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麒麟的洪荒莲花》 第1章 洪荒 “小莲花至今都是懵懵懂懂的,你说怎么办?” “我已经让人去找办法了,你别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小莲花从出世到现在已经一千八百四十九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开智,更没有化形。你让我怎么能不着急?” 水池中一朵娇娇小小的烟红色的小莲花,被一朵火红如太阳的大莲台包裹着,四周还弥漫着白色的雾气。 小莲花想逃离那朵大莲花的包围圈,但是一直被大莲花轻柔的推回中心位置,小莲花委屈极了,莲花瓣都合拢在一起了。 水池边站着的两人正在为着小莲花争吵着。 “鸿钧,我告诉你当初要不是你那善尸太过心慈,小莲花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化形。”身着红衣的男子指着身旁一身紫色的男子怒骂道。 “那是善尸的问题,不是本我的问题,这是两个人,你不能混为一谈。”紫衣男子一把揽过身旁的男子,轻声的辩解道。 “鸿钧,我告诉你,如果你那个善尸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咱们两个就解除道侣。你在你的洪荒大世界过你的日子,我带着小莲花回我的魔域大世界过我的日子。咱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红衣男子一把挥开了鸿钧的手。 “我也心疼小莲花,但是你不能拿道侣契约说事儿。” “嗷呜?”一道奶声奶气的吼叫声吸引了水池边的两人。 正在争辩的两人回头一看,是一只墨黑色的小麒麟,正蹲在水池边,扒拉着那朵大红莲,想要进去找小莲花玩耍。 “这不是麒祖家的儿子吗?他怎么跑过来了?”红衣男子疑惑的看着那只小黑麒麟。 “或许是麒祖带着他到处溜达的时候,不小心给他弄丢了吧。”鸿钧对于他管理的大世界里那龙凤麒麟三族的族长,了解的相当到位。 红衣男子盯着小麒麟看了好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正好小莲花要去小世界游玩,顺便赚取功德,这小麒麟又是镇守气运的麒麟一族,那就陪着小莲花一起去吧。” “也好,这样我们也能安心一点,过会儿我让麒祖上来一趟。”鸿钧并没有反驳他道侣的话。 “鸿钧,那个小世界准备的怎么样了?小莲花过去有人照顾吗?就靠着这个小崽子,恐怕不行吧?” “放心,一切有我。” 小麒麟坚持不懈的想要爬到莲台和小莲花一起玩。 小莲花看着新出现的小麒麟,用莲花瓣碰了碰大莲花的花瓣,像是在说让他上来,我要和他玩儿。 小麒麟被大莲花托上了莲台,小莲花飘了过去碰碰小角角,碰碰小尾巴,最后浮在小麒麟的头上。 小麒麟看着漂浮在他头顶的小莲花,把他扒拉下来从花瓣尖舔到花瓣底,大莲台急得不行,又不能强行分开,不然这娇气的小莲花非得掉几瓣莲花瓣不可。 “这小崽子看着小,竟然还晓得给自己圈地盘?可惜,这是本尊的小莲花,你这小崽子还不够格。”红衣男子抬手将小麒麟扔进了水池中。 “嗷呜~嗷呜~” “你现在太弱小,不能保护本尊的孩子,等你父亲来了,可得好好和他说教说教。” 小麒麟一听他父亲要来,瞬间就蔫了,漂浮在灵池水中。 小莲花扒拉着红莲业火的莲花瓣,看着漂浮在水池中的小麒麟。向着他的父亲飞去,蹭了蹭他的脸。用莲花瓣碰了碰他的手,又飞向水池中的小麒麟。 “呦,咱们家小莲花开智了?这是要给自己挑个道侣?” “好了罗睺,小莲花还小,哪里知道什么道侣不道侣的。”鸿钧一听自家小莲花要给自己挑个道侣,在看那小麒麟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外头的小道童看着里头其乐融融的场景,原也不想打扰,但是外头麒麟族的族长还在等着。小道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 “两位老爷,麒麟族族长求见。” 罗睺睨了一眼小道童,复又笑了开来。 “让他先等着,本尊一会儿就过去。” 小道童火烧屁股似的跑了出去,罗睺看着落荒而逃的小道童。 “你这小道童不行啊,难不成今后那天帝的位置非要让他做吗?本尊看那帝俊做的也挺好的,不如就让帝俊一直做下去得了。不然就你那小道童的心眼子,恐怕以后这洪荒大陆都难得有安生日子了。” 罗睺知道鸿钧听进了他的话,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善尸回来了,我的去了解一下那个小世界的基本情况,不然小莲花过去了两眼一抹黑,他又这么懵懵懂懂,别被人骗了。” 罗睺没有回答鸿钧,但也时刻注意着接收小世界信息的鸿钧。 善尸回归身体的那一刻,鸿钧就知道了那个小世界的基本情况。 在睁开眼的时候,紧皱着眉头,罗睺看在眼里“怎么了?那个小世界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小世界向我的善尸发来了求救,他的根基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缠绕住了,祈求善尸的帮助,他愿意归并到洪荒大世界名下。” “不知名的力量?” 罗睺是从混沌三千魔神中厮杀出来的,又是在盘古开天辟地中逃脱一劫的魔神,还能在其余逃脱的魔神手中占据三千大世界中三成的大世界,并将那些大世界牢牢掌握住,压的生活在那些大世界里的魔神喘不过来气,可想而知罗睺的实力有多么强横。 鸿钧同样也是在三千大世界没开辟出来的的混沌里厮杀出来的魔神,同样作为逃脱了盘古大屠杀中的一员,又掌握了五成的三千大世界,还能力压其他魔神,将他们完全镇压在他掌管的大世界内,他所拥有的远比罗睺展现在别人眼中的还要高深。 “是当年混沌被盘古劈开后残留的一股力量。” “你的善尸就没有替那个小世界解决一下?”罗睺太清楚自己道侣那个善尸的德行了,所以也就好奇了的问了一嘴。 “没有,那道力量对于小莲花有用,等小莲花过去后,可以慢慢吸收那股力量为己用。” 罗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现在要动身去见一见丢了孩子的麒麟族长。 “那你给小莲花炼制个随身空间,再给他塞点天材地宝,若是不够了和我说一声,我去我那儿的大世界调一些过来。”鸿钧点了点头,放出了他的证道法宝——造化玉碟在一旁守护。 鸿钧本人去了他丹药房中替他的小莲花炼制护身法宝和随身空间。 罗睺来到麒麟族长面前,看着颤颤巍巍的麒祖。 “麒祖多年未见了。你可真是不见当年的一点风采。” “罗睺,当初在混沌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今后会发生的事情?”麒麟族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你肯定知道盘古会诞生,他会对混沌的三千魔神进行屠杀,夺取他们的鸿蒙紫气,所以你当初才会突然和鸿钧一起掠夺鸿蒙紫气,更是借着游历的借口在混沌大肆掠夺天材地宝和那些洞天福地。” “你和鸿钧主动上交了其中一缕鸿蒙紫气,所以你们才能躲过盘古的大屠杀,然后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一举拿下八成的三千大世界。” 罗睺只是静静的看着陡然间颓废开来的麒祖。 “都是我们三族被眼前的利益蒙蔽双眼,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如果现在有个机缘摆在你面前,你还会不会选择?” “什么机缘?” “陪着本尊的孩子去一个小世界历劫。那个小世界里有一道混沌留下的力量,但是那股力量那个小世界没法承担,所以祈求了鸿钧的帮助。” “应该不止我麒麟一族的人吧,还有龙凤两族的人一起跟着去吧。” “等时间到了会去龙凤二族挑人的,你们就你那个被你弄丢了的儿子,现在那小崽子还在扒拉我家小莲花呢。” 麒麟被罗睺那句弄丢了儿子闹了个红脸,有听到自己儿子被罗睺家的小莲花看中,顿时双眼冒精光。 “不过本尊和鸿钧也会在派遣人过去看着,一方面是我家小莲花太过娇气,需要人照顾,一方面也是监视你们能不能好好护着我家小莲花。” 麒祖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的意思,毕竟以他们现在族群的状况,能扒上罗睺家那个金尊玉贵的小莲花,已经是鸿运齐天了,也不能在要求其他的了。 “那你家那个小崽子就待在紫霄宫里陪着我家小莲花,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麒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意见,然后就打算回族地给自家那个小崽子收拾收拾东西,毕竟也得有个千八百年的不能相见了,东西得准备齐全喽。 麒祖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龙族的人,正好他要找祖龙交流交流感情,就跟着龙族的人一起去了龙族的地盘。 麒祖和祖龙两人关着门,布下结界在里头聊了许久,等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两人好的像是从未经历过三族大战一样。 祖凤在无尽火山镇压火眼不能出来,但是凤族的人能在特定的时间进去,所以祖凤在得知麒祖和祖龙两人突然和好如初之后,就让人捎去了一段灵识。 三人在不周山山顶密谋了三天三夜。 第2章 洪荒2 紫霄宫里小莲花一直在逗弄着小麒麟,他的父亲罗睺泡在灵池中陪着他,还有一位父亲进了丹药房就一直未曾出来。 小莲花漂浮在他父亲罗睺的头上,突然合起了花苞,等罗睺发现的时候,小莲花动了动,散开的花苞里面有个小小的透明的小人。 罗睺大惊用手把小莲花捧在手里,幻化了一套衣服直奔鸿钧的丹药房中,而他的红莲业火和小麒麟则被留在了灵池中,小麒麟奔向追上去,奈何他还是个小奶兽,腿又太短还被红莲业火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小莲花被带走了。 “鸿钧,小莲花的开智了,他的灵识出来了。” 罗睺一把推开丹药房的门,也不管鸿钧在做什么。 鸿钧听见他家小莲花开出了灵识,激动的炸了丹炉,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罗睺身边,看着罗睺掌心那朵小莲花里的小人儿,怎么看怎么欢喜。 “小莲花灵识出来了,不过现在他还太脆弱了,得好好养养才是。” 小莲花娇气的很,灵识诞生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合上了花苞,又恢复了小莲花的形态应付他的两位老父亲。 “小莲花现在还太小了,灵力消耗太高,所以他平时只能维持在莲花状态下,不过他的灵识已经生出来了,后面就是水磨功夫了,咱们也不用太担心小莲花了。” 鸿钧检查了一番小莲花的状况,松了一口气,向紧张的罗睺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灵力不够也不怕,咱们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天材地宝。”罗睺全是松了一口气,毕竟那些温和弥补灵力的天材地宝,要说最多的地方还得是紫霄宫和魔界。 “对了,你给小莲花炼制的东西怎么样了?” 罗睺知道小莲花现在长出了灵识,但是那个小世界还是要去的,所以开口询问了他家小莲花的一些法宝和随身空间。 “随身空间已经联系好了,等过段时间小莲花的灵识力量再强一些,就可以绑定了,其他的那些资源都已经放在空间里面了,还有一些傀儡也放进去了,帮着打理空间里的东西。” 鸿钧和罗睺抬步挪向外头的灵池,小莲花现在急需大量的灵气来填补自身。 两人一莲花来到灵池边的时候,只见池水中有一个穿着肚兜的光屁股小家伙在里头扑腾。 “麒麟家的小朋友化形了,看来是灵池水喝多了,提前化形了。”罗睺挑了一下眉,看着扑腾在水中的小麒麟。 “那就让麒祖过来把他家小儿子接回去,让麒祖好好带他修炼了,毕竟已经化形的麒麟和没有化形的麒麟,修炼方式可不一样。” 鸿钧挥手把小麒麟直接送回了他爹的头上,麒祖正在族地和长老们开小会,突然头上一沉,抱下来一看竟然是他家化形了的胖儿子。 看着突然变换了场地的胖儿子,看着眼前这个帅老头一脸的漠不关心。 帅老头抱着化形成功的胖儿子亲香香,没想到胖儿子一点不想和他爹亲香香,反而一脸的嫌弃。 “对了,你还没有说那个小世界到底什么情况,你就说了那个小世界根基被混沌开辟后的一股力量缠住了,其他的呢?”罗睺突然想到自家小莲花即将要去的那个小世界,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那个世界是以盗墓为主要世界线的,他的气运之子还没有诞生,现在正在发展中,不过因为那股力量的出现,那个世界突然冒出来了一些长生者。” “长生者?靠着修炼得来的?” “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而且都是普通人也没有任何预兆。” “听起来就好像是蓄谋已久一样。” “即便是咱们掌管的大世界里面也没有长生者,他们也不过是靠着修炼延长了一段寿命。” “既然那些长生者没有修炼,那肯定背后躲藏着什么。” “很有意思的是,现在那个小世界里的长生者是一个部落的,而且那个部落叫伏羲氏族。” “伏羲?那是不是还有一个氏族叫女娲?” “没有,但是那个氏族的祖先叫伏羲和女娲。” “那就把伏羲和女娲叫上来问话吧,不然如何知道他们与那个小世界有没有关系呢?” 鸿钧对于自己道路的德行还是知道的,看罗睺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要看好戏了。 不过,也是该好好问问了,毕竟那个氏族的人可都是人首蛇身,这要是没有关系那才是有问题了。 鸿钧衣袖一挥,伏羲女娲这兄妹俩就出现在了鸿钧和罗睺面前。 两人虽然不是第一次来紫霄宫,但是以前都是来听道的,只在紫霄宫的前院,这突然把他们带到后院里来,两人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老师\/道祖,魔祖。” “你们可知吾等唤你们过来所为何事?”鸿钧看着一脸雾水的两人。 “还请道祖为我们答疑解惑。”伏羲女娲跪伏在鸿钧和罗睺身前。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罗睺一向脾气直,有些不耐烦的同他们婉转。 “这?伏羲真不知是哪里惹了魔祖,还请魔祖能够提点一二。” 伏羲和女娲感觉到了罗睺死死盯着他们的视线,也感受到了罗睺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威压,一步步加强的威压和紧盯着的视线,无一不让伏羲和女娲感到毛骨悚然。 鸿钧和罗睺对视一眼,毕竟罗睺对于他世界里的人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人,能在他的威压和视线下还没有说出实情,要么就是伏羲和女娲确实不知情。 “起来吧,看来是本尊错怪你们了。”罗睺收起了威压,挪开了紧盯着他们的视线。 伏羲女娲相互搀扶着站起身,尤其女娲感受很明显,她已经是圣人了,还能被罗睺惊出一身冷汗,内心对于罗睺的恐惧更深了。 “不知道祖和魔祖召唤我与女娲所为何事?”伏羲也察觉到了不对,毕竟整个洪荒大陆都知道道祖和魔祖的儿子从诞生至今已有万年之久,却至今都还没有生出灵识,所以他们两位一直都窝在紫霄宫中研究解决的办法。 “吾儿的化形之道已经找到,但是不在洪荒大陆,而在另外一片世界,但是吾派遣去那片大陆的善尸却给吾带回来一则不太好的消息。” “那则消息是否与我和女娲有关?”伏羲试探的问出来口。 鸿钧点了点头算是回复了伏羲的问题。 伏羲和女娲对视一眼,惊恐的表示:“老师,你是知道我的,我是功德成圣,不管是修为还是能力都不足以让我长时间的滞留在混沌之中,更别说带着我哥哥一起去其他大陆了。” “那么那片大陆中那个氏族为何叫伏羲氏,甚至这个族群中还个个都是人首蛇身的长生者?”罗睺质问着摇着头的伏羲女娲。 “魔祖明鉴,我与女娲从未出过洪荒大陆。女娲凭借造人,功德成圣。而且我也只是一名准圣,更没有能力独自前往另一片大陆。” “是啊,魔祖。我与伏羲从未离开过洪荒,又如何知晓那个世界怎么会出现我们的传说?” 鸿钧看着确实没有能力去另一片大陆的两人,也就放他们离开了紫霄宫。 “现在怎么说?难不成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罗睺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刚刚那对兄妹所说的话。 鸿钧摇了摇头,沉思了片刻。 “这件事情就当做是一个历练,让小莲花自己去调查吧。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他身边,他以后可是要接手我们手里的那些大世界的,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我们……” “那你就怎么样?我告诉你,当初要不是因为你,小莲花也不会需要去历练,我告诉你小莲花即便什么都不做,我也能养他直到世界荒芜。”罗睺听不得别人说小莲花的任何不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鸿钧实在解释不清,索性闭嘴不说话。 一晃百年过去了,小莲花如今的灵识能够长时间的待在外面了,娇娇小小,又乖巧听话的模样,实在戳中罗睺的心。 罗睺一见到这么乖巧懂事的小莲花,再想到再过不久,他家小莲花就要离开他,一个人呆在那个小世界,他就心疼。 罗睺一心疼,就更喜欢给小莲花搜集各种各样的灵药,法器还有各种矿石。 当初那只小麒麟,现在也是一个小少年了,隔三差五嗯就偷溜进紫霄宫。 罗睺和鸿钧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家小莲花好不容易有个玩伴儿,可不得满足一下吗。 等小莲花即将要去往那个小世界的时候,小麒麟正好到了渡劫的时候,现在被他父亲押在麒麟族好好修炼准备马上到来的劫雷。 小莲花被父亲鸿钧包裹在玉球之中,交给了傀儡人,傀儡人手中还有罗睺从三族那里抢夺过来的心头血。 准备妥当之后,鸿钧和罗睺联手送了傀儡人去了那个小世界。 第3章 雪山 傀儡人被鸿钧和罗睺联手送出了洪荒大世界,降落在了小世界的一座雪山里。 傀儡人降落的动静惊动了雪山脚下的一个村落,村落里的人结队来到傀儡人的面前。 傀儡人对于山脚下的村落里的人来说,就像是天神下凡。 “恭迎神明降世。”村民人跪拜这傀儡人。 鸿钧亲自打造的傀儡人,鸿钧还在其中注入了一缕灵识,能够更好的帮助傀儡人适应这个小世界的环境。 “吾需要人帮我保护小殿下,你们很好。”傀儡人刚刚来到小世界,又被这里的村民认为是神仙,眼前的人又质朴无华,是最好的人选。 “不知尊者尊姓?” 傀儡人想了想,“你们不必知道吾的姓。” 傀儡人又想了想他既然要在这里生活下去,还得照顾小殿下,那么这个世界的一切他也不能全听眼前这些人的话。 “尊驾可挪步至小人家中,让小人能伺候尊驾?” 傀儡人看了看空旷的四周,摇了摇头,从衣袖中取出一物置于空地,那东西迎风渐长,不过片刻就成了一座精致的三层小楼。 “吾需要几人在此服侍。”傀儡人随手点了几人,其余没有被点到的都被傀儡人送下了山。 村民们被傀儡人的送下山,看着刚刚还在半山腰的他们一眨眼就会到了村庄门口,村民们只一个劲儿的说着天神降临,天神降临,神佑村庄。 “这座楼里有些功法,你们可以自由查阅并练习,谁能够第一个到达雪山那道裂缝中,谁就能真正替吾办事,当然你们也可在练成之后传授与他人,但是不可多嘴与旁人。” 傀儡人在洪荒大世界曾经历过龙凤麒麟三族大战,身为大罗金仙的三族都会为了至高位争名夺利,更何况是这些凡人呢? 傀儡人看着奔向小楼的人类,转身便朝着雪山深处走去。 那道雪山大裂缝映入眼帘,傀儡人直接从崖边跳了下去。 傀儡人观察着四周幽暗的环境,寂静无声又充满了灵气,是最适合小殿下修养的地方。 只见挥手间,一座巨大的泛着绿光的大门映入眼帘,门后是一片漆黑,傀儡人运转力量,将门后拓宽,在走进门后百米之后才开始放置照明物体。 一颗颗拳头大的鲛珠被随意的镶嵌在山体之上,再往里头走,洞顶是罗睺特意去龙族搜刮来的龙珠,一颗颗硕大无比闪着金光。 傀儡人又取出鸿钧赠与他的随身洞天府邸,将其置于前体最深处,最后才将包裹着他小殿下的玉珠取了出来。 玉珠漂浮在府邸之中“杨叔,这是哪儿?我父亲和爹爹呢?” “小殿下,道祖和魔祖送你来这个小世界游玩,等你完全吸收了这个小世界天道根基上的力量,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那要多久啊?我可以出去玩儿吗?这里好无聊,还没有紫霄宫大。” “还不可以,得等到这个小世界的世界线运转起来,我们才可以出去,或者等麒麟尊者过来历劫时,才可以跟着出去。” “那好吧。”玉珠漂浮在空中,有气无力的说着话。 “那我可以从这个珠子里面出来吗?这个珠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大红莲陪我。” 杨叔思考了一番“小殿下,外头还很危险,等杨叔确定了安全,在接你出来,不过杨叔可以给你去外面抓几只小动物送进去。” “好呀好呀,我还从没有见过小动物呢。这个小世界都有这什么小动物啊?和小麒麟一样的吗?”玉珠围着杨叔转着圈,开心的想着杨叔口里的小动物是不是和小麒麟一样,又或者是像大莲花一样。 “麒麟少族长是属于神兽,并不是小动物,不过这个世界的小动物杨叔也不知道长什么样。等杨叔出去了拿着玉简记录下来,小殿下看看想要那几个,到时候杨叔给你抓一对回来。” “好哒好哒,那我在这里乖乖等着杨叔回来。” 杨叔拍了拍小玉珠,走出那道大门的时候再次加固了布置在外的法阵。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才离开去雪山捕捉一些毛茸茸的又没有什么危险性的动物。 杨叔在经过半山腰的那栋小楼时,发现里面真正认真在学习的只有最开始他点到的那几人,还有剩下的都不见了踪影。 杨叔并不担心那几个人会对他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毕竟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不过是浮云,不堪一击。 杨叔的路过并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甲:“你说,我们学习了这些真的就能像那仙人一样吗?” 乙:“对啊对啊,要是想那位仙人一样,腾云驾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我们即便不能在他身边服侍下了山也能有个好前程不是。” 甲:“张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被甲称呼为张哥的男子,在一旁默默的打着拳。 “甲,不管我们学不学的会仙人的那一套,我们都下不了山了。” 甲:“为什么?张哥,我们为什么下不了山了?” 乙:“对啊,我们怎么就下不了山了?” “咱们种的地都得上交昂贵的税收,更何况是让我们白白学习这些东西?” 甲:“好像也有道理啊。即便不能侍奉在仙人左右,仙人也不可能会让我们白白学习了,然后下山去服侍他人。” “甲,乙你们也别懊恼,毕竟这可是天大的机缘,能在仙人处学校,父母他们也会为我们感到骄傲才是。” 张哥看着懊恼的甲乙两人,又看了看不是他们村,从其他地方逃难过来的人,悄悄拉了拉他们的麻衣衣袖,嘴巴朝着那边撅了一下。 杨叔翻越了几座大山,把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动物都记录在册,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看见地下一群人正追着一个冒着紫光的男人。 杨叔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那男人身上的紫光实在太过耀眼,掐指一算那男人竟是此方小世界的人皇,虽不能得罪但是可结交。 即便他并不需要,但是小殿下今后需要出来游玩,结交这等贵不可言的人并没有什么坏处。 当即,杨叔就落了下去,将那男人身后的歹徒打飞了出去。 “汝乃何人,为何在此?”男人看着一挥手就将身后追击的人都击飞了出去。 “吾乃仙人,途径此地偶然遇见。” 杨叔并没有因为那冲天的紫气而对男人另眼相待,毕竟它的主人乃是洪荒大世界的主宰,区区小世界的一个小小人皇,还不值得以礼相待。 “不知仙人住处,待本王……待我休整一番好上门拜谢。”男人虽是一国之主,但是在这等人面前不堪一击,自然会放低姿态。 “不必了,不过是顺手而已。若你真想报答,今后得遇此人,还请好生相待,此为信物。” 杨叔掏出一卷画轴递给男人,又从口袋中掏出一枚莲花玉佩,放于画轴之上。 “这枚莲花玉佩可满足你一个愿望,权当是你替吾照顾小殿下的一点报酬。”说着杨叔就离开了此地,回到了山中。 不过,杨叔也并没有把那男人放在心上,毕竟那男人不过短短百年时光,等他们闭关结束,那人都已经轮回数次了,哪里还会记得曾经的承诺。 男人打开画轴,那画轴之上是一翩翩少年郎,身上穿着打扮不像大商的人,男人更坚定他这是遇见了仙人。 等男人被侍卫们找到,护送回大商宫殿后,急招了闻仲进宫商议要事。 杨叔回到山洞后,将手中玉简送进玉珠内,趁着小殿下查阅玉简的时候,联系了远在洪荒大陆的道祖和魔祖。 “道祖,魔祖。我与小殿下已经安全抵达。不过我在替小殿下寻找动物时碰见了一浑身冒着紫气的男人,而且这儿也有道祖的传说,还有女娲伏羲甚至是三清。” “或许那股力量所折射出来的世界是按照洪荒大陆演变的,所以才会出现洪荒大陆的人物。” “不过,我从未在这儿感受到任何灵力与术法的存在,反而是想要往武道方面发展,但是又像是往机械方面发展,又好像带着点神话色彩,以至于这个小世界显得不伦不类。” “吾等知道了,若是在有什么消息及时汇报。”说着就切断了通讯。 杨叔汇报完毕后,玉珠飘了过来送出来了几枚玉简,那上面记载的是兔子,狸奴还有老虎和狐狸。 “小殿下,今日太晚了,而且我们刚到这儿还不熟悉环境,等过段时间半山腰那些人学习的差不多了,我就去替你捉回来,到时候小殿下在玉珠空间也就不会无聊了。” 玉珠停顿在半空像是在思考,好半天才回复了杨叔“那就听杨叔的,不过杨叔可以在给我带点种子吗?这样我就可以在空间里和小动物玩,然后让爹爹给我准备的木偶人种植打理空间,这样那些小动物就不会挨饿了。” “还是小殿下考虑的周到,好到时候杨叔去给你找。”杨叔想展露微笑,但是他的身躯是木头做的,灵魂与木头还未完全融合,还有些僵硬。 杨叔控制着府邸的日升月落,再次检查了府邸内没有危险后,带着陷入沉睡中的小殿下回了府邸的小木屋中。 第4章 帝辛 杨叔随手救得那男人至死都没有等到画轴中的人出现,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儿子帝辛身上。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半山腰的人自以为学的差不多了,就准备翻越雪山,前去仙人那儿学习更高深的法术。 张哥和甲乙三人看着自以为学有所成的几人,收拾包裹准备翻越雪山,只是冷眼旁观。 毕竟,他们到底不是一个村落的,最多在他们受伤的时候帮他们清理伤口,但是再多的他们就不会帮助他了,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独占仙人法术,而转头除掉他们。 杨叔围着他家小殿下的玉珠保护着,他家小殿下现在在玉珠里头闭关修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 一旁的水镜里显示一行人穿越雪山往他的方向来了,而雪山山脚下来了一队军队,朝着雪山来的人并没有引起杨叔的注意,反而是雪山脚下的的那队军队引起了杨叔的注意。 毕竟,在这个王权至上的时代,还没有那个王公大臣能够使用王族的图腾。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来者应该就是这一代的大王了,杨叔拖动水镜仔细观察着军队。 军队里那骑着墨麒麟的老者正同多年前带领着村落的人进山来参拜他的人讲话。 那领头的人摇了摇手又指了指天。 “太师,不可呀,那可是仙人,庶民不敢自作主张上去打扰仙人清修啊。”领头的庶人跪地哀求着闻太师。 “你这个庶民还敢抗旨不成?” 帝辛坐在战车之中,看着跪地不起的庶人,在看了看吹胡子瞪眼的闻太师。 “亚父,既然他们不愿意带我们上去,那我们就自己上去。” 闻太师凶凶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回到了帝辛的身边。 大军开拔朝着雪山而来。 还在半山腰的甲乙张等人正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而且这些年在这儿学习是他们最悠闲又自在的时光,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不分昼夜的耕种,不用为了担心吃不饱饭而苦恼,更不用担心山林野兽夜袭。 他们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他们不够刻苦不够努力,以后到了给予他们各种资源的仙人面前,却没有达到仙人的要求。 而且,他们也发现了他们这些年样貌没有一点变化,不曾变老不曾有过疫病,健健康康的生活在这里。 “大家伙加油,咱们马上就能看见仙人了。到时候入朝为官,三妻四妾可就等着咱们了。” 翻越雪山的一行人,在领头的话语鼓励下,一听三妻四妾,金银珠宝还能成为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当官儿,心里激动的完全感受不到雪山的寒冷了。 领头的人背后走出来一个人。 “沉,我们真要这么做吗?他们毕竟也跟着我们这么久。” “怕什么?你难道不想要长生吗?那些个身外之物,等咱们成就了长生,还有什么是拿不到的?即便是大商朝的大王,以后都得听我们的。” 被称为沉的男子横了一眼身后有些犹豫的男子,嘴里说着长生之类的话语。 杨叔的水镜正好扫到他们的身影,却不想让杨叔听了个正着。 杨叔皱着眉头看着讨论着长生的两人,施法回溯了这两人在半山腰的这些年,一帧一帧的看着他们的过往。 突然,在五年前这个叫沉的人在小楼外练武的时候,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样,直奔着山林而去,进入山林之后水镜就什么都探查不出来了,不过等这个叫沉的人再出现的时候,就开始沉浸于楼中关于长生之法的典籍。 可惜的是,楼中关于长生之法的典籍都是一笔带过,根本没有什么可用之处,不过却让这个人起了不该有的想法,他将这些典籍一一抄录下来,本想传递给那个在山林中蛊惑他的人。结果,他抄录下来后,刚走出小楼那些抄录的典籍就一一消失不见了。 沉反常的行为让身边的男子看在眼中,有一日他实在忍不住了,所以询问了沉他在做什么? 沉却像一个疯狂的囚徒一样,说着他发现了长生之法,只要按照那个人所说,他就能够长生,到那时什么仙人什么大王通通都得听他的。 男子看着陷入疯狂的沉,不知该说什么,但是又不想让他继续沉沦,只能跟着他看着他,不让他再继续疯狂下去。 “沉,若是你再不收敛,就会被别人看出来,到时候你想要你的长生功亏一篑吗?”男人蛊惑的话语传到沉的耳中,沉骤然清醒了过来。 而后,沉便开始了他的一系列操作,蛊惑同样在半山腰待腻了的众人一起前往雪山。 水镜的回溯到此结束了,杨叔看着这个叫沉还有莫名出现在他身边的男人,和那个蛊惑他的山林中人,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但是如今,他的小殿下身边离不开人,他分身乏术不能前去调查。但是杨叔觉得这翻越雪山的一行人不能够成为他家小殿下的守护者,所以从心底里拒绝了他们的上山。 杨叔将玉珠藏于袖中,飞升至雪山顶上,看着底下犹如蝼蚁一般的人,抬手间就是一场雪崩呼啸而下,等那行人发现的时候,呼啸而下的雪崩已经近在咫尺,还不等他们逃命,就已经被大雪覆盖。 杨叔看着被大雪覆盖的众人,再三确认了那行人都已没有了生命迹象后,才离开来到半山腰的小楼。 正巧那帝辛的军队在此时也赶到了半山腰。 杨叔看着战车上的帝辛和身骑墨麒麟的闻太师,杨叔在观察两人的同时,帝辛和闻太师也在观察着杨叔。 帝辛下了战车,闻太师翻身下了墨麒麟,来到杨叔身边。而待在小楼里的几人想上前阻止,却被杨叔制止了。 “汝等在此等候,吾与他们有话要谈。不可让任何一人靠近。”说罢杨叔转身就进了小楼,也不管帝辛和闻太师同不同意。 帝辛和闻太师对视一眼,抬脚跨进那座据说是仙人挥手间就搭建起来的三层小楼。 “汝等前来所为何事?” “传闻长白有仙人将世,吾父本想来寻找仙人踪迹,不过却被国事所扰,终其一生都没有好好拜见仙人。” “汝父亲是否就是那个拿着画轴和莲花玉佩之人?” “正是吾父。”帝辛点头确实是他父亲,年少之时得见仙人,却终其一生再未见过仙人,何其可惜何其可笑。 “那汝等今日来长白所为何事?” “吾等只为正式拜见仙人,也算是全了我父亲的遗愿。”帝辛虽狂妄,但是在拥有通天本事的仙人面前,他还是收敛着的。 “帝辛,你这一生所要做的事情都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甚至死后还要背负千古骂名,若是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步,你可带着你那些衷心的属下,来雪山寻求庇护。”杨叔看到了今后帝辛的一生,好心提醒了帝辛一番。 毕竟,他若是能听劝,今后也会成为他家小殿下的一个助力,若是不听劝,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多谢仙人指点。” 帝辛和闻太师并没有久留于此,帝辛刚刚登基朝堂之中还留存着许多要事没有处理,而且北海那边儿又起了纷争,闻太师半路就带着部分军队去往北海镇压。 杨叔看着离去的二人,招呼了外头的人进来。 “你们今后就跟在我身边。”杨叔看着仅存的三人,皱着眉头转念又想“不过,从今往后,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一旦跟在我身边,山脚下的亲人与你们就不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 张甲乙三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杨叔的要求。 “我姓杨,乃是小殿下的父亲制作出来的傀儡人,从今日起你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小殿下。”杨叔裹挟着三人来到大门之前。 三人看着没有尽头的大门,突然感觉到眼睛一阵刺痛。杨叔挥手打在他们头上。 “这扇青铜大门乃是道祖亲手炼制,你们也敢盯着他看,不要命了?” “仙人恕罪仙人赎罪。”三人跪地祈求仙人宽恕他们。 “起来吧,跟着我进去吧。不过现在是我带着你们进去,今后你们要进来不仅需要钥匙还需要血脉力量,若是二者只有一样进去门内都会被里头的阵法无差别攻击。” “不知仙人所说的钥匙是什么?大门钥匙又是什么?”张是三人的领头,最先开口问道。 “血脉等一会儿到了地方,我会助你们吸收,而钥匙只能交于一人,其余人不可得知。” 三人跟着杨叔来到山洞最深处的府邸之中,三人看着遍地的花草树木,还有不远处随意堆放的金银。 “你先跟我进来。”杨叔指着领头的张随他进入,而甲乙两人待在外边。 “这三份乃是小殿下另一位父亲去三族中拿到的血脉,你自己感受一下,哪份血脉最吸引你,或者说能够调动你全身血液。” 张走到三团庞大的血液面前,闭着眼睛感受着牵引着他的那份血液,等他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站定在一份血液前头。 “竟然是瑞兽麒麟的血液,或者是命中注定吧。” 杨叔施法牵引了一小部分的麒麟血液,让张闭上眼睛躺倒在地上,让那份麒麟血液通过割开皮肤的伤口进入张的身体,张痛苦的哀嚎着。 “你也不想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吧,不可中途放弃,依靠自身去吸收并征服它。”杨叔双手背于身后,严厉出声,提醒躺在地上的张。 张听见了杨叔的话,想着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有仙人的肯定,终于凭借自身征服了麒麟血脉,最终被他尽数吸收。 张的左肩膀上浮现出麒麟踏祥云的图案,整个人都与从前大不相同,整个人的肌肉线条都非往日练武可比拟的。 “既然你已经成为了麒麟血脉的拥有者,那么我也该和你讲一些关于我们的来历。” 杨叔看着焕然一新的张,打算向他叙述他们的来历。 “我们来自域外,小殿下是应承此方天道的要求前来解决问题的,是什么问题就不方便同你叙述了。你只需要知道你今后的任务就是看守好长白山,不许任何人打听长白山青铜门的任何消息。” “那我是继续守护在半山腰还是山脚下的村落?” “你继续继续守护在半山腰,那一座小楼就是你今后的地盘,不过只有你一个人也不行,你需要尽快找齐人手,带到我面前来,让他们成为你的族人。不过记住,只有通过识心境的人才可以拥有麒麟血脉。” 杨叔说罢就把人送下了半山腰,一起的还有那一枚大门钥匙。张看着手里的两块墨绿色的玉石,两块方方正正的玉石。 第5章 张回到小楼后没有立刻下山找寻自己的亲人让他们和自己一样也享受这力量带来的快感,而是好好思考了一番后,制定了一个计划,才开始行动。 杨叔从水镜中看到了张额行动,赞许地点了点头。转头又把甲乙二人召唤进了山洞,让他们站在三团血液面前。 甲同样也被麒麟血液选中,成为了张的同族人。可惜乙被龙族血脉选中,但是乙没有撑过去,被龙族霸道的血液活活撑死,杨叔无奈摇了摇头,对着甲说他已经施法送乙去了地府,下辈子会让他投个好胎。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乙,而是另外一座雪山上的部落人——康巴罗族的人。你叫瓦·康洛。”杨叔对着仅存下来的乙说着。 “那我以后还能在见到张吗?”乙并没有反对,毕竟能得到仙人的帮助,已是天大的恩赐。 “你与张的缘分到此为止了,过会儿我会带你去另外一座雪山,我会用这凤族血液制造出你的族人。”杨叔背着手看着跪在地上的瓦。 “不过,你在那片雪山也是有任务的,我会带着另外一扇青铜门去哪里安放。不管以后任何人来,你都得说这边才是真正的青铜门。除了张的后代,我会赐予你一个法宝,它会检测出来人有没有麒麟血脉,并且得有麒麟踏祥云的纹身,不然也不能告知青铜门的存在。” “那我看守的青铜门里到底放的是什么?”瓦并没有问那个任何人是谁?为什么只有张的后代,还得有麒麟踏祥云的,而且还得通过法宝的认可才可以告知实情。 “终极,一切世界万物的终极。”杨叔只说了一句话,然后也不等瓦再多说,就带着瓦瞬移到了另外一座雪山。 杨叔挥手间又是一座大院子拔地而起,又施法将凤族血液制造了十来个小人儿,而剩余的一点凤族血液则被装进容器中,递给了瓦。 “这里面是剩余的一点凤族血液,一旦张的后代不再愿意看守长白的青铜门,你就用这里面的血液替换掉给你带来消息之人的血液,让他们代替张的后代,继续履行程诺。” 杨叔说着转身离开,将另外一扇仿制的青铜门随身送进山里,至于青铜门后能衍生出什么怪物来就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了。 等杨叔再次出现在张的面前时,已过了十五年,张训练了一批人而且都通过了杨叔之前布置下的识心镜。 杨叔替这些人一一置换血液,有的扛过了脱胎换骨的痛苦,和张一样获得了麒麟血脉,不过纹身却不是张的麒麟踏祥云,只是普普通通的麒麟图。而那些没有扛过去的,虽然也活了下来,但是他们的麒麟血脉却变成了穷奇血脉,而且身上也有纹身,确是穷奇飞天图和穷奇图。 “你们已经各自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血脉,麒麟血脉当以麒麟踏祥云为尊,穷奇血脉以穷奇飞天为尊,麒麟为主,穷奇为辅。”杨叔定下来尊卑之别。 “麒麟踏祥云为族长,你们既然都是张捡回来的,那就以张为姓。张,吾为你取名祈灵。每一代麒麟踏祥云的拥有者才配得上这个名字。” “多谢仙人取名。我们必将死守青铜门。”张氏一族抱拳跪地向杨叔献忠心。 “不过这儿是你们的族地,到你们却需要出世,救天下万民于水火。待到天下太平时,功成身退隐于天地之间。”杨叔虽是高高在上的大世界之人,有些瞧不起这里的人,但是毕竟小殿下以后也是需要在这世间走动,没有这个世间的钱财,光有金银也是寸步难行。 “记住,今后会有一位麒麟拥有者,乃是返祖麒麟,他将会是小殿下的未来道侣。”杨叔提醒着第一代张祈灵,他们家今后会有一位返祖者,是即将到来的麒麟少族长,也是道祖与魔祖定下的未来道侣。 杨叔刚回到山洞时,他就接收到了曾经送出去的那块玉佩的呼唤。看着还在泉水中沉睡的玉珠,只能塞进衣袖之中一并带走。 等杨叔来到帝辛面前时,帝辛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了他自己的陵墓中,身旁跟着的是忠心于他的臣子。 “还请仙人施法救救我家大王。”闻太师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即便当初初次见面,杨叔也没有看见他下跪过,如今确实跪求他的帮助。 “不过多年未见,你们怎得这么狼狈了?”杨叔皱着眉头,看着这位帝皇身上紫气随着他生命力的下降,而消散的厉害。 “我确实可以救你,但是救了你之后呢?你们有打算做什么?大商的气运已尽,你们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那就尽了吧,我们也都尽力了,毕竟同那等妖邪之物对抗,我们肉体凡胎的也不能把自个儿军队的人都送去。他们也是人,也是别人家里的儿子,父亲,丈夫,我们也不能自私的为了自个儿就把别人带去送死不是。”闻太师看着奄奄一息的帝辛,还有底下那些心系帝辛的臣下。 “那你们先出去吧,等你们再打开门的时候,帝辛应该已经活过来了。” 杨叔掏出那份剩余下来的龙族血液,看着躺在棺材里的帝辛。 闻太师带着一众臣子们离开了帝辛的陵寝,大门关上的那一刻,这些臣子趴在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一旦有什么不对,他们就好立马冲进去救出他们大王。 等陵寝大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帝辛已经完全大好,身上那处被鬼邪打伤的枪口恢复如初,甚至身上隐隐带着龙威。 杨叔还在帝辛的陵寝等着他们。 “你们还未说大商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照我推算的气运,你们大商还可延续几年,怎得如今就被人打的要跑进陵墓中来避难了?”杨叔看着被完全更改了命运的帝辛还有底下那一帮臣子。 “是一个叫姜尚的人。他说他自昆仑而来,跟着仙人学成归来。说我们没有贡献祭品给仙人,招惹了仙人的怒火,应该即刻贡献三千童男童女,来平息仙人怒火。”帝辛缓缓道来。 “我们没有同意他的请求,毕竟国家虽然繁荣强盛,但是孩子才是国家未来的希望。若是真的贡献了三千童男童女,那些失了孩子的人家得用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帝辛实在厌恶用人祭祀所谓的神仙。 “若是女娲真的西岐人口中的所谓人母,那么她又是如何心安理得的接受她一手创造的孩子,被人用火烧死贡献给其他神明?她又是如何能接受她的祭品是她曾经创造的孩子?” 杨叔皱着眉头回忆洪荒大陆的女娲圣人,她也是创立了人族而成为圣人,但是女娲圣人一向护犊子,谁都不能动那些人,谁敢动那些人,她就敢带着伏羲还有帝俊打上门去。 而这里的女娲却如此行事,看来他确实要好好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帝辛,今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过你的这些臣下应该怎么安置?”杨叔打算把人带在身边,以便来日。 “我们就守候在大王的陵墓之中,外面的世界我们早已是死人一个了。”闻太师知道仙人把大王带在身边的用意,为了让帝辛能够安心跟着仙人,他们决定好好待在帝辛的陵墓中。 毕竟帝辛的陵墓进出都很方便,监管修建陵墓的官员也在,最是熟悉陵墓通道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便施法将这陵墓周围遮盖,这样你们进出陵墓也不会被人发现。” 帝辛跟着杨叔回了长白山的山洞,而闻太师等人也在监管陵墓建造的官员带领下,熟悉这陵墓的各个通道。来到外头阳光底下时,看着陵墓后头那一大片无人开垦的山地,拿了几把陪葬的农具,开垦荒地,种植农作物。 “你可知我为何独独带你来我的府邸?” “自有仙人自己的道理。”帝辛没有那么多好奇心,命都是人家救得,好好听从便是,他如今也不是帝皇了,就是一个已死之人。 “这世间分分合合,总有大一统的时候,不过你也不必担忧你大商被周所灭,等再过个千年,你大商的后人就会彻底覆灭周朝,成为大一统的人。”杨叔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大商的后代会覆灭曾经攻陷大商的敌人。 “多谢仙人告知。” “今后,你就安心待在这里,若是小殿下乐意,自会赏赐给你一些好东西。”杨叔把藏于袖中的玉珠拿出来,放置于府邸那汪泉水之中。 帝辛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杨叔把玉珠拿出来的时候,帝辛已经走远蹲在府邸那片山林前,研究着树底下的长出来的蘑菇。 第6章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在身边?” “仙人做事,自有仙人的理由。” “我信不过半山腰的那群人,毕竟一旦人活得久了,什么魑魅魍魉就都冒出来。” “而你不同,你在位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底下那群穷苦百姓,所以你的心我认可,他们的心我不认可。” “为什么?” “小殿下不喜欢他们,但是他们又继承了麒麟少族长的血脉,所以没有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让他们做事情,不然以后麒麟少族长过来,没有能够光明正大展示能力和血脉的地方。” 半山腰的张家仿佛只是一个工具人,只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麒麟少族长。 “麒麟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呀,我在这里好无聊呀,杨叔说外面太危险了,我还不能出去。”玉珠空间内,小莲花通过父亲给他的法宝,正在和洪荒大陆上等着劫雷到来的麒麟讲话。 “快了,劫雷马上就到了,你听话,外头坏人很多。” “好哒,那我可以麒麟哥哥多通话吗?这里没有人陪我聊天。”小莲花孤单的一个人呆在空间里,没有玩伴,只有不会说话的小动物,还有外头杨叔和那个帝辛的陪伴。 “你可以使用水镜,一旦外头发生战乱,你就可以出去捡人,积攒资本以待来日。”杨叔指着水镜让帝辛随意使用。 “多谢仙人。” 帝辛在青铜门后除了修炼就是通过水镜观察外面,还有看看自己的陵墓里那些大臣,和他们分享分享自己的生活。 帝辛发现西周第五代君王竟然发现了所谓的西王母国,还被一群女人打败了,堂堂西周君主还被俘虏了。 帝辛简直乐不可支的笑开了怀,不过也让帝辛发现了,这西王母国竟然有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而且似乎这西王母已经研究或者说靠着她们的这个长生不老药实现了长生。 “杨叔,这西王母国的统治者真的长生了吗?”帝辛带着疑问来问杨叔。 “没有遇见过,不太清楚,不过这个世界确实有一小部分人得到了所谓的长生,不过副作用太大,应该都变成了不人不鬼的存在了。” “那我也算得到了所谓的长生了吗?”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的长生和他们的长生有很大的区别。你的长生是靠着这里的灵气修炼得到的,他们的是通过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得到的,怎么可能会一样?” “原来如此,那我今后也可以随意进出山洞,而不会变成那些不人不鬼的怪物。” “这是自然,你见过那个修士会变成不人不鬼的存在?”杨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傻乎乎的帝辛。 “他们这些人终究会有自食恶果的一天,你不用过多的关注他们。”说着杨叔就不再理会那些所谓长生。 帝辛也就当个乐子看看,实际也没有怎么放在心里。 帝辛就这样在山洞里看着水镜给他展示的外面世界,从西周被分割,到七国乱战,再到他曾经部下的后代统领的秦国横扫天下,一统天下。 帝辛看着被灭国的西周,也只能感叹,原来所谓的被女娲眷顾的国家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要被我大商的后代子民给弄死。 虽然感叹世道纷争,但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爽快的,他将西周被恶来的后代灭国的事情,告诉了他陵墓中的闻太师他们时,闻太师等人一蹦三尺高,陵墓里那些个蛇虫鼠蚁都跑了个干净。 不过可惜的是,这恶来的后代运气不好,一统天下后各国语言的不通,又兼国内律法与他国不同,导致各地起义频发,他又有太多未完成的心愿没有实现,所以想要得到长生却屡屡被骗,从而导致底层人民口口相传,秦王政是暴君一个。 帝辛不忍这样一个人才就这么被人误解,但是他又做不到改变历史,只能求助杨叔,替因为优秀的大商后代假死脱身。 秦王政东巡时闭眼死去,他不甘心他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事情。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周围一片漆黑,还当到了阴曹地府。 “嘿,小子,既然醒了就过来吧。”幽暗的空间里突然出传来一道声音。 “你是谁?这是哪儿?朕为什么会在这里?”秦王政环顾四周,但是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物体。 这时,四周亮起点点星光,汇聚成一条道路,秦王政跟随着那点点星光前进。 秦王政在道路尽头看见一个穿着不同于秦国的服侍,就静静的等在那里。 “你这小子做的不错,一统天下,灭了西周那群伪君子们。”帝辛笑着夸奖着站在那里嗯秦王政。 “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朕一统天下的?而且你与西周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或许你该听过我的名字或者说西周那群伪君子给我的恶谥。”帝辛警惕他的秦王政。 “记住了小子,我叫帝辛,别用纣王叫我,不然我会打的你祖宗都不认得。” “你就是帝辛?可是帝辛不是早就死了吗?你怎么还活着?你是得到了长生不老药吗?”秦王政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震惊于帝辛还活着,一个已经作古千年的人,竟然还活着。 “不仅我还活着,你也活着。” 帝辛说着走过去拉住秦王政的衣袖,带着他走进杨叔的府邸。 “我还活着?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徐福说的都是真的?” “你小子就是太执着于长生不老药,等过会儿我带你见过真正的仙人,你就会发现你以前见到过的都是半吊子的修道者。” 杨叔的府邸内,小莲花和杨叔正在闹着别扭。 玉珠没飞出一块块的金银珠宝,帝辛带着政刚踏进府邸,帝辛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块玉石砸中了脑袋。 “小殿下,现在外头正在战乱,有那么多人背地里暗搓搓的找着那些长生者,咱们就不要去凑那个热闹了,等战乱停了,也没有那么多人在找长生者了,我怕帝辛带着你出去玩,可好?” 小莲花在玉珠内听到杨叔松口说等外头不那么乱了,就让帝辛带着他出去转悠一圈。 “真的?杨叔你不能在说话不算话了,不然,不然就罚你变成一头本狗熊。” “好,小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次杨叔肯定让帝辛带你出去。” 杨叔终于哄好了小莲花,小莲花这才操控着玉珠回了温泉池中继续沉浮。 “来了?”杨叔整理了一下刚刚躲避小莲花扔出来的那些珠宝玉石的东西时,弄乱的衣服和头发。 “仙人,我们来了。” 秦王政大为震惊,这仙人私底下竟然是这般模样,他一直都当仙人应该是鹤发童颜,仙气飘飘的。结果他看见的确是一个年轻小伙儿,衣服杂乱无章,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 “来了,就带着他一起干活吧。”杨叔上下打量了一下秦王政,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帝辛带着出去一块儿干活去了。 “麒麟哥哥,你的劫雷怎么还没有渡过?到底还要多久呀。” “快了。”麒麟自然知道他的劫雷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来,小莲花的父亲不希望他太早过去,所以一直压着他的劫雷,不让他渡劫。 “那我去问问爹爹,让爹爹去和父亲说说。”小莲花突然想到什么,挂断了和麒麟的通话。 麒麟看着突然变黑的水镜,沉默无言。 一旁的老父亲也无奈,只能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你能理解一个老父亲的拳拳爱子之心吗?人家辛辛苦苦栽培了万年之久的小莲花,骤然又一天被人采了花,你心里会怎么想?所以道祖现在只是压了你的劫雷,没立马降下劫雷弄死你,就已经不错了。” “理解。所以父亲,弟弟快要破壳了,你不去看着吗?” 麒祖被儿子噎的说不出话来。 麒祖表示不想再劝解他这个不解风情的儿子了。他得去看看他的宝贝小儿子,以后宝贝小儿子出生了,他得好好教导他,不能像他哥哥一样。 麒麟摩挲着手里雕琢好的小莲花玉佩,莲花瓣儿都被摩挲的油光锃亮,又不会刺痛手指。 紧握在手心,佩戴在心口。 帝辛和嬴政走出去后,来到帝辛平时干活的地方。 “嬴政已经死了,你现在重获新生,就不能再叫嬴政了。你得与过去割断联系,重新开始你的人生。你是秦国人,那便以秦为姓,取名扶光,有太阳之意。” “那我以后还能再见到扶苏吗?那孩子他。”嬴政现在叫秦扶光,扶光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扶苏,他的长子,他倾尽所有的长子。 “或许还会再见到吧,又或许不会再见到了。” “花有再开的那天,人怎么会没有重开的那天呢?” 帝辛拍了拍扶光的肩膀。 第7章 帝辛和扶光两人做完所谓的活后,最喜欢干的就是蹲守在水镜面前,指点着里头那些帝王们的治国之道。 然后两人就因为这个事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吵架。 很快,两人就发现了一件事情。 如今已是大明王朝,汉人的天下,驱逐番邦,但是其中一名大明官员引起了两位帝王的注意。 这人被门口那个吃了长生药的万奴王给抓过来了,在他们门口天天施工扰民,得亏他们住的地方比较远,不然这天天觉都睡不好。 “这十二只手的老东西还没死呢?” “这就不是上一只,这是那只的儿子。” “这不长得一样吗?你从哪里看出来这是上一只的儿子的?” “你丫脸盲吗?你看不出来这只的脸明显和上一只不一样吗?” “那不一样?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巴一个鼻子吗?还有十二只手。”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这脸和他爹明显不一样,他爹是个圆脸,这明明是个方脸,那一样了?” “我骗你做什么?” “哇,原来大名鼎鼎的秦始皇是个脸盲哇。”帝辛才知道秦扶光竟然认不出来人脸。 “那你平时都是怎么辨别大臣的呢?”帝辛瞬间来了好奇心。 “为什么要辨别大臣的长相?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他们只管听从就是了,我还要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吗?”秦扶光表示,他是帝王,他说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你们只能接受,不能反驳,她也不接受反驳。 “难怪你的名声都快和我一样臭了。”帝辛感慨为何做的都是好事,却被人追着喊暴君了。 两人沉默无言的对视一眼,别过了头继续看着水镜。 两人看着那名官员花费了数十年才终于完成了这座美轮美奂的陵墓,可惜却要被埋藏在雪山之下。 那名官员偷听到了那万奴王说的什么长生,青铜门,张家之后,费尽心思带着工匠们逃出去了陵墓。 帝辛和扶光看着那人逃出去之后,翻阅大量古籍之后,终于让他找到了万奴王所说的长生,是那荒漠里的一个小国——西王母国。 传说,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掌管着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但是从未有人找到过她,除了千年前的那名帝王——周穆王姬满。 他正好知道那姬满被埋藏在哪里,所以他带着心腹手下悄悄地前往周穆王墓。 可惜等他到那里的时候,周穆王墓被挖开了,而且重新修建,上头是七国乱战时鲁国的一个诸侯王——鲁殇王。 听闻他手里有一块可借阴兵打仗的鬼玺。 帝辛听着那鬼玺怎么这么耳熟?小跑过去拉来杨叔,一问才知,那鬼玺竟然还是他们给张家的,是大门钥匙。 帝辛这才发现事情好像大条了,发现不太对了,这张家怎么会弄丢大门钥匙? 杨叔也发现了不对,若是没有鬼玺张家是怎么进门的? “你们两个马上去张家探查清楚,然后再去把鬼玺拿回来。不然伤及无辜性命,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好。” 帝辛待在山洞里三千年,扶光待在山洞一千八百年,两人在这山洞里待的都快长毛了,这山洞景色再美,看了这么多年早就看腻了。 两人一听杨叔让他们出去调查事情,那是高兴的找不到北,拔腿就想往外面冲,被杨叔一把拉了回来。 “你们两个就这么出去吗?一个穿着商朝的衣服,一个穿着秦朝的衣服?你们就这么光着手出去?” 帝辛和扶光低下头看了看他们的着装,又摸了摸身上,确实好像不太合适出去。 “你们这次出去之后就可以开始暗中准备起来了,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看,张家被挖掘出来只是早晚的时间了。” 帝辛和扶光表情严肃的看着杨叔,他们曾是帝王,尤其扶光,更明白长生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可抵抗的诱惑。 “那我们这副样子也不能只待在外头啊,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们,嘿长生者在这里,快来抓我呀。”帝辛和杨叔混的比较熟,所以说话都有点没大没小的。 “那你们不会临死的时候把金银珠宝,玉器古玩都塞进自己的空间法器里面?或者找个坑埋了,然后散布消息你的金银财宝都被你藏起来了。” “也是个好办法,到时候给自己制造一场意外,假死脱身。或者我就中毒而亡,给自己埋进陵墓里,那到时候麻烦扶光送我进去,然后我把里头的东西一扫而光后,你从外面再把我挖出来。”帝辛像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一样,和扶光聊着怎么不让人起疑心他们不会老。 两人越聊越开心,已经给自己安排了一千多种死法,哥和怎么合理安排自己赚来的那些东西。 杨叔对他们忍无可忍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包金银就把他们直接送了出去。 两人靠着杨叔给的金银在外头一边调查那名官员,一边在商场大杀四方。 两人调查得知,那官员是一名风水大师,名叫汪藏海。 他从万奴王那边逃出来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开始为皇帝做事,说是修建皇陵,其实是想借着整个国家的力量来满足他的私心。 汪藏海既然知道了长生,又去见了西王母,那么隐藏在背后的张家自然也不会逃脱。 帝辛和秦扶光化名杜沧源和杜沧灵,一边大肆赚取金银,一边深入调查汪藏海这个人。 汪藏海实在是个人才,他们的深入调查也不过是对方请君入瓮的把戏。 不过两人也没有多害怕,只说是想请他替二人修建陵墓,但是两人初来乍到,害怕被骗所以才会调查一番。 这边汪藏海答应给二人修建陵墓,那边当哥的就被人毒杀在家里,当弟弟的散尽家财给哥哥报了仇,然后两人被好友一起葬在了陵墓里。 汪藏海也无法,毕竟人都死了,他总不能把两个死人挖出来问问题吧。 两人假死回到青铜门后,看着青铜门前那九条大蚰蜒和一个青铜棺椁,就来气。两人把睡在里头的万奴王拖了出来打了一顿,又关了回去,这才解气的去找杨叔。 九条大蚰蜒表示,你们打了他就不能再打我们了,我们都睡这呢,啥也没有看见。 两人回了青铜门后,向杨叔禀报了他们查到的一点线索。 “我们在那汪藏海的身上嗅到了一点凤凰血的味道。” “凤凰血?康巴洛族那边也出事了?”杨叔疑惑的看着帝辛。 “估计是汪家祖上就找到过那边,从他们那里花言巧语的骗到了凤凰血,不然怎么解释汪藏海身上的凤凰血。” “而且,汪藏海家中关于西王母还有咱们门口那个万奴王的资料太过详细,记录的物品从竹简到绸布再到纸张,都有。” “不难看出,这汪藏海的家族也在探寻长生的秘密。” “我知道了。你们刚刚假死脱身,不方便再出现在那些人眼前,等看见过你们的人都死绝了,你们再出去。” 帝辛和秦扶光出去了这么些年,每天都得应付各种应酬酒宴,又不敢在外头修炼,那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两人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锻炼身体,然后重新开始他们的修炼之路。 麒麟背后是重重劫雷,只对着小莲花说了句等我,就关闭了水镜。 小莲花本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未来得及就被单方面切断了联系,只能握着手里的小莲花玉佩,默默在心里祈祷。 麒麟站在劫雷之下,面不改色的模样被鸿钧和罗睺看在眼中,两人也都欣赏的点了点头。 麒麟耗费千辛万苦闯过了劫雷,也得到了鸿钧和罗睺的认可。在自己的洞里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就准备着去找他的小莲花了。 可惜,不能以肉身前往,麒麟只能以灵魂状态被鸿钧送到了小莲花所在的山洞。 小莲花终于被杨叔允许在山洞里玩耍,突然看见麒麟出现在他眼前。 “哥哥,你终于来了。” 麒麟眼波流转,笑看依旧纯真的小莲花。 两人在杨叔的帮助下来到麒麟在这个世界的肉身前。 “这就是你这一世的肉身?他还是个小宝宝呀。”小莲花飘在女人肚子前,轻轻抚摸过女人微微鼓起的肚子。 “杨叔,我可以在这里陪着哥哥吗?”小莲花回过头问杨叔。 “当然可以,不过小殿下,从今日起杨叔就要闭关修炼了,就不能继续待在小殿下身边了。不过,小殿下不用担心,帝辛和扶光会永远陪着小殿下的。”杨叔笑着看着他的小殿下。 “可是,杨叔我以后还是会回山洞的呀,这样杨叔也算是在陪着我了。”小莲花不解杨叔为什么会一脸不舍的看着他。 麒麟当是瞬间就明白了杨叔的意思,他站在小莲花身后,向杨叔点了点头。 “杨叔会永远陪着小殿下。”杨叔说着就消失在了小莲花的面前。 小莲花头一次离开杨叔,还有些手足无措。 麒麟抱住小莲花,轻抚着他的背,安抚好小莲花后,就钻进了那女人的肚子,只等女人到时间后,他就能再次看见他的小莲花了。 第8章 小莲花,头一次单独一个人在外头游玩,但是他又人生地不熟,只能在这喇叭庙周围四处闲逛,等晚上就会回到女人身边,陪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睡。 小莲花从女人和老喇嘛的对话中得知,女人是这山上一个族群的圣女叫白玛,孩子的父亲是长白山那边族群里一个边缘人物叫张拂林。 小莲花听杨叔说起过张家,就是那个在他们家门口筑巢的拂张家,这边的另外一个族群,也听杨叔提起过。 日子就在小莲花晨起去雪山探险,日落回到哥哥身边睡觉中过去。 这一日,那个只存在于白玛口中的丈夫出现了,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了喇叭庙前。 白玛看着浑身是血的丈夫,就知道他的计划失败了,她的命运好像从一开始就定下来了,现在这段时光只是她偷来的。 白玛没有抱怨,只是默默的替她的丈夫清理干净身体,换上一身新衣服,和他一起坐在喇叭庙前看日升看月落。 白玛生了,是一个自带麒麟踏祥云纹身的孩子。张拂林很清楚这个纹身代表着什么,他只是看了一眼孩子,就继续照顾着他的妻子,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光,马上他和他的妻子就该天人永隔了。 门外来了两波人,一波从山上而来,一波从山下而来。 小莲花看着小喇嘛手里的哥哥,又看了看房间里头温存的哥哥的父母。 小喇嘛身旁的老喇嘛看着透明的漂浮在半空的小莲花,没有言语,只是对着小喇嘛怀里抱着的婴儿笑着说“你的是在父母的爱中诞生的,请记住不管你未来的道路有多么艰辛,你的身旁会有一个对你不离不弃的人。” 小喇嘛不明所以的看着老喇嘛。 门被缓缓打开,白玛和张拂林搀扶着一同走了出来。 “多谢上师这些日子的照顾。” “两位施主不必多礼。”老喇嘛扶起两人。 “白玛\/张拂林跟我们回去。”两方人各自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喇叭庙。 张拂林抱着儿子跟着张家人背对着他的妻子踏上了回去的路。 白玛被带回去后成为祭品,最后尸身按照她的遗愿被交给了喇叭庙的老喇嘛。 “族长。罪人张拂林携子而归。”张拂林抱着儿子跪在族长面前。 “这个孩子就是预言中的那个返祖的孩子吧。”张族长掀开了襁褓,看着因为啼哭而体温升高的小婴儿身上那幅麒麟踏祥云的图案。 小莲花看着麒麟被掀开小被子,冻得啼哭不止,悄悄在麒麟的小襁褓里塞了一颗暖玉。 麒麟在感受到暖玉带来的温暖后,突然停止了啼哭,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飘在半空的小小莲花,突然开始咯咯笑了起来。 “这孩子既然已经成为了圣子,那就不再是你的儿子了。以后,为了他好别去见他,也不要让人知道,就算别人知道你有一个儿子,那也已经死了,听到了吗。” 张睿同抱着成为了圣子的麒麟,对着跪在地上的张拂林说了最后的决定。 “张拂林违背族规与外姓人通婚,罚永不入族地,逐出张家,去发丘指。孩子赐死。” 张拂林想最后看一眼孩子,但是在触及到张睿同的眼神后,只能垂头丧气的跟着执法者离开了张家。 圣子麒麟被交给奶娘仔细喂养。 照顾孩子的女人低头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却被围绕着麒麟的小莲花看在眼中。 麒麟被单独放在房间里,伺候他的奶娘站在摇篮前阴恻恻的看着襁褓里熟睡的婴儿。 小莲花围绕着她一圈一圈,最后成功把自己绕晕,花瓣尖儿都耷拉下来了。 隔天,张睿同抱着麒麟高举在全族人面前,向众人展示着这个天生就自带麒麟踏祥云刺青的孩子。 “这就是祖先说的预言之子,是我们的圣子。” 跪拜在台阶下的张家人狂热的看着被张睿同高举的孩子,其中有几个神色异样的也被站在高处的张睿同和身边的几位长老看在眼中。 “圣子乃是下一代的族长,张祈灵。” 底下人口中一遍一遍喊着圣子张祈灵,圣子张祈灵。 张睿同将孩子交给照顾他的人后,就带着几位长老回了会议室。 “今日,你们可都看见了?” “看见了,而且人还不少。” “哼,一群蝼蚁也配触碰我们的东西,当初还是杀得不够多,不然怎么会还有胆子敢来我张家。” “六长老,你怎么看?”张睿同单独点了一位笑眯眯的老人家问话。 “我能有什么看法,自然是斩草除根。”六长老说的斩草除根不知是那不知名的家族还是圣子的亲生父亲和知情者。 “可是,我今日看着那些人可都是六长老你那边的人,你那边被人钻成筛子,你作为主事者,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张睿同突然向六长老发难。 “张睿同,你是打算对我动手吗?再者我那边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一个个去调查过来。还是说族长打算排除异己吗?”六长老突然收起笑容,阴沉着脸看着张睿同。 “那就请六长老先去把人清理干净,再来参加张家会议。”张睿同并不害怕六长老,反而直接将人踢出了会议。 “哼。”六长老见没有人附和他后,冷哼了一声,推开会议室的门气冲冲的就走了。 六长老离开后,张睿同看着剩下的人,还有一进会议室就开始闭目养神的大长老。 “不管如何,我们张家都被汪家渗透,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我们得尽快搬离这里,化整为零。” “那圣子怎么办?他才刚出生,总不能也跟着我们到处奔波吧。” “而且,汪家本来就对我们虎视眈眈,一旦我们落单,难保他们不会扑上来。” “十年,我们还有十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们在外面布置好安顿人的地方。” “十年也不算长。”长老们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张瑞桐说的话。 “那我们就来看看,我们分批次可以去哪里?” 张睿同拿出地图铺在桌子上。 “那我就和五长老南下,带着旁系去这个小渔村。这里是外国人的殖民地,再怎么说他们也不敢出手。” “那二长老你和五长老就去那个小渔村,慢慢迁移过去,别让人发现什么异常。” “那么我和七长老就去上海吧。上海也有外国人的地盘。如今的华夏早就腐朽不堪,只有待在外国人的地盘才能免受战乱。” “三长老你和七长老去上海,动作快一点。” “大长老你呢?”张睿同问着闭目养神的大长老。 “我已经没有什么后代了,我手底下也被换的差不多了,就让我带着他们去巴乃吧。也算是全了我的心愿。”大长老缓缓开口说道。 “张睿同在此恭送大长老。”张睿同与大长老相处时间最久,自然知道大长老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长老在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深深看了一眼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的张睿同。 “那么我和老四就去北平。” 小莲花蹲在房间的房梁上,听着底下这些人讨论着怎么将张家里面那些渗透进来的汪家人去掉。 麒麟一天天的在长大,等到麒麟两岁的时候,就有人来教导麒麟。 “我叫张拂山,是你的教官。走吧,今天的训练开始了。”说着张拂山就带着幼小的张祈灵离开了房间。 不过,麒麟并不想让小莲花跟着他去,他家小莲花一看就是特别娇贵的那种,肯定会看不下去他练习的样子。 “小莲花,乖。等我回来。”麒麟每次出门都会和小莲花道别。 小莲花就会乖乖的待在房间里,等着麒麟回来。 小莲花发现每次麒麟回来,身上都有许多伤口,尤其是他的右手手指,都被烫破了皮。 如今,小莲花收起了莲花形态,变成了一个娇娇小小的小人模样,每次都捧着麒麟那软乎乎的小手掉着金豆豆。 再从自己的随身空间掏出药膏,给麒麟全身涂满。 张拂山还当麒麟伤口恢复的快是返祖者的能力,所以下手更重任务也更多更难,而麒麟每天带回去的伤也更多。 直到麒麟五岁的时候,已经能够毫发无伤的从张拂山手里拿到他腰间的令牌。 “如今,我已没有什么可再交给你了。今后,你要更努力打败下一个教官。”张拂山欣慰的看着他教导了三年就把他全身本事融会贯通的张家圣子。 张祈灵并没有什么挽留的感情,他所有的感情都留给了那个陪着他的小莲花。 “我是你的下一任教官,我叫张海林。” 从门口走进来的另外一个人拍了拍张拂山的肩膀,站立在五岁的张祈灵面前,介绍自己。 第9章 “哥哥这是什么呀?” “饭。” 小莲花看着桌子上那一小碗粥加几碟子小菜,闭眼睁眼好几次,终于是接受了他哥哥的饭。 “这算什么饭呀?这么简陋。”小莲花有点嫌弃的看着桌子上的那几样东西。 “吃。”麒麟想喂给小莲花,但是小莲花死命的摇头,就是不肯吃。 “会饿。” “才不会饿呢,杨叔他们在我出门前,给我准备了好多吃的,哥哥,你也别吃了。我给你拿。”小莲花说着就把桌子上那些东西推到角落里。 挥手间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 “哥哥,尝尝这个,沾豆包可好吃。”小莲花从中挑出一个小小的糖包,塞进麒麟的嘴里。 “还有这个桂花酪,吃了沾豆包再喝一口桂花酪。什么烦心事儿就都没有了。” 娇小的小人儿抱着和他一样大的沾豆包坐在桌上的空余地方,手边还有一碗桂花酪。 “。。。”麒麟看着凭空出现在桌子上的食物,抬头看了看窗户外面。 他虽然没有看见外头的人,但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小院子里有不少人。 “会发现。” “哎呀,不会的。杨叔教过我的,给自己布置一个结界,外头的人看不到我们在干什么的。”小莲花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就算你在房间里大喊大叫,他们也只能看到你平时在做什么。” “。。。” “啊,对了。还有这个是杨叔给我的,不过现在对我来说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了。哥哥给你吃。”小莲花突然想起什么,又拿出一个玉瓶放在麒麟的面前。 麒麟拿着玉瓶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最近已经在学习如何辨认拿着瓶瓶罐罐的朝代。拿在手里看了看,就知道这个玉瓶年代不近,而且绝对不是民间工艺,也不是底下的东西。 “这个是秦叔他们出去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我就看着好看,就留下了。”小莲花还在翻找着吃食,回头看哥哥正在研究那个玉瓶。 “哥哥,这个东西秦叔不知道给我带回来了多少,你要是想要的话,等哪天我们回去了,我全都给你。”小莲花财大气粗的说着把玉瓶送给麒麟。 “不用。”麒麟看着小小的人儿随口一送就是宋代的汝窑天青色的瓷器,还是专供皇家的。 “哥哥,那个瓶子不值钱,里头的东西可比那个瓶子好多了。”小莲花看着他哥哥还在那里拿着那个瓶子看,着急的跑过去扒拉他的手,打开瓶子。 麒麟担心小莲花摔倒,顺着他的力度打开了瓶盖,瓶子里头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麒麟没有任何犹豫吞服了小药丸,片刻之后便感觉到了从肚子里涌上一股热气。最后从头顶蒸发出去,麒麟下了凳子走了两步,感觉身体轻盈不少,之前被教官训练时候受的伤也好了。 “不可随意拿出来。”麒麟担心小莲花被人忽悠两句,就把东西拿了出来给别人。 “哎呀,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杨叔都是当糖豆给我吃的。再说了,外头的人怎么能够从我这里骗到东西,他们又不是哥哥。”小莲花摆了摆手,继续搜寻食物。 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投喂他家哥哥,他家哥哥能不能吃饱肚子才是最终的事情,其他的所有一切都是浮云,可以暂时放在一边。 麒麟看着被挤在角落里的那点东西,用手拉过来一口一口面无表情的吃了下去。 “哎呀,哥哥那个东西去吃他做什么呀,没滋没味的一点都不好吃。” 小莲花着急的要去把那几个看着就不好吃的东西给推走。 “会怀疑。”麒麟知道这些东西如果没有吃掉,外面的人会怀疑。 “哼。张家的人不好,杨叔不喜欢他们,我也不喜欢他们。”小莲花气呼呼的变成一朵小胖莲背对着麒麟。 麒麟吃完那些小莲花嫌弃的食物后,从小莲花变出来的食物里,准确的翻找出了小莲花爱吃的,戳了戳他。 生气的小胖莲抖了抖莲花瓣,就是不肯回头看麒麟。 “吃。” 小胖莲回头的时候,看见哥哥一口一口吃着他拿出来的食物时,瞬间就忘记了生气,又变成小人模样给麒麟翻找东西。 门被敲响,麒麟把小莲花塞进领口,准备去开门的时候,回头看见桌子上的那一堆食物,伸手戳了戳领口里的小莲花。 小莲花从领口伸出一只小爪子,那些食物就都被收了起来。 麒麟看食物都被收起了,才打开门让外头的人进来。 “你这里有人来过吗?”来人正是张睿同,他观察着周围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但是有感觉哪里不对。 麒麟摇了摇头。 “过几天,你跟着一起去实战,听教导你的教官说,你进步很快。”张睿同也不在意到底有没有人,毕竟张家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能进入的,除了那几个暗地里的老鼠。 麒麟虽然不解,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小莲花也只是从杨叔嘴里听说过张家,但是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就不知道了,但是听这个老东西说哥哥最近要出门,他也很开心。 毕竟,他跟着哥哥在这个破地方待了这么久,还没有出去看过外面的景色。 等人一走,小莲花就迫不及待的飞出来问麒麟“哥哥,我们要去哪里?那里好玩儿吗?我们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不好玩,不用准备。” “为什么?哥哥你有没有去过,怎么会知道不好玩儿呢?” “底下,脏,黑,没有吃的。”麒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底下?脏不怕,我会躲进玉珠里面,到时候哥哥带着玉珠就好了。” “黑也不怕,以前秦叔他们给我找了几颗会发光的珠子,说是夜明珠会发光的,不过我那里天天都是大白天,所以没有办法看见它发光的样子。” “没有吃的,可以带着我呀,我这里有好多好多吃的。” 小莲花把自己一直待着的玉珠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随便麒麟看。 说到黑的时候,还拿出来了好几颗夜明珠。 小莲花站在一堆珠子里面,抬着下巴骄傲的看着麒麟。 麒麟沉默的看着那颗玉珠还有那几颗夜明珠无言。 在等待出去的日子里,麒麟还是按部就班的,到点起床洗漱,然后跟着张海林练习,到点吃饭,然后带着一身伤回到房间,再被小莲花哭唧唧的一边涂着药膏一边用他知道的话骂着张家人,还给他开小灶吃各种各样的药丸子和食物。 等到了出发那天,麒麟带着别人看不见的玉珠一起出发。 小莲花在玉珠里面睡得天昏地暗,等醒过出了玉珠空间,发现周围漆黑一片,但是他嗅到了他之前给麒麟吃的小药丸的味道。 “哥哥。”小莲花拿出了之前拿出来的夜明珠,放在一盏灯笼里面,莹莹的星光,点亮了四周昏暗的场景。 “哥哥,这里黑漆马虎的一点儿也不好玩儿。”小莲花用法术将宫灯定格在半空,麒麟伸手拿过宫灯,朝着漆黑的前方走去。 “墓道。” “木道?木头做的道路吗?我们是在木头里面吗?”小莲花从没进过墓道,也不知道墓道是什么,还以为是在木头里面挖了一个道路。 “不是。是别人的坟。” “哦。那这个坟一点也不好看,还不如秦叔的坟。”小莲花看着这个乌漆嘛黑的地方,不好一点兴趣。 “秦叔?坟?” “对啊。用秦叔的话来说,他现在在世人眼中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活着,只不过没人知道。他还带我去过他的坟呢,可漂亮了,有一条银河在流淌,头顶上星星点点的,宫殿外面还有巍峨壮阔的士兵。” 麒麟能想到的用水银做河的墓穴只有一个那就是秦始皇陵。那么小莲花口中的所谓秦叔就是早该死去的秦始皇,但是他怎么会还活着? “帝叔的坟我也去看过,不过没有秦叔的华丽,都是些很笨重的青铜器皿,还有帝叔的手下,他们都没有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投胎,一个个都还活着吧。”小莲花又说到帝辛的陵墓,里头一点都没有秦叔的陵墓好玩儿。 “下次,等见到秦叔,我让他带你一起去他的陵墓看看。” 第10章 小莲花跟着麒麟在墓道里走了好久还没有走出墓道。 “哥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这里都是一样的,我看的眼睛都花了。”小莲花跪坐在麒麟的头上,拽着麒麟的头发,发着牢骚。 “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啊?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奇珍异宝吗?”小莲花整个身体都摊平在了麒麟头上,麒麟走的更慢了,也不敢乱晃脑袋,生怕力度没有把握好,就把小莲花甩出去了。 “铃铛。”麒麟只能转动眼珠,看着这一成不变的墓道。伸出双手在墓道上感受着。 “什么铃铛?青铜的?金的?银的?玉的还是瓷的?我这里都有,要我给你拿几个出来吗?” 小莲花一听是铃铛,想到他的随身空间里面有好多的铃铛,各式各样各种材质各个朝代的,都是帝辛和扶光出去的时候给他带回来的。 小莲花转变了姿势,趴在麒麟脑袋上,拽了拽右手边的头发。 麒麟顺着力度往右边看去。 右边墓道的一个小角落里,有一个很小的又很黑的洞口。 麒麟蹲下身子看这个小小的洞口,那些灯笼凑近观察才发现,这个小小的洞口后面还是一堵墙,但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这么一个缺口,看洞口四周也不是人为或者动物挖掘出来的。 麒麟想伸手摸进洞口,被小莲花一把抱住麒麟的手指头,嫌弃的说道“这个洞口这么脏,你怎么可以直接伸手进去呀,要是不小心碰到什么,受伤了怎么办呀?” “不会有事的。”麒麟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小莲花的脑袋。 “那也不可以。我这里有一个小木偶,是杨叔做给我的,他可以动的,还能够通过水镜给我看里面的情况。我们让小木偶去探探路吧。”小莲花说着就掏出了一个和他等身的小木偶,又幻化出水镜。 小莲花施法驱动小木偶进去那个小洞中,洞里面的情况虽然黑,但是小木偶自带照明功能,灯光把小洞照的犹如白天一般。 麒麟蹲在小洞口,膝盖上坐着小莲花,两人一起看着水镜。 麒麟看着里头密密麻麻的小巧机关,问小莲花应该怎么操作小木偶,由他来操作小木偶破解机关。 小莲花直接把小木偶的控制法子说给了麒麟,然后打着哈欠飞进领口里面,昏昏欲睡了起来。 麒麟解决完机关之后才发现,他们一直在这个墓道转圈,看来就是刚刚那个机关,在他们走过每个转角以后就开始启动,让他们以为他们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墓道中,实际一直在同一条墓道。 墓室上方,张家那群大人站在一旁三五成群。 “族长,你说圣子他能成功吗?” “他不能成功就不配做圣子,那我们就可以换一个圣子上去,也避免了今后被人发现他的身世。”张睿同并不在意张祈灵能不能成功拿到铃铛。 “可是,毕竟圣子他身上有着最纯正的麒麟血,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张睿同身边的人面带遗憾的看着底下的墓穴。 “只要他是张家人,就得为张家所用。”张睿同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再说,老祖宗说的什么仙人,我们从未见过我在青铜门里也就是一个人待着,从没见到过什么人那个什么返祖者,道侣恐怕都是老祖宗欺骗我们的。哪有真的长生。” 现在的张家都没有血脉强盛的人,他们的纹身都是刺青刺出来的,那些天生就自带纹身的张家人,都被一一藏了起来当做了血库用。 “什么狗屁长生,什么狗屁仙人,都是 欺骗我们的手段。”张睿同略显狰狞的苍老面容,在黑暗中犹如地狱恶鬼一般。 身旁的人嘴角微微扬起的一抹奸笑,心中想着你们唾手可得长寿却是我们触不可及的东西,还真是愚蠢的厉害。 “族长,老祖宗的话咱们还是要听的,而且咱们在外头还是得防着点儿。”身旁的下属指了指远处的几人。 张睿同这才收敛起来表情,恢复了以往的那张面具。 张家这些人的嘴脸都被监视着他们的帝辛和扶光看在眼中,透过水镜他们得知张家还是有几个纯血降生的,不过都被这个自以为是的族长藏了起来。 “也不知道张家的脑子怎么想的,怎么越长越歪了?”扶光不解的看着张家的人。 “看着同样都是嫡系的张家,一个依旧年轻,一个却已垂垂老去,如果是你你会甘心就这么死去吗?”帝辛太懂人心易变的道理了。 “咱们这么多年在外面看到的还少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张睿同想要的太多,有没有足以匹配的智慧,空有野心而没有洞察人心的技能,最终也逃不过一个死字。”扶光并不怀疑这个人的结局,也不会去出手改变。 “不过张家纯血还是能用的,咱们让张家人稍微动动,再配合汪家那些人,就能把人救出来让他们彻底效忠小莲花了。”帝辛想的确是那些被自己人囚禁起来的张家纯血者。 “那就动一动吧,反正汪家也打算趁着今天动手了。”扶光并不在意这群人的死活,毕竟现在外头局势动荡,每天死的人不计其数,谁会在意多几个死人。 “行吧,你是始皇帝,一个命令下去底下的人就得动起来。”帝辛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双手一摊看着扶光。 “你还是最后一个人皇呢,也没见你少命令别人啊。” 两人相视一笑,相处这么多年他们早就能从对方一个眼神中知道是什么意思,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墓道里,小莲花睡得直流哈喇子,口水滴到了麒麟的身上。 小莲花一个翻身突然惊醒,迷迷糊糊的爬出麒麟的领口,看着他们还在黑漆漆的墓道中。 “哥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呀?” “快了。” 小莲花飞出来,坐在宫灯的提手上,东看看西看看。 “哥哥,我用这个给你探测一下这个墓穴吧,这样我们能早点拿到东西,然后快点出去。”小莲花实在不想再待在这个黑布隆冬的地方,又从空间中拿出一个会飞的小球。 “这个是爹爹从其他地方给我送过来的,说是点一下就可以看见所在的位置,还有道路什么的,可方便了。” 小莲花伸手一点那个小球,小球转悠一圈,散发出一圈蓝色光波,只见那小球突然分裂开来,显示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幅完整的墓室地图,其中还有古董玉器之类的标注。 “哥哥,你看。你想要找什么东西,我们直接跟着小球走就好了。”小莲花骄傲的炫耀着小球的功能。 麒麟注视着那幅地图,然后让小莲花把它收了起来。 “我们为什么不开着走?哥哥不会记不住吗?”小莲花疑惑他们为什么要把东西收起来。 “不会。这里还有其他人。”麒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小莲花虽然很不理解,但是比较听话,乖乖把东西收了起来,拿出了空间里的吃的,自己一口哥哥一口。 两人虽有地图在手,但也碰到一些难缠的机关和怪物,还有时不时碰到的同批过来历练的张家孩子。 麒麟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拿到了族长说的那个青铜铃铛。 “这有什么神奇之处吗?我看着就和普通的铃铛没有什么区别呀。”小莲花围着和他一样大的铃铛转悠了一圈。 “真不知道那个老头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一个铃铛。这个东西,秦叔的那个墓里有好多,全都是堆放在一个角落里的。秦叔还让我拿几个扔着玩呢。”小莲花对这个铃铛失去了兴趣,又坐回了麒麟的头上。 麒麟将铃铛小心的贴身存放,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墓穴。 墓穴之上,在张家被大清洗了一遍人的汪家也准备进行反扑。 乌云遮住了月亮,也遮住了高高举起的刀光,等张家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几个人了。 刚从墓穴中探出头来的麒麟,看着两方对峙的场面。 “圣子出来了。”不知是谁发现了从墓穴中出来的麒麟。 “还正愁怎么抓到你们这个圣子。结果他自己送上门来了。”站在张家对面的汪家,笑着看着从墓穴走出来的麒麟。 “哥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小莲花依旧坐在麒麟的头顶,看着两方人马。 麒麟把小莲花从头顶拿下来,塞进领口,站到了张睿同身边。 第11章 “东西呢?拿到了吗?”张睿同看着身旁这个小不点,并不关心他有没有受伤只在乎他想要的东西有没有到手。 麒麟深深看了张睿同一眼,点了点头。被塞进领口的小莲花却不乐意他,明明是他们拿到的东西为什么要给这个老头子。 小莲花躲在衣服里面,用小手拧着麒麟的皮肤。 张睿同正打算问麒麟要东西的时候,天上又一片乌云遮住了月光,还不等张睿同适应黑暗,就被不知从哪个方向刺过来的短剑扎在背上。 乌云散开后,张睿同转过身看着他曾最信任的心腹,手持短剑再次刺进他的身体。 “你……你背叛我?你也是汪家人。” “你错了,我不是汪家人,我是张家人,但是我并不是听从你的话,而是这两位。”心腹退开张睿同的视线,露出身后的两人。 小莲花被麒麟摁在衣服里面出不来,等终于挣扎着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地的尸体,还有身下那些鲜红的血液缓缓流淌而出。 一双稚嫩的小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将他揽进怀里。 “别怕,我在。” 麒麟护着心口处的小莲花,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人。 “别紧张,张族长。我们呢并不是怪人,你心口处的那朵小莲花认识我们。”右边一男子笑着说道。 “。。。”麒麟从未见过两人,小莲花从他出生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只从小莲花这几日的话语中得知,小莲花有两个叔叔,一个姓秦一个姓帝。 想来这两人就是小莲花的两个叔叔,始皇帝嬴政和商王帝辛。 “秦叔,帝叔,你们怎么来了?”小莲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麒麟的手掌中飞出来就看见秦叔和帝叔两个人站在那里。 “我们来接小莲花回家。” 小莲花开开心心的看着扶光和帝辛,但是听到来接他回去的时候,就不开心了,转身躲进麒麟的头发里面。 “哎呀,看来小莲花还不想回去。那我们只能自己回去了。”帝辛看着躲起来的小莲花,和旁边的扶光开玩笑的打趣道。 “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 对面还剩余的汪家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紧握着手里的刀剑。 “哦呀,竟然还有几只小老鼠没有清理干净。”帝辛像是刚刚看见他们一样。 “跳梁小丑。”扶光并没有把那几个人放在眼中。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帮助张家?”汪家其余人的头咽了口口水,质问着两人。 “和你们有关系吗?” 扶光只需要一个眼神递给张家的人,自然有人会去解决他们。 两人走到麒麟面前,半蹲下来观察着麒麟。 “小莲花,你真的不跟我们离开吗?接下来的张家可是要大动乱了,你呆在那里可能会受伤的。” 小莲花站在麒麟的肩膀上,偷偷探出小脑袋看着扶光和帝辛。 “我才不怕呢,哥哥会保护好我的。而且我有好多好多的药品,才不会受伤呢。” “好,我们都听小莲花的。”帝辛伸出手指想摸一摸小莲花的头,却被麒麟躲开了,帝辛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来。 “如果你们以后遇见什么事情,可以来长沙万重山来找我们。”帝辛收回手,站在扶光身旁。 麒麟点了点头,小莲花也呆愣的站在那里看着远去的帝辛和扶光。 “族长,我们回去吧。”之前站在张睿同身边的心腹现在又成为了麒麟的下属。 麒麟最后回望了一眼上一代和上上一代族长的埋骨之地,然后带着还活着的张家人离开了这里。 麒麟回到了张家后,潜藏着的汪家人虽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敢随意轻举妄动,毕竟他们跟着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张家那些长老看着没有跟着回来的张睿同的张家人还有那些孩子。 “既然上一任族长已死,那么少族长继位也是合情合理的。还请族长休整几日,之后随我们去族长房间,接受张家传承。”大长老两年前就带着人去了广西巴乃,如今张家长老由二长老为首。 二长老说完就让人带着麒麟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我们怎么办?计划是不是应该提前了?” 等麒麟走后,几位长老们凑在一起商量着对策,毕竟,在他们的意识里,这次张睿同带人出去后,等回来就会有汪家人站出来揭穿张祈灵的身份,到时候借此机会把人往青铜门一丢,他们就可以化整为零。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汪家这么不经打,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那接下来他们应该怎么把张家化整为零,在搬迁的路上一点一点剔除张家里的汪家的人。 “慌什么?就算他成为族长,他现在也就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他懂什么?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四长老不在乎的挥了挥手提醒众人现在的族长就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那就等他继任之后,就把他送出国,天高皇帝远,等他回国的时候,我们早就已经搬迁完成了。”七长老说了他的想法。 “去国外读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等他学成归来,我们早就已经搬迁结束了,他想找到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了。”三长老赞同七长老的提议。 “那就让他去国外读书,同意的举个手。”二长老看着全部举手同意的长老们。 “那就这么定了,再让他带几个侍卫和教官过去,毕竟去了国外也不能忘记老祖宗的东西。” 诸位长老讨论结束后,二长老带着几个旁系的人前往张祈灵的院子。 “笃笃笃” 张祈灵打开房门,是二长老来了。 “族长,我们几位长老商量了一下,觉得这几年华夏时局不稳定,打算送你去日耳曼国学习,这几位是我们挑选出来的侍卫,到时候还有几位教官和你一同前去。” 二长老露出身后几个鸠形皓面的人。 张祈灵并不在意跟去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毕竟对于他来说,张家人都一样,并不值得他多关注。 “那就这么定了,等后天继位仪式结束后,休整一天,就尽快出发去日耳曼。” 二长老说完留下那几个人,就离开了张祈灵的院子。 小莲花看着那几个好像马上就要死的人,被张家的无耻刷新了底线。 “哥哥,他们也太欺负人了?这几个人能有什么用?到时候遇到危险是他们保护你还是你保护他们?” 小莲花气的火冒三丈,灵魂之火都冒出来了。 那几个鸠形皓面的张家旁系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小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用力揉了揉眼睛。 “族长,这是什么东西?它怎么还会说话?”其中一个人颤抖着手指着小莲花说道。 “你才是东西。我是小莲花,我有名字的,不过我才不告诉你。”小莲花瞬间就被那个人吸引了注意,立马回怼了那个指着他的人。 张祈灵指着旁边空余的房间“你们可以住在那里。” 旁系的人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估计族长一个人就能打好几个身体健康的他们,所以他们也没有反抗的乖乖听话。 张祈灵带着小莲花回了房间。 “名字。” “啊?”小莲花被张祈灵不明不白这一句话给问糊涂了。 “名字,你的。” “哥哥,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吗?应该不会呀?”小莲花还没意识到,他一直没有告诉张祈灵他的名字。 “没有,没说。”张祈灵眉眼间似有些委屈。 “哥哥,我叫花瑜,一朵花的花,瑜是琅邪琯瑜,椋石之琴的瑜。” 张祈灵听到花瑜告诉了他名字之后,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 花瑜站在桌子上,歪头想了一想,外面那些人之后毕竟是要跟着他们一起生活的,要是一直这么病怏怏的,还得浪费时间照顾他们。 花瑜钻进玉珠空间,开始翻找着药方。 张祈灵知道花瑜是去做什么了,他趁着这时间准备好了洗漱用品,等花瑜出现就可以一起洗漱了,然后就可以安置了。 花瑜翻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张药方,带出空间后,递给了张祈灵。 张祈灵接过药方,询问过花瑜这药方还有没有用之后,就用蜡烛点燃烧毁了。 第12章 “秦叔,我和哥哥要去日耳曼国了。”花瑜正在和扶光他们通过水镜聊天,张祈灵站在花瑜身后。 “你们去日耳曼国做什么?”扶光有些疑惑,张祈灵这么点大去日耳曼国能有什么事情。 “哼,张家这些坏人,他们不喜欢哥哥,所以不要他了,把他赶走了。”花瑜不开心的说道。 “我明白了。”扶光听花瑜一说,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张家人并不打算承认张祈灵,但是又碍于他身上的纹身,所以把人弄到国外去。 “那你们去那边,张家人有给安排住处吗?钱够不够啊?人手带够了吗?”扶光心疼花瑜和一个小不点一起去国外。 “哥哥,他们好像没有给我们安排住处诶,也没有给我们钱呀。”花瑜回头看看张祈灵,又想了想好像就给他们几个病病殃殃的人,就没有了。 “秦叔,他们没有给我们钱,也没有给我们安排住处,就只给我们安排了几个病秧子侍卫。”花瑜就像找到可以告状的人一样。 “住处等你们到哪里看,如果不合适就去我们在日耳曼的庄园,钱都放在庄园的一个角落里,得麻烦小莲花自己去找一下了。”扶光他们两人这几年在外头发财,置办的产业还有房子都已经开到国外去了。 “至于人手问题,小莲花你别担心,到时候秦叔让这边的人直接过去保护你。”扶光只点了花瑜一个人,至于张祈灵也被他选择性的忽略了。 “秦叔,那我们要好久不能见面了,我会想你的,还有帝叔。”花瑜眼泪汪汪的看着水镜另一头的扶光和帝辛。 “不哭不哭,到时候小莲花想我们了,我们可以坐船去看你的。”扶光看着水镜那头的眼泪汪汪的花瑜,想把他搂在怀里却不能伸手。 张祈灵从身后拿出一条手帕,递给眼泪汪汪的花瑜,让他自己擦一擦泪珠子。 “谢谢哥哥。” 张祈灵看着已经在打哈欠的花瑜,一言不发抱起花瑜就往床走去,把花瑜放在他床上那块专属于花瑜的地方。 张祈灵哄着花瑜睡着后,才转身来到水镜前。 “小崽子,你有什么事情?”扶光对张祈灵没有什么好感,只有拐带了他家崽的不忿之情。 “药材。张家的你们的人。”张祈灵直接向他们讨要了,张家效忠于他们两个人的人。 “我也猜到你会这么开口了,药材是给那几个病秧子的,是不是小莲花找到药方了。”扶光说完就把帝辛拽了过来,让他们两个聊。 “即便你不开口,张家那些人我们我会让他们去一部分人,毕竟国外我们也鞭长莫及。” “张家还有一些纯血的麒麟血脉者,到时候会和你们一起过去,至于能不能降服他们,就看你的本事了。”帝辛说完就把水镜关了。 张祈灵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久才转身回床上。 隔天,长老们带着张祈灵去了上一任族长的房间。 二长老从房间暗门中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鹤发童颜的人。那两个人一出来,长老们就陆续离开了房间。 “你就是这一代的张祈灵。还是天生的麒麟踏祥云的拥有者?”其中一人看着小不点样的张祈灵,怀疑的看着他。 张祈灵看了看两人,点了点头。 另外一个人伸手想脱下张祈灵的衣服,却被张祈灵躲开。 那人愣了一下,笑出了声。 “不用这么警惕我们,我们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纹身,你可以自己动手,演示一遍独属于张家的刀法。”那人收回了手,双手背在身后。 张祈灵自己脱下衣服,将脖颈处的暖玉也一并拿了下来,接过那人递过来的一柄长刀。 左边那人看着随着衣服一起放好的暖玉,又看向施展刀法的张祈灵。 随着刀法而全身运动起来的张祈灵,肩膀处的纹身也渐渐显露出来。 “不错,确实是麒麟踏祥云。”右边那人点了点头。 “跟我们来吧,你是张家张祈灵,也是族长,该知道张家的秘密。”两人示意张祈灵穿好衣服,跟他们走。 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张家最核心的地方。 “我是张耀辰,他是张耀月。我们都是耀字辈的人,你这个小家伙应该是海字辈的。”站在右边的人介绍着自己和旁边的人。 “小家伙,我们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里面只有真正的张祈灵才可以进去,我们是没有资格进去的。”张耀辰和张耀月站在门口,看着张祈灵走进门,就像目送从前的每一代张祈灵一样。 张祈灵踏入房间的瞬间,四周暗了下来,只有他站立的还亮着,回头再看已经没有了来时的路。 “哥哥,这里又是哪里,我察觉到了结界的气息。”小莲花在张祈灵的衣服袋袋里蹲了好久,终于出来后,看着四周一片黑暗。 “张家核心。” 张祈灵带着花瑜手握铃铛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张祈灵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终于,张祈灵看到了前方的光亮之处。 他在这里看到了张家最早的一位张祈灵。 他向张祈灵叙述着张家的开始,张家的由来,还有张家的责任。 等张祈灵回过神后,他站立在房间最中心,四周围满了铃铛,等他在出来的时候,张耀辰和张耀月一人手里拿着一样东西。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要做什么了,但是你现在还太小,所以你的责任我们来承担,你只需要抓紧时间学习就好。”张耀辰拍了拍张祈灵的肩膀。 “这一碗是红药,能够保护你的小脑袋,不被以后大量涌入你脑子的信息,给弄得崩溃。”张耀月说着递上了手中的汤药。 张祈灵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 等三人再次出现在长老们的面前时,张祈灵变得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但是长老们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 “族长,我们已经在日耳曼联系好了住处,到时候你们过去了就会有人带你们去,教官他们已经先一步过去了。”二长老带着张祈灵前往属于张祈灵的院子,而不是族长的院子。 张祈灵深深看了一眼身旁的二长老,点了点头。 等人走后,花瑜才再次出现在张祈灵面前。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那个日耳曼呀。” “快了。” “呀,哥哥,你还记得我呀,我还当你喝下那个药之后,就会不记得小莲花了。”花瑜惊讶于张祈灵喝完药竟然还记得他,毕竟喝完药之后的张祈灵谁都不记得。 “你是我不管失去记忆多少次都仍旧记得的人。”张祈灵一字一句看着花瑜的眼睛说道。 花瑜的眼中看到了展开笑容看向自己的张祈灵。 花瑜在这一刻突然想长大,这样就可以抱住他的哥哥。 但是现在他还太小,只能整个人趴在张祈灵的脸上。 翌日一早,张祈灵就收拾妥当,带着那几个人坐上了去港口的马车上。 花瑜探出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还有靠近港口的带着鱼腥味的空气。 闻到鱼腥味的花瑜,跐溜一下就钻进了张祈灵的衣服里面。 一行人坐上船后,踏上了前往未知地方的旅途。 目送几人离开后,也迅速离开了港口。 张家长老在得到回复后,也已最快的速度带着各自的人手,前往他们早已选定好的地址。 张家古宅在最后一批人离开后,启动了保护机制,徒留下空宅子,以示有人曾在这里居住过。 花瑜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后,从张祈灵的衣服里飞了出来,仗着没有人看得见他,在船上到处溜达。 张祈灵等着花瑜回来找他的时间里,一直躺在船舱房间的床上,盯着房间天花板。 “哥哥,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不过这里的菜一点也不新鲜,还不如吃我准备的。”花瑜一回来就说着,船上的食物不好。 张祈灵从床上下来后,第一时间是捏着花瑜左右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哪里碰伤磕到之后,才坐到房间的凳子上,等着花瑜投喂。 第13章 半个月之久的海上漂泊时光,花瑜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现在的无精打采。 “哥哥,我们还要在这个水上走多久呀?”花瑜瘫在张祈灵的床上,盯着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着。 “快了。” 张祈灵看着好像长大了一点的花瑜,用手比划了一下,确实比上船之前大了一点,之前只有他的拳头那么大,现在有他两个拳头那么大了。 “大了。” 张祈灵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呆了花瑜。 张祈灵拿出镜子还有尺子,给花瑜量了一下身高,拿了笔和本子记录下来数据。 花瑜看着张祈灵写的东西,有些害羞的躲进被窝里。 中午的时候,张家人来报说马上就要靠岸了,让张祈灵收拾一下行李,对于突然出现的花瑜,张家人也并没有感到奇怪。 “哥哥,他们看得见我了,他们就不会感到奇怪吗?” “能看见小殿下,是我们的荣幸。”张家人同样恭敬的看着花瑜。 “你是秦叔和帝叔他们派来照顾我们的吗?”花瑜的小脑袋瓜子一下就想通了。 “确实是两位大人派我们过来的。”张家人半跪在花瑜面前,恭恭敬敬的回答着花瑜的问题。 “小殿下,族长我们到了,我们下船吧。”张家人接过张祈灵的行李箱,跟在张祈灵身后。 张祈灵一行人刚下了船,就碰到了来接他们的人。 坐上小汽车的张祈灵还有花瑜,看着开车的是个日耳曼人。 “张先生放心,秦大人他们已经安排好了。”日耳曼人操着不熟练的华夏语,一边开车一边告诉张祈灵。 张祈灵他们并没有被带去张家安排的房子,而是扶光他们在日耳曼的房子。 一座巍峨壮丽的山庄,进门之后路过一片池塘,里面种满了全世界的莲花,在经过一片草地,才到了他们居住的城堡。 两排侍女侍从,还有管家园丁站在红毯两侧,高喊着“欢迎小少爷。” 张家人也被这场面吓了一跳,毕竟在张家,他们任何事情都是自己独立完成的,没有下人没有女仆。 “诸位一路辛苦了,请先回房间洗漱一番,再去餐厅用餐。”管家是个华夏人,正安排着侍女们接过他们的行李箱,着人带着他们去各自的房间休息片刻。 管家则是亲自带着张祈灵去了主卧室。 张祈灵进了主卧室发现,整个卧室都大的离谱,除了他的生活用品以外,还有一套迷你的用具,连床都是按照花瑜的身形来做的。 “泰叔,秦叔他们是不是一早就给我准备了惊喜啊。”花瑜飞出来看到眼前的卧室,坐在管家身上。 “小殿下可还喜欢这个卧室,如果不喜欢,咱们再换一个。” 看来这个管家也是花瑜认识的人,甚至是很熟悉嗯人。 “哥哥。” 花瑜比之前的两个拳头又大了一圈,飞在半空牵着张祈灵的手,带着他在卧室里转悠了一圈。 “小殿下,张族长,你们先洗漱一番,一会儿我让下人把饭菜端上来。”泰叔对于这个拐带他们小殿下的张族长没什么好脾气,但是又不能太过失礼,所以只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张祈灵。 “泰叔,你去忙吧。” “诶好,小殿下有什么事情,摁下房间的铃铛,到时候会有人上来帮小殿下解决问题的。”泰叔笑容灿烂的看着到处飞的花瑜。 花瑜飞到窗边,看到外头那一大片草原,还有低头吃草的牛羊和飞驰的骏马。 “哥哥,我们下楼去玩儿吧。” 花瑜说着就要拉着张祈灵去楼底下。 “明日。今天洗漱之后休整一番。”张祈灵拒绝了花瑜的提议,准备今日先休息整顿过后,再去探索这个地方。 花瑜虽然娇气,但是哥哥的话还是听的,也没有必须要出去。 张家派去接张祈灵的人在港口从早等到晚,也没有在看见第二辆从华夏而来的轮船。 那人怀着满腔的疑惑回了住处,打算第二天联系张家人问问是什么情况。 “长老,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张家迁徙的族人都怀着疑惑问着他们的长老。 “我们要去避难,族长已经不管我们了,我们得重新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族长怎么会不管我们呢?而且不是还有两位族老吗?他们也不管我们了吗?” 几位长老的话引起了族人的恐慌,这种恐慌正好就是长老们想要看到的。 “族长还小,已经被两位族老送去了国外,两位族老也不见了踪影。但是我们不能看着族群没有领头的人啊,所以我们就按照了上一位族长的口谕,带着你们分批离开祖宅。”长老们声泪俱下的对着底下的族人诉说着他们的不易。 隐藏在这群人里的帝辛和扶光的人手,看着这动人的表演,确实比平时的大宅戏码好看多了。 “咱们都被第一任张祈灵给欺骗了,咱们一直都是生活在了骗局里面,那个预言根本就是假的,就连那个圣子也是假的,他是张家人和外姓人生的杂种。” 张家人骤然听到他们从前所信仰的张祈灵欺骗了他们,甚至那个他们一直奉为神明的圣子也是个骗子,根本就不是张家人,他就是个杂种。 “那他身上的麒麟踏祥云是怎么回事?”族人中还是有一两个头脑清醒的,他们想到那个孩子身上的纹身,那个纹身代表的是纯血麒麟。 “那个不过是族长不忍心让你们失望,所以临时用秘药画上去的,时间一到就会消失了。”长老们骗族人说张祈灵身上的纹身张睿同画出来的。 族人们听完长老们的解释愤怒至极。 隐藏其中的两波人,皱着眉头看着轻易就被被挑拨了情绪的张家人。 长老们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等族人的情绪稳定之后带着他们继续赶往指定地点。 夜晚,长老们突然收到远在日耳曼国的负责监视张祈灵的人传来了消息。 可惜,还不等长老们讨论出什么结果,营地里就传来了厮杀声。 长老们也顾不得讨论张祈灵的去向,冲出帐篷的时候,只见到三拨人刀剑相向。 一波汪家人,一波张家人,还有一波也是张家人,但是另外一波张家人在屠杀汪家人的同时,还有组织有纪律的朝着他们关押张家纯血的帐篷跑去。 长老们再想去追的时候,他们已经带着那些纯血逃走了。 张家损兵折将的同时,也解除了汪家的掌控,长老们顾不得族人的伤势,只能带着剩余的族人在夜间离开了这个地方。 本就不多的张家人经过这一遭,就只剩下不到一百人,长老们一合计也不能再分散各地了,只能带着剩余的张家族人前往巴乃的张家古楼。 张家族人走后,营地所处的山林中冒出来一批人,将那些死去的张家人集中在一起,用火点燃了他们的尸体,带着他们的骨灰离开了这里,顺便给那些离开的张家人扫除了离开的痕迹。 等汪家的后援部队赶到时,营地一片狼藉,张家不见了踪影,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只有他们自己的人,还有一丛被火烧过的痕迹。 汪家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彻底失去了张家人的踪迹。 远在日耳曼的张家眼线也没了下文,第二日居所的仆人来打扫的时候,就发现他躺在床上,安详的离开了人世。 仆人也没当回事,毕竟老人年纪很大了,原本身体就不太好,只当是睡梦中离开的。 至此,张祈灵彻底摆脱了张家的控制,从今往后他是属于他自己的了。 张祈灵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日卯时晨练,巳时教师来教导学习,午时陪花瑜吃午饭,未时继续由教师讲课,申时陪着花瑜在庄园里探索,酉时到戌时进行晚间训练,亥时洗漱睡觉。 张祈灵和花瑜在日耳曼国生活了十年,如今的花瑜已经有六七岁的张祈灵那么高了,十五岁的张祈灵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是身上的肌肉都被开发到了极致。 “哥哥,我们去日总落玩玩吧,日耳曼国我都待腻了。”花瑜趴在房间里沙发上,看着管家每日熨烫好后送进来的报纸。 “好。”张祈灵从不会拒绝花瑜的任何请求,即便是不合理的要求,张祈灵也总是会想尽办法完成。 第14章 花瑜带着张祈灵通知了一声泰叔,两个人就这么带着一个护卫还有钱,踏上了去往日总落国家的轮船。 两人在日总落国家玩耍的时候,也记得得买些个枪支弹药以备不时之需,毕竟每次他们也就买个一两把,还是在不同的地方,所以也没有引起太大的问题。 两人带着护卫在街道的咖啡馆休息的时候,从窗口路过一个小孩子,目露羡慕的眼光,盯着他们桌子上的精致小蛋糕。 花瑜是个没有见识过险恶社会的人,看到了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小孩子,瞬间就起了恻隐之心。 “哥哥,这个小孩子好可怜,我们帮帮他吧。” 张祈灵看了一眼外头的孩子,又看了一眼正在伤心的花瑜。 “好。都听小莲花的。” 一个小孩子而已,只要花瑜开心,张祈灵并不会管他有什么目的,到时候让泰叔安排好一切就行。 “小殿……小主子放心,这个孩子估计是那里逃出来的难民,就算我们带他走,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护卫也是从小被灌输了要保护花瑜的思想,除了张祈灵最心疼花瑜的就是这些,被帝辛和扶光带回去培养,灌输了保护花瑜,呵护花瑜的人了。 “谢谢叔叔。”花瑜一听这个孩子能够被帮助到,他就开心。 三人在咖啡厅的所作所为被角落里的一个华夏少年看在眼中,听在耳中。 “去查查那三个人。”少年侧过身,身旁之人低下身子,侧耳附了过去。 “好的,少爷。” 护卫走到外头,看着狼崽子一样警惕着他的小孩。 “你想不想吃里面的食物。” 小孩看了看诱人的食物,在看了看脏兮兮的自己,咕噜咕噜作响的肚子,由不得他说不。 “跟我来吧,你这个样子是不能进去的,而且你这样子去见我家小主子,只会污了他的眼睛。”护卫拎起小孩,朝着不远处的民房走去。 护卫敲开门,塞了几张日总落的钱币给房子主人借用了一下他们的卫生间,让那个小孩洗漱一番又向房子主人买了一身衣服,看着终于有个人样的小崽子后,才带着他去了咖啡店。 “小主子,孩子带过来了,已经洗漱干净了。”护卫从背后推了一把孩子,孩子一个踉跄站在花瑜面前。 “叔叔。”花瑜看着被推了一个踉跄的孩子,撅着嘴巴看着护卫。 护卫憨傻的笑了一下,花瑜也知道泰叔给他找的护卫都是些力气大的人,自然也不会太过怪罪于他们。 “你快坐下吧,这是我刚刚点的。我们还没有动过呢。”花瑜让小孩坐在对面的桌子上,向前推了几碟子糕点。 小孩坐上位子之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的直梗脖子也不肯放下手里的食物。 花瑜看着对面的小孩噎住了,本想去帮他拍拍背,却被张祈灵拉住了手。 花瑜回头一看他的哥哥面露委屈的看着他。 “哥哥,怎么了?” 花瑜第一时间关心张祈灵,而张祈灵则是看了一眼护卫,又看了一眼那个小孩。 “不可以看其他人。”张祈灵并不喜欢花瑜的目光注视其他人。 “哥哥,我没有看其他人。我最喜欢的就是哥哥了。”花瑜有些不明所以。 “刚刚,你一直盯着那个小孩。”张祈灵瞥了一眼被护卫顺了口气后,开始细嚼慢咽的小孩。 “哥哥,我只是可怜他,所以和他多说了几句。”花瑜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张祈灵。 “那如果我和他之间。 “哥哥,他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你永远是我的唯一。” 在花瑜心里,张祈灵排第一,第二是爹爹和父亲,第三个就是是杨叔还有帝辛扶光他们,之后就是那些护卫们了,路边遇见的可怜人花瑜也会心软帮助他们。 但是,那都是萍水相逢之人,转过头就忘记的人,如何能与张祈灵相比较呢? 张祈灵本就是独占欲极强的人,听了花瑜的话。自然不会对一个路边乞讨的孩子有太大的恶意。 花瑜安慰好了他那占有欲发作的哥哥后,才转过来看着已经吃完的孩子。 “你是从哪里过来的?你的家人呢?” “没有家人,他们都不在了。” 小孩看着衣着华丽的花瑜一行人,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求求小公子收留我吧,我会干活,我吃的不多的,只求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说着小孩还向着花瑜膝行了几步。 花瑜被他吓得突然跳了起来。 张祈灵一把搂过了花瑜,将他藏在身后。 花瑜从张祈灵背后探出一个头,看着面露祈求之色的小孩,拽了拽张祈灵的衣角。 “哥哥,过几天我们回去的时候,把他也带上吧。反正那么大的地方,也不缺他一个住处和一碗饭。” 张祈灵看着跪在地上的孩子,又看了看面露心疼之色的花瑜,点了点头。 “那你这几日先跟着叔叔,等我们在这里玩够了,就带你回去。” 小孩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谢谢。 护卫一把拉过磕破头的小孩,带着他先回了他们居住的旅店,在经过服饰店的时候,捏着鼻子掏了钱给小孩买了两套换洗的衣物。 第二日,花瑜和张祈灵在日总落国家的皇宫附近游荡,碰见了一老一少。 花瑜被小的吸引住了视线,四人花瑜和小的相约下午在一起寻个空旷的地方好好聊聊。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谢,单名一个玖。家住华夏长沙。” “你也住长沙呀,我秦叔他们也在长沙。” “那可真是缘分呀。不知你的叔叔他。”谢玖试探性的问花瑜他叔叔是干什么的。 张祈灵虽然对一切都显得那么冷淡,但是这十年每天晚上都跟着秦扶光还有帝辛他们学习管理产业,每次他们过来日耳曼都会带着一大堆的批文,就等着他去处理。 对于眼前这个自称谢玖的人,还有那试探性的口吻,张祈灵在清楚不过。 “我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秦叔他们从来不和我讲,一直都是哥哥他们在商量。” “那可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能干的哥哥。” “那是当然,我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然后就是秦叔他们了。”花瑜听到夸奖张祈灵的话,瞬间就骄傲了起来,他的哥哥就是还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存在。 “这位就是你的哥哥吧,果然一表人才。”谢玖看着坐在旁边存在感极低的张祈灵,心道是个高手。 “这是我哥哥,他叫……”花瑜还没讲哥哥的名字。 “花璟。”张祈灵用花瑜的姓为自己造了一个假名。 花瑜歪着头不解的看着他,但是并没有反驳,因为在花瑜心里哥哥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我们还有事,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再聊。”说着张祈灵就拉着花瑜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 谢玖也不好强拉着人留下,让身旁的老人给张祈灵递了张纸条,说以后再聊。 第15章 谢玖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手下人就送来了今天遇到的那两人的报告。 “少爷,这兄弟两个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谢玖放下了那几张报告,靠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和谢玖他们分开后,张祈灵陪着花瑜在外头又逛了一圈,才回到旅店中。 “我们出来的挺久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张祈灵想到今天他们偶遇到的那个谢玖,之前在咖啡厅的时候,他就见过,必然是怀着目的接近他们的。 “那我们回去之后,可以不住在庄园吗?我想住在外头,也可以去日耳曼街道逛逛。”花瑜一向听张祈灵的话,花瑜只是在庄园住久了太无聊,才会想要出来玩。 “可以。一会儿回电给泰叔,让他帮我们安排好住宅。” 不管大事小事张祈灵都不会拒绝花瑜,更何况是出去住这种事情,张祈灵愿意接受帝辛和秦扶光他们交给他的产业,也是为了那朵娇气的小莲花。 “你现在也到了上学的年纪,等回去了,我会告诉扶光他们,让你和我一起学习。” 张祈灵看着整日无所事事,又喜欢粘着他的花瑜,他这次回去就该去学校了,带上花瑜也省的他在学校担心。 “上学好玩吗?”花瑜长这么大从没有人让他学习,毕竟,在扶光他们心里,即便花瑜什么都不会,他们也能养他一辈子。 “不好玩,但是可以天天和我一起。” 张祈灵最清楚花瑜的性格,不好玩的事情根本打动不了他,但是只要陪在他身边,就算再无聊花瑜也能待的下去。 “真的吗?以后就可以和哥哥一起了嘛!”花瑜一听能和张祈灵一会儿,就开心,也不管学校什么的。 “嗯。” 张祈灵牵着花瑜,小心的护着他,不让他被路上的行人撞到,也避免跑到马路上去。 两人回来旅店后,张祈灵先带着花瑜洗漱了一番,然后哄着花瑜上床休息,等花瑜睡着后,才出门去找了他们的护卫,说了明天准备返程的事情。 护卫对于返程的事情,那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毕竟外头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没什么危险,但是对于他们家金尊玉贵的小殿下来说太危险了。 “小先生,那这个孩子?”护卫指着坐在他床上,攥着衣角低着头的孩子。 “既然是小莲花救得他,那就一起带回去吧。” 说完,张祈灵就离开了房间,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沿,看着睡得香甜的花瑜,俯身亲了花瑜的额头,将花瑜往床里头送了送。 第二天,花瑜醒来的时候,张祈灵已经把他们的行李收拾好了,连着这段时间在日总落国家买的一些东西也都打包好,放在一旁就等着花瑜起来后,他们就能出发了。 张祈灵四人踏上了回日耳曼国的轮船,而那个被花瑜留下来的小孩头一次光明正大的走在轮船上。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花瑜站在轮船甲板上,身旁的张祈灵护着他的安全。 “我不知道,我对从前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小孩局促的站在花瑜身边。 “那你还记得你多大了吗?看你的样子好像也才六七岁吧。”花瑜靠在张祈灵身上,上下打量了焕然一新的小孩。 “我今年可能五岁也可能六岁。”小孩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花瑜的话。 “那不如让哥哥给你取个名字吧,哥哥读过好多书,肯定知道不少。” 小孩眼巴巴的看着一脸淡漠的张祈灵。 “灵泽。” “以后你就是有名字的小朋友了,你叫灵泽。” 花瑜拍着手看向灵泽。 灵泽看着拯救了他的花瑜还有为他取名的张祈灵,眼含泪花的突然抱住了张祈灵,张祈灵本能的把人推开了。 “灵泽,你别怪哥哥,等之后你跟着我们去了我们住的地方,你就知道了。以后,你也会像哥哥一样厉害的。”花瑜知道这是哥哥的本能反应,以前在日耳曼国家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事情。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不对,我之前太激动了。”灵泽摇头摆手的说这是他的问题。 灵泽从未见过大海,他在到达日总落国家的时候,是和一大群人一起被塞进船底仓里一起偷渡过来的,所以从来未见过海上的日落,和夜晚的星空。 轮船在海上航行了六七日才抵达了德国港口,泰叔安排来接他们的人早早就等候在了码头。 四人一下船就被等候在那头的人接上小汽车,灵泽看着小汽车,又看了看自己,脚步不仅后退了几步。 “刘叔,我们是直接回庄园还是去哥哥学校附近的房子?” 花瑜在船上知道哥哥接到了日耳曼国的高级中学的通知,但是他们之前居住的庄园离学校有段距离,所以让泰叔就近另外准备了一栋房子。 “泰叔已经告诉我们了,让我直接送小先生和小殿下去那边的小洋房。房子泰叔已经安排人打扫过了,也已经安排了人手过去了。”刘叔乐呵呵的开着车。 “那泰叔有没有说让我也一起去学习呀?”花瑜扒着车座椅,但是被张祈灵一把拉回了怀里。 “小殿下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学那个了?那东西学起来枯燥乏味,一点儿用都没有。泰叔也告诉过两位先生,两位先生说了,小殿下只要快快乐乐的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在意。” 刘叔听花瑜说他也想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不赞成,日耳曼人的严谨态度,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也算是体会的够够的了,他们家小殿下那么娇气的人,肯定受不了。 “再者说了,小殿下日耳曼人最是刻板严肃,小殿下去了,说不准得被他们欺负的很惨。”刘叔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张祈灵。 “小先生的生活规律是最受日耳曼人的喜欢的,所以小先生去了学堂还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小殿下你就说不准了。” “听话,在家等我。”张祈灵这十年间也是领会过日耳曼人的固执性格,机械制造要转几个圈都有明文规定,别说小莲花那懒散的性格了,到时候真去了学堂,指不定每天都得哭着鼻子回家。 “哥哥,日耳曼人这么可怕吗?”花瑜听着刘叔的描述,心有余悸的看着张祈灵。 张祈灵点了点头赞同了刘叔的说法。 “那我还是不去了,我在家里种种花也挺好的。” 花瑜在船上的时候,有几次偷偷跑进空间里,翻找东西的时候,突然翻到了几包种子,这段时间正是感兴趣的时候。 现在听了刘叔还有张祈灵的描述,突然觉得这个学也不是非上不可,他又不需要出去赚钱养家糊口,也不需要做什么事情,上头有帝叔秦叔还有张祈灵顶着,他只需要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 张祈灵摸了摸花瑜的头。 第16章 花瑜跟着张祈灵住在外头的小洋房,等张祈灵从学校放假了,他们才会再回到庄园里住。 每天张祈灵出门上学,花瑜就带着护卫在街边闲逛,有一天,花瑜突然想在街边开一家花店。 日耳曼在一战结束后,整个国家都陷入了沉默,只有花瑜还未看出来日耳曼人隐藏在皮囊之下的怒火。 “呦,这儿竟然开了一家花店,真是稀奇呀。”吊儿郎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花瑜从花丛中走出去的时候,只看见一个戴着蛤蟆镜,一身黑色的男生站在他的店门口。 “你从哪里来的?” “还是个细皮嫩肉的少爷呢,不过你怎么会想到在日耳曼街边来家花店?”男生走进花店,还未靠近花瑜,就被隐藏在角落的护卫拦了下来。 “离我家小少爷远点儿。”护卫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生。 “我只是来看看,毕竟能在日耳曼的现在开一家花店,必然是有过人的本事。”男生举起双手,退后了几步。 “我是来日耳曼留学的,就在这附近上学,我一个学生能对你们造成什么呢?” “这个时间点来留学?”护卫狐疑的看着男生,手已经握上了腰后别着的手枪。 叮铃,门上的风铃响了起来,花瑜从护卫身后探头看到了张祈灵。 “哥哥,你下学了。”花瑜想一路小跑过去,被护卫拦在身后。 张祈灵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生,径直走过去,揽过花瑜朝着花店里面走去。 “别这样嘛,咱们都是一个学校的,你不认识我啦?”男生见缝插针的快步走了上去,趴着护卫向张祈灵喊道。 “离开这里。”张祈灵头也不回的继续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花瑜但是好奇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被拦下来的男生。 “哥哥,你们认识吗?” “认识” “不认识。” 花瑜听着两个答案有点不解,歪了歪头站在原地不肯动弹,张祈灵也停下了脚步,看着花瑜好奇他怎么停下来了? “哥哥。你不可以这样子的,既然是认识的人,怎么可以当做不认识呢?”花瑜气鼓鼓的看着张祈灵。 “就是就是,张祈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在学校玩的那么好,你这一出校门就变脸。”男生扒拉着护卫,想跑过去。 “闭嘴。”张祈灵那副淡漠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凉意,看向男生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一样。 男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小莲花,太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我来就可以了。”张祈灵抚摸着花瑜的头,示意花店的其他人带着花瑜先回家。 张祈灵和护卫也留下了,看看这个男生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到底是谁?” “我姓齐,是个旗人,不过你也知道现在国内一塌糊涂,旗人早就已经没有生活的地方了,所以家里就把我送来日耳曼避难。”男生满不在乎的说着。 “我不知道华夏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不该找到这里来。”张祈灵并不关心华夏境内到底发生了,但是他担心花瑜那副软心肠,担心他想回去趟浑水。 “就现在华夏的状况,不回去也是个好主意,可是你总不能一辈子住在日耳曼吧。”男生寻了个空位,坐了下去。 “小先生。”护卫站在张祈灵身后,低声说道。 张祈灵摇了摇头,让护卫待在门口看着。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张祈灵看着吊儿郎当的男生。 “我呢如今是身无分文,所以想来混口饭吃,毕竟能在这个时期的日耳曼开一家花店,必然是有能力的人。”男生下一秒突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手帕,擦着他的墨镜。 “。。。”张祈灵看着这个戏多的男生。 “张祈灵,我知道你。” 张祈灵抬步就想走,突然听到久违的名字,回头看着那个站起来的男生。 “东北张家,据悉你走后,张家就空无一人,全族离开。行至半路,被人截杀,如今恐怕十不存一。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族人去了哪里?” “不想,我没有族人。”张祈灵对于张家人没有太多感情,再者还有一部分张家人被送到了他身边,那些人也同样对那个张家没有什么好感。 “老板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是真的吃不上饭了呀。” 张祈灵抬步没有抬动,那个男生直接滑跪抱住张祈灵的腿,哭喊着。 张祈灵一步一挪的拖着男生走出了花店,在护卫惊恐的眼神下,带着男生上了车子。 “老板,你人可真好。”男生上了车以后,东摸摸西摸摸,一脸奸笑的看着张祈灵。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吧。” “齐穆克·额尔得尼,不过我已经不用这个名字了。我现在用的汉名叫齐隆冬。”(作者有话说:额尔得尼在满语中是珍宝的意思,所以黑瞎子是他额娘和父亲的珍宝,因为找不到黑瞎子的真名,只能照着现有的编制一个名字。) “噗嗤。” 开车的大汉听到了他的名字笑出了声。 齐隆冬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把刀子,横跨在开车人的脖颈上。 “怎么,我的汉名不好听吗?”阴恻恻的话语,传入开车人的耳朵。 “好听好听。”开车人额头冷汗直冒,他并不怀疑这把刀子的锋利。 张祈灵并不在意齐隆冬的举动,反而是赞赏,毕竟在日耳曼如果是个没有能力的人,估计就只有冻死饿死的份了。 齐隆冬跟着张祈灵回了现在他们居住的小洋房。 “老板大气呀,小洋房。”齐隆冬看着车窗外的小洋房,口水直流的死死盯着。 张祈灵上了车就一直没有说话。 下车之后,齐隆冬跟在张祈灵身后进了房子,花瑜早就等在大厅里了,就等张祈灵回来,就可以用膳了。 “哥哥,你回来了。”花瑜看到张祈灵回来,迎了上去,歪头看见之前那个店里的男生也在。 “你也来啦,哥哥你的朋友今天是要住在这里吗?” 花瑜挽着张祈灵的手朝着餐厅走去,齐隆冬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落座餐椅的时候,女仆看着多出来的一个人有点懵。 “再多加一人的餐具和饭吧,一会儿去把客厅打扫一下,用完餐就带着客人去认认路。”花瑜坐在主位,看着女仆有点迟疑的动作,吩咐道。 齐隆冬坐在下首的位置,看着主位的男生一副主人做派,而他这个校友并没有说什么。 第17章 三人用好晚餐之后,齐隆冬在女仆的带领下,来到了他的客卧。 张祈灵和花瑜回了房间后,张祈灵先替花瑜洗漱,然后哄着花瑜睡着后,才悄悄去隔壁的小书房中处理堆积的事务。 齐隆冬到了客卧,看着金碧辉煌的卧室,还有那镶嵌进去的浴缸。 “真是让我找了个大财主啊!这泼天的富贵终于是轮到我了。” 齐隆冬泡完澡,站在洗漱台前,一直戴着不离眼睛的蛤蟆镜也被脱下放在一旁。 齐隆冬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映入眼帘的是那双淡金色的瞳孔。 “呵,这个眼睛啊,真的是。”齐隆冬嘲笑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今后,也不知还能不能看得见那么美的人了。” 齐隆冬回想着刚刚见到花瑜的时候,午间阳光正好,金辉穿过繁华如玉的树枝洒在他身上,颀长的身材如同一抹生长在林中的松柏,一袭轻紫色的长袍裹在清隽的长身之上,流水般的线条勾勒此处极好的身姿,一看便知那布料清贵难得。 修眉斜挑往上,飞出如惊鸿的一笔,如同一幅陌生人如玉的绝美画卷,看到那眉,就忍不住想看眼,唇,每一处都舍不得移开目光。额间盛开的红色莲花,更是衬得人肌肤如雪,仿佛历人间百态却依旧纯真的美人画卷。 轻紫的衣袂翩翩如蝶,衣袂上绣着大朵的深紫牡丹,花瓣层层叠叠,将男子气质优雅中透出的,与生俱来的轻贵和高雅渲染得越发的卓然。翩跹若高天之白云雅致,花艳如牡丹之雍容光华。 “叩叩”两声,打断了齐隆冬的回忆。 齐隆冬裹好睡衣,带好蛤蟆镜,打开房门,门外是今天碰见的那个护卫。 “小先生请你书房一叙。” 齐隆冬跟着护卫来到书房,书房里有些昏暗,张祈灵坐在皮椅上,整个人都隐藏在夜色里。 “呦,这么晚了,张大族长找我什么事儿?”齐隆冬斜坐在老板桌上,痞笑的看着张祈灵。 “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好着呢,尤其晚上,我看的更清楚。”齐隆冬并不介意他的眼睛问题,毕竟以张祈灵还有那位小少爷的背后人物,真要查起来,他说再多谎也圆不过去。 “你应该感受到你自己身体的变化了。”张祈灵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什么变化?长生不老?”齐隆冬把玩着张祈灵桌上的钢笔。 “既然你知道,那你应该明白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也不是什么坏事情,不是吗?”齐隆冬并不在乎张祈灵说的话。 “确实,但是你一个人势单力薄,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到那时,你觉得你会出现在哪里?”张祈灵虽然表面看着冷冰冰的,但其实内心还是个心软的人。 “在哪里?左不过是那些实验室吧。”齐隆冬抬头看着天花板,幽幽的说道。 “所以,张大族长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齐隆冬伤感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张祈灵。 “并没有什么,只是感觉到了你身体里那股微薄的血脉之力。”张祈灵在学校碰见他的第一天起,就感觉到了他身体中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脉感应。 “怎么,张大族长是想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吗?” “若是,我帮你解决了,你又该怎么回报呢?” 张祈灵现在是个商人,商人重利,虽然他心善,愿意帮助那些贫苦百姓,但是那也是有交换的,他出钱他们出力。 “直到我死亡之前,都会听命于你,如何?”齐隆冬是人,是人就会有欲望,能活着能看见色彩,谁会想回到黑暗中去。 “我不需要你听命于我,但是我要你保护花瑜,永远。” “怎么,张大族长也保护不了你的金贵小少爷?” “我总有不在的时候,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张祈灵知道他现在的自由时光都是偷来的,一旦到了时间,他就不可能在一直陪伴在小莲花身边。 “你家小少爷身边那么多人,还会缺我一个?”齐隆冬不解,那位小少爷身边光是明面上的就有不下十人保护着,别说暗地里的人了。 “总得有一个陪他解闷的人。” 张祈灵自然知道小莲花身边有多少人,但是那些人都不能陪着他,而眼前这个人恰恰是最合适的人选。 “行吧,谁让你现在是我的债主呢。”齐隆冬低头笑了一下。 “再过段时间,我们打算回国。”张祈灵通知齐隆冬,最近他们得回国了。 “确实如今的日耳曼就差一个爆发点,一触即发,早些回国也避免了我们被困日耳曼。”齐隆冬也察觉到了日耳曼的气氛。 “早点休息。”张祈灵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完全放心齐隆冬一个人待在书房。 齐隆冬看着完全相信他的张祈灵,轻笑出声。 躺会床上嗯齐隆冬,头一次陷入熟睡的睡梦中。 另一边的张祈灵,回到他和花瑜的房间,先在壁炉边烤了会儿火,才上的床,他这边一有动静,花瑜就翻身钻进了他的怀中。 第18章 张祈灵和齐隆冬提前结束了学业,回到家的时候,花瑜正在小花园里吃着下午茶,听着女仆给他读的外头的街边小报。 “哥哥,你们回来了?”花瑜回头看到张祈灵向他走来,而齐隆冬也是转身回到房子里。 “我们要回去了,最近日耳曼发生了太多暴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张祈灵挥退了女仆,自己蹲在花瑜面前,抬头仰望着花瑜。 “哥哥去哪我就去哪。”花瑜并不介意他在哪里,只要他在的地方有张祈灵,其他的他都可以接受。 张祈灵站起身来摸了摸花瑜的头。 一行人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先回到了山庄。 齐隆冬看着眼前占地面积庞大的山庄,那张嘴巴就没有合起来过。 张祈灵想着他们收拾收拾也需要时间,就让人带着花瑜先去外面逛逛,而他也是带着泰叔和几个张家人去了书房,书房还是有一些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东西。 “小先生,最近你们不住在这里,有好几波人偷偷潜入进了。”泰叔走在张祈灵身边,看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 “谁?” “一群身怀凤凰刺身的人。” “人在哪儿?” 张祈灵不知道那群人是从哪里知道了他的住址,毕竟他与国内的联系早就断了,而且每次出面都是戴的面具,从未回过国,那群人是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的。 “地下室。已经审问过了。” 张祈灵看了一眼泰叔,打开书房门后,张家心腹把整个书房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张祈灵才踏足书房。 “他们似乎并不是为了小先生来的,而是小殿下。”泰叔也觉得纳闷,小殿下的存在他们都保护的很好,根本没人知道,那群汪家人是怎么知道的? “把他们带上来,别让人发现。”张祈灵不在意那家的人打他的主意,但是他决不允许有人打花瑜的主意。 心腹离开后一盏茶的功夫,就带着其中一个人上来了。 “原来真的是你啊。还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被张家人压在地上的人抬头看到那张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脸时,惊讶了一刻就又恢复了平静。 “你们是从哪里知道花瑜嗯存在的。” “那个真正长生的人吗?我们什么都知道,你猜我们是用什么办法找到你们的。” 张祈灵看着挑衅他的人,让泰叔他们先行离开,张祈灵走到他面前,卸掉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破毒囊。 “没关系,我不需要知道你们用的什么办法。”张祈灵一脚踢翻了那人。 “汪榕,1897年生人,汪家派遣进张家的卧底,曾经的张家教官,无子无女无妻,父母具亡。” 汪榕瞪大了双眼看着报出他的部分信息的张祈灵。 “你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张祈灵蹲在地上,俯视着被捆住手脚仰躺在地板上的汪榕。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 “我可以接受你们觊觎我的血脉,但是你们不该觊觎我的莲花。” 张祈灵发狠似的面容是汪榕最后看到的画面。 泰叔等人再次进到书房的时候,只见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汪榕,他们也不在意,泰叔只是吩咐了下人抬到远一点的地方去烧了,别让花瑜看到。 “都收拾妥当了,随时可以出发了,小先生。”泰叔恭敬的站在书桌前。 张祈灵站在书桌后,透过书房的玻璃,看到了在草坪上,和齐隆冬还有侍从嬉笑打闹的花瑜。 “那个人?” “旗人,身怀貔貅血脉,不过有残缺。”张祈灵一扫而过底下,笑的灿烂的齐隆冬。 第19章 张祈灵和花瑜等人刚登上轮船不久,日耳曼就发生了酒馆暴动。 花瑜在房间待着有些无聊,打算出门逛逛这艘开往华夏的轮船,还没有走出客舱,就被齐隆冬拦住了,说要带他去玩点不一样的。 花瑜被齐隆冬带着去了他的房间,期间还拉上了泰叔和一个护卫。 三人坐在齐隆冬的房间里,看着齐隆冬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了嘚吊牌。 “来来来,到了华夏的地界,可不能不会这个,反正我们现在也在海上漂着,没什么事情做,咱们就打打马吊,解解闷。” 齐隆冬拉着花瑜三人,一个一个摁在椅子上,然后和他们讲了一下规则。 “不过,咱们这个也得有点那个啥,泰叔你是知道的。”齐隆冬两根手指搓了搓的看着泰叔。 泰叔被齐隆冬的举动噎了一下,又看了一下一脸兴奋的花瑜。 “知道。” “泰叔,是什么?”花瑜从没有接触过这类东西,一头雾水的看着泰叔和齐隆冬打着哑谜。 “钱。” “钱是什么?”花瑜平时出去买东西,东西拿了之后,不是张祈灵就是身后的护卫替他去付账,根本没有接触过钱。 “小少爷,你可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竟然连钱都不知道。”齐隆冬这段时间住在花瑜和张祈灵家,知道眼前这群人都是怎么宠着花瑜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花瑜竟然连钱都没有触摸到。 “我不知道啊,我出去买东西,那些服务生都没有和我讲过。”花瑜摇了摇头,看着齐隆冬。 “钱就是,就是,怎么说呢。就是有价值的东西。”齐隆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这个。”花瑜突然拿出一个五寸长,六寸宽的木盒子。(五寸≈16.67厘米,六寸≈20厘米) “嚯,小少爷大气啊,海南黄花梨。”齐隆冬带着的墨镜都挡不住他两眼冒精光的眼睛。 花瑜的下一个动作,更是把齐隆冬馋的嘴角直流口水。 只见那个木盒子里面是满满的一匣子的女子大拇指那么大的珍珠,颗颗饱满圆润,而且每颗用肉眼看出去都是一样大的。 “是不是这个?”花瑜把匣子展示给齐隆冬看,齐隆冬的哈喇子都快淌到地上了。 齐隆冬听到了花瑜说的话后,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 泰叔被齐隆冬这无耻行径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那你呢?你的钱也长这个样子吗??”花瑜问了一句扎心的话,齐隆冬听了捂着心脏,靠在椅子上,直淌眼泪。 “我没有。” 花瑜抓了一把,大概五六颗的样子,递给了齐隆冬,又给泰叔和护卫各抓了一把。 “那我分给你们一点。” 齐隆冬瞬间来了精神,一把拿过那几颗珍珠,嘴里说着“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泰叔和护卫本想拒绝,但是看着花瑜瘪着的嘴,只能接下花瑜递过来的珍珠。 四人在齐隆冬的带领下打起了马吊,齐隆冬本想把花瑜匣子里的那点珍珠都给赢过来,但是他一个人实在不能和他对面,那位人老成精的泰叔比,他这边刚赢了花瑜,那边就输给花瑜,然后又从他这里赢回去,简直就是一个死循环。 “小少爷,你这珍珠都是从哪里来的?”齐隆冬一边打着马吊,一边打听着珍珠的来源。 “我爹爹塞给我的,我爹爹说了这都是不值钱的,就是我爹爹塞给我的珍珠里面最小的了。” 花瑜看着自己的牌,不知道该怎么打,看了看桌面上,随手丢了一张牌。 “这还是最小的?”齐隆冬听了花瑜的话,又看了看桌子上那珍珠。 “对啊,我还有拳头那么大的呢。你要啊,等会儿我给你几颗打弹珠呀。”花瑜疑惑的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齐隆冬。 正巧,在房间找不到花瑜的张祈灵,在经过齐隆冬房间的时候,听到了花瑜的声音,打开门一看,四个人围着桌子在打马吊。 “哥哥,你忙完啦,你快来帮帮我。”花瑜看着从他睁眼就没看见到的张祈灵,再看看他摸在手里的牌,赶忙寻求张祈灵的帮助。 张祈灵抬步走过去,斜坐在花瑜椅子的扶手上,看着花瑜手里那乱七八糟的牌,在看了看牌桌上的局面。 “小先生。” 齐隆冬看着护犊子的张祈灵来了,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十来颗珍珠,想了想算了,反正也赚到了,不来了。 “哎呀,张族长来了,看来是玩不了了。我呀,还是去甲板上看看大海吧。”说着,齐隆冬起身就带着那些珍珠溜走了。 花瑜则是后知后觉的看着溜走的大黑耗子,又看了看张祈灵。 “哥哥。” “回去吧。”张祈灵抱起花瑜,也离开了齐隆冬的房间。 泰叔和护卫捏着手里的几颗珍珠,也离开了齐隆冬的房间。 第20章 齐隆冬自从那日在花瑜那里知道,花瑜还有拳头大的珍珠后,就心心念念想从花瑜手里赢过来,在船上的半个月里,时不时就拉上花瑜,再挑两个护卫一起打马吊。 在海上半个月,齐隆冬从花瑜手里也陆陆续续赚了一小盒子的珍珠,还有几颗花瑜友情赠送的鲛珠。 轮船到码头后,并没有直接去找秦扶光还有帝辛,而是去了华夏首府北平。 齐隆冬跟着张祈灵等人来到一栋四合院门前,齐隆冬看着熟悉的大门还有门口那两个石狮子,其中一只石狮子的牙还少了一颗。 齐隆冬站在门口,孤零零一个人,从墙角探出的树叶也泛了黄。 “哎呀,你小子终于肯从日耳曼回来了呀。”齐隆冬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看着他。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齐隆冬看着昔日好友,在想到自己父母双亡,两袖清风,就面露苦笑。 “当年你阿玛和额娘的事情……”来人也知道齐隆冬家里的事情,没有明说,但也明白齐隆冬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回国。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我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齐隆冬也拍了拍来人的肩膀。 “对了,你现在住哪里?要不住我家去?” “不了,找了个大老板,混口饭吃。”齐隆冬回身看了一眼大门。 “你跟的大老板,把你家给买下来了?”来人看着齐隆冬回身看四合院,吃惊的问道。 “对啊,我这也算是另一种回家了。”齐隆冬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着。 “也行,至少也算回家了,没碰上那些个丘八来占据你家。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来人一提到丘八就一脸不耐。 “行了你,咱们也好久没见了,有空了咱们两个好好叙叙旧。”齐隆冬最后拍了拍来人的肩膀,然后踏进了自己曾经的家。 来人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了这儿。 张祈灵带着花瑜去了后院主院,打开房门,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不染纤尘。 “休息。” 张祈灵带着花瑜去了屋子里的浴室,洗漱干净后,把花瑜塞进被窝中,哄着他睡着后才轻声离开屋子。 张祈灵踏出主院的时候,正巧碰上漫步过来的齐隆冬。 张祈灵示意齐隆冬跟着他,两人一起去了书房。 在书房里,张祈灵在齐隆冬面前,使用水镜联系了远在长沙的帝辛和秦扶光。 “可否联系杨叔?” “你小子要联系杨叔做什么?”秦扶光好奇,这平白无故的,怎么要找杨叔。 “这个旗人身上有貔貅血脉,有残缺。”张祈灵露出在他身后的齐隆冬。 “貔貅?没听杨叔说过,他带着貔貅血来呀?” 帝辛跟着杨叔身边最近,杨叔也透露过一点事情给他,所以帝辛知道的事情,秦扶光不知道,帝辛不知道的,秦扶光也不知道。 “那你得等到下次门开的时候,现在我们也回不去了,也不知道杨叔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帝辛和秦扶光也许久没有回去了,这么多年他们也一直都是待在长沙的店铺里。 “下次门开的时候,我会离开花瑜身边。”张祈灵想到了那两位替他扛起责任的族老。 “离开小莲花?为什么?你的责任就是守护好他,不能让他收到任何伤害,其他的就不是你的责任了。”秦扶光能成为当初的祖龙,也不是全靠运气。 那么多年的生活,除了杨叔还有帝辛的不经意间透露,还有他自己察觉到的,和出没于世间时,一直进出那道门时看见过的张家人。 他就能隐隐约约猜到,这个张家所谓的责任就是看守青铜门,只不过他们没有资格进入到他们的那个小洞天,只能在外围守着。 “至于你身后的这个旗人,既然身负残缺的瑞兽血脉,必然也与旁人不同。而且现在来看,他的身体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也就是眼睛出了点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不大,带着墨镜也能看得清,尤其越黑暗的地方,看的越清楚。”帝辛和秦扶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齐隆冬。 齐隆冬倒是被张祈灵的手段,还有水镜中两个人的话,吓得背后直冒冷汗。 毕竟,他的眼睛问题,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竟然还有瑞兽血脉,而他眼前的这三个人却都知道,而且一针见血的说了出来。 “既然没什么大问题,那你们就先这样吧,我们这儿也有事情要忙。日耳曼那边也不安分,自从那场战争过后,日耳曼人心中就充满了怒火,如今已经被彻底点燃,西方既然陷入又一次的战争中,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不会波及到我们。”帝辛和秦扶光想到了最近他们手里的战报,又想了想国内的状况,不由得担忧起来。 第21章 “小莲花,最近我要去趟老宅,你在北平让齐隆冬带你。” “哥哥,你要去多久?身边都有谁呀?东西都带齐了吗?” 张祈灵虽然过了放野的年纪,但是之前在国外没有办法,如今回了国,还是得走一下流程。 张祈灵带着张家几人去了趟西夏,听闻那里有座古宅,人迹罕至又百姓贫苦,他们借着去考察的名义下地。(这次的小族长不再是养父的血包,也不是探路的工具人,而是身边这些张家人的神明,真正意义上的族长。) 花瑜在送张祈灵离开后,在齐隆冬的撺掇下,不带一个人,就他们两个人跑到北平的街上闲逛。 在经过一处酒楼的时候,花瑜摸了摸唱着空城计的肚子。 “我要吃饭,我饿了。你对北平最熟悉,知不知道那里的饭店里的菜好吃。” 齐隆冬看着他们旁边的酒店,又想了想去其他酒楼可能会出什么岔子,但是这家酒楼和如今的当官儿的有关系。 “就这家新月饭店,他里面的饭菜是这个,而且还能听曲儿,小少爷咱们进去?”齐隆冬提到饭店的饭菜时,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齐隆冬点头哈腰的带着花瑜来到新月饭店门口。 说来也巧,正碰上新月饭店今日有一场拍卖会,门口的小厮拦住了他们,索要请帖。 “什么请帖?没有请帖就不能进去吃饭吗?” “小少爷,他们这儿今日举行拍卖会,要不咱们也凑个热闹,咱就当解解闷了。”齐隆冬凑到花瑜耳边,小声说道。 门口的小厮耳朵动了动。 “没有请帖不能进入。” 齐隆冬看到了小厮的耳朵,了然于心。 “小少爷咱们得拿出点东西,证明咱们有钱。”齐隆冬两根手指头搓了搓,示意花瑜拿点东西出来,震慑一下他们。 花瑜歪头看了看齐隆冬,又看了看小厮,没有多想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颗蓝莓大小的鲛珠。 齐隆冬看着蓝莓大的鲛珠,眼睛都直了,伸手捂住了花瑜的手,门口小厮看着那颗大珍珠,震愣了一下,弯腰请花瑜进门。 “两位是来卖东西的?这东西实属罕见,小的去找朝奉给两位贵客看。” 小厮一路小跑到大厅处一青衣侍女旁,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青衣侍女着人带花瑜和齐隆冬去了一间房间,里面有个穿着黑色长马褂,带着厚眼镜儿,带一顶瓜皮小帽的白胡子老人坐在桌子后面。 “两位贵客请坐。”老人伸手示意花瑜和齐隆冬坐在他对面。 齐隆冬拉开椅子让花瑜坐下,他则是站在花瑜身后,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插在他的裤兜里。 花瑜从口袋中再次拿出那颗鲛珠,放在桌子上,对面那老人拿着放大镜看了许久,再次放下。 “不知这位贵客打算?”老人询问花瑜这枚珍珠是怎么个说法。 “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这个东西我们小少爷多了去。”齐隆冬还未出国的时候,有幸跟着他阿爸来过一次,知道些事情。 “当然,如果这次的能够让我们小少爷满意的话,后期我们小先生回来了,会着人和你们老板谈一桩长期的生意。” 齐隆冬想到张祈灵出去的那天晚上,把他拎到远离主院的地方,美其名曰切磋实则挨了顿毒打。 齐隆冬挨了顿毒打后,张祈灵告诉他北平的势力错综复杂,这新月饭店能在这儿屹立多年不倒,背后必然是多方势力的牵扯,若是他们能与他们搭上线,那么他们也就能在北平站稳脚跟。 这次张祈灵说是为了之前没有完成的放野任务,实际就是去踩个点。 盛世黄金,乱世古董。这句话齐隆冬还是明白的,而他们张家人最擅长的就是下地探宝。 “这,我得请示我们老板。”老人抚摸胡须的手一顿,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收下了那枚鲛珠。 “两位跟着听奴先去包厢中,过会儿的拍卖会我们会上架这枚举世珍宝。”老人亲自起身送花瑜和齐隆冬出门,由听奴带着两人去了三楼最豪华最大的一个包厢中。 老人送走两人后,带着鲛珠一路小跑着去找了老板。 坐在办公室的老板看着推门而入的老人,起初还有些惊讶,是什么让这位朝奉这么不顾规矩,直接推门而入。 老板还没来得及开口,老人把房间的窗帘都拉上,关了灯以后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鲛珠。 老板在关灯的瞬间眼前一黑,又突然看见刚刚老人站的位置一片光亮。 灯打开的瞬间,老板看到老人手里那颗鹅蛋大的珍珠,眼睛都瞪圆了一圈。 “老尹,你看这可是鲛珠啊,不是珍珠。” 被老人称为老尹的人,双手颤抖的捧过鲛珠,不可思议的看着老人。 “柳老,你没看错吧,这是鲛珠?” 老人顿时吹胡子瞪眼“你才看错,老夫鉴定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看错,而且这个和书里记载的一模一样。” 老尹从桌子抽屉里掏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把鲛珠小心翼翼的放进去,让门口的听奴进来。 “让棍奴陪你一起小心护送过去,放在最后压轴。” 听奴从老板手上接过盒子,在一群棍奴的护送下,送到了拍卖场。 尹老板和柳老两人关起门来继续商议事情。 第22章 齐隆冬跟着花瑜进了包厢后,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花瑜。 花瑜喝了一口饭店的茶后,呸呸呸了几口。 “这个茶不好喝,我自己带了茶叶,你帮我重新泡一壶。” 齐隆冬对于花瑜的挑剔那是铭记于心,平日里在家里吃饭,那群人就恨不得把他当皇帝供起来,而且大部分食材都是他以前王府还未落败的时候,参加宫廷夜宴才能有幸得见的。 齐隆冬接过花瑜递过来的茶叶包,把桌子上茶壶里的茶水连着茶叶一起倒了,用新茶叶冲泡了一壶。 茶水在茶壶中还闻不到什么味道,一倒入茶杯中,茶香四溢,整个包厢都弥漫着茶叶清香又带着点儿奶味的味道。 包厢隔壁的客人闻到了这味道,询问着包厢里服务的下人。 “你们饭店还有这么好的茶没拿出来?怎么是看不起我吗?” “刘老板,这茶叶不是我们饭店的,应该是哪家自带的。”服务生对于自家饭店的东西最为熟悉,这种品级的茶叶,他们是绝对没有的,就连他们家老板招待上头来的人也没有用过这样的茶叶,所以这种茶叶绝对是属于私人拥有,而且可能整个华夏境内都没有。 “那你去问问是哪家带的?卖不卖。” 服务生有些为难的看着刘老板,毕竟这种品级的茶叶可能是人家自己栽培了自己喝的,怎么可能会卖给旁人。 刘老板看着一脸为难的服务生,皱了皱眉想,要是他如果有这种茶,他也不乐意卖给他人。 “算了,人家也不见得会卖给我。”刘老板挥了挥手,嗅着茶味儿,听着楼下的曲儿打着拍子。 齐隆冬这边儿拿着听奴递上来的菜单,一一介绍着菜名给花瑜。 花瑜也不懂这些,全权放手让齐隆冬来点。 齐隆冬点了几样这儿的招牌,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花瑜旁边,而不是花瑜的左手边。 楼下一曲落幕,就有一凹凸有致的明眸少女登场。 “欢迎诸位贵客莅临我新月饭店,今日我新月饭店喜获一枚珍宝,不过还请允许我卖个关子先,那么。我们话不多说,现在就开始了。” —————————巴拉巴拉巴拉省略一千字————————— “现在就隆重介绍我们的压轴珍宝——南海鲛珠。”少女在说到珍宝后,停顿了好一会儿,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座的所有人。 在少女讲出南海鲛珠的时候,全场安静的都能听见咽口水的声音,还有三楼一包厢里传来的嗑瓜子的声音? 在座富商或者高官又或者是那些外国佬们,在听到南海鲛珠的时候,都感到不可思议。毕竟,南海鲛珠是一种只存在于古籍里的东西,从未有人真正见过,或者拿出来过。 少女让人拿出鲛珠的时候,也通知人关闭了场上的灯光,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唯有那圆台处有一光亮,二三楼包厢里的人也不顾身份,通通趴在栏杆处看着那颗宛若少女一样的圆润鲛珠。 灯光打开的瞬间,趴在栏杆处的富商高官们又都回到原位,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现在请诸位掌眼。” 少女手一伸,身旁的壮汉把鲛珠放于一个笼子里,提起长杆在二楼三楼各转了一圈,方便楼上的贵客能看的更清楚。 “诸位可否都看清楚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了。”少女小锤一敲,关于鲛珠的拍卖正式开始。 一楼大厅里的那些都知道以自己的资产即便有钱买也得有命拿,就当今日是来开眼界的了。 经过几轮激烈的角逐,最终鲛珠被三楼一位贵客拿下。 楼下二楼那些也都知道三楼的都是些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世家,这种人只可交好不可交恶。 花瑜看着自己在家里用来打弹珠的珠子,竟然有这么多人抢。 “齐隆冬,我那颗珠子怎么这么多人抢?那个东西他很值钱吗?” “不值钱不值钱,那都是那些人没眼力见,他们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两人的话落在一旁的听奴还有楼底下和外头巡视的听奴耳朵里,都觉得这两个人是不是身在宝山不自知,那是值不值钱的事儿吗?那是能当传家宝一样的存在。 花瑜坐在包厢里,吃了个半饱,有没有热闹看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吃完糕点沾染上的碎渣子。 “两位,不知这拍卖所得你们是现在拿去还是?” 拍卖会结束后,新月饭店的朝奉亲自过来接待。 “寄存在你们这儿啊,毕竟你们新月饭店家大业大,应该不会出现店大欺客的事情吧。” 齐隆冬太明白那颗鲛珠的轰动,他们这个时候拿着那么一大笔钱离开,后脚就有一大帮人就围过来了。 “我们老板还想着说带两位去吃个饭,商讨商讨我们以后的合作。” “这个不急,等我们小先生回来了再说,要找人就去以前的齐王府上,我们在那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齐隆冬说完就护着花瑜离开了新月饭店,回去的路上,又买了几包糕点。 第23章 自从新月饭店拍卖了鲛珠后,第二天的小报新闻上都有了报道。 远在西北地区的张祈灵也能看到小报消息上的鲛珠事件。 要说这西北地区虽说荒凉了点,但是在张家人眼里那可就是不可多得的一块宝地,底下错综复杂的墓穴宫殿数不胜数。[西北地区包含有陕西省,一个陕西省就挖掘出不少古墓,为我国考古工作贡献了大量珍贵的文物和资料,也一步步完善我国的文化历史。] “小族长,你打算选哪一个作为你的试炼地?” 张家人拿着西北地区的地图,看着张祈灵。 张祈灵随手一指正是那长安。 “族长,那块地儿太多了,我们也不知道一铲子下去会是那个朝代的。” “能平安出来就好,不管哪个朝代,再者咱们也不是靠这个吃饭的,也就是家学渊源,不可轻易放弃罢了。”其中一个张家人想的比较开。 “那倒也是,毕竟咱们现在已经不在那个张家了,不用为了他们的私心,去地下为他们做事儿。以后这事情就全靠我们的意愿了。” 张家人被点醒后,豁然开朗。 “既然确定了地方,那就准备一下,明日就出发。”张祈灵看着地图,又想起自己出来了也有几天了,小莲花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齐隆冬那个家伙带坏。 “这边的资料收集的如何了?” 他们是用来这里考察市场作为掩人耳目的幌子,但是也不能一点遮掩也没有。 “没什么问题,而且这块地方只有一个三鞭子的,利润很大,我们随时可以出手。”说到正事儿,张家人就不复之前的那副嬉笑表情。 “嗯。打个电话回去,让人准备一下过来。” 张祈灵和张家人在房间里又商讨了一会儿后,才陆续离开了房间,回到自己的住处。 “小先生,日耳曼方发来电报,他们国内受到世界经济冲击,经济危机激发了日耳曼国内的矛盾。而且樱花国似乎在密谋什么,我们没有窃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已经秘密传递了消息给兔子他们。” 张祈灵在商谈结束后并没离开房间,而是坐在那里,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人翻窗进来,来人一身黑还带着面具,根本看不清面容,也不知年岁,只知道是个男的。 “必要的时候,可以透露一点我们的身份。秦叔那边怎么说?”张祈灵坐在椅子上,那两根奇长无比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显得格外明显。 “两位大人那边也有不少人选择了参军,一部分去了兔子,一部分去了光头。不过两位大人说了,若是他们不幸战死他乡,他们耗尽家财也会让他们荣归故里。” “若是家里有妻儿老小的,我们会为他们养老送终,抚养他们的妻儿。” 黑衣人最后看了一眼端坐于长椅上的张祈灵,以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愿诸位皆可平安归来,归来之时愿我华夏不再任人分割。” 或许是风听到了,也或许是那为国而战的将士们听到了,所以就连那从不曾响动过的风铃也听到了。 第24章 花瑜和齐隆冬这几日出门的时候,都没有看见泰叔,不过有一次他们半夜偷偷溜出去的时候,碰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泰叔。 泰叔一向固定的生活作风,这突然半夜偷偷回来,这太不寻常了,勾起了爱看热闹的齐隆冬的兴趣。 齐隆冬撺掇着花瑜偷偷跟踪泰叔,看看泰叔这半夜都跑出去做什么了。 白天,花瑜带着齐隆冬到处溜达的时候,碰到了打扮成男子模样的新月饭店继承人尹心悦。 “我记得你们两个,你们就是那个……”尹心悦话还没说完,就被齐隆冬一把捂住嘴巴,拖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花瑜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已经拖着人跑到巷子里的齐隆冬,也只能无奈的挪步到巷子里头。 “嘘,这个事情可不能乱说,外头那么多人呢,一个弄不好就得引起大麻烦。” 齐隆冬把尹心悦摁在墙上,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我现在把手放开,你别大声尖叫,不然宰了你。”一把匕首悄悄摸上了尹心悦的脖子。 尹心悦感受到脖子上冰凉的物什,点了点头。齐隆冬一手放下捂着尹心悦的嘴,一手放下横在她脖子处的匕首。 “你们好像很空闲啊,我在这街上都碰见你们好几次了。” 尹心悦也没有太计较刚刚齐隆冬对她的态度,毕竟那样东西,确实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喧诸于口,刚才是她考虑不周了。 “呷,我就是陪着我们小少爷到处逛的,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也就几个大军阀占据的地盘还算安稳一点,其他地方天天都在打仗。今天陈家军,明天陆家军,后天又变成王家军了。” 齐隆冬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凳子,让花瑜坐在那里,还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瓜子,让花瑜坐在那里嗑着瓜子,听他们聊天。 “我倒是没想到,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齐王世子,竟然也有伺候人的一天。” 尹心悦看着齐隆冬这熟练的动作,还有谄媚的表情。 “什么齐王世子,现在也就是一个残疾人了,眼睛都快看不见了。”齐隆冬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再说了,老太后都没了,大清朝都亡了,什么王爷世子的,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我咋就是一个会点功夫,会点医术的普通人。” “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呢?” 尹心悦和齐隆冬也就是小的时候见过几面,尹心悦还记得当年还是齐王世子的齐隆冬,骄傲的如同太阳的一个人,如今却甘愿做月亮旁的点缀星星。 “走一步看一步了呗,反正现在我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好好活着也算是我爹娘对我最大的期望了。” 坐在小马扎上的花瑜表示听不懂齐隆冬和尹心悦讲的话,他觉得他们讲的太深奥了,不过他听出来了一点,那就是齐隆冬很穷。 “齐瞎子,你很穷吗?哥哥是不是不给你工钱的呀?”花瑜拉了拉齐隆冬的衣袖,一脸认真的说道。 齐隆冬愣了一下,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可怜巴巴的看着坐在那里的花瑜,蹲在花瑜面前说道“对啊,哑巴他天天压榨我还不给我工钱,得亏哑巴还记得给我一个住的地方,泰叔可怜我给我一口饭吃,不然我现在坟头草都得两米来高了。” 齐隆冬说到泰叔可怜他给他一口饭吃的时候,还不知从哪里又拿出来一块手帕,一边擦拭这他的眼泪,一边观察花瑜的表情。 花瑜皱着小脸,有些为难的看着齐隆冬。 “你别哭了,等哥哥回来了,我和他讲让他给你开工钱,我现在身上也没有东西了。” “小少爷,你莫不是在诓我?你前天还拿了颗珍珠出来。”齐隆冬有些不相信花瑜的话,毕竟前两天他还看到花瑜从口袋里拿了颗鲛珠出来。 “我没有了,哥哥就给了我一颗,其他的都被他带走了。也不是带走了,是嘱咐我不可以在外面随意拿出来,尤其在你的面前拿出来。上次那颗是我的跳棋上少了一颗棋子,所以哥哥给我挑了一颗当做代替物的。”花瑜急忙解释道。 齐隆冬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没想到张祈灵竟然会算到这一步,简直就是他赚钱路上的大山呐。 齐隆冬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 “你这贪财的毛病是什么时候有的?我记得以前你可没有这贪财的毛病。”尹心悦看着瘫坐在地上,演技拙劣的齐隆冬。 “这不是在国外待久了,沾染上的毛病吗。”齐隆冬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行了,不和你多聊了,我们还赶着回家吃饭呢。”齐隆冬扶着一愣一愣的花瑜起身,大步朝着外头走去。 齐隆冬背向尹心悦挥了挥手,向她告别。 “你们住哪儿?有空我来找你们啊?”尹心悦朝着花瑜他们喊道。 “原来的齐王府,如今的花府。” 第25章 花瑜和齐隆冬从街上回来后,花瑜正打算梳洗一番再去吃饭。 齐隆冬翻窗户进来的时候,花瑜正在浴池里面泡澡。 “小少爷,够奢侈的,还挖了个浴池。”齐隆冬站在浴池边上,看着和房间浑然天成的浴池,流着可耻的口水。 “快起来啦,泰叔出门了,咱们赶紧去看看泰叔这段时间都去干嘛了?”齐隆冬像伺候主子一样的,给花瑜穿戴好衣服,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出门去了。 两人跟在泰叔后面一直到了城郊的一块荒地上。 两人躲在草丛里面,看着泰叔跪在其中一座荒坟前,一边嘴里面念叨着,一边烧着纸钱。 齐隆冬只隐约听到了,爹额娘之类的,还有什么他不孝啊,其他的就听不太清楚了。 泰叔起身离开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齐隆冬他们躲藏的草丛。 齐隆冬和花瑜在泰叔离开的时候,去看了一眼那座孤坟,上面写着李xx和李x氏之墓,儿李泰立。 名字已经模糊不清了,齐隆冬看着那逝于的年份,又看了看姓,也大概猜到了泰叔的父亲是谁了。 那个曾经想要扶起走向灭亡的国家,最终却被国家现状打败的人。 齐隆冬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选择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埋葬自己和妻子,反而是和那些买不起棺材的贫苦百姓埋在了一起。 “这是泰叔的父母吗?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为什么这么破旧?”花瑜不明白,为什么泰叔父母的墓不像秦叔还有帝叔那样的豪华宽广,反而小小一个。 “或者是在赎罪吧,赎罪自己曾经怀揣着拯救国家的心去读书,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家在自己手里一步一步走向灭亡。”齐隆冬替那块荒坟拔了拔草,掸了掸墓碑上的灰尘。 “赎罪?读书?”花瑜不理解。 “为什么要读书?秦叔和我讲过,现在读书的那些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盲目的跟随着前人的脚步。” “秦叔说以前的读书人都是真正拥有治国本事的读书人,不仅能治国,还能上战场同敌人战斗。现在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花瑜之前也想过读书,不过扶光和他讲过,现在读书救不了任何人,只是白白浪费了时间,还把自己变得迂腐不堪。 “或许吧,现在的学生什么都没有学到,只学到了喊着口号叫嚣着那些地主和军阀,真正能干实事的读书人十不存一。”齐隆冬从回国后,在街上看到的那群学生,举着横幅穿着那些百姓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衣服,喊着为他们好的口号。 齐隆冬看到那群天真的学生就觉得可笑至极。 “走吧,我们回去了。” 齐隆冬带着花瑜回府的时候,还看见有些白天还喊着口号的学生,晚上就脱下了那身学生衣服,打扮靓丽的出入在歌舞厅中。 两人在经过一个巷子的时候,碰到了跌跌撞撞跑出来的一个学生。 齐隆冬眼尖的发现那学生后面还跟着几个练家子,齐隆冬一把拉过学生,带着花瑜就朝着还有几步路的花府走去。 “我说这位先生,你快放开我,后面那些人看见了不会放过你的。”学生着急的看着拉着他的齐隆冬,又看了眼后面凶神恶煞的练家子。 “你就放下心,跟我们走,他们不敢跑到我们的地盘。”齐隆冬勾着学生的脖子,一只手剥掉了学生身上那件带血的衣服。 学生想着抢回自己的衣服,却被齐隆冬先一步的扔到了一旁。 齐隆冬带着学生和花瑜踏进花府的那一刻,身后跟着的几个练家子顿时停下了脚步,只能拿着那件带血的学生服回去复命。 学生在门口看到练家子走了后,着急忙慌的就要离开花府,却被齐隆冬一把拦了下来。 “你现在出去,还没走出这八大胡同,你就会被他们后脚带回去。”齐隆冬勾着学生朝着大堂里走去,花瑜跟在后面看着齐隆冬为啥突然带回来一个学生。 “你呢就安心在这里住几天,你要传递的东西就交给我们,我们肯定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齐隆冬站在学生面前,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传递消息的?你到底是谁?”学生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黑还带着墨镜的男人。 “我们是谁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我们都是华夏人,我们都想要一个海晏河清的国家就可以了。”齐隆冬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德行。 学生看着坐在一旁喝着茶的花瑜,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邪笑的男人,但是如今他已经在虎穴之中,也只有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毕竟冲他那句想要一个海晏河清的国家,他就愿意相信他。 “我能相信你吗?这是一封很重要的信,不能被光头党的人得到,之前外面的那些人就是光头党的手下。”学生面露严肃的看着齐隆冬。 “当然,我们家大先生手下就有好多人加入了兔子,我们总不能和自己人打起来吧。”齐隆冬前两天接到张祈灵秘密发过来的电报,看着上面详细的计划,在看到如今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学生。 齐隆冬也不禁感慨道,那两位大先生真的算漏无疑了。 第26章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花府的大门就开了一个缝,是昨天被齐隆冬留下来的那个学生。 学生站在门口,回望了一眼背后曾给予他一夜安全的府邸,最终还是毅然决然的走向了黑暗里。 穿过黑暗的巷子,在不远处,学生看到了光亮,却在距离光亮的不远处,被蹲守在那里的樱花国的狗腿子们抓住。 齐隆冬站在大门口,手里捏着那封学生留下的书信。 信上是这么写的:某很感谢昨夜齐先生和花少爷救了某一命,但是某还是不愿意龟缩于此。 曾有一先生问过某:有什么是比命还重要的呢? 我当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如今所经历的一切,才让我彻底明白比生命更重要的是什么。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待到新时代来临,还请齐先生能够告知于吾辈。 某绝笔。 花瑜站在齐隆冬身旁“你好像很担心他?但是这是他既定的命运,即便你强留他于花府数年,他也终有一日会在某天,用同样的一种方式死去。” “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改变他的命运,不都说人定胜天吗?” “他们都只是普通凡人,人生匆匆不过百余年。等到了行将就木的时候,他们回首自己的一生就会发现,有的人遗憾多过美好,有的人回忆都是美好的,也有的人平平淡淡无波无澜的度过一生。” “其实人的命运线有很多,最终到底会成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还是自己最想成为的人,都是在探索的过程中,自己一点一点走出来的。” “人生没有捷径之路可以走尤其是当一个国家被其他国家欺负的时候,独属于他们自己的铮铮铁骨就不由自主的冒出来了。” “不过,我很好奇你明明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良善,为何你会对那个人那么在意呢?你在日耳曼没有见识过死亡吗?没有见识过不公吗?” “小少爷,我当然见识过,而且我也经历过,人性是最经不起揣摩的,人心也一样。” “不过,我一直以为小少爷是个最心善不过的人,我还当他走的时候,小少爷会派人去阻拦。” “我是心善但是我不是傻子,我不会随意更改一个人既定的命运。” “如果那个人是张祈灵呢?” “哥哥是这世间至纯至善的麒麟,他的命运由他自己掌控,旁人谁都左右他的想法。” 齐隆冬面对着花瑜,头一次觉得原来他面前这个小少爷,其实也不是他心里想的的那个不知世事的少爷。 “你好像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若是你认识了我的两位叔叔,或许你就会明白了。” 花瑜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门口,齐隆冬最后看了一眼学生走的道路,手里的书信也被一把火烧了。 “若是真的到了那天,我会带着那个时代特有的东西,还有你最希望的样子去见你。” 齐隆冬走到大堂的时候,花瑜已经坐在那里吃着早饭了。 “等你和泰叔一样的年纪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原来世界也不过如此。不过是有的人活的精彩,有的人活的平淡。” “小少爷这说的,以后的事情,我们又怎么会预料到呢?如今的世道,每一天都是从生死簿上抢过来的日子。” 齐隆冬吃着饭,想着外面的世界。 花瑜只是看了一眼齐隆冬,但是并没有多话。 西北地区的张祈灵,这次带出来的部分张家人,已经在这儿打下了地基,只等他们后面过来的人进行交接了。 张祈灵坐在回北平的火车上,手里拿着的是这次带出来的一件手持,那是一串顶端是颗红玛瑙,其余都是白玉串成的十八子。 张祈灵看着用秘法去除了手持上的土腥味,还有被人隐秘的涂抹在手持上的毒后。张祈灵还是不放心的再次检查过后,才好带回去送给花瑜的礼物。 张祈灵看着倒退的风景,还有那些不经意间出现的残垣断瓦。 张祈灵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到了站台只是吩咐手底下的张家人,如有需要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可以适当的救助一下。 抵达北平后,张祈灵同一名军官擦肩而过,那名军官望着张祈灵的背影看了半天。 第27章 “哥哥,欢迎回家。” 花瑜吃完早饭本想去街上逛逛,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就看见离家半月之久的张祈灵站在庭院里。 花瑜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了张祈灵。 “让你久等了,抱歉。”张祈灵抱住花瑜,摸了摸他的头。 “没关系,我知道哥哥一定会回家的。”花瑜抱着张祈灵摇了摇头。 张祈灵从怀中拿出送给花瑜的礼物,花瑜看着张祈灵手中的那串手串,爱不释手。 “谢谢哥哥,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他的。” “一个小玩意儿,你要好好保护的是你自己,其他的都不能和你相提并论。” 在张祈灵心里最重要的就是花瑜,其他的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哥哥,你想念你的母亲吗?我可以带你去见她哦,你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了,所以我知道她在哪里哦。” 张祈灵不知应该怎么回答花瑜的话,他内心也不知道是要去见她还是不去见她。 若是要去见他从未谋面的母亲,那么他应该是用什么样的姿态去见她,他见了她之后应该说什么? 若是不去见她,那么他今后会不会有遗憾,他没有见她最后一面。 “其实,哥哥不用纠结你的母亲是否还活着。” “在你母亲生产前,我听到了你母亲和那座喇嘛庙中的喇嘛谈话了。” “你的母亲请求喇嘛在她死后让她服下藏海花,等着她的孩子来见她最后一面,即便没有来生,她也愿意。” “所以哥哥,你去见见你的母亲吧。” 花瑜转动着张祈灵给他的手持,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张祈灵再去日耳曼的时候,那两位族老曾交给他许多的族中文献,其中就有关于那座喇嘛庙的记载,还有那藏海花的记载。 张祈灵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那可以请我的小莲花陪我一起去,等见完她,我带花瑜一起去金陵看红枫。” “哥哥,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花瑜抬起头看着张祈灵的眼睛,坚定的说道。 “不过,齐隆冬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呢?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也不是一个事情。”花瑜歪着头,看向月亮门门口那一截黑色皮衣的衣角。 “让他去西北地区,和他们一起干活吧。” 张祈灵知道齐隆冬听见了,从袖口向后扔了一个物什,被齐隆冬伸手接住。 “这么个宝贝,你也不怕我失手没接住?”齐隆冬把那物什接住后,打量了半天。 张祈灵转过头看向齐隆冬,齐隆冬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好吧,那我明天就收拾收拾包袱,和你手底下的人一块儿干活去,不过我可不会听从你手底下人的命令。” “事先声明啊,我从小就不懂规矩,所以要是我没按照你们的规矩来,可不能扣我佣金啊。”齐隆冬说完就溜走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想了想那天回来的时候碰见的人,垂头丧气的想了想,还是和他道个别吧,不然他又该悄悄在背后骂我了。 齐隆冬脚步一转,从墙上翻了出去,溜溜达达的朝着他记忆里的那个位置走去。 花瑜和张祈灵在房间里联系父亲他们的时候,碰巧麒麟族长也在。 “貔貅那个没屁眼的家伙怎么会有后嗣?他老婆不是个男的吗?” “滚一边儿去,别打扰我和我的宝宝说话。”罗睺看着打断他和小莲花聊天的麒祖,一巴掌把他拍到了紫霄宫的墙壁上。 转过头看向花瑜的时候,又是那副吓死洪荒生灵的温柔面孔,毕竟一个以杀入道的魔祖还能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他们实在难以相信。 “貔貅向来只能存活一只,只有上一只快死的时候,才会孕育出下一代,你们那个世界并没有貔貅的存在,怎么会有他的血脉者?”鸿钧对于这些凶兽瑞兽的事情最为清楚。 “不过,听你们的描述,那个貔貅血脉者似乎确实有貔貅的特点——贪财,但是眼睛还一步步陷入黑暗,这并不是貔貅的特点。”罗睺对于貔貅是又爱又恨,爱是他总能发现一些奇珍异宝,恨就是他贪财。 罗睺给小莲花准备的东西里面,有大部分都是拖着貔貅去找的,不过每次都不长记性的要藏起来一点,被揍了还不长记性。 后来找的烦了,就在鸿钧掌管的那些大世界中专门找有貔貅的大世界。他直接上门抢走了百分之八,给他留了点儿家底,也补偿了他点东西。 “那爹爹他这个能修补吗?”花瑜也是担心若是不能修补的话,那他们算不算失信于人? “没见过本人不好说,不过按照你们说的,他现在情况还不太严重,只要不是全瞎了,就有办法。” 花瑜和罗睺又聊了会儿天后,才依依不舍的断开了联系。 花瑜断开联系后,还难过了好久,张祈灵嘴巴笨不会哄人,但是还是伸手把花瑜抱在腿上,搂在怀里,也算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第28章 花瑜和张祈灵两个人没带任何人,独自踏上了去往藏地的旅途。 两人坐在火车上的时候,花瑜看着外头飞驰而过的风景。 “小青,今日你与我私奔去往长沙,今后我发达了必然不会亏待与你。” “锦哥,我相信你,他们那些都不过是老封建迷信,我不愿意嫁给从未见过一面的男人。” 坐在花瑜他们隔壁座位上的男女正深情相拥着,似乎是奔向了他们梦想中的幸福起点。 “青儿,我起誓,一生一世都待你好,绝无二心。” “锦哥,我起誓一生一世一双人都待你好,绝无二心。” 门口路过的一算命先生带着他的小徒弟从座位旁路过。 “一生一世很长,姑娘切不可当真。” “你这老头怎么说话呢?”男人当时就坐不住,站起身来质问老头。 “算了锦哥,就是个瞎眼老头,和他一般见识做什么,他就是看不得我们好。”女人拉住男人,不想多惹是生非。 “老头,算你命好。这次就算了,快滚吧。”男人看着周围看过来的眼神,又不想输了面子,只得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花瑜看着现在那里的两人,从他们头上显露出来的红线来看,男人最终违背了誓言,获得了他曾经最想要的东西,却也为了那东西丢了性命。 而女人呢?女人被负心的男人一刀毙命,即便临死时都还问着男人:你与我一生一世的诺言,是否就此作罢。 女人其实本可以总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一个爱她的丈夫,一对疼她的公婆,还有一双活泼伶俐的儿女。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她和男人的私奔,灰飞烟灭,后半生的她父母双亡再也没了家,曾经恩爱甜蜜的男人也对她渐渐不耐烦,直到死前他们都没有一点恩爱之色,只有争吵充斥着他们的生活。 “老先生,这边坐吧。”花瑜邀请了那算命先生来他们的位置。 “多谢这位小友,小墨还不快谢谢两位先生。”算命先生拍了拍局促站着的徒弟。 小徒弟稽首向花瑜和张祈灵道了谢。 张祈灵还是淡漠的看着窗外,花瑜坐在张祈灵边上看着小小的孩子。 “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给孩子一个见面礼。今后,我们还会相见的,不过希望到时候你们也能帮我们一个很微不足道的小忙。”花瑜递给了师徒俩一颗黄豆大的珍珠。 “这可使不得,小少爷也说了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怎么能拿小少爷这么贵重的东西。”算命先生接过珍珠后,又推给花瑜,连连摆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老先生,您就收下吧,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也得为着小墨考虑不是?他还小总不能一直跟着您吃苦,不上学吧。”花瑜看着穿着小墨身上短了一截的衣服,还有微微叫着的肚子。 花瑜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用油纸包好的糕点,塞给了小墨,摸了摸他的头。 算命先生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收下了那颗珍珠。 “还不知贵人姓什么,今后得幸再次遇见,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算命先生当然知道自己身边这个小徒弟的命运,今后的小徒弟必然会是个改变国家的人物,可是再如何强大,不能安全成长那也是无用的。 花瑜见算命先生答应了,拉着张祈灵打算回他们的包厢里,刚刚只是在厢房里待的有些闷才出来的。 “那么齐先生,我们后会有期。”说完,花瑜和张祈灵就离开了这节车厢。 算命先生也是惊讶于他并未透露出他们的姓,那么刚刚离开的那位小少爷又是怎么知道的。 第29章 火车经过了漫长了几夜后,花瑜和张祈灵终于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吐蕃的白玛岗。 远在雪山上的喇嘛庙中,老喇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找来了小喇嘛。 “这几日会有贵客来临,你去山下的村子等着他们。” “那两位贵客叫什么?” “等你见到了他们,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 说完老喇嘛就继续诵读经文,小喇嘛挠了挠头后,还是收拾了一下衣服,听从老喇嘛的话,去山下等待贵人来临。 花瑜带着张祈灵在白玛岗游玩了几天。 “哥哥,你知道吗。你的母亲也叫白玛,而白玛又名墨脱,在吐蕃语中意为隐藏的莲花。” “我们是与生俱来的缘分。” “哥哥,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花瑜握住了张祈灵手,一字一句的说道。 两人在旅店休息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两位是从外乡来的?” “我听闻这里的喇嘛庙很灵验,所以想来替家人求个平安。” 花瑜看着突然出现拦住他们的人,随意找了一个借口。一旁的张祈灵看着突然跳出来的人,则是有些皱眉。 “你是张家人。”张祈灵感受到了身体里血脉的吸引,对面的人是和他有同样血脉的人。 “你们也是来找那座湖泊的吗?”对面的男人瞬间清醒。 “不是哦,这位先生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们是来找喇嘛庙的。”花瑜把身材高大的张祈灵挡在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们没有收到信件吗?”男人突然发觉了不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说着男人就带着花瑜和张祈灵,在街道中穿梭,拐到一处荒无人烟的茅草屋前。 “董先生,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发现,张家其实早就分崩离析了吗?他们都已经消失许多年了。” 花瑜和张祈灵要来白玛岗的事情被泰叔知道后,迅速收集了关于白玛岗的所以详细资料,包括现在他们眼前的这位董先生。 “既然已经脱离了张家,又为何还要替他们做事呢?”花瑜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既然他都已经改名换姓了,为何还在执行着从前的任务。 “不是我说脱离就可以脱离的,在那里呆久了听从命令如同刻进骨子里一样,变成了本能。所以啊,即便脱离了他们,改了名换了姓,我还是会本能的听从他们传递过来的消息。”董先生长叹了一口气,看向远方。 “他们?传递消息?什么消息?”张祈灵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并不知道,张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是,十五年前突然传过来的消息。” “可是张家在二十年前在撤离的时候,被它的人入侵死伤无数,只剩下了不足百人,龟缩于巴乃村了。” 张祈灵回国后就着人去调查了曾经的张家,当初在他离开后他们就抛弃了长白的张家老宅,谁料行至半路被它的人发现,最后只剩下六七十人,在长老的带领下跑到了巴乃村中。 当初的那六七十人,如今也就只剩下了二三十人了,这剩下的人没有领头的人,也渐渐融入了当地的村子。 张家已经彻底消散了。 “那么我当初拿到的消息是……”董先生听张祈灵说完后,才发现既然张家当时都自顾不暇,那么又怎么会突然让他去调查那座湖泊。 “既然没有了张家,束缚你的绳索也就断开了,你自由了。如同你的名字一样,今后的道路光明灿烂。”花瑜开口劝慰有些失落颓废的男人。 “不过,你可知道那座喇嘛庙应该怎么走?” 董先生在这里这么多年,应该会很熟悉这里的地形,所以花瑜直接开口询问董先生。 “前几日,喇嘛庙下来了位小喇嘛,是哪位德仁喇嘛的弟子,应该是来接你们的。你们直接去找他就好,他会带你们去喇嘛庙。”董先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董先生,若是你今后遇到什么,可以来找我们。毕竟都是一家人。”花瑜拉着张祈灵说完就离开了茅草屋。 第30章 花瑜和张祈灵从董先生那里离开后,在白玛岗的街道上逛了一圈才回到了旅舍。 旅社门口站着一名小喇嘛,小喇嘛身边还有他们的行李。 “师傅知道你们要来,所以让我再次等候两位贵客。” “那就麻烦小师傅带我们去找德仁喇嘛了。” 张祈灵拿起地上的行李,跟在小喇嘛和花瑜身后,三人一起离开了白玛岗。 花瑜故地重游,看着熟悉的喇嘛庙,伸手握住了张祈灵的手。 “哥哥,我们到了。” “你们终于来了。”德仁喇嘛看着走进庙里的花瑜和张祈灵。 “有个人等你很久了,但是你现在还不能去见她。”德仁喇嘛看着张祈灵。 “你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张祈灵看着眼前的老者。 “哥哥,他知道我们是为何而来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花瑜当然明白德仁喇嘛为什么不让张祈灵立马就见到他的母亲。 “哥哥,你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当时还是德仁喇嘛接生的。” “这位小少爷也许久未见了,看来你将他照顾的很好,至少他现在没有像一块石头一样,没有人应该有的一切。”德仁喇嘛笑着看站在张祈灵身边的花瑜。 “确实,但是他除了我,对于其他的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一样,没有一丝波澜。”花瑜陪在张祈灵身边这么久,最清楚张祈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瑜可以很肯定的说,张祈灵的情绪除了在他身上有所波动,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激不起张祈灵的一丁点情绪。 张祈灵不知道友情,爱情,亲情,人应该有的七情六欲他都没有,仿佛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的欲望。 “这才是我拦住他的原因。他什么都没有即便真的见到了又如何。” “既然如此。见与不见又有何区别呢?” “只有他知道了想,我才能让他去见她。”说完,德仁喇嘛就离开了。 小喇嘛带着花瑜和张祈灵去了厢房,让他们暂住些时日。 花瑜拉着张祈灵的手一直未松开过,等小喇嘛离开后,花瑜抱住了张祈灵。 “哥哥,没关系的,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体会德仁喇嘛说的意思。” 张祈灵听懂了德仁喇嘛的话,但是他的内心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他不知道想是什么,是之前离开花瑜的时候的那种想吗? 或许不是,德仁喇嘛的想张祈灵不懂,但是他又不想让花瑜伤心。 张祈灵和花瑜换上了德仁喇嘛让小喇嘛放在房间里的衣服。 两人换好衣服后,跟着小喇嘛在喇嘛庙中闲逛。 这里的天黑的很快,用过晚饭后,花瑜带着张祈灵坐在了喇嘛庙门口。 “哥哥,你还在你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她曾陪着你的父亲一起坐在这里,他们就这样坐着,从白天坐到黑夜,再从黑夜坐到天明。他们就那样静静的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做这么久,后来我明白了,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陪伴各自最后的时光。” “那天你父亲回来的时候,满身狼狈,但是你的母亲好像并没有埋怨,只是默默的替你的父亲洗去满身伤痕,换上了她新做的衣服,然后两个人就那样坐着。” “你的母亲好像从你父亲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结果,她很从容的接受了既定的命运。” 花瑜坐在张祈灵身旁,陪着他看不同于北平的夜晚,低声叙述着他在这里的时候,看见的他的父亲和母亲。 今天的夜晚很美,花瑜靠在张祈灵的肩膀上。 “哥哥,你的母亲很爱你,但是她没有来得及对你说出来,她曾替你想过好多的名字,但是又觉得每一个名字不能完全形容出她的珍宝,她只来得及替你起一个小名,小官。在吐蕃语中,小官意为珍贵的意思。” “所以哥哥,你并不是没有人要的小孩,你是在你父亲和母亲的期盼和爱意下,诞生出来的孩子。”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祈灵和花瑜每天早出晚归,早上花瑜陪张祈灵在喇嘛庙周围看风景,晚上张祈灵陪花瑜在房间里画画。 那块摆放在庭院里的石头,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张祈灵趁着花瑜熟睡之际才会出来看上两眼,但是拿起工具的时候,他又不知道应该从何处下手。 德仁喇嘛站在不远处看着拿着工具,却无从下手的张祈灵,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为他答疑解惑,也没有打扰他们。 第31章 花瑜的油画渐渐有了轮廓,而张祈灵也开始敲打起他的石头。 花瑜的油画完成的时候,张祈灵的石头也即将完工。 花瑜画了一幅雪山图,雪山脚下的有一个小黑点,仔细凑近了看,才发现那是回眸的张祈灵,那个张祈灵有了温度,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与世间的联系只有花瑜一人的张祈灵,而是突然被神明注入了灵魂的张祈灵。 花瑜把画挂在寺庙的墙壁上,和德仁喇嘛一起欣赏这幅画。 “你画的很好,从他出生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你,或者说是你送他来的这里。” “所以当时你说的那番话,其实是在对我说的。” “是。” 两人一起走到院门口,看着渐渐成型的石雕,是落泪的张祈灵。 “我感觉到了他的联系不在只你一人,而在于这世间。” “如今的哥哥才算真的活了过来,而不只是单纯的活着了。” “真神。” 突然从花瑜和德仁喇嘛身后传来一道男声,花瑜回头只见那男人一个箭步冲到了石雕那里。 男人跪拜在石雕前,虔诚的祈祷着。 张祈灵拿着石锤和凿子站在石雕旁,看着门口的德仁喇嘛。 “我带你去见他,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 德仁喇嘛带着张祈灵去了后山,那里有一丛火红的花海。 德仁喇嘛站在花海前,侧过身看向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张祈灵。 “她就在那里,但是你得先把她带出来。” 张祈灵站在花海前似乎有些怯懦的不敢上前,想回头看看花瑜时,发现花瑜并没有跟过来,张祈灵垂眸的瞬间,抬脚向花海中走去。 花海的正中央躺着一位少女,仿佛睡着了一样,但是张祈灵感受不到一丝少女的气息。 张祈灵蹲下身去抱起少女的时候,张祈灵才感觉到那一丝丝似有若无的呼吸声,仿佛一个不慎她就会消失了一样。 张祈灵抱着她跟在德仁喇嘛身后回到寺庙的时候,花瑜就坐在门头的门槛上,看见他们回来朝着张祈灵小跑了过来。 “这就是哥哥的母亲吗?哥哥真的和她有好多相像的地方。” 花瑜仔细的打量着张祈灵抱着的女人。 “哥哥这几天就好好陪着你的母亲,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着就推着张祈灵进了房间。 背靠着门的花瑜抬头看向天空,随后又低头笑了笑。 抬脚朝着德仁喇嘛的房间走去。 张祈灵把他的母亲小心的放在床上,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握着她的手,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在回来的路上,德仁喇嘛告诉他他的母亲是山里那个族群中的圣女,也是一名医者。 他的母亲和父亲相识是因为他的父亲为了采摘藏海花,不小心跌落山崖被他母亲碰见,然后两个人在医治的过程中相爱,最后有了他的。 他的母亲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白玛,意为花朵的意思。从名字上听起来,白玛的家人很爱她,但是却也阻止不了她是族群中被献祭的祭品。 阳光悄悄地跑进房间,又静悄悄的溜走了,月光洒进房间,没有惊动任何人,最后也悄悄地溜走了。 花瑜看着门口没动的食物,并没有上前去敲门打扰他们母子最后的时光,只是默默的把餐盘带走,又换上了新的餐盘。 房间内的张祈灵感受着母亲,从躺在床榻上渐渐平稳强劲的气息,最后一点一点衰败下去,但是他却没有办法阻止,最后他只能平静的接受了他的母亲在他怀里一点点冷却,再也没有了呼吸声。 张祈灵站了起来,身上噼里啪啦作响,是许久未动所造成的。 花瑜在门口看着打开门的张祈灵,怀里抱着没有了气息的白玛,花瑜看着懂得了伤心的张祈灵,虽高兴他的哥哥又多了一种情感,但是也难过这情感竟然是他的母亲带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 “哥哥,你不要太难过,我想阿姨应该是高兴的,毕竟她最后陪伴了她最心爱的儿子。” 花瑜陪着张祈灵在后山埋葬了白玛,在埋葬的时候花瑜递给了张祈灵一样东西。 “哥哥,这是你父亲生前留下的,一并陪葬吧。” 那是一柄黑金短剑,还未开刃上面还雕刻着麒麟图案。 “这是德仁喇嘛交给我的,应该是你父亲生前就做好的,给你的诞生礼物,不过他没有机会拿出来,也没法送给你,如今陪着你的母亲也算是全了你父亲的心愿。” 张祈灵把黑金短剑放在白玛的手中,又摘了些藏海花放在白玛周围,张祈灵看着泥土一点一点没上白玛的脸颊,最后彻底的吞噬了白玛。 张祈灵把她葬在了藏海花花海的中央,花瑜握着张祈灵的手站在花海边上,直至黄昏的时候,张祈灵才带着花瑜离开了这里。 第32章 张祈灵和花瑜从吐蕃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北平,而是去了南方游玩。 “哥哥,听说广西那边有一栋张家古楼,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 花瑜蹦跶在张祈灵身前,手里还捏着一串糖葫芦,你一颗我一颗的和张祈灵说着话。 张祈灵手里拎着几样花瑜买的糕点,小心的护着花瑜,避免他被街道上的行人撞到。 “从那里出来后,我们可以在去趟长沙,看看秦叔还有帝叔他们。”花瑜说着接下来的计划,张祈灵站在一旁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游玩的来到了广西,路上碰见了一些乞讨的小孩,还会给他们买几个热包子,或者给几块大洋,让他们能够安稳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花瑜虽想帮助他们,但是他们也没有太多时间一直耗费在这些孩子身上,只能尽可能的帮助有需要的人,让他们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两人花费了一些时间,终于是来到了张家古楼所在的小山村。 小山村与外头的联系并不多,所以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也知道外头不安全,所以都躲在山里不敢出来。 突然,他们发现外头来了两个年轻人,一时间还有些错愕。 村民听村长说,这对兄弟是躲避外头战乱的,等外头安生了就会离开。 张祈灵和花瑜在小山村就这样住下了,不过他们住的地方离村民们住的地方还是有段距离的,花瑜也传了信回去,让他们不必惊慌,他们只是在外头游玩一阵子,等时间到了就会回去。 泰叔在北平收到信件后,也是准备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让送信的飞鹰给他们带回去,泰叔担心他家娇气的小少爷过不惯外头朴素的生活。 花瑜和张祈灵两人在村民的帮助下搭建起了房屋,是一栋二层的吊脚楼,二楼住人一楼摆放着一些农具还有圈养的家禽。 院子里还有花瑜种植的一些花卉和草药,原本村里人生了病还有游医给看看,后来战乱后游医也不见了,他们生了病条件好点的坐着牛车去外头镇上看病,条件不好的就只能靠着自己挨过去,挨不过去也就是命数到了。 如今,花瑜他们来了后,象征性的收了村民一点东西,村民们就不用再跑老远去看病还不一定治得好,村民们直呼兄弟俩是天神下凡,来拯救他们的。 张祈灵天不亮就起床巡山,到点扛着农具跟着村民们学着下地,中午回去吃饭,下午继续干农活或者跟着去钓鱼,晚上回家吃饭然后洗漱过后,搂着花瑜坐在院子里一壶茶一碟糕点,吹着夏日凉风,看着夜色。 渐渐的花瑜发现张祈灵脸上似乎挂上了笑容,虽然在外人看来还是冷冷淡淡的,但是花瑜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哥哥,真的活了过来,他现在全身都散发着光芒。 以前那总是似有若无的联系也更加凝实了,不再是花瑜担心的一个转身他就会消失不见的状态了。 花瑜坐在院子里,脚边是张祈灵从后山捡回来一对黑白兔子,身后是他种植的花海,身前是药草,石桌上是村民送的鸡蛋,感谢他救了他们家的顶梁柱。 这天,花瑜坐在院子里,听到外头一阵喧闹,推开门看到哥哥赤着上身,身上还有点血迹,周围围着一圈村民,神色激动的说些什么。 花瑜上前查看,发现在张祈灵脚边是一头大野猪,从周围村民口中东拼西凑出来事情真相。 原来,这几日村民的农田总是被山上下来的野兽破坏,张祈灵听闻后独自一人上山,一直到下午才回来。 张祈灵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就那么扛着这头野猪。 村民看到老是冲进他们农田中破坏粮食的罪魁祸首,纷纷激动的围在张祈灵身边。 花瑜看着被包围着的张祈灵,他浑身都充满了一股说不出来的骄傲。 花瑜和张祈灵商量了一下,由村长来分配野猪肉,他们拿了大头,而剩下的那些则是由村民们平分。 花瑜把衣服披在张祈灵身上,和张祈灵一起踏着夕阳回了家。 第33章 张祈灵这日照常在山林里巡逻,在看到树丛抖动的时候,张祈灵警惕起来,悄声走向抖动的树丛。 还没等张祈灵靠近,树丛中突然窜出来一只云豹,体态娇小似乎还是个幼崽。 张祈灵看着朝着他吼叫的云豹,想了想花瑜本来在北平养了两只狮子猫,后来因为他们要去吐蕃,所以没带上。 虽说给他在山林中抓了一堆兔子,但是花瑜最爱的还是那对狮子猫,如今这送上门的云豹倒是挺适合花瑜的。 但是张祈灵看着防备着他的云豹,又担心他会伤到花瑜,本想就那么离开,不去打扰这云豹了。 谁知,这云豹竟然自己跑了过来,扒拉住了张祈灵的裤腿,张祈灵看着幼崽云豹嘛湿漉漉的眼睛,还是不忍心看着他一个崽独自在山林中,张祈灵想抱起云豹离开山林。 哪知云豹突然转身,示意张祈灵跟上他,张祈灵跟着幼崽云豹一路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在一处山洞中,张祈灵看到了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大云豹,小云豹跑到大云豹身边,舔舐着大云豹的嘴。 大云豹看着被小云豹带回来的人类,它知道他已经没有能力在继续养育他的孩子了,但是他的孩子还小,他还没有能力自己生存下去。 大云豹用最后的力气,叼着小云豹走到张祈灵身前,把小云豹放在张祈灵脚边,最后替自己的孩子打理了一下毛发,然后转身回到山洞中,静静等候死亡的到来。 小云豹不理解妈妈为什么突然不要他了,张祈灵捞起小云豹,抱在怀里冲着坐在那里大云豹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小云豹离开了山洞。 回到家后,花瑜看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团球的张祈灵。 “给你。” 张祈灵简单的两个字但是把花瑜给说懵了,花瑜接过张祈灵递过来的球,温润的手感,那毛发还带着硬,似乎是山上某种动物刚生下的幼崽。 “哥哥,你这是去偷了别人家的崽吗?”花瑜抚摸着手里有些发抖的小幼崽。 “没有,没了,送我了。” 花瑜被张祈灵简短的几个字给彻底打懵了,花瑜表示他哥哥说的字他都认识,也能理解,但是组合在一起他就有点不太能理解了。 “哥哥你是说,这幼崽的母亲死了,死前把孩子托付给你了?”花瑜凭借着对面对张祈灵的了解,算是艰难的从那短短几个字中理解出了张祈灵的意思。 花瑜看着张祈灵点了点头,他就知道他猜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花瑜抚摸着手上的幼崽“真可怜,那欢迎你加入我们呦。” 花瑜抱着小幼崽进了房间,徒留张祈灵一个人在院子里,张祈灵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他知道他的小莲花一向是个心善的人。 果然,还一会儿花瑜就抱着被裹了一层花布的小幼崽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哥哥,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 花瑜坐在石凳上,把小幼崽放在石桌上,又给张祈灵拿了些食物。 张祈灵只是坐在石凳上看着花瑜一脸兴奋的看着石桌上的小云豹,手里端着花瑜给他倒得茶水。 “不如就叫寒酥吧,有雪花的意思。”花瑜抬头看着张祈灵。 张祈灵看着眼睛亮晶晶的花瑜,点了点头。 “你以后就叫寒酥,在另外一个地方还有哥哥姐姐在等着你,哥哥叫桂子,姐姐叫雪落。” 张祈灵仰望着天空,耳边是花瑜和寒酥对话的声音,眼前是一片万里无云,云间似乎有张笑脸在看着他。 张祈灵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一壶茶,一个爱人,还有三两只毛茸茸,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没有纷争没有烦恼,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夜晚,张祈灵和花瑜洗漱过后,张祈灵将浴桶中的水倾倒出去后,掀开被子发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他们被窝里的幼崽。 花瑜从门外走进来,看着捏着被子一角站在床前的张祈灵,坐过去看到他有些懊恼的神情。 “哥哥,怎么了?”花瑜抱起寒酥,将他放在床里侧的他枕头边的一块小垫子上,细心的给寒酥又盖了一块小毛毯。 “哥哥,快上床吧,山里头夜间挺冷的。”花瑜拍了拍身侧的床褥。 张祈灵似有些委屈的坐在花瑜身旁。 “寒酥还小,又刚刚没了母亲,所以我就带他上床了,等他再大些了再把他放在床下吧。”花瑜转过身回抱住张祈灵,向他解释道。 第34章 第二日,张祈灵还是天未亮就去巡山了,走至半山腰时,就碰见了村里人口中的那个魔湖。 张祈灵绕着湖观察了一圈,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才下到湖中去探查。 张祈灵潜下去后,身上佩戴的花瑜给他的避水珠就起了作用,张祈灵看着水下那一座村庄,似乎和他们现在暂时居住的村庄是一样的,甚至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也和水下村庄一丝不差。 张祈灵从湖水中出口来,沉思他们居住的房子是村长给他们指定的地方,但是这些日子他并没有发现村里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但是这个水下村子又和山脚下的那个村子几乎是一比一复制,张祈灵不由的开始怀疑起了什么。 张祈灵怀揣着心事回到了住所。 花瑜还是同往常一样,睡到太阳高高升起才起床洗漱,今日就是多了一只小云豹需要喂食,然后就是一壶茶一张躺椅,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张祈灵回来的时候,花瑜提着张祈灵早上就打好的水,再给花丛浇水,看到张祈灵回了来,花瑜花也不浇了,就粘到张祈灵身上去了。 “哥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在山上看到了村民口中的魔湖了,水里有一座被淹没的村庄。” “可能是多年前发了大洪水,把村庄给淹了,哥哥,你也知道的以前可没有现在这么方便的,一旦发生了大洪水,他们根本没有机会逃离的。”花瑜只当张祈灵口中的村庄是许多年前,暴雨下的洪水直接冲洗了整个村子,所以才会让张祈灵感到悲伤。 “并不是洪水灌溉,而是人为的填湖。” 张祈灵在水下仔细观察过,那个湖是被人为引水进去的。 “而且那个村庄和现在的村庄一模一样,就连我们居住的地方也是还原了那座湖水里的住所。” 花瑜则是有些震惊,山上那个湖必然不会是什么小水洼,能够把一整个村庄都填进去的,那么湖里的水又是从哪里来的? “哥哥,湖里能够放得下一整座村庄,而且深度也不浅,那么当时的人是怎么把水引进湖里的?” “这么大的事情,当时的地方官员可不会不知道?” 花瑜和张祈灵都知道有一座张家古楼就在这座山里,但是入口在哪里他们并不知道。 如今突然出现的湖水里有一座村庄,还和他们现在居住的村庄一样,甚至他们现在居住的房子也是还原了湖里那个房子的位置。 “村长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他为什么给我们的位置就这么巧的能够重合上湖中的位置。” 花瑜本想去村长家里问问,但是被张祈灵拉住。 “不用了,我们知道就行了,再者说张家古楼里有什么,我并不好奇。” “哥哥。” 花瑜听到张祈灵对于张家古楼并不好奇,也就放下了心,毕竟张家在多年前因为断裂的传承,造成的内斗,早就从原来的位置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虽然他一直居住在青铜门内,杨叔也不允许他出去,但是帝叔曾经一直出去过,给他讲过许多外头的故事,其中就重点讲述了张家的事情。 “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或者大坑,我们不去理睬他们,也就不会掉进坑里或者被他们害了。” “嗯”张祈灵点了点头,现在的生活是最舒适的,没有任何责任需要他背着,他只需要好好陪着花瑜就够了。 “哥哥,我们在这里也住了挺久的了,我们也该离开了。”花瑜想着在这里也待够了,他们也要换个地方生活了。 张祈灵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只要和花瑜在一起,在哪里生活都一样。 “那明天我去找村长说说,然后我们收拾一下就可以离开了。” 花瑜转过身看看自己精心侍弄的花草,倒是有些不舍。 “这里到时候就拜托村长他们代为照看一下,或许哪天我们还会回来也说不准呢。” 两人用过午饭后,躺在卧室床上午休了片刻。 花瑜给上门来寻求帮助的村民解决问题,张祈灵则在一旁打着下手。 第35章 长沙 花瑜和张祈灵在第二日起床后,张祈灵在家收拾他和花瑜的必要东西,其余的都留在了房子里。 花瑜在用过早饭后,去了村长家。 “村长在家吗?” “来了来了,什么事儿?”木门被打开后,是一老妇人。 “王婶儿,我找村长谈点儿事。”花瑜挂着笑看着老妇人。 “是花先生啊,快进来快进来。”王婶看到是村里给看病的花先生,笑容满面的把人迎进家门。 “老婆子,这大早上的谁来了?”屋里头传来了一道沙哑而微弱的声音。 “老头子,是村口的花先生过来了,说是找你有事儿。”王婶转过身朝着里头喊道。 “哎呦,花先生怎么来了?”屋里头拖机着鞋子的声音,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只见正屋门口来了一老者,只见迟暮之年的老人脸上承载着无尽的沧桑。他们曾经挺拔的身姿已被岁月压弯,但眼中那份坚毅与智慧却依然熠熠生辉。 “花先生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老者还在好奇,这位若不是什么大事儿或者关于他哥哥的事情,一般都不会出家门。 正当老者疑惑的时候,就听见眼前的青年说他们要离开村子了。 “花先生你们要离开村子了?怎么好端端的要离开呢?这外头还在打仗,一个不留神可就……花先生我们这一村老小,也没个看病的,到时候没了花先生可怎么办?”村长一想到他们离开,村子里再出现有人生病的,他们可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村长别担心,我们还要过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会叫几个有天赋的孩子去我那里学习,虽说不能治什么大的毛病,但是那些小的风寒感冒,受伤流血的还是可以的。” 花瑜也知道这个村子落后的连个大夫都没有,甚至他们认知的最大面值的钱还是铜板,若是他们就这样撒手不管,或许他们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好好好,花先生真的是天上下凡的神仙,是来解救我们的。”村长为了这个村子劳心劳力了一辈子,从前没有条件送孩子们出去,如今有了花先生他们,他们说什么也要把孩子送出去,不能让他们和老一辈的一样。 “不知花先生打算停留多久,到时候我们好送送你们。” “村长不用了,到时候我们走了还得有劳村长替我们看顾下我们的房子,到时候里头的那些草药什么的都会留下来,还有这个您拿好了。”花瑜将腰间的荷包递给了村长。 村长到底见过些世面,一摸那袋子就知道里头是外界那些有钱人家用的大洋。 “这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已经占了花先生的便宜了,怎么还能收花先生这么多钱。”村长推举了那袋子大洋。 “村长,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可能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也说不准。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该为了村里的孩子着想,就算当是我为村子里做的最后一件事儿吧。” 说着,花瑜就把钱袋子放在村长手中,之后和王婶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村长家。 回到家后,花瑜看着收拾妥当的行李,又看了看石桌上已经泡好的茶壶。 “哥哥,我们得再等等离开。至少先得把人教会了再走。” “你教村子里的人锻炼一下身体,至少让他们有些自保的能力,我呢教他们认识些常见的草药,还有怎么看病。” “这样即便我们离开了,他们也能应对冬日里饿急了的野兽下山的情况,还有平日里得了风寒或者下地时的割伤之类的。” 花瑜坐在张祈灵的腿上,手臂挽着张祈灵的脖子,凑在他的耳边解释着为什么要晚些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祈灵教授那些上门来学武的汉子们如何抵御野兽和使用武器。 花瑜也是在家中教授一些小年轻们标识药草还有如何简单的处理伤口,和标识风寒症状之类的病症。 花瑜和张祈灵在村子里多停留了半年之久,最后在村民们的依依不舍中,离开了村庄。 离开村庄后的花瑜和张祈灵也是坐上了前往长沙的火车。 第36章 长沙2 火车到站后,花瑜拉着张祈灵在长沙街道上逛了起来,并没有去帝辛和秦扶光的住处。 “哥哥,这里和北平不一样。” “北平的人太过小心翼翼了,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撞到那个有权有势的人,我在哪里一点都不开心。” 花瑜看着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还有周边那些商贩卖的吃食。 “糖油粑粑,好吃的糖油粑粑。” 花瑜听到了糖这个字就走不动道,他在北平因为吃糖把牙给吃倒了,后来家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甜食一类的菜品。 这次出来,哥哥又不知道这件事情,自然就得趁着张祈灵还不知道,赶紧吃两口,不然等张祈灵知道了,连看都没得看了。 “哥哥,我看那个挺好吃的,好多人都在买,我们也买一个尝尝。”花瑜小心的看了一眼张祈灵,观察着他的表情。 张祈灵低下头看了看窝在他怀里的花瑜,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糖油粑粑摊的时候,就剩下最后一个了,他们刚买走还没走几步路,就听见后头有个阴鹜的声音传来。 “你这儿还有没?给我来一个。” 花瑜好奇的回过头看了看。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补丁的少年,腰间还挂着一个破布袋子,里头沉甸甸的,一头短发没有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反而有些阴鹜。 花瑜看着那人站在糖油粑粑摊前,似有一种要是商家不给就掀摊的架势。 “陈爷,没有了,刚刚最后一个被人买走了。”摊主瑟瑟发抖的回答着前面的问题。 少年转头正好看到花瑜回头,手里还捏着热腾腾的糖油粑粑。 “喂,你把手里的糖油粑粑卖给我,十两银子。”少年快步走向前去,伸手就想拿过花瑜手里的糖油粑粑。 谁知刚伸到花瑜面前,就被张祈灵一把捏住手腕,少年挣扎了几下也没挣扎开来。 抬腿就向着捏住他手腕的人踢去。 张祈灵抱着花瑜转了个身,抬脚挡住了少年的踢腿。 花瑜拿着手里的糖油粑粑,不知所措的看着和张祈灵打起来的少年。 还不等花瑜想到办法,那刚刚拦路的少年就被张祈灵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花瑜上前几步。 “给你吧,我最近牙疼不想吃了。快起来吧,地上脏。” 花瑜看着放开了少年的张祈灵,又看了看还趴在地上的少年,瞄了一眼手里的糖油粑粑,想到最近吃食不节制,摸了摸因为牙疼有点小肿的脸颊。 “哼,我不要了。” 少年看着递到他面前的糖油粑粑,赌气似的爬起来说了一句就跑了。 花瑜转过身看着盯着他脸看的张祈灵,有些头疼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正巧花瑜余光瞥见了一小乞丐,小跑过去把手里的糖油粑粑塞进小乞丐的手里,然后拉着张祈灵就跑了。 小乞丐捏着手里热腾腾的糖油粑粑,看了看跑掉的人,正准备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就被人抢走了。 小乞丐抬头一看,竟然是长沙城那个有名的小霸王,也不说什么,拿着自己的东西就跑了。 少年拿着有些凉了的糖油粑粑,看了一眼跑走的花瑜的方向。 轻哼一声,一边咬着糖油粑粑,一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花瑜带着张祈灵一路左拐右拐的,跑到了帝辛和秦扶光在长沙的住处。 花瑜的面容 早就被帝辛还有秦扶光传扬的到处都是,在帝辛和秦扶光手下干活的就没有一个不认识花瑜的。 管家告诉花瑜,两位爷在酒楼吃饭,还没回来。 “那帝叔还有秦叔在哪个酒楼?我去找他们。”花瑜感受到背后的目光,暂时还没有想到怎么解释,只能秉持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小少爷,秦爷他们在禄味酒楼,我带您过去。” 管家让小厮接过张祈灵身上的包袱,让侍女去把那座小院打扫干净,然后带着花瑜和张祈灵去寻帝辛和秦扶光。 第37章 长沙3 管家带着花瑜和张祈灵来到酒楼后,在酒楼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帝辛和秦扶光用膳的包厢中。 “帝叔,秦叔我来啦,我好想你们啊!” 花瑜一把推开包厢大门,只见里头不仅有帝辛和秦扶光还有一俊美的少年郎,三人坐在临窗的地方,听见声音后,齐刷刷的回头看过来。 花瑜看到还有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在,顿感觉得有些丢人了,躲在张祈灵身后,揪着他背后的一点衣服,羞红了脸颊。 “红二爷,抱歉了我家的小少爷来了,还请二爷见谅啊。” 红二爷看着嘴上说着见谅的话,眼底却满是欣慰的眼神。 “不妨事。”红二爷摆了摆手,手中还举着酒杯。 “行了,别躲在你哥背后了,赶紧出来吧。”帝辛看着露出一角红晕的耳朵,眼带笑容的说道。 花瑜这才从张祈灵背后慢吞吞的挪出来,乖巧的站在张祈灵旁边,拽着他的衣角,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老于,你先回去吧,咱们这小少爷住的地方可得好好打扫打扫,不然就他那细皮嫩肉的身体,今天晚上恐怕得弄得整个府上都鸡飞狗跳的。” 帝辛算是对花瑜了解最多的人,毕竟从前就经常在杨叔眼皮子底下偷渡他出去,每次住客栈都得自带一切住宿用的东西,床啊被褥啊这些都得用睡惯了的,一旦有不和他心意的他就闹腾的人人仰马翻的。 不过,好在家里头对他的这些龟毛的要求也能满足,但也能包容他的一切小性子。 管家诶了一声后,就离开了酒楼,回去盯着府中的人打扫院子去了。 “红二爷,容我向你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我家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姓花单名一个瑜字。” “这位是我家小少爷从小一起长大的,姓张,名海官。红二爷喊他小官就好。” 红二爷看着帝辛介绍的两人,也能分辨出,帝辛对于那位名叫花瑜的,既有尊重也有溺爱,而对于那位名叫张海官的,反而没有什么特别的态度,就像是介绍一位小辈一样的。 “今日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什么东西,等下次再见面,我在补上一份见面礼。” “那用得着红二爷破费了,我家这位小少爷好东西多了去了。” 秦扶光也知道花瑜手里头的东西,即便是从前的帝王家也难得一遇的宝物,这红二爷手中的东西,恐怕他家小少爷也看不上。 “秦叔,见面礼是什么?”花瑜不懂这些客套话,坐在秦扶光身边,小声的询问道。 也就花瑜不懂,他所谓的小声其实在在场所有人耳朵里都是清清楚楚的。 红二爷则是从未见过如此干净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是从小娇养长大的,被人保护的很好,没有接触过外头一定一点的污秽事情。 “见面礼就是长辈给小辈的一些小东西,是一种礼节。” “长辈给小辈的,那我要给什么东西吗?” 红二爷一听那花瑜小小年纪就想当长辈,笑容有些僵硬的挂在脸上。 “这个你随意就好,你觉得人家不错,你就给好一点的,你觉得那个人不对你胃口,你就给差一点的或者不给,也没关系。”秦扶光没有看到对面红二爷脸上勉强的笑容,还在和花瑜解释着。 坐在红二爷身旁的帝辛倒是看见了,虽然他也觉得花瑜没有说错什么,但是毕竟花瑜的样貌就摆在那里,又和他们有生意场上的一些牵扯,也不好落了他的面子。 “红二爷见笑了,我家这位小少爷从前在家的时候,就没人够资格当他的长辈,所以不懂这些个规矩。” 町一声,酒杯触碰的声音,唤回了红二爷的神,听到帝辛的解释后,也了解了这花瑜的身份。 “小莲花,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长沙大名鼎鼎的梨园一绝,二月红,红二爷。你喊他红叔。” “那里当的起叔这个字,喊我二月就好。”二月红也不敢真的让人喊他一声叔,他身边这两位生意铺满全国,都做到国外去的,还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小少爷,他那里有本事让人家喊一声叔。 “二月二月,梨园是什么?好玩儿吗?”花瑜被吸引了目光,看着样貌不输张祈灵的人,坐到他身边,问道。 “梨园就是听戏的地方,你若是想听,我让人给你留个位置,可好。”二月红倒是被花瑜这突然坐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好呀好呀,我以前听他们说,听戏的都是有钱人,我之前从来没有去听过。”花瑜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二月红,到是把二月红看的愣了神。 二月红感觉到手中一沉,原来是花瑜放了一个荷包给他,二月红悄悄颠了颠还有点沉,里头似乎是些圆滚滚的珠子。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个是我经常拿出来玩的,我送给你呀。”花瑜期待着看着二月红打开荷包。 二月红在花瑜期待的目光中,打开了荷包,发现里头竟然是一袋子的珍珠,颗颗饱满圆润,而且一眼看过去,每一颗都有龙眼那么大,似乎还散发着荧光。 “这是南珠?”二月红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小少年竟然拿出了一袋子的南珠。 “这是鲛珠,南珠是什么?我之前听黑眼镜儿也说过,不过我没见过。”花瑜面带不解的说道。 “南珠是南海特有的一种珍珠,而且只在那种吸收了日月精华的深海巨蚌中才会孕育出来,南珠又有夜明珠之称,所以就有了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的美誉。” “而东珠历来就是皇室专供,可见南珠的稀罕不在东珠之下。” “原来是这样,那有机会我可得去这个南珠的起源地好好看看。” “看看这南珠和我的鲛珠相比,那个更好。” “南珠自然不能与你的鲛珠相比,南珠总归还是世间可寻之物,而鲛珠确是世间不可寻的宝珠,乃是神话传说中可起死回生的神物。” “你觉得是一个世间可寻之物很珍贵还是世间不可寻之物很珍贵。” “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南珠,我想看看。” 第38章 长沙4 二月红回府后,去了他爹的房间一趟,父子俩在书房中嘀咕了半天。 “爹,您看。” 二月红将花瑜今天递给他的袋子打开,让红老爹看了一眼。 “鲛珠。” 红老爹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二月红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大厅讲,非得在书房中,还让府中下人退避三尺。 如今,红老爹算是明白了。 “前几年的时候,北平的新月饭店曾拍卖过一颗鲛珠,但是那颗也不过才蓝莓大小,你这一袋子可都是颗颗饱满,而且每一颗都要龙眼那么大。” 红老爹看着自己儿子带回来的这一袋子鲛珠,突然一把收紧袋子的口绳,然后捏在手里,在书房中兜兜转转的找地方要给藏起来。 “爹,你可知这鲛珠是谁给我的?”二月红考虑下去自己老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书房中到处跑。 “谁?” “万重山的小少爷。那两位嘴里一直挂着的小少爷。” “是他?你今日见着那位神秘的小少爷了?” “不然,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能这么轻轻松松的拿出这么多鲛珠?” “也是,万重山的那两位都是有大本事的,而且听说和那边的关系都打的很好,而且还能不被两边发现。” 红老爹突然停下来脚步,然后走到二月红面前,郑重的把那袋子鲛珠放在了二月红手里。 “我老了,但是你还年轻,和那种人交好,对你对红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红老爹背过手,背对着二月红站着。 “下地摸金这事儿到底不是个长久的事情,一旦被人发现你我都得死,而且看这风声,两边迟早得打起来,得分出一个胜者。” “若是我们红家能得那两位的青睐,也顺势搭上船,今后说不准儿还能捞个官儿当当。” “再不济,也能成为一个富甲一方的富商巨贾,总比在地里头刨食来的强。” “那老太后的陵墓被人挖开后,那盗墓的下场咱们也都知道。” “爹”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从前我每次都送那么多金银珠宝用来讨好上头派到长沙来的官员,你总是有些话要说。” “但是,我不仅是为了我们一家老小,还有咱们族里那么多人呢,咱们府上干活的,底下学艺的弟子,上上下下加起来得有个万八千的人等着张口吃饭。” “咱们在那些人眼里头就是一个唱戏的戏子,是最没用的一个行当,即使你唱的再好,在那些当官的眼里头就是一个可以任他们摆布的戏子,死了就是死了,谁会为了一个戏子去讨公道。” “也就是现在朝堂没了,不然咱们这种人在以往也就比那些贱籍的人好一点。” “所以我才会送那么多东西去给开往的官员,打点关系。” “是,咱们在长沙是地头蛇,但是咱们就是一平头老百姓,能和那些拿着枪杆子的对着干吗?” “爹,我知道了。从前是我的错。” 二月红从来不知道他爹原来都是为了他们,他从前还因为给那些吃的肥头大耳的人,和他爹起了争执,即便被他爹罚跪祠堂,他也没觉得他哪里有问题。 如今,他才明白了他爹这么些年所做的一切。 “红儿,你爹做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不是为了你的愧疚,而是在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你不能在向着从前那样只知道风花雪月不问世事了。” “你爹我老了,总有一天你得自己扛起这些事情,从今日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学着做点事情。” 红老爹拍了拍二月红的肩膀,让他自己慢慢消化一些事情。 红老爹留了二月红自己在书房冷静冷静,他则是在府中跟着心腹管家溜达溜达,随便聊聊。 第39章 万重山 二月红站在书房半宿,后半宿拿着酒坛子去了红府的祠堂中。 红老爹第二日喜提一个醉醺醺,浑身酒味,邋里邋遢的儿子。 看着连路都走不直的儿子,红老爹着人扶着二月红去院子里休息。 “秦爷,新一任的长沙布防官来了。” “金陵又塞了那个派系的人来?” “是姓汪的,那新任布防官姓张,名岐山。身边还跟着一队全姓张的亲兵。” “张岐山?张家人?” 秦扶光和帝辛正在餐厅用膳,听着身边管家的说着新来的布防官,但是没想到被汪家搅和的家破人亡的张家,最后竟然会替汪家办事儿。 “那张岐山也不算张家人,他爹确实是张家嫡系,他爷爷是上一任张家族长,不过他娘就是山脚下一户猎户的女儿。” “所以他爹被他爷爷赶出去了,自断一臂,张岐山他爹还想着他儿子能再回张家,所以给他儿子刺了穷奇的纹身。” “不过张岐山身边的那个张囸山倒是张家嫡系,而且应该是他爷爷送过去的人,从小一起长大的。” “一个妄想颠覆张家的假冒族长,对着别人倒是会赶尽杀绝,一碰到自己家的,就恨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就这么点出息了,你还能指望他能做成什么大事?” “也是,一个嫡系中的庶出,血脉最不纯粹的人都能当上族长,看来他们早就忘了他们家原先要遵守的事情了,一心都扑在了权利上面。” “那你可真的就是说笑了,什么权利?他们有什么权利?一个忘祖背宗的家族也能用权利这个词吗?” “也是,自己血脉倒退不找原因,反而怪杨叔没有给他们解决好血脉问题,不然他们怎么会只能活那么点岁数。” 秦扶光和帝辛当着管家的面,大谈特谈他们岁数的问题,一边观察着管家的面部表情,一边在不经意透露他们能够长生。 说了半晌,秦扶光和帝辛都没发现管家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也就放下心来。 “老于,你就不好奇我们吗?” “秦爷和帝爷都是神仙般的人物,能够长生也不过是老奴意料之中的事情。” “再者说,当初若没有两位爷,恐怕如今早就没有老于这个人了,我是个死心眼的人,又没有娶妻生子,家里老子老娘也都被小鬼子杀了。如今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老奴我啊这辈子能伺候两位爷,那是我老于家上辈子积的福。”说着管家眼眶红润,抬手擦了擦眼角。 “老奴能被两位爷留在这府上干活,还有从前从没想过的生活,老奴就已经知足了。” “老于,你现在知道了,我们两个都不是普通人,自然有些事情也要避着点你们。” “毕竟,战乱时期什么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我们不得不防。” “老奴明白,现在的人,心都坏了,帮着别人对付自己人,也不看看自己和人家是不是一处的。” 管家一提起就想到了带着樱花国的小鬼子们,闯进他们村庄的那几个游手好闲的流氓。 管家那个时候正准备议亲了,是同村的一个姑娘,两家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就差个仪式了。 谁知道那天犹如蝗虫过境般的烧杀抢掠。 管家被家里的老子老娘藏在地窖,又盖着厚厚的稻草才免遭屠戮。 等管家从地窖出来后,爹娘都死了,议亲的姑娘也被那群禽兽玷污后,触柱而亡了。 管家仅一个白天就家破人亡,痛失所有亲人,若非秦扶光和帝辛路过,恐怕连他也得死在杀了个回马枪的小鬼子手中。 “老于,你在府中多年,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知道了,今后就安心在府中待着,以后我们出门就跟在我们身后吧。” “多谢秦爷,多谢帝爷”管家跪在地上,哭红了双眼。 第40章 万重山2 “秦叔,帝叔。” 花瑜带着张祈灵来到餐厅吃饭。 管家赶忙站起身来,擦了擦眼角。 “于叔,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呀?” “小少爷,我就是刚刚和老爷他们谈了些事情,想到了我的家人,一时心口发闷,没忍住。” “于叔,那个,要不你今天先回去休息休息。” 花瑜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眼角红红的管家。 秦扶光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花瑜,让管家先去休息休息,等身体好了再回来干活。 花瑜看着管家离开后,拉着张祈灵坐在餐桌椅上。 “快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秦扶光知道花瑜爱吃甜的,但之前听老泰说花瑜糖吃多了,牙不太好了后就不允许底下的人再给花瑜吃甜的了,尤其是张祈灵。 “没有甜口的,这些咸口的也好吃,你尝尝。”帝辛看着犹豫不决的花瑜,开口解释道。 花瑜还当能吃口甜的,谁知竟一个都没有,霎时间有些蔫了。 “等吃好了,你先在家里溜达溜达消消食,我们和小张有事情要聊,不许让下头人给你去偷偷买糖。” “知道啦知道啦。” 花瑜把桌子上那些每个都尝了一点后,有些赌气似的跑走了。 “这小性子也就你受得了他了。” “他很好。” “他在你眼里什么都好,就没有不好的地方。” “嗯。” 扶光被张祈灵的两句话给噎住了。 “行了,赶紧吃,吃完了去书房。” 帝辛毕竟比两人大了不知道多少年岁,看着越发有些幼稚的秦扶光同一个还没有他零头大的孩子拌嘴。 扶光听到帝辛发话后,也不再和张祈灵拌嘴,乖乖的用起了早膳。 花瑜跑出去后,在府里逛了起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和两个侍女。 “长沙最有名的地方是哪儿?”花瑜让一名小厮上前来,问他话。 “要说长沙最有名的那得是红府的梨园了。” “梨园?我昨日去找秦叔的时候,听他们一个包厢里的人提起过。” 花瑜回忆了一下,“是不是那个叫二月红的人说的梨园?” “小少爷真是神了,就是长沙那个红府的二爷,他们家就是唱戏的,尤其是红二爷的戏那可是一票难求啊。” “那今天有他的戏吗?我们去看看吧。” “这,小的还不太清楚,不过红二爷若是开嗓,那肯定会有戏票送到府上,小的去问问今天有没有戏票送来。” “那你去看看。” 小厮得了令后,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花瑜站在府中的小池塘边上,看着池水中悠哉悠哉的锦鲤。 “小少爷,这水边风大咱们去那边的亭子里等。”身边另外一个小厮看着站在水池边的花瑜,开口道。 “也好,那我们去那边等吧。” 花瑜挪步到亭子里,坐在栏杆处看着水池里游得欢快的各色锦鲤。 “小少爷,这池塘边还放了鱼食,要不要拿点过来?” “不用了,看这些鱼,平时应该没少喂给他们,都胖的像只猪了,以后少喂点。”花瑜看着胖的都把身下那群鱼仔遮的严严实实的胖猪鲫,嘴角微扬抽动了一下。(可以参考被游客生生喂到像猪一样的跃突泉的胖锦鲤。) “小少爷小少爷,有票有票,今天红二爷开嗓。”先头跑出去的小厮,手里挥舞着一张薄薄的纸,一边跑一边喊道。 花瑜一听有票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朝着小厮走去。 花瑜从小厮手里接过票根,仔细打量了一番。 “走,跟着我去听戏去。”花瑜把票根揣怀里,抬步朝着府门口走去。 书房里,两党对垒的帝辛扶光还有张祈灵也听到了下头人来报说小少爷带着人去听戏去了。 “让底下的人擦亮眼睛,别让那些不长眼的冲撞了他。” “让他身边的小厮带好钱,听完戏带着他在长沙城好好转一圈。” “有些污秽之地别带着他误闯进去。” 三人各自吩咐好手下人后,又把人都赶出了书房,扶光还专门设置了结界,防止外头的人误闯进来。 第41章 万重山3 “二爷,万重山的小少爷来了。”二月红正在后台描眉画眼,只听门口敲了两声,管家就进来凑在他耳边说道。 “让人好生伺候着,二楼那个包厢里头。” 管家诶了一声,正打算走的时候,有听到“把底下人的皮好好收紧些,别把人冲撞到了,还有台下坐着的,若是有不开眼的也给我赶出去。” 二月红不用回头也知道管家听见了,也会照着他说的去做。 “二爷,那新来的布防官去家里头邀请老爷上门一叙,不过老爷拒绝了,那人身边的副官又来邀请二爷。” 管家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今早二爷离开后,新到的布防官登门拜访一时。 “不知二爷?” “平常交谈,他们刚来不久,即便是强龙也得盘着。” “再者说,这长沙可不是那布防官说了算的,真惹了什么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长沙鱼龙混杂,多的是能人,更多的还有那起子卖国求荣的人和他们讨好的樱花国的人。” 二月红转过身说到樱花国时,面上那抑制不住的厌恶神情。 “明白了。” 管家离开后,先是把梨园所有人敲打了一遍,又带着人亲自去把那二楼包厢打扫干净,插上清新典雅的花朵。 管家看着收拾妥当后的包厢,这才满意的离开,在梨园门口等着。 张岐山和他的副官开着车刚到梨园门口,看到站在门口的管家,还道他们红府嘴上说的没能力,还不是得乖乖屈服于强权之下。 管家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张岐山和他的副官眉头一皱,复又带着笑脸面具迎了上去。 “呦,张长官,您也来听戏?” “那可得好好听听,我家二爷今儿难得有兴致。” “那我可得好好听听了,这名动长沙的红二爷开嗓,那可是我的荣幸啊。” “看张长官说的,能得长官亲自前来,那是我们梨园蓬荜生辉啊。” “张长官里边儿请。”管家看着身边不长眼的下人,挥手打了一耳光。 “看你这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把道路让开让张长官进去。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今日做事如此浮皮潦草。再有下回,你也不用来干活了,回家吃你自个儿去吧。” 下人被打了一耳光后,捂着脸赶忙让出了道。 张岐山和副官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 这管家说的可不就是他们吗,上午去了红府没邀请到人,下午就来少班主这儿,不过是借着下人含沙射影罢了。 张岐山一把摁住了想要发火的副官,笑着对管家说“都是小事,这二爷都还未开嗓,我也不急着进去不是。” “还不快谢谢长官。”管家扭了一把下人的手,推着人上前。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下人自然知道管家下手虽然响亮,但是其实一点都不疼,连个红印子都没有,不过是做了场戏给眼前的人看。 张岐山和副官跟着下人去了里头正对着戏台的桌子坐好。 管家则是在门口继续守候在万重山小少爷的到来。 张岐山和副官在里头做了一盏茶的功夫,余光瞥见门口的管家亲自护送了一人进来。 那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两个婢女,不过张岐山只知道是个男的,却不知道长相,被管家挡住了视线。 张岐山看着管家领着人去了二楼,耳边也传来了戏民的说话声。 “那是谁家小公子啊!” “我怎么从未在长沙城中见过他。” “你看见没,那小公子还是梨园管家亲自迎接。” “哎呦,不得了诶,那小公子进的是那个包厢啊。” “哎呦,还真是啊!看来又是一位金尊玉贵的小少爷。” “惹不起惹不起,等会打听打听,咱们也好避开些,不然这最后受苦受累的还得是咱们。” 张岐山看着二楼那个包厢良久,副官在一旁气鼓鼓的。 “行了,别气了。咱们刚来长沙,根基也不稳,和这种地头蛇硬掰手腕,最后受伤的只会是我们。” “不过,我怎么没听说还有比红家还要厉害的人家,等听完戏,你去查查那是哪家人?” 副官点了点头。 第42章 万重山4 花瑜坐在二楼,吃着小厮剥好的坚果,喝着梨园管家准备的茶水,听着楼下戏台上的人唱着戏。 “二月什么时候登台?”花瑜转过头问身后的管家。 “等这一出唱完,就是二爷的戏曲了。” “哦,行。” 楼下传来阵阵叫好声,还有钱币掉落在戏台上的声音。 “小少爷,这一出结束了,马上二爷就登台了。” “管家,你去伺候二月吧,这儿暂时没什么事情了。”花瑜不太习惯不熟悉的人待在身边。 管家也看出眼前的小少爷有些不自在,顺势溜坡离开了包厢。 等管家一离开,花瑜让小厮搬着凳子往前挪了挪,也方便花瑜看的更清楚些。 “小少爷,这是秦爷他们给的。”身旁的小厮递上一兜子大洋。 “你叫什么?”花瑜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接过那钱袋子。 “小的姓钱,家里头排行老三,小少爷喊我钱三就好。” “钱三,放这儿吧。”花瑜下巴抬了下,让钱三放在桌子上。 “长沙都有哪些美食?你们去帮我买点回来。” “钱三,一人给他们二十大洋,多了就当是我赏给你们的。” 钱三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个袋子,给另外一个小厮和两个侍女一人二十大洋,让他们去外头一人买一样美食。 “多谢小少爷,多谢小少爷。”三人接过大洋后,满脸笑容的弯腰鞠躬的感谢着花瑜。 花瑜挥了挥手,也不在意那点钱。 三人结伴离开后,在走出梨园五十步之外,拿着手里的那些大洋。 “还真是个小少爷,不知人间疾苦。” “要不然,我们怎么能拿到这么多钱啊。” “就是,这样的美事多来几次,我家里头都能盖一间青砖大瓦房了。” “就是,给他买点几块大洋的东西敷衍一下得了,其他的可是他自己说的上给我们的。” “对啊对啊,这样我们能拿到十几块大洋呢。再加上月钱,我这个月都能拿到三十块大洋的工钱呢。” “每个月来这么一回,我明年就能回来装修房子,娶个婆娘了。” “行了,赶紧去买东西吧,别在这里杵着了。” “着什么急啊,他又没说让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咱们在外头玩会儿再回呗。” “就是说啊,反正他在里头听戏呢,哪里会跑出来找咱们啊,玩会儿再回去呗。” 三人一边走一边明目张胆的聊着天,在那头说着花瑜这个不懂人间疾苦的大少爷。 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旁边的楼顶上还有跟着他们的人,将他们的话都一一听进了耳朵里。 “小少爷怎么给他们这么多大洋啊,这在外头买些寻常的点心什么的那用得了那么多,您要是真想尝尝,咱等听完二爷的戏,自个儿亲自出去买去。” “我只是看看他们诚不诚实,谁知道他们这么贪心呀。” “哎呦,我的小少爷诶,他们那三个人那是诚实的主儿啊,他们平常在府里头那也是爱占小便宜的人。” “好啦,等他们三回府后,就让于叔给他们结工钱走人。” “小少爷就是心善,要我说啊,就得让他们把吃进去的给吐出来。” “这外头战乱的,都不容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钱三都听小少爷的。” 钱三刚刚站在那里拿着钱袋子,看着刚刚那三人儿真拿着大洋跑出去后,急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钱三在二楼看着三人一离开梨园大门,就半蹲在花瑜身旁,一个劲儿的数落着那三人。 还是花瑜最后程诺等人回了府,就让于叔辞退那几人,钱三这才罢休。 在钱三看来,府中的钱那都是小少爷的,不管小少爷说什么,你都不能理所应当的就接受了。 钱三一直跟在帝辛和扶光身后,也听他们说了不少关于小少爷的事情,连他们都说他们就是给小少爷打工的命,那么自然而然的钱三就认为这秦爷他们打理的所以都是小少爷的东西。 “你也坐,我这儿不兴什么规矩。” 花瑜看着还一脸不忿的钱三,让他坐在凳子上。 “这哪儿能呢?您是主儿,我就是一下人,那有下人坐的道理。” “哪有这么多道理,快坐下吧,再说了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掉啊。”花瑜正要站起身把钱三摁在凳子上时,钱三立马坐了下来,不给他的小少爷动手的机会。 钱三坐下来也没闲着,就给他的小少爷剥好坚果放在花瑜面前的盘子里。 花瑜见状也不再坚持,只是分了一点在另一个盘里,推到钱三的手边。 第43章 万重山5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 (取自梅兰芳大师的《霸王别姬》选段,有兴趣的可以去听一下。此处就不多借鉴了。) 扮演虞姬的二月红自刎于戏台上,而扮演霸王的演员抱着虞姬痛哭。 戏曲结束,扮演霸王的演员扶起躺在戏台上的二月红,朝着戏台下的观众鞠躬致谢。 戏台下的观众纷纷叫好,有钱的就朝着戏台上丢钱或者丢绢花,没钱的就鼓掌拍手叫好。 花瑜坐在二楼看着戏文里头这对感人肺腑的人物,站起身来鼓掌,接过钱三递过来的钱袋子,直接扔上了戏台。 “咚”的一声,吸引了二月红的注意,朝着钱袋子扔过来的方向看去,就是那万重山的小少爷,身边还跟着万重山的大管家。 二月红朝着花瑜笑了笑。 梨园管家得了二月红的令,带着花瑜去戏台后头。 花瑜跟着梨园管家一路来到二月红卸妆的地方。 “二月二月,你今天唱的真好,你下次什么时候登台,我还来。”花瑜在梨园管家推开门后,就直奔着二月红而去,趴在二月红卸妆的台子上,问道。 “昨日一别,如隔三秋,花少爷别来无恙啊。”二月红也不介意花瑜趴在他的卸妆台子上,能与他们打好交道,于他而言只有利而无害。 “你也别叫我花少爷了,这样听着不舒服,你叫我花瑜就好。” 花瑜坐在梨园管家搬过来的凳子上。 “二月,你接下来有什么事情吗?” “都说当地人才是最熟悉自己家乡的地方,我刚来长沙还哪里都不知道呢,你带我到处转转。” “好,那就让我这个长沙的当地人,带你领略一下长沙的风光。” 等二月红卸完妆,花瑜和二月红走到梨园门口,之前被花瑜派出去卖零嘴的三人才姗姗来迟。 “作死的东西,买什么了动作这么慢?莫不是出去偷懒了。”钱三看着慢慢悠悠走过来的三人,开口骂道。 “大管家,小少爷这地儿有点偏,所以我们来回的路程有点远,这才耽误了许久,还请小少爷莫要生气。”领头的小厮嘴里说着告罪的话,到在场的人都看得见他嘴边还未擦拭干净的糕点碎屑。 “不碍事,钱三你去接过来吧。”花瑜并不在意三人。 钱三接过三人买的所谓长沙特色小吃,打开一看那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就是你们买的东西,这种垃圾东西,扔给狗狗都不吃,你们竟然敢买来给小少爷吃。” 钱三把手里的几个袋子一把扔在地上,里头的东西纷纷滚落了出来,一眼就能看出其做工的廉价。 “哎呦。大管家您这是做什么?” “就是啊,这些都是我们小时候做梦都想吃的东西,怎么就是垃圾东西了。” “对啊对啊,这可都是我们过年的时候才会花费大价钱买的。” “放屁,你们在府里做了这么久,你们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 “就这几样东西还花费大价钱?当时小少爷可是给了你们一人二十大洋,让你们出去买的。” 钱三余光也看见了围过来凑热闹的人群,说到二十大洋的时候,特地声音拔高了让围观人群都听清楚。 “就这些东西要花二十大洋,这是哪家黑心肝的东西?” “就是就是,就这种东西一块大洋我都嫌弃他太贵了,不值钱的东西。” “一人二十大洋,三个人可是六十大洋,这都够我们一家五口人半年的吃穿嚼用了。” “就是啊,听听那三人的话,他们家也不富裕,也是在人家府中做事儿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了,怕不是把那六十大洋给贪污了吧。” “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们这群刁民,管你们什么事儿?” 果然围观人群在听到说这些东西竟然要二十大洋,而且还是三个人分别去买的,当主子的一人给了二十大洋。瞬间围观群众哗然一片,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三人听着那群人的指责,瞬间就绷不住了,直接冲着身后的人群吼了过去。 钱三看事情发酵的差不多了,“好了,丢不丢人,人家说的也没错。” “你们今天也不用回府里做事了,你们被辞退了,直接回家吃你们自己吧。” 说着就带着花瑜和二月红离开了梨园门口。 三人登时傻眼了,他们还指着那人傻钱多的小少爷让他们多赚点外快,谁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外快没赚到,反而还丢了工作。 三人悔不当初,纷纷跑过去打算跟钱三还有花瑜求求情。 还没等三人靠近,就被几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打手给捉走了。 第44章 丫头 二月红带着花瑜在长沙叫得出名儿的地方逛了一圈,临近傍晚的时候,二月红带着花瑜去了梨园门口一个面摊吃面。 “花瑜,那家面摊在这儿开了也有些年头了,尤其是摊主女儿做的阳春面。” “那我们快去。” 花瑜一听有好吃的哪里还等得及,拉着二月红就往前面跑,钱三张了张口发现人已经跑远了,只得无奈跟了上去。 等花瑜和二月红赶到面摊的时候,只见面摊里头乱七八糟的,锅碗瓢盆都被摔落在地上,木桌木凳也有的缺胳膊断腿的,周围还围了一圈的人。 二月红和花瑜挤上前去,只见一群小混混压着一个老人,小混混的头捏着被压倒他面前的一个女子的脸。 二人从周边人口中听到,这面摊老板之前得了病,但是家里没多少钱,所以去找了人借了印子钱,没成想那五十块大洋利滚利,最终变成两百大洋,那老板一次性拿不出这么多,只得延期,谁承想今日人就上门来讨要利息了。 “没想到啊,老头你自己长成这副磕碜样,生的女儿还挺标志的,不错不错。” “彪哥,不行不行,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使不得啊。”老头被压的跪在地上,挣脱了后面人的手,一路膝行爬到那个彪哥身边,一把拉住他的大腿哭喊道。 “什么行不行的,你要不同意可以啊,把钱拿出来,你把债还清了我们老大也就不拿你女儿抵债了。” “小老儿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钱,可否再宽限几日。” “还宽限几日?你这都宽限了多少个几日了?” 彪哥腿一伸把老头给顶了出去,老板的女儿见到自己老爹被推倒在地,想挣脱开束缚,但是一个女人怎么能和一个男人比力气? “爹。” “行了,老头我看你这面摊也拿不出三百大洋,你这女儿就当是抵债了。” “看你女儿这姿色虽说不是什么大美人,到也到底是个出水芙蓉的小美人儿,以后你要是想你女儿了,你呢就去那月红楼里花钱看你女儿去吧。” 说着彪哥身后一个汉子扛起那姑娘,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打算离开面摊。 “三百大洋?怎么这么多啊,不是才过了三四天吗?怎么涨了这么多?”老板一听三百大洋,立马走上前抱住那彪哥的大腿。 彪哥不耐烦的一脚踢开了老板。 “叽叽歪歪的,当初是你自己找过来借钱的,现在到了还钱的日子,你又拿不出钱。” “怎么得?就你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脸皮厚是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说着彪哥等人朝着二月红和花瑜的方向走来。 二月红和花瑜身边的百姓都纷纷散开,只有二月红和花瑜还有钱三没让了。 “红二爷,您怎么来了?都怪我这群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该打。”彪哥一看是这长沙红府的少主子,低眉顺眼的恭维着二月红。 至于旁边的一个少年和一个中年人都被彪哥给忽略了。 “人我要了,多少?”二月红也不和他多讲废话。 “二爷,这就有些不合规矩了,我这人还得送到老板娘那边去,等验完货才能给你报价不是。”彪哥抓了抓脸,一脸邪笑的看着二月红。 “你直接报价。” “红二爷,我这是尊敬您才喊您一声爷,你也不能这般得寸进尺啊。” “怎么这长沙城里还有我二月红得罪不起的人?”二月红看着面前放狠话的猥琐男人,不禁有些好奇他背后是谁在给他撑腰。 “那你可听好了,我们可都是万重山秦爷的手下,二月红你要是识相那就给我把路让开。”说道靠山,彪哥瞬间就来劲儿了,那拇指一翘,得意洋洋的说道。 第45章 丫头2 “你是万重山秦爷手下的人?”二月红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彪哥。 周边围观群众也是一片哗然。 花瑜也是不明所以的站在二月红身后,钱三在花瑜身后看着那个大放厥词的人,一脸愤恨。 “当然,所以红二爷还请让路吧。”说着就拨开了二月红。 二月红走来露出了后头的花瑜,那彪哥一看这么标志的美人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二月红一看他那色眯眯的眼神就知道这人不是万重山的人,就是个扯虎皮拉大旗的小喽啰。 “小美人儿?要不要跟着哥哥我去吃香的喝辣的?”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小少爷……”钱三剩下的话都说不出口,简直是怒从心头起。 从花瑜身后窜了出去,一脚踹在了彪哥的胸口上。 “老东西,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踢老子,给我上。” 彪哥被踢倒后,摔在了身后小弟身上,被扶起来后恼羞成怒的招呼人就要去打钱三。 二月红手里的铁蛋子已经准备好了,只见那群冲上前的小喽啰们被钱三三下五除的的就给解决了。 只见那群小喽啰们都被打倒在地,一个个哀嚎着,而钱三一脚踹在了爬起来要跑路的彪哥的屁股上。 钱三一把薅起彪哥的衣领,左右开弓,四五回后,彪哥的那张脸就肿成了一个猪头。 二月红看着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开口阻止了钱三要大庭广众之下审问他们。 “钱管事,梨园如今正空闲着,我们去里头问话。” 钱三听了二月红的话,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好地方。顺势松开了揪住彪哥衣领的手,身后一群穿着短打的人接替了他的位置,拖着倒在地上的人进了梨园。 周围群众看没有了热闹看,也就散了开来,只留下了一个残破的面摊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二月红带着人直奔梨园专门关押问话的地方。 钱三看着他家的小少爷,又看了看身后的人。 “红二爷,能否麻烦您件事儿?” “钱管事你说。” “接下来的事情到底不方便,不知能否请您送我家小少爷回府?” “这是自然。” 花瑜被二月红几句话绕晕后,跟着二月红回了府。 花瑜直到坐在了大厅的座椅上,看着和秦叔他们相谈甚欢的二月红,才反应过来,他是让人给忽悠了。 扶光:“今日,多谢红少爷送我家小祖宗回来,不然还不知道得野到什么才肯回来。” 帝辛:“我家小祖宗没有给红少爷添麻烦吧。” “花瑜很乖,没有给我添什么麻烦。” 张祈灵:“嗯。” 张祈灵那平平淡淡的一个字倒是把原本相谈甚欢的三人给噎了一下。 “红少爷,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留下吃顿便饭,也算是答谢你今日带着小祖宗逛了逛长沙。” 三人推诿了一番后,二月红在半推半就下,跟着他们一起用了晚膳。 花瑜本想留二月红在府中留宿一晚,到二月红借口家里有事儿,就离开了。 二月红从花瑜家离开后,直奔梨园而去。 那面摊老板的女儿,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人,这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情,这不是在照着他们红府的脸打吗。 二月红来到梨园审问处,看着角落里被吓得尿裤子的一群人,还有躺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一下的血葫芦。 抬脚跨过那血葫芦,坐在钱三旁边的凳子上。 “钱管事,可有问出什么来?” “红二爷,这就是个小棋子,他知道的都在这儿了,您看看?” 第46章 丫头3 二月红很快就看完了所有,放下了手中的纸,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说话。 “钱管事,他们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二月红说罢就离开了房间,走在短短的一节长廊上。 二月红回想到刚刚他看到的那些被审问出来的东西。 他想不明白,他从小看到的女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竟然能够给自己的父亲,还是从小没有亏待过她的父亲,下如此重的手。 一环扣一环,而这最终目的竟然只是为了嫁进红府? 二月红不理解,他回到家中同红老爹说起此事。 红老爹只是稍加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你真的想要知道吗?” “是,孩儿想要明白一切。” “你跟我来。” 红老爹带着二月红走到红府门口,指着那些人来人往,拉着黄包车的人给二月红看。 “他们给人拉车赚钱,而坐车的人自觉比他们高人一等,你觉得坐车的人会怎么想?” 二月红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坐过这种黄包车。 “坐车的人有些人他们会想,你们这群底下的人,就只配给我拉车,只配出卖苦力生活。而有些人对于拉车的是谁并不看重,只要能带他去他想去的地方,其他的他管不着。” “而拉黄包车的人,有的人会觉得这样就很好,我又赚到了钱,今天可以给老婆孩子买些好的,而有的人瞧见一些高高在上的人,心里就会不平衡,就会觉得我为什么要给你拉车,我总有一天也会出人头地,也会有让你给我拉车的一天。” “可是,不管是拉车还是坐车的,他们并不是一个生活环境的,为什么?” “有的人就是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有的人就是愤世嫉俗的人,还有的手里头有点小钱就有了优越感,有的人也是从那些拉车人同等境遇爬上来的,对于这种情况他们会有同情心,但是不会太多。” “所以,说到底还是因为钱。” 红老爹带着二月红进了府门,又带着他转了一圈红府,最后带着二月红进了书房。 “就像我们家,我们整个红府上上下下就两个主子,你和我,但是里面伺候的下人侍女就有数十个。” “现在是讲究人人平等了,但是真的就人人平等了吗?” “你和管家是平等的吗?你和你身边的伺候的桃红就是平等的吗?” “他们都是下人,是拿钱干活的,而我是支付他们工钱的,我们怎么会……”二月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看,其实你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对不对。” “而那个丫头从小跟着他爹在梨园门口摆摊,而能来梨园的又是什么人?” “有钱的,一般的平头老百姓生活都需要费尽所有的力气了,他们又哪里来的闲钱听戏呢?” “只有那些手里头有钱的,又不需要时时为了生活而努力的人才会来梨园听戏。” “即便是一个乞丐在梨园门口待久了,也能得到个三瓜两枣的,你说一个卖面丫头,看到这源源不断的财富,她会不动心吗?” “可是,丫头她若是真的这么贪财的话,那她何苦要计划这样一出?” “因为一般的人,她看不上,而那些一般的人也看不上一个卖面丫头,只有你。” 红老爹坐在官帽椅上,伸手指了指二月红。 “只有你从小看着她长大,在她心里就相当于是青梅竹马,若是她真的落了难,正巧被你看上了,你会不救她吗?” 二月红惨白着脸摇了摇头。 “所以,她就是拿捏了你的心理,因为你是看着她长大的,所以你一定会去救她,因为你不知道这其实不过是她计划好的。” “而你一旦救了她之后,又碍于是那种情况,你就一定会娶她,把她风风光光的娶进红府。今后只要她不露出马脚,她就能一直享受着她从前做梦都想要的荣华富贵。” “可是,她为什么要和那些人说是万重山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截胡,才能顺顺利利的进入你的视线。” “万重山的那两位若非必要是不会管底下的的闲事的,而这种扯虎皮拉大旗的事情,下头收了好处的人,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也就是他们运气不好,正好碰上了那位小少爷,又被钱管事听到了那样的话,否则还真的就让她计划成功了。” ———————————————————————————————————————————————— 作者有话说:其实我当初看电视剧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丫头怎么被背在背上绕着长沙走,就这么巧的路过二月红眼皮子底下。 而且丫头被救下来以后,好像就没再见她提起过她爹,也没说清明上个坟啥的,也有可能是不太重要的人,所以就忽略了。 但是师娘关心自己老公的徒弟,如果还是个小豆丁也就算了,毕竟孩子还小,啥都不会呢。但是那徒弟都长那么大了,还事事关心就有点不太对劲了吧。 第47章 齐铁嘴 后续如何二月红也没有过多关注,只是让这件事随着时间而慢慢遗忘了。 这两年,二月红逐渐接手了红府的一切事宜,不再整日寻欢作乐,跟着花瑜也见识过几次新月饭店的拍卖会。 张祈灵看着手里家中传来的书信,也沉默许久。跟随他的张家人在前两年听闻樱花国在张家族地那边作威作福,也都参加了抗日,有些永远躺在了那片哺育他们的土地,有的缺胳膊断腿的回来了,在北平府里养老。 张祈灵站在窗前,背着手看向远方的天空。 花瑜对于这些事情但并没有听说,家里头的三巨头都拦着不告诉他,底下那些人也就不会主动告诉他。 只是听闻隔了万重山几条街道的一算命先生,说是被九门张大佛爷给救了,此后经常能看见那算命先生跟在张大佛爷身后。 张大佛爷这个称号也是突然有一天冒出来的,花瑜只是听长沙城的百姓说,那张大佛爷会仙术,和长沙一本地富豪打赌,说把城外那座山头的佛像搬回来,还只需要一天的时间。 原本也就当个笑话听听的众人,谁知第二日那张大佛爷还真的把那座佛像搬回了家,这才流传出佛爷这个称号。 长沙城里头本就住着一伙樱花国人,也不像其他地方的樱花人一样烧杀抢掠,就自己做自己的生意,同周边百姓也打好关系,和和气气的。 不知道实情的还当这伙樱花国人是好人,是他们国家的叛徒呢,知道实情的自然也不多。 这伙人之所以这么安分,还是因为万重山的那两位爷,当初刚来长沙的时候,就有不长眼的樱花国人要去杀杀他们的威风,结果被那两位爷直接提溜到城外宰了,那樱花国本国的所谓天皇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赔罪。 樱花国他们那最高指挥者还亲自跑到万重山去,九十度鞠躬道歉,而那些来冒犯的人都被提溜回去,重新派了人过来。 花瑜曾经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扶光他们说,就是当初看着国人被摧残,心里头不舒服,所以特意去了趟樱花国,把他们的天神拎着丢进了火山,丢进去的时候顺带送了个礼物给他们,当天全世界都知道樱花国出了个往他们火山里扔导弹的皇帝。 扶光笑着对花瑜说,以后有机会带着你一起去看那特大型烟火。 帝辛确实打断了扶光,“别听他瞎说,他脾气不好,把人家皇帝绑在导弹上,扔进了火山,虽然给人加了层防御,但是人还是被烫秃了皮。” “帝叔,你呢?你做了什么?” “我啊,我就给他们表演了求雨,就是雨大了点,差点把他们那屁大的地方给淹没了。” “哦,所以他们不敢惹你们,就怕你们一个不顺心把他们顺手给弄死了。” 花瑜点了点头,知道了真实情况后,看到那群卑躬屈膝的樱花国人,虽然也想教训他们,但是毕竟现在人家没有惹上门,也不好直接冲上去说我看你们不顺眼,所以要打你们一顿。 花瑜只能放下这个打算,继续在街道上带着二月红闲逛。 “这位小少爷,请留步。” 花瑜寻声看去,那人坐在榕树底下,支了一个算命摊子,带着一副圆框眼镜,一身暗红长褂,看起来斯斯文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 “老八。” “哎呀,二爷你也在啊。” 那被叫老八的人这才看到二月红,急忙站起身来。 花瑜听到二月这般叫,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九门中下三门的那个算命先生——齐铁嘴。 第48章 鬼车 齐八爷正打算和二月红还有花瑜好好唠唠嗑的时候,就见不远处传来喊他的声音。 齐八爷一听这声音,犹如阎王索命一般,皱起整张脸,肩膀一缩,摊子都不要了,弯着腰就要贴地溜走了。 二月红和花瑜看着在地上爬行了几步的齐八爷,被人一把揪住衣领子。 “八爷,这是去哪儿呢?” “我家里有急事儿,我得回去处理家事。” “仙人独家,哪来的家人?”来人挑眉看着被揪住后颈子的齐八爷。 齐八爷哭着张脸看向来人。 “我真不去,我都听城里人说了,那是辆鬼车,我胆小我怕鬼啊。” “佛爷说了,那个戴眼镜儿的不来,就一枪毙了。” 副官松了手,装腔作势把手放在枪把上。 齐八爷一把摁住副官的手。 “我齐八爷胆儿是这长沙城里出了名的大,我不去谁去,副官你说对吧,咱们走吧。” 二月红和花瑜看着一脸谄媚的齐八爷笑出了声。 副官看着笑出声的二月红和花瑜,“红二爷,花少爷。” “是昨日晚上来站台的鬼车吗?” “我都听长沙城里头的老百姓说了,真的是鬼车吗?说是还冒着血呢。” “都是他们胡说八道的,花少爷别听他们瞎说,就是普通的火车,不过拉的货物不一样。” “那我们能去看看吗?我还没见过那些墓里头的棺材长什么样子呢。” 副官看着脸上写满了想去参观的花瑜,还有欲言又止的红二爷。 “这个,下官也做不了主,还得是佛爷说了算,红二爷若是想去,那下官想佛爷肯定是欢迎的,但是花少爷您……”副官看着花瑜,支支吾吾嗯说不出话。 二月红看着有些失落的花瑜,想了想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小少爷身边可不缺保护的人,明里暗里都不知道多少。 “副官,一起吧。小鱼儿想去就去看看,不上车厢。” “不上车厢哪里能看得到里面的东西啊。” “到时候,佛爷会把里头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到时候我们看清理出来的也是一样的。” “也行,反正能看到那火车里头有什么就行。” 花瑜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虽然不能进车厢里感受那种类似下墓的感觉,但是能看到现场清理墓葬,他也满足了。 “那二爷,花少爷,八爷我们走吧。” 四人坐上副官来时开的小汽车,一路朝着站台开去,跟着花瑜的那些人,也是有一人跑回去汇报了情况,其余的人也是赶往站台。 