而疯狂之人能做出来的事一定超乎想象,此计必可乱辽东民心也!另外可将盘力族长的首级送还于公孙度,震慑辽东军心,一举夺下其余四城,继而吞并整个辽东!”沮授开始发力道。 “好,好一个疯狂之人会超乎想象,届时这群来投的百姓所走之路必定五花八门,说不定就有几条我军不知道的羊肠小道,公与不愧为大才,单这看透人性的能力便羞煞多少旁人!”齐子原不吝夸赞起来。 “不止于此,子原兄甚至还可以让散布谣言之人加上一句,如果有人能做出重大贡献,子原兄可上报朝廷为其加官进爵,赐其最好的良田与房邸,类似于斩杀公孙一族的嫡系之人,透露军中重要情报等均属重大贡献!”周瑜开始锦上添花。 毒,你是真滴狠毒,这样别说辽东百姓了,估计辽东军中都会有不少动心之人,不过我好喜欢,我再给你加一把火。齐子原越想越开心,“此计可行,让公弈派些精明的水军士卒去办此事,从水路前往辽东腹地,不过要小心辽东间谍伪装成百姓入城探取情报,公与,此事便交给你,一定要查好归来百姓的身份,宁杀错,不放过!另外把今日阵亡的敌军全部分尸,而后一同送去昌黎城下,就说本将念在同为大汉百姓的份上,允许他们为这些人下葬,逝者已矣,望生者莫要自误!” “将军,何需如此麻烦?既然要展示仁义,将他们直接送回去不是更好?”颜良有些不解。 “仁义之名本将自然想要,不过仁义打不了胜仗,我军将尸体送回去看似仁义,实则是用这些碎尸震慑那群辽东软骨头的心灵,让他们知道,这便是与我军为敌的下场,即使他们此时尚在人间,但只要他们一天不投降,他们便要每时每刻都活在恐惧之中!”齐子原耐心解释道。 真狠啊! 堂内众将心里几乎同时升起这个想法,而后庆幸自己当初并未与他为敌或投降的早! 话说回来,其实被气到破口大骂的不止齐子原一人,还有一个辽东太守公孙度。 自从他收到扶黎失守的消息后便直接亚麻呆住。 从开战到失守,两个时辰不到,难道他齐林真的是个妖怪?否则如何解释他能轻易破城?那里可有四万大军啊!公孙度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当中。 等他知道齐林利用俘虏破城的详细情况后,这老小子被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当即便把盘力族长的十八代祖宗夸奖了四五遍。 这也太蠢了!还敢出城救人?你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还是怎么着?你想死也就算了,但你不要连累老子陪你一同赴死行不行啊?你这个蠢货!老子当初怎么就相信了你?老子恨不得...... 公孙度这个悔不当初啊,其实他选择盘力,雪勇等四族镇守扶黎的主要原因就是大家目的一致。 盘力族长是最支持公孙度抗曹的部落,雪勇,明狼,鲁克三族则是最支持盘力族长的三个部落,若选择天灵族那一波他还真有点不放心。 可谁也没想到盘力族长会这么蠢,败的这么快,这可着实让公孙度有些措手不及。 “大人还需冷静一点,我军尚未败北,未尝没有转圜的余地!”公孙度头号心腹阳仪开口劝道。 “此地并无旁人,有话直说!”公孙度深吸一口气,看了对方一眼开口道。 “回大人,其实下官早就想说,我军不应该过于依赖外力,辽东十二族也好,鲜卑乌桓也罢,他们终究是外人,未必愿意全心全意的帮助大人抵抗曹军!” “说重点!”公孙度不客气的打断道。 “喏!”阳仪略微尴尬道:“大人是否忘了那些山川丛林?辽东之地山林不少,如果运用得当,足可拖延齐林行军速度,待曹军抵达城下之时,必定筋皮力伐,想攻取城池又要浪费一番手脚,如此左耗一下,右耗一下,几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 “哦?以往怎未看出你还熟悉兵战之事?藏的够深啊,你详细说说!”公孙度十分惊喜道,这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回大人,下官哪里懂兵法,此计乃是柳毅将军所谋,只是他自觉愧对大人,不敢亲自献策,这才将此计告知于下官!”阳仪连忙举荐道。 “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柳毅虽数败于齐林之手,但也不能全怪罪于他,这样吧,你即刻让柳毅来此,本官便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公孙度想了想还是决定启用柳毅。 没办法,手里的将才确实不多,再不启用就没人统军了。 你别看公孙度是个枭雄,但他打仗的能力是真不咋地,别说跟曹老板比,就是公孙瓒都比他打仗厉害,就好像刘备,孙权一样,他们玩政治是把好手,打仗就不行了,三国里能跟曹老板比拼军事能力的领袖真不多,董卓算一个,孙坚算一个,年轻时的陶谦算一个,其他都是玩弄政治的高手。当然,类似于公孙瓒,吕布,马腾,韩遂之流不算,这些都是送经验的,军事不行,政治同样不行。不过若论综合能力最强的那还得是曹老板。 “喏,下官这就去办!”阳仪连忙告辞离去。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曹军不出意外的陷入了大麻烦。 首先便是辽东联军放弃死守城池的打法,利用胡人游骑特性开始骚扰曹军。 玩的就是一手敌进我扰,敌追我逃。 纵使曹军的圆盾骑兵可以完美克服对方也无法取得决定性胜利。 毕竟现在不是打阵地战,人家有那么大的纵深,完全没必要跟你原地死磕。 曹军这边也不敢深追,那茫茫大山密密丛林的,说不定哪个犄角旮旯就埋伏着一股敌军,防不胜防啊,只能采取驱赶战术,尽量不让鲜卑乌桓两族的游骑给己方造成太大的损失。 可是人家人多马多,又不跟你决战,着实让曹军不胜其烦。 其次就是天灵族的飞骑,虽然曹军可以模拟雷声吓退黑麟兽。 但人家本来就是侦查敌情的,又没打算跟你开战,远远的听到雷声掉头便跑,而曹军这边却已经暴露了自身的位置。 你若放其邻近,那还是会被人家发现,人家该拿情报拿情报,你完全拿人家没有任何办法。 烦上加烦! 最后就是辽东十二族的其余人马,别看这群乌合之众军阵练得不咋地,但人家从小就以打猎为生,在山川大林中疾行如履平地,隐匿偷袭的功夫亦是十分到家,依托在柳毅的游击战术之下让他们如鱼得水,阴的曹军头皮发麻。 而且就算你突破了这层层封锁,辽东军主力又以昌黎,宾徒,房县三城为主重新构筑了一道防线,枕戈待旦的等你上门攻坚,你就算跑过去估计也没有好果子吃。 齐子原这边的毒计还没奏效便先被公孙度给算计了一番。 当然曹军这边也不是没有人才,在吃了几次暗亏之后,周瑜不声不响的来了招诱敌深入,利用大批小股部队成功将乌桓主力钓入伏击圈,继而大举屠杀,鲜血流成小溪,尸体横陈密林,乌桓精锐损失殆尽,自此一蹶不振。 而张合这边也在发现黑麟兽的漏洞后果断出手,利用小股部队四处制造雷声惊退黑麟兽,主动暴露位置。 天灵族骑士误以为这就是曹军主力,迅速上报。 等柳毅根据行军路线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合的大军已经不声不响的摸到了宾徒城外。 在有心算无心之下,仅一夜功夫,宾徒城失守。 守城的两万辽东军在阵亡一千余人后,便在守将的率领下集体投降,看来他们也怕被分尸。 柳毅收到消息后已是无力回天,只能一边懊恼一边继续收缩防线,以昌黎,徒河,房县三城为基础重新布防。 唉,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过于依赖高科技,他这次应该深有体会! 不过张合这一手暗渡陈仓可谓多点开花,随着柳毅的收缩防线,尚处前线的袭扰部队可就倒了血霉,其中尤其以雪勇,明狼,鲁克三族最是倒霉。 三族族长本还欲帮老兄弟盘力族长报仇雪恨呢,这段时间也是出力最大。 不料曹军中的徐晃同样擅长步战指挥,加上凌操父子手中的丹阳精兵,硬生生的与几族人马打了个势均力敌。 不过随着柳毅一退,前方的曹军压力骤减,再无后顾之忧。 索性直接采取大举围山,打不死你也要困死你,困不死你就饿死你的战术。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三族人马想撤时已是回天乏术,只能在族长的带领下与曹军硬拼一记。 结果明狼族长父子,鲁克族长父子尽数横尸此地,两族人马损失殆尽,雪勇族长父子被徐晃生擒,族人损失不少但并未全灭,皆成俘虏。 这还是徐晃看在雪勇族那两千恶魔马的份上手下留情,否则这群人一个都跑不掉。 不过话又说回来,曹军扶黎一战最后收获的恶魔马八百匹不到,即使野性难驯并有伤在身,但齐子原依然不允许其他将领私自去看,除了马夫与齐子原自己,其他人摸一下都不行。 那些自诩为将军爱将或兄弟的马超,颜良文丑,太史慈甘宁等人明里暗里多次讨要,结果无一人得手。 还兄弟呢?兄弟的友谊没有宝马贵重是在几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第176章 你是不爱我了吗? 这回他也缴获了恶魔马,虽然最后指挥权不一定能落到他的手上,但他可以借此机会向将军讨要一匹来当坐骑,而且这回他一定要摸个够,乃乃个熊的。 次日酉时,扶黎县衙内。 “唉!此战虽大获全胜,然老天却在帮公孙度啊!”齐子原叹气道:“算了,张合破城有功,赏千金,其余将士亦按功行赏,通报全军,你亲自去办,另外,让徐晃把缴获的恶魔马全部送到扶黎,不许耽搁!” “喏!”周瑜答应后问道:“愚弟看兄长兴致不高,难道还在为辽东战事担忧?恕愚弟浅见,最多一年,公孙度必败亡无疑!” “没那么简单,公孙度心里不会不知道他此时的境况,但他为何还不投降?”齐子原问道。 “子原兄是说公孙度另有谋划?” “不知,不过我军耗时三个多月取此大胜也仅仅才拿下宾徒一城而已,马上要进入冬季了,我军届时定状况频出,不可不防啊。而且今夜这大风格外刺骨,将士们要受罪了!”齐子原颇为担忧道。 “兄长放心,沮授早已准备好足够多的过冬衣物与煤炭,定不会让辽东军有可乘之机!”周瑜当即保证。 “唉!”齐子原再次叹气道:“我所忧心之地不止一处,月前曹公书信与我,详述了一番我军各地战况,虽未明言,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深深的无奈,我们这边若能尽快腾出手脚,曹公也能轻松很多!” “哦?难道中原局势有变?”周瑜连忙发问。 齐子原见状讲述起来。 原来中原这大半年完全乱成了一锅粥,本来该是曹孙刘三家联合攻秦的局面,结果孙秦两家不约而同的对着南中孟获来了一顿火力输出。 把人家孟获揍得那叫一个惨,鼻青脸肿的逃回南中大山里不出来了。 南边如此,潼关一线更是混乱,主要便是曹操和刘备都盯上关中这片三秦大地,谁也不肯退让。 一来二去之下,反而让张辽找到了机会,趁着夜色偷袭了关羽之军,把人家关二爷打的是明明又白白,顺势收复了潼关。 三国里关羽和张辽的友谊是在刘备与吕布共守徐州时建立的,如今缺了这么一段过往,张辽杀起人来可没有丝毫顾虑。 下邳的刘备收到消息后当即暴怒,直接派遣精兵强将猛攻潼关与长安一地。 这还不算完,为了避免曹军坐山观虎斗,刘军索性把鞠义之军一并偷袭了。 吃个大亏的鞠义再也支愣不起来了,灰头土脑的跑回并州舔伤口治疗去了。 不过曹老板怎么可能吃亏不还嘴?既然我打不着你西边的兵马,那你东边就别想好过。 于是曹仁领兵出陈留,猛攻兖豫两州,直逼徐州下邳城。 刘备一看曹操要动真格的,连忙写信道歉,什么误会啊,这一切都是误会啦,你别往心里去啊等等等等。 曹操看到信后当即大怒,你误会尼玛呢?你拿我当三岁孩童是不是?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我吗?好,既然你如此嚣张,那咱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于是曹操率河北大军亲临前线,玩了命的攻城掠地。 刘备一看老家即将不保,再也顾不上什么关中之地了,连忙命令大军回援下邳。 结果孙坚一看中原又起大战,也顾不上什么孟获了,连忙派兵出寿春与荆州,两面夹击刘备的豫徐两州。 誓要借此机会干掉刘备,平分中原。 然而秦子扬也不是傻瓜,一看局势乱成这个鸟样,同样起了摸黑下手的打算,于是偷偷摸摸的派兵出汉中,直逼上庸,意在荆州。 好家伙,乱局一起,各方再难保持冷静,中原大地瞬间战火连天。 等曹操反应过来不能灭掉刘备的时候,各地战况早已陷入胶着状态。 没办法,曹老板只能象征性的朝刘备要了点粮草便达成和解,随后匆匆撤军,不再插手中原战事,深藏功与名。 刘备这边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战事大部分都是在他地盘上打的,但这节骨眼上他也不敢再随意露头发表意见,只能硬生生的吞下这口恶气。 至于孙秦两家则是打出了真火,围绕汉中与荆州两地不停拉锯,征伐频频。 而这段时间一直休养生息的鞠义突然发现此时正是天赐良机,于是连忙出兵攻打长安,打算借此机会全据三秦之地。 秦子扬一看自己在曹孙两家的夹攻之下有些招架不住,随即派人与刘备联盟,送钱送粮送军械,只要你能进攻曹军就给你。 刘备一看秦子扬如此大方亦不再扭捏,拿着东西扭头就开始攻打曹操的陈留与东郡。 而恰巧这个时候北方告急,田豫请援,曹操无力还击刘备,只能被迫防守。 唉,谁让曹老板一口气开了四处战场呢,他不愁谁愁? 听完故事的周瑜表情十分精彩,唏嘘道:“没想到中原这一年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让我辈心生向往啊!” “公瑾勿急,自家人打自家人不算本事,等占领辽东之后,你便去拿下高句丽,朝鲜,新罗等地,彻底将朝鲜半岛纳入我大汉的版图,后世百姓将永远记住你的功勋!”齐子原安慰他。 “真的?子原兄不去吗?”周瑜惊喜出声。 “世界那么大,我区区一介肉体凡胎怎能遍行每一处角落?而且我告诉你,你是身在宝山而不自知,这辽东之地可不得了,再往北一点,那里有大片的黑土地,甚是肥沃。有高山,各种矿产资源极其丰富。有密林,人参灵芝数不胜数。有野兽,柔顺皮草质地上佳,世人皆爱之。最重要的是这里属于平原地形,无论暴雨,地动还是海啸均难以造成重大损失,只要解决保暖问题,这里将是国中之国也!”齐子原科普起来。 “呼!”周瑜倒吸一口凉气道:“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明珠蒙尘之地,不过子原兄,我是真的佩服你,我感觉你好像无所不能,什么都知道,每每在你身侧之时,往往会生出自惭形愧之想,唉!” “公瑾无需气馁,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就当为兄是个奇人吧!”齐子原安慰一句继续道:“对了,军队准备的如何了?” “子原兄还是执意要去?”周瑜面露不舍。 “只有此法可速胜公孙度,而且张合已经攻下宾徒城,为兄再无顾虑,你又何必担忧呢?”齐子原微笑道。 “子原兄,那我随你一同前往,或者让沮授随军也行,而且一万兵马太少,再加上一万吧!”周瑜急忙劝道。 “不必了,为兄本就是要出奇制胜,一万骑兵足以,多了反而不妥,而且你这边才是主战场,兵少怎么能行?再说了,有太史慈,马超,颜良文丑,周泰许褚六人护我,这世上无人能伤为兄分毫,还有庞统随军,他的能力不比你们差,放心吧!不过你也要记住,为兄之所以不将兵权交给沮授并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他与投在大公子麾下的田丰,审配关系过于亲近,随着曹仁在中原之战中威势大涨,大公子羽翼渐丰,难保他不会靠着沮授插手为兄的军中之事,所以你要暗中抵挡,但也不要不信任他,遇事多听一下他的意见,商量着来,把握好尺度,如此大军必定无虞也!”齐子原开始灌输私货。 “愚弟定谨记于心!”周瑜保证。 “好了,多给我们备些粮草与煤炭,然后等着为兄凯旋便好!今夜子时出发,去传令吧!”齐子原拍着周瑜肩膀道。 “子原兄一路保重!”周瑜拱手告退。 周瑜走后,齐子原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大步流星走向县衙后院。 没错,小甄宓又跟着后援部队偷偷摸摸的来到了扶黎城。 不过齐子原如今要率兵出征了,总归要道别一声,省的小丫头继续作妖。 县衙后院闺房内。 “我今夜就要率军出征,你就留在此地好好休息,公瑾知道你在此处,有事可寻他帮忙,他会照应你的!”齐子原柔声道。 “哦!”甄宓无精打采的回应,甚至不去看对方的脸庞。 “额,北方苦寒,没事不要出屋,着凉就不好了!”齐子原继续道。 “哦!” “你是不是想家里人了?现在外面大风刮个不停,要不了多久还要下雪,等明年春暖花开后,我便命人送你回去。” “哦!” “这煤炭烧着虽暖,但也要时常开窗透气,否则会引起胸闷,呼吸不畅等状,你身边没有丫鬟服侍,自己要记住照顾好自己!” “哦!” “咦?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齐子原好奇道。这可不是小丫头的性格啊! “没有没有,你别过来,说完就出去吧,我要睡觉了!”躺在床上的甄宓紧紧盖住被子,扭头对着齐子原说道。 齐子原仔细看了看榻上之人的面庞,确定对方是小甄宓无疑,随即只当她是在耍小脾气,叹口气后说句好好休息便告辞离去。 唉,如此敷衍,你是不爱我了么?终究还是错付了!不对啊,她又没吃亏,只是被我抱着睡了一晚而已,我也没吃亏,甚至还赚了点便宜,这怎么能叫错付呢?这是和平分手!齐子原暗自想着。 当夜子时,一万曹军骑兵整装待发,齐子原没有多余言语,大手一挥便率领将士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他要做的就是重走当年曹操走过之路,三国中的曹操为消灭袁氏残余而远征乌桓,于白狼山阵斩乌桓首领踏顿,俘虏乌桓十余万人口。 其实曹操最开始的目标是乌桓根据地柳城,只不过踏顿提前得知了消息,这才使得两军在白狼山相遇。 而且最后袁尚,袁熙两兄弟逃到辽东后也被公孙康枭首以送曹操,所以曹操最后并未发兵攻打辽东。 齐子原则是要穿过柳城直逼襄平,因为乌桓现在本就元气大伤,族内兵马也不多,毫无威慑之力,曹军基本上可以畅通无阻。 届时曹军抵达襄平后,公孙度若调前线大军回援后方,那周瑜则顺势拿下三城,辽东之地在无屏障可守,若公孙度不搭理齐子原,那齐子原无论选择两面夹击还是攻城掠地都能给公孙度造成致命性的打击,所以此计若成,那公孙度就是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辽东大局可定。 三日后,昌黎县衙内。 收到飞骑消息的公孙度满脸惊慌失措,连忙找到后院内的左慈述说情报,不断分析着齐子原意欲何为。 “太守大人无需担忧,天意已成,非人力可更改也!”左慈笑意盈盈的自信道。 “道长这是何意?”公孙度不解。 “哈哈,太守大人不知天意,总该知道气节变化吧?难道就没有察觉出近期有何不同?”左慈问道。 “不同?嗯......”公孙想了一下缓缓道:“确实有所不同,以往年月的辽东并不会在此时刮起如此大风,也不会有这么冷,不过,这有何妨?” “大人好眼力,老道早已算出今年的辽东之地会有百年未遇之大雪灾,此灾之下,就算辽东本地亦要陡增无数孤寡,又何况不知严寒为何物的曹军呢?待来年大雪消融之时,公孙大人的西进之路将在无阻碍!今夜戌时,大雪必现!”左慈一边抬头看天一边给出断言。 “真的?”公孙度先是惊喜出声,而后后知后觉道:“所以道长前些时日让本官大量囤积干木就是为了这场雪灾?” “正是如此!”左慈一副高人风范。 “太好了,有道长在此,本官还何愁曹军不灭啊?”公孙度刚说完便担忧起来,“不过道长,若是齐林躲过雪灾怎么办?” “太守大人放心,老道已命四方恶鬼于其必经之路布下迷阵,有大雪遮掩,其难以脱身,此乃天地杀阵,非人力可抗也!”左慈老神在在的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恶鬼?道长竟有驱使鬼神之能?”公孙度闻言愈发忌惮。 试问谁听到这样的消息能不害怕呢?谁也说不准对方会不会突然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第177章 冰天雪地(上) “此乃小道也!”左慈开始装x。 “敢问道长,鬼神可能杀人否?”公孙度求教道。 “自然!” “那鬼神可有畏惧之物?” “亦是自然!” 公孙度闻言差点抽自己一个嘴巴,问的都是什么白痴问题?随即索性坦言道:“那可有无法被鬼神伤害之人?” “大人无需担忧,鬼神虽已不在人间但却尚存人间,此乃命数。然万事皆有定律,若有人驱使鬼神直接或间接伤害他人性命,便属于干扰人间之事,必遭天谴也。就拿此间之事来说,齐林自从率军开始北上之时便已注定遭此大劫,老道布阵等他来钻虽是顺天而行,然亦要遭受天谴,只是没那么严重而已,因为我并未直接伤害他,但那一万将士最终还是因我而死,这是因果。不过养鬼之人必被其所累,所以鬼魂若亡,养鬼之人也会元气大伤,此亦为因果!” “道长之恩,本官牢记于心!”公孙度忍不住打断道。 “无妨,大人回头再找十个未破身的女子过来便好!”左慈说了半天,结果在这等着他呢! 又十个?你把我们辽东当什么地方了?青楼么?还未破身!怎么?破身的配不上你个糟老头子呗?本官就喜欢破过身的。公孙度嘴角直抽抽的问道:“好,敢问道长鬼魂无法伤害之人是?” “世间有这么三种人,其一者,皇室一族,此族得天地庇护。其二者,世间大儒,养浩然正气于身。其三者,沙场悍将,血煞之气入体。此三者皆能使百邪退避,万鬼不侵。这样的人不是他怕邪物,而是邪物怕他!”左慈解惑道。 额,我应该能算世间大儒吧!应该吧?好歹我也是先帝亲封的辽东太守,我若不是大儒陛下为何慧眼识珠?对,我就是当世大儒! 公孙度心想一下,发现自己的大小尺寸刚好够的上当世大儒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正好好,随即不断在心中自我打气,强行洗脑。 这就是老李不在这,否则绝对要对他说上一句,你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邺城,齐府。 “姐姐,夫君已至辽东半载有余,虽频频传回喜讯,然妹妹最近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姐姐可否替妹妹向曹公求情?允许妹妹前往辽东看望一番夫君!”马云禄找到大乔央求起来。 你去?我还想去呢!我找谁说去?大乔温柔道:“妹妹切勿任性,辽东战火之地,你去了岂不是还要夫君分心照顾?而且曹公与夫人不让你去自然有不让你去的道理,我们就安心在家静候夫君回来便好!” “可是甄宓为何可以随夫君北上?”马云禄不依。 “甄小姐还不是齐家人,我们如何管的了她?而且夫君回信虽未怪罪下来,却仍对此事颇有微词,如果你这次擅自前往辽东,那夫君便会认为你不识大体,不知礼法,你说夫君会高兴吗?”大乔开始恐吓道。 马云禄闻言撅了撅嘴,委屈道:“可是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夫君了,心里实在想念得很!” “我们若能为夫君守好家业,那便是助夫君解了后顾之忧,待夫君凯旋归来之时,安能不夸奖妹妹?好啦,我今日还要去二弟的酒厂看看,便不与你深聊了,如果妹妹在府中实在无聊,可去后堂焚香祷告,祈求齐家的列祖列宗保佑夫君平安归来!”大乔开始展示当家主母的气势。 “妹妹知道了!”马云禄不再纠缠,心有不甘的答应下来。 马云禄走后,大乔转头目视北方,默默祈祷道:“望君安康,妾身便心满意足矣!” 其实大乔成长的很快,比她那老父亲是强多了,齐子原不在家时,齐府大小事务皆由她一人做主,齐子成若遇难处也会求她帮忙,齐子原麾下大将的家眷也是靠她在暗中笼络关系,这么说吧,齐府之所以能在曹操麾下如日中天,靠的不止是齐子原在外威名赫赫,家里的贤内助也给了他很大的助力,这也是他为何放心大乔掌家的原因。 俩人虽相识于微末,但要说感情基础还真就没有多少,更类似于长辈包办婚姻的那种,先结婚,后恋爱。 所以齐子原一直想要弥补大乔,可大乔最想要的就是怀上他的子嗣,古人把传宗接代看的极为重要,奈何齐子原这身体不行,还查不出来病根,这真是奇了怪了,以至于俩人都相互愧疚。还好有首歌唱的好,我们要相互亏欠,要不然凭何怀缅?有道理啊! 至于乔老,这老头是最潇洒的,屁事不管,每天就在俩闺女家蹭吃蹭喝,闲时便去茶楼听书看曲,斗鸡遛狗,心态好的不得了,看样子再活个几十年都没啥问题。 五日后,辽东境内未知地区。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还知不知道此行有多危险?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气呼呼的齐子原躲在一处背风之地对着脸色冻到通红的甄宓教训起来。“说话!” “我,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去,即使死亡,我也想跟子原哥哥亡在一处!”甄宓小声辩解道。 “呵!我是不是还要好好夸奖一番你的忠贞不渝啊?啊?你那日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齐子原这个气啊。 “我,我只说我知道了,并未答应你!”别看甄宓声音小,但底气十足。 哦,原来‘哦’是‘我知道了’的意思,我踏马。齐子原深吸一口气后沉声道:“谁做主带你来的?是不是庞统?” “不是不是,这回与他无关!”甄宓连忙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是谁?他连名字都没有吗?”齐子原咆哮起来! 就在甄宓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个异常尴尬的声音打破僵局。 “呃,回将军,是末将带甄小姐一同随军前来的。”周泰硬着头皮回道。 “幼平?你为何如此?”齐子原十分不解,按理说他俩基本没啥交集才对,甄家的手不可能伸的这么长。 “回将军,那日将军前脚刚从甄小姐房内出来之后,甄小姐便穿好甲胄走出房门,末将还以为是将军有意为之,这才暗中将甄小姐安排在近侍卫队中,末将知罪,请将军责罚!”周泰小心翼翼的诉说着事情经过。 “呼,好家伙,还会玩时间差了,我说你那日怎么早早入睡,还不让我近身去看,你当时便已着甲在身了是吧?”齐子原对着甄宓问道。 “嘿嘿,齐林哥哥果然聪慧过人!”甄宓展颜一笑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日后你便跟在本将身侧,不可在胆大妄为,知道了么?”齐子原想了一下便道,毕竟现在就算想把甄宓送回去也不可能了,自己都迷路了。 “知道!” “答不答应?” “答应!” ...... 时间不长,前去探路的马超吐着哈气快步而来道:“妹夫,四周大雪皑皑,根本看不出有何不同,连方位都无法辨别,我们还不敢走的太远,否则便找不到回来之路。” “可有背风扎营之处?总让将士们露宿荒野可不行!”齐子原皱眉发问。 “这附近连个林子都没有,大雪又下个不停,即使我们找到山洞又能住多少人?而且这个时候山洞内多有毒虫猛兽盘踞,实非上策,再说了,士卒进山后,战马怎么办?没了战马,我们可打不过辽东军。”马超摇头道。 “湖面呢?湖面可有结冰?”齐子原想了一下再次发问。 “湖面结冰甚厚,但是那里风大的很,不用两天便能将我军全部冻僵!”马超皱眉回答。 雪下的这么大,我就算进山也有被活埋的风险,不妥。前路后路皆断,盲目寻找出路只会死的更快,不妥。原地待援?先不说会不会有援兵找到这里,鬼知道这大雪会下多久,我们一无帐篷,二无淡水,三粮草所剩不多,就算他们找来恐怕也只能找到我们的尸体。完蛋了,这不是苍天要绝我于此吗!难道是我最近造的杀孽太多?所以老天爷看我不爽? 卧槽,这不就是现实版荒野求生吗?不对,我这是荒野等死! 咦?荒野求生?对啊,我还有贝爷,冷静,千万冷静,嘶哈,真踏马的冷啊! 我记得贝爷到严寒之地求生都是先解决保暖问题,保证身体机能正常运转后才一步步寻求逃离之法,不行,他这个我用不了,我现在根本没办法逃离此地啊! 对,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德爷,他拍的好像是荒野独居,啧啧,一听这名就适合我,我就是要在绝境下生存的人。 我想想,嗯,水源,庇护所,食物,这不就是生存三要素嘛?我知道啊!有啥具体方案不?咦?南极雪屋,嘿,有了! “孟起,马上通知各营主将,让他们集合兵马前往湖面,带上所有东西,你负责带路!”想到好点子的齐子原当即下令。 “去湖面?那里风雪最大,不适合休整!”马超不太愿意去。 “快点,本将自有良谋,耽误了时辰,本将先拿你治罪!”齐子原黑脸斥道。 良谋?得救了?马超闻言精神一振,领着将领便迅速离去。 半个时辰不到,曹军万名骑士纷纷集结于湖面之上,纵使顶着寒风亦目光炯炯的盯着齐子原下达指令,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子义兄,孟起,你二人率五千兵士利用积雪与湖水搭造窑洞,湖中央一百个,余下皆造于岸上,要求每处都要容纳十人,幼平与仲康已在搭造之中,有何不懂之处皆可去看。”齐子原一边指着忙碌中的周泰众人一边布置要求。 “喏!”太史慈,马超领命就走。 “颜良文丑,你二人率余下的五千兵士利用积雪与湖水搭造马棚,不过不要漏风,牢房你们都见过,就按那个要求造,记得留出几个小型孔洞来确保空气畅通,大小便以容纳一百匹战马的规格来,有何不懂之处直接来问本将。”齐子原转头对着二人说道。 “呃,将军,末将虽搭过屋舍,然造房要讲究有梁,我们连木材都没有,如何用积雪与湖水造房?而且如何在造房时保留孔洞?末将不解。”文丑不懂就问。 猪脑子吗?齐子原解释道:“雪化为水,水固为冰,尔等只需在垒高积雪的同时在其上浇水,这么冷的天气,积雪自然会凝固成冰,如此反复之下,一座座冰屋便会拔地而起。至于孔洞,你们不会等冰屋建成之后再去开凿吗?” “冰屋?冰性本寒,如何保暖乎?”文丑立刻质疑道。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待冰屋建成之时,本将就怕你热的受不了!”齐子原笑了起来。 “那湖水去哪里弄?湖面已然结冰甚厚!”颜良开始发言。 “水凝为冰,冰化不就是水吗?去把湖面上的冰雪取来置于头盔之中,而后以大火灼烧,湖水自可得也!”齐子原真是服了这对卧龙凤雏,只能掰开了,揉碎了,细细讲述。 “喏!末将这就去办!”文丑即使还是不太相信冰屋可以保暖,但依然领命而去,这就是信任的力量。 “对了,千万别忘了留门!”齐子原连忙冲着二人背影出言提醒,他还是有些不太信任对方。 “将军放心!” 当夜子时一刻,齐子原冰屋之内。 “呼,咕噜咕噜~~~嘶哈嘶哈~~~” 庞统坐在篝火旁,一口滚烫热酒,一口美味肉干,吃的不亦乐乎。 “呼,外面的雪屋造的如何?”齐子原在篝火中刨出个土豆,一边吹气一边扒皮的问道。 “差不多了,战马全部进入马厩,仅剩一千多名将士无处居住,太史将军等人正在抓紧赶工,最多半个时辰便可成型。按理说早该完成了,实在是附近的积雪几近于无,将士们只能去远处搬运,这才多耗些时辰。”庞统忍不住埋怨起来。 “能完成便好,将士们怎么说?可有意见?”齐子原略有担忧。 “当然没有意见,起初他们还不信雪屋可以保暖,结果在里面休息一阵后,一个个热的都要脱衣卸甲了。如今他们可对将军的敬仰之情无与伦比,都说将军是下凡的神仙,有神鬼莫测之能!”庞统同样满脸佩服道。 “本将若真是神仙便不会被困在此处了!“齐子原自嘲一句道:“军中粮草还剩多少?战马的草料可有寻到?” 第178章 冰天雪地(中) “唉,草料还好,我军清理掉积雪后找到了不少,战马即使吃的不好也不会饿肚子。但我军的粮草即便省吃俭用最多也只能支持半月,届时如果在寻不到出路,将士们恐怕只能吃雪了!”庞统唉声叹气起来。 “吃完饭食随本将去湖中雪屋看看,总要做些什么,坐以待毙可不行!”齐子原不自觉的加快进食速度。 “唉,咕噜咕噜~~~” 庞统亦不再多言,大口灌着美酒,一切尽在酒中。 两刻钟后。 二人并肩抵达湖中心的一处雪屋。 屋内的许褚正在带人狂凿冰层,还好曹军的武器够多,拿着枪矛当铁锹用,否则能否破冰都是未知之数。 甄宓在旁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盯着凿出的深坑看个不停,美目神采奕奕。 “仲康,进展如何?”齐子原一边进屋一边问了起来。 “回将军,起初一切还好,进展十分顺利,但现在这冰层不知为何极为坚硬,我等全力施为亦无法撼动其分毫!”满头大汗的许褚憋屈道。 齐子原闻言走近一看,好家伙,你这是给死人抠的坑吧? 随即拔出昆吾剑,一边朝着坑中一点猛刺一边科普道:“这是因为你们的动作产生了热量,所以冰层融化后的水渗入到下面,下面寒气更重,致使水凝固成密度更足的坚冰,尔等自然无法打破,以后再遇到此类情况需切记,只要集中力量破其一点,周围坚冰自然无存,这便是以点破面之术!” “以点破面?集中优势兵力击其一点而溃其全军,将军借刺冰之行传授兵法,士元感念!”庞统忍不住当场作揖,内心十分感动。 额,我还真......是这么想的!嗯,庞统不错,这人真不错,聪明,一点就透。齐子原闻言笑了笑:“万物来源于现实,战法亦是如此,尔当多思多看,莫要辜负了本将厚望!” “士元谨记!” 什么意思?这还是个战法?我怎么好像没听明白呢?不过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许褚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的看着谈话的二人。 时间不长,依赖于昆吾剑的锋利,齐子原猛刺之处很快便涌出汩汩湖水,逐渐流淌在众人眼中,甚是喜人。 “仲康,你们依托此点向四周延伸,直至完成规定大小方可停止,小心些,此地甚是湿滑,若失足落水,神仙难救也!”齐子原嘱咐道。 “喏!兄弟们,抄家伙!”许褚很兴奋,他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 两刻钟不到。 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适时停止。 紧随而来的便是众人山呼海啸的惊喜之声。 原来是许褚他们刚刚凿完坑洞不久,湖中的大鱼便紧随而至,被众人捉了个正着,此时他们正抱着比自己人头还大的鱼儿欢呼个不停。 “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大鱼主动从坑洞跑上来?”同样惊喜连连的甄宓忍不住对着齐子原好奇问道。 众人闻言一齐转头看向齐子原,他们心中同样不解。 有鱼就好,有鱼就好啊,还好古人没有大肆捕捞的兴趣与装备,呼,真是老天不亡我啊!齐子原放下心中大石,开始装x道:“本将麾下的将士安能靠食雪求生?就算苍天同意,本将也不同意,即使逆天而行亦在所不惜!诸位当谨记,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本将麾下不但要吃肉,还要将敢于挑衅我们的敌人敲骨吸髓,让天下人闻我军之名便心生畏惧,见我军大纛便望风而降,让我军将士皆在这个时代扬名千古,立不世之功。杀光辽东懦夫,屠尽公孙一族,解救辽东百姓!” “杀光辽东懦夫,屠尽公孙一族,解救辽东百姓,杀光辽东懦夫......”众人齐声高吼起来。 嗯,不错,这状态才能打胜仗嘛,看来有鱼才有军心,有鱼就有军心啊! 齐子原看到众人士气大涨,当即命令其余九十九处湖中雪屋开始凿冰,许褚担任总指挥,谁让人家有经验呢。 “士元,一定要尽量多囤积一些大鱼,不要等湖中钓不到鱼时自乱阵脚。另外一定要让将士们把湖水煮沸在喝,这个时候万一身患恶疾便无异于等死。万事当小心为上。”齐子原最后忍不住告诫一番。 “喏!将军放心,下官亲自监督!”庞统这回是真服了。 半个时辰后。 齐子原私人雪屋内。 被对方脱了个干干净净的甄宓手捂胸口,浑身赤红,好似一只蒸熟的大龙虾,大眼睛扑闪扑闪,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对方。 很快,同样脱了个一丝不挂的齐子原快步上前抱紧对方,而后将两人衣物不断在裹在两人身上,嘴中振振有词道:“小丫头,本将这可不是有意占你便宜,白日本将就发现你面庞通红,这是风寒之状,你现在寒气入体,若不及时医治,你会落下病根的,此法乃偏方,望你不要介意!” 唉,军中带着女子就是这点不好,女子体弱多病,不像当兵的这群糙汉,小病小痛挺挺就过去了。 “哦,哦,我,我是齐林哥哥的妾室,齐林哥哥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小丫头声若蚊蝇,吐气如兰,但明显不信。 骗谁呢?我虽年幼,但也知道风寒之状只需草药配合静养便可康复,好歹我也是冀州甄家的小姐,你就不会寻个好点的借口?人家又没说不给你!出门前乳娘教我那些怎么说的来着?呀,我在想些什么呢?真羞人! “嗯,早点休息吧,最近这冷风吹得本将都没休息好。”齐子原不甚在意。 “齐林哥哥还没回答我鱼儿怎么会主动跑到坑洞中呢!”甄宓一看对方要睡觉,连忙出言挑起话题。 “冰雪覆盖了整个湖面,湖中氧气自然稀少,如今坑洞一通,鱼儿自然会望洞而来,而且万物生灵皆喜温暖之所,鱼儿亦是其中之一,我们在湖中雪屋升起的篝火既能让它们误以为此地是个好去处,又能为它们指引方向,所以大鱼,额!” 齐子原巴拉巴拉一大通,结果怀中美人已经昏昏入睡,看来她是真的累了。 怜惜的抚摸一番她的美背,细细感受一番胸前的美好,啧啧,才十几岁,怎么规模发育的这么大呢?河北俏甄宓,果然名不虚传!诶诶诶,二弟啊,你可要冷静,还不到时候,忍耐,在忍耐一下。 齐子原连忙在心中默念金刚咒,不对,是默默想着接下来的困境。 淡水,食物,庇护所,生存三要素已成,接下来就看是湖里的鱼儿多,还是大雪封路的时间长了,总之现在是不能瞎走了,万一走到了反方向,那可就是倒了血霉,届时突发状况又是一大堆,还不如在这等着大雪消融呢,明天去湖中雪屋教他们如何打窝,如何钓鱼,趁着鱼群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尽量囤积食物。 唉,我这边音讯全无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周瑜产生误判,应该不会吧,这大雪来的这么急,周瑜就算想要攻打辽东也是有心无力,待冰雪消融之后,我这边自然随之脱困,周瑜的进攻还能为我争取宝贵的时间,完美。 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今年是肯定回不去了,也不知道大乔在家过的如何,还有马云禄,这俩小妮子也长大了,身段越发成熟,唉,回头该怎么跟她们解释甄宓的事呢?就说我一时没忍住才偷腥的?不好吧,哥好歹也是个要脸的人!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睡觉睡觉。 齐子原缓缓进入梦乡。 次日一早,神清气爽的齐子原先后教会了曹军将士食盐打窝与鞋带钓鱼之法。 其实都很简单,食盐打窝就是在凿穿的冰层处撒上少量食盐,以此来吸引鱼儿的注意。 这还多亏了王云师给出的提炼食用盐之法,否则曹军现在还用醋布呢。 鞋带钓鱼就是利用鞋带绑上鱼钩,放入食盐打窝之中狩猎鱼儿。 什么?鱼钩从哪里来? 这个更简单,无非是利用石头将长矛之头磨弯,而后用神兵利器将长矛之头斩落,刺出孔洞在绑缚鞋带即可。 质地肯定粗糙,但对此时的曹军来说,只要能勾住鱼嘴那就是好东西。 尤其当众人用此方法收获颇丰之时,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至于小甄宓这边则有些闷闷不乐,幸运的是她并未感冒,昨夜一觉睡的也很舒服。 不幸的是齐子原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又没动她,使得她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十分不开心。 人家把衣服都脱光了,结果你就仅仅只是抱着我睡了一觉?还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哪个女人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一个月后,阳乐城内战俘营。 今天是汉人的春节,亦是辽东十二族的大年三十。 阳乐太守特许天灵族两位公子带上酒肉前来探望族人,当然背后有周瑜的默默支持,谁让他还一直心心念念着人家天灵族的空军呢,自然要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们一点甜头。 但凡事无绝对,就好比现在,辽东十二族其余战俘看着身着光鲜亮丽的二位公子,看着大口喝酒吃肉的天灵族人,再看看自己这破衣烂衫与手中邦邦硬的土豆,心中那是一个五味杂陈,既羡慕,又嫉妒,而且还恨。 “哼,曹军的走狗,辽东的叛徒,你们不配流淌辽东十二族人的鲜血,你们会被列祖列宗永远唾弃,我们雪勇族人羞与尔等为伍,赶紧给老子滚出这里,不要脏了大爷的眼,呸!”该来的总归会来,脾气火爆的雪勇烈当场出言羞辱,并且一口浓痰便吐在天灵族两位公子脚边。 “滚出去,你们两个孬种,滚出去,我们羞与尔等为伍!” “滚出去,你们两个败类!” “滚出去!” ...... 没吃上酒肉的其余族战俘纷纷附和,对着两位公子开始口吐芬芳。 以至于本来喝酒吃肉的天灵族人都逐渐放下手中酒肉,默默低头,不敢反驳一句。 没办法,不占理啊! “啪!” 阳乐城守将曹真手中的皮鞭适时响起,成功镇住逐渐骚乱起来的人群。 “你,没错,就是你小子带头闹事是吧?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个战俘也敢大言不惭?我们上将军的兄弟是你能随意侮辱的?来人,赏他一百鞭,就在这里打,让其他人引以为戒!若有不知死活者挡路,一并处斩。”曹真一边指着雪勇烈一边下令道。 “喏!都滚一边去!”曹真身后的十余名曹军当即就要进入拿人。 “将军息怒,息怒,小儿不知将军虎威,愿意道歉,还请将军网开一面,饶了小儿这一次!”盘力族长连忙求情,说着说着便要跪下。 唉,一代人杰最终还是难逃亲情所困,我相信如果是他自己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有宁死不屈的精神与骨气,可为了亲身骨肉免遭鞭挞之刑,这位年近半百的族长也只能选择屈膝求饶,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曹真见状嘿嘿一笑:“本将记得你,你是雪勇族长,按理说本将应该给你一个面子,可这小子太过分了,我们上将军的兄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侮辱的!” “敢问上将军是?”雪勇族长小心发问。 “曹军有几个上将军?自然是曹公麾下第一大将,齐林上将军!”曹真满脸向往之色。 “齐林?天灵族两位公子是齐林的兄弟?”雪勇族长惊呼出声,满脸不可思议。 周围的十二族人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老老实实的躲向一边,再也不敢插手此事,他们对齐子原的惧怕远高过于曹军,不但因为他们都是对方直接或间接送进来的,更因为随着后进来的人越来越多,齐子原用兵之能早已被神话,使得他们根本不敢与这样的神仙人物叫板,一着不慎则死无葬身之地啊,盘力族长就是榜样! “放肆!上将军的名号也是你能直呼的?”曹军立时断喝出声。 第179章 冰天雪地(下) “不不不,老夫不敢,老夫只是突闻这个消息有些震惊,这才口不择言,还请这位将军恕罪!”雪勇族长认错态度十分不错。 “算你识相,不过该赏赐的鞭子还是要赏,还有,本将姓曹!”曹真不慌不忙道。 “别别别,曹将军,老夫有要事欲与齐将军相商,可否劳烦将军通报一番?” “哼,上将军可没空见你这个阶下之囚!” “曹将军容禀,此事若成,齐将军定会赏赐曹军将,曹将军无非是暂缓行刑而已,何苦有功而不取也?”雪勇族长劝说起来。 “嗯。”曹真想了一下问道:“你有何事?先让本将甄别一番。” “此事重大,只能与齐将军当面细说。” “那你就先跟本将说说粗略的。” “额,这,这,这。”雪勇族长吞吐起来。 “族长应该是没听清楚本将刚才说了什么,本将姓曹,族长但说无妨!”曹真开始提醒对方。 性曹?曹军?曹家宗亲将领!反应过来的雪勇族长当即行礼道:“失敬失敬,原来是‘曹’将军亲至,此处人多,可否请将军移步?” “你随本将过来!”曹真看了看对方,便提人前往无人之处密谈起来。 看的天灵族两位公子与一众战俘满脸懵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个时辰后,阳乐太守府厢房内。 “爹,你就不该带孩儿来此,以后其他族人会如何看待我们父子?如何看待雪勇族人?”清洗完毕,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雪勇烈对着老父亲抱怨起来。 没错,曹真最后还是带着雪勇族长父子来到此处,勉为其难的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唉!”雪勇族长叹气一声教训道:“烈儿,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要是有天灵族那俩兄弟一半的见识,为父便能含笑九泉了!我们为何要在意其他人如何看待我们?为何要在意其他人如何看待雪勇族人?” “爹!”雪勇烈震惊的看着老父亲,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烈儿,你忘记了我们的身份,看不清我们如今的困境,你我父子已经是阶下之囚了,还在乎那点微不足道的颜面干嘛?颜面?那是有实力之人所需之物,无实力之人若想保存颜面,那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道理为父年轻时也不懂,直到这么多年过去,方才心有所悟。”雪勇族长感慨起来。 “爹,你说这些干嘛?”雪勇烈不懂。 “为父是要告诉你,曹军如今势如破竹,攻占辽东指日可待,等到了那个时候,曹军就该和辽东十二族好好清算一番了。要么降,要么灭族,别无他法。而族若灭,你我父子还要那微不足道颜面做甚?还会有人在乎我们父子吗?”雪勇族长颇为心累道。 “爹,你要投降曹军?这可是背叛族群啊!”雪勇烈彻底震惊了。 “不,不是背叛族群,是为族群寻找一条新的出路,为父会带着整个雪勇族投降曹军!”雪勇族长十分坦然。 “我们会无言面对列祖列宗的,爹,你从小就教儿子如何顶天立地,如何撑起整个族群,儿子一直视你为榜样,爹,儿子求你了,儿子宁愿战死也不愿意委身于贼!”雪勇烈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 “胡闹,何为贼?何为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天灵族如何?辽东十二族之首!结果天骁,天驰落于曹军手中后便不再与曹军正面为敌,你看看天灵族兄弟二人如今被曹军如何礼遇?如何与齐林称兄道弟?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猫腻?他天灵族又如何觉得愧对祖宗了?就允许那些以天灵族为首的一伙用投降换取存族之机,老夫用用就不行吗?”雪勇族长被激怒了,开始大声训斥儿子。 “爹,可是我们与盘力族可是兄弟之族,如今盘力,明狼等族长尸骨未寒,我们这样做会被他们看不起的!”雪勇烈小声道,他还是有点害怕暴怒中的老父亲,唉,看来小时候也是被皮鞭沾凉水抽大的。 “碰!”雪勇族长重重拍下桌面道:“什么兄弟之族?为父早已从幸存的盘力族人那里打听清楚了,只因齐林手中有一物可治疗盘力族长爱子的顽疾,盘力族长索要,齐林不给,所以盘力族长才纠集辽东十二族之力共战曹军,不死不休。他盘力族打的好算盘,最后却让我们的族人损失惨重,如今都有了灭族之危。哼,让他战死沙场都是便宜他了,还兄弟?老子拿他当兄弟,他却拿老子当猴耍!估计天灵族早就看透了盘力族的小心思,这才选择置身事外,另寻全族之机!” “这,这,这不会有什么误会吧?”雪勇烈惊的张大了嘴巴,老父亲说的东西实在毁三观,还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接受的。 “误会个屁!老子已经想好了,如今盘力,明狼,鲁克三族元气大伤,跟我族关系不错的只剩兰渝族尚有一战之力,但也难登大雅之堂,总不能指望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崽子。而以天灵族为首的一伙尚有余力,他们应该还在和曹军谈判,所以战事尚未结束。我们只有在天灵族之前投降曹军才能获得齐林的庇护,避免天灵族一伙秋后算账的可能。老子告诉你,等下曹军的大人物来了后,你给老子小心点说话,若敢搅黄了此事,老子抽不死你!”雪勇族长对着儿子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 “哦,我知道了爹,可我们不是要见齐林吗?怎么还有大人物?”雪勇烈好奇道,他已经不敢再劝老父亲不要投降了,只因为听了秘辛的他也开始有点摇摆不定起来。 “废什么话?齐林是说见就能见到的?以后别总没大没小,见到人家要称呼上将军!”雪勇族长缓了一下继续道:“不过这次也不错,听说周瑜周将军恰巧就在此城,他可是和齐林将军拜过把子兄弟,曹军的二号人物,若能得他许诺,此事应该差不多就成了。你小子一会机灵点!” “哦!” 在门外偷听了个八九不离十的周瑜闻言正了正衣冠,笑容亲切的步入房门,拱手道:“本将军务缠身,这才来迟,还望族长与公子多多担待!” “不敢不敢,败军之将拜见周将军!”雪勇族长父子连忙起身回礼。 “都坐吧,咱们先说说正事,后面已备了好酒宴,闲话届时再叙不迟!”周瑜直接单刀直入。 “是是是,谢过周将军,我是这么想的......” 一个时辰后,经过周瑜的唇枪舌战与一步不让,雪勇族长被迫签下丧权辱国的全族条约。 大致是,雪勇族青壮皆入曹营征战,受曹军统一调遣。雪勇族恶魔马尽数充公,雪勇族人再无私自拥有的权利,并且要教会曹军如何训练与培育恶魔马。 而曹军这边则是要原谅雪勇族以往之过,既往不咎,并且还要为雪勇族人提供保护,只要雪勇族人不犯律法便不会遭遇杀戮之事。其次便是如果要将雪勇族人迁回中原,那曹军必须承认雪勇族人的身份,保留雪勇族图腾,不可因其余之事而让雪勇族灰飞烟灭。 其实说的现实点就是雪勇族已经名存实亡,空留名号罢了。 当然周瑜这边并未给出决定,只说会把此事全部告诉齐林并尽力促成此事。 不过他还是够意思的,谈判结束之后,雪勇族父子直接享受到了天灵族兄弟的待遇,住进了太守府后院,并且曹军还为雪勇族俘虏准备了一顿酒肉,祝贺新年之喜,共同展望未来。 只是这对雪勇族人来说却有些不适,白天刚骂过人家天灵族是败类,晚上自己就要当败类,这转变的也太快了,我们都快尴尬死了! 但是说归说,骂归骂,尴尬归尴尬。来送酒肉的曹军真没见到哪个雪勇族人铁骨铮铮的,该吃的肉还是要吃,该喝的酒还是要喝,被骂两句无所谓,你是没有体会过那种馋虫顶到天灵盖的感觉,一口气啃了好几个月的土豆,这踏马谁能受得了? 当日夜,独自立于太守府内的周瑜不自觉的拾樽北望。 子原兄,你留下的计策果然厉害,我暗中将雪勇父子关到了盘力族俘虏之中,并且让曹真多次带着天灵族公子前去探望天灵族人,今日一切水到渠成,雪勇族彻底倒向了我军。有了这个突破口,辽东其余十一族只是迟早之事。唉,你若在此,一定会跟我把酒言欢吧?真希望你此时就在此处! 还好齐子原听不到周瑜此时内心的想法,否则他一定会破口大骂,你个青史留名的堂堂美男子想我干嘛?老子可是直的,邦邦硬! 只因他此时正在与小甄宓做着一些羞人的动作,风风火火,不亦乐乎。 没错,俩人最终还是搞到一起去了,不过这次是甄宓主动。 小丫头近期时不时的就说自己着凉了,需要治疗。 一次两次还好,你这治疗的次数多了,神仙也扛不住洛神的诱惑啊。 于是俩人便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可是作者又不是主写那种文章的高手,只能在此处省略一番,还好此书的感情线都是润滑剂作用,省略就省略点吧。 两个月后,大雪早已停歇,天气逐渐转暖,万物复苏近在眼前,被困数月的曹军也开始了各种准备。 齐子原的雪屋外,所有曹军大将皆围坐在篝火旁吃着面前头盔内的水煮鱼。 “tui~”颜良一边吐着鱼刺一边埋怨道:“天天吃鱼,老子现在拉屎都是一股海鲜味。” “有鱼吃你还不满足?我可跟你说,军中现在连存鱼都没剩下多少了,再过几天你想吃都吃不到!”庞统不悦的对着颜良道。 “好了大哥,知足吧,你好歹还能拉出屎来,小弟都已经半个多月没拉屎了!”文丑开口劝道。 你踏马?吃饭呢!谈什么不好谈拉屎?好好的一顿早餐全让你俩搅和了。齐子原十分不悦的看着这对卧龙凤雏,手指前方。 颜良文丑看向齐子原手指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随即不解道:“将军有何吩咐?” “滚!”齐子原沉声道。 “哈哈哈哈......” 颜良文丑于是在众将的欢声笑语中滚去了远处,跟着大头兵们一起蹭吃蹭喝。 时间不长。 “咦?这好像是头熊!”目力最强的太史慈盯着右前方仔细辨认。 熊?听到声音的齐子原一个鹞子翻身便站了起来,大声质问道:“哪里有熊?熊在哪呢?” 周围众将同样起身四处查看,警惕的汗水不断从嘴角处汹涌而出。 太史慈手指右前方的黑点道:“距离太远,我也有些看不太清!” “马呢?来人,把本将的战马牵来,本将今天不管它是熊还是什么东西,来了它就别想走!”齐子原当即大声嚷嚷起来。 对啊,冲上去看看不就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了么! 曹军众将士闻言精神一振,纷纷骑上战马朝着目标发起冲锋,连铠甲都来不及穿。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漫山遍野的马蹄声扑面而来,吓得那大黑熊掉头就跑。 怪不得它这么远就会被太史慈发现,那一身靓丽的黑毛在这个尚被冰雪覆盖的白色地带确实尤为显眼。 大黑熊的想法也很简单,它只是单纯的被饿醒了,去年大雪来的又快又急,比平时早了将近一月有余,这使得它没有充足的时间填充脂肪,以至于冬眠期提前结束,只能被迫出来寻找食物充饥。 不料这股人类过于凶残,还没等它临近便对它发起了反冲锋,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猎物不成反被猎。 仅一刻钟左右,被追上的黑熊开始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意图用最后的威势吓跑这群人类,从而逃出生天。 可惜曹军这边摆明了不会放过它,几个月以来头一次遇到陆上的外来物种,这不留下来一解口腹之欲岂不是愧对苍天的恩赐? 马超,颜良,文丑三人二话不说直接出手,对着黑熊的身上便是一顿猛攻,没用几个回合,颜良一刀斩掉其头颅,黑熊的下场便已经不言而喻。 “将军快看,那里好像还有几只黑熊!”周泰再次指向右前方出声道。 “哈哈,好,看来今天就是大军的开荤之日,子义兄,便有劳你率人前去拿下那几只黑熊,幼平,仲康,带着这只黑熊,咱们回!”齐子原哈哈大笑的下着命令。 “喏!” 众人闻言立刻各司其职。 第180章 天选之人 “啊,好香啊!” 小甄宓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架在篝火上的烤熊肉,不断吞咽口水的动作将她此时内心的渴望完美表达了出来。 烤肉不多,齐子原腆着大脸分得一条熊腿,但这足以让他二人摆脱鱼肉之苦,安慰肚中嗷嗷待哺的馋虫。 本来按照齐子原的性格会象征性的取一小点肉就算了,毕竟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的形象更有利于收获军心。 可惜如今甄宓在此,小丫头被困在这里本就有些郁郁寡欢,虽从不表达出来,但还是能从日常生活中看出端倪。退一万步说,咱总不能把人吃干抹净后就啥也不管了吧?那与渣男何异?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满足口腹之欲的机会,自然要优先考虑亲近之人,此乃人之常情也。 “嗯,熟了,小丫头,小心烫!”齐子原亲手割下一块外焦里嫩的熊肉递给甄宓。 “禀将军,太史将军有要事禀告!”不等甄宓回话,周泰厚重的嗓音率先发出声音。 “你先吃,我去看看,别瞎跑!”齐子原嘱咐一声。 “好的!”吃上了熊肉的甄宓哪有闲心管他去哪。 雪屋之外。 “子义兄,一路可还顺利?”齐子原问。 “额,尚算顺利!”太史慈尴尬道。 “此言何意?”齐子原不解。 “是这样的,我军后来发现的黑熊不是真的黑熊,而是辽东军轻骑,末将幸不辱命,斩杀其中五人,俘虏两人。但由于距离过远,其余辽东轻骑还是侥幸逃脱。”太史慈回答。 俘虏两人?齐子原心中一喜:“无妨无妨,俘虏何在?” “带过来!”太史慈朝着身后招了招手道。 看到指示的四名曹卒立刻押着两名辽东军士走了过来。 两名俘虏满脸诚惶诚恐的看着面前的这伙曹军,心中震惊之情无以复加。 将军不是说曹军皆已灭亡了吗?那这群人是谁?鬼魂不成? 他们接到的任务就是探查曹军具体位置,带回齐林的人头,如今曹军死而复生,不但让他们十多天的奔波徒劳无功,更让他们自身处境陷入绝望之中。 “本将从不责怪顺势而为之人,亦从不善待负隅顽抗之人。”齐子原缓了一下继续道:“都说说吧,辽东近来战况如何?尔等至此所为何事?” “回,回将军......” 两名辽东军士果然是软骨头,不,是很识时务的俊杰,曹军这边还没用刑呢,俩人便吐豆子般左一句,又一句的将公孙度卖了个彻底。 原来辽东最近很不太平,昌黎一线的大战虽还未起,但是两军的摩擦愈加剧烈,前线的轻骑斥候损失尤为惨重,基本属于双方互相狩猎的状态。 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于公孙度来说,这场大雪灾虽然挡住了曹军,但也使得辽东百姓苦不堪言,尤其在公孙度强迁前线五城百姓进入辽东之后,害的当地百姓负担更重,在大雪灾中冻死饿死者不计其数。 这还不算完,随着蒋钦的间谍在辽东之地四处散布谣言,现在不止原五城百姓,就连辽东本土百姓也对公孙度失望透顶,纷纷开始打算逃离此地。 也难怪百姓会这么想,辽东寸土之地,如何与雄据北方数州的曹操相抗衡?双方底蕴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拿雪灾来说,曹军这边根本没啥感觉,适当迁移百姓,保证他们不会发生动乱与大规模逃荒就好,再把食物与煤炭一发,外边的雪该下就下它的,屋里的人安逸得很。 反观辽东这边则不同,木材与食物双双有限的他们只能选择硬扛,有的时候睡着睡着房子塌了,眼睛一闭就再也没有了睁开的机会,这一下可不就伤筋动骨了么! 在这民心与军心的双重打击之下,公孙度只能另辟蹊径,打算借齐林人头震慑四方,继而一举击败曹军,夺其资源以安众民之心。 毕竟左慈算到的大雪已经如期而至,他也更相信对方说的‘齐林难逃此劫’之言。 试问除了齐子原这种挂逼,哪个三国土着能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安稳度日,并且还保证了一万大军毫发无伤,根本不可能嘛! 而这群出来寻找‘曹军尸体’的辽东轻骑也没想到对方啥事没有,所以便分散各处寻找。 奈何左慈的迷阵过于厉害,这群人还真没发现这个地方。 若不是今天黑熊出洞破坏了阵法,曹军造成的响动过于剧烈,这群人闻声而来,两拨人恐怕只能等到春暖花开,大雪完全消融后才能相见。 唉,时也!运也!原来我被困在这么个鬼地方。齐子原一边暗叹一边打量起四周。 听辽东军士所言,此处仿佛一个盆地,出口就是来时的那个山谷,可是由于大雪覆盖整片山脉,鬼知道谷口在什么地方,从里往外看,四周都是一个样,白茫茫一片,这才使得外出探路的曹军一直忽略了那个地方。 看来左慈还是有些手段的。 “贤弟,机不可失,我们应当立刻出兵,由此二人引路,偷袭辽东,打公孙度一个措手不及!”待两名俘虏被押走后,太史慈迫不及待的建议起来,他是真的快被憋疯了。 “来不及了,那三名逃走的辽东轻骑应该已经把消息带回去了,我们再快也快不过他们!”齐子原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撤军?”太史慈问。 “此地距离辽东只有不到五日的距离,撤了岂不可惜?这样,你先命人叫庞统速来见我,而后命令全军打点行囊,明日辰时出发辽东,记得让每个将士准备一条黑布遮目。”齐子原下令道。 “黑布遮目?这有何用?而且不会影响我军战力吗?”太史慈好奇。 “子义兄不觉得这冰天雪地的周围太亮了吗?刚那辽东俘虏提醒了我,我军轻骑之所以没有发现出口,一是大雪覆盖的原因,二是此地的环境所致,即使目力极好之人天天看这些也会难免大意,而且雪光刺目,时间久了未必不会引发雪盲之症。黑布遮目可中和光线,让我们的眼睛看得更远,更清晰,这是个小技巧,子义兄当谨记,对了,不要搞那种厚厚的布,薄薄的就行,要在不影响目力的同时采取遮目措施。”齐子原也被颜良文丑这对卧龙凤雏搞怕了,忍不住出言提醒一句。 “喏!”太史慈领命就走。 好的将军就是这点好,一点就透,执行能力还强,颜良文丑这种类型的除外,当然他们的特长是沙场搏杀,陷阵冲锋。唉,人无完人啊! 三日后,襄平太守府后院。 紧赶慢赶的辽东军硬生生的提前两天跑回襄平城。 收到消息的公孙度再也维持不住表面平静,当即跑来左慈住处寻找对策。 “道长,你不是说齐林在劫难逃吗?如今这又是什么情况?齐林非但未亡,他手下的大军亦毫发无伤,这可如何是好?道长你倒是说话啊!”公孙度急道。 “呃。”同样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左慈略有迷茫道:“太守大人莫急,大人刚才说齐林死而复生是......” “不急?本官怎能不急?如今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什么死而复生?那齐林压根就没死!不但他没死,他还想着要本官死!他的大军说话间便能抵达辽东!届时就全完了!”公孙度再也顾不上礼貌,不止出言打断,更是开始咆哮起来。 “没死?为何会没死?不应该啊,这样的天地杀局没有人可以幸存下来,而且还全军生还?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左慈迷迷糊糊的对着公孙度问了起来。 “你还问本官?本官也想知道他是如何做到此事的!道长,本官苦思冥想,为今之计只有依靠道长的恶鬼将齐林灭杀方能避免此祸,否则待来到之时,便是你我尸骨无存之日!”公孙度赶忙说出此行的目地,他感觉左慈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灭杀?灭杀!不可不可!”被公孙度言辞一激的左慈突然清醒过来,继而道:“太守大人万万不可,老夫想起来了,齐林是天选之人,天下所有人皆可杀他,唯独修道士不可,否则不管是否将其成功灭杀,修道士必亡于万劫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哦?何为天选之人?还请道长解惑!”公孙度来了兴趣。 “天选之人乃是天意选中之人,有苍天为其谋划,大道为其护体,若违其意便为逆天而行,安有不败亡之理?太守大人方知天意不可违也!”左慈开口劝道。 “那齐林岂不就是真龙天子?呵,天子安会在他人帐下听令?道长说逆天而行,难道天下那么多势力之主皆在逆天而行?”不甘心的公孙度反问道。 “唉。”左慈叹气一声道:“非也,天选之人亦有天选之人可敌,最后成大业者方为苍天之选。然滚滚大势已至,辽东之地并无天选之人,如何敌也?太守大人又如何不是逆天而行?老夫言尽于此,既太守大人执迷不悟,恕老夫孤身告辞!” 天选之人?大势已至?逆天而行?难道辽东当真气数已尽?这老东西不会是在联合齐林骗我吧?不对,他明明能在数月之前算到此灾,而且确实真心助我,如果他真的一开始便与齐林勾搭起来,那他完全没必要把雪灾之事告知于我。难道齐林真的是天选之人?曹操前几年落魄的惶惶如丧家之犬,得齐林相助后便突飞猛进,先后降韩馥,败袁绍,斩张燕,灭公孙瓒,顺手还收编了陶谦势力与黑山军,威势大涨,如今更是与天下群雄逐鹿中原,杀的难解难分。齐林?麒麟!原来是这个意思!所以天意是‘曹氏当兴’! 想到此处的公孙度双眼一亮,连忙拉住左慈衣袖道:“道长切勿误会,本官早已回天乏术,如何还敢逆天而行?只是本官亦有难言之隐,道长让本官顺应天意,本官并无不可。然本官与齐林将军多有误会,道长也知道,战场上的恩怨如何能说的清?本官怕公孙一族难保,还请道长念在往日之情上为本官指点迷津!” “老夫不通军事,如何能为太守大人说教?既然大人心有不甘,自可前去争取,老夫再不会与曹军为敌。”左慈拒绝道。 争取个屁!投降了还想当官?老子是生怕自己死的慢还是什么?公孙度连忙谦卑道:“不不不不,道长误会了,不用争取,本官不要军队,不要官职,只求曹军能给公孙一族留条生路,能让我公孙一族平平安安的当个富家翁便好,就算让我们出去工作也行,留些家当能够度日便好!本官愿再为道长寻来二十名完璧之身的女子,只求道长为本官达成此愿!” 二十名?左慈暗自吞了口口水,看着态度诚恳的公孙度指点道:“此愿不难,太守大人既知错就改,苍天自会给大人留下生机。大人,天下苍生皆为趋利避害之辈,天选之人亦是如此,大人只需......” 狗狗祟祟的两人当即开始研究起了投降免责之法。 其实公孙度投降也是正常,左慈给他打的包票是大雪消融后覆灭曹军,结果现在大雪还没消融,齐子原反而率先上门了,这不是胡闹吗!尤其自己的辽东还有一屁股屎没擦干净呢。 值此内忧外患之际,投降已是最优选择。 只不过这个时候投降的待遇自然也是最差,一个搞不好还有被满门抄斩的可能,深知此理的公孙度自然要竭力避免。 官,可以不当,大不了以后再找好时机重返官场,总之要先避开眼下的风头。 军权,也可以交,大不了以后就当个文官,反正年轻时也是这么过来的。 钱财,同样可以给,只要人还活着,公孙一族就还有希望。 不得不说公孙大人这一辈子活的很是通透,舍得舍得,敢舍也敢得,比公孙瓒那个自命不凡的武夫强太多了! 第181章 投降 五日后。 当大批曹军距离襄平城不足五里之时,齐子原终于下令停止行进步伐。 “本将耗时将近一年,如今终于抵达了这辽东首府,看来此战不日将见分晓。”齐子原感慨道。 “将军神威盖世,辽东大胜自是理所当然。”庞统开始拍起了马屁。 “哈哈,士元无需妄自菲薄,此战本将采用你的围魏救赵之计,只要子义兄那边成功重创回援之辽东军,庞统之名必将传扬海内外,让世人尽知,凤雏从不弱于卧龙!”心情大好的齐子原毫不介意地表扬属下,以此来满足他的虚荣之心。 “哈哈。”庞统亦认同此言,随即放声大笑,他庞士元一生不弱于人。 ...... “报!” 就在二人商业互吹之际,先行侦骑飞马而来大喊道:“禀将军,襄平城门大开,数十骑飞马而出,直奔我军而来!” “反应还挺快,来将打何人旗号?”齐子原毫不在意的问道。 随着仗打多了,齐子原也大致摸清了古人这一套,说白了就是战前对骂环节,先弱一弱对方的气势。区别就是,胆大的出城骂你,胆小的在城头上骂你,没胆的干脆缩起来不出声。内容无非就是什么‘行不义之兵’啊,‘丧尽天良’啊,‘为一举私欲妄动兵戈’啊,‘都是误会’啊,等等等等。 误会个屁啊,试问人家都已经打到你家门口了,谁还会去管那些有的没的? 最后自然就是议价环节,商量商量付出何等代价才能退兵?谈的拢就撤,谈不拢就打,总之就是这一套流程,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回将军,来人手持公孙大旗,并未出现其他旗号。”曹军侦骑回道。 “公孙度?呵,本将也想看看他还能拿出什么东西来诱惑本将退兵!只带为首之人过来此处,另将其随从全部缴械,其若不允,便让他回去洗干净脖子,等着本将的屠刀!”齐子原道。 “喏!”侦骑领命便走。 并不是齐子原不想留下前来和谈之人,而是不能。 战场上有战场上的规矩,今天你能杀人家,明天人家也能杀你。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其实是态度问题,你把使者砍了,无异于表明自身不接受和谈,什么价码都不行。 那城内的士卒会怎么想? 他们只会走向两个极端,怕死的更加怕死,剩下的则更加舍生忘死,这对战事来说通常极为不利。 毕竟没有哪个指挥者敢保证对方一定怕你怕得投降,万一走向另一个极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非不得已,否则很少有人愿意赌。 另外杀使者对名声不好,以后你出去打仗谁还敢跟你谈判?除非你保证自己永远处于优势,否则你派出去的和谈之人也有被砍的可能,而且可能还挺大。 所以两军交锋斩杀使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自古至今都没有多少例,不要被电视剧洗脑。 两刻钟不到。 “辽东公孙康拜见齐上将军!”辽东使者十分恭敬的站在齐子原的面前行礼。 “公孙康?本将记得公孙度之长子便是此名,今日一见,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也,公子不失乃父之风,无需如此多礼。汝此行为何?”齐子原率先恭维起来。 “不敢不敢,公孙康偏安一隅,名声不显,能被上将军知晓其人已是三生有幸,岂敢在威震天下的上将军面前失了礼数?在下此来只有一事,敢问上将军如何才能撤兵?”公孙康问道。 “公子何来撤兵之说?辽东之地乃大汉土地,辽东之卒乃大汉将士,辽东之民乃大汉百姓,你公孙一族所拥有的一切皆乃朝廷所赐,然却不知自省,联合外族妄动刀兵,欲取曹公辽西之地,致使我军数万将士横尸荒野。汝说,此战当如何平息?”稍作一番试探的齐子原感觉对方毫无硬气程度,所以直接狮子大张口。 “上将军想要辽东之地?”公孙康问道。 “公子果然大才,回去告诉你爹,若想活命便将辽东之地双手奉上,否则本将便自行来取。”齐子原哈哈大笑道。 “在下明白,告辞!”公孙康行完礼后拍马便走。 什么意思?这就走了?你小子不行啊,一看就不是做买卖的料,我就算要价太高你也可以还价一番嘛,买卖不都是有来有往的争执,直接走了算什么?唉,这群辽东直肠子。齐子原一边吐槽一边对着庞统问道:“他什么意思?” “看来是回去备战了!将军无需多虑,公孙军不敢随意出城,我军只需与敌对峙,周旋即可。待周将军的主力赶到此处,大局可定也!”庞统无甚在意道。 也对,反正我也没打算攻城,就让他们在城内无能狂怒吧! 齐子原放下心来,不再言语。 “报!” 又过了半个时辰。 “禀将军,城内又出来上百名辽东骑兵,公孙康亦在其中,身后还携带大量辎重,看样子应该是酒肉!”侦骑报告。 “呵!”齐子原不屑道:“跟本将玩这套?区区酒肉就想乱我军心?痴心妄想!命人将公孙康送来的酒水全部砸烂,当着他的面砸。另外所有食物都要让公孙康亲自试毒,本将看看他公孙度会不会害亲生骨肉!” “喏!”侦骑来而复返。 “将军此计甚妙,公孙康若敢食用,我军将士必安然无忧,反之则不然。在下佩服!”庞统恭维道。 “别佩服了,若不是将士们吃了太多天的鱼,本将连食物都不要他的。安营之事如何了?”齐子原摆了摆手。 “这襄平城附近连片树林都没有,应该是被本地百姓采去过冬了,我军只能重新搭建雪屋,还好人数不多,用不了多少时间。”庞统回道。 “如此也好,记得寻找避风之处安放战马,不要将它们困于屋内。这里不是我等所困之地,四周都要派出大量侦骑,避免我军身处围歼之困境而无法自拔!”齐子原告诫道。 “将军放心,下官早已安排明哨暗哨上百骑侦查四方,断然不会出现此等恶况。”庞统连忙挂起了保证。 这方面齐子原还是相信他的,庞统的军事嗅觉极为灵敏,所以才能屡出奇策,靠的就是这只狗鼻子。 “报!” 时间不长。 “禀将军,辽东太守公孙度亲身至此,请求面见将军!”飞骑去而复返,语速奇快。 公孙度?他怎么来了?他就不怕我把他留在此处?让辽东彻底群龙无首。齐子原一边想着一边道:“将他请到本将的雪屋之内。” “喏!”侦骑飞奔而去。 “将军,公孙父子亲自上门,若将他二人直接拿下,辽东不攻自破也!”庞统忍不住建议起来。 “到嘴的肉还怕他跑了不成?让颜良文丑做好准备,你随本将先去听听他要说些什么!”齐子原很明显不是个善人。 不杀使者归不杀使者,但人家势力之主都亲自送上门来了,你若不笑纳岂不猪狗不如,远的不说,拿下公孙度就能少死多少人啊,傻子才不干! 画面一转,齐子原雪屋之内。 “下官见过渤海侯!”公孙度率先行礼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是侯爷呢,好像还被小皇帝封了个前将军的名号,唉,这群人天天叫我将军,搞得我自己都忘了此事,不过这样也好,好歹不用被曹老板猜忌,咱又没自称大汉侯爷,嘿嘿。齐子原拱手笑道:“公孙大人,久仰大名,本将这里没有桌案,只能请大人席地而坐,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这样的屋舍本官还是第一次见,齐将军就是靠它度过的此次雪灾?”看着雪屋结构的公孙度异色连连,忍不住问道。 “此乃小道也,公孙大人若有兴趣不妨多住些时日,本将也好为大人详解!”齐子原提议。 “唉!”公孙度叹口气,摇头苦笑道:“本官败的不冤,这样的麒麟谁又能敌呢?” 公孙度说完顿了一下,正色道:“敢问将军,辽东此时已是危局,百姓无粮可食,屋舍无砖可搭,即使大地复苏亦难回往昔,此局何解?” “此乃大人之困,何问本将?本将作壁上观不好吗?”齐子原并不接招。 “唉,本官无能,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但将军恐怕也不想要一个破败的辽东吧?一个繁荣的辽东才能给曹公平定天下提供最大的助力不是吗?”公孙度微笑道。 你这老小子,看的还真通透,怪不得能在辽东呼风唤雨,称王称霸。齐子原想了一下道:“一个字,‘拖’!百姓之生计无外乎四点,衣食住行,其中民以食为天,遂粮最重。辽东百姓如今最缺的就是粮草,可令辽东各地大户开仓放粮,尽全力救援百姓,待春暖花开之时,大地复苏之际,百姓随便进山中,林中,田中寻一寻,便可寻到果腹之物,如此民心可定也!” 麒麟还是年幼,看事情过于表面,不过如此啊。公孙度摇头,明显不认同对方之策,并有些失望道:“将军此言过矣,辽东商贾豪族为何要开仓放粮?只因官府之令?此法非但不能安抚众民之心,反而会逼走那些商贾豪族,致使辽东境况更加严峻!” 不给你来点狠货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啊,齐子原笑道:“公孙大人偏安一隅,早已与这个时代脱轨了,商贾重利,豪族既重名又重利,本将自然知道他们不会心甘情愿的拿出粮食,可这不是根本问题,根本在于大家如何站到一起,如何共图名利的同时在顺手把百姓给救了。” “愿闻将军高策!”齐子原这边一顿,公孙度反而来了兴致。 “此法简单,还是一个字,‘利’!商贾之所以前来辽东,是因为辽东有大汉各地所需之物,那辽东之民需不需要商贾之物呢?同样需要!不管是茶,白酒,食盐,陶瓷,绫罗绸缎,甚至是煤炭等等等等,这些都是辽东百姓需要的。而商贾获利之手段无非买卖二字。但他们没办法,因为上面那些东西有些属于军资,有些则在其他豪族手中掌握,他们就算侥幸拿到,辽东百姓也会因贫困而无法购买,这就使得他们获利不足。本将要做的仅是两点,其一,表现好的商贾大族可以正常价格购买一定数量的军资贩卖。其二,官府雇佣辽东百姓修路搭桥,挖山撅矿。如此即可解决商贾拿货之需,又能恢复百姓的购买之力。长此以往,辽东之地自会重现繁荣。而什么样的商贾属于表现好?自然是能为本将解忧之人,公孙大人说,商贾豪族还会跑吗?”齐子原问道。 “妙,精妙绝伦,商贾从曹军手中拿货要给曹军财物,曹军雇佣辽东百姓又要给百姓财物,如此便相当于曹军拿着商贾的钱雇佣了百姓,既能获得所需之铜铁,又能发展地方,还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商贾获得该获之利,大家皆大欢喜,一举多得,妙啊。可是将军,此事为何要经过商贾之手?曹军自主贩卖岂不是会获得更多?”公孙度不解道。 “公孙大人,一个人强不是强,一群人强才能战无不胜。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你不拿出点东西,怎么能让商贾趋之若鹜?怎么能让他们尽心尽力的为曹公贡献力量?一个地方若想繁荣昌盛,商贾之力便至关重要,辽东于中原如此,曹公势力于孙刘秦更是如此。你不让人家看到肥肉,人家凭什么对你归心呢?唉,此中之道要说的太多了,公孙大人不妨留下,听本将慢慢叙说如何?”齐子原笑容不减道。 “曹公帐下有大才,平定天下指日可待。不怕将军见笑,下官此来便没打算回去!”公孙度掏出怀中印章继续道:“此乃辽东关防印信,下官愿携辽东军民投降曹军,望将军不忘之前诺言!” 第182章 不走? 这就降了?那你刚才问我那一大堆废话是什么意思?卧槽,你这个老东西原来是既想当裱子又想立牌坊,心里明知打不过我,无力回天这才投降。表面上又做出一副为了辽东百姓才不得不投降的架势,你踏马的真是卑鄙啊,老子怎么就中了你的诡计?不对,卧槽,怪不得公孙康之前跑的那么快,原来不是被‘要价太高’吓到了,而是生怕老子反悔,这才赶紧跑回去找老爹亲自过来投降。哎呀,我这个脑子啊!不行,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我得想想办法! “这个自然,太守大人果然是个人杰,齐林受教了!”齐子原夸赞一句便调转枪口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将总归要给将士们一个交代,届时还望大人多多见谅了!” 见谅?我见谅个屁!你万一‘一个不小心’把我弄死了怎么办?到时候我找谁说理去?公孙度连忙道:“将军且慢,下官无能,败于将军之手自是无话可说,降了亦是理所当然。不过还请将军明鉴,下官其实早就有归顺曹公之意,不愿与曹军将士同室操戈。但那些外族却屡屡胁迫,这才使得下官不得不虚以委蛇,行此叛逆之举。然此时辽东十二族首脑皆已被下官俘获,其下族人亦是被拿了个七七八八,还望将军能看在此事上允许下官将功补过。下官亲自去看过,那些异兽确实威武不凡。” “你在威胁本将?”齐子原冷笑道。 “不敢不敢,只是下官曾耳闻周瑜将军在整顿雪勇族兵马,还以为将军亦爱此道,下官妄测天威,还请将军恕罪!”公孙度连忙低头认错。 齐子原看了他一会儿,强忍着怒火道:“你想要什么?” “下官别无所求,只求康儿能随将军身侧效命,牵马执凳便已知足!”公孙度开口道。 “公孙大人,看来你在来此之前便已想好了一切,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本将确实对辽东十二族的兵马很感兴趣,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本将想拿他们,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你想要保命,存族,甚至给儿子留下一条康庄大道,本将理解,亦能满足。但你能拿出的底牌有多少呢?本将洗耳,恭听之!”齐子原直接不装了,摊开来问。 “回将军,下官可以利用残存不多的影响力让曹军尽快接收辽东军民,让辽东豪族商贾尽快接纳曹军。” “不够!” “下官可以散尽家财以充军需,只留小部度日即可。” “不够!” “下官可以助将军劝说十二族长归顺曹军。” “嗯,还是不够!”齐子原想看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呃,将军,下官在无其他了,或者下官可以让公孙家男丁从军,为曹公征战沙场,只要将军不弃便好。”公孙度懵了,自己真是一滴都没有了啊! “那就是没得谈了?” “别别别,下官还有,下官还有最后一人,他名为左慈,就是他早早算出辽东将遇百年难逢的大雪灾,所以才撺掇下官抵抗曹军,欲借此良机退曹。”公孙度果断卖队友。 what?左慈?那个乌角先生?原来如此,怪不得公孙度连遭大败亦不肯投降,原来背后还有此人的功劳。不过他怎么跑辽东来了?他不是修仙之人吗? 满脑子问号的齐子原问道:“你将此人也拿住了?” “没,没,他不用拿,左慈这人有个怪癖,甚喜未曾破身的女子,前前后后已向本官要了数十人,此时应该还在襄平太守府后院云雨......”公孙度将对方卖了个干干净净,就差报裤衩颜色了。 “这个畜牲!本将就先让他多活几天。”齐子原大怒道。 “是是是,此人确实不知检点!将军,那下官的事?”公孙度一边附和一边小心翼翼的问。 “若你所言为真,本将可保公孙一族无虞,但他们要迁往邺郡居住。公孙康也可以暂时留在本将身边,以观后效。至于你嘛,本将欲将大人送到邺城,由曹公亲自处置。公孙大人一张妙口,应该知道如何求生吧?大人觉得呢?”齐子原给出最终决定。 “下官知道!谢过将军!将军可要进城?”公孙度喜出望外。 “不急,本官还想与大人多聊几日,不如大人先让前线三城的兵马向周瑜投降再说。”齐子原才不会进城呢,万一对方来个关门打狗岂不废了! “自然,这是自然,此乃降曹之令,还请将军派人交给下官随从,让他们前去三城传令!”公孙度看破不说破,又从怀中掏出几份帛书,他是明知自己回不去了,索性提前都准备好。 齐子原大致扫了几眼帛书内容便交给周泰去办,自己则想着是不是应该喝点小酒庆祝一下?卧槽,酒都被砸了,嘶~~~心痛! 其实求生很简单,齐子原的身份摆在那,既然收了公孙康,那只要公孙度老老实实的,曹操便不会对他下手,这就是面子问题,毕竟公孙度于此时的曹操来说与废人无异,杀不杀都行,千万不要再把现在的曹操与接受陶谦时的曹操当成一个人,权利越大,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半个月后。 第一批两万曹军精锐终于抵达襄平城下,顺利与齐子原所部成功会师,领头之人不出意外的就是周瑜。 本来他还好奇昌黎,徒河,房县三城的辽东军怎么就突然投降了呢?辽东局势恶化到如此境地?会不会是阴谋?之类的。 直到太史慈派出的传信之人见到他后,周瑜这才大致猜出了事情经过,随即便亲率两万主力赶到襄平城助阵。俗称‘镇镇场子’。 两兄弟见面没有过多言语,直接率领大军进入襄平城,控制城内各处要地,安抚民心,归拢俘虏等等。 待诸事理顺后,天色早已昏暗一片。 “哟,公瑾真是知晓为兄的心意,难不成是为兄肚中的蛔虫?”正欲前去找些饭食的齐子原突然见到周瑜和他手中的酒肉,忍不住出言调侃道。 “子原兄劳心政务,却不知愚弟已在此恭候多时也!”周瑜幽怨道。 “哈哈!”齐子原哈哈一笑:“快来,咱们兄弟今晚好好喝点,这几个月可把为兄给折腾坏了!” 酒肉上桌,齐子原无所顾忌,一边吃一边给周瑜讲述沿途种种,说的人十分尽兴,听的人亦是兴致勃勃。 “咕噜!”周瑜一杯美酒下肚,惆怅道:“子原兄当真是奇遇连连,那凝雪为屋之法更是巧夺天工。唉,可怜愚弟只能在这里留守边城,日夜望雪为伴!” “哟哟哟,公瑾这是怪为兄未把小乔妹妹带入军中与汝为伴乎?”齐子原怪叫起来。 “哈哈!”周瑜爽朗一笑道:“不过子原兄,说起政务,这辽东局势可不乐观,仅襄平一城的粮仓便已十室九空,就连这些酒肉都是我们曹军自己带来的。辽东首府襄平尚且如此,其他县城必定更加难堪,子原兄,这可是个烂摊子!” “古人云:不破不立。如此也好,辽东已经衰败到了这种地步,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这样,第一还是军队的问题,优胜略汰,把辽东军中的老弱全部裁掉,青壮重新整编,分于众将之手。第二就是俘虏问题,把他们全都拉来干活,不要让他们闲下来,吃饱了没事干就会闹事,不过也可以给他们一些优待,凡表现优异者,可入军中效命,再表现优异者,可移出奴籍,赏其汉人身份。第三就是百姓了,如今的天气不适合大举迁徒,那就小规模的运送,总之尽量减轻辽东的负担。第四就是立刻派人将喜讯告知曹公,请他安排官吏接管辽东,没有几个心腹之人是真不好做事!其他的你就先不用管了,我已经安排公孙度去办了,如果一切顺利,应该还能赶上春耕,对了,让沮授尽快把种子准备好。”齐子原下令道。 这是他一个下午想出来的办法,唉,辽东现在就是这么困难,谁也没招啊,只能硬扛,尽量不让局势恶化就是好事了。 “子原兄放心!不过辽东十二族如何处置?还有雪勇族的要求?”周瑜还是心心念念着人家的兵马。 “雪勇族的要求可以应允,保留个名字而已,无伤大雅。至于辽东十二族其余族群嘛,就按雪勇族的这个来,咱们也不好厚此薄彼,另外你可以让雪勇族长先去劝说一下他们,把天灵族那俩公子都带去。告诉他们,其虽手握精锐,然只有本将才能让这些兵种发挥出最大威力。他们若仍执迷不悟,那便大军出征,灭族!”齐子原毫不犹豫道,他可没有收集的怪癖,军队精锐多自然是好事,但太多了也不好,精锐那都是用血肉喂出来的,自己回头别精锐没养成,反而被精锐折磨的要生要死,四处求取军辎,那可就不妙了。 “喏!”明白对方心意的周瑜应了一声,同时在心里谋划起了如何说服辽东十二族族长,她对十二族兵马,尤其是有特殊兵马的那些族群简直爱不释手,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虽然最后还是会归入到齐子原麾下,但那也不影响他偶尔借来用用。 夜深,两兄弟没聊多久便各回各家,依枕而眠。 次日午时三刻,康平太守府后院。 本打算来见见左慈的齐子原刚一入院便发现马超,甘宁,颜良文丑四人围着一个老道士倾听着什么,手中还比比划划的。 不止于此,就连被派来看押左慈的许褚与数十名曹军都在一旁侧耳倾听,目光炯炯的盯着老道士。 “他们在干什么?”齐子原对着身旁的周泰好奇道。 “呃!”周泰略有尴尬:“回将军,听说昨日颜良文丑两位将军捉到左慈后便在他那里学会了一套房中术,结果两位将军出去一试,果然如有神助,结果两位将军今日又带着马超,甘宁两位将军来此学习。” 咦?他们昨天去哪里试的?襄平城都穷成这样了,还有青楼开业吗?不对,这不是青楼的问题,早听说颜良文丑喜欢去青楼潇洒,结果现在竟然还敢公然私离大营前往青楼,老子允许你们休沐了吗?如果昨天晚上要是遇到敌情怎么办?这两个混蛋! 就在齐子原越想越气之际,早已发现他的左慈施然行礼道:“老夫拜见上将军!” “呼!”齐子原缓了口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本将早闻道长仙风道骨,今日一见,名不符实啊!道长公然诱惑本将麾下大将,莫非觉得本将没有手段治你?” “老道不敢,然人生在世数十载,当及时行乐也,鱼水之欢亦是行乐之一,老道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左慈不以为然道。 “道长既善饶舌,那本将便与汝论道一番。本将听说修仙者皆不可以常理度之,唯一点,若锁住其琵琶之骨,其将一身修为尽损,只能任人鱼肉。本将不知真假,可否请道长解惑?”齐子原问道。 “敢问将军,老道可有何处得罪于将军?”左慈闻言浑身一激灵,他不知道齐子原从哪听说的修道之人秘辛,但琵琶骨那是能说锁就锁的?即使最后侥幸逃脱都要虚弱很长一段时间,正常谁会愿意?而且没必要不是。 “道长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公孙度已经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就是你与辽东十二族的族长联手胁迫他抗衡曹军,又逼他寻找数十名完璧之身的女子供你消遣,公孙度已经认罪,辽东十二族长也在关押之中,道长你说你不老老实实的待着,还敢如此张扬,本将都找不到为你脱罪的借口!”齐子原冷笑起来。 “什么?公孙度这个小人,明明是他死皮赖脸的求老道助他退曹,那些女子也是他主动送来,老道要与他当面对质,这个卑鄙的......”左慈闻言当即暴怒起来。 “聒噪!幼平,去把那些女子带过来!”齐子原下令道。 “喏!” 一刻钟不到。 数十名高矮不一,环肥燕瘦的女子在太守府后院内站成数排。看的曹军众将士双眼发光,一个个恨不得取而代之。 “还是道长有本事。”齐子原啧啧称奇,随即看向众女道:“可有人逼迫尔等至此?” 众女纷纷看向左慈,不知如何作答为好! “无需看他,尔等尽管说出实情,本将不但替你们做主,此间事了后更会还尔等自由,再不用受他人摆布!”齐子原见状宽慰道。 不料他话音刚落,上一秒还畏畏缩缩的众女纷纷跪倒于地,痛哭流涕的哽咽道:“将军,奴婢不走,奴婢愿说出实情,求将军开恩啊!” “求将军开恩啊!呜呜......” “求将军开恩,莫要赶我等离去!” “呜呜呜呜......” “......” 不走?还不愿意走了?这是啥情况?齐子原一脸懵圈。 第183章 辽东十二族的惧怕 两刻钟后,襄平太守府书房内。 “道长啊,刚才外边人多,本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道长不要见怪。请喝茶!”齐子原一边倒茶一边贱兮兮的说着。 自从他知道左慈的房中术还能让女子流连忘返后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态,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就灿烂了起来,笔直的腰杆不自觉的就弯曲了下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将军寻老道有何要事?还请明言。诸位将军还在外边等着老道呢!”左慈十分警惕道。 “不用管那些不知礼数的莽夫。道长啊,本将听说你云游四方,寻长生之道,为何在此啊?莫非此处有长生之道?”齐子原好奇道。 “回将军,天意异变,风云诡测,老道特云游四方寻求因果!”左慈答道。 “此言何解?”齐子原问。 “老道与好友十年前便发现天机,刘氏气数已尽,大汉当亡。直到五年前,天机混乱一团,未来处处杀局,再无人能窥探其中之秘。遂老道出山寻找答案!”左慈知无不言。 十年前?所以张角就是信了你们这群王八蛋的鬼话才搞出来的黄巾之乱?五年前?那不是我们穿越过来的时间线吗?难道这事还跟我们这群败类有直接关系?齐子原再次问道:“可有寻到答案?” “唉!”左慈摇头叹息一声道:“老道曾抵达泰山之巅,结果天意朦胧,既波澜壮阔,又暗流涌动。大汉命运既有重登绝巅之澎湃,又有落于尘埃之无奈,实在诡异非凡。老道本以为是边疆异族有大能出世,这才改变了天机。直到老道发现那处迷雾,方才知晓天机所在,我们好像都被困住了,就好比,好比囚笼之兽!” “囚笼?道长是说有一处迷雾困住了大汉?而我们就是囚笼中的野兽?” “正是如此!” “道长言过其实了吧?什么样的大雾能遮住整方世界?莫说本将不信,你能找到个信你之人恐怕都难,这也未免过于荒唐了!” “唉,若非老道亲眼所见,亦不相信世间竟有此奇观!”左慈再次摇头叹气起来。 奇观?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齐子原见此情形忍不住问道:“道长既是去过,那不妨也带本将前去一观这个奇景如何?” “自无不可,然此行较远,即使轻骑前往也要月余,那处沿途人烟稀少,还请将军多备一些粮草!”左慈建议道。 轻骑还要跑一个月?那都快到俄国了吧?去一趟也行,那边的大胡子都挺猛的,若能带回来一些参军也是不错。齐子原腹诽一番便道:“没问题,那便说定了,待本将处理好手头之事,便与道长一同前往。不过说起来本将还真有两件事请教道长,道长见多识广,可曾见过大量的野生东北虎?此虎与中原之虎相比就是大了几号,更善征战而已,外表区别不大,身上的纹路可能更深一些!” “回将军,确有此物,老道曾在鬼森中发现过它们,此物领地意识极强,凡是贸入鬼森者皆会被其袭击。” “它们?它们还群居?” “没错,这鬼森乃是一处禁地,有些人说是绝地,有些人说是宝地,但其中到底有什么却无从得知,只知有大量异兽栖息于鬼森之中,将军所寻之东北虎便是其中之一!”左慈心有余悸的诉说起来,很明显,这老小子八成在里面吃过亏。 好家伙,敢情不是一批,还搞了个多种族大融合?如今时机未到,等老子腾出手来的,一定去你这禁地闯一闯。齐子原摇了摇头道:“第二件事就是吧,唉,道长你也知道男人面子很重要,本将有个兄弟,他的身体有点问题,一直没能让妻子怀上子嗣,为此事异常苦恼。所以本将特向道长寻求一番房中之术以解开他的心结,还望道长成全!” “既然如此,将军可以带着那位大人来让老道一观,老道粗通些炼丹之术,或可为那位大人炼上一炉药到病除的良丹。”左慈笑意盈盈道。 嘿,你这老东西跟我装傻是吧?齐子原一边摇头一边无奈道:“他也有难言之隐啊,而且男人都要面子,这种事怎么好让太多人知道?不过他是本将的好兄弟,本将不忍心看他再如此消沉下去。道长给的房中术更不能缺斤少两,必须要给全!至于良丹,嗯,良丹也是需要炼的,先炼两炉,不够再补。” “呃,炼丹没问题,只是这炼丹材料还请将军准备妥善!”左慈开始妥协,本来房中术就不是秘辛,宫廷里不知道有多少,只是左慈这套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效果更强而已。 “啊,材料啊,现在这天寒地冻的,而且这辽东穷啊,道长有所不知......”齐子原吧啦吧啦的开始诉苦。 “将军的意思是?”左慈不懂对方为何与自己说这么一大堆废话,政事他也不懂啊。 “是这样的,为万民计,还请道长自行解决丹药材料的问题,两个月内把成品丹药交给本将即可。道长莫要推辞,就当你是为本将解忧如何?本将定有厚报!”齐子原一看对方的脸色,连忙挂起了保证,毕竟空手套白狼到哪都不讨喜。 “既然如此,老道领命便是,还请将军勿忘今日承诺!”左慈破天荒的吃了个亏。 这老东西还真有存货,看来以后还可以压榨压榨。齐子原当即道:“道长放心,本将的人品最有保证,用过的人都说好!那咱们现在开始?” “善!” 左慈当即开始讲解与演示起来。 两刻钟后,得到全部房中术的齐子原马不停蹄的奔向甄宓闺房,趁着脑子中的记忆十分清晰之际,赶忙与自己的小美人操练了起来,效果竟出奇的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有了曹军的介入,辽东各地逐渐趋于平稳。 随着战火与冰雪一同消融,辽东豪族商贾慷慨解囊,全力相助曹军安顿百姓,致使曹军收复辽东民心竟出奇的顺利。 老百姓苦啊,无论盛世还是乱世,生活在最底层的劳苦大众永远是充当韭菜的角色,无非是盛世之人比乱世之人活的更好一点罢了。 但这不代表人家老百姓傻,纯朴之人最能看穿人心,谁对他们好这都是能切身感受出来的。曹军做的比公孙军好,老百姓自然就支持曹军,简单而有效。 当然我不反驳包括曹军自己也在利用百姓,这十分正常。除非你超然世外,否则人与人之间就是利用的关系,族群利用族人巩固权利,扩大自身影响力,皇帝利用士大夫何尝不是利用他们身后的家族呢?就连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都是在利用亲情为自身谋福,如果你们毫无关系,人家或者你又凭什么帮助对方呢?人人皆在利用,就看谁更加有良心而已。 正所谓有得必有失,为了拉住士家豪族为自己出力,齐子原可真是出了口大血,不但把先前承诺的采购权与行商资格给了出去,还把全力支持公孙度的那一批铁杆权贵干掉,继而将他们的土地分给其他豪族商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要干掉一批给其他人提提醒,这片土地换主人了!没什么好说的,站错队的代价而已。 至于曹老板这边则是异常开心,连发数封书信赞扬全军,最后还特意作了首诗。 其实曹老板并不是对辽东土地有多在意,主要是辽东这边一解放,那这部分兵力就可以投入到其他战场。 先前曹老板兵力不足,以至于曹仁在兖州被关羽按着锤,连城门都不敢出。 现在总算能抽回兵马了,曹老板哪还能愿意受这份鸟气?索性直接命令齐子原之军全督北方各地军事,把支援田豫的数万人马皆调回邺城,准备开春之后好好教训一下关二爷,让他知道胡子长也不好使,该挨的打一顿你都跑不掉。 此战唯一的美中不足之处就是让鲜卑与乌桓首领给逃了,这俩货一直在外边统军,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一听说辽东军在大举捉拿辽东十二族的人马,二话不说就带着自己的族人杀出城去,逃之夭夭。 等曹军接手辽东后,破事本就一大堆,自然也没能力再去管鲜卑与乌桓两族。齐子原只能默默的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日后再找报答之法。 一个月后。 襄平太守府后院内。 刚刚洗漱完毕的天灵,雪豹,雪鹿,青日,兰渝,图木,宗轮,吉亚八族族长聚在一处。 “这都一个月了,曹军为何在今日让我等沐浴更衣?”雪豹族长问道。 “还能为何?辽东战事已毕,现在定是到了清算的时候!”图木族长接话。 “清算?齐林要杀我等?”吉亚族长。 “什么?这个混蛋!还有那个公孙度,竟暗中下迷药麻昏我等,真是个卑鄙小人,他们都不得好死,老夫绝不会束手待毙,大不了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青日族长怒了。 “拼了?拿什么拼?齐林帐下猛将如云,不说别人,就那个马超便能杀了我们全部,届时不过是鱼会死而网未破也!”兰渝族长悠悠道,反正他和其余族长都不是一路人,往日那点情分也被盘力等族消耗一空,致使其余族长找不到罪魁祸首后便把气都撒在他的身上,如今他亦不再客气。 “你这个狗酿养的东西说什么?辽东十二族人人敢死,就你小子软蛋,老夫就先宰了你,再去杀那齐林!”青日族长当即就要动手。 “够了!还嫌不够烦吗?”天灵族长突然暴喝一声,总算止住了局势的恶化。随即道:“死?死能解决问题吗?曹军关了我们这么久,要杀早就杀了,为何等到现在?青日你也是,什么动不动就拼了?我等的族人都在曹军手中,你敢动手,曹军杀的就会是你整个青日族,你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吗?为今之计唯有一法,大家联合一处,才能与曹军讨得最大的利益,如此方能存族,把你的臭脾气给老夫收起来!” “说得好!” 不等其余族长答话,屋内房门顿时大开,周瑜随之,一边走一边道:“天灵族长还是个理智之人,其余族长应该好好学学!” “敢问周将军将我等带到此处意欲何为?”天灵族长问道。 “唉!”周瑜叹气道:“时间不多了,本将今日是来与各族做最后协商的!” “还是之前的条件?”天灵族长再问。 “没错!” “老夫不可能答应,此与灭族何异?”天灵族长态度坚决。 “族长莫急,刚好有些人想见见你们,兰渝族长随本将过来,见你的人在隔壁!”周瑜说完转身就走,兰渝族长犹豫一下亦起身跟上。 其余族长纷纷看向天灵族长,不懂对方意欲何为,天灵族长亦摸不准周瑜脉象,随即闭口不言。 一炷香不到。 天灵族两位公子步入族内,与老父亲深情相拥而泣:“爹,您没事就好!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骁儿,驰儿,你们怎么来了?”天灵族长同样喜出望外。 “呃!”天骁小声道:“我们是来劝爹与诸位叔叔投降的!” “投降?呵呵,好嘛,原来那周瑜让我们等的人就是你们,你们也开始做了曹军的走狗......”青日族长毫不客气的骂了起来。 “青日叔叔难道真想像盘力几族一样下场?”天驰立刻出言道,打断对方继续侮辱老哥。 “盘力几族怎么了?”天灵族长连忙问道。 “唉!”天驰苦涩道:“曹军铁骑荡平了盘力,明狼,鲁克三族营地,三族直系皆被斩首,其余族人归入雪勇族,不愿者亦被斩首,无论老幼!” “嘶~~~~”一众族长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在心中默默盘算起来。 不得不说曹军这招太狠了!多少人的成功都是伴随着鲜血之路,这群人里不分无辜与否,只取决于自身的价值。 “太,太狠了,雪勇族长怎敢这么做?他就不怕自己难得善终吗?”天灵族长气的浑身发抖,怒火中烧的斥责雪勇族长所为之事! 第184章 代父收子 “惧怕?我看他不但不会惧怕,反而还会开心的很!”天驰满脸不悦的吐槽道。 “说,你给老夫如实说来,全部说出来!”天灵族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按理说雪勇族长绝不是蠢货,大家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谁还不了解谁啊?所以他现在也开始急了起来。 “父亲有所不知,这场雪灾不但让辽东损失惨重,辽东十二族亦是有不少人淹没于大雪之中,齐林为赏赐雪勇族投诚之功,特意将昌黎等五县一部分土地屋舍赏给雪勇族人,城内城外皆有,另命人为其铸农具,分粮种,还承诺今年之内会为他们分耕牛。如今雪勇族人虽远离栖息之地,却也不用再回去过那衣不蔽体,饥寒交迫的日子。曹军境内什么都有,煤炭可取暖,食盐可调味,茶叶可暖腹,羊毛衣可避寒,米粮酒肉皆可买卖,只要守法,安安分分的赚钱就能过上好日子,莫说雪勇族人,就是其他族人意动者也不在少数!”大公子天骁十分无奈的解释起来,他也不想降,可这几个月在曹军内部的所见所闻已经把他彻底摧毁,有时候想想还不如降了呢,好歹不用再为族人饿肚子而发愁! “父亲不知,这羊毛衣当真不错,我身上穿的这件就是,也不知道中原工匠是怎么做的,好像是把羊毛塞进衣服里,您看,穿在身上一点都不冷。还有煤炭,仅仅几小块就能烧一整晚,有时候我睡着睡着都会流汗呢,还有......”天驰迫不及待的跟老父亲分享起了所见所闻。 “完了,辽东十二族完了,就连老夫的亲身骨肉尚且如此不堪,其余族人又会作何想?你们太令老夫失望了!”天灵族长满脸绝望的看着两个儿子道。 “父亲,儿子不孝,辜负了您的栽培。其实儿子本不想来劝降父亲与诸位叔叔,直到昨夜齐林召见儿子,对儿子说了这样一番话。儿子问他,大丈夫岂能食嗟来之食?齐林回答儿子,等你饿死之后再来找本将问这个问题!儿子能感觉到,齐林有灭辽东十二族之心,更有灭辽东十二族的手段。父亲与诸位叔叔一定不知道盘力几族的直系之人是如何被抓的吧,曹军还尚未出手,盘力几族的族人便已将其族直系之人交给了曹军。在算计人心的事情上,整个辽东十二族都不是齐林一个人的对手,父亲与诸位叔叔难道真的想灭族吗?”天骁双膝跪地,眼含热泪的劝说众人,声音之凄切,闻者随之动情啊。 “好手段,当真是好手段,于外,以杀伐果决震慑各族。于内,以高恩厚德收服人心。最后的结果就是,曹军内的各族战士再不知各族族长为何物,只会为了各自的家庭去奋勇厮杀,他继而掌管全军,各族如同虚设!老夫领教了!”天灵族长语气颓败道。 “那怎么办?我们还要坚持吗?齐林现在即使杀光我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乱,对他来说不过是麻烦一点。如果投降曹军,那族规怎么办?”雪豹族长担忧道。 “叔叔,齐林他还说过,规矩迟早是要被打破的,一个人违反是叛逆,若所有人一起违反,那也就不算什么了!孩儿觉得此言甚是有理,若十二族人皆愿违反族规,那是不是可以证明我们走对了方向?”天骁建议道。 他说,他说,他哪里有那么多话?不过听着还挺有道理的!雪豹族长看向天灵族长问道:“老大哥,你觉得呢?” “尔等可还信任老夫?”盘力族长突然问道。 “老大哥你就直说吧,咱们这么多年了,不信你信谁?” “是啊,我信你!” ...... “好,那咱们就这么办!......”天灵族长与各族族长谋划起来。 半个时辰后,襄平城军营。 “嗯,不错,这恶魔马还有多久才能与我们的将士一同登上战场?”视察到骑兵训练营的齐子原对着马超问道。 “最少也要半年,我们的军士目前只能骑乘恶魔马,若想达到雪勇族那种状态则不可能!”马超回道。 “没事,慢慢来吧,回头你让各营大将皆来选一匹他们钟意的,就当作本将的额外嘉奖!”齐子原笑道。 “喏!”马超闻言精神一振:“妹夫,你不选一匹吗?要不然我今天就先帮你选!” “算了算了,你们这些大将常常冲锋陷阵,有一个好坐骑就是多了一条命,本将就算了,还是把钢用在刀刃上吧!”齐子原摇了摇头,他虽然也喜欢马,但如此良驹给他确实是浪费了。 “呃!”马超吞吐一下后,小声道:“妹夫,我有件事想问你,曹公那边是不是没把阵亡抚恤金发齐啊?” “确有此事,如今四处战火,田丰那边早已不堪重负,只能先发一小部分,以后慢慢再补,如今各地皆是如此,不止曹公这么做。怎么了?”齐子原好奇道。 “是这样的,军中不是有好久没发月俸了么,如今抚恤金又不发齐,那钱都去哪了?是不是被某些人中饱私囊了?将士们不敢明言,但亦多有微词,说你就是对那些文官过于容忍了,人家曹仁,夏侯惇,鞠义啥都抢着要。就咱们,啥都要靠自己弄!”马超开始嘀咕起来。 “唉,此事确为本将之过,曹公不容易,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本将本想攻破辽东后便拿一部分破城所得安抚军心,奈何辽东一大堆烂账,入不敷出了都。如今眼看着百姓就要进入春耕,本将确实拿不出多余钱财来充当军饷,不过本将会记住此事的,短则一年,长则两年,本将一定把欠众将士的军饷补齐,请他们暂时稍安勿躁。还要劳烦兄长为小弟好好安抚一下将士们。”齐子原挂下保证道。 “这是自然,你也不容易,他们太不懂事了,你放心,我肯定帮你好好说说他们!”马超笑道。 “嗯!”齐子原心里则门清,什么踏马的将士们?就是你们这些大将带头挑拨,底下的大头兵确实要钱,但他们并不急迫,人家平时吃住都在军营,一个月那些月俸基本都会寄回家里,尤其是战时,你给他们钱他们也没处去花,充其量就是有个别几个出现点意外情况而需要钱,但那又不是常态化。真正缺钱的反而是这些将军们,他们需要潇洒,需要纳妾,需要买房买地,不敢亲自来讨要就跑士卒那里去吹风,他乃乃的,没一个好东西! “子原兄!” 就在此时,风风火火的周瑜骑着快马飞速而来道:“可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辽东十二族那伙人决定归顺我军了!” 意料之中,齐子原不甚在意道:“你去跟他们谈就行了,反正要求就那么多,咱俩谁去都是一样!” “不行,他们全盘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不过天灵族长也提出了两个要求,此事非你不可,快走吧,人都在前往太守府的路上了!”周瑜急道。 “人?还有什么人?”齐子原问。 “到那你就知道了!放心,是好事!”周瑜猥琐的笑容逐渐成型。 辽东太守府后院。 “什么?纳妾?两位族长真是好雅兴啊,自己的女儿说送就送?来来来,你们再说说看,你们还想干嘛?”齐子原气极反笑道。我说周瑜怎么笑得那么贱,原来是这俩老货想当我爹啊! “呃!确实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老夫打算让骁儿,驰儿,还有雪豹,雪鹿,青日三族的长子认齐将军为义父,还请将军莫要推辞!”天灵族长丝毫不觉尴尬道。他把打不过就加入的理论用到了极致! “这,这差辈了吧?你们又要嫁女儿,又要让本将喜当爹,那你们的儿女以后见面是要叫对方母亲还是妹妹?是哥哥还是儿子?这也于理不合啊!”齐子原连忙拒绝道。 他是看出来了,这几个老货为保住权利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誓要抱住自己的大粗腿,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最合适不过,权可交,兵可散,关系不能断。 “不要紧不要紧,辽东儿女不拘小节!”雪豹族长笑意盈盈的接口道。这样的结果他很满意。 还不要紧呢?你看不到你儿子和闺女都快羞于见人了吗?咦?这辽东十二族的女子身段还真不错,长的也不赖,天灵族那丫头也还可以。 不等齐子原说话,雪勇族长立马接口道:“此言甚是有理,烈儿早就以上将军马首是瞻,若能认做义父岂不喜上加喜?而且老夫也有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儿,模样甚是可人......” 哪都有你!看不到眼下是什么情况吗?还上赶着推销呢?踏马的这几个义子年纪比甄宓都大上不少,若是传扬出去,那让天下人如何看待老子?中原的那三个王八蛋还不笑话死老子?还有大乔,老子若领这么大个的儿子回去,你们打算让她如何自处?老子真是服了,你们长脑子没?还有子成,咦?子成?有了!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主动咳嗽两声吸引到众人的目光,而后苦口婆心道:“诸位的心意本将已然知晓,亦万分感激诸位族长看的起本将,然本将已有正妻一,侧妻二,说实话,本将与她们十分恩爱,并无心在行纳妾之举。至于收几位公子为义子之事亦十分不妥,本将年纪轻轻,何德何能就敢广收义子?届时天下人只会嘲笑本将毫无自知之明也!所以本将恐怕只能辜负诸位的一番美意了!” “上将军威震天下,有何德不配位?只要上将军答应老夫这两个要求,我等族群保证全力支持上将军,绝无二心!”天灵族长闻言急道。 “族长莫急,莫急!此事另有他法。本将想了一下,本将虽德不配位,但本将可代父收子,以后几位公子皆乃本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至于两位姑娘嘛,本将麾下有两员爱将尚未娶妻,诸位莫要小瞧他们,此二人乃是本将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中最小的两位,才情之绝艳,整个世间屈指可数,而且做妾不如做妻,如此也不算辱没了两位姑娘!这样的话,无论与公与私,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诸位可还放心?本将说话比较直,还请诸位莫要放在心上!”齐子原笑呵呵问道。 几位族长闻言纷纷暗自琢磨起来得失,而后互相对视一眼,缓缓点头。 这个结果对他们来说还算可以,毕竟以后大家沾亲带故的,就算下起手来也会留一丝余地,虽然兄弟不如儿子重要,但人家不要啊,而且这又不是亲生儿子,以后能分到多少东西还真是不好说。女儿这边无疑是赚到了,做妾当然不如做妻,做妻是有权利的,做妾就只是比下人高一等而已,不是哪里都是齐府,更不是谁都有马云禄与甄宓那样的后台。 而对齐子原来说这么解决也还不错,灭族有灭族的好处,不灭也有不灭的好处,这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辽东十二族岂不大善,还能免除了后顾之忧,多好!不能把一切都弄的过于血腥,那是在欠债,债是要还的,所以能减少杀戮就尽量减少一点,不求其他,但求心安吧!就是要有劳天上的老父亲多辛苦一些了。 说干就干。 一个时辰后。 太守大堂内摆上祭拜之物,端坐主位的齐子原喝着六人跪端上来的热茶并勉励几句,算是代父收子的一个形势。 不得不说这雪勇族长是真的老奸巨猾,你别看他不够聪明,想不出来这种抱大腿战术,但他形势看的是真准,一看几人这边代父收子谈成,他立马就把雪勇烈塞了进来。这就是他闺女不在此处,否则齐子原八成还要在凑成一对姻缘。 时间不久。 凌操,凌统,吕蒙三人也奉命赶到太守府。 他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便是双方认识一番,齐子原毕竟不是他们的长辈,最后成与不成还是要人家父辈做主。 还好最终结果以皆大欢喜告终。 吕蒙这边因父母早亡,兄嫂又不在此处,所以他看对眼了,齐子原与周瑜便能直接做主。 凌统这边则有些不堪,倒不是说凌统如何,而是凌操激动坏了,拉着齐子原的手就感谢个不停,怎么看未来儿媳妇怎么顺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成亲呢! 其实这也正常,战场之上本就生死难料,凌统父子身为曹军大将更是要长时间待在军营,这还能上哪讨媳妇去?凌家又不是望族,虽然目前已在冀州扎根,但说到底还是新贵,这就使得他们的社交圈并不大。 如今天灵族的女儿嫁给凌统,有齐子原这层关系在,无论身份,地位,还是财力,双方都差不多,正正好好,凌操自然开心。 没想到辽东之战最后竟如此收尾,哈哈,也还不错!齐子原一边看向诸人一边想着。 第185章 难道是孟子错了? 接下来的数天时间内,襄平太守府大摆筵席以为两对新婚夫妇贺喜。 为此齐子原还特意砍了两百头青日族的巨角青牛,两百头雪鹿族的雪鹿。 没办法,大喜之日总不能桌上全是野菜与土豆吧?襄平城里别说鸡鸭狗了,估计耗子都被老百姓给吃没了,只能从军队中过渡一下。 还好襄平城内的豪族商贾足够醒目,礼品酒水一应俱全,这才保住了曹军众将的最后一点体面。 此事说来也巧,天灵族长想着联姻之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 凌操想着儿子快点传宗接代。 结果俩人一拍即合,当即拿出儿女的生辰八字一琢磨。 哟嚯,巧了,良配! 哟嚯,又巧了,过两天就是良辰吉日! 那还等什么?干脆直接入洞房吧! 吕蒙一看,哟嚯,巧了,他也心动了! 得,齐子原拉着周瑜一算计,那就干脆俩人一起结,大不了以后富裕了再给他们补个婚礼。 于是,比齐子原当初迎娶大乔还简陋的婚礼就此诞生。不对,人家凌统,吕蒙好歹还能吃上肉,收到礼。齐子原当初那就是在军营里转悠一圈,吃的不行,礼品更没有,哪赶得上人家?他还是最简陋的。 若说在场谁的婚礼最像样,那还真是人家美周郎,三姑六聘,一样不少,迎亲嫁娶,宾客满堂,到场者皆达官显贵,曹操率曹氏大将亲自上门贺喜,那场面,啧啧。 估计以后也就马超的婚礼能跟他媲美一番,马超的未婚妻可是夏侯氏,曹老板届时属于娘家人,想不热闹都难。 当然结婚当天也有小插曲,首先就是颜良文丑这对卧龙凤雏闷闷不乐,认为齐子原对他们不好,连这种好事都不想着他们。 对此齐子原只能让两人赶紧混蛋,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两个天天往青楼跑的人还想让他来保媒?那不是把人家小姑娘往火坑里推吗?你们俩就是眼馋人家小姑娘的美貌和身子。 另外还有小丫头甄宓也很羡慕新娘子,晚上练完房中术还跟齐子原念叨个不停。 对此齐子原只能保证以后也给她多弄一些好看的衣物,明媒正娶是不可能了,否则不是把大乔按在地上摩擦嘛。 还好小丫头年纪尚幼,还属于恋爱头脑大于一切的时候,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开心。 总之一切都过去了,那便让它随风去吧! 政务上,曹老板派来的官员终于抵达辽东,正是当年从张扬手下降曹的董昭,此人作为正史中曹魏开国元勋确有一番手段。 上任没多久便大刀阔斧的开干,首先时常集合各地官员开会,统一思想。而后用并州学来的采矿技巧四处寻找矿脉,修桥修路修水渠,总之把俘虏用的是明明又白白,花最小的钱,办最大的事。 齐子原见状也不去管他,他本就不善政务,说与做完全是两回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只要不出大麻烦,那一切最好还是等最终结果出来再说。 其实这点上诸葛亮做的是真不咋地,都说蜀中无人才,廖化当先锋。 其实蜀中真的没有人才吗?怎么可能呢?总会有人有出人意料的想法,这就是人才。 就拿现代来说,华夏的人口是漂亮国的好几倍,那百姓为什么没有人家过的好? 这就能证明人口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思维,当一个社会的开放型思维无穷大时,他能看到的也就更多,无论好的坏的,都比别人多得多。 而一个社会思维固定化后,那他再怎么发展也破不了圈,就好比高屋建瓴,只在高屋而永远无法走出那最后一步,这就是思维的局限。 诸葛亮很明显是后者,他喜欢用自己中意的人,喜欢那些按照自己想法做事的人,那蜀汉又凭什么出现人才?诸葛亮已经把另一部分人才扼杀于微末之中了。 反观曹老板或刘备,孙权这些人,他们不在乎下属怎么办事,只在乎最终结果,不管下属是什么类型的人,既然放权那就完全信任,这才能让下属干的最舒心,纵观刘备之魏延,孙权之陆逊,曹操麾下太多了,皆是如此。 所以一个地方有没有人才不在于下,而在于上,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才,区别只在于你能否发现别人的长处并无限扩大。 故,千里马常有而伯乐难寻! 前世身为一个小老板的齐子原自然深知这个道理,他的目光再次放回到战场之上! “子原兄,你决定好了吗?”周瑜问道。 “就这么办吧,大军明日开拔,直逼柳城,先解决掉乌桓与柳毅,而后调转枪头,杀向玄菟与乐浪两郡,灭掉高句丽,百济,新罗三地王城。”齐子原杀气腾腾道。 这里要说一下,自打他从公孙度那里了解到柳毅就是个普通三国土着后,他便没有继续对其赶尽杀绝。其实当初通知鲜卑与乌桓撤退的人就是柳毅。除了他,其他人没有这个能力。 后来公孙度全面投诚,柳毅则带着亲信跑去投奔了乌桓,估计还是心有不甘吧。 现在齐子原腾出手了,怎么可能放他在外边逍遥? “我军去年苦战连连,休整不过数月,仓促征战恐怕于军心不利,是否再往后拖拖?”周瑜建议道。 “不拖了,再拖又到冬天了,公瑾,你也无需紧张,高句丽等三国虽号称为国,实则就是一群土着,部落之间的联盟罢了,你只要破其王城,下面的百姓自然就会投降。他们想用对付公孙度的方法对付本将,以为称臣纳贡便高枕无忧,那本将便拿他们以战养战!”齐子原冷笑道。这个时候的百济,高句丽,新罗还没有隋唐时期那么强大,说白了就是一群韭菜而已,想怎么割就怎么割,没错,以前的大汉它就是这么强大,文明与科技双重碾压。 “子原兄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周瑜放松下来道。他是此次攻占朝鲜半岛的统帅。 “也别放心的太早,有几件事你要记住,朝鲜半岛多山林,当以辽东十二族与丹阳兵为主前去征战。第二,朝鲜半岛一入冬季便奇冷无比,往往有将人活活冻死的惨剧发生,你当多备此类物资,以防不测。第三,破高句丽等三国王城后,将破城所得的百分之三十分赏给有功将士,以安军心。曹公与当地官员那边你不用管,自有本将一力承担。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朝鲜半岛有丰富的矿产资源,铁矿最多。金,银,铜矿也不少,而自古财帛动人心,挖矿之人一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干活,所以你要对他们赏罚兼具,发现金银铜矿者给予重赏,私吞者给予重罚,每日开采有功者可分得多少金银?私藏出走者当处以何刑?举报他人藏匿者又可获得何赏?只要你把这些做好,便能最大程度的限制住中饱私囊之事,接下来便是要时常更换守卫,尽最大可能避免他们中饱私囊。当然万事无绝对,剩下的就要靠你随机应变了!” 齐子原唠唠叨叨一大堆,主要是这次他不跟周瑜一起去征服朝鲜半岛,而金银铜矿对现在的曹操又过于重要,不得不多说一些。 “愚弟知晓了!子原兄当真信了那老道士的鬼话?”周瑜问道。 “左慈还是很有能耐的,他都这么说了,为兄总要去探查一番!”齐子原承认道。 “唉!”周瑜叹气道:“不知你我兄弟下次见面又要等到何时?” “哈哈,公瑾怎么如此落寞?这可不是常胜将军该有的样子!为兄跟你说,朝鲜半岛只是你的起点!这辽东以北的土地才是你的宿命,你可不要在那里磨蹭太久,害的为兄不得已之下把北方故人全灭了!”齐子原得瑟起来。 “那可就要看子原兄的本事了,千万不要到最后还没愚弟的战功多,徒惹世人笑话!”周瑜开始抬杠道。 “哈哈哈哈......”两兄弟互视一眼,仰天长笑。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半个月后。 柳城之下。 “乌桓首领何在?滚出城来受死,否则大军破城之时,鸡犬不留......” “呜......” “呺,呺,呺......” 数万曹军刚刚抵达城下便开始叫阵,颜良更是亲身立于城下开嗓,欲复刻马超阵斩敌方三十大将之举。 齐子原自然不甚在意,胡人悍将本就不多,能跟颜良这种级别交战的自是少之又少,根本不需要担心。 画面一转,乌桓首领家中大堂。 “蹋顿,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被捆成粽子的柳毅高声叫道,他已经感觉到了即将要面临着什么。 “唉!”蹋顿无奈道:“本王也没办法,如今齐林亲自统军兵临城下,只为了你这个辽东叛徒,本王打不过他,只能借柳毅将军人头一用,还望将军莫要怪罪!” 蹋顿也很悲催,乌桓其实是乌丸分出来的部族,胡人就这样,大部落是鲜卑,匈奴,乌丸,羌胡四处王庭,在这之下的部落多了去了,平时部落之间都会相互交战,只有在战时才会受到各处王庭统一指挥,说起来跟中原差不多,中原是大官管小官,胡人也是大部落剥削小部落。 而辽东战事结束后,鲜卑首领二话不说就逃回了根据地。独留乌桓在此受罪,没办法,离得太近,家大业大还不好跑。 “你以为齐林只为本将而来?这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他要的是乌桓一族,你这样做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难道你真的不想要自己的王位了吗?”柳毅暴吼道,尽自己最大可能来打消对方的恶念。 “本王知道,本王什么都知道,不过乌桓不能亡在本王手中。本来本王是想请你吃一顿送行饭的,没想到齐林的行军竟然速度如此之快,唉,你一路走好!”蹋顿说完做了个手势,示意刀斧手直接行动。 “锵!” “蹋顿,你不能!” 声音戛然而止,蹋顿上前捡起柳毅的人头便大步流星的走向城门。 城墙之上,蹋顿高举柳毅头颅大喊道:“此乃柳毅头颅,齐将军何在?请上前答话!” “哈哈,你这废物也配与我们将军交谈?速速打开城门,从城内滚出来,本将或可饶你一条狗命!”颜良扯着大嗓门就对着蹋顿喷了起来。 “本王乃乌桓首领蹋顿,特请齐将军上前当面商谈!”蹋顿压住脾气再次说道。 “将军有令,踏顿可率人出城来见,我军保证不在此时攻城,亦保证大王人身安全。如若大王不敢,那便在城内准备好守城器械!”曹军传令兵飞马赶来大喊道。 “大王,齐林心狠手辣,不可不防啊!”乌桓上任首领之子楼班说道。 “曹军之所以尚未攻城是因为他们的攻城器械还没到,你认为我们的柳城届时还能挡住曹军攻势吗?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本王不幸陨落,那你就带着族人突围,去雁门寻找乌桓部落归顺。忘记‘王’号吧,否则你将难逃一死!”蹋顿还是对楼班说出了最后一番忠告,好歹这也是他的表兄弟! 半个时辰后。 仅率十余骑的蹋顿出现在齐子原面前,一边行礼一边道:“本王见过齐将军!” “本王?本将记得高祖曾经有言,异姓者不得称王!我主尚不敢以王名自居,这是怎么回事?”齐子原对着身旁的周瑜问道。 “将军忘记了,这乌桓的大王不止是异姓,还是异族,我们的高祖管不到他们!”周瑜笑着解释起来。 “你看本将这脑子,还真是!不过本将记得孟子曾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们的老祖宗说错了?”齐子原再次问道。 “将军言辞过矣,安之孟子乃圣人,与孔子并称为‘孔孟’,受天下学子万世敬仰,岂会出错?实乃胡人猖獗,大汉无心去管,只当其为跳梁小丑也,哪料胡人不知深浅进退,遂妄自称王乎!”周瑜一边捧哏一边阴阳怪气。 “原来如此,本将受教了。不过总这么放任也不行,人啊,你得有点威势,要不然人家还真不拿当回事,既然先辈不愿管,那本将便好好管一管此事,大王认为如何?”齐子原话锋一转,目光灼灼的盯着蹋顿问道。 其实不是先辈不愿管,而是没精力管,即使最后拿下胡人土地也是弊大于利。 大家都知道我华夏地大物博,什么都有,可是那个时候科技不到位,自己境内的矿石都开采不完,土地都种不过来,哪里还有功夫在往外发展?直到后来人口越来越多,这才逐渐向四方攻城掠地。 可如今不同了,谁让齐子原这四个孽障穿越过来了呢,硬生生的把科技领域拔高了一大截!这么说吧,如今只要人口跟得上,多大的土地都能吞的下。 第186章 玩物丧志! “回将军,在下此次前来是为商讨退兵之事,将军只要愿意退兵,我族不止奉上柳毅头颅,亦愿交还所有汉人奴隶,日后年年向大汉进贡,俯首称臣,风雨无阻,此心绝不更改!”踏顿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尴尬的说出此行目的,并不敢再自称为王。 “哈哈!”齐子原大笑道:“蹋顿,本将听说过你,你是上任乌桓首领丘力居的侄子,因为人骁勇善战,才略过人方才被族人推为首领。不过说实话,你的才略真不咋地。宾徒一战,柳城的乌桓男丁还剩下多少?你手里还有跟本将谈判的本钱吗?你再回头看看这柳城的城防,竟以土石堆砌而成,连公孙度的城池都不如,你认为你能守住本将几日?” “在下不懂,齐将军为何非要灭我胡人?占我胡人栖息之地?雁门如此,辽东亦是如此!”蹋顿开口问道。 他是真的好奇,中原历代王朝更迭了好几百年,像齐子原这种大开大合攻占胡人之地的还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你错了,不止雁门与辽东,北边的鲜卑与乌丸,西北的匈奴与羌胡,甚至再往西边的氐族与西域三十六国,再加上东北的那些游牧民族,本将都会率领铁骑将他们一一踏碎,要么臣服,要么死亡!此非尔等之过,乃天地大势所趋,即使本将不去做,刘备麾下的卢玉兴,孙坚麾下的王云师,甚至益州的秦子扬他们未来都会做,只是他们如今腾不出手来而已!这对你们来说也未必是坏事,方知福祸相依也!”齐子原感慨起来。 其实还真是,中原种族大融合的第一阶段还真就是从司马家建立晋朝开始的。 西晋灭吴之后,举国都沉迷奢侈腐败之中,因为司马家本就是大族,结果其他世家豪族也趁势而起,买卖外族人口。再加上西晋那时候主要的外部压力就来源于游牧民族内迁,致使北方的游牧人口都已经占了当地人口的一半。 后来结果大家都知道,八王之乱后西晋元气大伤,五胡趁机作乱,十六国征战频频,也就是后世所说的五胡十六国时代。 虽然最后冉闵的杀胡令解救了汉人,不过留下的纯种汉人基本上也没剩多少了,所以血统这东西还真是分不清,尤其是后来的蒙古族统治,满族统治,这三个大融合时代直接把纯种汉人搞得比熊猫血还要稀缺。 “将军此言何解?”蹋顿不懂就问。 “何解?何什么解?本将看你就不爽,还敢劫掠汉人当奴隶?这把你皮的,你咋不上天呢?你是个聪明人,本将告诉你,一个时辰内,乌桓一族要么滚出来投降,要么等本将破城之后送你们去挖矿,挖到死那种。还有,如果城内的汉人奴隶有一人死亡,本将就杀乌桓十人,大不了本将就让这柳城变为一座鬼城!现在,你赶紧给本将滚蛋!”想到五胡乱华的齐子原十分不爽,当即下出了最后通牒。 “早听闻齐将军麾下悍将如云,不知马超将军所在何处?可否让在下领教一番?”被一顿羞辱的蹋顿再也忍不住暴躁的脾气,大丈夫要脸,谁怕谁啊?让我投降?先干一下再说。 “哟嚯!”齐子原闻言一笑:“杀你还用孟起出手?那岂不是杀鸡用牛刀?仲康,你前去与他一战,留口气就行!” 你这个连张辽都打不过的废物还挺狂,上来就找马超!齐子原心想。 ???我就是杀鸡的刀呗? 许褚心不甘情不愿的驱马而出,满脸不悦的缓缓走向对方。 蹋顿见状大手一挥,随行而来的乌桓骑兵立刻将长刀递上,而后纷纷退后,静待战果。 “来将何人,本王刀下不斩无名之辈!”蹋顿长刀前指,断喝道。 “杀!” 许褚没有废话,直接在提升马速的同时暴吼一声,双臂抡起长刀便是一招横扫千军,直击对方腹部,欲将其当场腰斩。 很明显蹋顿也不是吃素的,但见其将长刀竖于身前,双臂缓缓发力,欲挡住许褚即将到来的攻击。 “铛!” 只听一声巨响,蹋顿应声而出,整个人直接从马上飞落于后方地面,再也没有站起来,人都显得呆呆的,很明显是没有了再战之力。 额,他确实不是吃素的,他应该是吃肉都会吐的。 “咳,tui!” 许褚见状赏他一口浓痰,随即返身回到己方阵型之中。 “哈哈,蹋顿,你确实神勇,名不虚传啊,记住,败汝之人姓许名褚字仲康,为本将亲卫副统领。汝等皆当谨记这个名字!滚吧!”齐子原哈哈大笑道。 ...... 一刀?竟然只要一刀?我居然连他一刀都接不下来! 从曹军大阵中返回柳城的蹋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脑海中许褚那壮汉的形象迟迟挥之不去。估计是有心结了。 “大王,您还好吗?曹军那边怎么说?”楼班开口问道。 “啊?你说什么?”蹋顿呆呆地反问。 “我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前往雁门?我听说那边的曹军更加难缠,田豫联合匈奴攻破了很多羌胡与乌丸部落,斩杀与俘虏的族人更是不计其数!”楼班担忧道,如今族群正处危难之际,大王又变得痴痴呆呆,他都快崩溃了。 “匈奴人?这群蠢货!他们以为联合曹军就能存族?最后不过是养虎为患罢了!”蹋顿恶狠狠的说着。 “大王,那我们怎么办?”楼班心虚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族内剩下的军队不足两万,这还要把老弱都算上,怎么可能挡得住凶悍的曹军?那可是连数十万辽东联军都能战败的军队! 蹋顿缓缓叹气道:“降了吧,我们挡不住曹军的,现在降或可存族。” “降了?那苏仆延,难楼等人怎么办?”楼班心痛的问,他还等着成年后继承老爹的单于之位呢,并且私下都跟那几人说好了。 “本王会把决定告诉他们,如何选择就看他们自己了!你去把那些汉人奴隶全部放出来,而后告诉城外曹军,就说本王愿降!”蹋顿一边抚摸自己的王座一边说道。 他也清楚以后自己十有八九要跟这个位置告别了。 楼班闻言眉头紧锁,刚一出门便借着归降的名义去找部落中的实权人物一一劝说,希望找到另一条出路,他还有不甘心啊! 不料乌桓部落的实权人物一听说蹋顿打算投降便纷纷表示支持,搞得楼班一脸懵圈。 这也难怪,在此的实权人物基本上都是从辽东战场上侥幸活下来的,那都活到现在了,再继续活下去不好吗? 而且胡人部落中的民心是真不咋地,投降对他们来说只是换一个地方工作,换一个人服务而已,本质上没多大差别。 这点主要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中原人同样是御民,但他会给你间接灌输思想,以律法为准绳,让百姓感觉自己是生活在公平之中。 游牧民族则是首领为老大,首领的话就是律法,平时也不学习,族人要放牧干活,奴隶也要放牧干活,只有贵族与当官的可以享受服务。 你别看本质上差别不大,但实际上却天差地别,这种差别就来源于归属感。 其实纵观历史就能看出,任何一个王朝灭亡后,真正被推翻的只是权贵阶层,底层终究还是底层,没啥区别。 只是中原懂得用一块遮羞布遮住,外族不懂这个道理,直接把事情的本质暴露了出来,那百姓上哪去搞归属感? 就好比大宋,你别看它武力值不行,但它的王朝归属感做的最好。 从一件事就能体现出来,南宋灭国之后,数十万百姓集体自愿跳海!小皇帝就不说了,毕竟是他的天下。百姓呢?这种忠烈就连老秦人都没有,历代王朝更是不可能。 当然此事真假难辨,谁也没有亲眼所见,但能有此传闻便说明南宋的御民手段必有后人借鉴之处。 所以民族的归属感尤为重要,这点上胡人很明显是没有。 一个时辰不到。 满心绝望的蹋顿牵着五只小狗崽,率领柳城全体胡人出城投降。 不是他不想跑,而是齐子原那句消灭所有外族的话把他给吓到了,连西域三十六国都在对方的目光之中,那他还能跑到哪里去?还不如直接投降了呢! 这也充分说明蹋顿对胡人各方势力的信心严重不足。 “大汉天威浩荡,曹公英明神武,将军威压海内,蹋顿愿率乌桓一族投降大汉,生生世世不敢再起叛汉之心,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蹋顿开始表起了忠心。 咦?叛汉?那可不行!“哈哈,说得好,不过首领若能以曹公名义起誓便会更好,蹋顿首领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本将的意思吧?”深知曹操心意的齐子原忍不住出声打断,而后提点对方一下。 “额!”反应同样不慢的蹋顿连忙道:“在下明白,乌桓一族定以曹公与将军马首是瞻,若违此誓,人神共灭之!” “哈哈,蹋顿首领果真是个妙人,说得好,就按你说的写一份降表交给本将,本将自会帮你转交给曹公,届时曹公大喜,蹋顿首领的赏赐必不会少,以后还望首领多多关照本将一二!”齐子原大笑道。 “不敢不敢,禀上将军,此物名为獒,成年后极具攻击性,纵遇猛兽亦毫不退缩,并且一生只侍一主,主若亡,獒便绝食殉主,可惜此物要从小培养方能使其认主。我部共有小獒五只,在下全部交给上将军,还望上将军能在曹公面前美言几句。”蹋顿开始献宝。 獒?那不是藏獒的祖先?这个时候的藏獒绝对是纯种啊,那这小家伙可是好东西!齐子原当即问道:“可是当年西土八国贡献给周天子那只的后代?” “正是,西土八国灭亡后,獒便流落于游牧民族手中,一直当做护族神兽的象征。”蹋顿十分肯定道。他也很喜欢这种猛兽,如今绝对是忍痛割爱。 “这,这不好吧?如此大礼,本将实在是受之有愧啊,不过蹋顿首领的一番心意,本将也不好过于推诿,只能愧领了!当然,你也不要光想着本将,曹公那边更要准备厚礼,还有那些谋士,将军什么的,最好都能备上一份,这是本将赠你的忠告!”齐子原当即把便把小獒牵在手中,而后对着蹋顿提点一番,这份礼物他很满意。 愧领了?你别愧领啊!这是我托你送给曹公的,怎么就成我送你得了?你拿了我还去哪准备大礼?“呃,呃,呃,回上将军,这小獒就是我们乌桓一族最好的礼物,实在没有其他东西比它更贵重了!”心中火急火燎的蹋顿当即明言道。 “所以啊,你要用心,回头曹公若是知道你送本将小獒却不送他大礼,那岂不是让曹公觉得你不起他?行了,入城吧!”齐子原并不接招,直接大手一挥,命令大军开始接管柳城。 懵在原地的蹋顿见状满头是包,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这不是光明正大的打劫吗?早知道我就不把小獒拉出来了,直接带去邺城私下献给曹公多好?再说了,你就算私吞也没必要全吞了吧?给我留两只也行啊,你这个败类...... 可惜齐子原听不到他的内心,就算听到也会当做耳边风,毕竟进到他嘴里的东西还有没被吐出来过呢! 不过这柳城是真的富,曹军稍一清点便找到大量的金银财宝,盐粮茶陶与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大堆。城外的马牛羊等牲畜还有不少。 这些都来源于他们多年四处劫掠的积累与打劫过往客商的战果。辽东之战他们吃的大部分军粮又是公孙瓒提供,间接使得他们省下了一大笔物资。 至于人口方面则更是惊人,单单柳城就有十四五多万的汉人奴隶,老弱病残孕应有尽有,这还是在去年发生雪灾的情况下,否则估计都要突破二十万人,再加上胡人的七八万人,以往城池内将近十五万乌桓人。真难以想象这个城池是怎么塞下这么多人的! “小弟早已打听清楚了,蹋顿在雪灾来临后便将所有族人与牲畜全部迁至柳城之中,借此地躲避风雪,所以城内的乌桓人损失微乎其微,只有身体十分不堪的奴隶被冻死了五万多!”周瑜感慨万千道。 “人多了,温度自然就上来了,这蹋顿果然是个人才,还知道抱团取暖!”齐子原赞赏道。 “那这些人要如何处置?昌黎五城已经饱和,辽东各县也有辽东十二族人填充,他们去了恐怕也分不到多少土地!难道往幽州方向迁移?”周瑜问道。 “这么多人,全送去幽州也不好安排,回头让董昭处理吧,反正乌桓地盘已经是我军的了,大不了就在原地筑城修路,开垦荒田。对了,拿出缴获金银的三分之一给众将士发军饷,要人人有份,不够的日后再补!”齐子原安排起来。 “喏!子原兄,你这小獒当真不错,就是五只是否太多了些?”周瑜看向一旁玩闹的小狗问道。 “公瑾何意?”齐子原警惕道。 “是这样的,愚弟可为兄长分忧也,不用多,一只足矣!”周瑜咧嘴一笑。 你想的美!齐子原叹气道:“唉,公瑾啊,你可听过这样一句话?曰,玩人丧德,玩物丧志!” “子原兄何意?”周瑜不解。 “此物虽好,但沉沦其中岂不害人害己?这其中的尺度太大,你把握不住,还是让为兄来吧!”齐子原指着小狗崽,舔着大脸说道。 害人害己?我养个狗怎么会害人害己?不想给你就直说!呸!周瑜没好气道:“愚弟受教!” 第187章 聪明人 “哈哈!”齐子原闻言一笑道:“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明日你便要启程前往玄菟郡,我仔细想了一下,高句丽,百济,新罗三国不同于辽东与胡人地区,那里百姓还是要靠当地官员治理更为妥当,所以我让李典随汝同往,李典之长不在战事,而在收复人心,所以他的建议汝当多听多用,切记!” “收复人心?李典竟有如此大能?”周瑜惊呼出声。 “为兄帐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天纵之才数不胜数。然天才总是心有傲气之辈,无论他是否展现出来,他心中依然会高人一等,唯独这个李曼成,其人礼贤下士,有长者之风,他若助你,朝鲜半岛将无忧也!”齐子原十分自信道。 “若论识才之能,天下间还有人能与子原兄比较?”周瑜不信。 我那是靠着几千年的历史在装x,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的齐子原叹气一声才开口道:“曼成与为兄不同,为兄识得大才,但世间哪有那么多大才?真正做事的人还是那些小官小吏,这些人当中难道没有人才吗?不,这些明珠一样需要发掘,李曼成正适合此道。用人不可全凭喜好,身为上位者,你一定要学会包容,你能包容的越多,你的成就自然也就越大!” 周瑜闻言立刻想到了如今的曹军,齐林麾下众将脾气秉性虽各不相同,但最后还是被他管的服服帖帖,这其中靠的不只是手段,更是包容。 忽有顿悟的周瑜连忙道:“愚弟明白了。子原兄明日亦要前往迷雾之处,那此地军事该当如何是好?要不然让沮授留下吧!” “不行,为兄自攻取辽东后,曹家的两位公子便屡屡示好,欲拉拢为兄入局。曹公不管,十有八九也是想看为兄如何抉择。这种时候还是让沮授去朝鲜半岛吧,希望他能避开此祸。你也不用担心,牵招会率三万大军镇守此地,威慑胡人。再有马超,庞德,颜良文丑等人协助,足够了!”齐子原摇头拒绝。 “小弟担心的正是此事,马超,庞德,颜良文丑皆乃军中悍将,战功斐然,牵招未必能服众!”周瑜不无担忧。 军队就是这样,谁的战绩好,谁说话他自然就硬气。 “所以为兄才要带着所有的黑麟兽前往迷雾之处,这样来回才能节省最多的时间,放心吧,出不了大乱子的!”齐子原安慰着周瑜,同样也在安慰他自己。 都怪鞠义这个混蛋,那小子在关中之地打的十分出彩,完全把张辽压的抬不起头来,以至于二公子曹丕威势大涨。 有些人可能不知道鞠义,他就是三国里袁绍一统北方的最大功臣,力压颜良文丑的袁氏第一大将,他成名之时张辽还在四处游荡呢。 此人精通羌人战法与阵战之道,尤其擅长对抗骑兵,胜多败少,直接把张辽手中的西凉铁骑给干拉稀了,只能躲在长安城内死守。 再加上陈留一线的曹仁被关羽打的只能被迫守城,大公子曹昂的势头自是戛然而止,以至于两位公子又恢复了势均力敌的状态。 嘿,好巧不巧,齐子原正好在这个时候攻下了辽东各地。 两位公子见此情形果断示好,拉拢之意不言而喻。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曹操也选择不闻不问,直接作壁上观,任由二人各显神通,搞得齐子原在辽东都不消停,因为董昭也是大公子的人,这老小子自然希望拉齐子原入伙。 总之全是权利闹得,烦! ...... 次日午时。 “蹋顿首领,本将已向曹公请名,欲封汝乌桓单于,总管乌桓族大小事务,汝看如何?”齐子原拉着蹋顿私聊道。 这狗给的值啊!蹋顿喜出望外,随即兴高采烈道:“谢过将军,蹋顿没齿不忘将军之恩!” “应该的,首领慷慨解囊,本将安能不尽心尽力?不过首领总在外面也不好,离得远了吧,根本感受不到曹公的关爱之心,所以本将打算送首领前往邺城定居,好好感受一下曹公的仁厚,首领以为如何?”齐子原笑道。 “呼!”蹋顿吐出一口气道:“小人领命!” 不同意又能如何?你会放过我吗?想软禁就直说,搞这一套,呸。 “嗯!”齐子原满意道:“首领果然是个人中俊杰,不过也还不急,本将想着,乌桓首领都投了曹公,结果还有不少乌桓族人在外漂泊,这怎么能行?若传扬出去,岂不会说曹公不关爱乌桓族人吗?所以还请族长为乌桓余下族人修书一封,以示曹公招其归家之心!” 回家?乌桓还有家吗?蹋顿不解道:“将军此为何意?” “咦?族长可是聪明人,安能不懂本将心意?好好想想,往深了想!”齐子原笑容不改道。 往深了想?回家?回家?投降?乌桓首领都降了,乌桓族人还有什么不降之理呢?怪不得他要封我为单于,他是想将不降的乌桓族群全部归为叛逆,而后借大势出兵,一举平定乌桓全族,而我就是那个只能任人鱼肉的乌桓首领。好歹毒的计策! 想到此处的蹋顿当即道:“回上将军,蹋顿并非乌桓嫡系一脉,即使写信也未必能让其余族群首领俯首听令!” “你放心,这点本将早就帮你考虑过了,你们这一族的嫡系一脉是楼班,可惜他福缘不深,得了重病,能不能坚持到邺城还是未知之数,所以本将还是请名封你为乌桓单于。咱们就先拿你这一支做个实验,如果效果好,本将还会为你请名大单于,位列单于之上,那可是整个乌丸一族的皇者,与天子相同,比曹公的身份都要尊贵,哇噻,你的未来可真是了不得啊!本将一直就说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正确的道路,你说对吗?”齐子原用最轻松的口气说着最狠的话,笑眯眯的问道。 楼班要死,所以我不同意的话,我也要死!蹋顿看着面前的笑脸颓然道:“小人明白了,小人愿意修书,助将军收拢乌桓族人,不过还请将军饶楼班一命,我叔父只有这一个孩子,他还没有成年啊!” “这事不好办啊,人有旦夕祸福,军医说他重症难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一命呜呼。而且恕本将多嘴一句,楼班没了不是对你最有好处吗?届时将再无人能与你争夺乌桓大单于的宝座,两害相较取其轻啊,曹公喜欢安稳,本将亦不愿多增杀戮,一个人的性命与数万,数十万相比,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你可是聪明人!”齐子原不答应他的请求。 原来如此,楼班一死,乌桓再也没有其他人有名义争夺大位,乌桓族人自然不用因为选择对于而遭到屠杀,此举既能免去曹军后患,又何尝不是保住乌桓族人的福音呢?如果让我选择,恐怕我也会杀掉楼班吧?而我之所以被留下,只是因为我是个聪明人,懂得如何选择,呵呵,聪明人啊,何其可笑至极? “小人明白了!”蹋顿既落寞又伤感,确实,从小到大的表兄弟不得不死,是个人也会心中难受吧。 “首领确实明事理,那你就先回去休息,等过几年后,咱们在邺城把酒言欢之时,你自然会明白今日做的选择有多么正确,时间可以淡化一切痕迹,包括情感,多年后回首,届时方知当年之事到底是对是错!”齐子原宽慰道。 蹋顿咀嚼一番话中深意,随即道:“但愿如此吧,小人告辞!” “唉!”齐子原看着蹋顿离去的背影只能无奈叹息一声。 他也不想这么做,但成大事者必须要狠,不能被感情所左右,该出刀时一定要稳,其次还要准,最后要狠。 辽东十二族大部分人都没做错什么,但该杀的人还是要杀,无论老幼,只为震慑。 楼班也没做错什么,但他还是要死,谁让他出生在这个家族呢?你出生就在罗马之时,自然也要承受罗马覆灭之灾。 唉,还好这是外族,齐子原这才能无所顾忌的迫害他们的嫡系传人。 唉,曹操阵营这边就不行了,该站队还是要站队,流点血曹操能忍,选出来的继承人不行他绝对忍不了。 不过别看现在闹的挺大,最后被清算的估计还是站队的人,曹家诸子应该没有性命之忧,谁让人家虎毒不食子呢! 所以齐子原也在站队,只不过他不站诸子,他站的是曹操这队,最后无论结果如何,继位的世子或太子只要有点脑子就不会对他这一伙实行清算,无非是在人家心中的位置与心腹相比靠后一点罢了,可以接受。 诶,曹老板,你以为我在第一层,其实这波我在第十层。 三日后。 距离地面二十余米的高空之中,数百只黑麟兽张开巨翅,遮天蔽日,一路向北疾行。 此次出行是由一百五十名天灵族人与一百五十名曹军共同组成。 黑麟兽虽体格庞大,但它也就只能背负一人飞行,多了也受不了。 所以齐子原在不得已之下只能让天灵族人自己驾驭一只,而后在用绳索牵上一只,以此来解决曹军驾驭黑麟兽的问题。 从结果来看这个方法貌似不错,只可惜曹军只能骑乘却无法发挥黑麟兽的战力,说白了就是纸老虎,花架子而已。 不过若论骑鸟之感觉如何? 说实话,真不咋地! 四处曹军将士还兴高采烈的东瞅瞅西看看,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 后来时间一长,大家便开始兴致缺缺起来,再也不愿开口讲话。 只因开口就会倒灌一肚子风,而且空中没有防护措施的时候是真滴冷! 白天风和日丽之时还好,吹吹小风还挺舒服的。 晚上就不行了,那寒风一刮起来,又在没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下,诶呦喂,真是刺激。 不得已之下,齐子原只能下令白日赶路,晚上休息。 还好三国时期的东北极为荒凉,鲜有人烟,只要防备好野兽的袭击便不需要担心其他状况之外的危险。 “道长,而今我等身处高空之中,你还能判断出来方位吗?”担心走错方向的齐子原大声冲着左慈喊道。 他可知道空中是没有红绿灯与东南西北的! “不难,老道常年行走四方,身上自有辨认方位的法宝!”左慈默默举起手中的罗盘道。 呵呵,这也叫法宝?在我们那边,你这法宝九块九包邮!齐子原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道长,你与本将说句实话,汝所言之迷雾是真有其事还是夸大其词?” “上将军无需生疑,老道曾在迷雾之外生活了数月之久,那迷雾非但未散,反而变得越来越浓厚,而且茫茫一片,似隔绝天地之壁垒一般森严无二......”左慈当即讲解起来。 “那道长就没想过进入其中一探究竟?”齐子原好奇道。 “唉,非吾不愿,实乃老道修为浅薄,难抗天道意志,又如何敢逆天而行乎?”左慈叹气道。 你不敢得罪老天爷,所以我去就不是逆天而行了?这都是什么谬论?齐子原问道:“本将有一事不解,既然此处迷雾隔绝天地,道长为何不从其他地方绕到迷雾之后查探一番呢?” “此事奇便奇在此处,老道曾沿着迷雾一直前行一月有余,最后却发现那迷雾还是无穷无尽的挡在前方,毫无休止之意,所以老道才说此乃囚笼,欲困笼中之猛兽!”左慈满脸忧虑道。 学仙法的人就是这样,越深究就想的越多,天意这东西谁能说的准?成功之人都是靠着努力与机遇并存,可这机遇是哪来的?是不是老天爷送给你的?这谁敢保证?有很多失败者距离成功缺的就是那么一点机遇与运气,所以还真是不好说。 不过话说回来,成功之人确实需要运气,但更需要努力与拼搏,否则运气来了你也未必能接的住,所以努力未必等于成功,到不努力便一定不会成功! “所以道长认为老天爷欲困住何物?莫非是万千生灵?”齐子原同样忧虑道。 他可是深知自己与卢玉兴,王云师,秦子扬四人的根脚,若问囚笼困谁?那他们四个的可能性绝对是最大的! 否则没必要啊,历史上都啥事没有,只有他们四个莫名其妙的穿越而来,莫名其妙的又与人绑定了命运,又莫名其妙的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是他们有多贪恋权势吗?不是!是他们如果不尽全力帮助曹孙刘那自己也要殒命! 唉,看来穿越是真没那么简单啊,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不对,是阳谋! 第188章 前往迷雾 “老道亦是不知,天意不可测,一切又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唉,天意难违啊!”左慈突然感慨起来。 我可去你么的吧,老子信你个鬼,啥都不知道你能强烈怂恿老子往这里来?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齐子原一边腹诽一边盯着左慈,直觉这老头子没憋啥好屁。 ...... 雁门关内。 “禀将军,西北矿山遭遇袭击,留守兵马皆被斩首,胡人俘虏尽数逃亡!如今关外的筑城修路之人亦是人心惶惶。”雁门太守郭缊道。 “这是今年的第几次了?”田豫莫得感情的发问。 “第八次,前几次都是小规模动乱,我军伤亡微乎其微,像如今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郭缊回道。 “西北矿山有守卒三百人,他们既能无声无息的将其消灭一空,这说明什么?”田豫停顿一下继续道:“说明他们已经有了与我军小股部队抗衡或者歼灭的实力,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成了本将的心腹大患!” “唉!”郭缊叹气道:“将军不如将前线的军队暂时撤回来,否则粮道不稳,在外大军亦有后顾之忧也!” “不行,大军一撤,鲜卑人便会失去威胁,从而顺势收复失地,届时正在修筑的几座城池便会更加危险!”田豫当即拒绝道。 “可是将军,筑城巨石虽可就地开采,然所耗用的人力物力难以想象,如今曹公那边已经无法给予我们更多的帮助,光靠我们自己,恐难完成此等壮举!”郭缊开始在话里话外透露出难题,就差明说筑城非一朝一夕之事,就靠咱们俩人是搞不定的! “北地筑城乃曹公大策,城筑完,胡人将再无翻盘之机,其地尽归大汉所有,此等壮举,本将纵使百死,亦要助曹公完成此愿,无怨无悔!”田豫直接表明心意。别说那些没用的,谁也不能阻止我名留青史。 “唉!”郭缊叹气道:“可是如今内忧外患,我等该如何是好啊?” “只能请援了!”田豫淡淡道。 “请援?曹公不是已经把援兵尽数调回冀州了吗?如今中原战场如烈火烹油,恐怕曹公亦再无援兵可派!”郭缊不解。 “我们不向曹公请援,但我们可以向辽东齐林请援,辽东距此不远,无需月余便能赶到,正好可解本将危急。”田豫说道。 “齐林上将军?可是辽东刚下,听说去年还经历了一场大雪灾,他会派兵相助我等吗?”郭缊怀疑道。 如今随着辽东战事结束,齐子原大破辽东数十万联军的事迹早已传遍天下,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辽东战役可不是摧枯拉朽,双方磨磨唧唧的打了大半年,中途又经历了大雪灾,谁都知道现在肯定是休养生息为主,人家愿不愿意派兵还真不好说。 “说实话,本将一直以为统军征战中原的人应该是上将军,可没想到他却率军攻打了辽东,听说塞外筑城,灭族胡人之策皆乃上将军所谋划,唉,天底下能了解上将军想法之人凤毛麟角,本将不在其中啊!” 田豫叹气一声继续道:“可是你不要忘了,曹公命上将军总揽北方军政大权,我等向上将军求援自是无可厚非,而且这援兵我们求了,上将军才会知道我们这里不容易,说不定上将军就会派兵了呢,顺便还能助我等解决一番筑城之事,岂不是一举两得?” “妙啊,上将军全督北方,就算再有谋划也不会置我等于不顾,将军妙计!”郭缊赞同道。 “全靠上将军也不行,远水解不了近渴,你先命人去将送往前方的粮食换成沙石,引诱叛逆之人前来劫粮,本将先收拾一番这群逆贼!”田豫杀气四溢的说着。 “喏,本官即刻去办!”郭缊领命。 半个月后。 极北之地,高空之中。 “到了,将军请看,前方便是迷雾之处!”一直目视前方的左慈突然高声道。 不要狗叫了,瞎子都能看见。齐子原一边腹诽一边眉头紧锁的看着前方。 只见灰蒙蒙的迷雾遮天蔽日,宛如沙尘暴降临之前的世界末日,不,比那个还要壮观。 你见过连通天地的沙尘暴吗?好似瀑布一般从天外垂直而下,将对面的一切完全遮盖,不留一丝痕迹。 最难以想象的是它的面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是它,绵延不绝,无穷无尽。 这让即使身处高空之中的曹军众人也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发自内心的恐惧,提不起一丝抗衡之意。 试问人类又如何能在超自然现象面前而无动于衷呢? 就算齐子原这个见多识广的穿越者亦是汗毛倒竖,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场景早已超脱了他的认知。 “停下来,不能再往前了,前方有危险!”关键时刻还是左慈出言惊醒众人,他之前来过此地一次,这才比众人多了些许免疫力。 “快,快降落,天骁,天驰,马上让黑麟兽送我们下去!”醒悟过来的齐子原连忙下令道。他这才发觉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距离迷雾越来越近。 “喏喏,喏,喏!”同样被震慑住的天灵族两兄弟比齐子原还要不堪,口条都不利索了。 一刻钟不到。 三百人安全降落在地,而后便聚在一起小声嘀咕起来,争论不休。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雾!” “谁不是啊?你说这后面会不会就是天宫啊?那可是神仙住的地方!” “天宫?我看像地府,这雾气阴森森的,看的老子心里直发毛!” “什么?地府?那不会有鬼怪出来吧?” “将军怎么带我们来这个地方?这不是主动送死吗?” “别瞎说,将军还在前面呢,小心被他听到,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就是,怕个甚?老子在千军万马中都能厮杀出来,还会怕这小小的雾气?” “你别吹牛,等会儿雾里出来东西你有种可别跑!” “跑?将军不撤老子就不走!你瞪大了双眼好好瞧着!” “还说不是吹牛?雾里若是真有东西出来,将军说不准都要先跑!” “你在敢废话,老子撕烂你的嘴!” “来啊,老子怕你不成!” ...... 人在极度恐惧之时只能通过其他方式达到舒缓,或谩骂,或躲藏,或发泄,或蜷缩等等,这些都属于身体与生理的正常现象。 齐子原听着这些毫无营养的话摇了摇头,随即陷入沉思。 天地异变?大灾大难?可是迷雾代表什么?纵观人类文明史,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这么大的雾气成规模出现,而且规模还踏马这么大!这与天公灭世有何区别?难道老子穿越的不是三国,而是神话时代? 不应该啊,我已经穿越过来五个年头了,从没听说过神仙人物出现在世间,就连修习旁门左道的术士都没听过,奥,左慈应该不算,他好歹也是三国中出现过的人物,不过这代表什么呢?按理说只有我们四人是凭空而来,其他人根本没表现出任何奇异之处,根本不像神话世界该有的样子啊! 难道真像左慈预测的那样?这迷雾是囚笼,目的就是为了困住什么东西?而我们跟那个东西有关?或者那个东西就是我们? 这踏马也没道理啊!老天爷让我们过来,结果又把我们给困住,什么意思?财神爷去要饭,玩呢? “将军不去看看迷雾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左慈适时出现在齐子原身边开口道。 对啊,看这迷雾貌似没有攻击性,进去看看也行,不过不能走太远,回不来可就操蛋了,我还没有儿子呢!齐子原点头道:“确实应该进去看看,道长与本将同往如何?” “唉!”左慈摇了摇头,无奈道:“老道也想窥探天机,奈何天道不允,自是无法进入其中!” ????满脑袋问号的齐子原疑问道:“道长这是何意?” 左慈也不啰嗦,当即大步向前走到迷雾处,而后用双手向前推进,虽卯足力气,然却寸步未移,看起来更像是在做着擦玻璃的动作。 数次尝试无果后,左慈只能后退到原位,而后苦涩道:“天机不可泄露,能知天机者非天选之人莫属,凡俗之人又如何能一窥究竟呢?” “天选之人?道长的意思是,本将还是天选之人?”齐子原懵懵的问。 “正是如此,非天选之人,如何能在天地大劫中脱身而出?如何能与天地意志相抗衡?自从将军毫发无伤的从雪灾中脱困而出后,老道便对此深信不疑!还请将军助老道解此天机!”左慈当即激动起来,对着齐子原便是连连作揖,就差跪下叫爹了。 “等等,等等等等,道长你说的本将怎么头昏脑胀的?什么天选之人?本将之所以能从雪境脱困而出,那靠的是知识的力量,是脑子,跟天选之人有何关系?”齐子原充分怀疑面前这老头在演自己。 “无论将军是不是天选之人,进去一看不就自见分晓了吗?”左慈哪里肯就此罢休。 他之所以愿意委身齐子原麾下,就是因为当初公孙度给他的情报,使得他对齐子原天选之人的身份深信不疑,一直心心念念的等着齐子原来此破解天机呢,如今只差临门一脚,怎能放弃? 进去?进个屁!老子一个人进去,万一出不来了咋整? 齐子原看着面前这个满嘴有毛,办事同样不牢的老混蛋不悦道:“道长未免过于危言耸听了!幼平,天骁,天驰,你三人率一百军士先行前去探路,手拉着手,两人间距不可多余一臂!” “兄长,此地诡异非凡,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天驰怂怂的建议道。 你怂归怂,但也不能当众说出来啊,老子的军心还要不要了?齐子原满脸不悦道:“汝既认本将为兄,怎可如此胆怯?来日如何统领大军纵横天下?我齐家还没有被吓死的将军呢!幼平,汝也惧怕了吗?” “末将领命!”周泰闻言二话不说便挑选了一百名士卒,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拽着对方的小手便朝着迷雾走去。 其实他也害怕,只不过是对齐子原的信任多于害怕罢了。 五分钟不到。 “咚咚咚咚咚咚......” “啊,这是什么?” “什么东西?” ...... 一直被众人注视的百人小队足足有一半纷纷撞上‘空气’,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一个个口鼻流血,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后续军士自然不敢继续向前,只能拼命将战友一一拽回,而后原地驻足。 齐子原见状亦是走到众人身边查看情况,还好伤口无甚大碍,就相当于被人揍了一拳,或在拿石头砸了一下你的小腿而已,大部分伤势都是因为突然的混乱而自己人踩踏造成的。 “呼!”了解完士卒情况的齐子原也是心里有了底气,随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看来不是这迷雾主动伤人,而是他们撞到了空气墙上,左慈没有骗我,不过这玩意不会是玻璃做的吧? “将军请看,此处便是牢笼边界,虽看不到实质,却又确有其物,实乃有实而无形也!”左慈那兴奋的声音再次在众人身后响起。 “将军不觉得神奇吗?”左慈一边继续说着一边伸出食指点向前方,利用触感不停的在空气墙上摩擦! 你是要画个圈圈诅咒我吗?齐子原看着左慈的动作也忍不住将手伸向前方,打算亲自感受一下空气墙的触感。 突然,神奇的一幕就此发生,齐子原的左手并未像左慈的手指一样受到阻碍,竟然堂而皇之的穿过挡在面前的空气墙,一点一点的消失于迷雾之中,直到整个手掌完全不见,只留手腕僵持在原处一动不动。 刹那之间,齐子原懵了,左慈懵了,亲眼见到这一幕的曹军士卒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第189章 知晓天机? “将军小心!” 还以为齐子原已经断掌的周泰瞬间暴起,一边大吼一边冲击而来,抬手便抽在齐子原的胳膊之上,硬生生将他的胳膊抽向了其他方向。 “啪!” “啊!” 说来也巧,齐子原的巴掌不偏不倚,正中左慈脸颊,直接将毫无防备的老道士抽翻在地! “老道没事,老道没事,缓一下就好,缓一下就好!”不等齐子原说话,左慈率先出声,一边捂着老脸一边从地上站起,而后看向齐子原的手掌双眼放光道:“不愧是被天意选中之人,苍天为其谋划,大道为其护身,此言不虚,此言不虚也!” 齐子原一看左慈貌似有发疯的架势,连忙上前安慰道:“道长冷静一点,什么叫被天意选中之人?天意选人做甚?” “天意选中之人自是天选之人,天选之人便是天意选中之人,凡天选之人皆有大气运加身,来日必能荣登九五至尊之位......”左慈兴奋连连的啰里吧嗦起来。 你跟我在这玩绕口令呢?我看你是有些失心疯了,还大气运加身?九五至尊?天选之人?你直接说天子好了!不对,我的命运不是扶持曹老板成就帝业吗?你这算的也不准啊!想到此处的齐子原摇了摇头道:“幼平,仲康,你二人将他扶稳。” “喏!”周泰,许褚闻言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左慈双臂,使其牢牢固定在原处。 齐子原见状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左右开弓。 “啪!啊!啪!啊!啪!啊!啪......” 十分钟后。 “道长可否清醒一些?”齐子原一边揉着发麻的手掌一边问道。 “康昆个日过恨?脑套特久格跪之库?”左慈十分不解的问。不得不说这老道士的脸皮确实够厚,挨上顿这么毒打竟然连颗牙都没吐出来,真是吾辈楷模啊。 “道长此言何意?可是还需要本将为道长治疗一番?”齐子原听不懂。 “不不不,无用,无用,老道咬到舌头而已,休息一下便好!”左慈连忙放慢语速,配合上肢体动作将要表达的东西传递出去。 “如此便好,刚才道长似有入魔之状,本将不得已之下只能出此下策,还望道长勿怪!”齐子原解释一句。 入魔之状?我怎么不知道?我看就是你小子存心想要打老夫,你这个混蛋,等老夫好了的?唉,算了,谁让人家是天选之人呢,老道惹不起你总行了吧!左慈委屈道:“老道多谢上将军救命之恩!” “无妨,小事一桩,道长无需挂怀。幼平,仲康,松开他吧!来,道长,你在跟本将好好解释一番,什么叫天意选中之人?天意选人又意欲何为?”齐子原再次问道。 “回上将军,古籍有载,天选之人皆乃大气运加身之人,所谓苍天为其谋划,便是说苍天已经将他未来之路规划好了,就好比那棋局,天意为棋手,众生皆为棋子,而天选之人则是棋子中最重要的那颗。而大道为其护体,则是说天选之人难以陨落,纵遇绝境亦能逃出生天,或遇良人相助脱困,此乃是天意在冥冥之中留给天选之人的生路,若无天意眷顾者,自会陨落于劫难之下。而天选之人自是背负使命,至于是何使命,老道亦不得而知。”左慈一边揉脸一边说道。 大气运加身?老天爷亲自谋划?天意亲自保其性命?这也太霸道了吧! 不过这也不对啊,如果我真是天选之人,那我前世也不至于奋斗半生才当上个小老板,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除了名字挺硬,其他地方简直一无是处,青史之上完全没有他的名字,一看就是在三国乱世中跑龙套的平民丁,怎么也不可能与大气运加身之辈挂上钩啊,难道是穿越而来的我在冥冥之中改变了运势? 那也不对啊,如果真的改变了运势,那天意为何还要我与曹老板绑定命运,让我自己当皇帝岂不是更好? 咦?绑定命运?对啊,我虽然运气不咋地,不过三国里的曹操,刘备和孙权可都是大气运加身之辈,对别来人来说的必死之局在他们那都是有惊无险,而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他们的成就确实称得上是天选之人。 所以天选之人不是我,而是曹老板,左慈之所以误会我,是因为我与曹老板命运相连,而曹老板的命运过于霸道,这才福及了我这条杂鱼。 不对不对,那这迷雾又是怎么回事?这可是纵观人类文明史都未曾出现过的奇观,难道我穿越的不是三国乱世?而是神话时代? 还是不对,我穿越过来都已经五年了,这期间从未听说过神仙人物临世,就连修习旁门左道的术士都没有一个,呃,左慈不算,他好歹也是三国中出现过的人物。而且这迷雾很明显困不住我,那它困住其他生灵又有何意义呢? 困住?牢笼?其他生灵?咦?假设一下,如果这迷雾牢笼不是为了困住我们呢?那它的存在是不是为了困住对面的生灵?世间万事皆有两面性,困住自己的同时同样也相当于困住了对方,这个假设完全成立。 所以我们穿越过来的使命就是抵挡或者消灭迷雾之后的生灵,而若想消灭他们的前提就是必须要有一个统一而又强大的王朝,所以我们必须要跟曹老板这种天选之子命运相连,这样我们才能尽心尽力的为他们的帝业全力以赴。咦?这不就全都能解释通了吗! 所以我还要用最快的速度征服北方,而后在迷雾之外建起一道铜墙铁壁,以此来达到防备状况之外的险情。 既然老天爷亲自谋划,那咱就当棋盘中最光彩夺目的棋子,突显自身重要性,以此来与老天爷达成公平交易。到时候别说生儿子了,哥们生个足球队都毫无问题,美!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精神一振,双目炯炯有神的望向迷雾之中,激动的心脏瞬间澎湃起来,他如今终于找到了此生的终极目标。 “上将军可是看到了什么?”感觉到齐子原状态大变的左慈连忙问道。 “确有所得,本将感觉到了道长所求之物就在其中!”齐子原开始忽悠道。他可不会轻易放过左慈,这老道士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就算不拿去征战,回头只让他给将士,百姓们洗脑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还请上将军告知,老道必终身不忘上将军今日之恩!”左慈激动万分的拱手道。 “小事一桩,咱们都是朋友嘛,不过你若非要报答的话,那便留在本将身边效命吧!月前你交给本将的丹药效果甚好,本将那朋友服用后雄风大振,竟然征战一夜亦不见丝毫颓势,道长闲着也是闲着,以后可以多炼一些。还有道长所精通的奇门遁甲,观测星象之术均乃本将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只要道长愿意屈身于本将麾下,汝所求之物即不远也!”齐子原当即给出条件。 报答?我说要报答了吗?我只说感恩而已!左慈充分怀疑齐子原在坑骗他,但他没有证据,只能试探道:“上将军可知老道所求为何?” 后世人都知道!齐子原坏笑道:“道长说本将是天选之人,结果自己却不愿相信天意,何其可笑也?也罢!” 齐子原凑到左慈耳边小声道:“道长所求不过修仙,长生不朽矣,然褪去凡胎得道飞升何其之难?你不跟着本将,如何得天意认可?” 其实这话若是旁人在说,左慈很有可能嗤之以鼻,直接不鸟他。可惜这话是出自他十分确定的天选之人口中,由不得他不相信,并且还会赞叹天意之神奇,除了天意,谁又能真正知道他内心的渴望呢? “如若上将军能助老道先达成此愿,老道愿意追随上将军身侧,只要上将军在世一刻,老道定不离不弃,生死无悔,天意可证!”下定决心的无奈当即发下誓言。 跟我玩这这套?还先达成此愿?此愿能不能达成我不知道,但你是绝对跑不了了,今天就让你尝尝我们穿越者的套路有多厉害!齐子原也不拆穿,当即大笑道:“道长痛快,幼平,取一条腰带来系在本将的腰带之上,为本将指引好归来之路!” “将军,此事还当三思!”周泰一边解下自己的腰带一边沉声道。 “放心,本将自有分寸!”亲自绑好腰带的齐子原安慰一声。 说完便从容自若的大步向前,直至身影彻底消失于迷雾之中。 “进去啦,进去啦,上将军真的进去啦!” “上将军果真是神人,怪不得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连如此迷雾都挡不住上将军的脚步,那天下间还有何处是上将军去不得的?” “是极是极!” “确是此理!” ...... 亲眼目睹此情此景的曹军将士们纷纷议论起来,有些甚至还主动上前抚摸阻挡他们的空气墙是否依然存在,其中的左慈最为积极,此时已经整个人趴到空气墙上向内凝视,毫不在意体态的不雅,不过可惜他只有一双凡人之眼,什么都看不到。 “咦?怎么停了?腰带好像不动了!”眼尖的天驰突然发现还有一小截的腰带定在原处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静静的固定在半空之中。 “不好,将军!” 周泰见状火急火燎的捏住腰带末端,玩了命的往出死揪,希望借此将齐子原给拉回来。 可惜他也是肉体凡胎,非但没有把腰带整根拽出,反而把迷雾之外的腰带末端给拽断了,真踏马的是个人才。 与此同时,身处迷雾之中的齐子原早已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此时,额,此时正在对着一块石头疯狂灌溉甘霖。 “什么鬼地方?前前后后都知道样,外面的声音听不到,人也见不到,这完全就相当于是两方世界嘛,啧啧,真是神仙手段啊!啊,呼,舒服啊!” 解决完需求的齐子原先是甩了甩自家宝贝,而后又撕下一块里衣将饱受灌溉的石头拾起,慢慢擦拭,直至泥土尽落方才郑重包好。 这是他打算拿去忽悠左慈的东西,可惜进来时没带水囊,只能急中生智,毕竟宝贝就算不光彩夺目也不能污泥满身吧。 “大功告成,此处诡异,不应久留,回!” 齐子原说走就走,当即顺着自己身后的腰带往回摸去,毫不留恋,更无一丝探索迷雾机密的想法。 对他来说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留下来完全就是没有必要,就算迷雾中真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真有大boss又如何?他一个人又打不过对方,甚至还有可能小命不保,不划算。 英雄只存在于人们的妄想之中罢了,什么个人战力的极致都是在吹牛,项羽那么厉害也不能一人平推千军万马,派出一万人打他都能活活把他给耗死,蜀汉五虎将那么厉害也常吃败绩,为什么?因为个人英雄主义根本行不通,以少胜多的战役都是方方面面的因素汇聚而成。历史上个人武力值强大的不少,但他们的强大也只强在单挑或小规模群殴之上,大规模则要看整体军队的素质。 而英雄主义的作用只是能起到一个激励的效果,让百姓们知道他们在被什么样的神仙人物守护,让士卒们知道他们在跟着什么样的神仙人物奋战,仅此而已,请不要盲目崇拜。 半个时辰后。 “锵,锵,锵......” “铛,铛,铛......” “你们在干什么?” 终于找到归路的齐子原刚将脑袋探出迷雾就发现这群大头兵在拿着兵刃猛凿空气墙,于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上将军?上将军回来了!” 听到声音的曹军士卒纷纷扭头来看,随即呼啦一声欢呼起来。 “拜见上将军!” “参见上将军!” “见过上将军!” ...... 声音一点都不整齐,但其中蕴含的喜悦之情却让齐子原感受颇深,还得是自己的兵啊,这种感觉,真好! “将军回来就好,末将方才不小心将腰带折断了一截,正想着该如何解救将军呢!”周泰热泪盈眶的激动起来。 你踏马,我说怎么走一半腰带就没了呢?我明明算好步数了的。原来是你搞得鬼,害的我在里面足足转悠了一个小时,要不是老子一点一点往回摸,还真有可能折在你小子手里。齐子原恨铁不成钢道:“你就不会把腰带缠绕于手上?迷雾会阻挡住你,我走不动时不就知道已经到了腰带的尽头?” “末将明白了,下次肯定不会再出现意外!”周泰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 第190章 鬼森之行(一) 还下次?肯定没有下次了!齐子原摇了摇头取出‘宝贝’对着左慈道:“本将进入迷雾后不久便遇到一位老者,他似乎不愿让本将再继续深入迷雾,随即对本将说: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让花成花,让树成树,前方之路,尽在脚下!本将听完忽有顿悟,刹那间便知前方之路。于是本将问他,道长之所求如何可得,那老者便将此宝送给本将,他说此乃打神石,亦为封神榜,待本将功成圆满之时,榜上有名者自可得道。待本将想继续追问之时,那老者却已消失于无形,本将亦无法在寸进分毫,无奈之下只能回返。而今本将愿意将此宝先交给道长保管,让道长率先参悟其中之秘,如此可算本将完成了约定?” “自然!咦?这宝贝怎么湿漉漉的?而且还有股异味!这是怎么回事?”左慈一边接过宝贝一边狐疑道。 “呃!”齐子原憋笑道:“也许是那老神仙最近有点上火,行了,反正是仙家宝贝,有点味道就有点味道吧,你若不要就还给本将!” “老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上将军接下来可有何打算?”左慈当即将宝贝揣入怀中,还是不可能还的,听听这名字就很厉害,打神石,连神仙都能打的东西!封神榜,专门封神的东西!把这样的宝物还回去岂不是傻瓜? “哦?道长似有建议,但说无妨!”齐子原好奇。不懂这老道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回上将军,此处距离鬼森不远,我等刚好可以顺路收服一些东北虎回去,上将军不是一直对此虎心心念念吗?”左慈怂恿道。 “道长不是说那鬼森又是绝地,又是禁地吗?既然如此,我等何需前去犯险?来日方长,日后再去也不迟!”没有大军在手的齐子原当场拒绝,他可是宁愿做个稳如老狗的人,也不愿做个浪到飞起的神。 “上将军无需多虑,其实这鬼森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老道就曾在鬼森内与一名术士交过手,那人自称大祭司,鬼森守护者,实则鬼森的祭祀只有他一人,守护者皆为异兽,最后若不是神灵出手,老道早已超度了他,如今老道有打神石在手,将军就不好奇鬼森内到底有什么?”左慈继续怂恿道。 好奇?我看是你更好奇吧!而且还能间接印证打神石的真假,你这脑子还挺好使的哈!齐子原问道:“那道长不妨为本将好好讲讲这个鬼森,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不知己又不知彼岂不害人害己?” “回上将军,其实鬼森就是一大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因常年人迹罕至,不慎入内之人皆被异兽分食,这才得鬼森之名。而鬼森内的异兽大致分为六种,其一为上将军所寻之东北虎,其二为巨力傍身的巨猿一族,其三为体型庞大的蟒蛇一族,其四为浑身剧毒的金蟾一族,其五为制霸天空金鹏一族,其六为通体雪白的神农白鹿一族。此六族分别占据鬼森六处,虽战力强横但也不会轻易进入其他族群的地盘,我们可以利用这点进入中心地带。而鬼森中心的守护者就是一名术士与一根巨树,此树庞大无比,其粗壮程度足以匹敌十名壮汉的环抱,老道上次便是败于其手!”左慈不无惋惜道。 巨猿?那应该就是银背大猩猩了,原来我救下来的银背大猩猩来自于鬼森。还有巨蟒,东北虎,金蟾,鹏鸟,白鹿。这其中有些物种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东北才对啊,踏马的,最重要的是它们还成群!啥情况?这里面难道还有秘密不成?那老子更不能去了!探知秘密的人都没好下场,先锋更是九死一生,老子万一折在那里怎么办?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试探道:“道长有所不知,本将军中有十几只巨猿,应该与鬼森中的巨猿一脉同源,还有骑乘鹿类作战的鹿骑兵,怎么也能与道长所言的神农白鹿一族说上话。依本将看,不如咱们先回去调集大军包围鬼森,届时无论文斗还是武斗,咱们都不虚他。大不了本将一把火烧了那片鬼森!” “上将军,老道现在也不虚他,而且鬼森内有众多天材地宝,人参灵芝数不胜数,有些年份高的吓人,老道正想为上将军炼一炉强身健体的大丹,长久服用定可助上将军的战力飙增数倍,而其中几味主药就在鬼森之中!”左慈继续诱惑。 我踏马信你个鬼,丹药有毒,不能多服知不知道?而且你虚不虚他我会不知道?一旦法宝露馅了,你这狗东西八成比老子跑的还快!齐子原强撑镇定道:“好了,本将心意已决,此事多说无益,还是等大军包围鬼森后在做计较吧!” “唉!”左慈叹气一声:“上将军有所不知,神农白鹿一族乃神兽,其身份高贵,性格孤傲,单从神农二字便可见一般,纵观史书,除神农氏外无一人可使其臣服,上将军认为当世可有人能与圣者神农比肩?” “没想到道长还喜欢读史,神农氏乃人族三皇之一的地皇,为人族奉献一生,功勋卓着,当世目前自无人可与其比肩!”齐子原摇头道。 目前没有?看来你的心还挺大!左慈继续开口道:“但神农白鹿一族却是圣者象征,如果上将军可使白鹿臣服,天下还有何人能挡圣者之威?能挡曹军之威?滚滚大势岂不自成?” 嘿,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如果曹老板能得到神农白鹿的认可,那在舆论上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即使另立新朝也可以说是天意如此,再加上我助其开疆拓土,新朝底蕴自成,未来乱臣贼子的恶名也能减轻许多。可万一那鬼森凶险重重岂不糟糕?齐子原忧虑道:“此计虽妙,然鬼森毕竟不是福地,没有万全准备岂不害己?而且本将并不是说不去,而是说调集大军一同前往!” “大军调集需耗时日,届时很有可能一个疏忽便让它们给逃了,如此岂不错失良机?而且上将军乃天选之人,自有大道为我等护体,何惧鬼森之险乎?安知鬼森对其他人是绝境,对我等未必不是福地,天意让上将军来到此地,又何尝不是让上将军前往鬼森呢?”左慈连忙劝道。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去一趟也无不可,好歹先认认门,顺便薅点羊毛,实在不行就果断后撤。这老道士一门心思的把我当成天选之人,到时候不可能不管我,而且他这么急着前往鬼森便说明那地方八成真有宝贝,去见识一番也好! 齐子原想了想便点头道:“那就有劳道长带路了,不过话要说在前面,本将这次勉为其难的答应道长所求,以后本将需要丹药之时,道长可莫要推脱!” “老道定不负上将军所托!”左慈开心了。 “此地不可久留,天骁,天驰,你二人立刻带着黑麟兽升空,我们先去鬼森看看!”齐子原转头下令道。 “喏!”二位公子立刻领命。 说到此处就不得不提一嘴辽东十二族,如今的十二族已是名存实亡,随着盘力,明狼,鲁克三族彻底除名,其余九族尽降曹军,族内青壮悉数进入曹营统一调遣,剩余的九族族长也就没啥大用了,只能亲自带头种地。 而齐子原这边为了收复人心则是将黑麟兽,雪鸟,雪豹,雪鹿,巨角青牛交还于几位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统帅,没办法,自己人短时间内控制不了,只能让人家继续骑乘。 唯有恶魔马在马超的统帅下实行兼容训练,这也是齐子原打算牢牢控制在手中的骑兵。 主要是马匹通灵,智商高,耐力强,绝对是当坐骑的不二物种,这点是其他动物完全比不了的。 就像雪豹,大型猫科动物,不练上个几年你根本无法骑它作战,保持骑乘状态都费劲。 巨角青牛,这玩意脾气大,脑子还不行,一旦脾气上来了,那就是四处乱撞,混蛋的很。 雪鹿,它倒是挺温和的,但齐子原现在没钱给它打造重甲,而让没有重甲的雪鹿冲锋陷阵很有可能是有去无回。 至于雪鸟和黑麟兽则最闹心,别看曹军将士们兴致勃勃,其实谁也没玩过高空作业,一旦上天,不是腿脚发软就是保持不了平衡,在这个没有安全保障的时代里,他们这样与找死无异。 齐子原无奈之下只能与几个弟弟维持好私人感情,而后放权让他们去指挥部队,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得到东北虎后,他的虎豹骑可就是真正的虎豹骑了,绝对比曹老板的虎豹骑要正宗许多,有虎有豹还有骑士。 两日后。 “就这里,就停在前方便好!”在空中寻找了数个时辰的左慈突然兴奋起来,手指指着前方高声道。 这降落的位置还有讲究吗?齐子原看向左慈不解道:“道长这是何意?我们直接飞到中心地带不是更好?” “上将军有所不知,此地为福地,从此处进入鬼森乃上上之选,百利而无一害也!”左慈信誓旦旦道。 福地?我咋没看出来?齐子原点头道:“那就听道长的,幼平,仲康,天驰率两百人随本将进入鬼森,天骁率其余人于空中徘徊,时刻准备接应我等。” “喏!” 将令一下,众人各司其职,两百曹军将士迅速落地。也许是齐子原前两日的表现让这群大头兵们充满了信心,竟然满脸无所畏惧的对着四周警戒起来,仿佛不知害怕为何物一般,与在空气墙时的状态简直天差地别。 一刻钟后。 并未察觉到危险的齐子原看着四周都是一个样的树林当即问道:“道长,接下来该往何处前行?” “不急,我等在此等候便是,上将军可命人将此物洒落于身上,避免将士们遭到袭击!”左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道。 “这是何物?药粉?”齐子原打开瓷瓶问道。 “雄黄!”左慈淡淡道。 雄黄?卧槽,这玩意有毒吧!齐子原双手一哆嗦,有些发懵的问:“雄黄不是防蛇的吗?” “上将军果然见多识广,没错,雄黄粉确有此效果!”左慈嘿嘿一笑。 也就是说,此地有蛇!卧槽!老东西坑我,不会是把老子领到巨蟒窝里来了吧? 反应过来的齐子原二话不说,直接将雄黄粉倒在手中向身上擦拭,而后对着周泰急道:“幼平你那里还有没有白酒了?” “白酒?仲康那里好像还有半囊!将军,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还是等晚上吧!”周泰毫不知情的劝道。 没文化真可怕!还等晚上?等晚上去巨蟒的肚子里喝吗?齐子原没好气道:“等个屁,马上去把所有人身上的酒囊收集起来,在其中加上雄黄粉,而后涂抹全身,如此或可保住你们的小命!” “啊?这,这,这是何意?”一听小命不保的周泰也有些慌神。 “唉,咱们入了蛇窝了,雄黄加白酒有防蛇的奇效,快去!”齐子原怒喝道。 “喏!”周泰领命便走,现在他也有些急了! “啧啧,上将军不愧为天选之人,老道今日才知道雄黄粉加酒有防蛇的奇效!”左慈闻言啧啧称奇道。 那是因为你这个年代酒的酒精含量太低,要不是老子穿越过来改良了一番,有没有效果还真不好说。齐子原斜了对方一眼道:“蛇类视力不是很好,但它舌头上的嗅觉却非常灵敏,雄黄粉在空气中暴晒后很容易变成砒霜,那便是剧毒,而白酒可以激发这一特性,所以大部分蛇类都不会来触碰这个霉头的!” “上将军果然博学,老道领教了!”左慈当即佩服道。 “道长别急着求知,不妨也为本将解惑一番,汝明知此地乃巨蟒出没之所,却还是选择在此处落地,并且为此不惜寻找了数个时辰,恐怕这其中不止福地那么简单吧!”齐子原声音冰冷的发问道。 自他出道至今还没被坑过几次呢,卢玉兴算一个,左慈踏马的就是第二个,他安能不为之动怒! 第191章 鬼森之行(二) “上将军慧眼,老道确有私心,其实进入鬼森中心地带说困难也困难,说简单也很简单,我等只需在外围造成巨大伤亡,那名祭祀自会前来寻找我等,而后只需将其击败,他便会带我等前去那巨树扎根之处,然而这巨树拥有驭兽之能,届时上将军想见哪种异兽便能见到哪种异兽!”左慈成竹在胸道。那样子,就差说将军请放心,老道是过来人,有经验的很。 “那为何非要选择这里?按你的说法,岂不是随便一处都可以!”齐子原问道。常年忽悠人的他怎么可能被对方那空口白牙糊弄住。 “唉!”左慈先是叹气一声,而后贱兮兮的开口道:“上将军有所不知,这巨蟒乃是异兽,它体内的蛇胆拥有补肾壮阳之奇效,老道上次偶然得到一颗,诶哟喂,那滋味,啧啧,流连忘返啊!此次机会难得,我等从此处大开杀戒正是不二选择!” 卧槽,原来如此,我说你这个老道士怎么这么积极的怂恿本将前来鬼森,原来不止是想试探打神石之威,还想好好补一补身体,你这个色老头,本将羞与你为伍!齐子原白了对方一眼,而后搓搓小手,兴奋道:“那从哪里开始杀?” 唉,我突然想到了犀牛角,貂皮,鳄鱼皮等等可爱的小动物,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而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自然法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人类强大,所以才能随意灭杀其他种族,觊觎它们的宝贝来满足自身需求,无论是身体需求也好,心理需求也罢,总之身怀异宝却无能力守护的话,那你被人盯上就只有死路一条,动物如此,人同样如此,国与国之间更是如此! 