齐八爷和红二爷还有花瑜一站到那火车前头,齐八爷看到火车头上的那面青铜镜,就有点发怵,双腿发颤的转身就想跑。 结果,也是知道的,直接撞在了副官的胸口上,把齐八爷这个身娇体弱的书生撞得鼻尖红肿。 “你这吃什么长大的,这么硬?” 齐八爷一边揉着鼻尖,一边被副官压着爬上了火车。 花瑜则是被安排坐在站台回廊里,吃着准备好的茶点,等着红二爷他们的消息。 早一步登上车厢的张大佛爷已经开始挨个车厢盘查,耳朵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到一身红衣的二月红,还有嘴里小声骂骂咧咧的齐八爷,最后一脸无辜憨笑的副官,朝着他走来。 “二爷,你怎么也来了?” “这不正巧,今儿陪着小鱼儿上街闲逛,碰到了八爷摆摊算命,还没聊几句,你这副官就过来逮人了。” “小鱼儿对这事儿一直好奇,但是又没人敢带他下去,这不他逮着机会,就说过来看看。” “那怎么没见花少爷人?” “哪敢真的让他进来,这不是安排了人在外头吃着茶点,在外头等咱们吗。” 红二爷走过张大佛爷侧身让出的通道,手中举着大佛爷提供的手电筒,四处观察着。 第49章 橘子皮 二月红一行人在车厢里检查了一圈,发现这车厢里的都是樱花国的人,而且已经死了有段日子了。 八爷在路过通道的时候,扔掉了车厢壁上的一件大衣,大衣下是绘制好的车厢结构。 佛爷看着那车厢结构图还有从大衣里掉落出来的人体艺术研究图。 “他们在做实验,而且还是我们的老百姓,这群王八蛋。” 佛爷翻看着一张一张,记载详细的人体结构,还有那些惨不忍睹的数据。 “那他们能在哪里进行这些实验?” “长沙里头,他们可没这个胆子做这种东西。” “矿山?” 张岐山翻看着樱花国的日记本,但是里头的字都因为时日长久,已经模糊不清,只依稀能看得清楚几个字。 “矿山的话,我倒是知道,不过那个地方是霍家的切口,恐怕不太好进去。” “对啊,佛爷,霍三娘可不是个软面团子,咱们就别去矿山了吧,这做实验的,里头不知道有些啥东西呢,我这来之前还算了一卦,大凶啊。” 张岐山一拍八爷的肩膀,把八爷吓了一哆嗦。 “我就喜欢大凶。” 说完,就继续往里走。二月红捂着嘴笑了笑,也拍了拍苦着脸的八爷,“佛爷就不是信这个的人,你还非要和他唱反调,老八,佛爷不找你找谁啊。” 二月红紧跟着张岐山往里头走,副官推了推八爷“八爷,请吧。佛爷可在前面等你呢。” 四人路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张岐山嗤笑了一声“这像不像在地下开棺,前头都是不痛不痒的小机关,这最后一节车厢就像是墓主人的主卧室。” 四支手电筒照向最后一节车厢,车厢门被死死焊住,像是在防备里面的东西一样。 花瑜在外头等的太过无聊,打算出去转悠转悠。 在张岐山亲兵的目光中,独自走出了站台。 “陈皮。” 花瑜刚走出站台,就看见陈皮从不远处的拐角里走出来,朝着站台的前方走去。 “你怎么在这儿?身边还没个人跟着?” 陈皮一回头,就看见那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站在阳光底下,披着那件墨色的披风,身边也没个人跟着,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我本来是和二月一起出门的,中途碰见了那个传说中的八爷,刚想和他唠个嗑,就被张岐山的副官给拦住了,然后我们就过来了。” “那我师傅呢?他还在里面吗?你不打算在里面,偷跑出来打算去做什么?张岐山怎么也不派个人跟着你?要是出点事情怎么办?” 陈皮对于张岐山是有点看不惯的,毕竟当官的和做贼的天生就水火不容。 “他们还在里头呢。我就是一个人太无聊了,所以打算出来,就在附近走走。” “不过,你来了就不用他们了,走呀,我带你去买糖油粑粑。” 花瑜拉着陈皮就钻进了人堆里,身后跟着的人也随即动了起来。 陈皮看着被花瑜拽住的衣袖,耳尖有点微红,这小少爷来了这么几年,虽说他见到他的次数不多,但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陈皮看着在前头走的花瑜,想了想:或许师傅对我其实也不是太严厉,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但是师傅本意还是为我好。 “陈皮,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我好几次去二月府上都没有看见你,是不是你又做错什么,惹了二月生气,他罚你跪祠堂啦?” “我有事要忙,又不像你天天只需要吃喝玩乐的。” 陈皮快步走在花瑜旁边。 “我哪有只顾着吃喝玩乐,但是那些东西我又不懂,秦叔他们也不教我,哥哥也有事情忙,我都好久没见到哥哥了。” 花瑜想到前两年突然离开的张祈灵,就一阵失落,他也不知道张祈灵为什么突然离开,还不带着他,但是每个月他都能收到张祈灵亲笔写的书信,还有时不时的水镜通话。 他问秦叔他们,也只是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就唯独瞒着他一样。 “好了,告诉你吧。最近我在南方听到了有关一个神医的踪迹,我带着人去找他了。” “那你有找到那个神医吗?” “找到了,不过那个人不肯离开他的地方,但是孙叔的病又不能支持他长途跋涉,所以只得了一个药方。” “什么药方?给我看看,我带回来给秦叔他们看看,他们见多识广,肯定认得上面的草药。” 第50章 哨子棺 “橘子皮,你也别怪二月对你太严厉,毕竟,你在外头代表的是他的脸面,别人或许碍于红府的面子,当面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背地里谁知道呢?” “若是他不严惩你,给外头的人做个样子,恐怕人家还当你就是红府的小厮。” “我知道,师傅他是为了我好,有的时候就是他说的太难听,我心里头不舒服。” “你也知道不舒服,但是他是你师父,你自幼跟着婆婆长大,见识过底层人的生活,骤然出入奢靡场所,他也是怕你被那些人吹捧的失了分寸。” “再者,他若是不把你当成家里人,何故罚你跪祠堂,而不是其他的惩罚?” 花瑜和陈皮一边走一边聊,这几年相处下来,花瑜也知道二月红对这个徒弟的看重,但是从小生活的环境决定了他的性格,一时半活儿也还不过来,只能慢慢摆正了。 “我看过的过的话本子里,那些师傅动不动就打板子,雨地里罚跪的,还有那个唐僧动不动动不动就念紧箍咒,那孙悟空被念叨的可惨了。” “行了,你啊就会替师傅说好话。我陈皮虽然在外人眼里是确实不是个好人,但是我还是分得清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的。” 陈皮看着在旁边念叨着唐僧怎么怎么对孙悟空的花瑜,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叹了口气说道。 “老板,给我把这几样都包起来。” “那几样甜的都不要,包几块松子软糕。” 陈皮看着花瑜挑选的那几样,都是甜食,想到最近某人请大夫上门看牙,直接阻止了老板,要了几块不太甜的糕点。 花瑜看着本来即将到手的甜糕就这样从手里溜走,气的回程路上一句话也不同陈皮讲。 “刚刚底下人说,那群丘八已经把东西搬回张岐山府里了,我送你去张岐山府上。” 花瑜哼哼嗯就是不和陈皮说话。 “行了,小祖宗,你忘了前两天牙疼的请大夫上门的事情了?那些个苦药汤子还没喝够?” 花瑜想到这几日喝的那些苦药汤子,就胃里头反酸,龇牙咧嘴的冲陈皮噘噘嘴,接过陈皮递过来的油纸,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张岐山的府邸。 陈皮看着那小祖宗傲娇的样子,摇了摇头,溜溜达达的回了码头。 张岐山的府邸中,一群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厅正中的那一口棺材。 棺材是张岐山四人从火车最后一节车厢里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不仅外头用生铁浇筑,连里头都用铁栅栏拦着。 花瑜看着造型奇特的棺材,站在二月红身旁,戳了戳他。 “二月,这个棺材怎么和棺材铺里的不一样啊?他怎么全身乌黑,上头还有一个口子?” “这是哨子棺,说是里头有很厉害的东西,我带你去逛逛大佛爷的院子,他这院子和咱们府里的都不一样。” 二月红不想花瑜看到接下的血腥画面,找了个借口带着花瑜离开了大厅。 大厅中气氛依旧凝固着。 “准备好东西,和人手,还有医生护士。” 一整忙碌过后,只见那棺材上口子处放着一把大剪刀,剪刀把手连着一匹快马,马头正对着大门,副官手执马鞭站在马尾处。 一名小少年在张岐山的鼓励下,褪下上衣,单手伸进那口子里头去。 还不等怎么样,只见那小少年一脸惊慌地看着张岐山,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嘴里爆发了尖锐的叫鸣声。 副官一拍马屁股,马匹受惊狂奔,还不等张岐山说,就见那副大剪刀直接剪断了小少年的胳膊。 张岐山一把拉过小少年,把人交给下人带去医生那里止血,而他则是脱下手套,伸手进口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打开了那口哨子棺。 哨子棺被打开后,齐八爷和副官凑上去去,张岐山则是把那截断臂递给下人。 “去,看看能不能接上。” “佛爷,我没听说过那个王公贵族是趴着入殓的?” 齐八爷看着脑袋对着他们入殓的尸体,又想到火车上所有死去的樱花国人都是背朝天面朝地。 “这怎么那群火车上死了的樱花国人是模仿的这位祖宗?” 第51章 南北朝 齐八爷从那趴着的王公贵族身上,拾起一枚戒指,仔细打量了一番后。 “佛爷,这是南北朝的东西,二爷他们家对这朝代最熟悉,不过二爷他们家好像已经许久不曾下地了,也不知道肯不肯帮我们了。” 齐八爷看出了那枚戒指是什么朝代的后,本高兴的面容 ,突然有像想到了一样。 “二爷不是就在府上吗?一会儿当面问问二爷就行了。” “不过,那个小少爷是个麻烦事儿。” “佛爷,那小少爷被万重山的两位护的跟眼珠子一样,咱们要是在他面前提这种事情,那两位不得宰了我们。” “哦,不对。佛爷是当官的,他们不一定会对佛爷下手,但是八爷我肯定得被他们卡嚓了。” 齐八爷想着那位小少爷从来到长沙,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人敢对他出手,甚至在他面前说过有关下地的事儿的那几人,第二天都从长沙消失了。 他们就这么大咧咧的在他面前说,那他们哪还有命看第二天的太阳啊。 佛爷他是长沙的布防官,是有背景的人,他就是一个算命的,死了都没人在意。 齐八爷想通以后,顿时哀嚎连天的。 “行了八爷,谁说佛爷要当着那小少爷的面讲这种事情了。”副官看着戏精上身的八爷,笑着说道。 “哎呀,还是佛爷英明啊。” 齐八爷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喜笑颜开的在张岐山身边夸赞道。 “那既然没啥事情了,佛爷,我就先走了。这家里铺子还开着呢,没个主事的人也不行啊。”说完,齐八爷就想溜走。 张岐山一把揪住齐八爷的衣领子。 “八爷,咱们还不知道这火车是从哪里来的,所以明天你得和我们一起去查看查看。” “这樱花国的人拿我们的做实验,咱们总得为了长沙老百姓的安全着想吧。” “佛爷,我就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书生,这。我哪能干那事儿啊。” 齐八爷一听张岐山要带着他去调查那火车的事儿,瞬间就垮着个脸。 “八爷,你这么能文能武的,怎么会是柔弱书生呢?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若是我没有在家里头看见你,那我就带人封了你的铺子。”张岐山笑着威胁到齐八爷。 齐八爷瞬间就蔫了似的,趴在张岐山府上的沙发上。 “大佛爷,我们在这里打扰多时,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红二爷和花瑜恰好这时回来了,打算告辞离开这张岐山的府邸。 “二爷,正巧我这儿有点事情要问你,咱们借一步说话。” 张岐山看到红二爷回来,正巧那枚戒指的事情需要这位,但是想到那小少爷背后的人,又不能在此地正大光明的说。 “佛爷,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红二爷被张岐山拉着去了书房,花瑜则是被副官请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吃着茶点。 齐八爷闻着味儿请了过来,晃晃悠悠的坐在了花瑜旁边。 “齐八爷这是怎么了?” “小少爷,还能怎么,这不是一大早就被佛爷拎了过来,没吃早饭,这肚子空空的,饿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多吃点,这松子软糕也给你。” “那感情好啊,多谢了小少爷。” “这是你们在车厢里时,我和陈皮一道去买的。” “那小子还会买这个?他不是一样爱吃甜的吗?” “我牙不好,他不给我买甜的。” 说到甜食,花瑜就语气幽幽的。 书房里,张岐山拿出那枚戒指想要递给红二爷。 红二爷一看便知那戒指,也就猜到了张岐山的目的。但是他前几年同父亲商量过了,不再碰底下的东西,也就推拒了张岐山伸过来的手。 两人双手你推我送的几个来回,红二爷一拍张岐山的手,那戒指掉落在张岐山的办公桌上。 “佛爷,我早已不碰地下的东西,实在抱歉,帮不到你什么。” “二爷,这件事情事关长沙百姓,还请二爷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佛爷,你也知道,如今我红府旗下都已不再下地,除了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实在是我无能为力。” 红二爷退居了一番后,就离开了书房,那枚戒指也就留在了张岐山的办公桌上。 第52章 矿山 二月红将花瑜送回万重山后,也回了自己家,坐在书房,等着陈皮前来。 “你此次南下,可有找到什么?” “他们口中的神医找到了,不过他不肯来,只愿意病人自己前去,而且还得是单独见他,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他们治病的过程。” “那可有拿到药方?” “师傅,没有药方。那神医说不用药方,只需要病人和他单独待上一个晚上,即可痊愈。” “真有这么神奇?” “神不神奇我不知道,不过那边的人都是这么说的,连那肺痨都治好了。” “肺痨都可痊愈?” “是的,我原本也是不行的,但是后来我也去见过那得了肺痨的人,专门从其他的城市带了大夫去,都说治好了,没有一点反复的痕迹。” “不过那个地方实在太过遥远,而孙叔的病又不适合长途跋涉,我怕。” “确实,孙叔毕竟年纪在那里了,稍有闪失可能。” “不过,那神医倒是说了另外一个地方有人可以缓解孙叔的病,我离开那神仙村后就赶过去了。” “药方呢?” 陈皮从怀中递上一份包裹严实的信封,二月红接过拆开后,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药方。 “这张药方上的其他药材都容易,但是唯独这鹿活草却从未听说过。” “九爷饱读诗书,又曾留过学,他应该知道这种草药,陈皮明日你去请九爷上门。” “是师傅。” 陈皮正打算离开时,二月红叫住了他,递给他一沓厚厚的资料。 “这个你悄悄地送去张岐山府上。” “我虽然不再下地,但是毕竟他们现在调查的事,事关整个长沙百姓,我也不好袖手旁观。” “虽说我不想沾染这一身麻烦,但是到底大家同为九门众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陈皮接过资料随手翻看了一下,点了点头。 二月红看着陈皮离开后,坐在曾经父亲一直坐着的椅子上,摩挲着椅把手。 陈皮拿着那一沓资料先去了码头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喝退了手底下的人,重新抄录了一份,而二月红给他的那份资料,被他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他大摇大摆的走在空荡幽暗的街道上,除了打更人和那些官兵,也就只有陈皮敢一个人独自夜出了。 陈皮悄悄摸到张岐山的府邸,翻墙进去后,从后花园进到主楼。 陈皮看着挑灯夜读的张岐山和副官两人,不知道看着什么,不远处的沙发上还有已经打瞌睡的齐八爷。 陈皮没有惊动他们,悄摸进了张岐山的书房,把那份重新抄录过得资料随意的放在张岐山的书房里。 做完这一切后,在离开张岐山府邸的时候,特意弄出点动静,让那些在府邸巡逻的士兵发现。 “佛爷,刚刚有人从咱们府上翻墙逃走了。” “看清楚是谁了吗?” “看背影,好像是红二爷的徒弟,但是没看清脸,也不确定是不是。” 张岐山沉思片刻后,直冲楼上书房,推开门只见那扇正对着街道的窗户打开着,张岐山站在窗户边,看着从他眼前晃悠过去的陈皮。 “佛爷,那小子这般挑衅,可要我去把他抓回来?” “怎么抓?用什么名义抓他?” “这。” 副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咬牙切齿的看着回头冲着他们做鬼脸的陈皮。 “行了,看看书房里有没有丢了什么?” 张岐山和副官在书房搜查了一圈,在书房的沙发里头发现了那一沓厚厚的资料。 “看来红二爷还是愿意帮忙的,这一沓资料关键信息还是不少的。” “是关于那座矿山的信息吗?” “二爷的族人曾去过矿山,而且还是樱花国的人请他们去的,不过去的人没一个活着回来。” “佛爷,那我们明天是顺着那条铁路找过去还是跟着二爷给的资料?” “二爷的资料毕竟时间太久,而且樱花国的人奸诈无比,突然出现的这辆火车有和他们有关。” “那咱们明天就先自己探查,若是不行在按照二爷给的线索去找。” 佛爷拍了拍副官的肩膀,欣慰的看着他。 “这天也不早了,老八被压在这里这么久,估计早就想回去了,辛苦你送老八回铺子去吧。” 张岐山和副官从二楼走下来,看着在沙发上睡得歪七扭八的八爷,摇了摇头,嘱咐道。 副官点头走过去,摇醒了八爷,八爷睡眼惺忪的看着把他摇醒的副官。 “副官,你最好是有什么事情,不然八爷要你好看。” “八爷,走吧,佛爷让我护送你回家。” “哎呀,老八我早就想回家了,快走快走。”八爷一听送他回来,一蹦三尺高,扯着副官的袖子就往外跑。 “老八,明早别忘记城外集合。” 八爷快步离开的身影顿了顿,有气无力的回答了佛爷的事情,然后拉着副官就跑没了影,生怕佛爷还有其他事情要他去做。 第53章 矿山2 翌日,张岐山和张囸山已经一身便服,骑着高头大马,等在郊外。 “八爷该不会是怕了,所以没有来吧。” “老八不会,估计是有打算磨磨蹭蹭的,好叫咱们回去,这样就不用去探查了。” 叮铃叮铃~ 张岐山和张囸山回头看到一身算命先生打扮的齐八爷,牵着他那头挂着铃铛的毛驴,手中还举着一块风水旗。 “八爷,你这打扮是不是太过于招摇了?” 张囸山翻身下马走到齐八爷身边,打量了一番齐八爷。 “什么招摇?这才是正常打扮,就你们这样儿的,还没等靠近就被人家察觉出来了。” “我看啊还是把八爷你这铃铛摘了吧,你这铃铛方圆五公里都能听的见了。” 张囸山握着毛驴脖子上的铃铛,看着齐八爷。 “你见过那个算命先生不是这样打扮的?还是那家的毛驴脖子上没有铃铛的。” 齐八爷把张囸山赶离了自己的毛驴,背对着张囸山嘀咕了几句后。 “好了,既然人到齐了,咱们就走吧。” 张岐山看着拌嘴的两人,制止了他们接下来幼稚的嘴仗,一扯缰绳朝着城郊走去。 三人各自骑着自己的坐骑,晃晃悠悠四周查看着。 不多时,张囸山就发现了一条被杂草给隐藏起来的铁轨。 “八爷,看来你这指南针也不是很好使啊。” “我说副官,要不是我这指南针一直指着这个方向,你能找到这条铁轨吗?” 张岐山看着又吵起来的两人,摇了摇头,沿着铁轨继续往前走。 拌嘴的两人看着张岐山离去,也赶忙跟了上去。 三人跟着铁轨来到一处偏僻的小村庄。 村庄里头破败不堪,渺无人烟。 张岐山带着八爷和张囸山正朝着里头走去,不远处带着孩童的一名妇女就迎面撞了上来。 “这位……”大婶二字还未说完,那妇人就跟老鼠见着猫一样,躲得远远的。 “哎呀,佛爷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这一身就是容易吓着人。”齐八爷看着被佛爷吓得跑到远处屋檐下,躲起来的妇人。 “还是看八爷我的吧。” 说着顺手就从旁边张囸山的口袋里掏出几张小面额的银票,靠近那对母子。 “嘿,佛爷你看八爷,这还从我这里拿。”张囸山目瞪口呆看着从他口袋里掏钱的八爷,转头对着佛爷委屈道。 “还有人能从你口袋里顺东西出来?我估计也就老八了,我都不一定能从你口袋里掏出点东西。”张岐山也惊讶于八爷竟然从他这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张囸山口袋里掏东西。 毕竟,他这个副官从小就是一个死德性,抠门。 想从他口袋里拿出一个铜板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从小家里也没短了他吃喝,也不知道哪里的这个毛病。 齐八爷一副喜笑颜开的表情回来了。 “佛爷,你猜我都打听到什么了?” “你打听到什么我不管,你先把钱还给我。” “还什么?哪来的钱?我又不是用的你的钱?”齐八爷惊讶的看着向他讨钱的张囸山。 “好了,囸山等回去了,那钱我补给你,双倍的。”张岐山及时制止了两人,颇有些头疼的说道“八爷,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我……”齐八爷左右转悠了下脑袋。 “佛爷,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张岐山看着四下无人,但是又结合刚刚齐八爷的神情,也就同意了八爷的提议。 三人找了间无人的房子,四处查看了一下没人后,才安心听八爷刚刚打探到的消息。 “佛爷,我刚刚听那妇人讲,这个村子因为僻静所以被樱花国人给占了。村里不少青壮年都被拉去挖矿了。” “前几个礼拜,矿没了人也没见放回来,村里人都说是没挖到那些人想要的,就都被杀了。” “所以他们有的都陆陆续续的搬走了,而且那些帮着那樱花国的人,突然一夜之间暴毙了。” “看来,月台的火车是从这里开出去的。那火车上的棺材应该也都是从那矿山里头挖到的。” 张岐山听着齐八爷的消息,皱着眉头想到“不过,二爷给的资料至少距今也有十几二十年了,总不能当年的那批人还没走,一直在这里?” “佛爷,不管人走没走,咱们如今在这里,进去调查一番不就知道了?”张囸山觉得在这里猜测,还不如进去调查,到时候就啥都知道了。 “佛爷,咱要不就不去了,你看这进去的一个都没有出来,而且咱们也知道火车是这里出来的,等过个几日咱们再来也行啊。”齐八爷一听还得继续深入调查,说什么也得给佛爷劝回去。 “而且,现在天色已晚,咱们有没有带干粮。等过几天,咱们准备充分了,咱们再过来。” “好了,八爷。这村子看着人少,估计还有些老人家没走,乘着现在还看得清路,咱们去问问能否借宿一宿。” 张岐山说完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张囸山跟在张岐山身后也走了出去,齐八爷喊了一嗓子后,看看黑下来的屋子,只能跟着张岐山一道走下去了。 第54章 矿山3 三人在村庄里转悠了一圈,在天黑时,八爷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说话声。 “佛爷,你听是不是有人,而且我还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八爷用力闻了闻,朝着一个地方就打算狂奔过去,却被张岐山一把拽住。 “八爷,你看看这是什么地儿?” “村子里的人都想着往外头跑,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在这里待着?恐怕有诈,而且看情形,那边的人还不少,咱们得小心行事才行。” “哎呀,佛爷这你就多虑了,这荒郊野岭嗯哪来的坏人啊。” “再者说了,你是不知道咱们长沙的情况。” “不过也对,佛爷你们才过来没多久,这一两年的时间你们也不太清楚。” “听八爷的意思,长沙怎么了?我还真不太清楚,毕竟我也是上头临时调派过来的。” 张岐山听齐八爷的意思,好像这长沙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 “咱们城里那万重山的两位老爷你们可曾听说过?” “这是自然,在长沙这两年,经常能听到他们的名头。” “而且,之前二爷不是还碰到借着那两位名头行事的小混混嘛!” 张岐山自然不会放弃这大好的机会,毕竟他们调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那两位从何处来,又是何等势力,只知道这整个长沙地界不管黑道还是白道,都惧怕他们。 就连之前上头交给他的任务,让他调查清楚长沙盘踞着的那些地头蛇,好方便他们清剿时,在看到万重山时,也是特意叮嘱不要去招惹他们。 从那时起,张岐山对这万重山的掌权者就越来越感兴趣,但是与之相反的却是关于他们的调查报告,始终没有突破。 如今,齐八爷突然提及,他自然不会放过。 “佛爷,你是新来的长沙,自然不如我们长沙本地的知道的多。” “万重山的那两位是十几年前突然出现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 “十几年前?那他们现在多大了?” “这个就没人知道了,我只知道我当时只有七八岁,曾远远见过他们一面,当时看着也就我现在这么大的样子。” “我也是托了二爷的福,后来有幸见过他们一面。” 齐八爷左右看看,凑到张岐山耳边“他们看起来就好像不会老一样,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年轻。” 张岐山和耳力贼好的张囸山听到不会老,年轻这几个字眼的时候,瞳孔收缩了一下。 “八爷,你这不会是在开玩笑吧?那会有人十几年都没有变化的?” “就是啊,八爷你或许看见的是他们的后代也说不准啊。” “毕竟,八爷你也不知道当初那两位来的时候,有没有结婚生子。毕竟,十几年过去了,孩子长大了和当父亲的一样也说不准啊。” “八爷我哪用得着骗你们啊?” “八爷可是亲耳听到那两位说的,他们十几年前来的时候,二爷还是个孩子呢。” 八爷被突然飘过来的饭菜香吸引了注意力,转过头就朝着饭菜方向走去。 张岐山和张囸山也知道这儿不是讨论的好地方,抬脚跟上了齐八爷。 三人在不远处的拐角,看见大门敞开着的房子里,那庭院中稀稀落落的坐着有十来号人,他们围着一口铁锅,那香味儿就是从铁锅中传来的。 齐八爷从早上跟着张岐山一路走来,除了路上吃了两口干粮,就再也吃过东西了,骤然看到一口热乎的,就想上前去。 张岐山这次没抓住齐八爷,为着八爷的安全着想,只得跟了上去。 张囸山则是一脸懊悔的看着齐八爷手里拎着的他的最后一点钱。 齐八爷有礼貌的,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屋子里的人先是警惕的看向来人,发现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刚要放松警惕,发现后头又来了两男人,看那两人的脚步就知是个练家子。 “诸位大哥,我们是回乡探亲的,谁知我家这亲戚搬走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住处,这不看见你们这儿有亮光,所以找了过来。” 齐八爷抬脚走到铁锅旁,跟那领头的人攀谈了起来。 “你们这个点儿来探亲?” “嗨,这不是外头在打仗,想着南方总归安稳些,所以就写了信过来,打算避避难。” 齐八爷双手一摊,惋惜道“谁知,我家这亲戚早就搬走了,也没留个信啥的,只得找了落脚地儿,明日我们就去长沙城里碰碰运气。” 齐八爷从钱袋子里掏出几块大洋,塞到领头人手里。 “这位大哥,这是我们的借宿费,你看能否让我们三人在这借宿一晚,明日我们就走。” 领头人掂量了下手里的钱,思考了一番后,“行吧。不过我先说好,我们这儿可不是什么客栈,没有什么上等房让你们住,只有大通铺。” “大哥说笑了,能有个地方睡觉就不错了,那还能要求太多。”齐八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话头一转“不过,我们这一路上轻便前行,这一天都在赶路,没吃什么东西,不知。” 齐八爷趁机又塞了几块大洋给人,领头人看着手里的那块大洋,笑眯了眼睛。 “行吧,三儿给三位贵客拿三个碗来。” 被叫的人从里屋拿了三个碗,从铁锅中盛满了给齐八爷三人。 齐八爷等人吃完饭后,跟着那行人去了所谓的大通铺,张岐山拉着齐八爷“八爷,今晚别睡的太死,这群人在这里,不安全。” “哎呦,我的佛爷诶,这个点儿了,谁还有功夫干坏事儿啊,咱们就安稳睡个觉,等明早再出发。” 齐八爷说着就跑到给他们三人留的位置,爬上去躺了下来,盖好被子,翻身就睡着了。 张岐山和张囸山看着盖好被子就睡着的齐八爷,也无话可说,只得暗自警惕的休息了。 第55章 矿山4 天光微亮的时候,张岐山听到了床铺上传来的响动,是那领头人。 等那人出去后,张岐山和张囸山带着被叫醒的八爷,一路追赶着那人的踪迹。 不过,那领头者也知道后头有人跟踪,在村子里跑了几圈后,带着人跑到了村外的一块荒地上。 “佛爷,这天才刚亮老八我还没睡够呢?怎么这么着急走啊。”齐八爷被张囸山拖着跑,大口喘着气的说话。 “还睡?再睡下去放心命都没有了。”张囸山看着一脸无知的齐八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怎么了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昨夜我们碰见的就是捉人去挖矿的樱花国的人。” “什么?那他们说这么流利的长沙话?” 齐八爷像是一口风箱一样喘着气,听到昨天碰见的那群人是樱花国的,先是不可思议,后有疑惑怎么一点樱花国的口音都没有。 “虽然他们说话做事没有暴露,但是谁家做长工的,睡觉之前还把鞋子摆放整齐的?不都是东一脚西一脚的乱飞?” “如果不是为了方便及时行动,那么就是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要来这里了。” “佛爷,咱们来这儿调查火车来历的事,也没有和任何人讲过,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张囸山和张岐山把八爷围在中间,警惕着四周的情况。 “囸山保护好八爷。”说完,张岐山就冲进了不知何时起的大雾中。 张囸山站在原地,齐八爷蹲在张囸山背后,揪着他的衣服,从肩膀处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颗脑袋。 “副官,你可得保护好八爷我啊,八爷就是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八爷,你不是会算命吗?怎么昨天没算到咱们会遇到什么人?” “副官,算命者算不到自己的命,就像医者不自医一样。” “这又是什么道理?” “副官,你现在经历的还少,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一切有为法,当作如是观。一切都是定好了的。” 齐八爷一脸神秘的指了指天,然后摆了摆手,摇了摇头。 “八爷说笑了,我不信命,我只信双手去打。你们都说一切注定,但是我却要告诉你,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张囸山跟着张岐山去过国外念过几年书,和张岐山一样不信命。 “佛爷,您回来了?可有发现什么?” 齐八爷没有反驳张囸山,只是发现了离开的张岐山,穿过薄雾走了过来。 张岐山摇了摇头,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还是警惕着四周。 “什么人?” 张岐山眼尖发现不远处的草丛传来异响,拔腿就朝着传来异动的方向跑去。 可怜齐八爷还没来得及休息好,就又被张囸山拖着跑了出去追人。 三人跟着那道身影一路开到村庄里。 正当几人以为弄丢了人时,那人又突然出现。 几次三番后,三人终于是把人给逮住了。 齐八爷跑的直吐舌头,挂在张囸山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老……老……老人家,你……你跑跑……跑什么?我们……我们又不是……是坏人。” “没什么,没什么。” 齐八爷几人追上后才发现是个老人家,没想到人老腿脚还挺利索的,把齐八爷追的就差翻白眼了。 “老人家,这大早上的你这是去哪儿?可否同我们说说?” 张岐山从老人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就是感觉很熟悉,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我就是去拾荒了,这不是村子里的人都搬迁了,我无亲无故的,也就只能在这儿住下了。” 张岐山看着眼神闪躲的老人家,朝着老人一直看的方向走去。 “哎呦,我的贵人啊,那边没什么好东西,我带你们离开这儿吧。” 老人开口阻止越是代表那边有什么,张岐山就更想过去查个究竟了。 “老人家别怕,我们就是过去看看。”张岐山先是安慰了一番,马上话头一转“还是说,那边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没没没,没什么。”老人直摇头说着没有。 张囸山从裤腿处拿出一把枪抵在老人的肩膀处。 “快说,是什么东西,不然我可不知道它会打在哪里。” 迫于无奈,老人只能带着他们过去。 还未凑近房子,张岐山等人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儿。 几人推开一看,满屋子都是死人,而且死法和火车上的一模一样,都是光裸着上半身,背上还有一个由小孔组成的图案,全部背朝天面朝地的趴着。 第56章 矿山5 “老人家,你这够可以的啊?” “你这不仅腿脚够利索,身手也不错啊,怎么年轻的时候没想着去前线打仗呢?”齐八爷看着眼前一地的尸体,吓唬着那位老人家。 “你可真会说笑,你看我这年纪,再看看我的胳膊腿的。他们那一个胳膊都比我腰粗,我哪里能打得过他们啊。” 老人缩在一旁,冲着齐八爷比划了他和地上那些人的身板子。 “你不是有那一屋子的热武器吗?” “那都是我捡来的,我哪会用那个东西啊?我就是一老老实实种地的。” “老人家,你就和我们说实话吧。毕竟,那些个枪械物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捡到的。你,应该认识这些人吧。” 张岐山在里头转了一圈,走到老人面前。 “这位爷,你可真爱说笑。我哪认识这些樱花国人,我真的就是凑巧碰到了,捡了一些他们的东西。” “老人家,我们都没有说他们是谁,你就知道了,还说你不认识他们?”齐八爷看着还在撒谎的老人家,直接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狐假虎威道。 张囸山在老人身后用枪顶了顶老人的后肩。 “好汉爷好汉爷,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您就放了我吧。”老人被枪一顶,瞬间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那你就好好说实话。” 老人瘫坐在地上,思考了半天,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几位爷,我说了你们可不能杀我啊。” “放心,我们只要知道事情经过,并不会杀你。” “其实,这也要从我父亲那辈说起。” “长话短说,别磨蹭时间。” “这位爷,这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完的。” “好了囸山。”张岐山制止了张囸山“老人家,你慢慢讲。” “那个时候,我还小只有六七岁。我爹是这一带唯一懂点樱花语的人,所以那些樱花国的人就把我爹请过去当翻译。” 老人坐在地上回忆着当年的事情。 “我也只是远远的见过那几个人,就是那边的那座山。” “听我爹回来说,那群樱花国的人不知从哪里知道了,那座山里埋着宝藏。” “当时,樱花国的人高薪聘请我们这一代所以青壮年去挖矿。” “我们这里太穷了,一年到头也闻不到一丁点肉腥味。那些樱花国的人给的钱实在太多了,所以我们也就咬牙干了,大家伙家里头确实比之前过得还要好了。” “至少我家里时不时的就能有个一两块肉,扯块布做身新衣裳了,不用在想以前我爹穿完,缝缝补补给我哥,然后我哥穿完再给我穿。” “不过,我们也都知道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一天到晚都在喊他们干活,每天都有死人被抬出来,哪家死了人也就给个几两银子做赔偿了。” “但好歹也还有银子过活,节省着点也能用个一两年了。” “后来,不知道矿洞里发生了什么,那群樱花国的人把矿洞给炸了,在里头干活的人,没几个活着出来的。” “我爹也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出来的,但是关于矿洞里的事情,他闭口不提。” “我也是后来,我爹喝醉了才知道一二。” “老人家,那矿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非得要把矿洞给炸了?”张岐山听到矿洞炸了,心头一动。 “我爹那天喝醉了,他一直再说妖怪,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之类的话,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了。” “这件事情实在太久远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后来,那群樱花国的人离开后,我们这一片也算是安定下来了,不过家里头的老人,都把当初那些人给的钱拿了出来,让家中小辈去城里谋生计了。” “直到前几年,那群人又回来了,而且强制把我们都抓进矿洞,我也就是跟着我爹学了那么一两句樱花语,所以没有被他们拉去干苦力。” “后来一天夜里,那矿洞再次发生爆炸,我半夜起来的时候看见的,一辆火车朝着不知道哪里开去了。不过我去的晚只看见了火车屁股,至于那辆火车上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几位爷,能否放了小老儿?”老人冲着领头的张岐山讨饶道。 “老人家,你可否带我们去你父亲当初逃出来的地方看看?”张岐山最关心的就是如何进矿洞。 “这,我也不知道我爹当初是哪里跑出来的,我当时就在家里头,我爹突然冲了进来。” “那就请老人家带我们去矿洞口看看吧。” 张岐山抬起脚就朝着屋外走去,张囸山用枪抵着老人,让他带路,齐八爷则是早就跟在张岐山身边,苦着脸劝说道”佛爷,你也都听见了,这矿山都炸了,人也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咱们就回去吧。” 第57章 矿山6 老人带着张岐山三人去了矿山山洞,确实如老人所言,山洞被炸毁了,而且时间不久。 “佛爷,看来是里面出了什么事情,那群人匆匆忙忙的炸毁的。” “几位爷,你们也都看到了。那,不知可否放小人离开?”老人躬身凑上前,小声说道。 张岐山本想放人走,毕竟这唯一的入口已经被毁了,他们也没回去从长计议。 谁知,那人却一直眼神飘忽不定,朝着矿山不远处,看去。 “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就是一片荒坟,是之前矿山里死的那些人,埋葬的地方。” “这不,快到时间了,我得去给他们上炷香。”讲到这里,老人就叹了一口气“都是些苦命的人,家里头得了钱,就把那些人给忘记了。” “那些人也没人给上个香,我这不是得了我爹的命令,每年逢年过节的给他们上个香,拔个草,也算是有人记得他们了。” “怎么,那些人的家人都没回来过?”张岐山听的有些好奇,毕竟听老人讲的,那些人当年也算是家里头的顶梁柱,怎么人没了,也不见回来祭拜,还得这个无亲无故的老人去。 “哎呦,要是他们能回来就好了。” “都是群白眼狼啊,他们家里头得了银子,把个公婆扔在这里,带着孩子去了城里头,改嫁了。” “这老的被那这个人气的一病不起的大有人在,也没多久就没了。” “所以那一片都是些苦命的人,也就我时不时的去给他们上个香啥的。” “等我哪天也没了,就真没人记得他们喽。” 张岐山也不知是该相信还是不相信,但是看着又像是真的。 “那老人家带我们也去瞧一瞧,等回了城里,逢年过节的,我派人来给他们除草上香。” “这位爷,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您往那地儿钻做什么?” “就是啊佛爷,这谁家好人往坟堆里跑的?”齐八爷一听要去坟堆,说啥也不干,跟着老人站在一条战线里,想要打消张岐山往坟堆去的念想。 “再说了,这就是群穷苦百姓的坟,再怎么也不可能有通道吧。” 张岐山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僵硬的老人“或许有呢,这谁说得准?你说是吧,老人家。” 张岐山拉着老人就朝着坟堆走去,齐八爷苦着一张脸跟了上去。 四人来到荒坟中的一个。 不远处的山头上停着一辆小汽车,半山腰也停着一辆小汽车。 半山腰上的小汽车走下来一个外国人,身边似乎还跟着樱花国的人。 “他就是长沙的布防官?他真的能带我们找到你口中说的那样东西?” “是的,裘得考先生。” “但愿如此,不然我会向你的上司如实禀告的。田钟小姐。” 而山头的几人,仔细一看,赫然就是花瑜和二月红。 花瑜拿着一根千里眼看着山脚下的张岐山几人。 “很聪明的一个人,不过就是执念太过。” “哦?怎么说?”二月红同张岐山并没有太多的交谈,不过同为上三门,又是九门之首,必要的时候还是得给人几分颜面的。 “执念是个好东西,不过用在不对的地方,只会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我想,二月应该早就知道人是来自哪里的。” “东北的那个地界。也算是底下的老祖宗的家族了。不过,后来听闻他们家消失了。” “那二月可知,那个家族最大的秘密是什么?”花瑜收起了千里眼,坐在一旁的餐桌上,捧着一杯红茶问二月红。 “这我还真不知道,左不过是家族斗争或者是金银财宝之类的。” “这就猜错了。” 花瑜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二月红,二月红突然心头发凉,如针刺般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们是为了——长生。” “小鱼儿你可真爱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你若是说长寿我还能理解,长生,不过是画本子了的传说罢了。”二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花瑜。 “是吗?” “那你就不好奇秦叔他们为什么你小的时候是那样,现在你都三十了他们还是这样吗?” “我。” 二月算是被秦爷看中的,隔三差五的就能碰见那两人,又岂会不知其中的关键。 若是长沙旁人,或许会认为是他们的子嗣之类的,但是二月却不会认错。 真的会有人能够几十年如一日的没有变化吗? 二月不敢想,毕竟这种事情是古代帝王梦寐以求的事情,若是被旁人知道,那么整个长沙都将发生不可逆转的事情。 “好了二月,我也不是要吓唬你。不过你也算是在秦叔身边长大的,既然秦叔他们没有开口,那么你就当不知道。” “小鱼儿我们刚刚不是在说张大佛爷吗?怎么扯到秦爷他们身上去了。” 二月顺着花瑜的话,把话题又转回了张岐山身上。 “这长生可是个好东西,谁不想要?尤其身边还有一个对照,自己越来越老,而身边却有一个永远年轻的人。”花瑜搁下茶杯,看着山脚下幽幽道“你说有人能够忍住呢?” “所以,执念太深终究不是好事。” “以后,离他们远点儿。” “得了空,我带你去国外呀。像之前我带的日耳曼就不错。” “那就承蒙小鱼儿关照了。” 二月牢牢记着从前父亲说过的话,同花瑜打好交道只有益处没有害处。 第58章 墓葬群 花瑜和二月红在山顶也没有待多久,看着山脚下张岐山等人进去了没一会儿,那老头突然跑了出来,疯疯癫癫的样子,惹人注目。 不过,可怜老头还没跑多远,就被埋伏在草丛中的樱花国的人打死了。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花瑜一行人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回了长沙城。 张岐山等人看着突然被吓疯了的老头,虽有心拦住他,但是正常人如何能同一个疯子比较。 “佛爷,咱们走吧。你看这儿的横杆,上面这一道道的痕迹。” “这是那些矿工吊死在这儿的凭证,说明里头真的有危险,而且门口的那个无生老母,不是也证明了吗?” “不然,那群樱花国人也不至于弄个井水不犯河水的阵法。” “八爷,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全胳膊全腿儿的送回去。” 佛爷向齐八爷保证把人安全带回,然后就朝着里头走去,顺手还把那两碗水给倒了。 齐八爷看着张岐山的操作,直呼作孽,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佛爷诶,就算您不信,你总得考虑考虑老八我吧。” “老八我家祖传的就是这个的,你这给倒了,这不是得得罪那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吗?” 齐八爷揪着张岐山的一节袖管,悄悄的跟在张岐山身后,张囸山在最后警戒。 三人顺着工人挖开的通道,一路向前。 “佛爷,你看这儿都没地了,咱们就回去吧。”齐八爷看着没有通道的洞穴,瞬间就满血复活一样。 “老八,他们费了这么大功夫,不可能就只为了挖这么一个洞。”张岐山环顾四周。 “都仔细找找,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齐八爷苦着脸在这不大的洞穴中和张囸山一起翻找。 张岐山看着角落里的几口大缸,里头盛满了水,稍有动静那水缸中的水,还泛着阵阵涟漪。 “嘭”一声枪响。 水缸底被打破,水缸底下在承受不住重量,直接裂开,将一缸水都倾斜在被水缸遮掩住的洞中。 “佛爷。” 张岐山制止了张囸山的话。 一个翻身,张岐山就跳进了水缸里,打开手电看了一下,朝着上方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下来。 八爷看着底下和上方的距离,有些两股战战,还是张岐山说了接住八爷,八爷这才眼一闭心一横的往下一跳。 还没等八爷站稳,张囸山就从上方跳了下来,压在了八爷身上。 “哎呦。”八爷哀呼出声。 张囸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扶起了八爷“八爷,你看我给弄的,没看见八爷在地下。八爷您请见谅。” 说完就跟着张岐山朝着前头走去。 八爷在后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指着张囸山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一手扶着腰,一瘸一瘸的跟了上去。 三人没走多远,就来到一片空地,里头是翻倒在地的棺木,上前查看后,里头都被人掏了个精光。 “佛爷,你看。” “这东西分量不轻啊,比我们现在用的还好。” 张岐山接过张囸山递过来的洛阳铲,上手颠了颠。 “这看着好像是生铁铸造的,不然不会这么轻。” “佛爷,这不会就是我们在火车上发现的那个趴着下葬的南北朝的王公贵族的殉葬坑吧。”齐八爷在里头转了一圈,回来问道。 “那辆火车里头的棺材,十有八九是从这里运出去的。” “不过,他们运这些东西做什么?” “这么大规模的殉葬坑,那么主人的墓室得有多大?陪葬墓室有没有多大?”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59章 狼狈逃窜 张岐山三人顺着痕迹,找到了那个趴着入殓的王公贵族的墓室。 “诶,佛爷,这不对啊?”齐八爷绕着一眼可见的墓室,惊呼出声。 “这外头那么大的殉葬坑,怎么主墓室这么小?而且连陪葬室也没有啊?” “这看着就好像临时挖出来的一样,这不对啊?不符合那些王公贵族的下葬风格啊。” “确实,太过于简陋了。” 张岐山皱起眉头看向四周,手放在着腰后别着的匕首。 “八爷,你当心点儿,恐怕里头有诈。” 齐八爷一听有诈,瞬间就躲到了张囸山的背后,探头探脑的看着墓室。 “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在门口等着。” 张岐山一马当先的走进墓室中,寂静的墓室并没有让张岐山感到安全,反而是一种从心头升起的凉意。 张囸山和齐八爷站在门口,看着张岐山在墓室里头转了一圈又一圈。 正当张岐山放松警惕时,听到齐八爷说了什么。 “佛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好像是戏曲的声音,不过断断续续的,还很小声儿,风一吹就没有了。” 齐八爷说着就往墓室里头跑,竖起耳朵想再听仔细些,刚趴到墓室墙壁上时,那手掌触碰到的地方闪过一丝蓝色的光亮。 张岐山眼疾手快的拉过齐八爷,只见刚刚还空无一物的墓室,瞬间飞满了泛着蓝光的东西。 齐八爷看到眼前的场景,尖叫出声,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墓室,张岐山见齐八爷安全出去后,就开始消灭那些泛着蓝光的东西。 张岐山拿着手枪一通扫射后,虽打落了不少,但是那东西还是源源不断的出现。张岐山当机立断让张囸山出去保护八爷,把墓室门关上,不能让这些东西飞出去。 张囸山虽有心要帮助张岐山,到现在的关头,他留下来只会是拖后腿,一个翻滚跑到门外,关起主墓室大门。 张岐山在与这些东西打斗的过程中发现,这些东西惧怕火焰。 距离他不远处就有一只上一批人遗留下来的火把,将这些东西聚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后,将火把扔了进去。 随着那些东西被消灭后,张岐山这才有心思打量这件半成品的主墓室。 在一面墙后发现了一块玉佩,那枚玉佩上雕刻着的正是红二爷家的族徽。 张岐山想起红二爷交给他的那些资料,里头记载过,他家的二叔公曾受樱花国人的邀请,来矿山中探查,或许这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张岐山收起玉佩,准备朝着门口走去时,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时被划破了,里头竟然钻进去了一丛头发,而他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快步朝着门口奔驰而去。 张岐山推开墓门后,一阵头晕目眩,幸亏张囸山和齐八爷及时搀扶住他。 “去红府。” 张岐山说完就晕了过去。 齐八爷和张囸山搀扶着张岐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那个地方。 张囸山在临近出口的时候,发现地上躺着的正是之前带他们过来的老头。 心道,外头有埋伏,交代好齐八爷后,独自一人出了地道入口。 张囸山经过一番苦战后,终于消灭了埋伏在外头的樱花国人。 张囸山和齐八爷带着张岐山狼狈逃窜的身影落在了两波人的视线中。 花瑜和红二爷刚回府中没多久,张囸山和齐八爷就扛着张岐山出现了。 “二爷,还请二爷救救我家佛爷。” 二月红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张岐山,还有两个像是从泥地中打完滚过来的张囸山和齐八爷。 “你们这是去泥地里打滚?把张岐山用泥巴砸晕了?可砸晕了不该找大夫吗?找二月有什么用?” 还不等张囸山解释他们的来意,就被花瑜一通话给打乱了。 “花公子,我们在调查鬼车的事情,但是我们不知为何中了埋伏,所以这才有些狼狈。” “那你们这是刚逃回来?” 二月红检查完张岐山的情况后,也看到了钻进张岐山指头中的发丝。 “王管家,你去我书房中取那个盒子,在准备好热水,干净的毛巾,雄黄水,蜡烛,镊子,清水和火盆。” 王管家听后就让下人下去准备了二月红口中所说的东西,而那个盒子则是由他亲自去取。 王管家捧着那个盒子来到二月红身边,交给二月红。 “副官八爷,还请你们摁住佛爷了。” 等张囸山和齐八爷摁住张岐山后,二月红手持镊子放于火上,拿起张岐山的手指,镊子夹住那丛发丝,用力一拔,扔进火盆后,又将张岐山的两只手摁在雄黄水中。 张岐山在昏迷中嘶吼出声。 没一会儿,二月红将张岐山手掌拿出又放进清水中。 背过所有人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小块东西,塞进张岐山的嘴中,混着热水一块儿灌了进去。 “二爷,那个是?” “那是我偶然间得到的一块麒麟竭。” “麒麟竭?”齐八爷一听到那东西的名字后,有些不可思议。 第60章 新同事到来 张岐山在红府解了毒后,暂住了一晚上,第二日就回了自己的府邸。 刚回到府邸的张岐山听到管家来报说,金陵方派遣来了一位情报官,姓陆,叫陆兼勋 “我知道了,下次他再来就说我在忙,不便接待,给他安排好住处。” “是佛爷。” 另一边的陈皮在卖糖油粑粑的摊位上,碰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佬。 “听闻陈先生在寻药,不巧在下稍微懂得一些皮毛,不知陈先生,意下如何?” “又是你啊,还没挨揍挨够吗?”陈皮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外国佬,从记忆中翻找出来人的一些消息。 “陈先生,上次确实是在下的错,在下在这里给你道歉。”外国佬也想到了上次被陈皮打的鼻青脸肿的事。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陈皮一点不想同这些人打交道。 “陈先生不去听听我接下来的说的话,若是有用,那是在下对上次的失礼的一次赔礼,若是没用,陈先生再走也不迟。”外国佬脸色一僵,没想到这个头脑不发达的陈皮,竟然不接他的话。 外国佬在心里把调查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谁说陈皮为着找药一事心急如焚的,完全就是胡说八道。 “距离我练功还有段时间,你就长话短说吧。” 陈皮看着外国佬变脸就知道,这些人没憋什么好屁。 “听闻红府上一代管家的得了肺痨,我这儿有一种特效药,只需一个疗程就可保人药到病除。”外国佬调查到的资料说,红府的那位孙管家一辈子没有结婚,现任红家家主二月红就是他一手带大的,现在眼前的这人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用他们华夏的话来说,那位孙管家可以算得上是二月红的另外一位父亲,陈皮的爷爷。 “什么特效药?” 陈皮在外头找了许久的药方,也不过是缓解症状,如今这外国佬说可以药到病除,虽然不太相信,但是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等我回去同师父商量过后再做打算。不过若是你敢欺骗我,我就让你竖着进长沙,竖着出长沙。”陈皮恶狠狠的盯着外国佬。 外国佬被陈皮那股狠劲儿吓得倒退了一步。 “这是自然,真巧我这儿带了一支,你可以找懂得人回去试用,若是没有我说的药效,我随时欢迎陈先生的大驾。”外国佬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试剂递给了陈皮。 陈皮回到红府后,先是去找了师父二月红,将外国佬给他的那一小瓶试剂交给二月红。 “我会让九爷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二月红也惊讶于陈皮竟然没有直接听那外国佬的话,而是将试剂交给了他。 “陈皮,你长大了,今后万不可再像小时候一样胡作非为了。”二月红欣慰的拍了拍陈皮的肩膀。 陈皮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他还是第一次被师父夸奖。 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生带着一个下官来到张府门口。 “张管家,今日岐山兄可在家?” “陆先生,佛爷今日在家,不过前段时间佛爷不是去巡察了周边的一些匪首,所以不在的日子里积攒了不少文件,所以。” “既然岐山兄在忙,那我过几日再来拜访他。” “昨日佛爷知道陆先生到来,实在是羞愧难当,但是又放心不下那些公务,这不让我安排好陆先生的住处,在派人领陆先生好好逛逛长沙的风景。”张管家面露微笑看着陆先生,看陆先生不信,张管家又说“佛爷说了,等他空了,就请陆先生去长沙最好的酒楼,为陆先生接风洗尘。” 陆兼勋也听出来张管家的意思了,张管家说了张岐山前段时间出去巡察了周边,所以不在的日子里那些公务堆积如山。又说张岐山知道了他的到来,却不能亲自接待,实在是张岐山的不是,所以他先安排人带着你好好看看长沙,以便接下来他的工作。等他什么时候空下来了,再来见他,顺便给他赔罪。 “那就麻烦岐山兄百忙之中还得照顾我了,那我就等岐山兄忙完了,在一起喝酒吃肉了。” 陆兼勋告别了张管家,转过头离去。 离开了张府的范围后,身边的下官“长官,这张岐山不就是在搪塞我们吗?等他忙完,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这儿毕竟是张岐山的地盘,咱们刚来这儿,除了上头的一纸调令,咱们什么也没有。” “就算咱们死在这儿,人家也有借口可以说。” 陆兼勋背对着张府后,瞬间变了脸色。 而站在二楼书房窗口的张岐山,看着离去的陆兼勋的背影。 第61章 哥哥 陆兼勋几次上门都被告知张岐山在忙,要么就是出去巡视了。 “长官,这张岐山这么横,要不咱们。”陆兼勋身边的副官指了指头顶。 “打小报告?也得有把柄往我们抓?他现在是公务缠身,还得去清理周边的匪徒,咱们怎么打小报告?”陆兼勋拍了一下副官的头,咬牙切齿道。 “既然他不见我们,那我们就先去找这城里的其他人。”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也得和这沙城里的地头蛇打好交道才是。” “是。” 陆兼勋带着副官离开了张府,朝着沙城最繁华的街道走去。 两人边走边逛,途经一家轻舟酒馆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就这家店了,看着就很气派啊!” 陆兼勋看着装修的金碧辉煌的酒馆,进出的也都是穿着小西装或者旗袍的男女。 两人抬脚准备走进去的时候,就被酒馆的店小二拦了下来。 “二位看着不像是沙城本地人,那两位可得出示一下证件,以便我们验明身份。” “怎么?你们开门做生意的,还得看人下碟吗?” 陆兼勋看着自己和副官一身军装,板着脸看着把两人拦下来的店小二。 “两位军官,我们轻舟酒馆也是有规矩的,来我们这儿吃饭的那可都是要验资的,不达标准可进不了咱们这儿。”店小二打量了两人,见两人肩膀上那代表军衔的星也没有,好脾气的解释了一番“当然,若是二位不想验资也可以,不过得证明二位的军衔。” “若是低于少校军衔,那我们就只能说声对不起了,二位还是另找一家酒馆用餐。” 陆兼勋自然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达到校官级别,他也就是靠着讨好上级,才得了个少尉军衔,他要是还要往上爬,那就得去前线和那群人拼刀拼剑了。 “好好好,我算是见识到了你们沙城了。”陆兼勋黑着脸看着看着他们的店小二。 陆兼勋实在不想继续丢脸下去,转身就离开了,副官瞪了一眼依旧微笑恭送他们的店小二。 等两人离开后,店小二站在门口,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一个少尉也敢在我们万重山门口大摆军威,也不撒泡尿照照,几两重的骨头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店小二回头看到歪头看着他的花瑜。 “哎呦,我的祖宗诶,小的的心都快被你给吓出来了。”店小二扶了扶自己的胸口。 “小赵,你在说什么呢?”花瑜挽着好不容易来沙城一趟的张祈灵,就怕他一个不留神,又被他跑了。 “没什么,就是来了个拎不清的客人。” “小赵,刚刚余掌柜在叫你,你快过去吧。” 店小二一听掌柜的叫他,向花瑜和小先生告罪后,撒开腿就朝着花瑜指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花瑜和张祈灵两人离开酒馆后,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花瑜一边介绍着小摊上的美食,一边和他讲他不在的这几年里,沙城都发生了什么,他又遇到了什么。 张祈灵在听到花瑜碰见了那个叫张岐山的人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转念一想,他们两人今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张祈灵走在花瑜身边,一边护着他走,一边默默倾听花瑜给他讲的趣事。 “哥哥,这几年你都去哪了?” “是不是,当初那两位族老身体不行了,你要去接替他们吗?” “可是我听秦叔说,那里不是已经有个看门的了吗?怎么你还要再去呢?” “你会在沙城待多久啊,能不能多陪陪我呀。” “哥哥,心悦说最近他们饭店里来了不少好东西,问我有没有空去看看。” 张祈灵摸了摸花瑜的头,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回答道“这次会待个一个月左右。两位族老年纪大了,上次出门被人跟踪,我带着人去处理了一下。” “青铜门,有被人到访过的痕迹,所以我得去查是什么人,你说的那个看门的,他在里面冬眠,一般不是太大的动静,他是不会醒的。” “可以陪你去北平,参加新月饭店的拍卖。” 花瑜听到张祈灵说只有一个月的时候,虽然不太高兴,但是也知道张祈灵是在给上一代张祈灵擦屁股。 他跟在哥哥身边,既要哥哥分神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又得警惕那些人别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来,最后累到的还是他哥哥。 “那我等你忙完了,再去找你。” 第62章 三娘 陆兼勋和副官憋着一肚子气回到住处后,对着房间里的瓷器发泄了一通后,终于是气顺了。 “霍家那边怎么说?” “那边说,找个时间好好谈谈,毕竟不是个小事情。” “看来,张岐山也不是那么厉害,这管辖地区的人还有不服他的。” “那张岐山背后又没什么人,说话还一板一眼,他的上司都因为他的说话方式,被同局不少人笑话了。” 陆兼勋和副官讲到他们之前在局里的时候听到的一些传闻,都乐不可支。 陆兼勋休整一番后,又挂着他那假笑出去了。 “掌柜的,实在不好意思,我那房间不知怎么的跑进来一只野猫,我们两个在追野猫的时候,把房间弄得一塌糊涂,这是我的一点赔偿,还望掌柜的不要介意才是。” 陆兼勋走到柜台前,对着正在算账的掌柜的,一脸歉意的说道。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元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看到那沉甸甸的一袋子银元,双眼放光的捧在手里,连连说“没事儿没事儿,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哪用得着这么多。” 掌柜的一边说没事儿,一边把银元往自己怀里揽。 柜台不远处吃酒的客人看着掌柜的往怀里扒拉银元的动作,纷纷吹着口哨“老钱,你这赚了不少啊,晚上上你家吃酒去,让老嫂子准备点儿好菜好饭。” “去去去,怎么哪都有你的事?” “哎呦,老钱啊,你这就不厚道了,赚了钱也不请兄弟吃顿好的。” “你个臭小子,你天天上我家蹭吃蹭喝的,你还吃上瘾了不成。” 钱掌柜笑着骂到开口的客人。 陆兼勋和副官两人已经离开了居住的客栈,朝着约定好的茶馆走去。 两人来到茶馆,刚进门就有店小二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询问着是约了人还是单独吃茶? 还不等陆兼勋回答,就连后头来个了清秀的姑娘“想必这位就是陆兼勋,陆长官吧。” “这边请,我家三娘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店小二见是霍家的客人,也识趣的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陆兼勋随着那位清秀姑娘上到二楼,推开包厢门,穿过屏风的时候,只见里头已经坐着一位姑娘。 那姑娘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琼鼻,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娇羞含情,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脱俗清雅。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陆兼勋见着那位先是夸赞了一番,把人逗得咯咯直笑。 “见了霍小姐,我才发现从前那些个自持貌美的女人,都不过是萤烛之光,哪及得上霍小姐国色天香似明珠璀璨。” “陆长官这张小嘴可真是爱说笑了。”霍小姐捂着嘴看着在她面前说着讨好的话。 “若说真的貌美,估计就是整个华夏上下五千年的美人加在一块儿都不及万重山小少爷半分。” “万重山?这还是陆某头一次听说,陆某在来沙城前从未听说过万重山。” 陆兼勋头一次听到万重山,有些疑惑的看着霍小姐。 “不知能否请霍小姐为陆某答疑解惑,告知一下这万重山又是个什么地方?” 霍小姐虽有疑惑这在那头办事儿的还有不知道万重山的名头?怕不是,是个假的长官吧。 “陆长官,也不用这般客气,我在家中排老三,得沙城百姓喜爱,喊我一声三娘,家里头的也都喊我一声小三,若是陆长官不介意,喊我一声三娘便好。”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三娘也不用喊我陆长官了,我也就是给上头那些大人物跑跑腿,打打杂的。三娘,喊我一声小陆就好。” 陆兼勋也是打蛇上棍,霍三娘一听就知道这就是个送过来的炮灰,也没啥大用处。 不过,既然那两位没说什么,估计也就是看沙城里头太安静了,那群矮子有开始蹦跶了,所以想借着那边的手,把这群矮子还有那个自以为是的外国人给弄死。 三娘想通了之后,对着陆兼勋也就是表面功夫了,两人你来我这的讲了半天,那陆兼勋终于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三娘等人走了之后,就让人把陆兼勋用过的东西,都拿去后头烧了砸了。 “三娘?” “一个傻子被上头的人骗过来当炮灰的。” “溜溜他就行,不用这么放在心上。” “连万重山的那两位都没听过,就敢往沙城跑,还想着掌控整个沙城?他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和那两张掰头,也不嫌活的命太长,日子过得太平淡,非要找点刺激。” 侍女得了命令后,带着茶馆小厮把刚刚那姓陆的用过的东西都带走,换了批新的摆上。 第63章 谢九爷 花瑜和张祈灵今日在外头闲逛时,看见有些百姓突然跑去了前头一家客栈,嘴里还念叨着有好戏看。 花瑜自然也不想错过沙城百姓嘴中的好戏,拉着张祈灵也跑了过去。 两人来到客栈前,只见客栈门口人挤人的,但是就是没有人进门,都被拦在了门口。 花瑜花了点钱进去吃茶,说道和里头的店小二打听,外头那些人都是来干什么的。 “这位客官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也就是看他们都朝着这边过来,还当是有什么新菜出锅,想着过来吃个饭。” “谁知,我这到了门口只看见他们挤在外头,也不进来,这吵吵闹闹的也听不清。” “嗨,这位小少爷,这不是从广省来了几位下棋高手,打算和我们东家切磋一二,大家伙都是来看热闹的。” “下棋?我也没看见下棋者,莫不是还没有开始?” “小少爷,这你就相差了。” 店小二笑了下,指了指上头。花瑜瞬间就明白了。 花瑜点了几样糕点,又让店小二给他们换个风景好的地方,给店小二自备的茶叶包去泡茶。。 店小二收到花瑜给的小费,回禀了掌柜的后,带着花瑜和张祈灵去了二楼窗户边。既能让花瑜看见他们东家和那几位广省来的下棋者对弈,又能看着窗户外的风景。 花瑜和张祈灵坐在二楼窗户边看着底下人头攒动的客栈门口,一边等着他们的茶水和糕点,一边观察着这家客栈的东家和那几位下棋者对弈的过程。 店小二在后厨拿出花瑜给的茶叶包,打开包裹着茶叶的油纸,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店小二闻到这股清香就知道这茶叶是个好东西,他们店里也备着与茶叶相匹配的水。 店小二在泡完茶后,悄悄倒了小半壶的茶水,悄悄藏了起来。 花瑜点的糕点和茶水上齐后,又给了店小二一些铜板当做小费。 第一口茶水入口,花瑜便知道这茶叶味道有些许淡了,应该是店小二闻着味,偷藏了一点,味道有些淡了,不似刚泡出来的。 旁人或许喝不出来,但是花瑜一直喝的都是这种茶叶,外出吃饭或者去红府也都是自带茶叶,一喝便知味道。 不过,花瑜也没有声张,毕竟是个打工人,估计也就是没尝过这种稀缺的东西,心痒难耐的偷藏了点儿。 花瑜和张祈灵也算是略懂一些围棋,看那边战况也是进入了白热化,不过站在外头的那些挑战者有的已经败下阵,有的还在苦苦支撑。 随着挑战者接二连三的败北后,棋局也到了高潮阶段。 现在棋局只剩下了,那位据说是广省最强的棋手还在和那位东家交手。 “哥哥,那东家怎么下在了那个地方?这不是” “嘘。” 张祈灵只是示意花瑜不要出声,张祈灵微微点了点头,也是明白了这位东家的用意。 “等他们结束后,人离开了我再同你解释。” 花瑜虽然一头雾水,但是也乖乖的听话,只看不讲。 那位广省第一棋者和客栈东家打了个平手。 “久闻谢家九爷是这沙城乃至全国闻名的棋通天,今日的这番切磋,确实百闻不如一见,黄某佩服,佩服。” 客栈东家从帘后走了出来,那位广省的黄姓棋手抱拳表示佩服。 “那都是同行抬举,不值一提,黄兄的棋艺之高超,谢某也还有的学。” 黄某听了解九爷的恭维话,脸上自带这几分傲气,也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客栈。 站在解九爷身后的小厮,挠了挠头说道“九爷,刚刚您明明可以赢了他,而且他那个棋艺也就比之前那些人高了一两分,怎么” “怎么我会和他打成平手?” 小厮点了点头。 “我不是给他面子,我是给他背后的人面子,你还真当那姓黄的过来是仅仅代表了他一个人吗?”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代表了他自己,那他还能代表谁?” “他的背后是广省的实际掌权人,我给的是那位面子,若是我赢了他,他的脸上也不好看,到时候谢家在广省的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 “原来如此,还是九爷厉害。” 花瑜在听到小厮的问题后,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在听到原因后,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张祈灵,询问道“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张祈灵点了点头。 花瑜本想在说些什么,回头后看到楼下站着的人是谁后,有些不解,他来这儿做什么? 第64章 吗啡 解九爷结束棋局后,就听到掌柜的来回禀说红府来人,请他去一趟。 花瑜和张祈灵吃完茶后也离开了客栈,回了万重山。 解九爷来到红府后,二月红就只留了他们和陈皮三人,其余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管家在门口守着。 “九爷,这次请你来是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 “二爷尽管开口便是。” “孙叔前些年被诊断出肺痨,陈皮多年奔波也只得了一张缓解的药方,这药方上其余药材都能找得到,唯独这鹿活草,我们也是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 陈皮从怀中掏出那张药方递给了九爷。 解九爷接过药方,一目十行看完后,还给了陈皮。 陈皮接过了解九爷换回来的药方后,眼巴巴的看着解九爷,希望从他嘴里得到好消息。 “这张药方确实有缓解肺痨的奇用,但是这鹿活草可不是什么寻常药物。” “二爷,这鹿活草听名字你应该就能知道,这草的功效是什么吧。。” “莫不是真的能让能让死去的鹿活过来?” “大差不差吧。听闻从前有个猎人打猎时,打中了一头鹿,破开肚子后发现这是一只孕育着小鹿的母鹿,像这种繁育孩子的动物,一般猎人都会放他们走。” “不过,当时那头鹿被剖开了肚子,猎人也没了法子,谁知那猎人随手的采摘的草敷在那鹿的肚子上后,那伤口瞬间就愈合了,那头母鹿在伤口好全了之后,就站起身跑走了。” “这鹿活草真有这样的奇效?那为何我们从未听过它的名字。” “二爷,从前这般奇药都是直接上供给宫里头的,不会流落民间,更不会让咱们这些平头百姓知道的。” 解九爷承认这是张好方子,也向二月红和陈皮解释了其中那味鹿活草的奇效,不过两人还未开心多久,又听到解九爷说“但是二爷,你也是知道的,得了肺痨的人,就没有谁能医治的,最终的结果二爷你也是清楚的。” “如今,也不过是多拖延时间活下去。” “我不管,不管是治得好还是治不好,我都要孙叔活下去,不是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多出去找,总能找到治疗孙叔的奇珍异宝。” 陈皮听完九爷的话,立刻就跳了起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双眼通红的盯着九爷。 九爷虽被突然跳起来的陈皮吓了一跳,但是也听说过这红府上一任管家和陈皮的渊源,他自然也能理解陈皮现在的态度。 二月红自然也是明白陈皮接受不了孙叔的生命已经是倒计时,毕竟从陈皮奶奶走后,就是孙叔一直在照顾他,关心他,陈皮心里头早就把孙叔当自己亲爷爷看。 现在听到自己爷爷也快没了,他自然是接受不了这一事实的。 “九爷,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你能帮我们打听一下鹿活草的消息。” “二爷放心,待会儿我回家后就着人去打听鹿活草的事情。” “那边多谢九爷,等日后拿到鹿活草的消息后,我自会备上厚礼登门谢家,感谢九爷。” 谢九爷只是摆了摆手。 二月红从怀中掏出一瓶试剂递给九爷。 “这东西是昨日陈皮上街时,沙城里头的那个外国人给他的,说是可保孙叔的病药到病除。” 谢九爷接过二月红递过来的试剂,打开瓶塞闻了闻。 “不过,我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药到病除。九爷你留过学,应该认识这种药,所以才会请你过来辨认一下。” 谢九爷面露厌恶的看向手中的试剂。 “这东西是吗啡,具有镇定作用,使用者用过后会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病痛感,看似是病好了,实际上只是切断了人的感官。” “而且,吗啡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鸦片。” “鸦片这种东西二爷应该听说过,当年的林先生在广省的太平镇(别名:虎门)就是销毁的这个东西。” 陈皮一听是这个害人的玩意儿,拍了桌子就要往外头冲,被二月红厉声呵斥道。 “你以为人家没想到吗?人家就是要你上门去把他打一顿,然后好名真言顺的用殴打外国友人的名头,把你关进大牢。” “到时候,不管是谁都救不了你。救了你就是和外国势力作对,不救你就可乘机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陈皮虽心有不甘,但是到底还是听二月红的话,乖乖坐下,只是紧紧攥住衣角得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愤怒。 第65章 拍卖会 九爷从红府离开后,就着人去查鹿活草的消息。 这边的霍三娘还在耍着陆兼勋玩儿,不过在听到探子来报说“三娘子,那贼眉鼠眼的狗东西还真的去那个矮子国家的人的住处了。” 探子还比了个手势,表示要不要暗中作掉他。 霍三娘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摆了摆手。 “不必了,反正终归是个死人了,提前送他下去反而还是便宜他了。” “三娘子,那小的继续盯着他?” “他已经在找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用我们出手,他也是必死无疑了,不必太过关注他。” 霍三娘又想到了什么,叫住了探子。 “若是他有联系其他九门中人,你就来和我说一声,若是没有等时间到了,你就回来。” 探子点了点头,从窗户边翻了出去。 霍三娘的心腹端着茶碗进来后,打扫了刚刚探子过来的痕迹,像是担心霍三娘会因为吹了冷风而感染了风寒,把刚刚开着的窗户关了起来。 “如何?” “三娘,已经递了信给那边儿了,不过听说那边儿的小先生来了,这两天花少爷天天和小先生待在一块儿。” 心腹摇了摇头说道“估计,咱们应该是约不出花少爷了。” “而且,自从那位小先生来了沙城以后,连二爷也没有在和花少爷出去游玩过。” “看来,这位新出现的小先生在花少爷的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一块位置。” “三娘,或许这位小先生从一开始就是无人可代替的存在。” “毕竟,二爷和花先生也是通过那两位才认识的。” 花瑜和张祈灵对于被打探消息已经是无所谓的状态了,毕竟他们每次出现在一个新地方,都会有数不尽的人明里暗里的来打探消息。 不过,从前那都是别人的地盘,他们也就是去游玩的,待不了几天就离开的。 如今,沙城可以说是万重山的天下,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现在被人打探消息,晚上那打探消息的人的祖宗十八代的资料都会出现在秦叔还有帝叔的桌子上了。 张祈灵从来到沙城就一直陪着花瑜,如今案桌上已经堆积了一大堆的事务,实在无法当做看不见一样冷处理了。 今日,花瑜还要拉着张祈灵一块出去的时候,就被张祈灵的随身助理抱住了腿,大声哭嚎着,说什么也不放张祈灵走。 花瑜看着助理哭的这么凄惨,也不好意思在带着他哥哥出去游玩,把所有事情都压在助理一个人身上了。 另一边的九爷也终于打听到鹿活草的下落,在前往红府的途中恰巧碰上了,也要去红府的张岐山等人。 九爷和张岐山一行人来到红府后,就看见二爷正给一个小少年端茶倒水,还面带微笑的。 那是不同于面对他们的笑容。 面对他们时,二爷总带着一丝假。 但是面对这少年时,确实满心满眼的都是真情实意。 这不禁让九爷感到新奇,这能让二爷放下假面的少年是谁? “二爷,前段时间你让我打探的草药有消息了。”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谢谢九爷了。” “二爷,先不着急谢我,这鹿活草确实有消息不假,但是却不太好拿到手。” 九爷一想到他打听到的消息就有些头疼。 “九爷这话怎么说?” “这鹿活草被人送到了北平一家饭店进行了拍卖。而这饭店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是哪家饭店?” “新月饭店。北平最有名也是最有势力的一家饭店。据悉,这家饭店背后还有一个合伙人,但是从未有人见过那个合伙人,但是不管是什么阶位的达官贵族还是国外列强。只要敢在他们饭店闹事的,就没有一个再出现在人面前,而且那些人背后的势力也不敢追究其的责任。” “九爷,你” “二爷,你放心不管有多艰难,我们都会帮你一起解决问题。”坐在一旁的张岐山打断了二月红的话。 二月红和花瑜看着垂头丧气和在思考对策的张岐山等人,还不等二月红开口。 九爷又说道“二爷,我手底下的人还打听到,最近有一人会从沙城路过,而且这个人手里正好有一张新月饭店的请帖。” “谁?” “西北的彭三变。” “那到时候,我们只需要从他那里偷到这张请帖,就能够进入新月饭店。不过。” “九爷,不过什么?” “不过,听说这个彭三变武力高超,而且惯会扮猪吃老虎,身边一直都会带着一群小弟,不太好靠近。” 二月红和花瑜几次想要张口,都被张岐山或者九爷给打断了,最后两人索性也就不开口,听他们商量。 最终他们的决定是,二爷乘坐直接通往北平的火车,而张岐山和八爷则是负责去盗取彭三变的请帖,最后在两车交汇的山洞中,从彭三变乘坐的火车跳到二爷乘坐的火车上。 张囸山和九爷则留在沙城,为他们提供金钱方面的支持。 几人商量完后,就这样拍板决定了。 二月红和花瑜等他们走后,花瑜才从袖中掏出新月饭店的请帖,放在桌子上。 “等到时候,你直接跟我一起走,我提前和心悦讲一声,把鹿活草换成另外一味药材。” “如今,拍卖品还未全部定下来,还能操作,不然恐怕就只能硬拍了,不过应该也没有人会比我有钱了。” 花瑜靠坐在太师椅上,笑呵呵的看着二月红。 “到时候,我带着二月去我家住,不用住什么旅馆了。” 花瑜凑近二月的耳边“下次少和张岐山碰面,这个人太傻了,秦叔说过傻是会传染人的。” 二月笑着点头答应了。 第66章 抵达北平 张岐山带着齐八爷回了张府后,就立马安排了下去了,留张囸山在沙城和陆兼勋周旋。 按照九爷调查到的消息来看,那个叫彭三变的明后天就会到到来,他们得提前去蹲守。 第二日,张岐山和八爷瞒过陆兼勋的眼线前往红府,却听闻二爷已经离开了。 “二爷这么着急?” “佛爷,那我们也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不然后头那些眼睛可就得回去汇报消息了。” 齐八爷拉着张岐山在沙城中七拐八绕的来到了月台。 等他们走后,陈皮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略有所思,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另一边的二月红和花瑜还有张祈灵则是早就坐上了前往北平的直达火车。 三人坐在同一个包厢中,花瑜和二月红介绍着北平的一些名胜古迹还有北平的特色吃食。 张祈灵也是坐在窗口处,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日总落国家的书籍。 隔壁两个车厢里坐着的都是保护花瑜的人,一边是张祈灵带的人,一边是万重山的人。 两方人马打乱了分坐在两个包厢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一路上都相顾无言的坐着,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在经过一个长隧道时,三个包厢里的人除了花瑜,都听见了车顶上传来的脚步声。 二月红本想出门去查看,却被花瑜拦住了。 “不用担心,左右两个包厢里的都是自己人,他们会去查看的。” 二月红听完还不怎么放心,毕竟之前就听佛爷他们说也要去北平,或许就是佛爷他们也说不定。 二月红还是起身打开了包厢门,来到走廊就看到了,正在和他们带的人对峙的佛爷还有躲在佛爷身后的八爷。 “佛爷,老八。” 二月红一开口,就把走廊对峙的两方人都吸引了过来。 “红二爷,你认识这两个匪徒?” “张先生,这是沙城的布防官,张岐山,还有一位也是沙城的。九门中八爷。” “既然是红二爷你认识的人,又是沙城的人,怎么不一道同去北平,还有跳车?” “出发前没商量好。” “既然这样,那让兄弟们搜下身再放行。红二爷应该不会拦着吧!毕竟,这也是为了小少爷还有小先生的安全着想。” 二月红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毕竟万重山还有这小先生对花瑜的重视程度,整个沙城的人都是心如明镜一般的。 张岐山和八爷自然也同意了,毕竟现在是他们还被人抓在手里,也没法不同意。 那一个个腰间鼓鼓囊囊的,还都是练家子,只有张岐山一人,还没法和这么多人在这狭小的走廊中打,还得照看着没有功夫的八爷。 搜完身后,确认没有危险后,张岐山和八爷跟着二月红走进了包厢。 张祈灵抬头看了一眼进来的两人,在瞄到张岐山时,眼神有了些许波动,一转眼就又低下头去看书了。 仿佛那两个人还有他手里的书来的兴趣大一点。 张岐山和八爷坐在他们对面,二月红则是坐在了花瑜身边。 几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许久。 最后,花瑜实在撑不住了,拉着张祈灵就要去后头的卧铺包厢睡觉了。 二月红和张岐山还有八爷三人单独在一个包厢。 “佛爷,有什么话等到地界了再说,你们折腾了这么久,也累了。先休息会儿吧。” 二月红指了指他们身后的墙壁,示意他们隔墙有耳。 张岐山会意到,靠在包厢壁上,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八爷见佛爷都睡了,他爬到了二爷那儿,打算躺下了睡一会儿。 二爷看着灵活的八爷,摇了摇头,坐到了佛爷身边。 北平到了后,三人也就分道扬镳了。 张岐山带着八爷去找新月饭店来接他们的人。 而花瑜和张祈灵也是带着二月红回了他们在北平的居住地。 二月红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宅邸,虽心里早有准备,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还不等宅邸的人带着他去休息的别院,就被花瑜拖着跑了出去。 留下宅邸的管家在后头喊着什么。 花瑜回头冲着二月红眨了眨眼睛。 第67章 相见 张岐山和齐八爷和花瑜他们分开后,也找到了来接他们的新月饭店的人。 “佛爷,人家接的是曲如眉,不是咱们。” 八爷朝着张岐山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边举着一块巨大的牌,上书曲如眉。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圞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终日劈桃穰,人在心儿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这是唐代诗人,牛希济的生查子·新月曲如眉。” “这新月饭店的人也是。接人还得考考我们的学问。”八爷思想单纯,只当是新月饭店的一个考验。 “他们这那是接人,怕不是在挑选夫婿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岐山听到八爷的话另有所思,毕竟这首诗可不大像是能用来接人的,不知道是这饭店取名的用意,还是来接人的用意,或者是来接的人和新月饭店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但如今计划已经进行到这里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了。 张岐山和八爷与新月饭店的人碰面后,由一个面白无须的英俊小生开车送去新月饭店。 留下新月饭店的一群人在后头,悄悄摸摸的跟着,护着。 若是花瑜在这里,就会发现,给张岐山他们开车的人赫然就是新月饭店的下一任继承人——尹心悦。 尹心悦开着车,透过车上的反光镜,看向后头的张岐山宫门八爷。 “两位爷,看着可不像是西北那等荒凉之地来的,但是有点像是南方那个江南烟雨的地方来的。” 八爷随手扔了几块大洋在副驾驶“我们在西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和那等底下的人一样,保养得好自然看起来不像那些人一样粗糙。” “好了,开好你的车,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就别问。” 尹心悦只得闭上嘴巴,不过她之前听花瑜电报机里发过来的电报中提到过,他哥哥在西北也有产业,等明天他来了饭店,她在好好问问花瑜,这个彭三变在西北是怎么样。 尹心悦送张岐山和八爷到了新月饭店后,也是尽心尽责的把人送了进去。 张岐山和八爷跟着新月饭店的人来到他们休息的房间。 八爷谨慎的打开门缝,看了看周围有没有监视的人,毕竟他们不是真的彭三变,还是得小心行事。 “八爷,别看了。就算真的有人监视,咱们也不知道。” 张岐山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还揉着眉心。 “佛爷,这是怎么个说法?” “我刚刚观察过了,那些人应该是进行过特殊训练的,尤其是那些女侍,耳力非凡。恐怕就是九爷说过的听奴。” “啊!我可是听九爷说起过听奴。她们即便是最轻微的动静,隔着三层楼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八爷坐在张岐山身旁。 “那佛爷,咱们怎么办?” “今晚,咱们先看看,时间还充足。若是可以,我今晚就去库房中看看,若是能够得手,咱们就拍一两个不太重要的东西,用作掩饰。” “不过,恐怕不容易。你去要一份今晚的表演名单。” “我们还得和二爷联系下,不过也不知道二爷他们住哪儿。” “哎呀,咱们当时在火车上怎么就没有问二爷他们要个地址?” 八爷一听没有二爷他们的住址,也是一阵懊悔。 “八爷,咱们以后还是用沙城话聊,毕竟各地语言不通,他们新月饭店的人没有经受过语言训练。” “欸,好都听佛爷的。” 八爷出门后,先是去找侍从要了两份餐,然后又问了今晚有什么安排。 就这样,八爷顺利的拿到了晚上的表演节目单,端着两份餐食回了房间。 这边的尹心悦也去找了花瑜他们。 二月红和花瑜正坐在一家小店铺二楼,吃着茶听着街道上传来的叫卖声。 尹心悦来的时候,两人聊的正欢快。 “小花儿,我来了。” 尹心悦坐在花瑜那一头,手上拿着的箱子,随手往桌子上一放。 “你要的那个什么鹿活草在这儿。” 二月红也没想到这鹿活草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拿到手了。 双手微抖的打开皮箱子,看着皮箱正中心那个在玻璃罐子中存放的鹿活草。 “多谢尹小姐。” “都是小事,虽说临时换拍卖品不太好,不过那些人也不会在意的。” 尹心悦说着轻轻撞了下花瑜。 “毕竟,小花儿给的新药可比鹿活草还要珍贵。等到时候拍卖的时候,那些人估计都得抢疯了。” “有什么珍贵不珍贵的,不都是给人用的。能派上用场,总比烂在我这儿来的强。” 背靠两位大能父亲的底气,自然是不会把那等,在世人眼中珍贵无比的东西放在眼中。 “果然,还得是小花儿你。也就只有你有这等底气能说出这等物什是不珍贵的东西。” “敢问尹小姐,是何等珍贵之物?” “人参。” “人参也不算得什么珍贵之物,毕竟现在多的是药房中有存着的。” “普通的人参自然是不太稀奇,但是如果是上了年岁的,那可就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了。” “而且,外头那些药房中顶破了天也就一百来年的,好一点的五百年左右的,在好一点的那就是宫里头流出来的一两支刚过千年的。” 尹心悦凑近了和二月红小声的说到“小花儿这次给的可不是那刚过千年一两年的那种,而是整整五千年的。” 尹心悦朝着二月红比了个五,而茶馆里头竖起耳朵听的人,眼睛瞪圆儿了。 二月红也同样瞳孔收缩了一下。 “这从有历史以来,人也不过才四千多年,它竟已经活了五千年。” “二月,你大可不必谢我。毕竟,我手里头的好东西可多着呢,再说了万重山自从西周起就已经存在了,这等上了年份的东西自然是不缺的。” 二月红还是恭恭敬敬的朝着花瑜鞠了一躬,抬起头时眼眶微红。 第68章 李瑾澈 花瑜和二月红还有尹心悦三人在街上逛了一大圈后,心满意足的都各回各家。 花瑜他们俩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泰叔在府邸不远处不知和谁在说着话。 花瑜这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拉着二月红就悄摸过去偷听。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 “你看,我现在有吃有住,家里头的主子也不是那等多事的,主子不在家,这府邸我也能说得上话。” “你。” “不说我了,你这些年过得好吗?若是不好,我……” “我挺好的,我丈夫前些年打了胜仗,得了个官儿当当。我婆婆公公他们在我嫁过去没多久,就久病不治没了。后来,生了一儿一女,我丈夫对我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若是,今后你丈夫那儿有什么麻烦事儿,也可以来找我,就权当是当年我对你不住的一点补偿了。” “都过去了,你还说他做什么。” “可是,我。你家当初出事也是受了我家的牵连,你原本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而不是现在陪着他吃了半辈子的苦。” “白头并非雪可替,相识已是上上签。” “i miss you,then i miss you,but in the end i miss. ” “我们就此别过吧!” “好。” “能否请你在从你的口中听到我的名字。” “晚凝,谢氏晚凝。风归晚翻霭,月殿夜凝明。” “瑾澈,李氏瑾澈。怀瑾握瑜,澄澈明达。” 花瑜和二月红趴在墙头看着泰叔和那气质非凡的妇人,相互分别后,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步一步远离了。 花瑜明明看到了泰叔眼角的微红,还有那悄然滴落的眼泪。 二月红看见的确是一对曾经的有情人,因为种种原因最终分道扬镳。再见面时,你已嫁作他人妇,而我独守孤灯至天明。 花瑜拉了拉二月红的衣服,两人悄悄的离开了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泰叔,他真名叫李瑾澈,但是我从认识他的那一天,他说他没有名字,是秦叔给起的,就一个字,泰。” “不过,之前我刚从日耳曼回来的时候,我和齐隆冬还跟踪过泰叔,我们看见他去城外祭拜了一处野坟。” “那个时候齐隆冬好像和我讲过什么,但是也没有说泰叔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只说,他父亲好像做了一件错事,所以如今去了地府赎罪。” 二月红头一次听到有人叫齐隆冬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是没有反应过来的,但是在听到李姓还有错事赎罪这几个字眼,还有刚刚从那位老夫人嘴里和泰叔嘴里说的,大概能猜出来是哪一位了曾经的大人物了。 “或许,泰叔只是过去太苦了,所以从被秦爷他们救回来后,就已经经历了重生,所以泰叔才没有告诉你他从前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啊!” 花瑜被二月红一番话给带跑偏了题,不过花瑜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转瞬又忘记了刚刚想问的问题。 这边的张岐山在拿到节目名单的时候,指着其中的一个节目朝着八爷说道“这首戏曲,曾在二爷的梨园中听过,或许我可以借着这首戏曲中的一些节奏,躲过新月饭店里听奴的监听,翻进他们的存储室中。” 八爷刚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被张岐山晃醒后,迷迷糊糊的听着张岐山说着他的计划。 张岐山看着蚊香眼的八爷,正打算让他醒醒神时,房门被冷不丁的敲响了,但是把八爷的瞌睡可敲醒了,八爷擦了擦嘴角那可疑液体。 张岐山也是把刚刚整理好的东西收拾妥当,藏了起来。 等准备好后,八爷才打开房门。 原来是二爷借着花府的名头,送了信过来。 八爷接过信封,打赏了送信的人后,就拿着信来到张岐山身边。 “佛爷,这花府莫不是沙城里的那位小少爷的家?” 八爷翻看着这封只有信封正面画着的一朵烟红色的含苞待放的莲花。 “拆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岐山拆开信封后,是二月红写的,信上写道:今日已得花瑜宫门新月饭店继承人尹小姐的帮助,成功拿到鹿活草,不过因着他的关系,临时更换拍卖品,所以此次会出现一株五千年的人参。 信中还隐晦的提到了,佛爷手里拿的那张彭三变的帖子,是新月饭店的老板为尹小姐挑选的未婚夫,只待人拍下三盲药材,即可完成尹老板的考验。 若是佛爷不嫌弃,可前往花府一叙,届时拍卖会开始时,他们跟着花瑜一块儿去参加,也省了到时候被人找麻烦。 佛爷和八爷看完信后,有些呆愣住了。 “佛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是去找二爷还是继续扮演这彭三变?” “既然鹿活草已到手,这张请帖又有如此多的事情,一会儿咱们就去找二爷,到时候跟着那位花少爷一起参加拍卖会。” 第69章 相聚花府 张岐山和八爷商量好后,立马就开始行动起来。 新月饭店的人还放是他们伺候的不周到,所以这“未来姑爷”不满意,所以才要走。 “三爷,这是要走?” “是我们这里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您尽管提出来,我们肯定都一一满足您的要求。” “我们三爷这是应花府少爷的邀请,去小住一晚,明天跟着那花府少爷一块儿过来。”八爷笑着开口解释道。 “是花少爷啊!” “那花少爷可有安排人过来接你们?” “要不,我们送您二位过去,这花府的路我们可太熟了。” 新月饭店的人一听是去花府,那脸变得那川省的变脸都不及他们快。 八爷谢绝了新月饭店的相送,只说那花府的人就在不远处的茶馆里头,他们去吃个茶然后再去花府。 张岐山这边前脚刚走,后脚那些个听奴就汇报给了尹心悦。 “小姐,那彭先生走了。说是去了花府。” “行了,还真当他是姓彭的那个人了?” “那小姐的意思是?” “看明天,小花儿怎么介绍他的吧!不过,既然认识花府的人,应该和小花儿身边那个沙城来的人认识,估计也是沙城里的人。” “那明天怎么安排?” “老爹那儿我自会去解释,那个姓彭的就按照规矩办事儿,他既然没有来,那么他和我爹说的那个事儿就不算数。” “再说了,明天那三味药材其他两味都好说,就那人参就不是他彭三变一个人能吃得下的。” 尹心悦自然知道花瑜也算是在变相的帮她逃脱这个婚约的事情,那她自然也得回报一二。 尹心悦站在窗台前,看着走到新月饭店斜对口那家茶馆的张岐山和齐八爷两人。 茶馆二楼 张岐山和齐八爷拎着行李箱走进包厢里,二月红和花瑜坐在那儿,二月红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两,花瑜也是背对着他们两,只看着楼底下人来人往嗯街道。 “二爷,这是怎么个事儿?” “对啊!这怎么突然就说拿到手了?” “那我着又是挨了顿打,又是跳了车厢的,遭了这么大的罪才得了这么张帖子。我这罪不都白挨了嘛!” “八爷,你还说我呢?” “你和佛爷还有九爷,你们当时给我说话的余地了吗?一个个的,全都给我安排好了,我连个张嘴的机会都没有。” “我这,这。” 张岐山和齐八爷回想了一下,好像当时二爷确实想说什么,但是他们没给他开口那机会。 “那咱们这儿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齐八爷想着东西已经拿到手了,是不是就能回沙城了。 “老八,佛爷,你们这辛苦来一趟,不看看北平最大的古董拍卖行都拍卖些什么?” “新月饭店和咱们沙城中的生意不一样,这可能是外头有些人一辈子都来不了一趟的地方。” 齐八爷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他不能白遭了这份罪,啥也没看着就这么回去了。 “佛爷,要不咱们跟着花少爷一块儿去凑凑热闹?” 张岐山点了点头,齐八爷得了确信后高兴坏了。这两天奔波下了来,没得到一点儿休息时间,昨日到的北平,虽说住了一晚,但是到底在别人的地盘,也不敢当着人家面,打听人家的事儿。 “花瑜,咱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等明天拍卖会结束了,你在带我好好逛逛这四九城的风景。” 花瑜在这儿待着也有些无聊了,哥哥自从回了北平,就一直在忙事情,他也不好去打扰,只得拽着二月红在这北平街道瞎晃悠。 花瑜有点儿焉焉的点了点头。 四人坐上小汽车朝着花府的方向开去。 张岐山和齐八爷来到花府门口,看着门口那两只有些年头的石狮子,还有这座四合院,同二月红刚来的时候一样,有些呆愣。 张岐山一直以为,这花瑜家顶多就是有点小钱和小权,但是没想到在这一块牌匾砸下来都能有几个当官的地方,有这么一座有点子历史的四合院。张岐山对着官场上的事情,太清楚了这背后若是没点子势力,还真不一定能在这四九城站稳脚跟,更别说能住在这北平有名的八大胡同里的四合院了。 “泰叔,这两位是沙城来的,你给他们安排个小院住着。明天和我们一块儿去新月饭店。” 泰叔看着有些困顿的花瑜,着人领着赶紧回房间休息去了。 “红二爷,这两位?” “泰叔,这位是张先生,这位是齐先生。”二月红向泰叔介绍了张岐山和齐八爷的姓,但是没说他们是做什么的。 泰叔人老成精,自然知道这两位估计还有别的什么身份,不太好说出口。 “这位姓张,和小先生一个姓,估计五百年前是一家。” “红二爷,这两位是和您一块儿住还是?” “那就和我一块儿住吧!我们都是老乡,住一块儿也有话聊。” 泰叔领着三人朝着二月红的方向走去,边走边介绍着府里的一些情况,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得提前说一声。 “佛爷八爷,这是泰叔,花府的管家。跟着花瑜一块从日耳曼回来的。” 第70章 拍卖进行时1 翌日,花瑜和张祈灵还有二月红他们吃过早饭后,分坐两辆车开往新月饭店。 “难怪今儿起床听见喜鹊在门口,原来是小少爷和小先生亲自登门。” 新月饭店的大堂经理看到花瑜和张祈灵的第一眼,就是惊恐万分,然后又笑容满面的亲自接待。 “这两位是?” 大堂经理当然认识后面的张岐山和齐八爷,不过前两天他们拿着的是彭三变的帖子,今天确是跟着花瑜一道儿来的。 “张岐山,齐老八。” “张先生,齐先生。” “小少爷,小先生,红二爷还有张先生和齐先生,这边儿请。” 大堂里来参加这次新月饭店举行的拍卖活动的人,看着被大堂经理亲自接待的花瑜一行人,纷纷都在打听他们的身份。 不过,也有个别参加过前几年那场出现鲛珠的拍卖会,当时那位小少爷身边跟着的可是新月饭店的柳朝奉。 那柳朝奉是谁?那可是这四九城里数一数二的眼睛,外头那些个做古董生意的,除了那些个辫子头们,谁不是拿不准东西的时候捧着钱来新月饭店找这柳朝奉。还得这柳朝奉自个儿感兴趣,不然他才不会搭理你,管你身价几何,他说不见就不见。 稳坐如山的那些个政客军官还有富商巨贾们看到连这位小少爷也来了,越发笃定这几天市面上流传的五千年的人参就在这次的拍卖会上。 而那些个愣头青们还在那儿打听人家身份背景,恐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小少爷通身衣服还有那周身的气质,一看就不是那些个没落旗人培养出来的。 “吴经理,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这地下还得您来撑场子不是。” 花瑜身边的泰叔在那吴经理带领他们到包厢后,就接手了一切。 “这是给尹心悦的东西,上次信里头答应了她的。你拿去给她吧!” 花瑜看着忙前忙后的吴经理,让泰叔递给人一个小盒子。 吴经理接过盒子够,又从泰叔手里头拿了点儿小费。 “老吴啊!这呢,是我家小少爷的一点心意,你就当吃个酒喝个茶,有空了我去找你喝两杯。” 吴经理接过分量不轻的荷包,笑的就像看见亲爹娘一样,龇着牙咧着嘴的离开了。 吴经理离开后,就去了尹心悦的包厢,把花瑜让泰叔交给他的盒子递给了尹心悦身边的两个侍女。 “大小姐,这是小少爷说上次答应给你的东西。” “月红。” 尹心悦从小没见过母亲,而父亲呢既要忙着新月饭店的生意,又要忙着和那些个实权人打交道,根本没时间陪尹心悦,空闲下来的时间屈指可数。所以,尹心悦身边就只有四个能文能武的丫鬟陪着,童年过得但也不算太坏,也没有太好。 月红是第一个来到尹心悦身边的,所以不管后头三个人再能干,也比不过月红在尹心悦心里的地位。 “小姐,是花少爷送过来的茶。” 月红接过吴经理递过来的盒子后,就让吴经理去忙大堂里的事了。打开盒子后,发现是茶叶,一边回答尹心悦,一边冲水泡茶。 “我馋他的茶叶好久了,他可终于肯松口给我了。” 尹心悦在月红泡好茶后,就赶紧倒了一杯,先是闻了闻味道,用杯盖撇去浮沫后,小抿了一口。 “茶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丝丝的甘甜和苦涩,让人的味蕾得到了极致的享受。难怪他老是藏着掖着不肯给我了,确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茶叶。” 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让人感到一种宁静和宽慰。 尹心悦回味着茶味,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她这儿弥漫着茶叶的清香,倒是苦了隔壁那些个闻到茶味儿的老饕们了,那家伙是抓心挠肝的,恨不能闯进去也品尝一下这茶叶。 “这茶叶放在咱家拍卖会上,那也是能压轴出场的好物什。” 只听楼下传来“铛铛”两声,随着侍女的开场语结束后,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第71章 盲拍药材 花瑜坐在包厢的沙发里,歪斜着身体靠在张祈灵的身上,翻看着新送来的拍卖手册。二月红和张岐山三人也是喝着茶聊着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等待底下拍卖会的高潮。 突然,花瑜坐直了身体,眼神略带冰冷的盯着手中的拍卖手册。 张祈灵靠过去,拿过花瑜手中的册子。 二月红,张岐山还有齐八爷也被花瑜的动作吓了一跳,走了过来想要询问是看到什么东西了? “泰叔,你去找心悦来一趟。” 泰叔听到小少爷的声音,挥退了包厢周围的无关人士,只留了些从府里带过来的心腹,然后就一路小跑的去了尹小姐的包厢。 张祈灵扫了一眼手中的册子,只是淡淡的放在了茶几上。 花瑜看到张祈灵那冷淡的态度,有些气鼓鼓的说道:“这东西是怎么会跑到外面来的?” “而且,还被人送到咱们眼皮子底下来?” “这新月饭店的拍卖会,我也不常来,这次若不是正巧二月需要鹿活草,拍卖会上又正巧有鹿活草,我也不会来。” “正巧?” “恐怕,从一开始二月红的那张药方就是他们送过来的。” 张祈灵看着摊开在桌子上的册子,那页纸上只有一样拍卖品——青铜铃铛。 张祈灵对这青铜铃铛太过熟悉了,可不就正是前几代不慎丢失的族长之物吗? 张岐山站在二月红身后,也看到了那册子上的拍卖品,瞳孔收缩了一下,心里更加确定。如今,他眼前的这位所谓小少爷和小先生,就是从前的东北张家嫡系。 当年他家也来过两个自称张家嫡系的人,不过当时他还小,他爹把他赶了出去。他爹和他们在书房聊了好一会儿,等再次见到他爹的时候。他爹一脸凝重的表情。 不过几日的时间,他家就来了那矮子国的人,他也被迫逃亡去了国外。前两年,学成归来后再回到家,早就已经是一地废墟了,他也不知道他爹的尸骨在何处,只能和张囸山给他爹理了个衣冠冢。 不过,他可以肯定当年他家惨遭杀害,肯定就是那个所谓的张家嫡系做的,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被人找上了门。 “花瑜,你先别急。既然,他们布置了这么一大圈,必然图谋不小,不如就将计就计。” 二月红不明就里,只当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他们。 “二月,不是鹿活草的事情。你别担心,是另外一件事情。” “小花儿,你找我什么事儿?” 尹心悦推开门,看到表情凝重的花瑜和张祈灵,一旁焦急着的二月红,还有那个前几日假扮彭三变的张岐山,和一脸茫然的齐八爷? “心悦,你知道这个铃铛是谁送来的吗?” “什么铃铛?我们这次拍卖会没有铃铛啊!” 花瑜看着也是不知情的尹心悦,把册子递给了她。 “这铃铛哪里来的?你之前要把鹿活草换成人参以后,我就让人重新定制了,不过那个时候也没有铃铛啊!” 尹心悦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一枚西周时期的青铜铃铛。 “哦!我想起来了,我爹昨天突然亲自接待了一个全身黑的人,然后就把这次拍卖会的权利要了回去。” 尹心悦突然想起来,昨天她在走廊上碰见他爹接待了一个一身黑的家伙,不过她也没当回事。毕竟,这样打扮起来,也不容易被外头那些人看见,或者拿捏什么把柄。 “你爹亲自接待?有什么重要人物能让你爹亲自接待?” 花瑜自觉以他的身份若是真的摆起来,尹心悦的爹亲自接待也无可厚非。但是同他地位相等的,这世间没几个,而且在华夏境内他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 他也没听说有谁来了北平,而且还能不让万重山和张家发现的。 “心悦,一块看看吧!估计,又是一些个牛鬼蛇神做出来的鬼蜮伎俩。” 尹心悦也察觉到了不对,坐在花瑜身侧和他们一块儿看着这场被搅了浑水的拍卖会。 底下已经在开始介绍三味药材了,不过介于那位彭三爷未能及时到场,主持人也只能遗憾宣布,彭三爷自动放弃这份婚约了。 花瑜和尹心悦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包厢的帘子后头,看着为了那三味盲拍的药材中的人参,打破头的一众富商巨贾们。 最终,三味药材被不同的人却同为华夏人拍了下来。 二月红站在花瑜身侧,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二楼,他们斜对面的那间包厢里坐着的,正是沙城那位把吗啡交给陈皮的裘得考。 第72章 彭三变身死 三味盲拍药材落下帷幕后,台上的拍卖师正着人拿出那枚青铜铃铛时。 拍卖场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瞬间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穿着一件厚厚的裘皮大衣,脸上还带着一道疤痕,长的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那里,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的。 “格老子的,那个不要命的玩意儿偷了我彭三爷的帖子?” “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还有你们新月饭店的狗奴才们,不知道老子是你们未来的姑爷,还敢拦着我?” 说着就甩动了手里的鞭子打向了一旁的柱子,那柱子瞬间木屑纷飞,把一楼坐着的一众细皮嫩肉的宾客们吓得不轻。 “你说你是彭三爷?那你拿出证据来。” 站在台子上的主持人看着在这里撒野的自称彭三变的人,心里头也是一股子火。 “老子就是彭三变,要什么证据?你个小娘皮,再多说一句话,等老子娶了你们小姐,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扔出去。” “你。” 主持人也被这蛮不讲理的人气得不轻。 “放肆。” 突然三楼的一个包厢中扔出来一只杯子,正中彭三变的额头。 “妈的,那个不要命的东西,竟然敢打你爷爷。” 彭三变被砸了额头,气的直叫唤。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新月饭店闹事?” 花瑜走了出来,尹心悦也跟在后头一脸气愤的看着底下闹事的人。 “妈了个巴子的,一个小白脸有什么资格和你彭爷爷说话,滚一边儿去。” 彭三变的话一出,那二楼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他们可不是一楼那些人,他们太清楚这个小少年的身份了。 他们在听到彭三变的话后,也放下了心,坐等着看好戏了。毕竟,还没有谁能在这四九城中得罪了这位小少爷,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离开四九城的。 “那我呢?我又没有资格和你说话?” 尹心悦拍了拍花瑜的肩膀,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彭三变。 “你又是那个小娘皮?” “我是那个?我就是这新月饭店的继承人,也就是你所谓的未婚妻——尹心悦。” 尹心悦都快被这愚蠢之人气笑了,一边口口声声说着要娶她,一边看见她本人,竟然还没有认出来。 二楼和一楼的宾客们听到了尹心悦的话,也是哄堂大笑。 “你已经没有资格说是我的婚约者了。” “你没有参加盲拍,也没有得到三味药材,更是缺席了拍卖会。早在拍卖会开始时,你就被剔除了资格,你现在就只是一个来新月饭店闹事的恶客。” “我完全可以让棍奴把你打出去。” 尹心悦再怎么天真但到底也是按照继承人的方式培养出来的,还有的手段和计谋还是有的。 “西北早就不是你彭三变的天下了,你都已经被张家挤兑的毫无立足之地了。” “即便你参加了拍卖会,你也没有足够的金钱去拍下今天的三味药材。” “我若是你,就应该在请帖丢了的那一刻立马回家,而不是多此一举的来拍卖会把面皮子扔到我脚下,让我踩。” 花瑜开口直接道出了彭三变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参加拍卖会。 “你他娘放屁,谁说我彭三变没有实力的?你亲眼看见的吗?” “愚不可及之人。” 花瑜也没有那个心思,转身坐在张祈灵身边。尹心悦也不想和这等愚蠢之人多浪费时间,直接吩咐了棍奴们把人扔出去。 “张万里挑一,你去帮那些棍奴一把。” 泰叔跟在后头看着那个胆敢冒犯他们家小少爷的人,带着张氏子弟就下去帮助新月饭店的人。 彭三变到底还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不然也对不起那些人给他的称号。不过,这些优势再碰到张家人后,立刻荡然无存。 没几招下来,彭三变就被摁在了地上,张万里挑一看向泰叔,其余棍奴也压制着这个在他们新月饭店闹事的人。 泰叔比了一个手势后,张万里挑一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匕首,横在彭三变的喉咙间。一道白光闪过,刚刚还傲气凌人的彭三变就如同死猪一样倒在了地上。 主持人看着死了彭三变,让人打扫干净后,开口道“这就是在新月饭店闹事的下场。” “我希望在座的诸位也都能引以为戒,不要妄图挑战新月饭店的底线。” 主持人秉持着打一棍子给颗糖的主意,又开口道“新月饭店一向是公平公正的地方,只要修为遵守规则,那么新月饭店一定是诸位的保护地。” “那么,我们继续刚刚被打断的拍卖会。” “铛铛铛”三声后,所有人的目光又被吸引回了主持人的身上。 第73章 青铜铃铛 “接下来即将拍卖的,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宝物。” 主持人在请出最后一件拍卖品的时候,特意卖了一个关子。 “这件拍卖品可是一件不可多得宝物。” “据说,这是一个传承了上千年的大家族中,独属于族长的信物。” 路人甲:“你既然都说了是传承千年的大家族,而且还是族长信物。那这种东西也能流落到外头的吗?” “这位贵客,且听我说完!” “虽说是大家族,不过可惜了。他们家啊,四分五裂了,所以家里头的东西啊,就被人拿出来拍卖,好换取碎银几两,以维持一大家子的生活。” 路人甲:“既然是信物,那应该是件只能看不能碰的东西,怎么还能当压轴?” “能够力压五千年人参的东西,自然也是有它独特之处的。” 路人甲:“什么独特之处,快快说来。” “这件宝物可是能够打开那大家族族地墓穴的钥匙,而且据他们家族里的人说,他们家的那个墓穴里头藏着一个神仙一样的东西。” 路人甲:“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神仙一样的东西,怕不是得了癔症?” “这位客官,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 主持人站在台上环顾一周后,脸上是压制不住的惊叹。 “是什么?快说。” 这时,连着二楼三楼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纷纷催促起主持人。 “他们说,那个墓穴中可以让人长生。” 长生一出,瞬间一片哗然。 一楼坐着的人被主持人说出的话吓了一跳,不过有释然了,毕竟涉及到了这些就不是他们能够参与进去的了。他们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就当是来开开眼界了。 二楼和三楼的也是面露狂送狂热,纷纷嘱咐了身后的永仁,让他们回去筹集一切可调动的资源。 花瑜所在的包厢中也是一派的凝重,毕竟这可是连古代帝王都想要的东西。如今,却轻而易举的出现在了一个拍卖会上,恐怕今天不管是谁拍到了这样东西,外头都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看未必能够长生吧!” 突然而来的质疑声,也打醒了有些脑子一热的政客或者商贾。毕竟,这东西拍下来后能不能安全拿到手,或者安全回到家都是个问题。 “世人皆知帝王都爱长生,但却没有一个帝王得到过。” “连一个曾经拥有过整个天下的皇帝都没有得到过,如今反而出来了个大家族的墓穴中有这等神仙手段。” 说话声停顿了一会儿,也让有些脑子一热的家伙彻底冷静了下来。不过,也有那等执拗的人信以为真。 “既然是神仙手段,那自然是藏着捂着不让人知道的。不然,从前那些个帝王不早就得到了长生。” “若是真的有长生,那又怎么会有墓穴?既然已经得到了长生,那不是应该一直活着吗?怎么还需要棺材这些东西?” 话音又起反驳了说话的人。 “不管真假,总得试上一试才知。” 说话者也不再多加劝阻,只是冷眼旁观那些为着长生着迷的人散尽家财。 主持人见两方对峙落下帷幕,也是赶紧拿出了拍卖品。 “接下来请诸位观赏宝物。” 一位壮汉提着竿子,勾起笼子,在二楼和三楼的每个包厢都停留了半盏茶的时间(半盏茶大概五分钟左右)。 花瑜和张祈灵头一次站在众人面前,两人目光紧盯着面前那盏灯笼里的青铜铃铛。 灯笼再次回到主持人手边时,主持人小木槌一敲,预示着拍卖开始了。 二楼包厢中口首先出现了一盏被点亮的灯笼。 花瑜也让人挂起了灯笼。 站在包厢口的花瑜,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掩盖面目的二楼包厢。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想要和我比拼财力。就是不知道这位是有金山银山还是有那种奇珍异宝够你和我比拼的。” 其余包厢的人看到这位小少爷亲自出马,也歇下来参与拍卖的心思。毕竟,这位小少爷背后可是有不少他们只听过没见过的奇珍异宝,和他斗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拍卖会向来是看谁的价格高就是谁的,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是吗?那就让我看看这位外国友人的实力如何,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花瑜和那外国人有来有往三盏灯后,主持人也是要求验资了。 “为什么他不用验资,而我却需要?你们是打算和我白鹰国作对吗?” “这位客人稍安勿躁,那位呢就不用验资了。毕竟,这在坐的所有人加起来的财产,估计都比不过人家漏出来的一个小拇指。” 主持人也是头一次见到要和这位小少爷比拼财力的。 “所以,这位客人您还有什么是可以让我们相信,您有实力能够拍下我们这压轴的宝物的?” 主持人面向白鹰国的包厢。 裘得考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的时候,花瑜这边继续放出了大招。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加一样物件。” “泰叔。” 站在包厢门口的泰叔,从袖口中掏出了浑圆剔透,还有点点星光的拳头大的珍珠。 “这是一颗来自南边珊瑚螺旋中心地带的南珠。” 拍卖场的人一听是来自那神鬼莫测的珊瑚螺旋的南珠时,也是纷纷削尖了脑袋想要看清楚。 南珠,细腻器重、玉润浑圆,瑰丽多彩、光泽经久不变,素有“西珠不如东珠, 东珠不如南珠”之美誉。 而如今,泰叔手里的这颗还是浑然天成的金色南珠,更是不可多得东西。 “白鹰国的客人,您可有什么物品能够与这南珠所相比的。” 裘得考看到那颗南珠的时候,也只能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包厢的沙发中。 花瑜最终得到了那枚青铜铃铛。 一行人在尹心悦的护送下回到了花府。 第74章 铤而走险 尹心悦送花瑜等人回到花府后,留她吃了顿饭。 吃完饭后,尹心悦和花瑜两个人像没事人一样,手拉着手一起逛后花园去了。留下张祈灵和张岐山三人大眼瞪小眼。 齐八爷坐在凳子上就像屁股被钉子扎了一样,一直在动弹。张岐山坐在下首沉思良久。二月红坐在一旁喝着茶养着神。张祈灵坐在上首的位置,抬头仰望房梁,好像那根柱子长出花儿来一样。 “心悦,你相信今天拍卖会上说的,那枚青铜铃铛能开启长生的通道吗?” “长生。自古以来都是帝王的追求,但是连古代那等万人之上的帝王都没有找到的,虚无缥缈的东西,现在却突兀的出现。” “恐怕,这里面的水堪比那归墟,深不可测。” 尹心悦陪在花瑜身边,两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投喂池塘里的锦鲤。 “是啊!虚无缥缈的东西。” “若是,我说长生确实存在,心悦你会想要长生吗?” 尹心悦回头望向花瑜,想从他眼中看到一些玩笑的眼神。 但是,花瑜却是面露严肃的看着她。 尹心悦心底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在叫嚣。 黑色小人:‘相信他吧!他可是万重山的小少爷,他想要什么都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 白色小人:‘别相信他,长生不过是封建迷信思想,都是上层统治者为了愚弄百姓的谎言。’ 黑色小人:‘相信他,花瑜从不会无的放矢,那枚青铜铃铛或许真的和长生有关。’ 白色小人:‘就算能长生,又如何?活的太久最后苦恼的只会是自己。’ 黑色小人:‘可是,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若是能够长生,那么我就有无限的时间能够去做一切事情,而且我还有新月饭店给我撑腰。’ 白色小人:‘可是,你能忍受身边的人一个个老去死去,最后只有你一个人孤独的承受着无边无际的孤苦吗?’ 尹心悦心中的两个小人,最终还是白色小人战胜了黑色小人。 “我不想要长生。” 尹心悦背靠在池塘边的栏杆上,抬头看着头顶的太阳。 “所有看似美好的东西,其实都有陷阱。” “长生看似简单其实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道。” “再说了,我是个人不是神。我会在贪念,若是我得到了长生,我就会想要我身边的人也得到长生,而我身边的人也有在意的人,若是他们也想要他们在意的人长生,那么最终就会导致一场浩劫。” “人很脆弱但是也很可怕。” “心悦,神也不是万能的。” “我当然知道神不是万能的。那些个话本子里不是也写到过,他们也有无奈的时候?” “那些个话本子里虽然最后都是歌功颂德的吹嘘神明的伟大,但是我却看到了他们的悲哀。” “即使强大如神明,也一样有办不到的事情。当灾难来袭时,他们会第一个出现在世人面前,但是是人的贪婪使得神明最后永失所爱,但是下次灾难再次降临,他们依旧会冲着在最前线。” “心悦,人有好有坏。世间生灵也是同样的。神明爱着的不是自持高高在上的人,而是世间万物。正是因为人也是世间万物中的一员,所以神明也爱世人。” 花瑜和尹心悦还在讨论着,那边突然出现翻墙而入的几个黑衣人。 “所以,连神明都会有遗憾,更何况是人。” “心悦,你要找成为你自己,然后在成为人们口中附加给的那些身份。” 黑衣人小心躲避着府中巡逻的下人,在一个转身口碰见了,相携而来的花瑜和尹心悦。 黑衣人看到两人,眼神一亮,手持武器就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还不等黑衣人靠近花瑜三步之内,就被躲避在暗处保护着花瑜的暗卫给拿下了。 被拿下后的第一步就是卸了黑衣人的四肢和下巴,以防止他们突然的暴起和自尽。 “小少爷,尹小姐你们二位没有受伤吧!” 黑衣人被拿下后,暗卫队长跑到花瑜身边,询问两人有无受伤。 花瑜摇了摇头,尹心悦躲在花瑜身后,怯生生的看着被摁在地上的几个黑衣人。 远处得知有人闯入府中刺杀花瑜的张祈灵也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呼呼啦啦一大群人。 张祈灵来到花瑜身边,先是查看花瑜有没有受伤或受惊,然后被张祈灵安排去房间内,让医生在仔细的查看一番后,才把心放了下来。 “不可远离。” 花瑜感受到握着他手的张祈灵的手掌心有了些许濡湿。他知道他的哥哥在害怕,他反握住张祈灵的手。 尹心悦也被泰叔安排上送回了新月饭店。 花府如今算是戒备森严,那几名黑衣人已经被关押在地牢中,等着大刑伺候了。 第75章 返回沙城 花瑜经历过一遭被人刺杀?的事后,就被张祈灵带回房间,压着喝了一碗桂皮甘草汤。 花瑜喝完药后,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张祈灵,面带怒气。 底下跪着的正是今日在府中巡逻的人。 “按规矩办事。” 泰叔得令后,着人带着他们下去领罚。 “总共三人,一个没防住已经没了。还有两个都被关起来了。都是是那边儿的人,不过为首的那个没有纹身。” “两位大人那边现在应该是已经收到了。” 泰叔站在张祈灵身后,轻声汇报。 “明天,就让他们回沙城。” “小少爷那边儿?” “我自会去解释。” “小的明白了,那么二月红他们那边?” “今日拍卖会他们也在,不会想到其他地方。” 张祈灵和泰叔商量结束后,张祈灵回到了房间。泰叔则是去了地牢中,剩下的两个人得扫尾。 一夜无眠。 花瑜醒过来后,看着身边已经没有温度的被窝,也不再赖床。 张祈灵天不亮就已经起床锻炼,一边锻炼一边留意房中的动向。 “哥哥。” 花瑜打开门就看见张祈灵在练习刀法。 张祈灵注意到了花瑜已经起床,也就收了势,洗漱一番后,带着花瑜去了前厅用膳。 “哥哥,你本就是他们选定的族长,那枚青铜铃铛也本就是你的东西。不过如今,那个恶心人的张家既然已经没有了。而且当初我们离开,他们也没有给我们准备什么。那么我们拿着这个铃铛去族地中走一圈,拿回本就属于你的东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花瑜想到当初哥哥被那群利欲熏心的长老们匆匆忙忙赶出家门什么也没给,要不是还有秦叔他们。他们即便到了日耳曼生活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如今,这青铜铃铛被人送上门,那么自然是不能便宜了外人,自家的东西还是得自己去拿才是。 “还不到时候。” 张祈灵看着不好好吃饭的花瑜,拿走了被他戳的粉碎的糕点,重新给他夹了些花瑜爱吃的。 “那哥哥,我能一起去吗?” 花瑜歪头看着张祈灵,也想去看看那个被张家奉为圣地的古楼。 “那里太危险了,你不适合。” 花瑜一听不让他去,饭也不吃了,双手环抱,气鼓鼓的不再看张祈灵。 “乖乖吃饭,吃好了我送你们去车站。” “去车站?哥哥你不陪我一起去吗?不是说好了可以陪我一个月吗?这才多久,你就又要走?” 花瑜一听送他们去车站,瞬间就急了。 “昨日的那几个人来路蹊跷,那边也没有查到,我得亲自去一趟。” “哥哥!” 花瑜自然听出了张祈灵安抚他的话,再怎么来路蹊跷,也躲不过万重山的追查,怎么就要哥哥亲自去走这一趟? “外头太乱了,不适合带着你。等安定下来了,我一定带你好好看看世间风景。” “那哥哥你可得说话算话,不能再骗我了。” 花瑜咬了咬嘴巴,他的心中酸楚,真想大哭一场。 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张祈灵给花瑜收拾好行李后,亲自开车送花瑜他们到了站台。 花瑜身边这次跟着几个侍从,二月红他们先一步登上了火车。花瑜拉着张祈灵的手,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以期望张祈灵能够心软,然后让他留下来。 “小少爷火车快开了,咱们快上去吧!” 可惜,花瑜直到火车快开了也没有听到张祈灵挽留的声音。 花瑜一步三回头的看向张祈灵,最终还是只能失落的坐上了开往沙城的火车上。 泰叔上前一步,靠近张祈灵“小先生,既然你舍不得小少爷,为何不开口让他留下呢?哪怕只有一日,小少爷也会很开心的。” 泰叔是最见不得他的小少爷不开心的,所以刚刚远远的站着,直到听到火车响动,才走了进来。在走过来的时候,还能看见他家小少爷依依不舍的背影。 “现在还不到时候,等我的身边没有那么多危险,等我强大到没人敢来算计我的时候,我不会再让他离开我一步。” 张祈灵太清楚他的身后有着多么危险的存在,他不能拿花瑜的安全去开玩笑。 说着,张祈灵就转身离开了车站。泰叔看了看远去的火车,在看了看离开的张祈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76章 抵达沙城 花瑜坐在火车上闷闷不乐的样子,二月红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解他才好。 二月红待在花瑜的车厢里,默默的陪着他。 一路上花瑜都提不起任何精神,就歪斜着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外头不断向后的风景,到了沙城。 抵达沙城后,张岐山和齐八爷被张囸山接走,二月红和花瑜也是坐着帝辛派来的的车离开的。 “呦,小祖宗这是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的,是遇到什么事情,没办法解决了,还是?” 扶光在花瑜回到家的第一时刻就赶到了,看着无精打采的花瑜。这过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像丢了魂一样。 “秦爷,那位小先生没有跟着一块回来,说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 扶光听二月红一讲,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小红儿啊,你们也舟车劳顿的,在府上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吧!”扶光开口让让二月红在府中过夜。 “你们那个草药什么的,一会儿让陈皮来带回去。” “也好,这个点儿陈皮也该回来了,一会儿顺道让他带回去。” 二月红坐了一路的火车,也是倍感疲惫,顺着秦扶光的话,就在府上借宿一宿,明日再回红府。至于草药只能让陈皮带回去了。 “快去洗漱一番,好好休息一下。草药就交给我们保管,等陈皮来了,我亲自交给他。” “那就多谢秦爷了。” “不用这么客气,一直和你讲喊我扶光即可。” 秦扶光看着二月红疲惫的模样,接过他递过来的草药后,就让管家带着他下去休息了。 等人走了之后,秦扶光和帝辛两人才回到商议事情的书房中。 “一个小小的青铜铃铛,竟然吸引出了这么多人。” “长生本就是一个极大的诱惑,谁不想要长生?你在位时,可是心心念念的想着长生,甚至不惜大肆挥霍,还留着一连串的骂名。” “那我还有个理由呢!你呢?无缘无故被人骂了几千年,还把给你加罪名的事情都写到遗嘱里头去了。” “你这怎么还扯黑账呢?难道你当初不想要长生吗?” “什么叫扯黑账,不是你先提出来的?” “行行行,怕了你了还不行。咱们说正事。” “当初那贼眉鼠眼的汪家,都被咱们弄得分崩离析的,怎么又冒出来了另外一波人?” “或许想要长生的人,还远在这个汪家出现或者说张家出现以前,就已经存在了。” “你是想说那个灭了你国家的那个第五代的穆王?” “他这个人我可是听说过的,还写过一首诗。‘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你那个时候有听说过西王母?” “我那个时候神学盛行,什么神啊妖啊鬼的通通都有。” “不过我是没听说过,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人骗的要钱要人,跑去海里找蓬莱岛了。” “若是西王母真的掌握了长生之法,怎么你我都不曾听闻过,反而是一个夹在咱们两之间的人都听说过?” “咱们两个也是后人编写的《山海经》中有记载到西王母,才知其人,不过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那穆王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或许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秦扶光和帝辛的话题最终偏离到了西王母的长相上去,调侃穆王口味颇重。 “不过,若是西王母真的活到了现在,那怎么反而从穆王那代开始,就销声匿迹了?这不符合逻辑啊!” “你要符合什么逻辑?” “那他们要长生做什么?还不就是那老三样,权利金钱地位吗!” “她这销声匿迹的长生,有什么作用?好玩儿?” “或许是她所谓的长生代价太大,让她绊住了手脚。” “那她叫什么西王母?我可是听杨叔说过,西王母本就是神仙,根本就不用去研究什么长生。” “一个噱头而已,叫着好听,也能有个好卖相不是。” 秦扶光和帝辛就西王母和穆王的事情讨论了半天,最终谁也没有说服谁。 直到陈皮上门来拿草药,两人才停住了拌嘴,又恢复了往日里外人眼中神秘莫测的万重山两位爷。 第77章 被气晕的陆兼勋 陈皮今天在码头出货的时候,收到了来自自己师父的来信,说是已回沙城,暂住万重山,回府途中带回。 “陈舵主,我们来了!” 三名吃的肥头大耳,穿金戴银的商人被码头的手下带了上来。 陈皮收起信件放入怀中,挥手让人拿上来一个珠宝箱,里头都是些金银玉石,古董字画之类的东西。 三名商人在陈皮的示意下,上前查看珠宝箱里的东西。 “好东西,好东西。” “不愧是陈舵主,这等上等货色也就只有陈舵主才有这个能力。” “是啊是啊,我王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成色这么好的。” “还得是陈舵主,不愧是红二爷的弟子,果然是这个。”说话的人还竖起大拇指。 “不过就是可惜了红二爷不在下地了,不然凭借着陈舵主的本事,或许这沙城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哎呀,那红二爷都扒上沙城那两位爷了,怎么可能还看得上沙城这一亩三分地呢!” 陈皮本就无意去关注他们说话,不过他们越说越离谱,甚至都已经牵扯到他的师傅了,那就不能怪他脾气差了。 陈皮手一抖那九爪钩就飞了出去,一下就抓上了刚刚说话诋毁他师傅的人,九爪钩再次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下次在让我听到说在说我师傅不好的话,就不是这么容易死,这么简单了。” 剩下的两名商人连连点头,哆哆嗦嗦的交上了货款后,抱起箱子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把人处理干净别让人抓到把柄了。” 陈皮吩咐下去后,就溜溜达达的离开了码头。 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朝着万重山的方向走去。 陈皮转念一想,脚步一拐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陈皮抬头看了看牌匾,在里头逛了一圈后,提着一提糕点出来了。 本来,开开心心的提着糕点打算去逗逗那个小少爷,谁知走到半路就被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陆兼勋给拦住了。 “陈皮,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赶紧给我让开,不然小心你的脑袋下一刻还会不会在你脖子上安安稳稳的待着。” “陈皮!”陆兼勋被这无法无天的陈皮气的半死。 “陈皮,我告诉你,我怀疑你和之前河滩的谋杀案有关,跟我走一趟吧!” “我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手里的枪子儿可不长眼。” 陆兼勋说着还向陈皮展示了一下他的配枪。 谁知,下一瞬陆兼勋手里的配枪就只剩下了半个,还有半个已经被陈皮的九爪钩给抓走了。 陆兼勋身后的哪个副官也是被这陈皮吓得,哆哆嗦嗦的要去拿腰间的配枪,谁知那陈皮刚刚举起九爪钩要作势,陆兼勋和他的副官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 “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个啥东西啊,也敢跑到小爷面前来大呼小叫的。” “一个不知狗头嘴脸的东西,连这沙城最大的官我都不放在眼里,你个芝麻大的官也跑来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妈了个巴子的,显摆的你了。” 陈皮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着万重山走去。 还未走远的陆兼勋在后头听着陈皮的骂声,更是气得要命,那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那副官一见自己上司晕了过去,也是慌作一团,大喊着救命。 陈皮回头一看,那刚刚还在他面前举着手枪威胁他的陆兼勋,此刻躺在了他副官的身上,他副官被压在地上,趴着大喊救命。 一旁的沙城百姓,挎着菜篮看着热闹。 最终,还是副官掏出了大洋,才让这些看热闹的百姓,七手八脚的把陆兼勋给抬去了医馆。 陈皮看着那两个刚刚跑他面前来作死的人的现世报后,哼着小曲儿,朝着万重山走去。 第78章 冷眼看戏的三娘 陈皮那些药美滋滋的离开了万重山。 另一边,在医馆里被大夫一针扎醒的陆兼勋,实在没有那个心情在维持他风度翩翩的人设,黑着一张脸交了医药费后,摔门而出。 陆兼勋虽然气晕了,但是人的感知还是有的,他能感觉到醒来之后,全身酸痛。从副官口中得知,他们在被送来医馆前,还被哄抢大洋的百姓踩了几脚。 陆兼勋一路压着脾气回到了住所,等副官把门一关,屏蔽了周围人的视线后,立马发作了起来,把周围一切能砸的东西全给砸了。 等陆兼勋发完脾气,房间内已经是一片狼藉,副官也是等他发完脾气后,才上去劝慰。 “长官。前两天的那个洋人邀请您去丰满酒楼吃酒,说是准备了一份惊喜给您。咱们?” 陆兼勋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整理了着装,提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去赴宴了。 等陆兼勋带着笑容面具走进包厢的时候,就看见里头不只有那个洋人,还有一直对他若即若离的霍家当家人和一个面露凶相的男人。 “陆先生,你好!” “裘得考先生你好!你好!” 陆兼勋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亲一样,弯腰鞠躬十分谄媚的握住了裘得考的手。 “请让鄙人为陆先生介绍一下这两位。” 裘得考嘴角微扯的抚开了陆兼勋的手。 “这位是” “这位我认识,沙城 人尽皆知的大美人,霍家当家人——霍锦熙。” “原来,两位认识啊!” 裘得考的眼神在陆兼勋和霍锦熙身上转悠,心里转了八百个弯子。 “不知这位是?” “这位是沙城的四爷,黄德水。” “哎呦,原来是四爷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陆兼勋一听是九门第四门的门主,那眼睛唰的一下就放光,上前握住黄德水的手,用力的摇着。 “你又是哪个?我认识你吗?” 黄德水一脸嫌弃的拍开了陆兼勋的手,还当着众人的面拿着毛巾擦了擦被陆兼勋握住的手,然后就把毛巾给扔了。 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陆兼勋留啊! 霍锦熙坐在一旁,摇着扇子看着戏,看到那黄老四一副嫌弃的表情,在看了看那陆兼勋漆黑如墨的脸,用手中的扇子挡住了疯狂上扬的嘴角。 “四爷,没听说过我,那是我就是个小人物,哪能被四爷知道。可是我啊!那是一直崇拜着四爷您的,头一次来沙城听到四爷的名字,那可真是如雷贯耳。” 陆兼勋努力忍下心中想要喷发的怒火,但是有想要这个四肢发达的武夫替他们淌水,也只能忍下一肚子的火,扯着不自然的微笑,恭维着这个蠢猪。 “那什么张岐山,二月红还有那个折了腿的李老三都没有四爷您本事大。” “是吗?那你说来听听?”黄德水一听这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对他这么崇拜,也是来了兴趣。 “那张岐山也就是个莽夫,侥幸打了几场胜仗,就开始耀武扬威的。那二月红就是个戏子,一个戏子能有什么本事?还有那个李老三,他腿都被人打折了,也就是心思好把得住手底下的人,不然坟头草都得三尺高了。” “哪里比得上四爷,能文能武身怀绝技啊!要我说啊,就是这九门中所有人加在一块儿都不及四爷一个人本领高啊!” “陆兼勋,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二爷那般风光霁月的人也是你能够随意诋毁的?” 霍锦熙最见不得有人诋毁二爷,手中扇子一合,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那桌子都被霍锦熙拍的出现了几道裂痕。 “怎么,霍大小姐还惦记着二月红呢?人家都已经明确的拒绝你了,你还一心缠着人家,也不嫌害臊。” 黄德水就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心里就觉得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这么出来抛头露面的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黄德水,就你那个猪头样子,要不是你手机有几个钱,你看看有谁愿意嫁给你。长得五大三粗的,还自我感觉良好。” “霍锦熙,你个小娘皮你想造反不成?” “呵,黄德水不要人家恭维你几句,就觉得世界上就你最厉害,有本事就比划两下。” 霍锦熙打量了黄德水,又开口道“这么些年的养尊处优下来,恐怕当年的那点功夫全都用在那风尘女子身上了,也不知还能有几分。” 裘得考看着吵闹的众人,一拍桌子,也就怒了一下。 “好了,以后大家都是一起合作的,闹成这样子多不好看,也请霍当家和黄四爷给我这份面子。” 黄德水自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是有个台阶下,自然顺坡下驴了。 霍锦熙则是冷哼一声,歪过头不再看他们。眼中闪过的冷光确实被陆兼勋看在了眼中。 陆兼勋在眨眼的时候,霍锦熙早就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陆兼勋只当自己是看错了。 后面裘得考等人商量的事情,霍锦熙都没有参与进去,只是冷眼旁观这群人作死的行为。 这场虎头蛇尾的会议一结束,霍锦熙就坐上回家的车离开了。 回到家中的霍锦熙在书房中写下了今日他们商量的所谓对策,装进信封之中,让人送去了万重山那两位爷的手中。 第79章 震怒的秦扶光 在客栈包厢中被个女人下了面子的黄德水回到家中,实在是那口气难以下咽,还是找来了人让人去给霍家的产业捣捣乱。 黄府里的妻妾们看着怒气冲冲的黄德水,也都关紧房门不敢随意走动。 而另一边的秦扶光和帝辛收到了霍锦熙送来的信件。 帝辛看完信件后递给了秦扶光。 秦扶光看完后,不同于平时那副笑嘻嘻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成为帝皇的时候,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又出来了,底下伺候的人也都被那股气势压的双股湛湛。 “放肆!” 秦扶光一拍桌子,大堂中伺候的人都跪了下去,跪地大喊着“秦爷息怒!” “我竟从未想到,在沙城,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人敢在背后做着这个小动作。” 帝辛坐在一旁,冷静的喝着热茶,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底下跪倒一片的人。 “看来还真是我多年不出现,所以都以为我拿不动刀了?” 秦扶光虽然恼火,却也和帝辛一样,在观察着底下的人的神色。 “黄德水那个蠢货是不是忘记当年那些人了?真是好日子过多了,非要去吃几口猪食了。” 帝辛适时的递上了一杯热茶。 “消消气,平安日子过得多了,自然想不起来当年的事情了。” “我可以消不下去这口气,那群贪得无厌的狗东西,也配在沙城搅动风云?以为他们是什么人?” 秦扶光接过热茶刚想喝一口,余光瞥见的那个神色有异的下人颤抖着身体,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上。 “他们那些所谓的上帝和什么天皇到了我面前都得给我下跪,就凭他们几个小蝼蚁也想在我的地盘搞事情。” 秦扶光把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那茶盏竟然裂开了,茶水顺着桌角滴落在地上。 然而,这一切落在那个身形有异的下人心里,却像是一把尖刀利刃直刺向他的心里。 “给我抓住他!” 秦扶光下了命令后,一群人就把那人团团包围住,那人抬头看去,一群壮汉阴恻恻的低头看着他。 那人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一旁的人看到了从他屁股下流淌出的不明液体。 “小刘啊,你说你做什么不好?” 壮汉中的领头人蹲下身,伸出蒲扇一样的手掌,在小刘的脸上,重重的拍了几下,直拍的小刘眼冒金星,脸颊红肿。 “王哥,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母亲,底下还有一个吃奶的娃娃,我媳妇身体不好,我全家可就靠我一个了。他们不能没有我啊!王哥!” 小刘冲着王哥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额头都红肿了,也不见他嘴里的王哥说话。 “你家里困难所以就要出卖我们大家吗?” 王哥一把薅住小刘的头发,拎了起来。 “这里谁家里没个困难的?怎么不见其他兄弟和你一样,和那群王八羔子合作?啊!你是不是忘记了那群王八羔子当年在咱们土地上的所作所为了?” 王哥拎起小刘,直接砸在了地上。 小刘被扔在地上后,嘴里吐了一口血,却还是不肯放弃,爬着想去求秦扶光。 “刘耀祖。” “你自己找死就别怪兄弟们!哪怕今后到了地下,阎王爷爷判我下十八层地狱,经受酷刑,今天你的命也得给我留下。” 王哥看着向着秦扶光爬去的刘耀祖,让人把他抓回来。 “秦爷,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就交给我们了!” “是啊,秦爷。你就放心,咱们万重山绝对没有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人是我们组里的人,就让我们自己来清理门户。” 秦扶光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王哥带着人呼呼啦啦的出了大厅,只听秦扶光喊了王哥一声。 “老王,人死债消,但是他自己做的孽不该祸及家人,他家里让兄弟们好好照顾着,也告诉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子,丈夫都做了什么。” “若是他们能够深明大义,咱们也不缺那几张嘴吃饭,若是。” “小的明白,秦爷放心!” 王哥得了令后,离开了大厅。 “现在消气了?”帝辛等人都走后,再次询问道。 “没有!还有一个人呢!” 第80章 倒霉的黄德水 秦扶光这边处理了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是觉得怒火难消。 和樱花国合作的,又是立足于沙城的黄德水,就首当其冲的成为了下一个秦扶光发泄怒火的工具人。 黄德水刚来沙城的时候还装模作样的做着正经生意,后来看着他们确实不怎么管事儿,又没有触碰到他们的底线后,越来越肆无忌惮。 在沙城一些暗巷小道里开设烟馆和赌场还有一些个风月场所。 秦扶光和帝辛自然是知道黄德水的所有事情,不过那些个去烟馆的人也不是天天都会去,进去了也不是整天都呆在里头,也就呆了一个时辰,他们也就出来了,所以秦扶光和帝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而那些风月场所里的女子,也大多是被父母卖了换自己儿子的彩礼钱什么的,也不是去强行绑来或拐骗来的,还有一些就是借了高利贷还不起钱拿自己女儿赔的。 黄德水的赌场更是不接待穷苦百姓,所以秦扶光他们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以至于黄德水的这三样有害的产业也就留了下来。 毕竟,总得有这个娱乐场所,让沙城的老百姓们乐呵乐呵,不然总听些个戏曲总会腻味的。 如今,黄德水得罪了秦扶光,那些个平时里都被犯过的一点小错误也就被放大了数十倍。 “四爷,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下人连滚带爬的跑进了黄府,嘴里还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黄德水吃完了早饭,正在院子里逗鸟,心情正美着呢,就听见了下人晦气的话。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什么不好了,我这不是好着呢嘛?在乱放什么狗屁当心你的脑袋。” 下人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的靠近黄德水。 “到底什么事情?是天塌下来了?还是那些个蠢货又闹腾了?” “四爷,都不是。” “都不是,那什么不好了?一整天的瞎咧咧什么?老爷我一早上的心情都被你破坏了。” “不是啊!老爷,咱们在东大街的赌馆还有烟馆都让人给烧了。” “什么?” 黄德水一听他的产业被人给烧了,直接就站了起来,怒拍桌子。 “什么人烧的?现在火灭了没?里头的那些个钱有没有带出来?” 下人还没开口呢,就听门口又有人跑进来大喊不好了。 “四爷大事不好了!咱们西大街的烟花楼让人给砸了,还有那边的烟馆也让人烧了,里头的东西都没了。楼里的姑娘们也各有受伤。” 黄德水一听一个早上自己名下的两处产业都被人给毁了,捂着胸口撑着扶手,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坐了下去。 可惜,今天黄德水注定不会有好下场,还不等他胸口的气顺,就听见外头又跑进来两个人。 “四爷四爷,不好啦!咱们南大街\/北大街的产业都被人砸了\/烧了。” 黄德水两眼一翻,彻底不省人事。 那四个小厮一看,愣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好半晌才想起来要去喊大夫。 四个人西大街的跑出去喊来下人抬着黄德水去屋里头,东大街的去喊了黄夫人主持府中混乱,北大街和南大街的跑出去搞了大夫。 顿时,整个黄府乃至外人都知道黄府里头乱作一团。 裘得考和陆兼勋也在外头老百姓口口相传中得知了,黄德水已经不行了,灵堂都搭建起来了。 同为九门的其他八门,也都得知了四门的黄德水已经过世了,灵堂都搭好了,就等着选好日子下葬了。 裘得考和陆兼勋还有其他八门的人相聚黄府时,看着和他们听到的不一样的黄府,也是一头雾水。 一行人踏进黄府中,只得见了黄夫人。 “妾身在此多谢诸位前来。不过,我夫君他只是突闻家中产业的噩耗,所以一时受不住,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黄夫人的一番解释后,众人也算是明白了,他们听到的都是些以讹传讹的消息。 众人你来我往后,也都纷纷告退离开了黄府。 二月红在踏出黄府后,向着众人告退后,独自去了万重山。因为,刚刚在黄府中,隐约能察觉到黄德水的倒霉应该是与这两位爷有关。 毕竟,这沙城有能力做到这一步的没多少人,若是几家联合也说不准,但是看刚刚的情形,恐怕都是不知情的。 在二月红心里黄德水的那几个产业终究不是好事,也就是没怎么舞到他们面前,而且外头人也得有个娱乐场所,他们也就不去问不去管。 如今黄德水骤然遭难,恐怕也是触碰到了那两位的底线了。 第81章 把自己作死的黄德水 黄德水在床上躺了几日,急躁的嘴上长了一圈燎泡,但是他却动弹不得。 前几日,大夫来诊说他急火攻心,有点中风的迹象,该好好休息不可再劳心伤神。 这些天来,就没个好消息传来,黄德水哪里还躺的住,披了件外衫拖着鞋子就要出去。 不过被黄夫人及时拦了下来,又给摁回床上去了。 “老爷,你就安心养病吧!外头没有坏消息传来,那就是好消息了。”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是我不懂,但是你如今的身子怎么去处理,别到时候弄得一团乱,还把刚有好转的身子累垮了。” “等您身子健全了,再去处理也不迟!” 黄德水在外头再怎么横行霸道,瞧不起那些个女人,但是到了家里头,对于自己这个糟糠之妻还是会给几分颜面。 黄德水只能顺着黄夫人的力道回了房间,躺在了躺椅上,腿上搭着一条裘皮毯子。 黄夫人看着安分下来的黄德水,从婢女手中接过汤药,一勺一勺喂给黄德水。 黄夫人尽心照顾着黄德水喝完药后,说是去准备些清粥小菜,让黄德水开开胃。 黄夫人这边刚走,黄德水的院子就被人完全接手。 黄德水躺在躺椅上,听到开门声“这么快就回来了?” 黄德水没有听到反应,睁开双眼一看,两个黑衣遮面人站在他的躺椅前。 “你们是什么人?来做什么?谁派你们来的?” 其中一个黑衣人摘下遮面的面巾,龇牙咧嘴的看着躺椅里的黄德水。 “黄四爷,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放屁,你们两个小毛贼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知道这儿是哪里吗?信不信我喊一声,四周都会冒出来我的人,到时候看你们插翅也难飞。” “黄四爷说的话我当然信,不过。” “黄四爷可以喊一嗓子,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黄德水不信邪的喊了几嗓子,嗓子冒烟儿了都没见人进来。黄德水不由得心里一咯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黄四爷,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我们是谁不重要。” “你们是秦爷的人?” 摘了面罩的人走过去,拍了拍黄德水的脑袋,惊奇的说道:“没想到黄四爷竟然这么聪慧,果然不愧是能坐上九门四门门主位置的人!值得称赞!” “我与秦爷无冤无仇,秦爷为何要杀我?” “既然你问了,也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男子拖过绣凳坐在黄德水身边,另外一个人也是呈保护状站在男子身后。 “我叫浮玉,秦爷座下的人。这位叫琢光,是帝爷座下的人。” “其实,你在背地里做的那这个事儿,两位爷都清楚,但是看在你还没有丧良心的地步,两位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可惜,你野心大了,竟然敢联合那个洋鬼子和樱花国的矮子们,打算祸害沙城的人。这就触碰到了秦爷的底线了,自然也就留你不得了。” “沙城不是九门的天下,是秦爷和帝爷的天下,只有秦爷和帝辛点过头愿意给你们的,你们才能伸手接,不愿意给你们的,把命交代出去了,也不能伸手。” “伸了手就得剁爪子。坏了规矩,秦爷就不高兴。” “秦爷不高兴,那就得用坏了规矩的人的血来平息。” 浮玉带着笑容吐着毒蛇一样的字眼,从琢光手中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黄四爷,这是秦爷特意吩咐赏赐给你的,你可要一滴不剩的都喝进肚子里去。” 说着,浮玉就让琢光压着黄德水的手,捏着黄德水的脸颊,就把药水灌进了黄德水的肚子里。 两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趴在地上不停呕吐的黄德水。 直至黄德水躺在地上,没了气息后才离开了黄德水的房间。 等黄夫人端着饭食回来的时候,黄德水早就身体都僵了。 这下,可就真的成了沙城百姓口中的,黄德水遭了报应,得准备下葬了。 二月红那日从万重山回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看着陈皮欲言又止的样子,陈皮想问又怕二月红恼怒他不务正业。 直到听到黄德水身死的消息传来,二月红才有一股终于结束了的感觉。 第82章 捡漏四门的陈皮 随着黄德水的出殡下葬。 九门之中就空缺出来一门。 八门众人齐聚一堂,商量着这空缺出来的一门该如何解决。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唯独二月红没有参与进去。他自从黄德水出事,去了一趟万重山就知道了一个大概。 这个四门的位置恐怕就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得了。 毕竟,他这个徒弟在外头人眼中就是个利欲熏心的人,而且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最容易被人怂恿的。 万重山的两位想要把陈皮推上去,一是给外人一种假象,二是借着陈皮打入他们内部。 三娘对于空出来的一门是抓心挠肝的想,当初沙城就只有他们霍家和红家两家人。后来,来的人多了起来,才会组成一个九门,而他们霍家因为是女人当家,竟然被派到了最后几个去。 如今,这突然空出来一个第四的位置,霍锦熙说什么也得争取一下。 齐八爷和谢九爷对此倒是没什么提议,不过是都恭维一下说个不错,挺好的糊弄糊弄人。 毕竟,他们一个算卦的一个做生意的,本就是当初划分地盘的时候顺带的,能有多少话语权。也就九爷能帮到九门中人的多一点,不过也没比八爷好到哪里去。 果然一切都在二月红的意料之中。 还不等众人商量出个什么主意,就听见外头人通传说秦爷差人过来有话讲。 “诸位安好,秦爷和帝爷差我前来问一句。你们这缺失的一门可有人选?” 除却二月红和观察细致入微的谢九爷之外,其余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不解这两位爷怎么对他们九门的事如此感兴趣!是他们也想加入九门,还是就只是单纯的来问一句? “两位是?” “张大佛爷,我叫浮玉,他是琢光。我们分别效忠于秦爷和帝爷手下。也能够得上是两位爷的心腹。”浮玉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岐山说道。 张岐山也被浮玉的表情有些吓到,但是又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也算是从战场上的腥风血雨里走过来的,怎么从这样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人身上感受了尸山血海的味道。 “几位爷,我家爷呢也就是提个意见而已。但是要不要采纳,也是诸位说了算。” 浮玉寻了个离几人几步远的凳子坐下,琢光也还是一如之前在黄府的时候一样,站在浮玉身后为他护法。 “不知秦爷和帝爷是举荐了谁?” “这个人啊!诸位应该都认识,毕竟不管是谁来做这个四门门主的位置,都不好。若是来了个不知根知底的外人,总归不好。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一直在眼皮子底下的人坐。” “这人我们还认识?我们认识的人多了去了?”齐八爷聚精会神地苦苦思索了一番后,还是想不出来是什么人,开口问道“还请你不要再让我们瞎猜了,直接告诉我们吧!” 众人也是一番窃窃私语,听到齐八爷的话后,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这个人啊!就是红二爷的徒弟——陈皮。” 众人惊愕地抬起头来,两眼傻傻地盯着浮玉,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但是浮玉脸上没有露出一点开玩笑的痕迹来。 “陈皮!” 等到众人回过味来,仔细一想,这陈皮功夫了得,生意做的也是可圈可点。而且和他们也算是一个圈子里头的,又是红二爷的徒弟,确实很适合四门门主这个位置。 毕竟,黄德水死的太过于意外,这一时之间他们也确实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 浮玉坐在一旁看着讨论中的几人,喝了一口热茶后,不等他们讨论出个三五九来,起身告退了。 “陈皮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他现在毕竟还是红二爷的徒弟,这身份上是不是?” “二爷,你怎么说?” 众人又把目光放在了从开始就打酱油的红二爷身上。 二月红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缓缓开口道“陈皮,如今已是将我一身本事都学了去,随时可以出师了。” “而且,自从我父亲去世后,我红家也许久不曾触碰过地下的事情了。” 二月红也是微叹了一口气。 最终,张岐山等人商议决定,由已经出师的陈皮接任四门门主一职,原先黄德水名下的产业也已尽数被毁,但是他的地盘还在,就留给陈皮去处理了。 陈皮再次回到红府后,就听到了他即将赴任九门四门的门主这一消息。 陈皮看着被收拾妥当的行李,和站在大厅里笑眯眯的二月红,有些茫然。 “师父,你是不要陈皮了吗?” “陈皮啊!今日,我们九门一起商议决定,由你担任着空缺下来的四门之位。你如今你学会了我一身本事,已经出师了。今后就要自己一个人好好生活了。” “师父!”陈皮被二月红的一番话吓得眼泪汪汪的。 “你既然喊我一声师父,那我这一辈子就都是你的师父。若是今后遇到了什么困难,或遭了什么委屈,大可以回红府来找我。” 二月红摸了摸跪在地上的陈皮的头,如同一个父亲叮嘱自己即将远行的孩子一样。 陈皮朝着二月红三叩九拜后,就被二月红连人带包袱的送去了原先的黄府,如今的陈府。 第83章 再探矿山 陈皮就这样懵懵懂懂的被二月红扔到了陈府,费尽了一番周折后,终于是把原先黄德水的地盘给完全吃了下来。 原先的风月场所全部拆除后,改造成了歌舞厅,那些个小姑娘们也被陈皮留下,就在歌舞厅里头,唱唱歌跳跳舞陪着客人喝个小酒之类的,也不用像之前那样,被人强拉着去房间做那样的皮肉生意了。 陈皮对于那些个抽大烟的本就看不过眼,即便原先的黄德水到点儿就把人轰出去,但是他还是不喜欢。索性,秦爷他们把那些个大烟都收缴了之后,一律弄到城外头去销毁了。 赌场这边,陈皮给改成了打吊牌的地方,当然也有个暗门让人进去。暗门里头也就是资产达到一定等级的,又不想在外头打吊牌的那种,才会放他们进去。 既然有暗门里头的赌场,那自然也就催生了一批放印子钱的。 不过,陈皮跟着二月红学的时候,同样看不惯那些个手里头没钱的,还就指着这个妄想一夜暴富的人。 所以,陈皮给那些个放印子钱的也定下规矩。平头老百姓的钱若是急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给了,也不会收他利息。若是是那等还不上钱用自个儿女儿或者宅基地的,不顾家里头一家老小死活的,直接打死,也算是人死债消。 不过,陈皮信奉祸不及家人,那些个因为赌的而丧了良心的,人死了,他的妻儿老小陈皮也会相应的给些补偿,老人养到他过世,妻子改嫁的就不管他的事了,家里小孩还小的也会每个月给个几块大洋意思意思。 其余的,他就不会管太多了。 这也是当初,秦爷和帝爷他们推举陈皮上位后讲好的条件,这些个钱财都会有万重山专门的机构来支付。 再说张岐山这边,之前他们弄出的乌龙导致,差点在新月饭店翻车。回来后,又经历了九门四门的变更。这一系列的事情处理完后,才想起来还有个矿山没有处理。 这日,张岐山让齐八爷再去好好调查一下外头那座矿山。 齐八爷苦着个脸,但是他那细胳膊细腿的又拗不过张大佛爷的粗壮大腿,只得苦哈哈的去干活了。 齐八爷带着张岐山派给他的几个小兵,就踏上了调查矿山的道路。 一通摸索下,但是也让齐八爷看出了什么。 “佛爷,我这几日仔细观察了那座矿山。我发现那是座人形墓。” “人形墓?” “不错。不过人形墓分两种,一种是活的,一种是死的。” “八爷,你仔细说说。” “这活的人形墓那是相当好猜测的,那就是暗含着先天八卦之术,咱们只要找到这人形墓的生门,就能一切顺利的进入墓中。而且不会遇到任何机关危险。可以说是个非常非常容易进去的墓穴。” “而死的人形墓就和活人形墓完全颠倒。它就会从原先的生门变成死门,而一旦进入死门,那就是九死一生的事。里头到底会遇到些什么,拿了就没人知道了。” “老八,那这矿山是活人墓还是死人墓?” “从墓穴的外表看上去像是活人墓,外头青山绿水的。但是从咱们之前外围遇到的那些事情,又像是死人墓。” “这个我也说不准啊!” 齐八爷苦着脸看向张岐山“佛爷,你是知道我的,我家虽然是算命的,但是我也是学艺不精,家里头的那些我就囫囵吞枣的吃下去的。还不懂我学成,我家老头就不见了踪影。” “可惜了,二爷他始终不肯答应和我们一道下去。九爷这几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不见身影。” “九爷他可能在忙生意上的事情吧!他天南地北的到处跑,也不单单只有一个古董生意。” 张岐山皱起眉头思考着什么。 另一边,骤然损失一员的陆兼勋和裘得考的联盟也是一头乌云。 他们需要在拉拢一个得力的合作伙伴,毕竟黄德水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 “三娘,当初你们九门齐聚的时候,怎么不提醒我们一声?” “提醒你们做什么?提醒你们好告诉他们,我和你们搅和在一块儿?然后让张岐山抓我的把柄?” 霍锦熙原本就是坐在一旁看戏的,也可以说是他们这所谓的联盟里头的打酱油的。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家主,还没见过有人用这样的口气来质问她的。 “若是你们信不过我,那我看咱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吧!本来,我还当你们有什么本事能把张岐山拉下来,没想到也就是些个歪瓜裂枣。” 霍锦熙站起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裘得考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放下面子好说歹说的把人给哄住了。 第84章 外出远游的四人组 自从花瑜从北平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不管谁劝他,都是房门一关不理会任何人。 秦扶光和帝辛也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人都快要闷坏了,就计划着带花瑜去其他地方散散心,分散分散注意力。 这天二月红上门来的时候,秦扶光就同二月红说了这件事情。 “我想着带着我家这位小祖宗一块儿出去旅旅游,散散心。但是,我们毕竟还得管着手底下的一些事情,难免会有些疏漏。” “在沙城之中,你又和他经常在一块儿。” “所以,我想请你也一块儿和我们去。” “这样,我们在忙碌之中也好安心他一个人。” 二月红思考片刻后,也觉得花瑜如今确实应该找个什么转一下注意力,便答应了扶光的请求。 中午用膳的时候,扶光试探性的和花瑜提了一嘴要出去游玩。 花瑜一听可以去别的地方游玩,也提起了几分精神。 一吃过午饭,就兴冲冲的跑去了红府,拉着二月河就开始在街上扫荡起来。 原本二月红正在府中安排一些事情,他出门这段时间,府中一切事宜就都交给管家处理,若是实在处理不了的就去找陈皮。 还不等二月红在细说些什么,就被冲进门的花瑜给拉走了。 二月红看着突然来了兴致的花瑜,也没说什么,只是陪着他一块儿瞎胡闹去了。 等陈皮接到消息后,紧赶慢赶跑到红府时,花瑜他们早就坐着小汽车,带着行李跑出去一刻钟的时间了。 “少爷,您这是?”红府管家看着着急忙慌跑进门,又失落落的走出来的陈皮。 “没事儿,既然师父已经安排好了,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来陈府找我。” 陈皮说完就走出了红府。徒留一头雾水的管家,站在门口挠了挠脑袋。 花瑜坐在车上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心情倒也是好了些许。 “秦叔,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咱们去趟川省,你之前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去尝尝那儿的美食吗?这次就带你去尝尝。” “那儿还有着名的蜀绣,到时候咱们去给你采两身衣裳。” “好呀好呀!” “川省多山水,那儿有个地方风景也不错,据说那儿还有个六绝。” “六绝?是那六绝?” “他们啊!分别是翠海,叠瀑,彩林,雪峰,藏情和蓝冰。” “翠海就是竹子林,叠瀑就是层层叠叠的瀑布,雪峰就是雪山,那这彩林和藏情还有蓝冰是什么?”花瑜好奇的询问道。 “这翠海可不是竹子林,而是指那儿的水,清澈见底,翠波荡漾。” “而且那翠海是由数个湖泊组成,有的湖泊,随风泛波之时,微波细浪,阳光照射,璀灿成花。远视俨如燃烧的海洋,有的湖泊,湖底静伏着钙化礁堤,朦胧中仿佛蛟龙流动。整个沟内,奇湖错落,目不暇接。百余个湖泊,个个古树环绕,奇花簇拥,宛若镶上了美丽的花边。湖泊都由激流的瀑布连接,犹如用银链和白涓串连起来的一块块翡翠,各具特色,变幻无穷。所以取名叫翠海。” “而彩林指的是那儿的秋季红叶林。不过,如今正值秋季,所以咱们可以看到漫山的红叶开满山间。那红叶倒映在碧水中,更添几分颜色。” “藏情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因这那儿是些许藏民生活的地方,所以藏情讲的就是他们那儿的文化。” “至于蓝冰嘛!这个就要你自己去猜测了。” “若是我们都和你讲了,你到时候去了看不到也感受不到,那可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不过,现在是秋季,除了有两个没法欣赏到,其他的几种风景,咱们应该都能看到。” 花瑜被秦叔口中的美景完全勾起了好奇,但是不管他怎么追问,秦叔都不再开口,只说等到了地儿,让他自己去体会一番。 现在,花瑜坐在车里抓心挠肝的想要快点到川省去看看秦叔口中,那美轮美奂的地方。 第85章 天南海北玩耍的四人组 花瑜在小汽车上听了秦扶光的叙述后,对于接下来的旅游充满了好奇。 四人坐着小汽车到了火车站,坐上火车去往川省。 因着几人是出去旅行的所以他们走走停停,花瑜每到一个地方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其余三人就陪着他在某个地方停留片刻。 花瑜每到一个地方,他们就会待在这个地方许久,尝尝这里的美食,欣赏这里的风景。 有次途经金陵的时候,花瑜被那漫天的红枫惊艳到了。 秋风乍起,凉意袭来,那漫山遍野的树木,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呈现出一片火红的色彩。远远望去,树梢枝头艳丽无比,和天边的云霞相互映衬,更显绚烂多彩,令人心醉神迷。 “小祖宗,怎么了?看到什么美景这般模样?” “秦叔,你之前说的那彩林可能与这儿的红枫相比?” 花瑜回过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的秦扶光。 “彩林和金陵是完全不同的美。” “彩林的美在于他是千余种植物一起盛开,争奇斗艳,而沐浴在朦胧迷离的雾霭中的植物,浓绿阴森,神秘莫测,林地上积满厚厚的苔藓,散落着鸟兽的翎毛。是由这些交织在一起,画成了一幅油画。” “金陵的梧桐的美在于他的寓意。梧桐树的寓意是至死不渝。有人问“叶子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对于梧桐来说,梧桐叶生的快,落得也快。每一次遇见和离别都是期待下一次更好的邂逅吧。” “秦叔,听你说的我都等不及想要去你说的彩林好好看上一看了。” 二月红陪着花瑜在金陵城胡闹着,有次竟然还得带着去了那等风月场,好好体会了一番秦淮风景。 确实当得起:夜泊秦淮,尽赏十里灯影;烟笼寒水,幽听一河桨声。 不过事后两人都被一通说教,摁在客栈中反省了。 第二日,秦扶光和帝辛就带着花瑜和二月红去了趟金陵的夫子庙。 之后,便踏上了旅程,前往下一个未知的地方。 一行人又坐着火车北上,途经一片荒凉之地时,询问了列车员才知道他们到了西北地区。 “呦,咱们这是到了你老家了呀!” 帝辛看着这片熟悉的土地看向秦扶光,帝辛的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 “过去的我已经和我曾经创建的帝国一起葬在了陵墓中。如今的我只是秦扶光。” 秦扶光看着如今的陇原,他的心里就泛起一股复杂的滋味。 虽说他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早就已经放下,但是真正看到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所谓的放下,只是一直被深深的掩埋在他的心底。 他从未有一刻是真正的放下的。 秦扶光站在那儿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好像在同他的故乡做最后的道别。 二月红看着这样的秦扶光,心底涌现一股酸涩感,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熟悉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而且在看到这片土地的时候,他的眼角也会有湿润感。好像他前世就生活在这儿一样。 “帝辛,他们总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时间并不能治愈什么,反而更深刻了。” 帝辛走上前一步,把手搭在了秦扶光的肩膀上。 “时间扑面而来,我们终将释怀。” “笙歌不见故人散,十里长欢难再寻” 帝辛拍了拍秦扶光的肩膀,他们在一起数千年,吵过闹过打过,最后都会回归和平。所以他们对对方的了解远比他们自己都要清楚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对方的意思。 “谢了。” 帝辛没有搭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陪着他一起欣赏落日。 第86章 抵达川省的四人 四人历经一番波折后,终于是赶到了川省的川北高原。 那九寨沟就隐藏于高原的崇山峻岭之中,鲜少有人踏足于此。也就是有次扶光和帝辛二人从高空飞过时,偶然间发现了潜藏在其中的美景。 因那次有急事须得尽快赶回去,不然扶光也会驻足于此,欣赏够这美景一年四季的变化之后,才会再次回到家里。 “这地儿也是我们偶然得知,不过上去的路较为难走,小祖宗?”秦扶光看着被自己和帝辛娇养的小祖宗,挑眉说道。 “秦叔,你是看不起我嘛!我才不会害怕这一点点小路的。” 花瑜被秦扶光怀疑的语气一激,说什么也得证明自己,撸起袖子就朝着山里走去。 还不等花瑜走出多远,就被秦扶光拎住脖颈一把薅了过来。 “小祖宗诶,走反方向了。那是下山的路。” “我知道那是下山的路,我故意走反的,就是看你们会不会发现,现在快跟着我走。” 花瑜向后胡乱拍打着,期望拍点秦扶光拎住他脖颈的手。等后头没了拉住他的力道后,大步朝着秦扶光指的方向走去。 三人跟在后头对视一眼后,笑着摇了摇头,赶紧跟了上去,不然这小祖宗又得闹脾气了。 一路上在秦扶光的指引下,花瑜终是磕磕绊绊的把人带到了那九寨沟附近。 众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这九寨沟附近,看着眼前的美景,叹为观止。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看来咱们的老祖宗真的没有说错啊!” 秦扶光说完后,其余几人纷纷点了点头,赞同道。 “咱们走吧!去这儿好好逛逛。” “行了小祖宗。接下来,就让我们来带你好好欣赏吧!” 秦扶光一把薅住又打算乱跑的花瑜,将他摁在了队伍中间。 四人边走边赏景,在夕阳西沉前,找到了一处寨子。 秦扶光用一些粮食和寨子里的人交易,让他们在这儿暂住一段时间。 “寨主,我们也是偶然发现这儿的。” “这儿的风景很不错,我们打算好好游玩一番。还请寨主帮我们寻个熟悉的向导,带我们在这儿游玩一圈。” 秦扶光顺势在桌子上放上一袋子钱,递到了寨主的面前。 寨主打开钱袋子,看着里头的碎银,布满沟壑的脸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四位贵客放心,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寨主吧嗒吧嗒的抽着大烟,微微颤抖的手把钱袋子收拢进怀中。 “布玛,带几位客人去院子里休息。” 寨主用着他们话喊来了自己的儿子,让他带着秦扶光几人去房间里休息。 等人离开后,在妻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 花瑜等人休整了一晚后,在寨主家里用了当地的早膳,烤肠、凉拌核桃花、九寨菌煲、天麻乳鸽盅、洋芋糍粑等等。 “贵客们,这位是我们这附近九个寨子里最厉害的猎人,虽说我们这儿没什么猛兽,但是你们毕竟不识路,有这位在诸位也能轻松些。” 寨主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介绍着来人。 “寨主,你们这儿人杰地灵好地方,不光地方好,连人也是一样都很厉害。” 秦扶光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轻人,暗暗点了点头,看来这寨主带过来的人确实是一把好手。 帝辛邀着人一起用些早饭,吃过早饭后就可以出发了。 第87章 偶遇齐个隆冬的四人 花瑜在寨主带来的猎人的带领下上了山。 “这些池子都叫什么名字?” “这些池子我们都叫他们海子。不过有个海子很漂亮,名字也很好听,他叫五彩池。五彩池就在不远处,他不是这里海子里最小的,但是他是是九寨沟最小而艳丽的海子。”说着就指向前方。 “你们看,那个就是五彩池了。” 花瑜等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只见那汪池水,色彩绚丽,上半部呈碧蓝色,下半部则呈橙红色,左边呈天蓝色,右边则呈橄榄绿色。 一行人来到五彩池旁,看着清澈见底的池水,一眼望到底依稀可见池底岩石的纹路。 “不知这位小兄弟叫什么?”秦扶光开口问道。 “我叫格桑德吉,几位贵客叫我格桑就好。” “格桑德吉。格桑在你们这儿意为快乐,德吉意为善良。看来你的父母很爱你,希望你一直都是快快乐乐的保持你的善良。” 秦扶光低头思虑片刻后,低声笑道。 格桑眼睛瞬间一亮,连连点头。 “我的父母也是这样和我解释的。” “这儿是珍珠瀑布。” “再往前走就到了珍珠滩。因为在阳光的折射下,湍流在凹凸不平的滩面上宣泄而下,溅起无数水珠,宛如粒粒洁白的珍珠,晶莹夺目。所以叫珍珠滩。” 格桑带着花瑜几人边走边介绍着他们路过的风景。 “那是我们的神山,扎依扎嘎神山矗立在扎如马道的尽头,是当地居民的圣地。据说这座神山是万山之主。我们每月十五日都要来参加转山朝拜和三月十五日麻芝节。我们到了那一天会结伴而行,有的骑马,有的步行,沿着逆时针的方向绕神山转动,祈求神佛赐福。” 格桑指着远处的那座山峰,骄傲的向他们介绍道。 众人跋涉前往神山,只见那道路有个小黑点在朝着他们走来。 格桑把背在背上的猎枪握在手里,二月红手里悄悄出现了几枚小巧的铁蛋子。 秦扶光和帝辛把花瑜护在身后,静静等着远处的人又来。 花瑜趴着秦叔和帝叔的肩膀,一蹦一蹦的要看来的人是谁。 只见来人从头到尾一身黑,黑色的蛤蟆镜,黑色皮衣皮裤还有黑色皮鞋,脑后绑着一小撮头发,脸上还挂着邪笑。 “齐个隆冬?你怎么在这儿?” “呦,这不是我的大老板嘛!” 齐个隆冬微低下头,露出墨镜的眼睛看向花瑜。 “贵客?你们认识?” “认识认识。” 格桑一听是认识的人,把端在手里的猎枪又重新背回了背上。二月红手里的铁蛋子也收回了衣袖之中。 “小少爷,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你不是想念我,你是想要我的珍珠。” 花瑜和齐个隆冬好歹也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于他的秉性那是在熟悉不过。以前在北平,就天天想方设法的从他手里骗走他的珍珠。 “哎呦!珍珠是另外一回事,想你才是真的。” 齐个隆冬一脸的讨好凑到花瑜身边,两只手搓吧搓吧的看着花瑜。 “格桑,我看今天就先到这儿,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带我们领略你们这儿的风景。” 秦扶光看着这个从前张祈灵书信中提到的人,也知道今天应该是没法在欣赏了。便让格桑带他们就近找个歇脚的地方。 一行人跟着格桑找了个歇脚的地方后,格桑借着出去打猎避开了几人的谈话。 第88章 返程的四人 “这两位恐怕就是哑巴口中的万重山两位吧!”齐隆冬看向坐在上首,呈包围状的包围着花瑜的两人。 “你应该就是张祈灵那小子在信中提到的旗人了。” “曾经的齐王世子——齐穆克·额尔得尼。汉姓齐,却从未外人面前说过自己叫什么。齐隆冬不过是你行走在外的假名。现在取了个别名黑瞎子,据说是因为你的眼睛越是黑暗看的越是清楚。”帝辛补充道。 “不愧是万重山的两位当家的,我这恐怕从小时候几岁还在尿床的事情,你们都点查的一清二楚了吧!” 黑瞎子端起茶桌上的酥油茶吃了起来。 花瑜虽然不解他为什么不告诉他他的真名,但是也不会好奇心作怪非要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现在就坐在一旁和二月红一起玩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九连环。 “你来这儿做什么?我可不认为这里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过来的。” “呷,这不是被人给忽悠了,然后跑错了方向,这不正找人打算顺道带我一程嘛!” 黑瞎子半真半假的说着话,一脸满不在意的样子。 “那个什么小少爷,我这儿有点事情要和你的两位长辈说,你要不带着你身边这位美人去外头玩一圈。” 黑瞎子忽悠起了花瑜,说这歇脚的附近也有好玩儿的,让他带着那位美人一块儿去外头避避嫌。 花瑜虽然不解他们有什么是他不能听,不过毕竟是由两位帝王教导出来的,该有的还是知道一点的。也就没有犹豫的带着二月红出去了。 “秦爷帝爷,东边估计保不住了,最近那里的动向越来越大。而且如今国外的战况已经不是说想停止就能停止得了,都已经打红了眼眶。东边已经沦陷了太多地方了,金陵坐着的那位也没个什么动静。” “而且单单靠着那些穿着草鞋,拿着歪把子的小米加步枪,恐怕很难和那些装备精良的国外势力做抗争。所以哑巴前段时间才会突然离开。” 扶光和帝辛对视一眼后沉思片刻。 “金陵的那位靠着白鹰国,也不过是与虎谋皮。” “我们也得早做打算才是。” 三人又聊了会儿天后,黑瞎子就告退离开了。 花瑜和二月红在外头玩了一圈,恰巧碰到了打猎回来的格桑。三人就一起回到了暂时歇脚的地方,看着只剩下扶光和帝辛的地方,有些不解之前那人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 “秦叔,他怎么走了?” “他呀,刚刚接到消息说雇佣他的人来了,已经在山脚下等他了,所以就先行一步了。他还说下次再请我们的小少爷好好的吃一顿。” 花瑜心里也算明白,黑瞎子绝对不是因为秦叔说的这个理由离开的,不过既然秦叔他们不想他知道,那他就当做不知道。 “格桑,明天我们就得走了,家里人传信过来说有人得了疾病,我们得回家去了。” 秦扶光一边忽悠着懵懵懂懂的格桑,一边处理着格桑带回来的猎物。 格桑呆呆的点了点头。 花瑜一行人在暂住的地方用了一顿沉默的晚饭,早早地就洗漱睡觉。 第二天,格桑送花瑜四人下了山,花瑜在临别前还给格桑准备了一份离别礼物。 格桑握着花瑜给的一个布袋子,直到四人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再次回到了隐匿在山中的寨子里。 第89章 上位的陆兼勋 花瑜四人这次没有再在路上停留太久,而是坐着火车直达沙城。 等回到沙城后的四人,看着与之前他们离开时略显荒凉的街道,花瑜不懂他们就出去了一趟,怎么沙城就像变了一个样。 扶光和帝辛还有二月红心事重重的坐着家里派来的汽车回到了万重山。 连夜的赶路叫娇生惯养惯了的花瑜有些疲惫,刚到家门口,就让人备水要去洗漱一番后,躺进软乎乎的被窝里睡个回笼觉了。 扶光帝辛还有二月红看着孩子心性的花瑜,摇了摇头。 三人坐在大厅里喝着茶,等着底下的人来给他们汇报沙城的一些新情况。 “秦爷,帝爷,二爷。”管家从门口进来后,站在中央。 “我们走的这段时间里,沙城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我们一回来就看见沙城这么荒凉?那张岐山是怎么做的沙城布防官的?” “秦爷。张大佛爷他在你们走后,带着人下了那座矿山,但是没成想那矿山里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多。” “他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头脑了?没有掌握住具体信息就敢带着人下去?也不怕死在里头。”秦扶光听到管家的话嗤笑道。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后来张大佛爷再出现在沙城人面前的时候,好像得了癔症一样,时不时的就会发疯。” “癔症?” 秦扶光和帝辛相视一眼,二月红不知道张岐山什么来路,他们可是知道的,就算他母亲是张家山脚下猎户的女儿,到底也算是半个张家人。那是自身血脉里独有的,虽然可能对于他们这种混血来说,作用时有时无。 “那张囸山没有跟在他身边一起下矿山吗?”秦扶光想到张岐山身边可有个纯正的张家人,有他在身边,怎么会沾到那些墓里头的一些东西。 “这个好像没有,据我们的人打听到张囸山在张岐山带人下矿山的时候,留在了矿山外头。” “后来呢?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后来,听说张岐山的癔症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终日难眠的地步了。陆兼勋就一封电报上报了金陵方,这沙城就由这陆兼勋代为管理了。” “陆兼勋代为管理沙城,那么张岐山去了哪里?” “帝爷,张岐山身边的一些亲卫在张囸山的带领下离开了沙城,说是去他们老家治病去了。哦对了,齐八爷也跟着一块离开了。”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二爷,自从陆兼勋代为管理后,给那群矮子们最大的便利,把沙城搅和的天翻地覆,所以百姓们才不太乐意出门了。听说,那陆兼勋还打算强占红府,不过被陈皮给抹黑打了几顿,然后才老实下来,不敢再打你府邸的主意了。” 管家还说了些关于红府的一些琐事。 二月红没想到还能有他的事情,毕竟红府早在他爹还在世的时候,就开始慢慢转手有关九门的生意了,而且他自问从未招惹过那陆兼勋怎么就招了他的惦记了。 “还是太年轻了,管家去封电报给金陵,问问他们是什么意思?他们打算在他们的地盘上做什么大事吗?” 秦扶光最讨厌的就是那群矮子,其次就是和矮子合作的华夏人。听到为了上位不惜用自己国家的人去讨好他国的人,哪里还能忍得住脾气,直接就让管家发了质问电报给金陵那边。 等管家走后,又安排了暗地里的人去趟樱花国的大本营,“询问询问”他们的天皇,是打算违反他们签订的协议吗? 第90章 奔赴关东治病的张岐山 张囸山带着患病的张岐山还有他们为数不多的亲兵离开沙城后,直奔关东去了。(关东就是东北的别名,东北是辽宁省,黑龙江,吉林以及内蒙古五联市构成的一个区域,简称东北。) 一路上,齐八爷都在担心张岐山的状态能不能撑到他们老家。 “副官,你说佛爷的这个病到了你嘴里的那个地方,能治好吗?” 八爷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担忧的看了一眼躺在马车里的张岐山。 “那儿能人异士众多,总有办法治好佛爷的病。不过……”张囸山驾着马车,也在担忧张岐山的身体。 “不过什么?副官你不会是没有把握吧!” 齐八爷听到张囸山的前半句刚把心放回肚子里,谁承想张囸山还有一句话刚起了个头,就沉默了下来,把八爷吓得够呛,那声音都变了调。 “不是,是我也许久没有回去了,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搬家了。不过即便他们搬了家,家里头藏书众多,咱们到时候仔细去藏书阁找找,应该也能找到能治好佛爷病的相关书籍。” 张囸山攥紧缰绳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不安。 “八爷,我去算算咱们这一趟的吉凶祸福!”说着,齐八爷就钻回了车厢里头。拿起来他藏在包袱里头占卜用的铜钱和龟壳。 齐八爷看了看躺在马车里依旧无法安然入睡的张岐山,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将枕头都濡湿了一片。 齐八爷摸向曾经最熟悉的道具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他在害怕,害怕他占卜不出来,也害怕占卜的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齐八爷像是终于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好,稳稳的抓住了龟壳和铜钱。 外头是马蹄哒哒的声音,耳边是铜钱撞击龟壳的声音,齐八爷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手里摇晃龟壳后铜钱在其中碰撞的声音。 终于铜钱碰撞声停止了,只见齐八爷将龟壳竖起,里头的铜钱掉落在车内的小桌上,发出叮叮当的声音。 齐八爷歪着头一点点睁开眼睛,打呼了几口气后,看向桌面上的铜钱。霎时间,齐八爷像是完全放松下来了一样,看来齐八爷是替张岐山卜了一个吉卦。 “八爷,怎么了?你算出来什么了吗?”张囸山在车厢外头,也在关注着里头的动向,看来张囸山对于他们即将去的地方也是充满了未知数,所以要用到曾经他最嗤之以鼻的方式,来安慰他自己。 “张囸山,是吉卦中的晋卦。晋卦的上卦是离火、下卦是坤地,火在地上,意味着光明普照着大地,预示着持卦之人最近的运势非常好。这就代表着佛爷此次必回否极泰来,而且卦象显示佛爷还会得贵人相助,他的身体也会越来越好。不过!” “不过什么?” “张囸山,这个卦还表示佛爷会经过人的介绍,得到一段美满的姻缘!难不成这个贵人今后会成为佛爷的老丈人吗?” 齐八爷也很纳闷,毕竟佛爷一直都表现得很抗拒女人,之前在沙城就没见过他的府邸里有多少女佣,反而是一群糙老爷们儿。 “八爷,这个无所谓,只有佛爷身体能够好转一切都好说。”张囸山一点也不担心张岐山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他坚持许久的信仰。 如今,张囸山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张岐山能够好起来,然后回去把那个阴险狡诈的陆兼勋赶出沙城。 第91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张囸山驾着马车,带着生病的张岐山和齐八爷还有些许亲兵们紧赶慢赶,终于是来到了曾经的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们旁系头上的嫡系总家的张家区域的山脚下。 张囸山驾着的马车停在了那块石碑前。 齐八爷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开口询问道“副官,咱们是到地方了吗?” “差不多了,我们已经到门口了。只要经过了这道生死线,我们就到张家老宅了。”张囸山看着那块石碑,忍不住的攥紧了马车的缰绳。 齐八爷听着有些不太对的话语,心里还在想:这回个家怎么还有生死线的。这样想着的八爷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刚想询问张囸山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见马车前头不远处竖立着一块石碑。 石碑上书写着“非我族人,入我者死。” 在石碑后头不远处还矗立着几座石头人像,而那些石像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白骨。 齐八爷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还崴了一下脚,小心翼翼的跟在张囸山身后一块过去。 “副官,你们家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自家大门口还得设置这么危险的机关啊!”齐八爷躲藏在张囸山身后,攥紧了张囸山的衣袖。 “张家是个很庞大的家族,分为内门和外门。内门都是嫡系的张家人,他们的血脉很纯粹,他们的身上都刺有麒麟纹身。外门就是旁系,他们的血脉不够纯粹,无法时时为内门所效力,所以外门的人一般都是做些无关家族事务的事情,他们的身上是刺的穷死纹身。” “穷奇可是凶兽,你们怎么敢把这种带着邪气的生物刺到自家人身上?” 齐八爷也是头一次从张囸山嘴里听说他们家的事情,被他们给旁系的人刺穷奇纹身惊到了。 “张家老宅里的嫡系可以说是整个地下的王者一样的存在,我们从小就要开始练习各种各样的机关术,发丘指,缩骨功,易容术……还有辨别各个朝代的古董物品。甚至是天星风水术,听声辨位等等等。” “等会儿,副官既然佛爷他身上的刺青是穷奇,那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内门的事情?”齐八爷不解张囸山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我和佛爷不一样,佛爷是嫡系和外族人通婚而留下的产物,而我本身就是嫡系。我的父母也都是张家嫡系的人。” “那佛爷的父亲是嫡系还是母亲是嫡系?” “佛爷的父亲是上一任族长的儿子,不过因为违反了族规,自断右臂离开了张家。” “这也太不人道了,这就因为和不是同姓的人结合,就得自断一条胳膊。那佛爷的爷爷不就是你们张家的族长吗?那他不护着一点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吗?” “佛爷的爷爷不是真正的族长,他只是代族长,等真正的族长出现后,就得还位给他。而且族长身边还有长老们相互牵制,所以” “原来如此,你们这家族还真是规矩挺大的。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过去?总不能你们过去了,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吧!这也没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而且还渺无人烟的。” 齐八爷讪讪的看了一眼张囸山,随即又环顾四周看着到处都是竹子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八爷,你放心我们这儿这么多人,总能护着你安全进去的。” 说完张囸山就安排了人手一个个去闯关。 等到所有人都通过了生死线后,张囸山赶着马车直奔老宅大门。 众人在天暗下来之前赶到了老宅大门。 张囸山心里不好的预感终于还是应验了,只见老宅门口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老宅里头感觉不到一丝气息。 好像这座老宅已经空置许久没人住过了,但是看着门口一尘不染的地又有那么一丝希望。 张囸山前去敲门,以希望能有人来开门。 不过,说来也巧,张囸山他们之前确实有一波人来到了老宅,这会儿正在里头打扫卫生,听到门口有人敲门的时候,还感到奇怪。 他们悄悄的过来怎么会有人和他们前后脚呢? 张囸山站在门前台阶下,看着被缓缓打开的大门,里头走出来一个拿着扫把的,有些许冷淡的青年。 “前辈,张囸山前来求助!” 张囸山带着那些亲兵就给来人跪下,祈求帮助。 来人看着忽然跪下的十来号人,脑子瞬间一懵。 “张囸山?不是已经跟着那个被赶出张家的叛徒走了吗?怎么还会有求助到我们的时候?”来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张囸山是谁。 张囸山邦邦磕了几个响头。 “等着吧!我去问问族长。” 说完,来人提着扫把,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张囸山等人也不敢起来,只好就这样跪在门口,齐八爷坐在马车上不敢瞎动弹,生怕被人发现他一个外族人进了他们的地盘。 直到张囸山跪的双腿发麻,才再次等到了大门打开。张囸山看着从里头走出来的一排人,簇拥着一个少年走了出来。 第92章 满血复活的张岐山 跪在张家老宅大门口的张囸山看着缓缓打开的大门,从里头整齐走出来的两排人,还有那个鹤立独群的少年时,有一种浓浓的不安萦绕在心头。 张囸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从心底涌现出来。 张囸山的嘴蠕动了几下,但是却没有开口说话。 “张囸山,日字辈的张家嫡系。” “张岐山,被赶出张家的混血。” “张林波,林字辈的张家旁系。” …… 跪在大门口的人听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少年一个一个报出他们的名字,还有来历后,之前还去松柏一样坚挺的脊梁,骤然弯曲了下来,头颅也深深的低垂着。 “我会救他。” “族长”张囸山在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猛地抬起头,只见张祈灵抬手又压了下去,制止了张囸山接下来的话头。 “我救他不是因为我顾念他身体里一半的张家血脉。而是因为他是抗日的人,所以我救他,只是我不想那些无辜的百姓流离失所。” “你们既然已经选择了他,那么就好好的坚定你们的选择,不管未来有多么艰辛都不可再次反悔了。” 张祈灵说完就转身离开,他身后的人走出两位去到车厢里头把昏迷不醒的张岐山抬了出来。 齐八爷蜷缩在车厢里面,眼睁睁看着佛爷被他们的人抬走,而他也是破罐子破摔,既然已经被看见,而且他们那个领头的也没有说什么,那应该是默认了他这个人,畏畏缩缩的爬出来,躲在张囸山的身后。 张祈灵带着抬着昏迷不醒的张岐山的两个张家人来到了家族禁地之中,而张囸山和齐八爷还有跟着他们一起来的那些人,则是被关在了另外一处院落中。 张囸山和张岐山的那些亲兵们在院中来回踱步,想要询问情况,但是看着外头守着他们的张家人,心头又是一颤不敢有什么奢望了。 一夜一天的等待,让张囸山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张祈灵带着暂时还虚弱的需要人搀扶的张岐山来到了他们面前。 “我许你们在此住上一两日,等他度过了虚弱期,你们就可以下山了。” 张祈灵也不等他们说些什么就离开了,张囸山从张祈灵手下的人手里接过虚弱的张岐山,在齐八爷感天谢地的话语中送走了留下来的几人。 张岐山闭口不提在禁地中那一夜一天的经过,只是他心里隐隐感觉他好像要失去什么了一样。 张岐山在休息了一天后,带着张囸山去了趟张祈灵的院落。 “既然好了,就离开这里。” “从今往后,张家的一切就都与你们无关了。即便你们死后也不再有资格葬进张家古楼。” “若是今后,你们有伤害张家的想法或是行动,那么张家也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 张岐山和张囸山两个人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张家让他们暂时休息的院落,将张祈灵的话说与亲兵们听后,有些年纪小的低声轻泣道“我们没有家了!” 张岐山和张囸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心头一颤,鼻尖微酸道:是啊!我们没有家了,我们真的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了。 张岐山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后,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张家老宅。 张岐山一手牵着缰绳,一手顺着马鬓毛,回头看了一眼张家老宅,深深的看着它,把它印在心里面,然后翻身上马,走在最前面。 张囸山和那些亲兵们也最后看了一眼他们曾经的家后,也都纷纷翻身上马,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93章 偶遇尹心悦的齐八爷 回去的路上张岐山和张囸山还有那些从张家出来的亲兵们都沉默不语,齐八爷看着他们也不知应该从何处安慰,只能也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火车上,除了齐八爷心情好点,张岐山喜怒不形于色外,其余的人包括张囸山在内都是乌云罩顶。 齐八爷有些受不了这个气氛,借口去吃点东西躲了出去。 “这不是小花在沙城认识的人嘛?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之前和你一起假扮彭三变的那个帅小伙没和你一道儿?” 齐八爷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巴掌,吓得一口面条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回头就看见那北平新月饭店的继承人尹心悦就站在他身后。 尹心悦也被齐八爷的脸吓了一跳,眼镜片上都是浇头油沫子,鼻子里还挂着几根面条,嘴巴里也吊着几根面条,不知道还当他有啥特异功能,能用鼻子吃饭。 齐八爷收拾干净自己后,指着尹心悦你你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之前和你一起来北平打算骗药材的人怎么没和你一起?” “你说佛爷啊!他刚从外面回来,和副官在车厢里头休息呢!”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你找佛爷做什么?之前我们都离开了,也没有那个什么彭三变的名义拍药材,可不能再事后追究我们了!” 齐八爷还当新月饭店是因为他们戏耍了他们,所以事后清算。 “就你们那点子家底还是给自己打个好一点的墓吧!小花来了有你们什么事情呀!就是当时所有人的家底加起来都不及小花家底的千分之一,你们哪来的底气和小花竞争啊!” 尹心悦冲着齐八爷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道。 “嘿,你这小丫头说话可真是难听。” “不过,小花住在沙城,你们不知道他和北平的关系吗?而且小花也算得上是新月饭店的其中一位老板。” “什么?那个小少爷还是新月饭店背后老板的一位?可是我怎么听说新月饭店一直都是你们尹家把持的!” “也不算是我们把持的,我上次和我父亲摊开来聊了才知道,我们尹家最多也就是新月饭店的看店的老板,实际的掌权者另有其人。” 尹心悦右手撑着头,左手捏着咖啡勺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我父亲也是前段时间回家祭祖后才知道的,居住在沙城的万重山的那两位,就是曾经一手扶持我们尹家成为新月饭店的老板,矗立于北平屹立不倒的幕后老板。” 尹心悦也是一脸愁容。 她一直以为她的小伙伴最多就是家里头是传承百年的世家子弟,没想到竟然是传承了四千多年的被奉为神明的万重山的小少爷。 这要她以后该怎么毫无负担的同她的小伙伴玩耍,这不知道还好,这知道了以后一起玩耍就得事事照顾到他。 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得发生变化,他们就不再是能一起开心玩耍的小伙伴了,他们就只能是上下级都算不上的,主人和奴才的关系了。 “唉!” 齐八爷现在看到愁眉苦脸就有点浑身不舒服,他没想到他刚刚从那群哀怨的人群里跑出来,又掉进另外一个哀怨的人的坑里。 “你就别叹气了,真要叹气也该是我叹气才对!” “你怎么了?你有什么可叹气的!” “佛爷他们回了趟老家,被人扫地出门家都没得回了,现在一整个车厢都是乌云,我这刚跑出来。” “啊!他家怎么把他扫地出门了?他是做个什么坏事吗?还是他干了氵又奸的事儿啊!”尹心悦突然被勾起了好奇心,探着头询问齐八爷。 “啥呀,什么氵又奸,佛爷和他身边的人被除祖了,以后死了都不能葬进祖攻坟了。” “为什么呀!这无缘无故嗯怎么就把人从族谱上划掉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也别打听了!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佛爷出自关东张家。” “关东张家!那我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了!你家佛爷是不是纹的穷奇纹身啊!” 齐八爷听到尹心悦的话,眼睛都瞪圆了。 “你怎么知道!” “小花告诉我的呗!小花和我讲过关于关东张家的一些事情。不过不多,大概拼凑一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齐八爷和尹心悦沉默了一会儿后,像是达成一致一样,岔开了话题。 “你怎么出现在火车上?” “我去沙城找小花,顺便去万重山的两位大人面前露个脸,毕竟以后我是得继承我父亲的产业的,得让两位大人看看,今后尹家的家主是谁!” “原来是这样啊!” 齐八爷和尹心悦有东扯西扯的聊了会儿天后,也就分别了。 第94章 公开处刑的陆兼勋 齐八爷和尹心悦分别后,回到张岐山包厢就和他提了一嘴,在火车上见到了尹心悦。 “尹心悦?那是谁?” “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啊!佛爷您忘记了?咱们上次和花小少爷一起去参加的新月饭店拍卖会,她不是还来过花小少爷的包厢吗?” “她不是应该在北平?怎么会在火车上碰见你?” “她说她要准备继承他爹手下嗯一些产业了,所以去沙城见见她家背后的管事人。” “新月饭店的背后管事人在沙城?” 张岐山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光,自从上次去了趟北平之后,他才发现他还有很多不足之处,甚至他管辖区里有着这样一座大佛他都不知道。 “听那大小姐的话,好像是沙城的那两位。”齐八爷比张岐山知道的多一点,也知道那两位的势力范围,或许他们包厢隔壁就有麻将为爷的耳朵或眼睛。 火车哐当哐当的开进了沙城的月台。 张岐山整理了下衣装,带着张囸山齐八爷和跟着他去关东的亲兵们下了火车,看着等候在站台的笑眯眯的只在他上司身边见过几面的副官。 张岐山还在疑惑他怎么来了的时候,就听见那副官开口了。 “张布防官,你的癔症可是已经治好了?” “汪副官,本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从小的毛病了,也不知上次碰见了什么就给勾起来。让汪副官见笑了。”张岐山挂着笑脸和那汪副官打着官腔。 “那就好那就好,上司一直很关心你的身体安危,前段时间听说了你的事情之后,就派我过来了。谁知” 汪副官先是表露了一番上头对张岐山的看重,但是也提醒了张岐山他的位置谁都能顶替,不要有什么坏心思。 “可是沙城里有谁怠慢了汪副官?还请汪副官尽管说,虽说我出去这段时间不在沙城,但是陆兼勋陆少尉他在,我很放心他替我接管沙城的事务。” “毕竟,陆少尉他可是汪先生的嫡系,汪先生那样的人物,手下的人自然也是个顶个的优秀,所以我很放心陆少尉。” 汪副官听到了张岐山的这一番真情表露,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岐山啊!你是好心,可是也得有人领情啊!这陆兼勋他竟然,竟然” 汪副官先是表示对张岐山的信任,话头一转对着那陆兼勋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他竟然在沙城里头勾结那些樱花国的矮子,惹了那两位的火气。” “这不,前两天那位直接派人过去找了汪先生,写信斥责了汪先生。那汪先生被气的住进了医院,还让另一头看了笑话,这才派我过来收拾烂摊子。” 张岐山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汪副官。 “陆少尉他竟然勾结樱花国的人,他这不是要陷汪先生于不忠不义的地步吗?” “唉,谁说不是呢!所以我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陆兼勋抓去了大牢,这我或许有些僭越,岐山兄应该不介意吧!”汪副官一边说着僭越,一边观察张岐山的细微表情。 “还得多谢汪副官替我们沙城除了这一祸害,这可是歌功颂德的大好事,怎么能说僭越呢!” 两人一路聊着来到了张岐山的官邸。 “岐山兄,那我们就说好了,明天就在沙城的菜市场口,公开处刑那忘恩负义,背祖忘德的陆兼勋。” “都听您的。” “那你好好休息,这大病初愈,应该好好休养一番,今后这沙城可还要你来保护呢!” 送走了汪副官后,张岐山让张囸山去打听一下,自他离开沙城后,沙城都发生了什么。他可不会傻白甜的以为,那个汪先生真的会因为陆兼勋勾结那群矮子就被气的进了医院。他们本就是蛇鼠一窝的东西,恐怕这其中还有其他势力的人在运作。 第95章 领盒饭的陆兼勋 张岐山坐在久违的书房里,一点一点处理着之前被陆兼勋弄乱的一切事物。 张囸山披着夜色归来。 张囸山和张岐山两人还有趁着夜色而来的谢九爷一道,在书房里秉烛夜谈一晚上,直到第二日太阳升起。 张岐山安排了谢九爷在张府的客房中补觉,他则是和张囸山一起去了大牢中,把关押在里头的陆兼勋提了出来。 只见曾经不可一世,光鲜亮丽的陆兼勋,如同街边的乞丐一样,蓬头垢面,臭气熏天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蜷缩在牢房的阴暗角落里。 “陆兼勋” 张岐山不敢置信他不过是出去了半拉月,这曾经那么注重外在形象的陆兼勋,就变得比那乞丐还要乞丐了。 “张岐山?你很得意吧!” “若不是因为有两位大人物在你管辖的沙城里住着,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呸”陆兼勋缓慢地站起身朝着地上吐口痰。 “我告诉你张岐山,我不是败给了你,我不过是一时大意没有好好的打听清楚你们沙城的那些地头蛇。不过,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陆兼勋突然冲了上来,一把抓住牢房的围栏,双眼遍布血丝,恍如疯了一样。 “你也不过只是上头的一枚棋子,等你没了利用价值,你会死的比我还惨!” 张岐山看着已经完全疯魔的陆兼勋,也知道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让底下的人给他最后一餐后,就离开了。 “张岐山,我用我的生命诅咒你!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所有靠近你的人都会遭到报应!张岐山你将孤寡一生,你身边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我在地狱等着你!哈哈哈哈哈哈” 张囸山听着那刺耳的声音紧皱着眉头,有些控制不住脾气,却被张岐山给拦住了。 “不过是些鬼神之说,你在害怕什么?” “可是佛爷,他” “怕什么,陆兼勋不过是害怕死亡,死前的一个寄托罢了,让他说两句我又不会掉块肉。” 张囸山还是有些不解气,但是他家长官已经走远,只能放弃去教训陆兼勋的打算,跟上了他家长官的步伐。 午时,太阳正当头。 菜市场门口围满了人群,附近二楼的窗户也都撑开的撑开,打开的打开,纷纷围观着即将被斩首的将领高官。 端坐其上的监官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张岐山还有汪副官,两人冲着他点了点头,监官看了看日头。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陆兼勋被摁在断头台上,只听见背后“噗呲”的喷水的声音。浑身都被吓得颤抖不止,但是他又没那个胆子爬起来,双腿早就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 陆兼勋只觉得天昏地暗,好像看见了瓦蓝的天空,还有他进入军校的时候曾发过的誓言,看见不远处缓缓倒下的是自己的身体,才惊觉原来他早就背离了他的初衷,他成为了他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 塞了钱财给场外的警官后,拿着馒头的那些老百姓们纷纷冲上前去,用那一只只雪白的馒头,沾着那鲜红滚烫的鲜血。 “我的小宝有救了,娘这就带着药回去。” “我的娃有救了!” “我家老汉有救了,马上就好了!” 所有拿着人血馒头的女子都是喊着有救了有救了。 而在张岐山和汪副官他们不远处的二楼里,花瑜,二月红和尹心悦也正在观看这场疯狂的抢夺血液的战场。 “原本应该是最洁白的食物,偏偏粘上了最肮脏的东西。” “小花儿!” 尹心悦担心她的小伙伴会因此生出对人的恐惧。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小鱼儿你该适应他了。” “这个世道一点都不好。” “战争带来的创伤没有人能够抚平,而且如今活下去本就是个奇迹,他们也不过是给自己嗯一个心里安慰。” “我现在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世界了,他们一点也不像秦叔他们说的那么美好!” 花瑜有些神情恹恹的靠坐在沙发上。 “小花,你在沙城很少看到,所以你会大为震撼,但是如果你像我一样出去看过了,才发现两位大人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你创立一个美好的世界了!” “心悦,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花瑜咬了咬嘴唇,眼眶红红的。 “小花,你要知道有的地方他们甚至连长大成人都是一种奢望。” “小鱼儿,就像尹小姐说的那样,现在是战乱时期,每天死的人比江里捞起来的鱼都要多,只是你没有看见罢了。” 二月红和尹心悦安慰了花瑜许久,才让花瑜放下心结。 第96章 阴谋初现 自从陆兼勋被杀了之后,沙城倒也是过了段平静生活。 张岐山带着人又去了几趟城外矿山,带回来不少相关文件。 陈皮也认了孙叔当父亲。孙叔跟着陈皮去了陈府享了几年福,走的时候都是面带微笑的。虽说孙叔走了,但到底还是在走之前掰正了陈皮的性子。 如今的陈皮越来越像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不再像从前那些,动不动就用杀人来威胁同行业的人了。 花瑜和二月红还是一如既往在沙城游玩,有的时候去趟北平和尹心悦见见面,聊聊天,又或者三人一块儿天南海北的跑。 裘得考毕竟是外国人,所以当初的事情没有波及到他,不过在沙城的日子也没有之前那么滋润了。 安分了许久的樱花国人和裘得考再次冒出了头。 这天裘得考和那樱花国在沙城办事的田钟小姐一起密谋,如何才能把张岐山赶下台去。 “裘得考先生,那个没用的蠢货已经死了几年了,我想张岐山应该已经放下了对我们戒备,那么我们是不是?” “不急,张岐山只是个小人物,他还不是沙城的主要领头人,这几年我出去观察过了,这沙城的领头人是那个叫万重山的两位老板。” 裘得考和田钟面对面坐着,四周布满了樱花国人和裘得考从白鹰国带过来的人。 “两个做生意的老板还能打得过拿枪的?裘得考先生,你怕不是前两年被他们吓糊涂了吧!”田钟有些不屑的看着故作稳定的裘得考。 “坐井观天的蠢货,你以为你和我面对面坐着,就代表你有那个资格能够来反驳我了吗?”裘得考看着完全被之前在关东区域打了几场胜仗的樱花国军队洗脑了的田钟凉子。 “那还请裘得考先生为我这个蠢人解惑了!”田钟凉子还是不信裘得考所说。 “哼!”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得没边了!” “那万重山若是真的要追溯他的历史,你们樱花国的那本薄薄的历史书都不够他的历史。人家有名头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刨食吃呢!” 裘得考直接贬低了樱花国出身的田钟凉子,毕竟一个舔他们白鹰国脚趾的走狗,哪有资格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 田钟凉子虽然气愤裘得考如此贬低她的国家,但现在毕竟是他们有求于白鹰国,所以不敢和他们撕破脸皮。 裘得考和田钟凉子在家里头嘀嘀咕咕的商量怎么慢慢蚕食沙城。 另一边,张岐山带着齐八爷还有张囸山几人登门霍家,打算就前两年陆兼勋一事问罪霍锦熙。 谢九爷这两年跟着二月红打好了关系,也和花瑜搭上了话,也就算是在那两位面前开了脸。 谢九爷是个生意人,最懂得怎么利益最大化,毕竟他在沙城的这几年里也算是看的透彻。 这九门中过得最滋润嗯还得是二门的红二爷,底下人孝敬,徒弟争气,逐渐的脱离了这个盗墓行当,却又能在这条道上留下威名。 那红家的人个个在外头碰上那些个官衔小的,那些当官的还得给这些人赔个笑脸。 谢九爷自然也知道这个道不好走,当初若不是想要在这沙城立足,家里头又是会些个拳脚功夫的,不然也不会掺和进来。 再说霍锦熙这边,张岐山想要就她和陆兼勋还有樱花国人合作一事,让他们霍家长辈管束霍锦熙。 谁知道,霍锦熙也是个胆子大的,白天被张岐山挑拨的那些个长辈训斥,想要夺了她的家主位置,晚上霍锦熙就带着人把那些个压在她头上嗯长辈一个个送了下去。 第二天就把人都塞进了棺材里头,假模假样的停灵七天,然后葬进了霍家祖坟里去了。 没了那些个自持身份的长辈压着,霍锦熙也算是松了口气,然后就写了份信递到了秦扶光和帝辛面前,哭诉这张岐山闯了她家的地盘,还来恶人先告状的让家里头处罚她,巴拉巴拉一大堆。 秦扶光和帝辛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霍锦熙虽说之前和那陆兼勋搅和在一块儿,但是她反而是去当间谍,给他们送了不少情报出来,不然当初处理人的时候,就不会单独拉下个霍家。 还有那张岐山也是,本就是你自个儿偷摸的跑进人家的地盘,人家可不得恨你恨得牙痒痒,人家都没对你做啥呢,你倒是先上门去告状,想着让人家丢了家主位置。 秦扶光也不知道这张岐山脑袋里是不是打仗打糊涂了,好赖不分了。 秦扶光也不好说不帮着霍锦熙,也就顺水推舟的给人递了个口信,此事到此为止,让人家受了大委屈,得给人家赔个理道个歉。 张岐山听了口信咋想的我不知道,反正霍锦熙听说了那是在家哈哈大笑,举杯庆祝后,放出话去说不必赔礼道歉了,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第97章 取名太费脑细胞 这天,张祈灵来信说,他们最近会抵达沙城在沙城休整一段时间。 花瑜得到消息后,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东奔西跑的把院子布置了起来,生怕他哥哥来了以后,睡不好吃不好,休息不好的。 连陈皮说带他去黑市看看都直摇头,说不去了,他有事要忙。 而另一边的裘得考知道了万重山那位金贵的小少爷最近一直在忙着什么,结合之前他这样忙碌的情况,只以为得到了准确情报。 裘得考和田钟凉子两人发出电报,让人潜伏在沙城的各个出口的途径上,以便狙击这位被万重山小少爷放在心尖的小先生。 田钟凉子带着他们在沙城仅剩的一点军队和裘得考那边的一些雇佣兵们,来到了沙城附近的树林中埋伏。 花瑜在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完全就是坐不住了,只想快一点见到张祈灵,拉着刚刚上门的二月红就坐着车子去了沙城外等张祈灵。 这边的张祈灵坐在小汽车里,身旁还坐着一位穿着军装的男人,不过透过军装还能隐隐看见那层层缠绕的绷带,绷带上还透着些红色。 “多亏了张兄出手相助,不然哪有我肖某的今日。” “举手之劳。”张祈灵并未因那肖姓军官就对他高看一眼。 “这是什么话,张兄的举手之劳救了我肖泽修的命,也救了我那么多兄弟的命,这份情我记得。”肖泽修回忆起在战场上碰见了张祈灵的那一幕。 他当时已经是穷途末路,身后无援兵,身前是敌军重重。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枪,眉头微微皱起。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他的额前的刘海飘动。他身后的队友已经倒下,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之战,胜利或者失败,将决定他们的命运。 敌人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但他并不畏惧。他知道,只要他还站在这里,就必须战斗到最后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信念,他相信自己能够战胜一切困难。 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落,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只有不断战斗,才能保护身后的家人和朋友。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决心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 当他的枪里再也射不出一颗子弹的时候,他有些疲惫了,他想放弃抵抗,但是回头望去,他身边那个稚嫩的书记官早就抱着炸弹和敌人同归于尽了;还有昨天还说着等回家了,孩子还认不出他爹了的二牛;曾经被他训斥只会说不会做的年轻士兵们,一个个都躺在了地上,了无生息。 肖泽修咬紧牙关,拿起地上不知道是他哪位兄弟丢下的大刀冲了上去。 当他的刀也砍出裂痕的时候,他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高高升起的太阳,想着他好像没有颜面再回去见他的先祖们了。 敌人的刺刀闪过的光亮折射在肖泽修的脸上,他缓缓闭上双眼,静静等待刺刀的落下,等了许久也没有感受到刺刀刺穿身体。 肖泽修睁开眼睛,就看到逆着光亮,站在他面前的张祈灵,一身黑衣,拿着滴血的黑刀。 肖泽修在这一刻仿佛遇见了神明。 肖泽修被塞了一把手枪在手里,热泪盈眶的跟着张祈灵还有他带来的那些帮手们,成功打退了敌人。 肖泽修回忆结束,人士心有余悸,当时若是再晚一点他就真的要去见他太奶了。 花瑜坐在车里,眼睛死死的盯着外头,生怕错过了张祈灵的身影。 当熟悉的车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花瑜眼睛都瞪圆儿了,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张祈灵看着他这不顾安危的冲了出来,哪里还坐得住,还不等车完全停下来,也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张祈灵抱住花瑜的时候,深埋在他脖颈间吸了一口。 “哥哥,我好想你!自从上次北平一别,我都好久没有和你见过面了,你连封信都不肯给我。”花瑜带着哭腔的话语,一点一点缠绕在张祈灵的心尖。 张祈灵抱着他,一点一点的给他顺着气。 一旁站着的肖泽修和二月红也只是当做没看见两人的腻歪场景,肖泽修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不过他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有些事情不能深究。 两人站在一旁自顾自的聊着天,谁都没有注意到悄然前来的敌人。 花瑜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只是恍惚间看到了举枪对准张祈灵的一个人。 “砰”一声枪响后,鸟雀纷飞,还在警戒的人也都没有回过神来,只有二月红和肖泽修听见了张祈灵如困兽般的嘶吼。 一朵血花绽放在花瑜的心口处,张祈灵搂住不停下坠的花瑜。 “哥哥,你没事就好了!别担心我,我只是想回家了,哥哥送我回家吧!” 张祈灵在这一刻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他再次感受到了失去。 在花瑜受伤后,秦扶光和帝辛就感受到了花瑜的气息在一点点变得衰弱,等两人赶到的时候。 花瑜被安顿在二月红的怀中,嘴唇失去了血色,胸口开的血花一点点浸透了衣裳。 张祈灵犹如地狱归来的恶鬼一样,只是机械的举着刀屠戮着那些前来送死的人。 秦扶光和帝辛一个抱起花瑜,一个敲晕张祈灵。 “二月,我们带他们回家!” “这里会有人来处理,我为你留了些人,以防万一。” 秦扶光叮嘱了二月红两句话后,四人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肖泽修一天之内被打碎三观又重新组装,至于二月红和之前张祈灵带过来的那些人,则是表示这都是常规操作。 肖泽修带着人也不便在沙城继续停留,带着人继续赶路。张祈灵的那些人跟着二月红回了沙城。 花瑜在半路上就支撑不住他的人形,变回来莲花,但是却是合拢了起来的莲花。 等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回到长白的时候,那看门的万奴王还磨磨唧唧的。 小莲花和张祈灵被送到柳叔手里后,秦扶光撸起袖子就把那看大门的给揍了一顿。 第98章 二月红回到万重山后,管家拦住了他。 “二爷,自从日耳曼投降后,咱们这边就不太平了。” “两位爷本是打算让我们各自散去,或是带着我们去往国外躲避战乱。”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二位爷倒也是就下了后手,不知二爷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们这帮老家伙们已经走不动道,但是倭寇来犯,还是有几斤铁骨能够拼搏一番,但” 管家回头望了望后院。 “但是那些个小的不行,他们是国家的希望,我们不能带着他们一道儿去牺牲。” “若是二爷打算留下来与国家共存亡,那么老朽也就只能另托他人代为照顾。若是二爷愿意去往国外,那就请二爷帮我们这帮老的照顾一二。” 管家说着就要给二爷跪下。 红二爷一把托住了管家的手臂,说考虑一下。 “管家,秦爷他们本打算去哪儿躲避战乱?” “日耳曼。” “日耳曼?可那边不是?” “就是因为那边刚刚投降,全国都在消极怠工。但是那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区,因为那些战胜国家都指着日耳曼还债,所以他们绝不会看着日耳曼被他人侵略,更何况他们即便战败,也有一定的实力能够击退那些个三流国家。” “所以,我们若是过去只会给他们带了可工作的岗位和安稳的收入。日耳曼的钱币虽然贬值,但是日不落和白鹰国还有咱们那些个金银可不会贬值。” “你们若是都离开了,那秦爷他们的产业该如何处置?” “秦爷表示会捐出一半赠与那些抗战的士兵,让他们能够吃饱穿暖,安心抗击倭寇。” “秦爷大义!” 二月红在听完管家的一番话后,离开万重山朝着九爷家走去。 九爷是个商人,商人最注重利益还有情报网,毕竟情报漏一处,损失就可能会在对手的操作下翻上几番。 九爷和红二爷在书房商量了半天,最终决定,先暂时守着沙城,毕竟沙城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哪里能只顾着自己逃命,不顾家园安危。 红二爷回到家后,写了几封信送到了族人手中,让他们收拾细软分开出去躲避战乱。至于族人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已经做到了他该做的。 另一边的樱花国上空骤然出现一大团乌云,不时闪过一丝雷光,还不懂樱花国的天皇和华族做出什么决策。 一道道如水桶一般粗的闪电就劈了下来,躲闪不及的樱花国人瞬间就被劈死了大半。 那一天在隔海相望的华夏吃瓜人眼中,才真正得以知晓文字所写的,以雷霆震碎黑暗是种什么场景。 测而那边被雷霆包围的樱花国,竟然被硬生生劈碎了一小部分领土,从死亡的道路上被拉回来的天皇,清醒过来后立马召集了国内最顶级的阴阳人,让他们找出原因。 然而天道的想法又岂是区区几个凡人能够看破的。(天道:呸,你们几个狗崽子,害得我上头领导者的领导者儿子受了重伤,我要是不替他找回场子,咱们都得一块儿完蛋。) 柳叔掐指算到了此方小世界天道做的事情后,也告知了秦扶光,帝辛和清醒过来后一直跪坐在花瑜养伤的灵池边的张祈灵。 “麒麟少族长,您不必担忧,少主他如今正在修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伤愈。” 张祈灵并没有回答柳叔的话,只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暗自垂泪。 碧绿的灵池水中,花瑜的原身潜伏在其中,不同于以往是绽放的状态。 张祈灵看着原本活泼好动的花瑜,如今就这么安静的漂浮在水池中,不由得心中一痛。 秦扶光和帝辛站在柳叔身后,当一个看不见听不见的木偶人。 柳叔看着两人长叹了一口气,带着秦扶光和帝辛离开了这儿,让他们二人独处。 第99章 小空间里的场景也会随着外头的场景而变化。 张祈灵跪坐在灵池旁,从气候宜人的春天等到,烈日炎炎的夏天,再到遍地落叶的秋天,最后是满头白雪的冬天。 张祈灵就这样等了一年又一年。 柳伯看着跪坐在灵池旁的张祈灵,觉得他得做点什么,不然总有一天他得倒下。 “少族长,小殿下如今在灵气充沛的灵池中修养,但是您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不然还不等小殿下好全,你就得倒下了。” “若是小殿下哪天醒过来发现了少族长的状况,恐怕我这方小秘境都得被小殿下搅得天翻地覆不可。” “少族长,不若您起来动弹动弹?”柳伯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张祈灵依旧没有理会柳伯的劝解,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边。 柳伯无奈叹了口气,挥手间替张祈灵用木头搭建了一个小亭子,至少也能够遮风挡雨,还有可供休息的一张小小的床榻。 张祈灵看了看柳伯替他准备的小亭子里,摸了摸膝盖下方软乎乎的垫子,还有旁边的小方桌和桌子上摆放的一些糕点。 突然,张祈灵余光瞥见那朵蔫哒哒的小莲花突然动弹了一下,张祈灵立马双眼紧盯着小莲花。 小莲花也不负张祈灵的期盼,悄悄开了花。 张祈灵跳下灵池的动静,惊动了不远处修炼的秦扶光和帝辛还有没有多远的柳伯。 几人来到灵池边,只见张祈灵浮在小莲花附近,双手小心翼翼嗯捧着花朵。 三人凑近一看,花骨朵里头有个拇指大小的精致小人,那小人还在呼呼睡觉,但是从那熟悉的面容看,赫然就是花瑜的样子。 “小殿下醒了!” “你终于醒了。”张祈灵湿红了眼眶,双手小心的抱拢着莲花花瓣。 花瑜在莲台中心被吵醒了过来,小小的手攥成拳头,揉搓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睁开双眼。 陡然之间看见是的硕大无比的人头,花瑜被吓得合拢了花瓣。躲藏在花瓣后头观察着几人,张祈灵既紧张又期待的看着醒过来的花瑜。 “阿喻!” “你是……你是哥哥!还有柳叔,秦叔和帝叔!” 花瑜刚刚醒来,还没有彻底清醒,如今也算是回过了神,定睛一看,这四个硕大无比的头颅,不正是他的哥哥,秦叔,帝叔还有柳叔嘛! “你们怎么变的这么大了?” 花瑜从花瓣后头走出来,看的张祈灵喜极而泣。 “哥哥,你别哭,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呀!你和我讲,我让帝叔还有秦叔给你报仇去!”用一副自以为凶巴巴的表情说着话。 花瑜抱住张祈灵的脸,用小手擦拭着张祈灵脸上的泪珠。 张祈灵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用手指抵住花瑜的小脑袋,蹭了蹭。 “你醒了就好!” “柳伯,我好想你!” “小殿下,柳伯也很想你。” 四人加一朵小花回到了岸边的小亭子里。 花瑜坐在小桌子上,小口小口的啃着四人为他准备好的糕点。 “那我就只能这样了嘛!我还能变回去吗?”花瑜从几人口中得知了他变小的原因,但也没有指责他们没有好好保护他。 花瑜没有怪罪他们会不会因为没有保护好他,也让他们不要自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不管结果好坏,他都能够坦然接受。 “或许等小殿下的伤完全痊愈了,就会变回正常大小了。” “不过,如今外头正在内战,小殿下这个样子也能好好的养伤,若是出去了指不定又会收到什么伤。”柳伯反而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对了,二月他们怎么样?还有万重山的各位?”花瑜想到他受伤之前是和二月一块儿出去的,如今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也不知道二月怎么样了。 “二月红在沙城沦陷后,就被管家送出国了,如今他跟着万重山的那些小不点们在日耳曼的山庄里。” “前不久,我们还通过水镜聊了会天,他还问起你来着。” “那就好那就好!” “那心悦呢?她一个女孩子,又没有和兄弟什么的,会不会?” “尹心悦那个丫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尹家再怎么说也是在北平历经多年,人脉和势力还是能够让那些人不敢轻易动弹她的。” “那我就放心了!” 花瑜变成小小一只后,曾经的那些小巧精致嗯小家具又派上了用场。 张祈灵每晚睡觉前都得确认一遍花瑜在不在,半夜也总会惊醒,生怕花瑜的醒来是一场梦。 第100章 这天,花瑜正通过水镜和远在日耳曼的二月红聊着天,二月红身边突然窜出来一个小孩子。 “二月,这是你儿子吗?”花瑜愣了一下,又回想了一下,这个年纪应该是二月的小辈,又能随意出入二月身边,也就只有亲子这个选项了。 “这孩子是我家里头的孩子,他父母都上了战场牺牲了,所以我就给带在身边了。” “真可爱,等我出去了我就和哥哥一块儿去日耳曼找你,小朋友到时候我给你补一份大大的见面礼。” 还带着肉嘟嘟的小奶瞟的趴在桌子上的小家伙,抬头看了看二月红,得到了允许的意思后,才看向那面奇怪的镜子里,小小的一个人儿,点了点头。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哥哥,我叫红星筠。爹爹说是‘星光璀璨,傲气如筠’的意思。” “红星筠。” 二月红眉眼带笑的看着小家伙一本正经的讲述着他的名字。 “星筠出去玩儿吧!”二月红目送红星筠出门。 “你很喜欢这个孩子?” “是,当初他陪我过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大,我一度以为他可能会……”二月红向花瑜比划了一下星筠刚来他身边时只有他的小臂那么大。 “星筠很健康,你很用心的在养他,白白胖胖的。” “我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有这样一个小朋友在身边也挺好的。” “最近国内如何了?” “听说他们投降了,咱们国家的英雄们把那些倭寇赶出了国门。不过,好像金陵那位不甘心,在和那群穿草鞋的打内战了。” 花瑜低垂着眼眸,思考了一番后。 “我明白了!我会和秦叔他们讲的。” “继续打下去对谁都不好,而且金陵方已经失去了机会,毛先生那边尽得民心,这是既定的事实。” 二月红也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金陵竟然没有打过,装备武器严重不足,也没有进行过什么训练的,只是一群曾在地里刨食的。 “沙城那边还有消息吗?” “当初,你们走后不久,樱花国就全面展开了侵略,虽有张岐山着人遣散了百姓,但是也终究抵不过源源不断的敌人。沙城沦陷后,我们都各奔东西了。” “后来,樱花国无条件投降后,他们也都回去了。” “我也是后来听闻张岐山反水了金陵,如今也算是毛先生那边的一位高级将领了。” “陈皮离开后去了云省那边重新建立了新的地盘,沙城也安排了一些手下。” “五爷和六爷从前就是一块儿来到沙城发展的,后来也都回去了,至于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霍家离开沙城后去了北平,霍锦熙没有嫁人,安心培养她哥哥的孩子仙汩。” “九爷去了白鹰国,产业也大部分都在那里了,除了他家个别的放不下地下的那些财富的,基本现在在白鹰国的那些个产业都是经得起考验的。” “二月,等过段时间我来找你。” 花瑜和二月红又瞎扯了一些话后,就断开了联系。 花瑜飞在空中,晃晃悠悠的找到了在树下乘凉的秦扶光。 在帝辛和张祈灵的眼中,秦扶光和花瑜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在聊着小秘密。 “秦叔,那些坏人都被赶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这里太无聊了,还是外面好!” “外面太危险了,一点都不好,而且他们还在打仗。” “秦叔,你和金陵的那个小光头说说呗!你说话他还是能听的!再说了,他怎么和人家打呀!人家出发点是为了老百姓能吃得饱穿得暖,睡得踏实,那小光头的出发点是什么?就为了金钱权利吗?” 花瑜蹲在秦扶光耳边,给秦扶光仔细分析了一下天下局势。 “或许他曾经也是个想要拯救国家于危难之际的人,不过是多年的上位者的角度蒙蔽了他的双眼。” 秦扶光面朝天,背贴地,双手交叉放于脑后,仰望着一成不变的秘境天空。 “好吧!既然我们小殿下都提出要求了,我怎么能不照做呢!” 秦扶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草屑,拎起花瑜走向对练的帝辛和张祈灵。 第101章 花瑜这几日对着柳叔软磨硬泡之下,终于是让柳叔同意他出去了,不过得约法三章。每隔十年得回来一趟小秘境。 “柳叔,为什么每隔十年就得回来一次啊!” “以前怎么没有这个规定呀!” “柳叔~,外面多好玩儿呀,这里每天都是一个景色,再好看我都看腻了。” “而且,这里只有你们,没有其他的人了,一点都没有新鲜感!” 小小的花瑜飞在半空,拽着柳叔的长袖,撒着娇看着柳叔。 “麒麟少族长在这方小世界的肉身喝过了张家给的药,而那个药是当初咱们来的时候,我给出去的。” “它会在喝过药的人的脑海里一遍一遍提醒着他接下来还做什么,若是没有在规定时间内达成,那么药会清理他脑海中所有的记忆。” “只有回到这里,我才会给缓解的药,让他不至于失去所有的记忆。”柳叔抚了抚他的胡须,慢慢的回忆道。 “那之前的那些人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吗?” “只有真正的张家族长才会有这种情况,其余的代理族长是不会体验到这种药剂发作的过程的。” “所以,我从前也并不是每隔十年就会去给他们缓解的药。” “小殿下,从前是我们太护着你,虽然也告诉过你人心难测,但是从来没有让你经历过,所以你对外面人的认知还是太过于浅薄。” “小殿下,你要知道,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这句话,从来不是书本中所写那么简单。” “而且还是咱们这种与天地同寿的人,若是被人知道,只会给我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不过,小殿下大可不必太过担忧这件事情。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不会去雕虫小技。” “但是,小殿下还请您能够牢牢谨记,您的背后还有我,不管您做了什么,都有我在您的背后替您撑腰。” “柳叔,你别忘记了!” “本座乃是鸿钧和罗睺唯一的孩子,本座生来就站在所有人穷极一生都抵达不到的高度。” “即便是那些天道见到本座,都得恭恭敬敬的喊本座一声小殿下。” “这是本座父亲和爹爹赋予我的权利!” 花瑜站在柳叔头顶,俯视着下方的柳叔。 而这时,柳叔才发现他的小殿下一直都明白他的身份和地位。 “柳轻舟,谨遵小殿下教诲!” 柳轻舟心甘心情愿的跪拜在花瑜的脚下。 第二日,花瑜和张祈灵收拾起了包袱,踏上了前往日耳曼的道路。 二月红走下楼梯的时候,在大厅看到坐在沙发里的张祈灵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神。 “张先生,您来了?小瑜儿也来了吧!” 很快二月红就恢复了神态,神情温和的看着坐在沙发里,捧着一本书籍看的张祈灵。 张祈灵的视线从书本上挪开看了一眼二月红,冲着他轻微的点了点头。 二月红还在疑惑怎么没有看见张祈灵的小尾巴——花瑜,凑近才看见张祈灵的头顶上有一块小小的鼓包,原来是还在睡觉的花瑜,不知道是谁给他盖了一块小小的布匹充当了被子。 “你们这是连夜赶路过来的?”二月红坐下后轻声问道。 张祈灵还是抬头看了一下他,点了下几乎看不见动作的头,算是回答了二月红的问题。 “不若让小瑜儿去他的小床上睡觉?从前的那些小家具还能够在仓库中找到,管家先生每天都会拿出来擦一遍,晒晒太阳。” “不。” 张祈灵拒绝了让花瑜离开他的头顶的提议。 二月红也没有强求什么,毕竟之前花瑜是在张祈灵眼皮底下出事的,张祈灵不相信其他的人也都能理解。 毕竟,身边都是自己带的心腹手下,还能让那群倭国人给偷袭重伤,如今再次看到这样活泼好动的花瑜,自然是恨不得天天揣在兜里带着,亲身保护。 “张先生,你和小瑜儿来的路上有没有用过膳食?可否需要再用一点?” 二月红也想到现在大早上,他们又是连夜赶路,也不知道路上有没有用过膳食,不过张祈灵身边应该也会带着人,应该会提醒他的吧? “等他。” 张祈灵简单的两个字,让二月红纠结了半天,最后也就放弃了继续和张祈灵聊天。 二月红离开大厅后,去了趟星筠的房间,看着在床上睡得乱七八糟的红星筠,笑着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柔声的喊他起床。 第102章 躺在张祈灵头顶的花瑜终于睡饱了后,伸着懒腰飘飘忽忽的从张祈灵头发飞了下来。 “哥哥” 花瑜啪叽一下,摔倒在了张祈灵摊开的手掌上,张祈灵感受着手里头那软软糯糯的一小团,不经意的捏了捏。 花瑜感受了微微的挤压感,抬起身子,歪着头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张祈灵。 “饿了吗?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张祈灵咻的一下站起了身,朝着餐厅走去。 花瑜虽然感到困惑,但是肚子传来的咕噜咕噜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两人来到餐桌旁,落座后,张祈灵将手搁置在餐桌上,花瑜从张祈灵的手掌上慢慢的爬了下去了。 张祈灵看着花瑜小心翼翼的伸着他的小jiojio一点点试探着手掌和桌子的高度,确定没有太高后,双手抱住他的大拇指,一点点的下了手掌。 花瑜安全落地后,又到了他的专属小餐桌旁,小口小口的吃着管家先生为他准备好的小小的餐食。 张祈灵眼中带笑的看着慢慢咀嚼食物的花瑜,也开始了他的进食。 用完餐后,张祈灵用桌上的热毛巾擦拭了一下嘴巴,看着瘫倒在餐桌上,挺着一个圆滚滚的小肚子的花瑜,伸出右手的食指,轻柔的在花瑜的肚皮上慢慢打转,给他揉揉吃的有些撑的肚子。 “哥哥,现在外头不打仗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去玩儿了?” 花瑜腾的一下直起身来,拉住张祈灵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指。 “等你身体再好些!” 张祈灵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现在花瑜的身体并不允许他过多的出现在外人面前。 “好吧!” 花瑜也没有一定要出去的想法,如今能从小秘境出来,已经是他最大的自由了。不过,他想着等他在恢复恢复,就能够和他的哥哥一起周游世界了。 他们从前分别了那么多年,一起的日子又是手指头能够数得过来,如今能这样天天一起,已经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了。 “小哥哥!” 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出现,花瑜回头看去,原来是二月红牵着红星筠来用膳了。 “呀!是小星筠呀!” 花瑜飞了过去,绕着星筠转了一圈,然后拍了拍小星筠的头。 “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在你爸爸的房间里见过的。” “我记得你,爸爸说你是保护我们的人,是我们的大英雄。” 红星筠绷着小脸蛋看着小小的花瑜,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着夸奖的话。 “哎呀,我又没有出什么力,都是秦叔他们出钱出力又出人的,我就是提了一句嘴。” “可是,我还是要感谢你呀!若是没有你提的这一嘴,或许我们就会像日耳曼街道上的那些小朋友,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 “所以,不管如何我们还是要好好的感谢您哦!” 红星筠踮起脚轻轻的亲了一口飞在半空的花瑜。 花瑜被小幼崽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到了,下一瞬红色从脸一直蔓延到了头上,被手捂住的脸上也是一片红色。 花瑜咻的一下飞回了张祈灵的头顶,深深地埋藏在了张祈灵的头发里。 红星筠抬头看了看牵着他手的二月红。 “星筠别担心,小哥哥只是害羞了。” “好了,我们吃饭吧!” “小哥哥就在这里,咱们有好多的时间可以和小哥哥一起玩!” 二月红摸了摸小幼崽的头,感叹道:确实很好摸。 二月红牵着红星筠来到餐桌旁,朝着张祈灵点了点头,然后抱着红星筠坐在了椅子上,给他系好围兜。 “张先生,你们这是已经用好了吗?” 张祈灵感受到了头发被扯了一下,知道他的小莲花害羞了,现在肯定已经不想见见人了。 张祈灵冲着二月红点了点头后,就站起身来离开了。 路过红星筠椅子旁,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袋子。 “见面礼。” 说完也不理会红星筠的反应就快步走出了餐厅。 红星筠捧着沉甸甸的布袋子,看了看身旁的二月红。 “没关系,这是之前小哥哥说了要给你的见面礼。” “筠儿等吃完饭后,咱们回房间去打开看看。” 红星筠点了点头,将小布袋子小心的放在手边,一边吃一边还得看着布袋子。 第103章 第二日,张祈灵的生物钟提醒着他起床时,摸到了一团嫩嫩的小团子。 张祈灵掀开被子,原来是花瑜长大了,和昨天见到的红星筠一样大的小朋友了。 也不知是出来了青铜门,所以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所以恢复的恢复的快一些,还是暂时的。 “阿瑜?” “哥哥”黏黏糊糊的小奶音从花瑜嘴里吐出,还没有睡够的花瑜用小胖手揉着眼睛。 “还早,阿瑜再睡会儿。” 张祈灵拍了拍花瑜的背,看着被哄睡过去的花瑜,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后,张祈灵开始了数十年如一日的早练。 等花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看着自己突然变大的手掌,悄悄的爬下床,来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头三头身的小朋友,先是大吃一惊,后又是开心的直蹦跶。 “耶!我长大了!” 兴冲冲的花瑜推开房间门,站在房门口双手叉腰,高兴的直嚎。 “阿瑜” 花瑜转头看到拎着食盒的张祈灵,跑了过去抱住张祈灵的大腿。 “哥哥,我长大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玩儿了?” 张祈灵带着腿上的一个小挂件来到房间的沙发旁。像是拔萝卜一样,把黏糊在他腿上的花瑜,撕了下来放在沙发上。 “先吃饭,吃饱后再聊。” 花瑜乖乖巧巧的坐在沙发上,摇晃着自己够不着地板的小胖腿,等着张祈灵的投喂。 一口接着一口的饭菜被喂进嘴里。 吃完饭后,张祈灵又带着花瑜出门消食。 偶遇了在花园里吊嗓子的二月红。 “啪啪啪”的鼓掌声从二月红身后传来。 二月红转过头看到了张祈灵还有身旁牵着的一个白白胖胖的三头身小朋友。 依稀可以看见从前花瑜的影子。 “小瑜儿?” 二月红半蹲着身子看向三头身的花瑜。 “二月,我好久没有听到你唱戏了!” 花瑜虽然变小了,但是记忆没有消失。花瑜苦恼的挠了挠头。 “从我失去意识到再次醒来,听秦叔他们说得有个十年了。” 二月红也是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稚嫩的脸庞,手摸到了眼角生出的细纹。 “小瑜儿和我现在但是真的应了那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了。” “二月不老,二月现在才是真正的应了书籍里那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花瑜松开了拉着张祈灵的手,转身抱住了二月红。 二月红也回抱住了这个小不点,低头的瞬间只有还站着的张祈灵看见了,滴落在地上的泪珠。 晚饭桌上,星筠看着昨天还是拳头大小的丛林小仙子,今天就变成和他一样大的小朋友了。 “爹爹?” 闹不明白的红星筠只能求助他的父亲二月红。 “小哥哥之前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今天恢复了,所以他就变得和星筠一样了。”二月红揉了揉红星筠的头顶。 “嗯”红星筠点头的时候,脸上和花瑜同款的小奶瞟也跟着颤了颤。 晚饭过后,两小只在仆人的看顾下在花园里采花追蝶。 二月红和张祈灵坐在书房里商量着要带两小只出去游玩的一些注意事项。 “前些天国内的电报又有了新的消息。” “龙国成立了,看来国内局势已经趋于平稳,正好撑着这段时间,带着他们出去走走。” 张祈灵看着手里的报告,时不时的给些回应。 第104章 五年后,大洋上一处小岛沙滩边,十八岁的花瑜屁股后头跟着十岁的红星筠,两人奔跑在沙滩上,沙滩边的树下坐着二月红,还有一旁伺候的下人。 “二爷,九爷的信。” 下人递过信件后就离开了。 二月红拆开信件仔细阅读了一遍。 九爷在信件中讲述了他在山姆国的一些经历,结识了些高官政要,最近打算回国发展,至少他的儿子得是个龙国人而不是山姆国人。 九爷还提到之前他和五爷联系中得知,之前在沙城的那个山姆国的裘得考回去了,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 九爷感觉到了有些不对,所以打算回国去查查这个在龙国一呆就是二十来年的山姆国人。 二爷看完信件后,借了把火烧了个干净。 在海边闹够了的两人回来后,二月红还是如他们去海边翻找贝壳时的模样。 “累了吧,坐下来歇会儿喝口水。” “现在这个天气虽说不是很冷,到你们这跑的满头大汗的,再被风一吹,一会儿回了屋子指定得发热了。” 二月红招呼了下头的人带着玩累了的花瑜和红星筠下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两人再次回来后乖乖巧巧的坐在躺椅上,下下棋喝喝茶,欣赏下落日下的余晖。 “哥哥他们还没从海里出来吗?” “张先生他们还在海里头呢,不过刚刚船上的人来了信说他们在返程的路上了,大概明天中午才能到了。” “还要这么久啊!” 花瑜一听还要到第二天早上瞬间就蔫了似的趴在桌子上。 “所有的离别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 “这不是当初你劝我去日耳曼时所说的话嘛?” 二月红摸了摸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的花瑜的头。 “劝慰别人的道理哪有用在自己身上的?” 花瑜翻了个身,仰躺在躺椅上,双手交叉放于脑后,看着失去阳光渲染后的天空。 “你们人不是还有一句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 “所以啊!劝慰别人的话永远不能劝慰自己,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毫无理智可言,所以曾经朗朗上口的大道理,在那一刻都会变成毫无用处的废话。” “这话倒是不假。”二月红挑眉看着悠闲的躺在椅子里的花瑜。 “我与哥哥已经分别了二三十年年,如今不过是一起生活了五年之久。” 花瑜就像是在独自回忆一样,痴痴的望着天空,缓缓的说道。 “二三十年对于你们来说或许已过了半生之久,但是对于我们来讲其实再短不过了,我们之后会有不知道多少个二三十年年,但是你们又有多少个二三十年?” 花瑜突然转过头看向二月红的眼睛。 二月红被花瑜的话问的呆愣在了原地。 是啊!花瑜和张先生以后会有许许多多个二三十年,他又有多少个二三十年可以去等待一个人? 二月红突然苦笑了出来。 “是啊!二三十年啊!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可是阿瑜,人活在世上就是会有遗憾的啊!” “人生啊!哪有什么两全之策,短不短百年,不过是教人取舍罢了,手持烟火以谋生,且停、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 “所以,阿瑜有遗憾的人生才是圆满的一生,毕竟这世上哪会有圆满的一生啊!” 二月红就像突然释然了一样,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可是,二月有些遗憾是可以填补的。” 花瑜一个鲤鱼翻身坐了起来。 “阿瑜,能够弥补的遗憾就不是遗憾了。” 二月红拉着花瑜来到海边,指着不断冲上沙滩的海浪说道“阿瑜,这海浪一直在重复的上一个动作,可是这一刻的海浪还是上一刻的海浪吗?” “这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区别,只是海浪还是海浪,沙滩还是沙滩,只是时间不再是之前的时间了。” “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负遇见,不谈亏欠。生不逢时,爱不逢人。所到之处,皆是命数 ” “二月,我还是不懂?” “没关系,阿瑜以后就会懂了,只是那是很久很久以后得事情了。” 花瑜懵懂的看着二月红,只是等花瑜再次想起二月红说的这句话的时候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 久到什么时候呢?大概是一个躺在长长窄窄的棺材里,一个站在棺材外拉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吧! 第105章 “阿瑜,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只盼着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与你相见!” 二月红和花瑜站在船头,看着初升的太阳感叹道。 “二月别慌!我们这次去不会逗留太长时间的,等哥哥适应了就会回来与你再次相聚。” 花瑜和二月红自沙滩一叙后,等到张祈灵归来,又再次跑到世界各地游玩了两年,时间再次来到了张祈灵和花瑜要回归长白山的时候。 二月红万分不舍他的友人即将再次离开。 “我这次不打算回日耳曼了,我打算回龙国居住了。” “可是,如今的龙国与周边国家都处于不太和谐的状态,二月我怕你” “阿瑜,这都是需要要走的道路,只有打的他们服气了,他们才不会再次拿起刀叉在我们的身体上喝血吃肉。” “我明白了,就像我爸爸他们那边一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对!弱者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只有被那些强大的人分食,奴役,压迫的下场。” “二月,虽然我不是你们这儿的人,但是我很喜欢你们国家的风景,希望他以后能够越来越好!” 花瑜背靠在船头的围栏上,微眯着眼睛享受着海风轻抚过他脸颊的感觉,微光透过长发折射在二月红的脸庞上。 “不过,二月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什么?” “当一个人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权利,享受过权利的滋味后,能够全身而退而又毫不犹豫放手的的少之又少。” “所以,这次回去离那些人或者说张岐山远点儿。” “他可能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忧国忧民的人了!” “他品尝过了权利,享受过了权利给他带来的快感,他就会被侵蚀的一干二净。” 花瑜突然表情凝重的看向二月红,眼睛也直视二月红,如同毒蛇吐出它猩红的舌尖一样,说出了让二月红不寒而栗的话语。 “而且他的体内还曾流淌着一半的长生血脉,你猜他身边有个依旧年轻的纯正血脉摆着,而他每次面对镜子里垂垂老矣的他,他还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吗?” 二月红呆愣在了原地,连花瑜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但是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上。 花瑜的话就像是点醒了一直在自欺欺人的他一样。 对啊,同样的血脉,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的父母同为一族之人,一个母亲为外族人,所以他们两个就连时间流速都不一样了。 每次面对镜子中垂垂老矣的自己,再看向身旁年轻依旧的下官,心里又怎么可能平衡?又如何平衡? 直到红星筠来喊他吃饭时,他才反应过来,他在这儿待了一个上午。 平静吃完午饭的二月红回到自己的船舱里,翻开本子,拿着钢笔,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最终,二月红只是写下了一句。 “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测。” 写完之后的二月红,站在船舱的小圆窗户前,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海面,透过微开的窗户,书页被吹的簌簌响起。 “阿瑜,不管结局如何我都接受,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管路上有多少坎坷,那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可以为我的任性买单。” 几人带着行李和下人下了船后,一起来到了车站。花瑜和张祈灵坐上了开往长白山的火车,二月红目送两人离开后,带着余下的人坐上了前往沙城方向的火车。 “爸爸,哥哥他们不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他们有他们的使命,我们有我们的日子要过。” “但是我们星筠要记住,离别不是结束,而是为了更好的遇见。” 二月红抚摸着红星筠的头,安抚着初到龙国而有些惊慌的红星筠。 第106章 花瑜四人刚回到龙国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四人的消息资料,就已经被整理成报告,并一一摆放在了一张红木桌上,等待书桌的主人阅读了。 而那份报告最上面的就是张祈灵的资料。 那是一位穿着一身军装的老人,他背对着窗户,阳光透过玻璃站在他的背上,却又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依稀能够发现,老人年轻时候也是位难得一见的帅哥。 只是如今这位老人在看到张祈灵的那份资料后脸色骤变,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眼神也变得阴森起来,冷冷地望来,令人不寒而栗。 “佛爷?” “他终于再次出现了!” 窗户外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那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时,背对着窗户做坐着的老人抬起了脸,他板着一张脸,脸色铁青,眼睛里透着阴森的光芒,神色冷厉可怖,令人望而生畏。 若是二月红在此就会发现这老人就是当初率领沙城九门之人共同抵御敌人的九门之首——张岐山,张大佛爷。 但是对面那人却不是曾经一直跟在张岐山身边的副官张囸山,而是又一个陌生的面孔。 “囸山在哪儿?” “叔叔他前段时间受了点轻伤,这会儿在家里休养,不过听叔叔讲,明天他就可以休假回来了。” “不急,既然受了伤就好好养病,你今天回家就让他好好养着,明天我去看看他。” 对面的娃娃脸憨憨一笑,摸了摸后脑勺。 “行,那佛爷我就先下去了。” 张岐山点了点头,让人下去后,又重新拿起其余三份报告,重点阅读了花瑜的那一份。 这次,张祈灵和花瑜回到小洞府后,花瑜就被柳叔送去了灵池中,毕竟当初是伤了根本,这个小世界又没有能够治疗的灵宝灵药,只能在这灵池中慢慢恢复了。 张祈灵也是被秦扶光和帝辛带走一起去找门外看大门的万奴王练练手。 这次回来,柳叔替张祈灵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张祈灵有打算离开这里去外面。 花瑜原本也想着跟着一块儿出去,但是几人都不同意他这么频繁的出去,被柳叔给压在灵池底部吸收灵池中的灵力。 秦扶光和帝辛也是想着,毕竟张祈灵是万重山的小先生,再怎么说万重山在外头的人也不少,做了高位的也不少,基本可以说只要不是犯了什么重大的兜不住的事情,万重山的那些人都能够替他摆平。 然而就是这样的想法,才会导致张祈灵这次出门之后,突发失魂症被人带走进行了残酷的实验。 张祈灵这次离开后,去了趟改名西藏的吐蕃,看望了一趟自己沉睡在此地的母亲,还有代替母亲进入这座雪山中成为祭品的父亲。 “贵客,好久不见!” 当初的喇嘛看着再次到来的张祈灵,只是欣慰的看着突然有了人情味的张祈灵。 “你的阿妈会为你感到高兴,你曾经一直很期待你的出生,也害怕你被带走后会被教导成你父亲曾经的样子。” 张祈灵虽然没有回答喇嘛,但是眼底的波动却也出卖了他的内心。 张祈灵在这儿并没有停留太久。 张祈灵在一次走在街道上时,感受到了身后有人跟踪,他在巷子里左拐右绕的甩开了对方。 一路来到北平的张祈灵一出现,他的资料就出现在部分高官的桌子上。 原本想要同他们的小先生见面的高官们得到了张祈灵住回了花府,他们也就平了想要立刻见到张祈灵的心。 就是这一刻的耽误,让他们的见面推迟了十年之久,还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带到了其中一位的管辖范围,被人抽血下药,当做小白鼠一样研究了整整八年。 第107章 张祈灵在北平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毕竟万重山虽然捐出了大半用于支持国家建设,但是第一个还是有人要吃饭的。 这天正好路过沙城歇脚,就碰上了二月红带着红星筠出门逛街。 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就一同走了一段路后,就分别各回各家了。 原本打算第二天就离开沙城的张祈灵,在晚上就看到了前来拜访的张岐山和张囸山。 “族长,晚上好!” “你们已经不是张家的人了,不必喊我族长。” “虽然我们离开了张家,但是我张岐山的命是族长救的,也是张家给的,所以我喊您一声族长最合适不过了。” 张祈灵并不想和张岐山多辩解什么,张囸山站在张岐山身后,也是目露愧疚的神色。 “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族长,是这样的,我们想请您帮我们九门一个忙。” 张岐山低垂着眼眸,眼中闪着疯狂的神色,但是脸上却带着歉意的说道。 张祈灵默默地注视着张岐山,一双深潭般清澈的明眸里,透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的忙恐怕我帮不上。” 张祈灵直接拒绝了张岐山的求助。 张岐山突然砰的一下,跪在了张祈灵面前,张囸山跟着一块儿跪倒在张祈灵的面前。 张岐山向前爬了几步,眼含泪水的抓着张祈灵的脚,带着哭腔的说道“族长,求求您,救救九门这上千人吧!” “若是没有您的帮助,我们九门这上千人就真的没有了活路了!” “族长,您也知道我们九门都是做什么的,说好听是个古董商人,实际就是一群土夫子,让上头的人查到了,我们都得没命的!” “老二他和你们关系密切,又是最早脱离的那一批,红家也有不少人都是参加了抗战的英雄,上头对他们不会有什么。” “老九是个商人,前几年从山姆国带着大批资金回来建设龙国,是个红顶商人,上头的人对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七霍家和上头那些军官联姻,看在那些人的面上,又是一群女人,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我虽说是个官儿,但是我也有敌人,那些人巴不得我快点退下去,我一旦离开了中心,那么其他几门就真的没人护着了呀!” “族长!” 张祈灵想抽出自己的脚,却被张岐山牢牢抓住不放。 “到底是什么忙,值得你这样的人都惊慌不已?” “最高的那位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张家可以长生的事情。族长你们还没回来的时候,就拉着我秘密谈了一次话,希望我们这群人帮他找到张家长生的秘密。若是不肯,那我们就得背负着盗掘坟墓的罪一一下狱。” “张家没有长生的秘密。” 张岐山听到后面容扭曲了一下,又立刻恢复了过来。 “族长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那位看到囸山就不这么想了,我和囸山相同的年纪,他依旧年轻,而我已经”张岐山有些许落寞的抚上了自己布满褶皱的脸。 “族长,我知道下墓摸金是不好,但是身处乱世又有谁能够保证自己是完全无辜的?能活着已经是他们用光了一辈子的幸运了,还有好多的人他们甚至连长大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还有的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就能看见新的国家的了,族长!” 张岐山说的确实都是真话,张祈灵也全部都知道,他也曾经是经历过战争残酷的那一批,不过是他身边有个替他考虑的花瑜,让一切的危险远离他的人。 “明天给你答复。” “多谢族长!” 张岐山跪下磕头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他很快就会得到他想要的。 第108章 “张岐山是疯了吗?” “族长,这事儿怎么能答应呢?” “就是啊族长,虽然说张家和咱们没啥关系了,毕竟古楼里也是和咱们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的安眠之地啊!” “再说,族地里面到底有什么机关都是老一辈的工匠制作的,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古楼的建造图纸,就看着咱们还有那些外门汉子,如何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古楼?” 晚上,张祈灵召集了跟着他的一块儿来沙城的张家人。 张祈灵和他们说起了张岐山今日同他讲的事情,话音刚落,张家人个个义愤填膺。 “族长,说句不好听的,他张岐山和他身边的那些张家人早就被除族,虽说都姓张,但咱们毕竟不是一家人了,而且沙城的所谓九门其实早就已经没落了。” “要我说,这次上头的事情也正好清理清理他们,手里头有些事情的该抓抓,该蹲大牢蹲大牢,没有干过的上头的人也不能搞连坐不是,肯定是会让他们改过自新的。” “再者说,张岐山说的又不是只有那他们九门之中的人,比他们过的还要凄惨的多的是,他们至少靠着下地在这乱世也算是混的有模有样的。” “当年,易子而食的人多了去,也不见他们拿出钱财来帮助那些苦难之人,现在轮到他们犯事儿了,就跟大难临头来找您帮忙,这不是……” 此话一出,底下的张家人纷纷点头附和,张祈灵坐在上首,手里头捏着出长白之前花瑜给他的那串十八子。 “族长,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张岐山是个当官的,这种事情若是不是他自己说出口,又怎么会让人知道?而且我也打听过了,这件事情上头知道,就是因为张岐山有次喝醉了酒说出口的。” “不过,老六这件事情咱们应该已经没有退路了,上头的人要是真的有这个心思,咱们再怎么躲避也是躲不过去的,不如光明正大的让他们去瞧一瞧,也好让他们死心。” “老十,古楼咱们从未去过,就连族长也只是小时候去过一趟,还是当时的太上长老带着去的,咱们都已经开始过安稳生活了,怎么能因为这件事情打破咱们的安稳生活?” “好了,明天老一辈的跟着我一块儿去,小辈们留在外面,一旦我们这边出什么事情,你们就立刻离开大陆,去往港岛那里!” “族长!” 众人还想说些什么,张祈灵手一抬“此事我心已决!” 众人这才只能就此作罢,被张祈灵点了名的几个回房去收拾起了行李,其余的人也都各自收拾起了行李,随时准备离开。 而被张祈灵点名跟着一块儿去的人,还另外准备了一份书信交给小辈们,说:若是他们回不来再打开书信,但是别来找他们了,他们一辈子都是学的这个,能够死在墓里头也算是回家了。 第二天,张祈灵带着张家人等候在大厅里,看着张岐山再次上门后,定下了九门这次行动的时间。 二月红等到出发前才知道了这件事情,带着红星筠上门询问了张祈灵。 “张先生,这件事情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阿瑜那儿可有告诉他了?而且,这次的还是你们家的……,张先生大可直接拒绝的,我们总归是有法子的,张先生何苦为着我们如此。” “即便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不如就让他们去看看,也好彻底死了心。” “我从未教导过星筠什么,这次张岐山竟然让我带上星筠,恐怕是把星筠当做了人质。” 二月红看了看身旁的红星筠,为难的叹了口气。 “你已许久未曾触碰过底下的事情,若是没有一个趁手的人质,又如何让你乖乖就范。” “我是无所谓,但是星筠才多大就要经历这样的事情,早知这样还不如就待在日耳曼不回来,也省的碍了某些人的眼。” “你还有族人在龙国,他们总会有办法的把你从国外逼回来的。” 二月红张了张口却也知道张祈灵说的是实话,也只能闭口不言,一旁的红星筠看着自己父亲和上首的张家哥哥,摸不着头脑。 第109章 隔天,九门在张岐山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沙城,领头的正是张祈灵。 一行人朝着川省而去,一路上大部队人马分成了几批人分别到了指定的地方,还有张岐山从全国各地请来的古文翻译专家,古董店的朝奉,还有一些研究古董的人。 到了川省四姑娘山后,众人休整一番后,就地安营扎寨。 九门的各位门主也都不是吃素的,虽说张岐山给他们描绘的未来很美,但是也有那些不吃这一套的,也都能从外头那些大兵身上嗅到一些味道。 他们的帐篷之外除了自己的心腹还有张岐山美其名曰保护所送过来的几名士兵,那些个说是保护的大兵实际就是在监督他们有没有同外界联系。 “囸山,底下的人应该已经在根据张祈灵给的图纸寻找洞穴了吧!” 张岐山坐在自己的帐篷里,带着眼镜儿看着面前桌子上从燕京送过来的一些公务,询问着站在他身后面带忧虑的张囸山。 “囸山?” 张岐山没有听到回复后,又喊了一声。 张囸山这才像是回过神儿一样反应过来,“啊?哦,佛爷他们已经在山上进行挖掘工作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那个洞窟了。” “囸山,你是不是反对我利用张祈灵来进行这次的行动?” “佛爷,我……” 张囸山张开口又不知道还说什么,毕竟佛爷决定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所以张囸山知道自己即便开口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张囸山在张岐山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又哪里会不了解张岐山这个人的脾性,就是一头死倔的牛,撞了南墙也得抡起铁锤砸出一条路来。 “佛爷,有些事情我不想说,我知道我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倒不如不说也省的您烦心。” “我知道,你不赞成这次的行动,但是上头的人要我做这件事情,我又能怎么办?我能和上头的那位对着干吗?” “而且,上头也发话了不管这次事情成与败,最后都会放过咱们。做得好自然是会有所嘉奖,做的不好也不会怪罪我们。” “可是,族长他们是无辜的,我们为什么要牵连他们?而且当初族长还……”救过您,这您都忘记了。 话还没说完,张岐山把手里的报告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转过去怒目圆睁的看着一脸不忿的张囸山。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我不知道他救过我嘛?” “我当然也想要拒绝这次行动,但是我能拒绝得了吗?” “我是谁?人家是谁?” “再说了,就算救过我我今后也会想方设法的报答他的恩情,但是这次不同。” “我若是拒绝了上头的这次提议,你知道会有多少人被抓进去?又会有多少人能够活着走出来?” “九门上上下下将近上万口人,我不能不为了他们考虑,我想张祈灵他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同意这次行动的。” 张囸山还想开口说什么,张岐山直接打断了他“好了,囸山你前段时间不是受了点伤嘛,你现在下去好好养伤,让海亭过来替你站几天岗。” 张岐山三言两语就把张囸山打发走了,张囸山离开帐篷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埋头书案的张岐山,但是张岐山就像是被报告吸引住了视线,没有抬头看他。 张囸山失落的离开了张岐山的帐篷,路过张祈灵他们帐篷的时候,本想进去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张囸山躺在自己帐篷的行军床上,仰头看着帐篷顶,心里头是说不出的酸涩,一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第110章 时间飞逝,九门的人在川省的四姑娘山历经两年之久,从一个不知名的洞窟中搬运出了不少书简,帛书还有金银玉器。 这天,也不知为什么远在长白山的花瑜感觉到一阵心痛,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花瑜还在哀求着要出去找张祈灵的时候,原本细微的疼痛突然加剧,花瑜顿时捂住心口。 “柳叔,哥哥一定是出事了,我得去找他。” “小殿下,您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一旦离开这儿,要想再把根基养好,那可就真的是难上加难了。” “根基的问题以后总有办法解决的,但是哥哥绝对不能出事儿。” 花瑜强行突破柳叔的结界,朝着张祈灵的方向飞去。 柳叔无法出这个洞府,他还得守着他的主人杨柳,只能让秦扶光和帝辛赶紧跟上去看着。 扶光和帝辛追上花瑜后一块儿来到了最后张祈灵出现的地方——四姑娘山。 三人到了地方后,只见这里一片狼藉,各种帐篷物资散落一地,旁边的山崖峭壁上还有各种各样被挖出来的洞穴。 花瑜随手抓过一个人掐着他的脖子,红着眼睛看着那个人“这里的人都去了哪儿?” 一旁看到突然出现的三人的几人被吓得瘫软在地,还有几个胆子小已经翻着白眼儿吐着白沫了。 “俺们也不知道,俺们就是附近的村民,之前山里头突然冲出来一大批的人,俺们想着应该是挖着什么好东西咧,所以过来看看。” “他们人都去哪儿了?那个方向?” “俺真的不知道啊!” 被花瑜掐着脖子的人瑟瑟发抖的看着花瑜,眼泪鼻涕一大把,花瑜实在嫌弃他恶心,一把把他摔在了地上。 “行了,赶紧走吧!” “等等”帝辛开口叫住了连滚带爬的男人“这里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俺记得就这两年,俺们这地方偏僻,又没有什么好的风景能像外头一样让人旅游,所以根本没啥人往这儿跑。” “所以前两年突然来了一大批的人说是什么找东西,研究啥的,俺也就说听村里的人说的。” “带我们去你们村里,让你们村长来。” 帝辛摁住了花瑜,让那男人带他们去他们村。 “别急,咱们先找找线索,我会传信给底下的人,让他们去找。万重山那么多的人找一个人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就是,小鱼儿不怕,只要这个人还在这个星球上,哪怕是挖地三尺咱们也能给他找的出来。”扶光搂着花瑜,安慰道。 花瑜唰的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刚刚就是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哥哥身上有我放下的保护装备,若不是因为他出了事情,怎么会触碰到那个东西。” “好了别怕,小鱼儿不怕有我们在呢!” “看地上的痕迹,人走的很匆忙,而且应该是死过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一点线索。” 帝辛在周围查看了一下,看着地上那凌乱的脚步还有各种箱木的划痕,虽然被掩盖了一些,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地上有大滩的血迹。 “是什么变动让他们突然全部撤离,而且即便这么匆忙也不忘记掩盖。” “四姑娘山里头又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多人前来?” “那些山洞里又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咱们先不管这些,先弄清楚这儿原先的人是谁?” 扶光带着花瑜跟在那群人身后,回头想问一下帝辛,却发现那人还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帝辛听到呼喊声后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山脚下的村庄里,寻了处无人居住的房屋,出钱让一路的几人替他们打扫干净后,坐在院子里等着他们村的村长。 村长来了后,原本是不想和他们几个外乡人说的,但是进了院子看到三人通身的那股气质后,自觉矮了人家一头,就像是见到了皇帝一样,倒豆子一样全给秃噜出来了。 “多谢村长,我们知道了!” 帝辛和扶光在听到是从沙城来的九个家族后就知道是那些人了,帝辛谢过村长后给了些报酬送人出了门。 “不过,现在天晚了我们也不方便赶路,还请村长替我们备些热菜热水,好让我们在这儿歇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走。” 村长拿着帝辛给的金瓜子,先是放进嘴里咬了两口,确认是真的后,一脸谄媚的点头哈腰表示“贵客临门,我们合该热情招待才是,别说是一晚,就是两晚三晚都可以。” “几位贵客,你们请稍等,小老儿这就去替你们准备热菜热饭还有热水去。” 村长揣着帝辛给的那几颗金瓜子,一路胆战心惊的走回家,先是嘱咐家里的婆娘准备好丰盛的晚餐,然后一头钻进房间里,把怀里的那几颗金瓜子藏了起来。 第111章 第二日一大早,花瑜就催促着秦扶光和帝辛二人起床洗漱,然后好赶往沙城去找九门的人。 “阿瑜,别急慢慢来,沙城就在哪儿跑不掉的,而且二月和咱们可以随时联络,不过,这儿人多耳杂的,难免有几个多嘴的人。” 扶光一边安抚着花瑜,一边催促着帝辛。 “一天没有哥哥的消息,我就一刻都不能放松下来。” “我明明在哪儿感应到了哥哥受了很严重的伤,而且他的神识也不太稳定,还大量失血。” “秦叔我怕,我怕我慢一步哥哥就会多一分危险,我怕我会再次和哥哥分别多年。”花瑜紧抓着扶光的手。 帝辛带着两人缩地成寸赶往最近的车站附近,直到车站附近无人之处才停下来。 帝辛买好去往沙城的火车票后,三人坐在车厢里,花瑜看着车窗外发着呆,扶光私底下捅了捅帝辛。 帝辛接收到扶光递过来的眼神,轻微的摇了摇头。 扶光瞬间瞪大了眼睛,微张着嘴巴。 “阿瑜,早上你就没吃多少东西,我和你帝叔出去买点吃的,你在车厢里别瞎走动,等我们回来。”扶光说完拽着帝辛离开了车厢,来到车厢节点处。 “怎么一回事?他们没回沙城还是?” “回沙城的只有少数人,其他人都没有回沙城直接去了其他地方。” “回沙城的有哪些人?没回沙城的又是那些人?这次行动到底是谁提起的?张祈灵身边不会只有那么几个人,其余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扶光丢出了不少的问题给帝辛。 “九门第二三五六门回了沙城,张岐山和霍家的从这里离开后直接去了燕京,陈皮带着人去了云省那边连沙城这边的产业都没关,齐铁嘴被谢老九带走了去了山姆国。” “这次行动被摁在了张祈灵的头上,而且根据情报来看,这次本就是个阴谋,就是冲着张祈灵来的。” “张祈灵自己也知道,所以只带了一群老家伙,其余的年轻人都被留在了沙城,不过他们狼狈逃回沙城的时候,那些年轻人应该就已经离开了沙城,即便那边的人想要抓住他们,也得掂量一下两国之间关系。” “他是疯了吗?他要长生做什么?他不好好发展自己,不把自己变得强大,外头不知道多少东西在惦记着呢?” “而且,他怎么知道张祈灵的?又是怎么知道长生一事的?再说了当年道馆里可有不少人帮他的忙,他现在不是忘恩负义嘛?” 扶光听到帝辛说的大部分消息后,都恨不得即刻冲过去给他几个大逼斗。 帝辛一把拉住暴怒中的扶光。 “你先冷静一下,这事儿可能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估计张岐山在这里头也出了不少的力。” “而且,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张祈灵的去想,不然阿瑜如何能够静心修养,你别忘记当年阿瑜受得伤可还没有好,他现在又是打断修复,强行跑出来的。” 扶光在听到帝辛提及花瑜的时候,这才安静下来听帝辛接下来的计划。 两人在外头串好口供,刚回到车厢里头,就看到了花瑜面色惨白的依靠在车厢壁上。 “阿瑜?” 帝辛上前一步查看。 “是心头血。” 扶光把车厢门关好后,就听到帝辛说的话,身体晃了一下,靠坐在对面一脸不可置信。 “阿瑜真的是疯了,他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心头血的任何损失。” “恐怕不止于此,连阿瑜的心头血都推算不出来张祈灵的位置,恐怕是有另外一股力量在阻碍阿瑜的推算。” 帝辛也是一阵头大。 “即便是次方的天也不会阻止阿瑜做任何事情,怎么会?” “应该就是杨叔曾经和我们说过的另外一股外力吧!” 扶光眉头紧锁“那现在该怎么做?” “先去沙城,安顿好阿瑜后,我去趟燕京,你看好阿瑜,我怕这次不成他还会再次尝试。” “好。” 帝辛扶着花瑜,让他躺平下来。 帝辛和扶光对视一眼后,长叹了一口气,直到火车抵达沙城站台。 扶光抱着花瑜下了车,帝辛则是立刻买了去往燕京的车票,上车前冲着扶光点了点头。 扶光也回点了下头,然后在车站出口坐上了来接他的车子。 第112章 帝辛来燕京的消息还没过多久,就被燕京里头的一些人知道了。 不过,帝辛并不打算见他们,而是从另外一个通道,在手下人的掩护下住进了新月饭店。 新月饭店的现任主人是曾经天真烂漫的尹心悦尹大小姐,她听闻帝辛悄悄住进了新月饭店后,也没有立刻就去见他。 毕竟,帝辛是悄悄过来的,说明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哪里。 “不必去打扰大先生的安静,你们只需要替大先生准备好一切就可。” 身边曾经的侍女也褪去了青涩感,取而代之的是稳重成熟还有一点假模假样的笑容。 “小姐,可需要去打听二先生和小少爷还有小先生的消息?” “什么都不要做,就当做不知道。” 尹心悦突然有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却又不得不强行打起精神。 “声声慢说,我当时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 “小姐,不管你做的决定是对是错,声声慢都会在你身后。” 声声慢默默走到尹心悦的身后,她伸出手替她的小姐舒缓处理了一天事务而感到头痛,就好像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一样。 “声声慢,我只有你了!” “他们三个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走了,就连你的名字我也没能保住,我很抱歉!” 尹心悦拍了拍声声慢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声声慢看着她的小姐面上微微一笑,唇边的笑意虽然久久荡漾,却有着一丝勉强的意味,分明心中怀有无数的甘苦,却仍然要强作欢颜。 她的小姐不该是这个苦涩的样子的,她的小姐是高傲的,是光芒万丈的。可是这个世道改变了她的小姐。 “小姐,这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我们从不后悔跟随小姐,所以也请小姐不要再因为这些而感到自责了。”声声慢蹲下身子,仰视着她的小姐,就像从前一样,永远用低态度仰视她的小姐。 “声声慢我有些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尹心悦笑了起来。 声声慢看着尹心悦睡下后,悄声离开了房间,然后一道道指令就安排了下去。 等候在车站没有接到或没有看见帝辛出来的人也都回了各自主子的地方。 有些脑子清醒的知道这是不想见他们,有些脑子不太清醒的还在派人去打探帝辛的行踪。 南先生的人也在现场,听到手下的人汇报的消息后,沉静了许久,挥手让人下去后,站在窗口点燃一支烟,却没有抽一口直到烟被燃尽才反应过来。 南先生看着毫无阴霾的天空,突然叹了一口气。 沙城万重山里头,扶光将花瑜小心的塞进被窝中,嘱咐好守在床边的小厮后,见了等候在大厅里的二月红。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两年前张大佛爷突然说要带我们做一件大事,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出发的前一天才被告知。” “你们在四姑娘山里呆了这么久到底在找到了些什么?” “一些帛书,金银玉石还有一个机关山洞。” “里头你去看过吗?” “并没有,只知道找到山洞后就出事了,我们都被通知紧急撤离了。” “那个山洞里出事的人都去了哪里?” “都被张岐山用水泥封在里面。” 二月红似有不忍,斜过头低垂着眼眸看着地上。 “那么张祈灵去了哪里?或者说张岐山带着他去了哪里?和他一起去的其他张家人又被张岐山关在了哪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张岐山似乎因为我和你们靠的太近,许多事情都不让我知道,就连后来商议的时候也是把我和老九屏蔽在外。” “不过,那次山洞出事后,张祈灵曾进去帮过忙,霍锦熙的侄女霍仙菇被他救过命,她应该会知道一些事情。” “我知道了,不过你也尽快带着红星筠离开龙国,恐怕龙国接下来不太会安生。” “是因为张先生吧!阿瑜没有找到张先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恐怕会搅和的所有人天翻地覆,直到张先生重新出现不可。” 二月红得知他们来的消息就等候在这里了,也能看见被扶光抱进来的花瑜当时脸色有多不好,自然也能猜得到一点。 “好,我会尽快处理好这里的一切,带着星筠离开龙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扶光就回到了花瑜的房间。 扶光刚进门就看见原本他安排的小厮昏倒在地上,而花瑜又再次和火车上一样,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昏迷过去,而是还有些清醒。 扶光看着想要再次强行用心头血推算张祈灵下落的花瑜,走到床边想都没想想的给了花瑜一个耳光。 “花瑜,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 扶光看着花瑜那一头乌发中露出来的一丛丛白发,心下一痛,却又得狠下心来让有些疯魔了的花瑜清醒过来。 “你这是天人五衰!你有多少心头血够你这样浪费?你的心头血一连两次都无法推算出张祈灵的准确位置,即便你的心头血都用光你也是推算不出来的。” “你难道希望张祈灵被找到后看见你这副样子吗?张祈灵他会安心接受你为他付出这么巨大的代价,只为了他一个人的安生吗?” “阿瑜,你听秦叔的咱们养好身子,健健康康的去迎接张祈灵。” “一切都有我们呢,阿瑜得好好的,秦叔想阿瑜的哥哥也会一样他的阿瑜一直都是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花瑜突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扶光把花瑜搂在怀里,抚摸着花瑜的头发。 “哭出来了就好,一直憋在心里不好受,秦叔知道阿瑜心里的感受。” 扶光像是在安慰花瑜,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第113章 1975年春,花瑜站在沙城城外庄园的小花园里,看着那里开着一片灿烂的花团锦簇。 扶光站在门口看着萎靡的花瑜。 “还是没有消息来吗?” “爷,您也知道这些年外头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就算有消息也不一定能够传过来。”站在扶光身后的男人恭恭敬敬的站着,脸上确是带着些许的无奈。 “当年帝辛和他到底聊了些什么?这么多年也不曾回来过一次,连个信都不见一封。”扶光皱着眉头质问着。 “这个属下就真的不知道了,当时所有人都被要求离开百步,属下也不好违背辛爷的命令。”男人苦着一张脸回答扶光的问题。 “行了,我知道了你继续去打探消息。” 花瑜呆呆的站着,直到父皇走过来扶着他在长椅上坐下。 扶光看着花瑜半白的头发,心中不仅充满酸涩感还有一股愤怒。 “阿瑜,这几年外头一直在闹矛盾,他们什么消息都传不过来。不过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这说明张祈灵还活着,只是可能过得不怎么好。” “秦叔,你说哥哥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他从来不会这么久了还不理我,也不会这么久了都不来找我的。” “是不是我之前太任性了,所以哥哥才会不理我的?” “怎么会呢?我们阿瑜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张祈灵怎么会舍得不理我们阿瑜呢?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他的脚,所以他才会没有及时的找到阿瑜。” “而且张祈灵这么喜欢我们阿瑜,他又怎么会舍得我们阿瑜难过呢?” “前段时间柳伯那边不是得了杨叔的信,杨叔说了张祈灵只是小时候的药起了作用,失去了记忆所以才会没有及时想起阿瑜。” “秦叔!” 扶光安抚着花瑜,生怕他又趁着他们不注意用心头血推算张祈灵的下落。 扶光陪着花瑜在花园里晒了会太阳就带着花瑜回了房间,哄着他睡着后坐到花语房间一个隔出来的小房间里处理事务。 扶光坐在椅子上扶额揉着有些胀痛的头。 “咚咚咚”几声敲击玻璃的声音传来,扶光回头一看是那只鹰隼站在窗台上。 扶光打开窗户,鹰隼飞了进来站在书桌上,脚爪上还藏着一个小竹筒。 扶光从爪子上解开绑绳,放飞了鹰隼后,确认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之后才打开竹筒,查看竹筒里头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张岐山,疗养院,重兵把守,长生,张祈灵几个字眼,最后落款人:黑。 长生二字被着重描墨了一下。 扶光看完纸条后点燃了一角,扔进了茶缸里头,确认被烧成灰烬后,活着水一起倒给了书房里摆放着的绿植盆栽。 “去查帝辛在何处,让他尽快结束手里的事情来沙城一趟。” 扶光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了一句,明明房间里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门窗都紧闭的关着却还是能感觉到一阵微风吹过。 “到底是心思大了,有些脱离掌控了呢。”扶光站在窗户前,神色不明的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 “最后的狂欢了,烟花再美在绚烂也终有陨落的一天,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他的报复。” “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位人才,身边竟然还有这么忠心的小弟,却不会珍惜这份情,可惜了呀!” 扶光一个人在书房中自言自语的说了些话。 晚饭的时候,扶光稍微提了一点,花瑜突然就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一样,人都鲜活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但是到底是有消息来了。” 扶光一边舀了碗汤递给花瑜,一边又劝慰着花瑜多吃点。 “阿瑜,这回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不然,等见到张祈灵的时候,恐怕阿瑜还不等和人说上几句话就得倒下了。” 花瑜一听这话也顾不得什么伤心,只想着养好身体后,能够好好的面对哥哥。 花瑜端起扶光递过来的鸡汤,即便有些反胃也强迫自己吃了一半,最后实在是吃不下了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扶光也知道就花瑜现在这破洞一样的身子要养好绝非一天两天就能成的,不过看他现在有了想要吃的态度,之后的调养也就好办了。 第114章 帝辛在接到扶光传过来的口信后,将手里的一些紧急事件处理好后,把剩下的不怎么要紧的分发给了下头的人去做,然后朝着沙城赶去。 花瑜在得到了扶光说的有了张祈灵的消息后,也振作了起来,不再每日都是厌世的状态。 扶光抓着一切机会给花瑜进补,但也确实有点用处,至少在二月红和他们连接水镜的时候,看上去面色红润了不少。 帝辛来到沙城外的庄园时,先去看了眼午睡中的花瑜,之后再去找了小书房里的扶光。 “谁的消息?准确吗?” “那只貔貅崽子的消息,前两天刚送过来的,信已经烧了,我也派人去查了,得有段时间了,估计就快传信回来了。” “张岐山” 帝辛坐在沙发里,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一手搭在腿上,手指哒哒哒的轻敲扶手。 “你在燕京这么久你都没有查到什么吗?” 扶光靠在沙发上,手里拎着一杯酒仰着头,对着头顶的水晶灯看着。 “我若是查到了何至于在那个破地方呆那么久?” “这么小心谨慎?”扶光喝光杯中的酒,歪着头斜看帝辛。 “要么就是他并不会亲自出面而是让手底下的不常见用的手下去,要么就是他的另外一个主子在操作一切。” 帝辛皱着眉头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脸色不善,原本近乎冷酷的脸孔上,渐渐泛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凶恶之色。 “看来我们小看了这个小崽子了,竟然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都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扶光那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有着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被风一吹,忽然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自负神色。 “不过可惜了,在心思缜密的计划终有漏洞的一天。他只记得要防备咱们两个人派出去的人,却忘记了咱们可不止明面上的这些人。” 帝辛舒展开了眉头,神色变化了几下后,露出和扶光一样的表情,邪笑道“是啊!咱们只是还没有出力呢,他就已经要倾尽所有来抵抗了,若是咱们真的要追查起来,尤其是他一个区区寻常人能够抵抗的。” “哼(。-`w′-)!” 扶光突然哼唧了一声,帝辛一脸懵的看向他。 “你还是先想想应该怎么和阿瑜解释吧!他可是等待张祈灵消息十年了,你还没有给他一个答案,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扶光赌气的话把帝辛给说懵了。 突然,帝辛站起身来把扶光扶到沙发上坐着,坐在扶手上给扶光按摩着肩膀。 帝辛讨好的看着双手抱胸的扶光,“看你这话说的,阿瑜可是最喜欢你这位秦叔了,每次回家都是喊的你。” “你看看这可不是得你来安抚住阿瑜嘛,若是我陪着他估计早就被他忽悠着全国各地的去找寻张祈灵的踪迹,哪里还能让阿瑜安安静静的待着这儿。” 扶光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脸谄媚的帝辛,“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就你会说吗?” “若不是那只貔貅崽子传信过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在外头找到相好的了?” “这是忘记家里头还有一个糟糠了?” “起来!看见你就来气!” 扶光抖落了帝辛给他捏肩的手,站起身就朝着门口走去,被帝辛一把拦了下来。 “哪能啊!我哪敢有什么相好的!就是吃了龙肝凤胆也不敢有这个心思啊!” 帝辛揽过扶光的腰,两人一上一下的坐在沙发上。 “我看啊!你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小,再者说堂堂人皇找个相好的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咱们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我?” “我家里都有这么一个帅气的夫人,外头那些妖艳贱货哪里入得了我的眼。” 扶光一把揪住了帝辛的领口,不信邪的微眯着眼睛看着帝辛的眼睛。 “若是夫人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若是有一点对不住夫人的地方,那就让我……” 扶光一把捂住了帝辛的嘴,“行了行了,我就吓唬吓唬你的,还当真了。” 扶光突然一把收回手,却被帝辛一把攥住手腕,顺着指尖一路吻上嘴唇。 干柴烈火,邪火燃烧,一发不可收拾,两人就从沙发上一路跌跌撞撞的摔在小书房用来午间休息的一张罗汉床上。 ……(以下省略一千字,请自行脑补) 等两人在书房中出来时,外头已经黑了。 扶光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一边斜眼看向旁边的帝辛,“真是有够胡闹的,也不看看什么时间,就这么放肆。” 可惜扶光自以为伶俐的眼神,因为眼角带着点艳红色,而显得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帝辛又凑了上去,大掌顺着背脊往下,拂过腰间时被另外一只略显小一号的手一把拽住,用力一扔。 “别动手动脚的,赶紧的我饿了。” “好好好,咱们下去吃饭。” 帝辛一脸无奈的看向扶光,扶着他下了楼梯后,就被扶光甩开了扶着他的手,一瘸一拐的朝着餐厅挪步而去。 第115章 扶光刚打算坐下去的时候,原本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没想到坐下去后,椅子软乎乎的。 扶光低头一看,帝辛早就准备好了软绵绵的坐垫给他放好,靠背处也放了同样软绵绵的靠枕。 “算你还识相!” “是是是,咱们扶光是谁?那可是千古一帝,谁能欺瞒您呀!”帝辛一脸宠溺的看着傲娇的扶光。 两人用完晚饭后,相携而去。 初春的夜晚,夜风微凉,隐隐虫鸣在耳边低声吟唱,仿佛缭绕耳际的欲语还休的呢喃呓语,不绝于耳。 两人就在这如花的花园中散步。 两人的身后是个看不清的一团黑。 “爷,查到了。” “在哪儿?” “在川藏那边的一家疗养院里,查看了一下周围,荷枪实弹,每时每刻都有人巡逻,只有十五分钟的换班时间。” “从附近村落打听过了,是个上头来的大官免费修建的疗养院,就是给那些在战场上身体残缺的士兵还有一些无人抚养的孤苦老人住的。” “不过,属下查看过了,里头只有一层是住了人,二楼没有一扇窗户,三楼貌似是个阁楼,还有一个地下室,不过地下室周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所以属下没有探查到。” “二楼没有窗户?” “是的。属下曾在一个黑衣男人的帮助下潜入过疗养院,二楼似乎是一个研究场所,里头好像关押着什么东西,入口处是一扇很厚重的生铁铁门,那道铁门似乎有三寸厚。”(一寸=3.333厘米,3寸=10厘米。) “三寸后的生铁铁门?看来真的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研究了。” 扶光在听到三寸后的生铁铁门以后,眉头一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张岐山真的是疯了,为了长生与虎谋皮。当年他因为被那脚盆鸡迫害,还有当初脚盆鸡在龙国做的那些事情,他是都忘记了吗?” 扶光身边一股无形的力量喷涌而出,黑影被力量直接推出去三尺远。(一尺=33.33cm,3尺=100cm=1米。) “主上息怒!”黑影朝着扶光和帝辛的方向单膝跪倒在地上。 扶光怒极反笑的说道,“息怒?他是龙国人,土生土长的龙国人,竟然为了一己私欲拿自己曾经誓死保护的人民做实验,你让我如何息怒?” 帝辛伸手替扶光顺气,“看来,张祈灵应该就是被张岐山囚禁在了那家疗养院的地下室,供给那些替他卖命的人做研究。” “不过,你应该想想怎么和阿瑜讲他的哥哥被他曾经救过的族人囚禁起来,像一只实验室里没有人权的小白鼠一样,供人研究。” “咔嚓”一声清脆的瓷器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从不远处一小片树林中传来。 扶光和帝辛转过身去,只见原本应该在房间休息的花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片小树林中,地上还有一只白瓷茶杯的碎片。 花瑜快步向着扶光和帝辛走去,“秦叔,帝叔你们在说什么?哥哥怎么了?什么囚禁?什么研究?还有那个曾经救过的人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扶光和帝辛也没有想到花瑜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花瑜的双眼瞳孔猛然剧烈地收缩,眼底似乎要喷出炽热的烈火来,手指蜷缩着,手心里冒出细密的汗水,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 “秦叔帝叔,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呀?你们到底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花瑜看着扶光和帝辛不回他的话,催促着他们两人说话。 扶光和帝辛相视一眼后,同时叹了一口气,一人一边揽着花瑜的肩膀。 “阿瑜,接下来的我们要说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挺住。” “毕竟,这件事情我们也是刚刚得知的,之前我们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人出卖了张祈灵,把他当做,当做小白鼠一样的对待。”扶光也有些于心不忍的扭过头去。 毕竟,张祈灵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虽说感情上不如花瑜那般,但是到底也算是他们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如今,孩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还被当成小白鼠,他们再如何不忿张祈灵把花瑜拐走,也不见得能够容许别人这样欺负他。 “秦叔,你快说呀!”花瑜一再的催促着扶光告诉他事情真相。 第116章 扶光扶着花瑜,帝辛和黑影人跟在后头。 一路上帝辛和黑影人躲在扶光和花瑜身后不敢出声,扶光在前头细声细语的和花瑜大概讲述了一下他们目前所知道的关于张祈灵的情报。 直到扶光和花瑜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花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从前那副为了张祈灵疯魔的面孔不是他一样。 花瑜语气平和的说了句“我知道了,秦叔我今天有些累了,想上去睡会儿。” 说完也不理会扶光和帝辛的惊恐的表情,自顾自的上了楼,轻声关上房门。 帝辛和扶光看着平静的听完一切,又平静的回到房间说要睡觉的花瑜,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帝辛,你说阿瑜他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帝辛一把握住扶光伸出的手趁机坐在扶光背后,打蛇上棍搂住扶光的肩膀。 “不会的,阿瑜最是乖巧懂事。” 像是在安慰扶光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两人直到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也毫无睡意。 花瑜的态度就像是悬在他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一样,不知何时这把剑就掉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躺着躺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光大亮,也顾不得洗漱换衣,掀开被子就直奔花瑜的房间。 果不其然,房间里空无一人。 两人又急忙奔下楼去,唤来在庄园里干活的人。 “小少爷人呢?怎么不在房间里?”扶光抓住一个女佣,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急切的询问着。 “说话,都哑巴了不成?” “难不成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看见小少爷去哪儿了?” “我……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起来,就……就看见小少爷就带……带了好多的人离……离开了庄园,我……我真的不知道。” 扶光抓着的女佣突然回过神来,张开嘴巴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大段话。 扶光松开抓着女佣的手后,喃喃道“阿瑜肯定是去找张祈灵了,帝辛我们快走。” 女佣被扶光吓得腿软的站都站不稳,之前全是靠着扶光抓她胳膊的手勉强站着,现在没了支撑直接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一旁的其他人敢看着雇主如此勃然大怒,也都吓得不敢动弹。 等扶光和帝辛离开后,一众佣人们这才像是又回到水里的鱼儿一样,重新开始呼吸新鲜的空气,以弥补刚刚被过度压缩过得肺部。 等扶光和帝辛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还是腿软的看向他们,不过扶光和帝辛并没有理会这群佣人。 两人坐上汽车后朝着司机嘱咐,一路直奔青海而去。 花瑜坐在车里面色如常,却又诡异的平静。 前头开车的司机额头冒汗,如同被一座座大山压着喘不过来气一样。 “张叔,你好好开车注意安全!” 花瑜双手抱臂,合上双眼,背部紧紧的贴着车椅背,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整个人被柔软的车椅背包裹着,有一种别样的病弱美。 经过了几天几夜的路程,花瑜等人的车队终于是赶到了青海。 扶光和帝辛两个人也是在他们车队后头不眠不休的追赶着。 终于是让他们追赶上了花瑜。 “阿瑜,你别冲动!” “是啊!阿瑜一切都有我们在呢!” “阿瑜,你可千万别再做傻事了,你也不想一会儿张祈灵出来了看见这样的你吧!” 扶光和帝辛找到了在帐篷里休息的花瑜,两人轮番劝慰下打算直接强行闯进的花瑜。 “秦叔帝叔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也请你们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傻事,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花瑜面色潮红的抚着胸口,扶光赶紧在花瑜背后替他顺气。 “我还得健健康康的干干净净的去见哥哥,怎么能够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人或者事而犯傻呢!” “对,阿瑜这么想就对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想睡会儿这外头的事儿就让你帝叔去做。” 扶光想着劝花瑜睡会儿,这么不眠不休的过来,路上肯定没有好好休息,花瑜这些年又为了找张祈灵,透支了身体。 如今的花瑜早就不似当初刚出青铜门那样了,现在不好好休息一个不注意风一吹就得倒了。 “阿瑜,你们这些一路没有好好休息的跑过来,外头那些人的身体都没有好好休息,如何能够和那边身强体壮还手持武器的人比拼。” 帝辛站在一旁也是细声劝慰道“先让他们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才能稳稳当当的把张祈灵从那个魔窟里救出来。” “是啊!阿瑜你就听你帝叔的,我现在带你去好好休息,用最好的状态去迎接张祈灵。” 扶光扶着花瑜想去后头的床上,让花瑜休息。 花瑜摁住了扶光的手“我想亲眼看到哥哥出来,秦叔你会答应我的对吗。” 扶光看着目光坚定的盯着他的花瑜,知道若是不答应花瑜,说不得他又得偷偷跑出去了。 扶光只得点头同意“好,等你帝叔行动我就喊你起来,现在先去好好睡一觉。” 扶光扶着花瑜上了帐篷里的行军床,替他盖上被子后,轻轻的拍着花瑜,没一会儿花瑜就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第117章 扶光看着陷入沉睡的花瑜,悄悄走出了帐篷,与帝辛一块儿蹲守在帐篷前。 “睡着了?”帝辛轻声问道。 扶光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长棍,那是一柄玉竹为身,鎏金做斗,白玉为嘴的四爪龙纹烟杆。 扶光轻触烟嘴点燃烟丝,漫不经心的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了出来,烟雾缭绕着他的脸。扶光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思绪飘忽不定。 帝辛透过朦胧的烟雾看到闭上双眼的扶光,显得是那样的颓废。帝辛从未见过这样的扶光,心中难免有些不适应。他见到的扶光从来都是张扬的,向往着光,永不退缩的。 “你在担心什么?” 扶光挥手间将原本围绕着他的烟雾驱散,仿佛刚刚那个颓废的他不是他一样。 “我没有在担心什么,只是阿瑜现在的精神不太稳定,一旦出现什么状况,我怕他会彻底崩溃。这十年来阿瑜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如今已经是到了临界点,若是……” 帝辛知道扶光未说完的话是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在扶光身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别担心,阿瑜虽然看起来有点傻傻的,但是他并不软弱。而且你别忘记了他是谁,身为他们的孩子,又哪里会是什么无名之辈呢?” 花瑜一觉睡醒掀开被子,脚刚踏到地上,扶光就掀开帘子进来了。 “阿瑜醒了?正好你帝叔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出发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疗养院的门口,而疗养院里一些普通的病人早就已经痊愈离开了。 而疗养院里的人看到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也是吓得不轻,毕竟他们已经许久没有接到上头的命令了。 疗养院虽地处荒僻之地,但是这么多人朝着那儿去,路边还是会有一两家人发现,不过都是些小老百姓,一个个摁住自己家好奇心爆棚的孩子,不让他们出去,连门窗都锁死了。 等花瑜一行人站在疗养院的门口,里头手持武器的看守者站在了望台上。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军事重地,无关人员禁止靠近。”虽然看守者看着这么多的人已经吓得腿软,但是还是坚守着上头颁布的命令,阻止一些人继续前进。 “我们是什么人你们不用管,今天我们来就来找个人,你们把人还给我,我自然也会放过你们,但是若是你们拒绝……” 花瑜阴恻恻的看着了望台上浑身颤抖的看守者,如同毒蛇缠绕在看守者的身上,话语就像毒蛇猩红的舌尖一样触碰着看守者的脸颊。 “你们若是拒绝,那就别怪我踏平你们这块破地!” 这时,疗养院里头的穿着几个白大褂的人跑了出来,站在铁门处。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要是不想进去蹲大狱就给我离开这里。” 扶光的手搭在花瑜的肩膀上,和帝辛一左一右的从花瑜身后走出来。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行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也算是正事了?” “怎么?战争刚结束你们就继承了隔壁脚盆鸡的真传?想要替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继续做那种令人发指的实验?” “哦!也对一群小年轻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经历过战争中血的洗礼,当然是不会体会当初你们父辈所经历过的一切。” 有些憋不住的士兵忍受不住这样的耻辱,放声大骂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怎么没有经历过战争?” “那你可以说说你经历过什么战役?是龙国刚成立的时候跟着一块儿打了约翰牛的船,北上在泡菜那边一挑十七,还是西南打了阿三的核心首都,或者是西北的猴子战役?” 一群小年轻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字来,他们都是新兵营的,从加入到现在根本没有去过什么正经的战役。 “你们一个都没参加过,又凭什么说自己打过仗?你们仗着自己父辈的血和泪,却反过来咬自己的国家的人,你们对得起你们身上的那层皮吗?” 被扶光说的哑口无言的士兵,一个个低下了头,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手里拿着的武器,还有曾经对着那片红所说的誓言。 白大褂们一看自己这边被人说的毫无士气可言,也是慌了神。 “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们胆敢强闯疗养院,当心我们去燕京告你们!” 花瑜不想再和这群人废话,“给我砸,出什么事我担着。” 等候在身后的人也一拥而上,一个个先是把那群白大褂们控制住,而那些低着头萎靡不振的士兵也是被他们无视。 花瑜扶光和帝辛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疗养院。 疗养院在众人的一番搜寻下,终于是找到了张祈灵的所在之处。 第118章 花瑜听到说找到张祈灵的位置后也不再管那些白大褂的事情,踏步向着来人汇报的地方走去,扶光和帝辛也紧随其后。 “看好他们,还有消息没有泄露出去?” 帝辛落后花瑜他们几步,叮嘱好手下的人处理干净首尾。 “爷您放心,保证没有人知道咱们在这儿做了什么,外头的那些川民也会封好口。” “这群人拿着咱们小先生做实验,实在罪无可恕,也请爷放心我们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帝辛点了点头后也跟着去了地下室。 就在楼上大厅里的都是曾经跟着扶光和帝辛的心腹家生子,从小就是被灌输了他们的生活都是仰仗着扶光和帝辛的思想,早就把扶光和帝辛还有花瑜和张祈灵当做了主子。 而且扶光他们对手底下的人也尽心尽力,即便当初他们父母都战死沙场,扶光也会把他们的孩子父母聚拢在麾下护着,让他们能够读书识字甚至远渡重洋去学习。 扶光他们给予了他们最大的自由,即便学有所成也不会要求他们必须为他们卖命,就像是做善事一样,只要求了他们一件事,为国家效忠。 “兄弟们,咱们也得给这群披着人皮不干人事儿的白大褂们一个教训,你们说是不是!”领头的几人掰着手腕子,噼里啪啦一阵响,脸上挂着笑一步一步朝着被他们包围的白大褂们靠近。 在外头的一些人,听到了里头那惨叫声,也就是从袖子里头拿出棉花塞进耳朵里,然后默契的各退了十步之遥。 花瑜踏进关押着张祈灵的房间时愣怔在了门口。扶光和帝辛慢他一步也来到了门口,看着里头的景象,也是同样呆愣在原地。 “你们都先下去吧!” “阿云,让外头的人去把医生喊到家里头,我们会尽快回去。” 扶光和帝辛遣散了周围的人,也让人传了口信回家里,让家里准备好一些需要用到的医疗设备。 花瑜一一扫过那个房间,张祈灵就像是没有尊严一样只留了一条亵衣被正常男性胳膊粗的铁链绑在医疗床上,如玉般白皙的身上留下来一道道狰狞可怖的伤疤,有的已经留存许久,有的是刚刚结疤,还有的是刚刚被划开。胳膊上是一个个青紫的针孔。 张祈灵躺在床上,双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仿佛对此毫无感觉,甚至连绝望都不曾拥有,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任人宰割。 而他的四周那些医用推车上放着数不胜数的医疗器材,每一把上面都沾着斑斑血迹,还有一旁阴在黑暗里的柜子上,放满了一排排由暗红到鲜红的玻璃瓶,里面放着的都是从张祈灵身上抽出来的血。 张祈灵仿佛是感觉到了花瑜悲伤的气息一样,微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眼神黯淡无光的花瑜。 张祈灵微启唇角,声音像是许久未曾说话,带着些许沙哑“别怕,我不疼。” 只这一句就拉回了花瑜的所有心神,花瑜一下就扑了过去,想要伏在张祈灵身上,但是看着他遍布伤痕的身体,只能蹲在床边拉着他的手。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对你?” “无为其所不为,无欲其所不欲。” “或许该有人教教他们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扶光和帝辛背过身像是两座大山一样站在门口,守护着他们背后的珍宝。 扶光眼底闪过的幽光在地下室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那么的阴鸷。 张祈灵在花瑜和扶光他们的帮助下终于逃脱了这关押了十年之久的恶魔牢笼。 即使在回程的路上,花瑜也紧紧的抓着张祈灵,不可能离开他半步,怕他一个转身他的哥哥就又不见了,怕他现在只是做了一个美梦,怕他只是在幻想。 张祈灵虽然第一眼没有认出花瑜,却在花瑜触碰上他的那一瞬间就记起来他。 “阿瑜不怕!” “我说过,即便我失去所有记忆也会记得和阿瑜所经历过的一切。” “我永远都会记得阿瑜,不管多少次失去记忆。” 花瑜听了张祈灵的话虽有放松,却仍然紧抓着,跟着张祈灵。 张祈灵也知道他失去踪迹的这么多年,让他的阿瑜担惊受怕,那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如今都已半白,想必这些年来他的阿瑜吃了不少苦。 第119章 一行人回到沙城后,二月红带着红星筠上门来拜访过,其他几门的人也曾想上门拜访,不过除了谢老九被引进去,其他几门的人都被拒之门外。 “爹,他们?” 门口站着一位看起来儒雅的老人,身边带着一书生气的青年和两个半大小子。 “别多嘴!”老人训斥了身旁那个书生气的青年。 “可是,我们这……” “行了,知道这儿是哪儿吗?你就敢在这儿大放厥词,回家。” 老人看着拎不清三色的青年,面色铁青的带着三个儿子离开了。 半路上那青年还是不忿他们在门口等了那么久,主人家却不肯让他们进门,甚至连句交代都没有,他爹这么大的年纪在外头硬生生的这么站了一个钟头。 刚回到家,门都还没关上,青年就忍不住再次开口。 “爹,你这么怕他们做什么?这是在沙城,全是咱们的地方,哪里需要怕他们呀!” “混账东西!” 老人实在忍无可忍,给了满脸不忿的青年一个大耳瓜子。 “你以为就咱们一家这样吗?”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张大佛爷派去的人,还有霍家那几个也都被拒之门外,连着八爷那样的人也没有被迎进去。” “你自己说说,咱们伍家是什么高门显贵的大家,能让人卑躬屈膝的迎我们进门?” 老人坐在上首的八仙椅上,激动的时候猛拍桌子,连着桌子上那用来消火的茶杯都被拍的跳了起来。 老人旁边还坐着一位气质温润的老太太,一身得体的旗袍,盘起的头发上还簪着一支水头极好的白玉嵌珠翠玉簪。 “好了,老头子你也消消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是个什么性子。” “就他这个性子,我都怀疑他在上班的地方是怎么生存下去的?这么直来直往的说话,也不怕被人穿小鞋。” 老人看着跪在地上,还是有些不服气的长子,恨铁不成钢的直揺脑袋。 “老大他就是个研究员,那个地方能有啥心眼子多的人,都是这样的直来直去的人,所以把老大也给渲染成这个样子也说不准。” 老太太给老人顺着气儿,还一边给地下跪着的儿子使眼色。可惜的是,老太太看着地下的儿子没看懂亲妈的眼神。 “妈,您是哪儿不舒服吗?要不我给您去请个大夫?这忌讳忌医可不行。” 青年一句话把老太太气了个倒仰。 “行了,伍奕穷你下去吧!你妈我身体好着呢!” 悟奕穷还想说什么,只见自家老爷子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砸向他,吓得悟奕穷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大堂。 在下首坐着的两个小子低垂着头,一个看地板一个看鞋子,就是不看自己爹妈和大哥的脸。 “爹娘,你们也消消气,大哥就是这样的人,读书读傻了都。” 老爷子一看自己小儿子吊儿郎当的坐在那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这个臭小子呢?让你读书你逃课,让你学点东西,就跟要了你的命一样!” “爹,我就不爱学习,再说了这不是有大哥和二哥在嘛!我就在家混吃等死,天天陪在你们二老身边,彩衣娱亲。” “你沓娘的放屁,不好好上你的课,一天净想着其他的勾当你当我不知道呢是吧!就一天天净想着怎么糊弄你爹了。” 看来老爷子也是深受自己小儿子的荼毒,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脱了脚下的鞋就要去打小儿子。不过被一旁的老妻和二儿子制止了,小儿子则是趁机溜出了家门。 “贰佰啊!你哥我是没什么指望了,只求他能平平安安的,你弟弟他之后绝对不是什么安分的货色,他总有一天要把这天捅出一个窟窿来,以后咱们伍家就得靠你撑着了。” 老爷子看着跑出门的老三,被打发走的老大。坐在上首痛心疾首的看着坐在下首稳如老狗嗯老二。 “老二你也别怪爹刚刚那么说话,咱们现在虽说是有点钱,也算得上大富大贵,可是到底和人家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都不是。” “爹,我知道,舅舅家曾透露过一点他们家的一些消息。” “人家能在这十年来不断寻找,还能不被那些卫兵们抓起来,连着上头的那些人都得给他们绕道,而且还能护着二爷周全,可想而知人家到底有多么庞大的体系。” “咱们不求能够与人交好,只求不去招惹他们不与人交恶,有个二爷的情面在也是好的。” “爹,我明白了!” “当年的事情确实是咱们做得不对,人家心里头有气也是应该的。你大哥那儿就是个书呆子,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样也挺好。你三弟那儿就是心思太多却没有用在正途上,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你记得能帮一点是一点。” 老爷子就像实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伍贰佰听在心里,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老妻坐在一旁握着老爷子的手,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一样。 第120章 1978年春天,伍府门口张灯结彩,鞭炮齐鸣,人来人往。 “伍老爷子恭喜恭喜,喜得宝贝孙子,希望他健康成长,前程似锦!” “伍老爷子喜获麟孙!” “欣闻贵府喜添贵孙,甚是欢喜。祝愿伍小少爷健康快乐成长,聪明伶俐,前程似锦。也祝您们全家幸福美满,笑口常开。” 来往的每个人都笑颜开怀的恭贺伍家添丁之喜。 “同喜同喜,听说你们家也添了位千金,长得是容色倾城啊!” “孩子还小哪里看得出来,哪像刘老你的孙子,一看就是聪明伶俐的,将来定是个栋梁之才。” “哎呦,张先生您好您好!快里面请。” 伍老爷子和伍家老二在门口迎宾,伍家老太在里头招待女宾,伍家老大跟在自己媳妇身后,伍家大儿媳抱着一穿着红色百福图婴儿衣裳的宝宝坐在那儿。 周围人围着伍家大儿媳恭贺道喜得麟儿之喜。 伍家老二带着那位张先生进来的时候,伍家老大还有些不太高兴,不过还不等他开口,就被他老娘打发去做了其他事情。 等宾客们都到齐后,伍老爷子举着酒杯先是致词一番,然后开始了下一个环节——抓周。 大堂牌匾下铺着一张大红地垫,上面摆满了各种物品,印章、书本、笔、墨、纸、砚、算盘、钱币、账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 小宝宝陡然被放在有些冰凉的地上还有些不适应,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伸手抓了抓。 “宝宝去看看这地上有没有你喜欢的。”母亲鼓励着小宝宝,让他在地上选个顺眼的拿着。 小宝宝坐在那儿环顾四周,突然趴在地上朝着一个方向爬过去。 小宝宝先是抓起一枚印章然后朝着伍家老二爬过去,抓着伍老二的裤脚一点点站了起来,然后把手里的印章交给了伍老二。 伍老二原本严肃的脸上笑的皱纹四起,把他的侄儿抱在怀里颠了颠,接过印章后又把侄儿放回了抓周的地垫上。 周围人也是哄堂大笑了起来,说着这孩子是个孝顺的孩子。 伍老爷子也是抚着自己的胡须笑容满面。 小宝宝再次回到地垫上后,抓了本四四方方的书籍,然后就上嘴糊了那书籍一口的口水。 周围人还没说啥,小宝宝的爹就先坐不住了。 “你这倒霉孩子,这可是我的珍藏,你怎么就给我糊了一嘴的口水。” 悟奕穷还想上前抢救一下自己的珍藏书籍,却被自己老爹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缩着个头颅喃喃道“那真的是个绝世珍藏的书籍啊!” 一旁的宾客们也是好话连篇的脱口而出。 “伍老爷子,您家以后要出个学者专家了。” “伍老爷子,您这个孙孙以后必定是聪慧过人的孩子。”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好话,还有的人要替自家孩子订娃娃亲的,不过都被伍老爷子拒绝了,说以后让孩子自己挑个喜欢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等热闹过后,伍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在收拾桌椅的下人,感叹“这也许是咱们伍家最后的辉煌喽!” “爹,您说什么呐!有我伍老三在,咱们伍家的辉煌肯定会继续延续下去的。” “镜花水月,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伍老爷子说完背着手,落寞的离开了大堂。 伍老三看着自己父亲那落寞的样子,放于两侧的手紧紧攥着裤边。 这一年的冬天,谢老九抱着自己的金孙孙到处炫耀。 这天谢老九正在万重山的庄园里头,抱着这个粉雕玉砌的小宝宝炫耀的时候,就这么巧被花瑜一眼相中。 “谢九爷,我挺喜欢你家这个孩子,你把他就在我这儿,我来替你养吧。”明明是个询问句,却被花瑜硬生生说成了肯定句。 “哈哈哈哈哈哈,九爷啊九爷,枉你算遍天下也有这个时候。”二月红坐在一旁看着原本还兴高采烈的谢老九,陡然之间就乌云密布。 “怎么了,谢九爷是不愿意吗。” “小少爷这是什么话,能得您的青睐那是我家雨辰的福气。” 谢老九虽然不舍,但是能够被这小少爷养着,只要他家孙子不惹了花瑜的厌,不说整个龙国,但是燕京这块儿就没人敢碰一下他家孙子。 “那就劳烦九爷抽空把孩子的一些惯用的奶妈送过来,其他的衣服房间什么的,我这里都会准备的。” 谢老九小心的把他家孙子放在花瑜手里,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在别人怀里笑的灿烂不已的小孙子,顿时感到一阵心痛。 第121章 小庄园的大厅里,一个两岁大小宝宝在一块地垫上玩着手里的玩具,旁边还有一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坐着陪他,周围还有奶妈下人护卫不下十数人围着。 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几人喝着茶聊着天。 “我家这孙子真是应了八爷的卦,是个顶顶富贵的命。”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儒雅老人端着茶杯看着一旁玩耍的小宝宝,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老九你羡慕吗?”另外一位身着红衣却难掩风华的老人笑道。 “我有啥好羡慕的,只是感叹我家孙孙生了个好时代。话说,你家红星筠这么大了,也没给你带个儿媳妇或者孙子回来?” 谢老九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看向半空感慨道。 “你这话说的,我家星筠那是为了搞科研,所以才没时间去谈朋友,再说了就我家星筠的样貌,谈个朋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是。” 一谈起红星筠二月红就来气,每次有点要给他介绍个姑娘他就说他现在在搞事业,在为国家做贡献,没有那个心思。 这两年,二月红看着邻居家好友家都开始了含饴弄孙的日子,他心里头也是期盼的不行,但是每次他和红星筠一聊到这个话题,他就开始顾左言他,第二天就收拾收拾回去上班了。 二月红话头一转,“你真打算跟我们一块儿去燕京?这沙城的产业你真的能就这么舍弃?” “这有啥舍弃不舍弃的,家里头全是窟窿,总得有舍有得吧!这世上总不能啥好事儿都落我谢老九手里吧!” “那你在燕京都打点好了?” “我可是算遍天下的谢老九,能想不到这一点?老早就弄好了,当年离开龙国出去发展,后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燕京置办房产。” “还得是你,心眼子就是比别人多。” “过奖过奖!二爷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 两人商业互吹了一会儿,就见红星筠抱着个衣着打扮分外富贵的小宝宝走了过来。 小宝宝被抱在怀里,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喝茶的花瑜,伸着手要他抱。 “抱。爸” 人小鬼大的小宝宝被花瑜抱在身上逗弄。 伸出的一节一节胖胳膊上还带着一个看起来就很有分量的金手镯,无处安放的脚腕上也带着同样的金脚镯,还有那脖颈里隐隐约约露出的金色。 “花瑜,我家雨辰是不是带的太多了?”谢老九是干啥的,那眼力可不是瞎说的。 “我养的就得是这样的,不然哪里配得上我儿子这个身份,再说了谁敢来我这儿偷东西?不要命了?” 花瑜将谢雨辰递给张祈灵伸手在谢雨辰背后摸了摸,然后挑着眉看着一脸吃惊的谢老九。 “前些年不是在打击那些私藏金块的吗?你这?” 自从那十年里喇叭播放过私藏金块得怎么怎么之后,那些个手里头有不少的人都慌张了起来。 “那是你们不是我。再说了即便如此,他们敢来吗?他们配踏进我这小庄园吗?” “阿瑜,我若是没看错的话,这些东西应该都是一套的吧!而且还不是近代的物品,看着倒像是宋朝时期的。” “二月眼光真不错,家里头最多的就是这些东西,前段时间地下人整理的时候翻出来的,我看着合适就给我家辰辰带上了。” 花瑜逗着张祈灵怀里的谢雨辰,一边回答二月红的问题。 “放心,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这个可不是地下的,而是正儿八经从宋代活人手里买的然后流传至今,就是一直收归在木箱子里没拿出来。” 花瑜也知道他们是在担心这东西会不会是那些不过活着的人用的,所以也是很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过两天我们就得去燕京了,你们都收拾好了吗?二月,燕京那儿宅子收拾了吗?要不先去花府住一段时间?谢家老九你呢?” “我这边是没什么要收拾的,除了几个用的惯的下人到时候一块儿去,燕京那儿的宅子星筠一直住着,但也不用怎么打扫。” “我这儿还有段时间,你们先去。等我这里处理完了就过来。” 这天晴空万里花瑜抱着谢雨辰走在最前面,后头跟着提着行李箱的张祈灵,在后头就是一些谢雨辰的奶娘还有几人的护卫和下人,都提着东西跟着一块上了火车。 二月红和红星筠带着红府的人也上了火车,谢老九站在月台处送几人离开后,也离开了火车站回了家。 第122章 谢老九送别了花瑜他们几个后回到家了雷厉风行的处理了一批生有二心的人,还有一批不知道哪家送进来的眼线。 等伍家老爷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谢老九早就处理完谢家的事情,带着剩余的家当北上了。 伍家书房里,伍老爷子还有伍家老二两个人在一块儿说些什么,伍家老三猫着腰躲在书房后头的窗户下竖着耳朵偷听。 “爹,九爷也离开了,那我们?” “是我考虑不周到,本以为和他们谢家联了姻后,总能和谢老九的关系更进一步,却没想到谢老九就是个商人。” “商人逐利,看不上咱们这日落西山的伍家也说得过去。”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毕竟,那边可不好糊弄。” “当年的事情虽说是大佛爷一手提起,但是毕竟我们其他几门也都出了力,只有二爷还有老九这两家人因为和他们走得近,没有让他们知道太多的事情。” “不过,从那小先生被救出来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来找我们的麻烦,或许是不屑于与我们打交道也说不准。” “爹,那我们还能不能摆脱他们的监视?毕竟,九爷可是九门计谋最多的人,若是没有他的帮助,恐怕……” “不必太过惊慌,即便谢老九处理了那么多的叛徒,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他终有一天还是回来和我们合作的。” 伍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老神在在的说着。 伍家老三蹲在窗台底下听着他家老爷子和二哥的话一头雾水,心想:你们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查,再说了谢家九爷的儿子现在还跟在我屁股后头,还没有成为一个精明的商人,我去忽悠两句,还不是手到擒来。 等书房里头的老爷子和伍家二爷走后,伍家老三才从窗台底下一瘸一拐的爬出来,整理了一下凌乱不堪的衣服还有头上的杂草,看着走远的两人的背影,哼唧一声。 伍家老三哼着小曲儿走后,原本已经走远的伍老爷子和伍老二又再次从走廊尽头走了出来。 “老三还有的学,以后多教教他。” “放心吧!谢连环再怎么傻也终归是谢家出来的,怎么可能真是个傻白甜。老三吃个亏也好过以后丢了命。” 一只成精的老狐狸带着另外一只老狐狸看着被算计而不自知的成长中的老狐狸相视一笑,然后才再次离开。 燕京 花瑜等人抵达燕京的时候,秦叔他们去了其他地方没有来接车。 二月红和花瑜在火车站门口分道扬镳,毕竟一个居住在燕京的核心地区,一个居住在西城区的八大胡同中,谢老九置办的房产也在这块儿。 “阿瑜,记得非带我家小花儿来我家里逛逛,以后可得好好努力练功了。” 二月红站在花瑜身旁,逗弄着那个穿金戴银的小宝宝,小宝宝现在还听不太懂话,只知道张着露出那没有长齐全的牙齿,咧嘴笑。 “我家小花儿得遭罪了,这么一点点大就得吃苦头!”花瑜虽有不舍但是毕竟也是为了孩子,倒也不会觉得是不好的,只是心里头有些难受。 他当做宝珠一样养着的孩子,得去别人手里头吃苦。 “阿瑜,你这样就好像得几年见不到小花儿一样,不是每天都能回去嘛。” “那哪里能一样?以前小花儿和我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待在一块儿,现在除了晚上吃晚饭和睡觉,其他时间都不在我眼皮子底下。” “这要是在外头吃不好,睡不好的,我不得心疼?再说,要是受了欺负,我都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去。” 花瑜说着说着,就眼泪汪汪的抱着懵懵的谢雨辰一头埋在张祈灵的怀里。 张祈灵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着花瑜有些失控的情绪。 二月红也知道,这谢雨辰算是花瑜一手带大的,也是当初张祈灵被救回来后,一个转移花瑜即将崩溃的神经的方式。 陡然间把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从他身边带走,确实是让花瑜有些受不了。 这几年虽说有谢雨辰在但是有的时候张祈灵半夜突然离开,花瑜也会瞬间惊醒然后隐隐有崩溃的杰作,不过好在有谢雨辰在一旁,花瑜的神经也算勉强能够控制住。 “好了阿瑜,你这说的我好像把小花儿拐带走不让你看一样。那咱们两家这么近,你每天送小花儿过来,不是得陪着一块儿直到回家吗?”二月红好生安慰道。 “那我要带些东西和下人去你家,我怕小花儿吃不惯你家厨子做的饭菜。” 二月红连连点头表示阿瑜做什么都可以,这才止住了花瑜的眼泪。 几人又聊了会天后,坐上了姗姗来迟的接他们的车回了家。 第123章 这天,小花儿被管家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院堂里不少人在忙着收拾什么。他的小爹抱着一只漂亮极了的鸳鸯眼波斯猫坐在正堂的沙发里,整个人慵懒至极。 “小爹,你这是要出远门吗?带小花去吗?” 五岁的小花正值猫嫌狗厌的年纪,还不等小花的魔爪伸向花瑜怀里那只波斯猫,那只波斯猫就已经跳下一溜烟跑走了,徒留小花在沙发上眼热的看着没了踪迹的波斯猫。 “你若是在顽皮些,恐怕桃花姬看见你人来就得跑的没踪影了。” 花瑜悄悄坐正了身子揽过小花,点着他的鼻尖笑道。 “小爹,你还没说你要去哪儿呢?带不带小花一块儿去?” “小爹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那个地方太艰苦了,不适合现在的小花去,等小花再大一点小爹再带着小花去。” 小花知道自己不是小爹的孩子,是爷爷抱着他来小爹这儿炫耀的时候,被小爹看中留下来的,不过小花一直视小爹如亲生父亲一般。 “小爹,那你和爸爸一块儿去吗?小爹你们要去多久啊?小花会想你们的,你们出去了得记得给小花写信打电话。”小花依偎在花瑜身旁,神情有些低落的说道。 “我们就是出去几天,我们到了之后就会给小花打电话,保证会天天写信给小花!”花瑜紧紧的抱着小花给予了小花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小花你得打起精神来,不然一会儿可就玩不动了。” 小花在听到玩的时候,突然眼神放光,像是将银河装入了眼睛里。 “小爹,我们去哪儿玩?” “带你去古玩一条街,考考你最近的功课扎不扎实。” 小花一听是考验他的功课,瞬间就有变成了一条小咸鱼,瘫在花瑜的怀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小花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被花瑜抱着出了门,直奔着古玩一条街而去。 一行人来到古玩一条街后,小花就看见道路两旁坐满了人,身前一块红布上琳琅满目的物品,有带泥的看起来有些年纪,有不带泥的奢华低调的,还有些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出厂没多久的。 “小爹,他们都是和家里一样卖古董的吗?” “傻孩子,咱们卖的可不是古董而是工艺品,却也都是货真价实的大师手作。而这些嘛,就得看小花你的眼力了。”花瑜牵着小花一路向前,没有在两旁停下脚步。 两旁的小摊贩们都知道自己家的那三瓜两枣,但是就这么被人明晃晃的说出来,这不是在搅他们的生意嘛!还不等小摊贩们打算做些什么,就看见那一大一小背后还跟着几个练家子,腰间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有家伙似的。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小商贩们这下被吓得白了脸,连着平日里总是要争吵两句的隔壁家,现在都能笑呵呵的扯着八卦。 “小爹,咱们不在这儿看?那咱们去哪儿看?能在这块儿开店的,可是能够保证买到的是真品,却不能保证是不是他们嘴里说的那个年代的。” “看来我们家小花确实学的不错,不过咱们也不去店里面,而是在里头的广场里。” 花瑜带着小花远离了街口那一片后,拐进一片昏暗的小巷子里,缓缓开口道,“小花,这古玩一条街也是有等级制度的,最下等的就是外头那些,他们的那些东西都是从乡下收购来的,确实有真的但是绝大部分都是假的,就是看着嘴巴说还有周围人的刺激和忽悠。” “往上的就是真假参半的了。” “再往上呢就是那些开店的,不过这些开店的也是有等级的。有的店就是像我说的真假参半,随你看随你摸,但是能不能买到真的就看你的本事了,这是三等。” “有的店都是真的,却不是他们标价的那个年代,这个时候就看你对这年代还有古董的熟悉度了,这是二等。” “还有的店就是保真保代,这些就是那些个老店,祖上都是有爵位在身的贵族,后来落魄了之后带着府里的奴仆开的店,这是一等。” “小爹,有没有特等的呢?” “当然有,不过啊!那个地方可不有买卖存在。” “啊?还有这样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就是龙国博物馆呀!里头的东西可都是保真保代而且个个都是价值不菲的。” 说话间,花瑜就带着小花来到了一块广场,里头人声鼎沸,人头攒动,不时还能看见一些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 第124章 到了地方后,花瑜让身后的一位中年人带着小花去各个地摊上逛。 “小花儿,让老陈陪你去看看,小爹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好,小爹你就看好吧!我一定会带着好东西回来的。”说完,小花斗志昂扬的大步朝前走。 不远处,一胖一瘦的两个青年看着这个精致漂亮的小女孩带着一个中年人在个个摊前像是在找东西。 “胖子,你说这小姑娘在找什么?” “我觉得,人家找什么和咱们也没啥太大关系,咱们还是赶紧走吧!那边儿都等急了。” 胖子催促着身旁的人赶紧赶路,也不稀得去探寻人家小姑娘要做什么。 “急什么呀!又不急在这一时,看看呗!有助于咱们对这燕京的熟悉啊!” “得,皇帝不急太监急,那咱就喽喽!” 说完胖子就在旁边人的带领下,似有若无的跟着小花。 老陈在看到身后一胖一瘦的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的时候,手就不自觉的放在了腰间一侧,宽松的布料都抵挡不住略微隆起的肌肉。 “老胡,咱就别跟了,你看看人家身后那保镖。咱们打起来那就是三七开,人家三拳咱们头七。”胖子看着一点都不好惹的老陈,有点打退堂鼓,拉着身旁被叫老胡的人的衣袖。 “哎呦,还有你王胖子怕的时候,再看看再看看,咱们又不是要干什么坏事的。”老胡看着一个小姑娘独身一人来到这古玩一条街还带着这样一个保镖,家里头肯定不会是一般富贵人家。 两人说话间,身旁就多了几个陌生人,用着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们,还有一个容貌昳丽,一头半白的长发用着一根祥云纹羊脂白玉簪绾起,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他们旁边的摊子上,用着一种似是而非的眼神看着他们的男子。 老胡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王胖子打算离开。 “胡先生,王先生你们跟着我家孩子这么久,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老胡回过头来,细细打量着这个开口的男人。 从头到脚穿的用的,都是低调内敛的奢华之物。 光是头上那一根倌头发的簪子,就起码得是宋代时期的物什,而身上穿着的衣袍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泛着彩光,必然不会是什么烂大街的布料,手里的那串十八子也是盘玩了多年的。 “这位少爷,我们也就是好奇一位小姑娘就带着一个人出来逛这古玩街,处于好奇心作祟,还请您见谅!” “胡先生也算是家学渊源,不如本少爷聘请你担任一会儿我家孩子的评委,看看我家孩子能不能在这儿买到真品?” “略懂皮毛略懂皮毛,哪里比得上少爷您家里头的能人高手!” “好了,胡先生咱们也不用打这些场面上的官腔,我学不来也不用学。我只是通知你,而不是在询问你!” 说完,一群人就裹挟着老胡和王胖子一道离去。 王胖子捅了捅身旁的老胡,挤眉弄眼的。 “两位有什么话就说,不用做这些小动作。” 王胖子和老胡一看这小动作被人家看破,也只能垂头丧气的继续跟着他们。 几人来到旁边一家茶馆里头,周围那群人四散开来,而王胖子和老胡则是跟着前头那人来到临街的包厢里。 “两位坐吧!想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自己点,我买单!” “还未请教少爷尊姓大名?” “我姓花,单名一个瑜字。” “花少爷,我是胡巴一,他叫王楷玄。” 花瑜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继续从窗户看向外头四处探寻的小花还有跟着他的老陈。 王楷玄拿着手里的菜单,两个眼睛恨不得瞪出来一样,哆哆嗦嗦的一点点挪到胡巴一身边。 “老老老胡,这这这茶茶馆他……” 胡巴一还在疑惑一向胆大的王楷玄怎么看着一本菜单就被吓得结巴了。 “没听说你有结巴的毛病啊!哪来的啊!”胡巴一接过王楷玄递过来的菜单后,那最后一个啊字恨不得捅破天去。 “啪”一声菜单本子被合上后再打开,胡巴一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怎么了?你们不饿还是不渴?既然你们没有什么要点的,那就让他们上点招牌东西。” 花瑜也被他们的动作吓了一跳,扭过头去吩咐了跟在他身后的人。 “不是,我们出门去吃过饭了,现在还不饿也不是很渴,就喝喝白水就够了。” “是的,我们都是些大老粗,白水最适合我们了,这茶叶什么的不适合我们。” 两人被单子上那一壶茶66给吓到了,结果往后一翻,这还是最便宜的,还有很贵的什么大红袍一壶888的。 “这儿的茶虽然不能同新月饭店相比,不过也算是还能入口,你们可以尝一尝。” 花瑜看着窗户外头似乎是淘到了什么好东西,小花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等老陈付完钱后,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第125章 花瑜坐在包间里头听着外头噔噔噔的声音就知道是自家孩子跑上来了,提前准备好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以便小孩上来了就能饮用。 “小爹小爹,你看我买了一个好东西!” 包间门被骤然间推开来,一个精致小巧可爱的小姑娘站在门口,高举着手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物品,一脸兴奋的冲着包间里的花瑜喊到。 刚踏进包间的小花就注意到他小爹对面还坐着两个人。 “小爹,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胡先生和王先生,两位也算是鉴宝高手,所以为了防止他们对你手下留情,我特意聘请这两位来做你的评委。” 小花缓步走到茶桌前,将手里头的东西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后一步双手背后,挺起小胸脯站的笔直笔直,双眼亮晶晶的看向胡先生和王先生。 “胡先生还请您为我家小朋友掌掌眼?”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胡双手捧过被布匹包裹的物件,一层层揭开上头的布,那被布匹包裹着的是一件瓷瓶,大概只有一尺多高,上面描绘着花鸟鱼虫。老胡拿过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放大镜等物,仔细端详了起来。 老胡时不时的还用手轻弹一下瓷瓶的瓶身,耳朵凑近了聆听一番后,将瓷瓶又重新放回了桌子上,询问道“不如先让小少爷来讲讲这件瓷瓶?” “这是一座亢奚年间的油锤瓶,这种瓶子最初就是亢奚年间出现的,极难烧制,一般不会有人费时费力费钱的去制作这样的瓶子。”小花语气坚定的说道。 “确实极难烧制,却又不是一定就没人人会烧制出来这种瓶子,而且刚刚我听着瓷瓶的声音并没有那个年代或者说是上了年代该有的瓷瓶的声音,而是带着一定的刚性且还带有一定的回音。” 老胡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虽然回音不是每个新烧制的瓷瓶有的,而回音就代表着瓷器在烧制的时候,瓷壁中带有小气泡,而有了这小气泡后,瓷瓶就会变得异常脆弱,或许天气一冷一热下就会自己裂开了。” “但是在那个皇权至上的年代即便是民窑也断不会烧制出带有回音的瓷瓶,因为有这等明显缺陷的瓷器一经出现就会被立刻销毁,不然被人买了去送给那些个达官贵人可是要出糗的,到时候那些个买卖瓷器还有烧纸的人可都得被抓进官府衙门。” “更何况就像小少爷说的这个油锤瓶又是那个年代独创,自然是要进贡给皇帝的,那么小少爷觉得那些个烧制瓷瓶的人会将这种带着瑕疵的东西进贡给皇帝吗?” “当然,这个敲击瓷瓶来判断也不一定准确,但是也不排除当时烧制的时候检查的人不够细心没有检查出来。” 小花在听到这一番讲解后,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 “小爹。”小花哭着张脸扑进了花瑜的怀里。 “小爹,这是我花了一千块买的,他是个假的,那个人他骗我!” 花瑜感受到了身下湿漉漉的感觉,小花的眼泪噗噜噗噜直掉,而对面的老胡和胖子在听到这个瓷瓶花了一千块的时候,瞪大了双眼。 “好了好了,别不高兴了大不了小花去把这假瓷瓶给它砸了出出气,等一会儿咱们去你心悦姨姨那儿挑个真的回来。” 而老胡和胖子在听到花瑜轻飘飘的一句砸了更是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毕竟这个时候人均月工资才只有六十多块钱,而这一个瓷瓶就够一家人吃喝不愁二年多了,而他们眼前的这个人却说砸了它。 “老胡,你说这到底什么人呢?这一千块都不放在眼里,这也忒那个啥了吧!”王胖子凑近老胡的耳边,喃喃低语道。 “人家那一身衣服就够咱们吃喝不愁十来年了,你觉得人家是什么家庭?” “就那身跟丧服一样的衣服,就够咱们十来年,你怕不是看花眼了吧!” 王胖子差点跳起来,他左看右看没看出来花瑜身上的那件衣服有多么值钱,怎么就能让他们吃喝不愁十多年的? “我这还没算上他头上那支簪子和桌子上的那串手持呢!” “怎么得?给说说?” “说个屁啊!想想怎么离开吧!” “胡先生王先生今天谢谢两位了,这是费用。还请二位收下。” 花瑜从身后人那儿接过东西后,放在桌子上推过去了几张票子。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哪里就值得花少爷这么贵重的费用。” 老胡本想推拒了这份厚礼,不过花瑜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已经带着怀里有些自闭的小花离开了包厢。 “这是胡先生应得的报酬,还请不要推拒为好。” 王胖子两人离开后,一把抢过桌子上的票子,呸呸两口,沾着唾沫开始数起了钱。 “豁!够有钱的这人,五张大团结啊!就这么短短几分钟,老胡可以啊!咱们接下来这几个月的伙食可就又找落了!” 王胖子一边说一边把钱揣兜里,然后拽着老胡就冲出了茶楼,一个劲儿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第126章 回到家后的小花一言不发蒙头直往里冲,啪叽一下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在屁股着地前被一双奇特的手抱了起来,那双手的右手食指中指比之旁人的手指要长上那么一截。 小花抬头看到被他撞到的人后,突然感觉鼻头微酸,委屈巴巴的靠在来人身上。 “爸爸!” “阿瑜,小花这是怎么了?在外面受什么委屈了?”来人回头看向缓步走来的花瑜,寻声问道。 “小花不哭,和爸爸讲,爸爸带你去找场子去!”感受到怀里的小崽子默默地流着泪水,轻声抚慰道。 “没有被人欺负,年纪小被人忽悠买了个赝品。”花瑜捂着嘴巴偷笑道。 “小爹!”小花看到自己最爱的小爹竟然在笑话他,瞬间就有些尴尬的红晕上脸,埋头在张祈灵的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在抬头了。 “好了好了,都是小爹的错,小爹在这里给小花赔罪了。”花瑜接过小花抱在怀里,轻声赔罪道。 “小爹下次不可以再笑话小花喽,不然……”小花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惩罚小爹的方式,最后还是看到张祈灵手里拎着的袋子,才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不然就罚小爹没有甜甜的糕点吃。” “好好好,都听咱家小花的。” 张祈灵搂着花瑜,花瑜抱着小花,一家三口一块儿进了房间。 第二日一早,花瑜先是替赖床的小花洗漱穿衣,然后带着他慢慢的在外头走了会儿,让小花醒醒神,最后带着小花用过早饭后,才带着小花还有小花的一些生活用品去往二月红的房子。 花瑜和蹲着平视小花,“小花,这段时间你就在二爷爷家住,有什么需要你都和二爷爷家讲。” “小花记住了!” “二月,我家小花就麻烦你了!我和哥哥出去旅游的这段时间,小花就放在你家了。” “放心吧阿瑜,我会好好照顾小花的,再说小花是我的徒弟,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 花瑜有絮絮叨叨的交代了这事情,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二月红的房子。 坐在车子上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小花。 “花少爷,小花又不是一直都是两三岁不懂事儿,他现在懂得可比之前小的时候多了。” 开车的司机是张家海字辈的人,和花瑜也算是比较熟悉的一位。 “小花从没离开过我这么长时间,你让我怎么放心?” “而且,小花是我从小带到这么大的,他以前睡觉都是和我们一块儿睡的,他会不会晚上睡不着哭呀!” “哥哥,我们带着小花儿一块儿去吧!” “阿瑜,别担心!他师傅他爷爷都在燕京,心悦也在燕京,没人有那个胆子会去伤害小花的!” 花瑜坐上车之后就克制不住的在那里害怕,小花在他走后会发生什么,即便张祈灵安慰也无济于事。 张祈灵也知道小花对于花瑜是另一个他,小花可以说是从出生就被抱到了他身边,是花瑜一把手带大的,平日里小花打个喷嚏他都紧张的不行,别说这次出门不带着小花了。 “好了阿瑜,你该相信小花的,你这样一直保护着小花,以后小花去了外面会不适应的。” 花瑜在张祈灵的再三劝解下这才暂时按耐住了自己不安的心。 这次几人要去的是一片沙漠,之前花瑜就说想要去去领略一番,诗人王维所描绘“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那种景象。 这次张祈灵从长白回来后,就带着人做足了攻略,然后带着花瑜还有手底下这群人被关久了的张家小崽子去体验一番。 自从张祈灵被救出来直到来到燕京再次见到了曾经的张家人后,张祈灵就让他们自由发挥不必再拘泥于他曾经定下的规矩。 这下子这群在张祈灵失踪后,被长老们看关的严严实实的张家小崽子们就跟撒了欢似的,到处跑到处玩。 这次能和族长一块儿出游,简直就是无上荣耀,纷纷放下手里正在进行的一些项目,跑了过来打算和族长一块儿去,结果被告知族长不需要这么多人,手里头有事情的继续回去干活,没事儿的跟着他一块儿。 就这样兴冲冲的来失魂落魄的走的部分崽子们,在其他能够留下来的崽子们炫耀的目光中,化悲愤为动力,把那群幸运儿给狂揍了一顿。 第127章 张祈灵和花瑜一行人来到新疆的和田地区,这里是龙国古时候着名的丝绸之路,以盛产和田玉而闻名,是着名的玉石之乡。 这里临近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不过塔克拉玛干沙漠在当地还有个别名叫死亡之海。维吾尔传说中被诅咒,淹没在沙漠下的城市。因此,塔克拉玛干又名地底下的城市。 塔克拉玛干沙漠流动沙丘的面积很大,沙丘高度一般在100~200米,最高达300米左右。沙丘类型复杂多样,复合型沙山和沙垄,宛若憩息在大地上的条条巨龙,塔型沙丘群,呈各种蜂窝状、羽毛状、鱼鳞状沙丘,变幻莫测。 所以,张祈灵和花瑜等人到了当地后,先是找了当地有名的向导——安力满。 据说,此人曾去过沙漠最核心的地方——黑沙漠,而且还安然无恙的活着过来了,此前从未有人能够活着离开黑沙漠的,只有安力满一个人从那个被诅咒的地方回来了。 “安力满先生,我们想请您当我们的向导,带我们去沙漠逛一圈,当然危险的地方我们不会要求你带我们前去。” “不去不去,马上就是沙漠的风季了,到时候沙漠里会刮起巨大的沙尘暴,一旦被沙尘暴卷进去就没有命了。” “安力满先生,您放心若是真的有危险,我们也会保护您安然无恙的从沙尘暴里活着回来。” 小张们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安力满,同他叙述了一下他们的请求,顺便邀请他做他们的向导。 不过安力满也不是个傻子,生活在沙漠里的人都知道沙漠里的沙尘暴都是有季节的,马上就是风季,这个时候进去就是去送死,所以安力满说什么也不愿意去。 “安力满先生,不如这样吧!我们聘用您的骆驼全部。您看这样如何?” 安力满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本想开口答应,但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扭过头“不行不行,谢谢骆驼就是我的命,当初我就是靠着他们才走出黑沙漠的,我不能让他们去送死!” “那这样吧!若是您的骆驼在进入沙漠后不幸遇了难,我们也会照价赔偿,一只五百如何?” 小张们也是看清了这安力满就是筹码不够,直接以钱贿赂,毕竟他们张家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要说话算数!保证我活着离开沙漠,还得保护好我的骆驼,若是我的骆驼没了,你得按照五百一只赔给我!” 安力满自然知道他的骆驼根本不值五百块,但是有钱不赚是傻子,撑着对面的人没有反悔,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并要求书写下来还得签好名字。 事情谈妥后,小张们顺带让安力满去准备好进入沙漠的一些必须物资,比如淡水,食物之类的。 安力满拿着小张们递过来的五百块钱,左看右看都好看,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把物资准备的妥妥当当的。 等人走后,安力满再次从口袋中拿出那五百块钱亲了又亲,妥善保管好后,锁上房门才出去准备物资。 安力满走后没多久,又有一行人来到他家找他,不过他出门去了,那一行人只能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 安力满带着一大车物资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门口蹲着几个人。 “你是安力满吧!我们是科考队的,想要邀请你做我们的向导,带我们去一趟黑沙漠。” “不行不行,我已经答应了别人带他们去沙漠游玩,不能再接其他人的活了。” “也有人要去沙漠?是什么人?他们去沙漠干什么?对方有多少人?你这一车东西是不是他们的?”来人中有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一听也有人要去沙漠,还当是他们的同行,要和他们抢功劳的,立马站了起来抓着安力满大声质问到? “我说这位先生,我哪里知道人家是做什么的?他们要我带他们去沙漠玩一趟,那我有钱不赚那不是傻子嘛!再说了人家保险会把我全须全尾的带出来,而且还雇佣了我的骆驼队,我的骆驼少一只人家也给赔偿,这么好的事情,我咋不答应嘛!” 安力满抚开了中年男人抓着他胳膊的手,赶着骆驼回了家里。 中年男人这个时候像是突发神经一样的,在门口又喊又叫的,一个劲儿的狂抓头发,同行的几人都离他远远的,生怕被他伤到。 “胡先生,现在怎么办?这儿可就只有这一个人入过黑沙漠,而且其他向导可没有他的名声响亮。”另外一位气质儒雅的老人看向一旁站着的高瘦的男子,有些为难的说道。 “不着急,他这就是想要多赚点钱,就是不知道杨小姐肯不肯出出血了?” 被老人叫做胡先生的男子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然后一脸玩笑的看向同行人中一位女子。 那女子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一头黑色秀发被简单的扎成一个高马尾,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包裹在褐色冲锋衣里面,修长笔直的大长腿也被包裹在工装裤,脚下踩着一双厚底的高筒靴。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够带我们找的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精绝古国,我可以支付一切费用。”女子看着胡先生,开口回答道。 “那就没有问题了,不过另外一行人或许会愿意和我们一块去,也说不准呢?” “这?胡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 “先解决安力满的问题,我们在讨论其他的吧!” 胡先生说完也不等其他人的反应,抬脚走进安力满的家,一个圆圆润润的胖子紧跟其后,而那名女子也跟着走了进去。 最后门口只留下了老人和三男两女几位年轻人,和还在发疯中的中年男人在门口,最后再三犹豫下,老人留下两位男生在门口看着那中年男人,其他人跟着他进去。 第128章 安力满最终没有抵抗住老胡的金钱攻势,最终松口道“明天他们会过来人确定出发前的物资情况。” “至于你们能不能松口让他们同意和你们一道,这就是你们应该考虑的是事情了。” “这个你放心好了,到时候只需要让我们和他们见上一面,聊上几句就行,其他的我们会解决的。” “不过也得难道你帮我们也准备一份进去沙漠的物资。” 老胡在开价到一千后,安力满终于松口说可以让他们见上一面,但是人家会不会同意他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小张们再次来到安力满的住处时,等候许久的老胡等人也走了出来。 “这是借住你家的客人?” “安先生你这是打算同一趟旅途带两批人去?” “张先生误会了,真的是误会了!” 安力满见到大主顾有些不开心,立刻开口解释道“他们是昨天来的想让我带他们去黑沙漠,不过我已经接了你们的单,肯定不能再接别人的单,不是吗?所以……” 安力满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胡须,笑了笑“也是小老儿没忍住诱惑,人家就是想和诸位见上一面,聊个两句。” “是吗?那你先带我的人去检查一下物资准备情况吧!” 领头的小张让他们其中一人跟着安力满去检查物资情况,他则是站在那里背着手背对着他们。 “诸位既然是想和我们聊聊,不妨大方露个面,不然这么躲躲藏藏的,实在有些让我担心,你们是不是真的诚心实意要和我们聊聊的了!” 老胡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站着几人,个个都是一米八的大高个,长得那叫一个各有各的特色,把同行的几个女大学生迷的那是五迷三道,连见识过不少人的杨小姐也忍不住遐想了一下。 “胡巴一,1950年生人,1979年退伍回来,跟着从小玩到大的好友讨生活。” “王楷玄,1951年生人,在燕京混日子,靠倒卖唱片维持正常生活。” “前两年时间因为王楷玄的一块家传玉佩结识了古玩街的一位俗名大金牙的,现在两位应该是借住在大金牙的家里。” “杨雪梨,1957年生人,是山姆国国籍,是搬山道人最后一人,外公曾是搬山魁首——鹧鸪哨。此次回国资助国家考古队是为了找寻父亲的下落。” “陈教授,龙国青花大学考古系教授,带着几位手底下的研究生是打算来这塔克拉玛干沙漠中找寻名为精绝古国的一个地方。” “诸位,我说的可对?” 领头的小张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缓缓说出来来人的一些基础资料。 而杨雪梨也是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就不太像是会说话的人,竟然会知道这么多,而且她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她外公是谁。 她即便是见到了他父亲曾经的至交好友陈叔叔也是闭口不谈她外公的事情,只是说了一些她父亲的一些猜测,然后她出钱资助他们进行考古,不过条件就是带上她一个人。 “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我们也好方便称呼不是?” “我姓张,张家的张,名海华。” 陈教授在听到这个姓的时候瞳孔放大了一瞬,而身旁其他的年轻人和那个中年男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张家是什么。 “原来是张家的先生,是我们失敬了,还请张先生别怪罪我们这突兀的拜访。” “客气了!” “既然张先生知道了我们要去精绝古国,可否行个方便,带上我们一程?” “我们也是陪着族长和小少爷来的,我们可拿不定主意!你们等着吧!” 张海华原想着直接拒绝他们的请求,不过又想到了他们之前家里有过一笔资金是捐助给龙国做考古科研的,以此换取了一部分的考古工作证。 张海华拉过身旁一人,凑到他耳朵边嘀咕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直接翻墙离开了安力满的院子。 “华子,我检查过了,物资准备的还可以,不过就是淡水不太好补充,一旦我们进入沙漠中丢失了淡水,恐怕很难第一时间得到补充。” “这个不是问题,沙漠中多的是地下湖,到时候直接找个有概率出海子的地方撅几铲子。” “安先生,既然物资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先走了!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们会再派人过来通知你的。” “好的好的,张先生我送送您!” 安力满卑躬屈膝一脸谄媚的送走了张海华等人。 “张先生,不知我们?” “若是我家族长和小少爷同意,也会派人过来通知安力满的,你们等着吧!” 王楷玄等人走后就有些憋不住的啐了一口。 “他们什么人呐?怎么这么过分呐?” “陈教授你刚刚好像听到张家的时候很震惊?您是不是知道这个张家?” “这个张家是从民国时期之前就一直存在了,而且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叫万重山的势力。在当年咱们刚成立的时候就投入了大批资金来让我们进行建设,而且在与脚盆鸡和光头党的时候也是出钱出力。” “而且那个十年里,他们两家也保护了不少知识分子免遭迫害,甚至在对外的打击时,也是从各地运输粮食物资还有一些装备武器。” “陈教授,看这个样子他们的那位族长应该是会同意咱们跟着一道去沙漠的吧!” “应该会的吧!” 陈教授也不太确定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毕竟他们从未见过张家族长还有万重山的人,只有一些高层或者领导者才见过,他们这些埋头研究的人哪里值得人家亲自登门拜访。 第129章 安力满准备好胡巴一他们的物资后,和他们说了句,那边的张先生同意了他们可以随行一块儿去往沙漠。 等到了出发的日子,张祈灵给花瑜穿戴整齐,从遮阳的头纱到挡风的墨镜再到长袖长裤,一应俱全,而他自己就是一身黑色连帽衫,一条工装裤加一双高帮鞋。 两人骑在一匹马背上,身后跟着一水儿的长腿小张们,除了花瑜外所有人都背着背包,里面装着少部分的物资还有淡水,安力满的骆驼上是大部分的物资和淡水,还有夜间休息时要用到的帐篷睡袋之类的东西。 而另外一边的胡巴一等人,除了各自的所需要的物资和淡水,那些考古队还拎着各种各样的研究设备。 “我说,你们这是到哪儿都舍不得这些装备啊!你们不是先遣队吗?怎么你们还打算到地方了就直接研究吗?” 王楷玄看着这个戴眼镜的知识分子,背着他们看的命都重要的考古设备,连一点多余的空间都没有。 “你们这么多东西还能放得下这个吃的和喝的吗?你们知不知道进了沙漠就是把命拴在裤腰带上?随时可能出现任何的意外,你们这些设备到时候是可以让你们吃还是喝?” 胡巴一看着这群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学生也有些冷了脸,训斥道。 “不行,你知道这些东西多贵重吗?这些都是重要的考古设备,可以帮我们确定古墓的年代还有保护古墓的,不能扔。”带眼镜的中年男人头一个反对,“再说了,你们不是还有多余的空间吗?你们多带一点就不好了,再说了沙漠里能有什么危险?” “胡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胡巴一听到声音后回过头去寻找。 “原来是您啊!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竟然在这里遇见。” 胡巴一定眼一瞧,这不是当初在古玩市场碰见的那个有钱人嘛,他们竟然这么有缘,在这沙漠里都能遇见。 “俗话说得好,好言难劝该死鬼,胡先生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不是吗!” 胡巴一听后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是王楷玄在一旁捣鼓着低语了几句后,也就不再继续劝说。 “老胡,咱们这就是一锤子的买卖,他们爱干啥就干啥。咱们该说的说,该劝的劝了,他们听不进去咱们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他们拴咱们裤腰子上吧!” 随着众人都骑上了骆驼和马后,在安力满的吆喝下,浩浩荡荡的朝着沙漠前进。 一开始众人还在感叹沙漠美景,路两旁还有挺直的白杨礼赞,风滚草随风跑动,但是随着继续的深入沙漠,就只剩下一片黄色的荒漠,再也看不到一点其他东西的存在。 再美的景色老久了也会视觉疲劳,而且沙漠温度本就比其他地方高,又正值中午,温度就更高了,一群在象牙塔里的大学生和老教授们热的受不了。 “能不能找个地方歇一歇,这也太热了吧!” “是啊!这实在是太热了,再这么走下去,我们肯定是坚持不到地方的!” “对啊,咱们找个地方稍微歇一歇,吃点东西吧!” 胡巴一回头看了看那一群娇娇弱弱的知识分子,那一个个脸色惨白的都快能当鬼去吓唬人了,被逼无奈的他只能前去同花瑜他们商量一下找个背阴的地方,让那群娇柔的知识分子休息休息。 “前面有个废墟古城,那儿可以稍作休息。” 胡巴一回去告诉了这群娇弱的学生后,瞬间就欢呼出声,拿起骆驼上的淡水一饮而尽,胡巴一劝都来不及劝,那些淡水就被这群人喝一半撒一半的浪费了。 胡巴一铁青着脸回到原来的位置,王楷玄骑着骆驼赶了上来,两人并驾齐驱。 “你说说你,你就是烂好心,等着看吧!那群人可不会说你一句话。” “要我说当初咱们就不应该答应这件事情,这就什么事儿啊?带了两个老的还带了几个小的,这哪是探险啊!这分明就是带小孩儿啊!除了那个杨小姐,其他的一个都不行。” “行了,少说两句吧!都已经到这儿了,咱们还能反悔不成?开弓没有回头箭。” “等干完这一趟,咱们也能做点小买卖,以后就算再有这样的活,咱们自己单干,不跟这些知识分子一块儿了。” “得嘞,听老胡的。” 王楷玄得了老胡的话,就跟得了圣旨一样,搞怪了一下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在经过那群大学生的时候,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哼着小曲儿走了。 在安力满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这个废墟处稍作休整。 小张们从背包里掏出各种各样的东西,等胡巴一等人进来的时候,他们惊奇的发现,他们已经坐在一块地垫上喝着茶水等着吃饭了。 胡巴一和王楷玄也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就着冷水闻着那边飘过来的香味咬着干粮。 后来的那些大学生老教授还当这是大家一块儿吃的饭,等到饭好了还很自觉的上去讨要,却被人开口说了回来,一群自诩文化人的人红着脸躲在角落里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 胡巴一和王楷玄看着背过身去偷偷的笑了起来。 第130章 一行人休息过后,又继续踏上了沙漠的路程。 傍晚的晚霞很美,火红的太阳卷着碎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哥哥,你看太阳终究是要西沉的!” 花瑜坐在马背上,带着沙铄的等狂野的卷起头纱,明媚张扬的容貌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即便太阳西沉,月亮东升,也阻止不了我对你的思念!” 张祈灵环抱住有些悲伤的花瑜,下巴微微磕在花瑜的头上。 “哥哥,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 “对,我会永远陪着我的小莲花,再也不会离开他。” 身后的小张们突然拿出相机对准拥抱中的族长和少爷。 照片里那穿着黑衣兜帽衫的男子就那么轻柔的环抱着他心爱的爱人,而被环抱着的爱人闭着眼埋首在他怀里,风沙四起吹乱了头纱,背后是那一轮火红的太阳。 即便是沙漠里的最热烈的太阳也不舍的惊扰了这对璧人,洋洋洒洒的金光撒在两人身上,长白的雪在这一刻如春日来临万物复苏一样,化成了喘喘的水流,润物细无声的滋润着大地。 “等回去了,把照片洗出来了送过来。” 张祈灵再次睁开眼后,看向一旁偷拍的小张们,然后搂着花瑜去了搭建好的帐篷里。 营地升起了篝火,小张们拿着相机头对头的在那里讨论些什么,在察觉到有人来的时候,迅速收了起来。 “张先生,晚上好!” “胡先生,晚上好!” 两波人一块儿坐在篝火旁,毕竟沙漠里的昼夜温差很大,或许白天还是穿着短袖大裤衩,晚上就得裹着大棉袄了。 “胡先生之前在古玩市场碰见了我家少爷,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张海华笑眯眯的看着坐在一旁烤火的胡巴一还有王楷玄。 “当时就是好奇一个小姑娘就带着一个人跑到哪里去,所以才想着跟上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当胡先生是蓄谋已久的,毕竟以我家小少爷的身份,多了想要绑了他的人。” “小少爷?那不是小姑娘吗?” 胡巴一在听到小少爷这三个字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哪个精致漂亮的“小姑娘”。 “胡先生才发现吗?我家小少爷生的好看,所以好多人都当他是小姑娘。” 篝火上架着的炉子咕噜咕噜冒着泡。 “我家先生和少爷的晚饭好了,就先走了。” 张海华端起已经盛好的晚饭朝着张祈灵和花瑜的帐篷走去,其余的小张们自己也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胡巴一和王楷玄坐在一旁有些尴尬的就着清水混着干粮嗅着锅里香气扑鼻的饭吃了起来。 “胡先生,这一大锅我们也吃不下,你们也吃点吧!” 小张们热情的邀请胡巴一和王楷玄也来尝尝他们的饭。 王楷玄一向是自来熟,听到这话看了看手里干巴巴的饼再看看锅里煮着的饭,裹吧裹吧的把手里的干粮收了起来,接过小张们递过来的筷子和碗吃了起来。 “好吃好吃,你们这都放了啥怎么这么好吃?” “就是放了些牛肉,蔬菜,还有一些调味料。” “还有牛肉?你们这准备的也太充分了,早知道我们也准备些肉了,天天吃着这干巴巴的饼干,早就吃腻了。” 王楷玄一听锅里面还有牛肉,两眼放光,那双筷子都快被王楷玄甩出了残影,然后眼疾手快的从锅里捞出了牛肉,分了一块给胡巴一。 “老胡快尝尝,这味道真不错诶!” 王楷玄嘴里唏哩呼噜的扒拉着饭,还在催促着胡巴一也吃。 张海华再次出来的时候,胡巴一和王楷玄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睡觉了。 上半夜是小张们在守夜,下半夜是胡巴一和王楷玄他们守夜。 一夜无事 众人再次出发后,没过多久安力满就发现了风中的沙粒开始增多了。 “不好了不好了,风暴要来了,而且还不小咧!” “老头,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啊?这万里无云的,哪来的风暴?” “就是就是,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好让我们加钱啊!” 一群愚蠢的大学生听到风暴的消息,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就开始讽刺起了安力满。 “你们这群娃娃不知道,沙漠里的风暴是很厉害的,本来现在就是风季,而且现在吹过来的风里沙粒增多,风暴现在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很快就会离我们面前了。” “安力满,这片沙漠你最熟悉,你知道哪里有没有可以避风的地方,让我们先避过风暴再说。” 胡巴一虽然也不相信风暴的事情,但是这里是沙漠,只有他们居住在沙漠里的人才最熟悉的,他们还是尽量乖乖听话的比较好。 安力满回头看了看领头的张祈灵和花瑜,只见他们点了点头后,安力满焦急的赶着骆驼朝着他知道的最近的避风点跑去。 等一行人赶到避风点后,安力满就在安顿好他的那些骆驼,还不等那群知识分子们说什么,就听见外头风沙被吹在木门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这时,那些倔强的大学生还在嘴硬着,“这或许就是一点小风,等过会儿就好了。” 等安力满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安力满全身都是沙子,木门不过开了一会儿,外头的风沙就将里头的地上铺了一层。 第131章 沙漠行军蚁 张祈灵背靠着废墟墙,怀里搂着闭目的花瑜,小张们在一旁窃窃私语,手里还捏着偷渡过来的纸牌。 胡巴一和王楷玄两个人在角落里蹲的太无聊,悄摸摸的凑到小张们身边去看人家打牌。 安力满则是趴在门板上看着外头风沙里的他的宝贝骆驼。 杨雪梨则是坐在陈教授他们旁边,看着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个小本子,时不时还在写写画画的。 陈教授他们则是正在检查着身上带着的仪器。 “啊!!” 一声尖叫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是其中一名女生。 同学“怎么了怎么了?叶彤,你碰到了什么了?有没有怎么样?快离开那个地方!” 陈教授也是个爱学生的人,第一时间就是关心他的学生有没有出事情,然后让她离开那个地方。 “教授,是蚂蚁,我刚刚被他咬了一口,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叶彤,一只蚂蚁而已,叫什么?你这就是在无事生非,拍拍掉不就好了,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中年男人在听到只是蚂蚁后,板着脸训斥了那位叫叶彤的女生。 “好了老沈,女生嘛!你得理解一下的,她们是需要保护的,再说了这里是沙漠,总会遇到一些咱们平时没有见过的品种,叶彤同学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陈教授看着被训斥的叶彤,走过去拉过叶彤,将她护在身后让另外的女生去安慰一下,然后对着老沈说道。 “陈教授,考古本来就是一个艰巨的工作,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要我看还不如早点打道回府或者转去别的系院。” 老沈还是有点看不惯陈教授溺爱学生的样子,嗤之以鼻的看着被小小蚂蚁吓到的叶彤。 “陈教授,这个可不是普通的蚂蚁,而且沙漠里的环境也不适合咱们平常看见的蚂蚁生存。” “胡同志,你知道这是什么蚂蚁?” 胡巴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在了刚刚叶彤被咬的地方,陈教授在听到胡巴一的声音后,转过身去却发现胡巴一一脸凝重的看着地上小小的红色蚂蚁。 “这是沙漠行军蚁,他们是食肉的,而且通常他们都是大部队一块儿行动的,这儿恐怕不安全了,咱们得赶紧离开。” 胡巴一催促着王楷玄收拾起东西来,背上背包就打算打开门离开这里。 “胡巴一,这什么沙漠行军蚁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吗?不就是一群蚂蚁吗?他们还能吃人不成?”老沈看着如临大敌的胡巴一,不由得嗤笑了起来。 “沈教授,你是研究考古的对这些动物不了解,我也能理解,但是你不能如此无知到不知道沙漠行军蚁的危害!” 胡巴一在听到老沈这一番话后,转过身走到他面前,低吼出声。 “沈教授,沙漠行军蚁一般一个群体就有一二百万只;属于迁移类的蚂蚁,没有固定的住所,习惯于在行动中发现猎物。而且按照他们的行动路径,恐怕叶彤小姐碰见的还只是先遣队,大部队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杨雪梨知识面广泛,在听到沙漠行军蚁后,也是同样脸色大变。 “沙漠行军蚁!胡先生你没有看错吧!真的是沙漠行军蚁吗?”安力满同样是如临大敌一般的抓着胡巴一焦急的询问着。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确实是沙漠行军蚁,因为沙漠行军蚁的特征太明显,身体乌黑,尾巴血红,而且那只蚂蚁足有一个指关节那么大!” “真的是沙漠行军蚁,真的是沙漠行军蚁,完了我们都玩完了!”安力满突然脚下一软,幸得胡巴一扶住了他。 “安力满怎么了?”胡巴一和王楷玄一人一边扶着一个劲儿往下坠的安力满。 “对啊!你这一个劲儿的喊着完了完了,到底怎么个事儿啊?你倒是说清楚啊!你这说话说一半,不是得急死个人吗?”王楷玄一个劲儿的拉着安力满,一头雾水的问着哭着喊着的安力满。 “因为沙漠行军蚁能够在一瞬间吃掉一个成年男子,等沙漠行军蚁走后,你们只会看看一具白色的人骨架在原地。” 小张们也已经收拾妥当跟在张祈灵身后,张海华看着在危险来临之际,这群人竟然还在那里打嘴仗,没有一点危机感,只能皱着眉头看着他们解释道。 “那个啥,老胡我突然觉得这个外面也挺安全的,要不咱们就先出去等着?”王楷玄在听到张海华的话后,突然就不着急安力满在完了什么了,拖着安力满和胡巴一就朝着门外走去。 杨雪梨也拉着陈教授朝着门外赶去,老沈也是还在不屑小小蚂蚁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强硬的要求几名男同学和他一块儿慢悠悠的收拾着仪器。 “啊啊啊啊啊!” 一名男生身上突然爬上来了几只蚂蚁,男生手忙脚乱的拍打着身上的蚂蚁,等沈教授和其他几名学生在看见的时候,只见到地上躺着一具人形生物,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等那群蚂蚁离开后,只留下一具森森白骨在那里。 其他的男生被吓得也不敢再继续留在那里,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庇护所。 沈教授颤抖着双腿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那具白骨的头颅空洞洞的眼眶在看着他,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要让他留下,他才20出头啊!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最后,沈教授是被胡巴一拽出去的。 沈教授被拽出去的瞬间瘫坐在地上,瞬间就泪流满面“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要不是我,陈,陈晓东他也不会死!都是我一意孤行害死了他!他才20出头啊!他那么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周围的人看着沈教授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还打着自己的脸。 陈教授看着沈教授这个样子也是不忍心,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 第132章 “哥哥,那个老头哭的好丑!”花瑜看着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沈,在张祈灵耳边低声说道。 “嗯”张祈灵低头看了一眼,灵动可人的花瑜,在看了一眼地上趴着,被风沙糊了一脸,眼泪鼻涕黏在一块的老沈,点头表示赞同。 另外一旁骑着各自马匹的小张们还有胡巴一和王楷玄听了张祈灵和花瑜的话,也是各自捂着嘴巴偷笑着。 另外一旁的安力满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风暴,还有趴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沈教授和在一旁劝解的陈教授,还有同样趴在地上企图拉起沈教授和陈教授的几名学生。 “我说几位,你们能不能看看咱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现在是要逃命啊!你们在这里哭的稀里哗啦的?” 王楷玄一转头突然看见远处天边黑压压的天空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吹来,在看地上你拉我我不理你我就是要哭,你也拉我我还是不理你我还是要哭的戏码,瞬间破口大骂道。 “我说诸位能不能先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等到安全的地方,你们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哭到厥过去还是哭死在原地都和我们没关系。” 听到王楷玄的骂声这才反应过来的陈教授一行人,也不再理会死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沈教授,一群人把东西背在背上,几名男生一头一尾扛起沈教授就让骆驼背上一扔。 那速度之让胡巴一这个有着军队生活的人都为之一震。 胡巴一看到人都上了骆驼,催促着安力满带着他们再次寻找安全的庇护所,以求能够在大风暴来临前抵达。 安力满看着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后,手中拿着不知什么东西,只见安力满手一挥,那群骆驼就像听到了什么一样,安力满在前方全力奔跑着,后面跟着的骆驼也跟着冲刺了出去。 另一边骑着马匹的小张们就像是撒了欢一样,就像是在比赛一样,只见小张们骑着的马匹一个一个纵马奔腾。 “哥哥,我虽然骑过马却从未这样纵马奔腾,而且这还是咱们一块儿骑同一匹。” 花瑜靠在张祈灵的怀里笑眯了眼睛,张祈灵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揽着怀里的花瑜。 “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我们从前错过的以后,我都会陪你一一实现。” 张祈灵带着花瑜微俯下身,而后凑在花瑜的耳边轻轻说道。 “好!这可是哥哥你答应阿瑜的。” 安力满对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熟悉是当地所有人中的翘楚,很快安力满就带着胡巴一和张祈灵一行人重新找到了新的庇护所。 在众人重新到了庇护所后,门还未关紧,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风流从门缝中吹了进来,不一会儿庇护所的地面上,就铺上了一层厚厚黄沙。 “胖子快过来帮忙。” 胡巴一帮着安力满一起想要关上门,没想到他和安力满两个人的力度根本不能和外面的风力相提并论,没了办法的胡巴一只能回头喊了胖子先来帮忙。 王楷玄看着胡巴一有难,也不管是什么事情,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撒丫子就跑了过去。 即便再次加上王楷玄的力量,也不过堪堪能够抵过风力,却还是不能够关不上庇护所的大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庇护所的地面上已经有了到人脚踝处的黄沙堆积了。 张海华看着大门口三人脖颈处青筋暴露,咬牙切齿的推着木门,在看了看张祈灵,在张祈灵的点头示意下,也上前帮忙。 “张先生,你还是去其他地方帮忙吧,这里有我们足够了。”胡巴一看着白白净净,带着点瘦弱的张海华来帮他们的忙,急忙出声让张海华去其他地方。 “就你们和力量,恐怕等这庇护所堆满了黄沙,你们都关不上门。”张海华刚把手放在木门上,听完胡巴一的话,白了他一眼。 “嘿,你这人你怎么说话呢?老胡好心提醒你,你这怎么还瞧不起人呢?再说了你......”你这小白脸的样子,有啥子力气? 王楷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木门在一点一点往前去,他呆愣在原地看着木门一点一点的关上。 胡巴一也是震惊不已,因为他和王楷玄都不再推门,这门竟然在这么一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男人手里一点点关上了。 而且,这个叫张海华看起来好像还很轻松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刚刚他们那样青筋毕露,满脸通红的样子。 等到门关上的那一刻,张海华连喘粗气都没有,就像是刚刚热身结束。 胡巴一和王楷玄呆呆傻傻的从黄沙里挖出来自己的包裹。 两人再次坐到地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小丑竟是他们自己。 张海华回到他们的地方的时候,还被其他小张们调侃了。 “咱们的华子被人当成小白脸了!” “哎呀,柔柔弱弱的华子快来做,可别受了伤了。” “笑个屁,等回去了咱们来练练。” “还有你张海博,回去就过几招。看看你有没有落下功课。” 张海华看着在那边笑话他的几人,有些恼怒的指了指几人,然后转头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小伙子。 “华哥别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做功课了,你这不是公报私仇嘛!” “我是你哥,你的事情那个我说了算!” 说完,张海华就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准备好了饭食端过去递给了张祈灵和花瑜。 “你们也多吃点,别饿着自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其他的食物。”花瑜笑着看向张海华。 毕竟,花瑜也知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张家人活动量大吃的多,也知道他们现在带的物资或许不够他们吃的,毕竟后面应该会有一个大的活动等着他们。 第133章 庇护所外的大风暴来了,黄沙噼里啪啦的打向庇护所的外墙,风声怒吼的声音吓得几名女学生抱团蜷缩在一旁。 一边是惊吓过度的学生教授,一边是看着地图皱着俊眉的杨雪梨,还有一边心大的王楷玄和闭目养神的胡巴一,另外一边的就是依旧吃喝玩乐的张家人,还有跪在门口祈求上苍的安力满。 “老胡,你说咱们能不能找到他们嘴里说的精绝古国?” “按照我祖上流传下来的那半本风水书上的所写,这精绝古国绝对就在这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一处。” “老胡,你说这陈教授还有那个山姆国妞说的,哪里会不会有那个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王楷玄凑到胡巴一的耳朵还左右看看那群人在做什么,然后才悄咪咪的说道。 “老胡,咱们手里头可从没有存款过,你说要是咱们随便拿一件课就够咱们吃八辈子的!” “而且,你也得想想咱们老是住在老金那儿蹭吃蹭喝的也不是个事儿,咱们终究还是要有个自己的住处,不然人家外头怎么看咱们?” 王楷玄在燕京这些年是吃怕了没钱的苦,不然也不会当初因为老金的一番话,把他老爹给他的玉佩给卖了。 “行了,咱们这是被人雇佣的,再说了那么多眼睛,你就是想要悄摸拿个一两件也没有机会。” 胡巴一瞥了一眼王楷玄,但是也知道胖子虽然贪财但是也是听话。 “也是,那个沈教授之前听说咱们的身份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这一路上那个眼睛恨不得黏在咱们身上。” 王楷玄一琢磨也是,这么多眼睛,也确实不好做些偷摸的事情。 另一边,花瑜被张祈灵抱在怀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补品,一手搂着他,一手端着补品,一口一口看着花瑜喝完他。 “哥哥,我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不用再吃这些东西了。” 花瑜喝完补药后,就推着那只碗远离自己。 “不行。” 这几年张祈灵也从其他人嘴里知道了,他消失的那十年里花瑜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体差到风一吹就到的地步,而且他当年出事后,花瑜甚至都不管自己根基会不会坏从那里跑了出来。 后来,在寻找他的那十年里,一次次透支自己的身体来推算他的踪迹,所以他的头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好好养身体,我们还有好多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 张祈灵将碗放在一边,伸手替花瑜顺了顺了头发,眼神带着点痛看向手里那被白色占据的头发。 “哥哥,没关系的,我觉得这个颜色挺好看的,等我们离开了沙漠,咱们可以找个靠谱的理发师,把头发染回去。” 花瑜抓住张祈灵的手,捏了又捏的玩着张祈灵的手,然后安慰着张祈灵。 “哥哥,等以后好好修炼一下,头发就会变回来了,别担心。再说了,父亲的头发也是白色的。” 张祈灵知道花瑜嘴里说的父亲是谁。 胡巴一和王楷玄坐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看着张祈灵刚刚拿出来的碗。 “老胡,你看那个大佬拿出来的碗,我怎么看着这么之前呢?像是个古董啊!” “什么像,那就是古董。而且年代不近,绝对不是民国,清国还有明国的,至少是宋代往前的。” 胡巴一眼睛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啥什么东西。 另一边的陈教授和沈教授也看见了张祈灵刚刚拿出来的碗。 “老沈,你看那个碗,我怎么看着那么像是宋代五彩冰梅蝶纹瓷碗。” “陈教授,你这么看没用,咱们过去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老沈一向以知识分子自居,觉得这些个泥腿子都应该听他的。所以,听完陈教授说的,就站起身来朝着张祈灵走去。 沈教授刚刚站起身朝着张祈灵方向走去,坐在地上的其他人纷纷看向他,还有原本在一旁打闹的张海华等人。 张海华他们的手已经放在了腰侧上,随时准备动手。 “喂,你们这个碗是哪里来的?” 花瑜抬头看了老沈一眼,然后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后,“关你什么事情?” “这个可是古董,你们怎么可以随便使用,应该上交国家才对。” 老沈义正言辞的指着地上被随便一放,里头还残留着一点褐色药汁的碗说道。 “这是我的东西,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再说了上不上交国家那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花瑜紧蹙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中年男人。 “我是考古专家,你这个东西我一看就只知道,你一个小年轻不知道为国家做点事情吗?”老沈被人驳了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厉声质问道。 “这是我从家里头带过来的,即便我给他砸了都和你没有关系。”花瑜不想在理会这个有些无理取闹的男人。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都说了这是古董,应该上交国家,让国家保管,你竟然还想要砸了,你是不是想去蹲大牢?”老沈指着花瑜的鼻子,突然就破口大骂。 花瑜在外这么多年还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毕竟之前不管他去哪儿,都是被人恭恭敬敬的捧着的。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你是不想活了吗?”花瑜站起身来,看向还在那里骂着的男人。 张海华经过之前的愣怔也是缓过神来,走了过来围住了那个男人。 “我说,这位你是不是应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能来这儿还是借的我们的光,怎么?这就原形毕露了?” 张海华身边的一人站在老沈身边,一手搭在他身上,肆意散漫的说道。 “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再说了,我家小少爷家里这种垃圾东西多了去了,都是家里头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又不是非法所得?怎么就不能使用了?” 张海博站在老沈的另一边,也同样搭在他的肩头上。 “所以啊,人要贵在有自知之明,别因为一点小事就破了防,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们还想杀我不成,你们要是敢这么做,国家不会放过你们的。”老沈被这么多人围着,也是遵从从心。 “这里是沙漠,每年死在这里的人不计其数,而且考古嘛!死个一两个人还是都没了,其实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说对吧!陈教授。” 张海华拍了拍老婶的脸,转过头从众张家的包围中看向陈教授。 陈教授人老成精,也听出来了张海华的潜台词,你们要是再在这里找不痛快,这沙漠就是你们的埋骨之地。 “张先生,老沈他是一时接受不了陈晓东的死,所以有点神经不对,你放心接下来我们会看好他的。” 张海华在得到了陈教授的答复后,挥手让小张们让出一条路,让陈教授他们把人带出去。 第134章 沈教授被陈教授从张海华他们的包围中带出去后,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没有在作妖。 这一幕把一旁坐着的王楷玄给羡慕的直流口水。 胡巴一虽然也觉得痛快,但是毕竟他们和这群人还是有区别的,人家是背后有势力,他们就是普通老百姓,甚至还有些不太好的事迹,和这群文化人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胖子,你给我收敛一点,人家那是底子厚实,别忘了咱们在牛心山都干了啥,被查出来,咱就得去吃公家饭了。” 胡巴一在他们发生冲突后,立马就拉过胖子背过身去,假装在研究庇护所的墙体。 胡巴一虽然背过了身,但是两只耳朵还是有一只竖在那里听着,在听到他们那边结束了后,在看向王胖子。 王胖子整个人都快笑岔气过去了,身上那一圈一圈的肉,都随着他的憋笑在抖动着。 胡巴一立马小声在王胖子耳边喝止了他。 “老胡,沙漠里这么热,我有这么膘肥体壮的,容易热啊,你看连我的牙齿都热的受不了了!” 胡巴一头一回听到这样的借口,瞬间呆愣在那里,然后反应过来,轻声拍了一下王胖子。 另一边,张海华他们也听到了这个小胖子说的话,纷纷笑出了声。 “华哥,这小胖子真是个实诚人。不过这沙漠确实热得很。” “就是啊!华哥,这沙漠也太热了, 早知道咱们就带些硝石过来了, 还能整些冰块去去热呢!” 张海华他们在那里打趣这王胖子,另一边的王胖子也知道自己让他们看了笑话,不过也不恼,反而还笑呵呵的凑了过去,和他们打起来交道。 没一会儿,王胖子就和张海华他们打成了一片,还时不时的从他们那儿蹭了物资回来。 花瑜和张祈灵黏糊在一块,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纸和笔,头碰头的凑在一块,时不时的嘀咕两句。 “哥哥,你说小花在二月家里会不会被人欺负了?连爱吃的海棠酥都没有人给他做?晚上睡着了,踢了被子有没有人给他盖上?” 花瑜一边写着信,一边担心独自一人在家里的年幼的小花,然后脑海里还浮现着没得吃没得穿,被下人欺上瞒下的欺负的场景。 “阿瑜,你太操心了,小花身边都是你安排的人,不会有人敢欺负小花的,而且你要相信小花不是那种能够被人随意欺负的人。” 张祈灵一边回答花瑜的问题,一边又回忆起了有次他从外头回来,看见了家里头像个小霸王一样追着花瑜最爱的那只波斯猫的场景,瞬间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小花这孩子就是被花瑜宠的太过了,有的时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除了在花瑜面前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其余时候就是猫嫌狗厌。 “小花那么乖乖巧巧的,有的时候就是太老实了,所以受了欺负都不敢告诉我。” 张祈灵搂着花瑜,在听到花瑜说小花乖巧的时候,瞳孔都比平时放大了一倍不止,他突然感觉有点不认识乖巧二字怎么写了。 虽然,张祈灵很想揭穿小花是个熊孩子的事情,但是毕竟在面对他的时候,小花确实是个软软萌萌的小朋友,不可否认小花确实在某一方面是个很乖巧的孩子。 “哥哥,你还要不要再添几句?” 花瑜举着书写好的厚厚一沓的信纸给张祈灵看。 “不用了,你写的都是我想说的。” 张祈灵略带些无奈的看着那有一寸多厚的信件,小花还小认不得太多的字,估计小花也不会真的一个一个读,还是得劳烦身边的下人给他翻译了。 花瑜将信件装入信封后,拍了一下底下的沙子,然后沙子蛄蛹蛄蛹的钻出来不知道什么。 花瑜将信件塞进那蛄蛹出来的动物身上,然后喂食了些东西就让它离开了。 远在红府的小花此刻已经练完功,坐在栏杆上等着他小爹的信件。 没一会儿,栏杆下方的土地就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小花从栏杆上一跃而下。 在拿到小爹从沙漠里寄过来的厚厚一沓信件时,小花的脸是有一瞬间的僵住了,那分量不轻的书信让小花觉得,小爹的爱过分沉重了。 第135章 小花在接到信件后就去了书房中,涂涂写写的写了几页纸,有突然发现他的字写的不太好,等到二月红进去的时候,书房那个的地上已经铺满了一层的白色小球。 “小花,你这是怎么了?” 二月红小心的避开地上的小纸团,走到小花身边。 “师父,小花的字不好看,不想用这么丑的字给小爹写信。” 小花看见师父进门,立刻整个人趴在了书桌上,不想要师父看见他那一手狗爬字一样的字迹。 “小花的字怎么会丑呢?让师傅来看看,若是真的有小花说的那样,那就不要怪师父再给小花加训了。” 二月红笑道,小花的字算得上是花瑜和张祈灵一手带起来的,再丑能丑到哪里去? 说完,二月红就从地上随手捡起一张小花扔掉的纸团,小花还想在反抗一下,被二月红轻飘飘的一撇,就僵在了那里不敢动弹。 小花只能埋头在手臂之中,不敢吱声。 二月红好笑的看着不敢抬头的小花,谁知那废纸团一打开,瞬间让二月红眼前一黑。 那废纸团上,一团一团的黑墨渲染在了洁白的纸上,显得是那么刺眼,而且那个字就完全不像是他眼前乖乖巧巧的小花写出来的一样,显得那么的张牙舞爪?没有一个字是整齐的,歪歪扭扭,横不平竖不直,还有那么一丝的霸道。 “小花?这是你的字?你确定你的字是你小爹和父亲教出来的?” 二月红想要扯出一个笑容,但是在眼睛看见手里的那张纸的时候,就怎么也笑不出来。 小花看着师父那要笑不笑的样子,立马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师父,你别告诉我小爹可好,小花今后会乖乖练习书法的。” 二月红也被小花这一连串丝滑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也不再纠结那张纸团,立马扶起跪在地上的小花。 “好了小花,快起来吧!” “师傅还真能罚你不成?” “你呀!今后还敢不敢不好好学习了?”二月红抱起小花,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点了点小花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 “师父~” 小花打蛇上棍勾着二月红的手臂,撒着小娇的朝着二月红说道。 “好啦!这次就由我来替你代笔,但是从今天开始每天加半个时辰的书法练习。” “都听师父的。” 之后小花坐在二月红的腿上口述自己对小爹的思念,顺带提了一嘴父亲张祈灵,而二月红则是一手揽着小花,一手提笔精简一下小花的思念。 待到纸上的墨迹干透后,由小花装进信封,交给那个送信过来的信使。 小花和信使交流了一会儿,同他玩耍了一番后就放他离开了。 小花回到房间后,刚拿出练习的字帖就有下人来报说是谢家来人。 “小花少爷,谢家来人说又是要见您。”下人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后,随后说道。 “我知道了,这就过来。” 小花这得放下手里头正准备做的事情,打开房门跟着下头的小厮去了前头的大厅里。 小花来到大厅的时候,就看见大厅里站了两个人,一人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他,还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坐在椅子上的人看见他过来,放下茶杯朝着冲他招了招手。 “小花,快过来。” 小花并没有听从来人的招呼走过去,而是坐在他的对面的椅子上。 “你们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们应该不是谢家的人?我见过爷爷身边的人,并没有你们的面孔。” 在大厅里伺候的下人在听到小花的话后,也都放下了手里头的活计,纷纷站在了小花身后。 来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花有些不解的看着突然笑了起来的人。 “小花,这位是你的父亲谢连环,我是你父亲的堂哥,我叫伍三胜。”坐在椅子上的人先是指了指背对他们的人,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你胡说!他才不是我父亲,我的父亲是张祈灵,我的小爹是花瑜。你们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小花在听到自己竟然不是花瑜的孩子的时候,先是大声呵斥眼前这个胡说八道的男人。 “小花,虽然你不能接受,但是这就是事实,你的确不是花瑜和张祈灵的孩子。”伍三胜无奈的双手一摊,向小花解释道。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直接称呼我父亲和小爹的名字?” 小花虽然平时是个小霸王,但是跟着花瑜这么久,也被秦扶光和帝辛带过一段时间,骤然间爆发的气势也是吓了伍三胜一跳。 “谢雨辰,你姓谢不姓花也不姓张,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一直背对着小花的谢连环,转过身来看向坐着苦苦支撑的小花。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清楚什么?既然阿瑜接受了小花,那么小花就是阿瑜的张先生的孩子。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二月红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大厅里僵持的气氛,而小花再见到熟悉的人后,也是湿红了眼眶。 “师父~” “好了,小花师父来了,咱们不怕啊!” 二月红抱住跑过来的小花,哄了哄小花后,将小花递给身后的红星筠,让红星筠带着小花离开大厅。 二月红坐到大厅的上座,让人先是上了茶,然后看向突然到访的伍三胜和谢连环。 “你们来就只是为了告诉小花他不是阿瑜的孩子吗?还是另有什么诡计?” “我希望你们别太抱有希望,毕竟若是你们有那么一点多小花不好的心思,恐怕第二天这个世界,就没有伍三胜和谢连环这两个人了。” “毕竟,这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有你们没你们都没有什么差别。” “我想,谢老九应该不会介意没有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吧!” “伍三胜,虽然你是伍家的人,也是最小的孩子,但是毕竟伍家并没有什么根基不是吗?” “所以,请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 二月红手中的茶杯轻磕在桌子上的声音,突然惊醒了被冷汗包围的伍三胜和谢连环两个人。 “二爷,是我们唐突了,还去那个原谅我们,我们先离开了。”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儿不是谢家也不是伍家,他们没有资本在这里耀武扬威,即便是谢连环的爹都得恭恭敬敬的对着这位二爷。 两人告辞后就离开了红府。 第136章 小花的信和花瑜安排在小花身边人的信一前一后的抵达花瑜的手里。 花瑜先是打开了小花的信,把小花身边人得信交给了张祈灵。 “哥哥,你看看我安排在小花身边的人都说了什么?” “好。” 花瑜拆开小花写的信,先是挑眉看着信上的熟悉的字迹。 “小花的平时对练习字迹那么混不在意,现在倒是抓耳挠腮了,都让二月代笔写信了。” 花瑜冲着身后的张祈灵晃了晃手里的书信,笑道。 “加练。” “小花确实要好好让他练习练习了,不然以后家里的产业怎么处理?”花瑜对于张祈灵的话并没有异议。 “谢家人去找了小花,还有伍家那个在道上混的三儿子。”张祈灵一目十行的看完信后,简单的说了一下信里说的关于小花的事情。 “你看看那我就说小花在家里被人欺负了吧!你还不相信。” 花瑜在听到谢伍两家的人去找了小花,花瑜的脸色骤变,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眼神也变得阴森起来,冷冷的望着张祈灵手里那几张薄薄的信纸。 “他们是个什么东西?谢连环哪来的底气赶去小花面前摆他父亲的款?小花虽然是我接过去养的,但是这么久也没见他出现过一次,谢老九还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小花,逢年过节的礼物也都没有少过。” 花瑜一把扯过张祈灵手里的信纸,仔仔细细得看了起来。 “他倒是好大的胆子!他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让小花喊他父亲的?” “不气不气,小花是我们的孩子!” 张祈灵给怀里炸了毛的花瑜呼噜呼噜毛,眼中也是闪过一丝不愉。 另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的张海华几人也是听到了他们那个粉雕玉琢的小花少爷,他的所谓为亲生父亲出现了,貌似还把小花少爷给惹哭了。 “族...先生,小花少爷是不是在家里受委屈了?要不我写信给张海客,让他去处理一下。”张海华凑了过来,悄咪咪的讲道。 “咱们家里对这个最在行了, 保证不会让人看出来什么,而且还是合情合理的。” “你这话讲的好像咱们家是什么黑暗势力一样,站门干杀人越货的事情。”张海博站在张海华身旁,一脸嫌弃的看着有些猥琐的张海华。 “你这臭小子懂不懂尊老爱幼?有你这么说你哥的吗?” 张海华被突然出声的张海博吓了一跳,转身给了张海博一个板栗。 “再说了咱们家确实对这个最在行了,不然为啥ga的人要喊咱们去,不就是shenxun方面咱们最拿手嘛!” “华哥,你说的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家里其他方面的手艺呢!”张海博有些讪讪的挠了挠脸颊。 “不管如何小花都是我的孩子,谁都不能带走他!一个从没有尽到当父亲责任的人,突然跑过来讨要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他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花瑜将那份信件撕了个粉碎,然后又妥帖收起二月红代笔的小花的信件。 “阿瑜,别担心,二月红会处理好一切的。” 燕京 红府 “小花回去了吗?” “爹,小花刚刚受了惊吓,已经喝了安神汤,现在已经睡着了, 安排了人在身旁伺候着。” “那就好!” 来人正是送小花回房的红星筠。 “你抽空去一趟谢家,问问谢老九到底怎么回事?知不知道他儿子的事情那个?还有伍家的动向也探查清楚。” “知道了爹,我一会儿就去谢叔府上。” “咱们家能有现在不容易,绝对不能因为几个臭虫而葬送了现在所有用的一切。” “爹你放心,爷爷为咱们红家做的打算,咱们红家族人都铭记于心,绝不会做出自掘坟墓的事情。” 红星筠在听到二月红的话后,也是拍着胸脯保证,红家绝对不会有吃里扒外的东西存在。 “当初,若不是咱们和花瑜关系好,也不会被万重山庇护,又及时抽身离开了这一行当,恐怕咱们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份家业,还有这么多的人脉了。” “爹,伍家就是吃亏在他们的老爷子是个没有读过几本书的人,不然就不会被人一顿忽悠,让人家带走了重宝,还被人举报了。”红星筠也听说二月红和花瑜聊天的时候,讲起过伍家的事情。 “在家里你可以这么说话,在外面人家是你的长辈,你该收敛一点你那看笑话的脸。” 二月红并没有直接训斥红星筠,而是提醒他收敛一下行事风格。 “也不知道陈皮如今怎么样了。自从长沙一别后,也有个十来年没有在听到他的消息了。”二月红也是想到了他第一个徒弟,如今的九门四爷。 “爹,你就放心吧!陈皮阿哥他还是比伍家那几个小崽子机灵一点, 估计猫在哪个山脚旮旯里当土皇帝呢!”红星筠突然想到他书房里,陈皮送过来的书信,打了个冷颤。 远在云省的陈皮,突然打了个喷嚏。 “又是红星筠那个小崽子在背后说我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写给师傅的信送到。” 第137章 红家父子兵分两路,儿子带着厚礼去探望谢府的谢九爷,父亲则是揣着甜点去安慰今日骤然得知自己身世的谢雨辰。 “小花,师傅进来了!”二月红敲了敲门,轻声询问道。 听到里头传来的闷闷的回应后,二月红才推开房门。 只见那张榉木黑漆攒海棠花拔步床里头的床上,隆起一个小鼓包。 二月红穿过拔步床外围的围廊,来到床边,轻拍了小隆包。 “小花,师父带了你最喜欢的海棠酥,不起来尝一尝吗?” 二月红将盘子搁置在床边的木柜上,想要掀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被子。 小花拉着被子不肯放手,二月红也无法强硬的说把小花从被子里挖出来。 “小花听话,快出来。闷在里头多不舒服啊!”二月红再次扯了扯被子,这次倒是有些松动了。 “小花,你是在在意刚刚伍家老三和谢家小子说的话吗?” 小花被二月红从被子里头挖出来,抱在怀里安慰着,“师父,我真的不是小爹和父亲的孩子吗?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在喊小爹了?我是不是要被送回去了?” 二月红看着从来都是小霸王一样的小花头一次哭了出来。 “小花,你说你小爹对你好不好?还有你父亲?” “小爹对我最好了,父亲平日虽然对我严厉,但是他也会在休息的时候带着我出去逛街,给我买各种各样的东西,只要我多看上一眼的东西,即便当时没有买到,过几天也会出现在我面前。” “那,小花觉得你小爹和父亲会不要你吗?还是小花不想要放他们的孩子了?” 二月红摸着小花的头,拿着帕子擦拭着小花的眼角,轻声地问道。 “不要,小花想要一直待在小爹和父亲身边,不想要离开小爹和父亲。” “那小花现在应该做什么?” “小花要好好吃饭,然后等小爹他们回来,就和小爹还有父亲他们告状。” 小花接过二月红递过来的海棠酥,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另一边的红星筠也到了谢府,刚刚和伍三胜回到谢府的谢连环,在听到红府来人的时候,心里还咯噔了一下。 心道:我家这崽子背后有这么多人护着,那看来我可以放心的离开了,至少他们在我离开后也能护着这个崽子安安稳稳的接手谢家的一切了。 谢连环赶在自家老爹抄着拐棍来之前,写好信封放在了一个无人知晓只有他老爹清楚的地方,然后跳窗离开了。 谢连环翻墙离开后,走到谢府后门的巷子口还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谢府,像是要把它印在自己的眼里,只是他最后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等谢老九知道自己那个蠢货儿子干了什么后,好声好气的送走了红星筠后,厉声问道“那个孽畜在哪里?” “老爷,刚刚少爷回来后就回了房间,想来现在应该还在房里。” 谢老九冷哼了一声,大步朝着谢连环的房间走去。 谢老九一把推开谢连环的房门,只见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的,只留下一扇大开的窗户。 “老王,给我去取家谱过来,我要把这个孽障除名!”谢老九手握拐杖,重重的在地板上敲了几下,然后就怒不可遏的要管家去取来谢家家谱。 “老爷!”王管家也不知少爷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惹得老爷这般震怒,竟然要将连环少爷除名。 “老王,怎么我是使唤不动你了吗?” 谢老九看到王管家还愣在原地,原本就火气上头,现在更是火冒三丈。 “老奴不敢!”王管家看到自家老爷更是火冒三丈,直呼不敢,只能扶着谢老九先坐下,然后疾步走向祠堂中,取来家谱。 谢老九坐在椅子上,手里紧握着拐杖,双目闭着,外头突然呼呼啦啦的走进了不少人,看着与年轻的谢老九有些相似。 “爹,连环不管做错什么都是您的儿子不是,怎么还要取家谱啊!这是不是过了点?” 一中年人被来人推来推去,无奈之下哭着张脸站出来询问缘由。 “怎么?是我谢老九老了,所以你们就开始质疑起我来了?还是你们不想等了,想要现在就坐上我这个位置了?” 谢老九突然睁开眼睛,直视起他这些子女起来,开头的中年人头一个接受自家老子的视线,也是头皮发麻的磨蹭蹭的站了回去。 “爹,我们哪敢啊!这不是突然听见你要把连环除名,所以过来问问!” “我可以告诉你们,即便没有谢连环,这谢家也轮不到你们,这个谢家是我留给小花的。” “爹!你这叫什么话,那小花现在还是个小孩,而且他不是有张家和花家嘛!怎么还要跑到我们......”谢家来争夺我们谢家的东西。 中年男子话没说完,就在谢老九的眼神下,畏畏缩缩的躲在人群里。 “说啊!你们怎么不继续说了。” “是不是想说小花以后会继承张家和花家的产业,这谢家就得留给你们了?” 谢老九突然把桌子上的茶杯扔在了他们脚边,厉声呵斥“即便他们张家和花家真的把家业传给小花,小花也是姓的谢。而且谢家能有今天也是我谢老九一手打下来的,我想给谁那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做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就你们这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东西,真把谢家交到你们手里,不出几年,谢家就得败在你们手里。” 这时,王管家也捧着家谱回来了。 谢老九接过家谱,走到书桌旁,拿起笔就要划去谢连环的名字,却被王管家拦了一下,“老爷,这一笔下去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若是不这么做,才是把谢家真真拖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王管家听后也不再多说什么,他这么多年跟在谢老九身边,也知道谢老九说的无尽深渊是什么意思。 当年,谢老九在长沙雷厉风行的处理了那么多人,又把人算计的死死的,才带着这群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污渍的人来到燕京定居,就是希望以后的谢家能够真正的在未来继承人手里一飞冲天。 可是,如今连环少爷竟然同那深渊中心的伍家人搅和在一起,也难怪老爷会这般震怒了。 第138章 谢老九在家谱上划去谢连环的名字还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外头有门路的人家就知道了,谢家原本板上钉钉的继承人被赶出了家门。 即便是跟在伍老三身后的谢连环听说了这件事情,也只是愣了一下又继续手里头的事情了。 “连环,这个和咱们之前计划的可不太一样,你是不是没有和你家老爷子说清楚?” 伍三胜知道自家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能量,有的时候还是要借助一下谢家的力量,而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又是自己表亲的谢连环就是最好的人选。 “不了,老爷子估计是在气头之上, 等这股气过了,我在偷偷回去见他一面,到时候老爷子也就气消了。” 谢连环拿着笔在桌子上继续涂涂写写,伍三胜站在谢连环身后,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也只有这样了, 不过也算是苦了你家小花了,好不容易见上了你一面,却又要失去!” “小花!算了,小花从未见过我,我也从来没有主动去见过他,更没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他不认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谢连环在听到小花的时候,背对着伍三胜的面上才流露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神情。 “小花在二爷的照顾下,即便今后有什么,二爷也会帮助他的。毕竟,二爷背后还有上层背景,至少那些人不会去动二爷。” “小花,会在他们的保护下安全成长,不会遭受我们要经历的一切。” “你家小花倒是确实是位贵人!” “你家小侄子不是也是位天真纯洁的人吗?” 谢连环真的不知道伍家的打算吗?不,他知道,但是他怕这些事情会牵扯到他的儿子,更怕他要做的事情会先扯到已经淡出地下世界的谢家。 所以他以自身入局,激怒老爷子,让老爷子将他除族,这样不管今后他做了什么,即便被爆出来了,也不会牵扯到谢家,不会牵扯到他儿子。 他谢连环的儿子应该在阳光底下健健康康的长大,应该是个精娇贵公子。 伍家老三想到自己家每个侄子,还有家里的地下室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远在沙漠的花瑜还有张祈灵,他们在庇护所内躲过了沙漠中的大风暴,结果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安力满拴在门外的骆驼还有张家人骑过来的马匹都不见了。 “完了完了,咱们的物资可都在那些骆驼和马匹上面,这不见了骆驼,咱们都得死在沙漠里。”一个学生有些崩溃的抱着头,跪在沙子上面。 “是不是你,当初可是你在外面拴的骆驼,是不是你想要谋财害命?所以你没有拴紧绳子所以骆驼都跑了?”另外一名学生揪着安力满的衣领子,咆哮道。 安力满拉着揪住他衣领的学生的手,挣扎道“你在胡说什么?我虽然熟悉沙漠,但是在沙漠里面没有食物和淡水,我也会活不下去的。再说了,我的骆驼都不见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胡巴一站在沙丘的高处,手里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罗盘,王楷玄站在胡八一的身边。 另一边的花瑜被张祈灵抱在怀里,张家子弟围在张祈灵身旁护卫着。 “胡先生,你找到路了吗?” “即便找到路,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即便去了也是死在半路上。” “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不过沙漠里也是雨水井的,不过在哪个地方就得看我们的向导了。”花瑜提醒道。 “对啊,沙漠里也是有地下水资源的,安力满能被称为沙漠活地图,不然也是知道这些裸露的水井的。” 胡巴一像是被点醒了一样,收起罗盘朝着安力满走去。 被解救下来的安力满整理了下衣服后,就躲在了张家人的包围里,生怕那群脑子有病的大学生再来揪他衣领子。 “咱们身上还有一些干粮和淡水资源,从现在开始,咱们要节省着点吃,不然咱们恐怕撑不到精绝古国就得死在路上。” 胡巴一将人聚集在一起后,又说到“沙漠里的淡水资源还得靠向导来找,不过依靠咱们现在的脚力,估计接下来会有一段难过的时间,像诸位能够忍受一下。” 胡巴一提醒了一下这群从未见识过绝境的娇贵学子们。 “那就听胡先生的,干粮就交由胡先生保管,淡水资源交给雪梨保管。”陈教授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也是经历过一些大事的人,第一时间九江众人身上的物资放在一起,然后分配好任务。 “那就按照陈教授的来,我保管好干粮,到点了咱们一块儿吃,水资源就交给杨小姐保管。” 胡巴一也知道陈教授信不过他,所以不会把物资都放在他这里,他也信不过他们,这样江边都有人保管一部分物资是最好的结果。 第139章 安力满在带着众人寻找最近的水井的时候,张家人的马匹被找回来了几匹,还有几匹骆驼也走了回来。 虽说现在大部队有了几匹能够驮人的马匹和骆驼,但是这些马和骆驼身上的物资早就丢了。 终于,在众人除了花瑜和张家人以外,都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找到了那个安力满口中的水井。 胡巴一和其中一位张家人走了进去,胡巴一和张家人一起先是修复了水井的吊水篮子,然后张家人在上胡巴一坐着篮子下去,王楷玄在一旁拉着绳子,慢慢的将胡巴一送下了水井。 胡巴一坐着篮子拿着手电筒,一点一点向水井深处而去。 进入水井后,胡巴一就打开了手电筒,发现这里竟然会有一个古墓,而且古墓入口就在井水的岸边。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看井水是否还可以饮用,胡巴一坐在篮子里,手拿着牛皮袋子灌了一袋子水果,晃了晃绳子,提醒王楷玄将他拉上去。 安全抵达上面的胡巴一将牛皮袋子递给了王楷玄,让王楷玄拿出去给那群知识分子看看,能不能饮用。 “这位张先生,这地下有个古墓,不过看着好像并没有什么危险。” 小张从井边捡了一块石头扔进了井中,没一会儿就听见了石子落水的声音。 “距离不高,而且听着这水声,应当是活水,井中的地下水比较丰沛。” 胡巴一看着嚣张的操作,夸奖了起来“张爷好耳力。” 小张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胡巴一看见小张凑到张海华耳边说了几句,张海华也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胡巴一,然后走到张祈灵身边,小声的朝着张祈灵和花瑜汇报着什么。 王楷玄拿着打开的水壶走到胡巴一身边,递了过去“老胡,快喝吧!看看你那嘴巴,再不喝两口就该裂开了。” 胡巴一接过王楷玄递过来的水壶润了润冒烟的嗓子,还有已经龟裂的嘴巴。 “看来咱们应该是遇上同行了,一看那群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同样都是没水没物资的,他们的状态可比咱们好太多了。”胡巴一拉过王楷玄,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那咱们这不是!咱们这也忒倒霉了。”王楷玄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去看,但是被胡巴一一把摁住了头。 “你可给我好好忍住了你的好奇心,这样的人眼力耳力都是一绝,甚至身上的功夫都是一绝。” 胡巴一回头又看了一眼一直抱着花瑜的张祈灵,那明晃晃的奇长二指就这么暴露在他的眼中。 “在这一行里有四大家,分别是发丘天官,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和卸岭魁首。” “胖子,我怀疑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发丘天官。” 胡巴一向王楷玄说出了他的怀疑。 “不是老胡,你在知道他们就一定是发丘天官的?就不能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魁首吗?又或者是那个什么盘山道人和那个啥校尉?” “卸岭魁首其实按照以前的说法就是绿林好汉,单纯靠着蛮力和人多势众去下墓。” “人家叫搬山道人不是盘山道人。不过这一支部位墓中财宝,只是一直在寻找药丹或者药方,就像是古时候云游四方的医者。” 王楷玄“还有不要财宝的盗墓贼?那他们要找药方药丹啥的,不能找活人要?非要去死人墓里头找?这不是吃饱了闲的吗?” 胡巴一“不过有关搬山道人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说他们其实是古时候的皇帝专门培养,他皇帝去寻找长生不老药的。” 王楷玄一听长生不老药,头一甩,手一指“老胡,我觉得吧!这事儿他就不靠谱,你滋要好好想想,这谁家好人都已经长生不老了,还给自己弄个坟墓的?” “再说了,这长生不老药那什么皇帝都想要,但是你看这谁得到了?再说了,长生不老药要是真的在墓里头,那你去拿了,人墓主人不得跳起来削死你?”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再说了这也是谣传,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再说了长生不老药本就是个神话故事。”胡巴一拍了一下想要和他掰扯掰扯的王凯旋的脑袋。 “也是哦,老胡你接着说,不是还有一个那个啥校尉嘛!” 王楷玄被拍了一下后,突然回过神来,又和胡巴一凑到一起去了。 “摸金校尉,其实这都是曹老板设置的,因为那个时候穷没办法搞不到钱,只能这样去截取底下的财宝养他手底下的人。” “摸金校尉其实说实话,已经绝迹了,最有名的就是张三连子,因为他一个人带着三个摸金符而得名。” “其实真要说起来,我爷爷也勉强算得上是摸金校尉的后代。” 胡巴一摸了摸下巴,“我家那本风水书就是那张三的其中一个徒弟传给我爷爷的,然后我爷爷又传给了我。” “原来是这样啊!” “啊!” 胡巴一和王楷玄突然被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才发现,那张祈灵和花瑜还有张家的几人站在他们身后。 “花爷,张爷你们这是。” “只是你们讲的太入迷了,有没有戒备心,所以才没有发现我们的靠近。”花瑜被抱在张祈灵怀里,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的一大一小两只鹌鹑。 “这不正是说明了这位的本事高呢!”王楷玄拍着马屁的站起身来。 “胡先生的观察力不错,脑子也不错,干这一行可惜了呀!”张海华带着点欣赏的看向被王楷玄微微护在身后的胡巴一。 “哪里哪里,这都是老毛病了!不值一提。” “对,老胡就是这个毛病,他呀刚当兵回来,这都是队里头锻炼出来的。还请诸位见谅!” 第140章 这边胡巴一有些懊悔,怎么就把bd里的习惯给带出来了,带出来也就算了,怎么还被人给察觉出来了。 好在,花瑜和张祈灵也没有说什么,张海华等人也就是闹一闹这两个小年轻。过后就各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另一边的杨小姐还有陈教授等人在听到水井里头竟然有一个古墓,也是招呼了学生过去,搭建好平台后,一个接一个的下了水井。 安力满站在一旁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毕竟这水井里的水算得上的沙漠里头十分珍贵的物资了。 安力满等人走后,走到胡巴一身边,满脸的委屈又无奈的说道:“胡先生,他们下井了。我虽然不懂你们什么考古的,但是水井里水是救命的东西,他们就这样下去,我怕他们会污染水井里的水资源。” “多谢安老哥的提醒,我们这就下去。”胡巴一拍了拍安力满的肩膀,然后招呼着胖子就朝着水井走去。 两人走近水井发现上头就留了一个男生看守着,也不和他多废话,胖子和胡巴一就拉着绳子下了水井。 花瑜和张祈灵坐在张海华他们搭建的帐篷里,桌子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各种各样的食物还有饮用水。 “谢老九到也是个狠人,连自己儿子都赶出家门了。也不知道谢连环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花瑜靠在张祈灵怀里,手里是新的有关燕京的情报书信。 “信息不对等。”张祈灵看到花瑜的头发有些散乱,从怀里掏出小木梳替他梳了起来,又重新挽好发鬓。 “不过,谢连环不是被谢老九当做继承人培养出来的?怎么他竟然连自己家的情况都不知道?” “被忽悠的。” 花瑜想了想,这谢连环也曾被谢老九带到二月面前,那就是板上钉钉的谢家继承人,怎么还会搞不清楚家里头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忽悠?这谢家好歹也是做生意的一把手,一个继承人还能让人给忽悠了?” 张祈灵把玩着花瑜的头发,埋头在花瑜的脖颈处“伍家老夫人是谢家的人,谢连环和伍家儿子算得上是堂兄弟。” 花瑜这才反应过来,因为有些血缘关系,所以会天然的偏向一些家里人,再加上一些语言话术,自然就能让一个精明的继承人被人忽悠瘸了。 “哼!伍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他们家的事情想要怎么做我不管,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牵扯上小花。” “不会。” “哥哥?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那谢连环被除名前可是还去找过小花的,一个从未见过面,未出过力的父亲,突然出现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的目的。” “只有谢连环只是他自己,才能确保小花不会被盯上。” “怎么说?”花瑜听到张祈灵的话,有些莫名其妙,顿时坐直了身体看向张祈灵。 “伍家一直被人暗中盯着,谢连环虽然被人忽悠的一阵脑热,但是反应过来后,也是制定了另外的方案。” “这么说,谢连环去红家不是因为被伍家那个三子撺掇的,而是他自己?” 花瑜虽然不爱动脑,但是毕竟也是被两位千古一帝带大的,有的事情不是他不懂而是不想直接戳破。 “只有小花不认他这个爹,小花有是咱们带大的,身后天然就带着咱们的标签,谢老九是个很成功的商人,他自然知道咱们代表的是什么。” 张祈灵喝了一口水又继续向花瑜解释道“他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不然也不能挣下这么一份家产,还能借着咱们搭上上头的人。” “所以谢连环就是故意在伍家三子面前提起小花,伍家三子的打算是如果小花认谢连环,那么他们的计划就能更万无一失,若是不能也不会影响什么。” “嗯。” “看来,我有些小瞧了谢连环。该说不愧是天生的商人嘛!只有把目光都吸引到他们的身上,才能让伍家盯梢的人放弃了谢家,或者说是小花。” “嗯。” “也是,伍家本就债多不压身,也不在乎都这么一个两个人了。” “不过,哥哥你说伍家那只老狗他会没有发现谢连环的打算吗?” “伍家三子没有和他们提过,所以伍家老爷子不知道。他们是瞒着家里人打算偷偷搞一个大的。” 另一边的伍家老三还不知道他的打算被一面冷心黑的还有面热心冷的人猜的透透的。 月光倾洒,星辉熠熠。 水井下的的墓也是考察完了,是曾经精绝古国下的一个小国王子墓,里头记载了精绝女王有个宝物。因为精绝女王的剥削而打算刺杀的王子,机缘巧合下得知了精绝女王的诡异手段而被迫放弃,最后抑郁而终。 “老胡,这个王子也忒穷了点,啥陪藏品都没有,我估计就是这王子国家的宝贝都在精绝古国里头。” “行了,你没看见那边几个的脸色。少说两句吧!别忘记咱们这次是考古队的顾问,不是自己行动。”胡巴一顶了顶王楷玄那个肚子,低声说道。 王楷玄这时也看见了对着他们怒目圆睁的考古队,瞬间也不揉自己的肚子,挺着将军肚一刷头发,妖妖娆娆的哼着小曲离开了。 这一幕倒是被在外守上半夜的张海华和张海博看笑了。 第141章 陈教授等人得知了精绝古国的不为人知的一些事情后,那是激动的一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陈教授等人就把胡巴一和杨雪梨一一叫醒,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张祈灵和花瑜的帐篷门口了。 陈教授:“张先生你们起了吗?” 张海华从另一边的帐篷里走出来:“什么事情?” 陈教授:“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趁着天早凉快赶路吧!” “等着吧!我去问问先生和小少爷。” 说完也不管陈教授,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这边,陈教授刚来门口就醒了的张祈灵,看着趴在他胸口睡得香甜的花瑜。还不等陈教授说什么,张海华就过来了。 张祈灵轻轻拍了拍花瑜的背,花瑜这才半梦半醒的撑起身体,揉了揉眼睛:“哥哥?怎么了?” 张祈灵也撑起身子,又给花瑜把被子拢好“天亮了,吃点东西,他们要赶路了。” “嗯。” 张祈灵换好衣服回头一看,花瑜又缩进被窝中竖起来回笼觉。无法摇了摇头,给自己清理干净换好衣服后,又拿出花瑜的衣服。 张祈灵轻手轻脚的替花瑜穿好衣服,然后拧过热毛巾敷在花瑜的脸上,这才让花瑜清醒了过来。 花瑜接过张祈灵挤好牙膏的牙刷,一边刷还一边再问:“勾勾,肿么肿么照?” “那边太激动了。” 张祈灵站在花瑜背后,替他梳起头发。 等张祈灵和花瑜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陈教授等人已经吃好早饭,行李什么的也都收拾妥当了。 这会儿,几个学生哈欠连天的靠坐在一起,沈教授则是一脸的愤恨,但是想起之前在庇护所的那次,只能憋住自己,坐在一边拿着不知从哪里滚过来的树枝,划拉着沙地泄愤。 花瑜因为没有睡饱,依靠在张祈灵的身上,神情恹恹的看向胡巴一“接下来我们要往哪里走,胡先生?” “按照家里祖传的那本风水书上记载,这沙漠中最好的位置就在那里。” 胡巴一拿着罗盘转了一圈,根据指针指了一个方向。 “精绝古国算得上是这片沙漠中的一个强国,根据已知的记载,这精绝古国外围是一座黑色的磁山。磁场会指引我们前往精绝古国。” “若是真的那么简单?怎么这千百年来都没有人成功找到精绝古国。” 花瑜坐在马背上,靠着张祈灵的胸,明目张胆的开始睡起来回笼觉,张祈灵为了花瑜睡得更凉快些,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了一把伞。 张祈灵一行人就有这么走走停停了几天,终于在他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看见了那座高大威武的黑色磁山。 花瑜坐在马背上:“可惜了这一条龙脉了,就这么硬生生被人截断了,看来这精绝女王不是什么善茬啊。” “嗯。” 安力满看到这黑色磁山到了后,“胡先生,你们的地方到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和张先生他们先离开了?” 胡巴一看一眼王楷玄,又看了眼杨雪梨,“安力满,你看看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你就这么把我们丢在这里,要是我们要回去?我们可没有人能到我们出去了。” 王楷玄一把揽过安力满,“就是啊,你这也不能做事做一半呀!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张先生他们要回去了呢?” “安先生,你放心我们就是进去看看,看完就出来的,不会让你等太久。” “你们这?我就是一个向导,我做不了主啊!这事儿你们得问张先生他们。”安力满缩着脑袋,唯唯诺诺的指了指另外一边的张祈灵和花瑜等人。 胡巴一和杨雪梨对视一眼后,一起走到了张祈灵他们的马前,“张先生,不知能否请你们和我们一道儿进去?” 张祈灵只是俯视了他们一眼,而花瑜则是盯着他们看了许久,“我们就不进去了,毕竟精绝古国里头的东西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杨雪梨当然知道花瑜的话语里头说的是什么,心头一紧下,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不过接下来花瑜的话又让他们安心了起来。 “不过,我们会在外面等你们一两天。希望你们能够活着从里面爬出来。” 花瑜回头看了一眼小张们,若有所思“哥哥,他们是不是快到放野的年纪了?不如?” 张祈灵知道花瑜后面要说的是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同意的了花瑜的提议。 “就地搭营。” 小张们行动力满满的,没一会儿就搭建了几座帐篷出来。 “他们也到年纪了,这座古墓就做为他们的试炼地。” 张海华想了想,精绝古国之中有没有什么危险,好像确实可以当做小张们的试炼地。 “好的族长,我一会儿就去发布任务。” 张祈灵抱着花瑜坐在椅子上,花瑜依靠在张起灵的胸上。 “也不知道这次进去的那群学生能出来几个!” “没有。” 张祈灵和花瑜都是修炼有成的人,不过是被限制了能力,毕竟他们不是神明,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未来,也不想改变。 命运从来都是定好的,你想要改变就得有能力承受改变命运后的代价,往往有的时候,那些代价是你所负担不起的。 第142章 胡巴一一行人先行进入精绝古国,小张一行人则是在张海华的动员下才启程进入。 两波人在里头待了一天有余,临近第二日清晨才再次出现在精绝古国外围。 胡巴一一行人在临近出口的时候,恍惚间听到了琵琶的声音,等他们来到出口的时候,只见一轮红日初出,一个黑影在红日的映射下,手里拿着什么在翩翩起舞?旁边还有一个黑影抱着一炳琵琶在拨弄。 相较于小张那一行人,胡巴一等人简直就是比街边的乞丐还像乞丐的,那一身衣服在进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等再次出来就已经变得一条一条的了,头发就像是狗啃过的一样,脸上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伤疤。 小张他们则是一副完整的出来了,不过就是脸色不太好,像是失血的样子,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也看不出来什么。 等他们凑近才发现,张祈灵手里拿着一柄剑在舞剑,花瑜则是坐在一旁抱着琵琶伴奏,还有他们背后在疯狂拍照的张海华等人。 一曲终了,张祈灵收势,花瑜横放琵琶。 “你们出来了?” 胡巴一“张先生,花少爷。” 花瑜“快进去洗漱一番吧!猜猜时间你们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点,食物什么的已经备好了,热水也已经备好了。” 胡巴一“多谢花少爷了。” 胡巴一夜不多说什么废话,带着王楷玄就朝着花瑜手指的方向走去,两人在里头已经是被这群知识分子气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自己不要命还要连累他们,能活这么多人,还得感谢后面突然冒出来的张家小哥们了,不然就凭他们几个,都得埋骨黄沙了。 王楷玄一边冲澡一边暴躁的和胡巴一说道:“要我说,这事儿就是大金牙那小子不地道,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东西没捞着也就算了,差点还赔得离朝天,命都快没了。” 胡巴一则是没有说话,只是在麻木的浇着水。 王楷玄看着只是一个劲儿浇水的胡巴一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他这发小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王楷玄停下来浇水的动作,站在胡巴一身边,“老胡,你也别太自责,毕竟探险说白了就是拿命赌前程,赌赢了名利加身,赌输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他们本来是有机会可以活下来的,若不是......”他们来的那么晚。 王楷玄像是知道胡巴一想要说什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老胡,这话可不信胡说,人家本来就没有那个义务来救我们。” “你这话要是被人听见了,那可就是忘恩负义了,你怕不是被那什么女王给弄魔怔了吧!” “不怕啊!等回去了,我让大金牙去给你找个大师,去去邪。” 胡巴一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真的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胡巴一的嘴巴被王楷玄捂得死死的,“呜呜呜”(把你的手给我撒开,一股什么味道?) 王楷玄听着胡巴一呜呜的声音,一头雾水,“老胡,你说啥呢?我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胡巴一一把拍开了王楷玄捂着他嘴的手,“我说你手上一股什么味道?怎么这么大味儿?” “哦,那个啥,我还有衣服没洗呢,我先去把衣服洗了,你那个啥也赶紧的吧!后头还有人呢。” 王楷玄顾左言他的把手放在了背后,想了想他刚刚给他的脚洗了一下,估计没洗手。 胡巴一看着有些心虚的王楷玄,还不等他说什么, 帘子就被掀开来。 “啊!” 胡巴一和王楷玄回头一看竟然是那杨雪梨。 “你们洗好了怎么不把衣服穿上?” 杨雪梨背过身去,双手捂住脸颊,手指缝隙间还能看见杨雪梨那满面通红的脸颊。 “啊!” 胡巴一和王楷玄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的下半身似乎有些凉快,低头一看,两个果着的白花花的肉体,就这么暴露在人女同志面前。 “不是,我说你这进来也不讲一声!你这也忒没有礼貌了,不愧是外国妞,就是这么开放。” 王楷玄和胡巴一赶忙拉过一块大白布,从脖子处遮盖到脚丫子。 “我都在外面喊了你们不知道多少声了,你们一直不回应,还当你们出啥事情了。” 胡巴一两只脚蹭了蹭,有些尴尬的用一只手挠了挠脸,“那个啥,杨小姐抱歉了,我们就是聊的太尽兴了,这才没有听到你的声音。” “你们快点儿吧!”说完,杨雪梨一把掀开帐篷帘子就走了出去。 第143章 胡巴一等人带着考古队仅剩的一名男学生和陈教授回了燕京。 杨雪梨回到燕京的住处后,就来到了胡巴一和王楷玄的暂住处。 “胡先生,这次多谢你们了,若不是你们,或许我就。” “杨小姐,你出钱雇佣我们,我们保护你也是正常的。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是。” 胡巴一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漂亮女人一改之前初见时的那股不屑,也是有些为难的眼神乱瞥,语气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哦,对了。陈教授怎么样了?” 杨雪梨听到后,有些懊悔的低垂了眼眸,“陈伯伯的情况不太好,在精绝古国失了那么多他带的学生还有一起共事的沈教授,精神一下没有遭受住,所以。” “我打算带陈伯伯回山姆国接受治疗,毕竟那边的医疗会比龙国要好一点,而且陈伯伯这辈子都献给了考古事业,有没有个子女,所以我大双以后让陈伯伯和我一起,我来负担他的后半生。” 胡巴一“这样也好,以后也算是老有所依了。” 杨雪梨“这是之前说好的,你们以后可以用这笔钱做个小买卖。” 杨雪梨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胡巴一,胡巴一本不想接过那个信封,毕竟之前说好安全带他们出来,结果却。 大金牙没拉住那见钱眼开的王楷玄,让他窜了出去。 王楷玄一把拿过那信封,不仅拆开看,还拿出来点了点,“杨小姐,你说你这多不好意思。老胡他面皮薄,这事就得我胖子来,这数钱的事儿我熟。” 胡巴一和杨雪梨看着突然窜出来的王楷玄也是吓了一跳,然后就看那胖子旁若无人的哗啦哗啦的数着手里的钱。 杨雪梨轻咳了一声,“那个,胡巴一我还要去医院给陈伯伯办转院,我就先走了。” 胡巴一看着转身离开的杨雪梨,一边的王楷玄数完钱悄咪咪的藏了有几张。 王楷玄捅了捅胡巴一,“老胡,你总不能是看上那外国妞了吧!” 胡巴一脸上闪过一丝羞涩,“死胖子你在瞎说什么呢?你也不看看人家啥条件,我啥条件?” 王楷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外国妞肯定也是看上你了,要不你......” 胡巴一“看上你个大头鬼,走了。” 胡巴一说完也转身离开了。 大金牙这才从转角处慢悠悠的摇着扇子走了出来。 “我说胖爷,你这就是一破坏气氛的主儿。你没看见刚刚那胡爷和那外国妞气氛多好,我这在后头衣服都给你拽变形了都没拦住你。” 王楷玄一秒变脸,“我说金爷你这不是马后炮吗?” 王楷玄也是讲完就哼着小曲儿去找胡巴一了。 大金牙看着离开的王楷玄,嘿了一声,“这还是我的不是了。” 这边花瑜和张祈灵刚踏进家门,就有一个粉色的小炮仗冲了出来,一把扑向了花瑜。小炮仗没有抱到期待已久的怀抱,而是被人拎了起来。 “父亲,快放我下来。”小炮仗扭了几下也没有挣开那只铁手。 “哥哥,快把小花放下来,你这样小花多难受啊!”花瑜一把抱过被张祈灵拎起来的小花,有些娇嗔的横了一眼张祈灵。 小花被花瑜抱在怀里,回头冲着后头的张祈灵做了个鬼脸。 张祈灵的手快如闪电的一把捏住了小花的鼻子,小花怪叫一声“小爹你看父亲,他一回来就欺负我。” 花瑜轻拍了一下小花的屁股,“你啊!就会欺负你父亲,真的当我不知道你对你父亲做了什么吗?” “小爹!” 小花拍了拍捏着他鼻子的张祈灵的手,然后回过头想抱着他的花瑜撒着小娇。张祈灵走到花瑜身旁,手还护在花瑜的腰部,另一只手托着抱着小花的花瑜的手。 二月红坐在正厅的椅子上,看着相拥着走进来的一家三口。 “二月,这段时间小花给你们添乱了。” “你这是什么话?小花也是我的弟子,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小爹小爹,你之后还要和父亲出去吗?那能不能带上我呀!我也想和小爹一块儿出去旅游。” “小花你还小,等你长到和你星筠叔叔一样大的时候,不管小爹去哪儿,小爹都带着你。” 小花坐在花瑜的怀里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梳了起来,“那还要好久好久!” 花瑜和二月红看着小花那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也是感到一阵好笑。 天色渐晚,二月在花府吃了晚饭,就告辞离开了花府。 接下来的时间里,花瑜一直陪着小花,张祈灵则是时不时的离开花府一阵子,没过多久又会回来。 而胡巴一和王凯玄则是借着杨雪梨之前留下来的钱,在古玩一条街租了个摊子,收了一些古玩,开始了小摊贩的日子。 直到这天王楷玄和胡巴一在古玩一条街上碰见了一高原老哥。 第144章 花瑜和张祈灵在家里陪了小花一段时间后,打算回一趟长白老家去。 “小爹,你们又要出去旅游吗?”小花看着又在收拾行李的管家,问着坐在椅子上的花瑜。 “小花,这次我和你父亲是要出一趟远门,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我们不在家的时间里,你就安安心心待在你二爷爷家里。等小爹和父亲回来给你带一些你从未见过的好东西。”花瑜蹲下身子,平视小花,摸了摸小花头上的小包包。 “可是,二爷爷最近打算去趟沙城,说是好久没有见见老朋友了,要回去探探亲。” 花瑜听到小花说的二月红要回沙城,就知道二月红嘴里的老朋友是谁。 如今,还安然无恙的呆在沙城没有被清算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张岐山的副官,张囸山。 “小花跟着你二爷爷去见见那些老爷爷,也算是积累人脉的一种。而且沙城那里还有你二爷爷的一个老朋友的小孙子和你一样的,或许你们会玩到一块儿去。” 花瑜想到当初小花被谢老九抱着到处炫耀的时候,听过一耳朵谢老九说他堂妹家去年也喜得金孙。 “小爹,要是我不喜欢他,那我可不可以不和他一块儿玩。” 小花皱巴着小脸,像是想到了什么。 花瑜看着有些拧巴的小花,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花算得上是这大院儿里头数一数二的金贵娃娃,那些个小娃娃都被家里警告过,对待小花要捧着哄着,不可得罪之类的。 “当然可以,小花在这燕京大院儿是什么样,回了沙城也是什么样。不用为了旁人而委屈自己。” 花瑜抱着小花朝着后花园走去,身后还跟着伺候的下人。 “小花,你要记住你的背后有你小爹的你父亲,我们都是为你撑腰的。能够讲道理的咱们就讲道理。若是遇上那起子不长眼的,你也不必亲自动手,因为你的任何一个态度,都会有前仆后继的人,赶着来替你教训那个人。” “为什么不能亲自动手,这样不就失去了为自己报仇的机会吗?”小花不解既然有人得罪了了自己,为什么还不能亲自动手。 “我的傻小花呦!你会为了一个在地上渺小的蚂蚁,而亲自动手去碾死他吗?” “不会,因为没有我,那只小蚂蚁也会因为其他原因而死亡。” 小花是个聪明的孩子,立马就知道了他小爹说过的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小花你小爹和父亲的实力,足够你在任何有钱有势的人面前耀武扬威。不过,小花也要记住一点,不要去欺负那些平头百姓。” “小爹,我平日里出行根本不会遇见他们,和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哪里会特意去欺负他们呢。” “或许你没有,但是你身边那些玩伴可就不一定了,他们或许会借着你的势去欺压比他们低一等的人,然后比他们还低的在去欺负更低的,一层一层下去。” “所以,小爹是在教我看清身边人,哪些值得深交,哪些只需维持表面,还有的不用理会。” “我们小花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这都是小爹教得好。” 花瑜带着小花就出了门,去往他们手底下的那家瓷器工艺品店。 路上,花瑜又再一次的遇见了胡巴一和王楷玄两人,还有和他们并排走在一起的杨雪梨。 “花少爷,好久不见。” “胡先生,王先生,杨小姐。别来无恙。” “你们这是?” “我带着小花去趟店里。诸位可要一起?”花瑜邀请了三人一同前往。 胡巴一三人想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头绪,还不如跟着这位大财主去见见世面,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四大一小共同踏上了路。 来到店门口,胡巴一和王楷玄就像是四大名着中的经典一幕。 胡巴一和王楷玄站在金碧辉煌的店门口,杨雪梨在山姆国也算得上是财阀家庭,也见识过一些上流社会的奢靡场景,虽然也被震撼了,也不过是一瞬。 杨雪梨回头看着口水都流下来的王楷玄,还有瞪直了眼睛的胡巴一,恨不得掩面离开。 “老胡,胖子!” 如雷贯耳的声音响起在胡巴一和王楷玄的耳边,两人这才反应过来。 “雪梨,你这声音都快赶上打雷了。” 胡巴一和王楷玄揉了揉耳朵,有些抱怨道。 “你们还好意思说,胖子你那嘴角快点擦擦!” 杨雪梨一把拉过几人快步跟上花瑜的脚步,低声的提醒着还耷拉在王楷玄嘴角的亮晶晶的不明液体。 王楷玄撸起袖子擦了擦嘴角,胡巴一这才注意到王楷玄刚刚站在人家店门口,那副痴汉的流口水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人家没有让人他们打走,都是教养极好的了。 走到店里面才发现,门口的装饰和店里的装饰,那件事就是小巫见大巫。 第145章 “几位,请坐!” 花瑜招呼着三人坐下,还让人端来了一些小食和饮品。 “多谢!” 胡巴一和王楷玄拘谨的坐在椅子上。 “两位不必太过担心,这里的东西都是些工艺品,我们有专门的手工艺大师,专门批量制作。” 花瑜看出了胡巴一和王楷玄两人的局促,开口说道:“三围可以随处看看,若是有看上的也可以带走,不收你们钱,就当是补上的见面礼。” 王楷玄听了这话那是心花怒放,捅咕捅咕胡巴一,挤眉弄眼的。 “那个啥,花少爷,那我们就先看看去。” 胡巴一太知道这胖子的得行了,只能告罪一番赶紧跟上去看住那见钱眼开的胖子。 杨雪梨也不好单独一人坐着,也是跟了上去,“我去看着他们两个人,别出点什么事情了。” 小花坐在花瑜的怀里看着那急匆匆的三人,有些不解的抬头看了看花瑜。 “小爹你为什么要邀请他们呢?他们是什么很厉害的人吗?” “他们也算得上是平头百姓,确实有点本事在身的平头百姓。” 花瑜摸了摸小花的头,“小花,今天小爹再教你一个道理。” “你在这世上行走,总会碰到各行各业的人,有的人可以在阳光下,有的人只能隐藏在黑暗里。” “就像父亲的工作?每次出门都带着一身的土回来,而且还有穿着绿色衣服的人跟在身边。” “你父亲那是为国家做贡献,这是不一样的。” “小花不动。” “没关系,小花现在还小不用知道,等以后你碰上了就会知道了。” “那是不是就和我那些朋友一样?” “有些人以利驱之则会埋下祸患,而有些人就只为了一个情字,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会陪你。” “就像是刚刚那个胖子和瘦子?” “对,就像是刚刚出去的胖叔叔和胡叔叔。” “小爹,那刚刚坐着的那位阿姨呢?她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经历了一生死大劫后,共同进退的友谊。合则生,分则死的关系吧!” “缺一不可。” 花瑜笑着点了点小花的鼻尖“我们小花菜的真准。” 王楷玄和胡巴一来到外间,先是看了看藏宝阁上摆的翡翠,玉石,木雕之类的摆件。 胡巴一看着恨不得趴在人藏宝阁上流口水的王楷玄,“收一收你那自来水。” “老胡,你看着翡翠白菜喜不喜庆?” “好看是好看,但是那玩意儿不适合我们。” “这在就不适合我们俩了,再说了这大金牙那儿也见不到成色这么好的翡翠啊!” 胡巴一“那你看看这玩意儿你买回家了,能放哪儿?就咱们住的那小破屋?回头再给人偷了,咱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老胡,我觉得你说的也对。这真金白银买的回头让人偷了,我的哭死过去不可。” 王楷玄一听可能被偷,立马直起身子去看别的东西。 “老胡,你看这玩意儿好不好?” 这回,王楷玄看中一玉佩,指着对胡巴一说。 “这东西要挂在身上的,你这挂身上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快来偷我吧!我是大款儿!” “不行不行,咱再继续看看。” 王楷玄看的是一件也没有的到胡巴一的认可。 “老胡胖子,你们过来看!” 杨雪梨的一句话,让正打算和胡巴一发火的王楷玄泄了气。 两人朝着杨雪梨的方向走去。 只见杨雪梨站在一幅古画面前。 那幅画上是一个遮着眼睛的西域女子,手里还有捧着一个类似眼球的球体,而那西域女子背后是一片虚无。 “雪梨,这?” “很眼熟对吗?” “这不是咱们之前在那沙漠碰见的那什么女王吗?不是,她怎么会被人画进画里,而且这一看就是近距离观察过的?” 王楷玄凑近指着画中女子,不安的看着周围的服务员,笑声说道。 离他们有十步之遥的一名女子,耳朵动了两下,在和身边人低语了几句后,转身朝着胡巴一他们之前出来的房间走去。 “小殿下,他们发现那幅画了。” 花瑜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小花。 花瑜这是也提笔在写着什什么。 “鱼饵已经放下去了,就等着上钩了。” 话音落下,花瑜一甩手中的毛笔,正好落进不远处的鱼缸中,平静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那小殿下,我们要不要?” “不用,顺其自然就好,太过刻意了,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是。” 女子离开后,花瑜拿起那张宣纸,上面写上长生二字。 一支软趴趴的笔,竟然可以将一张纸划破又没有将墨渍印到下张纸上,可见其人的力度和惊人的掌控力。 “真是可惜了这幅字了。” 也不知是在说字还是背后追寻字的人。 第146章 胡巴一三人请一旁站着的服务生把那幅画拿了下来,放在檀木桌上,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得看看着那幅画。 “老胡!” “老胡,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胡巴一拿着放大镜一点一点看着,一旁等候着的王楷玄和杨雪梨也是内心焦急的等候着。 等胡巴一放下放大镜,双手撑着檀木桌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上那幅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画上的女子,是这男人的情人。 杨雪梨和王楷玄看着久久回不了神。 “老胡,你在还看着呢!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王楷玄在一旁抓耳挠腮的看着不回话的胡巴一。 “老胡!”杨雪梨轻轻推了一下胡巴一。 胡巴一这才回过神来。 “画是真的,确实是有年代的东西,而且时间不会太近,可以说。”胡巴一看着桌子上的画,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幅画可以称得上是和精绝女王同一时代的。” 王楷玄和杨雪梨看着桌子上,忽然精绝女王同时代的画。 “也就是说,画这幅画的主人,可能近距离的观察过精绝女王?” “对。” 王楷玄一听这话,卷起画抱在怀里,“那还等什么呀!咱们拿着这幅画去问问那少爷,这画是哪来的?然后咱们再去找卖画的人,咱们身上的诅咒不就能解了吗?” 三人带着画,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回到了原来的房间中。 “三位这是选好了?”花瑜还是像之前带着他们进来时的样子,坐在位子上,不同的是之前那位小少爷不在房间里了。 “花少爷,我们选好了。就要这幅画和一个消息。” “哦?”花瑜微挑眉毛看着一脸正色的三人,“只要这幅画和一个消息?” “是的。我们只要这幅画和画的相关消息。” “画的消息?” 花瑜看了一眼被王楷玄抱在怀里的卷轴。 “是什么画,让我看看,或许我会知道一点。” 王楷玄在胡巴一的示意下,展开画轴,向花瑜展示了一下手里的那幅画。 “很眼熟的画像,不过可能这幅画来我这儿时间有点久,我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杨雪梨看起来有些激动,抓着座椅扶手的双手上青筋毕露。 “花先生,还请您好好想想,这幅画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花瑜故作沉思了片刻,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手心,“我想起来了,这幅画是一个男人拿过来的,他说他住在昆仑山山脚。他就是说家里出了大事,所以才把这幅祖上传下来的画拿出来,希望能解决家里的难题。” “昆仑山?” “是的,昆仑山。胡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比较耳熟。还请您继续。” “那人说等家里的事情过了,就会来赎回这幅画。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有听见底下人来报。估计家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吧!又或者人都没了也说不定。” “那请问花先生,这幅画是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什么时候啊!”花瑜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人,三人呢也是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大概有个十几年了吧!” “不太清楚了,我也是听秦叔他们讲这件事情就是在十几年前,若是真的要计算是什么时候,大概可以追溯到一百年前了吧!” “一百年前?这骨头渣子都烂了,这!”王楷玄一听时间,那叫一个震惊。 “多谢花先生告知。” “胖子,咱们也不是没有得到消息,至少知道这幅画是昆仑山那边的一个村子里出来的。” 胡巴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打算离开。 “胡先生,这幅画就算是我送给你们的!不算做见面礼。” 花瑜朝着后头招了一下手,从门口走来端着一红木托盘的服务生。 等服务生走近,胡巴一三人看见那红木托盘上还盖着一块红布。 “这是?”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你们可以打开看看。我想着应该会很适合你们。” 胡巴一三人走上前去,掀开红布,只见那托盘上是一枚成色极好的羊脂玉佩。 胡巴一拿起玉佩却发现这枚玉佩是拼接而成的,而且正正好是三块,上面还有雕花,凑在一块儿是一个图案,分开后也是自成一块图案。 “这太过贵重了!”杨雪梨看着玉佩,又看了看上首坐着淡定喝茶的花瑜。 胡巴一递了一个眼神,杨雪梨就明白胡巴一并不想要这个玉佩,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而且这块玉佩不是很适合三位的职业吗?” “合则生,分则死?” 这时,连大神经的王楷玄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手悄咪咪的摸进自己的口袋中,谁知还不等他拿出来,就感觉背后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腰。 “不要乱动哦,我手里的东西可不长眼睛。” 胡巴一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王楷玄背后,用什么东西抵住他的笑眯眯的男人。 “胡先生,你们不必太过惊慌,我若是真的想要对你们怎么样,在沙漠里就会直接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花瑜云淡风轻的歪斜的倚靠在椅子上,一手支在扶手,一手撑着下巴,笑看下方如临大敌的胡巴一等人。 一百四十七章 胡巴一三人浑浑噩噩的抱着画卷还有那藏在盒子里的那枚羊脂玉玉佩出了店。 等三人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家了。 “胡爷,胖爷,杨小姐你们这是打听到什么炸裂的消息了?” 一镶着金牙的男子从门口走进来,看着呆愣愣坐在石凳上的胡巴一三人。等男子凑近一看,桌子上还放着一卷画卷和一个木盒子。 “豁!胡爷,你们这是上哪儿淘来的?极品啊!” “金爷!您这是打哪儿来啊!” 王楷玄听到声音后,反应过来看到来人。 “胖爷,你们这是怎么个事儿?” 金爷看着围坐一圈的三人。 “金爷,你知道万重山吗?”胡巴一想着金爷是地地道道的燕京人,对这四九城里的情况必然比他们要熟悉。 “呦!这可是燕京里头最顶上的人物。那可是这个!”金爷翘起大拇指。 “怎么个,胡爷你们这是遇见万重山的人了?” “今天碰见了上次一块儿去沙漠里一位少爷。我们上午不是去找线索了,就在街上碰见他了。谁知道人是万重山的少爷。” 胡巴一简单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 “那胡爷你们这是搭上大船了。” “这四九城里有点子权利金钱的谁不知道万重山,那就是最最顶的人。据说万重山从大周朝的时候就存在了,是个传承千年的大家族。” 胡巴一有些疑惑,“大周?” “诶呦,那他们家是不是老有钱了!”胖子一听大周,那眼睛放光的。 “那就不是有没有钱的事儿,而是人家存在这么久有些个人脉势力可以算得上是,遍布全国,或者说全球都不为过。” “那个啥金爷,人家有没有钱有没有势力咱们另外说,我现在就关心这玩意儿他是不是真的。”胖子现在就关心桌子上那画轴的事情。 “这是什么呀!”金爷一边接过画卷打开,一边问着。 金爷打开画卷,就看见抱着一个眼球样的蒙眼的穿金戴银的女子,背后不是什么桃树,梨花树什么,而是一个大黑洞。 “这什么呀?这看着不像是咱中原的女子吧!看这长相到像是西域的人。” 金爷眉心蹙了蹙,看着望向他的几人。 “金爷,这就是那精绝女王!曾经西域的掌权者,也是雪梨他们族人背负的诅咒的鬼洞族的所在地。” “胡爷,您这不是说笑了吗!这西域也是分地方的,每个地方的服饰都是不一样的,这分明就是藏族那边的服饰,你看这儿。”金爷笑着说道,还顺带指了一处服饰给胡巴一看。 胡巴一和杨雪梨凑近一看,确实和他们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那儿看见过的服饰不同。 “这是怎么个事儿?金爷,你这说的我都有点糊涂了。”王胖子就是头脑简单四肢也简单的人,骤然间听到这么深奥的事情,一时摸不着头脑,但是看胡巴一和杨雪梨他们有一副彻底懂了的表情,有些抓耳挠腮的。 “胖爷,我就说你平时的时候,多跟着我一块下去收东西,这样也好丰富一下你那充斥着金钱的脑袋。” “难怪当时花先生说是昆仑来的人,这就不是一个人。” “昆仑我或许知道一些。”胡巴一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老胡,你知道?” “这事儿还得从我当b的那一年说起,那年我和我班长还有其他人一块儿去巡山,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突然碰上了什么,我的其中一名兄弟下去查看,谁知......”胡巴一突然陷入了回忆中。 那天天气还好,可是他们走到半道就开始下起了雪花,本来他们唱着军歌,有说有笑。只听见砰的一声,车子突然停了下来,他们通过车斗的缝隙看见,开车的小李和副驾驶的小王走了下去。 那地上有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上面还覆盖着雪,天上也飘着雪花,小李没看清一头撞了上去。本以为没事儿的,哪知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他当时坐在后头,年纪又小,被队伍里的人当小孩一样。 他们就在车斗里看见小李伸手抓住了什么,还在那里笑着说他孩子心性,在这儿这么久还没看够雪花,现在还要去抓个雪花。 哪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清楚的看见小李了。小李的手刚握紧,下一秒一团蓝色的火焰就从小李紧握的手开始蔓延至全身,一个眨眼的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只剩下了一捧白灰,风一吹就散了。 下一秒,那个被撞开的大洞突然飞出许多的蓝点,朝着他们而来。 班长他们举着枪还击却没有什么大用处,反而被那些蓝点接二连三的带走了他队友的命。 最后,他被队长推进了主驾驶,嘱咐他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从怀里掏出了什么拍了在他胸口,一把关上门,手里还抱着什么冲向了那蓝点。 那一刻,他的胸口似有千斤重一般,无形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来气,身下那两条软的像面条一样的腿死活踩不动油门,心里却有一股力量促使他赶快离开这里。 就这样,等胡巴一再回到营地的时候,连滚带爬的跌下来车子,还不等来接应的人问话,他已经神志不清的晕倒在了地上。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了。 胡巴一也是那次落下来一个叫什么pdsd的精神疾病,后来又因为什么原因而打了日耳曼,这才被遣退回家。 王楷玄作为同睡一个屋的人,知道胡巴一只要一到了发工资的时候,当天晚上总是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才会睡过去。 “老胡!你也别多想,这事儿已经发生了,而且这么些年你也,虽然说人命无价,但是你也得支棱起来,不然怎么替人家保护他们的家人呢!”胖子拍了拍胡巴一的肩膀,劝解道。 “这西域的女王和昆仑的距离可是十万八千里,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而且还都拿着这凤凰胆,还都蒙着眼睛?”金爷想不懂其中的关联。 “不管怎么说,这昆仑山咱们都得走一趟,不过金爷得麻烦您给我们准备一下后勤工作了。” 金爷一拍胸脯,咳嗽了两声,翘起大拇指“包在我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胡巴一三人准备齐了一切上雪山的装备,唯独这生姜他们一直没有买到。后来才知道是被一个港台那边的商人买走了,他也是要去昆仑雪山的。 最终,胡巴一他们同意了商人的请求。不过,胡巴一不和他们一道儿,他说他在那边有个认识的人,可以为他们带路。 胡巴一和杨雪梨一道儿去了青省高原,胖子跟着那个商人直接去了雪山脚下。 第148章 胡巴一三人带着街上遇见的那个商人还有他的一众家小去了昆仑山。 花瑜和张祈灵启程前往了长白,两人一离开燕京,后面闻着味儿就来的鬓狗们就冒出来头。 东北这边儿本就各有信仰,又是信奉萨满的地方,所以山林众多有搭建华贵的庙宇。 万重山在这儿也有一处宅子,算得上是传承已久的千年老宅了,有每年都上交大额的税收,所以上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再者,万重山的这处宅子的山也是被他们承包下来栽种一些名贵中草药,既不用破坏山林,又能反复利用,地方上还有政绩,何乐而不为呢? 花瑜和张祈灵离开后,二月红也带着谢雨花回了沙城。 曾经名动沙城的红二爷回乡,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情,而且人红家在燕京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人家这叫衣锦还乡,想要往上走动走动的,都求爷爷告奶奶的想要上门去拜访,可惜,红二爷一个没见,愣是在家里待足了一个礼拜。 “二爷爷,小花可以出去玩儿吗?” “小花,现在还不可以。现在外头人太多太杂,小花出去很容易就被人抱走了,到时候小花就找不到二爷爷,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今后就可能会看不见你小爹了。” 小花一听出去后可能见不到二爷爷和小爹后,脸上也是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小花不要出去了,小花不要看不见小爹和二爷爷。” “小花乖乖的在家里,一会儿会有一个小哥哥过来陪你。” “是哪家的小孩?小花认识吗?” 二月红看着仰着脸看他的小花,眼底都是慈爱之色,但是一想到一会儿来的小孩,又有些气恼。 “是九门中伍家的孩子,小花不认识也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小花在燕京是怎么对那里的孩子的,你就怎么对伍家的孩子。” 当小叔的做了那样的事情,他可不信伍家的老爷子和伍家老二会不知道。事后,连个表示都没有,即便是一份书信都没有,现在还想着要来用小孩攀关系,以便达到竹马竹马的关系。 “那这个伍家的小孩是不是就是小爹说的,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可以,没有什么值得多费心的?” “对,小花真聪明!毕竟咱们同为九门,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小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还不等小花在开口,管家就来报说“二爷,小花少爷,伍家二爷和伍家小少爷来了。” “请他们在偏厅坐着吧!一会儿我就带着小花过去。” 管家的了吩咐又哒哒哒的走了。 伍家老二带着看起来虎头虎脑的伍家第三代的独苗苗跟在红府管家身后来到偏厅,伍家老二虽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眼底的不爽还是被管家净收眼底。 管家也没有多言语,也不做提醒,毕竟伍家现在就是个破落户,如何能和红府相提并论,能带他们来偏厅已经是老爷看在同为九门的份上,破例让他们进门了。 “伍二爷,伍小少爷还请两位稍等片刻,老爷和小花少爷一会儿就过来。” 管家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让下人端上香茗和茶点,让伍家的两位边吃边等。 管家离开后,只留了一两个小丫头在旁伺候着。 “二叔,这儿好大呀!而且我刚刚听那个爷爷说这儿还有一位小花少爷,是二爷爷的孩子吗?”一旁的伍小少爷就像屁股上扎了钉子一样,等人一走立马就跳了起来,左右环顾着问着他二叔。 “你二爷爷只有一位养子,而那位少爷至今未婚,刚刚红府管家说的是在你爷爷名下学习的谢家小少爷。” 伍小少爷“谢家?就是奶奶家吗?” 伍老二“对就是你奶奶家,说起来这小花和你也算得上个表亲,小花倒是也该喊你一声表哥。” “什么表哥?我可没有什么表亲,你们也别乱攀什么亲戚,再说了即便是我那正儿八经的亲戚都不敢说让我喊他们一声叔叔伯伯的,你们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就干这么张狂的开口就让我喊他一声表哥?”门口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 伍老二和伍小少爷抬头望去,只见门口有个穿着精致浑身散发着金光的,面容姣好的小姑娘。 “你就是小花吧!我是伍家二子,伍贰佰,我母亲是你爷爷的堂妹,伍家和谢家也算得上个亲戚。” “你为什么叫我小花?你可以叫我谢小少爷,或者花小少爷。”小花有些不高兴的嘟起嘴巴。 “小花,我毕竟是你的长辈,你让我称你为小少爷,这是否有些不合规矩了?”伍贰佰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了。 一旁的伍小少爷看着这个好看的小姑娘,眼睛都直了,那嘴角还挂着晶莹的不明液体。 “二叔,他好好看,我以后能不能娶她当老婆?” “我是男孩子,再说了你又是什么东西也配娶我?”小花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只觉得受到了侮辱,他在燕京的时候,永远是被捧着的,就算是去谢府那些个名义上的叔叔伯伯阿姨什么的也都是低三下四的捧着他,从没有见过这么不知所谓的人。 二月红晚来一步,只见站在门口就是不肯进去的小花,眼角都红了。 “小花,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师傅傅,那个人说他要娶我,还说他是我表哥,要我喊他表哥。”小花一见来了大人,马上就扑进了二月红的怀里告起了状。 “什么娶不娶的,也该是我们小花娶才对,再说了咱们小花在燕京谢府都没有喊过那些人表哥表姐的,没道理到了这儿得喊一个拐着十七八个弯儿的的人表哥,你说对吗伍贰佰?”二月红抱起委委屈屈的缩在怀里小花,又看向一直坐着也没有站起来的伍贰佰。 伍贰佰也是心里一惊,毕竟他也不知道这谢家小子被人宠的这么无法无天,在谢府那些正儿八经的亲戚都一个不喊。 “二爷说的是,是贰佰说错了话。” 伍小少爷还想说两句,却被他二叔一把捂住嘴巴,“二爷,今日是我们失礼,就先回去了,待过个几日必定宴请二爷和花小少爷,为今日之事赔罪。” 二月红点了点头,让管家送了伍家的两人离开了红府。 第149章 伍家老二回家后,让人先把伍邪带下去,他则是去找了老爷子和老太太。 伍贰佰“爹娘,这谢家小子和咱们之前预料的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一个小霸王,根本没法沟通。” 伍老爷子“看来谢老九这孙子还真的是攀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不然也不能这般霸道。二月红就没有说什么吗?” 伍贰佰“红家二爷根本没有说教半句谢家小子,而是直接警告了我。” “老头子,上次三胜和谢家那个被赶出家门的谢连环不是在燕京的时候去过一趟红府嘛!会不会是因为那次事情发生后,咱们没有赔礼道歉,所以红二爷觉得咱们。”伍老太太突然想起之前谢连环被逐出族谱前,在红府发生的事情。 伍贰佰“爹娘,谢雨辰就是个孩子,还能让咱们做长辈的去给他赔礼道歉不成?” 伍贰佰微微瞥了一眼端坐其上,手拿烟枪眉眼净是一片冰凉的伍老爷子。 伍老太太这时也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的朝着身旁瞟了一眼。 伍老太太又开口说道:“这次二爷回来也是探望老朋友的,过几日咱们在府中摆上一桌,请还在沙城的其他几门一块儿聚聚。” 伍老太太的余光并没有离开伍老爷子,眼见他说完后,老爷子几乎快要打结的眉头也霎时松散开来。 伍老爷子的脸被烟枪里的飘出来的烟给遮挡住了,伍老太太和伍贰佰都没有看看烟雾后头,伍老爷子那双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的眼珠,透着一股子冷冽的寒意。 伍老爷子指尖轻敲卓沿,悠悠道:“那就按照你娘说的来办。不过也别致拘泥于九门中人,有些说得上话的人也得走动走动。” 伍贰佰刚刚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后背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黏糊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却又被那大山一样的目光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如今,终于得到老爷子的吩咐,他才像是入水的鱼儿有呼吸到了氧气,“儿子一会儿就去办。” 伍老太太心疼儿子,挥了挥手,“贰佰啊!你先下去忙吧!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好。” 伍贰佰听到母亲的话,先是看了一眼伍老爷子,得到答复后,才告退离开。 “爹娘,那贰佰就先下去了,等名单出来了,我在拿过来给二老看看。” 伍贰佰离开后,先是去换下那身沾着汗渍的衣服,然后才回到他的书房。 小花这边的事情暂时还没有传到花瑜的耳朵里,不然还没安蹲一会儿的花瑜恐怕又得炸毛了,这次可和上次不一样。 上次那事发生的时候,不管是花瑜张祈灵还是扶光和帝辛都不在燕京,所以不能及时的为小花报仇。 这次,花瑜和张祈灵虽然在青铜门里头,但是扶光和帝辛可在外头,他们可不会看着自个儿养大的孩子被个不知所谓的伍家给欺负了。 花瑜这次回来是为了修补自身之前为了寻找张祈灵而损失的一些元气。 门后的天地洞天中,化作原型的花瑜飘在灵池中,张祈灵则守在灵池旁边,一边看守花瑜有没有认真的好好的养伤,一边通过飘出来的灵气修炼。 杨叔的突然出现并没有打扰到在养伤的花瑜,而一旁打坐中的张祈灵已经握刀挥出。 等张祈灵看到来人是谁后,也是靠着极强的核心力量硬生生扭转了刀的轨迹。 “杨叔。” “不错不错,力量反应都不错,果然柳伯没有看错你。”(柳伯就是带着花瑜从洪荒来到此方小世界的人,不过现在柳伯人在闭关,闭关前用自己的本体造了一个仆人,就是现在的杨叔。) “杨叔此来所为何事?” “门口那只又在闹事了,你去处理一下。正好也算是一次你的实战考核。” “???”张祈灵不明白门口那只万奴王,他即便没有修炼也可以打败他,为何杨叔说这次算是他的实战考核。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只和以往那些都不同,应该是这些年从府邸透出去的灵气一点一点改造了他们的身体,所以这次的这只比以往的那些都要强。” “好。” 张祈灵也不多废话,提着刀就要往外走去,那脚刚刚抬起来,又放了回去,看了一眼凌迟中的花瑜,又看了一眼杨叔。 “你放心,小殿下身上有两位大人的精神印章,不管是多小的攻击都会被他们知道的。” “???” 张祈灵有些不信,毕竟之前阿瑜为了找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也没有看见阿瑜的父亲和爹爹出现。 “那次是小殿下自己伤的自己,所以那两位大人才会至今都不知道,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有命在这儿质疑我嘛!” 杨叔挥了挥手,直接把人送到了大门口。 张祈灵还没回过神来,一只青紫色的拿着一柄青铜大斧朝着他的面门而来。 张祈灵弯腰的瞬间反手握刀向上格挡。 不等张祈灵喘息分毫,又是一脚踹了过来,张祈灵双手握住刀柄向下一压的同时,双脚腾空而起。在那只脚过来的同时,一脚踏着万奴王的脚飞身骑上他的脖颈。 张祈灵用花瑜曾教导给过他的灵力,缠绕住万奴王那个的那十二只手臂。 张祈灵向后翻身的同时,依靠极强的腰部核心力量,双腿猛然用力一绞,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那只高大无比的万奴王就如同烂泥一样瘫软了下去。 张祈灵在解决了万奴王,并没有马上就回到青铜门里头,只是抬头看向了一处阴暗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了。 不过,张祈灵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人出来,颇有些失望的回了青铜门里面,一同进去的还有门口那有些软化的万奴王。 第150章 躲藏于暗处的汪家和裘得考的人看着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他们合力都没有解决掉的万奴王,心中满是骇然,在张祈灵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甚至闭住呼吸,生怕他甩刀过来。 就这么短短几秒钟,暗处的人就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一样,等张祈灵重新回到门内,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大口呼吸了起来。 领头的汪家和裘得考的人走上前去,各自取了一点地上,刚刚张祈灵和万奴王打斗时,万奴王滴落在地上的幽蓝色液体。 虽然没能进入门中,好歹也不算没有收获,两队人马在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出来觅食的大头怪,让人打的七零八落的,最后那万奴王的液体也在逃窜中丢失了。 虽然,丢失了那液体,倒也是大致了解了一下这山中的墓葬是谁修建的,一些大概的路线也被绘制了出来,即便下次再来,也不至于毫无头绪了。 等人走了之后,他们出来的那个洞口有出现了一群穿着黑衣的年轻男子,领头的男子脚旁正是之前把汪家和裘得考额人追的到处乱爬的大头怪。 领头男子“还真让族长说对了,这群人就没安什么好心!”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说话的人正是之前陪着花瑜和张祈灵去沙漠旅行的张海华。 “这底下的建筑本就是咱们老祖宗修建的,那汪臧海也不过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了修饰,一群视他为神明的脑残就把这儿当成他们老祖宗修建的了。”领头男子看着山脚下有些显得格外高兴的两波人,撇了撇嘴。 “一会儿去把机关开出来,有些地方冬眠的那些也给他搬出来。他们可不会死心就来这么一趟,估计以后还有的跑呢他们。” “小宝怎么说?刚刚小宝可是把那群人追的跟个狗一样的到处乱爬。” “小宝带回去呗!好好养着,等今后他们再出现的时候,在带着他来玩一趟,我看小宝应该挺喜欢他们玩的。” 张海华看了看脚边安安静静蹲着的大头怪。 长白山再次安静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日里那圣洁的模样。 另一边的沙城,伍家门口热热闹闹的,锣鼓喧天,鞭炮起舞,红旗招展。 “伍老爷子,好久不见,身体还是这么硬朗啊!” “徐老爷子,你也是一点没变啊!看着还年轻了不少呢,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哪有什么灵丹妙药,不过是多锻炼身体,规律作息和饮食罢了。” “主要啊!还是得放宽心,你说早都多大岁数了,别还一直当自己是年轻小伙子,该放手让底下孩子去做的,就放手。” “唉!你看看你,你这家里头儿子挣气,女儿漂亮的,当然可以这么说,你在看看我,我这大儿子就是个书呆子,二儿子呆呆傻傻的总是不上道,三儿子就是来讨债的,那天要是没听见他闯祸的消息,我都得怀疑是不是天上下红雨了。” “你家老二还呆呆傻傻的?这外头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有了个这么能干的二儿子哦!”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你看看。这才夸了他几句,就上脸了,心思都放在脸上,让人看的明明白白的。” 伍老爷子和徐老爷子站在门口唠着嗑,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自己的孩子,然后就看见伍贰佰脸上露出的骄傲神色。不过被他父亲一点,立马收拢起骄傲之色,变成了谦虚谦卑的面孔。 “父亲,徐叔,贰佰有些骄傲自满了。” 伍贰佰立刻上前表达了自己的不足。 “贰佰呀!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徐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伍老爷子一块儿进了门,伍贰佰看着刚刚对着徐老爷子笑颜如花的父亲,在转头的瞬间看向他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刺骨。 伍贰佰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伍老爷子送徐老爷子进去后,正打算和伍贰佰说说刚刚他的表现,就听见外头下人报“红二爷到!谢家小少爷到!” “等这宴会结束了,去书房等我。”说完,挂着笑脸走了出去,伍贰佰落后一步紧跟着伍老爷子。 二月红看着出门迎接他的伍老爷子,“伍老狗,多年未见甚是想念啊!” “红二爷,咱们得有个十来年没见了。” 两人寒暄了一番后,伍老狗的话题就转到了小花身上。 “这是老九的孙子?” “小花,喊五爷爷。” “五爷爷好!”小花乖乖听从师傅的话,喊了眼前这个给他感觉很伪善的老人一声爷爷。 “咱们快进去吧!” “五爷请!” “二爷请!” 两个人在门口客套了一番后,一块儿踏进伍府的门。 第151章 伍府中人看着最后走进来的伍老爷子和身旁一有些陌生的老人和小孩,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一老一少是什么重要人物,竟然连沙城里头数一数二的徐家都不能相比。 桌上坐着的人也都窃窃私语着。 唯有,这些人口中的徐老爷子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依旧和身旁的人聊着天喝着茶。 等伍老爷子和那老人老来到跟前,底下一片安静,像是等着看什么好戏一样。 众人只见徐家老爷子站起身朝着那老人鞠了一礼,“红二爷,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徐家老二,一别多年你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不过看着气色,必然是家庭幸福,儿女孝顺。” “哪里哪里,家里那两个逆子逆女不整天闯祸就好了。哪像红二爷您的儿子,那才是有大出息的,听说都是科研院最年轻的院士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徐老爷子的话算是说到二月红心里了。 “那个臭小子也就这一点好,不像你们听说都抱上金孙了,我家臭小子现在身边连个女性都没有,连着去搞研究身边都是些小伙子。”二月红乐呵呵的笑着一会儿又发愁儿子身边连个母的都没有。 “那可能是缘分没有到,这要是缘分到了,说不定带回来见您的时候,金孙都已经抱在手上了。” “红二爷,徐老爷子,咱们坐下说,坐下说。” 一旁站着的伍老爷子招呼这两人坐下聊,以示他与这两位的关系非同寻常,也是借机给在座的人看看,他们伍家还没有倒下。 “那就坐下说。” 二月红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凑在他们身边十分积极的伍老狗。不过他也没有出声,毕竟伍家早就被人盯上的事情,他们在燕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花瑜对于背后之人也是有过猜测,只要老老实实的,不去打什么歪主意,一般花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帮着过了。 当初的谢老九和万重山靠上关系,就是当初谢老九下来狠,把家里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伪装混进来的都给一一处理了,还剩下小猫两三只,让他们蛰伏起来,也方便他们通过那几人得知背后之人的消息。 伍家原就是心太大,早已知晓背后还有一股势力在做鬼,却从未告知与任何人,导致当年那次盗墓事件的发生。 如今,更是与虎谋皮,打算在老虎眼睛下面翻盘,不过是痴人说梦。他估计,他们伍家的计划是以伍家这个小孙子为中心,然后扯上谢家的资金,搭上张祈灵那个背后目标。 自小培养一个天真善良又好奇心爆棚的人,然后好吸引那些在黑暗里头的人,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护着他,然后完成伍家的这个惊天绝世的大计划。 要他说,伍家的人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红家也曾被人盯上过,不过后来他们不再参与底下的事情后,那些如芒在背的视线就少了不少,后来根据他的发现,当初九门都被人盯着,不过被盯着的哪几门都曾或多或少的下过几个有关长生的墓穴,而六爷就是个单纯的刀客,即便下墓也是被人雇佣而不是自己去的,所以六爷从没被人盯过。 如今,霍家背靠jun方,红家背靠zheng界,谢家现在就是个纯纯正正的商人,底下的事情也是一概不碰,最多就是替人掌掌眼,开个几家古董店,那古董店里的东西都是自个儿下乡去收来的。 伍家今日的一顿饭吃的,来的人吃的高兴,主家人吃的很高兴。 二月红和谢小花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小花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了,“师父,今日的那家人不是说是宴请我们,要给我们赔礼道歉吗?怎么他们今天一句话都没有提到,反而还请了那么多的人一块儿去吃?” “小花,这就是大人的世界,他们从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即便是有也是被人误导的他们。所以大人的话,有时候你不能全信,也不能都不相信。你得自己从里面找到正确的信息。” “师父,你说的好深奥啊!小花听不懂。” “小花,你要记住,时光暴露了谎言,改变了距离,看透了人心。一物可以换一物,金钱可以换成任何东西,唯独人心不可换。” “师父,小爹曾经说过,人心可以交换人心。” “你小爹是因为身边都是好人,所以人心可以换人心。但是,这个世界上不只有好人还有坏人,他们就不适合这句话了。” “那小花以后一定会遇见好人,不会遇见坏人,因为坏人都会被父亲打跑的。” 二月红只是好笑的看着还带着天真之色的小花。 “小花,你只要记住人心不可换人心。” “小花,你一定要记住师傅说的话,永远的记在心里。” 二月红突然目光清澈带着伤感的看着小花,双手搭在小花的肩膀上,平视与小花。 第152章 沙城最近的风景是,前头是一精致漂亮的姑娘,身后带着伍家的小少爷,身后跟着几个被挂满东西的“圣诞树”黑衣人。 伍邪“小花,你这是在找什么?” 小花边走边看,时不时得停下脚步在小摊子或者店铺门口驻足一会儿。 “没找什么,随便看看。” 伍邪在一旁手舞足蹈的样子看的小花心里有些嫌弃,没见过哪家有钱的人家里这样培养孩子的,除了一些骤然间有钱的。 “小花,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去三叔那里,我三叔那里有不少好东西。” 小花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伍邪,虽然眉眼带笑,但是那眼神却看的伍邪心里发虚。 “好啊!那就去你三叔那里看看,我也想见识见识你三叔那里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么推崇的。” 伍邪被家里保护着,没接触过什么鬼蜮伎俩。小花从小跟崽他小爹身边,有的时候也会被带着参加一些酒会,虽然当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过过后他小爹和师父就和他讲一些酒会上的注意事项还有潜规则之类的。所以伍邪这个小白没有听懂小花说的话,也实属正常。 伍邪得到了小花的回复后,立刻就兴高采烈了起来,一蹦三尺高的在前面带路,直奔着他三叔的店铺而去。 隐在暗处的一些人看到伍邪的操作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说他聪明吧他把人往他三叔那个销赃窝里引,说他不聪明吧能和谢雨辰这个花瑜养子搭上关系。 伍邪带着小花来到了伍三胜的店铺,正赶巧伍三爷不在铺子里,只有一个脸上带疤的人在看店。 “磐咨,我三叔人呢?” “小三爷,这位是?”磐咨回头看见自家小三爷带着一个不认识的小孩,还有身后四五个练家子来到店里。 磐咨脸色一变又恢复如常,不过也是熟客了警惕着那几个人,不过再见到他们只有一个人陪同那看起来漂亮极了的小孩进了,也有些放松了。 “磐咨叔,你还没回答我,我三叔呢?他又去那里了寻摸好东西了?”伍邪小跑着过去,拽了拽磐咨的裤腿。 “啊!什么小三爷,刚刚我有些走神了,看小三爷你带过来的这小孩长得挺漂亮,所以一时失了神。” “磐咨叔,我都问你好几遍了,我三叔是不是有找到啥好东西不告诉我。” 伍邪气鼓鼓的双手环抱,小大人一样的看着磐咨。 “哦,对,三爷听说下乡有那个村子要拆了,这不带着人去淘宝贝去。” “那这次三叔会带什么好东西回来?是瓷瓶啊!还是黄花梨!还是书简字画之类的?”伍邪听见了,哪里还坐得住,拉着磐咨就要往外面冲去。 “小三爷,您的这位朋友?” 磐咨拉住了想着往外走的伍邪,指了指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看起来的小花。 “哦,我都忘记给你介绍了。” 伍邪这时才想起来,他是带着小花过来的,刚刚一听三叔又寻摸到好东西就给忘记了。 “磐咨,这是谢雨辰,是谢家爷爷的孙子,也是伍家的表亲。还跟着红爷爷学唱戏,红爷爷还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解语花。” “原来是谢家的小少爷,磐咨刚刚多有失礼,还请谢小少爷见谅。” 磐咨是跟在伍三胜身边的心腹,也是知道沙城的九门。 “没关系,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 小花回头看了一眼磐咨,随意瞄了一眼后,又回头看起了博古架上的东西,好像人还不如博古架上的古董有意思。 “磐咨叔,你别介意,小花他在家里被宠坏了,有的时候我都爱搭不理的。” 伍邪担心磐咨会心里不舒服。 “小三爷,我不介意。我从前还没跟着三爷的时候,什么人没见过,比谢小少爷还过分的都见过,和她们比谢小少爷都算好的了。 ”磐咨话里有话的又瞄了一眼那边转着的小花,却在下一刻收回视线的时候,碰见了跟着的那名练家子意味深长的眼神。 磐咨心里有些咯噔一下,不过又想一个小孩子能知道到他说什么?没看他家小三爷都没有听出来。 “刘叔,有几样东西看着是挺不错的,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不过。” 跟在小花身边的人露出了来到店里的第一个微笑,“小少爷觉得不错的东西,那必然是不凡的物件。” “刘叔,你听我说完呀!” “好好好,小少爷说,不过这几件东西怎么了?” 主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在磐咨耳朵里,磐咨耳鬓微湿,毕竟这里的东西到底怎么来的他是最清楚的,也就伍邪信以为真,以为这里的东西都是去乡下收来的。 “不过,我总是闻到一股子味道,有点子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小花再说到味道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着站的笔挺僵硬的磐咨。 “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这乡下收来的东西,照理应该干干净净的,怎么会有一股子味道呢?” 还不等磐咨编出个什么一二三四五的,门口就走进来一清秀年轻人。 “谢小少爷想知道,问我不就好了,何故为难我这的人呢!” “三爷\/三叔。”磐咨和伍邪看着走进来的人,一个是微颤着声,一个是激动的声音。 “伍三胜。” 小花在燕京就是小霸王,不可能到了其他地儿还委屈自己,直接直呼来人大名。 “小少爷,张爷和少爷来信了,说还有几天就回来了。” 伍三胜微蹙了下眉头看着直呼他大名的小花,还想说叫一二,还不等他出声,门口就跑进来一人,路过他时看向他的眼神宛如看死人一样。 “真的吗?小爹和父亲他们要回来了,那我们快回师傅那里去吧!” 小花听到小爹他们要回来的消息,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的,也不再搭理伍家叔侄二人,也不打声招呼就离开了伍家老三的店铺。 “小花!小花!小花!”伍邪连声喊着也没见小花回头看他一眼。 伍三胜看着伍邪这副不值钱的样子,也是恨铁不成钢。抬手就是一个毛板栗下去。 “三叔,你干什么呀!” “我还能干什么,看看你这副不值钱的样子,人家都不稀得搭理你。” 伍邪眼巴巴的看着小花远去的背影。 接下来的几天去红府找小花,人都说没空,等再听到消息就是小花已经跟着红爷爷坐上火车,回了燕京。 第153章 伍邪在小花走后茶饭不思了许久,还是他三叔看不下去他侄子那不值钱的样子,拎着人去了趟不知道哪儿,回来后又生龙活虎的折腾家里人,后来渐渐的也就淡忘了谢家小少爷。 小花坐在开往燕京的火车上,一会儿站起身来捯饬捯饬自己,一会儿坐在那里乖乖巧巧的,没有一刻时能够安安静静的坐着。 “小花,你小爹应该也在路上了,等咱们到了燕京的时候,你小爹他们应该也会到,到时候我们可以和你小爹一块儿回家。” 二月红看着坐立难安的小花,头一次在小霸王的身上看到一丝丝的不安之色。 “师父,你说小爹他和父亲出去了这么久,他们回来会不会忘记小花长什么样子了?”小花靠坐在二月红身旁,手指不停的搅动着,扬起小脸带着些小心翼翼? 二月红看这小花脸上露出的表情,知道他是因为之前伍家三小子和谢连环的事情,还有花瑜从沙漠回来后不久,又离开,让那个小花的内心有些脆弱。 二月红伸手抚摸着小花的头顶。 小花感受到头顶传来味重的感觉,是师父的手。 “小花,你要知道你小爹很爱你,你父亲也很爱你。你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之人而去否定自己。” “师父。” “小花,你是你小爹一手带大的,你小时候生病也是你小爹和你父亲成宿成宿的守在你身边,生怕他们一个眨眼间,你就不见了。所以小花你不能因为别人的一些话,而去否认了你小爹和你父亲对你的爱。” 小花没有说话,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师父。后有低着头不吭声,唯有那抖动的肩膀,预示着小花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没心没肺。 “小花,你要记住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也没有那个权利别人就必须对你好。除了爱你的人,其他人对你好都是有所图谋。” “师父!” 小花再也绷不住了,扑进二月红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哭出来就好,哭出来了心里就舒坦了,等睡了一觉起来,咱们小花又是燕京的那朵最美的海棠花。” 二月红把小花搂在怀里,轻声拍着,哄着,小花的哭泣声也是小了许多。 等二月红听不见哭声的时候,小花已经哭累了睡着了,眼皮子都哭的红肿了起来,小手还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摆不肯放手。 小花睡饱后,从师傅口中得知,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就要到燕京了,大概还有个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到了。而小爹他们比他们要早上一盏茶的时间。(一炷香相当于现在的半个小时,就是30分钟。一盏茶就相当于现在的一刻钟,就是15分钟。)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还不等小花反应过来,他们的火车就已经到了站台。 二月红牵着小花的手,可是要出站台时,小花有些犹豫了。 “小花!” 小花在听见熟悉的声音时,猛的抬头望去,是小爹还有站在小爹身边护着他的胡琴。 “小爹!” 小花拽着二月红就朝着前面冲了过去,二月红也是摇摇头好笑的看着有像是生了一股子牛力气的小花。 花瑜半蹲下身子准备接住像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小花。张祈灵在后头微扶着花瑜的后背,以防花瑜抱着小花没有站稳,两人一块儿摔个屁股墩。 “小爹,我好想你!你这次去了好久,下次不要在离开小花这么久了,小花会很想念很想念你们的。” “好!以后小爹不管去哪儿都带着小花,哪怕小花去上学校,都得陪着小花。” 花瑜和小花头对头,鼻尖对鼻尖的亲昵着。 小花只觉得眼前景色一变,从他小爹香香软软的怀里,到了父亲那硬邦邦臭烘烘的怀里,还板着张脸,若不是有脸撑着,估计没几个人看得下去。 小花脸上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张祈灵只做没看见,就是不肯再让花瑜抱着这个小崽子。 “二月,你们这次去沙城没出什么事儿吧!” “我们能出什么事儿?再说了,沙城也算是我老家,虽说红家都已经搬走了,到底也是曾经的大族。” “那就好!小花这次去没有惹什么麻烦出来吧!有没有人欺负他,给他委屈受?”花瑜和二月红走在前头,张祈灵抱着小花跟在后头。 花瑜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和他父亲胡闹的小花,不放心的问了一嘴。 “放心吧!小花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从来就只有他让别人受委屈,哪有别人让他受委屈的。” “在沙城能站得住脚的,哪个不是人精,捧着小花还差不多,怎么还会给他脸色看。”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就着小花聊了一路,等走到各自家里安排的车前,才分道扬镳。 夕阳的余晖下,小花坐在张祈灵和花瑜的中间,透过车后玻璃,还能看见中间一个小小的人儿在手舞足蹈的,旁边两个大人一个宠溺的看着,一个脸上虽无表情,但是眼底却满满都是骄傲之色。 第154章 花瑜和张祈灵带着小花回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花瑜每天都陪着小花,张祈灵得了空或是处理完事务也会和花瑜一块儿陪着小花。 这天午后,一只大黑耗子突然出现在小花身边。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黑耗子蹲在小花身边,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手里头还抱着那么大的一颗珍珠,又想到最近到上传的话。 “你又是谁?” “我呀!我不告诉你。好了,小朋友,你去一边儿玩去,我得去找人了。” 黑耗子笑嘻嘻的又一身黑,小花看着他就不像是好人,张开嘴巴就想要喊人,黑耗子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小花的嘴巴。 “小盆友,别喊别喊,我认识这家的主人。” 小花被捂着嘴巴,呜呜呜的。 还不等黑耗子要说什么,小院门口走过来一人。 “瞎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呦,花少爷,多年未见你依旧还是如此风华正茂,竟是连时光都对你格外的包容,只是你这头发?”黑瞎子看着眼前的人一如当初初见时的模样,只是除了那一头半白的头发。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当初对哥哥的援手。” 花瑜也知道当初张祈灵被关押起来是黑瞎子冒死打听出来的消息,还要避着所有人给他们送消息过来,这其中有什么危险他是一概不提。 “嗨!这算得上那个什么,要是你真想感谢,不如拿点真金白银出来,瞎子我呀就最爱这些个俗物的。” 黑瞎子听了打蛇上棍的凑到花瑜身边,手指头搓了搓的示意着花瑜。 “这你放心,这些个东西我是最不缺的,也不会少了你的,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放在给你准备着的房子里。” “嘿嘿,那就多谢花少爷了。” “你这次来肯定有事情,说说吧!” 花瑜抱着小花,身边跟着黑瞎子,两人一路来到张祈灵的书房。 小花本事想让人带着他去别处玩儿,不过花瑜却没有同意,“小花也是家里的一份子,以后小花也是要接手这份家业,去多听听多看看对你也有好处。” 张祈灵坐在书房里,看着推门而入的花瑜和小花,还有跟在身后那个不认识的黑耗子。 “阿瑜,你和小花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这不是瞎子回来了,就带着他过来见见你。毕竟当初,瞎子也出了不少的力。” “呦,哑巴这一看就是有认不出我来了,瞎子我呀真是伤心啊!”黑瞎子知道哑巴的情况,毕竟当初他在找张祈灵的时候,屁股后面可真是天天有人跟着,晚上睡觉都得两只眼睛轮流上岗。 “好了,瞎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的情况。” “你还没有说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黑瞎子坐了下来,笑嘻嘻的凑到花瑜身边。 “嘿呀!瞎子我呀,就是最近得到了一个消息。最近国外有一艘船沉在了南海的珊瑚螺旋附近,而那艘船上有一件国之重宝,就是传说中的——秦王照骨镜。” “什么东西?” 黑瞎子就这道上的和历史上的野史向花瑜叙述那面秦王照骨镜的来历。 花瑜一脸的疑惑,他怎么不知道他秦叔还有这么一面镜子。 “这面镜子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都说这面镜子是后来秦王为追求长生,秘密命令当时的方士打造的。”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一面镜子,这种镜子一旦出现那就是得遭天劈地,即便能够安然无恙的保存下来,也会被妥善的安放于不知名的地方,怎么还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拿出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他们说的,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秦叔那儿有什么东西我一清二楚,连着他的陵墓我也......” 花瑜突然反应过来,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上头有些无奈的张祈灵。怀里的小花也是呆愣在原地,还没有从小爹刚刚的话里透露出来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你,秦叔,秦王?那那那,你那帝叔又是?”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黑瞎子也是突然磕磕巴巴的。 “这件事情,我回去问问秦叔,他们这段时间也会在外头。” “不过,珊瑚螺旋倒是个好地方,等我问了秦叔,咱们也去趟珊瑚螺旋。而且我记得,之前咱们从日耳曼回来的时候,瞎子你也说过珊瑚螺旋,那儿盛产南珠。” 瞎子一听到珊瑚螺旋盛产南珠,那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嘴角都恨不得冲到天上去,那副墨镜都挡不住眼里的金光。 “小爹!” “小花放心,这次呀小爹和父亲带着小花儿一块儿去,咱们去那儿采摘珍珠。” “好!” 小花高兴的举起双手双脚。 花瑜和张祈灵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站在地上的小花,眼底都是满满的爱意。 第155章 三人在书房商量了一番后,决定了带着张家几个小的一块儿跟着去。 花瑜叮嘱了一番管家,然后带着小花前往了二月红的府邸。 “二月,我和哥哥打算带着小花去趟南海,那边的珊瑚螺旋中的南珠不错。” “珊瑚螺旋的路可不好走,而且听闻进入的人都是有进无出,小花还小你们可能会无心看护他,不如”二月红也知道珊瑚螺旋的威力,微蹙着眉头看向花瑜。 “别担心,这次不止我们去,还有瞎子也一块儿,也会从张家挑几个一块儿跟着去。”花瑜拍了拍二月红的手,安慰道。 “二月,这些年你都闭门不出,不如和我们一块儿去?”花瑜突发奇想的问道。 “我年纪大了,不适应你们这种冒险的旅行了,我就待在家里等你们安全回家。”二月红回绝了花瑜的提议。 “二月,你可以不陪我们一块儿去珊瑚螺旋,不过那边有一处小岛,听闻风景如画很是适合去旅游的。” 二月红也是很心动,毕竟这么多年不是在国外待着,就是国内自家府邸待着,也没个空出门好好逛一圈。 “二月,你也知道我对小花向来是没有抵抗力的,哥哥他对小花也是一样的,你不担心你不在的时候,小花懈怠练功吗?”花瑜凑到二月红耳边,小小的告起了状。 二月红想了想小花在花瑜的教育下,在外头那是越来越霸道,真的是一朵霸王花,半点亏也吃不得。 “也好,省的小花跟着你们一块儿出去的这段时间太过松懈,我和你们一块儿去,也好督促他好好练功。” 两人几句话就定下来了。 蹲在房门外头玩泥巴的小花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涌上头顶。 小花站起身回头看了又看,只见昨天出现在他家里的那个黑耗子从师傅家的墙头翻了过来。 “呦!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不过,你怎么在红二爷家?” “这里是我师傅家,我小爹带我来师傅家的,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小花直接点明自己的身份,然后反问对方。 “你是红二爷的徒弟?那你是不是还有个师兄叫陈皮啊!”黑瞎子也不知道这个漂亮小姑娘竟然还是红二爷的徒弟,他现在名义上老板的师弟。 “你还没有说你来这儿干什么的,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喊人来把你打出去。”小花背在身后的手里还捏着一团泥巴,随时准备扔向黑瞎子。 “我是被委托来看看红二爷的,不过我的雇主就不方便告诉你了。” 黑瞎子刚上前一步就被一团泥巴砸脸。 “小爹师父,有坏人要拐走小花!!!”小花扔完泥巴,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 黑瞎子刚刚清理完脸上的泥巴,就看见身边冒出来不少的人,手里拿着扫帚,木棍,菜刀之类的武器正对着他。 “哎哎哎!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黑瞎子看着走出来的花瑜和二月红。 “花瑜,红二爷你们不能这么干啊!咱们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 黑瞎子上前几步,就被人用铁棍抵着。 “往后去,不许上去。”说话的人不认识黑瞎子,只当人是跑进来要拐卖他们小少爷的拐子。 “你们都下去吧!” “老爷!” “老相识,就是不着调了些,不必担心。” 二月红又解释了一番后,众人才再次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不过在大厅里干活的下人还是警惕着这个一身黑还带着墨镜的吊儿郎当的陌生男人。 “你来红府做什么?”花瑜好奇的看着来红府的黑瞎子。 “这不是给我名义上的老板来探望一下红二爷嘛!顺便给红二爷带了几封信。” 黑瞎子从怀里掏了几封信递给了二月红,上书陈皮二字。 二月红看着信封上的名字,气的直哼哼,信封也不拆直接拍在了桌子上,那力气只大桌子上的茶杯都被拍的跳了起来。 “好了,陈皮也是有心和好,你还不赶紧看看他都写了什么。” “这个逆徒,这么多年连个信儿都没有,突然来了这么一遭,谁知道他信里面说了什么。” 花瑜也知道二月红是嘴硬心软之人,这么多人在又拉不下脸,只能梗着脖子说着陈皮的坏话。 “哎呀,这天儿也不早了,哥哥或许已经处理完事情了。” “二月,我和小花就先回去了。你也让人收拾一下衣物,过几天咱们一块儿出发。” 说完也不等二月红说什么,抱起小花拽着黑瞎子就走了。 二月红等人都离开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几份信,最终还是扛不住,揣在怀里,躲进书房里看了起来。 第156章 没过几天,花瑜就收拾好包袱,带着张祈灵小花和黑瞎子还有张家几个好手和秦叔送过来的人一块儿来到红府。 “二月,快上车!”花瑜坐在车子里,打开车窗朝着二月红挥手示意。 二月红也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让人把他的行李放在车子上,然后坐在花瑜他们的车上。 一行人开到港口,张祈灵一手提着他和花瑜还有小花的行李箱,一手牵着花瑜,花瑜牵着小花登上了自家的游艇。 黑瞎子跟在两人后面,帮着二月红提着行李箱。 张家的好手中有几个年纪小的又一直在大陆上没去过外头,骤然间看见了游艇和大海,一时难以自控,撒欢的跑上了甲板,东看看西看看的。 “你们几个臭小子,这才哪到哪儿?等到了海上还有更壮观的。”来人正是张海华和张海客。 “华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就没见过海,也就是见过些湖泊之类的。”小年轻回过头看着他们的张海华。 “这次就带他们出去历练历练,用不用这么上纲上线的,也是难得出来玩儿。”张海客在一旁劝着张海华。 “你就惯着他们吧!”张海华也不再多理会,提着行李就进了船舱。 但是甲板上还在嗷呜嗷呜的几个小年轻,看到了不远处的一行熟悉的脸。 “涛子,那不是胡巴一他们吗?” “好像是他们啊!” “诶,他们不是听说都解除诅咒,打算跟着杨小姐去山姆了吗?他们怎么不坐飞机,要坐游轮去啊?” “秦王照骨镜的消息传得太广,估计那些个考古的也听说了。” “镜子的事儿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咱们这会儿就是陪着族长和小殿下去珊瑚螺旋采珠的。” “也是,走吧走吧!咱们行李还没有收拾呢!一会儿华哥又该来念叨我们了。” 张家小崽子们一听张海华要来念叨,脑袋一缩,瞬间一哄而散作鸟兽状。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甲板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花瑜和张祈灵站在船舷处,看着从他们游轮底下路过的胡巴一等人。 “哥哥,看来咱们接下来的旅行不会太安生。” “嗯。” 刚刚张祈灵和花瑜上了船就把小花扔给了黑瞎子带,他则是带着花瑜拿着行李进了船舱中的一个房间。 张祈灵把房间先稍微打扫了一下,给花瑜找了张凳子让他坐下,然后在仔仔细细的把房间打扫干净。打扫过程中还不忘给花瑜准备小零嘴和茶水。 打扫完房间,就准备着把床上的被子枕头床垫之类的给换了,花瑜爱光着脚走,所以床地板得铺上软乎乎的地垫。 小花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一下父爱,就如山倒的一下崩塌了。 “走吧!我的小少爷,就由老奴来伺候你吧!” 黑瞎子看着和小花一块儿递过来的小金珠,笑的那是一个灿烂。等张祈灵走后,自觉的拿起小花的行李箱,恭恭敬敬的请小花移步他的房间。 “哼!” 小花看着他连门都没进就被父亲送到这个奇怪的人手里,气的直哼哼,但是他最爱的小爹又不在这里,师父也不在,都没办法和人诉说委屈。 小花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就开始指挥着黑瞎子干活。 黑瞎子本来想拒绝,但是想了想张祈灵给的小金珠还是勉为其难的打扫了一下。 “别偷奸耍滑,干得好了本少爷有赏!”明明是命令的语气,但是从这么一个小小的漂亮的小人儿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有那么一点的可爱。 在黑瞎子眼中何止可爱,简直就是小财神。黑瞎子看着小花手里挥舞着的大团结,那是一个卑躬屈膝。 “哎呦!我的小少爷,这是老奴应该的,您就瞧好了吧!”黑瞎子一把接过小花手里的钱,朝着手呸呸两口,财迷的点了起来。 “嗯!” 等人都收拾妥当了,张海客再次确定了航程后,和张海华两个人轮流开着游艇朝着南海那个方向驶去。 一路上众人开开停停的,用了大半个月才到达南海。 第157章 花瑜等人和胡巴一算得上是前后脚到的南海小岛。 “阿瑜,你别说这座小岛的风景确实不错,在咱们那可看不到这么好的风景。”二月红下了船后站在海边远眺。 “这是当然的,本少爷挑的地方哪里有差的。” “是是是,咱们花少爷是谁啊!那就是天上天下绝无仅有的最美的一朵。” 花瑜被哄得高兴。 二月红看着一百来岁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也是好笑,不过也不是谁都有这个福气的,能这么孩子气下去的都是有人宠着的。 二月红又摸了摸身旁小花的脑袋,这是第二个有这种福气的孩子,以后他会一帆风顺的过完一辈子。 “族长,小殿下,旅馆已经准备好了。咱们的船不适合去珊瑚螺旋,已经让张海华去寻摸适合的船只了。”张海客从后方走过来,站在张祈灵身后汇报着刚刚他们做的事情。 张祈灵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目光看着花瑜。 “哥哥,旅馆已经准备好了吗?那我们快去吧!在海上这么久实在是颠的人都快散架了。” 花瑜在听到旅馆已经准备好了,回过头看向张祈灵。 花瑜猝不及防下闯进了张祈灵的眼眸,从中看见了他的身影那样清晰。 “好。” 张祈灵牵着花瑜的手在张海客的带领下来到了接下来他们要居住的旅馆。 被留下来的小花则是鼓着张包子脸,一脸的不开心。 “我的大少爷怎么了?突然这么生气了?”黑瞎子一眼就看见了不太开心的小花,蹲下身子摸着他的头询问道。 “不关你的事情,哼!”小花一把挥开了放在他头顶的黑瞎子的手。 二月红看着打打闹闹的离开的小花还有不太要脸的黑瞎子,心里有些担心这只大黑耗子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别说,这只大黑耗子在以后就把他们精心培育的这朵西府海棠给摘走了。 不过,现在还太早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胡巴一等人登岛后,看着牵头离开的几人,只觉得有些眼熟。 巧的是,胡巴一他们居住的旅馆也是华宇等人居住的旅馆,你看世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巧妙。 晚间的时候,张海华回来了。 “族长殿下,船找到了,不过就是有点小,船上的设备都是完好的,而且算得上是顶尖的了。” 张海华一下船就开始跑遍各地去搜罗船只,一刻没有停下,这是回到旅店坐在沙发上,才感觉到有些许的疲惫感。 “而且那艘船是用的海柳木打造,外头还包着铁皮。就是听闻那艘船有诅咒。这艘船之前被日总落国家的一只水军接收了,不过接收的七名水军上去后再也没有出来。” “所以呢?” 花瑜并不认为这方小世界里头又能多么厉害的东西伤到他,之前被那个脚盆鸡的人伤到,是因为他所有的力量都用去保护哥哥了,才会被他们伤到。 “这个诅咒之类的倒是不怕,毕竟咱们也不沭这些个东西。” 张海华也就是随口一提这件事情。 另一边的胡巴一等人登岛后也没有一刻闲着的。上了岛胡巴一先是带着几人一块认识了接下来的人员—上次一块儿去雪山的那个商人明叔。 之后金爷带着胖子还有明叔和陈教授几人去订房间,胡巴一和雪梨一块去各处租赁船只的地方挑选船只。 等胖子和金爷订完房间找到他们的时候,船只是一个都看不上。 “参谋杨,我看差不多选一艘就可以了,这船只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行,海上不比陆地,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一艘性能良好的船只能够保我们所有人的性命。”杨雪梨啪的一下合上了手里正在看的船只花名册。 柜台后的老板看着眼前的几人对着他的船只挑挑拣拣的,也是来了兴趣“几位是打算去哪?” “我这儿虽然船只不多,但是绝对的质量过关。”老板拍着胸脯保证他这儿的船只没有任何一只有问题。 “老板,我们要去趟珊瑚螺旋, 你这儿有能去珊瑚螺旋的船吗?”胡巴一也是合上了手里的花名册。 “呦,几位也是去珊瑚螺旋的?” “怎么,店家这儿是?” “嗨,我们这儿要是消息不灵通,早就关门大吉了。”老板也不介意胡巴一的警惕态度 “我们这儿最新消息,说是有一艘国外的商船满载宝贝的沉没在珊瑚螺旋,这不就吸引了无数人前去打捞。” 胡巴一和杨雪梨对视一眼,也是心头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秦王照骨镜的事情泄露出去,一切都好说。 “你们几位也是为着那满船的宝贝来的吧!”老板一副看穿众人的模样。 胡巴一看着老板误会,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王胖子倒是先开了口,“老哥,你给我们说说,那船上都有些什么宝贝啊!” 老板见着王胖子一副财迷的样子就知道他猜的不错。 “什么都有,古董玉器,金银珠宝,豪车这类的。” “老胡,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得亏咱们来了,不然那个啥都出不上一口热乎的。”王胖子背过身去看着胡巴一,挤眉弄眼的样子把一旁的金爷和胡巴一弄的有些个反胃。 “行行行,咱们胖爷绝对的智慧,大智若愚。” “店家,你看这还有没有船能带我们去珊瑚螺旋的?” 店家苦恼的想了想,突然一拍桌子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我知道有一个人他手里有这岛上所有船只的消息。不过嘛!”店家手指头伸出来搓了搓。 杨雪梨看着这个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山姆国的纸币放在老板手里,老板刚想拿走,杨雪梨突然把纸币抽走,“你的消息要不不准确怎么办?或者哪个人也没有船只又该如何?” “这位小姐你放心,我敢给你打包票,要是他那边都没有的话,我把我这个店赔给你。”店家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 杨雪梨这才将手里的纸币递给老板。 等几人回到旅店的时候,之前那个老板说的人已经和陈教授交谈了起来。 杨雪梨带着陈教授离开,胡巴一和胖子还有金爷则是坐下来和这个叫摆伍的人交谈。 第158章 “诸位前来我们这座小岛,应该也是为了那艘沉没在珊瑚螺旋的玛丽仙奴号上的宝贝。” “既然摆老大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不知可否替我们寻一艘能够安全前往珊瑚螺旋的船只?”胡巴一看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摆伍,心下也是有了一番计较。 “胡老弟,这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你有事找我自然也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办事。” 摆伍手一挥,身后的几人抬出一个湿漉漉的箱子放在胡巴一三人的面前。 “这是自然。”胡巴一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他们有求于人。 “这是什么呀?” 胖子和金爷已经打开了箱子,里头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玉,但是这些古玉上都布满了青苔,那些绿色也已经深入古玉之中。 “近来有关珊瑚螺旋的事情很多,这座岛上每天都有人来,也每天都有人去送死,这一箱子东西是我手下的人在海岸边打捞出来的。” 胡巴一从摆伍的口中得知了几个消息,一个是有关珊瑚螺旋沉船的事情,一个是秦王照骨镜并没有人知道,一个就是去了珊瑚螺旋的一个都没有回来。 “摆老大,这些古玉虽好,但是都被水沁了色,就算有人要买恐怕也是太不上价格。”胖子这两年跟着下地,眼力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成长。 “胖爷,您这眼里见长啊!”金爷也是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那是,你也不看看胖爷我是谁?” “两位和刚刚出去的那位杨小姐应该都是摸金校尉的后人吧!” 摆伍摇摇手打断了胖子的话,“做我们这一行的,尤其在这座岛上,最重要的就是消息灵通,所以胡先生应该不会介意我找人调查了你们吧!” “你这都调查完了才来说介意不介意的的,还有什么用?”胖子性子急,说话也冲。 “胖子。” “摆老大别介意,我这兄弟就是这么个牛脾气,还请您多多包涵。” 胡巴一先是喝止了胖子,然后又朝着摆伍道了歉。 “你们要找船去珊瑚螺旋也可以,不过你们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摆伍指着桌子上的那箱子古玉。 “早就听闻摸金校尉的大名,那就请几位看看我最近新收的这一箱子东西。” 金爷打开箱子看着里头的那一箱子绿汪汪的又残缺的古玉。 “这什么呀?喝多残缺不全,还带着一股子腥臭味?”胖子也是凑上前去看。 金爷从里头挑了一块断玉出来。 “这玉被深埋在海水中浸泡了数千年,而且海水已经完全浸染,即便找人盘也是于事无补,再说了这找人盘也是门学问。”金爷看着手里那碧绿碧绿的古玉。 “但是像您这一箱子的,即便找人盘也是费时费力。” 胖子和金爷两个人跟个说相声的,一唱一和的。 胡巴一坐在一旁看着箱子里头的残垣断底又带着腐沁的古玉,缓缓开口。 “这玉看上去确实是根本没有收的价值了,又被海水浸泡了这么千年。就像金爷说的找人盘古玉,既费时间又成本极高。不过,天下龙脉出昆仑,这里是南海,自然有它的奇特之处。唯独这南龙一脉出自峨眉......”巴拉巴拉一大堆。 胡巴一就着珊瑚螺旋的位置,龙脉的走向朝着摆伍解释了一大堆。 “好!不愧是摸金校尉,确实有几分本事。” 摆伍听了也是大为震撼,拍手鼓掌。 “那胡老弟开个价把这一箱东西收了。” “这东西不是问题,但是你也知道我们找你是为了什么。你只要能够帮到我们,这箱子玉随你开价格。” “船自然不是问题。” 摆伍在说完后,停顿了几下,“不过这船有个问题。” “摆老大不知是个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可以去看看那艘船吗?”胡巴一也惊喜于有船只能够符合他们的要求。 “这艘船被一伙人买了下来,不过只有下头的人来看过,明天白天的时候他们的老板也会去看。” “不是,你这说了半天。你把一艘被人买走的船告诉我们,你这不是耍我们玩呢吗?”胖子一听摆伍的话,那是瞬间就暴走了。 “不知是什么人,能否请摆老大为我们迎荐一番?” “这个就要看那边是什么意思了,不过那伙人就在你们之前上的岛。” “那就请摆老大明日为我们引荐一番,我们会自己和那位老板谈论。” 摆伍看着胡巴一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最后劝解了一番。 “最近,珊瑚螺旋有不少的打捞队都去碰过运气。不过最终结果只有一个,有去无回,无一生还。” “而且,我从没听说过有谁能够安然无恙的进入珊瑚螺旋的。” “珊瑚螺旋的危险绝对是超乎你们想象的。” 金爷和胖子相视一眼,“这个您就放心,既然我们敢来,就已经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 “没错,摆老大您只需要明天帮我们引荐即可,成与不成那都是我们的事情。” “那我们就明天见。”摆伍也不再劝说什么,在手下的人搀扶下离开了胡巴一他们的房间。 第159章 隔天一大早,胡巴一等人就已经等候在昨夜摆伍说的地方。 “老胡,你真有把握能够说服那伙人带咱们一块儿进去?”胖子站在一旁东看看西看看的,心里也有些忐忑的问着胡巴一。 “这珊瑚螺旋自古就是十死十生的地方,咱们既然能够找到进去的路,那就不怕那些人不带怎么能进去。” 胡巴一看着不安的胖子,安慰着。 杨雪梨则是看着四周,有些不安,这两天她听到的消息和出来前,陈雨娄给他们卜的那一卦,都告知着她这次出行的危险远远大于他们之前的几次。 胖子被安慰后就立马恢复了过来。 “诶诶诶,老胡,他们来了,不过我怎么看着那几个人有点熟悉呢?”胖子挠挠头不解的问道。 “能不熟悉吗!那不就是上次给咱们见面礼的那位花少爷嘛!”胡巴一这时也看清楚了来人是谁。 摆伍带着人走进后,还不等他介绍,胡巴一就已经上前去搭话了。 “花少爷,好久不见。你们也是为着珊瑚螺旋的沉船而来的?” “胡先生,好久不见。不知道上次你们从我哪里带走的画,有没有帮你们解决你们身上的事情?” 花瑜扫了一眼胡巴一他们的肩头。 杨雪梨习惯性的抬手摸了摸肩膀处。 “还未多谢花少爷上次的大恩,若是没有花少爷的那幅画和那份礼,或许我们真的就要英年早逝了。” 胡巴一只要一回想起来当初他们在昆仑遇到的事情,就是一阵后怕,若不是那次出发前,胡巴一鬼使神差的要他们都带上那块玉佩,或许他们还真的可能会葬身雪山。如今,去的那些人还有曾经的队医的哥哥他们也会回归雪神的怀抱了。 “看来,那块玉佩真的很适合诸位。也算是不负他曾经的主人的托付。” “几位认识?”摆伍看着熟络的几人。 “摆老大,我们之前有过几面之缘。”胡巴一看着摆伍的样子,解释道。 “既然几位认识,那我想应该不需要引荐才是。” “摆老大,我们也不知道是这几位来,还是要多谢摆老大愿意替我们美言几句。” “那我们先去看看那艘船。” 摆老大看着熟悉的几人也不再拖延时间,带着几人去了一处黑不溜秋的山洞。 “我说摆老大,这黑灯瞎火的哪里有船啊!”胖子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山东,还有旁边只剩半个脚掌的距离,吐槽着。 “就在那儿。”摆老大指着一个方向让众人看,但是都是肉体凡胎,这么黑暗的角落谁都看不清。 突然间,一阵风吹过,山洞里头扑棱扑棱的飞出一大群的蝙蝠。 胡巴一护着杨雪梨,胖子只能抱紧圆滚滚的自己,张祈灵护着怀里的花瑜和小花,小张们不用担心,要是这都应付不了,那他们就可以回炉重造了。 蝙蝠飞走后,阳光透过被蝙蝠大军遮盖住的洞窟透了进来,一艘带着点阴森的船只就停靠在那里。 摆伍带着人走到了船只停靠的岸边,身后的一个手下突然扶着一个蒙着面的人走上前来,还在那人前头摆放着祭祀用的东西。 “豁!这准备的,本来就够阴森得了,这么一搞更加阴森恐怖了。”胖子还想说些什么,哪知道刚刚还在身旁的胡巴一和杨雪梨已经跟着花瑜他们上船了。 “没有用的,在这艘船上死去的人会永远跟着这艘船。” 慢了一拍的胖子走在最后听到了那名巫女说的话,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真的有什么一样,打了一个冷颤紧跟着杨雪梨。 “我说你们慢点儿,也不等等我,真的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老胡,我说你可真不够意思的,你忘了当初虫谷的时候,我给你准备的那红......”胖子走上船一屁股挤开了杨雪梨,缩在胡巴一的身边,叨咕叨咕的。 “胖子!你看看地方在发你的牢骚,这事儿有什么好说的?”胡巴一直接捂住了胖子的嘴,这红裤衩的事情哪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 “红什么?你们两个又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杨雪梨跟了上来,听的一知半解的,狐疑的看着两个心虚的家伙。 “红色革命,追随党的脚步,坚定科学主义,不封建迷信。”胖子和胡巴一又开始在那里胡说八道了。 “真的?”杨雪梨太清楚这两货的德行了,尤其是胖子那就是一给一份颜色他就敢开染坊的主儿。 “那绝对的真真儿的,我们还能骗你不成。”胡巴一知道再说下去就不对了,推着杨雪梨往里头走。 花瑜和张祈灵带着小花走在船舱里就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小张们则是各自散开的去熟悉船只。 等众人参观了一圈后,也都陆续下了船。 花瑜也是比较满意这艘船,当场就交付了剩余的尾款。 “我们还缺一个掌舵的人,毕竟会开船的人多带几个总比到时候不够用的好。”张海客在交付完尾款后,又和摆伍交谈了起来。 “我们认识一个老海狼,他或许可以派上用场。”胡巴一这边要带的人也不少,估计之后还得商量一下人数问题。 “两个人也不够,而且我们对这片海不够了解,还是得有一个了解这片海的人。” 张海客知道这么一艘小型船只上有两个会掌舵的人其实完全够得了, 但是这里他们根本没有涉足过,他们对于这片海域还不够了解。 “我知道一个人,而且还曾经去过珊瑚螺旋,但是他愿不愿意带你们去,我就不知道了。”摆伍听了张海客的话,推荐了一个人,但是要不要用他还得看他们。 花瑜和张祈灵带着小花还有小张们离开了这里,张海客和胡巴一三人跟着摆伍去找了那个据说去过珊瑚螺旋的人。 第160章 “我说,摆老大你说的那个人也不怎么样啊!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能扛得住海上的风浪吗?” 胖子看到了摆伍只给他们看的那个人,那是个常年在外面捕鱼的男人,身材精瘦精瘦的,头上还有不少白发,看着确实不怎么样。 “你们要去的地方是珊瑚螺旋,那个地方除了他没有其他人敢去。” 胡巴一听到了摆伍的话,也是有些好奇,“摆老大,你这话又怎么说?那珊瑚螺旋就没有其他人去过?” “有。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人比他还要了解珊瑚螺旋的情况。” “就他了。尽快吧!”张海客不想把话浪费在这里。 摆伍听了也走了过去,找到那个男人。 “阮黑,那边几个人想要雇你带他们去珊瑚螺旋。” “不行!那几个人一看就是个愣头青,带他们去就是死路一条。而且一旦进入珊瑚螺旋附近,所有的航行仪器都会失灵,在海上失去方向会有什么下场,你最清楚不过。” 那个叫阮黑的男人看了一眼摆伍指的几个人,马上就回绝了摆伍的提议。 “这你放心,他们知道怎么在海上失去仪器的帮助后,稳定方向。” 摆伍也是抛出了之前来的路上胡巴一告诉他的一个秘密。 “他们都是群没有经历过海上风浪的人,就算有了方向,他们乱指一通还不是得去送死。” “你也别急着拒绝,再说了人家既然有这个本事进去,自然也有那个本事出来。” 摆伍看了看被阮黑勒令现在离他们几尺远的另外一名青年男子。 “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得为朵玲和骨采想想吧!而且你还答应了她母亲要带她去找她父亲,你光靠着捕鱼你得攒到什么时候?” 阮黑听了摆伍的话也有些软了态度,摆伍也看了出来,没再多说些什么。 “你自己好好想想,而且这群人出手大方。一波就是想着去那边采蛋的,还有一波就是打捞沉船想着赚点钱。” “伍老大,你也知道这珊瑚螺旋向来是进也难出更难。” “放心,他们这次的船是你师父亲自打造的海柳船,有你师父为你保驾护航,这次必然会一帆风顺。” “我师傅打造的那艘可是鬼船!”阮黑一听船的来历后,也是面带惊恐。 “这你放心,那波去采蛋的都是有本事在身的,恐怕是有些个特殊血脉的,能够压制得住海柳船上的那些冤魂。” 摆伍也知道那艘船的情况,不然这样一艘船也不至于一直停靠在那个山洞中。 “老胡,你说缺钱缺成这个样子,能靠谱儿吗?我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胖子看到了摆伍找的那个人手里那渔网都破了一个大洞都没修,肯定是个穷光蛋。 “靠不靠谱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等之后相处了就知道了。再说了,兴许人家是要攒着钱做其他什么事情,或者家里有人生了大病之类的。”胡巴一也看到了那个破了大洞的渔网。 “我想有张先生和明叔在,不怕他们搞鬼!” 杨雪梨知道这次有三人一块儿航行,而且这张先生明显就是完全听命于花少爷的,明叔又是他们请来的,这男人就算想要搞鬼,瞒得住明叔也瞒不住旁边这位。 张海客见那边两人聊的差不多了,摆伍也在走过来了,转身也离开了。 胖子在离开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他们雇佣的那个人身旁整理渔网的女子转过头来。 胡巴一和杨雪梨转身走的时候,发现胖子还呆愣在原地,一脸春心荡漾的。 “哪呢?怎么的,你这是又瞧上哪家姑娘了?” 胡巴一看着胖子的那个表情就知道这货没憋什么好屁。 “走啦!” 胡巴一拽过胖子就走。 胖子被拽的一个踉跄,还回头冲着人家笑了笑。 当天晚上,阮黑带着早上跟在他身边的一男一女蹲守在海柳船的岸边。 “骨采,朵玲,你们回家去等我!” “师父!” “听话!” 阮黑打发走了骨采和朵玲后,提着油灯上了船,小心翼翼的查看着整艘船,除了船舱底下。 回到岸边的阮黑,不知道在烧着什么,还割伤自己的手,滴在那个火盆里面。 第161章 海上行驶着一艘船,船上有几人在忙碌。 驾驶室中的软黑看着地图和方向舵。突然驾驶室旁的船舷处冒出来一个少女。 少女手里捧着一个篮筐,缓缓从驾驶室旁的左船舷走过:“师父,一会儿记得来吃饭哦!” 软黑看到少女,有些震惊的看着她:“你怎么上来了?” 软黑喊住少女:“你不要命了?我都不能确定我能不能安全的从珊瑚螺旋里面出来,你还敢跟着一块儿来?” 少女嘟着嘴巴,面带委屈的看着软黑:“师父,你和骨采都可以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而且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一个人怎么可能还活的下去?” 这时,胖子和胡巴一从船舱里头走了出来。胖子看着面带委屈的朵玲,走了过去:“诶诶诶,这是嘛呢?” “胡大哥,王大哥。”朵玲转过头看到了走廊里的胡巴一和胖子。 “胡先生,我这个徒弟擅自偷渡上了船,我正打算去禀报张先生一下。”软黑看着胡巴一。 “那个阮老大,我去看看明叔起来了没有。” 胡巴一没有明确的回答软黑的,毕竟说到底,这件事情是他们师徒间的事情,他们不管是插手还是不插手,处理的好不好,最后都会是他们的问题,毕竟他们就是个外人。 “那就麻烦胡先生了。” 胡巴一说完拽着胖子就走了,胖子还在回头看着委屈的少女。 “老胡,你别拽我呀!” 两人走进船舱里面后,胖子一把甩开了胡巴一的手。 王楷玄:“老胡,你没看见那软黑对他徒弟啥样啊!” 胡巴一:“胖子,说白了这是人家的家事,你去瞎掺和什么?” 王楷玄:“就算是师徒,也不能这么对一个女孩子!” 胡巴一:“胖子,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这艘船可不是咱们的,是人家张先生买的,人也是张先生雇的。阮老大也就是要和人家说一声,他徒弟偷渡上了船,也没说要把人家送回去。你急什么?” 王楷玄有些支支吾吾的,“那那那,那软黑也可以好好的说嘛!你看给人家小姑娘委屈的。” 胡巴一翻了一个白眼,指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你们堵在通道里做什么?” 胡巴一和王楷玄转头看过去,是刚送完饭的张海华。 胡巴一:“张先生。刚刚我们出去的时候,软黑的另外一名女徒弟上了船,他想过来和您说一声。” 