唉,这个世界能真正保护自己的只有让自己变得比他人更加强大,加油吧! 半个时辰不到。 “道长,树上,你的右侧不远处就有一条,不要走了那贼厮!” “仲康,攻它下路,瞄准它的七寸砍,别总砍头,你又砍不到!” “诶,那个谁,你这合击阵法怎么练的?队友都上去了,你还往后缩个屁啊?是不是怕死?给本将往上冲!” “天驰,又是你小子,本将要说你几次?那蛇胆是要拿来吃的,你都砍碎了还怎么吃?先记你一过,下手要有点准头,你若再砍碎一颗,一会吃蛇胆便没你的份!” “诶诶诶,你,你,说你呢,你干嘛呢?看不到那蛇都死透了吗?怎么着?你是想现场给本将做顿蛇羹吗?还不赶紧去找其他巨蟒!” ...... 自从林中巨蟒相继找上门后,齐子原便立刻化身现场指挥官,在周泰的护卫下开始指挥士卒猎杀巨蟒。 说实话,也不知道是曹军的战力有所加强,还是巨蟒的战力属实太弱。 二十余条巨蟒竟然在这伙曹军手中毫无招架之力。 许褚就不说了,那大刀往下一砍,巨蟒都有可能被直接砍断成两节,一对一完全不落丝毫下风,真不知道他那一身腱子肉是怎么长的。 但最出彩的还要属人家左慈,老道士不愧是能单刷鬼森副本走到最后的人物,也不见他耍的有多么花里胡哨,战刀一落,巨蟒庞大的身躯便皮开肉绽。身躯一转,巨蟒凌厉的攻击便化为乌有。双脚猛蹬几下,人竟然跑到树上去追杀巨蟒了。真没想到看起来白发苍苍的他竟然有如此能耐,这完全是将技巧,身法,轻功给点满了啊!三五条巨蟒的围攻在他这里显得笨拙不堪,而他却能游刃有余。说一句手握一把战刀的他在蟒群中犹入无蛇之境毫不为过。 其实这也跟巨蟒的攻击特点有关,人类之所以畏惧蛇类,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蛇类善于隐藏到人类不易察觉的角落,从而突然袭击,致使人类死伤无数,再加上蛇毒的猛烈,人类天然就在潜意识中认为蛇类很强大,这就是来自于未知的恐惧。 但这却是不对的,要知道世间有多少生灵以蛇为食,就连人类都在其中。 以前在军队的时候,徒手抓蛇是基本功,不管有毒没毒,蛇皮一剥直接吃,嘎嘣脆。 难道军人不是人?所以不怕蛇?这是个谬论不是吗? 其实只需记住几点,蛇类的攻击主要来自于偷袭,所以你要时刻盯住它的眼睛,让它感觉到你在注意它的每一个举动,它自然就不敢轻举妄动。而蛇类的攻击手段其实十分匮乏,用牙咬?很难!只要你跟它保持一定距离,它根本咬不到你!用尾巴抽?伤害有限,完全无法造成致命创伤!死亡缠绕?你若被缠住了只能自认倒霉,这招无法可解,唯一的办法就是别被它给缠住,否则就是死神在向你招手。 这么一看就明白了,蛇类的攻击手段其实不多,完全不像虎类,熊类那么恐怖,咬合力惊人的同时还有一身怪力,掌能拍击,尾能抽击,爪子还能撕裂对方防御,作战场地也十分丰富。无论突袭战,奔袭战,还是阵地战都是强项,遇到它们就只能祈祷对方是刚吃饱出来遛弯的吧,或者没有那么饿。 从这里就不难看出,蛇类在动物界只属于中等猎食者,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当然比人类强上不少,如果人类没有武器,赤手空拳的与蛇类捉对厮杀,也许还赶不上人家呢,毕竟撒个人可比杀条蛇简单的多。 “嘶~嘶~嘶~嘶......” “将军小心!” 就在此时,警戒四方的周泰突然大吼一声,随即一把将齐子原推到一旁,攥紧佩刀就开始对着前来偷袭的白蟒一顿猛砍,刀法大开大合,有进无退。 被推了个踉跄的齐子原回头一看,偶吼,这白娘子竟然还懂背后偷袭,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真稀罕啊! “锵!” 齐子原来不及多想,抽出昆吾剑便对着不远处的巨蟒一挥而过,蛇头应声而落,毫无阻碍,不愧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巨蟒支援已至,众将士五人一组与其缠斗,左慈,许褚,周泰与本将负责策应各方,用最快的速度斩杀来犯之异兽!”齐子原一边屠杀巨蟒一边大声下令道。 “喏!重组阵型,杀啊!” “杀啊!” “杀......” 人类确实不强大,但他们的智慧绝对冠绝各种生灵之上,就好比小型战阵,扬长避短,取长补短,智慧之结晶。又好比博弈之法,以下等马牵制对方,上等马借此制造最大杀伤,这就叫做配合。冷血的蛇类如何能学会这些?换成狼群还差不多! 有了左慈等人的加入,前来支援的蟒蛇立刻伤亡陡增,蛇身遍布四方,蛇头蛇尾散落各处,地上树上应有尽有,看的人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遍布全身,密集恐惧症的患者一定受不了这个。 只因蛇类属于冷血动物,即使身首异处也不会立刻死亡,只是能限制住它的移动能力而已,因为移动速度越快便要加速体内血液流动,这对断成两截的蛇类来说只会让它死的更快。 而曹军这边的伤亡同样大幅增加,即使士卒可以将断成两截的蛇躯击向远处,但当他们手中的战刀卷刃或不再锋利之后,他们也对巨蟒身上那坚硬的鳞片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就地取材,借助粗壮的树木来抵挡巨蟒的进攻。 还好曹军也有援兵,鬼森上空徘徊的黑麟兽简直就是巨蟒的天生克星,鹰喙可轻易洞穿巨蟒身上的任何部位,利爪可撕裂巨蟒的身躯,抓瞎它的大眼,虽说它没有那么依赖眼睛生存,但这个地方的损坏也会让他疼痛难忍。最要命的还是黑麟兽那双如镰刀般的翅膀,进可攻,退可守,偶尔还能扇飞来袭的巨蟒,打的对方根本无法上前。 怪不得神话世界里说金翅大鹏鸟每日皆以龙蛇为食,看来鸟类确实是蛇类的天敌。 半个时辰后。 “吼......” 突然,一股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彻在树林之中,随后便见尚未受损的巨蟒们纷纷选择后撤,快速游动着身躯飘向远方,成半包围之状与曹军隔空对峙。 “怎么回事?哪来的吼声?”齐子原眉头紧锁的看向左慈发问。 “它来了!”左慈非但不慌,反而嘴角上扬,异常兴奋起来。 谁来了?那个鬼森祭司?哦,那没事了!不对,有事!一个祭司能发出这么大的吼声?他不是人吗?他这还是人吗? 不等齐子原发问,他也知道是谁来了。 只见一条足足将近三十米长的白色蟒蛇人立而起,死死的盯着林中诸人,那眼神,简直就是毫无生气,让你连与它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那个头,与树持平,估计全部站起来要比这些古树还高。那身躯,比野猪还粗,估计它的一坨屎都要比一个人还大。哦,蟒蛇好像不拉屎! 玛德,问题不是它拉不拉屎,而是刚才那些三五米长的蟒蛇在它面前就是孩子见到了祖宗,根本没有可比性。 这别说左慈、许褚等人了,估计所有的黑麟兽一起上都不是它的对手,它就是白素贞的爹。 刘邦当年斩白蛇起义,那条白蛇肯定没有这条大,否则刘邦早跑了!起义?呵呵,当个泗水亭长其实也不错! 就在齐子原腿肚子抽筋,打算骑乘黑麟兽逃跑之时,只见左慈越众而出,嘿嘿一笑道:“小小孽畜,安敢放肆?老道今日便超生了你!” 小?这不小了吧!道长你要冷静一点。你再这样本将可就要先走了! 不等齐子原出言,对面的大白蟒仿佛能听懂人语一般,直接对着左慈怒吼一声,庞大的身躯迅速席卷而来。 左慈见状立刻拔出背后宝剑,一边口诵道法一边向前发足狂奔:“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一人一兽很明显是有旧怨未了,一上来就是杀招,根本没有一丝丝留手的想法。 其实此事还是左慈做的不地道,老道士上次来鬼森之时,恰巧发现蛇胆有大补之用,于是便忍不住猎杀了一些巨蟒,不过杀着杀着却发现,白色巨蟒的蛇胆比其他巨蟒的蛇胆效果来的要更加霸道。可看颜色就能知道,白色巨蟒是这条大蟒所生的后代,于是双方便结下了梁子。 起初白色大蟒并未寻到左慈,只能作罢。直到左慈在鬼森中心败在老树之手后,大蟒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报仇机会?于是便对左慈展开了鬼森大追杀。 老道士还是有些底牌的,只是虽然成功脱身但也身受重创,不得已之下只能到辽东养伤,恰好这个时候公孙度找上门去,于是左慈便顺势答应下来,一边借用公孙度的财力炼丹,一边利用房中秘术调养,双管齐下的治疗伤躯。 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他这里则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于是这次前来鬼森,老道士特意远在大蟒的地盘上杀蛇放火,目的就是要报仇雪恨。 “将军,此蛇身躯过于庞大,我等不如前往空中观战,也好以防万一!”周泰建议道。 “目前还不行,你看到四周的巨蟒了吗?我们一退,左慈那边恐怕要遭到蛇群的围攻,届时想救他都难,先等等吧,本将看左慈打的还行,貌似并未被白蟒压制住!”齐子原一边观战一边小声道。 “将军可以孤身前往空中,末将在此压阵!”周泰继续建议,他对左慈没有太大信心,毕竟那大白蟒的体型确实有些骇人。 “糊涂,将士们都在下边,本将却孤身逃亡,军心还要不要了?以后还有哪个士卒愿意为本将舍命厮杀?此事无需多言,你先命人将那些伤重的士卒带上黑麟兽,而后把大家聚在一起,让天骁带着天灵族人随时准备起飞,一旦左慈有落败迹象,我们即刻就走!”齐子原压低声音下令道。 “喏!”满脸担忧的周泰最后还是领命而去。 第192章 鬼森之行(三) “这老道士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真没看出来他竟然还背着一把神兵利器,仲康,你说他的佩剑与本将的昆吾剑相比起来如何?”齐子原扭头对着许褚问道。 “啊这,回将军,末将不懂宝剑!”许褚尴尬出声道。 “嗯!”齐子原点了点头:“看来你在本将身边确实学到了不少,粗汉竟也懂得阿谀奉承了!可是沙场悍将不懂剑?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不过本将也觉得左慈手中之剑比昆吾剑要强上不少,剑无差,差在用剑之人啊!” “末将绝无此意!左慈的功夫或许强于将军,但若两军对垒,他定然不是将军的对手,何况将军乃天选之人,左慈如何能与将军相提并论?”许褚连忙解释起来。 “说得好,仲康,你既知本将乃天选之人,那更应该知道顺天者生,逆天者亡的道理,本将知你心中尚有隔阂,为人处世亦胆小慎微,但这不是真正的你!许褚,你是天生的悍将,拥有万人敌之资,切勿自毁大才!你若在本将身边做的实在不开心,本将可以找机会让你去统帅部队,总之莫要再继续消沉下去!如今乃大争之世,正是我等扬名立万之时,何苦为了刘备浪费一生呢?而且说实话,刘备对你也就那样,他自己都快成为冢中枯骨了,你就是再有忠心也要看清形势不是?”齐子原笑呵呵的劝道。他早就对许褚这员悍将垂涎欲滴了,奈何许褚迟迟不肯归心,让他用着都不放心。 “将军此言何意?刘皇叔为何即将要成为冢中枯骨?”许褚连忙问道。看得出来他还是对刘备比较在意的。 “唉!”齐子原叹气道:“你别以为本将身在辽东就不关注中原形势?刘备现在跳的越高,他将来摔得就会越狠,战争从不以一时之得失来评判胜负!如今明面上看,刘备西连秦子扬,北攻我主的兖州一部,南伐孙氏的荆州之地,声势浩浩荡荡。实则中原大地千疮百孔,百姓民不聊生,他现在打的每一仗都是在消耗未来的底蕴,不出十年,中原各州不攻自破也!而在人才方面,本将虽然不喜欢卢玉兴的人品,但他确实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可惜刘备宁愿将其闲置也不启用,败亡岂非情理之中?” 据曹军的密探所知,也许是刘备最近顺风顺水,也许是他把卢玉兴给忘了,总之自从卢玉兴到达下邳定居后,刘备上门拜访的次数都微乎其微,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与求贤若渴的形象完全背道而驰,应该是他现在手底下的人才实在太多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在卢玉兴这颗歪脖树上吊死。 还是那句话,历史早已改变,史上人物也已物是人非,占领中原的刘备还真不缺人才,无论荀家叔侄,陈宫,陈登,戏志才,刘晔,程昱等等都是有大才之人。既然兜里有货,行为上自然也就不会那么乖张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三顾茅庐的人不是曹操,不是刘表,而是他刘备,说到底还不是穷字闹得,但凡有本钱的人谁愿意去跟一个竖子低三下四? “那可有办法解此祸患?”许褚再次问道。 有也不告诉你,齐子原当即道:“也许有,也许没有,本将并未细想!不过你该好好想想了,不要再让本将失望了!” “末将明白了!”许褚掉头道。 “那就好,等下你拿着本将的昆吾剑,瞅准机会就给那白蟒一下狠的,弄不死它也要重创它,助左慈一臂之力!”齐子原一边递出昆吾剑一边开口道。 “将军,他们在决斗,末将贸然插手是不是有些不好?道长恐怕也不会愿意的!”许褚颇有武者精神的说着。 “什么决斗?人和畜牲决斗?说出去也不怕被人家笑死!你说,那畜牲胜了左慈后,会放过我们吗?不会吧!咱们这是先下手为强!有些事情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本将才不要把将士们的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老道士身上,去吧!”齐子原白了许褚一眼道。 “喏!末将领命!”闻言的许褚坦然道。这个解释他可以接受。 正面战场之上,白蟒庞大的身躯早已不知抽断了多少树木,致使双方交战现场凌乱不堪。 左慈则好像脚底抹了五零二胶水一般在白蟒身上辗转腾挪,将其覆体鳞片一一凿落,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慢慢磨死对方。 白蟒自然也不是俗物,它能长到这么大个,一身战斗技巧亦是十分丰富,既然大嘴咬不到左慈,那就将身躯盘成一座小山,以守待攻,专门用尾巴去抽打左慈。心想你不是喜欢凿鳞吗?老子身上好几千块鳞片,有种你就过来慢慢凿。 有备而来的左慈也不惯着它这一套,当即从腰间摸出符箓与银针。真不知道他平时都把这些东西藏在哪了?也不怕扎到自己? 只见左慈左边小手一抖,手中符箓便牢牢贴在白蟒的身躯之上。右边小手一抖,手中银针便电射而出,两者交加,顿时燃起熊熊烈火,痛的白蟒哀嚎不止。 好家伙,这老道原来是打算用这套组合技能活活烧死大白蟒,好狠辣的手段! 吃痛的白蟒再也维持不住表面平静,当即控制身躯在密林中翻滚起来,直至附体之火完全熄灭方才罢休,而后人立而起,虽恶狠狠的紧盯左慈,但它却并未选择再度出击,只是驻足观望,大眼中多了不少忌惮之色! 这个时候你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老道士的符箓不但精准灼烧在白蟒身躯上的无鳞之处,而且那些露出血肉的地方早已变成漆黑一片,你没看错,是漆黑,不是烤熟的焦黑。卧槽,有毒,并且还是剧毒,否则根本不可能黑到这个程度。够阴! 怪不得大白蟒慌了,原来你偷偷在银针上下了剧毒,现在银针估计都已经牢牢嵌入在了白蟒体内,它又没有手,想拔都拔不出来,这种情况下谁能不慌?而今战斗越久对它将越是不利! 看来有时候太大也不好,这不完全增加对方的打击面吗?关键还是要有技巧。 “怎么?服了?哈哈,你中的是老道精心为你调制的良药,里面夹杂着硫磺,半夏等数十味名贵药材,沾一点就要皮开肉烂,痛不欲生,不过你放心,老道这里还有很多,足够让你爽到魂飞魄散,哈哈!”左慈哈哈大笑的嘲讽白蟒。 这么不要脸的话,你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是怎么回事?齐子原默默想着。 “战!战!战!战!战......” 林中曹军纷纷大吼出声,十分有节奏的挥舞着攥紧的拳头,为老道士加油助威。 搞啥呢?刚拿到点优势你们就飘了?还是生怕那大白蟒看不到我们是吗?万一它一会转移怒火怎么办?老子可没有那么多的保命手段!齐子原当即出言怒斥道:“都给本将闭嘴,莫要扰了道长心神,谁在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军法无情!” “吁......” 众将士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而后一齐噤声,再也不敢为左慈叫好。 瞅瞅,这才是掌控力! 其实多喊两声也不错,听着很提气嘛!听到声音的左慈心中想着。 但他来不及多想,又被激怒的大白蟒再次欺身而来,滔天般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次它不再束缚手脚,一上来就使出压箱底的手段,头上两根一寸长的小角微微发光,蛇眸中的黑眼仁顿时二分为四,竟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错觉。 老道士亦不例外,承受白蟒大部分目光的他竟然在原地静止般一动不动,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 这是怎么回事?那发光的东西是什么?不仔细看还真没发现大白蟒头顶还有小角,这不会是化龙的征兆吧?都说百年蟒,千年蛟,万年龙,但到蛟这个级别就可以称之为龙了,我靠,这不会是真的吧?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白蟒的身躯已经距离老道士不足五米,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更是已经对他发起了最后冲击,它这是要直接将老道士吞入腹中消化掉。 千钧一发之际,老道士的右手猛然掷出近十枚银针,悉数扎在白蟒的蛇信之上,而在这个过程中,它的身影飞速后撤,可惜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最终还是被白蟒用蛇尾扫飞了出去,直到撞断一颗大树方才止住身形。 万幸老道士生来命硬,吐了几大口鲜血便摇摇晃晃的扶着树木站了起来,而后看着痛不欲生的白蟒不屑道:“上次就用这招打了老道一个措手不及,这次还想故技重施?呸,你是没有新招了吗?” 齐子原看着老道士腿上插着的匕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他是利用疼痛来强行让自己保持住清醒,刚才的静止不动只是他故意营造出来的假象!呼,这老道士,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不过你这是图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实则不是咱们来屠杀人家,人家被迫反击嘛,咱们才是入侵者啊喂!齐子原在心中默默吐槽。 反观白蟒这边就有些惨不忍睹了,蛇类一生基本是靠着蛇信生存,可以说蛇信就是它的眼睛与大脑,就像人类是靠感知来支配大脑,继而支配整具身体一样,人类没有感知会怎么样?同理可知,其他生灵没有感知只会更加凄惨。 如今那白蟒的蛇信已是漆黑一条,很明显是不能再用了,毕竟谁也无法在舌头上长鳞片,这地方通常是身体最薄弱处之一,各种生灵都是。 对白蟒来说,现在的四周就是漆黑一片,他再也无法敏锐的感知到危险,而且还要时时刻刻忍受着剧毒的摧残,蛇信属于是神经系统,这个地方受伤可比身上的伤势要严重十倍不止,因为它可以让你的感知增强十倍,包括痛感,不像身体上的疼痛,一咬牙,忍忍就不过去了。 左慈自然不会放弃眼前这个天赐良机,稍作调息便重新投入战场,他要在白蟒反应过来之前给它来个致命一击,避免它逃出生天,毕竟这么大个头的蟒蛇一心想跑的话,你还真拿它没什么办法。 于是乎,一人一蟒最后的战争拉开了大幕。 最先遭殃的肯定是白蟒,它在不知不觉中便被左慈当场戳瞎了双眼,身上亦被捅了十几剑,痛的连叫声都变得凄厉起来。 左慈本来是想将白蟒斩首的,可惜白蟒鳞片太硬,无奈之下只能变砍为捅,顺着鳞片缝隙往里刺,偶尔还能撬下来几片蟒鳞,刺的真是乐此不疲,不亦乐乎。 而等白蟒反应过来之时,左慈可就开始倒霉了,失去感知能力的白蟒干脆采用了范围攻击,蛇头蛇尾齐上阵,对着周身地带便是胡乱出击,防备不及时的左慈一不小心被连续抽中好几下,一把老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齐子原这边也不好过,本来已经撤到一旁的蟒群现在又冲回来救主,失去左慈、许褚与昆吾剑的他现在也只能抱着树木与士兵们一同列阵阻击蟒群,憋屈的很。 还好许褚并未辜负众人厚望! 一刻钟不到。 摸清了白蟒攻击规律的许褚悄悄摸到了它的大头之下,随即抓住对方向下攻击的机会,直接将双手紧握的昆吾剑高举于头顶之上,借助对方的下冲之势,一举便将昆吾剑成功送入对方的下颚之中。 “噗!” 蛇血洒满许褚的面庞,但他并不满足。 “杀!” 只见许褚瞬间暴吼一声,而后双臂聚力,紧握高举的昆吾剑便向前冲去。 “吼!” 又被阴到的白蟒大吼一声,连忙用力抬起头颅,希望借此与宝剑脱离接触。 可惜此事已成定局,它亦无法逆天改命,因为许褚手中之剑已经将它的下身剖开了一道大口子,甚至因为它的抬头,致使这道伤口蔓延的更加庞大。 遭受到致命创伤的大白蟒再也没有了还击之力,摔在地上后便大口喘息起来,看来生命力所剩无多。 而此时的许褚浑身浴血,战意昂扬,脚下不远处便是浑身抽搐,奄奄一息的大白蟒,可惜现在没有照相机,否则单他此时的形象就能让无数人为之胆寒。 天生悍将就是这点好,他们的胆色永远高于常人,而且还有一颗大心脏,若是换成普通人,别说屠蟒了,估计连近身的勇气都没有,这其中的普通人就包括齐子原这个废物,否则他何至于把如此光芒万丈的画面让给许褚?说到底还不是他自己太怂! 随着白蟒的落败,巨蟒群再次统一后撤,这次撤的还有点远,它们应该是彻底的害怕了这伙人类! “住手!” 突然,一声沧桑而又富有威严的声音出现在了密林深处。 第193章 鬼森之行(四) “嘿嘿,你来晚了!”左慈闻言贱笑道。 也不知道这老家伙何时跑到了白蟒的身边,此刻正盯着白蟒的一个部位猛刺,对其施展开膛破肚神功。 “原来是你这老道!树神上次饶你一命,你竟不思悔改,还敢前来屠杀林中生灵,既然你不知死活,本祭司今日便送你前去轮回!” 话音方落,骑着一头精壮野猪的大祭司也终于赶到此处,其人除了坐骑有点独特之外,还真看不出有何异常,脸上没有电视剧里那些五颜六色的染料,头顶也没用各类鸟羽束发,反而是将头发完全披散下来。身材更是十分普通,没有魁梧庞大的身躯,亦无矮瘦精悍的诡异,看起来仿佛与普通百姓没啥区别。如果他穿个黑袍,头发在柔顺些,那倒是跟无天很像。 “狂妄,莫看老道有伤在身,想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不过你也不用急,老道今日至此,就是想再会会那个树神,你若不想死,等会就老老实实的带路!”左慈手中动作不停,言辞却充满了不屑,完全不把鬼森大祭司放在眼里。 “哼,就怕你不敢!”大祭司冷哼一声,出言讥讽道。不过他还真没有动手的打算,看来他是打不过左慈的,否则何至于狐假虎威呢? 老道士不愧是三国里最出名的方士之一,手段之高确实艳压同辈,高人啊! 想到这里的齐子原悄悄转头看向左慈,不料眼前的场景让本还打算继续装死的他连忙出声急呼道:“道长且慢!” 原来左慈趁这段时间已经剖开了白蟒腹部,从里面精准找到了对方的蛇胆,此时正用道衣将其仔细擦拭,眼瞅着下一步就要入嘴了。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听到声音的左慈不但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反而直接将蛇胆放入嘴中,吞入腹内,而后一脸茫然的看向齐子原道:“上将军有何指教?” 卧槽,那么大一颗蛇胆,你一下就给吞了?老子明白了,老子终于明白了,我说你这个老道士怎么如此积极的屠蟒?原来是瞄上人家的蛇胆了!普通巨蟒的蛇胆都有大补之用,这种化龙级别的蛇胆岂不补上天了?你踏马的老色鬼,那是你的东西吗?战利品要统一分配知不知道?你这个混蛋,老子祝你生孩子没屁眼,媳妇天天给你戴绿帽!呸,你真不是个东西啊...... 终于反应过来的齐子原气的浑身发抖,一边在心中怒骂左慈一边对着周泰下令道:“马上命令士卒归拢所有蛇尸,取出所有蛇胆,等下我们直接回辽东!” “回辽东?不去见树神了吗?而且蛇尸用处不大吧,收起来也不好带走啊!”周泰不解。 “见个屁!人家吃天珍,咱们却只能拿这些糟糠,不过糟糠也是糠!蛇皮、蛇鳞能制甲,蛇肉能果腹,蛇胆能大补,你说有用没用?别废话,快去!”齐子原没好气的说着。 “喏!”周泰立刻领命。 时间不长。 毫无自觉的左慈快步而来,神清气爽道:“上将军,我们可以去见那老树了!” “唉!”齐子原叹气道:“有时候本将真想将道长的面皮剥下来制成盾牌,想来防御力定然非同小可。” “老道可有何处得罪了上将军?”左慈试探一句。 “道长知道吗?本将自入军旅以来,被人利用的次数屈指可数,道长算一个!你想知道那些人如今都是什么下场吗?”齐子原淡淡的问。 原来如此!反应过来的左慈连忙解释道:“老道怎敢利用上将军?实乃那白蟒之胆不是凡物,以上将军如今凡人之躯服用必定爆体而亡,老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踏马信你个鬼!不是凡物?不是凡物你还吞的那么快?咋地?你不是人啊?齐子原当即笑道:“道长恐怕误会了,理是这么个理,但话却不是这么说,前往鬼森是道长的主意,我军落得如此险境可以说是皆拜道长所赐,若不是我军将士英勇奋战,许褚力斩白蟒于此,道长的蛇胆又从何而来?如今我军出力最多,结果却被小贼窃取了战果!道长说,这份因果该如何算?” ???窃取战果?刚才不是老道我一直在前面英勇厮杀吗?出力最多的是我!何来窃取战果一说?这是老道应得的!满肚子问号的左慈当即据理力争起来:“上将军此言不妥,老道何来窃取战果一说?老道明明......” 于是,分赃不均的两人就此辩论起来。 左慈:我带你们来的鬼森,蛇胆之能也是我先发现的,凭什么我不能服食白蟒之胆? 齐子原:你窃取了战果,你就是那个小贼! 左慈:我出力最多,林中一半巨蟒都是我杀的,白蟒也是被我重创,许褚不过是捡漏而已,就算论功行赏我也该当是首功! 齐子原:曹军从来不会对小贼论功行赏,你窃取了战果,你就是那个小贼! 左慈:我只是拿了我该拿的东西,你凭什么污人清白? 齐子原:你窃取了战果,你就是那个小贼! 左慈:我...... 齐子原:反正你窃取了战果,你就是那个小贼! ...... 十分钟后。 口吐莲花的左慈终于在油盐不进的齐子原面前败下阵来:“上将军说的是,老道知罪,还望上将军海涵,不过鬼森中心的天材地宝极多,不取岂不是逆天而行乎?” 你们修道士是真不要脸,这也能跟天意挂的上边?那我以后见到美人就跟她说,你不跟我睡就是逆天而行好不好?呸!不要脸!齐子原白了对方一眼道:“你窃取了,额,是这样的,去看一看也行,不过本将要把话说在前面,道长此行的收获到此为止,接下来无论获得什么东西都与道长无关!道长若是同意,本将便带你前去鬼森中心,反之,本将就只能率军回返辽东了!” 什么东西都没有老道的份?那我去了还有什么意义?左慈闻言一惊道:“上将军,那大祭司就在一旁虎视眈眈,曹军想带蛇尸安然离去难如登天,此时正是我等齐心对外之时,不可因小失大啊!” “哈哈,无妨,道长别忘了,本将可是天选之人,有大道为本将亲自护体,出入一个小小的鬼森应该不难。至于大祭司那边嘛,他盯上的人貌似是道长!”齐子原嘿嘿笑道。他自然不想轻易放弃天材地宝,可在这之前必须要约束住左慈,否则这老道又偷偷摸摸的啃了其他宝贝怎么办? “上将军,老道这次只求一物,只要上将军应允,老道定全力相助上将平定鬼森!”闻言的左慈又开始商量起来。 “何物?”齐子原好奇,能让这个老道士心心念念的东西绝对错不了。 “额!”左慈犹豫一阵,最后还是咬牙道:“鬼森中心有一太岁,就在老树身旁,观其个头应该存世数千乃至上万年!” “太岁?肉灵芝?难道是传说中可以延年益寿的肉灵芝?”齐子原惊呼出声。 完了!完了!他果然知道太岁为何物!左慈一脸败犬之状,只能退而求其次道:“上将军果然博学,老道其实不需要整个太岁,只要其中的一小部分便可,余下大部自然还是要献给上将军!” 切,你会有那么好心?不过太岁可是传说中的好东西,如果能掌握一株在手上,以后当做传家宝也不错,而且华佗还在邺城,若是把太岁交给他的话,他说不定能研究出来多少宝药,完全就是利大于弊!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当即道:“太岁什么的本将不感兴趣,即使前去也只是相助道长而已,不过道长最后能不能获得太岁,那可就要看道长接下来的表现了!” “老道明白,老道明白,谢过上将军!”左慈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态度那叫一个端正。 “事不宜迟,立刻出发!”齐子原满意道。至于刚才的许诺嘛,嘿嘿,表现可分很多种,而且表现的好不好最后还不是我说了算!哼!能算计过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老道明白! 想要表现好的左慈如今一反常态,简直就是一个非常称职的马仔。万事先打头,齐子原说一他不说二,让他偷鸡他不敢摸狗,并且可着劲的拍马屁,生怕自己表现的不够好。 唉,人啊,千万不能被别人抓住软肋,否则与舔狗也没啥区别了! 不过齐子原很快便后悔了,因为他也想当一条舔狗,还是那种狗命即将不保的卑微狗。 半个时辰不到。 骑在黑麟兽身上的上百曹军飞速抵达鬼森中心处,不得不说有人带路就是好!至于其他人则在原地守护蛇尸与伤兵,没办法,蛇尸太多,白蟒又太重,想带走就只能分尸。而且并不适合眼下的情况,还不如将他们留在原地等候呢。 而当齐子原等人亲眼目睹老树真容后,这下就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后悔自己刚才为何要降落下来?留着小命不好吗? 也难怪众人有这种想法,此时的情景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入眼可见一株苍天古树遮天蔽日,单是枝蔓便有普通人的手臂那么粗,而且还活灵活现,仿佛能自主行动一般。 最要命的还是老树的树身,那里不但有十几人环抱的粗壮树体,树皮上好像还有一张人脸,老态龙钟的样貌看起来慈祥,实则已经让众人魂飞天外,不敢有丝毫不敬之意! 树身旁边那通体雪白,毫无一丝杂毛的白虎与白鹿,宛如被黄金浇筑的大号金蟾与金雕,浑身肌肉类似金刚的银背大猩猩,五只异兽更像是吉祥物一般竖立在侧,看起来比老树还要友善很多。 我滴个乖乖,我不是真到了神话世界吧?这些异兽怎么还成群扎堆呢?太不可思议了吧!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军队,是坦克,是大炮,是原子弹啊,左慈害我啊...... 就在齐子原这边胡思乱想之时,与老树沟通完毕的大祭司突然出声质问道:“尔等何人?为何与此妖道同来鬼森屠杀白灵一族?” 不熟!不认识!狭路相逢!齐子原当即在心中来了个否定三连。 可还不等他说话,左慈立刻狂笑道:“杀了就杀了,汝待如何?听好了,这位乃是曹公麾下第一大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百战百捷的曹军上将军齐林是也!” 说完的左慈还朝着齐子原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表现如何? 你这么嚣张是怎么回事啊喂?你不知道咱们的小命在人家手里呢么?看不清形势吗?还跟人家耍什么横?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先保住狗命再说懂不懂啊?你这头蠢驴! 齐子原十分不悦的看了左慈一眼,忍不住心中吐槽起来。 就在他为了重新介绍自己而组织语言之时,只见老树粗壮的枝蔓已经对着众人席卷而来,欲将众人彻底贯穿当场。 说时迟那时快,左慈哪是挨揍不还手之辈?只见他立刻摸出打神石飞射而出,直接命中老树的那张树脸之上。 众人见状纷纷侧目望去,满怀期待的看着打神石之威,可惜现场没有神异,凡石终究只是凡石,甚至伤不掉老树的一丝皮毛! 完了!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再也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当即就打算跪地求生! 可就在此时,老树席卷而来的枝蔓却定在了原地,并且还在缓缓退却,仿佛打消了灭杀众人的心思! 死里逃生的众人见状纷纷欢呼起来,为大难不死而庆幸,为投入曹军而庆幸,为即将到来的收获而庆幸。 咦?这石头难道真是宝贝?我要不要再回去捡点?齐子原当即想到。 时间不长。 再次与老树交谈完毕的大祭司走到众人面前无奈道:“树神不愿徒惹是非,尔等既然是水行之人,那便好自为之,不要再来鬼森内搅扰!” 第194章 鬼森之行(终) 好嘞好嘞,万分感谢,我们这就走! 心念于此的齐子原还不等付诸于口,便听到旁边之人张狂的声音。 “你说不来就不来?知不知道什么叫法宝?知不知道什么叫天意?知不知道什么叫天选之人?我看你是练功练傻了吧?赶快回去叫那老树奉上我等所需之物,否则上将军今日便灭了这鬼森之内的所有生灵!”左慈满脸乌蝇哥的嚣张气焰,主打一个肆无忌惮。 诶呦卧槽,你别这么狂啊,我看你才是练功练傻了!人家明显是要放我们一马,你这还非要跟人家干一下子不成?你干的过吗?齐子原连忙拽住左慈衣袖,转而对着大祭司微笑道:“晚辈齐林见过大祭司,敢问大祭司,何为水行之人?” 大祭司闻言摇头道:“老夫亦是不知,只是树神说那顽石上有水行之力,这才愿意止戈。不过阁下若有所求,可亲自向树神求取,或可......” 不等大祭司说完,听到这里的左慈当即不干了,“什么叫顽石?那是打神石!你识不识货?有没有点眼力?还求取?求什么?你们不知道主动献出吗?我看你真是......” “嘶!”倒吸一口凉气的齐子原连忙斥道:“道长不可无礼!”而后继续对着大祭司微笑道:“还请大祭司带路!” “哼!”十分不爽的大祭司冷哼一声,瞪了左慈一眼后便转身离开,曹军众人连忙跟上! ...... “等下见了树神万不可口不择言,你若再敢大放厥词,一切许诺作废!本将要的是表现,不是捣乱,明白吗?”拉着左慈落后两步的齐子原连忙小声告诫对方,他是真的服了这个老道士。 “上将军放心,老道心中有数!”左慈满口答应下来。如今就差临门一脚,他可不想即将到手的太岁就这么飞了。 有数?我看心里最没点b数的人就是你,脸皮还贼厚,真踏马的。齐子原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吐槽起来。 ...... 时间不长,当齐子原等人亲身站到老树面前之时,感官传回来的第一感觉竟然不是恐惧,而是舒适,发自内心的舒服,就像被神灵所保护的生灵,只要身处那里,就会忘记一切烦恼,无忧无虑,只剩欢颜。 而老树更是体冒朦胧绿光,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仅仅观看便觉得神圣非常,单这面相就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怪不得它能占据鬼森的中心地带,使万兽臣服,确有奇能啊! “世间万灵皆在三界之内、五行之中。阁下身上的水行之力便是五行之一!”聆听完树神心声的大祭司悠悠道。 五行之一?咋又出现五行了?我不是天选之人吗?齐子原疑问道:“敢问树神,五行可是金木水火土五行?” “正是!”大祭司再次回道。 “可是树神刚才不是说,世间万灵皆在三界之内、五行之中吗?本将这水行之力又是什么?”齐子原不解,心想你不能因为我当时撒尿的心情有点紧张就乱说吧?回头我该被抓起来切片了! “五行乃天地间之根本,相生相克,遂繁衍出世间万灵。阁下身据水行之力,便是当世水行之人,上可辅国,下可安民,助人皇一统天下!”大祭司解释道。 助人皇?哦!明白了!人皇就是天子,天子才是天选之人,也就是曹老板,而我就是他手下的能人,背负的使命就是助他一统天下!类似于刘邦之萧何、韩信、张良。朱元璋之刘伯温、徐达等等之辈,这么解释就通了啊,都怪左慈学艺不精还一口一个天选之人的叫着,我差点都忘了我自己的身份!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连忙问道:“那其他四行此时身在何处?” “树神说,天机泄露的已经足够多了,它不会再回答此类问题,阁下还是说说到底想要鬼森中的何物吧!”听完树神心声的大祭司摇头道。 老树不愿答?是怕沾染上因果?切!不用想老子也知道,那卢玉兴、秦子扬、王云师都是五行之一,而且卢玉兴八成是火行之人,怪不得他盯着老子往死里弄,原来水火不相容啊!不过这才四个人,按老树的五行说法,应该还有一个穿越者藏在什么地方!玛德,这个臭虫,他这是打算悄咪咪的阴谁呢?不行,我要尽快把他给找出来,就算弄不死他也要先搞清楚他的身份,省的不知不觉中又被他阴上一手! 就在齐子原这边浮想翩翩之时,那边的左慈已经开价道:“首先就是那个太岁,你们必须要交出来!还有鬼森中的灵芝、人参、何首乌等等天材地宝,都要献出!对了,还有东北虎一族,就是你后边那个白虎的族群,上将军早就对它们心心念念了,嘿嘿,这次带它们去征战天下,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在鬼森中受苦啦!老道告诉你,这些东西少一样都不行,你最好识相点,不要自讨没趣,否则......” 卧槽,你别,太嚣张了!你这嚣张的我都看不下去了!听到声音的齐子原当即醒悟过来,一边拉住左慈不让他说话,一边对树神与大祭司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心想等下谈崩了要以什么样的姿势跪地求降才能既得体而又有风范。 ...... 时间不长。 “树神说,可以给你们一半的太岁,鬼森中三分之一的天材地宝,白虎一族也可以出三百只成年巨虎随阁下前去征战,不过树神有一要求,日后若无允许,阁下不可再入鬼森一步!”大祭司传达树神的最终决定道。 咦?真的给了?这老树这么怕我?卧槽,要少了啊,要什么白虎啊?那大金雕它看着不稀罕吗?左慈这个白痴!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听到树神回复的齐子原瞬间神清气爽,腰杆拔直,接着便用强而有力的右手拍了拍左慈的肩膀,递给他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并且向前努努嘴示意他再接再厉。这时候没说的,必须要关门放左慈,能咬下来对方多少肉就全靠他了! 得到暗示的左慈立刻点头,当即便气势十足的向前几步,双眼紧盯大祭司,唾沫星子都喷到人家脸上了!暴吼道:“你是聋子吗?听不到老道刚才的要求吗?全部明白吗?不是一半!不是三分之一!不是三百!是全部!是所有的一切!明白了吗?” 被吼懵了的大祭司反应过来后一把便推开左慈,一边擦拭脸庞一边怒火中烧道:“本祭司看你们是不想离开鬼森了!” “来,老道还怕你不成?”左慈丝毫不虚道。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老树的枝蔓突然快速移动到齐子原的面前,吓得他猛然倒退一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随即不解的看向大祭司,心想难道是左慈要的太多而惹怒了老树?它打算动手了不成?该死的左慈,又坑了老子一把! “风雷果?”大祭司见状惊呼出声。 风雷果?什么风雷果?哪有果?齐子原不解道:“树神这是何意?” “咕噜!”大祭司指着树枝上蓝白色的果子咽了口唾沫道:“此乃树神所结之风雷果,一树只结一枚,相传万年方可成熟,如若错过,便要再等万年,树神愿意将它献给阁下,还请阁下不要过多索要鬼森中的生灵!” 原来是想给我这枚果子,我吃了它不会变成雷震子吧?齐子原连忙问道:“此果有何神效?” “传说此果可助人延年益寿,领悟大道,排除体内杂质,领悟风雷之力,至于具体效果则不得而知,此果非大福缘之人不可用,否则必爆体而亡,但对阁下来说,此果乃无上至宝!”大祭司解释道。 嗯,我就是有大福源之人,哈哈,老树果然懂我,也不知道这果子能不能让我的妻子们顺利怀孕,以后不会生个雷震子出来吧?不行,还是入肚为安!省的被左慈这个狗东西惦记上! 齐子原当即伸手拽下蓝白果子,大致擦了擦便塞进嘴中猛嚼,也不管果子是否有毒,他是看出来了,这老树不敢对他怎么样,说不定真有危险还能帮他一手! 不过这一幕可把一旁的左慈给羡慕坏了,一边吞咽口水一边眼巴巴的看着齐子原,直到对方将果子吃的还剩一口时便赶忙开口道:“上将军感觉如何?” “嗯,还挺甜,没啥异味!”齐子原咂吧两下嘴巴道。 “不知老道能否品......” 不等左慈说完,齐子原立刻将最后一口风雷果扔进嘴中吞下,而后道:“道长想说什么?” 你都吃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呸!混蛋!左慈咽了口唾沫,而后悠悠道:“没,没什么!” 跟你学的,老混蛋!出了一口恶气的齐子原转头对着大祭司微笑道:“本将既然吃了树神的馈赠之物,那便按树神的要求去办便好!不过本将想了想,树神可否再送给本将一些金雕呢?或者用一部分白虎换些金雕也行!当然本将不白要,本将回去就会派一支兵马驻扎在鬼森周围,保证鬼森再也不会受到其余人的打扰!如何?” 嘿嘿,只受我一个人的打扰!齐子原心中暗想。 “鬼森自有自保之力,无需阁下派兵相助,而且金雕一族不完全受到树神的差遣,就算树神同意了,它们也可以不从!”大祭司说道。 “这是树神的意思?”齐子原狐疑道。他都没看到大祭司回头去找老树。 “正是!”大祭司点头。 “那白虎一族就不会不从?还有那巨蟒一族,巨猿,白鹿,金蟾,它们为何要在鬼森之中?”齐子原再问。 “此乃天机,无可奉告!不过金雕,白鹿两族即使身处鬼森地位也更加超然,至于白蟒,因果已成,多说无益,阁下他日自会知晓!” “既然如此,本将不再多问,不过本将要如何掌握那三百巨虎呢?如果它们也不听本将之令怎么办?” “树神会送阁下一只小白虎,只要阁下将其好生养育,白虎一族自会听从阁下之令!” 小白虎?唉,家里还有个大金龟,军队还有五只小藏獒、金银黑白四只小猩猩,如今又来只小白虎,我踏马都快成动物园园长了! 齐子原叹气一声后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兵马本将还是要派的,本将知道树神不愿为难本将是因为水行之力,那来日若是其他四行之人进入鬼森,树神岂不又会自缚手脚,本将承树神今日馈赠之恩,还望树神给本将一个报恩的机会!” 大祭司闻言回头看了树神好一会,这才从树根下抱起一只小白虎交给齐子原道:“如此便有劳阁下了,还望阁下善待此虎!” 看来这次老树是认真考虑了一番。 “大祭司放心,本将一定会把它平平安安的抚养长大!”接过小白虎的齐子原拎着它后颈,低头往它的双腿之间一看,哟嚯,还是只母老虎! 感受到新主人恶意的小白虎顿时四爪乱蹬,嗷呜嗷呜的叫了起来。 大祭司见状嘴角一抽,忍着脾气转身就走,不去看小白虎的凄惨之状,跑去林中准备即将要交给对方的资源。独留齐子原等人在原地不停逗弄着小白虎。 其实这大祭司说白了就是鬼森的管家,树神的代言人,真实战力不清楚,不过他既然能得到树神的认可,那必然是有过人之处。 而齐子原此行更是收获颇丰,虎有了,天材地宝得了,还吞了一枚风雷果,虽然不知道有啥作用,不过能调养身体的就是宝贝,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了一些隐秘,首先穿越人数可以确定为五人,恰好对应五行,其次就是树神应该是在守护着什么东西,那些异兽也来自不同势力,否则树神不会说出因果已成这样的话,很明显是曹军屠杀白蟒而得罪了它背后的势力,而且这势力貌似还有点强大,有可能跟那片迷雾有关,不然不好解释为啥它们离得这么近。 算了,不想这些了,有句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也是白想,无人解惑的话只能徒增烦恼,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呢,只等时机一到,该出现的痕迹自然而然就会逐步露出马脚,那个时候才是需要玩命脑补的时候! 现在嘛? 回! 第195章 肥羊归襄平 两日后。 离开鬼森的曹军大部分骑乘在东北虎身上,驾驭着它们拖拉资源,没办法,蛇尸太多,天材地宝同样不少,曹军为此只能临时制作木筏套在东北虎身上,以它们来代步,可怜的林中之王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混的跟耕牛享受同一待遇。 身处最前方的齐子原一边悠哉悠哉的抚摸着怀中熟睡的小白虎,一边对着左慈问道:“道长对树神之言有何见解?” “嘿嘿,那老树明显是被上将军吓破了肝胆,否则何必送出如此多的天材地宝呢?”左慈抱着半份太岁乐呵呵的回答。 “道长手中的太岁真是不错,就是不知最后能有多少落于道长手中,你最近的状态本将很不满意,莫非以为太岁已是囊中之物,所以便原形毕露了?”齐子原开始威胁道。老道士现在就是双手时刻不离太岁左右,好似一条护食的恶犬! “不敢不敢,回上将军,其实老树的异常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老树明显不愿被因果缠身,那他便不会对我等下死手,林中生灵虽受其庇护,但又不是它的,最后无非是给多给少而已,它又不会损失什么,而且上将军忘了自己是什么人吗?”左慈卖着关子道。 “道长有话直言,本将天生愚钝,不懂道长言中之机!”齐子原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道。 “唉!”左慈叹气一声:“上将军乃天选之人,遇到老树确是机缘,但这同样也是它的机缘,上将军可知因果之说?” “因是源头,果是产物。所以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由因生果,因果历然。此乃佛家所奉之经,道长也信这个?”齐子原哂笑。 “这明明是道家高人说的,只是那群不要脸的秃驴拿去引为己用而已,什么佛经?屁都不是!也就靠些招摇撞骗的手段赖以求生罢了......”左慈立马反驳道。 得!看来到哪都有这种人,总想把好东西据为己有,并且看不起对手,就像棒子们疯狂把好东西往自己的国家弄一样,毕竟这是往脸上贴金的东西,谁不喜欢?佛道之争也是相同,其实仔细读读就会发现其中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是阐述的方法不同而已,毕竟真理只有那么多,同一类型的门派自然就要想其他办法招揽门徒,类似于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西方二圣,一个走精品路线,一个啥人都教,剩下的两个一边挖人家人才一边啥人都教,最后谁是赢家一目了然,其实几人的道义差的真不大。而类型相反的门派则是对方的东西都不对,自己反着来就对了,类似于道魔之争。 “是本将失言了,道长还是说说树神与因果的关系吧!”齐子原才不想跟他争论佛道之事,关他屁事?还是赶紧拉回正题吧! “呼!”左慈平复一番道:“还是那句话,上将军乃天选之人,那老树赠物便是因,他日上将军便要偿还其果,上将军受了它的馈赠,因果自然而成,还有这小白虎一族,它们也是上将军将来要偿还的对象,还有那蟒蛇一族,将来迟早都会找上门来,上将军不可大意啊!” 全都来找我?我这是做了什么孽?齐子原略微结巴道:“那白蟒一族不是道长杀的最多吗?为何要来找本将?” “嘿嘿!”左慈忍不住笑出声音道:“上将军不是说曹军屠杀白蟒一族出了大力嘛,那天道自然会将因果转移到上将军身上,老道无非是奉上将军的命令行事罢了,即使有因果也不会太多,而且鬼森中的蟒蛇一脉失去那条大白蟒之后,其地盘必被其他势力分食殆尽,这份因果同样是由上将军来扛,唉,上将军与这蟒蛇一脉结下的怨恨有些深了!” 你踏马的还说风凉话?齐子原气不打一处来道:“那你为何不向那老树多要些东西?故意看本将背负因果而无动于衷!啊?” “老道要了啊!否则树神怎么会愿意付出那枚风雷果?上将军吃了,自然就是全盘接受了这些因果!老道当时本还想提醒一下上将军,不料上将军吃的太快了,老道只能有口难言!”左慈满脸无辜道。 我,我,我那不是怕你抢嘛,怪不得你当时只敢等我吃到最后一口时才出言索要,原来是不想沾上太多因果!真踏马的,这老东西坑我几次了都?难道他就是我的命中克星?不行,回去我就把他的琵琶骨给锁上,让他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因果!齐子原下定决心的想着。 就在此时,左慈毫不在意的继续道:“不过上将军也不用为此事过于忧心,上将军成长起来乃是命中注定,曹军强大起来只是时间问题,上将军只需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届时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力量,才是世间的唯一真理!” “如果本将并未成长起来呢?”齐子原呆呆的问。 “其他人或可侥幸存活,唯独上将军不可,因为击败上将军的人必是天意更盛的天选之人,上将军如果失了天意的拥护,又拿什么去抵挡未来的清算呢?不过老道自会全力相助上将军,而且老道也更相信上将军能得到天意的最终选择!”左慈趁机表着忠心,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刚在鬼门关门口溜达了一圈。 “道长如此信任本将?”齐子原不信,但又不得不信,毕竟老道士答应了入他帐下效命,像他这种修道之人不会不明白违背誓言的下场,因果之说在他身上同样会体现出来。 “当然,上将军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使人天生愿意亲近并为之信服,老道曾观上将军麾下之军,无论将军还是士卒,他们都愿意跟着上将军征战四方,百死无悔。老道曾以为是曹军军法严苛所致,直到近期才心有所悟,原来是上将军所致,也许是上将军不摆上位者的架子,也许是上将军天生如此,老道也说不好,不过这确实让老道更加看好曹军!”左慈真诚道。 没上位者的架子?你直接说我更加亲民就得了呗!切,本事没多大,就会拍马屁!你若开过公司自然就明白了,御下说困难也困难,说简单也简单。首先你要让下边的人吃得饱,其次要吃得好,最后才是干的开心,只有利益给到位了,下边的人自然愿意跟你去玩命,如果一个问题你自己都解决不了,全靠下属,那你又有啥资格指挥人家做事呢?成天想着装x有啥用呢?又不能当饭吃,有时间多跟下属联络一下感情比啥都强。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能力,有能力又会收拢人心的人他想不成事都难,这都是几千年积累下来的经验,用到三国这时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当然你没开过公司恐怕就难搞了,有些亏是要吃过了才能总结出来经验的,否则道理摆在那里他也不懂,人心都是肉长的,少一点抱怨,多一点包容,再多一点本事,自然有人愿意跟你干。 可惜这个道理卢玉兴就不懂,否则他绝对混不到这个下场,也不知道他前世是干嘛的,但绝对当不上大官,连拿人家碗,受人家管的基本道理都不明白,还能有什么出息?切记,你就是再才华横溢也要明白自己的处境,在别人手下做事的时候,千万不要拿自己去当主角,否则最终只会害了你自己! 言归正传,听到左慈肺腑之言的齐子原只当对方是在拍自己的马屁,随即便不再回话,默默的畅想未来。 左慈有一句话说得对,力量才是世间的唯一真理,只要我实力够硬,哪管它是妖魔鬼怪,还是魑魅魍魉,不从者皆一拳灭之,还敢来找我的麻烦?想看看我的拳头硬不硬吗?嗯,接下来的麻烦主要来自胡人,东北的少数民族目前都没啥战斗力,看来要...... 一个月后。 得益于东北虎与黑麟兽的威慑之力,曹军沿途并未遭受任何袭击,回来的晚完全是因为脚力有限,毕竟陆军与空军的速度差了十万八千里,还好蟒肉够多,沿途也不缺少淡水和野味,否则他们只能杀虎充饥了。 辽东襄平城太守府后院。 “齐林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收到消息的小甄宓瞬间冲出屋内,如小鸟归林般飞速冲开。 齐子原见状立刻张开双臂,将小美人稳稳的揽入怀中,一边抚摸对方那纤细腰肢一边道:“好像瘦了很多,是不是想我想的太过投入?所以都没有好好用膳!” “嗯嗯嗯!齐林哥哥怎么去了这么久?”甄宓小头猛点道。 “路上有事耽搁了,这才误了些时日,走,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我跟你说哦,这一路上我就吃烤肉了,还真是怀念厨子的手艺!”齐子原报喜不报忧,哼哼哈哈的岔开话题。 “那我去打些酒水过来,不但让齐林哥哥吃得饱,还要喝个痛快,好好解解馋!”甄宓当即建议道。 “好,那今日便喝个痛快!仲康,你随甄宓同去,给一同回来的将士们也打些酒水,多打些!幼平,让厨娘准备饭食,多弄几个菜!”齐子原哈哈大笑道。 “喏!”周泰、许褚闻言立刻领命,他俩也断酒一个多月了,安能不馋? 两刻钟后。 襄平太守府大堂。 率先赶来的不是厨娘,反而是牵招、董昭、庞统、马超、庞德、颜良、文丑几人,嗯,情理之中。对了,还有小曹彰,别看这小子一直在军中逛荡,其实真没遇到过什么危险,无战时便在凌家父子的军队中受训,战时便在大后方猫着,毕竟谁也不敢让未来的小皇子披甲上阵,还是当个吉祥物摆在后面更划算。只是如今凌家父子跟随周瑜前往朝鲜半岛征战去了,为了安全起见,齐子原只能把他暂时放在太守府内,打算以后带在身边悉心调教。 “几位来的还真快,都省的本将再去请了,快请入座,咱们边吃边聊,幼平,让厨娘多备一些酒菜!”齐子原笑意盈盈的抱拳道。 “谢上将军!”众人齐声告谢,而后便纷纷落座。 “禀上将军,辽东诸事颇多,下官此来并非为了酒菜,实乃为了两件事,还望将军见谅!”大忙人董昭并未选择落座,反而直接在原地开口道。 其实他现在确实很忙,毕竟是名义上的辽东一把手,齐子原若是不在这里,那牵招这个统军大将都比他矮上一节,要不是齐子原掌握军权,那他就是当地军政一把抓的一号人物,绝对可以说是手握重权的边疆大吏,可惜齐子原是曹老板亲命掌管北方所有军政大权之人,他这个辽东太守也只能以下官自称。 “公仁如此急切,想来定是紧要之事,但讲无妨!”齐子原不甚在意道。 “敢问将军带回来的那些天材地宝可是我军之物?”董昭急忙问道。 “自然,怎么了?“齐子原不解! “回将军,下官听说此事后便派人去取,可那左慈非但不给,反而行凶伤人,非说那些天材地宝是将军私有之物,没有将军的命令,旁人不能拿其中一丝一毫。将军,辽东如今百废待兴,若是能把这批天材地宝贩卖应急,必可解辽东燃眉之急,还请将军为了辽东百姓能慷慨解囊,辽东百姓必......” 卧槽,忘了这茬了,这董昭现在可是穷的要死,拿跟稻草都能当宝贝,让他看见这么一大批天材地宝那还了得?怪不得来的这么快,原来是把老子当成肥羊了,害怕别人抢。不过这可是我用来强军的,怎么可能给你呢?呼,还好有左慈在啊! 齐子原先是有些后怕,随即立刻甩锅道:“公仁有所不知,那些天材地宝都是左慈历经九死一生方才取得,本将早已答应过他,只要他能为本将练出强身健体的丹药来强军,那本将便将余下的边角料赠送于他,你这总不好让本将食言吧?” “那他也用不了那么多啊!而且什么丹药能用的上那么多天材地宝?这岂不是,岂不是挥霍无度嘛,上将军,辽东百姓可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董昭当即苦口婆心的劝道。 “是是是,可是本将已经答应出去了嘛,人无信、则不立。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本将未来还如何掌军呢?”齐子原无奈道。 “唉!”董昭叹气道:“上将军此言大谬也,商纣王为何亡国?因为其人在大兴土木的同时又加重赋税,推行严刑峻法,穷兵黩武,这才使得大商伤了根本,秦皇亦是如此,上将军难道也要如此吗?荀子有言,爱民者强,不爱民者弱。相比于此,个人信义又算得了什么呢?” 卧槽,跟我玩抢占道德制高点这招是吧,你选错对手了呀,老铁!齐子原微微摇头道:“公仁此言过矣,本将如何敢与商纣、始皇相提并论?不过公仁既然喜欢读史,那本将便给你好好普及一番,我们不谈商朝与秦国,只看此地!本将未入辽东之前,辽东百姓冻死饿死者不计其数。本将入了辽东之后,百姓人人有事做,有饭吃,有钱拿,生活有了盼头,这是祸国殃民还是富国强民呢?其次,本将请大人时刻谨记一件事,这辽东之地是本将麾下的数万将士用命杀出来的,不是大人治民治出来的,大人之所以能在这个位置上发号施令,靠的是外边那些曹军将士们的以命相博。而今大争之世,争的不是哪家治民好,争的是哪家军队够强,只要能提升军队战力,本将不在乎千夫所指,谁若阻止本将为部下谋福,那他便是本将的仇敌!” 第196章 都有两件事? 齐子原话音方落,堂内瞬间静的出奇,落针可闻,所有将领皆转头看向董昭,仿佛想把这个要抢东西的强盗瞪死一般。 忍受众人注视的董昭更是头皮发麻,他只想尽快做出些成绩而已,谁没事闲的愿意招惹军队的仇恨?这些丘八一言不合可是会杀人的。现在怎么办?没办法啊,梯子都被对方给抽了,他们不会当场拔刀砍我吧? 就在董昭内心忐忑之时,十分满意自己镇住对方的齐子原继续道:“不过公仁的人品本将还是认可的,正所谓优国者不顾其身,爱民者不罔其上,这句话用来形容你最恰当不过。然凡事都要量力而行,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辽东本就是贫穷之地,更要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走,如今百姓虽然苦点累点,但他们有钱拿,我军不是强征徭役,而是给他们工作的机会。你放心,只要你能把这件事办好,辽东百姓便永远不会忘记你董公仁,甚至在将来还会想念你!” 这典型是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找到台阶的董昭立刻顺阶而下道:“上将军不愧是天纵之才,好一个忧国者不顾其身,爱民者不罔其上,下官回去便将此句裱好装饰起来,时刻用它来提醒自己。” “哈哈,治民乃大事,不过有你董公仁这样爱民如子的人在辽东,本将可以心安了!但是前路仍然曲折,我等还需共同努力啊!”如今事情已成定局,齐子原也不吝勉励对方几句,反正语言又不值钱,他不心痛。 “下官谨记上将军教诲!”董昭这次是真被镇住了,之前齐子原不管他如何处理政务,以至于他还真把自己当成辽东一把手了,如今被齐子原这么一吓,他突然就看清楚了自己的地位,哪还敢扎刺?这事别说在这里,就是闹到曹操面前他也得不到好,还不如消停一点呢。 “公仁的第二件事是?”齐子原问道。 “回上将军,这二件事乃是军务,雁门关外的田豫将军在一月之内连发三份求援书信,不但求援兵,还求各类物资无数。如今辽东之地本就捉襟见肘,实在拿不出多余的物资,还请上将军决策!”董昭连忙道。 你是属貔貅的吗?只进不出吗?不过田豫又是怎么回事?他那里不是打的挺好吗?怎么还突然求上援了?难道是胡人联手反攻了?满脑子问号的齐子原看向牵招问道:“怎么回事?” “回将军,此事其实乃是雁门关外的胡人俘虏所致,他们本来都是被派去挖矿之人,可其中却有一人自称羌胡单于之子,自他脱困之后,便屡屡偷袭矿场,解救胡人俘虏,屠杀我军守卒。田豫将军虽用计将其战败几次,然却始终将其无法斩尽杀绝。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鲜卑大军同样开始犯境,田豫将军无兵可调,只能对其听之任之,以防守为主。就这样,羌胡单于之子的势力越来越大,故雁门关外战况危急!”牵招汇报道。 一群俘虏还能把田豫给逼成这样?我真的有点怀疑他的能力了,这不会是个假田豫吧?齐子原缓缓道:“你可派出救援之军?” “呃!”牵招尴尬道:“回将军,辽东以北的胡人亦有蠢蠢欲动之举,周将军那边的战事也不是很顺利,故末将只能选择将大军驻扎在辽东,并未派出援兵!” “公瑾那边又怎么了?”齐子原皱眉道,按理说此时的高句丽不可能挡住周瑜啊,朝鲜半岛的人也就比土着高一个等级而已。 “周将军入朝作战之初确实势如破竹,可随着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结盟之后,对方便依托有利地势开始了顽强反击,我军的推进速度自此就变得异常缓慢,至今为止也才攻下辽阳一县,与高句丽王城还有些距离!”牵招无奈道。 他也有些憋屈,好不容易当上了三军主帅,结果还没等他出手立功呢,这些麻烦反而一个个的率先找上门来,烦死了都。 世上果然没有蠢货,曹军这边刚有动作,朝鲜三国便结盟抗敌,看来他们是早有打算啊,不过以周瑜的能力怎么可能才攻下一县之地?他一未求援,二未求策,很明显是有了全盘打算,不用管他,静候佳音便可,唉,这可真是个多事之秋啊!齐子原叹气道:“那你如此着急的来寻本将又所为何事?” “回将军,末将前来有两件事!其一,如今鲜卑主力尽在雁门关外,后方必定空虚。末将建议我军趁机北上攻打鲜卑之地,如此既可占领鲜卑之土,又能解决田豫将军之危,一举两得也!其二就是军资问题,董大人将我军柳城所得大部分都用在了辽东之地,致使我军军械迟迟无法得到补充,就连军中将士们都有一月未曾食肉,以至于怨声载道,将军,长此以往,军心恐不稳也!”牵招立刻说道。 原来又是来告状的,看来俩人这段时间磨合的并不好。也难怪,辽东这个烂摊子本就不好治理,如今更是需要大量资源,可资源就那么多,你多拿他就要少拿,关系能好才怪了! 不等齐子原说话,董昭当即反驳道:“禀上将军,此事绝非牵将军所言之状,辽东百姓的日子虽不好过,但下官也并未给他们多余优待,可雇佣百姓做事是需要钱财的,辽东无钱财,下官只能将柳城的那些缴获卖给商贾,借此纾困,此乃上将军所定之策,牵将军的意思难道是说上将军做错了吗?” “末将绝无此意,可那些百姓凭什么用我们的军资去换钱财?董大人想卖东西完全可以卖辽东之物!”被董昭阴了一手的牵招也着急起来,都开始口不择言了。 “哦?牵将军的意思是说辽东之民不是齐将军麾下之民,所以完全不用他们的死活!”董昭继续给他戴高帽。 “末将绝无此意,末将,末将,末将是说董大人此举欠妥!”牵招一败涂地。 唉!你跟这些文官斗什么嘴?直接抽他啊!斗嘴能赢吗?你当你是我呢?齐子原见状制止二人道:“子经此言欠妥,什么你们我们他们?我们都是曹公麾下之卒,更是曹公麾下之民,大家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他呢?不过公仁做的也有些过了,本将早就说过,军队才是我们在辽东的立身之本,千万不能忽略了将士们的情绪。以后每月的月初与月中都给将士们安排一顿荤腥,辽东虽苦,但也不至于苦到这个程度。公仁,你说呢?” 一月两次,呼,那还好!董昭当即道:“下官领命!” “还有,刚才之事只是口角之争,大家都是为了将辽东之地变得更好而各抒己见,本将很是欣慰,但此事仅限于我等知晓便好,谁若敢传扬出去,本将定不轻饶!尤其是你们这些武将,以后都对董大人态度好点,人家也不容易!”齐子原看着众人道。唉,该擦的屁股还是要擦啊! “喏!”众人齐声抱拳道。 齐子原见状继续道:“子经的计谋虽妙,然我军已经没有能力再吞下鲜卑之地了,否则必要扩军来防备不时之需。辽东之地已是一个大包袱,此时扩军又是一个大包袱,这样迟早会把我们压垮的。所以本将决定大军向东北方向进攻,此地无强敌,土地又极其适合耕种,我军完全可以进行军屯,自给自足。公仁这边则要尽快腾出手脚来筑城,选好位置,该种田的地方种田,该放牧的地方放牧,接下来的几年里,本将要把整个北方彻底纳入大汉的版图,曹公的麾下。诸位,此役若胜,我等则名垂青史,谁若敢在这件事上拖累本将的脚步,莫怪本将翻脸无情!” “喏!末将(下官)领命!”众人再次齐声应道。 “上将军,那田豫将军那边的物资?”董昭再次问道,这个守财奴。 “本将会亲率三千骑兵去雁门关支援,辎重先不用急着给。子经,这边的战事还是交给你来统帅,对胡人以防备为主,有精力就向东北方向拓展,直到攻无可攻之时方可止步!切记不可急功近利,一定要稳着来!”齐子原下令道。 “喏!”二人一同领命。 “都回去吧!”齐子原挥了挥手,唉,这生活是真的操蛋,屁股还没坐热呢,又一大堆破事迎面而来,也不知道曹老板啥时候能一统天下,我也能过几天消停的日子。 “末将(下官)告退!” 待牵招与董昭一同离开后,齐子原看着尚未移步的余下众人问道:“你们也有两件事?” “嘿嘿!”众人的代表马超立刻嘿嘿笑道:“妹夫果然神机妙算,是这样的,我们都想跟你去雁门关征战,你看,嘿嘿!” “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训练恶魔马,你若去了雁门关,恶魔马谁来练?”齐子原问道。 “我也可以去雁门关训练恶魔马,一定不会误事的!”马超立刻建议道。 “胡闹!你与令明就留在此处,辽东不能无大将驻守,而且你的威名正好威震此地,这是你的宿命啊!庞统、颜良、文丑倒确实是要随本将前往雁门关。不过你也不用心急,待恶魔骑成军之日,本将一定亲自调你前去征战!第二件事呢?”齐子原直接盖棺定论。 “唉!”马超叹气道:“既不能前去征战,这第二件事说不说还有什么必要?” “嗯?什么意思?”齐子原十分不解的看着对方。 “哈哈,孟起是想向将军讨要巨虎,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而已!”好兄弟颜良心情大好,当即便拆穿对方的谎言。 哦!想让我心生愧疚,然后就把巨虎交给你来统帅,唉,好脑子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心中了然的齐子原无奈道:“巨虎看似温顺,实则只有本将掌握了驾驭它们的方法,交给你也没用!而且本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屁股还没坐热你们就来要东要西,还兄弟呢?是兄弟就坐下来好好喝酒,别尽给本将添乱!” “坐啊孟起,怎么还扭捏上了?哈哈!”文丑调侃的声音适时响起。 “扭捏个屁,我看你是皮很痒!”马超满脸愠怒的坐下。 “哈哈......” 屋内众人顿时欢声笑语,热闹起来。 其实别看辽东穷,马超几人在这里还真没受多少苦,主要是这几人武艺高强,时不时的都能出去打点野味解馋,再加上几人功勋卓着,牵招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也不好降罪,毕竟本来就是小事,根本犯不上。 而随着交往的时间越来越长,臭味相投的几人便混到了一起,感情更是与日俱增,相互调侃也是家常便饭。 唉,人类到哪都有小团体,这也十分正常,就像曹军之中,曹老板麾下有齐子原一派,夏侯惇、曹仁一派,鞠义一派,文官又有郭嘉一派,田丰一派等等等等,其下又分徐州派,冀州派,幽州派,兖州派,并州派。世子之中又有曹昂一派,曹丕一派,后面还有丁夫人一派,卞夫人一派,而这丁夫人就是曹昂的老妈,卞夫人就是曹丕的生母,还有其他等等小派系,这么多派系才组成了曹老板的庞大战舰,你说人类到哪能没有小团体? 齐子原麾下自然也不能免俗,周瑜、太史慈等嫡系一派,马超、庞统等亲信一派,曹休、曹真等宗室一派,沮授、张合等冀州一派,徐晃为首的外来一派。现在又有辽东十二族几派,总之人就是这样,收纳,平衡,而后变得更加强大。 三个时辰后。 襄平太守府内夜深人静,明月高挂。 醉意朦胧的齐子原独自抬头望向天空,心中对曹军未来的处境更加担忧,谁都知道需要变强来以克强敌,可这个世界已经变了,他还有能力用这七尺之躯来硬抗天下大势吗?还是最后惶惶如丧家之犬般马革裹尸?未来啊未来,你到底想让他何去何从啊? “齐林哥哥!”甄宓清脆的声音从他背后悄然响起。 “哟,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齐子原顺手将小美人抱入怀中。 “我特意过来找你的,你还好吗?”甄宓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不太好。 “当然,看你表现这么好,今夜一定要好好奖赏你一番!”齐子原收起惆怅,哈哈大笑的将甄宓拦腰抱起,径直走向后院卧房。 唉!看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男人嘛,总喜欢把一切难题憋在心里,尤其是这个年代,大男子主义横行,齐子原很明显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被后世熏陶过,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第197章 收个义子? 次日辰时,刚刚睡下不久的小情侣顶着偌大的黑眼圈走出房门,毫无精神的率领着气势如虹的三千骑兵踏上新的征途。 齐子原也破天荒的命人弄来一辆马车赶路,虽说马车颠簸了些,但总好过在战马上睡着的窘迫。 唉,有句老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尤其是对憋了这么久又吃了灵丹妙药的他来说,不摇一夜的床都是对他的侮辱。 可还有句老话说的更好,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唉,小甄宓那后期都懵圈了,今天起来却除了身体疲惫和睡眠不足之外好像没啥大事,估计休息一阵子就会好,唉,女孩啊,你终于长大了! 一个月不到。 走北平、上谷、代郡一线的齐子原所部迅速出现在了雁门关之外。 没办法,雁门关外军情紧急,此路虽然有些危险,但他还是选择了就近原则,否则若是走壶口关入并州一线,他想赶到雁门关至少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唉,时间就是生命啊! 与此同时,收到消息的雁门郡太守郭缊则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田豫。 “田将军,大事不好了!”见到田豫的郭缊急忙道。 “那羌胡单于之子又出手了吗?”田豫皱着眉头问道,这段时间他可被这件事给折磨个够呛,打又打不跑,灭又灭不完,烦不胜烦。 “非也,是上将军的援兵来了!”郭缊摇了摇头道。 “援兵来了?终于来了!好事啊,为何本将没有提前收到消息?统军大将是谁?援兵几何?”田豫会心一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只要有兵,他就不怕灭不掉反贼。 “唉!”郭缊叹气一声道:“援兵有三千铁骑,上将军亲自统军!” “才三千?你说什么?上将军亲自赶来了雁门关?”田豫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正是如此!”郭缊担忧道:“如今上将军所部已入雁门关,关内将士无人敢阻,守关将领特发急报通知本官,上将军所部此时距离阴馆城应该已然不远矣!田将军,你说上将军此举为何?是否对我等有所不满?” “哦?不满?此言何意?”田豫问道。 “我等驻守雁门却屡次求援,致使此地战况危急,上将军心中恐怕对我等早已有所不满,甚至认为我等乃无能之辈,否则他为何不派人通知我等前来雁门之事?反而是突然前来此地!”郭缊说出担忧,他这是担心官位不保。 “唉!”田豫想了一下便叹气道:“不满就不满吧,本将确为无能之辈,辜负了曹公的厚望,上将军纵有惩处,本将亦无话可说,不过当务之急乃是出城迎接上将军,无论上将军怎么想,我等万不可失了礼数,还要劳烦郭大人在府内摆上酒宴为上将军接风!” “将军放心,下官一定会把此事给办的妥妥当当!”郭缊当即领命。 田豫点了点头后便不再出言,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爱咋咋地吧,反正他又不是上将军一派,两人的地位更是天差地别,人家要是真盯上了他的位置,那他也就只能自认倒霉。 当日酉时四刻。 阴馆城外十五里处。 等了几个时辰的田豫与郭缊终于在心中忐忑之下等来了齐子原的队伍,两人见状不约而同的互视一眼,心想你瞅瞅人家这排面,天上那黑不溜秋的大鸟是什么东西?怎么还有鳞片?那玩意也能驯服吗?还有这巨虎,这东西不会伤人吗?怎么会如此听话?而且它们是怎么长到这么大个头的?一看就是威猛无敌之物,怪不得上将军能百战百胜,我要是有这样一支军队,我也能蔑视天下群雄! ...... 时间不长。 “末将田豫(下官郭缊)拜见上将军!”待齐子原临近后,二人同时躬身行礼道。 “哦?田将军也在此处?”齐子原是真没想到田豫也在这,他还以为对方会在前线统军呢,毕竟你一个三军主帅猫在后面算怎么回事?现在又不像后世,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让大头兵们上去拼命,现在传递命令都靠双腿,此时前线若有危急,等他的命令过去,黄花菜都凉了呀。 唉,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还以为对方在责难自己的田豫立刻摆出了一副挨打要立正的态度道:“回上将军,末将知罪,实在是后方的胡人叛乱过于频繁,末将只能回来确保粮道无忧,还请上将军治罪!” 治罪谈不上吧?反正也没造成太大的损失。不明所以的齐子原安慰道:“区区胡人叛乱而已,如何能挡住田将军虎威?本将相信田将军一定能大胜平叛之役!” 闻听此言的郭缊更加慌张,连忙替田豫解释起来:“回上将军,那羌胡单于之子实在是过于狡猾,专挑我军薄弱之处下手,再有俘虏中的胡人相做内应,简直是无往不利,田将军数次用计将其击败,然都被他逃入山林,我军兵力不足,这才始终无法将其斩尽杀绝,还请上将军明察!” ???我说什么了么?他们这么紧张干嘛?齐子原有些发懵道:“原来如此,田豫,本将记得你字为国让,本将便称呼你为国让如何?” 什么意思?上将军想拉拢我?那正好啊,刚好我还没有靠山呢,这年头没有靠山是真不好办事啊!田豫当即拱手道:“末将荣幸备至!” “甚好!走吧,我们先回城内,你便在本将身边,与本将好好说说这胡人叛乱之事!”齐子原开口道,他直觉此事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否则田豫不可能如此无奈,他可是原三国中曹老板的镇边大将,一生驻守边疆,从无失地之举,玩弄胡人于股掌之中,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胡人给玩弄成这样?事出反常必有妖! “末将领命!”异常兴奋的田豫当即骑上战马跟在齐子原身边。 他也很想抓住眼前的机会,虽说大家都属曹老板麾下,但曹老板麾下的派系属实不少,站错队不行,不站队也不行!历朝历代就没有能孤身一人又手握重权之辈,无论往上还是往下都要有自己的党羽,否则就是寸步难行,这就是规则。而齐子原这派很明显是最优选择,底子硬,手段高,能力强,在曹军中的地位又十分超然,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得,必须要把握好。 这一幕可把郭缊给羡慕个够呛,出身太原郭氏的他祖祖辈辈都有族人入朝为官,对官场之道更是了然于胸,奈何如今朝堂式微,并州又加入曹操阵营的时间不长,以至于迟迟没有人对他抛来橄榄枝。乱世之中,家族又不能把鸡蛋全部放在曹操这个篮子里,否则万一曹操败北,整个家族都是要被清算的,所以一切都要靠他自己的能力,如今这年月遍地都是战功,但只有搭上大树才能一线宏图啊,否则注定一无所得!如此背景之下,他怎能不羡慕田豫?心中更是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跟田豫维持好交情,咦?我的女儿也该出嫁了,嗯,田豫这人也还不错! 另外一边,齐子原也终于了解到了雁门关的确切情报。 原来这一切的根源都在曹老板身上,曹老板当初攻下雁门关后便挥军杀向胡人领地,结果不但攻下了一部分胡人土地,还带回了大批胡人俘虏与汉人奴隶,这就使得大批商贾与世家豪族犹如嗜血鲨鱼般蜂拥而来。 为什么?胡人便宜啊!这样的奴隶实惠又抗揍,打死了也不心疼,大不了再换一个就是了,反正价格低廉。 而胡人女子更是倒霉,姿色好的被达官显贵收做妾室,姿色一般的则被卖去青楼,不停歇的迎接客人,那些客人也确实变态,随着发泄心中恶念,抽打、辱骂那都是习以为常之事,而姿色差的就要干活了,每日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吃最少的饭!干最重的活!挨最毒的打! 这样的环境之下人家怎么可能不心生怨念?而这样的怨念就怕有人出来振臂一呼,继而引为己用! 你还真别说,怕什么他就来什么,不幸被抓的羌胡单于之子赤积木力也在四处修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摸清附近地势的赤积木力联合族人果断反叛,开始四处偷袭矿场与俘虏营来壮大声势。 人嘛,就是那样,势微时不敢出手,可随着赤积木力成功的次数越来越多,声势越来越大,于是不甘现状的胡人奴隶纷纷出手相助,有些还不顾性命的去当内应,为赤积木力指明方向。 这下好了,赤积木力在羽翼渐丰之后立刻与鲜卑、羌胡取得了联系,自己负责内部捣乱,盟友负责外部压力,两边相辅相成,直接给田豫干蒙圈了。 田豫这边的匈奴盟友一看鲜卑与羌胡有成事的希望,也就不那么尽心尽力的帮他牵制羌胡兵马,于是田豫这边自然雪上加霜,频频告急! 唉,人啊,见到好处就伸手,永远不去想身后之患,这群臭虫,他们就是一群吸血的蛀虫,今天能咬曹老板一个大包,明天就敢把曹老板的血给吸干,不行,对他们下手太狠也不好,曹老板不能背上这样的恶名,还是先跟他们谈谈吧!哈哈,这个倒霉的田豫,真是啥事都能被他给赶上,这属于政治问题,必须双管齐下才能解决,一味镇压只会适得其反,反而与本意背道而驰。齐子原默默的想着。 半个时辰后。 齐子原一行人顺利抵达阴馆城太守府内,随行的三千铁骑也被颜良文丑带去了城内军营,他自己本想去驿馆休息,奈何盛情难却。 刚入府内不久,齐子原便发现一个半大小子在拿着一杆木枪舞的虎虎生风,个头不大的他却气势如虹,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招式一丝不苟,没有丝毫偷奸耍滑,一看就是有出息的孩子。 驻足观望一会儿的齐子原啧啧称奇道:“小小少年郎竟将大枪舞的如此出彩,太守大人教子有方啊!” “唉!”心中十分自得的郭缊佯装叹气道:“回上将军,犬子自幼便喜欢习武,下官本想让他弃武从文,奈何犬子痴迷此道,下官也只能听之任之了!”郭缊转头又对少年郎招手道:“淮儿不可无礼,还不快过来拜见上将军!” 少年郎闻言放下手中大枪,大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便快步上前行礼道:“草民郭淮拜见上将军!” 郭淮?大魏防守大闸?三国后期闻名天下的防守悍将?卧槽,这不是同名吧?我记得他好像出身名门望族,难道?齐子原表情木讷的看了看郭淮,而后转头看向郭缊问道:“郭大人可是太原人士?祖上可有族人在朝为官?” “回上将军,下官确实出身太原郭氏,父亲郭全,曾任大司农之职!”郭缊当即回道。 我滴个乖乖,还真是郭淮!齐子原闻言喜出望外,立刻亲自扶起小郭淮,爱不释手的摸着对方的小脑袋道:“不错,很不错,非常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小伙子,本将名讳齐林,汝可曾听过本将名号?” “回上将军,草民自然听过,不但听过,草民还以上将军为目标!”小郭淮毫不怯场道。 这孩子,无礼了不是,瞎说什么呢?郭缊刚想出言训斥,便听到齐子原哈哈大笑道:“好,有志气!不过以本将为目标可还不够,本将之能何其微末,汝当以超越本将为目标,如此方可不负大丈夫之躯,未来让天下人皆知郭淮之名,有什么不懂的尽可来问本将,长大后就来本将军中征战如何?” “郭淮领命!”少年郎闻言大喜,小脸忍不住洋溢出笑容,恨不得立刻长大,跟在偶像身边戎马天下。 郭缊见状同样大喜,看来上将军对我儿子青睐有加啊,这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我还着急嫁女儿干嘛?田豫看起来也不是太行的样子! 下定决心的郭缊当即出言道:“上将军有所不知,淮儿自幼对上将军的崇拜之情便深入骨髓,只恨下官无能,无法传授他兵法之道,浪费了他一身的天赋,若上将军不弃,下官想让淮儿拜上将军为义父,带在身边悉心调教,如此也是他的造化!” 嗯?收个义子?这孩子看着年纪不大,又是天赋卓绝之辈,比辽东十二族那群憨货强上不知多少,这貌似,貌似可以啊! 第198章 找人 “汝可愿认吾为父?以吾子之名闯荡天下!”齐子原直视小郭淮双眼问道。 “草民愿意,郭淮拜见义父!”少年郎在父亲的示意下双膝跪地,对着齐子原便磕了足足三个响头。 齐子原不躲不闪,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对方的跪拜之礼,也算正式承认了对方义子的身份。 “恭喜上将军喜得贵子,少年郎真是好大的福气啊!” “恭喜郭大人,太原郭家振兴之日已不远矣,好福气啊!” “恭喜恭喜!” ...... 众人见状纷纷拍起了马屁,就算不爱拍马屁的人也要奉承几句,这就是上位者的威势。 齐子原也不甚在意,乐呵呵的扶起小郭淮,告诫道:“汝既认吾为父,当牢记此三点,其一,不可同门相残,无论所为何事。其二,当孝顺父母,无论义父义母还是亲父亲母,万不可失了孝道,方知百善孝为先,为父不求你会成为一个善人,但万不可失了孝道,人无孝,与畜牲何异?最后一点,便是要对敌狠,对友善,他日你面对敌人时,可尽展手段,随意施为,但遇到朋友之时,则要心怀感恩,不可升米恩,斗米仇。此中尺度,你要自己把握,记住了吗?” “孩儿谨记于心!”小郭淮郑重点头。 “好,哈哈。”齐子原一边摸着小郭淮的脑壳一边道:“今日汝拜吾为父,为父虽来的仓促,但也不能没有表示。”齐子原想了一下继续道:“以你的年纪应该还未赐字,吾赐汝伯济二字可好?” “谢义父赐名!”小郭淮再度行礼,兴奋的都快合不拢嘴了,因为古人赐字便代表这个孩子已经成年了,成年了自然可以做些未成年不能做的事,类似于投身军旅。 “国让,传令阴馆城守军,明日包顿饺子,不会包就让军中伙夫去找幼平学习,务必让所有士卒都能吃到,告诉他们,本将收了一位义子,不是太原郭家的子嗣,更不是什么少年郎,而是郭淮,郭伯济!”齐子原郑重声明道。 “喏!”田豫当即领命,并且暗道郭缊这厮好大的运气,自己这边还什么都没得到呢,他那边反而率先攀上了高枝。 而郭缊这里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齐子原虽然剥夺了他为子赐字的权利,但从对方刚才的言辞中不难看出对方对自己儿子的重视,如果这小子真能借此出人头地,那他这一脉以后就有了一座大靠山,这可比什么赐字重要多了。现在他看小郭淮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看儿子,而是在看太原郭家辉煌的未来。 接下来的接风宴更是宾主尽欢,齐子原带着小郭淮入席,让他立于一旁为自己斟酒,培养之意不言而喻。 现场唯一不太开心的恐怕就是小曹彰了,这孩子八成是想到了齐子原当初拒绝他们兄弟拜师时的场景,往事虽过,然仍历历在目,更何况今日齐子原仅看一眼便当场收下郭淮为义子,方知齐子原的双眼在曹军中可是出了名的毒辣,当然他们不知道具体原因,但这更激起了小曹彰的比较之心,他不认为自己会比别人差,还踏马的差这么多,太欺负人了! 次日辰时。 刚刚睡醒的齐子原立刻命人将庞统叫到了自己的房内,兴奋连连的边想边写边开口道:“你即刻派人去暗中寻找帛书上之人,如若找到,立刻带来本将跟前,不得延误!” “邓艾,疑似中原之人。钟会,钟繇之子。杜预,京兆杜氏。羊祜,泰山羊氏。王濬,弘农王氏。陈泰,颍川陈氏,陈群之子。郝昭,并州太原人。孙礼,幽州涿郡人。徐质,西凉人士。王双,陇西人士。马钧,疑似凉州人。将军,这是何意?疑似?”接过纸张的庞统一脸懵圈,好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又好像没懂,就好比这疑似要如何理解呢? “疑似嘛,就是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不过在这些地方最有可能找到他,尽力吧,总之找到并且成功带回来的人本将必有重赏!还有,千万记得要保密!”齐子原吩咐道。 这是他昨日遇到小郭淮时就想到的点子,如今的三国名将肯定是被瓜分干净了,再想下手就只能瞄准三国后期的将才,他虽然喜欢历史,但能记住的人也就这些。当然有些人是不能动的,类似于姜维与王平,这俩小子肯定是被秦子扬给盯上了,几年前他就与对方露出过口风。又好比陆抗,人家是陆逊之子,王云师怎么可能放手?还比如文鸯与他老爹文钦,先不说文鸯此时是否出生,单他爷爷文稷就不是能随意拉拢的人物,人家是曹老板的同乡,干将,老底柱。齐子原今日敢伸手,多疑的曹老板明日就敢递刀子。 所以剩下的人选自然也就不多了,像邓艾、马钧、徐质、王双、郝昭、孙礼这样草根出生的人物正是上上之选。钟会、王濬、杜预、羊祜、陈泰这些也还不错,反正乱世之中的世家豪族也是在风口浪尖之上,他们同样需要庇护。 “将军,弘农、泰山、中原都在刘备手上,西凉和汉中也是秦军的地盘,我们的人恐怕无法全力施为啊,而且这陈群可是刘备的重臣,他会把儿子交到我们手中吗?如果他不愿意,我们的人根本无法安全离开中原之地!”庞统罕见的满脸正色道,不知这些人价值的他打心底里不想实施这个疯狂的计划。 然而下定决心的齐子原不由分说道:“此事确实不容易,我们派出的人不但要避开对方耳目,同样要尽量避开曹军的眼线,所以你要挑选一些胆大心细之人,万不可疏忽大意。至于陈群之流嘛,不用管他,就说本将欲收陈泰为义子便可,刘备这颗大树挺不了几年,他既是大才,这其中的分寸便不难掌握。” “唉,下官领命!”庞统闻言不再劝诫,既然对方心意已决,多说无益。 “嗯,昨夜让你安排的事可有安排好?”齐子原问道。 “将军放心,一切准备妥当!”庞统信誓旦旦的笑了起来。 “是时候了,让他们半个时辰后开始行动,你出去后便通知田豫与郭缊过来。哦,对了,还有曹彰和郭淮,让他们一起过来听课!”齐子原语气轻松,完全看不出任何压力。 “下官领命!”庞统说完就走,然而丑陋的面庞上却一直含笑如初,不明所以的人还真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 时间不长,得到通知的四人很快便陆续赶了过来,田豫负责介绍胡人情报、敌我双方军事力量与兵力部署,郭缊负责介绍此地民生建设,两个少年则负责端茶倒水外加悉心受教。 总体来说还算不错,雁门关的情况也没有说的那么糟糕。田豫有兵五万,四万主力镇守在前线,与鲜卑铁骑呈对峙状态。鲜卑人有可能是被他给打怕了,以至于迟迟不敢轻易进攻,只是骚扰为主。难受的是负责镇守后方的一万兵马被赤积木力给消灭了三千多人,以至于现在只能采取防守战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慢慢变强而无力清剿。 想想也是,如果田豫手上有大批能动用的主力部队,什么赤积木力?什么胡人反叛?什么袭扰战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直接当场给他镇压喽! 郭缊这边干的则是相当不错,这两年不但把境内的道路全部打通,还将主要城池给大致翻新了一下,再加上胡人俘虏的买卖,挖煤挖矿等等低成本、高收益动作,使得他过的很是不错,百姓自然也就愿意在此处落地生根,如此一来,荒田得到开垦,经济得到复苏,整个雁门郡还真是一片欣欣向荣之状。 这里要说一下,三国时期之所以没人选择并州为创业根基,主要就是因为这个地方的粮食产量着实不高,并州土地少,良田更少,荒田不易开垦,就算开出来收益也不高,而且土地是需要养的,即使再肥沃的土地也需要长时间耕种才能让它变得越来越好,这也是为什么并州百姓纷纷选择落草为寇的原因,活不下去了吖! 而对郭缊来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关外的筑城之事,两年了,一座城池都没建起来,关外那四处筑城之地说是军镇,实则就是用石料堆起来的大号军营。民宅,酒肆,府衙,商户等等设施一律没有。还发展呢?发展个屁,老百姓愿意去才见鬼了! 看来雁门关的难题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上不少啊,呼!问题不大,车到山前必有路,一点一点解决吧!齐子原听完后揉了揉眉心,随即起身走到屋外道:“多好的天气,总憋在屋里可不行,不如我等去城中酒肆吃上一顿,也好领略一番此地的风土人情,诸位意下如何?” “上将军相邀,我等本不应该有拒绝之意,不过府内的午膳已经备好,不如,不如我等晚上再去?”郭缊连忙道。田豫倒是一副怎么样都行的态度,反正武人吃饭没那么多讲究,到哪吃都是一个样。 齐子原看了郭缊两眼微笑道:“郭大人可是在想着晚上好好准备一番,避免被本将挑到差错?” “下官不敢,实在,实在,实在是城内酒肆饭菜的味道确实一般!而且,而且城内也不知有没有胡人间谍。贸然前往确为不妥之举!”被突然戳破内心想法的郭缊立刻着急起来,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哪个下位者不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老大看呢。 齐子原看着郭淮与曹彰告诫道:“本将戎马数载,沙场厮杀早已是家常便饭,啃过树皮,喝过雪水,危难时甚至空腹作战,那些日子难熬啊,还好最终本将都熬过来了。本将说这些不是在炫耀功绩,而是这种苦日子本将都能接受,那还有什么东西接受不了呢?人啊,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但你还是要去听去看,从而仔细分析辨别,这样才能找到事情的本质,继而想出破解之法,有些真理它是埋藏于微末之中,尔等需要谨记!” “弟子(孩儿)受教!”曹彰与郭淮同时行礼道。 “郭大人觉得呢?”齐子原话锋一转。 “上将军体察民情,以身作则,下官受教!”郭缊拍着马屁。 “那便有劳郭大人引路了,本将初来乍到,也该请郭大人吃上一顿,顺便领略一番郭大人治理下的阴馆城如何繁荣!对了,无需带太多士卒,只需本将亲卫即可!”齐子原微笑道。 “下官领命!” ...... 话不多说,说干就干的几人当即便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还真别说,郭缊所言的欣欣向荣确实名副其实。 众人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小贩的叫卖声,卖什么的都有,北边的胭脂,南边的茶叶,西边的香料,东边的海货,还有大雁,野鸡等野味,应有尽有。不过出来卖货的基本都是老人与女人,也许男丁都跑去工作养家了吧。 不,这是个错觉!就在众人经过青楼与赌坊之时,男丁的身影逐渐频繁出现,无论老幼还是青壮,该混蛋的人他还是个混蛋,手里有俩小钱后就不知道怎么得瑟好了,家也不管了,父母妻小也不要了,啥事都先可着自己来。 唉,也许这就是经济复苏的后遗症吧,世间百态,啥人都有,实属正常。 度过这片堕落之地,前方便是更加繁荣的商业街,俗称富人区,这里不再有小贩当街叫卖,而是各家商户开设的店面。没说的,有钱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排面,必须高端、大气、上档次! 再加上酒家与客栈,直接把有能力消费的人与外来之人全部聚在此处,这琳琅满目的好东西自然也就不愁卖了,不得不说这郭缊还真有几把刷子,穷的地方虽然没被自己看到,但富的地方确实规划的不错。 一个城市不可能哪里都富,但只要有富的地方就能带动周边的经济民生,继而辐射四方,怕就怕整体经济萧条,那就是慢性死亡了。 说来也巧,就在一行众人沿路观摩之时,十分不和谐的一幕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199章 不和谐的一幕(上) 虽然尚不知缘由,但店家的几个伙计却都下手不轻,把那四名胡人装束的男子打的快连亲妈都不认识了。这小年轻,脾气真暴躁。 眼疾手快的郭缊当即大手一挥,直接命令身后的军士出去制止骚乱。心里骂娘的话差点脱口而出,这不是给他上眼药吗?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领导看起来也很满意,结果你们这里非要出来搞事,打架什么时候打不行?非挑现在?是不是打算跟我郭某人过不去?啊? 时间不长。 有了军士的进入,现场风波很快便得到了有效控制。 打人一伙的掌柜则是快步跑到众人面前,满脸堆笑道:“原来是田将军与郭大人到访,舍下真是蓬翼生辉啊,快快请进!” 你还有脸让本官入内吃饭?你这个没有眼色的混蛋,郭缊没好气道:“吃饭就免了吧,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这几个不知好歹的混蛋来小店里闹事,老朽这才命人将他们教训一顿,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还是污了大人的眼,老朽知罪,不如请诸位大人入内一座,全部消费由老朽支付如何?”店家掌柜满脸赔笑道。 商人就是这样,遇到比他强大的人物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弱小的则不然,所以大商人的眼力通常都是很好,因为眼力不够的混不成大商人,那些因为眼力不够而惹出来的是非更是数不胜数。 “店家此言谬矣,污了我等之眼不是罪过,我等区区凡人,双眼生来就是看这世间的,何来罪过之说?不过店家不妨详细说说此事缘由,也好让大家评判一下店家是否真的有过错!”齐子原笑意盈盈的接话道。 “这位大人是?”店家有些不悦,心想我跟你家大人说话呢,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一点规矩都不懂! “瞎了你的狗眼,这位乃是齐将军,也是......”郭缊即刻出言怒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上将军是打算深究此事啊,这店家也是毫无眼色。 齐子原摆手打断道:“本将姓齐,店家无需慌张,从实说来便可!”而后转头对着周泰道:“幼平,去找几位医师过来给他们看看伤势!” “喏!” 周泰领命而去后,店家这才反应过来,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大人是谁,但对方能让这么多人听他的,这本身就是身份的象征。于是道:“原来是齐将军亲临,老朽眼拙,失礼失礼!其实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四个人来本店里挑三拣四,吃完饭还不给钱,想要赖账,老朽不得已之下只能让人将他们吃下去的东西再原样的吐出来,让诸位大人见笑了!” 能在这里开店的都有些后台,店家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就像雁门郡之所以发展的好,很大程度是占了边境的便宜,因为来往行商必须经过此地,这就给当地经济注入了活力,那些不占商路的城池自然分不到这些红利,不过在这样拥有大机缘的城市内敛财,你没有后台怎么能行?而这店家的后台就是冀州王家,偏偏冀州王家还是大公子曹昂的支持者,下面的人自然就有恃无恐,寻常官吏都不放在眼中,手握重权的大人物也没有必要收拾他们,双方基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按店家所说,此事确是小事一桩,不过如此小事为何要将他们打成这样?你看他们身上的伤势,静养恐怕都无法彻底康复,这与草芥人命有何区别?并且,他们来你店里消费,纵有不满也可以说出来吧,你这把自己完全归拢到受害者一类是怎么回事?现在是你们将人家重伤啊!”齐子原沉声问道。 “齐将军,他们可是胡人啊,如何能与汉人相提并论?他们就是一群强盗、臭虫、流氓。我们没杀他们已是天大的恩赐,哪里还轮得到他们来挑肥拣瘦?现在雁门关内外可还有胡人在四处烧杀抢掠呢!”店家同样不悦道。在他的印象之中,现在的汉人就是高人一等,曾经受到的委屈现在欺负回来也是正常现象。 “唉!”心中清楚的齐子原并不打算怪罪,鸡不同鸭讲。只能无奈叹息道:“那我等便听听这几位胡人是如何述说此事吧!仲康!” 闻言的许褚立刻领命上前,拉着四名胡人上前道:“从实说来,但有一句虚言,定斩不饶!” 唉,这也是个愤青,看来汉人确实对胡人恨之入骨,如果他们知道了以后的种族大融合之事又会该当如何呢? 四名胡人对视一眼,看着面前的场景当时便怂了半截,战战兢兢道:“回大人,是我等有罪,不该在此地生事,求大人高抬贵手!” “实话实说,无需顾虑什么,胡人也是人,尔等既入大汉境内,便由大汉管辖,本将知道汉胡不两立,但更知道曹公俘虏尔等却不杀之所为如何,如果只是奴隶你们又何必给你们奖赏政策?又何必在你们的故土筑城修路,方知汉人才有多少?那些城池最后还不是要胡人居住?还不是要你们告别游牧时代,进入农耕社会,从而不必为衣食住行而发愁,难道曹公做了这么多,还换不回你们一句真言吗?”齐子原感受颇深道。 确切来说他也不知道他的祖先到底是不是纯种,他只知道后世的百姓都活的不错,即使有些人是地域黑,但大部分还是相对友善的,这便证明种族大融合的道路是对的,是大势,不融合,永远不会更加强大。 闻言的四名胡人鼻子一酸,十分委屈的痛哭流涕道:“求大人做主啊,他们不但在平时欺压我们,更是屡屡鞭挞,今日我们几人得些钱财,便想着出来吃喝一顿,解一解口腹之欲,可他们,他们给我们上的饭菜简直不是人吃的,还向我们多收钱,我等不给,他们便拳脚相加,求大人做主啊,求大人做主......” 齐子原看着磕头如捣蒜的四人,感触颇深,这是被压迫的太狠了啊,能让偌大的汉子哭成这样,心里得委屈可想而知。随即转头看向店家哽咽道:“汝有何话可说?” “回将军,谁不知道胡人都是奴隶,他们身上的钱财都有可能是偷来了,不对,就是偷来的!这样的人怎么配吃饭菜?老朽给他们上菜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哪还轮得到他们挑......”店家同样数落起对方。 “闭嘴!” 齐子原闻言一声断喝,这才打断对方的咄咄逼人之势。 “阴馆城的胡人现状尽是如此吗?还是说整个雁门郡,甚至整个并州皆是如此?你们谁能给本将解释解释?”齐子原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再度响起,话锋直指田豫、郭缊两人。 两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立刻下马跪在他的面前道:“末将(下官)知罪!” “知罪?那就是知法犯法了!你们把曹公的好心当成恶意,将本将的政令当成儿戏,你们眼中还有曹公吗?还有本将吗?”齐子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看到的人一定明白那其中蕴含的滔天怒意,这太可怕了,仿佛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回上将军,末将(下官)不敢!”两人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恐惧的情绪随之蔓延。这就是一把手的坏处,有功他们自然有份,有雷他们自然也要上去顶着,谁让他们身处这个位置呢! “去将城内所有胡人集结于此处,本将就在这里等!”齐子原下令道,他自然不会干掉这两个能臣,不过态度还是要摆出来的。 “喏!”二人闻言起身就走,连忙吩咐自己的手下去集合胡人,刚才的一幕他们可不想在经历上一次。 上?上将军?姓齐?齐林上将军?我滴个妈啊,我刚才都在做什么?后知后觉的店家这才反应过来,终于知道了自己刚才所面对的人到底是谁,随即连忙往回找补道:“上将军恕罪,上将军恕罪,老朽愿意赔偿,愿意赔偿.....” “法律不诛人,人自诛也!”齐子原出声打断对方,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今天他这摆明了是要借此事开刀,如今箭在弦上,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上将军有所不知,我们是冀州王家的人,就是跟着大公子的冀州王家!”店家开始自报家门。 “嗯!本将现在知道了!”齐子原点头道,今天莫说是冀州王家,就是兖州曹家的人来了也不好使,要不是这群臭虫瞎搞,老子何苦要出此下策? “如若上将军愿意高抬贵手,王家日后必有报答!”店家循循善诱道。 “哦?这么说你还是王家的直系之人?你与王家家主是何关系?”齐子原好奇,一般人绝对不敢这么许诺,空口白牙的谁信你? “回上将军,老朽虽不是王家嫡系,但却是王家主母的亲生大哥,还请上将军念在大公子的面上宽待一二!”店家态度卑微道。 王家主母的亲生大哥?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王家主母的父亲叔叔辈呢,咋整的小老弟,这么显老吗? 齐子原摇了摇头,不再搭理对方,既然决定了要拿对方开刀,那就没必要再给人家幻想的机会,毕竟咱现在也是上位者,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随意食言,无他,俩字,要脸! 一个时辰不到,行动迅速的阴馆城守军不但清空了闹市,接来了此城胡人,还在附近维持起了治安,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拦截于警戒线之外。 看来他们也是得到了顶头上司的死命令,这才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同样不难看出田豫与郭缊二人确实是着急了。 与此同时,满头大汗的郭缊也在齐子原身旁小声提醒道:“上将军有所不知,这家酒肆乃是冀州王家开设,底蕴深厚。那些胡人不过是俘虏罢了,即使死上一些也不打紧,这兵荒马乱的,死上个把人再正常不过!” 郭缊摆明了是提醒他没必要为了胡人与王家死磕,没必要啊! 哼!短视之人,何为灭族?那是要从根子上把对方给瓦解掉,你们这么欺压下去,还瓦解?过段时间都不用我们出手,人家自然同仇敌忾,拧成一股绳,到时候想哭都没地方哭去,如若此时胡人内部再出现一位大才,将零散的中小部落全部统一起来,那老子将来要面对的就是下一个蒙古帝国,老子傻了才会听你的! 心念于此的齐子原瞪了郭缊一眼,随即看向四方道:“阴馆城内的胡人只有这些?” “回上将军,大部分胡人都在外劳作,城内胡人只有这些,共三百二十四人,全部到齐!”田豫立刻出声道。 齐子原闻言清了清嗓子,面向一众胡人大声问道:“尔等有谁知道本将颁布的政令?” 一众胡人不敢交头接耳,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用眼神去互相传达信息,随后一同低下头颅,不敢应答,谁知道对方卖的是什么药,答错了岂不是又要挨鞭子。 “唉!”齐子原见状继续道:“答出一条者,免其苦役一月。全部答出者,赏其汉人身份,另赐十金度日!” 哔...... 齐子原话音刚落,现场顿时一片喧哗,如今不止胡人动心,就连前来凑热闹的汉人都是蠢蠢欲动。那可是十金啊,够买多少头牛与良田了?下半辈子完全吃喝不愁啊,可惜他们根本不知道齐子原的对胡政令,莫说他们,恐怕连胡人能完全知晓都少之又少。 “回大人,小人,小人知道!”挨揍的四名壮汉之一颤颤巍巍出声道。也许是来自刚才之事的信任,使这名汉子的胆子大了起来。 “但说无妨!”齐子原不置可否。 “回大人,政令原文小人不知,但大致的意思就是,胡人俘虏只要认真劳作便可获取功劳,当功劳积累到一定程度,便可被赏赐汉人身份,以汉人之身生活在大汉土地。亦可从军征战,如若立下战功,同样可以被赏赐房屋、土地、金银等等,与汉人士卒并无二致!”胡人汉子开口。 “哟!汝如何得知此令?”齐子原好奇。 “回大人,小人是鲜卑东部人,与乌桓族离得不远,听说他们自从举族投降大人后,日子过得十分安稳,每日虽然劳累,但却吃得饱,也不用受到欺压,而且还有人为他们中表现优异者分赏土地,小人这才特意对大人之政令留心了一番。”胡人汉子满脸羡慕的回答。 第200章 不和谐的一幕(下) “什么?还有这个政令吗?” “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 “那个大人是谁?看起来貌似是个好人!” “我也不知道啊!” ...... 胡人汉子话音一落,周围的胡人纷纷小声议论起来,直到田豫气沉丹田,大喊肃静之时方才止住议论之声,不过一众胡人却不再低头,纷纷看向齐子原,不敢再错过一个目光,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沉声道:“对切身利益时刻关注,人之常情。不过你说的对也不对,按你所说,难道那些入山挖矿,修路筑城,开垦荒田,打造军备,缝制军服的胡人就没有出路了?不!他们一样有,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老者还是妇女,他们一样都有出路。” 停顿一下的齐子原看了看众人继续道:“有人会想出路是什么?出路就是只要你们按照要求完成任务!你们便有了苦劳,当苦劳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你们便可以脱离奴籍,回归正常生活,以汉人百姓的身份生活在大汉的土地之上,享受国家的种种优惠政策。而那些超额完成任务或军功卓越之辈则是获取功劳,这些功劳不但可以让他们更快的成为大汉百姓,更可以让他们享受到普通胡人享受不到的酒肉、衣物、甚至住宅,因为本将喜欢强者,而强者自然可以获得他人尊重,无论汉人还是胡人,皆以强者为尊,汉胡皆有强者,你们愿意成为胡人中的强者吗?愿意为了过上幸福安康的好日子成为强者吗?” 话音方落,周围的胡人顿时大声议论起来,这次的他们不再畏惧,求知欲使得他们的声音无限放大,只为解心中迷惑。 “我们女人只能缝制衣服,衣服缝制的多也能成为强者吗?” “我们挖矿要如何成为强者?” “修路修多少才算成为强者?” “打铁如何变强?” ...... 面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发问的齐子原先示意众人噤声,而后耐心讲解道:“问得好!什么叫强者?本将告诉你们,强者就是能完成他人不可能完成之事,此便为强者!举个例子,挖矿之人的任务是一天挖一块矿石,你却能挖出两块,这便是强者!修路的任务本是修出一里,而因为有了你们这个团队在,反而修出了两里,那整个团队便人人有赏!缝制军服本要一个月完成一千套,结果有你们在,二十天便已完成任务,这些皆乃强者!无论男女,无论老幼,只要你们有能力,本将就会按功行赏!” 哔...... 这次的喧闹之声更加愈烈,在场胡人的情绪很明显开始兴奋起来,满面酡红。就连外围的汉人百姓都开始议论纷纷,对着在场的胡人指指点点。 可惜,该来的总归会来,只听少数理智胡人开始发表见解: “他们都是骗人的,无非就是想让我们多干活而已,什么优待?什么幸福安康?狗屁!我们什么时候幸福过?每天不是干活就是挨打,活的根本就不像个人,信他?呸,信他还不如信羌胡王子呢!” 听到声音的老年胡人小声劝道:“你小点声,别被汉人给听到了,咱们心里清楚就行了,毕竟现在还是人家说了算!” “怕个屁?大不了老子跟他们拼了!”汉子嘴上虽然硬气,但声音却不自觉的小了起来。 不料听到声音的齐子原早已锁定目标,此时正对着汉子点头道:“阁下之言有理,如果人活的都不像个人,那活着还有何意思?不如追随羌胡王子去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羌胡王子做的也无错,如果部族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都不敢反抗,那他又有何资格做这个王子!曹军上下做的亦无错,上,曹公对胡人百姓真心实意。下,曹军对胡人百姓虽恶意相向,然亦情有可原,试问胡人这么多年劫掠汉人后是如何对待的?他们无非是有仇报仇罢了!此事若问对错与否?想必错的应该只有本将一人,是本将一直身处高位,没有把事情做的面面俱到,辜负了曹公的信任,没看到胡人百姓的困境,这才致使此难发生在此处,痛乎哀哉!不过本家也想问问阁下,今日本将即使放尔等离去,尔等又当如何?你们会老老实实的龟缩在塞外吗?不!你们不会!塞外之民与天争,与地斗,如果遇到不好的年月你们为了生存又会前来入侵,届时再起兵戈,你杀我,我杀你,折磨汉人,剥削胡人,反反复复,永不停止,这样就好了吗?最后受苦的无非还是你们这群底层百姓,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这!这!”哑口无言的胡人汉子这了半天,最后只能低头不语,不知该如何作答。 “敢问将军,我们又如何能信任您?”最后还是先前的老年胡人出言问道,为小年轻解围。 “阁下问得好!其实本将完全不需要你们的信任,因为你们即使此时相信本将也是迫于形势,这样的信任要来何用?人啊,都是将心比心的,本将说的再好不如做一件实事来的管用!本将今天把你们召集到此处只为一事。”齐子原说着便指向四名受伤胡人继续道。 “你们也都看到了,这四人之所以落得如此模样,起因便是他们今日来此地用膳,结果被店家恶意刁难,四人不忿,这才被店内奴仆所伤。而本将叫尔等来此的目的,便是让尔等看好本将是如何断案,更是告诉你们,此地胡人的境况将从此案开始改起!” 哔...... 闻听此言的胡人喧哗声再起。 “这群恶人,竟然把人给打成这样!” “这算什么?上次阿牧去买东西,还差点被汉人砍死呢,结果官府最后还说是阿牧惹事在先,又被打了二十棒!” “这事多正常,先看看这个将军是如何断案的吧!” “求将军为我们做主啊!” ...... 听在耳里的齐子原率先压压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而后对着老掌柜问道:“汝可知罪?” 本还有些怯懦的老掌柜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反而十分硬气起来道:“吾有何罪?上将军难道要以势压人吗?胡人是人,汉人就不是人吗?上将军难道还要偏心胡人吗?” 哔...... 喧哗声又起,不过这次不是胡人,而是前来围观的汉人百姓。 “将军不应该偏心胡人!” “将军是大汉的将军,怎能偏心胡人?” “掌柜无罪,将军不应该偏心!” ......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跟我玩硬的?行,咱们走着瞧!齐子原转头看向汉人百姓,满脸不悦的高声道:“偏心?什么叫偏心?因为他是汉人,所以就当有过不罚!因为他是汉人,所以就能肆意妄为!因为他是汉人,所以就可以置本将法令于不顾!本将不求你们能分对错,难道连最基本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吗?本将是一个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境安民。医者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丈夫的职责就是养家糊口。妻子的职责就是相夫教子。而饭庄的职责就是为顾客提供上等饭食。这能乱来吗?如果今天来吃饭的不是胡人,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汉人百姓,难道他吃亏了也要咬牙吞下去,只因他得罪不起饭庄背后的势力,这样对吗?你们都想过上这样的日子吗?” 看着汉人逐渐安静下来的齐子原继续道:“这是不对的,社会需要规则,有了规则才有道理,有了道理才有对错,百姓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此才能安居乐业。你们都觉得汉人应该高人一等,这很好,这说明你们在这个国家生活的很幸福,为生为汉人而骄傲,本将很欣慰,最起码本将知道自己浴血搏杀都是值得的。但我们可以有一些包容之心吗?就像父亲对待做错事的孩子亦愿给他改错的机会。胡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坏人就是坏人,好人就是好人,如果人人充满爱,那这个社会才会变得更好,国家才会更加繁荣。难道真要将他们屠杀殆尽你们才能满意?这是胡人,外边还有鲜卑人,羌胡人,乌丸人,匈奴人,西域人,氐族人等等等等,少说也有几千万,杀光他们我们又要死多少人,那里面很有可能就有你们的儿子,父亲,夫君。这样真的好吗?这些胡人要的不多啊,他们只想活下去而已。我们给的也不多啊,只需要付出那一点点的包容之心罢了。这都不行吗?” “呜呜呜......” 听到此处的胡人们纷纷落下感动的泪水,这是他们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没错,这就是他们此时的心声,他们要的不多,只想活下去而已。 在场汉人闻言亦不再出声,纷纷低头表示受教,也不知道有没有反思一下往日的过错。 “呼!”深吸一口气的齐子原随即道:“郭缊听令,此处饭庄从今日起开始整顿,店门口挂上‘店大欺客’的牌子,不整顿好不许摘下,另将打人伙计与店家全部押入大牢,通知冀、幽、并、辽东所有世家豪族与商贾的家主来此地议事,一个月为限,并且将买去的奴隶悉数还回来,否则皆以军法论处!” “喏!”想说些什么的郭缊只能暂时压下心中想法,拱手领命。 “田豫听令,将所有胡人带回,今日无需他们继续劳作,另给他们安排一顿好的饭菜!”齐子原继而转头对着田豫道。 “喏!”田豫立刻领命而去。 事情结束,齐子原暗自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布局,感觉没啥大问题,随即便带着亲卫返回太守府邸。 当日戌时四刻。 特意去了解一番事情始末的郭缊被此案真相给吓了一大跳,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这才打算来找齐子原问个清楚。 只因他发现那四名受伤胡人根本就不是胡人俘虏,而是齐子原带来的士卒假扮而成,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只为惩治王家?没必要吧! 时间不长。 后院偏房之内。 “郭大人好大的神通,没想到你竟然发现的这么快,既如此,大人有何指教?”听到对方来意的齐子原微笑道。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好奇,上将军为何要如此做呢?”郭缊不解的问。 “说简单也很简单,羌胡王子之所以能将雪球越滚越大,最重要的就是他得到了胡人俘虏们的信任,有这份信任在,他的军队就会源源不绝,战力甚至更甚往昔,我们永远灭不完的。只有将此信任消除,日后方能彻底杜绝此患。古有商鞅朽木立信,今天这招不好用了,本将只能另辟蹊径!”齐子原坦然道。 “原来如此,可是上将军,这也没必要让那些世家商贾将买去俘虏送回来吧?其实曹家与夏侯家也有不少人来此买卖胡人俘虏,如果让他们都送回来,那岂不是要得罪所有人!”郭缊开口劝了起来。 “示好乃第一步,夺人心乃第二步,必须要让胡人俘虏看到我们痛改前非的决心,如此才能得到他们的心,这都是将心比心的事。至于曹公那边你无需担心,本将会亲自修书一封,保证曹公愿意甘当表率!”齐子原成竹在胸道,他可太了解曹老板对霸业的渴望了,与之相比起来,区区几个胡人俘虏算得了什么? “既然上将军心意已决,下官便不再多言!”郭缊拱了拱手,打算告辞,毕竟以他的官职还左右不了对方的想法,多说无用。 “郭大人且慢!有三件事还需要大人去办,第一,将本将今日在集市上的言辞散布出去,要让所有拥有胡人俘虏的地方全部知晓。第二,郭家好歹是个世家,如果郭家能率先将买去的胡人俘虏归还回来,本将一定记你一功。第三,将本将法令付诸于告示,传令北方各地城池张贴,不可怠慢。”齐子原下令。 “喏!不过上将军,下官虽是郭家一支,但也无法左右家族内的事情,恐怕会辜负了上将军的心意!”郭缊为难道。 “本将知道事情不好办,但你也看到了,本将很看好伯济,恰好本将膝下无子,你说他未来能差的了么?你今日的选择不会错的,相信我!”齐子原安慰起来。 “下官明白了!”郭缊闻言不再拒绝,他也知道儿子才是未来。 第201章 断案如麻(上) 但让齐子原没想到的是,随着今日事迹的广而告之,他的麻烦也开始找上门来。 这不,次日午时刚到,雁门郡太守郭缊便火急火燎的跑到后院偏房,只因他的太守府如今被本城百姓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什么?太守府被围,还被本城百姓给围了,郭大人真是治民有方啊,这次又发生了何事?”也不怪齐子原动怒,华夏百姓本就算是最好治理的那一波,如今又不是没有希望,他们何苦放弃好日子不过而冒险暴动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闻言的郭缊满头大汗,连忙开口解释道:“回上将军,这些百姓并非为了下官而来,他们是,他们是为了上将军而来!” 为了我?老子又不是唐僧,他们找我干嘛?齐子原皱眉道:“从实说来!” “回上将军,百姓们都是听说了昨日集市上的事情,这才纷纷前来报官,求上将军主持公道,下官本想开堂审案,哪料百姓不允,衙役打伤了几名闹事的百姓后,大批旁观百姓便围了过来,下官虽命人去通知了田豫将军,然守城将士不知何时能到,远水解不了近渴,还请上将军拿个主意!”郭缊同样有些憋屈,他也是好心办了坏事,早知道就不出这风头了! 主持公道?那应该是与断案有关,唉,这么点小事还能让人把府邸给围了,你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齐子原没好气道:“带路!” “上将军不可,如今外边少说也有数百人,如果他们中间有死士,上将军岂不有危,不如等田豫将军的兵马到了再出去也不迟!”郭缊劝道。 齐子原横了对方一眼:“军队一到,局面虽有所控制,但难保不会闹出其他事端。何况本将连尸山血海都杀出来了,难道还要把我们的百姓当做敌人?本将更不是大家闺秀,还没到不能轻易见人的地步。幼平,你亲自带二十名亲卫去府外维持秩序,只要百姓不主动出击,不许衙役攻击平民。郭大人,命人即刻升堂,另派人将本将审案过程与结果同步告知于府外百姓。若有愿意进来围观者,可选三十人为一波,一波一波的进来观看。” “喏!”郭缊连忙领命引路。 古代审案其实真不难,大部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案重案反而不多,因为有些案情要么没被发现,要么无人报官,这个时候又没有走失三天就算失踪的说法,再加上世家豪族的存在,有些案子人家自己就能解决了。死个把人都是稀疏平常。除了丧心病狂的灭门惨案一类,军需被窃,贡品被劫等等官家之事才算大案。齐子原才不相信他的运气会有那么背,来了趟边境还能遇到超级大案,他又不是狄仁杰,更不是包拯,不可能拥有他们那种逢人必挂的幸运。 半个时辰后。 太守府大堂内,此时的大堂早已改成公堂模样,衙役拄着杀威棒立于两侧。主位上坐着大马金刀的齐子原,曹彰、郭淮立其左右两边。下首位则是郭缊旁听,另外负责记录案件。各级官员各司其职,时刻准备进入审案过程之中。旁观百姓亦是不少,他们不但关注案件本身,更对齐子原这个人十分好奇,频频侧目,都想知道这个名震天下的将军到底有什么能耐。 时间不长。 听完案件的齐子原看着前方的麻衣老头开口问道:“老丈说他偷了你的鹅,但你有何凭证说这鹅就是你的?方知鹅长的可都差不多啊!” “回,回大人,俺家的鹅左翅之下都是没有羽毛的,大人请看,这就是最好的证据!”麻衣老头一边说一边将大鹅的左翅抬起,让众人看的一清二楚,还别说,这鹅的左翅之下还真没有羽毛。 “嗯!”齐子原见状点了点头,随即转头对着另一个白发老头问道:“汝又如何证明这鹅是你的呢?” “回大人,俺家的鹅掌都是类似于鸡爪,这是为了防备它们逃走而在它们幼时便切开所致,大人请看,这鹅的掌很明显就不是近期才切开的,它一定是俺家的!”白发老头连忙抢回大鹅,抱在怀里为众人展示鹅掌。 哟,还真是!啥情况?一只鹅,两种标记,谁在说谎?齐子原好奇道:“汝二人可是同乡?” “是,俺俩是一个村子的!俺们村子很多人都在养鹅,所以各家的鹅都有标记,就是为了避免鹅走丢的情况发生。”两个老头同时回答道。 “为何养鹅?” “额,回大人,如今边境来了很多贵人,他们出手都很阔绰,只要是又肥又大的鹅都能卖上一个好价钱,所以。” 不错,通商果然可以促进当地经济,想必现在商路周边的养殖户必然不会少,这可是个好兆头。齐子原点了点头:“鹅是什么时候丢的?” “三日前!”麻衣老头道。 “昨日!”白发老头说。 搞这套,唉!齐子原目光一凝:“汝等可知以下瞒上是何罪过?本将告诉你们,只需二十杀威棒下去,尔等恐怕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本将现在给尔等最后一个机会,愿意说出实情者,可免杖责!” 两个老头闻言被吓的浑身一哆嗦,随即连忙出言叫屈。 “大人明察,这鹅确实是小人的,小人绝无半句虚言!” “你放屁,这鹅明明是俺的,大人明察,是他偷了俺的鹅,俺绝对没有骗人!” “你才放屁,你看不到这鹅的左翅吗?这明明是俺的!” “你放屁,明明是你看不到这鹅的鹅掌,现在还要欺骗大人,你等着,俺今天就看你是怎么被棒子打死的!” “俺没骗人,要打也是打你!” “打你!打死你!” ...... 见状的齐子原心中有了计较,随即问道:“即使二十棒加身,你们也说自己没有骗人?对否?” “俺没欺骗大人!” “你放屁,你骗了,俺才没骗人!” “你才放屁......” “你放屁!” “肃静!”就在二人又要再起口角之时,衙役连忙出言制止。 小伙子会来事。齐子原递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眼神,随即继续道:“既然如此,来人,把他们的亲朋好友全部叫进来,省的一会行刑完无人带他们回去!” “喏!”衙役头领闻言立刻领命而去。 两个老头见状也开始大喊冤枉,哭天抹泪的诉说冤屈。 齐子原则对此视而不见,他要印证一个心中的想法。 一刻钟左右。 衙役头领带着四人走进大堂,两男两女,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禀上将军,这两个是他二人的妻子,这个是他的哥哥,这个是他们的朋友。”衙役头领指着四人分别介绍道。 “你二人与他二人平日关系怎么样?”齐子原指了指后进来的两个老头,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两个老头问道。 “回大人,草民是周二的大哥,平日里虽然走动不算频繁,但时常都会互相帮衬。至于陈石,草民跟他虽是同处一村,关系却并不熟络,仅限于相互认识而已。”老头回道,他是白发老头的大哥,陈石自然就是麻衣老头,也就是在大鹅左翅下做标记的那个。 “回大人,草民与陈石交好,从小一起长大。与周二的关系也还可以!毕竟大家都在一个村子里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嘛!”另一个老头彬彬有礼的笑道。 “哟!老丈不但是个文化人,看来还是村中的交际花嘛!”齐子原对着老头笑了起来。 “不敢不敢,草民也是跟着过往客商学了些礼数而已,怎敢在上将军面前失礼之处?”老头满脸得意的笑了起来。 “唉!”齐子原话锋一转:“可惜你只学了些皮毛,未得其精髓啊。汝既知礼,却不懂礼,这与不知又有何区别?常言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做错事不可怕,妄图瞒天过海就是你的不对了,说说吧,把你的作案过程都交代一下,本将或可对你从轻发落!” 齐子原话音刚落,大堂之中突然一静,众人纷纷不可思议的看向笑容尚挂在脸上的老头,只因对方的意思很明显是说他才是元凶。 “上将军这是,这是何意?”老头勉强保持住镇定,面色十分不自然的问道。 “哟!嘴还挺硬!既然你不愿意说,那等来日大刑来临之时,你可莫要怪本将心狠!”齐子原随即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老头问道:“汝等二人仔细想想,近期可否与他发生过摩擦,无论大事还是小事,皆可说与吾听!” 众人的目光再次纷纷转向两个老头,观摩的兴致勃勃,这可比看戏有意思多了。 “俺想起来,俺前几日与他同去卖鹅,后来那位大人买了俺两只,买了他一只。回村的路上他好像就不太高兴,都没等俺,俺当时也没当一回事,难道?”麻衣老头不太确定的看向昔日发小。 “俺也想起来了,前几天俺和他闲聊,说起了胡人过的不好之事,结果他说胡人都该死,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俺俩因为此事争辩了几句,难道是因为这事?”白发老头也有些不太确定,毕竟这还真不是大事,毕竟吵个架,犟个嘴实在是稀疏平常之事。 “你看,作案动机这不就有了,本将来大胆猜测一下,你因不满他的鹅卖的比你还多,遂心生怨恨,所以盗其鹅来给他一个教训。几日之后,你又因与他发生口角之争,感觉他与你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所以同样盗其鹅当做教训。但你觉得这样并不过瘾,所以你将鹅伪装了一下,坐看他人狗咬狗来满足你心中的欲望,对否?”胜券在握的齐子原直视老头逼问道。 “你,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老头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齐子原,嘴中喃喃重复着这几句话,看样子是心态崩了吖!普通人就这点不行,心理素质太差,抗压能力太弱,被人稍微炸一下他就自雷了。 哗...... 老头刚刚说完,堂中众人与观摩的百姓立刻喧哗起来。 “原来如此!” “还真是他干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真没想到竟然是他,上将军果然厉害啊!” “那当然,上将军几句话便能查清案情始末,这哪是厉害而已?这分明是神仙手段!” “有理有理!” ...... 待众人稍微安静下来后,齐子原这才继续说道:“不过本将在此案中仍然发现一件趣事,按理说你只需将这只鹅以上只鹅同样的处理方法解决掉,那便可以做到不知不觉,既教训了两人,又不用担心自身暴露的危险,虽然效果大打折扣,但总比坐牢要好吧。可你却将鹅给送了回去,想必你也是看到了昔日好友为了此事整日忧愁,这才良心发现吧!” “扑通!”老头再也抗不住对方的逼问,当即便双膝跪地,痛哭流涕道:“上将军饶命啊,草民愿意说实话,求上将军饶命啊......” “唉!”齐子原叹气一声:“说吧!” “此事要从八天前说起,那天只有俺在集市上卖鹅,结果有个大户人家的老爷相中了俺的鹅,还问俺是不是只有这一只,还有没有多余的。俺之后就问他需要多少,那个老爷说要五只。俺一听当即便同意下来,想着这样的大生意可不能让他给跑了。于是回村便与陈石说了一下,本来是俺出四只,陈石出一只的。可当俺们到了那老爷的府邸时,他却改了主意,只要三只,而且还只要俺的一只鹅。这本来就是俺拉到的生意,结果却让别人赚了大钱,俺越想越气,这才偷了陈石的一只鹅。后来俺与周二发生口角,本想故技重施。可看着陈石每日以泪洗面,俺又有些于心不忍,这才把鹅还给了他。不料周二第二天却满村寻找丢掉的鹅,最后甚至不惜来报官。呜呜呜,草民知罪,求大人饶命啊!”老头一边哭一边说,一大把年纪还受这罪,活该啊! “竟然是你,俺有哪点对不住你,你竟然干出如此下作之事,你还俺的鹅!”陈石说着说着就要冲过去教训他,还好被衙役及时制住。 “你还有脸说,那明明是俺拉的生意,本来卖出去的都应该是俺的鹅,是你非要横插一脚,这才让俺的鹅卖不出去!”老头这时候也不哭了,擦擦眼泪便反驳起来。 “你自己把鹅养的不好你怪谁?人家相中俺的鹅是因为俺养的好!”陈石同样戳人家伤疤。 “好了,本将问你,汝所窃之鹅现在何处?”齐子原连忙出言制止两人争吵。 第202章 断案如麻(下) “额!”老头尴尬道:“回将军,那鹅已被草民烹熟果腹!” “什么?你竟然把俺的鹅给吃了?你把俺的鹅还给俺,你这个滚蛋!”陈石闻言顿时怒了,鹅就是他的谋生手段,拿人钱财如害人父母,不怒不行啊! “够了!当堂咆哮!尔等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放肆!”被吵到脑壳生疼的齐子原也怒了,这群刁民真是不知好歹,吵个没完没了,不知道现在还没判呢么! 闻言的陈石也是安静下来,看得出来老百姓对官府还是有着天然的恐惧。 齐子原见状盖棺定论道:“此案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依汉律,窃取他人财物者,轻则入狱关押三年,重则斩去双手。然本将念你初犯,心中尚存善念,可以对你网开一面。现判汝两年徭役,望汝好生悔改,莫在行损人不利己之事。周二,本将愿意出双倍价钱购买汝手中之鹅,汝之所得当与陈石一人一半,就当本将从汝二人手中一同购买如何?” 唉,没办法,古人对盗窃的行为绝对是零容忍,律法对其判的也是相当严重,这点可比现在强多了。 “谢大人,谢大人,草民愿意!草民愿意!”周二闻言连忙出声,满脸喜色,现在不但官司解决了,鹅也卖出去了,美! “草民也愿意,谢过大人!“陈石同样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本来鹅没了,现在钱来了,他完全可以当做是自己把鹅卖出去了,美! “如此甚好,郭大人,记得帮本将买单,钱算本将找你借的,晚上把鹅炖了给子文与伯济补补身子!”齐子原笑意盈盈道,他终于知道李逵和张飞这些鸟人为啥喜欢审案了,这种皆大欢喜的感觉还真不错! “喏!押下去!尔等随本官过来!”郭缊一边指挥衙役带走犯罪老头,一边领着其余老者去完成现金交易。 与此同时,心中好奇的曹彰忍不住道:“师傅您怎么知道那周二与陈石都是被冤枉的?还有为何后进来的老者就是元凶呢?这是怎么回事?师傅您能教我断案吗?” “哈哈!”齐子原笑道:“为师不懂断案,但为师懂得人性,你们两个仔细想想,刚才为师要打那两人每人二十棒时,他们是何表情,是不是问心无愧?这种情况下,他们要么是装的,要么就是真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可以证明鹅对他们很重要,重要的程度甚至可以高过生命。再加上他们的表现,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还有另一个鹅的存在,这样一切问题不就都能解释通了。再加上这只鹅身上的标记,作案之人必是对两家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才会知道哪个标记属于哪家,也就是常说的熟人犯案。而熟人犯案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你越倒霉,他越开心,所以他定在关注此案,为师随手施展一计,他自然就来自投罗网了!其实不止破案,你们未来上了战场也是一样,要小心分析,谨慎对待,大胆假设,如此才能高屋建瓴,墨守成规虽是老成之道,但为师并不推崇,兵者,以奇胜,以正合,正奇相辅,方能战无不胜。子文、伯济,你二人从此案中看出了什么?” “徒儿看出师傅无所不能,区区数语便能发现案件始末,徒儿佩服!”曹彰道。 “孩儿愚钝,需学之物甚多,并未发现有何奇异之处!”郭淮道。 “臭小子,年纪轻轻就会拍马屁,看来你学到的确实不少,继续保持,为师很满意。”齐子原摸着曹彰的小脑袋赞扬道。 拍马屁不丢人,历史上的曹彰就是性子太直才落得那个下场,很多有能力的人也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才无法善终,如果他们能让自己更圆滑一些,那领导就算想砍你也会犹豫一下,犹豫的这一下便是生机,说不定就有活下去的机会,总比一下就被干死要强多了,好歹有个解释的机会。 “唉!”齐子原叹气道:“此案给为师的唯一感受就是百姓穷啊,一只鹅竟然就能使得他们不惧棍棒之危,大汉之衰落由此便可见一斑,窥一面而见全貌,这种情况绝对不止雁门一郡,而要杜绝这种事情发生的唯一办法就是国富民强,这也是为师的毕生所愿,但想达成此愿的前提便是要结束这个乱世,给百姓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你们说,这个目标难吗?” “师傅,徒儿长大了,徒儿可以随师傅征战各地,直至荡平四海,扫清乱世!”从小立志就要当将军的曹彰立刻出声,战场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去处。 “嗯,落不下你,好好读书习武,省的到战场上给为师丢人!”齐子原宠溺道。 “义父,既然百姓困苦,那您为何又要对那元凶从轻发落呢?他的行为基本与谋财害命并无二致,孩儿不解!”郭淮适时问道。 “你小子!”齐子原转身道:“律法存在的根本意义不是惩戒,而是导人向善,如果一味的用它去压榨平民,迟早会适得其反,就拿本案来说,元凶错了吗?错了!那个陈石错了吗?他同样有错!如果元凶不把卖货消息告诉陈石,那此案就完全不会发生,所以他的心本来是好的。如果陈石最后不把自己的鹅卖给别人,而是全力推销那人的产品,他也许还会收获到那个人的感激,下次再有好处还会叫他。说到底都是贪字作祟,世人皆贪,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市井百姓。为父同样贪婪,因为一个活人可以开荒,可以挖矿,这可比一具尸骨有价值的多。而那陈石呢,你看他虽平安无事,但其村中之人以后有何好处都不会在叫他,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所以你要记住,来日你若身居高位,万不可因自己的喜恶去仓促下决定。三思而后行,思的就是利弊,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孩儿谨记于心!”郭淮郑重点头道。 好苗子就是这点好,一点就通。齐子原摸了摸郭淮的小脑袋,对他也很满意,这些小家伙不愧是能名留青史的人,都很不错啊,再加上自己的悉心调教,未来绝对差不了。 可惜接下来的案子就有些令人闹心了,并不是说案子本身有多难搞,而是老百姓吵架吵得让人心中烦躁。 就好比第二件案子,本是两家商户为了争夺市场而打价格战,结果打出了真火,商战直接晋级为实战,最终导致两人死亡,多人重伤。 这种情况肯定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拨人即使到了公堂之上还吵得不可开交,差点上演全武行。 齐子原最终只能各打五十板,罚款,赔偿一人一半,谁也甭想置身事外,而后对双方进行开解,如此方才止住了两边矛盾的升级。 还有第三件案子,嚯,这个就更厉害了,本来是小娘子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寡妇,时间久了自然按耐不住寂寞,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但问题是曹军如今的后方城池中根本就没有多少青壮,男丁不是太老就是连十五岁都还没到的未成年,哪能经得起她的祸害。 这不,小寡妇与平日里对她多有照顾的邻居老汉私通,俩人刚刚交流了三个昼夜,结果导致老汉直接一命呜呼,再也没有睁开过双眼。 唉,发生了命案,两人的私情自然不可能在藏住,于是便被人押到了官府来定罪。 按理说这本是你情我愿的事,官府根本没有资格插手其中,毕竟老汉死亡的主要原因是他自己导致,没那金刚钻,还想揽瓷器活,心里真是一点数都没有,死的不冤枉,而且这种死法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齐子原本是不想对小寡妇判刑,可是不判又不行,她虽然未触犯律法,但她却触犯了礼法,尤其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里,她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唉,难以启齿啊!百姓们才不会去管那个死亡的老汉是不是一个老光棍,他们只会认为是这个女子不要脸的勾引了他,这才酿成了最后的惨剧。 对此齐子原也是无话可说,他才不会傻到站在滚滚大势的对立面,莫说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子,即使为了曹老板,该退的时候也要果断后退,真理?正义?那是成功者才需要的东西,失败者要这些还有个屁用! 没说的,小寡妇最后结局同样是三年徭役,希望她以后能远离此地,改头换面后去重新做人吧,否则单众人的口水就能将她彻底埋葬。 还有第十八件案子,这个还行,没死人,就是涉案人员内心都很强大,导致齐子原在审案过程中迟迟拿不下对方,分辨不出真凶到底是谁。 此案起因是一个富商之女怀孕了,结果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 富商调查无果后只能用‘天赐祥瑞,众神庇佑!’来安慰自己,本来他也是不想报案的,毕竟这事关女儿家的声誉。 随即便想着找个接盘侠,对方家境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总之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保住女儿的名誉再说。 结果事情办的确实不错,那小伙子虽然是个普通百姓,但为人憨厚老实,常年累月的劳作也让他有个好身板,是个可靠之人,也愿意入赘。 但人心永远是最不能直视的东西,尤其对那些短时间内跨越阶层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入赘后的小伙子再也不用为衣食住行而去忧虑,过上了与以前天翻地覆的生活,富家小姐又因为自身原因而心有愧疚,于是对他百般呵护。 这就造成小伙子完全忘记了幸福生活来之不易,也不对,对他来说挺容易的,他确实是个幸运之人。 但府内下人却不这么想,他们看不起这个不学无术又趾高气昂的少年郎,更看不起未婚先孕的大小姐,毕竟哪有结婚五月就产子的情况发生过啊,没这先例啊!于是私下里难免有些不好听的话传了出来。 正处人生巅峰的小伙子怎愿受这种委屈,结果自然是大闹一场。 事情闹大后,富商虽想小事化了,但小伙不同意,非要给那些下人一个教训。富商不敢让矛盾激化,更不敢把下人解雇,唯一解决之法就是干掉这波下人或者干掉小伙子,不用想也知道,两相对比肯定是干掉小伙子更划算,毕竟他就一个人,又没有背景,大小尺寸正合适。 但富商又不想把事情暴露出去,只能指使女儿在酒中下毒,事后完全可以说小伙子是误饮毒酒而殒命,彻底摆脱这个麻烦。 可就在富家小姐行动之时,她又起了恻隐之心,不但没给小伙子下毒,反而是给了他一笔钱财,助他逃出府门,希望他能平安度过下半生。 可惜好心并不一定就有好报,逃出生天的小伙子躲了大半个月,那真是越想越气,一听到齐子原为民做主的消息后,连忙跑到太守府报官。 这下事情彻底暴露无遗,齐子原不想出手也不行,但事情的起因是富家小姐意外怀孕,这肯定要从根源上下手啊。 结果问了一遍才知道,好家伙,富家小姐本人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她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破身的都不知道。 结果自然是一顿查,首先从孩子出生日期判断怀孕的大致时间,而后回忆那段时间里都发生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最后自然是把那些人全部叫来滴血认亲。 虽说这法子没有科学依据,但它好歹能验出相同血型之人,最起码能缩小范围。 可是最终结果同样出人意料,血液兼容之人足足有五个,其中还有一个是五十多岁的老头,这下可就难办了,这年代又没有亲子鉴定,无法验证dna,想找到孩子他爹只能靠猜。 而这些人又都是城中商贾,见过的世面多,心智自然坚定,审问过程十分不顺利。 最后的突破口还是齐子原从富商管家嘴中挖出来的,毕竟人家小姐出闺前很少出门,又没被山匪劫掠过,这种事发生没有内鬼基本不可能。 而据管家交代,原来是当日府内举办宴席,结果有位公子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瓶加强版迷药,直接在老爷喝醉后给小姐用上了,在她不知不觉中就把事情给办了。 涉案人员共有十二人,全是富家子弟或商贾本人,管家之所以帮忙是他也出手了,只不过他出手的对象不是富家小姐,而是富家小姐的贴身丫鬟,这老东西早就对那小丫鬟垂涎三尺了,索性趁机放倒。而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边给小姐与丫鬟下迷药,一边给她们调养身体,这才让她们连身体有恙都未曾发现。 案子到这里基本就是水落石出,接下来便进入分开审讯与狗咬狗的环节。 虽然最后查出了幕后真凶,但得到真相的富家小姐根本就接受不了,直接选择当堂自尽,可怜的小娃娃还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呢,亲生母亲又魂归天外。 不过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过去,齐子原只能让那十二人共同出资抚养小娃娃长大,另给一些其余处罚,或关押、或劳役、或罚款,毕竟将这些人全杀了也不现实。 倒霉的富商则是领个杀人未遂的罪名,本来需要送去劳动改造,但念在小娃娃尚幼,不能缺人照顾,只能从轻处罚,改成罚款。至于少年郎则告别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滚回去重新开始耕田生活了,一切归于初始,对他来说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最倒霉的富家小姐虽然身死,然齐子原也没有太多感触,世间不平之事何其多也,他管不过来的,也许真像圣经说的那样,上帝之所以要收回好人的生命,是他无法与这些天使分离太久。 不过人死了,那便不能白死,对于犯罪情节严重者,尤其是那三个罪魁祸首,最终齐子原给他们安了个欺瞒上官的名头,从重处理,直接拉到太守府外斩首示众,连送行饭都省了,他们注定只能当个饿死鬼了。 并不是说他心有多狠,而是今天这断案风波来的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轰动性大案基本没有,大部分都是家长里短的小摩擦导致,这样的案子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寻常官吏都能解决。 那百姓为何又非要他出面?这其中很明显是有人在推波助澜,虽然他目前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人一定要有点脾气,否则别人真拿你不当回事。 这不,自从齐子原砍了三人之后,还在排队等着审案的百姓立刻少了九成,他们也怕死,本就没什么大事的人自然知道进退,围观之人同样不会为别人的事情出头。只有那些真有冤情或事关生死的百姓才会选择留下来。 而今日之后,齐子原的大名也在北地彻底打响,百姓都说他是个好官,就是没有大事不要去找他断案,因为很有可能被对方从重处罚,身首异处,连断头饭都吃不上。但你若真有冤情去找他也肯定好使,不但还你清白,还把你安排的妥妥贴贴。总之爱其者更甚,恨其者同样。唉,人心啊,人性啊! 第203章 争 当天傍晚。 随着百姓逐渐散去,案情审理也进入尾声,齐子原后期基本开始闭目养神,无法当堂给出结果的案子通通派专人去负责跟进,自己才不愿意去操那份闲心。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使命,你把事情全干了,下面的人自然会有依赖心理,更有甚者直接啥事不管,白拿俸禄却不干活,心想反正有人兜底,有他没他都一样。这样可不好!达康书记可是说过,不作为亦是一种腐败,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在他这里形成先例。 好吧好吧,以上都是借口,他就是懒,而且还为自己的懒惰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唉,造孽啊! 太守府偏院。 “郭大人,明日派人去查查这群报案百姓背后是何人在推波助澜,既然他想给本将难堪,不妨将他带到本将面前,大家当面说清楚更好!折腾百姓算怎么回事?”齐子原一边吃饭一边吩咐。 “上将军是说今日之事另有蹊跷?”郭缊闻言立刻放下碗筷,瞪大眼睛问道。 猪脑子啊你?难道雁门郡平时就有这么多案情?那我可不得不怀疑你说的繁荣是真是假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都不懂?齐子原扫了对方一眼问道:“郭大人觉得呢?” “下官这就去办!”反应过来的郭缊立刻起身离去。 郭缊走后,同来的田豫这才开口道:“禀上将军,前线今日发来战报,鲜卑大军似有蠢蠢欲动之举,我们是否要早些防范?” “国让无需为此事忧心,公佑早已前往鲜卑单于之处,算算日子应该也快到了,如果他能成功说服鲜卑单于停战,那我军接下来就能腾出手脚好好收拾一下这个羌胡王子,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出他的藏身之地,其他事情可以先放放!”齐子原不甚在意道。 “原来上将军早有谋划,怪不得上将军能百战百胜,末将佩服!”田豫拍着马屁道。 谋划个屁,手里就这些人马,你再不减少敌人的数量,那大家难道就在这里死耗不成?齐子原叹气道:“国让,本将不喜阿谀奉承之辈,汝亦无需在这种事上苦下功夫。你是一个大才,本将更知道你的能力,所以你只需把心思放在做事之上,干出成绩,本将就绝对不会亏待你,其他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成吗?” “额!”田豫尴尬道:“末将明白了!” “如此甚好,既然羌胡王子在此地翻云覆雨,那我们索性就把手中的胡人俘虏全部带回来,让他们在各个城池中打造军械,多囤积一些,以备未来之需,此事你与郭缊商量一下,尽快着手去办!”齐子原拍着田豫的肩膀微笑道。 “末将领命!”田豫立刻抱拳。 “去办吧!“ “喏!末将告退!” 用人就是这样,你不能让他感觉到疏远,要给人家体现自身价值的平台,否则人家自觉跟着你都没有出头之日,那谁还愿意在你手底下尽心尽力? 一刻钟后。 捧着一盆洗脚水的甄宓站在门口不断向屋内张望,发现没有人后才笑意盈盈的开口道:“齐林哥哥,要不要解解乏?” “解乏?怎么解?”听到声音的齐子原笑着反问道。 “我给你洗脚!”甄宓捧着水盆走到他的面前道。 “在大堂上坐了一天,确实该放松一下,来,我们一起洗,嘿嘿!”齐子原不由分说的将甄宓抱住,三两下便脱掉双方的鞋袜,四只脚丫快速插入水中,呼,舒服。 “呀,你别乱动嘛,好痒,哈哈......”被对方的脚趾甲扣弄脚心的甄宓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笑声,不断扭曲着小腿想要挣脱束缚。 齐子原哪能让她如愿?俩人闹着闹着就倒在了床上,随着两人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抛出床外,床榻又开始响起了那让人耳熟能详的咯吱声。 唉,年轻人,可以理解。 三日后。 雁门郡境内,野狼山中。 此地两面环山,虽无险可守,然四通八达,山间小路奇多,如遇险情很容易便能脱身离去,确实是个藏身宝地,羌胡王子赤积木力便藏匿于此处。 这小子也是个人才,别看他在外面的声势如日中天,但他深知身处敌后不能把自己的目标搞得太大,否则就是与找死无异,所以他直接选择化整为零,将部下分散于各处藏匿起来,打定主意要玩上一手游击作战,慢慢耗死此地曹军。 而就在今日,当探查情报之人陆续回山后,这小子便开始愁眉不展,忧虑重重,不为其他,只因为‘忌惮’二字。 如今齐子原的名头可不是盖的,说句名震天下绝不为过,就好比三国中后期的关羽,那是让人听着便胆寒的人物。人的名,树的影,说的便是如此。 赤积木力虽然年轻,但能孤身一人闯出如此大的家业,这份心智本就出类拔萃,远胜同龄之人。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惺惺相惜。 人嘛,最了解你的未必是身边之人,很有可能是你的对手,最理解你的同样如此。 因为但凡能有大成就者皆懂得换位思考,更明白设身处地的去为他人着想。 试问你若连部下在想什么都不知道,那又如何将之掌控于手呢?人的心思一天一变,你若既不知彼,又不知己,那还不迟早都要玩脱了。 赤积木力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深知齐子原的可怕之处,并为此而深深忌惮,还有一丝想与对方较量一番的喜悦之情。五味杂陈啊! “殿下还未下定决心?”就在此时,一个尖细而又虚弱的声音适时传来。 话说这样的声音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只因发出此声之人是个身材消瘦,面色惨白的年轻人。但他那一身汉人装束又将他的身份暴露无遗,真是奇哉、怪哉! “先生快坐,我只是在想,还有没有其他方法能度过此劫?毕竟我们现在的形势很好,就这样放弃是否有些可惜?”看得出来赤积木力对此人很是尊重。 “咳咳,殿下欲战?”病怏怏的年轻人随意坐下,一边咳嗽一边发问。 “若无先生相助,木力也许现在还在为曹军开采矿山呢。木力虽不知先生此举意欲何为,然先生曾言,汝此来只为问心无愧,木力相信先生。这一次,还请先生相信木力,助木力一臂之力!”赤积木力神情凝重,目光灼灼的直视青年道。 “唉!”病秧子青年闻言并未劝阻,反而苦笑着叹气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吾已时日无多,但愿这副残躯能助殿下达成所愿!” “先生答应了?”赤积木力闻言惊喜道。 “殿下切勿大意,齐林此人有能力、有手段、知进退、懂分寸。这样的敌人纵使我也无十足把握能将他完胜,殿下可千万不要小看他!”青年笑着告诫道。 “先生误会了,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他,反而将其视作毕生大敌。不过先生难道亦无胜他之法?在木力看来,先生之才华横溢可是冠绝天下任何人的!”赤积木力惊呼出声。 “哈哈哈,哪有什么冠绝天下?自古便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十指尚各有长短,又何况是人呢?”青年停顿一下继续道:“齐林能知人善任这不奇怪,但他的立身之本却是收拢人心,再加上此人诡诈多变,往往能将阴谋用出阳谋的味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防不胜防。唉,若不是我有旧疾在身,我还真想投入一方势力,与他好好较量一番,可惜啊!咳咳!” “先生当好生保重身体,木力还想与先生一同遍游天下,日夜促膝而谈,如此方不枉此生也!”赤积木力连忙安慰道。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如今我离油尽灯枯之时已然不远,恐怕要辜负了殿下的美意,如果真的有选择,我只希望我从未来过大汉的土地。唉,不过殿下亦无需过多担忧,在下其它本事没有,在齐林手下保住殿下的性命还是有把握的!”病秧子微笑道。 “唉!”赤积木力叹口气后问道:“敢问先生,齐林此举意欲何为?” “他这是在白纸上画个鼻子,给胡人俘虏们一个天大的脸面。而他的最终目地无非是要争夺胡人之心而已!” “争夺胡人之心?胡人如今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元凶便是曹军!他如何能争夺胡人之心?胡人百姓又怎会对他归心呢?” “殿下仔细回想一下,胡人百姓过得好吗?塞外本就是苦寒之地,生存已是难上加难,又何谈图强呢?被俘虏的胡人过的差吗?最起码他们不用在为食物、衣物而发愁!如今胡人百姓为何愿意追随殿下?因为他们地位低下,活的连个牲口都不如,但当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发觉自己在塞外的生活还不如关内之时,他们就会在内心之中说服自己。齐林正是看到这点才使此阳谋,给与胡人俘虏们希望,因为只要有了希望,百姓便能看到光明,假以时日,他们又如何不会归心呢?” “这,这,这!”赤积木力闻言惊出一身冷汗道:“齐林用心竟如此歹毒,他这是想将胡人各部彻底亡族灭根啊!” “唉,殿下当牢记,胡人归入汉人乃是大势所趋,凡逆天而行者皆不得善终,我们能做的就是为自身尽可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这就叫合理利用规则。所以在下才建议殿下返回族内,尽全力争夺大位,只有手中的权利够大,我们才能换回更多的东西,保护到更多的人。”青年叹气道。 “可是我一但离开此地,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我不甘心啊!而且我若连他们都保护不了,又如何去保护其他人呢?”赤积木力急道。 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能做到这样我已经问心无愧了。病秧子青年摇头道:“也罢,为今之计唯有一策可用,那便是‘争’!齐林既然想一劳永逸,那我们便以快打慢,先争此地胡人俘虏,而后聚兵攻城,再后依托城池死守,与羌胡、鲜卑、匈奴等族里应外合,最后将曹军彻底赶出并州。届时无论与谁和谈,殿下手中都将有一个不错的筹码。” “妙、妙、先生果然妙计!此地曹军兵力本就捉襟见肘,如此一来齐林必定焦头烂额,此劫可度也!也垛,不,我亲自去找他商议出兵之事!”得到计策的赤积木力大喜过望,当即便要出去寻找麾下大将。 病秧子见状连忙起身告辞,心想事情真有那么顺利就好了,齐林啊齐林,你会如何应对我这招呢?恐怕只有调兵一策可用了吧!调兵好啊,到时候我就联合朝鲜三国一同攻你,让你好好体验一番四面楚歌的感觉,哈哈,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与此同时,鲜卑王帐。 顶着使者名头的孙乾刚刚得到召见。 “曹军特使孙乾拜见单于!”王帐之内,孙乾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道。 没错,这个时候的外族人就是这么穷,也有可能是游牧民族不善造房的原因,反正他们基本都住帐篷,所谓的王帐也只是比普通帐篷更豪华一些而已。 “贵使不辞辛劳来此,所为何事?”当代鲜卑单于魁斗出声问道。 其实这魁斗与蹋顿区别不大,都不是根正苗红的继承人,只不过他是嫡系,蹋顿是外甥。鲜卑上一任单于和连无才,生性贪淫,以至于众叛亲离,最终被谁射死的都不知道。和连死后,他的儿子骞曼太小,只能立兄长的儿子魁斗继位。而骞曼长大后又想拿回王位,这会儿正跟魁斗争国呢,唉,权利使人迷失啊! “回单于,本使此来乃是奉了上将军之命,希望能与鲜卑各部化干戈为玉帛,就此止戈。上将军愿意做出承诺,一年之内绝不率军进入鲜卑境内半步,若违此誓,天人共伐之!”孙乾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帛书双手奉上。 “一年之内绝不率军进入鲜卑境内?哈哈,他齐林好大的口气,北地风大,他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魁斗接过帛书也不翻开,当即便不客气的反击道。 “既然单于愿战,上将军还有一言告知,上将军不日将调主力大军前往雁门关外,与鲜卑勇士一决雌雄,望单于莫要失约!”硬气的孙乾同样说着硬气的话。 第204章 孙乾出使鲜卑 “放肆,你一个汉人使者竟敢在鲜卑王帐内大放厥词,我就该说你勇气可嘉好呢?还是不知死活好呢?”魁斗的弟弟步度根当即出声训斥道。 孙乾闻言不慌不忙的看向对方施礼道:“敢问大人高姓大名?” “鲜卑单于麾下,右贤王步度根!”步度根挺胸昂头,满脸倨傲之色。 “原来是右贤王大人,失敬失敬!不过依外臣看来,右贤王大人还是该多去战场上历练一番才好,不去也没关系,东鲜卑的素利一部正在被我军清算,听说素利本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右贤王大人不妨去打探一下消息,毕竟只有切身体会一番,方知曹军是否可惧!”孙乾阴阳怪气的微笑道,摆明了是在嘲讽步度根声名不显,还把参与了辽东战役的素利部落拿出来说事,揭对方的伤疤。 “混蛋,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步度根闻言杀气毕露,满脸怒容。很明显是听明白了孙乾话中所指。 “当然敢杀!这数百年来,死在胡人手中的汉人还少吗?孙乾虽非武人,更非曹军主力。但孙乾还是个男人,曹军中类似孙乾这般男儿如大江之鲤,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来,有种你就砍了某,某但凡皱一下眉头,便空负这七尺之躯!某倒要看看,尔等日后打算如何向曹军交代!如何向上将军交代!来!”脾气上来的孙乾选择硬刚,当即便与步度根针锋相对,并且还把脖子往前伸出两寸,示意对方出刀。 唉,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弱国无外交啊,但凡使者有胆子敢在对方的地盘上撒野,那都是背靠着大树,心里有底气。遥想当年孙乾跟着刘备惶惶如丧家之犬般四处乞讨,与今日相比还真是天差地别。这就说明不是人不行,而是兜里没钱,他真硬气不起来啊!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鲜卑左谷蠡王轲比能出言缓和道:“阁下此行是为了求和停战,如此咄咄逼人又如何能达成所愿?齐将军恐怕也不会乐见此情此景吧!” “敢问这位大人是?”孙乾转头看向对方。 “在下鲜卑轲比能!” 原来他就是轲比能,上将军曾交代过我,说鲜卑当代人杰中只有轲比能一人实至名归,没想到他也在这,看来我要小心一些了!孙乾收起狂妄微笑道:“原来是轲比能大人,上将军对您可是赞誉有加,外臣出行时特意嘱咐外臣,如若轲比能大人愿降,上将军将亲赴雁门关相迎。如若轲比能大人来访,上将军必出城十里相接。” 孙乾这话听着不错,但在这个场合上说出来很明显是有挑拨离间之意。 这不,鲜卑单于魁斗闻言顿时来了兴趣:“齐将军威名震天下,难道还对鲜卑各部有所了解?外使不妨仔细说说!” “那外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单于既然知道齐将军威震天下,想必更知道齐将军拥有一双可看透世间的慧眼。上将军曾言,鲜卑之地虽大,然鲜卑之人却不足为惧。为何?因为落后!鲜卑人空守宝山而不自知,那又如何能与大汉一决高下呢?国家国家,有家方有国,民生才是根本,民富则国强,民穷则国弱。弱国与强国相争,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飞蛾扑火罢了!”孙乾学着齐子原的神态朗声道。 “空守宝山而不自知?鲜卑之地有何宝山?”魁斗连忙问道。 王帐内的三名鲜卑重臣亦是同时注目而来,他们同样心有好奇。 “上将军有言,鲜卑虽处塞外,然其地可谓得天独厚。北地大部属平原地形,还有小部高原与丘陵,这样的地势可以使大量天灾造成的危害降到最低,仅此一点便能让当地百姓的肩上减轻很多负担。北地虽寒,然地大物博,山中有矿石,林中有草药,草原有骏马,若能善加利用,何愁不能富国强民?北民虽苦,但那只是因为北地之民不懂得如何对手中资源加以利用,各部首领只知剥削部众却从不考虑为部众谋福祉,北民安能不苦?仅观以上三点便可知晓,北民绝无出头之日!”孙乾摇头惋惜道。 平原?丘陵?高原?啥意思?矿石?草药?骏马?这我倒是知道,但我们也没发现它们有何特别之处啊!为部众谋福祉?我们怎么没为部众谋福,多回故土不是为部众谋福吗?众人心想。 “还请孙大人详解!”魁斗再次出言问道,颇有些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 “所谓平原,丘陵,高原地形,就是说这样的地势相对平坦,无论水灾、火灾、还是地动均无法伤其筋骨,唯有风暴较为致命,这还是因为北地空旷,没有多少遮挡之物所致。欲绝此祸,当筑城以安民,种树以抵御,如此便可将贫瘠之地变成绿洲家园。其二,北地物博,然百姓却不知如何利用,就拿最简单的来说,兵器,鲜卑人与汉人同样打造兵器,那为何鲜卑人打造的兵器无论外形还是坚韧程度都不如汉人打造的兵器?因为文化!汉人煅器数千年,锻器大师数不胜数,这么长时间的积累方才造就今日之辉煌,这便是底蕴。而同样的底蕴还显示在各行各业之中,有了农桑,我们可以不用在为填饱肚子而发愁。有了丝绸,我们可以穿戴精美的服侍。有了厨师,我们可以享用可口的佳肴。有了医者,我们可以应对诸多疑难杂症等等等等。同样的东西在我们手中与在鲜卑人手中用处可谓天差地别,这便是底蕴。而无论是鲜卑部落还是其余胡人部落,各部首领只知好勇斗狠,这里抢一点,那里再去劫一些,根本不知为何而战。如此又与那些打家劫舍的强盗有何却别?难道这还不能引起单于的深思吗?”孙乾侃侃而谈道。 厉害,几句话便把胡人的现状描述的栩栩如生,这孙乾还真是个人才,怪不得齐林会让他出使鲜卑。魁斗赞叹道:“孙大人果然高论,不知孙大人可愿相助本王?只要大人愿意,无论官职、女人、还是钱财,本王皆双手奉上。” “哈哈哈哈......”孙乾大笑一会才出声道:“孙乾之才相比于上将军乃尘埃相比皓月,方才之论亦是上将军所言,所以孙乾对上将军翻手灭鲜卑之论亦是很有信心。而单于所求之才乃上将军,非孙乾也!” 这齐林到底是何等人物?如此惊世之才竟然是个汉人,我鲜卑部众之中为何就没有一个这样的人才?苍天不公啊!魁斗叹气道:“孙大人一路舟车劳顿,不妨在本王部落中多住几日,看看我们鲜卑的美人与美酒与汉人相比孰优孰劣。” “谢单于美意,外臣住上一年半载亦是无妨,就怕上将军那边等急了,万一在闹出什么误会岂非不美!外臣告退!”孙乾躬身行礼后便转身离开王帐,他的意思很清楚,商量可以,但别太久。 其实这是齐子原早就告诉过他的谈判之法,主要就是把自己归拢到施恩者一类,也就是说,我攻打你不是为了占有你的土地,而是帮助你进步,从而走向更美好的生活,你这非但不投降,反而还聚兵抵抗,这不是不识好人心嘛!总之就是要抢占道德制高点,将武力入侵美化一番。其次就是震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很了解你,别跟我耍什么幺蛾子,那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孙乾走后,上一刻还怒不可遏的步度根立刻恢复冷静,转而忧虑重重道:“王兄,看来齐林是把目光瞄向了我们, 沙场交战,我族可未必是曹军的对手!” 果然,人都有两副面孔,亲眼看到的可不一定就是真的。 “齐林善谋,曹军善战,正面交战,鲜卑各部确实胜算不大,今番又听到那孙乾高谈阔论,我族恐真有灭族之危。大王,此战不能打!”轲比能皱眉沉声道,同样不主张开战。 “你二人一个是本王的亲弟弟,一个是本王信赖有加的心腹大臣,结果战事还未起,你们两个竟然同时惧战,难道我鲜卑无能人了吗?啊?”魁斗被气个够呛,当场咆哮起来。 “王兄,战事若起,那对鲜卑才是灭顶之灾。大兄别忘了,我族之所以陈兵边境,主要原因是赤积木力那群人在雁门制造内乱,使曹军后方不稳,如此方有里应外合之谋,否则我鲜卑各部连田豫都打的十分艰难,又何况齐林亲至呢?如果他真的将曹军主力都用在鲜卑之地,那胡人各族是否能胜我不知道,但我鲜卑一定会亡,最好的结果也是元气大伤后逃入其他势力境内苟活,还要时刻提防他们的吞并,那我鲜卑才是真的完了啊大兄!”步度根苦苦相劝,摆事实,讲道理,说的都是实在话,也是老成之言。 这就是忠言逆耳啊,关系不到位谁跟你说这么多,死不死关人家啥事,所以遇到这样的人应该学会珍惜,切记,忍让不是珍惜! “依你之见,我族还不如直接投降曹军算了!反正都打不赢,一年后灭族与现在灭族又有何区别?”魁斗没好气道。 “王兄,这区别可大了!现今齐林内忧外患,虽在场面上不落下风,但他很明显是不想用出全力来对付我们,否则他又何需派使者来此呢?而我们要做的只是低头,如此便能将他的目光转移到别处,这又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和谈嘛,那完全可以慢慢来,反正急的又不是我们,说不定我们还能提前把那些利国利民的汉人底蕴拿过来,小弟觉得那曹军使者方才之言不无道理!”步度根笑容满面,鲜卑未来的昌盛繁荣让他光想想便觉得兴奋不已。 “有理、有理,可是那曹军使者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吗?”魁斗也来了兴趣。 “曹军可遣使来鲜卑,我们亦可派使者去见一见那个齐林,也能探探他的虚实。”步度根适时提出建议。 “如此甚好,到时候不光这些汉人底蕴,就连我族所需的粮草、军械等物也可以多要一些,给不给先不说,总之先谈着。不过该派何人出使才合适呢?”魁斗问道。 “愚弟以为,既然那齐林对轲比能大人盛赞有加,不妨让他前去谈判,也算是给足了他齐林的面子。” “嗯!”魁斗稍微犹豫一下便对着轲比能问了起来:“轲比能,你可愿出使大汉?” 你都做出决定了还问我?我能不去吗?轲比能满肚子苦水的应声道:“下官愿往!” “哈哈哈......”魁斗狂笑道:“好,谁说我鲜卑无人才?轲比能爱卿便是我鲜卑的人才,你此行也不用急着回来,好好与齐林就和谈一事仔细商讨,汉人心眼多,你可不要被他们给轻易蒙蔽住喽!” “下官谨记大王之命!” “好!”魁斗满意道:“下去准备吧,过两日便随曹使一同前往雁门!” “下官领命!” 轲比能离开后,大眼珠子乱转的步度根立刻笑道:“王兄英明,那赤积木力本就一直与骞曼纠缠不清,隐隐有支持其夺位之想,如今骞曼身处前线,一旦得势,其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我们兄弟二人。这下好了,如果王兄能在与齐林的和谈中占些便宜,那族人必定对王兄更加信赖,骞曼他再也别想有出头之日!” “唉!”魁斗叹气道:“理是这个理,但曹军那个齐林也是一头猛虎,稍不留心便有可能命丧其手,与之相比,骞曼反而不足为虑,只是现在非战之时啊!对了,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如何了?” “王兄放心,一切皆按部就班,最多半年便可准备妥当!”步度根回道。 魁斗闻言向后一躺,随即双目放空,心想,只要再坚持半年,所有的荣耀都会归来,以后再也不用为这些琐事烦心了,只要再坚持半年,鲜卑一族必将荣华加身,万事享乐!只要半年! 第205章 游击战术 五日后。 雁门阴馆城太守府偏院。 “禀上将军,王家公子已请至府内。”太守郭缊亲自前来汇报道。 还不等齐子原说话,一旁负责端茶倒水的甄宓忍不住好奇的问:“夫君为何要找王家公子?我听说此人甚是嚣张跋扈,难以与交。夫君可不要被他给带坏了!” 嘿嘿,经过齐子原长时间的辛劳,小甄宓也是顺利改口,虽然她还没受到正房夫人大乔的教诲,但此事本就有大乔在其中的推波助澜,想她也不会过于计较。 “哦?你是如何得知这王家公子秉性的?”齐子原闻言同样好奇的问。 “王家是冀州世家,我甄家同样是冀州豪族,作为甄家小姐的我知道这个很奇怪吗?”甄宓满脸骄傲道:“夫君我跟你说哦,这王家公子小时候还去过我家呢,而且对姐姐十分殷勤,不过我父亲并不喜欢他,所以才拒绝了王家的提亲,两家的关系也就逐渐疏远了些!” “哟,你不说本将还差点忘了,本将的夫人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呢!”齐子原看着对方打趣道。 “讨厌!”甄宓白了对方一眼,娇嗔出声。 “哈哈。”齐子原笑道:“纨绔不纨绔的都无所谓,但生而为人,一定要学会懂分寸,知进退。若是一味嚣张,那迟早是要为家族惹来祸患的!” “哦?王家公子惹祸啦?”成长于豪族大院的甄宓很快便听出了话内之音,随即问道。 “禀上将军,王家公子并未招供,一直大喊冤枉!您看?”郭缊见状连忙插嘴,这样的事他本就不想掺和进来,如今也是没办法,但他绝对不想让自己越陷越深,更不想把自己放到此事的显眼之处。 “哟,骨头还挺硬!动刑了吗?”齐子原问。 “回上将军,下官并未动刑,主要是此事并无根据,如果弄错了,最后恐难以收场!”郭缊连忙答道。 “弄错了?难道你以为本将的耳目眼线都是吃干饭的不成?此事虽非王家一手操办,然却是这个王家公子带头在其中穿针引线,联合各家一同出手撺掇百姓,欲迫使本将知难而退。本将这次就给他来个杀鸡儆猴,看看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怕为何物!”齐子原杀气腾腾道。 “杀?杀!上,上将军,这不好吧,如果王家的人知晓了此事,事后定会去大公子那里烦闹,我等恐无法交代啊!”郭缊闻言大惊。 比喻,比喻你懂不懂啊?齐子原叹息道:“社会自古便是如此残酷,你教不好自己的孩子,那社会迟早会帮你教育,只是早晚而已。去吧,将王家公子带来此处,本将先见他一面。” “喏!还望上将军三思!”郭缊现在已经有些后悔让自己的儿子与他牵扯太深了。他的本意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可他没想到这大树也是个惹事精,而且还能惹大事。 但人间法则就是如此,利弊都是相互的,哪有只得利而免祸之法?你既然选择了站队,得到人家庇护的同时自然要为人家解决祸患。而对上面的人来说,利益的蛋糕只有那么大,你多吃别人就要少吃,你全吃别人就要不吃,那如何让别人心甘情愿的放弃利益?这里面要用到的肮脏手段与阴谋诡计数不胜数,行径之恶劣甚至让人作呕,但没办法,这就是现实!别看大家表面笑嘻嘻,那只是你还没触碰到人家根本利益而已。如果触碰到了,记住这句话,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一刻钟后。 偏院客房内。 “草民王涛拜见上将军!”被押进房间的王家公子率先行礼道。 “王公子无需多礼,对了,听说王家与曹昂公子走的很近,汝莫非尚无官身吗?”齐子原问道。 “回上将军,家中大哥二哥已有官职在身,草民庸碌,只能帮着父亲守些家业,目前尚无官职加身!”王涛回道。 俩人第一次交锋便平分秋色,齐子原嘲讽对方跟错了人,不够给力。王涛则亮出自家底蕴,告诉他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上面有人。 试探结束的齐子原索性明言道:“王公子还真是个聪慧之人,那咱们就挑明了说,汝如此行事所求为何?不会只想给本将难堪那么简单吧?” “上将军此言何意?草民从未有过给上将军难堪之举,甚至连此想法都未曾有过,上将军是不是弄错了?......”王涛连忙辩解起来。 “闭嘴!”齐子原断喝出声,也懒得再跟他啰嗦,对方一看就是那种只有小聪明而无大智慧的人,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种蠢事!随即道:“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本将认定是你,那就是你,明白了吗?王家在本将眼中还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把本将逼急了,本将便把王家子弟全部调到前线参战,让他们好好体验一番什么叫做苦战与恶战。如今你只有将此事快些通知给王家家主,无论冤枉也好,坦白也罢,只有王家家主快些赶到此地,方才有可能免此祸患,记住了吗?” “记,记,记住了!”小年轻怎么可能抗住久经沙场之人的威压,稍一吓唬便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郭太守,带他去写信,而后押入大牢,派专人看守,另捉拿雁门郡内所有富商豪族的人马,就说王家公子将他们供了出来,让他们同样写信通知各家家主来此,晚了可不要怪本将对他们不留情面!”齐子原恶狠狠道。 “上将军,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反应过来的王涛立刻喊冤,他明白自己被套路了,以后别人估计再也不会正眼看他,都会将他当做叛徒来对待。 “废什么话?押下去!郭缊,你聋子啊?你若是再跟本将这里三心二意的,本将便先撤了你的太守之职!”齐子原看着郭缊的鸟样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对着他骂出声道。 “喏,喏!下官领命!”郭缊见状只能领命,纵使他不想得罪其他世家,但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命行事。 待众人走后,本是前来汇报军情,而后一直旁观的庞统这才出言道:“上将军今日貌似心情欠佳,莫非有何烦心之事?” 屁事一大堆,能开心才怪!齐子原没好气的出声道:“本将今日方知曹公的不易,这三头六面、四角八方你都要注意到。如今曹军这片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出来了,贪财的,贪官的,贪地位的,贪名气的,总之全都是为了他们的个人利益,偏偏你还拿他们没有好办法,只能哄着来,这群混蛋!” “哈哈,世家长存至今,自有其生存之法,上将军灭不掉世家,到头来还是要好言相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烦心呢?”庞统笑道。 其实还真像庞统说的一样,世家从未消失于社会之中,即使后来李世民与武则天强行打压也只是让他们有所收敛,从台前转到幕后罢了。真正对世家造成威胁的反而是二十一世纪的现实主义横行,致使每个人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去在乎家族的兴衰与存亡。先辈为何在乎,因为一个好汉三个帮,家里人更值得信赖,你帮我,我帮你,困难也就过去了。现代人为何不在乎,因为都想自己过的更好,有些人看见别人过的好还眼馋,以前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现在是老乡坑老乡,眼皮都不眨,唉,人心不古啊! “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不知道什么叫作好言,本将这次就发发善心,教教他们顺者昌,逆者亡的道理!”齐子原杀气毕露道。 “唉!”庞统叹气道:“将军,田豫传回战报,马邑、广武、原平三县境内发现大量叛军集结,专门袭击我军小股部队与粮道,不分昼夜,乐此不疲,致使我军将士毫无斗志,再这样下去恐军心不稳啊!” “正面决战不敢,尽使些下作手段,不过这么标准的游击战术他怎么会用?莫非这赤积木力也是个主角?不对啊,那他怎么可能会被俘虏呢?难道是他背后另有高人?”齐子原纳闷道。 “敢问将军,何为游击战术?”深爱兵法的庞统对这方面十分感兴趣。 “所谓游击战术,用十二字便可将其囊括,敌疲我扰,敌进我退,敌逃我追,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跟对方耗着。战术上主要以伏击为主,可以给对手造成草木皆兵的恐慌感。战略上主打一手出其不意,一旦时机成熟便可聚兵发起大反攻,一战定乾坤!”齐子原解释道。 “这完全就是彻头彻尾的山贼做法,不过此法确实厉害,以弱击强当为首选。将军,如若赤积木力真用此法对付我军,那我军该如何是好?”庞统连忙问道。 肯定厉害啊,伟大领袖就是靠着这手战术发家的,能不厉害吗!齐子原笑道:“也没有那么厉害,这游击战术有一个致命弱点,那便是根基不牢,若是我军深入敌后作战,敌军采用游击战术来应对我军入侵,那本将只能玩硬的,调精锐部队将其彻底剿灭。而如今是他们身处敌后还玩游击战术,你想想,此地百姓会帮助他们吗?没了百姓的帮助,他们去哪里弄粮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最后无非自取灭亡罢了!这样吧,你收拾收拾,明日启程去相助田豫对敌,可用精锐将士乔装成运粮兵模样诱敌来攻,加快他们的灭亡速度,抓到的俘虏也可严刑审问,总会有几个软骨头招架不住的,说不定还能找到赤积木力的藏身之处。” “喏!”庞统闻言兴奋道:“将军不去亲自统军吗?” “你先去砍掉赤积木力的手脚,本将要在这里灭了他的根,只有将胡人俘虏之祸彻底解决掉,接下来的战事才能事半功倍,否则今日有赤积木力,明日便会再出现一个其他王子,如春风吹复生的野草般生生不息,那可不是本将所求也!”齐子原摇了摇头道。 “下官明白了!下官这便去准备!”庞统欲告辞离去,这就是为乱世而生之人,放在盛世里估计真没啥能耐,反而还有可能会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害的不轻。 “士元且慢!”齐子原见状立刻叫住对方,随后提醒道:“士元啊,你是个天纵良材,世间能与你匹敌者屈指可数,但你知道吗?本将更希望看到你战败!因为你性格高傲,不愿屈居人下,更不愿接受败绩。但人生哪有一帆风顺?你要学会顺势而为,若遇事不可为之时,当首先学会保全自身,将有用之躯留到他日再行抱负。此战为你首战,本将知你求胜之心,但本将允许你败,失败并不可怕,能从失败中走出来才会让你更加强大!” 庞统闻言立刻深鞠一躬,感触颇深道:“士元谨记!” 这小子完全就属于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人,不提醒他一手,齐子原还真怕他玩犟的。 “此行你带着颜良一同前去,有他护你身侧,本将也能放心一些!”齐子原点头道。 “颜将军乃沙场骁将,让他去对付反贼是否有些大材小用了?”庞统有些担忧,整个曹军都知道颜良文丑是齐子原的爱将,他也怕自己指挥不动这个莽夫。 “这股反贼可不是善类,士元莫要大意。颜良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他若不听你的军令,你便让他回来跟本将详谈,如此他自会奉命行事!”齐子原给他一粒定心丸。 “士元明白了!” “去吧!本将等你的好消息!” “喏!” 庞统走后,齐子原默默沉思起来,我是五行之水,卢玉兴、秦子扬、王云师分别对应其他三行。那这个用游击战术的人应该就是最后一行,即使不是也跟他脱不开关系!终于找到你了,老小子,蔫了吧唧的躲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露出马脚了吧,哼,这次我看你怎么躲! 第206章 杀神文丑(一) 半个月后。 率先赶到阴馆城的王家家主当即联合并州本地世家邀请齐子原前去赴宴。这老小子还真不是蠢货,知道不能单打独斗,更明白法不责众的道理,可惜他不知道齐子原的决心,更没想到还有一句话叫‘枪打出头鸟’! 当日戌时三刻。 阴馆驿站最大包厢之内。 一身青衣的齐子原刚与众人寒暄完毕便遭到王家家主率先发难道:“上将军战绩彪炳,被世人称为天纵之才,没想到在生活中却是个洒脱随性之人,还真是让人眼界大开啊!” “本将乃武人,实在不善饶舌,敢问王家主此言何解?”面对冷嘲热讽的齐子原并不动怒,反而笑着向对方请教起来。 “上将军还不善饶舌?谁不知道上将军在怀县城头一言便退秦军十数万兵马,如此口才若是称得上不善,那我等老朽恐怕就是白长了这两片薄唇!”王家家主嘿嘿笑道。 “王家主既然有话想说,那又何必扭扭捏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大家闺秀呢!直言否?本将洗耳,恭听之!”齐子原暗讽对方为青楼的妓子,大家都是千年狐狸,你跟我这装什么清高? “哼!”听明白了的王家家主不悦道:“上将军不就是用王家子嗣威胁老朽来此商谈吗,如今老朽已至,上将军怎还扭捏起来?莫不是觉得老朽份量不够,要身份更高贵的公子至此方可?” 身份更高贵?这老小子不会是找了曹昂来出头吧?可惜啊,曹老板的回信我都收到了,如今老子都同意了,我还用管儿子如何去想吗?蠢!齐子原不屑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论,王家主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是要干嘛?可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冀州王家比天子还要尊贵不成?更何况本将这不是还没有给王涛定罪吗,王家主如此这般,让人笑话了!” “哈哈,好一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老朽今日便看看上将军打算如何定王涛的罪过!”王家家主目光灼灼的看向齐子原,毫不退让。 这老小子吃枪药了不成?怎么这么大火气?齐子原苦笑一声,先行退让道:“王家主莫急,本将约诸位至此是为了商议买卖胡人俘虏之事,诸位约本将来此同样各有所图,王涛之事不妨先放上一放,待我们谈妥之后,一切好说!” “上将军误会了,老朽至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王涛之事,还有各家在阴馆城内的族人。上将军如若想解决买卖胡人之事,那完全可以去找曹公商谈,只要曹公发令,各族又怎会不应呢?老朽等人可不敢做曹公的主啊!还请上将军释放各族无辜族人!”王家家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再说本将越俎代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好,王家主好一张厉嘴,本将领教了!”齐子原笑道。 “不敢,老朽怎敢侮辱上将军?如今只是就事论事罢了!”王家家主并不接招,虽有大树在后,但谁又愿意没事瞎树强敌呢? “诸位的意思也是与王家主一般无二?”齐子原环顾其余众人问道。 “还请上将军开恩!” “不不不,上将军莫要误会,老朽是愿意奉上将军之令的,只是!” “齐将军误会了,老朽虽与王家家主同至,但此行只是为了看望女儿,并不想多生事端!” 场中的三种声音大致表明了各自派系,第一种很明显属于反对派,以王家为主,不肯轻易放弃这份利益。第二种则是骑墙派,左右观望,人数同样最多,抱着既想得利又不想得罪的态度,说白了就是俘虏可以交,但你总要拿些东西出来交换。第三种则是亲情派,以太原郭家,冀州甄家为主,主打一手亲情牌,尤其这个甄逸,说是来看望甄宓,可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间点亲身过来,一大把岁数也不怕折在半路上,其心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唉!”齐子原叹气道:“诸位的心意子原已然知晓,不过说实话,如今子原手中确实拿不出什么丰厚的回报,唯一能拿出来的就是子原这张大脸,还请诸位能卖给子原一份面子,子原日后定有所报!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今乃战乱之时,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尔等即使全力剥削,最后搜刮到的油水能有多少呢?反观曹军内部,虽时有动乱发生,但大体还是一片欣欣向荣之状,只要曹公过的好,诸位将来还怕没有利益不成?曹公如古树,我等皆栖息于上,有些化为枝蔓来遮风挡雨。有些化为鸟兽筑巢引凤,壮大声势。有些化为养料助其茁壮成长。还有些化为臭虫,专门敲骨吸髓,蛀空树干,欲动摇大树根基。这样的臭虫,曹公能忍!齐林能忍吗?曹军能忍吗?那些忠臣义士能忍吗?” “上将军说得好,那我们这些忠臣义士又何罪之有?只因得罪权贵便要锒铛入狱?国家昌盛主在政令清明!政若不清,令若不明,那便不是欣欣向荣之状,而是破败的前兆啊!”王家家主再次出言讽刺道。 就你还忠臣义士?你是真踏马的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一肚子学问都用到搜刮民脂民膏之上,你爹真是没白让你读书一场,你还真是以壮大家族为己任啊!齐子原懒得与他斗嘴,当即道:“诸位回去不妨好好想想本将方才之言,至于以王涛为首的散布谣言之案,本将三日内自会宣判,诸位静候佳音便是!” “告辞!”得到答复的王家家主也不再纠缠,看起来是对齐子原的低头十分满意。 “呼啦啦!” 有了王家主带头,屋内的告辞声顿时不绝于耳,众人纷纷离去,就连太原郭家的家主都不例外,看来这群人目前都更倾向于此次交锋的胜利者。 待众人走后,甄逸这才出声道:“齐将军,老朽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本将虽是纳宓儿为妾,但您仍然是本将的岳父,您亦无需多礼,称呼本将子原便可,咱们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请直言!”齐子原微笑道。 甄逸闻言大喜,当即道:“那老朽便却之不恭啦,子原啊,其实有些事情不能太较真,你在战场上虽战无不胜,但政事却不是这个玩法。胡人俘虏买卖之事自古有之,为什么?主要因为俘虏便宜,可用之处太多了,尤其在这个时候,那是各家收益的大头,怎能轻易弃之?远的不说,据老朽所知,你们齐家同样买了俘虏做事,虽然数量不多,但这不同样是买卖俘虏吗?子原啊,听老朽一句劝,齐家有你便能跻身于豪族之列,再经过几代耕耘,日后完全有机会进入世家行列,千万不要把人得罪光了,那没有好处的!” “子原心中有数了,谢过岳丈教诲!”齐子原点头道。 “如此甚好,那老朽便去看看宓儿,你也仔细想想!”甄逸起身欲走。 齐子原见状连忙跟上:“近些时日不算太平,岳丈路上当心!” “好,好,好!” 甄逸离开后,齐子原坐回主位上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对着周泰道:“派人去把文丑叫来,另外叫兄弟们都进来吃饭,这么多好菜可不要浪费了!郭大人一起啊,杵在那里干嘛?你不饿啊?” “上将军,这些都是剩菜,要不然下官去让店家在准备些酒肉上来?”郭缊硬着头皮坐下来道。他还是比较了解齐子原的,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 “是要多准备些,文丑的肚皮可不小,本将这边就算了,也没那么金贵,虽是人家买单,但咱们也不好过于浪费!”齐子原低头猛吃,多亏这年代的富人还有些底线,没人往菜盘子里吐唾沫,否则,呕! “额!好吧!”郭缊点头。 “对了,王涛之案不用等那么久,明日你便把他押到城中斩首示众,罪名就是暗通刘军散布谣言,欲在北地行不轨之事!”齐子原边吃边下令,将栽赃陷害说的是云淡风轻。 “斩?斩首?上将军,不是说让各家静候佳音吗?这、这、这、这不好吧!大公子那边......”郭缊有些结巴,该来的总归会来。 齐子原闻言直接打断道:“大公子那边自有本将来应对,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让他静候佳音,自然不好让他独善其身。” 齐子原转头看向周泰继续道:“幼平,你快点吃,吃完后便带人乔装成胡人叛军,将王家在此城内的所有人悉数斩尽杀绝,一个不留,让他们父子在黄泉路上做伴,省的孤单!” “喏!将军,如果那老家伙与其他家主在一起怎么办?”没说的,老底柱就是这点好,杀人越货没二话,你敢下令,他就敢动手。 “那就看他们识不识相了!识相的,留条命,不识相的,那就王家的人一起去吧!”齐子原不甚在意道。他的杀意从没像现在这般坚定过,甄逸的话虽有道理,但现在却不合时宜,大争之世,争的是天下,有资格踏上这条路的人不多,但能善终的却少之又少,齐子原得益于与曹老板的命运相连,他只能全力支持对方成就霸业,而路上那些绊脚石自然也要清理。谁不想当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但没办法,有些事情必须要做,有些恶人必须要当,光明虽好,然黑暗永存。 “喏!”周泰闻言立刻领命。 郭缊见状也不敢继续出言,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找到自家家主,说什么也要劝他把胡人俘虏都吐出来,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不能在跟当兵的耍横了,这群丘八急起眼来可是真会杀人的。 一个时辰后。 吃饱喝足的齐子原终于等到了文丑,真不知道这货干嘛去了,竟然两个小时才过来。 “将军,是不是颜良大哥那边有消息传回来?末将早已准备多时了!”进门的文丑率先急冲冲的请战道。 齐子原点了点头:“本将确有一事需要文将军出力,不过此事牵扯太大,本将恐文将军无法胜任,今日叫你前来只是吃饭而已,来,快入座,饭菜很快便好!” “别别别,将军,末将每天不是练兵就还是练兵,练的末将都快不知道该如何打仗了,有事您吩咐,末将肯定给您办妥!”文丑满脸希冀的盯着齐子原猛看,大有一股不达目地决不肯罢休的气势。 “嗯!”齐子原犹豫道:“让你前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此行不能暴露身份,如若泄露,不管任务完成与否,行动之人皆要身首异处,本将不但不会保他,更会亲手取他性命。如此,你仍然要去?” 文丑闻言狐疑道:“将军,可是有何大事发生吗?” “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无非是有些跳梁小丑欲夺取我军胜利之果实据为己有,本将身为数十万大军之统帅,如若不能保住将士们的利益,又有何颜身居此位呢?”齐子原叹息一声。 闻言的文丑不再顾虑,当即道:“将军,您下令吧,末将是个粗人,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但末将相信将军,莫说身首异处,就是尸骨无存又有何妨?何况末将这条命早就是将军的了,只要能助将军一臂之力,那便值了!” 齐子原看着如此认真的文丑嗤笑道:“哪有那么严重?本将的将士都是宝贝,拿去换糟糠之人的性命岂不是脑子坏掉了!不过此行你要选一些精锐中的精锐,人数不用多,五十便好。另外乔装成山匪模样,记得蒙面。只要你们不被现场抓获,不被看到真容,本将便能保你们安然无恙!” “呼!”文丑长舒一口气问道:“将军,此行任务是?” 齐子原冷酷道:“杀人!灭族!你吃过饭后便去找天骁,让他统帅黑麟兽带你们前往常山,而后乔装成山匪模样,将常山王家之人悉数斩尽杀绝,无论妇孺、老者还是稚子,一个不留!” “灭门?”文丑问道。 “人有时候就该亮亮獠牙,否则他们拿你不当回事,表面笑嘻嘻,心里说不定怎么瞧你呢,快去快回,此事结束后,我们也该去会会那个赤积木力了!”齐子原感叹道,他这次就是要来一手杀鸡儆猴,而且还要杀一只大鸡,谁让捉了他们的族人他们还不知道警醒呢! “末将领命!”文丑当即抱拳领命。 “仲康,明日传信襄平,令马超率所部骑兵前来支援雁门郡,本将需要他的威名来震一震这些塞外胡人!”齐子原转头看向许褚下令道。 “喏!” 一旁的郭缊见此情形大气都不敢瞎喘,他也知道雁门郡马上就要变天了,齐子原蛰伏一个多月不曾出手,今日终于要亮出爪牙了,不过接下来的麻烦绝对小不了,这可不是他一个郡太守能扛得住的,还是老老实实的装死更为靠谱! 第207章 杀神文丑(二) 当夜子时。 王家酒肆内。 “王兄,你说这齐林会如此便束手就范吗?世人皆传其有神鬼莫测之能,恐不好相与,我等还是应当小心为上!” “赵兄此言有理,王兄,那齐林在沙场上屡战屡胜,又深得曹公信赖,我等与其正面冲突实非明智之举,不妨先出城避避风头,待局势缓和再行露面不迟!” 与王家相交莫逆的两族族长刚一坐下便出言劝道,心中颇为忧虑。 你当我想得罪那个齐林吗?还不是大公子让我试探一下他的底线,否则老子何至于当面给他难堪?和气生财的道理我难道不懂?王家主压住满腹牢骚,镇定自若道:“二位兄弟无需担忧,实话跟你们说吧,老夫此行只能算是前哨,正主还在路上呢!” 正主?赵、孙两族族长闻言立刻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出声问道:“长公子?” 王家主不置可否的笑着解释:“两位兄弟不要忘了,若说世家豪族,当今天下能与曹家比肩者能有几姓之家?而曹家下属分支又有多少!单单曹氏与夏侯氏两族便有多少人买卖胡人俘虏,齐林想根治,那要得罪多少人?远的不说,上边那位便对齐林此举颇为恼怒。看着吧,齐林的恩宠快要到头了!” “是极是极!他一个将军不去想着如何好好打仗,尽插手些地方政事,如今还把主意打到买卖胡人俘虏之事上,这不是要断了各家的命根么,现在好了,有长公子出面,我等定与那齐林死磕到底,绝不妥协!”赵家主当即表态道。 “说得好!老夫稍后便......” 不等王家家主将话讲完,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王家护卫快速破门而入,大喊道:“家主,胡人俘虏杀进来了,快走!” 王家家主闻言一惊,强装镇定道:“哪来的胡人俘虏?阴馆城乃雁门郡首府,岂容胡人放肆?叫王石率人坚持住,城内守军很快便至!” “家主,王石他,他已经战死了!来人武艺高强,招式狠辣,我们根本抵挡不住!家主,您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蒙面的周泰拎着滴血的战刀大步进入房门接话道。 “什么人?休得放肆!” “匹夫休狂,汝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怎容你肆意妄为!” 赵、孙两族族长当即出言呵斥,欲迫使对方知难而退。 岂料奉令而来的周泰根本不鸟这俩老货,双眼一瞪便要上前大开杀戒。 王家家主见此情形连忙出声制止道:“阁下身形魁梧,步战如风,料想定然不是泛泛之辈,阁下既然来取老夫性命,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也让老夫死个明白!” 周泰闻言冷笑道:“你不配!” 听到声音的王家家主顿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对方,而后缓缓抬起的右手颤抖着指向对方道:“你竟敢行如此胆大妄为之举,他就怕将来自食恶果吗?他......” “噗......” 周泰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刀便将王家家主尸首分离,而后甩甩刀上血迹,环顾一圈众人道:“一个不留!” “杀......” “啊......” 小小的酒肆灯火寥寥,屋内的战斗并未持续多久,随着周泰等人快速撤走,王赵孙三家家主亦魂归天外,但此事尚未就此结束。 七日后。 冀州常山,灵寿城。 “呼,可算落地了,这玩意可真不是人骑的,老子现在还头昏脑胀的呢!”刚刚降落到灵寿城外的文丑骂骂咧咧的开始吐槽起来。也难怪,第一次坐飞机,难免有些不适。 “哈哈,文将军辛苦了,不过事情紧急,否则大兄也不会用黑麟兽送文将军过来,将军可要休息一下?”同行而来的天骁笑着问道,他可不敢随意跟文丑扎刺,义弟的地位可没有心腹爱将高! “不用,一个小小的王家而已,咱们办完事早点回去,雁门的战事还等着老子大发神威呢,可不能让马超那小子抢了先!”文丑搓了搓脸便果断拒绝道。 “如此也好,那便依计行事。在下这便去灵寿县衙传达军令,文将军明日午时务必在此等候,届时我等一同返回阴馆。”天骁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必如此啰嗦!”文丑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滚蛋。 天骁见状拱了拱手,留下一句‘文将军小心’便立刻率领飞骑升空,直奔灵寿城内飞去。 文丑活动一下筋骨后便直接对着身后的五十名精锐下令道:“尔等五人一组,分批入城,埋伏于王府附近,今夜亥时一到便杀将进去,鸡犬不留!” “喏!”众人齐声领命。 “哦,对了,切记不可露出真容,否则无论事成与否,皆杀无赦!”突然想到此事的文丑连忙出声告诫。 “喏!”众人再次领命。 “出发!”文丑见状十分满意,当即便大手一挥,率先朝着灵寿城门大步而去。 时间飞逝,几个时辰说过就过。眼看行动时间越来越近,在酒馆中坐了大半天的文丑这才起身前往王府正门。 “咣!咣!咣!” “咣!咣!咣!” “有人没?有人没?有人没有?快开门!” 抵达王府的文丑用蒲扇大的巴掌不停拍击着王府大门,粗犷豪迈的声音亦随之响起。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找死吗?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王府守门的下人十分不悦,门还没开便忍不住吐槽起来。 “吱......” “你谁?” 王府大门刚刚打开,还不等守门下人看清来人长相,文丑便干脆利落的将手中匕首插入对方咽喉之中,完全不给对方任何反应时间,而后迅速冲进王府之内。 “贼人安敢在此行凶?”守在门口的王府护卫率先反应过来,随即纷纷上前厮杀。 可惜他们手中并无兵器,不对,就算给他们兵器,他们恐怕也挡不住天下悍将文丑的攻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文丑右腿一蹬,一名王府侍卫便倒飞而去,最少也有五六米远。而后一计撩阴腿扫出,又一名王府侍卫顺势倒地,膝下一沉,胸腔直接塌下去了大半,眼瞅着是活不成了。这还不算完,剩余扑上来的四人更加凄惨,文丑手中匕首如毒蛇般见人就捅,五脏六腑伴随着肠子流淌一地,血腥至极。 这就是军人,出手就是杀招,从不跟你玩那些花里胡哨的假把式,只要能置对手于死地,那就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一招能解决战斗绝对不出第二招,所以耍帅不可取,那在战场上与找死无异! “动手!” 解决掉几名喽啰侍卫的文丑当即下令道。 “杀!” 随行而来的精锐士卒闻言立刻行动,二十余人一股脑的杀向王府内院,也不管对方是人还是狗,总之就是一个活口都不留。 “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 主院外的王府管家焦急的冲着屋内大喊着。 “老夫人已经入睡,尔等可有要事?”王家主母的贴身婢女出门问询起来。 “寻儿姑娘,现有一伙武艺高强的贼人杀入府内,你快去唤醒老夫人,我等这便护着老夫人杀出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老管家连忙出声道。 “什么贼人竟敢闯入王府内行凶?府内的那些侍卫呢?”听到声音的王夫人不用下人传话,自己便披着一条狐裘披风走了出来。 “回夫人,这伙贼人手段凌厉,战力极强,不似凡俗之辈,府内的侍卫完全不是对手,还请夫人快随老奴离开此地!” “我王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为何要突遭如此横祸?对了,温儿和欣儿呢?他们在哪里?”王夫人如今也是慌了起来,而这王温便是王家长子的孩子,今年方才七岁,王欣则是王家次子所出,今年不过三岁,至于王涛嘛,这小子还没成家,并无子嗣。 “老奴已派人去寻,小公子和小小姐马上便会赶过来!”老管家立刻答道,他现在也很慌,心里同样明白,对方既然敢在王府大开杀戒,要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要么是背后有所倚仗,根本不惧他们王家,但无论是哪一种,现在最好的选择绝对是脚底抹油,而且越快越好。 “管家,不好了,后门,后门也杀进来一伙贼人,人皆蒙面,与前院贼人一般无二!”老管家还未等到少爷小姐,反而率先等到了府内侍卫传回来的噩耗! 闻言的王老夫人这下彻底慌了神,双腿顿时一软,直接栽倒于贴身婢女的怀里,唉,人越老越怕死啊,尤其是那些有钱有势的。 他们这是要彻底灭我王家满门啊,来人到底受何人指使?老管家来不及多想,当机立断下令道:“这样,你立刻带人去寻小少爷和小小姐,寻到人后立刻找地方躲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露面,事后在带着他们去寻老爷与两位公子。” 不等王府侍卫回话,王老夫人率先反应过来道:“为何不让温儿与欣儿随我们一同离开?他们尚处年幼,如何能独自生存?” “老夫人,这伙贼人行事狠辣果决,目标又极为明确,王府注定难逃此劫,小少爷与小小姐跟着我们是祸非福,如今只能求老天保佑他们逃过此劫了!”经历过风浪的老管家果然也是狠角色,这摆明了是要以自身为饵去吸引火力,从而保全王家血脉。 闻言的王老夫人这下也无话可说,只能低头默认此计,暗自在心中为两个孩童祈福。 “还不快去!”老管家见状连忙喝道。 “喏!” 侍卫走后,老管家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率领一众侍卫护着王老夫人向王府后门杀去,既想吸引对方目光,又想趁着局势混乱而逃出生天。 可惜天不遂人愿,数十人还没跑出多远便被军中精锐劫了这正着。 收到消息的文丑更是以极快的速度赶到战斗地点,三下五除二便轻松解决战斗。 “阁下武艺高强,老夫自叹不如,能败于阁下手中,老夫此生足矣。不过老夫观阁下步法似有军中味道,敢问阁下高名,也让老夫死而无憾!”被文丑斩断一臂的老管家吊着最后一口气问道。 “汝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某有事要问!听好了,王家的府库在哪?交出所有金银财宝,可免死!”文丑不屑道。 “哈哈。”老管家闻言大笑道:“老夫又不是三岁孩童,阁下若为金银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不交是死,交出恐怕也活不了,阁下还是自己去寻吧!” “噗!” 文丑见状当即一刀砍掉老管家的头颅,而后转头看向王老夫人吐槽道:“不交就不交,哪那么多废话?老太太,听他们刚才都叫你老夫人,那你一定知道王家财物都在哪里,某现在问你,想死还是想活?” 早已被吓到花容失色的老夫人嘚嘚嗦嗦的问道:“交出金银当真可活?” “可活可活,赶紧的!”文丑十分不耐烦的摆摆手,若不是齐子原有交代,他还真是懒得跟这老太太磨叽。 一刻钟不到,当文丑进入王府库房后,入目的景象硬是让他将所有的不快全部抛之于脑后。 冀州王家不愧是大户人家,珍奇宝物那真是数不胜数,金银完全按箱装,还有翡翠、琉璃、玛瑙、琥珀、玉石、文房四宝、古玩字画,金银首饰等等等等,再加上数不清的五铢钱,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些东西若是能全部变现,那装备出一支两万人的军队绝对是毫无问题,怪不得古代百分之九十九的皇帝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嗣,果然有钱才是硬实力。 文丑见状十分满意,当即擦了擦口水,继而对着王老夫人等人开口道:“那什么,你们把这些东西全部装车,速度要快。还有粮食,粮食也要全部装上。你带人去府内转转,把那些值钱的装饰也全部带过来装车。” 王老夫人哪敢不应,可怜的老太太当即身体力行,一大把岁数也要带着王府下人一同打包自家财物。 又过了两刻钟,眼看着库房的宝贝悉数装车完毕,被派出去的精锐士卒突然押着一对母女来到文丑面前小声道:“将军,这二人躲在柜中被我们发现,保护他们的侍卫皆被我等诛杀,这个是我们在王府主院搜到的!” 文丑接过精致小盒打开一看,好家伙,全是房屋地契之类的不动产凭证,怪不得要装到这么漂亮的盒子里。 文丑手捏房屋地契走到老太太面前:“不是告诉你全部吗,这是什么?还有没有?” “没,没了,这回真没了!”老太太见状顿时汗流浃背。 文丑闻言不再啰嗦,索性一刀捅进王老夫人的胸膛,而后又在对方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抽出长刀,甩甩血迹。 “哇......” 王老夫人的横死吓坏了三岁女娃,当即便在母亲怀中哇哇大哭起来。 文丑见状也不啰嗦,猿臂瞬间甩出长刀,一下便将母女二人牢牢钉在一处,没过几息便双双殒命。 都说铁汉柔情,然有些事却必须要把心肠给硬下来,王家有错吗?未必!王老夫人,王家下人,王府侍卫,王家子嗣有可能都是无辜的,但谁让王家家主看不清形势呢?这就叫祸及家人!政治没有那么好玩,若想独善其身光懂得顺势而为可不行,更要能分辨形势。 完成任务的文丑扫了一圈王府众人后便果断下令灭口,而后命人将王府一把大火烧成焦炭,自己则带着二十多车的金银财宝潇洒离开,也不怕当地官府发现。 这主要还要归功于天骁,别看这小子只是去县衙传令,但今夜灵寿城的守卫空虚可全是拜他所赐,不过大火将起,再想避人耳目恐怕是不可能了,还是走为上计。 但让众人皆未想到的是,王家血脉并未因此断绝干净,王家长孙王温在母亲的掩护下硬是躲在粪坑中逃过了此劫,纵使本人被大火烧的遍体鳞伤,不过好歹是保住了性命,至于他母亲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尸体都被烧成了七分熟,撒点盐吧都能直接开嚼了,就是粪坑的味道,呕! 第208章 价值最大化 次日巳时。 灵寿城县衙。 “天将军,昨夜城内刚刚发生灭门惨案,值此关键时刻,您总不能说走就走吧?”灵寿县令巴不得天骁愿意全盘接手此案,奈何对方一直推脱,只能采用死缠烂打的战术。 “前线军情紧急,末将怎敢在此处耽搁?如若上将军问罪,大人难道还能帮末将去扛军法吗?”了解内情的天骁自是不会多说,如今他只想尽快远离此地。 “那如今可如何是好啊?被灭门的乃是冀州王家,如果处理不好,州牧大人定然大怒,届时我等可都难逃其责,将军就不怕......”灵寿县令一看软的不行,立刻转变成威胁态度。 哪曾想天骁根本不惧,反而冷笑道:“灵寿城乃大人治下,发生此等惨案亦是大人之责,与末将有何干系?大人若想调用末将帮忙,不妨先去阴馆城找上将军请示一番,末将告辞!” “天将军且慢,天将军,啊,天,唉,这都什么事啊?”灵寿县令满脸苦涩的看着说走就走的天骁背影,想放狠话又不敢,想拦人又同样不敢,没办法,谁让人家上面有人呢,为今之计只有快点查案了! 快速离开县衙的天骁很快便在约定之处见到了几十辆装满货物的马车,随即二话不说便将车队并入自己的队伍之中,大摇大摆的朝着城外走去。 没错,这些就是王府劫来的宝贝,同样也是灯下黑之策。 午时一刻。 待两伙人马聚头后,文丑顿时吐槽道:“怎么才来?这都过了午时了!” 没过多久吧?天骁尴尬道:“这灵寿县令太过啰嗦,末将实在难以脱身,这才让将军久等了,还望文将军莫要怪罪。” “算了,那接下来怎么办?带着这么多财物如何飞回阴馆城?”文丑摆了摆手问道。 “上将军有令,文将军可骑乘飞骑先行返回阴馆城复命,这些财物便由末将从陆路护送北上!”天骁直接给出最终答案。 “哦?”文丑狐疑道:“本将为何不知此令?” 天骁顺势掏出一份帛书回应道:“此乃末将出行前上将军派人送来的手书,并且特意嘱咐末将待文将军事成之后方可展示,故末将这才一直隐瞒未报。不过上将军还有一令,待事成之后,凡参与此事者皆赏十金,伤者二十,亡者四十,文将军则赏五十。” 天骁话音方落,文丑立刻在众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中抢去帛书看了起来,生怕这天大的馅饼是一场泡影。 “嘶!”文丑看着看着突然猛吸一口凉气,原因无他,天骁说出的话只是帛书的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则是:“事若未成,汝须立刻将参与此事者身份公之于众,切割关系,另调当地守军围杀叛乱之人,不留活口!” 纵使文丑早已知晓了不成事的下场,但他还是被帛书中字里行间的杀意吓得后颈发寒,心中暗道,还好,还好,还好事成了! “文将军?文将军?”天骁看着发愣的文丑叫了起来。 “啊!啊?怎?怎么了?”收回心神的文丑问道。 “末将是问,文将军想现在便分取黄金还是等末将返回雁门后再分?”天骁问道。 文丑稍微犹豫一下便开口道:“吾这便要返回阴馆城,无法将其携带在身,还是回去再分吧!”随后看向麾下精锐道:“尔等随天将军一同押送财物返回北地,不可有丝毫闪失。” “喏!”众士卒闻言大喜,喊出的声音都不由的高出了几个分贝,原因无他,文丑的言辞已经表明了赏赐的真实性,十金?十金不但能住上大房子,再娶几个媳妇都绰绰有余了,大头兵们安能不喜? “告辞!”文丑见状也不啰嗦,直接带着飞骑队伍翱翔而去,他也许心里不太舒服,但有准备的人总会比没有准备的更容易释怀一些,接受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两日后。 邺城。 “他想干什么?”得到消息的曹老板对着心腹谋士郭嘉出言问道,脸色阴沉的可怕。 原来是灵寿县令这货不想趟这趟浑水,天骁刚走便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去找常山郡守上报案情始末,常山郡守虽是曹昂一派,但他绝对不是一个蠢货,这事很明显是齐林出手了,否则他怎么会派人去灵寿城调运粮草呢?冀州距离并州边关可还有些路程呢!这种事情完全不需要证据,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 但齐林为何要灭王家满门?要么是王家得罪了对方,要么是齐林想要借王家之殇来达成某种目地。可不论是哪种谋算都不是他一个常山郡守敢随意插手的,尤其在他发现齐林手笔这么大之后心中更加清楚,无论对方是在与何人斗法,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旁观吧,看的爽了就叫个好,插手是万万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的常山郡守连口水都不让信使喝,直接命令报信之人连夜赶往邺城,当面向曹老板诉说事情始末。 古代的八百里加急还是有些能耐的,报信士卒一路马不停蹄,硬是跑了一天一夜,完全以最快的速度见到了曹操。 “主公,子原兄许是也被逼急了吧。下官听闻北地战事不顺,周瑜之军虽向前稳步推进,然这数月来却举步维艰,疲态尽显,朝鲜半岛之战已入胶着之状。牵招之军虽然可以朝东北方向攻城掠地,但后面毕竟还有胡人各族的大军在虎视眈眈,难有奇效。辽东之地经过去年寒灾之后已经伤了元气,不堪重负。再加上雁门关的叛乱,子原兄这种以战养战的打法已经到达了极限,这盘棋太大了,子原兄心中急切亦是在所那免!”郭嘉冷静分析起来。 曹操闻言瞪了一眼郭嘉道:“本公近来常常在想子原的灭胡之策对错与否?灭胡确乃上策,然此策却非一朝一夕便可大成,子原太心急了,竟将战线拉的如此广阔,这跟弦绷得越紧,他日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啊。” 郭嘉闻言急忙劝道:“主公万万不可有此想法啊,临阵换将自古便是兵家大忌,子原兄用兵向来虽看似诡异非凡,实则已是成竹在胸。何况只要有子原兄驻守北境,主公在北方便如同多了一道屏障,子原兄如若不在,主公还能派遣何人去接此重任呢?下官恳请主公三思,亦愿相信子原兄定会如往常般不辜负主公之厚望!” 其实郭嘉为齐子原说话绝对不是因为私交,两人的私交充其量就是中等偏上,又天南海北的身处一方,顶天也就是神交已久。 曹老板之所以起了换帅之心就是因为他不懂齐子原为何要屠杀世家,毕竟屠杀世家可不是什么好事,无论盛世还是乱世,世家豪族皆不能轻动,否则其他世家会是如何想法?这与自掘坟墓区别不大,轻则失去助力,无人再愿归附效命,重则离心离德,王朝大厦一夜崩塌。尤其是齐子原又是手握重权的大将,说不忌惮那都是假的。 而郭嘉正是看出了曹操的心思,这才不得不为齐子原辩解,原因十分简单,大局观。 毕竟撤一个齐子原十分容易,但把人家撤了之后呢?显而易见,整个北境手握兵权的将军要么是人家的拜把子兄弟,要么是人家一手提拔培养起来的亲信,曹老板这边的命令一到,整个北境的军队必定人心惶惶,届时别说打仗了,能保持基本稳定都是上善大吉。 这还是在齐子原愿意配合的情况之下,如果齐子原不愿意配合的话,那可完蛋了,人家振臂一呼,十数万大军立刻倒戈相向,割据一方都是好的,万一再来个背刺那可真是神仙难救。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现在的北境完全就是一团糟糕,换谁去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走出困境,与其如此,那还不如让齐子原在北方全力放手施为呢,说不准他还真能搞出奇效。此事看似是在齐子原与世家豪族中选择一方,实则没得选! 而齐子原之所以以雷霆手段屠杀王家的主要原因也不是为了震慑其他世家,而是逼曹老板表明态度,毕竟说一千道一万,在曹军势力中最大的世家就是曹家,只有曹老板甘愿领头,那其他世家才会心悦诚服,若曹家都打马虎眼,底下的世家豪族怎么可能愿意放弃这么大的利润? “唉!”曹操思考片刻叹气道:“奉孝此言确为忠心之论!这样,你速遣人去曹仁军中传令,命他即刻捉拿军中的王家子嗣斩首示众。另将王家通敌刘备之事广而告之。还有,立刻派快马前去追上子修,让他先在原地休整,稍后带曹家买卖的胡人俘虏一同前往子原处。对了,子原的两位夫人不是一直想去北境吗,那便让她们随子修一同前往,命审配率两千甲士随行护送!” 深思熟虑后的曹老板最终还是选择妥协,真相与否早就不那么重要了,在政治家的眼中从来就没有黑白,有的只是利弊。如今为战时,一个好的将领可比世家要重要的多,如果换成天下大定四海升平时你再看看,恐怕军队第二天就要拔营北上了。反之则是利益最大化,既然王家已经被屠杀了,那还不如让他们将这口黑锅背的再瓷实些,杀王家子嗣以定其罪,发布谣言以毁其身后之名,顺便还能帮齐子原擦擦屁股以安其心,简直就是一举多得。公理?正义?冤屈?屁!想要这些你还玩什么政治呢?政治不是过家家,那里的水能浑到黑得发亮! “喏!” 郭嘉领命后抬步便走,这是大事,他可不敢有丝毫耽搁。不过按理说像郭嘉这样的人本应不适合身居实权高位,他既不结党营私,又不阿谀奉承,生性还洒脱淡然,根本不适合官场争斗,玩不转不说,人家也不愿意跟你玩,在官场中千万不能超然世外,高洁之士在朝廷中也就只占上个百分之零点零一,有才华有能力的能占个百分之五,剩下的那些平凡官员怎么办呢?这才是大头!没好处谁愿意跟着你干?没人跟你干你还不就是个聋子、瞎子和瘸子吗!那你可不就是寸步难行嘛,这也是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不过曹操还就是喜欢郭嘉这份随意的性格,对他还十分放心,也更愿意听他的谏言,也许这就是在正确的时间里遇到了正确的人吧! 六日后。 雁门阴馆城,郡守府后院。 “禀将军,事已办成,末将前来复命!”完成任务的文丑第一时间赶回来报告。 “嗯,干的不错!”齐子原十分满意,而后对着不远处的郭缊开口道:“听到了?城内那些世家之人不是一直吵着闹着要本将为三家家主之殇给出交代嘛,现在交代来了,你去将王家灭门之事暗中散布出去,密切关注他们的后续动作!” “下官领命!”郭缊现在是真的知道怕了,对方不声不响的搞出这么大动静,不怕不行啊! 郭缊走后,文丑这才出言问道:“将军,末将看您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最近劳累过度?要不末将去给您抓些药材?” “呵,你这出去一趟还学会给人看相了?有话就直说!”齐子原没好气道,他手底下这几个将军都是什么货色他最清楚不过,一撅屁股都知道他们的嘴型,这绝对是有求于自己啊! “嘿嘿!”文丑尴尬道:“末将这不是想问问前线的战事如何嘛?” “唉!”齐子原叹气一声,指了指桌案:“喏,那就是前几日送来的军报,颜良中了敌军的诱敌之计,孤军深入,差点全军覆没,若不是田豫及时率军前去救援,他恐怕就回不来了,而且此战之败致使我军的强阳、原平两城相继失守,本将正想这几日便率军前去支援,刚好你也回来了,去好好准备一下吧!” 此事说起来就十分闹心,庞统虽然有才,但没想到敌军统帅的智谋竟丝毫不差,一手游击作战更是玩的炉火纯青。俩人先后打了几场小规模的伏击战,各有胜负。可谁也没想到问题就出在了逼问俘虏之计上。 被抓的胡人俘虏确实有软骨头招架不住,说了不少敌军机密,庞统起初也不敢轻信,自然派去偷袭的兵马也就不是很多,可谁也没想到曹军这边刚一得手,赤积木力那边立刻便带人撤退,连粮草都不要了,坚决不给曹军拖住的机会。 而此战过后,赤积木力一方很明显是发现了此战之败乃自己人透露军情导致,随即直接用出了一招将计就计,假意战败送俘虏入曹营,将主力兵马的位置给供了出来,恰巧颜良还就在审问之地,这游击战他打的本就十分憋屈,一听这个消息还不上赶着咬钩,结果显而易见,兵败、失城、受伤还丢脸,最后还是庞统以游击战对游击战才止住颓势,阻止局势继续蔓延。 不过齐子原想不通啊,对方藏在山林中打打游击战还好,这据城而守很明显是下策,占据孤城那就是十死无生啊,对方主将很明显不是一个蠢货,那他为何这么做?这也是齐子原迟迟不曾动身的主要原因。 第209章 交锋开始 文丑闻言顿时一惊:“义兄他?” “放心吧,无甚大碍,养些时日便可痊愈!你去营中点一千兵马随时候命,待本将处理完此事便即刻出发!”齐子原并无处置颜良之心,索性还不如直接让文丑安心。 虽说战败是罪过,但颜良之败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对方有高手出招,颜良又是个莽夫,沙场之上对方或许奈何不了他,但玩阴谋诡计肯定一坑一个准,而且如今的凤雏还是个小鸡仔,纵使才华横溢也要给人家历练的时间,如此方能将才气兑现出来。不过此战之败也从侧面印证了齐子原的猜测,这伙叛军中绝对有穿越者,这就够了!齐子原不怕他出现,就怕他藏在暗处玩什么致命一击,向来只有千日做贼之人,哪有千日防贼的?现在好了,大家都在明处,那就真刀真枪的干上一架,是骡子是马显而易见,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让对方给唬住喽? “末将领命!”放下心来的文丑立刻领命,恨不得现在就杀去前线为义兄复仇,两人的感情确实真挚。 当日夜。 忙碌一天的郭缊找到正在抱着小白虎喂食的齐子原,神色喜不胜收道:“禀上将军,那些前来烦闹的世家之人皆已散去,城门守将来报,今日有不少人骑乘快马离城而去,想必是去打听王家灭门之事了!” 齐子原闻言揉了揉小白虎的脑袋,这才满意道:“算他们聪明,既然他们愿意识时务,那咱们也要给人家一个机会,你私下里去找他们分别谈谈,只要他们愿意放弃那些胡人俘虏,本将一定会记住这份情谊,他日亦会有所回报。记住态度温和些!” “喏!下官这就去办!”郭缊现在是真服了,对方这给个巴掌再赏个甜枣的手段真是狠辣,什么叫恩威并施?既让你恐惧,又让你获利,这就叫恩威并施! “郭大人别急着走,本将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一番!坐!”齐子原一边示意一边道。 “下官不敢,上将军有事尽管吩咐,下官定不辞辛劳!”不敢入座的郭缊连忙表明态度。 齐子原见状也不为难对方:“是这样的,胡人俘虏之事虽大局已定,然却非一朝一夕间便可大成,而前线战事吃紧,所以本将打算明日便率军奔赴平城,伯济少而聪慧,本将欲带他一同前去历练一番,但毕竟郭大人才是伯济之生父,不打声招呼总是说不过去,郭大人意下如何?” “回上将军,下官想着,您看伯济能否往文官方向上发展发展?下官不求他功勋卓着,只要能治理好一方便是心满意足!”郭缊犹豫片刻后还是说出了真心话,毕竟没有哪个父亲愿意送亲生儿子前去战场厮杀,以前那是没办法,后台不硬,只能拿命去拼出一番未来,如今情况不同了,背靠大树的他当然也想让儿子有更好的将来。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反应过来的齐子原微笑道:“郭大人此言大谬矣,如今乃乱世,但凡治理一方之能臣皆要有统兵经验,否则如何应对突发状况?而且若无军功护身,纵使你身居高位亦会举步维艰,为何?因为别人瞧不上你!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伯济,本将自认有几分识人之能,依本将之见,伯济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假以时日定能震古烁今。不过你也无需担忧,此行只为历练,本将会保护好他的人身安全,如果真的不是这块料,那再往文官方向发展也不迟,您说呢?” “下官明白了,犬子年幼,还望上将军多加照拂一二!”郭缊闻言也就想开了,主要是拒绝也没用啊。 “郭大人尽管放心,伯济虽非本将亲生,但本将是真的发自内心喜欢这孩子,本将亦知亲自送子嗣步入战场的父母心中一定不会好受,你今夜不妨就去看看伯济,那小子现在可是激动的很,明日过后,安抚世家的重任本将可就全都交给你了!”齐子原笑道。 “喏,下官告退!” 郭缊前脚刚走,甄宓后脚便步入房内,可当她看到齐子原正在抱着小白虎喂食时,脸上的喜悦顿时又烟消云散,撅起的小嘴都快能挂住衣服了。 齐子原见状调笑道:“小白虎的醋你也吃?东西都收拾好了?” “哼!”甄宓答非所问道:“我就感觉这只小白虎不正常,你看,别人摸它它就咬人,可它偏偏又喜欢依偎在你的身边,这难道不奇怪吗?它又长的这么白,子原哥哥,你说它不会是妖怪变得吧?” “哈哈!你还真能想!”齐子原科普道:“它之所以这么白是因为体内基因变异导致,也就是体内的染色体与其他虎类不同而已,其实你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它身上那金色条纹的。至于伤人嘛,那有可能是认主行为,你看后屋那几只獒犬不是也只有我能喂嘛,动物就这样,越是忠心就表现的越是明显!” “不不不,它不一样!”甄宓执拗道:“哪有动物这么粘着主人的?吃饭粘着,睡觉粘着,就连我们在做那件事时它也要趴在旁边看,这是不是也太忠心了?” “噗!”齐子原老脸一红,疯狂咳嗽道:“也许是它年纪还小,对什么事都比较好奇吧!对了,这次你不用偷偷随军了,反正这雁门郡哪里都不太平,还不如跟在我身边更安全些!” “真的?” 甄宓果然被成功转移话题,齐子原随后打蛇随棍上,甜言蜜语说出一箩筐,最终结果自然是床榻开始有规矩摇晃起来,用餐完毕的小白虎见状顿时来了精神,稍微伸伸懒腰便跳到床头,采用一个十分惬意的卧姿观摩起了现场直播的小电影,冰蓝色的双眸闪闪发亮,仿佛不愿错过任何一处细节,看得十分认真,诶卧槽,这么一说还真像一个变态虎啊! 次日卯时一刻,太阳公公正在慢慢向天空中爬升,而齐子原的千骑将士已经踏上征程,其中最威风的莫过于三百虎骑,别的不说,光看着便能让人心生畏惧,想不威风都不行。 铁骑疾行一日后,就在即将抵达平城之时,一千铁骑突然开始原地驻足,只因前方山地突然出现了战鼓‘隆隆’之声,在古代战场上,通常以战鼓与金钲作为传令工具,士卒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如今战鼓声一响,山丘上的敌人很明显是要开始发起进攻了! “将军快走,前方有伏兵,末将来断后!”突如其来的情况不由的让众将士紧张起来,周泰与许褚更是攥紧手中长刀,一左一右护持在齐子原身旁两侧,如临大敌,周泰更是一个劲儿的撺掇齐子原快些脱离险地。 摆脱了初时惊愕的齐子原迅速恢复镇定,心想这不科学啊,对方就算再用兵如神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盘上放肆到这种程度,而且也没听到庞统全线溃败的消息,那他们跑到这里打伏击是什么意思?莫非有诈? 心念至此的齐子原顿时呵斥出声:“慌什么?区区小贼安敢挡本将神威?速去传令各部将士下马结阵,以战马为遮挡,长枪阵紧随其后,弓弩手护持两翼,抛射迎敌。另命文丑速来见我!” “喏!” 得到将令的传令兵立刻行动,十余骑迅速飞奔而出传达命令!一支由千骑组成的军阵逐渐成型。 “吁~~末将见过将军!”时间不长,快速赶来的文丑一个急刹车便开始抱拳行礼道。 值此关键时刻,齐子原也不玩虚的,直接开口问道:“前方什么情况?” “回将军,前方山丘处旌旗招展,战鼓隆隆,看样子伏兵不少,不过敌军并未出击,亦不见敌将旗帜!”文丑也是好奇,哪有伏兵主动暴露位置又不出击的?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齐子原闻言冷哼道:“只闻战鼓,不见将帅,这是魏武卒劫杀死士的经典战法!哼,一群乱军犬牙也配与名留青史的魏武卒相提并论?他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啥战鼓?啥将帅?啥武卒?啥战法?满脑袋问号的文丑不解道:“将军,这魏武卒是什么?” 气不打一处来的齐子原一马鞭便抽到文丑身上道:“你但凡把逛青楼的精力拿出来一半学习兵书都不会问本将这么蠢的问题,魏武卒乃大魏上将军吴起所练的精锐重甲步卒,吴起率领他们南征北战,创下大战七十二,全胜六十四,其余均解的奇功伟绩,真乃不世之师也!” “就这?”文丑不屑道:“大战七十二场,才胜了六十四场就不世之师了?要末将说来,将军麾下的将士皆乃百战猛士,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样的军队才是真正的不世之师!” 大战,知不知道什么叫大战?全胜!知不知道什么叫全胜?杀敌一万自损八千那也叫胜?一比二的战损比都是惨胜!唉,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齐子原懒得与他继续辩驳,索性直接下令道:“文丑,你与周泰各率二百骑分左右两路向前夹击,若遇大量伏兵便迅速撤离,如若未见,那便成包围之势将这伙敌军困死在这里,本将亲自在此地牵制敌军为汝等争取时间!”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果不其然,随着周泰、文丑的快速出击,前方山丘上的敌军竟果断放弃阵地飞速逃离。 说来也是笑话,原来前方这伙敌军只有百八十号人马,所谓战鼓隆隆与旌旗招展无非是障眼法而已,大多数扎在地里的旗帜都属于随风而动的情况。 时间不长,不敢深追的周泰、文丑二人押着十余名俘虏来到齐子原面前复命:“禀将军,我等斩敌四十六人,俘敌十二人,余者马快,末将未能全歼。” 不甚在意的齐子原点了点头后好奇道:“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杀意未散的文丑闻听此言后,满腔怒火顿时再上心头:“回将军,这些士卒根本不是我军将士,敌军身着我军服饰在此布置陷阱,若不是因为如此,末将定让他们一个都走脱不掉!” “嘿嘿!”齐子原看向一众俘虏冷笑道:“化妆侦查,伪装渗透,跟我玩这套?看来庞统军中已经有了渗透进去的敌军,好家伙,自己的间谍没过去,人家的间谍反而进来了,如此安有不败之理?唉!”齐子原摇了摇头继续道:“尔等既然能在此地设伏,说明你们必深得敌军主将信任,说些本将不知道的,可活!尤其是这附近其他埋伏之地的人员布置与分布情况,这是重点!” 十余名俘虏闻听此言顿时一惊,有害怕、有恐惧、有愁容、有惊讶,他们根本没想到齐子原能在寥寥数语之间便洞悉了一切布置,尤其是这附近的其他埋伏,那本是一条通往鬼门关之路,专为齐子原而准备,只要他惊慌逃窜,迎接他的便是十面埋伏,草木皆兵,直至生命尽头。 这个计划本是神来之笔,毕竟谁能想到敌军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布局谋杀自己?还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一旦齐子原中招,庞统必出兵救援,届时对方主力便会以逸待劳,行围魏救赵之计,双管齐下,一战定乾坤。 此计的唯一不足之处便是无法准确判断出齐子原的抵达时间,否则赤积木力也不会准备的如此不充份,毕竟敌后运兵又要做到悄无声息还是挺困难的,规模大容易暴露,规模小又会面临如今这种兵力不足的情况。总之此次交锋绝对可以说是齐子原运气好,阴差阳错的避开了死劫。 “我,我等不知!” “我等确实不知!” “我等不知,不,不知!” 俘虏们吭哧瘪肚了半天,豆大的汗珠布满脸颊,但是没办法,他们只能赌,现阶段谁也说不准此战的最终赢家是谁,万一己方胜了呢,那自己现在的投敌行为岂不是与投敌无异,最终清算下来还是难逃一个死字。 别狡辩,这就是人之常情,当兵的也是人,那些什么铁骨铮铮、不惧生死之辈在现实中只是极少数的,能千里挑一都是幸运,而大部分的普通人则更趋向于妥协,说白了就是利弊而已,大家都是混口饭吃,那吃饭的目地又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第210章 洗脑神术 “哟,骨头还挺硬!本将对那些胡人俘虏确实心怀善意,但尔等要知道一点,你们不是俘虏,你们是叛军,是本将的敌人,对敌人善良那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齐子原笑着继续道:“这也无妨,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本将便成全尔等的忠义之名。文丑,取火焚其身,本将要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烟消云散,无土可葬其身,无地可养其魂,人过尚且留名,你们只配化为飞灰后随风而散,无人会记住你们的名讳,就仿佛从未临世一般无二!” 一众俘虏听了齐子原叽里呱啦的一大堆也是明白了过来,对方摆明是吓唬自己,可话虽这么说,但谁也不敢赌啊,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无名小卒,人家说砍就砍了,说烧成灰就能烧成灰,根本没有反抗余地啊!现在唯一活命的方法就是体现自身价值,晚了说不准自己的主将都把自己给忘了! “将军饶命啊,小人只知道此地向东十里外还有一处伏击之地,其他的确实毫不知情!求将军饶命啊!” 重压之下总会有胆小软弱之人甘当表率,这不,一名约在三四十岁的壮年俘虏还不等文丑领命便连忙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一个磕巴都不打,引得其余俘虏鄙视连连。 当然这也不怪他,人嘛,活的越久,懂得越多,十几岁时憧憬未来,二十余岁满腔热血,三四十岁则已经过岁月的沉淀,更加懂得生活之不易,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三十而立,同样是大家口中的老油条。这也是为什么将军们都喜欢年轻、质朴的新兵的原因,说到底还不是年轻人容易被洗脑,给点小恩小惠就为你舍生忘死,那些老兵则是见得多了,自然能分析出来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什么话可信,什么话不可信。 就拿他们当叛军来举例,青年人跟着赤积木力混是因为不满曹军厉法,这才想要抗争一番。中年人跟着赤积木力则是想要更好的生活,对他们来说能活着已是十分不易,如果能活的更好又何乐而不为呢?大不了再回去当苦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好歹那也是活着! 不过其余俘虏鄙视归鄙视,嘴可不敢有丝毫停顿,一个接一个的将自己知道的友军分布情况透露出来,毕竟有了榜样带头,他们的心理防线也就不攻自破了。 “此地向南二十里外还有五百余人埋伏在树林深处!” “鸭口山埋伏了三百余人!” “向西直行的河道两侧也有人在埋伏!” ...... 嚯,好家伙,除了北边没有,你这是把我的逃亡之路都给算好了是吧?不对!北边有可能也有埋伏,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不过赤积木力哪来的这么多兵力呢?按这个伏击力度来看至少也有数千人马在外边,他还有三座城池要守,还要与庞统的主力兵马对峙,那他岂不是手中握有数万大军?不对不对不对,他要是有这么多兵力还埋伏个屁啊?直接正面击溃庞统,而后与鲜卑联合出击,里外夹攻雁门关,那雁门关十有八九要被攻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他还何苦大费周章呢?这只能证明赤积木力手中兵力不足,他又将兵马派出来伏击我,那他的后方三城可就异常空虚了!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会心一笑道:“文丑,你与仲康率五十精骑按他们给出的情报在前方探路,其若所言为实,尔等便一举将前方埋伏之敌逐各击破,不要放走一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杀向强阳城,最好顺势夺下城门!” 这,五十人破城?还要把沿路的埋伏之敌一网打尽?将军,您是不是太抬举我了?文丑闻言十分为难道:“将军,非是末将怯战,只是这五十骑是不是太少了点?那强阳县城虽然不是坚城,但那好歹也是一座城池啊!末将不多要,只需五百精骑,末将保证能杀进城去!” 五百骑兵就想破城?你的脑子是不是让狗给啃了?用计!用计会不会啊?齐子原叹气道:“汝此行无需猛打猛冲,你别忘了,敌军的伏兵可是穿着我军服饰在此行动,只要你能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敌军伏兵必然会降低警惕之心,将你们误认为友军,届时你等只需控制住他们的马匹,那他们想逃都难,即使逃了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回去。破城亦是此理,人家都把城门打开来迎接你了,你夺下个城门有那么难吗?此计之妙就是不能人多,人多反而会坏事,文将军,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将军一说我就明白了!还是将军脑子好使,随便用一小计,破城便手到擒来啦,哈哈!”反应过来的文丑丝毫不觉尴尬,反而拍起了马屁。 “停停停!”受不了他的齐子原连忙道:“把这些俘虏也带上,其若有异动便直接砍了,快出发吧,机会可不等人!文丑之名能否威震并州就看此战了!” “喏!”文丑连忙应道。他可是早就对马超阵斩辽东联军二十九员大将这样的功绩眼热非凡,尤其经过市井小民的口口相传之后,马超之名在辽东之地早已被神话,有说他乃神仙转世的,有说他乃战神重生的,有说他乃大汉天赐神将的,总之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不是凡人’!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牛x’!这份威名早已让曹营众将羡慕嫉妒恨,取而代之之心比比皆是,如今文丑来了机缘,他安能不激动?日后别人谈起他若是也能来上一句‘大将文丑五十骑破强阳,敌莫能阻也’!那画面,光想想就贼开心! “等等,把他留下!”齐子原指着第一个透露军情的俘虏开口道:“本将身边刚好缺一个向导,如此重任不赏给你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来人,给他牵匹马来!” “喏!”文丑才不管向导是啥职位,他的心思早就飘到强阳城去了。 时间不长,待文丑走后,俊俏小侍卫‘甄宓’这才悄悄溜到齐子原身边小声道:“夫君,文将军一直这么搞笑的吗?” “唉,本应是威震八方、冠绝三军之辈,谁成想最后竟然进化到了搞笑的路线上,并且还一去不复返,这还真是让我都没想到的事。怎么样?害怕了吧?”齐子原叹气道。 演义中的颜良文丑都是勇冠三军的河北上将军,那往阵中一站便是威风凛凛、见者胆寒。只可惜此世的颜良文丑却有些走偏了道路,这主要是因为二人还未成名就被齐子原给一顿收拾,身上的傲气还没养成就被他给打没了,再加上齐子原一直把他们带在身边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导致二人傲气大减,反而多了些圆滑。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出生之后便犹如一张白纸,最后变成什么样子完全取决于人生中经历过的泼墨之人,只能说时也、运也! “呼!刚才我还以为要打起来了呢!真是吓死人了!”甄宓拍着规模越发膨胀的胸脯后怕道。 “哈哈,现在知道战事非儿戏了吧!不过你也无需担忧,只要夫君还在,定会保你安然无恙!”齐子原适时安慰出声。 “嗯!”小甄宓害羞的点了点头,喜笑颜开,看得出来她对这些甜言蜜语十分受用。 “哦,对了!反正行军途中也很无聊,向导大人可愿与本将深聊一番?”齐子原转头看向身侧不远处的胡人俘虏大声问道。 “愿意愿意,将军有事尽管问,小人一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受宠若惊的向导连忙驱马来到齐子原身边,态度十分端正,主要他也不知道这向导到底是干啥的,没听过吖! “哈哈,你无需紧张,反正你也不会知道那些重要军情,本将又没有强人所难之好,咱们就是敞开了闲聊一番而已。汝可有名讳?”齐子原微笑道。 “回将军,小人也木甘,额,没姓。”向导尴尬道。 “也木甘?这名不错!不过你为何无姓?” “回将军,小人不是王族出身,只是部落的普通百姓,自然无姓,我们部落的很多百姓都没有姓氏!” “原来如此,不过本将观你的汉语说的十分不错,难道胡人部落还要求百姓学习汉语不成?” “不不不,这些都是小人后学的,如果不会汉人语言,那在矿场里连饭都吃不上。不过赤积王子麾下有一个书生,他倒是要求我们必须学会汉人之语,时时检查。小人这才学会了些。” “书生?这倒是新奇!本将一直以为胡人部落都是双手布满老茧的放马牧羊之人,没想到胡人部落也如此重视读书人,看来是本将浅薄了!”齐子原套起话来。 “不不不,将军不知道,那书生不是胡人,看起来也不像汉人,说话总是阴嗖嗖的,身体还十分瘦弱,怎么说呢?看着是挺年轻,就是病怏怏的,总感觉要死了似的!” 哟?你说的莫不是郭嘉?正史中的郭奉孝可不就是这个鸟样嘛!难道这书生也是玩虚了的前兆?不行,以后我可要注意点,抓紧找到枸杞树才是正事!齐子原不再追问:“唉,可惜了,年纪轻轻便落得如此惨状,实属不该啊。不过你刚才为何说,在矿场中不会汉人之语连饭都吃不上,这是何意?” “这这这,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是说,小人是说......”也木甘闻言顿时着急起来,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唉,其实你也无需紧张,有些事情并非如你所想一般,就拿本将来说,世人皆知本将大权在手,麾下雄军十数万,这总应该算是个有点作为的人吧!那本将会错吗?同样会错!我们拿此事来说,本将之错就在于无法凡事亲力亲为,胡人俘虏为何会反?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没了希望!但为何没有希望?曹公恩泽万族,仁义遍天下,既然接纳了胡人百姓,为何又要去加害胡人俘虏?本将虽无大能,恬为曹军上将军,亦想为主分忧也,又何苦大费周章、自找麻烦呢?此事关键之处便在于缺乏沟通,本将事情太多,无法一直关注胡人俘虏的近况,只能由下层官员去代为监督胡人俘虏,此为错也!胡人俘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却有冤难申、有理难辨,遂便铤而走险,以血肉之躯去搏出明天,最后导致双方兵戎相见,战场之上徒增多少孤魂野鬼?现在你好不容易有了述说冤屈的机会却不愿实言相告,此便是汝之过也!”齐子原开始洗脑神术,不断说着对方的不容易,他能理解,并且还把自己与曹操摘了个干净,黑锅全部甩给那些底层监工。 不过这也正常,一个公司真正的坏事者往往都是那些中下层领导,顶层老大肯定是想让公司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底层员工则是拿钱出力,为自己的小家而辛苦奔波。唯有中间这些承上启下的人才至关重要,干的好了,公司团结一致、上下一心、无往不胜。干的一般,公司中的人浑水摸鱼、毫无斗志、碌碌无为。干的差了,公司中一盘散沙、怨声载道、分崩离析。就好似某些城管一样,百姓会怎么说?百姓只会说:“他们也就能欺负欺负老百姓了!”时间久了,各种问题自然会接踵而至。轻则,唉,问题敏感,此处省略一万字。 “呜呜呜......将军英明啊!非是我们要反,实在是那些监工欺人太甚,他们动不动就拿起鞭子抽人,每天不是干活就是干活,完不成任务要挨抽,不听命令也要挨抽,有时就连吃饭吃的多了还要挨抽,我们就是不被抽死也要被累死,那些挖矿之地时不时还会塌陷下来,被活活砸死的人不知有多少,那些女子则更惨,稍微有点姿色都要被那些监工玩弄。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否则何至于走上反叛之路啊,求将军饶命啊!”被感动到痛哭流涕的也木甘一度哽咽道。 吃饭吃的多了也要被抽?这群混蛋八成是在发邪火,压根没把胡人俘虏当人看,唉,也算能理解吧,这个时代的人思想还比较固定。矿场塌陷应该就是塌方所导致,可惜我也不会土木工程学啊,只能以后多找些建筑工匠尽量固定住山体内部了。唉,至于女人嘛,这谁也没办法,女人可是战争期间的重要物资之一,抢钱抢粮抢女人便能体现出她的重要性,这可不是说说而已。算了,我回头还是抽时间去矿场看看吧,就算慰劳一番也是好的。 “唉!”想到此处的齐子原叹气一声道:“你说的这些本将都会铭记于心,并且一一改正,还望你能等些时日,静观未来之美好!” “谢,谢,谢将军!”也木甘再度哽咽起来。能让一个三四十岁的壮汉哭成这样,足可见他心中到底委屈到了何种地步。 第211章 争夺一线生机之人 两刻钟不到,一路疾行的文丑、许褚很快便根据胡人俘虏提供的指引抵达目标位置。 “都别藏着了,前方有变,赤积王子特命我等前来传令,此地守将何在?”大嗓门的文丑当即对着前方树林嚷嚷起来,生怕对方不在此处。 “呼!呼!呼......” 可惜回应众人的只有呼呼的风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不禁让文丑小声嘀咕起来:“难道是这里的伏兵撤走了?还是说这些俘虏在撒谎?” “现在怎么办?”听到声音的许褚忍不住问了起来,他现在也有点懵,胸中更是忍不住想要大吼一声‘老子生平最不喜欢的事就是动脑’! 你问我我问谁去?智商稍胜一筹的文丑想了想便出声道:“我们先去鸭口山看看,那边不是还有几百人嘛!” 文丑话音刚落,还不等许褚答话,前方不远处的小树后瞬间冲出五六名曹军士卒,为首之人笑意盈盈的拱手抱拳道:“兄弟莫急,我在这里,哈哈,怎么?赤积王子又有何将令?” “嘿,你吓老子一跳,刚才为何不现身?”文丑见状疯狂准备措辞,在这方面他可比许褚聪明多了,好歹人家也是袁绍相中的人物,战争嗅觉这块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不像许褚,一辈子只能在曹老板身边听令,单独领兵作战的次数屈指可数。 “哈哈,谨慎一点总是好的,对了,图克大人为何没来?”此地百夫长好奇道。 “情况紧急,王子特命我等前来!”文丑答非所问道,反正他又不知道图克是谁,问起来就是情况紧急。 “发生了何事?王子有何将令?”百夫长虽然感觉不太对劲,但他光看文丑、许褚这魁梧的身形就知道对方不是善类,这样的人物会出现在赤积木力身边也不奇怪。 “王子有令,强阳战事紧急,命尔等速回强阳听令!” “可有王子手令与信物?” “有,有!”文丑一边朝对方招手一边装模作样的在腰间摸来摸去,睁眼说瞎话那是张嘴就来啊! “怎么?兄弟不会是来的太急,路上给跑丢了吧?哈哈!”百夫长一边大笑着一边靠近。 待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后,文丑顺势掏出匕首小声笑道:“嘿嘿,找到了,小点声,不想死就赶紧把兵马集合起来。” 百夫长见状瞬间汗毛倒竖、冷汗直流,身体不自觉的颤抖道:“你到底是何人?” “本将乃上将军齐林麾下,大将文丑是也!”文丑毫无自觉的臭屁起来,先把名号亮一亮,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百夫长虽然不知道文丑是谁,但他可知道上将军齐林是何许人也,齐林的大将既然能杀到这个地方,那就证明己方的埋伏十有八九已被对方得知了去,若真是这样,那自己是投降保命呢?还是投降保命呢!看他们的人数也不多,拼一下貌似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能打过对面这个凶悍之人吗?我咋感觉够呛呢? 就在百夫长胡思乱想之际,文丑立刻上前搂住对方肩膀道:“本将的话你没听到?” “听到了,听到了,来人,立刻把所有人集合过来,这里有赤积王子的军令!”彻底落入敌手的百夫长当场选择了妥协,他现在十分确定,这个人不是他能与之一战的,别问为什么,你是感觉不到那条胳膊的力量有多足,勒的老子胸都疼。 随着伏兵百夫长的有意配合,曹军拿下此地完全可以说的上是兵不血刃,逃走者寥寥无几。 顺利取得开门红的文丑更是意气风发,当即便下令前往下一处伏击之地,仅留数人在原地看守俘虏,通风报信。 还好这小子并不是真蠢,知道要把俘虏的手脚一并捆绑起来,否则这几号人能不能镇住这几百俘虏还说不准呢! 不过接下来的战斗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一军主将喜欢单纯的大头兵没错,但将一支军队战斗力支撑起来的往往是那些老兵油子,那才是真正的骨干与中坚力量。而这些人可不都是胆小怕死之辈,总会出现一些对主忠诚,视主为精神信仰的忠义之辈。 随着文丑的快速深入,这些忠义之士也逐渐开始浮出水面,他们非但不降,有些即使小命在文丑手中攥着也要进行舍命反击,若不是文丑与许褚二人的战力摆在那里,别说继续深入了,不被对方全歼就是烧高香了。 两个时辰后。 强阳城县衙内。 “咳咳咳咳,殿下为何不问问在下便派人前去伏击齐林?那齐林岂是凡俗之辈?我等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一意孤行是要祸及三军的,咳咳咳咳......”先行逃回来的伏击败卒很快便把消息报给了赤积木力,王子闻言只能火急火燎的跑到阴柔男子处问计,即使被对方抱怨也不好发作,只能十分憋屈的解释。 “军情紧急,我也是突然接到密报,知晓了齐林亲率铁骑至此的消息,这才私自动用了先生的伏兵,想着一举将其坑杀,彻底以绝后患!” 阴柔男子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王子糊涂啊!那些伏兵是在下为庞统之军精心准备的,只要能将庞统的主力兵马重创,齐林纵使手握大权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调集足够的兵力与我军抗衡,而他又有那么多城池需要看护,长此以往必漏洞百出,那个时候才是我军真正的机会啊!咳咳咳咳咳......” “先生,先生不要激动,身体要紧!此事确乃我思虑不周所致,不过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齐林既然破了我军伏兵,那我们又如何应对呢?”赤积木力也是脑袋包,只能不耻下问。 “伏兵?咳咳,不好!咳咳,王子殿下,快,立刻命人打点辎重,我们马上撤往原平城,迟则必将万劫不复!咳咳......”阴柔男子急忙开口,再也顾不上虚弱不堪的身体亦要挣扎起身。 “为何要撤往原平?那这强阳城怎么办?”赤积木力满脸不解,完全不舍得将来之不易的城池就这样拱手相让。 再不跑就跑不了了!阴柔男子扶首叹气道:“殿下糊涂啊,我们派出去的伏兵皆着曹军服饰,随着归城的败兵越来越多,齐林的兵马很可能会跟着他们一同进城,咳咳,不,说不定现在已经有曹军死士混入城中,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我军此时兵力不足,完全抵挡不住他的里应外合之势,失城无可避免。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前往原平固守,保存有生力量再做计较!咳咳咳咳......” “曹军死士?那我即刻派人去排查归城之卒,只要将他们一一抓获,我军未尝没有一战之力,听说齐林麾下目前也仅有千骑而已!”赤积木力给出建议。 “唉!”阴柔男子叹气一声:“来不及了,殿下不要忘了城中还有成千上万的汉人百姓,他们若趁势反复,我军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住,殿下一旦被齐林死死咬住并发生意外,那此战恐怕也要提前落下帷幕了!” “砰!”闻言的赤积木力突然对着桌案猛然一击,满脸愤恨的咬牙切齿道:“这群该死的汉人,我真想将其全部屠尽,一个不留!” “殿下万万不可!”阴柔男子吓了一跳,随即连忙开口劝道:“在战争中肆意屠杀平民乃兵家大忌,我们可以使用各种手段坑杀曹军,但却不能对汉人随意下手,否则必将失去民心,未战而先败也!何况今日殿下能屠一城,齐林明日便能挥军屠杀羌胡十部,如此反复下去,双方仇恨只会越来越深,最后灭国在所难免。如果齐林不屠城而采用以德报怨之术破胡人民心,那胡人最后亦是根基丧尽,灭国之日近在眼前。而于战来说,只要我们不触碰到这条红线,那我军便拥有随时与齐林讲和的可能,殿下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先生就如此看轻我胡人各部?”赤积木力越听越不开心,这摆明是说己方没有赢得机会嘛! “恕在下直言,胡人融入汉人乃大势所趋,此非人力所能抗衡也,胡人在北地饱饮风霜,汉人于中原风花雪月。胡人无论吃的、住的、用的皆不如对方,安能有不羡慕之理?所以胡人才会发动战争前去抢夺,希望自己也能过上那样的好日子。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当胡人发现战争无法达到目的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会选择另一条路,那就是融入其中。而齐林的出现无非就是把这个时间段快速拉进而已,随着他在北地大刀阔斧的改革出显成效之后,胡人百姓自然而然会对其归心,届时胡人王庭无民可调,无兵可用,安有不败亡之理?”阴柔男子解惑道,脸上的盈盈笑意充分说明他已经幻想到彼时的场景。 “齐林用心竟如此歹毒?他这是想挖我胡人根基啊!大汉为何会出现此等人物?苍天不公啊!”赤积木力满脸悲天悯人的疾呼出声,看来他也想到了彼时的场景。 阴柔男子闻言反而乐了:“咳咳,殿下无需担忧,此虽为大势所趋,但亦可从中谋划一二。周易有云: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也就是说苍天会给众生留下一线生机,争到是运,争不到便是命。殿下如今已吸引到了齐林的目光,只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体现出自身价值,那就是我们日后和谈的底蕴,只要有了这份底蕴,齐林便不会过于严苛的对待胡人百姓,而殿下便是为胡人各部争夺那一线生机之人!” “难道先生早就有此谋划?”赤积木力问道。 也许是阴柔男子自知时日无多,索性全盘托出道:“齐林如今之所以未对我等痛下杀手,第一是因为他还没有解决内部问题。第二也是因为外部压力过大,致使其无法调来规模庞大的部队。但这不代表他无人可用,镇守太原的夏侯惇,征战关中地区的鞠义,甚至驻守冀州各处的曹军各部,这些都是他的后续部队。如果他亲自向曹操求援,这些部队很可能会火速北上,届时我等必十死无生。曹操如今大势已成,能与其抗衡者只有秦孙刘三家,而我们若不降曹,那便只能去寻这三家其中之一归附,殿下想想,我们就算去其他三家能拿到什么优渥条件吗?既然不能,那又何苦大费周章呢?在下曾经仔细琢磨过齐林的性格,此人狡诈,识时务,善用大势,这些都是成大事者不可或缺的优点,降他确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说不定殿下未来也有一日会登将入相呢,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可惜不等赤积木力回话,屋外很快便冲来一名大喊道:“禀殿下,一支曹军骑兵杀入城门,我军守卒抵挡不住,北门危矣!” 曹军骑兵?真的来了?赤积木力闻言大惊:“来将何人?有多少兵马?” “回殿下,来将自称上将文丑,麾下约数十骑不止。” “几十骑也敢闯我坚城?找死!来人!” 不等赤积木力说完,阴柔男子连忙出声:“殿下快走,这文丑乃是天下悍将,极为善战,一身武艺不在颜良之下,而且他既然敢数十骑闯城,那说明齐林的兵马必定离此不远,快走,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颜良!”听到这个名字的赤积木力忍不住重复一遍,他曾经虽然将其击败过,但那日发了疯的颜良同样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单是一个颜良便如此勇猛,这又来了一个与他不相上下的文丑,那自己还有赢得可能吗?“传令众将迅速撤往原平固守!” 赤积木力最终还是胆怯了,也可以说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也是,你个胡人本就是玩游走偷袭的货色,正面作战是真滴一般,尤其这年代的胡人又不像五代十国时学习了那么多汉人的战术,更没有蒙古铁骑那无坚不摧,满洲八旗那游刃有余的协同作战,现在的他们虽然同样号称是马背上的民族,上马便可战,但与正规军差距还是有点大,尤其临阵战术这块,基本没有配合,完全凭借个人勇武去杀敌,这种打法其实是很累人的,往往打一次就要歇半天,持久性那可真是差的一匹。 第212章 反正我又不着急 强阳北门。 果然不出所料,毫无防备的胡人士卒被偷袭得手的文丑所部杀了个措手不及,十分痛快的丢失了城门控制权。 就当他们还想回头逞一番匹夫之勇时,联手杀出的文丑与许褚直接顶在最前方与敌鏖战,大刀长枪势不可挡,宛如神兵天降般无情收割着敌人的性命。当齐子原率人抵达之时,城门之处早已尸横遍地,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只可惜有了这群胡人的阻挡,赤积木力与阴柔男子同样得到了宝贵的逃亡时间,当入城曹军想起他们时,人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着实可惜!但现在已经不是惋惜这个的时候了。 随着强阳城的失而复得,齐子原一面命人接手城池,一面派人快马通知庞统率军前来增援,毕竟谁也不知道胡人会不会跑回来杀个回马枪,这一千骑兵野战或许还行,守城估计半个时辰都够呛,不得不防啊! 还好现在的赤积木力已是惊弓之鸟,根本没胆子再去搞事,不对,应该说就算有胆子也没能力再去搞事,毕竟他的兵马也分散在各处,短时间内根本集结不出大规模的攻城军队,可惜这个情报齐子原根本不知道,否则他绝对是要再开一局,痛打落水狗可一直都是各方主将的最爱,他亦不能免俗。 次日午时一刻。 担惊受怕一整夜的齐子原终于等到了庞统的两千先头部队,甭看兵马不多,但己方军队比敌方先到,这已足够让齐子原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下官拜见上将军!”率先赶到强阳县衙的庞统刚一进门便开始行礼道。 “士元,哈哈哈哈,瘦了,精壮不少,最近没少操心吧!”心情大好的齐子原搂着庞统肩膀热情开口道。 “唉,下官让将军失望了!”庞统反而一改往日神态,眉宇之间甚是落寞。可以理解,一个心高气傲之人首战便遇如此曲折,心情能好才怪! “别瞎想了,你此战的对手不是凡俗之辈,你能与他斗个旗鼓相当已是大大出乎本将的预料,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此战对你来说意义非凡。对了,颜良呢?他没来吗?伤势还没好?”齐子原安慰道。唉,被寄予厚望的一文一武皆因此战被打没了傲气,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傲气可以让一个人狂妄自大,也可以给部下士卒提升战斗力,试问哪个士卒不喜欢跟着有本事的将军呢?那些有本事的将军谁又不傲呢?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可不讨喜,就算他再有本事也不行。 旗鼓相当?上将军是在安慰我吧!庞统摇了摇头苦笑着叹气一声:“唉,颜将军自知无颜面对上将军,此时正背负荆棘于衙门外请罪!” “哟,还玩上负荆请罪了?看来此战对他的打击确实不小啊!幼平,命人将颜良带过来,战败一次就这个德行,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齐子原挥手下令道。 “喏!” 时间不长,浑身肌肉如磐石般棱角分明的颜良光着膀子、背着一捆荆棘踏门而入,往日炯炯有神的虎目早已熄灭光芒,一张本就不英俊的面庞如今更是死气沉沉,那副颓废的样貌哪里还有一丝曹军上将的威严?若不是这身腱子肉过于与众不同,说他是滥竽充数的都不足为奇。 不过该劝还是要劝,谁让自己手里就这么几块宝贝疙瘩呢?“挺好,看来伤势并无大碍,恢复的也不错,你背着这个干嘛?不扎的慌啊?”齐子原明知故问道。 闻言的颜良大脑袋缓缓下沉,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内疚还是无言以对,总之一副任打任罚的架势,还别说,错了就认,挨打就立正,这态度确实不错,看来是有高人指点啊! “怎么?话都不会说了?胡人的枪扎到你舌头上了?还是被人家吓破了肝胆?”齐子原见状立刻开启毒舌模式。 “将军,末将知罪,认罚!”颜良憋屈道,挺大个汉子看来确实内疚不已。 “哦?知罪?汝有何过?本将为何要罚你?”齐子原问。 “末将,末将轻敌冒进,致使大军中敌埋伏,损兵丢城,罪孽深重,愿受责罚!” “哦?那你为何轻敌冒进?又为何会中敌军埋伏?”齐子原再问。 额,庞统也没告诉我这个问题该怎么答啊!颜良悄悄看了庞统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给自己使眼色,随即联想到近日军事会议上的一幕道:“回将军,敌军欲以游击战术应对我军之围剿,其所倚仗之法无非是出其不意,我军只有以......” “停停停!”齐子原瞥了对方一眼道:“就说你自己的想法,扯什么战术战略?告诉本将你当时是怎么想的,现在又是怎么想的!” “额!”自知难逃此劫的颜良哭丧着脸:“回将军,末将当时就想着既然找到了敌军主帅的具体位置,那拿下他便可以彻底平定叛乱,谁曾想那是个陷阱啊?后来我军兵败失城,末将就想着如果当时多派斥候前去侦查的话应该可以避开此劫,只可惜战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 庞统闻言差点伸手扶额,这回答与找死有何区别?随即连忙开口求情道:“上将军,颜将军乃我军大将,勇不可挡,虽有过错,还请上将军念在其昔日功劳的份上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齐子原闻言看向颜良微笑道:“嗯,还不错,最起码动脑了!不过你仔细想想,敌军既然敢设伏,那便是有心算无心,你的斥候能将前路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吗?就算摸清了,恐怕到时候敌人早就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那你又该如何?” 这追也不行,不追也不行,那我哪知道该怎么办?“额、额、额......”额了半天的颜良急中生智道:“回将军,末将认为该向上汇报,而后决定是否追击!” 上报?你报了吗?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齐子原点头表示满意道:“说的不错,如果当时你的追兵后面有一支大军尾随而至,那我军便可将这场遭遇战彻底改变成决战之状,继而一战定乾坤,即使杀不掉赤积木力也能使他元气大伤,再无翻盘之力,届时你必当首功无疑!不过颜良啊,你醒悟的太晚了,你要记住,汝为将,便当为一军之生死而谨言慎行,每做一个决定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否则便是一将无能,祸及三军啊!此战因你而亡者足有两千余人,你该请罪之人非是本将,而是那些孤魂啊!” “末将知罪!”硕大的汉子扑通一声便跪倒于地,大脑袋彻底沉下,浑身紧绷的肌肉无不暗示着他的不甘与懊悔。 齐子原见状上前将其扶起,亲自解下对方背负的荆棘宽慰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伤亡些人马本将可以接受,但你要将这个教训牢牢记在心里,那他们的牺牲才是有价值的!好了,回去好好养伤,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咱们要将此战打胜才能告慰兄弟们的在天之灵,你若是这副德行本将还怎么敢放心让你出战?” “将军,末将,末将,末将领命!”颜良闻言感动的差点哭出声来,他来此地之前还以为在劫难逃,即使不斩他也是难逃罪责,谁成想最后竟然啥事没有,就是那些话比较触及灵魂,让人愧疚不已。 “去吧,你们都去好好休息一下,本将既然来了,那赤积木力还能翻起什么风浪?”齐子原也不是不想处置他们,不过该折的军队都已经折了,现在处置麾下大将除了能有点警示作用,剩下的都是利敌而不利我,更何况颜良又是自己的爱将、亲信、老底柱,总要有点亲疏之别嘛!既然如此还不如用此事收一收部下之心,巩固巩固自己的基本盘。 还是那句话,利弊利弊,利大于弊则动,利小于弊则止。 而随着这场意外的战事匆匆落幕,雁门郡的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起初几日曹军众将围猎胡人伏兵外,齐子原并未展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完全一副和平共处之状安坐强阳城内。 赤积木力这边则将重兵全部屯于原平城中闭门不出,摆出一副城在人在的死守架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并未出兵行报复之举。 双方的默契同样也让雁门郡内的百姓得到了短暂的喘息之机,毕竟一旦打起仗来那就是兵荒马乱,谁也不知道底下的大头兵们会不会生出其他心思,百姓们在他们面前那就是待宰的羔羊,无论敌军还是我军,最终受苦受难的只会是老百姓与底层权贵阶层,弱肉强食才是世间永恒不变的真理! 不过也有好消息,奉命出使鲜卑的孙乾终于在奔波数月后顺利抵达雁门郡内,虽然没有完全达成既定目标,但好歹人是平安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个鲜卑才俊轲比能,可喜可贺! “公佑啊!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此行出使鲜卑见闻如何?”收到消息的齐子原很快便将孙乾一行人招至强阳城当面问询起来。 “唉!回上将军,乾此行出使鲜卑途径胡人各部,这才发现胡人百姓确如上将军所言一般有苦难言。其地无瓦,民无屋可居。其境无田,民无地可耕。如若所依靠者牛羊等牲畜一旦遇到天灾之年便会无物果腹,必将民不聊生也!而且北境草药有限,很多百姓即使患上轻疾亦无药可医,最后只能含泪而去。唉,恐怕胡人各部只有那些望族之人才能在那片土地上不为生存发愁吧!”孙乾突然感慨起来道。 无屋可居?那是人家需要跟着水源放牧,住在帐篷里更加方便而已!无田可耕?人家玩的是游走,要田地何用?而且这年代也没有适合那地方的高产种子,入不敷出好嘛,否则你以为他们为何不种地?草药有限?废话,那北边林子都没有多少,草药能不有限嘛,你当那是南边遍地大山呢?咦?我跟他犟个屁啊?跑题了!齐子原连忙恢复情绪道:“正因为胡人不易,所以我们才要带着他们走出囹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算算,此事若成,那浮屠塔还不要比天都高?对了,鲜卑首领怎么说?” “哈哈,上将军此言大妙!不过那鲜卑首领魁斗并未表明态度,下官看他应该还在犹豫。只是步度根对我汉人敌意甚大,他若在魁斗身边进献谗言,恐怕极有可能左右魁斗的最终决定。”孙乾趁机先给步度根上点眼药。 “步度根是谁?”齐子原问,这名字是有点印象,可惜不多。 “步度根乃魁斗之弟,鲜卑右贤王!” “右贤王?本将记得鲜卑单于之下最大的应该是左贤王,然后是左谷蠡王,之后才是右贤王与右谷蠡王。他能有这么大的能量?”齐子原不禁好奇问道。 “上将军有所不知,鲜卑左贤王乃是上任单于之亲子骞曼,此人也是雁门关外鲜卑大军名义上的统帅,而手握重权的反而是左谷蠡王,他才是魁斗真正的亲信,可惜他人在前线,下官并未有机会与其相见。” 好家伙,原来是内斗,给骞曼个左贤王的名头却不给相应的权利,摆明了是把对方放在那里当吉祥物的,看来魁斗是不想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利啊,以后有机会可以打着帮助骞曼的名义进攻鲜卑!咦?不对啊,吉祥物不好好在后面待着,为什么要跑前线去指挥作战呢?利!他有何利所图?嘿,明白了!看来这也是个不甘人后之辈,他要么图鲜卑军队的实际控制权,要么求在此战中一举成名,趁势而起。那他很有可能与赤积木力存在联系,否则根本做不到利益最大化。这么算下来的话,鲜卑完全不足为虑啊!内部一盘散沙,哥们随便用点离间计说不定都能使他们不攻自破。挺好! 反应过来的齐子原笑意盈盈道:“既然魁斗没有下定决心,那便让他慢慢下,反正我们又不着急,等本将腾出手来再与他好好谈谈人生。哦对了,听说公佑你把轲比能带来雁门了?他可曾一同至此?” “回上将军,轲比能现正在城中驿馆休息!”孙乾同样笑道。虽然他不知道齐子原会用什么办法破敌,但光看到自家上将军这成竹在胸的样子便能让人莫名心安。 “如此甚好!你去告诉他,本将今夜酉时在县衙内设宴招待他,届时你与他一同前来!” “下官领命!” 第213章 轲比能 当日夜。 强阳县衙宴厅内。 十余名士卒赤裸着上身跳着不知什么名字的战舞,难看也就算了,咋咋呼呼的还一点都不整齐,尤其是他们偏偏还不自觉,反而乐在其中,看样子颇为享受。 最绝的还要属桌案上的美味佳肴,土豆片、土豆条、土豆丝、土豆块、土豆泥、烀土豆、烤土豆等等等等,做法不一,食材却出奇的一致。 好家伙,这下可把从小就吃肉长大的轲比能给整的彻底不会了,心想我不是被人给骗了吧?不是说招待外臣的大宴上尽是美酒佳肴与柔情蜜意的歌姬舞姬吗?这啥情况?怎么轮到我就来了一群糙汉子呢?长的还辣么丑!还有这都是啥玩意啊?嘎嘣脆,熟了没有啊?酒,嗯,也就酒还不错!唉,真踏马的糟心! 当然这也不能怪齐子原,强阳本就刚刚失而复得,虽说赤积木力没有时间带走太多物资,但资源终归有限,尤其雁门郡内近一年来都不算太平,这就极大影响了本地百姓正常的农耕与圈养家禽等等事物,以至于肉类本就不多,齐子原怎么可能会拿出来款待一个胡人?自己人吃了难道不香吗?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思想偏差,大国款待外国来宾一是为了彰显自身风范,俗称装x,也就是说让别人看看我们吃的用的有多好,体现出自己高人一等的风范。二是招待规格越高也就代表己方越重视对方,俗称面子要给到位。三则是要让对方羡慕,我们有的东西你没有,那就代表我们比你更加强大,所以你要臣服于我,唉,全是心理作祟。很多战争的引发都是因为这个,毕竟好东西谁不想要?那怎么要?最直接的方法自然就是抢了! 不过齐子原却不是因为害怕战争所以才慢待轲比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没把这个三国时期的土着放在心上,对穿越者来说,如果大汉算是土着国度的话,那现在的外族就是野人,土着中的土着,若是连对付他们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那干脆找个地方当富家翁算了,省的丢人。同样的道理,如果来的人是秦子扬、王云师、卢玉兴他们的话,恐怕他早就亲手宰杀坐骑拿来佐酒助兴了! “哈哈,轲大人,尝尝这个,这可是上个月成熟的土豆,新鲜着呢!”丝毫不觉失礼的齐子原一边给烤土豆扒皮一边乐呵呵的出声道。 “额,外臣谢过齐将军。”接过一个烤土豆的轲比能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学着齐子原的样子开始给手中土豆扒皮,未曾失礼。不过既然话头已开,那就自然没有让它断了的道理:“敢问将军对我主所提之条件意下如何?” “呼!”齐子原闻言一边啃着土豆一边道:“此事好说,本将还是很愿意与魁斗单于和平共处的,不过轲大人也清楚,去年冬季辽东发生大规模寒灾,牵连甚广。本将短期内也凑不出来这么多辎重,还有劳轲大人耐心等些时日如何?” “那外臣可不可以理解为齐将军全盘接受了我主所提之条件?”轲比能连忙问道。 “当然,轲大人果然聪慧过人!”齐子原点头便是肯定。 “敢问将军要等多久?”轲比能自然不信,随即连忙追问起来。 “这个嘛!其实等多久主要还是看你们这边,只有你们鲜卑撤军了,本将才能把前线的部队调回来平定叛军,叛军平定了,那些辎重自然也就送过去了,否则本将若是先把辎重送过去,届时你们再不撤军,那本将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天下人还不笑话死我!”压根没想过和平共处的齐子原直接开始胡诌起来。 嘿,你骂谁是狗呢?你怕我们反悔,我们还怕你解决内乱后不履行合约呢!这个混蛋,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泼脏水你倒是张口就来啊!轲比能闻言满脸不悦道:“齐将军这是压根就没打算与我鲜卑达成友好共处之愿啊!你怕我们鲜卑不撤兵,我们还怕你言而无信呢!” “放肆......”孙乾闻言立刻呵斥出声。 齐子原见状连忙摆手示意道:“无妨,轲大人乃性情中人,有什么说什么,本将喜欢。不过轲大人既然是聪明人,那便应该了解胡人各部到底都是什么德行,这么多年以来,大汉与胡人和谈次数不少,甚至还有一些公主远嫁过去联姻以图和平,但最后的结果呢?胡人各部的铁骑依然时不时的袭扰汉人领土,劫掠汉人百姓,本将不得不防啊!当然,轲大人所言同样有理,那既然你我双方皆不信任对方,不妨等些时日,慢慢商量出一个妥善之法岂不更妙?本将今日寻轲大人前来一是为了给大人接风洗尘,二是有一件事希望大人莫要推辞!此事若成,本将保证物资之事一个月之内便能彻底定下来!如何?” “外臣此来只为和谈细节,还望将军见谅!”轲比能本能拒绝道,又不是人家的兵,凭啥给人家办事? “哦?轲大人难道不想去见见你们的盟友赤积木力?他半月前刚刚遭遇一场大败,如今正在原平舔舐伤口,本将所求不多,只要你去原平当面告诉他,就说本将欲用胡人俘虏交换原平百姓即可!”齐子原直接说出目地,他不信轲比能连这个都不心动,毕竟奉旨接头与私自接头可完全是两码事! 果不其然,闻言的轲比能稍作犹豫便开口问道:“就这一句?” “就这一句!轲大人是聪明人,本将也不是傻子,只是担心赤积木力输红了眼滥杀无辜罢了,这才劳烦轲大人辛苦一趟,对了,公佑也会与你一同前去,还望轲大人照顾一二!”齐子原笑意盈盈道。 “外臣完成此事便将物资之事彻底定下来?”轲比能问道。 “这个自然!不过轲大人也不用急着回去,相信本将,我们以后交流的机会还多着呢!来,喝酒喝酒!”齐子原见状直接拍板,酒宴继续。 其实齐子原并不特别在意原平百姓的生死,他只想搞清楚赤积木力到底在策划着什么阴谋诡计,如今这原平城很明显就是孤城一座,一旦己方集结重兵将其牢牢困住,那打不死他都能活活饿死他,就算胡人各部有办法支援过来也是鞭长莫及。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赤积木力依然选择据城死守,这可真是太奇怪了,他又不是蠢货,想自寻死路直接抹脖子就好了,认为此战无法取胜大不了就投降呗,就算钻进大片继续打游击战也比这个强啊! 这也是齐子原迟迟不敢对原平用兵的主要原因。 现在有了轲比能这块敲门砖去探探口风,那他怎么可能不甩出去试上一试?虽然轲比能有可能与赤积木力勾结一通不说实话,不过轲比能去了本身就是一种态度,赤积木力既然有能力在这里翻江倒海,那他就会对轲比能产生怀疑,甚至对鲜卑盟友有所忧虑,聪明人总会想的很多,而想得越多便越容易出错,这就是机会! 次日一早,轲比能与孙乾组成的特使组合在天还没亮时便朝着原平城迅速进发,驻足城头送别的齐子原遥望南方,双目炯炯有神,就连呼吸都不由得加重几分,原因无他,博弈将从此时正式开始。 数个时辰后,抵达原平的轲比能这次真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咧开的大嘴压根就没合上过,见谁都是笑意盈盈,开心的不得了。 只因这货在这里着实是被赤积木力好好款待了一番,烧鸡、烧鸭、烧鹅摆了整整一桌子,旁边再配四名侍女贴身伺候,虽说长相一般,但那好歹也是异性,总比一群光膀子跳舞的莽汉要强上不少,心想这才是使者该有的待遇嘛,舒坦! “来来来,轲兄,我敬你一尊,欢迎你来到原平城,方才都是误会,还望轲兄莫要放在心上!”赤积木力端起酒樽热情道。 “殿下言重了,下官能见到王子已是不虚此行,怎敢有其他想法?下官敬殿下!”轲比能连忙端起酒樽回礼。 “哈哈,轲兄无需客气,胡人不讲虚礼,您虽年长,但我等不妨以兄弟相称如何?殿下殿下,叫着都生分了!”赤积木力笑道。 “下官恭敬不如从命,干!” “干!” 一尊酒罢,赤积木力趁着婢女倒酒之际顺势问道:“轲兄怎么与那曹使一同至此?” “回殿下,下官此行本是奉单于之命出使大汉,恰逢齐林欲遣使至此,这才顺势而至!”轲比能实话实说。 可是这下子赤积木力更懵了,啥意思?你们鲜卑怎么还跟曹军搞到一处去了?难道打算在背后坑我?随即问道:“这话怎么说?” “殿下不要误会!”轲比能连忙将魁斗如何谋划曹军辎重粮草的计策说了一遍,避免双方产生误判。 “原来如此!唉,要我说魁斗单于也是多此一举,齐林此时手中根本无兵可调,鲜卑勇士只需猛攻雁门关,届时我等里应外合之下必可大功告成,何需如此费劲?”赤积木力虽然认可对方的解释,但却不认同对方的做法,明明有更加有效简单的办法却不采用,这不是无能是什么? 但轲比能却不这么想,雁门关作为边境要塞矗立于此,对其猛攻势必伤亡大增,那可都是鲜卑勇士,弱我而强他人岂不是傻瓜!而且齐林压根就没把雁门关外的军队撤回来,数万精锐镇守雄关,鲜卑军队能不能攻上城池都是未知之数,万一败了岂不是更惨!随即叹气一声道:“还请殿下见谅,如今雁门关外驻扎着数万曹军精锐,辽东方面的曹军也在不断给予我军压力,那些匈奴人同样对我们虎视眈眈,大王不得不防啊!” “唉,这群可恶的匈奴人,他们以为齐林会放过他们吗?做梦!齐林迟早会杀向大漠深处,一群蠢货!对了,齐林遣使至此有何阴谋?”赤积木力问道。 阴谋?我也不知道啊!轲比能开口道:“具体的下官也不知情,不过齐林倒是让下官转告殿下一句话,他希望用胡人俘虏来交换城中百姓!” “就这?”赤积木力好奇道。 “就这!”轲比能也不明白此言有何阴谋,只能一字不落的如实相告。 “那就看他会拿出多少诚意了!来,轲兄,喝酒,等下让她们好好伺候伺候你!哈哈哈哈。”赤积木力开怀畅饮起来。 “下官谢过殿下!”轲比能瞬间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来,再喝!” “干!” ...... 酒过三巡,迷迷糊糊的轲比能跟着侍女一同下去做spa,赤积木力则迅速找盆冷水冲了把脸便溜到后厢房,将酒宴中的对话尽数告知于自己的心腹‘阴柔男子’。 可惜此时的阴柔男子貌似已经病入膏肓,乌黑靓丽的长发早已灰白似雪,本就消瘦的脸庞现在更是如皮包骨般羸弱不堪,真难以想象他这半个月以来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过后,阴柔男子疲惫不堪的声音这才响起:“都不重要了!殿下,在下已经时日无多,日后的路,殿下只能自己走了!” 赤积木力闻言大急道:“先生,先生你会没事的,我这就去找城中最好的医者来为先生治病!” “殿下,殿下!”阴柔男子连忙出言叫住赤积木力:“生老病死乃自然法则,在下这副残躯本该早就消亡于世,能多活这些年已是天可怜见,无需过于伤心。不过值此最后关头,在下还有几句话想要嘱咐殿下,咳咳咳咳咳咳......” “先生请说,木力定遵先生遗愿!”赤积木力甚是伤感,好好的一个人说走就要走了,还是自己的智囊,造孽啊! “其一,胡人归汉乃大势,殿下切不可逆天而为,否则必将自食恶果!其二,胡人归曹后定要紧跟齐林,万不可因吾之身死而与其心生隔阂,否则无人能护住胡人百姓的利益!殿下只需谨记这两点,入汉之胡人必将由衰转盛,殿下必将功成名就!”阴柔男子用尽全身力气告诫道。 “那我们现在该当如何?”赤积木力未答应也未拒绝,反而转移话题问道。 “兵马已经准备好了,按计划行事便可,唉,该流的血不能省啊!”阴柔男子叹气一声,并未察觉赤积木力的言辞有何不妥之处。 “好,我明白了,那我这就去准备!”赤积木力为阴柔男子盖好被子后转头便走,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在哈皮的轲比能同样不知道他们已经被赤积木力给抛弃了! 第214章 他的目标原来是我! 两日后,尚未收到轲比能消息的齐子原率先收到了赤积木力动手的战报! 强阳县衙大堂内。 “将军,据下官多日以来的观察,赤积木力此人用兵甚是狡猾,此番他却正面强攻广武、汪陶二城,下官认为其此举八成有诈!”庞统率先给出建议。 “无论有诈无诈,他既然敢动手攻城,那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将军,末将请战迎敌!”文丑见状立刻上前高声叫道。生怕齐子原心思动摇,这口恶气他可是憋很久了! 有诈肯定是有诈,不过赤积木力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呢?他的兵力总共也就只有那么多,说一万那都撑死了,而这些人又要分兵跑去强攻两处城池,那这个进攻压力也太大了吧!最有可能的就是一实一虚,或者两处皆为障眼法,他想用围魏救赵之法吃掉我的援军?那我也可以派兵先取原平啊,没了根基的敌军势必军心大挫,那个时候,不对,这打法怎么与官渡之战这么像啊?那小子不会把我当成袁绍,算好了这一步吧? 就在齐子原满心疑惑之际,突然发现右侧的田豫同样也在皱眉沉思,心想怎么把他给忘了?这小子在历史上可是曹老板的边境屏障,只不过名声不显罢了,但个人能力绝不亚于五子良将。随即连忙出声问道:“国让对此事有何看法?” 听到声音的田豫立刻收束心思,待发现堂内众人皆目视自己时连忙开口道:“回将军,末将只是在想,广武、汪陶皆乃小城,守军亦是兵力有所不足,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卧槽,有道理啊!我在这里犹豫不决的时间恐怕都够赤积木力把城池给攻下来了,无论他的最终谋划到底是什么,只有把他的底牌引出来才能见招拆招啊,而且我还有一张王牌在手,何需惧他?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当机立断道:“国让此言有理,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攻城拔寨可不是我军的风格,颜良、文丑、田豫听令!” “末将在!”三人齐声抱拳道。 “尔等三人各率两千军士出城,颜良往广武,文丑去汪陶,田豫则攻打原平,路上定要小心提防敌军伏兵,多派轻骑侦查前路,若遇险地宁愿绕路也不要心存侥幸!”齐子原一边下令一边告诫道。 “末将领命!” 随着齐子原这边给出反应,雁门郡内的两股军事力量再次发生大规模碰撞。 而率先展开遭遇战的便是田豫所部,说来也巧,朝着原平城快速进发的田豫谨遵将令,一路上派了不少轻骑侦查前路情况,甚是谨慎。 但是吧,有些事情不是说你谨慎他就能完全避免的,这不,行至半路的田豫很快便发现了赤积木力所布置的伏兵。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没发现你还好,如今发现你了那就说不准是谁伏击谁了。 打定主意的田豫几乎瞬间便下定决心,誓要一口吃掉这支埋伏之军。 曹军随即化整为零,悄咪咪的摸了上去! 起初还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胡人伏兵一下子便慌了手脚,战况自然也是呈现一面倒的态势。 可打着打着却又不对劲了,这支伏兵统帅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玩起了死战不退的把戏,硬是活生生的坚持到了胡人援军抵达战场之上。 好家伙,这下子田豫直接懵了,伏兵还有援兵真是蝎子拉粑粑,不多见啊!双方直接攻守互换,田豫也不得不派人向强阳城求援。 虽说田豫有点倒霉,但收到消息的齐子原可是心中大定,还是那句话,赤积木力手中的兵力只有那么多,战场上出现一点,他手中的底牌自然也就少上一些,如果全出现了,那就代表双方可以进行最终决战了! 据情报所示,赤积木力围攻广武,汪陶的人马足足有四五千人,如今伏兵加上援兵又出来四千多人,那就代表他手里也就只剩千余人马,而且八成是守在原平城!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梭哈就好了!大家一局定输赢,谁也别想着先跑。 齐子原随即立刻下令,除了留下负责守城的五百士卒以外,余者尽数由许褚带领前去支援田豫, 希望他能坚持到援军赶到吧! 可惜齐子原最终还是算错了赤积木力的终极目地。 两个时辰后。 “杀......” “斩杀齐林......” “杀啊......” ...... 此起彼伏的打杀之声几乎瞬间便响彻在强阳城内。 上千胡人装扮的士卒凭借记忆快速杀向强阳县衙。 整座城池直接陷入混乱之中,大街小巷的几乎同时发生战斗,厮杀不止。 “报,禀将军,城内发现大量胡人兵马,正向此地快速杀来!”浑身是血的兵卒刚一进门便高声喊道,随后跪倒于地开始大口喘息,那是狂奔之后的生理反应。 “大量胡人兵马?赤积木力冲我来了?他的最终目标原来是我!”齐子原闻言双眸猛然一瞪,这下子什么都清楚了,对方这些手段原来全部都是障眼法,最终目的就是要调虎离山,继而实行斩首行动,不过这些胡人兵马是怎么进来的呢?城门未破却现身城中,难道他们一直生活在强阳城里?直到此时才作为杀手锏来一锤定音? “将军,敌军势大,不如趁他们目前尚未完成合围之际,末将护您杀出去!”亲兵统领周泰沉声给出建议。 突然被打断思绪的齐子原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道:“不行,此战打到现在我军已是占尽优势,本将现在一撤,各路兵马听到消息后定然人心惶惶,继而大好局势平白葬送。而且本将还有三百虎骑,足以抵挡敌军攻势,本将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静候大军佳音。” “将军,您的性命可比一场战争的胜负要重要的多!万万不能亲身犯险啊......” 周泰刚欲再劝便直接被齐子原打断道:“够了幼平,我等为将帅,怎可为一人之私而罔大军于不顾?而且本将还有后手未出,只要你们能坚持住一个时辰,援兵自然纷至沓来!” “援兵?”周泰懵了,他虽然不在军中统兵,但也大致知晓军中兵马的分布情况,现在就算去找文丑他们也不可能一个时辰便赶回强阳,其他地方更是无兵可调,那援兵在哪呢? 齐子原当即取下昆吾剑交给周泰道:“命人携此剑前去老娘山求援。还有,命城内飞骑全部升空,莫要损了我的宝贝。另外去将甄宓即刻带来此处。” “喏!”周泰虽然不解但也只能领命,毕竟老娘山确实不远,一个时辰足够跑个来回了! 时间不长,县衙大堂内稳坐如山的齐子原突然隐约听到了衙门外的喊杀之声,随即悄悄握了握贴身侍卫‘甄宓’的小手问道:“怕吗?” “不怕,如果难逃此劫,宓儿便随夫君一同共赴黄泉!”小甄宓反手紧紧拉住齐子原的大手,声音温润却又斩钉截铁的说道。 她确实不怕,她只是紧张。 不过更紧张的还要属曹彰、郭淮二人。两个童子军首次遇到这种情况,已经从过度紧张进化到极度兴奋了,手中的长剑此时已经被捏到不停颤抖,双目更是死死的盯住了入口方向,目前正处于点火就着的状态。 哦,对了,还有一个丑小子‘庞统’,这货也同样把酒葫芦换成了三尺长剑,此时正站在齐子原的身侧充当最后的护卫。不得不说古代文人这种风骨确实让人敬佩,士为知己者死,如今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 “杀啊......” “杀进去......” “乒乒乓乓......” “啊......” “吼......” “顶住......” 此时的衙门外,敌我双方彻底进入白热化肉搏战。尸体、伤员肆意堆积在街面之上,喊杀、低吼、咆哮之声络绎不绝,军士们早已杀红了双眼,如今完全凭借本能在回应战斗。 曹军这边,三百虎骑三三两两的自成一队捉对厮杀,凭借东北虎强壮的体格与威慑力,一时间竟然还稍占上风。 可惜这种上风仅是临时而已,如果在丛林之中作战,这支虎骑完全可以战胜数倍于己的强大敌军,可这里是城内,本就不适合骑兵的冲锋作战,虎骑亦是如此,扑击上去或可杀伤敌军,但扑击过后同样也把自己暴露在了敌军攻击范围之内,再加上漫天箭雨的时刻威胁,这种一换一的打法实在利敌而不利我。还好虎类天性嗜血,并不畏惧战斗,若是换成训练不精的战马恐怕早已自乱了阵脚。 可恨此处并无曹军重骑驻扎,否则那就大炮打蚊子,轻轻松松,重骑兵在一场战争中完全拥有左右胜负的实力,野外作战,拥有轻骑配合的重骑简直就是无往不利。阵地作战,杀入军阵中的重骑兵那就是步兵的噩梦,除了装备精良的重装枪兵与长枪兵可以挡上一阵,其他兵种只有被砍的份,当然兵力不能过于悬殊,蚂蚁咬死大象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重骑兵的缺点同样也不小,最要命的就是养起来太贵,一万重骑所需要的财力完全可以养十万其他骑兵,整个三国前期也就只有董卓的飞熊军算是正牌重骑兵,后期曹老板的虎豹骑也可以算上,其他势力基本上都没有成规模的重骑兵可用,由此便可见重骑兵的来之不易。 言归正传,曹军虎骑虽然无法对胡人步兵造成致命杀伤,但东北虎时刻侧漏的霸气也让胡人步兵不敢轻易对其进行猛攻,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全心全意的攻击县衙,毕竟这群大猫在一旁虎视眈眈,是个人他就要心虚三分,这便是来自生物链顶级强者的压迫力,无法可解。 胡人这边不敢全力以赴,冲进县衙的小部分人马自然无法对里面的曹军造成有效威胁,这一来二去之下,时间反而被慢慢拖延了下来。 一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它也不算太长。 “踏踏踏,踏踏踏......” “杀......”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扑面而来,承载着曹军希望的马超闪亮登场,五千恶魔骑兵宛如杀神降临般纵横驰骋,无情收割着敌军的性命。 刚才还说重骑兵面对步兵就是无敌,那浑身布满鳞甲的恶魔马便是天生重骑,再加上它们嘴中那锋利异常的獠牙,真难以想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生物?太变态了! 其实马超抵达雁门郡已经三日有余,齐子原之所以将他们藏起来就是为了给赤积木力也来上个致命一击,本来他还以为用不上这支军队了,心想回头把这张王牌打向雁门关外的鲜卑军队算了,哪曾想赤积木力也有后手,竟然玩起了孤注一掷的斩首行动,逼得他不得不甩出这张王牌来奠定胜局。 随着马超的强势增援,围攻县衙的胡人兵马十分痛快的选择了弃械投降,没办法,不降不行啊,先不说这群恶魔骑兵的战力有多强横,单是想从城内逃出去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此战打的就是一手出其不意,强阳城内的胡人兵马也是孤掷一注,胜则盘活全局,败则粉身碎骨,想活命就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 最终的结果也是显而易见。 “末将拜见将军!”意气风发的马超很快便进入县衙大堂之内。 “孟起何时如此客套了?”胜券在握的齐子原也是彻底放下心来,反而忍不住揶揄对方一句。 “哈哈!”马超大笑道:“妹夫,怎么样?我来的可还算及时?” “正是时候!孟起,将你的人马兵分两路,分别前往广武、汪陶二城。我这次要彻底解决内乱之祸!另外,如果遇到赤积木力,尽可能留他一个活口!”齐子原当即下令道,既然赤积木力已经无牌可出,那就趁他还不知道这边情况的空档一举拿下他。 “喏!” 马超不是傻瓜,稍微一想便琢磨出味道,随即立刻领命而去,他这几个月可是憋坏了,否则不可能这么快便从襄平赶到雁门,肯定是一路急行军来的。 大战过后,满地尽是疮痍,还好城内百姓缩的够快,一看战火四起便连忙闭门不出,这也让他们在兵灾之中损失不大,毕竟人还在,人在就有希望。 次日辰时,各处战场依次送回战报,原平此时就是空城一座,田豫破敌后很快便兵不血刃的将其攻下。广武、汪陶同样大胜,胡人兵马在野外根本无法与曹军匹敌,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倒霉的赤积木力也在汪陶城外被颜良追上,此时正在被押回途中,听说还受了重伤,真是活该! 不过齐子原这边率先等到的不是赤积木力,而是城门守军送来的一封书信:“兄弟,可否赏光见上一面?我是新疆人!” 第215章 新疆人 新疆人?什么意思?赤积木力不是在押回途中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新疆人?难道还有一个穿越者?还是说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不会是给赤积木力送信的吧? 满脑子问号的齐子原连忙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回将军,这人目前尚在城外。”城门守军答道。 “幼平,你亲自去将此人带来此处,本将就在这里等,切记,留活口!”齐子原当机立断,无论对方有啥目地,见了面后自然都会真相大白。 “喏!” ...... 一个时辰后。 齐子原做梦也没想到这一等便足足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而且周泰带回来的人看样子八成是命不久矣了,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躺在木制轮椅上,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真是晦气! “兄台抱恙在身,却还不辞辛劳的来寻本将,可是有要事?”齐子原一边打量来人一边问道。 “嘿嘿,来为齐将军送上几份大礼,咳咳咳咳咳咳咳......”阴柔男子边笑边咳嗦道。 大礼?就你?浑身上下能掏出一块金子我跟你姓。齐子原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阁下有何目地尽可明言,无需高挂羊头!” “哈哈,好厉害的一张嘴啊!不过威风凛凛的齐林将军难道连故交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吗?”阴柔男子神态自若,颇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何为故交?”齐林问。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我本出生于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是个土生土长的新疆人,怎能看你肆意施为而无动于衷呢?其实与你斗法之人一直是我,可惜你来了,我却要走了,唉,真不痛快!咳咳咳咳咳咳咳......”阴柔男子一边解释一边坦白,看起来既有不甘又有无奈。 这首词好像是三国演义的开头篇,我都没背全,他能知道?嗯,也不奇怪!不过还是要谨慎一点。齐子原试探道:“好词,好词,真是好词,不过沙克也干了!” 闻言的阴柔男子瞬间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天王盖地虎’呢,可惜我虽然不是黑曼巴,但我同样没钱去坐私人直升飞机啊!” 嚯,没错了,就是他!对口供的人不可能对到这种事情上!齐子原起身倒杯茶水交给阴柔男子道:“还真的是你,不过你这怎么混成了这副德行?是不是也太给我们这些人丢脸了!” “唉,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还真想问问,你是如何猜到我最终的目标是你的呢?”接过茶水的阴柔男子满脸好奇道,丝毫不觉不好意思。 “说来也巧,就算你不动手,我近期也打算与赤积木力战上一场,弱一弱他的气势,马超刚好是我的底牌之一,而你们的龟缩防守势必会让情报出现阻塞,有心算无心之下,战场上突然出现的这支生力军完全可以左右战局!你呢?你这么做又是再图些什么?”齐子原同样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想法,两人仿佛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般述说着最平凡的事,丝毫不觉那些为他们而死之人有何不妥。 “胡人不容易啊!若是不把你逼来,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又如何会关注到他们呢?不让你另眼相看,你未来又如何会重用他们呢?对了,你在辽东真的大破了公孙度数十万联军吗?那可是大场面啊!”阴柔男子兴致冲冲的问道。 “唉!什么大场面啊?辽东之役完全是公孙度不会用人方才导致其惨败收场,辽东联军的柳毅不是大才,你给他一万人他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战斗力,你给他十万乃至数十万人的时候,他反而只能发挥出百分之三十的战斗力,不是每个人都如韩信、王翦一般多多益善的!胜他没什么好骄傲的,说起来那时候我还把他当成是你呢,可把我给吓了一跳,如今看来真是个笑话!”齐子原摇头苦笑道。当初如果知道柳毅的底细,辽东之役绝对不用打的那么畏手畏脚。 “嘿,如果当初真是我在辽东指挥作战,你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将我战败,最起码现在还在辽东愁眉不展呢!”阴柔男子回嘴。 “这个我信!哈哈!”齐子原哈哈大笑起来。 阴柔男子见状不由羡慕起来:“你这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啊,让人神往!” 齐子原闻言立刻上前抛出橄榄枝:“兄弟,不如你就别走了,华佗和左慈都在曹公帐下,他们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恶疾,届时咱们兄弟联手,那秦子扬、卢玉兴、王云师还不是手到擒来!” “唉!”阴柔男子叹气一声摇了摇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早就已是回天无力了!今日来此只是想跟你说说话,了却心中遗憾!” “你这人怎么如此执拗?人生在世来去匆匆,哪怕多活一天都是赚的,美人、美食、美酒我都能给你,你又何必一心求死呢?”齐子原再劝。 阴柔男子摆了摆手笑道:“我若不死,你真的能放下心来吗?哈哈!开个玩笑,不过你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胡人归你帐下,我放心!今日我再助你一臂之力,刚才随我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个包裹,如今应在你侍卫手中,那里面都是我近年所得,有土豆、大豆、玉米、花生、小麦、西红柿、高粱、南瓜、芝麻、棉花这些个高产种子,还有花椒、麻椒、桂皮、孜然、八角等等调味作物,你若好生运用,将来定可为你解决大麻烦!我不求生,只求你能放赤积木力一马,求你给胡人百姓一条明路!” 嚯,好大的手笔,华夏虽然种植水稻、小麦为主,但玉米、土豆、大豆可都是西方国家的主要粮食产物,产量自然不在话下,还有那棉花,这东西去籽后保暖无敌,比这羊毛强多了,既没膻味又不太重,简直是北地人梦寐以求之物。齐子原好奇道:“这些东西都是你找到的?我记得它们有很多都是国外之物,现在又不可能是大举流入中原的时间,那你从何处找到的?” 废话,如果历史上这些东西现在就流入中原了,那曹老板麾下的人口早就成倍增长了,还哪有孙刘两家什么事?古代人口较低主要原因便是粮食产量不足所致。 “嘿嘿,你也不用瞎琢磨了!本来我也对此事十分好奇,但我近日窥见一缕天机,这才明白天意原来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疯狂的多,可惜我无法看到那个璀璨的大世了!”阴柔男子不无惋惜道。 “轰隆隆!” 阴柔男子话音刚落,屋外顿时传来一道闷雷之声,仿佛天公愠怒,否则大晴天的怎么会打雷呢? 阴柔男子宛若未曾听闻般继续开口诉说着自己穿越以来的经历。 原来这家伙也是个倒霉催的,他刚过来的时候恰好赶上董卓入主洛阳,而这小子的父亲又是御林军兵士,那御林军听令皇家,其中自然也有一些忠义之士,偏偏他那老爹还是其中一份子。 结果自不必多说,老爹叛乱,董卓还能惯着他这臭脾气?直接将叛乱之人的全家该杀杀,该下狱下狱。 这倒霉货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抓牢房去了,每日除了挨揍就是等死,要么就是看其余犯人被刑讯逼供。 作为现代的大好青年遇到这种事自然是要有多远就躲多远了,主打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但为了求生他又要不停的对着审讯之人去拍马屁以求宽大处理。 不成想他这巧舌如簧的功夫过于到位,直接被董卓麾下大将李傕给慧眼识珠了。 于是这货虽然保住了性命,人却被李傕送进宫中给净身了。 好家伙,这是真踏马的冤啊,好好的一个全乎人刚过来就让人把二弟给割了,完全就是跟赵高比惨去了!这谁受得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于是这个倒霉货自然也就走上了复仇之路,偷偷摸摸的就把李傕坑了个底掉。 说起来秦子扬能在杀掉董卓后顺利继承董卓遗产这方面还真要好好感谢一下这小子,否则单凭李傕、郭汜在董卓军中的威望绝对能让那支西凉军元气大伤。 不过复仇过后的他同样没了念想,说白了就是心已经死了! 这也难怪,好好的大老爷们如今变成了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心中难免无所适从。 于是这小子便踏上了游历之旅,想着好好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再不去管世间纷纷扰扰。 一晃几年便过去了,直到他听说雁门关的胡人百姓在惨遭虐待,这才重新出山布置一切,救赤积木力以图胡人未来。 说起来这小子有能力也有手段,如果真能一展所学的话,那成就绝对低不了,可惜他不愿意接受现实啊,最后落得这个郁郁寡欢的重病,其实很多疾病都与心情息息相关,善于调节自我的人癌症晚期也能多活几年,心情压抑之人也许一个重感冒都能夺其性命,不过这小子确实倒霉,试问旁人如果遇到这种事情又会如何自处呢? 听完对方自述的齐子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人总要向前看!” “咳咳,说出来舒服多了!以前无人能让我吐露心声,如今遇到你又忍不住唠叨起来,也许这世上只有你们几个才能让我说的尽兴吧,哈哈,那件事就拜托你了!咳咳咳咳咳咳咳......”阴柔男子疲惫的面颊尽展欢颜,也许他在生命的尽头已经放下了曾经吧。 “等等等等。”齐子原闻言连忙道:“兄弟啊,不是哥们不帮你,但一码归一码,这大汉的外族人有多少你不是不知道,远的不说,就说这最大的四处胡人聚集地,匈奴、羌胡、鲜卑、乌丸。这四处加起来人口少则百万,多则数百万,这么大的包袱兄弟也背不动啊!” “你怕曹操对你疑心?”阴柔男子问。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更大的原因还是入不敷出嘛!”齐子原搓着大手微笑道。 “咳咳咳咳......”阴柔男子明显是气到了:“你这还不满足?我将那些高产种子交给你,这诺大的北地迟早会成为你的粮仓,而那数百万胡人则是你召之能用的劳动力,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就算退一步说,你若将他们好生训练一番,你的军队必将实力倍增,这可是个无本的买卖!”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那些种子就算交到我手里也要经过培育才能下地,又不是直接就能变成大量粮食!而且我们手中也没有那么多良田,开荒总要有个过程,这都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促成的,你再加点!”齐子原抱怨道。心里则打定主意要榨干他的价值,少赚那就是亏,能捞一点是一点! “罢罢罢,我再给你一个消息,仔细注意胡人动向,莫要让到嘴的鸭子凭空飞了!”阴柔男子乐呵呵的说着。 什么意思?不等齐子原发问,屋外顿时又传来一阵络绎不绝的闷雷之声,甚是吓人!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阴柔男子这次并未装作充耳不闻,反而像是回光返照般直起身子,目光中尽是坦然道:“也许死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总比在外边被野兽分食要好的多!齐林,你要切记,小心...二!” “噼里啪啦!” 不等齐子原发问,天空中立刻奔出一道闪电直接劈在阴柔男子身上,本还灰白似雪的长发顿时根根倒竖起来,不过看样子貌似没啥事,除了嘴中冒烟之外。 被吓了一跳的齐子原连忙倒退几步,双目瞪的溜圆,嘴中不停倒吸凉气,卧槽,这是啥子情况?说劈就劈啊?我一直以为雷霆灌顶是个成语呢,没想到今天就遇上了,我滴个乖乖,等会不会劈到我吧?离远点!离远点! 轮椅上的阴柔男子浑然不觉,反而用尽浑身力气竖起右手食指与中指,怒目圆睁的大吼出声道:“卧槽泥马的老天爷,小心...二!!!” “轰轰轰轰轰!” 看来老天爷也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倒霉蛋惹怒了,一口气直接赏赐五道雷霆送他上路,这下子别说人了,木制轮椅那都给劈着了! 无量天尊,南无阿弥陀佛,伟大领袖保佑,我绝对没有不敬您老人家的意思,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罢了,不熟,根本不熟,别说这辈子了,就算加上上辈子,两辈子也才第一次见,给个机会!给个机会...... 亲眼见到五雷轰顶的齐子原连忙在心底念叨起来,认识的神仙都求了个遍,生怕落下哪个有失礼数,最后落上个无妄之灾。 也许是心诚则灵,空中雷云劈死阴柔男子后并未再次降下雷霆,反而直接随风消散,仿佛从未临世一般。 “将军,将军,您没事吧?”听到声音的周泰迅速冲到齐子原身边问道。 “外面还有雷吗?”齐子原问。 “看样子好像是没了!”周泰探头探脑的观察了下屋外的天空道。 “呼,那就应该没事了,幼平啊,你要切记,日后万万不可辱骂老天爷,就算我要骂你也千万要把我给拉住喽,这也太狠了!”回过神来的齐子原忍不住告诫道。 “末将领命!”刚才的一幕同样也把周泰吓了个够呛,如今更是后怕不已,这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啊,说出去别人恐怕都不会相信。 第216章 参观矿山(上) 不一会儿,听到风声的小甄宓很快便冲到了县衙大堂内,而后一眼便看到了被劈成焦黑的尸体,随即美目中顿时升起浓浓水雾,捂着樱桃小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齐子原见状连忙出声:“宓儿,这里!” 听到声音的甄宓寻声望去,随即一抽鼻子,硬生生的将即将掉落的泪水给原路憋了回去,莲步一抬,整个人如汝燕归巢般飞扑而来,直到进入那个熟悉的臂弯处才哽咽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齐子原一边抚摸着美人的秀发一边安慰出声。 但好不容易遇到情郎的小美人哪里肯依?如今更是恨不得将娇躯全部融于对方的身体之中,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齐子原见状也就随她去了,反正今天也没有要事处理,而且发生如此异变,他确实也没什么心思处理公务。 不过等在一旁的周泰却有要事禀报:“将军,颜良将军派人送来了一份军报!” 齐子原看了看甄宓后叹气道:“直接说吧,应该没什么大事!” “回将军,赤积木力被一队胡人死士劫走,颜良将军已亲自率军前去追击!”周泰打开军报开口道。 齐子原闻言突然想起了阴柔男子的话,随即也是软下心来:“唉,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算了,通知颜良率军回城吧,本将这次便放他一马!” “喏!” “命郭缊即刻接收胡人俘虏,雁门郡内各处矿山抓紧复工,这几日没有要事不要打扰本将!”齐子原继续下令。 “喏!” 小美人有意,那就算身体不行也要上啊,何况自己这一身腱子肉又不是白长的,干就完了!呸,真他酿的龌龊! 接下来几日的雁门郡逐渐恢复了正轨,随着赤积木力的不知所踪,雁门郡内的胡人叛军逐渐开始向曹军大规模投降,毕竟齐子原有言在先,降者一律既往不咎,那他们还想要什么自行车?剩下的经济复苏就只能交给时间去解决了! 不过这几日可是把轲比能给着急坏了,本来打算索要辎重的他一听说赤积木力全军覆没差点没气昏过去,如今曹军解决了内患,那等他们恢复战力后必定要向胡人各部进行报复,鲜卑军队很有可能是曹军的第一批打击目标,现在别说索要物资了,如果能用物资换取和平他可是求之不得呢!可惜这几天齐子原没空见他!这都是什么事啊?真滴糟心!谁让赤积木力败的这么快呢! 对齐子原来说这个结局那是相当不错,灭了境内叛军以绝后患不说,还从阴柔男子那里弄到了一大堆高产作物,打仗打的是什么?说白了那就是国家底蕴,底蕴强横的大国即使败个十次八次那都啥事没有,没有底蕴的小国战败一次恐怕就要伤筋动骨,而底蕴是什么?那就是粮草、军械、战马与人口,大秦之所以能一统六国的主要因素就是底蕴太强。 齐子原同样打算借鉴先贤之智,将整个北方搞上一个大开发,北方有矿山,足可原地打造军械备用。北方有荒地,亦可屯兵以积累粮草。北方有草原,足够战马肆意驰骋,精锐骑兵将唾手可得。北方不缺人,待规划的城池逐步完成后,北方的人口只会与日俱增,这都是未来征战中原乃至平定天下的底气啊! 若要细论此战胜负的话,那只能说齐子原是赢得侥幸!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阴柔男子的战略战术这一块绝对不差,战败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被胡人兵士整体素质给拖后腿了,若给他换支军队指挥,那局面上绝对是占优的。 不过这个世界本来就处处充满意外,毕竟齐子原的手下也就那样,如果换成周瑜所率领的那支精锐部队来此处作战,这支胡人叛军早就灰飞烟灭了。 而且阴柔男子的最终目的是给全体胡人争夺利益,他成功了!齐子原的最终目的则是剿灭叛乱以保后方安稳,他同样成功了! 所以说两人其实也就是半斤八两,只能说,时也、运也、命也! 半个月后。 “上将军果然神威盖世,旬日之间便将境内叛军一举消灭,外臣当真是佩服至极,不知上将军对合谈之事?”担忧了半个月的轲比能今日总算是得到了召见,刚一见面便开始狂拍马屁。 而休息了半个月的齐子原则宛若重焕新生,用两个字形容:舒坦!只见他老神在在的坐在石桌前一边品着茶水一边道:“此事不急,本将不是说了吗,轲大人且多待些时日,本将保证会给大人一个意外之喜!” 不急?火烧眉毛了都,不急不行啊!轲比能连忙问道:“上将军,您不是说只要外臣为将军出使原平,上将军便会答应和谈之事吗?如今!” “此一时彼一时了!”齐子原打断道。 “是是是,只是外臣想着,鲜卑可以不要曹军辎重,只求双方和平共处,上将军您看如何?”轲比能十分忐忑的问道。别说不要东西,只要能和平共处,给些东西也不是不可以的。 “轲大人,本将不是说了吗,此事不急!这么说吧,在鲜卑人中,本将唯独认为轲大人还算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自会做出聪明事,你我双方能否和平共处就看轲大人如何做事了!”齐子原开始隐晦的提点对方。 “额!敢问上将军欲让外臣所做何事?”轲比能不解。 “此事也不急!你多住些时日自然便会知晓,对了,本将今日正好要去视察矿场,轲大人不妨一同前往,也好看看胡人百姓们近况如何!”齐子原提议道。 “额!外臣领命!”轲比能此时哪还敢拒绝,就连接风宴时的啃土豆都给抛之脑后了,如今拍好马屁才是正解! 众人说走就走,一溜烟便跑到最近的矿场上突袭视察工作。 “铛铛铛......” “铛铛铛......” “快点挖,别偷懒!” “啪!” “没吃饭吗你?” “啪!” “快点搬!” 矿山之上,监工们肆意挥舞着手中长鞭,驱使着胡人俘虏进行劳作。 胡人们则有气不敢出,只能老老实实的低头开采矿石,或者三三两两将开采下来的矿石合力弄走,最后再由其他人套上绳索将矿石拖向其他地方。唉,这完全是拿人当牲口来用啊,怪不得人家会反,是我我也反啊! “来人止步!” 就在齐子原一行人打算深入矿区之时,守卫此地的士卒连忙出声制止,并且一股脑的围了过来。 “放肆!上将军亲临,何人敢阻?此地百夫长何在?”周泰排开众人厉声呵斥。 “在!在!小人拜见上将军!”负责驻守此地的百夫长狂奔而来,扑通一声便跪倒于地。他是个见过世面的。 其实按理说秦汉时期都有专门的铁官负责开采矿石,只不过曹军如今的铺子太大,铁官完全就不够用,而且挖矿之人还是胡人俘虏,铁官在这里未必能控制住局面,还不如由军中兵马负责监督更为妥当,不过监工确实是铁官,只是职位有些低微罢了!毕竟矿上怎么也要留下几个专业人士,否则凭借一群大老粗可开不好矿! “都起来吧,本将今日只是前来视察一番,尔等无需有太大压力,不如就由你来带本将参观一番吧!”齐子原当即下马,打算好好看看古人的开采之术,这还是前世今生第一遭呢! “小人领命!上将军这边请!”百夫长闻言甚是兴奋,这可是个大好的露脸机会,还有什么比让名震天下的上将军认识自己更容易升官呢?上将一句话,人生最少也要少走二十年弯路啊! “上将军请看,这里便是我们的采矿之处,前边还有一个矿洞,那里不太安全!不过我们这里每日都能采出上百斤矿石,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弄出数百斤......”唠唠叨叨的百夫长像只小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双手比比划划的指指这里,探探那里,基本没有停下来过。 大致扫了一圈的齐子原发现这个矿场其实并不算大,应该算是中小型,或者说是刚刚发现,尚未进行大规模开发,因为矿石通常都是连成片的,很少有千八百斤的矿脉,如果有,那只能说明你挖的不够彻底,或者挖错了方向。 “这些挖出来的矿石每日都会送走吗?”齐子原问道。 “回上将军,并不是每日都送,我们挖到五百斤时才会将矿石送过去,那边好像有什么灌,灌钢法,对,就是灌钢法!他们用这个法子将我们送过去的矿石炼成兵器!”百夫长吹嘘起来,仿佛很熟一样。 炼个屁,就我这个外行都知道要先把矿石炼成铁水凝固后才能打造出铁器,怎么可能说炼就炼?齐子原一边吐槽一边问道:“那你们这里要多久才能凑齐五百斤矿石?” “回上将军,额,三天,就三天!”百夫长斩钉截铁道。 三天?你自己信吗?那大石头看着不小,里面能有铁吗?你说瞎话之前也讲究点实际行不行啊?“说实话!” “回上将军,这个,这个其实说不太准,我们有时候能挖出来铁,有时候挖出来的大石头根本就没啥用,只能送到塞外去筑城。所以多久能凑齐五百斤矿石也不一定,有时三天就行,有时一个月也不行!”百夫长汗颜道,就像打小抄被老师当场发现一般。 嗯,还行!郭缊不算太蠢,还知道要物尽其用,不过这小子估计也只认识金银铜铁这些标准矿石,那些稀有矿石八成认不得,回头要提醒他一下,可别全拿去筑城了,那不是浪费东西嘛,虽然我也不知道有啥用,但以后绝对有人才能用的上,先囤积上总没坏处! “父亲,今日怎么还不开饭啊?”就在齐子原胡思乱想之际,矿上一个十余岁的少年忍不住对着老父亲问道,没办法,确实是饿了! “小点声,今日有大人物来矿上,开饭的时间要晚一些,你先拿这个去那边垫垫肚子,小声一点,不要给他们发现了!”胡人汉子掏出一小块土豆交给少年低声嘱咐道。 可齐子原是何许人也,经受过风雷果洗礼的他听力好的不得了,随即一边走向那对父子一边开口道:“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也在矿上?” “回上将军,他们都是罪犯之后,自然也要在矿上赎罪,比他们还小的也有不少呢!” 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句话无论对哪个族群的下层百姓都是十分受用啊! 齐子原走到少年面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而后席地而坐道:“开饭吧,若因我一人而耽误众人用餐,此为大过也!对了,给我也准备一份,本将今日便在此处用餐!” 众人闻言皆有些发懵,什么?名震天下的上将军要与这群阶下之囚一同用餐?这是不是有失体统啊? 矿上的胡人俘虏们同样有些发懵,啥情况啊这是?跟我们一起吃饭?这不会是个假冒的大人物吧? “额,回上将军,您的午饭已经备好,就在那边,不如?”百夫长小心建议道。 “无妨,既然备好了便一并取来此处,还有,赶紧给矿上之人开饭,本将从来不差饿兵,莫不是要本将亲自去下令?”齐子原瞪了一眼对方道。 “小人领命!”百夫长闻言连忙跑去组织民夫搬运矿工午餐,再不敢有丝毫耽搁。 “少年郎无语拘束,来,座,今年多大了?”齐子原拍了拍旁边的空地对着少年说道。 “这位大人,小儿不知礼数,得罪大人之处还请莫怪!”少年的父亲见状连忙认罪,生怕自己的孩子落得那个下场。 “哈哈,你想哪去了?本将齐林,今日来此便是要看看你们胡人处境到底如何?恰逢午时,大家一同吃个饭而已,无需多想。大家都坐吧,这里不需要拘束,此时没有将军,没有俘虏,只有萍水相逢的男人们一同吃个便饭而已!”齐子原笑意盈盈的招呼众人,尽量不摆一丝架子。 “齐林?他是齐林将军!” “什么?他就是那个齐林将军?” “谁?哪个齐林将军?” ...... 齐子原虽然没摆架子,但奈何名气太大,尤其最近还有人传出他在强阳县衙内以雷法劈死不臣之士,估计说的就是那个不敬重老天爷的倒霉蛋,这下子不认识他的更少了,尤其在雁门郡内的胡人俘虏更是怕他怕得要死。如今一听到他的名字便忍不住嘀咕起来。 “您就是齐林将军?”少年的父亲不可思议的问道。 第217章 参观矿山(下) “正是,我就是那个齐林将军!现在可以坐下说话了吗?”唉,想低调可真是不容易啊! “齐,小,小人拜见上将军!”少年父亲说完便‘扑通’一声跪伏于地,仔细看上去身子还有轻微颤抖,料想应该不是过于激动,而是过于恐惧! “起来吧!”懒得搭理他的齐子原随手拿起一旁的采矿工具看了起来。 一个社会的底层人对大人物天生就会有畏惧心理,就好比生物链中的土狗遇到了老虎,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无法更改。而且就算齐子原想表示和善亲民也要对方配合一下啊,唱独角戏可是很累的。既然多说无益那又何必再说?愿意站着那就站着吧! 不一会儿,矿上的百夫长捧着份新鲜出炉的烧鸡回到齐子原面前:“上将军,您的饭食到了!您看?” 哟!还有鸡?这小子能当上军官确实有独到之处啊!齐子原拍了拍身旁的空地:“再给本将拿些土豆过来,就旷工吃的那种就行!” “哟,那种东西哪是您吃的啊?小人已命人去取了面食过来,稍后便到!”百夫长乐呵呵的拍着马屁,看起来是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 到你乃乃个腿,老子这次干嘛来了你心里真是一点数都没有啊!齐子原随即噗嗤一笑道:“你认为本将应该吃些什么?什么东西才是本将应该吃的?你知道吗?本将出征在外遇到断粮危机时甚至要去吃树皮与泥土果腹,那些东西是人吃的吗?不是!但不吃不行啊!今日本将便教给你一个道理,你若不想在这一亩三分地蹉跎一生,那便要知他人之苦,解他人之难。何为苦难?你看看他们手中的饭食,你有尝过其中滋味吗?反正本将是没有!那不知苦又如何能率众生脱离苦海呢?去取来吧!” “喏!”被训了一顿的百夫长顿时满头大汗,忙不迭的去取来了今日饭食,彻底将马屁拍到马腿上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嚯,还真是吹牛一时爽,土豆火葬场啊!接过土豆的齐子原刚咬了一口便觉得不太对劲,太软!没味道!看样子这玩意应该是用清水一锅煮出来的。如果不常吃土豆的人偶尔吃一次还会感到一丝甜糯,但经常吃的人只会感觉口感奇差无比,就像在吃爆浆的毛毛虫般令人作呕,当然这是现代人的肚子,古人有的吃就不错,有本事挑食的也很少来到这个地方。 但最主要的是土豆也不能常吃啊,说白了就是营养不均衡,一生食肉者短寿,一生食素者弱不禁风,你要混搭,每种营养都来一点才是正解嘛! 而且这也没有盐啊,盐可是人体中不可或缺的一种营养,具有增加力气的功效,长期不食盐之人往往都是体弱无力的代表。 唉,这群胡人俘虏完全就是在用身体的底子硬熬啊!再加上这么重的劳作,他们迟早都会活生生的累死在矿场之中,这可与自己的本意并不相符,自己还想日后用他们上阵杀敌呢,一群皮包骨可无法对敌军造成有效杀伤!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顺手取下一只鸡腿递给一旁的少年郎道:“吃吧,把其他部分也分给矿上的孩子们!” 少年见状猛吞口水,想拿又不敢伸手,最后只能把小脑袋深深埋下,不再去看那份诱惑。 “大人,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少年父亲见状再次跪下拿头锄地,说什么也不肯接。 “你是一个汉子,一家之主,吃些苦头没什么关系,但那娃娃才多大?你难道也想让他死在矿上么?拿着东西滚蛋,再有废话,本将就先砍了你!”不耐烦的齐子原当即给出最后通牒,好话说不行,那就只能当恶人了! “谢,谢将军,多谢将军!”少年父亲闻言不敢再拒绝,只能颤颤巍巍的接过烧鸡与鸡腿,顺手将自家儿子拉到一旁,催促他赶快食用,应该是怕别人抢夺。 不再搭理他们的齐子原突然问道:“对了,本将方才看到那些胡人手里的工具怎么都是些石斧、石锤、石锄、石镰啊?没有铁器吗?” “回上将军,矿上的人一直都用这些器具开凿矿石,从未使用过铁器!”百夫长回道。 咦?怎么会没有铁器呢?你说春秋时期不用铁器开矿我会信,如今大秦都亡了好几百年,科技怎么也应该进步不少吧!齐子原继续问道:“矿上器具的种类只有这些吗?就没有凿子?铁锹?镐头之类的?” ???啥是凿子?啥是铁锹?我这该回答有还是没有啊?百夫长满脸问号不知所措。 得,肯定是没有了!齐子原见状摇了摇头,再次指向遍地绳索之处问道:“那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这里运送矿石只能靠人拖吗?本将记得不是有一批牲畜专门给你们使用吗?牲畜呢?” 这个我知道!百夫长连忙道:“回上将军,并不是我们不用牲畜,主要是出口太窄,牲畜进来了就很难出去,我们只能将牲畜停在外边。” 嘿,你看看你那义正言辞的样子,还很难出去,你就不会想想办法吗?科技使人进步,如果都是你这样的货,啥科技都进步不了了!默默将这些发现记在心里的齐子原起身拍了拍腚上的灰尘道:“走吧,再带本将去里面看看!” “小人领命!” ...... 当日夜。 阴馆太守府内。 “爹,义父叫你去书房!”小郭淮跑到主院找到郭缊说道。 “哦?这么晚了,可是有何要事?”郭缊一边麻利的套着外衣一边对着长子打探消息。 “我也不清楚,义父今日去了趟矿场,回来后便将自己锁在了书房,听说晚饭都没吃!”心思不多的郭淮如实交代起来。 嚯!饭都没吃!那就是有大事了!郭缊这下也顾不上衣服了,连忙穿鞋往后院跑去。 ...... 时间不长。 “下官拜见上将军!”狂奔而来的郭缊进门行礼道。 “郭大人无须多礼,呐,你先看看那两样东西有何感触没有?”刚刚吃上晚餐的齐子原一边夹菜一边指着桌上物件开口道。 郭缊闻言凝视看去,咦?土豆?怎么还被人给啃了一口?这是什么?袍子吗?谁的衣服?难道是矿上出现了问题?没听说啊!不明所以的他小心开口道:“上将军可是在矿上发现了有何不妥之处?” “郭大人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嘛!不过你也无需担忧,矿上问题不大,只是本将发现了一些改进之处而已!”齐子原并未打算吓唬他,这本就不是他的过失,找他来也是因为他是太守,全权负责此事罢了! “呼!”放心下来的郭缊连忙道:“下官无能,甘受责罚!” “客套话无需多讲,如果罚你能富国强军,那本将一定不会手软!不过今日一行倒确实是感触颇深啊,胡人虽然有过,然其罪不当死,何故以死赐之啊?”齐子原问道。 “额!回上将军,下官早已严明律法,不可再对胡人俘虏滥用私刑,也许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才犯下大错,下官明日定会严查凶手,严惩不贷!”郭缊明显想歪了。 “嗯,这方面你做的确实不错,不过郭大人要知道一点,置人于死地未必只有滥用私刑一个手段,积劳成疾同样不可小觑!那个土豆便是本将从矿上带回来的,同样也是那些胡人每日饭食,如果本将天天给郭大人吃这个,郭大人还有精力干活吗?”齐子原再次问道。 哦?原来如此!知道问题所在的郭缊连忙解释起来:“回上将军,下官这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各处大矿接连开工,官府的粮草同样有些捉襟见肘!” “嗯!本将知道你不容易,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不容易就不去解决的,就拿这粮草来说,旷工每日吃些土豆根本无法满足身体所需的营养,长此以往下去必定体弱无力,届时肯定会有扛不住的人接连病倒或者死去,那个时候我们光治病救人便要消耗数不尽的资源,而且还不是药到病除便能直接治好的。如若不救,胡人再反,我们又要平叛,这反反复复的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啊?”齐子原道。 “是是是,是是是!下官知罪!下官知罪!”满脑门是汗的郭缊连忙请罪。 “所以本将决定,从明日起,所有矿上的饭食两日一换,今天吃土豆,后天就吃馒头,再过两日便吃米饭,又过两日才吃地瓜,如此反复。另外不但要有主食,菜类也要有,没菜就去摘些果子补上,这些专门分给那些能力出众者以激励旁人,最好两三个月再能吃上一顿肉!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盐,不吃盐怎么会有力气?而且我们并不缺盐!”齐子原侃侃而谈起来。 “下官领命!只是上将军,这盐和菜都有些不好弄啊,我们总不能每天专门派人出去挖菜啊!如果购买的话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而这盐总不能直接吃吧,那是不是太咸了?”郭缊问道。 就知道你小子笨,真是个猪脑子啊,大户人家待久了是吧?齐子原恨铁不成钢道:“你命人用盐水将那些菜类腌制起来,那不就是咸菜了吗!这东西不但放的时间长,而且容易下饭,也用不了太多蔬菜,你府中的下人与普通百姓基本都会做!” “下官明白了,下官明日便命人着手解决此事!上将军不愧是天纵之才,区区小法便解决日后之患,下官佩服!”得到解决方法的郭缊即刻拍起马屁。 “行了行了,坐下吧,看看对本将这件衣服上的粘土有没有印象?” 闻言的郭缊即刻抻开桌上衣物,对着屁股部位那一小块粘土仔细思考起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踏马的好像就是坐在了一处湿了的地上而不小心沾上的。“下官对此无甚印象!” “真的没有?你仔细看看!”齐子原刨根问底道,这玩意可有大用,不可不重视啊! “确实没有!”看了一会的郭缊确定道,即使有他也记不清了,正常人谁会去观察尘土呢? “唉!”齐子原叹气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本将还以为运气爆棚了呢!” “哦?将军是说此土很重要?”郭缊好奇道。 “嗯!本将以前上学,额,求学之时曾看到过一种石,名曰水泥,此物敲碎后可以水相融,在阳光暴晒下又能极速风干,而后坚固异常,若用其修路或者巩固城防简直就是神器,可惜本将当年学艺不精啊,只记得这东西的主要原料叫做石灰石,奈何如今它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啊!”齐子原感慨道,真是知识用时方恨少啊,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除非专精一门,否则很多人都是杂学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而这‘一’还是得益于网络的高速发展。 嚯!上将军读书时学到的都是什么知识?一个忘记的东西就这么厉害,记住的那还了得?不愧是能掌握雷法的神人,果然厉害,淮儿这个义父没认错啊!想到此处的郭缊赶忙道:“上将军放心,下官一定全力为将军找到这个石灰石!” 你认识吗你就打包票?齐子原苦笑道:“尽力就好!不必在此事上浪费太多精力,我们的要紧事还有很多!这几份图纸是本将今日参观矿场后的感悟,你明日便遣人将它们打造出来而后投入矿场中多加运用,定可为你的开矿大业节省下不少人力物力!” 接过图纸的郭缊小心将其摊开,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道:“厉害,厉害!这简直就是鬼斧神工啊,没想到上将军竟然还精通墨家之术,只是这些兵刃下官可以理解,这两个东西是干嘛的?” 嗯?兵刃?我什么时候画兵器了?齐子原抬头看去,嚯!这小子是把自己画的铁锹和铁镐等物当成杀伐之刃了!“这些东西不是给兵士们上阵杀敌所用的,而是给胡人开矿之物!这是铁锹,这是凿子,这是锤子,这是镐头,还有那几样皆是如此,图纸下方有名子!对了,这些东西都要用生铁打造,本将今日发现矿上之人怎么还在用石斧、石锤开矿啊?” “额,上将军,这是不是有些不妥?自大汉立国以来,铁器向来被官府严格管控,平民百姓即使打造农具也要登记在册,何况是那些穷凶极恶的胡人俘虏呢?而且邺城交给我们的生铁任务尚未完成,此时若动用大量生铁打造这些东西岂不是雪上加霜!恕下官直言,反正自古以来便是以石斧、石锤等物作为开矿所用,我们又何需大费周章呢?”牵扯到自身利益的郭缊很明显是不乐意听命了,毕竟他有曹老板的任务压着。 第218章 反其道而行 嘿!这话你也说的出口?你要是玩我的世界岂不是要用一把木镐走遍天下?齐子原斥道:“鼠目寸光!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假若你用石锤开矿一日能开一百斤,那一个月便是三千斤,而你用铁锤开矿一日能开五百斤,那一个月便是一万五千斤,这凭空多出来的一万两千斤难道还不够你做事的?即使退一步来说,就算开采不出来那些铁矿,那其他的不能开吗?塞外需要筑城用的巨石数不胜数,用你那破石锤一百年也别想把那些城池建设起来!本将过阶段灭掉胡人各部后会人力倍增,正是大举发展之机,你若是敢给老子拖后退,老子便先拿你治罪!至于安全问题,让各处守军严格管控铁器便好,务必做到日日查验与清点,警醒起来!再说了,那石锤、石斧不是一样都能打死人么?怎么换成铁器就怕了?” “下官明日了!”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倒霉的郭缊不敢继续寻找借口,只能认命,心里则祈祷日后曹老板对他治罪之时齐子原不要对他用完就踢便好。 “还有这两幅图纸,都是运输所用,矿场出路窄小,此物是手拉车,下置四个小轮,前面用一根绳子绑上,用时拉拽便可!那个是单轮车,下置一个大轮,用时拉起这两个把手前推即可,都很省时省力,而且造价不高!”其实齐子原给的就是超市购物的小型手拉车与运煤用的单轮车,谁能想到这东西在这个年代能有大用呢?其实不止于此,后世很多不起眼的小东西在这个年代都是高屋建瓴之物,我们日后再看。 “咦,这个好,这个好,既便宜又实用!下官明日便命人开始打造此物!”郭缊这下开心了,这也不怪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一郡太守掌握着一郡得钱粮支出,不省着点早都崩盘了!而能花小钱办大事则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还有最后两件事,一是若要挖到那些稀奇古怪、不认识的矿石一定要给本将留好了,千万不要一股脑的全部拿去筑城,说不定有大用呢!” “下官明白!” “第二还是监工的问题,郭缊啊,你要明白一点,咱们在这里即使规划的再好,但真正与胡人俘虏朝夕相处的还是那些矿上监工,偏偏他们在矿上还代表了你我的意志,事情一旦做过了,屎盆子最后全要扣到我们头上,我们还要去给他们擦屁股,这是不是太倒霉了?当然,本将也知道有些时候确实不能心慈手软,否则管理不好这些外族人,不过你能不能找一些对胡人没那么多恶意,公事公办的汉人去偶尔与他们聊聊,疏解一下对方压抑的心情,淡化一下双方平日里的矛盾,最好是派些读书人过去,不但要能沟通,平日里还能教教他们文化与汉字。咱们既然无法为他们减轻劳作,那咱们就在思想层面改变他们。当然此事也不白忙,随着塞外的城池愈来愈多,我们所需要的官员也会与日俱增,本将打算就用此法作为塞外官员的主要考核标准,你看如何?”齐子原问道,这个政委之法是他刚到矿上便灵光一闪想到的,这年代根本没有政委的职位,但政委在一支军队里又有很大作用,属于那种粘合剂的类型,自己这完全是不用白不用啊! “此法甚好!那些塞外官员以后要治理的大部分都是胡人百姓,如果此时便对他们加以历练,那日后我们一定会少很多麻烦!”郭缊对此十分认可,光听一遍便推崇备至,现在他服了,他终于明白对方为啥能光彩夺目般照耀世间,而自己只能窝在此地当个小小的太守,两者之间的差距简直是太大了! 不知道对方想法的齐子原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行吧!就这几件事,你回去后抓紧办!” “下官领命!” 郭缊犹豫一下再次开口道:“上将军,下官还有一事请教!” “但说无妨!”齐子原不甚在意道。 “回上将军,如今雁门郡内财政濒临赤字,大量商人出走,若长此以往,我们恐怕很快便要入不敷出了,下官无能,还请上将军高见!”郭缊问道。 嘿!你直接说我把那些商人都吓走了多好?尽搞些花里胡哨的。齐子原想了一下便道:“你有什么想法?” “回上将军,下官想着能否用降低关税来吸引商人再次北上行商,重利之下必有莽夫,如此或可召回一部分商人!”郭缊建议道。 “降低关税官府还是收不上来多少钱财,召回来的那小猫两三只对经济恢复也提供不了多少帮助,最后还要授人以柄,漫天要价!既然他们想让本将低下头颅,那本将便先让他们臣服!从下个月开始,北方关税非但不减,反而要再增加五成,本将倒要看看谁先求饶!”齐子原眯着双眼冷声道。 “再增加五成?上将军这是何意?”郭缊不解道。 你傻吧你!我当年做生意的对手都如你一般可就好了!齐子原解惑起来:“这些商人出走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我们低头岂不是正中下怀?本将非要反其道而行之。行商遍走天下说白了就是以物换物而打价格差,最后从中牟利。但是北地的资源基本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尤其是马牛羊与那些珍贵皮毛,这可是一个暴利的行业,关内之人不可能不吃肉,那这些商人得罪我们后肉从何来?幽州与辽东可是尽奉本将之令,他们唯有向西一条路可走。如此事情便简单了,只要我们尽快占领羌胡之地,他们自然会回头来求我们,我们打的越快、越猛,他们便会越来越被动,到时候莫说增加五成关税,你就是再给它翻上一翻他们都要求着你来通商!” “此计大妙!可是上将军,我军近年来征战不断,如此急切对胡人发动进攻会不会兵疲将乏?”郭缊担忧道。 “唉!”齐子原叹气道:“不急不行啊!曹公急着独霸北方,秦孙刘三家也不会给我们太长时间去巩固实力,如今中原之所以没有大战,那是因为谁都没有必胜的决心,所以都不敢贸然出手,若是一旦动手,届时必定全面开战,不死不休。我们只有趁着现在这段间隙快速扩张,大量囤积军备,日后方能在这场大战中占得一些优势。既然明知要战,此时又何需去给那些商人面子?” “下官明白了!”郭缊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反正锅已经甩出去了,那就人家怎么说,自己怎么干就好了! “下去吧!” “喏!下官告退!” 郭缊前脚刚走,突然想起要紧事的齐子原连忙将周泰叫到屋内问道:“幼平,前几日被雷劈死那个病怏怏的男子你知道吧?他的尸骨现在何处安放?” 周泰稍微想了一下便回应道:“回将军,他被雷劈的就剩下几根骨头了,末将随后便让人就地掩埋了!” 呵!埋了?还就地?齐子原倒吸一口凉气问道:“那还能找到他的尸骨吗?” “应该可以吧,末将记得当时就把他埋在了强阳县衙之外的小树下,本来是想送到城外掩埋,可那些骨头摸不得,一摸便让人身体发麻,末将只能随便找处地方将其安置!”周泰解释道。 发麻就对了,估计骨头上都是电弧,不麻才是怪事!齐子原连忙道:“如此甚好,你即刻带人去将那些尸骨取出,而后骑乘飞骑前往鬼森,亲自将尸骨交给树神,让它拿宝贝来换,无论是大金雕也好,天材地宝也罢,总之本将不喜吃亏,你明白吗?” “啊?将军,末将不善饶舌,这种事情是不是左慈去会更好?”周泰很明显有点虚那棵老树,杀伐果决的疆场猛将原来也怕神鬼啊,尤其是亲眼所见的神鬼。 “不行!”齐子原当即拒绝道:“左慈与那老树都不是好东西,你别看他们蔫了吧唧的,其实肚子里全是坏水,若让他去的话,本将就彻底别想拿到什么好东西了!就你去,只有你亲自去本将才能放下心来。” “末将明白了,那末将这便启程?”无法拒绝的周泰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嗯!路上小心,到了那边与老树好好谈谈,不要过于强势,把关系弄僵就不好了,还有,记得问老树一句,他是五行中的哪一行?”齐子原认真交代起来。 “喏!”领命的周泰转头便走。 其实齐子原之前也没特别在意这件事,只是突然想到老树既然能从自己的尿液中判断出自己是水行之人,那这次给它送一副真身过去岂不是能判断出更多东西?而且这尸骨留在自己这里也就喂狗的份,还不如拿去换些有价值的东西,尤其是那大金雕他可垂涎很久了,总之这笔买卖绝对不亏! ...... 时光匆匆,一个多月的时间眨眼便过。 如今的北方已是秋中时分,眼看着便要迎来今年的冬季,天气同样开始逐渐转凉。 普通百姓早已开始了农忙模式,如今已是步入尾声,不过今年的收成应该不会太好,一是因为赤积木力的作乱致使本地百姓无法安心大面积耕种,二是因为并州这个地方真不咋地,多山而良田稀少,想填饱肚子全靠老天爷风调雨顺,怪不得汉末时期有能力的人都不选择在这里称雄,吃饭都费劲又何谈发家致富? 不过还好此地百姓种了不少土豆,这玩意绝对是高产农作物,虽说口味一般,但那总比饿一冬天要强上不少吧! 而且今年的幽州与辽东可谓是完美大丰收,不,应该说大汉各地都很不错,既无水患又无旱情,风雨同样也很正常,自然灾害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真是天公作美啊! 当然最值得高兴的还是朝鲜战场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战果。 征战了大半年的周瑜先以土攻之术大破高显城,而后在占蝉,浑弥等地与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联军展开决战。 三国联军以为周瑜孤军深入不足为虑,遂调集重兵前来合围。 不曾想周瑜暗设埋伏,足足挖塌了三处高山用来对敌。 好家伙,这一战直接将三国联军坑杀了一半还多,导致其瞬间元气大伤。 周瑜顺势一举攻克朝鲜半岛十八县中的七座城池,而后大军回调,猛攻高句丽王城。 彻底被打怕了的百济、新罗两国根本不敢出兵救援高句丽。 最终结果便是高句丽王惨死城头,王族成员大部分被杀,小部分被擒,逃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人。 随着高句丽王城被破,整个高句丽便彻底走向崩盘,各地官员纷纷开始大规模投降。 而覆灭高句丽的周瑜眼见天气逐渐转凉,为避免大好局势平白葬送,遂同样选择休兵停战,打算度过冬季后再行征伐其余两国,从而全面占领朝鲜半岛。 总的来说此战打的也还不错,一年之内覆灭高句丽,另将其余两国打的毫无斗志,朝鲜半岛唾手可得。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打的太慢了,此时朝鲜半岛上的三个国家说白了就像米国刚建国时一般无二,只是一群老百姓抱团取暖罢了,民族文化底蕴基本为零,大头兵不知国为何物,老百姓不知种族荣辱,打这样的土着直接摆足阵势平推过去就好,何需费劲吧啦的玩什么计谋? 唉,不过也可以理解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穿越者,不了解这段历史却又全权负责灭国之战的周瑜谨小慎微些也是正常。 而且攻下朝鲜半岛对齐子原来说可不单单是版图扩张那么简单,周瑜这边一旦腾出手脚,那齐子原攻占塞外的计划势必能极大的加快进程,如今的曹军不缺粮食,不缺军械,偏偏缺少那种在战场中滚了三滚的精锐之师,如果有兵在手,他又何必在雁门郡内颐养天年?恐怕早就去与鲜卑人算一算总账了! “禀将军,哨骑来报,大公子的车队距此已不足十里!”临时充当侍卫统领的许褚沉声道。 说来也巧,干回老本行的许褚貌似还挺喜欢侍卫这份工作,毕竟不用动脑了嘛!打起仗来直接上去杀敌即可,那多痛快!唉,这样的人才放在阵前也就只能当作前锋去破阵冲杀,否则都是拿一军将士的性命不当回事。 “走吧,随本将去城门迎接长公子!” 第219章 意外来客 阴馆南门下。 一身常服的齐子原带着郭缊、田豫等少数几位雁门官员展开队形,给足曹昂排面。 当然这次没有唢呐助阵,又不是太子驾到,差不多就行了! ...... 时间不长,众人没等多久,护送曹昂的队伍渐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郭缊、田豫几人见此情形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这支护送队伍络绎不绝,黑压压的一大片,看样子最少也有上万人马,甚至几万人马都有可能,不愧是长公子亲临,这份尊贵可不一般。不过这样真的好吗?这架势都快赶上天子出行了吧?世人皆知秦皇出行排场大,但人家是一统六国的始皇帝!你一个州牧之子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而深知其中内情的齐子原则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支数万人马的队伍中只有曹军几千人,剩下的都是各个世家豪族还回来的胡人俘虏,只不过是恰巧遇到了曹昂北上,所以大家一同启程而已。 一刻钟后。 “曹昂见过上将军!”率先拍马赶到城门下的曹昂当即下马行礼道。 “子修无需多礼,旅途辛劳,本将已在衙内置下酒宴为公子接风洗尘,还请公子莫要嫌弃北地寒酸啊!”齐子原见状同样主动拉近彼此关系。 “能饮得上将军一碗酒水已是三生有幸,子修哪里还敢嫌弃?不过入城之前还要请上将军见上两人如何?”曹昂神神秘秘的咧嘴笑道。 “呦!你看本将这记性,审配大人,咱们可是数年未见了!”齐子原还以为曹昂要为他引荐一下审配,他也知道田丰一派正在全力支持曹昂,而审配就是田丰一派的领袖之一,骨干力量。 “哈哈,上次一别还是上将军出征之时,我等随州牧大人一同为上将军送别,今日一见,上将军之风采更胜往昔啊!不过公子为上将军引见之人却不是下官!”审配含笑回礼,故意卖个关子。 “哦?那本将还真是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才能让长公子亲自代为引荐呢?”齐子原不知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哈哈,将军请看!”曹昂笑着指向后方刚刚停稳的马车道。 齐子原闻言转头看去,嚯,这不是自家的两个媳妇嘛,活泼好动的马云禄最先跳下马车,一溜烟的朝着这边快步而来,将身后的丫鬟都甩开了两个身位。温柔典雅的大乔虽莲步款款,但脚下速度却丝毫不慢,其中蕴含的思念之情不言而喻。 值此关键时刻,齐子原自然不敢掉链子,立刻迈开大步迎了上去,一手握住一对柔荑,将两位夫人拉到面前,嘴巴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一句话:“你们怎么来了?” 离家越久的人越会出现这种情况,即使平时百般思念,但当你回家之后却又惜字如金,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知怎么说,但心里那份满足与喜悦却是无法遮掩的。 “夫君,曹公特意准许我与云禄妹妹北上与夫君相聚,这才跟随长公子的队伍一同而来,我们是不是给夫君添麻烦了?”大乔咬着润唇温柔道。 嗯,还是那么体贴!齐子原抬手捏了捏大乔的小脸:“怎么会有麻烦?只是我怎么从来没有收到你们北上的消息呢?如果早些知道,我就亲自去官道上接你们了!” “嘿嘿!”马云禄适时接话道:“是我不让长公子将我们北上的消息透露给夫君的,就想着此时要给夫君一个大大的惊喜,夫君,你惊喜吗?” 看着马云禄那张笑脸上流露出洋溢笑容的齐子原此时即使有在大的忧愁也会烟消云散:“就你鬼点子多,走,我们先进城,晚上再教训你!” 喜出望外的齐子原说完便拉着两位夫人的柔荑走向曹昂,舒服的他竟然有些不舍得放手。“长公子请!” “上将军对这份惊喜可还满意?”曹昂笑嘻嘻的问道。 你也是个结过婚的人了,你说呢?齐子原哈哈大笑道:“如果满意只有十分,那本将一定会给公子打上一百分,有劳公子一路照顾内室,齐林铭记在心!” 得到满意答复的曹昂同样大笑起来,他主动护送齐家夫人北上就是为了要给齐子原卖个好,现在谁都知道周瑜兵锋正劲,开疆拓土之功已是囊中之物,再加上齐子原也在谋划塞外之地,此事一旦大成,单这份功绩便能护住齐家后人永享太平,功名利禄数之不尽。何况齐子原本人又是曹军大纛,手握精锐十余万,交友广阔,麾下尽是些一手培养起来的良臣猛将。如今齐子原一派已在曹军中根深蒂固,若是能得到这份支持,那世子大位就是固若金汤,该卖的好必须要卖! ...... 宴席之上,十余名美女扭动纤细的腰肢随着乐器绽放舞姿,乐师则在不远处开口唱着一首古曲,貌似还挺有名,反正齐子原是没听过,古人的曲子基本都是讲究一个‘韵’字,好比现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交响乐,你可以不喜欢,也可以听不懂,但你绝对不能表露出来。 但在场众人貌似只有齐子原一人不喜欢,那些文官也就算了,人家好歹也是饱读诗书,文化底蕴在那里摆着呢。 可这些武将也跟着摇头晃脑、乐在其中是怎么回事?尤其颜良文丑这对粗鄙的武夫,眼珠子都快贴到舞女的身上去了,那贱嗖嗖的表情简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已经是被他们瞄上的猎物一般,太丢脸了,真是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想的?再说了,人家穿的那么严实,你们能看到个啥?难道全靠意银吗? 不过曹昂与审配二人很明显是享受其中,甚至偶尔还能跟着调子唱出几句,唉,宾主尽欢,这也挺好! 一曲作罢,舞女们依次退场,齐子原这才有机会端起酒樽致辞道:“长公子不辞辛劳视察边关,此乃我等前线将士之福也,为何呢?因为主公与长公子一直把我们记在心里,从来都不曾忘记,来,让我们共同举杯,敬主公,敬长公子!” “敬主公!敬长公子!”席间众文武先后举起酒樽对着曹昂齐声道。 曹昂见状亦是举起酒樽:“父亲曾言,上将军乃天赐曹家之神将,若无上将军披荆斩棘,曹家安有如此辉煌之时?北地安有如此盛况之世?曹昂无大才,忝为曹家长子,今日便代父敬北地众文武,敬上将军!” 曹昂这方面确实没得说,懂分寸,有礼貌,很难不让人喜欢,可惜弊端也太明显,过于仁慈了,为人者,心怀仁慈是个好品德,但若为官,尤其是将来的帝王,那过于仁慈可就不好了,帝王的仁慈都是手段,与阴狠毒辣一般无二,一个仁慈的君主或许可以成为明君,但他绝对不是带领国家走向下一个巅峰之人,这方面他比曹丕差太远了,如果曹丕握有曹昂今日之势,恐怕曹昂早就被曹丕给压的抬不起头了,哪能容他与鞠义肆意勾结? 一鐏酒罢,那就再来一鐏,深知曹昂目地的齐子原可不想稀里糊涂的上了他的战车,赶紧把人灌醉回屋陪老婆不好吗?都好久没见了呢!“长公子,本将为你引荐一番,这位是雁门郡太守郭缊大人,这位是他的长子郭淮,字伯济,也是本将收的第一个义子。伯济,还不敬长公子一鐏?” “下官郭缊携长子郭淮敬长公子!” “郭淮敬长公子!” 郭家父子一人端着一鐏酒对着曹昂行礼道。 “哦?上将军的义子?遥想当年吾欲拜师上将军学艺之时,上将军还百般推诿,汝既能入上将军法眼,想必天赋定然不同凡响,吾此行并未携带礼物,只有这块玉佩随吾多年,今日便将它送给你,望你学成之后横扫天下,与上将军一同建立不世之功,来,我等同饮此鐏!”曹昂解下腰间玉佩递给郭淮道。所谓种善缘,得善果,一个玉佩换一层关系可太值了! “郭淮谢过长公子!”小郭淮美滋滋的接过玉佩,刚一入手便感觉到一丝清凉、一丝温润,一看就不是凡俗之物,于是这下子更开心了,这个义父果然没拜错啊! 酒罢!齐子原再次开口道:“长公子,本将在为你引荐一位,此人名叫郝昭,字伯道,是本将的第二个义子。伯道,去敬长公子一鐏!” 平民出身的小郝昭本就是并州人,所以很快便被曹军寻到,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齐子原的义子,不过他毕竟出身于平民人家,在这个大场面里难免有些生涩,只能学着郭淮刚才的样子开口道:“郝昭敬长公子!” 哦?还有?上将军手下果然是人杰辈出啊,不错,真不错!曹昂顺手再取一块玉佩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来,你我共饮此鐏!” “郝昭谢过长公子!”小郝昭接过玉佩后将鐏中美酒一饮而尽,红扑扑的小脸上顿时展露出笑颜,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收到礼物,上一次还是认父仪式上齐子原送给他的,所以格外珍惜。 齐子原见状同样也很开心,曹昂大方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来,长公子,这里,此人名叫孙礼,字德达,是本将的第三位义子。德达,你也去敬长公子一鐏!” 孙礼乃幽州人,同样离此不远,听说齐子原欲收他为义子之时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不过他出身于小康之家,礼数很是周到:“草民孙礼见过长公子,敬长公子!” 噗,草率了!你这到底收了几个义子啊?我这身上的东西可不多了,早知如此刚才就不送东西出去了,造孽啊!曹昂摸了摸腰间的最后一块玉佩,这还是曹操当年送给他的呢,实在是不舍得啊,难道要把佩剑送出去?咦?审配不是在这吗?先向他借一块玉佩应应急!想到此处的曹昂当即便给审配使上一番眼色道:“好,虎父无犬子啊!审大人,将本公子放在你那的玉佩送给这位少年英才,来,我等同饮!” 心不甘情不愿的审配最后还是将贴身玉佩送了出去,谁让他是人家的嫡系呢,嫡系就要为主子分忧啊! 还好这是齐子原的最后一个义子,否则曹昂今日多半要下不来台,不过齐子原也没有存心让对方出洋相的意思,只是误打误撞的碰巧赶上了而已。 “这位是田豫将军,字国让,公子应该早有耳闻吧!” “这是自然,本公子早就不止一次在父亲口中听闻过将军的名字,来,我等同饮!” “末将敬长公子!” “这两位是本将麾下的颜良、文丑二位将军!长公子可还有印象?” “当年冀州之战,二位将军的神勇可是让曹昂记忆犹新,不敢忘却啊!敬二位将军!” “敬长公子!” “这位是庞统,字士元,司马徽的高徒,如今在本将麾下任职军师中郎将!” “哦?原来你就是庞统庞士元,如今天下可都传开了,凤雏卧龙皆乃不世奇才,听说当年秦军还曾因你二人与孙军爆发了一场大战,最终以秦军败走收尾,不知庞德公可还安好?” “下官离家日久,尚不知族中情况,不过祖父早已隐居于世,不问族中大小事务,想必身体应该无恙!” “那就好,庞德公可是名仕,本公子还想着有机会去悉心求教一番呢,届时还望士元不吝引荐了!来,我等同饮!” “下官敬长公子!” “这位是......” “来,我等共饮一鐏!” ...... 齐子原为曹昂介绍了一圈文武重臣,同样也把他灌的有些眼冒金星,而接下来的局势自然不需要他去掌握,接风宴嘛,主角都摆在那里了,这在分不清主次他可真要考虑一下对哪个爱将实行家法了! ...... 两个时辰后,此时的曹昂早已醉的如同一滩烂泥般被下人扶去厢房休息。 唯独留在席间的审配晃荡着神志不清的脑袋拉着齐子原问道:“上将军,下官有一事相告,可否移步详谈?” “审大人如今身体有恙,不如明日清醒些再说如何?”齐子原才不愿意跟他私聊,跟个酒鬼有啥好说的? “本官无事!有些话迟早要说,现在说总比以后说要免伤和气!”审配很明显是想稀里糊涂的就把事情给办了,即使不成以后也可以说是酒后失言,这小心思是真滴多! “好吧!尔等尽皆散去,酒宴到此为止!”齐子原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移步是不可能移步的,要移也是别人移! “下官(末将)告退!” “嗝~~~”众人走后,审配打个酒嗝才开口道:“上将军觉得长公子此行是为何而来?” 第220章 自己吓自己 “哦?审大人此言何意?长公子难道不是来北地送俘虏的吗?莫非此中另有隐情?”齐子原揣着明白装糊涂,傻子都知道是因为何事了! “上将军是个聪明人,为何总要做糊涂事?说糊涂话呢?如今上将军在曹军中树大根深,甚是为旁人所忌惮,难道上将军就不怕祸事将近?没错,上将军确乃天下罕有的奇才,但上将军也莫要忘了这份权力是谁给的!为人臣者,光懂得为主分忧可还不够,更要跟主公一条心啊!” 其实审配这人哪都好,有能力、有手段、够忠心、还是个宫斗小能手,史书上就有记载过,袁绍官渡战败后,曹操兵锋直指河北,大多都是兵还没到,城中守将自己就跑出来投降了,当然这也与袁家二子内斗有关,不过二人的内斗同样也有审配的一份功劳,就是他篡改的矫诏。但这审配与旁人不同,孤军死守邺城数月,最终城破后拒不投降,面北而死,甚是忠义。 可这不代表他就是个好人,袁绍当年是靠冀州之地发家的,田丰、沮授、审配都是冀州人,也是那个时候被袁绍委以重用,可随着袁绍势力越来越大,前来投奔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尤其以荀湛、郭图一类的颖川人杰慢慢上位后,冀州派与颖川派便开始了明争暗斗,其实说实话,个人认为袁绍官渡战败的主要原因就是内部不稳定所致,一支军队出去打仗,只要上下一心,即使战术失误也有可能反败为胜,即使身陷死地亦能突出重围,就算败也不可能败的那么惨! 可惜这两派的人不这样想,也许是认为胜算太大吧,外边打着仗呢,内部斗的还更欢,安有不败之理啊? 如今又是这样,审配没想着如何扩充曹军的整体实力,反而对内部的宫斗极为上心,还想着去扯虎皮拉大旗呢!若是真上了他贼船那还能有好才怪了! “审大人此言有理,只是本将到底犯了何事?又有何法可避免此祸呢?还请大人不吝赐教!”齐子原问道。 “哈哈。”审配大笑道:“上将军如此精明之人怎还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呢?主公家的事自然只有主公家的人才能解决,上将军出征在外,如果有一位亲近主公之人能在主公身边多为上将军美言几句,那像如今这般的误会又怎会发生?” 来了来了,你还真想拉我上曹昂的战车啊!远的不说,老子若是今天光明正大的支持曹昂,说不定明天就会惨死异乡,现在曹老板看上去是和和气气,实际上下面的这些争斗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可一旦被人家感觉到事情有不可控的危险之时,老虎可就要直接张开大嘴吃人了!曹昂如今有曹氏宗亲鼎力支持,又有韩馥一脉的元老文官全力相助,再加上其生母深受曹老板信赖,这份势力着实不小,若再加上自己,嚯,儿子的实力比老子还强,那老子还能惯着他? “审大人所言在理,不过本将还是不懂要如何才能避开此祸呢?”齐子原试探道。 “上将军难道忘了谁才是此行为主公办事之人吗?主公虽欲收回青釭宝剑,但长公子若是因为些许琐事将此事忘却,待回邺后,主公纵有惩罚也不会太过严厉,而有我等全力为上将军开脱王家灭门之案,那一切误会不就烟消云散了嘛!当然,作为回报,上将军懂得!”审配贱兮兮的笑了起来。 懂了,老子现在确实懂了!“审大人醉了,怎还说起了胡言胡语?王家灭门之案与本将有何关系?本将虽与王家家主有些许摩擦,但身正不怕影子斜,审大人不信尽可去查!至于争储之事,本将乃武人,沙场征伐或有些许独到之处,但那种事却非本将所长,实在是爱莫能助啊!不过大人尽可放心,无论主公最后选谁做世子,齐林定心悦诚服,还望审大人待本将转告一二!” “额!上,上,上将军,你不妨再好好考虑考虑!”审配闻言有点傻眼,这跟自己预想的有点不太对啊! “北地酒烈,本将还真有些头昏脑胀,审大人早些休息,本将便先告辞了!”齐子原拱拱手后抬步便走,傻瓜才继续考虑呢,万一考虑到棺材里去怎么办? 独留原处的审配眨巴眨巴眼睛,而后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这才起身离去。 ...... 府衙后院凉亭。 行至此处的齐子原实在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我这么拼都是为了谁啊?你坐轿,我抬轿!你想称帝,我就跑去为你攻城掠地!结果到最后你竟然还怀疑我?真踏马的是君王未可信,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啊!当初若不是老子去东郡救你脱离苦海,如今你那坟头草恐怕都有一米多高了。乃乃个熊的,过河你就开始拆桥啊!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让儿子过来取剑夺权,亏我还一心一意的为了你的大业绞尽脑汁,你那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蠢!我跟君王级别的人物讲良心?我真是蠢到家了!现在这可怎么办?丢失权利的我以后就是一文不值,单凭威望可震慑不住那些军中的悍将,而且曹操已经对我心生顾忌,能否躲过这一劫还不说好,即使侥幸躲了过去,在这个时间就是生命的年代又与自杀何异?王云师和秦子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一步慢便步步慢,几年的空窗期对曹军来说太致命了!踏马的,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跟曹孟德绑定命运了?如果不是为了活命,老子现在也去深山里面当个隐士,当官真是不易啊!难道我最后也要走上卢玉兴的老路?但他那是自己作的,我这完全是冤枉啊!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夫君!”就在齐子原愁眉苦脸之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大乔柔声叫道。 “啊?”被吓了一哆嗦的齐子原看清来人后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哦,原来是夫人啊,北地夜间风大,你怎么不在房中好生休息?你的身子又不好!” “我听下人说酒宴已散,却又不见夫君归来,还以为夫君是醉在了前堂,这才特意赶来。夫君可是有何烦心之事?”大乔问道,她还以为是自己与马云禄的突然来访给自己夫君造成了忧虑! “为夫能有什么烦心之事?无非就是那些军中琐事罢了!对了,岳丈的身体最近怎么样?他知道你来雁门吗?”齐子原解下披风为大乔系好,报喜不报忧。 “爹的身体向来很好,北行之前的饭量比往日还多呢!而且还有小妹在邺城照顾爹,夫君无需为家中之事担忧!夫君,你可是为了甄宓妹妹的事而愁容满面?此事妾身做的确实欠妥,只是甄宓妹妹对夫君痴心一片,有她为齐家延续香火总好过......”大乔很明显不信齐子原的敷衍之词,不过她这次还是想偏了。 “夫人想哪去了?我怎会因此事而责怪于你?只是今日酒宴之后与审配聊了几句,这才心中徒增感伤。”齐子原连忙打断道,而后将审配之言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反正官是当不成了,那总不能让当家主母也稀里糊涂的吧。 大乔听完后顿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怪不得审配大人曾说此行定要小心谨慎,万不可伤了夫君的颜面,原来是曹公欲收回赐给夫君的青釭剑啊!” ?????小心谨慎?官场的规矩不是痛打落水狗吗?为何要小心谨慎?难道我想岔了?曹昂并不是跑来夺权的?一张黑人问号脸的齐子原纳闷道:“夫人仔细说说,你这个消息是从何处得来?可还有其他详细内容?” “这是云禄妹妹在途中偶然听到审配大人与长公子的谈话内容,这才告与妾身得知,其他的具体内容倒是未曾听闻!”大乔摇了摇头。 “那审配与曹昂在途中对你们态度如何?还有那些随行兵士的态度又是如何?”齐子原连忙继续发问,这可太重要了,有些情报就是在平日的细节里分析出来的,并且准确度奇高。 “自然是礼遇有加,与往常并无二致!而且审大人与那些军士本来就是奉命护送我们北上的,又怎会生出异心呢?”大乔不假思索的回应起来。 “护送你们的?那曹昂是?”齐子原好奇道,他还以为这支队伍的统帅是曹昂呢! “长公子奉命押送曹氏购买的胡人俘虏北上,只是恰巧与我们途中相遇,这才一同启程!”笑靥如花的大乔回答道。她又想歪了,还以为齐子原为她们而吃醋呢! “啪!”齐子原闻言一拍大腿,瞬间便想明白了其中关键之处,随即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个审配还真是好算计啊!一肚子坏水!” “夫君,你是想到什么了吗?”不明所以的大乔好奇道。 心中巨石落地的齐子原解释起来:“主公欲收回我手中的青釭剑,但却不曾发布文书,亦不曾直接下令遣人来取,而是让曹昂以送俘虏之名前来讨要,这是因为主公不想当这个恶人,更不想给世人留下一个卸磨杀驴的口舌。但曹昂呢?他无论能否取回青釭剑都会被罚,因为这个恶名只能由他来背!可我们的长公子并不想平白无故当这个恶人,所以才暗使手段,借审配之口将此事告知于我,接下来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主动上交青釭剑,要么据剑占为己有,坚决不交,而无论我作何选择,曹昂皆可从此事中置身事外,一切皆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明哲保身之道,真是高明啊!” 当然还有一点齐子原并未说出口,他可以先假意不交,然后等曹昂说到此事时在不情不愿的交出来,可这样除了能将曹昂得罪死,其他并无卵用,要交就交,要么就不交,何苦平白得罪旁人呢?不智啊! “那夫君有何打算?”同样负责操持齐府家业的大乔很快便反应过来其中深意。 “唉!”齐子原叹气道:“还能怎么办?长公子已经摆明了态度,这个面子给他也无妨,只是要辛苦夫人在北地多待些时日了,邺城短时间内恐怕是回不去了!” 其实此事的关键压根就不是曹昂,而是曹操的态度,曹老板自从允许大乔二人北上之时便已摆明了态度,齐林有罪,逐出邺城。按理说重臣家眷本是不能随意离开都城的,因为她们还有充当人质的作用。可这就是曹老板的高明之处,对外来看,既可让齐林的敌人看出他不偏袒齐林的态度,又可让那些与齐林交好的军中大将看到他并无赶尽杀绝之心意。以私人关系来说,那就是兄弟,你的媳妇我都还给你了,抓紧自保吧,保不保得住就看你的本事了!总之曹老板这波绝对是不亏,反而还有些赚头,一举好几得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常年出征在外,这邺城待与不待又有何区别?反而不如在夫君身边待的踏实!”说着甜言蜜语的大乔看样子反而心情上佳,小脸上的笑意就没停下来过。 “胡说八道!”齐子原贱嗖嗖道:“夫君怎么能用鸡狗之畜相比?夫君是牛!” “牛?什么牛?”大乔不解。 说时迟,那时快,齐子原一把将大乔打横抱起,一边大叫一边朝卧房跑去:“就是这个牛,哞~~~” 反应过来的大乔瞬间双颊通红,声若蚊蝇般娇羞道:“夫君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放?放个屁!齐子原才没管下人们的目光,一溜烟的便冲入房中直捣黄龙,还是那片柔软,还是那个味道,一样的配方,久违的沙场,这一战,痛快啊! 两刻钟后。 烛光摇曳的屋内遍地衣物,两道缠绵不休的人影逐渐消停下来,浑身无力的大乔趴在齐子原的胸口,柔顺的秀发肆意沾在面庞之上,美味的小嘴正在喘着粗气:“夫君,府内人多眼杂,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说我们呢!这样不好,有失体统!” 刚才你可挺主动的啊,差点没把我这老腰给摇折了,现在才想起来有失体统?齐子原不甚在意道:“没事,以后你就把她们都带在身边多加调教,反正也要常住,不多添些侍女也不行!哦,对了,夫人可知如今邺城局势如何?” 大乔闻言想了一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前段时间听说曹丕公子因为鞠义将军的事与田丰大人大吵了一架,不过具体因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对了夫君,我北行之前鲁肃大人还曾前来送行,让我告诉夫君说有需要尽管叫他!” “唉!”齐子原叹气道:“这些年确实苦了子敬兄,以他之才华,辽东太守之职怎么可能落到董昭手中?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啊!不过我若把他调来军中,旁人不说,主公第一个便不会同意!算了,以后有机会在弥补他吧!” 大乔对政事并不感兴趣,反而对郭淮几人甚是在意:“夫君怎么想起收义子一事了?还一次收了三个!” 齐子原深知大乔心结所在,随即再次翻身上马:“三个?