张海华听到软黑偷偷藏了他的女徒弟上了船,也是眉头紧蹙。 胖子看着张海华的眉头,急忙开口:“张先生,你看咱们船上也没有其他女性,再说了我们这一大群的大老爷们总有想不到的地方。不然就让她留下来吧!再说,你看这在大海上的,也不好让人家一个女生自己回去对吧!又不是在陆地上,有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 张海华看了又看,“我回去禀告小殿下,毕竟这艘船的主人是小殿下和族长。” 张海华也不理会胖子的挽留,转身又走向了花瑜和张祈灵的房间。 张海华站在两人的房间门口,轻叩房门。 “进。” 张海华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 花瑜和张祈灵两人一个躺在舷窗下方的美人榻上午憩,一个坐在书桌旁,就着阳光翻看着手里的一本古籍。 张海华:“族长,小殿下。软黑的那名女徒弟偷偷藏在了船上,跟着咱们一块儿过来了。” 花瑜听了张海华的话,也是眉头微蹙,缓缓睁开眼睛,“既然已经上来了,那就随她去。不过也好好跟她说说,安安分分的做好她的事情。” 张海华看向张祈灵,见他没有回声,点头离开了房间。 花瑜经过这一遭也是没有了睡意。 张祈灵离开书桌,坐在美人榻上,揽过花瑜“不再睡会儿了?” 花瑜闭目缓了缓,“不了,刚刚睡了一觉够了。” 花瑜趴在张祈灵的怀里。 “有些事情,即便咱们想要干预,也总会有其他的原因把它扳回正道。” “之后的旅程在咱们好好看着,总能帮他们避开一些必死的结局。” 花瑜从张祈灵怀里坐了起来。 花瑜看了看焕然一新的房间,原本老旧的木质墙面贴上了一层清新的墙纸,那个看起来就很是廉价的床板也换成了一张软乎乎的大床,床前的地板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羊毛毯,房间的舷窗左右摆放着一张美人榻和书桌。房门口还有一张红木饭桌,上头放着一尊香炉,旁边也还有几碟子茶点。 但是花瑜就是没有看见小花的踪迹。 “哥哥,小花呢?她怎么没有和我们一块儿?” “瞎在照顾他。” 花瑜歪着头看着张祈灵,眼中都是小问号,“黑瞎子靠谱吗?” 张祈灵:“钱。” 花瑜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这倒是个清新脱俗的理由。” 两人在房间休整了一番,走出了船舱。 第162章 海柳船在海上航行数日,阮黑看着越来越接近珊瑚螺旋的他们,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了起来。 小花趴在船头处,黑瞎子跟在身旁护卫着,生怕这位小祖宗一个不慎掉进海里。 黑瞎子看了看前头天色大变,一把抱起还趴着偷瞄海里的小花。 小花骤然间被抱起,吓了一跳,“黑瞎子,你干什么?” 黑瞎子面带严肃的抱着他大步朝着船舱里头走去,“外边天黑了,恐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要冒出来了。你人还小,这些个东西就交给你小爹他们去就行了。” 小花探头从黑瞎子的肩膀处看去,确实刚刚还万里无云的海面,突然刮起了风浪,船两侧也不时有浪涌上来。 软黑看着不远处的天,拉下喇叭冲着里边喊到:“张老板,外头变天了,麻烦您过来看一下。” 软黑放下喇叭没多久,张海华和张海客就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另外一位舵手明叔和胡巴一三人。 驾驶室中呜呜啦啦挤了一堆的人,跟着明叔来的那两个人只能站在驾驶室外头,踮着脚蹦跶着看驾驶室里头。 软黑看着来到驾驶室的张海客:“张先生。你看外头这个天,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个雾里头。” 张海客接过张海华递过来的望远镜。 张海客:“里头确实有什么东西在朝我们过来,不过雾太大看不太清楚。先去上头把探照灯打开。” 张海华在张海客说完后就出了驾驶室来到顶上打开探照灯,探照灯的灯光射向雾里。 胡巴一等人都是肉体凡胎看不清楚,可是张家可是从小训练黑暗里的视线,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出那是一艘船,但是具体是什么船就看不太清楚了。 张海华握住顶上的一个喇叭,“客,去喊一下黑瞎子。” 张海客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软黑,你好好掌舵,别分心其他的,我去找个看得清的人。” 软黑和明叔两个人一块儿掌舵。 胡巴一和胖子还有杨雪梨站在一旁询问:“阮老大,有什么事我们能够帮得上忙的?” 软黑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你们去把船帆收起来,还有固定一下甲板上的物品,别让他们因为海上风浪乱跑而掉进海里。” 三人跑出驾驶室来到甲板上,看见软黑的那个男徒弟已经在收拾。 明叔带过来的那两个说是打杂的见人都走了,赶紧缩进驾驶室的角落里,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软黑看着两个怂蛋蜷缩在驾驶室里头,“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 两个怂蛋中胖子抱紧瘦子,瑟瑟发抖“我不会水啊!” 软黑听了他的话也是手下一松,方向盘也因为松了力道而直接因为海浪的冲击而改变了方向,软黑看着改变了方向的船只,只能让明叔和他一起掌握方向盘,“你们要是不去帮忙,我就把你们扔下去。” 张海客带着黑瞎子赶到,“把谁扔下去?” 软黑看着张海客身边那个一身黑还带着一副墨镜的人,“张老板,这人能看得清楚吗?” 黑瞎子知道他的这副卖相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那就是不靠谱,但是知情的人就知道他的这副眼睛有多厉害。“你放心,我的眼睛越是黑暗看的越是清楚。” 软黑看着一脸痞笑的男人,心里却是涌出不太好的感觉,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一样。 黑瞎子:“你要我过来是要看什么?” 张海客:“黑瞎子先生,这雾里头有一艘船,但是雾气太大,我们看不太清楚,还得麻烦您帮忙看下是什么样的一艘渔船。” 黑瞎子也是好奇,还有张家人不认识的东西。 “行吧!不过你可是知道我的老规矩的。” 黑瞎子说完后就走出了驾驶室,在摇晃的甲板上如履平地的行走着。 在甲板上忙绿的几人看着如履平地的黑瞎子也是吃了一惊,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位一身黑的人就是个瞎子,在陆地都有摔倒的可能,怎么到了海上反而比陆地走的还要顺畅。 黑瞎子看着停下手里活的几人,“你们几个小崽子看什么呢?不用干活儿了吗?” 胡巴一几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有事情要忙。 黑瞎子站在捕鲸枪的炮台处看着远处。 回到驾驶室的黑瞎子“一艘像是纸糊的船,上头都是血,而且挂满了经幡一类的东西。” 明叔听了也是反应过来,“那是打标血船。” “打标血船。” 胡巴一几人也收拾好了甲板上的东西回到了驾驶室,正巧听到了明叔说的,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打标血船是有些海边的一种习俗。” “什么习俗?” “听说,在海边一带有一种叫大涌沙的海底巨兽,经常在海里兴风作浪,还袭击海里的渔船。 然后呢,这个海边的渔民被这大涌沙搞得是焦头烂额,不知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么一个方子。 大涌沙皮糙肉厚但是没有什么攻击手段,海边的渔民捉到他后,就把他捆了起来,在他的身上划出伤痕,然后在其背上搭建制作的船。 这船带着大涌沙在海里漂泊,但是大涌沙有因为被限制了行动又被放了血,就只能任由海里那些闻着血腥味而来的猎手啃咬。 我估计,这大涌沙应该是看见我们的船,所以想要过来借着我们的船把他背上的哪艘纸船给蹭掉,然后他好逃脱束缚。” 张海客“大涌沙也是海里的生物,弱肉强食。” 张海客从怀中掏出一颗金色的发着光的珠子,“华子,你去把它放在船头的地方,固定好。” 黑瞎子在珠子拿出来的时候,感觉到血液在沸腾,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好东西,但是又告诉他这玩意儿拿了有危险。 王楷玄看着那么大一颗金珠,那嘴角吊着哈喇子,“张先生,这是什么呀!这么大颗旳金珠。” 胡巴一看着就差要上手的胖子,一拍他的头,“干嘛呢你!怎么看见啥你都想上手,还改不了你这臭毛病。” 胖子被拍了这么一下也是清醒了过来,不好意思的看着张海客。 缩在角落里一胖一瘦看着那闪发光的金珠,那眼睛都变成了钱的样子。 张海客“这可不是金珠,这是小殿下特意从私库里拿出来的龙珠。” “龙珠!” 胡巴一几人听到龙珠二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张海客看着这群没有见识的人,微点了下头,比当时他知道的时候还不如。 “正是,虽然不是什么正宗的龙珠,但是也是修炼得道化形成龙的龙珠。如今用来镇守这艘船也是绰绰有余了。” 张海华接过张海客递过来的龙珠,用这一个金丝笼子装了起来,站在船头桅杆处,用根钉子把它挂在上面。 那艘朝着他们驶来的打标血船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危险,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掉头离开了。 打标血船的离开也带走了刚刚的狂风暴雨,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打标血船出现前的天空。 软黑看着骤然晴朗的天空,“张先生,马上就要进入珊瑚螺旋了,咱们船上的仪器也已经开始有些紊乱了。” 张海客看了一眼驾驶室里的仪器,确实仪表上的指针有的已经偏离的方向。 胡巴一“张先生,这个就交给我们吧!” 第163章 杨雪梨从房间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箱子。众人围成一圈,唯独张海客和张海华的身边犹如无人之境一样。 杨雪梨缓缓打开皮箱,只见里头一个石盒子一样的东西。 明叔:“杨小姐,你手里的石盒子里面装的的是什么东西?” 胡巴一和杨雪梨对视了一眼,“这里面装的是雪梨的外公家祖传的一件宝物。” 杨雪梨打开盖子,只见里头有一汪清水,水里有一条颜色绚丽小鱼。 一胖一瘦躲在人背后,“一条小鱼还成了宝物了,在咱们那儿花点小钱不知道哦可以买多少条了。” “阿浩阿,你可别学他们就寄到所大话哦!” 被叫阿浩的人认真的点了点头。 软黑看着石盒子里的鱼,又看了看胡巴一和杨雪梨,想从他们脸上找出一丝这是在骗他们的表情。 软黑:“这一尾鱼有什么用?” 胡巴一:“这可不是普通的鱼,这是雪梨的外公他们家族用秘法培育出的司天鱼。” 张海客看着那条鱼,“这就是司天鱼?” 胡巴一看向了开口的张海客,“张先生知道这种鱼?” 张海华:“家里的书籍中有过记载,因为那是动物身上的特性,所以用以秘药喂食,可以让它们在特定的情况下来确认方向。” 张海华:“因为古时候的不发达,一般在海边的人都是靠着天象来辨别方向的,后来不知打哪儿来的一道士培养出来这种鱼,也是让海边出海捕鱼的渔民能够大大降低在海上迷失方向的几率。” 胡巴一心梗了一下“张先生真是家学渊源啊!连这种存世稀少的事情都知道。” 黑瞎子看了一眼胡巴一,嘴边的笑越扯越大。 张海客:“还好,家族流传的比较久,所以这些个在外头没了踪迹的事情,也多有记载。” 软黑看了看张海客,又看了看有些许郁闷的胡巴一。既然张老板也认识这种鱼,而这种鱼确实有奇效,那么相信一下胡先生他们也未尝不可,毕竟真有什么事情,张老板他们也不会真的抛下他们不管。 软黑:“杨小姐,我们马上就要进入珊珊瑚螺旋, 还请您一会儿帮忙指引一下路。” 杨雪梨:“这是自然,阮老大你就放心吧!” 张海客看着已经确定下来方案,“既然已经商量好了,那就各自找好定位,杨小姐一会儿就麻烦您站在上头给我们指路。 胡先生和王先生就各自站在左右船炫一侧,帮我们看一下水下暗礁。 我和软黑还有雷先生在驾驶室中把握方向。 黑先生麻烦您看好这两个旱鸭子,别让他们给我们捣乱。” 张海客分配好人员后,在看向角落里的那阿浩和胖子,只能嘱咐黑瞎子这是吞金兽看好他们,毕竟珊瑚螺旋还是比较危险的,水下暗礁无数,稍有不慎就会船毁人亡。 胡巴一:“好。胖子你去把你那幸运物拿出来,做指挥旗。” 王楷玄还在纳闷什么幸运物,“老胡啥玩意儿幸运物啊!我要是有那玩儿意,我还用在这儿这么拼命?” 胡巴一冲着王楷玄挤眉弄眼的,也没有看见王楷玄看懂,无力的看了一眼王楷玄,心道:这可是你自己要丢面子的,不能怪我。 胡巴一:“你那红裤衩,那玩意儿颜色鲜艳,在这个环境中绝对看的很清楚。” 王楷玄心口一梗,“什么红裤衩,我哪儿有那玩意儿,老胡你可真爱说笑。” 胡巴一:“你就别藏着了,你上船之前,我还看见你织了两条放在行李箱里。” 胡巴一说完拍了拍王凯旋的肩膀,就跑路了。 王楷玄看着笑作一团的众人,还有身边也在笑的朵玲,脸上那红晕就没下去过。 张海客和张海华走出会议室,“华子,你一会儿抽空巡视一下整艘船。还有那两个人的房间,有时间也可以看看。” 张海华:“好。” 张海客:“族长和小殿下哪里不用太担心,以他们两人的本事,咱们都没了他们也能安然无恙。不过小花少爷那儿要多注意,黑瞎子不在房间里,小花少爷一个人容易出事情。” 张海华:“好。” 张海客:“实在不行,就把小花少爷抱去驾驶室,黑瞎子的本事不小,不至于两个马喽仔也看不住。” 张海华:“好。” 张海客:“......” 张海客看着张海华那张面瘫似的脸,还有那只能蹦跶出一个字的嘴。 众人穿戴整齐,胡巴一和骨采站在船只右侧,王楷玄和朵玲站在左侧,手里拿着一条颜色鲜艳的红裤衩子,杨雪梨站在船顶把这探照灯。 张海客软黑和明叔站在驾驶室,黑瞎子手里抱着小花,脚边是被捆绑起来的阿浩和那个胖子。 张海华站在驾驶室外头冲着里头的张海客点头,然后折返回船舱里。 第164章 众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珊瑚螺旋。 阮黑看着焕然一新的天空,也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这个吞噬了他师父的地方,原来也不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明叔:“妈祖显灵,我雷先明也算是这辈子值啦!” 张海客看到出现在身后的张海华。 张海客:“有什么发现?” 张海华冲着张海客比了一个手势,“没有。” 张海客会意道:“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阮黑又驾驶着海柳船向前去了一段距离,停下船只,看着在甲板上欢呼的几人。 骨采:“师父!” 朵玲也看到了走出驾驶室的师父,脸上一红,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师傅。 前两天,朵玲在准备晚饭的时候,她的小宠物甜椒跑进来下船舱里面。 朵玲看着跑进去的甜椒突然被一道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抓走了,急得不知所措之时也是忘记了师父曾经交代过得,下船舱里面的危险。 王胖子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看着焦急不已的朵玲也是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的,拿起朵玲手里的斧子就朝着门上那个铁链劈了过去。 阮黑:“你们在干什么?” 王胖子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手中的斧子也是劈歪了。 王楷玄:“阮老大,朵玲的那个小老鼠跑进去了,我正要去下面给她找出来。” 阮黑听闻脸色大变“下船舱里有魔鬼,不能进去。” 阮黑一把撞开了王胖子夺走了王胖子手里的斧子。 王胖子这时也不高兴了,“我说阮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下船舱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要这么护着。” 王胖子的声音也是把众人都给嚷了出来。 胡巴一看着没有出现的张家人也是眉头紧蹙。 胡巴一:“阮老大,这就是一个船舱,里头还能有什么有危险的,你就让开让我们进去看一眼不就好了。” 朵玲站在王胖子的不远处,骨采站在阮黑的身旁,两人都看着被胡巴一逼问的师父。 骨采担忧的看着阮黑:“师父!” 阮黑握紧斧子:“那七个日总落国人就是死在底舱,底舱不能去,去了也会死。” 胡巴一在上船之前也听摆伍说过这艘船之前是那个国的人修建的,不过自从他们进入了船舱,就再也没有出来了,而且不管进去多少人,都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胡巴一:“阮老大,那底舱里面到底有什么?你有瞒着我们做了什么?” 胡巴一和王胖子步步紧逼,阮黑也不想和他们起争执,但是他们这样逼迫,阮黑也只是紧握斧子。 阮黑:“那七个人就是死在底舱,他们的尸体也在里面。没有人可以活着从底舱里面出来。” 胡巴一和王胖子对视了一眼,转身离开,趁着阮黑放松之际,有掉转头冲向阮黑,一人一边握住阮黑手里的斧子,把阮黑整个人抵在了门板上。 骨采看着被胡巴一和王胖子压住喉管的师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要掰开王胖子他们的手。 骨采:“你们放开我师傅!” 胡巴一:“骨采,这儿没你的事情,你让开。” 王胖子也是手一甩把骨采甩了出去,朵玲上前扶起骨采:“骨采!” 骨采只是看了一眼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姐姐,抚开朵玲的手,又上去掰胡巴一他们两人的手。 胡巴一:“阮黑,你今天要是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阮黑:“不能进底舱,他们都是被供奉给了海鬼。” 明叔在听到海鬼的时候,也是脸色一变,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就听见后头,有个不是很高兴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船也没人看,就在这里围观打架吗?” 胡巴一和王胖子看着一脸不爽的走过来的花瑜和护卫着他的张祈灵。 胡巴一:“花少爷,这阮黑不老实,在底藏藏了一个不好的东西。” 花瑜看着胡巴一和王胖子两人,也是不耐的开口:“所以呢?那个不好的东西有碍着你们什么吗?” 小花揉着眼睛被黑瞎子抱了出来,看着好多人站在那里。 小花软软糯糯的“小爹!” 花瑜转头看着被黑瞎子抱出来的小花,瞪了一眼笑的一脸春风荡漾的黑瞎子。 “小花乖,回去睡觉,这儿一会儿就解决了。” 小花看了看这儿的气氛,在看了看小爹因为被人闹醒后不太好的脸色,也是乖乖点头被黑瞎子抱回房间。 花瑜:“你们打算杀了阮黑,然后自己顶上他的舵手位置?还不放开!” 花瑜看着被胡巴一王胖子压住的阮黑脸色通红,已经快要完全呼吸不上来。 胡巴一和王胖子也只能松开了抓着阮黑的手。 阮黑被放开后,一下滑倒在了地上,得亏骨采一直在旁边扶住了浑身无力的阮黑。 阮黑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朵玲,她面上虽有不忍,但是却不肯上前来,阮黑心里也是有一阵心寒。 花瑜这是才转身看向在场的其他人,“现在,谁能给我说说这一出闹剧到底是怎么闹出来的?” 杨雪梨硬着头皮上前,“朵玲的那只老鼠跑进了底舱,胖子就想帮朵玲去找,然后阮老大不肯,这才有了冲突。” 花瑜看向了开船后没多久,张海客就汇报给他的那个偷渡上来的女人。 花瑜朝着她走了几步,站在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了起来。朵玲被眼前这个漂亮的犹如天上仙的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啪”一声,众人都没有想到这位花少爷会打了朵玲。 花瑜:“我想,之前我应该让张海客告诉过你,上船之后给我安安分分的,不要惹是生非。” 朵玲还没有从被人打了之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指责的话。 王楷玄:“花少爷,这可不是这么算的。这事儿是我王胖子的责任,你怎么还打起女人来了。” 胡巴一听到王胖子的话也是脸色大变,赶紧扯了扯王胖子的衣袖。 王胖子一甩,自以为天神下凡一样,站在朵玲身前。 王楷玄:“花少爷,今儿这事是我引起的,你要真的想惩罚,就惩罚我好了,别和人家小姑娘过不去。” 花瑜:“你以为在海上,我就会放过你们?还是你当我真的是什么冤大头吗?” 杨雪梨这时也看出来花瑜有些发怒的边缘。 杨雪梨:“胡巴一,你跟我出来!” 胡巴一看着柳眉倒竖的杨雪梨,肩膀一缩,头一痛,赶紧跟着杨雪梨离开了这里。 王胖子看着胡巴一和杨雪梨离开,也是心下慌张。 花瑜:“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你不算是靠着胡巴一和杨雪梨才能有现在的成就,没了他们你什么也不是。” 明叔也是赶紧开口:“王老弟,他们这边都有供奉海鬼的习俗,你这怎么能去触碰他们的禁忌呢!赶快给人阮老大道个歉。” 王胖子看着有人递了台阶,也是顺坡驴下的冲着阮黑道了歉,然后赶忙溜走。 没了挡在身前的王胖子,朵玲直面花瑜的怒火。 花瑜:“这次是有人给你挡着,你若是再有一次,就别怪我把你扔进珊瑚螺旋。” 张祈灵看着花瑜发泄完后,揽着人离开了这里。 明叔和他的两个所谓小弟也是离开了这里。 朵玲这时才踱步到阮黑身边,眼含泪包的看着他,“师父!” 阮黑看着泪水涟涟的朵玲,“好了!这是甜椒的命。别想太多了!” 阮黑在骨采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里,朵玲跟在两人身后。 第165章 胡巴一和王楷玄两人在明叔软黑他们眼前装神弄鬼了一番后,才开始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胡巴一和软黑接受了一番杨雪梨的紧急培训后,仓促的进入了潜水钟。 杨雪梨面带忧虑的看着将要进入潜水钟,“老胡,要不咱们回去吧!” 胡巴一:“怎么了?你自从来了珊瑚螺旋就一直神秘兮兮的。你是担心着潜水钟有什么问题吗?” 胡巴一搭在杨雪梨的肩上,“你就算不相信我,你也得相信着日总落造的潜水钟。” 杨雪梨:“老胡,自从来了这珊瑚螺旋我就总是心里不踏实,还有咱们出来前在饭店里遇见的陈伯伯给你算的那一卦,后来,我们到了岛上后,那个巫女也曾说过同样的话。她说你得坚持终会是你命悬一线。” 胡巴一:“雪梨,咱们已经到了这里了,你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再说了即便咱们愿意,那花少爷他们会肯吗?” 杨雪梨还想开口,却被胡巴一堵住了嘴“雪梨,我答应你,这是咱们最后一次冒险,等咱们从珊瑚螺旋出去了,不管是谁来找咱们,咱们都不搭理他们。” 杨雪梨:“可” 胡巴一:“这次是陈教授亲口要求咱们的,而且你说陈教授都多大年纪了,他也就这一唯一一个要求,他还是咱爸在龙国的好友,人都求上门了,咱们总不好拒绝不是。” 杨雪梨:“什么咱爸,那是我爸!” 杨雪梨成功被胡巴一带偏了方向。 胡巴一:“你看你说的,咱什么关系,这还用各论各的?这不是早晚的事儿。” 胡巴一:“好了,雪梨这次我和阮老大一块儿下去而且潜水钟里还有通讯设备,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及时通知你们不是。” 杨雪梨:“珊瑚螺旋的磁场有很大的问题,你别仗着这是日总落造的就肆无忌惮。你下去后多和软黑交流,别老是自以为是的一意孤行。” 胡巴一:“好!都听你的。” 胡巴一和软黑坐进潜水钟后,王楷玄和杨雪梨围着胡巴一的潜水钟,软黑那边骨采和软黑说这话,朵玲只能站在一旁,不敢上前也不敢说话。 等两人准备好后,杨雪梨拉下闸门,两只潜水钟缓缓进入海中。 等后甲板上的人都看不见潜水钟后,杨雪梨拨打了潜水钟的通讯设备。 王楷玄:“雪梨,我来吧!我和老胡讲会儿话,你要不去看看他们的那个进程,那玩意儿忒高级了,我看不懂。” 杨雪梨要是再不知道这胖子心里想什么,就是白白相处了这么久了。 王楷玄屁颠颠的接过杨雪梨递过来的电话。 王楷玄:“老胡!你能听得见不!” 胡巴一被王楷玄那大嗓门嚷的耳朵一疼。 胡巴一:“你小点儿声,我这耳朵都快被你这声音喊耳聋了。” 王楷玄道了几声歉,“老胡,那个啥你现在到哪儿了?这海里的风景怎么样?是不是和陆地上的不一样啊!” 胡巴一一边接打电话,一边扒拉着潜水钟的玻璃看海里,“那可真的是不一样,这水下就是一座违背发觉的巨大宝库,我可真是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王楷玄还有在一旁听着的明叔,那是激动的差点就要叫了起来,但是顾及到离他们不远的杨雪梨,只能捂着自己的嘴,那眼中是藏不住的兴奋,恨不能马上就下去。 王楷玄:“那个啥,老胡你可得多留意留意,说不准呐沉船啊就掉在哪个角落里头了。” 王楷玄一边看还一边悄咪咪的去看杨雪梨在做什么。 没一会儿,电话里头的声音就有些模糊不清了,胡巴一也不当回事儿的挂断了电话,仔细打量起来这海底。 王楷玄看着没了声响的电话,“参谋长,你看着电话他咋没声儿了?是不是坏了?” 杨雪梨接过电话,又在一旁的机器上拨弄了两下,“应该是珊瑚螺旋的磁场问题,而且他们现在马上就快要打底了。” 王楷玄听到杨雪梨的解释也不再说些啥,就蹲在那个圆洞口,等着胡巴一上来。 胡巴一和软黑先后抵达了海底,不过胡巴一运气不咋地,他的潜水钟落地的时候,碰到了一块小石子,晃动了两下。 软黑在另一个潜水钟里透过玻璃看到了,围绕着胡巴一那个潜水钟转的一条巨型鱼。 软黑焦急的拿起电话想要联系胡巴一,但是胡巴一那边始终没有接通,软黑只能先把自己潜水钟上的安全栓打开,然后再拍打着玻璃,以期望能够引起胡巴一的注意力。 胡巴一这时还在观察着海底的动向,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潜藏着一个巨大的危险。 胡巴一再次转过头的时候,才发现软黑一直在拍打着玻璃,但是却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胡巴一正要再凑近靠近软黑的那一处玻璃看个究竟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撞击。 潜水钟在被撞击过后,发出红灯显示。 胡巴一这时才有些慌了神,透过玻璃看到他的正前方有一条巨型鱼正冲着他而来,胡巴一想要去勾安全栓,还不等他触碰到,下一波的撞击就来了。 胡巴一被这次的撞击撞得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中,软黑还在尝试着联系上方把他们拉上去。 胡巴一悠悠转醒后,立马去够安全栓,在那条鱼再次撞击前成功打开后。 潜水钟上弹出的尖刺扎在了鱼身上,胡巴一的潜水钟跟着鱼一块儿四处游荡,连接着潜水钟的一根铁链也承受不住这么猛烈的晃动而崩裂。 海面上的朵玲看着剧烈晃动的铁链也是马上去找了还在侃大山的王楷玄。 王楷玄看着那剧烈晃动的铁链也是慌了神,马上呼叫来了杨雪梨。 杨雪梨:“水下出事了。” 杨雪梨不知拍了那个摁钮,仪表显示潜水钟正在快速上升。 胡巴一的潜水钟终于是从鱼身上挣脱了下来,还不等那条鱼撞过来,上方传来了响动,带着胡巴一和软黑极速上升。 两人因为没有进行减压,耳朵都出现了耳鸣和不适感。 胡巴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因为极速得上升的导致被冲撞了几次的潜水钟出现了裂痕,胡巴一看着一点一点渗透进来的海水。 软黑这时也看见了胡巴一的潜水钟外开始冒起来气泡。 软黑:“胡老板的潜水钟漏水了!” 软黑拿起电话一边喊着,一边还在观察着胡巴一。 胡巴一这边的水流越来越大,根本没有办法撑到他浮出水面了。 胡巴一只能够去踹那已经有了裂缝的玻璃,以期望能够在水漫延整个潜水钟的时候,能够跑出去。 等软黑的签收中浮出来的时候,打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胡老板的潜水钟掉下去了。” 这句话一出船上的杨雪梨和王楷玄哪里还坐得住,杨雪梨拿起潜水装置就要下去,王楷玄也想要下去,明叔还在那里拦着冲动的两个人。 众人眼前一黑,只见骨采什么都没有带就下去了。 没一会儿骨采就带着昏迷的胡巴一上了船。 第166章 杨雪梨给胡巴一处理了因为极速上升而没来得及减压,导致的耳朵出血问题。 胡巴一:“没事儿,这个都是小问题,过段时间他就会好的。你别担心。” 胡巴一看着面色难看的杨雪梨,还不等他开口,就先出口安慰。 杨雪梨:“要不是骨采动作够快,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活蹦乱跳的说没事了。” 杨雪梨被胡巴一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到了,关上急救箱就直接出去了。 胡巴一看了一眼王楷玄,也追着出去了。 王楷玄看着闹矛盾的小两口,嘿嘿一笑。 王楷玄:“那个阮老大,你们这次下去有看见什么吗?那个沉船在哪个位置?” 软黑:“我们下去还没一会儿,胡老板就遇险了,也没来得及多看。” 王楷玄听了软黑描述的水下胡巴一遇险的事情,当下也是心下一惊,心里都在那里问候胡巴一的十八代祖宗,这他娘的那么危险的事情你就给老子三言两语打发了。 王楷玄:“阮老大,多谢你了。还有骨采,刚刚也谢谢你救了老胡,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爸妈交代了。” 王楷玄也不知分不清轻重的人,虽然一路上闹出不少的问题,但是软黑和骨采这是救了老胡的一条狗命,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软黑看着难的没有嘻嘻哈哈的王楷玄,也是有些愣住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再说了你们出钱雇我,我总得保证你们的安全。” 王楷玄:“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救了老胡,虽然我们没有出什么大钱,但是这事儿总归是我们欠你的。” 胡巴一跟着杨雪梨来到甲板上。 胡巴一:“雪梨,雪梨。” 杨雪梨:“胡巴一,下去之前我是怎么和你说的,多和软黑交流,多注意软黑的动作,别一意孤行。” 胡巴一:“我的问题,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我们刚到海底就碰见了那么大一条鱼。” 胡巴一拉过红了眼眶的杨雪梨,一把搂在怀里。 角落里黑瞎子正准备带着小花出来透透气,就看见了这么一副场景,生怕他们教坏了小朋友,一把捂住小花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胡巴一和杨雪梨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是那一身黑的怪人和张先生和花少爷的儿子。 两人顿时脸下一红,急忙分开了。 胡巴一:“黑先生,你这是?” 黑瞎子:“吓,这不是我们小祖宗在房间里待的都快长蘑菇了,吵着闹着要出来。” 小花:“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一下你的语言。” 黑瞎子感觉到了一双小手在拧着他的肩膀肉,虽然没有什么力道。 黑瞎子:“我们小祖宗在房间里太闷了我带他出来透透气。” 胡巴一:“我们刚刚下了水,有点发现了。一会儿就准备下去。” 黑瞎子:“那行,我一会儿去通知花瑜和哑巴他们。” 黑瞎子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胡巴一和杨雪梨还能听见黑瞎子和小花两个人的声音。 王楷玄这边已经拿出了杨雪梨家祖传的避鲲珠。 王楷玄:“这玩意儿能够在水下帮你们躲避危险的东西。” 明叔:“杨小姐家真的是好东西不少。” 王楷玄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等胡巴一和杨雪梨进来的时候,王楷玄还在那里吹牛皮呢。 胡巴一一行人来到甲板上的时候,花瑜和张祈灵那一行人也已经在甲板上来了。 胡巴一:“花少爷,你们这是也打算下去?” 花瑜:“对,这不是已经到地方了吗!本来就是带着小花过来的,总不能到了地方不下去吧!” 胡巴一看着什么都没有准备的几人“你们就打算这样下去吗?什么都不带?” 花瑜看着胡巴一身后三个圆滚滚的潜水服,软黑和骨采一身轻的对比,笑眯了眼睛“我们自然是有办法的。” 胡巴一看着啥都没有的花瑜,一边已经穿好脚蹼,戴好水肺的软黑骨采,再看看自己这边呜呜啦啦一大堆的装备。 骨采看着那边的胡巴一还有帮他挂好避鲲珠的师傅:“师傅,我们不和他们一块儿下去吗?” 软黑看了还没有穿戴好的胡巴一几人:“他们还有的弄呢!再说,咱们的大雇主也没有说什么。走吧!” 骨采听完也没有再说话,跟着师傅就下了水。 胡巴一看着已经下水的软黑:“他们怎么这么没有组织纪律性,说好一块儿下去的呢!” 花瑜他们留了张海客和张海华在船上,另外两个一直猫在房间里的小张跟在他们身后,黑瞎子抱着小花,五大一小的身上都带着一个泛着蓝光的小珠子。 花瑜:“我们也下去吧!别和他们撞了地方。” 张海客:“小殿下放心,这船上有我们呢!谁要是敢乱动什么坏心思,就别怪我手的东西不长眼睛。” 张海客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阿浩和那个胖子。 另一边的胡巴一也听见了这话,王楷玄在接收到胡巴一的视线后,也是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哎呀张海客先生这话说的,这船上有那个敢动那个坏心思,再说了这儿可是海上,不比陆地。” 第167章 胡巴一和杨雪梨还有明叔下水后,看着身边那一群什么都没有的,还能够正常呼吸的,犹如在陆地一样的几人。 在经过一片珊瑚丛林的时候,花瑜和胡巴一几人就分道扬镳了。 胡巴一三人看着没有防护装备的骨采和软黑两人身边经过,心中也是有些许崩溃的,一个一个都有特殊本领,他们就真的是差生文具多的典型代表。 两个小张护卫在花瑜和张祈灵身边,花瑜哥张祈灵的中间是个小小的小花。黑瞎子则是跟在几人身后。 黑瞎子游到张祈灵身边,戳了一下他,给他打了一个手势后,黑瞎子带着其中一个小张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游去。 花瑜:“哥哥,咱们也找个珊瑚树,带着小花摸一下里头的南珠吧!” 小花被花瑜和张祈灵带着找了棵珊瑚树停了下来,身边的小张被安排去了另外一株珊瑚树。 花瑜:“张海苔,你去哪儿找找吧!找到多少都算你的。” 张海苔听了这话也是眼睛一亮,但是他还是记得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跟着族长和这位小殿下。 张祈灵看了一眼还在纠结的张海苔,“你去吧!” 张海苔听到自家族长都发话了,那叫一个动作快的,小花只觉得眼前有一股水流,再睁眼的时候,张海苔已经抵达了另外一座珊瑚树上,手里的匕首都已经在那里撬珊瑚树上的贝壳了。 花瑜抱着小花,张祈灵也从身后抽出一把黑色小匕首。 小花看着那边的张海苔还在费劲的撬着贝壳,自己这边,只见父亲伸着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在那贝壳上面轻轻敲了一下,那贝壳抖了两下,自己就打开了坚硬的壳。 张祈灵用匕首在那有鼓包的地方,用匕首轻轻划过,从里面挤出一颗晶莹剔透,又浑圆的散发着莹莹绿光的珍珠。 小花:“小爹,这个就是南珠吗?” 花瑜:“对这个就是这边海域特有的南珠。” 小花:“可是这个珍珠还没有小爹你之前给我的那一盒珍珠好看。” 小花略有些嫌弃的看着被父亲随手扔给他的所谓南珠。 花瑜:“傻小花,这南珠在你看来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在外面的人看来,那就是这世间最顶级的珠宝。” 花瑜:“再说了,小爹能够给你的当然是这世间少有的绝世珍宝,这南珠虽然也是不可多得好物,但是也不是没法弄到。” 小花:“那小爹为什么还要来这儿亲自找南珠呢?” 花瑜:“这不是看你在家里头呆的太无聊,一个不注意你就去欺负外头那些小朋友。所以,小爹才带着你出来,好让那些小朋友松口气。” 小花被小爹的话说的脸红不已,“小爹!” 花瑜抱着小花,笑得花枝乱颤的,“好好好,不说小花了。” 张祈灵在花瑜和小花谈话间,已经把一整颗珊瑚树上所有的贝壳都扒了个遍,腰间那一个小竹篓里都是满满当当的南珠。 花瑜看着那小竹篓已经放再不下一颗,也是当机立断的和张祈灵一块转变方向。 花瑜和张祈灵带着小花又朝着更深处游去。 花瑜跟张祈灵带着小花在触碰到海底的砂砾石,身边还有几条鲨鱼在游荡,但是看着似乎不是想要伤害它们,而是在保护他们? 小花挣脱了花瑜的怀抱,自己游了出去,花瑜也没有阻止,而是站在一旁看着在海底四处游荡,却没有脱离他们范围之内的小花。 花瑜随意的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神奇的一幕是,花瑜在靠近那块石头的瞬间,那块石头一改湿漉漉布满绿色苔藓的样子,瞬间变得干净整洁而且是干燥的样子。 张祈灵跟在小花身后,保护着这个既胆大却又有些胆小的小朋友。 小花从父亲手里接过那把黑金小匕首,在海底沙滩上东戳戳西戳戳,沙滩里不时的蛄蛹出一些海底小生物。 小花在经过一块黑色小石头的时候,不小心被绊了一跤,张祈灵抱起趴在沙滩上不肯起的小花。 花瑜笑眯着眼睛看着在那里耍赖的小花。 小花:“父亲,这个石头他害得我摔跤了。小花要把他挖出来。” 张祈灵也是好笑的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小花,“好” 张祈灵帮着小花一起挖那块绊倒小花的石头。 石头被挖出来的一瞬间,那个黑黢黢的洞里头弹出来一颗圆不溜秋的东西,不等张祈灵反应,已经打在了小花的脑门上。 小花被那东西一下打在脑门上,拿下来的同时,眼眶瞬间就红了。 花瑜看着被打了脑门的小花,也是赶了过来。 小花看着围绕着他的双亲,也是扑到了花瑜的怀里哭了起来“坏东西,他打小花。” 张祈灵拿过被小花扔出去的那个东西,仔细一看是颗有小花拳头大小的南珠,光彩照人。 花瑜也看见了张祈灵手里那颗南珠。 花瑜拍了拍小花:“小花儿,快看看那可打你脑门儿的珍珠。真是举世无双的珍宝,连你父亲都没有见过那么大的珍珠。” 小花在听到打他脑门的时候,又是一阵难受,刚要哭出来,就被递到眼前的那颗拳头大的珍珠,震惊了双眼,连哭都忘记了。 小花这时也是转哭为笑的捧起那颗珍珠。 花瑜和张祈灵看着又笑起来的小花,也是心下一松。 三人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刚刚那个洞口又飞出一颗,从他们头顶经过。 花瑜看到也是惊了一下。 没一会儿,他们周围的海底沙滩上就落满了一层的珍珠,而且个个都有拳头大,每个都是浑然天成。 黑瞎子和小张遇见了张海苔,黑瞎子朝着他们炫耀着自己采到的龙眼大小的珍珠,张海苔的收获不少,但是没有龙眼那么大,不过也不小。 三人结伴来到张祈灵他们的地方。 黑瞎子看着张祈灵身边那一圈闪着光的东西,凑近一看手里那颗龙眼大的珍珠瞬间收了起来,也跟着捡了起来。 花瑜抱着小花,小花还在稀罕着那颗拳头大的珍珠,张祈灵带着张海苔和张海鲜在那里捡珍珠。 黑瞎子根本不用提醒,自发就开始捡了起来。 五人捡得差不多了后,就朝着海面上游去。 回程途中碰见了从更深处回来的胡巴一三人,他们一副经历了什么,着急忙慌的往回游。 两波人回到船上后,花瑜这边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被海水浸湿的感觉,胡巴一这边还陷在恍惚中。 第168章 明叔上了船,脱了潜水头盔,大喘着粗气,“刚刚那是什么?龙吗?” 王楷玄蹲在胡八一身边,听到了明叔说的话,转头看向胡巴一,“什么龙?你们在海底看见龙了?” 另一边的花瑜几人也听见了王楷玄的声音。 王楷玄看着沉思的胡巴一,“明叔,是不是你看花眼了,这世上哪来的龙啊!” 明叔听到胖子不相信他,那也是比划了起来,“阿叔我啊,跑船跑了这么多年,什么没有见过,而且我在水下看见他有一百米那么长,又这么粗,不是龙是什么?” 明叔比划的有王楷玄两个腰那么粗,王楷玄也不得不相信明叔的话。 王楷玄:“老胡,你们真的在下面看见龙了?” 杨雪梨缓过气来,“不是龙,我估计就是一种大海蛇。” 胡巴一这是也回过神来,“不是龙,明叔你看错了,龙可是有爪有角,那条只有角没有爪。” 明叔:“大海蛇?这么大这么长的海蛇,阿叔啊还是头一次看见。” 胡巴一:“珊瑚螺旋从古至今就没有几个人能够进入,这儿有地处特殊龙脉,能够滋养大批的奇珍异兽也实属正常。” 杨雪梨:“不过这种大海蛇一般只会生活在海洋最深处,不会经常出来游动。” 这时,船侧传来响声,众人回头看过去,是骨采扒在船沿。 骨采:“底下有一个很大的蚌,需要用到这个。” 骨采在朵玲的搀扶下沾到了甲板上,指着刚刚送胡巴一三人入水的升降装置。 明叔在看到骨采比划的蚌的大小,那是瞬间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 骨采随着升降装置一块下去没一会儿,明叔看着被缓缓吊上来的大蚌,笑眯了眼睛,王楷玄看着明叔这个样子,就知道明叔肯定知道些什么东西。 王楷玄:“明叔,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这蚌就算有人收,也是人软黑和骨采的,和咱们又没什么关系。” 明叔指着被放置好的大蚌,“肥仔,你这就不懂了吧!” 明叔指了指有潜入水中的软黑师徒两人,“刚刚你没有听见那个骨采说,这个蚌在张开的一瞬间好像看见了有个人躺在里面。” 胡巴一:“这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们还没有捞够啊!” 胡巴一在放好大蚌后,看见软黑和骨采还没有要上来迹象,又看看暗沉下来的天,忍不住说了一嘴。 明叔:“胡仔,这海里不比陆地,只要不是这什么大风暴,一般海底都是很平静的,这外头的事儿风浪是不会影响海底作业的。” 胡巴一转过头正好也听见了明叔刚刚说的蚌里头有人鱼的说法,“这里头或许就是一遇难蚌蚌民的尸骸,等着你们给人家收敛尸身呢!” 明叔:“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王楷玄:“明叔,这里头真有人鱼啊!我一直以为这是个传说呢!” 明叔:“人鱼在我们这儿叫鲛人,是中善良的物种,但是在国外那叫塞壬,听说国外那些人鱼经常会在漆黑的夜晚,唱歌诱惑路过的水手捕食吃掉。” 王楷玄:“不过,明叔你别说这蚌还真的挺大的。” 明叔:“这是食人蚌学名叫砗磲。你看着贝壳上的纹路,少说这蚌也有几千年了。” 杨雪梨站在一旁看着那只巨大的蚌:“人类有历史以来才不过几千年,它竟然已经活了几千年了。” 王楷玄看着还在向他们科普这蚌的由来,里头又有什么东西,巴拉巴拉一大堆。 王楷玄:“那个明叔啊!咱们先开蚌吧!这些个事儿等开完了蚌再说吧!” 杨雪梨看着朵玲拿来的所谓祈福仪式的东西,“我先进去了,我看不得这个。” 明叔开始了他的祈福仪式,又从腰间拿出了一把特殊的匕首,朵玲看着明叔手里的匕首:“这是古时候蛋民首领持有的龙弧匕首,这把匕首不仅能够开蚌取珠,还能在水下搏击恶鱼。” 王胖子看着疏疏而谈的朵玲,那脸上都快笑出花了,“朵玲你懂的真多,我就喜欢你这样懂得多的。” 朵玲听了朝着王凯旋笑了笑。 明叔拿着匕首在蚌壳上沿着蚌壳的闭合处划过,“明叔,你这怎么把雨给求下来了?” 明叔嘴里念叨着什么,突然蚌壳悄悄开了一个小缝,明叔大喜:“开了开了,朵玲快去拿千斤顶来。” 花瑜站在张祈灵身边,小花已经被黑瞎子抱着回房间睡觉去了,张海客和张海华看着几人安全归来,也回了驾驶室看着,张海苔和张海鲜两人也回来房间休息。 花瑜看着那边磨磨蹭蹭还没有好的几人也是打了几个哈欠,终是撑不住被张祈灵打横抱起,回房间补觉去了。 明叔和王楷玄合力打开蚌后,明叔整个人都钻了进去,用着匕首割开了包裹着东西的蚌肉,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玉色人鱼。 明叔:“朵玲,快去拿布来。” 明叔把小人鱼包裹进布里头。 王楷玄看着被打开的蚌,“明叔,这个蚌怎么弄?” 胡巴一看着被打开取物的蚌,有些不忍得开口道:“咱们已经拿到东西了,这个蚌就放了吧!” 明叔一听也是急了,“放了,胡仔你要知道这玩意儿拿出去也是值不少钱的。” 胡巴一:“有舍必有得,你既然已经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为何还要在取它得性命?” 王楷玄一向是听从胡巴一的话,“明叔,要不然就放了吧!这人在这儿兢兢兢兢的活了这么久,总不能咱们一来,又要人家的宝物又要人家的性命吧!” 明叔和胡巴一王楷玄还在对峙的时候,软黑和骨采也上了船。 明叔像是看见靠山一样,“阮兄弟,你们千辛万苦弄上来的东西,胡仔说要放了。” 软黑看着天,又看了看明叔手里的东西,“蛋民是靠天吃饭的,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情。” 明叔这下也没有了响声,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胡巴一拿过明叔紧紧搂在怀里小人鱼,示意了明叔把蚌放回去。 说来也奇怪,这食人蚌被放回大海后,天上的雨就停了。 晚间的时候,王胖子和明叔兜着块布,手里拿着一颗散发莹莹玉光的珍珠。 还不等他们在嘿嘿笑几声,头上的布就被掀了开来,手里的珍珠也被胡巴一拿走了,王楷玄看着被拿走的珍珠,张了张嘴。 第169章 张海客和张海华在准备着晚饭,做完饭后,张海华端着他和张海苔还有张海鲜的饭就离开了,张海客则是留在那儿和胡巴一几人聊了几句。 被掀了毯子的王楷玄和明叔一边说一边走过来。 王楷玄:“明叔,你这说了这么多这南珠值钱,但是你还没说值多少钱呢!” 明叔拿过王楷玄手里那一颗又被胡巴一还回来的南珠,在众人眼前晃悠一圈,“就咱们手里的南珠的品相,拿到市场上去,换一台法拉利都不是问题。” 王楷玄一把抓住想要把南珠塞进自己口袋里的明叔的手,“这值一台法拉利呢。” 然后王楷玄把那颗南珠交给胡巴一,让胡巴一放进那个袋子里。 王楷玄:“来老胡,这一台法拉利给你,和那一兜子法拉利放一块儿。” 胡巴一坐在那里,“我和阮黑算了一下,除了上交给花先生他们的那一部分南珠,剩下的南珠还有二三十颗再加上那一条含珠的人鱼。” 胡巴一:“按照之前我们和软黑约定好的,这些南珠就先放在我这里。” “等咱们回了岸边,再按照分成比例分配给大家。不过,大家也知道,花先生是软黑的大主顾,所以那条含珠人鱼怎么算,还得看人家的意思。” 明叔带过来的那两个人,身上穿着救生衣,一脸笑意的,“那我们的那个呢?” 胡巴一也是一愣,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啊!你们是跟着明叔蹭着上船的,你们得去问明叔要啊!” 大力这时也是变了脸色,“什么意思?” 王楷玄:“什么意思?就是没有你们得分呗!” 阿浩算是早就猜到了,但是身边的大力没有想到,手里的花生米都不吃了,“怎么就没有我们的份了?你们都有份,我们也是船上的一员。” 王楷玄站直了腰板,“为什么要有你们的份?” 大力还想要在争辩几句,身后的阿浩就已经在推着他离开了。 王楷玄:“是,你们是船上的一员,但是你们有出什么力吗?这珠子是你们下去捞上来的,还是你们在这船上干了什么活?” 王楷玄站在走廊里,指着离开的阿浩和大力说道:“什么都没有干,还好意思要东西?脸这么大你妈妈知道吗?” 黑瞎子在听到外面的热闹的时候,早就打开房门,悄悄地探出脑袋来看了。 “咳咳”一声咳嗽声从黑瞎子身后传来。 黑瞎子扭过头去,看到拎着两个大盒子的张海客。 黑瞎子:“呦!咱们的御前大总管来给哑巴和花瑜送饭了!” 张海客:“我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南瞎大人还有看热闹的爱好!” 黑瞎子:“好说好说,你要是跟我一段时间,就会发现我的爱好好不少呢!” 张海客:“这是小花少爷的晚饭。” 张海客将左手拎着的盒子塞进黑瞎子的手中后,就敲响了张祈灵花瑜他们的房门。 张祈灵接过张海客递过来的木食盒后,道了声谢。这一声谢给张海客说蒙了,直到回到和张海华的房间,张海华看着张海客直直的就要把饭喂进自己的鼻孔里的时候,才发现张海客的不对劲。 张海华:“张海客!” 张海客在这一声怒吼中恍然清醒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张海华看着不清晰的张海客:“还怎么了?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嘴巴长在哪里?” 张海客低头一看,那饭都快塞进他的鼻孔里了,赶紧把勺子拿离自己的脸。 张海华:“刚刚发生什么了?怎么送个饭,还把你送的失了神?” 张海客:“你相信族长刚刚和我说谢谢吗?” 张海华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张海客:“现在就是晚上,确实可以做美梦了。” 张海客这时洋洋得意的看着张海华,“刚刚,我去给族长殿下送晚饭,族长和我说多谢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南瞎,他可就在边上。” 张海华这时也不得不相信张海客,“族长真的和你说了声谢?” 张海客就像是匹诺曹一样,那鼻子伸的老长,“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张海华懊恼的饭都不想吃了,直接爬进被窝中,emo了起来。不管张海客怎么推搡,他都一动不动,就是裹紧他的被子。 餐厅里面,自从大力和阿浩走后,气氛也是好了不少。 软黑吃完手里的饭,拿去给顶替了张海客他们位置的朵玲。 软黑:“一会儿我和骨采还要下趟水。水底下还有不少的老蚌。” 王楷玄看着软黑:“不是,老阮你们不歇会?你们这都捞了一天了。” 杨雪梨担忧的看着阮黑,“阮老大,虽然我们知道你们是专业的,但是这些珠子加在一起也抵不过一条人命,你说是吧。” 胡巴一也是诧异的看着还要下水的软黑,“再说天也黑了,水底下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如等白天的早点起,在去捞也不迟。” 软黑停在胡巴一身边,“我们蛋民的命没有这么金贵。” 胡巴一看着软黑身后的骨采,“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命,自重的考虑考虑骨采的命吧!他才这么小,还有那么长的一段未来要走。 软黑有继续说道:“妈祖娘娘保佑,我们才能够进入珊瑚螺旋采蛋,命对我们不算什么。” 软黑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虽然很赞同胡八一的话,但是这么大好的机会不去拼,等离开了这里,他们那些钱用完了,他们又该怎么活? 软黑和骨采离开后,明叔坐到了软黑的位置上。 明叔:“胡仔,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 胡巴一和杨雪梨还有王楷玄看着明叔,王楷玄有些憋不住的问道:“明叔怎么说?” 明叔:“蛋民都是苦命人,采到的蛋都得上交官府和雇主,一旦发现私吞,哪怕是藏进身体里面,都得给挖出来,还要展示给其他蛋民看,以示警戒。” 王楷玄听着明叔说的也是心里不是滋味,看了一眼身后的朵玲。 明叔:“现在好了,他们能够给自己采蛋了,但是除了珊瑚螺旋以外的海域,有珠的老蚌越来越少,如今能够进入珊瑚螺旋采蛋,软黑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胡巴一:“有命才有财,命都没了要那么多的财做什么?” 明叔还想说些什么,杨学龙突然从窗户口看到有些光透了进来。 杨雪梨:“外面那些光是哪里来的?” 杨雪梨的话一出,就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窗户口。 胡巴一跑出船舱,来到甲板,看到甲板上还站着张海客和张海华。 胡巴一:“张先生这是不是就是阴火?” 明叔在一旁:“阴火烧海,这是阴火烧海。” 张海客:“还有人没在船上吗?” 胡巴一:“软黑和他徒弟在水下。” 张海客:“让他们赶紧上来,把船启动之后掉头,等人上来后立刻就走。” 众人手忙脚乱的,明叔来到驾驶室启动发动机,调转船头,朵玲来到船边握住那根系在软黑身上的麻绳。 水下的软黑和骨采看着突然开始逃窜的鱼群,也是感觉到了不对,软黑系在腰上的,麻绳也穿来了拉扯感。 骨采揽着师父朝着水面''飞''去。 终于在阴火烧上来的前一刻骨采和软黑踏上船后,明叔立刻发动船只朝前开去。 第170章 明叔驾驶着海柳船远离了阴火烧海的那片海域后,船上胡巴一那些人这才松了口气。 胡巴一站在船侧看着那边的阴火,王楷玄走出来后,胡巴一问了一下软黑他们怎么样了。 王楷玄:“没什么事儿,再说了还有雪梨在那儿想着呢!就是朵玲有点吓着了。” 王楷玄看着远处的那绿色的火焰,“老胡,你说这火到底什么玩意儿?这咻的一下就窜了出来,又咻的一下没了。” 胡巴一:“陈叔之前不是说过嘛,这玛丽仙奴号沉没的地方,有人曾看见过绿色的光。我估计啊!这绿色的光就是今晚咱们看见的阴火。” 王楷玄:“阴火?” 胡巴一:“阴火,在青囊书中曾有过记载,遇水而炙,离水即灭,被称为龙灯,也叫龙火。是这南龙龙脉的海气凝结而成,我估计这地下应该有一大片的海底活火山。” 王楷玄指着那处的绿色火焰:“老胡,你的意思是陈教授要咱们找的那镜子就在那阴火下面?” 胡巴一点了点头,“十有八九。” 王楷玄有些犹豫:“老胡,你这,咱们这不是打着灯笼找茅房——找死呢嘛!” 胡巴一:“你害怕了?再说了,咱们这几年哪次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就这么一点小小的困难,你就退缩了?” 王楷玄转念一想“也对啊!” 然后又一想不对,他们之前那是没法子,身上长了那么个东西,就算没折在地下,也得被背后那个东西弄死。 王楷玄:“快跟我一块儿呸呸呸。咱们这好不容易把背后那玩意儿去了,这眼瞅着就要奔着大好日子去了,找什么死啊!咱们这次可是为着国家考古做贡献的,答应陈教授找镜子呢!” 胡巴一搭在王楷玄肩膀上,两人相视一笑,什么话都已经在里头了。 “这阴火在东面海域,这东面比西面还要深一倍有余。我估摸着,这船应该是沉在了东面,等明天吧!明天早上起了再看看。” 胡巴一和王楷玄在房间里闲聊着,王楷玄这些天也察觉出了一点,杨雪梨和胡巴一之间的不可调和的矛盾。 王楷玄坐在床上,喊了几声胡巴一都没有听见,看着埋头书桌上的胡巴一:“老胡,你看见刚刚那阴火了没?呼啦一下就烧上来了,好悬咱们就成一堆骨头了。” 胡巴一随意的点了几下头。 王楷玄:“我跟你说,刚刚那阴火真把我吓着了。我现在还有些后怕呢!” 胡巴一放下手里的地图,看着王楷玄:“胖子,我怎么记得你应该是晕高啊!你这怎么来了海里又改晕火了?” 王楷玄:“没改,再说那是普通的火嘛!那是阴火啊!就那玩意儿,刚刚轰的一声就烧了上来,把船都快包围了。好家伙” 王楷玄说到这事儿就心惊胆战的,再回头一看,那胡巴一又在哪里研究他的地图了。 王楷玄:“老胡,你这都不害怕吗?” 胡巴一:“我有什么好害怕的!之前比那阴火还厉害的咱们又不是没遇到过,不都安全的过来了吗?” 王楷玄:“也是啊!不过,老胡你这心惊胆战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胡巴一看着王楷玄。 王楷玄:“是,我之前嘴欠快了一嘴,还没等问清楚就答应了陈教授来找那镜子。我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打死我都不会答应啊!老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王楷玄:“咱们之前是刺激,但是总归有办法能够解决,你说这阴火怎么解决?这可比之前那些还要刺激,这我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胡巴一:“别胡说!你这年纪轻轻的哪来的这么毛病,别瞎说!” 王楷玄:“我没胡说!是,咱们这次算得上是失信于陈教授了,但是咱们不是得了那么多珠子,咱回去把珠子一卖,三辈子都吃不完。咱干嘛非要死心眼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咱们得悬崖勒马,知难而退不是!” 胡巴一:“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觉悟了?” 王楷玄:“这你就得表扬我了吧!你看看,我跟你和雪梨两个人,总得有点儿进步不是。你要是担心回去后,那陈教授那儿没法交代。你这样,你让雪梨给你包扎一下,然后我和明叔给你抬回去,然后我去忽悠陈教授。” 两人在里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停留在房间门口的杨雪梨。 王楷玄:“你看就我这三寸不烂之舌,绝对给他糊弄过去了。不过这事儿要说,可能雪梨那边没点儿面子。” 王楷玄继续说道:“毕竟咱之前信誓旦旦保证完成任务,但是雪梨那儿不是有照相机嘛!咱和那阴火合张影儿,回去给陈教授一看,人陈教授也会体谅咱们的不是!” 王楷玄看着不说话的胡巴一:“老胡,你说咋样!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王楷玄:“那咱明天就和软黑他们说,咱们返程了。回去之后呢!你和那雪梨两人就出去旅旅游,过过你们那二人世界,把那什么房子家具啥的置办好!我和金爷两人这边拾到拾到就过去。你看怎么样?” 杨雪梨在外头听的那是心花怒放,还不等雪梨再开心一会儿,就听到胡巴一:“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这儿画着图呢!” 王楷玄瞪大了双眼,“老胡,你这耳朵是不是当兵那几年坏掉了,不太好使了?那我再和你说一遍。” 王楷玄伸出手说出一个合上一个手指“完成任务,找秦王照骨镜,探险还有杨雪梨,到底那个最重要。” 杨雪梨站在门外想要听到他最想要的答案。 胡巴一沉思了片刻,笔头指了指王楷玄“我觉得你就是刚刚被那阴火给吓着了,还吃点儿药了。你没连着我这正画着图呢嘛!再说了我画图不就是为了雪梨嘛!那雪梨不也是为了找嘛那秦王照骨镜吗!那现在肯定就是秦王照骨镜重要啊!” 王楷玄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胡巴一“那雪梨呢?” 胡巴一:“我说你这还没完了还是怎么着?跟那村口大妈似的,絮絮叨叨和没完。” 杨雪梨长舒了一口气悄悄地离开了胡巴一的房门口。 阿浩和大力的房间里,两人睁着眼睛看着房间的天花板。 大力:“还有一个月饼了,咱们兄弟两分了吧!” 阿浩:“还没睡呢?” 大力:“一闭眼都是那白花花的珠子,怎么睡得着哦!” 阿浩:“那些珠子是不是值好多钱哦!” 大力:“对啊!明叔不是说了那是无价之宝,以前都是上贡给皇帝的。” 阿浩:“唉!” 大力:“算了,谁让咱们势单力薄,没有人家人多呢!睡觉喽!” 第171章 隔天一大早,雪梨就在船顶发呆,脑海里一直重复循环着昨天晚上,她在胡巴一房门门口听到的那句话——当然是秦王照骨镜重要。 软黑在驾驶室中看着航线,又看了看仪表盘,拉下通讯设备“杨小姐,我们已经航行很久了。” 软黑喊了几遍,雪梨才反应过来,在看石盒子里的鱼发现,他们已经偏离了航道。 杨雪梨略有些惊慌的说道:“阮老大,右满舵九十度,航速十节,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 雪梨下了船顶看到了楼梯口的胡巴一。 胡巴一:“怎么个事儿啊!咱们的杨参谋长也有失误的时候啊!” 杨雪梨白了他一眼,撞开他走回了房间里。 小花和黑瞎子两个人站在船头看着那两人的闹剧。 小花:“他们好像在闹别扭了。” 黑瞎子:“小少爷懂得挺多呀!” 小花冲着黑瞎子翻了个白眼:“父亲有的时候惹了爹爹生气,也是不理会父亲的,我在家里又不是没有长眼睛。” 黑瞎子像是听到了八卦一样,蹲下身,递过手里的花生米,“怎么个事儿,说说呗!瞎子在这船上没个娱乐活动,都快闷死了。” 小花:“没有娱乐项目?你先把你兜里那些珍珠数清楚了再说这话。” 黑瞎子是当他小花不知道,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得把他怀里那一兜子珍珠拿出来数一数,擦一擦,再亲一亲嘛! 黑瞎子咧着嘴笑着“哎呀!瞎子我就这么一个爱好,小少爷总得允许我的爱好特别一点。” 小花:“你爱钱的爱好没什么特别的,他们那些人也爱钱,只是没有你这么深沉罢了。” 黑瞎子:“哈哈哈哈哈哈!” 小花看着又开始发疯的黑瞎子,默默的远离他。 黑瞎子看着一点一点挪动自己,远离他的谢雨辰。 黑瞎子:“小少爷这个称呼原本是用来喊你爹爹的。不过有了你,他的称呼就从小少爷变成了小殿下。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们要喊你爹爹小殿下吗?” 小花看了一眼黑瞎子,就像是在看白痴一样。 小花:“我当然知道!这还用得着你说嘛!” 小花:“爹爹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原本应该金尊玉贵的生活在原本的世界,享受这一整个世界供养而出生的爹爹,因为受了伤只能来到这个地方调养。等他好了,就会离开这里。” 小花说到最后,神情有些低落。他知道爹爹和父亲总有一天要离开他的,但是他不想离开爹爹。 黑瞎子:“可是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的,大家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分离。你总有一天会习惯身边的人来了走,走了来。” 不过,我倒是会永远陪着你,直到世界尽头。也不知道我这条命还有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 黑瞎子摸了摸小花的头,感慨万千。 小花突然拍开了黑瞎子的手“你别胡说,爹爹说了,他会带我一起走。所以,我会永远是爹爹的孩子。” 黑瞎子怔愣了片刻,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房间里的花瑜都能听得到外头黑瞎子那放肆的笑声,“黑瞎子吃错药了吗?” 张祈灵摇了摇头,继续搂着花瑜躺在床上。 花瑜闭着眼睛趴在张祈灵的胸膛上,“也不知道黑瞎子怎么想的,那眼睛都那样了还敢去那么诡异的地方,你看看这下好了吧!那眼睛总有一天得全瞎了不可。” 那天,花瑜看见黑瞎子的时候,能够感觉得到黑瞎子背后多了个什么东西,但是那玩意儿躲着他,他也就没看清。哪知道,后来哥哥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看到眼睛那块儿,他突然吃痛的叫了起来,眼睛还留下了血泪。 花瑜后来进门就看见了房间里跟台风过境一样,帐幔被撕扯成碎布头洒落在地上,屋里头的摆设都碎裂的东一块西一块,桌子上的茶杯都破裂,茶水流了一桌子。 黑瞎子后背还冒着森森的黑色浓雾,那眼睛上被一双紫色干枯,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捂着,说捂着也不恰当,应该是抠,恨不得把黑瞎子的眼睛抠出来。 花瑜进门后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里头凌乱的房间,又看了看黑瞎子背后的那个鬼东西,手一挥一道灵力就打了过去,把那东西打的惨叫了一声,飞离了黑瞎子的身边,那黑色浓雾都消散了不少。 花瑜和张祈灵这才看清,黑瞎子背后那浓雾中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一个花嫁女,头戴凤冠身披霞帔,但是那狰狞的面容还有被缝合的嘴巴,就知道这是被殉葬的花嫁女。 还不等花瑜下一道攻击过去,那花嫁女就一溜烟跑进了黑瞎子的身体里,不管他们怎么折腾都不出来。 黑瞎子:“还得是小殿下管用。哑巴,你看看你这研究半天,我背后那东西都不怕你,这小殿下一来就给她打成重伤,我这眼睛都好了不少。” 张祈灵沉默的看着黑瞎子,指不定心里骂的有多脏。 花瑜:“黑瞎子你别贫,你背后那东西哪里去招惹来的?” 黑瞎子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用脸骂他的张祈灵,又转头回答花瑜的问题:“呷,这不是最近手里头没有进账找了个临时工干干,谁能想到就是去水井里找个东西,就找了这么个鬼玩意儿回来。” 花瑜略微一思索:“谁家的活?就去水井里头找个东西这么简单的事儿,还用得着你?” 黑瞎子这时也察觉到了不对:“是霍家那个老太太派人来找我的,说是她们家在东边老宅的水井里有藏起来的宝贝,只要我能给他们拿出来,就让我挑一件。那我哪能放过这破天的富贵,当时就答应了。” 花瑜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黑瞎子啥了,这纯粹就是黑瞎子自个儿找的麻烦。 花瑜:“看来,他们都知道你贪财的毛病了,也不想想他们霍家多少好手,自家的宝贝自家人不用,要找个外来人,这不就是把你当试验品嘛!” 黑瞎子:“这我哪儿知道是这么个事儿,等干完了我才发现不对的,这不就立马赶过来找你们了嘛!” 黑瞎子嘿嘿一笑,“不过,你别说我还真的从霍家老太太那儿得了个宝贝!虽然亏本了些,但是也算是有个收入了。” 花瑜翻了个白眼:“你就是记吃不记打,下次再遇上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可不会管你。” 花瑜说完就拉着张祈灵离开了房间,黑瞎子紧跟其后,絮絮叨叨这些年他在南边的遇到的一些奇闻异事。 花瑜走在中间,张祈灵走在右边,黑瞎子走在左边,三人在那太阳余晖的照耀下宛如一幅水墨画一样,花瑜回头看向那面的那一刻,照应在他脸上的那束余晖也成了他的陪衬,显得他是那样的悲悯众生。 第172章 胡巴一和雪梨正在胖子和朵玲饿帮助下穿戴潜水服,软黑和骨采早已经下水进行采蛋,黑瞎子又怎么可能放过发财的机会,也跟着软黑他们一块儿下了水。 花瑜和张祈灵躲懒呆在房间里面,小花被黑瞎子一块儿带着下水去了,张海客得看着驾驶室,张海华得照顾族长和小殿下,张海苔和张海鲜没事儿,被扔出去自由活动了。 胡巴一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明叔的踪迹,“胖子,明叔呢?” 王楷玄也转头环顾一圈“不知道啊!可能还在里头吧!要不我去里头找找?” 胡巴一猜到明叔为啥不出现了,脱了穿好的潜水服,走进船舱里,在餐厅沙发那边看见了歪斜的靠在沙发上,还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哎呦哎呦的叫着。 胡巴一:“明叔,走吧,就差你了。” 明叔一脸痛苦的撑着自己的腰,“胡仔,我也想跟你一块儿下去,可是我这身体实在是,老了不中用了,不必当初年轻的时候那么精力旺盛。” 明叔直起身子没一会儿又躺倒了下去,“你看看阿叔我,这昨天劳累了一天,又跟着你们下水的,腰伤犯了,实在是不能下去了。” 胡巴一看了看明叔的腰眼间“那明叔你歇着吧,我去喊一下胖子跟我们一块儿下去。不过,我刚刚看胖子那神情不太对,估计又是搞了什么坏事。” 明叔也知道胖子毛手毛脚的,“胖子他粗中有细的,怎么会做坏事儿呢!肯定是你想多了。” 胡巴一:“胖子,你嘛呢!赶紧把那小人鱼放下来,你再给摔了。” 胡巴一指着门里头,焦急的喊了一嗓子。 明叔一个箭步窜到了胡巴一面前,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死肥仔。” 胡巴一笑着看明叔那健步如飞的步伐,“明叔,你这腰好了?” 明叔尴尬的一笑:“哎呦,你看我这突然间又不怎么疼了,那咱们走吧。” 胡巴一看着他笑了了笑,转头离开,没走多远就听见那阿浩在和明叔说话。 阿浩:“明叔,你运气好哦,我在后仓找到了这瓶酒,最后一瓶了。” 胡巴一看着阿浩将背后那瓶用手盖住瓶口的黑酒瓶递给明叔,明叔看到酒喜笑颜开。 明叔在穿上潜水服的时候,突然肚子疼,急急忙忙的脱了潜水服朝着里头跑去。 跑到厕所门口的明叔就是这么巧的碰上了从厕所里出来的王楷玄。 王楷玄:“明叔,我要和你商量个事情。” 明叔捂着肚子一脸的着急,“你快说。” 王楷玄:“那个,我想,我想,这次能不能让我替你去水下。” 明叔:“可以可以,你快放开我吧!” 王楷玄一开始没有听清楚,还在那里和明叔掰扯着,听到明叔同意后,一把拉住了要往厕所里冲的明叔:“那个明叔,要不这样你一会儿和我一起去老胡那儿解释一下,这样的话老胡也会相信我一些,你看这样怎么样......” 明叔已经快要憋不住了,王楷玄还在那里絮叨着,突然明叔脸上一片空白王楷玄也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 王楷玄左右看了一下,才确定这味道是从明叔身上传来的,“哎呦我去,明叔你这也忒埋汰了,你这怎么还拉裤裆里了。” 明叔趁着王楷玄捂着鼻子的空隙跑进了厕所,王楷玄听着里面一泻千里的声音,嘿嘿一笑。 走到甲板上看着就差潜水头盔没有带好的两个‘火锅’站在那里。 胡巴一看着里头走出来的王楷玄,“明叔怎么还没有好?” 杨雪梨:“我看明说这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咱们先下去吧!” 胡巴一:“也是,到时候万一拉海里了也不是个事儿。” 王楷玄:“明叔那动静太大了,好家伙,我出来的时候,明叔都快拉虚脱了。” 王楷玄看看左右,凑到胡巴一身边:“老胡,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你看着明叔这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要不我和你们一块下去吧!” 胡巴一瞪了他一眼:“你忘记我怎么和你说得了?你是我在水下的保障,你在这船上我才能安心在水底下。” 杨雪梨:“我不去了,让胖子去吧!” 还不等胡巴一再说什么,那边杨雪梨已经让朵玲给她把潜水服给脱了。 王楷玄那是一个心里美:“好咧,多谢杨参谋啊!” 王楷玄:“要我说还得是杨参谋呢,你看着人美心善的,我现在觉得就老胡这个邋遢不修边幅的样子,那是一点儿也配不上杨参谋,也就是老胡他们家祖峰冒了青烟,不对那是红烟,才让老胡家得了你这么一位儿媳妇。” 胡巴一:“你这一套套的都是跟谁学的,还有什么叫我家祖坟冒青烟才得了雪梨,就不能是我的个人魅力吗?” 王楷玄上下打量了一眼,“老胡,你说这话心里就没有羞愧感吗?你看你的年纪再看人杨参谋的年纪,这都快当人家那个啥了,也就是这几次的探险让人家看出来你的人格魅力,不然人家指不定有多少追求者咧。” 王楷玄一边夸赞杨雪梨一边贬低胡巴一,希望能给老胡在雪梨心里在拉高一点分数,就这次探险中老胡那脑子就跟下了降头一样,直线下降的,人雪梨都快要和你闹掰了,还在那儿逼逼叨。 王楷玄喜滋滋的套上潜水服:“老胡,你看我这像不像那动画片里的狮子王?” 胡巴一无奈的看了一眼杨雪梨,“是挺像的,像那狮子狗。” 王楷玄一听:“也行,只要让我下去,别说狗,就是草履虫我也愿意。” 胡巴一和王楷玄穿戴整齐之后,下水前胡巴一注意到了从不来甲板帮忙的大力和阿浩也出现在甲板上。 阿浩大力:“入水平安!” 王楷玄下水后东看看西看看的,等来到珊瑚树旁边的时候,看到那树上的老蚌,恨不能过去把那里头的珍珠抠出来。 胡巴一拍了拍王楷玄的肩膀,示意他去那边的珊瑚树上站着。 王楷玄哪里能听到这话,拿着推进器就往那边跑,站在珊瑚树上的时候,那个手就摸着那些老蚌,跟看见什么似的。 船上,杨雪梨拿着望远镜正在看着什么。 甲板上的阿浩在大力的眼神示意下,拉了拉那两根绳子,从没人看见的地方拿出弹簧刀割断了绳子。 两人先是解决了朵玲这个小卡拉米,然后由阿浩去骗雪梨来甲板上。 雪梨看到被隔断的绳子后就知道了不对,大力想要偷袭雪梨不成功,反而被雪梨来了一招断子绝孙腿,没想到阿浩带着被绑架的朵玲出现,最终被背后的大力用木棍敲晕。 两人被绑了起来,雪梨昏迷的躺倒在朵玲的身上。 朵玲:“雪梨姐,雪梨姐,你快醒醒!” 雪梨在朵玲的一声声呼喊中悠悠转醒,明叔这时也在大力和阿浩的胁迫中出现。 明叔:“杨小姐,你也是知道我的,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大力:“快点啊!” 明叔走了几步,随手扔了什么在地上,又上前走了几步,最终在阿浩的催促中离开了那儿。 雪梨看到了地上明叔扔下的刀片,和朵玲一点一点的挪过去。 好不等两人用刀片慢慢割开捆住手脚的绳子,就被返回回来的大力发现。 大力:“我告诉你们,别耍什么花样!” 阿浩和大力两个人本来的一块儿搜索众人的房间,除了另外一波人的房间没有去,毕竟他们两个也知道那一群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在离开胡巴一他们的房间时,船体突然震动了一下,大力怒骂了一声:“阿浩,你去底舱看看,我去驾驶室看看那个死佬在干什么!” 阿浩:“那个底舱不干净,你不是会发功吗!” 大力比了个手势后,“好了,你快去吧!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第173章 大力拿着手枪来到了驾驶室,看见原本应该在房间休息的张海客出现在那里,光速变脸一样的,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背后。 大力:“大佬啊!您这是休息好了?” 张海客看着乱哄哄的驾驶室,有些许的不高兴,因为这些琐碎的事情一向都是他来处理,结果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还累的小殿下和族长知道来问他,这船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乱糟糟的。 另一边的“明叔”也摘下了他的帽子,是王楷玄。 王楷玄:“surprise!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胡巴一从大力的背后一把夺走了他的手枪。 大力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身过去就迎面而来胡巴一的一记断子绝孙腿。 大力捂着他的下身:“你们怎么都来这一招啊!” 大力被困住手脚扔在了甲板上,胡巴一扶着捂着后脑勺的杨雪梨。 胡巴一:“怎么样?还有疼的?” 杨雪梨:“没事了!” 那边的朵玲经过这一遭后,软黑和骨采也顾不得生她之前的气了,陪伴在朵玲身边温声询问着有没有什么事情。 王楷玄坐在大力旁边的木箱子上,“出息了!都打女人了?” 胡巴一也是上前又给了他一脚。 王楷玄在一旁说要给他一些惩罚,大力还抓着他的衣摆问是什么惩罚。 胡巴一:“给丫来点高级的!” 王楷玄嘿嘿一笑,“对,来点高级的。” 大力还不明就里的问着什么高级的。 王楷玄一边坐下来,一边脱下自己的靴子。 胡巴一捂住了杨雪梨的眼睛:“画面过于恶心,咱们就不看了。” 王楷玄:“咱们这船上的条件你也知道的大力,所以我这得有个四天没洗脚了,当然也没洗澡,刚刚还下海泡了一圈。” 王楷玄捏着自己的袜子,还自个儿凑过去闻了一下,结果被熏得干呕。 大力在听到王楷玄的话和他的动作后,闭紧嘴巴不管王楷玄怎么折腾都不肯张嘴。 王楷玄一把捏住大力的腰眼肉,大力吃痛的大声叫了起来,王楷玄一把把那都飘着色儿的袜子塞进了大力的嘴巴里。 大力被那股味道熏得白眼翻了上来。 王楷玄:“别急大力,我这人向来公平,我另外一只袜子给阿浩准备着呢!” 胡巴一刚刚在船上转悠了一圈也没有看见阿浩这个家伙,“对了,阿浩呢?” 王楷玄也想起来,他们这一路摸过来没有看见阿浩这小子。 王楷玄:“对啊!阿浩呢?” 胡巴一看向一旁的明叔:“明叔,你知不知道阿浩去哪里?” 明叔:“不知道啊! 估计是去找珠子去了。” 胡巴一一猜就知道这两人肯定就是为着那珠子的事儿。 胡巴一:“不过,我还没问你明叔,这要不是我反应快,我们这几个人不就得被你们丢在这海域了?” 明叔颇有些生气的看着胡巴一:“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杨小姐!” 杨雪梨:“老胡,明叔本来是打算救我们的,不过时间卡的不对,被大力发现了。” 胡巴一:“明叔,真是对不起了,您大人有大量。” 明叔:“我告诉你啊!你阿叔啊是个最讲良心的人了,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小弟,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明叔和胡巴一有商业互吹了一会儿,给明叔吹的心花怒放的。 胡巴一和王楷玄两人合计了一下,阿浩应该是朝着底舱去了,大力一看胖子和胡巴一走了,赶紧把袜子从嘴巴里拽了出来。 杨雪梨看大力的动作,上前一步,大力瞧见了自觉的把袜子塞进嘴里。 杨雪梨扬起手朝着大力打去,大力跟着杨雪梨的动作,上下上下的挡杨雪梨的巴掌,杨雪梨停下动作,大力还在那里上下上下。大力看没有动作了,也停了下来,下一刻杨雪梨的巴掌就挥了过来,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刮子。 骨采看到了胡巴一和王楷玄两人朝着底舱走去,“师父,胡大哥和王大哥他们去底舱了。” 软黑听后也跟着他们身后而去,但是还是没有阻止他们进入底舱。 胡巴一和王楷玄两人进入底舱后,先是看到了整个底舱都挂着经幡,两旁的墙壁处还依靠着几具干尸。 胡巴一和王楷玄来到最里面也没有看见阿浩,两人掀开经幡,看到了一尊怪异的神像。 王楷玄:“这就是软黑他们供奉的那个什么海鬼吧!这不就是个泥疙瘩吗?” 王楷玄:“不过,我瞅着这泥疙瘩可有些年头了。” 王楷玄那张嘴巴就是专门来克制胡巴一的,“老胡,你说这玩意儿值钱吗?” 胡巴一眼前一黑,还不等说什么,就听见身后扑通一声。两人朝着后头走去,看见刚刚遍寻不到的阿浩就这么大喇喇的趴在楼梯前在地板上。 王楷玄和胡巴一看着那拧巴的趴在地上的阿浩,歪着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王楷玄:“他怎么在地上趴着呀!这地上很舒服吗?” 王楷玄喊了几嗓子阿浩,也不见他回应。 胡巴一正打算上前去,谁知那阿浩突然腾空了起来,那手脚就跟那木偶一样外翻着。 胡巴一扭了扭脖子,王楷玄伸了一下头,“他这是什么姿势啊?他不觉得变扭得慌吗?” 胡巴一:“不疼吗他?” 楼上的骨采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师父,楼底下好像有什么!” 软黑跪倒在空地上,双手合十的毅力还在念叨着:“我说了不能下去的,他们不听劝,他们自己要下去的。” 骨采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好,眼睛一闭大吼一声啊,就朝着底舱跑了进去,软黑没有拉住骨采,在目光触及到一旁的消防斧的时候,做足了准备拿下消防斧眼睛一闭冲了进去。 楼底下阿浩冲着胡巴一和王楷玄而来,两人躲开后,看见阿浩还是就趴在地上,阿浩一个后仰,两人这才看见阿浩的眼睛都已经变得血红一片。 胡巴一:“胖子,跑,快跑。” 两人撒丫子就跑,胖子慢了一步在踏上楼梯后,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脚,一把拽走了,“老胡,救我,老胡。” 已经跑到楼梯转弯口的胡巴一听到胖子的呼救后,没有任何迟疑的返回去救胖子。 等骨采下来的时候,手里握着刀,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掀开一块经幡就看见骑在一具古尸身上打的王楷玄。 第174章 骨采下来后看见了王大哥骑在古尸身上,想去帮忙,却被另外一边后者的古尸扑倒在地,胡巴一在另一边也被古尸缠住没有能及时出现。 软黑在楼上做足准备后,也是眼一闭心一横跑了下来,一路连滚带爬的滑下来楼梯。 软黑:“骨采,骨采!骨采,别害怕,师傅在!” 软黑壮着胆子上前走了几步,就被倒吊着的阿浩给掐住脖子摔在了墙上,没等爬起来又被阿浩剪刀腿窟住脖子。 胡巴一这边被古尸锁住动弹不得,只能后仰摔地将古尸压在地上,在鲤鱼打挺起身,还想要补上一刀的时候,听见了软黑再喊救命。 王楷玄一脚将被他打断了脚脖子的古尸踢成陀螺转走了,转身掀开那层经幡的时候,看见地上躺的横七竖八的一具古尸,像是在给自己做一套“大保健”? 王楷玄看了不屑一笑:“你这也太简单了,我给你来点儿不一样的。” 王楷玄对着那古尸来了一套双截棍。 古尸冲着他袭来的时候,王楷玄吓得撒腿就跑。 甲板上,明叔喝着酒看着被捆住的大力,用着他们那边的话讲着:“还敢威胁你阿叔啊!也不看看你阿叔出来混多久了,还让我还钱,要不是我,你现在就应该在海里喂鲨鱼了!” 大力拿下嘴里塞住的袜子,明叔指着他塞住塞住。 杨雪梨看着黑下来的天,还没有回来的几人,有些放心不下。 杨雪梨:“明叔,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明叔:“就去找个人,倒也用不着用这么长时间,他们不会在底舱发现什么了?所以这才没有上来?” 杨雪梨:“不行,我要下去就看看。” 明叔:“那行,我和你一块儿去,也好有个照应。” 杨雪梨:“朵玲,你也快回房间去吧!看着天气,似乎是有一场那个大暴雨要来。” 朵玲:“雪梨姐,那他怎么办?我师傅和骨采他们?” 杨雪梨:“别担心,我们就是下去找他们的,我保证会把他们安安全全的带上来的。” 说完,只见船上的灯都闪了一下。 原来在底舱,胡巴一来到软黑这边看见跤着软黑脖子的阿浩,胡巴一看着阿浩这个样子也知道,上前去掰阿浩,一个用劲儿把他给甩到了电闸上,引起的电路短路。 胡巴一:“阮老大,你没事吧!” 阮黑扶着楼梯自己爬了起来,摇了摇头。 胡巴一又去应付扑过来的古尸,软黑想要跑上去呼叫救援,刚踏上楼梯就被什么东西缠住脚腕,吊了起来。 骨采和王楷玄解决了这边的古尸,回来后看见倒趴在楼梯旁的软黑。 王楷玄:“不是,阮老大,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有有心思摆造型呢?” 骨采:“师父” 刚要上千的骨采还没怎么样,就也被缠住捆了起来,王楷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下一刻也被缠住腰间,一个旋转跳跃扯着经幡一块儿被捆了起来。 王楷玄头被经幡盖住,声音有些闷闷的:“老胡!” 胡巴一解决了刚刚扑过来的古尸,看到被捆成一团的几人。 软黑:“是海鬼!海鬼收我命来了!” 胡巴一在听到软黑的话后,转头看向那些尊诡异的泥神像,提着刚刚软黑掉落的消防斧朝着那个神像走去,一把扫落它,又用斧子将它砍得稀碎,也没有见几人的情况缓解,反而更加严重了。 胡巴一推开下面的供桌,只见那供桌后头有个半人高的树桩子,前面还有两三条从没见过的,长着人头的鱼在前头不停的磕头。 胡巴一:“这什么东西?” 胡巴一提斧就要砍上去,谁知也被缠住手脚绑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杨雪梨和明叔下来后就看见,上墙的上墙,绑柱子得绑柱子,还有被经幡缠住头的。 杨雪梨:“老胡!” 明叔来到胖子身前,给他把缠在头上的经幡撤掉,让胖子能喘口气。 胡巴一:“别过来,我身上有东西,看见前边那树桩子了没有,砍掉他。” 杨雪梨上前拿起斧子,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顿砍,但还没砍几下就也被缠住捆了起来。 明叔和胖子两人的脚被一块儿捆住一拉,两人原地给其他人来了个劈叉。 王楷玄:“明叔!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害我的?” 明叔这时候也是一脸的痛苦,手也被拉着朝前伸去。 正当胡巴一还在想法子的时候,就听见又有人下楼梯了。 胡巴一:“别下来,这底下有东西!” 只听见那声音稍顿了一下,就又朝着楼下走来,众人这才看见,来人正是张海华。 张海华:“你们这都什么造型啊!” 张海华下来后就能看见了他们一群人这千奇百怪的造型。 张海华悠哉悠哉的朝前走去,走到那个树桩子前看着还在那里咚咚咚磕头的鱼,那鱼儿在抬头的瞬间,眼眸触及到张海华时,有那么一瞬间的亮光。 张海华看着不停磕头的人头鱼,长叹了口气:“也是难为你们了。” 张海华取出匕首,在掌心一划,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张海华将手掌放在那树桩子上方,血液滴落的瞬间,那树桩子竟然冒起了阵阵白烟,没一会儿那树桩子就像是枯萎了一样,再也没了生息,那几条人头鱼也是安静地闭上了眼睛,慢慢死去。 胡巴一他们看到这么神奇的一幕也是目瞪口呆,这把他们捆的跟个粽子一样的东西,竟然就这么简单就没了? 还不等胡八一开口问什么,身上就感觉一松,然后扑通扑通的,所有被捆着吊着的都摔在了地上。 一群人搀扶着爬上了上来,张海华在他们后头慢悠悠的走上来,关上底仓的门并锁好他。 胡巴一:“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有那几条鱼怎么还长着人头啊?” 明叔:“那个树桩子应该是能食腐肉的海石花。” 王楷玄:“海石花?海石花我吃过,他不长那个样子,明叔你肯定是在胡说了。” 杨雪梨:“不,明叔说的对,那确实是海石花,但是我所知道的海石花没有长这么大个儿的,而且还吃人的。” 王楷玄:“对啊!那海石花就这么小一个,咱们遇到的可得有个半人高了,这也忒吓人了!” 王楷玄比划着他小时候吃过的海石花,就他拳头那么大一个,现在这个都比得上他腰那么粗了。 船身突然一个急转弯,除了张海华,其余人都被甩飞出去。 胡巴一:“外头出事了,快走!” 胡巴一搀着杨雪梨起身后,跌跌撞撞的朝着外头走去。 明叔看着外头那海面上一个一个小的漩涡,“海眼!这是海眼啊!” 胡巴一:“阴火现,海眼开!” 明叔:“果然珊瑚螺旋里的宝贝是不能动的,我们上次惊动了海龙王,海龙王亲自来收我们的命了!” 王楷玄:“明叔,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说这个。” 胡巴一:“张海客先生,现在我们怎么办?” 张海客:“怕什么?你们不是要去找那什么秦王照骨镜吗?这不就在给你们引路了吗?” 胡巴一:“引路?” 张海客:“秦王时期就已经有了铜镜,但是告诉你们的人却说那是面青铜镜,你猜猜为什么要借用秦王的名头?” 胡巴一这事也想起来,当时陈教授和他们说的时候,感觉到的有些不对的地方,但是他们现在已经进入柳珊瑚螺旋,他们没有退路了。 张海客看了一眼胡巴一,又继续说道:“他们是不是还和你们说,那艘船上所有人都沉进了海底,只有一个幸存者跑了出来,但是你们真的亲眼看见过那个幸存者了?” “若是真的有幸存者存在,那么为什么他们不让那个幸存者和你们好好说一下这珊瑚螺旋里的事情还有那面镜子到底在船上的哪个位置?” 胡巴一:“陈教授不会骗我们的,估计是别有用心之辈,利用了陈教授。” 张海客掌着舵,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毕竟这艘船已经被小殿下施了法,一旦出现什么危险情况,就会触发保护屏障,即便是从高空坠落也难伤到这艘船分毫。 第175章 张海客悠闲的开着船,也不管王楷玄他们那一脸惊恐的样子,毕竟在王楷玄他们的眼中,张海客根本就没有要带着他们跑出海眼的打算,而是直直的朝着海眼开去。 杨雪梨看到胡巴一有些难看的脸色还当他是被张海客给气着了,拉过他在一旁,悄声说道:“老胡,注意你的脸,就算再怎么说,你也别把神色太露出让张海客先生看见了不太好,毕竟,我看张海客先是也不想是要还我们的样子。” 胡巴一被拉到一旁的时候还有些懵,但是在听到杨雪梨说的话后,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再喊过王楷玄,和他们两人说了一些,他刚刚得到的不同于他们在陈教授那里听到的消息。 杨雪梨:“你是说玛丽仙怒号上的不是什么秦王照骨镜。是有人利用了陈伯伯想要保护国宝的执念,把我们骗到这里?” 胡巴一:“对!” 王楷玄一听这话当场就急了:“不是,那个王八羔子想出来的这损招?啊!这不是耍人玩儿呢嘛?” 胡巴一都知道王楷玄接下来要说什么,果不其然:“这些个知识分子就是心脏啊!老胡看看,为着他们自己的私利就要我们去给他送死!” 王楷玄:“他们这些知识分子是真心脏!老胡,我和你说,这回去我要是不胡他两大嘴巴子,我王楷玄的姓倒过来写。” 胡巴一:“你这王字倒过来,不还是王吗?” 王楷玄:“不是,老胡你到底哪头的?” 杨雪梨:“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王楷玄小声嘀咕:“这不是活跃活跃气氛嘛!不然咱们现在还在珊瑚螺旋,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 胡巴一:“胖子,你别急。你看张海客先生他们都不急,说明他们肯定有后手。” 王楷玄:“那你说,那花少爷他们能保护我们吗?” 杨雪梨突然看见海面上有什么东西在朝着他们过来。 杨雪梨:“老胡,你看那是什么?” 胡巴一和王楷玄回头看去,那是一条长长的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可能只是海面上的一段长绳,也有可能是什么不知名的海洋生物。 甲板上的其他人也看见了那朝着他们极速而来的东西,软黑将两个徒弟护在身后,嘴里还在念叨着,妈祖娘娘保佑。 明叔:“完了完了,是海底的那条大海蛇啊!” 明叔跑去驾驶舱,被地上的大力一把拉住,“明叔,救救我啊!” 胡巴一和王楷玄他们也赶了过来。 大力:“胡队长,你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 胡巴一:“胖子!” 胡巴一指了指扒拉着他腿的大力。 王楷玄会意的走过去要把大力拨开,谁知道那大力就跟缠上他了一样,又转变了目标,扒拉起来王楷玄的腿,但是没抱住,拽住了王楷玄的裤子。 王楷玄:“你放手,我裤子!你快放手啊!” 大力:“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只要我能出去,我以后所有的财产都给你啊!” 王楷玄和大力就着王楷玄的裤子在进行拔河?那王楷玄的红裤衩都露了出来,王楷玄还在那里担心有人看见他那红裤衩子。 胡巴一:“张海客先生,现在怎么办?那大海蛇就快要到我们船前了?” 张海客:“怕什么?要是那大海蛇能够碰上我们的船,我就跟着那条大海蛇姓。” 张海客抽空瞄了一眼那天朝着他们跳跃而来的大海蛇嗤笑一声。 事实证明,张海客说的确实不错,软黑明叔胡巴一等人看着那大海蛇朝着他们撞了过来,但是却在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就像是撞上了什么一样,跟撞了弹簧一样的倒飞了出去。 胡巴一结结巴巴的指着那倒飞出去的大海蛇:“张张张海客先生,刚刚,刚刚,刚刚,那那那是什么?” 张海客:“我家小殿下在这船上设置的一个小小的保护装置。” 房间里正在和张祈灵对弈的花瑜感受到了,他之前设置的防护装置被触碰到了:“可惜了!” 张祈灵抬头看了他一眼。 花瑜看向张祈灵:“哥哥,是之前胡巴一他们在海底遇见的那条海蛇,我感受到那条海蛇快要化蛟了,不过就是可惜他吃过人。” 张祈灵又看向棋盘:“那确实可惜了!” 大海蛇能够化蛟必然也不是什么愚蠢的生物,自然知道这条船上有能够帮助他不被吸进这归墟的法子,他不想死,他活了这么久,又即将化蛟,届时他将称霸这片海域。 胡巴一看着又再次卷土重来的大海蛇,然后再次被船体外头的防护装置弹飞,他这是才看见那层防护装置,被大海蛇触碰到的时候,会闪过层层波澜,过会儿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就显示从未出现过一样。 张海客:“诸位,抓紧手边的东西,咱们要蹦极了!” 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抵达了海洞的中心了,那条大海蛇也再次冲天而去,想要借着船做跳板越过海洞,可惜船头的龙珠在这时发了力,大海蛇被龙威震慑,动作一僵,随着船一块儿掉下了海洞。 船上的人抓着身边一切能够抓着的东西,想要稳定自己的飞起的身体。 朵玲一个没有抓稳飞了出来,却没有掉出船的范围,而是有什么抵在她的背后,将她稳稳的拖住。 噗通一声,船安全落体,还在高空中的朵玲也是掉了下来,王楷玄赶紧跑到朵玲身下接住了她,不得不说王楷玄的那身肉还是有用处的,朵玲掉在王楷玄的身上,还duangduang弹了几下。 朵玲:“王大哥,你没事儿吧!” 王楷玄被朵玲掉下来的一个冲击,撞得气岔了一下,又听见朵玲温温柔柔的声音,“朵玲妹妹,你没事儿吧!” 胡巴一和杨雪梨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听见王楷玄这春心荡漾的样子就知道,这死胖子肯定没事,都还有心思和人黏黏糊糊呢。 软黑和骨采则是拉过朵玲:“玲儿\/姐,你没事儿吧!” 朵玲:“师父,骨采,我没事儿,是王大哥用他的身体接住了我。” 软黑和骨采:“谢谢!” 王楷玄:“这有什么的,这都是应该的。” 杨雪梨和胡巴一站在船头看着他们掉下来的地方,头顶有水却没有灌下来,这地下也有水,而且这水清澈无比,一眼望到底,里头还有不少的青铜器皿。 第176章 花瑜和张祈灵终于再次从他们的房间里面出来了。 胡巴一走到花瑜他们身边,“花少爷,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花瑜:“你们要找的那艘船不就在那里嘛!坐上小船划过去看看。” 胡巴一:“那这艘海柳船怎么办?” 花瑜:“我自然有办法把他安全带出去,你别担心最后咱们出了这海底归墟就没法安全离开珊瑚螺旋了。” 胡巴一看了看那两艘救生船,又看了看船上的人。 花瑜也是看出来了胡巴一的顾虑:“别担心我们,我们带了充气艇,一会儿把气充上就可以用了。” 胡巴一这才松了一口气,招呼着胖子和明叔软黑去准备物资,毕竟,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要在这儿待多久,万事都得有所准备。 胡巴一带着杨雪梨大力和明叔坐一条船,软黑带着两个徒弟和王楷玄坐一条船,这家伙给王胖子美的。 花瑜站在张海客他们充好气的橡皮艇上,手一挥就把那艘大船给收了起来,回头看向胡巴一他们的时候,只见他们抬头望天的抬头望天,低头看水的低头看水,还有假装在整理物资的,就是没有一个人看向花瑜他们这边。 花瑜:“走吧!” 张海客带头在前面开路,胡巴一和软黑跟在他们身后。 众人一路走来,看见那水里沉着不少的船只,从小木筏到木质船再到铁皮船最后是那种钢铁巨船。 杨雪梨:“老胡,这里的环境可真是神奇,那小木筏在这水里不知道泡了多少年了,竟然还如此完好无损的保存在水底。” 胡巴一:“确实很神奇,就连那铁皮船都没有腐朽的痕迹。” 大力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乱叫了起来,“你们看哪里是什么?” 大力抓着明叔一个劲儿的晃着,胡巴一他们乘坐的救生船也在剧烈的晃动。 明叔:“你别拽我啊!在拽就要掉下去了,这个地方掉下去了可没人回来救你的。” 大力被明叔的话吓到了,不敢再造次,但是还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不远处,胡巴一和杨雪梨看着大力那神情不像是假的,朝着大力指的地方看过去。 胡巴一和杨雪梨在看到大力指的地方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大力指的那个地方,有一根直通顶部的黑色粗壮物体,二娜东西的周围还有不少的恶鱼在游荡着,之前跟他们一块儿掉下来的大海蛇也在那儿,不过只剩下了一副惨白的骨骼,沉在水底诉说曾经的威风。 胡巴一:“花先生,前面那是什么东西?” 花瑜也看向了胡巴一指的那个方向,紧促的眉头提示着他,这似乎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张祈灵:“阿瑜。” 花瑜回过神看向张祈灵,靠在他身边,“哥哥,那是根建木,而且我似乎在那上面感受到了昆仑的气息。” 张祈灵:“昆仑?” 花瑜:“对,但不是这个世界的昆仑,而是洪荒大世界的昆仑。” 花瑜:“但是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建木高大直通云霄,这虽然也同样高大,但是和真真的建木比起来,就是那树上的一小块树皮。” 张祈灵:“过去看看。” 张海客听到族长的话后,也是很自觉的朝着那边划去,胡巴一他们虽然害怕那边水里的恶鱼,但是有大佬在也安全些,也跟着一块儿过去了。 杨雪梨细心的发现,这水位似乎下降了不少,“老胡,这水位在下降,而且速度不慢。” 胡巴一看向水面,确实如同杨雪梨说的那样,之前还在水底沉着的沉船,有些也露出了水面。 王胖子:“这有一个大的轮船,上面还写着什么,m a l的,这洋文真他娘的拗口。” 杨雪梨回头朝着王胖子说的那个轮船看去,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就是玛丽仙奴号!” 王胖子:“哦!玛丽仙奴号,这名字听着还挺耳熟的,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王楷玄:“老胡,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胡巴一有的时候也挺无奈的,“胖子,陈教授和咱们说的那个秦王照骨镜不就是在玛丽仙奴号上嘛!” 王楷玄:“哦,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明叔一边划船,还回头看看王楷玄:“胖仔,你这记忆力不行啊!你得像阿叔我一样,多运动多看报。” 王楷玄:“明叔,你这话怎么听着不像是好话呢?你是不是在骂我呢?” 船上其他人也是笑成一团。 花瑜:“胡巴一,你们不是要去找那镜子吗!先靠岸吧!” 三条船朝着那玛丽仙奴游轮划过去。 看着断成两截而且还完全翻过来的巨轮,胡巴一这是也是犯了难。 胡巴一:“雪梨,你说这怎么找?” 杨雪梨:“从我搜集得到的情报来讲,这面镜子是被一个私人卖家买走的,这么一个精贵的东西不然不会随便乱放。” 王楷玄:“但是我们也不知道这艘船上有多少有钱人?总不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搜找吧!” 杨雪梨:“不,这面镜子的所有人并没有跟着这艘轮船一起走,而是另外乘坐的另外一艘游轮。所以这面镜子应该是在船长室,被好好保管了起来。” 王楷玄是个急性子,得到答案后,就要朝着巨轮走去。 王楷玄:“得咧,既然咱们都知道在哪儿了,那就走吧!” 王楷玄一马当先,没走两步就又回来了,“那个,杨参谋,船长室在哪?” 胡巴一:“合着你不知道船长室在哪?” 杨雪梨指了一个方向,“船长室一般都在哪儿,可以先去哪儿找找看。” 胡巴一和王楷玄背着杨雪梨准备的物资包,带着软黑摆托带上的骨采还有张海苔他们两个一块儿朝着船体的那道缝隙中走。 杨雪梨:“花先生,你说这里头有什么危险吗? 花瑜:“放心,都是些小鱼小虾的,不用太过紧张的。” 杨雪梨听了花瑜的话,也就放下了心,谁知道她放心的太早了,话语口中的小鱼小虾是一条几米长的剑脊鲸鲵。 那条鲸鲵跳出水面的时候,杨雪梨的表情是一片空白,然后什么也没有说,从明叔手里的接过背包就朝着船体里面冲去,跟着她一块儿去的还有张海华。 第177章 进入船舱里的人,张海苔在前头开路,王楷玄在最后压阵,胡巴一和骨采在中间。 原本胡巴一想在前头开路,没成想张海苔一个用力,把钢筋掰弯了,给三人吓了一跳,然后就变成张海苔打头阵。 四人一路向前没遇见啥事儿,安安全全来到游轮的大厅。 王楷玄胡巴一和骨采三人头歪过来看着翻转过来的歌舞大厅。 张海苔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一直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胡巴一看了看,“这好像是电闸,你试试能不能把电弄通。”王楷玄听了胡巴一的话,将电闸推了上去。 瞬间,整个大厅变得明亮起来,头顶上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着,音乐声也响了起来。 “还真有电啊!”王楷玄兴奋地喊道“哦,对了我在那儿墙上找到了这个,老胡你看看有没有用。” 然而,他们并没有高兴太久,因为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 只见大厅中央的舞台上,站着一群穿着华服美饰的人,似乎是维持着生前的表演动作,在察觉有人来后,目光有些呆滞地盯着张海苔等人,就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一样,舞台上的人动了起来 “不好,有埋伏!”张海苔大声喊道,同时举起手中的武器准备战斗。 胡巴一三人手无寸铁,只有骨采在出发前得了明叔的赞助——龙弧匕首。 胡巴一和王楷玄就近拎了根木头棍子做武器。 张海苔等人在舞台底下戒备着舞台上的人,生怕他们会突然暴起,舞台上的人在重复生前的表演,全神贯注的在舞台上表演给舞台下的人看。 王楷玄有些撑不住了,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和疑惑向胡巴一问道:“老胡,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那些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还是什么东西?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十分不安。”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似乎对周围的环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警觉。 胡巴一也是一脸的疑惑和不解:“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怎么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过你仔细看看,那群人到底是死是活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十分困惑和担忧。 王楷玄有些焦急地看着四周,他的声音似乎引起了舞台上正在表演的人的注意。当王楷玄意识到自己已经吸引到了他们的目光时,他感到一丝紧张和尴尬,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并小声说道:“这我哪儿知道啊!但是咱们就这么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呀,对吧?要不咱们试试去试探一下?” 王楷玄的话被周围的骨采个张海苔听在耳朵里,但是应该怎么试探又不能引起舞台上人的注意,这是个问题。 胡巴一也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反问道:“怎么试探?” 王楷玄舔了舔略有些干燥的嘴唇,“这你就瞧好了吧!” 王楷玄动了动腿,然后又动了动手,发现没有引起舞台上的人的注意后,便开始慢慢地挪动身体,一点一点地朝着另一边悄咪咪地移过去。他的动作很轻,生怕被发现,但又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离原来的位置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已经完全离开了之前所在的位置。这时,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还好没被发现!”然而,当他再次看向舞台时,却发现上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举动,仍然专注于表演之中。这让他不禁感到有些尴尬和无奈。 胡巴一几人看到王楷玄成功的挪动了位置,而不被舞台上的人察觉后,也是悄咪咪的,慢慢的,不动声色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远离这个地方。 就在他们准备踏出这个房间时,王楷玄那如铅般沉重的身躯,仿佛失去控制一般,不知何时触碰到了什么地方。 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寂静,犹如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这声脆响,瞬间吸引了舞台上所有人的目光。 王楷玄尴尬的回头看向舞台上的人,“妈呀!”王楷玄撒腿就跑了起来。 舞台上的人面目狰狞的看向发出声音,打扰了他们的王楷玄,纷纷从舞台上跑了下来,冲着王楷玄而来。 张海苔几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那群人确实下来了,但是不是冲着他们而来,你要说他们能伤人吧!他们手指甲都光秃秃的,手里也没个武器啥的,你说他们不能伤人吧!又追着王楷玄满大厅的跑。 王楷玄一边跑一边看着大门口那几个看好戏的家伙,咆哮出声:“你们还在那里看什么呢?没看见我这儿被人追着呢吗!老胡,快来帮我呀!” 胡巴一也是好笑的看着被追的气喘吁吁的王胖子,“胖子,没事儿啊!他们对你没有恶意的,你就当是减肥了,你看看你那身肉,马上就快得富贵病了!” 王楷玄听到胡巴一的话,有些破防:“老胡,你丫的有人性没异性,你就这么看着我被他们追的满场跑也不来搭把手。再说了,我这肉怎么了?这可都是我一口一口吃出来的,吃你家大米了?” 最后还是张海苔看不下去了,毕竟他们进来可不是为了让王楷玄减肥的,再者,这些活死人也没有恶意。张海苔一个刀背一个人,把所有活死人都敲晕了过去。 王楷玄看着背后没人追了,一个腿软直接跪倒在了张海苔面前。 张海苔年纪还小,没经历过什么事情,看到这么一幕“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情,你快起来吧!” 胡巴一和骨采听到张海苔的话也是笑出了声。 王楷玄看着笑出声,而且笑声最大的胡巴一,那叫一个恼羞成怒:“老胡,你还不快来扶我一把!你这丫的,等出去了我就去找雪梨告状去!” 胡巴一收敛起了有着放肆的笑声,走过去扶起双膝跪地的王楷玄。 等到王楷玄休息好了,才比照着之前王楷玄找到的游轮示意图找到了船长室的方向。 在经过厨房的时候,还搜集了一波物资,中途王楷玄手欠儿欠儿的开了个罐头,里头跳出来了一条章鱼。 哪曾想,那厨房里头出现了不少刚刚趴在王楷玄脸上的那种小章鱼。 四人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厨房后,王楷玄总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老胡,你给我看看我这脸,我总觉得火辣辣的,是不是刚刚那章鱼给我挠破相了!” 胡巴一抬起手电筒看了一圈,“你又不是靠脸吃饭。可能就是有些过敏吧!没事儿,等出去了让雪梨给你擦点药膏。” 王楷玄:“也对,咱们也不是靠脸吃饭,都是凭的个人魅力对吧!” 第178章 胡巴一四人历经艰险终于抵达船长室。 胡巴一点头示意胖子:“胖子。” 胖子在旁边找了柄消防斧,呸呸两声,“好嘞,你们躲远点儿?” 在胖子举着消防斧,胡巴一和骨采探头震惊的眼神中,张海苔两根手指捏住那门上的铁锁,用力一拽,咔嚓的一声,那铁锁就这么断了。 胖子举着消防斧走到胡巴一身边:“不是,这什么力量啊!这不反人类吗?” 胡巴一眼尖的看见了那两根不同于常人的手指,“你看那手指。” 胖子:“我看见了,就是比我的要长那么一截,怎么了?” 胡巴一翻了个白眼给王胖子,“叫你多看书多看书,你平时都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杂志?” 胖子:“那叫劳逸结合,再说了圣人都说过食色性也,这有什么呀!哎呀!老胡,你还没说那手指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胡巴一:“咱们这一行有四个职称,分别为:发丘,摸金,搬山和卸岭。” 胖子:“这我知道,之前雪梨不是和咱们讲过吗!咱们是摸金,雪梨外公是搬山,那陈瞎子是卸岭,就是这发丘没见过了。” 胖子突然灵光一闪,指着前头的张海苔:“老胡,你是说?他是那个啥?” 胡巴一:“发丘的标志就是那两根奇长无比的发丘指,听闻这手指威力极大,可以破坏墓冢里面大部分的机关,就咱们之前在那云省里碰见的那三口棺材,那口哨子棺只有这种拥有发丘指的发丘天官能够安然无恙的拿出里面的东西,并且打开机关。” 胖子那叫眼睛一亮,胡巴一都不惜的说他,“别想了,这种功夫都得从小练,而且听闻残酷无比,据说得把手指完全碾碎,等长好后再次碾碎,直到手指上长上厚厚一层老茧,在涂抹上特质的秘药,让手指恢复到细腻如女人般的状态。” 胖子在听到胡巴一说的这个过程后,也是打了一个狠颤,“也是个狠人,不过说来还是咱们摸金的比较幸运。” 骨采在后头戳了戳胡巴一和王楷玄,“胡大哥王大哥,咱们不进去吗?” 胡巴一和王楷玄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在里面转悠一圈的张海苔也走了出来。张海苔并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抱着刀,冷着脸的站在门外。 胡巴一和王楷玄还有骨采三人悄悄地走进去,像是怕打扰到张海苔,而挨上张海苔那一刀背。毕竟,之前在那边大厅的时候,那一刀背一个人的画面还在他们面前呢。 三人进去后就是一顿搜刮,骨采在一个小柜子里面找到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有一块制作精巧的金表,表的旁边还有一个用纸包裹着的枯草,骨采扔掉那个枯草,将表放回盒子里面,走到张海苔身边,“张大哥,这个可以给我吗?我姐马上就要生日了,我想把这个送给我姐当礼物。” 张海苔接过骨采递过来的盒子,打开扫了一眼,不知是因为身怀血脉的缘故,总感觉这块表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你拿到的时候,里面就只有这个表吗?” 骨采回想了一下,“没有,这块表的旁边还有个包裹的很好的草,那个草我给扔掉了。” 骨采看这个脸色不太好的张海苔,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张大哥怎么了?是这个表有什么不对吗?” 张海苔:“这块表给我的感觉不太好,既然那株草和这块表能放在一起,恐怕是有什么用意的,你还是把那株草找回来,放在这里面吧!” 骨采也害怕到时候,这个表会给他姐姐带来什么危险,表都不要了,回头就去找那个被他随手一扔的枯草。 胡巴一和王楷玄这边搜到了一堆的枪械和子弹,两人就跟发了财一样的,双眼发光的看着眼前的装备。 胖子:“我去!这什么呀!老胡,咱们这是走大运了呀!” 胡巴一:“这玩意儿好啊!就算咱们在遇见什么也能和他们碰上一碰了。” 两人一人一把武器,又把那些子弹一一收拢好。 胡巴一敲了敲木板,kongkongkong,“空的,胖子来!” 两人搬走了木板,胡巴一看到一件散发着宝光的衣服,“豁!老胡这有什么呀!这玩意儿是不是特值钱!” 胡巴一:“这叫天衣,是猴子国那边的国宝,而且这件天衣可不是一般的什么佛寺能够佩戴的,还得是国家级佛寺,德高望重的僧人坐化后才能够佩戴的。” 胖子:“那不是比咱们那一兜子法拉利还要值钱吗!” 胡巴一:“何止!这东西只要拿到外边去,多的是佛寺要来请回去呢!说不准还能够让他们把从我们这边儿抢走的国宝换回来一两件呢!” 胡巴一:“不过,这个得交给陈教授他们。” 胖子:“肯定给,肯定给。” 胡巴一双手碰过一个木匣子,“豁!这什么呀!这么沉?” 木匣子打开后,一面古朴的镜子背面呈现在他们眼前,上面还描绘着花草树木,不过眼尖的看见了那镜子上面有一个卦象,正是当初陈瞎子在他们出发前和他说过得那个挂。 胡巴一喃喃道:“又是这个卦象,震上震下,震惊百里。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胖子接过胡巴一手里的镜子,用了块布包裹好,“老胡你怎么了?” 胡巴一:“没什么!咱们既然找到了,就赶紧出去吧!” 几人收拾收拾就准备撤离邮轮内部,刚走到大厅的四人,突然感觉到了游轮的震动,刚刚敲晕在地上的那些活死人也在缓缓醒过来。 胡巴一:“快跑!” 四人拔腿就跑,他们刚跑出舞厅,那他听顶上就掉下来一个庞大无比的章鱼,赫然就是之前趴住胖子脸的那只小章鱼的放大版。 这时,大厅里的活死人也都清醒了过来,感觉到那大章鱼后,立刻就冲了上去,大章鱼腕足一甩,活死人就倒飞了出去,其余的活死人也是怒了,立马就开启了狂暴模式,伸出尖尖的利爪抓向章鱼,还有跳起来扒住章鱼头的。 胡巴一他们看着突然狂暴的活死人,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也加入了战局。 张海苔拎着刀抬手挥过的瞬间,就是一道伤痕,但是大章鱼的防御力太高,血条也厚,他们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张海苔从身上拿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趁着大章鱼抓着活死人往嘴里塞的同时,一块儿人了进去。 张海苔扔进去的同时,招呼着几人离开。 四人爬出游轮,正好撞上了要爬进来的杨雪梨,胡巴一和胖子架起雪梨就朝着皮筏艇爬。 几个人连滚带爬的上了船后,划船的人也是恨不得多长几只手。 一股热浪从他们背后吹来,张海苔回头的时候,好像从那火焰里面看见了之前那群活死人在和他挥手,说再见,还有谢谢。 张海苔微微笑了一下。 第179章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那根顶天的黑色大树桩子看着离他们很近,实际上胡巴一几个划得人都麻了都还没有到。 归墟里的水位越来越低。 一行人划了大半天也还没有到,两边都出现了陆地,众人一商量决定从陆地上前往那棵建木。 划船的几个人除了张海客和张海华,一个个都累瘫在了地上,大力更是直接躺在水里,打起了呼噜。 胡巴一:“明叔,去把大力从水里捞出来吧,他这样睡别一会儿被水里的东西给拖走吃了。” 明叔抬头看了一眼在他脚跟旁睡得正香的大力,“胡仔,你放心吧!这儿安全的很,刚刚划过来的时候,我看了,这边没有什么恶鱼之类的。” 王胖子走了过来,“老胡,你过来我给你看点不一样的东西。” 王楷玄带着胡巴一过去的同时,还顺道儿把杨雪梨一块儿忽悠过去了。 两人跟着王楷玄来到陆地后头,只见一面高耸入云的青铜墙映入眼帘,上面似乎还描绘着古战场,不过因着这墙被浸泡在水中,已经遍布青苔,看不太清楚了。 王楷玄:“老胡,你看这鼎比之前咱们在那个黄土高坡里头看见的那个鼎还要大,这玩意儿是不是特值钱啊!” 杨雪梨:“这个鼎比现在龙国收藏在博物馆中的那个镇国之宝还要大。胖子,这东西你要是能够拿出去,指定能吃上一辈子免费的牢饭,说不准还得头上来两洞呢!” 王楷玄:“呸呸呸,杨参谋你真爱说笑,我啥时候说过要把他搬走的!” 王楷玄溜溜达达去了其他地方,杨雪梨和胡巴一研究完那面青铜墙后正准备离开时,杨雪梨眼角瞥过旁边被随意堆放的青铜器皿。 杨雪梨:“老胡,你看这个!” 胡巴一也转头看了过去,那青铜器皿上雕刻着的正是之前他在那面镜子背面看到的卦象,如今又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眼前。 杨雪梨:“又是这个卦象,之前陈伯伯给你卜了一卦,也是这个卦象,后来岛上那个婆婆也是给你卜的这个卦象!” 胡巴一也意识到,之前陈瞎子的那个卦象还有这次探险中的几次危机,让雪梨的神经时刻紧绷着,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胡巴一一把搂住杨雪梨:“不要害怕!你看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全须全尾儿的站在你面前呢吗!再说,之前在游轮的时候,我可是很听你的话,没有冒头冲在前面。” 杨雪梨:“可是!” 胡巴一:“雪梨,你要知道咱们这一行本来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总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咱们就放弃了!这多不符合你杨雪梨的风格!” 杨雪梨:“那你答应我,这次结束之后,就跟我回山姆国,不许再碰这底下的东西,你要想冒险可以,但是就是不能再碰这一行,哪怕你是去沙漠探险还是雨林探险,我都能陪着你,唯独这个下墓,我不想你在碰。” 胡巴一:“好,我发誓,这次结束之后,我再也不碰这地下的东西,如有违背,就让我不……” 杨雪梨一把捂住胡巴一的嘴,“别胡说,咱们这一行不能乱说胡话。” 三人回到原来的地方后,明叔也从一个小道里面钻了出来。 明叔:“胡仔,杨小姐你们快过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们看看!” 明叔躲在一个大贝壳后面东想西想的,看见花瑜等人坐在水边休息的时候,也是松了一口气。 胡巴一和杨雪梨对视一眼,三人悄悄走了过去。 黑瞎子正照顾着不太想要吃饭的小花,耳朵动了动,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 黑瞎子:“我说大花,你就这么随便他们瞎转悠,也不怕他们碰到个什么东西?” 花瑜被张祈灵搂在怀里,小口的喝着茶,时不时的吃上两口张祈灵递到嘴边的糕点。 花瑜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的张祈灵心里直痒痒,“怕什么?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到我的吗?” 黑瞎子听花瑜这么一说也对,这个地方也确实没有能够伤到花瑜的东西,即便有也会在半路被解决掉,花瑜身边的张家人也不是吃素的。 花瑜:“小花,好好吃饭,不许挑食!” 小花无精打采的坐在黑瞎子怀里:“小爹,咱们什么时候出去呀!这里好无聊,一个活的生物都没有!” 明叔带着胡巴一三人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巨大的贝壳面前,那贝壳外头还有一个青铜盖子。 王楷玄死活看不出这个贝壳有什么不一样的,“不是,明叔你就是为了让我们来看这个东西的?” 明叔:“胖仔,你这就不懂了,这个贝壳没什么,但是里面的东西可是贼拉值钱的。” 说完,明叔就照顾着胡巴一和胖子一块儿把那个青铜盖子拿开。 只见,那个贝壳里面有个浑身散发着柔白光芒的东西,躺在里面,柔若无骨。 胡巴一:“明叔,这是什么呀?” 明叔:“这个是珠母,据说珠母可以吸引来深海里面的那些历经千年的大蚌。” 王楷玄:“那咱们是不是可以用这个去把这海里的大蚌一个一个吸引过来,然后采蛋啊!” 杨雪梨:“明叔,我怎么瞧着这个珠母像个人?” 明叔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这个珠母也是个苦命人。听闻,珠母得是见识过月蚀的怀孕女子才能够有机会制作而成,而且因为月蚀他们的孩子也是一味上好的吸引深海异兽的引子。” 杨雪梨:“制作?” 明叔:“对,制作。就是在月蚀的见证下把尚未满月的婴儿直接从女子的腹中取出,然后再用秘药化去该女子的全身骨骼,这样就得到了一件薄如蝉翼的女子皮囊,在经过锻造制作成珠母。但是不是每一个见过月蚀的怀孕女子,都能够成功制作成的。基本上,珠母这种东西,一百个里面能有一个成功已经是很大的概率了。” 王楷玄:“这也太不是人了!就为了采集那些千年大蚌的珍珠,所以就要牺牲掉这么多女子和孩子?” 王楷玄转过头找了个铲子,“老胡来搭把手!” 胡巴一有些不解:“胖子你要做什么!” 王楷玄眼中有些怜悯的看着那个蜷缩在贝壳中,被活生生化去全身骨头的珠母,“挖个坑,把这珠母埋了!也是苦命人,用不好就这样一直被水淹没吧!” 胡巴一和杨雪梨听了,也是一块儿搭了把手,挖了个大坑,把那贝壳一块儿放进了坑里面,又重新把那青铜盖子盖了上去,王楷玄还很大方的从那兜子南珠里头挑了一颗一块儿放了进去。 王楷玄:“虽然这不是你孩子,但是也能代替你孩子陪着你了!你就放心的走吧!要是碰见你孩子了,我们也会让他入土为安的。” 三人还站在那个小土堆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给一旁打算捞点儿好处的明叔给看傻了。 第180章 众人休息好后,准备在这块陆地上寻找前往那颗巨木的通道。 张家那几个还有黑瞎子都已经看出来了出路在哪里,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个都没有开口告诉他们通道在哪里。 王楷玄:“唉!老胡,你看这儿,这儿有个小路!” 王楷玄在之前那面青铜墙的一个拐角处感受到了风,走过去搬开了挡在那里的几块大石头后,确实有一个黝黑且悠长的通道。 胡巴一几人过来,先是用火把试探了一下通道内是否有氧气,氧气是否充足。一切都没有问题后,胡巴一和张海客商量了一下。 胡巴一:“张海客先生,我们在那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条人工开凿的道路,也不确定是通往哪里的,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张海客沉思片刻,“人多力量大,这个地方如此诡异,大家一块儿走总有个照应。” 张海客又开口道:“不过,我先去和我家少爷说一声。” 胡巴一一脸兴奋的称赞:“是的是的,那我们就先去收拾一下,过个一炷香的时间,咱们在这儿集合。” 张海客和胡巴一分开后,来到花瑜和张祈灵的身旁。 张海客:“小殿下,族长。胡巴一他们找到了通道,问我们是否要一块儿同行。” 黑瞎子:“那个姓胡的但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人,但是也是半瓶子水叮当响的,你也是堪舆的行家,你看不出来?” 张海客:“咱们的本事儿自个儿人知道就行了,何必事事都得让旁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呢?再者,这不是也得给人一个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机会不是。” 黑瞎子痞笑道:“那也得人家看得上才是,不过瞧着那个架势,我看估计悬得很。” 张海客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无所谓的说道:“那这就不关咱们的事儿了,咱们能不插手的都不会去插手,也不怎么露面。这要是还不能把人把在手里,那就不是咱的问题,而是人自个儿的事儿了。” 黑瞎子:“话是这么说,但是架不住有些人他不讲道理不是。哎呦!” 黑瞎子只觉得大腿肉被人掐了一把,低头看见气鼓鼓的小花正死命拧着他的大腿肉,一脸苦笑的看着小花,“我的小祖宗诶!你这是又怎么了?” 小花松开了拧着黑瞎子的手,双手环臂,“你们在说些什么东西?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嘛!” 黑瞎子双手放在小花白嫩嫩的脸上,左右蹂躏着,笑嘻嘻的说道:“这个话题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太早了些,等你大一些了就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了。而且,我的小祖宗诶!我要是和张海客说的太过于直白,你父亲的刀就该架在我的脖子上了。” 小花被黑瞎子揉的不耐烦,啊啊啊的胡乱拍开了黑瞎子的手。 花瑜:“小花,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给你瞎子叔叔道歉。” 花瑜着重咬住了叔叔两个字,提醒着黑瞎子别想着老牛吃嫩草,尤其是他家的这朵海棠花。 黑瞎子也是听懂了花瑜话里的意思,愣怔了一瞬,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黑瞎子:“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最喜欢小祖宗这么有活力的样子,至少不用像我小时候一样,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过活。” 花瑜都没眼看黑瞎子这副卖惨的样子,从他的满族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小的时候一定是他阿爸阿妈的掌中宝,心头肉。 花瑜被张祈灵单手抱在怀里,张祈灵站起身后,先是自己站稳后才把花瑜放到地上,然后拉着他的手,让他走在自己身后,自己走在前面。这样,即便有危险他也能够保护花瑜不受侵害。 杨雪梨在胡巴一一旁看着花瑜和张祈灵两人的互动,心下也不免有些感触,虽然胡巴一也会时刻保护她,但是这份保护一旦有了比较,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杨雪梨也知道胡巴一这个人就是这个个性,你要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全心全意对一个人好,她杨雪梨才要怀疑胡巴一是不是被人换了魂,替了身了。 胡巴一看着走过来的张祈灵和花瑜一行人,兴奋的像是那什么一样,“花先生,张先生,你们来了!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花瑜从张祈灵身后走出来,和张祈灵站在一起,笑眯眯的看着胡巴一:“接下来就要麻烦胡先生给我们带路了!” 胡巴一略感惶恐的开口道:“不敢不敢,是我要和张海客先生多学习才是,我还有好多不足之处,还请花先生或者张先生能够指出来才是。” 两人又互相吹捧一番后,胡巴一走在最前头开路,花瑜一行人走在后头断后。 胡巴一一行人在前头心惊胆战,花瑜一行人在后头说说笑笑,两队人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了不知多久,胡巴一终于在前头看见了一丝光亮,疾步冲上前去,只见他们已经抵达了那根通天巨木的脚底下,不过巨木四周有水环绕,里头的水绿的发黑,也不清楚水里头会有什么危险生物存在。 花瑜他们也来到洞口处,看着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的巨木。 花瑜:“胡先生,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走呢?这儿可没有桥让我们过去,也没有船能让我们划过去。” 胡巴一紧皱眉头:“我们先在四周看看有没有哪里能过去,或许在咱们看不到的背面会有通道能够抵达巨木根部。” 胡巴一带着杨雪梨沿着岸边左侧寻找其他通路,张海客则是带着张海华和张海苔张海鲜从右侧寻找。突然,胡巴一发现在水岸边不远处有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台子,看起来像是某种机关。 他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试图寻找开启机关的方法。 胡巴一高声喊道:“张海客先生,我这边儿又发现!” 正在右侧寻找的张海客几人也在右侧发现了一个石台子。 张海客在听到胡巴一的声音后也是立刻高声喊到:“胡先生,我这儿也有发现!” 两波人一块儿回到原地,拿出描绘下来的刚刚发现的那个奇特石台子,两张一对比,竟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石台子,不过石台子上头的摆放的东西位置不一样。 就在这时,水面开始波动起来,一团巨大的黑影缓缓浮现。 众人抬头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之前他们在游轮处看见的那条剑脊鲸鲵,胡巴一也没想到这鲸鲵都被打成重伤了,竟然还能找到他们这儿来,不过这也说明了,这水池底下必然和外头是相通的。 胡巴一看向张海客:“张海客先生,现在怎么办?这鲸鲵死追着咱们不放!” 张海客看着强撑着一口气的剑脊鲸鲵不屑的说道:“怕什么!他现在就差一口气就没了,上去对准了给他一梭子他就没了,还用得着怕他吗?” 胡巴一听完张海客说的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身后的明叔大力还有软黑师徒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之前在游轮那边,他们也和这鲸鲵硬碰硬了一回,那皮厚的爆炸都没有把他弄死。 第181章 胡巴一几个废了一番功夫终于是把那死追着他们不放的鲸鲵给打死了。 王楷玄本还打算看看那鲸鲵沉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结果因为这儿的水太深了完全看不见底下,只能看见那鲸鲵落下去之后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回了一会儿水面就涌出一股血水,血水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翻腾了几下就又恢复了平静。 胡巴一和张海客对着手里的图纸,“张海客先生,你看这石台子应该怎么破解?” 张海客拿着两张图纸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黑瞎子也过来凑了个热闹在一旁指手画脚的,给张海客烦的脑壳疼。 张海客收起两张图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黑瞎子,“黑爷,您这是还嫌咱们这儿不够乱是吗?” 黑瞎子看着张海客原本那张处事不惊的脸也绷不住了,顾左言他的吹着口哨,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张海客的脸。 张海客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做好建设,再睁眼时黑瞎子早就跑的人影儿都没了,给张海客气的呀! 胡巴一和杨雪梨两人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他们出个头就被张海客当成了出气筒。 张海客平复了下心情后,又扯着笑看向一旁的两只鹌鹑,“胡先生,杨小姐咱们继续讨论刚刚说的那个话题。” 胡巴一瘪瘪缩缩的的上前去。 两人嘀哩咕噜的有讨论了一番后,确认了最终方案,然后一人一边站在石台子那边,在数到三的时候,一块儿动手破解石台子上的机关。 随着机关被破解后,水面翻腾,蹲在水岸边上的大力一个不慎被浪头打翻在地,叽里呱啦的四肢并用的爬离了水岸边。 胡巴一和张海客回到洞口,只见那水里头冒出来一座巨大的青铜桥,而那巨木身上出现了了不少粗壮的青铜链子,不过巨木过于高大完全看不到那青铜链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王楷玄走到一根链子旁边,比划着链子的粗细,又比划了一下他自己,“老胡,这链子也忒粗了!这比我还要粗啊!这得用了多少青铜啊!这遗址曾经生活的部落得多有钱啊!” 胡巴一:“这么粗的青铜链子,而且还看不到尽头,再结合之前咱们在外头看见的那些青铜器皿,恐怕这个部落的锻造技术绝对是一流的,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没有那个厂能够比得过他们。” 杨雪梨眉头微皱,看着眼前的一切,轻声说道:\"这应该是恨天部落的遗址。之前,考古学家曾经对这个部落做过一些研究,但这个部落似乎是凭空出现,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乎没有留下太多的记载。然而,从现有的资料来看,可以推断出这个部落非常擅长冶铁技术。直到现在,当我们在这里看到这些青铜器时,才真正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和惊叹。 杨雪梨看着眼前的一切,语气中带着些不可思议,她兴奋的跳了起来,激动的说道:“老胡,这如果能够被完善的发掘出来,恐怕将会是考古界的一大奇迹啊!” 胡八一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地看着情绪激动的杨雪梨,苦口婆心地劝道:“雪梨啊,咱们现在可是身处在归墟之中,就算我们能平安无事地离开这里,然后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陈教授他们,可问题是,你又如何确保他们可以毫发无损地抵达这里呢?此外,归墟开启的时间完全无法预测,如果运气不好被那阴火恰好击中,别说进入归墟了,恐怕就连给他们收尸都办不到。” 杨雪梨听了胡巴一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感。 胡巴一拍了拍杨雪梨的肩膀,“好了,别这么不开心,陈教授他们虽然不能进来,但是咱不是有那相机嘛,多给陈教授他们拍些照片,也能够帮助他们进行研究,说不准哪天国家强大了,就能够来到这儿进行考古发掘了呢!” 杨雪梨一听有道理啊,拿出随身携带着的相机,对着周围就是一阵猛拍。 花瑜依偎在张祈灵的怀抱里,目光凝视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青铜桥。她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恶之情。“哥哥,你觉得这个恨天部是不是也像那些人一样,从西王母那里得知了长生之道,但却对西王母的方法不屑一顾,自己琢磨出了这种长生之法?” 张祈灵微微叹息一声,轻声说道:“也许吧……”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沉重。 花瑜紧紧地抱住张祈灵,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到他的怀抱之中。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哥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们会找到真相,找出那个幕后黑手,让一切回归正轨。” 张祈灵低头看着花瑜,眼中满是宠溺和温柔。他轻轻抚摸着花瑜的头发,“嗯,我们一定会做到的。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保护你,守护你。” 两人相依相偎,彼此的温暖传递给对方,给予对方力量和勇气。他们一起面对着未知的命运,决心共同追寻答案,揭开隐藏在历史长河中的秘密。 王楷玄率先踏上了青铜桥,走在桥上感觉这脚底下硌得慌,低头一看,嘿,这桥上还刻着画。他连忙招呼道:“老胡,你快过来看,这儿有画!” 听到王楷玄的呼喊声,胡八一急忙走上前来,仔细地看着桥上的画。只见这些画上描绘的都是一些奇闻异事,还有就是恨天部的人在举行神秘的仪式或者祭祀活动。 “这些画是什么意思?”王楷玄好奇地问道。 胡八一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它们应该恨天部为何会突然消失有关。也许我们需要仔细研究一下这些画才能找到答案。” 说着,胡八一蹲下身子,开始仔细观察起桥上的画来。他发现这些画虽然年代久远,但线条依然清晰可见,显然是经过精心雕刻而成的。而且每一幅画都似乎有着特定的含义,只是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 王楷玄和杨雪梨也跟着蹲下来,一起研究这些画。三人一边看一边讨论,试图从这些画中找出一些线索。然而,尽管他们绞尽脑汁,还是无法完全理解这些画所表达的意义。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仿佛有人正在靠近。三人警觉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他们发现桥上除了他们三人并没有其他人,只有那座巨大的青铜桥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难道真的是我耳朵不好了?”胡八一疑惑地说道。 王楷玄皱了皱眉头说:“也许吧,但这里毕竟是个诡异的地方,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说完杨雪梨拿出相机将桥上的浮雕一一记录下来,等他们出去了以后在好好研究一番。 三人继续沿着青铜桥向前走去,明叔大力软黑师徒和花瑜等人也一块儿跟着踏上了青铜桥。 众人来到对岸后,那青铜桥就像是专门为了迎接他们的一样,等最后一个人离开,青铜桥就有沉进了水里,就像根本没有这座桥一样。 胡巴一像是想到什么,来到一旁查看,果然之前那个石台子也不见了。 第182章 众人来到了巨木脚下才发现,这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棵光秃秃的木头,连一片叶子都没有长出来,绕着巨木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通道。 胡巴一皱起眉头,他抬头仰望着巨木,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呢?” 杨雪梨也觉得奇怪,她看着胡八一问道:“老胡,难道我们找错地方了吗?” 王胖子挠了挠头说:“会不会这棵树就是个幌子啊?真正的入口藏在别的地方?” 胡巴一说:“不太像,如果是幌子,没必要费那么大功夫把它种在这里。我看还是得想办法上去看看。”说完,他开始打量着巨木,寻找可以攀爬的地方。 阮黑看着打算独自一人上去的胡巴一,开口道:“胡队长,带上我这不争气的徒弟一块儿吧!他年轻体力好,你们一块儿上去还能有个照应。” 张海客这时也开了口,“那我也派个人和你们一块儿上去看看有没有出路,多个人多份力。”张海客说完拍了拍张海鲜的肩膀。 胡巴一找到了一处比较好爬的位置,然后对大家说:“你们等我一下,我先上去看看。”说着,他和骨采还有张海鲜就顺着树干往上爬去。 胡巴一像只猴子一样敏捷地攀爬着树干,他一边爬,一边机警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随着高度逐渐升高,他离地面越来越远,但对这棵大树的好奇也愈发强烈。 但是直到他和骨采还有张海鲜三人爬到树顶都没有发现任何洞口之类的,胡巴一甚至还想再往高处爬一点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结果却被树枝给挡住了,毕竟这棵大树实在太大了,胡巴一根本无法看到树冠之外的地方。无奈之下,胡巴一只好站在树顶张望了半天,但还是一无所获。 “奇怪了,难道我们猜错了?”胡巴一自言自语地说道,“或者说这个树洞并不是在树顶上而是在别的地方?” ““不可能!”张海鲜瞪大了眼睛,立刻反驳道:“如果不是在树顶的话,那为什么我们爬上来的途中,也没有在树干上看见什么洞口之类的!”他边说边比划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骨采听后,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在攀爬过程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胡巴一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树洞不在树顶的话,那他们干嘛要爬上来呢?但问题在于他们已经爬到了树顶,却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胡巴一三人只能无奈原路返回到地面上,在商量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三人小心翼翼的爬下巨木,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久,还是巨木身上的树皮被水汽浸润数千年有些软化,胡巴一一个不慎踩在了那块软化树皮上,没有了着力点的胡巴一立马就掉了下去。 骨采看着从面前掉落的胡巴一还不等他有什么对措时,一根长长的绳索已经圈住了胡巴一的腰间,骨采抬头一看原来是断后的张海鲜。 张海鲜将绳子绑在身上,然后将另一端扔给了骨采:“接着!” “谢谢!”胡巴一感激地说道。 “不客气!”张海鲜绷着张略显稚嫩的脸说道。 杨雪梨和王楷玄看着掉落的胡巴一那是一个心惊胆战啊!他们以为胡巴一会掉下去摔死呢!看到胡巴一被救起来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杨雪梨说道。 “是啊!还好没事!”王楷玄也说道。 胡巴一被吊在半空中晃悠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一样。 胡巴一拉了拉绳子,“骨采,把我晃到那边去!我好像看见洞口了!” 骨采听着胡巴一的话,听话的晃了晃手里的绳子,一个用力将胡巴一扔到了那边的一个平台。 胡巴一一个打滚站在了平台上,看着这个被破财藤蔓掩盖住的洞口,有些疑惑他们上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这儿有个平台? 杨雪梨和王楷玄还有阮黑朵玲和张海客几人看到他们安全下来后,也是心下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杨雪梨和王楷玄,刚刚胡巴一掉下来的时候,他们都感觉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胡巴一终于脚踏实地地站在了地上,这才松了口气。刚才他站在高处时,只觉得心跳加速、胆战心惊。等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之后,他开口道:“那上头有个树洞,被藤蔓遮住了。洞里有一扇青铜门,但门上还上了锁。之前我们三个上去的时候都没留意到这个地方,不过我猜里面应该会有可以离开这里的办法。” 张海鲜也在和张海客汇报着刚刚他们上去以后的情况。 阮黑上下摸了一遍骨采,发现没有哪儿有问题后,也是放下了心。 还是由胡巴一,骨采和张海鲜打头阵第一个上去,在那处平台上打好钉子,扔下绳索,让底下的人拽着绳索上来。 张祈灵和花瑜则是带着小花直接飞了上去,留下来淌着眼泪的黑瞎子在地下挥着手绢,贱嗖嗖的说着:“完了,感情这玩儿就是不靠谱啊!看看这两无情无义的家伙,他们就这么留下我一个人走了……” 胡巴一和张海鲜一起走进树洞,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树洞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舒适和放松。他们注意到树洞的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奇异的符号和图案,这些图案看起来像是一种古老的文字或图腾。 胡巴一摸着墙壁上的图案,皱起眉头思考道:“这些图案是什么意思呢?它们似乎蕴含着某种信息或密码。或许这些壁画可以告诉我们。” 杨雪梨爬上来之后也走到树洞的深处,她发现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上去十分神秘。她凑近石碑,试图辨认上面的字迹,但由于光线昏暗,她只能看清一部分。 王楷玄还吊在外头,紧闭双眼,哆哆嗦嗦地挪动着双腿,一边艰难地往上攀爬,一边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啊……好高啊!我要掉下去了怎么办?”他的声音充满恐惧和不安,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半空中摔落。 过了一会儿,众人终于都爬上了树顶。他们站在树枝上,看着眼前巨大的树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和期待之情。这个树洞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在骨采的带领下,大家小心翼翼地钻进了树洞。树洞里面非常宽敞,足以容纳所有人同时进入。四周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让人感到既兴奋又紧张。 通过一小段的道路,只见树洞内部空旷无比,两边还有盘旋而下的木楼梯。 胡巴一和杨雪梨两人举着张海鲜提供的手电筒在地下看着什么,张海鲜也是怀抱着刀站在两人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护卫着他们。 王楷玄看到胡巴一就跟看见那什么一样,抬脚就朝着胡巴一他们而去。 来到胡巴一和杨雪梨身边的王楷玄,这才感觉到了踏实感,这时,他注意到树洞的角落里有一堆破旧的书籍。他拿起一本翻看,发现上面记载的都是关于神秘学、占星术以及古代宗教仪式的知识。这些书籍显然已经年代久远,但它们的存在却证明了这个树洞曾经有人居住或者使用过。 三人围绕着石碑和书籍展开讨论,试图解读其中的奥秘。明叔他们几个则是找了块儿空地坐了下来,花瑜和张祈灵又再次把小花丢给了黑瞎帮忙照看。 胡巴一他们意识到这个树洞可能隐藏着恨天部最重要的秘密,而解开这个秘密或许能够帮助他们找到离开归墟的方法。然而,面对如此多的谜团和未知,他们感到有些无从下手。 正当他们陷入沉思时,树洞内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声。声音越来越响,仿佛整个树洞都在颤抖。胡巴一惊恐地喊道:“不好,这是怎么回事?” 第183章 巨大的树木内部空间里,众人的身影晃动着,显得有些慌乱和不安。除了花瑜、张祈灵等一行人外,其他人都因剧烈摇晃而难以站稳脚跟。阮黑师徒三人和明叔大力几人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身体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摆,试图保持平衡,但却无法抵挡那阵强烈的地震。有的人甚至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发出一阵惊呼。 等地动结束后,胡巴一和杨雪梨都有些狼狈不堪,但他们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胡巴一爬起来后,立刻开始寻找出路。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现在杨雪梨身后的墙壁上有一扇半掩着的小门。 胡巴一激动地指着那个门说道:“快看,那儿有个小门!也许这就是我们离开这里的路!” 杨雪梨顺着胡巴一手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那扇小门。她兴奋地点点头,表示同意胡巴一的想法。于是,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小门,准备探索一下里面是否真的能找到出口。 阮黑师徒和明叔大力面带激动的神情看向那扇小门,结果却是大失所望,胡巴一和杨雪梨推开小门后发现,他们还在归墟之中,不过却和他们之前来的地方不一样了。 他们刚刚进来的地方只有水和石头,而这边水岸边竟然还有不少的青头散落在周围,这让他们感到十分惊讶。 虽然巨木周围也有一个水池环绕着,但这个水池与之前的那个相比看起来要安全得多。它的水面平静如镜,清澈见底。而且,水池周围没有任何明显的威胁或危险迹象,让人感到相对安心。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水池,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们发现水池旁边有一些植物,可能是因为长期浸泡在水中而长得异常茂盛。这些植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胡巴一和众人商量了一下,在这周围搜查一番。 杨雪梨和胡巴一在巨木背面找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破损的青铜鼎,而那个正对着他们的青铜鼎上面也是一个巽卦,而这个卦象已经是他们碰见的第四次了。 胡巴一看着这个鼎上的卦象,“这个卦象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就在杨雪梨准备开口说话时,她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这阵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有人正在匆忙赶来。紧接着,一个身影猛地闯入了房间。 原来是王楷玄!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他似乎有什么重大发现,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然而,当他抬起头,目光触及到地上那成堆的青铜鼎时,他眼中的贪婪和兴奋立刻被激发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些青铜鼎,仿佛看到了无数的财宝。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笑容。显然,他对这些青铜器充满了兴趣,甚至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 杨雪梨看着王楷玄的表情变化,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她知道王楷玄一向喜欢追求财富,但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表现出这种欲望。她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胖子这个性子估计是改不了了,不过好在他也就是嘴上花花,真要他干点什么事情,还真不一定有那个胆子。 \"老胡!豁哦~这儿这么多的青铜鼎啊!这都够吃几百年的公家饭了!\" 王楷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摆放着的众多青铜鼎,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惊喜的光芒。这些青铜鼎数量众多,足以让人联想到它们背后所代表的巨大财富。 杨雪梨微微皱眉,他一直都知道胖子的贪财性格,但她还是尽量保持冷静。杨雪梨开口道:“咱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找这些宝藏的,况且咱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如今被困归墟之中还不知何时能够找到出去的路,咱们身上的物资可不多了,花先生他们纵是神仙般的人物,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变出这么多人的所需物资的。” 王楷玄听后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现有些失态,于是连忙点头表示同意。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像杨雪梨所说的那样,好好休息一下,以便更好地面对接下来的挑战。同时,他也感到有些惭愧,他在一次的因为自己这个贪财的性格而忘记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危险环境。 杨雪梨看到王楷玄终于恢复了冷静,她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才对嘛!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静和理智,这样才能更好地应对各种情况。” 王楷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回答道:“要不说您是杨参谋呢!看看这就是多读书的好处,懂得多,人长得还漂亮,最关键还是有钱,你看看老胡,你家老祖宗得在地下给你找了多少人脉,才能让你的这这么一个媳妇不是。” 胡巴一在一旁指着王胖子,说不出话来,没好气的看着还得还得说他两句的王楷玄:“你怎么进来了?是外面又出什么事情了?” 王胖子听到胡巴一问他,才想起来,他刚才进来时来干什么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哦!对,在我被这一地的青铜器哥迷了眼睛,差点忘记了。” 王楷玄突然上前几步,激动地说道:“你们这儿有什么发现没?我和明叔可是有一重大发现啊!” 胡巴一和杨雪梨对视了一眼,跟在王楷玄的身后,一块儿去看了王楷玄口中的那个所谓重大发现。 胡巴一还有些好好奇的问着:“胖子,你和明叔看见啥好东西要我过去看了?” 王楷玄有些呆滞的眨巴眨巴眼睛,“老胡,我跟你讲你真的就是和雪梨在一块儿待久了,这脑子是真的活络,这都猜出来了!” 胡巴一嗤笑一声,杨雪梨在一旁偷偷笑出了声,王胖子倒是被他们这态度整得一头雾水,“不是,你们笑什么?和我也说说呗!你们这整得我好像个二愣子啊!” 胡巴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这个呀!这可意会不可明说!” 王楷玄看着胡巴一,又看了看杨雪梨,“杨参谋,你说这事儿整得,你可得给我评评理,这丫挺的!” 杨雪梨轻咳了两声,压了压嗓子眼儿里的笑意,“胖子,这事儿真的只能你自己体会!”说完,杨雪梨也紧跟着胡巴一离去。 王楷玄停留在原地,一头雾水的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明叔手里拿着个布包裹着的不知名东西,花瑜在看见明叔过来的那一刻,就闻到了一股臭味,扭过头埋进了张祈灵的怀起,轻嗅着张祈灵身上那像是清冷雪山上,独自孤独绽放的雪莲花的味道。 张祈灵看着埋在怀里的人,看了一眼明叔手里的那个布包,也是轻轻的动了一下鼻子,身后的张海客张海华他们还有黑瞎子都不约而同的周了周了鼻子,除了没有经受过特殊训练的小花,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那个布包。 第184章 胡巴一正从远处走来,突然看到明叔手中拿着一个十分显眼的布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他加快步伐走到明叔身边,询问道:“明叔,这个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这么神秘呢?” 明叔一脸兴奋地看着走近的胡巴一,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用力地朝胡巴一挥了挥手,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和期待,说道:“胡仔,快来看看吧,阿叔我这里有个大宝贝要让你见识一下!” 胡巴一听了明叔的话,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但同时也被明叔的热情所感染。他快步走到明叔面前,眼神落在那个布包上,仔细观察起来。那布包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布包,胡巴一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布包有哪里不一样的。 “明叔,这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布包裹嘛!我这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啊!” 胡巴一注视着明叔,等待着他进一步解释这个宝贝到底是什么。而明叔则满脸笑容地将布包递到胡巴一面前,似乎迫不及待地想与他分享这份惊喜。其他人也都凑了过来,场面充满了紧张和期待,仿佛即将揭开一个重大秘密的序幕。 “胡仔,你阿叔我是那等故弄玄虚的人嘛!这布包裹是普普通通,但是里头的东西确实不普通的。”明叔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布包裹的一角。 只见里面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像个未满月的婴儿,但又有些奇怪之处。然而,明叔并没有完全揭开布包裹,只是让众人看到了一点点。 众人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纷纷催促明叔快点揭开布包裹。明叔笑了笑,慢慢地将布包裹全部揭开。 当布包裹完全揭开时,众人都惊呆了。原来,里面真的是一个婴儿模样的生物,但它的下半身却是一条鱼尾。这不是之前他们在珊瑚螺旋那里打捞的那个巨蚌中的小人鱼的同类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个发现实在太出乎意料了,让人感到震惊和困惑。而明叔则得意洋洋地看着大家,似乎对自己的发现非常满意。。 明叔和王楷玄两人得意洋洋的看着呆愣住的一行人,“胡仔,怎么样!阿叔有没有骗你啊!这是不是一个大宝贝啊!” 胡巴一并没有像明叔想象中的那样激动和兴奋,相反,他看起来有些怪异。杨雪梨注意到胡巴一低着头陷入沉思,于是问道:“老胡,你在想什么呢?” 胡巴一抬起头,看着杨雪梨说道:“雪梨,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云省仙王墓中看到的那几条黑鳞鲛人吗?” 雪梨微微一愣,但还是点点头回答道:“当然记得,怎么了?” 胡巴一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这鲛人在我们这个科技如此发达的时代都不敢说能找到多少,但是咱们之前在仙王墓中发现的可是有六条之多!而且,之前在海上又发现了一条,现在这里又出现了一条。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在想,仙王墓中的那六条黑鳞鲛人会不会也是从这里捕获的?” 杨雪梨皱起眉头,思考着胡巴一的话。她也意识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不禁开始猜测起来。如果真如胡巴一所言,这些鲛人究竟是如何被带到仙王墓中的呢?又是谁将它们放置在那里的呢?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之前,他们为寻找凤凰胆而闯入云省那一座诡异又危险的山,那儿不仅有那这个痋虫,还是各种毒虫野兽的乐园。这座古墓的主人,乃是一个妄图长生不老、成仙成神的残暴边疆小王。 这座仙王墓隐藏在深山中,周围弥漫着毒瘴。墓内通道错综复杂,布满了各种机关陷阱,稍有不慎便会丧命其中。 如今,当回忆起这段经历时,他们心中仍充满了恐惧和敬畏。毕竟,这座仙王墓见证了那个古滇国国王的贪婪与欲望。 花瑜看着突然陷入沉思中的胡巴一几人,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缓缓开口道:“说不准,咱们现在就在这黑鳞鲛人的老巢呢?这鲛人是水生生物,他们既然能从水里出来,那这水底下一定有通道或者巢穴之类的地方,不若下水去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后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花瑜,脸上露出了疑惑和思索的神色。 而胡巴一听了这话,却是眼睛放光,双手一拍,激动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花少爷说得对,我们应该下水去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那黑鳞鲛人的巢穴!”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大家纷纷表示愿意一起下水探索。但是到底由哪几个人下水,大家还得商讨一番,不过这儿水性最好的骨采肯定是要下水的,还有张海苔也想要下水去看看那传说中的黑鳞鲛人老巢。 胡巴一和张海苔穿戴好潜水服后,缓缓走入水中与骨采汇合。 三人慢慢下潜入水中,只见那平台下方并不是他们以为的的什么土地,而是一根庞大无比的青铜铸造的柱子,四周还有十二具三人多高的青铜人像,人像上还捆绑着青铜链。 胡巴一、骨采和张海苔打算继续下潜看看。三人又朝下走了一段距离,这儿不同于刚刚的水面,这儿有了几条恶鱼在附近徘徊,却不敢靠近四周那些柱子分毫,好像里头有什么凶猛的恶兽在里面。 巨木下方出现一个有近五层楼高的一个洞,里头乌漆嘛黑的,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就像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在等着猎物送上门来。 胡巴一指了指附近的几个青铜人像。 三人朝着那青铜人像游去,只见那青铜人像的眼睛处凸出,像深邃的湖泊,其他的倒是和寻常人别无二致,只除了他们的额头处都有一个空缺,像是要填入什么圆形物体一样。 胡巴一三人看了所有青铜人像都差不多额头有个缺口,不过却有男女之分,而且十二具青铜人像,六具男性六具女性,不过青铜人像的表情却各有不同,但是十二具青铜人像都是面露惊恐的表情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仿佛那是地狱的入口,无尽的黑暗和恐惧正在从那里涌出。 三人朝水面游去,在出水前,也不知是上头的人惊动了那些柱子里头的东西,还是他们有的时候不当心碰到了。 只见那这柱子里游出一条条的黑鳞鲛人,鲛人直冲他们而来,骨采当机立断一手一个朝着水面飞速前进。 三人出水后,胡巴一大声吼道:“胖子!准备战斗,下头来东西了!” 胖子先是一愣,转头立马神情严肃的举着手里的武器对准水面,胡巴一在杨雪梨的帮助下脱掉了潜水服,接过杨雪梨递过来的武器。 骨采保护着师父阮黑和朵玲。 明叔和大力也是躲在王楷玄身后。 张海苔则是在张海鲜的帮助下脱掉潜水服,拿过自己的武器,和张海客他们一样戒备的看着水面。 花瑜也是紧皱着眉头看向水面,小花早就被黑瞎子送进花瑜的怀里,被他和张祈灵一块儿保护在身后。 第185章 没过多久,水中便爬出了许多外貌丑陋、身材壮硕的黑鳞鲛人。他们的皮肤呈现出深黑色,鳞片覆盖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王楷玄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些与他想象中的鲛人形象截然不同的生物,惊得目瞪口呆:\"卧槽!老胡,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鳞鲛人吗?它们看起来比我在话本子里看到的还要可怕得多!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 王楷玄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轻信那些不实的描述,否则真要遇到这样的怪物,恐怕会吓得屁滚尿流。而现在,他虽然也被吓到,但至少还能保持镇定。 胡巴一怒吼道:“你丫的废什么话,也不看看咱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打他丫的!” 胡巴一抬手就是一梭子上去,但是黑鳞鲛人乃是海中一霸,那就是天生的战斗王者,那子弹打在他们的鳞片上都擦出了火花。 王楷玄听了胡巴一的话同样抬手就是一梭子过去,骨采这边举着匕首一刀一个鲛人,阮黑护着朵玲往巨木空间躲去,大力和明叔两人抱头乱窜。 张海客带着张海华和张海苔、张海鲜合力奋战,大开大合间形成一片空地。 黑瞎子和张祈灵配合默契,张祈灵在前面近战鲛人,黑瞎子就拿着他的手枪在后方给张祈灵掠阵。 花瑜身边早就撑起一片空间,鲛人也是有危险感,不敢靠近花瑜半分。 激战火拼中的众人没有发现一部分鲛人已经悄悄转移了战地,试图从众人后方偷袭。 花瑜眼尖的看见了从后方露出来的一条黑色尾巴,抬手就是一道绿光飞射而去。 胡巴一换好子弹抬眼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一道朝他而来的绿光,胡巴一根本来不及反应,但是那道绿光擦破他的脸颊直奔他的身后而去。 胡巴一只听到“噗呲”一声,还有溅在他身上的一股液体,鼻尖还能闻得到隐隐的腥臭味。 胡巴一回头一看,那是一条体格健硕的雄性黑鳞鲛人,现在躺在地上死不瞑目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柄鱼叉,胸口处还在缓缓流淌着绿色的血液。 就在杨雪梨和王楷玄刚刚解决完自己这边的危机时,便看到胡巴一差点儿就被黑鳞鲛人的鱼叉刺中,要不是那道绿光击杀了那名黑鳞鲛人,恐怕现在胡巴一已经躺在地上了。 杨雪梨和王楷玄对视一眼,赶紧朝着胡巴一的方向赶去。 杨雪梨一把抓住胡巴一的手臂,惊慌地问道:“胡巴一,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胡巴一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说完,他转过头,对着其他人喊道:“各位,当心身后那些黑鳞鲛人绕后偷袭!” 这时,杨雪梨和王楷玄才发现,原来这些黑鳞鲛人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从背后袭击他们。 而胡巴一刚才就是因为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才会险些遇害。 杨雪梨和王楷玄连忙转身,与骨采软黑他们一起形成一个包围圈,共同抵御四面八方而来的黑鳞鲛人。 王楷玄则不断地向四周射击,试图阻止黑鳞鲛人从四面八方进攻。 同时,胡巴一也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可以利用的地形或物品。 然而,由于他们所处的位置被水环绕着,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让他们躲避,只有身后那个巨木空间,但是他们也不知道那里能不能抵挡住这么多的黑鳞鲛人。 正当他们陷入困境时,杨雪梨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她对胡巴一说:“我们可以把这些黑鳞鲛人引到一个狭窄的通道里,然后用炸药把它们炸飞!” 胡巴一狠狠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他们开始慢慢后退,胡巴一、王楷玄几人将黑鳞鲛人吸引住,为杨雪梨放置炸药预留时间。 当杨雪梨示意他们炸药放置好后,他们开始将黑鳞鲛人往炸药方向引,等黑鳞鲛人进入那个地方后,胡巴一立刻引爆了事先放置好的炸药。只听一声巨响,整个通道都被炸毁,通道里头的那些黑鳞鲛人也被炸得粉碎,就像一朵黑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将整个空间都染成了黑色。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突然又有一群黑鳞鲛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原来,这些黑鳞鲛人早就料到了他们会使用炸药,所以提前准备好了更多的兵力。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胡巴一等人顿时陷入了绝境。 越来越多的黑鳞鲛人涌上水面,黑瞎子和张祈灵虽然武力高强,但是也架不住这车轮战一样的往上扑。 最终,在黑鳞鲛人再一次的冲锋中,黑瞎子被黑鳞鲛人的利爪抓伤了胳膊,张祈灵被黑鳞鲛人的鱼叉划伤脸颊,张海客、张海华和张海苔张海鲜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更别说胡巴一他们几个没有张家人和黑瞎子这等身手的普通人了。 一个个的都是血次呼啦的,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要掉不掉的。 花瑜看到张祈灵受伤后,再也无法安心的待在张祈灵给他撑开的保护圈里,他迅速起身,毫不犹豫地将小花放进黑瞎子怀中,然后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张祈灵并将其紧紧护在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张海客等人目睹这一幕,立刻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他们急忙向胡巴一等人招手示意,催促他们尽快过来躲避。 而此时的张祈灵,在被花瑜护在身后时,不禁感到一阵惊愕和茫然。毕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他保护着他人,从未有过其他人反过来守护他的经历。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但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温暖和安心。 胡巴一一边朝着张海客那边走,一边与黑鳞鲛人打斗。一番纠缠过后,胡巴一几人终于和张海客等人汇合,张海客看着一个个跟血人一样的胡巴一等人,也来不及说什么,赶忙拿出身上带着的药膏绷带,让胡巴一等人自个儿给自个儿包扎伤口。 胡巴一、杨雪梨、王胖子还有骨采软黑五人,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接过张海客他们递过来的药膏,低头互相包扎起伤口来。突然,只听见“嘭”的一声,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等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瞠目结舌——那些刚才还穷凶极恶、死咬着他们不放的黑鳞鲛人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胡八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语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但当他看到地面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时,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杨雪梨也是一脸惊愕,她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但却一无所获。她忍不住问胡巴一:“老胡,我们是不是进入了什么时空扭曲的地方?不然这些黑鳞鲛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王胖子则显得有些慌张,他紧张地环顾四周,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难道说这里有什么神秘力量把它们给收走了?那下一个会不会轮到咱们啊?” 阮黑牢牢的抱紧了身边的骨采,深怕下一刻又会冒出什么东西来。 张海客闭眼再睁眼,看到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胡巴一等人,在听到他们说的话后,也是不由得轻笑出了声。 胡巴一回过神来,一脸狐疑地看向一旁轻笑出声的张海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疑惑,仿佛在试图从张海客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张海客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胡巴一的声音带着一丝质问,\"你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显然对张海客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张海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意胡巴一的质疑。然后,他缓缓开口道:\"胡巴一,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理解的。\" 他的声音平静而自信,让人不禁对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敬畏之情。 张海客找了块儿干净的地,缓缓坐了下来,嘴角带着笑意,看向胡巴一几人,开口解释道:“这就是我们小殿下的功劳了,你们别看这些黑鳞鲛人给人感觉很能打的样子,但其实说实话,他们的战斗力还是不太行的。对于我们张家的人来说,对付这些鲛人也就是热个身而已。但即使只是热身活动,也抵不住这成群结队的鲛人不断涌上来啊!就算我们身手再好,也总有看护不到的地方,这不受了点伤嘛。”说着他看向远处正在包扎伤口的张祈灵。 胡巴一等人在听到张海客说的黑鳞鲛人实力不行的时候,低头相互看了看一个个跟个血葫芦似的众人,又看了看张家人就破了几个口子,沉默不语。 张海客又朝着那边心疼的看着脸上被划伤的张祈灵努了努嘴,继续说道:“但是我家族长要是受了伤,那可就不行了,这可是触及到我家小殿下的底线了。这不,我家族长一受伤,哪怕擦破个油皮,我家小殿下都不能忍受,所以这才出了手。” 胡巴一等人听完后也是心下一惊,原来这花少爷还真是神仙人物,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这么一鸣惊人。 第186章 躲在巨木空间内部的朵玲和明叔、大力三人在听到外头没有动静后,也都有走了出来。朵玲看着地上一摊一摊的血迹,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哆哆嗦嗦的朝前走着,一边嘴里还在喊着师父和骨采的名字。 骨采听到了朵玲的声音,刷的一下站起身来,高高兴兴的挥着手,“姐!我们在这儿!” 朵玲快跑过来,看到师父和骨采身上的斑斑血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是一个劲儿的流着泪。 阮黑在水边洗了把手,然后摸了摸朵玲的头,“玲儿,别怕,师父和骨采都没事儿!这都是那些鲛人的血。” 明叔也搞到了胡巴一他们的身边,看到他们都没有事情后,还双手合十拜了拜,“妈祖娘娘保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明叔拜完后,抬眼的瞬间看到了骨采裸着的背部。 明叔捅了捅胖子,“胖仔,你跟我来!” 王楷玄还在好奇,明叔要和他讲什么,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明叔抬起下巴示意胖子看向骨采,“胖子,你看那蛋民背后的图案了吗?” 王胖子打眼儿看过去,咦了一声,“之前还没有的,这什么时候出来的?” 王胖子轻声喊了一下胡巴一,胡巴一也是疑惑,这好好的休息不要,怎么还私底下开小会呢! 胡巴一带着杨雪梨走了过来,就听见王胖子凑到他们耳朵边,轻声说道:“老胡,你看骨采那后背,之前在船上的时候,咱们可没有看见他背上有什么,这怎么一来这地儿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胡巴一和杨雪梨也抬眼看过去,那骨采后背出现了一幅像是刺青一样的图案,而且他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明叔在一旁看到胡巴一三人死盯着骨采的后背。骨采感受到背后有三股灼热的目光,让他如芒刺背,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寒意。他下意识地回头,正好对上了胡巴一、杨雪梨和王胖子三人的眼神。那眼神中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凝重与紧张,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骨采心头猛地一跳,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此时,阮黑也注意到了骨采后背上的图案,同时也察觉到了胡巴一他们异样的眼神。他眉头微皱,一个错身挡在了骨采身前,阻断了胡巴一他们的视线。 明叔轻声对胡巴一他们说道:“那个……那个是透海图,是上古龙户们的专属图腾。传说那些龙户能够在水下带上个半个时辰都不成问题,甚至能和恶鱼搏击而不落下风。” 胡巴一等人闻言,纷纷回过头来,眼中满是疑惑地看着明叔。“龙户?” 明叔继续说道:“听闻龙户就是如今蛋民门的祖师爷。” 胡巴一等人听后,皆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明叔,明叔则是继续解释道:“其实龙户的历史十分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殷商时期,而那时候的龙户也被称为疍人,只是后来随着时代变迁,人们才逐渐将其称之为蛋民。” 听到这里,胡巴一开口询问明叔,“既然龙户是这蛋民的祖师爷,那阮老大是不是早就知道骨采的身份,所以?但是我怎么看他们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 明叔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但据我所知,龙户就是如今蛋民门的祖师爷,或者说龙户就是杨小姐之前说的恨天部落,就是为了个地方的遗民。” 明叔叹了口气,“这龙户向来就是自由惯了的人,突然要他们为别人干活,刚开始可能还能听话,后面就会越来越压不住自己的脾气,所以这历史上,龙户一直都是被诏安然后反了,在诏安再反,这本来龙骨数量就少,有这么几番清剿下来,跟是十不存一。” 明叔顿了顿又说到“我估计啊,这骨采的父母也是那留存下来的龙户后代,至于能不能找到骨采的族人,恐怕还真不好说。” 王胖子听完明叔说的话后,也是目瞪口呆,“那照明叔你说的,这骨采不就成了他们这一族的独苗苗了嘛!” 明叔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是最后一位龙户了。骨采父母早逝,也没个人教他,这龙户一族也就只能到骨采这一代了。” 胡巴一等人听完后也是唏嘘不已。 花瑜这边处理完了张祈灵的伤口后,也是不耐再再这里待着了!“哥哥!这次只是伤了点儿皮,下次是不是就得和胡先生他们一样,整得跟个血葫芦似的回来见我呀!” 张祈灵抬起手放在花瑜的脸上,轻柔的说道:“不会!” 花瑜抬头看向张海客,递给了他一个眼神后,张海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张海客走到骨采身旁,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骨采背后的图腾,“骨采,你小时候有没有谁和你讲过一段千万不能忘记的话!” 胡巴一四人还在商量着下一步他们应该怎么走,在听到张海客的声音后,也都纷纷回头看了过去。 骨采先是有些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骨采回忆了一下,“有啊!我小的时候,我父亲和我讲过一串数字。” 张海客:“是什么数学?” 骨采一边回忆一边磕磕绊绊的说了出来,张海客先是一愣,然后回过神来,“这是先天八卦!” 胡巴一虽然也懂卦象,但是这先天八卦他并不擅长,杨雪梨几人也是有些气馁。 张海客拍了拍骨采的肩膀,“好孩子!一会儿你跟我一块儿下水去,我刚刚只是听海苔说了一个大概。” 胡巴一也赶紧上前去,表示他也要一同前往,张海客打量了一下,又看了看花瑜,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也就同意了胡巴一的请求。 花瑜在他们下水前递给了张海客一颗拳头大的珍珠,“必要的时候,把这个扔出去,我想底下那位应该会很喜欢的!” 张海客愣了一下,一开始没听明白花瑜说的底下那位是谁,后面就知道了,应该是说的那口洞里的那位。 张海客三人在水中先是适应了一番温度,然后开始下潜入水中。确实如张海客所预料的一样,水底下那些青铜人像就是用来禁锢那洞口中的生物。不过,在张海客拿出那颗珍珠后,更深的水下涌出一个大气泡。 张海客、胡巴一和骨采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浮了上来,三人躲避过去,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头庞大无比的巨蚌,比他们乘坐的那艘海柳船还要大。 巨蚌张开嘴巴的瞬间,张海客他们周身的水流也被吸入过去,若非他们躲藏在之前黑鳞鲛人栖息的洞口中,恐怕现在他们已经被那巨蚌开合所产生的水流给辗轧的粉碎了。 巨蚌吞下了珍珠有吐出了许多的龙眼大的珍珠,张海客他们三人顺着水流捞了不少回来,然后一一安放在青铜人像那空缺的地方。 安放完珍珠后,三人再次躲避了起来,只见那青铜人像就像是被注入了活力一般。那幽深的洞口也有了动静,胡巴一还想要再看看会出来什么,张海客却已经拉着骨采从他眼前游走,胡巴一也只能跟着一块儿离开。 胡巴一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之前那洞口处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就已经快有他们的求生艇那么大,不知整个身体出来还有多大了。 三人浮出水面后,张海客脱了面罩就说道:“快躲进巨木里头,把所有的出口全部封死,底下那两个打起来了。” 杨雪梨几人扶起胡巴一和骨采后,听到张海客的话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胡巴一也拉着他们推着他们往里走。 胡巴一一行人和花瑜、张祈灵一行人回到巨木空间,上上下下的把所有出口全部封死后,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撞击声,还有落石砸进水里的声音,没一会儿就感觉整个地面都颤抖了起来。 第187章 巨木空间内,胡巴一等人心惊胆战。突然间,他们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下方涌起,仿佛要将整棵巨木向上托起。众人惊恐地意识到,这股气流可能会导致巨木的崩毁,而巨木一旦破碎,他们将在气流的冲击下变成细小的粉末,真正的达成那尸骨无存的下场。胡巴一等人也只能寄希望于这巨木能够支撑他们平安离开归墟 无奈之下,胡巴一等人只好紧紧趴在地面,尽量不让自己到处乱滚。然而,尽管他们使出浑身解数,但还是在那股气流的冲击下,在空间内四处滚动。他们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巨木不断上升,心中充满了绝望。 与此同时,胡巴一注意到一旁的花先生和张先生等人却显得异常轻松自在。他们似乎并未受到气流的影响,反而自由自在地漂浮在空中。尤其是那位小少爷,他如同水中游动的鱼儿一般轻盈敏捷,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就在这时,胡八一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嘭!”紧接着,他闭上眼睛,感受到身体周围的空气变得格外清新。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成功逃离了巨木空间。 然而,新的问题接踵而至:他们此刻正悬于空中,没有任何支撑点,随时都有可能坠落。面对这个危险的处境,胡八一等人开始思考如何安全着地。 花瑜看着悬于空中紧闭双眼等着降落的胡巴一几人也是笑出来声音。 花瑜捂着嘴遮住了笑容,“胡先生,你们可以睁眼看看,咱们已经从归墟里头出来了!” 胡巴一听了花瑜的话,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发现,确实如花瑜所说的那样,他们从那个没有光亮的归墟中出来了,碧蓝的天空,广阔无垠的大海,漂浮在空中的他们,散落在水面的木材。 胡巴一低头看了看身下,明明空无一物,他们却如履平地的躺在那儿。“花先生?这是?” 花瑜没有像胡巴一解释什么,只是把之前嗯那艘海柳船变了出来,又让众人平安嗯降落在甲板上,“好了!既然咱们已经出来了,那就准备启程回珊瑚岛吧!”说完,花瑜就和张祈灵回了船舱,张海客留下安排好了一切后,也带着其余人回了船舱休息。 阮黑跪在船头,双手合十,喃喃道:“感谢妈祖娘娘!感谢花少爷!我们蛋民有出息了!完好无损的从珊瑚螺旋归来!” 明叔也一样跪在阮黑身边感谢妈祖娘娘,感谢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感谢如来佛祖! 王胖子在一旁听着明叔的话,“不是!明叔,你这感谢的都不是一个派系的!他们能保佑你嘛!你都感谢到外国人的耶稣上帝了,那外国人听得懂咱们龙国话吗!” 明叔回头瞪了一眼王楷玄,“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杨雪梨被胡巴一拉着来到船尾,他双手扶着栏杆,深情地看着她:“雪梨,我向你保证,这次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冒险,等我们回到了岛上,我就金盆洗手,然后跟着你回山姆国。之后,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跟着你,听你的话!” 杨雪梨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轻轻地拍了一下胡巴一的肩膀说:“老胡啊,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也明白一个人的天性很难改变。经过这次事情后,我也想通了,既然无法改变你的天性,那就让你继续做你喜欢的事吧。只要注意安全,我相信你可以保护好自己。” 胡巴一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吗?你不生我的气啦?” 杨雪梨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但如果你坚持要去探险,那我只能选择支持你。毕竟这是你的爱好和梦想,我不想成为阻碍你前进的绊脚石。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胡巴一听了杨雪梨的话,激动得眼眶湿润,他紧紧地握住杨雪梨的手说道:“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雪梨。我一定会小心的,而且我会带着你一起去探索那些神秘的地方。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我们都会共同面对,相互扶持。” 杨雪梨温柔地点点头:“嗯,我相信你。但有一点你必须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要互相关心、互相照顾,不要让对方担心。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或者不想再继续冒险了,记得告诉我,我们随时可以停下来,享受平静的生活。” 胡巴一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放心吧,雪梨。我会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会好好照顾自己。无论是冒险还是平淡的生活,我都会和你一起度过。我们的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只要我们携手前行,一定能够创造属于我们的幸福。”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间的爱意愈发浓烈。他们决定共同面对未来的一切,无论是惊险刺激的冒险还是温馨平凡的生活。他们将相互陪伴、相互成长,共同书写属于他们的故事。 躲在角落里的王楷玄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禁会心一笑。这下子,他终于可以放心了,再也不用担心这两个人会闹矛盾了。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想打扰两人之间难得的温馨时刻。于是,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当众人平安返回到珊瑚岛的消息传回来,整个岛屿的人都出来迎接他们。人们欢天喜地,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兴奋。岛上的气氛热烈非凡,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庆祝着他们的平安归来。 而此时,站在人群最前头的摆伍正拄着拐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花瑜、张祈灵一行人在岛上张家人的接应下离开了码头,返回他们之前租住的旅店休息。 胡巴一一行人则是被整个岛屿的人包围的团团转,摆伍跟在胡巴一他们的身边,脸上带着笑容,一边走一边说道:“胡老弟,果然是有大本事的人。这珊瑚螺旋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的禁地,从来都是只进不出,而你们是这千百年来,少数能够从里面安然无恙的带着里面的宝贝出来的人!” 胡巴一等人看着四周这些岛上居民们,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这些人的穿着打扮都十分奇特,与外界的人完全不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过,他们的热情和友好让胡八一等人感到非常舒适。 胡巴一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唉……其实啊,这都是我们运气好罢了。要不是恰好碰上了那几位大人,恐怕我们早就已经死在了里面。他们才是真正的强者,而我们只是跟着他们的脚步,捡点残羹冷炙而已。如果没有他们,我们根本就没有出来的机会。”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仿佛对自己的实力感到十分失望。 摆伍摇了摇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胡巴一几人回到旅店后,就跟着摆伍在饭桌上推杯换盏了起来,几个人你来我往,喝得好不热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摆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老胡啊,你们这次从珊瑚螺旋里到底都带了些啥好东西出来?” 胡巴一听了,先是一愣,随后便笑道:“嘿,摆伍啊,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们这次进去本就是接了别人的委托去打捞一样东西的,哪有时间去找别的什么宝贝啊!” 摆伍听了,哪里肯信,连忙说道:“胡老弟,你可别蒙我!谁不知道那珊瑚螺旋里藏着无数的老蚌,你们也许会空手而归,那阮黑他们这几个蛋民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胡巴一见瞒不住了,只得苦笑着说道:“行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们也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也就是一些珍珠、珊瑚之类的小玩意儿。不过这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都是我们亲手从海底捞上来的,也算是一份纪念吧。” 摆伍听到珍珠也是眼睛一亮,开口询问道:“不知胡老弟,我又没有这个荣幸能够得见这珊瑚螺旋的珍珠?我们这儿已经许久没有人捞上来过珍珠了。即便有那也都是第一时间就被人买走了。所以我也只是听闻这珊瑚螺旋的珍珠非常漂亮,却没有那个机会能够亲眼看上一眼!!” 胡巴一点点头,说道:“那些珍珠确实漂亮,到了夜晚还会染发荧光,就是个头实在太小,也就跟红豆差不多大,估计值不了什么钱。不过物以稀为贵,如果拿到市场上去卖,应该也能值不少钱。” 摆伍听了,眼睛一亮,连忙说道:“真的吗?那你们有没有打算把它们卖掉呢?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买家哦!” 胡巴一笑道:“哈哈,不用了,我们对钱不太感兴趣。这些珍珠、珊瑚我们留着自己玩就行了。” 摆伍听了,有些惋惜地说道:“唉,真是可惜啊!不过也好,你们自己留着玩吧。反正你们也不缺这点钱。” 说完,摆伍又端起酒杯,向胡巴一敬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结束了饭局的胡巴一、杨雪梨和王楷玄,此时已经累得不行了。他们回到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陈教授看着忙活了一天的胡巴一三人,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们,只好轻轻地关上了门,离开了。 第188章 花瑜、张祈灵以及其他一些人在岛上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开始准备离开这个地方返回燕京。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尽情享受着岛上的美景和宁静,恢复体力和精神状态。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归途。 胡巴一、杨雪梨和王楷玄他们同花瑜他们分别后,也准备乘坐船只回燕京。 胡巴一提着一只皮箱子,脚步匆匆地走到明叔面前。他将箱子放在地上,轻轻推到明叔面前,说道:“明叔,这些钱你先用着。不管怎么说,先把人赎回来,人活着才有希望不是。” 原来,明叔之所以要带着大力和阿浩一块儿去珊瑚螺旋,背后还有这样一段隐情。明叔的儿子因为赌博欠下一屁股赌债,结果被人扣在了那里当人质。而大力和阿浩,则是那赌场主人派来看着明叔的。 明叔看着胡巴一递过来的那个皮箱子,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紧紧握住胡巴一的手,声音哽咽道:“胡仔!阿叔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胡巴一拍了拍明叔的肩膀,安慰道:“明叔,别这么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您先拿着这笔钱,把您儿子救出来再说。” 说完,胡巴一转身离开,留下明叔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流着眼泪。 王楷玄陪着胡巴一走了出去,感慨地说:“你说这明叔也是,这钱是赚不完,放着好好的家不要,你看看这不就出了事儿!不过说来,明叔也是忒惨,这一把年纪还得给他儿子擦屁股,这上刀山下火海的到处跑。” 胡巴一点点头,叹息道:“是啊,明叔也不容易。这次能帮得上忙,我们也算做了件好事。只是以后,希望他们父子俩能够好好过日子吧。” 胡巴一几人整理好行李箱后,踏上了返程的轮船。 回到燕京后,胡巴一、杨雪梨和王楷玄还有大金牙来了趟花府。 胡巴一和杨雪梨端坐在沙发上,王楷玄和大金牙在这大厅里东转转西转转,时不时的还发出嘿嘿的笑声。 花瑜带着小花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胡巴一和杨雪梨两人有些局促的坐着,他微笑着开口:“胡先生,那日一别,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胡八一连忙起身,客气地说道:“花老板,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花瑜只是笑了笑,“这次来是?” 胡巴一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样,深吸一口气后,认真地说道:“我们这次过来是来告别的。” 胡巴一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杨雪梨,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但还是微笑着点点头。 胡巴一继续说道:“经过这次的事情,还有明叔他的事情,我发现我之前确实有些过于自私了。明明我最想要的已经在身边了,却因为过于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忽略了眼前的幸福。” 杨雪梨轻轻握住胡巴一的手,温柔地说:“老胡,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一直都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我也一直在支持你呀。” 胡巴一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但现在我明白了,人生不仅仅只有事业和梦想,更重要的是珍惜身边的人。所以,我想跟你一起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平静的生活。” 杨雪梨感动得眼眶湿润,她抱住胡巴一,轻声说道:“好啊,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两人相拥而泣,仿佛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痛苦都烟消云散。他们决定放下过去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花瑜坐在上首淡淡的看着他们笑了笑,“胡先生能够想明白真的是太好了,我想这下杨小姐终于不用再替胡先生你担惊受怕了!” 胡巴一和杨雪梨像是突然想起来他们这是在别人家里,像是触电一样的分了开来,然后再一听花瑜的话,脸上红晕泛起。 花瑜又开口道:“你们什么时候走?咱们有空吃个离别饭,毕竟咱们也算是有缘!” 胡巴一说道:“我们这边处理一下就准备走了,不过金爷可能不和我们一块儿走了,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花先生能替我们照顾一下金爷。” 花瑜点了点头,说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这位金先生不做什么触碰国家底线的事情,我还是能够庇护一二的!” 胡巴一和杨雪梨面露喜色,齐声说道:“那就多谢花先生了!” 花瑜摆了摆手,然后抬头看了看日头,笑着说:“隔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请你们吃个饭吧!权当是给你们饯行,如何?” 胡巴一点了点头,“那就多谢花先生了!不过,张先生怎么不在?” 胡巴一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之前一直黏在花瑜身边的张祈灵,他还好奇这位张先生回了燕京怎么就不陪着花先生了? 花瑜听到胡巴一的问题后,眼神闪烁了一下,但还是笑着回答道:“哥哥他接了个电话,是国家文物局的,说是有些地方不懂需要请教哥哥,所以昨天就出门去了。”他的语气轻松自然,让人不禁相信她说的话都是真的。但是胡巴一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询问,也就打着哈哈过了这个问题。 花瑜带着小花还有胡巴一四人来到了心悦饭店。刚到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就迎了上来:“花少爷,您来了,还是原来的地方吗?” 花瑜衿娇的微抬下巴,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嗯,还是原来的包厢,把菜单放在那儿就好,我们自己点,不用你们在一旁伺候。” 在前头带路的男人愣了一会儿,然后又迅速恢复了微笑:“好的,请跟我来。” 说完他便转身走在了前面,胡巴一四人则呆呆的跟在花瑜的身后,踏进了这个他们这辈子就这么一次进来的地方。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精美的装饰和艺术品,心中不禁感叹这家饭店的奢华和高端。而在带路的男人眼中,这四个人明显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所以有些好奇也是正常的。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他们带到了预定的包厢里。 当他们进入包厢时,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他们感到十分舒适和放松。在包厢内,摆放着各种精美的餐具和食物,让人垂涎欲滴。花瑜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情愉悦极了。 饭菜上桌后,胡巴一举起茶杯敬向花瑜,“今日,我胡巴一以茶代酒敬花先生一杯。今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花瑜也同样举起茶杯回敬胡巴一。 小花乖乖坐在一边,自己夹着自己爱吃的菜,一边吧唧吧唧的吃,一边看看大人们在做什么。听了一会儿发现都是些很无聊的事情,就低头吧唧吧唧的吃着饭。 众人酒足饭饱后,就到了离别的时刻了。 花瑜带着小花和胡巴一他们在饭店门口分别。 后来,花瑜只是偶尔听上门来串门子的大金牙说了一些胡巴一他们的事情。 胡巴一、杨雪梨和王楷玄去了山姆国后,胡巴一和杨雪梨就登记结婚了,婚后带着王楷玄这个大灯泡一块儿去沙漠,雪山,雨林冒险。 没过几年,杨雪梨就怀了孕生了俩孩子,夫妻两人等孩子断奶后就把孩子留给了王楷玄,夫妻俩又跑出去冒险去了。 王楷玄后来实在受不住那两个孩子,再加上也吃不惯山姆国的食物,就回来了龙国,在大金牙铺子的隔壁街上开了一家古董店。每次大金牙去乡下收东西的时候,就喊上王楷玄一起。 哦,对了忘记说,王楷玄家一个隔了五代的堂弟来投奔王楷玄。胡巴一夫妻两个有时也会带着孩子回来看看王楷玄,然后又急匆匆的离开。 这天,花瑜坐在小花园里,喝着茶听着小花和二月两人对唱霸王别姬,就听见外头突然来客人。 花瑜只是打发了人去问了一嘴,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原来,前几年被赶出家门的谢连环死了。谢老九虽然把人赶出家门,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得知这个消息后一个没挺住昏了过去。请了医生来看,说是情况很不乐观,让孙少爷赶紧回去侍疾。 二月和花瑜听了都是一愣,没想到之前还身体硬朗的老九,突然之间就到了弥留之际。一旁的小花听到了最疼爱他的爷爷即将离世的消息,顿时眼泪汪汪地看着花瑜。 花瑜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毕竟谢老九对小花还是不错的。如今他病重在床榻,小花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小花以后要继承谢家家业还得看着谢老九,总不能人都快没了也不去看上一眼,但是谢老九还没那个资格,让他上门去,最多是人出殡的时候去一趟,震慑一下谢家那些个有鬼蜮心思的人。 花瑜只得拜托二月带着小花去谢家,还点了几名张家人和万重山的人一块儿陪着去。 第189章 二月红带着小花来到谢府的时候,还没走到大厅里,远远地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些猜测,于是加快脚步往大厅走去。 当他们走到大厅门口时,果然看见大厅里面两派人正激烈的争吵着什么。一方是以谢家大伯为首的谢家嫡系,另一方则是谢家的旁系子弟。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甚至有人开始动起手来。 其中一派人看到了走进来的二月红和小花,立马就转变了一副态度,哭唧唧的跑了过来。 谢家大伯带着哭腔看着二月红和小花,“二伯,你是不知道那群人啊!撑着我家老爷子卧病在床,竟然想要上位夺权。这谢家是咱们小花的东西,怎么能够让他们这群旁系的人给占了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小花的手,“小花,你放心大伯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还是你的东西,大伯绝对不会让旁人给抢了去!”谢家大伯一边说一边瞪着那边旁系的人,“这些人都是白眼狼,当年要不是你爷爷扶持他们,他们能有今天吗?现在好了,一个个都忘恩负义,想要把谢家据为己有。” 小花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无奈。他年纪小又常常不在谢家,长年累月的居住花府和红府。 谢家大伯这几个又是属于爷爷口中的棒槌,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唯一好一点的谢连环又被赶出家门,如今身死他乡。这让被压了半辈子的旁系如何能够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可不得趁着谢家空虚,抓紧时机上位,打压这嫡出一系的人。 旁系的人站了出来指着谢家大伯,“谢连平,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就是听闻家主重病,生怕有人要私吞谢家家财,这才上门来看守的!” 旁系领头的几人既没有开口解释,也没有制止身后几人说的话。 二月红牵着小花坐在了大厅的上首的位置上,端起谢府管家端过来的茶杯,想要看看小花应该怎么应对现在的场面。 小花坐在那里,身后是张家和万重山的人,看向堂下的谢家大伯和谢家旁系有那么些许的居高临下的感觉。 “爷爷现在如何了?” 谢家大伯愣怔了一会儿,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缓缓开口道:“医生说老爷子操劳过度,加之心中郁积了太多的闷气……”他的声音低沉而哀伤,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小花听了点了点头,面容带着悲伤,却又强撑着不肯放松,“谢连环的尸身可有送回来了?虽说他被赶出了家门,但是到底也是这家的人,总不能让他曝尸荒野。” 谢家众人听了也是低头窃窃私语,小花看着回答不上来的解家人,也是眉头紧锁,“怎么?不是说谢连环参加了个考古活动,死于海难之中嘛!怎么尸身直接在当地火化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尸身?即便火化了也该有骨灰送回来,若是没有尸身,那么谁有亲眼所见谢连环死了?” 谢家大伯:“这……我也是听下人来报说伍家的人带来的消息,但是谢连环到底是死是活这还真的不清楚。伍家的人只是带了个消息过来就回去了。” 小花盯着谢连平看了许久,看的解连平也是心里头直发毛。小花又看向了其他人,一个个的都不敢直视小花的眼睛。 小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大伯,难怪爷爷看着你总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你怎么就能确定那是伍家的人?你都没有派人去打探打探消息就回来告诉爷爷,害得爷爷如今躺在病床之上!” 谢连平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他心中也是十分委屈和懊悔,连忙解释道:“我……我也没想到啊!小花,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伯脑子不太好,你这让我吃喝玩乐,我还在行。这一到用脑子的时候,真的是长一百个脑子都不够用啊!” 谢连平的话一出,大厅里陷入了沉默。 小花听着大伯的话,也是一阵无语(???)。他也很清楚大伯真的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不过爷爷却也夸奖过大伯,说他虽然脑子不够用但是却胜在听话。所以,大伯他们一家都是安安分分的靠着家里给的零花钱过活。 谢连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当时看到那些人的样子,就觉得他们肯定是伍家的人。再加上咱们和伍家又是姻亲,我就问了一些咱们两家知道的事情,他又全部回答上来了,所以我也就没有多想。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没有仔细思考就回来告诉老爷子了。” 小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大伯的性格就是这样,做事往往凭借直觉和感觉,缺乏深入分析的能力。但这一次,他的疏忽却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谢连平自责地低下头,眼中满是悔恨之情。他后悔自己当初的鲁莽决定,没有考虑周全,给家族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小花看在眼里,心中虽然对大伯不满,但毕竟是一家人,他还是希望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他安慰道:“大伯,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想办法补救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爷爷的病治好,然后再从长计议如何找到那个冒充伍家下人的人。” 解连平点了点头,他表示愿意听从小花的建议,并承诺以后会更加谨慎行事,不再轻易做出错误的判断。 小花叹了口气,心想:“希望这次事件能够让大伯吸取教训,今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过,现在应该怎么打发这群如狼似虎的旁系。 二月红看出了小花在顾忌着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想要帮助小花的意思。今天的这次事情也算得上是对小花的一种考验,看看他能不能解决眼前的这一大难关。 小花沉思了片刻,颇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旁系的几人,冷冷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理清楚是什么了,那么你们也可以回去了。大伯为人如何我还是清楚的,但是你们几个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但是你们要是被我发现了什么,那就别怪我不顾念同族知情了!”小花说完哼了一声。 旁系的几个人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他们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咒骂着谢瑜臣,但又不敢公然发作。毕竟,谢瑜臣的背后可是红府和万重山两大势力,红府有红色背景,万重山比之红府只会更甚。 即便这谢瑜臣不靠着谢家也能过得顺风顺水的,反而是他们还要攀附着谢家过活,不然也不会在听到谢老爷子出事儿就急匆匆的赶过来,就是想要分上一杯羹。 小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只是懒得去跟他们计较罢了。他转身离去,留下那几个旁系的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二月红和花瑜派来的人看着小花也算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虽说手段稚嫩了一点,但是还是有几分胆识和魄力的。今后,继承了谢家也不至于会被人欺负了。 小花打发走了旁系的人后,跟着管家来到了谢老九的房间。推开房门,里头是浓浓的汤药的味道,还有一丝腐朽的气息。 小花站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他心里明白,这位老人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也许他早已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但却一直坚持着,只为了能多陪小花一段时间。 然而,当他听到自己曾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就这么突然去世的消息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下来,心口支撑着他的那股气就突然间被吹散了,气没了他也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他曾经把所有的希望和骄傲都寄托在了这个儿子身上,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变得优秀,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欣慰。可如今,这一切都化为泡影,他再也看不到那个意气风发、活力四射的孩子,再也听不到他爽朗的笑声,再也感受不到他温暖的拥抱。 小花默默地流着泪,眼中充满了悲伤和不舍。他轻轻地握住老人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跳动。尽管如此,他仍然希望奇迹能够发生,让老人恢复健康。 老人似乎察觉到了小花的心情,他努力地半睁开眼睛,注视着眼前的小花。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但却透露出无尽的温柔与爱意。 \"小花,不要哭……爷爷只是要换一种方式陪伴你而已。以后的日子里,每当你感受到微风轻抚脸颊,或是雨滴轻轻触碰肌肤,那便是我回来探望你的证明啊。\" 老人微微抬起手臂,试图抚摸小花的脸庞,但最终只能无力地垂落在床榻边。 小花紧紧握着老人的手,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他点点头,强忍着悲痛,不让哭声打扰到老人最后的时刻。他知道,虽然老人即将离开人世,但他的爱将永远伴随着他。 第190章 谢瑜臣还没有和解老九说上几句话,就看见谢老九闭上了眼睛,手也垂了下去。 他摸了谢老九的脉搏,知道谢老九已经没有了生息。 他忽然觉得浑身无力,一下子跪在了谢老九面前,抱住谢老九的腿,放声大哭起来。 他想起自己受伤生病的时候,爷爷总是会心疼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关切和担忧。除了父亲、小爹和师父外,爷爷也是最关心他的人之一。当他受伤时,爷爷会亲自为他包扎伤口,小心翼翼地处理每一处伤痕,生怕弄疼了他。当他生病时,爷爷会细心地喂他吃药,一勺一勺地将药送到他嘴边,还会温柔地安慰他:“小花儿,别怕苦,吃了药病就好了。”爷爷还会陪着他聊天,给他讲一些有趣的故事或者笑话,让他忘却病痛的烦恼。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感到无比温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这种关爱和陪伴让他明白,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有家人在身边支持着他,这也成为了他勇往直前的动力。 等候在屋外的谢家大伯一行人还有二月红,听到了屋内传来的细细的呜咽声。 谢家大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的父亲,为他遮风挡雨,让他提供这样无忧的生活的父亲走了。 二月红也是红了眼眶,他送走了自己的父亲,带大自己的长辈,也有同辈的戏曲大家,小一辈的同族人,如今终于是轮到他的同龄人了。 谢家大伯带着人推门而入,跪倒在谢老九的床前。 谢家大伯这才好好的看清了这个威严了一辈子,做了他半辈子遮阳伞的老父亲。原来,他的父亲是这样的瘦弱,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高大的,像一座山一样的存在,可现在,他看到的却是一个瘦骨嶙峋、面容憔悴的老人。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紧闭,再也没法像从前一样瞪着他,说他一句烂泥扶不上墙了。 可是,如今的谢连平确实无比的希望他的父亲能够爬起来在给他一个耳刮子,或者在指着他骂一句蠢货。因为这样,他还是个有爹的孩子。 “爹……”谢家大伯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老爷子\/爷爷” 身后跟着的二房三房还有孙辈们也是跪在谢连平的身后,个个哭泣着。 二月红跟在谢家人身后进入谢老九的房间了,看着曾经那个被人称为儒商的解谢老九,原来已经这般苍老了,老的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二月红看着跪坐在谢老九床前,捂着他那已经冰凉的手的小花,微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二月红蹲下身来,拉过小花的手,将解老九的手放回他的身上,“小花,你爷爷已经走了。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 小花看着走过来的师父,突然眼眶有什么掉了下来,扑进了二月红的怀里。 二月红抱住小花,轻轻拍着他的背,“小花啊,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但是你要记住,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小花哽咽着说:“我知道……可是爷爷……他走得太突然了……” 二月红安慰道:“人总是会有生老病死的时候,这是自然规律。你爷爷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伤心难过。” 小花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二月红,“师父,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让爷爷安心?” 二月红摸了摸小花的头,说:“首先,你要把你爷爷的后事办得妥妥当当的。然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你爷爷担心。最后,你要继承你爷爷的衣钵。” 小花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做到的!” 二月红欣慰地笑了笑,“好,那就从现在开始行动吧。我们一起去准备你爷爷的后事。” 于是,师徒二人开始忙碌起来,为谢老九的后事做准备。虽然悲伤依旧,但他们都明白,生活还得继续,而谢老九也会一直在他们心中,永远陪伴着他们。 谢家大伯二伯三伯三人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小花的身后,随时听从小花的调遣。 之前,谢管家在小花离开后,从谢老九的房间里拿出来一份书信交给了谢连平。 信上是这样写的: “吾儿:见字如面,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已经走了,不必伤心难过,人生自古谁无死?” “爹知道以前一直都骂你们,对比你们太过严格,觉的你们烂泥扶不上墙,但是爹还是想说。你们几个都是好孩子,虽然有时候调皮捣蛋惹事生非,但爹心里一直以你们为荣。” 这封信的开头写的,让读出声的谢连平几人那是老脸一红,没有想到他们都这么大了,还得在小辈们面前被老爹这么“羞辱”! “连平你和你几个弟弟妹妹们的能力我还是有数的。你们连守着家业不亏都是问题,更别说今后还要和旁系的那群豺狼虎豹们去争去斗了。” “你们四弟连环曾是我最看好的继承人,但是他却被人使计骗了去,最终我为了家族考虑,不得不将他赶出了家门。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他,但我不能拿家里有人的命去赌他口中的那个可能性。” “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们几个孩子。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即便没有谢连环,谢家的家业我也从来没有没有考虑过你们。小花是我深思熟虑后最终敲定的继承人。” “你们只需要好好记住,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要坚定无疑的站在小花身后,永远永远相信小花的任何决策。” “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去,和我还在世的时候一样,继续你们纸醉金迷的生活。” “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有阳奉阴违的举动,就别怪我半夜来找你们。只要你们安安分分的,不去肖想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你们会过得比以往还要滋润的生活。” “最后,希望你们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如果有一天你们遇到了麻烦,就来给爹上坟,爹就算是拼着魂飞魄散也得来最后保护一次我的孩子。” 读完信后,谢连平几人眼眶湿润,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这封信虽然简短,但却包含了父亲对儿子深深的爱和期望。 谢管家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捏着信纸痛哭出声的大老爷,二老爷和三老爷他们,心中想到:老爷,你的付出没有白费,大少爷他们都是好孩子。 谢家挂上了白帆,二月红毕竟是个外人,不好在谢家多待着,等他交给了小花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后,就回了红府。之前跟着小花一块儿回来的张家人和万重山的人则是分批跟在小花身后,生怕有人趁着这个时间来刺杀小花。 旁系的人在停灵期间并没有闹事,好像在孕育着一场惊天阴谋一样。 第191章 解谢府出殡这天,旁系人突然跪倒在院里头,开始了嚎啕大哭。 谢瑜臣端着爷爷的牌位走在前头,谢连平,谢连青和谢连胜披麻戴孝跟在后头。 “家主啊!你死的好惨啊!你都不知道啊!你这一走啊,就有人要逼死我们这些老头子了呀!” 开口的是个头发花白,时不时还得咳嗽两声的老人,听老头身后的人喊他二爷爷。 谢瑜臣还当他们有什么大招要放出来,结果就是要在这些宾客面前抹黑他。不过他们也不动动脑子想想,这些个宾客那个不是带着脑子来的,他们是觉得这样做了,后头那些宾客就会因为他们这似是而非的话,就来指责他吗? 即便是谢瑜臣真的这么干了,那些人也只能乖乖地接受这个事实。他们会面带笑容,弯腰鞠躬,并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好啊!” 谢瑜臣一脸不屑地望着跪在他面前的那群人,语气冰冷地说道:“谢冠常,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呢?难道要耽误爷爷下葬的时间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们怎么收场!”他的眼神充满了威胁和挑衅,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谢瑜臣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他深知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不需要亲自出手解决这些问题。于是,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手底下的人去妥善的处理这些麻烦事。他相信,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一切都会得到妥善解决。 与此同时,谢瑜臣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不过,只需要他对外的一个态度,一个眼神自然有比这旁系力量更强的人去替他做事。这也是小爹一直教导他的,他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用去和那些蝼蚁多费口舌,因为那样做只是在拉低他的身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当家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您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做。”谢瑜臣点了点头,然后从跪着的旁系人身边走过,还给了他们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神,就仿佛他们就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身后的宾客看到了谢瑜臣的态度,那么他们心里自然也有了计较,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你们给我带来足够的利益,那么我就能和你称兄道弟,你要是不能给我带来足够的利益,那就对不起了,你是那个面上的人也配和我称兄道弟? 不过,谢瑜臣可不打算去猜身后那些所谓有权有势之人心中所想,毕竟他小爹一直都和他念叨的一句话就是:“我家小花是我金尊玉贵养育出来的,是这燕京里乃至整个龙国最美的一朵西府海棠!” 而作为一个从小就被红府和花府钦定的接班人的谢瑜臣来说,他身上所肩负的责任,让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事情。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那就是尽快解决掉眼前这个麻烦。 毕竟,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让爷爷安然下葬,而不是在这儿和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讨论着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谢瑜臣的态度已经下去了,围观的人群已经在后头小声嘱咐他们身后跟着的秘书或者手下人了。 跪在院子里的那群人也是脸色铁青的握紧拳头,回头愤恨的盯着谢瑜臣的后背。 “把他们都绑了关在仓库里,等解老九下葬后,再让小花决定他们的去留。”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看向说话的人。 谢瑜臣也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来人。 “小爹!父亲!” 随着一声惊喜的呼喊声,门口看热闹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来,花瑜和风尘仆仆赶来的张祈灵出现在了谢瑜臣面前。 谢瑜臣眼睛一亮,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你们终于来了!” 花瑜冲着谢瑜臣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去把谢老九下葬,等结束了再和他说。 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们也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的谢府,竟然值得万重山的小少爷和张家的族长亲自前来吊唁。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谢瑜臣的目光都变得不同了起来,而谢连平三兄弟更是挺直了腰板,满脸笑容地迎接着来宾。 谢瑜臣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低头吩咐了几句,便带着花瑜和张祈灵前往谢老九的灵堂。 张祈灵看着谢老九的遗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伤之情。 他想起了自己与解老九曾经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谢瑜臣看着张祈灵,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他知道,如果不是张祈灵和花瑜及时赶到,今天这场葬礼恐怕会有更多麻烦事发生。 与此同时,同为九门的其他几门看到了花瑜和张祈灵的出现,也都是心底打起了小算盘。 尤其是以伍家最甚,霍家其次。 霍家现任当家的霍仙菇拉着小孙女的手,眼底流转着一丝金光,抬头看了眼前面的谢瑜臣,又看了眼身后的伍邪。 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葬礼背后,一场风起云涌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谢老九下葬后,谢瑜臣让身后跟着的人留了两个在这儿跟着他大伯他们招待宾客,他则是返回家中去处理那一支旁系人员。 赶回家中的谢瑜臣没有急着去仓库里那些人,而是先扑进了花瑜的怀里,小声的抽噎着,诉说着这几日来所受到的委屈还有那些个所谓长老们们阴阳怪气的话。 花瑜轻轻地拍着小花的背,温柔地安慰道:“小花儿,小爹和父亲这不就来了吗?有我们在这里,谁也不能欺负你!别哭别哭,哭得小爹心都疼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擦去小花脸上的泪水。 小花抽泣着,紧紧抱住花瑜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但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下来。 花瑜心疼地看着小花,心中也是痛心不已,这孩子从出生就一直待在他身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了!这谢府的人当真是不知好歹。他轻声对小花说:“小花儿,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小爹哦。我一定会帮你解决所有问题的。”小花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花瑜抱着小花,张祈灵站在他们父子身后,左手搭在花瑜的右肩上,堂下跪着的是刚刚跳出来冒头的——谢家二长老一脉。 这时的谢家大厅里也陆陆续续赶过来了不少人,有和二长老一脉交好的,自然也有交恶的。 花瑜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喂了小花一口茶水,抬眸看了一眼底下坐着的谢家其他长老们,“不急,人还没有到齐,咱们再等会儿!” 长老们哆哆嗦嗦的拿着手绢擦拭着额头不断冒出来的汗珠,心中暗道:这位祖宗怎么在这儿?这老二一家又是犯了什么事儿?看这架势恐怕不好善了了,得和老二这一脉划清界限了。 等底下跪着的人实在撑不住了要昏过去的时候,花瑜挥手间就有身穿白大褂的医者上前,拿着小针筒给他们打一针,让那些人清醒过来。 就这样,二长老在昏迷和清醒之间来回徘徊了数十次之后,终于等到了谢家的人全部到齐。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但是不管你们心里想什么还是要付出什么行动,都给小爷我憋回去!”谢瑜臣从花瑜身上跳了下来,视线扫过在座的几位长老一圈,复又开口道:“否则,就别怪我一点情面也不给你们留!” 坐在右侧第一位的大长老,颤颤巍巍的开口“不知这二长老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要家主还有花少爷亲自出处置?” 谢瑜臣看着大长老开口了,也是颇有好心情的替他们答疑解惑,“这二长老倚老卖老,想着小爷我年纪小不懂事,就打算来做我的主儿?还说这似是而非的话来误导今日前来的宾客们。大长老,你说这应该怎么办呢?” 谢瑜臣把皮球又踢回给了大长老,毕竟这大长老和二长老就是一条裤子里出来的一家人。 大长老低头的瞬间看了一眼已经面色苍白的二长老,闭眼睁眼的瞬间,已经做好了决定,跪在二长老前面,恭恭谨谨的冲着谢瑜臣说道:“谢冠常已有二心,实在不适合为我谢家人,还请家主将谢冠常一脉逐出谢家,剥夺他们谢家身份,以儆效尤!” 大长老的话一出,顿时身后一片哗然,就连二长老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亲哥哥竟然为了讨好这黄口小儿,而要舍弃了他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二长老向前爬了几步,抓着大长老的裤腿,双眼布满血丝,咬牙切齿的抬头看着大长老“哥哥,我可是的亲哥哥啊!你竟然要舍弃我!你真的要舍弃我吗!你忘记了母亲临死前说过的话了吗?” 大长老一把挥开了二长老的手,“我当然记得,但是母亲既然已经嫁到了谢家,那就是谢家的人。你如今闯下如此滔天大祸,难不成还要我们跟着你一块儿去死不成?” 二长老本就因为昏迷塑苏醒,昏迷苏醒而身体孱弱,被大长老在这么一推,话语这么一激,顿时就直接翻着白眼儿晕死了过去。 身后的儿子孙子们也是哭天喊地的乱成一团。 花瑜头痛的看着底子这一团乱的人,直接让人把这群人全部送去了医院。 谢瑜臣看着二长老已经被解决,震慑人心就得趁热打铁,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来稳定局面。于是,他又开口宣布了一些二长老他们平日里做的事儿:“这些人平日仗着家族的权势,胡作非为,根本就没有谢家的家规放在眼里。他们不仅违反了前任家主锁定下的,不允许谢家人再去触碰底下的活动,还敢私自挪用公款、收受贿赂、欺男霸女甚至杀人放火。这些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说到这里,谢瑜臣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当然,我不会去滥用私刑,他们的罪会有执法者亲自审判。但是,若是让我发现了你们当中有任何人,胆敢去替他们私下里开脱罪名,那就别怪我把你们也一并送进去!” 谢瑜臣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仿佛一把重锤敲碎了人们心中最后的幻想和侥幸心理。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有的人脸色苍白如纸,有的人额头冷汗涔涔,有的人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这时,谢瑜臣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地说道:“这就是我的决定,也是谢家未来的方向。我们不能再容忍这种行为继续下去,否则谢家将会走向灭亡。” 谢瑜臣话语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谢府没了,我依然还是这燕京里头最尊贵的少爷,但是你们可就不好说了。你们没了经济来源,没了可以依靠的地方,到时候那些你们得罪过的人会怎么对你们?我想应该不用我多说什么吧!”说完,谢瑜臣跟着花瑜还有张祈灵一块儿离开了解府。 还在谢府里的人,有的还能勉强站得住脚,有的已经腿软的趴在地上,还有的不明所以,这一切都被留在暗处的小花的手下人看在眼中。 第192章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经过去二十年。在这漫长岁月中,谢瑜臣凭借自身努力成就斐然,令燕京众人惊叹不已,他也因此获得了“花爷”的尊称。 与此同时,花瑜和张祈灵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二十年来,他们足迹遍布天南地北,四处游历。有时兴致来了,便带上儿子一同出游;有时又会将儿子抛诸脑后,留在家中让张海客等人照看。 这些年,张祈灵也曾多次失忆,但好在曾经发生的那些事让花瑜始终无法释怀。于是她安排万重山的人遍布整个龙国,甚至连珊瑚螺旋附近的珊瑚岛都不放过。只要有人烟的地方,就能找到万重山的人,而且每个人手上都有一份张祈灵的画像。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珊瑚螺旋,它之所以与万重山有关联,全因那个视财如命的黑瞎子。 当初这块地方就是因为那面所谓的秦王照骨镜而吸引了底下所有人的目光。 后来几人又一块儿去了珊瑚螺旋冒险了一趟,黑瞎子出手了几颗珊瑚螺旋里头带出来的珍珠而引得众人纷纷前往。 不过,可惜的是去的人多死的人也多,能从里面安然无恙出来的寥寥无几。 不过,花瑜和张祈灵倒是挺喜欢那个地方的,安静,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发生。他们可以在这里自由自在地生活着,不用担心被外界打扰。 在这里,他们还偶然发现了一个神秘的海底洞穴,里面藏着许多珍贵的宝物和秘密。于是,他们决定深入洞穴探索一番。 经过一番艰难险阻,他们终于到达了洞穴深处,并发现了一些令人震惊的东西。原来,这里隐藏着另外不同于归墟的一个巨大的宝藏,但同时也伴随着无数的危险。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挑战,花瑜和张祈灵并没有退缩。相反,他们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智慧,成功地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难题,最终找到了宝藏所在之地。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开洞穴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群凶猛的怪物。这些怪物实力强大,让花瑜和张祈灵陷入了苦战之中。 在关键时刻,花瑜突然想起了一种古老的法术,可以克制这些怪物。他毫不犹豫地施展了这种法术,果然取得了显着的效果。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他们终于战胜了这群怪物,并带着宝藏安全离开了洞穴。 在那里,他们俩竟然意外地碰到了之前在归墟下的那群黑鳞鲛人的老祖宗。原来,当时张海客将那颗珍珠扔出去时,这位老祖宗也被珍珠所吸引。而珍珠又被一只从海底突然冒出来的巨蚌给吞了下去。于是,这位老祖宗便杀死了这只巨蚌,得到了那枚珍珠,并因此而成功化形成功,脱离了那禁锢了它全身的青铜链子。 鲛人老祖带着它的那些子孙也终于离开了那个禁锢了他们千年的归墟之地。不过他们也没有想要离开这珊瑚螺旋,而是拔起地势造了一座岛屿。他们就在这岛屿上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花瑜和张祈灵每隔几年就会去一趟他那里,给他们带点儿外头的物资,而那位也是用一些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的珍珠换取这些物资。 今日阳光明媚,海风吹拂着海面,泛起层层波光。在这片宁静的珊瑚螺旋之上,一座神秘的岛屿悄然矗立。而今日是自谢瑜臣小时候第二次跟着花瑜和张祈灵来到了珊瑚螺旋。 站在船上,花瑜目光凝视着远处的鲛人老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花瑜,轻声问道:“小花,你知道她是谁吗?” 谢瑜臣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他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这位美艳的陌生女人的身份。 “那位就是曾经咱们在归墟底下,被囚禁在建木中的鲛人老祖!” 此话一出,不止谢瑜臣大吃一惊,连跟着偷偷过来的黑瞎子也大吃一惊。 花瑜感觉到了突然加重的呼吸声,回头看了一眼黑瞎子所在地,给了个眼色给张祈灵,张祈灵接收到信号后,悄无声息的离开,来到了黑瞎子的身后。 黑瞎子还沉浸在他刚刚得知的惊天大秘密,突然身后就有破空声袭来,依仗着身体反应,躲开了接下来的一击。回头就看见了用脸骂他的张祈灵。 吓了一大跳的黑瞎子这才反应过来,他暴露了。没法,只得转过身来,嘿嘿一笑,“哎呦,花少爷!小花儿爷,好久不见呀!” 花瑜似笑非笑的看着打哈哈的黑瞎子,“黑爷这是从哪儿来?” 黑瞎子一个窜,就跑到了花瑜饿身边,躲过了屁股后面的那一力大如牛的脚踢。 黑瞎子搓了搓手看着花瑜,藏于墨镜后面的眼睛确实死盯着谢瑜臣,“花瑜诶!这不是有人托我找哑巴办件事儿嘛!” 花瑜轻哼一声,“还有黑爷办不成的事儿嘛?怎么?就非得盯着我家哥哥?我们这都躲到这儿来了,怎么还有那等不知所谓的人找来!” 黑瞎子也是轻笑出声,“这还不是人家看瞎子我不靠谱,所以要找个靠谱的,不多话的,还得是武艺高强饿人来保护他那个宝贝的独苗苗。” 谢瑜臣从花瑜和黑瞎子的对话中,得出结论,找黑瞎子来的人是自称在道上是双铁筷子,呼风唤雨的,说一不二的伍家三爷。 谢瑜臣看了看已经回到小爹身边的父亲,开口“伍家三爷脑子里是有泡吗?我父亲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身份?他既然想要求人办事,还找个别人来做说客,然后让我父亲亲自上门去找他?怎么年纪上去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黑瞎子听了谢瑜臣的话也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花爷说的还真对,这不是底下人捧得太高了,所以看不清自己了嘛!” 谢瑜臣学着自家小爹的样子,轻哼一声,“长得丑想得美!我可是听了底下人说了,这伍家三爷请了黑爷下了个墓,拿了一件好东西。不知,小爷能不能见见这件连黑爷都凄凄惨惨拿出来的好东西?” 黑瞎子后颈皮像是被拎住一样,“哎呦!花爷说的什么话。花爷想看的东西,黑瞎子哪有不给看的道理。不过,现在不在我这儿,等咱们从这儿出去了,我就带着花爷去看看那把好东西。” 花瑜依靠在张祈灵的怀里翻了个白眼。 这时,船也靠岸了。 花瑜张祈灵等人下了船,那女人也是上前来,行了一个古人礼仪。 女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的话,谢瑜臣和黑瞎子像是听到了天书一样,两个眼睛跟蚊香一样。 花瑜和张祈灵两人听了但是没有谢瑜臣他们那样的感觉,只是笑了笑的点点头,花瑜挥手间,身后走出蒙着眼的一群人抬着足有半人多高的箱子出现在了沙滩上。 女人看到那些箱子双眼冒精光,回头大声吼了一下。谢瑜臣和黑瞎子只看见那些树丛里跑出来一群穿着草裙的男人。 这群男人看到了那些抬着箱子的人也是眼冒精光。在得到领头女人的肯定后,上前去接手那些箱子。 女人也从身后捧着一个木盒子,单膝下跪在花瑜面前,恭恭敬敬的递给花瑜。 花瑜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珍珠,而且都是精品。 谢瑜臣也看见了小爹手里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谢瑜臣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毕竟,花瑜有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给谢瑜臣送一份。 黑瞎子就不同了,他是貔貅血脉,最喜欢的就是钱,值钱的东西。陡然看见这么多精品的金珍珠,那是眼睛都瞪圆了,恨不能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花瑜一回头就看见那口水流一地的黑瞎子,也是无语这黑瞎子。明明也算得上是身价不菲的人,但是每次看见什么好东西都是这么一副恨不得据为己有的表情。 花瑜从里头拿出一颗扔给了黑瞎子,“你别看了,这都是要给小花的。” 黑瞎子一听是给小花的,马上就收起了刚刚那副神情,好像他从来没有垂涎那盒金珍珠。 回程的路上,花瑜有些好奇黑瞎子这些年赚的都去了哪里,“黑瞎子,你这些年赚的,从地下带出来的,都放哪里了?也没见你花过什么钱,怎么还是这么一副贪财的模样?” 黑瞎子神秘兮兮的笑了,“我这不是为了攒聘礼嘛!” 花瑜就多余问这一嘴。 第193章 回到家的几人,屁股还没坐热乎呢,管家就匆匆忙忙跑来禀报说:“门口来客人了,要拜访小先生。” 花瑜听到这个消息,眉头微皱,心中满是疑惑:“这才刚刚到家,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们回来了?而且还是直接上门拜访,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转头看向黑瞎子,眼中闪过一丝怀疑。黑瞎子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急忙解释道:“大花,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可什么都没做,这一路上我都是跟你们一起回来的,我既没用过手机,也没悄悄溜出去过,我的一举一动你们都看在眼里,你可要相信我啊!” 谢瑜臣撇了撇嘴,“不是你还有谁?你可是伍家老三请来的说客,要是没有你通风报信,他能这么快就跟上来?” 黑瞎子那叫一个哭天喊地,搂着谢瑜臣的胳膊就是哭喊:“花爷,您说这话可就没良心了啊!我可是一直都在你身边,给你鞍前马后的,我做过什么事情你都看在眼里的呀!这怎么还能怀疑上我呢?” 谢瑜臣嫌弃地拍掉了黑瞎子的手,“脏手拿开!再哭就给你涨房租!” 黑瞎子一听,立马不哭了,麻溜地坐好,那脸上根本就没有哭过的痕迹,合着刚才都是装出来的,光打雷不下雨。 花瑜和张祈灵对视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福伯说道:“福伯,请他们进来吧!” 福伯带着人回来的时候,花瑜张祈灵手里已经端着茶盏在喝茶了。 来人先是恭恭敬敬的问候“花少爷,张族长,伍三胜在这里替我家老太太向两位请安了!” 花瑜和张祈灵只是沉默的喝着茶,并没有回答伍三胜,坐在一旁的谢瑜臣支着头,手里都弄着的是花瑜曾经的爱宠。 谢瑜臣抬头眯着眼睛看向伍三胜,“伍三叔,不得不说你这年轻的时候,和那谢连环长得还是非常相似的,不知道这年老了是不是也非常相似呢?” 伍三胜心头一跳,背后冷汗直冒,“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更何况我与连环乃是表表亲兄弟,这年轻时候长得像也是情有可原的。至于这年老之后,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连环已经不在了不是吗?” 谢瑜臣有些惊讶的看着伍三胜,“伍三叔,谁和你讲这谢连环不在了的事情?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毕竟,这谢连环可是把爷爷的那点心眼子给继承了个十全十的。” “而且那个时候有没有现在这么方便,还能验个dna什么的,说不准那次我们谢家听到的也是个假消息也说不准呀!” “毕竟,找个身材相似的,再把脸这么一毁,谁能认得出来这到底是谁啊!而且我们谢家人可都没有看见过谢连环的尸身,后来去了西沙也没听说那家殡仪馆的人有收到过一具毁了容的尸体。” “所以啊!这大伯他们一直都坚信谢连环还活着,只不过他不出现罢了!” “伍三叔,谢连环从前和你玩的最好,而且最后一次出现也是和你一块儿出去的,你知不知道谢连环去了哪里?他后来有没有来找过你啊!” 谢瑜臣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伍三胜给问懵了,但是到底也是活的够久的人,不然也不能在道上说一不二。 伍三胜面带悲伤的看向谢瑜臣“小花,我知道你父亲死了你也很难过,但是连环他的尸身是我们那一群科考队的人一起认的,我们都是一个大院儿里光屁股长大的,怎么会认不出你父亲的身体呢?” 谢瑜臣有些恶心的看向伍三胜那张老脸,“谁和你说的谢连环是我父亲?从我出生到后来他被爷爷逐出家门,他可曾有来看过我一眼?有没有关心过我?有没有送过我生日礼物?他什么都没有做!” “我生病是我小爹和张祈灵父亲还有爷爷师父他们,日夜不休的守在我床边。我生日也是我小爹布置安排,我张祈灵父亲替我寻来我想要的礼物,我爷爷给我买生日礼物,我师父陪我玩耍。” “我的学业是张祈灵父亲教授,书法是小爹教授,唱戏是师父教授,黑瞎子和父亲一块儿教我习武,商业是爷爷和秦爷爷还有帝爷爷教授。” 谢瑜臣再说到他从小到大的事情的时候,表情柔和,再转过头看向伍三胜的时候,面带厌恶“你嘴里的所谓生理学上的父亲都为我做过了什么?别老是拿着你们那一套为我好来控制我!我可不是那种傻子,这种话还是说给你侄子伍邪听吧!” 伍三胜心道不好:小花太难缠了,这说的头头是道的,这连环也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出现过,现在又让我来打感情牌,这不是妥妥的把脸伸过去让人家打嘛!难怪他说什么都不肯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花瑜等着谢瑜臣发泄完了,才开口“小花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这伍三胜毕竟是你的长辈。那有这么不给长辈面子的!” 花瑜有回头面带微笑的看着伍三胜,“伍三胜,你也别怪小花。小花从小到大都是我带大的,脾气难免有些娇纵。你是个长辈,应该不会和小辈多计较吧!” 伍三胜扯着脸笑的僵硬的看着上首的花瑜:“怎么会!小花也是我的侄子,我怎么会和他计较呢!” 花瑜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的看着伍三胜,“那就多谢伍三胜你大人有大量了!” 花瑜话头一转,“不过,这不年不节的,伍三胜你来我花府做什么?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小花吗?” 伍三胜猛的摇头摆手,“不是,我这次来是想请张族长帮个小忙!这不,礼和报酬都带过来了!” 伍三胜身后跟着的一个脸上带刀疤的,浑身都是肌肉的男子,吃力的捧着一个木盒子走上前来。 花瑜看着那男子每走一步都费劲吧啦的,脸上手臂上青筋暴起的样子,还在疑惑这男子莫不是有什么表演型人格,一个木盒子能有多重,要这么演给他们看。 男子将木盒子放在花瑜张祈灵面前的八仙桌上,只听见沉闷的一声,男子大喘着粗气,“花少爷,张族长。这是我们三爷特地请了黑爷去寻来的一把绝世宝刀。” 花瑜看着男子说一句话得喘三次气,生怕他一个不顺就厥过去了。 “这把宝刀听闻是用陨铁打造的,通体乌黑,刀柄也是同样的陨铁材质,并镶嵌了黄金做配。” “这一张是无记名的银行卡,卡里头有五百万,是三爷请张族长的报酬。” 花瑜听到这刀的描述,眼神有那么一丝寒意,心底直哼,用着神识和张祈灵说着:这伍三胜真是好不要脸,让黑瞎子从张家古楼里偷了哥哥的刀,然后又转头送过来。 张祈灵抚摸着木盒子,心底安慰着花瑜:估计他是想要试探我有没有失忆吧!毕竟,之前西沙就是我和他们一块儿去的,不过上了岸我就被你的人接走了,他们也没办法确认我的情况。 花瑜还是神情不好的看着那个木盒子:求人办事还得调查人的背景。他以为他是谁?谁都要害他,应该把他关进疗养院里头去,好好的治一治他的妄想症。 张祈灵打开盒子,那里头躺着的正是他身为张家族长的专属佩刀——黑金古刀。 花瑜装作不知道探头过去看,“伍家三爷,你这是不是那个一点了?这刀可就是我家哥哥的佩刀,而且我记得这把刀可是跟着上代族人一块儿葬进了祖坟里的。你这?” 花瑜看着底下的伍三胜。 伍三胜也是擦了擦汗,看了一眼黑瞎子,埋怨他办事不地道,也不说清楚这刀怎么花少爷也认识。 伍三胜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是听我爹说的。说是曾经那次九门考古之中,张族长丢了他的佩刀,所以我才想着说请黑爷去把他找回来。这不都是误会嘛!” 花瑜又看向一旁看戏的黑瞎子,又转过头看向伍三胜,“误会!” 花瑜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误会?你竟然跟我讲误会?什么误会?” “误会你们真的不知道当年那场九门活动失败后用的谁顶罪吗?还是误会你们其实都是好人?还是误会你真的不知道这把刀的含义?” “伍三胜别以为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聪明人,比你聪明的多了去,也没有见他们像你这样上蹿下跳的到处蹦跶惹人笑话的。” 伍三胜拦住了身后刀疤男子,赔着笑弯着腰,咬着牙“花少爷息怒!当年那事儿,我家老爷子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后来张族长失踪,我家老爷子也曾暗地里探寻过,都被人给发现挡了回来。” “而且,经过那次事情后,我家里头多了许多的监视者,我们也没法像九爷和二爷一样向您传递消息。” 花瑜哼了一声,谢瑜臣立刻秒懂小爹的意思。接上话茬子,“伍三叔要是照你这么说,那我爷爷还有师父身边必然也不会少了监视者,怎么我爷爷都能大张旗鼓的找人,我师傅也是让红家全族一块儿找人。” “反而是你们一个小小的伍家,还被人给逼得逃出来沙城的,反而没有能力了?怎么难道你们伍家的人这么金贵的吗?” “还是说,在你们伍家心里头,你们才是那个世界的中心,其他人都得围着你们伍家的人转。你们伍家人要是露头就得被人贴身跟踪?” “伍三叔,你们可还欠着我父亲一声对不起呢!” 刀疤男子再也忍不住开口呛声道:“花爷,你是个小辈怎么能这么和三爷说话呢?再者说,难道花爷你就不是九门的人吗?说得好像你们谢家就没有对不起张族长一样。” 谢瑜臣也没想到还有这么耿直的人,怒极反笑“你又算哪个排面上的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算是他伍三胜的妈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倒是敢来指责我了?” 黑瞎子也是收起了笑,手里头转悠着一把匕首,“花爷,你开个口想要怎么处罚这位?” 第194章 伍三胜听了黑瞎子的话,那是立刻就把刀疤男子护在了身后,生怕他受到伤害。他紧张地说道:“黑爷、小花,磐咨从前当过兵,性子比较直,不太会说话。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跟这个大老粗一般见识啊!”说完,他转过头狠狠地给了磐咨一个耳刮子。 “还不快点儿给小九爷和黑爷赔礼道歉!”伍三胜怒声呵斥道。 磐咨不敢怠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砰砰砰地朝着黑瞎子和谢瑜臣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磕破了皮。 花瑜则坐在一旁,悠闲地端起茶碗,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下发生的这出闹剧。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传来,那是茶杯与桌面轻轻接触时所产生的声音。这细微的声响仿佛一道清泉流淌进众人耳中。 “行了。”花瑜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在我们这儿就不必演这么一出拙劣的戏码了!不是说有什么事情要找哥哥嘛!”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伍三胜。 伍三胜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笑着说道:“花少爷,您误会了。” 花瑜眼神犀利地盯着他,冷笑道:“哦?是吗?我看你这不像是有事情要求我们,反而是来演戏给我们看的。不过可惜,这场戏不太好看,没得报酬可得。” 伍三胜心中暗叫不妙,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花瑜看穿了。他连忙解释道:“花少爷,您真是说笑了。我怎么敢在您面前演戏呢?我确实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商量。” 花瑜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以为然和戏谑。他静静地依靠在凳子靠背上,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后仰,仿佛在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同时也展现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伍三胜这才缓缓开口,道出来意,“花少爷,是这么一回事儿。这不是手底下人最近不知打哪儿拿回来了一份帛书。那帛书上是一个战国时期的古墓地址。” 他的语气有些犹豫,似乎在斟酌着用词,“花少爷您也是知道我伍三胜的本事的,这让我去翻翻宋以后那些墓葬还行,这战国时期,距今可得好几千年了。” 伍三胜抬起头来,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个人,然后停在了花瑜身上。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但更多的还是紧张和担忧。 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张祈灵,轻声说道:“这战国时期的墓葬,我实在是没有那个本事,所以这不是想来请张族长陪同我们一块儿下去。”说完,他又挠了挠自己的脸,神情愈发尴尬起来。 花瑜看着张祈灵,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想去。张祈灵回忆起家族历史中的一个故事:曾经有个张家祖先,是个话痨,不仅泄露了一些家族秘密,甚至拿出了大门钥匙炫耀,引起了一阵混乱。最后还是靠青铜门内的老神仙帮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这个故事张祈灵当时只觉得有些好笑,但他知道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花瑜见张祈灵陷入沉思,便轻轻推了一下他,并传音道:“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张祈灵回过神来,笑着对花瑜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家族往事。” 伍三胜看到张祈灵终于转过头来,心头不禁一喜,心想这张祈灵肯定是对自己刚才的提议产生兴趣了!于是他赶忙趁热打铁地问道:“张族长,您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呢?” 张祈灵目光转向花瑜,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眨动了几下眼睛,示意他询问一下具体是哪一座墓穴。告诉花瑜缘由,族内曾有位老祖拿出过一把大门钥匙展示,但后来不知为何钥匙不见了踪影。无奈之下,只好请柳伯等人重新制作一把。然而,旧的那把钥匙作为家族之物,理应收回,以免流落外界。 花瑜明白了,“伍三胜,这战国时期的墓葬那么多,你说的到底是哪一座?总不能那张地图上把所有战国时期的都给描写出来了吧!” 伍三胜谨慎的开口:“我翻阅资料后发现,那是鲁商王的墓。传闻鲁商王有一只能够号令阴兵的鬼玉玺。” 张祈灵听到这个名字后,在心底和花瑜通了信,确实是这个人,之前曾追踪到这只鬼玉玺的下落,不过后来家族内乱,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张祈灵微微皱起眉头,似是陷入沉思之中。一旁的花瑜见此情形,立刻接过话头:“伍先生,关于此事,我们还需慎重考虑一番。毕竟眼下我们手头还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伍三胜闻听此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失落,但仍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他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花瑜,并表示如果有任何进展或决定,可以随时与他取得联系。 伍三胜带着磐咨离开后,谢瑜臣和黑瞎子也凑了上去。 谢瑜臣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您真的要答应伍三胜的要求吗?那个墓其实黑瞎子也可以去,不一定非要父亲去。恐怕这里头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呢!”他皱起眉头,脸上满是忧虑。 黑瞎子也同样担忧地看着沉默不语的张祈灵,“对啊!这趟活我也能接,这伍三胜非得要请哑巴走这一趟,恐怕是存了这算计的。”他摸了摸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 花瑜伸手握住了张祈灵的手,“哥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他坚定地看着张祈灵,眼中闪烁着信任和支持。 张祈灵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不简单,伍三胜为什么一定要我亲自去,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我们需要弄清楚他们的目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似乎已经在心中开始分析局势。 谢瑜臣和黑瞎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他们知道张祈灵的决定一旦做出就很难改变,但他们还是忍不住想要劝他不要轻易涉险。 然而,张祈灵的决心已定,他转身看向花瑜,“阿瑜,这次可能会很危险,所以我可能。”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让人无法反驳。 花瑜含着泪水摇头,紧紧握住张祈灵的手,“不行,不管发生什么也都要陪在你身边。这次你说什么都不能抛下我一个人。”他的目光充满了勇气和决心,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黑暗。 就像花瑜熟知张祈灵一样,张祈灵也熟知花瑜,他说出的话就没有办不成的。 张祈灵微叹了口气,“阿瑜,你从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你又何苦非要跟着我去吃那些你不该吃的苦呢?” 花瑜就是摇头不说话。 谢瑜臣看着父亲和小爹对峙的画面,有心想要说两句,刚想开口,就被黑瞎子捂住了嘴巴,然后拦腰抱起带出了大厅。 谢瑜臣挣扎着从黑瞎子身上爬了下来,整理着自己凌乱的着装,一边埋怨地看着黑瞎子:“你抱我出来做什么?你没看到小爹和父亲他们……” 黑瞎子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无奈地看着谢瑜臣:“花爷,这件事只能哑巴和大花他们两个人去解决。我们在里面掺和没有用啊。” 张祈灵拗不过花瑜的脾气,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花瑜掉眼泪了。这次花瑜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握着他的手,默默的掉着眼泪。张祈灵看到这一幕,瞬间就心都化了,恨不得把命都给他。 张祈灵无奈开口:“带你去可以,但是你得全程听我的话。” 花瑜一听这话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立马擦干眼泪,猛的直点头。 张祈灵拿过之前伍三胜递过来的名片,让黑瞎子按照上面的电话,等明天在给他打过去。让黑瞎子问清楚地址,然后他们这边直接过去。 第195章 没过几天,伍三胜就发来了消息,说他已经找到了那座古墓的位置,就在山省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他们约定在一个叫做瓜子庙的山村会合。 得到这个消息后,花瑜立刻着手准备行程所需的物品。他让福伯去采购各种食物、生活用品、衣服和药品等物资,并将它们整齐地装进了后备箱里。尽管表面上只有花瑜、张祈灵和一个心腹,但实际上,暗中却有许多人跟随着他们,时刻保护着他们的安全。 一切准备就绪后,花瑜、张祈灵和那个心腹驾驶着汽车,朝着伍三胜指定的地点出发。车子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两旁的风景逐渐变得陌生而神秘。他们穿越茂密的森林,驶过险峻的山峰,终于来到了瓜子庙所在的山村。 当车子停在村口时,花瑜和张祈灵感受到了一股宁静而古朴的气息。村子里的房屋错落有致,道路狭窄而蜿蜒,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不前。他们带着期待和紧张的心情,走进了村子,寻找着与伍三胜会合的线索。 很快,他们找到了伍三胜留下的标记,顺着标记指引的方向,他们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庙宇前。庙宇的门半掩着,里面传出微弱的光线。花瑜推开门,看到之前伍三胜身后跟着的那个刀疤男正站在那儿,花瑜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伍三胜,顿时心中有些不喜。 “花少爷,张族长您二位来了,快坐。”磐咨站直身迎面而来来,迎向花瑜和张祈灵。 磐咨察觉到花瑜的不喜,开口解释道:“花少爷,三爷他和小三爷一块儿过来,我这是先来探探路的。三爷他们一会儿就到了。” 磐咨话音刚落,庙门就被推了开来。 花瑜回头望去,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青年和一个面带匪气的男人走了进来。 伍三胜看到已经等在庙里头的花瑜和张祈灵,也不再搭理身旁青年的唠叨,又上前去,有些谄媚的说道:“花少爷张……” 伍三胜看了看身后的人,用眼神对视花瑜,似在询问怎么称呼。 花瑜这一路颠簸的有些神情恹恹的,“张小哥和张大海。” 张祈灵身旁被称呼为张大海的男子有些无语,没想到自家小殿下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伍三胜自然知道这是个假名,但是也没有多计较,毕竟在这道上混的,谁还告诉别人真名,也不怕被人给一封匿名举报信送进去。 伍三胜顺着花瑜的话接了下去“小哥,大海。咱们休整一番后再出发。那个地方离这儿还有点距离。” 张祈灵早就注意到了花瑜神情恹恹的,看伍三胜没有要立刻出发的动向,揽着花瑜就朝着庙宇中的一处角落走去,张大海早就已经过去清理干净,放好了一张干净的毯子,还有一些吃食和茶水。 青年悄摸走到伍三胜身边,轻声询问:“三叔,那三人是谁啊?看着挺弱不禁风的,总不会是你说的高手吧!” 伍三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青年,“我也不清楚他们的底细,是托人请他们来的,而且我那个朋友对他们评价很好。” 青年还打算说些什么,伍三胜已经转头过去和磐咨说话了,身后还有一个带着匪气的男子也拎着大包小包的跟着伍三胜走了。 青年有些泄气,但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朝着花瑜他们的位置走了过去。伍三胜老早就察觉了青年的动作,不过他并没有阻止,也是想着让青年和他们多接触接触,熟了以后也能看在这情面上保护一下青年。 众人在这破败的庙宇里休息了半天,伍三胜看了看天空,觉得差不多了,“花少爷小哥大海,咱们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等咱们过去也差不多要晚上了。” 花瑜在张祈灵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张大海收拾妥当了身下的东西,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东西落下后,又将这块地方恢复了之前他们没有来过得样子。等时间一久,蜘蛛会来结网,小动物过来爬爬,就更看不出来有人来过的样子。 花瑜他们跟着伍三胜走了一段路后,前方出现了一个骑着水牛的老汉。 伍三胜指着前面那个老汉,“这是来接咱们的人。” 花瑜看着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牛车脸都青了。不过花瑜为着自家哥哥,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心理建设后,铁青着脸坐上了牛车。 张祈灵和张大海将花瑜护在身侧,伍三胜和磐咨将那青年护在身旁,最后那个面带匪气的男子坐在牛车车尾的一个小角落。 花瑜就从未坐过这样的车子,即便是从前封建社会的时候,他坐的也是镶金嵌银的马车,车厢里头还有专门为他准备好的茶水点心,熏香炉子早已在他上车之前就点了起来,防止他晕车。 终于在花瑜快要憋不住脾气的时候,那辆牛车终于到了目的地——一条河边。 花瑜被张祈灵掐住腋下抱了下来,张大海掏出水壶给花瑜漱漱口,拿了点儿小零食给他压一下反胃的感觉。 伍三胜看着河水游过来一条大黑狗,笑着对着那老汉说道:“老爷子,下一程不会让我们骑着狗蹚水过去吧!我看着一条狗要驼我们这么多人还有我们这么多包裹也够呛啊!” 老汉听了伍三胜的话,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狗是来报信的。一会儿,这狗就去找那船工,然后船工开着船过来接我们。” 没一会儿,狗就趴在一只木伐上跟着一个面色苍白,浑身阴气的男子过来了。伍三胜又上前去想要打声招呼,谁知那男子鸟都不鸟伍三胜,径直朝着河边的一个小亭子走了过去。 老汉看着略显尴尬的金主,上前安慰道:“您别和他一般计较,他就这个臭脾气。起来就开工,有的时候还一天都不开工。” 伍三胜有些好奇,“怎么?这条河上就他一个船工?没有其他的船工了吗?” 老汉这是有些惊慌的,向伍三胜指了指前方的那一座大山,“这河神爷就卖他的面子,其他人那是一点儿面都不给。那里头别说是人了就是我们这儿耕地用的水牛进去了都出不来。” 伍三胜听了也是心下一惊,只是面上还是有好奇,“怎么个事儿?老爷子,我们这儿有个大作家,最喜欢这一个稀奇古怪的故事了,你给仔细说说!”说着,伍三胜还推了一把身旁的青年。 青年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哦!对,老人家我这最近要写一本灵异小说,这不是因为没灵感,所以跟着我三叔一块儿出来采采风,激发激发灵感嘛!” 老汉这时则是一脸的不情愿的样子,伍三胜趁热打铁的说道:“老爷子,你放心这报酬肯定是少不了你的,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再说了,现在不是都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嘛!你这还害怕什么。” 青年也不知怎么想的,回了他三叔一句“三叔,要是人家是建国之前成精的怎么办?” 伍三胜也是被自己侄子打败了,一巴掌拍在了自己侄子的后脑勺上,“闭嘴!你还要不要写你的小说了!”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一句多么愚蠢的话,只得讨饶的看着自家三叔,磐咨在旁边也是看的捂嘴笑了出来,不过没有出声罢了。