那可不止,还有几人正在赶来的途中呢!不过夫人可莫要小瞧了那群小家伙,他们都是帝国的明日之星啊!算了,不聊他们,春宵一刻值千金,夫人,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让我齐家长子出世吧!” “啊!夫君!” ...... 第221章 我滴儿子在哪呢? 次日午时三刻。 府衙书房之内。 齐子原将手中青釭剑郑重交给曹昂:“本将身负重责却屡让主公失望,早已羞愧难当,实无能再承青釭剑之威名与责任,如今恰逢长公子身至北境,还请长公子能将此剑交还于主公,以解齐林心中愧疚!” “上将军这是做甚?父亲从无怪罪上将军之心,更无收回青釭剑之意,上将军如此行事欲置我们父子于何地?还请上将军收回青釭!”曹昂不肯收。 装!你接着给我装!咱不会还要演个三还青釭的戏份吧?那可有点累人啊!齐子原干脆直接将青釭剑拔出剑鞘递给曹昂道:“不是本将欲置主公与长公子于何地,而是本将实在愧对于主公的知遇之恩啊,主公对齐林信任有加,然我却,我却,唉,要不这样,长公子你直接拿着青釭一剑劈了我,拿我这颗头颅去邺城找主公请罪,如此也能让本将心里好受一些!” “上将军你这是在逼我啊!我若取了青釭,天下人如何看待我曹家?我若不取青釭,他日又有何颜面对上将军。你这让昂如何是好啊?”曹昂悲呼出声,演技还真不错。 “公子且慢!上将军交还青釭乃是心生愧疚所致,天下人闻之只会认为上将军乃是真正的忠义无双之人。公子取剑更非为一己私利,而是希望上将军知耻而后勇,以待来日再将青釭宝剑亲自交于上将军手中。上将军忠义,公子英明,天下何人看不出这其中的殷殷期盼之意啊?”审配适时跑出来递上台阶。 “审大人说的好,本将今日便在此立誓,如若不能为主公成就霸业,齐林终身不碰此剑,还请公子接剑!”齐子原正气凛然的对天发誓,他才不愿意碰这把剑,上了战场跟刘备似的,最主要还不会人家的双剑之法,除了装x没啥卵用。 “这,这,唉,也罢!那昂便先帮上将军暂掌青釭剑,还望上将军沙场建功,勿忘今日芝诺!”曹昂顺坡下驴道。 “齐林自不敢忘!”眼见一切尽在掌握的齐子原这下终于安心了,他不怕交出青釭剑,那东西是要配合实力使用的,否则就是一把兵器罢了。他就怕曹昂与审配生出其他心思,万一狗狗祟祟的打自己军队的主意可就不好了,还好他们并没有那么干! 正事已了,就当齐子原打算招呼两人出去喝酒之时,审配再次出声打断:“上将军且慢,下官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上将军!” 嘿!我是真不乐意搭理你你知道吗?“审大人但说无妨!” “敢问上将军可曾对曹军未来之患有所忧虑?”审配问道。 “曹军未来之患?还请审大人详解!”这个话题有点意思,齐子原很感兴趣,审配是个大才自不必说,提的建议往往也能一针见血,就是可惜喜欢宫斗,白瞎了! “上将军曾建议主公鼓励百姓生育,甚至可因超生而得赏,不过上将军可知这给我军造成了多大的负担?如今仅邺城一地百姓便平均每户皆有新生儿两名,目前我军或可承受这份压力,可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这些新生儿还会养育出更多的新生儿,我军迟早会被这份压力给压的抬不起头来,届时莫说争霸,恐怕想要存活都是难上加难,敢问上将军对此有何感想?”审配抛出问题。 “哦?这是审大人的想法?还是田丰大人的想法?或者说是主公的想法?”齐子原直视对方反问道。如果是田丰的想法还可以理解,毕竟他是曹老板的大管家,对未来有些顾虑在所难免。但如果是曹老板想法可就不太妙了,因为老板高高在上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人或什么事就改变想法了,那岂不是要耽误大事? “这是我等共同的想法!”审配硬着头皮回答道。 明白了,应该是田丰与曹老板说了此事,曹老板如今也有点摇摆不定。齐子原转而看向曹昂开口道:“此事的关键不在将来,而是现在!我等设想一下,曹军能在二十年间横扫天下么?依本将看来,此事绝不可能!南边的孙坚,西边的秦子扬,哪怕是中原的刘备都在想方设法增强自身实力,如今的战事早已不是一城一役便可决定胜利归属,各方一旦开战,必定陷入持久战之中,其根本打的就是后备力量!何为后备力量?男子最少十五岁才能从军出征,女子同样也要十五六岁才能生儿育女,我们现在需要猛士去征战,需要男丁去开荒、去挖矿、去打军械,需要女人去耕种,去缝制军衣,去生儿育女,这才是我们如今的当务之急,因为我们需要人口!而本将之所以主张攻占塞外,一是因为外族可以给我们庞大的人口以解燃眉之急,二则是因为那些土地可以在未来安顿我们的百姓,如果这种规模得以延续下去,我们将有源源不断的兵员,数之不尽的军械,用之不竭的粮草,两位不妨试想一下,届时还有何人能阻挡我军步伐?与之相比下,今日的付出又算得了什么呢?当然凡事皆有利有弊,但我们还没有资格去考虑弊端,争霸之战,胜则荣耀加身,安享太平!败则粉身碎骨,满门难存!难道公子不觉得此时思考这些未来之患太早了些吗?” “上将军大才,曹昂受教!昂定会将上将军今日之言悉数转告父亲,力劝父亲继续实行上将军之策!”感触颇深的曹昂当即行礼道。 一旁的审配也不敢再跳出来请教了,毕竟连他自己都觉得齐子原这番言论挑不出毛病。 “如此便有劳公子了!”齐子原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借曹昂之口去劝曹操,不抛出来一些干货怎么能行? 战争打的就是人,这是铁律! ...... 今日份午宴吃的是野味,文火乌鸡煲汤,炙烤野鹿作配,白酒,额,白酒没多喝!齐子原是没有酒意,曹昂二人则是还没醒酒呢,三人稍微皆喝上几鐏应付了事而已。 宴罢客去,与曹昂一同回到屋内的审配当即忍不住问了起来:“公子,齐将军看来是打定主意不想管争储之事,青釭剑竟然说交便交,失此助力对公子来说尤为可惜,如果齐将军再被二公子拉过去,那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大患啊!” 曹昂明白审配的意思,对方这是说得不到就要毁灭掉,如此才能彻底解决后患,可曹昂却不那么想,只见他叹息一声后摇了摇头道:“算了,父亲对上将军委以厚望,即使我去父亲那里进献谗言也未必能让父亲对上将军生出杀心,但逃过此劫的上将军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平白树此强敌尤为不智啊,而且以吾观之,上将军即使到现在也并无参与争储之意,就连三弟也只是在上将军身边安心学艺,并无四处结交之举,我相信上将军同样也不会偏袒二弟,此事到此为止吧!” “公子万万不可优柔寡断啊!三公子虽未拉帮结派,可单一个齐林便能给他无穷的助力,届时只要齐林登高一呼,军中骁将必悉数响应,就连曹仁将军与夏侯将军昔日都多承其恩,对其甚是敬佩有加,如此大势主公安能不在心中侧重三分乎?还有与二公子交好的四小姐可是与齐将军的二夫人马云禄私交甚笃,马云禄又是马超的亲妹妹,若是上将军因为亲近之人改变心意又如何是好?公子,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审配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曹昂思考一番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上将军确有天纵之才,若无他又何来曹家今日之盛?而且上将军对曹家向来忠心可鉴,我说对这样的人施以暗手,那旁人又会如何看待曹昂?还有哪个忠义之士愿投曹昂麾下效力?此事无需再提!如若将来上将军真的支持旁人争夺世子大位,那也一定是曹昂哪里做的不好,纵使失败,亦无怨无悔!” 有些人争夺大位是因为自身野心膨胀所致,而有些人则是因为局势赶到那了,不争不行啊! 曹昂很明显属于后者,自从他娶了韩馥的长女之后,昔日韩馥麾下的那些能人便迅速向其靠拢了过去,人家全力相助图的什么?还不是荣华富贵!曹老板有手段,一手大枣一手大棒给这些人治的明明又白白,可曹昂还是稍显稚嫩,被这群人给架在前面当领头羊,这时候压根不是他想不想往前走的问题,而是一群人推着他不得不往前走啊,俗话说局势赶到那了就是这个道理,血肉之躯如何与滚滚大势相抗衡?所以曹昂的改变还是不小的,只是没改变那么彻底,心底的善良尚未被完全磨灭。 “唉!”审配见状只能叹气一声不再相劝,再劝恐怕就有反效果了!如今的他只能寄希望齐子原能像现在般始终如一吧。 不过他确实赌对了,齐子原还真就没有圈养一个少帝的想法,若不是卢玉兴、王云师、秦子扬三人给的压力太大,他恨不得休息几年在跑出来平定天下,当兵确实挺好的,但当军官可是很累的,尤其是顶层军官,要考虑的问题简直不要太多,莫名其妙穿越到汉末也就算了,还要当个异常勤勉的打工族,福没享到多少,反而累了个够呛,这上哪说理去? 取剑之事告一段落后,俘虏交接完毕的曹昂没待多久便返回了邺城,也是,边关这地方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除了山,就是风,与邺城的繁华比起来简直就是乡下山村,何况家里还有个二弟不断的上蹿下跳,不回去终究还是放不下心! 而在曹昂离开一个月之后,齐子原终于等来了梦寐以求之人‘邓艾’!看过三国的人都应该知道邓艾是何许人也,偷渡阴平的计策就是他提出并且顺利实行的,与钟会同为灭蜀第一功臣队列。并且这小子不但军功显着,治理地方那也是一把好手,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 “儿子,我滴儿子在哪呢?小邓艾在哪呢?”收到消息的齐子原兴奋到鞋都没穿,一路大声嚷嚷的跑了出来,上扬的嘴角压根就没合上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开心一般。 府衙后院中,二十余名军士围着七名寻常妇人列成一排站好,虽然这些女子皆穿着廉价的农家服饰,但不难看出其中的差别亦是不小,就好比当中三名女子的着装已经灰里泛白,那是经常反复浆洗所致,脚上的鞋子亦是有缝补的标记,应该是贫苦人家出身。反之另外四人虽然着装朴素,但那份气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应该属于富贵阶层。 不过每个女子身边都有一个小娃娃,有些十几岁,有些则几岁大,正一脸懵懵懂懂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回上将军,此人便是邓艾!”负责出去找人的曹将指着一个尚在怀抱中的小娃娃回道。 额!怎么这么多孩子啊?这是组团来的吗?而且这个邓艾......也太小了点吧!齐子原眨巴眨巴眼睛,最终还是走向那名妇人,从她怀中接过小邓艾哄了起来:“呜......呜......呜......咦?这孩子怎么不会哭啊?你确定你没找错?” 我哪敢确定啊?曹将闻言顿时满头大汗道:“回上将军,此子乃我军密探在汝南所寻,本名邓范,貌似还是个大族出身,不过他如今确实是叫邓艾!我等遍寻中原也只寻到此一人而已!” 你小子不会是找不到人所以随便弄了个改名的过来糊弄我吧?还大族出身?这娃娃的鞋子都快能看到脚趾头了,哪个大族这么寒颤?而且我咋不记得邓艾出身大户人家?到底是我记错了还是他们找错了?齐子原转而看向那名妇人道:“夫人可否给本将讲讲邓氏?你们又为何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麻衣妇人虽看似普通,但言谈举止却不失礼仪,只听对方说道:“回大人,草民夫家本是南阳新野城中大族,只因中原战事频发,又有小人从中作梗,这才使得邓氏一门家道中落,草民的夫家也因此亡于乱军之中,邓艾亦是因此事改名,草民不希望他被仇家找到,更不希望他永远的活在仇恨之中,所以才带他逃至汝南避祸。草民不知大人为何使人寻找小儿,只求大人看在小儿年幼无知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一切罪责草民愿一力承担,求大人开恩!” “娘、娘、娘亲,不,不,不要,要,哭!哇啊......”看到母亲委屈下跪的小邓艾这下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第222章 就是这么畜牲! 嚯,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把人请过来的?咋能把人给逼到这个份上呢?请是什么意思难道都不清楚吗?不过邓艾好像确实自幼丧父,而且还是个小结巴,这两点貌似都对上了,难道这群家伙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逮到本尊了?否则不可能有重合度这么高的人出现在一个时代!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瞪了曹将一眼后便一边哄着小邓艾一边拉起跪地的妇人笑道:“夫人莫要误会,本将乃曹军上将齐林,字子原,并不是你们的仇家。本将寻你们来此只是想将小邓艾认为义子,日后你们将再也不用为生计而发愁,更无需为自身安全而担忧,你看如何?” “啊?”不敢相信馅饼突然砸到头上的邓母愣了半天才开口道:“您就是齐林将军?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啊?邓艾他,他才四岁多一点啊!” “夫人也许不信,本将曾在梦中惨遭敌军千里追杀,然性命攸关之时,只见一麻衣小将如天神下凡般解本将于危难之际,本将随后便问他姓甚名谁?何处可寻?那小将仅留邓艾二字便乘风而去。梦醒之后,本将忽心生所感,这才遣人去各地寻找邓艾,只可惜本将并未见到那小将真容,这才不敢确定此子真身,不过刚刚听到夫人之言后,本将终于可以确定,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私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小娃娃的灵性天下罕有,必是邓艾无疑!还请夫人割爱,让我们一同将他养育成人,教育成才,如此方能不负人间行走一遭啊!”齐子原编起了瞎话,否则实在解释不清为何他会知道邓艾这个小娃娃,而神话往往可以将一切不合理变为合理! “这,齐将军,草民并不期望艾儿能有多大成就,只希望他一辈子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便好......”为人母者怎么可能愿意将亲生孩子送上战场? 齐子原适时出言打断道:“邓夫人,没有人喜欢鲜血,可鲜血却一直都在,有些人他天生便是吃这碗军旅饭的,此非人力可改,就说邓艾吧,此时他尚处年幼,但当他成年之后呢?天下如今乱成这个样子,难道其他势力会不征招他入伍从军?沙场之上凶险万分,一个不注意便横尸疆场,难道你想在将来抱着他的尸体悲声痛哭?而本将可以教他武艺,教他兵法,教他如何在战场之上保护好自己,只有自身足够强大,那才是真正的安全之法,你应该早就深有体会了吧?” 是啊,如果邓家足够强大,那些贼人又怎么敢到邓家肆意行凶?邓母缓缓点头道:“那草民可以住的离艾儿近些吗?他才四岁,草民实在舍不得!” “这样吧,如果邓夫人不嫌弃,你干脆就在府中的厨房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本将的夫人会为你发一份酬劳,提供一处居所,如此你既可日日看到邓艾,又不用为生计而担忧,你看可好?”齐子原闻言当即做主道。反正一个下人花不了几个钱,但拿下邓艾她妈,邓艾自然插翅难逃。美! “草民谢过将军!”邓母终于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在汝南她可是靠着给人浆洗衣服才求得生存,这还要日日去挖野菜才能勉强吃饱,但随着邓艾逐渐长大,她同样也在为生计而发愁,这下好了,有吃有住就有希望啊!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齐子原爱不释手的逗弄着小邓艾,一会掐掐埋汰的小脸蛋,一会捏捏邹起的小鼻子,一会刮刮不高不低的小鼻梁,小邓艾反而不哭不闹,还很享受,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见此情形,其余六位妇人同样放心下来,于是开始了自报家门,两位普通妇人分别是徐质与王双的生母,可惜如今乃乱世,王双的老爹早就从军出征了,如今杳无音讯,八成是死在哪个埋尸坑了。而徐质的老爹尚在人间,好巧不巧还是马超手下的西凉兵。 有这层关系在,大家自然谈的很愉快,认个义父轻而易举! 而剩下的四人则分别是京兆杜氏的杜预,泰山羊氏的羊祜,弘农王家的王濬,颍川陈氏的陈泰,随他们而来的也是他们各自家族派来照顾他们的下人。 这里面除了羊祜的羊家比较痛快,毕竟泰山郡在曹军的掌控之中!其余三家则都是思考了很久方才放手,而其中很大一部分因素是曹军对外扩张的战绩过于彪悍,反观刘军则一直在原地踏步,一日不如一日,这种情况也让那些刘氏之臣不得不分开下注,总不能把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都要碎了! 而从这里也不难看出卢玉兴与刘备之间的裂痕确实有点大,最起码卢玉兴并不愿意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给刘备,君臣离心,那能有好才怪了! 大致完成父子相认的齐子原反手便将众多义子悉数交给大乔照顾,认子仪式要挑选个良辰吉日,现在不急,不过众义子的排名已经定好,老大郭淮,老二郝昭,老三孙礼,老四徐质,老五王双,老六陈泰,老七王濬,老八羊祜,老九杜预,小十邓艾,不错,都是明日之星啊,以后找机会在认三个义子,我也凑出个十三太保,哈哈哈哈嗝!齐子原美滋滋的想着。 “上将军,我们派去钟家的人皆被钟繇所杀,他还命人回复说,就算钟家满门皆殇,也断然不会让钟会认贼作父,您看此事可要另寻他法?”曹将眼见齐子原心情大好,连忙汇报仅有的噩耗! 齐子原闻言顿时吐槽起来:“这个不知好歹的老顽固,还认贼作父?他跟着那个欺君罔上的大耳贼就光明正大了?呸!不过此事确实不宜大动干戈,如果被刘备警觉起来岂不是要害了王杜陈三家?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先将此事记下,本将的人可没有那么好杀!其他人呢?” “额!”曹将尴尬道:“回上将军,还有一个马钧,末将已查到他的所在之处,只是,只是他的年龄有点大,如今已经二十有五,是不是不太适合?” 那肯定不适合啊!但是我非要收他当义子吗?当部下行不行啊?这马钧可是不亚于诸葛亮的顶级发明家,某些方面甚至比诸葛亮还强,这样的人才怎能不让人流口水?齐子原皱眉道:“做好你该做的事,你既然找到了他,那他为何没有出现在此地?” “回上将军,这马钧如今人在长安,可长安又在鞠义将军手中,我们的人根本无法悄无声息的将这名秦军俘虏带走,鞠义将军还说,如果上将军想要马钧便只能亲自去长安求取!”曹将连忙解释起来,他可不想因口无遮拦而身首异处。 说的那么好听,实际就是我的人去带马钧之时被鞠义的人逮到了,自爆身份后,鞠义便以此要挟老子前往长安是吧!齐子原忍不住翻个白眼叹气道:“此事你无需再管,到此为止吧,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这样,你随仲康去大乔处取出百金分赏下去,你拿大头,但分配定要合理,明白吗?” 如今冀州王家的钱财早已跟着天骁一同回到了齐子原手中,赏赐自然不在话下! “末将领命,谢上将军赏赐!”曹将闻言顿时大喜,啥也比不上金子来的实在,这趟差事简直不要太爽! 曹将走后,齐子原这才深思起来。 没错,鞠义在一个月之前终于攻占了长安,守城的张辽被揍得满头是包后落荒而逃,听说离城之时只剩百骑不到。 若依战绩来看,智勇双全的张辽确实没抗住鞠义的猛攻。 可实际上呢?张辽败北的因素简直就是多方博弈的最终结果。 首先就是张辽的自身处境,据守长安的他不但要面临鞠义的进攻,还要顶住潼关方向文聘与纪灵的压力,刘备可早就对这片关中之地翘首以盼了,两面迎敌的张辽难免会身心俱疲。 其次就是秦军的处境,秦子扬与孙坚皆在上庸至武关一线囤积了大量兵马,虽然没有爆发大规模决战,但私底下的小动作却谁都没停,今天你偷我个营,明天我就坑杀你几队哨骑,双方你来我往之下完全造成了互相牵制的效果。 而孙坚之所以这么做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要让汉中之地易主,从而打击秦子扬的势力扩张,当然最好的结局也是将此地交给鞠义,曹孙两家地盘既不相邻,又能让取了此地的鞠义身陷囹圄,何乐而不为呢? 最后就是秦子扬的想法,长安之地虽好,但失去潼关这个屏障保护的它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曹刘的兵锋之下,想守住就必须屯驻重兵,可他的地盘却又有点尴尬,雍凉一线要抵挡胡人,汉中一线又要抵挡孙坚,巴蜀江州一线又要提防孙氏水军西进,南中一线还要进攻孟获,否则就是将南中之地拱手相让给孙坚,还有西边的外族人,若再加上长安一线抵挡曹刘大军,那他这要守的地方也太多了,哪有那么多兵马啊?而且蜀地运兵不易,此时的长安对他来说已经如同鸡肋。 这方面多亏了曹孙多年以来互有默契,两强之间留个弱者,那便有了缓冲之地,双方亦不会因为稍有摩擦便刀剑相向,没有了地盘上的争执自然也就免除了身后之患。 殊不知此时的刘备早已急晕在案上,今天派人打打合肥,明天命人攻攻荆州,后天偷袭一下陈留,可惜随便他怎么上蹿下跳,曹孙两军压根不搭理他,就是以守为主,着实将他给气了个够呛!这也是邓母所说中原战事频发的原因,新野城本就是荆州门户,自然经常被孙刘两家来回光临,不乱那都是天理难容啊! 言归正传,基于秦子扬的半主动放弃,张辽基本上没得到什么有效支援,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以败北而告终。 其实秦子扬这打法真有毛病,明知守不住还不如就让张辽直接撤走呢,好歹能保住一部分兵马。当然这是后话,也许他也在祈祷张辽可以来上一次逍遥津之勇吧,可惜鞠义不是孙权,并未让他如愿以偿! 不过攻下长安的鞠义现在同样满头是包,其实无论谁取了长安都一样,必定会被旁人联手攻击,那就是块烫手的山芋。 就好比鞠义前脚刚进长安城,秦刘两军马上达成同盟开始对其猛攻,他现在也体会到了彼时张辽的待遇,刺激死了! 还好老大哥孙坚足够给力,对鞠义给予了不小的支持,这才让他在长安城逐渐站稳了脚跟。孙坚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曹军脱困而去?有鞠义在这里吸引火力,曹军必定要在关中之地下足功夫,这可比什么都实在,总之大家一起玩,谁都甭想坐山观虎斗! 而曹老板也不想这么轻易的便将长安城给让出去,有长安城作为踏板,曹军完全可以俯视整个关中地区,甚至后面的雍凉二州都能趁机咬上一口,那可就太舒服了! 就是可怜的鞠义现在有点倒霉,毕竟死的都是他的军队,心疼啊! 只是齐子原现在没空心疼他,鞠义找自己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跟他一起守卫长安还是单纯的为昔日误会出口恶气?如果是守卫长安那还好说,但万一是为昔日误会出气可就糟了,当初颜良文丑马超三人将他揍的欲罢不能,他不会也想削自己一顿吧?咦?挨一顿揍换个马钧貌似还挺划算的! 呸!能不能有点志气?有没有站着就把钱给挣了的方法?不对!是不挨揍就把马钧带回来的妙计!我一个堂堂穿越者若是被汉末土着揍了一顿,说出去岂不是要被那几个货笑掉大牙?曹洪的那次不算,那是我没准备好! 对啊,反正鞠义也是要在长安一线作战,我不妨过去与他谈谈合作,赤积木力这小子不知好歹,老子好心放他一条生路,他跑回羌胡后便开始聚兵伐曹,不收拾了他真是难解我心头这口恶气!而羌胡之地距离长安不算太远,若是鞠义愿意出兵助我,那羌胡之地还不是手到擒来,老子现在缺的就是兵马啊! 靠谱,看来这趟长安我还非去不可了!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立刻走进书房找到地图研究起来,为劝说鞠义开始组织语言,这次他不但要站着就把钱给挣了,还要用别人的钱给自家孩子买奶粉喝,就是这么畜牲!!! 第223章 五行风雷鞭 半月之后。 外出两月有余的周泰终于及时赶了回来,棱角分明的大脸上布满了疲惫,一对双眸更是眨出无尽的沧桑,一看就是最近没睡好! 收到消息的齐子原很快便将周泰招至屋内,并且早已准备好茶水,人家可是身负大使命去的鬼森,平安回来便代表收获的时候到了,该有的待遇必须要给到位。 “幼平,你这一路辛苦了,本将已命后厨备好了酒食,等下吃饱喝足后便回去好好休息一番,莫要亏了自己的身体!”齐子原关怀备至道。 “末将谢过将军!”周泰拱手致谢,他最近确实有点疲惫,北境风大,空中的风,更大! “与本将何需见外?都搞生分了!对了,你此去鬼森,树神可有何交代?”齐子原问道。 “回将军,树神说那根人骨确实是属于木行之人!”周泰回答。 等了一会的齐子原发现周泰并无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随即好奇道:“没了?” “没了!”周泰认真的点了点头,确定自己并无遗漏。 木行之人!我是水行之人,卢玉兴很有可能是火行之人,那秦子扬与王云师便是对应金土二行,这是谁克谁呢?不对!这五行向来就是相生相克,哪有什么绝对?火大一样能蒸干汪洋,水大一样能淹没万物,如果水真的克火,当年共工就不会被祝融揍成那个鸟样了。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老树对这个东西如此看重?我们与旁人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呢...... 卧槽,拉倒吧,脑壳痛,还是了解点与切身利益有关的情况吧!齐子原摇了摇头,嘴角忍不住翘起着问道:“幼平啊,那树神都用哪些东西换的尸骨?你给本将先报上一报!” “嘿!”周泰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随即小心翼翼的将腰间捆成一捆的藤条摘了下来,双手奉上:“将军请看!” 哟,还带来了?周泰这人不错,真不错,懂事啊!齐子原搓了搓大手,舔了舔嘴唇,郑重其事的将藤条接到手中。咦?这是什么玩意?怎么还扎手呢?哦,原来有刺!这树神真是的,送礼也不知道先把刺给拔了,真不贴心!不过这东西好像是藤条吧?不对,比藤条长,应该是柳条!树神送根柳条给我是啥意思?鞭策本将?齐子原满脸好奇道:“这是?” “回将军,此物乃是神器,名曰五行风雷鞭,内蕴五行之力,使用时还有风雷加持,既可进攻又可防守,简直就是攻守兼备。树神为感谢将军送去尸骨,特意亲自为将军祭炼此鞭,鞭上的柳条皆乃树神身躯所化!”周泰解释道。 切,还神器?还五行?还风雷?我来的是汉末,不是大商,哪来的什么神器?周泰八成是让人给忽悠了!再说了,我一个三军主帅又不需要经常亲自上阵杀敌,拿着神器也没多大作用,何况这神器还带刺,这是神器该有的样子吗?切!齐子原摇了摇头苦笑道:“行吧,也算树神有心,还有呢?” “哦,树神说此鞭需以自身气运供养,只有长期携带方能使它的威力越来越强!”周泰闻言补充起来。 呵呵,还要经常携带?那我做那事的时候要不要也把鞭子捆在对方身上?嘿嘿嘿嘿!咦?不对,周泰这话是什么意思?齐子原小心问道:“除了鞭子的其他东西呢?” “没了!树神只给了末将这根五行风雷鞭!”周泰有些不明所以,这五行风雷鞭可是鬼森祭司当着他的面耍了一遍,威力确实不小,再要是不是太贪了点? 只?齐子原闻言双眼一黑,差点没活生生的气昏过去,随后怒火中烧的质问道:“我要这根破鞭子有什么用?它是能助本将取得战争胜利还是能富国强军?你临行之前本将千叮咛万嘱咐,是大金雕不好看了?还是天材地宝不好吃了?你拿回来一根破鞭子干嘛?你,你气死本将了!” 怪我喽?周泰见状硬着头皮辩解道:“将军,你可不要小看这根五行风雷鞭,鬼森大祭司使完鞭法后还特意让末将摸了摸,上面确实有酥麻之感传来,与摸在那具尸骨上的感觉十分相似,听说这是因为神鞭吸收了尸骨中的雷霆所致,将军想想那日的闷雷,那可是直接就能将人劈死的神物啊!” 雷你妹啊雷,齐子原直接被气笑了:“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难道看不到那鞭子上有刺吗?但凡物体过热之时你摸上去都会有异常的触感,你摸铁匠刚打好的生铁会感觉烫,难道那也是三昧真火不成?再说了,那老树拿着本将给它的尸体给本将弄了个破鞭子,最后好像还是我们占了它便宜是什么情况啊喂?” 周泰这下彻底无语了,反而感觉到了深深的欺骗,憋屈的当即喊道:“这这这,这个可恶的老树,末将这就去烧了鬼森!” 嚯,齐子原见状同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拽住周泰劝道:“烧什么烧?你打的过人家吗?别到最后再把自己给折进入!这个哑巴亏我们现在只能吞下,以后再另找机会报复吧,此行你也累的不轻,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们过几日还有要事去办!” 这不是怂,而是当面交易,银货两清,哪有事后翻脸的道理?而且当面交易是因果,如今因果关系已无,再去烧林子就是新的因果,齐子原对左慈的因果之说还是十分相信的。最主要的还是老树过于神异,对它属实有些发怵,好好的世界出来这么一尊大佛,无知百姓见到估计都要跑去朝圣了。此事只能怪自己用人不明,总的来说也没亏什么,尸骨又不是自己的,不过少赚就是亏! 齐子原好说歹说终于是把周泰安抚了下来,直到他回去休息后才提起兴趣把玩风雷鞭。 你还别说,这玩意摸上去确实有麻酥酥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哪里发出来的,就是可惜电量太小,根本无法造成有效威胁,不过这鞭子倒是韧性十足,一看就非常结实,以后拿它来执行军法和家法简直不要太爽,上面还有刺,嘿嘿嘿,这一鞭子下去,噢噢噢噢噢,真踏马的疼啊,呼! “禀将军,郭大人求见!”许褚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让他进来!”齐子原一边猛撮抽伤之处一边回应道。这鞭子抽人还挺痛! ...... “下官拜见上将军!”郭缊进门行礼。 “郭大人免礼,可是有何要事需要本将解决?但说无妨!”齐子原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回上将军,下官此来并非为了政事,而是,而是!”郭缊有些难以启齿。 “郭大人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可非男儿本色啊!”齐子原怪笑道。 “喏!是这样的,雁门如今风雪将近,矿上的胡人俘虏也开始依次停工,敢问上将军欲如何安置他们?”郭缊问道。 “他们不是应该有暂时的居住之处吗?你们去年如何安置的,今年一切照旧即可!” “回上将军,官府去年确实有安置胡人俘虏之处,但今年的胡人俘虏却比去年多了几倍,我们的安顿之处恐怕远远不够!”郭缊尴尬道,谁也没想到那些世家大族将胡人俘虏送回来后会致使本地人口暴涨啊,要怪只能怪他们还的太快了! 唉,头痛,治理地方尚如此不易,治国理政岂不更难?齐子原想了一下并没什么好办法,胡人需要看管,如果放在雪屋中势必需要大量军士看押,那这大冬天里自己的兵可就要遭罪了,日子久了难免生出异心。而且想在北方的冬天里劳作又要大量的保暖衣物,可曹军的保暖衣物都要优先提供给军队,剩下的也是卖给汉人百姓,胡人俘虏目前哪有资格获得?这可是阶层问题,谁动谁就是与全天下的汉人为敌,滚滚大势不可挡啊!咦?大势? 齐子原突然灵机一动道:“这样,你让田豫去矿上挑选胡人俘虏中的精壮男丁带回军营,有军队镇压,无非就是多添几个帐篷而已,但每天日上三竿之时都要对其进行操练,另颁布军令,胡人俘虏中训练成绩优异者可破格加入曹军,日后若能斩首建功,可依功赏赐汉人身份。未通过考核者则在明年春季送回矿上继续劳作。至于剩下的老弱病残就让他们在矿上居住吧,多给些煤炭取暖,没事就让他们修修房子,反正挖矿也不是一时之间便可完成,以后总要居住。剩下的女人则继续缝制军衣,这个你应该可以安排好吧?” “下官明白了,请上将军放心!”胡人俘虏虽多,但主要难点就是其中精壮,因为只有这群人才有反叛的能力,解决掉他们,下面的那些也就不足为题了,郭缊自然有手段归置他们。 “还有事?”齐子原看着未曾打算离开的郭缊纳闷起来,怎么这么多情况?自己手下这群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额!确实还有一事,上将军有所不知,自从胡人俘虏们知道您为了他们废寝忘食的研究挖矿器具,改善他们伙食的事情之后,很多胡人皆对您崇拜有加,奉若神明。这不,他们一听说您在广收义子,于是纷纷来为自家的孩子争取机会,甚至还有一些人带着孩子在府衙之外长跪不起,您看此事要如何处置?”郭缊尴尬道。他确实有点不知如何是好,齐子原一口气收了那么多义子,他又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筑巢引凤的嫌疑,更加不敢盲目插手其中,只能跑来问计。 真是人言可畏啊,这消息怎么传的这么快?外族娃娃?汉末的外族人里有大才吗?出名的也就孟获兄弟、祝融夫人、兀突骨、沙摩柯、彻里吉、轲比能这些有点印象的,而且他们貌似还都是反派,统军作战经常败多胜少,最主要他们年纪都摆在那里,跟我一边大,怎么给我当儿子?若是随便收几个岂不是拉低了品格?算了,人的心该硬就得硬。 齐子原摆了摆手道:“算了,他们愿意跪就跪着吧,冻个几天扛不住了自然也就走了!你去命人每日给他们准备些饭食,但不可对他们施以援手,横加干预,明白了吗?” “下官这就去办!”郭缊这回明白了,上将军这是打算考验一番他们的毅力,那事情就好办了啊! 没错,齐子原就是这么想的,世间人才有很多,出名的,不出名的,光芒万丈的,锋芒内敛的,谁又能保证汉末时期的胡人里没有天才?而毅力往往是成功人士必备的素质之一,心智坚定者未必能成功,但心智不坚定绝对成功不了,自己随意考核一下,万一真的碰上一个人才,那岂不是撞了大运,不收都是天理难容啊! ...... 五天之后,齐子原终于决定在今日动身前往长安,冬季就只有那么长,再不去可就要来不及了,计划没有变化快,一切都等到那边在见机行事吧! 送别之际,大乔,马云禄,甄宓三女十分不舍的在不远处深情而视,小手不断挥舞,如果眼睛能说话,此时一定是无尽的甜言蜜语与反复叮嘱。 而三人身后还有个剑眉星目的马超也在不断挥手,这货自从听说长安之行便多次前来请求,可他也不用脑子想想,当初把鞠义揍成那副德行的始作俑者就有他一个,齐子原怎么可能会带他一同过去?那不是火上浇油吗?怎么?生怕鞠义不削我是吧?于是马超只能跑来送行,将希望全部寄托在齐子原身上。 其实马超去长安也没什么大事,主要还是他们老马家世代都是汉臣,说白了就是一直在为大汉镇守边疆,而雍凉地区距离关中又不太远,长安作为大汉西陲第一重城,他们又可以说是一直在守护长安,自然也就想去看看这座城池,总之完全是心里作祟。 万事俱备,五十黑麟兽迎风展翅,庞大的身躯立刻冲入空中,一路向南而行。 寒风一起,瑟瑟发抖的齐子原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冬天坐飞机,还是无遮挡飞机,这可真是小母牛不下崽,牛比坏了啊!还是纯野生的小白虎舒服,这皮毛,暖!阿嚏,冷! 第224章 长安之行(上) 七日后。 长安城。 “将军,齐林真的要来我们的长安城?”鞠义手下第一猛将韩猛收到消息便赶来问道。 “他的人已经送来了拜帖,最迟不过两日便可抵达长安!”鞠义也是刚刚收到拜帖,只是他心中仍有疑虑,齐林有才他承认,但那小子向来手黑的很,而且从来不吃亏,此番明面说是为了马钧而来,但私底下在谋划什么谁也说不准,偏偏还不能认怂,实在让人头大。 “末将这便回去准备兵马,只要他敢进入这长安城,末将便先拿了他!”韩猛当即大声表明态度,现在他的翅膀也硬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随着袁绍四处逃亡的败军之将,这几年又跟着鞠义打了不少胜仗,底气就是足。 “将军且慢,齐林此来先送拜帖,后入城关,有礼有节,很明显并无发生冲突之意,我们若是贸然对其动手,恐有失礼数啊,况且曹军两大上将火拼,此事若闹到主公那里,我们定然难逃罪责。”许攸闻言连忙出声劝道。他性格虽然狂妄,但这个世界的他很明显是没狂起来,还是恩宠不够多啊! “那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带兵入城?齐林征战多年,手下精兵悍将无数,我军若是不早做准备,这长安城都有易主的可能!”韩猛坚持己见,必须先下手为强,管他是谁,拿了就有主动权。 “韩将军莫急,在下倒有一策,我们完全可以让齐林带少数人马入城,大军则驻扎城外,如此一来,失去兵马的齐林便是拔了牙的老虎,又如何在长安城内张狂?其二还可用齐林的兵马为我们抵挡秦刘的攻击,何乐而不为呢?其三,如若齐林坚持率大军入城,那我军就算当场将其射杀也是有理有据,就算最后闹到主公面前也可以说是他先率军攻城的。如此既不用与他直接翻脸,又不怕他耍阴谋诡计,将军足可无忧也!”许攸乐呵呵的给出计策,果然是个老阴货。 “妙!妙!妙!”鞠义一连赏他三个妙字:“军士此计大妙,韩将军,就依军师之计行事,在城头多加暗布强弓硬弩,以防齐林狗急跳墙!” “末将领命!”韩猛还是很佩服鞠义这个老大的,人家也确实有能力。在三国里,鞠义名震天下之时,关羽、孙策、张辽这些出色的统帅还跟着自家老大满世界乱跑呢。 只可惜他们都算错了! 又过了两日。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北方天际尽头,五十只黑麟兽组成的一小片乌云迅速逼近长安北门,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停至城头之前。 “哗......” 城头上的曹军将士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几乎同一时间拉弓架弩,无论明处还是暗处的将士悉数跑上城头,如临大敌! “城门守将听着,上将军齐林亲至长安,尔等还不速速退去!”周泰见此情形立刻扯起粗嗓对着城门守卒大吼出声,这局面属实有点吓人,万一哪个鸟人一不小心走火了,自己岂不是要被射成马蜂窝? “齐,齐林?你是齐林将军?”负责驻守此处的是曹将吕翔,他曾经也是袁绍部将,后来便一直跟在鞠义麾下。 “本将便是齐林,敢问城上是哪位将军?”齐子原也被这个局面给吓了一跳,心里暗自发誓,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停在人家的城头前了,这也太危险了,他可不想当杨七郎啊! “末将吕翔!还请齐将军下来让末将验明正身可好?”吕翔谨慎道。齐林他认识,但会飞的齐林他可不认识啊,都说齐林会使妖法,他今天可真是见识到了,自己这边还埋伏人家,人家都会飞了,埋伏还顶个屁用? “好,本将这便下来,还请吕将军约束好手下的士卒,莫要伤了本将的部下!”齐子原强行挽尊道。他主要是怕城头的愣小子们一不小心把他给射死! 吕翔依言对部下挥了挥手,让齐子原顺利降落到城头之上:“吕将军,中山一别,我们应该也有数年未见了吧?” “哈哈,是啊!昔日对手摇身一变却又共处同一阵营,真是世事无常啊!齐将军如今更是已名震天下,着实让我等佩服至极!”确定来人确实是齐子原后的吕翔也是放下心来,对方除了身体强壮了不少,容貌基本没什么变化,肤色好像黑了一些,不过问题不大。 “本将也只是侥幸罢了,鞠将军之才丝毫不亚于本将,吕将军又何愁不能建功呢?哈哈,吕将军看可否让本将的部下也一同下来?”齐子原指了指空中恭维道。 吕翔闻言抬头望去,心里大致点了一下来人人数,五十左右,合情合理,随即便十分痛快的答应下来:“敢问齐将军的这个坐骑是何物?为何长的如此奇特?还能乘人升空?” “哈哈,此大鸟乃本将在辽东所得,名曰黑麟兽,专门负责空中作战,自然也就可以乘人升空了!对了,鞠将军如今人可在长安?”齐子原直接问道,他才不想跟别人聊自己军队的问题。 “哦,在,鞠将军在长安皇宫之内,末将这就带您过去!”吕翔看着黑麟兽不无羡慕道。 嚯,这鞠义还真狂啊,竟然大摇大摆的住进了皇宫?怪不得三国里袁绍会将他给弄死,这简直是不知‘尊卑有序,上下有别’八个字怎么写啊!正常的将军出外征战都是要睡在军营的,像齐子原这种军政一把抓的也才只敢在各城衙门居住,你这直接跑进皇宫里住,曹老板知道了会作何感想?你当皇帝还是人家当皇帝?不过曹老板未必不知此事,只是如今不是发作之时,未来绝对要跟鞠义算总账!唉,以后可得要跟这货把距离给控制好,莫要平白受了他的连累。 齐子原点了点头:“幼平随本将前往皇宫,仲康率其余人与黑麟兽去军营休整,还要劳烦吕将军命人给我部准备些饭菜与帐篷!” “这个好说,军营那边早已安排妥当,齐将军这边请!”吕翔满口答应下来,能不准备妥当吗,拜帖几日前可就已经到了长安。 ...... 齐子原跟着吕翔前往皇宫,一路上肉眼可见的破败不堪,城中百姓早已十室九空,街道之上亦是十分萧条,走起来静悄悄的,仿佛生活在鬼城之中。 这还是他今生第一次畅游长安,不成想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色,由此便可知月前的长安之战打的到底有多么惨烈,唉,没想到长安城最终竟然步了洛阳的后尘,但总比洛阳要强上不少,洛阳可是被董卓一把火烧了个彻底。 外城之后,进入内城。这里的百姓明显多了不少,应该是外城之人逃进来的,身上的服饰都很普通。也对,有钱有势的人早就溜了,能留下的基本都是普罗大众。 内城之后,进入皇城。作为华夏文明的摇篮中心,此时的长安皇城内随处可见曹军甲士,兵与火的硝烟早已随风散去,这里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庄严肃穆。 皇城向内,一座神圣的皇宫映入眼帘,能作为几朝古都的它逼格绝对满满,各殿的烛光简直把它衬托的熠熠生辉,仿佛这里就是通往天堂的大门。 也对,与外面相比,这里可不就是天堂嘛!不过皇宫距离城门也太远了吧!这敌人万一要是突然来攻,鞠义还能第一时间跑到现场指挥作战吗?我看有点悬啊! 就在齐子原胡思乱想之际,前来迎接他的韩猛早已等候多时:“齐将军果然好胆色,仅带一名侍卫便敢来此赴宴,末将佩服!” 哦?话里带刺!鞠义不会想直接就在这里揍我吧?这可全是他的亲信,我现在跑恐怕也来不及了!得,认怂吧!齐子原嘿嘿笑道:“韩将军哪里的话?长安城在鞠将军手中,如果本将到兄弟的地盘还要带着大量军队,那不是看不起鞠将军与诸位将军吗?” “哼!”韩猛冷哼一声:“齐将军这边请,莫要让鞠将军久等了!” “有劳韩将军带路!”齐子原如今态度十分端正,只要不挨揍,丢点面子可以接受,毕竟形势比人强啊! 一刻钟不到。 进入宴厅的齐子原着实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了一跳,神经都不由得紧绷起来。 只见一身华服的鞠义高坐主位,下方衣着暴露的舞女跳着动人的舞蹈,整个大厅之内金碧辉煌,气势磅礴。这哪是接风宴该有的待遇?反而像皇帝宴请臣子时的规模。 这鞠义不会是已经有了反心吧?他这是借此事来试探我?那我岂不是一着不慎今日便要命丧于此?卧槽,大意了!早知道就不跑过来跟他谈什么合作了,这万一把命搭上岂不是冤得慌。 “齐将军愣着做甚?这边请!”眼见齐子原迟迟不曾落座的许攸当即便起身前来邀请。 “额,许大人请!”齐子原硬着头皮随许攸一同落座,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好是先顺着鞠义,否则万一他当场砍人可就糟了,周泰一人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这么多人的攻杀。 眼见众人悉数落座,主位上的鞠义这才挥手散退舞女道:“齐将军,你我也算是旧相识了,咱们不妨有话直说,此行何来啊?” “鞠将军果然是个痛快人,不过不是你叫本将前来长安的吗?如今为何又要有此一问呢?”齐子原强装镇定道,这时候气势绝对不能输。 “啪啪!”鞠义拍了拍手:“带上来!” 随着鞠义话音落地,厅外立刻出现两名曹卒架着一个被打到亲生母亲都不认识的囚衣青年走到大厅中央,而后将浑身是血的青年随意丢下。 鞠义见状继续道:“齐将军为此人竟然不惜以身犯险,本将还真是好奇此人到底有何本事而让齐将军能如此重视呢?” 齐子原看了看那名青年,这应该就是马钧,好在看样子还剩下一口气,就是不知道未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但他并未起身前去搀扶对方,反而对着鞠义开口问道:“此人所犯何事?竟能让鞠将军用如此重刑!” 鞠义美美的饮下一鐏美酒才笑道:“哦,你说他啊,此人甚是被秦军所看中,秦将张辽离城之前还曾来救过此人,可惜最后被我军打退,本将还亲自送了他两箭。不过从那时开始,本将就知道此人定然有不同凡响之处,没想到果真如此,齐将军竟然也派人来窃取此人,还差点得手,本将无奈之下只能请齐将军亲自前来解惑了!” “原来如此!不过鞠将军应该是误会了,本将只是听说这马钧乃一能工巧匠,恰好本将的塞外筑城之事困境重重,便想着寻他前往北地,看看能不能解决一些麻烦,仅此而已!”齐子原解释起来,他感觉自己貌似是被那寻人的曹将给坑了。 当初偷袭鞠义之事如果是炸弹的话,那如今窃取马钧之事便是导火索,一而再的可着一个人欺负,鞠义难免心生怨恨,所以才想着同样整治自己一番,虽然这不是齐子原的本意,但这不是事赶事碰到一起了嘛,也不冤枉。 “误会?”鞠义冷笑着问道。 “误会!”齐子原坦诚道。 “那当年袭击本将之事也是误会?”鞠义再问。 额!齐子原硬着头皮回答道:“那件事确实也是误会!鞠将军应该心里清楚,你我之间从无旧怨,本将又何必派人行此下作手段?只是颜良他们那时......” 不等齐子原说完,韩猛顿时跳出来怒喝出声道:“放屁,颜良文丑将军的为人老子清楚,若不是你从中作梗,他们又怎会对鞠将军动手?” “韩猛休狂,汝敢对上将军无礼,某看你才是在找死!”这边的周泰立刻冲到齐子原身前死死的盯着韩猛,凶相毕露。 “就凭汝?哈哈,有胆便放马过来!”韩猛十分放肆的大笑起来。 大厅之中顿时剑拔弩张。 齐子原见状连忙拽住周泰衣袖,而后顺势借力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到韩猛面前道:“韩将军好大的火气啊,殊不知气大伤身乎?本将现在便站在你面前,来,让本将看看你是如何喷粪的?实在不行你拿刀砍了本将,你敢吗?老子当年能将你打的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亡,今日还能容你这个废物在老子面前放肆?” 刺刀都逼到嘴唇上了,再怂可就彻底走不出了,如今千万不能泄气,谁怂谁遭殃! 被吼了两句的韩猛顿时气势狂泄,大脸涨的通红,一时竟忘了还嘴,毕竟骂人归骂人,那是不敬上司之罪,他的直属上司是鞠义,不鸟齐子原也是正常。但动手可就不一样了,那是以下犯上之罪,最后肯定是要闹到曹操那里去,而以齐子原如今的威望,他最轻的处罚也是斩首示众。 “齐将军好大的威风啊!”眼见韩猛下不来台的鞠义只能亲自下场开腔。 第225章 长安之行(中) “威风二字不敢当,不过本将虽是抱着诚意而来,但也不是让人随意欺辱之辈,尤其是昔日败犬,鞠将军该好好管理一番手下将军了!”话一出口,齐子原便觉得有可能要糟,当初鞠义也败在自己手下几次,这对如今声势大震的他来说绝对是难以启齿的往事。 果不其然,闻听此言的鞠义宛如被触碰到逆鳞的巨龙怒意飙升,整个人顿时利剑出鞘般锋芒毕露道:“齐将军说得好啊,不愧是能名震天下的人杰。但韩将军毕竟是本将的部下,齐将军在此地当堂训斥他,未免过于放肆了!” “怎么?鞠将军莫不是打算与本将兵戎相见?还是打算让本将长眠于此地呢?”局势走到这一步绝对不是齐子原所愿,但现在又如何能退却?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只求对方还能操持住最后的理智吧! 就在场中气氛直奔冰点之时,眼见局势越来越恶劣,鞠义怒气值越来越高的许攸连忙跳出来打起了哈哈:“齐将军这是哪里的话?鞠将军自从收到您的拜帖后便日日相盼,今日好不容易将您等来,立刻便命人盛宴以待,这哪是要对您不利的待遇呢?咱们同为主公帐下效力,昔日有些许摩擦也是人之常情,到关键时刻可一定要互帮互助啊!” 许攸最后一句话不但是在缓和气氛,更是说给鞠义听的,劝他莫要忘了此宴的真实目的。 “是吗?互帮互助没的说!不过依本将看来,此地貌似并不欢迎本将啊!”齐子原有点懵,他此来有求于鞠义确实不假,但互帮互助说不上吧? “哈哈!本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天下何人不知齐将军心胸似海,想来应该不会把此等小事放在心上!韩猛,还不向齐将军赔礼!”恢复理智的鞠义顺坡下驴道。看来许攸刚才的话确实起了不小的作用。 “末将酒醉胡言,还望齐将军恕罪!”闻言的韩猛抱拳请罪。 你这锅甩的倒快,老子记得你刚才明明只喝了一杯,就这点量?不过吐槽归吐槽,齐子原才不会在此地揪住此事不放:“算了,本将方才也是有口无心,不过韩将军既然醉了,那就赶快回去休息吧,本将恕你无罪!” “韩猛,你先下去休息吧!”鞠义同样开口下令道。他也不知道韩猛今天是怎么回事?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末将告退!”其实韩猛突然发难的主要原因就是看不惯齐子原将黑锅全部甩给颜良文丑,袁绍昔日的麾下一直都很敬重他们,勇冠三军可不是浪得虚名! 韩猛走后,鞠义顺势递给许攸一个眼色,只见后者立刻会意道:“齐将军快请入座,莫要因为些许误会伤了感情,鞠将军为了款待您可是特意拿出这套龙血琉璃盏相配,此物不但能将盏中酒食换以颜色,更有保温之效,据说还是贡品呢!” 齐子原闻言顺势看去,哟,还真是宝贝,刚才都没注意,原来这就叫龙血琉璃盏,貌似跟玻璃盘子没啥区别啊?“确实是个好物件!” “哈哈!”许攸闻言十分得意道:“那是当然,这长安皇宫中什么都少,就是宝贝多!不光这龙血琉璃盏,还有青铜器、各种玉石、书法字画、神兵利刃。那可真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啊!齐将军如果有兴趣,不妨挑些一同带回去!” 出这么大的血?鞠义他到底想干嘛?齐子原不由纳闷道:“大军出征在外,一切缴获都应如数上报,而后合理分配!本将怎能知法犯法呢?许大人不妨明言,你们到底想要些什么?” “齐将军说的是,我等皆知齐将军乃公正无私之人,又怎会中饱私囊呢?不过缴获之物到底有多少谁又能算清楚呢?偶尔被窃贼偷去一些,随后那窃贼又被齐将军所拿也是很合理的嘛!只是我军如今确实遇到了些许困难,齐将军也知道,若想在关中地区征战,精锐铁骑必不可少,而若想打造精锐铁骑,这良驹又是重中之重,世人皆知良驹多产于北地,但这北地却又在齐将军的手中啊!”许攸笑眯眯的亲自为齐子原倒了杯美酒。 鞠义前几年在幽州确实缴获了不少战马,但随着后来的战事越来越多,军队的损耗同样与日俱增,尤其被刘军偷袭的那次,军中战马几乎折损近半,以至于他的军中精锐骑兵所剩无几。 当然这也与鞠义本人有关,他虽然熟悉羌人战法,但指挥骑兵的能力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真正出彩的地方反而是阵地战与攻坚战,步兵才是他的拿手好戏。 可惜关中之地沃野千里,这是骑兵的优势战场,若是缺少精锐铁骑坐镇,轻则战败敌军而无法追杀,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从容撤退。如果倒霉催的遇到敌军大批骑兵冲阵,那全军覆没都有可能,想跑都难。除非你就在原地守城,但这样也就别想拿到多少战功喽。 鞠义本来走的是曹丕的门路,但曹丕终归能量有限,田丰不克扣他的军资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多给?于是便借着马钧的由头将主意打到了齐子原身上。 原来这货在这里等着我呢,我还以为他真有胆子自立门户呢,到头来竟然只是想用这些奇珍异宝换我的战马,呵!齐子原笑道:“你们想要多少战马?” “不多,两万匹!”笑眯眯的许攸竖起右手食指与中指示意。 两万匹还不多?这些战马若是送到王云师手中,他能跪地大喊‘爸爸威武’你们信不?齐子原摇了摇头:“这些奇珍异宝确实十分难得,但对本将来说,它们无非就是吃喝的容器罢了,与普通碗碟并无二致,也许它们确实值得这个价钱,但本将并无收藏之癖,二位看错人了!” “齐将军莫要急着拒绝,谁说这奇珍异宝里都是些可看而不实用的装饰物?这长安皇宫中不但宝物多,美人同样不少,婀娜多姿者,媚骨天生者,小家碧玉者,如若齐将军有意,今夜不妨挑些侍寝,体验一番!”满脸贱笑的许攸继续诱惑出声。 诶哟卧槽,你们看人真准!齐子原闻言顿时满脸为难道:“什么女人能值两万匹战马?镶金边的也不可能卖出这个价钱,许大人莫要继续玩笑了!来,喝酒喝酒!” 就在许攸不知如何再劝之时,鞠义干脆大手一挥,沉声道:“两百位美人,长安城三分之一的奇珍异宝,再加上这个马钧,五万匹战马!” 就等着你的表态呢!见此情形的齐子原沉思片刻后问道:“五万匹战马可不是小数目,我等二人皆为一军之主将,如此大规模的私下交易必定难逃主公耳目,鞠将军打算届时拿何种说辞去应付主公呢?” “鞠义尽忠之心可照日月,主公心中又怎会不懂?”正气凛然的鞠义向东拱手道。 “主公懂归懂,但主公身边难免有小人作祟,万一最后牵连到本将头上岂不得不偿失?而且鞠将军的敌人可着实不少啊!”齐子原一边回应一边引诱道。 “哼!”鞠义一想到此事便来气:“那群只会阿谀奉承的小人除了能在后面乱嚼舌根还有什么本事?若没有我等在前方冲锋陷阵,他们怎能过的如此舒适?此事你无需担忧,本将自会向主公陈明其中因果!” “哈哈!”齐子原闻言大笑道:“鞠将军一纸书信或可打消主公疑虑,甚至还能背后告那田丰一状。可当我们交易达成之时,长公子一派定然会对本将有所敌意,二公子便能从中牟利!鞠将军这一石二鸟之计还是别用在本将身上了,本将受不起啊!如果鞠将军真的有心交易,不妨听听本将的谋划如何?” 被当面拆穿的鞠义有些尴尬,连忙喝鐏美酒代为掩饰:“说来听听!” “如今曹军之中皆知本将在忙塞外筑城之策,而此策的首要条件便是将胡人悉数赶离故土,或俘虏,或攻杀。胡人虽穷,但其良驹不少!本将可先将首要目标放到羌胡人的身上,待你我两军合力破敌之后,论功行赏自然不在话下,那鞠将军所需的战马岂不是就来的光明正大了!”齐子原抛出诱饵,这才是他来的主要目的。 “呵呵,说的好听,如今谁不知道你齐林的主力尽在辽东地区征战,你想借本将的兵马为你做事,这点报酬恐怕不够吧?”鞠义不是傻子,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关键之处。 “鞠将军说得没错,本将如今确实缺兵,可是本将不急啊!周瑜明年定然可以将朝鲜半岛之战打完,而后挥军北上,本将大不了那个时候再向外大举扩张也不迟。但鞠将军可不一样,秦军如今无暇北顾,冯翊、扶风等郡正是空虚之时,如不趁机大肆攻占其土,待明年秦军缓过气来,迎接鞠将军的必是一场场恶战。而且刘备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如果再加上一个北边的胡人犯境,鞠将军这压力也未免太大了些吧?但若羌胡之地在本将手中则大不相同,首先鞠将军可以不用再为羌胡之人而担忧,其次秦军亦无法对鞠将军全力发动进攻,最后鞠将军还能得到所需之良驹,这难道不是你我双赢的局面吗?”齐子原分析的头头是道,仿佛在说这就是最优的解决办法。 诶?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道理!鞠义仔细考虑一番后问道:“你需要多少兵马?” “鞠将军手中如今有多少兵马可用?”齐子原大喜。就怕你不动心,动心就好办了! “不多,六万大军!”鞠义傲然道。 六万?糊弄鬼呢吧你?民夫都算上了吧?你要是有六万大军还会跟我在这里扯淡?早跑去跟秦军狗咬狗了!不过三四万还是靠谱的。“本将所需不多,顶天也就一至两万,不过本将尚未谋划好如何进攻羌胡之地,不如这样,待本将所需之时,鞠将军再把兵马派来助阵可好?” “此事重大,本将需好好思量一番再做定夺,齐将军不妨在长安城中多住几日。”鞠义并未当场答应,看样子是要找人商量了。 “如此也好,那本将便先回营休息了,路上风大,吹得本将头昏脑胀,让鞠将军见笑了!”齐子原拱手告辞,并未打算继续引诱。 “齐将军无需客套,本将已命人在皇宫中为齐将军准备好了下榻之处,何需舍近求远乎?”鞠义这次说的倒是情真意切,看来确实局势不同了。 “哈哈,本将本应恭敬不如从命,可本将那些部下还在军营中等候,本将不回去他们也不放心啊,不过还是要多谢鞠将军美意!对了,既然本将已经抵达长安,这马钧本将可就一同带走了!”齐子原才不会留下,落人口舌不说,万一被韩猛那厮黑了岂不倒霉。 “齐将军请便!”鞠义稍作思考便大度放行,齐子原已经在手,他不怕对方赖账。 得到允许的齐子原也不扭捏,当即便将马钧扶到周泰背上,三人迅速离开皇宫,跟着军士一同前往长安大营。 “军师对此事有何看法?”眼见齐子原身影越来越远的鞠义当即对着许攸开口求策。 “齐林此人确实警觉,不可小觑啊!”恢复智囊形象的许攸感慨道。后生可畏啊! 我从来就没有小瞧过他!鞠义问道:“本将说的是齐林攻羌胡之策!” 看来鞠义并没理解到我话中之意啊!许攸叹气一声道:“此策甚妙,利我利他,确乃两全其美之法。不过将军可要想好,我等支持的可是曹丕公子争夺世子之位,齐林虽从不插手此事,但若主公属意曹昂公子,那齐林便是我们的敌人,甚至有可能是最可怕的那个敌人!” 鞠义闻言双眼一眯,杀气刚露便消:“可是我们不能将他斩杀于此!而且他的说对,现在该着急的是我们而不是他!” “那便拖!只有他比我们更着急,我们拿到的利益才会更多。将军该为将来而考虑了!”许攸给出建议,拖字诀在哪都实用啊! “善!” 第226章 长安之行(下) 长安北大营。 “这小子怎么样?”刚回到帐篷的齐子原立刻命人寻来军医为马钧治疗,他可不想让到手的鸭子就这么挂了。 “回上将军,都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并不会致命,不过此人身体羸弱,若想恢复元气定要长期静养,辅以补气养血之药方可痊愈!”已经为马钧检查完身体的军医一边敷药一边说道。 “唉,他也是个苦命人!这样,等下你去抓些上好的补气养血药材,熬以食物中作为药膳喂他服用,本将不求彻底根治,但务必要让他以最短的时间恢复到能起程北上的状态!”齐子原害怕鞠义反悔,还是尽早将人弄回去更为稳妥,那才是真正的落袋为安。 “小人领命!” ...... 军医为马钧包扎一番后便退出军帐,一直不曾入睡的马钧这才找到机会开口问道:“敢问齐将军,为,为何要救小人?所,所图为何?” 齐子原看着虚弱不堪的马钧有些不忍,随即上前亲自为他盖好被子道:“你是个人才,又是个能工巧匠,其实本将刚才与鞠义说的是实话,本将塞外筑城的大计确实需要你的助力。你想想,本将打算在塞外筑起大小城池上百座乃至数百座不等,如此丰功伟绩难道你就不动心?” “嘿嘿!”马钧憨笑道:“齐将军救得小人一条生路,于情于理小人都应当为齐将军的大计贡献一身所学,可惜小人确实不会筑城之事,恐怕要让齐将军失望了!” “不失望,不失望!本将知道你不会筑城,但你对器械十分了解不是嘛,来,你看看这个,这是本将画的筑城器械,可将巨石凭空吊到高处,就好比人类挖井打水一般省力,本将称它为塔吊机,只要有了这个东西,我们便再也不用为将巨石送上城墙而费尽心机,还能节约下来大量人手另作他用。只是目前有一个问题,此物需靠大量滑轮来回借力方能彻底成型,本将才疏学浅,还请阁下莫要推辞!”齐子原闻言毫不在意,一边掏出怀中图纸一边讲解道。其实他给的就是西方古代电影里那种起重机图纸,还只画出了大概的外形,具体内容基本没有啥,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西方技术在什么水平阶段,但他确定大汉没有这门技术,如今的大汉也就玩玩机括类的弩机还行,铁器锻造也凑合,其他方面则很一般。 专业人士遇到对口专业自是兴致勃勃,接过图纸的马钧仅看一会儿便啧啧称奇道:“此物确实大有可为,只需将支点的滑轮安置妥当,便能以此借力,搬运重物轻而易举。若能再借助齿轮加以调节,数月之内筑起一城也并非难事!齐将军的奇思妙想竟与旧主秦公如此相似,果然不负天纵之才之名,小人佩服!” “哦?”齐子原闻言忍不住好奇道:“秦子扬也在命你研究此物?” “那倒没有,只是秦公也经常会拿些图纸交给小人研究,但都是些需要火药方能展露威力的火炮、火铳、手雷、地雷等物。不过秦公与齐将军的画法可谓同出一辙!”马钧老实交代,态度很是不错,一看就是被抽老实了。 火炮?火铳?还踏马有地雷?卧槽,秦子扬所图竟然如此之大!这王八蛋是想加速工业革命吗?想用跨时代的军事力量干掉我们?被惊到的齐子原不敢相信的问道:“那,那你研究,研究成了吗?” 还好马钧给出个好消息:“小人不才,始终无法解决那些所需要的钢材,就连火药的配方至今也没弄明白,唉!” 齐子原看着神色落寞的马钧不由狐疑起来:这小子不会是在忽悠我吧?他可是个大能人,怎么可能解决不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咦?不对!秦子扬既然拿半吊子图纸给他研究,那说明这货也是个跟自己差不多的水平。而一个国家军队使用的兵器那都代表着那个国家工业的整体水平,就拿火炮来说,这玩意好像必须用无缝钢管才能稳定输出,钢的硬度也有讲究。这不光物理学的好就行,还是钢铁冶炼技术,高等化工技术等等综合条件下的最终产物,否则给你图纸你都造不出来。秦子扬想在这个年代搞出火器,他恐怕连材料都不凑齐全。咦?材料?“你还会锻炼钢材?” “额,会是会,就是出钢比例太少了!”马钧尴尬道,看来秦子扬还真是没少给这个土着出难题,虽然我不知道钢是怎么炼的,但后世钢铁集团那大厂子可不是摆设,一炉熔点之高简直无法想象,现在这技术?呵呵! “这么说你一定会打造大型熔炉了?”兴奋起来的齐子原连忙求证道。 “额,会!不过齐将军,小人炼钢百斤取一便是十分幸运,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直接把铁矿给炼没了!”马钧连忙先行打出预防针,他这辈子最烦的事情便是炼钢,吃力还不讨好! 齐子原笑眯眯的摆了摆手:“不是你把铁矿给炼没了,而是铁矿中的杂质太多,成钢率自然也就少得可怜,普通铁块到精铁的过程不是也要消融大半嘛,此非你之过也!不过本将不需要你来炼钢,你除了这个塔吊机的问题,再将建造大型熔炉的事情接手过去,这次咱们烧砖,建房子!” “烧砖?”马骏有些不懂。 “没错,烧砖所需要的煤炭、粘土、模具本将都有,但若想大量出砖就必须要有大型砖窑。你别忘了,咱们建完城后总不能不要房子吧?从关内运砖过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他们出砖的速度太慢,同样满足不了本将所需,这回好了,你若能在塞外建造砖窑,那我们完全可以就地取材,甚至还能解决一部分百姓的民生问题,何乐而不为也?”齐子原本来都打算届时在城内建造土房了,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将军大才,小人领命!”还是马钧这样的人好,劝降不用浪费太多唇舌,本来就是两个大汉的军阀相互对战,他一个技术人员出什么头?又不是统军大将,人家只想为百姓做点实事而已。 就在此时,周泰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禀将军,许攸大人送来了四名侍女,说是来为将军侍寝!” “让她们都进来!” “喏!” “哗啦!” 帐帘一开一合,周泰便带着四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进入帐篷:“奴家拜见将军!” 哟,还真不错,许攸的眼光很是毒辣嘛,不对,应该说秦子扬的品味还挺在线。齐子原指了指榻上的马钧道:“你们四人以后便负责照顾马大人的衣食住行,如果能让马大人心情愉悦,本将另有重赏!” 可还不等小美人们有所回应,马钧反而率先娇羞起来:“将,将军不可,马钧何德何能敢受此重赏?” “哈哈!”齐子原肆意大笑道:“马钧啊,你这样可不行,本将知你出身低微,但作为男人,这种事情上有何不好意思的?本将给你讲个故事,曾经有个八旬老汉病入膏肓,躺在榻上就只剩一口气吊着没死,结果有一日他的好友去看望他,眼见老友气若游丝,于是马上便寻来大夫,岂料大夫刚一进屋便趴在八旬老汉耳边问道,今日给你找个妞?说来也奇,大夫声音刚落,八旬老汉顿时睁开双眼,囧囧有神的大喊道:扶我起来试试!事后好友寻到大夫,甚是好奇哪家女子竞有如此神鬼莫测之能,岂料大夫答道:二十年前他便重病在身,结果这些年我们把周围县城的青楼都逛了一遍,他反而活命至今!哈哈哈哈......你小子可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过今天不行,你这伤势尚未好转,本将会在这里监督你的。” “额!”马钧闻言大窘,不光是他,就连四位小美人也是双颊通红,偶尔偷瞥齐子原两眼,根本不敢想象这位名震天下的上将军竟然还讲黄色小笑话。周泰反而乐呵呵的,并表示自己已经学到了! ...... 次日清晨,一夜没睡好的齐子原看了看马钧的伤势后便出现在校场之中,古代军人同样是要晨练的,当然这是正规军,杂牌军则不用,太阳晒到屁股也很少有人管你。 看了半天,感情鞠义的练兵之法讲究勇气,说白了就是必须要无所畏惧,这应该是与他早年经历有关,凉州百姓与羌人为邻,勇气不足还不要被人家给欺负死! 至于其他精锐部队倒是没有看到,也是,谁会把自身底牌随意露出呢? 第二日,心血来潮的齐子原在长安城中晃荡了一天,也算是体验了一番大汉自驾游,名胜古迹随处可见,哈哈,现在的长安对后世的他来说可不就是遍观古迹吗!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目前没有小贩摆摊,缺少了美食一条街的趣味,也罢,省的挨宰了! 第三日,齐子原干脆在大帐里带着周泰与许褚斗起了地主,外边天寒地冻的,哪有居家烤火来的自在?呀,四个六,都没牌了吧?哈哈,小七一枚! 第四日,斗地主继续,今天玩大点,一钱一分!比起蜗居,二十一世纪的有志青年们还没服过谁呢! 半个月后,他踏马的还在斗地主! 好在这次有不可抗力的因素,其实鞠义五天前就已经耗不住了,齐子原在这里潇潇洒洒的打着牌,他不但要提供好酒好肉,还要提防对方窃取到什么军事秘密,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索性干脆大大方方的将话聊开,你要我的兵,我要你的马,你要攻胡筑城,我要攻秦取地,大家完全没有冲突之处,那就简单了,我兵可以出,但我要一半的缴获,无论战马还是牛羊,亲兄弟明算账,公平! 齐子原这边则不同意,战马是战略资源,牛羊的价值同样不小,少了那么多牛,北边拿什么开荒?少了那么多羊,北边去哪搞钱?自己还等着卖羊发工资呢! 最后双方只能折中处理,鞠义可以提供兵马支持,但规模绝对不会过万,齐子原作为回报,将给予对方三万良驹以为报酬,但必须保证鞠义的兵马不会折损到三成以上。哦,对了,齐子原还可以获得长安城十分之一的宝贝与百名美人的拥有权,交易战马时一同交付,个人利益确实是谋求到位了! 可惜老天爷太过兴奋,就在两人完成约定之后,天空中顿时下起了鹅毛大雪,一下还就停不住了,这也让齐子原不敢冒险北行,鬼知道马钧一路飞回去会不会被冻成鬼! 一个月后。 “他走了?”翻阅兵书的鞠义头也不抬的对着许攸问道。 “是,下官亲自去城头相送的!”刚刚回来的许攸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的压力同样不小,神仙斗法小鬼遭殃,心累啊!还好结局不错! “之前便听吕翔说他得到了一种异兽可以乘人腾空而行,本还想着向他讨要几只,可他却死活不给,真是可惜了!对了,本将刚才在皇宫见到他时为何觉得他十分臃肿,走起路来还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他被人揍了?”鞠义有些纳闷,他的伙食不可能那么好啊! “额!”许攸有些难以启齿道:“齐将军来皇宫后带人去了趟宝库,取走了些珍玩玉器!” “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随意拿取?”鞠义有些不悦,谁家被小偷光临能开心呢? “额!齐将军本来是说要先订下那十分之一的宝物都有什么,将来以名单交付,下官只能答应下来,后来齐将军又说要取些临别礼物带走,下官亦是无法拒绝!您看,要不要下官将那些珍玩玉器也列入名单之中?”许攸硬着头皮解释起来。 “呵!”鞠义闻言冷笑道:“这厮的脸皮还真是奇厚无比,临走还要带些礼物!算了,反正也没有多少东西,就当打发要饭的了!” 那可不是没有多少啊,光玉佩就带走了两百多块,还有玉牌、珍珠、玉杖、玉壶、笔洗,金银首饰,就连那套龙血琉璃盏都塞进裤裆里带走了,你只看到齐子原十分臃肿,他殿外那四十九名下属比他涨的还要过分呢! 只是许攸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只希望此事最好能被所有人忘记,他靠鞠义吃饭不假,但齐子原他也同样得罪不起,他又不是韩猛那样的莽夫,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第227章 痴儿 十天后。 雁门阴馆城。 “呜呜~~~”站在齐子原肩头的小白虎已经折腾了一路,不是咬耳朵就是用不大不小的虎掌拍他的脸颊,要么就像如今这般低吼个不停,反正没个消停下来的时候。 “别叫了,你是白虎,又不是白狼,品种都不一样,我这身上不是没地方了嘛,回家就抱着你行不?叫的老子这个头痛!”齐子原摇了摇头后吐槽起来,这是真遭罪啊! “呜呜呜~~~”气急败坏的小白虎闻言再次扑了上来,咬耳朵,拍脸颊,一整套服务行云流水,闹腾个不停,也不知道它是真听懂了还是假听懂了。 “上将军?上将军回来了!”眼尖的太守府侍卫看到来人后立刻确定了对方身份,随即连忙对着府内大喊起来。 “踏踏踏踏踏踏踏......” 只见上一秒还一片寂静的太守府下一秒瞬间传出宛如下饺子般的匆匆步伐之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赶了出来。 行至门前的齐子原慢慢下马,一边掏出身上的宝贝交给下人,一边对着周泰等人示意道:“你们也快点掏,让人看到像什么样子?幼平,等下你带他们将宝物送到夫人那去处理!” “末将领命!”周泰不敢含糊,连忙从胸口,腰间,裤裆里往出掏宝贝,否则万一被郭缊等人看到确实不太像话。 时间不长,最先赶到大门的果然是齐家三位夫人。 八目相对,有些心痛的齐子原暗暗斥责自己为何要如此滥情?随即快步上前送上礼物,每人一根金簪,并且亲手为她们戴上,这回好了,负罪感一下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呸,渣男! 得到礼物的三女顿时展露笑颜,而后叽叽喳喳的关心个不停,还有什么比知道所爱之人同样也在挂念自己更加幸福呢? 笑意盈盈的齐子原十分享受此刻的美好,大手不断在三位夫人身上肆意揩油,不对,夫妻之间怎么能是吃豆腐吗,那是爱意的体现,不过在门口体现爱意可不太好。 就在齐子原打算带着众人回屋再叙之时,身侧的大乔突然拉住他的大手开口道:“夫君,你这段时间一直不曾在家,可有人却一直都在等你!” “我知道,你们不是都在等我嘛,放心,今夜一定会好好补偿补偿你们!”刮了刮大乔鼻梁的齐子原贱兮兮的嘿嘿直笑道。 “夫君真是没个正形,我说的不是我们姐妹,而是他,那个少年,他一直跪在此处等候夫君归来。”大乔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孩子,声音中尽是怜惜之意。 what?这小子不会也是来应聘义子的吧?废话!不是这个目地他跪在这里干嘛?不过那都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了,若是从那时就开始跪,这小子不会已经冻成冰雕了吧?顺着大乔手指方向看去的齐子原快步上前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呼,还好,没死透!“仲康,马上去军中把那个华佗高徒带过来,还有左慈,让他也一同过来!幼平,带他入府,不要直接送进屋里,先用冷水为其浸泡一番,省的他当场暴毙!” 极冷与极热千万不能在短时间内共同经历,中间一定要有个缓冲,否则心脏受不了,严重者甚至会当场暴毙而亡。 “喏!” 领命的几人迅速各行其事,现在他们也开始有点佩服这名少年,同样还有深深地疑惑,认个爹而已,至于玩命吗? 一个时辰后。 “唉!上将军,此子现已伤透本源,即使勉强救活过来,亦时日无多也!”号脉结束的华佗高徒摇头叹息道。 齐子原转头看向左慈。 老道士同样摇了摇头:“丹药亦无法保全其命。” 卧槽,认父还能认死个人,真是造孽啊!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胡人百姓定会认为老子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之前积累的好名声岂不是要一朝散尽?老子没事设立这个考验干嘛?早点让郭缊把人撵走怎么会有这个破事?真是倒了血霉了,不行!齐子原退而求其次道:“可有延命之法?哪怕是多活几年也行!” “这倒不难,下官有一纸药方,若配合针灸术一同使用,可为其续命数年,只是此方需要一些珍贵药材,而且至阳至烈,用的时间越久便效果越差!”华佗高徒再次出声。 “依老道观之,此子本应早已消亡于世,可他却凭借一丝念想活了下来,这已是逆天而为,若想为其续命,老道只能炼上一炉大丹,但却需要上将军精血为引,只是上将军,这么做真的值得吗?”左慈还是那副老神棍的德行,让人看了就想揍他一顿。 身体死了,人还活着,那叫植物人,你当老子没读过书是不?还精血为引,还值得吗?你是不是还要再讲上一通因果理论?怎么听怎么觉着不靠谱!齐子原咬了咬牙道:“那就双管齐下,元放那里有都是天材地宝,你尽可去取。本将就在这里,精血尽可来拿。但本将只有一个要求,尽最大可能让这孩子多活些日子。还有,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下官可以银针入脑,让其暂时清醒过来!”华佗高徒主动请缨,貌似是和左慈这货较起了真。 “那就立刻行针!”齐子原才不管他的心思,这娃娃要不然就是一个异常执拗之人,要不然就是一个背负未知目地而不择手段之人,他可以利用他向胡人百姓展示恩德,但绝不想被对方害了自己,害了家人。 “喏!” 华佗高徒也不啰嗦,掏出针布一一摆好,对着少年的小脑门就是一通乱扎,也不知道扎准没有,反正一直下了十八针方才停止,而后轻轻拨弄针尾,直到摸至太阳穴上的银针之后方才猛然一拔。 “嘶~~~” 这声不是出自齐子原,而是榻上的少年。 只见虚弱不堪的少年郎缓缓睁开双眼,气若游丝,发紫的嘴唇尚未好转过来,吞咽一下口水都十分费劲。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主动上前坐到榻边,取来湿毛巾为其慢慢润唇,让他尽可能吸收到毛巾上的水分。“你无需惧怕,本将便是齐林,此处亦是太守府内。” 闻听此言的少年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情绪异常激动起来,只可惜声若蚊蝇:“您,您愿意收我了?” 听到这话的齐子原噗嗤一笑:“你就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吗?罢了,既然你执念在此,本将便问问你为何非要认本将为父呢?” “我娘说,只有当了您的义子,我才能不再受人欺负,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你娘呢?” “在城外,被,被冻死了!” “那你爹呢?” “在太原,被人,被人打死了!” “你们一家是被买卖走的胡人俘虏?” 少年郎缓缓点头,神色甚是落寞。 “想过报仇吗?” 少年郎尽量将头埋低,不敢说话,一看就是想过。 “好吧,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最近都会有人照顾你的!” “我,我可以做您的义子了吗?”少年郎不敢置信的求证道。 “你今年多大了?”齐子原问。 “十一!” “十一岁,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那你说,如果你不将身体养好,又如何拜本将为父呢?” “我,我,我,我会,养好!” 齐子原拍了拍少年郎的肩膀,随后便起身离开此地。 一刻钟后。 书房之内。 乃乃的,什么药引需要两大碗精血?给老子搞得头昏眼花的。齐子原看着案上两大碗鲜血对着左慈摆了摆手:“拿走吧,等会给本将送几根百年人参过来,让后厨去多煮着鸡蛋,再把郭缊叫进来!” “喏!”左慈端着两碗鲜血转身便走,面上的喜色差点都没掩饰的住,对他来说这可是天选之人的精血,绝对有大用处。 ...... “上将军是想认那个少年为义子?”赶来书房的郭缊听完齐子原之言便猜出了他的目地。 “所以才要你把他的底细给摸清楚,还有他的母亲,派人去他说的地方找找,如果找到,便拉回来好生下葬吧!”齐子原仔细想了一番,如果这个少年真的是个孤儿,那自己将其收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对内对外都有的交代,也能让这个孩子在仅剩不多的余生中过些好日子,一举三得。前提是这个孩子不曾说谎,否则只能让他快点度过余生了。 “下官明白了!” “这段时间可有什么情况发生?”齐子原还是比较担心政务问题的,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大力改造的地方,说出办法是一方面,能不能做到理想效果就是另一方面了,很多事情说与做可是天壤之别,尤其是政事。 “回上将军,本地并无异常,一切井然有序,军中的胡人俘虏听说皆很卖力,训练成果大大出乎预料之中,成军之日亦不远矣。上将军交给下官种子也已经培育完成,明年便可小规模投入种植,而后进行全面推广。只有辽东发来战报,说大军明年年初便可北上征伐!”乐呵呵的郭缊低调报喜。 “啊?这是怎么回事?”齐子原还以为自己出血出的太多,听岔了! 原来此事还要从新罗说起,高句丽的灭国与高句丽王室成员的下场给新罗的刺激简直不要太强,于是新罗国王便亲自充当使者跑去邺城找曹老板投降了,这老货不但自己去,还把家人也一块带了过去,国也不要了,完全交给大臣们自行打理,十分光棍。 起初曹老板还不太相信,可眼瞅着人家又买房子又买地,完全一副打算就在邺城长期定居的架势。 这下子曹老板也不得不信了,毕竟一个国家的政治说变起来那也是很快的,如今新罗王室都不在本土,人家若是换个国王,那自己手里这些货就是废物,还不如趁现在尚有价值之时多加利用。 于是周瑜便与新罗取得了联系,那新罗大臣自然也不是傻子,国王都携家带口跑路了,自己还坚守个屁啊?干脆一起投降算了,只要这条命还在,去哪活着不是生存呢? 周瑜自然也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干脆让新罗人去背刺百济军队,为曹军开城护航。 倒霉的百济国王直到最后一刻方才知道昔日战友已经跑到敌军首都去过日子了,试问谁能受的了这样的背叛? 诶,百济国王他就受得了,既然你先不讲道义,那也别怪我出手无情。你降我也降,谁怕谁啊? 有了两个国王的带头,周瑜自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全占了朝鲜半岛,而且还不用过于担心复辟势力反复,你们国王都认了,底下还闹个屁?名正则言不顺啊! 曹老板自然是十分开心,还亲自为新罗百济两个国王上书求官,貌似封的还挺大,就是没有实权和封地,不过这不影响他们充当吉祥物。 于是,于是个屁啊!齐子原喜从心来,哈哈大笑道:“好,公瑾不愧为吾弟,这一仗,打的漂亮,本将要亲自写信为其贺喜,你马上去准备好对外政令与开矿器具的图纸,一同给他送去。还有本将带回来的那个马钧,先在府内给他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开年之后便让他去建造砖窑,你需全力配合!” “下官领命!” “下去吧!” 现在好了,我完全可以把雁门关外的人马全部调去征战羌胡,再有鞠义从旁协助,他们不降就得跑!可是有迷雾挡着,你们还能跑哪去呢?嘿嘿嘿嘿,公瑾那边就让他去攻打鲜卑,两军最后两面夹击匈奴人,最多十年便可将胡地悉数收入汉境,而后同化其民,哈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天天都是好日子,哈哈哈哈! 数日后。 齐子原终于等到郭缊探来的消息,原来那个少年郎没有撒谎,他们一家皆被一位富商买走,可惜富商不但图财,还对少年母亲起了歹意,少年父亲也是那个时候为护妻儿而被活活打死,可怜的母亲自然也是难逃厄运,但人的心一旦黑暗起来,那可比世间任何毒药都更加可怕。 富商不满足于私人享受,竟然组织美人供权贵玩乐以图对方的友谊,少年的母亲便是其中之一,为了护住独子求生,母亲也是别无他法。 直到齐子原的政令实行下去之后,富商这才不得已将母子送回了雁门,按理说这对母子应该会被灭口的,但那富商也是无奈,他买去的人本来就被弄死了不少,如果在灭口可就没几个人能交回来了,买的记录都在官府那里,还的时候交不出人来,那与找死有何区别? 可这件事却被少年的母亲记在了心里,一听说齐子原在广收义子便马上带着自家孩子赶了过来,结果便是亡于城外,其实少年母亲并非冻死的,而是积劳成疾病死的。 也能理解,富商怎么可能给那些胡人女子好吃好用?对他来说这些女人不过是工具罢了,死光了就再去买上一批,反正又不贵。 世界本来就处处充斥着黑暗,而齐子原此时对这母亲来说就是仅存的光明! 最终齐子原依言收下那名少年,为其取名齐止,字痴儿。意为一切往事到此为止,未来从此开始,也算是完成了他母亲的临终期盼。 第228章 天神? 公元一九六年春,三月二十五,天气巴适得很,宜出征,宜杀伐,宜破外族。 雁门郡内,军容整齐的四万将士大步向南行军,兵甲的碰撞演奏出一首慷慨激昂之歌,旁观的小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似欢呼,似鼓掌,似为大军送行。 此战齐子原可谓精锐尽出,颜良文丑马超许褚等人自不必说,可他竟然连驻守雁门的田豫也调来一同跟随大军出征,非但如此,他还从去年的胡人俘虏中挑选五千精壮组成先锋营随军,再加上鞠义这个援军,缕缕迹象皆表明了他不破羌胡誓不还的决心。 其实他原本是不想带着胡人出征的,毕竟是带着外族打外族,里面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可如今的局势又与之前大不相同,以前的匈奴人离得远,相比起与曹军的仇恨,他们更想先吃掉身边的邻居羌胡与鲜卑,再加上田豫有意与匈奴王庭交好,双方的关系自然还算可以。 但随着齐子原对胡政策散播开来,匈奴人也开始担心起了自身日后的处境,虽说目前没有派兵杀来,但双方的关系已经开始摇摆不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兵戎相见。 所以齐子原也不得不多留下一些汉人军队驻守雁门关,只要短时间内不出问题,等周瑜大军北上之后,这个隐患自然游刃而解。 与此同时。 鲜卑王庭。 “王兄,如今齐林已经率军杀向西羌,雁门关正是空虚之时,我们若能出其不意,必会一举破关!”步度根对魁斗献策道,神情甚是亢奋。 “破关之后呢?”半躺于王座之上的魁斗懒洋洋的问道。 “啊?自然是抢钱抢粮抢女人了!自从曹军大举进攻胡地以来,儿郎们可是有日子没去汉境劫掠了,各部过的都很紧巴,我们若是能带人趁此时机捞上一把,鲜卑各部首领谁还会去支持那骞曼呢?”步度根不明白大哥怎么就躺平了?这可是天赐良机,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蠢货!”魁斗呵斥道:“那骞曼小儿算个屁!你这么大摇大摆的跑去攻打雁门,最后的结果只会让齐林将目光瞄向我们,挥师北上。那齐林是什么人物?雁门郡内的赤积木力闹得那么凶,结果呢?数月不到便被齐林一网打尽,连他自己都差点死在那里,还为西羌招去如此大祸,你也想如他一般?” “大兄,如今局势不同了,匈奴人已经不再与曹军交好,没有了匈奴人在背后搞鬼,我们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把!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齐林一个个的消灭我们,这是所有胡人与那齐林的战争,我们不能退缩啊!”步度根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他真不明白自己的大哥这是怎么了?您可是鲜卑的王啊! “切!”魁斗不屑道:“匈奴人?他们就是一群豺狼,你只看到他们不再与曹军交好,可曾看到他们去攻打曹军?没有!甚至连西羌那么近的战场他们都不去支援!为何?因为他们知道斗不过人家,所以做做样子,让别人上前头拼命,自己在后面躲着。现在你要是去了,我们与那西羌还有什么区别?” “可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啊!所有人都知道齐林那些政策对胡人是灭顶之灾,我们若不想被灭就只能团结起来共同抗曹,可是先有匈奴人伺机攻打我族壮大自己,这可以说是他们那时还不知道齐林的计策,到现在呢?各族再不联合起来可就来不及了!”步度根嚷嚷起来,急得要死。 “所以我才让轲比能前往雁门,就是因为齐林喜欢他,你看,轲比能这不是也随齐林一同出征了嘛,只要有轲比能在,齐林就算攻打鲜卑也不用随意屠戮我们鲜卑人,这就是机会!”魁斗洋洋得意的炫耀起来。 “机会?这算什么机会?轲比能本就是鲜卑大臣,如今却在敌手,这是耻辱!王兄,你不但是我们鲜卑的单于,更是所有鲜卑人的王,如果你不站出来抵抗曹军,那我们鲜卑就真的要完了!”步度根急了起来,差点没冲上王座去拽魁斗。 “步度根你说,如果我们与匈奴、西羌、乌丸联合起来,战胜齐林的机会能有多大?”魁斗认真问道。 “曹军善战,更善阵战、步战,如果两军正面对垒,就算我们联合匈奴、西羌、乌丸恐怕也难有胜算。但我们胡人天生善骑善射,只要不被曹军困住,就能慢慢的耗死他们,我相信胜算不会低于五成!”步度根不假思索的回答。 “哈哈!”闻言的魁斗大笑起来,声音中尽是嘲讽之意:“五成?能有两成就不错了!之前那场辽东战役就有胡人部落前去结盟,结果呢,辽西的乌桓人几乎被一网打尽,剩下的或逃或降,听说那边的曹军现在还在追杀乌桓余孽,齐林根本就不怕我们的骑兵,明知会败又为何要战?” “大兄,正因如此我们才要开战,否则若等齐林在塞外筑完城后,我们可就要回天无力了!只有趁现在拼上一把方有救族的可能啊!”步度根再次嚷嚷了起来。 “救族可不代表就要找死,如果是两年前我们遇到此种情况,本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与曹军血战到底,可现在的情况大不同了,自从齐林在辽东之役取得大胜后,本王便知道那个人说的全部都是实情,齐林一定会向胡人之地发起进攻,而且势不可挡,一味求战最终只会迎来灭族惨祸,我们本就没有其他选择啊!”魁斗哀叹道,仿佛自己已经认命了。 “那个人?什么选择?”步度根白痴般问道。 “两年之前,曾有一匈奴人前来面见本王,而且还带来了一份密报,信上说,‘曹孙刘三家必将三国鼎立,不臣者皆殇也!’。本王本还以为是那只是匈奴人在暗施诡计,亦不予理睬。可是后来当本王得知齐林大破辽东联军之后,这才瞬间清醒过来,原来那人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正世所罕见的奇才,于是本王便去寻他问计,但那人却未给本王出任何计策,只是用一颗狼牙点在本王眉心之处,而后本王便昏了过去。但在梦中,却有一个黑衣黑袍看不清面貌的男子在等着本王,他仿佛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但说出了胡人的曾经与如今,更有未来历历在目,言辞之真切宛如亲眼所见一般。而他给本王的计策便是逃,逃离此地方能存族!”魁斗讲解起来,也许他也觉得是时候该把这些秘密告诉给弟弟了。 “王兄,你不会真的信了那个匈奴人的鬼把戏吧,他们这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步度根不信,还预知未来?还逃离此地?预个屁!逃哪去? “起初本王也不相信,匈奴人怎会如此好心?可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本王害怕那就是真的!直到有一日,本王跟着那个匈奴去见了他的背后之人,那是一个布满迷雾之地,让人光见了就心生畏惧,而那个梦中的黑袍男子便在其中,在场之人不但有本王,还有乌丸、西羌、匈奴三族的单于,那黑袍男子并未对我们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我们,他有办法暂时打开迷雾结界接引我们四族离开此地,但打开迷雾需要布置法阵,让我们尽量拖延时间,只要大功告成,我们四族便可一同进入迷雾,彻底逃离此地!” 魁斗停顿一下继续道:“起初我们四人并不敢贸然相信那个黑袍男子,可随着齐林对塞外不断用兵,对胡人各部不断肆意吞噬,我们这才不得不相信其所言为真,胡人斗不过汉人,那我们便只能想办法求存,而不是灭亡!” 闻听此言的步度根满脸不可思议道:“王兄,你不会是被那人给骗了吧?” “你懂个屁!”魁斗呵斥出声:“以后不许再说此种言论,你是真没见识过那个地方到底有多么可怕,本王告诉你一件事,自从那个黑袍男子将我们四人送出迷雾后,我们四人竟然连回去迷雾都完全做不到,那里就仿佛竖起了一面城墙,坚不可摧,本王怀疑那里有可能就是仙境,而那黑袍男子,便是天神!” 天神?我滴个乖乖!步度根这下子也懵了,天神他听过,但他大哥竟然都亲眼所见了,而且还能跟人家交谈,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那其他三族也决定跟着天神进入迷雾?” 魁斗点了点头道:“他们以前或许会有顾虑,但现在只有这一条生路可走,他们又怎会不抓住机会呢?所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匈奴人要伺机劫掠我们的人口了吧,因为无论进入迷雾后会遇到些什么,只有自身实力更强才能活的更好!” “所以王兄才不让我去偷袭雁门关,就是为了保住族内勇士的性命,好在将来一同进入那迷雾之中?”步度根恍然大悟道。 “没错,不过此事千万不要散布出去,以免族内各部人心不稳,你要暗中准备好我部兵马,只要时间一到便立刻北上!”魁斗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兄,那轲比能怎么办?他可还在齐林的手中,如果我们全族北上,齐林最终很可能会迁怒于他,要不要我派人去通知他一声?”突然想到此事的步度根突然问道,他还真挺喜欢轲比能这个人的。 “本王刚才说的话你都忘了?轲比能是鲜卑大臣,为鲜卑全族奉献生命理所应当。而且他若在知晓此事后一心返族怎么办?如果齐林有所察觉又怎么办?孰轻孰重你都分不清吗?本王派他过去一是为了对齐林示好以拖延时间,二是因为听说齐林向来惜才,也许这能保住他一条命吧!”魁斗面无表情的出声道,上位者就是这么狠,什么心腹重臣?一人换一族简直不要太划算,有脑子的人都会干! 唉!步度根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亦不在此事上过于较真,他也认为王兄的选择没毛病。 ...... 两个月后。 “禀将军,斥候来报,赤积木力正在猛攻蓝田等县,似有破城之势!”轻骑飞奔至齐子原面前汇报军情,如今曹军的空中斥候早已散播开来,尽情翱翔于北地上空打探敌情,高效而靠谱,反正对方又射不着他们。 “这个赤积木力会不会用兵啊?一个月之前就听说他在攻打蓝田,结果打了这么久还未破城,真是个废物!鞠义也是,本将还没等到他的援兵呢,反而要率先发兵助他,真是的!”刚刚离开西河没几日的齐子原发起牢骚,对赤积木力的效率实在是有些失望。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攻城作战本就不是胡人军队的长处,骑兵在这样的战场上基本发挥不出多少威力,鞠义的兵马同样不是泥捏的,双方自然也就僵持了下来。 要说这赤积木力还真是个有为青年,小伙子逃回西羌后便深受族群百姓的爱戴,吹捧他为英武天将军,西羌单于自然同样对其厚赏一番,战争打输了是一回事,敢不敢打又是另一回事,赤积木力这方面在雁门做的很是不错。 但赤积木力却从没忘记过对曹军的仇恨,如今又有兵马在手,自然是要搞上一番事情,于是便开始率人骚扰西河等地边境,甚至派人从大山中悄悄溜到了并州腹地搞事,虽然危害不大,但烦人啊! 但赤积木力很明显不止满足于此,于是便趁着开春后秦刘两家攻曹之际跑去偷袭长安周边曹军所占领的城池,可惜失去阴柔男子相助的他才华尽露,竟然在守军远不如自己的城池上屡屡吃亏,都快把他给干抑郁了,心想以前攻城时貌似也没有这么难啊,怎么换成西羌正规后还不如当初统领胡人俘虏时的他了呢?就是离谱! 第229章 才华毕露 “上将军,我军飞骑既然发现了赤积木力,想必他也同样发现了我们,与其如此,不如派人半路截击,先断了他回归之路。顺解蓝田之危!”临时充当军师的田豫高声请命,没办法,周瑜、沮授都不在身边,庞统又在雁门关坐镇,剩下几个将军打仗还行,出谋划策还是往后退退吧,田豫好歹是个智将。唉,还是人才少啊! “我军想在关中之地截住胡人骑兵简直是痴心妄想,本将之所以一路疾行至此,就是想在赤积木力破城之后将其困在城中关门打狗,不曾想这货竟然如此废物,一个多月还无法破城,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仗?”齐子原叹气一声后这才继续开口:“算了,命颜良文丑率先锋骑兵前去救援蓝田,顺便告诉赤积木力一声,本将来此就是为了与他会猎一番,望其莫要怯懦失约!” “喏!” 传令兵走后,田豫好奇道:“上将军想以激将之法引诱赤积木力与我军决战?” “你说赤积木力会中计吗?”说实话,齐子原自己都不相信赤积木力会有那么蠢。 果不其然,田豫闻言后摇了摇头:“赤积木力在雁门吃尽了苦头,恐怕不会轻易与我军展开决战,而这塞外之地又是骑兵的主场,我军恐怕会有力无处使,此战不易啊!” “是啊,胡人打不过我们还可以跑,我们战胜胡人却追不上人家,听说新任羌王彻里吉学习汉人建都,却把都城放在了湟中附近,那里又是秦军的地盘,我们过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看来只能引诱羌人自己来投了!“齐子原颇为无奈,这游牧民族就是这点恶心,战力怎么样先不说,专靠战略纵深与袭扰战术打仗,烦人啊! “敢问上将军欲以何法诱使羌人来投?”田豫对此十分感兴趣,他此番随军出征获取战功都是其次,主要目的就是想学学名震天下的上将军是如何用兵的,要求也不高,学到三成就不虚此行了! 齐子原毫不在意的传授道:“世人皆有价码,就看你愿不愿意付出那么多了。本将几年前曾在大漠中迷失,一路都是靠着胡人部落的指引方才返回汉境,虽然旅途辛劳,但也认识了不少胡人小部落的首领,本将这次就打算先收买他们,只要愿降,便可直接赏赐汉人身份,表现优越者还可分田,赏赐房屋。赤积木力如果不敢与我军一战,下面的胡人小部落难免会心有忧虑,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上将军,赏赐汉人身份或许好说,但分田分房是不是有些过了?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土地给他们分啊!”田豫不解,胡人总体基数可不少。 后世说这些是少数民族,其实这是不对的,民族大融合后,历朝历代只分汉人与外族,而那些外族也是当时的强盛势力,只有大中华成立之后才分的五十六个民族,其中还有一部分人是胡乱填写的汉族,其实外族人口并不少。若按严格来说,华夏后裔号称为炎黄子孙,但黄帝出自河南,炎帝出于湖北,那难道只有这两个地方的人才能被称为根正苗红的华夏后裔吗? 言归正传。 闻言的齐子原笑着指了指周边的旷野:“这不都是现成的土地吗?只要等我军将塞外之地尽数收入囊中,何愁无地可分啊?而且,若是不用此法,我军便只能像主公当年征伐鲜卑一样,跟着河流慢慢的去寻找胡人部落攻杀,而后原地建设城池,一点一点的蚕食胡人领土,只是此策定然要耗时日久,当为下策,只有实在无计可施之时方能使用!” “唉,如此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就是该如何寻找胡人部落的首领呢?”别无他法的田豫只能接受现实并为此谋划。 “别想了,邺城这几年一直在与一些胡人部落通商,找到他们不难,如何劝说才是关键!你先带人前去赤积木力撤退的方向看看,万一侥幸堵到他们呢,顺便探索一番行军途中有没有胡人部落的踪迹!”齐子原同样闹心,如果真的选择了最后一个办法,那甭说统一天下的战事能否参与其中,自己这辈子能把塞外弄好就烧高香喽! “末将领命!” ...... 蓝田城外。 胡人军队又又又又又一次被打了下来,起初他们也挺猛,步兵举着小云梯一路冲上城墙,胜券在握,不成想守城曹军只要见到胡人立足城墙后便如磕药一般上去与敌肉搏,最不济也要把敌人推下城头,哪怕是以命换命。 正规军拼完就上预备部队,预备部队不行了就强招百姓,男人打光了就上女人,最后全城老弱甚至自愿上城头参战,誓要与城池共存亡。 这一打法也彻底让胡人部队越打心越虚,完全不敢在城头立足太久,意思差不多到位后就连忙后撤,这样的士气怎么可能攻下城池? 当然这也有情可原,以往的胡人都是劫掠村庄,属于抢了就跑的土匪行径,像这样正大光明的攻城作战真是不多。 蓝田百姓这边也是超常发挥,如果换成曹刘两家开战,甚至孙秦,曹孙等等,城内百姓给的帮助十分有限,除了征召些民夫搬运军械外,大部分百姓都是选择当缩头乌龟,人家只想要活下去,并不在乎城池被谁所掌控,反正在谁手下都是去种地,征战双方又都是汉人,可以接受。 但胡人攻城就不一样了,那些人想要他们的女人,他们的钱财,他们的粮食。这已经触碰到了他们的根本利益,自然是要与其拼命了。 就是可惜雄心万丈的赤积木力还没起飞就摔了个这么大的跟头,确实有点惨。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来人,去将败退回来的攻城士卒尽数斩首,再有怯战者与其同罪!”眼见前线部队又一次败退回来的赤积木力怒吼出声,他受够了,他真的受够了! “王子殿下,您最近已斩首不少麾下将领,若再杀败卒恐军心不稳啊!”西羌丞相雅丹闻言小声劝说道,对他来说杀些将领无妨,反正那些人都是其余部落的,正好借此机会收了他们的兵马,但下面的士卒可不能滥杀,没了他们靠谁打仗? “雅丹丞相无需为他们求情,我西羌勇士骁勇善战,怎能被区区一座小城拦住去路?而且此城的重要性丞相不是不知,齐林已经距此不远,若不快些破城恐大计有变!”赤积木力打定了主意,这次必须要新仇旧恨一块算。 “王子殿下,我军本就是诱敌之军,大王收到消息后定会火速来援,我军有此城固然大妙,但无此城亦无伤大雅,只要能战败齐林,莫说蓝田一城,就是关中之地我们也可以展望一番,何需在此时徒增伤亡呢?”雅丹丞相继续劝道。 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雅丹丞相对赤积木力的态度还真是一天三变,从最初的唯命是从到最后的敷衍了事,基本上可以说是把才华毕露的赤积木力给看透了,偏偏赤积木力还是个不懂人心难测的小年轻,怎能玩的过老油条? 而西羌之所以一直攻打蓝田就是为了引齐子原率军来攻,西羌国王彻里吉早已率西羌主力枕戈待旦,就等着到时候与蓝田城内的胡人部队里应外合,打齐子原一个措手不及。真是虎有伤人意,人亦有伏虎心啊,大家都不是傻子! 只可惜谁也没想到蓝田百姓突然爆发,硬生生的将西羌军队拦在蓝田城外一个多月,战争果然处处充满着意外啊。 “踏踏踏踏踏踏踏......” “咚咚咚咚咚咚咚.......” “曹军铁骑来援,将士们,杀敌!” “颜良在此,赤积木力休走!” “杀啊......” 伴随着马蹄声与隆隆战鼓,颜良文丑的先锋骑兵宛如利刃出鞘般一股脑的杀了上去,对着胡人军阵便开始横冲直撞,犹如逃命的野猪般肆无忌惮。 “援兵,将军,我们的援兵来了!” “那就是我们的援兵吗?” “援兵,援兵来了!” “哦哦哦......不用死了,我们的援兵来了!” “哈哈......” 亲眼目睹援军到来的蓝田守军欢声鼓舞,城头的百姓不禁泪染衣衫,终于来了,他们的救星终于来了,他们终于看到了黎明后的曙光。 “将军,这真是我们的援兵吗?也没听说鞠将军会派兵过来啊!”副将眉头紧皱,将信将疑道。 蓝田守将郭援看了一阵后缓缓摇头:“应该不是鞠将军的援兵,你看,这支骑兵的旌旗上写着颜文二字,应该是齐将军麾下的颜良文丑两位将军率兵来援。” “什么?颜良文丑不是齐将军的爱将吗?他们既然来了,那齐将军绝对距此不远了,我们还是快些出城助战吧,颜良文丑两位将军的骑兵可不算多,万一折损太大可如何与上将军交代?”副将当即给出建议,齐将军亲自来此就好了,那可是威震天下的人物啊。 “还是看看再说吧,我们可没有这么精锐的骑兵,出去还不够给人家添乱的呢,万一到时候被我们这位上将军问责可如何是好?”郭援闻言苦涩回应,他也是袁绍旧将,同样是鞠义一伙,现在他考虑的不是守城,而是担心齐子原借机控制蓝田,他可不敢过于得罪这位上将军,尤其人家现在还手握大军来援。 先解释一下,有些人可能不明白这个上将军的区别,鞠义属于那种曹老板任命的上将军,所以只在曹军这个系统内部有地位,甚至说只在他那一派被人尊崇。而齐子原则是大汉天子亲自任命的前将军,渤海侯,食邑六千户。虽然齐子原不敢领后面两项赏赐,但这是官方任命,只要大家承认目前还是大汉朝代,只要众生还承认自己是大汉百姓,那不管是哪股势力的哪个人见到齐子原都要尊称他为上将军,或者侯爷,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贵族。 蓝田城下。 眼见颜良直奔自己杀来的赤积木力顿时怒上心头,往事历历在目,去年就是这个鳖孙在广武城下将自己追的惶惶如丧家之犬,还没跑掉,若不是部下拼死相救,自己早就被请去喝茶了。今年又来,同样的配方,同样的步骤,难道自己又要完蛋了?不可能! “大军合围,锁死颜良!”赤积木力恨声道。 “喏!殿下有令,大军合围,锁死颜良!” ...... 随着最高主帅将令的下达,兴奋上头的胡人骁骑们立刻一窝蜂地朝着颜良文丑杀去,他们早已忍不住想要渴饮汉人鲜血,这一个多月同样把他们给憋个够呛,奈何攻城作战非其所长。 胡人军阵一动,额,也别军阵了,胡人这方面做的是真不咋地,整支军队杂乱无章,看起来就像一群人乌泱泱的聚在一起,除了气势十足,实则屁用没有,汉人军阵讲究一个‘容’字,分百人阵,千人阵,万人阵,同兵种组阵,不同兵种组阵,就是要相互驰援,张弛有度。 而胡人这边则是冲就一起冲,逃也一起逃,就好像一个社团在打群架一般,无法将自身战力发挥到极致。 好在这群人生活在马背上长大,懂得如何梯次进攻,也就是分批次向前,进攻部队中有人马快,有人马慢,快马者承担第一波冲杀,马慢者紧随其后第二波继续压上,而后第三波,第四波连绵不绝的持续下去,这也是大规模骑兵部队的常用战术,毕竟总不能一窝蜂的上去,结果就前面的人砍出几刀,后面的全都跟着陪跑,那不是自缚手脚吗? “兄弟,敌军势大,这么打下去我们可冲不到赤积木力的面前,不如你我二人分兵冲杀,与敌缠斗,伺机杀向赤积木力!”压力倍增的颜良一边杀敌一边对着不远处的文丑喊了起来。 “小弟明白,大哥小心!”舞着大枪刚刚刺死两名敌骑的文丑应了一声后转头便走,主动与敌脱离接触,率人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来啊,跟着老子冲,杀啊!”大刀在手,天下我有的颜良直接开启狂暴模式,一招横扫便将身旁三名敌骑腰斩于马下,而后带人对着反方向的敌军便迎面杀去,势不可挡。 两军的对冲作战也顺势变为游斗,战场之中立刻处处充斥着混战,能看见将旗的就跟着跑,看不到的就原地还击,打不过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230章 叫那越吉上前答话 两刻钟后。 眼见大军迟迟无法吃下对方的西羌丞相雅丹忍不住出声:“殿下,我们该撤了!” “这才打了多久?”赤积木力怎么可能愿意此时撤军?“令本部铁骑一同压上,我今天一定要收拾了这个颜良!” “殿下你看!”雅丹手指文丑所在方向:“此人之骁勇丝毫不在那颜良之下,本官方才特别注意到他,塔吉尔、布那图、叶烈莫三人皆先后亡于此人手中,我们无法在短时间内彻底歼灭他们,一旦齐林的大军合围过来,在想脱身而去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说过了,全军一同压上,定要趁此时机斩杀颜良,此人乃齐林心腹爱将,只要斩了他,齐林定心痛难忍,继而方寸大乱,如此良机,怎可轻言撤军?”赤积木力才不管文丑如何,砍了颜良绝对是好处多多,死点人怕什么?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雅丹见状冷笑一声:“殿下怎可因私人恩怨而置大军安危于不顾呢?若是坏了大王之事岂不罪大恶极?还是抓紧撤军吧!” “呵,雅丹,你竟然拿大王来压我?我是大军的统帅,事后自有我去向大王解释,你只负责听命行事,来人,还不去传令出击!”满脸寒意的赤积木力警告出声。 可惜他的气势实在不足,看起来颇有些狐假虎威之状,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似阴柔男子般会对他包容与忍耐,就好比在家里无法无天的孩子终究会被社会这个大家庭所教育,自身能力与职位一旦不符的话,那是祸非福! “且慢!”果然,雅丹伸手拦住传令兵:“命令大军向南撤离,殿下若想前去复仇,不如就带着亲信留在此地督战吧!” “你,雅丹,你想抗命不成?当真以为本王子不会砍了你?”目露凶光的赤积木力死死盯住雅丹问道,右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宝剑。 哪料雅丹丝毫不惧,反而笑呵呵的出言挑衅起来:“殿下当然敢,不过本相要为大军的安危负责啊,如果人人都为寻私仇而不顾王令,那本相也只能以下犯上了!” 这一看就是老油条了,出口便先抢占道德制高点。 “锵!” “锵锵锵锵锵锵......” 赤积木力有些发懵,他先拔的剑没错,四周部下后拔剑也没问题,只是他们为何要手持兵刃对着自己啊?这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不等赤积木力质问,雅丹率先开口:“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本相得罪了!来人,拿下!大军立刻向南撤离!” 雅丹话音刚落,四周兵士立刻上前擒住赤积木力,避免其突然暴走。 看清形势的赤积木力只能束手就擒,连句狠话都没留下,也许是不敢,也许是忘了,也许是不好意思,一军主将被部下阵前成功篡位,说出去还不笑死个人,连自己的兵马都掌控不住,你还能指望他干些什么? “喏!”传令兵见此情形自然清楚该奉谁的命令,随即屁颠颠的跑去下令。 暂时夺取指挥权的雅丹甚是满意,瞥了两眼赤积木力后便驱马向南而行,役然一副老大的做派,其余将士自然紧随其后。 ...... “什么?向南撤离?赤积木力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难不成他还想去参与曹秦刘三家混战不成?”半个时辰不到,收到消息的齐子原纳闷起来,赤积木力想回部落就应该向北而行,害怕有埋伏也可以向西撤离,而后转北,这一头扎进南边的大汉腹地里是什么意思呢?认错方向了? “上将军,事出反常必有妖,传闻目前长安附近的战事尤为惨烈,十余万将士攻伐不休,赤积木力此时赶过去可不一定是想着撤退!”田豫颇为担忧道。 “国让的意思是赤积木力与秦刘两家有约,欲合力攻击长安的鞠义?如果真是这样,难不成本将还要去关中地区征伐一番?”齐子原才不想跑过去支援鞠义,吃力还不讨好,万一最后再被曹老板认为自己有意为之就更操蛋了,毕竟自己的任务是攻占塞外领土,鞠义败了大不了就撤回并州休整,关自己鸟事? “刘军未必与赤积木力有约,但秦军就不一定了,西羌都城湟中地区与秦军接壤,双方很有可能已经联系在一起,赤积木力久攻蓝田不下本就蹊跷,说不定就是为了引诱我军前去追击,继而秦军半路伏击。上将军,我军以步兵为主,荒野之上作战,一旦阵势被破,必将被敌军铁骑分而食之。末将建议还是稳中求胜,先立足阵脚再图决战不迟!”田豫谨慎出声。 “嗯......”齐子原想了一下并未觉得不妥:“国让此言确实老成,那便依你之策,先饶那小儿一命,传令颜良文丑立刻打扫战场,大军先行进入蓝田城休整,令天骁多派飞骑侦查关中战事,尽快掌握赤积木力所部动向!” “喏!” 有空军的日子就是好,不但传达命令比人家快,就连查探情报也是当世一流,还附加一个追踪功能,简直不要太爽。当初的柳毅虽然没有把这支空军运用到极致,但也给他提供了不少的帮助,只可惜这货不会用这高端的兵种,一门心思只想着发挥战力还不知如何是好。 汉末硬弓的输出距离大约一百步至一百五十步,普通人也就五十步至八十步,弩箭则是二百步至二百五十步左右,你想造成大范围有效杀伤就要在规定射程之内发动攻击,但这样作战通常都是以双方互射告终,得不偿失。而射程之外那就叫抛射,简称瞎jb射,虽然有高空抛物的惯性作为助力,但那准头又太低,而且这飞骑还有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负重能力有限,根本不允许身上的骑手携带大量弹药,续航能力十分有限。 为此齐子原还专门命人打造了特殊标枪,主要以轻便、锋利为主,目地就要在战场中造成轰炸机的效果,可这样还是不行,首先飞骑身上没地方安放那些标枪,总不能再弄个专门的储物之处吧?其次标枪轻了杀伤力不足,重了又背不了太多,以至于这支空军最后只能沦落到负责侦查与传令的差事,就连身上携带的四支标枪也是应付不时之需所用,也许只能等将来炼器技术越来越强后才能给这支飞骑配上专属武器吧,唉,强军不易啊! 不过大军入城时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蓝田守将郭援不敢得罪颜良文丑,更不敢私自放这伙曹军入城,气的齐子原差点没下令攻城。 好在城内百姓懂事,二话不说就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内,对他们来说这都是救星,哪有把恩人赶走的道理?赶走了谁来守城? 倒霉的郭援自然也被囚禁了起来,也许这对他来说并不算坏事,最起码不用担心鞠义将来会责怪于他,人家也尽力了嘛! 当日夜。 “将军,城门守军来报,蓝田城外发现大量敌军,似有攻城之势,将军。”兢兢业业的周泰一边拍门一边在门外大喊起来。 他可不敢贸然闯进齐子原的房间,尤其在对方熟睡之后,自从经历过颜良文丑刺杀之事后,对方房内夜里总会布置十余人至五十人不等的精锐甲士负责夜勤,就连与妻妾做那件事的时候也要这群精锐守在门外警戒,众所周知齐子原的侍卫来自于大戟士中的佼佼者,而贴身侍卫更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衣食住行皆由齐府承担,甚至家人都在齐府中做事,忠诚那绝对是没的说。另有曹军将领与许褚帮着训练,这个时空的大戟士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善战之师,同样只有这支军队才能让齐子原稍微安心一些,无他,怕死啊! 刚刚睡下不久的齐子原闻听此言再也没有了睡意,一个机灵便直起身子向房门走去,一边让屋内士卒为自己套上盔甲一边问:“哪门守军?对方兵力如何?” “四门守军皆有来报,火光漫天,似不下于十万之众!”周泰连忙回道。 四处城门同时发现敌军,老子这是被围城了呀,来的不会是秦胡联军吧?还是秦刘胡三家联军?秦刘两家皆有大型攻城器械,被他们堵着狂轰滥炸一顿绝对没好,鞠义这个废物,自己打不过人家还害的老子跟着遭殃,希望这狗东西还能有点良心吧,千万不要见死不救啊。“可知敌军主将在哪个方向?” “西门!西门守军发现了敌军大纛!” “走,去西门!” ...... 蓝田西门外。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齐林狗贼,出城受死!” “嗷呜嗷呜嗷呜......” “齐林小儿,识得本将手中铁锤否,速速出城求降,本将或可饶你不死,如若不然,定将你砸成肉泥餐吾爱驹,啧啧,那滋味,很惨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 “狗贼!”提前一步来到城头的马超咬牙切齿的对着城下那手持铁锤的战将骂道,真气啊! “可知何人在城外叫阵?”齐子原的声音悠悠响起,他也是刚刚赶上城头,不过城外那猖狂而又肆意嘲弄之声却早已充斥双耳,没办法,声音太大了! “妹夫!”听到声音的马超顿时心中一喜,但见对方表情后又连忙改口:“回将军,此人乃是西羌元帅越吉,其身后阵中的那人应该就是西羌国主彻里吉!” “你怎么知道那是彻里吉?”齐子原纳闷,没听说过马超还与彻里吉相识啊。 “将军忘了末将也有一部分羌人血统?家母曾告诉过末将西羌王旗之状,与这个一般无二!”马超指着对方王旗说着。 齐子原凝神看去,顺便借着对方的火光仔细观察一番敌军阵势。“可有发现秦刘两军身影?” “尚未发现,观敌军服饰应该都是羌人!” 马超话音刚落,城外的越吉元帅又开始叫嚣起来:“齐林小儿,你若当真怕死但也无妨,听说你有好几个貌美如花的妻妾,只要你乖乖将她们送出城来供本将享乐一番,本将撤去大军放你一条生路也不是不行,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放出来,放出来,放出来......” “嗷呜嗷呜嗷呜......” 城外的羌人大军肆无忌惮跟着附和起来。 “狗贼,你找死!将军,末将请命出城斩落此獠首级!”大户人家出身的马超哪能受的了这个窝囊气?何况齐子原的二夫人还是他的亲妹妹,当即便要出城与敌将搏杀。 “几句泼皮话就受不了了?那你让本将日后如何放心将大军交付于你?”齐子原倒不是很在意,两军对垒,敌方损你两句最正常不过,一军主将更是会被损成最惨的那个,所以学会控制情绪也是一军主将的必修课。“看来彻里吉此番前来已是精锐尽出,这支军队应该就是他的‘铁车兵’!尔等莫要擅动,先探清敌军虚实再说。” “敢问将军,何为铁车兵?”姗姗来迟的田豫好奇出声,他可没听说过这支军队的大名。 闻言的齐子原科普起来:“这铁车兵乃是彻里吉发家的部队,一直跟随他征战各个部落,直至其成就西羌国王之位,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而且听说此军的士卒皆惯使弓弩枪刀、铁蒺藜、流星锤等器,又有战车,其车用铁叶裹钉,装载粮食军器什物,或用骆驼驾之,或用骡马驾之,一歇行数干里不乏,因此号为‘铁车兵’。若遇战时,兵士可藏身战车之内进行陷阵杀敌,宛如移动城池般横冲直撞,极为难缠!” 三国演义中关兴、张苞、马岱皆多次败于铁车兵手中,完全奈何不了人家,后来还是诸葛亮借用大雪天气破了铁车兵。不过那一战侥幸因素太多,书中的羌人军队也许是胜的太多而骄傲自负,也许是压根就没智商,也许是故意吹嘘诸葛亮的能力,总之败的过于随意。 而此时的铁车兵可是由彻里吉亲自指挥,无论军队士气还是主将能力皆提升不止一个档次,这仗绝对不好打。 “上将军,不如我军先以守为主,羌人军队不擅攻城,只要他们进不来,铁车兵能发挥出的作用应该不多。”田豫小心建议起来,知晓铁车兵是何物的他同样心里有些没底。 “国让此言正合我意,这样,你负责驻守蓝田南门,令颜良驻守北门,文丑驻守东门,无本将之令,任何人不得主动出城厮杀,违令者立斩不赦!孟起,叫那越吉上前答话!”齐子原下令道,该来的总归会来,既然躲不掉那就坦然一些。 “喏!” 气沉丹田的马超随后开始大声喊着越吉元帅上前,田豫也跑去南门守城。 第231章 蓝田夜战 “哈哈哈......”驱马上前的越吉元帅狂笑一通后继续叫嚣:“齐林小儿,你终于敢露面啦?哈哈哈哈,是来给本将送夫人的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嗷呜嗷呜嗷呜......” 数万胡人呐喊助威,场面确实不小。 “狂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尽是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之辈,汝以为背靠铁车兵便能天下无敌?本将就在此地观战,汝可放胆来攻,莫要浑身上下哪都软,唯独那张嘴最硬。”齐子原反唇相讥,冷笑连连。 “吼吼吼吼吼吼吼......” “战战战战战战战......” 城墙上的曹军将士同样怒吼出声,气势绝对不输对方。 浑身上下哪都软?唯独嘴最硬,你这可就有点侮辱人了啊!被气到浑身直哆嗦的越吉当即便要下令攻城,这次他是真怒了,若不是眼见大事不妙的彻里吉连忙上前叫住了他,说不定这小子都要身先士卒了。 “齐将军果然口有利舌,名不虚传啊!本王彻里吉,今日率兵拜城只为有事相询,齐将军可愿出城答话?”驱马上前的彻里吉开口问道,声音浑厚且威严,确实是上位者独有的气势。 出城答话?出去干嘛?那多危险!有啥事不能在这里说吗?齐子原镇定自若道:“原来是国主大驾光临,本将听说西羌国王甚爱大汉文化,连建个都城都要学习汉朝规模,此番前来可是率军请降乎?” “哈哈,齐将军如此嘴利,莫不是真的浑身上下哪都软?唯独这张嘴最硬!若是连出城答话都不敢,实在有损将军之威名啊!”笑意盈盈的彻里吉阴阳怪气起来,看来还真在汉人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哈哈,什么威名不威名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汝既不愿降,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将承认铁车兵确为一支劲旅,平原作战罕有敌手,然那只是对一般人而言,于本将来说,铁车兵不过尔尔,覆手可灭矣。你若再不攻城那便尽早退去,本将可饶你大不敬知罪,否则,莫要怪本将战后请你入城一叙了!”齐子原贱嗖嗖的激怒对方,就想看看铁车兵的真实战力。 彻里吉闻言大手一挥:“既然齐将军有此愿,本王又怎能扫兴呢?众将士听令,攻城!” 伴随着彻里吉命令的下达,曹胡两军战鼓几乎同时发出声响,各部士卒各司其职,大战一触即发。 胡人这边毫不含糊,轻骑统一下马,一部分上前趟阵,也就是探出城下有没有陷阱与吸引城头火力,为接下来的主力攻城做好铺垫。第二部分则背负云梯紧随其后,为后续部队攀爬城墙做好准备。接下来直接就是铁车兵大举进攻,少数战车负责压向城门,其余士卒则放弃铁车扑向城头,颇有一口气啃破城墙的架势。 曹军这边虽然准备仓促,箭矢、巨石、火油等物皆有所不足,但这不妨碍他们猛烈还击,何况民夫早已调动了起来,不愁军械不够用。 攻城嘛,近战刀砍枪刺,远程弓弩射杀,与野战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一面城墙阻隔,城墙上的士卒可以居高临下,攻上城头的士卒因为落脚处较少而施展不出多少身法,只能独身硬抗,除此之外区别不大。 不过该说不说,这铁车兵的战力确实强悍,竟然不到一个时辰便攻上了城墙,站没站稳阵脚暂且不说,单是这种士卒不畏死的斗志便羞煞了多少军队,将有良谋,卒敢死战,这才是天下王师该有的气质,真是好兵,比那群贪生怕死的鲜卑人乌桓人不知强上多少倍。 蓝田城外的彻里吉眼见战况胶着不清,继而十分不屑道:“本王还以为这齐林有何能耐,你们看看,我军不到一个时辰便攻上了城墙,估计用不了多久便能杀入城内,覆灭其军,尔等何人敢去取其首级,扬我军威!” “大王,末将愿往!”越吉元帅最先出声,当仁不让的开始请命。 “大王,末将愿往!” “末将愿同往!” “末将亦愿前往!” ...... 彻里吉身边的西羌大将们纷纷请命出声,看的他豪气万丈:“好,本王麾下尽是羌人猛士,何愁此城不破乎?允尔等一万铁车兵前去攻城,斩杀齐林者另有重赏。越吉留下!” “喏!将士们,杀啊!” “杀......” 直到领命攻城的羌将们尽数离开后,越吉这才不解出声:“大王为何不让末将前去攻城?” “那齐林名震天下,又怎会是一个蠢货?只有你在本王身边本王才能安心一些。”紧盯前方战事的彻里吉解释两句,他这次带来的兵马足足将近二十万之众,基本可以说是把能调动的兵力全部都给带来了,就是为了打垮齐林,保卫家园,所以不得不谨慎一些,毕竟胜了啥都好说,败了可就再无还手之力了,估计只有流亡漠北一条路可走了。 越吉闻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可是全族的希望,小心一些总没错。 “妹夫,敌军加大了攻势,不如你先回城中调兵遣将,我留下来驻守城门!”刚去退敌回来的马超也顾不上礼仪,当即对着齐子原着急开口。 齐子原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夜空,“我们只要再坚持半个时辰,彻里吉必退无疑,此时我若率先退却,岂不浪费如此良机?孟起,你先去将恶魔骑兵全部集结起来,只要彻里吉一退,你便立刻率军出城追杀,尽量扩大战果。” “可是这里......” 不等马超说完,齐子原当即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是,战机稍纵即逝,由不得你我多做犹豫,此地有我,你放心去吧。幼平、仲康,随本将杀退这群废物,人在城在!” 拔出昆吾剑的齐子原大吼一声便带头杀向附近敌军,这时候不能再惜命了,必须充当表率,让麾下的将士们都看看他们的将军到底在哪?到底在干些什么?人活一世,该拼的时候就要玩命的拼。 “杀......” 有了齐子原的以身作则,双方将士立刻进入亢奋状态,近身战几乎瞬间白热化,拿刀砍,拿枪刺,拿石头砸,拿拳头锤,用牙齿咬,用胳膊锁喉,用膝盖顶对方小弟弟,总之一切你能想到的攻击手段都在这个城头上尽情上演,双方寸步必争,尸横各处,导致后来者都不知该在何处下脚。 城墙上打仗就这点不好,位置有限,敌方不能将兵马全部派上城头,我方同样不能,一旦碰上大战恶战的时候,大家都是站在尸体上厮杀,后期基本组成不了什么阵势,毕竟谁也不能在交战的中途去清理尸体,以至于有些士卒本来没死却被活活踩到死,又让有些士卒在重伤濒死之际完成极限一换一,不确定因素太多,齐子原就被莫名其妙砍了两刀,虽然伤口不深,但也足够让人感到憋屈。 半个时辰后,温暖的阳光照耀大地,太阳公公准时打卡上班。 当然,陪伴太阳一同高升于空的还有曹军飞骑,数百只黑麟兽从蓝田城中有序起飞,遮天蔽日,反复盘旋于战场上空给予敌军致命打击,而他们的主要攻击目标就是城墙之下那些尚未爬上云梯的西羌步卒。 虽说城下也有西羌弓兵的掩护,但曹军城头亦有弓弩手与其互射,此消彼长之下,曹军飞骑所面临的危险大大降低,与冲阵时被当成活靶子乱射简直形成天壤之别。 就是可惜这黑麟兽也有寻常大鸟的通病,那就是夜间目力不佳,赶路之时或许无伤大雅,但战时可就不同了,万一不分敌我岂不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齐子原才说要等到此时才能出城反击,如果彻里吉不退就会损失惨重,反正自己这边的飞骑可以随时补给与还击,如果彻里吉退了那自己正好顺势追杀,左右绝对不亏。 与此同时,城外的彻里吉同样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这都是些什么玩意?怎么长的这么黑呢?而且还能乘人升空作战,自己前方的士卒都快被这些黑家伙给吓破肝胆了,如果在增兵上去恐怕也没什么用,除了增加些伤亡,今天肯定是无法攻破城池了,那还犹豫什么? 想到此处的彻里吉纵使心有不甘亦当机立断道:“撤军!” “喏!” 越吉元帅见此情形也不敢再劝,现在别说彻里吉了,就连他自己都想溜了。 “铛铛铛铛铛......” “撤,快撤!” 随着羌人军阵中鸣金之声大响,前线的羌人步兵立刻如潮汐急退般向后方飞速撤离,可怜城头上的羌兵就没那么容易逃跑了,上来不容易,下去也难啊。 但这点斩获怎能满足齐子原的胃口,殊不知此时的马超早已蓄势待发,刚一接到将令便火速带兵出城追击,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蓝田西门外。 一口气追击十余里的马超见敌就捅,将本就军心不稳的羌兵彻底推向绝望边缘,这是真跑不过人家啊,两条腿如何与四条腿争雄? 与此同时,眼见局势要从撤退改为溃败的彻里吉也不得不有所选择。“越吉,速率你部铁骑挡住追击之敌!” “喏!儿郎们,随本将杀敌,让这群懦夫见识见识何为羌人猛士,杀!”手持大锤的越吉元帅当即转头,面目狰狞的对着马超所部杀去。 “狗贼,拿命来!杀!”听到声音的马超一看越吉杀向自己,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正愁没地方找你battle呢,你还敢主动送上门来?没说的,干就完了。 “杀......” 主将都带头了,双方骑兵自是紧随其后,不断加快马速,以求一击必杀之效。 “杀......” “啊......” “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 “哈呀......” 如同火星撞地球的两股铁骑最终还是撞进双方阵营,战马上的骑士不断猛劈猛砍猛捅猛刺,双方谁也不服谁,只要人没落马,那战斗便绝不停止,只要还能挥出一刀,那杀伐便永不停歇。 “乒乒锵锵......” “杀啊啊啊啊啊......” 前方兵器碰撞与喊杀之声络绎不绝,后方的彻里吉则越看越是心惊,起初双方铁骑碰撞之时或许还未感觉到什么,如今双方进入混战之后,两军差距立刻暴露无遗,自己这边五骑甚至还换不掉人家一个骑兵,这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啊,说句是拿轻骑在与人家重骑相抗衡都不为过。 造成如此惨状的根本原因自然是战马有别,游牧民族擅长养马确实没错,养出来的战马身强体健,蹄子还大,耐力好,负重强,这都是不可多得的优点,可他们却无法培养战马的攻击手段啊,正常的马匹以踩踏、后蹬为主要保命手段,军中的顶级战马则可以撕咬对方坐骑来为身上的骑士助力,但那一口整齐划一的大门牙杀伤力着实有限。 而恶魔马则不同,这马是吃肉长大的,越见血越兴奋,一口犬牙别说咬马了,有时候甚至还能给对方骑士的大腿来上一口,那滋味,啧啧,别提有多酸爽了,而且吃肉的生物永远比吃素的力气要大上很多,严格来说这恶魔马早已不算正常马匹,称之为异兽更为恰当,若在加上它们那一身鱼鳞状的天然鳞甲,连重骑兵都没有的羌骑怎么可能与它们争雄? “不好,朵塔儿,你立刻带着本部所有铁车去支援越吉,务必要挡住曹军骑兵!”彻里吉这下子也发了狠,骑兵干不过对方,那就只能上压箱底的王牌了,总之必须拦住他们,否则自己逃不逃得掉都是两说。 “喏!步兵入铁车,随老子杀!” 有了移动堡垒的贸然入场,曹军的恶魔骑同样无法继续逞凶,主要这东西就跟王八盖子一样难打,短时间内根本破不了人家的防御,里面的羌兵还不断向你刺去长矛,偷偷射你两箭,更有甚者还扔出流星锤搞偷袭。 还好这东西要多人协同操作,灵活性太低,这才让恶魔骑兵有了喘息之机,可以选择游斗遛狗式打法。 唯一比较遭罪的就是马超本人,这小子为了斩杀越吉追的太猛,结果人没追到,自己反而直接被人家找准机会死死堵在了车阵之中,此时莫说杀越吉了,能不能逃出重围还是两说。 第232章 能不能聊? 还好马超武力值够高,人也聪明,知道要先丢弃坐骑,减少打击面,以小目标加上灵活身法穿梭于铁车之间,最后完成蚂蚁克象之举。 还别说,马超这招确实不错,大而笨重的铁车为了追逐马超往往会自相碰撞,从而被他找准机会撬开缺口乱杀一通,可惜这种方法只适合武艺高强的人单独使用,若在敌军阵中,铁车早就跑去攻杀大规模敌军了,哪会在这里陪你玩耍?而且人力终有尽时,一旦你跑不动了,那迎接你的必是灭顶之灾。 这不,就在马超连破九辆铁车之后,满头大汗的他同样不得不慢下脚步,调整呼吸。 但他慢下来可不代表羌人也会慢下来,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杀星没劲了,那还不往死里弄他? “叮!” 一箭袭来,马超的白银狮子盔应声掉落。 “噗!” 来不及反应,第二箭接踵而至,直接穿透马超的右臂,这还多亏了刚才第一箭的惯性将他带偏了不少,否则这箭八成要扎在身上,是头是脸还是心肝脾胃肾可就说不准了。 “啊!” 受到刺激的马超怒吼一声,索性抛弃长枪,拔出腰间宝剑伺机杀敌,火力全开。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马孟起决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死在这群外族人手中,老子跟你们拼了。当然,他再也不敢慢下脚步了。 一刻钟后。 随着时间滴滴答答的匆匆流逝,浑身是血的马超再添新伤,两根细长的箭矢牢牢固定在他的虎背之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扎中要害,身上的盔甲很明显有被砸过的痕迹,一看就是出于流星锤之手,唉,果然是不能光看贼吃肉,也要看看贼是如何挨揍的,那些名震天下的将军们哪个没被人砍过?哪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真不容易啊! “唳~~~~~” 终于,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齐子原终于是来了,“孟起莫慌,狗贼安敢伤吾爱将?杀!” 眼见马超如此惨状的齐子原再也保持不住平常心,他本是在后面统率步兵招降羌人呢,还想着这么好的兵员当然要降者不杀,哪曾想马超这边竟打成这副德行?如果此战要以折损马超为代价来招降羌人,那他宁愿不要,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羌人以后再想办法招降不迟,马超没了可就痛失一臂啊,这种有妯娌关系又忠心耿耿的老底柱可遇不可求,失一更是罪过。 还好,眼见曹军大举来援的羌人们不约而同的放下武器选择投降,就连铁车中的羌人亦是如此,这不单单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无法跑掉,更因为马超的骁勇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一个人竟然杀敌上百,还破了十余辆铁车,这不是天神下凡是什么?太猛了啊! “孟起,你怎么样?”快速冲到马超身边的齐子原立刻下马扶住对方肩膀,一边开口询问一边仔细打量对方伤势。 “呵,这算什么?就是再来几千敌军我也不在话下!”眼见大局已定的马超吹嘘起来,就是大口喘息的样子出卖了他,看起来应该是累个够呛。“对了妹夫,我刚才看到彻里吉率军往那个方向跑了!” 看样子是没啥大事,还有能耐吹牛x呢,齐子原闻言摇了摇头:“算了,跑就跑了吧,彻里吉此行带来的兵马不少,现在他是败兵之势,但我军也并未伤其筋骨,如果最后被他借着哀兵之势伏击一手可就糟了,反正我军也抓了不少俘虏,走吧,先回城给你疗伤要紧!” “唉,就是可惜跑了越吉那个狗贼!”马超恨声道。 这是真记仇啊!齐子原嗤笑一声:“怎么样?还能骑马吗?不如用这个铁车带你回去吧,听说这东西连粮草都能载,人应该也没问题!” 一说起这个马超就来气:“妹夫你是没看到,这东西难缠得很,若不是那群羌人躲在里面搞偷袭,我早就杀退他们了,又怎会让越吉那狗贼轻易离去?” 齐子原闻言不由得对着铁车打量起来,看样子做工不算精致,也不如双马或四马齐行的重装战车,那些战车别看上面的人数少,那车轮子上还镶着利器呢,保持速度与敏捷性的同时又兼顾着杀伤力,比这个强上不少。 不过铁车也有其独到之处,首先容量大,用这东西装粮草与军械确实能为后勤运输减轻不小的压力,就是有点废铁,造价高,而且平原地区用它还行,要是遇到山路窄路恐怕只能绕道了。其次铁车的大致构造可以说就是一个小型的罗马军阵,王八壳子式的推土机,对方一旦用地形困住你或者用攻城器械猛砸一通,那这个东西就可以改名叫移动棺材了。总之利弊皆有,见识过大场面的齐子原对此并不感冒。 “回!” 当日夜,经过初步统计,曹军此战连俘虏带杀伤羌人最少也有两万之众,其中八成都是在撤退途中或负伤被俘,两军在蓝田城头上下遗留的尸体足足有七千余具,战况可谓惨烈至极,曹军这边阵亡三千不到,伤者不计其数。 当然相对于收获来说,这些伤亡是值得的,尤其是曹军还俘虏了一个昔日的老熟人,就是当年送他金刀的那个,虽说金刀不知道放哪去了,人家的名字也记不清了,但情谊还在,好歹是昔日的好朋友,怎么也要请人家吃上一顿不是? “兄弟,一别数载,没想到我们今日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下相见,还真是有些尴尬呢,本将领兵在外不宜饮酒,今日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还望你莫要怪罪啊,待来日战事结束,本将定与你痛饮三百杯!”齐子原乐呵呵的套起了近乎。 “阶下之囚怎敢与齐将军称兄道弟?将军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鄂轮卡并不买账,他才不信对方会因为兄弟二字就放过他。 “你看,你这说的是哪里话?”齐子原随即放下茶杯道:“莫不是子原有何处做的不对,得罪了兄长?” “哼!”鄂轮卡冷哼一声:“将军明知故问!你率大军犯我国土,杀我军士,劫我族人,现在又跑来与我称兄道弟,你就当真以为羌人如此可欺吗?” “咦?”齐子原辩驳道:“兄长此言有所不妥,本将并未只针对兄长一个部落,辽东十二族,乌桓人,朝鲜半岛三国,鲜卑人,他们哪一个不是该降的降,该亡的亡,该苟延残喘的苟延残喘,怎么如今轮到兄长的羌人各部就说本将在搞特意针对呢?本将向来一视同仁!你放心,不止你们羌人各部,未来还有匈奴人,乌丸人,甚至西域三十六国与高原上的平民,只要他们不降,本将便会率领大军前去踏碎他们的野心,斩断他们的脊梁,直至其纳首跪降为止!” “你,你当真以为自己无可匹敌吗?老子跟你拼了!”听到齐子原如此狂妄之语的鄂轮卡顿时暴怒起身,他不是不知道自身处境,而是真的忍不了一点啊,太侮辱人了。 “放肆!”不远处的周泰见状立刻上前将其擒住,脑袋死死压在桌上,胳膊如同天线一般垂直竖起,疼得他大吼大叫个不停,更多的还是内心屈辱至极。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水,而后摆了摆手:“兄弟,不管你认不认我,本将还是认你的,因为你曾经帮过本将,这份情,本将会永远记在心里,你也无需过于担忧将来,本将攻打了你的家园没错,但本将来此却不是为了征服,而是容纳,你若愿意助本将完成如此伟业,功名利禄数之不尽,你若不愿倒也无妨,本将不忍杀你,就有劳你去矿上与族人一同劳作吧。现在你听好,能聊,坐下喝酒,不能聊,本将这就命人送你回牢房,明白了吧?幼平,放开他!” 周泰闻言缓缓松开双手,但人还是站在鄂轮卡身后,近距离看着他。 恢复行动力的鄂轮卡这下子彻底熄了火,也可说是看清了形势,稍作考虑便找到已经洒了大半的酒碗一饮而尽,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处等待指示。 “哈哈,你看这样多好,不要总搞得那么不愉快嘛!”齐子原抬手亲自为对方续上一碗白酒后继续道:“说实话,这塞外的土地是真不怎么样,气候还恶劣,本将想将这里改造出来还不知要费多少心血与精力,兄长也是去过冀州的人,那里的生活难道你不想要?当真就想在这塞外之地困苦一生?哦,不对,你们当族长的应该不苦,真正苦的是那些羌人百姓,不过这也没差多少。你说是本将率军攻你家园,那你想想,如果我们换位相处,此时的胡人各部兴盛至极,你们会对大汉土地视而不见吗?不,你们恐怕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杀了过去,此为人之常情也!所以本将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只能先下手为强,胡人想要幸福生活,可以,本将来这里就是为了让这片荒凉之地重新焕发生机,给予你们更好的生活,而你们只需要付之以服从,仅此而已。你所怕的无非是权力的丢失,养尊处优之日不复存在,可以理解,亦可以解决!” “如何解决?”听到此处的鄂轮卡终于来了兴趣,对方说的话句句属实,胡人若是强大,别说大汉,他们会将天下所有的土地全部抢回来,他仅去过冀州两次就对那里的青楼心心念念,对那里的食物抓心挠肝,对那里住处流连忘返,谁不眼馋好东西啊?只不过得不到而已!如果真能把塞外之地变成另一个冀州,还能在不侵犯自己利益的情况之下,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哈哈!”齐子原一副果然如此的大笑起来:“首先塞外筑城是为了更好的管理胡人百姓,可管理胡人百姓光有城池怎么能行?还要有官员!那这么多官员何处去寻?还不是要在胡人之中寻找那些出类拔萃、忠心可鉴、知礼懂法、德高望重之辈,如此方能管好一座城池,一郡城池,乃至一洲城池,所以要学习啊,对汉人文化不能总抱有抵触心理,要先学会接纳,而后加以利用,说不定未来就有胡人可立于朝堂之上,成为整个族群的骄傲。而若想在此事上占得先机,那就必须要有功劳加身,什么叫功劳?功劳代表这是我们的自己人,可以优先考虑!那如何获得功劳呢?本将最近一直在想,如果这么一仗一仗的打过去,即使最后拿下胡人领土也要杀掉不少人,未免过于有伤天和,还会凭白增加两族仇恨,如果有人愿意甘当表率,领全族带头来降,其首领得功,其百姓可得汉人身份,按功劳分赏土地,本将又不用大开杀戒,如此岂不是三全其美!” “齐将军是想让我当全族的叛徒?”鄂轮卡听明白了,对方这是在策反自己啊! “咦?”齐子原纠正起来:“说叛徒多难听?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兄长仔细想想,彻里吉他自己都在学习汉人文化,就算你们此战胜了,他最后能赏给你们什么东西?钱财?粮食?女人?能赏赐多少呢?够所有族人平分吗?没错,你们确实可以不分,但人不能总想着自己啊,否则那些底层族人有可能自己就先反叛起来,只需要一点星星之火,足可引起燎原之势,毕竟他们才是大多数!兄长是羌人,应该知晓各部的情况,本将说的这种情况基本是你们每个部落的实际情况吧!本将之所以没用此计,就是不想让胡人各部百姓的贪念增加,以至于未来有点什么事都以这种方式来解决,所以才来跟兄长详谈,当然本将如果拿不到想要的恐怕也顾不得太多了。还有一点,胡人的首领太多了,我军可养不了那么多闲人,总会有人率先妥协嘛!” “齐将军,如果我这么做了,彻里吉不会放过我们部落的,更不会放过我的!”鄂轮卡大急,自己现在这是降也不是,不降也不是啊,万一对方回头用此毒计,自己家里的老婆孩子估计都要难逃一劫。 齐子原则满脸不屑:“本将会不会放过他还是两说呢,你想的太多了!对了,今时是今时,他日是他日,莫要拿着今时当作他日,将来大家的脸上都无光,回去好好想想吧!” “齐将军,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周泰没给鄂轮卡说下去的机会,拎着他就送回了牢房。 齐子原却想着:切!不能这么做?那要看我想不想这么做!当务之急还是彻里吉,但愿这小子能识时务一点吧。 第233章 鞠义来援 十日后。 益州成都。 “主公,高顺将军遣人送来紧急军情,曹军上将齐林率军进驻蓝田, 西羌国王彻里吉引兵数十万将其重重包围,日夜猛攻。”一副公鸭嗓的法正刚刚收到情报便跑来成都太守府向衣衫不整的秦子扬当面汇报。 这对君臣也比较有意思,如今的法正已是秦子扬麾下的情报处处长,类似于曹军中郭嘉的职位,但这货与郭嘉不同的是上进心极强,与李儒合称为秦子扬身边的哼哈二将,牟足了劲想要扳倒秦军首席谋士贾诩,取而代之之心昭然若揭。 奈何贾诩还是个老闷油瓶,一肚子良谋诡策宁愿烂掉也不主动出头与其相争,那粘上毛比狐狸还狡猾,坚决不开罪任何人。 至于秦子扬这头种马对此更是乐见其成,反正他知道这些人的能耐,有三位大才辅政,良谋还不是手到擒来?再加上肚子里的私货与黄权这位大管家治民,外面还有吕布、张辽、高顺、张任、严颜、牛辅、徐荣、樊稠、华雄等等等等良将攻城掠地,自己还能干嘛?当然是天天猫在太守府里与后宫佳丽玩耍了,恬静文雅的蔡文姬,貌美如花的貂蝉,英姿飒爽的吕玲绮,还有四面八方搜罗来的各种各样的美人,称呼一句百花齐放绝不为过,这生活,啧啧,真是穿越者的榜样啊。 相比之下,上班比后世还勤快的齐子原动不动还要挨砍。被绿到头脑发昏的卢玉兴有仇都不知如何去报。率军出海风吹日晒的王云师到现在还没找到宝岛台湾。对了,还有刚过来就被噶掉小弟弟的阴柔男子已经被劈成了渣。你就说这怎么比?人比人气死人,这些都是明晃晃的穿越者之耻!人家秦子扬即使现在就死了都不冤,最起码人家活的精彩啊! “呵呵,他也有今天啊,不在北地好好放马,非跑来关中趟浑水,活该!孝直有何建议?”揪起一颗葡萄扔进嘴中的秦子扬一边咀嚼一边懒洋洋的问道,派头十足。 “回主公,良机不可失,下官以为我军可联合彻里吉一同攻打蓝田城,借此机会顺势斩掉曹操一臂,如此关中无忧也!”神采飞扬的法正当即笑道,他不信秦子扬不动心。 可惜秦子扬还真就没动心,稍微考虑一会便摇了摇头:“齐子原那个混蛋虽然长得丑,但还是有些真本事傍身的,彻里吉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且奉先在南中连战连捷,已经将孟获压的抬不起头来,我军距离攻取云南只差这最后一口气,不能轻易断掉。氐族人那边战事如何?” “回主公,据说牛辅将军已经准备好了新一轮的攻势,应该是要将氐人彻底赶出大山,借机筑城,山中石料取之不尽,只要牛辅将军能胜,主公大业自不远也!”法正拍起了马屁。 “没错,牛辅这边才是大事,只要他在山中建起了堡垒,我军便进可攻,退可守,天然立于不败之地,现在派重兵去跟他们争夺关中之地有何益处?最后还不是要派重兵才能守得住!与其如此还不如让高顺在那里牵制住曹刘两军,我们先把根基打牢,以后不愁没机会收拾他们!”秦子扬侃侃而谈道,其实这货就是把牛辅这条线当成了退路,就算以后在大汉境内混不下去了也可以率军跑去国外潇洒,地球那么大,总会有他个容身之处,这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直响。 “主公英明,只是如此良机平白放弃是不是有些可惜?”法正继续撺掇起来,他可一直朝思暮想着率军出征再立新功呢。 “为何要放弃?齐子原在蓝田城累死累活的拼杀羌人,我们当然要帮他一把,传令韩遂,让他尽量收拢羌人百姓与败卒,而后送往蜀地与汉中安置。”秦子扬贱笑起来,这是典型的猴子偷桃,而且这货还要偷大桃,好比你娶个媳妇,酒席彩礼全部准备妥帖,结果入洞房的时候他踏马的进去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主公英明,不费一兵一卒便尽得羌人百姓,此计大妙也,下官这就去办!”法正这个狗腿子当即便兴高采烈的跑去执行上命。 独自留下的秦子扬摸了摸腰子,感觉问题不大,随后也哼着小曲向后院走去,这一天天的,舒坦啊! ...... 蓝田西门。 躺在城头的齐子原也才刚刚睡醒,随意伸伸懒腰便开始巡视各处,确保今夜的守城任务不会出现意外。 其实他已经在这里睡上好几天了,没办法,马超有伤在身,需要休养,颜良文丑田豫还需要驻守各自的城门,西门又是羌人主力猛攻之处,他只能亲自跑过来督战。 要说这彻里吉也是个能人,这小子自从那日战败后便在蓝田城外三十里处扎下大营,收拢败兵,结果一统计,才损失两三万人,问题不大,还可以战,可是这仗要怎么打呢?曹军那大黑鸟和黑战马给他留得印象过于深刻啊。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西羌丞相雅丹突然领军前去支援,两军合为一处,不但损失的部分回去了,反而还壮大几分,那可是足足四万骑兵啊。 而这雅丹也不是无能之辈,直接给彻里吉贡献了一手虚虚实实的打法,就是要摸清楚曹军的底细。 两人一拍即合,打了没几天就发现曹军那黑色的大鸟无法在夜里出战。 这下好了,彻里吉白天养精蓄锐,专挑晚上跟你打夜战,攻城兵力逐步增加,役然一副要将蓝田西门作为主战场的样子,其余三门的兵力与这边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迫不得已的齐子原只能跟着对方一同倒时差休息,更是干脆直接搬到城头来住,拼的便是一股子毅力,就看谁先扛不住。 当日夜。 蓝田西城外再次被火把点亮,宛如一片火海映入眼帘,十万大军的阵势果然不同凡响。 “将军,看样子这群羌人是打算在今夜猛攻城头了!”同样在关注城外情况的周泰幽幽道。 “怕了?”头也不回的齐子原打趣对方。 “怕个鸟!末将就是在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反攻回去?总这么守城也太憋屈了!”周泰一副无所鸟谓的说着。 “哈哈,难得幼平还能关心反攻之事,看来彻里吉这几天还真是惹恼了不少人。不过此时反攻胜负参半,不划算!咱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拖,拖到他们兵疲将乏,拖到他们士气不振,届时我军猛虎出笼,安有不胜之理乎?”齐子原笑道。 闻言的周泰有些不解:“可是他们何时才能士气不振呢?如今敌军势大,就算士气不振也可全军撤离,我军贸然追击会不会中了敌军奸计?” “哈哈!”齐子原回身拍了拍周泰的肩膀,甚是欣慰道:“幼平啊,你只要记住一点,军队是由人组成的,胜则斗志高昂,败则士气低沉,因为胜了便有利可图,而败了却一无所有,这就是人性,一军主将必须会调节下面人的思想,将他们拧成一股绳,这样的军队便是天下强军,如今羌人势大,我们与其硬碰硬得不到多少便宜,但下面的士卒看到昨日伙伴今日战死会作何想?他们会伤心、会愤怒、更会失望,日子久了他们就会心生疲态,不知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这是敌我两军皆有之状。而我军如今守城呢?只需守上一夜,天亮后敌军自己便会撤走,这叫目标,因为将士们知道守上一夜便是完成了任务。此消彼长之下,敌军只会比我们更快崩溃。而且他们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塞外民族本就少粮,这么多羌人聚集在这里每天要消耗数不尽的粮食,他们扛不了多久的,那个时候就不是他们想不想走的问题了,而是我军会不会让他们走,明白了吗?” “这么说我军此战岂不是必胜无疑?”周泰喜上眉梢。 齐子原笑着摇了摇头:“不可大意,快去准备吧,羌人上来了!” “喏!” ...... 话音刚落,准备妥当的西羌步卒发起了今日份的第一次冲锋。 “杀啊......” “冲啊......” “杀光汉狗......” “放箭......” “还击......” “滚木,上滚木......” “火油,火油,快点火......” “弓弩手,随意还击,压制敌军箭雨......” “拿巨石,给老子狠狠的砸......” “长戈手上前,准备近战......” “上,快上......” ....... 战端一起,城墙上下再次乱成一团,双方低级指挥官疯狂下着各种命令,百夫长、千夫长则在他们身后不断走动,一边督战一边查漏补缺,顺带着还能有承上启下的作用。 与此同时,彻里吉大军后方五里外的一处密林之内。 “将军,一切皆已准备妥当!”蒋义渠跑到鞠义身边小声复命。 “伏兵呢?”鞠义问。 “已经派过去了,蒋奇将军亲自带队!”蒋义渠答。 “好,时不我待,大军立刻冲击彻里吉中军后方,搅乱羌人阵型!”鞠义当即下令道。 “将军,齐林他不会不认账吧?”蒋义渠对此颇为担忧,连忙提醒出声。 “来不及了,现在我们只能去赌,快去,趁羌人还没发现我们,不要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鞠义已经下定了决心,这小子最近过得也不舒服,骑兵不强势,只能躲在长安城内被动挨揍,根本无法与秦刘两军正面博弈,于是他只能下注齐子原能够守约,并且为此还带来了一万精锐,就打算击退羌人后顺便牵马回去呢,如果齐子原真打算耍赖的话,估计他当场拼命都有可能。 “喏!”蒋义渠这下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上了赌桌就没有回头路,总不能在掉头回去吧,成不成就看这一下子了。 ...... 两刻钟不到。 “先登结阵,将士们,随某直取彻里吉,杀啊......”怒吼一声的鞠义身先士卒,带头扑向羌人中军,气势十足。 “杀啊......” “冲啊......” 一万精锐的声势绝对不小,何况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不得不让彻里吉几乎瞬间便注意到了他们。 “何人在偷袭我军后方?”彻里吉问道,这不科学啊,怎么悄咪咪的就上来了?一点情报都没有收到,难道是幽灵不成? 这也怪他自己,白天休息,晚上交战,大晚上本就适合躲藏,有心算无心之下,想轻易发现人家还真不容易,而且他的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了蓝田这边,天地那么大,谁能做到时刻关注其他方向的情况? “好像是曹军,‘鞠’字将旗!”越吉仔细看了一会答道。古人眼神就是好,尤其是玩弓的。 “鞠字将旗?曹军?鞠义?他不是在长安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彻里吉有些纳闷,长安的战事可不比这边轻松多少啊。 “大王,这会不会是齐林请来的援兵?”越吉怀疑道,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闻听此言的彻里吉忍不住看向蓝田城头:“就这点兵马也想让本王退却?不自量力!越吉,传令铁骑冲杀,本王要用他们的人头好好震一震这个齐林!” “末将领命!”越吉立刻跑去传令。骑兵对步兵,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嘿嘿嘿嘿,简直是白捡的功劳啊! “吁,将士们,让这群汉狗看看羌人铁骑的勇猛,杀啊......” “杀啊......” 四周羌人铁骑闻声而动,这段时间就打攻城战了,他们早就怀念以往驰骋战马肆意杀敌的光辉岁月,那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今天必须杀个痛快,找回曾经的自己。 只可惜他们找没找回曾经的自己我不知道,痛快确实是痛快了,那真是又痛又快!还没冲到人家面前就被放倒一片。 鞠义这个骑兵杀星也是名不虚传,亲自训练出来的先登死士更是无愧精锐之名,远程以重弩杀敌,近战后直接变成重步兵,抽出战刀就跟人家玩命,一步不退,怪不得三国里的鞠义能用这支重弩部队在界桥以八百兵力大破公孙瓒数万骑兵,其中还包括王牌部队白马义从,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第234章 赌不赌? 马,好马,都是我的好马,诶呦呦,你们小心着点啊,别下手那么重啊。一边杀敌一边观察的鞠义口水都快流到了地上,当然这话他也不会付诸于口,步兵对骑兵向来都是射人先射马,他若敢不让将士们伤马,那等待他的只会是被敌骑肆意冲烂阵型,最后死路一条。但心痛还是非常心痛的。 “大军结阵,自由还击,直取彻里吉!”鞠义当即下令道,既然射人要先射马,那擒贼自然也当先擒敌首,只有先将彻里吉战败才能有效止损战马的伤亡。 “汉狗休狂,吃老子一锤!”鞠义这边还没往前跑多远便被越吉盯上,只见其舞着大锤便对他直冲而来,甚是骁勇。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鞠义反应过来,越吉元帅锤借人势,人随锤走,一击之下,鞠义应声而退,整个人都差点飞了起来,犹如冲刺跳远般狠狠砸在身后士卒身上,只不过他这是倒退着跳的。 “保护将军,杀啊!”鞠义亲兵见状疯了一般前仆后继的扑向越吉,不远处的蒋义渠亦是挥枪杀来,这才为他赢得了一口喘息之机。 “噗!”古人还真抗揍,狠狠吐出一口老血的鞠义竟然从人群中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除了那副狼狈的样子,看起来貌似没啥大事一样。 但有没有事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这大锤配上战马的加持,就好比整个人被一头狂奔中的蛮牛顶了一下,不,比那还狠,越吉的攻击是全部凝聚于大锤之上,颇有以点破面之韵味,鞠义之所以看起来没啥大事主要是依靠这身锁子甲的防御力与身后士卒充当肉垫为他带来了缓冲之力,若是直接砸到地上,那估计最少也是丧失战斗力。 不过鞠义现在可顾不得思考这些,战场之上他何时吃过如此大亏?真的气啊!嘶!疼!越想越恨的鞠义当即从部下那里取来重弩,强忍疼痛亲自操刀,对着越吉就是一箭,还不过瘾,那就再来一箭。 这黑灯瞎火的,身处战斗中的越吉怎么可能时刻提防周围情况?第一箭便被鞠义射中右肩,紧随而至的第二箭更是直接扎进腹部,整个人都被连带着顺势栽落马下,周围曹军见此情形立刻一拥而上,颇有将其就地分尸的味道。 可惜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羌人骑兵及时赶到与曹军战至一处,这才让落马的越吉获得了一线生机,顺势上马逃过此劫,不得不说这货还真是命大。 就在这边战况如火如荼之时,蓝田城头的周泰同样发现了异常。“咦?将军,西羌中军好像乱起来了!” ?????不明所以的齐子原借助火光看了过去,哟,还真乱起来了,这又是闹哪样?“怎么回事?可能看清具体情况?” “天色太暗,看不清啊,应该是两军交战,将军你看,羌人右翼的骑兵已经完成了包围!”周泰指向右侧嚷嚷起来。 废话,我还不知道是两军交战?一个人怎么打的起来?齐子原聚精会神的看了过去:“本将是问你能不能看到与羌人交战的部队出于何处!” “好像是曹军服饰!”周泰也不敢确定,那边距离有点远,火把又不足,白天或许可以凭借旗帜来判断敌人出处,晚上连旗帜都瞧不清,只能看个大概,剩下全靠猜。 曹军?离这里最近的曹军就是长安的鞠义,可长安那边近况不好,鞠义怎么可能还有多余兵力支援自己?剩下的就是并州的夏侯惇,可这里距离并州有点远,夏侯惇就算派兵支援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啊!难道是河东郡的于禁?河东郡距此确实不远,他无论走水路还是陆路都能在短时间内赶过来,可他的任务是防备大河对岸的刘备啊,我这边求援书信还没发呢,他不应该贸然来援啊。那还能有谁呢?不会是彻里吉自导自演打算坑我一手吧?还是周泰看错了? 就在齐子原这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旁的周泰再次嚷嚷起来:“将军快看,羌人骑兵好像败了!”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将军要心有静气知不知道?齐子原再度看去,哟,还真是,夜里虽然看不清谁是谁,但你从上帝视角还是能很轻易的分辨出形势,羌人骑兵明显折了一大片,剩下的也只敢外围袭扰而不在主动冲锋,这就冲分说明羌人已经被打怕了,或者因为伤亡太大而采用缠斗战术,无论哪点,现在出击无异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羌人必溃无疑。 但若彻里吉真的是在演戏,那自己出城肯定是有去无回,对方布置这么大一场戏,绝对不可能再给自己逃回城内的希望,但这未免也太赌了吧?胜,塞外筑城之事则不远矣。败,灰溜溜的滚回雁门舔舐伤口,短时间内绝无卷土重来的可能,这赌局真是自己能参与的吗? “将军,羌人左翼的骑兵也动起来了!”实时播报员周泰连忙公布最新战况。 这下子齐子原再也坐不住了,左右两翼兵马全部出击,那便代表自己只要动手就能立刻直捣黄龙,毫无一丝阻塞。除非彻里吉真的是自导自演引诱自己出击,从而形成反包围来打歼灭战。 但失去左右两翼的协助,他不可能将包围圈完成那么快,更不会牢不可破,自己届时率军突围出去绝对毫无问题,这么一算的话,这盘赌局貌似还真可以下场。 那就下,大胆干,早点散,既然彻里吉喜欢玩火,那老子就再给你添上一把火,大不了老子不要蓝田城了。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当机立断:“传本将紧急军令,蓝田城内所有守军全部出击,无论士卒还是百姓,就算拿着木棍也要给本将全部冲上去,城池老子不要了,让百姓跟在我军后面最后发动冲锋,让恶魔骑兵即刻做好准备,本将要亲手宰了彻里吉这个蠢货!” “喏!”周泰立刻跑去传令,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在刚看见胡人中军大乱时便想要提刀杀将过去。 两刻钟后。 蓝田城外。 此时的彻里吉真是一肚子踩到狗屎的糟心,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支步兵竟然如此善战,足足四万铁骑竟然都没拿下人家,反而被对方揍得死去活来,损兵折将。这就是天色太黑,铁车兵冲阵容易杀伤自己人,否则他早就把这支王牌派上去教育教育对手了,哪能容忍他们如此放肆? “报!大王,不好了,曹军,曹军杀来了!”前线轻骑飞速来报,手指蓝田城方向。 闻言的彻里吉先是不自觉的看了看天色,还好,离太阳升起还有段时间,咦?那齐林这个时候跑出来干嘛?“来将何人?有多少兵马?” “回大王,曹军主将齐林亲自带队,兵马源源不断从城内杀出,我军的攻城部队惨遭屠戮,塔坨将军请主公速派援兵!”轻骑急道。 援兵?听到这里的彻里吉瞬间反应过来,随即暴怒出声:“你以为偷偷派人袭击本王中军便能逼迫本王退却?哼,痴心妄想!本王看你没有了这支精锐还能有何能耐?来人,传本王将令,全军出击,决一死战!” 彻里吉很明显是想偏了,他还以为这支精锐步兵是齐子原布下的暗手,就是为了惊到他慌乱撤离而大获全胜,他这次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殊不知齐子原这边也很懵圈,想了半天都不晓得到底是谁跑过来支援自己,还寻思着顺势干掉喜欢自导自演的彻里吉呢。 不得不说鞠义这手偷袭玩的还真是妙到了极点,不但耍了对手,还晃到了队友,第一个开火的是他,最后还真就成功引起了两军决战,这完全可以说整盘战斗都是在按照他的预想进行,这份统帅之能确实出类拔萃。 什么?你问鞠义预想的结果是什么?那还用多说吗? 出城没多久的齐子原很快便遇到了西羌骑兵的强势还击,两军直接撞在一起开始混战,以骑兵对骑兵,手握恶魔铁骑的齐子原丝毫不虚。 这边刚打了两刻钟左右,东南两门的守将颜良与田豫便率军杀了过来,虽然兵力不多,但气势十足,配合着城内络绎不绝的后续部队,直接将羌人杀的节节败退。 鞠义那边更是对彻里吉的位置步步紧逼,以至于后者完全调不出足够的兵力来抵挡齐子原,战时就是这样,主将的大纛不能随便瞎跑,往前冲还情有可原,乱跑一通像什么样子?下面的士卒看到了还以为主将都被追的落荒而逃了,那自己还坚持个屁啊?这就是军心不稳的前兆。 “大王,快撤吧,我军阵脚已失,再坚持下去只会败的更惨,如果等天亮后恐怕就来不及了!”雅丹丞相见状连忙劝道,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赢的问题,而是如何摆脱曹军追杀,谁都知道齐子原手下有一支空军,那就只能趁着夜色赶紧溜,真被盯上可就惨喽。 难道本王又要在齐林手下溃败一次?上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有情可原,这次又是这样!彻里吉恨啊,拔剑自刎的心都有了,人怎么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而且还一次比一次狠,这也太窝囊了! “大王,您看看这些西羌儿郎,只要他们在,我们就还有机会,如果他们全部折损于此,那我们还谈何复仇呢?”雅丹丞相看着不出声的彻里吉再次打出感情牌,他是一万个想跑,但又不敢像对赤积木力那样对待彻里吉。 是啊,个人荣辱如何与羌人儿郎的性命相比呢?找到借口的彻里吉顺坡下驴:“丞相说的好,汉人有句古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本王来日一定要亲手斩杀齐林为族人报仇雪恨,撤!” 得到命令的雅丹当即大喜:“大王有令,全军撤退!” 有时候台阶就是这么重要,下位者规劝上位者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一根筋行事往往会适得其反。 随着羌人的快速撤离,齐子原很快便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鞠义,心想这货好狠,为了几万匹战马竟然亲自率军来援,长安城都不要了吗?但话到嘴边却变成:“鞠将军,本将就知道是你,刚刚在城头看到你的第一眼便明白了你欲何为,咱们兄弟联手果然不同凡响啊,哈哈哈,怎么样?可有负伤?” 你看到我还出来的这么迟?看到我还问我有没有负伤?还尼玛笑得那么开心?你不知道老子被大铁锤砸了吗?鞠义缓缓举起颤抖的手指:“快追,莫要跑了彻里吉,本将在他的必经之路布置了伏兵!” 嚯,够狠!偷袭人家中军还不够,竟然还布置了伏兵!你这是把长安的兵马都带来了吗?齐子原随即转头看向颜良与田豫:“还不快去?切记一点,莫要深追,杀至鞠将军伏兵之处即可,尽量收拢羌人溃兵。” “喏!尔等随我来!” 颜良田豫率军走后,齐子原乐呵呵的带着鞠义返回蓝田,怎么说人家也是此战的最大功臣,虽然日后需要分赃,但表面兄弟情还是需要维持的,而且鞠义看起来伤的不轻,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还是先找人给他治疗一番为好,万一死在自己这里可真是黄泥糊在裤裆上,有理说不清啊! 蓝田城外十五里密林,此处有一条官道,最适合骑兵奔行,同样也是彻里吉逃回西羌大营距离最短的一条路,鞠义麾下的蒋奇便是在此处设下的伏击,只是伏击部队看起来有些尴尬,满打满算也才不过百余号人而已,鞠义当然不敢随意放弃长安,他只不过是玩了手虚虚实实罢了。 不过彻里吉哪里知道什么是虚?什么是实?今夜的他早已被曹军打怕了,刚到此地便被蒋奇猛射了一通,而后便看什么都像曹军,二话不说掉头就跑,哪里还顾得上麾下将士?惊弓石鸟实锤无疑。 大王都跑了,下面的羌人顿时乱作一团,跑的跑,散的散,降的降,这一幕别说齐子原和鞠义了,就连蒋奇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啥情况?我这是立大功了吗? 可他偏偏还不敢露头,敌军不知道,他可心里门清,就自己这百十号人,莫说收降了,出去不被对方撕碎掉都是命大。 还好他不用担忧太久,颜良与田豫的追兵很快便追至此处完成收降,而后与羌人俘虏们一同不可思议的看着蒋奇与麾下士卒钻出丛林,三方竟然不约而同的脸红起来。 人家蒋奇那是兴奋的,老子竟然真的立了大功! 颜良与田豫则是羡慕嫉妒,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啊! 至于羌人嘛?别问!没脸见人啦! 第235章 敲竹杠 当日午时。 蓝田城内。 春风得意的齐子原跑来看望鞠义,对方没啥大事,据说只是骨头断了几根,五脏六腑基本问题不大,这就是底子好啊,换一般人这么折腾一夜不死也得残! “鞠将军,本将特意命人给你炖了只鸡,这鸡汤最是滋补,老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伤就得慢慢养,来,尝尝?”齐子原毫不客气的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滋溜滋溜喝了起来,他这段时间也受了不少刀伤,同样需要补补。 不是给我的吗?你这是......算了,不要在乎那些细节。十分憋屈的鞠义撑起身子快步走到桌案旁,也不管身上的疼痛,异常麻利的为自己盛碗鸡汤喝了起来,嗯,别说,味道果然不错,随即边喝边问道。“齐将军,此战战果如何?” 一提起这个齐子原就高兴,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起来:“此战多亏了鞠将军的奋勇陷阵,据刚刚完成的初步统计,我军光俘虏的羌人便足足有五万之众,而且还有军队在城外搜捕漏网之鱼,哈哈哈哈,这蓝田城都快装不下那些俘虏了,彻里吉这回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败局已定也!” 听不懂暗示是吧?我问你俘虏了吗?老子的战马呢?是不是想赖账?‘啪嗒’一声,鞠义直接将手中汤碗扔到案上,脸色阴沉如墨。“齐将军想好了?一纸合约视若无物,两军情谊置若罔闻,是吗?” 哟,在长安你吓唬我也就算了,如今在我的地盘上我还能被你给欺负喽?齐子原咽下鸡汤,吐出几小块鸡骨头,翘起二郎腿,贱贱的问:“什么合约?可有白纸黑字为凭?” “砰!”鞠义一拍桌案,指着齐子原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卑鄙小人,你欺人太甚,老子跟你拼了!” 齐子原瞅准时机对着鞠义伤处便来上一拳,打的对方嗷嗷直叫,真他酿的痛快啊,不行,必须再来一下。“拼了?你拿什么跟老子拼?就你手底下那些废物?你也不看看你是不是那块料!上次还让韩猛当堂羞辱老子,他怎么没来?怕老子活剥了他?啊?” “嘶哈,嘶哈,嘶哈!”疼得龇牙咧嘴的鞠义不停的倒吸着凉气,卑鄙啊,太卑鄙了,竟然趁老子有伤在身还搞偷袭,这人是吃着卑鄙果长大的吗? 当然他也没挨到几下,这并不是齐子原下手有分寸,而是两人的近卫听到声音后便一窝蜂的涌了进来,分别将两人护在身后,想打也打不到了。 “齐将军,我军可是刚刚助您大胜了彻里吉,现在就过河拆桥未免有些忘恩负义了吧?”在门外听到事情经过的蒋义渠开始帮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昨天还说齐子原会不会不认账呢,没想到今天就应验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老子说话?滚一边去!”齐子原丝毫不给他面子,上次受的气还没顺呢,这次必须连本带利讨回来,就是这么记仇! 闻言的蒋义渠同样不敢发作,他也怕气急了的齐子原再揍他一顿,那可真没地方说理去。“末将蒋义渠,见过齐将军!末将虽不知韩将军在何处得罪了齐将军,不过战马之事却是我们双方早就约定在先,就算闹到主公面前,齐将军恐怕也得不到什么便宜!” “哟!还知道拿主公来压本将,蒋义渠啊蒋义渠,本将记住你了,你还真他酿的是个人才,去告吧,本将等着你!”齐子原冷笑起来。 “末将不敢!世人皆知齐将军乃是光明磊落之人,一双慧眼遍识天下英豪,智深如海破敌似探囊取物,一颗忠心更是日月可鉴,末将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上将军搬弄是非!只是这批战马确实乃鞠将军急需之物,还望上将军明鉴,我等必感念上将军今日之恩,永不敢忘!”蒋义渠满脸就是如此的请求起来。 一旁的鞠义听到此处瞬间便忘了疼痛,心说没想到他这么能拍马屁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个本事呢?哦,他好像没拍过老子的马屁,对,确实没有过!卧槽,竟然一次都没有!你是看不起老子吗?给老子等着,你人没了! 而被拍爽了的齐子原则伸手拾起栽倒的桌案坐定,他明白对方这是反话正说,先把你夸的天花乱坠,你食言岂不就是徒有虚名了嘛,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赖账,只是想出口恶气罢了,随即便对着周泰笑了起来:“啧啧,幼平,你瞅瞅,瞅瞅人家这将军当的,妙口生花啊,真是不错,这求人嘛,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否则人家还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呢,幼平你说是不?” “将军所言极是!”周泰连忙捧哏出声。 此言一出,鞠义再也无法藏身人后,心想不就是道歉嘛,为了战马,不丢人!随即咬了咬牙便拱手上前赔笑一声:“齐将军说得对,本将刚刚确实着急了些,有失礼数,还请齐将军见谅,至于上次之事,确实是韩将军做的不妥,本将愿意多出半成解此误会,齐将军意下如何?” 哟,这是要破财消灾啊,我喜欢!齐子原当即笑道:“些许小事无伤大雅,不过本将刚好想要请教鞠将军,我们之前不是谈好一手交钱一手交马的吗?据本将所知,你们此行除了带些盔甲武器,貌似并没有什么财物傍身,鞠将军这是打算跟本将玩空手套白狼吗?” 提起这个鞠义顿时尴尬起来:“齐将军也是统军之人,大军征战如何能携带财物呢?届时齐将军派人随本将前往长安取回财物便是!” 去长安取?那我岂不是要?齐子原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鞠义打的是这个算盘,怪不得这王八蛋出动一万精锐来助自己,竟然还有这层谋划!直接被气笑了的齐子原当即开口:“鞠将军是想说还要本将派兵助你退敌吧,否则长安不保,财物自然也会不翼而飞,大家什么都得不到,不,最后你把战马都骗了过去,左右不亏,你这算盘打得还真是噼啦啪啦叮当响啊!” “嘿嘿!”鞠义一边感叹齐子原反应如此之快一边窘迫出声:“齐将军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本将离开长安时只留下了部分精锐,如果秦刘两军猛攻定然失守无疑,届时齐将军所求之物还是会落入敌手。而本将若是没有战马又敌不过秦刘两军,为此只能下重注先为齐将军解困,从而合兵共保长安,还望齐将军体谅一二!” 面对如此坦白的鞠义,齐子原是有多想大吼一声‘大不了那些东西老子不要了’!可是冷静下来思考一番呢?不要还真不行!塞外筑城虽然可以用俘虏充当劳力,但该有的赏赐还是要发,再加上士卒的月俸,百姓农闲时也会为了生计而为官府劳作,没道理赏赐外族人而不帮衬自己的百姓啊,再加上打造、采买、建设,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都需要钱。 偏偏曹老板还就没钱,每年的税收就那么多,养军队就要用去一大部分,想干成别的事自然要另寻他法,塞外之物虽然可以自己创收,但那也要等城池建完,商路开通之后才可以,在那之前就要想尽办法硬扛,而这批财物绝对能帮自己回上一口老血,真是不舍得轻易放手啊!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犹豫再三:“本将可以派一万兵马随你回长安驻守三个月,另予你两万匹战马,但丑话要说在前面,你之前答应本将的一成半财物乃是上一件事的报酬,如今新开一局,本将要拿长安所有财物的七成,另加两千先登重弩部队,不但是兵员,装备同样要配齐!三个月之后,只要本将的兵马带着财物归来,本将自会将剩余的一万良驹双手奉上!” 两千先登?你怎么不去抢?老子还想要你那个恶魔骑兵和大黑鸟呢!鞠义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出声:“财物好说,但先登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鞠将军若是这个态度,那还不如今早率军赶回长安守城,如果侥幸击败强敌再送来财物,本将所允诺的三万良驹绝不食言!”齐子原打定主意要敲一回对方的竹杠,机会不可多得啊,这年代什么东西最宝贝?除了人才便是精锐部队,鞠义手里虽然没有陷阵营,但先拿先登死士解解馋也还不错。 一听这话的鞠义顿时又软了半截:“本将总共才只有三千先登,所配军械更是来之不易,其部士卒皆乃本将骨肉兄弟,怎可轻易让与他人?如果有人向齐子原讨要恶魔铁骑,齐将军会给吗?” “本将当然不给!”齐子原义正言辞道:“不过鞠将军如今不是有求于人嘛,求人帮忙自然要付出代价,就好比本将缴获的良驹,如果不是鞠将军帮忙,本将又怎会慷慨解囊呢?而且鞠将军也说了,那些先登都是你的骨肉兄弟,是兄弟自然要为你这个大哥分忧啊,否则还说什么兄弟?岂不惹人笑话?” 谈判就这点好,甲方一硬,乙方就必须要尽量满足要求,除非你抱着一拍两散的想法。 沉思一会的鞠义小脑筋一转,“给齐将军两千先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本将手中铁骑有限,齐将军要拿恶魔铁骑来......” 你个龟孙,还敢打老子骑兵的主意?我看你是不想要支援了是不?听到这里的齐子原压根没让对方将话讲完,当即手指门口方向:“鞠将军白日做梦乎?要不先出门清醒清醒?你记住,本将不会给你一个骑兵,更不会给你一匹恶魔马,鞠将军趁早死了这条心!” 闻听此言的鞠义顿时跳脚起来:“你,你当初来长安时本将可没敲诈过你的军队,如今让你派兵支援本将一番你就要东要西,你欺人太甚了!” “鞠将军还真是个善忘之人,你确实没向本将要过军队,但要良驹的那个人是你吧?本将用良驹换取你的支援与财物,这是早就议好的吧。如今你想要本将的支援,又拿不出本将所需之物,到头来还指着鼻子大骂本将没良心,这是什么道理?你出去乞讨,人家不给,你是不是还要拿刀砍人家啊?”齐子原冷嘲热讽起来。先登死士他今天势在必得。 “那你要的也太多了!本将一共才三千先登,给你两千本将如何应敌?这个交易根本不公平!”鞠义埋怨出声。看样子这应该是他的底线。 “唉!”见此情形的齐子原叹气一声:“也罢,鞠将军也不容易,本将便退上一步,只要一千五百先登即可。”说完又张开手掌。“而且本将还可以为鞠将军多提供些良驹!” 鞠义见状大喜过望,当即拍板决定下来:“五万!那就这么说定了!” 不是哥哥不保护你们,实在是对面那个混蛋给的太多了,鞠义心想。 五万?你当你那些部下人人都是吕布呢?还五万良驹,陷阵营都不值这个价!怎么好意思张口的呢?齐子原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而后忍不住‘噗嗤’一笑,“鞠将军还真是个妙人,本将这只大手哪里值得上五万良驹?如果真值的话,本将早就剁手去换战马了!这是五百!” “五百?不可能!先登那些武器装备都不止五百战马!”鞠义再次跳脚。 ...... 一个时辰后,双方经过多次扯皮终于是定了下来,鞠义付出长安七成财物与一千五百先登死士以及他们的武器装备,齐子原除了之前答应的三万良驹,还要再加三千匹,总计三万三,另派兵一万随鞠义共返长安应敌,为期三月,先期支付的两万良驹也要随其同返。总之这笔交易做的还行,双方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不算太亏,唯一尴尬的是两军主将那本就不深的私交在这场谈判中更是充满了裂痕,日后不得不小心行事。 交易达成后,齐子原很快便找到了正在安抚伤兵的田豫,带他找个僻静之处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国让,本将打算命你率军一万随鞠义共返长安迎敌,你可愿意?” 田豫愿意肯定是愿意,只是心有顾虑:“上将军,末将人微言轻,恐难当此重任,不如还是从颜良文丑马超三位将军中挑选一位更为妥当!” 齐子原当即摇了摇头:“不行,他们三人与鞠义有旧怨,性格又鲁莽冲动,受不得激,本将怕鞠义对他们暗下黑手,只有你清清白白,鞠义不会过于为难你!” 话都说到了这里,田豫自是不好意思再行拒绝:“末将明白了,上将军放心!” “嗯!国让你的为人本将还是信得过的,不过此行你要切记一点,无论大胜还是大败都要尽量以保存实力为主,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没必要跟人家硬拼,无论追击还是守城都要三思而后行,鞠义不是什么好鸟,那个许攸同样一肚子坏水,别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齐子原叮嘱起来。 “上将军的意思是?”田豫问道。 “傻小子,鞠义、曹仁、夏侯惇与本将乃是平级,本将麾下直属兵力就有十五六万,曹仁、夏侯惇手中的兵力只多不少,怎么偏偏鞠义兵马少得可怜?这小子绝对藏有后手,否则他也不可能张嘴就要那么多战马,所以你务必小心再小心,不要被他给骗了!”齐子原不蠢,鞠义同样不蠢,认为他人蠢的人才是真正的蠢货。 “末将明白了!”田豫当即将这些话牢记在心中,以前他是没有机会参加政斗,身处边关的他也不想参加,现在不行了,随着自身层次越来越高,政斗自然也会找上门来,尤其是他还拜了齐子原这座山门,该出力时更不能退缩啊。 第236章 跑了? 当日夜。 “将军,先登皆已分配完毕,这是名册!”瓮声瓮气的许褚递来几份帛书,没错,他已经是这支先登死士的最高长官了,雄兵配虎将,齐子原不信还有人能伤到自己。 大致翻了翻帛书的齐子原很是满意:“看样子仲康貌似心情尚佳,怎么了?这支先登死士里有难缠的角色给你出难题了?” “训练士卒末将当然不怕,可是那鞠义太过分了,给我军留下的先登士卒里基本人人带伤,还有全部的重伤者,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作战!”许褚抱怨起来,本还以为能收到了一支强军,结果没想到全是伤兵,这就很憋屈。 “哈哈!”齐子原大笑起来:“人之常情嘛,鞠义总不能带着一群伤兵回去打仗吧?不过这也正好淡化一下鞠义的影响力,我们为这些先登治疗伤势,他们给我们卖命自然理所应当!对了,提起这个本将才想起来,这支先登里有没有那些与鞠义或者鞠义麾下将领沾亲带故的?” “有,末将麾下那个千夫长就是鞠义的远房表亲,还有一些百夫长也是如此,里面还有几个曹氏子弟!”许褚想也不想便答道,他对这些人记忆比较深。 呵,玩这套?还好老子机灵!齐子原直接摆了摆手:“全送回去,凡是与鞠义或者鞠义麾下将领沾亲带故的一律不要,还有那些伤势过重无法恢复往昔的士卒同样送回去,让他们换,本将只要那些身世清白的农家子弟,至于空缺出来的军职可以搞一个内部比试,能者居之!” “曹氏子弟也送回去?”许褚小声提醒起来。 主要送的就是他们!齐子原翻个白眼:“仲康啊,打仗你确实是把好手,但这政治你就是门外汉了,你也不仔细想想鞠义军中的曹氏子弟都是谁的人?曹昂公子会安排人到鞠义军中求职吗?鞠义会同意吗?本将不想掺和进那些事情之中,但你万一在训练士卒的过程中与其产生摩擦,本将要不要下场保你?最后还有可能把所有兄弟都拉下水,与其如此,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叫防患于未然!” “喏,末将这就去办!”许褚感动了,他是个大老粗没错,但他跟在齐子原身边这么长时间也是长进不少,齐子原为人属于那种大哥哥类型,在外头遮风挡雨,在家里不吝赐教,甚至有些事情还掰开了揉碎了慢慢喂给你吃,等你明白过来后又恍然大悟的心悦诚服。而卢玉兴的类型则恰恰相反,性格偏强势,下了命令你便去执行,就算教你也会带些上位者的高傲,说白了就是一个春风化雨,一个鹤立鸡群,许褚都不反感两人,但齐子原这样的做法更容易让他感动,铁汉柔情嘛。 一刻钟后。 鞠义住处之内。 “将军,两万战马皆已接收完毕,大军亦准备妥当,末将还与郭援将军取得了联系,郭将军亦想随将军同返长安抗敌!”曹将蒋义渠前来禀告,这货如今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洋溢在脸上的笑容甚是灿烂,一言而使齐子原回心转意,单这一件事就够他吹上半辈子。 “嗯!反正留在这里无甚大用,让他率军随我部一同回返长安吧!”鞠义反而兴致缺缺,一手调教出来的先登死士一下子就丢了一半,他感觉自己的命都丢了半条,心痛啊! “喏!将军此番马到功成,当真是可喜可贺,末将先行告退!”小小拍了一手马屁的蒋义渠打算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当然也可以说是提醒一下鞠义自己的功劳。 没了?就两句?听到此言的鞠义正好有气没出撒呢,当即叫停对方:“等等!” “将军有何吩咐?”蒋义渠再次展露笑颜。 笑?有你哭的时候!鞠义冷笑一声:“本将的先登死士此番元气大伤,正是需要补充之时,蒋将军此番功劳甚大,不赏确实难以服众,本将思来想去,不如便赏你先登营统帅之职,专心在本将身旁效力,稍后去交接一番吧!” ?????先锋营统帅?那岂不就是个千夫长!这是赏赐吗?蒋义渠满脑袋问号:“将军,末将才疏学浅,恐难当此大任,将军不妨另寻良才担当此职,也好......” 鞠义直接打断道:“蒋将军不就是良才吗?莫非你想抗命不成?” 今天绝对是日子不对,与自己命格犯冲,一听这话的蒋义渠立刻拱手领命,“末将不敢!末将领命!” 就在鞠义对自己这手操作颇为得意之时,门外立刻跑来一名军士大喊出声:“禀将军,许褚率人闯进军营,执意更换先登营士卒,蒋奇将军请将军定夺!” “许褚欲更换何人?”鞠义抬眉问道。 “都是先登营以往的将官,有您的远房表亲,韩将军的族人,曹氏子弟,二公子母系族人,其他将军的族人,还有伤重者,许褚说那些人无法再恢复到往昔,不能算作交易之内,足足有四百余人!”军士小心翼翼的汇报道。 “砰!”刚才那点好心情烟消云散,气急的鞠义一拳打在面前的桌案之上,哦,痛!不但身体痛,心更痛!齐子原这个混蛋真是一点亏都不想吃啊,老子训练点精锐容易吗?那些武器装备都是老子费尽心机搞来的,这个混蛋!以后你千万不要求到老子头上! 顺了口气的鞠义最后还是忍住了,咬紧牙关看向蒋义渠:“给他们换,但那些重伤之人要留在这里治疗伤势,你亲自去办!” “喏!” 蒋义渠领命而去,今日这对将帅心情都不太美丽。 ...... 次日一早,两万多人的曹军在鞠义的率领下朝着长安城出发,齐子原亦亲自前来送别,其他方面暂且不谈,鞠义作为一军统帅的素养确实非常过硬,骨头都折了还率军回去征战,单这份毅力便远胜旁人,再加上谋略,统帅,武力,勇气等等因素,他能在汉末群雄中占有一席之名确是实至名归。 不过嫉妒人家也没用,自己还有一大堆事没解决呢! 这不,前脚刚刚送走鞠义,后脚就有鄂轮卡找上门来,这小子自从听说彻里吉惨败一场后就在看押之地大吵大闹,一个劲的说着自己已经想通了,想要与齐子原当面汇报,烦不胜烦。 齐子原昨天也没功夫搭理他,其实是不想理他,仗都打完了,彻里吉败局已定,现在给不给赏赐貌似都无所谓了,能省一比就省一比不是! 不过他还是见了鄂轮卡,有话当面说清嘛,总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齐将军,我想通了,我真的想通了,我愿意配合将军,愿意配合曹军,求您给个机会!”鄂轮卡的态度可谓十分之低,与半月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鄂轮卡首领,你忘记本将之前是怎么说的了吗?有些机会它稍纵即逝,就像你不能拿大秦的律法来约束大汉的子民一样,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本将听说你在俘虏营内寻死觅活的?怎么?待的不舒服?想去矿上走一走?”齐子原干脆撕破伪装,兄弟也不叫了,这种人没必要再给面子,索性直接威胁起来。 “不,不,不不不,我还有用,齐将军,我真的有用,我们羌人其实不止西羌一部,还有很多其他族群,类似乌桓脱胎于乌丸一般,我们也有白马羌、党项羌、宕昌羌、参狼羌、邓至羌等等等等族群,只是他们生活在酒泉、敦煌那边,势力也没我们大,所以世人才以为我们西羌就是羌人的全部,小人曾与他们有过生意往来,在他们那里也有些薄面,小人愿意为上将军招降他们!” 不愿放弃机会的鄂轮卡当即将族群结构卖了个底掉,说什么也要抓住最后的机会,也对,彻里吉眼看着就要败了,现在不该想如何反击曹军,而是要比谁降的更快,更有价值。 哦?这我还真没听说过,难道三国作者没写到那边?酒泉?敦煌?那就是后世的甘肃了,我记得那边好像全是大沙漠吧,完全不似这边水草丰美,率军过去征战绝对要劳民伤财,还不一定稳赢,沙漠中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如果真能成功劝降他们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当即笑了起来:“咦?你怎么跪下了?鄂轮卡首领,你与本将兄弟相称,金刀为证,你这跪了,本将岂不是也要跪?快快起来,咱们兄弟好好聊聊!” “不敢不敢,谢上将军赐座!”鄂轮卡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兄弟打算如何招降那些羌人?”齐子原亲自为对方倒杯茶水问道,丝毫不觉尴尬。 “谢上将军赐茶!”鄂轮卡当即喝光茶水,“回上将军话,其实小人说的那些羌族一直与我们、匈奴人、或者凉州汉人交易、联姻,他们能弄到各种各样的宝贝和西域宝马,听说他们时不时就会去西域三十六国的领土劫掠一番,我们当中的很多部落都与他们或多或少有些交情,只要上将军让那些降曹的羌人首领配合小人,小人有信心说服他们率部来降!” 西域三十六国?真是让人神往啊!也不知道楼兰的金银财宝是不是真有那么多?精绝女王真有让人消失的超能力吗?大宛国的汗血宝马我可是早就梦寐以求了! 齐子原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兄长这还没开始行动便向本将要权力了?好,本将给你,不过有几件事你当牢记于心。其一,汝虽降,然部落百姓却迟迟不来归顺曹军,本将性子急,你要抓紧啊,还有部落中的那些金银财宝与马牛羊狗等牲畜,你可别想私藏啊,本将识人,这战刀可不知道你是谁!其二,本将既然对你委以重任,那劝降的活自然也非你莫属,不过本将不想留这么多部落首领,你在他们中挑些身宽体胖之辈,穷凶极恶之徒杀上一杀,既可成你之威信,又可警告一番居心叵测之人,但不可滥杀,如果因私人恩怨而至无辜者遇难,最后出了什么问题可别怪本将大义灭亲以息民愤!其三,你们这些受降的首领以后只负责招降之事,直接向本将汇报进展,不再拥有指挥军队的权利,你们可要尽快适应角色的变化啊!当然了,事情完成的好,本将答应的赏赐绝对作数,钱财、官职、名声、能拿到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若是没有最后一句话,鄂轮卡估计都要当场暴走了,要他的财物与百姓可以理解,就算自己不给,曹军杀过去也是随意自取。不再给他部落中的权利也可以接受,降者就要有降者的自觉。可他还是有些不懂:“上将军,杀一些穷凶极恶之徒小人可以理解,但身宽体胖之辈是不是有些不好?我们羌人贵族自幼食肉长大,身材基本都比汉人壮上不少!您看?” 我看个屁?吃那么多肉还败的这么惨,一群酒囊饭袋!齐子原笑道:“壮汉自不必杀,本将说的身宽体胖之辈是那些满身肥油的家伙,这群人不理劳作,只知混吃等死,完全就是趴在族群中吸血的蛀虫,曹军血少,不扛吸啊!怎么?你若是实在找不到人,本将换人干此事也行!” “找得到,找得到,小人保证完成将令!”鄂轮卡连忙应道,他也就是问问,干起来绝对没有心理压力。 这里没有歧视胖子的意思,只是古人生活条件比较一般,营养都吸收不到怎么可能胖起来?不像现代物资这么充足,得罪胖老板之处还请多多谅解,先行致歉。 言归正传。 “禀将军,天骁将军来报,彻里吉大军连夜北撤,城外已是空营一座!”门外的周泰突然进屋禀告。 “空营?连夜北撤?那为何现在才来禀报?让天骁滚进来自己说!”齐子原顿时火大,这还真是大意了啊,彻里吉手里还有十多万兵马呢,他这次一跑,自己以后上哪里找去?造孽呀! 时间不长,满头是汗的天骁进入屋内便连忙汇报起来:“兄长,哦,不,将军,彻里吉大营内屯有大量军械粮草,我们一直以为他尚未离去,直到今日午时发现异常,离近查探才知道他们早已逃之夭夭,末将疏忽,愿领罪责!” 齐子原闻言当即问道:“你是说彻里吉走的很匆忙,连军械粮草都来不及带?” “正是如此,末将还在敌营内发现大量羊群,活的,如果他不是急于离去不可能连羊群都不带走啊!”天骁十分肯定,胡人有征战携带羊群充当粮草的说法。 “彻里吉这是遇到大事了!而且还是十分紧急的大事!羊群、帐篷、军械通通不要了,什么东西比这些更重要呢?肯定是命啊!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幼平,马上通知颜良文丑率所有骑兵随本将前去追击,城防暂时由马超负责,天骁,让你的人尽快根据痕迹找出彻里吉的方位,为大军引路!”齐子原当即下令,无论彻里吉要做什么,破坏掉它就是胜利!没说的,必须追! 第237章 我竟然这么猛的吗? 曹军说干就干,上万铁骑不到半个时辰便集合完毕,一路沿着彻里吉留下的痕迹开启北上追击之旅。 风在吼,马在叫,心儿在咆哮,心儿在咆哮,快点快点快点追,快点快点快点追...... 当日夜,一口气追击数百里的曹军不得不停下来就地扎营。 “大兄,前方马蹄与车辙印很深,一看就有大批骑兵经过此地,我们并未追错方向!”颇为自责的天骁这次确实全力以赴了,沿路皆以超低空飞行遍寻踪迹,奈何彻里吉跑得太远,一时之间还看不到对方的尾灯。 “还不够快,我们无法判断彻里吉是什么时候开始撤离的,现在只能以时间换空间,尽量缩短两军距离,抓紧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齐子原并不打算责怪他,谁都有犯错的时候,而且这件事说起来与自己也有关系,若不是自己过于依赖空军,多派些轻骑过去查探一番,想必发现的时间应该比现在要早上很多。 次日卯时四刻,天色刚刚开始泛白,齐子原便迫不及待的开启新一轮追击,他其实不单单是要消灭彻里吉,更是因为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指引着他前去追击,这种感觉过于奇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应该是男人的第六感吧。 三日后。 “将军,不能再追了,这三天我军已经追了上千里路,在追下去恐怕要深入胡地了!” “是啊将军,我们出来的急,本就没带粮草在身上,战马还能食草果腹,将士们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吧,路上摘得那点野果根本无法充饥,这天天喝水饱腹也不行啊,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军就算追上羌人也未必战的过!” 颜良文丑一同前来给出建议,他们俩真是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那三天不吃又会如何呢?没说的,吃人的心都有了! 同样饿到上气不接下气的齐子原愠怒出声:“你们两个也不动脑子想想,彻里吉的王城在湟中,他为何不向西逃而向北狂奔不止?北方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他?不懂清楚这件事,我军必后患无穷!” “有可能这只是彻里吉故意引我们北上,而且将士们已经跑不动了,再追下去恐怕只能杀马充饥了!”颜良开始顶牛。 “是啊,还请将军三思!”文丑同样帮腔。 人类在极端情况下往往都是从内部先行自我瓦解,齐子原理解他们,也愿意妥协。 “三日,再向前追击三日,如果还是看不到羌人的身影我们便撤军,但此话你们不许对任何一个人讲,反而要说羌人那里什么都有,只要追上羌人便能吃饱喝足,记住了吗?”妥协归妥协,但不能妥协的太快,谁是老大分不清吗? “末将领命!”互相对视一眼的颜良文丑拱手抱拳道。他们还算是忠心,而且说的那些话也确实是肺腑之言,良言逆耳如良药苦口,有没有用你要细细的品。 就在此时,骑乘黑麟兽的天骁极速飞至,尚未停稳便兴高采烈的大喊起来:“大兄,大兄,前方十里外发现一路胡人伤兵,看样子很像彻里吉的兵马,约三千人左右!” 干得漂亮!齐子原闻言立刻转头看向颜良文丑:“粮草来了,还不快去?” “末将领命!”二人尴尬一笑转身便走,有吃的啥都好说。 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曹军一个冲锋便将这队胡人彻底拿下,连跑的都没有,不是不想,而是他们也跑不动了。 果不其然,这伙胡人就是彻里吉的部下,只是他们连日赶路导致伤势复发,这才掉队另谋生路。 经过审讯,齐子原终于得知准确情报,彻里吉这是快马加鞭赶往北方,意欲何为暂且不知,不过听到对方说一天只能休息三个时辰便是明白了彻里吉心中是有多么急切,这也让他不自觉的下定了决心,必须追。 至于这群伤兵嘛,伤势过重的直接斩杀为黑麟兽与恶魔马充饥,主要他手里没有草药,按对方伤口化脓的情况来看完全活不了多久,与其如此还不如物尽其用,而且他的恶魔马与黑麟兽本就是吃肉的物种,这几天没办法才跟着吃素,但不能一直如此吧。 至于其他胡人则留下上百军士带他们回去,总计才剩千人不到,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这彻里吉真是个祸害,跑这么远干嘛?损人不利己啊!还好他够贴心,为了赶路早已把携带的羊群剥洗干净,自己直接烤就行,着实为齐子原省了不少时间。 半个月后。 卧槽,彻里吉跑的太快了,这段时间抓到的羌人败兵足足都有三万多人,可硬是追不上彻里吉的主力部队,齐子原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给铁车装了风火轮。 不过随着两军飞速追逐,双方兵马的负荷也就越来越大,曹军这边还好说,一匹坐骑,一身装备,顶多就是再带些粮草在身上,累是累,但还没到承受不住的时候。 羌兵那边更惨,十余万人带着军械粮草还跑的那么快,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必然是极大的压缩了休息时间,休息不好人就会身心疲惫,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体量越大的部队越容易崩溃,这段时间逐渐掉队的大批羌兵便是铁证,估计他们宁愿苟且偷生也不想被活活累死。 不过齐子原则是有些不懂,自己追击的声势这么大,彻里吉不可能丝毫不知情啊,那他为何宁愿割肉也不回头还击呢?如果是自己的话,早就指挥军队掉头反打了,将追兵打跑还不是想怎么赶路怎么赶路。 其实他还真想错了,那三万多人的败兵中就有五千余骑是彻里吉留下来阻挡曹军的,可谁也没想到这五千余骑竟然转头就直接降曹了,自知逃生无望的他们也不想再继续为彻里吉卖命,挖矿就挖矿吧,谁还没有老婆孩子呢,出来征战是为啥?女人、财宝都是首领的,人家心情好了才会有可能赏给下边,他们这些底层羌兵还不是为了那些粮草贴补家用,现在粮草没了,去给曹军卖命也未尝不可,好歹能吃上饭啊!唉,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两个月后。 “大王,齐林的追兵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下官已经能听到曹军的鹰鸣之声响彻于空了!”须发乱飞的雅丹丞相牟足力气大喊一声,他这段时间真是被折腾废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这齐林还真是条疯狗,咬住人就不撒嘴,快走,我们加快速度!”彻里吉恶声抱怨起来。 “大王,末将率兵去挡住曹军!您多保重!”忠心耿耿的越吉元帅这是升起了死志。 “闭嘴!”彻里吉大吼一声:“我们用不了几天就能跑到约定之地,届时大家都可离开此处,回归蛮族,再也不用担心曹军来袭,难道你们想看到本王孤身一人回去吗?失去助力的本王又与普通羌人有何区别?我们还没到万不得已之时,再坚持坚持,就快到了!” 越吉与雅丹闻言同时闭口,不再说丧气话,只一门心思加快马速北行。 与此同时,两人几乎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两个月的那天晚上。 那是彻里吉刚刚大败于齐林与鞠义的联手之下,众人逃回营中便争论不休,有说继续战的,有说先回湟中休养生息的,有说向匈奴、乌丸求援的,有说上贡求和的,五花八门。 就在此时,营外突然有个自称使者的人前来求见彻里吉,得到召见后当即就说‘天门即开,过时不候’八个字,神态颇为傲慢。 就当众人打算训斥一番这个狂妄小人之时,不料彻里吉却恭恭敬敬的表示自己知道了,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 这下子众人彻底懵了,啥情况?这人身份很厉害?天门是什么?过时不候是啥意思? 彻里吉这下也不好在藏着掖着,只能将所经历的事情全盘托出。 这所谓的‘天门’就是一片能隔绝一切的遮天迷雾,进去其中便能逃离此地,前往另一个地方生存,和他接触的人据说是蛮族之人,拥有暂时打开迷雾之能,但要配合法宝与阵坛一同完成,本来自己也不想走,但如今这都快穷途末路了,大家还不如一起去那边求生呢,总比被齐子原消灭要强吧,而且不是只有羌人会去,乌丸、鲜卑、匈奴三族应该都会一同前往。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天门,一听这名字就不一般,那能打开‘天门’的人岂不就是神仙本尊了?这还犹豫什么?在凡人之地当丧家之犬与在仙人之地当丧家之犬还用选择吗?虽说都是当丧家之犬,那仙犬也比凡犬尊贵啊。众人一拍即合,当即杀些羊群便起程北上。 这也是为何彻里吉未曾全力反击的原因,他怕自己陷入缠斗而错过天门打开的时间,万一最后只有他们被留下可就惨喽。 几位知晓内情的羌人大臣渐渐收回思绪,开弓没有回头箭,啥也不说了,跑吧! 又过了两天。 “哈哈!跑?你在给老子跑啊!老子今天就弄死你!仲康快追,那个一身鸟毛黑乎乎的家伙就是彻里吉!”眼见彻里吉大纛飞扬的齐子原很快便发现了对方,实在是越吉那大锤子过于显眼,能被他贴身保护的人还能有谁? “啊,杀......” “乒乒锵锵......” “踏踏踏踏踏踏踏......” 追上羌人的曹军再度发力,铁骑直接一头扎进对方阵型,跟着对方一起跑,边跑边杀。 双方马速越来越快,骑士们大刀乱舞,长枪乱捅,战刀乱砍,男人们皆将自己的腰力发挥到极致,双腿死死夹住马腹,这个时候被砍两刀或许能活,但栽落马下绝对要被踏成肉泥,毫无生存之机。 “吼!汉狗找死,杀!” 随着齐子原这边越杀越猛,感受到危机的越吉主动降低马速,誓要为彻里吉争夺一线生机,暴吼一声便偷袭而来。 但齐子原又不是鞠义,怎么被他轻易得手?身旁的周泰可不是摆设,尤其这次的越吉是主动降低马速,与上次那全力冲锋的袭击相比简直差了几个档次。 反观齐子原这边却是一直在全力冲锋,两相比较之下孰优孰劣自是一目了然。 “铛!” 周泰大刀一挥,挡住越吉袭击的同时顺势再反砍回去,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赏心悦目。 身为西羌元帅的越吉自身武艺同样不俗,向前一趴便避开周泰刀刃,反手又将大锤反抡作为还击,两人顿时在飞驰的骏马之上战了起来。 而在两人身后的齐子原也发起了狠,不就是偷袭嘛,谁不会啊?随即手持昆吾剑对着越吉就是一顿猛刺,结果别说越吉了,就连越吉胯下骏马的屁股都没刺到,白忙活一通,这下尴尬了。 骑战讲究一寸长一寸强,尤其像这种高速骑战对决,两军将士都在飞速移动,肯定是武器越长打击面越大啊,拿把宝剑除了好看一点屁用没有,除非你的坐骑比对方能跑,可以追到人家旁边采用近身战,这还要提防人家冷不丁的用长武器偷袭你。 反应过来的齐子原索性收回昆吾剑,顺手取出挂在马背上的五行风雷鞭,若论长,啥武器能比这玩意长? “幼平小心!” 提醒一声的齐子原顺势甩出长鞭,对着越吉便抽了上去。 “啪!” “啊!” 鞭响一出,惨叫声紧随而至,被抽了个正着的越吉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直抽抽,嘴中猛吸一口凉气来为自己缓解疼痛。 嘿,这玩意不错,效果真强啊!就在齐子原准备乘胜追击之时,上一秒还晴朗如初恋的碧蓝天空下一秒瞬间形成一大片雷云。 “轰隆隆......” “皮卡......” 众人来不及反应,一道闪电说下就下,正好劈在越吉头顶,连同对方战马一同劈到焦黑,一看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八成都熟了吧! “吁~~~~~” “吸律律~~~~~” 战场之中瞬间乱成一团,就连齐子原自己也懵了,到底踏马的是哪个渣男在胡乱许愿?这不是害大家吗?刚才那道雷可就离自己不足一米,一旦劈歪躺下的就是自己,想想就后怕。 “快,快撤出雷云中心,杀出去!” 这时候齐子原再也顾不上彻里吉,大吼一声便舞起长鞭向外冲杀,颇有神挡杀神,佛挡弑佛的气势。 “皮卡、皮卡、皮卡、皮卡皮卡皮卡皮卡皮卡皮卡皮......” 随着齐子原这边玩命突围,雷云中的闪电简直如不要钱般一道接着一道。 可是打了一会大家却发现了不对劲,这些闪电貌似都打在了齐子原身边,准确的应该说是都打在了被齐子原手中长鞭打到的人的身上,他身边的那些曹军士卒反而啥事没有,这也太奇怪了吧! “神,神仙,神仙,我降了!我降了!呜呜呜呜,我降了!呜呜呜呜......” 反应快的羌人骑兵几乎瞬间扔下武器嚎啕起来,他们已经被这一幕吓破了肝胆,人如何与神相争? “我也降了!” “我也愿降!” “我们降了!” “呜呜呜,我还有孩子,我降了!” ...... 随着羌人铁骑如瘟疫般弃械投降,齐子原不得不停下舞鞭,在众人无限敬畏的目光中抬头望向雷云,果不其然,随着他的不再出击,雷云亦是停止骚动,老老实实的悬浮于空。 我,我竟然这么猛的吗?以前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呢? 第238章 九色雷霆 “大兄,不好了,前方电闪雷鸣,黑麟兽完全不敢飞过去查探情况!”狂奔而来的天骁急声高呼起来。 这小子比较惨,黑麟兽不敢跟彻里吉闯入雷霆范围之内,随即便展翅飞了回来,结果不成想这边也有雷云,受惊的黑麟兽直接来了一手紧急降落,顺便将他摔了个狗吃屎,只能一路靠着双腿跑了过来,狼狈至极。 不过闻听此言的羌人与汉人却不约而同的看向齐子原,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与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崇拜之意。 仿佛再说:看啊,这就是我们的将军,人都还没过去呢,掌控的雷电便已开始大肆攻杀敌军了,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手段,跟着这样的将军打仗何愁敌寇不灭?我们也太幸福了! 面对众人目光的齐子原此时则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雷到底是怎么回事?啥情况啊?晴天打雷?还把自己攻击的人全部都给劈死了,自己若是真会雷法也行,关键是确实不会啊,难道是这鞭子的问题?周泰不会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给自己送来一件神器吧?这么贵重的宝贝老树会送吗?我怎么有点不信呢!呀呀呀呀呀,他们这充满爱意的目光是什么意思?老子可是有老婆的九十九k纯钢硬汉!不管了,是福不是祸,先过去看看再说。 收回思绪的齐子原当即开口:“前面引路,带本将过去看看,幼平,给他一匹战马!” “喏!“ 齐子原话音刚落,乎泱泱的一大片人顿时一起开始往前拱,无论汉人还是羌人,只要有口气的都想凑过去看看前方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现在不怕死了,满脑子都是好奇心作祟,全想过去看看这所谓的‘神仙手段’到底有多么壮观。有生以来头一遭,真兴奋啊! 面对如此激动的士卒,齐子原直接凌空抽出两鞭:“都给老子规律点,看看你们那个熊样子,大军重组队列,羌人排曹军中央,旦有异动,格杀勿论!“ “喏!” 有了将令,在场大军立刻行动起来,一刻钟不到便组成一条崭新的队列,斗志昂扬的等待着下一条军令。 “出发!”齐子原大手一挥,爽啊!如果我真会雷法那就更爽了! “驾......” ...... 时间不长,抵达目的地的齐子原见到眼前场景也不由得瞪大双眼,张开的嘴巴一时间都忘记合起,满脸的不可置信。 身后大军更是鸦雀无声,被震撼到身体都不敢移动丝毫。 只因他们看到的一幕实在过于骇人,这里不但有隔绝天地绵延不绝的黑雾,还有黑到宛如墨水的雷云,更有上百万携带各种物资的胡人聚在此地,这还是保守估计,因为人数实在太多,完全看不到尽头,估计光他们携带的物资与马牛羊便可以堆出上百座泰山,如此盛况应该只有神话时代可以体现,就连盛世大唐的不夜城长安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当然最要命的还要属空中的雷云,其所劈出的雷霆完全不是平日所见的闪电,而是具有赤橙黄绿青五种颜色的闪电,也不知道这样的闪电是否还能被称之为闪电,不过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手段嘛! 而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这些五色闪电竟然全部劈向一处,那里便是黑雾的缺口,一个高大壮硕的青年不断挥舞着右手中的钢刀砍向雷霆,掩护身旁胡人迅速钻入身后的黑雾缺口,啧啧,真是太骁勇了,一刀挥出闪电都给干碎了,那可是五色闪电啊,这要是换成越吉元帅估计一下就被劈成渣了。 就在齐子原不断欣赏着壮硕青年扬威之际,一个声音突然钻入他的脑海。“上啊!” 闻听此言的齐子原顿时暴怒出声:“上个屁,哪个王八蛋想死自己站出来,本将亲自为你送上一程!” 一旁的周泰见状直接被吓了一跳,“将军,刚才没人说话啊!” 没人?你聋了还是老子幻听了?齐子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没人说话?” “没人!”周泰肯定的点了点头。 咦?莫不是老子看的太入迷导致幻听了?齐子原这边正在疑神疑鬼呢,刚才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于他的脑中。“上啊!” 齐子原瞬间转头看向周泰,两双大眼同时对视起来。“这回听到没有?” “听到什么?没人说话啊!”周泰懵了。 还没听到?不可能啊!刚才明明有声音,老子听得千真万确。齐子原也懵了。 “霹卡!”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闪电直接打在齐子原脚边,脑中那熟悉的声音随之转为怒吼。“上啊!” “将军,末将听到了,您先别发火!”周泰连忙承认错误。 这回齐子原反而慌了:“听到什么了?” “有雷声,还有闪电!将军,您小心点,别劈到自己,刚才太危险了!”周泰颇为后怕道。 那是我劈的吗?那是老天爷劈的我!这下齐子原彻底反应过来了,刚才那个声音就是老天爷在指挥自己上去干架!可那壮硕青年连五色闪电都能砍没,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跟人家干?上去岂不是白白送死?可不上也不行啊,老天爷这意思明显是不上就要劈死我,那不是更冤?他乃乃个熊的,干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老天爷,阴柔男子的遭遇近在眼前,老子可不能步了他的后尘。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顿时卷起五行风雷鞭,一边驱马一边大吼道:“尔等在此驻足,且看本将如何扬我大军神威,胡人并汉天意所趋,凡逆大势而行者,皆亡于滚滚天雷之下,杀!” “ho!ho!将军威武!将军威武!ho!ho!将军威武!将军威武!ho!ho!ho!将军威武......” 曹军将士闻言立刻开始呐喊助阵,本还想驱马跟随一同前往的周泰一见五色闪电凌空劈下顿时止住身形,怂了,将军有雷法护体,他可啥也没有啊,还是老老实实加油助威吧! 周泰没有看错,就在齐子原对着壮硕青年发起冲锋后不久,雷云中的五色闪电竟然一股脑的全部劈向齐子原手中的五行风雷鞭之上,几乎瞬间便将长鞭覆上一层雷霆之力,那剧烈抖动的电弧光看着便让人心生畏惧,一击之下,避之不及者皆瞬间被抽成两段,有此先例,再无胡人敢挡于他的面前,犹如被分割开的海浪般飞速向左右两边逃离。 道路尽头,壮硕青年沉腰摆出马步,双手紧紧握住钢刀,死死盯住迎面冲来的齐子原,如临大敌。 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 攻击距离一到,齐子原毫不犹豫先手偷袭,手中长鞭直接反扫而出,要的就是大范围攻击,让对方避无可避。 可那壮硕青年也不是善茬,只见他立刻将手中钢刀垂直竖起,不躲不避,宁愿被五行风雷鞭抽上几下也要牢牢固定住这条鞭子,而后牟足力气向前扑倒。 他知道战刀可以固定住长鞭,但却无法抗衡战马疾行的冲击之力,搞不好他自己都有被带飞的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趁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对方也带下马来,这叫赌命! 果不其然,对决技术本就十分拉胯的齐子原上来就被对方搞了一手重的,整个人直接从马上腾空飞起,而后重重砸在地上,摔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当然那壮硕青年也没占到多少便宜,战马疾行怎是他能拽得住的?你当人人都是许褚呢?这货同样被带飞后砸到了地上,摔得浑身直抽抽。 一合战罢,两人几乎同时起身,又不约而同的开始摸索武器,咦?啥也没有?鞭子和战刀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那就拿拳头抡。 “来啊!” “啊!” 怒吼过后,两人瞬间迈着大步冲向对方,齐子原再次率先出击,一记直拳便打向对方面门。 壮硕青年明显是练家子,大脑袋一歪,一手勾拳就打在了齐子原的小腹之上。 穿越而来的齐子原久经战事,又被汉末名师童渊、李彦、王越三人悉心调教过,怎么可能虚他?抬腿就是一记膝顶作为还击。 被顶了个正着的壮硕青年顺势抱住齐子原的脖子开始施展锁技,简称‘锁你大脖’神功。 后世而来的齐子原自然知道这玩意有多么难缠,连忙跟随脑海中的记忆先顶住对方发力点,而后狠掰他的手指头,这才侥幸挣脱束缚。 可壮硕青年却不肯就此罢休,整个人直接欺身而上,借助体重优势将齐子原压在身下,双手直接牢牢掐住他的脖子,既然一个手不行,那就两个手一起上。 瞬间袭来的窒息感立刻便让齐子原慌了神,手脚不自觉开始乱打乱踢,膝顶、直拳、勾拳、抓挠、狠捅腋下全部用上也无济于事,壮硕青年就像一头大母猪般骑在那里一动不动,用尽全力置他于死地。 谁让人家长的壮呢,防御力肯定比齐子原要强上不少,挨揍都能多扛两下。 生死攸关之际,瞪大双眼的齐子原突然灵机一动,“咳,tui!” 没错,就是浓痰攻击。 措不及防的壮硕青年被吐了一脸浓痰,手中力道一下子就减弱不少,瞅准时间的齐子原瞬间将对方推了个跟头,而后连忙起身大口喘息,他头一次感觉到空气竟然如此甘甜。 “我,我泥马,你玩阴的!”起身擦干净脸上浓痰的壮硕青年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这什么人啊这是?打架还吐口水,要不然就挠人,真踏马卑鄙啊。 “哟!兄弟你也是一个地方来的?”听闻此言的齐子原瞬间茅塞顿开,古人骂人可不骂‘泥马’,这是因为人家讲究‘孝’道,不像现代人,骂人不带对方几个家庭成员就好像不是骂人一样。 “嘿嘿!想知道啊?你过来,我告诉你!”壮硕青年冷笑出声。 过去个屁,这还用说,肯定是了!齐子原啧啧称奇道:“没想到过来的人竟然这么多,不过兄弟你可有点不够意思啊!哥们这边为了招降外族绞尽脑汁,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你反手就跑来挖我墙角,太卑鄙了吧?” “卑鄙?你也有脸提这两个字?打架吐口水就不卑鄙?这里可没监控,老子打死你都没人管!”壮硕青年开始步步逼近。 “打死我?我好怕哟!就怕你没这个本事!”齐子原贱兮兮的回嘴,打嘴架他是绝对不服任何人。 “你怕!”壮硕青年趁机偷袭,整个人直接跳了上来,看样子又想施展锁技。 早有防备的齐子原果断倒退,不断用脚尖扬起脚下的沙土作为还击。 一击未果的壮硕青年随即快步追了上去,硬是迎着沙土拽住了齐子原的盔甲,其实他也是个半吊子,最拿手的就是那几招锁技,还必须近身才能发挥出威力。 冷不丁被拽住盔甲的齐子原当即便转头打出一套军体拳,谁还没当过兵啊?只是太久没有正儿八经的亲自动手,突然间把那些招式给忘了而已,现在你再看看,当然他也不会忘了占到便宜的嘴上攻击,“咳,tui!tui!tui!tui......” “你踏马还来!” “啪!” 壮硕青年硬抗着齐子原在自己脸上猛击几拳也要上去反手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这货实在是太踏马气人了,真恶心! 而被抽了一嘴巴的齐子原则迅速清醒过来,我这是在干什么啊?拿拳头打要什么时候才能打死他?真是被摔糊涂了!随即连忙跑向自己坐骑那边抽出昆吾剑,骑战是一寸长一寸强,那步战就是一寸短一寸险,马超教他的‘出手法’可是后人竟相学习的经典,正适合此时对敌。 落后几步的壮硕青年这时候也是反应过来,而后连忙跑去拾起自己的钢刀,抖落其上的五行风雷鞭,攥紧手中小物件严阵以待。 “轰隆隆,霹卡!” 不过看来老天爷貌似没心情继续看戏了,一道全新的‘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闪电突然劈在昆吾剑之上,这下子就连齐子原自己都感觉有些控制不住昆吾剑那剧烈颤抖的剑身了,只想找个东西好好发泄一番飙升的怒意。哟?这不是有现成的目标嘛! 面对迎面杀来的齐子原,壮硕青年这下再也不敢托大,顿时紧张到额头的汗珠不断滑落,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九色闪电代表着什么,他心里却十分清楚这是至高者的怒意,一个处理不好必将形神俱灭。 “乒......” 一声脆响,仅仅一击昆吾剑便不费吹灰之力将钢刀横空斩断。 说时迟那时快,命悬一线之际,壮硕青年立刻将左手的小物件对着剑刃抛射而出,随后转头就跑向黑雾缺口处钻了进去。 而齐子原这时压根无法阻止对方,只因那小物件十分坚硬,直到他拼尽全力方才将它斩落于地,但此时壮硕青年的身影早已消失一空,黑雾的缺口也已重新闭合如初。 第239章 自由 心有不甘的齐子原当即决定踏入黑雾查探一番,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进,压力不大,不弄清楚这件事压力才大。 有这隔绝天地的迷雾也就算了,竟然还有那仿佛能毁灭一切的九色闪电,现在又出来个能打开迷雾往里带人的穿越者,这都是什么情况啊?穿越者也太多了吧?算上自己都六个了!不是说好的五行之人吗?这第六行又是怎么回事?这是个盗版三国吧?还是有其他阴谋?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谁能推动这么大一盘棋局啊?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齐子原只身踏入迷雾之内,好家伙,一进来就感觉到一股最原始的蛮荒气息扑面而至,这不是在开玩笑,就好像你到了无保护的非洲大草原一般,这里的气息比那还要更加纯粹。 而在气息之内,成百上千道九色闪电疯狂砸向某一处地方,不过看样子对方貌似只是在被动防守,并未选择主动还击,估计同样是不敢招惹老天爷的存在,只能忍着让人家先把火气撒完。 反观地上则是数不清的胡人在向前移动,其中竟然还有老熟人‘彻里吉’,这小子跑的是真滴快啊,这都被他给钻进来了,嘶,我靠,这得有数十万胡人百姓吧,还有那些马牛羊等物资,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啊,那王八蛋这是从我身上扯下来多大一块肉啊?这些人本来都应该是我的,我的! 就在齐子原愤愤不平之时,心有所感的他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完全就是本能反应,他感觉好像有人要射他! 没错,他确实感觉对了,就在他坐倒的下一刻便有两支弩箭急射而来,直接扎到迷雾壁垒而后掉落在他的身上。都是宝贵的经验啊,关键时刻能保命的! 齐子原见状顺势看去,我丢,那边的壮硕青年已经完成了新一轮装填,正在瞄准自己,啥也不说了,赶紧往回溜吧,真相哪有命重要?也不知道那壮硕青年最后到底有没有射出弩箭,反正齐子原是连滚带爬的钻出了迷雾。 “呼!”安全回归的齐子原长吐一口恶气,而后抬头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众多胡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起身,而后大笑出声:“你们看看,也知道谁在里面放了一块大石头,直接给本将绊倒摔了一跤,真是倒霉透顶!” 但他的强行挽尊却不能勾起众多胡人哈哈大笑之欲,反而诚惶诚恐的纳头便拜:“这位将军,我们不是有意勾结外人,我们愿降!” “求将军开恩啊!” “我们愿降,愿降!” “都是我们族长逼我们过来的,求将军开恩饶命啊!” ...... 其实他们早就试过能不能闯入迷雾之中,结果发现谁都进不去,能打开缺口的人已经跑了,而掌控雷电的胜利者则王者归来,这样的反差由不得他们不心生畏惧。 “滚开滚开!挡路者死!” 硬生生开出一条道路的周泰很快便冲到齐子原面前:“将军,您受伤了?” 齐子原闻言低头一看,果然一裤裆的血迹,随即稍微感应一下便反应过来,“没事,这段时间一直骑马奔行,不小心将大腿磨破了而已,回头结痂就好了!” “将军,您没事就好,我们都担心死了,您那招雷法真是厉害,以后能不能让末将也跟着一同学学?”文丑适时拍起马屁,满脸期待。 你学?老子还想学呢!齐子原走向刚才阻挡自己的小物件将其拾起,好像是一串兽牙,出自于何兽之口就不知道了,回头问问树神去,它应该知道此物来历!而后面向众人大声开口:“都好好干,干好了谁都有机会学,现在分于各方为本将传声,本将有话要说!” 没办法,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人喊累死他也通知不了所有人,而分散传声则不同,中心向外传,一人通知一片区域,剩下的就靠对方自行传达,简单高效。 “喏!”有了奖励自然动力十足,雷法谁不眼馋啊? “好!” “好!” “好!” “好!” “好!” “好!” “好!” ...... 这是在告诉队友自己已经到达目的地并且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一切准备妥当后,齐子原开始了演讲,他刚才已经从附近胡人口中了解到了此时的情况,这里以乌丸人与匈奴人居多,毕竟他们距离此处比较近,来的快。鲜卑人则少上很多,壮硕青年消息给的太急,来的鲜卑人都是王庭以西的部落。而羌人压根就没跑掉多少,他们来的最迟,还引来齐子原的曹军。但四族首领却均已逃离此地,估计也只有湟中地区的彻里吉家眷还被蒙在鼓里,总之这是个一举收复外族的大好机会。 “胡人各族百姓听好,本将乃曹军上将齐林,来此只为一事,那就是‘自由’!” “胡人各族百姓听好,本将乃曹军上将齐林,来此只为一事,那就是‘自由’!” “胡人各族百姓听好,本将乃曹军上将齐林,来此只为一事,那就是‘自由’!” ...... 大喇叭们很快将这段话传递出去,如超声波般散布的人尽皆知。(接下来的话默认为已经自行传递!不水字数!)” “这时候有些人就不懂了,‘自由’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来让我们做‘奴隶’的吗?为你们挖矿,为你们筑城,为你们缝制衣物,为你们干一切力所能及的事,这是‘自由’吗?” “本将告诉你们,这不是‘自由’!但我们聊‘自由’之前首先要知道它是什么?每天吃着想吃的东西,穿着想穿的衣物,住着想住的房子,与一个互有好感之人恩爱一生,培养自家孩子成为栋梁之材,这是‘自由’吗?不,这是‘幻想’!” “因为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你们羡慕汉人,所以选择劫掠汉人领土,你们没有食物,所以又去劫掠汉人粮草,你们喜欢美人,所以还要去汉人境内劫掠一番,你们这是‘幸福’吗?不,你们最后所能得到的只会是汉人的‘满腔怒火’与‘仇恨’!” “你们之所以在内心深处不愿臣服汉人就是恐惧汉人也会对你们恶意相向,因为这曾经就是你们所做出的恶行,即使现在也有很多胡人部落中有汉人奴隶的存在,你们害怕,你们恐惧,你们不敢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活!所以你们宁愿拿起兵刃还击也不愿意在心底接纳汉人,说白了,你们就是在恐惧你们曾经的自己!” “那话又说回来了,这与‘自由’有何关系呢?听到现在也没明白什么是‘自由’?因为‘自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一种身心的解脱!” “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要为自己孩子购买书籍而绞尽脑汁。一对恩爱非常的夫妻会因为柴米油盐,两家长辈,或杂七杂八的小事而吵吵闹闹。一个朴素幸福的家庭会因为不知何时到来的天灾而无果腹之粮。这就是现实!而一个嗜赌成性的滥赌鬼呢?每天流连于赌场之中,他‘自由’吗?本将想应该是的,因为他在为自己喜欢的事而乐此不疲,但他却不配称之为一个合格的男人,因为他并未将家庭的责任扛在肩上!” “从这里我们便可以知道,‘自由’并非渴望而无不及,而是那些你认为幸福并为之努力达到的目标便是‘自由’,思想的‘自由’!” “而你们,唯有克服了内心的恐惧,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恐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它!” “我们要自由!我们要自由!我们要自由!我们要自由!我们要自由......” 齐子原话音刚落,听到兴起的个别胡人顿时大声附和起来,继而引起连锁反应,一个人,十个人,上百人,上万人乃至数十万人,颇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猝不及防的曹军士卒连忙开始镇压骚动,就连齐子原自己都没想到演讲竟然如此成功,这还没到关键地方呢反响便如此热烈,看来今天可以提前结束任务了。 一刻钟后,曹军终于稳住了形势,齐子原这才继续开口道:“大家的心情本将已知,你们说的话本将也听进了耳中,记在了心里!那我们将话题重新打开,如何克服你们的‘恐惧’呢?那就要你们有一颗知错能改的心并愿意为此努力付出实际行动!本将所颁布的对胡法令其中有这么一条,凡按时完成任务的胡人俘虏只要劳作到规定年限便可赏赐汉人身份,让他们光明正大的生活在汉境之内,而超额完成者则另有重赏,或减免劳役时间,或赏赐房屋土地,或直接给予汉人身份!” “这时候有些人又要问了,这不是还要让我们做汉人的奴隶吗?没错,正是如此!因为你们要让汉人看到你们的改错之心,要让汉人看到你们因为改错而付出的代价,那你们日后光明正大的以汉人身份生活在汉境之内又有何惧怕?你们不用再为食物不足而去抢夺,不用因为爱慕汉人女子而去劫掠,不用再羡慕汉人,因为你们就是汉人,因为你们已经付出了该付出的代价,因为你们曾经踏马的当过‘奴隶’!” “解除种族歧视!重新做回自己!我们要自由!”齐子原高举右拳,暴吼出声,自己先带头喊了起来。 “解除种族歧视!重新做回自己!我们要自由!” “解除种族歧视!重新做回自己!我们要自由!” “解除种族歧视!重新做回自己!我们要自由!” ...... 没说的,这套洗脑神术对这群落后分子最是管用,当年米国黑哥们用这套办法硬是干垮了种族隔离,如今拿来对付汉末外族土着岂不是手拿把掐,瞅瞅,这一个个吼的脸红脖子粗,估计现在让他们拿刀上阵杀敌都不在话下。 带头吼了一会的齐子原悄悄招手将周泰叫到身边,“这三句口号记住没?你带着他们再吼上个一刻钟,本将先歇会!” “将军,这有用吗?”周泰不解。 “废什么话你?赶紧上去吼!”齐子原当即瞪眼威胁。 “喏!解除种族歧视!重新做回自己!我们要自由!” “解除种族歧视!重新做回自己!我们要自由!” ...... 有用吗?那肯定是有用啊!你拿着鞭子驱赶着别人做事,时间长了人家必然会有反抗心理。你让人家心甘情愿的为你做事,那效率绝对事半功倍,只要你遵守诺言,人家不但把事情干的漂漂亮亮,到头来还会感念你的好,承你的情。这就是语言的魅力,有些人说这是画大饼,有些人说这是剥削劳动力,其实呢,这些无非都是手段而已。 你做了事,领导自然要给你发工资,一个月做完,领导该给你的钱一分不会少。三个月后做完,你是多赚了,但人家凭什么要多用你两个月呢?而画大饼的方法总比拿任务压你而更容易让人接受吧,只是现代人不喜欢维持办公室交情,也许是感觉没什么用,也许是怕被领导坑,所以更喜欢公事公办的下任务状态,现实是现实了,上升之路却难喽,你想前进就必须学会别人是如何为人处世的,一层一层学才是正经上升之路,等你爬到高处往下看时就会发现,你早已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但那又如何呢?人生还是要负重前行啊! 当日夜。 “将军,这里的胡人太多了,每天光消耗的粮草便数之不尽,我们赶回关中的路上必然还要消耗更多,是不是要想点什么办法?”颜良一边烤着羊腿一边问。 “我们不回关中了,四族大王皆已逃离,关中的战事孟起足以应付,本将打算留一部分人在这附近找个地方直接筑城修路,其余人则向雁门进发,我们要尽快把城池建起来,只有马钧能帮我们完成这个目标,你们谁想留下?”齐子原看着颜良文丑二人问道。 “额,额,额,将军,末将不是不想留下,只是自觉没有颜兄聪慧,怕留下耽误了将军大事!”文丑斗起了机灵,青楼兄弟情直接烟消云散。 “将军,我!”颜良闻言连忙开始找借口。 不料齐子原直接抬手打断他:“既然文将军能力不足,那便留在此地好好历练一番,反正这边的胡人走的走降的降,就给你留一万俘虏与一千士卒负责筑城修路,你可莫要让本将失望啊!幼平,传令大军明日辰时向雁门出发!” “喏!”周泰立刻领命。 半天没缓过劲来的文丑抄起羊腿便开啃,化悲痛为食欲,这该死的彻里吉,非跑这么老远干嘛?造孽啊! 其他人则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响彻夜空,这日子,舒坦! 第240章 能干的马钧 一个月后。 雁门阴馆城。 骑乘飞骑的齐子原率先赶了回来,毕竟总要有人先回来做好准备工作吧,塞外筑城可是一件大事,基本是从东三省横跨大草原,最后干到甘肃与宁夏自治区,运气好还能去青海,西藏,新疆乌鲁木齐走一走,前提是秦子扬并未向西大举攻占土地。 对了,这里要说一下,如今的内蒙古可不是后世那个分内外蒙古的两个国家,而是随着胡人首领的逃亡,整个大草原都是无主之地,迷雾之处就是外蒙古与大毛二毛的那条国界线上。 汉末有十三个州,每州又分六七个郡以上不等,而每郡基本都有十个乃至数十个城池,好比汝南郡,三十七个县。南阳郡,三十六个县。妥妥的重点城市。而兖州的任城国,东平国,济北国三处加起来才十三个县。差距很大! 不过齐子原并不打算建那么多城池,外族人口摆在那里呢,建多了也没人住啊,总不能从中原移民过去吧?大汉的人口还没饱和呢!完全没必要。而且塞外百姓以饲养大型牲畜为主,不给人家足够的草场根本无法形成规模。 所以初步计算应该是建一百至一百五十座城池不等,这是按外族人口三百万计算的,每户六口人左右,其中包括老人,女人和孩子。 每县则需要安置三万人,城内先住上个七八千,城外设村庄、草场安置其他人,就算孩子们长大了导致人口锐涨也不怕,反正塞外土地大,大不了继续建城分担人口呗,丝毫不慌。当然也要把开荒种地和放羊牧马的区分开,开荒种地的城池多容纳一些人,放羊牧马的则把任务加重一些。 主要难题还是引水开渠的灌溉工程与防御问题,引水开渠齐子原没办法,这种专业性问题他也就只能提提建议,还不如交给专业的大牛人士去琢磨,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防御问题就简单多了,放弃以城池为主的打法,改为修建大量军事堡垒拓展战略纵深,堡垒失守便撤回城内,城池便作为第一阶段的大本营和第二阶段的先头堡垒,以梯形防御来延缓敌军的进攻脚步,为后方支援部队赢得时间。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那壮硕青年给齐子原的压力实在太大,鬼知道他下一次又从哪里打开缺口引兵来攻,迷雾对面是什么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稳妥起见还是要以守为主。 所以齐子原才要尽快回来寻找马钧,这军事堡垒需要大量巨石来巩固防御力,马钧能否弄出起重机器至关重要。 “马钧,哈哈哈哈,看看是谁来看你啦?”人未至,齐子原的声音率先传入房内,这里是马钧后找的住处,这小子嫌弃太守府距离军械铸造地太远,索性让郭缊给他找个就近处搬了过来。 “小人恭迎上将军!”马钧听到声音后连忙走出屋内,看清来人后又匆忙行礼出声。 “诶哟!你这是几天没睡了?”齐子原一看到马钧那对大黑眼圈当即便安心不少,最起码人家在废寝忘食的完成任务,不过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实在是太黑了吧。 “嘿嘿!”马钧憨憨一笑:“回上将军,天天都有睡,就是睡得少而已。” 闻言的齐子原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满脸感动:“这段日子辛苦你了,等鞠义那边的美人送过来后,本将一定为你多挑几个,四个如何?不好不好,还是八个,发嘛!干脆凑个整,给你十个!” “额!上将军,不如看看小人的成果如何?”老脸一红的马钧连忙转移话题。唉,出身低微之人没自信啊,这要是换成颜良文丑,他俩敢要一百个,一人一百个,换成左慈他敢全要去。 “好啊,本将进城便听郭缊说你已经把砖窑建好了,而且每天都能出砖几千块,假以时日这并州百姓也可以住进砖瓦房内,再也不用为冬日积雪压塌房梁而发愁,这都是你的功劳啊!不过听郭缊说还有人想买我们的砖?但我们这边却产量不足,可有办法解决吗?”这件事还真闹心,好不容易有人送钱来了,结果没有货卖,真踏马的,老天爷给你个聚宝盆你都不会用啊,真滴烦。 “回上将军,小人早已将新窑建好,只是这砖窑需要预热,不能停火,想要烧砖最少还要等上几日!”马钧连忙回道。 “建了几个新窑?”齐子原才不管烧砖的具体细节,反正烧砖又不难,他要钱,用不完的钱。 “五个!”马钧惶恐出声,他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窑一天出几千块,六个窑怎么说也有一两万块,这不对啊,我记得后世的砖窑好像一个窑一天就能出几万甚至十几万,高级点的一天上百万都没问题,这东西又不需要机械技术,肯定是哪里不对劲。齐子原当即开口。“走吧,我们先去窑厂看看!” “喏!” ...... 砖窑有点远,半个时辰方才赶到,毕竟这东西需要粘土、泥土、沙子混合形成砖坯,若建在城内就太麻烦了,每天光送原料就不知道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 而赶到砖窑的齐子原刚刚转了没有十分钟便发现问题所在,原来问题不是出在砖窑里,而是出在砖坯上,当初自己为了省事就给郭缊做了一个简易的砖坯模具,只能装一块砖坯那种。 结果没想到郭缊这个白痴竟然一点举一反三的能力都没有,直接拿着这个小型模具开始生产砖坯,人家后世那种大型模具一次就能搞出成百上千的砖坯,自己不要求那么多,弄出一种能同时装十块二十块的模具就行,哪像现在这样?砖坯填不满砖窑你怎么提高产量?真滴是服了这个老六。 其他问题都不大,砖坯风干后就可以送进窑内交叉摆齐,只要受热均匀就基本问题不大,与熏烤火腿无甚差别,只是这个火力更大而已。 古人之所以出砖少就是因为制砖途中少了很多步骤,类似于风干砖坯这一步,那烧出来的砖自然也就没那么结实,想要结实只能去找更好的原料,从而价格更高,购买力自然也就低下,恶性循环罢了。当然也可以说是后世人高屋建瓴,想出了更好的办法,这也更加合理。 看着齐子原亲自指挥工匠修改模具,亲身经历这一切的马钧顿时敬佩不已,对方短短几分钟便解决了产量不足的问题,那些对自己等人来说百思不得其解的难点在人家这好似不值一提,这种感觉他只在秦子扬身上见到过,怪不得这齐将军能与秦公争锋,果然厉害啊! 马钧等了一会,见齐子原那边的问题处理完后便立刻上前:“禀上将军,那边还有两个熔炉,是专门生产水泥的,小人听郭太守说过此事,就试着研究了下,只是不知成品是否是上将军所需之物!” “水泥?还有成品?你快带我去看看!”齐子原有点发懵,当初自己好像就跟郭缊提了一嘴,他还记心里去了,自己不行就交给别人,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喏!” 马钧连忙在前引路,不到两刻钟便带着众人来到水泥加工厂。 “铛!铛!铛!铛!铛!铛......” “锵!锵!锵!锵!锵!锵......” “快,添火添火......” “后面的加把劲儿......” ...... 齐子原刚一离近便听到四面八方的呐喊声,上百名壮汉正在挥洒汗水,分工明确,有些人利用各种工具开凿巨石,直将其打到小块为止。有些人则将这些石料统一收走,而后配上其他原料加以搅拌,当然还要加上水。最后就是把这些搅拌成品送入窑洞中加以煅烧,直至其彻底凝固成型方才取出备用。 卧槽,这跟烧砖有啥区别?拿烧砖的办法烧水泥,这能行吗? 就在齐子原看的愁眉不展之际,马钧已经带人拎着一块做好的水泥来到众人面前:“禀将军,这就是水泥!” 齐子原定睛一看,哟,好像差不多啊,颜色也对。“你可知晒干此物需要多长时间?晒干后的硬度又是如何?” “回上将军,此物若在阳光下暴晒,至多只需五日便能完全晒干,而后变得坚硬异常,小人曾用弓弩测试过,只能伤其表面而无损分毫。”马钧笑意盈盈的开口,这可是他的杰作,研究出来的时候兴奋得好几天没睡着觉。 步骤不同,效果相同,那就是没错了,鬼知道水泥正常生产需要什么步骤,老子曾经去工地上见人都是用机器搅拌,我上哪搞机器去?说不准马钧这套就是土办法呢!那就干!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立刻搂住马钧的肩膀。“马钧啊,你可真是个天才,没错,这就是本将所需之物,快说说你是如何研究出来的?” 马钧被这突然的热情搞得有些扭捏:“回上将军,小人就是听说了此物的效果,想着完全可以用制作泥巴的方法来制作它,可是泥巴却不够坚固,所以小人便用巨石来代替泥土作为主要原材料,配以粘土、沙石等物代为粘合,如此便可兼顾两者,制作出具有硬度的泥巴,加以煅烧,此物自然可得。只是晒干后的水泥基本都有龟裂痕迹,小人正在想办法解决!” 有裂痕?这个我明白啊!齐子原当即大笑出声:“有裂痕就对了,这不是你的问题,温度太高所以致使水泥中的水分蒸发掉了,那与炙烤土石有何区别?太阳暴晒大地不是一样会有裂痕吗?你只需在水泥尚未完全凝固之前为其不断加水,裂痕问题便迎刃而解。” 对啊,水泥太干燥,加水就好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就没想通呢?马钧满脸佩服:“将军大才,马钧佩服!” 大什么才啊?这是生活常识,我们那边的人都这么干。齐子原笑道:“我们都是大才,你小子真不赖。如今砖有了,水泥也有了,就差你那个起重机器便可开始塞外筑城之旅,本将相信你。走,先去找郭缊,他那边应该快有结果了!” “喏!” 得到肯定的马钧开心了,他喜欢这个将军,有本事还没架子,虽说秦子扬也有本事,但那是高高在上的主公,怎么会跟自己勾肩搭背?他敢自己也不敢啊,还是这里舒服,既能干想干的事业,过得也更加开心,两全其美。 ...... 当日夜,阴馆太守府内。 刚刚回家的郭缊便收到了召见的通知,结果他刚刚抵达书房便发现齐子原与马钧竟然在这里喝起来了,三个小菜丝毫不影响两人推杯换盏,说说笑笑个不停。 见到来人的齐子原立刻招手。“郭大人,快拿垫子过来,就差你了!” “诶诶诶,上将军今日真是好雅兴!”郭缊连忙上去落座,虽然不知对方是为了何事,但绝对是好事! 齐子原也不客气。“起重机器怎么样?效果如何?” “好啊!”郭缊闻言连忙竖起大拇指。“马大人真是个大才,五百斤的巨石只需三两人便能拉至高空,并且毫不费力。有了此物,下官相信最多两月便能筑起一座崭新的城池,塞外筑城大计将不远也!” “好!好!好!哈哈哈,我等同饮此鐏!”齐子原开怀出声,马钧果然没让他失望。 “谢上将军!”两人同样举鐏共饮! 酒罢,齐子原再次开口:“既然如此,那本将三日后便起程塞外,让胡人俘虏与各种物资都做好准备,马钧随行。郭大人,你这雁门郡可是先期筑城的重中之重,所有重要物资都要从你这里发出,你可不能掉链子。水泥要继续扩产,先用它把疏通塞外的道路建好,缩短运输时间与途中消耗。石砖也要优先供应本将,而后才是贩卖到其他地方,你可能保证?” “额!”郭缊连忙出声:“回上将军,雁门一郡的钱粮已经没有剩余,如今田里的庄稼尚未成熟,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粮草支持数万乃至数十万人食用。钱财更是捉襟见肘,如果不卖砖,我们恐怕连雇佣百姓和养官养军的月俸都发不出来,是否再等些时日?等内部趋于稳定后再着手大肆筑城之事?” 第241章 蛮祖 没钱没粮确实是个大问题,但这么等下去可不行啊,鬼知道那个壮硕青年什么时候又杀了回来,筑城之事必须尽快完成。粮草的问题应该可以解决,那些胡人手里的辎重足够支撑到庄稼成熟,那钱财怎么办呢?总不能征召徭役吧?辽东那边刚缓过来一口气,不能让他把这口气断了。鞠义那里的钱财目前拿不到,就算贩卖牛羊也需要时间,不妥!那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贩卖呢?咦?卖未来倒是不错,后世都这么干,也正好适合我!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当即开口:“郭大人,本将记得你们郭家就是并州望族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插手这砖窑生意?” “不敢不敢,下官断然不敢打砖窑的主意,更不敢为家族以权谋私,请上将军明鉴!”郭缊闻言吓得冷汗直流,当即便跪了下来,这是真的冤枉啊!他很明显是误会了。 齐子原见状连忙扶起郭缊:“你这是做甚,本将的意思是,如果郭家也有兴趣的话,那本将不妨就把砖窑交出去,包括技术。非但如此,还有筑城之后的商业用地,城内屋院,城外良田,这些都可以卖。但他们也要拿出本将所需之物资,就拿砖窑来说,必须优先供应本将这边,多余的才能拿去贩卖,一年之后,砖窑方可自主经营。” 闻言的郭缊双眼一亮,但还是有些担忧:“回上将军,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可是会有人愿意购买吗?毕竟我们的城池尚未筑起,这与空口无凭有何区别?” 齐子原当即摆了摆手:“放心吧,本将建的是城池,城池自然就要有相应的商业板块,否则如何解决当地百姓的日常所需?这可是个大商机,但凡有点远见的商人都不会视而不见!所以你贩卖的时候也要讲究策略,优先卖给那些对本将友好的家族,类似于曹家、甄家和你们郭家这种在上次事件中支持本将的,其余人则要往后排,明白了吗?” “下官明白!可上将军不是说要把塞外土地分给那些胡人吗?那我们能拿出来贩卖的又有多少呢?”郭缊满脸喜色的问,这绝对是个大商机,方知百姓的日常花销要有多少,那绝对是座大金山无疑,并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总不能堵着人嘴不让吃饭吧。那先入场之人绝对能赚到原地起飞。 齐子原不甚在意道:“哪有那么多土地赏赐给他们?我们汉人百姓拥有私人土地者才有多少? 大部分不是都在给旁人劳作吗?只留下少数土地赏给那些出类拔萃者便好,还有,本将会根据战功将一部分土地赏给军中将士,这方面你也要准备好,余下土地皆可贩卖,不但可以卖给世家商贾,也可以卖给愿意购买的百姓,总之价高者得,你要好好掌握!” “下官领命!那曹公那边?”郭缊再次担忧出声。 还曹什么公啊?曹老板有钱我还至于这样?齐子原皱眉出声:“你尽管做事便好,只要他们给的起钱,本将现在恨不得把绞死自己的绳索卖给他们。” 其实古代百姓拥有土地者根本不多,而百姓如果种官府的田,那每年就要上交百分之六十的粮食所得,如果他们自己有牛的话,那就交百分之五十的劳动所得。给当世豪门做事也是同理,只不过是由那些豪门代为上缴。 本来如今的汉末土地应该是最不值钱的,因为天下大乱嘛,那就自然会地广人稀,土地也就随之一文不值。 可谁成想这一群穿越者杀了过来,导致汉末根本就没乱上几年,小势力直接被一网打尽,除了刘备的中原战火不断,其他三个势力压根就没死多少地主豪强,土地自然也不会掉价太多。 你甭看齐子原他们打一仗就几万几万的人命往里丢,那只是沧海一粟而已,如果无人管这乱世,那下面那些小势力天天干架,每天丢的人命海了去了,说句百里无人烟都是最好的结局,人口飞速骤减都是最正常不过,与那相比,这些穿越者也算是做了些好事,最起码人口没有骤减太多。 而有人的地方自然就需要各种各样的资源,衣食住行都不能缺,那经济自然也就流通起来,经济一流通,整个社会自然也会飞速发展,只是先期建设比较费劲而已。 郭缊闻言也知道齐子原确实不容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对方还那么年轻,肩上就扛着这么大的担子,能轻松的就怪了。不过心疼归心疼,郭家的利益可不能少,现在还有人扛雷,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下官领命!” “唉!”齐子原叹气一声,随即突然想到叫他来的主要目地。“对了,还有一个问题你要重视起来,那些砖窑与水泥窑都不要离水源太近,空气污染没啥问题,多种些树就好,把水源污染可就糟糕了!” “下官领命!”郭缊现在好说话得很,心里正盘算如何帮着家族吃肉呢! 齐子原随即抬头看他一眼,还是打算给他点甜头:“郭大人好好干,如果本将满意了,那这塞外新州的州牧之职非你莫属!” 用人嘛,压力给下去了,赏赐自然也要一并跟上,赏罚分明嘛! 州,州牧?那可是连升几级啊!郭缊闻言立刻出声:“喏,下官一定不会拖上将军后腿!” 他现在恐怕比谁都想筑城成功,雁门郡郡守相当于二流市长,他要熬到并州首府上党郡当郡守,而后再做出功绩,如此才能有机会当一州之长,这也是正常的升官途径,如今直接就有一步到位的机会,那还说什么?必须把事情干好喽! “下官敬上将军一碗!”越想越开心的郭缊当即开始递上小酒,看样子今夜是打算畅饮一番。 齐子原对此也不甚在意,只要把事情干好,其他的都好说,随即拉着马钧便与郭缊一同喝了起来。 三人有说有笑的开始商量起了筑城大策,当然小酒不能停。 直到齐子原把自己喝到头晕眼花之时,酒局这才算散去,不过他现在也在想这个问题,今夜该去哪里就寝呢?大乔那里柔如无骨,马云禄那里热辣滚烫,小甄宓那里含苞待放,都是好去处啊,都想去啊! ...... 次日午时,从大乔房内出来的齐子原当即组织人手前往雁门关外,没错,他最终还是去了大夫人的住处,好歹人家是正房,回来的第一晚便夜不归宿属实有点说不过去。 而郭缊这次为了升官也是拼了老命,不但亲身前往太原说服郭家家主,临走之前还命人准备相应物资,据说除了留下一个月的钱粮,其余辎重粮草悉数准备运往关外,着实是下足了血本。 齐子原自然也不会让他失望,仅仅十二天便杀到了雁门关外的关市,这还是他前两年给曹老板出的计策呢,可惜后来鲜卑人犯境,这里的关市自然就被改成了要塞,不过有总比没有强,最起码筑城的地址找到了,路也是现成的。 “颜良,你率一万胡人俘虏负责修路,不但要修此处至雁门关之路,还要修此城内外的道路。许褚,你带一万俘虏就地开采巨石,务必保证建筑城池的石料充足。庞统,马钧,你二人率其余俘虏按筑城图纸搭建塔吊机,建好便立刻开工!”刚到此处的齐子原当即下令筑城,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毕竟不是只建这一座城池。 “喏!”众人齐声领命,而后迅速开动。 “此地守将何在?”齐子原再度开口。 “末将李阳拜见上将军!”场中一名曹将立刻应声而出,他本是田豫的副将,也是镇守此地的曹军主将,之前雁门郡内发生赤积木力之乱,田豫回去了,他便负责留下与鲜卑军队对峙起来。 你这胡子有点长啊,也不说刮一刮!齐子原对他招了招手:“李将军,把你的人全部散出去丈量土地,城外可耕种之处,水草丰美之处,尚未开荒之处,无法耕种之处,山岭,树林,水源,总之全部都给本将记录于图纸之上,而后制成地图,十日内交给本将!” “禀上将军,我军现下就有一份地图!”李阳连忙开口,不是咱们不领命,制作地图属实挺累人的。 “哦?本将要的不是军用地图,而是各县官府那种概括一县土地的具体地图,你有吗?”齐子原挑眉发问,他真不是有意为难李阳,这年代的地图本就制作粗糙,精度更无法与后世相比,不过大汉境内的地图还好,每州每郡每县每村的具体情况都能看得出来,这塞外可就尴尬了,地图画的连小学生都不如,没有地图那不就是个睁眼瞎吗?总不能干点啥都跑去现量吧? “额,末将领命!”李阳说完立刻带领帐内众将转身便走,连忙出去安排人手,十天,这个时间可不太宽裕啊! 齐子原见状则一边撸着小白虎一边研究起了筑城图纸,其实筑城并不难,难点只在于第一座城池,毕竟大家都是新手,只要第一座城池顺利建起,那接下来的城池完全可以复制出来,至于什么城内石砖铺路啊,建造水渠灌溉良田啊,修路搭桥啊,等等等等,那都是接下来县令的活,他哪有精力一步到位?根本不可能的嘛。 这就是俗说的打天下易,坐天下难。因为打天下也许一年就能完成,但建设天下却要五年八年甚至十数年才能看到成效,他哪有那么多精力在这一座城上池上耗着? 与此同时,迷雾的另外一边,这里广袤无垠,空气中都透露着无与伦比的蛮荒气息,一座座高大而又坚固的堡垒要塞拔地而起,单看那不断闪烁着光芒的筑城材料便知其神异非凡,穿梭其中的蛮人们更是了不得,别看他们只有一身兽衣蔽体,但那明亮如星辰般的虎目,宛如磐石般肌肉纵横的身躯,两米左右的平均身高,无一不诉说着他们优良的基因。 没错,你没看错,这不是个别,而是人人如此,低于两米才算个别,高于两米更有大把。 这还不算完,最震撼的是他们骑乘的蛮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体积大的,体积小的,生活中见过的,生活中没见过的,这里踏马的应有尽有。 长着骨翅的大黑虎,这踏马不是穷奇吧? 长着龙角的穿山甲,鬼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尾巴比蛇都长的大熊猫,这玩意有尾巴吗? 唾液中都包含着烈焰的大红鹤,它也不怕把自己烧着了?这是多大的火气啊?它应该才是货真价实的火烈鸟! ...... 而在整片世界最中心之处,火山之中,岩浆之底。 此时的壮硕青年正在跪地请罪:“蛮祖饶命,小人也不知那p......” “啪!” 蛮祖当即甩出一巴掌打断壮硕青年:“老祖说过多少次?不许提他的名讳,你是聋子吗?” 突然被袭的壮硕青年差点被打成飞灰,痉挛个不停,眼瞅着魂魄都要飘离体外了。 蛮祖见状摇了摇头,右手食指在虚空微微一点,岩浆中的火焰疯狂钻入壮硕青年体内,几乎霎那间便治好了他的伤势。 要说这蛮祖是何许人也?额,我也不知道,也许他不应该被称之为人了吧!别看他此时穿着兽皮,一副人形模样,估计鬼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单看他那满头冒着电弧的长发就知道他的非凡之处。 额,其实他这电弧是被别人劈出来的,否则也不会动这么大的怒意,但他更知道这个壮硕青年死不得,这是他手中的筹码,他了解的秘辛可比旁人要多的多的多! 缓和一阵的壮硕青年连忙重新爬到蛮祖身前:“是是是,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小人也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盯上小人,之前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可不知为何,他突然就发现了小人的小动作,小人不得已之下只能提前通知四族离开,可不知为何那人又杀了过来,还能借用他的力量,小人无奈之下只能撤离!” 深知事情原委的蛮祖摆了摆手:“此事也不全是你的过错,不是那人借助了他的力量,而是他一直在盯着你们这些人,那人出现在大汉境外,他的目光自然也会关注到那里,你虽有老祖的法宝遮掩行踪,但随着那人离你的距离越来越近,他自然也会洞悉老祖的谋划,所以才借那人之手将你击败,破法阵,直伤老祖!不过有成果总比无成果要好,你先留在此地吧,老祖日后对你另有安排!” 留下?这大岩浆中有啥好留的?我家媳妇还等我回去呢!壮硕青年连忙开口:“老祖,小人不需要回去联络司马一族吗?他们还在等着小人的消息!” “呵!”蛮祖闻言冷笑连连:“你还敢回去?你能得到老祖的法宝是运势,如今法宝已失,你又被他看做背叛之人,恐怕你刚一回去便要遭受雷霆的惩戒,你还要回去吗?” 这这这,照你这么说,我回去岂不是必死无疑?那还回去个der!可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呢?壮硕青年有些不解:“老祖,那就不再管司马一族了吗?” 蛮祖看了壮硕青年一眼,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想,随即冷声道:“有些事,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滚,看看你那没用的样子,竟然能被一个废物打成那样,真是个废物中的废物!” 壮硕青年闻言连忙躬身离去,还好这里有蛮祖的气息护体,火山中的岩浆并不能伤他分毫,但他气啊,咱不是没打过那个混蛋,实在是那个混蛋太恶心人了,打架还吐粘痰,这抓住了是要被枪毙的。还有咱的法宝也是失落在那个混蛋手中,你等着,老子迟早逮住你! 第242章 筑城 两个月后,筑城之地。 “乒乒乓乓......” “快,快,快用力......” “水泥,水泥,这里需要水泥!” “先把石料运上去......” “加快速度,不要等天黑,必须在太阳落山前将城墙垒高......” ...... 一群监工在阳光的照耀下对着赤裸上身的胡人俘虏们施加命令,正是有了他们的存在,此处城池的筑建才能如此顺利,仅仅两个月,这座规模在五平方公里的城池已经八九不离十,人多力量大嘛! 诸位别以为五平方公里小,这么说吧,号称拥有百万人口的东都洛阳才八十几平方公里,五平方公里则是七千五百亩地左右,装上个五六万人绝对轻轻松松。 起初齐子原也没想建这么大,只是郭缊那边传来消息,购买塞外土地的世家豪族,商贾百姓百姓简直不要太多,但凡手里有俩闲钱都想过来凑凑热闹,北部大开发已然成事。 而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就是老百姓都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 因为给官府种地需要上缴百分之六十所得,而自己拥有土地的世家豪族却只需要上缴百分之四十所得,莫小看这百分之二十,那就有可能让他们多养活几口人。 我们华夏百姓向来是最勤劳的种族,开荒的斗志更是昂扬无比,史料有载,明朝从洪武年间就下令对所有新开荒出来的土地全部免税,那老百姓的积极性能不高吗?肯定往死里干啊! 可最终的结果呢?却是这些新开荒出来的土地基本都被皇亲国戚、勋贵世家这些人给巧取豪夺,当地官府不敢得罪权贵,最后自然也就把本属于百姓的土地判给权贵阶层。 这还是在王朝中前期发生的事情,更别提王朝后期那种惨无人道的压迫方式与不顾百姓死活的掠夺,当然这种事情说不上好不好,自古如此嘛,大鱼吃小鱼就是生存法则,即使现代也是走着一样的路子。 但您甭以为开荒简单,那是真累人啊,就累到你直不起腰都是家常便饭。 言归正传,就为了这件事,曹老板还特意发来密信,总之就是不能大规模贩卖土地,商业用地可以卖,但田地万万不行,你这不是挖我墙角嘛,你需要的物资我会尽全力帮你解决。 上头有命,下面自然也会有应对之策,齐子原想了想便决定不卖就不卖,那咱赏还不行嘛,你这穷的叮当响,害得老子连军费都发不出,那怎么办?当然是以军功加月俸来抵土地,总之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大头兵,人家拿命出来拼,到最后却一无所得,那谁还会玩命帮你? 曹老板仔细一琢磨,这样也行,反正自己现在穷得一批,割点肉就割点肉吧,反正土地那么多,分点出去也问题不大,还能拉拢更多的人为自己拼命,不算太亏。 而这个消息一经发布,曹军这边是彻底炸锅了,战功足够之人已经开始私下跟家人联系换取土地之事,无战功或战功不够的则枕戈待旦,就等着有机会便多立功勋,而后也去交换土地。 至于先前那些购买之人,那就是买到了算赚,没买到则是白瞎了机会,谁让他们钱不够或者路程远呢?风口不多,吹到谁算谁,世间哪有那么多公平? 而齐子原这边则无疑是赚到盆满钵满,远的不说,单是胡人俘虏那干活的劲头就比牛还足,想通过表现优异而加入曹军者更比比皆是,毕竟赏的是土地啊,有了土地就不怕饿肚子,能吃饱就能活下去,能活下去自然就有更好的未来,谁又会不懂这个道理呢? 同样懂得这个道理的齐子原更是直接明码标价,干得好的适当减免奴隶时长,表现极度优异者直接赏赐汉人身份,而后可入曹军拼搏军功,最后自可得到赏赐。 非但如此,他还每日都跟着胡人俘虏们一同光着膀子全力筑城,只为收取胡人之心,毕竟曹老板一旦立国,那这些都可以算作新国民,更可以算作北方民心,有此民心在手,那就不怕曹老板无法顺利立国,唯一的隐患就是要提防曹老板的忌惮之心,但那是后话,大不了以后自己就卸甲归田嘛,有什么的?我还真不愿意玩政治,太累人! “一二三啊,加把劲啊......” “二二三啊,使劲干啊......” “三二三啊,行不行啊......” “四二三啊,行啊行啊......” 就在齐子原一边干活一边给众人提气之时,只见满头是汗的庞统一溜烟的小跑过来:“将军,快跟我来,后面出事了!” “怎么了?”齐子原闻言也停下了手中动作。又踏马出啥事了?这一天天是真滴烦。 毕竟大家都是新手,路修错了啊,砸死人了啊,突然下雨啊等等等等,各种状况层出不穷,否则根本用不上这么长时间才将近完工,你要知道,这里可是有十余万的胡人俘虏在做事,不是一万,更不是十个。 “将军,颜良要揍马钧,我们拉不住啊,你快去看看吧!”庞统连忙开口,他也无奈啊,谁知道颜良今天哪根筋搭错了! 齐子原闻言立刻将手中铁锹扔给此地监工,而后边走边问:“怎么回事?马钧得罪颜良了?” “这这这,我也不太清楚啊!”庞统一脸无辜的说。 你这是不清楚的样子吗?齐子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怎么回事?捡你清楚的说,本将告诉你,那马钧可是个能人,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本将怎么收拾你们!” “呃......” 庞统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从实招来。 原来是齐子原担心马钧身体有恙,这才命人专门从冀州弄来米面给他食用,其余的人则全部去啃土豆,包括他自己。毕竟全靠人家的起重机器筑城呢嘛。 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曹军将士这边的不满之声便逐渐升起,大家都是一样干活,凭啥人家可以大米面饼换着来,轮到自己就只有啃土豆的份,这不公平! 脸皮比较薄的马钧本来反应过几次,想着一视同仁嘛,不去搞特殊化。 但齐子原也没当回事,反而命令他放心吃,不吃还不行,毕竟自己累倒了没事,马钧累倒了岂不耽误进度? 而今天颜良却不知抽的哪门子疯,气呼呼的找到马钧就要揍他,估计是心里不平衡吧。 齐子原听完连忙加快脚步,揍马钧可不行,他宁愿自己挨揍也不能伤那小子一根毫毛,就靠着人家的脑子筑城呢,打坏了怎么办? 好在颜良还是有点分寸的,当齐子原赶到现场之时,他正带着一帮军士把马钧围在中间满嘴喷粪呢! “马大人,怎么脸红了?本将可没打你哦!你倒是吃饭啊!也给我们大伙瞧瞧这大饼的滋味到底如何?” “就是就是......” “马大人倒是吃饭啊,也给我们看看!” “给我们看看,给我们看看......” “马大人,怎么还不说话了?是不好意思说还是没脸说啊?” “哈哈哈......” “马大人说话啊!” “说话啊,马大人!” ...... 任凭周围军士怎么奚落,被围在中间的马钧除了满脸通红,剩下就是低着个脑袋一言不发,真是个孬种啊,你揍他啊!甭管打不打的过,面对军旅之人就必须体现出自己的勇气,否则人家凭啥看的起你? 齐子原见状连忙向前挤了进去,而后大吼出声:“哪个王八蛋在废话?都给老子站起来,别让老子看不起你们!” “哔......” 话音刚落,场面顿时为之一静,待众人看清来人模样后,随即纷纷躬身行礼:“拜见将军!”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齐子原也不搭理众人,反而先拉着马钧找个空位坐了下来,而后才扫视到颜良的位置:“颜将军好雅兴啊!今日没去喝点解解乏?” 面对冷嘲热讽的颜良嘿嘿一笑,随即挠了挠大头。“将军,嘿嘿,我就是跟马大人开个玩笑,并无其他意思,嘿嘿,误会,都是误会,嘿嘿!” 误你妹啊误会,事情闹得这么大,回头传开了,马钧还有脸在此地待下去吗?说不准都会离开曹军阵营,这踏马的叫误会?不过这群大头兵这段时间的待遇确实不咋地,看来这个雷我还是先扛起来啊!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索性明言:“你别误会了!马钧所用之饭食皆乃本将特意为之,尔等有何怨言,不妨都说出来听听!” “额!” 周围的曹军将士们闻言纷纷低下头颅,极其统一的选择默不作声,他们对这个将军还是很佩服的。虽说武艺不咋地,但能打胜仗啊!脑子也灵光,为部下谋福利也是一把好手,做事干活更是身先士卒,能吃苦,视部下为手足,最重要还会一手雷法,这确实挑不出来啥毛病,人家上将军都跟着啃土豆,我们还能说啥?还敢说啥? 但齐子原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你别看马钧现在不说话,但人家心里委屈,人家也想要公道啊,齐子原自然也要给人家公道。“现在都成哑巴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嘛?颜良呢?本将的心腹爱将,你不会也是个怂包吧?你来说说!” “额!”被点到名字的颜良多想呐喊一声,勿cue我,可他不会这个词,只能硬着头皮抱拳开口:“回将军,我们全军上下人人都在吃土豆,就连将军也是如此,凭什么他马钧就可以吃米面?末将不服!” 哟,你这个小机灵鬼,还学会扯虎皮了?齐子原冷笑一声:“凭什么?就凭人家有能耐,就凭人家研究出了塔吊机,就凭人家能让筑城速度加快的同时还能让你们这群货有力气来为难人家。齐林从无怠士之举,如果你们也有此能耐,莫说顿顿吃米面,你就是让本将把你底裤清洗干净,老子都不会打一个磕巴,问题是你有这能耐吗?老子承认你是个沙场骁将,但术业有专攻,这研究筑城器械需要的是脑子,若是没有人家马钧,你们现在还在外边扛石头呢!” “额!末将知错!”本就尴尬的颜良现在更尴尬了,这都什么事啊?怎么就挑我一个人训呢? 齐子原闻言恨不得抽他一鞭,随即声音中充满不悦:“你可有得罪本将之处?为何要与本将请罪?” 反应过来的颜良立刻朝着马钧躬身拱手:“末将知错,还望马大人恕罪!” “不敢不敢,小人怎敢怪罪颜将军?”马钧连忙摆手起身,穷苦人家的孩子啊,哪里敢得罪沙场猛将? 齐子原见状一把拽住马钧,而后扫视一圈周围众人:“你们呢?都是哑巴吗?连认错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周围军士闻言顿时齐声拱手:“我等知错,望马大人恕罪!” 齐子原如今也不打算让马钧说话了,一看对方那样子也说不出来啥有用的话,还不如自己出手呢。“将士们,本将知道你们现在过得苦,身心疲惫,吃的也不好,但你们想想,你们再苦有那些胡人俘虏苦吗?为何他们不喊累?因为他们有念想,他们想堂堂正正的做个汉人。你们吃的再不好有那些百姓差吗?他们当中有多少人就连土豆都吃不饱呢?你们当中有很多人都是农家子弟出身,你们可曾想过你们的父母?他们在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是否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呢?有人说本将有能力,找来了土豆,让百姓再也不用饿肚子,可你们想想,如果遇到了灾荒之年,那你们的家人亲人是否还要饿肚子呢?” “那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我们要在塞外筑城,要让这里变成我们的粮仓,届时我们将有数不尽的粮食与牛羊果腹,我们将再也不用为粮食不足而感到担忧,我们的百姓,你们的亲人,他们将再也不用为饥饿至死而感到惧怕,因为我们有粮食!与其比较之下,我们现在吃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快速筑城需要什么?需要人才,需要马钧这样的大才,如果他累倒了,我们明明一年能筑好的城池却拖上了十年,那到底是利国利民还是祸国殃民呢?人才是要用来保护的,继而让他发挥出更大的价值!而不是用来欺辱的!你们说,这个米面给的值吗?” “值!” “值!” “值!” ...... 深受感动的在场众人无不呐喊出声,尤其是那些农家子弟,无一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汗颜。 他们为何闹?因为曹军中向来都是一个月最少开一次荤,如今啃了两个月的土豆,他们肚中的馋虫早就饥渴难耐了,只是齐子原带头开啃,他们不好说什么,只能把矛头指向马钧。 他们为何汗颜?因为他们想到了曾经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想到了家中父母妻小的心酸与不易,想到了自己这张嘴竟然被养刁了的羞耻,以前他们也许一年都见不到一次荤腥,如今俩月没吃就这个样子,上将军不是也天天啃土豆吗?人家都能扛,凭啥自己不行呢?难道自己比上将军还要尊贵?如今日子是苦,但那才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不是嘛?好日子在后头呢,苦尽才能甘来嘛! 齐子原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好,都是敢作敢当的好汉啊,不枉本将教了你们一场!周泰听令,拿下在场众人,每人二十鞭,颜良四十鞭,立刻执行!另通告全军,以儆效尤!” “喏!”周泰立刻领命上前。 一脸懵圈的颜良直到被带走时方才反应过来。老子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造孽啊! 未参与辱骂马钧的军士更是憋屈,老子就看个热闹而已,关我什么事啊?鱼肉没吃着,还踏马惹得一身腥,造孽啊! 但众人却没有一个开口求饶的,毕竟话都说到那了,谁求饶谁就不是敢作敢当的好汉,比起名声,还是老老实实的领鞭子算了,真踏马的造孽啊! 唯独马钧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此事因他而起,该求的情还是要求。“将军,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怎能处罚将士们呢?小人求将军法外开恩啊!” “马钧,你不用怕,有本将给你做主,以后你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只要你把身体给本将养好喽,那咱们做事才能事半功倍,去休息吧,以后不想出来吃饭就让伙夫将饭食送到你房里去,省得他们嫉妒。士元随本将过来!”齐子原连忙开口。 正愁怎么让他马钧归心呢,颜良等人就上赶着送枕头,不抽他们抽谁?研究一个起重机器算个屁啊?那霹雳车,诸葛连弩,木牛流马,八臂弩,哪个不是好东西?这都要靠马钧来出手,现在不收他的真心更待何时? 第243章 汉胡人 马钧闻言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对方已经走远了,再劝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而且他心里还有些小窃喜呢,让你们欺负我,活该! 但快步离开的齐子原却连忙找到一个角落对着庞统吩咐起来:“士元,你快去幼平那边看看,让行刑的士卒下手轻点,做做样子就行了,别真伤到他们。而后将颜良单独带到我住处来!” “喏!”庞统立刻领命而去,他还以为将军真要收拾他们呢!原来只是借用一下他们的名声,让旁人知道马钧在将军心中是何种位置,以后再想得罪人家时就要好好掂量掂量,将军连心腹爱将都敢抽,你们算个屁啊! ...... 时间不长,颜良很快便在庞统的搀扶下赶到了齐子原的住处,嘴中还‘哎呦哎呦’个不停,满脸写着委屈二字,好似受了天大的不公一般。 齐子原也懒得搭理他,对方此世就是个二皮脸,而且厚的出奇,心还贼黑,真是近朱者赤。索性直接指了指一旁的烧鸡。“给你的,就在这里吃,以后想打牙祭就来找我,别总干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颜良闻言顿时一喜,‘哎呦’声停了,身体也不痛了,整个人直接精神起来,嘴里虽说着不好意思的话,但表情却又异常诚实。“这不是夫人送来给将军改善伙食的吗?末将怎敢......” 你不敢?你那愧疚的哈喇子都快要流到脚边了!齐子原懒得搭理他,摆手示意后便转头看向庞统。“士元,说说吧,此事到底怎么回事?别说你没在这中间发挥作用,本将可不信!” 听闻此言的颜良连忙跑去抱着烧鸡猛啃,生怕回头不但要挨鞭子,鸡还没了,那岂不是亏的慌? 而庞统更是没了侥幸心理,也是,他身为大军军师,怎么可能不知道具体情况?也就骗骗马钧那种政治嗅觉不敏锐的人罢了,此事说句他在推波助澜都不为过。 只听满脸尴尬的庞统此时声音中充满着无奈:“回将军,将士们心有怨言,如果不让他们发泄出来,说不准还会酿成什么祸事,在下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在下知错!” 你小子,知道老子看重马钧,所以就撺掇颜良这个愣头青去挑事,亏你想的出来!齐子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本将看你们就是太闲了,不过此城已经到了收尾之时,不出五日便可完工,确实没必要在这里耗下去。这样吧,把大军分成三支,以此城为支点向外扩散,分东西北三个方向开始修路筑城,就按我们之前选好的位置开干。此城则交给郭缊去完善,城内留两千军士,另将那些表现极度优异的胡人俘虏留下一万人,专门负责此县的农耕与基础建设,赏赐他们汉胡人身份,脱离奴籍,如果开荒建设的好,那就给他们汉人身份。记得告诉郭缊,雇佣汉胡人建筑基础设施时别忘了给人家发钱,他们不再是奴隶了!” 庞统闻言双眼一亮,他早就想去做事了,尤其是塞外筑城这种大事,但他还是有些担忧:“将军,郭大人那里的钱财恐怕未必够用,即使够用也无法满足所有胡人,毕竟我们不是只筑这一座城池,是否改为徭役呢?” “不行!”齐子原当即拒绝出声:“徭役与奴隶有何区别?其他胡人俘虏看不到大利又怎会为我们拼命筑城?没钱不用怕,钱这个东西不当吃也不当喝,它不过是用来换取物资的砝码,可让郭缊将汉胡人的劳动所得记于纸上,日后无论是给他们石砖盖房子居住,还是给他们酒肉米面等生活所需,总之从上面扣就好。如果汉人前来打工也可用此法,这不就解决了府库现钱不足的问题吗!” “将军妙策,如果各地新筑城池皆用此法,那确实可以解决我军现钱紧缺的窘境。”庞统连忙敬佩出声,看看,看看人家这脑子,不服不行啊! 年轻人反应就是快,不服老是真不行啊!齐子原闻言同样连连点头,“没错,立刻命人将这两个办法送到董昭、田豫、周瑜、马超手中,还有催促他们加快筑城速度,孟起那边慢点也就算了,他们的速度怎么还这么慢?本将这边可都完工一座城池了!” “下官领命!将军,那东西北筑城之事?”庞统忍不住问了起来,其心思不言而喻。 齐子原也不扫兴。“都归你全权指挥,马钧颜良协助,本将可是会四处巡视的,你小子可别让本将失望!” “喏,下官保证以最快的速度筑起城池!”庞统这下开心了,他都已经想好接下来的几座城池该起什么名字了。 齐子原对此也比较放心,庞统是个人才自不必多说,主要是自己事情太多,全督北方军政哪有那么容易?多少人的生活生计都归他管,再加上军中诸事,总不能让将士们丢下训练吧?还有招降塞外其他族群之事,矿山煤山发掘与开采的相应事宜,高产种子的成长情况,军械甲胄的铸造情况,军服军旗的缝制情况,方方面面的事情多了去了,而且总不能为了工作就忽略家庭吧,自己还没后代呢,总要再留一部分时间陪伴自己的三位夫人,实在是有些分身乏术,塞外筑城可不是他的全部,不论何时都不能抛弃自己的基本盘啊! 好在结果还是不错的,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飞速流逝,看到希望的胡人俘虏们干劲十足,因为他们的伙伴们已经吃到了红利,他们实在是眼馋的紧啊!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了,起初是那些汉胡人男子想要接自己的老婆孩子过去一起生活,并且愿意一同承担家人的赎罪时长。 结果齐子原为了促进汉胡两族的融合与提高生产效率,索性把表现优异的胡人女子也赏赐了汉胡人身份,而后让她们与汉人光棍们结婚,当然要秉承着双方自愿的基本原则。 其实说是自愿,实则就是汉人光棍可劲挑,当然军功高者拥有先行择偶权,毕竟胡人女子彩礼低啊,大部分不用给钱就能带回家,而且模样也不算差,这绝对是下层士卒与百姓的福音。 胡人女子这边自然千肯万肯,自己都已经融入大汉了,那嫁给根正苗红的汉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至于那些无人选择的胡人女子则统一送往新筑的城池中开启新的生活,结果那边拥有汉胡人身份的光棍们一看,哟,这不春天来了吗?你前不久死的丈夫,我媳妇也刚没了不久,你有一个儿子,我有一个姑娘,你瞅瞅,这不绝配嘛!那还犹豫啥?干脆咱们就在一起搭伙过日子算了,反正咱们都是汉胡人身份,只要肯努力,咱们绝对可以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于是曹军北境彻底热闹起来,天天有喜事,有时候同一天结婚的新人足有上百对,卖喜酒与大红喜字的商家可是赚翻天了。 但事情到此还没完,其他的胡人俘虏一听此事瞬间便来了斗志,那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还要晚,拼了命让自己表现的更加出色,只为获得汉胡人身份,从而成家立业,以后在大汉境内好好生活下去。 好家伙,他们一发威,北境改造的速度直接提升好几截,现在甭说筑城了,就连开垦荒地,挖掘矿山的速度都是以前的好几倍,着实让当地官府又累又喜。 而那些有点脑子的汉人百姓一看,哟,这北地如今发展的前景很不错嘛,非常能吃苦耐劳的汉胡人单身男子也还行,把自家闺女嫁过去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于是汉胡两族的融合直接飞速进展,估计再有个三五代人左右,胡人将全面汉化,这就是所谓的斩草除根之术,武力压迫,文化共鸣,改善后代,继而让其后继无人,纵使想翻盘都回天无力,因为那些后代同样流淌着汉人的血液,他们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汉人还是胡人了,随着时间的洗礼,他们只会知道自己是当时那个朝代的子民。 ...... 半年的时间转瞬即逝,看着北境的欣欣向荣之状,站在府外的齐子原露出了由衷的微笑,自己的努力终于看到成果了! 不过他今日在此并不是为了微笑,而是在等着周瑜的到来,兄弟俩已经两年未见了,迎接礼仪必须要到位! 两刻钟不到,骑乘枣红大马的周瑜远远的便叫了起来:“子原兄,哈哈哈哈哈哈哈,还识得愚弟否?” 齐子原闻言连忙看去,这小子,还是帅的那么儒雅,咦?他牵的是什么玩意?咋还会飞呢?“公瑾,你可让为兄一阵好等啊!” “踏踏踏踏踏踏踏......” 战马匆匆而至,周瑜当即翻身下马。“子原兄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看着献宝一样的周瑜,齐子原有些不确定的说:“不会是这三只雪鸟幼崽吧?” “这是送给三位嫂子的!”周瑜随即有些不太开心。“愚弟还不是最好的礼物吗?” 嚯,你小子出去一趟,这性取向不会也跟着变了吧?齐子原连忙笑了起来:“是是是,走,快快入府,今日我们一定要多喝几鐏!” “子原兄莫急,李典还在后面呢,总要等等他嘛!”周瑜连忙出声提醒。 “哦?曼成也来了?”齐子原有些好奇,啥情况?来还不一起来,这气氛怎么感觉不太对呢? 周瑜闻言不答反问道:“子原兄,我刚刚在军营为何发现恶魔马,黑麟兽,猛虎它们都在食素啊?它们不是吃肉的吗?” “唉,别提了!田丰送来的兔子不能多吃,猛兽越吃越瘦,我现在手头也没有那么多羊群,只能先给它们荤素搭配一下。” 提起这件事就糟心,齐子原前几年布置的养鸡大业早已破产,在这个没有饲料加成的年代,肉鸡根本就没有办法长那么快,一年能长成就不错了,哪像二十一世纪那么浮夸,三个月左右就拿出去贩卖了。 兔子虽说品种不错,长的也快,繁殖能力也强,可这东西不能多吃,踏马的猛兽越吃越瘦,这谁扛得住?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齐子原发现不对后连忙制止猛兽食兔,干脆改为喂羊,最起码这样能保持猛兽的既有战力,继而鼓励当地百姓与新城百姓加大养殖力度,什么鸡鸭鹅狗牛羊马鹿猪,能养就养。 他现在也是看明白了,如今没有后世饲料,牲畜长成全靠它们自己,若不发展规模,那境内百姓食肉都是个问题。怪不得古代肉价高昂,这都与当时社会环境挂钩的,真是烦死了! 周瑜闻言朗声大笑起来:“子原兄有难题怎么不告知愚弟呢?” “哦?你有办法?”齐子原连忙问道,这可是关乎军队民生的大计,容不得他不急啊! 周瑜泰然自若的伸出右手:“不瞒子原兄,此番我等征伐北境之地,凡见我军旗号之部落无不望风归降,愚弟单解救汉人奴隶便不下百万,收纳各处大小部落的胡人俘虏也有大几十万,马牛羊等辎重更是数不胜数,莫说养子原兄这几千头猛兽,就是几万头都不在话下!”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治本的方法呢!齐子原也不打击对方:“如此甚好,随着西羌,匈奴,鲜卑,乌丸四处王庭悉数撤走,那些留下来的胡人各部就是待宰的羔羊,孟起那边也收获不错,听说还有很多塞外部落主动来降,这都是鄂轮卡的功劳啊。你那边的城池也要尽快筑起,开荒挖矿养殖更不能落下,不要浪费了这些劳动力!” “子原兄放心,我那边可是一口气同时建筑了十座城池,有你的政令,胡人俘虏们现在都想着要当汉胡人呢!听说就连牵招都已经扩张到了鬼森附近,我们大汉领土从来都没这么辽阔过,哈哈哈哈......”满脸豪气的周瑜越说越爽,笑声完全停不下来,也不怪他爽,二十几岁便获得如此成就,青史留名绝对跑不了,那能不爽吗? 鬼森,我确实该去看看了!齐子原默默的想着。 于此同时,姗姗来迟的李典终于赶到此地,三人稍作寒暄便一同前往府内。 第244章 周瑜与李典的人选争执 时间不长。 酒宴之上。 “公瑾,曼成,为兄这里可不像你们那山珍海味遍地皆是,你们可莫要嫌弃啊!”齐子原乐呵呵的指着桌上土豆说了起来。 “哈哈哈哈,猛兽都食素了嘛,我们好歹还有肉吃,又怎敢嫌弃呢?”不甚在意的周瑜也是开口暖场。 “就是,这可比我们去年在朝鲜战场的伙食要好多了!”李典同样乐呵呵的说。 闻言的齐子原顿时来了兴趣。“一年时间平定朝鲜半岛,你们确实居功至伟,那边怎么样?听说很穷?” 周瑜连忙接口:“穷是真的穷,那边适合耕种的良田不多,百姓主要依靠打渔为生,一入冬季还冷的要死,生存不易啊!不过董昭已派遣官员去带领当地百姓开荒,如今又有水泥、石砖、塔吊机等物,相信朝鲜半岛用不了多久必会面貌大改。而且我们还在那里发现了很多煤矿、银矿、铜矿、铁矿,就连金矿也有三处,如今正在日夜开采,欣欣向荣可见一般啊!” 听到此处的齐子原也是放心下来:“朝鲜半岛多山,各种矿产数不胜数,只要能将路修好,必可极大加强曹军对地方的管控。但其地毕竟离冀州过于遥远,中央政府根本无法完全做到上令下行,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个拥兵自重的家伙,不可不防啊!” “子原兄放心好了,有吕子明代你监督朝鲜半岛,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周瑜当即说道,吕蒙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人心隔肚皮啊!齐子原哈哈一笑:“我自是信任吕蒙的人品,更相信他有这份能力,但人心难测啊,一个人的野心膨胀通常都是权力的增加与监管不到位所致,我们也没有精力总去平叛。算了,先这样吧,等你那边城池筑好之后再说。” “那子原兄此次叫我前来是所为何事?”周瑜连忙开始转移话题,他虽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办法解决此事,但现在很明显不是过问的时候。 齐子原嘿嘿一笑:“没啥大事,为兄这不是要去鬼森一趟嘛,总要留个人在这里统筹全局,这样的差事,舍汝其谁啊?” “哦?子原兄又去鬼森做甚?”周瑜满脸写着好奇,那里莫非有好东西?否则何苦一趟又一趟的亲自前往呢? 不亲自前往不行啊,齐子原也是无奈,自己信任的人要么脑子不行,玩不过树神。要么就太过聪明,连自己都一块玩。他又不能跟周瑜沮授庞统等人透底,那就只能自己辛苦点了。“只是去解惑一番罢了。” “哦?要不小弟随子原兄一同前往?这边交给公与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周瑜这下更好奇了,齐子原向来是为他人解惑之人,那能为他解惑之人又是什么样的大能?这必须去看看啊! 那可不行啊,谁知道那老树到时候会说些什么出来?这局有点乱,还是我先去趟趟水吧!齐子原摆了摆手便看向李典:“曼成今日为何如此安静?怎还见外上了?” “嘿嘿,小弟有何见外?实在是将军府中美酒迷人,小弟这才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李典端着酒樽嘿嘿直笑。 但齐子原却发现了不对之处,我说今天怎么感觉气氛如此别扭,原来是他俩的原因,周瑜说话时李典从不插嘴,李典说话时周瑜连笑容都不见了,俩人私下更是没有丝毫交流,就连眼神都不看对方。这是啥子情况?周瑜抢李典相中的女人了?还是李典挖周瑜墙角了?不会是谁管谁借钱没还吧?不应该啊!俩人都是大户人家出身,怎么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产生如此摩擦?看来事情不小啊!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索性直言:“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手足兄弟,更是世间大才,俗话说得好,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亲兄弟还有拳脚相加的往昔,你们这是因为何事闹到了如此地步?可否让本将开解一番?” 闻言的二人纷纷拿起酒樽来掩饰尴尬,而后也不得不说出矛盾原委,只因对方自称为‘本将’而不是‘为兄’!若是兄长问,那你可答可不答。而将军在问,你不答就是欺上。这差别可是很大的。 若说两人的矛盾也很正常,此事要从覆灭朝鲜半岛三国时说起,李典本就是负责挖掘人才与考核当地原有官员的工作,自然也想用最优秀的一批人才来治理地方,毕竟这是人家的政绩嘛! 而周瑜却不这么想,他虽然也用优秀的人才治理朝鲜半岛,但那些人才基本都是他的部下,很明显是不想走辽东的老路,仗全是他们在打,结果最后却把辽东太守的肥差丢给了外人,那肯定不行啊,与其如此,还不如扶植自己人去上位呢,而这里面的代表之人便是吕蒙。 要知道吕蒙如今年纪并不大,若论亲近,他比不上太史慈甘宁等人与齐子原的关系。若论威望,他也比不上张合徐晃这种功劳卓着的良将。若论能力,那就别提了,如今曹军中能力比他强者大有人在,但周瑜还是毅然决然的将他扶植上位,只因他是周瑜的老底柱,而且与齐子原也有结拜之情,两全其美。 可这一下却把李典给惹火了,当即就给曹操送去了一份人才名单,说这些都是有才之人,不用就是暴殄天物啊等等,毕竟他可是为了人才之事磨破了嘴皮子,怎能看着周瑜按照自己的心意瞎搞?可以理解。 而收到消息的曹老板手中大才也不多,哪像刘备那里文官一大片,索性就同意了吕蒙率军驻守朝鲜半岛之请,但他为了避免周瑜一家独大,又在周瑜与李典的两份名单中各自挑出一半的人手共同治理朝鲜半岛,玩的就是一手平衡。 恰巧齐子原那段时间与彻里吉斗的火热,完全没关注到朝鲜半岛的情况。 于是周瑜就以为是因为李典打了小报告才致使他的计划破产,所以对着李典百般看不上。 而李典也不在乎,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可朝鲜半岛的选人风波是过了,但北境如今新城遍地,所需的官员简直多了去了,主要位置的郡守,县令,里正(也就是村长)。还有大大小小的从属官员,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于是两人便互相提防了起来。 这不,李典一听说周瑜要见齐子原,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就怕对方打感情牌。 周瑜对此也是乐见,把他放在身边就不怕对方再出什么幺蛾子。 总之就是谁看谁都不爽。 听到此处的齐子原也是默默叹息一声,想笑又笑不出来,俩人都是公心,李典没错,他也是为了曹军发展的更好嘛。周瑜也没错,他选的人只要合格就没问题。 至于什么结党营私啊?什么相互勾结啊?这都是屁话,人之所以是高等生物,就是因为他们脑子好使。大利在前,相互不认识的两个人都有可能合作一番,派系林立,你想从当地调点物资都费死个劲,这又是好还是坏呢?只能好坏各占一半吧,世界从来都是公平的。 “周将军选的人根本不行,任人唯亲如何更好的发展地方?” “李将军选的好,一群连汉语都说不明白的当地土着,他们就能发展好地方?” “最起码他们知道当地文化,了解当地风俗,更明白怎么治理当地百姓!” “呵呵,当地文化?朝鲜半岛三国有何文化底蕴?如何与我们大汉相比?他们既然已经归入汉语,自当要学习汉人文化!” “你这完全是强盗做法,迟早有一天会激起民愤的!” “民愤?子原兄曾说过,我们是去带领他们走向更好的生活,何来民愤之说?如若他们不知好歹,我军铁骑将会踏碎他们的脊梁,届时民愤自可消也!” “你这岂是仁政?你......” ...... 两刻钟后。 两个脸红脖子粗的男人终于停止了争吵,齐子原这才有机会开口打趣二人:“看看,这多好,大家都把话放到明面上,有什么问题自然也就一目了然了。公瑾啊,有句话你说的不对,我们要带领他们走向更好的生活是没错,但这不代表就要让他们放弃自己的文化,所谓融合,融的不单单是人,更是文化,只有留下好的,去掉坏的,那才是真正的融合成功!” “就是就是,周将军的想法简直愚不可及,还是上将军看的长远!”李典闻言顿时打断出声。 长远个屁,你小子也不咋地!齐子原继而转头看向李典:“曼成啊,公瑾有错,你的问题同样不小,我军大肆攻城掠地可不全是为了带领他们走向更好的未来,他们要付之以服从,更要为我主的霸业拼尽全力,所以现阶段一切要以曹军为主,仗打不赢,军队败了,后方发展的再好又有何用?你要分清楚主次!而且本将问你,你敢保证你选的那些人就是最适合治理当地的人才吗?方知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你看不到他们的心是红还是黑,即使他们现在一片赤诚,将来他们也有可能变得贪婪奸滑,祸乱一方。那个时候你还会坚持今天的选择吗?” “我我我,那周将军选的人就不会变吗?”被问到哑口无言的李典当即狡辩起来。 齐子原微微一笑:“当然会变,是人都会变,你仔细想想,今日的你与我们初次相见时的你区别大吗?我们都在变,那他们又怎会不变?不过军人有一点好处,他们有认为对并且为之坚守的东西,这就叫底线。而后再加以正确引导,他们大概率不会做出太出格之事。所谓用人嘛,其根本不在‘用’字,而在‘人’字。不识人者用人偶尔会有奇效,识人者用人方能事半功倍。而那些一门心思只知‘用’者皆乃不择手段之徒,迟早有一天会摔得粉身碎骨,你明白了吗?” ‘用人’!重‘用’者不择手段!知‘人’者事半功倍!不但要知,更要有正确的引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茅塞顿开啊! 想到此处的周瑜与李典同时躬身行礼:“愚弟受教!(末将受教!)” “哈哈!”齐子原摆了摆手:“这是做甚?尔等皆乃吾之心腹,更是一心向公之辈,何苦闹到了如此地步?你二人选的人才必定是有你二人的独到之处,也可以说他们有吸引到你们的闪光之处,那你们回头就把各自的名单摆到一起,而后一同删减各自名单上的多余之人,我相信能留下来的一定是可用之人!” 咦?这听着貌似......也不错啊!总比争执不休要强啊! 周瑜与李典互相对视一眼,而后一同微微点了点头:“我等将军之令!” “哈哈,好!都别苦着一张脸了,好兄弟哪有那么多误会?你们今夜就在这里住,咱们不醉不休!”齐子原立刻抬起酒樽,唉,还是太年轻啊,官场老油条哪会犯这种错误? “来来来,周兄,你别跟小弟一般见识,小弟借齐兄的酒向你赔罪了!”放下心事的李典也是活跃起来,不愧号称拥有长者之风,这份肚量确实不错。 “唉!”周瑜笑着摇了摇头:“公瑾也有不对之处,还望李兄莫要挂怀!” “来来来,我等再同饮一鐏!” “来!” “干!” ...... 当亥时二刻。 黑夜早已降临,酒宴也已散场。 回屋一顿扑腾的齐子原此时正用大手抚摸着大乔的美背,并用另一只手为她拨开额头上湿漉漉的秀发深情一吻,而后贱兮兮的出声:“夫人体力真是尤胜往昔啊,我都要招架不住了!” 红晕未退的大乔这下更害羞了。“哼,夫君就会口中花花,上次跟云禄妹妹、甄宓妹妹一起时怎么不这么说?” 咦?上次我说的什么来着?好像是决战到天明!齐子原拿着大鼻子蹭了蹭大乔的琼鼻。“那不是为了生宝宝吗?不一样的!” “那夫君可要努力了!”大乔立刻伸出藕臂搂住对方的脖颈,大战一触即发。 现在她已经不会为了孩子的事而愁绪如麻,毕竟是个人也知道这不是她的问题,三位夫人一个都没怀上,这是谁的问题自然不言而喻。 齐子原自然是拼了命的调养身体,左慈炼的十全大补丸当糖豆吃,华佗高徒的调理药方一碗接着一碗的灌,另加勤能补拙,他还就不信怀不上了,明明所有人都说自己没问题的,那问题出在哪了呢? 第245章 再见树神(一) 殊不知此时成都的秦子扬比他还要勤劳,他也想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了?这不科学啊,所有人都说他没事,偏偏一众女眷就是不怀孕,这可着实是让人发愁啊! 方知齐子原若是无后,急得无非是齐府众人而已,充其量再加上他这一派的骨干力量。 但秦子扬若是无后事情可就大了,人家是势力之主,未来的势力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可无储君,说的就是子嗣问题,这子嗣在关键时刻是有大用的,毕竟没人能保证势力君主永远不会发生意外。 为了安抚部下之心,如今的秦子扬天天在成都太守府内不知疲倦的播种,齐子原才吃些十全大补丸啊,这小子直接开始猛磕壮阳药,谁让人家妻妾多呢,呼呼泱泱的五十多人,直接采用广撒网战术,只求众女能给他留个一儿半女,唉,全是泪啊! 王云师的夫人当然也没有怀孕,但他最后还是没忍住,什么平平淡淡的幸福啊?踏马的全是骗人的鬼话,这小子蔫不隆冬的就把步练师这个大美人给笑纳了,唉,人心不古啊! 至于卢玉兴则还是老样子,天天躲在下邳的府邸里闭门不见客,只与糜贞等女子颐养天年,也许是真的看开了吧,不过他也没有子嗣! 说来也奇,这四个穿越者好像都没有生育能力,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真不知道是天公不作美还是送子观音不搭理他们,或者是老天爷在捉弄他们? 唉,心累啊,茫然啊,苍天啊! ...... 一个半月后。 鬼森中心处。 一身白衣的齐子原站在树神面前躬身行礼:“小子见过树神!” 树神闻言好像笑了一下,老态龙钟的树皮上竟然出现了些许褶皱,而后由大祭司代其发言:“将军无需多礼,此行所求为何?” “求树神解惑!” “何惑?” “敢问树神此物来历?”齐子原也不磨叽,当即将怀中从壮硕男子那里夺来的兽牙掏出,而后递向老树,他不怕对方吞了他的东西,左慈的因果论早就让他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关系,对方越急越代表自己可以随意狮子大开口,丝毫不慌。 可他虽然不慌,但树神却慌的一匹,只见它不但不敢去触碰兽牙,整个树身反而都瑟瑟发抖起来,这绝对不是幻觉,因为周围很明显有地动的感觉,仿佛老树下一秒就要拔根而起,撒丫子狂逃。而且不止于此,就连周围的其他树木也在无风自动,那样子就好似整个鬼森都在颤抖一般,大祭司更是不知何时已经骑上了野猪坐骑,着实有些吓人! 突见如此情形的齐子原更是错愕不已,第一想法就是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第二想法才是这兽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会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能让一向稳如老狗的树神慌成这个叼样,这不会真是个毁天灭地的神器吧? 而树神却没让他胡思乱想太久,只听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声音突然凭空响起:“你至此有何目地?是来威胁本神的吗?” 嚯!啥情况?谁敢自称为神?不对,这个声音不属于在场任何人,难道?不可思议的齐子原怀着忐忑看向老树:“树神还能口吐人言?” “回答本神的问题!”一声怒吼紧随而至。 齐子原这次看清了,确实是老树在开口,它不但在开口说人话,而且声音中还杀意十足,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空间,与上一次完全就是判若两树,他毫不怀疑对方会随时弄死自己,于是连忙从实招来:“本将绝无此意,只是偶然间得到此物,这才来找树神解惑一番!” “你当真以为本神不敢杀你?此物早已被人打开封印,他怎么可能不来寻你?”听闻此言的树神更怒了,直接甩出几条枝蔓突袭而来。 “将军小心!” “保护将军!” “鋲鋲鋲鋲鋲鋲鋲......” “锵锵锵锵锵锵锵......” 率先反应过来的周泰许褚立刻冲到齐子原身边打掉几根枝蔓,而后拔刀声瞬间连成一片,上百曹军直接将他牢牢护在中间,虽说心中仍然拥有惧意,但行动却无丝毫迟缓,亲兵就要有个亲兵的样子嘛! 而周泰见状也是嚷嚷起来:“将军,这老树不分上下尊卑,你何苦给它留着面子?不妨用雷法劈死它算了!” 亲兵们闻言顿时底气大增,腿也不软了,手也不抖了,腰杆都直溜了起来,对啊,我们将军还有一手雷法没使呢,就那九色雷霆,莫说劈颗老树了,十棵老树都给它劈成渣,慌个屁啊?没看到将军多镇定自若嘛?连防御都懒得防御,这气度,这胆识,这能耐,简直没谁了! 而丝毫不慌的齐子原反应过来后直接被吓得冷汗直流,后背都湿透了!老树竟然真要杀我?还好周泰和许褚反应快啊,否则我刚才绝对要交代在这里!踏马的,这是我给不给它留面子的问题吗?这是我压根就不会雷法的问题啊!现在怎么办?求饶还管不管用? 不等齐子原深思,老树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是有雷法撑腰,来,让本神看看你的雷法威力如何?” 老树话音刚落,那需要十几人环抱的树体立刻散发出荧绿色的光芒,宛如将老树蜕变成一块浑然天成的玉树一般。这还不算完,只见其枝蔓更是延伸到遮天蔽日,仿佛一座囚笼般将众人牢牢困在其中,随时都有出手攻杀的可能。 齐子原见状连忙开口,再不说话是不行了,这老树很明显是动了真怒,自己怎么可能打的过它?主要是自己真的冤啊!“树神且慢,此物乃是本将从旁人手中所夺,他用此物割开了迷雾接引胡人,本将这才前去将他击退。但本将来此确实没有恶意,如果树神不愿告知,本将退去便是,何苦伤了彼此的和气呢?” 回答正确,老树闻言果然停止了攻击,但却并未撤去囚笼,相反语气中还充满着讥讽。“击退他?真是好大的口气!拥有此物者何人可退?就凭你?” ???这么说这兽牙还真是个宝贝,老树因为忌惮它才对我罔下杀手,但它也没有完全胜我的底气,所以刚开始起了开溜的打算,那现在就应该是试探了,可万一它真有杀心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芭比q了! 就在齐子原想着破局之策时,听到此处的周泰却顿时不干了,直接出声建议起来:“将军,何需与它啰嗦?就用那日的九色雷霆劈它,它一定扛不住!” 扛个屁,说了多少遍,老子要是会不早就干它了么?何至于等到现在啊? 可还不等齐子原吐槽完毕,树神却突然惊呼出声:“九色雷霆?你竟然会使九色雷法?” 额,我这该说会还是不会啊?不对,老树貌似认识九色雷法,而且还对此道颇为推崇,那就好办了,有b不装更待何时啊?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立刻拔出昆吾剑向前一递:“本将一直都拿树神当做朋友,自是不忍用雷法伤你,此剑便是本将当日退敌所用之兵,树神可看看其上的雷霆之力是否属实啊!” 闻言的老树立刻探来两根枝蔓缠绕于昆吾剑周边,虽然并未碰触到剑身,但这并不影响离奇一幕映人眼帘。 仅一霎那间,昆吾剑身上的电弧几乎瞬间喷薄而出,九色雷霆的余威恍若重现,吓得老树连忙收回枝蔓,声音既羡慕又恭敬:“将军竟然能得到他的真传,难怪能战退强敌,老朽失礼了,还望将军见谅!” 哟嚯,老朽?咋不自称本神了呢?你这老货也不中用啊,真踏马是个欺软怕硬的玩意,这九色雷霆是真滴猛啊!不过他又是谁啊?咋感觉和之前那个不是同一人呢?满脑门问号的齐子原连忙问道:“树神现在可否告诉本将此物之来历?” “将军恕罪!不可说!”树神当即出声拒绝。 “为何?”齐子原再问,此事过于重要,容不得他不刨根问底。 “因果太重,老朽得罪不起他!”树神索性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这九色雷法又出自何处?”齐子原见状立刻转换目标,一个问不出就问另一个。 “将军恕罪,更加不可说!” “这又是为何?” “因果大无边,老朽更得罪不起他!”树神这回那老态龙钟的树皮上都尽显委屈,声音中尽是无奈与坚定,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两边它都得罪不起,难啊! 呀哈,你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那我岂不是白来一趟?不行!既然它不愿说旁人的事,那不如就说说我的事吧!想到此处的齐子原也是放下了羞臊:“本将一直无法让家中内人怀上身孕,敢问此事何解?” “唉!”老树叹息一声:“命里有时终须有!” 命里无时莫强求吗?你踏马这答跟不答有啥区别?“烦请树神明言一番!” “唉!”老树再次叹息一声:“将军恕罪,老朽不能说,还请将军莫要为难老朽!” 嚯!咱俩谁为难谁啊?怎么搞的像我在欺负你一样?齐子原这下也有些不悦:“树神是打定主意让本将一无所获了?” “将军直说想要之物吧!”树神也是打定了主意,今天宁可破财消灾也要牢牢守住秘密。 齐子原嘿嘿一笑:“痛快!本将想要强身健体的天材地宝,树神莫要再拿那些普通货色糊弄本将,本将这双眼睛可是会挑的很!” 老树闻言二话不说,张开身上树洞便掉出一大块发散着碧绿光芒的树枝,而后幽幽出声:“此乃老朽自身所得,其中所蕴含的生命之力庞大无比,只需刮其粉末以沸水熬煮后服用,自有固本培元,强身健体之奇效!” 哟,这可是个好东西,这年代的女人最怕生孩子,那无疑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有这个东西就不怕大乔她们出现意外了!齐子原连忙上前捡起树枝,而后贱笑出声:“树神有所不知,本将还有三位夫人,她们的身体也都不怎么好!” “噗!”老树闻言又扔出一块。 齐子原笑意盈盈的捡起:“树神听错了,是三位夫人,不是一位!” “一根便足矣!”老树随口一答,难道三位就要给三根吗? 齐子原怎么可能满足,当即便摇了摇头:“本将怎能厚此薄彼?三位就是三位,不是一位,更不是一根!” “噗噗!”无奈的老树只能再次吐出两根。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顿时喜笑颜开,待弯腰捡起树枝后,立刻打算加大力度:“树神有所不知,本将还有十一位义子与众多兄弟,不如干脆凑个整数,五十根!” 五,你当我这是搞批发的吗?还张嘴就要五十根?老树差点被气昏了头,声音也随之不悦起来:“将军莫要贪得无厌!” “树神说得好,既然树神给不出,那不妨就把本将想知道的消息透露一番,本将非但不取此地分毫,而且另有重谢!”齐子原连忙建议出声,他就等着老树扛不住呢! 你踏马,老夫算你狠!在付出宝贝与保守秘密的选项里,树神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只见它一口气吐出了十八根树枝,而后方才开口:“老朽只有这些,将军若同意了却此间因果,老朽感激不尽!” 哟,玩狠的是吧?破釜沉舟是吧?行!今天你不吐秘密就要吐血,你看咱俩谁更狠!齐子原当即捡起全部树枝,“树神说的哪里话?咱们可是朋友啊!行吧,既然树神够意思,本将自然不会过于为难,九色雷霆之事便到此为止。但这兽牙您总要给个说法吧?” 老夫没有你这种败类当朋友,树神气呼呼的说:“那是了却两件因果的总和,将军莫要再胡搅蛮缠!” 哟,动怒了?老子有昆吾剑在手,你还敢打我不成?还想吓唬我?你当老子是傻x呢?齐子原无奈出声:“也罢,既然树神说了那便了了,本将反正也不会使用此物,不如便将它留在鬼森之中与树神做伴吧,在下告辞!” 第246章 再见树神(二) 你这人怎会如此卑鄙?讨要不成就改威胁!我为何要保守秘密?还不是不想掺和进那滩浑水之中,如今你把这兽牙扔给我算怎么回事?生怕它注意不到我是吧?这可是蛮祖的通灵法宝,被那畜牲盯上绝对没好!你身在局中倒是不怕,我若贸然入局便只有死路一条,你踏马这是想要害我啊! 树神眼见齐子原越走越远,而后再看看不远处的兽牙,这下它再也坐不住了,纵使心痛如绞也要咬紧后槽牙叫住对方:“将军且慢,老朽确实只剩鬼森之中的天材地宝,如若将军不弃,老朽愿拿五分之......” 哪有那么容易?听到声音的齐子原立刻停下脚步,而后迅速回头打断对方:“好,就要鬼森中二分之一的天材地宝,另加那半头太岁,上次就带走一半,留下这一半也是孤单,还不如全部交给本将呢!还要再加一千头大金雕,一千头神农白鹿,就当本将吃点亏,这总没问题吧?” 你这也叫吃亏? 可还不等树神发话,只见听到声音的大金雕立刻齐齐展翅遁向远方,神农白鹿群同样狂奔不止,一溜烟的功夫就跑的无影无踪,浑身上下都透漏出‘抗拒’二字,鬼才想与蛮神拉上关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齐子原见状也是有些发懵,啥情况?它们这是太兴奋了吗?还是我已经混到了连鸟兽都嫌弃的地步?这也太伤人自尊了吧! “将军也看到了,金雕与神农白鹿两族并不愿意离开,老朽也无法强迫这两个族群,不过老朽倒是可以命令白虎、巨猿、金蟾三族各出一千猛兽随将军离去如何?”树神则适时出声,金雕与神农白鹿的行为让它丢尽了脸面,害的它不但不敢还价,反而还小增了一点,打定主意是宁愿吐血也要尽快把这个瘟神送走,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大家就此相忘于江湖。 唉,那还能怎么样呢?强扭的瓜也不甜啊,不过金蟾不能要,那玩意个头不大,毒性不小,万一伤到自己人怎么办?还是算了!齐子原随即咂吧咂吧嘴:“行吧,就两千巨猿,一千白虎,还有本将所要的天材地宝即可。不过请问树神,本将要如何指挥它们呢?难不成你还要再送我个小巨猿?” 树神这次倒是有问必答:“老朽虽不能告诉将军此物来历,但将军只需佩戴此物在身,天下猛兽自然惧怕将军,时间久了自会俯首听令!” 哇噻,还有这功效?齐子原连忙问道:“敌军猛兽也行吗?类似于战马、犀牛之类的!” “这可说不准,不过灵智越高的猛兽感受越深,惧意也越浓,但是否会伏首就不一定了!”老树说完便闭口不谈,他才不想深聊,随口应付一下就行了呗。 齐子原见状也开始沉思起来:这老树是宁愿割肉也不肯透露秘密,那只能说明密辛比这些天材地宝的总和更加重要,而老树说第一个‘他’时有杀意,说第二个‘他’时又有敬意,那这两个‘他’都是什么人啊?‘他’是姓‘他’还是叫‘他’啊?或者只是一个代名词? 对了,还有‘更加’二字,听老树的意思,这使用雷法之人绝对比那兽牙主人要强上不少,怪不得‘他’当日在迷雾中那么强势。不过‘他’不是老天爷吗?树神为何要用‘他’来形容老天爷?它可是敢自称为‘本神’的存在啊!神没天公厉害吗? 沃德天,那九色雷法不会是人为的吧?‘他’才是幕后布局之人,老树不敢得罪‘他’,甚至不敢直呼其名,所以才对我的胡搅蛮缠一再忍让。而使用雷法之人与那兽牙主人是对手,所以老树才认为我一定是前者的马仔。又因为老树刚开始对我暴露了杀意,怕我借着此事将来寻它复仇,所以才割肉以了却因果,这么解释就通了吖! 那使用雷法之人又是谁呢?‘他’布此局到底有何目地?当时在塞外,我脑海中的声音应该就是属于‘他’,是‘他’撺掇我上去pk的。 不对不对,我为何会认为‘他’是老天爷?因为阴柔男子在我面前被闪电活活劈死,他临死前大喊了一声‘卧槽泥马的老天爷’,但这有可能是他的口头禅或许对命运不公的咆哮,对方未必就真的是老天爷!卧槽,被那小子带跑偏了,我还一直以为真是老天爷呢。对了,阴柔男子还提醒我小心什么二!可惜当时雷声太大了,我踏马根本没听清啊! 不对不对,那雷云怎么可能聚集那么快?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除非‘他’一直在监视着我们,了解我们的一举一动!踏马的,这是个老六啊!怪不得一次杀来这么多穿越者,‘他’这背后肯定有更深的谋划,而我们这些穿越者就是棋盘之上的妙手?或者厮杀主力?还是养成计划? 卧槽卧槽卧槽,不行不行不行,脑壳疼,已知情报太少,完全分析不出更深层次动机,老树又啥都不肯说,只能静待时局变化,随着‘他’出手次数越来越多,我才能逐渐走近真相,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坚决不能混到被人弃如敝履的地步,那可就离死不远了! 而若想让自己显得更有价值,强大的国力必然不可或缺,看来还要加快脚步啊,回! ...... 三日后,满脑子胡思乱想的齐子原顺利踏出鬼森,此行他虽未得到情报,但却把鬼森中的天材地宝收割了一遍,加上上次的三分之一,这鬼森中的天材地宝竟然被他夺走了足足将近百分之七十,再加上风雷果、神奇树枝、太岁、白虎、巨猿、巨蟒之胆、五行风雷鞭。哟,这么一算东西还真是不少,看来这里确实是个福地啊,以后真要常来看看。 而收获满满的一众亲兵更是喜出望外,这就是我们的将军啊,向来贼不走空,所过之处必有收获,说句雁过拔毛绝不为过,美! 唯独周泰有些闷闷不乐,他还对老树的态度而感到愤愤不平,谁让他上次拿尸骨来就换回去一根树鞭,结果老大一来,空口白牙就搞回去这么多东西,心情能好才怪了!“将军,要我说你就应该劈那老树一顿,让它也吃些苦头,何必给它留着面子?咱们要的东西它还敢推三阻四?真是放肆......” “幼平啊,树神也不容易,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将它得罪死呢?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以后还能多来逛逛,行啦!”被磨叽到有些烦了的齐子原也是开口制止他,不是哥们不给力,属实是哥们实力不到位啊,若不是扯对了虎皮,能否平安离开都是两说,现在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可周泰虽然安静了下来,但许褚却又惊呼出声:“将军快看,这鬼森好像动起来了!” 闻言的齐子原连忙回头看向鬼森,好家伙,这哪是好像?分明是已经动起来了,而且还越动越快!咦?怎么还有白雾往外飘?这雾气也太多了吧!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周泰也是有些发懵:“该不会是那树神出现意外了吧?” 那树神猛的一批,除了不敢对我这样的棋子动手,其他生灵怎么可能伤的了它?而且还是我前脚刚刚离开鬼森,它后脚就升起大雾,改变阵势,这分明是不想让我再回来了!踏马的,真不够意思! 齐子原没好气的说:“还树神?神个屁!本将巴不得它出现意外,真不是个好东西!走,先去牵招大营看看!” “将军说的对,还树神呢?它神个屁!要不然咱们再杀回去?”周泰连忙给出建议。 回是肯定不能回了,因果已了,交易也是当面完成,大家银货两清,再回去可就是新开一局了,太危险。但损损老树出出气还是有必要的,不能把自己憋坏了呀! 于是乎,齐子原与周泰一路骂骂咧咧的赶往牵招大营,许褚与天骁也适时插上两句,其他的亲兵则听的好不快哉,简直就是把白眼狼行为发挥到了极致。 至于鬼森中的树神嘛,切,老夫玩不过你还躲不过你吗?以后鬼森闭门谢客,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打扰,尤其是齐子原与曹狗更加不得入内!老夫攒点家当容易吗?你这个王八蛋!大神怎么就选中你了呢?真是有眼无珠!呸呸呸,无心之言,无心之言...... ...... 当日夜,曹军大营。 一身戎装的牵招收到消息后很快便布置好了酒宴,此时正在殷勤倒酒。 齐子原自是来者不拒。“子经啊,你这身甲胄是怎么回事?本将为何感觉它来自很多不同兽类的皮毛呢?” “回将军,这辽东以北严寒难挡,末将这才命人将一些动物皮毛缝在盔甲上御寒,有兔毛,有羊毛,有貂毛,还有很多其他的,看起来自然就有失体统,不过保暖效果却是很好!嘿嘿!”牵招乐呵呵的说,他知道对方是啥样的人,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心生不悦。 果不其然,齐子原闻言顿时懊悔出声:“子经说得对啊,我军已经进入了东北境内,这里的天气确实更加严峻,是本将思虑不周了,这样,你去取纸笔过来,本将给你弄几个御寒之物!” “喏!末将这就去!”牵招闻言顿时一喜,将军出手,那必是精品啊! 时间不长,拿到纸笔的齐子原当即开始写写画画,一边创作一边解释:“这个是手套,可用羊毛缝制,保暖效果非常好,同时也不会影响士卒抓握兵器,记得再上面加根绳子挎于脖颈,这样就不怕它轻易丢失了!这个是棉鞋与护膝,都说寒气从脚起,不注意可不行!还有这个帽子,两边这个大耳朵可以在天冷时解下御寒,天热时再绑回头顶,一举两得!最重要的还是这个行军水壶,外边可以用羊毛缝制一个水壶套,既能保温又便于携带,这天寒地冻的,喝不上一口热乎的怎么能行?这些你先用着,有问题再跟本将说。” 牵招连忙收下几张图纸,这可都是宝贝,要知道他的将士在这冰天雪地里除了硬抗就是喝酒暖体,就这还冻个够呛,如今有了这些宝贝,那他就是在冬季也可以向外拓张,寒风能给他造成的损失微乎其微,但对对手来说却是毁天灭地,此消彼长之下,沃德天啊!不过他还是有些忧虑:“将军,这些东西不是用精铁打造就是用羊毛缝制,董太守能同意吗?” “不用理他,我军现在一不缺铁矿,二不缺羊毛,他凭什么不同意?将士们在前面抛洒热血,他连个后勤都解决不了吗?非要让本将的兄弟们白白牺牲才行?你尽管去要,本将给你撑腰!”齐子原当即大手一挥,董昭这人确实有能力,把辽东经营的也不错,但人家毕竟是曹昂的人,每次要点东西费死个劲,属貔恘的,这就是党派林立的弊端。 牵招这下开心了,有将军的保证,那董昭不给也得给。“末将领命!” “来来来,站着干嘛?坐下说!你这边战况如何了?”齐子原连忙拉着牵招到自己身边。 牵招当即拱手出声:“将军放心,这东北没有强敌,都是一些猎户与野人,族群普遍不大,只是他们总往深山老林里钻,不好寻找,末将打算回头改征剿为招抚,只要我军能顺利筑起城池,再配以仁政治民,必能事半功倍!” 怪不得张作霖说东北遍地是土匪呢,这自然环境确实得天独厚,不过招抚也行,只要能把城池筑起来,不怕这群刁民不出来。齐子原随即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此事便交给你了,那些猎户只要稍作训练便可成为神射手,确实是可遇不可求。对了,本将打算明年搞个挑选兵王的比赛,参赛者只能是伍长与基层兵士,每个将军麾下可选择十人参赛,你们可以先搞个内部选拔,省得到时候面上无光!” “兵,兵王?”牵招满脸不解。 齐子原大笑出声:“没错,兵王!顾名思义,兵中王者,一骑绝尘,为众军之楷模。胜者不但可享受‘兵王’称号,另赐府邸一座,良田十亩,家中长子读书不但免除束修,而且所需的费用皆由当地官府支出,如若从军则优先选拔。” 嚯,奖励这么丰厚的吗?我还有机会吗?牵招心想。 ...... 第247章 兵王选拔赛(一) 一年后。 雁门阴馆太守府内。 “举枪!” “ha!” “一!” “ha!” “二!” “ha!” “三!” “ha!” “手腕要用力,腰马要合一,双腿牢牢扎于地上,肩与胯齐,挺直!四!” “ha!” “好,再来一遍!” “举枪!” “ha!” “一!” “ha!” “二!” ...... 没错,此时正是军中武师在教导齐府义子们武艺的时间,当然还有一个便宜徒弟曹彰也在其中。 阳光洒满他们坚毅的小脸,但磨灭不掉他们昂扬的斗志,这群远超同龄人的少年已经开始兑现他们的天赋,兵法韬略一讲就通,刀枪棍棒一点就透,只要他们能顺利成长起来,何愁帝国后继无人啊?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齐子原更是老怀欣慰,他现在也不会去教这些孩子如何勾心斗角,拔苗助长并不可取,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才是正道,千万别用‘我不是为你好吗’充当借口,十岁以下的孩子都喜欢玩,你让他玩就是对他好,即使教他道理也要从‘玩’字入手,如此方能事半功倍。你不能拿三四十岁的思维去约束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向你看齐,因为他并没有你那么多的经历,也许等他三四十岁的时候回想往昔,突然发现你曾经说的话很有道理,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中间这二十年所经历的生活轨迹,所以教育孩子要有方法,就像你小时候不喜欢父母的唠叨,但长大后却发现父母曾经说的很有道理一样,可那个时候已经为时晚已。 懂得这个道理的齐子原自然不会去插手孩子们的教育问题,习文习武都有大才去教,他每日除了给义子们不断解读三字经,剩下就是陪伴他们玩耍与成长。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个人愚见,孙子兵法乃神书一本,但三字经也丝毫不差,尤其是其中教你的做人道理,父慈、子孝、夫和、妻顺、兄友、弟恭、朋信、友义、君敬、臣忠。在这个冰冷的社会中,能做到一半就是品德优尚,能做到七成更是凤毛麟角,能全部做到则一人没有,希望诸位老板有时间看看吧。) 就在此时,一个瘦弱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义子中排行最小的齐止也在不远处偷学武艺,手中拿个小木棍充当大枪,有板有眼的挥舞起来,就是那体格实在有点差,与其他义子一比,他更像是买豆油送的那个挂件。 没错,他就是当初那个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个多月,全靠意志力方才活下来的少年,齐止,齐痴儿。可那一跪也让他彻底伤了本源,直至近日方见些许好转,就这还要归功于树神送的灵根药效强大。 咦?这小子在干嘛?齐子原见状当即朝他招了招手:“痴儿,痴儿,过来!” 听到声音的齐止立刻一路小跑而来:“孩儿拜见义父!” “你在这里干嘛?吃药了么?”齐子原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孩子虽然根骨不佳,天赋也不咋地,但胜在听话,让干嘛就干嘛,从不打一丝折扣,甚得吾心。 小齐止闻言顿时紧张起来:“吃,吃了!我,我,我,我,我......” 齐子原看着‘我’了半天的齐止苦笑一声:“你想练武?” “回,回义父,孩儿也想像义兄们,像义父一样征战沙场!”齐止虽未抬头,但鬼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说出这番话,他在齐府中向来是不争的存在,有的吃就吃,没得吃就算了。 完全不像其余几人,小邓艾虽年纪最小,但他最得恩宠,兄长们也愿意关照他。世家出身的杜预、羊祜、王濬三人抱团取暖。陈泰与孙礼则关系更好。郭淮更钟意并州老乡郝昭。就连平民出身的徐质与王双也跟曹彰相交莫逆,至于原因嘛,唉,这仨小子都猛的一匹,武艺绝对是众义子中的头三甲。人到哪里都有小团体,可唯独齐止与他们格格不入,表面虽一团和气,但不交心啊! “学文不好吗?”齐子原出声问道,不是咱看不起你,就你这小身板还是别去战场上给友军添乱了! 闻言的齐止顿时将头埋的更低了,虽未给出答案,但此时已无声胜有声。 “唉!”齐子原叹气一声,但该开解的还是要去开解:“痴儿,战场上可不是好玩的地方,首先你要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那里?你的义兄们是去那里建功立业,并且为此正在打下坚实的基础。为父则是不得不去!那你又为了什么呢?” “我,我,我想保护义父!保护义母!只有学好武艺才能保护家人!”齐止小声开口,语气虽软却又异常坚定。 是啊,没有力量又如何保护家人呢?如果他曾经足够强大,那他的生父生母又何至于落得那个下场?看来这小子已经从冰冷的现实中领悟到了生存法则,我又何必阻挠呢?人各有命啊!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缓缓出声:“武者首先练得便是精气神,看看你的样子,活生生的像一只鸵鸟,把头抬起来!” 齐止闻言顿时挺胸抬头,声音中充满着不可置信:“义,义父,您同意了?” 齐子原随即转头看向周泰:“幼平,明日给齐止准备一套木枪木盾木刀,另叫郭淮负责领导齐止,他是大哥,大哥就要有大哥的样子!” “喏!”周泰立刻拱手领命。 可还不等三人进行下一步交谈,只见大步流星的许褚迅速赶了过来:“禀将军,天骁来报,比赛场地已准备妥当,天驰亦率人归来!” 哟,回来了?闻言的齐子原立刻带头向外走去:“幼平,去叫三位夫人与众义子同往,别忘了曹彰。仲康,可知回来的人数有多少?” “喏!” 周泰前脚刚走,许褚立刻开口:“据说只有两百人不到。” 嚯,这么少?减员一半还多? 齐子原搞的这个兵王选拔赛就相当于前世的特种兵选拔模式,只不过他为了避免耽误各地的筑城进度,所以命飞兽军专程前去接参赛人员,各地筑城任务不变。 而这空中骑行便是考核的第一关。但他万万没想到仅仅第一关便折了这么多人。要知道各处曹将送出的精锐足足有五百人,这一下就损失五分之三还多,淘汰比例不可谓不高啊! ...... 考核之地,随着精锐们全员到齐,齐子原毫不犹豫下达了‘考核开始’的指令,这对他们中的某些人来说也许确实不公平,先来者养精蓄锐,后来者抓紧时间恢复体能。 但现实哪有那么多公平之说?付出能有所得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公平! 此次比赛分别包括了骑战,步战,弓弩,骑射,体能,游击战,阵地战,隐匿功夫,山地疾行,徒手攀岩,障碍物穿越,自我反应能力等等等等,打造全能兵王之心昭然若揭。 而此时正在进行的则是步战,一百八十六人同时开打,各自为战,既是捉对厮杀,又是以一敌多,最后站立场中之人便是胜者。 此举不但考验他们的步战基本功,更考验他们随机应变的能力,方知战场上一旦进入混战模式,那你的身边就未必全是队友,更有可能是数不清的敌人。 “打,来啊!” “干,干他!” “来,谁敢过来?” “别,别打了, “噢,你小子玩阴的!” ...... 比赛刚开始不久,场中战况顿时如烈火烹油般炽热非凡,有光明正大单挑的,有不讲武德偷袭的,还有专攻下三路使阴招的,更有紧盯倒地之人猛锤的猥琐男,总之各种手段百花齐放,层出不穷,只要能淘汰对方,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唉,这群老兵油子真不愧精锐之名,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战场上活的更久。 越看越过瘾的齐子原当即攥紧大乔的小手,另一只手则指向场中一人,尽是满意的大脸上却吐槽出声:“诶哟,那小子怎么尽下黑手?那地方能随便踢吗?他是谁的部下?” 天驰闻言立刻上前观望一眼:“回将军,他是文丑将军的部下!” “那个呢?那个总是悄咪咪下黑手的人又是谁的部下?”齐子原再次指向另外一人。 天驰嘿嘿一笑:“回将军,他也是文丑将军的部下!” 嘿,这文丑怎么回事?好好一个沙场悍将,麾下士卒怎么如此阴损?他可真他酿的是个人才啊!齐子原苦笑着摇了摇头:“仲康,命人将没有战斗力的士卒拖出场外,给他们治伤,而后送回原部队,不要影响其他人继续考核!” “喏!”许褚立刻领命而去。 随着许褚领人入场,脑子够用的考核之人立刻反应过来,随即纷纷寻找旧识之人报团,毕竟人力终有尽时,大家完全可以先联手将其他人扫地出门,而后再从内部一决雌雄。 在场众人也不迂腐,纷纷抬臂聚拢以作为回应,第一波便将那些不愿报团的迂腐之人清扫出局,第二波又将那些落单之人与小股势力全部横扫,而后干脆结成战阵厮杀,混战直接改为阵地战,单挑直接进化为群殴。 齐子原对此并无表态,只是冰冷的命人将淘汰之人悉数送走。特种兵本就是非常规兵种,更加不能被规则所限制,只有根据时局的变化而变化才是正解,那些不通此理的人留着也没用。 而接下来的战事就有意思了,也许是文丑的部下出招太损,太招人恨。八个人竟然被其余六十九人追着揍,那一致对外的决心简直让人汗流浃背。 吓得那八个小子四处逃窜,别说争锋了,只要被捉住必难逃一顿毒打。 见状的齐子原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命人将八人救出苦海,这就是犯了众怒啊,你使阴招可以,但能保全自身才是王道,你们还有的学呢! 文丑的部下一退场,场中战况又出现了各自为战的局势,只不过这次是以团队模式。 凌家父子的部下侵略如火,徐晃的部下攻守有度,张合的部下浑然一体,太史慈的部下士气十足,吕蒙的部下极其能跑,甘宁的部下戾气纵横,马超的部下狂放不羁,田豫的部下稳中求胜,牵招的部下没剩几个,颜良的部下,唉,正在被揍。总之不难看出他们身上都有各自主将的浓厚特点! 随着交战时间越来越长,场中士卒的体能逐渐开始断崖式下滑,伴随而来的便是考核之人大规模淘汰,胜者也逐渐脱颖而出,是徐晃的部下吴戟坚持到了最后。 齐子原见状当即下令休息一刻钟,而后进行骑战比试,一时之胜不是胜,全能王才是真的牛皮! 没被淘汰的军士闻言顿时开始摩拳擦掌,尤其是那些先被淘汰之人,他们休息的时间长,恢复的体力自然也就更多,如此岂不是出口恶气的良机! 时间匆匆,一刻钟眨眼便过。 而这骑战的规则便是采用擂台制,一人守擂一人攻擂,直至擂主落败方由下一人顶上,最后以成功守擂次数为获胜标准。 第一个上场的便是文丑的部下,只见他接过木枪便飞身上马,而后不等许褚分配对手便大吼出声:“吴戟小儿速速滚出来领枪!只会以多欺少的废物,老子这次非要打掉你的门牙!” “噗!”闻言的齐子原顿时喷笑出声,你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人家才下场十五分钟,你要不要把‘趁你病要你命’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稍微含蓄一点也好啊!而且现场足足有七十七人,你想碰到他就要一路通关到最后,这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要么冒着翻车的风险仓促下场,要么就被你白白辱骂一通,里子面子必须丢一个,你则是左右不亏,这也太卑鄙了吧! 但齐子原并未制止对方,特种兵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只要能赢,卑鄙就卑鄙点吧,现在就看吴戟如何应对了?是能忍辱负重拿下此局还是怒火上涌飞马来战呢? 第248章 兵王选拔赛(二) 许褚见齐子原微微摇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看了看面红耳赤的吴戟并无出战之意,随即稍微等了一下便开口出声:“攻擂者:牛山。” 听到声音的牛山立刻接枪上马,刚想说点什么便见到文丑部下已经开始发动冲锋,对方才不管他想说些什么,他又不出名,打赢了没意思,打输了更丢人,唯有速胜才能显露光芒! 有此想法的文丑部下立刻再度加快马速,而后更是运用十成力气,就打算趁牛山不备时一击得手。 而见此情形的牛山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催动马速准备对敌,作为一个资深老油条,他太明白战马冲锋状态与静止状态的区别了,那与投降认输没啥区别。 但明白归明白,后起速的牛山已经落入了下乘,距离的原因使得他根本没提起多少马速,又逢对方冲锋而来的全力一击,整个人宛如突遭十级狂风般向后仰去,手中木枪更是早已不知飞去了哪里。 一击得手的文丑部下怎会放弃如此良机?立刻止住战马反冲回来,一枪直接拍在牛山背后将其打落马下,而后暴吼出声:“吴戟小儿看到没?这就是你即将的下场,只会躲在他人身后的软蛋还不下场吗?哈哈哈哈哈......” 唉,那小子也是个直肠子,你先绕着跑一圈啊,等马速起来再去干架不好吗?何至于败的如此随意?齐子原默默的想着。 而闻言的许褚再次看了看没有动作的吴戟,这才继续开口:“田真守擂成功,下一个,徐平攻擂!” 闻言的徐平立刻跑去爬上战马,而后也不言语,直接便开始对着田真发起了冲锋,打算一比一复刻对方的成功战绩。 可惜田真不是牛山,他仿佛听到了齐子原的心声,当即便驾驭战马绕圈跑了起来,直接将对方的冲锋之力化于无形,随后两人便在战马上打了起来,你捅我一下,我抡你一手,斗了足足将近二十招方才分出胜负,田真这次光明正大的赢了,也让众人看清了他的实力,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啊! 当然田真的辱骂也是接踵而至,欲踩吴戟扬名之意不言而喻。 许褚再再次看了眼吴戟后才宣布第三战的开始。 可这一战属实有点奇葩,田真的木枪还没打到人家,那小子竟然神奇落马了,惊的在场众人顿时嘘声一片,这踏马是暗箱操作,演戏也演的真一点行不行?太敷衍了吧?丑陋!太丑陋了!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更是勃然大怒:“汝贪生怯战,可知军法无情乎?拿下!” 士卒闻言连忙求饶出声:“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人不是怯战,实在是小人不善骑战,将军饶命啊......” 不善骑战?齐子原随即看向天驰:“此乃何人部下?” “回将军,此人乃吕蒙将军麾下!”天驰立刻躬身回道。 子明怎么回事?这样的人也送过来?这不是给别人送分吗?齐子原随即不悦出声:“尔等还有何人不善骑战?” 好家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竟然又有三人垂头丧气的走出队列。 咦?老子也不缺马啊,为何麾下还有这么多不善骑战之人呢?这真是精锐么?那帮小子不会以次充好吧? 天驰见状适时出声:“将军,他们都是吕蒙将军麾下!” 都是吕蒙麾下?感情根源在这,真是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好汤!齐子原这回是真生气了。“立刻将他们送回原部队,另通告全军,吕蒙御下无方,罚俸半年,若有再犯,严惩不贷!” “喏!”天驰立刻领命而去,将军一发火,他的小心肝都跟着乱跳个不停。 其实齐子原还真是冤枉人家吕蒙了,朝鲜半岛本就多山,用到骑兵的地方根本不多,所以周瑜也没给吕蒙留下多少骑兵部队。 但这骑兵再少他也是周瑜的人,初掌大权的吕蒙肯定有培养亲信军队的想法,值此大好的露脸机会,他当然会派遣最优秀的亲信前来参赛。 奈何他上位时间毕竟过短,又没有安心训练军队的时间,骑战训练更是寥寥无几,有此结果实属正常。 但捡了个大便宜的田真却不管吕蒙冤不冤,只见他灵机一动,当即大声开口:“禀将军,小人怀疑吴戟亦不善骑战,其有欺上之嫌,望将军明察!” 嘿,你这个小机灵鬼! 不等齐子原说话,突然被扣上一口大黑锅的吴戟顿时跳脚,“你这卑鄙之人只会恶语相向,禀将军,小人请战!” 这么容易就入套了?看来智商一般啊!齐子原笑着摆了摆手:“开战吧!” 许褚闻言立刻接口:“攻擂者:吴戟!” “ho!ho!ho!ho!ho......” “吴戟,打死他......” “吴戟,捏爆他的卵蛋......” “战战战战战战战......” ...... 周围军士见状顿时自行发起助威之声,而且还是清一色的为吴戟助威,那场面,啧啧,这田真是有多招人恨啊? 而突如其来的一幕也让田真错愕不已,老子招你们还是惹你们了?是偷你月俸还是摸你媳妇小手了?至于嘛? 但他来不及多想,因为吴戟已经裹挟着滔天声浪疾行而来。 话不多说,那就开打! 只见田真同样驱动战马迎面杀去,两人都不曾小觑对方,更不会有丝毫藏私,刚一交手便全力以赴,木枪舞的‘嗙嗙’直响,虽不精妙,但胜在气势十足。 齐子原见状捏了捏大乔的小手,“夫人快看,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是否比你在府内弹琴有意思的多?” “夫君说得有理!”大乔展颜一笑,随即悄悄反握住对方的大手,她虽不喜欢这些比试,但也不会去扫对方的兴致。 不过二夫人马云禄却对这些比试兴致勃勃,只听她当即接口道:“夫君觉得他二人谁会胜出?” 齐子原想了一下:“应该是田真!” “为何?现在明明是吴戟更占优势!”马云禄连忙反问出声。 因为田真更不要脸,更下作,更无耻,你永远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后手,这很致命!当然这话齐子原才不会付诸于口:“我也只是感觉,谁能保证一定对呢?” ...... 就在小两口闲聊之际,场中形势顿时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田真、吴戟二人眼见无法短时间内拿下对方,随即纷纷选择奔行作战,也就是在战马高速移动中完成对打,这种模式极度考验人与马的默契程度,也可以说是人对战马的掌控力。 善于此道者可人马合一,人借马力,马借人势,无往不破。不善此道者则形单影只,别说借力了,能正常骑行就不错了。 看来两人都对自己的骑术十分自信,并且都打算毕其功于一役,应该是不想在对方身上浪费太多气力,毕竟想拿高排名可不是只赢这一场打斗就行。 “好好好好好好好......” 围观军士自是不会吝啬呐喊,毕竟俩人都是劲敌,干倒一个少一个,给人喊两嗓子算什么?又不会丢一块肉。 二十合后,两人平分秋色。 三十合后,两人平分秋色。 五十合后,两人还是平分秋色。 卧槽,真没想到菜鸡互啄也能这么好看,我还以为只有沙场骁将的对决才能让人热血澎湃,原来旗鼓相当的pk才是永恒的经典。齐子原默默的想着。 直到八十合后,场中二人终于分出了胜负。只因二人均将对方手中木枪击折,就在吴戟思考应对之策时,田真却将手中木枪一股脑的扔向对方,而后整个人一跃而起,顺势跳到吴戟的战马之上,直接将对方挤落于地。 虽说胜之不武,但胜了就是胜了,这种小聪明有时往往会有大用处。 落地的吴戟则是满心憋屈,上局第一,这局一胜难求,还被人侮辱了一顿,踏马的,真是造孽啊! 而齐子原则是默默将两人记在心中,都是好苗子啊,稍微培养一番就能威力无穷,好啊,真好啊! 没有休息的时间,下一场比试直接开始,深知自己无力再战的田真索性弃械认输,既能给对方卖个好,又能少挨一顿揍,何乐而不为呢? 可对方却不念他这个好,眼见田真没揍到,小伙子当即便对着田真的战友一顿口头输出,势要将这群臭虫先行扫地出门。 而文丑的部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真有三人选择起身应战。 结果被人十分干脆利落的一穿三后,其余四人是说啥也不起来了,心想你喜欢骂就骂去,老子就当你在唱歌呢! 但这小伙子也并未笑到最后,在骑战中脱颖而出的乃是马超麾下恶魔骑伍长,白应,此人以一己之力连穿八人,那马上功夫确实了得,驭马技术更是出类拔萃,难怪能入选恶魔骑兵,实至名归啊! 齐子原也不啰嗦,再命众人休息一刻钟后,这才开始骑射考核,每人有一支箭矢,去其头以白灰浸染,考核之人可拉弓五次,对手则随机挑选,射中要害部位得两分,非要害部位得一分,最后统计总分数。 而这个考核的难点就在预判,人与动物有所不同,动物遇到危险是直接跑,所以更容易判断出它的行动轨迹,骑兵则是一边观察一边跑,还可顺势躲避,射中难度可想而知。 果不其然,遇到高难度的移动靶,考核中的七十三人足足有二十四人一分未得,三分以下的则有三十八人,他们基本属于那种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运气好而已,与那二十四人没啥区别,只是那二十四人没碰到死耗子罢了。 而真正有技术的则是余下的十一人,其中独占鳌头者乃是太史慈麾下公羊拓,此人一手射术箭无虚发,独砍八分,确乃冠绝众人。 下一项考核则是障碍物穿越,军迷都懂,四百米障碍跑绝对是折磨,跨桩、壕沟、矮墙、高板跳台、独木桥、高墙、云梯、低桩网(也可称它为泥潭铁丝网)。 现代陆军用它磨练士卒的战场突进能力,因为两军一旦形成遭遇,突击步枪的射程普遍在三四百米,而练成这个可以让你迅速通过敌军的火力网实行强突。但齐子原用它则是为了锻炼士卒的肌肉记忆,毕竟他要练的是一支特种部队,在敌后遇到的特殊情况一定很多,那多学一点绝对没有坏处。 至于为什么不推广全军嘛,很简单,子弹是平行射击的,弓弩则是以抛射为主,这样射程才会更远。 而面对弓弩,你多练练百米冲刺都比练四百米障碍跑要有价值的多,就好比现代陆军的匍匐前进,在现代化战争中,这样的前进方式可以让你规避掉很多子弹的攻击。但在古代呢?你这样的前进方式很有可能害的自己被钉死在地上,时代不同,训练方法自然差别很大。 结果显而易见,这群曹军精锐们果然没让齐子原失望,最快的人用最不标准的动作竟然足足用了一刻钟方才通关,大约十五分钟啊,我当年用时三分钟都被排长鼓励的有点无地自容,你们用了我的五倍,还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干的真好,以后出去别说是老子的兵。 吐槽归吐槽,但这还算是好的,后面还有四十多个腿脚或抽筋或拉伤的呢,想要通关基本是痴心妄想。 而造成这种结果的主要原因就是在泥潭中的匍匐前行,一个个屁股撅的老高,不是被铁丝网挂住就是手脚使不上劲,有些人觉得匍匐前进借用膝盖会省力,其实那是不对的,你屁股撅的那么高干嘛?是怕子弹找不到你吗? 正确的姿势则类似于青蛙,以脚尖带动大腿与躯干的力量,以小臂加肘部的力量架住身体与负责开路,这样的速度才够快。 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齐子原见状当即大喝一声:“都给本将闪开,仲康,将所有人清出四百米障碍跑的训练之地,让他们都给本将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喏!”许褚立刻领命而去。 时间不长,脱掉外衣的齐子原很快便站到了起跑线上,先撩起双腿间的长布别进腰带之中,而后看向周泰示意随时可以开始。 五秒之后,随着周泰号令一响,只见齐子原顿时如脱缰的野马般先来上个百米冲刺,而后绕过标志旗转弯,一口气跨越三步桩,如踏雪无痕般轻松自如。一下一上,壕沟如同虚设。左臂一撑,身轻如燕,摆出李小龙的标志性动作越过矮墙。双臂用力一撑,屁股与双腿顺势甩过高板跳台。轻轻一跃,身体随着两条猿臂一起摇晃,三五下便冲过云梯。大步一迈,直接干到斜坡最顶端,再用力一蹬,两大步直接飞跃独木桥。着力腿力量给足,一脚蹬在高墙上助自己全力上升,伸直双臂架起身躯,这时候千万别往下看,一定要俯身,重心尽量向下,而后以常用手拼命往下探,跟着常用手一同下落,高墙攀越轻松落地。最后的泥潭铁丝网则采用低姿匍匐,一头扎进泥里快速前冲,仅仅七八秒便电射而过,好不潇洒吖!引得围观众人惊呼连连。 曹军将士:快,快,太快了,将军那里不怕痛吗?这都能犁地了吧? 齐府妻妾:夫君真是太不容易了,他那里没事吧?晚上可要仔细检查一下! 齐府义子们与曹彰:义父(师傅)真是太厉害了!偶像! 不知众人想法的齐子原则继续前行,先是绕过标志旗转弯回返,而后跨越泥潭铁丝网,攀越高墙,绕行独木桥下立柱,通过云梯,通过高板跳台,钻过矮墙洞孔,跳下攀上壕沟,大步跨越五步桩,绕过标志旗转弯,最后以百米冲刺作为收尾。 呼,爽!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啧啧,这泥巴怎么有股怪味?谁往里面撒尿了不成?精神抖擞的齐子原一边吧唧嘴一边询问出声:“本将用了多长时间通过这些障碍?” “额!”周泰闻言满脸尴尬:“回将军,我们并未计时,要不......” 你还想让老子重来一遍不成?挺累的呢!齐子原连忙打断周泰:“算了,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将士们,本将的速度够快吗?” “快!” “快!” “快!” 闻言的士卒顿时齐声高呼,当然快了,都吊爆了好嘛! 嗯,这还差不多!心里美滋滋的齐子原随即再次大吼起来:“本将从不为难士卒去做那些做不到的事情,因为本将做不到,你们又凭什么能做到?但本将既然做到了,你们能做到吗?” “能!” “能!” “能!” 曹军士卒这次吼的格外用力,格外认真,必须要做到啊,这犁完地还跟没事人一样,反而精神抖擞的,这招必须要学会,就算是死亡也不能阻止我们学习的脚步! 咦?你们都盯着老子的裤裆瞅啥呢?难道是刚才用力过猛,裤裆开了?齐子原默默将别在腰间的长布随手放下:“仲康,即刻带着大家前往最后一处考核之地!” “喏!” 第249章 兵王选拔赛(三) 半个时辰不到,曹军将士悉数来到营外一处荒山之前,此地约有十余米高,住过农村的朋友应该知道那种未被开发的荒山有多难搞,处处都是陡坡,碎石,爬起来更是费劲,因为你无法确定支点是否牢固。 没错,最后一关考核就是徒手攀岩,主要考验的便是军人的勇气与协调性,一个人可以因为热血沸腾而冲上战场,但他们面对大自然的刁难时往往会不知所措,因为人可以抗衡,大自然却无人可以征服。 而齐子原要的也不是征服,大自然作为天地间最优雅与成功的杀手,我们可以感到恐惧,但更要有敢于面对恐惧,甚至战胜它的决心。我们可以和平相处,但它却永远挡不住我们的脚步。这对非常规的特种作战尤为重要,深入敌后作战靠的是什么?脑子?实力?兵器?情报?不,这些是为了让你更好的完成任务。 真正重要的反而是勇气二字,在四周皆敌的敌后,说句四面楚歌绝不为过,勇气不够还想有所建树?屁!分分钟让你暴露出来,而后曝尸荒野。 但考核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除了那些肌肉拉伤无法上场的,剩下的考核之人基本是一遍过,也就速度慢点,其余没有丝毫问题。 什么?动作不规范?什么叫规范?能用最短时间爬上山体就是规范,这又不是攀岩比赛,必须要走有难度的地方,现实是哪里有捷径就从哪里走,能快上一秒都有可能保住性命。 而这群没有其他娱乐生活的古代泥腿子恰好是此中翘楚,什么爬山赶路啊,上树摘果啊,趟水过河啊等等等等,这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这与在他们擅长的领域设置考验有何区别?真是失算了! 反应过来的齐子原当即带着众人再次返回考核之地,而后宣布考核成绩,每项科目冠军得二十分,亚军十五分,季军十分,第四到第十统一得五分,十一到三十则三分,前五十名两分,余者零分。 结果如下:马超麾下白应以四十五分高居榜首,骑战第一,骑射第三,余下三处都是排名前十,可称之为全能战士。 太史慈麾下公羊拓以四十三分屈居第二,骑射第一,徒手攀岩第三,可四百米障碍跑却拿了第二十六名的好成绩,基本功不错,但随机应变的能力有所不足。 文丑麾下田真则以三十八分排名第三,四百米障碍跑第一,徒手攀岩第三,骑战第八,骑射第十二,步战零分,若不是被人恶意针对,这小子绝对是冠军的有力争夺者,脑子灵光,下手又阴又黑,你把这样的人往敌后一放,那绝对能气的对方七窍生烟,暴跳如雷。 而前二十名的分别属于马超麾下两人,太史慈麾下两人,文丑麾下四人,徐晃麾下三人,张合麾下三人,田豫麾下一人,庞德麾下一人,高览麾下一人,凌家父子麾下三人,余者全部送回原部队。 分数虽然不能代表一切,但你拿不到这个分数绝对能代表你某些方面存在不足,咱可没有时间为你一一改正,咱只教精锐中的精锐。 看着面前的二十人,齐子原当即满意的点了点头:“幼平,命人传令全军,马超、太史慈、文丑、徐晃、张合、田豫、高览、庞德,凌家父子练兵有方,其部入选一人者赏金五十,入选两人者赏金一百,入选三人者赏金一百五,文丑独赏三百金,为众将之楷模!” “喏!”周泰立刻领命。 “凡考核通过之人,一甲赏三十金,二甲赏二十金,三甲赏十金,余者皆赏五金,日后月俸按重骑标准发放!”齐子原再次开口,鞠义该付出的报酬早就已经送了过来,如今兜里富得流油,丝毫不慌。 “喏!”周泰再次拱手领命,心中更是对他们羡慕不已,可惜他只掌管亲卫部队,没办法参与兵王选拔赛,可惜啊! 而闻听此言的入选之人更是爽到飞起,那可是金子啊,家人再也不用吃苦了,而且以后还能拿重骑的待遇,沃德天啊,说不定自己还能纳上两房小妾,这日子,美! “敢问将军,此次选拔出来的兵王是谁?”同样爽到不行的田真立刻开口,他跟着齐子原一同征战的次数不少,自然了解将军的脾性,对方没有上位者的高傲,为人也和善,只要不是对手,那你很难不对他生出好感。 白应闻言眉毛一挑,随即恶狠狠的扫了田真一眼,哼,你什么意思?看不到排名是吗?这也用问?拿个第三还想嚣张? 你小子还想挑战人家上位不成?齐子原满脸不屑的吐槽出声:“就你们这样的还争兵王?谁能服气?什么是兵王?那是兵中之王者,将中之吕布,那是所有考核都能夺得魁首的全能之王,那是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无敌杀手,那是让全军兵士向往而又伏首的荣耀之名,你们自我感觉一番,你们配吗?” 闻言的二十名军士统一汗颜起来,这要求是不是也太高了?这恐怕只有那些将军们才能做到吧! 面对与切身利益相关的问题,白应这下也不得不开口问询起来:“敢问将军,既无兵王,我等被选拔之人又该去往何处呢?” “问得好!”齐子原当即大笑出声:“你们目前虽然还达不到兵王的标准,但不得不说,你们确实是我军精锐中的精锐,是上好的璞玉。所以本将决定新成立一营,名曰:‘痞子营’!何为兵痞?那是让军中长官都感到头疼的存在!那何为痞子营?没错,他们就是让所有对手都能感觉到心惊胆颤的神兵利器,敌军主将会因为你们而头皮发麻,本将同样因为拥有你们而事半功倍,而你们需要所忠诚者唯有一人,那便是曹公,本将会尽全部能力教导你们如何变得更强,你们有信心完成那些非比寻常的任务吗?” “有!”二十人齐声开口,说不兴奋那都是假的,他们以往充其量算是曹军精锐,如今摇身一变直接成了齐子原的门徒,有了这层关系绝对是攀上了高枝。而且世间谁人不知齐林将军乃天纵之才,有了他的悉心教导,当上兵王不是梦啊! 齐子原见状立刻暴吼一声:“让本将听到你们的声音!” “ho!ho!ho!ho!ho......” 这才对嘛。 一刻钟后,齐子原示意众人席地而坐,再叫许褚送来美食:“大家都累了一天,想必定是腹中饥渴难耐,吃吧,不用客气哈!”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吃什么?这是老鼠吧?咱们军中没有粮食了吗?而且这还是活的,如何下嘴啊? 将军啊,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属实不饿! 有点血腥啊,上来就搞这么狠吗?真的有必要吗? ...... 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众人,齐子原苦笑着摇了摇头,顺手拿起其中一人的刀叉。“这就是本将要教给你们的第一课,克服心理障碍。因为战争中往往充满着无数未知的麻烦,一颗看淡一切的大心脏必不可少,否则你们凭什么配拥有胜利?就拿此物来说,你们看它是活老鼠,本将看它只是食物,都看好了,每个人都要吃,不但要吃,还要吃的优雅!” 话音刚落,只见齐子原立刻伸手从木桶中攥出一只肥老鼠,而后也不管它如何挣扎,顺势一刀扎进它的脑壳,疼得肥老鼠‘吱吱吱’叫个不停,直到它停止动作后,齐子原这才开始当场解剖,最后用叉子扎出一块老鼠肉放在嘴中咀嚼起来,整个过程都按照西餐礼仪一比一复刻,看起来既美观又淡定自若,啧啧,这b是让他给装圆了! 至于味道嘛,跟生牛肉没啥区别,只要你不去想刚才那个血腥的画面,也别想老鼠在城市中四处乱钻的恶心鼠生,那它就与生肉无异。 “看够了吗?十息之内,不食鼠肉者悉数送回原部队,抓紧时间!”吞下鼠肉的齐子原随即下达起无情的命令,他才没有时间在这耗着,能不能成为那块料都直接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额,好不容易才走到这,回去算怎么回事?老鼠而已,干了! 闻言的士卒纷纷从木桶中攥出活老鼠开始动手,连战场都不惧怕的他们怎会被老鼠难住?就是手段有些恶心,有人用匕首砍掉鼠头,而后直接剥皮塞入嘴中猛嚼!有人拽着老鼠尾巴将它活活踩死,而后剥皮入嘴!有人甚至连皮都不剥,弄死老鼠后便直接下刀入口,只因时间属实是不多啊,动作不快就要被送回去,那绝对不行! 齐府女眷见此情形差点没当场吐出来,一个个俏脸发白,秀眉紧锁,连忙看向他方。心想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就连始作俑者齐子原也有点生理不适,诶诶诶,你这人怎么把整个老鼠都往嘴里吞呢?还从头开始吞,有点恶心了啊!还有你,那老鼠腿就不用吃了,差那点肉么?少吃一口饿不死你!这群人都怎么回事?吃这么干净干嘛?要不要把老鼠屎也吃了?我的意思是吃一口就行,你们这也太实在了! 麻蛋,你下命令不会下清楚点? ...... 待二十人皆食鼠完毕后,还不等齐子原发号施令,只听小曹彰反而率先出声:“禀师傅,徒儿想与诸位猛士切磋一番,望师傅允准!” 他也是见猎心喜,这小子自从拜师后便喜欢泡在军营,有事没事就与军中士卒切磋一番,之前在凌家父子军中更是混的如鱼得水,如今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而刚想解散众人的齐子原当即话锋一转:“你小子!众人听令,出战曹彰者无需有丝毫顾忌,胜则擢升为此支小队队长,何人敢战?”他也想看看黄须儿现在的能耐到底如何? 众人闻言先是一喜,而后又有些顾虑,这曹彰不但是上将军的爱徒,更是曹公亲子,听说武艺也很不错,不出全力很难取胜,可出了全力万一打伤他怎么办? 就在旁人思虑得失之际,只见田真立刻走出人群:“回将军,小人愿与曹公子一战!” 他的考核成绩虽然排名第三,但阴损的对敌手段也被众人所熟知,如果不趁机上位的话,日后被旁人刁难基本是板上钉钉之事,这个机会绝对值得一搏! 齐子原对此也是点了点头,世间生灵皆会做出利己的选择,可以理解! 时间不长,赤手空拳的两人当即冲向对方,而后一同伸手拽住对方肩膀上的衣物开始角力,类似于蒙古摔跤的架势。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军中单挑的方式,既能控制对方又能让自己保持平衡,一举两得。 可就在三秒之后,只见田真突然一收力,而后一记撩阴腿顺势踢出。 毫无防备的小曹彰正中下怀,先是往前踉跄一步,而后小弟弟一痛,菊花一紧,双膝瞬间跪地,两手捂着裆部,那疼得真是满头大汗,浑身直哆嗦! “嘶~~~~~” 周围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阴,太踏马阴了,之前还以为这小子只会背后偷袭,没想到他一对一竟然也这么阴,以后可得小心着点! 而看着曹彰如此惨状的田真也是在心中直呼冤枉,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只是顺腿了而已,我想踢的是脚踝,绝对不是那里,我发誓! 但反应过来的齐子原却不管他想踢哪里,当即命人将曹彰抬回府内,并且下定决心要把这招在军中推广开来,这简直就是神来之腿啊!仅仅一招就把曹彰给干废了,有多少普通士卒还不如曹彰呢,若是他们都学会了这招,那等到了两军近战之时,诶呦,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啊! 而曹彰败的也是憋屈,平时与他切磋的军中士卒哪个敢对他下黑手?以至于这小子压根理解不到战场上那种你死我活的斗争有多么残酷,这就是家养与野生的区别,人生经历不同,行事风格自是迥然不同,真实战力更是天差地别。但他并不冤枉,因为这就是现实,希望此战能让他有所感悟吧! (每天保底更新4000字,麻烦爱看的老板们帮忙推荐下,万分感谢,抱拳抱拳!) 第250章 三年后 接下来的三年里,齐子原除了叫人将痞子营成员的底细查个一清二楚,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训练士卒与囤积军备,今天学习伪装渗透,明天学习化妆侦查,后天学习如何骑乘飞兽,大后天就要练习潜水与游泳。总之学的五花八门,特种兵那一套是被他给整明白了! 如今曹军北境疆域早已拓展到了迷雾之处,塞外筑城计划在半年前就已大成,足足两百座城池平地而起,数不尽的良田被开发出来,新增人口最少也有千万之数,这都要得益于马钧的巧手与曹军鼓励生育的政策。 先说马钧,这小子不但搞出了塔吊机这种筑城利器,还弄出了一种由低处向高地引水的龙骨水车,极大加快了百姓灌溉农田的速度。另外改进纺织机,加快织布过程。改进轮转式投石车,能连续发射石块,远至数百步。还根据齐子原的想法研究出了八牛弩,也就是三弓床弩,这东西威力极大,光射程就有千步之远,最远可达一千两百步,强大的穿透力能轻松刺透重甲,而且还能发射‘踏橛箭’,就是一次射出一竖排的特制长枪扎在城墙之上,以便于士兵攀爬而上,因为这种床弩是由三张硬弩合并而成,单操作它的士兵就达到了三十人合力方能成功发射,如此足以说明它的威力与复杂性。 再说人口增长,您别以为千万之数是在吹牛皮,单单曹军收纳的外族人口,塞外各族,朝鲜半岛居民,东北土着,还有新疆那边主动来降的胡人各部,光这些就有七百万不到的人口。又加上冀幽并三大州乱世结束的早,曹军治下汉民这几年又新添了很多新生儿,若再加上外族的新生儿,三百万绝对挡不住。 毕竟这年代没有饭后娱乐,下班回家后也就剩那档子事可以消磨一下时间,远的不说,单曹老板一个人就新增了十五个孩子,着实把齐子原给羡慕个够呛,自己这边真是白忙活了,别说蛋了,三位夫人连怀孕的迹象都还没出现呢,真滴是烦! 而曹老板早都看明白了,天下一统不能操之过急,如今各方看着安静,实则都在巩固实力,只需一点火星就能引发全面大战,那这颗火星绝对不能在自己这里点着,后出手才能游刃有余。 还不如趁这段时间收拢境内百姓之心,广积粮草军械,厉兵秣马,只等局势一变,立刻出王师以震天下,一统山河。 他也确实有这个底气,谁让人家新增了八个州的地盘呢,手下军队已扩充到了百万,治下之民更有两千万之巨,良田遍地,牲畜无数,各种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绝对是实力暴涨。 而蜀中的秦子扬也没闲着,巴蜀天府之国的美名可不是吹出来的,再加上他收降了孟获的势力,云南大山中的草药与矿产尽归其手,直接让他过了好几个肥年。 对外,秦军上将牛辅一口气攻取了西藏自治区,徐荣则从凉州出兵向西,全据整个青海,打的氐族人尽数归降,直接让秦子扬地盘大增的同时又获得巨量人口与资源,多了不说,拿下西藏的秦子扬绝对不需要为战马良驹而发愁。 但这小子也不地道,自从他知道鄂轮卡为齐子原游说沙漠中的胡人首领归降曹军后,他也派出能言善辩之士跑去抢人,若不是曹军在凉州之外的城池筑的够快,让胡人看到了实力的象征,那曹军无疑要损失一部分人口。 可未拿到理想结果的秦子扬却不爽了,一计不成便再出一计,索性把自己获得的哈密瓜、草莓、葡萄、枇杷、甘蔗、芒果、西瓜、木瓜、火龙果等产物向曹军境内贩卖,价格还高的离谱。 气的齐子原足足咒骂了秦子扬一个多月,最后还是咬牙买下一车木瓜给大乔三女解馋,自己苦点累点无所谓,但不能苦了孩子不是!当然他最后也打起了自己培育水果的想法并付诸行动。 但秦子扬不在乎啊,这东西就是大赚一笔开头钱,能咬下曹军多少肉就算多少,反正这东西价值也不高,迟早会遍地流通,趁着现在捞上一笔才是正解,顺便还能恶心恶心对方,一个字,心肝脾肺肾都很爽! 而看到商机的王云师自是不会错过机会,他那里的菠萝、椰子、香蕉、荔枝、猕猴桃、百香果、山竹、石榴、柠檬、龙眼等水果也开始向曹军境内大举流通。 非但如此,这货更狠,竟然把青瓜、韭菜、茄子、莲藕、山药、苦瓜、香菇、冬瓜、茼蒿、油麦菜、空心菜、荷兰豆、西兰花等蔬菜一同卖了过去。 目标还十分明确,财务分文不取,必须拿马牛前来交换,而且千匹战马换一种蔬菜,那良心就跟被狗屎泡过了一样,啥蔬菜能这么贵?金子做的吗? 收到消息的齐子原自是不敢再藏着掖着,看来大家都有奇遇,那自己手里这水稻、小麦、大豆、玉米等高产作物也就没啥用了,与其被他们派人偷去悄悄培育,还不如拿出来交换一番呢,大家都换换口味。 王云师对此也是赞同,土豆啃多了的他肠胃同样有些扛不住,适当换换口味也挺好。 最终结果就是三家一同向中原的刘备势力贩卖产品,并且玩了命的剥削他,那蔬菜与主食必须做熟才能卖。那水果别说果核果皮了,就连西瓜籽都给你扣的干干净净才能卖,完全杜绝他们自我种植的能力。 谁让卢玉兴一直猫在府邸呢,他要能有奇遇都是天理难容,那不剥削刘备剥削谁? 至于南边的孙氏嘛,王云师也是个能人,这小子不但找到了台湾,还踏马找到了海南与香港澳门,彻底控制了沿海水域,如今说句孙氏水军无敌于天下绝不为过。 而孙军自从与秦军争夺云南失利后,大军直接出交州向南挺进,黄忠亲自带队,一路拿下越南、老挝、泰国、缅甸、柬埔寨,都干到马来西亚与印度的边界了。 可惜那边也有迷雾阻挡,这才止住了孙军开疆拓土的脚步,但他们对云南已经形成了半包围之势,从地图上看还真有股子一口吃掉云南秦军的劲头。 王云师如今则在研究新式战船,打算去海外群岛一探究竟,他对这迷雾感兴趣的很,一直以为破解迷雾就能回家呢。 殊不知齐子原已经被迷雾那边的人给搞了一手,回家?不是通往鬼门关之路就不错了! 不过问题不大,全据南方的孙坚确实财大气粗,疆域之辽阔更是四家之首。地大了,东西自然也就多,完全扛得住王云师的祸害。 但若论最倒霉之人那还得是中原的刘备,水军不强的他完全没有资格出海发展,而陆上的曹孙秦三家又对他采取只守不攻的牢笼政策,完全将他当个吉祥物摆在那,自己则扭头发展自己开疆拓土的大业。 气的刘备今天偷袭一手荆州,明天琢磨琢磨寿春,后天强攻一下陈留,大后天再鼓捣鼓捣长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一刻不停。 可面对曹孙联盟应有的默契,刘军向来是顾头就顾不上腚,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徒耗军力。 假如刘备有一块钱,打没了一毛就剩九毛,这叫消耗底蕴。而曹孙秦三家则不同,打没了一毛我明天还能补上,丝毫不慌。 谋士同样不是万能的,他们只能根据形势而审时度势,给出适当建议,并不是拥有他们便万事大吉。 就好比面对曹孙两家这种光明正大的囚笼政策,刘军谋士们同样给出建议,一是联合秦军以破曹孙南北夹击之势,可惜秦子扬不搭理刘备,他才不相信曹孙两军会联盟到底,只要等到他们领土接壤之后,那离自我分裂也就不远了。 但刘军可等不到那个时候,曹孙领土接壤,刘备必灭无疑!所以这群谋士又给出建议,示好曹孙任何一家以破僵局! 结果曹老板和孙猛虎也不搭理刘备,礼物收下了,使者赶跑了,现今局势如此明朗,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老老实实等死还能多活两年,总上蹿下跳的干嘛?烦不烦啊? 憋屈个够呛的刘备这下也急眼了,既然你们都不给我活路,那我就趁着还有力量的时候好好给你们拖拖后腿,大家都踏马别想好过! 于是刘军新一轮的四处征伐再次启动,虽说收效甚微吧,但这只是对于刘备来说,刘军将领反倒是因为频繁征战而打出了名气与能力。 先说关张兄弟,这俩人进步贼大,关羽不再是那个眼高于顶之辈,现在与敌沙场对决都是先试探着套招,冷不丁再给你一下重击,这虚虚实实的刀法让他玩的出神入化,再加上关二爷的统兵能力本就不弱,胜仗没少打,已然坐稳了刘军第一大将的位置。 张飞现在也不见人就扯着嗓子大吼了,这黑厮蔫坏蔫坏的,往往都是藏身于万军之中悄悄接近敌军主将,而后突然发难,致使敌军主将或死或逃,最后使敌失去主心骨而全面溃散,当真是阴的一匹。 而且这货如今脸皮贼厚,被人骂上一顿就跟没事人一样,从不轻易动怒,有时不但当场回嘴反骂,下次该怎么偷袭你还是怎么偷袭你,这波进化属实有点强! 还有文聘与纪灵这对结义搭档,俩人一直领军出没于荆州战场,这里文聘可是太熟了,从小长大的地方嘛,打起仗来都得心应手,起初一度把潘璋压的抬不起头来,直到程普、黄盖、魏延三路兵马的支援赶到,这才送了二人一场大败。 而后孙坚听取王云师的建议,采用魏延之策镇守荆州,这才遏制住刘军的入侵。 但这不妨碍文聘、纪灵二人名声大噪,就连麾下士卒都有荣与焉,一时风光无限。 但在刘军系统之中,还有这么一个人过的极度憋屈,他就是臧霸,臧宣高。 彼时刘军势大,陶谦又不打招呼便率人逃往北地,这才让臧霸在心灰意冷下投降刘军。 可随着事情逐渐传开,当他听说齐子原因为没见到他而嚎啕出声时,他心中就已经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当初就去追赶陶谦了!当他见到曹军此时这般繁荣昌盛后,再看看刘军此时的窘迫不堪,那真是后悔她妈给后悔开门,后悔到家了!我当初为何就不能多走两步?为何啊? 当然还有汉献帝这个大废物,自从他在许昌亲自理政后,前两年确实雄心勃勃,一副要将天下重新掌握于手的架势。再有陆康与周纪等死心塌地之人全力相助,经济民生搞的还真不错。 但许昌毕竟只是一座城池,发育再好又能养多少兵马呢?这就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收复山河需要兵马,招兵买马需要钱,那没钱如何收复江山呢?很简单,借! 于是小皇帝一边向曹孙刘秦四家讨要进贡,一边向天下百姓伸手,希望借此激发大汉百姓的爱国之心,榨干他们最后一丝价值。 可别说其余三家了,就连刘备这个皇叔都是搪塞,搪塞,再搪塞。敷衍,敷衍,接着敷衍!一句话,要钱没有,要命不能给! 而曹老板更是兵出陈留,打着勤王的旗号对着许昌城就是一顿投石车输出,大致意思就是有奸佞小人蛊惑圣上,坑害他这种大汉忠良,不除不足以安抚社稷百姓之心。 孙猛虎与秦子扬见状立刻响应曹老板号召,一同发出消息打算起兵勤王,毕竟他俩也都是大汉忠良嘛! 小皇帝收到消息后也知事不可为,除了天天辱骂这四个汉室忠良,剩下就是流连于后宫之中混吃等死,能潇洒一日算一日吧,收复基业这事太难了,还是交给后人去做吧。 也不怪他心灰意冷,内无能臣运筹帷幄,外无良将威震八方,如今天下又乱成这个鸟样,真是力有不怠啊! 官员就是这样嘛,中央强则四方臣服,四方强则中央就是吉祥物,谁也不愿把得之不易的权利拱手相让,人之常情嘛! ...... 三年后。 徐州下邳城。 卢府密室内。 此时的卢玉兴早已放下了手中羽扇,正在一边为自己粘贴胡须以作乔装,一边低声开口:“准备的如何了?” “回家主,两万死士皆已秘密进入许昌,我们也顺利拿到了赵云将军的出城令牌,只是此事真的不用提前告知赵云将军一声吗?他当初可是全靠家主一手提拔方有今日之荣,想必定会相助我们一臂之力!”齐府管家连忙开口,对方在刘军中已经没有几个亲信了,赵云算私交最好者。 第251章 复仇之火 此事说起来也很简单,自从大河之役以曹刘两家和谈收尾后,卢玉兴与刘备之间的裂痕便越来越大,以至于双方越走越远,最后致使卢玉兴闭门不出,再不过问刘军诸事,就连刘备亲自前去求策也是能敷衍就敷衍。 可卢玉兴若真的看淡一切也还好,关键这小子报复心强啊,那就注定他不可能超脱世俗。 这不,与汉献帝玩耍了没几个月的伏寿突然爆出喜讯,怀孕了! 好家伙,有了孩子的伏寿真是又惊又喜,喜的是她终于有孩子了,之前跟卢玉兴做了那么多次都不曾怀孕,一度让她有些怀疑人生。惊的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为何是汉献帝呢?这岂不是让她更加愧疚! 但愧疚归愧疚,伏寿最终还是只能在汉献帝与老爹伏完的监督下老老实实的养胎产子,毕竟人家怀的是皇室血脉嘛! 而汉献帝这小子也是自己作妖,仿佛是把卢玉兴给忘了一般,也有可能是故意羞辱对方,总之喜得龙子的汉献帝直接将小娃娃封为太子,但却给伏寿一个才人的品阶(也就比宫女强点)。其意不言而喻!并且谁劝都没用,你们不同意我就撤了那小娃娃的太子之位。 百官见状只能忍气吞声的答应下来,当朝太子的生母竟是个才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唉,稽就稽点吧,总比没有强啊! 可收到消息的卢玉兴那真是气炸了肺,小王八蛋欺我太甚,我不收拾你都对不起你们老刘家的列祖列宗!皇帝?皇帝算个屁! 于是他一边悄悄让糜贞朝娘家要钱,一边命人暗中训练死士,再通过旧日里的军中关系来积累军械与人手,足足耗时五年方才成功培养出两万死士,也多亏了刘军这几年四处开战,导致境内百姓民不聊生,整支军队动荡不堪,否则他想成功都是够呛。 逐渐收回思绪的卢玉兴随即摇了摇头:“子龙为人忠肝义胆,告知详情岂不让他左右为难?算了,就让他以为我真的是去隐居于世吧,反正此生已无再见之日,如此也好!” “家主,下邳距离许昌不远,我等准备如此妥当,陷落许昌轻而易举,彼时皇叔很有可能兵发许昌,有赵云将军在侧,家主方可无惧关张!”管家忍不住出声提醒。 切,皇叔?谁知道是真皇叔还是假皇叔?踏马的,老子算是看明白了,啥仁义道德?那是没权力时玩的把戏,有了权力还仁义个屁,道德个der,一群道貌岸然之人。卢玉兴满脸不屑道:“哼,曹孙秦三家都有可能派兵来攻许昌,唯独刘备不会,否则他是勤王呢?还是助贼呢?我们的皇叔才不会自找这个麻烦,他与我们切断关系还来不及呢!” “唉!”管家叹气一声:“那这休书?” “算是我给糜贞她们最后的礼物吧,此去许昌我十有八九在劫难逃,与其让她们随我前去迎接死劫,还不如放他们自由呢,去准备吧,今夜便悄悄离城!”卢玉兴满心惆怅的摆了摆手,他恨刘备,恨齐子原,恨汉献帝,恨这个世界,但他同样对不起糜贞几女,这糟糕的人生谁能懂啊? “喏!” ...... 五日后,许昌城内。 周纪这几日总是心乱如麻,明明军事政务都井井有条,但他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偏偏还说不上来,烦的他只能提前下值回家,可刚进府门便看到了正在斗蝈蝈的长子,随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每天就知道玩玩玩,你都多大了?看看那些与你同龄者都在干些什么?老夫不求你能如秦子扬、王云师、齐子原他们一般功垂不朽,你哪怕学学人家陆绩也好啊,年仅十几岁便广有才名,见识学识更远超同龄人,你看看你呢?” 切,还跟王云师、秦子扬他们比?人家都是天纵奇才,醒掌风云之辈,古今能与他们相比者才有几人?我们大汉的疆域何时这般辽阔过?怎么比?比谁更会斗蝈蝈吗?还有那陆绩几年前就被齐子原亲口称赞过,又被其父陆康悉心培养,我拿什么比?齐子原又没称赞过我!当然这话周围才不会说出口:“孩儿知错!” “唉!”周纪叹气一声,毕竟是自己的崽。“你先带着云儿去陆府借住一段时间!” “爹,这是为何?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周围不懂就问。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周纪不悦出声:“陆康乃朝堂大臣,深受陛下看重,你不主动点怎么给你小妹创造机会?” “孩儿这就去准备!”周围闻言大喜,原来老头子是盯上了陆绩,早说啊,这个我熟! 周纪看着跑远的长子摇了摇头,希望自己的担忧是错觉吧,唉! ...... 当日夜,许昌酒肆嘉和居内雅间,十余位将军齐聚一堂,把酒言欢。 新晋将军苟千里正在给老牌将军们倒酒。“小弟在此多谢诸位将军赏光,小小薄酒不成敬意,小弟先干为敬!” “兄弟这是哪里话?日后大家都是同僚,理应彼此帮衬,来来来,一起喝!” “就是,苟兄弟太客气了,我等都是粗人,随便到你营内喝上一杯迁升之酒便足矣,何至于如此铺张浪费?” “哈哈,老吴,苟兄安排这一顿最少也要用掉半月月俸,你个老小子还不领情?” “就是就是,莫说扫兴之言,来来来,我等同饮一碗!” “来来来,敬苟将军!” “恭祝苟兄升迁!” ...... 众人闻言纷纷举杯示意,而后共饮美酒。 话说这苟千里真不愧对他的姓氏,这小子本是卢玉兴的贴身侍卫,而后趁着小皇帝大举扩军之时,借着山贼的名头带着上千人前来投奔,自立一营,直接在许昌军营站稳了脚跟,并且还在十日前荣升为五品偏将军。 啧啧,这不通军事的小皇帝也真是倒霉,竟然被卢玉兴借他的手练自己的兵,到头来再去砍他的脑袋,真是会玩! 而苟千里今日宴请的这些将军都是周纪的忠实狗腿子,虽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做过那禽兽之事,但干掉他们绝对可以顺利接管许昌,至于真相嘛?呵呵,宁杀错,不放过! 一杯酒罢,暗道恕罪的苟千里当即开口:“既然送行酒已饮,诸位将军便早些上路吧,省得误了时辰!” “啪!” 苟千里话音方落,手中小酒碗顺势一摔,早已埋伏在门外的死士一股脑的冲进屋内,随即见人就射,直到将弩箭射光后方才抽出战刀开始收尾工作。 “咻咻咻!” “啊......” “咻咻咻!” “噗......” “咻咻咻!” “卑鄙!” ...... 在座将领们做梦也没想到对方这么果断,动作如此迅捷,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啊!有些人的酒碗还在手里拿着呢,喉咙与脸部却已中了三四支弩箭,这谁扛得住?酒是真不能瞎喝啊! 一刻钟不到,稍微整理番衣容的苟千里快步进入另一处雅间:“禀家主,吴江等十六位将领悉数殒命,无一人生还!” “按计划行动吧,先用他们的头颅震慑军中士卒,而后围攻皇宫。