另外一边的男子也是憋笑憋的脸都红了,毕竟他和磐咨和伍三胜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近。 老汉一听报酬不会少,那可就来了劲儿了,“这船工一家来我们这儿也好久了,因着前头那个山洞一直吞噬人畜,所以村里头的人都说那山洞里头有妖精。” “谁晓得,突然有一天那山洞里头就来了个卖货郎,当时村里的人都惧怕他是那山洞里头的妖精变得,所以都不敢靠近他。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发生了几件事儿。村里的人就都接受了那个卖货郎。” “就在大家伙以为那个山洞可以正常通行了,所以也就大胆的撑着船进去了,谁知道,这进去的就没有一个人再活着出来的。即便有那也就剩下了半个身体,还有半个已经不见了踪影,那脸上也是布满了惊恐的表情。” “后来,大家伙只要想要出山洞,就只能坐那船工家的船,或者委托船工替他们采买物品。” 伍三胜看了一眼在水里嬉闹的狗,“那狗呢?老爷子你不是说牛进去了都出不来,这狗就没事儿了?” 老汉也是有些害怕,“这狗也是当初他们家祖先带进来的那只家狗生的后代,自然也能够平安无事的进出那个山洞了。” 伍三胜转念一想,这狗身上或许会有船工能够平安进出山洞的答案,先是支开了老汉,“老爷子,你替我们问问那船工什么时候等开工,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够平安无事的把我们送出那个山洞就行。” 老汉听了伍三胜的话,面带喜悦的朝着已经躺在亭子的木凳上抽水烟的男子而去。 伍三胜等人走远了,拍了两下手,嘴里嘬嘬嘬了几声,把那条大黑狗唤了过来。伍三胜低头闻了一下那狗身上的味道,脸色大变。蹲在伍三胜身边的青年看着变了脸色的三叔,也跟着他三叔学,去问了问那大黑狗,结果就是,青年被狗身上的味道熏得yue了出来。 磐咨好笑的看了一眼蹲在水边吐的青年,“小三爷,你想学三爷的本事,还有的锻炼呢!”然后,背过身去挡住了那边两个人的视线,低声询问道:“三爷,那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那条大黑狗靠近的时候,张祈灵和张大海的鼻翼翕动了两下,花瑜更是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张手绢捂住了鼻子。 第196章 老汉和那船工谈妥价格后,那船工终于是起身准备干活了。 花瑜有些嫌弃的看着那两张竹筏船,“大海,把之前福伯准备好的那个橡皮艇拿出来吧!” 花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伍三胜和那船工,“伍三爷,这位船家。你们二位应该不介意我们自备船只吧!” 船工只是阴冷的看着依靠在张祈灵怀里的花瑜,但是他能从那个带兜帽的男子身上感受到一股寒意。所以船工只能当做没有看见,回了他自己的船上去。 伍三胜看着都已经把皮筏艇充好气,拴在了竹筏屁股后头的张大海,他还能说什么?人家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伍三胜只得点点头,“这是自然,既然花少爷你们自备了船只,那你们就跟在我们后头,也好有个照应。就是不知能不能让我这不争气的侄子和你们一块儿?” 伍三胜拍了拍身旁还带着点天真的侄子,“伍邪!” 花瑜本想开口拒绝伍三胜的要求,但是伍三胜那侄子已经过来了,也不好再让人家走不是。 张大海拴好绳子,又回到了张祈灵身后,“族长,小殿下。那山上有一队咱们不认识的人在看着咱们,要不要?” 花瑜埋首在张祈灵的怀里,“咱们不就是为着他们来的嘛!要是提前解决了,这之后的旅程不知道得有多无聊了。” 伍三胜和磐咨带着另一人跟着船工坐在前头的竹筏上,花瑜张祈灵他们坐在中间的皮筏艇上,老汉带着一些装备还有一头水牛坐在最后的一只船上。 三条船行驶到湖中央的时候,跟着花瑜他们的伍三胜的侄子伍邪有些憋不住好奇,“你们怎么会想到跟着我三叔一块儿来?你们叫什么呀?我叫伍邪,老家是沙城的,现在居住在杭市。我经营着一家古董店,你们有空来西湖,可以来找我。我到时候带你们去逛逛杭市。” 不过可惜的是,船上的人没有一个理会他的,伍邪只能尴尬的挠了挠脸颊,然后百无聊赖的看着湖水。 船工在看到山洞的时候,提醒了众人一句,“咱们马上就要进洞了。” 磐咨在接收到伍三胜的眼神后,开口询问船工,“这洞里头有没有个亮?这洞大概多长啊?咱们要花费多长时间能出这个洞啊!” 船工阴沉着脸,“这洞里怎么会有亮?多长不知道,顺水的话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不顺水的话三刻钟,半个时辰都是有的。” 磐咨又高声询问道:“那我打个灯应该没问题吧!” 船工有些不耐,“打了灯别往水里看,也别瞎说话。到时候惊扰了河神爷,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磐咨船工的话,和并排坐的伍三胜交换了个眼神,伍三爷开口询问船工,“船家,这水里是有什么讲究吗?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这不是我家侄子这个不争气的,这个小说没了灵感,又不敢一个人出来采风,这不就拖着我们几个老骨头一块儿。” 伍邪在听到他三叔喊他名儿的时候,收回了偷偷撩水玩儿的手,然后做贼心虚似的回了他三叔一句,“三叔,你喊我做啥?” 伍三胜回头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船工,然后就看到了一副心虚模样的伍邪,“你个小兔崽子,你刚刚干了什么?我这在前头替你操心你那灵异小说的事儿,你在后头给我偷奸耍滑是吧!早知道就该让你跟着我一块儿,也省的你去打扰了人家。” 伍邪有些不满的嘟起了嘴,“三叔,你到底是不是我亲三叔啊!哪有这么贬低你侄子的?好歹,我也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 伍三胜上下打量了一下家中唯一的大学生,嗤笑了一声“啊对!唯一的大学生,在家里啃老的大学生!” 磐咨从背包里拿了几个手电筒,递给了伍三胜一个,抛给了身后张大海一个,“张大海接着!” 张大海抬手接住了磐咨扔过来的手电筒,看向了花瑜,得到他同意后捏在手里。 船只进入山洞了,里头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借着洞口的一点光线可以看见,山洞两边的河滩边上,散落着不少破败的木棺材。 磐咨看着山洞,“三爷,这洞看着像是盗洞。但是这盗洞也太大个儿了?” 伍三胜伸手摸了一把洞口,“水盗洞,古圆近方。有些年头了,估计是哪个时候的官盗。” 伍邪耳朵尖尖的竖起,“三叔,这官盗是做什么的?” 伍三胜看着一脸茫然的伍邪,“你爷爷那本笔记上面没写吗?这官盗就是借取墓冢里的金银财宝来保证当时军队的正常运行,等他们手里头有余钱了,再一点一点的还给人家。” “什么声音?” 伍三胜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后头一个男声传来。众人纷纷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叮铃,叮铃……” 伍三胜侧耳倾听,努力分辨着这个若有若无的声音。 “好像是铃铛的声音?”伍三胜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张祈灵,“小哥,你听到没?” 张祈灵没有回答,而是示意伍三胜不要说话,“嘘!”接着,他伸出手捂住了花瑜的耳朵,而花瑜也默契地帮他捂住了耳朵。与此同时,张祈灵身后的张大海也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伍三胜疑惑不解,但当他看到他们的举动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就在这时,铃铛声突然变得越来越响亮,仿佛离他们越来越近。 伍三胜顿时感到一阵刺痛,那铃铛声如同尖锐的针刺入他的耳膜,让他痛苦不堪。他试图用手捂住耳朵,但已经太迟了。 伍三胜转过头,惊恐地发现伍邪已经站起身来,眼神呆滞无神。他连忙呼喊伍邪的名字,但此时的伍三胜自身难保,无法顾及他人。 “噗通”“噗通”几声落水的声音传来。 伍三胜在河水的刺激下清醒了过来,之后朝着水面游去,抽空还看了一眼水底。水底清澈无比,没有任何植物生存,只有那一具具的森森白骨。 探出头的伍三胜还在找寻着侄子伍邪的下落。 “啊!什么东西!” 伍三胜回过头去,就看见了原本趴在磐咨头上的一只黑色甲壳类虫子,在磐咨匕首的作用下飞了出去。就是这么巧合的飞到了探出头来的伍邪脖子上。 伍三胜哪里还能待得住,马上就游到了伍邪身边,但是他对这只大虫子却无从下手。 伍三胜带着伍邪赶忙朝着花瑜他们的皮筏艇游去,之前他们所乘坐的竹筏已经在那一大群不知名的黑色物体的冲撞下,变得稀碎了。 伍三胜还想要开口求助张祈灵,张大海就像是提前预知了一样,出手从那大虫子后背抽出来了一根白色的东西。那大虫子立马就从伍邪的脖子上掉了下来。 伍三胜接过张大海递过来的药膏替伍邪敷上,“大海兄弟,多谢您仗义相助,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拿这个东西怎么办了!” 张大海摆了摆手,“大家既然同路而行,那自然就是要互帮互助的,举手之劳而已。” 伍三胜回头看水里两名属下,他们已经自己爬上了水牛的那艘竹筏,正在相互给对方敷药。但是却始终没有看见那船工和那老汉。 “磐咨,大魁,你们有没有看见那船工和那老汉?” 磐咨和大魁这时也拿着手电筒四处搜寻。 “三爷,没看见那两人啊!” 花瑜、张祈灵和张大海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瞥了一眼头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伍三胜则低声咒骂道:“该死!”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磐咨,你看看我们能否掉头出去?”伍三胜焦急地问道。 磐咨站在小小的竹筏上,环顾四周后,无奈地冲伍三胜摇了摇头,说:“三爷,不行啊,这里的道路太狭窄了,如果要掉头出去,难度太大。而且目前我们顺着水流前进,想要倒退出去可不容易。” 就在这时,花瑜突然开口说道:“伍三爷,不如让你的两位属下也到我们的皮筏艇上来吧!这样一来,大家就可以聚集在一起,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以免出现意外情况。” 伍三胜考虑了一下,“也好。” 磐咨和大魁在张大海的接应下来到了皮筏艇上,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三个船桨。 磐咨和大魁一人接过一只船桨,伍三胜也是从包里掏出了一只折叠铲充当船桨。 伍邪这时候感觉到了害怕,从水里出来后就一直缩紧在伍三胜的背后,伍三胜回头安慰伍邪,“伍邪别怕,有你三叔在呢!三叔肯定保证你会全须全尾儿的出去。” 张祈灵将花瑜的头轻摁在他怀里,一边还在安慰,然后就看见了前方散发着绿光的岩石壁,“我们到了!” 伍三胜回头看过去,从腿上抽出了一把匕首,磐咨也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把武器,两人护在伍邪身前。大魁则是右手握紧船桨,右手左手握紧匕首。张祈灵和张大海也是护着花瑜。 第197章 在湍急的水流推动下,船只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前行,很快就来到了那片泛着诡异绿光的水道入口。 张祈灵和伍三胜等众人紧绷神经,紧紧握住手中武器,做好了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 而被众人护在中间的伍邪却并不安分,他好奇地抬起头,左顾右盼,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地方怎么这么绿?”伍邪忍不住嘀咕道。 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靠近。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警惕地注视着前方。 “啊!有鬼啊有鬼啊!”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伍三胜背后传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是那彪形大汉如同娇滴滴的女子一样,手舞足蹈的嘶吼着。 伍三胜转过身去查看,给了大魁一个巴掌让他醒醒神,“要死啊!就一滴水把你吓成这个样子?白长这么大块头了!” 大魁被打后也是安静了下来。 “啊!三叔你看哪儿!” 伍三胜被这一惊一乍的声音吓得有点儿应激了,回过头去发现伍邪正指着墙壁上头,那里有一具悬空的水晶棺材。 “三爷,那儿还有一具水晶棺材!不对!棺材里怎么是空的?”磐咨在另一侧看到了另外一具水晶棺,但是诡异的是里头是空的。 这时,伍三胜几人才发觉不对,咽了咽口水,朝身后招了招手,“新收的那驴蹄子我估计这位祖宗不会收,大魁给我拿拿支有年头的来。” 伍三胜等了半天也没有拿到他要的东西,回头却看见,那大魁已经翻着白眼儿吐着白沫儿瘫倒在船沿边上了。 “made,老子下次再带你出来,活该我被那些祖宗给吃了。” 磐咨赶忙上去翻找背包,从里头拿出一个黑色的动物蹄子样的东西递给了伍三胜。 船只缓缓前行,终于是来到了那个拐角处了。 伍三胜一手举着蹄子一手握着刀,磐咨一手举枪一边护卫在伍三胜和伍邪身边。 张祈灵和张大海双手环抱着刀坐在花瑜旁边。 可惜的是,直到他们离开了山洞,都没有碰见什么诡异出现。只有离着洞口不过几步之遥的河滩上,跪趴着一个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东西。 那东西身上还有不少黑色甲虫类在爬行,似在跃跃欲试着想要往他们这边爬,不过却始终走不过那条河,只能在水边徘徊。 “抓紧出洞,别回头去看她。” 花瑜看着跪趴在那儿白衣人眼中流露出的是不忍。 伍邪本以为会有什么大战,也好满足他的一些好奇心,结果却是无事发生,有听闻别回头时就跟更加耐不住,在划船的过程中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头。 结果可想而知,从水面悄摸偷偷瞄过去就发现了之前还跪趴在那儿的东西,已经趴在了他的后背上。 花瑜摁下了张祈灵想要打晕他的动作,在他看来好奇心是真的会害死猫,若是不给他一个教训,指不定接下来的行程得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 伍邪从小接受的就是高等教育,哪里能想到会碰见真的鬼,他一直都以为他三叔以前和他讲的都是故事,是胡编乱造的。 伍三胜和磐咨在前头奋力的划着船,出了洞口看见那西沉的太阳,还在感叹他们这趟运气真好,竟然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还没等伍三胜说上一句话,就听见身后“咚”的一声。回头看去,伍邪已经头磕在了皮筏艇上,后背上还有隐隐的白烟冒起。 伍三胜看到这场景,哪里还不知道自家大侄子肯定是没有按耐住回头看了。 伍三胜只得小心翼翼的,搓着手拘谨的问道:“花先生,这。我家侄子不懂事儿,小孩子好奇心重,不知这应该怎么?” 花瑜懒懒散散的依靠在张祈灵的怀里,“不用担心,等会儿上了岸,用柚子叶掸一掸晦气就好了。估计,就这几天会有点儿倒霉吧!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儿。” 伍三胜听闻也不再多纠结,拎起伍邪的衣角就是一记大耳瓜子。伍邪那脸儿瞬间就泛起了红色,不多时就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出现在脸上。 伍邪在大耳瓜子的作用下,悠悠醒了。 “啊!三叔有鬼啊!真的有鬼啊!他就在我……” 伍邪回头看向自己的后背,没有任何东西,照着水面也没有发现,“不是!三叔我刚刚真的看……” 这时,伍邪反应过来,不能回头看不能回头看,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非要回头看,现在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伍三胜一边甩着通红的手心,一边看着刚刚醒过来的伍邪,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还知道啊!我还当你读书把脑子都读傻了!咱们伍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傻子,什么也不会!就你这样,以后还怎么继承家里的家业!” 他的话让伍邪有些无奈,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伍三胜继续说道:“不过看家里头给你的那家古董店也知道。你就不是做生意的那块儿料,你啊!还是趁早找个厂子进去打螺丝吧!”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伍邪的心,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伍三胜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伍邪脸上委屈的表情,继续毫不留情地说道:“那家古董店在我手里的时候,虽然没有赚到很多钱,但也能略有盈利。但是到了你手里,就连水电费和煤气费都交不起了。还好那铺子是我们自己家的,否则你早就破产了吧?说不定现在只能去天桥底下流浪,与那些流浪汉为伴了!” 说完,伍三胜还上下打量了一下伍邪那瘦弱的身材,眼神中的嫌弃之意不言而喻。他甚至嘲讽道:“看看你这副样子,四肢无力,五谷不分,既不会写字又没有武功,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柴!就算让你去天桥底下流浪,估计也没人愿意收留你!” 伍邪听到这些话,脸色涨得通红,心中充满了羞愧和愤怒。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躲起来,永远不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很快,船只就靠了岸。 一行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张大海也将皮筏艇放了气收了起来。 伍三胜站在岸边端望了一下,发现河边那棵大柳树后头有个屁股。 伍三胜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小孩儿的肩膀,还不等说什么,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就响彻了他的耳朵。 “啊!!!!!!” 伍三胜捂着耳朵走到那小孩面前,“小孩儿,别叫了。我有事儿问你。”说着,还拿出来一张红色的票子在那小孩面前挥了两下。 小孩看见那红色票子立马变了副嘴脸,喜笑颜开的接过票子,“大叔你要问啥?这村子里东家长西家短的我都知道。就是要问哪家小寡妇我都能给你一一指出来。” 伍三胜听着这小孩的话也是无语凝噎。 “我就问问你们这个村子有没有宾馆,我们这一路跋山涉水的,想要找个地方歇歇脚,再备上些好菜啥的。你放心到时候少不了你的。” “我们这村子前两年刚通了路,哪来的什么宾馆。不过,有个招待所是之前文物局的人来的时候,村长带着大家修建起来的。” 伍三胜看着他那一行人伤的伤倒得倒,也没有多废话,“招待所就招待所吧!有热水没?” 小孩翘起大拇指,“那指定有啊!不说热水,就是网线和电都是妥妥的。” 伍三胜让小孩在前头带路,他们也是跟在小孩身后。 那小孩路过一片麦田的时候还喊了一嗓子,“老爹,我带人回村里的招待所。” 那麦田里头传来了回响,还有割麦子的声音。 这时,伍三胜才算是放下心来,毕竟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孩,身边还没个大人,怎么了看怎么诡异。 来到村里的招待所,伍三胜打听了一下,就剩下两间房了。伍三胜本想他和磐咨大魁还有伍邪一个房间,花瑜张祈灵和张大海一个房间。 “帮我去村里问问有没有好点儿的村民居住地,这是定金。”花瑜拿出一沓钱递给了站在他们面前的妇女手里。 那妇女哪见过这么多钱,顿时就跟看见拜神一样,恨不得给人供起来。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给你去找。” 妇女转头一声怒吼,用他们的地方话说道:“狗子,你去村长家问问还有没有干净整洁的房间了,有大金主要来居住。” 那小孩应了一声,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兴奋地大喊道:“有的有的,村长他们扫榻欢迎!就等着大金主上门去了。” 花瑜他们几个跟着狗子去了村长家里,确实要比那招待所好上几倍,青砖红瓦水泥地。 “这里就是你们的房间啦,请随意使用吧。”狗子热情地介绍着。 花瑜等人走进房间,发现里面设施齐全,而且非常干净整洁,让人感觉很舒适。 “谢谢啦,小朋友。”花瑜笑着摸了摸狗子的头,并递上一张百元大钞给狗子。 “不客气,如果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哦。”狗子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众人洗漱了一番后,齐聚招待所的大厅吃饭。 因着今日也没怎么好好用过餐,都是一路上的饼干热水之类的随便吃了点。现在什么红烧鸡块,糖醋排骨,酸辣土豆丝,清蒸鱼等等的好菜。 伍三胜 和磐咨还开了瓶白酒和张大海一块儿喝,伍邪也想尝一尝,被伍三胜拍掉了手爪子,递给了他一瓶牛奶。 第198章 “今天一天下来大家都很累了,一会儿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出去踩踩点。” 伍三胜看着桌子上已经被风卷残云的吃的就剩下盘子和骨头渣子了,起身和老板娘又要了几个菜。 伍邪看着背对着他们的三叔,冲着磐咨嘘声,轻手拿起白酒瓶对着自己的牛奶,然后做完自己的小动作后又轻轻放回了白酒瓶。 等伍三胜回来的时候,这餐桌上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不过并没有多想,只当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惊诧了。 吃完饭后,花瑜张祈灵三人打着电筒回了村长家里,伍三胜和磐咨就着招待所的昏暗灯光研究着一张图纸。 此时的招待所有些安静,除了偶尔能听到外面的风声外,只有伍三胜和磐咨讨论的声音。 \"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奇怪啊,为什么会想到在这里修建这么大一座的墓穴呢?\"伍三胜指着图纸上的一处问道。 \"三爷,您都不知道,我这就只会卖卖力气的哪里能想得出来呢!\"磐咨回答道。 \"不管怎么样,明天我们得小心一些,这估计明天不会比今天轻松多少,到时候提着点醒。\"伍三胜说。 \"嗯,我知道。\"磐咨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继续讨论着图纸,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 第二天一早,伍三胜天刚蒙蒙亮就来敲伍邪的房门。 “笃笃笃……”敲门声清脆而有节奏,但屋内却没有任何回应。伍邪昨晚睡得很晚,此时正沉浸在梦乡之中,根本没有听到敲门声。他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试图继续沉睡。 伍三胜皱起眉头,加大了敲门的力度,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笃笃笃!笃笃笃!”然而,屋内依然一片寂静。伍三胜有些恼火,开始用力地踹门,发出“砰砰砰”的巨响,仿佛要将整个房子都震塌一般。 终于,屋内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锁舌转动的声音。伍邪一脸困倦地打开了门,穿着白色汗衫和大裤头,拖着拖鞋,眼睛半睁半闭,嘴里还不停地打着哈欠。 伍三胜也没有想到伍邪会突然打开房门,刚刚还在敲门和踢门的脚和手,根本没来得及收回来。 伍三胜只能看着他的拳头“梆”的一声,狠狠地砸在了伍邪的额头上,疼得伍邪呲牙咧嘴。 伍三胜也是疼的直甩手,两人同时开口,“三叔你干嘛!这大清早的就来敲门!” “要死啊!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来?你当时来旅游的嘛?” 伍三胜看着伍邪额头上那已经起了一个大包的额头,留下句“就等你一个人了,快去洗漱过来吃饭。” 伍邪看着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三叔有些不明所以,挠了挠后脑勺,关上房门进了厕所准备洗漱。 挤好牙膏准备刷牙的伍邪,一抬头就看见对面镜子中的自己的额头上,多了一个红彤彤的,鼓得老高的大包,瞬间怒从心起“三叔!!!!” 伍邪迅速洗漱好换好衣服,怒气冲冲的直朝着用餐的地方而去。 随着一声满含怒意的“三叔!” 众人回头看去,头顶大红包的伍邪直奔着伍三胜而去。 伍三胜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喝着粥夹着咸菜。 “还不快吃!再慢一点儿,我们就自己出发了,你就给我安安分分呆在这招待所了。继续你那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伍三胜指着磐咨旁边的空位,吃饭间隙看了一眼伍邪。 伍邪为了继续跟着他三叔,只能默默的忍下怒火,坐了下来,将手里头的油条当成他三叔,恶狠狠的撕咬着。 吃饭的过程中,伍三胜还不忘和老板娘打听,“老板娘,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哪里风景比较好的?” 老板娘思索了一番,“我们这儿风景哪里好还真说不出来,不过出了村口往西南方向去有个人头坑。之前那个文物局的人来了说是有个什么诸侯王的墓穴在那儿。” 伍三胜和磐咨对视一眼,“你们这儿还有诸侯王的墓穴呐!那你们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什么守墓人啊!不是都说那种诸侯王的墓穴都会安排人看守嘛!” 老板娘听了伍三胜的话,嗤笑了一声,“你这说的,我们这个村子搬来这儿都不知道有没有那诸侯王的墓的一半年纪呢!还什么守墓人。”她脸上满是不屑,似乎觉得伍三胜的想法很荒谬。 伍三胜这时也是来了兴趣,他皱起眉头,好奇地问道:“那你们怎么知道这儿有个诸侯王的墓啊!这总不能是你们村里的猎人,上山打猎的时候发现的吧!”他想象着一群猎人在山中偶然发现古墓的情景,但又觉得这种情况不太可能。 老板娘摇了摇头,然后拎着壶茶水走了过来,坐在伍三胜身边,继续说道:“嗨!啥打猎发现的呀,这还是有次山里头下了场暴雨,然后山上发生了山石坍塌,然后塌出来了个坑。那个坑哦,全是人头,没有身子。”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那个坑的大小和形状,让伍三胜能够更直观地理解。 伍三胜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那这些人头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古代的祭祀品吗?”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不禁对这个小村庄的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老板娘点点头,“就是啊,而且是整整一百个,多一个没有少一个也没有。你说这多吓人啊!而且当时天还沉着,这给我们村不少人吓着了。”她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伍三胜思考片刻后,又问:“那这文物局是啥时候来的?又是谁想到要喊人来看的?”他想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事件的后续发展,以及相关部门的介入情况。 毕竟,这可关乎着他们接下来的计划,要是有人驻守在那里,那他们只得打道回府。若是没有人,那他们就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入那里。 老板娘像是没有看到伍三胜脸上的表情,她喝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至于这个电话究竟是谁先打过去的,还真不清楚呢。不过啊,由于坍塌的地方有些不对劲,那些人来过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挖出了许多青铜器皿。然而,当他们继续向下挖掘时,却再也找不到其他有价值的物品了。于是,那些文物局的人便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老板娘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恨地说道:“那群所谓的文化人真是让人无语,嘴里说着一套,心里想着另一套。他们答应给我们修路,但只修到一半,然后就把东西带走了,留下另一半路不管不顾,让我们自己去处理。” 花瑜张祈灵正喝着粥,听到这里的时候,他放下勺子,看着老板娘说道:“老板娘,你给个你们村长的电话。到时候,我让人来给你们把这剩下的一半路修好,还有这村里的房子和电源问题。” 花瑜张祈灵三人走回村长家里的时候,发现这村子里住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小孩,偶尔有一两个中年人和中年妇女。 村子里的土路上磕磕绊绊的,偶尔路边还有那些土砖泥瓦盖的房子,而且那墙体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裂缝。这些房子看起来年代久远,仿佛随时都可能倒塌。 花瑜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这个村庄虽然宁静祥和,但却显得有些破败不堪。他决定要帮助这些村民改善生活条件,让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当他们走到村长家门口时,正好遇到了村长。村长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屋,并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安排好了住宿。花瑜表示感谢后,便跟着村长走进了屋里。 老板娘听到花瑜说的话那是眼睛一亮,“真的啊!我这就去找村长过来。” 花瑜抬手压了压,“不着急,我们这是过来采风的,我们一会儿得去趟山上,你帮我们找个向导,也不用一直跟着我们,就是带我们去那个你说的什么坑哪里。” 老板娘一拍大腿,“嗨,这要什么向导啊!我儿子就知道路,一会儿让他带你们过去。” 老板娘起身去找她儿子,在她儿子耳朵边嘀嘀咕咕了一会儿。 花瑜看着还在那里慢条斯理吃着早饭的伍邪,一脸的不耐烦:“我说,伍家小三爷,你是什么大家闺秀吗?吃饭这么慢,你再慢点儿,我们可就不等你了。” 伍邪这是才发现,这餐桌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吃好了,其他人都已经吃好了在聊天等他了。 伍邪脸一红,头低的都快进那粥碗里了。他小声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吃得这么慢的……” 花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行了,赶紧吃吧,别耽误时间了。”说完,他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伍邪抬头看了一眼花瑜,然后迅速低下头,继续吃他的早饭。他心里暗自想道:这个小少爷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确实吃得太慢了,所以也不好反驳什么。 花瑜自然也是听见了伍邪心里在想些什么,轻哼了一声,抬脚就朝着门外走去,张祈灵和张大海也是跟着一块儿走了出去。 伍三胜看了看被人说了还在慢悠悠的吃些早饭的伍邪,咬着腮帮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伍邪,“你是真的厉害!你自个儿在这儿吃吧!我们可不等你了。”说完,伍三胜也站起身来背着包朝着外头走去。 磐咨看了看已经走到门口的三爷,又看了看楞在那儿的伍邪,“小三爷,别吃了快走吧!一会儿路上吃点压缩饼干吧!” 伍邪只能放下手里的碗筷,不情不愿的跟着一块儿走了出去。 第199章 跟着磐咨一路紧赶慢赶过来的伍邪看到已经在村口等他们的三叔还有那三位时,也是不由得脸上一红。他心里暗自嘀咕:“这下可糗大了,让他们等这么久。” 狗子带着一行人走了没一会儿,指着前方回头看着花瑜,“再往前走上一段路就到了。” 伍邪看着狗子乖乖巧巧的,不禁心生喜爱,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快回去吧!不然你妈该着急了!” 然而,出乎伍邪意料的是,狗子突然伸出手,奶声奶气地说:“来张五十的。”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伍邪有些懵,没反应过来狗子这是什么意思。 伍三胜看了直摇头,从兜里掏出张红色的递给狗子,“不用找啦!回去找你妈吧!” 狗子接过百元大钞喜笑颜开,路过伍邪的时候还翻了个白眼。 这给一旁看好戏的磐咨和大魁看的捂着嘴直笑。 伍三胜看着前头的石子路,“花少爷,这前头的路不太好走。我让磐咨走前头,他有经验。” 花瑜看了看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地方,确实不如平底好走,也没有死犟着非要走前头。 磐咨在伍三胜的示意下走在前头,伍三胜叔侄二人还有花瑜张祈灵走中间,张大海和大魁走在最后头。 几人一路翻山越岭的,伍邪爬的已经是被他三叔还有磐咨抬着走的了。 前方草丛中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老头的声音。磐咨悄声上前,从树丛缝隙中看见,就是昨天那骗他们进山洞的老头,他正挑着扁担走在路上,像是要去那儿打水。 磐咨心中一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刚要冲上去抓住老头,却见老头肩头挑着扁担,嘴里哼着小曲儿,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心里正美着呢。 磐咨心想:“好啊,这老家伙居然还有心思唱歌!看我怎么收拾你!” 正当磐咨准备动手时,老头一抬头,就看见了昨天被他们合伙骗进山洞的那几个人。 老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惨白的,扔下扁担就要跑。 磐咨哪能让他跑掉,立刻开枪射击。 “砰!” 一声枪响,子弹擦着老头的脚边飞过,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 老头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跪在地上,求饶道:“几位好汉爷!饶命啊!这不是我想要骗你的,都是那船工吕老二的主意。” 伍三胜一群人将那老头团团围住,伍邪抱着棵大树上气不接下气的,没一会儿就感觉手里头没了力气滑了下来,坐在地上。 伍三胜正和磐咨大魁三人一唱一和的忽悠着那老头,让那老头自己承受不住,吐出点他们不知道的出来,而伍邪则坐在地上看着周围的人。 他发现,他们这一行人里除了他,其他人似乎都有着不错的身体素质。就连他原本认为会因为娇生惯养而难以承受爬山之苦的小少爷,此刻看起来也轻松自如,甚至比他这个常年在山中生活的人还要厉害。 伍邪不禁感到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这位小少爷只是一个富家子弟,但现在看来,他不仅身体强壮,而且还有着良好的耐力和适应能力。 看着小少爷轻松地行走在山路上,伍邪心中暗自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老人家,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好奇你们昨天是怎么消失的?还有那船工去了哪里?” 那老头讪讪一笑,“昨天掉进水里后,我们就顺着水下的一些通道躲了起来,然后通过那些通道跑了出去。吕老二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儿。” 伍三胜昨天掉进水里也没仔细看两边的石壁,而且人又分的比较开,很不会注意到两个陌生人会跑去哪里了。 伍三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出来后没去找吕老二?毕竟,你们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吧!” 磐咨拿着枪顶了顶老头,让他懂点儿事,别想骗他们了。 老头苦着张脸,“以前从没出现过昨天的那个事情,也没有那个声音,一直都是平平稳稳的。我这出来之后,我哪还敢去找吕老二要钱分赃啊!这不是一直蹲在家里,知道今天早上才好出门的。” 伍三胜又问了个问题,“那最近这山上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老头眼珠子转动了几圈,刚先开口,身后抵着他头的东西,还有在耳朵边的话,就吓得一身冷汗。 “想好了再说,我手里的这玩意儿可不长眼睛啊!” 老头泄了气,坐在地上,“前两天确实来了一批人,但是那群人让我带他们找到地方后,就把我赶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了。” 伍三胜确实想到了那个老头子会上钩,但是没想到他们的人会这么快就到了。 “老人家,你带我们去他们的驻地附近可好。” 老头一听那吓的是直摇头,磐咨用枪威胁都不好使了。 “不行不行那儿有妖怪,那里的人都被妖怪吃了。不行不行。” 伍三胜听了也是一愣,这怎么还冒出来个妖怪,“老人家,你给仔细说说。” 老头看着围着他的一圈人,再看看自己这瘦胳膊瘦腿的,只能无奈的开口,“前两天,他们到了地方后说让我隔两天送一次物资,没有必要不要过去。后来,没忍住好奇心,半夜里悄摸的爬了上来,想要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老头脸上的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伍三胜看着不像是假的,听那老头里继续说道,“那天夜里我去了趟他们的营地,发现整个营地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我把整个营地的帐篷都翻了个遍。那桌子上的饭菜都还冒着热气,就是人全都不见了。” “后来,我听见外头有什么声音,我好忙把那间帐篷里的灯关了,透过布帘看到,有个张牙舞爪的藤蔓一样的东西,那枝条上还挂着几具尸体,那尸体就是我带上来的哪个营地的人。” 伍三胜听到这里也是表情凝重了起来,“后来呢?” “后来,我等那个藤蔓离开了,软着腿儿的爬了出去。还没爬多远儿呢,就听见有人在喊我。我回头一看,有个女的满身都是血的趴在那里,还在冲我招手,我本想过去看看,谁知就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我这哪还能呆得住啊,连滚带爬的就跑下山了。” 磐咨走到伍三胜身边,轻声说道:“三爷,我看这老头也不像是在说假话,要不然咱们去看看。说不准还有什么东西能派的上用场呢。” 伍三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转头对老头说道:“老人家,你带我们过去那个营地看看。” 老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颤抖着双腿,缓缓地站起身来,带路前行。 一路上,老头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不知道这些陌生人会对他做些什么,更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他只希望能够尽快摆脱这个困境,但他却不敢轻易逃跑,因为他清楚,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伍三胜等人则紧紧跟随着老头,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们手中紧握着武器,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虽然他们相信老头所说的话,但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因此,他们必须保持高度的警觉性,确保自身安全。 就这样,一行人在紧张的气氛中逐渐靠近了那个废弃的营地。老头的脚步越来越慢,他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伍三胜注意到了老头的异常,他拍了拍老头的肩膀,安慰道:“老人家,别害怕,只要你配合我们,就不会有什么事。” 老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但内心的恐惧依然无法消除。终于,他们来到了营地前,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我可以走了吧!”老头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 伍三胜看了眼磐咨,笑着看向老头,“这是自然,我这手下还有点儿事想找你聊聊,我让他送送你。” 老头看着身旁这个魁梧的,一身腱子肉的壮汉,只得无奈同意了伍三胜的提议。 两人没走几步,就听见林子里传来一声枪响。 伍邪还当磐咨叔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了,想要过去看看,却被伍三胜一把拉住。伍邪看着眼底一片平静的伍三胜,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伍邪的预感没有错,他的磐咨叔衣服上被溅了一身的血,透过刚刚磐咨走过来的通道间隙,他还看见了之前那个老头,就倒在那儿身上也有血在缓缓流淌着。 “三叔!” 伍三胜只是平静地看着伍邪,“伍邪,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你不是一直向往着你爷爷笔记的事情吗?你爷爷在笔记里写的都算是婉转的了,还有更加让你想不到的残酷你没有见过呢。”说完,也不理会伍邪是什么心思,带着磐咨和大魁在一个一个帐篷里搜寻物资。 花瑜从伍邪身边走过,“你要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或者你大义灭亲,去山下找个叔叔,举报你三叔杀人盗墓,贩卖古董文物。” 伍邪呆呆的看着花瑜。 花瑜却没有多停留,而是站在其中一个比较干净的帐篷门口。 第200章 没一会儿,磐咨和伍三胜还有大魁就从那些帐篷里出来了,一个个手里都或多或少的拿着些东西。 “三爷,我找到了几桶汽油,之后的路上估计用的到。”磐咨晃了晃手里几个军绿色的油桶。 “三爷,我这儿应该是他们的食堂,好多的压缩饼干还有肉罐头和水果罐头。”大魁打开了背包,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罐头还有一袋袋的饼干。 “花少爷,小哥。他们在这儿扎营,估计咱们离目的地也不远了。”伍三胜看了两眼磐咨和大魁找到的东西,从大魁那儿拿了一点递给了张大海。 张大海接过了食物,道:“行啊,这可比我们带的干粮好吃多了。”说着他还撕开了一包饼干,放进嘴里嚼着。 “嗯,味道不错。”张大海一边吃一边点头,然后又把剩下的饼干递给了身边的人。 “不过这些人的装备也太好了吧?”张大海看着自己身上的装备,再看看其他人的装备,不由得有些羡慕。 “我估计应该是国外的那种雇佣兵,而且还有可能是有人供养出来的。这群人的反侦查能力不小,你看看这里所有东西上面的标签,不是撕了就是毁了,看来是不想让人发现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伍三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大海的看法。 “不过这些剩下的装备也只有少量的是可以供咱们接下来的行程使用。看来,他们并不是很懂这一行的规矩。”张大海摇了摇头说道。 “虽然他们不是很懂这一行,但是武器精良,还是便宜了咱们。”磐咨附和道。 “好了,先别讨论这个了,大家先吃东西休息一下,等会儿再继续前进。”伍三胜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磐咨伍三胜几人在附近找了块儿空地,拿出从帐篷里翻出来的凳子坐下歇歇脚,开始享用食物和水,以恢复体力。 吃饱喝足后,众人再次踏上寻找古墓的征程。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前进,不时停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伍三胜时不时的拿出一张图纸,仔细研究地形。一路上,大家都保持警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线索。 伍邪坠在最后面,还是那副上气不接下气的翻着白眼儿,费力的跟着大部队。一个不留神,伍邪一脚踩空。 “啊!” 伍三胜一回头就看了摔在坑里的伍邪,没好气的走上前去,“我的伍家小少爷,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快出来吧!这深山老林的土坑子里指不定有什么毒虫毒蛇盘踞着呢!” 伍三胜伸出手让伍邪拉着上来。 “我哪里知道这儿有个坑啊!”伍邪一听这坑里头有毒虫毒蛇饿,立马拉着余三胜的手,麻溜的就爬了上去。 “咱们到了!”小哥指了指前方。 伍三胜听了也不在跟伍邪拌嘴,朝着小哥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个小土坡看土的成色,像是刚被人翻出来不久。 磐咨和伍三胜赶忙上前去查看,那那是什么小土坡啊,分明就是被人用炸药炸出来的洞,不过人进去之后,这个洞就塌了。 伍三胜回到原地拿出纸张对比了一下周围的地形。 “小哥你怎么看?这前方已经有一波人先咱们一步了?是从他们炸出来的洞直接打洞进去还是另外再找一个地方?” 张祈灵看了眼图纸,只是在上面一个地方点了点,伍三胜马上就知其意思了。 伍三胜又重新比对了下图纸,然后跳下刚刚伍邪摔倒的那个土坑里,用手拍了拍。 “这地下埋得太深,估计得下铲子了。磐咨,大魁。”伍三胜抬头看向磐咨和大魁。两人会意的放下背包,从里头拿出铲子和钢管。 花瑜张祈灵躲到一旁的大树底下,张大海则蹲在土坑边,伍邪早就找了棵大树看着歇脚了。 不得不说,伍三胜不愧是老淘金人,小锤子敲得,绝对不比一些正当年的小年轻差多少。 “到了。” 磐咨看着手中已经没法再往下敲的钢管,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伍三胜,似乎在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伍三胜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继续。得到伍三胜的示意后,磐咨小心翼翼地开始一点一点地往外拔出钢管。 随着钢管被缓缓拔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当最后一节钢管离开地面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地方。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插在土里的铲子不见了踪影,但却有一滩带着鲜血的泥土出现在眼前。 伍三胜、磐咨和大魁三人脸色苍白,惊恐地望着那滩正在滴血的土,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张大海和伍邪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表情变得严肃而紧张。只有花瑜和张祈灵依然保持着平静,似乎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意外。 伍三胜蹲在一旁,默默地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狠狠地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来到这里,不下去看看实在不甘心啊!\" 伍三胜看着伍邪的面容还是有些不忍的,最后和伍邪确认了一遍,“伍邪,你若是害怕可以不下去,就在这儿等着我们上来。” 伍邪有些不明所以,“三叔,你又想抛下我一个人?再说了,你们现在的这些装备还是我花钱买的,我必须要下去,不然我就告诉二叔,你偷偷摸摸的又下地了,还带着我一块儿。” 伍三胜深深地看了一眼伍邪,他似乎是要把现在的伍邪牢牢的印刻在眼中。 伍邪被伍三胜的眼神看的直发毛。 “三叔!你怎么了?我回家不告诉二叔了,你别这样看着我。”伍邪弱弱的说了一句。 “没什么!伍邪别忘记了,我要是被你二叔罚了,你也逃不掉被你二叔打的下场。”伍三胜又恢复了之前对着伍邪怒其不争的态度。 “磐咨大魁,准备一下。” 伍三胜带着磐咨还有大魁张大海一块儿,从这土坑开始挖起。 不得不说,这伍三胜虽然年纪上去了,但是这铲子还是舞的那么有劲儿,绝对不比现在的一些年轻人差。 没一会儿功夫,那土坑旁就堆满了他们挖出来的沙土。 “小哥,花少爷咱们可以下去啦。”伍三胜来到花瑜他们身前。 两人也没有磨叽的背上背包跟着伍三胜就下了那个土坑。 伍邪还是满脸的兴奋之色,期待着他早就向往已久的地下世界。 一行人在伍三胜和磐咨的带领下,来到了第一间墓室,一番操作后。才来到后头的那间墓室。这间墓室里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没有门只有一堵墙的门框,磐咨走上前摸了摸,从背包里掏出小锤子就准备往墙上砸。 “住手!” 张大海接到指示上山走去,伸出手在那道墙上摸索着,“这墙里头有防盗夹层。所有的砖块只能往外抽,不能往里砸。” 磐咨看着面前这严丝合缝的墓墙,“这墙上哪有缝隙可以……”磐咨话没说完,就看见张大海的手突然插进墙里上,缓缓的从上头抽出一块一寸长,半个手掌那么大的青砖。 青砖被扔在地上的清脆响声把身后的磐咨还有伍邪都懒得一愣一愣的。 “这墙里填充的是古代人炼丹时用的钒酸,刚刚你的手再快一点儿,咱们这儿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这东西溅到。”说完张大海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些东西,“在那儿挖个一米深半米宽的坑。” 磐咨按照张大海所说,很快就挖好了他所需要的坑,只见张大海将烧红的插头伸进墙里,一道深红色的液体顺着那透明管流淌进刚刚磐咨挖好的坑里。 磐咨看着那坑里冒出来的白烟吞了吞口水。 “三叔,要是溅到了会怎么样?和硫酸一样吗还是?”伍邪凑到伍三胜的背后,悄声询问道。 “这东西可比硫酸还要狠,一旦被溅到,马上烧的你连皮都没有,硫酸好歹还有挽救的机会,这个可不会给你机会的。”伍三胜白了他一眼。 伍邪捂着脸的瞬间,突然想到了什么。伍三胜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随着最后一滴液体流干净,张大海将管子抽了出来扔进了坑里,看着东西被一点一点腐蚀干净。 伍三胜让磐咨和大魁上前去把那道砖墙给拆了。 在砸出一道可供人通行的道路后,伍三胜先是拿出打火机探查一下里头可有空气,确认没问题后,才进去。 来到这里,众人发现了一座石棺,前面还有一只一人多高的青铜祭鼎,磐咨和大魁趴在那鼎边看着里头有不少古玩玉器,金银珠宝,哪里还能按耐得住瘙痒的心脏,立刻就跳了进去,开始挑选东西。 花瑜和张祈灵两人,一个眼中带着浓浓的厌恶之色,一个也是警惕着那座石棺,张大海做好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伍三胜看到这儿哪里还有什么不懂得,立刻训斥道:“你们两个见钱眼开的东西,也不看看那是什么。那是祭祀墓主用的,你们是打算留下来当祭品吗?” 磐咨一向是最听伍三胜的话,他都这么说了,磐咨肯定不会和他唱反调的,立马脱下手里拿的东西,翻出来祭祀鼎。大魁也是有些不屑的,虽然也出来了,不过确实悄悄的藏了一两件不起眼的东西在身上。 伍三胜是什么人,那就是个人精,会没有看见大魁的小动作,不过好言难劝该死鬼。 第201章 伍三胜还打算说两句,就听见原本静寂无声的墓室里头传来了“咳咳咳”的声音。 那声音在空旷的墓室内回荡着,听起来十分诡异。 伍三胜心里一惊,连忙转头看向身后的祭鼎。只见张大海的喉结正在上下滚动着,嘴巴一张一合地发出刚才听到的“咳咳咳”声。 伍邪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立刻吓得躲到了伍三胜的背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磐咨和大魁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还不快下来!”伍三胜看着仍呆坐在祭鼎里的大魁,轻声呵斥道。 大魁此时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慌慌张张地从祭鼎里爬出来,差点摔了一跤。 伍三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拉着伍邪慢慢地向花瑜、张祈灵他们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都悬在嗓子眼儿上,生怕又出现什么意外。 走到花瑜身边后,伍三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心翼翼地问道:“花少爷,张小哥,这大海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瑜转过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安慰道:“伍三爷,别紧张啊!咱们这可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进了别人家,怎么都得跟人家打个招呼吧?” 伍三胜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掀起惊涛骇浪。他看着张大海,发现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深邃,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伍邪听的也是头皮发麻,死死的拽着伍三胜的衣服不肯放手,头也缩的低低的,生怕被那不知名的东西看见。 张大海嘴里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脸上也出现了紧张和不安的表情。 那石棺棺盖陡然被一股黑气顶飞了起来,张大海看到此情此景哪里不知道这不是他能够处理的,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家族长和殿下身后,弱弱的说了句,“族长救我!殿下救我!” 花瑜看着躲在他们背后的张大海也是气笑了,堂堂张家子弟从小练习的就是怎么击杀底下的这些诡异生物,这会儿见到了竟然吓得躲到他们身后了。 “回去之后,翻三倍训练。” 张大海听了这话以后立马就苦了张脸。 花瑜和张祈灵一同走上前去,张祈灵将背后背着的那柄长刀抽了出来砸在了石棺之上,花瑜也是上前一步将手放在了石棺之上,嘴里叽里咕噜的讲着伍三胜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花瑜:“*@%e?????????”(周穆王你已经死了,死人就该有个死人的样子。) 周穆王:“吼吼吼”(我不甘心,明明我已经得到了长生,为什么要把我拖出来,害得我成为了这不人不鬼的东西。) 花瑜:“%#*&%@”(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具束缚住你的牢笼里,不能吃不能喝,甚至连反抗能力都没有长生?) 周穆王:“吼吼吼”(那又如何,只要能得到长生,这点代价本王还是可以承受的。) 花瑜嗤笑一声,“*&#%&@”(那你得到你所谓的长生了吗?不过也确实算得上长生了,你看你现在在这儿活了这么久,怎么不算是长生呢?) 周穆王:“吼吼吼”(这不是本王想要的长生,本王想要的是能够正常生活,如同我曾经生活过得那样,一直一直活下去的长生。) 花瑜听闻乐不可支,再识海中和张祈灵嘲笑这周穆王的异想天开,“@%*キ#*%”(你若是安安分分的继续待在这里不要乱动,吗我还能放你一马。若是之后让我在这墓里头碰见或者听见你的声音,那么,我不建议让帝叔那些下属来找你谈谈理想,谈谈人生的。) 周穆王:“吼吼吼?”(那是谁?) 花瑜轻哼了一声,“%x#*@”(就是被你们称为纣王的帝辛,不过说来也巧,你所修建的这座墓正好就在帝叔家附近。我想那群商朝老臣看见你这个窃国贼的后代会非常开心的。) 花瑜说完拍了拍石棺,然后就要传音给不远处,正在地里头耕种的那群商朝老臣们。 周穆王“吼吼吼”(别!!!我不动,但是若是被其他人碰了我的棺材,我要出来也不能怪我!) 花瑜没有回复他,只是轻轻敲了敲石棺表示同意了,但是得离他远远的不许靠近他百步之遥。 花瑜示意张祈灵和伍三胜解释,他们和棺材里这位商量之后的条件。 张祈灵收起刀转身看向伍三胜,“天黑以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别碰这里的任何东西,不然你们只能自认倒霉了。”说完,拉着花瑜的手一马当先的离开了这间墓室。 伍三胜也拉着伍邪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座石棺离开了这间墓室,磐咨和大魁也同样轻手轻脚的一点点挪出这间墓室。 一行人在幽暗深邃的墓道中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一块视野开阔的平台。 平台四周散发着隐隐约约的光线,让人感到一丝神秘和诡异。然而,还没等大家走近,伍邪突然发现墓道旁边有个盗洞。他立刻拉住伍三胜,指着那个盗洞给他看:“三叔,你看那儿是什么?” 众人纷纷将灯光照射到伍邪所指的地方,只见一个半人多高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个盗洞显然是刚刚挖掘出来的,周围的泥土还显得有些新鲜。伍三胜走上前去,抓了一点儿土放在鼻尖处闻了闻,然后用手指轻轻捻了捻。 他皱起眉头说:“这盗洞是刚打不久的,而且是往外打的。估计他们是在里头遇到了什么不可抗力的事情,仓皇之间才会打出这样一个盗洞。我们必须要加快脚步了!”说完,伍三胜毫不犹豫地一马当先,快步走向前方。 众人来到平台处,平台两边还有盘旋而下的阶梯,走下阶梯,一道三人高的泛着绿光的玉石大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磐咨和大魁眼冒精光,上前犹如抚摸爱人一样抚摸着那扇大门,时不时还拿着手指头去抠抠,看看能不能抠下一两块玉石。 大门的左右两侧各矗立着一座石像,却不是平常墓里头的那种镇墓兽,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青面獠牙,四肢粗壮,背生翅膀的东西,两只兽各伸出一只爪子,一个手里放着一只石盒,一个手里放着一枚石质印玺。 伍三胜看到大门左下方放着一个千斤顶,给了磐咨和大魁一人一个巴掌,“两个没眼力见的东西,怎么就挑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磐咨指着玉门,“三爷,这么大的玉石还不值钱?咱们要是拿出去了,这都够咱吃几辈子的了。” 伍三胜怒其不争的指了指磐咨,“这玩意儿要整个卖才能卖出个好价钱,你就给他捎个几块下来,放在市场上也就是几百几十块钱,而且还是一公斤的价格。” 磐咨顿感失望,“三爷,这!” 伍三胜指了指底下的缝隙,“这门已经给咱们开好了,路都趟过了,还不赶紧进去,在这儿等着别人送给你们吗?” 伍三胜一个弯腰进入了门内,三爷和伍邪紧跟其后,大魁没有其他人那么灵活,只能趴在地上一点一点挪进去。 花瑜看着那小鬼手里托着的那枚印玺,“哥哥,是那个吗?” 张祈灵飞身上前,仔细观看后又回到花瑜身旁,“是的,就不知道被藏在了哪里。” 花瑜咧嘴一笑,“这还不简单,看我的吧!” 花瑜闭上眼睛,张祈灵只觉得花瑜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散了出去。花瑜的神识一点点铺开来,慢慢的包裹住了整座墓穴,然后一一记了下来。 睁开眼的瞬间,张祈灵只觉得有道金光从花瑜眼中闪过,没一会儿花瑜拿着纸笔,将整座墓穴都精细的绘画了下来。 花瑜摊开给张祈灵和张大海一起看,指着某一处墓室,“这儿我刚刚用神识扫过了,里面有个墓中墓,而且被人放置了机关,像是出自张家人的手。” 张大海眼神一亮,“那咱们赶紧出发过去吧!” 花瑜看了眼那扇玉门,“不急,咱们现在毕竟是和人合作,不好半途离开,一会儿找个机会离开,咱们单独行动。” 张祈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张大海也是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跟着两人进了玉门后的墓室。 第202章 花瑜、张祈灵和张大海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离着伍三胜他们四人几步之遥的地方,眼神锐利地注视着前方。 伍三胜和他的两个手下正全神贯注地听着伍邪翻译那块碑上的译文,每个人都沉浸在对历史的追寻之中。 伍三胜突然回头,目光扫过花瑜三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花先生,张小哥,还有大海,你们来了。\" 他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仿佛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花瑜微微点头,表示回应。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沉静而深邃的气息,似乎已经洞悉了周围的一切。张祈灵则显得有些冷漠,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的墓碑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张大海则显得有些好奇,他不时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试图寻找更多的线索。 \"你们又得出什么头绪吗?这是个战国时期谁的墓?\" 花瑜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伍三胜刚要开口就被伍邪抢了先,\"这是一个叫鲁商王的墓,这块墓碑上写着,这是个替他国家大王打仗的将军,还有一枚能够召唤阴兵的玉玺。 不过后来他和他的大王说,他这些年一直借助阴兵打仗,所以地府现在缺少人手而导致地府动乱,他要去帮忙。等他帮忙镇压了动乱再回来报效大王当年的知遇之恩。 然后他就在他大王的面前坐化了,那个大王就让人给这个鲁商王修建了这么一座墓。\" 伍邪仰着头看向花瑜,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知识储备量。 花瑜却没有多理会伍邪,看向伍三胜扬了下下巴,“这儿这么多棺材那个又是那鲁商王的棺?又或者这里一个都没有,是一个用来迷惑人的假墓室。” 伍三胜还没开口就听见磐咨说了句,“三爷,这儿有个棺材被打开过了。” 伍三胜脸色一变,大跨步走到磐咨身边。伍三胜看着那石棺,确实在头部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磐咨从背包里拿出撬棍放置于前人撬过的位置上,随着磐咨使力那棺盖备着好一点打开。伍三胜在一旁探头看向棺内,“这怎么还葬了个外国人?这看着还挺新鲜的。” 磐咨将棺盖完全打开后,想要伸手棺木内把那老外拽出来,一只大手捏在了他的肩膀关节处,“别动,正主在下面呢。” 伍三胜和磐咨这才发现,这老外身下被压着一个浑身长满黑毛的尸体。 磐咨在那大手离开后,心道:这手劲儿真大,疼死小爷了。一抬头就看见离他们不远处,有个头大如斗的黑影,在一点一点靠近他们。 磐咨的手悄悄碰了碰身旁的伍邪,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小三爷,这几个是咱们的影子,在咱们右边是花先生他们的影子,那左边这个又是谁的?” 伍邪被磐咨说的也是心里发毛,抬头数了数人数,又数了数墙壁上的人影,确实多出来了一个,而且看着就不像是人应该有的影子,这头大如斗还没有脖子,这看着底下的身子也是硕大无比。 伍邪突然一个转身,手电筒照向那个诡异人影处,“在那儿!” 伍三胜、磐咨和大魁,花瑜、张祈灵和张大海一同回头看向伍邪灯光照射的地方。 原来是一个人,头上套着不知从哪里摸来的泥瓦罐,还在上头开了两个洞,那人的两只小眼睛就这么眨巴眨巴的看着他们。 突然,泥瓦罐碎裂,那人怪叫一声跑了出去,张祈灵脸色一变,“不能让他碰到那个棺材。”说完就跟着一块儿跑了出去。 花瑜在一旁被张大海拉住,“殿下殿下,族长身手不在您之下,您别太担心,那个棺材里的东西伤不到族长的。” 伍邪弄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也想跟上去,伍三胜一把拉住了他,“就你这小身板,你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去喂饱那棺材里的粽子,好给我们争取逃跑的机会?” 伍邪支支吾吾的,“我跟上去看看不行吗?再说了我又不是去捣乱的。” 伍三胜放开手,邀请他过去,“你请。就你这小身板还看看?你不去捣乱就已经是给人家帮忙了,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就你这样的站在一旁观战,人家都嫌你碍事呢!” 花瑜和张大海完美的隐身,看着伍三胜带着磐咨和大魁走向左侧墓室,让伍邪一个人去右侧墓室。 伍邪来到右侧墓室,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有一股子腥臭味道,还有一点没有完全腐烂的皮质东西。 伍邪干呕着跑出了右侧墓室,突兀的发现原本还亮堂堂的墓室突然没有了灯光,之前的烛火也都熄灭了。 花瑜和张大海就这么隐蔽在角落,看着伍邪在墓室里东蹦西窜的。 “三叔!磐咨!大魁!”伍邪一遍一遍的喊着三人的名字。 但是整个墓室只有他的声音和回音,在没有其他声音传来。 伍邪这是冷汗直流,小心翼翼的打着灯光摸索到之前那个人出现的地方。他在那儿发现了一个背包,一卷麻绳,几根蜡烛和一沓图纸。 伍邪本想着拿着这些东西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研究一下,没成想也不知是今天出门没看日历还是怎么的,平地就是一个跟头,手电筒也飞了出去。 伍邪赶紧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手电筒。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伍邪手中的手电筒急忙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之前那个半开的棺盖此刻已经被完全打开,一具老外的尸体被扔了出来,紧接着,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一具长满黑毛的粽子缓缓地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伍邪当场吓得三魂丢了两魂,七魄丢了五魄,他瞪大了双眼,惊恐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一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另一手则死死捂住手电筒的灯光,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去,直到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石柱才停下。 花瑜和张大海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伍邪竟然有如此能耐,能让刚刚还在棺材里安静躺着、毫无异样的粽子突然复活。要知道,之前他们这么多人盯着看都没能让它起尸,甚至连那老外的鲜血都快要将其浸透了,也没见这粽子有任何反应。可如今,伍邪却轻易地做到了。 花瑜看向张大海,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在问:“这伍邪不是说是伍家的独苗苗吗?而且我怎么听黑瞎子之前说过,伍家三爷雇他清理了一个墓室的,难道这没清理干净?” 张大海听到这话,连忙摆手,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在地下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几个粽子。一般来说,它们要么就是还没开棺就自己跳出来,要么就是我们开棺后它再跳出来,但最后还是会被我们反杀。像这样躺在棺材里,被鲜血浸透了,却还能在我们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安静地躺着这么久才突然跳起来的情况,我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花瑜听了这番话,心里的疑虑并没有减少,她狐疑地看着张大海,怀疑他是否隐瞒了什么重要信息。张大海见此情景,心中大急,几乎要赌咒发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紧张地说道:“我对天发誓,如果我说谎就让我不得好死。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个粽子为什么会如此诡异,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环境特殊,或者是其他原因导致的。但请相信我,我们绝对没有故意隐瞒任何事情。” 花瑜只得半信半疑的重新看向伍邪个那突然诈尸的黑毛粽子。张大海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伍邪探头探脑的从石柱后面看去,只见那黑毛粽子又重新躺回了棺材内,然后人确实一点一点慢慢的爬到玉门那边,然后彻底爬出去之后,才在门口大喘着粗气,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有没有黑毛粽子的影子。 伍邪走后,花瑜和张大海才从角落里走出来。两人来到那具黑毛粽子的棺木前,死死的盯着那具闭着眼睛的黑毛粽子,怎么看也没有再起身的迹象,花瑜还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根青铜棍子,一下一下的戳着那粽子,那粽子也没有要起尸的痕迹。 张祈灵这时从外头进来了,“阿瑜。” 花瑜听到了张祈灵的声音,把手中的青铜棍塞进来张大海的怀里,“赏你了。” 张大海拿着这根青铜棍那是跟看见什么一样,爱不释手的搂在怀里,脸上还咧着大大的微笑。 “哥哥,刚刚那个胖子看着挺眼熟的,咱们是不是在那儿见过?”花瑜先是绕着张祈灵转了一圈,然后才开口询问。 “潘家园,侄子。” “原来是王胖子的侄子啊!难怪长得那么像,都是胖子。”花瑜这才恍然大悟,“那咱们接下来是不是就去回收那个没用了的鬼印玺。” 张祈灵嗯了一声,然后三人也离开了这间墓室。 第203章 花瑜紧紧地跟着张祈灵,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而张大海则紧跟在他们身后,他的脸上也带着紧张的神情。 张祈灵似乎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他带着花瑜和张大海在错综复杂的墓道中不断地转弯,有时甚至还会下到更深的一层。他们走过一道道墓道,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道巨大的墓墙前。这道墓墙看上去坚不可摧,但张祈灵却毫不犹豫地上前几步,伸出手在上面轻轻摸索着。突然,他的手指用力一插,那坚硬的墓墙竟然像豆腐一样轻易地被他穿透。 张祈灵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仿佛他手中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随着他的动作,墓墙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劈开一样,缓缓地朝两边移动。 张祈灵牵起花瑜的手,率先走进了那个新开的通道。张大海紧随其后,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当最后一个人通过时,那道裂开的墓墙再次合拢,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这里。 三人进入其中后,花瑜眼睛随意一扫,就看到满地都是散落的金银珠宝、玉器书籍等物品。 张大海双手环抱,吹了一声口哨:“看起来这个鲁商王还算有点脑子啊!他这是想等以后复活了,靠着这间墓室里的金银财宝重新崛起呢。” 花瑜也笑了笑:“只可惜,他们没有得到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药,反而成了别人的嫁衣。” 张祈灵环顾四周,轻轻踏上前方的一个平台。平台上有个石台,上面放着一个微微发光的紫玉盒子。 然而,让花瑜感到遗憾的是,他想象中的危险并没有出现。直到张祈灵安然无恙地从石台上走下来,手中稳稳拿着紫玉盒子,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于期待了。 花瑜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原本以为可以亲眼目睹哥哥大展神威,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机关一一破解,但现实却并非如此。尽管如此,他还是对接下来的事情充满了期待。毕竟,这里可是古墓,谁知道还有什么惊喜等待着他们呢? 张祈灵看向花瑜的脸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是有些无奈的,带着些宠溺的眼神,“鲁商王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花瑜这才勉勉强强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花瑜接过张祈灵递过来的紫玉盒子,一阵捣鼓也没有将这个盒子打开,花瑜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毕竟这种成色的紫玉他的空间里不知有几何。 花瑜将其收进自己的空间后,跟在张祈灵的身后离开了这个墓室。当然花瑜也没有放过那一墓室的一些金银珠宝,那些玉器书籍之类的,等他们出去了,让人送到燕京的文物局去。与其留在他们手里烂掉,不如做个人情送过去,让他们对于他们的一些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三人刚离开没多久,还在墓道里头仔细评判着墓道上的花纹,就听见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等三人不紧不慢的赶到的时候,就和那本应该躺在棺材里的血尸周穆王对视了。 花瑜看着在他们对面的,刚刚结束了一场恶战的,全身血次呼啦的,还时不时的从身上掉几滴血的周穆王。周穆王像是有些害怕似的倒退了一小步,花瑜他们一步一步靠近他,随着花瑜的眉毛一挑,嘴唇微启的样子,那周穆王突然就嗷呜一声的跑走了。 花瑜都快被气笑了:“我是什么很恐怖的存在吗?这连话都不听人说就直接跑了,真是没有礼貌。” 张大海从后头探出脑袋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那周穆王恐怕是害怕您让那些商朝老臣来揍他吧。毕竟,之前您就是这么威胁他的……” 花瑜皱起眉头,他可没打算真的让那些老臣动手。但这曾经的帝王竟然如此胆小怕事,实在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罢了,这次就先放过他。”花瑜无奈地叹了口气。 张祈灵让张大海站在一处墙壁前,张大海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下一秒脚下的砖块就倒了过来,“咻”的一下张大海就消失在了张祈灵和花瑜的面前。 张祈灵在送走张大海后,紧紧地搂住花瑜纤细的腰肢,然后站到了刚刚张大海所处的位置。他随意捡起一块石子,朝着一旁的墙壁用力一扔,随后两人便以惊人的速度“咻”的一声掉了下去。 伴随着不断的下落,花瑜清晰地听到下方传来了阵阵嘈杂声,其中夹杂着人们的咒骂和呼喊。她好奇地探头张望,发现下面的场景异常混乱。 就在这时,张祈灵抱着花瑜如同天神般稳稳地降落在地面上。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但并没有人敢于轻易靠近。 花瑜环顾四周,只见地上蠕动着无数黑色甲壳生物,它们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而在不远处,张大海正挥舞着之前花瑜给他的一根青铜棍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挥舞着,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他在浑水摸鱼,毕竟那些黑色甲壳生物都是避着他爬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墙壁上,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正拉着洞口的人的手,试图爬上去,而那洞口处蹲着的人赫然就是把那黑毛粽子给炸起尸的伍邪。而在地上,还有一个受伤的人躺在那里,痛苦地哀嚎着,那人正是跟着伍三胜去了另一间墓室后,就消失不见了的磐咨。 花瑜听到张大海的话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张大海听到声音后,回过头去看,当他看到族长时,眼中流露出一丝哀怨之情。毕竟,他们谁也没想到看似老实巴交的族长,居然浑身都是心眼儿,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把人送了下来。如果不是张大海底盘够稳,那他下来的时候可就是真的五体投地了。 这时,花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扔给张大海,并说道:“这是强效杀虫剂,这里的虫子确实很多,给它杀杀毒,消消毒。” 张大海接过瓶子,轻轻嗅了一下,心中便明白了。 接着,张大海看着地上仍不知死活的虫子,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同时发出杠铃般的笑声:“哈哈,去死吧,小虫子!刚才竟敢咬你小爷的屁股,拿命来吧!” 张大海拿起手中的喷雾,对着周围的虫子一通乱喷。随着喷雾的挥洒,一只只虫子纷纷倒地,不再动弹。张大海确认没有任何一只虫子还活着后,转身来到那胖子身边,用力推了他一把,催促道:“赶紧上去!” 那胖子不敢怠慢,迅速爬上了洞口。接着,张大海又扶起倒在地上的磐咨,示意上方的两人将他拉上去。 磐咨被上面的人拽了上去之后,张大海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向前冲刺,飞身跃入洞口。紧接着,张祈灵抱着花瑜,轻盈地腾空而起,如飞鸟般直接原地起飞。 伍邪、磐咨和那胖子刚想松一口气,却见张祈灵神情紧张地催促他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于是,他们急忙起身,跟着张祈灵继续前行。 张祈灵抱着花瑜走在前面开路,伍邪和那胖子则搀扶着磐咨跟在后面。张大海负责垫后,警惕地观察四周。 一行人在张祈灵的引领下不断左转右转,仿佛走进了迷宫一般。伍邪三人逐渐迷失了方向,但好在最终还是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张大海看着捂着肚子不停哀嚎的磐咨,蹲下身来伸手摸了摸他一直捂着地方。张大海手下感觉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掀开衣服,只见衣服里面的皮肤上一道道血痕,还有一道像是被什么钻进去留下的洞。 张大海看着胖子,“摁住他,他的肚子里面钻了只进去。” 伍邪还懵懵懂懂的,看到张大海伸着手指就要朝磐咨的伤口插,赶忙给他拦下来,“你要干什么?磐咨叔都已经伤的这么重了,你还要干什么?” 张大海也是一阵无语,这时的胖子一把扒拉开伍邪,从背后绞住磐咨的四肢。 “我说你别在这儿捣乱了,没听人说吗!刚刚那尸蟞钻进你叔肚子里去,这要是不给他抠出来,不得给你叔肚子里吃的一点儿不剩?” 伍邪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哦。” 张大海手脚麻利的从磐咨肚子里扯出来一只黑色的虫子,“运气不错,这只已经死了。”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伤药和绷带递给了伍邪,让他们自己处理去。 第204章 伍邪和那胖子给磐咨包扎好伤口后就坐了下来。 “唉,还没问你呢?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之前的那个地方?”伍邪坐下来后才想起来,这个胖子不就是之前在那七口棺材的墓室里,装鬼吓唬他们的人嘛。 “我姓王,周围人都喊我胖子。这次也是受人所托来的,谁知道下来就走散了,那不是突然看见你们,所以试探试探嘛!”王胖子挠着头笑着说道。 伍邪心想:果然是他,这家伙胆子还挺大,居然敢一个人来这里。 “你这胖子但是胆儿挺大的,一个人都敢在这墓室里到处乱逛?”磐咨包扎好了伤口,撑着自己的身体,半开玩笑的看着那憨厚老实的胖子。 “这玩意儿有啥胆子大不大的,不都是因为穷给闹得嘛!”王胖子说完也是一脸忧愁的叹了一口气。 伍邪最是单纯立马就上当了,不知应该怎么开口安慰这个哀怨的胖子,“你别担心,你家里人肯定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 “我爹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我娘把我一个人扔给我爷奶改嫁了,后来我磕磕绊绊长到18,爷奶也一场风寒去了,我现在就是寄居在我远房堂叔家里。”王胖子幽幽的看着伍邪。 伍邪一脸尴尬的挠了挠脸,靠天靠地就是不看王胖子,眼角撇向磐咨向他求助。 “胖子,你之前在那个墓室里又碰见什么人没?我们后来在一具石棺里发现了个老外。”磐咨没法只得开口替小三爷打圆场。 王胖子坐在地上撑着头思考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看见,我从那上头掉下来的时候,还没怎么样呢,就碰见你们了。” 伍邪突然想起来啥,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沓东西递给王胖子,“这是你的东西吗?之前我在你蹲的地方捡到的。” 王胖子接过伍邪递过来的折叠铲,麻绳,手电筒和蜡烛,握着伍邪的手激动的呀,“小同志,真的是谢谢你!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啊!要不这样,咱们等出去之后,我请你去燕京吃涮羊肉去。” “诶,对了,这半天也没想起来问,小同志你叫啥呀!” “我叫伍邪,这是磐咨,我跟我三叔来的,我三叔身边还有一个人,不过他们和我们走散了。那三位是我三叔请的高手,张大海,张小哥和花少爷。”伍邪一一介绍给了王胖子。 王胖子看向花瑜三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王胖子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块压缩饼干,掰了一块儿递给了伍邪,“天真同志,咱现在条件不好,你别介意啊!” 伍邪本打算拒绝王胖子的饼干,奈何他的肚子实在不争气,已经开始唱起了空城计,“咕噜噜咕噜噜”的震天响。王胖子会心一笑直接塞进了伍邪的手里。 伍邪又将这块饼干一分为二递给了磐咨。 花瑜和张祈灵靠坐在一起,张大海坐在他们身边不近不远的地方,三人闭目养神以便于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伍邪看着花瑜他们都闭着眼睛在休息,只得小声的和王胖子还有磐咨讨论刚刚那座墓室。 伍邪三人也没有聊多久也感觉有些疲惫,也都靠在一块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伍邪感觉好像有什么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 伍邪努力睁开眼睛就看见磐咨伸手捂着自己的嘴,还要分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瞬间就给伍邪吓醒了,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看见了磐咨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走动着。 磐咨看伍邪自己捂着嘴巴鼻子,一点一点带着他挪动位置。 伍邪看到还在他旁边睡得香的胖子,还没等他捂住他的嘴巴,王胖子已经一个呼噜发了出来,瞬间就惊动了那个人影。 那人影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伍邪呆呆的看着那个浑身血红的,像是被剥了皮的人一样的东西,抬起手就朝他挥来。 伍邪紧紧的闭上双眼,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感觉到疼痛,还在想原来死是这种感觉。伍邪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原来刚刚那张大海一脚将那东西踹了出去。 磐咨趁着这个时机拉着伍邪赶忙溜到了其他地方,还顺脚踢了王胖子。 王胖子骂骂咧咧的醒来,还不等他说些啥,就闻到了一股隐隐约约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处。 王胖子回头一看,“妈呀!血尸啊!快跑啊!” 王胖子人还是挺仗义的,拉了一把还呆愣在角落里的伍邪和磐咨。 三人就这么横冲直撞的跑离了这个地方。 张大海看到那三个人离开后,三下五除的的就把那血尸掀翻在地,一刀砍下他的头颅。 伍邪只觉得他们好像跑了好久,他的腿都有些酸软了,而那道追逐他们的人却似乎一直没有追上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惊讶地发现,他们竟然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四周都是陌生的环境,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我们到底跑了多久?这里是什么地方?”伍邪疑惑地问道。 然而,还没等他得到回答,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那个王胖子不见了踪影。他搀扶着磐咨焦急地四处寻找,终于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了王胖子的身影。 伍邪急忙加快脚步,想要追上王胖子,但由于跑得太久,他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于是,他伸手抓住了王胖子的衣服,希望能借此阻止他继续奔跑。 但令伍邪没想到的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当他用力一拉时,不仅没能拉住王胖子,反而把对方的衣服给扯烂了。 “嘶啦!”一声清脆的布匹破裂声响起,同时,王胖子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后背袭来。他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回头查看。 只见自己的后背敞开着,那截被扯破的衣服布料正握在伍邪手中。 “不是吧,天真同学,你怎么把胖爷的衣服给扯烂了!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让我情何以堪啊!”王胖子抱怨道。 “对不住对不住!”伍邪扶着磐咨躺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给胖子说着对不起,“那三人没有跟上来啊!咱们要不要回去找找他们啊!” 王胖子撇了撇嘴,“我说天真同志,你看看那三人的武力值,再看看咱们这儿两个人,留在那儿给人添堵吗?” 伍邪还摸不着头脑,怎么就两个了,“咱们这儿不也三个人吗?你会不会数数啊!” 胖子指了指磐咨,“这儿残了一个算半个,你这全胳膊全腿的,但是没啥大用也是半个,我算一个,这不就是两个人吗?” 伍邪还想要反驳一下,就看见王胖子背后有个绿色的小手。王胖子看着伍邪和磐咨一脸惊慌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背后有啥东西。 王胖子手放腰间,突然一个转身,举起手中的刀就要砍过去,那绿色小手一个闪躲,直冲地上的磐咨。 伍邪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磐咨就已经被那绿色小手给带走了。 王胖子看着还愣在那儿的伍邪,“还愣着干嘛!追呀!” 伍邪这才反应过来,跟在王胖子的屁股后面,一路追着那绿色小手还有地上的拖拽痕迹而去。 第205章 王胖子紧紧地拽住伍邪,两人在这座宛如迷宫般的墓道中艰难前行,目光始终追随着地面上的痕迹,最终找到了被遗弃在路边的磐咨。 伍邪一个踉跄,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整个人几乎趴伏在了磐咨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声音急切地问道:“小三爷!你没事儿吧!” 伍邪摔倒在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大马哈,但他自己倒没什么大碍。然而,磐咨却被伍邪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吓了一跳,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王胖子气都还没喘匀,一眼瞥见地上那个趴着的身影,忍不住打趣道:“我说天真同志,你这大礼行得可真早啊,现在离过年还远着呢。我估计磐咨也没来得及给你准备个大红包啥的。快起来快起来。” 说着,王胖子和磐咨一起伸手将伍邪扶起。就在这时,王胖子的视线逐渐清晰,他隐约看到前方似乎有微弱的光亮。 “等会儿,这墓穴里头怎么会有光亮?难道是有人来了吗?”王胖子警觉地低声说道。 王胖子和磐咨抬着伍邪就朝着一边的缝隙中躲去,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见脚步声,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三人蹑手蹑脚的朝着王胖子说的有光亮的地方走去。走了没一会儿,王胖子突然站住脚,伍邪和磐咨被王胖子挡住了视线什么也没有看见,只能听见王胖子骂了句:“我的个天爷啊!这树成精了吧!这么粗这么大!” 伍邪被王胖子口中的树勾起了好奇心,一个劲儿的扒拉着王胖子,“胖子,你让让我也要看看。” 王胖子这才恍然大悟的背部紧贴着一旁的墙壁,伍邪和磐咨这才钻了出来。 眼前的景象令他们震惊不已,只见一棵巨大无比的树矗立在山洞前的一处平台中心,它的树干粗壮得需要十几个人才能环抱过来,树冠如同一片绿色的云朵,遮天蔽日。树冠上面的洞口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刚刚王胖子看见的光亮应该就是偶然间穿透树叶间照射下来的阳光。 伍邪惊叹道:“真的是太神奇了!这样的一个地方竟然能够孕育出这么粗壮的一棵大树!实在是令人震惊!这都可以去申请记录了吧” 磐咨则显得更加冷静,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那棵大树上还缠绕着藤蔓,而藤蔓有蔓延的整座巨坑都是,在环顾四周发现,这座巨坑就像是一个蜂巢一样。他们如今也不过是在其中的一个同道中。 “嘿!那应该就是那鸠占鹊巢的鲁商王和他老婆了。”王胖子眼尖的看见树底下还有个玉石床,上头躺着一男一女。 “胖子,你要干嘛!”伍邪看到突然拽着藤蔓的王胖子,小声的喊道。 “我当然是要去找胖爷的压堂货啊!不然,胖爷我这不是白来这一趟嘛!天真小同志你别告诉我,你来这儿不是为了那些个冥器的。”王胖子一根一根藤蔓拽过来试试,转过头狐疑的看着伍邪。 “我当然不是,我是跟着我三叔来开开眼界的。”伍邪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王胖子邀请。 “那行,小同志你在这儿看着,胖爷我去去就来。”说完,王胖子就拉着藤蔓一点一点往下爬。 突然,王胖子感觉到了脚上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 “别动!”一道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三叔\/三爷!”伍邪和磐咨听到熟悉的声音,探出脑袋看过来。 这时,抓着王胖子脚的人也冒出了头,“伍邪,我不是喊你要好好跟着我的吗?我这一转身你就不见了踪迹!臭小子,害的我都快担心死了。” “三叔,你还好意思说,我就进个房间的功夫,再出来一个人都没有找到,连灯都给我吹了。我还被一个黑毛粽子吓了一跳。”伍邪哀怨的看着探出脑袋的伍三胜。 “胖子,你别碰这藤蔓!”伍三胜看着眼前的胖子还在拉着藤蔓往下走,赶忙出言想要制止这胖子的动作。 “我说大叔,这藤蔓怎么了?还能吃人不成?你就是年纪大了容易一惊一乍的,你看我这不也没事儿吗!!!!” 王胖子不耐的看着伍三胜,听了他的话也有些不以为意,还手欠儿欠儿的去撩拨一旁的藤蔓,没想到那藤蔓竟然是活的,一把拽住王胖子饿脚就给他吊了起来。 “啊!!!!三叔救我!!!!” 伍三胜还没怎么着呢,那边伍邪也被藤蔓从洞口拽走,一块儿和那王胖子被吊在半空中。 “伍邪,你别怕啊!三叔这就来救你了!” 伍三胜一边喊着,一边向两人跑去,试图将他们拉下来。然而,就在这时,更多的藤蔓突然出现,迅速缠住了三人的身体,让他们无法动弹。 “不好!这不是藤蔓,这是九头蛇柏,他会吃人的!”伍三胜惊恐地喊道。 “三爷!小三爷!”磐咨坐在山洞口看着被这诡异藤蔓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三爷和小三爷,焦急的搞出了声儿。 随着时间的推移,藤蔓越缠越紧,三人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们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我们必须想办法摆脱这些藤蔓!”伍三胜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在这时,伍邪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三叔,用刀割断藤蔓!” 那藤蔓像是看出了伍三胜的打算,给他捆的更加的结实了,伍三胜已经能够听见自己身上打出来的,骨头被挤压的错位的声音了。 磐咨坐在那儿却没有办法,他自己也是个重伤之人,之前还被这藤蔓拖着走了一路,伤上加伤。就在磐咨不知所措之际,余光瞥见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其下某个山洞中飞出来,下一瞬那巨树身上就插入了一柄入木三分的刀。 “噗通噗通噗通”三声。 磐咨回头望去,脸上大喜,伍三胜、伍邪和王胖子都掉了下来。 也不知该说伍邪运气好还是不好,运气好是因为他身下还有两个肉垫,运气不好是这两个肉垫都是死人。 伍三胜和王胖子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两个人扶着自己的腰,一拐一拐的走到那玉石床边扶起伍邪。 !!!! 伍三胜和王胖子也没有想到,他们只是想要扶伍邪起来,没想到伍邪身下的这一男一女也跟着一块儿坐了起来。 “啊!!!!!三叔,你可得救我啊!我可是咱们伍家的独苗苗啊!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奶奶和二叔可不会放过你的!” 伍邪看着和自己脸贴脸的两具古尸,瞬间就爆发了尖锐的叫鸣声。 “臭小子,别叫了,谁让你衣服上这么多拉链,下次买几件没有拉链的不就不会勾住了嘛!”伍三胜一个巴掌拍在了伍邪的后脑勺,一手拽着伍邪的衣角轻轻一抖,女尸就躺下去了,另一边也同样操作,男尸也躺了下去。 伍邪赶紧在自家三叔和王胖子的搀扶下离开了那玉石床。 “我这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在喊啊叫的,怎么了?大白天的还能遇见鬼了不成?”慵慵懒懒的声音从一处山洞传来,伍邪、伍三胜和胖子还有磐咨回头看去。 过了好一会儿,花瑜、张祈灵以及张大海才慢悠悠地走来,他们看起来都很疲惫。 \"张小哥,张大海,还有花少爷!你们终于来了。\" 伍三胜一见到他们,仿佛吃下一颗定心丸,悬着的心立刻放回了肚子里。 \"伍三爷,您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毕竟咱们可是合作伙伴,现在雇主失踪了,我们当然得来找找。\" 张大海笑着跟伍三胜打太极。 \"唉,可惜咱们在这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鲁商王的棺材,这次恐怕要空手而归了。\" 伍三胜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三叔,没关系啦,大家能平安无事就是万幸了,不是吗?哦,对了,三叔,怎么没看到大魁呢?\" 伍邪看着伍三胜脸上的失落神情,连忙上前安慰,却突然发现似乎少了个人,那个名叫大魁的家伙不见了。 伍三胜脸上似乎有些不太对,但是只是有些悲伤的看了一眼伍邪,叹了一口气,在玉石床边找了块儿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伍邪余光瞥见磐咨正在小心翼翼的爬下来,去那边地下接应磐咨,扶着他来到玉石床边,坐在伍三胜右手边,他则是坐在伍三胜左手边。 还不等伍三胜开口,就听见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坐在地上的伍三胜和磐咨也是立马站起身来挡在伍邪身前。 王胖子也跟着一块儿过来,花瑜被张祈灵抱着走到了玉石床边,张大海挡在两人身前。 只见之前那个大树中间裂开了一道口子,从里面缓缓推出来一只被铁链捆绑的严严实实的石棺。 “原来真正的主墓室在这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伍三胜一脸惊喜的看着被推出来的棺材。 第206章 伍三胜招呼着磐咨、王胖子还有伍邪一块儿去打开那从树中被推出来的棺材时,张大海也没有闲着。他那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断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可能隐藏的宝物。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具男尸身上。 张大海蹲在那玉石床边,对着那具男尸上下其手,在其腰带中摸索着。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摸到了一块褐色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捏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嘿嘿一笑:“殿下,看我摸到啥好东西了?” 张大海将那物什紧紧握在手心,凑到花瑜身边,嬉笑着说:“能让你看上眼儿的,总不会是什么差的东西。”他知道自己找到了一件宝贝,但他更想听听花瑜对这件宝物的评价。 花瑜微笑着看着张大海,手中轻轻扇动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一把扇子,显得十分优雅。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嗯,让我看看。”说着,他伸出手示意张大海将东西递给他。 张大海连忙将手中的褐色物什递到花瑜面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花瑜接过物什,仔细观察起来。片刻后,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这确实是一块儿上了年份的麒麟竭,而且品质上乘。这样的麒麟竭现在已经非常罕见了。”说完,他将麒麟竭还给张大海,并叮嘱道:“好好收着吧,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张大海听了花瑜的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将麒麟竭收好,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 “啊!!!!三叔,这里面怎么还有呼吸声?不会是有谁把个活人给埋进去了吧!”伍邪惊恐地尖叫道,声音响彻整个墓室。 “啊!!!伍邪你是想要你三叔的老命吗?”伍三胜被伍邪突然的举动吓得不轻,差点心脏病发作。 就在他们一起合力搬开棺盖时,伍邪好奇地将耳朵凑近棺木,竟然听到里面传出微弱的呼吸声。他立刻吓得松开了手,仿佛碰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伍三胜措手不及,棺盖失去平衡,迅速向一边倾斜。他来不及反应,手指被压在了下面,发出痛苦的吼声。 “三叔,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这就帮忙!”伍邪回过神来,急忙冲上去查看情况。 磐咨和胖子也赶紧跑过来,三人齐心协力,终于将棺盖移开。磐咨关切地走向伍三胜,询问他是否受伤。 “三爷,你没事儿吧!”磐咨焦急地问道。 伍三胜疼得直咧嘴,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手指被压了一下,没大碍。” 伍邪愧疚地低下头,自责不已:“都怪我,一时失手,害得三叔受苦了。” 伍三胜拍了拍伍邪的肩膀,安慰道:“不怪你,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呢。不过我们还是小心点,看看棺材里到底是什么。” 站在另一边的花瑜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脸,凑到张祈灵的耳边小声说道:“哥哥,你说这伍邪是不是出生的日子不对,这怎么就能发生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他自己还毫发无损,全让旁人替他遭了罪。” “天生带邪,名字也有,双重之下,这是必然的结果。”张祈灵的眼睛附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微光,上下打量了在那儿关心着伍三胜的伍邪。 “伍家总不能穷到找个人替他们家独苗苗看看的钱都没有吧!再者,这伍家好歹也算是九门之一,这九门的第八门就是算命的,他们没请齐铁嘴看看?”花瑜撇了撇嘴。 张祈灵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地解释道:“这伍邪身上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即便是齐铁嘴来了,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那怎么办?这伍家总不会让他们家独苗一直这样下去吧?”花瑜皱起眉头,担忧地看着张祈灵。 “或许这其中也有伍家人的有意而为之也未尝不可呢。”张祈灵拍了拍花瑜的肩膀,安慰道。 “那我可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伍邪看着好像是被伍家众人宠着长大,实际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别人替他精心设计好的。”花瑜摇了摇头,感慨道。 此时,伍邪和磐咨已经将伍三胜扶到了一旁坐下,并从背包中拿出药粉来给伍三胜敷上。 那座棺木还剩下最后一层椁没开了,磐咨看着严丝合缝的棺木,正想拿着撬棍给它撬开时,被一旁的王胖子给制止了。 王胖子绕着棺木走了一圈,一手在棺木两侧的空隙中摸索着,一边指着伍三胜他们说道,“所以说你们南派的就是不行,这么精细的活儿,你们就会撬啊砸呀的,看胖爷我给你们露一手。” 磐咨收起撬棍,双手环抱看着王胖子动作。 王胖子脸上一喜,只听“咔哒”一声,那层严丝合缝的棺椁就打开了。 “啊!” 伍三胜也站起身来看着如同莲花瓣一样缓缓绽放的棺木,里头一个身穿黑色甲衣的人双腿盘坐了起来。 !!! 磐咨手持撬棍挡在伍三胜和伍邪的身前,王胖子早就跑到了树根底下躲藏了起来。 好半天也没有见那做起来的人有动作,伍三胜一马当先的上前去查看。 这一看,那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不会就是传说中连秦始皇都没有找到的,能够让人返老还童的金缕玉衣吧!” “什么?金缕玉衣?”王胖子一听到最后四个字立马从树根后头跑了出来。 王胖子和伍三胜就围绕着那人身上的甲衣商讨了半天。磐咨护卫在伍三胜身边,生怕那王胖子突然一个暴起。伍邪则是蹲在那棺木前,看着那棺床上散落的黑色不明物质。 伍邪用手捻了一个问他三叔,“三叔这是什么东西?” 伍三胜在和王胖子掰扯的同时,垂眸看了一眼伍邪手中的黑色物体,“这是他的褪下来的死皮。” 伍邪一听是棺木中人褪下来的死皮立马扔了出去,还在他三叔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王胖子和伍三胜终于达成一致:将金缕玉衣带出古墓后所获得的收益,由他们两人二八分成,王胖子占两成,伍三胜等六人占八成。 王胖子对这个分配方案表示满意后,伍三胜便开始盘算着如何从棺木中的尸体身上扒下那件珍贵的金缕玉衣。然而,无论他怎么寻找,都未能找到下手之处,每次尝试都被王胖子泼冷水。 “这条线可不能动,一旦拆开,整件衣服都会散架,这样的金缕玉衣就不值钱了。”王胖子站在一旁,不时地给王胖子指点几句。 “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做呢?这里不行那里也不行,难道要我直接把这个人背出去吗?”伍三胜已经被伍三胜连续否定了好几次,心中的怒火渐渐燃起,再也无法忍受。 “你起来,看看胖爷是怎么弄得。”王胖子一屁股挤开了伍三胜,蹲在那具尸体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遍。 终于,王胖子在那具男尸的腋下发现了一根线头。 站在玉石床边的花瑜、张祈灵和张大海自然也看见了王胖子手里拽着的那根线头。不过,花瑜确是阻止了张祈灵想要动手的心,“哥哥,你只是一个拥有血肉之躯的人,你不是神明,你就不见所有该死的人。” 伍三胜耳朵尖听到了花瑜的话,回头看向他,面带谦虚的看着他,“花少爷,您似乎话里有话。这男尸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王胖子一听,心里也不禁一紧。他虽然脾气有些急躁,但并非没有眼力见儿。连伍家三爷都对这个人如此敬重,想必此人定有真功夫,且本领定然不弱。想到此处,王胖子连忙松开手中的线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与伍三胜一同望向花瑜。 “咱们最初进入的地方,那具石棺中安葬的人名为周穆王。然而,后来我们在另一个墓室中发现的墓碑上却记载着一个名叫鲁商王的人的生平事迹。”花瑜缓缓说道。 “之后,我们所走过的墓道,其花纹确实是西周时期特有的风格。因此,可以推断出这座古墓原本应属于周穆王所有,只是不知为何后来被鲁商王所占。”花瑜继续分析道。 “那周穆王已化为血尸,谁又能确保这座古墓中不会再出现第二具血尸呢?”花瑜最后总结道。 伍三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不安。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深知在这个充满危险的古墓中,任何可能都会带来巨大的威胁。而面对这样的未知风险,他们必须保持警惕,并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 “三叔,这儿还有个盒子。”伍邪在男尸身后发现了一个木盒子。 伍邪的话瞬间吸引了伍三胜他们的注意力。 花瑜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伍三胜之前请人把这座墓室的潜在危险都一一清除了,自然也会安排好下一步骤。而这下个步骤应该由谁来说出就和他们没关系了,毕竟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伍邪将木盒交给伍三胜,让他来打开这木盒。伍三胜三下两除的的就打开了木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了一块金丝帛书。 “伍邪,你大学不是辅修的古文嘛!你给我们这群大老粗们翻译翻译,这帛书上都写了啥东西。”伍三胜将帛书交给伍邪,让他给他们翻译翻译。 第207章 伍邪从伍三胜的手中接过那张帛书,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花瑜、张祈灵和张大海也是坐在玉石床上静静地看着好戏,手边还有些吃食。花瑜的余光瞄到了周围某个洞口处,有一撮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黑色衣角,微微上扬起嘴角。 “哥哥,看来这伍三胜的后手可不止有你,还有另外一只贪财的大老鼠啊!”花瑜在心间和张祈灵说起了话。 张祈灵顺着他的余光看去,果然发现了某个一身黑的家伙,正悄咪咪的躲在那儿偷看着他们。 伍邪也终于磕磕绊绊的看懂了帛书的意思,“这帛书上记载了鲁商王的一生。那边玉石台上一个是他的初恋情人,一个是他手下军师的护卫。 他的情人在他打仗期间被家里人送给了他的大王,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他的情人被大王赐死,他带着人偷偷把人给带回来了。 这个时候,他的军师说他知道有一样宝物可令人起死回生。 这鲁商王就在这军师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处墓穴,用秘法将这金缕玉衣中的周穆王给移到了外头的石棺里面,替他看了大门儿。 难怪,咱们之前在石棺那儿看到的都是战国时期之前的祭祀仪式。” 伍邪突然想到了他三叔曾和他讲过,这活人祭祀乃是商周时期的仪式,后世有人觉得这太过于残忍就给废除了。 “咱不管这周木王还是鲁商王的,还有这什么旧情人的,我就想知道这金缕玉衣应该怎么拆解?”王胖子哪听得懂这文人墨客之间文绉绉的话,直接开口问。 “我这还没讲完呢!这后面还有呢。”伍邪举着帛书,向王胖子展示了一下。 “那你倒是快说啊!这婆婆妈妈的,真是急死个人了。”王胖子性子急,想的是早点知道早点离开,这破地儿是真的阴森可怖。 “这周穆王被弄走以后,鲁商王给自己的情人穿戴上这金缕玉衣,没想到这情人并没有复活。 鲁商王质问这军师是怎么一回事儿,军师说这金缕玉衣可能是有特定的条件,或许刚死之人会有效用,但是这位已经过了头七。 鲁商王悲痛欲绝,自己穿戴上了金缕玉衣躺进了棺材里,和他那情人一块儿埋葬在一块儿。 不过,在他躺进棺材之前,把所有知情人士都给杀了。 后面就没有了。” 伍邪晃了晃那张帛书,无辜的看着王胖子。 王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无辜样的伍邪,“没了?这就没了?啥也没说明白啊!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伍邪也说不出话来,王胖子一抹脸,心一横,手中举着匕首走到棺材边儿,“哥们儿,你可别怪胖爷我心狠,你这老而不死是为妖。即便,我不杀你,你也出不去这个地方,还不如让胖爷我给你个痛快。” 伍邪看着举刀就要往棺材里那人的心脏扎去的王胖子,连忙出声制止,“胖子你干嘛?你怎么能杀了他呢?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鲁商王啊?” 王胖子和伍三胜还有一旁坐着修养的磐咨听了伍邪的话也是一愣,王胖子突然笑道:“我说伍邪你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这人还会是个活人吧!这丫都在这棺材里面呆了多久了? 再说了鲁商王的墓,鲁商王的事迹,这种种迹象都说明了他就是鲁商王,你说他不是鲁商王,那这棺木里的还能有谁?” 王胖子收起匕首双手环抱站立在伍邪的对面,一脸横肉的看着伍邪,“那你说怎么办?咱们给他丫带出去之后呢?和山外的人怎么解释?哦,说咱们在这山上旅游,捡回来了一个战国时期的人?你觉得外头的人会相信你说的嘛!” 伍邪一时也不知应该说什么,看向他三叔。伍三胜被伍邪看的有些头大,“伍邪,这胖子说的对啊!这人在这密不透风的棺材里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死。再者说他的国家他的爱人都没有了,这活着也没有别的意义了,还不如就想着胖子说的早死早解脱来的好。” 伍邪还是不想放弃,“可是,他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杀了那不是犯法了?” 王胖子真的是被伍邪的天真发言给说笑了,“杀人犯法?伍邪你不妨问问你三叔,干这行的那个手里头没有沾点人命的?就你盗墓一事早就已经犯法了,怎么你还要像电视里放的一样,遇到困难找警察叔叔嘛!” 张大海在花瑜的指示下来到他们身边,果断伸手直接掐死了鲁商王,“你们在这儿叽叽歪歪什么?不管他是不是鲁商王,在历史上他就是个死人,就算活着出去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还不如就在这儿给他一个了断。” 伍邪看到来人想要开口却被伍三胜一把腰间肉拧了起来,疼的伍邪那叫一个面目狰狞。 王胖子一看人已经被大佬解决了,喜滋滋的准备拆卸那金缕玉衣了。 伍三胜也跟着一块儿上前帮忙去,没有功夫在管伍邪。就是因为这一会儿的功夫,伍邪就惹了个大祸出来。 伍邪跑到花瑜面前,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你为什么要让张大海杀了鲁商王?他也是个人,他就不配活着了吗?” 花瑜看着跑到他面前来指责他的伍邪,也是有些好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伍邪,你不会以为我好说话了一点儿,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意放纵?” 伍邪一根筋的只想得到一个答案,脑子一热的拔出伍三胜之前给他用来防身的匕首,刀尖晃晃悠悠的指着花瑜。 花瑜还没怎么样呢,张祈灵的脸色已经变得乌黑乌黑的,手中的刀也是紧握在手里,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向伍邪。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伍邪双手握着刀柄指着花瑜,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但是已经这样了,他觉得花瑜总不能也让张大海杀了他吧。不然他三叔还有二叔可不会放过这个少爷的。 “伍邪,说你蠢吧你还有几分小聪明,但是说你聪明吧,你又总是做着蠢事。”花瑜站起身来,指尖抵着刀尖,伍邪见他只是这么轻轻一挥,手中的匕首就轻而易举的飞了出去,掉落在了地上。 “你看看你,连威胁人都做不好,你还能做好什么呢?”花瑜摇着头,语气带着叹息和嘲讽。他看着伍邪,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不屑。 伍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匕首竟然如此轻易地被击飞。他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但同时也对花瑜的实力感到震惊。 “我……我……”伍邪结结巴巴地想说些什么,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花瑜冷笑道:“你以为拿着一把刀就能吓到我吗?你太天真了。”他向前迈了一步,逼视着伍邪。 伍邪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他感觉到了花瑜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这股气势让他无法抵挡。 “现在,你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吧?”花瑜继续说道,声音冰冷而无情。 伍邪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原本以为可以用刀来威胁花瑜,没想到却引来了更大的麻烦。 “对不起,我错了……”伍邪低下头,低声道歉道。 花瑜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蔑视。他摇摇头,说道:“你以为一句简单的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吗?” 伍邪抬起头,看着花瑜,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只能希望花瑜能够原谅他的过错。 “伍邪,连你的已经死了的爷爷伍老狗见了我,都得站在我面前恭恭敬敬的喊我一声小殿下,你又是那个排面上的人,竟然敢来质问我?还敢拿着刀来威胁我?觉得你拿着刀举着我,说一句对不起,我就能大发慈悲的放过你?”花瑜一步步逼近伍邪,伍邪一步步后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伍三胜和磐咨想要过来扶起伍邪,并为他向花瑜请罪,但是张祈灵的一个眼神就把他们牢牢的定在了原地。伍三胜从张祈灵那平淡如水的眼中看到了杀意,他的整个身体从脚底涌出一股寒意。 “我……我,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怎么就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人杀了他。”伍邪跌坐在地上,低垂着头,闷声说道。 “伍邪,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够刨根问底的,因为往往最终的结果都是不如人意的。伍邪我看你并不适合在社会上行走,适合在疗养院里待着,那儿没有人会嫌弃你的。”花瑜居高临下的看着低垂着头的伍邪。 花瑜突然勾了勾唇,“如果,你得说要报仇什么的话,我当然也是非常欢迎的。毕竟要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差点忘记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万重山的小殿下——花瑜,我随时欢迎你来燕京找我报仇。” 花瑜走回张祈灵身边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伍邪,“当然如果你够这个资格的话。”说完,花瑜带着张祈灵和张大海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伍三爷,你的这个侄子实在愚不可及,下次就别再来找我们了。这一路上实在是看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戏。” 花瑜的声音缓缓飘进伍三胜的耳朵里。 伍三胜的脸都已经铁青着了,但是碍于这儿是外头,还有外人在,不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只能强行压下脾气。 王胖子在听到万重山这三个字后,已经默默的远离了这伍家叔侄两个。毕竟他就住在燕京,比他们这两个南方人更知道万重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王胖子手脚麻利的收拾完东西后,和伍三胜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这个地方。 伍三胜憋着的气终于是爆发了出来,把伍邪摁在地上打的那叫一个哭爹喊娘的。 最后,伍邪是被磐咨扛着走出去的。 第208章 磐咨扛着伍邪跟在伍三胜后头回到了村庄。 “三位这是?” 伍三胜三人刚回到村口就碰到了招待所的那位大娘,看着回来的三人,衣衫褴褛的,真的是好不狼狈。 “哦,我们上山采风后,看到了一处特别漂亮的湖水,结果我们去那湖水的半途遇到了猛兽,我们一行人就走散了。还好我这朋友是从战场退下来的,懂点儿怎么应付猛兽的办法。”伍三胜拍了拍身旁磐咨的肩膀,苦笑的看着大娘,“后来,我们就走散了。这一路上真的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回来的路。” 大娘皱起眉头,看着磐咨和伍邪,关切地问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受伤啊?” 磐咨摇了摇头,说:“没事,他就是逃跑的时候,摔了个跟头把自己摔晕了。”他把肩上的伍邪放下来。 大娘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你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吧。”大娘突然想起来跟他们一路车上去的还有三人,“对了,跟你们一路块儿上去的另外三人怎么没见他们人呢?” 伍三胜点点头,说:“村里有个医务室,里面有位老中医。我们先过去看看吧。”说完,他带着磐咨和伍邪往医务室走去。 大娘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他们能平安无事。 花瑜、张祈灵和张大海则是从另一边回到了山村。 三人回来后就收拾起了包袱准备离开。 “三位贵客不再多住段时间?”赶巧的村长从外头回来了,看到拎着行李箱的三人,开口想要挽留花瑜他们。 “村长,我们就不住了。这家里头出了点儿事情,我们得赶回家去了。”村长看着张大海一脸焦急的样子,村长也不好再说些挽留的话。 “路上注意安全!” 张大海踏出村长家门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布包交给了村长,“村长,这个东西你收着,等我们走了以后再打开。” 村长捏着手里的小布包送别了花瑜三人,回到家后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沓崭新的红色大钞。 伍三胜三人一路问路来到了老中医家里,花费了些时间包扎好各自的伤口后,也回了招待所的房间里。 不过,三人先是在浴室中冲洗了一番,然后就是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睡醒以后起来大吃了一顿。中途从招待所大娘口中得知,他们之前的三位同伴家里出了事儿,已经赶回家去了。 伍三胜心里也有个大概了。吃完饭后,伍三胜带着磐咨和伍邪回了房间,清掉了一下这次的战利品。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伍三胜磐咨和伍邪吃过早饭后,又假模假样的出去逛了一天,在这个村子里住了两三天才离开的。 回到家里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伍三胜突然给张祈灵发了个短信,说让他去趟西沙南海帮个忙。 花瑜当时正靠在张祈灵的怀里,用着他的手机玩着小游戏,看到这条短信,当着他的面儿拉黑删除一条龙。 没一会儿,一只大黑耗子就出现了花瑜、张祈灵他们的面前。 “这伍三爷急得头上那硕果仅存的毛都快掉了,你们倒是在这儿你侬我侬的。”黑瞎子倚靠在沙发上,手上还捏着不知从哪里顺来的葡萄。 “怎么?我们是他伍家的保姆吗?专职替他们看孩子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上次去是为了那枚废弃的鬼玉玺,又不是为着他们而去的。还真的把自己当根葱在那儿耍不成?”花瑜一边玩着游戏,一边看了眼没有坐像的黑瞎子。 “我也就这么一说,他真不到你们就找到了瞎子。想要让瞎子去为他那侄子保驾护航,但是上次跟着一起去了一趟,他那侄子有点儿邪性,瞎子可不敢去碰他,别到时候给瞎子财运整没了,到时候瞎子还怎么娶媳妇儿啊!”黑瞎子吊儿郎当的歪着躺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你娶什么媳妇儿?你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吗?之前不是说媳妇儿就是来败你财的,就算你没了都不会想找个媳妇的吗?”花瑜收起手机,靠在张祈灵怀里,吃着张祈灵递给他的葡萄,讥笑的看着黑瞎子。 “那都是瞎子没有任何碰到对的人,你看着碰上对的人了,哪里还能安耐得住瞎子这颗躁动不安的小心脏啊。” “小爹,父亲你们在和这个黑耗子说什么呢?” 黑瞎子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立马站起身等候在门口,一副献媚讨好的表情,就差给人供起来了。 “小花来了。”花瑜看着从门口进来的谢瑜臣。 “小爹,你们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谢瑜臣这么些年,对于他父亲和小爹是在清楚不过了,这才去了没几天就回来,肯定是在外头碰到什么事情了。 花瑜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就是碰到了几个蠢货,给我蠢得有点应激了,就提前回来了。” 花瑜突然坐直了身体看着依旧喜欢黏在他们身边的谢瑜臣,“小花,你师父哪儿没事儿吧!他现在年纪上来了,脾气也上来了,之前听说生了病还犟着脾气不肯去。” 谢瑜臣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师父现在就是老小孩,跟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得顺着他来,要是一个不顺心,他就闹小脾气。”谢瑜臣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脸上也是挂着宠溺的笑的。 花瑜也是挺无奈的,“对了,你星筠叔叔家的两个小朋友这次回来,你师父是什么态度啊!” 红星筠前几年跟从国外来的一个金发碧眼的科研人员谈起了恋爱,没几天就领了结婚证。也不知过了一年还是两年的,从国外回来的红星筠和他那个洋媳妇手里一人抱着一个孩子。 二月红看着盼了半辈子的孙子孙女,本以为是个黑发黑眸的龙国人,没想到却是个黑发碧眼的两个小老外。当时就愣在了原地,得亏是谢瑜臣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然就得去趟医院了。 “师父今天一大早就乐呵呵的带着两个小家伙出门逛公园,逛超市去了。”谢瑜臣笑着回答了花瑜的问题。 “这老头,口是心非。” 花瑜站起身来带着谢瑜臣离开了房间,把空间让给了张祈灵和黑瞎子。他知道他们两个应该有什么事情要谈,不方便他们在这里听。 “别走太远,一会儿该吃午饭了。”张祈灵开口叮嘱了谢瑜臣,然后不舍的送花瑜出门。 第209章 花瑜和谢瑜臣再次回到书房的时候,里头就只剩下了喝茶的张祈灵,黑瞎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花瑜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多问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而这些事情并不一定需要别人知晓。 张祈灵看到花瑜回来了,眼中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回来啦?” 花瑜点了点头,走到张祈灵身边坐下:“哥哥,用膳的时间到了,听说今天厨房大叔做了个新菜品,咱们一会儿可得好好尝尝。” 张祈灵摸了摸花瑜的头:“好,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说完还看了一下小花。 三人起身,准备前往饭厅。在路上,张祈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的身体最近不是很好,正好过段时间咱们要回趟山里,到时候让柳伯给你好好看看。” 花瑜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嗯,谢谢哥哥。” 两人牵着手,一同走向饭厅,享受这温馨的时刻。谢瑜臣也是跟在两人身后吃了个饱。 接下来的时间里,花瑜被张祈灵托付给谢瑜臣照顾,让谢瑜臣带着他到处走走,不要老是窝在家里面。张祈灵则是处理起之前堆积起来的一些事物。 二月红现在有孙万事足,整天笑得合不拢嘴,带着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在燕京到处逛。有时候兴致来了,他就会带着孩子们来到小花的戏园子里,然后和小花一起上台对唱。那场面真是热闹非凡,让人不禁感叹这一大家子的幸福美满。 这天,花瑜在台下看着那对黑眸金发的龙凤胎,觉得他们简直太可爱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喜爱之情。于是,趁着二月红和小花在台上唱戏的时候,他偷偷地将两个孩子拐带了出去。 等二月红和小花唱完一出戏后,卸妆回到后台,却发现不仅孩子不见了踪影,连花瑜也不见了踪影,心里顿时慌了神。他们急忙找来包厢里伺候的服务员询问情况,这才得知原来是花瑜带着孩子们出去了。 小花将身边的人散出去,让他们四处寻找线索,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打听到花瑜带着两个小家伙去了心悦饭店。 两人得了地址后,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去。 “这两小孩你是从哪里拐来的?”一扎着低马尾的,身材极好的美艳女子,微微扯了扯嘴角,看着坐在包厢里头的花瑜。 “这两娃是二月的孙子孙女,他和小花正在戏园子里唱戏,我就带着他们出来了。”花瑜拿着一样东西逗着两个小孩。 “你不会没有和二爷还有小花讲就跑出来了吧!” “楠枫,我身边那么多人呢,小花他们怎么会想不到打个电话问问呢?你就是瞎操心,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非得打扮的这么成熟做什么?害怕呀!”花瑜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觉得他们可能没有想到,那找你的消息都跑到我这里来了。小花和二爷已经在杀过来的路上了。”尹楠枫看着花瑜这个样子也不着急的坐了下来,品尝一下花瑜带来的茶水。 “小爹!!!”花瑜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也是头皮发麻。 没一会儿包厢门就被打开了,小花一路跑过来,衣服有些凌乱,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 “小花儿,正好我刚泡好的茶,过来喝上一盅。”花瑜笑眯眯的朝小花招了招手,拍了拍身边的凳子。 二月红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看了眼没心没肺的花瑜,也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坐了下来。 二月红坐在一旁先是把孙子孙女打量了一下,没有什么后,才让人将两个小孩送回家去。 还不等二月红开口,花瑜倒是小手一抬,包厢的一处空地出现一道水镜一样的东西,里头黑布隆冬的,好像有人在说话。 “这?”二月红也猜不到花瑜这么做的原因。 “别急,看下去。”花瑜眼神平静的看着水镜中的画面。 谢瑜臣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水镜。 尹楠枫小的时候就被姑奶奶尹心悦带着去了花府,多少也知道些什么,所以这水镜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太过惊讶。 “小爹,吃点儿菜别光喝水,一会儿该喝个肚圆儿了。”谢瑜臣看着一直在喝茶的花瑜,抬手拿走了他的茶杯,用筷子夹了些桌子上的菜放在花瑜面前的盘子里。 “这不是老五家的孙子吗?”二月红这是才发现,里面的人不正是伍老狗那个,据说干干净净从不让他接触墓地的大孙子,伍邪嘛! “就是他。”花瑜一边吃着菜一边回答二月红的问题。 “这伍老狗不是说,希望他干干净净的,不让他去碰墓里的事情吗?这伍邪现在难道不在墓里吗?” 二月红也是不解,之前他去沙城的时候见过伍老狗,他当时还说这下墓有损阴德,这么些年就得了这么一个孙子,巴拉巴拉的一大堆。这怎么现在伍家的人又让伍邪下墓了? “这可不是伍邪第一次下墓了,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伍三胜来我府上,拿着我哥哥的刀,请我哥哥去的,结果一路上真的是晦气。”花瑜有些厌恶提到伍家的人。 “伍三胜是脑子坏掉了吗?用张祈灵的刀请人下墓?当初的事情本就是他们对不住张祈灵,至今也没有个什么说法,他倒也是胆子挺大的,还敢上门去找你们?也不怕被你直接抓了送进去?”二月红也不知道该说伍三胜是蠢还是精明了,当初的事情张祈灵不记得,不代表花瑜不记得。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我们都没有出手,所以就以为当初的事情,已经翻篇了吧!”花瑜冷哼一声。 “伍邪的运气也太差了,这么个地方还敢独自一个人行动?这墓里的东西不找他找谁?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连怎么保护自己都不知道,还敢一个人独自行动。真是不知该说他胆子大还是什么。”尹楠枫坐在一边看着水镜里面,伍邪和一个胖子还有一身黑的人一块儿去找舀水罐子,人家都找到合适的离开了,就他还在墓室里研究那罐子上的图案。 “太过于自以为是的家伙,上次若不是哥哥在,他恐怕在那个墓里头就得被吃的什么也不剩了。这次哥哥可不在了,谁会去特意关注他?”花瑜眼神冰冷的看着水镜。 水镜里头的伍邪像是感觉到他正在被人盯着,身上抖落了一层鸡皮疙瘩。 花瑜、谢瑜臣、二月红和尹楠枫就这水镜里的画面,吃着山珍海味,时不时的还得点评一两句水镜里的人。 第210章 花瑜四人吃完饭后边喝茶边观看黑瞎子伍邪三人。 伍邪同黑瞎子和胖子分开后,坐在通道中打算等黑瞎子和胖子进入的墓室转回来,但是心中却是极为不安,坐了没一会儿就看看时间。后来没了法子,觉得这样枯坐着不是办法,又回到了墓室研究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些瓷瓶。 伍邪研究了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水流流动的声音,伍邪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去,是之前他们在进入盗洞后遇见的水猴子。 水猴子看到伍邪后那叫一个兴奋,一下就从水里跳了出来,扑向了伍邪。伍邪手脚并用的爬出了墓室,一脑袋撞进了阿凝对面的那个墓室里。 伍邪进去墓室后将门关上扣上木锁,水猴子也不傻,打算从地下挖洞进入,伍邪一个匕首扎在了他手上,水猴子受伤逃走了。 伍邪这才仔细的打量他进入的这个墓室,只见墓室中央有个巨大的水池子,水池中央还有个悬空的青铜圆形棺,四周的地面上还摆放着一些瓷器。 伍邪沿着水池边转了一圈,上头描绘着一些壁画,再结合四周散落的瓷瓶上的信息得出,这个墓是大明一位风水师的墓。 伍邪正研究瓷瓶起劲,余光瞥见水池突然沸腾了起来,水中还闪过两道光芒。伍邪蹲在墓室支柱后头,屏住呼吸,关闭手电,横握匕首。 “胖子!黑瞎子!”伍邪等了没一会儿,水中冒出来两个人影,一胖一瘦。 “你们没事儿吧!你们怎么从水里冒出来了?你们在之前那个墓室里都看见啥了?”伍邪询问胖子和黑瞎子。 “憋死胖爷了,差点儿就交代在这儿了。”胖子游到岸边,借助伍邪的力量爬了上去。 “伍家小三爷,我们要是有事儿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肯定是有危险了才会从水里跑出来啊。”黑瞎子也总算是体会到了之前花瑜在家中吐槽的伍邪的体质了。 这可真是听到的不如自己感受到的,这伍家小三爷好胳膊好腿的直接抵达目的地,他和这个胖子可真的是历尽千辛万苦,才从那个墓室里捡回一条命。不过,好在也不算没有收获。 黑瞎子拍了拍胸口。 “他不应该叫黑瞎子,他应该叫吞金兽,只进不出。”尹楠枫看着黑瞎子之前在那个墓室里的行为,有些无语的看着谢瑜臣,像是在说你这么努力赚钱,怎么他连这么点儿蝇头小利都不放过? “楠枫,你看着小花做什么?我刚认识黑瞎子的时候,他就是这个德行了。”花瑜也注意到了尹楠枫的目光。 “就是啊,楠枫姐姐,这黑瞎子三天两头的不见人影,而且他已经有快半年没有交房租了,我都没法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分钱。”谢瑜臣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水镜中的黑瞎子,恶狠狠的说道。 “看来,这黑瞎子不行啊!这赚的钱怎么能不上交呢?看来是在藏私房钱了,小花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了。”尹楠枫对于黑瞎子和小花这两人之间的小九九,那看的是一清二楚。 小花轻哼一声,既没有反对也没有回复。 二月红到底年纪大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有些撑不住了,花瑜也知道二月红的身体最近已经每况愈下,也没有挽留,而是让人送他回去,还递给了他一个药瓶子,让他每天两粒吃着,强身健体。 花瑜几人就这么打闹的一会儿功夫,伍邪三人就来到了水池底部。 黑瞎子虽然年纪大,但是没来过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当初伍三胜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从伍邪的口中知道关于伍三胜他们当年来这座墓里的一些零星的线索,然后在这四周寻找出去的答案。 黑瞎子一路摸索再着水池底部的四周墙壁上,竟然摸到了八个暗门。 “这是五行八卦吗?”伍邪仗着看过他爷爷写的关于这地下的笔记大胆猜测。 “我说天真小同志,这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不过,现在咱们最主要的是怎么找到生门,然后从这个生门里面出去。”胖子上次虽然对伍邪心有好感,但是那性子太过于鲁莽,而降低了几分。 “这石台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摆放在这里,或许开门的机关就在这石台子上也说不准。”黑瞎子到底是成名许久的老手,那是台子上的文字也算是知道个大概,但是并没有提醒这两人。 王胖子和伍邪一听开门机关在石台子上,立马就冲到了那石台子上研究了起来。 “瞎子得提醒你们一句,这水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灌水进来了,所以咱们可得抓紧时间了。”黑瞎子看着仔仔细细,正在一寸一寸找机关的王胖子和伍邪,开了口。 王胖子外表看上去看着憨厚老实,粗枝大叶的,实际心里头细着呢。还真让他发现了这石台子的一些不对劲。 “这镜子里头有三条首尾相连的鱼!”王胖子指着石台子上那镜子,惊喜的开了口。 伍邪和黑瞎子也凑了过来想要看个究竟,伍邪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三条首尾相连的鱼,反倒是黑瞎子看见了。 “这什么也没有啊!胖子……”伍邪有些不高兴的看着胖子,话没说完就被黑瞎子打断了。 “确实有三条首尾相接的鱼。或许机关就是这三条鱼。”黑瞎子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镜子。 黑瞎子说完就蹲在一旁,心里暗自骂着伍三胜。[伍三爷这事儿办的可真不地道,这让瞎子来保护伍邪,也不把信息说全乎了,这让瞎子一知半解的跑进来,差点儿就真的成了海里的王八了。] 王胖子看着镜子里的鱼,想到这是个圆形的,或许得让他转动才能打开门,但是这鱼在镜子里面,也拿不出来怎么让它转动呢? “黑爷,你说这玩意儿应该怎么弄?”王胖子舔着脸弓着身搓着手,看着一旁的黑瞎子。 “东西不能动,不代表人不能动?”黑瞎子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伍邪这边还一头雾水,王胖子倒是一点就通了。 伍邪看着突然就像是被女鬼附身了的王胖子,像个女人一样开始梳理起他鬓角的头发,一下一下。 “黑爷,这胖子不会是让什么东西给上身了吧!这种情况,你们以前都是怎么处理的?”伍邪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这是找着开门的方法了,别打扰他。”黑瞎子话音刚落,王胖子就惊叫了起来。 “老娘对上了!老娘对上了!”王胖子翘起兰花指,看看镜子又看看门,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王胖子看着自己翘起的兰花指,抖了个冷颤,咦惹了一下。 黑瞎子、伍邪和王胖子就看到水池墙壁上打开了一条门缝,一个通道出现在他们面前。 黑瞎子在前,王胖子在后,伍邪在中间走进了那条通道。身后的门缓缓关上,而他们对面也同样有一道门开着,里头有张女人的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三人的身影,然后转身离去。 三人在通道里走了许久也没有看到尽头。 “这通道是要通到哪里?上天还是入地啊?”王胖子在半道儿就和黑瞎子换了个位置,看着没有光亮的前方,疑惑出声。 “咱们这都走了快有一刻钟了,在场的道儿也该有个尽头了,这条道儿是怎么回事?”伍邪也感到困惑,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才发现他们竟然已经走了一刻钟,竟然还没有走出去。 “这墓主是不是鄙视胖子?这墓道越来越窄了”王胖子在和伍邪吐槽这墓主。 “嗯?”王胖子突然被卡在了两个墓道中间。 黑瞎子看了看王胖子,又看了看两边的墓道,“不对,墓道在向中间合拢,往回走。” 伍邪拽出被卡住的王胖子,跟在黑瞎子身后朝着他们来时的地方跑去。 “不行,门被人用东西卡住了,打不开。”黑瞎子在伍邪胖子到来前已经尝试过打开门了。 “会不会是阿凝那娘们儿干的好事儿?”王胖子第一反应就是阿凝那个毒蜘蛛。 “不会,这是上百年的机关了,阿凝没有这个本事,你若是说是我三叔干的,都比阿凝干的几率大。”伍邪脱口而出的反驳了王胖子的怀疑。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不再去等着变成肉夹馍吧!”王胖子看着越来越靠近的的墙壁。 黑瞎子看了看头顶,用脚在伍邪腿上一蹬,扒着墙壁往上爬,“往上爬,上头有个盗洞。” 黑瞎子眼睛好使,上头一个极其隐蔽的洞口都被他发现了。 伍邪和王胖子两人互帮互助的奋力向上爬去。 两人最终在墙壁彻底合并在一起前,爬到了黑瞎子所说的盗洞里。 “哎呦!我滴妈耶,差点儿就真的成了肉夹馍了,这回胖爷说什么都得回去减肥了。”王胖子也顾不得干净还是脏了,躺在地上直喘着粗气。 “你这话都说了不知多少遍了,那回见你真的减过肥。”伍邪也同样躺在地上调侃着王胖子。 第211章 水镜外的花瑜、谢瑜臣和尹楠枫看着伍邪三人已经无聊到随手拉了个人一块儿在包厢里打麻将了。 “胡了,快给钱!不许耍赖!”花瑜手一搓,麻将在桌子上一拍,牌一摊。 “还真是,殿下这手气真不错。”被尹楠枫拉过来陪着他们打麻将的声声慢,看着对面花瑜的牌,海豹式鼓掌。 “小爹今天的牌运真不错,看得我都眼热了。”谢瑜臣从身前拿了几张钞票递给花瑜。 “瑜哥今天一直胡,快让我摸摸,蹭一下好运。”尹楠枫伸手在花瑜身上摸摸。 花瑜被三人捧得笑眯了眼睛,谢瑜臣尹楠枫和声声慢三人私下对视一眼,眼中都是笑意。 “我看啊,这不仅仅是运气好,还有可能是因为你这一身红衣喜庆呢。”声声慢笑嘻嘻地说道。 “那可真是托了声声慢的福呀,要不是你这一身红,我的手气哪有这么好?”花瑜也跟着开玩笑道。 “哈哈,那我们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玩一把吧!”尹楠枫兴奋地说道。 四个人继续打着麻将,欢声笑语不断。而水镜中的伍邪等人却浑然不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可能!我三叔不是这样的人!”伍邪愤怒地吼道。 就在此时,水镜中突然传来一道惊恐无比的声音。四人连忙回头望去,只见伍邪站在一堵墙壁前,神情惊恐万分。由于距离较远,他们无法看清伍邪身前那堵墙上写着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当伍邪被胖子拉开后,谢瑜臣终于看清楚了那堵墙上的字:伍三胜,害我死不瞑目,谢连环。 看到这句话,谢瑜臣不禁愣住了。 “小花儿,既然当初没找到谢连环的尸体,那就说明他还活着。”花瑜深知其中的缘由,但由于这里并非自己家中,他不方便过多解释。 “小爹,我知道的,我只是好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一时有些没回过神。”谢瑜臣微笑着望着花瑜说道。 谢瑜臣回头看向水镜墙壁上那句话的时候,暗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要么就一条路走到黑,要么就真的和小时候的消息一样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更没有回头路给你走。 伍邪在胖子的安慰下强行稳定了心神,黑瞎子站在一旁,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墙壁上已经有些风化了的字。 “快走吧!咱们时间紧凑,没有多余时间浪费在计较谁杀了谁的问题上,伍小三爷真想知道,等出去了这个墓,找到伍三爷不就什么都清楚了?”黑瞎子一马当先,弓着身子在这狭窄的通道中行走。 伍邪从未接触过黑瞎子这个人,但是王胖子确是这条道上混的,对着这位南瞎他也是有所耳闻,跟着他一块儿下墓的就没几个能全乎儿的出来的,不是雇主死在里头,就是出来了分赃款的时候又反悔被他给宰了的,总之就是一个字脾气不太好。 王胖子推着伍邪跟上去。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尽头,但是这里什么也没有,黑瞎子摸遍了四周的墙壁,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 伍邪刚走到这个溶洞的中央,从他头顶就伸出来一只墨绿色的爪子,一把把人给薅了上去。 王胖子和黑瞎子就这么呆愣的看着,伍邪被什么东西给抓走了。 “我擦!这伍邪是真邪性啊!瞎子在这儿摸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他这一来就有发现了!”黑瞎子扶了扶有些掉落的墨镜,在墙壁上一蹬腿,就从那洞口飞了出去。 王胖子在地下蹦跶了半天才抓住洞口,艰难的从里面爬出来。刚爬出来的王胖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他们外出什么位置,就被一道黑影给袭击了。 “诶呦我去!” 胖子趴在地上,身上是被扔过来的伍邪。 “天真,你快撞死胖爷我了,快起来!”王胖子推了一把压着他的伍邪。 两人搀扶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就看见黑瞎子在和一只海猴子对战。不过,黑瞎子可是道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收费之贵也抵挡不住,源源不断的人去请他出手。只见他身形灵活地躲避着海猴子的攻击,同时手中的手枪不断射出子弹,颗颗精准地命中海猴子的要害部位。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让海猴子无法轻易近身。 王胖子和伍邪就这么看热闹的一会儿功夫,黑瞎子就已经解决了海猴子。他用脚将海猴子的尸体踢到一边,然后拍了拍手,向他们走来。 “哎哟!这就是你三叔说的那个什么主墓室吧!看看这柱子,金丝楠木的,这么大个儿,还这么粗,这墓室里头胖爷我这么一数,绝对不少于十根!”王胖子就这么抬眼一瞧,四周的支柱是什么材质的都能看得出来。 王胖子兴奋地走上前去,对着柱子又是亲吻又是拥抱,仿佛这些柱子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一样。他甚至恨不得将整根柱子都搬走,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 “胖子,别抱了,这玩意儿你又带不走,咱们现在得去这顶上看看。”伍邪无奈地扒开王胖子紧紧搂住柱子不肯放手的手。 那边黑瞎子已经跳上了那个天宫烫样的台子上,在最后的那个房间模型前看见了,张祈灵和他讲的那个疑似汪臧海的坐化金身。 黑瞎子左瞧右看没有看出来这个坐化金身在外表上看起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觉得它的腹部微微隆起,似乎里面藏着一些东西。根据他多年的经验,他推测这里面可能隐藏着某种古代的保护机制。然而,经过一番观察后,他得出结论:这具坐化金身绝对不可能是汪臧海本人! 毕竟,汪臧海一生都在追求长生不老,甚至嘱咐他的后代继续寻找长生之道。这样一个执着于长生的人,怎么可能不妥善处理自己的尸体呢?而且,如果这真是汪臧海的遗体,他又怎会将其用于布置这个所谓的天宫烫样呢?因此,黑瞎子断定这具坐化金身与汪臧海无关。 “黑爷,你看见啥好东西了?”王胖子突然喊道,他发现黑瞎子正站在那天宫烫样里。 “没什么。”黑瞎子回答道,然后从天宫烫样中走了出来。 王胖子和伍邪两人轮流用匕首打算在那柱子上凿出一些凹槽,以便于他们能够在这花不溜秋的柱子上攀爬。 黑瞎子看着他们这砍了半天也没有在这金丝楠木饿柱子上留下什么痕迹,从背包里掏出绳子,退后几步,一个冲刺,踩着王胖子的肩膀,在那花不溜秋的柱子上健步如飞的来到了柱子顶上的延边。 黑瞎子扔下绳子,正好就在伍邪和王胖子的面前。两人巴登巴登的看着对方,摸了摸柱子上那几道白痕,羞红着脸把匕首收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拽着绳子,从柱子上爬了上去。 “这可够高的!”王胖子站在延边上往下望去,立马闭上了自己的小眼睛,拍打着胸脯。 伍邪被王胖子拉上来后,用匕首在身后的墙壁上奋力凿了几下,没想到这墙壁里面被灌注了铁浆,伍邪的匕首也飞了出去。 “我早该想到的,这间墓室做了平顶,砖缝里面必定会被灌注铁浆,以保证不会因为一点外力而轰然倒塌。”伍邪有些悔恨的坐了下来。 “或许咱们可以用炸弹炸出一个洞来。”王胖子在一旁出了一个馊主意。 “这倒也是个办法,胖子你带炸药了?”伍邪听到王胖子的话也是一喜。 “没有!这拢共屁点大的包,哪里能放得下炸药!”王胖子摇了摇头。“看来,咱们三儿得在这墓室了却残生喽!” “我知道哪儿有炸药。”黑瞎子才不要在这个破地方了却残生,他还没娶到那朵海棠花呢! “黑爷,你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呐!”王胖子的心情就像过山车,起起伏伏。 黑瞎子翻身下地,来到那个天宫烫样,把那具坐化金身背了上来。 王胖子看着黑瞎子背了具瘦骨嶙峋的坐化金身,骂声都已经到了嘴边,却不敢说出来。 “这具身体里面有个保护机制,应该是防止有人对尸体不尊敬。一会儿咱们把这玩意儿绑好,下去找个地方藏好,算好退潮时间。到时候触发这金身肚子里的保护机制,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了。”黑瞎子邪笑的依靠在那具坐化金身身上,看着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的伍邪和王胖子。 “好嘞!要不还得去黑爷呢!天真,快把朕的皇家502胶水拿来。”王胖子一边恭维着黑瞎子,一边伸手给伍邪。 “我哪来的502,要不你把我当502粘上去得了。”伍邪看着一脸耍宝的王胖子。 “没有胶水怎么固定?总不能让胖爷我用手给他托着吧!”王胖子眼睛都瞪圆了。 “用这绳子给他绑在柱子上。”黑瞎子拍了拍手里的绳子。 三人合力将金身绑在一边的延边柱子上,等王胖子最近念念叨叨的结束后,就看见伍邪和黑瞎子已经下了地。 第212章 黑瞎子、伍邪和胖子给自己做好防护围栏后,就坐等着预定的退潮时间。 “唉,你说这沉船墓拢共屁大点儿地方,咱们刚刚怎么会走了又一刻钟还没有走出去呢?就算是在外头,这一刻钟也能走不少路了。这汪臧海多大的官儿啊!能在那扒皮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贪这么多钱啊!”王胖子真正坐下来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刚刚被困死门里,走了那么老长一条路。 “奇门八卦本就变幻莫测,或许是人汪老爷子在里头做了什么手脚,咱们走上了岔路也说不准。”伍邪对这也只是一知半解,向来都是纸上功夫。 “没有岔路,就是一条路走到黑。”黑瞎子直接驳回了伍邪的猜测。 “那些汪臧海这沉船墓得有多大啊!那他得拿了多少的金银财宝啊!咱们这一路走来,了没看见几个墓室,里头也都是零零散散的一些大件儿不好带出去的瓷瓶啥的。”王胖子瞪圆儿眼睛,比划着手臂。 “传说那身具聚宝盆的沈万三的墓也是他造的,也是同样的沉船墓,不过沈万三也就是湖水葬,这汪臧海可是海葬,这花费可比湖水葬大了不知道几何!”伍邪也同样惊讶于这汪臧海是怎么在大明第一任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拿出完全超过他俸禄的钱,修建了这么一座超规格的墓。 “传闻,汪臧海曾消失过一段时间,后来又出现了,而且他还替那第一任皇帝朱重八修建过一座天宫。史书曾记载,那座天宫美轮美奂,在云间若隐若现。就因为这一座天宫,他被朱重八封为了大明第一风水师。”黑瞎子忽悠了伍邪和王胖子几句。 “这个天宫我到也是听说过,不过有人说汪臧海是用了一大批的风筝群,在其上绘画了连绵不绝的宫殿,在百米之外放飞在天上,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真正的天宫一样。”伍邪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些史书记料。 “这史书都能造假的,最多就是参考用,没办法真的根据史书在进行还原历史的。”王胖子太清楚这史书的真假了,就现在那些史书上记载的,最后都在真的东西出土后被啪啪打脸了。 “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还有个门儿?这不符合风水伦理啊!”王胖子倚靠在墙壁上,歪过头这么一瞧,就发现了不远处的一面镜子后头有个黑黢黢的洞。 “这是风水大师汪臧海的墓,你在他面前讲风水,这不是班门弄斧吗?”伍邪笑着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 伍邪被王胖子缠的没办法,只能回过头去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伍邪也不知道发了什么颠,竟然站起身来,诡异的笑着朝着那个洞口跑去。黑瞎子都没有抓住他。 王胖子和黑瞎子只得跟在想被什么蛊惑了的伍邪身后,一块儿进了那个洞。在洞里头左拐右拐的,眼看就要把伍邪跟丢了,黑瞎子手这么一挥,只听见沉闷的一声,伍邪一个大马哈趴在了地上。 王胖子和黑瞎子这才追上来伍邪。 “我说天真同志,你这是看见啥大美女了还是魔怔了?好家伙的,这黑爷都没追上你啊!你这潜力够可以的啊!”王胖子气喘吁吁的扶起摔蒙了脑袋的伍邪。 王胖子和黑瞎子正要带着他离开的时候,“等会儿,那儿有个人!”伍邪手里的手电筒突然扫过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团黑影藏在那里。 “这黑布隆冬的地方,什么正经人藏在这儿啊!”王胖子随意这么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人影,就拖着伍邪继续往外走。 还没走几步路,一个黑影突然从他们面前窜出,直朝里头跑去。 王胖子被吓得一哆嗦,手也这么一松,伍邪再次被摔在了地上。黑瞎子在黑影移动的瞬间就追了出去。 “哎呦,对不住啊!真是对不住,我这也没想到这么个地方真有人藏着。”王胖子赶紧扶起二次趴在地上的伍邪,“这指定是阿凝那娘们儿,这个破地方,除了咱们仨就没其他人了,除非是海底的那些个怪物了。” 果然不出王胖子所料,他们二人来到地方,就看见阿凝面朝地的趴在那里,黑瞎子一脚踩在她背上。 “黑爷厉害啊!这雇主都给踩地上了。” 王胖子竖起大拇指看着黑瞎子。 王胖子眼睛这么一扫,“天真,你快来,这么大一颗珊瑚,这得值老鼻子钱了吧!还有这树上的铃铛,这一棵带出去,起码可以在三环以内买个百来平的大房子了。” 王胖子看着通体纯白,没有一丝杂色的珊瑚树,树上还挂满了一个个长满铜绿的小铃铛。 正打算伸手摸摸自己压堂货的王胖子,突然就被喝止了。 “胖子,别碰那铃铛。”伍邪看着十分眼熟的领导,从脑海中回忆起了第一次见他就是在去那鲁王宫的路上,那个尸洞里头足有成人头那么大的尸蟞身上,当时仅仅就那么一个铃铛,就差点儿把他们都给干掉了,这儿这么多个铃铛,一旦响起来他们了就真的得十八年后再相见了。 “天真,咋了?这铃铛是有什么问题吗?”王胖子被吓得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手也不敢移动分毫。 伍邪简单的和王胖子说了这个铃铛的危害,王胖子吓得手一缩,立马跑到房间门口,生怕呼出的气把这铃铛吹响。 黑瞎子本想就这么放任阿凝在这儿,但是想了想这么一个人傻钱多的大主顾,他还是有点舍不得小钱钱的。最后只能利用一下伍邪的善心,让他背上阿凝,将人带了出去。 看到这里,水镜外的花瑜、谢瑜臣、尹楠枫和声声慢也知道,他们马上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最多就是再有个什么惊险的过程了。 花瑜觉得没有什么看下去的必要了,也就散了那水镜,继续他们的麻将。 没过几天,黑瞎子就跟赚了大钱一样的,从大门蹦蹦跳跳的回来了。 不巧的是,花瑜和张祈灵都不在府上,只有小花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把钱交出来吧!正好,我算了一下,你也有个半年没有交房租了。”小花放下茶杯,伸出纤纤细手,笑语盈盈的看着黑瞎子。 黑瞎子听到这话哪里还不知道,瞬间脸上晴转阴天,从皮夹克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给小花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死拽着不肯松手。 “嗯?黑爷这是不愿意给我了?看来,黑爷之前说的什么你赚钱来我花钱的都是逗我开心的,到底是我谢瑜臣一厢情愿了。”小花收回了捏着银行卡的手,有些情绪低落的说着话。 黑瞎子一看小花情绪低落,哪里还站得住,一屁股坐在了小花身边。 “瞎子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我这么努力赚钱不就是为了让你花的开心的,拿走!瞎子还没有缺钱到一张银行卡都不愿意给的。”黑瞎子大方的直接把银行卡塞在了小花的手里。 小花握住银行卡就从怀里掏出钱包塞了进去,“这还差不多。小爹和父亲都不在家,你可以走了。” “花儿!瞎子刚回来,你怎么忍心就赶我走呢!”黑瞎子被小花的变脸速度给惊到了。 “不然还得给你开个庆功会吗?要不然有人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还学会藏钱了。”小花站起身,眼中冒火,伸手就是柠起黑瞎子的耳朵。 “花儿花儿,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耳朵真的要掉了!哪里藏私房钱了,这不都给你了吗?”黑瞎子伸手隔着小花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小花手一甩,黑瞎子搜了搜被小花拧的通红的耳朵,嬉皮笑脸的“小花儿,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给你的,我哪儿有什么私房不私房的,你还不知道我的那些个家底都在哪儿吗?” “哼!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呢!你就在这儿好好反省吧!”小花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然后脚步加快的离开了花府。 黑瞎子看着远去的小花也没有要追出去的迹象,吹着口哨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213章 花瑜再次听到伍邪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他们开往长白山的一辆火车上。 “哥哥,这个伍三胜又打算做什么?”花瑜派了人去打听打听火车上是不是有个叫伍邪的人。 “青铜门。陈玟瑾时间不多了,他想要救她。” “陈玟瑾时间不多,他不自己去找,让他侄子替他去,还让人阿爸跟着保护教导伍邪?他的脸怎么这么大?从前也没有发现伍老狗是这样的人啊?怎么他的后代一个不如一个呢?”花瑜有些唏嘘伍老狗后继无人。 “陈皮能动手绝不动嘴,脑子不行玩不过他们那群动脑的。”张祈灵顺嘴吐槽了一句陈皮。 “也是。之前在沙城的时候他就特别爱用武力解决一切。虽说过了真长时间,人老成精,但是毕竟是有关于自己女儿的,关心则乱也是人之常情。”花瑜也是感叹,曾经那个经常龇着牙花的陈皮糖也老了。 没一会儿,下人来报确实有个叫伍邪的在车上,同行的还有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那个车厢里头还有一个胖子和黑爷。 “黑瞎子怎么掺和进这趟浑水里了?他不是最不喜欢麻烦的吗?这黑瞎子是敲诈了伍三胜多少,能让黑瞎子这么奋不顾身?”花瑜有些惊讶于一向不参与九门的黑瞎子竟然被请了来。 张祈灵也有些震惊,毕竟按照伍三胜的计划,本来应该是他一路跟着伍邪,保护他督促他成长,最后在伍三胜的意料之中自愿帮助伍邪完成他们的计划。 可惜百密一疏,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有成功的可能。花瑜就是那最大的阻碍。想要从花瑜手中把张祈灵带走,像一枚棋子一样任由伍三胜摆布。你看花瑜会不会把九门那块人尽皆知的遮羞布给他撤掉。屎不给他们打出来,都算他们拉的干净。 花瑜忍着被伍三胜他恶心的感觉,一路来到了山海关。 “哇呜!” 花瑜和张祈灵正坐在包厢里,一个绘画一个处理文件,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喧闹声。花瑜回头看过去,原来是几个帽子叔叔带着一个光头正在找什么人。 黑瞎子在到处乱窜的时候看见了坐在火车上,正朝他挥手的花瑜。黑瞎子灵机一动,一个闪身跑上了火车。 “哎呦!瞎子我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让条子追的满地跑!”黑瞎子也是无语了,这怎么还有筷子被人给折断的。 “沙城里头恐怕是暗流涌动了吧!这伍三胜但也狠得下心,竟然自己匿名举报自己。看把他家孩子给追的。”花瑜没有停止手中的画作。 “这个老油条!看来瞎子我的佣金就要这么从我眼前飞走了!”黑瞎子一脸遗憾的叹息着自己的佣金没了。 “你怎么突然想到掺和进他们的事情里面了?他们自己给自己找了这么一大摊子的事儿,你还要往他们的这个泥坑里面跳?”花瑜有些不解黑瞎子怎么会自愿往那里面跳。 “这不是伍三爷出手太大方了。只要把伍邪他们安全护送到这儿就给这个数。”黑瞎子伸出两根手,冲着花瑜比了比。 “两千啊!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两万。就这么走一趟就有两万,瞎子能放过这个好事儿?”黑瞎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怎么?上次海底墓的钱花完了?”花瑜自然是知道,黑瞎子海底墓的佣金全被小花给拿走了,如今不过是戳一下他的伤口。 “还没来得及存起来,就上交给花儿了。说是支付我的房租!”黑瞎子一提上次海底墓的钱,那叫一个心痛不已啊。 “那你这次这两万是打算攒着当私房钱用的?” “那哪能啊!再说了我有多少私房,花儿不知道吗?我上午藏起来,下午花儿就给我搜出来了。我这每个月零花钱才不过五百块钱。连包烟都不舍得抽了我。” 黑瞎子说起私房钱那叫一个后悔,当初被小花美色蛊惑,把自己藏钱的地方全告诉他也就罢了,还带着他去看了。给他那一阵搜刮的,干干净净,他那小金库老鼠来了都得放两粒粮食。 “行了,烟这玩意儿少抽,小花也是为了你身体考虑。别总仗着自己身体素质不错就一个劲儿的嚯嚯。”花瑜太知道黑瞎子这人也就嘴上花花,真让他和小花反着来,那就是要他的命。 火车哐当哐当的一路来到长白山。 花瑜被张祈灵包裹的像一颗糯米团子,身边的行李自有人回来取,黑瞎子闲的没事儿则跟着他们一块儿。 另一边的伍邪几人,被带着光头的帽子叔叔追的满低爬。好不容易逃了出站台,就发现黑瞎子不见了。 “黑瞎子怎么不见了!他不会是让人给抓了吧!”伍邪看着没跟上来的黑瞎子,有些害怕的说道。 毕竟,以前他还只是一个安安分分开古董店的小老板,他现在一二三,算是马上就要下去的已经是第四个墓了,而且去一个塌一个。这真让帽子叔叔抓到了,公家饭是肯定有他一份的了。 “我说天真,你放心就是你被抓了,黑爷都不会被抓。”王胖子看着担忧黑瞎子的伍邪,开玩笑的说道。 “啊!” 伍邪有些震惊王胖子的话。 “黑眼镜和北哑关系非比寻常,而且北哑还有上头的人保护,即便黑眼镜真的被抓,也会在第一时间被放出来。”陈皮佝偻着身子,坐在身后几人带着的小板凳上。 “没了南瞎的保护,就凭你们几个废物,还不如直接打道回府来的好。”陈皮扫视了伍邪三人一圈,嗤笑道。 “我们怎么就废物了?再说了,我们几个年轻力壮的,总比老爷子您这身子骨要好上那么一分吧!你这都多大岁数了,还当自己是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么?”王胖子那暴脾气哪里能忍陈皮这样的讥讽,当即就回怼了过去。 “胖子!四阿公,你别生气,胖子这人其实心不坏,就是嘴巴上面没个把门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么一回吧!”伍邪听家里人说起过陈皮,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可不会管你是无心还是有意,让他不开心那就是不行。 “哼!你该庆幸老头子我这些年吃斋念佛了段时间,不然就你这样的,话还没说完就得去阎王殿报到了。”陈皮收起了手里泛着银光的弹珠子。 王胖子还想说两句,被伍邪瞪了一眼,“行,我今儿个就给伍邪你一个面子,我不闭上嘴巴不说话。” 王胖子自然也是看见了陈皮手里的弹珠子,但是嘴还是硬的不行,正好伍邪给了个台阶,他就顺坡儿下了。 “我安排的车子来了,你们要是要去那就跟上来,要是不想去,那就自己想办法吧。”陈皮也不理会伍邪几人,转身就带着手底下的几人坐上了一辆解放牌卡车,“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句,夹喇嘛的筷子既然已经折了,那么当初约定好的地方和装备肯定也没了。你们要去还打算去原定的地点,那就真的是自投罗网。我想你们应该不会真的这么蠢吧!” 陈皮说话间,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中满满的都是恶意。 伍邪和胖子听磐咨仔细分析了一回,只能跟着陈皮一块儿走。毕竟,伍三胜夹喇嘛的筷子没了,之前那个地方也肯定有人守着。就陈皮这种走一步看十步的人精,肯定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车子是陈皮的手下在开,他们则是躲藏在卡车车厢的货物后面,以防路上有人检查。 伍邪和王胖子还有磐咨三人抱团取暖,陈皮则裹着手底下人准备的军大衣和棉被,舒舒服服的休息。 胖子哆哆嗦嗦地抱紧自己,小声跟伍邪抱怨道:“胖爷我都快冻成冰棍儿了!这陈皮怎么这么会享受?” 伍邪无奈地看着他,压低声音说:“别吵,小心被陈皮听到。” 磐咨也瑟瑟发抖地缩在一旁,嘴里不停念叨着:“好冷啊……好冷啊……” 伍邪叹了口气,心想这次行动真是够倒霉的。不仅遇到了各种危险,现在还要受这份罪。 突然,车子猛地颠簸起来,伍邪等人险些从货物堆里滚出去。 胖子忍不住骂道:“靠,这司机技术也太差了吧!” 这时,陈皮醒了过来,不悦地说道:“闭嘴!不想死就安静点!” 众人立刻噤声,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 车子继续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摇晃得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陈皮坐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其他人说:“到地方了,下车。” 伍邪等人连忙从货物堆里爬出来,跟着陈皮下了车。 眼前白茫茫一片,不远处还有几缕袅袅炊烟,是个规模不小的村庄。 众人透过村庄还能看见村庄后头,有一栋巍峨的房屋坐落于树林中。 “叶文,你进去问问有没有空余的房子,能让我们暂时歇歇脚。”陈皮拿着望远镜,没一会儿就嘱咐了身边一个瘦高个儿,让他进村子里探听探听消息。 第214章 也不知道陈皮在望远镜里看见了什么,竟然罕见的露出了伍邪他们见面这么久以来,头一个不带任何色彩的微笑。这个笑容让伍邪有些惊讶,因为他知道陈皮一直以凶狠着称,很少有这样平静而又纯粹的表情。 伍邪不禁好奇地想,四阿公到底看到了什么呢?难道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得到了重要的情报吗?然而,他不敢轻易去问,只是默默地观察着陈皮的反应。 与此同时,伍邪心中也在思考着陈皮的为人。虽然他一直听到关于四阿公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传闻,但这次近距离接触后,他开始怀疑这些传闻是否真实。或许,陈皮并不是表面上那么残忍,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性格和经历。 没一会儿,进村子探听消息的叶文就出来了。他快步走到陈皮身边,低声汇报着他所获得的信息。陈皮静静地听完后,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然后,他转头对伍邪说道:“我们可以行动了。” 伍邪立刻打起精神,准备跟随陈皮进入村子。尽管他仍然对陈皮心存敬畏,但现在他更关心的是怎么在之后的道路上保全自己和胖子还有磐咨的性命,还有找到他那个只闻消息不见其人的老狐狸三叔。随着陈皮一声令下,他们悄悄地向村子进发…… 陈皮被身边人搀扶着来到村子的村长面前,先是介绍了一下他们是来旅游的,想让村长找个靠谱点儿的导游。然后,他们这一路奔波至此也有些疲惫,想要找个地方歇歇脚,吃点东西暖暖身。 村长虽然疑惑这个时间点儿来长白旅游,但是到嘴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不成? 村长笑脸相迎的带着陈皮一行人来到一处宅院,“这间房子的主人前段时间被他儿女接到城里享福去了,留下这么个宅子也没人住,就委托我给他代为看管。” “吴村长,这房子不错挺好的。就是,这人都不住这儿了,这房子里头的一些东西还能正常使用吗?不然,这大冷天的,我们不得冻死在这儿啊!” 叶文在里头转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一些没有盖着防尘罩的地方还有一些灰。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房子确实好久没有住过人了。 “不会不会,这个啊你就放心吧!这家人走之前刚给房子交过暖气费。所有设施都能够正常使用的。”吴村长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 “那就麻烦吴村长给我们准备些晚饭,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没个啥时间吃饭。听闻你们这大东北的好菜不少,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叶文从怀里掏出一沓红色钞票,大概有个十来张的样子。 吴村长看到红色钞票的时候,眼睛都直了,那两眼珠子就跟着叶文的手上下转动了,那喉结也是一上一下的滚动着。 “叶先生,您放心,我一会儿就让我家婆娘给你们杀鸡宰鸭,大鱼大肉的准备上。”说着,吴村长就接过了叶文递过来的钱,朝着自己的手指呸呸两口,一边朝外走一边数着手里的钱。 吴村长贴身放好钱后,刚踏出门口转身的功夫,那脸变得女人还快。 吴村长在村子里头左拐右拐,将身后跟出来的人甩掉之后,一个闪身就躲进了一处暗巷里。闭上眼睛,减弱呼吸,若是不仔细听,还真没人发现一个黑布隆冬的小夹缝里藏了个人。 吴村长微眯着眼睛看着从他面前跑过去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他并没有在刚刚那群人里头见过。这是个跟在那群人后头的另外一波人。 吴村长并没有在那人离开后就立刻出来,而是继续向后挪步,直到退无可退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那个地方,吴村长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暗巷里。 之前离去的男人也在同一时间来到暗巷前,小心警惕的踏进暗巷通道。 这儿没有光线能够照射进来,只有屋檐上冰棱柱上的水珠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的青石板砖上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而又诡秘。 男人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匕首,甚至不敢打开手电筒,只能这样摸黑前行。 村子外头一群穿着黑色制服,戴着统一面罩,骑着骏马的陌生人正等候在树林中。 为首的人从怀中拿出一块怀表,看了看时间,紧蹙着眉头,“怎么还没出来?不过是一个老头和几个小年轻。” “志先生这儿毕竟是张家族地外围,阿海小心谨慎些也实属正常。”黑衣男子左侧的一人看着志先生紧皱着的眉头,为独自潜伏进村庄的名叫阿海的人解释。 “原地扎营。”志先生手一挥,身后跟着的人下了马,在不远处的清理出了一片空地,搭建篝火,帐篷之类的一应过夜之物。 可惜的是直到这些人搭建好了营帐,志先生他们也没有得到阿海传递过来的任何消息。 “报告志先生,阿海回来了。”来禀报的人声音有些颤抖,端坐于帐篷之内的志先生三人也只当是他们被这天气冻到了。 “回来了就回来了,还不快把阿海带过来。” “阿……阿海没法来回话了!” 这时志先生几人才反应过来,之前这人颤抖的声音不是因为天气好冷,而是他们的人被发现并且被杀了之后,悄无声息的被扔到了他们的帐篷之前。 “老大,咱们先出去看看,在做打算!”之前出声的左侧之人先是劝慰了志先生。 志先生在手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发现阿海的地方。 只见阿海面部发紫,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面目狰狞。第一眼看上去,阿海就像是遭遇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但是面部发紫又像是缺氧而死,但是他的喉部又被人割了十七刀。 “志先生,阿海的身上还有一张纸条。”手下的人在摸索阿海尸体的时候,摸到了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条。 志先生打开纸条和身后的两人一块儿看,那纸条上用鲜血写着:我正在看着你们七个大字。 还不等志先生他们说什么,那张纸条突然自己燃烧了起来,即便志先生立刻松开了手,那纸条掉落在雪地上,也没有阻止纸条继续燃烧。 “志先生,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他们必然是发现了汪海的行踪。现在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们给我们的一次警告。”身边人小声的在志先生耳边说道。 “撤!”志先生咬牙切齿的看着不远处的村庄。 一行人在听到志先生的话后,也是立刻收拾起了包袱连着地上的汪海也没有忘记一块儿带走了。 村子里的吴村长正坐在自家的炕上抽着大烟,闭眼又睁眼的时候,嗤笑了一声。 “就这点儿胆子,也敢来我张家村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 在炕的另一侧,正在纳鞋底的大娘看了一眼自家老头子,“那待在村子里的一波人也不是什么好鸟,真不知道把他们带回来搅和咱们村子里的平静生活做什么。” “行了,既然是大总管的吩咐,咱们听从便是,反正也就待个一晚上,明天就让他们全部滚蛋。正好,咱们村子里不是出了个反骨仔嘛!让那个反骨仔带他们上去,至于能不能活命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吴村长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先是厉声呵斥了自家婆娘,然后细声解释。 第215章 第二天一大早,陈皮就把所有人都喊了起来,让叶文把物资发给了每一个人。 “不是!我说老爷子,你就给准备了这么些个玩意儿?到时候碰上了啥,让我们怎么打?是用这个大面包和这个大脸盘子呼人家脸啊,还是用辣椒辣死他们,用巧克力撑死他们?”王胖子看着伍邪磐咨和他手里这一个塑料盆,盆子里还有几个计生用品,几条巧克力。 “下地不靠那些个精良装备,还不如这些个东西来的好用。你要是不想用,可以还给我自己去准备。”陈皮眯了眼王胖子,抬手打算让叶文收回王胖子的物资。 “哎哎哎,胖子这玩意儿在雪山上才是最正确的,你要是带哪些个声响大的,容易造成雪崩,到时候咱们都得埋尸雪山。”磐咨拦住了王胖子,拉着他走到一边。 “可是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呢?”王胖子还是一脸不解。 “你可别小看这些东西,它们都是生存的关键。”磐咨耐心地解释道,“这些食物可以提供能量,巧克力更是高热量食品,可以帮助我们抵御寒冷。而这些计生用品则可以用来保护身体免受冻伤。至于其他的物品,也都有各自的用途。” “四阿公,你别和胖子一般见识,他就是直肠子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伍邪在一旁给胖子道歉。 王胖子也有些拉不下脸来,但是在伍邪和磐咨的催促下还是板着张脸给陈皮道了歉。 陈皮一行人出发没多久,花瑜和张祈灵也出现在了村门口。 吴村长手里拎着两个大包裹站在两人身后,“小殿下,族长东西已经收拾妥当了。” “吴伯,你也快回去吧!外头冷,别受了凉,到时候吴婶儿可得心疼了。” 吴村长笑的牙不见眼的,乐呵呵的摆了摆手,“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天气了,那有什么受凉不受凉的。小殿下,族长你们这一路上可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啊,我们这都不便上山。” 花瑜和张祈灵告别吴村长后,骑上骏马悠哉悠哉的朝着山上走去。 直到看不见花瑜和张祈灵,吴村长这才返回村里头。 花瑜和张祈灵也是看不见村子后,将骏马放走让它们自个儿在外头跑几天。 花瑜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个香车,说是车却没有车轱辘也没有拉车的牲畜,而是就那样悬浮在地面之上。 花瑜被张祈灵扶着上了香车,张祈灵则是在香车的前头边沿手这么一撑。两人来到车厢里头,这车厢里头的空间比外头看见的要大上好几倍,明明从外头看上去也不过几个平方的车厢,里头却隔出来了三四个房间,还有一个大厅用来喝茶吃饭。 花瑜在门口处不知动了哪里,这香车就自己晃晃悠悠的漂浮了起来,径直朝着山上而去。 香车外头的四个角上还挂着一串铃铛,随着寒风吹过,不时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另一边的伍邪一行人,在向导的带领下来到了他们的第一站——姑娘湖。 伍邪他们本就是欺骗了向导说是来旅游的,这到了地方又怎么能不拍照游玩一番呢。 伍邪看着澄澈明净的湖水,洁白无瑕的雪山,如蓝宝石般的天空,还有那伸手就可触及到的云朵。从背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照相机,“磐咨,胖子咱们去合张影啊!” 胖子走了这么久的路,研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终于看到点儿不一样的景色,自然也是不会错过的,颠儿颠儿的就朝着伍邪走去。 磐咨对于伍邪说的话,只要不是太过于离谱的,都不大会反驳。 伍邪几人咔擦咔擦一顿拍,看的叶文他们也是眼热的紧,但是碍于陈老爷子平日里的威严,也只能骑在马上看个热闹。 “想去就去吧!” 有陈老爷子这一番话后,叶文几个也是撒开了腿跑了过去,一块儿合了影。 一番打闹过后,陈皮就把这些玩疯了的人给喊了回来,让向导带着他们继续赶路去了。 有了之前那一次的放肆后,接下来的行程但也不是太过于难熬了。 王胖子再有一次停下来歇脚的时候,看到位于他们左下方来了一群人,就王胖子那对招子,看别的可能不行,但是那坑了他好几次的阿凝他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坏了,阿凝那小娘皮怎么也来了?这身上装备还真不错啊!老爷子你看看人家的装备,你再看看我们的!”王胖子轻声喊来了伍邪,伍邪又喊来了陈皮。 陈皮拿着望远镜看向底下那一群人,“有的时候可不是靠人多就能成事的,咱们这一行什么规矩你不知道吗?” 陈皮放下望远镜斜了一眼胖子,胖子从他的眼中看出来鄙夷,像是再说:你在这一行这么久了,还不懂这一行的规矩,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在这一行混的,我看还不如伍邪这个小菜鸡。 王胖子气的脸皮都涨红了,但是却没法反驳陈皮。 “走吧!有人给咱们趟了路,不好白白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心意不是。”陈皮笑了一下,招呼着伍邪他们又继续赶路了。 随着陈皮等人越发的深入,向导也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但是在这雪山里头死的人不知多少。每年都有人在雪山中死去,却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人前来。 向导只能把自己当做一个聋子一个瞎子,不去好奇不去探究,做好他自己的本职工作。心底却还是会暗骂村长两声:死老头子,难怪要找我来带他们进山,恐怕招待他们的时候就知道,这群人是地下干活的了。 越往上走风雪越大,天也不如之前在姑娘湖的时候那般澄澈明亮了。 “陈老爷子,这风雪越来越大了,我们得找个地方避一避风雪。”磐咨看着暗下来的天还有狂风暴雪,向陈皮提议。 陈皮让叶文问向导,这儿附近有没有能够让他们暂避风雪的庇护所之类的。 “前面不远处有个废弃了的岗哨,咱们可以去那里避一避风雪。”向导指着前方,凑到叶文耳朵边喊道。 陈皮闻言,立刻决定跟着向导前往那个岗哨。然而,向导带着他们走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看到所谓的岗哨。众人的心情愈发焦急,身体也逐渐感到寒冷和疲惫。 “坏了,那岗哨恐怕被这暴风雪给埋在地下了。”向导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哎呦我去!你这向导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王胖子走了这么久,又冷又饿的,立马控制不住他那小暴脾气,一把抓住向导的衣领,大声吼道。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闹!”陈皮沉着脸看向攥着向导衣领的胖子,语气严肃地说道:“先放开他,我们现在需要冷静下来想办法。” 胖子松开手,向导喘了口气,接着说:“我知道这附近有个温泉,我们可以去那里躲一下。”向导在被王胖子放下后,继续说道。 向导在陈皮手下人的恐吓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他们朝着他记忆中那个温泉走去。 天不遂人愿,走到一半向导突然一个踉跄摔在了雪堆里面,叶文上前去查看,冲着陈皮摇了摇头,“四爷,人晕过去。” 陈皮坐在雪爬犁上面,四顾周围一片白雪茫茫,伍邪他们失去了向导的带领,他们又不知道那温泉在哪里,心下也是没了底。害怕他们真的会就此长眠于雪山,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队考古人员上雪山来,发现了他们然后才能把他们挖出来。 正当伍邪几人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骤然听到了铃铛的声响,由远及近。 第216章 铃铛声音越来越近。 伍邪一行人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金光闪闪的车顶缓缓而来,这是一辆宝马香车? “怎么现在还有这种马车?这是马车吧!”王胖子和磐咨护卫在伍邪身边,看着没有拉着牧畜的马车。 “应该是的吧!”伍邪也没法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最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架通体褐色,边边角角用着金灿灿的黄金镶边,厢身上还雕刻着花鸟鱼虫,厢顶的角上还坠着一串的青铜铃铛。说是马车,但是这马车竟然没有车轱辘也没有人牵着马匹掌握方向,而是就这么漂浮在离地一米的距离。 他们所听见的铃铛声正是那青铜铃铛被风吹过所发出来的。 “磐咨,你说咱们是不是快要死了,所以黑白无常来勾我魂了?”伍邪看了看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些沮丧的问着一旁的磐咨。 “小三爷,别说胡话。就算真的要死了,我磐咨也会把小三爷安全送出雪山的。”磐咨抿了抿嘴唇,认真的看着伍邪。 “老爷子,您这么多年见多识广,以前可曾遇到过这种事情?”叶文凑到陈皮身边。 陈皮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前方那辆车子,扯了一抹微笑,“你也是够狠心的,这么多年也不给我来个信儿。” 叶文压根儿没听清老爷子说了什么,只知道老爷子开口说了句什么。 “橘子皮,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这么狼狈了?”一阵轻笑传入众人耳朵里,伍邪和胖子还有磐咨只觉得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是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车门被打开,露出的脸却让伍邪三人大吃一惊,这不就是当初在鲁王宫里,和他们一路的那个花少爷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我三叔派来的?”伍邪第一反应就是,他三叔这个老狐狸想做那只黄雀。 “噗嗤”一声从伍邪耳边传来,回头望去发现是不知何时,被叶文扶着站在他身边的陈皮老爷子发出来的。 “四阿公,你笑什么?”伍邪不明觉厉。 “我在笑你蠢钝不堪,伍三胜那个脑子不聪明的怎么会选了你这么一个蠢货。”陈皮头一次怀疑自己和伍三胜的交易是不是有些蠢了。也再次质疑起了自己对于伍三胜看人眼光的准确性。 “四阿公!” 磐咨面上带着护目镜看不出什么,但是从他紧握的拳头就可以看出,他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陈皮面向伍邪三人,“看你们的语气应该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们了吧!那怎么?你回家之后没有问问你家大人?他们没有告诉你,他们的身份吗?” 伍邪一脸懵的摇了摇头,他从鲁王宫出来,还没歇两天,就接到了阿凝的电话说他三叔在海里失踪了,他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去。 他从西沙回来后,在自己的铺子里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他那个发小老痒从监狱里出来了,问他借钱。他没有只得陪着他在去趟那个让他被抓的墓里。 在那秦岭山脉里头,弄了一身的伤出来,还得知了自己的发小老痒早就已经死在那个墓里了,出来的不过是一个复制品。 再次回到铺子里给自己做心理准备,打算回家去面对二叔的质问,就被磐咨带着来了这儿。 他这哪儿有那个时间回家里去问他们是谁? “哼!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他们是万重山的小先生和小少爷。是你那个没了的爷爷也得,毕恭毕敬对待的人物。不过,你爷爷估计也没那个资格和他们见面。”陈皮不屑的看了一眼懵懂无知的伍邪。 “这个万重山很厉害吗?怎么感觉你们都很怕他的样子?”伍邪可谓是不知者无畏。 “伍邪!”王胖子一把拉过伍邪,表情略微有点严肃的看着他。 伍邪则是一头雾水的被王胖子拉着躲到另一边去。 王胖子在一旁给伍邪和磐咨开了小灶,给他们科普了一下万重山的来历,还有为什么他们提到万重山会这么害怕的原因。 “上来说吧,看你这身子骨就知道肯定不好,还学着人家小年轻跑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来。”花瑜招呼着陈皮上车来。 陈皮被叶文扶着上了车,叶文他们几个没有得到许可,只能蹲守在车厢上边,汲取着从车厢中散发出来的热意。 车门突然打开,从里头扔出来了两三个香炉,“给你们了,别在我门口抖个不停了。” 叶文扒拉过那几个香炉捧在怀里,瞬间觉得外头的寒意对他们避退三舍。 叶文看着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立刻就走,只能就地安营扎寨。伍邪胖子和磐咨三人也商量结束了,回来和叶文他们几个一块儿安营扎寨,准备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 车厢里头,陈皮坐在花瑜对面,手里捧着张祈灵递过来的茶。 “橘子皮,你来这儿不会也是为了长生吧!”花瑜一边优雅地抿着茶,一边上扬的眼睛看着陈皮。 陈皮咧嘴笑了笑:“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真要长生哪里还能等到现在。再说了,长生有什么好的,师父都不在了,我现在唯一还牵挂着的就是你了。看到你过得好,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花瑜仿佛看见了他们初见时,陈皮那阴沉沉的样子。他摇了摇头:“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 陈皮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黄牙:“那可不,我陈皮这辈子就这副德行,改不了啦!” 花瑜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还来这么个地方,你不想活了吗?也不看看你现在多大年纪了。就你现在这身份,出去旅旅游,看看风景,吃吃喝喝的不好吗?非要跟着来。” 陈皮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那不是当初欠了伍老狗一个人情,现在伍三胜用这个人情让我来替他带一下孩子。” 花瑜皱起眉头:“伍老狗?” 陈皮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个老狐狸。” 花瑜有些疑惑:“你怎么会欠他一个人情?” 陈皮挠了挠头:“哎呀,说来话长,总之就是当初他不小心救了我一命。” 花瑜还是不解,“你们的地盘又不在一处,就算你去了他的地盘,他会不知道吗?” 陈皮也是心下一沉,略微思考了一番,“或许就是巧合吧!我那次也是不慎着了道儿,落在了他的地盘当中,在山里带着人走了许久,才碰见了带着狗出来遛弯儿的伍老狗。” 陈皮说是巧合,心里却不这么想的。毕竟,再怎么巧合,伍老狗也是一方大佬,他还能遛弯不带这人就出门?还正好就在他们山穷水尽之时冒出来。恐怕是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来了吧。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还真的要带着那个傻子下去?”花瑜也是听出来了。 “伍三胜直说让我带他们来,没说一定要带着他们进去。明天就直接打道回府,伍邪那个蠢货要去,就让他自己去吧。”陈皮就像是想通了一样。 “你不怕伍家知道你就这么抛下他们家独苗苗自个儿走了,到时候来找你麻烦?” “怕?我陈皮这么多年在云省也不是白混的。再说了就伍家那个破落户,也就能在杭城那个一亩三分地有点子作用,真出了那个地方看看,谁会去应他们。”陈皮撇了撇嘴,颇有些狂妄的说道。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花瑜说完就让陈皮挑了间屋子休息去了。 张祈灵喝完手中的茶,带着花瑜也回了房间。 “哥哥,你说伍三胜是不是进去过?还是当初那个临时组建的考古队的人来过这儿?”花瑜坐在床上,窝在张祈灵的怀里,和他一块儿泡着脚。 “实验。尸蟞丸。疗养院。陈玟瑾。”张祈灵几个词就让花瑜直接串联了起来。 花瑜微眯着眼睛,“看着橘子皮还有事情在瞒着我们。陈玟瑾可是他女儿,这么多年和谢连环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会不担心?” “领养的。” “再怎么领养的那么从小养到大的,总归有几分感情的。他还能真当没有这个女儿吗?” “他女儿就是当年那场交易的其中一枚棋子。” 花瑜颇为震惊的仰头看向张祈灵,想从他眼中看出玩笑的意思,可惜并没有。 花瑜低头垂眸,闭眼的瞬间又睁开,“看来,长生真的是一个好东西,你看连从小养到大的女儿都可以用来交易。真的是让我看了好大一出戏啊!” “不知道,二月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徒弟变成这副样子会不会痛心。” 第217章 经过一夜的休整,陈皮带过来的四人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他们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有了明显的提升。伍邪磐咨和王胖子也同样如此,他们在这一夜里得到了充足的睡眠,使得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重新焕发出生机与活力。 花瑜给陈皮一些保暖物资后,就让他离开了。 陈皮站在车厢门口微张着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后,陈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带着叶文他们四个离开了这里。 伍邪磐咨和胖子看着离开的陈皮,张开口想要挽留,但是却被陈皮一句话给截住了脚步。 “我来这儿,全是因为你三叔说我的女儿曾在这儿出现过,但是现在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接下来的路我就不去了。” 伍邪三人也没了法子,毕竟主事儿的人不干了,他们接下来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走了。 伍邪只能硬着头皮凑到车前,“花少爷。不知道您能否搭我们一程?” 花瑜打开车门,站在那儿,俯视着伍邪,“凭什么?” 伍邪不知应该怎么回答,磐咨确有些忍不住,“花少爷,看在我们同为九门的份上,能否帮我们?” 花瑜突然笑了,“九门?谁和你们同为九门?” 磐咨和伍邪大惊失色,王胖子努了努嘴,离他们三尺远,生怕这位小少爷发怒牵连到他。 胖子小声嘀咕着,“早知道会碰上这位小祖宗,那伍家三爷出多少钱我都不来了。这不是来找罪受吗!还不如刚刚跟着那老爷子一块儿下山去。” “怎么,你们不会以为小花是我儿子就以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九门的人吧!”花瑜睨了他们一眼,扯了抹微笑。 “难道不是吗?不然为什么小花要喊你小爹?你不是和谢家同为一门吗?”伍邪开了口。 “谢家?谢瑜臣的瑜是我的姓,走的是我万重山的家谱。可以这么说,若是九门没有什么大事儿发生,谢瑜臣就是九门谢家的谢瑜臣。若是有大事儿发生,那他就是万重山的谢瑜臣。”花瑜好心情的解释了一番谢瑜臣的名字来历。 伍邪从小就是被家里人捧着长大的,家里的那些个事情从没有任何他讲过,她也完全不了解,只知道自己爷爷是个盗墓的,他三叔继承了爷爷的衣钵,二叔是个生意人不接触三叔的产业,他爹是个文化人和他那一块儿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搞研究。 “那你就不能看在小花的面子上带我们一程嘛!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啊!”伍邪颇有几分理所应当的语气,想要让花瑜带上他们,“也不用你们带我们多久,只要带我们去附近的温泉就好了,接下来的旅程,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伍邪别用你对付你伍家人的那套来道德绑架我。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又凭什么要帮你?我和你什么关系?你和小花又是什么关系?你有是怎么有脸皮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的?”花瑜有些无语的看着伍邪,竟然可以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伍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确实他们不过见了两面,他与小花也不过是平淡之交,根本算不上什么太好的关系。 “我劝你还是趁早下山开得好,不然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花瑜说完就钻进了车厢。 伍邪只得眼睁睁看着那车厢晃晃悠悠的继续朝着山上飞去。 磐咨走过来安慰着伍邪,“小三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没有四爷的帮助,咱们根本没法去找那九龙抬棺。而且,当初村门口分装备,四爷给咱们的都是干粮,一点儿有用的武器都没有。” 伍邪有些泄了气,“但是三叔现在人还没有找到,我怎么可能放弃。咱们让向导带着咱们再走一段路,要是真的找不到,那咱们就打道回府。” 磐咨也知道就他们现在的情况,确实不等一意孤行的非要进去找三爷。 胖子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猜测着这次三爷会不会把尾款给他结了,毕竟之前的那次活动可就给了一部分,还有个尾款没给。 “顺子兄弟,可否请你带我们去那温泉所在地?”伍邪走过去一脸假笑的看着他们的向导。 “这?”向导也是有些为难,毕竟他的大主顾自个儿下了山,可是二雇主给他留了口信,但是得到了地方才能说。 伍邪只当他是为难没法拿到这次的费用,拍着胸脯保证接下来的费用他会出的。 顺子半推半就的也就答应了下来。 伍邪和磐咨还有胖子跟在向导顺子的身后,一路向上而去。四人朝着上方又走了不少的路,终于是闻到了若有若无的一股硫磺味道。 “我们是不是快要找到那个温泉了?”伍邪停下脚步仔细的嗅了嗅,确实是一股硫磺味儿。 顺子脱下防风镜,拉下口罩,鼻子扇动了两下,点了点头“确实是一股硫磺味儿,应该就在不远处了。或许就在咱们身边也说不准。” 四人解开连在一块儿的绳子,四散开来搜索着硫磺味最终地方。 “啊!!”王胖子的惊恐声音惊到了不远处的三人。 “胖子,怎么了?你那儿发生了什么吗?”伍邪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伍邪,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个大爬虫!咱们快走,别惊动了他,就这体格子,咱们三七开,人家三脚咱们头七。”王胖子一把拦住了想要上前查看的伍邪,扯着人往磐咨那儿退去。 “这天寒地冻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只爬虫,而且这不符合逻辑啊!”伍邪虽然被阻止了上前查看,但是还是听从的跟着后退。 “什么符合不符合的,这墓里头还有粽子呢!你觉得这人死了还能再爬出来符合你说的科学逻辑嘛!”胖子看着一副读书读傻了的伍邪,也是恨不成钢。 磐咨和顺子也赶了过来,停下脚步的两人定睛一瞧,乐了“胖子你仔细瞧瞧,那那是个大爬虫啊!那就是个黑色的石雕。一个石雕看给你吓得。” 王胖子这时候也是定下神来,努力睁大眼睛瞧了过去,也是一阵尴尬。 伍邪这时也是扒拉开胖子的手,上前去看那个所谓的爬虫。 “这是块封墓石!可是,封墓石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这后头就是四阿公说的那个什么九龙抬尸棺吗?”伍邪清理了石雕上的落雪,结合了自己看过的爷爷记载的有关于墓的笔记。 “封墓石!那是不是说咱们已经摸到了门了?”胖子眼中闪着精光,一路小跑的来到伍邪身边。 “封墓石可以看做咱们房子的外围大门,但是也八九不离十。有封墓石说明墓离咱们不远了。”伍邪也是兴奋不已。 胖子凑到封墓石旁边,“这儿还有一股硫磺味儿,顺子兄你说的那个温泉不会就是这个吧!” 王胖子回头喊了一嗓子顺子,“可是你不是说那温泉是在一个山洞中吗?这怎么?” 顺子也是一头雾水,因为这个温泉他从前也来过,可以肯定并没有这个所谓的封墓石存在。顺子只能摇了摇头,“我从前也是因为迷了路才找到这个温泉,但是我可以肯定以前并没有这个石头的。” 伍邪表情略有些凝重,“那就奇了怪了,总不能是这封墓石自己长了腿跑过来的吧!” 王胖子心大的一挥手,“管他呢!进去看了不就知道了!伍邪,你快来看看这玩意儿怎么开啊!” 伍邪只能放下心中的不惑。 “这儿有个链条,拉动他应该就可以打开这个封墓石了。”伍邪打量了一下这个封墓石,这封墓石雕刻的爬虫嘴里有个可以拉动的链条。 伍邪自己文还行武不就的,自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喊上磐咨胖子一块儿拉动了链条。果不其然,这石雕侧面露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通道。四人磐咨在前,胖子在后,顺子和伍邪在中间,依次进入山洞中。 第218章 磐咨带着伍邪顺子和胖子在洞中,七绕八绕的终于是来到了一处空地,这空地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正中心还有一大一小两汪冒着热气泉眼。 “哎呦我的天爷啊!这可终于是出来了,这家伙给胖爷累的呀!”王胖子一到了地方,卸了背包,脱了衣服鞋子,坐在那小泉眼儿处,将那捂了一天脚丫子伸进泉水中。 “哎呦妈呀!这家伙舒坦的,太舒坦了!伍邪磐咨你们也快来,脱了鞋子泡泡脚。这跑了一天的路,脚汗全黏糊在脚底板上,那得多埋汰啊!”王胖子招呼着正在安放行李,翻找吃食的伍邪和磐咨一块儿过来泡泡脚。 伍邪也是蠢蠢欲动,看了眼磐咨后,也坐到了王胖子身边,脱下捂了一天一夜的鞋子,伸进温热的泉水中。 “哎呀妈,真舒服啊!”伍邪一脸享受地说道。 磐咨看着他们两个,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他知道,这两个人一旦开始放松,就很难再集中精力做其他事情了。不过,他也理解他们的疲惫,毕竟在外头那冰天雪地的走了一天,又在这山洞中钻了半天,确实需要一些休息。 磐咨从包里拿出食物和水,分给了伍邪和王胖子。他们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泡着脚,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轻松时光。 “这洞里的泉水还挺热乎的呢!”王胖子感慨道。 “是啊,这里的环境真是奇特。”伍邪附和道。 磐咨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长白山是一座活火山,不过从没人见他喷发过,所以这长白山中的温泉不少。 “啊~”伍邪长舒了一口气。 王胖子挤眉弄眼的看着伍邪,“怎么样,舒服吧!” “舒服!”伍邪连连点头。 顺子离他们远远的,既不靠近搭交情也不太过于疏远,保持在了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 王胖子和伍邪还有磐咨吃饱喝足后,想着反正这儿也没有外人,温度也适宜,索性也就脱了衣服在那大泉眼儿中泡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花瑜和张祈灵已经来到了底下宫殿,在经过那座汉白玉的拱桥时,花瑜明显感觉到有人躲在暗处窥视他们。 “怎么了?”张祈灵余光瞥见花瑜突然停下脚步,斜过头看向拱桥下方的一处黑暗角落。 “没什么,哥哥咱们继续走吧!”花瑜回过头看向张祈灵,笑了一下。 两人踏出拱桥范围后,刚刚被花瑜盯着的那处黑暗角落里,又出了一个人,这不就是伍邪一直苦苦追寻而不得其踪迹的伍三胜吗! 伍三胜并未在此多停留。 在经过宫殿的藏宝阁的时候,花瑜和张祈灵还特意进去探望了一下,那只被人遗忘在这儿的大头娃娃。 “大头啊!这么多年没人来陪你玩,是不是很无聊啊!”花瑜站在那如同一座小山一样,通体散发着金光的金银珠宝前,喃喃道。 张祈灵抬头看向横梁,那里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头大如斗,浑身青紫色的一个大头婴儿。 “别着急,很快就会有很多叔叔哥哥来陪你玩儿了。”花瑜并没有和张祈灵一样抬头看去,而是依旧平静的看着眼前,如同垃圾一样堆积在身前的金银财宝。 大头婴儿则不知听到了什么,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叫鸣声,听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花瑜和张祈灵又继续朝里走去,大头婴儿歪头不解的呆了一会儿也消失不见了。而之前花瑜平视的那座金山背后,赫然是几具森森白骨,身上一应装备俱全,却唯独没有吃食。他们四周的墙壁上,也俱是红褐色的抓痕。 伍邪这边吃饱喝足休息够了之后,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不得不说的是,王胖子确实有几分本事,还真的让他找到了之前陈老爷子口中的,所谓“云顶天宫”。 但是,这天宫却被冰雪生埋在地下十米之处,就凭他们现有的工具,想要挖穿这个冰层,简直就是在异想天开。 不过,伍邪不愧是浙省数一数二的大学出来的大学生,脑瓜子就是聪明,没一会儿就想到了用无烟炉来融化冰层。 四人轮流着开挖冰层,终于是在天黑之前挖开了那厚厚的冰层。不过可惜的是,他们下到了冰层,才发现他们距离墓门还有很远一段距离,而且前方根本没有路。 “小三爷,就让磐咨我去蹚路吧!”磐咨一脸坚定地说道:“只有我才最适合,你们看胖子的体重,如果让他跳过去,估计他还没等跳到另一根横木,他站着的那根就会因为承受不住他的体重而断裂。”说完,磐咨转头看向胖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胖子被磐咨这么一说,顿时气得牙痒痒,但又无法反驳。磐咨接着说道:“还有小三爷,平地上都得摔个大马哈,更别说现在这种的恶劣环境,小三爷可能连平衡都掌握不好,更别说安全通过这些横木了。”伍邪听到磐咨这么评价自己,心中也有些不爽。 最后,磐咨看向顺子,说:“至于顺子,他终究是个外人,我实在不太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顺子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但并没有说话。 伍邪和胖子心里都清楚,磐咨说得没错,他们确实不如磐咨合适。但被磐咨这么直白地指出,还是让他们感到十分尴尬和气愤。不过,他们也明白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让磐咨去蹚路。 伍邪和胖子一再检查系在磐咨身上的安全装置,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松了口气。磐咨冲着他们俩笑了一下,表示一切都准备好了。然后他就退后几步,一个冲刺跳上了第一个横木。 磐咨刚落到横木上,整个身体就开始前后摇摆着,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伍邪和胖子见状,连忙伸手去搀扶,但由于距离太远,根本无法触及到磐咨。他们只能心中暗暗祈祷磐咨能够稳住身体,不要出什么意外。 磐咨不愧是军中退伍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把自己的身体平衡在了横木上。伍邪和胖子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他们还没开心多久,就听见磐咨脚下的横木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仿佛是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 磐咨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低下头看去,发现原来是横木上冻结的冰霜被他踩裂了。这些冰霜原本是用来固定横木的,但现在已经失去了作用,使得横木变得摇摇欲坠。磐咨意识到情况不妙,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很可能会掉下去。于是他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的朝着那边的洞口直奔而去。 伍邪没看磐咨起跳落在下一根横木上,心就跟着跳动一下,直到他安稳的站在了那处平台之上,伍邪才终于将心放在兜里。 磐咨再向几人示意无误后,胖子伍邪顺子挨个儿跳上横木。 第219章 王胖子在站稳脚跟后,看向面对他们的那扇巨无霸一样的墓门,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我的天啊!这还真的是天宫啊!看看这门儿,简直就是巨无霸啊!就照着这门儿,这墓里头的东西就绝对少不了。这要是能拿出去,那得值多少钱啊!”王胖子激动地说道,甚至想要趴在门上亲两口,但一想到这里的寒冷天气,他又打消了念头,毕竟亲上去可能就会和这门粘在一起了。 “胖子,别犯傻了。就这门儿拿出去,顶破了天也就四十个w。”伍邪好歹也是跟着他三叔历练过的人,这点子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这么大一块上好的玉石才只有40个w啊!这墓主人也不行啊!这胖爷的压堂货啊!”王胖子一听这么大一块儿的玉石竟然就值这么点儿钱,瞬间就没了兴趣。 伍邪看着他摇了摇头,举起手电筒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再次现在门前,看向这扇被人用冷水浇筑过的门缝。 磐咨在四周检查一圈没发现什么危险后,侧身站在伍邪身后一步之遥的距离,既能随时保护他的小三爷,又能看着向导顺子不会跑路。 “伍邪,这破门怎么开呀!这都被冰给冻住了。”胖子跑到伍邪身旁,看着被冰结结实实堵住门缝儿的玉石门。 “这之前还宝贝宝贝的称呼,这会儿就变成破门了?你这变脸速度可够快的啊!” 伍邪调笑了胖子一番后,抽出背包里的登山镐,朝着门底下的一处缝隙,就这么轻轻一敲。那门缝上的冰从底下开始往上裂开,最后“咔啦”一声,玉石门上的冰就全都下来了。 伍邪收起登山镐,笑着对胖子说:“这破门可是价值连城,你可得小心点别弄坏了。” 胖子一脸不屑地哼了一声,“这破门再值钱也比不上我们的命重要,要是有什么危险,我第一个把它砸烂。” 说完,胖子用力推了推门,但门却纹丝不动。 “这破门怎么这么重?”胖子疑惑地问道。 伍邪走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门的结构,然后用手指轻轻按了按门上的一个地方。只听“咔嚓”一声,门缓缓打开了。 “原来是这样,这门上还有机关呢。”胖子恍然大悟道。 伍邪微笑着说:“多用点子智慧,别老是看电视剧里演的,就觉得那些古人都是傻子。他们要是不聪明可玩不转儿那这个场面,还有他们的皇帝的。” 说完,伍邪带头走进了门内,其他人也纷纷跟了进去。 门里头黑漆漆一片,啥也看不见,即便是他们的手电筒也不过照射到他们身前两三米的样子,再往前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墓主得穷成什么样儿啊!这啥也没有啊!这黑布隆冬的,这这这!”胖子率先忍不住了,满心欢喜的进来想要看看墓主准备下的金银财宝,结果却是黑不溜秋的一片。 “我估计,这个应该就是墓主做的,他给整座大殿涂上了吸光材料,所以咱们的手电筒才找不到远方。”伍邪向众人解释了,为啥他们的手电筒明明没有坏,却看不远的原因。 顺子老老实实的跟在他们身后,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动作也没有,就好像一个木偶人一样跟着他们。 磐咨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跟着他们走,而且好像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了如指掌一样。 磐咨突然发难,抽出贴身藏着的手枪指向顺子,“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伍邪和胖子还在前面拌着嘴,突然就听见了磐咨的声音,回头就看见磐咨用枪指着一脸无辜的向导顺子。 伍邪本想上去劝说两句,但是被磐咨的一番话说的也是察觉出了不对,“顺子兄弟,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一块儿来雪山呢?之前,我们问了吴村长,他可是明确表明了村子里没人愿意上山。可第二天,他又改变说辞,把你带了过来。” 顺子这时候叹了一口气,“多年前,我爹带着一群人上山来,也说是来找什么天宫啊!青铜门啥的,但是他来了雪山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顺子摘下头上的帽子,蹲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打开怀表里面放着一张淡黄的老式照片。照片上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被一个憨厚老实的男人抱在怀里,男人身边还有个年轻的女人扶着小男孩。一家三口脸上挂着的是那样灿烂的笑容。 “我妈等了他整整二十年,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我妈在医院的床上是带着遗憾走的。所以,这次你们要来雪山,我就跟着来了,我就是想要把我爹带回去,哪怕只是一堆白骨,我也得带回去。我妈还在等着他呢!”顺子说着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磐咨这时才有些尴尬的放下手枪,走上前去,又不知道怎么安慰顺子。他爹妈早就在他参军之前就跑的跑死的死,即便他们还在也不过是天天吵架,所以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那个顺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真的是。”磐咨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跪在顺子面前,啪啪就是两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自己脸上。 磐咨的这一番操作也是惊呆了伍邪和胖子。 顺子看到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刮子的磐咨,一时忘记了哭泣,赶忙给磐咨扶起来。 “我能理解,毕竟我和你们也是临时搭伙儿的,你会有这种误解也是能够理解的,这误会说开了就行了。” 伍邪看着不计前嫌的顺子,“是啊!磐咨叔,你就别自责了,快起来吧!”说完,伍邪从顺子手里接过无比懊悔的磐咨。 花瑜和张祈灵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青铜门前,只见他们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门缓缓地打开了,露出了一个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狭窄缝隙。 花瑜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门内,张祈灵则是护卫在他身后,等两人都进入门中后,门随即迅速关闭,仿佛从来没有开启过一样。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模仿着花瑜刚才的动作,走上前去轻轻敲门。然而,门却毫无反应,一动不动。 那人无奈之下,只好放弃尝试,转身离去寻找其他藏身之处。就在这时,几只巨大的鸟类从空中盘旋而下,它们的翅膀展开足有数米长,羽毛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这些大鸟降落在青铜门前,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似乎在守护着什么秘密。 数只大鸟盘旋了一圈,发现没有异常后,便再次振翅高飞,似乎这里有什么令它们畏惧的存在。 花瑜和张祈灵两人穿过幽长且黑暗的通道,当他们穿过一道看不见的水幕时,眼前豁然开朗,呈现出一幅与外面冰天雪地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抹温暖而柔和的光辉洒落在大地上,照亮了这片空间。花瑜和张祈灵一路朝里走去,两人脚边不时有几只可爱的小兔子、狸奴等小动物欢快地奔跑而过。穿过梨花林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盛开的荷花池,粉色、白色的荷花争奇斗艳,还有那罕见的并蒂双生莲和金色莲花,密密麻麻地生长在一起,美不胜收。 花瑜和张祈灵漫步在莲花池边的小亭子里,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继续往前走,一座稻草屋出现在眼前。虽然名为稻草屋,但它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显得格外神秘。 第220章 “杨叔,柳伯!”花瑜看着从草屋没内走出来的两个人,先是一脸惊喜,但很快又变成了心虚的样子,他偷偷地躲在了张祈灵的身后。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其中一人叹道:“小殿下啊,您怎么能这么任性呢?您的身体上次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好,竟然自己就跑了出去。两位大人对这件事非常生气,特别是罗睺大人。” 听到这里,花瑜悄悄地从张祈灵的背后探出一个脑袋,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说:“我也是因为太担心了,所以才会冲动行事嘛。不过你们看,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而且爹爹那么疼爱我,他一定不会舍得生我的气啦,说不定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呢。” 杨叔和柳伯本就不会对花瑜怎么样,最后也不过是轻轻的点了点他的额头,说着下次不可以之类的话了。 花瑜和张祈灵跟在杨叔柳伯的身后走进草屋中。 两人分别给花瑜探了脉,发现确实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后,柳伯带着张祈灵去隔壁煎汤药,杨叔则是带着花瑜去后头的灵池中浸泡。 花瑜喝完药,化作原形漂浮在灵池中,小小的元婴小人从莲花瓣中爬出来,飞到张祈灵面前,坐在他的肩上。 “亲亲!”花瑜的小元婴也就跟四五岁的小朋友一样。 张祈灵:“……” 花瑜的小元婴闭着眼睛,噘着嘴巴正等着张祈灵亲他。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睁开眼睛看见张祈灵正在和柳伯杨叔在说什么。 花瑜扯着张祈灵的头发,“啊啊啊啊啊” 你不能和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朋友去扯什么大道理,他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你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他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吸引你的目光,让你看着他。 张祈灵想要从花瑜小元婴的手里扯回被他抓着的一缕头发,余光就瞥见杨叔的眉头紧蹙。 “老杨,怎么了?是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柳伯和杨叔相处了这么多年。 “是外头那只十二只手的怪物来报,门外有一群人来捣乱。”杨叔直接把感知到的说了出来。 花瑜这边还在闹腾,张祈灵也没法出面。 柳伯无奈之下,只能幻化成张祈灵的面貌,走出山洞。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了外头噼里啪啦,砰砰砰的声音。站在门口的柳伯感觉到了头顶的石块都有些不稳定,开始往下掉灰了。 这就不得不说一说伍邪了,他确实有几分邪性在身上的。 伍邪这边穿过一片黑暗,终于来到了一座诡异的雕像面前,这尊雕像是一条大蚰蜒缠绕在一个长着十二只手的人身上。 这边四人都对这个云顶天宫没有什么太细致的了解,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 磐咨则是看向四周,四周分别坐落着几座青铜雕像,那是一只青铜大鸟,那鸟却长着一张人脸,嘴巴大张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东西。磐咨好奇地伸手去触摸那只青铜大鸟,突然发现大鸟的嘴巴里似乎藏有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大鸟的嘴巴里,摸索了一会儿后,掏出了一只手掌大的青铜小猴子。 \"不是!这墓主人真的这么穷的吗?这要是玩不起就别玩儿啊!穷的叮当响,还学人家造陵墓!\"王胖子怒火中烧的看着磐咨手中的那只青铜猴子,忍不住骂道。他原本以为这座古墓会隐藏着无数珍贵的财宝,但没想到竟然只有这样一只小小的青铜猴子。失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难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或许,这也不过是墓主人修建的为了迷惑盗墓贼的一个假墓呢!咱们之前在海底墓的时候,不是看见过那个天宫烫样吗!这就说明,天宫确实是存在的,不过咱们还没有找到。\"伍邪极力劝慰着王胖子,试图平息他的怒气。他们这次前来探险的目的并不是寻找财宝,而是来找他三叔的。 \"胖子我们可不是来找什么财宝的,我们是来找三爷的!\"磐咨看着一心要找财宝 胖子,也是憋不住心底的火气。 \"哼,你们说得轻巧!胖爷我可不是来找什么三爷的,你们三爷请我来的时候也没说是来找他的。胖爷我可是带着满心期待来到这里的,结果却是一场空欢喜。\"王胖子向来都是得理不饶人的货,哪里会听磐咨的话。当即就和磐咨起了冲突。 伍邪被夹在两个人中间,很努力的想要分开已经开始动手动脚的磐咨和胖子。 一直站在一旁的顺子则是头脑冷静的从背包里拿出水杯,接了一捧水后,朝着开始挥拳的胖子、磐咨还有伍邪三人泼去。 “哗啦” 三人被冰凉的水一激,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看来这儿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我们。我们还是得赶快找到出路离开这里,不然说不定咱们就得死在这儿了。”磐咨头脑子冷静下来,立马就猜到了什么。 经过四人的一番搜查,终于是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指南针一直指着的地方。 磐咨和胖子挖开地砖,底下竟然是一层冻土,这可把几人惊呆了。一般来说封墓石下面应该是墓室入口才对。 磐咨和胖子不死心又朝着下方挖去,最终却挖出来了一只通体莹白的乌龟。 胖子砸到这个乌龟的时候,手里的洛阳铲直接让地上一碰,气的在那里骂娘。 磐咨上前靠近的时候,身上不知道带的什么东西,吸引了那只乌龟,给吸在了身上。 胖子看到这儿,再次拿出指南针只见那指南针一直指着那只乌龟。胖子脸色铁青的把指南针给摔在地上。 “这是只磁龟,咱们都被这个乌龟给骗了!”王胖子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伍邪和磐咨的脸色也不好看。 磐咨掏出打火机,往磁龟身上洒了把什么,直接点燃后,等磁龟磁性消失又给埋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哪一步没做对。 四人在走出墓室的路上,听到了“嗦嗦嗦”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到处爬一样。 四人背靠背的围成一个圈,共同抵御这黑暗中那些不知名的东西。 “是蚰蜒!好多!”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磐咨手电筒照过去,一大群的蚰蜒正在朝他们爬过来。 “快跑!”磐咨拉着伍邪的手就朝着外头跑去。胖子紧跟其后,顺子则是在最后一个。 四人还没跑多远就被蚰蜒给围了起来。 胖子想到他的背包里还有几捆炸药,当即就从背包里拿了出来,借磐咨的打火机点燃引线后,扔了出去。 炸药落地后,因为其上的热量吸引了不少蚰蜒,伍邪他们这边的蚰蜒也爬了过去,他们就趁机跑到柱子后头,躲了起来。一路上,顺子和磐咨还点燃了其他路边的一些烛台。 “轰”的一声。 伍邪他们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从柱子后面探头看去,原来炸药的地方被炸出一个大洞。 四人撑着蚰蜒都被刚刚的爆炸炸晕过去的瞬间,来到了那个洞口。 “看来,这真墓就在假墓下方。咱们快下去吧!” 看着洞口中横七竖八的一些横木,伍邪也是一脸喜色。 四人准备妥当后,从洞口依次下去。 第221章 伍邪一行人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个跳进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之中。紧随其后的那些蚰蜒似乎对这个洞口充满了恐惧和敬畏之情,它们在四周盘旋了很久,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追踪这四个人的足迹。 那些蚰蜒回到了它们原本的位置,重新盘踞起来,开始了又一次漫长的冬眠。 跳下洞口的伍邪四人在黑暗的弯道里不断地跌落、碰撞,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尽的噩梦之中。 \"这长白山深处居然隐藏着一个天然的淡水湖泊,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啊!甚至可以被评为世界第八大奇迹!\"伍邪掉下来之后,第一时间寻找其他三人是否安全,确定大家都没事之后才开始环顾四周环境。 他们掉落的地方四周都是陡峭的石壁,石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荧光,而在他们面前则是一片平静的湖水,湖面泛起微微的涟漪,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磐咨小心翼翼地上前去查看情况,回来时脸色苍白如纸:\"小三爷,那边有一条通往湖心岛的石梯,我们必须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沿着这些泛着荧光的石头缝隙前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伍邪经历过几次的险境后,也不是一事不知的大少爷了,磐咨这么说肯定是前方有什么危险,或者他们现在就处在这个危险之中。 胖子满不在乎的扯着嗓子嚷嚷着:“我说磐咨,你在该怕什么?刚刚那么老长一条蚰蜒咱们都安全跑出来了,就这么个破地方,你还瘪瘪缩缩起来了。” 磐咨上前一步捂住胖子的嘴巴,低声在胖子耳边说道:“你个死胖子,你想死自己去,但是别拉着我们一块儿。” 胖子扒拉开磐咨的手,还是有些不相信。但是到底没有在反驳磐咨的话,毕竟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啊! 磐咨打起小手电,让他们三个跟着他慢慢的走。 这时候,胖子才看清楚地上那些所谓的泛着荧光的石头是什么东西了。那是一团一团盘在一起的大蚰蜒,而且这身长体型比之前那个假宫殿中的还要大上数十倍。 胖子这时候也是被吓得惨白了脸,脸上一个腿软差点儿就摔在一条蚰蜒身上了。还是跟在身后的伍邪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 胖子现在心里只觉得庆幸,刚刚他那么大声嚷嚷竟然没有把这些蚰蜒给吵醒。 磐咨带着几人小心翼翼的从大蚰蜒身边窜过,一路来到了石梯旁边。四人一踏上这石梯就脚步飞快的往上爬。 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磐咨在前头看见了光亮,回头想要提醒身后的人时,发现他们的队伍后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快跑!”磐咨顾不得声音会不会吵醒底下的那群蚰蜒。 顺子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发出了警报,没有回头看,而是直冲磐咨处。伍邪和胖子在磐咨出声的时候,就开始倒腾他们那一双快要断掉的腿,凭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股劲儿,冲出了洞口。 伍邪和胖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回头看向顺子。只见顺子身后有个头大如斗的,浑身青紫色的婴儿,正在追赶着顺子。 磐咨紧紧地握住手枪,手指紧扣扳机,眼睛死死盯着洞口,准备随时开枪。他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伍邪和胖子紧张地注视着顺子与大头婴儿之间的距离,每一步都让他们的心悬得更高。他们握紧拳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手心湿漉漉的,甚至连嘴唇都有些发干。 就在大头婴儿即将追上顺子的时候,顺子突然加速,一个飞身扑出了山洞。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顺子身上,担心他是否安然无恙。 随着顺子成功脱离危险,磐咨不再犹豫,果断扣动扳机,向大头婴儿开火。然而,那大头婴儿异常灵活,子弹纷纷落空。 大头婴儿似乎察觉到外面不利于它,于是露出狰狞的笑容,张开那张布满尖锐牙齿的大嘴,发出阴森的笑声。随后,它迅速闪入墙壁中消失不见。 伍邪、胖子、磐咨和顺子四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和紧张。他们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刚才的经历让他们心有余悸。 休息片刻后,他们意识到不能久留此地,因为那个大头婴儿可能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再次出现。他们互相搀扶起身,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寻找出路。 胖子眼尖的发现了一条羊肠小道,那尽头还有一扇大门,“那个不会就是真正的云顶天宫吧!” 伍邪几人也被他吸引了目光,手电筒打过去,四周的墙壁上用红色的颜料绘画着。 四人一路看壁画一路来到大门前。 磐咨和胖子上前查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合力推开了这扇石门。推开门后的两人,愣在了那里。 伍邪又上前去,被石门里头冒着金光的,一座座小山一样的黄金玉石给晃到了眼睛。 “我的娘诶!胖爷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咱们刚刚是不是被那大头婴儿给使了什么法术啊!”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光彩夺目的金银珠宝,玉器古玩。 “你掐自己一下不就知道了?” 胖子也是个行动派,立刻就上手掐了一把,没感觉,“果然是在做梦,这都不痛啊!”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伍邪的一声怒吼。 “啊!!!死胖子,你掐我干什么?你不会掐你自己吗?”站在胖子身边的伍邪一脸愤怒的看着胖子,一只手还捂着自己的胳膊。 胖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掐错人了,掐了伍邪一把,“哎呦!伍邪太对不起了,这胖爷也没想到会掐到你,不过也说明了这些可都是真的!” 胖子大叫一声扑进了黄金堆中,在里头畅快的打着滚儿,时不时的还从中捞出一串珍珠项链,金疙瘩往上头一扔,听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别提心里有多美了。 磐咨看着胖子也是飞扑了上去,一块儿打起了滚。 顺子看了看正在黄金堆里打滚的胖子和磐咨,也是忍不住的上去拿了几块金砖放在背包里。 “你们也不怕人墓主在这上头撒上毒药啥的吗?”伍邪站在门口打击着磐咨和胖子。 “小孩子家家的,说话就是不过脑。这些陪葬品可都是墓主人打算带下去的用的,这上面要是有毒,那不得一块儿带下去。”胖子呸呸呸了几声,然后一边教育伍邪,一边还不忘把金砖塞进自己的包里。 伍邪一想也是,也跟着一块儿去拿了些金砖金块之类的塞进背包里。 三人拿完东西后,伍邪四周环顾了一下,看看顺子正呆愣的站在那里。 伍邪走过去本想问问顺子,谁知一转头就看见了几具穿着上个世纪特色的骨头架子,那空洞洞的眼眶正看着他。 “不好了不好了!外头的路没有了!”胖子一脸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没有路呢?”伍邪皱起眉头看向胖子,又把目光转向磐咨。看到磐咨点头后,才发现事情不简单。 第222章 伍邪回过头去就看见踉踉跄跄跑过来的胖子。他也顾不得去询问顺子,他是不是认识这地上的几具白骨。 伍邪伸手扶稳身形不稳的胖子,“胖子,你是不是看差了眼儿,所以才会有回到原点?或许是在你们没注意的情况下,你们又走回了原来的道路上也不是没可能的。” 胖子大喘着粗气,直摆手,“不可能,胖爷我这对招子那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怎么可能会看搽了眼儿?而且这拢共就一条道路走到黑,根本没有第二条道路,那可能会走错道儿?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磐咨去,他跟我一块儿去探的路。” 胖子有些不忿的一把甩开了伍邪的手,指着磐咨,让伍邪去问磐咨去他有没有看错。 伍邪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再去照顾胖子的情绪,走到同样一脸惊恐的磐咨,“磐咨叔,你和胖子去探路真的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很隐蔽的小道儿?我似乎听三叔说起过,就是那种明明看着只有一条路一直向前走,最后却再也找不到原来的地方的道路。但是那个只在书中记载过,现实里从未出现过啊!” 磐咨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我们并没有看错,就是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的,可是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没路了。而且我们回头的时候,发现之前走过的路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漆黑。” 伍邪还是有些不相信,让磐咨带着他再重新走了一遍。两人刚刚踏出石门的那一刻,伍邪就发现周围的墙壁上似乎和他们来之前不同了。 “磐咨叔,你还记得咱们刚进通道的时候,石壁上用红色颜料绘画的壁画吗?”伍邪拉住磐咨,让他看着周围空无一物的石壁。 磐咨也头一次认真的看了周围,“确实,我记得咱们进墓道时,周围用一种红色颜料在墙壁上绘画这的好像是祭祀还是叙事的场景,现在怎么都没有了?” 伍邪略微沉思了片刻,“这墓道必定有古怪,我们先走一遭看看。一切等我们回来后在做商定。” 伍邪和磐咨打着手电在墓道中走了走一盏茶的功夫,伍邪看到前方传来亮光,心中一喜但随即又沉了下去。因为他看见了胖子就站在门口,顺子在他身后沉默不言。 胖子看着无功而返的两人,有心嘲讽但又想到他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不说谁了。 “胖子,你们刚刚去探路的时候,有注意到四周墙壁上的情况吗?咱们第一次进墓道到这个房间用了多久?”伍邪站在胖子面前,神情严肃地问道。 “这胖爷到没有注意,磐咨你注意到了吗?”胖子挠了挠头,转头看向磐咨。 磐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注意到。 “咱们从墓道到这个房间最多不超过五分钟,这拢共才多长的路啊,你这步子稍微大点儿也就十步路的样子,再长能长到哪去?”胖子回忆了一番后回答伍邪。 伍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看不到尽头的墓道,皱起了眉头:“可是我和磐咨叔刚刚走出去的时候,四周的石壁上是没有壁画的,而且我出发前,特意看了眼时间,我们走了得有十五分钟的样子。” 胖子惊呼出声:“十五分钟!” 磐咨也皱起了眉头,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伍邪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分析道:“如果按照我们之前走过的速度来计算,这段路最多不过几分钟就能走完,但现在却花费了三倍的时间,而且四周的环境还发生了变化……难道说,我们进入了一个迷阵?” 胖子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不会吧,这里怎么会有迷阵呢?” 磐咨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或许,这座古墓的主人故意设置了这样的机关,目的就是让闯入者迷失方向,陷入困境。” 伍邪点了点头,认同了磐咨的观点:“看来我们得小心应对了,不能再轻易冒险了。” 三人沉默不语,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走出这个迷阵。 顺子听到他们被困在这里,也是默默的流着泪。伍邪不经意的一个抬头,看到默默淌着眼泪的顺子,“顺子,你别担心。我们既然能够进来,肯定就有办法能够出去。” 顺子只是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们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出去?” 伍邪也是皱着眉头不解,顺子为什么会说他们不可能会有李辉出去了。 伍邪小心翼翼的安慰着有些情绪崩溃的顺子,“顺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可以说出来,大家一块儿想想办法。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咱们这儿还有四个人呢,怎么也能顶个一又三分之一的诸葛亮呢。” 胖子现在也顾不得春风伤悲了,“对啊!我说顺子兄弟,你是不是看见什么或者想起什么了?你放心大胆的说,胖爷虽然没读过几本书,但是最是讲究义气的人了。” 顺子抹了把眼泪,伸手指向身后的其中一具白骨,“那是我爹!他身上这身衣服是我娘当初给他缝的,他就穿了那么一次,就那一次过后再也没看见他人。我从前一直认为他还活着,可能受了伤不记得我们了,所以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顺子的眼泪越擦越多,“可是,我宁愿他是受伤失忆不记得我们娘俩了,也好过他现在是一堆白骨的消息。” 伍邪和胖子这时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顺子了,磐咨在听到那具白骨是顺子他爹的时候,已经走了过去检查这一堆白骨的装备物资情况。 “他们的装备什么的都是齐全的,就连保暖衣物也都在。”磐咨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看向伍邪和胖子。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这什么都齐全的话,总归能想到办法出去啊!”伍邪脑子没有转过来,胖子已经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 “伍邪,他们是活生生饿死的。或者说,在没有食物来源的情况下,他们可能。”胖子艰难的开口,向这位长在红旗下的小青年解释了一番。 最后没有说出口的话,伍邪也已经猜到了,伍邪的脸色也刷的一下就白了。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磐咨,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磐咨虽然有些不忍,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伍邪此时才真正意识到,他三叔所从事的工作是如此的残酷无情。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无法挣脱。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背上背包一遍又一遍地在外面走来走去,毫无目的地徘徊着。 直到磐咨拦住了他,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小三爷,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伍邪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他双手紧紧抓住磐咨的衣服,双眼布满血丝,声音颤抖着说:“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出去吗?你让我怎么冷静下来?三叔的身影还没有找到,我就被困在了这里!要是我再晚去一步,三叔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223章 “小三爷!小三爷!”磐咨根本没法唤醒陷入自我困境中的伍邪。 胖子看着磐咨一个劲儿的摇晃伍邪,以期盼能够把伍邪从封闭中唤醒。 实在看不下去的胖子,一把扒拉开磐咨,拉住伍邪就是两个耳刮子抽了上去。第一下的时候,伍邪还有些懵懵懂懂的,直到第二下上去,伍邪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伍邪,你现在清醒了吗?你看看咱们现在是在哪儿?你当我们是来陪你过家家酒的吗?”胖子脸上是伍邪从没见过的严肃表情,一旁的磐咨也有些对他感到失望。 伍邪挨了两下巴掌后,终于是清醒了过来。 “抱歉,磐咨叔,胖子是我魔怔了!”伍邪先是反思了自己的问题。 站在大殿门口的伍邪,撑着下巴看着两边的石壁,又看了看地上的被顺子摆放整齐的白骨。 “这些人是被活活饿死在这里的。但是既然他们能够进来,肯定之前确实有路。 而我们之前也确实是从外面走进来的,那么这条道路就不可能凭空消失。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拿了这里的金银财宝,所以墓主人在诅咒我们?”顺子曾听村里老人讲起过一些鬼怪故事。 “即便真的有诅咒,那你父亲他们身上也没有带着这里的金银,怎么还会走不出去?说明不是这些黄白之物的事情。”伍邪摇头否定了顺子的猜测。 “咱们是不是遇见鬼打墙了?我可是听以前老人说,遇到这种事情,浇上一泡童子尿就能破解了。”胖子提出了他的意见。 胖子看着众人目光投向他,“你们别看胖爷,胖爷我是那燕京里的红尘客,从不留过夜财的。” 伍邪和顺子还有胖子有把目光看向磐咨,磐咨也是直摆手,“小三爷你知道我的,我都多大了怎么可能还是童子身?” 伍邪和胖子还有磐咨又看向顺子,顺子看着三人看着他,也是直摇头摆手“我已经结婚了,娃儿都两岁了,哪可能回去童子身?” 胖子、磐咨和顺子看着伍邪,异口同声的问道:“小三爷\/伍邪\/伍先生,你呢?你肯定是童子身吧!” 伍邪虽然很想反驳他不是,但是根本站不住脚,他要是身边有个女性出没,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得被二叔带回来压着头直接登记结婚,然后被关起门来造小人了。 胖子和磐咨一人一个伍邪肩膀,一脸郑重的看着他,“我们能不能平安出去,可就都靠你了,伍邪\/小三爷!” 伍邪一脸悲愤的看着被架着来到墓道的胖子和磐咨,然后在两人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完成了他一生之中最屈辱的一次排泄。 老一辈的话果然还是有点用处的,伍邪这一泡童子尿下去,原本扭曲变形的墓道立刻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顺子背上了他父亲的尸骨,紧紧地跟在了三人的身后。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谁知道这里还会不会再变回去。”胖子心急如焚,一边催促着磐咨和伍邪快走,一边焦急地推着他们朝着墓道外面走去。 四人渐渐走远后,那座金山宫殿的大门突然缓缓打开了。一个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竟然就是之前在温泉那里戏弄过他们的大头婴儿。 大头婴儿张了张嘴,有些疑惑不解,为什么这些人不陪他继续玩耍了?不过,他也觉得玩得差不多了,因为后面还有一批人要来呢。 大头婴儿转身进入宫殿之后,大门又缓缓关闭了起来。与此同时,那墓道也仿佛变得虚幻起来,没过多久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伍邪等四个人沿着外围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朝前走去。 伍邪等人来到墓道尽头,那里是一处断崖。 四人趴在断崖上往下眺望,一座巍峨壮丽的陵寝就矗立在一片枯木林后方,看着阴森可怖。 磐咨从背包中掏出长绳,一头系在一块巨石之上,另一头扔下了断崖。 四人依次顺着绳子下到那枯木林所在的地方。 “用水打湿毛巾,用它捂住咱们的口鼻,这儿的硫磺味儿太浓郁了,吸入太多会损伤我们的身体。”磐咨从背包拿出水杯,倒入手掌心,打湿一条毛巾,然后用这打湿的毛巾系在脑袋上,捂住自己的口鼻。 伍邪三人跟着磐咨一块儿,准备妥当后,才小心翼翼的跟在磐咨身后踏入这枯木林中。四人一路平安无事的走到陵寝前方。 “接下来的路我就不陪你们走下去了,我爹已经找到了,我想带他回家见我娘。”顺子陪着他们平安无事的来到了这陵寝前方。 “你一个人能出去吗?要不和我们一块儿走下去,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伍邪担心顺子一个人回去,半途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想要让顺子跟他们一块儿行动。 “不了,接下来的路不是我能知道的。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不过三爷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顺子的话震惊了伍邪、磐咨和胖子三个人,他们也没有想到,那夹喇嘛的筷子折了,原定的物资也没有了。就这么一个天崩开局,三爷竟然还能在除计划一,计划二之外还留了一手。 “我三叔给你留了什么话?”伍邪这一趟旅途,第一次听到他三叔的消息,内心有些激动。 “沿玄武拒尸之地。”顺子回答道。 伍邪、磐咨和胖子一脸的不可置信,齐声喊道:“没了?还真就一句话啊!” 顺子摇了摇头,说道:“三爷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我说出来的时候伍邪就知道了。” 顺子攥紧背包带子,说道:“好了,小三爷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咱们终有一日会再相逢的。”说完,便转身离去。 伍邪看着顺子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再带着顺子走,或许他真的就没法回头了。就像他自己一样,被放置于棋盘之上,再也没有所谓的自由,只能由着幕后的推手,把他一步一步推向了棋盘的中心。 “顺子,一路保重!”伍邪冲着已经背对着他们走远的顺子喊了一声。 顺子没有回头,只是背着他们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前行,逐渐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伍邪三人站在原地,他正在努力思考着三叔留下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伍邪左思右想就是没有想明白,最后还是胖子的一句,“这拗里拗口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这磐咨又不是什么外人,防备胖爷也就算了,怎么连磐咨也防备啊!” 伍邪灵光一闪,笑了出来,“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伍邪,你三叔说的这句话到底啥意思啊?”胖子急吼吼的催促着伍邪。 “这是句方言,用我们那边的话就是沿河渠水直底。” 胖子看了看周围,“这也没有水渠啊?我们上哪里去找啊?” 伍邪向前走了一段路,指着不远处的拱桥,“这不就是河渠吗?不过经过这么多年,河渠水没了。” 胖子和磐咨得到了答案后,立刻就行动了起来,来到河渠底部。 第224章 伍邪、磐咨和胖子三人顺着河渠底部一直往里走,越往里面走,河渠就越是宽阔,到最后都可以容纳十几个人并排行走了。 然而,让他们惊讶的是,这干枯了的河道里竟然还停放着许多青铜人像,这些青铜人像栩栩如生,仿佛真人一般。 \"嘿,你别说这墓主人还真是小刀刺屁股--开了眼儿了。这不是妥妥的学的咱那迷人老祖宗嘛!\"胖子兴奋地说着,一边从青铜兵马俑中穿梭而过。 伍邪打着手电看着他们周围的兵马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震撼。这些兵马俑排列整齐,气势磅礴,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或许,这墓主人存在的时代比始皇帝还久远也说不准呢。\"伍邪轻声说道。 \"那不可能,咱上次在那海底墓的时候不就见过这天宫嘛!那汪臧海可是大明王朝的人,那墓主人把他带走修建陵墓,就不可能活的比老祖宗久。说不准就是这汪臧海去偷了别人的陪葬品,或者是这墓主人也和鲁商王一样,偷了别人的坟,自个儿住了进来。\"胖子摇着头反驳道。 \"也许吧,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伍邪提醒道。 他们继续沿着河渠往前走,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小三爷,那儿有个洞口!”磐咨看到他们的左前方,被一辆青铜马车挡住了洞口。 伍邪和胖子来到磐咨身边,果然看见了那个洞口。 “这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这不妥妥的歧视胖子嘛!就这个洞,我咋个进去哦?要不把胖爷我叠吧叠吧塞进背包里得了。”王胖子看着那狭窄的只能容得下一个瘦子进去的缝隙,气的鼻子都歪了。 伍邪捂着嘴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再者,这古往今来干这一行的,那个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才来做的。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说明家里没有余粮能吃饱,吃不饱就说明不会很强壮。这谁能想到千百年后,这一行会出来一个胖子。” 伍邪打量了一下这个洞口,“这个应该就是古时候修建陵墓的工匠给自己挖的求生通道。而且这汪臧海怎么说也是个官儿,他还是被这墓主人掳来替他修建的陵墓,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他国小王而陪葬自己呢。” “也是哦,这汪臧海能在那老爷子眼皮子底下敛财,没点子硬实力还真不一定能干成功。不过,胖爷我还真有点佩服这些工匠们呢,他们居然能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中找到这样一条生路,真是不容易啊。”胖子感慨地说道。 伍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胖子的说法。 “好了,既然已经找到了出路,我们就赶紧走吧。”伍邪催促道。 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那我就委屈一下,先让你们进去吧。”说完,胖子便将身体缩成一团,试图挤进那条狭窄的通道。 伍邪和磐咨对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钻进了通道。 三人弯着腰弓着背的在通道中小心行走着。 “嘿,这逃生通道还放了这么多宝贝。伍邪,我和你讲这肯定是那些个工匠藏起来的好东西。”胖子看着路两边存放着的一摞一摞的酒坛子。 “胖子,咱们现在可没时间去查看这这东西了,还是抓紧时间离开这儿吧!”伍邪看着平白无故出现在这儿的酒坛子,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胖子抓起一坛,扯开上头包裹着的已经有些风化了的盖头,闭上眼睛凑过去闻了闻,“这味儿够正的,绝对是好酒啊!” 胖子将酒坛子递到伍邪面前,伍邪后仰着脑袋,还用手捂着鼻子直挥手,“快拿走快拿走!这玩意儿保存条件不行,别弄上什么不知名的细菌了。” 胖子撇了撇嘴,又将酒坛子递到磐咨面前,磐咨也闭上眼睛闻了闻,“味道确实够纯正的,不过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啊!好像我在哪里闻到过的。” 磐咨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看向胖子手里的那只酒坛子。 胖子乐呵呵的收回坛子,“那我就先替你们尝尝这味儿,要是够纯正的话,咱到时候带个两坛子回去。” 磐咨突然灵光一闪想到这玩意儿他当初在和猴子国打仗的时候闻到过,那是用小孩儿头颅做的猴头烧。 磐咨看着即将要把酒倒进嘴里的胖子,也来不及提醒,上去就把酒坛子给拨开,一把摔在了地上。 “磐咨,你干什么!这好好的”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磐咨掰着脑袋看向地上那被摔破的酒坛子。 胖子霎时就是一身冷汗,只见地上破裂的酒坛子中,露出了一个小孩儿头骨,上头还剩着几根头发,空洞洞的眼眶就这么看着他。 “磐,磐咨。胖爷这会真的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啊!”胖子腿一软,身体向前倾去,差一点儿就直接跌坐在地上。 磐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以免他摔倒在地。伍邪也是脸色苍白如纸,手脚冰冷的站在一旁,双眼紧盯着地上那从酒坛子里滚出来的人头,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来。 “这不是什么好酒,这是猴头烧,名字听上去好像用跟猴子有关,实际上这确是用小孩头骨泡出来的。因为小孩头骨和猴子头骨很相似,所以取名猴头烧。” 伍邪面色阴沉的看着胖子,语气低沉而又严肃:“下次还乱碰墓里的东西吗?还好酒要尝尝,现在还敢尝吗?” 胖子脸色煞白,额头不断有冷汗滑落下来,他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拼命摇着头,表示不敢再尝试。 伍邪看了一眼胖子那快要吐出来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受到教训了,便不再多说教,带着磐咨和胖子迅速离开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三人因为刚刚发生的恐怖事件,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重起来,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伍邪心里一惊:“这是什么地方?”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发现前方有一丝光亮,便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光亮越来越亮,伍邪终于走到了尽头。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一个巨大的深坑,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 伍邪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他皱起眉头,心想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但是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小三爷快看!”磐咨站在断崖处,手持望远镜,指着下方。 “三叔!阿凝!”伍邪接过磐咨递过来的望远镜,从望远镜中看到了两个他很熟悉的面孔。 “还真是阿凝这个小娘皮,咱们和她还真是有缘分啊!”胖子听到阿凝的名字后,颇有些阴阳怪气道。 “小三爷,我刚刚看到三爷被他们背在身上,是不是三爷他......”磐咨刚刚从望远镜中看到被个黄毛背在身上的伍三胜,脸色有些难看地看着伍邪,语气颤抖着说道。 伍邪脸色一沉,但还是强装镇定道:“不许浑说,也许是三叔体力不支,所以才会被背在身上。三叔福大命大,怎么可能在这小小的地方倒下?”说完,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心中默默祈祷着三叔平安无事。 三人收拾好东西后,从断崖处找到了前人留下的装备,三人顺着那一截绳子慢慢下到底部。 伍邪刚站稳脚跟,便迫不及待地喊道:“阿凝!” 走在队伍最前端的一个美艳女子在听到后方传来的颇为熟悉的声音时,不禁回头看去。当她看清来人是伍邪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毕竟,他们曾在海底墓中有过一段共同经历。 “你们把三爷怎么了?” 阿凝还未开口,就被一个刀疤男子指着鼻子质问了一通。阿凝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你又是什么人?” “磐咨。”伍邪喝退了磐咨,上前和阿凝交谈,“阿凝,你别介意,磐咨他也是太担心我三叔的安危了,所以说话有些冲。还请你见谅!” “你三叔和我老板算得上是合作伙伴,我们刚刚咋过来的路上,碰见了他一个人倒在地上,就给他背过来了。你们这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上来就指责。”阿凝抬手将脸颊旁落下的头发夹回耳后,一脸戏谑的看着伍邪,“我若是真的想要计较的话,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阿凝话音刚落,伍邪他们三个就听见了四周子弹上膛的声音。 第225章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寂静之中。 伍邪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凝,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似乎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也不自觉地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而阿凝则歪着头,同样静静地凝视着伍邪。她的眼神清澈透明,没有丝毫畏惧或紧张,反而带着一丝好奇与疑惑。她似乎对伍邪的反应感到十分有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打破这诡异的沉默。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结,让人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好了,原地扎营!” 随着阿凝的一声令下,原本手持武器对准他们的雇佣兵都放下来武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条不紊的做着他们的事情。 “阿凝,你真的会让他们开枪吗?”伍邪不死心的问上了一句。 “当然。毕竟和我们有合作的是你三叔不是你,你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阿凝说完,头也不回的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小三爷。”磐咨搂着伍三胜,喊了一下呆愣在那里的伍邪。 伍邪带着磐咨、胖子还有昏迷中的三叔,在离阿凝营地的不远处坐了下来。 伍邪和磐咨把伍三胜平放在一块稍微平整的石头上,解开他的衣服才发现。伍三胜被掩藏在衣服下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蚰蜒,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活着在乱动。 “omg,他身上都是什么东西?”一个黄毛外国人走过来,正好看见了伍三胜裸露出来的皮肤,当即就大惊失色的喊了起来。 “我还没问你们对三爷做了什么!”磐咨哪里忍得住脾气,上前就是抓住那个人的衣领子,一手握拳就要朝着他挥过去。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了。再说了,要是知道他的身上有这么多怪虫子,谁愿意背着他啊!”被抓着衣领子的外国人,一把挥开了磐咨的手。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阿凝在听到声响后,就走了过来。 “阿凝,能不能请你队里的医生给我三叔看看,我怕他”伍邪身边根本没有医疗物品,只能求助阿凝。 阿凝在看到伍三胜身上钻进皮肤里的蚰蜒,也是一阵反胃,向后招了招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拎着他的医疗箱被人带了过来。 “omg!!”医生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伍邪、磐咨和胖子还有三叔就在阿凝的资助下得到了一顶帐篷。 伍三胜在经过医生的一番救治后,情况总算是稳定了下来。伍邪留下磐咨在这里照顾三叔,他和胖子要去和阿凝谈一笔交易。 缓步走向阿凝帐篷的时候,伍邪还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们的那顶,胖子看着经历了这么多变故而变得沧桑的伍邪,也是心中不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真,别回头,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让它这样吧!太过于执着只会害了你自己。” 胖子也不知道伍邪到底在追逐什么,看似好像谁都在阻止他,又好像谁都在推着他走。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伍邪只是自嘲的说了一句。 阿凝坐在帐篷里,身边还有一些草稿图,一块投影灯。看到伍邪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伍邪,你来了。” “你好像早就猜到了我回来。”伍邪突然垂头叹了口气,“也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要人没有要物资没有,除了来找你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 “你的条件是什么?或者说你的筹码能不能让我动心带着你一起?”阿凝就这么坐着,笑看伍邪。 “我三叔再找你们合作海底墓的时候,应该是拿出一块蛇眉铜鱼和你们作为交换的筹码。” 阿凝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伍邪,显然没想到伍邪竟然知道他三叔用什么来和他们达成合作的。 伍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容说道:“你不用惊讶,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如果我还是毫无长进,那岂不是太愚蠢了?” 当伍邪缓缓坐在阿凝对面时,阿凝才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伍邪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少年,而是被迫成长起来的男人。 伍邪接着说道:“我手里也有一块,而且据我所知,这种东西一共有三块,另外一块应该就在四门的四阿公手里。我三叔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让四阿公来这个地方。” 伍邪的话如同重磅炸弹一般,让阿凝瞪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地说道:“伍邪,你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不愧是浙大的高材生啊!”说着,阿凝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 “我猜这蛇眉铜鱼里的应该有一个巨大的秘密,不然如何能够驱使你们或者说是很多人,费尽一切心思都想要破解。甚至跑到这个地方来。”伍邪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小巧精致的铜鱼,奇特的是这条鱼的眼睛上方竟然是两条细小的蛇头,蛇身缠绕鱼身。 “不错,蛇眉铜鱼的鱼鳞上被人用秘法雕刻了字,这是失传已久的女真文字,而且这么一枚铜鱼上只有仅仅四十七个字。你三叔给我们的这一块,我们已经破解了其中的文字。”阿凝打开电脑,将一份报告展示给伍邪观看。 “这份报告是那枚铜鱼上的秘密。上面记载了,云顶天宫的建造史还远在他之前,他是被万奴王掳来修复的。