对了,派一千人去踏平周纪府邸,拿了他的家眷,留他一命,我要跟他好好聊聊!”喝口浓茶的卢玉兴淡淡开口,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喏!”苟千里立刻领命而去。 也难怪他能胸有成竹,小皇帝的兵马大多数来自于当初的刘军降兵、附近难民、山贼草寇。忠心汉室者也有,但那是极少数,而且大部分都是书生气十足的文人,没有善练兵的统帅。普通百姓会忠心吗?也许会!但他们要先解决生计问题,饭都吃不上了忠心给谁看?人都踏马要饿死了还忠心个屁?你想要忠心很简单,那就解决人家的实际问题,否则也别怪人家离你远去! 面对这样的兵员组成的军队,那再没点信心可就别当穿越者了,找个山窝窝刨地去算了! ...... 时间不长,随着卢玉兴这边突然出手,整个许昌城顿时被战火所淹没,大街小巷遍布军人,老百姓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御林军全员出动,与来犯之敌纵情厮杀。 “刘将军,不好了,皇宫西门已被突破,北门岌岌可危,大批敌军直奔此处杀来!”浑身是血的御林军士卒连忙汇报最新战况。 “什么?这才两刻钟不到,叛逆之人怎会突破的如此迅速?”闻言的刘氏宗亲将领差点没惊掉下巴,对方这是有多少兵马啊?而且战力还如此强横,不会是曹孙秦三家动手了吧? “额!”士卒则是有些尴尬:“回将军,有敌军间者渗透进了御林军之中,我等没有防备,这才让其一击得手。” 卧槽,间者?御林军中还有敌军间者?他们这是谋划了多长时间?刘宇连忙问道:“可知贼军主将是谁?” “是卢,卢鸣,我们的人看到他出现在了敌军阵中!” “卢玉兴?”刘宇惊呼一声,而后来不及过多思考,连忙开口吩咐起来:“付将军,你速带可信任之人前往陆康大人府中,让他火速派人去陈留求援,一定要快!” “喏!” 付成走后,深知皇宫必定失守的刘宇立刻率领亲信前往后宫寻找汉献帝,当务之急是带着皇帝逃离此处,而后等待救援,这皇宫嘛,不要也罢! 另外一边,周纪府邸。 “杀啊!” “乒乒乒乒......” “保护大人!” “不好了,反贼从后门杀进来了!” “尔等听好,弃械投降者可免死,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 “老爷!”被团团围住的周夫人脸色煞白,丰腴的娇躯止不住的发抖,身后的妾室更是哭成一片,但不得不说,周纪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别嚎了!”满脑门子都是汗的周纪越听越是烦躁,随即连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敢问这位将军,本官可能求活?” “嘿嘿!”千夫长陈伟贱笑一声:“想活命?那就要看你懂不懂得配合了!” “本官需要如何配合?”周纪仗着胆子问了起来,对方很明显是冲他来的,否则何必派这么多人来强攻他的府邸?拿去占领其他地方不好吗?而且他终于知道自己为啥感觉不对劲了,原来是这些士卒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前几日就是如此!唉,可惜自己并未想到兵变之事上去! 闻言的陈伟冲上去就砍了周纪一刀。“废什么话?你以为自己还是司徒大人吗?老实点,否则老子下一刀就砍掉你的狗头。来人,拿下!连他的家眷一并带走!” “喏!” 平白挨了一刀的周纪这下再也不敢有多余言语,一边咬紧牙关抵御疼痛,一边老老实实跟着对方离开府邸,现在反抗绝不明智,另想应对之策才有可能安全脱身,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许昌动乱过于突然,敌军目标过于明确,这老小子也是倒霉,衣服还没穿好就被人堵住了,想跑都没机会。 而此时的陆府之中。 收到消息的陆康当堂便咆哮出声:“卢玉兴他想干什么?啊?他想干什么?弑君篡位吗?他还知不知道三纲五常?还明不明白天地君亲?这个逆贼!来人,集合全府家兵,随本官杀入皇宫,保卫陛下,匡扶正统!” “大人不可,敌军势大,我等力孤,当务之急是尽快寻到援兵,如此方能拨乱反正!”付成见状连忙开口,生怕对方忘了正事! 闻言的陆康也是稍微冷静下来:“绩儿,你立刻想办法前往邺城,一定要面见曹操,请他出兵平乱!事若不成当即刻启程前往北境寻找齐林,他曾允诺陛下不会对许昌见死不救,他不能食言!” 可还不等陆绩出声,因来陆府借住而躲过一劫的周围却连忙开口:“陆大人,我周家与卢鸣狗贼有着大恨深仇,可否让我兄妹二人随陆绩公子一同前往邺城?” 你还想跑?若不是你父亲做的好事,陛下又怎会遭遇如此横祸?满脸写着不悦的陆康随即开口:“可让周家小姐随绩儿同往,公子还是随本官入宫救驾吧!” “啊?这这这,周围领命!”他心里是一万个想走,可对方那样子明显有劈了自己的意思,还是老实领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昨天工作太多,只写了三千多字就没法,算请假一天,不好意思,抱拳抱拳!!!) 第252章 帝陨 陆绩见状这才建议出声:“父亲,不如您带着母亲去邺城求援吧,孩子领着家兵前去宫中营救陛下!” 看着孝顺的爱子,陆康着实老怀欣慰:“绩儿之心为父尽知,但你还小,这天下需要的是你们年轻人。为父已经老了,也就只剩下这把老骨头能为大汉尽忠了,吾儿日后当忠君报国,如此方不负为父教养汝一番!去吧!” 闻言的付成顿时肃然起敬:“陆大人说得好,江东陆家果然满门忠烈,末将愿与陆大人同往宫中救驾!” “好,事不宜迟,我等即刻出发!”陆康也不给儿子拒绝的机会,当即便起身率领众人杀向皇宫。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承认了周云儿媳妇的名头,他只是不想看到惨案再度发生罢了。唉,周纪这个混账东西! 与此同时,后宫之中。 “皇叔?皇叔他想干什么?”刚被叫醒的汉献帝迷迷糊糊的问着,这小子晚上竟然喝大了,真是阎王叫你三更死,你自己都能把时间提前半刻钟,一顿好好的美酒硬是让他喝成了送行酒,嘿嘿,有意思! 刘宇见状恨不得抽他两嘴巴给他醒醒酒。“启禀陛下,不是皇叔,是卢鸣,卢玉兴!” “卢玉兴?他不就是皇叔的人么?怎么了?”汉献帝再度懵懵的问。 怎么了?你干过什么好事自己不知道吗?刘宇这下也顾不得君臣礼仪了,当即伸出双手猛摇汉献帝的肩膀:“陛下快醒醒,是卢玉兴率人杀入宫中了,是与伏才人有关的那个卢玉兴!” “放肆,朕还不知道是那个!”说到此处的汉献帝浑身一僵,而后疯狂摇了摇脑袋。“什么?卢玉兴杀入许昌了?” “不止许昌,这个逆贼已经向此地杀来,御林军中有他布置的内应,我们完全抵挡不住!”刘宇连忙汇报出声。 汉献帝闻言顿时暴跳如雷:“废物,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御林军都掌管不好,朕养你们有何用处?还有许昌守军,数万大军难道形同虚设吗?周纪在哪里?陆康在哪里?” “陛下,如今逆贼近在咫尺,还是先跟微臣逃离这是非之地再行问罪不迟!”该劝还是要劝,虽然心里不爽,但他终归是刘氏宗亲。 反应过来的汉献帝也意识到了刚才的话有所不妥,随即连忙换个语气:“兄长所言有理,你快去将伏寿与敦儿带来此处,我们一同离开!” 刘宇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过来,小皇帝这是打算留个人质在手上,如此也能在关键时刻当个底牌来使用,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陛下当换兵卒服饰,切勿穿着华荣!” “兄长放心!”命悬一线的小皇帝乖得很,你别看他能力不咋地,但经常寄人篱下的他绝对是把眼色这个属性给点满了,只要能活,说两句软话就是家常便饭。 可让他万万没料到的是,刘宇刚刚离开十分钟不到,卢玉兴便率人闯入了寝宫之中,不巧的是俩人之前还经常见面,如今突然撞到一处,那真是任你千般伪装也无济于事。 只听卢玉兴随即贱笑出声:“这深更半夜的,陛下如此装束欲前往何方啊?” “哦,朕就是随便走走,随便走走,爱卿深夜来此可有要事?”面对对方随口嘲讽的小皇帝也是能屈能伸,为了活命嘛,不丢人! “确有一事!”卢玉兴贱笑不减:“还请陛下观一出好戏!” “好戏?爱卿只要能放朕一马,无论爱卿想要看何好戏,朕无不应允!”小皇帝连忙开口,直接抛出条件。 闻言的卢玉兴立刻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只要陛下看完这场好戏,老子一定放你离去!” “谢,谢过卢将军!”小皇帝脸都臊红了,自从他老爹死后,还没有人在他面前自称老子呢,唉,屈辱偷生啊!丢人就丢人点吧! 卢玉兴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周府的战况如何了?上千人还拿不下一个周纪吗?” “回家主,周纪与周家妻小均已被拿,只有周府长子周围与周府小姐周云在陆康府内,千夫长陈伟已率人前去捉拿其二人。”苟千里立刻大声给出回应。 闻言的小皇帝再也没有了侥幸心理,顿时面如死灰。周纪被拿,陆康眼瞅着也要步其后尘,这可怎么办?自己又不是项羽转世,如何能杀出重围? 见此情形的卢玉兴甚是满意,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命人先将周纪与周府家眷带来此处,还有陛下的妻妾们,如此好戏怎么能少得了她们?嘿嘿嘿嘿......” “喏!”苟千里立刻领命前去拿人,反正这里就是后宫,那些贵妃、昭仪、美人都在此处,领过来轻而易举。 ...... 一刻钟不到,还不等苟千里回返,前去接人的刘宇反而率先归来,并且凭借手中兵力一路杀向卢玉兴,看样子是打算擒贼先擒王。 突如其来的状况顿时让现场大乱起来,卢府管家连忙率人顶了上去,小皇帝则趁机快速移动脚步,打算先与友军汇合再说。 可卢玉兴也不是个傻瓜,怎会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只见他当即抽出战刀追上汉献帝,顺势抵住了对方后腰。“都给老子听好了,立刻放下手中兵刃,否则莫怪老子出手无情!” 突然被拿住要害的刘宇也不打算束手就擒,三两步便跑到伏寿面前,刀刃直接架在对方的雪颈之上。“逆贼,你看看这是谁?不要自己的心上人了么?“ 哟嚯,玩这一套?深受二十一世纪文化熏陶的卢玉兴怎么可能妥协?面对这种情况就是要比谁更狠,谁更加不在乎对方手中的人质,那才能占尽上风。 只见卢玉兴毫不啰嗦,反手一刀便自下而上砍断汉献帝的右臂,而后疯狂大吼出声:“有种你就砍了她,顺便再把那个小娃娃一起砍死,老子再说最后一遍,放下手中兵刃,否则老子下一刀便砍掉他的头颅!” “啊...啊...啊...救命,兄长救朕!啊...啊...啊...啊......”突然断臂的汉献帝只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与无尽的恐惧,他服了,他此时十分确定对方敢毫不犹豫的砍死他,他更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得罪对方?为何不在得罪对方后斩草除根?以至于留下今日之祸。 而刘宇听着小皇帝撕心裂肺的大喊声,一时间竟有些举棋不定,他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果断,连皇帝都说砍就砍,眼皮都不眨一下,那自己怎么办?难道还能真砍了伏寿与太子不成?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就算皇帝不治罪,那自己最后也难免会落下个见危不救的罪名。可放下兵刃与找死何异?最后八成也落不下好,这可怎么办?完全是两难嘛! 卢玉兴自然不是个善人,眼见对方犹豫不决的他立刻心中大定,随即挥刀便朝着小皇帝迎头砍去,誓要一鼓作气逼迫对方就范。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刘宇这个废物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一边扔掉手中战刀一边恨声开口:“本将替陛下把命还给你,你放陛下安然离去!” “嗙嗙嗙嗙磅磅磅......” 刘宇的亲信们也随其一同扔掉手中兵刃,看来都是打算以命换命。 眼见这伙刘军悉数弃械,怀抱幼子的伏寿也已顺利脱险,卢玉兴却嘿嘿一笑:“那可不行,他的债只能由他自己来还,老子只是说现在不杀他而已!卢刚,杀光他们!” 闻言的管家拎刀就上,对着刘宇等人当头便砍,赤手空拳的对方再想反抗已是来之不及,屋内顿时断肢横飞,骂声一片,惨不忍睹。 蠢货啊!你就不会先把朕给救走吗?现在怎么办?见此情形的汉献帝更是把刘宇等人诅咒的体无完肤,丝毫不想自身刚才的处境,唉,人性啊! 时间不长,这边的战斗刚刚结束没多久,苟千里便带着后宫娘娘们与周府家眷赶了过来,呼呼泱泱四十余人,害的卢玉兴只能领众人前往屋外施行惩戒。“哪些是周府女眷?” “出来,你,你,还有你们几个,滚出来!”闻言的苟千里立刻指挥士卒将六名女子强行拽到场中,也不管她们如何哭哭啼啼。 卢玉兴见状顿时啧啧称奇:“哟,周大人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嘛,老子听说周大人酷爱与他人分享女子,你看看老子这些虎狼之士如何?” 闻言的周纪立刻明白了对方要做什么,而后也顾不上在场兵卒的刀刃,当即便挣扎起来:“卢玉兴,本官错了,本官知道错了,你放过她们,你放过她们啊,本官愿意偿命,本官愿意把命偿还给你,求求你放过她们,放过她们......” “当初老子的夫人也是这么央求于你!你可曾对她们施舍一丝怜悯之心?”卢玉兴同样暴吼一声作为回应,双眼瞪得溜圆,火气噌蹭蹭的向上狂飙,而后转头看向汉献帝:“陛下觉得这出大戏如何?” 小皇帝如今就是霜打的茄子,小脸煞白,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爱卿,爱卿,此事皆乃周纪一人谋划,朕也是误食药酒,起初毫不知情啊,他才是罪魁祸首,爱卿怎能牵连无辜呢?” “陛下说的对!”卢玉兴当即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苟万里。“听到了吗?陛下有旨,周纪祸害忠良,处以观刑!来人,剥光周府女眷之衣物,所有人都要行刑,让周大人慢慢观赏!” 我是这个意思吗?小皇帝有点懵。 闻言的周纪更是怒发冲冠,纵使被砍了两刀也要冲向场中保护家眷,奈何自身实力有限,最后无非落得个被多砍几刀的下场,唯独嘴中咒骂算得上是有效攻击:“你,卢玉兴,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老爷...不要...不要...啊...啊...啊...不要啊...老爷救我啊...你们这群畜牲......” 场中女人更是被一群大头兵们上下其手,有惊声尖叫的,有抵死不从的,有奋起反抗的,但最终却都被苟万里率人轮番糟蹋,这可是奉旨出鸟,八辈子也碰不上一回啊,那还不可劲的耍! 唉,无论古往还是今来,一人做错家人遭殃都是常态,最倒霉莫过于这群女子,无论是周纪的家眷还是卢玉兴的家眷,她们才是可怜人啊! 越看越爽的卢玉兴乐呵呵的开口:“做鬼也不放过我?你做人时老子都不怕?还会怕你这个死鬼废物?” “噗!”被砍了十余刀的周纪顿时喷出一口老血,而后双眼一翻,一命呜呼,也不知是刀伤过重还是被活活气死的,估计两者皆有吧。 “这这这!”小皇帝见状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爱卿,罪首已然伏诛,你看可否放过余者呢?” “陛下心痛了?”卢玉兴斜眼发问。 “不不不。”小皇帝连忙解释起来:“只是周纪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惩罚,再行恶举又有何益呢?而且对爱卿的名声也不好不是?” 名声?老子都已经是叛逆了,还要名声有个屁用?老子现在只想复仇!卢玉兴满脸不屑:“陛下说的有理,周纪确已得到了惩罚,但陛下还没有,烦劳陛下下旨,让诸位娘娘陪伴这些孤狼之士再行戏耍一番如何?” 闻言的汉献帝顿时浑身一僵,而后露出个极不自在的笑容:“爱卿莫要玩笑!” “老子没在跟你开玩笑!”卢玉兴当即断喝出声,并且将战刀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之上。 当朝贵妃赵静见此情形顿时哭出声来:“陛下啊,君乃君,贼乃贼,君安能为贼所辱乎?古有赵武灵王天子守国门,今方何在乎?臣妾先行一步!” 话音方落,只见赵贵妃直接扑向周围的敌军士卒,战刀穿胸而过,直到临死之前还死死看向汉献帝方向,布满泪水的美眸中尽是恨其不争,死亡并不可怕,丢失尊严的一国之君还不如死了算了。 “陛下,臣妾去了!” “陛下珍重!” “臣妾先走一步!” ...... 赵贵妃的死顿时引发了连锁反应,足足将近二十名妃子选择自尽,头撞硬物,咬舌自尽,扑向战刀,这群忠烈的女子宁愿失去生命也不肯受他人之辱,其人可感天,可动地。 就连见到这一幕的卢玉兴也是暗暗佩服,若能得到一个如此女子相伴方不负终生啊! 与此同时,看准机会的汉献帝也是冲向卢玉兴,一把抢过对方的战刀便刺了出去:“逆贼,朕与你同归于尽!” 唉,你在二十一世纪这么搞都不行,但凡有一丁点血性的男人都要跟你拼命,更何况注重礼义廉耻的古代呢? 一着不慎的卢玉兴被刺了个正着,大腰子眼瞅着就要朝不保夕,但他毕竟还有一双臂膀,面对独臂的汉献帝还是手到擒来:“都不要动,踏马的,扎老子腰子,你这废物还真阴,果然随了你那刘邦老祖的根!” 一听这话的汉献帝更是来劲了,独臂死死握住战刀不肯撒手,拼了命的往对方身躯里送,你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们老刘家的开国皇帝,你算个屁啊?也配大言不惭? 但这卢玉兴也不白给,战刀抢不过便狂砸小皇帝的伤臂,反正被捅一刀不会那么快死亡,但人是灵长类生物,痛觉神经遍布全身,过于敏感者当场被活活痛死都有可能。 果不其然,皮娇肉嫩的小皇帝没挺几下便倒向一旁,单手捂住伤口哀嚎不止。 得到喘息之机的卢玉兴知道不能立刻拔出体内战刀,但他更加不敢继续托大,随即连忙从管家那里接过战刀,对着汉献帝当头就砍,也不管对方如何打滚哀嚎,直接快刀斩乱麻,一口气将他活活砍死方才解恨。 一代少帝至此也算结束了他悲催的一生,前世他是因为汉末动乱而被后人所铭记,此世则因死法而被史书重点关照,啧啧,临死前还被人如此侮辱,这简直就可以去跟被活活饿死的赵武灵王比惨了! 此间事了,千夫长陈伟这才敢上前汇报:“禀军师,陆康欲率人冲击皇宫,半路为我等所截,双方交战之下,陆康被斩断右臂,余者皆亡,但其子陆绩与周家小姐周云不知所踪,余下家眷皆在院外!” “呵!不知所踪?除了外出求援还能去哪?”卢玉兴冷笑一声:“陆康与齐林曾有一段渊源,先将他们下狱收押,说不定将来还能派上用场!” “喏!” 陈伟走后,卢玉兴也没心情继续欣赏现场直播,索性将在场女子全部分赏给部下行乐,自己则带着伏寿母子前去治疗伤势。 不是他心狠,是男人讲话就要算数,说让你体验一番自己的感觉就必须让你体验一番,无论你如今是人还是鬼。 ...... 后宫残凤殿,这本是伏寿的居所,残凤之名亦是汉献帝所赐。 而被裹挟至此的伏寿却直接发问:“你能放敦儿一条生路吗?” 闻言的卢玉兴不紧不慢的脱下衣物,直到被管家拔出体内战刀方才大口喘息着出声:“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你又何苦为他求情?寿妹,帮我上药如何?” 伏寿不置可否的接过药粉,而后坐到卢玉兴身边,一边上药一边感叹:“你变了!” “哦?”卢玉兴呵呵一笑:“说来听听!” 伏寿随即缓缓开口:“当年的你何等才气逼人,何等意气风发,视天下为囊中之物,纵使用遍阴谋诡计亦让人心生佩服。如今的你心中只剩下仇恨,唯有复仇能让你心生喜悦,可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敦儿只是个孩子,他不应该掺和进这些恩怨之中......” “够了!”卢玉兴当即打断对方:“什么孩子?什么恩怨?当初若不是他们用此下作手段,你现在就还在我的身边,我们才是受害者!如今你却为了那个孽种向我求情?如果他不是你的骨肉你还会这样做吗?改变的人是你不是我!” “唉!”闻言的伏寿微微叹气一声便不再继续言语,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那又何必多费唇舌呢?人生啊人生,你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卢玉兴见状怪笑一声,而后将手伸进伏寿怀中,整个人顺势栖身而上。“你若想救那小畜生的命也不是不行,就看你能不能让我开心了!” 被推倒的伏寿也不反抗,唯独那双美眸中流下两行清泪,也许她的青春也在今日彻底消散如烟了吧! 呸,腰子被捅了还不老实?咋不玩死你呢?渣男! ...... 第253章 我不行了 话说纸它永远包不住火,许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惊呆了天下各方势力,首当其冲的便是下邳的刘备,小皇帝死在了卢玉兴手中,他现在就是黄泥糊在裤裆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就连他的部下都在怀疑是不是他暗中出手了,这踏马简直比窦娥还冤,该死的卢玉兴,本公恨不得亲自去捅他两剑。 “丞相不可,卢玉兴如此行事已相当于将丞相架至烈火上炙烤,此时若发兵许昌,能不能剿灭反贼卢玉兴暂且不谈,单是曹孙秦三家便绝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陈宫率先给出建议。 蒯越同样给出看法:“丞相,我军当务之急乃是与卢鸣迅速切割,而后分派使者前往邺城,成都与襄阳,从中伺机斡旋以熄灭三家之怒火,我军现在急需的乃是时间!” 陈登更狠,“下官建议丞相趁机荣登九五至尊之位,大汉皇室衰落日久,少帝一亡更是如坠深渊,天下还能指望谁来匡扶汉室?是那个年仅三岁的幼帝吗?值此山河即将破碎之际,下官拜请丞相荣登大位,收万民之心以压不臣之士!” 嚯,直接劝进,可还不等刘备有所回应,以荀彧、刘晔、杨彪为首的亲皇一派纷纷下场,他们虽不主张兵伐许昌,但更不同意僭越称帝,那与反叛又有何异? “丞相万万不可行此倒行逆施之举,卢玉兴已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斩杀少帝,丞相若再显僭越之心岂不落实了谋逆之名?届时非但万民不会归心,更有分裂之祸矣!”荀彧。 “荀大人所言极是,下官亦不赞同丞相此时进位称帝,刘秦孙曹四家丞相实力最弱,若再送给他们一个开战的借口,那与作茧自缚有何区别?”刘晔。 “进位称帝本乃顺天之举,岂能仓促而下决定乎?下官冒死进言,丞相当深思熟虑后再做决议不迟!”杨彪。 “下官复议!”亲皇一派纷纷拱手出声。 其实亲皇一派的人也不同心,荀彧很明显是匡扶正统的代表,食汉禄,为汉臣,自当行忠汉之事。刘晔并不迂腐,谁当皇帝都行,反正都是刘姓子孙,但首先要有实力。杨彪也不迂腐,但他祖上与袁绍差不多,都是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就注定他要为家族争取利益,称帝可以,但大家要先妥协一番,怎能仓促决定? 这多亏戏志才、程昱、向朗等人在外统兵,否则说不上要乱到什么地步呢,谋臣多了真是让人既羡慕又害怕。 “尔等先行退下,宫台、元龙、公达留步!”眼见如此情形的刘备也不得不将称帝的想法给强压下去,但他并未留下肱骨之臣荀彧,反而叫住了劝进之人陈登,其意不言而喻,估计接下来的刘军文官们必要展开一番头脑风暴了。 “喏!” 待众人离去后,面对心腹的刘备索性也不继续藏着掖着。“不瞒几位,本相近日似有天感,梦中常有驾乘八驹以开新国之状,大火灼吾之身而不伤分毫,烈焰燃吾之魂而不毁其志,但随着火势越来越大,本相已有引火自焚之势,仿佛唯有借住此火荣登大位方有一线生机,几位可能知晓本相之意?” 闻言的陈登立刻露出喜色,双膝扑通一跪,声音中尽是激昂:“此乃天意示警啊,大汉皇室便如那烈焰下的尘埃,唯有从烈焰中走出之人方能带领大汉由衰转盛,下官死谏陛下荣登九五,此乃皇室之福也,否则与弃万民于不顾有何区别?臣请陛下三思!” 哟,陛下都叫上了,陈登这手死谏玩的是真滴绝,莫看他加入刘军时间晚,但这份从龙之功绝对不小。 其余两人也是在心底大骂马屁精,现在谁都能看出来刘备称帝之心极为热烈,为此甚至不惜编个瞎话,还做梦?还天意?老天爷难道看不到各方实力差距?人家一直开疆拓土,养精蓄锐好几年,拥兵上百万,一到战时所能动员的兵力恐怕都有数百万!刘军呢?这几年四处开战,境内百姓勉强果腹,赋税难征,军械老旧,两相对比简直是天上地下,找借口也不看看现实? 唯有刘备是真滴冤,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明知大势不可逆的陈宫与荀攸对视一眼,后者率先给出建议:“丞相,当今天下有一统山河之力者唯刘秦孙曹四家,其中以刘军最为弱小,亦最不适合称帝自立,强行为之恐怕只会引其余三家联手来攻......” “本相只想知道可有妙策解决此事?”刘备摆了摆手打断对方,他也知道不能贸然称帝,但身体等不及了,这一天天的烈火焚烧之苦,鬼知道他忍得有多么难受。 “唉!”荀攸叹气一声:“回丞相,若想将形势转劣为优,唯有后称帝一法可用!依下官想来,曹孙秦三家定不会对许昌之变无动于衷,而能插手者无非曹孙两家,可他们收下幼帝又有何用处呢?无他,只有篡位自立一路可图!届时无论曹孙哪家称帝?丞相皆可顺势而为,重立大汉朝纲以安社稷,鼓励万民反抗逆贼,联合另外一家以破中原囚笼之局!” “妙,妙,此法甚妙!”刘备闻言大喜:“就依公达之策行事,你要尽快安排好人手与出使的大臣,不但要联合曹孙中的一方,还要派遣使者前往蜀地,秦武断然不会拒绝联合之策!进位之事便由元龙负责筹备,先探探大臣们的口风!” “喏!”三人同时领命而去。 太守府外,走远一些的陈宫连忙追上荀攸。“在下闻兄台方才之言颇为忧心忡忡,敢问其中之缘由为何?” “唉!”荀攸摇了摇头:“如今的大汉已是冢中枯骨,无人有扭转乾坤之力。曹孙秦三家治下之民丰衣足食,又为何会背主而去呢?他们现在所需者为正其名,顺其言,如此方可携滚滚大势为己用,所以无论哪家称帝,其余两家都会选择相继称帝以不落其势。如今其后方已定,丞相若先称帝便要被三家联手清理,若后称帝便要在夹缝中求得生存,如此安能不忧心忡忡啊?” 陈宫闻言一惊:“兄长既知如此,为何不力劝丞相呢?” “丞相心意已决,力劝又有何用?”荀攸反问一句便大步离去。 独留站在原地的陈宫无言以对,是啊,该劝的已经劝了,人不采纳又有什么办法?而且局势已经如此,曹孙秦三家这几年虽在休养生息,但这可不代表他们没有獠牙,如今大乱将起,进不进位又有何可争执的呢? 而收到消息的曹孙秦三家也没闲着,秦子扬直接将吕布、牛辅、徐荣的主力部队调回蜀中至雍凉一带驻守,看样子是打算以汉中为主要战场的进攻矛头。孙坚更是火速命人将王云师召回身边出谋划策,看来大家的嗅觉都很灵敏。 ...... 北地塞外,新建明州首府上明城外军营。 “咚咚咚咚咚咚咚......” “呜~~~~~~” “驾驾......” “杀啊......” ...... 正在巡视骑兵训练的齐子原越看越是满意,脸上笑容就没停止过。“公与,你这骑兵练的真是甚得吾心啊,侧翼游击,袭扰牵制,不说名列前茅也是出类拔萃,配合重骑冲锋必定无坚不摧,你当居首功啊!” 并不见外的沮授嘿嘿一笑:“这五万骑兵已然成军,只要登上战场必会大放异彩,如此也不枉费我们这几年的苦功啊!” “是啊,听说恶魔马今年又生产了五十六头小马驹,雪鸟与黑麟兽也有上百头幼崽临世,再加上那些西域良驹、巨猿、猛虎、青牛、雪鹿与马鹿,我军的实力正在飞速猛增,他日亮相天下时必惊呆众人眼球!”齐子原连连点头,不怪他狂,这几年的休养生息让并不缺铁的他实力暴增了几个维度,麾下直属部队便达到惊人的二十八万,单重骑兵就有两万,骑兵总数十万,再加上重步兵、轻步兵、弓弩手、战车兵、长枪兵、长戟甲士等等等等,诶哟,想不狂都难。 “哈哈哈哈哈......”沮授也是大笑出声,如此盛况空前的军事力量,他竟然是其中一份子,光想想就开心的睡不着觉。 与此同时,骑乘黑麟兽的天骁紧急降落,带着一名甲士便飞速跑来:“大兄,邺城急报!” 急报?齐子原闻言一惊:“速速说来!” 甲士连忙从怀中掏出帛书双手递上:“大将军有令,齐将军速归邺城!” 齐子原连忙打开帛书,上面只有八个字:子原速归,我不行了! 偷偷瞄了帛书一眼的沮授差点没惊掉下巴,谁不行了?大将军不行了?曹公不行了?卧槽!老天爷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如今曹军境内一片欣欣向荣之状,大汉版图更是来到前所未有的辽阔鼎盛,眼瞅着就要平定天下而成就不朽之名,这时候你告诉我势力君主要完犊子了?接下来又要迎接分裂与内耗,你这不是搞我心态是什么? 看到帛书的齐子原更是如遭雷击一般,曹孟德不行了?那我岂不是也要快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吗?不应该啊,我啥消息都没收到啊!生病了吗?也不对啊,曹老板这辈子又没有头风发作,还有华佗在他身边形成双保险,多大的病能把他逼到说出这句话?不行!我必须要尽快赶回去,只要他还剩下一口气都不能轻言放弃!真踏马的是造孽啊!对了,还要把老婆们一起带回去,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她们怀里!还有曹彰与义子们都要带回去,对,还有左慈,这老道说不定会有什么具有奇效的偏方。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当即开口:“天骁,立刻通知所有飞骑集合,你即刻赶回阴馆接上大乔、云禄、甄宓、曹彰、左慈与众义子,而后随本将一同返回邺城。幼平,传令颜良文丑率一万骑押送本将府内所有金银玉器与天材地宝赶回邺城。公与,此事不许露出丝毫风声,令周瑜掌军,诸将皆以其为首,但有违令者,杀无赦!” “喏!”三人闻言连忙拱手领命。 唯独沮授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算曹操死了关你齐林啥事?怎么听你这口气还有点安排身后之事的意思呢?你还想殉葬不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可要动点脑子,别让愚忠害人害己! 但齐子原心中却是另外一种想法,自己这些年攒下的家当足够大乔三人十辈子吃穿不愁,再把军事托付给周瑜,家事托付给齐子成,将曹彰托付给曹昂,有了他们与即将成长起来的齐家义子们相助,大乔她们也能安享余生,唉,是时候做出最坏的打算了!踏马的,真可惜,老子还没儿子呢! ...... 说走就走,七百飞骑展翅横空,遮天蔽日,不带有丝毫留恋赶往邺城,一刻不停,急切之心显而易见。 半个月后,邺城北门外。 匆匆归来的齐子原当即下令众人在离城一里处完成降落,而后牵着大鸟往城门跑去,滑稽就滑稽一点吧,规矩不可废,尤其对方还是多疑的曹老板,小心绝无大错。 此门守将也是个有眼色之人,见此情形的他立刻狂奔至城门处恭维起来:“上将军何需如此?快请入城!” 齐子原先是对他拱了拱手,而后来到大乔三女身边让她们帮忙卸甲,同时对着其余人大喊出声:“所有人全部卸甲,将兵器交给守城军士,不得召令不许入城半步!” “喏!”众人闻言立刻领命,而后手脚麻利的开始脱解甲胄并上交兵器。 守将见状顿时一愣,随即连忙小跑上前。“上将军这是?” 齐子原随手将昆吾剑塞进他的怀中。“规矩本将都懂,还要劳烦将军为本将通传一声,本将就在此地等候!” “喏!上将军稍候,小人这便前去通传!”守将闻言连忙拱手,心中更是生出敬佩之情,怪不得人家是名震天下的上将军,单这正人先正己便羞煞多少将领?不服不行啊! “上将军归城,速速闪开!速速闪开!上将军归城,速速闪开!速速闪开......” 随着守城将领的离去,大乔这才有机会问出心中疑惑:“夫君此行为何如此仓促?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不知如何作答的齐子原反而鼻头一酸,伸出长臂便将三女一同搂进怀中,神情落寞的感受着对方的美好,真踏马的是造孽啊,我若真死了的话,她们会为我而守寡终身吗?还是会便宜其他王八蛋?呜呜呜,难受啊,心痛啊,不舍得啊! 向来注重礼仪廉耻的大乔仿佛感受到了对方低迷的情绪,这次非但没有责怪对方,反而伸出藕臂搂紧对方的腰身,她的夫君她了解,除非遇到天大的难题,否则断然不会出现这种情绪,当年求婚算一次,现在则是第二次。 不明所以的马云禄与甄宓更是挺着规模上佳的胸脯一顿小摩擦,搞的对方甚是心猿意马,都快有生理反应了,这个不要脸的货,真踏马的是艳福不浅啊,引得旁观之人着实羡慕不已。 还好守将速度够快,仅仅两刻钟左右便跑了回来,并且还带着郭嘉一同至此,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一定超速驾驶了。 可刚刚停稳坐骑的郭嘉甚至来不及下马便大喊出声:“子原兄快快上马,随我即刻赶往太守府内,主公已等候多时矣!” 有必要这么急吗?齐子原看着黑眼圈堪比熊猫的郭嘉忍不住调侃起来:“奉孝兄,你让小弟说你什么好?节制,节制懂不懂?这点上你真该向小弟好好学学,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会做个风流之鬼,届时悔之晚矣!” 风流个屁?老子这是睡眠不足!郭嘉没好气的开口:“主公这一个多月以来睡觉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二十个时辰,而且谁劝都不管用,非要等你回来才行,害得我想睡都睡不着,你快随我前去看看吧!” 卧槽,一个多月就睡四十个小时,两天时间都不到,这不会猝死吗?齐子原这下再也不敢继续耽搁:“可否让本将的内人先行回府,再命人将军士们引回军营!” “放心吧,自有人去处理此事,我们快走!”郭嘉言罢驱马便走,那真是火急火燎。 见状的齐子原连忙上马追赶而去,不急不行啊,命悬一线了都。 ...... 二十分钟后,披头散发的曹操顶着两个更加黝黑的黑眼圈出现在齐子原的视野之中,那眼袋大的都快能当勺子了,一身并不干净的里衣更是将他此时的窘迫不堪体现的淋漓尽致,唯独那低沉又十分富有感情的嗓音不曾改变:“子原,你回来了!” 第254章 求情 “末将来迟了!”齐子原感动出声,一代枭雄此时更像个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他明明有那么多子嗣近在跟前,但心中最为依靠者却是我这个外人,这份情谊如何敢轻易负之? 闻言的曹操终于露出笑颜:“不迟,不迟!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末将听闻主公月余不曾踏实入睡,敢问此举为何所故?”齐子原连忙发问,刚才郭嘉倒是解释了一通,但时间太紧,他压根没解释明白,当务之急还是要曹老板赶快才是正事,万一真的猝死岂不妄害他人性命? 可一说起这个,曹操的表情顿时狰狞起来,眉头皱的宛如两根面条般深邃。“水,大水,无穷无尽的汪洋欲将我淹没其中,我睡不着,更加不敢入睡,子原,我是不是病了?” 是病了,这是心病!齐子原摇了摇头:“主公可是有何心事?不妨与末将诉说一番,末将一定全力为主公了此心愿!” 曹操随即连连点头,双手不自觉的握住齐子原的大手,连带着声音都越发激动起来:“子原,我觉得是时候了!” 瞬间便反应过来的齐子原当即开口:“主公放心,万民若敢不从,末将便屠尽万民,汪洋若敢来袭,末将便提剑独挡汪洋,只要末将还在,任何魑魅魍魉都别想伤到主公分毫!但主公的当务之急乃是补充睡眠,否则此愿必将成为永生之遗憾也!” “真的?”一语双关的曹操惊喜出声。 “真的!”齐子原连忙给出肯定答复,睡眠质量不好的人必是心里有事作为羁绊,只要解开心结定能恢复往昔睡眠。 胸中大石落地的曹老板也不啰嗦,扭头便扎到榻上睡了起来,数息间便听到鼾声大震,那雄而有力的喘息声听得齐子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又能多活一段时间了,真好! 郭嘉见状也是放心下来,随即幽幽开口:“子原兄就是子原兄啊,刚一回来便能让主公鼾声如雷,小弟佩服!” 哟,吃醋了?齐子原嘿嘿一笑:“奉孝兄是否也回府休息一番?这段时间确是辛苦你了!” “唉!”郭嘉叹气一声,而后一边走向自己的小榻一边开口:“算了,主公每次熟睡至多一刻钟便会醒来,我还是留在这吧,省得来回折腾!” 哟,还有专属软卧,郭奉孝啊郭奉孝,你这待遇真是没谁了!齐子原连忙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敢问奉孝兄最近可是有何大事发生?主公如此情况是从何时开始的?” “子原兄没看到我派人送去的战报?”郭嘉随即反问出声。 战报重要还是命重要?曹老板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沿途哪敢随意停留?去哪接收战报?齐子原摇了摇头以作示意。 郭嘉见状苦笑一声:“卢玉兴偷袭了许昌,斩杀了少帝,后陆绩来邺求援,据时间推算,主公就是在少帝殡天之夜得此恶疾!” 卧槽,卢玉兴杀了小皇帝?这小子啥情况?而且小皇帝的死怎么还跟曹老板扯上关系了?最后还能扯到我的身上?这踏马是不是也太邪性了点?孟德亡,子原灭!这不会是卢玉兴使得妖法吧?咦?不对不对不对,这句之前好像还有个‘十年’警示,算算时间我们穿越过来也快十年了,难道是幕后之人又出手了?那跟称帝又有何关联?这都是啥啊?太乱了吧?完全无迹可寻啊! 正当齐子原想要继续追问之时,榻上的郭嘉已经睡了过去,小呼噜打的嗡嗡直响,马力十分充足。 这个废物!气不过的齐子原当即抬起屁股往里一撅,整个人顺势躺了上去,反正大家都穿着衣服,不怕他郭奉孝不讲男德,可长时间的奔波同样使他身心俱疲,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并且一觉便足足睡了三个时辰。 好吧,这两个都是废物! ...... 当夜戌时三刻,逐渐转醒过来的齐子原刚一睁眼便吓了一哆嗦,只因入目的便是曹操那张大黑脸,丑的一批,还离自己那么近,他想干嘛?强吻自己不成?还好醒的快啊,否则名节定然不保,我这该死的颜值!“主公何时醒来的?” “我也是方才睡醒,刚好命人去准备些饭食果腹,恰好看看你们是否一同用膳?”曹操也是有些尴尬,连忙将黑头收了回去。 原来是饿醒的!齐子原先是转头看了眼熟睡中的郭嘉,好家伙,口水流了一枕头,这是梦到什么山珍海味了?随即笑着摇了摇头:“末将便陪主公用上一餐,奉孝兄近日操劳过度,不妨先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好好好,我们去案前说话!”曹操当即点头表示认可,最近确实麻烦人家了,但谁让自己信赖的人不多呢! 俩人随后连忙起身,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小心离去,省得吵醒郭嘉,朋友的情谊呀比天,呀呀呀,窜台了! 饭食上的很快,没一会便布置妥当,水果、肉类、大饼、玉米,足足十几盘,这生活真是全面奔小康啊! 随手抓起一根玉米的曹操还不忘记递给齐子原一份。“来,不必见外,我已经将子修他们打发回去了,今日就咱俩好好聊聊知心话!” 数年未见,曹老板依旧对我如初见啊!颇为感慨的齐子原接过玉米便啃了起来,而后索性有话直说:“主公为何要如此急迫的称帝呢?方知卢玉兴虽斩杀少帝,但先称帝者毕竟风险太大,主公只需等待旁人率先立国便可免除一大半后顾之忧,如此岂不更为妥当?” “唉!”曹操叹气一声,而后直视齐子原的双眼,目光中尽显真诚:“可我等不了了,子原啊,不瞒你说,我在刚才的熟睡中又梦到了那波涛汹涌的汪洋席卷而至,是你,是你站在一叶扁舟之上乘风破浪方才使我心安如初,我感觉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能明白我吗?” 我肯定明白啊!你是不知道我经历的灵异事件有多少,不过哪有人能连续做上同一个梦的?而且曹老板还能感受的如此真切,这必是幕后之人出手无疑!难道他是想让曹老板称帝?还是说他想让所有人称帝?他这么做得目的是什么?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如今的我只能顺势而为!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还是将五行之人的秘密与自己水行之人的身份说了出来,当然他也不会说出其他类似于雷法的秘密,他怕曹老板也想学,说出五行之秘就是想做做最后的努力,毕竟晚称帝比早称帝要划算很多,单是民间舆论的压力就会少上一大截。 不料初闻密辛的曹老板反而下定了决心,双目坚定的仿佛能穿金裂石一般:“子原啊,原来你就是我的下凡神将,你说,咱们是叫大水国好还是叫汪洋国更好?” 闻言的齐子原差点伸手捂脸,心里更加清楚对方已经给出了最终答案,不过你好歹也是名留青史的大文豪,取名这么随意的吗? “主公莫急,立国之事牵扯甚大,首先便要平衡各派系的利益,尽可能拉拢更多的人支持主公开元立国,末将自愿放弃全部功勋以助主公完成此事,如此上层可定矣!” 闻言的曹操当即打断出声。“不行,你可是我的肱骨之臣,苦了谁也不能苦了你,我说过要和你共享荣华,安能背弃誓言?” 齐子原不置可否的笑着摇头:“主公有此心意末将便已然知足,不过此事暂且不谈。其二,末将本想逐渐赏赐那些外族人新国民身份以激励其奋发向上,但现在此法有些不妥,末将恐他们被有心之人挑唆而伺机闹事。与其如此,那还不如直接赏赐他们新国民身份以安其心,主公治下外族人口足有三分之一,再加上汉人归心,如此下层可定矣!” “好,这个好!”曹操当即点头认可。 “其三,主公既然打算为天下先,那就必要占据大势,可先将幼帝劫回邺城逼其让位以成正统之名,另在这段时间散布汉室诸帝无德无能之荒唐行径以破其昔日功勋,此消彼长之下,远了不说,最起码主公境内之民归心不成问题!” “说得好,就这么办!还有吗?”听到此处的曹操顿时拍案叫绝,之前还头乱如麻,如今宏伟蓝图一下子便清晰起来,天纵之才果然都不白给啊! 真的一滴都不剩了。齐子原笑着摇了摇头:“回主公,上为天,下为地,名为心,末将才疏学浅,仓促之间只能想到这些办法以成自身之势!” 曹操闻言连连摆手,稍作思虑便决定下来。“境内之事交给我来办,但许昌的少帝也是关键,曹仁未必是卢玉兴的对手,此行还是要你亲身前往我才能够放心!” 啊?我才刚回来啊!而且都是故人,终归不忍下手啊!齐子原有些不想去:“主公,末将的兵马还在北境,手中只有这七百飞骑而已,而且曹仁将军智勇双全,又在陈留一线经营数年之久,足可担此大任!” “不不不,此事宜早不宜迟,还是要劳你辛苦一趟,让曹仁领军十万归你统帅如何?”曹操没好气的说,曹仁有啥能耐我会不知道? 齐子原这下也不敢再行推诿:“为主公辛劳乃是末将的荣幸,末将这便回去准备出发!” “好,一路小心,我等你平安归来!”曹操也不客气,当即便起身亲自送对方离府,那颗心是真滴急啊! 两刻钟不到,迷迷糊糊回到家的齐子原这才想起来自己饭还没吃完呢,刚才好像只啃了两口玉米!唉,至于这么急吗?那小娃娃在卢玉兴的手中又跑不掉! 不过刚进主院的他一眼便发现大乔正在陪着童渊与李彦聊天,这俩老头跑来干嘛?不对,这俩老头还没走呢?我好几年不在家中,他们竟然还待上瘾了?我还以为他们早就跑了呢! 眼见亲亲老公突然归来的大乔立刻起身迎上前来。“夫君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这就让人准备酒菜过来!” “不用麻烦了,夫人去将我的铠甲取来,再带些大饼,我要即刻赶往陈留!”齐子原连忙出声阻止爱妻,曹老板已经急不可耐了,自己怎么也要把态度端正。 闻言的大乔神色一暗:“这么急吗?” “唉!”齐子原也是无奈:“军情紧急,不去不行啊!对了,两位师傅怎么来了?” “我也不知,不过两位师傅已经在此等待夫君有段时间了!”大乔说完便快步前去收拾行李,也有可能是跑去暗自神伤,毕竟没有父母愿意将亲生骨肉送上战场,就像没有妻子愿意看着丈夫前去征伐一般无二,纵使这对她这样的家庭来说是家常便饭。 唉,你不能光看人前显贵而不看人后遭罪,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要承担它的全部,不论好处还是坏处。齐子原只能微微叹息一声,而后大步走到童渊与李彦面前乖乖行礼:“不孝弟子拜见两位师傅!” 童渊见状连忙上前扶起便宜弟子,声音中尽是老怀欣慰:“这是什么话?这几年你出征在外,喜讯一个接一个的往回传,连带着师傅这张老脸上都增光不少,你干的很好,只有这个子嗣问题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李彦还是那副鸟样子,牛气哄哄的,唯独上扬的嘴角能显示出他的心情十分不错,看来是吃到了不少背靠齐府的红利。 齐子原闻言嘿嘿一笑:“是是是,徒儿一定加倍努力,只是两位师傅此来可是有要事?徒儿这边还有军务在身,如果事情不急可否等徒儿回来再行解决?” “哼,功成名就了,连同师傅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李彦顿时冷哼出声,老家伙又开始挑理了,俩人天生八字犯冲。 童渊闻言连忙拽了拽师兄的衣袖,而后老脸上布满笑容:“确实有点要事,老夫刚刚听说子原要前往陈留统兵征战?” “不敢欺瞒师父,正是如此!但军中之事皆乃机密,恕徒儿不能相告!”齐子原连忙先给两个老家伙打上预防针,真不懂他们是来干嘛的,怎么还刺探军情呢?是好日子太舒服了吗? 童渊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问军中之事,是为师想要向你求个情,你能否看在为师的面上放过子龙与佑维一条生路?” 童渊声音中尽显卑微,一代宗师也是无奈,每个徒弟都像自己的孩子,能救当然要救,可偏偏最后这个便宜徒弟自己压根没教几天,感情完全不深,反而人家又最有出息,单靠自己便闯出了一番天大的大名堂,与秦子扬、王云师并称为千百年来未有之三大人杰,如今想求人家办事自然要看人家脸色,不卑微不行啊! 第255章 少年郎不知天高地厚 齐子原这边也是反应过来,原来童渊和李彦也对刘备没有信心,一听说我回了邺城便猜测我会前去征战中原,所以才不顾颜面前来求情,不过张绣也就算了,他好歹还有招降的可能,但赵云这个人太忠心了,有机会还不杀岂不是在自缚手脚?而且赵云本事也不大,三国里被吹得最狠的就是他,现阶段招不招降都无伤大雅,又何苦多此一举呢? (我知道有很多三国迷视赵云为偶像,欢迎来辩! 为何说赵云被吹得最狠?很简单!足智多谋的诸葛亮,义薄云天又威震华夏的关羽,八百对十万的张辽,百骑劫曹营的甘宁等等等等,看着战绩匪夷所思,实则先决条件都有迹可循,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们胜得都有道理! 唯独赵云的战绩水分过大,小说讲赵云在长坂坡的十万曹军军阵中七进七出,什么概念?别说十万装备精良的曹军了,就是十万头猪都能把项羽活活拱死,还七进七出?还带个娃娃?一进一出都够呛! 还有人说曹军当时只有五千虎豹骑,但五千虎豹骑是什么概念?那可不是杂兵,他们是真正的王牌精锐,而且士气正高,莫说赵云一个人,就是把关羽、张飞一起叫上,只要被围住必定饮恨当场,毫无生还的可能! 所以大概率就是当初的赵云并没被围住,也没单骑闯阵,只是借着良驹的优势溜得够快,这才有机会逃了回去。 再说常胜将军之名,赵云跟随刘备将近三十年,经历大小战斗数不胜数,结果刘备让人揍得如丧家之犬般四处狂逃,这都不算赵云之败吗?怎么?黑锅都由老大背,美名自己来领?若非要较真,那赵云一生都没有独自领兵过几次,先期在刘备手下当先锋,后期在诸葛亮手下当先锋,永远没有依靠自身实力撑起一片天的时候,这也配常胜将军之美名? 最后说个人能力问题,你说赵云是儒将吧,他缺少智谋百出的脑子。你说他是猛将吧,他又没有那种独树一帜的个性。给人的感觉更类似于会打的花瓶般徒有其表。 要知道一个人性格在生活与事业中简直不要太重要,就拿最普通的分赃问题来说,刘备现在手下有五个军的兵马,但只有供养四个军的装备粮饷,那怎么办?想多拿点就只有抢!抢谁的?关羽?你敢吗?张飞?你也不怕他当场揍你?赵云?咦?这个性格如同老好人般的家伙大小尺寸正正好好!这就是主将性格缺陷所致,刘备就算帮的了一次也帮不了永久! 独自领军之时,不同性格的主将练出来的兵马简直天差地别,关羽为啥能练强军?老大狂,底下的人自然也不会怂!马超的西凉铁骑为啥勇不可挡?老大冲的猛,底下人能不跟上?吕布为啥仅靠八千骑就能在天下四处捣乱?老大是天下第一,底下人傲气自成!就连张飞这个莽夫练兵都自有一套,别看他总是打骂士卒,那反而是恨铁不成钢,能坚持下来的都很不错! 而且一军主将千万不能过于区分青红皂白,该护犊子就要护犊子,该赏罚分明就赏罚分明,该心狠手辣就心狠手辣,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句话到哪里都适用!赵云能做到这些吗? 大军征战之时,性格急躁之将敢打敢冲,狂傲之将常有灵光一闪之举,冷静之将擅长审时度势,狡诈之将又能出其不意,等等等等,虽然不能保证他们的决定都是对的,但战争就是充满了不确定因素,谁知道你哪一下就歪打正着了?不怕你出错,就怕你不敢去想。 这么说吧,你把赵云和马超一起扔到战场之上,每人给两万士卒,让他们随意发挥,赵云的胜率绝不会超过两成,这就是主将性格的问题! 因为赵云缺少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与自行阅读战场的能力,所以他往往是按照上级的指挥去做事,这就使得他并没有过于出彩的表现,就像一个机器人被拔掉电源后便只会原地发呆一般。 上将是要独当一面的,上面给你任务,下面人想办法去完成任务,而不是上面帮你规划再由你前去完成,那上将军与普通将领还有何区别? 综上所述,赵云完全名过其实,难以堪当大任,他的忠义确实值得后人学习,但能力是真的不强,当个帐下听令的将领还行,万不可独领一军。可这样的人齐子原麾下也有不少,赵云自然也就可有可无!) 言归正传,眼见齐子原半天不曾开口的李彦还以为他在犹豫不决,随即连忙替师弟缓颊:“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口口声声的喊着我们师傅,如今师傅有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吗?非要弄得同门相残引师傅伤心方才满意?” 有你什么事?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消停会行不?唉,罢了,如果赵云真能识时务一些的话,放他一马也不算什么,谁儿时还没披过床单幻想过英雄梦呢?就当缅怀童年了! 齐子原随即叹息一声:“徒儿答应师傅也未尝不可,但师傅也要答应徒儿两个要求。第一,两位师傅都是上了年纪之人,不如索性就在徒儿府中颐养天年,以后还能帮着徒儿带带孩子,闲暇时就去教导教导徒儿的兵士,一月五节课便好,其余时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第二,还请师傅给两位师兄写信告知一声,沙场之上刀枪无眼,大家各为其主徒儿可以理解,但凡事不要过火,徒儿发起火来连自己都怕!” “你在威胁我们?”李彦顿时瞪大牛眼,语气颇为不善。 齐子原呲牙一笑:“李师傅误会了,徒儿是真的想为两位师傅养老送终,敢问师傅,徒儿这几年可曾遣人回来约束或监督两位师傅?没有吧!两位师傅依然在齐府出入自由,徒儿仍然愿意为两位师傅提供衣食住行而不取分毫,为何?因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儿子给父亲养老送终岂不是天经地义?那父亲帮助儿子不也是理所应当?” 嘿,你,你说的...好有道理哦,竟让老夫无言以对。 李彦一熄火,更加不善饶舌的童渊没考虑多久便选择了妥协,反正已经这样了,又不是没帮人家练过兵,熟能生巧嘛!而且这便宜徒弟别的不说,待遇方面确实没差我们分毫,童飞那小子都壮了几圈,帮帮他也是应该的。 得到满意答复的齐子原稍微寒暄两句便大步离去,张绣、赵云已经无所谓了,有这两个大牛帮忙练军,以后说不准能出来多少个张绣与赵云呢,美! ...... 三日不到,七百飞骑稳稳降落在陈留城外,但让齐子原万万不曾想到的是,这边的曹仁早已做好了出征的准备,十万大军枕戈待旦,麾下猛将夏侯渊、曹纯、曹洪、文稷、乐进、李通、吕虔、史涣等等都在,这还是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有五六十人,一看就是精锐尽至于此,而且曹仁这货连自己的大纛都给造好了,看样子是就等自己现身了,真踏马的有够贴心! 这般场景不用想也能知道曹老板肯定早就与他们透露过口风,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如此急迫,毕竟曹老板一旦登上大位,他们就是皇亲国戚,作为老底柱,曹老板绝对不会亏待他们!唉,看来上层利益早就已经交换完毕了,唯有自己一脉是最后知情之人,真滴操蛋哦! 不过他这还真是冤枉人家曹操了,北地毕竟距离太远,不像长安与陈留般旬日便至,消息迟缓在所难免,而且他回来的急,走的更急,自然没时间了解具体情况。 话不多说,齐子原稍微休息一夜便下令兵发许昌,既然你们都急,那咱就搞快点,反正伤亡的都是你们的部下,老子就是挂个名头而已,想打就打吧。 十万大军出征,莫说飞禽走兽了,就连草木山川都在瑟瑟发抖,曹仁更是兴奋到如同高潮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子原兄,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我昨日就看你一直抱着,是猫吗?看着还挺有灵性,真是喜人!” “这是白虎,神兽的后代!”齐子原顺手撸了撸怀中的小白虎,说来也是奇怪,小家伙这几年除了圆润一些,体型竟丝毫没长,不过它既然是树神送出来的生灵,异常一些也是正常,自己见得异常还少吗? 感受到熟练手法的小白虎立刻晃动起小脑袋蹭着主人的手指以作回应,表示自己很舒服,铲屎官需再接再厉! 曹仁闻言顿时瞪大双眼,口水都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再想想对方那翱翔天际的大鸟,羡慕的神情简直呼之欲出:“神,神兽?子原兄还真是奇遇连连啊!我能不能......” “不能!”齐子原当即便打断对方,完全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神兽已然认主,贸然入手只会自讨苦吃!” “哦!”曹仁并不灰心,反而再次兴致勃勃的问了起来:“那我能不能要些......” “不能!”齐子原同样再次打断他,你小子还敢打老子的主意?我看你是在想屁吃!“子孝将军无需赘言,还是多想想如何攻破许昌才是紧要,本将此行只为督军,战事方面还要辛苦子孝将军多费脑筋了!” 闻言的曹仁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不给就不给嘛,说这些话干嘛?多伤感情啊!唉,这么好的异兽军队,可惜他们主将竟属铁公鸡的! ...... 两日后,许昌城外八十里处。 “报!禀将军,我军哨骑在十里外发现曹军,其军容整齐,兵力不下五万!”孙军轻骑飞速冲至主将面前汇报最新战况。 没错,孙坚也等不及了,这才命诸葛亮统军八万出荆州,直扑许昌,魏延随之,孙策则率寿春主力牵制徐州方面的刘备,避免其半路偷袭诸葛亮之军。 而这诸葛亮也就不用过多介绍了,其人本就聪明绝顶,又经过王云师这些年的悉心调教,攻破许昌绝无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曹孙两军突然相遇怎么办?好比眼下! “可知曹军主将是谁?”诸葛亮驭马问道,他目前还没有坐在四轮车上摇着羽扇的威望,只配骑马。 “回将军,曹军将旗不少,大纛亦有两张,其一为曹,其二为齐!”轻骑连忙回应起来。 “齐?齐林?”魏延当即惊呼出声:“莫非是齐林亲自统兵?” 齐林?我早就想看看你的能耐了!诸葛亮闻言也不啰嗦:“来人,大纛传令,命全军原处摆下八卦阵势,邀曹军来攻!” “诸葛将军,王军师有令在先,若遇曹军无需与其产生摩擦,如今既然齐林亲至,我等不妨就此撤军,卖他一个薄面!”魏延忍不住出声提醒,不是哥们胆小,实在是对方凶名太盛,而且完全没必要不是,老大都说了不用死磕,咱们出这个鸟头干嘛? 但诸葛亮却不这么想,当初王啸访邺,齐林最终选择了庞统作为交易内容,以至于天下人都以为卧龙不如凤雏,为此他苦心学习,只为证明卧龙绝不比凤雏差,甚至更强,如今有了这个机会怎能轻易放弃?“魏将军无需多言,就连王军师都对八卦阵赞誉有加,我不信齐林有破八卦阵之能,而且我们还有连弩压阵,不怕曹军反攻。难道魏将军不想名扬天下吗?” 踩着齐林扬名?这是不是有点高调了?我好喜欢哦!反正输了也没什么,万一赢了可就赚麻了好嘛,这太值得一赌了!魏延本就不是个迂腐之人,想到此处的他也不再出声反对,一本万利的买卖谁不愿意做呢? 唉,哪个年轻人不气盛呢?人不轻狂枉少年嘛,即使天纵之才也无法免俗啊! 另外一边,同样收到消息的曹仁也在拱手请命:“齐兄,孙军来势汹汹,我等不如率先出击,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齐子原稍微想了一下便摇了摇头:“算了,目前曹孙联盟还算牢固,诸葛亮与魏延也不是蠢笨之辈,还是不要妄起战火为好,派人问问他们是何想法?不攻许昌便让给我们,想要攻打许昌我 们便撤军!” “撤军?齐兄,主公可是命我们带回幼帝,此时撤军是否不妥?”曹仁有些惊了,难道皇亲国戚的美梦就要碎了? 不妥个屁!齐子原没好气的说:“子孝啊,打仗是要死人的,多留点部下不好吗?而且幼帝也没有那么重要,先称帝者需要幼帝作为踏板,后称帝者既有先例在前,那随便找个什么借口都可以完成立国之举,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执着一个小娃娃的归属呢?” “小弟明白了!”曹仁长舒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偏了啊,他可不敢想象对方不支持曹家立国的后果,那太恐怖了! 可还不等曹军的人传回消息,孙军骑兵反而率先被引到齐子原面前:“敢问齐林将军可在此地?” “本将就是齐林!”齐子原沉声开口,看来诸葛亮也很识时务嘛,还知道派人过来打个招呼,真不错! 孙军骑兵连忙拱手出声:“小人拜见齐将军,诸葛将军有言相赠,亮闻将军天纵之才,不知可识得八阵图否?将军尽管来攻,亦可退却!” “放肆!本将看你是不想活了!”曹仁当即暴吼出声,见过狂的,没见过你这么狂的,嚣张过头了吧! 齐子原先是制止曹仁,自己反而被气的笑出了声:“好好好,你也帮本将带句话给诸葛亮,少年郎不知天高地厚也!” 踏马的,识时务个屁,不错个卵,小王八蛋真是目中无人,还退却?日后传扬出去,天下人都会说老子惧怕你这小儿,那还要不要混了?想拿老子扬名?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小人告辞!”孙军骑兵行完一礼转头就跑,阵前喷人需谨慎,能跑不跑是呆瓜。 第256章 给你上一课 孙军骑兵前脚刚走,脾气火爆的夏侯渊立刻拱手出声:“末将请命前去破阵,阵若不破,末将甘当军法!” “末将愿同往敌阵!”曹纯。 “末将亦愿同往!”乐进。 “末将请命!”史涣。 ...... 一众曹将纷纷开口请战,唉,要开新国了,谁不想趁机多捞点战功?哪怕只是多升一个品级也是赚的! 齐子原见状扫视一圈众人后缓缓开口:“尔等识得此阵?” “额!”众将有些尴尬,认识个屁,冲锋陷阵我们擅长,进去直接干不就完了?其他的不是还有主将操劳呢么!当然这话他们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唯独曹仁这货在军阵之道上有些钻研,于是乐呵呵的接口:“子原兄有所不知,小弟也擅长一些古阵的使用,好比八门金锁阵正是小弟的拿手好戏,想来破掉一个八阵图还是不在话下的!” 莫说曹仁狂,此世的他运用八门金锁阵击败过诸多刘军猛将,后来还是戏志才出手破阵,这才将他揍回陈留不敢露头,但其已有嚣张资本。 呵呵,拿手好戏?你还真是好意思!齐子原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八门金锁阵与八阵图确有异曲同工之妙,皆讲究变化二字。这八阵图又名九宫八卦阵,乃古之先贤按照九宫八卦与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创造而出,其中变化无穷无尽,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必将万劫不复!按理说诸葛亮在如此年纪不可能完全掌握此阵,看来是他那阵法大师的岳父黄承彦出手助他了,有大能之人的加持与改进,此阵如今威力几何谁也说不准,本将亦是不敢贸然挥军入内!” “嘶~~~”众将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八阵图竟如此厉害?连拥有天纵之才的上将军都推崇备至!那可怎么办?这战功有点烫手啊! 曹仁闻言连忙收起傲慢,猛咽一口唾沫后方才后怕出声:“子原兄,那这阵还要破吗?” 服了吧?跟我装b?老子在装b这条路上还没怕过谁呢!齐子原随即嘿嘿一笑:“想破此阵也很简单,其内部虽变化万千,但从外部来看也就是个铁王八,我军的攻城器械不是就在此处嘛,命人将投石车与八臂弩摆开架势狂轰即可,主力部队以守势布阵防备对方出击,用不了多久便能将它打的土崩瓦解,其阵不攻自破也!” “嚯!”曹军众将再次惊呼出声,阴,真是太阴了,你喜欢布阵就布阵,老子不进去,你能拿老子怎么样?非但如此,老子还在外边借助射程来打你,有本事你就站在这里挺着挨揍,实在不爽你也可以发起冲锋,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了。主打一个‘贱’字!不过这与白捡功劳有何区别? 曹仁的表情更是有些不自在:“子原兄,这是不是有点胜之不武?” 呵呵,胜了就是胜了,历史才不会管你武不武呢,因为只有胜利者才配书写史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齐子原摆了摆手:“子孝啊,本将能用一招制敌就从来不出一招半,能少伤亡一个将士就绝对不会去做无辜牺牲,脸皮才值几个钱?与兄弟们的性命相比它一文不值!此言就算本将送你的忠告吧!夏侯渊、曹纯听令!” “末将在!”两人顿时齐声拱手,对方刚才的话真是让他们心悦诚服,怪不得人家能在外面屡战屡胜,开疆拓土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松随意,跟着这样的老大出去征战还怕什么?干就完了! 不知二人想法的齐子原指了指前方的军阵。“你二人各率万骑出阵,盯住孙军左右两翼,待其溃散之时便挥军掩杀,扩大战果,但不可深追。其余众将各守本阵以防备孙军冲击!” “喏!”众将齐声领命,而后满脸羡慕的看着夏侯渊与曹纯逐渐跑远,唉,这俩人真是好命,我上我也行啊! 曹仁这回是真滴服了,难怪人家威名赫赫又能力超群,自己着实比不上啊,于是索性求知起来:“子原兄既然对这八阵图如此了解,那它可称得上古今第一神阵?” “它可配不上如此美名,据我所知便有一阵远胜于它!”齐子原当即便摇了摇头。 “哦?”曹仁顿时来了兴趣:“烦请子原兄详解一番!” 告诉你也没什么,齐子原再度开启装b模式。“所谓阵法,他讲究的就是‘变化’二字,谁能在对的时间用出对的变化谁就能赢。其实此阵与你所学的八门金锁阵也有一丝渊源,因为它就是由十大古阵拼凑而成,分别为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宫八卦阵,十面埋伏阵。” “这一字长蛇阵虽看似简单,实则非常霸道,攻击如同巨蟒般既迅速又凌厉,只需两员天下悍将为首尾便能威力无穷!其若首尾同时来回交叉出击又能形成二龙出水阵,两路兵马如同两头巨龙般来回撕咬猎物使得对方无可奈何,那真是极为难缠!而这二龙出水阵的中间前移又可形成天地三才阵,兵马层层递进,内置的火铳手与突击队简直就是死神降临!而天地三才阵两边往回延展一圈又变成四门兜底阵,可以将来犯之敌团团围在中间而后慢慢食之!士卒成菱形般左右分开又成五虎群羊阵,表示欢迎敌军前来破阵,未战便先夺敌声也!按照指定位置分开又成为六丁六甲阵,威力诡异莫测,我都没学全!以北斗七星排列便是七星北斗阵,阵内灵活多变,完全让人捉摸不透!分成八阵又变八门金锁阵,此阵之威力不说你也自己清楚!最后便是这九宫八卦阵,其内部变化之多让人眼花缭乱,不识阵者入内便如同走进迷雾一般,要么死,要么降,没有外力相助想出来是不可能了!至于十面埋伏阵嘛,它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以时势为局,以山川河流布阵,轻易施展不开,强行运用很可能自食恶果!” “你看,这些阵法单拿出来都有方法可破,但合在一起便天衣无缝,所以还是那句话,阵法之道讲究的便是‘变化’二字,你将变化研究透了,阵法之道自然大成也!” 越听越上头的曹仁当即请求起来:“子原兄可否将其余九阵教授于我?小弟愿意交换,只要子原兄开口,小弟绝不敢有丝毫推辞!” 额,完蛋,装b装过头了!我哪会这些?就前两个简单的能使上一使,后面那些都是以前跟战友吹牛时总结出来的,说说还行,动真格的岂不是误人子弟?齐子原随即露出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好说,好说,你先把八门金锁阵吃透了再说,贪多嚼不烂嘛!” “那小弟就当子原兄答应了!”曹仁闻言喜出望外,这大哥没白叫啊,够意思! “看战况,看战况!”齐子原随口应付一声,而后疯狂撸着小白虎以缓解尴尬,心想我可没有答应你,是你自己误会了而已,以后吹牛必须要有点分寸,不能再一上头便口不择言,这也太尴尬了! 与此同时,孙军阵中的诸葛亮却很纳闷,这齐林到底什么意思嘛?派出骑兵又不入阵,在外边能看出什么门道?想看就进来看个清楚嘛,如此拘束干嘛? 已经布置完毕的曹军攻城部队表示了解,随即纷纷抛出巨石以作回应,八臂弩车同时开火,数百根特质长枪统一发射,如同死神的咆哮般疾行而去。 “嗖~嗖~嗖~~~” “砰~砰~砰~~~” “巨,巨,巨,巨石,巨石来了!” “噗......” “啊......” “我的腿......” “救命啊......” ...... 孙军阵中,突遭袭击的孙氏兵马顿时乱成一片,纷纷四散躲避,他们不敢站在一起,巨石的范围攻击过于恐怖,正面砸中者直接变成一摊肉泥,被后续滚动碾压者也会伤筋动骨,这实非人力所能抵挡,不慌不行啊! 然而这个办法并无卵用,曹军本就是随缘的覆盖性轰击,反正对方人多,不怕没有所得。 这个时候真是不得不感叹一下攻城器械的杀伤力,巨石一砸一大片,不但能直接造成杀伤,后续的杀伤力同样不小,就连崩碎的小石块有时都能取人性命。八臂弩车更是恐怖,强大的穿透力连重甲都抵挡不住,往往一根特制长枪就能带走两至三人的性命,有的长枪上面甚至串着五六具尸体,如同串糖葫芦般猩红一片。 主要是速度太快,完全来不及躲闪,伤亡想不惨重都不可能,军心更是剧烈动摇,毕竟没人愿意面对死亡,何况是这么憋屈的死法。 见此情景的诸葛亮差点没把大眼珠子给瞪出来,还能这么玩?卑鄙啊,太卑鄙了!哪有人这么破阵的?你这完全是草菅人命!你踏马的还要不要脸了? 与此同时,疾行而来的魏延也是满头冒汗。“诸葛将军,现在怎么办?我们的弓弩射程根本不够,攻城器械又在阵外,即使送进来也未必能压制住曹军,他们的弩枪太厉害了!”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诸葛亮痛定思痛:“撤,必须尽快撤出曹军的攻击范围,魏将军,我军阵脚一动,敌军铁骑必趁势追杀,还请魏将军亲率骑兵断后,为本将赢得布置阻击的时间!” “末将领命!”魏延知道此时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如果挡不住曹军的冲势,那整支军队都会有覆灭的风险。 “铛铛铛铛铛铛铛......” “撤,快撤......” “快撤......” 孙军鸣金之声一响,士卒立刻开始向后撒丫子狂逃,黑暗即将消散,迎接黎明的态度必须要端正起来,慢跑一步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曹军这边的攻城器械也是逐渐熄火,夏侯渊与曹纯适时加入战场,痛打落水狗可是好差事,谁不积极谁傻x啊! 魏延虽勇但也只能且战且退,曹老板耗费大量财力物力训练出来的虎豹骑可不是闹着玩的,仅一个冲锋便打的魏延有点找不着北,当他想凭借自身悍勇止住颓势之时,夏侯渊与曹纯又先后找上门来,像两条疯狗一样狂攻不止,若不是他跑的够快,今日八成要马失前蹄。 半个时辰不到,未曾深追的夏侯渊满脸笑容的回来复命:“禀将军,我军此战杀伤敌军数千,初步估计俘虏也有两万余人,曹纯正在前面打扫战场!” “伤势如何?”齐子原随手一指,被射两箭还笑的这么开心?扎你笑穴上了? 提起这个夏侯渊就来气:“回将军,末将无甚大碍,只是孙军中有一种连弩甚是难缠,一次便能发射出十支弩箭,而且还能连续发射,这才使末将不慎负伤!” 连弩?十支弩箭?连续发射?诸葛亮?损益连弩?卧槽!他竟然这么快便将损益连弩发明出来了!额,也对,有卢玉兴的提醒,发明出来也不足为奇!不过这损益连弩可是古代轻机枪,据说马钧还将它改进到可一次发射五十支弩箭,那岂不就是重机枪?卧槽,赚翻了呀,若有重机枪在手,天下何人能与我对战?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顿时浑身一震:“此弩现在何处?快快与我取来!” “喏!”夏侯渊虽然不解,但还是连忙跑去寻找连弩。 时间不长,一张一人高的连弩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个头着实不小,重量估计也轻不了,不过看起来貌似一名军士就能背负其行军,虽说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行军速度,但总好过八臂弩车那个龟速,大不了以后专门利用战车将其载运,那自己的火力绝对会十分充足。 齐子原越想越开心:“此物需要几人才能发射弩箭?” “七八人!”夏侯渊稍作回想,他应该不会记错! 好东西果然都不一般,齐子原点了点头:“留下几个孙军弩兵来教习我们的士卒运用此物,其余俘虏都放回去吧!” “全放回去?”夏侯渊惊呼出声。 留着得罪人吗?齐子原扫了对方一眼:“我们与孙军是盟友关系,怎能因为一场小打小闹就使双方关系彻底破裂?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孙坚的,放了吧,你们的功劳本将会如实上报!对了,别忘记把他们的军械甲胄都留下来,一根箭矢都不要让他们带走,这可是我们的收获!” “喏!”夏侯渊又开心了,功劳已经到手,其他的都不重要。 两个时辰后,刚刚经历一场败仗的诸葛亮正在率军回返荆州,整个人看起来灰头土脑的,真不甘心啊,对方说的话还犹绕耳畔,少年郎不知天高地厚,而后再轻而易举的击败我,难受啊。偏偏我的阻击还阻了个寂寞,人家压根没深追,简直就是完胜我嘛,太难受了! 魏延见状只能安慰出声:“将军莫要灰心,胜败乃兵家常事,齐林名震天下,败在他的手上并不丢人,失去信心远比战败更加可怕!” 你还说你还说?哼!诸葛亮神情落寞的‘哦’了一声,还是年纪尚轻啊,抹不开面子。 就在此时,一名轻骑飞奔而来:“禀将军,曹军释放了我军俘虏,如今他们已至后队!” “齐林又在耍什么诡计?”魏延当即疑问出声。 诡计?难道俘虏中有间谍?他想趁机攻打荆州?诸葛亮顿时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严格监督所有归来之人,逐一排查身份,若有异常便即刻拿下!另带一个可靠之人前来此处!” “喏!” 时间不长,一名被摸清了祖上三代的士卒来到诸葛亮面前:“小人拜见将军!” “是齐林放你们回来的?”诸葛亮也不啰嗦,直接点明主题! “应,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还不从实招来!” “回将军,小人并未见到齐林,曹军收缴我们的军械甲胄后便放了我们,不止我们,就连伤兵也允许我们一并带走!“ “曹军可有留下什么话?”诸葛亮再问。 士卒连忙点头:“有有有,曹军说我们孙曹是联盟之军,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主公和王军师的!” 原来如此,这就不奇怪了!诸葛亮随即叹息一声:“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谢将军!” 士卒走后,魏延有些不确定的问:“齐林并不想追究此事?他还认我们这个盟友?” “唉!齐林此人心思缜密,洞若观火,胸怀远超常人,实乃大敌也,走吧,先回荆州再说!”诸葛亮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今天他着实是被上了一课! 魏延见状亦是不再言语,今天他也被上了一课,怪不得人家阴名在外,确实是个足斤足两的老阴b啊! 第257章 围攻许昌(上) 一日后,许昌西门。 一身华服的卢玉兴亲自立于城头,双目一眨不眨的紧盯城外军阵,神情中尽是紧张与释怀,想必他等这一天也已经很久了吧。 干掉汉献帝的他自知曹孙刘秦四家无论出于何种目地都不会放过他,天下之大绝无他一丝容身之处,随即索性占据许昌城而自立为王,日夜操练军士以图自保,这次他也想通透了,与其将命运交给别人,那还不如由自己来全权掌握,就算最后兵败身亡也要在这汉末完成最后一舞。 只可惜时间不对,如今天下大势已成,个人之力能不能激起浪花都是未知之数,还想翻盘?真当别人都是npc啊? “禀大王,曹将乐进前来约战!”卢军头号大将苟千里前来汇报。 “汝可知齐林身处何方?”卢玉兴随口便问,他实在有些纳闷,收到的情报明明是敌军中拥有曹齐两面大纛,如今曹字大纛近在眼前,齐字大纛却不知所踪,对方又在耍什么鬼把戏?那可是个出了名的老阴货,不谨慎不行啊! 苟千里当即摇了摇头:“回大王,许昌四门皆未出现齐林的大纛,他应该未出现在战场之上!” “呵!”闻言的卢玉兴顿时冷笑一声:“狂妄,只是战败几个土着与外族便如此目中无人,其离惨败之日已为时不远,既然这样,那我便再送你一场大败醒醒脑!” “额!大王,曹军大阵已成,我军士卒人心惶惶,您看是否要出城破阵以安军心?”苟千里提醒出声,他才不敢接着上一个话题继续深聊,你们都是神仙人物,我一个凡人掺和个毛线。 “慌什么?曹军喜欢站着就让他们站着,等站累了自然也就撤了,不用理他!通知各门守将严密监察齐林动向,务必打起十足精神,一经发现立刻上报!”卢玉兴不屑出声,我又不懂得破阵之法,还是利用徐庶的上策更为妥当。 “喏!”苟千里连忙领命,心想大王这脑子就是好使,对方喜欢喊就喊去吧,反正自己又不会掉根毫毛,总比一上来就玩命强攻要好。 但卢玉兴这还真是冤枉人家齐子原了,他看不起谁也不敢看不起卢玉兴啊,穿越以来领的几场大败基本都是拜人家所赐,该有的尊重必须要有。 不过此战不同以往,卢玉兴手中的地盘只有许昌一城,而且城内兵精粮足,汉献帝的降卒加上卢玉兴的兵马足足有五万多正规部队,再加上汉献帝的存粮又够他们坚持一年之久,这就基本杜绝了用计的可能,若想破城便只有玩命强攻或长期围城两个办法,不用想也知道曹军必会选择前者。 所以齐子原索性就在军营中休息起来,大纛也交给曹仁,他愿意拿去吓唬人也好,放在军营中囤灰也行,反正战事皆以他为主,咱就老老实实的当个看客,毕竟这些兵马也不是咱的直系,贸然出手指挥算怎么回事?伤亡大了必会引起人家心中不满,但强攻那就是拿人命去填,哪有伤亡不大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人家全权指挥,功劳苦劳都由人家自己去领,这才公平! 可这曹仁还真是会斗机灵,那脑子就跟被狗舔了一样,竟然在城外布起了八门金锁阵,还做着引人来攻而后大获全胜的美梦呢。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此战由我主导,那不但要胜,还要胜的漂亮,从而彻底打出名气,趁着立国之际让旁人刮目相看,那带着齐子原的大纛算怎么回事?功劳分不清啊!而且既然有着老大哥在后面兜底,那还不赶紧把得意之作用出来耍耍?赢了光环加身,输了也不用怕,简直两全其美! 齐子原对此也懒得提醒,他喜欢得瑟就得瑟去吧,等反应过来后还是会选择强攻,基本无伤大雅,那又何必去讨人嫌呢?攻城用防守大阵,啧啧,死后见到老祖宗都会被夸赞一番吧! 果不其然,曹军在许昌城下一连赞扬了三日卢玉兴的祖宗十八代,奈何对方完全不为所动,该吃吃,该喝喝,啥话不往心里搁,反正严格意义上又不算是在骂他的先人,那就无所谓了! 三日后,气急败坏的曹仁再也耗不下去了,索性指挥部队白天展开强攻,夜间便利用投石车狂轰城池,日夜不停的交替进攻,大有一股狂风扫落叶之势。 但卢玉兴哪有那么好对付?直接命令亲信兵马代为督战,拎着战刀便往后面那么一戳,谁不玩命守城便先向其挥动屠刀,并且还在夜间动用骑兵出城偷袭曹军投石车,能毁一架算一架,一时间竟将许昌守的固若金汤。 曹仁自然也在那些骑兵身上动过歪脑筋,可惜人家都是死士,出了城便没打算再回去,直接让他的谋划胎死腹中。 最终无计可施的曹仁只能选择常规打法,白天强攻,晚上休息,毕竟士卒也是人,是人就需要休息,否则疲劳加剧,那离大败也就不远了。 于是乎,曹卢两军就此展开拉锯作战,攻上城墙,被打下来,再攻上城墙,再被打下来,又攻上城墙,又被打下来,总之拼的就是‘消耗’两个字,谁先把对方底蕴耗光谁就能取得最终胜利。只是这种打法过于惨烈,每日伤亡皆居高不下,那心真如滴血一般,太痛了!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二十日。 荆州襄阳太守府内。 此时的孙坚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只是看起来整个人的精神十分萎靡与憔悴,斑白的双鬓更是让他显得有些苍老,与昔日的江东猛虎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主公好些了吗?”前来探视的王云师边走边问,他回来已经有段时间了,基本每日都会前来探望一下,看来也是个怕死之人。 “云师来了!”听到声音的孙猛虎随即睁开双眼,疲惫的声音适时响起:“唉,本公又看到了那片森林,太大了,完全走不出来啊!” 孙坚的梦境乃是绝望古林,看着安安静静,实则未知才是最恐惧的,而且内部仿佛布了迷阵一般,让人进去其中便无法自拔,啧啧,这梦境它不咬人又膈应人,每夜都提心吊胆的,想不疲惫都不可能,当然这也侧面说明了王云师木行之人的身份。 “主公无需担忧,此乃苍天之考验也,唯有通过审核之人方能成就帝业,与光辉的未来相比,此时之苦难又算的了什么呢?”同样了解不少秘辛的王云师劝解起来,这小子曾在宝岛台湾遇到了一只直径数十米的大蚌精,并且还能口吐人言,他不但从人家那里套出来不少秘密,还拿到了很多大海中的天材地宝与珊瑚、珍珠、玉贝等等海中奇珍,大海无穷无尽,里面的宝贝数不胜数,这王八蛋都快把那蚌精当亲娘供着了,真是一点脸都不要啊,唉,这么好说话的生灵齐子原怎么就遇不到呢?遇到棵老树还浑身都是心眼子,最后闹得连人家地盘都进不去了,烦啊!只是王云师没遇到其余的穿越者与出手的幕后之人罢了! “唉!”闻言的孙坚叹气一声:“许昌战局可有进展?齐林率军快攻打一个月了吧?” “足足二十天了!”王云师同样发愁,小老弟怎么回事?知不知道大家都等着你称帝呢?给点力啊! 孙坚也是满脸写着不悦:“他怎么回事?一群降卒也能让他兵锋受挫?就这还天下大才?” “这个应该才是根本原因!”王云师随即掏出一份帛书双手递上:“此乃齐子原遣人送来的联盟信件,其欲与主公联手称帝,曹操居北,乃称‘北帝’。主公在南,遂称‘南帝’。两军守望相助,盟约如初!” “此事你怎么看?”接过帛书的孙坚揉了揉眉心便随口问道,自己可是打算借着剿灭不臣的名头来称帝的,这不是打乱节奏了吗? “回主公,看来齐子原也知道充当第一人的坏处,所以才选择联手称帝,大家要反一起反,谁也别想拿谁当跳板。并且他应该还有先拿刘备下手的打算,如此既可扫除刘姓汉室最后影响力,又能借助此事稳住新国民之心,还能拓展领土,一举三得也!”王云师直接捅破对方的谋划,谁都不是傻子。 “这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孙坚再问。 王云师当即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肯定的说:“不会,汉室之殇无法更改,卢玉兴死后,刘备很有可能被曹孙秦三家同时盯上,主公与其图个虚名,那还不如调军中原,伺机与曹军一同分食刘备,只是主公如今的疆域已是三家之最,齐子原很有可能联合秦子扬共伐主公,主公应当早作准备了,不过将来之事谁也说不准,主公届时亦可连秦攻曹或连曹攻秦,不过此时应该解决的乃是称帝之事!” “那就依你之言,但必须要让齐林尽快攻破许昌才是紧要!”孙坚稍微考虑一番便应允下来,他实在是太疲惫了,再这么下去迟早会扛不住的,当务之急是抓紧称帝立国以摆脱困境,该妥协就妥协吧,反正自己又不吃亏。 “喏!”王云师连忙领命跑去回信,他也怕孙坚突然猝死啊! 但是说来也奇,四家君主中只有秦子扬啥事没有,这个拥有势力君主与金行之人双重身份的大种马还在忙活造小人呢,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三日后,收到回信的齐子原心情尤为的好,尽快?尽快个屁!我巴不得你直接暴毙身亡呢,顺便还能将王云师一起带走,省得留在世间祸害苍生! 可他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就在七日后,满脸苦涩的曹仁便着急忙慌的找上门来,前线战事极其不顺,卢军损失巨大的同时也让曹军伤亡惨重,一个月的时间便折损了五万多人,其中更有三万余人属于阵亡,平均一天就要死上一千号人,这还只是曹军一方,若再加上卢军兵士,哎呦喂,孤魂野鬼已飘满许昌上空。 而且偏偏曹老板又很急迫,他虽不会催促齐子原,可基本上每日都会派人给曹仁送去一份帛书,内容大同小异,无非迅速破城嘛! 硬挺一个月的曹仁终于还是挺不住了:“子原兄,你快想想办法破城吧,小弟真是已经无计可施了,再这么打下去军心非要率先崩溃不可!” “子孝莫急,你的打法没有问题,卢玉兴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若非说建议嘛,那你不如让士卒好好休整几日再行攻城之举,其余的良策我这里也没有啊!”齐子原不慌不忙的撸着小白虎,战况如此惨烈,双方伤亡如此之大,那拼的就是谁后崩溃,哪有妙计可用? 闻言的曹仁这下更急了,“休息不得啊,子原兄,邺城的宫殿已经全部竣工,就差我们这边的幼帝了,大军此时怎能休整呢?小弟求你还是快想想办法吧!否则我......” 宫殿?竣工?齐子原连忙打断对方:“什么宫殿?” “皇宫啊!”曹仁脱口而出。 皇宫?卧槽,曹老板竟然提前造了皇宫?我怎么毫不知情啊?齐子原这下再也顾不上去撸白虎了。“皇宫是什么时候开始修建的?” “两个月之前,就在邺城东门附近,听说主公还打算扩建邺城以作国都,子原兄不知道吗?”曹仁有些发懵,那么大,那么壮观的建筑群都看不到吗?这是有多瞎啊! 我知道个屁!玛德,又被曹老板阴了一手,他叫我回来压根就不是问我的意见,而是试探之意!从时间上来看,曹老板应该是刚刚得知卢玉兴弑帝后便开始着手称帝准备,一边建着皇宫一边拉拢麾下肱骨,已然做出全盘谋划。而我偏偏又因走的太急而没有细想,卧槽,我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啊?踏马的全是减分做派,简直愚不可及啊,不行,还是赶紧往回找补找补吧,千万不能让曹老板以为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真是造孽啊!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当即起身走向帐外,满腔怒火控制不住的往出飘:“子孝,集合所有兵马于许昌城下,本将倒要看看卢玉兴有何能耐?谁给他的胆子敢挡王师脚步?死到临头尚不自知,那本将便亲自送他一程!” “喏!”曹仁闻言连忙屁颠颠的跟上,心里美得大牙床都露了出来,这口大黑锅终于还是被我甩出去了! 第258章 围攻许昌(下) 两个时辰后,亥时一刻。 四万曹军悉数集结于许昌城下,急于立功的齐子原更是当场扯着嗓子展开训话,临阵提升士气:“将士们,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你们面前这座伤痕累累的城池,看看里面那些龟缩其中的废物,再看看你们往昔的辉煌与荣耀,本将一直以为曹军中皆乃勇猛善战之士,没想到这一个月以来你们倒是让本将颇为改观,本将错了,原来只有本将麾下将士才是勇猛无敌!” 闻言的曹仁顿时面色涨红:我踏马,你什么意思?抬高自己的同时还猛踩我一脚,还能不能当好兄弟了? 曹军众将同样尴尬到低下头颅:不是我们不够给力,那敌军又不是摆设,你这么说可就有点过了! 曹洪更是让自己尽量隐身起来,心中同时暗自庆幸:还好,他这次是针对所有人,并没有单独拿我出来训斥,万幸啊万幸! 但这数万曹军兵士们此时却愤怒不已,不但对许昌守军怒意飙升,也对齐子原颇有微词:你说我们将军可以,凭什么说我们?我们难道没有拼命吗? 见状的齐子原则心下一喜,随即再次展开训话:“好,很好,知道愤怒便证明尔等还有羞耻之心,但光知羞知耻却还不够,我们要踏破城池来寻回丢失的尊严!本将知道你们因为鏖战月余而身心疲惫,但本将想告诉你们的是,城内的那群废物远比你们更加疲惫不堪,本将希望这次依然看错了你们,今日本将亲立阵头,就是要看看何人敢为先登?何人死战不退?何人率先破城?何人命垂不朽?你们都踏马的有信心没有?” 随着暴吼之声越来越上头,怒火直冲天灵盖的曹军将士们立刻给出回应:“ho!ho!ho!ho!ho!ho!ho......” “你们都踏马的有信心没有?”齐子原再问,很明显不满意这个答复。 “战!战!战!战!战!战!战......” “你们都踏马的有信心没有?” “杀!杀!杀!杀!杀!杀!杀......” 嗯,这才对嘛!得到满意答复的齐子原当即抽出昆吾剑直指许昌城头:“虎狼之士,死战不退,破城之时,便在今朝!攻城!” 老大一发火,天骁天驰两兄弟的空军率先吹起进攻号角,七百飞骑腾空而行,直接朝着许昌城头席卷而去。 之前的齐子原不慌不忙,他们自然也不用上阵厮杀,只负责些侦查的任务,如今的齐子原改正态度,那还管什么王牌不王牌?先扔俩王四个二震震对方再说。 而在另外一边,刚听到齐字大纛出现在许昌西门的卢玉兴二话不说便赶了过来,并且在心中将对方骂了个体无完肤:你这王八蛋还真是会找机会下手啊! 也不怪他心中有气,顶住曹仁持续强攻的他同样不好受,五万兵力折损三万五千余人,亲信兵马更是减员四分之三,若不是在许昌城内强征青壮以填充兵源,那估计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但即使这样他也坚持不了多久,先不说强征的青壮能不能适应战场与为他死心塌地般卖命,只说底蕴问题就不是他能逆天改命的,卢玉兴内部辎重军械有限,外部又没有来援之军,曹孙刘秦四家老大都在等他灭亡,他这完全相当于孤身与天下为敌。 反观曹军呢,即使这十万兵打没了也不怕,各地拼凑一番便又能搞出来十万,就是磨都能活活磨死他,丝毫不虚!这就是底蕴强大的好处! 可卢玉兴生气归生气,眼见飞骑横空的他顿时如坠深渊般颤抖不止,就连声音都哆嗦起来:“这,这,他,他怎么还有空军?” “空军?”苟千里不懂就问,啥是空军?那个大鸟吗?咦?怎么上面好像还有人呢?人还能骑鸟吗?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如此精锐横空出世,曹军的援兵不会已经到了吧?怪不得这个混蛋忍到现在方才出手,原来他已经胜券在握。 想到此处的卢玉兴也懒得进行解释,当即便果断开口:“立刻派人出城告诉齐林,本王愿降,但本王要先与他聊聊!” “啊?”愣了一下的苟千里连忙出声:“大王万万不可,曹军此处虽然势大,但其它三门定然空虚无比,末将这便护着大王冲杀出去!”即使打不过也不能投降啊,自己杀伤了曹军那么多兵马,对方怎么可能放过自己?你说降就降了?这不是坑我吗? 逃?什么马能逃过空军的追踪?他若不想放过我,我还能逃到哪去?与其如此还不如趁着手中有牌而换些好处呢!唉,我怎么就混到如此地步了呢?苍天真是不公啊!满脸无奈的卢玉兴摇了摇头:“有这群空中骑士在,我们逃不掉的,不过你放心吧,齐林不会为难你们的,他这个人还是有些肚量的,只是再打下去可就说不准了!记得派人去将陆康带来!” “喏!”闻言的苟千里稍微一想便领命下来,毕竟谁都能看出来卢玉兴翻不起多大的风浪,若能抱住曹军这条大粗腿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帮他完成复仇也算是报了他的恩情,我并不欠他什么!随着官职越来越高,苟千里早已逐渐脱离了小兵心态,你见过富人有存生之机还要一心求死的吗? 一刻钟不到,只见二十余名手举白旗的卢军骑兵被押送至齐子原面前,他们当然不会傻傻的展开冲锋,那与找死何异?不过想要见到敌军主将办法还是有很多的,类似于放下武器投降并说明来意。 “是你们想要投降还是卢玉兴想要投降?”齐子原有些好奇,这不像对方的为人啊! “我们,我们和卢玉兴都想投降!”来降骑士连忙开口,他们有些人是小皇帝旧部,有些人是许昌百姓,投降起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谁让他们今日之惨状皆是拜卢玉兴所赐呢! 齐子原稍作考虑便点了点头:“子孝,传令大军先行停止攻击,原地待命,本将去看看他卢玉兴到底要放些什么狗臭屁!” “喏!”曹仁则是憋屈的很,这踏马都是什么事嘛?人家一来你们就投降,老子猛攻你们一个月还玩了命的坚守,怎么?都看不起我曹某人是不是?你们这群死扑该! 但听到声音的曹军将士们却兴奋不已,不用打仗了吗?不用死人了吗?敌军投降了吗?沃德天啊,怪不得上将军骂我们不争气,瞅瞅人家这威势,刚刚亲立阵头便使敌望风而降,我们确实活该被骂啊!曹仁这个废物! ...... 时间不长,在一众曹将护卫下来到城关前的齐子原率先开口:“玉兴兄,小弟来了!” “汝此为何来?”卢玉兴的声音随之响起,他看到对方就不爽,穿的骚包也就算了,你踏马还抱只宠物是什么意思?打仗呢知不知道?能不能端正点态度?可惜形势不饶人,他已经不敢随口侮辱对方了。 “为陛下复仇而来!”总不能说是为了小娃娃而来吧?逼帝退位的事情可以做,但不能付诸于口,无他,咱要脸! 嘿,你踏马,闻言的卢玉兴顿时怒了。“你也是来指责我的?” 齐子原连忙摇了摇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小弟不便评论此事!但玉兴兄毕竟行了弑帝之举,那性质可就完全变了,小弟自然也就不得不来!” 闻言的卢玉兴当场辩驳起来:“弑帝?一个躺在祖宗功劳簿上的废物罢了,一个无德无能,好事不做,坏事做尽的臭虫而已,我杀他是为了天下苍生,实为剿贼!何来弑帝之说?” “呵呵,玉兴兄所求为何?”齐子原才懒得跟他掰扯黑白,汉献帝与周纪那么对他的夫人确实不妥,但他之前又是怎么得罪汉献帝的?为啥汉献帝唯独对他恨之入骨呢?这里面的因因果果谁能说的清?若是真要刨根问底的话,那卢玉兴当初就不应该去争夺汉献帝,那麻烦自然也就是别人的。总之还是那句话,世界很公平,凡事皆有两面性,你不能只拿好处而不理它的坏处,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 卢玉兴闻言这才压下心中正义之词,继而忍气吞声道:“求生!” “不行,小弟若放过玉兴兄,那如何与天下人交待?”齐子原当即出言拒绝,他才不愿意为自己留下后患,既然出手就必须斩草除根。 “兄弟莫急,不妨先看看这是谁!本王用他以命换命如何?”卢玉兴反而笑了起来,世人都说你阴险诡诈,本王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救这个对你有着知遇之恩之人,我的命和你的身后之名,你自己选一个吧! 随着卢玉兴命令的下达,被五花大绑的陆康很快便出现在城头,只剩下独臂的老头大嘴被堵的严严实实,但他还在拼尽全力的挣扎,呜呜呜呜个不停,不用想也知道是在骂人! 跟我玩这套?齐子原当即转头寻找陆绩,这小家伙一直随军而来,一门心思想要为父报仇,今夜明明还看到他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跟着一起过来。咦?在这! 齐子原也不啰嗦,当即招呼陆绩一同下马,对着许昌城头便扑通一跪:“陆大人,自古忠孝难两全,恕齐林不能为私人之情而不顾麾下士卒之性命,齐林定会为您将公纪养育成人以报您昔日之恩,如果您今日不幸陨落,齐林破城后定以大汉公爵之礼将您厚葬于陛下之侧,入我齐家族谱以供后人祭祀。齐林今带幼弟陆绩给您叩首了,爹,儿不孝,您一路走好!” “爹!”陆绩看着猛瞪双眼而流出真情之泪的齐子原顿时悲从中来,大喊一声‘爹’便跟着对对哐哐磕头,主打‘孝顺’二字。 看到这一幕的陆康也不闹了,老怀欣慰般热泪狂流,日后有齐林护着宝贝儿子,自己即使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卧槽,你踏马这手阵前认爹真是神来之笔,还拉着陆绩一起行孝义之举,怎么着?以后就算挨骂也找人平摊火力是吧?你咋这么卑鄙呢?反应过来的卢玉兴立刻下令:“放箭,给本王射杀齐林,快放箭!” 放箭?不是说投降吗?怎么还放箭了呢?苟千里纵使满心不解但还是拱手领命,谁让人家是领导呢。 可城头上的士卒却不这么想,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不是卢玉兴的亲信,眼见如此孝义之举却要暗施毒手?良心过不去啊!纵使放箭也是三三两两的并不整齐,或者力量没给够导致箭矢杀伤力不大。 “嗖、嗖、嗖、嗖、嗖、嗖、嗖......” “叮、叮、叮、叮......” “将军快上马,保护将军后撤!”打掉几根来袭箭矢的曹军众将们顿时大急,上将军乃是军中大纛,万一有个闪失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立再多的功劳有个屁用,曹老板那关都过不去。 撤?撤个屁!这么好的立功机会去哪里找?曹老板若是知道我为了他的大业而亲身参与攻城作战,那就算有天大的疑心也不会轻易对我出手。 说干就干的齐子原当即抽出昆吾剑,满脸怒容的暴吼出声:“吾等身为曹军大将,安能临敌怯战乎?全部下马步战,大军发动总攻,本将今日要么战死城头,要么马革裹尸还,冲啊!” “冲啊!”反应最快的周泰连忙下马跟上,与满腔怒火的陆绩紧跟齐子原之后。许褚这次并未随军出发,毕竟敌人是昔日故友,齐子原并不想让他为难,万一再搞个义释卢鸣岂不悲哀? “将!”还想再劝的曹军众将一看人都已经跑远了,那还劝个屁?赶紧跟上吧,老天保佑,可千万不要出现意外啊! “踏破许昌......” “杀啊......” “冲啊......” ...... 看到主将亲自带头曹军士卒们顿时开始爆种模式,嗷嗷直叫的发起绝命冲锋,这群卑鄙的饭桶,刚才还说投降呢,转眼便暗箭伤人,你真当我们可欺不成? 反之守城将士则慌得一批,小皇帝昔日作为曹军的盟友,向来是借用齐林的名头给部下军队与百姓进行洗脑,如今这般神仙人物盛怒来攻,不慌都是太看的起自己那三两横肉,甚至有些人还转头杀向督战兵士,行拨乱反正之举,虽然规模不大,但这样的表率作用绝对后患无穷。 当然齐子原也不傻,你别看他叫的最欢,实则一直在城墙脚下扶着云梯呢,压根就没向上攀爬,喊声确实挺大,其实屁事没有,安全得很。曹军众将纷纷表示又学会了一招。够损!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上下一心的曹军很快便冲上城墙厮杀起来,暴怒给予他们勇气,鲜血赐予他们力量,兵刃促使他们前行,仅一波冲锋便将守城军士打的节节败退,土崩瓦解之势迅速传播开来。 心知大势已去的卢玉兴也不敢在此地过多停留,咱是大王,就算死也要有个体面的死法,怎能与兵卒一般被阵前分尸?那可不行,穿越者之耻的名头绝对不能挂在我的身上! 第259章 与卢玉兴最后一次谈话 时间不长,杀入城内的曹军士卒立刻在众将指挥之下攻占各处要地与收降俘虏,这群废物也许知道了逃无可逃,竟然一个跑的都没有,要么跪地投降要么死战到底,也算是忠义之人。 但那群忠义之人的老大卢玉兴却被堵在了许昌皇宫大殿之中,死扑街还想逃?若不是他身上还有秘密,曹军将士们早已冲上去将其给当场分尸了。 而这卢玉兴也是个风流之人,此时的他右手持剑,左手死死拽住伏寿不肯放开,看来是起了与小美人共赴黄泉的打算,真是一段孽缘啊! 见状的齐子原忍不住苦笑一声:“玉兴兄,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果你真的爱她,那还不如放她去过些平淡的生活,人生啊,最伟大的爱就是你懂不懂得放手,她这一辈经历的苦难已经足够多了,你又何必......” “老子用不到你来教育,你踏马的这个小人,老子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不应该放你离开兖州,你踏马的混蛋,忘恩负义的小人,卧槽泥马的,你瞅瞅你那b样,还踏马的威震天下?你也配?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垃圾,伪君子,也踏马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打断对方的卢玉兴顿时破口大骂起来,他是真的气急了,反正生命也要走到了尽头,那还不如骂个痛快! “放肆!”闻言的周泰等将断喝一声,说着就要冲上去砍他两刀,狗东西骂人也太狠了,实在是忍不住啊! 卢府管家见状立刻上前护住主子,虽然他也有点听不下去,但这不妨碍他的忠心。 就连挨骂的主角齐子原也是嘴角直抽抽,狗东西这张嘴跟窜稀似的,张口就来啊,九年义务教育就学的这个?但他并未动怒,反而叫住了周泰等人,继而笑脸相迎:“玉兴兄所言极是,小弟一直很感谢玉兴兄当年的手下留情,但你我兄弟各为其主,迟早都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那又何必怨天尤人呢?最后搞的连风度都不剩分毫岂不可悲?” “呵呵!”卢玉兴冷笑一声:“风度?你还会给我留身后之名吗?天下还会给我留身后之名吗?青史还会写我的好吗?你踏马的还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吗?” “会,当然会,玉兴兄无需激动,纵使当世之人不解兄弑帝之举,但只要有这段历史存在,后世自有人会探究因果,说不定其中就有为玉兴兄平反之人,人过留名嘛,死亡并不可怕,但身为大才却名随风散,那才是悲哀,小弟愿为玉兴兄留名,作为回报,玉兴兄只需配合解答小弟几个疑惑便好!如何?”齐子原连忙抛出报酬,反正汉室的名声绝对不能好,抹黑一手是抹,抹黑十手也是抹,那帮卢玉兴说两句好话也未尝不可。 但卢玉兴却不信对方有这好心,说不定憋着什么坏屁呢,信他?信鬼都不能信他,于是再次辱骂出声:“老子配合泥马个头,你知不知道我当年和泥马探讨过人生,那滋味,啧啧,你这个野种,我是你失散多年的野爹啊!哈哈哈哈,你个野种,见到亲爹还不磕头?你这也不孝顺啊,哈哈哈哈哈......” 闻言的齐子原纵使忍功了得也有些破防,骂人可以,别骂人家父母,谁还不是爹生妈养的?我踏马不教育教育你还真当我是个善人:“卢玉兴啊卢玉兴,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你是真踏马的够讨人厌,你也不想想你为何混到如今这步田地?真当自己毫无过错?” 一见对方展开还击的卢玉兴顿时大笑出声:“呦?撕下你那道貌岸然的伪装了?你踏马的这个败类!我错?我错泥马个头,若不是你们几个混蛋联手封锁刘军拓张之路,刘军又岂会落得如今这般惨状?若是刘备当初在陈留之外听我建议,曹操安有腾飞之时?若不是荀攸主张和谈,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我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所有人!” “呵!”齐子原冷笑出声:“你这个人不但狂妄自大,而且还喜欢将过错全部推给旁人,本将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还荀攸主张和谈?你可曾想过当时的情况?本将纵使守不住陈留也能逃回冀州,但刘备不退就要死,独留兖州的他连兵都养不起,还想争霸?去地府争霸吧!再说联手封锁刘军之事,没错,我们确实这么做了,但你又做了什么呢?龟缩在家中怨天尤人?心中不是滋味?以为全天下都要围着你转?荀攸、陈宫等人因为思维的局限性而无法破局,但他们最起码还在为破局之事而努力!你呢?你只会根据结果而抱怨,怎么不想着出力去改变结果呢?今天这里占点便宜,明天那里占点便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机会破局了呢,但你却什么也不做,你踏马就是个马后炮而已......” “你踏马的,是他们负我在先......”卢玉兴顿时怒吼着打断对方。 “你踏马的!”齐子原同样以更大的怒吼之声来打断对方:“你以为你是谁?负你?天下所有人都要宠着你吗?怪不得少帝对你怨恨如此之深,你也不想想你对人家都做过些什么?那些无辜女子的惨状皆是拜你所赐,你还复仇?她们没找你复仇你就偷着乐吧!总喜欢把自己打扮成一副受害者的姿态?你落到如此下场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你压根就看不清你自己!瞅瞅你那个鸟样,在网上喷人都喷不过人家吧?别人是因理而喷,从而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你这种人是因喷而喷,只以自身喜恶来决定想法,有电脑的时候找不到你,你以为现在还是那个肆无忌惮的时候?不用想我都知道你的工资绝对不会超过五千块钱,懂得换位思考是下层领导必备的生存条件,懂得为他人着想而解决问题就能成为上层领导者,只考虑自身你就活该身处底层,为何旁人能做出成绩而你却不行?因为大家的思想压根不在一个层面上,你就是个垃圾,说你是份臭狗屎都在侮辱狗,还狂傲无边?我就好奇你哪来的底气这么傲呢?” “你踏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你遇到与我相同的处境又会如何?你明白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他人糟蹋时的心情吗?你懂什么叫做尊严吗?你也配来指责我?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二皮脸,风凉话谁不会说?你有亲身经历过吗?”被踩到痛脚的卢玉兴顿时怒吼起来,他上辈子就是个动物园的饲养员,工资确实没有超过五千,如今好似被人戳破跟脚般窘迫不堪。 我经历?我凭啥要经历这个?人际交往的精髓就是妥协,你拿下汉献帝与百官却不善加利用其才,反而学起曹老板那套压迫的手段,学的还踏马驴唇不对马嘴,朝中官员被你干掉了三分之一,人家怎么可能不恨你?若是我得了他们,首先便将百官拧成一股绳,谁家没有点门生故吏?东拼拼西凑凑便能拉出来一票人才与大军。其次就是赏罚制度,不要看人家跟脚,要以公平公正为主,干好者重赏,干差者重罚,树立典型,以此来剥离他们与皇帝之间的联系。最后就是充当主公与皇帝之间的润滑剂,在他们产生摩擦之时游走双方以求稳定。怀柔为主,压迫为辅,哪能像你这般直接强来?你在实力没强到那个程度的时候却干那个时候的事,你不翻船谁翻船?但我凭啥要教你?凭你长的帅吗?跟踏马张飞似的。 懒得多费唇舌的齐子原索性直接摊牌。“我懒得和你废话,我听说你很喜欢将女子赏赐给部下轮番使用?那我们也玩一玩这个游戏!听好了,我要知道你脑海中现在都看到了哪些离奇景象?只要你说出来,我保证这个女人啥事没有,否则不但本将要爽,外边那些兵卒,俘虏,甚至百姓都要爽一爽!这不难抉择吧?” 他可没忘记当初那个阴柔男子死在眼前之时的样子,那个是土行之人,作为五行之一的卢玉兴应该也会看到一些未来,不问出来那就太过可惜了! 但闻言的伏寿却顿时小脸煞白,手中暗藏的金簪更是死死攥住,她已经做好了宁死不受侮辱的准备,本还以为愿意为她们说话的齐子原是个好人,没想到对方竟也是个无耻的败类,只会拿着无辜女子威胁他人,你算什么大丈夫? 唯独卢玉兴的表现有些出人意料,只见他非但不动怒,反而狂笑出声:“原来你在乎这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话音刚落,卢玉兴顿时挥剑砍向伏寿身边的幼帝,目标极其明确,动作极其狠辣,使得旁观之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他要杀掉母子二人后再行自尽之举呢! 恐怕场中只有伏寿一人能清晰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目标到底是谁,他没想要杀害自己,他想杀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幼帝生死一线之际,只见瘦弱的伏寿抬手便将金簪狠狠扎入了卢玉兴的胸膛之中,直接使得对方向后栽倒并狂喷鲜血。 唉,女性本柔,为母则刚!伏寿充分体现出了这句话的定义,仿佛只要有她在,谁都不能伤害幼子一根汗毛,即使曾经的爱人也不例外。 突如其来的巨变顿时让齐子原从懵逼中清醒过来,随即三两步便冲到卢玉兴身边检查起了伤势,卧槽,完蛋,一下扎到心脏上了,还扎得这么深,这神仙都救不了啊!“你快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你踏马的快给老子说出来!” “噗!”卢玉兴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我!不!甘!心!” “我踏马管你甘不甘心?老子要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你给老子说出来!”齐子原疯了一般狂摇对方双肩,奈何对方已经死透了,无法再给出任何回应,只剩那双瞪到溜圆的双眼死死盯着幼帝方向,一看就是死不瞑目,真实原因则不得而知。 “将军,他已经死了!”顺手解决掉卢府管家的周泰忍不住提醒出声。人死不能复生,摇又不能将死人给摇活过来。 踏马的!逐渐恢复理智的齐子原暗骂一声,随后便顺着卢玉兴的目光看了过去,咦?他看这小娃娃干嘛?我记得这小子也不是他的种啊!报复心真就这么强吗?至于吗?唉,真是服了你个老六,就好像你认识的那些后世女子都是忠贞不渝之人一样,且行且珍惜没听过吗? 但伏寿却不知对方心中所想,眼见齐子原目光凝视而来的她还以为对方要行道德败坏之举,怎么办?如今没了自尽的金簪,难道要忍辱偷生不成?不行,绝对不行!我伏寿绝对不能做出如此下贱之事,有了! 想到办法的伏寿顿时闷头冲向远方支柱,幼子也不管了,打算用一招猛牛冲撞来保全名节,他不信齐子原也敢背上一个弑帝的名头,毕竟两家没有深仇大恨。 可齐子原他不但不敢弑帝,更加不敢逼死帝母,没必要不是,咱在外边的名头可是千年罕见的天纵奇才,难道还要去跟一个名声臭大街的蠢货比谁更加下贱不成?那自己与蠢货有何区别?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齐子原动如脱兔,三两步便扑向伏寿,而后一把将其拦腰抱起,小嘴叭叭个贼快:“别别别别别别别......我刚才是吓唬你们的,没必要,没必要不是,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千万冷静冷静......” 拼命挣扎的伏寿听到声音后这才稍微稳住情绪,可一感觉到对方那覆盖在自己胸脯上的滚烫大手时又再次挣扎起来,往哪摸呢你?流氓! 两人折腾了足足三四分钟方才达成和解,齐子原一边回味着刚才的美好一边捂住再次崩开的伤口,这是他入城之后悄悄给自己来了一剑所造成的伤势,毕竟亲身攻城嘛,如果屁事没有如何能让曹老板感激涕零?人生处处需要演技,但你更要学会如何做戏! 脸色布满红晕的伏寿则跑去安慰幼子,小家伙一看就是个废物,只会嗷嗷大哭个不停,你倒是上去打那个欺负母亲的流氓啊,实在打不过咬他一口也行啊,哭有个屁用?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孩童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是不会有啥大出息的! 而此战的最大赢家你绝对想象不到,那就是陆康,别看老家伙之前命悬一线,实则开战之后谁也没有功夫搭理他,反而让他幸存了下来。这个昨日还身陷囹圄之人今日便傍上了曹军这条大粗腿,并且还阴差阳错的收了齐子原为义子,与想要加入曹军却被乱刀分尸的苟千里形成了鲜明对比,真是时也!运也! (月初休息,今天应该还有一章,请不要走开,很快回来!) 第260章 立国(一) 次日一早,急于报喜的齐子原连忙带着飞骑与伏寿母子赶回邺城,本来曹仁也想同行,但齐子原怕他骑鸟骑上瘾后去曹老板那里吹耳旁风,于是果断拒绝,想回去可以,处理完许昌诸事后骑马跑回去吧,鸟你是甭想坐了! 这一举动着实是将曹仁给气了个够呛,拿对方没有办法的曹仁只能把怒火散向周边乡村,凡不臣服者皆以武力镇压,一下子便将领土延伸至刘军脸上,因为周边乡村压根就没有反抗,全数望风而降,曹刘两军领土全面接壤。 而收到消息的刘备也不想大动干戈,他也等着曹操篡位称帝呢,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搅局?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三日后。 话说回到邺城的齐子原很快便见到了曹操,两人一阵嘘寒问暖后便交接伏寿母子,完成任务的齐子原于是便借着养伤的名头回府休息,他才不想插手立国之事,那与索要权利有何区别?把自己的功劳显露出来,而后老老实实等着赐官才是高明的求存之道。 当然他也不会忘记提醒曹老板千万不要临幸伏寿,这个女人身份过于特殊,无论少帝妾室还是幼帝生母,谁敢胡乱下鸟?那不是送给天下人抹黑自己的口舌吗?也就卢玉兴那头蠢驴才会肆意妄为。 对了,他也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将明朝的官职体系扒给曹老板,废除丞相集权制,分设户、吏、礼、工、刑、兵六部与内阁共掌大权。另有三公、三孤之虚衔。实权部门则是都察院、六科、通政使司、五寺、翰林院、国子监、钦天监、锦衣卫、东西两厂、五城兵马司、五军都督府、上林苑监、宗人府、太医院、尚宝司。东宫的詹事府,后宫的十二监与四司八局,以这些部门为主的中央组织机构,完全囊括的国家大事与帝王私事。 地方则是由布政使司(相当于省长),按察使司(掌管监察),都指挥使司(掌管军事),三司鼎力共掌一州。再往下就是改郡为府,设知府。改城为县,设知县。而后还是村长。军中则是卫指挥使司,下千户所,再下便是百户所。 爵位也有变化,宗亲分亲王、郡王等爵位,外戚则分五等,正一品,国公、郡公。从一品,郡侯。正、从二品,郡伯。正、从三品,县伯。正、从四品,县子正。正、从五品,县男。功勋女眷一二品都是国夫人,三品淑人,四品恭人,五品宜人,六品安人,七品孺人。 这些爵位说白了就是多领国家一份俸禄,没啥作用,但有了这个名头就相当于跻身进了勋贵阶层,自古勋贵集团便极其抱团,力量绝对不可小觑。 耳目一新的曹老板当即便认可了这套体系,这可比秦汉的三公九卿制强太多了,搞的丞相集大权于一身,防不胜防,还是分开的好,各司其职又相互掣肘,妥当。 齐子原自是乐得如此,随后蔫不愣登便跑回府内休养去了。 但接下来的曹军境内可是热闹非凡,首先便是刘姓汉室失德无能的谣言满天乱飞,什么天灾人祸的大黑锅全往他们身上扔,完全将他们刘家那几代明主的功绩消磨一空,取而代之的便是曹老板富国强民,开疆拓土的功绩被大肆宣扬,其意不言而喻。 而后幼帝又在其母的指引下进行禅位之举,虽然伏寿将来逃不掉拐骗幼帝这口大黑锅,但曹老板已经许诺给幼帝一个从二品的郡伯爵位,这孤儿寡母不答应也不行啊,形式不饶人,伏寿只能老老实实的将黑锅背上。 可偏偏曹老板还玩了手骚的,他不接受幼帝的禅位之举,说自己才能不够,不足以担当如此重任,所以拒不领命。 大臣一看曹老板这是要玩三推三让之礼啊,于是纷纷配合起来,什么天子禅位给您,您应该接着。什么天命不可辞,百姓的愿望不能违背。什么过几天就是良辰吉日,正好适合受禅。什么死谏进言,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总之借口五花八门,给足了曹老板台阶。 就连在家养伤的齐子原也是托人送去了几份劝进奏章,而后乐呵呵的吃瓜看戏,这古人是真滴会折腾,你不想进位造什么皇宫?不想进位催什么战事?估计踏马的把新国官员都快分配完毕了吧?这叫不想称帝? 但曹老板仿佛铁了心的要跟麾下官员们玩上一玩,三推三让他拒绝,六推六让他还是拒绝,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多月,文官武将的劝进奏章都快堆满了半个屋子,但他就是拒不受命,着实是将伏寿母子折腾个够呛,她们做梦也没想到让个皇位竟然还这么难! 就在大家不明所以之际,孙坚的使者竟然跑过来劝进曹操,并且高呼汉室无德无能,相约共同称帝之举,你们把幼帝攥在手里不慌不忙,我们那边都快要急疯了,小老弟怎么个意思?玩上瘾了是不? 很明显曹老板并未在玩,他等的就是孙坚得表态,这不,就在幼帝进行第九次禅位之时,人家使者刚出声,心满意足的曹老板顺势便勉为其难得领命称帝。西边的秦子扬不用管,曹军与其边境接壤,迟早要跟他干上一架!中原的刘备不用怕,那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唯独南边的孙坚不好弄,曹孙两家领土大面积接壤已为时不远,背靠大江天险的他们完全不用担心防守问题,只需考虑如何进攻即可,偏偏这股势力还是明面上的天下第一,他若跳出来拿你充当踏板可就糟糕了,反驳必要承受人家的盛怒一击,不反驳则新国民心与日俱下,简直是处境两难。那还不如直接就强行拉他下水,合约什么的都是一纸空谈,啥也没有直接出面认可来的实在,以最终结果来看,曹老板无疑是算计成功了。 于是乎,曹氏政治集团迅速行动起来,改元立国之事进展神速。 这里说一个小笑话,懂点历史的人基本都知道那些耳熟能详的开国皇帝是谁,但你们未必知道他们祖上的名头,先拿周王朝来说,姬发是开国皇帝,但周太王是谁?他名周亶,是姬姓的上古老祖宗。大汉开国皇帝刘邦的老爹是太祖,就是那个一天权利都没掌握的老头。曹魏的开国皇帝是曹丕,但魏太祖却是曹嵩,他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个以太监之身冠名皇帝之人。东吴开国皇帝是孙权,但太祖仍然是孙坚,这个时候他的坟头草都一米多高了。司马懿就不说了。隋文帝的老爹杨忠是隋太祖。李渊的爷爷李虎是唐太祖。赵匡胤的老爹赵弘殷是宋宣祖名头。成吉思汗的老爹也速该是元烈祖名头。朱元璋老爹也是皇帝,称仁祖皇帝,没错,就是那个被饿死的老农民。清太祖则是爱新觉罗氏的努尔哈赤。就连我们所熟知的始皇帝嬴政也追封他老爹为太上皇。这还是出名的朝代,不出名的暂且不论。 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当朝皇帝为表孝道而追封祖辈可以理解,人之常情嘛。 但有意思的是这些被追赠者中只有曹操被骂的最狠,要知道曹操也是死后被追赠为武皇帝,人家活着的时候并未实行篡位之举,你若强行说他压迫汉室也可以,那秦始皇的老爹没压迫周室皇帝?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但凡能干成大事之人皆乃腹黑之辈,心性纯良还想成事?你做梦呢吧!归根结底还是曹操当年得罪了太多的大汉文臣,而且并未一统天下,这就给抹黑提供了优渥的土壤,也有可能是司马家故意为之,但这些就靠大家自己猜测了。 言归正传,齐子原这段日子当然也没闲着,每天不是看戏就是焚尸,而后用卢玉兴的骨灰覆盖五行风雷鞭以作吸收,他可没忘记当初周泰述说的老树行为,只是如今树神肯定不会帮忙,那便求人不如靠自己! 你还别说,这五行风雷鞭果然神异非凡,竟真将卢玉兴的骨灰消化一空,鞭体随即出现红色条纹,可惜除了更加坚韧外便不再有其余神异之处,也不知道是他鞭法不对还是没有找到窍门,总之仍然如同鸡肋。 但也就在这一日,狗狗祟祟的郭嘉却提前跑来报喜:“子原兄,哈哈哈哈哈......你可知道你被封了什么官职与爵位?” “莫非奉孝兄知道?”齐子原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小不了,如今天下尚未一统,曹老板还需要武将征战各处,那他自然不会吝啬官职与爵位。 “你猜猜!”抿上一口茶水的郭嘉挤眉弄眼的说着。 齐子原见状噗嗤一笑,他才不会猜自己的,那岂不是说明自己很在意这件事?“依奉孝兄昔日之职,当属锦衣卫指挥使无疑,但这是正三品的官职,所以应该还会加官三公或三孤,爵位同样不会小。但锦衣卫需要的是精锐,所以奉孝兄是来求兵的?” “没错没错,子原兄猜的全对!”满脸讨好的郭嘉连连点头,与聪明人讲话就是痛快。 对什么?你这跟我玩空口套白狼呢?我说给你了吗?诶诶诶,你这什么表情这是?口水!注意点口水!齐子原无奈出声:“奉孝兄啊,你怎么有点好事就能想到小弟呢?小弟得罪过你吗?先行致歉行不行?” “唉!”郭嘉同样很无奈:“子原兄啊,小弟也是没有办法啊!曹昂封太子,曹丕、曹仁与夏侯惇封亲王,田丰为国公,鞠义为国公,可韩猛与许攸却是郡公,二公子怎会善罢甘休?如今两派为争夺实权要职斗的天昏地暗,小弟哪里敢用他们的人?只能厚颜来求置身事外的子原兄了!” “这,这就封了?”齐子原有点发懵,两派相争他知道,但封官赐爵不是要等到上朝吗?怎么听这意思是直接就赏赐了呢? 郭嘉当即做出肯定答复:“封了,陛下的意思是如今山河尚未一统,那便一切从简,明日上朝也以国宴为主,小弟估计子原兄的封赏应该也快到了,只是兄长的赏赐太多,所以走的较慢!” 我靠,曹老板这速度够快的呀,还真是急不可耐!齐子原随口问道:“国号与年号都定了?” “大魏、改元神禹!”郭嘉幽幽开口,貌似有些不太满意。 大魏还好,曹老板本就是魏王,以魏立国也说的过去,算是回归了历史轨迹。但这神禹可是圣贤大禹的称谓,你直接就拿来用有些不妥吧?什么意思?曹老板认为自己肩比大禹?不对,他不是那么肤浅之人,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呢?难道是梦境让多疑的曹老板忧心忡忡?刚好大禹也是以治水闻名古今,所以他想借助大禹的名头镇压邪祟?这么解释倒也说得过去!算了,如果曹老板最后真能一统江山,那自身功绩绝对比神禹要高上很多,现在的大汉版图就是后世都没有达到如此成就,也不算辱没神禹之名!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摇了摇头:“这样吧,小弟让公瑾调回来三千精锐,奉孝兄可自行挑选,后续的训练也可麻烦三位师傅出手,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郭嘉闻言立刻点头,脸色也是由阴转晴,毕竟曹老板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心里舒不舒服都只能接受,那又何苦黯然神伤呢? 与此同时,庞大的翰林院团队也已经抵达了齐府,不敢怠慢的齐子原连忙招呼府内所有人来前院跪地接旨并准备好谢礼。 见此情形的翰林院学士更是不敢耽搁,连忙取出圣旨念了起来:“神禹元年,大魏皇帝诏曰:自古圣贤治国,皆赖英才辅翼。有功于国,得信于民者,实国家之栋梁,朝廷之柱石。朕之爱卿齐氏有林,天慧聪颖,积善醇朴,赫赫功勋,皆以在目,朕念其蔼,大义可嘉,今晋都察院左都御史之职,钦哉。” 就这?二品御史?我是统兵征战的,曹老板不会给错官了吧?心中腹诽的齐子原嘴上可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叩首领旨:“臣,谢主隆恩!” “谢主隆恩......”齐府上下亦同时叩首行礼,当中最开心的莫过于大乔,这回夫君就不用再外出征战了,更不用受伤了,真好! 而齐子原则是苦笑一声便让管家送上谢礼,他还以为曹老板是卸磨杀驴呢,虽然心中有些难受,但该有的礼数不能丢,也许这对自己来说也是最好的结局吧,最起码命是保住了! (之所以采用明朝官职体系是因为后面的国家会越来越多,避免写得太乱,索性统一一下,抱拳抱拳!) 第261章 立国(二) “谢大人赏赐!”收到赏钱的翰林院学士连忙道谢出声,他虽没看到具体数额,但掂掂重量就知道绝对少不了,这趟来得可真值啊! (古代宣读圣旨很少有太监出面的,别被影视剧给骗了,因为百分之九十五的太监都是不认字的,传传口谕还行,出去给大臣颁布圣旨不是开玩笑吗?一个家庭但凡有点能力都不会将子嗣卖进宫中当太监,所以宣读圣旨这种事通常由翰林院这个宰相摇篮或宗人府这个专门管理皇族的部门来代劳,当然是恩旨才行。若是满门抄斩的圣旨,那来的就是军队宣读了。) “学士不妨进屋喝杯热茶再走?”齐子原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前这个正五品小官,你说如今朝堂新立,所以没有大官前来宣读圣旨,这我可以理解,但你赖在我家不肯走是几个意思?嫌谢礼少了吗? “不不不!下官还是先宣读完圣旨吧!”翰林院学士连忙笑着摆了摆手,而后又从身后属官处取出一份圣旨。 ?????满脑门问号的齐子原又带着齐府上下跪地接旨,圣旨还有两份?是字太多了而一份写不下吗? 翰林院学士见状立刻开嗓:“神禹元年,大魏皇帝诏曰......今晋齐氏有林镇国大将军兼五军都督府总督之职,钦哉。” 芜湖,这才对嘛!镇国大将军,这名头一听就霸气侧漏,但这五军都督府总督是什么职位?我怎么忘记了?等下问问郭嘉再说!齐子原随即立刻携带家小叩首谢恩:“臣,谢主隆恩!” “谢主隆恩......” 很有眼色的齐府管家顿时上前送上谢礼,这回好了,家主是镇国大将军,又是总督,还是御史,咱死后就算见到老爷夫人也有的交代了,真好啊,家主真争气啊! 再次收到谢礼的翰林院学士更是喜出望外,大将军出手就是大方啊!于是还不等齐子原站起来便又取出一份圣旨:“神禹元年,大魏皇帝诏曰......今晋齐氏有林护国公之位,加上柱国!赏渤海良田两万顷,黄金万两,绫罗千匹,国公服两套,玉器百箱,商铺百家,府邸一座,钦哉。” 沃德发!赏这么多?曹老板什么意思?不会还有圣旨吧?齐子原连忙谢恩并制止管家上前送谢礼,他怀疑这几个小混蛋就是来要钱的,敲竹杠敲到老子身上来了?你踏马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随即干脆跪地不起来了,满脸不悦的冷声开口:“还有几份圣旨?一起读出来!” 翰林院学士自是不敢得罪这个权势滔天的大佬,于是也放弃了继续坑钱的打算,咱一个正五品小官跟国公加上柱国的超品叫板干嘛?怕死的不够快吗?犯不上不是! “神禹元年,大魏皇帝诏曰......今晋护国公齐林太师之位,钦哉。” “神禹元年,大魏皇帝诏曰......今晋护国公夫人齐乔氏一品国夫人,赏良田千顷,御赐首饰十套,国夫人服饰两套,钦哉。” “神禹元年,大魏皇帝诏曰......今加封护国公二夫人齐马氏渤海公主,赏良田八百顷,御赐华服两套,钦哉。” “神禹元年,大魏皇帝诏曰......今晋护国公妾室齐甄氏三品淑人,赏良田五百顷,御赐淑人服饰两套,钦哉。” “护国公,这回真没有了!”一口气连念四道圣旨的翰林院学士小心开口,他是真的服了,这赏赐也太硬了,单拿出来一项就能让人几天睡不着觉,我的天啊,这完全可以称为大魏皇室之下第一家族。 不单是他,在场的所有人,无论齐府上下还是庞大的翰林院团队,无论周泰、许褚、童渊、李彦还是诸多义子,尽皆惊的合不拢嘴,就连大乔三女亦是如此,因为她们没想到自己也有爵位加身,这可是尊贵的象征。乔老头更是直接被惊出老年痴呆般的表情,沃德天啊,这就是我那个便宜女婿的功绩吗?当初看他第一眼时我就知道他一定能行,老夫这眼光还真是毒辣啊!周瑜这个废物,老夫打小就不看好他! “臣,谢主隆恩!”而一口气连听七道圣旨的齐子原匆忙谢恩后便起身拽着郭嘉远去,只是随口命令管家照顾宣旨大臣,圣旨他可不敢接,曹老板什么意思?捧杀不成?这赏赐也太丰厚了,三公之首的太傅,二品的镇国上将军,二品的左都御史,一品国公爵还加个上柱国的爵位,还有一个不知品级的五军都督府总督之职,就连三位妻妾也是一品国夫人,三品淑人,渤海公主。良田金银,玉器首饰,绫罗商铺数不胜数,这圣旨谁敢接?老大吃肉你喝汤可以,但你也跟着吃肉可就是大祸不远了! 见状的翰林院学士一时间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什么意思?这是接旨还是不接旨啊?我拿着算怎么回事? 时间不长,嘿嘿直笑的郭嘉不无嫉妒的开口出声:“什么二品?陛下把大将军职位六分,镇国大将军是你,辅国大将军是曹仁,镇军大将军是鞠义,上军大将军是周瑜,中军大将军夏侯惇,抚军大将军韩猛,这妥妥的是三公级别。还有五军都督府的总督之职也是陛下特意为之,总督一人,副总督两人,分别是曹仁与鞠义,三人共掌大魏国内兵马大权。而这护国公加上柱国更是当朝独一份,名副其实的武将之首啊!” “我问得是这个吗?奉孝兄也在拿小弟寻开心?”齐子原没好气的说,赏赐越丰厚,我这心里越是慌得一批啊! “唉,还是瞒不过你!”收起玩笑嘴脸的郭嘉感慨起来:“旁人得此恩宠早已兴高采烈,唯智者心忧如焚也!但子原兄目前尚无需担忧,你之功绩何人不知?若不重赏如何服众?这个表率你是当定了!但日后可要谨慎一些!” 日后?现在有的赏就要倍加珍惜,日后赏无可赏时便要赐死?伴君如伴虎啊!反应过来的齐子原顿时冷汗狂飙,看来以后是真的不能随便立功了,宁可犯点错也行啊!不到万不得已时绝对不能出手,必须把功劳分散出去,这玩意对别人是加官进爵,对自己来说可就是催命符啊! 两人随后便闲聊起来,齐子原这才大致了解到曹老板的用意,曹昂为太子,曹丕为秦王,曹仁为韩王,夏侯惇为赵王,田丰为巢国公,鞠义为庆国公,看似太子党声势滔天,实则曹老板明显在支持曹丕前去竞争,否则为何会独给他亲王爵? 而三王五国公中的自己是护国公加上柱国,周瑜为胡国公,郭嘉为宁国公,三个人均属于中立派系,这就形成了平衡之势,五军都督府亦是此理。 官职方面,田丰为内阁首辅兼少师。曹仁为五军都督府副总督兼少傅,同领北方军政大权。夏侯惇为兵部尚书兼少保。鞠义为五军都督府副总督兼太保,同领中原军政大权。从这里就不难看出曹老板的提携之意,谁都知道曹孙秦三家立国后会先瓜分刘备势力,那中原就是主战场,谁在这里谁就容易立功啊。 郭嘉为锦衣卫指挥使兼太傅,周瑜为上军大将军,领西方军政大权。说白了就是个领兵打仗的将军而已,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并不大,但好歹还有个国公爵位。 齐子原则是名头嘎嘎响,实则就一个左都御史的实职,对外说是镇守皇城、监督百官与天下兵马,实际就是老实待着,有需要你再上。当然他也乐得如此,国也立了,功劳也兑现了,那还有啥不知足的?在家多陪陪老婆们不好吗?而且曹老板给的赏赐确实够力,殊不知赏赐排名第二的田丰只有千两黄金与三千顷良田,另外再加两套国公服,其余三王三国公则统一是八百两黄金与两千顷良田,再加两套国公服,往下更少。 这还要多亏了北境的采矿大业完美进行,以至于如今的曹老板压根不缺金银铜铁等矿石,富得流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曹阿瞒了。 (至于其他人的官职爵位就不一一介绍了,太多了,啰嗦十章也墨迹不完,后续自然而然就会曝光出来,反正都是郡公、郡侯、郡伯、县伯等等等等!) 时间不长,只见小心翼翼的大乔壮着胆子找了过来,刚才夫君匆匆离去时的脸色可不好看,她一个妇道人家怎敢私自接旨?但所有人都在等着,她不来又不行!“夫君,郭大人!” “哈哈!”郭嘉见状顿时打着哈哈结束闲聊。“嫂子,等下可要在府内置上大宴,小弟今日也求杯喜酒喝喝如何?” “这是当然,郭大人稍候,妾身这便命人前去准备!”大乔从容而答,但却并未有离开的打算。 “哈哈,谢过嫂子,小弟先行一步!”郭嘉附和一声便率先离去,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对方但凡聪明点就不会做出不智之举。 直到郭嘉走远之后,大乔这才问了起来:“夫君,陛下的赏赐我们还要收吗?” 闻言的齐子原顺手将大乔搂入怀中,一边抚摸对方柔顺的秀发一边开口:“当然,难道夫人不想做一品国夫人吗?” “可是,可是我们府中的赏赐已经很多了,再收会不会让人感觉贪得无厌?”昂起小脸的大乔眉目中尽是担忧,不得不说这齐子原真是个贪污高手,从鞠义那里弄来的宝贝硬是被他私吞两成,这主要因为北地大开发前期投入虽多,但城池建起来后便收支平衡了,无论本地特产贩卖还是商人前去投资都能增加大量税收,以至于他的城池越建越快,地方官府的收入越来越多,那剩下的财宝自然也就落入了他的口袋,再加上从老树那坑回来的天材地宝全被他以个人名义占为己有,齐府的资产还真是不少。 原来大乔在担心这个,可是郭嘉不都提醒过了吗,我若不收只会让曹老板以为我对这些封赏还不满足,届时喜酒变丧宴,何苦折腾自己呢?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齐子原忍不住轻啄一口对方的润唇:“收吧,我们不收陛下才会不满意,不但要收,还要正大光明、轰轰烈烈的收,让整个大魏都知道我们齐府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传出话去,齐府今夜大摆宴席以贺本公擢升之喜!” “夫君,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张狂了?”大乔闻言也顾不上害羞了,齐府圣眷正隆是好事,但低调一些也是应该。 我要的就是张狂,既然结果无法改变,那就不能让曹老板看出我的真实心意,有时候做点蠢事也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难得糊涂嘛!齐子原随即贱笑出声:“夫人,我今夜想吃鹿肉,饭后叫上云禄和宓儿好不好?这么大的喜事我们也要庆祝一番不是?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努力一下!” “嗯!”眼神都在拉丝的大乔小声应道,她早已度过了少女初期的娇羞,大家多次的坦诚相见也让她大胆起来,这个夫君虽然京子活力不行,但胜在勤劳,体力也很好,十全大补丸确实没白吃,会的花样还多,左慈房中术的效果真不是吹得,大家的幸福生活一直非常融洽。 得到满意答复的齐子原随即便带着大乔前去领旨收物,黄金、玉器、绫罗入库房,田契、地契、首饰入闺房,总之皆由当家主母来管理,这充满铜臭的日子啊,真舒坦! 但在这欢天喜地的氛围中却有一人显得格格不入,那就是许褚,只因这个莽汉明确表示自己什么赏赐都不要,无论官职爵位还是府邸金银。 当然这并不表示他对汉室有多忠心,他本就不是迂腐之人,而是他不敢接受,投降曹军本就是无奈之举,若是还在这里当官的话,那以后还有何脸面去见昔日的刘军故友?多尴尬啊,挨骂都还不了嘴的那种。 周泰虽然也拒绝了官职,但他有齐子原来兜底,俩人虽是主仆,又是结义兄弟,更似亲人,所以他反倒没啥感觉,最惨的还是许褚。 齐子原对此当即表示许褚可享受与周泰同等的待遇,吃喝住行、娶妻生子、哪怕将来子嗣再迎婚嫁娶、齐府全包,对方是个愚忠之人,留在身边绝对大有益处,主要还是自己并不缺钱,养他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周泰对此更是举起双手欢迎,对方的武艺可让他由衷佩服,强者总能更轻易的获得尊重。 对了,还有一个苦大仇深的鲁肃,他这几年的机会一直不多,属于兢兢业业的那种,最后混到个礼部尚书的官职,正二品,无爵位,毕竟功劳不够嘛。 这一听说齐子原大摆宴席便连忙跑了过来,要求也不多,只想从军征战,谁都知道接下来必定战火连天,这时候傍上大腿绝对能把军功拿到手软。 但齐子原不敢答应他啊,自己都不想继续统军征战了,这时候带着他岂不是误人子弟?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答应尽量找机会把他送去周瑜军中效力,谁让自己欠人家的呢,若不是自己在外面干的太猛,曹老板绝对不会因为忌惮而不重用鲁肃这个大才,唉,人家也算帮自己顶锅了,人情债终归要还啊! 第262章 立国(三) 次日寅时六刻(凌晨四点半),齐子原按照规定时间抵达皇宫之外,生平第一次上早朝,还真有点小激动呢,咦?怎么这么多人?我还以为我来的已经够早了! 其实古代官员并不需要每日都上大朝,有些朝代是五日一大朝,有些是十日,有些是半月,只有在真正有大事时才会天天聚,毕竟国家不可能有那么多大事,否则离灭亡也就不远了。但天天见面的小朝会还是有,这个根据划线来参加,有些朝代是三品以上参加,有些是五品以上来参加,情况以当时朝廷法律来定。 但曹老板没有那么啰嗦,大朝会十日一次,七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小朝会三日一次,二品以上的大佬都要参加,另外随时的召见肯定是少不了。今天则是开国第一次朝会,所以所有人都要来! “见过护国公!” “拜见护国公!” “护国公早啊!” “子原兄!” “齐兄!” “大将军!” “上柱国!” ...... 见到齐子原到来的文武百官纷纷出声打起了招呼,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都要拱手,并自觉让出道路让他行至最前头,谁也不敢得罪这个战功赫赫的开国元勋,妥妥的百官之首。 也不托大的齐子原一路点头、微笑、拱手三部曲作为回礼,直到行至田丰身边方才止步:“首辅大人,请!” “哈哈!护国公折煞下官了,这百官之首的位置自然非护国公莫属,护国公先请!”田丰大笑出声,看来他对首辅的职位很是满意,也是,虽然首辅不像前朝的丞相那般牛皮,但归根结底这个位置就是丞相的代称,也算是一人之下了。 齐子原连忙摆了摆手:“什么首不首的,大家日后都是同僚,当为陛下霸业共同出力才是,听说韩公被赏赐了郡伯爵位?” “唉,是啊,太子殿下还以为会是郡公或者郡侯,没想到只被赐了个郡伯,也算可以了!”田丰不无惋惜的叹气一声。 从二品的郡伯还不可以?韩馥有啥功劳?依我看给他个五品县男都是高抬。而且审配还做了刑部尚书,李通做了工部尚书,夏侯惇是兵部尚书,朝廷六部你们太子党就占了三部,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齐子原也不扫兴:“是啊,韩公老当益壮,正是大展宏图之时,可惜了!” “子原兄,听说满伯宁要回来就任吏部尚书之职?”曹仁这时也是插话进来,他们太子党并不喜欢满庞,只因这个人过于公正,执法极其严格,但曹老板心意已决,吏部是主管官员升职提名的地方,必须有个靠谱之人来坐镇,没办法,谁让曹老板麾下的大能文官不多呢,只能矮子里面拔大个! “满伯宁在幽州干的不错,回来就任吏部尚书也说的过去!”齐子原随口打着哈哈,他才不管谁当吏部尚书呢,反正自己的亲信都在军队之中,那里归兵部管辖,夏侯惇难道还敢给自己上眼药不成?而且就算要培植亲信也不是现在啊,这才哪到哪?等天下一统后才是朝堂争端开始之时,现在跳的再高也没用,最后还有可能被曹老板清扫出局,何苦为之? “铛!” 钟声一响,卯时已至,众人立刻停止交谈,摆好队形便跟着侍卫进入皇宫前殿,这里简直是一比一复刻了汉室的宫殿,华丽的龙案,高贵的龙椅,巨大的支柱,也就颜色偏暗,看来曹老板是真的喜欢威严的黑色,其他的除了名字不同,基本上大差不差,汉室叫未央宫,这里取名六合宫,寓横扫六合八荒之意! 一刻钟后,龙袍加身的曹操终于出现,腰杆拔的流直,步子迈的贼大,你还甭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他长的还是那么丑,但气质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怒而威,啧啧,这人天生就是上位者的材料。 待曹操坐定后,大太监这才凌空抽出一鞭,口中高喊一声:“拜!” 百官闻言统一弯腰低头:“陛下万年,大魏万年!” 汉承秦制,这个时候的官员上朝不用行跪拜大礼,基本是给你蒲团让你跪坐,行礼就是弯腰低头,有事就举起手中的笏板来示意,总之规矩很多,若不是齐子原来的时间够久,他都未必能学全,这里一切从简,作者也没学全。 “众卿平身!”曹老板的声音适时响起,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爽,太爽了,脑子都不痛了,噩梦都不做了,还有比这更爽的吗? “谢陛下!”百官齐声起身。 今日的主要议题就是立国之事,别看曹老板已经当了皇帝,实则还有一大堆礼法没有举行,百官议的便是这些礼法,齐子原对此懂得不多,只敢在前面老实听课,古代礼法太多了,他可不敢贸然接茬,那不是自己抽自己的脸吗! 但曹操可没想轻易放过他,大约过了半个时候左右,还算满意的曹操突然冒出来一句:“子原啊,朕看你一直闭口不言,莫非还有更好的想法不成?不妨说出来听听!” 老大话音一落,殿中顿时鸦雀无声,百官们皆投来羡慕的目光,这就是当朝第一人啊,自己不说话,皇帝都要主动问询,我们为啥表现的如此积极,还不是想给陛下留个好印象,真是人比人会气死人啊! ?曹老板单独点我干嘛?我是真不懂这些礼法啊!难道无知也是罪?不对,曹老板这种人岂会在乎这些东西?他要的是态度,而我这一言不发很明显会让他产生我并不全心支持他的想法,卧槽,冤枉啊! 被自己给吓了一跳的齐子原连忙起身,奈何跪坐太久,血液不流通导致双腿有些发麻,压根没站起来,但嘴里可不能闲着:“回陛下,微臣并无更好的想法,诸位大人说的都非常全面,有些甚至就连微臣都耳目一新,陛下有此能臣辅国,此乃朝堂之幸,大魏之幸,万民之幸,苍生之福也,微臣学识浅薄,怎敢妄加讳言?” 你倒是摘得干净,但我还偏要你说,曹操随即大笑出声:“子原何需妄自菲薄?谁不知道你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纵大才,说说,说说你的想法!” 百官闻言也是来了兴趣,都想看看这个百官之首有何能耐?以前只是听说,如今可是亲眼所见,绝对机不可失。 踏马的,早知道刚才就插两句嘴了,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该死的政治!后世课本也没讲古代礼法啊,难道是我没记住?怎么办?咱上辈子也没有从政经历啊,上哪去搞建议?但我再拒绝会不会领个大不敬之罪?新国第一次朝会就把第一大臣给搞死了,这真是古今第一大笑料啊,想不出名都不行,可礼法不就是祭天祭地祭祖宗那一套嘛,还有啥?大赦天下?咦?有了! 突然急中生智的齐子原连忙开口:“回陛下,微臣确有一点拙见,刚才听诸位大人一直讨论立国之礼,唯独不曾谈论大赦天下之事,敢问此中为何?” 曹操闻言笑容不减,但心中却有些失望,礼法就那么多,遵守就行,但他要的是富国强民之策,对方还是不懂他啊,整个朝堂都没有人懂他啊! 田丰则解释出声:“护国公有所不知,大赦天下之事早已讨论完毕,皆以古法而行!” 聊完了?你们动作还真是够积极的!但今天谁也别想阻止老子保命!齐子原随即笑道:“可是免租免税免刑期那一套?” “古法如此,有何不妥吗?”田丰满脸不解的出声,这可是既能彰显新皇恩德又能拉拢社会各阶层的手段,怎么会有问题? 齐子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本公为陛下与诸位大人讲个故事吧,话说曾经有三个人在一起工作,这第一个人呢,他吃苦耐劳,做什么事情都任劳任怨,工作任务自然也就最重。这第二个人呢,他做事避重就轻,但很有眼色,上官一至便拼命表现,上官一走又偷奸耍滑,实乃投机取巧之辈也。这第三个人呢,他好吃懒做,甚是调皮捣蛋,干的事情最少,深为旁人所恶。但这三个人的月俸却是相同,上官对这三个人用法也是天差地别,给第一个人就是拼命增加工作,加量不加价,对第二个人则是只要你能变得更好一点我就给你钱财,毕竟不是所有上位者都如陛下般英明神武,而这第三个人更是只要你能不去捣乱我就月俸照发。随着时间的推移,深感不公的第一人逐渐变成了第二或第三个人,诸位大人不妨说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嘶~~~”百官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在说故事?这分明是在暗指社会嘛!踏实肯干者没有好报,投机取巧者遍地纵横,好吃懒做者调皮捣蛋,这话谁敢接?反正我是那第一种人! 不同于对号入座的百官,听出弦外之音的曹操连忙开口求证:“子原的意思是那些犯人不可恩赦?” 马屁齐当即高呼出声:“陛下圣明,此乃大魏之幸,苍生之幸,百官之幸,朝堂之幸。所谓恩赏,赏的便是一个反差感,如果陛下用十钱来赏十人,那每人得一钱,赏与不赏有何区别?若五人得两钱,五人分文没有,那才叫赏!如今大魏国力尚弱,可依古法免租免税,唯独不可免刑,那些身着枷锁之辈皆乃罪有应得之人,陛下不可让好人心寒啊,如此既可展示陛下赏罚分明,又能警示大魏国民严守律法,否则他们就连得到恩赏的机会都没有,法不诛人,人自诛也!” “好,好一个法不诛人,人自诛也!内阁即刻拟旨照办,依护国公之法颁布恩赏!”越听越上头的曹操当即给出决定,他已经想到了反差感带来的好处,这份恩赏一出,那民心还不咔咔归附,子原真是懂我心意啊,不枉我厚赏于你,唉,早知道前阶段商量立国之时就应该带上子原,田丰那群废物只会抄袭古法,一点高屋建瓴的本事都没有,可惜了! “下官领旨!”田丰连忙领命,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办法呢?唉,老了啊! 而百官们看着坐在原地深藏功与名的齐子原更是敬佩有加,这就是天纵之才吗?我们在务虚的时候,人家在想的却是如何务实,用着相同的代价,获得的名、利、民心简直倍增几个维度,还顺手解决了遵纪守法之事,太厉害了! 可接下来的齐子原又恢复了常态,无论曹操问啥都是‘好’,‘很好’,‘非常好’。咱确实没有存货了,灵光闪一下就行了呗,哪有一直闪的?保住性命就拉倒,咱可不贪! 曹操听了一会众人毫无营养的发言后便下令退朝,反正再听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国宴上吃吃喝喝来的实在。 说实话,国宴也就那样,无非菜品的摆盘精致些,跳舞的宫女穿少些,弹奏的声乐隆重些,参加的官员名头大些,剩下就是往死里灌酒,与庆功宴差别不大。 首当其冲的齐子原更是酒没断过,来的不是昔日部下熟人就是有意结交的官员,总之就是应酬嘛,甭管是谁,喝就完了,面子必须要给,以后说不准就需要人家帮帮小忙呢! ...... 三个时辰后,被抬回府内的齐子原直接溜进了甄宓的小院,昨晚就感觉她不太主动,今晚必须单独教训教训她。 这不,刚一见到小美人身影的他立刻耍起了流氓:“嗝~~~宓儿,我的小宓儿,嗝~~~” 顾不上对方动手动脚的甄宓连忙伸手将他扶进屋内。“夫君怎么醉得如此厉害?” “醉?我没醉!”齐子原怎会放弃如此良机?酒壮怂人胆,他不喝都不怂,喝了这么多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 大手十分利索的宽衣解带,失去束缚的巨龙重游桃源,站着来,躺着来,趴着来,跪着来,抱着来,扛着来,姿势五花八门,乐此不疲,这顿酒真是没白喝啊! 半个时辰后,精疲力竭的甄宓声音都已沙哑不堪:“啊,我没力了,夫君一点都不怜惜我!” ???这能怪我吗?还不是那些天材地宝效果太好,乞丐吃多了也能威武不屈。闻言的齐子原连忙减缓摆动腰力,温柔亲吻着身下美人雪白的肌肤。“宝贝,再坚持坚持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我觉得今天就能行!” “哼!每次你都这样说,可我的赏赐却又是最少,以后给子嗣留下的东西同样不多!”喘着粗气的甄宓一动不动,确实是体力耗尽了,但那张诱人小嘴却撅的老高。 原来小丫头是不满意封赏啊,曹老板也真是的,难道就不会一视同仁吗?诚心让我家中不和谐是吧?齐子原随即义正言辞的开口:“什么你的我的?我们都是一家人,我的还不就是你们的?咱家不缺分给子嗣的家产!但总要先有子嗣才行吧,你说呢?嗯?” “咯咯咯咯,好痒啊!”不做回答的甄宓再次伸出藕臂纠缠上来,她不在乎钱财,冀州甄家也不缺钱财,但她在乎眼前人的心意,曾经辽东独处的时光是她最开心的日子,那个只有彼此的日子,可她入了齐家后就要守齐府的规矩,她也更加注重情郎的心意,还好,对方还是爱自己的! 今夜注定无人入眠,这没羞没臊的日子啊,爽! 第263章 局势剧变 接下来的日子里,邺城开始不断举行着各种礼法。 所谓立国礼法大致分为两大类,一是政治类礼仪,二是生活类礼仪。 政治类礼仪主要包括有祭天、祭地、宗庙之祭,祀先师、先王、圣贤,乡饮、相见礼、军礼等等。这些礼仪体现了国家对天地神只的敬仰,对先祖和圣贤的纪念,以及社会各阶层之间的交往和军事活动的规范。 生活类礼仪则涵盖五祀、高禖之祀、傩仪、诞生礼、冠礼、饮食礼仪、馈赠礼仪等等。这些礼仪涉及日常生活中的各个方面,从宗教祭祀到个人成长仪式,再到社交和商业交往中的礼仪规范,体现了华夏古代社会对生活各个层面的细致规定和丰富文化。 政治类礼仪强调的是国家对神圣事物和重要人物的尊重与纪念,以及国家在政治和社会结构中的正式交往与活动。生活类礼仪则更加注重个人和社会群体在日常生活中的行为规范和文化表达,涵盖了从个人成长到社会交往的广泛领域。这些礼仪不仅体现了古代社会的文化价值观,更能直观感受到古代社会结构和文化表达。 随着称帝之事大张旗鼓的进行,曹军境内百姓与文武军队基本都选择妥协,事情已成定局,谁也无法更改,个别的忠汉之士悄悄抹个脖子或者逃去其他地方了事,总之没发生什么动乱。 谁让曹老板这几年干的确实出色呢,对外大肆扩张的同时又广筑城池,彻底将掠夺的土地纳入新朝版图,单这一项功绩便胜过多少先贤。对内又使得百姓丰衣足食,偶尔还能吃些水果、蔬菜、肉类换换胃口,百姓幸福感暴增,支持力度自然也就大的出奇,谁当皇帝关他们屁事?吃饱穿暖才是主要! 当然了,曹操这边烈火烹油,其余三家也没闲着。 早已等候多时的刘备立刻尾随而上,第二个完成称帝之举,对他来说哪天都是黄道吉日,只要在曹操称帝之后便可一边骂他一边称帝,踩着他的肩膀成就帝位,但这次没有蜀汉昭烈帝,只有汉帝刘玄德,这个身世不明的家伙也算是完成了鸠占鹊巢之举。 不过他的境内可就没有那么安生了,担惊受怕的百姓纷纷打算逃离这是非之地,一部分有远见的文武大臣也是与曹孙秦三家眉来眼去,充分说明了他们并不看好这个帝国,战端将起,多给自己谋条出路实乃人之常情。 而孙坚这边同样速度不慢,他境内的响应之声也是最热烈非凡的,老百姓们敲锣打鼓,杀猪宰羊,对新朝的支持力度空前绝后。 这主要是因为秦汉时期的南方一直都不受重视,强大的楚国尚且被称为南蛮,后世之君自然也不会在那里耗费大量心血。 但孙坚立国就不一样了,他不但功绩大到无边,还是土生土长的江东子弟,又在南方立国,不支持他支持谁?南方老乡必须支持一家人,否则就是与整个南方人民为敌! 还好孙坚是个守信之人,虽然只在立国当日极其敷衍的提了一嘴曹孙两家盟好不变,但态度有了,这便已经足够,毕竟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变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比今日,此时的秦子扬正在成都皇宫举行登基大礼,一身龙袍的他依然压不住那天生的猥琐气质,也不管是什么场合,先用九十六k的纯淫狗眼扫视一圈蔡文姬、貂蝉等百余位争奇斗艳的妻妾,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贼笑,完全视她们的衣物如无物,这个卑鄙无耻的大种马还是那么贱。 察觉到异常的法正连忙尴尬出声:“陛下,吉时已到!” “咳咳!”得到提醒的秦子扬这才收回浪荡的思绪,反正都是自己的菜,今晚一定要多吃上两口,就穿现在的服饰!“开始吧!” “微臣接旨!”已然升为头号马仔的法正立刻拿出圣旨念了起来:“奉天承运,大秦神武皇帝秦武今受天命不敢辞,遂......” “霹卡!” 不等法正念完,只见一道凭空出现的神雷直奔秦子扬当头轰去,声音之浩大惊的在场诸人目瞪口呆,似苍天之怒吼,大神之咆哮。爪子个意思?天罚?苍天不佑秦国?不满大秦皇帝?所以降下天雷以作惩戒? 也难怪众人胡思乱想,实在是这天雷来的过于突然,空中连雷云都没有,完全是毫无征兆,可攻击目标却又如此明确,难免不会另作他想。古人对蓝天这一未知领域还是相当敬畏的。 就连秦子扬自己也是有些发懵,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这是?我看我自己媳妇也犯天条吗?老天爷嫉妒了?为啥降下雷霆赏赐我啊? 但他这些年终归是有些所得,只见其右手腕上的一串舍利子顿时光芒大盛,自成一个保护罩来为他抵挡雷霆的袭击,好家伙,整整十二枚颜色各异的舍利子,光芒大的连秦子扬看上去都有些神圣而不可侵犯,当真是个好宝贝。 “叮!” 一声脆响,袭来的雷霆消散于虚无,并未对目标人物造成任何杀伤,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哔......” 见此情形的现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哇噻,这就是我们的明君圣主啊,连老天爷的惩戒都能抵挡,那还有什么东西能阻挡他的脚步?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啊! “陛下万......” “霹卡霹卡霹卡霹卡霹卡霹卡霹......” 不等众人喊完,苍天的怒火再次席卷而出,一击未曾得手的它这次尤为恼怒,雷霆降得比暴雨还快,并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完全一副不死不休之状。 突遭灭顶之灾的秦子扬更是不敢托大,连忙将舍利子手串举过头顶强行续命,心中诧异的如同十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到底是啥意思啊?老子到底得罪谁了?咱们到底有啥深仇大恨?你踏马的至于吗?咦?卧槽,原来是你这个混蛋害了老子! 只见看清了是非因果的秦子扬突然拼尽全身力气暴吼出声:“齐!子!原!老子!不!服!” 反应最快的华雄连忙抽刀大喊:“保护陛......” 额,不用保护了,舍利子手串连带着秦子扬皆已被劈成了飞灰,一代枭雄就此烟消云散,啧啧,这着实是比嬴异人还要惨,人家好歹还当了三天的秦王,大种马这是刚登基就陨落,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突然而来的雷击,不可阻挡的灭杀,转瞬即逝的收尾,快速,果断,凌厉,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代枭雄就这么陨落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但史书不会灭杀他的功绩,更不敢遗忘他的倒霉,后世有载:大秦神武皇帝秦武于神武元年立国成都,在位五分钟,卒! 此时的成都皇宫大殿内落针可闻,上至百官之首,下至太监侍卫,没有人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全部都在看着秦子扬的骨灰发呆,就连当朝武将之首吕布也被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什么?天下无敌吕奉先?你都说那是天下无敌了,天底下无敌而已,不是天上无敌,你是没看到那雷霆有多粗,谁敢去挡? “这还要立国吗?” “谁知道呢?” “接下来怎么办?” “谁知道呢?” “我刚才好像听到陛下大喊齐子原了,难道这是齐林的手段?” “谁知道呢?” “你能不能换句话说?” “你问我我问谁去?” ...... 逐渐从震惊中脱离出来的百官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变故太大又太突然,他们急需一个主心骨来稳住局势。 而有此能力的贾诩、李儒、黄权等大佬皆默不作声,就连法正也是如此,他们想的远比旁人要深,秦子扬并无子嗣,突然的暴毙只会让部下势力逐渐分裂,曹孙刘三家更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时机,尤其是孙坚与曹操这两头南北猛虎,其地盘皆与秦境交壤,大军足可源源不绝的对秦境展开攻杀,如今要思考的不是如何御敌,而是投谁更有性价比。 按理说当然是投降孙坚更加靠谱,人家是天下第一势力,若再得到秦军相助绝对可以更快的平定天下。但投曹操也很不错,他的实力不比孙坚差多少,若能得秦军很有可能会跃升为第一势力,尤其是齐子原还在曹操阵营,听秦子扬临死之前的意思貌似是他的死与对方关系很大,这控雷之法恐怖如斯,大魏最后夺取天下的概率着实是不低啊,现在的选择尤为重要!什么?转投刘备?过去干嘛?跟着他一起挨揍吗?汉室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但吕布却不这么想,谁说秦家无人可继承大统?他是秦子扬的岳父,怎么就不能以大秦太上皇自居?值此社稷风雨飘摇之际,儿子死了老子自然要顶上,上辈子他给别人当义子,这辈子他就要给别人当老子,你不同意?要不要跟我的方天画戟聊一聊? 越想越靠谱的吕布当即展开行动,也不管正在对着骨灰哭天抹泪的后宫佳丽们,直接大踏步走上高台,一路行至龙椅旁方才止住身形,霸气侧漏的虎目狠狠扫视了一圈在场大臣,气场全开的沉声开口:“诸位大人无需慌乱,古语有言,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本将身为秦皇岳父,舔为大秦太上皇,值此动乱之初,自当临危受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故,本将决定为先皇守护这万里山河,不使敌寇犯境一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吕布话音刚落,不料殿中突然一静,没有大臣出言指责,反而全部抬头看天,都想知道会不会再有雷霆降世。 见此情形的吕布同样心虚起来,卧槽,忘了这茬了! 众人足足等了六七分钟,还好是虚惊一场,貌似老天爷并不在乎吕布的称帝之举,别说降下雷霆以贺,就连放个屁的微风都没有,但这已经足够喜人,难道吕布才是真命天子? “拜见陛下!”见此情形的贾诩、李儒、法正三人立刻躬身行礼,他们并不是看好吕布,而是不能让大秦散的太快,整只猪才能卖上高价,分开它就不值钱了,如今有个武艺冠绝天下的冤大头上位正正好好,其他的谋划大家完全可以私底下详聊。 而有了三人带头,其余大臣不管反没反应过来都接纳了事实,没办法,贾诩、李儒、法正、吕布皆乃位高权重之人,压根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先行妥协绝对是个明智之举,毕竟今天这场登基太过匪夷所思,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的吕布更是有些心猿意马,大眼睛不断偷偷瞄向貂蝉那曼妙的身躯,他早就对这个貌美非凡的女子心生向往了,只是以前有秦子扬在上面压着,使他不敢有丝毫逾矩,如今时代变了,我把你的皇位都继承了下来,那这些女子自然也归我处置了,嘿嘿,稳住,总要先把他的葬礼办了再说,我可是个懂礼之人! 于是乎,倒霉透顶的秦子扬红事白办,好好的国宴直接变成了丧宴,立国首日便折了开国之君,全境上下所有人皆配白条以示国丧之礼,啧啧,这待遇,我已无言可出。 但秦子扬之殇便犹如深水炸弹般在天下这个湖泊中激起了一阵滔天骇浪,完全打了各方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曹孙两家,本来还打算先行瓜分刘备势力呢,这还瓜分个屁?有肉吃谁愿意去啃骨头啊? 半个月后,大魏皇宫御书房。 收到紧急召见通知的齐子原连忙放下手头工作便跑了过来,只是刚一进门却发现早已等候在此的曹操与郭嘉一直扫视着自己,自己行礼也扫视,自己说话也扫视,自己走路也扫视,总之就是那两双眼睛片刻不离自己左右,搞的齐子原一阵心乱如麻,怎么回事?衣着不妥?这不是朝廷发的官服吗?开裆了?不可能啊!难道是我最近受了太多的美人恩赐所以变帅了?我这该死的颜值啊! “咳咳,敢问陛下召见微臣可有要事?” “子原啊,你与朕还藏着掖着?”曹操含笑出声,那小嘴挑的,鬼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最近又犯错了?没道理啊,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一没得罪人,二不出风头,过着两点一线的日子也犯法?不会是有人栽赃我吧?齐子原有些心虚的问:“额!陛下可否稍微提醒一下微臣错在了何处?” “雷法!”曹操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 雷法?原来是这个啊,看来曹老板应该是听到了北方的谣言,唉!稍微安心下来的齐子原连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回陛下,这雷法过于霸道,伤人亦是伤己,常人不可轻习,就是微臣也只是初窥其中门径,但用一次便要折损阳寿三十载,陛下得天地之眷顾,万不可在此事上费心劳力,若贸然徒增险情,实乃不智之举也!” 齐子原对自己这套说辞十分自信,雷法再好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之物,留着性命多与美人谈谈心不好吗?虽然他也不知道雷法到底如何练习,但骗人却是他的强项。 “嘶~~~” 初闻详情的郭嘉顿时猛吸一口凉气,人生才有几个三十年?这也太狠了! 曹老板更是感动到亲自走了上来,双目中饱含深情:“子原你这又是何苦呢?区区秦子扬如何值得你付出如此代价?我,我,以后千万不能再这样做了,我不能失去你啊!” 第264章 征伐大秦(一) ???这与秦子扬有何关系?我们说的不是追击彻里吉之战吗?齐子原有点懵圈:“额,敢问陛下,秦子扬如何了?” “子原兄尽管放心,当日天雷滚滚,秦子扬已经被劈成了飞灰,大秦不足为虑也!”郭嘉连忙接口,他还以为对方是在问结果,毕竟双方远隔千里,不知详情也是正常,知道才不正常,那不是千里眼了么! 秦子扬?被劈成了飞灰?那么大个活人就这么没了?还是雷法?卧槽,不会是幕后之人又出手了吧?他想干嘛?开始针对我们穿越者了?还是秦子扬做了什么犯忌讳之事?齐子原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秦武称帝当日啊,他刚登上皇位便凭空生出神雷,直将其劈成飞灰方才消散于无,子原兄不知道吗?”郭嘉有些诧异,难道行凶之人不是齐林?那又是谁?谁还能掌握雷法?这可是个大隐患啊! 称帝?所以穿越者不能称帝?秦子扬贸然立国方才引此杀劫,也可以说他是天命不够,而我与王云师皆乃臣子,只要曹老板与孙老板得到认可我们便能安枕无忧,卧槽,这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人真是不能有太大的野心,谁知道前面等着你的是天堂还是深渊?不过这大种马也够本了,享受那么多艳福,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当即出声:“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想问问秦军现今如何了?” 闻言的曹操与郭嘉几乎同时放下担忧,还好是他啊! 郭嘉顺便开口透露情报:“秦武亡故之后,吕布继承帝位,大秦举国皆丧,民心不稳,军心动摇,据说朝堂上还有迁都之声,不过吕布并未给出明确答复。成都之外,各地守将拥兵自重,已然一副分裂之状,料想孙刘两家一定不会坐失良机!” 齐子原闻言连连点头:“奉孝兄此言有理,秦子扬一亡,天下均衡之势已破,接下来便会进入曹孙两家争霸之状,而战端之始很有可能就发生在益州,陛下当尽快派遣精兵强将杀入蜀中,趁秦军人心惶惶之际抢占险关要地,为将来与吴军展开持久战做足准备!” “说得好,这便是朕找你来的原因!”曹操随即含笑出声,他很满意对方的态度,准确而又快速的给出局势分析,不难看出对方一直不曾懒惰懈怠,这就是时刻准备着的栋梁之材啊! 我去?还嫌死的不够快吗?齐子原有些为难的说:“陛下,如今都察院刚刚迈入正轨,微臣此时出征是否有些不妥?” “妥,你去最是妥当!”曹操大笑出声:“你还不知道吧,秦子扬在临死之前说出了你用雷法轰杀他的秘密,如今秦境之内闻齐色变,你的名字完全可以止住小儿啼哭之声,我军若想快速吞并秦境领土,你绝对是最恰当的人选!” what?秦子扬说我害死他了?我干啥了?他这不是造谣嘛!我在家生孩子碍他什么事了?难道此事另有隐情?满脑门问号的齐子原看着曹操的表情便知道此事没有转圜之余地,叫你去你还敢不去?白起怎么死的不知道吗?既然如此。“微臣领旨!” 曹操闻言大喜,当即便举行出征誓师大会,反正前线有现成的兵马,又不需要从后方调派,早去一刻说不准就能多吃上一点肥肉,占便宜不积极,那纯属思想有问题!必须要快! 于是乎,满心疑惑的齐子原再次开启紧急出征之旅,随行之军只有颜良、文丑麾下的一万骑兵,走河内一线奔赴长安,欲先破高顺,后直插祁山入蜀,只要能攻占成都,击败吕布,那秦境便完全分裂开来,届时分而食之便好! 但中原的刘备很明显不会放过这个拓展地盘的大好时机,这一天他已经等好几年了,刚听到秦子扬死讯时的他差点没来上一段探戈助助兴,秦地无主,谁不出手谁傻缺啊。 而后当即决定起兵十万西行,关羽为主将,张飞、文聘、纪灵、张绣、臧霸、刘磐、荀攸、毛玠等文武随军,绝对是精锐尽出,走南阳、上庸一线直扑汉中之地,他还是有点不敢面对会使雷法的齐子原,索性也不去关中地区捣乱了,拿下汉中比啥都强,定军山与潼关皆乃险关要地,自保当是没啥问题。 至于荆州的孙坚会不会半路出兵阻击他嘛?他赌不会!肥肉是秦境,咱们在这耗着只会让别人占尽便宜,反正我只想分上一口肥肉吃,你不给我吃咱们就都别吃,看谁恶心谁? 果不其然,家大业大的孙坚压根没兴趣搭理刘备这只蟑螂,黄忠的兵马可以进攻云南与西藏地区,韩当、潘璋占据的江州又是蜀中门户,全据长江的他们有着源源不断的后方支持,汉中一线无非是多了一条进攻道路而已,既然有避过险关就能抵达成都的方法,那又何必徒增损耗呢? 当然孙坚也有些憋屈,他之前为了瓜分刘备而调集大批主力前往中原待命,不成想刘备还没怎么样呢,秦子扬反而率先暴毙身亡了,害的他只能重新调整兵马入蜀作战,曹军虽然也有这方面的问题,但齐子原可以用名头来吓唬人啊,这可是吴军不具备的优势,孙坚不得不急啊! 五日后。 骑乘黑麟兽的齐子原飞速赶到并州太原,此行的目地只是为了借兵,他也不信自己能靠着一万骑兵攻进蜀地,那不是白日做梦吗?还好并州新任的都指挥使是于禁,夏侯惇入朝当了兵部尚书,他是继任者。 太原南门处。 “下官拜见护国公!”匆匆而来的于禁连忙行上大礼,他是真不知道对方来找自己干嘛?主要还不入城,偏在门口等,这谁遭得住? 齐子原嘿嘿一笑:“文则无需多礼,我们也是老交情了,此番实乃军情紧急,本将这才不得不来找你帮个小忙!” “护国公请说,下官必不会有丝毫推辞!”于禁连忙挂上保证。 齐子原闻言也不啰嗦,当即伸出五根手指。“本将欲向你借用五万精锐征伐秦军!” “借用?护国公可是要调兵?”于禁有些不解其意,你可是掌管大魏国内所有兵马的总督,想要调兵直接发纸公文便好,何来借兵之说呢? 你看你,愚蠢了不是!齐子原叹气一声:“文则啊,本将在北境的大军尚未赶到关中之地,那里又被鞠义苦心经营了好几年,偏偏本将与他之间还有些误会,万不得已下只能上门来找些兵马对敌,你能明白本将的意思吗?” 啊?啥意思?私下借兵?没有公文?避人耳目?避谁?鞠义?不对!陛下?恍然大悟的于禁满头是汗:“护国公,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太原可是也有郭嘉的锦衣卫啊!” “你想哪去了?本将只是不想用他鞠义的兵马而已!”齐子原没好气的说,曹军这段时间一直在挪移军队,主要是因为曹仁去了北方,鞠义去了中原,周瑜赶往长安,谁都想把亲信带在身边,用着也顺手不是,但军队体量那么大,怎么可能一下全部带走?偏偏这时候又赶上了秦子扬暴毙之事,强行调走旁系军队只会让曹老板生出其他想法,所以他才用上昔日交情跑来借兵,没想到于禁政治嗅觉这么差,难怪当初晚节不保,真是活该! “啊,原来是这样!”反应过来的于禁还是有些不放心,借兵可以,但你若是借了不还可怎么办?我这位低权微的,如何与当朝第一国公讨要公平?这可是个大隐患! 这样个屁!齐子原随即眉头一皱:“文则啊,这点小事不会也要本将公事公办吧?” “不不不,只是这借兵之事从未有过,而且下官也不知......” 看着对方吞吞吐吐的模样,齐子原当即打断出声:“本将会记住此事的,让你的兵马即刻赶往长安,必须是精锐!” 说完的他也不管对方借还是不借,直接反身走向黑麟兽,借是朋友,不借就是敌人,让他自己选择吧。 稍作考虑的于禁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嘴中讨好连连:“好的好的,护国公尽管放心,一定都是最精锐的士卒,绝不会拖您的后腿,您......” 这个报酬绝对不低,完全可以接受,有些东西可以用价格来衡量,有些则不行,类似于朝堂上手掌大权之人的口头承诺。 另外一边,曹孙刘三家狂风暴雨般的行军速度着实将成都的吕布惊了个够呛,怎么个意思?迫不及待了是不?不拿我天下无敌的吕奉先当回事是不?非要一起来攻是不?一个一个的来行不行? “这就是你们给朕的建议?”怒不可遏的吕布正在对着贾诩、法正等人大声咆哮,不是他没有风度,实在是这群刁毛太过可恨,瞅瞅他们说的都是人话吗?云南的张任挡不住黄忠,江州一线的严颜敌不过韩当与潘璋,张辽未必能守得住汉中地区,关中的高顺必败无疑,雍凉的徐荣也是够呛,怎么个意思?直接抹脖子好不好?能不能给点建设性意见?你们这群饭桶! “陛下息怒,曹孙刘三家数十万大军同时来攻秦境,我军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住,当务之急乃是联合其中一家共抗其余两家,归附其下已然在所难免,吴帝孙坚底蕴丰厚,昔日虽与我军多有摩擦,然其地广袤无垠,其民足食丰衣,其兵骁勇善战,其军亦无蜀中关隘阻遏,投其实乃上善之选也!”法正立刻拱手出声。 李儒闻言连忙唱起了反调:“法大人言过其实也,吴国疆域虽广,魏国却也不差多少,若论朝堂、军队、百姓更是不弱分毫,吴国有王啸,魏国有齐林,此二人皆乃世间罕见大才,足可相互匹敌,但吴军却有一个天然的弱势,那便是骑兵不够强力,他日中原战事一旦开启,吴军定会在此事上吃到大亏,那又何来上策之说呢?依下官所见,投曹方为上谋,当尽快打开城关引魏军入蜀以抗吴汉!” “李大人短视了,正因吴国骑兵羸弱才能体现出我们的价值,大秦骑兵足可匹敌魏之骁骑,孙坚又怎会不重用我们呢?”法正开始了针锋相对。 李儒丝毫不惯着他:“法大人才是短视,吴国骑兵既然弱小,那为何不让他一直弱小下去呢?大魏有明主,有良臣,世人早有传言:魏帝招才高位以待,齐林求才无论出身!他们又怎会不理解我们的心意呢?” “难道吴国就没有明主良臣吗?吴国......”法正再次辩驳起来。 ...... 这就是秦国朝堂现在的尴尬处境,法正一直在蜀地当官,所以不想蜀地战火连天,吴军入蜀已是必然之势,投他才能有效规避蜀中战乱,否则魏军进来也是要与吴军展开一番pk,何苦呢? 作为秦军大管家的黄权也是支持法正,他也不想蜀地伤筋动骨。 而李儒和贾诩才不管蜀中会不会乱,天下眼瞅着就要乱成鸡毛了,蜀地算个屁啊?作为雍凉人的他们落叶归根才是紧要,而且他们也更加看好曹操,从最低谷时只剩一座城池到如今拥兵上百万的开国之君,这个人生轨迹拉扯幅度太大,作为主角的他自然也能体会到更多的辛酸苦辣,这样的君主绝对不可小觑,因为人生的经历通常是引导一个人命运走向的必要因素,经历越多的人越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曹操这方面无疑比孙坚要强。 但手握大军的牛辅则是投谁都行,只要不投刘备,你们谁赢我就听谁的,完全躺平。 可偏偏这次的选择还至关重要,总不能说今日降吴明日又降魏吧?大家都是身居高位之人,怎么也需要给自己留点脸面,被人跑到坟头去指着骂的滋味可不好受。 看着面前乱糟糟的景象,怒上心头的吕布当即暴吼一声:“都给朕闭嘴,朕意已决,起兵十万增援关中,朕这次要御驾亲征,先退刘军,再斩齐林,扬我大秦国威!法正、黄权、牛辅留守成都,贾诩、李儒随军出征!” 吕布可不傻,但也不够聪明,他这典型是壮士断腕之举,成都与云南皆乃山林居多之地,不利于骑兵征战,被堵住很有可能就废了,关中、雍凉与新疆则刚好适合骑兵施展,这恰好又是他擅长的领域,大不了就往新疆突围嘛,反正那边这几年被秦子扬经营的很不错,不怕没粮食吃,周旋几年毫无问题,总比在成都等死要好,说到底还是放不下手中的权利啊!也是,刚坐上皇位没几天就要重新去当回将军,人家还没爽够呢,怎么可能愿意? 但他带走李儒留下法正又是昏招,这样很有可能会让蜀地陷落的更快,出征大军也充满了不确定因素,但这也是没办法,你留下李儒他就会认真守城么?带走法正他就会全力退敌吗?底下的人全想着投降之事呢,带谁不都一样吗,先凑合着用吧,君主不好当啊,不得人心的君主更加不好当啊! “微臣领旨!” 闻言的五人纷纷拱手领命,这样也好,再争论下去人家可能都打进来了,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呢,是战是和,降魏还是降吴,皆由自己选择,能拿到多少利益也看自己的本事,对谁都公平! 第265章 征伐大秦(二) 五日后,扶风郡槐里城。 “杀啊......” “冲啊......”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 “不许后退!谁都不许退......” “杀退魏军!大秦没有孬种......” ...... 今日辰时,极速赶到此地的齐子原当即借用威名展开了一波强攻,没想到效果竟出奇的好,被吓破肝胆的秦军压根不敢死战,仅一波冲锋便被魏军夺了城墙,若不是此门守将拼命阻挡溃败之势,估计魏军现在都已经大举入城了。 城门处,秦魏两军的长枪方阵来回互捅,那人命真如草芥般一文不值,再加上两翼的步兵前仆后继,啧啧,两军每向前或向后一步都有士卒倒地不起,当真是一寸山河一寸血啊! 还好在这关键时刻,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高顺连忙带人赶了过来。“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杀啊~~~” “杀啊......” 喊完口号的陷阵营也不啰嗦,直接闷头冲入战场最前方展开反击,熟读三国的兄弟都知道陷阵营的威名,身披重甲,左手持盾,右手持枪,上马为重骑,下马为重步,士卒皆熊虎之躯,军纪严明,说句万里挑一都不为过,尤其是他们的主将高顺,两者一体完全是相辅相成,雄军有良将,犹如吕布得赤兔,那踏马就是绝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虽是有些吹嘘,但你不能否认人家的牛b! 这不,有了陷阵营奋勇向前,魏军士卒很快便被打出了城门,这群死扑街,自身战力强大的同时又极其善于配合,无论以多打少还是以少打多都是强项,真踏马的赖皮。 “报!禀国公,高顺率军来援,攻城部队损失惨重!”魏军轻骑连忙送上最新战况。 “鞠义这个废物练的都是什么兵?一群酒囊饭袋!将军,末将愿率麾下铁骑击退高顺,攻占高陵!”马超当即请命出声,他的部队距离关中地区不远,收到调令便率两万铁骑星夜兼程的赶了过来,这几年除了筑城就是剿匪,他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 闻言的齐子原立刻摆了摆手:“听说秦子扬生前将高顺的陷阵营扩编到了五千人,鞠义这几年可没少在这支部队上吃亏,你的恶魔骑兵虽然骁勇异常,但两败俱伤之事咱可不做,中军大纛传令,鸣金收兵!弓弩手压制敌军阵脚,掩护正面部队撤离!” “收?这就收兵了?”马超有些发懵,这才打了多久啊?菜还没上完咱就走了? “撤吧,我军的最终目标是攻取成都,没必要在这里大量流血,能知道高顺身处何方便已不虚此行!”齐子原随口解释一声,在城池内拿骑兵去跟陷阵营硬碰硬?鬼知道失去冲锋之力的骑兵会被砍杀多少,那与找死有何区别?胜券在握之局何必犯蠢呢? “唉!”马超见状也不知该如何再劝,只能灰头土脑的跑去传令。 “叮叮叮叮叮叮叮......” 时间不长,随着魏军后方鸣金之声大响,听到声音的攻城部队立刻飞速后撤,配合着掩护而来的漫天箭雨越跑越远,最后扬长而去。 不敢深追的高顺连忙叫住军队反身归城,对方可是出了名的阴险诡诈,绝对不能大意。 对此深感可惜的副将忍不住出声建议起来:“将军,魏军经此一败,军心定然受挫,我军不妨趁势袭营以扩充战果,说不定还能一举击溃齐林之军,确保关中地区无虞。” 呵呵,齐林真有那么容易被击败就不是天纵之才了,他的大营会有那么好攻?高顺没好气的说:“大约在八年前,公孙瓒麾下的公孙范与单经也是你这种想法,结果一战便损失了两万精骑,致使公孙瓒一败涂地,直至灭亡亦无翻身之机,齐林这几年虽一直在塞外筑城,但出山首战便是退吴军,破许昌,斩卢鸣,天下何人敢小觑他?本将能在这里多耗掉一些魏军便已然知足,死后也能对先皇有个交代了!” “唉!”副将叹息一声:“末将明白了!” 此世的高顺虽然也是先跟吕布,但秦子扬毕竟是穿越者,怎么可能弃大才不用?不单是他,就连张辽也被单拎出来镇守一方,所以二人对秦子扬的忠心真是没得说,知遇之恩,提拔之情,这对忠义之人向来是杀手锏。 ...... 当日夜,魏军大营。 大步流星的马超直接闯入中军大帐内,眉宇间尽是兴奋之意:“妹夫,你找我?” “大哥怎么如此开心?”齐子原有些好奇,这货白天还苦着一张脸,现在完全换个了人,莫非有奇遇不成? 马超嘿嘿一笑:“我听说妹夫将文丑派出去执行任务了,还带走好几千的骑兵,我这任务总不会比他差吧?嘿嘿!” “大哥还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齐子原无奈出声,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随即带着马超走到地图之前:“这关中之地与雍凉两州比邻,秦军据此抵挡我军的底气就是冯翎、扶风两郡互为犄角,所以本将命文丑去攻打冯翎郡首府高陵城,那边有于禁的五万精兵坐镇,再加上高顺身在此地,想要破城不难。高陵一失,这槐里的高顺自是孤掌难鸣,已然成为瓮中之鳖,不足为虑也!” “妹夫,你不是说这陷阵营乃天下精锐吗?还有五千之数!万一高陵也有陷阵营怎么办?于禁的兵马能敌过陷阵营?”马超当即问了起来。 “呵!”齐子原冷笑一声:“陷阵营乃天下精锐不假,但那也要看是谁在指挥这支部队,由高顺来指挥陷阵营,这支部队可以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战斗力,由其他人来指挥陷阵营,这支部队能发挥出百分之五十的战斗力就烧高香了,包括本将在内!” 正史上,陷阵营扬威之时可是曹老板亲身经历过的,那财大气粗的曹老板为啥不练陷阵营?说到底还是用不明白,很多军队都是这样,主将一死,这支王牌军队也随之烟消云散,并不是士卒全都死光了,而是不了解的人压根用不出其中精髓,类似于鞠义的先登死士,鞠义一死,这支部队在袁绍手下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你能说袁绍将这支王牌精锐尽数处死了吗? 闻言的马超这才收回了心底那不切实际的想法。“那我的任务是?” 卧槽,你一打岔都给我搞忘了,齐子原连忙聊回正事:“秦帝暴毙,曹孙刘三家皆想在这场饕餮盛宴中大吃一顿,但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吃法进度太慢,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划线,而后如饿狼驱散羊群般分而食之,所以此战的核心便是快,只有在孙刘两军之前杀入成都才能占据险关要隘抵挡吴军的猛扑之势!” “而杀进蜀中最快路线便是走陈仓,过武都,下定军山,直扑白水、葭萌、剑门三关,最后剑指雒城,进绵竹关,则成都在望也!” “如今文丑率军攻高陵,一旦城破,我军则粮道大通,兵锋便可直指陈仓,但此地山路狭窄,易守难攻,又有大将樊稠驻守,若想速下只能两面夹击,致使其成孤军之势,未战而先溃敌心,如此方有速胜之机。” “故,本将打算让你率两万铁骑绕进雍州,直逼武都郡首府下辨城,但要围而不攻,只需造出我军欲取此地之声势便可,待时机一到便从后方堵住陈仓,与我正面大军形成呼应之势,一举而破其城!” 看着在地图上比比划划的齐子原,马超越听越是过瘾,这全盘计划是真的详细,但他还是有些疑惑:“妹夫,你是不是忘了凉州的徐荣啊?他手里还有二十万秦军精锐,若他起兵来攻又当如何是好?” 没忘!你就是勾引他的诱饵!可这话齐子原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区区徐荣也敢犯吾神威?大哥莫非惧怕了不成?” “怕?”马超闻言顿时星目一瞪:“什么叫怕?我马超从生来便不知怕字怎么写!妹夫你尽管下令,我保证完成任务!” 呵呵,你在吕布面前咋不说这话?被人骂的都不敢还嘴,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齐子原笑着摇了摇头:“事不宜迟,你即刻点兵出发吧,遇事需冷静,若实在事不可为便退回来,莫要强行为之!” “喏!但是妹夫,我若带走了这两万精骑,你手里可就没剩下多少精锐了,如果徐荣挥军冲你而来岂不糟糕?你之安危关系大魏国运兴衰,万不可轻易犯险!我带一万骑兵足以,你身边还是要多留些精锐方才妥当!”马超随即提出最后一个建议。 说实话,齐子原真是有点感动,不管对方出于何种目地说出此言,但家里人永远都是关心你的。“大哥无需担忧,这高顺为人十分忠义,又有一手练兵之能,武都有危的消息一旦传来,他定然坐之不住,那个时候就是击败他最好的时机,为了这个大才,我冒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卧槽,怪不得你让我在营中遍布陷阱,感情高顺这是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横竖逃不掉了呗,这用兵之法确实够阴啊!马超连忙拱手领命:“末将明白了!” 与此同时,巴郡垫江城外。 同样坐船赶来前线的王云师从下船之后便愁眉不展,只因垫江的战况实在过于惨烈,进展极其迟缓。 吴军从三日前便对垫江展开猛攻,一口气直接发起了六次大规模冲锋,结果无一例外,皆被城头守军锤了下来。 守在此地的严颜那真是宁死不屈,拎着个大刀,光着个膀子,瞪着双眼便在城头身先士卒,纵使胡须上沾满了血迹也不后退一步,这一行为无疑让守城士卒信心大振,顿时将胆敢犯境的吴军尽数送去转世轮回。 对于严颜个人来说,丢失江州城是他一辈子的痛,当年秦子扬率军攻蜀地,刘璋哥仨还不断的窝里斗,以至于严颜被调往后方镇守,这才使得江州城这个蜀地门户被孙坚所得,但严颜从刚当将军时便镇守在江州城,对那里的感情尤为深厚,所以投降秦子扬后便请命镇守垫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夺回江州,哪成想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吴军反而先挑起了战火,那还用说?必须干她酿的! 垫江城外,眼见吴军再一次被打下城头的王云师当即下令收兵,随后顶着一张大黑脸便一路跑回中军大帐,继而猛灌一囊冷水方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此仗不是这个打法,否则我军即使打到成都也将无力与魏军再战!” “军师的意思是魏军会比我们先入成都?可长安到成都的途中却有数座险关,齐林再是善谋也要一关一关的过,否则必将后患无穷,他不会不懂此理的!”随行而来的诸葛亮不解出声,这小子已经以王云师门徒自居,也是,他再聪明也要受到时代的鸿沟所限制,王云师拿下他还是手拿把掐的。 只听王云师没好气的说:“所以他才是齐林,那小子真才实学不多,但做事往往能另辟蹊径,而且他这次又手握灭杀秦子扬之名,入蜀之势得天独厚,他怎会不用?我们若再不快点,恐怕连他的背影都将要看不到了!” 闻言的诸葛亮再也不敢多嘴,他可是亲身经历过对方的手段,那是真阴啊,真才实学多不多咱不知道,咱也没资格去评价人家,但作战风格确实毫无章法,让人防不胜防,拿投石车来破我的八卦阵,亏你想的出来,真卑鄙啊! 就连另一侧的韩当也是满头冒汗:“谁说不是呢,这秦子扬喊什么不好?非要喊齐子原,徒增对方威名,他若是喊王军师的大名,我军早就借此威势杀入成都了!” 嗯?借用?灵光突然一闪的王云师连忙看向韩当:“你说什么?” 嗯?我说什么了?愣了一下的韩当顿时意识到自己方才之言有些不妥。“末将不是那个意思,额,末将是说齐林比不上王军师,末将实在是有口无心,末将......” 王云师一听就知道对方误会了,随即摆了摆手打断对方:“本公的意思是,如果齐子原在这里统兵会如何运用威名攻占蜀地?” “额,末将不知啊!”韩当还没缓过劲来。 但忽有所得的诸葛亮却立刻接口:“如果齐林在此,他完全可以弃垫江于不顾,继而借用威名先行抢占其他县城,最后再合围垫江,孤立无援的严颜定无力可挡,巴郡一破,后方的秦军面对兵锋更会望而生畏,极有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但前提是如何让齐林为我们所用呢?” “说得好!”王云师当即给予肯定:“本公身为齐子原的好大哥,借用一下他的威名怎么了?难道他还会怪罪于本公不成?义公,传下令去,留五万精兵包围垫江,其余各部立刻分散攻打巴郡境内余下城池,切记开战之前要先劝降,就说齐林的大哥前来攻城,用雷法劈死秦子扬的那个齐林!” 韩当闻言顿时牛眼猛瞪,还能这么玩?反应过来后又喜上眉梢,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末将领命!” 诸葛亮见状也是无言以对,高,实在是高,这手狐假虎威还真是用出了精髓,谁也挑不出来毛病,就连齐子原本人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反正到时候仗已打完,地盘也已到手,事成定局又如何更改?你想问罪?诶,我们不搭理你!就是这么贱! 远在关中的齐子原当即默默掏出了计算器:...... 第266章 征伐大秦(三)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使出损招的吴军果然收获满满,巴郡十四县直接降了八个,基本都是没有大将镇守的城池,只有严颜的垫江,吴兰的安汉,邓贤的阆中尚在秦军手中,但除了严颜宁死不屈,其他两人的意志貌似没有那么坚定,给谁打工不是打?我们老板都挂了,犯不着为他陪葬啊,可多守一段时间还是有必要的,膝盖不能软的那么快,否则人家凭啥给你尊重? 王云师对此也不客气,攻一个城池是攻,三个城池一个一个攻也是攻,充其量就是多耗些时间罢了,问题不大,谁让拿下巴郡后的好处太多呢,眼前的付出绝对是值得的。 另外一边,魏军大营内。 齐子原今日也等来了入蜀之关键,痞子营! 这支特种部队已经从最开始的二十人扩编到了如今的一百人,清一色都是全能战士,每年从数十万军队中只挑选出来二十人,光想想便知道在如此激烈的竞争中留下的都是些什么人? “田真,本将可是一直在等你们啊!”当即召见痞子营主将的齐子原甚是欣慰,他们一来就不怕险关要隘过不去了。 “小人恭祝将军荣升护国公加上柱国之位!”田真还是老样子,依然那么猥琐外加会拍马屁。 “哈哈!”齐子原大笑一声,心中尤为满意。“闲话日后再叙,此番叫你前来另有要事,你过来看,这是剑门、白水、葭萌三关,此三处乃入蜀必经之路,两侧皆为陡峭山崖,根本不适合大军行进,但适合你们,本将会命飞骑将你们送到三关附近的山体峭壁之上,你们要伪装成各种身份渗透进三关之中,任务只有两个,一,盯紧关内主要人物与其家眷亲朋,万不得已时可行斩首行动。二,待我军兵临关下时,你们要在内部制造出足够多的麻烦来策应大军破关。这是你们第一次出手,是骡子是马也该亮亮相了!” 田真闻言顿时热血沸腾起来,他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将军放心,小人定不辱使命!” 不辱使命可还不够,齐子原随即亲自上前为田真整理一番衣容:“去吧,告诉兄弟们,圆满完成任务,本将重赏!若不幸遇难,大魏会供养他的家小,本将亦会对他们的孩子视如己出,直至养育成人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小人领命!”田真说罢立刻行了一个大礼,随后气息不断攀升,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因为上面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好好办事绝对亏待不了你,若想投敌可就要考虑考虑家人的安危了,人不狠,站不稳,千万别怀疑上位者的狠辣程度,那绝对是你不愿回忆的经历。 田真前脚刚走,周泰后脚便步入大帐:“禀将军,马超送来战报!” ???徐荣出兵了?齐子原连忙取过战报看了起来,帛书上字数不多却又价值千金:下辨已破,武都郡内余下六城皆改旗易帜,武都全境尽入大魏国土! 沃德发?两万骑兵!没有攻城器械!旬日间连下武都七城!你是马超还是韩信啊?逗我玩呢吧?齐子原连忙叫来送信之人当面解释清楚。 结果此事竟然千真万确,只因镇守武都的大将名叫韩遂,这老小子一听马超率军直扑武都,索性弃城而逃,谁让他与马家有着血海深仇呢,被抓住绝对生不如死,还不如自己抹脖子来的痛快,反正秦军也打不过魏军,早点归降他人不失为明智之举,咱老了,不想建功立业,只要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便已知足! 可韩遂一跑,武都全境顿时陷入恐慌之中,首当其冲的上禄县令二话不说便开城求降,主打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其余诸县一看,卧槽,榜样在前,你都能降,我们凭啥不能? 随即便发生了连锁反应,马超这边刚刚进入下辨城,其余诸县的县令就已自动找上门来请求归降,痛快的一塌糊涂,直接让本就不敢妄动的徐荣如今更是心肝直颤,我是主动归降好呢?还是等人家上门时再归降好呢?要不要赌一手? 而齐子原收到的好消息可不止于此,就在他夸奖送信之人时,不料文丑也派人送来战报,还拎了颗头颅。 没错,那是高陵守将魏续的脑袋,身为吕布麾下昔日大将兼小舅子的他如今同样身居高位,而且还是吕布的忠实拥蹩,自然不肯投降。可惜他的实力有限,麾下三心二意者又颇多,那结果自然好不了,直接被文丑破城后当场斩杀,害的两千陷阵营兵士跟他一起倒霉,还没发挥出自身实力便已被团团包围,最后又迫于形势而不得不降,真是大功一件啊! 深感时机已到的齐子原当即召来众将发号施令:“颜良,立刻通知全军向陈仓进发。曹真,让你的伏兵悉数做好准备。曹休,本将予你五千人留下对峙高顺,散布武都、冯翎两郡皆破之言,弱敌军心,高顺若强行突围便放他离去,本将自有后手对付他。诸位,此战关乎大魏能否全据关中之地,确保我军后勤无虞,齐林,拜托了!” “末将领命!”众将顿时齐声抱拳。 ...... 当日戌时,槐里城内。 收到消息的高顺完全坐不住了,当即便集合所有兵马准备出城追击,高陵失守,犄角之势已破,武都陷落,咽喉如同虚设,若是陈仓再晚节不保,那冯翎一郡就变成了孤军深入,人家想什么时候吃你就什么时候吃你,就算不用兵强行攻你城池,断了你的粮道都能活活耗死你,这谁能不急? “将军不可,魏军撤的如此急切,显然是在暗施诡计,贸然去追恐大祸不远也!”副将死活不肯撒手,说什么也要劝住对方,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开城投降绝对是上策,还能利用手中的精锐换个体面的官职。中策则是坚守城池,无非多活一段时间而已,但出城追击绝对是下下策,那是寿星公上吊。 “我等食君之禄,安能不做忠君之事?本将纵使万死也要与魏军拼上一回!”高顺虎目一瞪,他不是不知眼前的局势,但他不能那么做,人要有感恩之心,否则与畜牲何异? 忠君没错,可君已经死翘翘了吖!“将军啊,您一定要三思而......” 不等副将把话说完,高顺抬起一脚便将他踹到一旁,而后冷声下令:“捆了,押入大牢,待本将回来再行处置,传令全军,再有祸乱军心者,与其同罪!” “喏!”亲兵见状连忙上前拿人,他们也发现主将是真的急眼了,这时候绝对不能火上浇油。 而高顺的想法也很简单,大家兄弟一场,你想求生我不怪你,我这次估计也不能活着回来,索性把你留在城内,回头你愿意用什么姿势投降就用什么姿势,老子也不管了,拼死一个魏军不亏,拼死两个赚一个,若有幸砍齐林两刀,那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一个时辰后,由高顺主导的数万秦军浩浩荡荡杀出城外,曹休稍作抵挡便任其离去,而后趁机猛攻槐里城头,没有了陷阵营的辅佐,城头守军压根无心鏖战,索性投降了事。 这座坚城在主将刚刚离开便轻易易主,秦军此时的军心可想而知,并且这还是常态,整个大秦国内现今都是人人惶惶不可终日,秦子扬之殇对他们打击太大,死法更是雪上加霜,三家同时攻秦又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并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大势之变非寥寥数人所能挡也! 六个时辰后,日头已上三竿。 躲在牛头山中的颜良小声开口:“将军,此处山险,高顺真的会进来吗?” “应该会吧!”齐子原也没有十成把握:“就看曹真那些伏兵的戏演得像不像了!” “末将一直不解,将军为何要遍布伏兵呢?这难道不会吓跑高顺吗?”颜良好奇出声。 年轻了不是!齐子原瞥了对方一眼:“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高顺若是来追,那便说明他心中急切,无论他的目地是什么,跟着我军脚步绝对是速度最快且效率最高的追击方法,所以曹真的伏兵才要遍布出去,高顺若追,他们刚好将其引来此处,高顺若避其而行,他们也可虚张声势的来给他规划处一条通往此地之路,你可以将槐里通往陈仓之路比做一处大阵,除非高顺不进来,否则他在劫难逃!” “可他若是真的去了其他地方怎么办?”颜良随即问出个白痴问题。 怎么办?凉拌!齐子原没好气的说:“那就先放他一马,我军现在主要的目地是入蜀,其他地方日后再说吧!” “哦!”颜良尴尬的挠了挠头,而后又问出心中疑惑:“将军,您是不是对太子殿下太苛刻了?末将看他为人处世还挺不错的,而且他已经当了大魏的太子,这样下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妥什么?太子党有人为难你了?”齐子原当即问了起来,他虽然不掺和党争之事,但如今大魏朝堂上的太子党确实实力雄厚,下面人产生摩擦也在所难免,但该出的头必须要出,绝对不能让自己人受了委屈还没地方申冤,否则谁愿意给你卖命?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私下里聊聊而已!”颜良连忙开口表示清白,他也想当国公,那与旁人交好一些总没坏处,尤其对方还是权倾朝野的太子党,只是顶头老大貌似不喜欢太子党,所以他们也不敢付诸实际行动,但私下聊聊总归是在所难免。 闻言的齐子原顿时眉头一皱:“你也是统兵多年的将军了,怎还如此小家子气?党派之争是能随便参与的么?那里远比战场之上更加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届时兄弟们要不要救你?然后你再把兄弟们全部拖下水?本将不是对太子殿下有意见,而是不想参与党争之祸,因为本将一旦沉陷其中,那兄弟们都要跟着遭殃,死本将一个没什么,害了兄弟们岂不罪孽深重?兄弟们为何支持本将来当领头羊?那是他们信任本将能带着他们走向更好的生活,不是走向地狱!本将在朝堂之上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你还要往火坑里跳?要不要本将亲自送你去太子党中效命?” “额,不用不用不用不用!”颜良大脸一红,声音则越说越小,哪头炕热哪头炕凉他还是分的清得。 正当齐子原想要再骂两句之时,高顺的兵马已经被曹真引了过来,对方就是抱着决战的心态出城的,怎么可能磨磨唧唧? 见状的齐子原当即下令推动巨石分割秦军,随后也顾不上谩骂颜良,声音转而高亢又富有威严。“高顺将军,汝已入本将之口袋阵,本将只问汝一句,降不降?” “降不降?” “降不降?” “降不降?” 这不是士卒的捧哏,而是山谷中的回声。 “杀!”终于找到正主的高顺哪肯废话?当即便下马朝着伏兵处冲杀而来,你问求死之人肯不肯降?那与浪费口水有何区别? “放!”齐子原见状也不啰嗦,右手用力向下一挥,你守在城里我不敢动你,你出来老子还不射死你? “嗖嗖嗖嗖嗖嗖嗖......” 将令一下,绞杀之阵瞬间大发神威,普通弓弩,损益连弩,踏马的连三弓床弩都开火了,真不知道魏军士卒是怎么把这些大家伙扛上去的,总之漫天箭雨络绎不绝,莫说血肉之躯,就连坚硬的巨石都被扎的四分五裂。 凡人还能阻挡?几乎霎那间便哀嚎一片,整个山谷中的回声宛如人间炼狱般鬼哭神嚎,那是真的瘆人,光听着都汗毛倒竖,以至于被隔绝另一侧的秦军将士无一不腿肚子发软,满头冒汗,惊恐的不知所措,谁都不想被死神找上门来。 三轮箭雨过后,明知高顺不会轻易投降的齐子原还是打算浪费些唇舌,毕竟这些精锐光看着就能让人忍不住口水直流,而且他出拳的角度又十分刁钻。“高顺将军,本将知道你是个忠义无双之人,但你的所作所为未免过于自私了吧?这算什么?慷他人之慨以成就自己的忠义之名?你可曾想过这些士卒的生死?可曾想过他们家里那些殷殷期盼他们安然回归的妻子与父母,想想他们那些嗷嗷待哺的孩子,你们忠君报国没有错,你们守土尽责更是理当如此,但你们要知道自己是在为何而战?秦子扬天命有损却妄想称帝,此乃背天之举也,芸芸众生皆在期盼天下一统,唯独尔等阻拦其中,此乃逆天而行也......” “啊,卑鄙小人,枉汝为天下名将,竟使此下作手段乱吾军心,将士们,莫要动摇其志,冲杀上去,斩杀齐林,垂名不朽,杀啊~~~”闻言的高顺连忙开口激励士气,他这一看就是被齐子原摧残的少,心态都有些崩了,殊不知他的老前辈颜良早就总结出了一套宝贵经验,打齐林,先打嘴! 可即使有了高顺的当头棒喝,敢于攀登的秦军士卒依然少之又少,原因无他,箭雨太猛,你敢在枪林弹雨的火力下正面强冲吗?他们同样不敢! “斩杀本将?好大的口气哟!本将远隔千里便用雷法劈死秦子扬,莫非尔等也想尝尝雷法的威力?都给本将听好了,拿下高顺方可活命,尔等都考虑清楚,来人,放火油!“本就不要脸的齐子原更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按后世的话说,就是两个人展开骂架,结果就在嘴笨的一方准备动手之际,另一方则贱兮兮的跳到远处指着对方大喊:他急了,他急了! 而眼见火油扑面而来的秦军士卒这个时候也急了,对方明显是打算将己方活活葬于火海,或者被雷法劈死?那也太惨了点吧!若想活命便只能,拿下高顺?咦?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啊!拿下高顺的首要条件就是干掉陷阵营! 于是乎,想要活命的秦军士卒纷纷开始倒戈相向,让他们正面强攻陷阵营无异于找死,但背后偷袭同样是伤人利器,尤其还是来自于友军的背刺,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倒霉的陷阵营士卒纵使兵甲精良也有些承受不住,毕竟他们是少数,魏军那穿透力极强的弩枪已经让他们精良的甲胄如同虚设,战斗力瞬间大打折扣,如今再加上自己人暗施毒手,仅仅两刻钟不到便皆被按倒于地,包括高顺在内。 见此情形的颜良顿时大呼过瘾,这就是齐林之嘴啊,三言两语便激的你方寸大乱,不服真不行啊! (高顺,颜良,文丑这些人实在查不清他们的字,所以直呼大名更好些,毕竟哥们写书总要讲究些事实,误人子弟就不好了,诸位看客老爷莫要见怪!) 第267章 征伐大秦(四) 一个时辰后,鼻青脸肿的高顺被押到齐子原面前,这小子确实够猛,几十号秦军士卒硬是没按住他,但魏军却从不缺少猛将,陷阵营一废,颜良下去没用多少回合便将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不过这小子也算条硬汉,被揍成这样竟然一声没吭,估计是不好意思吧。 “高将军,本将方才不过是逞些口头之利,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见怪。您是个大才,本将斗胆邀您事魏如何?”齐子原主动挑起话头,他没有收集武将的怪癖,可高顺有一手练兵之能,大规模打造陷阵营虽然不现实,但能让麾下重装步兵提升些战斗力也是好的。 闻言的高顺直接仰头看天,一句话不说,完全摆出一副不肯配合的态度。 齐子原见状并不死心。“高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是个人才,即使没有秦子扬,依然会有其他人慧眼识珠,留着有用之躯为百姓做些实事不好吗?非要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而且这棵歪脖树已经倒了,你这尽忠的方式除了感动感动自己还有什么用?降了吧,本将保证让你名垂青史如何?” “......”高顺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表情都不曾改变那么一下,摆明了是在求死。 齐子原这回也死心了,怪不得曹老板当初要砍死高顺,就这副鸟样子,谁看着不来气?没鞭他尸就算有风度了。唉,对付这种人只能用润物细无声之法,慢慢耗着,千万不能急!但他现在没时间耗着,秦子扬之殇是个扩充地盘的大好时机,收降高顺之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命曹真带着高顺与五千兵马去迫降扶风郡内其余城池,莫要伤了他的性命,待本将回来再行处置,其他降卒则押回槐里整编,大军继续向陈仓挺近。” “喏!”传令兵连忙跑去传达将令。 两刻钟不到,魏军再次启程,相比于之前,这次当真是雄赳赳,气昂昂,奔赴,额,有点跑偏了,不过精神面貌确实焕然一新,跟着护国公作战就是爽,自己还没用力对方就趴下了,战功直接拿到手软,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往人家的麾下挤呢,这仗打的,舒坦! 而更舒坦的还在后面,谁也没想到陈仓守将竟然在魏军还未抵达时便出城二十里列队迎接,队形摆的整整齐齐,樊稠那大黄牙呲的简直喜不胜收,他想的也很通透,给谁打工不是打?秦子扬活着时咱确实应该效忠,但他已经死了,咱另谋出路又有何不可?什么?效忠武艺天下第一的吕布?屁!那货冲锋陷阵还行,奉他为主与找死有何区别?非要三天饿九顿,日日担惊受怕才是尽忠?拉倒吧,我只是个寻常人,没有那么高尚的道德情操。 齐子原对此更是热烈欢迎,当即便给予对方重赏而后广而告之,于是好消息便纷至沓来,有了榜样在前,阳平、白水、葭萌三关守将先后送来降书以示诚意,几乎瞬间便导致魏军的行军速度暴增数倍有余,兵锋直指剑门关。 剑门守将之所以没送上降书,主要是因为吕布在不久前抵达了此地。其他地方投降过快则是因为蜀中最近乱的一批,王云师这头巨鳄自从攻破垫江后便威势大涨,随即一路裹挟着电闪雷鸣扑向关中地区,打算先将魏军阻隔在蜀地之外再行清理内部之举,只是俩人没想到对方的速度竟然丝毫不慢,以至于魏吴两军的威势直接来了波一加一大于三的恐怖增幅,吓得沿路秦军纷纷开城投降以求保命,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碰巧了! 可剑门关内收到消息的吕布却是暴跳如雷:“你说什么?葭萌关也失守?高沛是干什么吃的?还有高顺,十万精锐竟然说败就败,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凉州的徐荣为何不增援关中?他手里那二十万兵马都在干什么?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也难怪吕布着急,本想从雍凉逃出生天的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堵在这里,而且噩耗一个接一个的毫不停歇,早晨收到阳平失守的消息,中午则变成了白水关失守,晚上又来了葭萌关失守,仿佛约好了一般,这踏马谁能不火大? “陛下息怒,剑门关城高墙深,又有险峻陡峭的山壁作为依托,敌军一时半刻是攻不进来的,我们还有时间!”李儒连忙开口稳住其心,这时候可不能让他另生事端,眼下的身家性命与日后的荣华富贵皆系于他的身上,事到临头必须要稳! “微臣有策献于陛下破敌!”向来蔫不愣登的贾诩如今也是主动开口,毕竟局势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也该施展才学来引起对方的重视了,省的以后被人家小瞧,那就不美了! “哦?爱卿速速说来!”吕布闻言大喜,仿佛见到了救命恩人般礼遇有加。 “陛下只需......” 三人随即便密谋起来,俩阴货大臣加一个肌肉布满脑子的君主,这组合,啧啧,光想想就刺激啊! 与此同时,剑门关内贾府门外,只见一个难民模样的男人步履蹒跚的接近贾府,而后一头栽倒于地,气若游丝般小声开口:“大人,求大人赏口吃的吧,求求大人了!”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田真,他也算是个倒霉蛋,本来他都已经摸清了白水、葭萌等关主要人物的生活作息,就等着魏军到来便斩首立功了,谁成想那群龟孙降的一个比一个快,害的他又不能主动暴露身份去抢功劳,以至于隐藏至今。 但齐子原可不会忘记这把暗处的利刃,欲破吕布便先要搞定贾诩这个大阴货,所以田真等人又奉命跑来剑门执行任务。至于他为何要伪装成难民模样?很简单,伪装成难民最是容易,只需找一些大上两号的衣服套在身上,另在脸上抹点泥巴就行,主要是为了遮掩那壮硕的身躯。 “滚,速速滚开,这里岂是你该来的地方?”守门兵士怎么可能含糊?说着便要上去抽打面前的难民,这种人打死了也是活该,问题不大! 田真见状连忙从怀中抖出十余枚钱币卑微奉上:“将军,这是小人全部家财,小人愿悉数奉予将军,只求一张大饼吃!” 嗯?意外之财啊!兵士飞速捡起钱币塞入怀中,而后左右看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时方才小声开口:“主人在家,你来的不是时候,一个时辰后方才放饭,那个时候你再过来!” “啊?贾公在家?”田真有点发懵,之前明明看到贾诩离开方才过来试探,那这个主人是谁?难不成走错门了? 收到钱财的兵士也并未多想,随即脱口而出道:“贾公不在,但夫人与长公子在家!” 夫人?卧槽,出来打仗还拖家带口的?这贾诩还真是个顾家之人啊!好,真好!田真闻言立刻告辞:“小人明白了!” 兵士看着这个识趣之人顿时心生欢喜,并打算待会多赏他一张大饼,真懂事啊! 时间不长,一路摸回聚集地的田真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立刻动手,贾诩带了家眷过来,只要拿下她们,不愁贾诩不会回来。公羊拓,待我们攻入贾府后,你率人扮成贾府守卫来负责掩人耳目。白应,你率二十人负责外围监视与警戒。” “喏!”众人闻言大喜,终于等到机会来露一手了,这么大的战事若只拿一丁点功劳岂不是倒霉透顶?还是贾诩给力啊,出门都不忘记家眷老小,活该成为我们的功勋! 其实他们还真就冤枉贾诩了,因为不止是他一个人这么干,李儒同样带了家小随军出征,谁让吕布做事太绝呢,直接将成都皇宫中的金银财宝、秦子扬的娇妻美妾、他自己的夫人婢女悉数打包带走,这两个老狐狸怎会不懂其中之意?对方摆明了是想溜之大吉,那自己的家小还留在成都干嘛?等着被俘虏吗?当然是带在身边更加安全啊! 但田真等人才不去管此中隐情,有机会必须果断出手,如此方不负苍天之眷顾。 于是乎,数十名痞子营军士各显神通,三两下便从四面八方钻进临时贾府的小院之内,还好他们尚存一些理智,并未大开杀戒一通,只是将府内下人侍卫悉数绑缚作为限制,而后便施施然的坐在府内大堂等着贾诩回家,举止随意到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 半个时辰后,从吕布临时皇宫内走出的贾诩二人绝对是春风得意,对方全盘接受了他们的计划,李儒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文和兄,你的计划定能让魏军大折一阵,战败齐林之美名非你莫属也!哈哈哈......” “盛名之下无虚士,还是不可大意啊!”贾诩虽然嘴上谦虚,但面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很明显对自己的计策十分自信。 “是是是,咱们哥俩找个地方喝上一口?也该聊聊接下来的去从问题了!”李儒建议出声,战败魏军一阵不是目地,败而复降又不讨人厌才是关键,他们为此已经拉拢了不少志同道合之士,其中包括近卫大将华雄,左军大将邓芝,右军大将邓贤,前军大将宋宪,剑门关守将吴懿,丞相参军费祎,就连秦子扬生前极为重视的姜维与王平都被他们一顿洗脑外加裹挟的同流合污,这么说吧,整个大秦除了吕布还在做皇帝的美梦,其余所有文武都在各谋出路,真是倒霉又活该! “去老夫那里吧!”贾诩也是点了点头,这么多人的利益确实不能三言两语而决。他可不是陈宫那种老好人,纵使吃亏也对主公不离不弃绝对不是他的性格,读过三国的都知道,贾诩就是一个妥妥的利己主义者,李儒则是满肚子坏水,俩人对于坑吕布这方面完全没有丝毫不适,仿佛再说脑子不好就活该被坑一般。 一拍即合的两人说走就走,溜溜哒哒的便朝临时贾府快速行去,如今的剑门关内不似后世景区一般,它更像是一个军镇,有道路,有民房,有屯兵之所,有练兵之处,有专门屯放粮草军械的地方,其实形容它为堡垒要塞更加妥当! 时间不长,刚刚抵达家门口的贾诩忍不住轻咦出声:“咦?尔等何人?为何要在老夫家门前驻足?贾二何在?” 闻言的公羊拓嘿嘿一笑,随即也不言语,直接便大步流星的走向贾诩。 “来人止步!”侍卫首领见状立刻抽出兵刃以作恐吓,大有一言不合便当场斩杀对方之势。 可公羊拓哪会惧他?双腿稍作蓄力便如箭矢脱弦般猛扑而上,先是侧身避开刀刃,再是下腰卸去冲击,最后一个扫堂腿便将对方撂倒于地,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简洁,直奔要害,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对方,这就是特种兵之威。 见此情形的贾诩立刻驱动战马打算先行脱险再说,对方一招便将自己的侍卫头领干趴下了,自己这身子骨恐怕连半招都接不住,还是先走为上计吧! 但痞子营怎会让他轻易脱险?包围而来的白应等人直接拽住马缰一跃而上,先代替他止住想要狂奔的战马,而后才对着怀中的贾诩笑眯眯的开口出声:“贾大人欲往何处?我家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请吧!” “文和兄,这是何意啊?”同样被痞子营军士搂在怀中的李儒甚是不解,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也想知道是什么情况! 可还不等贾诩开口,白应却率先为两人做出了决定:“哟,又是一位大人,那不妨同往吧!快点,小人腰间这利刃可不识得大人真容!” 闻言的贾诩和李儒还能说些什么?对方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角色,万一真捅自己一刀可怎么办?还是乖乖配合吧! 一刻钟不到,步入大堂的两人很快便发现了来人的首脑,不是他长的好看,而是那贱嗖嗖的做派实在过于嚣张,翘着二郎腿吃鸡不说,还让自己的夫人与儿媳妇代为斟酒,这也就算了,主要是那不加丝毫掩饰的眼神过于直白,也不知他啃的是鸡还是美色,他乃乃的,就算好看你也不能这么看啊,有没有点礼貌?有没有点教养?有没有点廉耻之心?呸,人渣! “敢问将军意欲何为?”气不顺的贾诩当即出言打断对方目光。 可田真却丝毫不以为意,一边吐着鸡骨头一边开口:“贾大人恼怒了?我家将军说过,贾大人有毒士之才,为了自身利己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用极其,贾大人欲如何对付我军呢?” 闻言的贾诩老脸一红,瞬间便哑口无言,就算这是事实你也不能说出来啊,没看到我还有同僚在场吗?你让我日后如何见人啊? 大家还真别把贾诩和李儒当人,他们皆有大才不假,但行事风格那是相当狠辣,董卓胁迫少帝迁都的主意就是李儒所出,结果百万平民横尸途中者无数。董卓死后,促使李傕、郭汜反攻长安者又是贾诩,直接将长安城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可这两个罪魁祸首的结局还挺好,李儒隐居至死,贾诩则在魏国身居高位,都得了善终,你这找谁说理去? 第268章 征伐大秦(五) “敢问阁下受何人之命而来?”瞥了贾诩一眼的李儒连忙开口替对方缓颊,这个老阴货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别看平时蔫不愣登,其实心里明镜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坑你一手,只不过现在二人需要统一战线,窝里斗绝不是脱困之法。 “汝是何人?”田真闻言不答反问。 “本官李儒!” “嗯?你就是李儒!”田真随即恍然大悟:“我家将军还说过,法正善奇谋,但心术尚可,对付起来并不困难。可贾诩、李儒二人却乃人精,稍有不慎必将凶危难测,尤其难以对付!” 田真说这么多的目地就是为了镇住二人,谁都知道二人可用而不可杀,但怎么用才是关键,再好的良驹你也要给它套上缰绳方能放心骑乘,老大虽然不在此地,但给了方法,直接说透对方的为人品性绝对能让对方冷汗直流,继而不敢生出其他想法。 “齐将军所求为何?”同样反应过来的贾诩随即开口发问,世间能有如此识人之能者无外乎三人,秦子扬已毙,王云师不是这个行事风格,那除了齐子原还能有谁?真是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部下,没一个好鸟! “哈哈!”果然厉害!田真心惊的同时却不敢有丝毫露怯:“贾大人果然聪慧,我家将军早就对两位大人翘首以盼了,还请两位大人能行拨乱反正之举,助我大魏一举攻克剑门,擒拿逆贼吕奉先,挥师蜀中,成王霸之业!” “呵!剑门关内如今有十三万精锐,岂是说破就能破的?吕布有战神之勇,胯下赤兔过山川河流如履平地,岂是说擒就能擒的?齐将军未免过于高看本官了!”贾诩冷笑出声,开什么玩笑?条件还没谈就提出帮忙?你是不是傻? 田真当即连连摆手:“不高看不高看,两位大人请看,此药粉沾上一点便能让人鼾声如雷,莫说区区一个吕布,赤兔它都跑不了!两位大人只需将这药粉下入关内士卒的饭食中即可,接下来的事自有我们去办,两位大人不会不肯帮忙吧?” “啊?这这这这这这这......”贾诩一时间竟有些傻眼,下药?卧槽!他齐子原还好意思说我有毒士之才?他踏马连下药这种损招都用上了,这不比我还毒? 一旁的李儒同样错愕不已,这可怎么办?条件还没谈呢,难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投过去?可对方貌似也不太需要我们啊,贾诩的计策一时半会儿不会见效,但人家这下毒可是立竿见影,而且我们不帮忙肯定要最先倒霉,卧槽,实在有点难搞啊! “这什么这?莫非两位大人真的不愿帮忙?”见此情形的田真顿时语气发冷,锐利的目光直视而去,看似在等对方的回答,实则在酝酿发号的施令。 贾诩这回是真的怕了,当即便坦白起来:“不瞒这位将军,其实我们早有效忠大魏之意,并且还拉拢了诸多将军一同行光复之举,禁卫军、左军、右军、前军、剑门守军皆愿降魏,只有中军的阎行与后军的冷苞另有他想,不如我们先将此二人暗杀如何?这些大秦精锐皆乃百战之士,齐将军若能全拥又怎会不心生欢喜呢?如此岂不是大功一件?” 闻言的李儒顿时在心中为对方竖起大拇指,这老小子的脑筋转得就是快,此事若成则我们功劳尽显,事若不成也可拖延些时间,为接下来的谋利展开谈判,简直一举两得啊! 咦?这貌似也不是不行啊!可将军眼瞅着就要到了,我们只有今晚的时间,仓促展开暗杀的成功几率着实不高啊,要不试一下?完全被对方带了节奏的田真还好坚持住了底线:“这样,两位大人与我等去擒拿吕布,随后组织兵马接应魏军入城,白应负责暗杀之事,务必将阎行、冷苞二贼覆灭于此!” “喏!”众人闻言纷纷领命,贾诩、李儒更是乐呵呵的跑去下毒,禁卫军早已被华雄所掌握,说句实在的,吕布就是他们圈养的羔羊,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杀,以往不动他是因为需要他来维持稳定,现在魏军都已经近在眼前了,那还留着他干嘛?肯定宰了领赏啊! 唉,你们记住,与聪明人博弈千万别管他说些什么,打人先打嘴!直到事情已成定局后再问他建议不迟,就好比现在,贾诩等人有恶意吗?没有!但田真等人手到擒来的大功却被人家硬生生的分走了一半,你这找谁说理去? 时间不长,眼见贾诩二人去而复返的华雄主动打起了招呼:“二位大人这是怎么了?遇到何事竟如此开心?” “陛下呢?”李儒当即开口发问,他才不想在寒暄上浪费时间,反正大家都是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还能干嘛?在里面陪着貂蝉用膳呗!”华雄闻言努了努嘴,他是真不喜欢这个皇帝,本事没多少,脾气不老小,而且极度好色,每晚都要貂蝉侍奉入寝,唉,跟秦子扬简直差的太远了! “太好了!”李儒这下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便将来意介绍清楚并引荐一番田真等人,丝毫没有忌讳,好家伙,这反贼聚首还搞的正大光明,真不知道谁是正统谁是反贼? 稀里糊涂接过迷药的华雄还是有点发懵:“齐将军已经到了剑门关外?” 贾诩与李儒亦是看向田真,之前他们不敢发问,如今有华雄这员在此,他们同样底气大增。 事到临头的田真也知道不能继续遮掩,当即给出肯定答复:“魏军明日便会大举攻城,而后挥军直奔雒城,一路抢占成都!” “抢占蜀中?不是说去攻打西凉吗?”华雄不懂就问,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额,这只是一种可能而已,无论攻打蜀中还是西凉,我等只需奉齐将军之令即可!”尴尬的贾诩连忙开口以做提醒,他之前确实忽悠这帮人说不去攻打蜀中,但人在屋檐下,那是你能说了算的吗?降将就应该有个降将的态度!何况我这条件还没谈呢,我也很无奈啊! 同样身为人精的田真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他却选择沉默以对,全局战略是将军的工作,我一个大头兵跟着掺和什么?他们有意见就去找将军提,将军采不采纳是将军的事,与我何干?但他们只要入了魏军便翻不了天,眼下和谐才是紧要,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争论不休。 华雄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攥着药粉便跑去找吕布最喜爱的美酒,说什么也要给他来上一个加量不加价。其实他也不是惧战,只是在蜀中生活了几年,对那里多少有点特殊情感,铁汉柔情嘛! 一刻钟不到,只见去而复返的华雄满脸都是贱笑,那口水真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往肚子里吞,咧开的大嘴都快兜不住了。“成了!” 众人见状竟不约而同的腹诽起来,成就成了呗,你笑得那么猥琐干嘛?真是没见过世面!土包子! 但当众人跟着华雄进入临时寝宫之后,内部景象顿时让他们双眼瞪的溜圆,完全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口水更是哗哗的往下流,压根不比华雄强上多少。 只因入目便是白花花的一片,床榻上的两具胴体不着片缕,四仰八叉的倒在其上,啧啧,吕布的卖相其实真不错,两米三的身高让他显得如同巨人一般,面容则是棱角分明,英武不凡,身材壮硕匀称,阳刚气十足。貂蝉更是不用多说,古代四大美人之首,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白璧无瑕之躯,好一对奸夫淫妇啊! 这吕布也真是倒霉透顶,惨遭部下背刺也就算了,谁曾想这小子喝了药酒还能想着干坏事?这下好了,办事途中便晕的人事不省,害得貂蝉跟他一起名节有损,真是造孽啊! 最快反应过来的贾诩见状突然暴吼一声:“都别看了,快,快找件衣服给貂蝉套上,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外传,否则我等必将大祸临头也!” 大祸临头?凭啥?我们就是看看而已,可啥都没干啊,怎么就大祸临头了?华雄随即幽幽开口:“贾大人这是何意?” “华将军啊,你可真是害死老夫了!你也不想想貂蝉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无论是齐将军还是大魏帝王,他们会愿意听到有关自己女人的风言风语吗?方知非礼勿视,祸从口出,如此大人物一旦清算下来,我等皆在劫难逃!”说完的贾诩也顾不上矜持,连忙脱下李儒的外衣前去遮住貂蝉的娇躯,没办法,其他人要么不熟,要么身着盔甲,只能让好兄弟先牺牲一下了。 这一行为无疑让李儒大为恼火,狗东西真不地道,我的衣服留在人家身上算怎么回事?你想逃脱罪责就把我往火坑里推?你干点人事行不行啊? 而在场其余众人听到此言后则立刻强行挪开目光,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就是不看床榻上的美景,仿佛在说自己刚才什么也没看到一般。 唯独华雄满头冒汗,他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若是真有清算,那第一个清算的就是他。“贾,贾大人,我,我这,我这......” “诸位不妨听吾一言,此事一旦暴露,我等皆难逃罪责,谁也别想置身事外,若想免遭牵连,唯有大家一同守口如瓶,彻底将此事遮掩过去,老夫虽不是大魏嫡系,但自认还有两分智谋,足可应对将来之不测,可诸位有没有应对不测之能老夫就不知道了,诸位不妨好好想想吧!” 贾诩自然不会见死不救,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大好机会,哪家势力都是派系林立,若想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有大树撑腰,若想长立不倒则要压对了宝,初入曹魏势力的他可以先跟大秦降将抱团取暖,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先与齐子原拉上关系则会受益无穷,无论后期继续合作也好,分道扬镳也罢,那都是跟时局挂钩的,现在想还为之过早。至于今天发生之事嘛,切,又不是什么大事,吓唬吓唬人而已,即使将来事发他也有明哲保身之法,问题不大! “本将保证会守口如瓶!”华雄这个莽夫立刻表明态度,心中对贾诩更是感激涕零,可以说已经被人完全拿捏了。 “就依贾大人!”田真随即也是点了点头,他虽是齐子原的亲信,但归根结底也就是个平民出身的大头兵,如何能与皇权相抗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没错,就依大人!”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余下众人同样先后表明态度,就连李儒也不例外,对方虽不干人事,但这里面有大利可图,他还没蠢到与自己作对的地步。 相较于这边的平和与尴尬,白应的暗杀小队可真是倒了血霉,十二人去偷袭冷苞,结果人家住在军营里,直接给他们堵个正着,全军覆没。另一边的阎行倒是不在军营,但他家里还有韩遂等人坐镇,三下五除二便将带队而来的白应等人揍到重伤而逃。 有些人不知道阎行的大名,他可不是个小角色,这小子在正史中数次击败马超,险些将马超活活打死,绝对的悍勇之将。而且他还有另一层身份,那就是韩遂的女婿,不用想也知道他欲投向何方! 于是乎,眼见对方率先动手的阎行也是发起了狠,当即便与冷苞合兵一处,四万大军立刻开始抢占剑门关南面,打算据此接应吴军入内,反正王云师已经距离此地不远,吴军只要入关就能迅速稳住战局,届时自己必定大功一件。 可收到消息的贾诩等降曹一派怎会愿意到手的功劳大打折扣?随即同样合兵一处,九万大军二话不说便朝着昔日同僚冲杀而去,好家伙,魏吴还没打起来,秦军自己反而先干起来了,并且战火越烧越凶,直至天明亦不见颓势。 第269章 意外之战 次日巳时,紧赶慢赶的王云师果真率先抵达剑门关,这小子拿下巴郡后便直扑巴西与梓潼两地,一边收降沿路城池驻军一边快速北上,看都不看成都一眼,明显也是打着先划线分割,后开怀朵颐的想法,殊不知成都的法正等他等得都快望眼欲穿了。 “杀啊......” “降者不杀......” “弃械者可活......” ...... 只见扯着大嗓门的吴军士卒一加入战场,上一刻还战意昂然的秦军将士下一刻顿时犹如老鼠见了猫般溃不成军,这就是没了心气的部队啊,窝里横一个比一个猛,面对强敌就开始窜稀,国人的劣根性啊! 当然这也不怪他们,谁让秦子扬完蛋了呢,如果此时他能跳出来振臂一呼,那秦军威势定然猛涨无疑,届时窜稀的就是吴军,可惜秦子扬已经无法跳出来提升士气了。 不过还好齐子原来的足够及时,世人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话一点不过分,未经大力开发的山路那是相当难走,攻城器械更是一天只能前进几十里,难受的一批,可收到田真消息的齐子原怎么可能放弃如此良机?随即便领一万精骑率先奔行而来,主力步兵应该下午才能抵达,但这已经足够! 只见齐子原的大纛一经出现在战场之上,吴军士卒同样慌了心神,随即不自觉的向后退去,这可不是普通帅旗,黑色锦帆上的齐字看似普普通通,实则敢于小觑它的人皆成了冢中枯骨,大丈夫当审时度势,该怂就怂不丢人。 于是乎,曹吴两军就此拉开缓冲之地,徒留场中五花大绑的吕布羞于见人,这哥们已经从麻药中清醒过来,只是之前局势变得太快,压根没人顾得上他,以至于直接将他遗留在了场中,但这哥们也是条硬汉,纵使满脸臊的通红亦是一声不吭,原因无他,他踏马还光着腚呢,这群秦军是真不地道,好歹人家也是天下名将,你稍微给件衣服遮遮羞也行啊,何至于落到被十数万人一同观鸟的地步? 当然这也不能怪贾诩等人,昨夜急着攻打阎行的他们怎敢将吕布独自放在后面?肯定带在身边更加安全啊!只是那个时候吕布还没醒,大家也没功夫去管这个阶下囚的尊严问题,今天局势变化又太快,只能说一切都是碰巧了而已,吕布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啊! 女人光着咱见过,男人光着也就曾经在东北大澡堂子里见过,但这种情况下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啊!有些不忍直视的齐子原索性率先打破僵局:“云师兄,你我兄弟数年未见,不如到小弟营中共醉一场如何?” “哈哈,好啊,为兄还有十数万精锐在剑门关外枕戈待旦,不知兄弟营中装的下否?”王云师顿时大笑起来,去?去个屁!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去你还不黑了我?有没有兵马暂且不说,先吓唬吓唬对面那个混蛋也是好的。 还有十数万?剑门关都装不下那么多人了,你再来多少又有个屁用?“云师兄哪里的话?小弟百万大军的军营还能缺了诸位一口美酒不成?只要你们敢来,小弟定扫榻相迎!” “吾有何不敢?就怕你的酒水不够!不如你来为兄营中共酔如何?为兄这边不但有美酒管够,还有美人助兴,绝对可以让你流连忘返也!”王云师同样嘴不饶人,还百万大军?老子信你个鬼! 闻言的齐子原声音中尽是无奈:“不敢瞒骗兄长,小弟也想去吴营中走上一走,奈何小弟所练之雷法尚未大成,若稍有闪失而尽毁吴营岂不辜负兄长一番美意?” “雷法?三岁孩童所习之术罢了,为兄何惧之有?你听为兄一句劝,这剑门关的水太深,你掌握不住的,还是交给为兄来吧!”王云师疑心归疑心,但嘴上绝对不能怂,否则要如何带兵?两军阵前讲究的就是气势二字,纵使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 你不怕?你不怕为啥要让周围近卫个个头顶避雷针?你想看看是我的雷多还是你的引雷之人多是吧?真是个小机灵鬼!还跟我玩潘嘎之交?你也配?你有人家那行业地位吗你就跑出来装x?齐子原随即冷笑出声:“小弟将剑门关让给云师兄也未尝不可,只是云师兄守得住吗?与其到头来功亏一篑,还不如干脆让小弟来操这份闲心岂不更为妥当?” “哈哈,你的特种部队虽然难缠,但你可曾听闻过无当飞军之名?你真以为天下无人可治你不成......” “杀啊!” 不等王云师说完,只听一道喊杀之声突然凭空响起,吓得在场众军无不打个激灵,这是什么情况? “杀啊!” “杀啊!” “杀啊......” “杀啊......” 反应最快的马超、颜良、韩当、潘璋等将纷纷挥军掩杀而出,毕竟双方距离不远,战马冲起来的一方绝对可以占得先机,何况是对方主动出手的,那我们更加不能落后了! 莫属场上将军们想法出奇的一致,就连双方主将亦是此等想法。 狗日的王云师,你踏马还真敢动手啊?至于吗?好好聊聊天不行吗?缩在战马身侧的齐子原一边腹诽一边不断提防着周边山脉,他可不敢忘记无当飞军之威,据说这支部队极其擅长山地作战,还善使弓弩与毒箭,缩在马旁绝对比骑在马上要安全,自身目标也能小很多,对了,突然想到关键的齐子原连忙大喊起来:“砍死吕布,先砍死吕布!给老子先砍死吕布......” 另外一边,被一群头顶避雷针的近卫护在中间的王云师同样在谩骂个不停:“狗东西真是不讲武德,老子话还没说完你就开始搞偷袭,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那张脸皮是后贴上去的吗?砍死吕布,莫要让魏军将其救走,先砍死吕布......” 不约而同的两人又突然想到了一处,皆以为对方率先出手是为了趁乱劫走吕布,这可是天下第一的猛将,宁可砍死也不能让其助力于敌,放虎归山绝对是后患无穷。 收到命令的魏吴两军几乎同时杀向被绑缚的吕布,一边对敌一边抽空砍他两刀,妥妥的趁你病,要你命! 此时的吕布更是如条蛆虫般满地打滚来避开兵锋,希望可以借助对方的武器来挣脱绳索的束缚,咱是吕布,就算是死也不能死的如此憋屈,哪怕施展神威后再自绝而亡也好过如此啊! 奈何马超并不愿意给他这个模仿霸王项羽的机会,星目一瞪便疾驰而去,长枪一抖便直入吕布身躯,而后巧劲一甩,紧随而至的韩当顺势一刀劈出,于半空之中便将吕布双腿齐齐斩断,他本来是想腰斩的,可吕布实在太高,以至于准头有些偏差。 “啊!” 小弟弟被砍断半截的吕布顿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之悲鸣,耻辱,太踏马耻辱了,你砍哪里不行?非要砍那里吗?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但周边的两军士卒才不管吕布此时是否悲愤交加,他们只想让他尽快当鬼!随即再次一拥而上,脑袋也砍,胸膛也劈,双臂也剁,就连散落的零部件也要来上两刀断它生机, 一代战神吕布就此落得个乱刀分尸的下场,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吧,瓦罐难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与其在家中郁郁不得志而亡,如此死法也算轰轰烈烈了,唉,他为何喜欢貂蝉与赤兔?哪怕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将其占为己有,还不是当兵的生活太过单调了,训练、行军、上阵、厮杀、训练、行军、上阵、厮杀,反反复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命丧黄土,百姓在乱世之中但凡有点出路都不会选择主动当兵,这都是拿命出来拼啊,谁不想让自己的付出更有价值?可以理解! 而眼见生父落到如此惨状的吕玲绮更是目眦欲裂,咆哮连连,但并无卵用,她根本突破不了田真等人缠斗,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被迫接受现实。 没错,这小妮子就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吕布昨夜被擒后,她便连忙带着亲卫逃了出去,彼时贾诩等人连吕布都要带在身边,哪还有功夫去深究吕玲绮的动向?但这小妮子自恃有些武艺傍身,随即便打算营救生父,不曾想昨夜没找到机会,今日又成了害死生父的罪魁祸首,这人生真是奇妙无常啊。 可田真等人早在她喊出‘杀’时便已将她牢牢锁定,压根没给她逞凶之机,眼下都快将这小妮子的忠心侍卫斩杀殆尽了,同一级别的男女战力相差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毕竟肌肉维度都在那里摆着呢,岂是区区招式能够弥补的?偷袭取巧尚有一丝可能,正面交锋毫无胜算。 相较于这边的顺风顺水,正面交锋的魏吴两军则完全是泥牛入海,寸步难行。场地的限制使得两军骑兵完全冲锋不起来,只能卡在原地捉对厮杀,魏军这边还好一些,毕竟生性嗜血的恶魔马会咬人,但它依然无法撕裂敌阵。 迫不得已的两军骑兵随即只能弃马步战,这样受打击面会小很多,拿骑兵去打阵地战,那无疑是小脑萎缩的行为,可这样又促成了两军只能不断采用填柴战术来巩固防线,也就是前面死了后面顶上,前面再死后面继续顶上。 在这种战术之下,马超、韩当等人即使再勇猛也是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除了比旁人能打一些外没啥卵用,根本无法起到奠定胜局的关键性作用。 真正造孽的还要属双方弩兵,好家伙,损益连弩往那一架便展开互射,完全跟贴脸开大没啥区别,在双方兵员如此密集的情况之下,几乎每箭都能有所收获,脸上、眼窝处,颈部、咽喉、额头、前胸、后背等等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射不到的,也不知是自己人射的还是对方射的,总之双方皆认为是对方射的,继而发出更加猛烈的冲击与弩箭以作为回应。 躲在两军身后的秦军士卒见此情形顿时大呼过瘾,正面互冲,针尖对麦芒。后面互射,谁都不肯相让一步。唉,说不羡慕都是假的,曾几何时我们也是这般勇猛善战啊,唉,时过境迁喽! 与此同时。 “轰......” “霹卡......” “哗哗哗......” 只听一声闷雷突然炸响,而后便是一道闪电光速掠进吴军后方,直接找到那些头顶避雷针的近卫实行精准打击,霹的他们个个浑身直哆嗦,体表遍布电弧,神情倒是没啥变化,有些木讷,应该是被霹懵了,紧随而至的便是滂沱大雨下个不停,瞬间便将场中战火熄灭一空。 卧槽,这狗东西竟然真会雷法!踏马的,那他下雨干嘛?他不知道水加电是死神在招手吗?这个混蛋!突如其来的一幕使王云师完全不敢多想,随即憋足一口气便从周边的电弧人中冲了出去,他是宁可被电到也不愿意等死,而后便猛喊撤退并身当表率。 “杀啊......” “杀尽吴狗......” “降者不杀......” ...... 魏军这边怎会放过如此战机?那当然是要痛打落水狗了!马超等将更是追在最前方,势要将方才的恶气狠狠吐出。 不止他们,就连打算投降大魏的秦军将士也是追了出去,齐将军竟然真会雷法,那谁都不能阻止我归附正统之心,此时不去立功更待何时? 场中唯独齐子原这个替罪羊本羊想到了事情的关键,这雷雨来的太过突然,很明显不正常,王云师身边那些侍卫完全是自己倒霉,带着引雷神器怎么可能不挨霹?而这滂沱大雨在华夏语中是‘下雨’,在神学者口中就是‘天哭’,咦?它为何要哭?它为谁而哭?吕布?不会吧!那个鳖孙何德何能配享此殊荣?为剑门关而哭?还是为大秦亡国而哭?咦?水是导电的吧?卧槽,不好! “鸣金收兵!” “咔!” 伴随着齐子原的大喊之声,一道闪电恰巧劈在了马超身旁不远处的岩石之上,仅刹那间整块巨石便从内部爆裂开来,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马超掀退数米之外,人更是在飞行途中便已昏厥过去,雷在你耳边炸响,那跟劈你在脑仁上没啥区别,单单一个噪音冲顶就能让神经敏感者当场魂飞天外,尤为可怕。 马超:妹夫你是不是劈错人了?我可是你媳妇的亲大哥,血浓于血啊! 其余众人则悉数奉令快速后撤:我们的将军发起狠来连自己人都劈,还是乖乖听命行事吧! 经此一事,齐子原再次声威大涨,敬佩者有之,但更多人还是被恐惧感所支配,一个善使雷法的大将军统领全军,不是神将就是妖怪,不怕不行啊! 第270章 人彘? 半个时辰后。 撤回临时大营的王云师越想越不对劲,齐子原若真的会使雷法,那自己不可能逃出来啊,对方可不是良善之辈,他那良心就像被墨水泡发芽了般黑得发亮,狗看了都会摇头,怎么可能会大发慈悲的放了我?而且这雷雨为何只集中在那一个区域?大营这边屁事没有,连一颗雨珠都见不到,这也太奇怪了吧?难道是齐子原的雷法没练到家?还是此中另有隐情? “军师,此番我军折损不少,后续部队亦尚未抵达,为今只有那四万秦军降卒尚堪一战,但他们士气不振,谈齐色变,用之恐后患无穷。反观魏军士气正高,又有近十万秦军降卒补充兵力,我们是不是先撤回蜀中避其锋芒,而后再另寻退敌之策!”韩当率先打破寂静,说实话,他有点怕了,对方这呼风唤雨的手段太过匪夷所思,不怕不行啊! 被打断思绪的王云师当即摆了摆手:“剑门关乃入蜀的最后屏障,魏军踏过此地便可在蜀中四处出击,防不胜防,我等必须将其遏制于此,如此方能阻止其蔓延之势。这样,成都的法正早已送来降书,命丁奉率军五万火速支援剑门,祖茂领余下兵马前往成都整编秦军,而后由徐盛统军南下,协助黄忠尽快平定南蛮的张任,另大肆迫降蜀中各地秦军,本公要让齐子原眼睁睁的看着我军吃掉蜀地而无可奈何!” 咦?这倒是个好办法,一军主将若是性急绝对会漏洞百出,届时便可伺机将其击败,只是眼下的难关要如何去破?韩当硬着头皮说:“军师,日前我军一路疾行,并未携带多少粮草,眼下剑门关内的军械辎重皆为魏军所得,可我们还有四万秦军降卒要去供养,魏军若短期内来攻又该如何是好?” 这还真是个难题,该死的狗东西竟然如此命好!苦思无果的王云师随即看了看诸葛亮,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对方现在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啊,怎么可能有四五十岁时那般老油条的手段。 但后者很明显不能以常理度之,天才之所以是天才,主要是因为他们看待问题的角度与众不同,他们能在问题中快速找到本质,而普通人只能看到表面。“回军师,我军可以依靠剑门关南侧重新构筑一道险关,借此抵御魏军南下之势!” 对啊,古代险关要隘都类似于城池般拥有前后两道城门,左右倚靠崇山峻岭而建,如今魏军既然得了剑门关内部,那我完全可以依靠另一面城门重新建造一个剑门关,反正建筑材料都是现成的,魏军得势而不得地,这完全可以接受啊! 双眼一亮的王云师越看诸葛亮越是赞赏,而后当即下定决心:“义公,就依诸葛将军之谋,命秦军降卒立刻开始巩固城关,将损益连弩悉数架于城墙之上,城墙床弩同样调转枪头,总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挡住魏军脚步!” “喏!”韩当立刻领命而去,筑城确实是个好办法,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的速度足够快,最起码也要在魏军来攻之前做好相应准备。 反观齐子原这边则是有心无力,前方雷雨交加不可妄进,手握优势亦无法兑现,那还有个屁用?好消息是马超无甚大碍,只是被震昏了头而已,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现在整个人看起来都蔫蔫的。 当然还有九万秦军降卒也是个大喜事,这吕布为了逃往西凉之地还能过上好日子可谓是煞费苦心,光金银财宝、古玩玉石、军械辎重就有足足千车,再加上剑门关本就是军事重地,关内日常囤积的军备同样数不胜数,还有秦子扬的上百位妻妾与无主的赤兔,这一下全归了齐子原,对他来说已是妥妥的大丰收无疑,但人的贪念怎会被轻易满足?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蜀中百姓正在等着本将前去解救,本将要那些破石头又有何用?然后伸手拽出几块质地上佳的玉佩扬长而去,主打一个身体比嘴巴更加实诚。 齐子原大帐之内,此刻的他彬彬有礼,只为追寻心中疑惑:“小弟见过嫂夫人!” “妾身已然是阶下之囚,齐将军又何需如此多礼?”蔡文姬并不接招,但出身书香门第的她还是那么有礼有节,她本名蔡琰,乃东汉末年文学大家蔡邕之女,本人是青史留名的大才女,这里统称为蔡文姬。 “嫂夫人说笑了,小弟虽不是儒将,但仍与令夫兄弟相称,古礼不可废,小弟拜见嫂夫人岂不理所应当?而且说句实话,子扬兄之殇其实与小弟并无太大关系,不知嫂夫人可愿相信?” “自然!”蔡文姬当即点了点头,声音中并无多少感伤,仿佛已经接受了现实。 “真的?”齐子原心下一喜。 “事已至此,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将军说是就是了!”蔡文姬再次点了点头,声音中竟还有些惆怅,她这辈子的命运同样多舛,十年前嫁给秦子扬时本以为找到了幸福,哪曾想对方荒唐的一匹,前前后后纳了上百位美人充实后宫,还总逼着自己喊他爸爸,简直就是个猥琐的混蛋。后来的吕布还天天与貂蝉厮混在一处,完全是混蛋中的混蛋。在乱世之中,无论她身居何等高位,归根结底无非就是个弱女子,对待生活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她又能怎样?她还能怎样? 呐呐呐呐呐,你这分明就是不信我嘛!齐子原随即叹息一声:“唉,罢了,无论嫂夫人是否相信,小弟只想问问子扬兄登基之日为何会引来雷劫?当日可有天哭之兆?” 蔡文姬当即摇了摇头:“没有,与今日境况相差不大,都是突然凭空响彻雷霆,而后目标极其明确,片刻后又消散一空,并无天哭临世!” 是他的手法,齐子原连忙追问起来:“可能看清雷霆的颜色?是不是似彩虹般绚烂多姿?” “只是白色雷霆!”蔡文姬再次摇了摇头,雷霆还有五颜六色的吗? “那子扬兄亡故之时都说小弟什么了?嫂夫人可否一字不差的告知小弟?”齐子原并不死心,这很明显是幕后之人的手法,他不用彩色雷霆也许是认为秦子扬不配? “没有多余之言,亡夫只是喊了将军的名字,具体缘由妾身亦是不知!”蔡文姬极为诚实,问什么答什么,光这态度就让人不忍心再收拾她。 而齐子原也是想通了此事关键,幕后之人不满秦子扬僭越称帝,所以降下神雷将其灭杀。偏偏秦子扬在临死关头看到了一角未来,不,有可能是看到了前因后果,所以他才喊出我的名字,因为我在那件事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可那是什么事呢?我这几年做的事情未免太多了点!不过今日的天哭应该与秦子扬无关,他那件事已经翻篇了。跟我也没啥关系,王云师那些部下完全就是单纯的倒霉,头顶避雷针,不劈他劈谁?为吕布而哭?这个臭名昭着的莽夫何德何能配享此殊荣?老天爷难道瞎了眼不成?呸呸呸,是他如何诓骗了老天爷?还是说此事另有隐情? “齐将军......” 听着蔡文姬的轻声呼唤,齐子原当即便打断沉思清醒过来:“嫂夫人可是有事?” “齐将军欲如何处置我们?”蔡文姬有些害羞的问,大魏与大魏可不一样,在大秦她们是先皇的妻妾,地位尊崇。在大魏她们是亡国的阶下之囚,运气好的会被送入皇宫服侍新皇或赏赐给有功之臣以作妾室,运气差的则直接充入官家青楼蹉跎余生,直至死亡方能解脱。时过境迁了,该求人就要求人啊! “处置不敢当,一切自有陛下做主,不过结局无非就是那么几种而已,但嫂夫人无需担忧,此时大秦刚亡不久,为避免忠秦之士暗自行刺杀之举,嫂夫人不妨到小弟府中住些时日,待将来局势妥当之时,再行计较去留不迟!”齐子原无奈的耸了耸肩,这蔡文姬的老爹乃是曹老板的恩师,两人相见必定不好抉择,放了吧,蔡文姬是大秦先皇后,用她来安抚大秦降军与降民绝对会事半功倍。不放吧,又会被有心之人指责曹老板忘恩负义。与其如此还不如主动替曹老板顶了这颗大雷,掌握局势的同时又能表一表忠心,无非就是名声会臭点,唉,反正自己的名声也不咋地,多一笔少一笔都无所谓了! 哼,臭男人,还敢说你不想?蔡文姬小脸通红的应了一声:“那貂蝉怎么办?她今日醒来后便想要自寻短见,若不是贴身婢女拼命阻拦,恐其已然香消玉殒!” “为何轻生?为了吕布?”齐子原满脑门的问号,貂蝉可是咱献给曹老板的大礼,不但不能让她轻生,还要让她热情似火,如此方能让曹老板在喜悦之余记你一功,这到手的功劳还能让她飞了不成? “不,不是......”蔡文姬连忙将昨夜貂蝉衣衫不整归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东西?这群小子怎么回事?老大还没动手,他们就先爽了一爽?闻言的齐子原顿时来了火气,对着帐外便大吼出声:“幼平,立刻命人将贾诩、李儒、貂蝉带来此处!” “喏!”帐外的周泰当即领命而去。 将近两刻钟左右,镇定自若的贾诩,双眼微眯的李儒,哭哭唧唧的貂蝉悉数到场。 实话实讲,两个老阴货还是有点心虚的,随即连忙解释起来:“将军容禀,吕布骁勇,我等昨夜无法之下只能为其送上药酒,不曾想貂蝉竟与其同饮,最后双双昏倒于床榻之上,而我等进屋之时已然是那番场景,微臣知罪!” 李儒、贾诩说完便双双跪倒于地,这手看似请罪,实则邀功玩的真是炉火纯青,战争有战争的规矩,你能因为公厕里有人在行苟且之事就不进去窜稀么?那又不是你的错,你凭什么怪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就像你不能怪罪贾诩他们为了大魏冒险一样,这完全是无错之举! 可还不等齐子原说话,貂蝉却再次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好似一个在等着大人主持公道的美宝宝。“什么药酒?他们看了不该看的,就应该处以人彘之刑!” 人彘?众人闻言纷纷瞪大双眼,随即不约而同的看向貂蝉,他们不知道这个小美女为何会有如此歹毒之心肠?留之也许是祸非福也! 这人彘乃是吕后所创造的酷刑,指的是将人变成猪的一种刑法,先剃光脑袋上的所有毛发,包括睫毛与眉毛,而后剁掉四肢,挖出双眼,割掉鼻子,再以铜针入耳,暗药入喉,割去舌头,使受刑之人眼不能看,耳不能听,口不能言,鼻不能闻,身不能动,只能活活等死。 历史上的貂蝉可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是秦子扬与吕布的宠幸太甚,以至于让她忘乎所以了?听闻此言的齐子原同样眉头紧皱,随即上前便捏住了貂蝉那漂亮的下颚:“这么好看的脸蛋,本将还真是有些不忍心抽你!听说你对侍奉我主陛下之事颇有微词?还整日在这里寻死觅活的,想要干嘛?装踏马什么贞洁烈女呢?你若真有那么清高就不会委身吕布了!听好了,本将只说一遍,这段时间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表情要微笑,身心要愉悦,玩耍要火辣,礼数要到位,当然你也可以随意寻死,但本将告诉你,即使你咬舌自尽本将也有办法治好你,不过那个后果绝对不是你想看到的,别在本将对你好时不知珍惜,对你犯恶时又怨天尤人,那可不是智者所为,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看着对方那布满笑容又尽是寒意的大脸,貂蝉瞬间便哭不出来了,这个被魏秦两军传到似神似仙似魔似妖之人过于恐怖,她可不敢去赌对方有没有治好致命伤势的手段,自己这些年屡试不爽的演技对他完全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个男人,哼,眼下还是先老实点吧! 女人的眼泪只会对珍惜她的男人造成最大杀伤力,齐子原很明显不是此类,貂蝉虽美,然美的过于不真实,三国演义中,貂蝉出身于司徒王允的歌姬,三国志中,貂蝉就是与吕布私通的董卓小妾,无论哪种都能说明这个女人出身不高,而出身不高者往往都是缺少了文化素养之辈,同时也更加擅长利用自身优势来达到目的,上面有人压着还好,无人压制又手握重权则必是祸患。 但齐子原并不担忧,曹老板乃是人精中的人精,还能被这小丫头片子给左右了?自己则上辈子都没当过舔狗,这辈子何至于去舔她呢?家里的娇妻美妾又不比她差多少,随即便打算再次震慑对方一番:“幼平,那个吕玲绮又是怎么回事?本将虽然不打女人,但何时阻止过你们动手?她若再不老实便活活打死,一具红粉骷髅有何值得珍惜?不识时务者留着干嘛?给自己添堵吗?” “喏!”周泰闻言立刻领命。 而帐中其余众人则面面相觑,对方看似在针对吕玲绮,实则字字句句都好似在警告自己,尤其贾诩和李儒对此更是忌讳莫深,今日一战足以看出对方之为人,己方军队在前奋勇拼杀之时主将却躲在后面不进一步,丝毫不顾旁人的看法,这么现实的人皆乃极度理智之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雷厉风行,直击要害,无论沙场征战还是朝堂政治,小觑谁也不能小觑这种人。 (昨天工作太多,请假一天,这章水分有点大了,抱歉抱歉!) 第271章 梦境 “本将素闻嫂夫人博学多才,极善乐理之道,两位夫人不妨就在本将帐中歇息,顺便为我等演奏一番助助兴如何?”齐子原吓唬人归吓唬人,但这两女皆有大用,万不能让她们有所闪失,还是放在身边监督更为妥当。 “妾身明白了!”蔡文姬当即应承下来,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熟读历史的都知道这个大才女前后经历了三任丈夫,其中一个还是匈奴首领,那内心可不是一般的强大,这点小风小浪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时间不长,待蔡文姬准备好古琴开始弹奏乐曲后,齐子原这才拉着贾诩二人席地而坐,随即神神秘秘的从怀中掏出来一副扑克,社交要素,兜里揣副牌,逮谁跟谁来,绝对可以化解不熟的尴尬。 满脑门都是汗的贾诩两人这个时候也是反应了过来,感情对方叫我们过来是自证清白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处难免让人另作他想,我们也在则可彻底击碎这个谣言,唉,这玲珑的心思啊,难怪他能成事,果然名不虚传。 可牌局刚刚过了十轮,迷迷糊糊的齐子原便开始打起了瞌睡,近日的他不是在快速行军就是在琢磨战事,本来他还以为会在梓潼境内与吴军争斗一番,不成想自己连剑门关都没过去便被人家给堵了个正着,如今好不容易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困意自然涌上天灵。 贾诩、李儒见状自是不敢叨扰,但他们同样不敢离开大帐,索性也在原地打起了盹,昨夜的战事同样让他们身心疲惫,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 但在睡梦中的齐子原却仿佛进入了神圣的天堂,那是一座散发金光的神山,光看着便能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那里的空气如同琼浆玉液,光嗅着便能让人如痴如醉,通体舒畅,那里的环境如世外桃源般安然且静谧,让人心旷神怡又无限向往,鸟儿叫,花儿笑,枝柳伴随着微风轻轻荡漾,欢快而又喜人好一处化外神山啊! “嘎~~~” 伴随着高昂的啼鸣之声响彻开来,齐子原连忙抬头去看,只见空中的景象更加牛皮,一只展开双翅足有数百米的金乌正在追逐着太阳,浑身缭绕的烈焰让它速度宛如闪电,可就是追不上面前带头领跑的太阳,博尔特风范显露无疑。 “嗷呜~~~” 紧随而至的便是一阵狼嚎之声,稍微侧目便能见到一头通体雪白的庞大狼王正对着上空的寒月咆哮连连,可惜寒月不搭理它,依然老神在在的悬挂于空。 卧槽,这是啥子情况?金乌逐日日不落?苍狼啸月月不眠?日月同天?这踏马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还能违背自然规律的吗?what are you 弄啥嘞?神话世界也要讲点自然规律吧!咦?这难道是天地开辟之初不成? “哔~~~” 齐子原尚来不及深思,大脑中便猛然袭来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画面亦随之陡然一变,神圣的山脉不再祥和,金光更是早已不知去向,漫山遍野的断肢残骸随处可见,散发光芒的兵器甲胄到处都是,还有珍奇小塔,铜锈小矛,折损的令旗,漏洞的葫芦,尚有活性的碎肉,岩浆无法融化的断指,破败不堪的宽大道袍等等等等,一看就不是凡俗之物。 而且从这些尸体的穿着上便不难看出他们同属一个势力,沃德天啊,败方都如此不同凡响,那胜利者又牛皮到什么档次?竟然能让对方连尸体都无法收拾,该不会是全军覆没了吧?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吗?还是未来将要发生之事?我只是个最普通的平凡之人,真能参与这样的不凡之事么?老天爷是不是太瞧得起我这一百多斤的大肥膘了?我真没您想的那么英武不凡啊,要不您换个目标培养培养?我这真容易让您失望啊! 但老天爷怎会满意这个答复?我下这么大苦功从时间长河中将你们弄来是干嘛的?还敢跟老子在这里挑肥拣瘦?随即直接打出两个烙金大字映入对方脑海:“昆仑!” 昆仑?什么昆仑?是人名吗?还是那个被誉为万山之祖的昆仑山脉?难道是后者?那里可是还拥有神仙故乡之美名,卧槽,所以被揍成这副鸟样的地方是昆仑山?上面那些断肢残骸都属于天兵神将?我尼玛,这有点匪夷所思了吧?天庭可是昌盛兴隆之地,背后又有道祖鸿钧撑腰,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不是嫌命长吗?还是说这个反派连道祖鸿钧都无法降服? 应该不会吧,那可是开天辟地以来排名第一的大佬,天道的代名词,世间哪个生灵敢对其不敬?若是我真的不幸卷入了神话世界,那首先就要拜入天庭门下,说什么也要与鸿钧老祖扯上点关系,千万不能让这份香火情随意断喽。 咦?所以幕后之人是鸿钧老祖?是他故意将我们送到汉末的?可这又是为什么?直接穿越到神话世界岂不是更好?这多少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感觉啊?呸呸呸,大佬的谋划岂是我能随意揣摩的?咱在人家面前就是一只小蝼蚁,充其量个头比旁人大上一些,其他的区别真就不大,还是好好听指挥更加靠谱。诶?这又是什么玩意?怎么还黏糊糊的呢? 感觉到脚下有所异样的齐子原低头一看,我嘞个擦擦擦擦擦,哪里来的眼睛?眼仁怎么这么大?跟黑洞似的!老子刚才一直踩在人家的眼珠子上吗?这睫毛恐怕比我个头还高吧?这是死物还是活物啊?它的主人会是谁呢? 仿佛有所感应的大眼球随即一动,厚重的大眼皮顿时裹挟着茂密如远古森林般的钢钉睫毛呼啸而来,眼瞅着就要形成闭合之势。 卧槽,我可不会飞啊!危急关头的齐子原心下大急,而后瞬间便被一股庞大的恐惧感推出了梦境之外。 “啪!” “啊!” 满头冷汗的齐子原刚刚清醒过来便发现蔡文姬的脸庞近在咫尺,那双漂亮的美眸还盯着自己看个不停,但他哪有心情欣赏美色?本就被大眼珠子吓醒的他此时更是惊恐万分,顺手便一个大嘴巴子抽了上去,而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质问起来:“你想干嘛?” “锵锵锵锵锵锵锵......” “保护将军!” 还不等蔡文姬说话,听到声音的帐外侍卫们立刻拔刀冲了进来,三两步便将贾诩、李儒、貂蝉、蔡文姬四人隔绝一边,大有一股随时挥刀相向的架势。 被突然惊醒的贾诩三人更是一脸懵圈,怎么了这是?难道刚刚的鼾声太响了? 而硬吃一个大比兜的蔡文姬见此情形则满脸都是委屈:“我,我刚刚看到你一颤一颤的,还以为你犯病了,这才上前查看一番。” 犯病?犯什么病?老子那是吓的!自知此中误会的齐子原连忙抹了把脸上的虚汗,而后挥挥手叫退侍卫,这才起身走到蔡文姬身边安抚出声:“小弟刚刚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得罪之处还请嫂夫人见谅!” “嗯!”蔡文姬闻言皱了皱鼻头,随即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那副表情着实让人心生怜惜。 齐子原怎会放弃如此大好良机?双臂下意识便将美人拥入怀中,两只大手还不断来回抚摸着美人的后背以作安慰,说白了就是趁机揩油,子扬兄啊,不是兄弟不是人,只怪嫂子太迷人啊,果然微胖才是王道,这感觉,爽! 只可惜这个骚包还没爽多久,周泰便神色慌慌闯了进来:“禀将军,紧急军情!” “啊!”被吓了一跳的蔡文姬连忙挣脱束缚,俏脸更是大红如血,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只是感到心中委屈而已,绝对没有投怀送抱之意,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羞也羞死了! 反观齐子原却脸皮贼厚,稍微定下心神便恢复如常,紧急军情?王云师攻过来了?外面的雨停了吗?“说!” “回将军,阳平关守将急报,汉军大将关羽统军数十万兵临关下,似有夺关之意!”周泰立刻开口汇报,阳平关虽是进入汉中之要地,但汉军若是夺了阳平关一样可以威胁魏军后路,此乃巨大隐患,不可不防啊! 有些老板不知道阳平关,但看过三国的应该都知道曹刘的汉中之战,如果将定军山形容成一片盆底,那这阳平关便相当于葫芦嘴的葫芦口,属于汉中西面门户与咽喉之地,此处位置更是四路交汇之所,东达汉中,西至陇南,南可入川,北通秦岭山脉,能直进陈仓地区,又因地势险峻陡峭,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关羽?汉中的张辽不是有十多万精锐吗?他又在那里经营数年之久,为何败的如此迅速?”齐子原有些不解,张辽败给关羽可以接受,但败的这么快是不是有些离谱?他好歹也是古今六十四名将之一,撑上几个月应该不难吧? “额!”周泰气愤的说:“回将军,张辽引军降汉了,这才导致关羽之军威势大涨!” “降汉?为何降汉?本将不比那大耳贼要靠谱的多?那刘备都快成了冢中枯骨,他张辽难道想去陪葬不成?”齐子原属实有些费解,张辽这是瞧不起自己啊! 其实很好解释,之前由于陈仓的樊稠降得太快,魏军兵进蜀中之势又过于猛烈,以至于沿路关隘的秦军纷纷倒戈请降,其中就包括阳平关的吴班。 可那个时候正是关羽猛攻汉中之际,收到消息的张辽心都直接凉了半截,阳平关失守,魏军随时可以进攻汉中地区,腹背受敌的情况之下汉中定然失守无疑,那他在前线玩命顶住汉军还有何用?莫不如趁着现在实力尚存之时选择一方投降方为上策,当然也可以领军去投吕布,但那绝对是下下下下策,说不定还没找到吕布便被汉魏两军夹击而亡,而选择降谁自不必多做考虑,他张辽宁愿叛主也不投敌! 但关羽即使收了张辽也颇为头大,鞠义前几年在关中地区并不白待,险隘武关早已被他收入了囊中,以至于张辽虽降,但他手下那些不看好汉军的士卒们纷纷逃往武关、荆州投降魏吴两方势力,呼呼啦啦走了将近五万人,难受啊! 而且中原的刘备也不好过,他想来西边分一杯羹,那魏吴两家还能惯着他的臭毛病?鞠义统兵猛攻兖豫地区,孙策领兵直指徐州下邳,还好刘备手下能人不少,戏志才加霍峻堪堪顶住鞠义的猛攻,陈宫与李严也将孙策牵制在广陵地区,能守多久谁都说不准,但目前还在坚持。 所以关羽也是着急,他也不想招惹齐子原,但只有拿下阳平关才能更好的护住汉中地区,而后便可安心回师救主,唉,只能说一切都是局势所迫啊! 言归正传,相较于周泰不知如何作答,贾诩不敢随意作答,李儒则施然开口:“回将军,张辽此人忠勇皆备,乃难得的将帅之才,他如此行事应该是抱着宁愿叛主也不投敌的想法!” 宁愿叛主也不投敌?齐子原闻言并不动怒,反而哂笑出声:“文远还是不懂本将啊,天下分分合合乃常态,又何来叛主投敌之说?能守护一方百姓便是好将军,能开疆拓土便是种族之功臣,一味的拘泥于个人荣辱则反倒落了下乘,唉,不说他了,文忧如何看待此事?” “将军高见!在下以为魏吴两军此战皆收获颇丰,应当适可而止,蜀中地险,魏军又何苦在此处与吴军纠缠不休呢?还不如据险关而守,大军转道攻伐汉中,而后直扑荆州,先将吴军势力赶出中原,再图荆南三郡,全据大江以北,如此则威势滔天也!而且中原地区善骑兵征战,此方正好利我而不利敌,与全据江北相比,蜀中也就不值一提了,将军又何必因小失大呢?”李儒随即给出见解,你还真别说,这个战略确实有点远见。 齐子原点了点头:“先生不愧满腹经纶之士,本将受教了!不过本将攻打蜀中并不只是为了这片宝地,而是为了它西边的西藏地区,那里水草丰美,乃培育良驹健马的天然地带,吴军攻取南中后必定西向,本将在蜀可对其形成掣肘,反之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增强军力而无可奈何。不过先生说的也对,阳平关不容有失,王云师也不会轻易让我军入蜀,现在回师也不失为明智之举,只是有点可惜啊!” 李儒、贾诩闻言顿时双眼一亮,原来对方在乎的是这个,我们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西藏呢?不过这也没办法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就看你要哪一个了? 同样想了一会的齐子原也是无奈:“罢了,命里无时莫强求啊。本将再等两日,如果还不能攻破吴军便挥师汉中,幼平,公瑾不是已经到了关中嘛,让他火速派兵支援阳平关,另在武关一线集结大军,随时准备断掉汉军后路。” “喏!”周泰立刻领命而去。 齐子原现在也有点不敢与王云师死磕了,刚才的噩梦太过骇人,谁也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何种局面,精锐必须用在刀刃上,目前还不如先捏一捏软柿子,汉军无疑是更加合适的选择。 第272章 出大事了 可让谁都没想到的是,剑门关内的雷雨竟然足足下了三日亦不见停歇,直接便将魏吴两军将士看的亚麻呆住,一边欢喜一边忧愁。 不过众人也算看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场雷雨确实是为吕布所下,因为按理说连下三日的大雨怎么也会有积水泄露,继而引发山洪啊、山体滑坡啊等等自然危害,可惜这里不归牛顿管辖,剑门关内的雨水仿佛皆如蚯蚓般尽数钻入地下滋养万物,除了那片区域外就连一滴雨水都未曾渗透出来,我滴个乖乖,这就是天下第一武将的排面吗?人殇而天地变色?真踏马的! 对齐子原来说,这个结果虽然不是最好但也不是不能接受,魏军已经拿下关中地区,又占据了大部分入蜀之险关要隘,回头攻克汉中后便可挥军西向,直奔雍凉、青海、新疆等地,也算是与吴军平分秦境了,不算太亏。 而且王云师那边大刀阔斧的修筑关隘可瞒不住这边的魏军,齐子原对此丝毫不惯着他,你修我们也修,谁怕谁啊?反正魏吴两军争霸之势已成,全面战争即将爆发,江山一统彻底进入倒计时状态,那还管什么道义?肯定阴的阳的明的暗的一块上啊,这时候谁讲道义谁完蛋! 魏军骑兵营中大帐。 齐子原看着日见好转的马超后怕不已:“看来大哥恢复的不错,再等几日便可下地自行,如此小弟也能安心前往汉中统兵征伐了!” “啊?”马超闻言一惊,随即连忙撑起身躯开口出声:“妹夫这就前往汉中吗?我......” “大哥莫要多言!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快养好伤势,日后的仗还有很多,这一回你就先歇歇,这是军令,没得商量!”齐子原不等马超说完便将其打断,咱还没缺兵少将到那个地步。 “不是不是!”马超连连摆手:“妹夫,我听说你欲将赤兔赏给太史慈?咱们可是一家人啊,你胳膊肘怎么能向外拐呢?” 看着对方的神态举止,齐子原立刻意识到肯定是颜良那个混蛋泄密了,只有他跑来找自己要过赤兔并被无情拒绝过,没想到他竟然跑马超这里来诉苦,真踏马是个孽障啊!“大哥此言过矣,你是小弟的大哥,子义兄同样是小弟结义兄长,怎能有厚此薄彼之分?而且小弟早在北海之初便已允诺子义兄会为他寻得一匹天下良驹,大哥总不能让小弟失言吧?” “将军说什么?末将伤势未愈,实在有些听不清楚,这雷法果然威力无穷啊!”马超怎会满意这个答复?随即直接撤去支撑往后一躺,完全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并且哀声叹气起来,就差直说你用雷法劈到我了,不给点补偿可说不过去吧! 那又不是我的雷法,你这可有点冤枉人了!齐子原苦笑出声:“大哥这是做甚?我们兄弟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一匹赤兔?再说了,赤兔乃宝马无错,但大哥的恶魔马同样是不可多得的马中异兽,那可不比赤兔差多少!” 恶魔马是恶魔马,赤兔是赤兔,谁会嫌宝马多呢?我换着骑不行吗?马超才不管雷法是不是出自对方之手,反正大家都说是,那就一定是!“将军是在叫末将吗?末将伤势过重,实在听不清将军之言,想我马超一世英雄,最后竟折于自家将军手中,唉,苍天不佑啊!看来某也该归隐田园了,省得哪天再被自家将军......” “停停停停停!给,我给了!赤兔归你了!”齐子原面对耍起无赖的马超妥协的贼快,毕竟对方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再不给就真说不过去了,而且这些言辞自己听到还好,万一传出去可太伤人心了,赤兔与军心比起来完全就是不值一提。 闻言的马超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妹夫此言当真?” “当真!大哥的伤势好的真快啊!”齐子原说完转身就走,生怕对方再张口讨要些什么,我踏马今天就不应该来跟你道别。 “哈哈哈哈......”达成所愿的马超则狂笑出声,而后也不管伤势如何,连忙屁颠颠的跑去逗弄赤兔,这匹汗血宝马也算是名花有主了,马超虽比不上吕布,但想来也不会辱没它的威名。 半个时辰后,九万魏军准时踏上征程,黝黑的甲胄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招展的旌旗在微风的助力下尽情摇曳,这支大部分由秦军降卒组成的军队士气恢复的很快,因为他们惧魏惧吴却不惧汉,也对,与声势滔天的魏吴两军相比,刘备的汉军完全不够看,最起码明面上是这样。 齐子原同样达成所愿,收了姜维与王平两位少年英才为第十二与十三位义子,成功解锁了收下十三太保的成就,这阵容想不青史留名都难,简直爽彻心扉啊! 战将方面则是留下吴懿、吴兰、李儒三人统军五万镇守剑门关,此处虽是险关要隘,但说到底只是魏军对吴的桥头堡,并不适合当战区司令部来使用,留下一支大军应对突发情况便足以,那选择本土将军统兵自然更好。 其余人则悉数带回邺城,这里面的贾诩、费袆皆有丞相之才,邓芝、吴班、高沛、邓贤有勇有谋,华雄、宋宪、樊稠也是猛将,不用未免太过可惜,而且人家是主动来投,咱不能伤了人心啊,回头在朝堂上给他们请个一官半职还是问题不大的。 而在另外一边的吴营中军大帐内。 “军师,我们真的要将那些降魏秦将的家眷送回去吗?”瞪着牛眼的韩当有些不爽,不是所有人都似贾诩、李儒那般聪明,还有一部分降魏秦将的家眷在蜀中各地安居,尤其白水、剑门等地守将的家眷基本都在蜀中,可王云师却并未为难他们,反而差人将他们的家眷主动送来,打算回头便还回去,只是这一举动让吴军将领有点不爽,凭什么要对那些没有骨气的降将客客气气?降吴也就算了,降魏还用惯着他? “唉!”王云师苦笑一声:“义公啊,你说我军留着那些降魏秦将的家眷有何用处?能逼迫那些人叛魏降吴吗?如若不能,那我军能将他们屠戮一空吗?你要知道降魏的秦军足足有数十万,这里面的千夫长、百夫长又有多少?他们在蜀中的家眷还有多少?我们杀的光吗?我们杀不光的!最后只会使得人家同仇敌忾,与大魏朝堂彻底同心,徒增敌势,我等何苦为之?既然不能用也不能杀,那还不如干脆放了他们,如此也算吴军卖他们一份人情,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咦?这么一说还真是好有道理哦!韩当随即恍然大悟:“军师高才,末将明白了!对了,末将听说魏军也在剑门关的另一侧修筑起了关隘,貌似打算与我军形成对峙之势。” “呵呵!”王云师不屑的摆了摆手:“不用理睬他,魏吴之战的主战场乃是中原,巴蜀之地是运用奇兵之所,没人会将这里视作主战场的,我军夺了巴蜀便能遏制魏军出奇兵绕后,如此便能安心应对中原战局,那又何必去管魏军筑隘与否?齐子原既然也有心以此处为界,那我军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韩当这下是彻底明白了,对啊,巴蜀之地听着不错,实则但凡有更好的去处都不会选择在这里立国,鬼地方就是个山窝窝,进来不容易,出去也费劲,自保能力不错,进取能力不足,别人只需困住你便能慢慢磨死你,哪像中原、荆州、冀州、江东一般地域辽阔,投入上百万兵马也能施展开来,而这巴蜀之地呢?投入十万兵马都要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打,费死个劲,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将这里视作主战场。 可还不等韩当多加询问,只见帐外侍卫长立刻入内行礼:“禀军师,诸葛瑾大人来访!” “快请!”王云师闻言连忙开口,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诸葛瑾一直在孙坚身边待命,贸然前来必有要事,难道与自己前两天的梦境有关? 没错,王云师也做了与齐子原相同之梦,老天爷从来不会区别对待,真是公平啊! 时间不长,行色匆匆的诸葛瑾入帐后稍微浅行一礼便急忙出声:“下官拜见上柱国,陛下急令上柱国率精锐之师回返柴桑,不得有误!” “撤军?蜀地已是我军囊中之物,值此关键时刻岂能轻易撤离?”韩当率先接口出声,他是孙坚的嫡系老臣,底气自然十足。 诸葛亮虽未言语也是眉头紧皱,很明显是支持是韩当之言。 “可是柴桑发生了变故?”心脏砰砰直跳的王云师紧张而又激动的问,他感觉自己猜对了,而且这很有可能是回家的契机。 “唉!”诸葛瑾随即叹气一声:“还请上柱国屏蔽左右!” 韩当闻言顿时又瞪起了牛眼:我踏马,老子也不能听? 诸葛亮同样心生不悦:我还不能听了?我可是你的亲弟弟,血浓于水啊! 王云师现在哪有心情跟他们啰嗦?当即便摆了摆手:“全部退下,百步之内不许有人!” “喏!”有了最高统帅的将令,韩当二人纵使心中不爽也不敢再行造次,随即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主帐。 诸葛瑾见状这才小声开口:“回上柱国,柴桑城外二十里处突然出现了......” 两刻钟过后,听完密辛的王云师当即下令大军班师回朝,什么云南?什么西藏?什么蜀中?那能有回家重要吗?额,蜀中还是可以迫降一番的,云南和西藏便日后再说吧。 而收到消息的吴军众将则是懵了个懵,想打听一番前因后果都不知该从何下手,只因此事知情者太少,王云师与诸葛瑾又闭口不谈,无奈的他们只能被迫执行命令,这种感觉是真不咋地。 三日后,阳平关内中军大帐。 火急火燎的齐子原刚下黑麟兽便冲了过来,他同样收到了周瑜的火急军报,害的他只能将军队扔在途中,自己则率飞骑先行赶来阳平关,可帐内情况却与他料想的简直天差地别,这哪是阳平告急之状?周瑜还踏马蹲在地上哼着小曲烤肉呢,哪里告急是这个告法? “哟,子原兄来的可真是时候!”同样发现对方的周瑜擦了擦手便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丝毫没有在上班时间烤肉被抓住的尴尬。 “公瑾倒是悠闲得很,阳平关战事如何了?”齐子原没好气的说,踏马的王八蛋谎报军情还跟老子嘻嘻哈哈,老子平时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嘿嘿!”周瑜反倒不以为意:“汉军攻势虽日夜不停,然对我军造成的威胁却十分有限,并且汉军内部也有分歧,臧霸、张绣、杨任皆有降魏之想,还在攻城之时悄悄命人将降书射入关内,只是小弟恐其有诈,尚未与其做出回复!” 齐子原闻言点了点头,周瑜还是靠谱的:“公瑾所言不错,这臧霸与杨任皆乃智勇双全之将,前者是徐州第一将,后者是川东第一将,再加上个北地枪王张绣,这套阵容的确不能小觑,可让他们取来关羽或张飞的人头以示诚意,先将他们的后路断掉在谈归降不迟。但这点小事没必要将本将诓骗至此吧?” “哈哈,子原兄的妙计果然随手拈来,不过急着寻找子原兄之人并非小弟,而是另有其人也,你看,他这不是来了嘛!”周瑜边说边指向帐外。 齐子原见状顺势看去,哟,鲁肃怎么在这?曹老板放他出来立功了?那他找自己干嘛? 来不及多想,大步流星的鲁肃已然冲到了近前:“子原兄,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快走,邺城出大事了,陛下急令你率军班师!” ???大事?邺城?班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齐子原满脑门都是问号:“子敬莫急,到底发生了何事?” 鲁肃哪能不急?他都快急疯了!“陛下天梦预警,似有神灵呼唤,次日邺城外便凭空出现一道光门,无人敢入其内,如今朝堂之上人心惶惶,百官议论纷纷,陛下急需子原兄回去商量应对之策啊!” 我嘞个乖乖,梦境?神灵?卧槽,不会跟我做的那个噩梦有关吧?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没准备好啊!齐子原这下也是急了起来:“公瑾,立刻传令颜良、文丑、太史慈、甘宁、徐晃、庞德、高览火速归邺,另调十万精骑同返。此方战事尽付你手,不求贪功,能守住现有国境即可。子敬即刻与本将去寻两人再回邺城!” “喏!”周瑜立刻领命。 “子原兄欲寻何人?”鲁肃则边走边问起来。 欲寻何人?当然是貂蝉与蔡文姬了,齐子原不将功劳带回去岂会安心?顺路还能接上贾诩、费袆、颜良三人,不将他们带回去还真是不放心啊! 而相较于魏吴的慌乱,大汉的刘备处境无疑更加糟糕,缺少穿越者平摊伤害的他已经快被梦境给折磨废了,头发都白了一大半,真是倒霉她妈给倒霉开门,关羽等人则同样在紧急调令的召唤下赶回了下邳。 随着汉魏吴三军先后班师,瓜分秦境之役也变的不了了之,众人都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但他们都知道大世即将开启,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 第273章 喜讯 半个月后,大魏皇宫尚书房。 收到貂蝉的曹老板很是欢喜,还是心腹大将知道自己的口味啊,关键是这个人妻长的还那么漂亮,这未来的幸福生活简直不要太期待啊!但他更知道此时不是享乐之时:“子原啊,你说此事会不会有诈?” 诈?怎么诈?人家钻到梦境里去诈你?拥有这种手段的敌人还用使诈吗?直接将我们在睡梦中弄死不好吗?可这诗又是什么意思啊?万族齐拜,荣登至宝,人族之主,应运而成。这踏马是在选择天下共主吗?可当今之世只有孙坚有资格与曹老板一争,那又何必通过梦境相告呢?若不是幕后之人横插一手说不定我们都干上了,他这到底是啥意思啊?难道与城外那道光门有关系?可我回来时便已经试过了,就连我这个特殊之人都进不去,那还有谁能进去?莫非是里面的生灵要出来?那也有点太离谱了吧?谁能挡得住?我们只是一群血肉之躯啊! 越想越歪的齐子原索性将自己的噩梦讲了出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烧脑总比自己一个人烧脑要强。 岂料齐子原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郭嘉顿时惊呼出声:“昆仑?子原兄确定那是昆仑神山?” 我哪里敢确定?齐子原有些心虚的说:“应该是吧,当时只有昆仑两个鎏金大字钻进了本将脑海之中,这昆仑有何不妥之处吗?” “妥,简直太妥当了!”郭嘉满脸欣喜若狂的解惑出声:“子原兄有所不知,陛下早已宣过左慈入宫解梦,但所得却十分有限,所谓人族之主应乃人皇无疑,除了人皇又有何人能使万族齐拜?而这应运而成则是邀约陛下前去成礼,如此方可荣登大宝!我等之前只知其一,却不知应该去往何处,如今想来子原兄之梦应该就是目标所在,这光门之后便是神山昆仑!” “说得好!奉孝此言当为正解!”曹老板立刻点头给予肯定回应。 额,你们这言之凿凿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们想歪了呢?昆仑山脉在青藏高原,怎么可能跑光门后面去呢?也不是不可能哈!幕后之人很有可能是道祖鸿钧,他的手段谁又敢说绝不可能呢?齐子原有些不知该如何插话。 而越说越爽的郭嘉则是建议频频:“天意不可违,陛下当早日启程前往昆仑神山,届时便可携人皇之威号令天下,顺势廓清环宇,一举收复万里山河,成千古未有之霸业,微臣愿随陛下同往昆仑,纵万死亦无悔也!” “说得好!朕能有今日皆赖两位爱卿的鼎力相助,大家应当同往方不憾此生也!子原如何看待此事?”脸上尽是满意神色的曹老板随即看向齐子原,内事不决问郭嘉,外事有变找齐林,这可是他最信任的两位文武,旁人的意见可以不管,这俩人的思想必须要拧成一股绳。 我如何看?我站着看呗!踏马的你都决定了还问我有个屁用?我敢说个不字吗?不过去看看也好,幕后之人的谋划不是我们能够反抗的,他捏死我们便如碾死一只蝼蚁般轻松随意,我们只能在顺势而为的同时不断积蓄力量,以图将来羽翼丰满后再行自保之举,眼下炸刺绝非智者所为啊!咦?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当即问出关键问题:“微臣护送陛下前往光门之后自是理所应当,不过微臣进宫前曾去看过那道光门,此门飞鸟不过其内,兵刃难以伤其分毫,我们又如何进入其中呢?” “哈哈!”郭嘉笑着接口:“人皇之路自然需要证明帝者身份方可进入其中,左慈早已给出了破解之法,大魏的国玺便是关键,而且我等已经测试过了,旁人持玺毫无用处,只有陛下手持国玺方可引人进入光门,只是我等之前不知光门通往何方,这才迟迟未敢妄动。” 闻言的曹老板也是来了谈兴:“子原啊,你说我们要不要将左慈一并带去?这个老道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陛下万万不可,左慈乃修仙之人,此事对他来说无异于大机缘一桩,他虽可助陛下顺利抵达目的地,但凡事有利有弊,他同样有可能一去而不复返。可给陛下与微臣托梦之人并未表现出恶意,陛下此行应该不会险象环生,那陛下又何必将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带在身边呢?”齐子原连忙劝说起来,带左慈去绝对是肉包子打狗,这个老道士能耐不小,他可舍不得! 曹老板随即稍作考虑便点了点头,用能人不能像用厕纸般用过一次便扔掉,最好是能一直用下去,即使不能也要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后再扔掉,这才是高明的用人之道。 于是三人便又开始了谈天说地,嘻嘻哈哈的畅想着未来,对于曹老板与郭嘉来说,什么昆仑不昆仑的?那都不重要,天命自然不可违背,他们想的是进入光门之后要有所得,无论那个东西来路正不正,总之拿到手里便能回来编瞎话,以正统之身安抚民心军心与朝堂,而对于未知之地嘛,让魏军第一大将统帅精锐随行护卫绝对是稳上加稳。 对于齐子原来说则是无奈加上无奈,太踏马无奈了,旁人或许对幕后黑手不知跟脚,所以无惧无畏,但作为穿越者的自己可太知道幕后黑手的本事了,将近两千年的时间跨度那是说穿越就穿越,还一穿就穿好几个,这谁能不心虚?况且曹老板很明显就是去意已决,现在劝阻绝非明智之举,因为未知的事情如何去判断对错?这种时候无论对错,只要大家拧成一股绳,那错的也会变成对的,如果力气不往一处使,那对的也跟错的没啥区别,学会如何妥协乃是成就大事的必要因素之一。 两个时辰后,蹭了一顿饭的齐子原咂吧咂吧嘴便赶回了家,曹老板今日确实大方,上的全是好酒好肉,一个素菜都没有,真是国家越来越富裕了,对曹老板也要刮目相看了,遥想当年他刚从濮阳撤走那会穷的恨不得把筑城砖石都带上,唉,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人嘛,就这个鸟样子,越穷越想拼命过上好日子,可富裕之后呢?他不会愿意回忆往昔的穷苦,只会贪图享受或追求更好的生活,这就是贪念,当然这不是错!懂得适可而止能得善终,贪婪无度则必食恶果,这就是阶层,就像你打游戏一样,钻石理解不了王者,王者一样理解不了荣耀,可荣耀到达钻石局就能大杀四方,但荣耀上面还有传奇。希望曹老板的思想可以跟随实力一同快速增长吧,否则必将大祸不远矣! 言归正传,齐府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三道倩影远远看到马上之人便一窝蜂的冲了过来,脸上的喜悦之情直摄人心,天知道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多久。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哪敢耽搁?连忙下马0上前将三位夫人拥入怀中,他这时候只恨自己的披风不够多啊!“夫人怎么还在门口等?外边天凉,我们回房再说,夫君今日可是吃了很多鹿肉哦!” “夫君不是命人送回来了一个女子嘛,今夜大可去她那里下榻!”大乔有些吃味的说,看来这个向来善解人意的美人对这件事情颇为不悦。 不想家宅不稳的齐子原连忙抽手捏了捏大乔的柳腰:“夫人想哪去了?那个女子是大儒蔡邕之女蔡文姬,颇得其父真传,可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夫君此次出征并未帮夫人寻到名琴,索性便将蔡文姬带了回来,她可是现成的乐谱,以后夫人想学什么曲子与乐器皆可请她传授,如此岂不比名琴更有价值?” “哼!夫君真是巧舌如簧,那我与甄宓妹妹的礼物呢?”二夫人马云禄立刻出声质问,小丫头今日的底气格外充足,以往莫说讨要礼物了,连质问都不敢,今日可倒好,两样一起来。 “对对对,夫君,我们的礼物呢?”昂着小脸的甄宓也是附和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你们是不爱我了吗?我连家门都还没进便开始质问于我?莫非忘记了咱老齐金箍棒的威力?齐子原也不废话,对着三位夫人的润唇便是一顿精准啄击,而后贱兮兮的开口:“夫君怎会忘记了夫人的礼物?咱们先回屋内,待会夫君便给你们一一展示如何?” “不行,夫君不能欺负我们哦,我们的肚子里可还有个宝宝呢!”面红耳赤的甄宓最先吐露出秘密。 “小妮子竟然不打自招,看我怎么收拾你!”马云禄说着说着便与甄宓打闹起来,丝毫没有初为人母的小心谨慎,也许是为了缓解尴尬,武将世家的女儿啊,牛皮! “啊,哈哈哈哈哈哈......”甄宓同样与她疯闹起来,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还是年纪太小啊,不够稳重! 肚子?宝宝?莫非老子有后了?满脸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的齐子原连忙看向大乔求证起来:“夫人?” “嗯,已经三个多月了。”大乔见状当即点了点头,随即主动搂紧对方的身躯,满脸幸福的依偎在对方怀中:“夫君,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三个多月?那岂不就是在我统军出征之前的那段时间?这也不对啊,我在塞外时明明比那段时间更加努力啊,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怀上了呢?而且秦子扬也没有子嗣留下来,听蔡文姬说他可比老子还要努力,并且那么多女人,怎么也会给他留下个一儿半女,可偏偏毛都没有,这就说明我们这些穿越者很可能没有生育能力,那大乔她们怎么怀孕的?老子不会是被哪个王八蛋给绿了吧?呸呸呸,想什么呢?如果我连同床共枕的夫人都不信任那还能信任谁?而且谁敢一次绿我三位夫人?那多少斤肉也不够砍啊!所以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称帝立国?卧槽,老子明白了吖,当年那个十年的意思就是幕后黑手让我们这些穿越者辅佐各自主公在十年内登基称帝,而后大世开启,天地规则随之改变,帝者则是进阶人皇大位的基础,那孙坚与刘备很有可能也拥有这份邀请函,所以幕后之人的最终目地是要选择一个人皇出来,可迷雾之后又是什么呢? “夫君?”看到齐子原皱眉沉思的大乔柔声呼唤起来,她有些不明所以,这难道不是一件开心之事吗?对方为何愁眉苦脸呢? 突然被打断思绪的齐子原一个哆嗦便清醒过来,而后顺手便将大乔环抱而起,爽朗的笑声中尽是畅快与得意:“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有儿子啦,老子有后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夫君~~~”闻言的大乔同样被对方的喜悦所感染,嘤咛一声便主动送上香唇,她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发自内心的欢喜让她此时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夫君是自己的,腹中的宝宝也是自己的,自己吻自己的夫君有何问题? 这个小舌头好灵巧哦,真舒服啊!咦?还有两个呢?激吻一会的齐子原猛然意识到还有两个小功臣需要奖赏,随即连忙转头去寻找她们的身影,六目很快对视到一处,空气中尽是郎有情、妾有意。 齐子原见状二话不说便大步上前将两女一一抱起,一对长臂紧箍六人亦丝毫不觉吃力,虎步龙行般闯入自家府邸:“管家,传本公之令,府内所有下人一律重赏,月俸翻倍,三位夫人的贴身侍女月俸翻四倍,夫人们若有丝毫闪失,负责照料之人通通杖毙。另给本公寻来北境最好的医者与稳婆,直至夫人们顺利生产方可离去。还有府内的天材地宝,全部拿出来给夫人们调养身体,顿顿不可缺。” “家主放心,老奴定谨记于心!”齐府管家满脸笑容的回应出声,他从齐子原还未起势之时便是齐府管家,一辈子服务于齐家,忠心自不必多说,他现在简直比自己有了子嗣还要开心,最出息的长子一脉有了后代,这就是齐家列祖列宗显灵啊,不照顾好几位夫人都算是齐家白养了自己这么多年。 “夫君不必如此麻烦,陛下已经派了华佗神医与宫中稳婆来府内时刻照料,还有父亲与师傅们也在府内帮手,不会出问题的!”大乔柔声回应一句,语气中满是丝丝甜意。 嗯,这群老家伙们还是靠谱的,不过曹老板为啥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非要给我来个意外的惊喜?怪不得今天没死灌我喝酒,这个曹小个子啊,脸黑心也黑,蔫坏蔫坏的,怪不得都说相由心生,古人不欺我啊! 第274章 齐府琐事 次日一早。 蜗居在家的齐子原直接化身为狗奴才,反正十万铁骑与诸位大将还没赶回邺城,他索性先照顾好亲亲老婆们。 而三位小仙女则同处一室,大乔独自坐在桌边翻阅着齐府产业账本,好似一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般安静而又可人。马云禄与甄宓却在另一个桌案上精神抖擞的对弈着五子棋,好一幅美人博弈图啊,可惜齐子原这个土鳖画工不行,只能不断为两位美人送上零食解乏,累并快乐着,这才是穿越者该有的人生嘛,战场杀伐多么凶险,哪有这种生活惬意自在啊? 几分钟后,狗奴才齐子原再次捏着一粒葡萄凑到大乔近前:“夫人尝尝这个,刚摘的葡萄,酸甜可口,甚是开胃!” “夫君,我刚刚已经尝过很多了,再吃就要吃不下了!”大乔委委屈屈的诉起苦来,一大早上就吃了三盘水果,这谁扛得住?但她还是将对方手中的葡萄吃了下去,这吃的不是葡萄,是心意! “嘿嘿,能吃是福嘛,何况夫人又不是一人,多吃些才有力气生个大胖小子!”齐子原笑道,江南女子饭量小,不像马云禄和甄宓这两个北方大妞,你敢喂她就敢吃,一个接着一个完全停不下来,真不知道那个肚子是怎么长的。 “可如果是女儿怎么办?”闻言的大乔悠悠开口,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极其严重,她也想要个儿子,但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女儿也很好啊,女儿就是咱们齐府的掌上明珠,是咱们的贴心小棉袄,更何况咱们已经有了第一个子嗣,以后肯定还要生更多的孩子,总归会有儿子出世的。夫人在看什么?是府内产业出现问题了么?”意识到失言的齐子原连忙应付一句便开始转移话题,他倒不是重男轻女,而是家业越大的人越需要子嗣来继承衣钵,难道还要便宜了女婿和义子们不成?普通百姓当然生男生女无所谓了,能给子孙后代留下的也就那三瓜俩枣,可大人物能留下什么?不止金银财富,更有人脉关系,这才是一个家族真正的底蕴。 “嗯,这三家商铺的账目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曾去那边逛过,那里的生意很是红火,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可上交到府内的银钱却不是很多,我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大乔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这些商铺都是曹老板所赐,她接手的时间也还不长,自然会有人想在其中投机倒把。 “我来帮夫人参谋参谋!”齐子原一边将大乔抱在怀中一边取过账本翻看起来,嗯,字还真不错,每笔收入支出记得都很明白,账也对得上,这流水是真多啊...... 大乔见状悄悄搂住丈夫的熊腰,安安静静的享受着此刻的美好,双眼越看越是痴迷,果然认真的男人才是最帅的。 时间不长,上辈子身为小老板的齐子原还未翻看三分之一便发现了问题所在,这群混蛋造假的手段真是不高明:“夫人,这家饭庄买这么多碗筷干嘛?” “饭庄当然要买碗筷啊,否则客人用什么吃饭呢?”大乔噗嗤一笑,很明显没懂其中之意。 唉,一孕傻三年啊!齐子原温柔的揉了揉对方的小脑瓜:“夫人也不想想,这个饭庄是陛下赐给我们的,并不是我们新开的,他们以前难道都没有碗筷的么?而且这买的是不是也太多了点?我们开的是饭庄,卖的是饭菜,不是碗筷,别告诉我他们是吃饭还外送碗筷的经营方式。还有这个油盐酱醋等佐料,买些备用是正常,可有必要买这么多吗?这一年都用不完吧?还有这个店内人员的伙食费,怎么这么多?顿顿大鱼大肉吗?还是按照对外出售菜品的价格来计算的?这群混蛋,竟妄想用如此微不足道的障眼法来哄骗我们冰雪聪明、洞若观火、明察秋毫、美若天仙的夫人?真是有些不知所谓!” 闻言的大乔顿时一愣,随即连忙从齐子原手中夺过账本查验起来,是啊,这些看似正常的支出实则一点也不正常,商家讲究一个精打细算,哪有花钱如此大手大脚的? 越看越气的大乔索性将账本重重合上,随即怒从心头起,小脸布满了寒霜之意:“这群混蛋,他们是在欺负妾身乃一介女流之辈便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是吧?他们以为背靠皇家便能有恃无恐是吧?他们......” “消消气,夫人先消消气,气大伤身,对宝宝可不好......”齐子原见状顺手便将魔爪伸入了大乔的里衣,近距离为她拍着胸脯顺气,啧啧啧,这手感,真软啊,咦?怎么感觉好像又大了个罩杯呢? 粉红小樱桃突然被袭的大乔顿时浑身一阵哆嗦,而后双颊绯红的直视过去:“夫君可要为妾身做主!” “做主,必须做主!”看着对方的目光,齐子原讪讪的将咸猪手收了回去:“不过夫人,咱们齐府家大业大,你这事事亲力亲为难免身心俱疲,就算夫人不怕苦累,那也要考虑考虑腹中的婴儿能否承受的吧?不如先将这些琐事交由管家来打理,岳父大人从旁协助,待夫人顺利生产后再行全盘接手如何?此事便交由夫君去为夫人讨回一个公道!” “嗯!”大乔稍作考虑便点了点头,钱财哪有子嗣重要?眼下是特殊时期,万一出现意外岂非得不偿失,日后再行收拾这群败类也为时不晚。 “mua!”见状的齐子原吻了大乔一口后便连忙跑去寻找管家,表现机会来之不易,他必须要格外珍惜,别看他经常不在府中,但他比谁都了解商业的价值,世人想做大官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过更好的生活,那些为国为民都是屁话,过着三天饿九顿的生活你看看他有没有心思去考虑国家与民众,只有解决了自身温饱才有资格去谈理想,世间生灵皆是如此,骨干而又现实。那什么是更好的生活?巧了,它与金钱密不可分! 一刻钟后。 闻讯而来的管家气喘吁吁,唉,终归是上了年纪啊。“家主,您找小人?” 齐子原指了指身旁的石凳示意对方先坐下,而后又亲手为对方倒了杯茶水方才开口:“齐叔,您入齐府做事多少年了?” “回家主,老奴入齐府已有三十五个年头。”管家荣幸备至的说,当朝百官之首竟然管自己叫叔叔,哈哈,这感觉是真爽啊! 呵,还有更爽的呢!齐子原随即叹息一声,而后一边从怀中取出账本一边开口:“是啊,三十五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五年呢?齐叔不会不知道此事吧?” 接过账本看了两眼的管家顿时爽不起来了,冷汗唰的一下布满额头,他怎会不知道此事?只因不想得罪皇亲国戚方才知情不报,可他敢欺瞒大乔却不代表他也敢欺瞒齐子原,方知对方可是让天下人都为之忌惮的人物,多少聪明绝顶之辈在其手中折戟沉沙,就自己这点斤两?能成吗?“回,回,回家主,老奴,老奴知......” “本公这些年也置办了不少的家业,这不是个例吧?”齐子原当即挥了挥手打断对方,老虎不发威你们就都踏马的无法无天,连老子的财产都敢黑?连老子的媳妇都敢懵?怎么着?都踏马当自己家了是不? 闻言的管家这下真是彻底慌了,双腿不自觉的便跪倒于地,老泪纵横的抽泣起来:“回,回家主,老奴真的没有贪墨一枚钱币,都是他们自作主张的,老奴看数额不大,对方又是齐家远亲与齐府老人,这才没有上报,老奴知罪,只求家主能放过老奴家中妻小,他们真的毫无不知情啊!呜呜呜呜呜,老奴知罪啊,呜呜呜呜呜......” 齐子原见状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先喝口茶水润了润喉:“本公这些年虽征战在外,但风言风语倒是也没少听,打着本公名头欺压百姓者有之,横行街市者亦有之,强买强卖者同样有之,反正他们也不怕官府的大牢,最后总会有人去保他们安然无恙。现在好了,在外边张牙舞爪觉得不够刺激,直接跑来挖本公的墙角,他们是看不起本公吗?不,他们不敢看不起本公,你们是在嘲讽夫人的仁义,愚弄夫人的善良,齐叔,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理?” “不不不,老奴绝无愚弄夫人之意,老奴......”管家闻言连忙辩解起来,能活下去谁又愿意求死呢? “本公问你该如何处置?”齐子原当即怒喝一声打断对方,炯炯有神的双眼直视而去,杀意毕露。 见此情形的管家再无侥幸心理,声音颤抖的如同满级跳蛋般剧烈不止:“杀,杀,杀!” 不料齐子原压根没心思弄他,给人权利之前先震一震对方便是他的用人之法,否则对方便不知道怕为何物,如今大棒已出,胡萝卜自然也要奉上:“干得漂亮点,那些往日兢兢业业又忠心耿耿者可重赏提拔,过错稍轻者可适当惩戒便网开一面,另严查齐府商铺的曹氏亲贵,凡有中饱私囊者悉数打断双腿,带人抄家后便送到都察院严办。还有,此事不可与夫人有丝毫牵连,并且要在夫人重新接手齐府诸事之前便彻底解决,齐叔可能明白本将之意?” “啊?”管家起初有点懵,可稍微缓和一下便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逃过一劫了吖!“明白,小人明白该如何做,家主放心,此事一定不会与夫人扯上丝毫关系,那些咎由自取之辈只是换个地方谋生而已!” 齐子原闻言点了点头:“另外还有一件事,大魏是曹家的天下,何时轮到了我们齐氏族人如此嚣张跋扈?老族长年纪太大了,这个浑浊的世间早已将他清明的双眼腐蚀不堪,是时候该退位让贤了,你与子成代表本公去跟他好好谈谈,最好不要伤了彼此的和气,而后通知所有齐氏族人,想出人头地者便好好学艺,本公自会给他们一展才学之机,想安稳富贵者便老实待着,本公同样会给他们一条谋生之路,但那些每日正事不做坏事做尽之辈最好都给本公收敛一些,再让本公听到丝毫风言风语,国法或可饶他一命,族规绝无亲情可言,每个人都要通知到位!以后你不但负责齐府内的大小事物,还要将族内的大小事物一并扛起来,你肩上的任务可不轻啊!” “老奴明白!”管家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的权利虽然大了,但家主很明显是要将齐氏族人掌握起来,自己以后做事可要多加三思了,家主不是夫人,那是手握重权的绝世人杰,拔根汗毛都能压死自己,不老实能行? 而齐子原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他并不贪恋权力,但随着他的威望与权利越来越大,齐家那些远亲自然纷纷寻上门来,甚至还有不少子弟投入军中效命,可林子大了肯定什么鸟都有,那些狗屁倒灶的玩意同样不少,你不管他们吧,他们借着你的声势耀武扬威,日子久了其他族人必定有样学样,这可是大患!但你管他们又有些出师无名,连族长都不是怎么施行族规?那与越俎代庖有何区别?唉,人怎么可能十全十美?既然得罪人避免不了,那索性不如一步搞到位,大不了一切归零嘛,自己重新建个豪族反而更加省事。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周泰上前小声开口:“禀将军,左慈来访!” “他不好好炼丹跑来我们这里干嘛?”齐子原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都不用问,肯定是收到了曹老板不带他前往光门之后的消息,所以才来这里寻找门路,可咱就是背后出谋之人啊,见了面多少也有点尴尬! “他说是来献丹的!”周泰连忙开口,他还挺喜欢这个传授他房中之术的老道士,能帮一把是一把。 “唉,该来的永远都躲不掉。”齐子原苦笑着摇了摇头:“带他过来此处吧,齐叔,你也下去办事吧!” “喏!”两人连忙领命而去。 第275章 前往昆仑(一) 一刻钟不到,满脸堆笑的左慈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秀丽锦盒:“初闻护国公喜得贵子,老道遂特意炼制三枚壮骨丹为夫人们调养身体,还望上将军笑纳。” “道长有心了!”闻言的齐子原取过锦盒便顺手扔到石桌之上,丹药有毒知不道?不能多吃知不知道?自己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吃了也就吃了,但怎么能给亲亲老婆随便食用?万一出现意外可咋整?何况左慈这老道的人品可不咋地,与医德名满天下的华佗完全没法比,老子脑门就是被驴踢了都不会让夫人吃他送的丹药! (为何说丹药有毒呢?其实很简单,是药三分毒,不止是药,就连我们日常吃的五谷杂粮与鸡鸭牛羊都有一部分毒素,只是效力微不足道而已,靠我们自身的新陈代谢完全可以将那些危害消化并排出体外,古人普遍寿命短不是因为他们不吃药,而是因为他们营养摄入量不够,繁重的农事作业下却没有荤腥补充身体,那本源消耗自然严重,随之寿命也就不长。 可丹药与中药却相差很大,虽然两者都是中草药炼制而成,但中医讲究个相辅相成,相生相克,也就是说一味药方中的草药必须相互掣肘,如此方能将毒素压到最低,再加上后期的调养,也就是排毒过程,人的身体自然更容易接受,最后依靠新陈代谢便能痊愈如初。 而道士炼丹则是追求效果更大化,药力猛增的同时也让其内囤积了多量毒素,即使吃一颗不算什么,但吃多了只会让毒素越来越多,最后人体自然也就承受不住,尤其这太补的药物也不是好东西,你本来只需要一升水保命,结果这丹药直接给你补了一斤,这是好事吗?屁!你消化它都费劲,人体的消化系统是有极限的,你不能一下就把它给压的喘不过气来。 所以在此奉劝各位看客老板一句,少吃药,多吃饭来补充身体所需能量,多运动来保持新陈代谢良好运转,多出汗不是虚,那是你身体排毒的正常现象,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言归正传。 见状的左慈有点发懵,不对劲啊,这小子莫非变性了不成?他上次拿到十全大补丸时可是当场便吞入了腹中,那猴急的样子仿佛野狗护食般不堪入目,今天这是怎么了?身居高位就开始摆上谱了?算了,不管他,还是正事要紧!“护国公有所不知,老道昨日夜观天象,发现陛下此行祸福相依,实乃不祥之兆也......” “兵事哪有上善大吉之说?战场上瞬息万变,有些凶险实属正常,若一切皆如料想般顺畅,那陛下又何需调本将回来护卫呢?”齐子原岂会被对方的红口白牙给随意忽悠住?还夜观天象?呸!幕后之人可是神仙手段,就你那两下子还能看穿人家的谋划?是不是逗傻子玩呢? 左慈闻言毫不气馁:“此正是问题关键所在,陛下有护国公为其挡灾,那又有谁来为护国公挡灾呢?方知帝者之劫皆乃滔天巨祸,护国公就算忠勇无双也要为家中妻小想想吧!” 你踏马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不?怎么着?我不带你去就必死无疑了呗?老子看你是又想挨揍了吧?那幕后之人让我们过去肯定是有其他意图,他若想弄死我们直接降下神雷岂不是更加方便?又何必绕这么一大圈呢?此行危险或许会有一些,但危及生命绝无可能,除非我们傻了吧唧的去挑衅幕后之人,拜托,老子不蠢的好嘛! 越想越不爽的齐子原没好气的说:“有劳道长专程上门提醒,本公定牢记于心,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家中内人尚未曾进食,道长若有要事本公便恕不远送了!” 闻言的左慈连连摆手摇头:“无事无事,刚好老道也未曾进食,能在护国公府中吃上一顿也是极好!” 嘿,你踏马听不懂逐客令是吧?一点脸都不要了是吧?非要让老子把话挑明是吧?齐子原随即无奈出声:“道长所求之事本公真的帮不上忙,道长还是另请高明吧!” “护国公此言差矣,天下谁不知道护国公乃是大魏皇帝跟前宠臣?大魏皇帝或许不会听信他人之言,但唯独护国公除外!当然老道也不会让护国公随意帮忙,此乃老道昔年游历西域时所得之丹,由四十九种剧毒之物祭炼而成,可散于水中服用,无色无味,让人防不胜防,并且此丹药效虽猛却更善蛰伏,百年檀木之香与晒干的西域乌头之香皆可使中毒之人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彻底沦为摆设,而两者一同做引则可使中毒之人一刻钟内便暴毙而亡,世间无药可救!想来此物对护国公来说应当可遇而不可求吧?”左慈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掏出压箱底的宝贝贡献出来,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可太清楚了,身上没有硬货他都不敢登这个门! 老阴货就是老阴货,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踏马让人刮目相看啊!乐呵呵的齐子原连忙伸手接过毒丹揣入怀中。“道长真是太见外了,那本公也送道长一句话,光门之后确非道长之机缘,道长还是回去安心炼丹吧!” 卧槽泥马,你什么意思?不帮忙你还收老子丹药收的那么痛快?吃干抹净后就不想认账了是不?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向来都是老夫坑人,何时有人坑过老夫?闻言的左慈额头青筋猛跳个不停,双眼都快喷出了三昧真火:“护国公当真要如此行事?老道自问从无亏欠护国公之处,降曹以来也是拼尽所能为护国公炼制所需丹药,日复一日却从不抱怨,护国公便如此对待老道?” 切,威胁我?老子的妻子如今都已经怀有身孕了,还吃你那个破丹药有个屁用?你真当老子愿意吃呢?以前那不是没办法嘛!而且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拼尽所能?你降曹后又祸害了多少良家小姑娘心里没点b数吗?炼丹用的也是我给你的天材地宝,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怎么舔脸说出这话的呢? 齐子原不屑的撇了撇嘴:“道长啊,咱们之间的账可不是这么算的,你帮本公炼丹没错,本公也确实应该记你一功,但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道长喜欢因果之说,那本将便给道长说说其中的因果,当初鬼森之行的因果皆由本公来背确实无可厚非,但因道长执意前往白蟒地盘而致使本公士卒伤亡的因果该由谁来背呢?那些死难者的家眷与重伤离军者可是一直都由本公来供养,本公这是在帮道长还债啊,道长帮本公做些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或者道长也想来与天命之人耍耍威风?树神见到本公尚且毕恭毕敬,道长什么时候自信心还大增了呢?听本公一句劝,好好回去安心炼丹,本公日后定全力相助道长达成所愿,反之天谴降至,形神俱灭!道长不妨好好想想!” “哼!”满脸不悦的左慈冷哼一声后起身便走。与对方打打嘴架还行,动手他可不敢,甭说对方是水行之人,单那一手被传到神乎其神的雷法便让他忌惮不已,人如何与天斗?如果自己是个敬天者,那对方就是老天爷的亲儿子,这里面因果太大,还是另想办法吧! 齐子原见状苦笑一声便回屋去照顾三位小孕妇,双方感情有些裂痕在所难免,谁让他想留下人家左慈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以后找机会再行弥补吧,唉,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希望左慈不是个小心眼的家伙吧! ...... 时间匆匆一晃,一个月眨眼即过,星夜兼程的十万铁骑与诸位猛将皆已抵达邺城聚首。 而早已迫不及待的曹老板当即便下令出发,随行大臣除了齐子原与郭嘉外还有一个兵部尚书夏侯惇,这可是曹老板的老底柱,看来他对此行也是喜忧参半啊! 时间不长,光门之前。 手握玉玺的曹老板一身华丽甲胄,腰佩倚天青釭两剑,背负魏字大红披风,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口中还振振有词:“朕受命于天,携四海之威,卷八荒之势,为万民之福,遂亲身犯险以为天下先,故......” 一旁的齐子原看着义正言辞的曹老板那是频频点头,不要脸还要属你曹孟德啊,咱们是去觐见的,你咋还搞成平乱了呢?这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的意思?再说了,你不是都拿着玉玺试过了嘛,咱们直接进去就行了呗,你非要在门口得瑟个屁啊?必须吸引一下幕后之人的目光呗?老子今天真是学到了呀! 一刻钟后,唠唠叨叨的曹老板终于结束了演讲,随即便将手中玉玺轻轻那么向前一送,几乎毫无阻力便穿透进光门之中,直接将众人看的是侧目连连,牛皮啊! 这还不算完,只见进入光门的玉玺顿时光芒大盛,而后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不但将众人晃的纷纷眯眼以作抵挡,同时也将坚固的光门照射的如同水波般抖动个不停,好家伙,固化直接变成了液化,这是真的牛皮! 眼见时机已然成熟的曹老板索性驱马直入其内,玩的就是一手甘当表率,哼,谁能比我曹孟德更加威武?这个风头必须由我来出。 不敢多做废话的大魏诸将连忙紧随其后,此行不但有十万精锐铁骑充当护卫,还有郭嘉手下的上千锦衣卫,典韦手下的一万虎贲军,夏侯惇麾下的一万邺城精甲,齐子原手中的王牌空军与恶魔骑兵,再有颜良、文丑、太史慈、甘宁、徐晃、庞德、高览等猛将的加持,说句精锐尽出绝不为过,就这套阵容完全可以在天下横着走,即使打不过也能轻易突出重围,只要不是幕后之人动了杀心,那面对孙刘两家绝无危机之说。 画面一转,光门之内。 卧槽,还以为是个什么好地方,原来只是片荒无人烟的大草原啊,连条路都没有,这踏马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啊?老子可没带那么多的粮草啊! “唉!我们进来的人说这方圆百里皆乃此情此景,子原看看可有办法离开此地?”曹老板见状叹息一声,他早就知道光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此次进来更类似于是走个过场,大不了便待上它几个月,而后随便捡点破烂拿回去吹牛皮,唉,难怪在进来之前得瑟的那么欢,感情早就有了全盘的谋划,天赐如此装x良机,他若不善加利用就不是曹孟德了! 而前后左右看了半天的齐子原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幕后之人叫我们过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那没必要先玩一波解密探险吧?我们都已经立国了,皆乃当代少数的聪明之人,还用那么肤浅的考验一下智商吗?而且你就算考验也要先给个提示吧?是往天上冲还是往地下抠总要先知会一声吧?这啥也没有你叫我们怎么办?原地发呆吗?咦?这是个什么玩意?卧槽,云上有人! “保护陛下!”突然发现一片白云向自己飞速而来的齐子原猛然瞪大双眼,下意识便抽出昆吾剑护在曹操面前,而后方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尴尬,人家是腾云而来,自己有什么资格在人家面前拔剑?是在搞笑吗?可剑都已经拔了,现在插回去岂不是更加搞笑?算了,还是忍忍吧,真丢不起这个人啊! “锵锵锵锵锵锵锵......” 闻言的将士们连忙纷纷拔出兵刃聚拢上前,他们现在同样有些心中发毛,但信任的力量使他们暂时还没有出现崩溃之举。 “杀啊......” 天骁天驰这两个草包更是主动发起了冲锋,一副打算先下手为强的架势,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再想表现突出也不能不要命啊! 齐子原此时想要阻止已经为时已晚,他总不能飞上去号令空军撤退吧?没那能力啊,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估计他还没上去前面就已经打起来了,唉,现在只能祈祷人家会手下留情吧。 可让谁都没想到的是,对面这个腾云的神仙更是草包中的草包,压根没敢反抗便已被天骁等人活活生擒,属实让众人大跌了一把眼镜,废物啊,你真的是神仙吗?这云彩不会是偷来的吧? 见此情形的曹老板瞬间肝也不颤了,腿也不抖了,连腰杆都拔直了几分,瞅瞅,瞅瞅,这就是朕的虎狼之士,神仙算个屁啊?他胆敢对朕不敬都要先收拾了他! 多亏了左慈不在此处,否则这个牛鼻子八成要率先造反,唉! 第276章 前往昆仑(二) “别别别,别打,别打,诶哟,给个机会,我说,我愿意说,啊......” 时间不长,这个被天骁等人捉回来的伪仙人起初还牛气哄哄的趾高气扬,岂料兴致正高的曹老板压根就没惯着他的臭毛病,直接命令锦衣卫给他安排了一套价值九九八的帝王套餐,也就是大嘴巴子洗脸,大脚丫子松骨,诶呦喂,那按摩服务是真滴到位,三两下便将这个战五渣给收拾的感激涕淋。 可这老头痛哭归痛哭,但还是咬紧牙关说着自己仙人的身份货真价实,此行乃是奉了大神之命来接应曹魏势力前往昆仑山脉,最后还奉劝众人不要过于放肆,对其当以上仙之礼尊之。 闻言的曹老板差点没被这货给气笑了,挥了挥手便让锦衣卫继续送上服务,今天他就好人做到底,先给对方来个加量不加价,主打一个童叟无欺。还踏马仙人?哪有你这么废物的仙人?你莫非当朕好欺不成? 这下精彩了,锦衣卫一使劲,仅用半刻钟不到便将老头的大牙捶下来两颗,那身干干净净的道袍也被踹的破烂不堪,声音不再是感激涕淋,转而变成了痛彻心扉,连连求饶。 但曹老板为了让他记忆更加刻骨铭心点,索性命人又揍了他两刻钟方才吐露事实的机会。 被揍到鼻青脸肿的老头这下彻底老实了,随即连忙重新自报家门,但他不是天仙而是地仙,有些朋友可能不懂什么叫地仙,简单来说就是分为几种,一种是类似于镇元子这样的修行之辈,一种是山神、河神、水神、土地公这样有职位又能享受一地供奉的修行之辈,一种是生灵成精享一地供奉却无官职的修行之辈,走的也就是功德成圣之路,而这最后一种则是天材地宝诞生了灵智,它们战力虽然近乎于零,但作用大啊,常年累月的吸收着天地精华让它们宛如世间瑰宝,就连天劫都不忍伤害其身,再加上自身那得天独厚的悠长寿元,这么说吧,它们只要不被逮住,那就是纵情笑傲于天地之间的欢快小二臂,想怎么得瑟就怎么得瑟。 小老头很明显属于最后一种,他乃极品紫灵参幻化而成,常年于昆仑山中修行度日,见过他的神仙基本都知道他的跟脚,所以皆对其彬彬有礼,以至于今日天骁等人冲锋之时这老头还以为是人族前来迎接他呢,压根就没想起来逃,直接被逮了个正着,而后又经历两套帝王套餐,诶呦我去,真是倒了血霉了! 而这小老头此行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单纯奉大神之命来接引曹魏势力前往昆仑,其实早在曹老板第一次使用玉玺进入光门之时昆仑山那边就有了感应,但他们没料到曹老板怂的出奇,刚进来没一会便缩了回去,害的小老头扑了个空,下面虽然有人在朝着四方探索,可没有一个身具帝王之气,生性谨慎的他哪敢随意搭讪?只能守在门口死死等待今日方才再度现身的曹老板,事情走向大家都知道了,也是挺尴尬的。 可当齐子原问他是奉了哪个大神之命时?他又咬紧牙关死活不肯说,按他的话来讲就是不说可能被打死,说了绝对比死还要惨。 闻言的众人这下也是心生忌惮,对方能让一个贪生怕死的地仙守口如瓶,这样的人物绝对不是己方一众凡人能去招惹的,于是齐子原便主动转移话题,兴致勃勃的问起了腾云之法该如何修行,毕竟这东西可是代步神器,即使练不好也能拿来装x撑场子用,绝对值得学上一手。 但这老头配合归配合,专业问题却踏马的一窍不通,只因这云彩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大神随手从空中拽了把云彩借给他用的,压根不用施法控制,说白了就是云彩也是背负着使命来的,好比自动驾驶系统,老头只是负责开口阐述来意而已,真踏马的,昆仑山是没能人了吗?怎么什么臭鱼烂虾都往外派呢?也不嫌丢人? 齐子原窝火归窝火,但该劝还是要劝,殊不知同样被气到的曹老板又要命令锦衣卫上前给对方正正骨了,这可不行啊,打一顿出出气也就算了,万一真打出个好歹岂不是凭空得罪对方,鬼知道那个大神是不是心胸狭隘之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陛下且慢,据微臣所知,这天材地宝诞生灵智后所精通的乃是五行遁术,尤其以土遁之术最为擅长,不会腾云之法倒也说得过去,而且此参既已修成人形便能说明其有不凡之处,实乃大气运加身之辈,否则何来屡屡避过死劫而成长至今之说?陛下不如先饶其一命,允其戴罪立功,如此方可展示我朝天主之圣明也!” “对对对,饶一命饶一命,这位将军说的简直太好了,我还有用,我还有大用,我愿意戴罪立功,大魏陛下真该好好听听这位将军之言啊!”不想再度挨揍的紫灵参连忙开口接话,唉,还是涉世未深啊,殊不知欺骗小白兔开门的都是笑眯眯的大灰狼。 嚯,还是子原反应快啊,我正想着如何将这宝贝打包带走呢,他却已经有了吃干抹净的全盘计划,嗯,靠谱,这种事就应该交给心黑手狠之辈方能成效显着。曹操随即饶有深意的瞥了对方两眼:“此事便全权交由子原自行处理吧,我等即刻启程前往昆仑!” 曹老板现在那真是越说越兴奋,恨不得立马一个闪现便杀到昆仑山下去,危险?不存在的!大神亲自派人来请,去的不够快都是对不起自己那十八代祖宗,今天就是吃屎我曹孟德也要赶上口热乎的! “喏!” 众将闻言立刻齐声领命,齐子原则是连忙上前与紫灵参勾肩搭背的套起了近乎:“仙长勿虑,方才之事皆乃误会,本将先行向仙长告罪一番,并且愿在此处立下重诺,魏军上下可以不尊重本将,但绝对不能不尊重仙长,仙长请,诶,小心脚下......” 来了来了,见此情形的郭嘉、颜良、文丑、高览四人皆是忍不住剧烈抽动嘴角,只因他们曾经都经历过相同的套路,先与你拉近关系来骗取信任,而后冷不丁的突然出手一锤定音,待你反应过来时又已经造成了既定事实的结果,一样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唉,又一个倒霉蛋啊! 可几人还没腹诽多久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到说不出话来,您甭看这小小的一片腾云没有多大,实则其中蕴含着袖里乾坤之术,十余万铁骑踏入其上竟丝毫不觉得拥挤,落脚之余还能东瞅瞅西看看,有些士卒甚至指挥战马卧倒后倚靠其身来消磨时间,唉,这操蛋的神术啊,怎么就这么让人眼馋呢? 而伴随着白云越升越高,脚下的景象也逐渐开始映入眼帘,四蹄踏火的麋鹿成群结队,不断追逐于山丘与平原之间,双角晶莹剔透的青牛悠闲惬意的啃食着身下的青草,双目一半呆滞一半精明的长毛象偶尔会打上两个响鼻来陈述心情,浑身宛如黄金浇灌的金翅大鹏鸟肆意翱翔于天际嬉戏打闹,长有三颗头颅的凶猛巨虎四仰八叉的躺在小溪边打着瞌睡,就连四周蹦蹦跳跳的玉兔上前去摸他那虎须都无法打扰它的美梦,真不知道它到底还是不是个顶级猎食者?莫非是它今天已经吃饱了? 齐子原则是趁着这段时间从紫灵参口中套出来一个巨大秘密,原来昆仑山中不是没有大能,而是身怀大能者皆在紧急备战,所以才让它们这些无甚作用的局外之仙跑出来接人,也算是废物利用的一种吧。 而紫灵参虽然不知道昆仑的对手是谁,但它却知道昆仑山早就已经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就连一些上古灵根也早被转移它处栖身,可惜倒霉的紫灵参并不在此列之中。 但这个惊天之秘着实是让曹老板、齐子原、郭嘉三个曹魏高层喜忧参半,聪明人总会从一件事情中看到更多东西,幕后之人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召集他们前去一定会给予十分丰厚的报酬,可现在的问题是连昆仑山中的神仙都给自己留了后路,这就侧面说明了他们压根没有战胜敌人的信心,要知道昆仑可是万山之祖,神之故乡,天地之通道,大能之士数不胜数,可连他们如今都是这副鸟样,那自己等人跑过去干嘛?当炮灰吗?别到头来便宜没占到,自己反而埋骨他乡,主动送死可不是咱的风格!不过不去肯定也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旁人,单一个幕后之人就不会容忍自己瞎踏马得瑟,该给的面子必须要给! 于是乎,生性奸诈的曹老板不动声色的悄咪咪瞥了齐子原一眼,后者顿时心领神会,一边与紫灵参继续家长里短的套着近乎,一边暗中指使天骁等人在沿途布好标记,一旦昆仑时局有变,那就赶紧找机会往回摸吧,以凡人之躯去参加神仙大战,那不是白痴就是脑残,咱连尚未出世的儿子还没见到呢,可不能在这里英勇捐躯喽。 与此同时,昆仑之巅。 雍容华贵的西王母仿佛心有所感般面朝北方微微一笑:“又来了两个,陆吾,速令金甲神将为他们准备宿营之地吧!” 可还不等陆吾开口,开明兽反而率先担忧出声:“西王母,大神可是一心想要培养一个人族战神出来对敌,我等如此坑骗人族国运到头来不会被大神出手清算吧?” 闻言的陆吾和英招这下也是心虚起来,他们神通广大这没错,但那也要看跟谁去比,大神若想捏死他们便如他们去捏死一个普通人族蝼蚁般轻松随意,这一声招呼都不打便私自行事属实是让人心中慌慌啊。 “我等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大神以往不是也没说什么吗?何需忧虑?”西王母嘴硬起来,她的谋划也很简单,培养人族是三界所有势力共同的谋划,由大神亲自监督执行,此乃大势所趋,谁也无法更改,但人族未来兴盛归兴盛,神族能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可就不一定喽!所以三界诸多势力皆在伺机下注押宝以图将来,西王母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她用的是广撒网战术,谁都买一点,虽然收效不多,但绝对不会吃亏! 闻言的陆吾、英招、开明兽三神心中几乎同时‘咯噔’一下,以往你收十分之一的国运大神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你要的可是十分之三的国运,那大神还会袖手旁观吗? 这里隆重介绍一下,在道家流派之中,西王母与王母娘娘可不是同一个人,王母娘娘与玉帝相当于道祖鸿钧的道童,那是道祖的代言人。而西王母则是先天生灵,与太上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西方接引准提双圣、女娲娘娘同一时期的生灵,乃天地间第一股阴气幻化而成,并且不是人形,只是有着人类的身躯,长着一条豹的尾巴和老虎的牙齿,咆哮之声如同野兽,区别在于她没有成圣,修为没有上述几神那么高强,仅此而已。 还有这西王母乃是昆仑山四大守护神之首,与虎身九头的开明兽,虎身九尾的陆吾,马身虎纹双翼的英招合称为昆仑山四大守护神。 郑重声明一下,这只是本小说的设定,作者查了很久的资料才敢写出来,不保证准确,神仙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真有道家高人跑出来骂街的话,作者也是不愿意认错的,小说剧情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属于假冒伪劣产品。 另外这几天的工作确实有点多,接了一笔大单,作者总要赚钱糊口的嘛,断更属实是迫不得已,有时想好了剧情没时间写,有时脑子里完全一团乱麻不知该怎么写,有时累的完全没写书的欲望,但归根到底这都是作者的个人原因导致,所以会尽快补上章节,以后有空的时候也会尽最大可能多写几张以备不时之需,在此先向各位老板告罪一声,抱歉抱歉抱歉! 第277章 两成国运 时间不长,最快反应过来的陆吾微微摇了摇头便打算等下与西王母单独聊聊,坚决不能让对方再肆意妄为下去了,好歹要懂得适可而止啊。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西王母,陆压道人已率领金乌一族逃离昆仑,去向不知!” “陆压?唉,走就走了吧,我们就算追上去又能如何呢?”西王母十分苦涩的叹息一声,这陆压乃是后羿射日时留下的最后一只金乌,名副其实的妖族太子,甭看他本事不咋地,那背景简直深了去了,他爹是帝俊,虽然已经挂了,但人家曾经是货真价实的妖皇,哪个妖族敢不给他三分薄面?何况女娲娘娘虽然号称人族之母,实则她也是妖族圣人,再加上人祖伏羲转世之前也曾在帝俊手下任职,有这份香火情在,该出手救援之时肯定不会含糊,这两座大山往那一矗,保住陆压小命简直轻而易举,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大费周章呢?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算了。 “唉!”三大守护神闻言亦是同时叹息出声,昆仑大劫将至,但凡有点背景的谁不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们之所以不跑只是因为背景不够深厚而已,而且必须要有人留在这里将人族至宝还于人族,否则可不单单只是一个昆仑山要遭殃,整个洪荒的生灵都有可能会成为阶下之囚,并且他们也早已为自己准备好了后路,如今不过是早跑与晚跑的问题,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 七日后,昆仑北方山脚之下,此时的这里早已筑起一座崭新的大营,魏国十数万大军驻扎其中简直绰绰有余,而且内部设施应有尽有,就连粮草都给你准备到了半年之后,不得不说,这帮神仙还真是有够贴心的! 而完成任务的紫灵参见到金甲神将后更是喜笑颜开,二话不说便朝着对方生扑过去,小短腿倒腾的贼快,那份热情真是收都收不住,唉,天知道它这几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知无不言也就算了,每日还要提心吊胆的学会如何恭维,生怕一个不小心便罔遭横祸,如今能给自己撑腰的人已经来了,那咱必须要把心中的委屈连本带利的全部讨回来。 “神将在上,小仙真是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小仙这段时间是如何度过的,唉,那可真是说来话长啊,莫说说出来,小仙如今只是想想便足以痛彻心扉啊,呜呜呜呜呜......” “仙长辛苦了,敢问哪位是大魏陛下?”并未选择接茬的金甲神将稍微敷衍一句便拱手出声,心想你跟我嚎丧个屁?我只是个金甲神将,按照官职来说也就跟人间王朝的都尉相差不多,可人家都是应运而生之人,我敢去随意处置吗?昆仑山中那些人都未必有这个胆子,你这个蠢货还跟我诉苦?上衙门你都不知道该从哪个门往里进! 紫灵参闻言顿时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就连抽泣之声亦是戛然而止,怎么个意思这是?自家人受了委屈都不帮忙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西王母面前的红人,多少大仙对我毕恭毕敬,如今我给你机会你还不知道好好把握?行,你等着,看我回去后怎么向西王母告你一状! “朕便是大魏人皇,曹氏孟德!”曹老板这时候哪有心情去管紫灵参是何想法,毕竟问出问题的可是真正的神将,屈指便能轻松碾死人类的神仙,目前还是乖乖配合方为上策!但他还是十分机灵的为自己扯上一面人皇大旗来增加声势,虽说天下尚未一统,可咱是魏国的老大,那与大魏人皇有何区别?名正言顺嘛! 金甲神将自然也没有多余的意思,看了看出声的曹老板便率先行上一礼:“小神见过陛下,营内酒宴早已准备妥当,还请陛下移步营中舒缓旅途辛劳!” 曹老板闻言连忙看向身侧的齐子原,不是老子胆小,属实是咱真没与神仙打过交道啊,对方不会是想黑了自己吧? “陛下勿忧,既来之,则安之!”齐子原见状立刻给出建议,如今已经到了这里,就是想溜也来不及了,那还不如坦然面对呢,反正己方又没有与对方抗衡的力量,走一步看一步绝对是明智之举。 得到对方提醒的曹老板这下则是稍微放心了下来,随即便恢复往昔从容,乐呵呵的带着麾下大军进入营内驻扎,对方是神仙没错,但我的镇国柱石同样会一手千里灭敌的无双雷法,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他如今说行那就一定能行,这波我信他! 而并不知晓曹老板是如此想法的齐子原则快步上前搂住紫灵参的肩膀说笑起来,狗东西还想要趁机告状?我看你真是肉很疼他大哥皮很痒,又想尝尝小钢炮的味道了是不?不行,必须要把这个鳖孙给看住喽,能幻化成人形的天材地宝绝对是可遇不可求,不将它完整的带回去都对不起自己这一世阴名! 时间不长,有了金甲神将与其部下的指引,魏军各部很快便有序进入营内休整,曹老板则带着夏侯惇、齐子原、郭嘉三人在金甲神将的陪同下进入中军大帐进行酒宴,您还真别说,这西王母确实够意思,除了没有安排仙女跳舞之外,宴请方面真是无可挑剔,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清一色山珍海味,有些异兽众人甚至都没见过便已被端上饭桌,油炸至金黄酥脆的肋排软烂脱骨,一口下去便满嘴流油,香的嘞。以万年老参烹饪而成的嫩鹿肉汁四溢,吃完这一道菜恐怕都能直接补上天了吧?最要命的还是曹老板面前那一颗大仙桃,据说乃是王母娘娘蟠桃园中所产之物,货真价实的天地至宝。 简单讲解一下,这蟠桃树全称为先天壬水蟠桃树,乃先天灵根之一,传说共有三千六百株,前面一千两百株三千年一熟,凡人食用可成仙得道。中间一千两百株六千年一熟,凡人食用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两百株九千年一熟,凡人食用可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庚。咱虽然不知道那颗蟠桃是什么时候成熟的,但西王母总不会拿没熟的桃子出来丢人吧?所以只要熟了那就是没毒,甭管它是几千年那一档,吃了绝对大有益处! 其实西王母自然不是什么慷慨之辈,她如此行事也是无奈之举,为了人族国运,她便以昆仑山脚扎营为借口来巧取豪夺,可先来的那些人族穿越者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不敢不给报酬,但他们敢鸡蛋里挑骨头啊,要么说你的酒宴不值这个价格,要么就说大营扎的不够仔细到位,更有甚者直说大营方向不对以图赖账,总之一句话,能压多少价格就压价格,主打一手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西王母对这些毫无敬畏之心的人族自然是恨得牙根都痒痒,可她又不敢主动出手教训对方,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行,你不是说我大营扎的不好吗?那我就给你好好扎,粮草都准备充足怎么样?你不是说酒宴不值钱吗?那我就给你上山珍海味大蟠桃,这回你还能有什么话可说?总之还是一句话,毛病可以挑,我也愿意改,但你不能不付账。 果不其然,正当曹老板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啃完大蟠桃后,金甲神将立刻拱手出声:“大魏人皇陛下在上,还请阁下交出五分之一国运以作贵部安营宴请之用!” 国运?五分之一?安营宴请?闻言的曹老板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发懵,这不是你们安排的吗?我曹孟德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主家安排客家要客人自己来买单的,你小子是不是想要坑我? “还请陛下交出贵国国玺!”金甲神将见状再次沉声开口,他也知道自己如此行事有些不雅,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上风度了,之前到来的那些人族属实是过于混蛋,逃单方式五花八门,明明一天可以结账的事情非要拖上个十天半月,就这你还要时不时的前去催促,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还是先行收款更为稳妥,反正大蟠桃你已经吃入腹中,现在就是不想给钱也不行了! “放肆,汝身为仙人却如此无礼,莫非真当我人族可欺不成?”不等曹老板发话,一号忠犬夏侯惇立刻拍案而起,布满怒火的虎目直视对方不肯退让丝毫,常言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仙人又如何?打不打的过暂且不论,气势绝对不能输! “呵!将军好大的威风啊,汝在敢向前一步,吾便叫汝血溅当场!”金甲神将满脸不屑,神仙不能轻易对凡人动手没错,但对方主动出手的话性质可就不一样了,那叫自卫反击,就算打死对方也是他自己活该。 “狗贼猖狂!” “锵锵锵锵锵锵锵......” 率先给出回应的是帐外的莽汉典韦,他全程耳闻了事情经过,如今拎着一双大戟便率禁卫士卒冲了进来,完全一副要看看神仙是有几颗卵蛋的样子,铜铃大眼不断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大有一言不合便直接开干的架势,神仙?老子这辈子还没打过神仙呢,今天就先拿你练练手! 而眼见局势越走越偏的齐子原则连忙转头看向曹老板,打是肯定不能打的,先不说对方有没有背景,主要是咱打不过人家啊,该怂的时候还是要怂一下的,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家伙,身居主位的曹老板此时牛气哄哄的,压根不拿正眼去看金甲神将,那副姿态就好似再说自己完全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一般,不光是他,就连坐在对面的郭嘉此时也是满脸愤慨之色,看来这群人着实是被对方的无礼给气的不轻,得,还是我这个不要脸的大将军自己上吧。 “上仙这是何意?我主陛下不顾辛劳亲赴昆仑应大神之约,难道还要在此先行受辱不成?如此岂是待客之道乎?虽说吃饭给钱天经地义,但上仙如此失礼是不是有些丢仙家颜面?我魏人脾气火爆,本将愿代他们向上仙先行告罪,但上仙是否也要向我主陛下致歉一声呢?”齐子原先来了波软话硬说表明身份,你背后有没有人我不知道,但我们背后可是有人撑腰,除非你的后台比那个幕后之人更硬,否则你就不能肆无忌惮的大开杀戒,如今梯子我已经给你递过去了,下不下来就看你自己如何抉择了。 “小仙言辞欠妥,先行向大魏人皇陛下请罪,然支付国运之事乃西王母千叮万嘱,还望陛下莫要为难小仙!”闻言的金甲神将自是连忙就坡下驴的开口告罪,你让他惩戒一个无关紧要的夏侯惇他确实是敢,但将大魏高层全部斩尽杀绝那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应运而生之人尽皆背负着大使命,西王母遇到刁难都要忍气吞声,他算个屁啊! “嗯!”曹老板见状端起酒樽便痛饮一口琼浆玉液,得意之情不言而喻,自己还未开口便能让一个神将主动伏首告罪,这种感觉,爽! 诶哟喂,您咋还装起来了呢?今天必须要见到血是不是?齐子原随即连忙又转头开始劝说曹老板,“启禀陛下,微臣以为此事应该与神将关系不大,其亦是奉命而行,苦难之人又何苦去为难苦难之神呢?大家唯有相互体谅方能互相扶持,一味只知刁难除了多生事端并无益处,微臣斗胆进言,陛下当胸襟开阔也!” 对啊,一个区区神将怎敢独自谋划此事?背后定然另有黑手,很有可能就是他刚才所说的西王母,我与他过度较真除了显得小肚鸡肠外还能有什么益处?不过子原话中之意貌似是让我交出国玺,这是怎么回事?他那样的心黑皮厚之辈也会屈服于不公之下?还是说他另有计较?突然被点醒的曹老板思考片刻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掏出国玺递了上去,原因无它,这是自己倚为柱石的肱骨之臣,他在如此境况之下却明目张胆的帮着外人说话,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黑心之人若是反常那必定有大谋划,这个时候自己可千万不能掉链子,没说的,这踏马的就叫做信任!!! 第278章 神仙牌销售 “啊,这......”见状的金甲神将顿时有些惊了,啥意思?这就给了?这么痛快的吗?以往那些哈皮哪个不是笑嘻嘻的推诿扯皮以图讲价或免单,这么痛快的还真是少见啊,好人啊,瞅瞅人家讲的话,苦难之人何苦为难苦难之神呢?瞅瞅人家这格局,你得打开啊,总为难我们这些奉命行事的金甲神将有啥用?这事是我们能做主的吗?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好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见到国玺出现的金甲神将当即掌心朝上祭出一枚宝珠,而后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其所持有的宝珠竟自行运转起来,压根不用施法控制便能直接自取国玺中的国运,直到国玺表面光泽暗淡两分后便自行停止转动,最终再度将自己重新交回金甲神将手中,整个过程完全自动化,简单,快捷,高效,将在场一众魏国高层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用说,这踏马肯定是个宝贝...... 与此同时,曹老板同样以最快的速度将国玺收入怀中,神情尽是说不出的心痛,没办法,在如今这个异变的三国之中,一国之玺早就与一国之君的命运紧密相连,所以金甲神将刚才的操作对曹老板来说,与被旁人活活夺走五分之一的性命无甚差别,那感觉,别提有多酸爽。 不过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也多说无益,即便心中再有不爽也只能独吞苦果,毕竟曹老板还没狂妄到敢在人家地盘上直接翻脸开干,别说此时身在万神之乡,哪怕在敌国境内也是要夹起尾巴来做人,不到关键时刻就不要跟人家死犟,那绝非智者所为。 可咱也不知道这个神将是不是神仙做久了,不是没把在场众人放在眼里就是脑子缺根弦,那是一点人情世故他都不讲啊,前脚刚抢了曹老板一小半的性命,后脚竟然踏马的还好意思开始大肆推销昆仑特产,主要卖的还贼贵! “诸位请看,此物名为养颜丹,服之一粒便可使青春长存五年不朽,无论男女老幼,长期服用皆可调养自身老态走势,维持容颜鼎盛之状,诸位不妨设想一番,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但你若能青春永驻,容貌永存,那与长生又有何区别?即便你将来入土为安,世人也只会记住你英姿勃发时,不知垂暮之年态,人生如此,何以求哉?” 洋洋得意的金甲神将上来就是一顿洋洋洒洒的狂猛输出,奈何帐内之人不是心怀壮志的绝代雄主就是铁骨铮铮邦邦硬的汉子,脸上带道疤都不影响自己指挥千军万马的纯爷们儿,对这些人来说,外貌形象还真就不重要,长得丑又不妨碍他们拥抱美娇娘,反而面目凶恶些更有利于震慑他人,咱又不是娘们,更不是娘炮,要那么英俊有啥用?可有可无的东西,锦上添花罢了,诱惑力真的不大。 唯独一个齐子原,作为一个穿越者的他其实对这类丹药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既能自己服用维持英姿,又能送给夫人们博美人欢颜,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帐内无人回应出声,他自然也不会去做那第一个冒头之人,明明知道此时的曹老板心情不美丽,你还要去当显眼包,给人上眼药,那不是犯蠢嘛? 有此头脑之人绝非齐子原一个,以至于现场一时间冷清的不行,众人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金甲神将自由发挥,眼神中有不解,有不屑,还有干瞪眼,总之就是没人出言回应,貌似是打定了主意,尴尬也要尴尬死他。 但见此情形的金甲神将却不气馁,只见笑容丝毫不减的他反手便换了一枚丹药并继续开口。 “养颜丹虽妙,然功效确实过于鸡肋,诸位不喜却也正常,然我昆仑神丹妙药数不胜数,便如此丹,其名曰:炽目,采神州赤草为主药,辅以四十八味天材地宝炼制而成,长久服用此丹可使自身目光如炬,若有眼力修行之法加以辅佐更可事半功倍,将来双目所及之处,天下山川大地映入眼帘,神通之强,罕也!而且即使没有眼力修行之法却也无妨,诸位皆乃久经沙场之将,不会不明白一个目力极好之人的重大作用吧!” 废话,老子当然知道!在这个没有望远镜的时代,视力极好之人在军队中往往能出色完成侦查任务,安营扎寨时也是警戒主力,若再有一手神射功夫傍身,例如太史慈、黄忠等人的本领,那就是妥妥的当代后裔,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哪个主将会小觑神射手的威力?那可都是宝贝来的! 可问题是这个丹药的效果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啊?你别现在夸夸一顿吹,回头药效微乎其微,那不是奸商吗?而且这玩意肯定便宜不了!嗯,还是先稳一手,不着急! 做买卖嘛,买家最好不要对卖家商品表现出极高的购买热情,否则很可能会被对方给宰上一刀,就算对方不宰你,也不利于后续压价行动,总之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双方有来有回才叫拉扯,直接一口价那叫刚需,这个炽目丹很明显还够不到刚需的层次。 帐中有此想法之人绝非一个,毕竟大家都不是蠢货,而明显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夏侯惇与典韦二人虽然对炽目丹不断翘首,可他们此时同样经历着齐子原刚才的尴尬处境,那就是大家都未开口发表意见,以至于二人也有些不好意思率先冒头,毕竟无论官职还是威望,排在他们前面的曹老板、齐子原、郭嘉三人的话语权明显会更重一些。 可见此情形的金甲神将却有些恼火,心想你们这都是几个意思?买不买你们倒是吭一声啊,这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态度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被惊到连言辞都已经羞于启齿了?还是说这大魏君臣都如此没有眼力?应该不会吧? 于是乎,越想越气的金甲神将双眼一眯,心中一狠,索性将带来的丹药悉数掏出:“此丹名为千里行,凡人服用可日行千里不止,绝无丝毫疲倦之感,其药效之强,实乃关键时刻保全性命的不二灵丹,若是军中传令报信之人于紧要之时服丹而行,轻则可解一军之危难,重则可续一国之性命,其位之重,不可不存也!当然了,此丹也有弱点,所谓一日千里而行,实则便是利用丹药不断压榨使用者的自身潜能,最终一朝喷发,实现过人之举!所以这种方法也被称为禁术,不到迫不得已之时绝不可轻易使用,因为世间生灵的体质各不相同,若凡人服此丹,轻则于任务完成后安心离世,重则便是在任务途中耗尽潜能,从而当场暴毙身亡。若是服用此丹者乃修行之人,那最好的结局也只是在完成任务后极度虚弱一年之久,而且其间必须以天材地宝不断固本培元方可痊愈,否则必留暗疮,伤及根本。所以此丹即便是仙人都不敢随意服用,实乃福祸相依也!” “还有这第二粒丹药,其名曰:壮骨!没错,顾名思义,此丹的功效便是强身健体,若能长久服用此丹来打熬筋骨,磨砺气血,那便相当于一遍又一遍的锤炼自身躯体,最终就是炼出一副金刚不坏之躯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此丹的作用可不单只有锻体一个功效,正所谓肉身乃修行之本,而这锻体又是修行肉身的重中之重,哪怕只是小成者也能极大提升自身的攻击力、防御力与自愈能力,这可是强军必备之丹,世所罕见啊!” “还有这第三粒丹药,其名曰:辟谷!乃采集三百六十五道麦谷之精炼制而成,仅此一粒便相当于百名壮汉的一日口粮,若是单人服用此丹,那便是七日七夜滴水未进也能饥饿尽去,疲态全消。最重要的是它便于携带,一葫芦上百粒丹药基本没有多少重量,可关键时刻却能救命啊!” “还有这第四粒丹药,其名曰:青月!正所谓皓月当空,心如止水!此丹便是采集月宫神树上的枝桠炼制而成,其作用便是助人明悟,无论是修行之法也好,刀枪武艺也罢,只要在自身遇到瓶颈之时服用此丹,那便会使自身悟性迅速提升数倍不止,以往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也会被不断放大,如此一来,成功的几率岂不是同样被提升了数倍不止?” “而这最后一粒丹药更是个了不得之物,其名曰:龙阳!世人皆知龙性本淫,而此丹的主味药材便是来自于龙族的龙腥草,此草只存在于龙族的栖息之地,常年累月受龙族之气的熏陶方可成熟,我昆仑上仙以此草为主,辅以诸多大补之物炼制此丹,其功效便是‘壮阳’!” “诸位可莫要小看这小小的一粒丹药,这么说吧,只要此丹在手,你就是夜御百女也能游刃有余,而且次日毫无腰腹酸胀之感,那真是猛虎下山,枪出如龙,鲍山鲍海,吾,独往矣!” 看到众人兴致逐渐高涨起来的金甲神将介绍完手中丹药后立刻换个切口,摆明了是要打蛇随棍上,趁你迷糊取你家财。 “诸位走过路过可千万不要错过啊,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喽,咱昆仑山炼制的丹药那绝对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您肯定是买不了一点的吃亏,买不到半点的上当,而且今日咱们昆仑山上还有一个重磅活动,为了欢迎诸位的到来,只要您购买这七种丹药中的任意三种,那其余四种也将免费送到您的手中,也就是说,平时一成国运只能购买一葫芦丹药,而在今日,三成国运便能购买到七葫芦丹药,基本上就是给您打了半折还多呢,这就叫拼着买,更划算!” “此言当真?”忍了又忍的曹老板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不是这笔钱咱非花不可,实在是这龙阳丹太踏马的诱人了,试问哪个男人忍得住嘛? “千真万确!大魏人皇陛下请看!”闻言的金甲神将顿时喜上眉梢,大手稍微一抖便从身上拎出了七个颜色各异的大葫芦,那样子仿佛就是在说,‘货已经在这了,掏钱吧!’ 卧槽,这个刁毛真是歹毒,还尼玛拼着买,更划算,我划算你妹啊!你这套卖货的说辞都是被旁人指点的吧?狗日的王云师,就你这两下子也敢来坑我?哥们上辈子可是做生意的,走过的弯路比你过的桥都多,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还跟我玩歪脑筋?找死吗?还有曹老板你也是,咱就不能矜持点吗? 暗道不好的齐子原一边心中腹诽一边拼命给曹老板使去眼色,嘴上则连忙接过话茬:“仙丹虽好,然我大魏实在国力有限,万万不敢妄自将其据为己有,还想请问将军,吴国此时驻扎何处?本将欲与云师兄商谈一番再做购丹之抉择如何?” ?????满脑门问号的金甲神将一时间也有些懵圈:“哪个吴国?云师兄是谁?” 你跟我俩在这装呢是不?还能有几个吴国?还能有几个王云师?齐子原随即撇了撇嘴,心中冷笑,面上却正色不改:“孙氏吴国,其帝孙坚,字文台,首辅大臣王啸,字云师。” “你说他们啊!”闻言的金甲神将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状:“那恐怕要让将军失望了,曹魏的驻地在昆仑山以北,而孙吴的驻地却在昆仑山以南,两地相隔千万里,纵使将军拥有疾行神通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抵达,而且途中还有诸国大营以为阻碍,想要无声无息的通过完全没有可能,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危,将军还是自行抉择购丹之事更为稳妥一些!” 南北相隔千万里?昆仑山有那么大吗?还有这诸国大营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把周边势力都给灭了吗?接下来难道不应该是魏吴争霸的局面吗?这个诸国是哪来的?搞啥子嘛? 越想越不对劲的齐子原连忙追问出声:“敢问将军这个诸国是何意思?除了我们曹魏与孙吴,将军口中的诸国还包括了哪些势力?” 第279章 各有各的算计(一) “你们还买丹药吗?”满脸写着不开心的金甲神将直接发问出声,不给钱还想从我嘴里套出情报?你踏马做梦呢?知不知道老子也是有业绩压力的! 嘿嘿,买是肯定不能买的,你要是送嘛,那我还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一下。在心中小皮一下的齐子原连忙挤出一张哭丧脸开始诉苦:“在下不敢欺瞒上仙,我们魏国实在是穷啊,诺大的国库竟刮不出来万两黄金,军中军械老旧,甲胄不全,每逢战事只能依靠将士们以命相搏方才有一线取胜之机,民间百姓的日子更是苦哈哈的,那真是一年都闻不到半点肉腥味,偶尔捉到只耗子都要感谢祖宗保佑,然后再与至亲一同享用......” “你到底想说什么?”金甲神将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对方,有事就说事,扯什么闲蛋呢? 刚想挤出两滴泪水配合演讲的齐子原连忙吸了吸鼻子:“哦,在下其实是想说,我们魏人不容易啊,每花一笔钱都要精打细算着来,要把一文钱掰成两瓣来花,您能理解我们的难处吗?” “所以你想压价?”金甲神将闻言眉头一挑,他感觉自己已经看破了对方的意图,说白了,这些丹药对凡人来说确实有用,但对他们这些仙人来说那就是用处不大,而且昆仑山中的药材多如牛毛,丹药不够现炼都行,用囤灰之物换取一国之运绝对是大赚特赚的买卖,所以压价没问题,只要你愿意买就行! 而听到此言的曹老板更是在心中连连点头,对啊,对方能压价一次,那怎么就不能再压价一次呢?唉,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子原啊,这小子脑筋够活,办法也够多,这招以退为进就用的十分出彩嘛,哈哈,其实壮不壮阳的都无所谓,我就是想尝尝这个丹药到底是个什么味道而已。 就在曹老板与金甲神将不断浮想联翩之际,岂料齐子原下一秒却给出了一个完全背道而驰的答案:“不不不不不,在下绝对不敢有此想法,仙家宝丹毕竟是仙药,卖的贵些也是可以接受的,只是这么大的一笔支出,我们需要仔细的斟酌,反复的考虑,最后才能慎重的做出决定,唉,您是高高在上的神将,无法理解我们小家小户的心酸也是情有可原,在下只是希望您能多给我们一些考虑的时间,仓促而决可不是做生意之法,毕竟好饭不怕晚嘛,您说呢?” 嘿,你踏马,你是想说我在强买强卖吗?本就不爽的金甲神将这下更加不爽了,一张臭脸隔着十数步都能闻到怒气扑鼻,好在他没打算与齐子原再做纠缠,他现在只想知道大魏这个国家到底是谁在做主?“莫非大魏人皇陛下亦是此想?” “额!”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之声,曹老板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若说拒绝购买丹药嘛?说实话,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这些丹药的作用对大魏军队来说那绝对是一座宝藏,咬紧牙关将其买下也不算太亏,毕竟咱也不会使用国运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用它换些战力来的实惠。可问题是如今自己的肱骨大臣已经有了明确的拒绝购买之意,他不会看不出来这些丹药的价值,那他是如何考虑的?自己要不要信他呢? 就在曹老板这边摇摆不定之际,见此情形的人精郭嘉立刻小脑筋一转开始为主上解忧:“启禀陛下,我人族自古便有先食后付之说,就好比饭庄、酒肆之地,哪有让客人先行买单的道理?否则商家端上一盆狗食莫非也要让客人付钱不成?而昆仑上仙此行所携之丹药虽然听着不错,但其效果具体如何还未可知,陛下何不效仿商贾之法而行,先留下些丹药以作试用,如若当真效果显着,那再行商谈购丹之事却也不迟!” 嗯,有道理!我们人族买东西都是先食后付的!有便宜不占猪狗不如啊,还是郭嘉这个小子足够滑头!得到提醒的曹老板立刻茅塞顿开,转而便满脸堆笑的看向金甲神将:“没错,我人族买东西确实有先食后付之说,上仙何不先行留下些丹药以作试用,如果当真效果斐然,那我们届时再行商谈购丹之事自然是水到渠成,上仙以为如何?” 我踏马觉着不行,哪有人卖东西还让你先试吃上十天半个月的?也没有这个先例啊!刚才那小子还只是不想买,你们俩踏马的更过分,竟然还打算要白嫖?还试试效果?这是仙丹!懂不懂什么叫做仙丹?曹魏的人难道都蠢到这个地步了吗?内心骂骂咧咧的金甲神将这下是真怒了,一句话不说转头便走,留?留个屁!老子充其量给你们留下个背影! “且慢,将军请留步!”眼见现场气氛飞速下降的齐子原最先反应过来追了上去:“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上仙何必为了些许小事而苦恼万分呢?何况我们的生意还没有做完,即使这次做不成,将来我们也迟早会有把酒握欢颜之时,若因此等小事便徒生龃龉岂不是因小失大?还望上仙先行消消火气,我们好好聊聊如何?” “你想聊什么?”被拦住去路的金甲神将冷声问道,他现在真是烦透了帐中的众人,但相比起方才那两头孽畜,这个败类还是比他们要强上一丢丢的,最起码他没说出想要白嫖仙丹的言辞。 “敢问上仙,昆仑山脉四周欲求购这些仙丹的人族国家还有哪些?”面皮绝对够厚的齐子原换套话术张口就问。 你当老子是傻瓜吗?你看看老子长的像不像一个傻瓜?踏马的,打听情报就打听情报,你还跟我在这换着花样的玩套路,你们曹魏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连头都懒得回的金甲神将随即冷哼一声:“此乃昆仑机密,恕本将无可奉告!” 机密?无可奉告?话别说的那么满!面皮赛过城墙的齐子原怎会被如此敷衍打退?二话不说便腻腻歪歪了上去:“上仙这不就是见外之言吗?您看您这完全都没拿我们当朋友啊,在下询问此事绝非另有图谋,只是想着看看能不能与相熟的兄弟国家一同购买仙丹,如此也能更好的与昆仑上仙们谈谈价钱,你们也能多卖出一些不是?不过既然上仙有难言之隐,那我们双方各退一步如何?敢问离我大魏军营最近的国家都有哪些?这么点小事您不至于还藏着掖着吧?” 老子信你个鬼!“曹魏军营向左千里乃是大唐李氏军营,向右千里乃是大秦赢氏军营,不过本将劝你们最好不要乱动脑筋,昆仑外围各处早已被诸位大神以无上神通设下禁制,除非诸位大神亲自出手破解,否则强行前往只会自食恶果!” 稍微透露一丝情报的金甲神将说完便走,压根不给齐子原再次阻挠脚步的机会,而刚刚那番言辞更是如同万钧雷霆般轰入在场曹魏众人的双耳之中,直接将几人劈到振聋发聩、瞠目结舌,一时间宛如一尊尊雕刻的石像般一动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中枢神经已完全瘫痪,压根就动不了! “陛下?陛下?陛下!”最先恢复过来的还得是神经大条的典韦,你瞅瞅,这人智力不发达也有不发达的好处,想的少,操心的事情自然也就少,金甲神将刚才的话语压根没给他造成多大影响,此时正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站在曹老板面前大声叫人呢。 “啊?”被典韦唤回神来的曹操刚一恢复神志便猛打几个哆嗦,随即三两步冲到齐子原面前,一边猛摇对方肩膀一边大声求解:“子原,子原,他刚刚说的大秦赢氏是什么?是朕所理解的那个赢氏吗?子原,子原啊......” “陛,陛下,您慢点,臣伤了倒是无所谓,若是伤了陛下臣岂不罪该万死!”被曹老板猛摇外加猛吼一顿的齐子原很快便也恢复了过来:“这大秦赢氏到底是不是陛下所理解的那个,微臣也有些拿不准,不过据微臣所知,赢姓之人本就极少,又以秦字立国者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微臣可以断定,这个大秦赢氏与始皇一脉必有渊源!” 同样清醒过来的郭嘉听闻此言后立刻给出不同见解:“上柱国此言未免过于武断了吧?据在下所知,当年二世秦皇在位之时,其为巩固自身地位免受侵扰,曾明里暗里大肆坑杀了不少宗亲后裔,尤其是直系子弟更是几近于无,后经高祖建立新朝,赢氏子弟过的更加惶惶如丧家之犬,何况其中的始皇直系呢?他们若想起势可比登天还要艰难万分啊!” “唉!”闻言的齐子原苦笑着叹气一声:“奉孝兄之言辞字字在理,可你所言之事只是在正常情况下才会发生的,如今正常吗?奉孝兄不妨仔细想想,我大魏北境尽头那隔绝天地的迷雾到底从何而来?我等征伐沙场近十年却从未听闻过的大秦赢氏从何而来?还有这昆仑山脉、金甲神将、以及背后那个不知在谋划些什么的大神,他们都是从何而来?奉孝兄,凡人真的能随便见到天神吗?这个天下已经改变了,我们若是再以常理度之那与固步自封还有何区别?” 惨遭齐子原劈头盖脸一顿质问的郭嘉瞬间变得哑口无言,是啊,这片天下已经变了,有能暗中控制一切的大神,有能腾云驾雾的灵参,还有浑身金光灿灿的神将,说不准以后还会有妖魔鬼怪相继出世,那如今出现一个始皇直系后裔也就不足为奇了,可天下如今变化的如此之大,那将来的大魏岂不是要在迷雾重重中前行?这可如何是好?是战?是和?还是降?可就算是降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倚仗哪座靠山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郭嘉进行着头脑风暴之际,智商丝毫不弱于对方的曹老板同样发出疑问:“子原,如果这天下当真如你所言般变化甚巨,你又为何要拒绝购买昆仑仙丹呢?方知那些丹药对于提升军队战力可是大有益处,未来时局不明,一支强大的可战之军对我大魏来说可太重要了!” 唉,曹操就是曹操啊,看问题一针见血,无论将来天下如何改变,他都知道军队才是他真正的立身之本,难怪他能在汉末成事,单这份眼光便远超天下人,有这种不拖后腿的领导是真爽!可惜这种人在共患难的时候没得说,共享福的时候可就要谨言慎行喽,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内心感慨万千的齐子原稍微摇了摇头清空思绪,而后方才对着曹操解释起来:“回陛下,微臣的亡父亡母皆乃经商之人,所以微臣自幼便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凡事皆有利弊两面,重利不重弊,成果难存也,重弊不重利,寸步难行尔!陛下不妨仔细想想那昆仑神将送来的仙丹,炽目丹可提升目力,神行丹可提升脚力,壮骨丹可洗涤筋骨,辟谷丹可作为急行军粮草,青月丹可提高自身悟性,龙阳丹可解男性忧愁,就算是那最不起眼的养颜丹也会让人侧目三分,毕竟谁家没有几个娇妻美妾呢?” “可乱花渐欲迷人眼啊,陛下难道不觉得昆仑拿出这些丹药是在刻意为之吗?按经商之人的话来说,重利临头,当先三思,其一,我为何能拿到这份大利?我的过人之处在哪里?其二,对方为何要把这份大利送于我手?难道天下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其三,对方在图谋什么?他们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些什么?而以此三点观之便不难看出昆仑的意图,他们谋的便是陛下玉玺之中的国运,而且是以小谋大!” “陛下可还记得我国当初是如何剥削中原刘备势力的吗?我们将玉米卖给他们,但是我们只卖煮熟的玉米粒,我们将水果卖给他们,但西瓜要去籽,果类要去核,而且还帮他们切好再高价卖给他们,虽看似麻烦,但其实我们已经形成了垄断,因为他们没有再生能力,想吃就必须找我们来买!丹药亦是此理,真正值钱的从来都不是丹药本身,而是丹方、炼丹技术与炼制丹药的原始药材,否则彼时的刘备便是明日的我们,处处受制于人,犹如温水煮青蛙,不过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罢了!” 第280章 各有各的算计(二) 有道理,有道理啊!昆仑的这群败类用心竟如此阴损歹毒,他们是生怕我曹孟德死的不够快吗?混账!一群混账!听着齐子原滔滔不绝的曹老板很快便彻底清醒过来:“子原,你既执意不买昆仑仙丹,那想必胸中定是已经有了其他谋划,快,说出来听听!” “回陛下,谋划不敢当,不过微臣确实有些不太成熟的小想法,我们只需......”被动献策的齐子原也不扭捏,当即便满脸猥琐的伏于曹老板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不过这一幕可将不远处的郭嘉与夏侯惇给气了个够呛,什么意思?什么小想法还不能给我们听听了?还是不是一起从苦日子走出来的好兄弟了?你这分明就是在拿我们当外人嘛!还是当面点破的那种!可惜他们如今胸无良谋,纵使不爽也只能忍着、等着、眼巴巴的看着。 时间不长,刚刚耳闻一个既大胆又邪恶计划的曹老板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满脸惊魂未定的看着齐子原,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子原,神仙急了也会打人的吧?” “噗呲!”闻言的齐子原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曹老板也怕挨揍啊!“陛下勿忧,神仙急了会不会打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敢不敢打,陛下不妨仔细想想,这里可是昆仑地界,说句不客气的话,那神山中的仙人们若想弄死我们简直比探囊取物还要轻松随意,他们本来可以对我们予取予求、随意施压、随意抢夺。可他们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跑出来干这坑蒙拐骗的下作勾当?要知道我们可是被邀请而来的,天下哪有主人邀请客人到家还收对方住宿费用的道理?依微臣所见,要么是我们身上有着秘密而致使对方不敢对我们随意下手,要么是邀请我们来此的大神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存在,所以他们才只能另辟蹊径,干这些鸡鸣狗盗之事。而无论是哪种猜想,微臣皆有九成把握对方不敢对我们下手,说不定还能歪打正着的了解到一些真正的内幕信息,陛下,机不可失啊!” “可这个谋划是不是有些过于卑鄙了?”一时间拿不出决定的曹老板还是有些担忧,内幕信息谁不想知道?问题是你得有那命知道才行,人生在世,知晓的秘密足够多不算本事,活的长久才算能耐! 见此情形的齐子原同样开足马力,主打一手加量不加价:“陛下,明明是他们昆仑有错在先,微臣这充其量也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学以致用罢了。不过也请陛下放心,此事皆乃微臣一人所谋,将来无论是昆仑山的问责还是卑鄙无耻的名声皆由微臣一力承担,此事与陛下绝无半分瓜葛!” 嗯?名声?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我曹孟德什么都在乎过,就是没在乎过名声!不过子原说的也对,这群昆仑败类确实过于可恨,不教训教训他们还真是难消心头这口恶气。逐渐上头的曹老板这下也是下定了决心:“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都不怕死,朕还有何可怕?此事便依你之计行事,不过还是要注意分寸,不要一下子便将人家给得罪到死!” “微臣领命,微臣这便前去布置!” 在曹老板的首肯之下,心满意足的齐子原连忙出帐开始准备报复行动,其实他对曹老板最后的叮嘱还是比较上心的,毕竟人就是人,神就是神,若说不怕那绝对是死鸭子嘴硬,可想而知曹老板做出这个决定有多艰难,不过齐子原比曹操强的一点是他经历过后世文化的熏陶,尤其是伟大领袖的那句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这才使得他不至于像古人一般不堪,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二十一世纪是‘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一切要以科学为依据’!可现在出现的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能说会动的真神仙,这谁能心不虚啊? 不过相较于齐子原这边的胆大妄为,返回昆仑的金甲神将可真是倒了血霉,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被西王母叫去禀报收获,结果可想而知,怒火飙升的西王母指着金甲神将的鼻子便是一顿国粹输出,甚至还有亲自指点一下对方修为的冲动想法,若不是陆吾见到情况不对主动上前拆火调和,那金甲神将这顿舒筋活骨肯定是逃不掉。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火气为何如此之大?没有取回多少国运也不完全都是他的责任,何必与其为难呢?”金甲神将领罪而走之后,同为昆仑山四大守护神之一的英招皱眉发问道。 “怎么?本宫训斥两句下属你就心有不满了?英招,如若本宫没有记错的话,此神是你麾下的护山神将吧?他没有完成任务理当受罚,你莫非还要对其包庇不成?”心情不太美丽的西王母闻言顿时柳眉倒竖,转而便将炮口直接对准了对方,这就叫刚好没地方撒气你就跳出来找画面,不骂你骂谁? 而同为昆仑山四大守护神之一的英招自然也不是泥捏的,再说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哪能让人在脖颈上拉完屎后再给人递点纸呢?“西王母你什么意思?你可不要忘了,如今昆仑山乃是异域入侵的主战场,即使圣人在这里都有陨落的风险,又何论我们这些未曾成圣的存在呢?如若遇到紧要之时,你以为我们所能依靠的是谁?是天上的玉帝?西边的秃驴?地府的鬼军?魔族的败类?还是那个四分五裂的妖族?又或者那群不值一提的散修?屁!最后跟着我们一同冲锋陷阵的只会是我们昆仑自己的兵马,你今日如此行事就不怕他们心寒吗?” “呵,心寒?”面对质问的西王母声音猛然拔高,针锋相对道:“你也知道我们没有能够依靠的势力,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清楚吗?他们会心寒?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那我会不会心寒呢?” “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正当英招想要继续辩论之时,生怕两人打起来的陆吾与开明兽却不敢继续看戏,连忙一左一右的拉住英招示意他少说两句,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可不要把矛盾再行激化下去了,没必要不是! “英招兄弟,少说两句,你的人没有完成任务理当受罚,结果已定,再吵下去还有何意义?” “是啊是啊,西王母她也不容易,如果没有完成任务都不稍作惩罚的话,那又如何去约束其他人呢?她也是公事公办嘛,无非言辞过于强硬了些而已,你也别往心里去,咱们四个都朝夕相处了多少个岁月?恐怕数都数不清喽,何必因为这点小事而争执不休呢?” 随着陆吾与开明兽这两个和事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安抚之下,西王母与英招的争论也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终以陆吾与开明兽带走败者英招,胜者西王母独留原地而告终。而若问西王母为何会如此在意人族国运?那此事可就说来话长了,我们长话短说。 