而他有一次目睹了万奴王进入了底下的一座青铜巨门,再次出来的时候,原本垂垂老矣的万奴王又重新变得年轻。” 伍邪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什么?那岂不是说,历史上那些皇帝们追求的所谓长生是真的!” 阿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我们在查阅资料时发现,长白山一带自古就流传着关于西王母和长生不老的传说。” 伍邪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道:“我想起来了,当初在海底墓的时候,黑瞎子曾经在墙壁上发现过一段女真文字,似乎就是关于这个磁山的。” 阿凝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你还记得那些文字吗?或许这就是找到磁山的关键!” 伍邪摇了摇头,苦笑道:“当时情况紧急,我并没有仔细看那些文字,只记得好像提到了什么磁山、天宫之类的词语。不过现在想来,这些线索或许都指向同一个目标——长生不老之法。” 阿凝将伍邪的那块蛇眉铜鱼交给一旁的老者,希望能在短时间内破解其中的奥秘。 他们现在知道了这蛇眉铜鱼中隐藏着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惊天大秘密,哪里还能按耐得住。 “很抱歉阿凝小姐,在下才疏学浅,只破解了其中的一小段文字。但是关于你们所说的,我并没有发现。”老者摘掉眼镜,遗憾的看着阿凝。 “里面都说了什么?”阿凝急切的开口。 “这里面是,那扇青铜巨门有一把钥匙,在不对的时间开启大门,会引起地狱之火将开门之人烧成灰烬。” 伍邪和阿凝这时候也是冷静了下来。 第226章 经过一番休整好后,阿凝等人和伍邪几人又再次出发。 阿凝朝着峡谷底部打出一发信号弹,一路下落的信号弹照亮了底下的整个空间。 “这铁链上的是什么东西?”胖子蹲在那儿看着底下那纵横交错的铁链,铁链上还吊挂着东西。 伍邪和阿凝在阿凝手下人的帮助下穿戴好速滑装备,“你管他是什么东西,先下去了再说。”说完,就和阿凝一块儿往下滑。 胖子和磐咨紧跟其后,伍三胜被磐咨背在身上。 “磐咨,一会儿发现情况不对,就赶紧带着小邪跑!”细小的声音从磐咨耳边传来。 磐咨脸上一喜,若不是周围太过于黑暗,没人看清楚他的脸,恐怕周围的雇佣兵就会一拥而上,将他们给包围起来。 “嘘!别说话,只需要你点头就好。这里人太多太杂。” 磐咨点了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下滑。 胖子踩到实地的时候,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上头传来一声惨叫。 聚集在底下的众人,抬头望去,因为这儿没有阳光照射进来,仅仅靠着他们手里的几支手电筒,根本没法看清楚上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围一片寂静,“嘭”的一声,好像有什么重物被扔了下来。 阿凝一手举着手电一手举着枪,伍邪跟在她身旁,也是一手举手电一手握刀,一步一步朝着刚刚那个物体掉落的地方走去。 “peter !”阿凝认出那人是她队伍里的一名队员。 从peter身上的伤口来看,像是被某种猛禽给袭击了,而且是一瞬间的事情。 “注意警戒!” 阿凝没有从任何地方发现猛禽的踪迹,只能让人戒备起来。 磐咨悄悄摸到伍邪身后,趁着阿凝不注意塞了张纸条给他。 伍邪也是不动声色的把纸条塞进自己的袖口中,准备找个机会在看。毕竟,他和阿凝现在看似是合作关系,实际上不过是因为利益而结合的。真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这四个人绝对是阿凝用来顶包的最佳人选。 “嘿!天真你快看!哪儿有个大棺椁,不会就是那上头那座陵墓的墓主人吧!”胖子的声音总是那么突兀地闯入耳中。 伍邪的眼神迅速从阿凝身上移开,看向那个大棺椁。胖子正站在棺椁旁,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伍邪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个胖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伍邪低声咒骂着,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阿凝正和手下人商议着什么,暂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但伍邪心里清楚,如果让阿凝发现他们在这里胡闹,后果将不堪设想。 “胖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还敢瞎胡来,你就不怕再搞出之前的那出闹剧吗?快下来!”伍邪压低声音,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太过紧张。 然而,胖子根本不理会伍邪的警告,他兴奋地拍打着棺椁,仿佛已经忘记了这里的危险。伍邪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个胖子真的是无法无天。 “哎呀,天真看你那小胆儿。”胖子冲着伍邪招了招手,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伍邪心急如焚,但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惊慌失措。就在这时,阿凝终于处理完事情,朝他们走了过来。 “别急,我已经让人过去帮他的忙了。”阿凝淡淡地说道,目光落在棺椁上。 伍邪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沉。他知道这下麻烦大了,阿凝肯定会认为是他纵容胖子胡闹。他暗自祈祷胖子不要惹出什么乱子,否则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阿凝走到伍邪身边,脸色阴沉地盯着他。伍邪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但他努力保持镇定,试图解释道:“阿凝,这不是我的主意……” 阿凝打断了他的话:“伍邪你我还不知道吗!不过,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毕竟,你们现在可是还需要看着我的装备物资啊。”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伍邪和胖子两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伍邪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胖子却满不在乎地咧咧嘴。胖子看了一眼那棺椁,无奈地下了石台。伍邪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胖子。 伍邪和磐咨在一旁给胖子上着小课,“胖子,你看看刚刚阿凝那脸色,恨不得吃了我们。再说了,那么一个棺材就这么突兀的摆在那里,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这有什么不对的?咱们不就是来开棺材饿吗?那着见了棺材那有不开的道理?”胖子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现在又开始支棱起来了。 “闭嘴!咱们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靠着阿凝的。别以为,她和咱们合作了,她就得让着咱们了。你可别忘记了,当初在海底墓的时候,这个女人有多心狠。”伍邪怒不可遏的斥责了胖子。 “是啊!胖子,能在这么多雇佣兵里面脱颖而出,还让他们都信服她一个女人,你就应该想想这个女人的本事绝对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小。”磐咨也在一旁补充道。 胖子撇了撇嘴,“行吧行吧!我都听你们的,下次绝对不会了。” 伍邪这时候也想起了,刚刚磐咨给他的纸条,借着胖子的身体,拿出来扫了两眼。 “这是谁给你的?”伍邪压低了声音。 “这是刚刚在下来的途中,三爷给我的。”磐咨如实的回答道。 “三叔醒了?我们现在去三叔那儿看看。”伍邪现在又惊又喜,惊的是三叔这个老狐狸算计了所有人,喜的是三叔没事儿了。 三人脚步匆匆的来到伍三胜休息的帐篷里,把伍三胜团团围在了行军床上。伍三胜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三双巴登巴登看着他的眼睛。瞬间就把瞌睡虫给吓跑了。 “要死啊!伍邪你三叔年纪大了,心脏不好了,你就这么想要继承你三叔那些破铜烂铁吗?”伍三胜气若游丝的想要上前打一下伍邪的头。 “三叔,你的身体好的很。我可能是最希望你长命百岁的人了,还有你铺子里那些要是是破铜烂铁的话,那我铺子里的就得是田地里的农家化肥了。”伍邪被伍三胜睁开眼饿第一句话给气笑了。 伍邪背对着帐篷门,举着手里那张纸条,“这是谁给你的?我这次来就没有碰到过任何陌生人。四阿公刚进山没多久,就折返了回去。顺子也在找到他爹的尸骨后离开了。” 伍邪直接堵住了伍三胜想要编故事的嘴。 “伍邪,这里面的水太深,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伍三胜看着伍邪略带沧桑的脸,也是叹了一口气。 “我都是为了你好!”x2 “三叔,你们的为了我好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要。这不过都是你们强加在我身上的好。我的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一副好像做的所有都是为了我。”伍邪在跟着伍三胜说完之后,直接就暴起,把外头偷听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伍邪!”伍三胜也是头疼,这孩子经历的太多,又没人帮衬,真的是越来越难忽悠了。 “三叔,去鲁王宫的那张帛书是不是也是你们安排的。还有后面的海底墓,甚至是老痒的,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你们计划好的!”伍邪苦着张脸看着伍三胜。 伍三胜定定的看了一眼伍邪,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吧唧一下又恰到好处的晕了过去。 “三叔!三叔!”伍邪被伍三胜的晕倒给吓得忘记要问什么了。 第227章 “伍邪,你在里面吗?”阿凝的声音从帐篷外头传来,伍邪也顾不得真晕还是假晕的三叔。 “阿凝,有什么事情嘛?” 阿凝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到三个大男人围着一张行军床上的中年男人也是一愣,“你们要是有事情的话,我可以回避一会儿再过来。”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开。 伍邪这才发现他们三个确实有些让人想入非非了,“没有没有,刚刚我三叔醒了一会儿,这不关心关心他吗。” 伍邪和胖子站起身来,磐咨也后知后觉的站起身来。 “伍邪,刚刚我们对那口棺材做了检测,怀疑那口棺材里葬着的很可能就是万奴王。所以,我想请王先生和我的手下一起去开馆。报酬都好说。”阿凝直接表明了来意。 胖子一听开馆,兴奋的搓了搓手,又听到报酬都好说,哪里还顾得上之前伍邪和磐咨说的那些。 “阿凝小姐,我说怎么刚刚咱们一见面,我这左眼皮就一直在跳,你可真是我的财神爷啊!”胖子一溜烟儿的跑到阿凝身边献殷勤。 伍邪伸手挽留胖子也被他给无视了个彻底。 伍邪和磐咨没法子,只能跟着一块儿去看看。 伍邪和磐咨不过是比胖子晚了那么几步路的时间,等他们到的时候,胖子和阿凝的手下已经爬到了石台四周的柱子上。 “阿凝,你有没有发现那具石棺周围的那些石雕蚰蜒太过于逼真了吗?它们会不会……”伍邪没有说完的话被阿凝打断。 “会不会什么?”阿凝挑了挑眉,她倒是觉得伍邪有些大惊小怪了,不就是几座石雕蚰蜒嘛,难不成还能活过来不成? 伍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阿凝的问题。他总不能告诉她,他怀疑这些石雕蚰蜒会复活吧?那样的话,阿凝肯定会认为他疯了。 就在这时,不管是伍邪还是阿凝都听到了头顶上传来“飒飒飒”,好像是某种飞行生物归巢的声音。 倒吊在石柱上的胖子和那几个黄毛也是停下了动作,仔细聆听头上传来的声音。 “阿凝……”伍邪话还没开口,就被阿凝捂住了嘴巴。 从头顶传来的声音判断,来的飞行生物数量不少。可惜,不管阿凝他们怎么探查,都没有发现这些鸟类的踪迹。 伍邪刚想松一口气,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就看见了胖子背后好像有一张人脸在悄悄的凑近他。伍邪一开始还以为是阿凝的手下因为害怕,所以才想着靠近一点。他定睛一看,阿凝的其他手下都有各自的位置上没有动,那胖子背后的那张人脸又是谁?会是之前在他背后监视他们的人嘛?还是…… “胖子你的背后!!”伍邪突然间发现那张人脸好像有哪里不对,那有人的嘴巴可以长的那么大,都够把胖子的头塞进去了。 胖子听到伍邪的声音并没有回头看,而是本能的一个低头,手也跟着一松,直接掉在了棺材盖上。 阿凝和她的部下这时也发现,他们跟着一块儿上去的同伴,似乎都没有了声音。 “啊!!” 阿凝背后的其中一名手下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他们回头发现,那人的大腿被一只剥了皮的小猴子死死咬着。 阿凝直接开枪打死了那只猴子,谁知这一开枪就引发了一连串的事件。 石子“噗噗”的掉落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胖子的怪叫声也一并传来。 “天真,快跑!这他娘的是活的!!!” 伍邪回过头就看到踉踉跄跄,从石棺上摔下来的胖子朝着他这边而来。 而那石子掉落的声音,正是那石棺周围的九条石雕蚰蜒身上传来的。 !!!! 众人惊呆在原地,而之前那诡异的猴子也从天而降,一块儿来的还有一种长着一张人脸的大鸟。 一瞬间,整个山谷中都回荡着枪声,一片又一片的火光照亮整个谷底。 磐咨谨记伍三胜的话,有任何不对的情况,拉着伍邪就跑。胖子在后头跟着一块儿跑回了伍三胜的帐篷。 伍邪就这么看着刚刚还一副病弱西子的三叔就那么躺在床上,现在手拿针筒直接把看守他的医生给敲晕扔在地上。 伍三胜看着掀开帘子跑进来的伍邪几人,紧握在手里的针筒随着他的扶额动作掉在地上,身体晃了晃的,在磐咨接住他的下一刻又又又一次的晕了过去。 “三爷!三爷!”磐咨那一脸焦急的模样,伍邪也顾不得去多思考。 “磐咨,快!背着我三叔,带上物资,咱们先出去了再说。”伍邪和胖子两人紧急将一些必备物资在这帐篷里搜刮了一番,然后带着磐咨和伍三胜,悄咪咪的摸黑跑路。 也不知道是伍邪的运气好还是不好,说他好,他们跑出来的这一路上没碰见阿凝的人。说他不好吧,就这么胡乱选的一个山洞,还被几只人面鸟堵了出口。 石棺盖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响彻整座山谷。 激战中的众人还有那些人面鸟和剥皮猴子也顾不得在和众人拼个你死我活的,猴子就近跳进人面鸟的嘴里,人面鸟扑棱扑棱的飞走了。 众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阿凝停下了射击后,在周围寻找着伍邪他们的踪迹。 阿凝在看到伍邪他们四个人站在山洞口,也没有去指责他们自己偷摸溜走的行为有多么可耻。毕竟,他们也不过是因为利益而合作,说不上来有多大的交情。他们要是留下来帮他们,她才要真的思考一下他们的目的何在了。 伍邪他们站的远看的不太清楚,阿凝他们近在咫尺。 石棺中先是冒出一股白烟,白烟散尽后,一只通体紫色的干枯手臂伸了出来。随后一个长着十二只手臂的男尸坐了起来。 伍邪和胖子是第二次看见这十二只手臂的尸体了,上一次是在海底墓的时候,那个金丝楠木的棺材中。 “这他娘的,咱们上次去的那个海底墓里头的那具女尸不会是他老婆吧!”胖子小声的凑到伍邪耳边说道。“这汪臧海也太他娘的缺德了,就算人家把他掳来修建皇陵,也不能把人家老婆给偷走啊!这万奴王老婆肚子里还有他儿子呢!” “什么!”伍邪也被胖子的话给震惊了,毕竟他们在海底墓的时候,分开过一段时间。那间耳室他后半程根本不在,所以也不清楚胖子和黑瞎子他们在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事儿你等我们出去了我在给你讲。” 胖子推搡着伍邪和磐咨往山洞里走。 阿凝直接开口拦住了他们,“伍邪,现在可不是青铜门开启的时间,刚刚你也亲耳听见的,在不正确的时间开启大门,大门会冒出地狱之火清理一切。” 伍邪和胖子也是一愣,没了法子只得让磐咨背着伍三胜先走,沿途给他们留下记号,等他们这边处理完了,顺着记号去找他们。 “小三爷,胖子你们一切小心。尤其是哪个女人,别全信也别都不信。”磐咨嘱咐了两人一声,背着伍三胜胸前挂着背包,朝着山洞中走去。 伍邪和胖子来到阿凝身边,“我三叔现在情况不好,我让磐咨带着他先出去了,你也可以让你的人跟着一块儿撤离。” 阿凝给身后的几人使了个眼色,队伍中立刻就有人带着那些戴着眼镜儿的白大褂们朝着磐咨撤退的山洞跑去。 那十二臂的男尸缓缓从石棺中爬了出来,这时候众人才发现,这男尸的下半身不是腿,而是一条巨大的蛇尾。 “我滴妈呀!就这尾巴尖儿都快和胖爷的整个人一样宽了,这怎么打?”胖子比划了一下男尸的尾巴,又比划了自己的腰,那个嘴巴长的都快要脱臼了,还是伍邪给他合上去的。“我说阿凝,你这让我们俩怎么和那个怪物打?用胖爷和天真这纯洁无瑕的肉体去撑死他吗?” 阿凝朝着胖子翻了个白眼,“给把枪他们。” 阿凝的手下递过来一支手枪和冲锋枪,胖子接过冲锋枪爱不释手的亲了一口,“这有枪也不够啊!有没有威力再大点儿的,比如说ntn啊啥的。” “给他。”阿凝也不多废话,直接让人拿给他们。 胖子才不在乎阿凝什么态度,只要能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就是当个舔狗他也愿意。胖子扯着伍邪乐呵呵的蹲下来,挑挑拣拣的,把他和伍邪两个人从头武装到脚。 不过可惜的是,胖子他们的想法是好的,觉得有了武力的支持,这肉体凡胎的肯定伤害不到他们。 万万没想到,这万奴王躺在青铜门外的石棺中,每次开门儿都得被里面的人揍一顿,在补偿给他一点灵力。就这么被揍了上千年,他的肉身强悍的就好比铜墙铁骨了。 胖子他们手中的枪支发出去的子弹打在万奴王的身上,也不过是擦出一点火花,然后射向了四周的石壁上,还有的反弹回来。 “这万奴王的皮是真的厚啊!当初咱们老祖宗建城墙用他的皮,哪里还需要害怕那些番邦人的攻击啊!”胖子一边吐槽,一边拉着伍邪躲在石头后面。 “阿凝,这样打只会让我们受伤。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万奴王?”伍邪蹲在石头后面根本不敢露头,只能扯着嗓子喊。 “既然外部没办法突破,那就只能从内部瓦解。” 伍邪没听明白怎么从内部瓦解,这万奴王身边可还跟着九条巨型蚰蜒呢。 胖子灵机一动,“阿凝,你让你手下给我掠阵,我去给这万奴王塞个火药吃吃。” 伍邪一把拉住胖子,“胖子你疯了,就那九条大蚰蜒,你怎么过去?还有那万奴王也就刚出棺材,他对他的身体掌控还有些僵硬,可是现在我看着他已经逐渐掌握了他的身体。你不怕……” 胖子拍了拍伍邪,“别担心,胖爷的命大着呢,我下过得墓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哪里就那么容易去阎王殿报到。等我回来。” 伍邪一个没拉住,就让胖子窜了出去。 阿凝看到胖子裹挟着什么跑了出去,也探出身体去朝着那几条蚰蜒射击。 “看你嘛呢!还不把那几条大蚰蜒的注意力给引走!”伍邪看着还在那儿看热闹的雇佣兵,也是爆了粗口。 第228章 胖子虽然身材肥胖,但实际上他是一个非常灵活的人。 伍邪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紧张地注视着眼前的战斗。只见胖子在那十二只手臂的猛烈攻击下,动作敏捷地左闪右避,转眼间便爬到了万奴王的肩膀上。他手里紧紧握着的炸药,被毫不犹豫地塞进了万奴王张开的大口中。 完成这一切后,胖子迅速从万奴王身上跳下,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拼命朝伍邪躲藏的石头狂奔而来。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天真,快躲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胖子跑到石头后面就把伍邪的头塞了回去,只听见身后“轰”的一声。 爆炸声结束后,众人探头看去。万奴王的半边身子连着半张脸都已经被炸烂了,但是却还是没有阻止万奴王朝着青铜门走去。 万奴王转过剩下半张还完好的脸,阴森森的看着胖子和伍邪他们躲藏的石头。 “快跑!”阿凝知道连炸弹都没办法解决万奴王,那么他们还不如趁着这个时间赶紧跑。 阿凝和她手下的人头也不回的朝着之前的那个山洞跑去,阿凝落在最后一个,进入山洞时还看了一眼伍邪。 伍邪也看到了紧急撤退的阿凝,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阿凝头也不回的走了。 胖子和伍邪因为离着山洞太远,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离开这里。 “天真啊!看来咱们哥两个真的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不过也不错至少还是一座皇陵,说不准十八年后咱们还能投个好胎,少走不少弯路了。”胖子依靠在石头上,在这生死关头还有心情和伍邪开玩笑。 “说不准下辈子咱们还能投个皇室家庭呢!以后咱们也是出生就是在罗马的人了。”伍邪坐在胖子身边,也是开起了玩笑。“呜~呜~呜~” 一阵低沉而悠长的声音响起,仿佛是某种古老的号角被吹响。随着这阵声音的传来,青铜门开始缓缓打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种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传入伍邪和胖子的耳朵里,让他们不由得紧张起来。 两人小心翼翼地从石头后面探出脑袋,目光紧紧盯着那扇逐渐敞开的青铜门。只见门缝中,一股蓝色的烟雾正慢慢地从里面蔓延出来。这股烟雾如同一条扭动的蛇,不断地从门缝中涌出,给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感觉。 随着烟雾的弥漫,两人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仿佛瞬间进入了寒冬。甚至连他们藏身的石头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冻,使得他们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小三爷!胖子!” 胖子和伍邪猛地回头,惊讶地发现磐咨和阿凝竟然又回到了这里,正站在山洞口。 磐咨和阿凝从山洞边沿悄悄摸到伍邪他们身边。 “磐咨!阿凝!你们怎么回来了!还有三叔呢?”伍邪也是一脸的焦急,毕竟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三爷放心,三爷已经被我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至于阿凝小姐是我在回来的路上碰见的,她说要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磐咨小声的向伍邪解释。 “你们快看!”阿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伍邪和磐咨回头看去,站在青铜门门口的万奴王,就那么恭恭敬敬的站着。即便身上的伤口处还在往下滴着血。 随着青铜门中传来的“哒哒哒”的声音,四人就越是紧张。 “阴兵借道!”胖子惊呼出声后,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然后朝身后三人示意,让他们也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 从青铜门中走出来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马脸鬼将,手持一柄长戟,腰间还挂着这把长剑,身后还跟着穿着不同朝代的盔甲的士兵。 鬼将在经过万奴王的时候看了一眼,又继续朝外走来。鬼将带着鬼兵们在门口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正打算回去的时候。万奴王突然凑上前去,嘴巴一张一张的说了些什么。 伍邪他们四个躲藏在身后,努力屏住呼吸,一个个脸都涨得通红也没有人把手放下。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原地,听着死神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靠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们的心头上,让他们的心跳愈发急促。而地上的冰霜也已经蔓延到了他们的眉毛上,刺骨的寒意让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们甚至听到了那长戟划过地面时发出的尖锐声响,以及挥舞到半空中然后落在他们头顶的石头上的沉闷撞击声。这些声音如同死亡的钟声,在他们耳边不断回响,让他们无法逃脱。 就在他们紧闭双眼,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那鬼将竟然放过了他们,悄然离去。四人瞪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鬼将会突然离开,难道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又或者是他们身上有着什么让鬼将忌惮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四人终于回过神来。他们小心翼翼地从石头后面探出头,向鬼将离去的方向看去。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瞠目结舌:一个身材高大、气质非凡的男人正静静地站在青铜门门口,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而之前那个威风凛凛的鬼将此刻正单膝跪地,低头向这个男人行礼。 四人定睛一看,原来这个男人正是张祈灵!此时的张祈灵与平日里的形象截然不同,他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仿佛掌握着生死大权。在他的面前,就连那不可一世的鬼将也显得无比卑微。 伍邪四人惊讶得合不拢嘴,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张祈灵。然而,更令他们震惊的还在后头。只见万奴王也缓缓地走到鬼将的身后,同样单膝跪地,低着头不敢抬头。尽管万奴王的身体残缺不全,但他依然保持着王者风范。不过,当他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时,还是忍不住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一眼伍邪等人。 伍邪四人被万奴王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心中暗自庆幸刚才没有被发现。他们清楚地看到,万奴王那原本应该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似乎想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一般。然而,万奴王最终还是没有对他们动手,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青铜门关闭的时间到了,亦或是其他原因,总之张祈灵第一个转身走进了青铜门里。在进门之前,他还特意转过头来,看向了伍邪他们四人藏身的那块大石头。 伍邪心里暗自揣测,张祈灵肯定是发现了他们,但他却没有戳破这个小把戏。 万奴王纵然有千万个不情愿,此刻也只能乖乖地跟在鬼将后面,一同进入青铜门。随着最后一个鬼兵踏入青铜门,门外的那层蓝色烟雾逐渐消散。 伍邪他们立刻从石头后冲了出来,原本打算跟着一起进入那扇神秘的门,探索一番。然而,当他们赶到时,青铜门早已紧闭,而且整体看上去毫无缝隙,仿佛从未开启过一样。 阿凝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失落。 伍邪和他的伙伴们虽然同样感到失望,但同时也庆幸自己能在如此强大的万奴王和众多阴兵的围攻下侥幸逃脱。 第229章 伍邪和胖子还有阿凝跟在磐咨的身后,一步一步地走出山洞。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伍邪不禁感慨道:“原来,我们绕了这么一大圈子,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啊。”他想起了自己当初进入这个地方时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感叹命运的无常。 原来磐咨他们逃跑的山洞竟然直通曾经他们到过的温泉池。而山洞出口就在距离他们几步之遥的斜侧方。 伍邪看着昏迷的三叔,心中一阵难过。他知道,三叔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人,但这次却遭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害。 “三叔……”伍邪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会带你出去的。” 伍邪背着三叔,跟着大部队一块儿离开了雪山。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座神秘的雪山,心中充满了感慨。这座雪山见证了太多的生死离别,也让他经历了无数的磨难。但无论如何,他都要活下去,继续寻找真相。 在青铜门内,万奴王因为看护不力被柳伯变成的张祈灵狠狠地揍了一顿。 万奴王一脸委屈地说道:“不是我不尽力,而是那个女人实在太狡猾了!她居然能够找到青铜门的入口,还能破解机关,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柳伯变成的张祈灵气愤地说道:“少废话!要是找不到她,你们就等着受罚吧!”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万奴王在原地瑟瑟发抖。 柳伯离开后,万奴王趴在地上慢慢恢复自己刚刚被那胖子用炸药炸伤的身体。 躲藏在暗处角落里的一个黑衣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万奴王趴在地上。刚想要朝着柳伯离开的地方走去的黑衣人,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阴冷的声音。 “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这么躲躲藏藏的多不好呀!” 黑衣人回头看到,刚刚还趴在地上的万奴王,现在正趴在她躲藏的石头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黑衣人转身就想跑,可惜怎么比得过万奴王。 万奴王尾巴一甩就将人给拦腰捆了起来。伸出尖锐利爪的万奴王,一把抬起黑衣人的下巴,扯掉它脸上的黑布。 “是你啊!怪物!你还没死呢?看来这些年你应该是有什么奇遇,才能让你顶着禁婆的皮,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万奴王定睛一看,这不是二十年前偷偷跟着他偷渡到青铜门内,偷走了里头一块石头的陈玟瑾吗。 陈玟瑾被抓住后,奋力想要挣脱这条比钢筋还要硬百倍的尾巴。 “别挣扎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蜕了这么多次皮,要是能被你给挣脱开,那我还不如直接求了神明,送我去轮回的好。”万奴王将尾巴再次收紧,陈玟瑾被挤压的喘不过气来,最终被万奴王的尾巴挤得晕死了过去。 万奴王拖着陈玟瑾来到结界前。 “柳神,人已经抓到了。不知该如何处置她?” 陈玟瑾在万奴王停下游动的尾巴时,已经醒了过来,但她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相反,她选择继续佯装昏迷,试图借助这个机会观察周围的情况,弄清楚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把人送去清洗干净后,就扔出雪山。\" 陈玟瑾隐约听到了这句话,然而声音有男有女,让她无法辨别说话者的身份。她不敢轻易睁开眼睛,只能继续假装昏迷,等待更多的线索出现。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万奴王再次摆动起它巨大的尾巴,带着她缓缓前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经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陈玟瑾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燥热难耐,心中的不安情绪愈发强烈起来。 突然,万奴王的声音再次传来: \"今天算你运气好,不然你可就走不出这门里了。\" 陈玟瑾被这句话吓得不禁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令她大吃一惊。原来,万奴王正将她置于一处滚烫的岩浆池上方,滚滚热浪扑面而来,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陈玟瑾此时已经完全被恐惧占据了头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让自己被万奴王扔进滚烫的岩浆池中,否则必定会性命不保。然而,她区区数十年的寿命,又怎能与修炼近千年的万奴王相抗衡呢? 万奴王粗壮的尾巴在地上狠狠地抽打了几下,发出“哐哐哐”的巨响,仿佛要把地面砸出几个大坑来。可怜的陈玟瑾就这样被打得头晕目眩,失去了反抗能力。万奴王见状,毫不犹豫地甩动巨大的尾巴,将昏迷不醒的陈玟瑾无情地扔进了炽热的岩浆池中。 等万奴王终于处理好了自己受伤的尾巴,重新回到岩浆池边时,发现陈玟瑾已经从岩浆池中浮了上来。万奴王伸出尾巴尖戳了戳陈玟瑾,随即用尾巴将陈玟瑾捞出岩浆池,拎出来后还甩了甩,确定陈玟瑾身上没有残留的岩浆后,带着人离开了青铜门。 接着,万奴王带着陈玟瑾通过一条隐蔽的小道,来到了雪山的外围。他毫不留情地将陈玟瑾扔到冰冷的雪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至于陈玟瑾是否还有气息、是否会被活活冻死,万奴王似乎并不关心。此刻的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躺回他给自己修建的超大棺材床中养伤。 “我怎么会在这儿?这儿是什么地方?是不是它的人又开始行动了?不行,我得赶在被它发现之前离开这儿。”陈玟瑾幽幽醒来后,发现自己就这么躺在雪地中,但是她为什么在这儿,来这儿做什么,怎么来的一概不知。 陈玟瑾后怕的想到了什么,一骨碌爬起来后就离开了这儿。 雪山上的雪花还在飘着,没一会儿陈玟瑾躺着的地方就被重新填满了雪花,再过一会儿就连遗留下的脚印也都不见了。 “小殿下,这次出去后你们需要去一个叫塔木陀的地方,回收一块陨石。”柳伯回来后就听见杨叔正在和他们商量。 “为什么要去回收陨石?那个陨石有什么特别的吗?”花瑜不解,为什么要让他们去收集一个和他们毫不相干的东西。 “小殿下,那块陨石其实是跟着我们一块儿来的。不过,陨石里包裹着的却不是咱们那儿的东西,而是其他世界的被封印起来的恶意。”柳伯在闭关期间得到了鸿钧和罗睺的信息,得知了他们这个小世界上的一些有关信息。 “被封印起来的恶意怎么会跟着我们?不是应该被他们的世界意识牢牢锁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吗?”花瑜虽年纪小,但是毕竟父亲爹爹都是一方大佬,又是在大道见证下出生,传承记忆还是有的。 “这个两位大人也正在查,但是就好像是被什么遮住了一样,凭着两位大人的本事直至今日都没有查出来什么线索。”柳伯这时也是紧皱眉头。 “既然连爹爹和父亲都还没有查出来,那我就去把他给拿回来,然后送到爹爹他们手里,这样就能够让爹爹他们尽快找到事情真相了。”花瑜一脸天真的想道。只要把东西拿到手,然后交给爹爹他们,就能找到被封印的恶意是怎么跑出来的了。 柳伯和杨叔对视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面上却是一脸欣慰的看着花瑜。 花瑜还昂着头得意自己的话时,张祈灵扫了一眼杨叔和柳伯,就大概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张祈灵朝着两人微微颔首示意,两人也就放心让两人离开雪山了。 花瑜被放出山谷后,就像被放出笼的鸟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看什么都觉得好看,连轿子也不做了,而是唤出了两匹身带翅膀的白马,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山下的村庄里。 第230章 花瑜和张祈灵回到村庄后,在那儿休整了一晚上,低调的回到了燕京的花府,连小花都没有通知。 小花最近不知道因为打哪儿得来的一个消息,成天到晚的在他耳边念叨着,他的父亲谢连环在青海的一处沙漠里出现过。 小花在爷爷死后就把谢连环当成了死人,派遣在外头寻找的人也是拿着公款各种吃吃喝喝玩玩的旁系纨绔子弟。 最后还是黑瞎子悄摸告诉的小花,应该是伍三胜那边有了去西王母国的计划开始了。 他们在谢家埋下的那些钉子原先在谢老九把重心移到燕京的时候就已经清理了一波,后来谢老九死后,又被万重山和张家的人联手清理了个一干二净。它的人根本找不到地方给小花悄摸递信息,只能每天都找不同的人过来和小花碰巧,然后悄摸给小花身上塞纸条。 小花听了黑瞎子的解释也是被它的人给气笑了,合着就非要把他给扯进去,然后好让他爹找到他们的大本营,让他们喜提银手镯一套。 小花在再次见到小爹他们的时候,是在戈壁滩上。 小花跟着黑瞎子先去了一个疗养院中,在那里小花碰到了鬼鬼祟祟的伍邪,还不等伍邪和他说上两句。 黑瞎子就从那口棺材里面翻了出来,“花儿,东西到手了,咱们走吧!” 黑瞎子翻出棺材发现,小花身旁还站着一个人,“呦!伍小三爷这是打哪儿来啊?这是来旅游的?” “旅游什么呀!那门牢固吗?不会……”伍邪话说一半,就被后头铁门倒地的声音打断。 小花看着被弄断的铁门,又看了看伍邪,当机立断的就跑了出去,黑瞎子紧跟其后,伍邪后知后觉的也跑了出去。 后头的怪物跟在伍邪身后仅几步之遥。等伍邪跑出了疗养院后,那怪物就又缩了回去。 “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 伍邪跑出疗养院就看见小花和黑瞎子上了一辆无牌的面包车,他看了看后头那阴气森森的疗养院,只能边追着车边喊。 最终,伍邪在面包车停着的瞬间,拉住里面伸出来的一只嫩白小手,借力跳上了车子。 伍邪瘫倒在后排座椅上,大喘着粗气。 “伍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驾驶位上探出一个光滑的大脑袋。 “伍邪,之前在杭城你的铺子里装的那么像,我还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阿凝也回过头来看向大喘粗气的伍邪。 “阿凝!老高!”伍邪也没有想到,他还能再见到之前在雪山上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高加尔人。 “伍邪,你在疗养院里有找到什么东西吗?”阿凝回过头嘱咐高加尔人开车。 伍邪捏了捏自己的裤兜,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没有找到,全是灰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你要说有什么活物的话,只有我们进去的三个人和一个能生活在陆地上的禁婆。” 阿凝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伍邪,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伍邪看到小花还颇有些激动,原本还想和小花说说话,但是看到他已经闭着眼睛在休息了,也就只能闭上那张嘴巴,也休息了起来。 伍邪因着又是跑又是跳的,早就已经到了极限,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小花看到伍邪说完话,掉转话头想要和自己聊天之前就闭上双眼,他可实在受不了伍邪那长得跟村口大妈一样的嘴巴。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伍邪竟然已经睡得死死的,沉沉地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嘴角甚至快要流出口水来了。 黑瞎子眼尖手快,一把将伍邪的头拨向另一边,以免他的口水弄脏小花的衣服。同时,他趁机坐到了伍邪和小花之间。 终于抵达营地后,小花迫不及待地下车离开了。而黑瞎子原本想跟着下车,但由于伍邪的身体横亘在两人中间,使得他无法离开。 \"伍小三爷,我的肩膀真的很舒服吗?瞎子我可充当了你一路的枕头,这笔费用可不便宜啊!不知道小三爷打算用什么来支付呢?\"黑瞎子的声音幽幽地传入伍邪的耳中。 伍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望着窗外,惊讶道:\"到了!怎么没有人叫醒我呢?小花呢?还有阿凝?\" 黑瞎子推了一把伍邪,让他赶紧下车,别挡着他去追逐小花的步伐。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儿呢?”伍邪一把拉住了黑瞎子的胳膊。 “你去找阿凝吧。她是这次的领头人,我也是被雇佣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若是有这个,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黑瞎子伸出两根手指头搓了搓,伍邪一开始还疑惑黑瞎子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阿凝在那儿!我有些事情要找他。”伍邪后来反应过来,这黑瞎子是要钱。他立刻放开了拉着黑瞎子的手。 这次反了过来,黑瞎子拉住了伍邪的手,“小三爷,要墨镜不要!你看看咱们这地方,黄沙漫天的,这要是没个墨镜,吹进眼睛里可是个难办的事儿啊!” 伍邪看着黑瞎子撩开的皮衣,里面挂满了墨镜,“你是走私墨镜的吗?带这么多?” “小三爷,看着你三叔的面子上,我给你打个折扣,一副墨镜488。你看怎么样?”黑瞎子嬉皮笑脸的看着伍邪。 “这么贵!你这什么牌子的墨镜?我不要,你去问问其他人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伍邪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副将近五百块钱的墨镜,挣脱开黑瞎子的手后,一溜烟的就跑走了。 “哎呀!可惜了瞎子的墨镜,竟然没有识货的人来买。”黑瞎子垂头丧气的朝着一处帐篷走去。 也不知道伍邪和阿凝说了些什么,阿凝最终还是同意了伍邪留下来跟着他们一块儿出发。 阿凝带着伍邪来到营地中心的一座极具藏地特色的帐篷。 伍邪掀开帘子就看见了他熟悉的几个人。 “张祈灵!花少爷!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你们从雪山里出来了?你们去那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你们在那个门里面看见了什么?还有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伍邪就像十万个为什么,追着张祈灵他们要知道答案。 “伍邪,我想我应该不是第一次和你说过了吧。”花瑜听着伍邪这一连串的问题,放下了手里捧着的杯子。 “我们和你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们要做什么也和你没有关系。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询问或者质问我们的?”花瑜看了一眼略有些尴尬的伍邪,继续开口道:“我们去那里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什么时候出来的,为什么要和你说?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伍邪被花瑜的一番话打击的低下了头,小花跪坐在花瑜身后,也是颇有些不高兴的看着伍邪。阿凝则是挑眉看着伍邪,也不说话,毕竟她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她再清楚不过,连她老板在这位面前都没有抬头的资格,别说是她一个无名小卒了。 伍邪沉默的跪坐在位置上。 阿凝在气氛稍稍缓和后,拿出黑瞎子从疗养院里拿出来的盒子,交给旁边一个年轻小伙子。 年轻小伙子接过东西后,和正位上一个老太太用藏语讲着。 “我奶奶说,这幅地图确实是当初陈玟瑾他们进塔木陀的,不过缺了一块,我奶奶说缺了一块的地图,她也没办法平安带你们过去。”小伙子带着浓重的藏语口音说着普通话。 “那缺的那一块儿在哪儿?”阿凝激动的询问着小伙子。 “我奶奶说,缺失的那一块被他们带去了兰措。” 阿凝得到了她想要的后,就离开了帐篷。 张祈灵和花瑜也离开了这里,离开前花瑜看了一眼老太太身旁毫无存在感的中年妇女。 伍邪也是抓着黑瞎子询问帐篷里的人是谁。 黑瞎子给他解释了一番,老太太是当初带陈玟瑾他们进塔木陀的向导——定主卓玛。那个年轻小伙子是他的孙子扎克,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是她的小儿媳妇。 第231章 黑瞎子被阿凝委托去兰措取残缺的那一小块瓷片。黑瞎子是谁?他可是一个能偷就绝不花钱的主儿。 小花坐在车子里,透过车窗目睹了这一幕:黑瞎子趁着店里没人的时候,给人店老板唯一的摩托车放了一把火,然后趁乱把沾着瓷片的画偷走了。 “小花儿,东西到手了。咱们快走吧!”黑瞎子得意地冲谢瑜臣晃了晃手里的那一块瓷片。 东西一到手,黑瞎子和小花立刻开溜。他们狂奔在沙丘之上,身后是滚滚烟尘,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之旅才刚刚开始…… 回到营地的黑瞎子找到阿凝,冲她摇了摇手里的瓷片,但是却没有马上交给她,而是手指笔划了一下。 “阿凝小姐,你也知道瞎子我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吗,这个。” “放心,只要你不出什么幺蛾子,我老板绝不会少了你的好处。”阿凝伸手夺过了黑瞎子手里的瓷片,带着之前的那个瓷盘一起又回到了定主卓玛的帐篷里。 阿凝得到了准确的答复后,让人原地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准备出发前往塔木陀。 伍邪沉默的吃过晚饭后就缩在自己的帐篷里睡觉。睡到一半感觉有谁在推他,半眯着眼睛看到了,是之前在定主卓玛的孙子扎克。 “嘘!什么也别说跟我来,我奶奶要见你。”扎克像是知道伍邪要说话一样,先是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和他解释了一下他来的目的。 伍邪跟着扎克来到定主卓玛的帐篷里,发现除了他还有张祈灵也在。 “张先生,你!”伍邪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心中暗自揣测着张祈灵的身份以及他与陈玟瑾之间的关系。难道张祈灵也是当年那件事的参与者之一吗?否则为何他也会被邀请至此呢?一定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两人知晓,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安排这次会面吧。想到此处,伍邪不禁对接下来的谈话充满期待。 定主卓玛面色凝重,语气严肃地说道:“陈玟瑾让我转告你们,她最多只会在塔木陀的外围等待你们十天,如果你们无法在十天内抵达塔木陀,那么她将独自一人进入其中。”说完这句话后,她沉默片刻,似乎在犹豫是否还要透露更多信息。 伍邪听后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索着陈玟瑾此举的用意。他知道时间紧迫,但同时又对这个神秘女子充满疑惑。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定主卓玛又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一句话,她说‘它’就在你们之中。” 这句无头无尾的话语让伍邪顿时愣住了,脑海中一片混乱。他不明白所谓的“它”到底是什么意思,更不清楚陈玟瑾为何要特意叮嘱这样一句话。而一旁的定主卓玛则平静地看着伍邪,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伍邪努力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试图理清思绪并向定主卓玛追问更多细节。但定主卓玛却在孙子扎克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帐篷。她轻声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其他的就靠你们自己去领悟了。”说完,便与扎克一同走出了帐篷,留下伍邪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张祈灵紧跟其后,似乎并不打算再作停留。伍邪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他,焦急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有玟瑾阿姨还活着,为什么不和我三叔联系,为什么她要给我们两个留口信?”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伍邪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张祈灵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漠与疏离。他并未回答伍邪的问题,而是轻轻挣脱开他的手,继续朝着帐篷外走去。 伍邪拦住他,“你不准走!我有事情要问你,你必须回答我。” “为什么?你的问题我并没有义务要帮助你或者为你解决。”张祈灵定定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能回答我?”伍邪颇有些恼怒,“你们把我当成傻子一样在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并没有耍你,你应该去找把你带到这条道上的人,而不是在这里质问一个和你们无关紧要的人。”张祈灵看着他说道。 说完,张祈灵便不再理会伍邪,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想要爬上花瑜的床。 然而,花瑜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醒来了。或许从张祈灵掀开被子出去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没有睡着。 “你出去都和他们谈了些什么?”花瑜轻声问道。 张祈灵无奈地笑了笑:“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把伍邪忽悠得更瘸了。” 花瑜转过身来,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张祈灵,“你好像很不舍的样子。” 张祈灵被他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这么问。 “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你大可以不必过去的。你为什么要掺和进他们的计划里?”花瑜继续追问着。 “小花被他们牵扯进来了,我担心的是小花。”张祈灵趁机坐了过去,揽住花瑜“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花被你给宠坏了,即便他在燕京做了多大的事情,但是背后那些危险都是你给他清理的。他那里经历过那些事情。” “若是真的要比,小花生活的绝对要比伍邪还要好,不只因为你替他解决了一切的危险,你永远都捧着小花,从未让他摔下来过。而伍邪虽然看着好像是被伍家宠着长大,实际上他的每一步路都是别人给他铺好的。” “可是,小花他身边还有那么多的保护手段,若是真的有危险,咱们也会第一时间知道,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身边。”花瑜还是想要再坚持一下。 张祈灵吻上了他的额头,“别担心,一切都有我。我答应过你,永远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 花瑜沉默了,只是闭上眼睛,靠在张祈灵的怀里,默默的掉着眼泪。 第232章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阿凝便已起身开始着手准备进入沙漠的各项事务。 伍邪一觉睡到自然醒,揉着眼睛走出帐篷时,发现营地里的人们正忙碌地搬运行李物资,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哟!我们的小少爷终于舍得起床啦?”阿凝眼尖地瞧见伍邪,笑着调侃道。 伍邪脸上露出一丝窘迫,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只得讪讪地走过去,试图帮点忙。 等一切收拾妥当,阿凝叫住了黑瞎子和小花:“麻烦黑爷和花儿爷跟我坐同一辆车吧!” 小花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盯着阿凝。 阿凝耸耸肩,解释道:“毕竟,花儿爷可是万重山小少爷的心头肉啊,伍邪再好也比不上花儿爷重要。我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嘛。” 黑瞎子闻言,一手搭上小花的肩膀,将他半推半就地送上了阿凝的车。 张祈灵和花瑜则早早登上了自己的车子,负责驾车的都是他们从家中带来的司机。 伍邪就这么被阿凝随意的塞进了一辆车子里。 阿凝手下的人几乎都没有来过沙漠,第一次来难免有些兴奋激动,一路上各种漂移、急转、甩尾……玩得不亦乐乎,仿佛是在拍电影一般,还真是应了那句“开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不过这沙漠风光再好看,看的久了也终有视觉疲劳的那一刻。 于是,这支原本像脱缰野马般的车队逐渐变得规矩起来,最后又回到了原先的一条线。 伍邪一开始坐在老高的车上,被他们这激情高涨的神态也感染到了,跟着一块儿喊了两嗓子。 后来,渐渐的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缩在车位里开始打起了瞌睡。 黑瞎子坐在小花身边,像只哈巴狗一样殷勤地递水、擦汗,甚至还时不时地讲几个笑话,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小花却始终一言不发,他默默地转过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远处的沙漠和天边的夕阳相映成趣,形成了一幅壮观的画面:\"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样的美景让人心旷神怡,但小花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忧虑和不安。 黑瞎子看着小花始终没有松下来的眉头,也凑了过去看向车外。 “阿凝让他们停车。大风暴要来了。”黑瞎子说完就给自己和小花穿戴好了防风镜,护罩,帽子,背包什么的,只等下车后就直接走。 阿凝看向外头还是一片祥和景象,“沙漠的风暴和内陆可不一样,这儿可没有预兆让你多做准备。” 果不其然,阿凝不过一个转头再回过头去看,不远处的天边就已经出现了黑云。 阿凝拿起通讯器的同时,外头的沙粒已经被刮到车玻璃上,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快停车!” 随着风暴的降临,通讯器也是时好时坏的,车队里接收到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没有听见阿凝的话。 伍邪一个睁眼就看见了逼近的黑云,“老高快停车!风暴来了!” 老高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歌,正嗨着呢。伍邪只能拿走他的耳塞凑到他耳边大声喊道。 等老高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后,他们已经脱离了队伍很远了。老高紧急停车,伍邪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穿戴好准备下车。 外头的风沙越来越大,伍邪根本没有办法跟大自然相抗衡,但是他若是不出去,最终的结果就是风沙淹没车子,他被车子包裹着一起淹没在沙中,最终埋尸沙漠。 或许是老天爷的意思,伍邪狼狈的从被他打破的车窗玻璃中爬了出来,然后再去帮老高。 刚出车子的老高因为手中的书籍被吹飞,他追逐着他的书籍远去。 伍邪只能孤独的一个人踏上了寻找大部队的路程。 阿凝这边看着被风沙包围的他们,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她知道,如果不尽快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他们很可能会迷失在这茫茫的沙漠之中。于是,她焦急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否则,我们将会迷失在这片无垠的沙漠之中。\"说完,她果断地朝天打出一发信号弹,希望能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接着,阿凝又补充道:\"我这里还剩下三发子弹,每过半个时辰我都会打一发,这样可以让大家知道我们的位置。之后,我们就可以尝试出去寻找一下彼此。\" 听到这话,黑瞎子和小花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毕竟,面对如此恶劣的风沙天气,他们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来与其他人取得联系。 与此同时,张祈灵和花瑜所驾驶的车辆由于花瑜施展的法术,在车身上形成了一层保护罩,使得那些风沙无法靠近他们的车子。这层保护罩宛如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他们紧紧地护在其中。 张祈灵看出了花瑜对小花的担忧之情,轻声安慰道:\"别太过担心,小花身旁有黑瞎子陪伴着她。而且,小花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然而,花瑜并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窗外肆虐的风沙。尽管他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等到沙尘暴过去后,阿凝他们的车子都被半埋在沙地中,有些倒霉的被没过了车顶。 黑瞎子和小花朝着东边寻找,阿凝带着剩下的几个小虾米等候在背风处。 黑瞎子和小花还有阿凝轮流出去寻找,大部分人都已经被找了回来,还有最为重要的定主卓玛他们。 唯有伍邪他们前头的两三辆车子记得人至今没有找到。 黑瞎子和小花还有阿凝他们找了大半天,小花早就已经把黑瞎子交给花瑜,让他看着他别再累着了。 张祈灵被阿凝临时雇佣一块儿去寻找剩下的人。 伍邪在弹尽粮绝之际,还碰上了流沙,最终只能丢掉背包才得以爬出来。 伍邪看着头顶的大太阳,眼睛已经开始恍惚,不远处的沙丘上好像有个身穿黑衣的人。 “噗通” 伍邪再也坚持不住的倒在了沙地上,摔下去的同时还在想:伍邪不孝,以后怕是没办法在陈欢奶奶膝下了,等以后他要托梦,让奶奶和二叔打死三叔这个王八蛋。 伍邪再次醒来,看着头顶的帐篷,还有耳边嘈杂的吵闹声,还在想原来地府是这样的吗。 第233章 伍邪吃过晚饭后,本以为今天也就这样过去了。没成想,他刚钻进帐篷里就听见了外面似乎有人在争吵些什么。 伍邪扭过头去打算看个究竟。 “你们常年生活在沙漠边上,会不知道沙尘暴的规律吗?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带我们到这里来的。你们好谋财害命!”一个梳着鸡冠头的,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拎着扎克的衣领子。 “沙漠里的沙尘暴说来就来,那有什么规律可言。”扎克被男子的话说的恼怒不已。 随着事情越闹越大,阿凝也从她的帐篷里走了出来,“乌老四,你在闹什么呢?这会儿不抓紧时间休息,还有功夫在这儿闹事!” “凝姐,还不是这小子不老实,带着我们进入这个危险的地方。咱们这刚来就损失了不少的人手还有物资。”乌老四忿忿不平的看着扎克,又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阿凝。 “行了。这沙漠里什么都会发生的,放了人家。”阿凝心里清楚这个扎克恐怕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们要去西王母国还得靠着定主卓玛。 阿凝转身看向扎克,“我希望没有下一次。毕竟,我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手底下的命加起来可比你的岁数还要多。我希望你能够老实点儿,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和你奶奶还有你婶娘一起葬身在沙漠里头。” 扎克看着阿凝冷冰冰的眼神,被吓得直哆嗦,一个劲儿的点头。 乌老四松开了揪着扎克衣领的手,冷哼了一声,跟着阿凝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围观的众人看没有好戏了,也纷纷散了开来。 第二天一大早,营地里又热闹了起来。介于昨天经历了一场沙尘暴,许多的装备都丢失的缘故,阿凝的人大部分都是和衣而睡,没有搭建多少的帐篷,收拾起来也比较迅速。 伍邪被阿凝拎着上了她的车子,其他人也都稍微挤一挤的出发上路了。 临近中午时分,在扎克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距离西王母国不远的魔鬼城外围。 花瑜坐在车子里面看着那座破败不堪的所谓魔鬼城,又看了看在外头扎营的一行人,淡漠的就像是在看一群死人一样。 伍邪蹲在一个角落里不知道在吧啦什么,突然大叫了一声,“快来人!这儿有只手!” 阿凝带着队医还有乌老四几人赶了过来。 几人对着那只手一阵扒拉,“是老高!” 阿凝看见那只手上戴着的一块表,认出来这是他们丢失的其中一名队员。 阿凝带着人把老高挖出来后,就被送进队医的帐篷里救治。经过一番折腾后,老高终于苏醒了过来。 “老高,你知道老k,阿弥还有葫芦呢?”(我也记不清楚丢失的人叫啥名了,随便起的,别介意别介意。)阿凝第一时间来到老高的床边询问着剩下几人的行踪,“还有,你是怎么从一百公里以外来到这个魔鬼城的?” “凝姐,他们进入魔鬼城了。我在沙尘暴里迷失了方向,一路跟着我的书来的。后来沙尘暴稍微小了点儿,我就看见他们三个径直朝着那里头走去,不管我怎么喊他们,他们都不应我。”老高气若游丝的回忆着。 阿凝看着老高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紧,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队医,焦急地问道:“老高他怎么样?”队医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回答道:“老高被埋得时间有点长,而且一百多公里的路,缺水缺粮的,能撑到咱们来已经是极限了。” 听到这话,阿凝心里不禁一阵难过。她知道老高是个坚强的人,但这次的情况实在太恶劣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老高一定会挺过去的。”说完,阿凝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走出了帐篷。 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开时,并没有注意到队医和老高之间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眼神交流。 走出帐篷后,阿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意识到,现在必须尽快采取行动,才能保证老高的安全。于是,她拿起无线电,与总部取得联系,向他们详细报告了老高的状况,并请求总部再次送来更多的物资,同时将老高带回基地进行疗养。 挂断电话后,阿凝默默地站在原地,望着远方的沙漠,心中充满了担忧。她不知道老高是否能够度过这场危机,也不知道未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但无论如何,她都决心要尽全力保护好每一个队员,完成任务。 阿凝让乌老四看守好营地,尤其是别让黑瞎子跑了,谢家的那位就算要走他们也拦不住。 “伍邪,你跟我一块儿进去找人。还有你扎克,这魔鬼城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清楚。”阿凝点了几个人,押着扎克带着伍邪就要进去魔鬼城。 “我不进去。魔鬼城会吃人的。”扎克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最后,阿凝带着扎克进入定主卓玛的帐篷里,也不知道阿凝和扎克的奶奶说了什么。扎克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阿凝一块儿进入了魔鬼城中。 谢瑜臣最终还是念着那一点点微乎其微的同属九门的情意,他拿出一把信号枪递给伍邪,并说道:“伍邪,这个给你。若是遇到危险,你就打开它,到时候我们会回来解救你。当然,如果等我们到达时,你还活着的话。” 伍邪感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谢瑜臣最靠谱,愿意念及他们之间的情谊来帮助他。 伍邪泪眼汪汪地看着谢瑜臣,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谢瑜臣被伍邪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很不自在,于是他转过头去,语气有些生硬地说:“我只是看在你二叔的份上才这么做的,毕竟你是伍家的独苗苗。如果救了你一命,或许可以让你二叔欠我一份人情。” 伍邪听后并不在意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他接着说:“小花,我在这里只认识你,所以不管你帮助我的原因是什么,我都只相信你。” 谢瑜臣也没想到伍邪竟然被伍家人养的这么天真,据他的情报分析,这伍邪也被他三叔带着走了几个墓了,就是这人有点邪性。 伍邪去过的每一个墓都没有能够完整流传下来的,全部都被毁了个彻彻底底的,根本没办法进行二次挖掘的。 谢瑜臣也搞不明白了,这伍邪怎么下了这么几个大墓,又经历了他们这些经常下墓之人所没有经历的危险,怎么还这么天真幼稚,永远相信世上每一个人都是好人。 谢瑜臣没有开口询问伍邪这么蠢得话。 伍邪跟着阿凝还有扎克一行人进入了魔鬼城。 一开始的时候,伍邪的声音还时不时的从通讯器里传来。后来,就再也没有声音了,只有一阵阵的阴冷邪笑声传来,还有指甲剐蹭玻璃的刺耳声音。 第234章 随着伍邪和阿凝的继续深入,两人手中的通讯器再也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此时,跟在后面的扎克实在害怕得不敢再挪动一步,哪怕被阿凝手下的人用枪抵住脑袋,他也无法鼓起勇气再往前走一步。 “我要在这里搭一个祈福堆,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现在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奶奶了,你们根本无法威胁到我。”扎克梗着脖子,坚定地看向阿凝说道。 面对扎克的坚持,阿凝感到无可奈何,最终她还是答应了扎克的要求。 在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之后,他们终于从阿凝的通讯器中听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声音。 “老k,是你吗?”阿凝紧紧抓住通讯器,大声呼喊道。 然而,通讯器那头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的人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耳的刮挠声。 “也许他们遭遇了危险,或是陷入了流沙之中,导致他们无法开口说话,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醒我们。”伍邪推测道。 在夜幕降临前,阿凝与伍邪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老k他们所在之地。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原来是扎克看到了悬崖上那艘沉船,吓得瘫软在地。 无论阿凝如何威胁利诱,扎克都坚决不肯再挪动一步。 伍邪试图上前搀扶起扎克,但却被他狠狠推开,并念叨着:\"恶童三千年,夺命转眼间。\" 随后,扎克便连滚带爬地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逃离。 阿凝本想追上去,但考虑到她的队友们或许正困于那艘沉船之中,她只能放弃追赶。毕竟,找到队友才是当务之急。于是,阿凝决定先不去理会扎克,而是继续前进寻找线索。 阿凝带着一群人来到沉船底下,让大家先把挂钩固定好,然后再顺着绳子往上爬。 伍邪站在下面,有些犹豫地对阿凝说:“我说阿凝啊,咱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这船在沙漠里被风吹日晒这么多年,上面的木板可能早就不牢固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塌下来……” 阿凝不耐烦地打断他:“伍邪,你要是没胆子就别来妨碍我们做事。你可以跟运输队一起回城,继续当你的大少爷。”说完,她用力一挥,甩开了伍邪的手。 伍邪听了这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咬咬牙,抓住一根绳子也开始往上爬。 与此同时,扎克已经从魔鬼城中逃到了外围区域。乌老四看到只有扎克一个人跑出来,立刻带人围了上去。队伍中的另一波人则背上包袱,沿着扎克返回的方向前进。 “怎么就你一个人?我老大呢?”乌老四焦急地问道。 “他们都会死在恶童手下!”扎克也顾不得耍,挥开了乌老四的手,就朝着他奶奶的帐篷里跑去。 等乌老四反应过来的时候,扎克已经带着定主卓玛和他婶婶坐上车子,开出八百里远了。 谢瑜臣在帐篷里正休息着,黑瞎子在一旁给他打着扇子,两人都是警惕性极好的主儿,外头的动乱怎么会听不到。 “花儿爷,你别急!瞎子我出去看看去。”黑瞎子把手里的扇子递给一直蹲守在一旁的木傀儡手里。 黑瞎子掀开帐篷帘子,就看到营地里走的走散的散,地上还有一波很清晰的,刚刚留下的脚印子直通魔鬼城里面。 黑瞎子刚刚转身准备回到帐篷里面去跟小花讲一讲外面发生的事情,却突然发现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辆车正朝这边疾驰而来,这辆车上满是风沙和垃圾,看起来脏兮兮的。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乌老四面前。 接着,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精壮男子从车里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伤疤,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吃的圆滚滚的,却也不容人忽视的胖子。 “天真!你胖爷爷我来接你啦!”胖子发出一声怒吼,声音响彻整个营地。 刹那间,整个营地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黑瞎子看到这个自带喜剧色彩的胖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时,旁边的那个男子狠狠地给了胖子一巴掌,骂道:“你个死胖子,你是谁爷爷啊!你难道想当三爷的爸爸吗?” 听到这句话,黑瞎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胖子和男人转过头来看到捧腹大笑的黑瞎子,“呦!这不是黑爷嘛!怎么在这儿遇见你了?真是我的三生荣幸啊!”胖子一脸谄媚的跑了过去。 “黑爷,不知你有没有看见我家小三爷?”男子走了过来,恭敬的询问着黑瞎子伍邪的下落。 “伍邪啊!我当然是知道的。不过,你们应该也知道我黑瞎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黑瞎子收起放肆的笑声,转而一脸痞气的看着胖子和磐咨。 胖子和磐咨对视而望,磐咨无奈从怀中掏出钱包,从里面点出十张百元大钞,一脸心痛的递给了黑瞎子。 黑瞎子拿到钱后,熟练的呸呸朝着自己的手指头吐了两口唾沫,然后当着两人的面点了起来。 “黑爷,不知?”磐咨看着数了一遍又一遍的黑瞎子,卑微的弓着身子询问。 “伍邪啊!他被阿凝哄骗着跑进魔鬼城了。听刚刚跑出了的藏地人说,里头好像有什么危险。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黑瞎子把钱放进自己怀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胸口,指着魔鬼城唯一的通道说道。 胖子和磐咨赶紧坐上车子,邀请黑瞎子一块儿进入魔鬼城中寻找伍邪。 “这回答问题是一个价钱。进去魔鬼城又是另外的价钱了。怎么你三爷没和你讲嘛?”黑瞎子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乌老四在一旁听到了黑瞎子的话也是松了一口气。 “我和你们一块儿进去吧!”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黑瞎子身后传来。 “花儿,你怎么出来了?”黑瞎子有些惊讶,小花怎么会想到跟着他们一块儿进入。 小花睨了一眼黑瞎子,黑瞎子就缴械投降的跟着他屁颠儿屁颠儿的上了胖子和磐咨的车。 第235章 胖子和磐咨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伍邪待久了,所以身上也带了点儿邪性。车子开出去没一会儿就趴窝,歇在半道上了。 “呦!胖爷你这运道不行啊!跟着小三爷学了邪性啊!”黑瞎子趴在车座椅上,看着坐在驾驶位尴尬的胖子。 胖子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不是。我和磐咨这一路赶过来,又是风沙又是迷路的,没地方加油。想着到地儿了,抢桶汽油来着。结果,那不是气氛到那儿了嘛!就给点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磐咨,发现磐咨正用一种要吃人的目光盯着自己,于是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再说话。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嘭”的一声。黑瞎子转头看去,只见小花已经出现在了车子外头。他急忙跑下车去,又是打伞又是摇扇子的,伺候得小花舒舒服服。 “那扎克没有那么蠢,既然他能跑出来,那就说明他一路留了痕迹。只要找到线索,就能找到伍邪他们。”小花扶了下下滑的墨镜,冷静地分析道。 胖子和磐咨也从车子上拿下背包,跟在黑瞎子和小花身后,一路朝里走去。 张祈灵在黑瞎子跟着小花和胖子磐子离开后,回到帐篷里唤醒了沉睡中的花瑜。 “阿瑜,我们也该走了。” 花瑜被唤醒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瞪瞪的。 张祈灵缴了帕子给他擦了脸,让他醒醒神。 等花瑜知道小花他们已经进入魔鬼城的时候,人都已经快要抵达魔鬼城中心地带了。花瑜也只能坐在车子里生着闷气。 “阿瑜,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及时叫醒阿瑜,才让小花一个人独自跑进了魔鬼城里。”张祈灵凑在花瑜身边,小声的哄着。 花瑜看着张祈灵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但还是故意板着脸不说话,想要看看张祈灵还会做什么。 果然,张祈灵见花瑜一直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便又开始自责起来:“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小花就不会独自一人进入魔鬼城了。” 听到这里,花瑜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伸手捏了捏张祈灵的脸颊,说道:“好了,我没有真的生气啦!只是有点担心小花而已。不过,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哦!” 张祈灵闻言,连忙点头答应,表示自己一定会注意。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乌老四他们看到黑瞎子跟着跑了,这张祈灵也跑了,没了法子,只能整顿剩下的所有人,带着他们浩浩荡荡的进入魔鬼城,打算去寻找他们的老大——阿凝。 别说,没有伍邪在身边的乌老四,运气是真的不错。比黑瞎子他们还要早一步抵达阿凝身边。 阿凝正在安排身边跟着的人从悬崖上的沉船墓中把他们找到的东西搬出来,一一摆放整齐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乌老四!”阿凝回过头去一看,是她吩咐的待在原地听候调遣的乌老四一行人。“乌老四,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 “老大,你们走了没多久,就有一胖一瘦的两个人来找伍邪。然后那谢家小九爷就说要跟着他们走,黑爷也跟着他们跑了。”乌老四先是解释了一番他们出现在这儿的原因。 乌老四又转头扫视了一圈营地,没有发现黑瞎子和小花的身影,诧异的看着阿凝,“老大,你们没有看见他们吗?” 阿凝不用多想也知道,乌老四嘴里说的一胖一瘦是谁,不就是一直跟在伍邪身边的那个摸金校尉王胖子,还有伍老三身边最忠心的一条狗——磐咨。不过阿凝也是有些诧异,但是她确实没有看见乌老四嘴里说的那几个人。 “这不应该啊!他们可比我们还要早出发许久呢!这,我们都到了,他们怎么还没到?总不能真的和那个藏地小子说的,这是个鬼城,会吃人吧!”乌老四也是突然想到,之前泡出来的那个藏地小子,一直念叨着,这是个鬼城,所有进入的人都出不来什么的。 阿凝皱起眉头,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奇怪。按照时间计算,黑瞎子和小九爷还有那胖子和磐子,应该早就到达目的地了才对,可现在却不见人影。难道真如那个藏地小子所说,这里是一个诡异的地方,会吞噬掉进入的人? “不可能,我们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也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踪迹。”阿凝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会不会是他们迷路了?或者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乌老四猜测道。 阿凝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在营地里等一等。也许他们四人只是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很快就会赶到。于是,她让大家先休息一下,等待黑瞎子和小九爷还有胖子、磐子他们四个人的到来。同时,她也安排了一些人在周围巡逻,以防万一。 伍邪一觉睡醒走出帐篷,就看见阿凝和乌老四在说着什么。 “伍邪,我这儿有发现,你跟我一块儿过去看看。”阿凝转头看看伍邪站在帐篷门口,直接开口让他过来帮忙。 黑瞎子和小花他们这边,依旧迷失在魔鬼城之中。 胖子和磐咨两个人走着走着,不知为何,突然之间,两人就像被人引诱了一般,脾气瞬间爆发出来,开始争吵不休。 而小花呢?他其实是自己主动走进圈套的。毕竟,伍邪可是这个圈套中最为关键的一环。所以,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引诱他。 至于黑瞎子嘛……这家伙向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看到有人吵架,不但不上去劝解,反而还要给这火势添一把柴,让它烧得更旺一些。 胖子和磐咨最后直接动起了手来,小花看着越来越不像样的两个人,开口喝止他们,却反被这两个人指责了一通。 小花是谁?那就是燕京城里的霸王花,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给指责。哪里能够容忍被这两个小货色指责,当即就从袖口中抽出了他小爹给他准备的软鞭。 “啪啪” 胖子和磐咨两个人的脸上都被抽出了一道血痕。 黑瞎子手里也不再是毛巾,冰水,雨伞之类的,而是一把开了刃的,泛着白光的短剑。 “两位真的是开天辟地头两位啊!小花儿可从没有被人这么指责过,你们两位好本事啊!” 胖子和磐咨在被软鞭抽上脸的时候已经清醒了过来,然后又被黑瞎子这么一说,更是脸上煞白的。 “瞎子。”小花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和这两个人继续一块儿走了。 “得嘞!小花儿就看好瞎子的本事吧!”黑瞎子收拾短剑,在四周转悠了一圈,又看了看相同的两条道。 黑瞎子带着三人来到最初看见一个石头堆的地方,“这个是藏地人用来祈福用的玛尼堆。” 黑瞎子指了指两条道路,“这两条道,一条石子多,一条石子少。在感官上,我们都会选择石子少的走。而这个玛尼堆放在这里不会是凑巧。我们之前经过了一个玛尼堆后,又遇到了三四个,但是再往后就在没有遇到过了。” 胖子和磐咨也静下心来回忆着,然后猛点脑袋。 “所以,这个肯定是有人在误导我们的选择。而这个魔鬼城必然十分庞大,不然西王母那个女人不会把国家建立在这儿。这儿应该是当初的防护措施。应该是一片魔鬼城连接在一起的。”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走?”小花直击主题。 “我们只要选择石子多的那一条走就好了,还要注意一下这个玛尼堆的石子数量哦~”黑瞎子痞痞的凑到小花身边。 小花一拍他的额头,抬脚就走。 黑瞎子在身后跟着。 胖子和磐咨也默不作声的跟在两人身后。 第236章 谢瑜臣和黑瞎子走到半道儿,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大片的红云朝他们飞来。 胖子和磐咨还在好奇,这沙漠里头怎么还有红云? 黑瞎子定睛一看吓得半死,扛起谢瑜臣就朝着身后跑去。 胖子和磐咨一看,果断跟着黑瞎子一块儿跑,绝不多问一句废话。 谢瑜臣被黑瞎子扛在肩膀上,颠得他胃里一阵翻涌,他忍不住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瞎子,我快吐了,能不能别跑了……” 黑瞎子反手将人往背上一背,继续向前跑去。 谢瑜臣趴在黑瞎子的背上,时不时地回过头去查看那团红云是否还在身后。 “瞎子,放我下来吧,那红云不见了。”谢瑜臣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 黑瞎子听话地止住了奔跑的脚步,但并没有把谢瑜臣放下来,而是让他继续坐在自己的臂膀上。 胖子跑得气喘吁吁,几乎要翻白眼躺在地上了。 “黑爷,刚刚那是什么东西啊?”磐子大口喘着气,看向就像刚做完热身运动一样轻松自在的黑瞎子。 “尸蟞王群。”黑瞎子淡淡地说道。 黑瞎子的话一出,立刻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么多尸蟞王,那小三爷不会有事吧?”磐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那金贵的小三爷。 “阿凝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她一定会带着伍邪一起逃跑的。”胖子安慰道。 磐咨在听到黑瞎子的话后,心急如焚的就要朝着红云的那个地方走。 谢瑜臣紧蹙眉头看向刚刚红云出现的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尸蟞王同时出现?” “对啊!黑爷,这尸蟞王可不是什么大路货,那就是个稀罕物啊!就是在墓里头都难得能碰上那么一只的。”磐咨听了谢瑜臣的话,也是反应过来。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胖子好奇地问道。 “这里是西王母国。如果没有那些可以震慑人心的东西,你们认为一个女人,尤其是在古代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怎么能让这些西域部落心甘情愿地臣服呢?”黑瞎子一边说着,一边给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西王母国的历史。 胖子和磐咨两个人都是典型的墙头草,哪边说得有道理,他们就会倾向于哪一边。听完黑瞎子的解释后,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谢瑜臣轻轻地拍了拍黑瞎子的头,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黑瞎子小心翼翼地将谢瑜臣放下,关切地说道:“花儿,这一路上这么难走,要不还是我背着你走吧。”说着,黑瞎子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嬉皮笑脸的看着小花,还想继续刚刚那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 谢瑜臣睨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朝着刚刚红云出现的地方走去。 等四人终于到了红云出现的地方,第一眼就看见了悬崖上的那艘沉船。 “豁!这沙漠里竟然还有船呐!”胖子嘴巴张得比鸡蛋还大,双眼瞪圆的看着那艘沉船。 “以前的西域和咱们那儿是一样的。这应该是曾经的丝绸之路中的一条。不过,后来这里逐渐干枯后,沉没在河道中的船只就裸露了出来。”黑瞎子看了看四周,分析道。 听到黑瞎子的话,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想象着曾经的丝绸之路,繁荣昌盛,无数商人在这里来来往往,运输着各种货物。而如今,这片土地已经干涸,只剩下一艘破旧的沉船见证着曾经的辉煌。 磐咨没有那个心思去想象这里曾经的繁荣景象,他只想知道他的小三爷现在是否安然无恙的。 “磐咨,你看哪儿!那是什么?”胖子眼睛尖的看到了一件熟悉的外套。 磐咨和胖子相互扶持着走到那具披着熟悉外套的尸体前。磐咨蹲下身,伸出微颤的手去够那件外套。 “噗”的一声轻响,伴随着“嘭”的一声闷响,这两声同时响起。 只见一件外套被掀开并随意地扔到了一旁,而从那件外套里竟然飞出了一只只有拇指大小的红色虫子。然而,这只虫子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黑瞎子迅速开枪击毙。 磐咨看清楚了尸体后,终于松了口气。 “这里没有伍邪的尸体,那就说明情况还不算糟糕。只是不知道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谢瑜臣环顾四周,看到一片狼藉,以及地上杂乱无章的脚印。 “没关系,我们的运气向来不错,一定能找到天真的。”胖子乐观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他们撤离得非常仓促,估计根本来不及携带太多的物资。真希望他们能坚持下去。”黑瞎子从帐篷里翻找出一些纯净水和罐头。 磐咨则像遭受了晴天霹雳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四人稍作休息了一会儿就又踏上了寻找伍邪的路程。 伍邪这边被阿凝一把揪住脖颈,等他反应过来后,他们两个人已经和大部队脱离了。 两个人就这么顶着大太阳,在烈日阳光下行走。 “阿凝,你说我们还能走的出去吗?”伍邪一边说着话,一边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他已经奄奄一息,全靠着一股子想要活着的意志力,才能够勉强支撑着自己的双腿继续前行。 阿凝被太阳晒得脸上开始蜕皮,嘴唇也早已皲裂,她那双眼睛却始终紧紧地盯着伍邪的颈动脉,时不时地还咽了口口水。 “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你现在应该已经成为了我的食物。”阿凝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冰冷而无情。 伍邪听到这句话,心头猛地一紧,他看着阿凝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恐惧。 “阿凝,你可真会开玩笑。”伍邪强装镇定地笑了笑,但他的笑容却显得十分僵硬。 阿凝冷笑一声:“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你的身体里充满了水分,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份特殊,我早就忍不住把你给吃了。” 伍邪听了这话,立刻与阿凝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再靠近她一步。 夜幕降临,沙漠中的天很快就黑了下来。阿敏和伍邪找了一处避风的、三面有遮挡的角落,两人蜷缩在一起,互相依偎着,试图用彼此的体温来抵御夜晚的寒冷。毕竟,在这片茫茫的沙漠之中,缺水和失温都是致命的威胁。他们必须相互依靠,才能度过这个艰难的夜晚。 第237章 谢瑜臣和黑瞎子还有胖子和磐咨找到伍邪的时候,伍邪和阿凝两个人正蜷缩在那个角落里,睡得正香呢。 磐咨看到伍邪正呼呼大睡的正香后,也是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胖子凑到伍邪身边,还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相机递给磐咨,自个儿比着一个耶让磐咨拍照。黑瞎子也去凑了个热闹,两个人将伍邪夹在中间。还伸出空余的手在伍邪的脸上戳出笑脸。 “真难得啊!磐咨,快给我和伍邪还有他那小媳妇拍个照片。” 伍邪在胖子说完话后,也伸手比了个耶。 “小三爷!” 磐咨接过相机,对着他们三人按下快门,记录下这有趣的一幕。随着闪光灯亮起,画面定格在了这一刻。胖子和黑瞎子笑得格外灿烂,而阿凝则依然安静地躺在伍邪身旁,似乎并没有被吵醒。 拍完照后,磐咨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你们两个家伙真是够了,等会儿小三爷醒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胖子却不以为然地说:“怕什么,咱可是好兄弟,伍邪不会跟我们计较的。再说了,这么好玩的事情,他肯定也会觉得有意思。” 就在这时,伍邪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胖子和磐子。 “呦!天真你啥时候醒的?”胖子看着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的伍邪。 “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没有力气坐起来而已。” 黑瞎子看伍邪醒了,立马扔下伍邪跑到谢瑜臣身边。 “花儿。你看这伍邪都已经醒了,咱们也赶紧走吧!” “急什么!这不还有一个没有醒呢吗。”谢瑜臣伸出下巴点了点还昏迷着的阿凝。 胖子在听到谢瑜臣的话后,也是探过脑袋看向伍邪身后的阿凝,脸上露出自信满满的表情,拍着胸脯说道:“这你们就看好啦!就没有我王胖子喊不醒的人。” 说着,胖子就甩下了伍邪的胳膊,大摇大摆地踱步到阿凝身边,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揪住她的衣领子,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上去就是两个清脆响亮的大巴掌。 胖子打完之后,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他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终于实现了愿望的喜悦中,细细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舒服吗?爽吗?” 胖子毫无察觉的大声回答:“舒服!爽!” 胖子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一双犹如蛇一般阴森冰冷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他。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杀意,让他瞬间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啊!!!” 胖子吓得手一抖,松开了揪着阿凝衣领子的手,身体像弹簧一样猛地一跳,迅速向后退去,直接躲到了磐咨的身后。他紧紧地揪着磐咨的衣角,压低声音小声地逼逼道:“磐咨,你还有没有点兄弟情义了?怎么都不提醒我一声儿啊!” 磐咨一脸无奈地看着胖子,心里暗自嘀咕:“我哪知道你这么虎,上来就给人家两巴掌啊!”但他嘴上还是安慰道:“别紧张,有我们呢。” 阿凝坐起身来,顶着脸上两个瑄红的巴掌印,看向围在伍邪身侧的四个人。 “恐怕,我那点手下都死了吧!”阿凝站起身来,接过伍邪递给她的纯净水。 “大概率是全军覆没了。这不是还有瞎子我没死呢吗!老板要不要雇佣瞎子我啊!”黑瞎子哪能放过这个赚小钱钱的机会,凑过去自告奋勇。 “黑爷这话说的。好像你本来就是被我雇佣而来的吧!这怎么跟着伍邪他们走了?”阿凝不是什么傻子,就算被晒脱水了,脑袋还是很清醒。 “这个!那个!瞎子,我第一选择肯定是花儿爷,花儿爷要来。那瞎子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只见黑瞎子嗖地一下窜到了谢瑜臣身后,企图用谢瑜臣的小身板来挡住自己那壮硕如熊一样的大身板儿。 “黑爷,您可真是太幽默了!”阿凝看着黑瞎子的行为,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接着说道:“不过,我也不是完全不能雇佣黑爷。只是,黑爷的信誉向来不太好啊。” 听到这话,黑瞎子立马反驳道:“瞎子我怎么可能没信誉呢?那都是因为那些雇主不听我的话,所以才导致我从来没有收到过尾款。而且,伍三胜那个混蛋,他就从来没……”说到这里,黑瞎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捂住嘴巴,猫着身子躲在了谢瑜臣身后,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此时,伍邪在胖子的搀扶下走到了谢瑜臣面前,开口说道:“小花,能不能让我跟黑瞎子单独聊两句?” 伍邪和胖子正围绕着黑瞎子收了几份钱以及三叔的事情展开激烈的争论。与此同时,张祈灵和花瑜一行人已经成功抵达了西王母国的地界。 “阿瑜,恐怕小花那儿还有的时间,咱们先在这儿等会儿他们吧!”张祈灵坐在车里,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小花的位置,劝慰着花瑜。 “也好。就他身边那个邪门的人,先真让他们进去,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花瑜想了想小花身边还跟着个伍邪那么邪性的人,真要出了点儿什么事情,他可没地方哭去。 张祈灵吩咐了驾驶位的张海峰,原地扎营,等候小花他们的到来。 伍邪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黑瞎子,最后再看了眼小花,哀怨的说道:“我们这儿有收三份钱的,有收两份钱的,还有收一份钱的。就我是死皮赖脸的贴上来的。” 黑瞎子和胖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伍邪。 “还有,我记得某个胖子和我讲过,他在燕京有笔大单子要走,结果就是我三叔这个大单子!还瞒着我跑路!”伍邪转过头愤怒的指着看天吹着口哨的胖子。 “哎呀!天真,你三叔这次给的是真的多,我也真的是没忍住啊!”胖子伸出双手包裹住伍邪伸出的手,一脸的讨好之意。 “哼!” 伍邪冷哼一声,还打算再继续撒撒他的小脾气。 “好了!既然你们没事儿了,那我们就继续赶路吧!那尸蟞王群只是失踪了,不是死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回来。”谢瑜臣没有给伍邪继续撒小脾气的机会,怒嗬出声。 第238章 谢瑜臣将闹腾的伍邪几人震慑住了后,便提步朝前走去,身后跟着的是阿宁和伍邪等人。 一行人走了没一会儿,天空中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砸落在身上,让人瞬间变成了落汤鸡。 伍邪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骂骂咧咧地说道:“这鬼天气,怎么说下雨就下雨。” 谢瑜臣皱起眉头,他看向前方,心中有些不安。这场雨来得太过突然,仿佛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一般。 众人在雨中艰难前行,直到雨势渐渐减弱,才停下脚步。 伍邪甩了甩湿透的头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定主卓玛的帐篷里说过的一句话。 “哎呦!这场雨来的真及时啊!”胖子一摸脸上的雨水,高兴地喊道。 “我知道当时定主卓玛说的什么意思了。”伍邪一敲手掌,恍然大悟道。 “什么?”阿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伍邪,她没想到伍邪竟然还隐瞒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这儿以前是古河道。西王母国是当时西域的统治者,那么她的国度必然是有一大片的河沼,所以现在这场雨就是引导着我们前往西王母国的道路。”伍邪兴奋地向谢瑜臣等人解释道。 “定主卓玛是什么时候和你讲的?”谢瑜臣低头沉思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那天沙尘暴的晚上,定主卓玛突然让他孙子来喊的我们。”伍邪突然有些心虚的说道。 “你这嘴巴可真紧。”谢瑜臣叹了口气,但是也算是有些欣慰。 “我们快走吧!沙漠里的水可存不住。”阿凝看了一眼伍邪,然后跟着水流朝前走。 花瑜和张祈灵还有张海峰在悬崖边等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才看见远远朝他们而来的谢瑜臣几人。 “小花儿终于来了。”花瑜看着他们身后的河水,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 “小爹,我好想你啊!”谢瑜臣抱歉地说道。 “快来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花瑜笑着摇了摇头。 谢瑜臣和黑瞎子等人在张海峰的带领下进入帐篷里,在里头洗了个澡,吃了个饭。 伍邪和胖子趴在悬崖上边,往下眺望塔木陀盆地,时不时的发出惊叹的声音。 “我们怎么下去啊!这儿也没有什么装备能够下得去啊!”胖子看着底下的绿色森林,又看了看身后那些装备。 “放心,族……我们老大都已经准备好了。”张海峰拍了拍胸脯。 张海峰从帐篷里拿出几大摞的麻绳扔在了地上,还有攀登装备一块儿扔在了地上。 胖子和伍邪蹲在地上数了数,“这麻绳也不够我们下去啊!” “这你们多虑了,我们老大和小殿下可不需要绳子。”张海峰骄傲的看着震惊的伍邪和胖子。 “快看那儿!”磐咨转头就看见一大堆的红云朝他们飞来。 “是尸蟞王群!”黑瞎子回过头一看,直接喊出了声。 伍邪和胖子给自己各抢了一根绳子和一套攀登装备穿戴好后,又给磐咨拿了一根和一套潘登装备替他穿戴好。 张海峰和谢瑜臣、黑瞎子还有阿凝也给自己穿戴好后,将绳子扔下了悬崖,转过身直接跳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胖子跟着伍邪待久了,还是什么的。他的绳子在离悬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长度不够了。 伍邪也面临着胖子一旁的境遇,他四周环顾了一圈,发现了悬崖上挂着的藤蔓。 “胖子,这儿有藤蔓。咱们拉着这个藤蔓一块儿下去。”伍邪从上头爬下来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扯过一根藤蔓向胖子示意了一下。 胖子看了看藤蔓,又看了看脚底下,“天真,这玩意儿牢不牢靠啊!会不会咱们爬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我这体重给弄断了吧!” “给你!”伍邪塞了一根藤蔓在胖子手里。 胖子接过藤蔓之后,伍邪拔出腿上的匕首,一刀割断了胖子的绳子。 “唉!”胖子看了看已经掉下去的绳子,又看了看伍邪。 “行了。都已经这样了,就下去吧!”说完,伍邪就着藤蔓爬了下去。 黑瞎子和谢瑜臣还有阿凝和张海峰已经在崖底等了有一会儿,终于看见了伍邪和胖子两个人的身影。 “小三爷!”磐咨看到了伍邪的身影,大声喊出声。 磐咨喊完后,伍邪的藤蔓突然断裂,整个人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天真!”胖子余光瞥到伍邪掉了下去,也是喊出了声儿,只听见他头上传来一道断裂的声音。 “啊!!!” 胖子的藤蔓随着伍邪的藤蔓断裂,也随之断裂,从半空随着伍邪一块儿掉了下来。 磐咨已经跑到了伍邪的身体下方等着接他的小三爷。胖子那边儿是张海峰凌空一跳,脚上往崖壁上一踩,伸出手拖了一下胖子,不至于让他直接摔在地上。 胖子虽然没有直接砸在地上,但是还是在地上摔了一个屁股蹲。 “哎呦!摔死胖爷我了!”胖子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 “别碰他!”张海峰一个手刀将胖子打晕,让他直接摔在地上。 伍邪有些不知所措的伸出手。 张海峰拔出匕首,扯开胖子的衣服。 伍邪和磐咨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你在干嘛!” “海峰啊!你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黑瞎子凑了个热闹的说了一句,被小花一个手肿击中肚子,抱着肚子哀嚎去了。 “他的脖子上被寄生了蛇。”张海峰无语的看了一眼磐咨和伍邪,解释道。 伍邪和磐咨走近看到胖子的脖子上,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伍邪和磐咨两个人一阵恶寒。 张海峰处理完胖子脖子上的那个蛇卵后,将胖子拍醒。 “我去!那个天杀的打晕了胖爷!”胖子捂着脑袋,大喝出声。 “胖子,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儿子没了。尸体已经埋掉了。”伍邪学着之前的样子,一脸悲伤的看着他。 胖子一脸的懵逼,看着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的伍邪。他完全听不懂对方说的话,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打断,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这时,谢瑜臣开口替胖子解了围:“你之前掉在地上的时候砸到的那个蘑菇之类的东西,那个其实是蛇卵。你摸了以后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就是那个时候寄生到了你的脖子上。” 听到这话,胖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伸手使劲儿地扒拉着自己的脖子,仿佛想要把那蛇卵从身上弄下来。 谢瑜臣看着胖子紧张的样子,安慰道:“别担心,现在没有了。海峰已经听出来了。” 然而,胖子仍然不放心,他一个劲儿地扒拉着脖子,嘴里喃喃自语道:“真的没了吗?我怎么感觉还在呢……” 就在这时,花瑜开口打破了僵局:“快走吧!我们要尽快找到出路。”说完,他和张祈灵抬脚往雨林中走去。 谢瑜臣和黑瞎子还有伍邪等人也纷纷跟上他们的步伐,开始穿越这片神秘的热带雨林。 “这里真美啊。”走在队伍中间的阿凝忍不住感叹道。 “是啊,没想到沙漠之中还有这样的美景。”伍邪赞同地点点头。 他们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进,生怕遇到什么危险。毕竟,这里可是充满未知的热带雨林,随时都可能有意外发生。 第239章 队伍前方,花瑜和张祈灵并肩而行,两人的身影在茂密的丛林中显得格外渺小。而张海峰和磐咨则在最前面,手持刀具,小心翼翼地劈开荆棘和藤蔓,为后面的人开辟出一条道路。黑瞎子、谢瑜臣和阿凝三人走在队伍的末尾,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防止有任何危险靠近。胖子和伍邪分别站在队伍的左右两侧,他们的目光时而落在前方,时而扫视周围的环境。 一行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偶尔会听到一两声鸟鸣,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片寂静。这片雨林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充满了神秘和未知。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逐渐升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浪。胖子首先忍不住炎热,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嘟囔道:“这个地方也忒热了点儿!” 磐咨在张海峰身后,一边继续开路,一边回头看向胖子和伍邪,解释道:“这雨林就是这么热的,因为树木太过于密集,虽说没有太阳直射下来的温度,但是热量一直散发不出去,就导致了雨林中空气潮湿闷热。” 伍邪听了磐咨的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原本是个大学生,毕业后一直宅在家里,缺乏运动和锻炼。 这次要不是因为有人用三叔的名义来勾引他的好奇心,他根本不会来这个地方。走了这久的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感到疲惫和不适。 相比之下,胖子虽然身材肥胖,但他平时还是有一些体力活动的,所以相对来说还能坚持。然而,长时间的行走和高温让他们都感到有些吃不消。 \"小三爷,快把你的领口还有袖子和裤腿扎扎紧。这雨林中不比其他地方,毒虫毒蛇不计其数。\"磐咨再次回头的时候就看见,伍邪拉开了衣服拉链,露出白花花的胸口,袖子挽上手肘处,裤腿也是松松垮垮的。 \"我从前和南边的猴子们打仗的时候,就碰到过一片沼泽地。我当时的队友没注意一脚踩了进去,再拔出来的时候,他那个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孔洞。最后只能截肢才保住了那一条小命。\"磐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自己的袖口绑好,防止虫子钻进去。 听到磐咨这么说,伍邪也不敢大意,赶紧将衣服拉好,并将袖口和裤脚紧紧地绑住。他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 他们继续前进,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地面变得泥泞不堪,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周围的树木高大而茂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让人感到闷热难耐。 \"小心!\"突然,磐咨喊道。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只见前方的地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蛇,它的身体粗壮如碗口,长达两米多,身上的鳞片闪烁着冷光,嘴里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是什么蛇?\"伍邪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不过看它的样子应该是有毒的。大家小心,不要激怒它。\"磐咨说道。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开那条大蛇,继续前行。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昆虫和动物,有的甚至从未见过。这些生物大多具有攻击性,如果不小心惹到它们,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样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的环境中,伍邪等一行人不得不时刻保持高度警觉,以确保自身安全无虞。他们的步伐越来越快,心中只盼望着能早日寻到出路,但这片广袤无垠的雨林却仿佛没有尽头,令众人深陷于无尽的绝望之中...... 张祈灵始终关注着花瑜的状况,留意到他略显疲惫的神情后,便开口让张海峰寻找一处合适的地点,稍作休整再继续前行。 \"族长,前方有两棵大树交织在一起,其树枝缠绕之处有一片空地。依我之见,这天色怕是要有一场暴雨将至。\"张海峰将开路的任务交由磐咨负责,而他则独自先行一步前去探查。 没过多久,张海峰就回到了这里,并将前面的情况汇报给了张祈灵。他说:“老大,前面有一处被树枝交织在一起的空地,可以容纳我们所有人休息,但需要穿过一段较窄的通道才能到达那里。” 听到这个消息,张祈灵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前往那个地方。于是,张海峰带领着大家朝着目的地前进。 然而,沙漠的气候变化无常,让人难以捉摸。当他们终于来到那片空地时,天空却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 “该死!这雨来得真不是时候。”张海峰咒骂道。 “快,赶紧找个地方避雨。”张祈灵下令道。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寻找可以躲避雨水的地方。幸运的是,这片空地上方的树枝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遮蔽所。 “把防水布拿出来,搭在上面的树枝上。”张祈灵指挥着。 张海峰和磐咨以及胖子等人立刻取出防水布,爬上树去搭建临时的庇护所。正当他们忙碌的时候,蒙蒙细雨却逐渐转变成了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伍邪和胖子站在树下,望着外面的雨幕,心中充满了担忧。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他们原本的计划变得更加困难。 “希望这场雨能尽快停下来吧……”胖子喃喃自语道。 而在树上的张海峰和磐咨则加快了动作,努力确保防水布能够有效地遮挡住雨水。他们知道,如果不能及时完成这项工作,大家都会被淋湿,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雨势并没有减弱的迹象。相反,它似乎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伍邪和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等待着这场暴雨过去。同时,他们也祈祷着不要出现其他的意外情况,否则他们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困境之中。 花瑜坐在张祈灵给他准备好的小凳子上,前方也已经升起了一捧篝火,火焰的出现驱散了伍邪心中的一丝恐惧之色。 谢瑜臣被黑瞎子安排坐在花瑜身边,毕竟这里是那个老女人的地盘,要说最安全的必然就只有谢瑜臣他小爹的身边最安全。 “哎呦!这天热的胖爷我裤裆里都能孵小鸡了。天真,你给我看看我这后背。从到了这树底下就开始痒,是不是有什么虫子不小心掉我衣服里?”胖子靠在树干上,像是野猪一样在蹭着自己的后背。 伍邪听到胖子的话后,走到他身后,掀起他的衣服。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胖子的后背上,是一团一团的小虫子,时不时的还鼓动两下子。 磐咨看着呆愣在那里的伍邪,走了过去,“豁!胖子,你这够可以的啊!虫子批发市场啊!” 胖子扭过头,努力想要看看清自己的后背,却怎么也看不到。 阿凝这时也走了过来,看到胖子的后背,非常利落的拔出腿上绑着的匕首。 “诶!阿凝,你要干嘛!”伍邪一把拉下胖子的衣服,护在胖子身前,一脸惊恐的看着举刀朝胖子走来的阿凝。 “他身上的那些虫子是会吸人血的草蜱子,要是不马上挑出来,时间一久就会钻进他的身体里。最后因为感染不治身亡。”阿凝停在半路,向伍邪解释道。 伍邪不太相信阿凝说的话,回过头看着磐咨。磐咨默默的冲他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阿凝所说的一般。 “不用你来。天真,咱们一块儿去处理去。”胖子也是捂住自己的衣服,拉着天真躲到树后。 张祈灵和花瑜身边没有任何动物敢靠近,谢瑜臣有靠着花瑜,身上也没有出现那种草蜱子。黑瞎子早就给自己上了一层保险,张海峰虽说血脉不纯,但是到底也是张家人,该有的还是有的。 磐咨和阿凝身上也就有个一两只,自己就能处理了。 等磐咨和阿凝处理完了,就听见胖子和伍邪在树后,发出一阵阵的哀嚎声音。 两个人相互搀扶下,一瘸一拐的从树后走了出来。坐到篝火旁的时候,时不时还要倒吸一口凉气。 第240章 今天这一路可真够累人的,又要爬山又要跑步,伍邪早就没力气了。他刚吃完饭,就立刻躺在背包上呼呼大睡起来,也不管那地儿舒坦不舒坦了。 张祈灵则搂着花瑜,坐在从空间戒指里拿出的凳子上。他们俩和小花一起享用着戒指里的新鲜食材,吃得津津有味。 黑瞎子厚着脸皮,也跟着小花蹭了顿饭。 到了半夜,万籁俱寂,月光如水洒向大地。张海峰和黑瞎子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准备去叫醒换班的人。就在这时,他们的鼻子微微一动,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蛇腥味。这股味道越来越浓烈,令人心生警惕。 而另一边,张祈灵早在那条蛇悄然爬过来时,就已经睁开了双眼。他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目光如炬,宛如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 花瑜紧紧地护着小花,将她挡在身后;而张祈灵则守护着花瑜,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阿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然而,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一时间,整个营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除了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微弱噼啪声,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这种安静让人感到压抑,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磐咨轻轻地走到伍邪身边,伸出手轻轻推动他。伍邪正沉浸在美梦中,被打扰后有些不悦,嘴里嘟囔着。但还没等他抱怨完,磐咨便迅速捂住了他的口鼻,阻止他继续发声。 伍邪下意识地伸手去扒拉磐咨的手,但只扒拉到一半,就被磐咨强行掰过脑袋,让他看向头顶上方。在火光的映照下,一条巨大的蟒蛇身躯若隐若现,宛如幽灵般悬挂在半空,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伍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条蟒蛇竟然如此巨大,它的身体盘绕在树枝之间,仿佛一座巨大的山峰。它的鳞片闪烁着寒光,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整个营地中,除了张祈灵和花瑜身边没有任何变化,或者说不害怕那条巨蟒的袭击。伍邪、阿凝和磐咨三个人纷纷吓得白了脸。 磐咨紧紧抓住伍邪的肩膀,试图保持镇定,但他的手却微微颤抖。他低声对伍邪说道:“别乱动……” 伍邪艰难地点点头,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恐惧,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那条巨蟒盘旋在树枝上,死死的盯着底下众人的眼睛。它的目光冰冷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伍邪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正当伍邪察觉到他们面前的巨蟒有了离开的意向时,身后的树枝上也传来了缠绕树枝的声音。磐咨回头看去,只见伍邪的身后的树枝间,缓缓的探出一个比他们面前的巨蟒要小上一点的树蟒。 磐咨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意识到他们已经陷入了困境。这两条蟒蛇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它们的存在给整个营地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伍邪、阿凝和磐咨三人互相对视着,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恐惧。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只能默默地祈祷自己能平安度过这场危机。 花瑜冷眼看着前方和后方同时夹击的两条巨蟒,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两条巨大的蟒蛇却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压,它们如同遇到了天敌一般,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面对更高层次的存在时,开始缓缓向后退去。 伍邪、磐咨以及阿凝三人目睹着逐渐远离的巨蟒,心中暗自庆幸,刚想松口气,但就在这时,胖子好巧不巧地翻动了一下身体,并发出了一阵不太大也不太小的呼噜声。 仿佛听到了某种信号,巨蟒立刻察觉到了异样,毫不犹豫地转头朝着胖子所在的方向冲来。磐咨见状,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向胖子的屁股,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胖子揉揉眼睛,骂骂咧咧地醒来:“靠,谁吵胖爷睡觉?”刚睡醒的胖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一条比他腰身还要粗壮许多的巨蟒直直地朝他扑来,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 谢瑜臣手一甩,软鞭出现在手中,手腕骨一转,鞭子就朝着那条大一些的身带黄绿条纹的蟒蛇而去。 胖子头一低,从巨蟒的血盆大口下逃离了出来,回头看到蟒蛇头部缠绕着一根泛着银光的软鞭,再看软鞭被花儿爷握在手里,心下一喜:“花儿爷,这次救命之恩,只要出了这个破地方,胖子请你吃燕京最正宗的烤鸭。” “死胖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的!”伍邪被磐咨拉着躲避着另外一条树蟒,心中暗自咒骂道。他没想到这个时候胖子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和气愤。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胖子的声音:“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伍邪转头看去,只见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匕首准备加入战斗。他不禁笑了起来,心想这个胖子还真是个有趣的人。但同时,他也担心胖子会因此受伤,毕竟他们面对的可是两条凶猛的树蟒。 “天真,你可要知道从前可都是以身相许的,这不是胖子配不上花儿爷,只能请花儿爷吃顿好的。”胖子一边跑,一边解释着。他的语气轻松幽默,但眼神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伍邪明白,胖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随意,但实际上他非常重视这次冒险。 就在这时,黑瞎子听到有人惦记他的花儿爷,脸色一沉,一刀甩了过去,直接擦着胖子的鼻子扎在他身边的树干上。胖子吓了一跳,身体一矮从匕首下方跑走,冲着黑瞎子喊了一嗓子:“黑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起内讧!” 伍邪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暗自感叹这些人的关系真是复杂。不过,他也明白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大家需要保持冷静和团结,才能共同应对危险。于是,他大声喊道:“大家别闹了,先集中精力对付树蟒吧!”说完,他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与其他人一起对抗树蟒。 第241章 小花站在他小爹身后,眉头皱成了一团,眼睛死死地盯着伍邪,一刻也不敢放松。伍邪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连那把刀都握不住,却还是坚持要站在黑瞎子他们身旁。小花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他知道伍邪这样做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也可能会连累其他人。 “伍邪,你站到我这里来吧!别给他们添乱了。”小花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伍邪转过头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瑜臣,眼中闪烁着怒火:“我怎么就是给他们捣乱了?”他撅起嘴巴,不服气地想要为自己辩解。 小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伍邪,你先看看你手里的刀,你觉得你能握住它吗?再看看你周围的人,不说像黑瞎子他们那样厉害,至少也要有胖子和磐咨那样的实力吧。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仅帮不了我们,反而会成为大家的累赘。” 伍邪被说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刀,又看了看周围的同伴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挫败感。他咬咬牙,最终还是乖乖地走到了小花指定的位置,脸上依然带着不甘的表情。 另一边,黑瞎子和张海峰还有磐子、胖子和阿凝五人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是把两条大蟒蛇给赶跑了。他们气喘吁吁地回到队伍中,看着伍邪一脸憋屈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怎么样?花儿爷的决定没错吧!”胖子笑着说道。 伍邪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明白,如果自己真的上去帮忙,可能只会给大家添乱。但他就是不甘心,总觉得自己的实力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挥。 磐咨看着伍邪的表情,知道他心里还憋着一口气。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三爷,你别想太多,我们是一个团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只要能安全和三爷他们汇合,就足够了。” 伍邪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他还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证明自己的实力,让小花他们刮目相看。 就在这时,花瑜突然说道:“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准备继续前进。这次可不能再掉以轻心了。”众人纷纷应是,开始整理装备,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众人再次踏上旅程,这次伍邪安静了许多。之前的路上还时不时的说这两句话,现在似乎是意识到了自身的不足,所以安静了很多。 太阳来到他们头顶的时候,张祈灵开口让众人在附近休息一会儿。 张海峰前去探路,众人站在原地等他回来。 “族长,前面有一条小溪流,我们可以去那边休息会儿。”张海峰指着前方,回禀张祈灵。 听到这话,张祈灵微微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众人,道:“走吧,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说着,他率先朝着前方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了小溪边。溪水清澈见底,流淌不息。溪边还有一些石头和草丛,可以供人休息。众人纷纷坐在溪边,喝水、洗脸,放松身心。 “这里的风景真美啊!”有人感叹道。 “是啊,如果没有那些怪物,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另一个人附和道。 众人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一边聊天,气氛十分融洽。然而,这种轻松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 阿凝虽然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坚强勇敢,但无论怎样,她始终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内心深处依然有着对美丽的追求和渴望。当她来到溪边时,被清澈的溪水吸引,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想要洗净自己疲惫的面容。 伍邪和胖子两人正在嬉笑打闹,然而,当伍邪不经意间回头时,那一瞬间的景象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成为他一生中无法磨灭的记忆。即使在他临终之际,那个画面仍然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就站在他面前,然而却突然失去了生命。 \"阿凝!快跑!\" 伍邪惊恐地喊道。 此时,阿凝手中的手绢还浸泡在溪水中,她听到呼喊声,本能地转过头来。但就在这短暂的瞬间,她感到一股剧痛从脖颈传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一般。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抓,试图挣脱束缚。 然而,阿凝的最后一丝意识逐渐模糊,她看到的只有伍邪朝她跌跌撞撞跑来的身影。在她倒下的那一刻,伍邪及时赶到并拉住了她的手,紧紧地将她搂入怀中,然后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阿凝!”伍邪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阿凝的名字,眼神里满是绝望与恐惧。他紧紧地搂着阿凝,视线空洞而迷茫,仿佛在向四周求救。 “天真!阿凝已经死了。”胖子虽然对阿凝恨之入骨,但此时此刻,面对着一个已逝去的生命,所有的怨恨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 “花少爷,您拥有那么多奇妙的方法,难道就不能救救她吗?这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伍邪泪流满面地望着花瑜,苦苦哀求道。 “伍邪!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既然来到这里,就意味着她已经做好了可能丧命的准备。”花瑜疑惑地歪着头,审视着伍邪。 “然而……无论如何,她都是我们的同伴啊!如今她遭遇不幸,我们岂能袖手旁观?”伍邪仍在继续恳求花瑜。 “伍邪,别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我没有你那么浓重的道德感。你要是想走,就抓紧跟你的好兄弟挖个坑把人葬了。你要是不想走,我也不强求。”花瑜回头看了一眼伍邪,还有他怀中的阿凝。 伍邪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铁石心肠的人存在,刚想要和他好好理论一番,就被小花拦了下来。 “伍邪,阿凝早就已经死在了魔鬼城。你或许之前睡得太香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们从另一棵树下挖到了一具蟒尸,那蟒尸身体里有一具尸骨。那具尸骨手腕上也带着一串当十铜钱。”小花说到这里的时候,伍邪有些呆愣,看了看怀里的阿凝,又看了看小花。 “这?这怎么可能呢?当初,我和阿凝一直在一起,她要是不见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伍邪已经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虽然确实很难让人接受,但是这的确是事实。阿凝手上的当十铜钱虽然很难得到,但是这也不是绝对的。只要有足够的权势和金钱,别说一串当十铜钱,十串都有人会去给你找来。”小花替他解释了一番阿凝手上的手串。 “伍邪,我想你在疗养院里应该有找到曾经的考察队中的人,留下的一本笔记本吧。你怀里的阿凝就是那本笔记里记载的‘它’的人。”小花看着伍邪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背包。 “伍邪,以后别随便相信任何人。就我所了解到的,就现在的时间,在这世界上至少存在有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在同时活动。”小花最后告诉了伍邪一个消息。 小花说完就快步跟上了花瑜和张祈灵的步伐。 胖子和磐咨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已经濒临崩溃的伍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胖子轻声说道:“伍邪,我们让阿凝入土为安吧!如今我们自身难保,实在无法再带着一个不知道是否真的是阿凝的人前行。” 磐咨也点点头表示同意,伍邪听了两人的话,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缓缓地从背包里取出睡袋,小心翼翼地将阿凝包裹起来。 随后,他走到这片美丽的风景地中央,开始动手挖坑。 在挖坑的过程中,伍邪的动作显得有些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次挥动铲子都是对内心痛苦的释放。 当坑挖到足够深度时,他轻轻地将裹着阿凝的睡袋放入其中,并在睡袋旁边放置了一束刚刚采摘的鲜花。 胖子和磐咨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伍邪完成这一切。 他们知道,此刻的伍邪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自己的情绪。 等到三人埋好阿凝后,他们一起转身,朝着前方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 伍邪走在最后,脚步显得格外沉重。 他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那个小小的土包,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不舍。 他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如此强大而美丽的阿凝,就这样轻易地死在了这样一个看似平静却又危机四伏的地方。 第242章 伍邪和胖子还有磐子追赶上花瑜他们后,就这么坠在后面。 “哎呦!我去,天真你看那是什么?”胖子的声音在安静的队伍里显得格外注意。 众人顺着胖子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一张略显阴森的脸在树林丛中若隐若现。 “去看看。”张海峰得了花瑜的命令,抽出他的佩刀,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这张脸是一个纸人,它被挂在树枝上,随风飘动着。纸人的脸上画着诡异的图案,眼睛处挖了两个洞,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谁干的?”张海峰皱起眉头问道。 “不知道,不过感觉这里有点不对劲。”胖子说。 “我们还是小心点吧。”伍邪提醒道。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心中都充满了警惕。 走着走着,他们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谁?出来!”张海峰喊道。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沙沙声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从树上垂下,落在了地上。它的身体足有一米多长,八只长腿闪烁着寒光。 “妈呀!好大的蜘蛛!”胖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别怕,只是一只蜘蛛而已。”张海峰说着,举起佩刀向蜘蛛砍去。 蜘蛛灵活地躲开了攻击,然后迅速爬上了一棵树。 “不好,它要跑!”伍邪喊道。 众人连忙追赶上去,但蜘蛛已经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中。 “该死,让它跑了!”张海峰懊恼地说道。 “算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花瑜说。 于是,一行人继续前行,希望能尽快找到出口。 直到天黑,众人没有再遇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才开始扎营准备休息。 半夜时分,营地里一片祥和景象,守夜的人也打了个盹。一阵微风拂过,他们存放吃食的帐篷就被掀开了一个帘子,在看过去那帘子上只有一个泥巴印子。 假寐中的张海峰和黑瞎子低下头微微露出一抹微笑。 第二天早上,大家陆续醒来。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给营地带来一丝温暖。 然而,当胖子走进帐篷去取食物时,他却突然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丢东西了丢东西了!”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伍邪第一个冲了过来,问道:“胖子,丢什么了?” 胖子满脸焦急地说:“我们的食物不见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困惑。昨晚明明一切正常,怎么会突然丢失食物呢? 伍邪和磐咨还有谢瑜臣赶到存放食物的帐篷查看情况。果然,原本装着食物的袋子已经瘪下去了好多,袋子周围还剩下一些散落的包装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磐咨不解地问。 “会不会是有什么野兽偷走了我们的食物?”谢瑜臣猜测道。 但是,营地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野兽的踪迹,而且食物是被整整齐齐地拿走的,不像是野兽所为。 这时,张海峰和黑瞎子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得意。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暗中搞鬼,但他们决定保持沉默,看看其他人会如何应对这次事件。 伍邪皱起眉头思考着,他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他仔细观察着四周,试图寻找线索。突然,他注意到帐篷门口的泥巴印子,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他喃喃自语道。 其他三人也注意到了泥巴印子,纷纷围拢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胖子问道。 伍邪沉思片刻后说:“我想,可能是有人故意偷了我们的食物。这个泥巴印子看起来很可疑,也许是小偷留下的痕迹。” 胖子、磐咨和谢瑜臣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食物是生存的关键,而且剩下来的这些物资也不过能支撑他们度过两三天的。 而他们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找到伍三胜的队伍。如果他们顺利的话,或许一两天就能和伍三胜汇合;如果不顺利的的话,或许就需要更久的时间了。那么他们就要面临食物短缺的危机。 伍邪冷静地说:“大家不要慌张,我们先检查一下其他物品是否还安全,然后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开始逐一检查自己的行李。幸运的是,除了食物之外,其他物品都完好无损。 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决定派出几个人去附近寻找食物,同时加强营地的守卫,以防再次遭遇类似的情况。 而张海峰和黑瞎子则在一旁偷笑,他们的计划成功了第一步。接下来,他们要继续制造麻烦,看看这些人会如何应对。 胖子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缺少其他的,就打算今天的饭少弄一点,毕竟丢失了一部分物资,但也不能饿着大家。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到存放食材的地方准备做饭,结果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啊!胖爷的锅!那个天杀的把胖爷的锅给偷走了!” 伍邪他们听到声音后立刻围拢过来,看到胖子正指着一个空无一物的地方,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只见原本昨天晚上刚架在篝火上的一口铁锅,现在只剩下了勾住铁锅的铁丝还在风中晃荡,仿佛在嘲笑他们。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到底是谁干的?难道是有其他人潜入了营地?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张海峰和黑瞎子的阴谋? 花瑜和张祈灵两个人站在一旁,旁观整个乱局。 谢瑜臣最开始的时候被伍邪他们分析的头头是道的话给干扰了,现在一冷静下来,在自己这么一琢磨,就发现了不对。 如果真如他们所分析的那样,是他们自己没有察觉到问题所在,那么以黑瞎子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污蔑而一句话都不反驳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进入营地偷东西的人与他们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说是认识的。而且这个计划极有可能在他们来到西王母国之前就已经策划好了。 谢瑜臣回头看到站在一旁淡定的小爹和父亲时,心中原本只有五六分的把握,现在也变得确凿无疑了。 伍邪最终做出决定,今晚他们要准备一些热乎乎的食物放在那里,但负责守夜的人绝不能是张海峰和黑瞎子。鉴于昨晚两人的行为举止,实在让人难以信任,不得不怀疑是否有内鬼作祟。 张海峰和黑瞎子两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表示理解。毕竟守夜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能不用守夜自然再好不过了。 第243章 夜幕逐渐笼罩大地,星星点点的光芒点缀在漆黑的天幕之上。原本负责守夜的张海峰和黑瞎子已经换班,现在轮到谢瑜臣和磐咨坚守岗位。他们按照计划准时到达指定位置,然后开始佯装入睡,头不时地轻轻点动,仿佛真的陷入沉睡之中。 伍邪和胖子则躺在帐篷内,双眼圆睁,凝视着帐篷顶部。他们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帐篷外的任何细微声响。 而此时,张海峰和黑瞎子相互依靠着,双手环抱坐在小马扎上,缓缓调整呼吸节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已经熟睡。 一时间,整个营地中只剩下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以及微弱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周围一片宁静,任何微小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突然,草丛中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动。这引起了正在守夜的谢瑜臣和磐咨的警觉。他们的耳朵微微一动,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假寐的姿态,宛如两座稳如泰山的雕像。 然而,就在这时,胖子在帐篷内等待得有些不耐烦,不知不觉间竟然沉沉睡去。没过多久,伍邪耳边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伍邪转过头,无奈地看着胖子,犹豫着是否要伸手将他拍醒。伸手怕惊扰了外面的人,不伸手又怕胖子一会儿捉人的时候等不及。 伍邪最后在心里交战了一番后,还是决定让胖子睡一会儿。毕竟,一会儿的主要战力可能会被拐跑,胖子的吨位在那里,能够坐的住人一些。 “什么人?” 伍邪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突然耳边传来磐咨的怒喝声。他心里一惊,意识到磐咨和小花他们可能堵到昨天偷东西的人了。 就在这时,伍邪感觉到有人靠近,他转身一看,原来是胖子。他毫不犹豫地给了胖子一巴掌,希望能把他叫醒。 胖子被打醒后,有些迷糊,但当他听到外面传来激烈的肉搏声时,立刻清醒过来。 伍邪迅速走到帐篷门口,准备查看外面的情况。然而,还没等他看清周围的环境,一股清风从他身边掠过,掀起了门帘。接着,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冲了进来,直奔与磐咨和谢瑜臣正在搏斗的人。那个人全身沾满了淤泥,让人难以看清面容。 \"狗贼!把我的锅还回来!\" 胖子发出一声怒吼,如同一只愤怒的飞鸟,以惊人的速度向那个泥巴人扑去。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胖子成功地坐在了泥巴人的身上,伍邪清晰地听到了\"咔吧\"的骨头断裂声。 泥巴人发出一声闷哼,身体猛地颤抖一下,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磐咨和谢瑜臣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一幕,难以置信这个胖子居然有如此惊人的体重,仅仅是坐下的动作就能让人骨折。这种强大的力量让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震撼。 伍邪见状,急忙快步跑去,脸上满是紧张与关切。磐咨也如梦初醒般地跟了上去,一同去查看那人的伤势。 与此同时,张海峰和黑瞎子却显得格外淡定,双手抱臂,悠闲地依靠着帐篷门帘的两侧,静静地注视着被活生生一屁股坐晕过去的陈玟瑾。 他们的表情带着些许同情,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毕竟,这口大黑锅可是他们强行扣在了陈玟瑾身上。 事实上,昨晚陈玟瑾潜入营地时,只拿走了少量的食物便悄然离去。 存放在地上的物资并没有遭受太大损失,那些散落的包装纸其实是他们俩自己吃掉的。 至于那口煮着东西的铁锅,也是他们故意扔掉的,而且还特意跑到一公里之外才扔掉,目的就是要把这件事嫁祸到陈玟瑾头上。 “人晕过去了。左手手臂骨折,腿部有些许的脱臼。一会儿给他接上去就行了。小三爷你去扯根麻绳过来,咱们先给他捆起来。” 磐咨和伍邪两个人把泥巴人从胖子的屁股底下救了出来,然后磐咨给这泥巴人做了个全身检查。然后给出了大概的身体状况。 谢瑜臣和伍邪听了磐咨的讲述,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转过头去看胖子的眼神中都透露着一股不一样的感觉。 胖子被这两人看的心里头毛毛的,他也纳闷儿怎么他平时也没把人做骨折,这怎么到了这地界儿,还把人坐成这副死样子了。 伍邪听到了磐咨的话,去帐篷里拿绳子的时候,磐咨就三下五除二的给她把手臂骨折处包扎好,脱臼的地方给她接好。 胖子从帐篷里搬出凳子,磐子将人双手背后绑在凳子上。然后,几个人就搬了根木桩子坐在上面,傻乎乎的等人清醒过来。 一声嘤咛,等的花都谢了的几个人终于等到人清醒了过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跟在我们身后?”伍邪率先发问。 泥巴人甩了甩头,感觉自己被用绳子绑了起来,再看了眼眼前的伍邪和小花,又看到正在一旁看好戏的黑瞎子。 泥巴人叹了口气,“伍邪,你不认识我了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还托你三叔给你带了东西。” 伍邪听了泥巴人的话,微微呆愣住了。磐咨、胖子还有谢瑜臣也是微张着嘴巴看着伍邪,又看了看被他们绑起来的泥巴人。 “你是?玟瑾阿姨?”伍邪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道。 泥巴人无奈的点了点头。 伍邪在得到确切的回答后,磐咨跟着一块儿上前去给陈玟瑾松绑。 胖子和谢瑜臣站在后面也是略显尴尬。 然而,没过多久,磐咨变得更加尴尬了。毕竟,伍三胜可以算是他的师父,那伍三胜的女朋友就是他师娘。现在,他和谢小九爷一起与这个胖子联手,将师娘打得如此惨状。如果让伍三胜知道了这件事,他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说天真他三婶儿,你这全身裹满泥巴,到底是在躲避谁呢?还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游戏啊?” 胖子感到十分困惑,这个地方似乎没有什么需要隐瞒身份的理由,这样做只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陈玟瑾在伍邪的搀扶下走进帐篷里,然后独自一人艰难地用仅有的一只好手洗净了脸上的泥巴。 “天真,你三婶儿真的是驻颜有术啊!你看看你三叔,他已经快要变成咸菜帮子了,但你三婶儿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 胖子还在和磐咨商议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突然看到洗完脸走出来的陈玟瑾,不禁惊叹道。 第244章 陈玟瑾坐在伍邪他们对面,烘烤着篝火,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汤。 “玟瑾阿姨,你既然还活着,怎么也不和我三叔送封信。我三叔自从那年南海之后,就一直失魂落魄的,后来奶奶让他去相亲也是打含糊的糊弄过去。”伍邪不理解陈玟瑾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三叔,她还活着的消息。 “伍邪,你应该看了我的那本本子了吧!”陈玟瑾没有回答伍邪的问题,而是问他有没有看她留的那本笔记。 伍邪看了看身旁的人,点了点头。 “伍邪,你之前去过的每一个墓,我们都曾去过。而且,据我暗中调查的资料来看,从你爷爷开始就有了一个集整个九门之力所设的一个庞大计划。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三叔是其中的主要负责人。而你就是计划最核心的一个。”陈文龙不确定他们周围有没有它的人,只能胡编乱造,半真半假的和伍邪说。 “什么计划?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我三叔怎么就成了负责人?他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情?我二叔知道吗?我奶奶知道吗?”伍邪有些不可思议,他竟然就像曾经看过的电影——《楚门的世界》,他也像是活在了一个圈套里面。 但是伍邪在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也不像曾经的鲁王墓一样好骗了。他对于陈玟瑾的信任最多也就对半开,一半是因为她清楚的说出来小时候他的一些糗事,一半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 所以,伍邪在头脑大风暴后,立刻稳定了自己的心神。 “玟瑾阿姨,你的那本笔记里面记载了,你们去了很多地方,但是大部分都是在龙脉之上,唯独这个塔木陀是独立于龙脉之外的。”伍邪从怀中掏出那本年代久远的笔记本。 “玟瑾阿瑜,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们当年从南海消失后,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三叔他回去后会跪在爷爷面前,对着祖宗排位忏悔。”伍邪拍开了胖子偷偷伸过来的手。 陈玟瑾没想到现在的伍邪不好骗,暗中怒骂伍三胜,和她讲计划开始的时候,不是说伍邪很好骗的嘛。 “伍邪,我们当年去海上做科研项目。但是碰上了大风暴,只能去我们找到的一座海底墓躲避。我们准备出发的前一夜,你三叔和谢连环趁夜跑进墓里。但是不知道他们在墓里发生了什么,谢连环死在了礁石摊上,脸也被毁了个一干二净。”陈玟瑾缓缓道来。 “我们后来将他带回船上后,就碰上了大风暴,只能潜入墓里躲避风暴。” “后来呢?你们在墓里碰见了什么?” “我们在里面发现你三叔变得很奇怪,后来晕倒在了一座天宫烫样的通道里。等我们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们被集中关在了一座疗养院里面。”陈玟瑾简单几句话说完了他们当年经历的事情。 “伍邪,我之前不出现是因为我不确定你们的队伍里有没有它的人。因为,我跟在你们身后的时候,已经清理了好几波的陌生队伍了。”陈玟瑾看着陷入沉思的伍邪,转移话题到“它”的身上。 “是阿凝吧。”谢瑜臣坐在一旁,距离他们几个人不近不远的地方。 谢瑜臣看着陈玟瑾的突然出现,又突然和他们讲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这些话听起来有些熟悉,似乎与他小爹曾经跟他聊起的关于九门中人的谋划不谋而合。 用他小爹的话来说,九门的人个个心眼子多得像蜂窝煤一样,甚至可以去山省卖煤了。因此,对于陈玟瑾所说的话,谢瑜臣只能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或许其中真实的部分连一半都不到,甚至还需要进一步斟酌。 \"小花,你知道?\"伍邪被打断了思考,原本连贯的思路瞬间消散。他皱起眉头,试图重新整理思绪。 陈玟瑾在听到伍邪喊出的名字后,眼神微微一动,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变化。 谢瑜臣继续说道:\"她和我们一起在后面断尾,她做的一些小动作我还是有所察觉的,但当时我只当她是在为裘德考下次进入西王母国时创造更便利的条件。毕竟,裘德考对长生不老有着执着的追求,而阿凝又是裘德考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谢瑜臣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陈玟瑾的反应,同时用余光观察到陈玟瑾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如今,陈玟瑾被伍邪他们发现,也不能再躲在暗处,只能和他们一道行动。 “磐咨,你知道三叔他们在哪儿了吗?”伍邪在又一天漫无目的的行走后,终有些自暴自弃的站在那里。 “小三爷,你不说我都忘记和三爷报个位置信息了。”磐咨一拍脑门,从背包中拿出一个东西。 磐咨将那东西往篝火中一扔,顿时一股黄烟直冲云霄。 磐咨在黄烟出现后,观察了一下身边的树木,三两下就爬到了树顶上。 伍邪和胖子还有陈玟瑾并上一个被抛弃了的黑瞎子,四个人在树底下静静地等着磐咨带下来的消息。 张祈灵和花瑜则是带着张海峰和谢瑜臣继续向树林深处出发。 “磐咨,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三叔他有回应吗?”伍邪在看到磐咨下来后,立刻来到他的身边,焦急的询问磐咨三叔的下落。 “小三爷,咱们得抓紧时间了。我刚刚看到三爷那儿烧的信号弹颜色是红色。”磐咨站稳脚步后,抓紧背包看着伍邪焦急的回答。 “红色?”伍邪不太明白他们对于颜色的分别。 “伍邪,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咱们边赶路边说。”陈玟瑾阻止了还想着询问的伍邪。 由黑瞎子断后,磐咨在前开路,伍邪还有胖子一左一右警惕周边安全,陈玟瑾被保护在中间。五人一路向着刚刚红色烟雾的地方前进。 谢瑜臣这里有花瑜时不时的开个小灶,没一会儿四人就来到了西王母国的中心地带周围。 “小爹,这里好像没有人?”谢瑜臣看着四周的帐篷,又看了看地上刚刚熄灭,还冒着黑烟的篝火堆。 “应该刚走没多远,不急。有人替我们蹚路了,这是好事儿。”花瑜安慰了谢瑜臣一番。 四人在此地休息片刻,又继续赶路。在夜晚降临时分,看到了好像被挟持的伍三胜的队伍。 第245章 陈玟瑾感觉自己的腿已经快断了,这一路的经历简直让她怀疑人生。她从来不知道,西王母国这个地方居然隐藏着这么多的陷阱和危险,而且这些陷阱都是针对人的。 她紧跟在伍邪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掉进陷阱里,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爬出来,仿佛那些陷阱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更离谱的是,他还能带着大家走进蛇窝,吓得众人一身冷汗。 陈玟瑾心里暗暗叫苦,如果不是知道伍邪从小就被伍家暗中调理过身体,她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带错路,想害死大家。不过,一想到伍邪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她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他看起来那么单纯,怎么可能会有害人之心呢? 终于,在陈玟瑾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伍三胜留下的营地。看到眼前的景象,伍邪兴奋得连叫了三遍“三叔”,但营地里却没有任何回应。他与磐咨对视一眼,两人开始在各个帐篷中搜索起来。 “小三爷,这几个帐篷我都看过了,没有人在。物资一类的东西但是留下了不少。看来应该是碰到了什么危险,三爷他们紧急撤离了。”磐咨在看到有些失落的伍邪后,安慰道。 “天真,别气馁。虽然说现在还没有找到你三叔,但至少说明我们离他越来越近了不是吗?而且你看看,咱们这一路走来,物资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正好你三叔留下了这么多东西。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吃一顿丰盛的晚餐。”胖子走过来,用力地拍了拍伍邪的肩膀,安慰道。 伍邪看着胖子,又转头看了看磐咨,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胖子的说法。 夜幕渐渐降临,整个森林被黑暗笼罩,只有营地中的篝火在燃烧,发出微弱的光芒。胖子在营地中冲了个凉,然后从营地里找出了一些遗留下来的食物,有肉罐头、脱水蔬菜以及两三把面条。他决定煮一锅蔬菜面来犒劳大家。 胖子将所有食材放入锅中,点燃了篝火,开始煮起了面条。随着时间的推移,锅里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来,让人垂涎欲滴。胖子闻着这股久违的肉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口水差点流出来。 黑瞎子自从和小花分别后,就一直提不起什么兴致来。而且这一路上险象环生,黑瞎子到了营地之后就先找个地方补了个觉。 一觉睡醒的黑瞎子,嗅着味儿走了过来。 \"黑爷,来尝尝我的手艺。\"胖子看到走过来的黑瞎子,主动的盛出一碗面条,双手递交到黑瞎子手里。 黑瞎子接过那碗面条,也不免有些被这面条的味道惊艳道:\"嗯~味道不错啊!\" 黑瞎子冲着胖子竖起大拇指,表示这碗面味道真不错。 胖子得到了黑瞎子的认可,也是心里美得不行。 “天真,你洗完澡了吗?快来尝尝我做的蔬菜面!”胖子回头看见伍邪正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连忙招呼道。伍邪把毛巾往头上一搭,大步走到锅边,接过胖子递给他的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蔬菜面。 伍邪端着大海碗,大口地吃了起来,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面条筋道有嚼劲,蔬菜鲜嫩多汁,汤汁浓郁鲜美,每一口都让他感到无比满足。他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啊!我终于是活过来了!”伍邪吃完面嘴巴一抹,感慨的来了一句。他觉得自己像是重新获得了生命,之前的疲惫和饥饿感一扫而空。 “胖爷我的手艺不错吧!”胖子坐在一边吃着他的面,一边笑嘻嘻的和伍邪说着话。 他对自己的厨艺非常自信,看到伍邪吃得这么开心,心里也美滋滋的。 两人说话间,磐咨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却依然坚定。 “磐咨,快来。我煮了面条,趁热吃点儿,一会儿还得守夜呢。”胖子发现了磐咨,冲他招了招手,招呼他过来吃饭。磐咨点了点头,走到锅前,接过胖子递来的一碗面。 伍邪、胖子、磐咨和黑瞎子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面一边聊天。他们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以及可能遇到的危险和困难。虽然前途未卜,但他们相信只要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等时间差不多了,四人商量好了守夜顺序。磐咨和黑瞎子守第一班岗,从现在的八点一直到凌晨两点,胖子和伍邪守第二班岗,从两点到七点。 胖子和伍邪收拾了一下,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帐篷里睡觉了。胖子突然想起来,他们队伍里好像还有一个人。但是,胖子自从到了营地之后,就再没见过她出现了。 “伍邪,你三婶儿人呢?我这到现在也没看见她出来啊!”胖子环视一圈都没有发现陈玟瑾的身影。 伍邪这时才发现,自始至终,文瑾阿姨似乎一直没有出现过。他心中涌起一丝疑虑,但很快便被其他事情打断了思绪。 伍邪、胖子和磐咨决定在营地里寻找一番,而黑瞎子则坐在那里守卫着,以防有任何不明物体靠近。他们不知道,这一切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伍邪三人找了一圈,却始终未能找到陈玟瑾的身影。他们不禁心生疑惑,难道陈玟瑾与他三叔之间有着某种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联络暗号?这个想法让他们愈发困惑,同时也加深了对陈玟瑾真实身份的怀疑。 三个人再次在营地中仔细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黑瞎子抱着双臂,坐在篝火旁,静静地观察着伍邪三人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试图寻找伍三胜留下的蛛丝马迹。 “伍邪,陈玟瑾既然能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离去,那就说明她对这里非常熟悉。你们上次能抓住她,只是因为她受伤无法离开。否则,以她对这里的了解程度,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她。”黑瞎子看着不甘心的伍邪,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第246章 伍邪听了黑瞎子的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他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期待着玟瑾阿姨能够回来找他们,但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似乎已经破灭了。 胖子看到伍邪如此沮丧,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慰道:“伍邪,你三婶儿可能是碰上什么事儿了。而且,她不是也说了这一路上有什么‘它’的人跟着吗?你三婶儿可能是怕会威胁到你的安全,所以先一步离开可也说不准。” 磐咨听了胖子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附和道:“是啊!小三爷,你也别太难过了,可能师娘她就是害怕会伤害到你,所以才会先走一步的。” 伍邪听了两人的安慰,心中虽然还是有些失落和担忧,但也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必须要振作起来,继续寻找三叔的下落。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伍邪跟着胖子回到了帐篷里,躺在睡袋中,闭上双眼,让疲惫的身体得到片刻的休息。尽管内心依旧充满了不安和忧虑,但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等待明天的到来,继续前行。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只有月光洒在大地上,照出一片银白。黑瞎子和磐咨两人在树林中露营,一个抱着双臂靠在树干上,紧闭双眼,仿佛进入了梦乡;另一个则坐在篝火旁,拨动着微弱的火苗,眼神时不时地扫向周围。 突然,一阵\"唰唰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黑瞎子的耳朵微微一动,但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将手悄悄放在身边的武器上,做好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 磐咨听到声音后,立刻警觉起来,迅速拿起一根燃烧着的木棍,紧张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磐咨......磐咨......磐咨......\" 一声声低沉而又熟悉的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回荡在空气中。 磐咨心头一震,仔细聆听着声音的来源,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以为是伍三胜来了,便迫不及待地喊道:\"三爷!您在哪里?快出来吧!\"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四周却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磐咨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皱起眉头,再次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把三爷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担忧,响彻整个树林。 就在这时,那个神秘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伍邪。 磐咨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四周。他不知道这个神秘人为何要呼唤自己和伍邪的名字,更不知道他们是否遭遇了危险。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木棍,身体紧绷,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坏了!小三爷!”磐咨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跑向身后的帐篷。 伍邪和胖子在外头一个劲儿的喊磐咨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过来。但是两人都以为遇到了脏东西,所以蜷缩在被窝里面,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也不敢下床。 伍邪听到磐咨的声音,下意识想要回话,但是又想到刚刚那一声声熟悉的叫喊声,就压抑住了到嘴边的话。 “小三爷!小三爷!小三爷!” 伍邪听着磐咨的声音越来越焦急,心里也有些不忍,但还是咬咬牙,决定继续蜷缩在被子里。他想看看这个磐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如果真的是脏东西,那他一定要想办法除掉它。 磐咨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伍邪还是没有反应,心里越发着急。他不知道伍邪为什么不理他,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进去看看。 磐咨轻轻掀开帐篷的门帘,走进了帐篷。他看到伍邪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走到床边,轻声问道:“小三爷,你还好吗?” 伍邪在听到磐咨的声音后,原本想要出来,但是有一想,有些厉害的脏东西可以变得和真的一模一样的。 磐咨见伍邪没有反应,又开始在外面叫了起来:“小三爷,你怎么了?奇怪,小三爷怎么会睡得这么死?胖子?胖子你睡着了吗?” 磐咨见伍邪不回话,又喊起了胖子的名字。 胖子突然被点了名,吓得虎躯一震,蜷缩在被子里的身体也是更像个球了,嘴里还在念叨着菩萨保佑,三清保佑,圣母玛利亚保佑之类的话。 磐咨见伍邪没有反应,伸手去拉他的被子。伍邪紧紧抓住被子,不让磐子拉开。磐咨用力一扯,被子被扯开了一角。伍邪露出了一张惊恐的脸。 磐咨吓了一跳,连忙问:“小三爷,你怎么了?” 伍邪看着磐咨,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结结巴巴地说:“磐……磐咨,你……你不是磐咨……你是……你是……” 磐咨哭笑不得,解释道:“我就是磐咨啊,小三爷,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我在这里呢。” 伍邪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磐咨不会这么可怕……你一定是假的……你是脏东西变的……” 磐咨无奈地笑了笑,说:“小三爷,你别害怕,我真的是磐咨。不信你摸摸我的手,感受一下温度。” 磐咨把手伸到伍邪面前,伍邪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感觉确实有温度。他还是有些怀疑,说:“可是……可是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奇怪?” 磐咨说:“小三爷,那有什么奇怪的?我刚刚才过来喊你的名字。之前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喊。我担心你们会出事儿,所以才进来看看。” 伍邪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说:“好吧,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你刚才干嘛叫我伍邪?” 磐咨说:“我的小三爷呦!我哪敢喊你的名字啊!我不是叫你小三爷。” 伍邪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对哦!你看我都快被搞得。对了,磐咨刚刚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和三叔还有你的声音那么像?” 磐咨神情凝重的看着伍邪,“小三爷,这个地界儿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咱们还是要当心点儿。” 说话间,三人头顶的在帐篷外头就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游动。那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格外清晰。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平静。一个球形物体突然从伍邪后面床上跳了起来。磐咨和伍邪急忙转过头去,只见胖子的床上有一条红黑相间的,头顶还有一个类似鸡冠一样的肉瘤的蛇。它似乎被胖子的动静惊扰到。 胖子惊恐万分,一下子跳到伍邪的床上,肥胖的身躯把床压得嘎吱嘎吱作响。伍邪和磐咨对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三人紧张地盯着胖子床上的那条蛇,伍邪和胖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蛇,只有磐咨一脸惊恐的看着那条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 只见,那条蛇头顶上的鸡冠在不停的颤动,仿佛在发出某种信号。而他们的耳边,再次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三爷!磐咨!小三爷!磐咨!小三爷!磐咨!”这声音让他们毛骨悚然,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第247章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 黑瞎子悠闲地依靠在树干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从帐篷里面狼狈不堪冲出来的三个人。 “黑爷!救命啊!”胖子连滚带爬地钻出帐篷,一眼就望见了悠哉悠哉的黑瞎子,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黑瞎子嘴角上扬,伸手打了个招呼:“嗨!晚上好!”他仿佛对眼前的危机浑然不觉,就像是没有看见胖子他们身后那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的蛇群一般。 “黑爷!你咋还有心思打招呼呢!这后头那么多蛇,你不瘆得慌吗?”胖子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焦急。 黑瞎子回头瞥了一眼,只见身后密密麻麻的都是蛇,它们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声,让人毛骨悚然。然而,黑瞎子却显得十分淡定,他笑着说:“胖爷莫怕,这些蛇可伤不了我。” 原来,黑瞎子身上藏着着一件特殊的宝贝,可以抵御一切外来物的攻击。这件宝贝是他从一个小花那里得到的。此外,他还携带了一些驱蛇的草药和工具,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黑爷有仙神庇佑,邪祟退散。”黑瞎子十分庆幸自己之前,仗着脸皮厚和小花撒痴扮娇的,从小花手里得了和防御器具。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关键时刻却能救他一命。 黑瞎子无不在庆幸自己的未卜先知,你看现在那些个剧毒鸡冠蛇都没法靠近他,只能在离他五步之遥处,用毒牙威胁威胁他。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里的环境十分复杂,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黑爷,你这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啊!这蛇都不敢靠近你?”胖子心细如发,出来没多久就察觉到了异常。黑瞎子的四周竟然没有一条毒蛇,即使有蛇靠近,也会迅速游走。 “你都说了是宝贝,黑爷我还能拿出来给你看不成?”黑瞎子笑着打断了胖子接下来的话。 伍邪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心中感到一丝不安,但更多的还是疑惑。为什么这些毒蛇会对黑瞎子如此忌惮呢?难道真的像胖子说的那样,黑瞎子身上藏着某种神秘的宝物吗? 伍邪心里有些不爽快,他认为黑瞎子既然与他们一同前行,又收下了他三叔的报酬,就应该尽到保护他的责任。然而另一方面,他也明白,这是他自己坚持要来的,别人并没有义务一定要保护他。 就在这时,黑瞎子注意到了伍邪脸上那纠结的表情。他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年轻人倒是比想象中的更有忍耐力。黑瞎子原本以为伍邪会忍不住开口质问他,毕竟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心生不满。但伍邪却强忍着没有说话,这让黑瞎子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他知道伍邪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和不满,但他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轻易表露出来,这种沉稳和内敛让黑瞎子对他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和期待。 “看来这儿已经不安全了,也难怪三爷他们匆忙离开了这里。”磐咨没有注意到三人之间的微妙变化,只是不免有些为伍三胜担忧。他皱起眉头,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磐咨,现在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咱们小憩一会儿,等天亮了就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伍邪也担忧着三叔,但他明白他们现在自身都难保,必须要保持冷静和理智。他们需要休息,恢复体力,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伍邪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等待蛇群退散后,就立刻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希望三叔已经安全离开了,同时也担心着他们是否能顺利离开这片蛇海。 磐咨望了眼外头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蛇海,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恐惧。他知道他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伍邪的提议。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目前也只能先听从伍邪的安排。 伍邪三人度过了他们人生中最难忘的一个夜晚,黑瞎子仗着身上的那件宝物反而是一行人里面睡得最香甜的那个。 第二天一大早,黑瞎子伸着懒腰感叹昨天晚上是他下地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黑爷,你睡得是挺香的。你看看我们仨,这一个个黑眼圈重的,都可以和国宝有的一拼了。”胖子一脸哀怨的看着精神抖擞的黑瞎子。 黑瞎子那是什么人?就是最没道德感的一男的,能指望他对伍邪有什么愧疚,还不如想想他什么时候不贪财来的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瞎子那嚣张的笑声惊飞了一群在树上栖息的鸟儿。 胖子见没有啥事儿了,就跑去物资帐篷里搜刮了一大堆的罐头和压缩饼干。 “磐咨!磐咨!你快过来,我这儿有点事情要你帮忙。”胖子从石块后头探出头来,轻声呼喊着磐咨的名字。 伍邪听到了胖子的声音,转过身开口询问道:“胖子,要我来帮忙吗?” “不用,就你那三两重的骨头能搬得动啥东西啊!去一边和泥巴玩去。”胖子三两句话激起了伍邪的好胜心,他非要和胖子证明自己。 伍邪气冲冲的朝着胖子飞奔而去,半路却被磐咨给拦了下来,“小三爷,这儿烟熏火燎的,你这细皮嫩肉的不一定能待得住,你去帐篷里看看有没有我们用的上的,给他收拾出来。” 伍邪被磐咨的话说动了心,然后被磐咨忽悠了几句就去帐篷里收拾起了东西。 等伍邪收拾完东西后,拍了拍手表示完美!走出来找到胖子和磐咨正打算和他们炫耀一下自己的成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两人带着走到一个泥坑里。“下去吧!”胖子突然从后面推了一把伍邪,让毫无防备的伍邪直接脸朝下地摔进了泥巴坑里。 伍邪在泥坑中挣扎着翻了个身,但还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泥巴,就又被另外两人压在了泥坑里滚了好几圈。最后,伍邪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骂了一句脏话。 “天真,你可别责怪我们啊!这不是黑爷说的泥巴能防蛇吗?”胖子一边说着,一边用餐巾纸帮伍邪擦拭掉眼睛和鼻子周围的泥巴,生怕伍邪会生气。 伍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多了两个浑身沾满泥巴的新朋友:一个圆滚滚的胖子和一个瘦高个的磐子。他们俩的模样让人联想到两个可爱的小泥人儿,如果不是那排洁白的牙齿露在外面,简直就是两块伪装得很好的泥块。 等黑瞎子看到三个人都已经裹满了泥巴后,他开口建议大家该出发了。于是,四个人便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进。 第248章 磐咨和胖子两个人坠在后面,小声说着悄悄话:“真不告诉天真啊!这要是以后让他知道了,不得吃了我们两个人?” “放心,黑爷也是要去三爷的目的地的,跟着黑爷走准没错。”磐咨倒是知道伍三胜花钱请了黑瞎子一块儿下地,不过怎么会合他就不知道了。 胖子还是有些犹豫,“那咱们就这么骗天真?我可都已经撒过谎了,再让他抓到一次,他可真的得扒了胖爷我的皮了。” 磐咨再三保证没有问题。 伍邪时不时回头就能看见磐咨和胖子两个人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但也没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伍邪等人在黑瞎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庙宇前,黑瞎子停下脚步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在这儿休息。” 黑瞎子说完也不理会伍邪等三人,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伍邪和胖子还有磐子对视了一眼,还是决定相信黑瞎子的。他们紧跟其后的走了进去,来到二楼的一个还算完整的石室内。 胖子正在准备晚饭,伍邪突然感觉到了有些内急,正捂着肚子夹紧双腿,一路小跑的跑出石室。出了门儿的伍邪实在憋的不行,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就走了过去。 伍邪解决完生理需求后,胖子及时的递上了一碗肉糊糊给他。 “快吃吧,吃完休息一会儿。咱们今天值第一班岗。”胖子一边吃的唏哩呼噜的,一边和伍邪说他们接下来的值班时间。 伍邪点头赞同,接过胖子递过来的碗,埋头苦吃中。 伍邪吃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他们这间石室的墙壁上好像有点不对。他端着碗站起身来走到墙壁前,一边吃一边观察着。 “怎么了?这不就是一普通的石头墙壁吗?天真,你快吃吧,再不吃就要凉了。”胖子看着伍邪在墙壁前找了许久,连饭都不吃了。 伍邪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凝视着眼前的墙壁,喃喃自语道:“我总感觉这个墙壁上应该有什么,但现在却看不到。” 一旁的黑瞎子也走上前来,伸出手在墙壁上摸索着,然后肯定地说道:“墙壁上应该是用刀刻了什么,只是我们现在没有颜料,无法看清这墙壁上究竟被人刻画了什么。” 伍邪灵机一动,迅速从熊熊燃烧的火堆中抽出一根已经烧焦的木炭,毫不犹豫地将其往墙壁上涂抹。 随着他不断地涂抹,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图案逐渐浮现出来。 当手中的木炭用尽时,众人终于清晰地看到了墙壁上被刻画的内容。那是一群他们昨夜遭遇的野鸡脖子,这些野鸡脖子紧紧攀附在另一条双鳞大蟒身上。 胖子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指着墙壁上的画面说:“这不是昨天咱们遇到的那条蛇吗?阿凝可是死在了它们的口中啊!而且,那条大蛇不正是昨晚包围我们的那条吗?” 伍邪、磐子、胖子还有黑瞎子纷纷看着墙壁上的图案,仔细观察着墙壁上的图案,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群蛇是在交配吗?”黑瞎子就着这一点图案大胆猜测。 “这个图还没有画完,我们继续用木炭把他涂抹均匀,这样我们就可以知道这群野鸡脖子和这条双鳞大蟒到底是在做什么了。”伍邪就像是得到了肯定一样,兴奋的从火堆里抽出更多的木炭,将其涂抹在墙壁上。 胖子和磐咨还有黑瞎子听了也纷纷加入涂抹木炭的行动中。随着众人涂抹范围的增大,墙壁上的图案也越来越清晰。 呈现在伍邪、胖子、磐咨和黑瞎子眼前的,是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画上显示双鳞大蟒在野鸡脖子的帮助下,缠绕在一条庞然大物身上。这条巨蛇比之前他们看见过的双鳞大蟒还要粗上几倍不止,简直就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这条蛇母的存在让伍邪、胖子和磐咨三个人目瞪口呆,心中充满了恐惧。只有黑瞎子戴着墨镜站在黑暗中,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我去!天真。你看见了没?这么大的蛇?这一口都够把咱四个都吞了。\"胖子颤抖着手指着墙壁上的蛇母,结结巴巴地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蛇吞没的场景。 \"别大惊小怪的,说不定这蛇母都不存在了。这西王母国都灭亡多少年了,没有了食物来源,再能熬的蛇它都扛不住。\"伍邪虽然也感到害怕,但他努力保持镇定,试图安慰胖子。然而,他内心深处的担忧却难以掩饰。 磐咨则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壁画上的蛇母,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而黑瞎子则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磐咨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和伍邪吐露真相,“小三爷,之前是磐咨不对,有事儿隐瞒了你。” 胖子则是一脸惊慌的看着磐咨,挤眉弄眼的像是在说,不是说好不告诉天真的吗?你就这么背刺兄弟? “磐咨。你是说三叔在那石板前留下的‘遗言’吧!”伍邪像是猜到了磐咨要说什么。 磐咨和胖子听到伍邪就这么平静的说出了他们隐瞒的事情,也是张开了口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三叔这个人福大命大,每次他出去冒险之前都是这么吓唬我的。但是每次他都是平平安安的回来的。所以,这一次也不会是例外。再说了,咱们现在不是也再找他吗?”伍邪诉说着小时候伍三胜吓唬他说的遗言,结果却是每次都完好无损的回家,还给他带各个地方的土特产。 “啊!对!天真,咱三叔肯定平平安安的,或者现在他躲在哪个角落里嘲笑你没找到他呢。”胖子先反应过来,出声安慰着伍邪。 磐咨一言不发的看着伍邪,眼神中透露着愧疚,他宁愿他的小三爷发脾气,放狠话,也好过现在平静的接受了三爷对他的欺骗。 “磐咨,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好,真的。我之前经历了那么,暂时还没有点长进,还像之前那样有什么说什么,那我就真的白白浪费了三叔对我的栽培了。”伍邪走过去拥抱着磐咨,安慰着心怀愧疚的磐咨。 “好了。时间很晚了,你们快去睡吧,我和胖子两个守夜,你们就放两百个心在肚子里。”说完,拉着胖子做到火堆旁边,给刚刚被抽离了许多木炭的火堆添加木柴。 胖子被拉的同时,还回头看了看磐咨,两人都有些担忧着这个样子的伍邪。 黑瞎子站在外围看的最清楚,伍邪现在真的变化太大了,和他第一次下墓已经判若两人。 第249章 因为昨夜发现的壁画上的蛇母,伍邪几人今天晚上都有些失神,第二天一大早又都顶着个黑眼圈。 “天真,你说这个破庙是不是和西王母有什么关系啊!”胖子今天坐在那里烧饭,只要一想到有那么一条蛇母的存在,他就心不在焉的。 “或许有可能。我三叔既然写了那样的话,那就说明了他们找到的路,能够确保我们根本找不到。”伍邪仔细思考起了胖子的话。 “黑爷,你对这西王母国有多少了解?能给我们说说吗?”伍邪看着一旁悠哉悠哉的黑瞎子。 伍邪这么多次和黑瞎子相处下来,也知道这个人能够被他三叔请来,必然有过人之处。虽然,他死要钱这一点让他很为难,但是他三叔不是还没给尾款,直接记账在他三叔名下。 听到伍邪的问题,黑瞎子微微一笑:“西王母国啊……这个国家和前两年爆出来的那个精绝古国一样,都是当时西域一带的统治者。不过在传说中,西王母拥有长生不老之术,她的国家也充满了各种奇异的生物和宝藏。不过,这些都是传说啦,谁知道真正的西王母国是什么样子呢?” 伍邪皱了皱眉:“黑爷,麻烦您给我们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你们之前下来的时候也看见过,西王母国现在大部分都陷进了水里,所以要找到西王母国的入口,其实……”黑瞎子说到关键处突然停了嘴巴,给伍邪比了个五的手势。 伍邪一挥手,“钱不是问题,反正我三叔那么有钱,我伍家还能少了你这点不成,都记在我三叔名下。他要是不给你,我去三叔铺子里抢过来给你。” 黑瞎子得了伍邪的这句空头支票,那叫一个兴高采烈啊,“得嘞!有小三爷你这句话,那瞎子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黑瞎子一脸谄媚的的凑到伍邪身边,:“你知道陈玟瑾为什么要让那定主卓玛告诉你,她会在入口处等你,只有十天吗?” 伍邪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沙漠天气多变,却常年不下雨。而西王母国能够如此郁郁葱葱,肯定是因为西王母国曾经修建在西王母国底下的完美的储水系统。” 黑瞎子一拍手掌,“宾够,答对了。曾经的西域可不是咱们现在看到的沙漠,以前这儿也是雨水充沛,草原茂盛之地。西王母国的底下有这西域最为完善的储水系统,所以其他国度因为水源问题,不得不臣服于女性当权的西王母国。” “后来,西王母国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但是周围的国家又苦于无人带路,渐渐的西王母国的底下储水系统因为常年无人修缮,所以很多都已经无法使用,但是雨水也会因此而保存下来。这也就造成了现在,沙漠中的这个绿洲地带。”黑瞎子解释了一番西王母国为何会有大部分都陷进水里的原因。 伍邪这才明白过来,陈玟瑾当初说的那句话的意义,“所以,玟瑾阿姨才会说在入口等我们,因为她在等这场雨。而雨水会顺着还保存完好的储水系统一路流进西王母国的核心。所以我们只要跟着水流方向一路向前,就能够找到西王母国的核心位置。” 黑瞎子赞同的点了点头。 胖子一边搅拌着锅里的粥,一边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怎么进去,那就先过来吃饭吧!吃完饭,咱们收拾一下就去找水流。” 伍邪点点头,表示赞同。接着,他转头看向黑瞎子,问道:“黑爷,多谢你为我们答疑解惑!” 黑瞎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小三爷,瞎子我好歹也收了三爷的定金,这点小事还是轻轻松松的。” 伍邪心中稍安,他相信黑瞎子的能力,毕竟能被三叔请过来,一定不会只是个普通角色。接下来的路程,他需要依靠黑瞎子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和其他人。 这时,胖子突然大声喊道:“开饭咯!快来尝尝我的手艺!”众人纷纷围坐在一起,开始享用早餐。尽管前途未卜,但这一刻,他们依然享受着彼此陪伴的温暖。 吃完早饭,伍邪等人收拾好背包,踏出破庙后在黑瞎子的带领下找到了还在流淌着的水流。 四人顺着水流一路向前走去。终于,在夜晚降临前,伍邪听到了他三叔那熟悉的声音。 磐咨刚想要开口询问对面的人,却被伍邪一把拦了下来。他们之前遇到的那群野鸡脖子,模仿人说话让他们无从辨别。谁知道,草丛后面是不是也是一群野鸡脖子在开大会呢? 伍邪拔出腿上的匕首,带着磐子、胖子由黑瞎子在前方带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拨开草丛叶子看过去。 伍邪透过草丛缝隙看到,他三叔坐在一群陌生人当中,而那群人他一个都不认识,而且为首的那个青年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对着他三叔。 伍邪困惑的是,他三叔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怎么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能如此淡定的坐着。 磐咨一向对伍三胜忠心耿耿,哪里能看的下这副场景,当下就冲了出去,“你们是什么群?怎么和三爷说话呢?”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卡拉米?也敢管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那青年手一招,身后就站了一大堆的人过来,有的手里拿着木棍,有的拿着铁棍,还有拿着石头的。 黑瞎子最擅长的就是用枪了,哪里看不出来这群人中有一部分人手里虽然没有拿什么武器,但是那腰间鼓鼓囊囊的。 “三爷,可终于让瞎子找到你了。你可真是太能跑了。我们这在后头追了这么久都没有看见你的踪迹。”黑瞎子第一个上前先是和伍三胜打招呼,意在说明他们和伍三胜认识,是伍三胜的人。 “三叔,你骗的我好苦啊!”伍邪也适时开口抱怨道。 伍三胜也不再坐着,而是站了起来,来到青年和磐咨面前,先是伸手把磐咨手里的枪压了下去,又转过身看向青年。 “也是我的不是,忘记和你讲了。那是我侄子,之前被人一撺掇就一个人跑到这个沙漠来了。我也是担心他的安危,所以让我的保镖去保护他,然后带他过来。”伍三胜先是解释了一番他们的身份和来意,又开口道:“拖把,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大家都是来寻宝的,这么打打闹闹的多伤和气。” 拖把切了一声,但是也没有反驳伍三胜,只是坐回去的时候,放了句狠话,“老头子,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带着我们找到财宝,那我们也只能点到为止了。我带着这么多兄弟过来,这一路上都碰上多少事情了?我们来都是为了财,不是为了找死的。” 伍三胜心里虽然已经怒气冲冲,但是面上还是一副和善的表情,表示已经不远了,肯定会带着他们找到财宝。 黑瞎子看了个全过程,站在一边说着风凉话,“伍三爷看来你真的是落魄了呀!也不知道黑爷我的尾款还能不能拿到了,你侄子可是还给你开了一张五万的空头支票啊。” 伍三胜听了黑瞎子的话,转过身看向伍邪,伍邪用脚划拉着地面,看天看地看胖子就是不看伍三胜。 第250章 “伍邪你跟我过来,我有些话要和你单独讲。”伍三胜看着伍邪,然后朝着一个僻静的地方走去。 伍邪一脸不情愿地看向胖子和磐咨,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他们能出手拉住自己,别让自己跟着三叔单独行动。然而,胖子和磐子却故意避开了伍邪的目光,抬头望天或低头看地,就是不与他对视。 伍邪无奈地瞪了他们一眼,心中满是怨念,但也无法改变局面。 胖子抬头看看天空,感觉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便找人带路去准备食物。他刚回到座位坐下,正准备开始做饭时,突然听到了刚才伍邪三叔离开的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紧接着,整个营地的人都被这声惨叫吸引住了,纷纷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没过多久,只见伍邪一瘸一拐地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双手紧紧捂住脸部,艰难地挪动着脚步。 伍邪感受到众人的注视,更加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迅速钻进帐篷里,死活不愿再出来。 经过一番折腾,伍邪终于与伍三胜等人成功汇合,并在原地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们又重新踏上了寻找西王母国核心的旅程。 花瑜和张祈灵还有谢瑜臣和张海峰已经抵达了西王母核心地带。 四人来到了西王母的王座前,看着座位上这个一点都没有腐烂迹象的女人一眼。 花瑜不屑的眼神看着座位上的女人,“可悲。” 张海峰被张祈灵留在这儿看着谢瑜臣,他和花瑜绕到王座后方,那儿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吊顶。 这块石头吊顶上密密麻麻的像是蜂巢一样,看着好像和地上的普通的石头一样,但是被手电筒的光照射到的时候,有会泛着点点绿光。 “哥哥,这块应该是当初柳伯他们来到这儿的时候,被有心人隐藏了踪迹送过来的。”花瑜拉着张祈灵的手,向他介绍了这块石头吊顶的来历。 “为什么这么说?”张祈灵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能感觉到它上面残留的气息。”花瑜解释道,“而且这种气息很熟悉,跟爹爹他们送过来的那些东西上的气息很像。” 张祈灵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西王母必然是进去,根据曾经张家的记载,有一位老祖宗也曾进入过这块石头吊顶中。但是没有人再见过他。”张祈灵想起来了他曾在张家古楼中看到的书籍记载,里面曾清晰的记载了第几代张祈灵进入西王母国,至今未归。 “那咱们就进去看看。”花瑜和张祈灵对视一眼后,先后一跃进入了这块石头吊顶中。 而此时王座前,张海峰和谢瑜臣还在对峙,谢瑜臣想要跟着小爹和父亲一块儿进去。 正当两人的对峙进行到了白热化的时候,伍邪和伍三胜他们到了。 “花儿!”黑瞎子看到谢瑜臣高兴的眼睛都放光了。 伍邪在听到黑瞎子喊人后,也是抬头看了过去。高台之上,谢瑜臣手持软鞭和张海峰各站一边。 后面加入进来的陈玟瑾看到了已经先他们一步的谢瑜臣,眼神中有一丝异样闪过。她看着谢瑜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但没想到谢瑜臣竟然比他们更快一步。这种被超越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甘心,但同时也对谢瑜臣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谢瑜臣感受到了陈玟瑾的目光,他转过头去,与陈玟瑾对视了一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在告诉陈玟瑾,他有足够的实力和勇气面对任何挑战。陈玟瑾微微皱起眉头,她意识到谢瑜臣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张海峰注意到了谢瑜臣的分心,他趁机发动攻击。然而,谢瑜臣迅速反应过来,挥舞着软鞭挡住了张海峰的攻击。两人再次陷入激烈的战斗中。 伍邪等人看着高台上的打斗,心中暗自惊叹谢瑜臣的身手。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将会非常艰难,但他们也相信,谢瑜臣一定能够应对自如。 在这个充满危险和未知的地方,每个人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考验。 黑瞎子没想到张海峰竟然真的会跟谢瑜臣打起来,赶忙趟过储水池朝着王座而去。 伍邪和胖子还有伍三胜一行人还在水池中扑腾着。 “天真,我怎么觉的这水越走越冷啊!”胖子越走越冷,时不时的还打个冷颤。 “好像还真的是啊!这可能是因为地下水的缘故。咱们快点儿走,还有几步路就岸边了。”伍邪也察觉出了寒意,不过他也顶多以为是地下水的缘故,也就没有多想。 “快走!”伍三胜突然大声喊了起来,然后拖着伍邪快步朝着岸边跑去。 伍邪和胖子还一头雾水的,突然就被他三叔扯着衣领子跑。 磐咨跟在伍邪身边,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解释道:“小三爷,这水池底下有吸血的虫子。那些虫子全都堆积在了水池中央的那座石棺上。” “所以胖爷我觉得冷是因为被那什么虫子吸血了?”胖子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仔细想着磐咨说的话。 “是的,那虫子吃饱了血后就会把石棺压了下去,石棺被压下去后,就会触发机关。”磐咨越跑越快,在机关打开前,伍三胜和磐咨带着伍邪和胖子终于爬上了岸边。 而落在他们身后的几人却没有这么幸运了,机关被打开,从头顶的一个个黑洞中射出的每一支箭矢上都缠绕着一条剧毒的野鸡脖子。 伍三胜四人到了岸边,原本伍邪和胖子打算就这么坐下去歇一会儿,却被伍三胜呵斥住,带着他们两人又朝上赶去。 伍邪和胖子听着身后饿惨叫声连绵不绝,回头看去只见原本的清澈不已的蓄水池已经染红一片。 等他们爬上了高台上,底下那群被伍三胜带来的人,也只剩下了寥寥几人和一开始的高傲青年——拖把了。 第251章 黑瞎子的加入大大减缓了谢瑜臣的压力,只见黑瞎子身形一闪便来到张海峰身后,伸手擒住张海峰的肩膀,一个过肩摔将其摔倒在地。接着,他迅速出手压制住张海峰,使其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谢瑜臣也没有闲着,他快速出手,与黑瞎子一起将张海峰彻底镇压了下来。 “你是它的人。”谢瑜臣凝视着张海峰,语气坚定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洞悉一切的光芒,仿佛早已看穿了张海峰的真实身份。然而,他的话语却并未带有疑问的口吻,反而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张海峰单膝跪地,右腕被黑瞎子反剪在背后,他缓缓抬头,目光与谢瑜臣相对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带我一起来?”张海峰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 谢瑜臣微微一笑,挑起眉毛,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海峰。他的表情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仿佛在嘲笑张海峰的愚蠢。 “这不是你们一直想要来的地方吗?怎么,带你们轻轻松松的来了还不好吗?”谢瑜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和不屑。 他的话让张海峰陷入了沉默,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谢瑜臣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张海峰身上,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原本以为……”张海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他低下头,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你以为什么?”谢瑜臣追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张海峰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头,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没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轻声说道。 谢瑜臣的眼神微微眯起,他似乎察觉到了张海峰心中的变化。但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走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做。”谢瑜臣转身离开,黑瞎子松开了钳制住张海峰的手,紧跟在谢瑜臣身后离开了,留下张海峰站在原地。 “你,不杀我?”张海峰疑惑谢瑜臣竟然不杀他,而是就这么把他放了。 “杀你?杀你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但是你的价值并不足以让我亲自动手。”谢瑜臣回眸一笑,“但是我预感到,你,会死在你最信任的人手上,然后坠入地狱。” 直到谢瑜臣和黑瞎子已经走远,伍邪和他三叔还有陈玟瑾、磐咨、胖子都爬上了高台,他依旧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不变。 “海峰哥,你怎么单独一个人在这儿啊?小花和黑爷他们人呢?”伍邪仰面躺在地上,大喘着粗气,一个扭头突然看见之前和他们分道扬镳的张海峰。 伍邪还在疑惑张海峰不是一直拱卫在小花和花少爷还有那个高冷的张祈灵身边的吗?怎么现在另外三个人都不见了,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儿。 “伍邪,你真的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张海峰听到了伍邪的声音后,突然自嘲一笑,然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四肢大敞的伍邪。 “???”伍邪不解其意。 伍三胜这个老狐狸倒是看出了不对,站在伍邪头前挡住了张海峰打量的眼神。 “海峰,你这是什么意思?”伍三胜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张海峰冷笑一声:“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有些人太天真了。”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伍邪和伍三胜等人面面相觑。 伍邪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三叔,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伍三胜摇摇头:“不知道,但这个张海峰肯定有问题。” 陈玟瑾和磐咨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只有胖子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你们说啥呢?我咋听不懂?” 伍三胜叹了口气:“算了,先不管他了,我们赶紧去找小花他们吧。”众人点点头,开始继续前进。 伍邪大声哀嚎道,“三叔,你就饶了我吧!我刚结束了这么长的逃命,好不容易有个地方能歇歇,你这又马上要出发,这不是要把咱们伍家的独苗苗往死里整嘛!” “闭嘴伍邪,之前下来的时候怎么和我保证的,会听我的话,绝对不反驳。你现在是要反悔吗?”伍三胜厉声呵斥道。 伍邪看见他三叔有些发怒的征兆,也不再纠结多休息一会儿还是少休息一会儿,在胖子和磐咨的搀扶下,麻利的爬了起来。 伍三胜和陈玟瑾两人在前面带路,伍邪和胖子两人则拖着发颤的双腿,哆哆嗦嗦地跟在后面,而磐咨则负责断后。 没过多久,当这一行人离开后,拖把和他仅存的几个小弟艰难地从台阶下爬了上来。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伍三胜这家伙肯定又在欺骗我们!明明说好了要带我们来找宝藏,结果却让我们给自己人探路。”小弟一号压低声音在拖把耳边抱怨道。 “闭上你的嘴,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拖把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完全不像是之前在伍三胜等人面前所展现出的傻憨模样。 小弟一号被拖把的突然变脸吓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从未想过,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老大居然会有如此凶狠的一面。但仔细一想,伍三胜害得他们失去了那么多兄弟,老大内心的愤怒难以平息也是人之常情。 “你怎么这么狼狈?”刚刚消失的张海峰从拖把他们的右侧出现,并嘲讽的看着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的拖把。 “汪三十八,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还不是被人利用,把咱们的人给引了过来?”拖把支撑着身旁小弟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样会以嘲讽的看着张海峰。 “那又如何?至少我曾和他们接触过,知道着他们的底细,你呢?被伍三胜这样耍的团团转,还得强撑着继续自己的假面。” 张海峰,哦,不对应该叫汪三十八,和拖把两个人互相打了几句嘴仗。 “行了,看看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从两人背后又冒出来一队人,领头的是个中年男人。 “汪先生。”拖把和汪三十八也顾不得打嘴仗了,看到来人都恭恭敬敬的对着来人。 “人呢?”汪先生双手背在身后,虎眸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他们想要看见的目标,只有几个瑟瑟发抖的拖把的手下。 “张祈灵和那个花瑜已经进入了陨玉中,谢瑜臣和黑瞎子应该在外面没有进去。伍三胜他们刚刚走进去,陈玟瑾那个女人也来了,估计她会进去,但是不知道会不会碰到张祈灵他们两个人。”汪三十八一一汇报给了汪先生。 “那几个没用之人没有必要留着了。能够葬身于此也算是他们祖上有面了。”汪先生指着角落里的几个人,随口一句就定下了他们的生死。 几个小弟一脸的期盼他们的老大能够开口保全他们,但是最后他们的期盼也没有得到实现。 几个小弟最后的表情还是一脸的期盼,期盼着他们曾经的老大能够回来。可惜了,汪家人没有心。 第252章 谢瑜臣和黑瞎子刚来到石头吊顶的底下,陈玟瑾后脚就跟了过来。 “这才是我的终点。”陈玟瑾抬头看着头顶的石头,眼神坚定,一副势在必行的态度。 “小花!你怎么也来了?”伍三胜紧跟其后,看到了黑瞎子身旁的谢瑜臣,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谢瑜臣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几个人,他现在才意识到伍三胜的演技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糟糕,只有伍邪才会相信他的那些鬼话。 “你都可以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谢瑜臣并不在意与伍三胜比拼一下演技,他完全不服气地盯着伍三胜说道。 “小花,你谢家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如果你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呢?”伍三胜满脸不赞同地说。 “我谢家能有什么破事?我大伯他们对我忠心耿耿,难道还能背叛我吗?再说了,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拿谢连环来引诱我,我才不会来这里呢。”谢瑜臣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 “谢连环?”陈玟瑾不可置信的看着伍三胜,声音不自觉拔高,仿佛见到了世间最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 她的眼神充满疑惑和震惊,似乎对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连环,难道你还没有告诉他们吗?”陈玟瑾的一句话犹如掉进水里的巨石,炸起一片水花,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氛围。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讶与困惑,目光纷纷落在谢连环身上,等待他的解释。 “你叫他什么?”谢瑜臣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玟瑾,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烁着惊愕之色。 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称呼,仿佛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他的嘴唇微微颤动,试图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那我三叔呢?”伍邪听着玟瑾阿姨嘴里的名字,反应过来,既然现在在他们面前的是谢连环,那他三叔呢?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微微发抖,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和不安,因为他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一些极其严重的事情。 “伍邪,当初那个人我们都以为是谢连环,但是后来我们被关起来后,聚在一起相互复盘了一遍。最后才知道,你三叔才是那个死在礁石滩上的那个。”陈玟瑾面带悲伤的看着伍邪,她的声音低沉而哀伤,仿佛带着无尽的悲痛。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负担。 伍邪听到陈玟瑾的话,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张老式照片,双眼紧紧盯着照片中的人物,仿佛要将其刻入脑海。 “那这上面的人是谁?他不是我三叔还能是谁?”他的声音带着绝望和不甘,仿佛在质问整个世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有可能滑落下来。 “伍邪,这张照片你是从哪里来的?”陈玟瑾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紧紧地盯着伍邪手中的照片,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伍邪咬了咬嘴唇,眼中噙满了泪水,哽咽着说道:“这张照片……是我三,连环叔叔在南海失踪后,我在三叔家里找到的。”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那照片有着千斤之重。 陈玟瑾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伍邪,这张照片是当年我们一起去南海做科考项目的时候,在船上拍的。虽然照片上的人很像你三叔,但实际上,他是谢连环。而拍照的人,才是你的三叔。”她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伍邪的心上。 伍邪的手无力地垂下,照片飘落在地上,他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光彩,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灵魂一般。 陈玟瑾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伍邪,你三叔到底还在不在世,我们谁都无法确定。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 伍邪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紧紧地抓住陈玟瑾的手,激动地问道:“玟瑾阿姨,你是说……” 陈玟瑾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是的,伍邪,我们不能放弃寻找你三叔的希望。只要有一线可能,我们就应该坚持下去。” “我说伍邪他三婶儿,你这找了半天,就为了找这个石头吊顶吗?这玩意儿有什么稀罕的?你要是想要,去燕京那大院儿遍地都是。”胖子站在那石头吊顶下方,打量了好半天,没有发现这玩意儿和他在潘家园那儿看见的没啥两样。胖子只得无奈开口出声询问陈玟瑾。 “这不是普通的石头吊顶,这是陨玉。”陈玟瑾在听到胖子的话后,反驳道。说到陨玉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虽然很快就没有,但是还是被谢瑜臣、黑瞎子和胖子捕捉到了。 “陨玉!这玩意儿不就是之前咱们在西王母的炼丹房里看到的,制造那些玉佣的材料吗?”伍邪听完了陈玟瑾的话,也是惊讶的看着眼前这颗平平无奇的石头吊顶。 “对,陨玉。也是我的终点,许多人穷其一生都在寻找的东西。”陈玟瑾喃喃自语道。 “玟瑾阿姨,我知道拦不住你,但是请你拿好绳子,我已经弄丢了三叔,不能在丢了你。”伍邪知道拦不住陈玟瑾,只能从背包里拿出麻绳,将一端递交给她。 陈玟瑾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伍邪,从他手中接过麻绳,一个轻身起跳就跳上了陨玉的通道中。陈玟瑾朝着陨玉深处跑的时候,最后回头望了一眼伍邪。 谢瑜臣也很想跟着进去,却被黑瞎子混插打科的拦了下来。 众人在这空地等了有一刻钟,胖子手欠的拽了拽绳子,没想到那绳子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从陨玉洞中快速滑落。 “天真,你三婶儿没拿绳子!”胖子将绳子拉起一看,明显是自己解开的,不是被什么利器隔断的。 伍邪惊的一屁股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胖子身边,看着胖子手里的绳子。伍邪担忧的来到洞口下方,努力的蹦跳着,想要勾住洞口。 胖子看不下去拉着磐咨过来,一起托起伍邪,那知洞口太过于顺滑,伍邪刚摸到洞口,就滑了下来,在地上搭桥的胖子和磐咨一个没站稳就被伍邪撞了个人仰马翻。 谢连环这边被谢瑜臣花了一千块钱请黑瞎子看守起来,等他小爹和父亲出来后,就直接带走押回谢家。 第253章 谢瑜臣他们在外面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伍邪和胖子只能靠数着啃压缩饼干的次数来记录他们在这个地方待了几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 就在这时,突然从陨玉中传出了一道尖锐刺耳的女声:“啊!!!!”这声尖叫打破了平静,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谢瑜臣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陨玉洞口前,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望去。 只见陨玉最深处有一个白点正急速朝洞口奔袭而来。等到谢瑜臣看清那个白点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瞬间被人给挟持住了。原来,这个白点正是西王母——杨慧。 花瑜浦刚走出洞口,一眼就看到了被西王母挟持住的小花,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她厉声呵斥道:“杨慧,你要是敢伤他半分,我绝对会让你连灵魂都不复于世。” 杨慧的声音沙哑而尖锐,仿佛许久未曾说话一般:“呵!吾的长生之路被你断绝,若是没有这人为质,你会肯放吾离开此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与决绝,似乎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杨慧,你大可以试试。没了这颗具有特殊能力的陨玉,你又能活多久?你所谓的长生之法真的有用吗?”花瑜看到谢瑜臣用小拇指给他做了比划,心中有了底气,于是决定从其他方面刺激西王母。他知道西王母对长生不老有着强烈的渴望,所以故意提起这个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胡说!吾的长生之法怎可有差池?若不是你们的出现,再过几年吾朝可以成为这世间唯一的不死不灭之人了。”西王母听到花瑜的话后,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眼神中透露出疯狂和绝望。她坚信自己的长生之法是正确的,但却被花瑜质疑,让她感到愤怒和无助。 然而,黑瞎子则趁着西王母分心的时候,悄悄地挪到了她的背后。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准备寻找合适的时机发动攻击。同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西王母手中的小花,确保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是吗?那既然如此,你怎么还会被困在这颗石头中数千年,甚至只能在暗地里偷偷的谋划着出?”花瑜一挑眉看着西王母,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他知道西王母对自由和权力有着极度的渴望,所以故意提起她被困在石头中的事实,以激怒她并进一步分散她的注意力。 “吾曾经最信任的部下已死,张家又是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若不是吾精通于风水一说,恐怕吾这宝地都要被外面那群蠢货给踏平了吧!”西王母到底是曾经的一代女王,心智权谋都不低,虽说已经数千年不曾出现过,但是也依靠着她的那些小宠物知道些外头的事情。 “让吾身后的人退后,不然吾就掐死他!”西王母不回头也知道身后有人在默默的靠近,用力一掐,小花瞬间感觉到了窒息感。 黑瞎子看到小花痛苦的表情,也不好再上去,生怕刺激到这个为了长生已经疯癫的女人。黑瞎子狠狠的从西王母身后走出,在经过她身旁的时候,还不忘瞪上一眼西王母。 “穆郎!你为何不认识吾了?”西王母在看到黑瞎子那双眼睛的时候,突然松开了钳制住谢瑜臣的手,一把拽住了黑瞎子。 这一突发状况但是让伍三胜几人做足了吃瓜的准备。 花瑜和张祈灵都已经做好准备,打算从西王母手里将小花强行解救了,背在身后的手已经起了一半的势了,结果对面这姐妹儿把他们家小花给放了!放了! “穆郎可是嫌弃妾身了?也是,妾身这么多年没有梳妆打扮,这般蓬头垢面的,也难怪穆郎认不出妾身了。”西王母用着她那公鸭嗓子,说着小女子撒娇的话语。 “我说这位大妈,你看看清楚我是谁?你说的穆郎早就死了,我才不过弱冠之年。你所说的那个穆郎距离我们现在都已经快要四千年了。”黑瞎子抗拒的掰扯着西王母拉着他胳膊的手,一边还不忘辩解自己不是他口中的穆郎。 花瑜和张祈灵听到黑瞎子竟然说自己不过弱冠之年,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他们心里暗自思忖:这个老怪物,明明已经年过百岁,却还要装出一副年轻的模样,真是让人无语。难道他以为这里的人都是傻瓜,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吗? “小爹,父亲。既然你们已经出来了,那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谢瑜臣一脸焦急地跑回花瑜和张祈灵身后,压低声音对他们两人说道。 然而,黑瞎子的听力异常敏锐,谢瑜臣的话被他尽收耳底。只见他眉头微皱,露出一丝不满的神情,对着花瑜和张祈灵大声喊道:“花儿,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刚刚可是牺牲了我的清白,才把你从这个女人手上救出来啊!” 就在这时,西王母还在死死地纠缠着黑瞎子,她的眼神充满了哀怨和不甘。 当听到黑瞎子的话后,她突然转头恶狠狠地盯着谢瑜臣,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笑道:“就是你这毛头小子,也敢来跟我抢人?活得不耐烦了吗?” 西王母说着便从她那破旧不堪的衣服中掏出一个形状怪异的东西,然后放在嘴边用力吹了起来。 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整个洞穴开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塌一般。 而在洞穴外面,则传来了阵阵凄惨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花瑜和张祈灵趁着西王母吹响哨子的时候,一起出手将西王母击飞了出去,谢瑜臣的软鞭也紧随其后,一把缠绕住黑瞎子的腰间,将人拉了过来。 待到黑瞎子回到他们身边,花瑜和张祈灵即刻收手,第一个朝着外头冲去。 第254章 花瑜和张祈灵一人带着一个来到了外头的大殿上,两人对视一眼后,目光都落在了大殿内的水池上。 然而,当他们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心中不由得一惊——原本平静的水池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池水四溢,周围的地面也变得泥泞不堪。 而更让他们惊愕不已的是,那条巨蟒的身影逐渐浮现出来。仅仅露出一小半的身体,它就已经快要填满了整个大殿,仿佛一座巨大的山峰横亘在众人面前。 楼梯上的汪家人正艰难地与那条巨蟒展开激烈战斗,他们手持各种武器,试图抵挡住这条凶猛巨兽的攻击。但面对如此庞大的身躯和强大的力量,他们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我滴妈呀!真的有蛇母存在啊!天真你不是说蛇类活不长的吗?这玩意儿怎么解释啊!\"胖子他们紧跟着跑出来,当他们看到比他们曾经遇到的金鳞大蟒还要巨大无比的蛇母时,不禁被吓得瘫坐在地上,脸上充满了惊恐之色。 伍邪好不容易从里面跑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那巨大无比的蛇头突然张开嘴巴,一股腥风血雨扑面而来,他顿时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涌上心头。 “吾的乖宝贝,快替吾杀了他们!”最后赶出来的西王母看到了她的宝贝蛇母,即刻出声命令道。 蛇母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震得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它迅速地爬上楼梯,将那些还在苦苦支撑的汪家人逐一吞噬。随后,它慢慢地挪动着庞大的身躯,朝着上方爬去。 花瑜和张祈灵紧紧地将谢瑜臣护在身后,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黑瞎子则静静地站在他们身旁,目光坚定地盯着那条蛇母,似乎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危险。 \"三叔!\" 伍邪激动地喊出了声。他的声音充满了惊喜与感激,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此刻,伍邪被陈玟瑾点破身份的谢连环护在了身后,他小心翼翼地望着前方的谢瑜臣,眼中满是愧疚之情。 伍邪心中既有喜悦又有愧疚。喜悦的是,他终于发现眼前的人就是他一直寻找的三叔——那个从小到大一直保护他、照顾他的亲人。然而,愧疚的是,他现在才意识到,一直以来都是谢瑜臣的父亲在默默地守护着他。这种复杂的情感让伍邪感到无比的自责和难过。 伍邪的眼神太过专注,以至于引起了谢瑜臣的注意。小花扭过头,疑惑地看着伍邪,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用如此愧疚的眼神看着自己。 “小爹,这个伍邪他是不是……”谢瑜臣小声的凑到花瑜耳边,想要询问,但话却没有说完。 花瑜也转过头看向伍邪,心中有些疑惑。 伍邪看到谢瑜臣和他小爹一块儿看了过来,立刻转过头看向其他地方,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此时,蛇母还在步步逼近,谢连环和磐咨护着伍邪步步后退。蛇母像是无视了花瑜和张祈灵四个人,只对伍三胜等人穷追不舍。 西王母还在一边跳脚的要蛇母除掉花瑜他们几个人,但是蛇母根本不听她的,而是一个劲儿的追着伍三胜他们。 面对这样的情况,谢瑜臣感到十分不解。为什么蛇母会无视他们四人呢?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伍邪又为何用那样愧疚的眼神看着自己?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谢瑜臣陷入沉思之中。 “小花,别疑惑。这蛇母好歹也是活了数千年的主儿,哪里不懂得趋利避害之心。”花瑜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团扇,一手搭在小花的肩膀,一边为他解释,“伍邪看你愧疚还不是你那个老不知羞的父亲——谢连环。” “和谢连环有什么关系?”小花还是不理解。 花瑜呵呵一笑,只说这事儿等出了这盆地就知道了。 小花懵里懵懂的点了点头。 西王母见她已经使唤不动蛇母,打算亲自出手把花瑜他们留下来。 花瑜余光瞥见西王母,不屑一笑,“不自量力的东西。” 花瑜不过是脚微动,西王母就像是碰到了什么,直接倒飞了出去撞在了四周的石壁上。 西王母从石壁上掉下来,跪在地上还吐了口血。 “你到底是什么人?”西王母像是被什么压着头,艰难的抬起头,眼神中尽是惊恐之色。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苟活了这么多年,你也该活够了。”花瑜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一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西王母。 西王母被镇压的已经说不出话来,能够勉强抬起头来已经耗费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西王母终于被压制得倒在了地上。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陨玉的方向,仿佛还在做着她那长生的美梦。 陈玟瑾目睹了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原本以为西王母是何等强大的存在,但没想到却如此轻易地被人诛杀。而当她看向花瑜时,发现她的眼睛竟然已经变成了竖瞳,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光芒。 “杀!”花瑜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杀意弥漫。 蛇母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突然开始剧烈扭动身体,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然而,没过多久,它便无力地倒在地上,断绝了气息。 “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以后也会逐渐成为一片荒芜的沙漠。”花瑜轻轻挽起张祈灵的手,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谢瑜臣和黑瞎子他们朝着西王母国外飞去。 伍邪、谢连环、胖子和磐咨望着飞身离去的花瑜等人,心中充满了羡慕。他们知道,自己与花瑜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差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最终,他们四人不得不面对失去了蛇母的毒蛇蛇潮,在这片危险的土地上艰难地逃离西王母国,寻找属于他们的出路…… 第255章 花瑜和张祈灵他们已经回到家后,和谢瑜臣做了一番告别,再次启程前往了长白山。 伍邪和谢连环他们艰难逃出西王母国后,在即将因为缺水而倒下前一刻,碰到了一群在沙漠中旅游的驴友们。 这些驴友们看到他们的样子,立刻给予了帮助,提供了水和食物。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他们终于恢复了体力。 当沙漠中的绿洲之地再次平静后,背对着夕阳的沙漠中,再次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通通都蒙着脸,一身黑色长袖风衣,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他们小心翼翼地从伍邪等人出来的地方进入,很快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走了出来,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珍贵的物品。 这些物品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每一件都价值连城。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这些宝物,而是他们手中提着的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西王母。 让人惊讶的是,西王母明明已经被杀死,但她的身体却并没有像其他粽子那样,被人杀死后立刻皮肤枯萎,整个人也没有像被抽干了一样。相反,她的身体依然保持着生前的模样,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停滞了一般。这一发现让人们对西王母的身份产生了更多的疑问和好奇。难道西王母真的实现了长生不老?这个问题困扰着每一个人。 “先生,看来西王母真的实现了长生呢。”队伍里的一名成员轻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敬畏。 领头人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是不是长生还得上面的人研究过后才知道。我们只是负责把东西带回去。”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 队伍中的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领头人的看法。毕竟,对于这样神秘的事情,他们只能等待上级的研究结果。在返回的路上,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期待。西王母的长生之谜是否能够解开?这个问题成为了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谜团。 “少爷不出小殿下所料,汪家那群鼠辈果然在我们离开后进去了。他们还从里面带走了西王母的尸体。” 花府中,一中年人模样的人捧着什么走了进来,凑到正在花园中品茗赏花的谢瑜臣耳边小声嘀咕着。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他们,我要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在哪里。”谢瑜臣吹了口手中的茶杯。 花瑜和张祈灵飞速朝着长白山飞去,如今他们二人已经抵达了长白山境内。花瑜和张祈灵再次回到洞府中,柳伯和杨叔还好奇他们两个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伯,杨叔。我们从那个所谓的西王母国中回来了。我从哪儿找到了一块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陨石。”花瑜从手镯中取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泛着绿光的石块。 柳伯将这石块吸了过来,和杨叔两个人对着石块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柳伯和杨叔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他们对这块石头进行了仔仔细细的研究后发现,这块石头明显和大主人之前给他看的东西,气息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更胜一筹! \"小殿下,这块石头先暂时放在我们这儿,等我们禀报了大主人和二主人后,再和你细说其中的缘由。\"柳伯收起石块,双手背后,脸色凝重的看着花瑜说道。 \"为什么?柳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还有爹爹他们也要瞒着我?\"花瑜有些不满,既然爹爹他们让他来这儿,那不就是让他来调查的吗?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说。 花瑜有些委屈的跑了出去。 张祈灵朝着柳伯和杨叔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朝着花瑜跑出去的地方飞去。 张祈灵找到花瑜的时候,他正闷闷的蹲在池塘边上,手里捡着身边的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朝着水池中扔去。 “阿瑜,你不该如此冲动的。”张祈灵坐在花瑜身边。 “哥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就是一时没有忍住。”花瑜眼眸噙着泪看着张祈灵。 “我不理解,爹爹明明就是让我来调查这个是小世界的,为什么这儿会有女娲和伏羲后人的存在。还有黑瞎子身上的貔貅血脉也是同样来自大世界的。这个小世界上出现的那些诡异生物,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 “娲皇娘娘和人皇伏羲的血脉为何出现在这儿,或许我们以后慢慢深入调查就会知道。毕竟,他们二位曾经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大战,有人偷偷收集了他们的血液,重新创造了一批带走他们血脉的人,送到这个世界也未可知。”张祈灵作为曾经的麒麟族少族长,对于洪荒世界的一些秘闻还是有所耳闻。 “那那头只进不出的貔貅呢?他可从未参加过什么战争,要从他身上取血,还不让他发现简直难如登天。”花瑜又想到黑瞎子身上的那残缺血脉。 “貔貅也不是一出生就这么强的,而且世上也不止有那一头貔貅,在他之前或许有实力不如幕后之人的。再者,对于神兽来说被人如此屈辱的取血,简直是一生的耻辱,又怎么会说出口呢?”张祈灵对于貔貅血脉也是给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花瑜在经过张祈灵的权威和解释后,也是认真思考了张祈灵说的那些情况,确有可能如张祈灵所说,如今小世界里出现的两种血脉,确实是千万年前那个幕后之人从洪荒大世界盗取的,然后在经过培养投放于此方小世界中。 “可是哥哥,此方小世界又有什么是值得那人谋划的,竟然要如此大费周章?”花瑜不解的是,此方小世界诞生也不过万年,怎么会过了这么多年才投放呢? “或许,那个人的目标并不是此方小世界,而是另有所图。此方小世界仅仅只是他的一个实验点。”张祈灵也猜不到那幕后之人这么做的目的。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此方小世界并不是那人的真正目的,或许那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是洪荒大世界。 花瑜平复好心情后,跟在张祈灵的身后回到柳伯和杨叔他们面前。 花瑜向两人道了歉后,就离开了长白山,回燕京的花府去了。 第256章 伍邪本来和胖子还有磐咨三个人一块儿看着谢连环的,谁曾想胖子铺子有事儿提前走了,就剩下个对谢连环忠心耿耿的磐咨,伍邪一个小狐狸那里斗得过谢连环这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没两天,谢连环撺掇着磐咨一块儿,趁着伍邪出门的那一刻钟就跑掉了。 伍邪一路紧赶慢赶从菜市场跑回来,看到空无一人的屋子,手里花了大价钱买的菜都不要了,整个人都处于暴怒的边缘。 “老板,有人找你。”一名青年从伍邪背后冒出来,看着正处于狂暴状态的伍邪,小心翼翼的说着话。 “不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小爷也不见!”伍邪怒吼出声。 “可是,老板那个人说你认识他。” 伍邪回头瞪了一眼青年,吼道:“我说了不见!” 青年被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伍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找到谢连环他们才行。于是,他决定先去报警。 然而,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他皱起眉头,心想难道又是那个自称认识他的人?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紧张。他看着伍邪,结结巴巴地说道:“请问……您是伍邪先生吗?” 伍邪疑惑地点点头,问道:“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男人松了口气,说道:“谢连环托我告诉你,他现在很安全,你三叔也很安全。她让你不要去找他的下落,不管是谁的话都不要相信,尤其是他的话。” 伍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谢连环在哪里?三叔又在哪里?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男人笑了笑,解释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十分钟前给了我三百块,让我过个一刻钟过来,照着纸条上写的读给你听就可以了。” 伍邪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只能暂时相信这个男人的话。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伍邪关上门,心情依旧沉重。他不知道谢连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安全。但既然对方已经派人来告诉他消息,他也只能选择相信。 接下来,他需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等待谢连环的再次出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伍邪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然而,除了等待,他别无选择。 终于,伍邪决定先回店铺看看情况。当他走进店铺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伍邪,多日未见,你怎么苍老了不少?\" 谢瑜臣坐在店铺中,宛如一位高贵典雅的贵族,眼神冷漠而犀利。 伍邪看着眼前的谢瑜臣,心头一阵烦闷。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谢瑜臣,更没想到谢瑜臣会如此直接地质问他。 \"小花,你怎么来了?\" 伍邪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看到谢瑜臣,他就想到刚刚逃跑的谢瑜臣的父亲——谢连环。只要想到这,伍邪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但此刻,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硬着头皮与谢瑜臣交流。 \"谢连环又跑了吧。\" 谢瑜臣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嗅了一下,然后又放下。他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抬起头看着伍邪。 “小花你都知道了。”伍邪低着头,颓废的坐在小花身边。 “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啊。就这么简单的看着一个人,都能让他跑了。”伍邪低落的说着话。 “比我预期的时间多了几天。伍邪,对于那只老狐狸,不是你把他拦了下来,而是他自己要留下来的。”谢瑜臣依靠着扶手,歪过头看向伍邪。 “那我。”伍邪猛地抬起头看向谢瑜臣。 谢瑜臣摆了摆手,“他们估计接下来还会有动作,当初九门的那个庞大活动,应该快要重新启动了。” “什么活动?”伍邪从没在家里听到过什么关于九门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听他爷爷提了一两嘴就没了。 “四姑娘山的事情。霍家那位老太太了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她女儿至今都没找到,她那孙女也还没有找到靠山,没有栽培起来,她怎么肯就这么轻易的死去。”谢瑜臣可不是伍邪这个小白,他手里的线索完全比伍三胜和谢连环两个人努力了半辈子搜集到的还要多,甚至是一些被老一辈带进墓里的消息,他都知道。 “小花,你怎么会知道四姑娘山的事情?还有霍老太太的女儿是谁?为什么要栽培她孙女?你为什么要说她不肯轻易死去?”伍邪听的一头雾水。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吗!让我想想你现在可以干什么。”谢瑜臣低垂眼眸,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 “伍邪,你现在就按兵不动,等着他们找上门来。然后,你在回忆一下你爷爷有没有曾经说过什么?或者是做过什么?”谢瑜臣也想不出来,他能够安排伍邪做什么,只能让伍邪按兵不动,等那群人主动上门。 伍邪也没法说什么,只能听从小花的,毕竟小花的智商已经完全碾压他了。要智商有智商,要武力有武力的,他只需要躺平即可。 两人关起门来讨论了一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谢瑜臣才从伍邪的铺子离开。 伍邪等人走远了,听到了肚子在场空城计才想起来,他没有请小花吃他无三聚的特产。 谢瑜臣出了门后直奔街头一辆黑色车而去,走到车门后轻敲车窗,车窗下降到一半,里面赫然坐着的是另外一个谢瑜臣。 “小花爷,已经弄好了。”外头的谢瑜臣恭恭谨谨的站在车窗前,将车窗挡的严严实实的,人也是背对着外面。 “做得不错,等回去后你去找谢大报销来回路费和住宿费。这个月奖金翻倍。”谢瑜臣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并明确了他应得的报酬,但并没有提及他的名字。 “多谢小花爷,能为小花爷办事,是我无上的荣耀。”那人面带喜色,恭敬地说道。然而,他的语气中并未流露出丝毫的兴奋之情。 “走吧。”谢瑜臣简短地命令道,随后那人等到车窗完全关闭,才转身离去。 那个男人缓缓走进一条昏暗狭窄的小街,一边走着,一边褪去身上的伪装。他将衣物脱下,毫不犹豫地点燃并扔向一处荒芜的十字路口。他脸上的面具也被一同丢弃进了火堆。 男人静静地等待着,直到火堆中的物品彻底化为灰烬。他才重新从巷子里走出来。此时,那个曾经疯狂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如果把他扔进人群中,人们看过后,很难再记得他的面容。 第257章 谢瑜臣走后没两天,伍邪就收到了一封不知名的信件,里面有几张照片和一封信。 伍邪打开信封,将照片抽出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见照片上面是伍三胜被人打晕,捆绑起来后扔在一座石窟中。他面色苍白,身上伤痕累累,看起来十分凄惨。 伍邪又拿出信纸,展开阅读。信上说:伍三胜既然敢设局欺骗他们,那么他就要做好,谎言被戳穿后得到惨烈代价的准备。现在,他们要求伍邪必须答应他们接下来的所有要求,否则伍三胜到底会怎么样,他们就不能保证了。而且他们还要求伍邪不得求助他人,不然后果自负。 伍邪气得脸色发青,他捏紧拳头,愤怒地喊道:“王蒙,这信是谁给你的?” 王蒙听到声音,赶紧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老板,今天一大早我来上班的时候,这信就已经在桌子上了。我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什么!”伍邪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威胁他。他心里暗自咒骂,这些人真是太狠了。但是,他也明白,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他三叔可能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伍邪迫于他三叔这个人质还在这个不知名的人手里,只能同意他们的要求,在他三叔家门口放下他们指定要求的物品后。第三天的时候,伍邪在门口得到了下一封指示信。 伍邪得到信后匆匆忙忙地回到家中,关上房门并反锁,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开始阅读里面的内容。 心中默默地念道:“伍邪,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托人调查我们的行踪,但你怎么能确定那些向你提供信息的人不是我们安排的呢?又或者说,你所掌握到的关于我们的信息并非完全真实,而是我们故意泄露给你的呢?” 伍邪,你的每一个举动、每一次呼吸,都在我们严密的监视之下,别妄图改变任何事情。只要你乖乖听从我们的指示,你的三叔也许会少受些苦。否则,下一次你收到的可能就是你三叔身体的某个部位,可能是一根手指,可能是一只脚趾,也可能是一条胳膊或一条腿,甚至可能是一只眼睛。 伍邪读到此处,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仿佛周围弥漫着一层浓厚的迷雾,而在这迷雾之中,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让他感到无处可逃。 另一边的谢瑜臣也接到了一封不知来历的信件。 谢瑜臣收到信后,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先观察了一下信封的外观和寄件人的信息,但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轻轻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终于,他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物品。然而,当他看到从信封里掉出的那一沓带血的照片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照片上的场景让人心惊胆战,谢连环被人紧紧捆绑着,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他的眼睛半闭着,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似乎在绝望地望着照片外的世界。 谢瑜臣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些照片,逐一仔细翻阅,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撕碎,扔进了垃圾桶。接着,他展开信件阅读起来,信中的内容令他的眼神越发冰冷。 信中警告他不要再多管闲事,否则他的父亲谢连环将不会有第二次互换身份的机会。 谢瑜臣冷笑一声,他根本不把这样的威胁放在眼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点燃了这封信,看着它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威胁我?他谢连环就是真的死在我面前了,我都不会有所动容。\"谢瑜臣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充满了对谢连环的不屑和冷漠。 谢瑜臣的信刚烧了没多久,下面就有人来报说是伍家小三爷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知道了,让他们转接到我这里吧。”谢瑜臣沉思了片刻,让人把电话直接接通过来。 “小花,我最近有点事情要出趟门,咱们之前商量的事情估计得延后几天了。” “我知道了。我这儿正巧也碰上了点事情,等我处理完了手里头的事情,再联系你。”说完,谢瑜臣就挂了电话。 伍邪还沉浸在三叔被人抓了,现在下落不明的消息中,没有听出来谢瑜臣话中有话。 谢瑜臣倒是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伍邪那里应该和他一样收到了一封不知底细的信封。他估计,里面的照片应该和伍三胜那个老狐狸有关系,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真的一个不知道的幕后之人,还是又是伍三胜和谢连环两个人联手做的局。 谢瑜臣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拿起外套就离开了办公室,“今天的有任何事情都和谢大商量,我有事儿先走了。” 秘书挽留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去,他只能无奈地收拾起所有的文件,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谢大的办公室门口。站定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和表情,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仪容仪表,露出一个标准而又不失亲切的笑容,然后抬起手,轻轻叩响了谢大的办公室门。 与此同时,谢瑜臣一路坐车回到花府中。刚下车,他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喊:“小爹,小爹。今天吃什么呀?我饿了。”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小花儿你来啦!”听到谢瑜臣的呼喊,花瑜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他快步走到谢瑜臣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地说道:“今天我让他们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有焦溜圆子、白玉蹄花、胭脂鹅肝、鱼肚煨火腿、紫云参鸭丁汤……”说着,花瑜详细地介绍着每一道菜肴,仿佛在展示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哇,听起来都好美味啊!”谢瑜臣听着花瑜的介绍,不禁垂涎欲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期待地问道:“还有吗?还有吗?” “当然还有啦,吃完饭后再来一碗金丝燕窝甜甜嘴。”花瑜微笑着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对谢瑜臣深深的宠爱。 “小爹对我最好了。”谢瑜臣开心地笑了起来,他凑到花瑜身边,撒娇似的依偎在他身边,感受着花瑜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 张祈灵和黑瞎子从大门进来就看见了,冲他挑眉挑衅的谢瑜臣。他快步走到花瑜身前,用小拇指勾住花瑜的另一只手,“我的呢?” 张祈灵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花瑜,花瑜叹了口气,瞪了眼张祈灵,“我怎么会忘记了你的呢?早就准备好了,白切鸡,三黄鸡,卤鸡脯……” 张祈灵听到了他最爱的鸡,也是冲着谢瑜臣挑眉挑衅的看道。 黑瞎子站在一边看着和谢瑜臣争相比较,想要多从花小少爷这里多的一份宠爱的张祈灵。他也是头一次发现,这个在外人眼中,犹如神明降世一样的清冷之人,还有这么小朋友的一面。 黑瞎子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他的笑声引得三人扭头看来,黑瞎子连忙解释,他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现在想来还是很搞笑的一件事情。 第258章 四人吃完饭后,齐聚在张祈灵的书房中。 谢瑜臣将今天收到的信件和从伍邪那里打探到的消息,整合在一块说给三人听。 “上次从柳伯他们那边回来,我有听到他们在秘密谋划着什么。但是我没有听清楚就被他们送了回来。”花瑜突然想起来,他有次单独一个人回家,在柳伯他们的木屋门口,隐约听到些什么,还不等他听清楚,就被他们发现,然后直接送回来了。 “那我们不能问问扶光爷爷和帝爷爷他们吗?”谢瑜臣突然想起来,他好像很久没有看见扶光和帝辛了。 “他们两个正在进行全球旅游,根本不接任何人的电话或者是信件。”花瑜头疼的扶着额头,扶光和帝辛两个人,前几年突然说要出门旅游,没事儿别找他们,找了也没用。 “全球旅游?”谢瑜臣一脸疑惑地看着花瑜,“他们怎么会突然想要去旅游呢?” “谁知道呢,可能是觉得生活太无聊了吧。”花瑜无奈地耸耸肩,“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没办法向他们请教了。” “那怎么办?”谢瑜臣皱起眉头,“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或许,他们是接到了柳伯他们的秘密任务,借着旅游的名义去完成那项任务。”张祈灵冷静地说道,“同时,我们也要加强对伍邪他们的监视,以防背后之人有所行动。” “好,那就这么办。”谢瑜臣点头同意,“我一会儿回去就让他们汇报伍邪那边的情况,还有霍家那个老太太也是个不安分的,估计这几天就会出手了。” “那瞎子我就继续游离在外,随时随地加入进来。”黑瞎子四仰八叉的靠在沙发上,刚说完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张祈灵点头示意他接通电话,“黑瞎子,我这儿有一笔大买卖,你做不做?” 电话那头的声音赫然就是被捆绑起来,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伍三胜,“伍三爷,您的大买卖每次瞎子都结不到尾款。您的信誉在瞎子这儿有点低呀!” “最近生意不好做,我的铺子都被毙了好多家了,你这得体谅一下一个中年男人的心酸啊!”伍三胜开始打起感情牌,谢连环暴露出来,没办法从谢家偷偷摸摸得取钱了,他之前的那次行动,又把自己的产业曝光了大半在条子的眼皮底下,现在是身无分文。 “哎呀,伍三爷您这话说的,伍家家大业大的,还能少了您的三瓜两枣呢?”黑瞎子对伍三胜这个蜂窝煤成精的老东西说的话,那是一个嗤之以鼻,压根就不带相信的。 “那黑爷,你说怎么办?”伍三胜也知道黑瞎子这个人,不见着东西就不会撒腿。 “这个嘛!三爷,我也不要多,一口价五百,怎么样?”黑瞎子一听伍三胜这话,那是瞬间来劲儿。 “你怎么不去抢呢?五百?你看我像不像那五百?”伍三胜被气得破口大骂。 “哎呀,别生气嘛!这不是正和你商量着吗?那这样吧,咱们都是老主顾了,给你打个折,二百五,怎么样?以前,黑爷可没有低于这个价的,再说了你也知道黑爷在这道儿上的身价。”黑瞎子嘿嘿一笑。 “行,一会儿会有人把卡给你送过去,别再失约了。”伍三胜在电话那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觉得这个价格挺划算的,也就答应了下来。 电话挂断后,短信就发了过来。 “伍三胜,让我过两天去把伍邪给勾引出来,往那广西的张家古楼引。”黑瞎子直接摊开了讲。 “那陈玟瑾从陨玉中出来了,还找到了暂时压制尸变的方法。看来,伍三胜还没有放弃长生的想法。”花瑜从黑瞎子告诉他们的事情中,推断出陈玟瑾平安从西王母国逃了出来,还暂时压制住了她尸变的脚步。 “小花,你还是按照你的脚步进行,继续跟在伍邪身后,好好隐藏自己,别让他们发现了。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即便失败了咱们也还有下一次。”花瑜颇有些担忧的看着小花。 “小爹,你就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真有什么事儿,我就去找帽子叔叔,反正我有证书,再怎么也不会把我抓了去,而他们可就不一定了。”小花腻歪在花瑜的怀中撒着娇,一派的天真之色。 “好好好!我们小花最厉害了!”花瑜笑着抚摸着小花的头。张祈灵坐在花瑜身边,也是同样骄傲之色的看着花瑜怀中的小花。 黑瞎子坐在一边看着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咬着小手绢,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们。 伍邪没两天就意外撞见了西湖边摆摊的黑瞎子,被黑瞎子忽悠的云里雾里的,拉着来他那儿做客的胖子踏上了前往广西的路程。 等伍邪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和胖子已经站在了一个叫巴乃的村庄门口了。 “你们是谁?来我们村子做什么?”一道青春靓丽的女声从两人身后传来。 伍邪和胖子回头看去,是穿着一身少数民族传统服饰的少女,少女手里还端着一个木盆,看样子应该是刚从河边回来。 “我们是来做科考的,看看这里适不适合我们的下一个项目。”伍邪捅了捅身边穿金戴银的胖子。 “美!真美!天真,胖爷觉得这儿就是我的归宿啊!”胖子看着少女眼睛都直了。 “美你个大头鬼,人家小姑娘问你来干啥的。别忘了咱们可是来进行考察的,方便今后的开发项目啊。”伍邪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对方。 “哦哦哦!对,小姑娘,我们是来探查探查这儿的风景啊什么的。我们呢就是在首都赚了点儿钱,打算找个山清水秀,风景优美的地方当我们以后养老的地方。”胖子挺直腰板,不经意的漏了一下手腕间的金表还有夹在咯吱窝里鼓鼓囊囊的皮夹包。 “对,小姑娘你知不知道村长在哪里?我们有事儿找他商量,你放心这个报酬是相当可观的,我们胖爷那可是首都响当当的大人物,绝对不会差你钱的。”伍邪一副狗腿子的做派,一个劲儿的拍着马屁,胖子也是入戏很深,从皮夹包里拿出几张红色大钞递给少女。 “你们要找村长,跟我来吧!”少女接过钱后开开心心的带着两人进了村庄。 “别再盯着人小姑娘看了,人家都被你看的不好意思了。收收你的神通吧!也不看看你多大,人小姑娘多大!”伍邪咬牙切齿的拧着胖子腰间的肥肉,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天真,胖爷这回是认真的。胖爷从没见过有那个女人,能够这么勾住胖爷的视线。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的心就告诉我,就是这个人了,这辈子就认定她一个人了。”胖子表情严肃的看着前方带路的少女。 伍邪头一次在胖子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不过伍邪转念一想,胖子难得的认真一次,说什么也得帮他兄弟一把不是。 第259章 胖子和伍邪一路上和少女聊天中得知,少女名叫云彩。她那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让胖子和伍邪都感到心情愉悦。 “好名字,你们这地儿啊!真不错,山美水美,人更美!也不枉费胖爷和我这小兄弟天南海北的,到处找适合养老的地方啊!”胖子一拍肚子,眼珠子还是得黏在云彩的身上。 “阿爹,有客人来了!”云彩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推开门用他们那儿的方言说着什么。 “胖子,你可得想好了!你要是真的看上人家了,就别再扔地下的那些东西了。到时候别你一拍屁股走人了,给人家带来塌天大祸。”伍邪在胖子进门前最后劝了他一句。 胖子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然后拍着胸脯保证道:“天真,你就放心吧!等你的事儿结束了,我就把燕京的那间铺子租出去,然后就呆在云彩的身边,那也不去,就守着她在这山里过一辈子。”说完,他便跟着云彩走进了屋子。 屋内布置简单,但却充满了温馨的气息。云彩的父亲热情地招待着他们,并拿出了一些当地特色美食,让胖子和伍邪大饱口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胖子和伍邪逐渐融入了这个小山村的生活。而胖子对云彩的感情也日益加深,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 这天,胖子和伍邪跟着云彩一起到村外的小溪捉鱼。清澈见底的溪水中,鱼儿欢快地游动着。胖子挽起裤腿,跳进溪水,试图用手抓住那些灵活的小鱼。然而,他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让鱼儿从指尖溜走。伍邪则在一旁笑着,看着胖子笨拙的样子。云彩则熟练地用渔网捕捞着,不一会儿就收获满满。 回到村子后,他们又帮着村民们种蔬菜。胖子和伍邪学着村民们的样子,挖坑、播种、浇水,忙得不亦乐乎。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他们却乐在其中。 晚上,云彩邀请胖子和伍邪到家里吃饭。云彩的父亲热情地招待他们,拿出自己酿的米酒。几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聊天。胖子和伍邪向云彩的父亲讲述了他们的冒险经历,云彩的父亲听得津津有味。 饭后,云彩的父亲拿出一些旧照片,和他们分享过去的故事。当伍邪看到其中一张照片时,他的眼睛突然睁大,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群年轻人站在湖边。伍邪一眼认出了照片中的人,这群年轻人不就是去南海的,由玟瑾阿姨带领的科考队成员,每一个人都是九门的二代成员。但是伍邪并没有在其中发现他三叔和谢连环的身影。 伍邪不动声色的从一堆照片中,挑挑拣拣的拿起几张照片,仔细端详着。他发现照片的拍摄时间比他们之前讨论的,玟瑾阿姨他们去南海的时间还要早。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也许能解开关于玟瑾阿姨他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伍邪装作不经意的从云彩她阿爹拿出来的照片里翻出那张老照片,“阿才大叔,这张照片是?” 阿才睁开微醺的眼睛,努力摆正头的方向不让它摇晃,“这张照片啊!这张照片是……是,等会儿,让你大叔好好想想。这时间太久远了,一时间还有点想不起来。” 伍邪按耐住激动的心情,胖子也在一边打着机锋,“那个,阿才大叔你尽管说,我这兄弟就是看照片上的人有点眼熟,像是他三婶。” 胖子说到他三婶的时候,一拍大腿把阿才和云彩都吓了一跳,“他三婶当年和他三叔一块儿出去冒险,结果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三叔昏迷着被人给抬了回来,他三婶就失踪了。他们家里找了这么多年,那是一个音信全无啊。都已经登报寻找,有线索就有重赏,可惜每次都是假消息。” 胖子着重提点了线索和重赏,还点明了照片里的人和他兄弟的三婶长得像,但是没有说照片里有他三叔这事儿。 “重赏?”阿才偷偷摸摸询问着胖子,“你们外头的人还挺那个啥的,就一个线索就有重赏啊!” “嗨!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小兄弟的家世,那可是在南边杭市里头数一数二的,家里家缠万贯啊,一点小钱那就是洒洒水啦!”胖子喝的有点多,装的也挺像,阿才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胖子这时候有点撑不住,一手搭在伍邪肩膀上,“胖爷有些不舒服,你扶我出去透透气。” 伍邪看了眼还在纠结的阿才,扶着胖子朝外走去,边走还边说:“胖子,你说这次能找到我三婶儿吗?这都快要二十年了,要是还没有消息的话,恐怕我三叔就该把这重赏给取消了。” “哎呦!你就放心吧,你三婶儿那么有能力的人,估计啊就是受了伤失了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二十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天吗?” 胖子和伍邪的话飘进了阿才的耳朵里,阿才手一握心一狠,等两人回来后,就缓缓道来照片里的女人。 伍邪和胖子刚坐下,阿才就让云彩给胖子还有伍邪斟满酒,“王老板,伍先生。不瞒你们说,这照片里的女人我认识。” “哦?说来听听,这个算是你的报酬。”胖子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大钞放在桌子上。 阿才看见那一沓大钞后,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当年,我才只有十来岁。这个女人是上头派来的,说是什么科考团的人,来我们这儿考察山上的。 我当时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村子里面还真没几个能和我比的,所以就由我带着他们到处转悠。转悠到山上那个魔湖的时候,他们队伍里的一个男的突然开口,那个地方不错,然后他们就在那儿扎营了。 后来,这个女的让我每隔三天就给他们送一次物资。 不过,当时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村里的猎人,就住在村东口的一户。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就急急忙忙的撤走了。我们后来上去看了,留了好多的东西和食物。” 伍邪和胖子两个人不经意的一个对视胖子就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胖子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阿才大叔,咱们不讲这些了,来咱们喝酒!” 阿才被拖着又灌了一轮酒等他泄完水回来,云彩已经开始收拾桌子了。 “王老板他们人呢?” “伍先生扶着王老板回房间了。” 云彩将桌子上的大钞递给她阿爹,“这是王老板他们留下来的。” 阿才此刻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样子,神采奕奕的坐在凳子上,一口唾沫一张大钞的数着钱。 第260章 第二天一大早,伍邪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焕发。他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木窗,远眺着对面郁郁葱葱的山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与城市中的污浊完全不同,让他感到心旷神怡。这种纯净的气息仿佛渗透到他的每一个细胞,给他带来了无穷的活力和力量。 “天真,起床吃饭啦!太阳都晒屁股喽!”胖子那洪亮的嗓音,透过门缝,清晰地传入了伍邪的耳朵里。伍邪忍不住暗骂一句:这个死胖子,真是吵死人了!但他还是不情愿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这嗓门,从村东头能一直传到村西头去,连村子里的喇叭都不用买了,还替人家省了不少电费呢!”伍邪一边抱怨,一边走向餐桌。 伍邪刚坐下,突然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令他不禁捂住鼻子。“我去!什么东西这么臭啊?胖子,你他娘的是不是把茅房给炸了?”他皱起眉头,不悦地问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胖子一听伍邪的话,瞬间急眼了,大声反驳道,“这可是好东西!云彩妹妹这里的特产——螺蛳粉。绝对正宗,你快尝尝!”说着,胖子瞪大了双眼,期待地看着伍邪。 伍邪看着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的云彩和装作威胁的胖子,硬着头皮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的粉塞进嘴里。你还别说,这东西闻着臭,吃着香。那股独特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让伍邪忍不住又夹起一筷子,细细品味起来。 只见他吃得越来越快,转眼间一碗螺蛳粉就见底了。伍邪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然后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吃!真没想到,这东西看起来不怎么样,吃起来却这么美味!” 胖子顿时眉开眼笑,得意地说:“云彩妹妹,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的手艺就没有谁能抵挡得住的,你看天真这吃的。” 云彩脸上飘过两片云霞,害羞地低下头,轻声说道:“胖哥哥,你这话说的。我哪有什么手艺,还不都是胖哥哥你给我帮的忙,我也就是帮忙烧了点水。”说完,她转身跑开了,留下一个害羞的背影。 伍邪这时才抬起头来,看看胖子又看了看跑远的云彩,打趣地说:“胖子,你这速度可以啊!这一晚上的功夫,就从王老板变成胖哥哥了?” 胖子被伍邪戏谑的眼神看得有些尴尬,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但还是故作生气地挥挥手说道:“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话,赶紧吃饭吧。”说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上扬,透露出内心的喜悦。 吃过早饭后,伍邪和胖子根据昨天从阿才叔那里得到的线索,开始寻找当年那个猎户的住所。他们沿着山间小路前行,穿过茂密的树林,终于找到了那座隐藏在山林中的吊脚楼。 “唉,天真,你看那边的车,还有那个背影,像不像当初的阿凝?”胖子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树林低声说道。伍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几辆越野车停在一座吊脚楼前,一名女子正从车上走下。她的头发高高扎起,与当初的阿凝如出一辙,显得干净利落。 “还真是啊!不过阿凝不是已经死在魔鬼城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伍邪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初阿凝在西王母国的悲惨遭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沉重的悲伤。她的身影、笑容和眼神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但如今却已阴阳相隔。 回忆起与阿凝的点点滴滴,伍邪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他曾答应过要保护好她,但最终却未能做到。现在看到这个相似的背影,他不禁怀疑是否真的有奇迹发生,让阿凝死而复生。然而,理智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巧合,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离奇的事情。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让伍邪感到困惑不已。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也无法确定这个女子是否真的就是阿凝。或许只是自己过于思念而产生的幻觉,又或许是命运的捉弄,让他再次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胖子看着伍邪就知道,他还在难过于没有把阿凝从西王母国中带出来,只是简单的进行了埋葬。 他理解伍邪内心的痛苦,于是安慰道:“天真,别太难过了。阿凝的死并不是你的错,我们每个人都会面临死亡,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而且像他们这样的雇佣兵,每天都是风里来雨里去,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有时候真的是上一秒他们还在谈笑风生,下一秒他们可能就已经躺在血泊里了。所以,我们应该珍惜眼前的生活,不要总是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说完,胖子轻轻地拍了拍伍邪的肩膀,表示支持和理解。 伍邪感激地看了一眼胖子,然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胖子说得对,不能一直被过去的阴影所困扰,必须向前看。他回拍了胖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说道:“没事胖子,谢谢你的关心。我刚才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现在已经好多了。” 虽然心中仍然难以释怀,但伍邪决定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继续前行。同时,他也希望能够早日解开他三叔给他留下的庞大谜团。 “哎呦我去!他们来了。”胖子看到那些人已经从吊脚楼里出来,上了车后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开来。 胖子拽着伍邪往草丛中一猫,等那几辆车子离开后,刚要从草丛中站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说话声。 “你也劝劝你家老爷子,那东西人家都开价这个数了。在拒绝那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你也知道我爹那个人,脾气犟的跟个什么似的。” “你自己考虑清楚,人家来之前可是和我说了,你要是再不卖,那就别卖了,他们也不要了。” “我再考虑考虑吧!” “哥跟你说个心里话,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得为你儿子考虑不是,你总不会希望他们和你一样,一辈子在山里赚那么两三个钱,然后和你一样抢个女人回来吧!” “谢谢哥,我明白了。等我爹回来,我一定和他很好说清楚。” “这就对了,现在外面发展多快啊!你那个工作能干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到时候你在一失业,你那婆娘还能安心跟着你吗?” 胖子和伍邪躲在树丛里,偷偷地看着那个领着与阿凝相似的女人的男人正在和这家的男主人说着悄悄话。 他们仔细聆听着,发现这家人的老爷子似乎拥有一件非常珍贵的宝物,而刚才那群人则是买家,但可能由于价格等问题未能达成交易。然而,看起来这个男人的口才相当不错,已经成功说服了这家的男主人。 等到那些人离开后,胖子和伍邪才小心翼翼地从树丛中爬出来。胖子连忙叫住了正要走进家门的男主人:“大哥,大哥!” 男主人停下脚步,转身看到一个身穿华丽服饰、满身金银首饰的胖子正向他招手。他有些疑惑地看着两人,心想这两个陌生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于礼貌,他还是客气地询问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伍邪快步走到男主人面前,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轻声问道:“请问盘马老爹在家吗?我们有事想找他帮忙。” 第261章 “你们找我爹是有什么事情吗?”男人看着这两个来村里有段时间的人,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那个我们昨天在阿才叔那里看到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面是我这兄弟的三婶儿。我们从阿才叔口中得知,你爹和他三婶儿有过接触。所以,这才来问问你爹,他三婶儿当年在这儿经历了什么。”胖子半真半假地跟男人解释着,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男人听了这话,眉头微皱,似乎陷入了回忆。片刻后,他挠了挠头,有些歉意地看着胖子和伍邪:“真是不巧了,我爹他上山去了,不在家。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胖子和伍邪对视一眼,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那还真是不巧了。不过没关系,等你爹回来了,我们再来拜访吧。”说着,他们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男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嘀咕:“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突然对我爹感兴趣?”他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疑问。然而,眼下并没有太多线索可供他追寻,只能等待父亲回来后,再从他那里了解情况。 胖子和伍邪一同回到了阿才叔家,一进门便看见云彩正迎面走来。 “胖哥哥,你们不是说今天有事儿吗?怎么还在家里啊?”云彩好奇地问道,她手中挎着一个菜篮子,似乎准备出门。 “嗨!我们出去了一趟,但没找到要找的人,只好又回来了。”胖子唉声叹气地坐在凳子上,脸上露出一丝沮丧。 胖子突然注意到云彩手上挎着的菜篮子,眼睛一亮,好奇地问道:“云彩妹妹,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呢?” “前两天下了雨,山林中会出来好多的菌菇,我打算去采些蘑菇回来煲汤。”云彩指着屋子后头的山,晃了晃手里的篮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胖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屁颠屁颠地跟在云彩身后,准备一起上山采蘑菇。而伍邪则选择回到房间里,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一些重要的事情。 伍邪认真地将笔记一一写在本子上,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他心里暗自祈祷,希望通过这些笔记能找到玟瑾阿姨他们来到这里的线索。 写完笔记后,伍邪轻轻合上本子,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向山上。他静静地凝视着远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担忧。 微风轻拂而过,吹起了书桌上的纸张,发出轻微的“簌簌”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突然,一阵“哎呦哎呦”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打破了宁静。伍邪连忙走出房间,只见胖子一脸痛苦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肉肿胀得厉害,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胖子,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采蘑菇了吗?怎么脸肿成这样了?”伍邪焦急地围着胖子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他的大胖脸,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关切和担忧。 胖子一脸苦相,摸着自己肿胀的脸颊,嘟囔道:“这不是脚没站稳,扶了一下树,谁承想那树上的有个蜂窝,那蜂窝直接压在了我的头上。” 接着,他呜呜哇哇的诉说着委屈:“然后那蜂窝里呜呜泱泱的飞出来一堆的蜜蜂,看给胖爷的帅脸哲的。” 云彩站在一边,看着胖子的惨状,心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急忙说道:“胖哥哥,我去给你拿点药涂涂,不然要留疤的。” 胖子连忙摆摆手,安慰道:“没事儿云彩妹妹,我一点都不疼。再说了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这算个啥呀!”他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云彩放心。 云彩噔噔噔的跑进屋子里,没一会儿又噔噔噔的跑出来,手里拿着一罐草药膏和一个镊子。 伍邪从云彩手里接过镊子,小心翼翼的给胖子把脸上残留的蜜蜂尾针夹出来,然后再涂上草药膏。 傍晚时分,伍邪和胖子再次去了趟盘马老爹的家。 在那里,伍邪和胖子见到了传说中的盘马老爹。 三个人在楼上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了些啥。 盘马老爹的儿子只知道他老爹出来的时候,挺高兴的。 第二天一大早,伍邪和胖子还有盘马老爹一块儿出发去了半山腰的那个魔湖。 伍邪和盘马老爹脱了衣服一块儿潜下水中。 “咋样啊!这地下有啥好东西没?”胖子趴在木筏上,一脸激动的看着出水的伍卸。 “我们又不是去找宝贝的,别瞎说。”伍邪没好气的从水里翻上木筏。 “哦,对对对。那个啥,你们有没有在水底上看到什么?” “这个湖起码得有七十米,没有装备根本下不去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底下有建筑群。”伍邪疑惑的看着水面,不解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湖,而且还有建筑群在水底。 “建筑群?盘马老爹,你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你知道不知道关于这山上的这个建筑群的事儿?”胖子也是同样的疑惑,转头看向盘马老爹。 “我也不太清楚。我从来没有听家里人提起过这个湖,只知道上一辈的人都称这个湖为魔湖,但是为什么这么叫就没人知道了。”盘马老爹摇了摇头,“而且这里的传说很多,什么水鬼啊、山妖啊,但都是一些吓唬小孩子的故事。不过这个湖确实很神秘,我小时候听老人说,这个湖很深,深不见底,里面有很多奇怪的东西。还有就是,这个湖的湖水颜色会随着天气变化而变化,有时候是蓝色的,有时候是绿色的,有时候又是黑色的,非常神奇。” “走,咱们回去一趟。我们得去趟燕京找一下小花。”伍邪抹了把脸,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胖子。 “你这,不得找点儿啥东西去找谢老板?”胖子也有点不太好意思。 胖子和伍邪送盘马老爹回去后,两人直奔飞机场,飞向燕京。 谢瑜臣在两人上了飞机后就得到了消息。他知道伍邪和胖子要来找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期待。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自己的帮助呢? 伍邪跟着胖子先去了趟胖子的铺子里,在胖子的带领下谈了个不大不小的宝贝。两人带着宝贝直奔谢府。 第262章 谢瑜臣正专注地在书房里处理文件,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原来是管家来了。 \"小少爷,伍家的伍邪上门来拜访了。您看?\" 管家恭敬地问道。 谢瑜臣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他来做什么?\" 他本以为伍邪会去找他三叔留下的那些走狗,却没想到他竟然找上门来了。 \"算了,带他们去小客厅等着吧。我处理完这一堆文件就过去。\" 谢瑜臣想了想,也许伍邪有什么事不方便与那磐咨说,所以才来找他。 得到答复后,管家便离开了书房,来到门口等待的伍邪和胖子面前,带领他们前往小客厅。 在路上,胖子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天真,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同样是出生于沙城九门的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一个家财万贯,一个穷得叮当响。\" 说完,他还咂了咂嘴,表示不满。 伍邪听了,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埋怨起了自家二叔和三叔。但他并没有说出口,毕竟自家事自家知,只是默默地跟着管家走进了小客厅。 两人进入小客厅后,胖子和伍邪被请到沙发上去坐下。刚坐下来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端着茶水糕点走了进来。她们动作优雅,笑容甜美,让人看了心情愉悦。 “伍少爷,王先生。我家小少爷还有些文件需要处理一下,请你们先在这里吃点茶,稍等片刻。等他处理完了,就会马上过来见你们。”管家笑着解释道。 伍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不打紧不打紧,也是我们没有提前告知于小花我们要过来。”说着,他拿出他们带来的盒子,放在桌子上递了过去。“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管家您能代小花收下。” 管家瞄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里面放着一些金银首饰和珠宝玉器,虽然看起来有些精致,但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物品,顶破了天也就十几二十来万的货。不过,管家并没有因此而露出鄙夷的眼神,他依然保持着微笑,礼貌地回答道:“好的,我等会儿就拿过去交给小少爷。” 伍邪和胖子一路走来,心里也清楚自己送的礼物确实不算太贵重。 毕竟,谢府坐落于燕京核心位置,从大门一路走到这里,沿途所见的建筑、装饰和艺术品无一不展现出这座府邸的奢华和底蕴。那些雕梁画栋、古迹名画让人目不暇接,甚至连他们现在用来喝茶的这个茶杯都可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 管家抱着盒子离开后,两个小姑娘也站在一个离他们不近不远的距离,随时准备听从他们的安排。 “我去,天真你看看这茶杯,这东西绝对不是从地底下掏出来的,而是被烧制出来后,就一直被人珍藏后,拿出来使用的。”胖子小心翼翼端着茶杯,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伍邪有些怀疑的看着胖子。 “胖爷我的眼睛那可是潘家园儿里头数一数二的,你在质疑你胖爷的这对招子。”胖子生气的掐了一把伍邪的腰间肉。 伍邪被掐的龇牙咧嘴的,但是却不敢反驳。他心里暗自嘀咕:“不就是个茶杯吗,有什么好稀奇的。”但嘴上还是说道:“行,你厉害,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胖子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继续研究起手中的茶杯来。 伍邪和胖子离开村庄后没多久,云彩家就来了个全身黑的家伙,最奇特的是这家伙的肩膀就像是橡皮泥捏的一样,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 “又是你家那个旁支蠢货做下的孽事。”从山顶往下眺望的花瑜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眼中满是厌恶,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皱起眉头,似乎对那个所谓的“旁支蠢货”深恶痛绝。 “是啊,那个旁支做的再多,还不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成为张家嫡系,嘴上却一直说着他不比嫡系的那些人差,他看不上嫡系的人。”站在一旁的张海峰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鄙夷。他撇着嘴,一脸不屑地看着远方,仿佛在嘲笑那个旁支的自不量力。 “那个跟着这个蠢货的嫡系还死心塌地的守着他的坟?”花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转头看向张海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他也是从张祈灵的口中得知,那个旁支身边有一个从小就被张瑞桐安排的嫡系,这个人被洗脑洗的完全忘记了张家的责任,只知道盲目地追随那个蠢货。 “那可不,我们派人上门去,那人都死不悔改的。”张海峰提到这件事情时,气得咬牙切齿,拳头紧紧握在一起。他一提起张囸山那就是一肚子得火,心中的愤怒难以平息。 “哼,真是可笑,那个人以为自己是谁?”花瑜冷笑着说,“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工具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回事了。”他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张海峰恶狠狠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深知,那个蠢货和他的追随者已经陷入绝境,他们的命运注定悲惨。 “没错,他们的好日子不多了。”花瑜肯定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对那几人轻蔑的光芒。 花瑜和张祈灵带着张海峰等几人下了山,下山途中巧合的碰到了那个全身黑,肩膀塌的男人。 张海峰他们早就打听过了,这个人竟然自称张祈灵,还说他才是张家真正的族长。一众张家人知晓后,也是被这人无耻的发言给气笑了。看得出来,这人被张岐山洗脑洗的已经没有了自我。 几个小辈可没有张海峰他们那样的容忍度与那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轻声说了句什么。把这塌肩膀给刺激的不轻,当即就出手朝着几个小辈打了过来。 年轻气盛的张家最小一辈的,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是一帆风顺的,即便是在学校里,听闻他们是港城张家的,也都是捧着哄着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塌肩膀的功夫再高,再好也就是在这山里没有人给他做比较,所以把他养的飘飘然起来,觉得天第一他第二。 张家小辈年纪虽小,但是都是经受过正统训练的,还有秦扶光和帝辛的时不时特殊指导,那进步何止是神速,简直就是光速了。 果然,没几分钟那塌肩膀就被卸了胳膊,压到了花瑜和张祈灵的面前。 “真是一枚不太好用的棋子呢。你的主人没有告诉你,见到了我们得离我们远点儿吗?”花瑜的手指只是略微抬起那人的下巴,就被张祈灵捉住后,用手绢擦拭干净,好像那人身上有什么细菌一样。 塌肩膀被张祈灵这一动作给刺激的,小辈都差点儿没压住。张祈灵不过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塌肩膀就像是被定在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感觉有一股寒意从心底冒出。 “什么主人?谁敢做我的主人?”塌肩膀死咬着牙不肯松口。 “你的一切事迹我们都了如指掌,别妄想着能够瞒得过我们。你是不是张祈灵你心里最清楚。一个都不是张家人生出来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张海峰自告奋勇的来审问这个人,花瑜和张祈灵则是先一步离开。 “你胡说,我就是张祈灵。我才是真正的张祈灵。”塌肩膀还在坚持他就是张祈灵。 “看来这人已经疯掉了,抓紧处理了吧。”张海峰也不指望能从这个人口中得到什么消息,毕竟他们的消息已经整合的差不多了,这样的一个疯子,还是处理了最好。不然,这样时不时的冒出来,也挺膈应人的。 第263章 “伍邪,你今日前来还带着厚礼,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你的吗?”人未至而话先来。 伍邪和胖子在谢府的小客厅已经喝了个肚圆儿,正当他们有些不高兴的时候,谢瑜臣来了。 “小花,我想请你帮我们弄几套潜水衣。” 谢瑜臣走进小客厅,坐在上首的位置,接过一旁小姑娘递过来的茶盏。 “潜水衣?这个现在可不太好弄,算得上是受管控的了。”谢瑜臣听了伍邪的话,蹙紧了眉头,手中的茶盏也暂时搁下了 “我们在广省一个叫巴乃的村庄里,发现了玟瑾阿姨他们那一辈的踪迹,而且时间远比他们去西沙海底墓的时候还要早。” 伍邪获取到的线索和谢瑜臣一讲,谢瑜臣心里就有底了。 “我从西王母国回来后,又让人调查过他们那一辈的事情。不过,在巴乃的那次行动,好像谢连环和你三叔都没参与进去。”谢瑜臣透露了点他知道的,端起茶杯的瞬间,看了眼陷入沉思的伍邪和眼底有异样的胖子。 “不过,我也只查到他们去过巴乃,但是具体他们是去做什么的,在那里碰到了谁就不知道了而且还碰到了上面的阻拦,还是我小爹出面才把那几个调查的人给捞回来的。”谢瑜臣还透露那次行动属于绝密,他在调查过程中收到阻拦,还是靠着他小爹的面子,才把调查的人给救了回来。 “看来,玟瑾阿姨他们真的是碰到了很大的麻烦。不然,她不会出来了以后都不敢和我们联系,甚至我三叔都不敢再随便出面了。”伍邪听了谢瑜臣的话,不禁开始仔细思索起他所得到的已知的所有消息。“伍邪,你三叔有和你联系过吗?”谢瑜臣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试探意味十足地开口问道。 伍邪一听这话,顿感头痛欲裂。但谢瑜臣既已发问,自己又怎能不答呢?毕竟眼下他们还得依靠谢瑜臣帮忙替他们弄来潜水装备。于是,伍邪硬着头皮道:“我三叔在你之前去找我的时候,曾托人带过消息。” “哦?那为何上次见面时你并未提及此事?”谢瑜臣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紧紧盯着伍邪。其实他早已猜到伍三胜或谢连环会派人给伍邪传递口信,但此刻还是要装作不知情。 “当时他说他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并嘱咐我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特别是他本人所说的。”伍邪如实相告,直到此时才意识到其中似乎有些不对劲。 “原来如此……这两个老狐狸!”谢瑜臣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对伍三胜与谢连环的计划已然明了。 他心里想着: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让我误以为他们真的遇到了危险,从而放松警惕,真是狡猾啊!不过,既然知道了他们的意图,那就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吧。 这时,一旁的伍邪看到谢瑜臣的表情变化,心中不禁有些紧张。他磕磕巴巴地开始解释道:“那个……小花我也不知故意要隐瞒的。只是那个时候我也是突然发现你上门,所以一时激动就给忘记了。”说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甲,显得十分不安。 “我……你……,后来我那儿有不知道被谁送来了一封信,那心里面又是三叔浑身是血的样子,我就更是吓得慌了神。”伍邪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慌乱。 谢瑜臣看着伍邪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明白他是真的害怕了。于是,他依然淡定地喝着茶,轻声安慰道:“好了,我又不是在责怪你。你从小就跟着伍三胜那个老狐狸一块儿生活,突然收到那样的信件,心中焦虑也是正常的。”说完,他放下茶杯,微笑着看着伍邪,示意他不要太过担心。 “对了,伍邪你三叔既然想到了用这样的招数,也要把你从杭城那个地方调离开,你说他是不是在杭城还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想玩让你发现?”谢瑜臣试探性的开口,将伍邪引导到伍三胜原本的目的之上。 “我这就回家去,我三叔最常藏东西的地方我都知道。”伍邪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小花,你等我的好消息吧!”伍邪站起身拿起外套就冲外头跑去,边跑还边喊胖子,让他快点跟上。 “王先生,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但是你也别把我当成傻子。估计也就只有伍邪这样的人,才会全心全意的相信你是个好人。” 胖子一只脚刚踏出门槛,就听见谢瑜臣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胖子回头看过去的时候,谢瑜臣端着茶杯敬了他一下。 胖子听见伍邪在前头催他了,也顾不得询问谢瑜臣刚刚是什么意思了,只能寻找机会下次再问他。 伍邪和胖子两个人有直接从燕京一路飞回杭城,刚落地就直奔着伍家大宅而去。 伍邪带着胖子从后门进去,也不去找其他房间,而是直奔着狗窝而去。 “我去,天真你这……你确定你三叔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狗窝里?”胖子缩在角落里,旁边还坐着一只大黑背。 “胖子你就放心吧!这可是我四叔,我爷爷从小养到大的四儿子,那可比我还重要呢!我三叔从我小的时候,只要有什么宝贝,就都藏在这里。”伍邪趴在狗窝里面翻箱倒柜。 “你咋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我是有一回无意间发现的呗!那个时候我还小,就躲在那个树丛中,一点点大的一团,我三叔根本发现不了。”伍邪从里面拿出一块用牛皮纸包裹的东西,从狗窝中钻出来后,指了指方向给胖子看。 胖子踮着脚看向伍邪指的方向,突然沉默不语。 “快走!”伍邪拿到东西后,就推着胖子朝外走去。 “四叔,你别跟着我,我没偷你的东西。”伍邪的衣角被黑背给咬住了,伍邪只得小声讨饶的求着黑背。 好不容易从伍家跑出来,刚回到伍邪的小店,伍邪直接把胖子扔给了王蒙,自己跑回了房间之中。胖子还没吃口热乎的,伍邪就有一些风似的跑了出来,说他找着地方了。 胖子只得忍着口渴跟着伍邪来到他少时读书的地方。 两人在门口和保安一阵掰扯后,终于是进入了学校。伍邪在图书馆中翻看了一个下午的资料,终于是在一本很古老很古老的书籍中,找到了他三叔留下来的线索。 伍邪将找到的线索用随身携带的相机拍下来后,悄悄藏了起来,然后和胖子一起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中,伍邪将相机中的照片发布在了之前他为了解开在鲁王宫中那块蛇眉铜鱼的线索的帖子下方。 第264章 “小花,我从我三叔留下的踪迹中找到几张图纸,像是某种建筑的。”伍邪没有打通谢瑜臣的电话,只能给他留音。 谢瑜臣端着酒杯,坐在真皮沙发中,隐在黑暗中按着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等到手机停止了响声,谢瑜臣才将其拿了起来,听手机中伍邪给他的留言。 “给霍家去信,伍邪的手里有样式雷。” 谢瑜臣身后有个身影动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霍老太太,你的大限将至。”谢瑜臣手上一个用力,手中的高脚杯突然被捏爆。 伍邪没有得到小花的回复后,和胖子两个人对着那几张找出来的图纸,自个儿研究了半天,只得出这是个建筑图,还是内部结构。 他们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试图从这些简单的线条中找出更多的线索,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这到底是什么建筑啊?怎么这么奇怪!”胖子皱起眉头,挠了挠头。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很复杂。也许我们需要专业的人来解读这些图纸。”伍邪叹了口气。 “可是我们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呢?”胖子无奈地说。 “先不管那么多了,把这些图纸收起来吧。等小花回复了再说。”伍邪说着,小心翼翼地将图纸叠好,放进背包里。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期待。他们知道,这些图纸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会改变他们的命运。 第二天清晨,天刚破晓,伍邪便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人的信息,表示自己拥有与伍邪手中相同的几张图纸,并邀请伍邪前往燕京共同探讨图纸的奥秘。 伍邪和胖子稍作整理后,再次踏上了前往燕京的旅程。然而,他们还未寻到那位手握图纸之人,燕京霍家却主动找上门来,表明有意收购伍邪手中的样式雷。 伍邪表示需要时间考虑,承诺明日给予回复。霍家人深知伍邪身份特殊,乃是伍家的独子,自然不敢轻易对其不利。若是伍邪在燕京遭遇不测,伍三胜和伍贰佰必定会前来问罪。 “你觉得,霍家那位老太太年事已高,为何还要执着于这样式雷呢?”胖子和伍邪一同坐在胖子店铺中的沙发上,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茶几上的那几张样式雷上,心中充满疑惑。 “咱们等会儿再去趟小花府上,小花手里能人辈出,肯定比咱们要厉害的多。”伍邪只得寄希望于小花这个时间在家。 说好就好的伍邪,将图纸卷起来塞进背包中,出了门就打车直奔谢府而去。 伍邪刚到谢府门口,就看见谢瑜臣正从大门口出来,“小花,小花。” 谢瑜臣背对着伍邪的脸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缓缓转过身去,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惊讶的神情,“伍邪,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伍邪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来到谢瑜臣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一下急促的呼吸:“小花,你没有看到我给你的留言吗?”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谢瑜臣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但脸上却表现出惊讶的神情:“没有啊,你是不是发错手机号码了?我的手机到现在都没收到任何消息。” 伍邪瞪大了眼睛,急忙解释道:“不可能!我给你打了很久的电话,一开始没人接,后来直接关机了,所以我才给你留了语音。”说完,他连忙掏出自己的诺基亚手机,开始一条一条地翻找通话记录。 终于,他找到了那条未拨通的电话,兴奋地指着手机屏幕对谢瑜臣说道:“找到了!小花你看,这就是你的手机号呀!”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谢瑜臣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又看了看伍邪,无奈地叹了口气:“伍邪,这个号码不是我的,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伍邪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次仔细端详了一番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喃喃自语道:“不会吧……这个难道真的不是你的电话号码吗?” “伍邪,你这个手机号码是谁给你的?”谢瑜臣小心的询问道。 “这个是我从三叔……好你个三叔,尽然在这上面都得坑我一把。”伍邪突然想起来,这个号码还是他从他三叔家的一个电话簿上看到的。 谢瑜臣拍了拍伍邪饿肩膀,“或许是伍三叔一时着急,听错了也有可能。” “对了,伍邪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谢瑜臣突然提出伍邪来找他,应该不是为了电话号码的事情。 “哦,对。小花,我想请你帮我找个看得懂图纸的大师,我这儿有几张样式雷。我和胖子刚到燕京,就被霍家的人给拦住了,他们家老太太要重金收购我手里的样式雷。”伍邪拉着谢瑜臣来到一处远离身边人的地方。 “霍家老太太收购样式雷一事我早有所耳闻,而且听闻霍家老太太还有一个女儿,自从去了西沙后,再也没有了踪迹。”谢瑜臣又透露了一个伍邪所不知道的消息。 “又是西沙。谢连环是在西沙跟三叔共用一个身份,玟瑾阿姨也是自西沙后,隐姓埋名起来。好像九门上一代的人都是在西沙出的事。”伍邪突然想起,西沙那次的所有人,都是和九门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不是亲女就是亲子。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来,或者说再也没有出现在九门众人的视线之中。 伍邪只知道,他三叔算得上是西沙事件后,唯一还活跃在幕后之人视野中的人物。 “那你打算答应霍家老太太的要求吗?”谢瑜臣突然问道。 伍邪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觉得,霍家老太太肯定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她对样式雷似乎格外看重。也许我们可以借助样式雷作为诱饵,从她口中获取一些我们尚未掌握的信息。” 谢瑜臣听后不禁感叹道:“没想到你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不过,跟那些老狐狸相比,你还是太年轻了些。如果不小心应对,不仅无法获得有价值的线索,还有可能被他们反制。” 第265章 “小花,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伍邪一脸无助地望着谢瑜臣,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谢瑜臣沉思片刻,突然凑近伍邪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伍邪听后,满脸狐疑地盯着谢瑜臣,而谢瑜臣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小花,你确定这样就能行得通吗?”伍邪心中仍有疑虑,不禁问道。 谢瑜臣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无奈地回答:“你现在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伍邪深知自己已别无选择,如今能与他商议此事的唯有小花一人,眼下也只能姑且一试了。 待伍邪离去后,谢瑜臣迅速钻进车内,刚坐稳便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开车的人透过后视镜看着已经笑的躺在车椅上的小花,露出宠溺的笑容。 “小花,你这样坑伍邪,不怕他反应过来以后,过来找你麻烦吗?” “无邪那个人没有人提醒,根本反应不过来,你放心好了。”谢瑜臣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整理了一下因为大笑而略有些凌乱的衣服。 “黑瞎子,你还没说,你怎么这个时间点回来了?不是说要去一两个礼拜吗?” 原来给小花开车的是之前突然说要出趟远门的黑瞎子。 “嗨呀,那不是这次雇主不听瞎子的劝告,非要去找死,这不就提前回来了嘛!”黑瞎子一边开车,一边解释着这次的作死雇主。 “那我们黑爷这次不是又得损失一大笔的金钱啦?”谢瑜臣坐在后座,挑眉看着驾驶位的黑瞎子。 “可不是嘛!小花儿,你看看这上门来找瞎子的都是什么人呀!自己作死还要怪到瞎子的头上来。”黑瞎子哭唧唧的开着车,疯狂暗示着小花。 “那这个月的房租就......”谢瑜臣说到重要处时停顿下来,看着黑瞎子的表情。 “不用瞎子交了?谢谢花儿爷的大恩大德,瞎子我呀此生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黑瞎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小花的脸色,试探性的开口,想要看看小花的反应。 “你想的倒是挺美的,我最多是不催你交房租。但是你要是不交,你试试看!”谢瑜臣勾着唇,哼哼了两句。 黑瞎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也不在意房租交不交的问题,高高兴兴的回复了小花后,哼着小调开着车,朝着小花公司而去。 那黑瞎子到了地方,殷勤的模样,引得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众人都在私底下传言,他们老板和这一身黑的大耗子到底什么时候,成就一番好事。还有好事者私底下开起了赌盘,引得众人纷纷下注。 “你们说咱们老板和那个黑瞎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一个员工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他俩肯定有一腿,你没看到每次那黑瞎子一来,咱们老板就笑的跟朵花似的。”另一个员工附和道。 “我听说他们俩好像是认识很久了,好像是从老板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这算不算是竹马竹马。”又有人说道。 “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在一起,毕竟我们老板这么优秀,可不能便宜了别人。”一个女员工一脸花痴地说道。 “是啊是啊,他们俩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呢。”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赞同。 伍邪这边回去之后,就将背包里的图纸拿出来,挑灯夜战将其复制了下来,将其中几处细微的地方做了改变。 “胖子胖子,你看这两份东西有哪里不一样的?”伍邪晃醒了一旁趴在桌子上,淌着口水做着美梦的胖子。 胖子被晃醒后还有些不太高兴的嘟囔着:“天真,你这时间就真的是把握的不对,我和云彩妹妹都已经登记了,就差那临门一脚了,你给我晃醒了。” “你也就做梦能够梦见,你看看现实里头云彩妹妹他阿爹肯不肯。”伍邪无语的看着做梦都想着云彩的胖子。 “你快给我看看,这两份图纸有哪里不一样的。”伍邪见人醒了,赶紧将两份图纸递给胖子。 胖子左看右看的,紧皱眉头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又看了看伍邪,他十分怀疑伍邪是不是在逗她闷逗玩。 “天真,你就给胖爷一句实话,你是不是也看上云彩妹妹了?”胖子的一句话给伍邪问懵了。 “什么玩意儿?我让你看图纸有啥不一样的,你咋还给我扯到云彩身上去了?” “这两份图纸不是一样的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胖子努力瞪大了他的小眼睛,死活就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有你这句话就行。”伍邪咧嘴一笑,拿过胖子手里的图纸,想给他解释道:“这左边一份是咱们在我学校的图书馆中找到的,这右边一份是我刚刚临幕的。不过我稍稍修改了几处很细微的地方。” 胖子顺着伍邪的手看过去,果然伍邪手指的地方和另一份不一样,“你这费劲吧啦的临摹一张人家没见过的做什么?” “我今天不是去找了小花嘛!我从他那里得知,霍老太太手里的样式雷是一整套的,我估计她手里的那一套中应该还缺了几张。”伍邪缓缓道来今日从小花口中听到的消息。 胖子瞪大了双眼,指着桌子上的图纸,“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怀疑我手里的这几张就是霍老太手里那一套中缺失的几张,而且还得是最关键的几张。”伍邪将两份图纸分别打包好,将其中一份交给胖子。 “霍老太是从混战时期活下来的人,又是嫁给的jun方的人,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咱们难免不会着了她的道。”伍邪将自己手中的一份藏了起来,向胖子解释道。 “你是说,咱们把我手里的这份的给她,她要是肯告诉你,你就再把藏起来的给她?”胖子好像懂了伍邪的话,又好像没有懂。 “不,我们明天把你手里的直接给他,换取一笔庞大的资金。若是她发现不对肯定还会再来找我们,要是没有的话,那咱们还能委托小花,再次透露图纸的存在。”伍邪狡邪狡诈的笑声看着胖子鸡皮疙瘩抖三抖。 “果然,当天真失去无邪,就只剩下焉坏。”胖子也不得不感叹伍邪这一肚子的坏墨水。 第二天,伍邪和胖子就见到了等在门口的霍家人,两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等送走了霍家人,伍邪和胖子关了店铺,拿着霍家给的皮箱子直奔着谢府而去。 第266章 当伍邪手里的那份样式雷被送回霍家后,老太太如获至宝般紧紧攥着它,甚至连最疼爱的孙女霍绣绣都不许看一眼。她独自一人关上房门,全身心地投入到对这幅图的研究之中。 而另一边,无聊的霍绣绣开始在家中展开一场充满惊喜的冒险之旅。她四处探索,最终竟然在霍老太太的书房里有了惊人的发现。 趁着四周无人,霍绣绣迅速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些令人好奇的东西。然后,她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门,告诉管家她要去花府找谢瑜臣。 管家并未起疑,因为霍家和谢家本就是九门中的一员,而且之前霍绣绣也曾多次前往花府拜访那位小少爷。 成功瞒过众人后,霍绣绣带着手机里的秘密资料来到一家位于小巷深处的摄影店。她花费一些金钱租用了这家店整个下午的时间。 在店内,霍绣绣独自忙碌起来,她仔细冲洗出那些神秘的照片,并确保将底片彻底销毁,不留任何痕迹。最后,心满意足的她离开巷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霍绣绣的确没有欺骗任何人,她真的去找了谢瑜臣。 “谢家哥哥,好久不见啊!”霍绣绣在得到谢瑜臣的同意后,由他的秘书引领着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哦,原来是霍家的小小姐,不知道霍小姐今天来找谢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谢瑜臣着实有些惊讶,这位被霍老太严密看护的眼珠子居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嗯……我想跟你谈点事情,是关于我姑姑她们的。” 霍绣绣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毕竟整个燕京上层圈子都清楚,当年在西沙发生的事件,谢瑜臣的父亲就在那时不幸离世,而且还是与他们霍家的人一同出海的。虽然霍绣绣对具体情况并不了解,但她知道奶奶一直在寻找姑姑霍灵的下落。 “当年那支考察队的消息?不知霍小姐能给我提供什么样的消息,你又想用这消息来换取什么?”谢瑜臣是个合格的商人,不仅有经历过新旧时代更替时爷爷和父亲教授的知识,也有新时代中国外流传进来的新元素。 谢瑜臣对于这个曾经被霍老太推过来,想要和他结下娃娃亲的小姑娘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两家算得上是从他爷爷过身后,就开始渐行渐远了,或者说是从他爷爷九门谢九爷走后,他们谢家就和九门的关系不大了,已经开始脱离出来了。 所以,谢瑜臣和霍绣绣只能算得上小的时候,霍绣绣在他的圈子里的角落里见过他两面。可以说是霍绣绣认识他,而他不认识霍绣绣。 毕竟,一个是从小站在核心位置的重要宝宝,一个只能是边边角角的小家女儿,怎么样都扯不上关系。 “我不想换什么,毕竟当初谢叔叔是和九门的人一块儿出去的,结果他出了事儿没回来,连个……都没找到。”霍绣绣再怎么被霍老太护着,也到底是大家族出身,对于谢瑜臣这样一个连她奶奶都要巴结的人,她怎么也得把这个消息利益最大化才是。 “谢连环在他去西沙前不久,爷爷就已经将他逐出了谢家,连家谱上都划去了他的名字。你不需要感到什么愧疚,这是他自己选的路。”谢瑜臣多尖的眼睛,一秒就猜出霍绣绣的打算,直接戳破了谢连环已经不是谢家人这个事情。 霍绣绣听闻此事也是瞪大了双眼,微张着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谢家哥哥,咱们不聊这个话题了。这是我从奶奶的书房里找到的。我看这样式雷上面,那些柱子上都雕刻着麒麟图像,我想这个应该和谢家哥哥你有关。”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照片递给了谢瑜臣,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疑惑。 谢瑜臣接过照片后,眉头微皱,仔细地看着照片中的样式雷。他心里也很纳闷,霍老太为什么会对样式雷如此感兴趣呢?难道其中有什么秘密吗? 当他看到照片上的麒麟图案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他不禁想起小时候父亲曾跟他说过的一些事情,但具体细节却记不太清了。 就在这时,一个惊人的想法闪过他的脑海——难道这些样式雷与父亲的家族有着某种联系?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等以后再慢慢调查清楚。 “你奶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人去四处购买样式雷的?”谢瑜臣一张一张看过去,心中不免有些怒意。 这些照片上的图纸所描绘的,就是曾经张祈灵在他小的时候,带他去过的。每一处都是一样的,甚至机关在哪儿,怎么关闭上面都描写的清清楚楚。 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这些样式雷真的与父亲家族祖坟有关,那么就意味着有人已经掌握了祖坟的结构和布局。这对于家族来说可能会带来巨大的威胁。 想到这里,谢瑜臣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决心要尽快搞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并保护好家族的利益。同时,他也开始怀疑起霍老太的动机和目的。 他知道,这件事情绝非简单,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阴谋和算计。他从小爹的口中得知,有一群喜欢隐藏在人背后的蛆虫,一直以为父亲家中藏有长生之术,一直在背后谋划想要得到他。 谢瑜臣看着手中的照片,不禁把人往恶里想,霍老太真的是只是为了找她消失了二十来年的女儿吗?既然只是找女儿怎么会特意让人寻找别人家祖坟的建筑图?她的背后是不是也隐藏着什么人?会是小爹和他说过得那个,阴沟里的蛆——汪家人吗? 谢瑜臣将照片扣在桌子上,露出和睦的笑容,“霍家妹妹,还得多谢你送过来的线索。就当是我谢瑜臣欠你的一个人情,今后不管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向我提出来,只要我有。” 霍绣绣不免心中一喜,她算是半只脚搭上了这位燕京太子爷了,只要她不做任何惹怒这位太子爷的事儿,她就能顺顺利利的接管霍家。 “这都是我应该的,毕竟也算得上是我们欠你们谢家的。”霍绣绣点到为止,收拾起自己的小包,“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奶奶该着急了。” 霍绣绣不等谢瑜臣说什么,站起身和谢瑜臣告了别之后就离开了谢瑜臣的办公室。 等人走了,谢瑜臣才再次将手中的照片拿出来仔细端详,直到回到家了还在思考手里的照片。 第267章 “小花儿,这是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花瑜和张祈灵一回来,就看到了柔若无骨的躺在沙发里谢瑜臣。 “小爹,你看这几张照片。”谢瑜臣看见来人也没有要起来的动作,只是在花瑜要坐下的时候,抬起上半身等花瑜坐好后,把头搁在他的腿上,手也顺势抬高将照片递给他看。 “这不是小的时候,我和你父亲带你去巴乃的张家古楼里每一层的建筑图吗?”花瑜不过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拍这个照片了?”花瑜不解的问道。 “小爹,这不是我拍的,是霍家那位继承人——霍绣绣,她主动送上门来给我的。”谢瑜臣解释了一番这照片的来历。 “霍家?”花瑜给谢瑜臣顺毛的手停顿了一下。 张祈灵适时的递过茶杯,花瑜也顺势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当初九门的第一门曾上门来求助过我,要我带他们去张家古楼。但是要进入古楼就需要密码,我们在四姑娘山那里因为队伍人心复杂,根本没有得到完整的密码。”张祈灵开口向谢瑜臣解释,也算是揭开了花瑜心头的一块伤疤。 “哥哥!”花瑜突然抬高的声音,吓到了正躺着听父亲讲述事情的谢瑜臣。 “爹爹?” 花瑜突然想起躺在他腿上的谢瑜臣,“抱歉小花儿,是爹爹情绪不稳了。” “爹爹,是有什么不对的吗?还是那次事情父亲出了什么事情?”谢瑜臣敏锐的察觉到花瑜的情绪波动。 谢瑜臣从小跟在花瑜身边长大,从没见过花瑜和谁红过脸,吵过架,连声音都一直细细软软的,从没高声说过话。 这次因为父亲即将要讲述的事情抬高音量,谢瑜臣就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恐怕是牵扯到了父亲,而且父亲在此次事件中必然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损伤,不然一向和蔼的爹爹不会这样恐慌。 张祈灵握住花瑜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叹了口气,“小莲花,你不必太过惊慌。我没事的,这件事情总有一天会让小花知道的。” 谢瑜臣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躺着,抬眸看向花瑜。 花瑜也低下头看着小花,突然有些释然一笑。 张祈灵紧紧握住花瑜的手,像是在给他力量,“当初他们任务失败,张岐山担心他上头的人会责怪于他,所以就想要找替罪羊。但是九门之人都是他的下属,而且都是盘根纠错的,动一下而发全身。” “所以,张岐山是想要把……”谢瑜臣听到这里就猜到了,张岐山想要的完美替罪羊。 “小花想的不错。张岐山的替罪羊就是当时因为救人而将全身防御给了他人,而因此身受重伤的我。”张祈灵点头表示就是小花没有开口的那个名字。 “那我爷爷和师父他们?”谢瑜臣知道自己师父和爷爷虽说远离九门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恐怕还未彻底离开,所以,担心他师父和爷爷是不是也曾参与进去。 张祈灵知道谢瑜臣在担心什么,冲他摇了摇头,“你爷爷和师父因为和我们走得近,张岐山在讨论之时将他们摒弃在外。后来,事情发生后你爷爷和师父曾下大力,协助万重山的人一起寻找我的踪迹。” 谢瑜臣听了张祈灵的话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然他以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爹爹和父亲了。还好,他师父和爷爷并没有参与进去。 “父亲,倚靠万重山的能力,应该很轻松就能够找到您,为什么?”谢瑜臣不解,张岐山难道不知道,他做的这件事情若是被发现了,第一个被爹爹拿来开刀的就会是他吗? 张祈灵摇摇头:“他们当时给我打了大剂量的麻醉剂,又将我全身的衣服毁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身处一间5平方米的石室中,里面没有灯光,没有通风口,只有一扇铁门,又不应该叫铁门。” “那是什么门?”谢瑜臣追问。 “和长白山青铜门的材质如出一辙。”张祈灵的话给了花瑜最后的一击,他无法为柳伯和杨叔辩解,因为青铜门的材质是他们从洪荒大世界带过来的。除了他们没其他人能够找到或者说能够获得了。 “阿瑜,我想这个小世界应该有洪荒的人无意间抵达,或者是有人从洪荒大世界叛逃了出去。那个幕后之人或许就是这样得到的东西,制作成了门,被安装在了关押我的地方。”张祈灵知道花瑜在想什么。 “可是!”花瑜想要反驳但是这样的解释也确实合理。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避开你的探寻,这个小世界的一切都对你开放,唯独洪荒大世界的东西,你从未触碰过,所以才会屏蔽你的探寻。”张祈灵安慰着花瑜。 “哥哥,若是我从前不贪玩,努力修炼,你或许就不会白白受苦十年之久了。”花瑜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张祈灵一屁股挤开坐起来想要安慰花瑜的谢瑜臣,抱住他轻声细语的安慰着。 等花瑜情绪稳定后,谢瑜臣想要知道小号发生了什么,“父亲,那后来呢?张岐山不可能只是把你关押起来,他后来有没有出现过?他有没有说过他为什么关押你?” “我被关押进去后,只见过一次张岐山。那就是他为了得到最纯正的麒麟血,而来到那个地方与我换血的时候。不过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但是那次他过来的时候,身边跟着的不是张囸山,而是一个很陌生的中年男人。”张祈灵再说到张岐山的时候,也疑惑张囸山算得上是张岐山一手带起来的,怎么会不跟着他一块儿过来。 “这……”谢瑜臣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担忧。他无法理解张岐山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更无法想象那个神秘的中年男人是谁。这个谜团似乎越来越深,让他感到无比困惑。 “那父亲你是怎么被救出来的?”谢瑜臣好奇父亲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张祈灵微微一笑,看了眼突然埋头他怀里的花瑜,“这呀!还得谢谢你爹地,当时他踏着七彩祥云,踹开了研究室的大门,带着成千上万的人手,把我从那个魔窟里面救了出来。” 花瑜听着张祈灵讲述的他怎么救他出来的,羞红了脸颊埋在张祈灵怀中不肯出来,“哎呀!这有什么好说的,快吃饭吧,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花瑜说着,噌的一下站起身,同手同脚的朝着餐厅走去。 张祈灵和谢瑜臣看着这样呆呆傻傻的花瑜,也是相视一笑。 “父亲,那些年苦了你了,也苦了爹爹了。”谢瑜臣红了双眼,一把扑进张祈灵的怀中。 “傻孩子,这有什么苦不苦的。”张祈灵在谢瑜臣扑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毕竟,自从小花大了后,就不像小的时候经常缠着他了。 第268章 前一天,当谢瑜臣看到那些照片时,他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久久无法平静。他终于明白了九门对他父亲所做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悲伤。这个夜晚,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画面。 第二天清晨,花瑜发现谢瑜臣依旧沉浸在痛苦之中,决定带他出去散散心。他想起了不久前收到的一张邀请函,想着或许可以带着小花儿去拍卖会上买点东西,也好去去心中的郁气。 与此同时,伍邪和胖子两人来到了谢府,他们本想找谢瑜臣,但却被告知谢瑜臣没有回谢府,而是直接去了花府。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坐着等待谢瑜臣回来。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不见谢瑜臣归来。 最终,他们从管家那里得知,谢瑜臣已经前往花府居住,并让管家为他们安排房间休息。 另一边,霍老太拿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图纸,仔细研究了一番后,将其与手中现有的图纸进行对比,确认无误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悄悄派人进行了实验,以确保这张图纸的真实性。完成这些之后,她回到书房,让管家为伍邪送去新月饭店的邀请函,邀请他们次日到饭店相聚。 早餐桌上,花瑜看着心不在焉的谢瑜臣,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小花儿,前两天你楠枫姨送了张请帖过来。今天,咱们一块儿去看看?”他期待着这个活动能够让谢瑜臣重新振作起来,走出阴霾。 谢瑜臣看着满脸忧心的花瑜,心中也不忍爹爹为了他操心,勉强扯开嘴角笑了笑,然后同意爹爹的提议。 上午的时光,花瑜拉着小花儿在府中喂鱼,修剪花枝中度过。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午三点,花瑜和谢瑜臣坐上小汽车,直奔着新月饭店而去。 伍邪和胖子本来打算就那样出门的,被谢府管家拦住后,和他们讲了进入新月饭店所需要知道的一些规矩,不然他们这样冒冒失失的进去,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伍邪和胖子听完管家给他们讲述的新月饭店的一些比较隐晦的规矩后,也是不免心头冒起一层冷汗。 两人拍了拍胸脯,想还好有谢管家在,不然他们就这样直愣愣的冲进去,还不知道得吃多少亏呢。不过,霍家这个老太太也真是的,请他们去饭店,还不告诉他们这些规矩,这不摆明了要坑他们吗? 伍邪和胖子在谢管家的帮助下,换了一身得体的西装,也算得上是有模有样的有钱人了,不像之前一个看着像是大学刚毕业的,一个中年失意的男人。 谢管家拍派了谢府的车子送两人去新月饭店,直至看不见车屁股,谢管家才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个短信。 这边谢瑜臣快要到新月饭店门口时,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谢瑜臣掏出手机一看,“爹爹,伍邪也快要来了,咱们要不要一块儿看场好戏?” 花瑜看了眼谢瑜臣,溺爱的摇了摇头,“你啊!从小就是这个样子,说说吧。你让谢管家怎么和伍邪解释的?” “我能有什么吩咐呀?不就是进入新月饭店得穿正装吗?还得找资产验证。最最重要的就是,每个包厢里的右边凳子是留给客人做的,邀请方的主人是不能做的。”谢瑜臣粲然一笑。 “你呀你,就会给人家使绊子,到时候人家家里人找上门了怎么办?”花瑜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宠溺地笑着,伸手轻轻地点了点谢瑜臣的鼻尖。 谢瑜臣傲娇地哼了一声,扬起下巴说道:“九门的人哪敢上门呀!别忘了他们当初是怎么对父亲的,至今都没有对父亲表达过歉意,那伍三胜还敢装作不知道他父亲那一辈所做之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父亲。”然而,当提到九门对张祈灵的亏欠时,他的心情又一次变得低落起来。 花瑜见状,心疼地一把将他揽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道:“小花儿,这都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了。其他的都交给我和你父亲去处理吧。” 花瑜搂着心情低落的谢瑜臣,轻声安慰着,仿佛想要把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他。同时,她也在默默安慰着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痛。 “那些欠下的债务终究是要偿还的,不会太久了。”花瑜望着远方,幽幽地呢喃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谢瑜臣从花瑜怀中抬起头,看向车窗外,“伍邪来了。” 花瑜和谢瑜臣在他们之后进入新月饭店,在经过大堂的时候,伍邪和胖子正因为饭店中那一壶茶水钱说到饭店是个黑店的时候,不经意的露出了半张脸给他们。 伍邪抬眸的瞬间看到了那熟悉的半张脸,拍了拍身旁还在念叨着,“这茶叶是镶了金边还是镶了钻石,这么一小壶茶要几千块钱。” “胖子,你看那边的两个人像不像小花和他那个年轻的爹爹?” 胖子顺着伍邪手指的方向看去,“你看岔眼儿了吧!这哪儿有什么花爷啊?就是有,人家也不会从这儿经过的。” 伍邪回头好奇的看着胖子,“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从这儿经过?” 胖子立马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胖爷我是谁?这大街小巷的小道消息,就没有不入胖爷耳朵里的。” 伍邪从嘻嘻变得不嘻嘻,手啪的一声,直接打在胖子的肩膀上,“你说不说!” 胖子揉了揉被伍邪打疼的肩膀,“说就说,真的是越来越暴力了。” 伍邪耳朵好使,但是没有拆穿胖子,“你嘀嘀咕咕说什么?” 胖子立马摇头摆手,“没有没有。你凑过来点儿。” 伍邪把头凑过去,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时不时还环顾一下四周,“我听到的小道消息,这家新月饭店的背后主人其实是那位花少爷,但是一直都是由他们手下——尹家人代为掌管。” 伍邪差点儿惊呼出声,被胖子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伍邪用眼神示意胖子,胖子闭上嘴巴点了点头。 伍邪扒拉开胖子的手,战略性的喝了两口茶。 第269章 伍邪和胖子两个人坐在大厅里,伍邪听着胖子给他介绍的,一一走进来的看似不起眼的大人物。 胖子突然指着从大门口进来的一个拄着拐棍的中年男人,跟伍邪小声嘀咕着。伍邪抬头从帘子的缝隙中看过去,只见那男人手里握着两个玉石质地的圆球,正咕噜咕噜的转着,身边还跟着四五个保镖。 “他叫什么没人知道,但是他有个绰号叫琉璃隼,在燕京古玩圈子里也算有点名气,但实际上,他的那些财富都是靠不正当手段得来的。”胖子不屑地说道。 “哦?怎么说?”伍邪好奇地问道。 “天真,你别看那孙子现在人五人六的,其实也就是燕京古玩圈子里的一个暴发户。后来也不知道这孙子从哪里倒腾来了一批,颜色特正的琉璃珠子。他就是靠着那批琉璃珠子发家的,后来啊!也就那样吧!”胖子扭过头借着茶杯在伍邪的耳边讲述了来人的信息。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伍邪一脸好奇的看着胖子。 “他以前就是个混混,整天在我们那儿招猫逗狗的,什么坏事没干过,我们那一天都晓得他的名字,就连条子都知道这么一号人物。后来不知道这孙子走的那条门路,突然就搭上了一个权贵人物,从此开始涉足珠宝行业。他所谓的‘琉璃珠子’,也就第一批是真的,后来的那些全都是些假货,专门骗那些不懂行的有钱人。”胖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伍邪恍然大悟。 就在这时,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些猥琐,但却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他叫李二毛,整天到处巴结权贵,想借此捞点好处。但这种人往往不受欢迎,很快就会被赶出那些人的圈子。”胖子轻蔑地说道。 “那就是个小瘪三,没啥大本事,估计也是借着谁的光溜进来的,没一会儿就得被人赶出去了。”胖子用嘴巴努了努,示意伍邪看过去,那李二毛凑在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身边,极尽谄媚,连身边那人不耐烦的神色都看不出来。不过很快就有几个饭店服务员,将李二毛双手夹起,抬着他朝饭店外走去。 伍邪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复杂啊!” 正在这时,一个萝莉小丫头出现在伍邪和胖子面前,直接站在了他们的桌子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伍邪。 伍邪和胖子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小萝莉,只见她穿着一身可爱的连衣裙,扎着两个辫子,活脱脱像个小公主一般。而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材高大、表情严肃的黑衣保镖,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你就是伍邪吧!”小萝莉开口问道,声音清脆动听。 伍邪有些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笑着回答道:“没错,我就是伍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同时,他心里也暗自嘀咕,这个小女孩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小萝莉似乎看出了伍邪的疑惑,解释道:“我姓霍。在这燕京的一亩三分地上,我霍家还是有几分能力的,你的资料从你踏进燕京的那一刻,就已经放置在了部分关注你的人的桌子上了。而且前几天你不是才和我奶奶做过交易吗?” 听到这里,伍邪恍然大悟,原来是霍奶奶派她来的。他站起身来,伸出手打算和人握个手,表示友好。 但是很快伍邪心头不免有一丝的警惕,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关注他,他就是一个卖卖手工艺品的老板,而且伍家的一切又和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就算是想要谋夺伍家的财产,也不应该从他身上下手啊。 伍邪眼中不免闪过一丝阴霾,但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而,小姑娘却没有理会伍邪的友好举动,直接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只留下一句话:“跟我走吧。”同时,她还示意身后的保镖跟上。 伍邪和胖子对视一眼,无奈地耸耸肩,只好赶紧起身,跟在小萝莉身后。一路上,他们都在猜测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霍奶奶会派她来接他们。 伍邪和胖子跟着小姑娘走上二楼包间,在上楼的途中,他们还发现了对面楼梯上,被人恭恭敬敬的请上三楼的谢瑜臣和花瑜。 “天真,你看那不是花儿爷和那花少爷吗?他们身边跟着的好像是新月饭店现任当家人——尹楠枫。”胖子用他那8倍镜一样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几个人的样貌。 小姑娘走在前头也听到了后面的说话声,但是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耳朵竖了起来仔细聆听。 “还真是小花和那位花少爷啊!他们怎么会在这儿?”伍邪顺着胖子指的方向看去。 “我们到了,奶奶就在里面。伍邪还有这位?”小姑娘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带着两人来到了霍老太的包厢门口,适当的开口提醒两人。 “我姓王。”王胖子也是被同族的那位表兄带着出去见过世面,也知道些事情。 “王先生。”小姑娘无所谓的笑了笑,毕竟他叫什么,家住哪里,曾经做过什么,还有那些亲朋好友,霍家也都调查的清清楚楚,现在也不过是出于礼节的问一下。 伍邪和胖子推门而入。 只见房间正中央的左边椅子上,坐着一位满头华发,妆容精致,身着一袭黑色滚金边丝绒绣花旗袍的七旬老太太。 老太太转头回眸的瞬间,伍邪和胖子看着老太太曾经姣好的面容上,如今也留下了岁月的侵蚀,但是依旧难以掩盖曾经的风华绝代。 虽然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但那股优雅与威严却丝毫不减。她的眼神犀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 胖子不禁暗自感叹:“这老太太年轻时肯定是个大美人啊!” 伍邪则默默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心中暗暗警惕。他深知,这次见面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和挑战。 “怎么怕我在这儿给你设什么陷阱吗?”霍老太上下打量了一下伍邪,看着他那警惕的神情,不免有些觉得从前还是她低估了伍邪。 “这怎么会呢?霍奶奶这样的一位大美人,怎么会做那等降档次的事儿呢?毕竟,霍家和伍家也同属九门不是吗?”伍邪走过去的时候,余光也在打量其他包间,发现所有人都只坐在左侧,而右侧空着。 伍邪心中暗想:恐怕这右侧的位置有什么说法。这霍老太人老成精,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伍邪找了个不靠近霍老太,但是也不远离霍老太的凳子坐下。 “不知,霍奶奶此次找晚辈前来所为何事?我想,晚辈手里的那份图纸应该在霍奶奶手里了,晚辈实在想不通,晚辈手里还有什么是值得霍奶奶惦记的。”伍邪佯装镇定的坐在凳子上看着霍老太。 “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一个小辈。我呢,只是请你来见见世面。”霍老太笑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毕竟,我和你奶奶也算是从小长大的闺蜜,虽然最后她抢了我看上的男人。但是,一个男人罢了,我还能和她计较不成。” 伍邪略有些尴尬的坐在那里,东摸摸西摸摸的,也不知该怎么回话。毕竟,这是他们老一辈的爱恨情仇,他也不好去指手画脚。 “等今天的拍卖会结束了,你给我带个口信给你奶奶。”霍老太并没有像伍邪想象中的为难伍邪。 “这个您放心,我肯定一字不落的讲给我奶奶。”伍邪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她还真忍心这么一辈子龟缩在杭城那个破地方,也不想着来见见我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姐妹。有空,来趟燕京我请她好好的欣赏下如今燕京的风采。” 伍邪等了半天,还以为这霍老太是要对着他放什么狠话,好刺激他,结果就这? 伍邪略有些尴尬的抠了抠手指头,“好的,霍奶奶我一定给您把话带到。” 第270章 伴随着楼下传来“铛铛铛”三声清脆的敲钟声,一道苍老而雄浑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场:“在座的诸位,本次拍卖会即将开始!” 此刻,霍老太已然错失了再度激怒伍邪的良机,但她并不着急,因为在拍卖会的进程中,她仍有足够的时间去激怒对方,以实现自己的目标。 胖子笔直地站立在伍邪身后,双眼紧紧地注视着周围的那些保镖,以及这座饭店内的众多练家子。他保持高度警觉,不敢有丝毫懈怠。 花瑜和谢瑜臣则端坐在三楼包间靠窗的位置,俯瞰着楼下的大厅和二楼的包间,一切尽收眼底。 “伍邪居然没有被那霍家老巫婆的话迷惑得晕头转向?我倒是真要对他刮目相看了。”谢瑜臣惊讶地发现,那个一向固执,不肯听任何人劝阻的伍邪竟然没有听从霍老太的建议,选择坐在右侧的位置。 “你以为他这段时间,他三叔给他挖的坑都是白费的吗?再愚蠢的人,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心中总会留存一丝对他人的疑虑。”花瑜平静地回应道。 “哼哼”谢瑜臣哼唧了两声,抓过一旁桌子上的册子,翻看了起来。 “爹爹,你看这个!”谢瑜臣在翻到某一页的时候,突然发现上面的这样拍卖品的问题。 花瑜也好奇这次新月饭店的拍卖会中的物品不是和往年一样吗?怎么小花这么激动? 花瑜接过谢瑜臣递过来的册子,在看到上面的东西的时候,目光突然变得阴冷无比,底下坐着的人也开始了窃窃私语,小声嘀咕着,这新月饭店的冷气也太足了些。是怕他们因为拍卖会太过于热情而特意打足了冷气吗? “让楠枫过来。”花瑜一把合上了拍卖册子,低沉的声音传给身边的人,身边伺候的下人看着那张人比花娇的脸上布满阴霾,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冷颤。 尹楠枫很快就来到了包厢,此时的她还一头雾水,直到花瑜伸手招她过去,“楠枫,你老实告诉我,这次的拍卖会真的是你一手安排的吗?” 尹楠枫此刻也是感觉到了不对劲,整个包厢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连不远处那些棍奴额头淌下的汗珠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数百倍的传入了耳朵里。 “瑜叔,可是这次拍卖的东西不对?”尹楠枫小心的开口询问,眼神不断的递给了一旁坐着的谢瑜臣。 “楠枫姨,这本册子是不是有谁临时添加了拍卖品进去,然后下面的人还没有和你讲?或者是有人以为你办事为由,诓骗了你?”谢瑜臣放在腿上的手不断的比着手势给尹楠枫看。 “楠枫,你也算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我还是知道的。但是……”花瑜先是看了一眼谢瑜臣,把他看的心头发毛的不敢再做任何小动作,然后才转头正脸看向尹楠枫。 “但是,我想楠枫你也应该是知道我的。若不是真的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是不会问责任何人的。” “瑜叔,你知道楠枫的,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瑜叔的事情的。楠枫又怎么敢做出任何隐瞒瑜叔的事情呢?”尹楠枫走过去蹲下身,仰头看着花瑜,一副小女儿姿态的看着花瑜。 “唉!那你告诉瑜叔,这次的拍卖会有没有其他人插手?”花瑜看着向来高傲示人的尹楠枫,如今一副小女生姿态的看着她,语气也是软了不少,叹了口气问道。 “是新找的大堂经理,他在开始前一天说要临时加一个什么东西,但是那时候我在忙其他的,就没有一起查看。”尹楠枫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新来的大堂经理?”谢瑜臣开口疑问,毕竟他没听说之前的那个大堂经理辞职了或者不干了。 “还不是我那讨人嫌的五叔,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人,非说人家救了他的命,如今又失了忆没有地方去。”尹楠枫提到她那位五叔的时候,脸上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我看他身手不错,脸也不错,就打算留他下来当个保安队长的。谁知道五叔死皮赖脸的非要让人家当大堂经理,说这么好的身手这么好的脸蛋,比之前的那位好多了。”尹楠枫缓缓道来这位大堂经理的来历。 “我本来还想着调查一番的,毕竟突然冒出了个救命恩人,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五叔却一口咬定那个人没有问题,我被他纠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将原先的大堂经理调走,给他安排了一份轻松些的工作,但工资比以前更高,否则他肯定会心生怨恨。”尹楠枫对于这位五叔也是感到很无奈。 “那这位大堂经理叫什么名字?现在他人在哪里呢?”花瑜望着台下热闹非凡的拍卖会问道。 “人应该在他的办公室里吧!至于叫什么,我只记得五叔一直称呼他为张先生。”尹楠枫一脸无辜地看着花瑜。 “瑜叔,你还没告诉我这临时加进去的物品到底是什么呢?”尹楠枫坐在扶手上,紧紧拉住花瑜的手,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姓张啊!你五叔是在哪里被人救下来的?” “好像是沙城吧!”尹楠枫突然想到了什么,捂着嘴看向花瑜,“不会是……” 花瑜冷笑出声,“还能有谁,这么惦记着别人家的东西,除了那一窝子的老鼠,还能有谁用这么低劣的手段,进入这里?” 谢瑜臣也同样冷笑出声,“还真是蛇鼠一窝啊!爹爹,要不要我现在带人过去?” 花瑜摆了摆手,“他们既然用这样的办法进来,那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先不用打草惊蛇,免得他们打蛇上棍。” 花瑜让两人附耳过来,尹楠枫和谢瑜臣从一开始的愤然到如今看好戏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是爹爹厉害!”谢瑜臣竖起大拇指。 “楠枫,你就继续当做不知道,一会儿出去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别让人看出什么。他那个人毕竟比你多活了那么多年,以后在他身边还是要注意安全。”花瑜小心叮嘱尹楠枫。 “瑜叔,你就放心吧!” 尹楠枫在和花瑜做完保障后,带着人就离开了包厢里。暗中盯着的人发现,这位新月饭店的掌门人,竟然湿红了眼眶,一脸的难过。 转过身的尹楠枫仰起头,用手擦拭掉眼角的泪珠,平复一下心情后,她又是那个外人面前,高贵典雅的新月饭店掌门人。 第271章 “接下来的这件拍卖品,请容许我为大家卖个关子。”拍卖师嘴角挂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故意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我知道,此次拍卖会在座的诸位,有大部分的人都是为了这件拍卖品而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每一个人的耳边低语。 拍卖师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逐一扫过一楼大厅中的每一个人。随着他的视线移动,人群中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二楼包厢的人有部分已经按捺不住好奇,纷纷走出帘子,来到阳台前,想要更近距离地观察即将登场的拍卖品。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似乎对这件神秘的拍品有着极高的兴趣。 然而,与其他楼层不同的是,三楼的包厢却显得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动静。里面的人依旧静静地坐着,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们无关。 花瑜坐在包厢中,虽然看似闭目养神,但他的神识却无比强大,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这场拍卖会的异样,尤其是这位拍卖师的表现,让他心生警惕。 通过神识的扫描,花瑜发现这个拍卖师竟然早已被人掉了包,而且他与二楼包厢里的某些人之间存在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尽管这些细节微不足道,但对于花瑜来说,却足以引起他的警觉。 即使只是随意的一扫而过,那些短暂的眼神停留,也都被花瑜的神识尽收眼底。他暗自揣测着这些人与拍卖师之间的关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疑虑。 “小花儿,去找楠枫问她要二楼包厢中所有人的名单,逐一排查过去。”倚靠在椅子上的花瑜,眼睛盯着手中的那份报告,边嘱咐有些无所事事的谢瑜臣。 花瑜的手中是刚刚派人去查的接下来这份拍卖品的来历,和曾经持有他的人。 谢瑜臣早就已经无聊透顶,每次的拍卖会都是那么老三样。今日若不是接下来的拍卖品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恐怕他早就和爹爹一块儿离开了。 即使是在外头那潘家园儿里头,都比在这儿看他们这老三样要来的强。 那潘家园儿里头的东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玩儿的就是一个眼力。 谢瑜臣如今得了花瑜的嘱咐,哪里还能按捺的住,点了几个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尹楠枫的办公室而去。 三楼下来了人,一楼的拍卖师耳朵微动,眼神微变,但是依旧继续做着他的介绍工作,自以为觉得自己一切都很完美。然而,就是这份完美给了谢瑜臣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的拍卖师。”谢瑜臣侧过脸,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身边的保镖轻声说道。保镖微微颔首,表示已经明白了主人的意思。然后,谢瑜臣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楼下的动静。 当保镖下楼的瞬间,墨镜背后的眼睛就和正巧抬眼的拍卖师撞了个正着。保镖阴恻恻的冲拍卖师一笑,那拍卖师背后冷汗直流,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自己怕是被发现了。然而,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 与此同时,谢瑜臣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下楼梯,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人们的心尖上,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随着他的出现,整个拍卖会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而原本坐在二楼包厢里的人,此刻也纷纷派出手下前来一探究竟。 有些人听到是花府的谢瑜臣后,立刻识趣地退缩回去;有些人则不知天高地厚,试图挑战花府的权威,想要去碰一碰这个硬茬子;还有一些人选择明哲保身,远远地观望,不靠近也不撤退,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此时的拍卖会现场,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而谢瑜臣,却依旧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怎么了?小爷是什么吃人的猛兽吗?小爷不过是下个楼梯,就给你们吓成这个样子?那你们是怎么在商场上发展起来的?”谢瑜臣站在楼梯上,倨傲的一一扫视过所有人的面孔。 “怎么会呢?我们就是看到花爷的面容感觉倍感荣幸。这世间怎么会有像花爷这样,样貌,身材,学历样样顶尖的人存在?我们能够有幸和花爷同属一个时代,简直就是我们祖上积德。”这句话仿佛像是点燃了炸药桶一般,引发了在场的大部分人的赞同和掌声。他们纷纷表示对花爷的敬仰之情,并认为与花爷处于同一时代是一种幸运。 谢瑜臣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轻哼一声,说道:“小爷又不是来找你们茬的,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小爷不过是坐得累了,要去后院儿走动走动。”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径直往楼下走去。 二楼包厢内,伍邪和胖子正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热闹非凡的场面。他们的目光锁定在那个从一出场,就被万众瞩目的小花身上,眼中流露出无比的羡慕之情。 “这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生活啊!”伍邪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胖子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如果有一天我们也能像他一样,那该有多好?” 两人默默地注视着小花,心中开始憧憬起未来的日子。他们想象着自己能够拥有与小花同样的地位和影响力,只需要轻轻走过,便能赢得无数人的恭维和尊敬。这样的场景令他们心驰神往,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他们深知,要想实现这个梦想并非易事。尽管如此,他们并没有放弃希望,仍然坚信总有一天会实现自己的目标。 “虽然现在我们还无法与之相比,但只要努力,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也能成为像他那样的人。”伍邪坚定地说。 胖子深吸一口气,点头表示同意。“没错,只要我们坚持不懈,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受到大家的追捧。”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斗志再次燃起。他们知道,这条路可能充满艰辛,但他们愿意为之奋斗。因为只有不断努力,才能逐渐接近自己的梦想,” “噗嗤”一声。 伍邪和胖子两人转过头去,看到站在霍老太身后的小姑娘,露出嘲讽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们怕是几辈子都达不到花家谢瑜臣的地位。”小姑娘看着不自量力的两个人,嘲笑出声。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人还不能有梦想了不成?”王胖子被戳破心事,恼羞成怒的指着小姑娘。 “即便给你们再多的时间幻想终究是幻想,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卖你们的手工艺品,然后和普通人一样,娶个普普通通的老婆,生个普普通通的孩子,然后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小姑娘打量两人。 “伍邪,即便你伍家在杭城那个一亩三分地有个几分势力,但是和人家比,你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而是一整个银河系了。”小姑娘好心劝慰了伍邪。 伍邪还颇有几分的傲气,觉得只要自己努力肯定也能达到小花那样的高度。 “伍邪,不要不自量力。人家只要对你露出一点的厌恶之色,就会有成千上万的比伍家强上百倍的存在来找你们的麻烦,而且这些存在并不拘泥于商界。”小姑娘见伍邪脸上隐隐透出的不服,只能说好言难劝该死鬼。 “伍邪,别因为你自己,把整个伍家拖下水。你们伍家可禁不起查的。尤其是你三叔,还有你最近这几年的经历。” 小姑娘的话适时的敲响了伍邪心里的警钟,也瞬间让他明白,确实如此。他家根本禁不住调查,而且他三叔还是做地下生意的,就连他也在三叔的带领下,下了几趟地,还对那些文物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 第272章 伍邪和胖子仔细想过小姑娘的话后,也就安静了下来,不再继续胡思乱想不切实际的事情。 两人低头沉思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小姑娘和霍老太太的眼神官司,也就错过了一次知道真相的机会。 “这件拍卖品的名字叫……鬼钮龙鱼玉玺。” 拍卖师手一挥,一旁侯着的棍奴将装着鬼钮龙鱼玉玺的玻璃盒子挂在钩子上,然后绕着大厅一周,让二楼包厢里的人也都能够清晰的看清楚东西。 棍奴将东西放回去的时候,拍卖师带上白手套,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接过一支小巧的手电筒,“诸位请看!” 伍邪刚刚在看到那枚玉玺上的雕刻非常的复杂,从整体上来看,这是个麒麟踏鬼的造型,但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麒麟竟然是由无数的小鬼缠绕在一起组成的,而且身上都有鳞片,看起来就像是蛇缠绕一样。从另一面再去看,伍邪发现这鬼玺又变成了另一个样子,那麒麟竟然变成了无数的龙鱼的形状。 不过胖子却看出了端倪,但是胖子并没有莽撞的开口,而是捅了捅伍邪,一手捂着肚子,满头虚汗,脸色发白的看着伍邪。 伍邪看着眼前脸色发白、满头虚汗且身体还时不时颤抖的胖子,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吃坏东西了?还是着凉了?” 胖子皱着眉头,痛苦地捂着肚子说道:“哎哟~不行了不行了!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突然觉得肚子好痛啊!伍邪,指定是你早上那方便面的问题,胖爷我这肚子诶!快带我去wc!” 伍邪听后,赶紧对霍老太太道歉道:“对不起,霍奶奶,我们先失陪一下。”然后迅速扶起胖子走出房间。一出房门,伍邪便拉住一个侍女询问这里的卫生间在哪里。 侍女告诉了伍邪卫生间的位置后,伍邪心急如焚,急忙带着胖子往那个方向跑去。然而,伍邪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转身离开后,那个侍女脸上露出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胖子跟着伍邪一路狂奔,但跑着跑着,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拉住伍邪,转身走进了一间空房。进房后,胖子又探出头确认四周无人,这才放心地关上门。 伍邪一脸疑惑地看着胖子,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搞什么鬼?不是说肚子痛吗?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胖子却不慌不忙地笑着说:“哈哈,别急嘛,其实我的肚子已经不痛了。” 伍邪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生气地质问胖子:“什么?你骗我?那你为什么要装成这样?” 胖子调皮地眨眨眼,得意洋洋地回答道:“嘿嘿,我只是想看看你刚刚在那包间里不自在的样子,所以找了个借口带你出来。” 胖子突然凑到捂着耳朵边,轻声说着:“而且,刚刚我发现那鬼玺上有三处地方纹路不对,少了三只鬼脑袋,就像是人手戴上三个戒指,抓着这玉玺,戒指的位置正好在这断口上,这才是一整套。” 伍邪听到胖子所说之事,他也慢慢回忆刚刚看到的那枚鬼玺样式:“好像确实像你所说的,那上面有三个缺口,正好能够让人把手放进去,牢牢抓紧,而不会像其他印玺一样,需要两只手一起抓握。” 胖子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伍邪,“我怀疑这枚鬼玺恐怕另有他用,不然不会吸引来这么多权贵。伍邪趁着现在没人,咱们还是快离开这儿。不然,一会儿真出了什么事儿,咱们可就真走不了了。” 确实,现在只是一个照面,就把二楼那些权贵,或者权贵背后的人给勾了出来,一旦因为这枚鬼玺出了什么事儿。现在在场的都是燕京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人在背后撑着。 这里就只有他和胖子两个人毫无背景可言,真出了点事儿,他们就是被推出去当棋子的命。 伍邪微微点头,“好。我们现在就离开饭店。” 伍邪扶着继续装虚弱的胖子来到霍家包厢前,“霍奶奶,胖子实在不行了。我带他去医院看看,我们就先告退了。若是还有什么事情,等以后有空了咱们随时可以联系。” 伍邪说完,带着胖子就跑,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等两人打车来到谢家的时候,终于有一种心落地了的感觉。 管家看着伍邪和胖子,又看了看手中的怀表,“伍少爷,王先生你们这是?” 伍邪和胖子只能把之前假装的事儿贯彻到底,“谢爷爷你都不知道,胖子这个倒霉催的,也不知道吃了啥,吃坏了肚子。这不没办法,只能带他提前离开去了趟医院,挂了水回来了。” 胖子刚刚为了真实住霍老太,那可是下了死手掐自己的腰眼子,还得憋住惨叫,气息平稳的和伍邪说话。 胖子现在脸上虽然没有之前到店里那么的差,但是也没好到哪儿去。依旧还是脸色发白,额角被汗打湿的头发,紧紧的贴着头皮。 “哎呦!那快快进来,我让人去准备些热汤,喝一口也好缓和一下症状。”管家顺着两人撒的谎下去。 伍邪和胖子两人离开后没多久,那鬼玺就开始进行了拍卖。可惜,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花瑜也在拍卖会现场。 花瑜只是躺在贵妃榻上,翻看着手里的书籍,一个指示下去,自然会有人替他办事儿。 三楼包厢一亮出天灯的那一刻,大部分人都已经停下了动作,只有少数两家还在加价,尤其以二楼的某间包间中的人为例。 花瑜在得到手下的人汇报说,二楼有两家人在和他们抢夺,他们也点上了天灯,如今已经到了三个亿了。 “去查查他们是谁?断了他们的资金来源。”花瑜对于手下人汇报的消息显得是那么不屑一顾,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又继续看他的书籍。 没一会儿,刚刚下去的手下就将调查到的报告,挑重点读给了花瑜听。 “二楼205的是那个叫裘德考的老头子,我们已经让人去切断他的资金,他现在应该会出现资金紧张问题。” “还有一个是汪家的人。我们已经让人去他们的总部捣乱了,现在应该也收到消息,要让他们回去支援了。” 听到这里,花瑜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又是那个阴沟里的老鼠。本来就是别人手掌心里的玩物,却偏偏总是自以为高人一等。”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俯瞰着楼下的街道。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形成一道金色的轮廓,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冷漠和蔑视。 “这次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绝望。”花瑜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残忍。 他伸手招了招手前,等候在一旁的下属凑了过去,“小殿下,您有何吩咐?” “把裘德考的资金链彻底断掉,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至于汪家,最后在让他绚烂一回吧!。”花瑜回头看向他时,嘴角的那一抹冷笑。 “既然是老鼠,那就应该的呆在黑暗的角落里,受世人的唾弃和厌恶。但是,别把他们玩死了,不然到时候哥哥想起来要报仇了,可就找不到人了。” 属下一一记在心里,掉头过后点了几个人离开了房间。 第273章 鬼玺最终还是到了花瑜的手中。 拍卖会结束后,霍老太太还想着再坐会儿,说不准还能和这位万重山的小少爷碰个头,或许人一高兴,她就能搭上这条船的边沿,到时候她们霍家还能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准。 可惜呀!霍老太想的太美了,花瑜拿到了鬼玺从新月饭店的另一头出去了。霍老太等到了天黑也没等到人。 拍卖师像是知道自己再也不会站到这个拍卖台上了。 拍卖会散场后他独自一人站在这儿看了许久,拍卖场只剩下了拍卖台上头顶的那盏灯还没有关。他看着四周的昏暗之处,他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站在这个台上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他缓缓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看着耀眼夺目的水晶灯,耳边隐隐响起了喝彩声和鼓掌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角的泪珠再也挂不住的滚落了下来。 他突然捂脸放声大笑蹲了下去,大笑过后,他抱紧自己蜷缩着身体侧躺在那拍卖台上,放声大哭。 黑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拍卖师听着耳边传来的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他的心如坠入没有底的无尽深渊,他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走吧!花爷还等着你呢。”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拍卖师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用随身携带的手绢擦净刚刚因为放声大哭而有些邋遢的脸,然后整理好着装,面带得体的微笑,“请带我过去吧!” 黑衣保镖还有些吃惊,这人竟然如此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你很惊讶我为什么这么快就从刚刚的崩溃中恢复过来吗?”拍卖师走在前头,回头看向愣在原地的黑衣保镖。 黑衣保镖虽有惊讶但是并没有问出口,而是在走上前去带路。 拍卖师微叹了口气,“我在接受他们的条件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天。说实话,今天被花爷发现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有一种心到底了的感觉。” “你既然知道有这么一天,为何还要答应他们的条件?”黑衣保镖不解,他怎么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人终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也终会因为一事一景解开一生困惑。”拍卖师突然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 拍卖师突然垂头噗嗤笑了出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拍卖师说到最后,突然发了狂似的呕吼出声,然后毅然决然的一头撞在了走廊的石柱上。 两个黑衣保镖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呆愣在了原地,他们两个人再上前去查看的时候,拍卖师也就剩了一口气,“汪海茹,替我报仇!” 拍卖师紧紧地抓着那名冲上来的保镖的衣领,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即使到他气绝身亡之时,他的双眼仍然圆睁,充满了不甘与怨恨,而他的手依然紧紧抓住不放,仿佛要将生命的最后一刻留在这个世界上。 另一名保镖无奈之下,只好用力掰断了他的手骨,这才艰难地将同伴从他那如同钢铁般坚硬的手中解救出来。 两人低头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拍卖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们长叹一口气,感慨道:“世间文字八万种,唯有情字最伤人。” 随后,两名保镖抬起拍卖师的尸体,前往谢瑜臣所在之处。 谢瑜臣端坐在那里,原本期待他们带来一个活着的人,可以询问一些事情,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置。然而,当看到被抬进来的竟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时,他不禁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质问道:“我让你们去带的应该是个活的吧!现在人都死了,你们两个还把人往我这儿抬?” 两名保镖面面相觑,一脸无辜和茫然。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之前都还好好的,他走到半道儿,突然脸色大变,一头撞向那个石柱子,当时就扭断了脊椎,等我们上去查看的时候,他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谢瑜臣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冰冷和愤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难道有谁见识过死人开口说话的吗?两个蠢货!”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对这两个蠢货的无知感到极度不满。 “他临死前有没有说些什么?”谢瑜臣紧紧盯着这两个人,眼中闪烁着怒火,但又无法责怪他们,毕竟这种突发状况实在难以预料。 “有。这人只说了一句,‘汪海茹,替他报仇。’然后就断气了。”之前上前的那名保镖小心翼翼地将听到的话转达给了谢瑜臣。 谢瑜臣端起茶碗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眉头紧皱,“汪海茹?你确定是这个名字?” “属下确定。而且这人临死前还说什么,原来是你算计好了一切,你真是好狠的心之类的话。”其中一人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谢瑜臣挥了挥手,示意两人离开。 两人走后没多久,又有一人走了进来,“花爷,查到了。” “说。”谢瑜臣揉着刚刚被那两个蠢货气的脑仁疼的头,颇有些有气无力的开口道。 “这人叫陈有才,是十年前来到我们这儿的,一开始是跟着陈阁老学习的,后来因为陈有才为人勤勉,老实,再加上家世背景又清白,所以做了两年的实习生,就站上了拍卖台。 花爷你还别说这陈有才确实有几分实力的,第一场拍卖会就完美落幕,而且是同时期所有新人中,业绩最高的一位。 就是可惜这陈有才的家庭实在太拖后腿了,他是家中老二,上有大哥小有小弟,夹在中间父不疼母不爱的。当初爹妈不仅不同意他在燕京这儿上班,还得要他回那个破落村庄里去。 这陈有才也是个有主意的,他将每个月的工资上交80%,他家里才喜笑颜开的同意了他留在燕京。 要属下说要是没有他那对贪财父母和那两个好吃懒做的兄弟,这陈有才这小子绝对能在燕京里头过得风生水起。 后来,听说家里发生了变故,他大哥和人死了冲突被人当街砍死,他小弟也在同一天发现他媳妇偷情,结果被他媳妇的姘头打死,他爹妈一夜之间没了两个儿子,那口气一下没提上来也跟着去了,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这陈有才请了几天假回老家办丧事儿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满面春风,看着不太像是刚死了父母兄弟的,反而像是回家结了婚的。不过结合咱们查到的,陈有才这也确实算是解脱了。 我们还调查到,这小子有个红颜知己,就是那次回家后带回来的。叫什么我们没查到,但是每次轮到这小子主持拍卖会了,就会有汪家人出现。”那人将调查到的事情挑了些重点讲了出来。 “不用查了,那个人叫汪海茹。陈有才临死前喊出来的名字,你带人直接去查这个汪海茹。”谢瑜臣听了这么一打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陈有才因为家庭缘故内心缺爱,恰好这个时候有个不嫌弃他刚刚没了爹娘兄弟,还一心一意爱他,对他好的,在燕京这块陌生地方只能依靠他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动心。 那人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怎么花爷知道那个女人叫啥,他们都还没查出来,听了后半句,原来是那陈有才临死前说的。 “好的,属下这就去办。”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谢瑜臣依靠在长椅背上,用手扯了几下领带。 第274章 霍老太这次可谓是损失惨重,她本想利用手中隐藏多年的鬼玺引出目标人物,但没想到事与愿违,鬼玺不仅没起到作用,反而让自己陷入被动局面。现在霍家的部分产业受到严重打击,连一些地下产业也被曝光,每天都有麻烦找上门来。 霍老太此时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完全无暇顾及伍邪等人。 而另一边,汪家则面临着更为严峻的挑战。他们被人匿名举报涉嫌叛国间谍活动,位于偏远地区的一个分部遭到上面派部队前来围剿。然而,这一围剿行动却引发了更多惊人的发现。 汪家被查出非法私藏大量枪支弹药、违法制造大型武器、进行残忍的人体实验、组织传销活动以及拐卖儿童等一系列严重违法行为。这些罪行令人发指,虐待儿童竟然只是其中最轻微的一项罪名。可以想象,汪家的罪行之恶劣程度超乎想象。 另外一个外国人裘德考,之前在拍卖会上,由于资金链被花瑜派人给断了,目前已经回到自己的国家去处理那些烂摊子了,估计短期内不会再跑到龙国来搅和了。 伍邪这个无所事事的人和王胖子两个人在谢府里每天就是吃饭、玩耍、吃饭、睡觉,日子过得非常惬意,这样潇洒地过了三天后,终于迎来了谢瑜臣的归来。 “小花,你终于回来了啊!”伍邪和胖子这天正享受着谢府提供的至尊奢华早餐,突然看到走进来的谢瑜臣,兴奋地站了起来,结果一不小心把面前的牛奶杯子碰翻了。 “伍邪,你别这么激动嘛。”谢瑜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厌恶,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热情地看着他。 “小花,你知道吗?如果你再晚一点回来,我的二叔可就真的要跑到谢府里来逮我了。”伍邪坐下后,一脸委屈地看着谢瑜臣说道,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谢瑜臣听到伍邪二叔要来燕京,眼神一动,连忙追问道:“伍二叔来燕京了?” 伍邪傻乎乎的全都说了出来,“对啊!我二叔就那天拍卖会的第二天到的燕京。” 谢瑜臣看了眼继续埋头大吃的胖子,再次小心试探伍邪,“伍邪,那你知道你二叔此次来燕京所为何事?据我了解的,你二叔在燕京可没有什么要好的人啊!会不会是因为你三叔的事儿?” 伍邪听谢瑜臣这么一说,一想对啊,他们伍家就没有什么能搭得上燕京这边的,怎么他二叔突然就上燕京来了?而且还是他三叔失踪后,以前他三叔失踪或者跑到哪里去,可没见二叔突然从杭城跑到其他地方去。 伍邪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和不安,他皱起眉头,思考着其中的关联。 \"小花,你是说我三叔和谢连环他们两个人现在,就藏在......\"伍邪没有说完,而是用手指了指地。 谢瑜臣微微点了点头,\"不过,这也是我们的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 伍邪一拍胸脯把谢瑜臣给吓了一跳,\"小花,这你就放心吧!一会儿我去找趟二叔,从他嘴里探探口风。\" 谢瑜臣有些狐疑的看着伍邪,\"伍邪,你最近是不是撞到头了?你二叔是什么人?你还想从他嘴里探口风,别到时候你最近干的事儿都被你二叔套出来了。\" 伍邪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口,\"小花,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再说了,我可是伍家人,我二叔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谢瑜臣扶额撑在扶手上,“你不怕你二叔的那张脸了?还有他手里的那根戒尺?” 原本还信心满满的伍邪,听谢瑜臣这么一说,瞬间就蔫儿了,耷拉着头,“小花,你不能这样打击我的信心啊!我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去面对我二叔,听你这么一讲,我哪里还有勇气面对二叔啊!” 谢瑜臣微叹了口气,“可是,你和伍二叔都在燕京。燕京看着很大,实际上就那么点大的地方,你出门总会碰上的。” 伍邪听谢瑜臣这么一说,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等我吃完这最后一顿,我就去找我二叔去。他要是敢把我怎么样,我回了杭城就告诉我奶奶,让我奶奶打断他的腿。”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你要打断谁的腿?” 伍邪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身体一颤,慢慢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和声音完全两个样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他身穿一件中式长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还捏着一把折扇,端的是温润如玉,从外表上看完全就是一个儒雅随和的中年男人。 伍邪的脸色变得苍白,结结巴巴地说:“二……二叔,您怎么来了?” 伍二叔冷哼一声,走到餐桌前坐下,目光锐利地盯着伍邪,“听说你要打断我的腿?胆子不小啊!” 伍邪吓得连忙摆手,“不不不,二叔,我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伍二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哼,最好是玩笑。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伍邪低着头,不敢看二叔的眼睛,“我犯什么错了?我这不是一直都安安分分的,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伍二叔嗯了一声,一双丹凤眼紧盯着伍邪,“伍邪,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没有做什么事情吗?” 伍邪头都快低到桌子下面去了,还死咬着没做错事,“二叔,我我我,我真的没有啊!” “伍邪!”伍二叔将手中的折扇一下拍在桌子上,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二叔!我都多大人了,你们还要管我这管我那的。还有我那小店里的王萌,是不是也是你们找来监视我的?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接受一个月三百块的工资,即使拖欠了几个月都不肯走的?”伍邪被伍二叔这么一逼,瞬间脑回路清奇。 “我是不是从小就生活在你们的谎言中?我小时候你们就在培养我?我练的字帖也是你们特意找来的别人的,就是为了让我和你们心目中的人一样?” 伍二叔被伍邪这么一说,疯狂在心里暗骂那两个没头没脑的东西。 “还有,青省那座疗养院里关着的到底是谁?是不是霍锦阿姨?是不是还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伍邪这一番的询问把一旁等着看好戏的谢瑜臣也给惊着了,没想到这伍邪突然的爆发会把事情理得这么清楚。 “还有最开始山省的那个鲁王墓,怎么就那么正正好的那幅地图就出现在我店里,还这么轻易的就让卖家给落下了,又正正好让我看见了拍下来。 三叔之后又是怎么忽悠我的? 出来之后,他就看了一眼就走了,然后他就失踪了,之后就是一路安排我从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海底墓,一直到那个塔木陀。再后来又派人引我去了那个村庄,让我在哪里看到了玟瑾阿姨的照片? 你们到底还要安排我到什么时候?” 伍二叔脸色微沉,看的伍邪心里一个咯噔,“伍邪,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屁话?” “我告诉你伍邪,别以为这是在人家的家里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我又没有告诉你,不许和你三叔走的太近,不许你和他走的太近,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你不听我的话也就算了,现在还听风就是雨的来质问我? 你那字帖不是你自己在你爷爷书房里找到的?也是你自己吵着闹着就要那个的? 还有这世上长得想的多了去了,你以为你是什么独一无二的脸吗?就你这张脸,扔进人群里都能找出几百个来。 我是不是明令禁止你下墓,你自己不听。一天到晚的听你三叔在哪里胡扯他那些违法事情,偷偷做了这事情,你还敢来埋怨别人? 伍邪,你这么多年读的书是都读到猪脑子里去了吗?” 伍二叔直接给了伍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的伍邪精神恍惚的仿佛看见了他爷爷。 伍邪挨了这一巴掌后,果然是安静了许多,又变回了之前那只小鹌鹑,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默默的吃着早饭。 谢瑜臣看着这一幕,心中暗笑,果然还是长辈有威严,能镇得住场面。 第275章 吃完早饭之后,谢瑜臣与伍二叔一同前往书房,商议生意相关事宜。而伍邪则默默地返回自己的房间,唤来胖子帮他处理脸上的伤口并上药。 伍二叔在离开前,顺便将一直纠缠不休的伍邪带走了。胖子见伍邪已不在此处,便也站起身来,向众人告辞后回到他的店铺中。 与此同时,谢瑜臣派遣出去寻找汪海茹的手下,顺着线索成功找到了她现今的所在地。 然而,当他们到达汪海茹的住所时,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与他们原本的想象大相径庭。在他们的印象中,汪海茹应该是个长相妖艳、身材火辣且媚眼如丝的女子。 但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珠圆玉润、带有几分福相的普通女子。她穿着朴素的衣裳,头发整齐地挽起,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之感。然而,更让人意外的是,当她看到他们到来时,不仅没有丝毫畏惧或紧张,反而展露出亲切的笑容,热情地邀请他们品尝美味的馄饨。 领头人看了眼周围的百姓,然后对那汪海茹说道:“大姐,我们是有才的同事,一直听他说起您,说您的手艺那是一绝。” 那汪海茹在听到有才这两个字后,手微微顿住,眼眶微红,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背过身去假装在收拾碗筷,借着擦汗的假动作抬手轻轻擦了擦眼角,轻声道:“哪有他说的那么好。也就是糊口饭吃罢了,这些年还得多亏了有才的帮助,我才开起来的这家店铺。” 汪海茹缓缓转过身来,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但微红的眼角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悲伤。她继续说道:“既然是有才的同事,那……你们就尝尝我的馄饨吧!” “那就劳烦大姐您了。”领头人带着身边两人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来。 “头儿,为什么?”左侧的小年轻不解为什么不直接抓人,而是要这样? “恐怕,这里面有几分隐情吧!这汪海茹可一点都不像是汪家人,听那脚步声就不像是个练家子。而且她恐怕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而且她对陈有才也不像是他嘴里说的那种无情无义的人。”领头人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小声的说道。 “那是咱们调查错了?”右侧的人凑过去,面带疑惑的看着领头的人。 “调查没问题,恐怕是其中有人抹除了一部分消息。或者说是在借我们的手除掉他们的人。”领头人眼中迸射出一股冷意。 “这调查报告到我们手里可不知道经过了几手,回去后就给我查,别让我知道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左右两侧的人看了看对方,点点头。 “不过,这件事也得好好查查,毕竟涉及到了汪家。”领头人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如果真是有人故意隐瞒真相,那么这个人一定和汪家有着密切的关系。说不定就是汪家内部的人,想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来解决一些麻烦。” “那我们该怎么办?”左侧的人问道。 “先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调查一下汪海茹的身份和她跟汪家的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另外,也要留意汪家的动向,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领头人想了想,然后吩咐道:“还有,把今天的事情报告给上面,听听他们的意见。” “好的,明白了。”左右两侧的人齐声应道。 汪海茹很快就端着三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走过来,“三位久等了吧!请慢用!” 三人立马变了一副嘴脸,“谢谢嫂子了,这一看就知道味道不差。” “今天得麻烦你们等我一会儿了,等我这儿的顾客走了后,我就跟你们回去。”汪海茹听了三人的恭维话并没有展露眉头,而是轻声细语道。 “我知道你们今天来所为何事。我想有才应该已经不在了吧!我其实昨天就知道了,他走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后来,我在切菜的时候,他曾经送我的佛珠也绷断了,我就知道他不在了。”汪海茹如往常一样伸手摸上她的脖颈处,却又在下一秒顿住了,那儿原本有一串佛珠,现在却…… “没事儿,嫂子我们不急。”领头的人急忙摆摆手,手还不停的给自己塞一勺子馄饨。 “那你们慢慢吃。”汪海茹说完就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三人在那儿等到天色昏暗,一盏盏橘黄的路灯亮起,周围开始喧闹起来,小孩的啼哭声,成年人的骂声,家犬的吠叫声。 汪海茹将店铺里的东西都整理好之后,拿起一块板子,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字,然后带着不舍的神情,把板子挂在了店门口。锁好门后,她又伸出手在门上轻轻地抚摸着,仿佛在与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地方做最后的告别。 汪海茹最后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走吧!” 当他们走到街道口时,汪海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巷子里面一片昏暗,只有那两盏微微晃动的灯笼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店铺前面的一小片土地。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拥有我所设想的一切,原来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汪海茹坐在车上,眼睛仍然盯着那两盏灯笼,嘴里喃喃自语道。 “雾散,梦醒,本就没得到过的,何来失去一说。或许这就是汪家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的最终归宿吧。”汪海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悲伤,但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放声痛哭。 她就这样静静地将头磕在车窗上,默默地流着眼泪,一句话也不说,宛如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三人带着她来到谢府门口,谢管家已在门口等候多时,“汪海茹小姐,我家少爷已经等您多时。请跟我来吧!” 汪海茹沉默的跟着谢管家走进谢府,没有一丝犹豫。 第276章 “花爷,人带来了。”谢管家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回应后,轻轻推开门,侧身让汪海茹走进去,然后又将门关好。 汪海茹走进书房后,身后的门悄然合上。 “汪小姐,请坐!别太紧张,虽然我对你们汪家人并无好感,但对于某些特定的汪家人,我还是非常有礼貌的。”谢瑜臣微笑着说道,并亲自为汪海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花府的小花爷,果然名不虚传。”汪海茹毫不畏惧地与谢瑜臣对视一眼,随即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汪小姐,放轻松些,我们可以像初次相识的陌生人那样,愉快地聊聊天。”谢瑜臣将身体靠在沙发背上,双手交叉放在翘起的二郎腿膝盖上,显得十分悠闲自在。 “小花爷找我来,应该是想了解陈有才和汪家之间的事情吧?”汪海茹直接切入正题,没有丝毫拐弯抹角。 谢瑜臣颇有些惊讶的看着对面的女子,“汪小姐真的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了。” 汪海茹在谈到陈有才的时候,原本挺直的脊背突然弯了下来,谢瑜臣看到她有些弯曲的背,眉毛微挑。 “其实,我们的相遇是个很狗血的剧情。 我从小就跟我我母亲一起生活,从未见过我的父亲。我母亲也因此遭受到了周围人的白眼,还有我母亲那边的家人的斥责与责骂。但是我母亲从未对我有过怨恨,反而对我一直都是如珠如宝。 后来,我母亲因为长年累月的操劳过度而病倒了,身体状况日益恶化。就在这时,我母亲的那些亲戚们却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纷纷堵上门来,企图趁我母亲病重垂危之际,抢走她那为数不多的财产。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所谓的生父出现了。他以强势的姿态驱赶了那些贪婪的亲戚们,但与此同时,他却紧紧地拿捏住了我母亲,并以此威胁我,迫使我替他们做事。然而,由于他找到我们时,我的年纪已经不小,早已错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机,因此我也侥幸躲过一劫,不必被迫去做那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就在我几乎要对这样的生活失去信心时,陈有才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他长得并不出众,身材也不高大,但他待人亲切和蔼,且学识渊博。 我和他就像是同病相怜的两个病人,我们在那个地方遇见了一次两次三次,最后我们就像是抱团取暖一样的,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但是,我和陈有才认识的事情被汪家发现了,陈有才又是新月饭店的人,所以他们让我跟随陈有才,在他身边替他们随时打听新月饭店的事情。 陈有才从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只知道我有个重病的母亲躺在医院里,我母亲是个单身妈妈。 我也不敢告诉他,他每次和我讲的工作上的事情,都会被我汇报给别人。”汪海茹一五一十的将她的身世,如何遇见陈有才,又是为什么会听命于汪家的所有全都告诉了谢瑜臣。 “我其实一直都活在了幻想里面,我幻想着我和陈有才领了证儿,我们是合法居住在一起的夫妻,等再过几年,我们再生个宝宝。”汪海茹慢慢地说着,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但眼泪却不停地流下来。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未来宝宝的存在。 “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地经营那个馄饨店,再养一只小狗在家。每天我和他都会听宝宝说,他在学校里做了什么,学了什么,交了什么朋友。”汪海茹继续说道,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她想起了那些美好的时光,那些和陈有才一起度过的日子,那些充满爱和温暖的瞬间。 “然后目送他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然后再看着他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幸福美满的过着他的小日子。”汪海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期待和祝福。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最后,暮年的时候,我和他坐在巷口的那棵大树下,回忆着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然后慢慢老去,最终死亡。”汪海茹擦了擦眼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一切可能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但她仍然愿意相信,有一天这个幻想会变成现实。 汪海茹突然紧抓住自己的衣领口,像是要把衣服抓破一样,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她还是尽力保持平静,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而,她最终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可惜啊……可惜我不姓王,不姓黄,不姓刘,偏偏姓了汪……” “汪小姐,请擦一下眼泪吧。其实这并不是你的错,你的母亲也是被汪家的人欺骗了,否则,你应该会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疼爱你的父母,还能找到一个与你家门当户对的伴侣,共同生育一个可爱活泼的宝宝。”谢瑜臣听完汪海茹的故事后,深感同情和无奈,他明白所有这些都是在阴差阳错之下发生的不幸事件。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汪海茹闭上双眼,低声呢喃,好似沉浸于另一世界之中。 “汪海茹!”谢瑜臣心头一紧,立刻冲向前扶住汪海茹,却惊觉她已气若游丝。原来,自进门始,乃至来时途中,这女子便已吞毒自尽。 “小花爷,我想请您帮个忙。烦劳将我的尸首与陈有才的尸身埋葬一处。”汪海茹的眼眸渐趋模糊,但脸上仍挂着笑意。 “既然我俩生时无法相伴,那就死后共眠吧。” 汪海茹伸出手,望着谢瑜臣身后的那片阳光,轻声说道:“有才,你来接我啦!” 汪海茹面带微笑离去。 谢瑜臣让人将汪海茹和陈有才合葬在了一起,手下的人来汇报,“花爷,这是收殓尸体的人从汪海茹身上找到的。” 谢瑜臣接过那封被汪海茹贴身隐藏的信封,让人下去后独自一人在书房中看了起来。 第277章 夜晚,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谢瑜臣的脸上,谢瑜臣独自坐在书桌前,书桌上堆满了文件和书籍,但他并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东西。他的目光游离不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他的眉头微皱,嘴唇微微抿起,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愁。 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谢瑜臣的脸色苍白如纸,黑眼圈深深地印在他的眼底,仿佛他经历了一场噩梦。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疲惫不堪地从书房走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谢瑜臣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然后戴上了一副墨镜遮住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便出门了。 司机开着车送谢瑜臣来到了花府门前,谢瑜臣迫不及待地跳下车,直奔花府。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花瑜,告诉他关于那份神秘书信的事情。 “小爹!我这儿有份书信需要您过目!”谢瑜臣一边喊着,一边冲进了花府。 谢瑜臣快步走到花瑜的房间门前,推开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花瑜身着寝衣平躺在床上,双手还搂着张祈灵的脖子,而张祈灵赤礻果着上半身,双手撑在花瑜身上,腰部以下的位置被被子遮盖住。 在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两人一同扭过头看向来人,瞬间空气凝固,三人的表情都十分尴尬。 谢瑜臣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呆呆地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那个什么,小爹,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谢瑜臣结结巴巴地说道,他的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脑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张祈灵的眼神阴沉得吓人,他一边瞪着谢瑜臣,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一边将被子拉上紧紧裹住花瑜。而花瑜则把身子缩进了被子里,不敢直面小花。 谢瑜臣被这一室的沉默气氛搞得浑身不自在,就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一样。他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心想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于是他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并顺手轻轻关上了房门。 谢瑜臣站在门外,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不禁又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脸上慢慢地升腾起了一股红晕,那场景实在是太让人面红耳赤了。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杂念都从脑海中甩出去。 “呼……”谢瑜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黑瞎子正从角门路过。他心头一喜,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黑瞎子的胳膊,急切地说道:“黑瞎子,我有事要跟你说。” 黑瞎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毕竟久经沙场,心理素质过硬,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依旧笑眯眯地看着谢瑜臣,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怎么了?花儿爷,您找我有何贵干啊?” 谢瑜臣显然十分紧张,说话都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压低声音对黑瞎子说道:“黑瞎子,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黑瞎子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他心想,这个谢瑜臣平日里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今儿个怎么突然如此小心翼翼起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于是,他故意逗弄谢瑜臣道:“花儿爷对我那简直就是太好了,那真的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既然这样,那我这儿有个事情需要你帮我一下,你应该会答应我的对吧!”谢瑜臣双手拽着黑瞎子的袖口,抬起双眸,美目盼兮的看着黑瞎子。 黑瞎子被这样的谢瑜臣看着,不自在的看向其他地方,喉咙却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这个是自然的,花儿爷的事儿就是瞎子的事儿,那用得着花儿爷说帮忙,直接吩咐瞎子就行。”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的对吧!”谢瑜臣软着声音凑到黑瞎子眼前。 “那是当然的,瞎子答应了花儿爷的,哪一件没有半成的!”黑瞎子突然抬高了音量,不曾想却被谢瑜臣一把捂住了嘴。 黑瞎子嗅着谢瑜臣手上那股淡淡的海棠花味儿,简直就快要醉倒在这海棠花里了,下一刻那柔夷却离开了他的嘴。 “我这儿有封信要交给爹爹,但是我突然想起来我和伍邪还有事儿要商量。就想让你帮我转交给爹爹。”谢瑜臣从口袋中掏出信件放在黑瞎子的衣兜里。 吩咐完黑瞎子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坐上自己的车子,还在催促着司机快点开。 黑瞎子目送谢瑜臣的离开,手从兜里掏出那封信放在鼻尖,感受着上面残存的海棠花味儿和余温。 直到那封信上的余温也一点点冷却下来,再也没有了海棠花味儿,黑瞎子才抬步走到花瑜的房门口。 不愧是夫夫俩,都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张祈灵再次被打断了好事儿,抬眼看去是黑瞎子这个老不死的,手拽过另一床被子甩了过去,将花瑜裹好后。三下五除的的给自己穿好了衣服。 黑瞎子刚把被子扯下来,迎面而来的就是张祈灵伶利的拳脚。 “哎呦我去!哑巴,这真不赖我啊!瞎子冤呐!”黑瞎子一边哭喊着一边往外头跑还得一边应付着张祈灵的拳脚。 黑瞎子哭的越大声,张祈灵的力就重三分。 刚刚是小花毕竟是从小养到大,当儿子养的不好对他说什么,也不敢对他动手,不然花瑜就能把他赶去书房睡。 现在黑瞎子可就没有那么多计较了,既抗揍又听话,不揍他揍谁? 黑瞎子心里默默留下来一行泪:小花儿,你害的瞎子好苦啊!这哪是送信啊!这分明就是送命啊! 花瑜走出房门后,就看见黑瞎子撅起着个屁股趴在地上,嘴里还在喃喃念叨着冤枉啊!哑巴你下手也太狠了! 黑瞎子见花瑜出来,立马扑上去抱住大腿哭诉道:“大花~你可得替我做主啊!你家哑巴他欺负人!” 花瑜嫌弃地推开黑瞎子,说道:“你少来这套,你要是没惹他,他会打你?” 黑瞎子委屈巴巴地说:“我真的啥都没干啊,我就是不小心看见你们在床上……” 花瑜翻了个白眼,说:“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黑瞎子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屁股,嘀咕道:“真是的,你家哑巴下手也太重了,我的屁股都快开花了。” 花瑜看着黑瞎子那副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278章 “小花儿呢?怎么闯了祸,以为能一走了之?”花瑜一脸严肃地问着两人。 “我也不知道。”黑瞎子捂着被打的脸,跟在花瑜身后,小声嘀咕道:“说不定是怕被张祈灵打一顿,躲回家去了吧。” “哥哥,看看你刚刚给小花吓得。我看啊,小花儿估计得有段时间不肯来咱们这儿喽!”花瑜回头看向张祈灵,发现他一直紧绷着脸,便故意逗趣他。 与此同时,霍老太正在谢府做客。谢瑜臣刚回到府上,就听管家说霍家老太太来访。 “她来做什么?这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不好好的颐养天年,还想着和那二八芳华的小姑娘一样到处闯荡吗?”谢瑜臣心中充满疑惑,实在搞不懂这位老太太的行为。不过,出于对长辈的尊重,他还是决定前去看看,顺便陪她聊聊天。 “霍家奶奶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谢瑜臣走到前厅转角处时,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然后大步走进厅内。 “谢家主,今日老身前来是有一件不得已的苦衷。”霍老太一脸为难的看着走进来的谢瑜臣。 “霍奶奶既然知道为难,为何还要说出来呢?像您都觉得为难的事儿,我这毛头小子又怎么能帮到您呢?”谢瑜臣心里暗暗腹诽:“好一个倚老卖老的老东西,仗着自己年纪大、辈分高,就想空手套白狼让我帮忙。哼!想得美!” 霍老太此前从未与谢瑜臣打过交道,如今被他这话头一堵,脸上顿时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谢家主说笑了,若是连您都没法帮助老身。那当今社会上就真的没有人能够帮助到老身了。”霍老太强忍着被折辱的屈辱感,赔着笑脸恭维着谢瑜臣。 谢瑜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借着倒茶的机会,仔细观察着霍老太。他心里暗自琢磨道:“这老太婆可真是有够厚脸皮的,都被人这么怼了,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要是她去川省学一下变脸,说不定会成为一代大师呢。” “霍奶奶真的是说笑了,我也就一个商人,你若是说借钱的事儿或者是商业上的一些合作,我还是能够帮助到你的。其他的,请恕我无能为力。”谢瑜臣当然清楚这老太婆的来意,但他并不打算轻易答应。 “瑜臣,就算是我这个老太婆求你了!”霍老太突然激动地说道,说着就要给谢瑜臣跪下来,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一旁的霍绣绣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却被霍老太用力推开,同时哽咽着表示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 “霍奶奶,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谢瑜臣茶杯一搁,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霍老太面前,伸手拦住她,不让她跪下。 “瑜臣……”霍老太泪流满面,抓住谢瑜臣的手,语气哽咽,“你就看在我们两家多年的交情上,帮帮老太婆吧!老太婆也是没办法了呀!” “哼!”谢瑜臣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如刀,毫不留情地避开了霍老太的目光,同时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甩开,冷冷道:“霍奶奶,您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瑜臣……”霍老太一怔,随即眼泪像决堤一般涌出,声音颤抖地说道:“就当是我这个能过一天是一天的老太婆求求你,陪我去一趟张家古楼吧!我就是想知道,我的女儿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消息!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想在临死前见一见我那可怜的女儿!” “奶奶!”霍绣绣看到霍老太如此失态,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连忙走过去扶住她,轻声安慰道:“奶奶,您别这样,咱们还有办法的。” “是啊,霍奶奶,您先起来说话。”谢瑜臣也觉得有些不忍,再次伸出手去扶霍老太起身。 然而,霍老太却固执地摇摇头,执意要跪在地上,哽咽着说道:“不,瑜臣,你若不肯答应老太婆,老太婆便长跪不起!” 谢瑜臣皱起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对身后的管家吩咐道:“谢管家,送霍家主和霍家孙小姐出去。” “是,少爷。”谢管家点点头,立刻招来几个家丁,准备送客。 “慢着!”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霍绣绣突然开口喊道。她瞪大眼睛,满脸委屈地望着谢瑜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说道:“谢家哥哥,我奶奶都这样求你了!你就不能通通情,帮帮我奶奶吗?就当是同为九门的一份情意?” 谢瑜臣闻言,眉头紧皱,冷笑道:“呵呵,好一个九门情谊!那你们霍家可曾想过与我谢家的情谊?”说完,他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再理会霍绣绣的质问。 霍绣绣见谢瑜臣如此冷漠无情,心中又气又急,忍不住跺脚道:“谢家哥哥,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呢?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奶奶怀着遗憾离开人世吗?就当是全了我奶奶的遗愿!” “哼!”谢瑜臣放下茶杯,冷眼看着霍绣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霍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我谢府与霍家本就毫无瓜葛,更谈不上绝情不绝情。今日我见你们,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你们可以离开了。”说罢,他挥挥手,示意谢管家赶紧送客。 谢管家点头应是,然后对着霍绣绣和霍老太微微鞠躬,客气地说道:“霍家主,霍小姐,请随我来吧。” 霍老太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谢瑜臣,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缓缓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跟着谢管家走出了客厅。 霍绣绣咬了咬嘴唇,狠狠地瞪了谢瑜臣一眼,然后追上霍老太,紧紧挽住她的胳膊,低声说道:“奶奶,咱们走吧。”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只留下谢瑜臣独自坐在客厅里,默默地喝着茶,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少爷,霍家那两位离开了。”谢管家送走了霍老太和霍绣绣后回到了谢瑜臣身边。 “谢叔,当初爷爷走了以后,若不是有爹爹、父亲和师傅他们在,恐怕第一个扑上来撕咬谢府的就是所谓的九门。”谢瑜臣握着茶杯盯着刚刚霍老太跪下的地方,“如今,他们竟然有脸说得出口同为九门的情意?当真是可笑至极。” “少爷,老爷当初若不是祖宅产业都在沙城,根本就不会和那几个下九流的家族混在一块儿。当初一群强盗就算在怎么摇身一变,也改不了他们骨子里带来的卑劣之色。”谢管家再提到九门中人时,那一脸的厌恶都已经流于言表了。 谢管家突然想起来,他家少爷不是去花府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少爷,您不是去花府了?怎么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谢瑜臣突然被谢管家提及了这件糗事,用茶杯做借口,尴尬的喝着茶,不想回答谢管家的问题。 谢管家看谢瑜臣的表情和动作,就知道肯定是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祸过来了。 第279章 伍邪这个人啊,就是那种典型的叛逆性格。你越是禁止他做某事,他就越会跟你对着干。这次也不例外,伍二叔将他带回家后,不仅将他关了禁闭,甚至还用家法狠狠教训了一顿。 然而,伍邪屁股上的伤才刚刚痊愈,就立刻跑到吴伍老太太那里撒娇卖萌,然后再次溜了出去。 当伍二叔发现伍邪不见了时,根本无从得知他究竟去了何处,因为伍邪是开着自己的面包车离开的,那面包车满大街的都是,根本无从查起。而此时,二井在伍二叔耳边悄悄汇报说,伍邪很有可能是去找谢瑜臣了。 伍二叔听了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让黑瞎子盯着他点,别让他遇到什么危险。”说完,他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着院子里的天空。 二井准备离开去处理其他事务,但这时伍二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愤怒:“告诉那两个蠢货,不要再把事情搞砸了!否则,等哪天我见到他们,他们就别想再踏出家门半步!” 二井默默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伍二叔的院子。 这边的伍邪开着自己的破面包车,一边打电话给远在燕京的胖子,一边四处观察着有没有人在跟踪他。 “胖子,你现在立刻去找小花,问他要潜水装备,然后让他带着你一块儿去巴乃。我可能会稍微晚点儿到哪儿。”伍邪对着驾驶台上的手机大声吼着。 “不是,天真你二叔当时都那样婶儿了,你还敢跑出来?你不怕你二叔给你腿都撅了?”胖子也是满脸的震惊,伍邪竟然还能跑出来。 “你去不去?你那云彩妹妹可还在巴乃呢,你不是打算娶人家吗?怎么回一趟燕京,就被燕京的莺莺燕燕给迷了眼睛,忘记人家了?”伍邪突然想起来,之前胖子可是拍着胸脯保证道他这辈子就对云彩动了心。 “你别说,云彩妹妹确实好看。我二叔一直催着我回去结婚生娃,你看我和云彩妹妹怎么样?我要不和我二叔说说,说不定我二叔一看我欸,找了个对象,一高兴就给我一大笔的资产了呢?”伍邪一边说着一边流露出了一副十分憧憬的样子。 胖子听了伍邪的话后,马上就急眼了,“你别碰我的云彩妹妹!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找花爷,我就不行了以花爷的能力,我还能比你慢!” 伍邪觉得还不够,添了把火反驳道:“怎么不可能?我可是老九门伍家的后人,我二叔肯定会很高兴的。而且我和云彩妹妹在一起,那可是天作之合,谁能比得上我们俩?” “你胡说,当时在巴乃的时候,云彩妹妹可是对我有好感的。她肯定会选我的。你等着吧!这次回去我就和阿才叔去求亲去。”说完,胖子就挂掉了电话。 胖子也不再躺在店铺后头的院子里的摇椅里晒太阳了,一个鲤鱼打滚站了起来,回房间收拾收拾衣服,一卷包裹就出了门儿。 胖子一路直奔谢府而去。 胖子挂断了电话后,伍邪不禁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个死胖子,还真是重色轻友。” 伍邪打完电话后,又给谢瑜臣去了电。 “小花,一会儿胖子会过来找你。当时因为事态紧急,我们也没办法好好商量。”伍邪没头没尾的话给谢瑜臣说懵了。 “伍邪,你在说什么呢?”谢瑜臣当然知道伍邪说的是什么事情,但是他却不太想去。 “小花!那个我们打算在去趟巴乃,当时找你要潜水装备的,但是后来不是霍家奶奶要买我手里的图纸。 但是霍奶奶算计了我一把,所以我也算计了她一把。她从我手里买去的图纸是假的。真的还在我手里。 我这次回家后翻阅了大量的资料,发现霍家奶奶的那些图纸是一座墓楼。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霍家奶奶要去那样一座机关重重的墓楼,但是我想必然是和当年那次的大行动有关。” 谢瑜臣也没想到伍邪竟然临摹了他手里的图纸,还算计了那个老太婆。更没想到,伍邪竟然能猜出那图纸和曾经的九门大行动有关。 “伍邪,你的消息来源准确吗?”谢瑜臣换了个位置,继续倚靠在沙发里,语气严肃的说道。 “依然是准确的,这还是我从我爷爷的书房里找到的。是他老人家悄悄藏起来的,被我查阅资料的时候发现的。” 伍邪在家里也没闲着,他想着反正也没事儿,就在家里查查资料,谁曾想他爷爷的书房竟然还有一个密室。 伍邪知道他在书房待的时间太久了,再待下去就该有人来找他了。他暂时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等第二天带着手电筒再进去一探究竟。 果然,第二天伍邪带着偷渡进书房的手电筒进入了昨天无意间发现的那个密室。伍邪在里面看到了曾经九门一起的大行动的只字片语,还隐约的提到了川省一个四姑娘山的地方。 但是那记录不知是年岁太久还是什么,已经完全看不太清楚了,上面只记载着那里有钥匙,可以开启广……巴……楼……墓几个勉强看得清的字。还有就是四姑娘山……死了……疯了……对不起。 伍邪将那几本书偷偷藏在了身上,然后从他爷爷的书房中偷渡了出来,现在就在他身上。 “小花,你那儿有没有那种知底细的,可以恢复书籍纸张的技术员?”伍邪突然又要技术人,谢瑜臣还在好奇他要技术人员做什么。 “那本记录被我带出来了,等咱们会面了,你得让人秘密恢复,不然咱们怎么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伍邪接下来的话让谢瑜臣直接惊的站起身来,“伍邪,你把那本记录带出来了?” “当然,现在就在我身上。”伍邪开着车,也没有发现谢瑜臣有些惊慌的声音。 “伍邪,你就近去飞机场,我会派人过去带你过来。”谢瑜臣知道那本记录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毕竟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知道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现在终于有一本记录,详细的记载了当初的事情。谢瑜臣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好,我刚出了杭城,现在在去巴乃的路上。我一会儿会经过武夷山,我在那儿等你的人来。”伍邪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和谢瑜臣说了个大概的位置。 “伍邪,你到了地方,我会把去接你的人的电话给你。你到时候打他的电话,他会安排好一切。”谢瑜臣和伍邪挂断了电话后,立刻就吩咐了下去,让人去武夷山接伍邪,让他安安全全的到达巴乃。 谢瑜臣安排好一切后,立刻写信交给一只小动物,那小动物接过信封后塞进自己腹部的口袋里,一个转身化作一抹烟,就消失在了谢瑜臣的眼前。 第280章 小花这边接完电话后,才慢慢悠悠地让身边的人去拿他从国外买回来的潜水装备。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坐等王胖子上门。 没一会儿,一辆车停在了谢府门口。随后,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急匆匆地走到谢府门口。这人正是王胖子。 还不等谢管家上前去询问谢瑜臣是否见客,王胖子就直接朝谢府大门走去。 就在王胖子刚踏进谢府大门时,谢府的下人立刻将大门关上,并迅速将他摁倒在地。 “哎哟!我去!胖爷我找花爷有事儿!我认识你们花爷啊!认识的!”王胖子被摁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但嘴里仍不断叫喊着谢瑜臣的名字。 然而,那些仆从却对王胖子的叫喊无动于衷。其中一人冷漠地说道:“既然有胆子硬闯我们谢府,就得做好被我们抓的准备。” 王胖子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这些人的束缚,于是继续说道:“我真的认识你们花爷!不信你可以问他!” 但仆从们并不相信王胖子的话。毕竟,在燕京这座城市里,认识他们花爷的人太多了。如果每个声称认识花爷的人都能进入谢府,那谢府岂不是会乱套?所以,他们不会轻易相信王胖子所说的话。 “哎呦,快放开王先生!”谢管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赶紧从内里走出来,却看到王胖子被几个家丁摁在地上,连忙喊道。 其实,谢管家早就注意到王胖子来了,但他故意躲在里面不出来,就是想看看这个王胖子到底有多大能耐。 “谢管家。”谢府的下人们纷纷向谢管家行礼。 “哎呀,对不住了王先生。您这样直接硬闯进来肯定是不行的呀。都怪我没跟他们说清楚,应该先把您请进客厅等着才对啊。”谢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急忙上前将王胖子从地上扶起,还细心地帮他拍掉身上的尘土。 “你们这些人啊,真是太不懂事了!快去给王先生道歉。”谢管家转身对着其中一个领头的家丁严厉地训斥道。 “是,谢管家,小的知错了,请王先生恕罪。”那个家丁惶恐地说道。 “哎哎哎,谢管家他们也是尽忠职守嘛,也是我自己鲁莽了些。”王胖子赶忙拦住谢管家,脸上堆起笑容,有些谄媚地说道:“谢管家,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哈,来来来,我们进去聊。”说着,便伸手拉住谢管家的衣袖,往府内拽去。 谢管家被王胖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被他拖着往前走。走了几步,谢管家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只让他训斥的人。只见那人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带着人又继续站回原来的位置,恢复成一副严谨、肃穆的模样。 王胖子在谢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小客厅。小客厅布置得典雅大方,让人感觉格外舒适。谢管家请王胖子坐下,并告诉他稍等片刻,因为谢瑜臣马上就会过来。 过了一会儿,谢瑜臣终于慢悠悠地从外面走进来了。他步伐稳健,神情自若,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当看到谢瑜臣进来时,王胖子立刻站起身来,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王先生,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谢瑜臣眼神平静地看着王胖子,语气淡淡的,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一般。他看着王胖子那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心中不禁暗笑。 听到谢瑜臣这么问,王胖子顿时感到一阵紧张。他双手搓了搓,然后干笑一声,回答道:“那个,天真他应该和你讲过了吧!就是,那个啥水的装置,他要再去趟巴乃。”说话间,王胖子的目光一直盯着谢瑜臣,似乎在观察对方的反应。 “哦,你说的是这件事情啊!”谢瑜臣像是才想起来一样,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伍邪要的潜水装置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过你也知道这东西他毕竟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所以,到的有些慢,你们应该可以理解的对吧!”谢瑜臣懊恼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王胖子。 王胖子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连连点头表示理解。谢瑜臣看在眼里,心中暗笑,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没办法,这个潜水装置可是我托关系从国外弄过来的,本来就不容易,再加上运输方面也有很多限制和风险,所以时间上难免会有所延迟。希望你们能够耐心等待一下,我保证一定会把最好的装备交给你们。” 王胖子心想,你这家伙还真会说话,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但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潜水装置什么时候能到,于是心急如焚地搓着双手,看着谢瑜臣问道:“那……不知这装备还有多久才能到呢?我们可都等着它去探险呢!” 谢瑜臣笑着安慰道:“别着急嘛,根据最新的消息,应该就在这几天就能到货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专人负责接收和检查,确保一切顺利。等设备一到,我马上通知你们,怎么样?” 王胖子听了这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追问:“具体是哪一天呢?能不能给个准确点的时间?”谢瑜臣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法确定确切的日期。王胖子只好叹了口气,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王胖子只能失望的打道回府,谁曾想峰回路转,刚踏出小客厅的门,身后的谢瑜臣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东西已经到了,正在询问他东西要放在哪里? 王胖子一听立马调转方向,走到谢瑜臣的身边,眼巴巴的望着他。 “你直接运上飞机吧!一会儿我们就过来。”谢瑜臣看着突然走过来的王胖子,也是被他这副眼巴巴的撒娇模样给吓了一跳。 “王先生,你运气可真好!这东西已经到了,一会儿我们就可以直接去机场了,然后我们就可以直飞巴乃那个地方了。”谢瑜臣笑着对王胖子说道,心想这个胖子真是个喜剧人。 王胖子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出发了。他兴奋地拍了一下手,说道:“哈哈,那太好了!我还以为还要等很久呢。”说完,他立刻拉着谢瑜臣往门外走去。 谢瑜臣被王胖子的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边跟着王胖子往外走,一边说道:“别急呀,王先生。我们还需要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好必要的物品才能出发啊。” 王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他停住脚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哎呀,我太着急了。那我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于是,两人又匆匆忙忙地回到房间里,开始收拾行李。 第281章 谢瑜臣收拾完行李后,王胖子在旁边恭恭敬敬的伺候着,又是拎行李,又是端茶倒水的,一路来到了机场。 王胖子直到坐上了飞机才算是舒缓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缓下来就听到谢瑜臣,慢慢悠悠戴着眼罩,来了句“我的人已经在武夷山接到伍邪,带他去巴乃了。他们可能会比咱们早一步抵达巴乃。” 王胖子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谢瑜臣还在疑惑,这胖子一路上都显得那么焦躁不安,好像那巴乃有什么重要的宝贝在等着他。现在,怎么一听伍邪会比他们早一步抵达,反而还没声儿了。 谢瑜臣掀开眼罩看过去,只见那王胖子双眼无神,浑身带着一股淡淡的死味儿,就那么静静的瘫在沙发上。 “王先生?你这是怎么了?伍邪早一步比我们到巴乃不是好事儿吗?”谢瑜臣把眼罩往上一推,躺在沙发里,双手环抱的看着王胖子。 王胖子就像是被强行吊了一口气上来,哭着嗓子看向谢瑜臣,“我的云彩妹妹就快要让猪给拱了呀!伍邪这个王八蛋啊!他不是人啊!他” 谢瑜臣看着王胖子这悲伤的表情,还有嘴里的话,心里大概有了几分猜想。 “伍邪这是找着对象了?那这不是好事儿吗?他二叔可一直想着他赶快结婚生子,说不准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一高兴就给他一大笔的资产让他好好过他的幸福小日子了。”谢瑜臣还在刺激着王胖子。 王胖子那可真是心都快碎一地了,“那是我的云彩妹妹啊!我的!我和人家两情相悦,这次回去就是要谈婚论嫁的,伍邪个横刀夺爱的家伙!” 谢瑜臣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不会吧!伍邪看着不像是那种人啊!你是不是想错了?”谢瑜臣一副被伍邪那无辜外表欺骗的样子,把悲伤中的王胖子也给骗了过去。 王胖子立刻开始数落起了伍邪干过的一些坏事,什么下一个墓就炸一个墓,基本他去过的墓就没有一个完整的,还有坑蒙拐骗刚毕业的大学生给他打工,一个月就几百块钱,他还在拖欠工资不发。 谢瑜臣一副吃到了瓜的满足感,让人给王胖子递上茶水,说的口干舌燥的,影响他吃瓜。 另一边,谢瑜臣和王胖子一离开燕京,霍家老太太就得到了消息,再结合之前伍邪被他二叔带走,就知道他们肯定是要去巴乃那个地方。 霍老太也是行动力在线,立刻安排人手出发巴乃。 除了霍老太还有一个人也正在前往巴乃这个小地方,那就是被花瑜下令整破产的裘德考这个老东西。 “boss,咱们真的还要花费巨额再来龙国吗?”头发花白的裘德考身边坐着一位和曾经的阿凝有几分相似的女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吸着氧的裘德考。 裘德考如今完全没有了曾经的意气风发,就像是一个垂垂老矣,将死的老人,但是他的眼神确实如此的坚定,“当年的那次实验带给我的,是无数年的痛苦,如今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夏,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夏看着头发花白,眼眶凹陷,脱下氧气面罩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裘德考,“高兴。bosd,我怎么会不高兴你即将得偿所愿。” 夏回过头看着窗外,满含泪水的眼睛透过玻璃印在了裘德考的眼中。 裘德考伸出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的老人斑的手,颤颤巍巍的放在了夏的头上,“傻孩子,我活的太累了。夏,我现在才算是理解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生就是个不断得到与失去的过程,我们没有永恒的生命,也没有不老的青春。’” 裘德考陷入了回忆中,像是隔开时空和曾经年轻的自己对望,“我曾经一直都相信龙国这个传承了上千年的地方,会有我最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没想到终究一场空。到头来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夏看着经历了长途旅行,而显得疲惫不堪的裘德考,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她轻声说道:“boss,你先睡一会儿吧,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估计还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到达巴乃。”说着,夏便伸手帮裘德考掖了掖盖在他膝盖上的毯子,动作轻柔得仿佛害怕惊醒了这位老人。 然而,裘德考却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他缓缓地开口说:“不了,我刚刚在飞机上已经休息过了,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裘德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其中蕴含着一种坚定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如果我现在睡过去了,等我醒来时,可能连你都认不出来了。”这句话让夏心头一震,她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曾经最为坚强的男人竟如此脆弱。 裘德考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他凝视着夏,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他接着说:“夏,你知道吗?你和凝真的很像,你们都是那么聪明、勇敢且有决心。但同时,你们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顿了一下,又道:“但是,你太过于刚直,和阿凝不同,她的内心还保留有一丝的良善与温柔。夏,过刚易折,我不希望你太早的走,你要好好的活着。” 裘德考的话让夏感到十分意外,他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裘德考心中竟然有这样高的评价。她感激地点点头,心中充满了对裘德考的敬意。就在这时,裘德考突然闭上了双眼,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睁开眼睛,望向车窗外自由自在飞翔的小鸟,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裘德考轻声说:“夏,如果你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敦煌看看。那里有着壮丽的风景,可以看到长河落日、大漠飞烟的美景。相信你一定会被那里的美景所震撼。”说完,他再次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味那些美好的画面。 夏知道,裘德考这是在说临终遗言,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裘德考一点一点衰弱下去,却毫无办法挽留他的生命。 第282章 飞机上,王胖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着伍邪:“伍邪这小子太不地道了!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可是把他当兄弟啊!” 谢瑜臣本来想趁着坐飞机的时候休息一下,但听到王胖子的抱怨声,顿时没了睡意。他坐直身子,端起茶杯,嗑着瓜子,饶有兴致地听着王胖子的吐槽。 与此同时,伍邪坐在车上一路狂打喷嚏。前面开车的司机被吓得不轻,忍不住问道:“伍小三爷,您没事吧?要不要我们先去诊所看看?” 伍邪摆摆手,接过副驾驶位递来的餐巾纸,撕成小条,卷成卷塞到鼻子里,说道:“我没事,我猜肯定是那个死胖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司机和副驾驶位的人对视一眼,无奈之下只能按照伍邪的要求继续赶路。伍邪则躺在车后座上,枕着靠垫,身上盖着之前副驾驶位的人递给他的毯子。 三人一路马不停蹄地朝着巴乃赶去。 谢瑜臣坐在飞机上,一路上耳边都是王胖子对伍邪的各种吐槽和抱怨。他不禁感到十分惊讶,原来伍邪竟然遭遇过如此之多的劫难,但却依然毫发无损。 \"伍邪这家伙真是命硬啊!\" 王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道:\"我看他这八字比铁还硬,简直可以跟唐僧的九九八十一难相媲美了。唐僧虽然历经了无数苦难,但至少最后还是得到了真经。可伍邪呢?他不仅遭受了重重磨难,而且还赔光了所有的钱财,真是得不偿失啊!\" 听到这里,谢瑜臣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是啊,伍邪这小子确实够倒霉的。不过话说回来,他能够一次又一次地死里逃生,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王胖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说:\"伍邪这小子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他总能想办法活下来。我是真希望花爷你去接伍邪的人能够平安无事的带着伍邪和我们汇合。\" 谢瑜臣微微扯动一下僵住的嘴角:\"这光天化日的,又是大太阳的,伍邪那邪气应该不至于这么猛烈吧!\" 王胖子叹了口气,说:\"希望如此吧。不过伍邪这小子一向运气不好,说不定现在已经又碰上他的劫难了也说不准。\" 谢瑜臣蜷缩在私人飞机的沙发中,裹着纯羊毛毯子,笑的那叫一个开心,说:\"放心吧,伍邪肯定会没事的。他可是出了名的命硬,连老天爷都拿他没办法。\" 就在这时,飞机突然颠簸了一下,让谢瑜臣和王胖子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慌。他们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扶手,试图稳定住自己的身体。 随着飞机逐渐恢复平稳,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但心有余悸。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苦笑,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接下来的旅程能够一帆风顺。 \"看起来,我们真的不能在背后议论他,否则就算他不在身边,那股邪气也会发作。\"王胖子苦笑着说道,自我解嘲般地摇摇头。 谢瑜臣听了这话,不禁笑出声来。\"这可能只是巧合吧,毕竟飞机在空中飞行时难免会遇到一些强烈的气流。恰好我们正在谈论伍邪的时候遇到了这种情况。\" 谢瑜臣觉得有必要为伍邪辩解一番,毕竟目前对于高空的探索远不如地面上的来的深入了解。 与地面上的交通工具不同,飞机在空中面对的气流是无形的,难以预测和防范。而在地面上,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围的环境和路况,可以更好地应对各种状况。 等到飞机落地,王胖子踏上了地面,他那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地。 “王先生,我的人已经到了。我们走吧。”谢瑜臣一出机场,就看到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停在不远处。 王胖子紧紧地跟在谢瑜臣身后,他心里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过,当他看到谢瑜臣时,心中又涌起一股安全感。 两人来到车前,司机为谢瑜臣和王胖子拉开后座的车门,示意谢瑜臣和王胖子上车。王胖子背上自己的背包,小心翼翼地坐进车里,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辆车的内部装饰极其豪华,采用了顶级的材料,座椅舒适柔软,让人仿佛置身于云端。王胖子忍不住东摸摸、西摸摸,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谢瑜臣坐在后座上,继续翻阅手中的文件。他的表情专注而严肃,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并不在意。 司机发动引擎,车辆缓缓驶出停车场,朝着巴乃那个小山村驶去。一路上,王胖子兴奋地指着窗外的风景,向谢瑜臣讲述着自己的发现。 就在这时,谢瑜臣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花爷,咱们后头跟了几辆黑色车子,全身都贴着防窥膜。而且看着好像和咱们目的一致。要不要?” 谢瑜臣沉默片刻,然后回答道:“不用,估计是那个老头子按耐不住寂寞,急着去找死了。”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后头那辆车里坐着的不是那个外国佬就是霍家的霍仙菇了。不过,不管来的是谁又或者两个人都来了,他都无所畏惧。 因为,他知道那个外国佬裘德考如今已经算是陷入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遇了,他现在跑到这里来恐怕也是为了张家古楼里的一件能够让他用人的身份死去的物件了。至于霍仙菇,恐怕还是想着张家古楼里那个莫须有的长生不老之法吧。 谢瑜臣心中不由嗤鼻道:什么为了女儿,想要临死前再看一眼女儿,还不如为了她自己想要的长生不老美梦。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若是她真的能把她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或许他还会高看她一碗。可惜了! 第283章 谢瑜臣坐在后座,微微闭着眼,安静地休息着。王胖子滔滔不绝地说了好几个小时,此刻也终于感到一丝疲倦,缓缓靠在座位上,没过多久便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王胖子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突然间,他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踩空了一般,整个人猛地惊醒过来。 \"啊!!!\" 王胖子惊叫声响彻整个车厢,谢瑜臣皱起眉头,转头看向他。只见王胖子一脸惊恐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但在他面前除了司机之外,别无他物。 \"哎哟喂!不是吧,大哥你这可把我吓得不轻啊!还好胖爷我心脏还算健康,要是有心脏病的人被你这样吓一下,那不得直接送进 icu 或者太平间了呀!\"王胖子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司机,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来。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巴乃村庄的村门口,司机停下车后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刚要开口说话王胖子就悠悠的自己醒了过来结果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梦,看见他就放声大叫了起来。 司机也觉得自己很无辜,他这都还什么都没做,这胖子看见他就大叫了起来。司机都快要被王胖子的行为吓得以为自己长得太丑,把人给丑哭了。 “小少爷,我们到了。”司机看了眼王胖子,然后绕到谢瑜臣那边打开车门。 谢瑜臣下了车后站在村门口,看着村子里的人。 “这儿的房子和环境确实不错,不过怎么没有村支书?”谢瑜臣轻声在贴身管家耳边说道。 “小少爷,这儿是山里,不是农村也不是城市,那些身娇肉贵的人,怎么会愿意来这儿当个小小的村支书。”管家轻声解释道。 谢瑜臣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这里的人看起来这么穷呢?” “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瑶族,而瑶族有着独特的文化传统,他们的生活方式比较简单,也不太注重物质享受。另外,由于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等原因,这里的经济发展相对滞后,村民们的收入水平也不高。”管家耐心地解释道。 谢瑜臣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暗暗感叹道:看来这里真的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啊!不过这样也好,不管他们在这儿做了什么,花点钱就可以把他们的嘴巴封上。而且这样一个没有经过开发的地方,或许他可以在这儿建立一个旅游景点,将他们这儿的房子作为景点特色。 或许他可以让公司里那些评估人来一趟这儿,或许他可以将这里开发成一个自然的旅游景点。在保留瑶族的特色服饰,饮食还有房屋建筑的情况下开发这里。谢瑜臣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于是他当机立断地向身边的手下吩咐道:“马上联系一下公司那边,让他们尽快派评估人员过来考察一下这里的情况。” 一旁的王胖子听到谢瑜臣的话后,不禁对他佩服不已。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这个村庄,谢瑜臣竟然就能想出这样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点子,这等商业头脑真是令人惊叹。怪不得燕京的人们都传言称花府的小少爷是财神爷转世呢。 王胖子心中暗自感慨着,同时也想起了那个令人头疼的败家子伍邪。他心想,如果把伍邪和谢瑜臣放在一起比较,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用古人的话说,真可谓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 正当王胖子叹息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呼喊声。他转过头去,只见伍邪正一边挥着手,一边朝他们跑过来。 “天真!”王胖子高兴地喊出了伍邪的名字。 谢瑜臣看了一眼小跑过来的伍邪,然后对他点了点头,接着转头继续和管家讨论着应该怎么尽可能的,在不破坏这儿美丽的环境下,开发村庄的同时带领村庄里的人一同致富。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人一见面,王胖子就想到了之前伍邪刺激他的那些话,立刻喊道:“好啊,天真,你终于来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说一句刺激我的话,小心我揍你哦!” 伍邪笑着说道:“哎呀,胖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嘛。” 两个人又拌起了嘴,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等谢瑜臣和管家商量的差不多,在回过头来就看见王胖子和伍邪两个人,就像是小朋友打架一样,互相推搡着对方,嘴里还念念有词。 谢瑜臣无奈地摇摇头,走到两人面前,喊道:“好了!在人家村门口像两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打架,你们也不觉得丢脸!周围那么多人呢!” 伍邪和王胖子听到谢瑜臣的声音,立刻停止了动作,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乖乖地站着低垂着头。 谢瑜臣看着他们俩,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行了,别装可怜了,都这么大个人了,还玩小孩子的把戏。走,咱们进村看看吧。” 说着,他带头走进了村子,伍邪和王胖子对视了一眼,也赶紧跟上了谢瑜臣的脚步。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人跟着谢瑜臣,在朝他们即将要居住的路上,两人还时不时的你捅一下我,我推一下你的。 谢瑜臣不止他的神识灵敏至极,就连耳朵也是同样灵敏,身后两个人的动作就没有逃过谢瑜臣的耳朵。谢瑜臣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似乎马上就要回过身给身后两个人一人一个毛栗子。 “嘿嘿嘿”王胖子一边挠着头一边朝着伍邪挤眉弄眼地笑着。 “干嘛呢?!”伍邪一脸疑惑地看向王胖子。 “嘘……别说话,你没发现花儿爷好像生气了吗?”王胖子用手指戳了戳伍邪,然后又朝着前面的谢瑜臣扬了扬下巴。 伍邪顺着王胖子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谢瑜臣握着拳头的手。 “啊,好像真的生气了。”伍邪小声说道。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道个歉?”王胖子有些紧张地问道。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伍邪不以为意地说。 “可是花儿爷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王胖子皱着眉头说。 “那又怎么样?他不高兴关我们什么事?”伍邪满不在乎地说。 “可是……”王胖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伍邪打断了。 “行了,别说了,赶紧走吧。”伍邪拉着王胖子继续往前走。 谢瑜臣听到后面两个人的对话,心中更加气愤。他觉得他就多余陪着伍邪来走这一趟,他好心陪他过来,现在居然还在背后议论他。于是,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伍邪和王胖子。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一路上叽叽喳喳,打打闹闹的,能不能稍微安静点?”谢瑜臣黑着脸,冷冷地说道。 伍邪和王胖子被谢瑜臣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两人都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 “若是你们不能改的话,我可以把东西给你伍邪你直接把账给我结了,我现在立刻带着人离开这里!”谢瑜臣继续说道。 “花儿爷别呀!我们肯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王胖子停下脚步,站的笔挺,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小花!别呀!你要是走了,我这不是得手忙脚乱的吗!”伍邪似乎还是没有意识到什么,还是有些嬉皮笑脸的。 谢瑜臣瞪了伍邪一眼,然后转身继续往前走。伍邪和王胖子互相对视了一眼,王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开玩笑了。”伍邪自言自语地说。 “伍邪,花儿爷的身份和咱们是不一样的,他肯帮你忙已经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你不能这样理所应当的认为花儿爷就必须帮你的。”王胖子严肃的看着伍邪,缓缓说道道。 “我知道了,我下次注意。”伍邪认真地说。 “你,算了。你以后还是要注意点花儿爷的态度。”王胖子点头表示同意。 就这样,伍邪和胖子默默地跟在谢瑜臣的身后走着,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走到了他们要居住的地方,才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 第284章 谢瑜臣走进提前让人准备好的住所后,便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伍邪和王胖子两人看着谢瑜臣进了房间,也不敢多言,只能安安分分地待在各自的房间里,到了饭点就出来吃饭,吃完又回到房间继续睡觉。 然而,王胖子毕竟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到了半夜,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偷偷摸摸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跑到了伍邪的房间。 此时,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伍邪正在熟睡之中,迷迷糊糊之间,他忽然感觉到床边似乎站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那里。 “伍邪……伍邪……”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仿佛幽灵一般在伍邪耳边回荡着。 “你是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房间来干什么!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你需要的吗?”伍邪睡眼惺忪,一边翻了个身,一边伸出手随意地挥了几下。 就在这时,伍邪猛地惊醒过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在家里,而是身处与世隔绝的山中小部落里! 夜半一声震天巨响传来,把住所里的所有人都给吵醒了。一瞬间,鸡鸣狗吠,烛火摇曳整座房子。 谢瑜臣铁青着脸在底下人的簇拥中来到伍邪的房间。 “撞开它!” 跟在谢瑜臣身后的保镖,正准备踹门的时候,那扇门却突然自己打开了。由于收腿不及时,保镖的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开门人的腹部。 “啊!!!”一声惨叫响起,一个人影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房内的桌子上,直接将桌子都撞得歪斜了。 被踹中的人闷哼一声,直接倒飞了出去。 谢瑜臣眼神冰冷地看向屋内,看到了站在里面的王胖子和躺在房中桌子边痛苦呻吟的伍邪。 谢瑜臣走进房内,保镖则迅速探查了四周一带,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伍邪!大半夜的你们又在闹什么?”直到这时,谢瑜臣才发现,伍邪的房间里只有他和一个不知何时跑进来的王胖子。 “怎么又是我闹了!还不是这个死胖子,半夜想着他的云彩妹妹,想得睡不着觉,就跑到我房间里来吓唬我!”伍邪刚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本想去开个门,结果却被一脚踹飞了出去,现在还被人冤枉,他心中的火气顿时再也压制不住,直接爆发了出来。 谢瑜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因为被半夜打扰而冒出的火气平息下来。他紧盯着伍邪,声音低沉地说道:“伍邪,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请你好好约束你的朋友,不要再在这种地方、这个时间闹出任何事端来了。” 谢瑜臣的目光落在伍邪身上,只见他捂着自己的小腹,疼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此刻仍蜷缩在地板上。他接着说:“等会儿我会派人送来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和药水。你等会儿让王胖子帮你把那边的淤血用热毛巾敷开后再涂上药膏。” 听到这里,伍邪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恶狠狠的神色,他毫不客气地冲着谢瑜臣喊道:“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啊?”他的语气充满了讽刺和不满。 谢瑜臣听了伍邪的话,眼神犀利的看着他,“伍邪,我可以原谅你这次的出言不逊,若是还有下次,伍家可不一定能继续在杭城作威作福了。还有你的二叔、三叔、奶奶和父母会怎么样,我可说不准。” 伍邪听懂了谢瑜臣的话,他在这一刻才发现,原来他和谢瑜臣最大的差距就是他可以肆意而为的活着,根本不用去考虑别人的感受或者想法。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身后自然有人会为他兜底。 而他自己却不可以,因为他没有那个资本,他的三叔是盗墓的,他爷爷也是盗墓的,他祖上几代人都是做的这个,所以他们伍家根本就不能见光,只能活在阴暗里。他不敢想象如果伍家被曝光后会怎样,他的家人又会如何。想到这些,伍邪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 他知道谢瑜臣说得出做得到,如果真的把他逼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伍邪低下头,咬着牙说道:“对不起,我刚刚太冲动了,请您原谅我。” 谢瑜臣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要再有下一次。”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伍邪一个人瘫坐在原地,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既有愤怒,也有无奈和恐惧。 看着王胖子等人已经走远,伍邪这才从躲藏的地方出来,走上前去将躺在地上的伍邪扶了起来。 “伍邪,虽然我半夜突然跑来找你有些不合适,但我发誓刚才站在你床边吓唬你的人绝对不是我啊!” 此时伍邪终于回过神来,他努力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情景,发现那个站在床边的黑影的确有些奇怪。那个黑影的肩膀几乎要耷拉到地面,而脖子却又细又长,与那肥胖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简直就像是两个人拼凑在一起似的。 “确实有些不对劲,刚才那个黑影明明就在我的床边,可是等灯光一亮起的瞬间,它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伍邪在王胖子的搀扶下,缓缓地坐在了床上。 伍邪闭上眼睛,试图回忆起更多关于那个黑影的细节。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着。随着记忆的深入,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正当他们两人陷入沉思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王胖子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名男子,手中拿着一瓶药膏。原来,这是谢瑜臣派来送药的人。 王胖子接过药膏后,转身回到床边,轻轻拧开瓶盖,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鼻而来。他小心翼翼地挤出一些药膏,涂抹在伍邪受伤的部位。当药膏接触到皮肤时,伍邪顿时感到一阵刺痛,忍不住皱起眉头,发出一声闷哼。 王胖子见状,连忙安慰道:“忍一忍,这药膏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只要坚持使用,很快就能康复。”说着,他继续用手轻轻地按摩着伍邪的伤口,帮助药膏更好地吸收。 然而,随着王胖子的按摩,伍邪的表情越发痛苦,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一团,五官似乎都要飞走了一般。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咬牙坚持着。 第285章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未完全明亮,谢瑜臣便早早地离开了住所,前往村庄与当地的村长进行交谈。 与此同时,伍邪和王胖子两人在半夜醒来后,经历了一番惊险刺激的遭遇,整个晚上都在对这些可疑之处进行深入思考和分析。当他们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每个人都惊讶地发现他们顶着一双熊猫眼,仿佛一夜没睡似的。 \"啊!\" 伍邪和王胖子两人同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试图睁开那几乎要合上的双眼,努力在人群中寻找谢瑜臣的身影。 \"阿大,小花呢?\" 伍邪向被谢瑜臣派遣来跟随他们的阿大问道。 阿大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伍邪口中所说的\"小花\"其实就是小少爷谢瑜臣。然而,对于小少爷的行踪,他并没有资格知晓太多,只能告诉伍邪小少爷身边有哪些人以及是否还在他们暂居的地方。 “天真,咱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填饱咱们这闹腾了半宿的五脏府,然后在回房间睡个美美的回笼觉。”王胖子摇摇晃晃的身体看的周围的人心惊胆跳,生怕他突然一个不稳把地板给砸穿喽。 伍邪自己都站不太稳,还想要扶住抵他两个的王胖子。伍邪艰难的搀扶着王胖子,转过头去看向在另一边搀扶王胖子的阿大,“阿大,早餐有吗?先带我们去用早餐吧!” 阿大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不禁感叹:“这两位昨夜到底做了什么大事,居然困成这样!”但他还是连忙应道:“有的,有的,我这就带你们去餐厅。”说着,他扶着王胖子,带着他们向餐厅走去。一路上,王胖子还在不停地嘟囔着什么,而伍邪则努力保持着清醒,但也有些步履蹒跚。 到了餐厅,阿大把他们安顿好,便匆匆离开了。伍邪看着满桌的美食,却毫无食欲,只是勉强吃了几口面包,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王胖子则是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吃……真好吃……”不一会儿,他就吃饱了,打了个饱嗝,然后倒头便睡在了餐桌上。 伍邪看着熟睡的王胖子,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这家伙真是心大。他轻轻地推了推王胖子,见他没有反应,便决定让他在这里休息一下。自己则起身离开餐厅,准备回房间好好睡一觉。刚走出餐厅,他就看到阿大走了过来,于是他对阿大说道:“阿大,麻烦你叫几个人把胖子抬回他的房间去。等小花回来后,麻烦你来叫我们一声,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阿大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目送伍邪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伍邪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危险与神秘的世界里…… 阿大走进餐厅就看见磕在餐桌上,睡得哈喇子直流的王胖子,招了招手唤来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保镖,让他们将睡熟了的王胖子搬进他的房间中去。 谢瑜臣这边带着谢大和张海楠坐在村长阿才家中,就着开发这片村庄的事情讨论着。 “阿才村长,我也是听我那个发小伍邪说的。他说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是个十分适合养老旅游的好地方。”谢瑜臣坐在阿才的对面,谢大和张海楠站在他身后。 阿才看着谢瑜臣身后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人,完了咽咽口水,强装镇定的和谢瑜臣说话。 “这位贵客如何称呼?”阿才哆哆嗦嗦的说这话,一边还暗示自己的女儿云彩上茶。 “免贵姓谢,至于我的名阿才村长就不必要知道了。”谢瑜臣看不太上这里的茶,接过云彩那被撒了一半的茶杯,直接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身后的谢大突然走上前来,给阿才云彩这父女两个吓得,抱在了一起,他们还以为是他们照顾不周,那个黑衣人要打他们。 阿才和云彩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心里满是恐惧,等待着那预想中的剧痛降临。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却迟迟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 两人心中疑惑不已,壮着胆子微微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象令他们惊愕万分——那个气势汹汹走来的保镖,此刻竟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套精致的茶具,正专注地给那位坐在首位的男人泡茶。 “阿才村长不必太过惊慌,如今可是法治社会,可没人会随便滥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哦。”谢瑜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毕竟,只有像他们这样胆小怯懦的人,才最容易被掌控和摆布啊!而且这种性格特征与这座避世村庄的一贯作风倒是颇为契合。 对于这座村庄,谢瑜臣多少还有些印象。小时候,张祈灵曾带他来过这里,但那时的村民们都显得十分质朴纯真。然而,如今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整个村庄呈现出一种完全不同的氛围。这不禁让他心生疑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呢? 谢瑜臣身后的另外一位在刚刚阿才和云彩父女两闭眼的时候,在屋内转了一圈。 张海楠凑到谢瑜臣耳边低语了几句。 “阿才村长,我看今天似乎不宜讨论公务,我们改天再聊吧。”说完,谢瑜臣站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谢大和张海楠紧跟其后。 阿才和云彩等人走远了才算是完全放松了下来,然后他们发现桌子上那套被遗忘的精美茶具。 阿才心中起了贪念但是有很快克制住了,只是让云彩收起来,等人想起来还给人家。 阿才蹲在房间门口处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看向远方,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第286章 谢瑜臣带着张海楠和谢大一路从村长家溜达回他们住的地方。 谢瑜臣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张海楠自然知道谢瑜臣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他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谢大则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谢瑜臣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 走到一半的时候,谢瑜臣终于打破了沉默:“真是一个好地方!可惜啦!被个贪念不足的东西给玷污了。” 这句话让张海楠心中一震,他知道谢瑜臣说的是谁。而谢大却以为谢瑜臣说的是刚刚的村长,不禁对谢瑜臣产生了敬佩之情。 谢大心想,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轻轻,但看问题却如此透彻,能够一眼看穿别人的贪婪之心。他觉得自己跟着这样的人做事,一定不会吃亏。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他们住的地方。谢瑜臣并没有继续谈论这件事,而是开始安排接下来的行程。他拿出地图,仔细研究着每一条路线和可能出现的情况。 谢瑜臣刚踏进住所,阿大就先跑了过来,“小少爷,刚刚伍邪和王胖子出来了,吃了个早饭又回去睡了。不过他让我看见您回来,就去喊他。看着好像有什么要紧事儿要找您。” 谢瑜臣挑眉看着伍邪的房间,心中暗自思忖:“他能有什么事儿?不给我添麻烦,我都觉得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 突然,谢瑜臣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谢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霍仙菇那个老太太到哪儿了?别咱们都进去了,她还没来。她要是不来,不是可惜了我给她演的这么一出戏吗?” 谢大回忆了一番,然后回答道:“霍家那位老太太马上就要进入广省了,估计还有个两三天就到了。裘德考预计会在今天下午抵达村子。” 谢瑜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啊……”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地图上,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发展趋势。 伍邪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大中午,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让人觉得十分舒适。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左右看了看,似乎还没睡醒。 而此时,一个人正从他房间的楼下走过,正是阿大,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伍邪一眼就看到了阿大,立刻出声喊道:“阿大!” 阿大听到声音,停下脚步,仰头看向站在平台上的伍邪。伍邪见他停下来,急忙问道:“阿大,小花回来了吗?” 他心中惦记着谢瑜臣,毕竟他还想和谢瑜臣说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虽然谢瑜臣的保镖踢伤了自己,又误会了自己。但是也确实是他半夜扰民,把人半夜三更的弄醒过来,小花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阿大笑着回答道:“小少爷已经回来了,我也跟他汇报过了。不过,小少爷好像在忙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派人来喊你。” 伍邪一听谢瑜臣回来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疑惑地问:“小花在忙什么呢?”他心里猜测可能是因为他们后面半山腰那座湖的事,所以谢瑜臣才会这么忙碌。 阿大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伍邪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估计,是我睡得太死了没有听见吧。小花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他。” 阿大连忙告诉他:“小少爷现在在他的房间里。”伍邪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房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便朝着谢瑜臣的房间走去。 伍邪来到谢瑜臣房间,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谢瑜臣淡淡的声音:“进。”伍邪这才推开门走进去。 “小花!”伍邪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跑到门边,身体微微前倾,缩在门框边,歪着头看着坐在书桌前正埋头处理一堆事务的谢瑜臣。 “这不是我们的小三爷嘛!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谢瑜臣听到伍邪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伍邪,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语气也颇为阴阳怪气。 “小花,对不起!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好不好?”伍邪说着,顺势一个滑跪,直接跪在地上,膝盖在地板上滑行一段距离,最后停在了谢瑜臣的脚边。伍邪蹲着身子,双手搭在谢瑜臣所坐的椅子扶手上,扬起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谢瑜臣。 谢瑜臣看着伍邪这一副乖狗狗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左手撑在扶手上支着头,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微抬起伍邪的脸,眼睛微眯的看着伍邪。 “听阿大说你又要事找我?是什么要事要咱们的小三爷,这么急匆匆的跑过来叫我?”谢瑜臣声音低沉而又慵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在伍邪看来,现在的谢瑜臣就像是画本子里那个勾人魂魄的妖媚狐狸精。那双勾人心弦的眼睛,再配上这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其中。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心跳却愈发剧烈起来。 躲在谢瑜臣房间树上的黑瞎子,看着谢瑜臣这副模样,再看看他对面那个啥也不是的伍邪,心中暗恨,怎么不是瞎子我被花儿爷用手指抬起脸呢?这伍邪真是够惹人厌的。他的花儿爷啊! 黑瞎子泪流满面啊,但是他又不能出现在谢瑜臣面前。毕竟,是他自己说接了一单大生意,结果现在…… 自己种的果自己吃。 第287章 谢瑜臣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眼眸似有若无地落在伍邪身上,目光含情脉脉,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细语地与伍邪交谈着。如果没有注意到他不时望向窗外的眼神以及眼底隐藏的冰冷,可能真的会被谢瑜臣精湛的演技所迷惑。 伍邪滔滔不绝地叙述着昨晚的发现,身体偶尔晃动几下,试图缓解因长时间蹲着而变得麻木的双腿。 谢瑜臣心里很清楚昨夜房间里出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被人半夜吵醒,他心中的怒火也需要一个宣泄口,不是吗? 谢瑜臣看似聚精会神地听着伍邪描述他的发现,心中却暗自琢磨:“这个该死的瞎子到底何时才会按捺不住,从那片树丛里飞奔而出呢?” 随着时间推移,谢瑜臣敏锐地察觉到那丛树枝叶间传来的动静愈发频繁,而他对待伍邪的举动与语气也越发轻柔。 “花儿!你在做什么!” 突然间,一声凄厉的哭喊如惊雷般炸响,直刺进伍邪的耳蜗。刹那间,伍邪甚至怀疑自己的双耳是否已经聋掉,脑海中竟还回荡着阵阵耳鸣! “呦!这不是黑爷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呀?”谢瑜臣一脸震惊的看着突然从窗户跳进来的黑瞎子,瞪大了眼睛,嘴巴都合不拢了。 伍邪被刚刚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腿又麻又酸的,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黑……黑爷?你怎么也来了?还……还是从这窗户跳进来的?” 伍邪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是不是我二叔他派你过来监视我的?” 黑瞎子张大了嘴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调侃道:“你这脑袋瓜子确实挺好使的,不愧是大学生哈!” 伍邪气愤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声说道:“我二叔也过来了吧!他在哪儿?我要去找他!” 黑爷收敛起来,双手抱臂的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愤怒而导致肾上腺激素飙升的伍邪,似笑非笑地回答道:“伍二爷确实在这里,他就住在村长家隔壁,你快去吧!他应该在等着你过去他呢。” 伍邪听到黑瞎子说的话之后,立刻迈开大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伍邪跑去找他二叔的同时,还不忘去趟胖子的房间,把胖子也一块儿拉着去找他二叔对峙。毕竟在外人面前,二叔总不能不给他面子吧。 谢瑜臣和黑瞎子看着怒气冲冲地跑出去的伍邪,早已将之前那些“你竟然欺骗我”、“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养狗子”之类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们迅速贴上一张隐身符,然后悄悄地跟在伍邪和胖子的身后,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站在了那里,静静地观察着伍邪与他二叔之间的对峙情况。 然而,两人只顾着紧跟在伍邪后面,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自己的身后还紧跟着两个小纸人。这两个小纸人的脸上画着两只小小的眼睛,而它们的眼睛的背后,正是一早就住在这儿的花瑜和张祈灵所在的地方。 “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看热闹。”花瑜依靠在张祈灵的怀里,一脸好笑的看着贴着隐身符跟着伍邪的谢瑜臣。 “年纪还小,爱玩爱闹也实属正常。”谢瑜臣的年龄对于张祈灵和花瑜来说,更像是一个还在蹒跚学路的小宝宝,即便在外人眼中,谢瑜臣是个成熟稳重的成年人。但是在两位父亲眼里,谢瑜臣还是小时候那个爱尿床的小婴儿。 “也是,他这个年纪在洪荒就是个刚刚出壳的小婴儿。小孩子天性爱玩爱闹的,也情有可原。”花瑜本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感慨一句。 伍邪和他二叔爆发了强烈的冲突,比之之前在伍家老宅还要严重。伍二叔头顶青筋,手指骨握着的扇子也咯吱咯吱作响。伍邪也是急头白脸的一顿输出。 胖子躲在一边看着伍家叔侄两个,真的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伍二叔瞪着眼睛说道:“你说我不关心你?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我给你安排好的!” 伍邪则是一脸不服气地反驳道:“是啊,您给我安排好了一切,但这都是您想要的生活,不是我的!” 两人越吵越凶,声音越来越大,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胖子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他们。 就在这时,伍邪突然看向胖子,大声说道:“胖子,你来评评理,我二叔是不是太过分了!” 胖子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道:“别别别,你们俩的事情我可不敢掺和啊……”说完便想转身离开。 然而,伍二叔却一把拉住了胖子,说道:“别走,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到底谁对谁错!” 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怎么会卷入这场家庭纠纷当中呢?但既然已经被卷进来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劝架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第288章 王胖子此刻心中如同那乱麻一般纠结,被伍家叔侄这般拉扯着,他深知无论自己偏向哪一方,都可能给自己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他看着那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两人,心中不禁暗暗叹气。 右边的铁哥们儿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感情深厚,可如今却让他在这两难之境中做出抉择;而左边的一方大佬,更是有着不容小觑的权势,若是得罪了他,往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王胖子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稍不留神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谢瑜臣和黑瞎子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心中虽觉得好笑,但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知道王胖子此时的处境极为艰难,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而花瑜和张祈灵透过小纸人那灵动的眼睛,仿佛能感受到王胖子内心的挣扎,他们静静地注视着这场纷争,期待着事情能够有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至于到底是伍贰佰有理还是伍邪有理,这着实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伍贰佰向来行事稳重,颇有威严;而伍邪则性格洒脱,偶尔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或许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只是双方的利益冲突导致了现在的局面。王胖子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该如何化解这场危机,他深知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影响到未来的走向…… 黑瞎子仗着有隐身符,肆无忌惮的在房间里绕过来绕过去,时不时还凑过去仔细看着对峙中的三人。 突然,黑瞎子跑回谢瑜臣身边,“花儿,你说王胖子到底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伍邪他能不能摆脱他二叔的控制?” 谢瑜臣嗤笑一声,斜眼看了一眼黑瞎子,“不管谁有理谁没理,对我都没有太大的影响。我只要保证背后的那些人出现就可以了。” 黑瞎子转念一想好像也确实,伍邪说白了只是对于那些九门之人重要,对于他家花儿只能说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还是不会被人怀疑的棋子。 伍邪此人,于那些墨守成规、固守着老一辈思想的九门众人而言,宛如那棋盘之上至关重要的一颗棋子,仿佛是他们破开当前局势的关键所在。想当初,谢连环竟还妄图将自己也拉入其中,可最终又如何呢?竟是被爷爷察觉到了些许蛛丝马迹,毫不留情地直接从家中驱赶出去。 谢瑜臣目睹着老九门的这些人所精心布置出的这盘漏洞百出的棋局,心中不禁暗自思忖,究竟该说他们太过聪明,能想出如此这般的计策;还是该说幕后操纵之人着实愚笨至极,竟会谋划出这样一场看似波澜壮阔实则破绽连连的局面。 那些所谓的九门中人啊,即便他们攀爬得再高,站立得再遥远,终究无法与国家机器那有条不紊的运转相抗衡。上头对于这些人的小小举动,也只是抱着一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毕竟只要不引发太大的乱子,便任由他们去折腾。但若是真的出现了不可收拾的大混乱,到那时,看看还有几个人能够胆大包天地躲藏在背后偷偷搞事。 谢瑜臣神色淡然地注视着一本正经在那里卖力演戏的伍贰佰,以及全然不知内情、仍被蒙在鼓里的伍邪,毫无顾忌地将九门自以为是、引以为傲的那个计划和盘托出,仿佛是要将这一切都揭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那些曾经自以为是的人们看清现实的残酷。 黑瞎子看了一眼谢瑜臣,咧嘴一笑,“那可不,想要算计咱们的花儿爷,那可真的是太过于不自量力了。也不看看他们什么身份,竟然妄想在关公门前耍大刀。” 谢瑜臣看着还在僵持中的三人,自觉没有什么看头了,转头从大开着的窗户处离开了房间。黑瞎子离开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僵持的伍家叔侄,也不知是黑瞎子的错觉还是什么。他竟然发现伍贰佰竟然看了一眼他的位置。 黑瞎子跟着谢瑜臣离开后,伍贰佰突然放弃了和伍邪对峙,“既然你觉得我一直在操控你的生活,那么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行为我都不会在过问,你以后的生活会过成什么样子,就看你自己能活成什么样子。” 伍邪被伍贰佰的话愣在了原地,还不等伍邪反应过来,伍贰佰就已经转身离开了房间。 伍邪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见了,但是他没有抓住。 “伍邪,你二叔其实没有问题,你也没有问题。只是你们都太过于倔强,不肯开口交流。不交流怎么会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矛盾一点点积累,最终累积到一定的时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导火索或是别人一点点的诱导,就会瞬间爆发。”王胖子看着失魂落魄的伍邪,缓慢开导着。 王胖子知道伍二叔其实没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想要他的侄子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伍邪呢也没有问题,他就是想要弄明白一切问题,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伍邪,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就是想要知道一切,不想被人像傻子一样蒙在鼓里,还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劝你。”王胖子苦口婆心的劝慰着伍邪,“可是,伍邪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愿以偿,也许你知道了事情真相的那一刻你会悔恨万分呢?有的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会不开心的。活的稀里糊涂的才是世间百态。” 王胖子捏了捏伍邪的肩膀,然后也抬脚离开了房间,留下伍邪一个人站在原地静静思考着。 房间角落里那一张小纸人将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传递了出去。 花瑜和张祈灵看着从谢瑜臣和黑瞎子离开后,突然转变态度的伍贰佰身上发现了一些事情,不过还需要更有力的一些证据。 第289章 谢瑜臣与黑瞎子悄然离去之后,伍贰佰如同被施了某种奇异的魔法一般,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副模样,脸上先前那种复杂的神情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而冷漠的神态。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我不会再去过问伍邪的任何事情,无论他遭遇何种境遇,无论是生是死,我都将不再插手。”这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仿佛他与伍邪之间那曾经紧密相连的纽带此刻已被硬生生斩断。 而此时的王胖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担忧,他默默地注视着呆愣在原地的伍邪。伍邪那张原本充满朝气与活力的脸庞此刻却显得有些苍白,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王胖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他深知这是他们老伍家内部的纷争,自己作为外人,即便和伍邪关系再铁,也无法真正介入其中。 但看着伍邪这般模样,他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伍邪的肩膀,劝慰道:“别这样,伍邪,虽然不知道你和你二叔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发生了冲突,但这毕竟是你们老伍家的家事儿,我也就是一个外人,我也不好多挚缘什么。不过,你别担心,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的背后。” 伍邪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喉咙哽咽着,却不知该如何回应王胖子的安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伍邪和伍贰佰之间的矛盾,也如同一团迷雾,笼罩在众人心头,让人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花瑜与张祈灵二人全神贯注地从开头至结尾细细观瞧,如同两个专注的侦探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终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处极为微妙的地方。原来,他们发现伍家这个深居简出的伍家老二——伍贰佰似乎有着非凡的能力,竟有可能能够看见那贴有隐身符的谢瑜臣以及黑瞎子的所在之处。而他们此刻所目睹的伍贰佰与伍邪之间激烈的争吵,极有可能并非偶然,而是伍贰佰精心设计、特意做出来的一场戏,其目的或许就是为了让谢瑜臣,亦或是让他们这些在场之人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海鲜,你速速去仔细调查一下伍家老二近期都和哪些人有过接触,务必将所有相关信息都给我打探清楚。”花瑜果断地撤去了那神奇的水镜之后,立刻便唤来了名叫张海鲜的人。 张祈灵则静静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却始终如一地陪伴着他。他轻声安慰道:“别太过忧心啦,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 花瑜闻言,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不安,他静静地看着张祈灵,随后微微低下头,默默地将自己的脑袋倚靠在了张祈灵那温暖而坚实的胸膛之上,心中暗暗祈祷着,但愿这一切都只是自己过度的揣测和担忧,一切都能回归平静。 谢瑜臣回到他在这个村庄暂时居住的住所,轻轻关上房门,一种静谧的氛围瞬间笼罩其中。他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沉思,随即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起祭祖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来。 虽然,这里的祖坟中埋葬的并不是他谢家的人,但是毕竟他也是被记在了张家的族谱之上,也算得上是张家的一份子。而且他小的时候就已经来过了,那祖坟里的人也没有反驳,那就是也同意了他是张家的一份子。 然而,他并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真实意图,而是巧妙地借着伍邪一心想要探寻真相这个看似合理的名头,将祭祖之事悄然展开。 “小少爷放心,我办事儿绝对不会让人看出来。”谢大那洪亮而坚定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他满脸自信地拍着胸脯,仿佛已经将一切都掌控在手。谢瑜臣看着眼前这位平日里就有些诙谐幽默的谢大,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那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行了,快去干活吧!今年年终奖翻倍,到时候我会和财务说的。”谢瑜臣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谢大的信任。谢大一听年终奖翻倍,那原本就布满笑容的脸上更是喜上眉梢,如同绽放的花朵一般。他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各种吉祥话语,那欢快的语调仿佛能感染整个房间的空气。 一旁那宛如神秘暗夜幽灵般的黑瞎子,稳稳地静立在那儿,目光如炬地注视着眼前这令人诧异的一幕。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仿若掠过一抹转瞬即逝却极为明显的惊讶之色。在此之前,他可谓是从未遇见过像这样极具溜须拍马之能事的人,甚至于他内心深处都不禁暗暗思忖,就连自己在这擅长阿谀奉承的领域里,似乎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相形见拙了。他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心底暗自感慨万分:这茫茫世间竟然真的有着比他黑瞎子还要擅于拍马屁的人存在,这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啦! 眼见此景,黑瞎子此刻哪还能够如同往常那般安然坐在原地呢?他犹如一阵疾风般,猛地一屁股挤开了身旁的谢大,毫不留情地驱赶着谢大赶忙去干那些琐碎的活儿,口中还大声嚷道:“快些去吧,别在这里磨蹭耽误了我们后续的行程。” 待谢大极不情愿地离开之后,黑瞎子立刻像是变戏法一般,双手快速而又熟练地摩挲着,脚步轻快地走到了谢瑜臣的身旁,脸上堆满了和蔼可亲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他。 谢瑜臣微微挑起那如墨般漆黑的眉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看着他说道:“黑爷,您就别再开口了。瞧您这副模样,我心里清楚得很,您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眼儿。我这儿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黑爷您就自行随意吧,可别再来打扰我了。” 黑瞎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点点石化碎掉,然后一阵风就给他吹走了。 “花儿爷,您不能这么伤瞎子的心啊!瞎子对你真的是日月可鉴的啊!”黑瞎子一个起跳直接扒在了谢瑜臣的腿上,随着谢瑜臣的挪动,在地上被拖着走。 “你给我撒开!”谢瑜臣看着黑瞎子的这个动作,真的是脸都快被他气红了。 黑瞎子和谢瑜臣这边打打闹闹,花瑜和张祈灵则是上演温香软玉,伍邪这边小可怜一个。 裘德考还在赶来的路上,霍老太也是同样正在朝着巴乃赶来。 巴乃的天快要变了,现在的风平浪静,只是为了让风暴来的更猛烈些。 第290章 谢瑜臣这边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赶着手中的工活儿,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似的。他们一行人在那半山腰处的湖泊边驻扎下来没过多长时间,那原本就已经气息奄奄、如同将死之兽般的裘德考,终于在他仅剩的那些部下们齐心协力的扶持下,被艰难地扛了上来。 裘德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一步地朝着山上走去。当他到达山顶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指挥手下的人迅速驻扎起营地,以确保后续行动的顺利展开。 而他自己,则是坐在那破旧的轮椅之上,口中不断地吸入着那维持生命的氧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与挣扎。接着,他便缓缓地推动着轮椅,朝着谢瑜臣他们所在的帐篷方向而去。 此时的谢瑜臣正全身心地沉浸在帐篷之中,忙碌地处理着公司里的各种紧要事务。长时间的伏案工作让他感到头昏脑涨,心中更是积压了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就在这时,裘德考竟然像是特意送上门来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样一个绝佳的发泄口摆在眼前,谢瑜臣又怎能轻易放过呢?他那原本有些懒散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番。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怒,但谢瑜臣还是强忍着情绪,继续专注于手头的工作。直到裘德考派来的人再三催促、四次邀请,他才极不情愿地挪动了一下他那沉重的屁股,从舒适的椅子上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出了他的帐篷。 谢瑜臣缓缓走到裘德考跟前,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厌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脸色发灰、气若游丝却仍顽强求生的男人,心中暗自冷笑。 “裘德考,你可别再这么不知好歹地硬撑着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狼狈不堪,何苦呢?劝别人好死不如赖活着,那是因为人家还有活下去的必要,你有过下去的必要吗?”谢瑜臣微微摇了摇头,仿佛看到了一个即将走向末路的可怜虫。 一旁的霍仙菇一直静静地坐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看着谢瑜臣和裘德考之间的交锋,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外国佬,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因果报应吧。她回首一望,好像从裘德考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或许她现在的遭遇也是她当初背信弃义的结果。 霍仙菇平静的低垂着头,谢瑜臣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他心里知道霍仙菇估计实在后悔当初那样对待他的父亲了,“霍当家的,我在这儿也奉劝你一句,‘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也不是所有的伤痛都可以被抚平,总有时间也无能为力的事情’。” 霍仙菇听了谢瑜臣的话,心头一颤,但是她有抱着一丝的侥幸心理,想着谢瑜臣可能心软放了她一马也未可知不是。 裘德考听到谢瑜臣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已经十分危急,但心中那份不甘却让他无法轻易放弃。 “谢当家,你不懂……我所追求的东西,不是你们能够理解的。”裘德考艰难地喘息着,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 “哦?”谢瑜臣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所追求的长生,就是把自己变成一个怪物,然后反过来威胁我们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可真是太愚蠢了。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找谁都没有用。” 裘德考无奈地缓缓闭上双眼,那疲惫而又略带绝望的神情尽显于脸上,他深知自己此前所做的一切劝说之词都已如石沉大海,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如同坚冰一般难以融化。或许,从一开始,他的命运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掌控住了,无论他怎样费尽心思、竭尽全力去努力,都仿佛是在与命运的洪流对抗,终究无法改变这既定的现状。 就在这寂静之中,帐篷外却突然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般,响起了一阵嘈杂不堪的声音,那声音尖锐且刺耳,仿佛是无数把利刃在相互碰撞摩擦,又好似万千只野兽在咆哮怒吼。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原本就紧绷着神经的众人心中更是一惊,霍仙菇那原本沉稳的眼眸中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警惕之色,那警惕犹如黑夜中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她内心的不安。 谢瑜臣亦是眉头紧紧紧锁,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可能发生的情况,外头的人除了他的手下,不是裘德考的手下就是霍仙菇的亲信,可如今两家当家人都在此处,按理说不应该会发生如此这般的骚乱啊。 “看来,是有人按耐不住性子。”谢瑜臣低声呢喃着,那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担忧,他的右手紧紧握住了腰间那根柔软而坚韧的软鞭,仿佛这根软鞭能给予他力量与勇气,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 谢瑜臣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大步朝帐篷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尖上,让人心生紧张。 霍仙菇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裘德考,那眼神中既有对老友的担忧,也有对即将面临之事的犹豫。再瞧一眼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谢瑜臣,她的心中纠结不已,思考再三之后,最终还是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谢瑜臣在谢家和张家的簇拥下来到刚刚喧闹的地方。这时,谢瑜臣才看清来者何人,“伍家老二?” 谢瑜臣看着突然出现的伍贰佰,却没有看见伍邪和王胖子,心中暗叫不好:这个该死的老狐狸,当时在房间内竟然是演戏给我看,就是不知道伍邪这个蠢货知不知道。 霍仙菇晚了那么几步到地方,透过人群看向来人,心下不由一颤,这伍家的老二怎么也来了?没听说伍邪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这儿真的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到这个人的? “谢家小子,莫要这般无礼。我伍贰佰虽不比你们谢家那些正统长辈,但好歹谢伍两家也是亲戚,你如此对待长辈,日后怕是要吃亏的。”伍贰佰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长辈?你?你和我都是拐着十八个弯的亲戚了,还好意思在我这儿充长辈,莫不是要笑死天下的人?”谢瑜臣不屑地撇撇嘴,“再者说,我父亲的祖坟在这儿。这么多年没回来祭祖,我替我父亲来祭拜一下祖先,这事儿也要你管?” “你这孩子,怎就听不进劝呢。”伍贰佰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里可不是你能随意闯荡的地方,危险重重,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小的时候,我父亲就已经带着我进入过祖坟。”谢瑜臣不解的看着一再阻挠他的伍贰佰 “你……”伍贰佰被气得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这小子如此顽固。“罢了罢了,随你去吧,但愿你能平安无事。”说完,伍贰佰带着人转身离去,留下谢瑜臣独自站在原地,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第291章 谢瑜臣缓缓站起身来,在这狭小的帐篷内踱步,脑海中如同乱麻般交织着关于伍贰佰来意以及与伍家关联的种种思绪。他时而紧蹙眉头,时而用手轻轻摩挲着下巴,试图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出哪怕一丝线索,以解开这萦绕心头的谜团。 那伍家究竟在这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是幕后的操纵者,还是仅仅被卷入了这场莫名的纷争之中?想到当初掉包科考队这件事,他更是觉得匪夷所思,若真如他所想,伍家真的参与其中,那背后隐藏的秘密该是何等惊人? 而伍三胜那个失踪的女友陈玟瑾,仿佛成为了连接伍家与这儿的关键纽带。她的下落不明,却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发一场巨大的波澜。谢瑜臣不禁暗自揣测,陈玟瑾是否知晓一些关于伍家的重要秘密,以至于让伍家如此紧张,甚至派出伍贰佰这样的人物前来探寻真相? 就在这时,黑瞎子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着桌上那凉透的晚餐,谢瑜臣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竟然因为思考这些问题而忽略了基本的生活需求,连吃饭都忘得一干二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回桌前,重新拿起筷子,却发现此刻已毫无食欲,脑海中依然充斥着那些未解的谜题。 “花儿,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啥呢?这般全神贯注地发呆,连那香喷喷的饭菜都给忘到九霄云外去啦?”黑瞎子如同一个神秘的幽灵般,悄然从背后变出一份崭新的晚餐,然后轻轻将那份早已凉透、失去了温度与香气的饭菜推到一旁,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我呀,正在琢磨着那个伍贰佰此人为何会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这里呢。伍家与此地那可是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关系呀,他大老远地出现在这儿,总不会真的仅仅是因为伍邪吧。”谢瑜臣那双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手中不停扒拉着刚送来的新饭菜,仿佛通过食物的味道能找到一些解开谜团的线索。 “这个伍贰佰啊,一直都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似的,深藏在伍家那错综复杂的家族势力之中,就那么静静地蹲守在繁华的杭城里面,平日里难得见到他有什么动静,轻易不出门溜达。可一旦他要是肯走出那阴暗的角落,开始在外面走动起来,那就必定意味着要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啦。”黑瞎子这些年犹如风一般在各地流窜,可不是漫无目的地瞎跑,他凭借着自己敏锐的直觉和无处不在的眼线,所掌握的情报丝毫不比那高耸入云的万重山少。 “黑瞎子,你是不是暗地里藏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呀?”谢瑜臣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猛地一推面前摆放整齐的碗筷,那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房间中回荡,随后他双手抱胸,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直直地盯着黑瞎子,眼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嘿呀,瞎子我啊,还真就知晓一件颇为蹊跷的事情呢。”黑瞎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随即半拉着屁股轻巧地坐在那张略显陈旧的桌子上,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沉稳而又神秘起来。 “快别跟我在这里吊胃口啦,赶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谢瑜臣心急如焚,再也忍不住催促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就能从黑瞎子口中得知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 “这个嘛。”黑瞎子挠了挠自己的鬓角,透过墨镜看向谢瑜臣。 “呵?? ?,你还跟我在这儿玩心眼了?”谢瑜臣看他那表情就知道,黑瞎子打的什么主意。只见谢瑜臣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皮夹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 黑瞎子粲然一笑,双手过去接的时候,谢瑜臣手一缩,黑瞎子抓了个空,“你先说,要是我满意这就是你的,要是我不满意的话……”谢瑜臣夹着银行卡的手在黑瞎子眼前晃了晃。 “这个花儿爷就放一百个心,瞎子什么时候骗过你。”黑瞎子一收手,开始给谢瑜臣掉书袋子。 “伍贰佰这个人是最像伍老狗的,虽然外头的人都说最像伍老狗的是伍家老三,但其实伍家老二才是他们的主心骨。 都说,伍家老二手里有十二根铜签子,一根签子代表一件事情,只要不超过他能力范围他都能办道。 而且,当初张岐山非法囚禁做人体实验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被谁泄漏了出去。上头的人震怒将他革了职,收回了他的所有一切。 你想想一个曾经的首长,还是开x英雄。谁不是仰慕着他,突然晚年名节不保,像是痛打落水狗一样被人赶会了沙城。那张岐山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但是他年纪又上去了,他身边还有个张家内家人,依旧容颜不改还是那一副二十来岁的模样,他怎么可能心中不起心思。 所以,他拼尽一生所有人脉,在沙城那儿搞了个仓库,里面存放着大量的他从地下挖掘出来的宝贝,还请了精通水术的白家人替他看守。 花儿,你猜猜替他掌管仓库的人是谁?” 黑瞎子说到最后突然卖了一个关子。 “肯定不会是张囸山,难不成是伍!”谢瑜臣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震惊的看着黑瞎子。 黑瞎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第292章 谢瑜臣眉头紧锁,满脸疑惑地思考着:张岐山为何会越过张囸山,毫不犹豫地挑选了伍家的人呢?这个问题就像一团迷雾,萦绕在他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黑瞎子却未将一件重要的事情说出——那便是张岐山极有可能并未彻底死去,而那个神秘的仓库,说不定正是张岐山的藏身之所。 只见黑瞎子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悠然自得地拿在手中,上下抛掷把玩着,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花儿啊,你咋就不去问问你小爹呢?想当年,张祈灵不幸被那帮人掳走拿去做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时,你小爹可是心急如焚,不辞辛劳地满世界搜寻呐!后来好不容易把张祈灵给救了出来,可令人奇怪的是,你小爹竟然并未对那些作恶之人施加任何惩处,依我看呐,他心里指不定正盘算着啥坏主意呢!” 谢瑜臣听后微微一笑,镇定自若地回应道:“别急嘛,凡事总得有个先后顺序不是?咱们得一个接一个慢慢来查清楚。虽说陈皮并不被那些人瞧在眼里,但他肯定也与其中某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勾结,他女儿的情况就是最有力的证明。”说话间,谢瑜臣的桌上竟凭空多出了一个棋盘,每个棋子上面都清晰地标示着相应的名字。 棋盘上写着陈皮名字的棋子已经跌落棋盘,还有明明刚刚见过面的霍仙菇霍老太太也跌出了棋盘。 紧接着,谢瑜臣若有所思地继续分析道:“别看那张岐山表面上像是个威风凛凛的领导者,实际上啊,他顶多也就算个名不副实的外围人员罢了。” 张岐山虽只是一名处于组织边缘的工作人员,但不可忽视的是,他身为军官这一身份所带来的权威和影响力。更何况,他可不是一般的小角色,而是稳坐高位、手握重权的高级将领。一直以来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民不与官斗。”九门之中,除了霍家因与官场之人联姻而能与之抗衡外,再就是谢家这位红顶商人尚有周旋之力,至于其他人又怎能不惧其权势呢? 此时,只见黑瞎子面带微笑地将手中那颗色泽红润的苹果递到了谢瑜臣面前。 谢瑜臣接过苹果后,继续说道:“那张囸山可是自小就跟随张岐山左右啊,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们俩亲如兄弟。然而,面对如此重大的事件,张岐山却宁可去相信一个毫无关联之人,也不肯对张囸山寄予丝毫信任,这实在令人费解。”直到此刻,谢瑜臣仍在苦苦思索为何张岐山会做出这般匪夷所思的决定。 “除非……”黑瞎子微微眯起双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在最后那段时间里,张囸山和张岐山之间产生了难以调和的矛盾冲突,导致二人之间原本坚若磐石的信任瞬间土崩瓦解。可即便如此,张岐山一时间也难以找到更为可靠之人来托付此事。恰好在这时,曾与他一同参与过人体实验的伍家人出现在他眼前,于是乎,在别无他选的情况下,张岐山不得不将至关重要的信息转交至此人手中。” “伍家啊!确实好久没有听过他们的声音了,除了一直在外活动吸引所有人目光的伍三胜!”谢瑜臣突然发现,他们至今除了对伍三胜和伍邪了如指掌,其余的伍家人他们都不甚了解。 看起来,伍老狗这家伙真是个狡猾至极的人物啊!想当初,他当着众人的面,信誓旦旦地宣称伍三胜是与他最为相像的那一个,而且伍三胜还是传承他手艺的不二人选。如此一来,大家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就全都集中到了伍三胜的身上。 与此同时呢,那个看似低调的伍贰佰却只需安安稳稳地待在家中即可。凭借着张岐山留下来的广泛人脉关系,他能够不动声色地一点一滴收集各种重要情报。再加上他本人始终守在位于杭城的伍家老宅里,表面上看根本没有任何异常之处,所以也不会有人对他产生怀疑。 至于伍家老大和他的妻子,则完全沉浸于科学研究之中,一心一意地埋头苦干。甚至连伍邪这个孩子,都是由伍家的老两口以及伍贰佰、伍三胜共同抚养长大的。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居然从来没有人去核实一下伍家老大两口子到底身在何处,更无人知晓他们所从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研究工作。或许,这背后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将伍邪和伍奕琼夫妇分隔开来,以免他们因心生怜悯而向伍邪透露事情的真相。这么说来,伍家必定会将这两人藏匿在某个荒无人烟的偏僻之地。 “花儿,明天伍邪可就上来了,你确定伍贰佰真的放心让伍邪跟着你们进去?”黑瞎子说道。 “他不放心也得放心,更何况伍贰佰不是请你作为伍邪的保镖,一路贴身保护吗?”谢瑜臣看着对着他还满嘴谎话的黑瞎子。 黑瞎子嘿嘿一笑,走到谢瑜臣身后给他按摩肩膀。 第293章 次日清晨,天色刚刚破晓,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在了大地上。经过一夜休整的伍邪已然重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他身着一件泥黄色的冲锋衣,深色工装裤,高帮黑色马丁靴,身姿挺拔如松,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决然的气息。而此时,那个胖乎乎的家伙——胖子,则正在不远处对着云彩大献殷勤,口中说着一些甜言蜜语,试图讨得佳人欢心。 与往日不同的是,此刻的伍邪目光异常坚定,仿佛燃烧着两团熊熊烈火。他紧握着双拳,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揭开三叔、二叔以及其他所有人一直对他隐瞒的事情真相!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道肉眼无法看见的纤细丝线如同鬼魅一般悄然缠上了伍邪的四肢。这些丝线若有若无,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顺着丝线望去,可以看到一个全身漆黑如墨、连毛孔都难以分辨的身影漂浮在伍邪头顶。只见那人伸出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操控着这些丝线,而被丝线束缚住的伍邪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已经被别人控制住了,他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咬了他一口,四处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他也就没有当一回事。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处甚远的村庄外围,有一座宁静的小院落。院子里,一名男子正悠然自得地躺在屋檐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浴。突然间,花瑜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原本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缓缓浮现在他的嘴角。 “终于出现了……藏匿起来的盘古大神的恶意化身。”花瑜轻声呢喃道,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 要知道,在整个洪荒大陆的传说之中,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在完成壮举之后便已消散于天地之间,融入了这片广袤无垠的世界之中。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花瑜还是从他两位爹爹的嘴里掏出了他想要的线索。原来盘古大神其实并未完全消失,而是留下了一具化身隐匿于世。当他最初得知这个消息时,内心也是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震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这个传闻绝非空穴来风。如今,那股不明能量的出现更是让花瑜确信无疑,隐藏在暗处的盘古大神的恶意化身即将浮出水面…… 谢瑜臣在伍邪动身启程来他这儿的时候,也收到了消息。 谢瑜臣也着人吩咐了下去,准备好祭祖的一切物品,他们要准备进墓了。 谢瑜臣这边的动静也是惊动了不远处的霍家和裘德考。两人各自派了人手过来,在得知谢瑜臣准备要下墓后,也是纷纷行动了起来。 裘德考紧紧地握着夏的手,仿佛想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和希望都传递过去。他的目光充满了关切与担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哪怕天塌下来,你也必须要活着回来!我已经承受过失去凝的痛苦,绝不能再让同样的悲剧重演,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说到这里,裘德考不禁咳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但他仍然强忍着不适,继续说道:“一旦遇到任何突发状况,只要危及到你的生命安全,立刻放弃我交给你的任务,记住,活着回到我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使命。” 夏泪眼朦胧地望着躺在病床上、身形消瘦得如同骷髅一般的裘德考。只见他如此虚弱却还硬撑着说了这么一长串话,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她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我会的,boss。您就安心养病吧,等您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一定会看到完好无损的我,以及您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 然而,只有夏自己心里清楚,无论这次任务是否能够顺利完成,裘德考最终都难逃死亡的命运。只不过,如果任务成功,他或许会以人类的身份平静离去;可若是失败了,等待他的很可能将会是变成一个可怕怪物后的惨死结局。但这些话,夏只能深埋在心底,不敢向裘德考透露半分。 夏缓缓地转过身去,伸手掀开了帐篷的帘子。就在这时,裘德考那略带颤抖的声音又一次从背后传来:“夏,答应我,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活着回来啊!”显然,尽管夏刚才已经做出了保证,裘德考依旧无法完全放下心来。因为他太了解夏的性格了,这个倔强而不肯轻易认输的女子,一旦认定了目标,便会不顾一切地勇往直前。 夏日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绸缎般倾泻而下,恰好洒落在夏亭亭玉立地站立着的身躯前方。她静静地伫立在帐篷的帘子前,微微仰起头,让那温暖而耀眼的光芒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面庞。 此刻,阳光仿佛给夏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使得她原本清丽的容颜显得越发迷人。她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和决绝。 