其实天地之变化与齐子原等一众穿越者的到来是互有因果的,正所谓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只不过西王母只知前者,但对后者却是毫不知情,原因无他,地位不够尔,整个洪荒大世界知晓全部因果的人绝对不超过双手之数,并且无一不是开山祖师级别的超级大能,所以西王母图谋的东西无非小利而已,不过这个小利对她来说却十分重要罢了。 而事情的起始却要从一百年前开始说起,众所周知,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后,洪荒世界出现了很多纷争,其中以四大劫难最为出名,分别是三族争霸的龙凤大劫,帝俊兄弟与十二祖巫的巫妖大劫,武王姬发与纣王帝辛的封神大劫,还有师徒五人西行取经的西游大劫,而在西游大劫完毕之后,仙佛二道的势力完全可以说是冠绝洪荒的存在,所以道祖鸿钧至此开始剥离,清气向上而形成适合修炼的洪荒世界,浊气向下而形成无法修炼的后世世界,至此人仙永别,彻底形成分割之状。 其实生活若是一直这样那也还好,毕竟你有你的成仙路,我有我的生活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有啥的?到哪不是喘口气呢?可问题是生活它压根就不是一成不变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惊喜到底哪个会率先抵达! 这不,分割出去的洪荒世界还没过上多久安稳日子便遭遇了意外的突然来袭,整整三片大陆以无可阻挡之力与洪荒世界紧密相连,并且这三片大陆的面积完全不比洪荒世界小,其上的生灵更是不乏神通广大之辈,可以力敌鸿钧道祖的存在同样有之,万幸那三片大陆分属于三方不同的势力,以至于相互不了解虚实的四方势力皆选择先行保持克制,虽然小规模争端偶而发生,但大规模的入侵战争却一次没有。 直到一百年前的某日,六位皆比鸿钧道祖还要强大数倍不止的异域生灵率军而来彻底打破了这份平衡,异域大军的入侵更是如同狂风扫落叶般霸道无比,战火一下子便在四片大陆上燃烧而起,那真是天天有架打,尸体都不用埋。 可四片大陆这方也不全是无能之辈,众多军队在一众高手的率领之下很快便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御,甚至还有一丝联合反扑之势,毕竟这好歹也是自己的地盘嘛,兵员绝对是不愁的。 如果按照这个方向发展的话那也还好,但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是骡子是马你要拉出来溜溜才知道谁行谁不行,洪荒生灵便是如此,四片大陆惨遭入侵之时只有洪荒生灵被揍得最惨、伤亡最大,就这还是屡战屡退的成绩。 当然这并不是说洪荒生灵战力不行,属实是对手的实力过于强大,远的不说,你就看看各方势力的高手数量便能明白差距的大小,入侵的异域大军除了那六位领军人物之外,战力与鸿钧道祖相差无几的高手竟然还有十八位,圣人级别的高手足足将近两百位,亚圣级别的就甭提了,黑压压的一大片,再往下的那可真是大罗遍地走,金仙不如狗啊。 还有其他三片大陆的底蕴同样无法小觑,人家可战鸿钧道祖的高手也有近二十位,圣人级别的高手一百五十余位,最重要的是还有三位可战异域领军人物的绝顶高手,这便极大的拉近了双方高级战力的水平线。 反观洪荒这边呢?道祖鸿钧,魔祖罗睺,蛮祖渊亦乃为最强战力,圣人方面则分别是太上老子、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女娲娘娘、西方接引准提二圣、还有一个地府的后土娘娘共七人,其他级别就不说了,总之与那几大势力完全没有可比性。 而最最雪上加霜的事情莫过于盟友背后捅刀子的行为了,不,也许人家压根就没拿洪荒生灵当作盟友,其实这样也实属正常,盟友盟友,大家互相帮助、互相扶持,这才能叫做盟友,单方面的让人付出怎么可能收获到真正的友谊呢? 就比如现在,自从另外三片大陆看破洪荒的虚实之后,二话不说便起兵加入了侵略的队伍,三方一边出动联军与异域大军展开互相狩猎,一边派遣精兵强将以摧枯拉朽之势快速吞并洪荒疆域,主打一个手快则有,手慢则无。 而发现这个情况的异域大军同样不想失去洪荒这块肥肉,于是也开始发动更加凌厉的攻势,短短一年不到便让洪荒彻底失去了整个南部与北部一半的疆域,损失之大简直让人忧心如焚,生怕自己明日便会成为他人的阶下之囚。 (温馨提示,此书完全是原创魔改小说,也许里面有你为之抱打不平的角色,但作者想说的是:“请给自己留点耐心慢慢看下去,创作不易,多谢支持!!!”) 第281章 各有各的算计(三) 还好在这危急关头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只见他以空中云朵凝聚真身,左臂微微一挥,天地之间的灵气顿时如同发狂般迸射而出,右臂向天一指,整个洪荒尚未失守的疆域立刻被这股狂暴能量悉数笼罩,此为禁术结界,乃是强行抽离天地本源化为己用,用的好就是结界大成,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能挺多长时间完全取决于天地本源何时枯竭,又或者入侵势力多久可以彻底磨灭此方天地的灵气。而用不好的话那可就惨了,当场便会被这股狂暴而又庞大的能量撕成齑粉,纵使你修为再高也要饮恨而亡。 不过很明显这个使用禁术的人是个运气极佳的前者,但你若问此人是谁?他便是众人口中的大神,同样也是导致齐子原等人穿越而来的幕后黑手,此人最要命的还是他那尊贵非凡的身份,竟能轻而易举的便让道祖鸿钧、魔祖罗睺、蛮祖渊亦与七大圣人悉数伏首听命,凡乃洪荒生灵者皆不敢妄言其名,只敢以‘大神’二字对其称谓来表达敬意,一半是心服口服,一半是被吓出来的。 而强行给洪荒续上口气的大神基本没做过多停留便不知去了何处,只是在人形云朵即将消散一空之际,天地间突然响起一个声如洪钟的低音炮嗓,其意简单直接又震慑人心,唯四字真言:“人族,当兴!” 可就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在场的诸天大能伤透了脑筋,人族?现在哪还有人族啊?自从洪荒剥离之后,没有修为的人族早就随着那片平凡之地一起平凡去了,即使还有人族的修行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入了各方势力卖命,毕竟散修是真不好当啊,可大神却说‘人族当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们回去把人族修炼者都供起来伺候?可这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了?不对!人族好像还有个三圣皇一直在火云洞中居住,难道大神说的是他们?可他们只有亚圣的修为啊,而且完全无法长期离开火云洞,这怎么‘兴’?能‘兴’的起来吗? 莫说其他人不明所以,其实就连三祖七圣同样也是一头雾水,只不过他们自身逼格较高,不能像蝼蚁一样显得过于蠢笨,否则不就是在自降格调嘛。 于是乎,暂时还能主掌大权的鸿钧道祖便下令各路人马先行回去休养生息,自己等三祖七圣一同前去寻找大神商量此事,而这西王母恰巧便是在场众神中的一员。 时光匆匆,九十个岁月一晃而逝,将近一个纪元的稳定生活使得洪荒生灵们虽安心了不少,但仍旧犹如头悬利刃般愁容满面,这里面便包括了西王母这个亚圣级别的高手,异域的强大、高手的众多、未来的迷茫,这些无不时时刻刻摧残着她那敏感的神经,说实话,她这个昆仑山的守护神充其量就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土老冒,背后压根没有什么参天大树可以作为依靠,哪像天庭、地府、魔界、蛮界这些势力背后都有大佬撑腰,她这样的即使将来战况不济选择投降都要低人好几等,在洪荒她可以凭借实力受人敬仰,可在人家那边呢?实力强横者简直不要太多,不夹起尾巴恐怕真就要被人家给打成狗了,不愁不行啊! 可就在十年前的某一日,大神却带着三祖七圣突然降临到昆仑山上,并且顺便给西王母带来了一喜一悲两个消息,其一是昆仑周边的结界即将破裂,昆仑众神可暂居天庭休整。其二则是昆仑需将人族至宝还于人族,所以必须最后一个撤离,因为至宝一旦离开昆仑,昆仑周边的结界将会瞬间土崩瓦解,他们必须在送出至宝的同时顶住入侵者的攻势,为构筑新一轮的结界赢得充足的时间,如此方能为洪荒再行续命一口。 实话实讲,初闻这个消息的西王母确实有着当场骂娘的冲动,什么意思?什么至宝?什么最后一个撤离?凭什么还给人族至宝要我们昆仑来殿后?我们昆仑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你这偏心偏的也太过分了吧!可转念一想呢?咦?不对啊!哪来的人族啊?他们不是都去了那片浊气纵横之地吗?难道是人族修炼者?可他们都在各方势力中任职啊,那为什么还非要我们昆仑来殿后呢?大家一起撤它不香吗? 看着西王母满脸问号的脸色,大神也不介意给她抛出点‘干货’,原来三祖七圣与大神在这九十年之内并不是啥也没干,相反他们还干出了个震惊洪荒的大事,那便是将洪荒东部四分之一的土地给完全演变为试炼之地,而后又在岁月长河中将平凡的人族悉数照搬过去,基本以王朝坍塌的乱世为主,历朝历代皆有,以此来筛选出最强大的人族国家,一同共战强敌,至于大神为何要如此行事?那就不是西王母这个阶层所配拥有的消息了! 而了解到些许内情的西王母很快便开始了头脑风暴,原来‘人族当兴’是这么个意思,那我若是不在其中谋划一番岂不是浪费了情报?不对,我能知晓这个消息纯属偶然,而早已知晓这个消息的道魔蛮三家怎么可能不提前谋划利益?尤其是道家,他们一直就想将人族握于掌中听令,我若贸然行动很有可能会凭空得罪他们,这还如何谋划?我也打不过道祖啊,最后若是吃鸡不成再惹得一身骚岂不是亏大了?不行不行不行,以身犯险之事咱们绝对不能干!诶?对啊,大神不是说人族要来昆仑取至宝吗?那我在昆仑谋划一番岂不是理所应当吗?这里是我的地盘,谁也挑不出来毛病啊,对,就这么干! 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事情,脉络大概就是这么个脉络,若异域入侵是因,那洪荒被迫进入封禁状态就是果,若昆仑结界即将破碎是因,那前来昆仑的人族国家惨遭剥削同样是果,因果啊因果,这世上之事从来就逃不开‘因果’二字,就好比一个人平白无故的刻意弄死了另一个人,那又是什么原因呢?很简单,他要么劫财要么好色要么思想有问题,他的贪念就是因,否则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干掉你,人与人如此,国与国同样如此。 就拿西王母来说,她谋的是什么?国运!可那国运又是什么东西?俗话说人有运势,倒霉的放屁都砸脚后跟,而国运呢?国家是由千千万万个人组成的,国运同样是由千千万万个人的运势组成的,若一国之人皆乃奋发图强之辈,那这个国家想不兴盛都难,而兴盛的国家自然是国运昌隆,那它对百姓反哺的力度也就会更加强大,如此反复下去便是良性循环。而若一国之人皆乃鸡鸣狗盗之徒,那这个国家想不堕落都不可能,一个堕落的国家还能有多少能力去反哺百姓呢?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如流星般快速陨落,所以做人最好积极向上,阳光一点,多笑笑,这样你的运气不会差,如果人人如此那便是良性循环,反之每天摆张臭脸的面对世人,那别人看到了心情也不会好,你又如何得到积极的反馈呢?这便是恶性循环! 深知此理的西王母要的便是一国之好运,你想想,这么多好运哪怕加诸在一头猪的身上,那它都有成为天蓬元帅的可能,何况加身的对象本来就是境界高深的神仙呢? 言归正传,当夜亥时四刻,曹营齐帐内。 “子原兄,听说你还没有用饭?快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双手捧着一个托盘的郭嘉刚一入帐便开始大声嚷嚷起来,脸上的笑容更是一刻都未曾停下。 正在桌上写写画画的齐子原闻言连忙抬头看去:“哟,白酒?奉孝兄啊,小弟记得陛下出征前曾三令五申,此行兹事体大,军中任何人不得饮酒,违者军法严惩,你这是自己想尝尝军法的味道还是想看小弟受罚?” “哈哈!”郭嘉笑容不改的问道:“如果是想看看子原兄受罚呢?” “那奉孝兄恐怕就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喽。小弟虽然自我管控能力不太出色,但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嘴巴够严’!”齐子原一边在嘴上做个拉拉链的动作一边笑着打趣起来,郭嘉大半夜的来找自己肯定是有话想问,但自己能不能为他解惑可就难说了,毕竟自己现在也没理出来多少头绪,与其一问三不知,那还不如维持一下深不可测的高人人设呢! 闻言的郭嘉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聪明如他当然听懂了暗示,只不过他一直以为两人算得上是无话不说的知心好友呢,如今突然被告知了一句‘有些话我不能跟你讲’,内心的失落感可想而知,但他也并未表达出其他怨言,依然笑呵呵的说:“子原兄勿忧,陛下知你今夜定然无法安心入眠,但又不忍前来打扰,这才赐下此酒于兄排解忧愁,不知小弟可否有幸同醉乎?” 还是曹老板懂得心疼人啊!齐子原随即叹气一声:“唉,借酒浇愁愁更愁,真是难为陛下于百忙之中还要挂念到微臣,臣何其有幸也!奉孝兄快请入座,幼平,速取两副碗筷过来!” “喏!”帐外的周泰听到声音后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 时间不长,齐子原面前的桌案上已经摆起了三道佳肴,看模样好像是白天吃剩的,而坐定的郭嘉也端起了酒碗感慨出声:“小弟以前只知道子原兄文韬武略之才世间罕有,但直到今日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原来子原兄在诗词之道上亦颇有研究,这出口成章的本事着实让人好生羡慕啊!” 嗯?出口成章?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不明所以的齐子原满脸问号:“奉孝兄何出此言?” “哈哈!”郭嘉随即大笑一声:“子原兄还不知道吧,你今日下午刚刚离开主帐之后,陛下便亲自誊抄了你那句‘乱花渐欲迷人眼’,而且口中喝彩连连个不停,直说子原之诗才不弱于朕半分半毫也!若是让陛下再知道子原兄方才这句‘借酒浇愁愁更愁’的话,那陛下恐怕就要再誊抄一遍你的诗词用来珍藏了,哈哈!” 诶我嘞个擦,这不是给整误会了嘛,我哪有什么诗才啊,我充其量也就是个名家典籍的搬运工而已,说那两句完全是有感而发罢了,真没想到这也能被曹老板给盯上了,唉,这事怪我,忘了曹老板不但是个杰出的政治家与军事家,他还是文学家与书法家,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万一他哪天心血来潮的找我交流一番咋办?咱这诗词储备量可不太雄厚啊,不行,以后在他面前必须要收敛再收敛,事情要办,话不能多,这个记性必须要长! 心念至此,暗自下定决心的齐子原连忙打趣着岔开话题:“奉孝兄莫要说笑,陛下乃当世大文豪,小弟这两下子怎敢与之媲美?就这两句已经耗费了小弟的毕生心血,你见哪个大文豪会如此不堪?话说回来,奉孝兄深夜前来不会只是想要喝酒那么简单吧?” 不堪?那当初的‘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莫非也是涂鸦之作?子原兄还是过于内敛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又不是啥丢人的事!嘴角含笑的郭嘉闻言同样顺水推舟的结束了话题。“子原兄慧眼如炬,在下深夜至此确实是心有所惑,还望子原兄不吝赐教!” “奉孝兄但讲无妨,小弟洗耳恭听之!”齐子原端起酒碗示意道。 见状的郭嘉同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不瞒子原兄,小弟今日听陛下说完兄之谋划后便一直心有所虑,兄之谋划或许可以图得大利,然身后之患亦是不同凡响,很有可能招来对方报复暂且不说,只说自古君王登基便要祭天、祭地、祭祖以图庇佑,欲得其相助,此为‘三祭’!可我们若如此行事那苍天还会庇佑陛下,相助陛下吗?即使如今天下已然改变,可被人相助与取人敌视相比哪个更划算些呢?小弟想问,兄之谋划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呢?” 第282章 深刻改变郭嘉思想 得到庇佑?谁?曹操?你别开玩笑了好不?你看他哪里长的像天选之子?他或许曾经运气滔天,但他绝对不是那种运势强到了完全无法理解之辈,自古拥有雄才大略的君主不在少数,但若说运势逆天者那可真是寥寥无几,大汉高祖刘邦算是一个,这哥们儿一生惨败于项羽之手不知道有多少次,结果干败人家一次就把人给逼死了。汉光武帝刘秀也能算一个,这哥们儿诨号‘位面之子’,传说诨号‘穿越者之祖’的王莽曾专门派人全国追捕名字叫刘秀的人,结果错杀了好几十,人家不但屁事没有,最终还游刃有余的率军将他给灭了。对了,还有一个叫朱元璋的放牛娃,以一介乞丐之身荣登大宝,成功完成鲤鱼跃龙门之神举,这才叫得到了庇佑。 反观曹操呢?赤壁之战,最有可能一波带走天下的关键晋级赛,结果愣是在手握数十万经济差的优势下打团没打过,人家袁绍在地府千叮咛万嘱咐,孟德啊孟德,优势千万不要浪,否则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结果曹操压根就把这茬给忘了,直接来波大意不交闪断送好局。 还有一场汉中之战,前文已经说过了,巴蜀之地犹如牢笼,进去不容易,出来更费劲!历史上能从那里走出来继而一统天下的人才有几个?最出名的莫过于韩信的暗度陈仓,可为什么要用一个‘暗’字呢?是为了押韵吗?屁!因为光明正大是真出不来,路就那么两条,对方只需要在险要之地放些兵马便易守难攻,你不偷偷摸摸的能行吗?对彼时的曹魏来说,若是汉中之地在手,那压根就不需要在西北布置重兵去防备蜀汉北上,关中至雍凉一线完全可以作为第二大本营来为汉中战场输送炮弹,以此锁死蜀汉北上之念,迫其向东与另一只猛虎相互撕咬。 可就这么一个战略紧要之地的主将竟然在两军开战之前莫名其妙的被敌军给斩首了,害的曹操只能被动应战,结果自然是大败而归,而官渡与汉中两场战役的大败也让曹操彻底失去了在有生之年夺取天下的能力。 这事若放在朱元璋身上你再看看,元朝末年的洪都之战,陈友谅六十万大军围攻一个守军只有四万不到且没有援军的洪都城,这可以说是手拿把掐了吧,毕竟守城的敌人没办法跑,战略纵深也就那么一点点,说句不客气的话,六十万大军一人上去蹬几脚都能把城墙给蹬塌,结果呢?结果陈友谅不但没有拿下洪都,反而在三个月内折损了自己大量的有生力量,为后续朱陈大决战的惨败留下了伏笔。 有人会说是陈友谅这个人不行,那我大致给你介绍一下他,陈友谅出生于一个渔民家庭,在元末那个天灾纵横、朝廷腐败不堪的年代完全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可这哥们牛啊,没有第一桶金的他硬是把目光瞄向了自己未来的媳妇,当地土财主的千金,而且俩人还是奉子成婚。就这样,婚后的陈友谅得到了岳父的帮助,在当地做了个小吏,本来这哥们也想在朝廷体制内向上爬的,可惜事与愿违,混了好几年最终还是个小吏,结果这哥们官也不当了,扭头就回了家里,可偏偏这个时候是元末起义军闹得最欢的时候,与秦末时期并无二致,那基本可以说是遍地的反贼啊,于是这哥们小脑筋一动,也走上了摇人起义这条康庄大道,但他毕竟是个上门赘婿,起义之初响应之人根本没有多少,规模极其有限,完全掀不起浪花,于是这哥们小脑筋又一动,既然我实力不行,那我就先去找行的人!元末初期湖北一带最强的起义军势力是徐寿辉的红巾军,陈友谅随即便去投靠了他,在红巾军大将倪文俊手下担任文职,但金子就是金子,有点阳光它便能发亮,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陈友谅战功彪炳,官职一路高升,又在倪文俊叛乱后斩其首送于徐寿辉处,成功吞并倪文俊势力,直到羽翼丰满后再剁徐寿辉头颅,彻底完成了蛇吞象之壮举。 以上文字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大家不要被影视剧中陈秃子的形象所误导,这是一个要能力有能力,要手段有手段,要魄力有魄力的绝世狠人,妥妥白手起家的黄金富一代,可不是孙权那种依靠父兄功绩上位的富二代,拿他跟刘备去比较那都是丝毫不遑多让,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陈友谅的水师在那个年代可是拥有‘水上航母’的威名,甲坂上不但能矗立千余名将士,就连战马都能在上面随意驰骋,据说郑和下西洋时开的宝船就是依照陈友谅水师战船的图纸进行建造的。 可就这样的猛人依然败在了朱元璋的手中,而且朱元璋的滔天运势可不仅仅只是体现在这一处,洪都之战有朱文正站了出来,其他的战事还有汤和、徐达、常遇春等猛将助力,难道这还不是老天爷追着他喂饭吃吗?这才是得天地庇护之人该有的排面,曹老板与人家有可比性吗?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苦笑着摇了摇头:“奉孝兄一心为国,实乃我辈之楷模,小弟敬佩,不过小弟对此事却有不同的看法,兄姑且听之!敢问奉孝兄如何看待秦始皇这个人?” 我如何看?自古苦读圣贤之书者恐怕就没人喜欢他!郭嘉有些不解的问:“子原兄此言何意?” “很简单,小弟只是想帮奉孝兄纠正一下思想罢了!”乐呵呵的齐子原继而解释道:“小弟知道始皇的名声于当今天下并不太好,但小弟却认为始皇足以称得上是古之真君子!为何呢?正所谓君子行事当光明磊落,始皇一生横扫六国,彻底完成了华夏一统之壮举,而后焚书坑儒、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直接从名义上的‘统一’变成了实际上的‘大一统’,再后筑长城以克外族,使其不敢染指华夏半寸版图,这样的人难道还不配被后世之人所尊崇挂念吗?” 看到对方貌似想要反驳的齐子原连忙先行压了压手后才继续开口:“当然了,小弟今日并不想与兄辩驳始皇之功绩,只是想论一论他的人品。奉孝兄肯定知道大汉的开国皇帝是刘邦,更知道大汉的国家制度是完全沿用了秦制,汉高祖刘邦基本没有做出多大改变,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始皇推行的决定是错的,那汉高祖为何不将其给直接推翻呢?说句不客气的话,始皇为了子孙后代把事情做了,骂名背了,如君子般坦坦荡荡。高祖则如儿子般完全接受了始皇的成果,但转头却又把脏水全部泼还给了如同父亲般的始皇,自己独善其身,敢问奉孝兄,这算不算小人行径呢?” “这......”一时有些难以消化的郭嘉完全不知该如何进行反驳,他是汉末时期的杰出读书人,饱受当前时代的文化熏陶,试问刘姓汉人能对赢姓秦人有啥好话呢?毕竟你的老祖宗可是夺了人家的江山,若不给他们泼泼脏水如何显得自己光明伟岸,后世为何能用理性目光去看待那个时代?说白了就是没有利害关系,而郭嘉此时便属于是在打破固有思想的状态,那自然很懵。 见状的齐子原也不打算继续折磨他,索性直接说出自己的目地:“小弟说这番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其实说实话,君子如秦皇做那些事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想大秦江山千秋万代罢了。而汉高祖干出那些小人行径又是为了什么?他同样是想让刘姓汉室江山永远传承下去。所以无论君子也好、小人也罢,他们的目标都是为了达成目地。那话又说回来了,苍天这到底是庇佑了大秦赢氏还是庇佑了大汉刘氏呢?他们曾经逢年过节可都给天地献上了祭祀,总不至于说谁家礼多谁家礼少吧!” “而我们从这里便能看出来一个道理,旁人的庇护永远是旁人的,人家愿意给就给,不愿给便不给,我们无法强求,因为那压根就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东西,而我们更不能去想着要依靠他人庇护来获得成功,那与将自身性命交给对方有何区别?所以唯有自身实力足够强大才是硬道理,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愿意平等的去跟你交流利益得失。” “可强者终究是强者,弱者终究是弱者,如何从弱者变成强者才是我们该去考虑的问题,就拿此时的大魏来说,贸然算计昆仑众仙确实有吸引到对方仇视的危险,此为弊大于利!但奉孝兄却忘记了一个人,他便是幕后操纵着一切的那个大神,小弟目前虽然猜不透他意欲何为,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这个大神强的可怕,最起码昆仑这个地方的神仙对其唯命是从,其实对于他来说我们与昆仑众仙并无二致,都是弱者!所以这就十分简单了,只要我们能在这个大神眼中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我们便相当于拥有了与昆仑众仙平起平坐的地位,奉孝兄觉得这份利益能否大过弊端呢?” 看着面前拾碗自饮的齐子原,闻言的郭嘉心中一时欣喜若狂,何止大的过,跟神仙一同平起平坐,我下辈子都没敢这么想过,你竟然直接就给干了出来,这简直就是牛b上天了好嘛!但他还是有些不解的问:“敢问子原兄,算计昆仑众仙与在大神眼中留下深刻印象有何关系?” “鹅鹅鹅鹅鹅鹅鹅......”齐子原闻言不自觉的笑出了鹅叫声,“其实想要走入他人眼中很不容易,双方层次差距越大越是困难,因为强者对弱者无甚所求啊,弱者则必须不断的提升自身价值才有可能会被强者注意到,毕竟过于优秀之人总能轻易获得他人青睐,但万事无绝对,俗话说正极必反,除了正路,其实还有一条歪路可以将自己轻易送入他人眼中,而这条歪路便是搞事能力,你搞的事越大便越能让他人刻骨铭心,如果你能把天捅破,那还怕天下的人不知道你吗?至于为何要把祸害的对象瞄准昆仑众仙嘛?其实小弟之前已经说了,只有我们自身实力足够强大才是真正的硬道理,昆仑有我们强军所必需之丹药,小弟不祸害他们祸害谁?这也是他们自找的!” “嘶~~~”听闻此言的郭嘉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他今天算是明白对方为何能在这些年中驰骋天下而鲜有败绩了,看待问题一针见血,思考问题绝不片面,解决问题另辟蹊径,所谋之长远更是让人匪夷所思,我怀疑这家伙八成在来的路上便已经琢磨好了,也对,那个大神召集我们来此便说明我们已经进入了他的眼中,如何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才是当务之急,子原兄这招虽不光彩,但确实可以快速达成目地,呵,这小子还真能瞒啊! “原来子原兄早已成竹在胸,唉,可惜小弟天资愚钝,只能跟着瞎操心一场,倒是让子原兄看笑话了!” 嘿!你咋还不舒服上了?我得罪你了吗?这给我来招以退为进是什么意思?不明所以的齐子原眨巴眨巴眼睛便瞄到了榻上的小白虎在打着瞌睡,随即三两步上前便将它强行抱在怀中抚摸起来:“奉孝兄看看我这爱宠如何?正宗的纯色小白虎,调皮的很哦,今日这是小弟有事,平日它在这个时间都已经睡熟了,你看看这虎头虎脑的小模样,多可爱!” 呵,所以你也要睡了是吗?内心冷笑的郭嘉索性装作没听懂暗示,大屁股往那一坐不动分毫,反而一边喝酒一边笑呵呵的说:“子原兄方才的君子与小人之说着实是让愚弟受益匪浅,想来子原兄也定是对赢氏秦人推崇备至喽?” 第283章 可惜马孟起不在此地 卧槽,你小子什么意思?我承认我这话题转移的有点僵硬,但酒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你明知道我军旁边就是大秦赢氏的驻地,曹老板又是一个比较多疑的君主,你小子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是几个意思?找事儿吗? “奉孝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官的心旁人不知也就罢了,难道聪慧如奉孝兄也一无所知?亏本官还一直拿奉孝兄当彼此知心的至交好友,莫非是本官看错人了?”头皮发麻的齐子原这下也稳不住了,毕竟对方是曹老板身旁的红人,俩人几乎形影不离,他的话能对曹老板产生多大影响恐怕只有鬼知道,咱可不想变成鬼! 哟,着急了?也不自称小老弟了?官威都出来了?反客为主的郭嘉一下子便翻过身来:“既然作为彼此知心的至交好友,子原兄可否再给愚弟说说,你从我军旁边这个大秦赢氏身上看出了些什么?或者说想到了些什么?” 我想到了什么?我踏马感觉这大秦嬴氏的君主就是秦始皇本尊,毕竟老子本来就穿越的莫名其妙,没上网,没喝酒,没车祸,没意外,拉个屎的功夫就过来了,太踏马离谱了吧!而且更离谱的是这个世界还有神仙!本来我还以为能在汉末过个无忧无虑的土财主生活,结果莫名其妙的与曹老板来了个命运绑定,本来我还满心欢喜的想着干掉孙吴后便归于平淡,结果又稀里糊涂的跑来昆仑被震碎一地三观,这生活未免也太操蛋了吧?而且最操蛋的是还有一个大唐李氏,你这三国土着也许不知道大唐李氏的威名,但作为穿越者的老子可太了解这个名讳的威慑力了,无论是汉唐风采还是大唐盛世无不诉说着这个国家的牛b之处,那就是小母牛座飞机,牛b上天了!关键是这些东西老子都不能跟你说啊,否则不是被当成神经病就是被拉去切片、切块、切丝,你也体谅体谅老子行不行啊? 内心疯狂吐槽的齐子原面上却只能卑微且无奈的请求起来:“奉孝兄莫非觉得小弟比兄长聪慧百倍不成?小弟也不讳言,我确实是在那个金甲神将的言辞中联想到了一些匪夷所思之事,但这只是小弟个人一些不太成熟的猜想,贸然的讲给奉孝兄只会让你自己的猜想徒生枷锁,奉孝兄当真要作茧自缚吗?” 编,你接着编,我就看看你到底还能编到什么时候!内心压根不信此言的郭嘉双眼中尽是挪移之色:“哦?子原兄不妨给愚弟赐教一二,愚弟到底如何作茧自缚了?” “唉!”眼见对方上钩的齐子原稍作叹息便连忙组织起了话术:“赐教不敢当,奉孝兄只不过是当局者迷而已!小弟开导奉孝兄一句,如今天下已变,神仙都已经降临凡尘了,那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不得?我等必须开拓思绪,往大了猜,越大越好,如此方有一线可能看到未来的一角真相。但如果这个猜测是由大家共同完成的话,那我们便相当于自己束缚了自己的手脚,想到的地方自然也就会少之又少,发现真相的概率便更会微乎其微。就比如此时的你我二人,小弟敢打包票,我们兄弟所思考的方向绝对不一致,而这便相当于我们拥有了两条前路,但如果我们兄弟的思想相互碰撞的话,那这两条前路很有可能会变成一条,如此岂不是把路给走窄了吗?于国何益也?” 呀哈!你小子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我过于想要知道他的看法反倒落于下乘,不过此事绝对没有这小子说的那么简单,他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在瞒着我,并且那件事情十分重要,否则他今日的态度也不会如此坚决,看来只能日后再行旁敲侧击了。 暗下决定的郭嘉装作沉思片刻便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子原兄所言有理,此事确实是愚弟思虑不周了,还望贤兄见谅,深夜冒昧,愚弟先行告辞!” “呀!怎么如此着急便要离去?小弟还想着与奉孝兄大醉同眠一场呢,不过你既然有事,那小弟自然也不能强留,只是可惜这醉人的美酒了,咱们改日再约,改日一定啊!” 浑身遍布着虚伪二字的齐子原一边拉着郭嘉出帐一边说着客套话,言闭之时已经把人拽出了帐外十米处,直接把郭嘉的小心脏搞得哇凉哇凉的,拂袖而去时还满面冰霜,心想你踏马的要不要这么猴急的赶我走?至于吗? “呼!”而目送对方渐行渐远的齐子原则长出一口浊气:“可算是走了,郭嘉的嗅觉果然敏锐,仅仅从我的谋划中便品味到了异样,继而深夜前来刨根问底,也不知道他是自己好奇还是代表着陛下来的,唉,也许两者皆有吧!” 秘密,一个多么令人讨厌的词汇啊,谁不想做一个清清白白的赤诚之人,可是可能吗?世间充满了泥泞污秽,尽是些尔虞我诈,若想在其中渐行渐远只能改变自己,而在这改变的过程中会产生多少秘密恐怕只有天知道,有些秘密可以与人分享,但有些秘密却只能让它烂在自己的肚子里面,就拿曹老板来说,如果他知道了齐子原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人,那曹老板会不会也产生出一些想要穿越到后世的想法?可问题是谁能帮他穿越过去呢?齐子原?他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大神?人家愿不愿意帮忙先不说,你如何走到人家面前诉说请求才是首要条件,而这一路上必定伴随着无尽的腥风血雨,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该装傻时还是要装傻呀! “将军,你看什么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仰头望星空的齐子原,不远处的周泰忍不住问出声来,原因无他,对方的姿势保持的有点久了,这都小半柱香了快。 “幼平啊,你有没有发现今夜的星空貌似有点压抑的感觉?还是说这是本将的错觉?”简单收拾了一下自身情绪的齐子原开口问道,起初他还以为这种感觉是来源于自身的惆怅,可随着望向夜空的时间越来越久,他却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今夜的星空虽然繁星点点,但仔细感觉却又无甚生机,死气沉沉的,看久了便让人很不舒服。 “额!”闻言的周泰一时有些语塞:“有吗?也许是昆仑山脉附近的夜空本就如此吧!咦?将军快看,原来这小家伙也怕冷啊,哈哈哈......” 顺着周泰手指的方向,齐子原很快便发现了利用一对前爪疯狂往自己里衣内钻的小白虎,那副小模样简直可爱极了,于是也不管小家伙努力了多久,顺手便将它揪出来抱在怀里蹂躏起小虎头。“你是只白虎,百兽之王的后代,纵使是只母的,但能不能有点出息?你这身皮毛难道是白长的不成?” “呜呜呜~~~~”闻听此言的小白虎哪能容忍别人这么诋毁自己,于是一边发出阵阵低吼一边抱着齐子原手臂撕咬磨牙,仿佛它也没有将自己当成一只霸气侧漏的猛虎,反而更像袖珍可爱善撒娇的小猫咪。 “嘿!就会窝里横!”齐子原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他之所以一直将小白虎带在身边就是知道对方绝不简单,首先小家伙跟在齐子原身边这几年那是一点都没长,哪有老虎的成长周期是这么慢的?一点都不科学!其次是这小家伙在同类中貌似拥有极高的威望,军营中那些体格庞大的猛虎坐骑在它面前压根不敢放肆,往往小家伙吼一嗓子便能让对方伏首听令,还有树神当初将小白虎交到齐子原手中时说的话,这些都无不诉说着小家伙的与众不同,所以跟它处好关系很有必要,说不定未来会有意外之喜呢。 陪着小家伙玩闹一阵的齐子原心情也放松了不少,随即重新进入工作状态:“幼平,派人传令各营主将,各方大营增加哨位,明哨、暗哨、流动哨半个时辰检查一次,如若遇到可疑之物,无论它是人是神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立刻对其鸣锣警告,两次无效便当场斩杀,无需向上禀报,尤其是王帐周边,务必要确保陛下万无一失,谁若敢在此时马虎行事,那他可莫怪本将不念旧情!另外,调许褚前往典韦将军帐下听令,不离开昆仑周边不得回返!” “喏!”周泰立刻抱拳领命。 ......... 两日后,曹魏驻地向南百里外。 嘴上叼根杂草的文丑坐在马背上悠哉悠哉得与身旁的颜良聊着闲话:“大哥,你说将军为何要让我们出来打猎啊?还特意吩咐牛肉优先,莫非是将军想吃牛肉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同样不解的颜良晃了晃大脑袋:“短视!将军岂是如此安于享乐之人?而且他就算想吃也吃不完这么多啊!我听说将军可是把全军的伙夫悉数集结于一处做饭,也许是想犒劳全军吧!” “哦?犒劳全军?那我可要多吃些,谁不知道咱们将军厨艺极佳,上次做的烤肉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那滋味,啧啧!这次既然出动了这么大的阵仗,看来我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我这辈子还没吃过昆仑周边的野味呢!”满脸憧憬的文丑边说边猛吞口水,向往之情溢于言表。 老子这辈子也没吃过神仙旁边的野味啊,还是我这兄弟脑筋够活,确实该早作准备,这次必须要吃到饱饱的才行!同样吞了吞口水的颜良见状笑骂起来:“瞅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哈哈!”毫不在意的文丑闻言大笑出声:“大哥莫要笑话小弟,难道大哥就不想尝尝将军的手艺?” 你小子!并未选择接话的颜良继而转移话题道:“对了兄弟,你听说昆仑仙丹之事了吗?” “当然!”一说起此事,瞬间恢复正色的文丑立刻连连点头:“此事恐怕早已人尽皆知了吧,我营中军士这两天一直在议论纷纷,有人说吃了仙丹可提高本领,有人说可长生不老,还有人说可起死回生,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将军那边却一直闭口不言,大家只能胡乱猜测!怎么?难道大哥这里有准确情报?” “唉!”叹了口气的颜良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也都是从营中部下那里猜测而来的消息,只是我有些担心啊,如今营中谣言四起,将士们的心思都放在了昆仑仙丹上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不不不!”闻言的文丑连忙摆了摆手:“小弟并不认同大哥此言,大哥你说,咱们将军那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会不知道如今营中的变故?可他却什么都不做,就连让我们制止流言的命令都没下过,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我怀疑此事就是将军故意为之,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可就猜不透了!” “嗯!”颜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兄弟此言也有道理,咱们将军谋划深远,确实不是寻常人等可以琢磨透的,可惜马孟起不在此地,否则凭他和将军的关系肯定能获得些有用的消息!” “切,大哥你少跟我提他!”文丑满脸不屑的撇了撇嘴:“那小子就是个不要脸的,趁着受伤之际谋取了吕布的赤兔,我最瞧不起这样的人!将军他在这件事情明显有失公允!” 啊对对对,将军把赤兔宝马赏给你就不偏心了?想什么美事呢?老子也想要赤兔宝马,就算是论功行赏也排不到你啊!心中腹诽的颜良面对好兄弟的抱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还好两兄弟没有尴尬太久,只见一名轻骑正快速从远方飞奔而来:“禀将军,我等在前方发现两只大鸟,其通体雪白,极为高大,我等一时难以招架!” “难,难以招架?你们这群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打两只鸟也要如此费劲吗?还不速在头前引路!”面上有些挂不住的文丑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前来报信之人可是他的部下,这不是让他在好兄弟面前颜面尽失嘛,想不发火都不行啊! 见此情形的颜良立刻驱马跟上,他倒不是想看好兄弟的笑话,只是好奇这连军士都拿不下的大鸟到底长成什么样? 第284章 你们两个还蛮会心疼人的嘞 时间不长,也就一刻钟左右,风风火火的颜良文丑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不过入目的景象却着实让二人有些目瞪口呆。 只见在场的数百名曹军将士正如铁桶般围在两只大白鸟周边,有弯弓搭箭正在提供远程火力支援的弓弩手,有握紧长枪随时准备发起冲锋的骑兵,还有手甩套羊绳孜孜不倦去套对方鸟头的下马步卒,一群人呼呼哈哈的,声势确实不小,然收效甚微。 人家大白鸟压根不怕这些招数,双翅一展便足有两三米长,用力一扇不但可以将袭来的箭矢悉数打飞,就连准备不够充分的军士都会被对方一翅拍翻在地,而套羊绳就更别提了,这东西套套马牛羊那种笨货还行,对于脖子细长又十分灵活的大白鸟来说基本没啥作用,你见过有人能在地摊套圈游戏中套中大白鹅的脑袋吗?同理,在更加没有限制的这里想要套中对方的可能性绝对是微乎其微。 “骑兵重组阵型,冲啊!”伴随着一声怒吼,此地统军千夫长率先跃马而出,前指的枪尖寒芒毕露,大有一股无物不破的架势,身后的骑兵紧紧相随,结阵共行,喊杀声瞬间席卷开来。 而反观大白鸟这边呢,只见其中一只大鸟见此情形立刻展翅腾空,而后利用自身的优势不断袭扰曹军骑阵,极大的减缓了曹军骑兵的冲锋之势,最后再由另一只大白鸟于地上展开近身战,两条大翅膀如钢铁扇子般左拍右打,直将来犯的曹军骑兵抽了个人仰马翻方才罢休,好在它们的攻杀手段极其有限,否则光这一轮交锋恐怕就要血流成河了。 如果齐子原此时在这里肯定一眼便能看出两只大鸟身上的不凡之处,可惜他并不在,此时此地最高长官文丑的心里那可真是充满了屈辱与怒火,这踏马都叫个什么事?打不过敌军老子也就认了,技不如人没啥好说,可数百人围攻两只大白鸟,军阵都踏马用上了,结果竟然还是久攻不下,我滴个乖乖,这是真踏马难受啊! “都给老子闪开......” 正当文丑想要亲自上阵之时,身旁的颜良却连忙横刀拦住了他:“兄弟莫急,你看地上那只大鸟的腿已有一条被我军将士束缚住了,它已是在劫难逃,如今主要威胁皆来自于空中这只大鸟,若是能把它给逼迫下来,我们兄弟便可联手斩了它,如此一来,剩下的大鸟也就不足为虑了!” “嗯,大哥此言有理!”并未坚持太久的文丑很快便接纳了颜良的意见,相比起丢脸,他上去若是没打过岂不是更加颜面无存!于是小脑筋立刻开动起来,没多久便想出一条毒计:“大哥你说这空中的大鸟明明可以独自离去,可它为何迟迟不走呢?”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颜良有些不解。“兄弟此言何意?” “嘿嘿!”文丑满脸猥琐的笑了起来:“小弟怀疑这两只大鸟就是一家子,所以在一只被困于此的情况下,另一只才没有选择独自逃离!” “也许吧,不过这与将空中大鸟逼迫下来有何关系?”不明其意的颜良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眼见自己的智商将对方完全碾压的文丑瞬间便屈辱感尽去,继而眉飞色舞的装腔作势道:“将军曾有言,善战者首当学会审时度势,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就好比此时,我们既然已经知道空中这只大鸟不愿离去的真实原因,那我们何不加以利用一番呢?依小弟之见,我们兄弟完全可以先行猛攻那只被束缚的大鸟,只待它招架不住之时,空中的大鸟自会下来展开救援,而我们兄弟只要能抓住这个机会将其一击重创,那它们今日便只能是我等的盘中之餐了!” 咦?好计策!内心虽然认同此计的颜良脸上却流露出些许不忍:“兄弟计策虽妙,然如此行事是不是有些过于卑鄙了?” “???卑鄙什么?这不都是咱们将军教的好嘛!”闻言的文丑很快便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再说了,大哥难道就不想去找将军问问昆仑仙丹之事?我们兄弟若是能打来此鸟为将军佐餐,将军说不定一高兴还能多分给我们几粒仙丹,如此划算的买卖怎么能用‘卑鄙’二字作衬?” 有道理,我这兄弟的脑子果然够用,如此不要脸,哦不,如此天才的想法说来就来,嗯,确实是个智勇双全的人才。轻易便被说服的颜良很快便点了点头:“那便依兄弟之计行事!” “好嘞!孽畜休得逞凶,吃老子一枪!驾!”得到肯定答复的文丑大喜过望,随即嗷唠一嗓子便冲了出去,但他在这里还是抖了个小机灵,大喊‘孽畜休狂,吃老子一枪’是提升士气,不喊自己大名则是丢不起那个人,这小子着实是成长了不少啊,而反观颜良却是一声不吭的跟了上去,两者一相对比高下立见。 但抛开哥俩的成长轨迹暂且不论,两人的战斗能力那绝对是没得说,只见哥俩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疾驰而行,基本没废多大功夫便已冲至地上大鸟的近前,率先拍马赶到的文丑为求收效最大果断握紧长枪尾部展开横扫,当即便与地上大鸟的双翅来了波硬碰硬,一时间白羽纷飞,打的大白鸟连连后退。 正当大白鸟好奇来人为何会拥有如此巨力之时,后方的颜良却并不想给它任何喘息之机,早已酝酿多时的拖刀斩紧随而至,战马后蹄蹬地人立而起,骑士抡起长刀当头劈下,一声悲鸣立时响彻开来,好家伙,原来颜良这一刀直接便在防备不及的大白鸟胸前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水顺着刀刃缓缓滴落,上一刻还在大发神威的大白鸟此时已是摇摇欲坠,不用想,它今天九成九是要被摆上餐桌了。 不远处的文丑见此情形则果断对着重伤垂死的大白鸟发起了冲锋,其实现在空中的大白鸟会不会下来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下来最好,锦上添花,大家都可以多吃上两口鸟肉,不下来也无所谓,反正这只即将到手,赶紧送其上路方才能免生变故,这就叫落袋为安,一个字‘稳’! 而早已听到悲鸣之声的空中大鸟此时也正在朝着同伴极速飞来,一双强而有力的爪子更是直接对准了文丑的背心与后脑壳,看来愤怒已经让它失去了理智,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立刻将威胁到同伴的敌人一击毙命。 可惜它还是过于稚嫩,完全忽略了下方人类的险恶用心,早已盯上它多时的颜良怎会给它逞凶之机,随即一边大喊‘兄弟小心’来提醒文丑注意防备,一边瞅准时机抡起长刀便断其双爪,如此既解除了威胁又杀伤了对方,简直一举两得。 都说难以忍受的疼痛可以让人的神志瞬间恢复清醒,果不其然,突遭偷袭的大白鸟这下也彻底从剧痛中回过神来,它明白下方这两员战将是它无论如何也无法匹敌的目标,为今之计只有快速返回山门请老祖出来主持公道,如此也许还有一丝可能救下同伴的性命。 但人生哪有那么多心想事成,大白鸟想跑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它凭什么认为对方会任由其离去呢?你瞧,说时迟那时快,此时的文丑已是牢牢锁定了大白鸟的行动路线,基本没作多少犹豫便将手中长枪奋力掷出,犹如死神的铁链般直插大鸟身躯,枪尖破体而出,巨大的惯性连带着空中的大鸟一齐向前跌落于地,四周的曹军将士们见此情形立刻上前补刀,白羽连同绒毛几乎刹那间便被染成血红之色,不甘且无助的大白鸟缓缓闭上双眼,甚至连声哀鸣都懒得发出,仿佛已然认命一般。 其实两只大白鸟在昆仑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有些身份的,它们隶属于一位大神圈养的种族,只是如今年纪尚幼,没学会多少神通,生性又比较贪玩,偷偷溜出山门那都是常有之事,而且但凡能来昆仑的神仙基本都知道它们的跟脚,所以也没什么人愿意去打它们的主意,哪成想今日它们竟遇到了一群不认识它们的莽夫,起初它们还想着与对方多玩一会,结果没想到最终却把自己给玩了进去,典型的家中之子不知社会之险恶。 反之对于曹军众人倒是没有多大心理负担,他们本身就是出来打猎的,生物链的规则又是弱肉强食,能打到好的猎物充其量也就是在心里感谢一下大自然的馈赠,谁会去管你家孩子是否贪玩?圣母之心可以出现在任何人的身上,但唯独军人不可拥有,否则只能证明那支军队的思想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噗!”看着坠地的大鸟惨遭众人乱刀分尸,听着重伤的大鸟哀鸣不断的悲痛之声,心中略有不忍的颜良随即上前一刀斩断其颈,也算是让它们在黄泉路上相互有个陪伴,而后方才对着文丑说道:“兄弟,孽畜已毙,不如我们先行率军回营一趟,总不好让将军吃不新鲜的碎肉吧?” “大哥此言有理!”对此十分认同的文丑当即便点了点头,可下一秒却又被不远处的一幕给气的咆哮连连:“诶,你们几个干什么呢?是打算把它给剁成肉泥吗?还不赶紧给老子停手,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若是坏了老子大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赶快就近找个水源将大鸟的尸体处理干净,再去通知周围各部迅速携带所有猎物集合,一个时辰后启程归营!” “喏!”听到命令的文丑麾下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虽然与自家主将平日里关系不错,但主将发火他们还是有些打怵的。 相较于文丑这边的简单粗暴,颜良同样不遑多让,三言两语便派出亲信去集合自己的部队,哥俩仿佛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简单直接,不容置疑,啧啧,俩人柔情的一面也许只给了女人和彼此吧。 ......... 次日午时,曹营齐帐。 “禀将军,颜、文二位将军帐外求见!”头号保镖周泰率先进帐打起报告。 “颜良文丑?”闻言的齐子原有些诧异:“他们不是去打猎了吗?跑这里来干嘛?” “回将军,两位将军原话:末将二人于野外猎到大鸟两只,特来献于将军品尝!”周泰一丝不苟的回答道。 “呵,还特意送来?”当场便被气笑了的齐子原忍不住摇了摇头:“让他们进来吧!” “喏!” 时间不长,手捧托盘的颜良文丑二人很快便大步入帐,脸上的笑容那是怎么收都收不住:“末将颜良(文丑)拜见将军!” “二位将军无须多礼,听说你们是来给本将送野味的?还不快端上来给本将瞧瞧?”齐子原不动声色的看着二人开口道。 “嘿嘿!”闻言的颜良文丑随即立刻上前将手中美食摆好,并且挤眉弄眼的介绍起来:“将军请看,此乃我们兄弟二人猎到的大鸟之腿与其翅,归营后以果木为碳,又辅以蜜料熏烤,这味道可是香的很嘞,您快尝尝!” 卧槽,这么大的鸟腿?这俩货莫不是把鸵鸟给打了?咦?昆仑有鸵鸟吗?看着面前的巨物,伸手接过文丑递上来筷子的齐子原忍不住扒拉起来:“嗯,焦嫩多汁,果香扑鼻,烤的确实不错,本将真是没想到,你们两个还蛮会心疼人的嘞!不过鸟类生灵通常都有双翅双腿,为何此处只有单翅独腿?其他部分呢?” “回将军,我们兄弟二人知道将军是个尊卑有序之人,所以在烤好大鸟之后,第一时间便派人将大鸟的其余部分送去了王帐之内!”闻言的文丑又开始抖起了小机灵,在他看来,大鸟那么大,陛下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送去大半部分绝对够用,自己则带着两处精华来顶头上司这里拍个马屁,而且还能留下一只以备不时之需,这有毛病吗?没毛病啊!简直是三全其美啊! 第285章 他整整撸了一宿 嗯,还算你们有点脑子,可惜不是太多!无声叹了口气的齐子原也不打算训斥麾下爱将,毕竟这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但该敲打的话还是要说:“既然你们知道本将是个尊卑有序之人,那你们为何不能好好学习一番呢?给陛下送礼竟然还能送去一个不完整的?你们当陛下是暗人(瞎子)否?再说你们将这些东西送来本将之处,什么意思?陛下有的本将就要有吗?你们两个眼中到底还有没有陛下?还是说你们想要栽赃本将?故意挑拨陛下与本将的关系?” 此言一出,上一刻还在嘻嘻哈哈的颜良文丑这下再也笑不出来,僵在脸上的笑容几乎瞬间被惊恐所取代,两双大牛眼瞪的溜圆,就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将,将,将军,我,我们兄弟绝,绝无,绝无此意啊!我们只是打了两只大鸟,其中一只被砍得有些不忍直视,便想着自己留下打打牙祭,这才将那只完好的大鸟分别献于陛下与将军,绝无一丝挑拨离间之意!将军对我们兄弟二人恩重如山,我等还怎敢另有他想,望将军明察!” “望将军明察!” 现在知道害怕了?活该!这都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主意?一件好事非要办成错事方才甘心?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两人,齐子原没好气的叹息一声:“谅你们也没有这份手段,以后做事多动点脑子,别一天天的就知道惹祸!”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没人喜欢这个手段,但它却十分管用,也算是让这两个做事不动大脑的憨货长长记性,人家故宫博物院院长虽然也做过‘故宫一件我一件,故宫没盖我有盖’的大事,但人家那都是偷偷摸摸的,他们可倒好,直接来了个光明正大,仿佛生怕曹老板发现不到一般,这踏马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若是真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也算是情有可原,结果最终竟然只是为了一餐烧烤而已,你就说这窝不窝火?难不难受?玛德,不收拾他们那可真是齐子原大发善心了。 而被吓了一通的颜良文丑听到此言后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惊恐交加的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两个提线木偶般呆头呆脑,两双大牛眼一眨不眨,完全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言辞,好似正在等待正主确认一般。 见状的齐子原自觉有些好笑,谁能想到在沙场上威风凛凛的猛将此时竟是这般模样?看来自己还是有几分威慑力的嘛!随即轻笑出声:“难道非要本将作出惩罚你们才可安心?” “谢将军!”反应最快的文丑立刻行礼起身,并且疯狂给好大哥递去眼色。 收到信号的颜良却不似好兄弟般洒脱自如,反而内心十分愧疚,表情落寞又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末将谢过将军!” 其实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还是两人对齐子原的态度有着本质性的区别,颜良未降曹军前便与齐子原有了较深的羁绊,所以他一直心怀感恩,总想着把事情做好来报答对方,而这也就间接导致他莫名将自己给束缚住了。反之文丑则是跟着好兄弟一同归降,心理压力没有那么大,做起事来自然也就顾虑不多,往往还能有些奇效。所以越在乎做好事情的人在搞砸事情后他就会越加自责,反观没那么在乎的人便会心大一些,总之利弊皆有,分不出好坏,就看你如何去运用他们了。 悄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齐子原也不打算再派二人出去给自己惹祸,于是故作轻松的随口发问:“此行收获如何?可有遇到什么异常之处?” “回将军,我等此行收获颇丰,共狩猎独角巨象二十三头,蝎尾羚羊三百二十四头,长角骆驼一百三十二头,斑纹巨鹿三百四十六头,长毛野牛五百八十七头,刺背野猪两百二十二头,还有野兔、野鸡、野鸭、野鹅三千余只,各种大小鸟类两千余只。此外,我等向大营以南前行百里,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一路十分顺利,未曾折损一人一骑!”负责汇报收获的文丑那叫一个自信放光芒,也是,出去一趟就弄回来了大型牲畜近两千,各种禽类五千有余,并且还全师而还,这绝对能算得上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全胜,借此邀功请赏也不算过分。 可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看着文丑那一脸求表扬的样子,齐子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真是能变着花样的来惹老子生气,这还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你们两个难道长的都是猪脑袋不成?” ???怎么了这是?我们又做错啥了?收获如此丰厚就算不赏也没必要大发雷霆吧?互相对视一眼的两兄弟一时皆有些摸不着头脑,最终还是由颜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回应:“末将愚钝,实在不知这有何异常之处,还望将军解惑!” 深知二人都是什么货色的齐子原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他们置气,可自己实在是忍不住啊,这俩都是自己的心腹爱将,结果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了,踏马的还是光长肌肉不长脑子,这谁扛得住啊?唉! “呼!”长出一口郁气的齐子原缓和了好半天方才开口出声:“你们打了如此多的猎物,但其中却没有一头食肉猛兽,这难道不奇怪吗?要知道天地万物生存之基本规则乃是平衡,嫩草依天伴地而生,牛羊食草,猛兽食肉。若无嫩草,牛羊不存,猛兽不在。若无牛羊,猛兽不存,草茂而地稀。若无猛兽,牛羊成灾,草稀而地广。你们一路向南行进百里却未发现任何异样,殊不知最大的异样便在眼前,这里可是昆仑山脉,神仙居住的地方,它出现多么稀奇古怪的奇珍猛兽本将都觉得正常,可偏偏什么都没有,这只能说明那些猛兽要么是背井离乡的躲了起来,要么就是被某些人强行带去了其它地方,所以你们才只是遇到了那些战力不强的食草动物,而无论是以上两种猜测中的哪一种,都能说明此地不宜久留,看来我们需要早做准备来提防不时之需了!” ???早做准备?不时之需?脚底抹油?此时的颜良文丑对自家将军佩服的简直就是五体投地,瞅瞅,瞅瞅我们将军这脑瓜子,从一丁点小细节就能看出此地非比寻常,继而连逃跑的路线都快规划好了,啧啧,怪不得人家能当将军呢,老子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就一个字,服! “将军,那我们还要出去狩猎吗?”颜良有些底气不足的发问,面对未知的危险,人的心里终究还是会有些打鼓的。 你们想得美!并不清楚对方真实想法的齐子原想了一下方才开口:“让你们去打猎着实有些大材小用,这样吧,各营陆续送回来的猎物中还有不少是尚未断气的,你们二人去找个风水上佳之处好好布置一下,切记一定要有树木与水流,而后便在那里专门负责宰杀猎物之事,对了,那些从猎物身上剥下来的皮毛、头角、四肢、尾巴、骨头与心肝肾肚肠这些下水都要保留好,精肉则悉数送去火头军那边统一处理。” “额!”闻言的文丑不懂就问,“将军,这保留好猎物身上的有用之物末将可以理解,可我们为何要专门找地方宰杀它们呢?还要风水上佳?这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哈哈,文将军以前可曾亲手宰杀过牛羊?或者看没看过旁人宰杀?”齐子原看着文丑笑问道。 “回将军,末将从军之前家境尚可,并未从事过屠夫之举,但在幼年之时却看过族中长辈的杀猪之举,貌似没有那么多讲究!”文丑满脸正色的辩驳起来,亦未觉得有丝毫不妥,杀猪就杀猪,搞那些弯弯绕干嘛?多费事! “唉!”叹气一声的齐子原也不跟他计较:“文将军之言有理有据,但你说的那只是正常情况,如今我军要一口气宰杀几千甚至几万头牲畜,这是非正常情况,而且文将军有所不知,但凡马牛羊这类的大型哺乳动物皆颇具灵性,它们会在你的屠刀下黯然落泪或双蹄跪地来乞求活命之机,这对宰杀之人造成的心理阴影可想而知,搞不好我军的士卒都会率先崩溃,所以本将才让你们找一处风水上佳之地专办此事,树木代表着庞大无比的生机与活力,水流又名为生命之泉,这也算是我军将士们送它们的最后一程,希望它们下辈子可以投个好胎,也能尽最大程度让我军将士们的心里好受些吧!” 原来如此,听完原因后,颜良文丑再看向眼前之人几乎瞬间便肃然起敬,内心中的悸动更是无法用言辞来形容,在这一瞬间,二人早已将来此的主要目地抛之脑后,什么叫爱兵如子?那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只有你能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去为他们着想才能真正当得起这四个字!于将士们而言,若能一直跟随这样的老大征战天下,仙丹真的还有那么重要吗? “喏,末将保证不辱使命!” 看着面前精神面貌大改的两员爱将,不动声色的齐子原挥了挥手便将他们赶了出去,保证不辱使命?屁!也就是昆仑这地方没有青楼,否则老子都不敢安排你们在夜里守营,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不知道守营主将跑哪去了,还保证?保证别将事情搞砸老子就烧高香了! “幼平!”稍坐片刻的齐子原很快便朝帐外大喊了一声。 “末将在!”听到声音的周泰应声而入。 齐子原见状指了指案上的鸟腿与鸟翅,“拿着它们与本将去王帐外请罪!” “啊?请罪?将军,此物乃是颜文二将私自送来,将军何罪之有?而且就算要将此物上交于陛下,我们是不是也能先想一个借口出来呢?”刚刚身处帐外的周泰明显是听到了什么。 “想什么借口?你以为陛下心里什么不清楚?与其遮遮掩掩的徒生误会,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认错领罚,走吧,本将下午还要去火头军看看,莫要耽误了那边的大事!”该擦的屁股还得擦,颜良文丑可以在自己这边轻易过关,但去曹老板那边八成要吃些军法,唉,该顶的雷必须要顶,谁让自己身处这个位置呢! “喏!”满肚子委屈的周泰闻言只能应声跟上,这都是什么事嘛,妥妥的无妄之灾啊,真他娘的憋屈到家了! 与此同时,驻扎在昆仑南边的孙吴大军也已经初步的安定了下来,区别在于他们买了不少的昆仑仙丹,所以同昆仑仙将的关系很是不错,对方虽不能给他们透露太多隐秘,但将曹魏大营的具体情况讲述出来也是毫无心理压力。 于是孙坚就开始头疼了,我们为了购买仙丹都快磨破嘴皮子去讲价了,最终还是付出了足足四成国运方才如愿以偿,结果主要对手那边竟然一粒未买,这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茶不思饭不想都是小事,主要还是闹心,万一昆仑真是卖假药的,他也不确信自己讲理能讲的过对方,到时候可就真难受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仙丹确实效果显着吧,大打折扣都不能接受。 就在这时,快步而来的王云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启禀陛下,成了,昆仑仙丹是真的,效果十分明显!” ???成了?听到此言的孙坚腰也不酸了,胸也不闷了,连忙兴致勃勃的开口:“快给朕详细说说!” “喏!”见状的王云师同样十分兴奋,仙丹有效则代表强军必成,‘喜悦’二字完全无法形容出他此时的全部心情:“回陛下,微臣共找了七人来实验仙丹功效,其中服用养颜丹之人面色改变十分明显,虽谈不上剑眉星目,但比日前确实是好看了几倍不止。服用辟谷丹之人则是直到现在滴水未进仍体力充沛。服用神行丹之人脚力极佳,过山川河流如履平地,不过微臣并未敢让他跑的太久便送去休养了。服用青月丹之人武艺飙升,在不是生死较量的情况之下,十名军士差点都没拿的下他。而服用炽目丹与壮骨丹的军士目前还在昏睡当中,但身体机能非常好,想来应该是正在被仙药洗礼周身。不过要说功效最猛的还得是这龙阳丹,服用此丹的军士整整撸了一宿方才显露疲态,并且事后毫无腰腹酸胀之感,着实是将微臣看的目瞪口呆!” 第286章 本王希望白大人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啊?你就在那里整整看了一宿?”不得不说孙坚这脑回路也是十分的清奇,一下子便能get到重点。 我踏马,这重要吗?惨遭当场戳破的王云师瞬间老脸一红,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道:“陛下,如今既已确定昆仑仙丹药效显着,那便应该尽快让军中大将与精锐服用来提升战力,以最快的速度先行造就出一支王牌部队,如此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也!” 你还真在那里看了一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的孙坚下意识向后挪了挪身位,而后方才略有不爽的开口:“立于不败之地?云师啊,我们买了如此多的昆仑仙丹用来强军,难道还不能对曹军形成摧枯拉朽之势吗?” “唉!”面对孙坚的质问,王云师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回陛下,微臣虽不知曹军为何不买昆仑仙丹的具体原由,但微臣却十分了解齐子原这个人,他从不是逆来顺受之辈,恰恰相反,他极其擅长在逆境中另辟蹊径,所以微臣断定他必是在谋划着其它什么东西,而且极有可能是与强军之事紧密相关,故此方有‘先立于不败’之言!” “其他的谋划?”闻言的孙坚这下反而更加迷糊了。“云师啊,你既早已知晓曹军另有所图,那为何又要大力支持我军购买昆仑仙丹之事呢?这东西可不便宜啊,虽然我们暂不知晓国运有何用处,但能让神仙都为之觊觎的东西又怎会价值低廉呢?如此岂不因小失大乎?” “陛下勿忧,正是因为曹军不曾购买任何一粒昆仑仙丹,所以微臣方才大力支持陛下购买,其中的主要原因便是,齐子原既然已经有了不走正途之举,那他势必会在达成目地后吸引到昆仑众仙的恶感,轻则对其疏远有加,重则便是直接对其进行惩治,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因为无论昆仑众仙心中的恶感是轻还是重,他们在将来吴魏两国的争霸路上都会略有偏心,这便打破了本应平衡的局势,如果这份偏心达到了三成以上,那最终的胜利必然会属于我们吴国,陛下之宏图伟业亦将近在咫尺也!” 其实王云师有这种想法十分正常,毕竟他没有亲眼看到过大批胡人向迷雾中偷渡的景象,更没有亲身经历过掌控九色雷霆尚不能灭敌的心路历程,这便间接导致了他的眼界略有束缚。而让齐子原真正下定决心不买昆仑仙丹的主要原因就是大秦赢氏与大唐李氏的突然出现,齐子原不敢与对方去赌哪方更受幕后之人的青睐,所以才选择另一条路去博人眼球。反之王云师收到的信息却潦草得很,吴军大营向左千里乃是炎国杨氏,向右千里乃是锦国陈氏,这踏马都是啥啊?历史上压根没出现过这两个国名,你就是累死他他也联想不出来与之相关的有效信息,所以他一直将这两个国家当成弹丸之地的小国,真正的对手还是只有曹魏一个,注意力自然也就全部放到了齐子原的身上。 嗯,这么看来也还不错!沉思半刻的孙坚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对方的解释:“云师啊,你说这仙丹它该如何分配为好呢?” 终于来了!早有腹稿的王云师于是连忙说出心中所想:“回陛下,依微臣之见,北地有良驹,北人善骑射,所以曹军对比我军的主要优势便在于骑兵,我军当优先培养出一支属于自己的王牌铁骑,尤其以策公子、黄忠将军、魏延将军三人部下为主,其次是荆州与合肥两条战线上的主要战将,最后才是巴蜀、云南、扬州等后方战将,至于文官则赏赐些养颜丹与龙阳丹便好,毕竟他们无需上阵厮杀,将提升战力的仙丹赏给他们也作用不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龙阳丹!说实话我真有点舍不得!心中另有所想的孙坚斟酌再三后还是摇了摇头:“云师之言虽能最大程度的符合我军利益,但朕却不能不注意那些大家族的颜面,尤其是江东的顾、陆、朱、张四族与荆州的黄、马、习、杨、桓五族,还有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个老兄弟,他们这些年为了朕的大业尽是鼎力相助,我们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啊!而且就算朕依你之言先养精兵,可你算过以我们手中的仙丹能养出来多少兵马吗?这支军队又该归由何人统帅方能服众?与其大家在私下里心有嫌隙,那还不如直接以军功作为标准,军功多者得仙丹,旁人亦无话可说!至于养颜丹与龙阳丹这种对于提升战力无甚作用的丹药便放到朕的手中,朕会酌情赏赐给有功之臣的。” “陛下三思啊!”并未拿到预期答案的王云师连忙劝道:“依军功分配仙丹虽然可行,但却十分不利于我军现状,我国战功赫赫之将不在少数,可其中大部分将领都不在此处,陛下若执意将仙丹留给他们,那会极大延缓我军的强军之策,如今乃争分夺秒之时,早一刻练出强军陛下便能早一刻手握王牌,此乃......” “朕意已决,爱卿无需再劝,就这么办吧!”不想再听下去的孙坚挥了挥手打断对方,随即轻合双眸做出送客之状,他现在是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了。 “喏!”见此情形的王云师自知再劝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索性深躬一礼便告退离去,领导下达了指示,情不情愿都得办啊,唉,打工仔的自觉还是要有的! 历史上的孙坚因为死的早,所以看不出来有多少帝王之才,但大家不要忘了这只江东猛虎可是率军打的董卓都心脏直突突的人物,那他自然也是个十分擅长御下之术的高手,所谓御下之术其实也很简单,有句话说得好,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只要能做到‘公平’二字,哪怕只是面上的一碗水端平也行,这样别人就会更愿意的追随你,因为跟着这样的领头羊才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若是只知道一味的去善待亲信而忽略旁人,那亲信之人很有可能会产生依赖心理,旁人也会自觉没有出头之机而懒散懈怠,日子久了你就会突然发现自己手下好像没什么可用之人了,此乃国之大患也,孙坚很明显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 一日后,魏都邺城,都察院。 “王爷,此事不是下官不愿通融,实乃下官无权干涉,还望王爷莫要为难下官!”面对来势汹汹的曹丕,即使身为当朝二品大员的右都御使白铭也是不得不小心应对。 可已经成年的曹丕又怎会是个好糊弄之辈?只见他不带丝毫情感的冷笑一声:“呵,白大人说得好啊,你们都察院抓了人,定了罪,抄了家,断了犯人双腿,这都不满足?如今竟还要再进行严惩,本王亲自来找,白大人却左右推诿,现在竟连无权干涉之言都说的出口,那本王就十分好奇了,你这个右都御使到底当的是什么官?” “我!”一个头两个大的白铭实在有些无语,他感觉他受到了这个职位所不该匹配到的压力,于是只能叹气一声:“唉,王爷,下官与你说句实话吧,此乃护国公亲自下令严办之案,那些曹氏亲贵的双腿是齐府之人打断的,家也是齐府之人抄的,下官同样亦是奉命而行,所以王爷与其来为难下官,莫不如直接去找护国公当面将此事聊清楚,这么说吧,只要护国公不再追究,下官绝无二话!” 废话,我当然知道此事原委,问题是我敢去找护国公当面对质吗?要是我有这份胆量还用趁他不在的时候跑过来为难你?今天这人老子是要定了,你不想交也得交!十分清楚对方底细的曹丕于是阴阳怪气道:“哟,白大人这是攀上高枝了吖,不同以往了吖,本王三番五次前来求情,你是一丁点面子都不给本王啊!怎么着?你这是丝毫不打算将当朝亲王放在眼里了?还是觉得我曹丕配不上这个亲王爵位?” 卧槽,咱非要把话说的这么严重吗?你就是再借我十条命我也不敢妄议皇家之事啊!而且你说我攀上高枝是什么意思?我倒是想加入护国公的派系,关键人家瞧不上我啊,你若是跟他啥恩怨去找他单独解决不行吗?非把我夹在中间算个什么事儿嘛?我快冤死了都! 被吓到浑身一哆嗦的白铭连忙开口请罪:“下官万万不敢有此想法,只是也请王爷体谅体谅下官,按理说王爷屈尊到访下官本不该推辞,可护国公同样是下官的顶头上司,他交代的事下官如何敢做怠慢?此事真不是下官可以随意做主的!” 看着白铭那张憋屈到极致的哭丧脸,自觉火候已到的曹丕于是立刻变招逼迫:“唉,白大人说的是啊,护国公身为当朝第一勋贵,不但身居诸多要职还手握兵马重权,确实不是我曹丕一个小小王爷可以与之比拟的,但话又说回来了,白大人何不换个思路再去想想,护国公既然身居诸多要职,那他必定会被诸多要事所缠身,又怎会将如此小事牢记于心头呢?所以我们只需在私底下悄悄将此事办成,届时你不说、我不说,那不就只剩天地知晓了吗!而且白大人如此助力本王,本王他日安能无厚报乎?又或者是本王的仇视?白大人以为如何?” 我踏马觉得不行!哦,事情办成了你能获得大量好处,泄密了还能把我放前面顶罪,你这不是在拿我当替死鬼吗?人家护国公又不是傻子,那可是权倾当朝的镇国柱石,天知道他发现此事后会怎么处置我,罢官免爵都是小事,万一来个罪诛九族可就麻烦大了,到时候就你这小身子骨能保得住我吗?呸,做梦吧!你届时不趁机将脏水全泼到我身上我就烧高香了!你这个混蛋啊!唉,可这曹丕一派在朝堂中已经具备了与太子一派分庭抗礼的架势,他今天的样子一看就是不达目地誓不罢休,我若不按他的意思去办,他倒是不敢拿护国公怎么样,但我日后必定会被曹丕一派集体攻讦,说不定太子一派也会趁机推波助澜来谋我官职,偏偏护国公又不喜插手朝中的党派之争,那我这官途岂不是就要走到头了?不行,此灾就算无法躲避也不能让它立刻爆发!咦?有了! 权衡了半刻利弊的白铭很快便灵光一闪,继而对着曹丕满脸讨好的行了一礼:“既然王爷已有谋划,那下官也不藏着掖着,一万两黄金换三名曹氏亲贵出狱这笔买卖应该很划算吧!” ???一万两?还黄金?小王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有没有存够一万两黄金,你这小嘴一张一合就是一万两?怎么着?是我曹丕长的太老实还是你飘起来了?拿我冤大头呢是不?曹丕这回是真的有些怒了,小脸上遍布寒容:“白大人好大的胃口啊!” “哈哈!”有了应对之策的白铭如今是底气大增,面上笑容那是不变分毫:“与王爷所得之利相比,下官这点所求又算的了什么呢?而且不瞒王爷,其实太子殿下前几日也曾派人来打探过那三名曹氏亲贵的消息,若是下官将此消息透露给太子殿下的人,不知太子殿下是否愿意为此三人而付出代价呢?所以王爷可要快些行动了!” “你!”曹丕当然知道这个消息,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急迫的想要先行干成此事,但一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他曹丕虽然贵为王爷,可目前却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封地,这是因为如今乃战时,大肆赏赐封地很有可能造成政令不通的现象,所以大魏朝中的勋贵们目前身家都是来自于往日的积累与曹老板的赏赐,曹丕亦是如此,而且收入有限的他还要养着一大帮子人,这就难免在急用钱时会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反观太子曹昂虽然自身也没有多少积蓄,但架不住人家有宗亲大将的鼎力支持啊,尤其是那曹洪曹子廉,个人财力足可排进大魏前十,让他拿出一万两黄金来帮助曹昂绝对没有问题。 唉,看来只能去找母亲和鞠义将军先行疏通一番了!打定主意的曹丕于是放下狠话:“本王希望白大人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第287章 啊啾啊啾啊啾! 看着曹丕渐行渐远的背影,不敢存有丝毫侥幸心理的白铭连忙吩咐亲信去将此事告知于齐府主母,这样齐府接下来是否选择前来争人都与他无关了,他已经尽到了提前告知的义务,虽说不能完全做到事不关己,但他还有后手保命。 白铭的计划很简单,既然他留不住那三个犯人,那他就要用这三个犯人换取到足够的筹码,回头自己登门请罪时再将这份肥肉一股脑的悉数送到齐子原口中,他相信以齐子原的为人,自己十有八九可以全身而退,说不准还能借此机会一举拜投其麾下,届时什么太子?什么王爷?他们都要往后退!只要能得到这座大靠山的庇护,那自己将来的官途岂不是十分光明?若是再能跟着齐子原去战场上立些军功回来,那封官进爵就更加不是梦了! 相较于白铭为了保全自己而想出来的阴招,曹丕那边绝对属于主动出击型的唯利是图,其实此事若细论起来那齐子原还真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 还记得齐子原出征昆仑前夕,也就是齐府三女刚刚怀孕的那段时间,当家主母大乔翻阅自家账本时发现了账目有问题,被气得不行,为了安抚亲亲老婆的孕期情绪,于是齐子原便下令管家对中饱私囊的商铺掌柜进行严惩,而其中便有这三名曹氏亲贵。 按理说将他们三人拿到都察院来定罪严惩是轻而易举之事,毕竟他们三人中饱私囊的证据十分确凿,而且都察院还是齐子原的地盘(自古便有左大右小的说法,左都御史与右都御使虽然看似都是正二品大员,实则左比右大,当然这并不绝对,有时候右都御使也能反压左都御史,要视实际情况而定,就比如此时的大魏朝堂,因为曹老板称帝之初就有利用曹昂与曹丕两兄弟相互磨练的想法,那他自然就要给两人相对应的权利以作平衡,但又不能让两人羽翼丰满后反噬自己,所以曹老板将太子之位给了曹昂,内阁大学士、刑部尚书、工部尚书、兵部尚书等一众实权要职都交给曹昂一派的官员,曹丕则赐亲王头衔,派系成员拿到文华殿大学士、大理寺卿,通政使,六科都给事中等一些实权要职。这时候关键的来了,曹老板最后将锦衣卫与都察院这两个监督百官的部门分别交给了自己绝对的心腹郭嘉与齐子原,其根本目地就是要在朝堂之中形成平衡,那他自然也就不会让齐子原这个身兼数职的大忙人有惨遭架空的风险,更不会让自己两个儿子的党羽进去拉帮结派而搅乱平衡,所以曹老板在抉择右都御使这个职位的人选时特意挑中了毫无背景的白铭,说白了就是让他来出苦大力的,事情他要办,权利靠边站!鉴于此,大魏都察院的老大是谁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本来惩处之事也确实是一直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但有句话说得好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那在江湖中做事又怎么会顺风顺水呢? 起初齐子原欲严惩私自贪污的曹氏亲贵,其主要原因就是想借此事来犯错,如此便可以抵消掉自己的部分功劳。 可曹老板对此事给出的态度却是不闻不问,完全摆出一副自己不会去管这件事情的样子,这是因为他不想给旁人留下帮亲不帮理与卸磨杀驴的刻板印象,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此事虽然有可能会让曹氏亲贵们怨言颇多,但贸然插手同样也会让那些帮他浴血奋战的外姓臣子心寒,与其如此还不如先坐观事态发展,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再出手也是不迟。 但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谁也没想到曹老板很快便带着齐子原等一众大将跑进了未知之地,而且一去不复返,十多天来音讯全无,搞的大魏朝堂上一时间人心惶惶,议论纷纷。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把那三个中饱私囊的曹氏亲贵给忘了,就比如他们的家人! 于是乎,四处求情打点关系的三名曹氏亲贵家眷便与曹丕攀上了关系,该说不说这曹丕不愧是能在原版历史中当上皇帝的人,那小脑瓜子真是机灵的很,只是稍微听了一遍事情脉络便当即表示会全力帮忙,原因很简单,他与曹昂在竞争中最大的劣势便来自于宗室之人不看好他,当然这也不怪宗室之人势利,人家曹昂不但是长子,又曾被举为孝廉,还有沙场建功的经历,再加上他那发妻是韩馥的嫡长女,如此庞大的关系网又怎能怪宗亲势力对其无限看好呢? 但对想要争权夺位的曹丕来说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处境,那如何改变自身境况呢?嘿嘿,这不就是个极好的机会吗!只要能将此事办成,那他曹丕自然也会走进曹氏宗亲的眼中,让宗室之人都知道嫡系一脉不是只有一个曹昂能扛大旗,还有一个能把曹昂办不成的事都给办成了的曹丕在冉冉升起,曹昂办不成的事我能办,曹昂护不住的人我能护,那你们该当偏向何人就不用我来教了吧! 当然这曹丕也不是蠢货,他最初的想法就是趁着齐子原不在邺城的时候去找齐家主母求情开恩,以他王爷的身份亲自上门拜访,再带些认错必备的贵重礼物,如此面子里子就都给到位了,而后再唠唠家常基本上就可以让这件小事淡为虚无。 可惜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如今齐府管家这个老头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府内三名孕妇的身体出现丝毫问题,这么说吧,若是大乔三女对今日的饭菜撇了撇嘴,那炒菜的阿姨就要挨上一顿大比兜,若是大乔三女对送来的衣物皱了皱眉,那制衣的裁缝就要尝尝沙包大的拳头是什么滋味,若是府内枯萎的花朵影响了大乔三女的心情,那府内浇花的下人便全部都要罚跪。现在就连大乔的亲爹都不敢贸然前去看望女儿,只因那齐府管家成天跟条恶狗似的守在内院门口待命,乔老头都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而惨遭对方一顿狂削。就连太子曹昂登门求见也要吃上一顿闭门羹,最后再等了小半个时辰后悻悻而去。那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王爷又算的了什么呢?还不是次次去次次被赶,都快将曹丕这孩子给干出心理阴影来了! 好在曹丕也知道齐府势大不能轻易招惹,于是便退而求其次去捏右都御使白铭这个软柿子,唉,人心啊人心,无非谋利之心罢了,大人物谋大人物之利,小人物谋小人物之益,趋吉避凶乃世间生灵之本能也! ...... 当日酉时六刻,收到消息的管家之子很快便将曹丕逼迫白铭之事汇报到乃父耳中:“爹,白大人既然如此急迫的传来消息,想必他那里应该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我们是不是应该早些行动?” “行动什么?”齐府管家没好气的问,顺带着连看向亲子的目光都变得严苛起来。 “啊?”一头雾水的管家之子有些不明所以。“爹,严惩贪污之徒乃是家主亲自下达的命令,我们若对秦王之举坐视不管,那等家主回府之后,我们又该如何交代啊?” “蠢!”来了火气的齐府管家趁机教育亲子。“家主虽让老夫严惩恶徒,但也郑重告诫老夫此事不许与夫人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如今家主不在府内,老夫若贸然将此事闹大夫人又怎会不知?而且现在三位夫人有孕在身,家主临行前特意叮嘱老夫好生照料三位夫人,老夫又怎敢轻离府门半步?若将此事交给旁人去办,你觉得谁有本事能让秦王不声不响的知难而退?” 谁有这个本事?如今府内除了老爹和三位夫人,其他人恐怕加一起都入不了秦王的眼,那又何谈让对方不声不响的知难而退呢?走进死胡同的管家之子于是满脸茫然的问道:“爹,孩儿愚钝,那我们就不管此事了?” “唉!”恨铁不成钢的齐府管家叹气一声:“家主临行前曾调沮授大人回邺镇守,如今沮授大人早已归邺多日,你立刻去寻他出面调解此事,沮大人跟随家主南征北战近十年,想来他断然不会拒绝,但你要牢记一点,与沮大人诉说严惩曹氏亲贵之事时断然不可提到有关夫人的只言片语!明白了吗?” “喏,孩儿这就去寻沮大人!”管家之子应声后转头就跑,心想还是老爹鬼点子多啊! 而看着亲子背影越来越远的齐府管家心里却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之感,没人比他更清楚曹丕此举会对齐氏一族造成多大的影响,本来齐子原欲强行夺取族长之位、重立族法族规时就引得众多齐氏族人颇为不满,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私底下肯定是各怀鬼胎。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就好比曹丕趁机在齐子原脸上狠狠抽了一嘴巴,那齐氏族人会怎么想?他们会心甘情愿的为了支持齐子原而与曹氏族人开战吗!如果不愿意那齐氏一族又该何去何从?到时候全族恐怕又要回到之前那种四分五裂的状态,这可不是齐府管家想要看到的情景,他现在唯愿齐子原赶快回来解决此事,不是路不平,实在是我能力不行啊! 另外一边,收到消息的沮授当场便十分痛快的表示会全力帮忙调解,可还没等他走出自家府门去找曹丕呢,他的至交好友田丰却率先登门找上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劝沮授不要去施压曹丕,毕竟曹氏是皇族,该给的面子总归是要给的,即使退一步来讲,给你下命令的又不是护国公本人,咱们做下属的真有那个必要上去跟人家死磕吗? 很明显曹昂一方也不是蠢货,这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玩的简直出神入化,人家曹丕在前面出钱又出力才把人给弄出来,结果你们在后面悄悄劝退沮授便分走了一半的功劳,这可真是哥哥亲自给弟弟上了一课啊! 就这样,沮授被劝退代表了齐府管家的计划彻底破产,齐氏族人也从面和心不和彻底转变为明面上的分裂,族中支持齐子原的人自然大说其好,不支持的则大言其错,极度不满意的已经回家打点行囊准备卷铺盖走人了,当然还有一部分中立之人选择继续观望,总而言之,此事对齐氏族人的影响可大可小,就看齐子原回来后会作出何种应对之策了。 当然曹昂、曹丕两兄弟在这件事上也留下了较深的隐患,先抛去齐子原的意见不谈,曹昂虽看似占了大便宜,但他仍没完全阻止住部分曹氏亲贵对曹丕另眼相看,而且半路偷桃子的举动确实不太地道,如今正被曹丕一派在全方位进行拼命报复呢,战线之广完全可以说从中央拉到了地方,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每日在朝堂上两派光吵架就要吵上一个小时左右,啧啧,那真是谁也不服谁!至于曹丕就不用多说了,这小子虽然被曹氏亲贵们注意到了,但付出的代价未免过于惨重了一些,单那一万两黄金就是四处腾挪方才拼凑到手的,不曾想最后却沦落到这么个结局,真是憋屈他妈给憋屈开门,憋屈到家了。 ......... 数日后,昆仑山下曹营齐帐。 “啊啾啊啾啊啾!”一口气连打三个喷嚏的齐子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又是谁在念叨老子呢?一天天的没完了还?” “将军,您这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末将去军医那给您取些草药回来?”一旁的周泰很明显是不相信‘一想二骂三叨咕’的玄学知识。 “唉,晚上再说吧!”齐子原摆了摆手:“火头军那边迟迟做不出本将所需之物,本将现在哪还有空去生病?走吧,再去火头军看看,本将还就不信了,这么个小玩意儿还能把大活人给憋死?” “喏!”周泰闻言立刻领命,他也知道此时不是休息之际,全营上下都在等着火头军成功的消息,所有压力都在齐子原这个全军主将的双肩之上硬扛着,现在谁倒他都不能倒啊。 (二零二五大年初一,日历翻开新篇章,愿我们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吉祥,四季福满,好运相随,狗作者双手奉上!) 第288章 手打牛肉丸 两刻钟后,曹营火头军驻地。 “怎么样了?”身着大红披风的齐子原率先走到颜良文丑这对大怨种身旁问道,二人早已从前几日的宰杀工作进化到如今的剁肉部门,这全要归功于近段时间外出狩猎的曹军将士们所能携带回来的猎物已经越来越少,秉承着‘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想法,齐子原便将二人调到火头军来帮忙,还真别说,这俩大怨种的力气真不是吹出来的,那剁起肉来四平八稳,速度足足比旁人要快上一大截,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战场上勇猛无敌的汉子都会是个好屠夫。 “额!”闻言的文丑满脸尴尬的说:“回将军,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想到什么说什么!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齐子原一边查看案板上的肉泥一边开口,他是真不怕下属提意见,毕竟下属能说出自己的见解就代表着对方确实有认真思考过,这种积极的行为不应该被扼杀于摇篮之中。 “额......”支支吾吾的文丑先是小心观察了一圈周围众人,发现大家都在风风火火的各司其职后方才小声开口:“将军,末将想说的是,您这个制作方法是不是存在着某些问题啊?这肉丸子软趴趴的,它怎么可能会弹起来呢?” 就你小子会抖机灵!惨遭下属当面戳破的齐子原没好气的说:“废什么话呢?本将告诉你,今日你最好是让它弹起来,否则本将就让你尝尝弹起来的感觉!” “是是,嘿嘿,将军放心,末将今日保证让它弹起来,嘿嘿嘿嘿......”意图利用笑容来化解尴尬的文丑傻乐个不停,手上的工作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算是看出来了,将军今日的心情可不太美丽,这个时候去触他霉头绝对要倒霉,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吧。 也不怪齐子原这两天气不顺,没错,他想做的其实就是‘手打牛肉丸’,这东西便于量产,口感弹牙,味道上佳,着实是拿来坑人的不二法宝,而且最重要的是齐子原这个前世性格喜欢安静的小老板曾经亲手制作过它,过程很简单,只需要将牛后腿肉打成肉泥,而后再放些盐、胡椒粉、小苏打、冰水搅拌均匀便可挤出丸子形状下锅,最后看到牛肉丸漂浮在水面上便代表大功告成。 可这里面却有两大难题需要解决,第一就是二十一世纪是有绞馅机这个发明存在的,老百姓只需要插上电源,按个按钮,多绞几次便能将牛肉弄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这是此时的曹军所不具备的能力,对此齐子原只能采用土办法,那就是加人玩命打,用数量来提高效率。 而这第二大难题就更加操蛋了,如今曹军虽然不缺食用盐,但却没有胡椒粉与小苏打用来调理牛肉,胡椒粉还好说,齐子原可以命人将携带的花椒碾成粉末以作替代,充其量也就是换个口味而已,问题不大。主要难点是来自于小苏打,要知道这东西有嫩肉的作用,它能够分解牛肉的肌理,提高肉的弹性与嫩度,这样绞打的时候牛肉就会逐渐上劲,最后形成的肉泥也会变得更加紧实q弹。对此齐子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总不能让他凭空变出来小苏打吧,于是只能更加卖力的进行着前一个步骤,那就是拼命击打牛肉,一万下不行就十万下,十万下不行就一百万下,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星爷当初在电影里面没有撒谎吧,毕竟那个桥段可没提到手打牛肉丸需要小苏打这味必不可缺的用料。 “筋膜!筋膜!本将说了多少遍,看见筋膜后要先将其摘出去再进行敲打,你们是一点都记不住吗?” “嘿!你小子是怎么回事?那牛油是那么用的吗?你要把它均匀涂抹到肉泥上再去进行反复的敲打,这样牛油才能真正的与肉泥融为一体,吃起来才会有爆汁的口感,像你这样直接往上浇,浪费牛油不说,那肉泥吸收到的牛油能均匀吗?做出的丸子品质能一样吗?给老子重新做!” “玛德,今天的牛肉是哪个狗东西切的?你是生怕肉块太大有人偷吃吗?老子要的是肉泥,不是肉粒,这么小块的牛肉它能好敲打吗?做事都踏马给老子用点心行不行?” “将士们,本将知道你们现在双臂很酸,腰背很痛,身累心更累,你们憋屈,你们委屈,你们茫然而不知所措,这些本将都知道,但本将要说的是,咱们十数万兄弟来到昆仑不是踏青的,这是场战争,是一场营房内的战争,胜则赚的盆满钵满,败则赔的底掉精光,兄弟们,你们现在付出的每一分努力都是让我军在朝着胜利的道路上步步前行,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坚持下去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本将今日把话撂在这里,各营之中无论哪个小组率先做出合格的手打牛肉丸,全营皆赏,功勋显着者连升五级,赏黄金百两......” “将军!将军!做出来了!做出来了......”就在齐子原一边视察各营工作一边给将士们鼓舞打气之时,十余匹横冲直撞的曹军快马也在大营中四处寻找着他的身影,状态兴奋异常的骑士们连连高呼个不停,一看就是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诶呦卧槽,你们早不来晚不来,老子刚刚说完赏赐你们就来,小老弟怎么个意思?你们是要跟曹操肩并肩吗?满脑子都是槽点的齐子原听到声音后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快步奔向疾驰而来的骑兵问道:“你们做出什么来了?” “吁......”表演一波急停的骑士们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三两步便冲到齐子原面前拱手行礼:“回将军,我们做出了手打牛肉丸,口感弹牙,味道绝美,与将军所言之物十分相似!” 沃德发,真的假的?突然收获喜讯的齐子原差点失去表情管理,那是一种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却唯独神经麻木的状态,因为他的神经现在想的全部都是‘牛肉成丸之日,仙丹收获之时’,不行不行不行,稳一手稳一手,万一是假冒伪劣产品岂不是白高兴一场?深呼吸,深呼吸!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缓和了一阵的齐子原随即问道:“汝可有随身携带煮好的肉丸?” “回将军,我等此次共煮肉丸十二颗,验毒分食八颗,余下四颗皆在太史将军手中,我等并未随身携带!”轻骑快速做出应答,顺便将实际情况做了个简短的汇报。 明白了,太史慈做出牛肉丸后也不敢确定这东西有毒没毒,所以一边观察食用之人一边扣下手中肉丸,那他遣人而来的用意无非就是想要通知我快些过去了,嗯,不愧是我的上将,做事情条理清晰,稳重有度,真不错! 想到此处的齐子原立刻开口:“走,速去太史将军负责的大营中一窥究竟,另外,即刻派人通知火头军抽些人手出来,让他们多带些军中留存的骨髓、肉类、内脏等物去太史将军的大营做顿烧烤,本将从不怠慢有功之士!” “喏!”不远处的周泰闻言连忙领命。 而在场的其他将士听到此言后皆满脸羡慕的看向那十余名骑兵,嫉妒的眼泪不自觉的从嘴角中不断涌出,这就是齐子原要的效果,踏马的一个个烂泥扶不上墙,不来点区别对待他们是真不用心给你办事啊! ...... 时间不长,曹军太史大营。 “子义兄......”匆匆而来的齐子原人未至,声先达,急迫之情溢于言表。 听到声音的太史慈亦是连忙迎了过来:“末将拜见将军!” “子义兄无须多礼!”翻身下马的齐子原见状立刻上前扶起对方,顺便蹲下帮对方紧了紧脚上的鞋带,不得不说,收买人心这一套小花招真是让他给玩明白了。“小弟听闻子义兄做出了口感极佳的手打牛肉丸,不知此物现在何处?” “回将军,此物而今就在前方,不过末将目前只是稍微验了验毒,虽未发现众人有身体不适的症状,但此物是否具有其他隐患尚不可知!”面对齐子原的开门见山,太史慈同样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毕竟这东西是他做出来的,一旦出现差错肯定难辞其咎,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啊! “无妨!”齐子原无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只要大哥是完全按照小弟提供的食材与步骤做出的肉丸,那就基本问题不大,再说了,牛肉可食,花椒可食,盐亦可食,那它们混在一起怎么就不可食了呢?大哥多虑也!走吧大哥,先带小弟看看这牛肉丸品质如何?” “喏!将军这边请!”稍微定了定心的太史慈于是便在头前引路,好在距离不远,只有五十多步的路程。“将军请看,此物便是我等做出来的牛肉丸!” 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碗,齐子原忍不住伸手取出其中一粒肉丸捏了起来,诶呦卧槽,这感觉,紧实而又不失弹性,逐渐加大力度后还会有汁水渗透而出,不用想都知道是上等货,稍微浅尝一口,我滴个乖乖,这味道真是绝绝子,劲道的咬合之感说明着肉质的厚实,浓香四溢的汁水充斥着整个口腔,浑身满足的细胞直冲天灵,一口下去根本想不到忧愁为何物。 踏马的,当初卖老子牛肉的那个商贩绝对有问题,不是合成肉就是冷冻后的注水肉,否则差距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就算昆仑山周边的牛是吸着仙气长大的也绝对不可能! 卧槽,我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我在北境的养殖大业始终无法快速形成大规模,原来这不是养殖户的原因,而是二十一世纪的原因!后世养一头猪一年就能把它干到三五百斤,养头成牛充其量也就两年时间,养只鸡一年能卖出两三波,就连种个粮食与水果都有稳定的收成,这是品种的问题吗?屁!这是饲料、化肥与农药用多了的缘故!你用纯大粪去浇地再看看粮食的产量与收成,你用纯杂粮去喂鸡鸭鹅与猪牛羊再看看它们的成长速度,一只鸡将近要生长一年才算合格,一只鹅要养上小三年才十多斤重,一只羊要一两年,一只猪要两三年,一只牛要三五年,这才是牲畜正常的成长周期,你强行将它压缩那质量怎么可能会好?怪不得后世再也听不到蝗虫的危害事件,原来它们竟然也知道农药不能吃啊。 难怪我一直觉得汉末的食物还挺可口,起初我还以为是这副身躯原主人的口味问题,现在我终于是看明白了,后世做菜用的调味料虽然可以将味道弄的五花八门,但好的食材它本身就拥有属于自己的味道,只需稍微点缀一番便能让人回味无穷,所以实话实讲,后世之人与其说是在吃菜,那还不如说是在吃调味料,古人虽然吃不到五花八门的味道,但他们也不算过着苦日子,最起码昆仑周边的牲畜是肯定没人去味饲料的。 “将军,您没事吧?”看着皱眉沉思的齐子原久久不曾开口,本就心中忐忑的太史慈这下变得更加慌乱,现在的他不求有功,只求对方人没事便好。 “啊?”突然被打断思绪的齐子原迅速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扫而空,养殖之事可以日后再去解决,眼下可不是分心的时候,随即连忙换副嘴脸大笑出声:“没事,不过子义兄,本将虽然没事,但你的好事可要悄悄临头了!” 我的好事?闻言的太史慈先是一愣,继而心有所感的瞪大双眼:“将军的意思是?” “没错!哈哈!”齐子原当即点头以作肯定:“子义兄,你不但做出了本将所需的制胜法宝,更相当于救了大魏数千万的百姓,上百万的将士,汝之功绩足可入大魏庙堂矣!快,快给小弟讲讲你是怎么做到的?” 第289章 业余,太踏马业余了! 啊?我这么厉害的吗?太史慈生性沉稳,即使此时心脏跳的再快也不会让自己显得过于激动而有失风度。“回将军,末将昔年逃亡北海之时家境曾十分贫寒、度日维艰,那时家母常常会帮着富户人家浆洗衣物来贴补家用,所以末将也学到了不少浆洗衣物的常识,而就在日前,末将突然发现将军的敲肉之法与母亲的浆洗之法颇有异曲同工之处,故末将便将浆洗之法稍作改动,没想到果然有些成效!” “浆洗之法?何为浆洗之法?”齐子原闻言有点发懵,古人如何洗衣服他是知道的,但那无非就是拿根小棍在湿透的衣物上敲敲打打罢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学问不成? 毫无藏私之心的太史慈当即抬手指向了百步之外的右前方。“将军请看,那里便是末将的制肉之处,将士们首先会将送来的牛肉初步击打一遍,直到肉质完全松软后再抹上细盐与花椒粉送到那马槽之中,最后再由十余名猛士手持重物在那马槽之中进行反复碾压,中途只需不断淋上清水便可制出合适的粘稠肉泥。” 卧槽,奇才啊!我明白了,古人浆洗衣物时需将衣物聚拢集中,如此方能在最省力的同时又能将衣物中的污水尽最大可能的敲打出去,太史慈便是利用了这点,先以马槽来对处理过的牛肉形成聚拢集中,再以重物反复碾压来破坏牛肉的肌理,这样虽然会毁掉牛肉部分肉质,但你架不住人家昆仑周边的野味质量足够高啊。唉,不得不说古人这智商确实不容小觑,都说创造来源于生活,我踏马光想着创造了,生活方面是一丁点都没考虑进来,白白走了这么多天的弯路,真是自己都能把自己给笨死。 不断凝视着制肉之处的齐子原打通思路后很快便想到了提高效率与品质的办法,于是当即下令道:“幼平,立刻派人传令各营主将,不要让将士们继续在案板上敲肉了,都好好学学太史将军的制肉之法,先将牛肉击打至肉质完全松软之时再分割成小块,而后再将细盐与花椒粉均匀的涂抹到肉块之上,最后将肉块置于头盔之中,取干净的长条状石块将其绞捣如泥,切记中途不要忘了加入清水。不知该如何操作的赶快率人来太史将军营中学习,但每营每日最少要制出一万粒合格的手打牛肉丸,本将先把丑话说到前头,出色完成任务的军队本将必定重赏,但若有人完不成本将下达的指标,那本将不但会罚他,就连将来昆仑仙丹的分配也会最后才轮到他那一营,此令即明日子时起生效,汝务必在此之前通知到位!” “喏!”领命的周泰拱了拱手后转头就跑去布置任务,都说事有轻重缓急,此事不用想都知道是又重又急。 而一旁的太史慈闻言后却连忙趁机出言提醒:“禀将军,末将制肉使用的是干净的马槽而不是头盔,您刚才下达的命令是不是......” “子义兄!”听到声音的齐子原当即开口打断对方:“你的制肉之法虽然有可取之处,但小弟也不瞒你,其实这已经极大的破坏了牛肉的口感,所谓‘手打牛肉丸’,其重点便在于这‘手打’二字,只有通过不间断的反复敲打,才能让牛肉在不失去原有活性与营养的同时将口感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而子义兄的碾压之法却将牛肉内的活性悉数灭绝,完全破坏掉了它的纹理,所以小弟方才做了一番小小的改动,以头盔代替马槽,以长条石块的绞捣代替重物的反复碾压,如此一来便可以在保证牛肉活性的同时又加快了肉泥的生产速度,毕竟长条石块的重量可比那些重物要轻上太多了!” “此中差别真的会有那么大吗?”太史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他不是不信对方,而是不信处理块牛肉竟然还有这么多讲究。 见识浅薄了不是?同一只帝王蟹在顶级大厨手中价比黄金,而在不懂厨艺的百姓手中充其量也就是尝尝鲜,而后再来上一句‘不值这个价’,这是什么原因?两者的烹饪之法几乎相差无几,归根结底还是处理食材时的差距有着云泥之别! “唉!”对自己十分自信的齐子原叹气一声后方才缓缓开口:“子义兄啊,其实小弟也不想将此事弄的如此严苛,对于我们这些军中主将来说,下面的兄弟能把我们吩咐下去的事情做到八分便该知足这个道理小弟是明白的,但这次不行啊,因为我们将要服务的对象是神仙,如果牛肉丸的品质不能让对方大快朵颐,那我们便拿不到足够多的仙丹用来强军,未来之局势诡异莫测,也许多出一粒仙丹便能多打赢一场胜仗,所以小弟不得不严格的要求你们,因为只有这样小弟才有把握去弄来更多的仙丹,子义兄,你能明白小弟的意思吗?” “末将明白!”闻听此言的太史慈心中再无疑虑,现在的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必须要将此事干成,因为这不止关乎到他一个人,更关乎到了整个大魏将来的生死存亡。“将军有何吩咐尽管下令,太史慈定当全力以赴!” 要的就是你这态度,齐子原随即满脸欣慰的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你我兄弟何需如此见外?子义兄,你先用小弟方才之法去做些肉丸出来,如若达到要求便随小弟一同前去面见陛下,小弟届时亲自为大哥请功!” “末将领命!”二话不说的太史慈拱了拱手便前去布置相关事宜,功不功劳的都无所谓,主要他是一个干实事的人。 时间不长,仅仅半个时辰不到,去而复返的太史慈已经捧回来了一碗新版牛肉丸,面上的表情更是从去时的神色凝重变成了如今的喜不胜收,那嘴角翘的比ak都难压。“禀将军,这款牛肉丸的口感果真与前番差别巨大,将军的小小改动竟有化腐朽为神奇之效,末将这次真是心服口服!” 你可别小看了我这套改良方案,要知道二十一世纪的东北百姓吃饺子蘸的蒜泥就是用它捣出来的,那味道,啧啧,浅尝一口辣舌头,猛吞一口心尖都痛,那真是将大蒜体内的辛辣之气十分完美的榨了出来,大蒜都能搞成那样,牛肉算个屁啊?手拿把掐啦! 心中洋洋得意的齐子原于是随手捏起一粒新款牛肉丸送入口中,嗯,满足!肉丸肉质绵密q弹,肉汁细腻醇香,唇齿交合时竟还有丝丝爆汁之感,细细品味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浓郁香气萦绕于口腔之中,那是昆仑周边牲畜独有的味道,一方水土养一方生灵果然名不虚传。该死的盗版肉贩,你们真是不当人子啊!“子义兄,小弟这制肉之法的步骤你可皆牢记于心?” “回将军,末将已然牢记于心!”闻言的太史慈连忙给出肯定答复。 “那好,等下见到陛下时便由你来全权负责汇报此事!”齐子原边说边朝太史慈使去眼色,他可一直未曾忘记自己如今的处境,功劳这东西对旁人来说或许是梦寐以求,但对他来说无异于悬在头顶的利刃,还是能少要点就少要点为好! “将军这是何意?”尚未反应过来的太史慈不懂就问,对方是一军之首,又对发明这个‘手打牛肉丸’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无论于公于私都应该由对方负责汇报方才更为妥当,自己汇报算怎么回事?如此岂不是有越俎代庖之嫌? 你真是一点都不开窍啊!内心十分无奈的齐子原一边拉着太史慈快步走向战马停留之处,一边趁着与旁人拉开身位而快速小声开口:“子义兄啊,小弟如今已是大魏朝堂第一权臣,无论官职还是爵位都已经封到顶了,那功劳于我而言还有何用处?所以与其将功劳放在小弟身上来暴殄天物,莫不如用到子义兄身上说不定能更进一步,届时你只需将先前对小弟说的那番言辞再对陛下复述一遍,不过要将后面的马槽与重物碾压换成头盔与绞捣之法,最后再有小弟从旁协助,那咱们哥俩十有八九可以趁着陛下满足口腹之欲的时机一举干成此事,子义兄,机不可失,你可不要让小弟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唉!”两人说话间已至战马停留之处,没有机会进行回复的太史慈只能叹气一声以表态度,想他太史慈一生光明磊落,没想到现在竟然要用冒领功劳这一招来加官进爵,虽然对方也是出于好意,但心里那道坎终究是有些过意不去啊。 ...... 两刻钟后,曹营王帐内。 “嗯!子原,别愣着,你也吃啊,这么多肉丸朕一个人怎么吃的完!”人生第一次吃到手打牛肉丸的曹老板那真是胃口大开,满嘴流油不说,一个接一个炫的完全停不下来,就连说话这会儿功夫都是趁着嘴里有食而狂嚼的间隙才挪出来的。 吃不完?我总共带来四十多颗牛肉丸,你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就干没了一半还多,这还叫吃不完?我现在是真想给你唱首‘干饭人’之歌,踏马的,给我都瞅饿了!见此情形的齐子原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回陛下,微臣来王帐之前已然用过饭食,如今腹中尚无饥饿之感,恐无缘享此美味了!” “哈哈哈哈......”听出了弦外之音的曹老板大笑起来,无缘享此美味,那就是专门给我送来的,子原这孩子啊,打小就体贴懂事,真好!笑了一会儿的曹老板继而看向太史慈:“太史将军怎么也不吃?难道你也用过饭食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赶我走吗?看着曹老板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太史慈一时有些不明圣意。 其实他没有会错意,曹老板就是这个意思,毕竟他与齐子原不同,齐子原是皇帝心腹、军中主将、勋贵之首、国之柱石,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可以与曹老板同桌交流,而太史慈充其量也就是曹军众将中的一员,说直白点就是层次不够,普通百姓可以和普通百姓相聊甚欢,但他们却无法与那些有了一定社会地位的人进行深入交流,归其原由便是两者的思想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他说的你会觉得是个小儿科,你说的他又觉得有道理却无法运用起来,那这样的交流又有何益处? 而就在太史慈进退两难之际,同样听出了话外音的齐子原连忙接过话茬:“回陛下,微臣能为陛下送来如此回味无穷的牛肉丸皆赖太史将军所赐,太史将军亦是军中第一个制出此肉丸之人,故微臣才令太史将军前来王帐,亲自为陛下讲解此肉丸之由来。” 呵,讲解肉丸的由来?齐子原啊齐子原,世人皆称你有麒麟之才,为何你想到的借口却如此蹩脚?朕又无需亲自下厨,何需了解这肉丸的制作之法?想请功就直说,搞这些歪门邪道做甚?还好,曹老板虽在心中狠狠吐槽了一通,但并未选择当场戳破这个谎言,也算是卖了齐子原三分薄面。“嗯,那便由太史将军详述一番吧!” “喏!回陛下,微臣昔年,额,昔年逃亡北海之时,家境曾十分贫寒,贫寒,额,度日维艰,那时家母常常会帮着,额,帮着富户人家浆洗衣物,对,浆洗衣物来贴补家用,所以末将也学到了不少,额,不少浆洗衣物......”有可能是生平第一次撒谎,也有可能是欺君的罪名过于吓人,总之太史慈现在紧张到说起话来完全是磕磕巴巴的状态,就好像课文没背熟的小学生突然被老师点名背诵一般。 如此场景搞的曹老板当即便扭过头去不再看向太史慈,生怕自己一急眼拔剑劈了他,请功都不知道要提前好好准备一番,给你机会你都不知道好好珍惜,业余,太踏马业余了! 而齐子原更是早早的低下大头努力冥想,生怕自己当场笑喷出来,子义兄啊,别怪兄弟不是人,你踏马真是绝了! 第290章 一人之下? 一炷香不到,随着太史慈结束了自己坑坑巴巴的讲述,曹老板与齐子原也从各自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 “呼!”大吐一口郁气的曹老板悄悄瞪了眼太史慈后便果断开口:“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太史将军制作肉丸有功,赏黄金五百两,绫罗十车,名马十匹,其余有功将士待朕归邺后再行统一封赏,你先下去吧!” “喏!”说不失落那是假的,试问昆仑仙丹价值几何?如此大功竟只赏了些俗世之物,那与用一块钱买了架飞机有何区别?但太史慈他又能如何呢?皇帝金口玉言,做出的决定便是圣旨,岂会因他而朝令夕改,不接受也不行啊。 正当太史慈准备闷头吃下这个哑巴亏之时,一旁的齐子原却连忙出声为部下撑腰,你曹孟德剥削我可以,但不能在我的面前欺辱我的部下,我今日带太史慈过来是领功的,不是受辱的,你不能像打发要饭的一样去打发他,否则我在军中还有何威望可存?你如此赏赐与当场狂抽我一顿大嘴巴子毫无差别好嘛! “启禀陛下,这手打牛肉丸对我军谋取昆仑仙丹至关重要,而昆仑仙丹又是我国强军之路上必不可缺之物,故末将以为,太史将军制出牛肉丸便犹如救国也,若不重赏恐难以服众,军中赏罚不明更会让将士们人心惶惶,再无人敢于登先,此乃亡军之大患矣,望陛下三思!” 此言一出,太史慈被感动到稀里哗啦自不必多说,可让人大感出乎意料的是曹老板在被人当面反驳之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若有所思,对啊,军中最忌赏罚不明,尤其在此关键时刻,朕差点因个人喜恶而坏了大事。“子原言之有理,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赏赐太史将军呢?” 面对曹操反抛回来的问题,齐子原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敢确定对方是在真心问策还是在趁机给他挖坑,或许两者皆有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以目前的天下局势来看,只要齐子原不参加谋逆之举,那曹老板就绝对不会铤而走险的处置他,而这就是他的机会,能否合理抵消掉自身功劳就看他抓不抓得住那些时机了,就好比眼下。“回陛下,微臣以为太史将军之举颇有些挽狂澜于既倒之意,如此奇功最少也该提一提太史将军自身的爵位!” 话音方落,王帐之中顿时再次陷入了鸦雀无声,不过相较于之前,太史慈这次却完全是被惊到合不拢嘴,为了自己的功劳去跟皇帝硬刚,这兄弟真没白处,有事儿他是真上啊! 而面对齐子原的狮子大张口,曹老板则恨不得将吃进腹中的肉丸悉数吐出来还给太史慈,这东西太贵了啊!爵位?还最少提一提?朕给你提一提鞋好不好啊?太史慈如今是二品郡公,再往上提那就是一品国公爵,他干了什么?他是完成了一人退一军的盖世壮举吗?他只是捏出了个肉丸而已!我大魏的国公难道就如此不值钱吗?若依你之言进行赏赐,那朕才真的是公私不分,赏罚不明! 就在曹老板准备开口对齐子原这个不要大face的混蛋训斥一番之际,不成想王帐之外却突然传来了典韦的大嗓门:“启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郭嘉郭大人奉命求见!” 有了这个缓冲,曹老板笔直飙升的怒火也算是有了些许停滞。“让他进来!” 随着这道阴沉嗓音的响起,一身戎装的郭嘉很快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微臣拜见陛下!” “平身!”看着自己另一员心腹大臣的到来,曹老板这会儿很明显是心有所疑,暗道这俩小子不会是合起伙来坑老子的吧?否则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巧?“奉孝啊,你还不知道吧,太史将军已经做出了味道极佳的手打牛肉丸,这不,子原方才还在为太史将军请功呢,刚好你来了,那你便说说朕该如何赏赐太史将军方才更为妥当呢?” “回陛下,微臣对此事毫不知情,不敢妄加置喙!”面对曹老板的试探,郭嘉这个人精又怎会轻易入套?连忙先行表明态度来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可此时疑心病大发的曹老板岂是那么好敷衍的?“说说,就说说你心中的真实想法,朕恕你无罪!” “臣遵旨!”如愿拿到了免罪金牌的郭嘉几乎瞬间便活跃了起来:“回陛下,依微臣之见,太史将军此时制出肉丸实乃有功于社稷,救三军于水火,当可为全军之表率也,不重赏不足以振奋三军将士之心!” 说到此处的郭嘉故意停顿了一下,而后似笑非笑的看了齐子原一眼方才继续开口:“然肉丸它毕竟只是肉丸,即使口感再佳亦无法与仙丹的作用相提并论,故微臣以为,陛下何不等护国公将那些肉丸换成仙丹后再对将士们进行赏赐呢?以护国公之谋,以太史将军之功,陛下纵使对他们二人赏赐再多仙丹亦不为过,同时还可以让三军将士们知道,若想要仙丹便需如护国公与太史将军般多立功勋,如此何愁仙丹不得也?” 对啊,我何必要在手里没啥好东西的时候进行赏赐呢?牛肉丸再好吃它也只是牛肉丸,换不回仙丹充其量也就是填饱肚子的作用,那它还值多少赏赐呢?如若真能换回来仙丹,那我直接就用仙丹再进行赏赐不就好了吗,如此我又何需去为赏赐之事而忧心呢?得到提醒的曹老板宛如醍醐灌顶,一下子便底气大增起来:“郭爱卿此言甚妙,齐爱卿以为如何?” 我以为?我踏马还能如何以为?郭奉孝你这个狗东西,尽坏老子好事!其实早在郭嘉刚才特意瞄来那一眼时齐子原便感觉大事不妙,现在他全明白了,郭嘉这哪里是恰巧赶来,分明是早已身在帐外等候多时,直到发现曹老板落入了下风方才挺身而出,其所给出的意见看似是在针对太史慈请功之事,实则句句不离齐子原,‘你不是不想要功劳吗?那我就建议陛下将你的功劳换成仙丹,如此便不会走到赏无可赏的地步,你也可以安心的全力谋取仙丹去了!’ 同样也正是因为齐子原听懂了这层意思,所以他此时才对郭嘉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回陛下,郭大人所言极是,微臣无异议!” “如此甚好!”拿到肯定答复的曹老板心情好了不少:“子原啊,谋取仙丹之事于我军来说乃是重中之重,如今这牛肉丸既已制出,那你也该尽快谋划下一步行动了,此事宜早不宜迟啊!” “谨遵圣命,微臣这便前去加紧部署!”郭嘉既然已经来了,那这次消减功劳的机会自然已是悄悄而去,齐子原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索性不如回去沉思来的自在。 “嗯,你们先下去吧!”曹老板对着齐子原与太史慈挥了挥手,并未选择挽救二人,说实话,今天事情来的太急,他同样需要时间来仔细揣摩一番此事背后更深层次的意义。 “微臣告退!”见状的齐子原与太史慈齐声行礼,而后一同离开王帐。 ...... 一刻钟后,伴随着身上的甲胄叮当作响,距离王帐越来越远的太史慈终于狠狠吐出了一口浊气,他直到现在方才完全缓过神来,今日真是长见识了,原来朝堂重臣与一国之君的博弈竟然如此精彩,虽然咱没听懂多少,但就在那个场面当中,咱觉得大胆喘气都是一种奢侈,刺激,太刺激了,回味无穷啊! “子义兄,今日未能助你更进一步,此皆乃小弟之过矣,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待昆仑事了后,小弟会再寻时机去找陛下商讨此事,届时一定要把你的国公爵位落实下去!”察觉到异样的齐子原主动打破了寂静,说到底今日之事大部分皆因他私心作祟,太史慈这个导火索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但既然利用了人家,那该给的好处就必须要给,而且以太史慈的能力与品性足可以胜任国公爵位,对方又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收服的第一个大将,多年来跟随自己征战四方无怨无悔,那无论于公于私都应该把这个好处给他才对。 不料闻听此言的太史慈却连忙摇了摇头:“将军之心末将感念,然此事若一味强求岂不就失去了公正二字?他日纵使太史慈爵进一等恐亦难服众,如此爵位取来又有何意义?末将还要回营中督促制肉事宜,先行告退!“ 洋洋洒洒一番话,太史慈这会儿只觉得浑身轻松,他明白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公正,也清楚齐子原这么做是为了他好,但他更不想让齐子原因他而去挑衅皇权,两人从微末之境一路走到现在不容易,那些尸山血海已足够难闯,没必要再在这种事上自找麻烦,而且他也不信他太史慈无法靠自己的本事夺取国公爵位,大家都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谁比谁差啊? 看着逐渐远去的太史慈那高大的背影,齐子原虽无法听到对方的心声,但那份坦荡却如实质般肉眼可见,都说大汉立国后再无君子,那应该是获得大利者皆为伪君子的缘故吧,唉,只可惜坦荡之人难走仕途,希望我这一生能护你们一个周全吧。 与此同时,王帐之内。 眉头紧皱的曹老板早已失去了吃肉丸时的好心情:“奉孝啊,你说子原今日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害怕呗!别说是他,就算我如今站在他的角度上也会感觉到烈火烹油,一个本就功高震主的人现在又要谋取着昆仑仙丹,此事一旦干成,那三军将士们很有可能会只知齐子原之名,届时皇帝又会如何作想?恐怕即使对方忠心可鉴日月亦难逃含冤而终之刑,没办法,皇帝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那人家肯定就要想办法去自谋生路了! 其实方才齐子原为太史慈讨要爵位时郭嘉便已经抵达了王帐之外,只不过他不想坏了对方的好事,故才选择与门口的典韦多聊上一会儿,可听着听着他又发现了不对劲,齐子原的言辞中非但没有多少讨好之意,反而锋芒毕露,颇有主动找茬之嫌,这可太不像齐子原往日之为人了,本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典故,智商高达一百八的郭嘉很快便想通了齐子原意欲何为,但此时乃是大魏前行的重要时刻,君臣互相猜忌更是大忌中的大忌,所以郭嘉才不得不连忙出头缓和局势,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但郭嘉这个旁观者本就是为了化解干戈方才搅和进来的,那就意味着他对齐子原的品评不能有丝毫的偏袒之意,更不能添油加醋的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这个平衡是真的不好掌控啊! “回陛下,据微臣所知,太史将军与护国公相交多年,情比金坚,想来护国公应该是为了太史将军所获之爵位而鸣不平吧,毕竟大军若想在战争中取胜绝离不开将士们的舍生忘死,而且皆言护国公对待将士们亲如手足骨血,那护国公为太史将军出头也就不足为奇了!”斟酌再三的郭嘉最终还是选择点到为止,自己说的过于直白难免会让曹老板疑心大起,莫不如来招抛砖引玉,让他自己琢磨去吧,这样更有助于曹老板加深印象。 果不其然,闻听此言的曹老板顿时浮想联翩起来,旁人不服子原的功劳太大了?不可能啊!试问子原做到的事情旁人还有谁能做到?那他们又凭什么不服呢?太史慈?不对!太史慈与子原虽为结义兄弟,但子原这么多年来对朕亦是肝胆相照,怎么会因为些许小事而贸然顶撞于朕?难道与那个不服子原功劳太大的人有关?可他又会是谁呢?子原如今贵为大魏朝堂第一臣子,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谁还敢去贸然仇视于他?嗯?一人之下?功劳太大?......... 第291章 表兄弟,明算账! 日升日落,五个昼夜说过便过。 “相较于牛肉丸的劲道多汁,这味道软烂醇香的羊肉丸真是别具一番风采,唉,子原兄之才着实让人好生羡慕啊!”脸上尽是‘满足’二字的郭嘉一边吃些新款肉丸一边品评起来,近几日这小子没事就往齐子原身边凑,也不知道这是曹老板的意思还是他自作主张,总之赶也赶不走,着实是烦人的很! 而齐子原这几日也没闲着,为避免牛肉丸的口味过于单一,他又相继如法炮制出了羊肉丸、猪肉丸、鹿肉丸、驴肉丸、象肉丸、驼肉丸、鸡肉丸等近十种另类发明,还好得益于昆仑周边猎物的品质异常完美,如此便使得这些新款肉丸的味道皆独具一格,也算是歪打正着了,毕竟曹军在此所能猎到的牛类牲畜终归有限,你不主动拓展商品种类迟早会坐吃山空,此乃经商之大忌! (这里给大家普及一个小常识,其实一千斤的活牛最后能出五六百斤的牛肉就已经是极限,这是因为牛类牲畜开膛后,你会在它肚子中发现大量生前尚未消化的食物,再加上它那一身的大牛骨、牛头、四蹄等等出肉极少的部位,所得减半都是最好的结果,出肉率不达五成甚至只有三四成的都比比皆是,所以您甭看牛肉贵,它确实是有贵的道理。) 言归正传,常言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齐子原这个善于经商的家伙很明显是野心极大,否则他何至于准备如此多的肉丸以作备用?但他现在的心情却不算美丽,狗日的郭嘉前几天刚坏了自己的好事,现在又跑过来大献殷勤,你真当老子是属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吗?“是啊,这软烂醇香的羊肉丸确实美味,正适合给那些牙口不好又天生喜欢吃软饭的小白脸食用,郭大人既然喜欢那便多吃一些,本将管饱!” 嘿!小白脸咋啦?小白脸多吃你家一口大米饭了?你这个记仇的家伙!面对齐子原的冷嘲热讽,这几日早已司空见惯的郭嘉也不动怒,毕竟自己确实是有愧于先:“只要子原兄能够消气,小弟纵使受些责难又有何妨?不过还请子原兄以大局为重,莫因......” “责难?”既然郭嘉主动挑明了话题,那齐子原断不可能让他轻易抽身,随即连忙开口打断对方:“整个大魏上下谁人不知郭大人乃陛下的首席心腹?谁人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责难于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郭大人不妨再说的明白一些,本将到底有何气需消?” 你这,你这就有点小肚鸡肠了吖,咱为人难道就不能大度一些?可惜满肚子都是委屈的郭嘉现在只能低声下气的祈求宽恕,“子原兄啊,非是小弟故意要坏你好事,实在是此时的大魏真的经不起半点折腾啊,如今十数万大军横陈在这未知之地,虽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险象环生,远无驰援之军,近无可守之要,万一突发险情,我等与那案板之上的鱼肉还有何区别?如若此时再闹出个君臣不合的变故出来,那可就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子原兄难道真的忍心置三军将士与陛下的安慰于不顾吗?” 呵,你倒是机灵,还懂得用大义来压我,可你怎么不想想我有没有后手去遏制君臣不合的情况发生呢,老子惜命的很,你以为我会一路莽到底吗?或许你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只不过在我的计划中你无从得利,故选择坏事来衬托自己的耿耿忠心,玛德,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装什么天真?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心中冷笑连连的齐子原也不打算继续藏着掖着:“郭大人不愧是心念一转便智谋百出的绝代人杰,这给自己找起借口来都是站在大义的角度上慷慨陈歌,好似自己犯了事后还要说上一句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不一般,当真是不一般啊!但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如此行事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本将也不打算继续追究,只是不知道郭大人的长辈有没有教给过郭大人这样一句话,道歉虽然可以不用下跪,但必须要有诚意!” 看着对方那副成竹在胸的神态,闻言的郭嘉顿时老脸一红,为了什么?我踏马当时就在王帐门口,若不进去为陛下排忧解难,那典韦事后汇报一下我岂不是就要被凭空猜忌,玛德,真是倒了血霉了!还诚意?你这王八蛋也真会找时候伸手啊!“护国公想要什么诚意?” “简单!”齐子原随即露出笑颜:“本将想知道郭大人都掌握了哪些密报,不用全部,只需与沮授、张合、高览、颜良、文丑、牵招几人相关便可,尤其是他们的把柄,郭大人千万不要说你对此事毫不知情,那可就是在侮辱本将的智商了!” 玛德,此人的嗅觉怎么如此敏锐?他从何处得知陛下令我收集这些人的情报?难道是底下的人私自泄密了?对,一定是这样,怪不得当初我去找他借人时会那么容易,原来他早就在里面安插了自己的间者,这个卑鄙的混蛋! 震惊之余的郭嘉愈想愈气,对方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底线,自己断然无法容忍一丝一毫。“护国公好厉害的手段,本官只是稍不留神便要自食恶果,佩服!只是不知陛下若知护国公此举又该当如何呢?护国公是否暴露的过早了些?” “哈!”闻听此言的齐子原轻笑一声:“郭大人无需胡思乱想,本将可以非常直白的告诉你,莫看此时大公子与二公子在朝堂上下斗的极凶,背后的官员拼了命的去摇旗呐喊,实际上那些官员中能得善终者却寥寥无几,只有如同你我这般始终置身事外之人方能安枕无忧,很明显这并不难猜,而若想针对朝堂大臣布置先手,那锦衣卫也确实是个不二选择,最起码本将的都察院从未接到过此类命令!” 就这么简单?心中存疑的郭嘉如今哪敢随意相信对方!“敢问护国公何以断言陛下欲对两位公子的簇拥者们动手?护国公未免太过多心了些!” 你真当我那些宫斗剧是白看的?还多心了?你也不看看哪个头脑简单之辈能在朝堂之上长久立足?我这么大个摊子不多想点能行么?对着郭嘉翻了个白眼的齐子原无所谓的说:“郭大人既想考较本将,那本将也不跟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主陛下如今正值鼎盛之期,即使为储君挑选将来的辅国良材也不必急于一时,所以说到底陛下的用意还是以磨练储君为主,那谁又是这块磨刀之石呢?仅仅是争夺储君之位的皇子们吗?不,远远不止,可以说如今站队的诸位大臣都是陛下用来磨砺储君的棋子,而能被掌握的棋子才是好棋子,否则与弃子又有何区别?” 能被掌握的棋子才是好棋子,否则便与弃子无异!是啊,别看田丰、鞠义等人现在跳的那么高,可陛下又怎会让他们脱离掌控?即使他们将来能一直做到安守本分,那陛下也不会允许他们这些功劳过大又对人主极具影响力的臣子去辅佐新帝,否则便很有可能酿成李斯、赵高之祸,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可不在少数!唉,怪不得齐子原从不参与储君之争,原来他心中早已经盘算的清清楚楚,只要他能对大魏一直提供自身价值,那无论是如今的陛下还是未来的新帝都只能选择去重用于他,因为只有这样的人上位者才用得舒心,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自己始终保持着‘好棋子’的地位,这个老狐狸! 心念至此的郭嘉于是也放下了戒备:“护国公高瞻远瞩,本官佩服!若说本官掌握了多少沮授等人的把柄嘛,其实也不多,尤其是牵招,为人居身清白,规略明练,秉义壮烈,威绩显着,确有一代名将之风采。其次是张合与高览,二人虽自身问题不大,但他们的族人却贪念不少,常有打着二人旗号中饱私囊之举。再次便是颜良与文丑,此二人与前者恰恰相反,自身问题极多,常年出入青楼、赌坊等地,有时输多了还会赖账,唉,护国公真该对此二人好好管教一番了,否则将来说不准会闹出多大的麻烦。不过相较于最后一人,上述五人最起码与两位皇子无甚瓜葛,唯独沮授与田丰、审配交往过密,并且双方常有书信往来,本官虽不知具体内容,但这种行为它本身就能表明一种态度。” 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沮公与啊沮公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老子真不知该如何品评于你。还有颜良文丑这两个鸟人,男人嘛,爱玩一点老子可以理解,但你们踏马的是不是也太爱玩了?几十岁的人了都?荷尔蒙分泌还这么旺盛?难道历史上你们就是这样的人?不应该啊,冀州双煞闻名天下,私底下又怎会如此不知检点?莫非是我改变了他们人生轨迹的缘故?草,蝴蝶效应,老子这双隐形的翅膀呦...... 看着主位上的齐子原久久不语,客位上的郭嘉忍不住提醒出声:“不知护国公为何偏偏对此六人格外关注呢?” 他当然知道是何原由,沮授、张合、高览三人原本隶属于韩馥帐下,与田丰、审配、辛评、辛毗属于昔日同僚,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因为私交而沆瀣一气,尤其他们现在明面上还属于齐子原一派的骨干力量,为避免自己被突然拉下浑水,率先对局势做到了然于胸自然是很有必要的,同理,谁让颜良、文丑、牵招与鞠义昔日皆属袁绍帐下呢。 而得到提醒的齐子原则连忙回过神来:“郭大人说笑了,此六人在本将帐下多年来兢兢业业,虽身上有些小毛病,但还不至于被大刑伺候,本将虽是个无能之辈,但作为他们的兄弟,该伸手时总要拉上那么一把,不知郭大人能否卖给本将一个薄面?” 薄面?你小子!稍微权衡一番的郭嘉很快便给出了条件:“关于颜良、文丑、张合、高览、牵招五人的密报本官可以不做禀报,关于沮授往来私信之事本官也可以在陛下面前为他多说上一些好话,但本官也有两个要求,其一,此前之事一笔勾销,护国公从今往后不可再提!” 切,不提就不提,多大个事儿嘛?看着郭嘉那直勾勾的目光,齐子原连忙换上一副嘴脸:“奉孝兄哪里的话?此前什么事?本将,哦不,小弟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见此情形的郭嘉差点没绷住僵硬的面庞,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刚才还一口一个郭大人的叫,如今得偿所愿后马上就套起了近乎,老子这个饱读圣贤之书的读书人是真想试试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啊!呼,气大伤身,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气大伤身,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时间不长,缓和了一会儿的郭嘉于是说出第二个条件:“其二,此次谋取昆仑仙丹之事我锦衣卫的人马不能作壁上观,必须要参与其中,还望护国公尽快下达命令!” 哈,怪不得你小子这几日那么能忍, 原来是看到庄稼地快熟了,你这个狗熊也想进来多掰点胜利的果实带回去!行吧,看在你还有些价值的份上,给你多分点蛋糕也未尝不可,就当是先行投资了! 心念至此的齐子原当即点了点头:“既然奉孝兄有所吩咐,那小弟自当全力而为,这样吧,小弟手头上刚好有一件要事,此乃谋划昆仑仙丹的重中之重,绝非等闲之人可以胜任,不知奉孝兄可敢接受挑战?” “子原兄但说无妨,嘉定全力以赴!”大喜过望的郭嘉当即拱手领命,他现在缺的就是功劳,否则曹老板将来即使想要多赏他一些仙丹都没有借口,难以服众啊,所以他现在必须珍惜每一个立功的机会,更何况是这种大功呢! 第292章 若论坑人,我郭嘉那也是专业的!!! 半个时辰后。 “子原兄,你看这份告示写的可还行?”小心翼翼的郭嘉捧着一份新出炉的帛书来到齐子原身边出声请示,说实话,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被对方给骗了,只因这所谓的‘重任’其实就是让他手写一份帛书广而告之,不过这份帛书的格式确实极为新颖,这也是郭嘉一连更改近十次尚不曾发火的主要原因。 “啧啧啧啧......”闻言的齐子原则边看帛书边找瑕疵:“内容可以,不过还是老毛病,这几个字太大了,还要继续往小了写,能写多小就写多小!另外,小弟最后再说一遍,这个东西不是告示,它叫‘宣传单’,两者代表的意思虽然相同,但意义却截然不同,烦请奉孝兄莫要再行口误之举!” “这都没问题,不过子原兄啊,你说的这几个字如果再往小了缩可就完全看不清了,那写与不写又有何区别?愚弟不解,还望兄不吝赐教!”越发笃定对方没事找事的郭嘉索性明言发问,并且同时在心中暗暗发誓,如若对方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他可就真要书生拾剑了,没有这么办事的,实在是太踏马欺负人了! 一看郭嘉这份咄咄逼人的态度,齐子原马上便意识到对方肯定是思想进入了误区,不过既然还有能用到对方的地方,那与人家撂撂实底倒也无妨。“奉孝兄莫急,其实这不是宣传单的问题,而是奉孝兄你还没有完全领会小弟的真实想法,这么说吧,小弟要的就是那种不着痕迹又能遮掩一切的感觉,打个比方,奉孝兄此时在临摹一棵参天古树,此树主干通天,庞大而有力,枝桠万千,似有穿金裂石之威,繁茂碧绿的柳叶处处带着生机盎然,金光烁烁的野果让神仙都忍不住要垂涎三尺,那么问题来了,请问奉孝兄,此树之上可有一枚枯黄枝叶混杂其中?” “额......”突然被点名提问的郭嘉明显一愣,心想我哪知道有没有枯黄枝叶混杂其中?这两者它有必要关联吗?于是不太确定的说:“那么大的一棵树,想必应该是有的吧!” “不是应该,是一定会有!”满脸郑重之色的齐子原继而解释起来:“这参天古树其实与人类国度并无二致,每个地方都有秉性良善之辈,亦有恶贯满盈之徒,就好比那翠碧绿叶与枯黄枝叶,无非多与寡的区别罢了,但这里面却也蕴含着一个道理,它就是‘表相’,在一个国家中,若禀性良善者数千倍乃者数万倍于奸懒馋滑者,那这个国家便是积极向上的,未来无可限量。同理可知,在这颗参天大树上,若新生绿叶永远都能覆盖住枯萎黄叶,那它必然也可以永无止境的生长下去,这就叫‘窥一处而探全境’。所以我们去写宣传单时也要运用这个思路,把那些肉丸的好处啊、益处啊、滋味啊通通书写上去,而且还要极为醒目。可这个时候问题又来了,那我们如何去谋求自身利益呢?一粒肉丸换十粒仙丹,傻瓜也不会跟我们来做这赔本的买卖!所以小弟方才‘略施小计’,将这枯黄枝叶混在新鲜绿叶中一同贩卖,此为‘掩饰’,奉孝兄可懂小弟之意?” 看着在宣传单上边说边比划的齐子原,彻底了解了对方意图的郭嘉这下却有些傻了眼,就连讲话的声音都明显透露着底气不足:“子原兄,你这,这可是明目张胆的诈骗行为啊,纵使此计真能如兄所想,但等那些昆仑神仙知晓真相后又岂会轻易吃下如此暗亏?届时我军又该如何与......” “好了好了奉孝兄!”不耐烦的齐子原连忙打断出声,还踏马诈骗行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个汉末土着懂个屁的生意经?我们后世之人做生意都用这招,慢慢学着吧您!“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诈骗行为?小弟明明已经尽到了示警的义务,但他们若是自己看不清楚又如何能怪罪于小弟呢?至于奉孝兄所言的对方会不会在事后恼羞成怒?小弟现在就可以非常明确的告知奉孝兄,那些仙人们一定不会在如此暗亏之下忍气吞声,而小弟对此也不是毫无准备,我军军医这段时间在附近已经找到了不少毒虫毒草,看看外边那些长枪戈矛、弓弩箭矢,都是淬了毒了,只要他们敢闹事,小弟就让他们见识见识魏人的悍勇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啊?这这这!那可是神仙啊!凡人与仙人开战?你怕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对‘神仙’这个名头颇为畏惧的‘土着’郭嘉这下真快无语了,小脸愁的青一阵白一阵,一对好看的秀眉都快凝结成了‘川’字,“子原兄你如此行事到底意欲何为啊?” 瞅瞅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还三国鬼才呢?我看你是快被吓成‘鬼’了吧!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两句的齐子原也不打算继续藏着掖着,反正局势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断然没有回头叫停的可能,莫不如直接打个明牌,也好让大家有力一处使。 “奉孝兄莫急,且听小弟细细道来!没错,凡人确实无法与仙人为敌,归根结底便是因为仙人拥有碾压一切凡人的绝对力量,所以仙人才能在凡人眼中变成高高在上的存在!可事实真是如此吗?小弟以为却也未必!要知道仙人同样分为三六九等,与自然法则并无二致,虾米被小鱼吃,小鱼被大鱼吃,大鱼被更大的鱼吃,更大的鱼同样也有自己的竞争对手。可我们怎么办呢?我们若是连小小的虾米都要尊为高高在上的神明,那又何来壮大自身之说?我们只有跟着小鱼吃虾米,跟着大鱼吃小鱼,跟着更大的鱼吃大鱼,这样我们才能逐渐壮大起来!” “可问题的关键便在于此,因为我们根本无法得知那个找我们过来的‘大神’到底是大鱼还是更大的鱼,所以我们只能赌上一把,最好能逼其亲自现身平息事端,如此也能一解小弟胸中所惑!” “至于利用肉丸换取仙丹之事嘛,说实话,也许我们试探那个‘大神’真实身份的机会有很多,但我们能坑神仙一手的机会绝不好找,刚好眼下他们对我们还不熟悉,更不会轻易联想到我们过来就把目标直接锁定在了他们的身上,都说出其不意方能百战百胜,只可惜咱们这是一锤子买卖,所以咱们必须一战定乾坤,一次坑到位!” 一次......你好卑鄙,我好喜欢!郭嘉很明显不是个蠢笨之辈,相反他的智商在历史上都是赫赫有名的,稍一琢磨便品出了此事的可行性很高,一边试探‘大神’来求知幕后真相,一边坑取仙丹来提升大魏军队实力,这手一石二鸟玩的简直精彩绝伦,无论得手哪边对大魏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只是! 感觉有些不对劲的郭嘉于是不假思索的问道:“可是子原兄,你刚刚也说过了,我们完全无法判断那个找我们来此的‘大神’到底是大鱼还是更大的鱼,万一我们不小心得罪了连他都招惹不起的存在又该如何是好?” 嘿,小家子气了不是?要知道哥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穿越者,哦,你不知道!可人家既然愿意花费大力气把我们一群人从岁月长河中组团弄过来,又在幕后操控着一切,这无不说明人家所谋者甚大,岂是区区几粒仙丹可以比拟的?而且从之前昆仑仙将的态度上不难看出,那个幕后操纵一切的‘大神’绝对是西王母不敢得罪的大佬,可要知道这西王母的本事又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圣人之下最强一档的存在之一,由此便知这幕后‘大神’的实力最少也在圣人一档,甚至鸿钧道祖那个级别都极有可能,而对于这些人物来说,几粒改善凡人体质的仙丹几乎与自家道场里的尘土没啥太大区别,毕竟层次决定了眼界嘛! 综上所述,齐子原基本可以断定自己的价值绝对要比那些仙丹的价值来的更高,这也是他敢执行此计划的底气,当然这些话他才不会对郭嘉全盘托出,纵使胸中稳如老狗也要在面上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那就倒霉了!如果真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那小弟只能一人做事一人担,无论要杀要剐还是抽筋扒皮,小弟认了!赌博嘛,胜则赚的盆满钵满,败则赔的倾家荡产,这点觉悟小弟还是有的。不过奉孝兄啊,小弟也跟你说一句掏心窝的话,无论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国之重臣,有些赌局我们可以输,但我们不能连上桌的勇气都没有!“ 有些赌局可以输,但不能连上桌的勇气都没有!看着齐子原那坚定的目光,脑海中不断回荡起这句话的郭嘉满脸敬佩,随后二话不说便拿起‘宣传单’再去修改,浑身上下仿佛透露出:若论坑人,我郭嘉那也是专业的!!! 而看到郭嘉这副模样的齐子原心中则更是激动万分,原因无它,终于走到了了解穿越真相这一步了!说实话,在穿越之初,齐子原与大多数读者一样以为他只是一个偶然穿越到汉末的幸运儿,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接二连三的穿越者与莫名其妙的诡异事件陆续发生,这无不预示着有人在暗中操纵着一切。也对,都说‘大道至公’,这个世界从不存在那些莫名其妙的‘穿越’,若是没有其它‘目地’,那大道又何来‘至公’一说? 可问题就出在这个‘其他目地’身上,齐子原虽有当好一枚棋子的觉悟,但他绝不想当一枚稀里糊涂的棋子,就好比同为穿越者的秦子扬,死都死的莫名其妙,又好比卢玉兴那个自命不凡又心比天高的废物,可谁敢保证他们的死亡不是那个幕后‘大神’刻意为之的呢?所以咱就算是当枚棋子也一定要当最有价值的那枚,只有这样它才不会被棋手随意抛弃。 而若想成为最有价值的那枚棋子,体现自身价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要背靠政治正确,最起码要先搞明白幕后大神的身份吧,如此也能知道下一个步子该往哪边迈。这与做生意差别不大,光有才华却不知背靠政治正确,那你在别人眼中充其量也就是个不急于吃进腹中的肥肉,而单有政治正确却无法创造出太多自身价值的家伙又好似一块鸡肋,难得重用。 .........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里,曹营众将士干起活来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各类肉丸的产量更是成倍数飞速增涨,没办法,昆仑仙丹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就连曹老板本人都打着‘视察’的名头一天十趟的跑去为工作人员们加油打气,别提有多上心了。 除此之外,郭嘉的锦衣卫与夏侯惇的精锐尽皆悉数投入到了这项‘伟大事业’当中,可以说除了典韦麾下的虎贲军因为要保护曹老板而实在走不开之外,曹营上下这段时间已经完全拧成了一股绳,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他们想要一个好结果,并且愿意为此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而作为整个计划的绝对核心,齐子原这几天自然也没有闲着,虽然货物已经准备充足,但如何去联络‘买家’也是一门学问,众所周知,买家人数如果太少,那卖家的货物便抬不起价格,尤其是齐子原这种‘坑神仙’的买卖,更需要大量不明所以的神仙同一时间入套,来的太早都不行,因为那很有可能让后来者心生警惕或自觉无油水可捞而纷纷退却。 所以齐子原索性采用了双管齐下的策略,一边派遣曹军飞骑于昆仑山脚下公布‘大魏朝廷欲在十日后求购仙丹,有多少要多少’的谣言,一边收买昆仑内部仙人‘散布消息’,当然这个‘昆仑内部仙人’不可能是金甲神将,人家好歹是正儿八经的昆仑嫡系,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说来也巧,那个名叫‘紫灵参’的地仙老头自从曹军抵达后便时不时的总往曹营中跑,一不捣乱二不刺探,每天乐呵呵的就跟逛自家后花园一样,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人光看着便忍不住想要抽他。 齐子原仅用两套正经‘马杀鸡’便将其伺候的舒舒服服,另加额外许诺的好处,于是小老头便心甘情愿的在昆仑山内帮助曹军散布消息。 第293章 计划开始进行 数日后,昆仑山脉内天庭军队驻扎之地。 “阿弥陀佛,天王,你听说了吗?大魏曹军欲求购仙丹,有多少他们便要多少!” 作为天庭铁杆盟友的佛门高僧得到消息后很快便跑来与李靖分享情报,没错,就是那个‘托塔天王’李靖,他也是天庭此次派出来的大军统帅,亦是此地天庭势力的最高长官。而与他对话的则是此地佛门最高统帅,在‘三世佛’中有着‘未来佛祖’之称的弥勒佛。 “这个消息已经不是秘密了吧!怎么?难道佛门也有意要去掺上一手?”看着突然抵达的表面盟友,李靖几乎不假思索的便试探出声,没办法,虽然李靖曾在佛门修行过一段时间,但他现在吃着天庭的饭就要说着天庭的话,这点职业素养他还是有的。 其实现在的天庭与佛门关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融洽,众所周知佛门在经历封神与西游后便迎来大兴之势,反观天庭虽然也有不小的实力增幅,但与佛门的烈火烹油相比着实是小巫见大巫,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盟友关系同样如此,谁又愿意总去当一个小老弟呢?不过鉴于二者同出于鸿钧老祖一脉,所以目前联盟还算稳固,只是在私底下各有各的谋划罢了。 “阿弥陀佛,嘿嘿,不敢欺瞒天王,小僧已经收到了一些风声,此次曹魏朝廷欲不惜代价换取仙丹,各方势力皆有意动,不止魔族、蛮族两大势力,就连地府的鬼修、妖族的各地妖王、血海的阿修罗、昆仑山的西王母、东王公皆已派人前往曹营,还有洪荒各地的大量散修,唉,大战即将开始,谁不想在此之前多拿些保命的本钱啊?” 满脸笑眯眯的弥勒佛也不否认李靖的试探,实际上在他的心中早就对天庭势力颇有微词,只因这里面有个隐秘,前文已经说过了,在外敌入侵的关键时刻,‘大神’施展禁术强行为洪荒续上一口气后便不知所踪,只留下了四字真言:‘人族当兴’。 可是人心隔肚皮啊,就当鸿钧道祖了解完大神的谋划之后,他自己心中也有了些许盘算,人族当兴虽是大势,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办法在其中为自己谋求利益。最简单高效的方法自然是物色出几个优质势力重点下注,这样人族将来即使真的兴盛起来亦无伤大雅,毕竟怎么算也都属于鸿钧老祖麾下势力的一部分嘛! 千万别把神仙想的那么高尚,这个世上无论任何一个种族,只要他(它)能混到高位,那无一不是利益所驱使之辈,无一例外,切记,是一个例外都没有!!!!! 而这里面便牵扯出了一个利益问题,作为道家领头羊的鸿钧老祖大口吃肉这没问题,毕竟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格,但作为麾下马仔的天庭与佛门却同样也想在这场机缘中饱餐一顿,最起码也要喝汤喝到饱。因为扶持人族的具体事项不可能件件都由道祖亲自出手,谁能拿到此事的负责权便相当于谁能在未来占尽先机,到时候好处还不拿到手软? 起初佛门仗着自身势大便在道祖面前一通大包大揽,说的那叫一个言之凿凿。可惜他们遇到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玉帝,这个号称三界之主的男人也不选择与佛门正面硬刚,先用过往的道童身份开路(玉帝与王母原是道祖坐下的两名道童),不断回忆着往昔的美好时光,而后又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天庭之主这个位置不好做,烫屁股嘞,每天事情一大堆不说,关键自身实力还极其有限,既要防备这边,又要监督那边,太累了,操心啊,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掉,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到道祖坐下当个童子来的快活,等等这般言辞跟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出蹦,那副委屈模样终是让道祖念起了旧情,是啊,佛门充其量算是小儿子,天庭才是道祖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啊。 于是乎,扶持人族的任务自然落到了玉帝手中,但知晓此事内情的佛门高僧无一不对天庭势力心有不满,尤其是弥勒佛本尊,自从率领佛门僧兵来到昆仑之后,他真是亲眼目睹李靖前后数次为鸿钧道祖心中所属的几个势力输送仙丹,双方关系别提有多融洽了,而他却只能看在眼里,馋在心里,那滋味别提有多酸爽。 可现在呢?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甘愿上门挨宰的大肥羊,还是一个无人下注的可怜家伙,这样可口的猎物佛门又怎会无动于衷?弥勒佛先来知会李靖完全是出于保守考虑,省得对方回头又跑到鸿钧道祖面前去哭诉告状。 “算了,天庭押的宝已经足够多了,再去押宝恐是祸非福,此事佛门还是自行决定吧!”思虑片刻的李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明言天庭不会插手进去,但他也说出了心中忧虑,在多人竞争中,局外人支援某一个局内势力叫做扶持,但若全部支援又叫做什么扶持呢? “天王放心,贫僧心中有数!”听懂了话中之意的弥勒佛挂个保证后便告辞离去,他才不信李靖之言,最起码不会全信,鸿钧道祖是何许人?他想要扶持旁人又岂会那么简单?区区几粒低等仙丹算个屁啊? 而相较于仙佛两大势力的同出一脉,其他大小势力则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一个个仿佛嗅到了鲜血的鲨鱼般朝着曹魏大营蜂蛹而去,其中不乏没啥背景的大批散修,甭看这群家伙混的不怎么样,那装b的派头却着实不小,估计大部分都是抱着旁人吃肉自己喝汤的心态来的,剩下那小部分则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打到就是赚到,左右不吃亏。 反观曹魏这边,你还真别说,这双管齐下的策略确实好用,虽然不知道哪边作用更大一些,但曹营这几日确实遇到了不少亲自上门求证的仙人,没说的,对待这种自入虎口的家伙,必须坑他,不对,是必须拿出美味可口的肉丸来款待对方! “哈哈,旅途辛劳,诸位尽请敞开肚皮随意享用,肉丸管够!”负责陪客的曹老板这几日尤为开心,时不时便能听到他那爽朗的笑声,也许是觉得胜利在望,以至于推销起产品来那叫一个格外卖力。 “哈哈,那就多谢大魏陛下的款待啦,此肉丸确实美味,本王甚喜。” 在场众仙之中一个又高又壮还满头白毛的家伙一边回应曹老板一边竖起大拇指,他的身份乃是妖族的一位妖王,只可惜妖族自从帝俊与东皇太一相继战死后便一直呈现分裂之状,外部有仙佛对其严加看管,内部自己人斗的更狠,早已不复往昔荣光,现在充其量也就算个二等势力,当然那也比人族强多了。 “既然喜欢那便多吃一些,朕已命人准备好了营帐,诸位上仙吃饱喝足后尽管在营中歇息,来来来,朕先敬大王一碗!”面对白毛妖王的主动示好,曹老板自是给足对方面子,一边端着个酒碗亲自上前敬酒,一边指使不远处的军士赶紧去取肉丸过来,真是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活该你混到现在还只是个小兵。 “哈哈哈,好,我等同饮!”白毛妖王见状也不拘束,端起面前酒碗便与曹老板碰了一个,仰头饮尽不余分毫,而后方才再度开口:“好酒,果真是好酒,好酒配好肉,大魏不愧是礼仪之邦,本王感念。不过本王至此另有要事,敢问大魏陛下是打算如何换取我们手中的仙丹呢?” 白毛妖王话音方落,在场的数十名仙家几乎同时朝着曹老板侧目而去,所有人都在等着目标人物的回答,也对,他们私下里或许会存在着些许竞争,但在坑杀曹魏这点上,大家的思想绝对是高度统一,多占便宜少吃亏嘛,世上无论公子王孙还是贩夫走卒,谁不是这般想法? 啊?如何换取仙丹?这这这,这个子原也没告诉朕啊,朕接到的任务只是让你们多喝酒水多吃肉丸,其他便一概不知了,你们现在如此询问岂不是为难朕嘛?心中吐槽不断的曹老板到底还是个场面人,稍一思索便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大脸继而挂上镇定自若的神情:“我们魏人做买卖向来是童叟无欺,大王既然已至曹营又何需心急那一时半刻呢?”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交易仙丹之事,魏人想买,我们想卖,那何不提前说出交易方式,也好让我们心中有个准备!”与白毛妖王同桌的另一位女性妖王适时出声,此女肤色白里透红,一对双眸妩媚动人,高鼻梁,大嘴巴,长发及腰,蜂腰翘臀,最主要的是那两坨怎么遮也遮不住肉球,诶哟喂,大,真滴大!不过此女纵使满身诱惑亦总能给旁人一种不太协调的感觉,也许是太多的美好事物集于一身而导致正正得负了吧,毕竟世上从未有过十全十美。 可让在场众仙没料到的是,就在女子妖王话音方落之际,曹老板体内几乎同时迸射出了数之不尽的耀眼金光,仿佛自动开启的应激反应般护住了他的心神,没错,这就是‘大神’的馈赠,‘人族当兴’岂是说说而已?大神的谋划虽然暂且不知,但他绝不会让自己的棋子轻易折损。 而完全不知女子妖王试探的曹老板此时还在努力斡旋,口水纷飞的大嘴声音络绎不绝,说实话,除了在场的仙人,其余人对方才所发生之事皆毫无所觉,甭说试探了,金光他们都没看到,唉,归根结底还是实力太弱啊。 不过有了这段小插曲,在场各个种族的修行者们也算是心知肚明了,他们本想趁着那些大势力未曾入场的时机先行下手割肉,现在看来小手段是使不了了,那还能怎么办?只能拿嘴皮子硬磨了!谁让他们手中仙丹的数量极其有限呢,众所周知道家才是炼丹这门技术的行家里手,除了他们,其它势力还真就没有大批量生产丹药的手段,唉,穷是原罪啊! “早说晚说都是说,大家都是光明正大的来做交易,这有什么的?” “说肯定是要说的,只不过现在这人不是还没到齐嘛,来,吃肉丸,吃肉丸,这个是牛肉的,口感劲道弹牙,极其美味......” “我等抱足诚意而来,可大魏陛下却还是拿我们当做外人,连这点小事都不愿透露,算了,本座这便离开曹营,也省的心中郁气!” “等等,上仙此言何意?什么叫朕拿你们当做外人?朕若真拿你们当做外人还会精心设宴款待诸位吗?此语着实是让人心寒啊!来人,倒酒倒酒,喝喝喝,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那你倒是说啊!” “青澜仙尊是吧?来来来,朕先单独敬你一碗!” “......” “......” ......... 相较于曹老板这边焦头烂额般的虚以委蛇,身处营门之处的齐子原现在同样压力不小,只因十余名金甲神将也正在对他进行着刨根问底,尤其是其中的老熟人更是怨念颇深,这家伙前段时间负责接待曹魏势力时可以说基本一无所获,为此他还受到了西王母的惩罚,不成想这才半个多月曹魏便改了主意,而且还是大规模求购,这让他深深陷入了自责之中,不但自责,还有怨恨,恨曹老板,恨齐子原,更恨自己,也许自己当时再多磨叽几句便能拿下曹魏这个优质客户,哪怕拿不下也可以先在对方身上撕下一大块肉,也许当初自己只差了一点点,唉,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也许呢...... 当然这都是他自己的臆想,齐子原当初没打算购买仙丹,现在就更没有这个打算了! 第294章 为何如此? “仙丹?” “交易?” “代价?” “信誉?” “承诺?” ......... 被十余名金甲神将围在中间的齐子原现在脑瓜子真是嗡嗡的,周围这些家伙太没礼貌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叭叭个不停,最主要其中还有两个口臭的混蛋,那股味道实在让他有些忍无可忍:“诸位,诸位!本将知道你们现在很急,但你们先不要急好吗?这吵吵嚷嚷的架势像什么样子?咱们有话能慢慢说吗?” 慢慢说?再慢就晚了!这群金甲神将岂会给齐子原轻易脱身的机会?眼见他要走,一群人连忙挤上前堵住他的去路,但终于不再是七嘴八舌了,而是一个一个的问:“本仙就想知道你们大魏打算付出多少代价来换取仙丹?” “嘿,有话就说话,你们拽本将衣服干嘛?”逃脱不掉的齐子原心知自己再不拿点干货出来是不行了,于是连忙率先拽回自己的衣物来宣示主权,而后方才看向刚刚提出问题的金甲神将:“我们大魏此番求购仙丹绝对是诚意十足的,所以只要我们能够吃的下,那我们便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求购仙丹,当然前提是你们不会坑骗我们,在此基础上你们只需准备好充足的仙丹,如此你们便能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东西!” 嚯!闻言的金甲神将们尽皆难掩喜色,要知道人族可不仅仅只有国运这一个宝贝,国运只是能改变自身运势,从而让自己的运气比旁人更好一些而已。除此之外,人族还有供奉,也就是所谓的香火。人族还有信仰,也可以称之为迷信,但不可否认它为某些人照亮了前路。人族还有灵魂,这鬼东西的价值更是难以估量,可谁敢否认它是世间难得的瑰宝之一。人族还有等等等等,总之只要愿意往外卖,那就绝对不会缺少买家。 当然了,造成这一后果的罪魁祸首肯定是那个幕后的大神,毕竟是他说的‘人族当兴’,所以人族未来的气运、信仰、供奉、灵魂等等东西才能卖出高价,否则为什么妖族的气运没人买?还不是因为人家势微而导致气运等物没有多少价值?如果他当初说上一句‘妖族当兴’,那今日的妖族肯定也会是被众多势力所追捧的对象。 话说回来,自从齐子原给了一众金甲神将满意的答复后,这群仙家对他的态度一下子便调转了过来,衣服也不拽了,脸上的笑容也出现了,就连说话时的语气都温柔了不少,唯独那两个口臭的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生厌。 “那你当初许诺我们的事情怎么算?大家当初可是说好了的,如若曹魏朝廷打算购买仙丹一定会优先选择我们,现在又怎么说?”代表着西王母势力的金甲神将终于找到机会大声质问,这家伙脸上依然是那副怨愤的神情,好似自己吃了天大的亏一般,看谁都不顺眼。 ???我说过这些话吗?我自己怎么不记得了?听到声音的齐子原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未给出任何回应,反而对着不远处的周泰大声示意:“幼平,愣着干什么?速去取些肉丸过来给上仙们果腹,多取一些!” “喏!”得到命令的周泰立刻行动起来。 其实有时候没有回答未尝不是一种回答,逐渐想通此理的金甲神将们一时间面色各异,不过心中却尽是幸灾乐祸,西王母若是少拿一点,那我们便能多分一点,好事啊,不过当面嘲笑未免太过有失风度,要笑咱也在心中暗笑,这个傻缺竟然被人族给戏耍了一番,恐怕丢脸都会丢到三界皆知,哈哈,有趣,有趣! 而身为事件中另一个主角的金甲神将此时着实被气的不轻,愤怒、怨恨、嫉妒、屈辱等等负面情绪几乎顷刻间布满心头,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都踏马快成彩虹了,但他残存的理智却告诉他必须要忍下这口恶气,什么东西?忍不住了?忍不住那就重新再忍!否则不但大神不会放过他,西王母也不会放过他,就连身旁这些与他同行而来的家伙说不定都会联手制服他,毕竟用他来换取曹魏信任这笔买卖简直不要太划算,所以他只能忍! “诸位上仙远道而来,本将招待不周,还望恕罪!此乃我们大魏秘制肉丸,实是果腹上佳之品,诸位无需客气,请随意享用!”还好齐子原没有让他忍受太久,就在周泰率人取回大批肉丸之时,稍作介绍的齐子原便主动拿起一份肉丸走到老熟人面前,神情中既有愧疚又有无奈,仿佛在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有办法啊’!反正是给足了对方面子与台阶,那份姿态简直犹如影帝附体。 唉,说句不客气的话,人族在其它方面或许会弱于其它种族,但在勾心斗角与耍小聪明上绝对是无师自通的典范,因为这就是人类社会中的生存法则之一,因为只要你想活得更好,那就必须要在人与人的博弈中战胜对方,‘它们’便是人类生存的武器,好比老虎的牙齿与利爪。 就像此时的齐子原,他主动递出阶梯是因为后面还有大利可图,至于对方愿不愿意就坡下驴他又无法强加干涉,反正他已经付出了努力,毕竟努力的人总比不努力的人更加好运不是吗? 事实同样如此,老天爷总是会去眷顾努力的孩子,不愿舍弃,额,也可以说不敢舍弃这桩买卖的金甲神将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拾梯而下,纵使心中百味杂陈,但他仍然不得不做出妥协,这就是现实! “齐将军,他们这是?”正值买卖双方皆大欢喜之际,一位眼尖的金甲神将突然指着身后不远处的曹军士卒看向齐子原问道,他发现对方一直在注视着他,而且手上还不停的记录着什么,这让他心中深感疑惑,干嘛呢这是? 哦,没干嘛,就是把你吃进腹中的肉丸数量记录一下,省得你以后赖账!不过你也别恼,兄弟向来一视同仁,此行进入曹营的仙家们都有人在一对一进行着记录,无需大惊小怪...... 当然这话齐子原才不会付之于口,非不愿,实乃时机未到也!“哦,此次进入曹营的仙家数量实在太多,而且分属于各个种族、各个势力,其中难免会有些许摩擦,可惜曹营太小,完全经受不起诸位斗法,所以本将思虑再三后只能出此下策,让他们在上仙们的身旁提供一对一服务,若有不便,还望诸位体谅一二!” “哈哈,要我看来,齐将军这般完全是多此一举,我们昆仑便有足够的仙丹供你们使用,你们又何需另找他人来自寻烦恼呢?”面对齐子原的借口,金甲神将们并未多想,反而乐呵呵的想要把其它势力踢出局外,也对,人族的兵士对他们来说便如蝼蚁一般,莫说被盯着,就是被近身又能如何?而且说实话,就连盯也未必能盯得住,问题不大! “是是是,上仙此言有理,不过我们毕竟是第一次做买卖,那自然要尽量筛选出一些优质势力后再进行长期合作嘛!”齐子原才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稍作辩解便连忙岔开话题:“对了,我们刚才聊到哪了?交易价格是吧?不知诸位的心理价位都是多少呢?大家不妨敞开来说说,本将回头也好向陛下如实禀报!” “本仙觉得......” “本将觉得不行,我们应该......” “不如这样......” “不行不行,你们要的太多了,让一步,再让一步......” “那这样呢......” “还是不行,咱们都拿出点诚意行不行......” “......” “......” 聊到正事,一众金甲神将们顿时将某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抛之脑后,一个个跟打了鸡血般畅所欲言。反观齐子原则是拿出‘认同大部分,不认同小部分’的策略,导致双方的每次交流都无法变成最终结果,每次都是差一点,然后不停的让步,你让我一步,我让你一步,最后还是差一点,总之就是以让对方多吃肉丸为主要目地的拖,想尽办法的拖! ......... 当日夜,曹营齐帐内。 双手捧着一碗温水的齐子原坐在主位上双目放空,整个人都是一副老年痴呆的模样,全无一丝往日的气定神闲,唉,与人磨嘴皮子真不是个好差事,脑子累,嘴巴累,心更累,直到现在他还是恍恍惚惚的,提不起一丝精神,哪像曹老板那个小机灵鬼,用喝酒来胡搅蛮缠,即使真的说错了话也可以用酒后失言搪塞过去,而且最后还直接把自己给灌懵了,众目睽睽下玩了出酒遁,踏马的真是老奸巨猾! “子原兄?子原兄?上柱国?大将军......” 一连串的急呼突然入耳,刚还睡意加剧的齐子原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而后入目的便是郭嘉那张要死不活的大长脸,咦?这家伙离我这么近干嘛?他踏马不会是想吻我吧?淦!我这该死的魅力! “咳!”下意识拉开些身位的齐子原清了清嗓子:“哦,奉孝兄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小弟正在梦寐,有事可否明日再说?” 梦?你....平时都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吗?那能睡着吗?嘿!我在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探讨‘睁眼睡觉能不能睡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疑惑重重的郭嘉很快便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恢复冷静,而后连忙掏出数十份帛书置于齐子原面前的桌案之上,“子原兄,这是收纳回来的清单,我已经做好了统计,只是你的嗓子?” 清单?卧槽!一提到正事,齐子原那慵懒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整个人更是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沙哑低沉的嗓音继而响起:“不碍事,只是今日话说的有点多,嗓子有些不太舒服而已。这份训练计划弄得不错,先在军中小范围实行看看效果......” 嘴上如此说,但齐子原手上却完全是另外一套说辞,只见他先给郭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连忙取出笔墨书写起来:‘营内大能者颇多,小心隔墙有耳!’ 见此情形,一点就通的郭嘉怎还能不知对方在提防什么?于是,“下官领命!不过此事......” 笔下则是:‘情况有变,今日众仙所食之肉丸数量远远未达预期!’ 看着郭嘉清秀的字迹与他挑出来的一份总结报告,齐子原的双眉几乎瞬间紧皱一处,只因帛书中显示,今日众仙共食各类肉丸一万四千六百六十五粒,但要知道曹营今日接待的仙家足足有将近三百位,也就是说每人才吃了不到五十粒,就这还是因为‘第一次尝鲜’与‘各种暗中相送’等综合因素下才取得的战果,往后的食用数量肯定会越来越低,甚至出现断崖式下降的结果,这与齐子原心中的预期相差简直不要太大,按他所想,曹营第一天的销售额应该在四万五到五万之间,这样即使第二天打对折,第三天再打对折,那这比生意的利润也是十分可观的,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难道那群神仙的嘴巴真有那么刁吗?不应该啊!那些金甲神将今日在自己面前吃的一个比一个欢,每人最少干下去数百粒肉丸,难不成其它势力的伙食标准要比昆仑山高出几倍去?不可能!大势力暂且不论,曹营中还有那么多散修呢,他们有个屁的福利待遇,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为何如此?”百思不得其解的齐子原于是一语双关的问道。 闻言的郭嘉也不吭声,只是默默从桌案上的帛书之中挑出几份递给对方,不用说,这肯定是问题相对严重的。 第295章 意外的来客 “嘶~~~” 伸手接过帛书的齐子原刚一展开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简洁,太踏马的简洁了,若不是下方还有一个写着名讳的字迹,老子都怀疑负责监督这个仙人的士卒是不是因为偷懒耍滑而交了白卷,这什么人啊这都是?丸子一粒不吃,白酒一口不喝,怎么着?摆明了就是过来赚取利益的呗?踏马的一点人情世故你们都不讲啊,修仙修傻了吧?...... 就在齐子原这边看的青筋直跳之际,桌案对面的郭嘉再次递上了一份刚刚写好的帛书:‘佛门高僧,不沾荤腥,不食酒肉!’ 明白了,这几份空白帛书应该都来自于那几个死秃驴,不过这也不对啊,我记得今天进入曹营的佛门秃驴顶多也就十个人,那剩余的...... 看着桌案上密密麻麻的帛书,齐子原连打开都懒得打开,他实在不想再受一次摧残,索性直接抬笔对郭嘉写下:‘给我一个大致的平均值!’ 郭嘉见状也不啰嗦,那些数字与名讳早已经被他给牢记于心,拿起大笔便唰唰唰的书写个不停,‘除九名佛门高僧外,食用肉丸数量在十粒左右的有四十九位,大部分来自于苦行者与蛮族仙家。食用数量在三十粒左右的有一百五十余位,其中大部分来自于魔族、血海与地府。食用数量最多的则是昆仑仙将们与一众妖王,散修仙家次之!” ?看完帛书的齐子原脑中不禁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什么情况?为何那些有着深厚背景的大势力之神皆悉数避开了陷阱?难道他们已经识破了我的谋划?那他们此行前来的目地是什么?强势镇压还是另有计划?卧槽!不会吧?这运气也太背了吧?难道老子的犯罪计划还没实行完就要锒铛入狱成为傀儡...... 不对不对不对,如果我的计划泄露了,那这群仙家又怎会去吃那该死的肉丸?估计八成连碰都不会碰上一下!不不不,是连曹营都不会来,否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如果真的惹怒了那个‘大神’,他随便降下几道雷霆都能覆灭整个曹营!所以这应该只是一个巧合?即使那个‘大神’真的洞悉了我的谋划也并未选择插手其中,那便证明我的计划依然还是可行的...... 淦!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世上哪有箭在弦上而隐忍不发的道理?既然那个大神没有明确表达出‘此事不可行’的态度,那老子便全然当做毫不知情,大不了就等到事不可为之时再下跪认错呗,能咋地?反正我不要脸!不过局势既然还没走到那一步,那我便不能轻易放过曹营中的这群仙家,该薅的羊毛必须要薅!能咋地?反正我不要脸! 拼命为自己洗脑了一番的齐子原于是果断出手,笔走龙蛇:‘一碗白酒标价一百粒仙丹。住宿一天标价一千粒仙丹。为不食酒肉的佛门高僧与仙人们准备斋饭,每餐三百粒仙丹。另通知火头军明日为曹营中的仙家们准备一顿烧烤大餐,把我们带来的辣椒、孜然等佐料悉数用上,各种肉类与内脏也要提前准备充足,每串标价二十粒仙丹。还有水,每碗清水标价三粒仙丹。上一次茅房标价二十粒仙丹......’ 啊?喝水都要付出仙丹的吗?太黑了吧!你也不怕以后被他们给活活打死?越看越是心惊的郭嘉连忙夺过齐子原手中的毛笔:‘如此行事将再无回旋之余地,是不是温和一些?’ ‘温和?温和个屁!温和能有大批仙丹用来强军吗?’齐子原见状亦不再客气,笔触不停:‘反正得罪他们是迟早的事,那轻一点得罪与重一点得罪又有何区别呢?我这次就是要在‘食’与‘住’上给他们一个全方位的打击,一举搏出大魏的将来!’ 一举搏出大魏的将来!在心中将这句话反复咀嚼数遍的郭嘉眼神同样一点点坚定起来,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这样的人物又怎会允许自己变成一个怂包?‘烧烤没问题,不过我军并未携带能够串上肉块的铁签!’ 一行清秀的小字足以表明郭嘉此时的态度,于是心中大定的齐子原顿时灵光闪个不停。‘可用木签代替铁签来串上肉块,营外便有大片的原始森林,只需令各营主将派遣士卒前去砍伐并加以打磨,一夜的时间足够了!’ ‘还可以顺便采摘些野果回来,只需稍加处理便能端上餐桌,就像当初卖给刘备势力的‘水果捞’那般,每颗果子只收两粒仙丹,毕竟总不好在其他人大快朵颐之时让佛门高僧们干看着吧!’立场彻底逆转的郭嘉再出毒计,该说不说,这小子打定主意后的心肠确实狠辣。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再多补充一点吧奉孝兄,越多越好!’看到对方之言的齐子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既然外边那群仙家们不喜欢走他们预订的套路,那他们也就别怪老子跟他们耍上一手无赖了! ‘还有这边,我们可以......’ ......... 就在齐子原与郭嘉算计层出不穷之际,曹营中各方势力的仙家们也在三五成群的搭伴讨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佛门那群一毛不拔的老秃驴们。 “阿弥陀佛,此行之前,弥勒佛祖曾郑重交代我等万事小心谨慎,切不可再在面对人族之事上重蹈往昔覆辙!尔等对曹营今日之状有何看法?”身为领队的灵木尊者率先出言问道,都说不能‘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揍!’实际上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人族各国与各族仙家,别以为只有那些洪荒大小势力在盘剥人族各国,其实有些人族国家早已对各族仙家施行了‘坑杀’计划,手段各不相同,战果有赚有赔,总之这世界上从不缺少‘聪明人’,所以各族仙家们的谨慎小心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阿弥陀佛,依小僧看来,今日魏帝之言行颇显古怪,其若只是单纯想要招待我等,那又何必对我等试探交易的言辞悉数回避呢?此中十之八九另有隐情!灵木师兄乃我等此行师兄弟中修为最高深之人,何不施展神通探查一番?”闻言的灵玉尊者给出自己的看法与意见。 “阿弥陀佛,小僧附议!而且小僧注意到那些魏军士卒貌似极度关注送上桌的肉丸,只要有谁食用便会有人开始记录,想必曹魏的谋划应该与那些肉丸有关!”浑身彪悍气息纵横的佛门护法继而接口出声,他们三个就是此行佛门之人的掌舵者,剩下六人都是打杂的弟子级和尚,没啥话语权。 “唉!”看着众僧凝聚而来的目光,灵木尊者叹息一声后便摇了摇头:“今日魏帝身上所散发的护体金光尔等也都看到了,那便是‘人皇气息’,虽然‘它’目前还很弱小,但作为争夺三界人皇大位的主角之一,只要魏帝身处曹营之中,那诸天神佛便休想轻易对其展开窥探,而若强行为之则必遭大道反噬,我等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住这份因果!” 实际上灵木尊者早就对曹营施展过窥探类的神通,上到魏帝曹操,下到普通曹卒,入目的尽是灼热的金光,而且多看一会儿仿佛神魂都要跟着燃烧起来,这让他不得不放弃了此类想法,不过此事说出来未免有些丢人,所以师弟们还是少知为妙,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现在怎么办?一直等下去吗?”嗓音粗犷的佛门护法随即问道,他向来不喜欢动脑。 等下去?不行!交易拖的越久越容易掉入对方的陷阱,这群人族一个个都蔫坏蔫坏的,对漫天神佛毫无敬畏之心,本座千万不能被他们的表象所迷惑!思虑至此的灵木尊者果断开口:“不用等下去,我们明日便去找魏帝要个结果,如若他再回避不断,那我们便就此回返!” “善!”众僧闻言纷纷颔首,这个结果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总比最差的要强! ......... 次日清晨,太阳尚未高挂,天空却已翻起鱼肚之白,忙活了一夜的曹军士卒们此时还在热火朝天的烤着肉串,布满汗珠的面庞上不见丝毫疲态,取而代之的则是兴奋的笑容与浑身用不完的力气,还是那句话,只要有仙丹,他们将不怕任何辛苦,不惧任何劳累,只要有仙丹就行! 同样起个大早跑来视察的还有齐子原,其实他昨夜压根就没怎么睡,心事太重了,完全睡不着,毕竟今天的烧烤大宴太过重要,不能有丝毫马虎。 “末将拜见将军!”负责监督火头军烤串的甘宁得到消息后便连忙跑来抱拳行礼。 “兴霸无须多礼!”稍微客气一句的齐子原下一句便直奔主题,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供他随意浪费。“本将刚刚转了一圈,发现有些肉串烤的还是不够辣,这可不行!你等下去通知准备食材的将士,让他们先用辣椒粉将那些生肉腌制上两刻钟,中途不断拍打揉捏以确保入味,而后再拿去炙烤,烤到差不多时再撒上孜然粉与辣椒粉等物进行调味,明白了吗?” “喏!”领下将令的甘宁继而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将军,我军携带而来的辣椒粉并无多少,如此用法恐怕撑不了多久便会再无辣椒粉可用!” “能用多久是多久,如果真的用光了便烤些不放辣椒粉的肉串,总之一句话,只要营中的那群仙人们还在吃,那你就要想方设法的给本将弄出肉串来!”齐子原无比认真的对甘宁下达着命令,他也知道大军携带来的辣椒粉数量有限,但分散着使用却只能起到增香的效果,而集中起来使用则能让那群神仙体会到新的滋味,届时再加上凉水攻击,他们想不窜稀都难,这才是大利! “末将领命!”甘宁虽然心有疑虑,但出于信任,他最终依然领命而去。 甘宁前脚刚走,正当齐子原打算再度巡视一番之际,不料一队曹军轻骑同时飞速找了过来。“禀大将军,各族仙家们齐聚王帐之外讨要说法,来势汹汹,典将军一时难以招架!” “讨要什么说法?”不加思索的齐子原张嘴便问,他还以为谋划败露了,那等下要用什么样的姿势下跪才能显得优雅些呢?单腿还是双腿?...... “回大将军,是交易仙丹之事,他们说再不给出答复便会离开我军大营!”报信之人的声音悠悠响起,仿佛一道天籁穿透了齐子原脑中的雾霾。 “呼!”闻言的齐子原长吐一口浊气,目地虽未达成,但好过鸡飞蛋打,还有机会! “幼平,命人将烤好的肉串悉数带上,我们即刻赶去王帐!另遣人通知颜良、文丑、太史慈、徐晃、庞德、高览等将统领所部集结于王帐之外候命,备齐弓弩箭矢,随时准备攻杀!”齐子原一边走向战马停留之处一边开口下令,声音中竟透露出一丝丝的萧索,只因他心中明白此行八成是要与各族仙家们进行最后的摊牌了,这份压力着实不小啊! “喏!”周泰同时应声领命。 ...... 两刻钟后,曹营王帐外。 “吁~~~~~” 一路疾行而至的齐子原刚刚停稳战马,可入目的状况却不禁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里没有大吵大闹,更没有你推我搡,甚至如果不是他的到来现场都会显得十分安静,各方势力的仙家们泾渭分明的各站一处,曹军的虎贲卫士则悉数拱卫在曹老板大帐的周围,典韦与许褚一左一右的分立于门口两侧,看上去虽然有些剑拔弩张的样子,但实际情况好像并没有那么遭,最起码大家还愿意讲道理不是吗? 咦?不对!典韦他们正前方的这波人都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昨天有接待过他们?难道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