夏最后一次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裘德考,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微笑。这笑容宛如春日绽放的花朵一般灿烂而纯净,恰似多年前那个刚刚被裘德考收养时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所展露的笑颜。 然而,从裘德考的视角望过去,由于光线的折射以及距离的原因,夏那张美丽的脸庞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试图抓住眼前这个即将离他而去的身影,但无论怎样努力,他都无法触及到她。 随后,夏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毅然决然地迈出步伐,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出去。她那修长的背影在阳光下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夏便来到了一片空旷之地,那里早已集结好了她手下的队员们。他们一个个身姿挺拔、精神抖擞,眼神中透露出对此次任务的紧张与期待。 夏走到众人面前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后,开始用沉稳而严肃的语气说道:“各位队友,想必大家都清楚我们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危险。这次深入地下探索,谁也无法预料会遭遇何种艰难险阻。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是否能够活着回来,更不敢保证能带着你们所有人全身而退。所以,如果有哪位兄弟或者姐妹心生怯意,想要退出此次行动,现在就可以提出申请。我绝对不会因此怪罪于你们任何人。” 然而,夏的团队中没有一个人走出来,都愿意跟夏一块踏上那条前途未卜的道路。 夏看了一眼他们,突然笑了出来,“都是好样的,但是我不能不为你们的家人考虑。”夏点了一半的人出来,这些人有的还未结婚,有的刚结婚,都是还没有留下后代的小年轻。 “我们都是无儿无女的孤儿,你们不一样。你们有家庭,有父母,有亲朋好友,你们不该为了这一次必死的行动付出一切。”夏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身后那些队友们勾肩搭背的,一人说了一句。 “我们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在这个世上所认识的只有你们,若是我们都死了,就真的没人记得我们了。” “臭小子,你现在还嫩了点,等你再长大些就能参加这样的行动了。” “我要是能活着回来,我就拿着老板给的退休金好好享受生活,要是我没有回来,你就拿着我的抚恤金替我好好生活。” …… 夏和她身后的人一人一句嘱咐他们对面的队友,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谢瑜臣他们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都在打打闹闹。 身后的那些年纪轻的雇佣兵们看着他们的队长,他们的队友就这样义无反顾的踏上了这条必死之路。 第294章 伍邪和胖子气喘吁吁地紧跟在云彩身后,一路上可谓是披荆斩棘、历经重重艰险。他们时而跨越陡峭的山岩,时而穿梭茂密的丛林,时而又小心翼翼地渡过湍急的河流。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两人始终咬牙坚持着。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旅程,他们终于赶在了谢瑜臣出发的前一刻抵达了目的地——营地门口。此时的伍邪和胖子早已疲惫不堪,双腿颤抖得几乎无法站立,只能彼此搀扶着勉强前行。 谢瑜臣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冷静地注视着眼前逐渐靠近的三人。当看到人员到齐后,他不动声色地向身旁的张家人低声交代了几句。那张家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后便悄然离开了队伍,消失在周围的山林之中,显然是按照谢瑜臣的指示去寻找合适的时机脱身,并在附近对整座湖泊形成包围圈。 伍邪和胖子好不容易挪到了谢瑜臣面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抱怨道:“小花,你怎么不等等我们啊!我们可是拼了命才赶来的!” 面对伍邪略带埋怨的话语,谢瑜臣的脸色并没有丝毫变化,他平静地回应道:“伍邪,这次可不是在陪你玩小孩子过家家酒的游戏。我这里带了这么多兄弟出来办事,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让大家在这个地方无休止地等待下去吧?时间紧迫,任务艰巨,容不得半点耽搁。”顿了顿,他接着说:“而且,我手底下这些兄弟们可不像你或者我一样,背后有着强大的家族势力作为支撑。他们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家出身,上有身患重病需要住院治疗的父母,下有年幼无知嗷嗷待哺的孩子,中间还有辛苦操持家务的妻子。他们肩上背负着整个家庭的重担,如果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延误而出了差错,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决定。” 只见伍邪嘴唇轻颤,似乎正欲说些什么。自小到大,他从未体验过为金钱烦忧的滋味。哪怕是后来完成大学学业回国之后,这种情况依旧未曾改变。即便当初被二叔无情地逐出家门,并随手丢给他一间古董铺子作为安身之所,他内心深处也并未感受到太多的压力。毕竟,那家铺子可是实打实的伍家产业啊!虽说每月的水电煤气费用常常出现拖欠现象,但从来没有人胆敢真正对其采取停水停电等极端措施。甚至连如今店铺中的伙计王萌,实际上都是领着双份工钱——一份来自于他这个老板的区区数百元,而另一份,则是来自于二叔那边用于暗中监视他所支付的酬劳。 此时,谢瑜臣留意到伍邪这副模样,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显然就是那种不谙世事、不知民间艰难困苦的富家大少爷。于是,他开口说道:“既然已经来到此地,那就赶紧跟上来吧,咱们马上就要准备进入其中了。”言罢,谢瑜臣便开始着手安排众人的位置。经过一番思索后,他决定让伍邪与身材肥胖的王胖子一同处在队伍的中段位置,这样既可以保证他们相对安全,又不至于影响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至于那位引领他们上山来此的向导,则吩咐手下之人将其带回营地休息。 谢瑜臣身姿挺拔地站在领头的位置,神色冷峻而坚毅。他身旁紧跟着身材魁梧的谢大和一脸精明的张海楠,三人并肩而立。在他们身后,则是一群谢家子弟,个个精神抖擞、英姿飒爽。然而,这支队伍并非完全由谢家子弟组成,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其他来历不明的人。 再往后看去,霍老太率领的人马和裘德考手下名叫夏的那批人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他们与前方的队伍保持着一定距离,既不过分靠近,又能清楚地观察到前面的动静。 霍绣绣身处队伍之中,目光不时越过身前的人群,投向走在最前头的谢瑜臣等人。不知为何,望着那被众人簇拥的身影,她心中竟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如影随形,让她有些心绪不宁。于是,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霍老太,轻声问道:“奶奶,我们真的要跟着谢瑜臣一块儿进去吗?” 听到孙女的问话,霍老太微微叹了口气。张家古楼一直以来都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也是一个解不开的心结。如今,她深知自己所剩时日无多。尽管外表看起来依旧硬朗,但身体状况其实已大不如前,就如同躺在病床上只能依靠吸氧来维持生命的裘德考一般虚弱不堪。 霍仙菇慈爱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由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霍绣绣,眼中满是感慨。仿佛就在昨日,霍绣绣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惹人怜爱。可转眼间,她已然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美丽动人且聪慧伶俐。想到此处,霍仙菇轻轻抚摸着霍绣绣的头发,柔声道:“绣绣啊,这或许是奶奶此生最后的机会了。你年纪尚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如果现在后悔想要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 “奶奶。”霍绣绣摇了摇头,“我想陪着奶奶一起找到姑姑,不管前方有什么困难。” 霍仙菇那美丽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霍绣绣,仿佛要将眼前这个还小的孙女深深地烙印在心底一般。只见她垂落在身侧的玉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要伸出却又最终忍住了。 霍绣绣张了张嘴,还想再对奶奶说些什么贴心话儿,但就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如潮水般向她袭来。刹那间,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紧接着,她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便毫无知觉地昏倒在了霍仙菇温暖的怀抱之中。 霍仙菇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雪。她心急如焚地环视四周,随后迅速招来了一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那名女子快步走到近前,恭恭敬敬地站定。 霍仙菇小心翼翼地将怀中已然昏厥过去的霍绣绣轻轻递给这名女子,并轻柔地抚摸了一把孙女那张略显稚嫩的脸颊,眼中满是不舍与疼爱之情。 \"霍晓晓,我现在把绣绣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带着她尽快离开龙国,走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能让她再回到这片伤心之地!\" 霍仙菇语气坚定地说道,说完之后,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带领着一众霍家人毫不迟疑地向着谢瑜臣等人所在的方向大步走去。 霍晓晓紧紧地搂住昏迷不醒的霍绣绣,目光一直追随着霍仙菇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那熟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她这才缓缓收回目光,然后深吸一口气,带着其余的霍家人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路上,霍晓晓不知道霍仙菇到底是去的哪座墓,但是她知道此次霍仙菇前去,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然而,时间紧迫,容不得她有丝毫的耽搁和犹豫。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抱着霍绣绣径直奔向距离最近的机场。 经过一番紧张的奔波和等待,终于,飞机顺利起飞,载着她们远离了龙国这片充满伤痛回忆的土地。 不知过了多久,当霍绣绣悠悠转醒之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周围的布置典雅精致,透着一股浓浓的异国风情。原来,此时的她已经身在遥远的山姆国,置身于霍家的宅院里了。 第295章 谢瑜臣面色凝重地率领着谢家与张家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径直冲向那郁郁葱葱的山间。霍老太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渐行渐远、逐渐没入山林中的谢瑜臣身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狐疑。 此前,她曾与裘德考深入探讨过,根据多方线索及情报分析,众人一致认为最有可能通往神秘张家古楼的通道应当隐藏于水下。然而此刻,眼看着谢瑜臣毅然决然选择的行进方向,竟与他们先前所得知的信息大相径庭。 跟在队伍后方的夏,同样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只见谢瑜臣所引领的路线,与他们手中那份详尽的调查报告上所描述的路径毫无相似之处。但夏并未贸然出声质疑,只是默默地跟随大部队一同前行。毕竟,无论他们前期的调查工作做得如何细致入微,实地勘察得怎样严谨认真,终究比不上谢瑜臣等自家人对这片区域的熟悉程度。 霍老太不动声色地留意着身旁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夏。见她一脸平静,对于当前路线的异常丝毫未表露出任何异议,霍老太原本想要开口询问的念头也暂时打消了。 而此时,被严密保护在人群中央的伍邪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伸手扯住身旁一小年轻的衣袖,轻声询问道:“这位小哥,咱们这究竟是要去往何方啊?”站在他身侧的胖子见状,连忙伸手扯住伍邪的衣角,压低声音警告道:“嘘!别乱说话,乖乖跟着走就好啦!”可伍邪偏偏就是个执拗的主儿,一旦好奇心被勾起来,便如同脱缰野马一般难以控制。任凭胖子如何阻拦,他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不是真能找到张家古楼!” 被伍邪紧紧拉住衣袖的小哥,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有些复杂地瞥了他一眼。此刻,那小哥的心中不禁犯起嘀咕来,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佳。若说是运气好,那自然是因为眼下他正身处谢张两家的包围圈,四周都是保护伍邪人身安全之人,这使得眼前的他无法轻易对伍邪动手动脚;可要是说运气差吧,原因则在于伍邪随随便便拉扯的这个人,竟然是藏匿于谢瑜臣队伍里面的汪家人! “这位小哥,你这到底是啥表情呀?瞅着可真够吓人的哟!”伍邪只觉得被那小哥如此盯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头皮一阵阵地发麻。不由自主地,他手上的力道瞬间松懈下来,原本死死揪住人家衣袖的手也跟着松开了。 一旁的胖子眼疾手快,见势不妙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一把将伍邪拽到了自己身后牢牢护住。同时,他满脸堆笑着看向那位小哥,嘴里还不停地打着圆场:“嘿嘿嘿,这位小哥,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哈!我这个兄弟呀,向来就是这么副德行,心直口快得很呐,想到什么就直接脱口而出啦。唉,都怪我们把他给宠坏咯,在家里头的时候也是这般任性妄为的。这不,实在拿他没辙了,家里人才决定把他丢出来,拜托小花爷好好管教管教,也好让他磨练磨练性子嘛!” 小哥看着递过来的台阶,也就顺势而下,不然被身边的人察觉了什么,倒霉的只会是他,“确实该好好磨磨着性子了,也就我们兄弟脾气好不和他计较。真要碰上些亡命之徒,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胖子弯着腰弓着背,一个劲儿的说些好话,“那是那是,他咋也就是运气好,碰上的都是心善之人,但凡碰上个心不善的,我估计那医院的icu都要给他开个vip通道,天天都得去那儿住去。” “好了,赶紧回去吧!再走上几步就能到达目的地啦。”小哥微微抬起头,目光朝着前方眺望过去,心里暗自估量着剩下的路程所需花费的时间。眼看着那神秘的洞口就在不远处若隐若现,他努力压抑住内心深处不断翻涌的激动情绪,生怕自己的异样会被身旁的伙伴察觉。 而此时,走在队伍最前端的谢瑜臣同样留意到了由伍邪引起的那一小阵骚乱。只见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 “花儿爷,您难道真的不打算跟伍家的小三爷解释一下情况么?”谢大满心狐疑地回过头,望着身后的伍邪等人,又将视线转向一脸冷漠的谢瑜臣。 听到这话,谢瑜臣先是缓缓转过头去,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伍邪,随后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屑的嗤笑:“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能把他们带到这张家的祖坟已然算是仁至义尽了,难不成还要我事无巨细地向他们坦白,告知他们此番前来所要挖掘的正是我父亲家的祖坟吗?或者跟伍邪那个蠢货明言,他那位心心念念的三叔之所以如此执着于这座古墓,无非是妄图从中探寻到长生不老之法;而他的爷爷恰恰也是因为此事命丧黄泉;甚至连他本人都不过是整个九门用来追寻长生秘密的一颗小小棋子罢了?哼,简直可笑至极!” 谢大还是不理解,既然花爷这么看不起九门,为何还要带他们来呢?直接自己悄摸的过来不就好了吗? 谢瑜臣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个看起来有些傻气的下属,心中便已然明了他那简单到几乎透明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地说道:“我说你是不是成天跟那些蠢货混在一起,把自己的脑子也给混坏啦?这里聚集的可都是些对父亲心生觊觎之人,他们既然想来,就让他们来吧。不过呢,至于他们最后能否平平安安地离开此地,这可不是咱们能掌控得了的哟。” 听到这话,谢大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儿,恍然大悟道:“哎呀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还是咱花儿爷聪明绝顶呐!”说着,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谢瑜臣轻笑一声,不再理会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继续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山上赶去。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埋头赶路的张海楠突然间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谢瑜臣,并压低声音说道:“有人正在暗中跟踪我们,而且看样子,对方似乎是在驱使着山林中的野兽作为帮手。” 听闻此言,谢瑜臣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但仅仅只是朝着某一处丛林匆匆瞥了一眼之后,便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他面色凝重地轻声回应道:“我知道是谁。无非就是一个被张岐山彻底洗脑了的可怜虫罢了,满心只想着钻进张家古楼里,觉得那样他就能够成为张祈灵。哼,真是不自量力!”说罢,他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些许。 丛林后的人看到谢瑜臣射来的视线,心下不免一惊。随即他就撤离了那里,直到远离了谢瑜臣他们一公里之远,他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慌张。 第296章 就在即将踏入山洞的那一刹那间,谢瑜臣缓缓地回过头来,目光如同两道冷冽的闪电,直直地与身后不远处的某人交汇在了一起。那个人呆呆地望着谢瑜臣那张似笑非笑、让人难以捉摸的脸庞,感受着自己内心如小鹿乱撞般的忐忑不安,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次行动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他苦思冥想却始终无法找到答案。 然而,当他的视线转移到近在眼前的张家古楼通道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决然之意。这条通道就像是一道神秘而诱人的门户,尽管前方可能隐藏着无尽的危险,甚至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可他知道此时已没有退路可言。无论如何,他都要勇敢地向前闯一闯,说不定这一切只是谢瑜臣那个一直养尊处优、从未经历过风雨的小屁孩搞出来的一场恶作剧罢了。 想到这里,那人暗自咬了咬牙,给自己壮了壮胆。毕竟,汪先生早就安排好了大批人马随后赶来支援,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导致他们在此遭遇不测,相信凭借着之前留下的线索和记号,汪先生带领的大队人马一定能够沿着他们走过的路顺利抵达张家古楼。 谢瑜臣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漆黑深邃的山洞,仿佛这片黑暗对他来说毫无畏惧。紧跟在他身后的谢大以及张海楠亦步亦趋,片刻之后,裘德考手下所有人员全部鱼贯而入。山洞内一片死寂,只有众人轻微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待所有人都进入山洞一段距离之后,谢瑜臣借着微弱的光线悄悄地靠近张海楠,压低声音在他耳畔轻声呢喃道:“时机已到,可以开始动手了。”说完这句话,谢瑜臣迅速闪入旁边的阴影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到谢瑜臣的指令,张海楠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紧接着,他向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同伴们发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暗号……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中,众人紧紧依靠着手电筒所散发出来的那极其微弱的光亮,艰难地向前摸索着前进。就在这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淅淅索索声毫无征兆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刹那间,原本就紧张不已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只见谢瑜臣敏捷地闪身躲进了墙壁上的一个洞窟之中,他如同一只蛰伏的猎豹一般,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底下众人脸上呈现出的各种各样的表情。有的人面色凝重,仿佛心头压着千斤重担;有的人则满脸不屑一顾,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还有的人惊惶失措,吓得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更有人面露恐惧之色,双眼瞪得浑圆,仿佛见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经过一番仔细辨认之后,谢瑜臣很快便发现,那些神情凝重的人中有霍老太的手下、裘德考那个女下属的手下还有谢家的人。想来这些人曾经也有过下地的经历,因此对于这阵奇怪声音所代表的含义心知肚明。而表现出不屑一顾态度的,则毫无疑问是汪家的人。至于那些惊慌失措、乱作一团的家伙们,显然是从来没有接触过此类诡异事件的新手小白。至于那些满脸恐惧的人嘛,恐怕都是曾经在类似的恐怖声音之下侥幸死里逃生的幸存者吧。 此时此刻,身处在拥挤人群中的伍邪和胖子二人显得格外无助,仿佛汪洋大海中的两叶孤舟。他们置身于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之上,周遭尽是一张张从未谋面的脸庞,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丝熟悉的气息。本欲前往谢瑜臣所在之地寻求保护的他们,此刻却陷入了重重困境。 四面八方涌来的人群如潮水般将他俩紧紧包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坚不可摧的围墙。无论怎样挣扎,都难以移动哪怕半分。伍邪心急如焚,他试图放声高喊谢瑜臣的名字,期望能引起对方的注意并得到救助。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胖子眼疾手快,猛地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大手,死死捂住了伍邪的嘴巴。 只见胖子神色紧张,压低声音对伍邪说道:“伍邪啊,千万别出声!此地可非比寻常,这些人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见惯了血腥场面。他们杀人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轻松随意。更何况现在四周一片漆黑,若是有人趁此机会对你痛下杀手,即便你二叔在此,恐怕也无可奈何。毕竟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凶手大可以推脱说是误将你当作敌人,从而逃脱罪责。” 伍邪听到这话之后,心头猛地一颤,脑海之中瞬间浮现起自己近些日子以来所遭遇的一桩桩、一件件艰难困苦之事。那些曾经让他怒火冲天、暴跳如雷的事情,此刻却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他那熊熊燃烧的心火之上,使得他原本暴躁不堪的脾气竟也不由自主地收敛了几分。 只见他飞快地转动着眼珠,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每一处细微之处似乎都逃不过他锐利的目光,在确认没有异常情况之后,他这才轻轻地颔首,表示对胖子所说之话深信不疑。看到伍邪如此反应,胖子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慢慢地松开了一直紧紧捂住伍邪嘴巴的那只大手。 此时,两人就像两只灵活的老鼠一样,在拥挤嘈杂的人群当中左冲右突,东躲西藏。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然后悄悄地蜷缩在那里。他们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是静静地待在一旁观察着事态的发展,既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更不敢做出任何大幅度的动作。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锐而又惊恐的呼喊:“什么人!”紧接着又是一声高呼:“有敌袭!”最后则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啊!!!”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惊叫声打破了现场原有的平静与安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谢瑜臣自然也不例外,他的目光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定睛一看,原来竟是那些伪装成谢家人的汪家人。只见其中一人在遭受张家人猛烈攻击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高声喊叫起来,试图引起周围其他人的注意,并将附近所有的光线都吸引到自己这边来。 刹那间,仿佛点燃了导火索一般,潜藏在三支队伍里的汪家人纷纷暴露无遗。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他们显然已经无法继续隐匿行踪,于是当机立断选择放弃躲藏,转而迅速地聚集到一起,共同应对来自各方的威胁和攻击。 谢瑜臣并没有立刻跳下来,而是继续站在高处潜藏自己,毕竟汪家能够在这么长时间里渗透进谢家,还是在万重山和张家的围追堵截下,依旧能够做到有条不紊的一点一点渗透。这样的汪家怎么可能会让伍三胜那个才活了几十年的人算计,就连秦爷爷他们都对汪家进行过几次剿灭都没有把他们剿灭干净。伍三胜他们凭什么认为他们就可以? “弃车保帅,也得看我肯不肯给你们这个机会不是。” 第297章 正和谢瑜臣、霍仙菇还有裘德考他们对峙的汪家人中有一人突然抬起头来,视线交汇之处,便瞧见了正稳稳地站立于高处、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们的谢瑜臣。 谢瑜臣那修长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座山峰般屹立不倒,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当他察觉到终于有人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时,不仅没有流露出半分惊慌失措之色,反倒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然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瑜臣在那儿!” 伴随着其中一人的惊声高呼,所有在场之人的目光瞬间如潮水般顺着他所指示的方向涌去。 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当他们定睛望去之时,方才谢瑜臣所在之地已然空空如也,连一丝人影都未曾留下。 反倒是在那个位置附近,众人惊讶地发现了众多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洞窟,它们犹如一张张神秘莫测的巨口,静静地潜伏在黑暗之中,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一时间,所有人手中的灯光不约而同地集中照射向先前谢瑜臣站立过的地方,但结果依旧是徒劳无功——那里除了那些诡异的洞窟之外,别无他物。 正当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从众人的身后传来:“你们在找什么?我不过是带着人前去前方略微探查了一番,待折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们这群家伙在这里举着手电筒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晃。” 听闻此言,众人皆如触电般猛然转身回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后方。只见谢瑜臣宛如鬼魅一般,不知何时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悄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他那张俊美的脸庞上,依然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令人难以窥视其内心深处究竟在思忖着什么。 就在此时,伍邪和胖子瞅准时机,趁着在场所有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呆若木鸡、尚未回过神来的短暂间隙,身形敏捷地左突右冲,迅速穿过人群,一路小跑来到了谢瑜臣的身侧。 “小花,你刚才跑到哪里去啦?刚刚可真是把我们吓得够呛!咱们的队伍里突然间就冒出来一些莫名其妙的其他人,就连霍奶奶和那个外国人的队伍里面也是如此呢!”伍邪气喘吁吁地说道,同时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谢瑜臣对他们的话语仿若未闻,只是在与二人擦肩而过时,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伍邪一眼,随后便目不斜视地径直从众人自动让开的通道中稳步走出,最终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汪家人的面前。 “既然如今已然彻底暴露无遗,那你们倒不如就此乖乖留下吧。”谢瑜臣面沉似水,冷冷地开口道,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当谢瑜臣说出那番话语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汪家人竟然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惧怕之色。恰恰相反,只见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庞都显得无比肃穆庄重,一双双眼睛里更是充盈着高度的警惕,紧紧地凝视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但实际上深不可测、极富城府的男子。紧接着,只听得他们异口同声地高喊一声:“杀!”这声呼喊犹如雷霆万钧,震得人耳膜生疼,瞬间传遍了整个空间,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伴随着这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响起,汪家人毫不犹豫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般朝着谢瑜臣等人猛扑过来。这些武器种类繁多,有寒光闪闪的匕首,有锋利无比的短剑,还有能够夺人性命的手枪。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让人眼花缭乱。 而此时的谢瑜臣,脸上非但没有显露出半分惊慌失措之态,反倒像是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一般,轻轻地向后退了一步。他的这一举动,显然是有意让自己身后的那些同伴们去迎击正气势汹汹冲来的汪家人。与此同时,谢瑜臣大声喊道:“诸位听好了,今日但凡能斩杀一名汪家人者,无论生死,均可获得五万赏金!倘若不幸遭汪家之人毒手,大家尽可放心,我定会安排人亲自将抚恤金送到你们亲人的手中。而且从今往后,只要家中有孩子需要上学读书的,其所有费用皆由我一力承担;若是家中并无子嗣,仅有年迈双亲在世的,我也会妥善安排人手,负责为各位的父母养老送终!” 谢瑜臣毫不犹豫地抛出了他所开出的诱人条件,这使得那些在其身后奋勇冲锋陷阵的人们完全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对于这些英勇无畏的战士们而言,只要能够存活下来,便能获得丰厚的奖金;即便不幸牺牲,他们身后的亲人们也能得到可靠的生活保障。如此一来,无论是从谢瑜臣自身的角度出发,还是站在那些冲锋陷阵者的立场上来看,这无疑都是一场互利共赢、皆大欢喜的交易。 时间仅仅过去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原本隐藏于暗处、伺机而动的汪家众人便纷纷暴露无遗,并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谢大,赶快将所有还活着的人员名单详细记录下来,然后立刻安排财务部门直接向他们转账支付应得的奖金!至于那些已经壮烈牺牲的勇士们,务必彻底调查清楚他们各自的家庭具体情况,以便后续能够妥善处理并安排专人负责跟进照顾他们的家属。”谢瑜臣那双如寒星般冷冽的眼眸缓缓扫过满地横陈的谢家子弟尸体,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随后,谢瑜臣就让谢大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让谢大将刚刚他的承诺兑现给那些奋勇杀敌的谢家子弟们。 谢大一听,连忙躬身应诺,然后迅速行动起来,开始有条不紊地执行着谢瑜臣的指令。而谢瑜臣则静静地站在原地,负手而立,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没过多久,谢大便完成了所有的事务,匆匆返回至谢瑜臣身旁。此时的谢瑜臣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原本的冷峻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盈盈笑意。只见他先是看了看一旁惊魂未定的霍老太,接着又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神色复杂的夏,缓声道:“如今,咱们这支队伍中的‘老鼠’已然被彻底清除干净了。接下来的行程,但愿上苍庇佑,能让诸位都平平安安抵达目的地。” 听到这话,人群之中顿时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回应之声。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啊……”一个胆小怯懦之人面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显然仍未从刚才那场血腥的场面中回过神来。 “多亏了谢家主英明神武、当机立断,否则我等恐怕真不知会如何惨死呢。”另一个看似有些心机但并不深沉之人满脸谄媚地附和道。 “若是此次能够平安脱险而出,日后但凡谢家主有用得着在下之处,请尽管开口吩咐便是。”一名义薄云天之士抱拳朗声道。 “谢家主今日之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又一人激动万分地喊道。 第298章 谢瑜臣颔首低眉,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那些因情绪激动而热血涌上头的人们。他沉默不语,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似乎周围的喧嚣都无法干扰到他内心的宁静。过了片刻,他才缓缓抬起头,轻声说道:“诸位先在此处稍作歇息,待恢复精力后再继续往深处行进吧。” 张海楠听到指令后,便顺从地靠坐在谢瑜臣身旁。他微微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小少爷,咱们明明可以选择其他更为稳妥的方式,为何非要走这条?” 谢瑜臣瞄了一眼那些还深陷在刚刚死亡的边缘久久没有回过神的裘德考的手下和霍家人,“确实有更稳妥的道路可以走,但是那是张家的祖坟,虽说东北张家早已成为了历史,但是毕竟父亲还在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再者说了,咱们自己人走也就罢了,他们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和咱们自家人走一条路?” 张海楠还是不理解,另一边的谢大确实竖起了大拇指,“还得是家主您!咱们利用祭祖的名头,带他们走这条危险的道路,即便真的有任何问题,咱们也走的这条路,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然也就不知道还有另外一条安全通道可以走了。” 谢瑜臣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的眼神悄然瞄向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霍仙菇一行人,压低声音对张海楠说:“海楠啊,你且看那边的霍仙菇等人。你觉得,如果霍仙菇最终能活着走出这里,并且知晓了她女儿的下落,同时也清楚了她女儿究竟是因何原因变成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惨模样,那么她又将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呢?” 话未说完,一旁的谢大便迫不及待地插话道:“依我之见,霍老太太必定会倾尽她此生所积累的全部人脉资源,对所有牵涉进此事之人展开疯狂的报复!毕竟,母爱深沉如渊,当得知自己的女儿遭受如此厄运时,任何一个母亲都会不顾一切地寻求正义和复仇。” 谢瑜臣微笑着看向谢大,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他接着说道:“没错,而且倘若霍仙菇发现她女儿之所以落得这般下场,竟是由于那个所谓的长生实验所致,使得她不仅失去了原本的人形,甚至连作为人类正常死亡的权利都被剥夺,那么可想而知,这位愤怒至极的母亲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海楠还是担心这条路会出什么问题,“小少爷,实在不行咱们到时候就换条路走,这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殿下和族长他们若是知道了,会担心的。” 谢瑜臣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海楠别担心,爹爹在我身上放了好多的防御器,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爹爹和父亲也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谢瑜臣说完,突然表情一转看向张海楠,“你难道不想替父亲报仇吗?当初他们九门的人是如何对待父亲的,现在也不过是偿还他们的债务罢了!” 张海楠看向谢瑜臣的表情,听到他说出的话,转念一想,确实这么多年让他们顺风顺水的过来,确实也应该向他们讨要一点利息了,“我知道了。” 谢瑜臣在休息了一会儿后,就起身准备继续朝通道更深处走去。余下的人也紧随其后。 谢瑜臣一行人离开后没多久,被迫从洞口撤离出去的汪家人又再次折返了回来。 只见人群之中走出一人,此人手持一把强光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向着前方走去,借着手电筒那明亮而集中的光束,仔细地探查着地上的踪迹。过了好一会儿,这人终于完成了探查工作,然后快步回到领头人的面前。 “汪先生,依我看这留下的痕迹,对方应该刚刚才离开不久。您说咱们要不要赶紧追上去?”这人一脸急切地问道。 被称作汪先生的男子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摆了摆手,示意让他稍安勿躁。接着,汪先生缓缓开口说道:“这个叫谢瑜臣的家伙,咱们手里头根本没有他的详细资料,他打小就在张家族长张祈灵和万重山那位的严密看护下成长起来。关于他的情况,我们所掌握的信息不过就是只言片语而已,远远比不上那个伍邪的资料详细。所以,他到底会做什么事情,我们根本无从摸索。” 听到这话,站在汪先生身旁的一个人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汪先生这次可真是咱们唯一一次能够如此近距离接触到张家古楼的大好机会呀!要是错过了,以后恐怕就更难找到这样的良机了。” 汪先生听后,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半晌,他才再次出声道:“其实,以往我们也曾多次探寻过其他那些已经废弃掉的张家古楼,但唯有巴乃的这座张家古楼,它乃是整个张家最为核心、最为关键之所在。至于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宝贝,谁也无法确切知晓。”说到此处,汪先生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这山洞之内到处都有着明显的人工开凿的痕迹,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从这些痕迹来看,其形成的时间却显得有些杂乱无章,相互之间根本对不上号。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形,就连一向行事果断的汪先生此刻也不得不加倍小心,谨慎应对。毕竟,稍有不慎,便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汪先生随即指了两人,“汪九十八和汪一百你们二人向前摸索,随时留下记号以便我们跟上。记住不要跟着他们太近,毕竟那些张家人不是吃素的。” 被汪先生点名的两人站了出来,“是!”随即两人就一起走进黑暗中,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背影,汪先生才再次下令,“探查周边墙壁,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汪先生一声令下,身后的十几位汪家精英随即开始一寸一寸的翻找起来。汪先生则是和他的两名下属站在原地,双手抱胸表情凝重的看着刚刚两名汪家人走进去的黑暗中。 第299章 阳光透过繁茂的槐树枝叶,洒落在宁静的庭院里,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花瑜和张祈灵正悠然地坐在那棵盛开着洁白槐花的大树下,专注于眼前的棋局对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门口匆匆跑来一人,神色略显紧张。待其来到近前,先是恭敬地向花瑜和张祈灵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族长,小殿下他们已经进入其中了。按照您的吩咐,我们的人也已悄悄地将附近严密包围起来了。只是......”说到此处,这人忽然变得有些支吾起来,似乎有所顾虑。 花瑜的指尖轻轻夹着一枚温润如玉的白色棋子,听到来人的话后,他缓缓抬起眼眸,目光清冷而锐利地射向来者,轻声问道:“不过什么?如此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有话直说便是。” 来人闻言,身子不禁又往下弯了几分,显得愈发小心翼翼。他微微抬头,快速地瞥了一眼端坐在那里的花瑜和张祈灵,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不过,小花少爷突然传话过来,说是想要让霍仙菇能够活着从里面走出来。” 花瑜听闻此言,稍稍一愣,但仅仅只是一瞬之后便明白了小花的意图所在。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描淡写道:“无妨,左不过是多死一个少死一个的事儿,那霍仙菇就算真能侥幸活着出来,想必也命不久矣,由着小花去折腾吧。”说罢,花瑜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来者退下。 那人听闻此言后,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忙不迭地弯下腰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身来,脚下生风似的匆匆离去,生怕多停留片刻便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而另一边,花瑜却丝毫没有被刚刚发生的小插曲所影响。他再次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眼前的棋盘之上,只见他那双修长而纤细的玉手优雅地轻轻一松,原本紧捏在指尖的那枚洁白如雪的棋子,就好似一片轻柔的雪花一般,飘飘悠悠地从空中缓缓落下。最终,这枚白子稳稳当当、分毫不差地落在了棋盘之上。 伴随着棋子落定之声响起,花瑜那张娇艳欲滴的面庞上顿时绽放出一抹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她娇嗔地轻笑着说道:“哈哈,将军!哥哥,看来这一局又是我赢咯。”此刻的花瑜,笑靥如花,明媚动人的容颜在阳光的映照之下,恰似一朵正在尽情绽放的绚丽鲜花,散发出迷人的光彩和魅力。 坐在对面的张祈灵听到花瑜得意洋洋的笑声,只是神色淡淡地瞥了一眼棋盘。随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个眼底闪烁着兴奋光芒的花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轻声问道:“你又想到了什么折腾人的法子?” 花瑜见状,俏皮地眨了眨眼,伸出一只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则不停地在身旁那个精致的白玉棋盒里拨弄着剩余的棋子。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不如这样好不好嘛,哥哥~ 我们也去趟这里的张家古楼。我还从未去过这被那些蠢货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张家古楼。我也挺好奇这张家古楼究竟隐藏着怎样惊人的秘密,竟然能够吸引这么多不畏生死的人前赴后继地前去探寻。说不定这次我们能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哦!”说完,花瑜满怀期待地望着张祈灵,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之色。 张祈灵不会拒绝花瑜的任何要求,再者不过是去趟张家古楼这又有什么问题,“我一会儿让张海客去准备东西,下午咱们就出发。” 花瑜笑的牙不见眼,“咱们不走小花那条道儿。” 张祈灵一听就知道花瑜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也没有阻止他的恶作剧,毕竟小花一直被捧在手里顺风顺水这么久,也该让他吃些苦头了,不然以后这天都要让他捅出个窟窿来。 张祈灵这边刚答应花瑜的要求,下午刚吃过饭张海客就准备好了一切东西,等候在小院里。 张祈灵带着花瑜,身后跟着张家的几位好手一块儿来到上午谢瑜臣他们进入的山洞附近。 就在这时,一支队伍的出现打破了山洞外的平静,来人正是远在长白山的花瑜和张祈灵!他们的出现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与沉寂。那些负责在此处盯梢的汪家人顿时瞠目结舌、惊恐万状,因为按照他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此时的张祈灵理应远在千里之外的长白山一带,又怎会如此突兀地现身于这巴乃之地呢? 然而,这些汪家盯梢者很快便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思忖道:虽说张祈灵的到来出乎意料,但从某种程度上讲倒也并非全然是件坏事。毕竟有他在此,便能确凿无疑地证明此地确实存在着一座至关重要的张家古楼。正当他们准备将这一重大发现迅速禀报给藏身于山洞之中的其他汪家人时,一阵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却忽然从身后传来。 还未等他们来得及回头查看究竟是谁,只觉后颈猛地遭受一记重击,眼前顿时天旋地转,随即失去意识昏厥倒地。紧接着,他们便如同沙袋一般被人毫不留情地捆绑起来,并随意丢弃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没过多久,一名神秘来客快步走到近前,对着手中的对讲机低声说道:“报告,我这边的汪家人已经全部被成功抓获。”只见此人从头到脚皆被一袭漆黑的衣物包裹得严严实实,不仅半点肌肤不露,就连面部轮廓亦是难以分辨,甚至连双眼部位也被一副宽大厚重的护目镜牢牢遮挡住,使人完全无法窥见其庐山真面目。 片刻之后,对讲机那头传来一道低沉沙哑且略带机械质感的回应声:“收到,我马上会派遣人手前去支援处理。”由于信号干扰以及对方刻意压低嗓音的缘故,根本无从判断发出此指令之人究竟是男性还是女性。 第300章 谢瑜臣面色凝重地带领着霍仙菇等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张家古楼那扇神秘而诡异的密码门前。一路走来,他们遭遇了无数艰难险阻,尤其是那些隐藏在暗处、杀人于无形的机关陷阱,更是让众人胆战心惊。此刻,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突然,人群中一名男子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恐慌,他歇斯底里地喊道:“谢瑜臣,你这到底带的是什么道路啊!这一路上咱们死了这么多兄弟,你难道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话音未落,这名情绪失控的男子便如疯牛一般冲向谢瑜臣,但立刻被谢家的下属们死死拦住。 只见那男子面容扭曲,双眼布满血丝,对着谢瑜臣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瞎带路,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子跟你没完!” 面对此人的指责与谩骂,谢瑜臣却显得异常冷静。他双手抱胸,目光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几近癫狂的男人,缓缓说道:“哼,如果阁下认为我的路线有误,大可以自己来带路试试。况且,这条路我和我带来的谢家张家人都走得,怎的你们这些所谓的‘外人’却不行呢?”说完,他还轻蔑地笑了一声。 随后,谢瑜臣眼神凌厉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剩下的那些人,他的目光犹如冷冽的寒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继续说道:“诸位不妨好好瞧瞧,咱们这一路走来,又岂止是你们霍家和裘德考的队伍遭受了损失?我谢家同样也是损兵折将,折损了众多精英好手啊!然而即便面对这般惨烈的状况,我谢家众人皆无半句怨言。反倒是你们这帮外姓之人,居然胆敢在此刻率先叫嚷不休,真真是荒唐至极,令人耻笑!” 听到这话,人群中的一人梗着脖子,毫不退缩地反驳道:“哼,谁晓得是不是你故意为之,想要借此机会排除异己呢?相比起我们所承受的伤亡程度,我们这些人几乎都快要称得上是全军覆没啦!”这人显然对谢瑜臣心存不满和怀疑,认定他就是导致队伍陷入如今困境的罪魁祸首。 谢瑜臣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天空。只见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那个敢于质疑他的人,一字一句地喝道:“既然尔等如此不信任我,觉得是我的过错致使你们身陷险境,那么好,现在你们大可自行离去,去寻找你们心目中所谓的正确道路吧!”说罢,他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地下达了驱逐令。 谢家人见状,纷纷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个个手持锋利的武器,如临大敌般紧紧地对准了霍家和夏的人。一时间,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剑拔弩张之势一触即发。看样子,只要谢瑜臣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留情地将这些人驱赶出这片空间。 就在此刻,一直隐匿于众人之后的霍仙菇终于按捺不住了,只见她在旁人小心翼翼地搀扶之下,缓缓地踱步而出。她那张原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容此刻更是毫无血色,但眼神之中却透露出一股坚定和从容。 霍仙菇微微躬身,对着谢瑜臣轻声说道:“谢家主啊,请您切莫因下人几句不当之辞便如此大动干戈。要知道,他方才可是刚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来,又亲眼目睹众多老友惨死于面前,这般场景任谁都会心神大乱、情绪失控,以至于口不择言说出一些不妥之言。所以,还望谢家主能念及老身薄面,高抬贵手饶过他此次吧。” 与此同时,夏也适时地站了出来,一脸恳切地对谢瑜臣说道:“谢家主,对于我们而言,只要能够寻得那可以拯救老板性命的良药,就算让我们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不过,如果真到了那般田地,届时恐怕就得烦劳谢家主帮忙将此药转交到我家老板手中了。” 话音落下,夏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一众兄弟们。而那些人脸上并没有丝毫畏惧之色,有的只是一片平静与坦然,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默默地注视着夏,用无声的行动表明了自己坚决拥护的态度。 谢瑜臣望着眼前的夏以及她所率领的这帮兄弟,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感慨。如此忠心耿耿之士,怎会偏偏成为那老谋深算、阴险狡诈的裘德考的部下?而非自家谢氏族人呢?真是令人惋惜不已。 谢瑜臣面色一沉,冷哼一声:“哼!绝对没有下次,如果还有下次,休怪我不顾往日情面,翻脸无情!”说罢,他那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冒犯他的家伙。此刻,那个人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滑落。也不知究竟是因为心中恐惧至极,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只见谢瑜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接着说道:“不过嘛......这个人绝不能留下。想我谢瑜臣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像他这般胆大妄为之人,竟敢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所以啊,霍仙菇,想必你应该不会介意由我来处置你的手下吧?”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个疑问句,但从谢瑜臣口中说出时,语气却是那般笃定,毫无商量的余地。 一旁的霍仙菇心里自然清楚,这谢瑜臣自小就在万重山和张家的庇护之下成长起来,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都是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又怎能容忍他人如此无礼相待呢?于是,霍仙菇无奈地轻叹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去,对着身后其余的霍家众人吩咐道:“你们暂且寻一处地方休息片刻吧。”这番话一出,无疑已经表明了她对此事的态度——对于眼前这个冒犯谢瑜臣的人该如何处置,一切皆听凭谢瑜臣发落。 就在此刻,谢瑜臣微微侧过头去,用一种极其淡漠的目光扫了一眼静静站立在身侧的谢大。那一瞬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碰撞,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默契在其间流淌。 仅仅是这短暂的对视,谢大便已经完全领悟到了主子的心思和意图,清楚地明白了自己接下来需要采取怎样的行动来应对眼前的局面。 只见谢大朝着那两名紧紧抓住某人手臂的谢家子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着自己一同前行。一行人脚步匆匆,很快便来到了先前通道处的一个僻静拐角处。 突然间,只听得“砰砰”两声闷响传来,打破了这片角落原有的宁静。紧接着,谢大独自一人从拐角里缓缓走出。令人瞩目的是,他那张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庞之上,竟然沾染着一滴鲜艳欲滴的猩红血液,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而在另一边,伍邪正被那身材肥胖得如同小山一般的王胖子紧紧地摁压在原地,他拼命挣扎着,但却仿佛被一座沉重无比的大山压住,丝毫无法挣脱开来。 只见那王胖子满脸横肉,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边使出浑身力气死死地按住伍邪,一边嘴里还不停地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伍邪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呀!千万不要为了这么一个跟咱们毫不相干的家伙,就傻乎乎地去得罪那个谢瑜臣呐!你可得好好想想清楚啊,咱们能够在这里享受到如此这般优厚的待遇,那可全都多亏了人家谢瑜臣啊!要是没有他,咱哪有现在这舒坦日子过哟!你难道真就不想想,一旦得罪了谢瑜臣之后,咱们在接下来的路上将会遭遇怎样可怕的事情吗?” 伍邪听到这话,心中虽然愤怒难平,但还是强忍着怒火,试图上去辩驳几句,“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就这样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吧......”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被王胖子恶狠狠地打断了。 就在这时,王胖子原本圆滚滚、带着几分喜气的面庞突然阴沉下来,那双眼睛瞬间变得如寒星般冰冷,仿佛腊月里刺骨的寒风,直直地刺向伍邪。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冷冰冰的话:“可是什么?你还想说什么?哼,你以为你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啊?人家谢瑜臣那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出身高贵,地位尊崇,无人能及!再看看你,你不过就是一只卑微渺小得如同尘埃一样的小蝼蚁罢了。在这里,随便哪一个人动动手指就能像捻死一只蚂蚁似的把你轻轻松松地碾碎!你若是真有胆子不怕因此事牵连到你们整个伍家,那你大可以去试试!只不过,到时候遭殃受难的肯定不是我,而是你们伍家!” 伍邪听到这番话后,脸色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下意识地转动眼珠,目光快速扫过四周。然而,令他感到绝望的是,周围的那些人似乎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他们依旧若无其事地各忙各的,没有一个人因为这边的争吵和对峙而投来关注的目光。看到这一幕,伍邪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殆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一下子泄了气,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再也无力站起来。 第301章 花瑜的心情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灿烂,他轻盈地在黑漆漆的山洞里蹦蹦跳跳着,仿佛整个黑暗的世界都因他而变得明亮起来。张祈灵则像一个忠诚的守护者,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目光始终紧盯着他的身影。 当看到前面有一块石头凸起时,张祈灵的心念微微一动,只见那块石头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再往前走,遇到狭窄的隧道,他轻轻抬起手,只听见一阵轻微的声响,隧道便拓宽了许多,足够两人并肩通过。 花瑜一边走着,一边好奇地四处张望。走了一段路后,他突然开始觉得这个一成不变的地方实在有些无聊,于是老老实实地任由张祈灵牵着自己的手继续往里走去。 “哥哥,也不知道小花他们走到哪儿啦?有没有到达那扇神秘的密码门啊?还有哦,你派去保护小花的人当中,真的有人知道该怎么打开那扇门吗?”花瑜眨巴着大眼睛,仰头看向张祈灵问道。 张祈灵低头看着花瑜,温柔地笑了笑:“放心吧,小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他小时候曾经来过这里,走的也是现在他正在走的那条道路。”说罢,他又抬头望向前方,同时不忘留意花瑜脚下是否有小石子之类的障碍物。 然而,花瑜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唉,就算长大了,可小孩子时候的记忆往往都不太可靠呢!我真担心那个小花会忘记怎么走或者记不住开门的方法。”说完,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张祈灵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对方的头顶,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啦,张海楠这个人啊,每隔十年都会不辞辛劳地前来这里一趟呢。他每次到来,不仅会认真细致地修缮这座古老楼阁里复杂精巧的机关,还会把楼阁内堆积如山的垃圾清理得干干净净。所以呀,即便小花因为某些原因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我相信张海楠肯定不会忘的。” 然而,就在这时,张祈灵的眉头却突然紧紧地皱了起来,仿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忧虑。他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只不过,此前小花通过他人传递给我们的口信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依我猜测,他可能并不打算让张海楠将那至关重要的密码完整无误地输入进去。至于具体到底是最后的那道门,还是最初的那道门,现在还真不好判断呐。” 听到张祈灵这番话语,一旁的花瑜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惊讶和疑惑交织的神情。他眨了眨眼睛,思索片刻后回应道:“可是,小花之前明明跟我们讲过,他会确保霍仙菇能够活着从里面活着走出来呀。也许……也许小花也会受点伤,但想来应该不至于太过严重对吧!”花瑜突然面露哀求的目光,其实想从张祈灵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张祈灵宛如一座雕塑般,缓缓地转动着自己的头颅,他的动作轻缓得如同时间都在此刻凝固。当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右侧的墙壁时,那双眸子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深邃且专注,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力量。众人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好似化作两道利箭,足以穿透眼前这堵厚实无比的墙壁,直达其背后隐藏的未知世界。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人们轻微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张祈灵终于打破了这片沉寂,只见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虽然细微,但却饱含着复杂的情感。紧接着,他微微低下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低声喃喃自语道:“嗯,希望一切都能如我们所愿吧……” 与此同时,在墙壁的另一侧,谢瑜臣等人正站在第一道密码门前稍作休憩。霍仙菇和夏两人并肩而立,率先迈步向前。一向沉稳的霍仙菇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她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想当年,老九门发动了那场规模空前的大行动,目的便是要寻到张家古楼的密码。可据我所知,那个至关重要的密码一直被藏匿于川省的四姑娘山中。然而如今,咱们并未派遣人手前往四姑娘山寻觅此密码,那么面对眼前这扇紧闭的大门,我们究竟该如何将其开启呢?” 坐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伍邪与王胖子本来正悠然自得地坐着休憩。就在此时,听到霍仙菇所说之话后,他俩就像被电击中一般,刹那间来了精神,几乎同时从座位上弹起身子,然后迈着急促的步伐,快速来到了谢瑜臣等人面前。 只见伍邪满脸焦灼地凝视着谢瑜臣,说话时语调显得异常急促:“小花啊!咱们直到现在就连那密码的半点儿影子都还没有瞧见呢,这扇门究竟得用何种方法才能够顺利打开呀?”站在一旁的王胖子也赶忙随声附和道,他那张圆滚滚、胖乎乎的面庞之上此时布满了忧虑的神色。 而谢瑜臣却稳稳当当地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意味的笑容,轻嗤一声之后回应道:“难道说你会把自家大门的密码给忘得一干二净不成?” 谢瑜臣这番话宛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霍仙菇的脑袋上,她顿时如梦初醒,喃喃自语道:“既然如此,那么当初张祈灵他为什么还要带着我们千里迢迢赶赴川省……”说到这里,霍仙菇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一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来临的景象。只见她的双眸瞪得浑圆,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惊愕,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紧接着,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伸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领,那力度之大,似乎要将衣服扯破。与此同时,她的嘴巴大大张开,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毫无血色,只能听到她急促而沉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风箱发出的呼呼声响。 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霍仙菇的身体逐渐失去平衡,缓缓地蹲了下去。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说道:“难……难道说,所有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他们精心谋划好的阴谋诡计?他们处心积虑地布下天罗地网,目的竟然只是想要诱骗我们这些无知之人,让我们心甘情愿地钻入这个深不见底的陷阱之中?” 站在一旁的谢瑜臣则双手环抱于胸前,一脸冷漠地看着突然情绪失控的霍仙菇。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哼,如果你们自己心中没有那些贪婪的念头,无论当初他们设下多么精妙绝伦的圈套,你们又怎会轻易中计呢?说到底,这一切都要归咎于你们那颗永不知足的心啊!” 就在此刻,伍邪、胖子还有另外一个被唤作夏的人,正静静地伫立在距离稍远的地方。三个人的面庞之上,皆布满了深深的困惑之色,耳朵则竖得直直的,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谢瑜臣和霍仙菇两人之间的交谈。然而,那对话中的内容仿佛一团乱麻般缠绕在一起,直搅得他们脑海之中混沌不堪,根本无从理清其中的脉络。 “到底是什么样的圈套啊?”伍邪紧锁眉头,喃喃自语道,“这究竟是谁精心设计出来的呢?为什么霍奶奶说他们会如此轻易地就掉入这个陷阱当中去呢?”一个个问号如潮水一般不断地涌上心头,但任凭他们如何苦思冥想,却始终难以寻觅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来解开这些谜团。 与此同时,谢瑜臣似乎并不愿意过多地与霍仙菇争论不休。只见他微微侧过头,朝着身旁的张海楠投去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收到示意后的张海楠心领神会,宛如接到了一项极其重要的使命一般,迈着沉稳的步伐,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徐徐走向门口。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紧紧跟随着他那缓缓抬起的手臂,仿佛那只手上掌握着破解所有谜题的关键所在。 第302章 随着张海楠的手在墙壁的砖块上有规律地摁下去之后,只听见一阵低沉而震撼人心的轰鸣声骤然响起,仿佛一头沉睡已久的巨兽被唤醒。紧接着,那道原本紧闭且看上去无比沉重的石门开始缓慢地移动起来,伴随着古老而沉闷的摩擦声,它一点点地向两侧敞开。 张海楠在完成开门的动作后,迅速转身回到了谢瑜臣的身后,只见他的手指微微颤动着,似乎正在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与周围的环境交流或者传递信息。 “走吧,像这样的门还有三道。而且要注意,这扇门可不会一直敞开着哦。”谢瑜臣率先站起身来,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打掉身上因石门开启而飘落下来的尘土。他的目光坚定而沉稳,透露出一种对前方未知挑战毫不畏惧的勇气和决心。 随着谢瑜臣毫不犹豫地迈出第一步,踏入那扇刚刚敞开的石门内部,众人的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他们紧跟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空间,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怎样意想不到的情况…… 众人小心翼翼地穿行于一道悠长且黑暗无比的隧道之中,仿佛置身于一条没有尽头的幽冥通道。每迈出一步,都能感觉到周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然而,就在大家几乎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光亮,紧接着视野变得开阔明亮起来。 可是,这种轻松的心情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众人便注意到在他们对面的墙壁正中央,赫然矗立着另一道沉重的石门。这道石门看上去厚实坚固,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堡垒。 就在此刻,谢瑜臣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绝不再给予在场众人哪怕片刻的喘息之机。只见他猛地回过头来,迅速而凌厉地瞥向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张海楠。他的眼神犹如两道闪电,瞬间穿透黑暗,其中所蕴含的不仅有坚定不移的意志,更有一种对张海楠毫无保留的信任。随后,他微微颔首,动作虽小却充满力量,仿佛是在向张海楠传递一个无声但又无比重要的指令——让他上前去开启那扇隐藏在深处的第二道神秘石门。 接到指令后的张海楠同样没有半点迟疑,他如离弦之箭一般迈开大步朝前走去。然而,仅仅只是迈出了短短几步距离之后,一直在密切关注四周情况的谢瑜臣,凭借其敏锐至极的洞察力,就好像突然间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样,眼睛骤然睁大,死死地盯着位于石门两侧的那些阴暗角落。 原来,在那些原本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居然悄然隐藏着整整六座半人高的巨大石柱!这些石柱就那样安静地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从远古时代遗留至今的沉默守护者,似乎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谢瑜臣再定睛细看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每一座石柱的顶端都精心雕琢着一只栩栩如生、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雕像! 这些石狮子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个个张牙舞爪、神态威猛至极。它们怒目圆睁,口中喷出熊熊火焰,似乎下一秒就会挣脱束缚,如猛兽出笼般猛扑向任何胆敢靠近的人。每一只石狮子身上的毛发都根根分明,犹如真实存在一般,随风飘动着,散发出一种狂野而不羁的气息。其肌肉线条更是流畅自然,凸显出强大的力量感,仿佛只需轻轻一挥爪,便能将巨石粉碎成齑粉。 尤其是那锋利无比的爪子和尖锐细长的獠牙,雕刻得简直是入木三分,寒光闪烁间让人不寒而栗。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足以令人生出畏惧之心,不敢轻易与之对视。 就在这时,谢瑜臣突然发出一声高呼:“海楠,当心!”这声呼喊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打破了现场原本短暂的沉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所吸引,纷纷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矗立着六座造型诡异的石柱,而在每一根石柱之上,都蹲坐着一尊面容狰狞可怖的石狮子雕像。 当人们亲眼目睹这些暗藏玄机的石柱以及其上栩栩如生的石狮子雕像时,无不瞠目结舌、大惊失色。有的人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有的人则倒抽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生怕那些石狮子会突然扑下来将自己撕碎。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就在刚才,当张海楠的脚刚刚踏上那片看似平静的沙地时,仿佛触动了一个隐藏至深的神秘机关。刹那间,原本静立在那里宛如沉睡巨兽的石狮子突然活了过来!它缓缓地张开那张血盆大口,从里面源源不断地喷射出无数根细如牛毛、闪烁着寒光的银针。 这些银针以惊人的速度疾飞而出,如同疾风骤雨般密集地射向四面八方。它们在空中交织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银色光网,让人根本无处可逃。更为恐怖的是,那些针尖上明显涂抹了一种致命的剧毒,一旦触及物体便会产生可怕的化学反应。 只见但凡有银针击中的沙地,都会瞬间冒出一缕缕青色烟雾,伴随着一股刺鼻难闻、令人作呕的气味弥漫开来。这股味道仿佛来自地狱深渊,光是闻到就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张海楠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敏捷反应能力。他几乎是本能地猛然向后急速撤身,脚下步伐如风,一连退出好几大步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然而,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够快,但还是未能完全避开那密密麻麻的银针袭击。 只听得“嘶啦”一声轻微却又刺耳的响声传来,一根细如牛毛般的银针犹如闪电一般迅速划过他的衣角。眨眼间,那原本完整无缺的衣角便多出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口子,若不仔细查看,几乎难以察觉。 一直站在旁边的谢瑜臣目睹这一幕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他瞪大双眼,嘴唇微微颤抖着,毫不犹豫地扯开嗓子高声呼喊起来:“张海迪,快快快!赶紧过来给海楠瞧瞧啊!”那急切的呼喊声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其中所蕴含的焦急与关切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谢瑜臣如此紧张的模样成功地迷惑住了他身后的那些人,让他们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而就在这时,只见张海迪身背他那个小巧玲珑的药箱,艰难地从拥挤的人群中奋力钻出。一来到近前,他便手脚麻利地打开药箱,然后埋头在里面一阵翻找。很快,一把锋利的剪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张海迪手持剪刀,小心翼翼地靠近被银针划破的衣物处,接着动作娴熟地将其剪开。随着衣物的缓缓分开,张海楠的伤口终于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下。 此时站得靠前的霍仙菇将这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当她看到那伤口时,心中不禁猛地一惊。只见那伤口周围已经开始化脓,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紫色。要知道,她对于张家可是颇为了解的,就张家人的那副身躯,在场所有人都中毒了他们都能够将他们安然无恙的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据她所知,普通的药物要想伤害到他们这些身经百战、体质异于常人的家伙们,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无异于痴人说梦!可是此时此刻,呈现在她眼前的这番景象,却清清楚楚地显示出这里的机关明显已经被人暗中做了手脚。毫无疑问,这绝非偶然事件,而是有人蓄意为之。而这个动手之人,必定对张家内部情况了如指掌,甚至可以说是如数家珍。不仅如此,此人或者其背后的力量,必然极为强大,很可能隶属于一个规模宏大、底蕴深厚并且熟知张家所有底细的神秘组织。 一想到这里,霍仙菇不禁秀眉紧蹙,心中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一种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霍仙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除了那个一直隐于人后的家族之外,究竟还有哪个家族能对张家人的身体素质有这般入木三分的了解呢?越是这样深入思考,她就越发感到心惊胆战,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天啊!自己真的能够成功从这群可怕敌人的魔掌中逃脱出去吗? 第303章 伍邪满脸惊愕地望着突然间毫无征兆地瘫坐在地上的霍仙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讶异和疑惑:“这老太太平日里看着身子骨看起来挺硬朗啊,怎会如此不堪一击?竟然还心心念念要来这种地方冒险,难道她就不怕半道上出什么岔子,把小命丢在这里吗?” 然而,尽管心里这般思忖着,但伍邪骨子里始终流淌着礼貌待人的血液。他赶忙快步上前,一脸关切地说道:“霍奶奶,这地面冰凉得很呐,您可千万别再这么坐着啦!来来来,让我搀扶您起身吧。”说着,便伸出手去,准备将霍仙菇从冰冷的地面扶起。 此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王胖子看到伍邪这番举动后,却是猛地抬起手掌,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脑门拍了下去,嘴里忍不住嘟囔道:“哎呀呀,这个傻小子哟!真是不长记性!且不说人家霍家主年事已高,单论这身体素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可比伍邪这小子结实得多哩!再者说了,难道这家伙已经把当初在心悦饭店发生的那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啦?”想到这里,王胖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伍邪的行为感到既好气又好笑。 谢瑜臣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张海迪熟练地为张海楠处理着伤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透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关切地问道:“张海迪,海楠的伤口应该没有大碍了吧?” 张海迪听到谢瑜臣的询问后,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脱去沾满鲜血的手套。她一边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医疗器械,一边转过头来回应道:“这里的医疗条件实在有限,我只能尽我所能地给海楠哥初步处理一下伤口。但要确切知道情况究竟如何,还需要进行更深入的检测和诊断才行。” 谢瑜臣沉默不语,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稍作思索之后,他果断地挥挥手,叫来两名身强力壮的男子。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协助这两人将受伤的张海楠从病床上扶起,并郑重其事地嘱咐道:“接下来的路程对于海楠来说恐怕会不太方便参与了。你们两个务必小心谨慎,带着海楠尽快出去找个更好的医疗机构,给他做全面而细致的进一步检查。记住,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和健康!”那两名男子齐声应诺,表示一定会完成任务。 张海楠一听要把他送走,一下就跳了起来,却没想到那银针上的毒那般厉害,结果起来的太猛眼前一黑,身体一晃,就要摔下去了。 还好谢瑜臣和谢大眼疾手快,一把扶稳了他,“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支持你继续走下去,还不如好好在外头养好身体。”说罢,谢瑜臣不再听张海楠的解释,直接将人送到那两人手上,让他们务必要将张海楠安全送到营地去。 张海楠感受着自己身体的虚弱,也知道自己即便强行留下来,接下来的路程也不会太轻松,也只能听从谢瑜臣的安排,老老实实的去营地调理身体。 临走之前,谢瑜臣和张海楠单独聊了会儿天,张海楠被谢瑜臣挡住,根本没人看见也没人听见他们两人聊了什么,自然也不能从张海楠脸上的微表情看出些什么来。 张海楠想要探头看看谢瑜臣身后那些人的动作,却被谢瑜臣拦住了,“不要轻举妄动,汪家人能够躲藏于人后这么多年还不被发现,自然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张海楠身为海字辈的一员,又算的上是张家资历最老的人,自然也是知道几分,“小少爷,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这汪家人无孔不入,若是没有我在您身边,您要是除了点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和族长还有小殿下交代?” 谢瑜臣只是拍了拍张海楠的肩膀,“别紧张,汪家人在如何神通广大,也终究是一具血肉之躯。” 张海楠听了谢瑜臣的话,也是反应了过来,“是我关心则乱了,只是我们不知道队伍里头还有多少是汪家人,虽然之前已经清理了一波人,但是......” 谢瑜臣打断了张海楠未讲完的话,“海楠,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还有就是出去之后替我清理队伍里面的内鬼,这里面可不只有汪家人,恐怕还有一些不死心的人想着混进来。” 张海楠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小少爷,接下来的路我不能再陪着你了,不过小殿下和族长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除了安排了我以外,还有一人会安全带着小少爷进入张家古楼。” 张海楠并没有立刻说出来那人的名字,但是还是悄悄塞了一张纸条给谢瑜臣,就是担心队伍里面的内鬼懂得口语,“小少爷,这张纸条看完之后就得立刻销毁,不到必要时刻不能联系人。” 谢瑜臣并没有立刻将纸条拿出来查看上面的名字,不过看不看的对于谢瑜臣来说也无所谓,毕竟修道之人哪里还需要用眼睛看,神识一扫就什么都知道了。 张海楠还是依依不舍的拉着谢瑜臣絮絮叨叨了好久,“小少爷,这第二道石门随便派个张家子弟上去即可,汪家人在如何修改机关,也不过是将里面的东西进行调换,但是本质还是张家的。” 谢瑜臣也是被张海楠念叨的头疼,赶紧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海楠你就别操心其他的了,就凭他们这些人想要伤害到我,也得他们能够靠近我再说。爹爹他们放在我身上的那些东西可不是什么摆设。” 张海楠一想也是,就小殿下对谢瑜臣那看的跟个眼珠子一样的宝贝程度,怎么可能不放东西在身上。想到这里,张海楠也就闭上了嘴巴,乖乖被他的两个小辈搀扶着离开了山洞。 谢瑜臣目送张海楠三人离开后,有点了一名张家人上前去,谢瑜臣只是在那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目光诧异的看着谢瑜臣。 谢瑜臣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示意他上前去。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谢瑜臣。不过随着那名张家人一个箭步跳进包围圈之后,手握长剑在里头一阵操作,看的众人都惊呆了,除了张家人略微有一些尴尬之外,其余人都是目露艳羡的眼神。 王胖子和伍邪躲在一旁蛐蛐:“这机关怕不是让他们张家人来耍帅的吧!看看那眼神,看看那动作,再看看那完美的身材,咱们身后那帮小娘们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伍邪回头看了一眼霍家的小姑娘们,果然一个个眼中都是红心,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人生吞活剥了,伍邪给了王胖子一个肘击,“别胡说,别忘记你现在在哪里,当心人家给你扔在这里。” 第304章 随着那人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划过虚空,那座原本不断从石狮子口中吐出毒针的机关骤然停止了运作。紧接着,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那扇紧闭着的第二道石门,宛如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缓缓推开,展现在众人眼前。 “小少爷,幸不辱命!”完成任务后的张家之人迅速后退到谢瑜臣身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注视着他。 谢瑜臣微微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对方的胳膊,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辛苦了,只是……还不知你叫什么?” 听到这话,那人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其中燃烧。他挺直身子,声音洪亮地回答道:“回小少爷,我乃张家族中山字辈弟子,名叫张民山。能为小少爷效力,乃是我的荣幸!” 谢瑜臣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挥手示意他回归队伍之中。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率领众人踏入了这第二个神秘的隧道。刚一进入,他们便发现这里与之前所经过的第一个隧道极为相似——四周的墙壁皆被涂抹上了一种能够吸收光线的特殊材料,使得整个通道显得幽暗而狭长。 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中,人们无论是回首望向后方,还是仰头看向头顶上方,都无法看到来时之路或是出口所在。无尽的黑暗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一片寂静无声且幽暗难测的隧道,宛如一条深不见底的巨蟒,悄然蛰伏在地下。这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与希望。这样的环境,最容易勾起人们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恐惧。 渐渐地,原本还算安静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谢瑜臣身后传来了阵阵嘈杂之声,起初只是轻微的嘀咕,但很快就变成了喧闹的叫嚷。有些人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慌,嘴里胡乱念叨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时而高声尖叫,时而低声抽泣。那声音在狭窄的隧道里回荡,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谢瑜臣站在前方,黑暗中他紧蹙的眉头无人能够看见。然而,耳边那犹如小鬼般的窃窃私语却如影随形,从未间断过。这些细碎的声响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心情愈发烦躁不安。终于,他忍不住抬起手中的手电筒,想要看一眼时间来平复一下心绪。当光芒照向手腕处的手表时,他蓦然发现,从他们踏入这隧道至今,竟然不过才过去了短短五分钟而已。 “都停下!”谢瑜臣突然高喊一声,声音在隧道内回响。他语气急促而坚定地说道:“这条道不对!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停住脚步。谢大一路小跑来到谢瑜臣身边,满脸焦急之色。就在同一时刻,只见霍仙菇、夏和伍邪、王胖子这些人正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拼命地从那密密麻麻、水泄不通的队伍当中往外挤着。好不容易,一个个才勉强从人群里脱身而出。 “哎呀呀,到底咋回事啊?咋就突然停下来啦?”伍邪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眨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导致众人止步不前的谢瑜臣。 而另一边,王胖子也是累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从那人山人海之中挤到了前面来。他一边用手抹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喘着粗气说道:“这到底是闹哪一出啊?刚才大家不都还走得好好的嘛,怎么说停就停了呢?” 此时,谢大则把目光聚焦在了谢瑜臣手腕上戴着的那块表盘之上。突然间,他像是见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满脸都是惊惧之色,颤抖着声音喊道:“少……少爷,这……这时间不对劲啊!您想想看,咱们这么多人一块儿进来,而且这隧道窄得要命,每次最多也就只能容下两个人并肩通过而已。就算我们已经走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按理来说应该还是能够瞧见咱们一开始进来时的那道石门才对呀,可现在……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话,其余几个人纷纷顺着谢大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然而,令他们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原本应该矗立在那里的石门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谢瑜臣举起手中的手电筒,将那微弱的光芒向四周投射而去。光线如同利剑一般刺破黑暗,却只能照亮有限的范围。他缓缓地转动身体,让手电筒的光在周围扫了一圈后说道:“咱们之前经过的第一个隧道也同样涂抹了吸光材料,当时我们不过才花费五分钟左右便离开了那个地方。而此处也是如此,并且还是咱俩一同前行的通道,按常理来说,即便没有明确的路标指引,再怎样也不至于走上岔路啊!” 站在一旁的伍邪听闻此言,眉头微皱,开始焕发起自己聪明的大脑来思索这一谜团。片刻之后,他突然灵光一闪,开口说道:“会不会像国外曾经做过的那个着名的莫比乌斯实验一样呢?也许有人故意利用了我们的视觉错觉,营造出一种我们始终都在同一条道路上行走的假象,但实际上每当我们走到某个特定位置的时候,就会被巧妙地引导至其他的道路上去,接着周而复始、循环不断?” 谢瑜臣静静地聆听着伍邪所提出的那个大胆猜测,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思绪渐渐飘远,陷入到深深的沉思当中。 不可否认,伍邪所说的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当一个人置身于那无尽的漆黑之中,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连一丝光亮都寻觅不到的时候;当眼前的道路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让人完全无法看清其究竟通往何处时,人类的惯性思维便会开始悄然作祟。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往往会不自觉地受到惯性思维的束缚和误导,就如同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羔羊一般。他们可能会凭着直觉或是过往的经验去前行,但却未曾意识到自己早已偏离了正确的轨道,踏上了一条岔路。 就这样,一步错步步错,他们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行越远,浑然不觉自己其实只是在原地不停地打转而已。而那个诡异的循环怪圈,则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紧紧地困在了其中,让他们无论怎样挣扎,都难以挣脱这可怕的束缚。 与此同时,谢瑜臣依然被困在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圈之中,苦苦寻找着逃离的出口。然而,与他的困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海楠在他的两名得力手下的悉心搀扶之下,已经安然无恙地抵达了营地。 回到营地后的张海楠并没有丝毫的懈怠,他迅速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当中。首先,在队医专业且熟练的操作下,他体内残存的那些毒素被逐一清除干净,身体状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果断出击,成功从汪家人手中夺回了险些失守的营地。 而另一边,张祈灵与花瑜二人一路上可谓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丝毫阻碍,轻轻松松便抵达了那座深藏于山腹之中的张家古楼跟前。这座历经岁月沧桑、充满神秘色彩的古老建筑,就这样静静地屹立在那儿,仿佛一头沉睡多时的巨大猛兽,周身散发出一股既令人心生敬畏,同时又使人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的独特气息。 花瑜此刻正站在古楼前方,他微微仰起头来,目光凝视着眼前这座完全掏空了山体内部才得以建成的张家陵墓,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叹:“哎呀呀!想你们这些张家人啊,活着的时候成天就在各种古墓里摸爬滚打,这好不容易咽下最后一口气归西了吧,居然还给自己寻摸出这么一处阴森森的阴宅来。真不知道该说是执着呢,还是太过痴迷啦!”说完,他脸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同情之色,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张海客等人,接着调侃道,“我说你们家当初提议修建这种陵墓的那位老祖宗,莫不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一个跟头栽进浴桶里去了,结果连带着那满满一桶的洗澡水一块儿给锁在了脑袋瓜里头?要不然怎么会想出如此惊世骇俗的点子来呢?” 被花瑜这般打趣,张海客他们几人只得低垂着头颅,一个个面面相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要回答吧,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家老祖宗脑子进水、不太正常嘛;可不答吧,细细想来,花瑜这番话似乎又不无道理,一时间真是左右为难呐! 第305章 花瑜此人,一贯都是那种随心所欲、我行我素的个性。正因如此,他教育出来的谢瑜臣,竟也承袭了这等性情,常常是想到什么便立刻付诸行动,行事风格可谓毫无章法可言。 就连张海客时至今日,脑海里依旧清晰地留存着有关谢瑜臣幼时的记忆画面。那时的谢瑜臣啊,个头就跟个小鼻噶般丁点大,模样甚是可爱乖巧。只见那小小的身影身着一条由花瑜亲自操刀制作的精美小裙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精心梳理并扎成了两只小巧玲珑的花苞髻。小家伙双手叉腰,稳稳当当地站立于门槛之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海客,奶声奶气却又坚定不移地开口说道:“张海客,本少爷我想去你们港城的总部!” 此时的张海客见状,不禁觉得眼前这个小人儿实在有趣极了。他缓缓蹲下身子,目光柔和地凝视着谢瑜臣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尤其是看到对方明明努力装出一副严肃威严的神情,但在自己眼中却宛如一个白白胖胖且没有添加糖分的糯米团子一般时,更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住了谢瑜臣头顶上的花苞髻,同时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那么敢问咱们这位谢小少爷,您此番执意前往港城总部,究竟所为何事呢?难不成那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或是惊天秘密等待您去发掘吗?” 谢瑜臣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有些语塞。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个准数儿,到底为啥非要去那港城不可。不过嘛,他倒是常听人说起港城如何繁华热闹,又有诸多好玩好吃的东西,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痒痒。于是乎,他脖子一梗,嘴硬道:“本少爷哪需要知道为什么呀!我就是想去,怎么啦?哼,我不管,反正我明天就要去港城,你得给我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咯。这可是命令,违抗不得哟!”话音未落,只见他一个纵身便跳下了高高的门槛,兴许是动作太猛,落地时竟还踉跄了一下。 站在一旁的张海客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可谁承想,这笑声立马引起了谢瑜臣的注意。小家伙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此刻因为含着泪花而显得愈发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张海客见状,赶忙收敛起笑容,生怕再惹恼了这尊小祖宗。他不紧不慢地跟在谢瑜臣身后,缓缓步入府内。两人前脚刚踏进大厅,后脚就听到原本还在大门口耀武扬威的谢瑜臣此时正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蜷缩在花瑜怀中,抽抽搭搭地哭诉着:“爹爹,张海客刚才欺负我,呜呜呜……一会儿您可得好好帮我教训他一顿啊。”那声音仿佛是从云端飘下来一般,细细软软的,宛如黄莺出谷,又似微风拂过琴弦,同时还夹杂着几丝若有若无的哭腔。这声音犹如一道清泉流淌而过,轻轻地拨动着人们的心弦,让人听了之后,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怜爱的情感。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依偎在花瑜的怀中,肩膀微微颤抖着,看起来楚楚可怜。花瑜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脸上露出疼惜的神色,轻声问道:“张海客欺负我们小花儿啊!他到底是怎么欺负你的?来,和爹爹好好说一说,这样爹爹才能去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然而,此时的小花虽然看似哭得伤心欲绝,但实际上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眼泪始终没有真正掉下来。不过,花瑜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却并没有揭穿他的小把戏。 就在这时,张海客大踏步地走进了客厅。他一眼便瞧见了正窝在花瑜怀里撒娇的小花,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调侃道:“哟呵!瞧瞧这是谁呀?刚才还威风凛凛地站在门槛上,像个白白胖胖的面团子一样趾高气昂地发号施令呢!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得这般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啦?” 被称为“白面团子”的小花听到这话,顿时气得小脸通红。他原本还能勉强忍住泪水,可这下可好,眼眶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被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金豆豆给填满了。只见他一边抽噎着,一边用胖乎乎的小手抹着眼泪,委屈巴巴地对花瑜哭诉道:“爹爹,你快看他呀!他一直在欺负我,呜呜呜……你快点帮我打他嘛!” 花瑜见状,连忙抱紧了小花,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朝着张海客走去。待走到张海客跟前时,花瑜抬起手,看似用力实则轻柔地在张海客的身上拍打了几下,嘴里还念叨着:“小花儿,你看看,爹爹已经替你揍他了哦!所以不要再哭鼻子啦,乖乖听话好不好?” 这么想着想着,张海客突然笑出了声来。 花瑜走在前面看着突然笑出声来的张海客,“你笑什么呢?你也觉得你们家祖宗脑子里进水了对吧!” 张海客立刻反应过来,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没有,小殿下你可别胡说。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谢瑜臣小的时候穿着小裙子在门口拦住我的那件事。” 花瑜一听也是笑出了身,张祈灵那天带人出去了不在家,自然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祈灵轻轻地拉了一下花瑜那柔软的衣袖,然后微微歪着头,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直直地望着他。此刻的花瑜正拼命忍耐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压低声音说道:“等咱们成功出去之后,我再详细跟你说哈,小花儿的脸皮薄,要是让他知道他小时候的糗事被我说出来,恐怕家里又得闹了,再说这里人多眼杂的不太方便。”听到这话,张祈灵倒也不着急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只是随意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另一边,谢瑜臣一行人此时正身陷在第二条隧道之中,然而令人惊喜的是,仅仅过了一小会儿,他们便成功地破解了这个困境。紧接着,众人一路前行,终于抵达了第三道石门跟前——也是这最后的一道石门。当谢瑜臣第一眼望向这扇石门时,他立刻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之处:与前两道石门上所镶嵌的复杂拼图截然不同,这道石门上竟然空空如也,连一丝图案的痕迹都未曾留下。反倒是在门口处,赫然矗立着一座精美的圆形浮雕,其雕刻工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看到这番景象,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惊慌失措地喊道:“哎呀呀!这这这……门上的拼图怎么不见了?没有那些图案提示,我们可该如何打开这扇门啊?难道我们就要这样被困死在这里吗?”话音未落,另一个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说不定是需要找到某个特定的机关,才能顺利开启这扇大门呢?又或者,这最后一道门压根儿就不需要输入密码之类的东西就能直接推开?”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议论此起彼伏,整个场面显得混乱而紧张。 “闭嘴!那边那么大的浮雕看不见吗?要是看不见把眼睛捐了还能帮助那些失明的人恢复光明呢。”谢瑜臣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厉声呵斥道。 瞬间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也随着谢瑜臣的话看向了门口的那块浮雕。 第306章 只见谢瑜臣轻抬脚步,缓缓地向前迈去,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他靠近那块浮雕后,停下身形,目光如炬般凝视着它。片刻之后,他才开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随着视线逐渐清晰,谢瑜臣不禁心头一震,原来那精雕细琢的画面竟然是一幅栩栩如生的麒麟踏鬼图! 此时,王胖子和伍邪两人虽然心中有些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上前去。当他们看清眼前的浮雕时,瞬间瞪大了眼睛,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王胖子满脸惊愕之色,不由自主地凑近伍邪的耳边,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这幅图案……这不就是当初咱们在心悦饭店见到的那枚鬼玺上面的嘛!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啊?难道说……那枚鬼玺就是开启此处大门的关键钥匙不成?” 伍邪听到王胖子的话,心里也是一阵嘀咕,但同时又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们。于是,他二话不说,抬起手肘狠狠地撞向王胖子,低声呵斥道:“闭上你的嘴!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整天就知道胡言乱语!什么图案啊?不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麒麟罢了。人家张家的家徽本来就是麒麟,在自家祖坟使用家徽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么?说不定只是个巧合而已,我看呐,搞不好是有人盗用了张家的家徽呢!” 王胖子这时才恍然大悟般地回过神来,他一边懊悔不已,一边扬起手毫不留情地朝着自己那张胖嘟嘟的嘴巴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呀呀,对对对!瞧我这张臭嘴哟,真是该打啊!还是咱们这位高材生见多识广、知识渊博,哪像我这个大老粗,整天就知道胡咧咧,啥都不懂!”说完,他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而一旁的伍邪则配合着王胖子,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附和着王胖子的话。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之间,仿佛真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圆满地掩盖了过去。只是,这究竟有没有真正瞒过众人,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也许在表面上看来一切风平浪静,但私下里又会如何发展,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这时,谢大和与之前的那位张岷山一同迈步走了上前。只见谢大和微微躬身,面露担忧之色,开口问道:“小少爷,眼下这种情况,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行事啊?”站在旁边的张岷山也紧盯着谢瑜臣,等待着他的指示。 谢瑜臣气定神闲地慢慢仰起头来,他那深邃而锐利的目光先是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扫过谢大与张岷山二人,随后又仿佛被磁石吸引住一般,极其缓慢但却坚定不移地朝着远处那头气势磅礴、威风凛凛的麒麟转移过去。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麒麟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似乎想要透过那冰冷坚硬的石头看穿其中隐藏的秘密,沉默片刻后,才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别急,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端详一下那麒麟的眼睛,看看是否能够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之处?”话音刚落,他便悠然自得地将双臂交叉环抱于胸前,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是用眼角余光默默观察着眼前两人的一举一动和神情变化。 听到谢瑜臣这番话,谢大与张岷山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俯下身去,几乎要将脸贴到地面之上。他们瞪大双眼,一寸一寸地在那精美的浮雕上细细摩挲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这时,张岷山突然发出一声低呼:“啊!我好像有所发现!”只见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麒麟的眼睛部位,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比划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又将其与麒麟的眼睛反复对比查看。经过几番尝试之后,他终于像是找到了关键所在一般,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缓缓伸进麒麟眼中。令人惊奇的是,那两根手指竟然刚好能够完全嵌入其中,严丝合缝,就好似这麒麟的眼睛原本便是为他的手指所设计一般。 张岷山心中一阵激动,但还是强忍着没有立刻欢呼出声。他回过头来,满脸兴奋地仰头望向站在高处的谢瑜臣,声音略带颤抖地喊道:“小少爷,您真是料事如神呐!这麒麟眼果然暗藏玄机,正是一处机关。只是……属下不知这机关一旦启动之后,究竟会引发怎样的后果,又将会开启什么样的未知之物呢?” 谢瑜臣粲然一笑,突然高声喊到,“咱们这儿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小小的机关不成?” 谢大和张岷山对视一眼,决定听从谢瑜臣的安排,毕竟旁人终究是旁人,谢瑜臣才是他们的主子。张岷山手指一用力,众人也是悬着一颗心却又不敢打扰他。 只听见山洞里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他们左侧的墙壁上突然凹进去一块,那凹进去的地方露出一块玉石台子。不过随着那玉石台子的出现,众人明显能够感觉到山洞中的气温下降。 众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目光所及之处,除了那块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玉石台子外,整个山洞似乎并未有任何明显的变化。那扇巨大的石门依旧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表面光滑如镜,甚至连一丝门缝的痕迹都难以寻觅。 “这神秘的玉石台子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它刚一现身,周围的气温便骤然下降了呢?”有人不禁低声喃喃自语道。 “难道说,需要咱们一个个躺到这台子上去,然后通过某个未知的途径才能下到深处吗?只是咱们人数众多,这样一个接一个地来,不知要折腾到何年何月呀!”另一个人满脸愁容地抱怨起来。 此时,站在人群前方的谢瑜臣也将身后众人的窃窃私语尽收耳底。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诸位莫急,这玉石台子并非是为我们活人所准备的,它乃是给那些已逝之人预备的通道。当然啦,如果我们想要借此进入传说中的张家古楼,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不过嘛……进去之后到底是生是死,那就只能听天由命咯!倘若运气够好,待我们寻到你们时,或许还能感受到尚存的微弱气息;但要是运气欠佳的话,恐怕就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在等待着我们了……”说到这里,谢瑜臣故意停顿下来,不再继续往下说,但众人心里都清楚他未说完的话语意味着什么。一时间,整个山洞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第307章 “进!都已经走到这儿了哪有回头的道理?从没听说过射出去的弓还能回来的。”就在这时,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出了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然而,这句看似充满威胁和挑衅意味的话语,非但没有将众人吓退,反而犹如一把火点燃了他们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贪婪欲望。 站在人群前方的谢瑜臣微微皱起眉头,对于这个发声之人,他心中自然再清楚不过。不用多想也知道,除了汪家那帮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见不得光、又对张家古楼的秘密念念不忘的家伙们之外,还能有谁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闯进这座神秘的古墓呢? 谢瑜臣并没有回头去寻找那个喊话之人,口中冷冷说道:“我来这儿是为了祭祖,至于你们来这儿究竟所为何事,想必各位自己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吧。”话音刚落,只见他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凌厉无比地扫视着身后的众人。 “哼,这张家祖坟里确实藏着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但能不能拿到手以及能够拿到多少,那就全得看诸位各自的本事了。不过嘛……”说到这里,谢瑜臣稍稍停顿了一下,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接着又道:“至于诸位在得到这些宝物之后是否还有命享用,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咯。毕竟,这地下世界的危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稍有不慎便可能葬身于此。” 听到这话,人群中立刻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不屑地喊道:“这就不归你谢家主管了吧!咱们在场的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谁手里头还没个一两条人命啊?难不成是谢家主您舍不得那些个宝贝,所以才故意编出这番话来吓唬我们,想要阻挠我们进去寻宝不成?” 谢瑜臣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心中暗自冷笑一声。既然他们如此执迷不悟,自己又何必再费口舌去阻拦呢?反正他想要达成的目的已然实现。 此时,一旁的王胖子看似大大咧咧、像个毫无心机的大老粗,但其实他内心犹如一面明镜般透亮。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端倪:霍仙菇以及那个名叫夏的裘德考手下所带领的队伍里,似乎隐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除了在场的三方人马之外,很有可能还存在着另一方势力。而这股势力极有可能就是之前刚刚进入洞口时就被发现踪迹的那伙人。 伍邪同样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然而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继续探寻下去,想要揭开背后的真相。因此,他下意识地选择忽略掉所有那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就在伍邪准备迈步向前的时候,王胖子眼疾手快,一把紧紧拉住了他,压低声音说道:“天真啊,我这心里总是毛毛的,总感觉这里头有大问题。要不咱还是先撤吧,等日后准备好了再来也不迟。” 伍邪心里清楚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事已至此,他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果此时再提出离开,显然不太可能实现。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对身旁的王胖子说道:“胖子啊,既然有人偷偷摸摸地藏匿在咱们这支队伍当中,那也就意味着咱们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啦!” 听到这话,王胖子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瞪大了眼睛颤声问道:“难……难道说?” 伍邪表情异常严肃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接着分析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煞费苦心地把咱们引到这个地方来,绝对不可能轻易地放咱们半途而废、打道回府。所以呢,眼下咱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一路向前冲到底喽!紧紧跟住小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能够活着走出这个鬼地方。若是咱们半路自个儿离开,安然无恙逃出生天的究竟是咱们的人,还是咱们的魂儿,那可就不好说了哟!” 王胖子听后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破口大骂起来:“这群丧尽天良、该千刀万剐的龟孙子们,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碰上这种倒霉事儿!” 谢瑜臣目光扫过众人,见大家皆流露出想要继续前行探索的神情,于是朗声道:“既然各位都有如此决心要继续走下去,那么接下来应对这机关,恐怕就得仰仗诸位齐心协力、出人出力啦!”语罢,他伸手指向不远处那座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玉石台子。 原来,就在方才,张家人已然使用死物对这座玉石台子的作用进行过一番试探。只见他们小心翼翼地取出一袋自热米饭,轻轻地放置于台子之上,随后伸手触动机关。刹那间,台子缓缓下沉,待其再度升起时,原本放置其上的自热米饭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当有人再次启动机关之后,那袋自热米饭却又如变戏法般重新出现在台面上,但令人诧异的是,此时的自热米饭外层竟被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类似于树脂一般的物质。 此刻,众人的视线纷纷集中到了那玉石台子以及台上那裹满树脂的自热米饭上。一时间,现场陷入一片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犹豫和迟疑之色,没有人愿意充当那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人。终于,人群中有一人嗫嚅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谢瑜臣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方法就是这个办法,石门上的机关恐怕就是在这石台子下降的地方,但是要下去就只有这一个方法。我已经出了人,那么这解机关的事儿是不是该诸位来了?” 在场众人里会破解机关的不在少数,但是这明眼人都知道下去了再上来那可就是个死人了,这就是个一次性的买卖,谁都不愿意去送死。 “谢家主,既然你都已经出了人了,干脆就直接好人做到底,这底下的机关也由你的人来破解不就行了?这样还省的我们在地下自个儿摸索不是?”隐藏在人群中的汪家人自然是想要浑水摸鱼的。 谢瑜臣被这有些无耻的言语给气笑了,“怎么?我这出人出力又出钱的,你们是打算什么都不付出就坐享其成吗?早知这样的话,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带你们进来。毕竟,我也就是来替我父亲祭拜先祖,在那山洞门口插个香,烧个元宝,磕两个头也就算是祭拜了。” 这时,又有人开口了,“既然如此谢家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不过就是不想要我们这群外人去分你家的宝贝罢了。” “就是,谢家主既然不想分宝贝,那一开始就别答应带我们进来啊!” 霍仙菇可不是这群没见过战场的蠢货,能从她三姨霍锦惜的手里接棒霍家家主之位,就绝非等闲之辈。如今,她也是察觉出来了,她的队伍里有它的人,而且绝对不在少数。 夏能够以一介女流之辈,坐上算是男性的雇佣兵领头的位置,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傻白甜的存在,不过好在她的队伍里除了少数几个动了歪心思的,还真的不存在什么其他人。 霍仙菇那锐利的目光如同两道燃烧的火焰,瞬间就锁定在了刚才开口说话之人身上,仿佛她拥有一双能够洞悉一切的火眼金睛。只见她轻轻一挥玉手,其身旁的心腹手下便如疾风一般迅速行动起来,眨眼间就将那个人牢牢地抓住,并拖拽到了众人面前。 \"大胆狂徒!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在此胡言乱语!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居然也配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你莫非是吞了熊心豹子胆,又或者是老天爷借给了你五百年的阳寿,才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胆敢说出这般愚蠢至极的话语来?\" 霍仙菇怒目圆睁,柳眉倒竖,娇嗔怒斥道。 此时,那个被按压在地跪着的人,虽然满脸都写满了恐惧之色,但他的眼眸之中却没有丝毫的波动,甚至隐隐约约还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意味。\"家主大人,小人此举完全是出于一片忠心呐!这一路上小人都看在眼前,谢瑜臣他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罢了,竟然敢骑在您的头上作威作福,小的实在是看不下去啦!\" 此人强装镇定地辩解着,试图为自己开脱罪责。 然而,霍仙菇岂会轻易相信他这套说辞?她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知悔改的家伙,嘲讽地说道:\"哼!好一个替我打抱不平!你以为你是谁呀?竟也敢妄称是我的贴心人,要来帮我出头?莫不是觉得本小姐平日里过得太过安逸顺遂了,所以特意跑来给我制造些麻烦添堵不成?\" 谢瑜臣并没有开口说话,霍仙菇自然也知道应该怎么做,“谢家主,不是还缺了个打开石台底下机关的人吗?这儿就有个现成的,也不需要再去找人了不是?” 谢瑜臣上下打量了一眼地上之人,“霍仙菇,你是脑子和年龄一块儿缩水了吗?这人这般不服我的,还让他去开启机关?你也不怕他把我们给包围了?” 霍仙菇被谢瑜臣的话噎得说不出来,但是她又不得不做出表态,毕竟接下来的路还得靠着谢瑜臣。 谢瑜臣突然又话锋一转,“不过看这个石台子也挺大的,应该能够容纳两个人下去,不若我这边派一个人带着他一块儿下去,若是他有命上来,那我就不与他计较刚刚的事情,若是他没有上来,那就是他的命了。” 霍仙菇自然知道谢瑜臣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人下去了无论上不上来,他都不会活着了。但是,霍仙菇也确实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够平息谢瑜臣的怒火也就点头答应了。 谢瑜臣随手点了他所带的一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后,拉过被捆住手脚的霍家人,并排躺在石台上。 众人目送两人从台子上消失,谢瑜臣则是拿起自己的水杯,不急不缓的润了润嘴唇。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伍邪他们总觉得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但是一看手表也才不过五分钟。 终于,那石台子再次上来的一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石台子一个巨大的树脂包裹着谢瑜臣的人,而那名霍家人的下场众人也心知肚明。 张家人手脚麻利的将树脂包裹的人从里面解救出来,等人缓过来后看向谢瑜臣,在得到谢瑜臣的首肯后,来了两人带着那人离开了山洞。 石门上的壁画重新出现,在继张海楠后的另一位张家人打开石门的位置。 随着最后一道石门的开启,霍家人眼中那股贪婪之色已经流露于脸上,而有些则是脸上带着贪婪眼中却全是狂热。 第308章 就在谢瑜臣缓缓踏入那扇神秘且古老的第三道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他那逐渐消失在门后的背影之上。然而,就在下一秒,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原本一直背对着众人的谢瑜臣,其脸庞竟然毫无任何征兆地绽放出了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 那笑容犹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周围昏暗的环境,但却又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与此同时,一阵阴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带着明显机械质感的声音骤然在众人耳边炸响:“来吧来吧!这儿就是你们最终的归宿!”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时间,众人纷纷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地再往前迈出一步,生怕那未知的恐惧会将他们彻底吞噬。 不过,人群之中总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性格和胆量。有的人胆小如鼠,此刻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止;但也有一些胆子大的人,他们对于这种情况表现得相对镇定许多。 只听其中一人高声喊道:“怕什么?咱们以前下地的时候,什么样稀奇古怪的诅咒没有碰到过?可到头来,又有哪一个真正实现了呢?这些不过都是用来吓唬吓唬人的玩意儿罢了!” 另一个人随声附和道:“没错!老子家里穷得叮当响,连贫穷我都不怕,难道还会惧怕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成?”话音未落,只见此人抬起脚来,毫不犹豫地紧跟在谢瑜臣身后,一同迈入了那扇充满神秘色彩的石门之内。站在一旁的霍仙菇紧紧盯着那扇已然开启的巨大石门,她的眼眸之中同样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期待光芒。尽管此刻她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支撑着她一路艰难跋涉至此的动力,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探寻她女儿霍灵的下落。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关于张家古楼的传说在江湖中流传——据说这座古楼之中隐藏着长生不老的秘诀。 曾经身为名动沙城的绝世佳人,如今岁月却无情地在她脸上刻下痕迹,她又怎能甘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青春年华逝去呢?所以,哪怕一路上受尽谢瑜臣的冷嘲热讽,她依然坚定地走到了这里。 与霍仙菇不同,夏更多的是感慨于离老板所需之物似乎又近了一步。然而,就在队伍中的最后一人完全迈入石门之后,那扇厚重的石门开始缓缓合拢。 就在石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走在队伍断后的一人猛地回过头来,脸上挂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邪笑,死死地凝视着正朝着他们步步逼近的汪家人。 汪先生带领着的汪家人,就在他们抵达第三道石门的前一刻,还不等他们有什么动作。紧随汪先生而来的汪家人只瞧见那人猛地一甩手臂,动作快如闪电。刹那间,一道黑影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从他的手掌中急速飞射而出,眨眼之间便穿过石门落在了地上。 原来,汪家人一直都没有离开,反而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沿着隐匿于大部队之中的卧底所特意留下的蛛丝马迹,一步一个脚印地缓缓前行。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丝毫阻碍,可谓是一帆风顺。 汪家队伍里突然有一人快步走上前去,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那个物件捡了起来。然后,此人迅速回到队伍前列,并恭恭敬敬地把捡到的东西递到了领头的汪先生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汪先生,您看,这应该就是咱们自己人留下的。” 汪先生从那人手里接过东西,是一张包裹着石块的布匹,汪先生扔掉石块展开布匹,上面只是记录了几个简单的数字。原来,那几个数字就是摩斯密码,只需要解开密码,就可以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汪先生看完后一展笑颜,按照布匹上面记录的信息告知众人。众人也是展露笑颜,随后便开始按照信息成功打开了第三道石门。 而汪家人的眼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狂热,这是他们头一次距离长生这么接近。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一记沉重的打击。当汪家人踏进第三道石门后的时候,他们的耳边突然传来了这么一句话,“欢迎你们的到来!我的朋友,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往生之地!” 汪家人对此嗤之以鼻,“张家真的是没落了,竟然连这等吓唬小孩子的把戏都用出来了,真是可笑至极。”说罢,不再理会径直走进石门后。 花瑜在谢瑜臣踏入张家古楼范围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小花来了,咱们是在这儿等小花一起进去?还是进去里面等他?” 张祈灵微微眯起双眸,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空旷和冷清,让人不禁心生寒意。他轻声说道:“里面去等吧,这里实在太过荒凉了。” 紧跟在张祈灵和花瑜身后的张海客、张海龙以及张海军几人听到这话后,心中虽有心反驳,但面对眼前这荒芜的景象,他们也实在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的确,张家古楼之外除了光秃秃的土地外一无所有,仅有一汪散发着恶臭的水潭和陡峭的山壁矗立在那里。 花瑜小心翼翼地跟在张祈灵身后,眼睛紧紧盯着他缓缓推开古楼大门的动作。就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一股浓烈的灰尘如汹涌的波涛一般扑面而来,毫无防备的花瑜瞬间被呛得咳嗽不止,她连忙用手捂住口鼻,转身狼狈地向空地跑去。 待那漫天飞扬的灰尘终于渐渐落下之后,花瑜这才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后,他又快步返回张祈灵身边。此时的花瑜一只手依然紧捂着嘴巴,另一只手则不停地用力挥舞着,试图驱散萦绕在周身的尘埃。 正当她全神贯注于驱赶灰尘时,一个不经意间的抬头让他整个人瞬间呆立在了原地。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花瑜便像是看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一样,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声,那笑声犹如滚滚惊雷,响彻整个山谷。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张家祖坟难道从来不打扫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灰尘啊!瞧瞧,都把我家哥哥弄成一个脏兮兮的大花猫啦,连头发都变白咯!”花瑜一边笑得前仰后合,一边指着张祈灵那满头满脸的尘土,乐不可支地调侃道。 张海客几人也在灰尘落下的那一刻看到了推门的张祈灵的模样,头发上布满了灰尘,远远看过去花白一片,就连脸上都沾满了灰尘,比棺材里的死人还要白上几分。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此时此刻身处此地的众人之中,唯有花瑜敢于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而其余之人哪怕仅仅只是稍微弄出一丝声响,待到他们离开此处之后,恐怕便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等待着他们了。要知道,他们那位家族长可是个典型的“白切黑”人物,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憨厚老实、懵懂无知的模样,仿佛对世间万物皆是一窍不通,但实际上其内心深处的心眼儿之多,就连那密密麻麻的蜂巢与之相比,也不得不心悦诚服地甘拜下风。 就在花瑜仍沉浸于欢笑之时,张祈灵瞅准时机,悄悄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在他那张满是笑意的脸颊上抚摸了一下,瞬间留下了一道显眼的灰白色痕迹。紧接着,只见张祈灵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出一个神奇的洁净术,眨眼之间,不仅自身衣物之上沾染的那些肮脏污秽之物被统统清理得一干二净,而且这些秽物还如同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径直飞入到了古楼门前那潭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水沟子里。 看到张祈灵如此迅速地将自己收拾妥当,花瑜也意识到不能再这般肆意放纵下去了,于是稍稍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转而紧紧牵住张祈灵的手,两人就这样一蹦一跳地迈入了那座令无数人向往不已的张家古楼。 其实呢,此次他们这些人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花瑜心中对于这座传说中的张家古楼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实在很想亲眼瞧瞧这处引得众人趋之若鹜的地方究竟有着怎样与众不同的奇妙之处。 第309章 花瑜、张祈灵以及张海客等一行人踏入神秘的张家古楼后,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凝重。这座古老的建筑内部布满了错综复杂的机关陷阱,每一层都需要小心翼翼地解开才能继续前行。然而,性格急躁的花瑜却对这种逐层破解机关上楼的方式感到无比厌烦。 只见他毫不犹豫直接掐诀,带着张祈灵如闪电般瞬间移动到了上一个楼层。这一幕让原本还在努力解机关的张海客等人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暗暗叫苦。没办法,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传统方法,一层又一层地艰难解开机关,放下楼梯,待通过后再将机关逐一恢复原状。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谢瑜臣在进入山洞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隐身符贴在了自己身上。刹那间,他整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完全隐匿在了空气中。跟随着谢瑜臣鱼贯而入的谢张两家人,还有伍邪、王胖子、霍仙菇和夏等人,在眨眼之间便失去了谢瑜臣的踪迹,一个个惊得脸色煞白。 尤其是谢家和张家,当他们发现谢瑜臣突然消失不见时,人群中先是掀起一阵小小的骚乱。但好在谢家有经验丰富的谢大坐镇,而张家也有继张海楠之后的张岷山主持大局,两人很快稳定住了局势,让众人重新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原本跟随着霍仙菇的霍家众人,突然之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惊恐与不安,完全失去了之前的镇定自若。而另一边,由夏带领的那些雇佣兵们,起初也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但很快,当他们留意到谢、张两家依旧保持着安静时,便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要知道,此刻消失不见的可是他们所追随的主子啊!然而,既然谢家和张家自家的人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失措,那么这是否意味着谢瑜臣实际上并未遭遇不测呢?想到这里,大家心中的紧张情绪稍稍得到了缓解。 此时,伍邪和王胖子两人站在一起,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俩本是跟随谢瑜臣一同前来此地的,可如今谢瑜臣却莫名其妙地消失无踪了。他们不禁暗自思忖,不知道谢家和张家接下来是否还会继续带上他们同行。倘若对方不再理会他们,那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陌生环境当中,等待他们的恐怕唯有死路一条。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之后,伍邪终于鼓起勇气,迈步朝着谢大走去。只见他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谢大,你说小花……,他是不是在这隧道里头不小心走错了道路呀?要不咱们现在赶紧回头去找找他吧?”说完这番话,伍邪便忐忑不安地抬头望向谢大,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惶恐。 面对伍邪的询问,谢大那张严峻的面庞始终紧绷着,毫无表情变化。其实,在他心底深处,对于自家小少爷的去向多少还是有点儿头绪的。他隐隐感觉到,或许谢瑜臣正躲藏在某一处角落,静静地观察着他们这边的动静。只可惜,截至目前为止,他家小少爷尚未向他传递任何有关自身安危或者下一步行动指示的信息。正因如此,当下这个时刻最为至关重要且紧迫的任务无疑就是稳住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神,坚决杜绝让整个队伍再度坠入那令人胆寒的恐慌以及杂乱无章的混乱状态当中。 此时,谢大目光紧盯着突然间朝自己走来的伍邪,脑海里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刹那间一个念头猛地涌现了出来:“看这情形,家主他或许是为了更好的引出藏匿在队伍里的第四方人马。”想到这里,谢大原本紧绷着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一些,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目前局势尚未完全稳定下来。 不过,一直停留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正当谢大还在想着怎么编织谎言,让所有人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他的面前突然掉落了一张白纸。谢大伸手接过白纸,上面漂浮着几个大字——继续向前。谢瑜臣留。 伍邪静静地站在谢大身旁,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谢瑜臣递给谢大的那张纸上。当他看清上面那寥寥几个字时,原本充斥内心的恐慌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 在伍邪的心中,也许此时的小花仅仅是被某些突发状况拖住了脚步,才无法按时现身与他们会合。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他纷乱的心绪渐渐安定下来。 只见谢大一挥手,将手中的纸张高高扬起,向周围众人展示道:“大家不必担忧,继续往里面赶路吧!家主已经在前方等候多时了。”言罢,谢大便毫不犹豫地带领着手下众人径直朝里走去。 行至中途,张岷山与谢大两人不知何时凑在了一起,头碰头地仔细研究着手中的地图。然而,这张神秘的地图仿佛凭空出现在谢大的衣兜之中,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始终隐匿在黑暗中的谢瑜臣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场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自然,他也留意到了跟在队伍后方不远处的汪家人。谢瑜臣那双灵动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似乎瞬间想到了某个绝妙的主意。于是,他悄无声息地潜伏起来,静静等待着汪家人逐渐靠近,并小心翼翼地紧跟在他们队伍的最后一人身后,宛如一道幽灵般融入了夜色之中。 谢瑜臣指尖轻点,那最后一人就悄无声息的瘫软了身体,谢瑜臣上前接住后,拖着人来到墙壁处一个不易被人发觉的黑洞前。谢瑜臣仔细观察着那人,将自己幻化成那人的模样,最后将人推进黑洞中。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队伍末尾的人注意到他身边的人突然离开,又很快回来,就好奇的问了一嘴。 “来的路上水喝多了,找了个地方放了下水。”谢瑜臣随口编了个谎圆了过去。 那人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谢瑜臣也就顺顺利利的进入了汪家队伍中。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领头的汪家人让所有人全体警戒。谢瑜臣身为修道之人,五感超强,即便是相隔数里的说话声音,都犹如在耳边低语,更何况是在这寂静无声的山洞中。 “这没有桥我们怎么过去?” “就是啊!你们是不是带错路了?” “这前面可是万丈深渊,谁有这个能力跳过去?再说了,即便要跳这中间也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怕不是跳到半空就得摔死了?” “这不会是你们给我们设计的陷阱吧!哪有人祭祖要有这么危险的道路的?” 谢瑜臣听到谢大突然怒呵出声,“胡沁些什么?之前那第二道石门的机关就被人动过手脚,谁知道这第三道石门有没有被人变动过?” 之后发生了什么,谢瑜臣就没有在听到了,因为开头那几个发声的已经被谢大抓了出来扔下了悬崖。之后就只听见王胖子那哀嚎的声音,“你们这什么牌子的货啊!还跟胖爷我信誓旦旦的保证火烧不断,刀砍不破的。你这看看……看看这么不结实?谋财害命吧你们!” 第310章 汪家人等到前方悬崖处的所有人都不见了踪影才再出现。不过跟在最后的谢瑜臣悄悄地观察了一下汪家队伍,他发现原来汪家也有二心之人,这队伍中除了汪家人,还有另外一个势力的人。 这时候,谢瑜臣就不太明白了,从他得到的消息上来看,所谓的监视九门的它不就是汪家吗?怎么会汪家里面还有另外一股不明势力。 但是,现在谢瑜臣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下去,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势力到底是是善是恶? 还有就是这个不明势力的人对汪家是怎么样的看法,是和他们一样想要追求长生的还是想要破坏追求长生的。 原本按照谢瑜臣的计划是,他悄悄藏在人群之后,趁着汪家把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寻找深藏在山体中的张家古楼的时候,一把毒药将人全部硬控,然后再一个一个解决。 但是现在出现了点额外的状况,他只能伺机离开汪家队伍,回到他自己的队伍中。他刚刚已经看的差不多了,那些潜藏在他们队伍中的汪家人。 直到谢瑜臣跟着他们从悬崖处下落,通过悬崖半山腰处的一处木楼梯,来到对面的山体中,才让他找到机会脱身。 谢瑜臣看准时机被山体中突然出现的玉石人抓住带进了墙壁中,之后身体一转将玉石人敲碎后,捡走了一块闪着光芒的玉石块,掐诀瞬移到了谢大他们前方不远处。 谢大他们一路上被墙壁中的玉石人追赶着来到山洞口,一抬眼他就看见了谢瑜臣站在他前方不远处,“家主!快跑!” 谢瑜臣没有立刻转身就跑,而是拉住谢大的手带着他一起跑。 等所有人都跑出山洞后,只见一座宏伟壮阔,却又显得那么阴森可怖的古楼,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霍仙菇在这一番跑动中,衣服也破了,头发也乱了,唯独在看见那座古楼的时候,仿佛全身充满了干劲。 谢大被谢瑜臣搀扶着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家主,您一个人来这儿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东西?没有受伤吧!” 谢大即便知道谢瑜臣之前还潜藏在杨家队伍里,但是做戏就得做全套了。 谢瑜臣拍了拍他的手将他摁下,“我一个人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说完,还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众人,“怎么?你们是在山洞中遇到了什么吗?” 伍邪和胖子两个人也顾不得脏了什么的,直接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小花……花,你不知……知道。我们……们刚进山洞……咳咳咳,山洞没多久,那个……那个咳咳咳,墙壁上从石头变成了玉石,本来还有几人打算敲两块下来。”伍邪一边咳一边喘着气,还是王胖子在背后给她顺气了才连贯的说完。 谢瑜臣支着下巴沉思,“玉石?那墙壁是不是绿色的?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伍邪在听到谢瑜臣的描述后,猛的点头,“对对对,就好像是一个人在里面走动。然后就有人举着火把凑近了去看,谁知道那玉石墙里面的人跑了出来,把我们跟撵狗一样的追着我们跑。小花,你知道那是什么怪物吗?” “那是保护张家古楼的护墓兽——密洛陀。”谢瑜臣说出了那个全身都是绿色玉石的怪物的名字。 “密洛陀?我听说,这一带有传言,曾有过一代神女降世,而且那个神女就叫密洛陀。”王胖子也是缓过劲儿来了,在听到谢瑜臣提到的名字,突然想到了之前他和云彩妹妹聊天的时候,听他们讲过的一个神话故事。 王胖子突然一拍脑门,一脸焦急的看向伍邪,“哎呦!坏了!咱们刚刚是不是把巴乃村的密洛陀神女给杀了?要是让云彩妹妹知道了,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伍邪翻了个白眼,“你的云彩妹妹会不会生气我不知道,但是你的云彩妹妹这次出去肯定不会在理你了。” 王胖子瞬间感觉心如刀绞般的疼痛,双手捂着心口呜呼哀哉的压在了伍邪的小腿上,直接把伍邪砸的面目狰狞的伸手去拧胖子腰间的肉。 等到众人都休息够了,谢瑜臣再次接过队伍的指挥权,带着所有人一块前往张家古楼中。如今的队伍留存下来的人也不过十数人。 谢瑜臣自个儿虽然带了二十人,但是之前张海楠受伤带走两人,下玉石台子的张家人开启机关后力竭又带走两人,刚刚经过了密洛陀隧道又损失了七八人,如今也不过只剩下了六七人。霍家更是损兵折将,只剩下了霍仙菇和小猫两三只的手下,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再加上夏的三四个雇佣兵和伍邪王胖子。 谢瑜臣走在张家古楼前的木桥上心情颇好,毕竟这样一清算下来,不光是汪家人没了,会和他唱反调的谢家人也没了。 众人来到古楼门口,抬头就能看见悬挂在门头上的牌匾,上面用楷书书写着四个大字——张家古楼。只见七层高的塔楼盘旋而上,每个飞檐之处还挂有一枚青铜铃铛,明明在山体中没有风吹动,但是那些青铜铃铛却叮叮作响,就好像是在演奏一首刺耳的演出。 “带好你们的防毒面具,以防古楼内的毒气被吸入鼻腔。” 等所有人都戴好了他们的防毒面具后,伍邪却注意到谢瑜臣并没有和他们一样佩戴防毒面具。“小花?你怎么没有佩戴防毒面具,快带好面具,不然谁知道这藏匿于山体里这么多年的楼里面会有什么样的病毒和细菌?” 谢家和张家的人个个都低着头,耸着肩膀。伍邪看着低头努力憋笑的谢张两家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谢大摘着面具,擦了一把眼角的泪珠,“没有没有,小三爷说的对,这张家古楼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之久,里面的那些个病菌,细菌,病毒啥的数不胜数,一个不慎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伍邪听了谢大的话就更加不明所以了,“那你还不赶快给小花准备好防毒面具?你也知道这楼里面有那么多的病菌之类的有毒物质了。” 王胖子一脸羞愧难当饿拉走了伍邪,伍邪还挣扎着要和谢大再辩论两句,直到王胖子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伍邪这时才恍然大悟,然后满脸通红的跑到谢瑜臣身边,“小花,你怎么都不提醒一下我。我这闹了多大的笑话啊!” 谢瑜臣看了一眼被防毒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的伍邪,一拍他的脑袋,“你有没有问我,想当然的以为我和你们一样。”说完,一把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谢瑜臣就发现了一些猫腻,不过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发现原本应该许久未开门的古楼,在开门的一瞬间并没有灰尘扬起,而且通往二楼的机关也被人开启后又复原。有这等本事的除了他的父亲带的那些精英,恐怕没有几个张家人有这个能力了。 第311章 第一次踏入张家古楼的其他人,在地下一楼像没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却始终未能找到通往二层的楼梯。其中一人满脸疑惑地看向谢瑜臣,开口问道:“谢家主啊,您瞧这张家古楼,不论是从外头瞅还是在里头望,明明都有足足七层呢!可眼下怎么就只有这么孤零零的一层,连个上楼的楼梯都不见踪影呀?” 然而对于是否存在前往二层的楼梯这件事,谢瑜臣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要知道,在这座古楼当中,到处都是镂空之处。以他的身手而言,只需随意借助某一根柱子所产生的支撑力量,便能轻轻松松如飞鸟一般直接跃上二楼。况且,这支队伍里还有来自张家的人同行,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这些人无法登上二楼。 只见谢瑜臣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之下,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古楼中央的位置。借着楼内那昏暗微弱的灯光,他手臂一挥,手中的软鞭犹如一条灵活的毒蛇瞬间甩出。就在下一刹那,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谢瑜臣整个人已然稳稳当当地站在了二楼的回廊之上。 此时的谢瑜臣高高在上,用一种俯视众生般的眼神冷冷地扫过下方还处于目瞪口呆状态中的伍邪、王胖子、霍家人以及那群雇佣兵们。紧接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嗤笑声:“哼,本家主可是已经如约把你们带到这张家古楼之中了。至于接下来该如何行事,那就得靠各位自个儿的能耐啦!” 伍邪听罢,心中不由得一惊。他没想到谢瑜臣竟然如此轻松地就跃上了二楼,而他们这些人还在这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望着谢瑜臣那高高在上的身影,伍邪咬了咬牙,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到上楼的方法。 王胖子此时也是瞪大了眼睛,嘴里嘟囔着:“这谢家主都学了些什么功夫在身上?怎么这般厉害,就这么手一甩,腿一蹬,就像只灵活的青鸟一样,就这么水灵灵的上去了。胖爷我怎么就没这身手呢?”一旁的霍家和那些雇佣兵们则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和羡慕的神色。 不过,既然有人能上去,那就说明肯定有路可以通往二楼。众人开始更加仔细地搜索起这地下一楼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伍邪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一边思考着如何才能登上二楼。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了一根柱子上似乎有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伍邪连忙凑近前去查看,发现这些符号好像隐藏着某种规律。经过一番研究,他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原来只要按照特定的顺序触动这些符号,就能打开通往上一层的机关。 伍邪兴奋地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其他人,大家纷纷围拢过来。随后霍仙菇也是从她的口袋里掏出来一沓纸,纸张上面绘画的赫然就是张家古楼的内部结构图。 伍邪直到此刻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从最初开始,自己便已落入了谢瑜臣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当初,他盲目地跟随谢瑜臣一同前往那神秘莫测的西王母宫。自宫中脱险而出之后,三叔竟离奇失踪。由于此前与谢瑜臣共同经历过这场惊心动魄的探险之旅,伍邪对其产生了一种异乎寻常的依赖感,以至于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倾诉。 尽管事后,三叔特地托人传话给他,告诫他切勿轻信他人所言,但当时的伍邪已然陷入迷茫,不知该如何抉择是否应当相信这番警告。而与此同时,他竟然完全忽视了那个始终在默默地给予他支持与帮助的谢瑜臣为什么会在西王母宫分别后,突然和他那般要好起来。 更为重要的是,伍邪未曾察觉到谢瑜臣生来便是众人捧于掌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稀世珍宝。哪怕谢瑜臣只是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可只要有他那位位高权重的父亲作为坚实后盾,便能确保他一生衣食无忧、平安顺遂。但是他却出现在了寻找西王母宫的路途上。 就在伍邪与谢瑜臣一次次深入交流的过程当中,不知不觉间受到了谢瑜臣巧妙的暗示引导。就这样,伍邪顺藤摸瓜般地寻得了所谓的线人,并沿着这条线索一路追寻至巴乃这片广袤无垠的十万大山深处。 在此处,他意外地发现了陈玟瑾等人留下的蛛丝马迹。经过一番抽丝剥茧般的探寻之后,最终确认此地正是这一系列事件的起始之点。他和王胖子在这里暂居的几天里,一点一点套出陈玟瑾他们在这里做过什么,还有就是被调换的考古队。 在获取到关键线索之后,他与王胖子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燕京,并顺利找到了谢瑜臣。一见到谢瑜臣,两人便迫不及待地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收集到的全部信息一股脑儿地告诉了他。 在交流的过程中,谢瑜臣看似不经意的言语之间,总是巧妙地给着各种暗示。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他顺着这些蛛丝马迹,一步一个脚印地探寻下去,最终成功地找出了被其三叔精心藏匿起来的样式雷。 当他满心欢喜地拿着样式雷出现在谢瑜臣面前时,后者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而就在这时,谢瑜臣看似无意地随口提了一句:“这霍家啊,可是一直都对这样式雷虎视眈眈,有着明确的目的性呢!”听到这话,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刚下飞机的时候,果不其然,第一时间就被霍家人找上了门,对方毫不掩饰地表示想要从他手中买下这珍贵无比的样式雷。如此一来,他对于谢瑜臣的信任更是增添了几分,丝毫没有产生过任何怀疑的念头。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心生一计,决定来个偷梁换柱。于是,他悄悄地将手中真正的样式雷掉包换成了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一切准备就绪后,他胸有成竹地找到了霍家的代表人物——霍仙菇,毫不犹豫地将那所谓的“样式雷”卖给了她。此时此刻,他的心中究竟在盘算着些什么呢?只见他与一旁的王胖子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原来,他俩正在为成功地坑了霍家一大笔钱而暗自窃喜不已,仿佛这笔意外之财已经稳稳地落入了他们的口袋之中。 只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以为聪明绝顶、机关算尽的他们,其实早已经掉进了别人设好的陷阱里。而此刻还沉浸在喜悦中的他们,对此却是浑然不觉,依旧在那里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殊不知,他们那一刻的洋洋得意落在旁人眼中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滑稽,真真就成了旁人嘴的笑话一般。 伍邪之写在脸上的表情落在霍仙菇眼中,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霍仙菇是多精明的一个人,能将霍家悄无声息安全转移到国外,还不被人发现,就足以说明她的能力。 伍邪这个人其实就是谢瑜臣故意抛出来迷惑大家视线的一颗烟雾弹而已。仔细想想就不难猜到,就连伍邪卖给她的样式雷恐怕都被谢瑜臣暗中动过手脚。 当然啦,虽说霍仙菇手里掌握的大部分样式雷,但好在伍邪卖给她的那两张位于古楼高处,所以对于底层的这几张图纸的真假,她还是有能力分辨得清楚的。 也多亏了霍仙菇拿出自己所拥有的样式雷,众人才得以顺利地按照上面的指示,依次按下对应的那些神秘符号。紧接着,一阵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响动声悄然传来。伴随着这阵声音,原本平平无奇、毫无异样的地面竟然开始缓慢地上升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道隐藏得极深的楼梯正从地下缓缓升起。 当这道楼梯完全展露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不禁喜出望外。他们脸上满是兴奋和期待的神情,一个个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顺着楼梯冲到二楼去。每个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要尽快追上那个狡猾的谢瑜臣,好好探查一下这座充满神秘感的张家古楼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惊天大秘密!于是乎,大家争先恐后地踏上楼梯,脚步匆匆地朝着二楼奔去…… 谢瑜臣一离开,谢张两家也是迅速抽身离开。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傻子,尤其是在张家自己的祖坟,这些个机关有没有开启过,什么时候开启的,他们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痕迹的。 能够在他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到这里,还将其恢复原样的的除了族长的亲卫,他们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 族长亲卫就在这一瞬间,众人如同被点燃的火焰一般,纷纷迫不及待地冲上楼梯,每个人的脚步都显得异常匆忙,仿佛背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促着他们前进。眨眼之间,原本安静的楼道里便响起了一阵嘈杂而急促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犹如一场激烈的交响曲。 而当谢瑜臣刚刚转身离去之时,张家之人亦是毫不犹豫地迅速撤离现场。要知道,他们可绝非愚笨之辈,尤其此地乃是张家自家的祖坟所在之处。对于那些机关是否曾经启动过,以及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开启的,凭借张家人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经验,自然能够轻易察觉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能够在他们之前来到此处,打开机关之后还能将一切恢复如初,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除了族长身边那支令人闻风丧胆的亲卫队之外,他们着实难以想象还会有其他什么人拥有这般通天彻地的能耐。 既然张家族长的亲卫已然现身于张家古楼之中,那么毫无疑问,族长本人定然也已经亲临此地。而一旦族长到来,那就意味着那位身份尊贵无比、备受瞩目的小殿下同样有可能大驾光临!来了张家古楼,那就是说族长也来了,族长来了就代表着小殿下也来了。 谢家虽然已经不在下地,但是眼力见还是有几分的,眼见张家人撤离了自家祖坟,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张家古楼里面肯定有张家位高权重之人来临,除了张家族长和一直与张家族长形影不离的小殿下,他们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回来。 第312章 这一群人心无旁骛地专注于探索神秘莫测的张家古楼,对于谢家和张家两家悄然撤离之事毫无察觉。他们脑海中的念头只有一个——尽快追上先行一步的谢瑜臣。其中,霍仙菇满心期盼能够寻觅到传说中的长生之法;而霍家其他人则对古楼内隐匿的巨额财宝垂涎三尺;夏一心只想获取能治愈自家老板顽疾的灵丹妙药;伍邪执着于揭开那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惊人真相;至于王胖子嘛,他纯粹就是跟着伍邪一同前来凑凑热闹,顺道找找值钱玩意儿好塞满自己那早已瘪得可怜巴巴的钱包。 然而事与愿违,尽管众人马不停蹄地追赶,但谢瑜臣的步伐实在太快。他一路勇往直前,径直冲向顶楼。直到抵达四楼时,四楼与五楼之间的悬空部位被封住。无奈之下,谢瑜臣只得凭借自身卓越的才智和丰富经验去破解那复杂繁琐的机关,以此开辟出一条通往五楼的通道。 当谢瑜臣终于成功登上五楼后,便开始悠然自得地四处溜达起来。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瞥见了躲在某个房间角落里的张海客等几个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般蜷缩在一起,谢瑜臣不禁感到十分诧异,开口问道:“你们几个为何会这般模样蹲守在此处啊?” 张海客面色凝重地一把将谢瑜臣猛地拉进房间,随后朝着张海龙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封好门窗。待一切妥当之后,他才压低声音说道:“小殿下和族长都已经来了,只不过他们现在已经登上顶楼去查看情况了。巴乃这座张家古楼一直都是张家核心中的核心,其危险程度远非一般人所能想象。而且我们发现这座古楼只要有人踏入其中,它就会自动喷洒出大量的碱粉来抵御外围那些难缠的密洛陀。而且更要命的是,只要人还留在这古楼里,每隔一段时间它都会再次喷洒碱粉。就在你们进来之前,这里刚刚喷洒过一次,我估计用不了多久,第二次喷洒就要开始了。” 听到这话,谢瑜臣心中一紧,他自然清楚碱粉的厉害之处,但转念一想,这似乎跟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于是,他扭动身子试图挣脱张海客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可没想到却被对方用力地摁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只见张海客一脸严肃地盯着谢瑜臣,缓缓开口道:“小花,我太了解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了。没错,你身上有着小殿下给予的特殊保护措施,或许碱粉对你造不成太大威胁。但咱们不一样啊!咱们只是普普通通、肉体凡胎的凡人罢了。要是不小心沾上那碱粉,以咱们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其毒性侵蚀。到时候,咱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器官逐渐衰弱直至死亡,那种痛苦简直难以想象!所以,在找到安全离开的方法之前,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 谢瑜臣望着张海客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笑容、此刻却无比严肃的面庞,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诧异起来。要知道,在他的记忆当中,张海客向来都是一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儿的模样,像这样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时候实在是太罕见了。以至于一时间,谢瑜臣竟有些不知所措,整个人都呆呆地立在了原地。 这时张海客又再次开口说道:“小花啊,你想想看,如果小殿下和族长他们真的愿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你,那么他们早就说了,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呢?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们根本不想让你被这件事所牵连进去。而且依我之见,这次的事情恐怕已经严重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就连小殿下和族长那样厉害的人物都感到颇为棘手,难以应对。就凭你现在这点本事,你说要是你贸贸然冲上去,到底是能帮得上忙呢,还是只会越帮越乱,纯粹给人家添堵呀?” 过了好一会儿,谢瑜臣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后缓缓地坐了下去。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十分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又不敢贸然行动,只好默默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爹爹和父亲的到来。 在遥远的顶楼之上,花瑜与张祈灵二人正全神贯注地透过水镜与鸿钧以及罗睺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在这他们二人的悉心指点之下,他们小心翼翼、一点一滴地布置着那个神秘而复杂的法阵。 这个法阵极为特殊,一旦启动便无法停止法力的持续输出。因为只要稍有中断,整个法阵将会瞬间全盘崩溃,之前所付出的所有努力都将化为泡影。不仅如此,此阵还需要花瑜和张祈灵两人齐心协力共同施为,缺一不可。倘若其中任何一人因法力耗尽支撑不住而倒下,那么同样会导致法阵彻底崩坏。 此时此刻,这座铺满整个顶楼密室的巨大法阵已然接近完工阶段。经过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花瑜和张祈灵早已疲惫不堪。他们的额头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原本红润的面色此刻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然而,即便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但他们依然咬紧牙关,拼命坚持着。 最终,凭借着内心深处的坚韧意志和顽强毅力,两人使出浑身解数,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成功地将法阵完全连通起来!就在这一刻,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骤然从法阵中心迸发而出,如同万道金箭直刺天际。那璀璨的光芒无比强烈,甚至连远处山外的张海楠都清晰可见。只见那束金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冲破云霄,瞬间便在天空中的云层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但仅仅过了一小会儿,这令人震撼的景象便迅速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花瑜和张祈灵两个人在法阵完成的同一时间,被法阵所散发出来的威压,压倒在地上,两人口吐鲜血。张祈灵则是拼着即使骨头会被折断的威压,爬也要爬到花瑜身边,替他将那法阵所散发的威压抵挡住。 不过好在,法阵的威压也不过一瞬间的事,很快就消失不见,连着房间地板上用各种天材地宝压阵的东西也一并消失不见。不过并不是真的消失不见,而是隐藏了踪迹,只等它的猎物到来,才会张开爪牙露出利齿。 花瑜和张祈灵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离开密室后,在顶楼的其他房间内暂行歇息,只等着那人的到来。 “宝宝,真的不需要我们过去吗?”水镜依旧还存在,罗睺心疼的看着他的宝贝一脸惨白的瘫靠在贵妃椅上,满脸都是焦急。 “爹爹,我真的没事,只是有几分力竭罢了,一会儿我吃几口你塞进我随身空间的天材地宝就可以恢复了。”花瑜艰难的抬起头,安慰着水镜另一头的罗睺。 罗睺看着明明那么难受却还要安慰他的宝贝,再一转头看向身边的人,那真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伸手拧上了鸿钧的耳朵,“宝宝,我和你父亲有点事情要解决,你好好休息啊。”说完,就打散了水镜,对着鸿钧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第313章 花瑜和张祈灵两人稍作休整之后,便开始借助张家古楼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来吸纳周围浓郁的灵气,以滋养并修复自己疲惫不堪的身躯。 要知道,张家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神秘且强大的家族,拥有着数量众多不为人知的秘术和法诀。而且,这个家族长期隐匿于皇朝背后,暗中操控着许多重大事件的发展走向。正因如此,对于寻找龙脉这种事情,张家可谓是信手拈来、轻而易举。 更令人惊叹的是,据张家的历史记载显示,其存在的时间竟然比现今已经挖掘出土的商朝历史还要久远得多!遥想当年,那时的天地间灵气充盈四溢,简直就是如同那些玄幻小说所描述的一般——元婴修士随处可见,金丹强者更是数不胜数。 而位于巴乃的这座张家古楼,更是张家所有建筑当中最为关键和核心的所在。自它诞生之日起,便是有文字记载以来的首座张家古楼,其独特性自然是其他后来建造的张家古楼所无法相提并论的。别的不说,单看其他张家古楼每隔一百年就要推倒重建一次,但巴乃的这座却只是在原有基础之上不断增添新的精巧机关或者进行必要的维护修缮工作这一点,便能清晰地感受到它与其他古楼之间的显着差异。 在那座神秘而古老的楼阁内部,伍邪一行人正焦急地寻觅着通往第四层的机关。正当此时,他们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上方似乎有某些物体正在缓缓飘落而下。起初,众人并未对此过多在意,仅仅认为这是由于这座张家古楼历经岁月沧桑、长久失修,且深深隐匿于山体之内,从而导致灰尘积聚较多罢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咳嗽之声逐渐增多且愈发频繁起来。直到这时,他们方才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咳咳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咳咳咳……咱们明明全都佩戴着防毒面具呢!咳咳咳……为何仍有如此之多的灰尘能够侵入到我们的口鼻当中来呀?\"率先开始剧烈咳嗽的那个人,身体状况急剧恶化,此刻的他,身体已然到达极限,双腿如同失去支撑般摇摇欲坠,再也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他拼尽全力伸出一只颤抖不已的手,紧紧抓住回廊那冰冷且坚硬的栏杆,似乎这栏杆就是他生命最后的救命稻草。而另一只手,则犹如铁钳一般死命揪住自己的衣领,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其扯碎。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布满血丝,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好似有千斤重担压在胸口。 然而,尚未等霍仙菇等人察觉到异样,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个原本依靠着栏杆苦苦支撑的身影,突然间猛地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血花在空中绽放,宛如一朵凄厉的红梅,径直溅落在他所佩戴的防毒面具之上。刹那间,防毒面具被染得猩红一片,令人触目惊心。此时的他,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嗬的低沉声响,想说些什么却已是无能为力,紧接着便毫无声息地瘫倒在地。 就在这时,霍仙菇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极其危险的事情即将降临。她面色煞白,心急如焚地高呼道:“大家快躲进周围的房间里面去!立刻捂住口鼻,一定要把门窗封死,绝对不能让哪怕一丝一毫掉落下来的灰尘靠近我们!!!” 听到霍仙菇这番急切的呼喊,众人心中皆是一惊,瞬间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乎,所有人都乱作一团,像一群受惊的无头苍蝇似的四处奔逃,慌不择路地寻找可以藏身的房间。伍邪和王胖子反应迅速,毫不犹豫地紧跟在霍仙菇身后,一同冲进了不远处的一间狭小房间。进入房间后,霍仙菇并未停歇,她当机立断地指挥着两人行动起来。只见伍邪和王胖子手脚麻利地将房间内的窗帘布用力撕扯下来,然后齐心协力地将这些布料塞进门口的缝隙处,严严实实地堵住每一处可能会有灰尘侵入的地方。 待伍邪、王胖子以及霍仙菇等人将周围环境仔仔细细地检查完毕之后,他们那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下来,紧接着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双腿一软,直接就那么瘫坐在地上。 伍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着自己那急促的呼吸。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觉得稍微缓过来一些,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霍仙菇,开口问道:“霍奶奶,您是不是清楚刚才那个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死掉的呀?” 此时的霍仙菇毕竟年岁已高,身体状况早已大不如前。尽管她也戴着防毒面具,但那些细微得如同尘埃般的碱粉依旧无法完全阻挡,还是有不少钻进了她的口鼻之中。这会儿,她也开始轻轻地咳嗽起来。 其实,霍仙菇心里很明白,以自己目前的状态,恐怕很难从这次的冒险中活着走出去了。不过,她可以接受死亡,但绝不是现在。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咳嗽带来的不适,目光坚定地看向伍邪,缓缓说道:“老婆子我都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啦,而且跟这张家古楼也较了这么多年劲,这里面的一些门道儿,我多少还是能知晓一些的。” 听到这话,伍邪心中不禁一阵狂喜。本来呢,他还担心霍仙菇不仅不肯把真相告诉自己,甚至可能还要冷嘲热讽一番,顺带再羞辱一下他的爷爷奶奶他们。可万万没有想到啊,霍仙菇居然如此爽快地表示愿意讲给他听。 张家古楼乃是张家之祖坟所在,而眼前这一座,则堪称祖坟中的祖坟!唯有张家嫡系中的嫡系成员,方才有此等殊荣得以长眠于此地。并且,根据张家内部所流传下来的消息,张家那源远流长的历史甚至能够一直追溯至遥远的商朝时期。 此时,霍仙菇忽然不紧不慢地讲述起张家的来历:“曾几何时,九门组织策划并实施了一场规模空前的重大行动。当时,你的祖父亦参与其中,而你的父亲以及二伯那时已然懂事,至于你的三叔嘛,尚处于襁褓之中,刚刚呱呱坠地没多久呢。” 伍邪对于霍仙菇为何会如此突兀地提及自己的爷爷以及那场九门大行动感到十分诧异,但如今的他相较于往昔已沉稳许多,深知贸然打断他人讲话实非明智之举,于是便强忍着心中的疑惑,静静地聆听着。 霍仙菇将目光投向伍邪,见其这般模样,不禁暗自颔首称赞。心想,老八此番当真是慧眼识珠啊,选中的这个人选确实不错。只可惜,伍邪运气不佳,偏偏遇上了谢瑜臣那样一个绝世妖孽般的人物。否则的话,说不定伍邪当真有可能带领众人成功摆脱那些人的掌控,重获自由。 霍仙菇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她也很清楚这仅仅只是一种奢望而已。如今的局势已经完全失控,谢瑜臣成功地摆脱了掌控,而伍邪这边除了一个王胖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得力的帮手了。面对如此强敌环伺的局面,想要从那些人的手掌心逃脱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与其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倒不如寄希望于万重山的人能够大发慈悲放他们一马。 就在这时,霍仙菇似乎突然回忆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见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有些扭曲起来。然而,这种变化仅仅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你们知道吗?当年那件事的领头人正是张祈灵!”霍仙菇缓缓开口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听到这里,伍邪不禁心中一动,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些之前未曾留意过的细节。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初他和三叔第一次见到花瑜以及张祈灵时,花瑜对待他们的态度会那么奇怪。此刻经霍仙菇这么一提点,一切都豁然开朗了起来。 “那后来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伍邪瞪大了眼睛,满脸焦急之色,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此时的他,仿佛一只饥饿的野兽,对即将到来的答案充满了渴望。他的好奇心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瞬间被彻底点燃,急切地想要知晓后续的发展情况。 “后来啊……”霍仙菇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段遥远而又神秘的往事。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缓缓说道:“后来,昏迷中的张祈灵被上头派来的人秘密接走了,从此便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红二爷和谢九爷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他们二人拼尽了全力,不惜倾尽所有家产,四处打听、搜寻张祈灵的下落。然而,当时正处于社会动荡不安的时期,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局势十分敏感。因此,尽管红二爷和谢九爷心急如焚,但碍于形势所迫,他们也不敢过于大张旗鼓地展开寻人行动。毕竟,稍有不慎,可能就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说到这里,霍仙菇突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邪笑。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伍邪,轻声说道:“伍邪,你可知道,当初将张祈灵交给上头的人的决定,可是我们大家共同做出的。只不过,红二爷和谢九爷与张祈灵关系太过密切,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了决策圈之外。现在想想,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导致了今天这般局面吧。”说完,她再次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伍邪。 伍邪被霍仙菇这诡异的笑容看得毛骨悚然,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蹿。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自己也会像霍仙菇一样,遭受某种未知的报应不成?想到此处,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第314章 就在那一瞬间,伍邪如遭雷击般地获悉了如此众多纷繁复杂的信息。这些信息量之大、之震撼,使得他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心神剧烈动荡起来。而正是在这心神失守的关键时刻,一个一直潜藏于他影子中的神秘人物瞅准时机,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钻了空子。 此时此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已精疲力竭,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他们低垂着头颅,脑袋一点一点的,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没有人留意到,那个同样低着头的伍邪不知何时已然悄然发生了变化,就好像突然间被替换了灵魂一般。即便是与伍邪紧紧相依的王胖子,此刻也未能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处。 与此同时,身处顶楼的花瑜和张祈灵正全神贯注地吸纳着周围的灵气以填补自身的损耗。他们心无旁骛,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自然也就没能及时察觉到下方所发生的变故。于是乎,伍邪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那个神秘之人成功地掌控了身体以及思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古楼内的清洗工作宣告结束。谢瑜臣费尽力气方才挣脱开张海客紧握着自己的手,步履蹒跚地从房间里缓缓走了出来。然而,尚未等他踏上前往顶楼寻找爹爹和父亲的路途,一道突兀的身影便闯入了他的余光之中。谢瑜臣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却惊讶地发现那个人影竟是本该与其他人待在一起的伍邪! 只见伍邪神情恍惚,步伐飘忽不定,在五楼的回廊处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谢瑜臣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快步上前,伸手一把抵住伍邪的肩膀,沉声问道:“伍邪,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和霍仙菇他们在一起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霍仙菇?她已经死了!”只这一句,从‘伍邪’口中轻飘飘地吐出,却仿佛一道惊雷炸响在谢瑜臣耳畔。只见‘伍邪’微微一抬头,那眼神瞬间让谢瑜臣如坠冰窖、如临大敌。 谢瑜臣惊恐地盯着‘伍邪’的双眼,那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竟已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不见丝毫眼白,宛如两口深不见底的黑洞。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伍邪’的脸上竟然还挂着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那笑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与恐怖。 就在此时,谢瑜臣的目光下移,赫然发现‘伍邪’的指尖正有猩红的鲜血缓缓流淌而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你不是伍邪!你到底是谁?”谢瑜臣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几乎能刺破人的耳膜。这突如其来的高喊不仅把正在赶来帮忙的张海客等人吓了一大跳,就连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这一刻凝固了起来。 张海客几人一路狂奔至谢瑜臣身旁,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情况,便顺着谢瑜臣颤抖的手指方向看去。刹那间,他们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那个本应熟悉无比的‘伍邪’此时此刻却如同被恶鬼附身一般,直勾勾地用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凝视着他们,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再仔细一看,‘伍邪’的嘴角似乎还沾染着一些不知名的液体,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光泽。 “不要,挡路!滚开!”‘伍邪’面色阴沉地盯着前方,口中的话语一字一顿地吐出,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怒火与威严。当最后一个字如惊雷般落下时,谢瑜臣等人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劲风猛地朝他们席卷而来。 这股劲风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至。谢瑜臣、张海客、张海龙几人瞬间便被吹得东倒西歪,根本无法站稳脚跟。他们惊恐地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身旁最近的房间狂奔而去,试图躲避这股恐怖的劲风。 进入房间后,两人迅速关上房门,并趴在窗户上的缝隙处,紧张地向外张望。只见‘伍邪’竟然只是轻轻一抬脚,整个人就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已经走出了十来米远。这种速度简直匪夷所思,就好像他能够瞬间移动一样,让人瞠目结舌。 就在‘伍邪’经过他们藏身之处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用那双漆黑如墨、毫无感情的眼珠冷冷地瞥了一眼屋内的谢瑜臣和张海客。仅仅是这么一眼,就让谢瑜臣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在那对深邃的眼眸之中,他清晰地看到了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之意,以及那种将他们视为蝼蚁般渺小存在的轻蔑目光。 紧接着,‘伍邪’薄薄的嘴唇微微一动,轻声说道:“认不清自己身份的东西,你也配拦着本尊?”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谢瑜臣的心口上。 从小到大,谢瑜臣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轻视过。他紧紧地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以此来克制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然而,理智告诉他,此时的形势对于他们来说极为不利,如果贸然冲动行事,恐怕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危险。于是,尽管心中充满了屈辱与不甘,谢瑜臣还是强忍着怒火,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那个不可一世的‘伍邪’。 “哼,你这家伙,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连身体都没有的可怜虫罢了,只能像那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躲在阴暗角落里苟延残喘。倘若不是你侵占了他人的身躯,凭你又能有何资格敢在本大爷面前如此大放厥词?”谢瑜臣一脸鄙夷地看着眼前的‘伍邪’,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 而此时的‘伍邪’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对方所说的一切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只见他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哈哈,本尊今日心情还算不错,懒得跟你这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过多计较。不过嘛,小小的惩戒总归还是要有一些的,否则日后你定然还会吃大亏。记住,这可都是本尊对你的良苦用心呐。” 话音刚落,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原本站立着的谢瑜臣突然间像是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一般,双腿不由自主地弯曲下来,紧接着整个人竟直直地跪伏在了地上。无论他如何挣扎反抗,都无法摆脱这种诡异力量的束缚。 待到‘伍邪’转身离去之后,张海客等人急忙上前想要将谢瑜臣从地上拉起来。然而,任凭他们使出浑身解数,甚至几人合力一同施力,却依旧未能成功移动谢瑜臣分毫。就在众人焦急万分之时,一直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得可怕的谢瑜臣猛地伸手用力一推,直接将围在身边的张海客等人给搡到了一旁。 只见谢瑜臣缓缓挺直脊梁,冷冷地扫了一眼张海客等人,语气森寒地说道:“够了!别再白费力气了,那家伙压根儿就不是我们能够招惹得起的存在。它究竟是什么来历,我们一无所知。仅凭咱们这几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之躯,妄图去和那样一个神秘莫测的怪物对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与其在这里做这些无用功,倒不如赶紧省点力气,好好琢磨一下等会儿该如何才能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才是正途!” 张海客等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此刻的谢瑜臣正处于极度愤怒之中,心情糟糕透顶。要不是身体状况不允许,以他那暴烈的性子,怕是整栋五层楼都会被他给拆个底朝天。 “小花啊,你先别急。依我看呐,那怪物既然气势汹汹地直奔顶楼而去,想必途中定然会与小殿下以及族长他们遭遇。只要小殿下和伍族长能成功将其制服,那么由这怪物施加的妖术自然而然就能够破解啦。”说着,张海客挥手示意其他闲杂人等离开,然后自己也如谢瑜臣一般跪在地。 此时的谢瑜臣稍稍闹腾了一阵子后,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已然从先前的愤恨状态中回过神来。只见他紧闭双目,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同时眼中那跳跃的怒火也渐渐熄灭下去。稍作停顿之后,他便有条不紊地开始安排后续事宜:“那怪物声称霍仙菇已经殒命,不管真假,你立刻派人前去查看一番。另外,把古楼内的所有人都彻底清查一遍。倘若霍仙菇的心腹尚存一息,又或是她本人尚有生机,务必全力施救。毕竟口说无凭,单靠咱们自个儿向伍家解释,他们未必肯信。倒不如让他们从旁人嘴里听到确切的消息来得更有说服力些。”张海客自然也知道顶楼的战斗他们是参与不进去,也没法起到多少帮助,还不如做场外支援,将场外一切控制在自己手里。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相关事宜。”张海客迅速站起身来,步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出门之后,他回头对守在门外的张海龙叮嘱道:“海龙,你在此处稍候,务必时刻听从小花的调遣与吩咐。”说罢,他便带领着其他人员径直朝着三楼快步走去,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要寻找可能还幸存着的人。 与此同时,‘伍邪’如同鬼魅一般,竟然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轻而易举地抵达了顶楼。他静静地站立在顶楼那唯一一间房间的门前,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一口白气,仿佛在做某种仪式。 就在这时,房间里面突然传出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既然您已经大驾光临,那就请进吧!我们可是在这里早已恭候盘古大神多时了。” 当‘伍邪’听到对方口中喊出“盘古大神”这个称呼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足足有好几秒钟的时间,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呆立着,脑海中似乎正在翻涌起无数过往的回忆。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再次恢复到平常那种冷酷与漠然。 “确实啊,已经好久都未曾有人如此称呼于我了。你算是第一个,但恐怕也将会成为最后一个敢这么叫我的人。”说完这句话后,‘伍邪’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了面前紧闭的房门。 随着房门被缓缓打开,屋内的景象逐渐展现在‘伍邪’眼前。只见房间正中央,张祈灵和花瑜二人并肩而立,宛如两棵挺拔的青松般笔直地站立着。他们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轻易小觑。 第315章 就在‘伍邪’抬脚即将踏入房门的前一刹那间,他却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将脚收了回去,并稳稳当当地站立在了原地,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 而屋内的花瑜则凭借着自身敏锐的感知力,清晰地察觉到门外的‘伍邪’的确尚未离去,但他心中不禁充满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间停下脚步不再动作呢? 正在这时,只听得‘伍邪’冷冷地开口说道:“你们在暗地里究竟打着什么样的算盘珠子?别以为我不清楚!”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吓得花瑜脸色惨白、大惊失色。 然而,尽管心中惊恐万分,花瑜还是强装镇定地回应道:“什么算盘?你莫要在此信口胡言乱语!你身为开天辟地的大神,难道还会惧怕我们这两个仅仅修炼了十数年的小小幼崽不成?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但实际上,花瑜心里却是无比笃定,‘伍邪’定然未曾发觉他们精心布置的法阵,此刻这番言语也只不过是他故弄玄虚、虚张声势而已。 原来,这‘伍邪’乃是附身于凡人之躯,由于受到肉身限制,他无法随心所欲地施展过于强大的力量,否则便会导致这具与他契合度极高的身体不堪重负,最终崩坏毁坏。一旦失去了这具堪称完美的肉身,那么他又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寻觅下一个能够与之相匹配的躯体。 花瑜和张祈灵静静地站立在房间的正中央,两人的双手紧紧相握,仿佛要将彼此的力量传递给对方一般。与此同时,他们的另一只手也牢牢地握住各自的本命武器,那闪烁着寒光的利刃似乎随时都准备出鞘,迎接未知的挑战。 两人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微笑,那笑容之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下定决心去面对前方艰难险阻。 此时,一直被‘伍邪’罚跪在房间里的谢瑜臣突然感到心头一阵剧痛袭来。这种疼痛犹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下意识地捂住心口,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自己体内抽离,渐行渐远。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瑜臣的心口处愈发疼痛难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令他再也难以忍受,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呻吟。 这突如其来的痛苦呻吟声引起了守在房门外的张海龙的注意。他心头一惊,毫不犹豫地猛地推开房门冲了进去。入眼所见,竟是谢瑜臣整个人扑倒在地,面色苍白如纸,口中不断吐出猩红的鲜血,看上去状况十分危急。 “小少爷!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张海龙心急如焚地跑到谢瑜臣身旁,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然而,此刻的谢瑜臣已然虚弱至极,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颤抖不已的手指,遥遥指向顶楼的方向,并艰难地开口说道:“爹爹……父亲……顶楼……出事了……”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张海龙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昏迷不醒的谢瑜臣,心中焦急万分。然而,此刻他的内心却如同一团乱麻,因为顶楼的族长和小殿下正身处险境,令他忧心忡忡、坐立不安。一时间,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艰难境地,不知该如何抉择。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张海客等人终于及时赶到。还没等他们站稳脚跟,张海龙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喊道:“海客!顶楼出事了,快去帮族长和小殿下他们!”声音之大,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张海客刚从楼梯拐角处探出脑袋,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吓了一跳。待他听清张海龙所说的话之后,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顶楼狂奔而去。他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楼道尽头。 可惜的是,尽管张海客已经用尽全力,但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当他气喘吁吁地推开顶楼房间的大门时,只见一道耀眼夺目的金光从眼前一闪而过。那道金光犹如一条咆哮的巨龙,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呼啸而来。金光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 张海客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金光强大的余波狠狠地击中。刹那间,一股剧痛袭来,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海客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头痛欲裂,身体更是像散架了一样难受。他强忍着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然而,此时的房间内早已空无一人,不见了张祈灵和花瑜的踪影。只见在那昏暗的角落处,有一个身影静静地躺着,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此人正是名为伍邪之人,此刻的他依然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毫无知觉地平躺在地上,身体微微蜷缩着。 另一边,张海客早已站立不稳,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地朝着伍邪所在的方向奔去。当他终于来到伍邪身旁时,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揪住伍邪的衣领子,将其用力提起。紧接着,他扬起手掌,狠狠地给了伍邪两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这两巴掌打得极重,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整个空间之中。伍邪原本昏沉的意识瞬间被惊醒,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星直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回过神来,但仍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张海客瞪大双眼,怒视着伍邪,厉声喝问道:“伍邪!我家族长和小殿下呢?你究竟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快说!” 伍邪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他努力回忆着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他隐约记得自己方才正在倾听霍仙菇讲述关于张家古楼的故事,然而不知为何,下一秒钟他就感到一股无法抵挡的困倦袭来,最终没能支撑住,沉沉睡去。可如今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此地,还莫名其妙地挨了张海客的一顿暴揍。 “你……你是谁啊?什么藏不藏的?还有什么族长、小殿下?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呀!”伍邪一边揉着自己被打肿的脸颊,一边用迷茫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满脸怒气、死死揪住自己衣领子的陌生男子。 原来,刚刚的金光将伍邪身体里的盘古恶念驱逐出伍邪身体后,盘古恶念突然念动咒语,原本花瑜和张祈灵一块儿构建出来的法阵转变了纹路。 法阵被转变成了传送阵,却没有设置目的地,盘古恶念是想让空间裂缝之中的鸿蒙之气摧毁他们两个的肉身。 花瑜和张祈灵也想不通,法阵是什么时候被转变的,在被吸入空间裂缝的前一刻,他们在金光中看到了另外一道黑影。原来,盘古恶念在踏进房间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房间内存在一丝的法阵气息。 盘古恶念和花瑜、张祈灵两人在打斗的过程中特意露出破绽引的花瑜攻击他,在攻击的一瞬间分出一道黑影,从黑暗的地板上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花瑜和张祈灵两人将盘古恶念引到指定位置,双手同时结印牵引出法阵的同一时间黑影更改好了法阵。从而导致,原本的封印法阵变成了传送法阵。 花瑜和张祈灵两人只来得及将盘古恶念驱逐出伍邪的身体,却没有将其封印,之后两人就被法阵传送到了另外一片大陆上。 第316章 花瑜和张祈灵二人猝不及防地坠入了时空裂缝之中,那里面狂风呼啸,犹如无数把利刃在空中肆意飞舞。凌厉的疾风毫不留情地在他们身上割裂出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 然而,在这危急时刻,张祈灵毫不犹豫地将花瑜紧紧护在了自己的胸前。他用宽阔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使得花瑜免受重创。尽管如此,花瑜的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道细小的划痕,但除此之外,他身体的其他部位竟然连一丝红痕都未瞧见。只是他的衣物在这番折腾下变得破烂不堪,看上去仿佛刚刚在地上狼狈地滚了一圈而已。 相比之下,张祈灵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由于一心只顾保护花瑜,张祈灵完全暴露在了空间裂缝的疾风肆虐之下。他的身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中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一个血葫芦一般。此刻的他面色惨白得吓人,气息也变得微弱至极,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生命垂危。 就在两人急速下坠,眼看着就要重重地摔到地面之际,突然,一朵鲜艳如血且泛着熊熊焰火的红莲从天而降。它宛如一只温柔的大手,轻轻地将花瑜和张祈灵包裹其中。花瑜和张祈灵就这样置身于红莲之内,随着那朵红莲缓缓地向着地面飘落而去。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花瑜终于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朵熟悉而亲切的业火红莲。这朵红莲自小就陪伴着他成长,此刻再次相见,花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然而,当他的目光移向一旁时,却发现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张祈灵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 瞬间,花瑜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般,从兴奋的高峰跌入了焦虑和自责的谷底。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一边抽泣着,一边喃喃自语道:“怎么办啊!都是因为我太弱小了,才害得哥哥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红莲似乎感受到了花瑜内心的痛苦与焦急,它轻轻地伸长了一片莲花瓣,温柔地抚摸着花瑜的头顶,仿佛在默默地安慰着他,让他不要过于着急。 花瑜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突然想起自己的随身空间里可是堆满了各种各样珍贵无比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这些宝物说不定能够救回张祈灵的性命呢!于是,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进入随身空间去取出那些救命的宝贝。 可是,无论他如何使劲儿,用尽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从随身空间中拿出哪怕一株天材地宝或者一颗灵丹妙药来。花瑜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可依然无济于事。就在这时,正当花瑜绝望地趴在张祈灵身上低声啜泣时,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忽然在他耳畔响起:“你们受伤了吗?需要帮助吗?” 花瑜猛地抬起头来,视线瞬间被眼前之人所吸引。只见那人拥有一头如瀑布般垂落的长发,发色由深邃的黑色渐变为冷冽的冰蓝色,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与极地冰川相互交融。更令人瞩目的是,其额头两侧生长着两只精致小巧、晶莹剔透的龙角,宛如世间最精美的艺术品。而那双犹如汪洋大海一般蔚蓝深邃的眼眸,则恰似藏有无尽秘密的神秘宝藏,只需一眼,便能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再看那张脸庞,简直堪称惊艳众生。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白皙如雪的肌肤更是吹弹可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花瑜不禁看得有些痴了,他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人物,就连向来以美貌着称的二月红与之相比,似乎都要逊色几分。一时间,他完全沉浸在了对方那迷人的容颜之中,连眼睛都忘记眨动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那人的眉头微微一蹙,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个如同莲花般纯净可爱的小幼崽身上。只见花瑜正呆呆地仰着头望着自己,怀中还紧紧搂着另一只身受重伤的幼崽。那人心中一紧,连忙开口说道:“这只幼崽伤势严重,如果不尽快加以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你们的父母在哪里?为何没有陪在你们身边照顾?”说罢,他便伸出手去,想要接过花瑜手中受伤的幼崽。 可是,当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花瑜怀抱中的那只幼崽时,一股灼热之感突然袭来。他下意识地缩手,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在花瑜和那只受伤幼崽的周围,竟环绕着一朵虚幻的红莲。这朵红莲散发出炽热的光芒,将两人严密地保护起来。刚才正是因为不小心触及到了红莲的边缘,他的手指才被灼伤。 那人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朵竟然能够灼伤自己的红莲虚影,心中暗自思忖道:“此等奇异景象,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你没事吧!红莲它真的不是故意的呀!”花瑜一脸焦急地望着眼前之人,眼中满是关切与愧疚之色。他紧张地盯着对方那根被红莲释放出的火焰灼伤的手指,只见上面仍有几缕焰火在跳动着,仿佛不甘心就此熄灭一般。 花瑜赶忙向前一步,语速极快地解释道:“它只是太担心你会对我不利,害怕你会伤害到我,这才下意识地出手攻击了你。请你千万不要怪罪它啊!”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红莲,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般温柔低语道:“红莲乖哦,把留在人家手上的红焰收回来好不好?” 红莲似乎听懂了花瑜的话,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渐渐收敛起来,最后化作一缕细细的红线,顺着那人的手指缓缓回到了红莲体内。就在这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当火焰完全消失的那一刹那,那人的指尖突然迸发出一抹璀璨的蓝色光芒! 这抹蓝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辉。眨眼间,蓝色光芒便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至整根手指,所过之处,原本被灼伤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甚至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花瑜惊讶得合不拢嘴。而那人则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的,不必为此感到抱歉。我猜想,这只红莲或许是你的父母特意留给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能够保护你的安全呢。” 花瑜轻柔地抚摸着身旁的红莲,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仿佛这红莲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他面带微笑,声音清脆地说道:“这可是我爹爹的坐骑——业火红莲的分身呢!我小时候呀,最喜欢骑在它的莲台上玩耍啦,那种感觉真是美妙极了!” 然而,就在这时,花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焦虑和担忧。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那个人,急切地哀求道:“求求您,能不能帮帮我救救我的哥哥?刚刚我们不小心误闯进了一个神秘的密室,结果被里面的强大法阵传送来了这里。哥哥为了保护我不受到空间裂缝中的疾风伤害,拼尽全力挡在了我的身前,最后才变成了现在这样……”说着说着,花瑜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那个人顺着花瑜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血流不止的小幼崽躺在地上,模样十分可怜。他二话不说,大步向前走去,伸出手轻而易举地突破了红莲所形成的包围圈,小心翼翼地将那名小幼崽抱入怀中。随后,他轻轻地抬起右手,用指尖轻轻地点触着小幼崽的额头。刹那间,一道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光线从其额间缓缓拉出,宛如一条灵动的银蛇。紧接着,这个人又将这道光线准确无误地放置在了一旁昏迷不醒的张祈灵身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仅仅是眨眼之间,张祈灵身上那些原本狰狞可怖、深可见骨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所有被割裂的地方都重新生长出了鲜嫩的肌肤,就好像从来未曾受过伤一样。只不过,尽管身体上的创伤已经完全恢复,但张祈灵却依旧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谢谢你!真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份恩情呢,对了,还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呀?待我稍稍恢复一些灵力之后,便能从父亲为我精心炼制的随身空间里取出些许宝物赠予你啦。”花瑜凝视着面前那伤口已然全然愈合的张祈灵,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紧接着便将目光转向眼前这位出手相助之人,眼眸之中满是感激之情。 然而那人却仅是微微一笑,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花瑜的脑袋瓜儿:“小幼崽不必如此客气,我此番前来搭救并非贪图你的那些宝贝。实不相瞒,我实在不忍心目睹任何人就这般轻易地在我眼前消逝,哪怕今天遭遇危险的并非是你们而是旁人,我也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言罢,那人竟是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作势要迈步离去。 见此情形,花瑜赶忙小心翼翼地把张祈灵安顿于红莲之中,随后自己急匆匆地奔出红莲所形成的保护圈,伸手紧紧拽住了那人的衣角,娇声说道:“还请且慢走一步!我至今仍未知晓您的名讳呢。我名叫花瑜,爹爹乃是魔祖罗睺,父亲乃是道祖鸿钧。您今日仗义援手救下了我,想必我爹爹与父亲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这些都是您理所应当所得之物,绝非出于其他缘由啊,仅仅是为了答谢您那颗善良仁慈之心而已。” 那人猛地回过头来,满脸惊愕地望着花瑜,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按照他所知晓的信息来看,道祖和魔祖向来势不两立,犹如水火不容一般。并且,传闻之中魔祖早已被道祖斩于剑下,灰飞烟灭,彻底消散在了世间。然而此刻,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同时身负道祖和魔祖血脉的孩童,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说的这位魔祖与道祖并非来自你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实际上,我们皆是从另一个更为宏大辽阔的大世界远道而来。”花瑜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人思维的偏差,赶忙开口解释道。 听闻此言,那人方才如梦初醒般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松弛下来:“原来如此……哦对了,我名叫冰夷。” 花瑜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两遍,随后忽地抬起眼眸,直直望向冰夷,言辞恳切地说道:“眼下我们二人法力尽失,就连随身携带的空间也无法开启。不知可否恳请您发发善心收留我们一段时间呢?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白白叨扰您,待到我的法力稍有恢复之时,便能从随身空间取出物品作为回报。” 冰夷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柔美而温暖:“我早就说过的,我就你们帮你们并不是贪图你们的那些东西。你们想在我那里住多久都可以,就怕你们会觉得地方简陋。” 花瑜赶紧摇头表示,现在哪里还能计较这么多,能有个住的地方已是幸运了。 冰夷带着花瑜和张祈灵回到了他的居住之地。 第317章 不得不承认,冰夷所居住之地真可谓是人间仙境。这里山峦叠翠、水流潺潺,四周景色美不胜收,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刺骨的寒冷。当夜幕悄然降临,深邃的夜空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高悬于天际的月亮如同银盘一般,静静地爬上了柳梢头。 月光下,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缓缓流淌着,溪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演奏的一首优美旋律。溪边不远处,有一泓幽静的池水,平静得犹如一面镜子,将天空中的那轮皎月清晰地倒映其中。微风拂过,池面泛起层层波光,如梦似幻。 而水池岸边,则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木高大挺拔,参差不齐的枝叶在风中摇曳生姿,宛如一群婀娜多姿的舞者正在尽情展示她们的曼妙身姿。 此时,冰夷伸手指向一处山洞,并说道:“那里就是我平日里休憩之所,只是洞内有一池冰冷彻骨的寒水,所以里面或许会十分寒冷。如果你们觉得不适,可以暂且住在洞外。” 花瑜顺着冰夷手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只见山洞口正升腾起丝丝缕缕淡淡的白色烟雾。再仔细一看,附近的那些小草、小花以及土地皆已被一层薄薄的冰霜所覆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冰雪世界。 然而,尽管如此,花瑜还是微笑着回答道:“此地甚好,我甚是喜爱。”他转头又看了一眼山洞外与山洞门口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致,心中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就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即便选择露天而居,似乎也并非一件坏事呢。 “那就好,我还真怕你会不习惯睡在这露天的地方呢。”冰夷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抬头望了一眼那始终毫无变化的天空,缓缓说道:“这儿可没有日夜交替,有的只是永恒无尽的黑夜。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因此而感到不适……”说着,他将目光移到了花瑜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因为她他深知花瑜乃是一朵娇美的莲花,通常情况下都需要充足的阳光来滋养生长,如今身处这片黑暗之地,着实令人忧心忡忡。 然而,花瑜却一脸轻松地笑了笑,宽慰道:“这个倒没什么关系啦。这块大陆虽然不见日光,但灵气却是极为充沛的。即便没有太阳的照耀,对我的影响也不会太大。想当初,我小时候可是一直生活在鸿蒙之中呢!那个时候啊,别说太阳了,就连光线都是极其微弱的。就算后来被丢出了鸿蒙,去到外界也仅仅只感受到了百余年的阳光而已。”说到这里,花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回忆之色。 其实,对于这种灰蒙蒙的天色,花瑜早已习以为常。毕竟在她他尚未拥有神识之前,便一直生活在那遥远的九十九重天外的紫霄宫中。那里同样是一片灰蒙蒙、混沌未开的景象。再后来,当他被送到小世界之后,更是一直被困于须弥芥子当中,与外界隔绝开来。直到后来哥哥的到来,才让他真正有机会去感受那温暖而明亮的阳光。 花瑜和冰夷正相谈甚欢,打算再多聊一会儿的时候,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如惊雷般在他们耳畔炸响:“冰夷!你在哪儿呢!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啊!快点来救我呀!”那声音之大,仿佛有人手持巨型扩音喇叭,对着他们的耳朵拼命嘶吼一般。 花瑜猝不及防之下,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无数蜜蜂同时蜇刺,瞬间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起来。他痛苦地捂住耳朵,试图阻挡这可怕的噪音,但那喊声却如同魔音贯耳,无孔不入。 相比之下,冰夷倒是显得淡定许多,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副早已习惯的神情。然而,当他看到身旁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花瑜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尤其是注意到花瑜那因为震惊而变得一片空白的面容后,冰夷的耳尖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在喊叫的是应龙,他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嗓门特别大,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哈。”说着,冰夷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对应龙的大嗓门也颇为头疼。 “冰夷,你的名字叫什么呢?依我之见,冰夷应当只是你的姓氏吧。”花瑜稍稍定了定神之后,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一般,赶忙开口说道:“据说冰夷乃是一个神秘而古老的族群,他们皆为人首龙身,拥有着掌控天下河流的神奇力量。其地位崇高,完全能够与强大的龙族相提并论,可以称得上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啊!” 听到花瑜所言,冰夷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随后展颜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只见他朱唇轻启,柔声回答道:“没错,我的姓氏的确是冰夷。不过,我的全名叫做冰夷·灵渊,其中‘灵渊’二字意为清澈幽深的水流。” 就在这时,花瑜正欲继续夸赞冰夷必定是当代冰夷族人中最为出类拔萃、实力超群的存在之时,却冷不防地被一只突如其来的身影打断了话语。花瑜在定睛一看,原来那人身披一席白袍外罩,内衬玄色衣袍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冰夷,你怎么都不来接我?我在外头找了你好久!我被你族中那群小屁孩欺负了,你快帮我打回去!”应龙从花瑜和冰夷的右后方飞奔过来,直接抱上了冰夷的腰,腻歪在他怀里,撒着娇。 冰夷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尖仿佛要滴出血来了一般,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但这细微的举动并未引起应龙丝毫的怀疑。只见应龙满脸关切地问道:“冰夷,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了呢?是不是天天泡在那水池子里把自己给冻坏啦?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成天泡在那里嘛,你瞧瞧现在......”话还没说完,应龙的头被冰夷猛地转了过去,应龙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原来,应龙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位一脸尴尬的陌生人。他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嗷呜!”叫声,整个人像触电般一下子站直了身子。随后,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冰夷,你这里居然还有客人啊!哎呀呀,那个啥,我好像听到女娲娘娘在呼唤我了呢,我得赶紧走了。”话音未落,应龙便如同一只笨拙的企鹅似的,同手同脚、跌跌撞撞地朝着他刚才走来的方向匆匆离去。 冰夷望着应龙狼狈逃窜的背影,不禁羞红了脸。他迅速转过头去,不敢再看那正躲在树后面可怜巴巴盯着他瞧的应龙,反而伸手拉住一旁同样有些惊讶的花瑜,轻声说道:“花瑜,你别在意,那个家伙就是应龙,他向来都是这么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咱们还是先去休息吧。”说着,冰夷头也不回地拉起花瑜快步离开了这个让她感到无比窘迫的地方。 第318章 花瑜带着包裹着身体虚弱的张祈灵的红莲,紧跟在冰夷身后。他们穿过茂密的树林,最终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土地之上。只见冰夷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一座精巧别致的树屋竟如同雨后春笋般从空地上迅速生长而出! 花瑜满心感激地向冰夷连连道谢,随后便领着张祈灵步入这座神奇的树屋之中,开始安心养伤疗疾。 身处大荒之地,天空始终被一层灰蒙蒙的阴霾所笼罩,让人难以分辨昼夜更替、时光流逝。花瑜虽然不清楚究竟已经过去多少时日,但他却清晰地察觉到自身的灵力正在缓慢而持续地恢复着。他暗自思忖,也许用不了太久,自己便能重新与心心念念的小花取得联系了。 就在这一天,花瑜顺利完成了当天的修炼课程。此刻,他悠然自得地端坐在树屋之内,与冰夷一同品味香茗,对弈棋局。在他们的右手边,一方清澈见底的水池宛如镜面一般平静无波。水池中央,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莲亭亭玉立,而张祈灵则安静地躺在红莲之上,仿佛沉睡于一个温暖舒适的摇篮里,受到了最为妥善周全的呵护。 突然间,花瑜与冰夷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紧接着,他们便感受到了周围环境的剧变——天空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开始缓缓塌陷;坚实的土地也不再安分守己,竟然开始上下翻转;原本安静矗立着的房屋此时剧烈地摇晃起来,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与此同时,树林中的鸟兽们惊惶失措,四下奔逃,它们那惊恐的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犹如一把锋利的巨剑,似乎要将这片苍穹生生劈开! \"不好啦!不好啦!冰夷啊!出大事儿了!\"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应龙化作其巨大的原型,风驰电掣般地飞到了冰夷族的领地之上。只见它张牙舞爪,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水神和火神不知为何打起来了!共工那家伙技不如人,居然一头撞上了不周山!这下可好,不周山倒了,天河之水没了阻碍,如脱缰野马一般,全都倾泻而下啦!\" 听到这个消息,花瑜和冰夷脸色骤变,彼此对视一眼后,没有丝毫犹豫,一同飞身跃至半空之中。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只见远处的天空赫然出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窟窿,宛如一张狰狞可怖的巨口。而那窟窿里,汹涌澎湃的水流正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中喷涌而出,然后直直地朝下方倾泻而去。这场景实在太过骇人,若是任由这般情况持续下去,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大荒都将会被滔滔大水所淹没,沦为一片泽国! “冰夷!冰夷!”应龙那高亢而急切的呼喊声在空中回荡着,仿佛要穿透层层云雾直达天际。当他终于望见冰夷的身影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用力地挥动着那双巨大而有力的翅膀,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冰夷疾驰而去。 待到靠近冰夷之后,应龙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紧接着他庞大的身躯迅速缩小,转眼间便化作一个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的男子稳稳地站立在了冰夷的身旁。 然而,面对应龙的到来,冰夷却是一脸冷漠,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有丝毫波动。只听他淡淡地说道:“你又想说什么?我已经告诉过你无数次了,我绝对不会那样去做的。”显然,对于应龙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冰夷心中早已有数,并且态度坚决。 此时,站在冰夷身侧的花瑜正静静地观察着冰夷和应龙两人。他自从多日前进入树屋后就很少外出,今日也是结束了修炼,正巧冰夷前来找他,才再次与冰夷相见。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花瑜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们二人在如此严峻的灾难面前还产生了这般激烈的争执呢? “灵渊,咱们现在应该先解决天洞的事情,你与应龙争执之事,等这场大劫过去了,坐下来慢慢说。”花瑜眼看着两人即将打起来,赶忙分开两人,劝说着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在处理个人问题。 冰夷冷哼一声,决定听花瑜的,先控制住天水。等眼前之事过去了,再和应龙好好算笔账。 应龙看向被算下来的冰夷,也是吁了口气,毕竟那件事情是他理亏,真的被冰夷打了他也不会还手,而且就算还手了他也打不过,只会换来更加暴力的殴打,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花瑜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灵力得到了大大的提升,虽说还是联系不上小花,但是却联系上了自己的父亲他们,经过和他们的交流得知。这是个中世界,但是却属于三不管地带。 所谓的三不管就是没有一位接手此方世界,完全独立于所以世界之外的世界,而且并没有设立天道再次监管世界内的生灵。 花瑜还得知,这片大陆原本是有人接管的,也曾有过天道的监控,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天道突然消失不见,也不见有新的天道诞生,所以此方世界就慢慢的变成了三不管地带的一个世界。 花瑜在跟随冰夷、应龙前往不周山前,回头看了一眼树屋,透过树屋看向水池中的红莲,红莲里面至今未曾苏醒的张祈灵。 他联系到父亲他们后,也曾让他们探查了张祈灵的情况,他们没有详说张祈灵何时会苏醒,但是现在沉睡对他来讲并不是一件坏事。 因为,当初进入这具身体是以神魂进入凡人之躯,能够承载神魂如此之久,也是多亏了这具身体里面的麒麟精血不然不出百年就会因为无法承载而爆体。 如今,张祈灵进入了一趟空间裂缝,又被其中的疾风割裂了身躯血肉,但是也算是因祸得福,激发了身体内的那些麒麟精血,如今的张祈灵正处于神魂与身躯交融。一旦成功,张祈灵就能够直接褪去凡人之躯,成就神体。 等花瑜、冰夷和应龙赶到天洞边缘的时候,一名人首蛇身的女性,托举着一块散发着五色光芒的石头朝天洞飞去。周围还有一些来不及逃跑在天水中浮沉的小妖们。 花瑜、冰夷和应龙三人见状赶忙将这些小妖怪给救了上来,其中还有一棵小树苗,树身上还坐着其他几个没有化形的小妖怪。 花瑜三人在将小妖怪们救出后,一块儿合力将天水困在周围,不让她再继续朝外扩散。这时,他们才有余力将此次灾祸的罪魁祸首——共工捉拿起来。 “我不想这样的,我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不周山脚下居住的也是我的子民,我怎么会不爱护他们呢?”共工被抓住后,跪坐在那儿看着被天水冲垮的部落,房屋结构在天水中漂浮,部落子民面带恐惧,毫无气息的随着天水的涌动而涌动。 “你不知道?你自己做下的因却要你的子民来偿还这个果。”冰夷看着失神的共工,虽心有不忍但是还是严厉斥责。 花瑜注意到那补天的女子体内似乎和女娲的气息很相似,但是又大有不同。在洪荒大世界中,女娲是妖,却因创造了人而成圣,所以她的法力带着慈爱的气息,所有在其中夹杂着一丝妖族的疯狂。但是这里的女娲却只有慈爱而毫无疯狂之色在里面。 或许是因为花瑜太过于专注,没有发现已经补天完成的女娲来到了他们身边,“女娲娘娘。” 花瑜在听到冰夷和应龙的声音后,才反应过来,但是他并没有像冰夷和应龙一样,躬身朝着女娲致敬,而是颔首点头以示礼貌。 “冰夷,这位是?”女娲也是头一次看到花瑜,并感叹于他不畏惧她。 “这位是花瑜,是从其他世界而来。”冰夷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知了女娲花瑜的名字。 “共工就由吾带走了,他有他的惩罚。但是火神却潜逃离开,你们二人即可将他带回。”女娲将共工收进袖中,吩咐了冰夷和应龙后,就离开了。 第319章 自从冰夷和应龙成功地将那令人畏惧的火神捉拿回来,并送到女娲那里之后,冰夷便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匆匆忙忙地躲藏在了花瑜这里,说什么也不肯踏出这屋子半步。 而可怜的花瑜则深深地感受到,曾经属于自己的那些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的潇洒日子已然如黄鹤一去不复返了。如今,每日清晨当他刚刚睁开惺忪睡眼之时,入耳的便是应龙那震耳欲聋的大嗓门,犹如惊雷般在树屋之外轰然炸响。而且,这喊声简直是没完没了,从早到晚,一刻不停歇。花瑜甚至开始怀疑,应龙这家伙莫非拥有数十个嗓子不成?不然怎会如此不知疲倦地整日这般叫嚷不休!难道他就不怕把自己的喉咙给喊破喊哑吗? “我说你们俩到底是咋回事啊?不过才短短几日未见而已,怎么突然间就像是仇人似的闹起矛盾来了?究竟是因为啥缘由呀?”此刻,花瑜慵懒地斜倚在榻上,一只手随意地举着一枚乌黑发亮的棋子,满脸疑惑与不解地喃喃自语道。 “应龙身负创世与毁灭两种强大力量,如今这世间已被黑暗所笼罩,不见天日。咱们妖族虽说对于阳光的依赖并非那般强烈,但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并不仅仅只有咱们在此栖息生存,还有那数量众多的人类。倘若他们长时间无法见到太阳的光辉,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啊......”冰夷满脸愁容地凝视着茶榻上那纵横交错的棋盘,心情沉重无比。 花瑜静静地聆听着冰夷的话语,心中暗自思忖。待冰夷话音落下,他轻声问道:“所以说,需要应龙为天下所有生灵慷慨赴死。然而,它既不可选择自我了结性命,因为那样做并不能让世界重见光明。而且,还需应龙心甘情愿地主动踏上死亡之路。而那个执行这一残酷使命之人,便是你,对不对?” 冰夷闻言,不禁诧异地抬眼望向花瑜,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但很快,他便微微颔首,表示默认。紧接着,他喃喃自语道:“为何偏偏必须是我呢?应龙若就此离去,我的内心已然悲痛欲绝、万分不舍。可为何还要我亲自动手将其诛杀?这实在是太过残忍了!”说到此处,冰夷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 “所以为何非要应龙主动赴死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天空中没有太阳而只有月亮吗?”花瑜满心疑惑地问道。他实在想不通,如果只是需要一个太阳来照亮世界,为什么非得让应龙付出生命的代价不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又是否还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法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冰夷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抬起头来。只见他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已经饱含泪水,满含希望地望着花瑜说道:“阿玉,你能不能去问问你的爹爹和其他人,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既不让应龙牺牲,同时又能够拯救我们这大荒之地啊!” 听到冰夷如此急切的话语,花瑜不禁被冰夷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定了定神之后,花瑜才开口回答道:“你们到底是想要怎样一种生活状态呀?如果只是希望看到日升月落、昼夜交替的景象,那说不定我也是可以帮得上忙的哟!” “真的吗?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办法呢?”冰夷一听这话,立刻激动得抓住了花瑜的衣袖,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此时的他心中满怀着对找到两全其美之法的渴望,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焦急。花瑜从自己的随身空间中搜摸出两个瓶子一个泛着刺眼的金光,一个泛着莹白的月光,“这一瓶里面是金乌精血,金乌乃是从太阳中孕育而出的,足以能够代替太阳给大荒带来光明。这一瓶是帝流浆,乃是太阴星的精华,足以代替月亮。” 花瑜小心翼翼地将那两只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瓶子放置在了棋盘之上。然而,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仅仅只是过去了片刻功夫,整个棋盘竟然就被金乌精血散发出的恐怖高温给灼烧得一干二净! \"这便是金乌精血最大的弊端所在啊,\"花瑜叹息着解释道,\"它具有极其强大的破坏力,任何靠近它的物体都会在瞬间被烧成灰烬。相比之下,帝流浆就要温和许多了,并不会对周围造成太大的伤害。\" 一旁的冰夷紧紧盯着桌上那两瓶流淌着奇异液体的瓶子,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正在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和思考。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问道:\"那么,我们究竟应该如何去使用它们呢?\" 花瑜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金乌精血虽然威力惊人,但由于其力量太过霸道,如果直接融入身体的话,很可能会导致无法承受的后果。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是先用特殊的容器将其封印起来,然后再交由那些不惧怕灼烧之苦的人或者妖怪带着它每天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至于帝流浆嘛……它本来就是由太阴星所孕育而出的灵物,也许经过漫长的千年万年之后,它真的有可能会成长为一颗全新的月亮呢。\" 说完这番话,花瑜轻轻地将那两瓶珍贵无比的东西推到了冰夷面前,仿佛把整个大荒未来的命运都交到了他的手中。而此刻,到底该如何做出选择,就得看他们这些大荒之中的神灵或是妖怪们自己的决断了。 冰夷皱着眉头,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将那两瓶神秘的东西收进了自己宽大的衣袖之中。他抬起头,目光诚挚而坚定地看向面前的阿玉,缓声道:“阿玉,待我前去向女娲娘娘回禀之后,定会前来好好感谢于你!”语罢,冰夷缓缓站起身来,动作轻柔却又不失庄重,对着花瑜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出内心最真挚的感激之情。 就在冰夷起身的那一刹那间,花瑜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小腹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之意。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本就是举手之劳之事,况且这些东西于我而言尚有多余,实在不必如此客气。只是这金乌精血虽然珍贵无比,但若是无法顺利融入体内的话,其功效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逐渐减弱。若真到了那时,你尽管再来寻我便是。” 听到这番话,冰夷心中更是感动不已。他再次深深一揖,以表达对花瑜这份大恩大德的无尽谢意。而后,他毅然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花瑜的居所。 此时,一直在树屋外观望等待的应龙,见到冰夷终于走了出来,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欣喜之色。他迫不及待地飞身而下,稳稳地落在冰夷身旁。然而,还未等应龙开口询问情况,冰夷便抢先一步说道:“莫要言语,此刻立即与我一同前往女娲娘娘所在之处。”话音未落,冰夷已然伸手紧紧拽住应龙的胳膊,脚下生风般向着女娲的宫殿疾驰而去。 第320章 冰夷与应龙离去之后,花瑜缓缓地走到沉睡中的张祈灵身旁,然后轻柔地躺了下来。他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张祈灵那略显苍白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忧虑和自责。 “哥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都是我的错呀,以前的我实在是太过贪玩了,总是不听柳树伯伯还有杨伯的劝告,不好好修炼法术。结果,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却是你来替我承担了所有的伤害。如果当时我能够懂事一些,努力修炼提升自己的能力,也许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也不至于一直昏迷不醒。”花瑜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张祈灵的胸口,似乎想要感受一下他微弱的心跳声。 望着那张安静沉睡的面容,花瑜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他突然猛地扑进张祈灵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身体微微颤抖着,小声地抽泣起来。然而,这一次,那个曾经在他伤心难过时总会温柔地安慰他、给他力量的温暖手掌却不见了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花瑜或许是哭得太累了,又或者是在张祈灵的怀抱里找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全感,渐渐地停止了哭泣,最后竟然就这样趴在张祈灵的怀里沉沉睡去。而此时的张祈灵,依然如同一个失去意识的木偶般静静地躺着,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 当花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强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有些耀眼夺目。花瑜下意识地抬起手遮挡住那刺目的光线,随后转头看向依旧沉睡的张祈灵,带着些许嗔怒说道:“哥哥,太阳都已经晒到屁股啦,你这个小懒猪怎么还不起床呢?再这样睡下去可不行哦,如果你还是不肯醒来的话,那......那我就真的不理你十分钟了哟!”说着,花瑜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吸了吸鼻子,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张祈灵那苍白如纸的脸颊,仿佛这样就能唤醒心爱的哥哥。 花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般轻盈地走进卧室。进入房间后,他轻轻地关上房门,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起自己的衣物。 那件原本穿在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一旁,仿佛在诉说着之前所经历的种种波折与坎坷。花瑜小心翼翼地将它脱下,换上一身崭新而整洁的衣裳。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刚刚踏出卧室的大门,花瑜心中便盘算着要去那个他平日里常常打坐修炼的地方,继续提升自己的修为。然而,就在他迈步前行之时,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的景象——冰夷带着已经化作灵魂形态的应龙,正静静地坐在他的房门口。 花瑜心头一紧,快步走上前去。只见应龙失去了肉身,整个人显得格外虚弱,那原本强大的气息也变得若有若无起来。她不禁担忧地看向应龙,目光随即又转向了一脸愁容的冰夷,开口问道:“应龙的身体呢?难不成是你肚子里的那个闹腾着,你一时没忍住把他的身躯给吃了以补充自身的能量吗?” 听到这话,冰夷顿时面露苦笑,摇着头解释道:“并非如此啊!当时,我带着应龙急匆匆地赶往女娲娘娘所在之处。谁曾想,刚刚拿出金乌精血和帝流浆准备救治应龙的时候,那金乌精血就像是拥有自主意识一般,迅速地钻入了应龙的体内。可是,应龙根本无法承受住那股强大力量的冲击,瞬间就被硬生生地驱赶了出来……”说到这里,冰夷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这离奇的一幕。 要知道,被外来物品赶出自己的身体,这种事情在整个大荒可都是前所未闻的奇事一桩。恐怕这件事成了之后,定会成为大荒众多大妖们茶余饭后谈论万年之久的笑料。而此时的应龙,则是一脸尴尬地坐在那里,手足无措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似乎想要以此来掩饰内心的窘迫。 应龙微微颤抖着身躯,缓缓地向着花瑜飘去。它那原本威严而凌厉的面容此刻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无奈,眼神中满是忧虑之色。当它终于来到花瑜身前时,停住了身形,一脸严肃地凝视着对方。 “花瑜啊,我知晓你与冰夷关系甚好。可叹我这残躯已支撑不了太久,用不了多少时日,我便要陷入漫长的沉睡之中了。以我如今这般模样,实在无力再照料他和我们尚未出世的孩子。所以,我只能将他们托付于你了。恳请你一定要答应我这个请求,花瑜!”应龙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花瑜静静地听着应龙所言,目光先是落在了正轻柔抚摸着自己隆起腹部的冰夷身上,眼中闪过一抹疼惜之意;接着又转向应龙,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应龙你就放心吧。冰夷对我和兄长皆有救命之恩,就算你不嘱托于我,我也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他的。只是,这孩子毕竟是你们两人共同孕育而成,仅凭冰夷一人之力,恐怕他会不堪重负啊。”说着,花瑜不禁看向冰夷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眉头微皱,似是颇为担忧。 稍作停顿后,花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哦,对了!我这里倒是有一本秘籍,乃是有关灵魂修炼之法的。只是这本秘籍从未有人验证过其真伪,不知对应龙能否有所帮助......”应龙和冰夷听到有本灵魂修炼的法门,自是大喜过望,“即便我沉睡也不过数十万年的光阴,更无法出来与冰夷相见,总归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应龙回头看了一眼冰夷,“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试试,或许这本法门正好就适合我呢?” 花瑜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迅速地从自己的随身空间中翻找起来。经过一番紧张的搜寻,终于找到了那卷曾被他弃若敝履、镌刻着灵魂修炼的玉简。然而,就在他即将把这卷玉简交予应龙之前,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担忧与疑虑。 于是,他停下动作,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应龙,再次郑重其事地问道:“这本玉简一旦开始修炼,便如同踏上一条不归之路。若是最终未能成功,你可想过,冰夷又该如何去承受这份痛苦与失落呢?” 应龙听闻此言,缓缓转过头来,他的眼眸微微弯曲,流露出一抹温柔而坚定的光芒。他的视线先是落在冰夷身上,然后轻轻移至他那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的腹部,仿佛能够透过肚皮看到里面正在孕育成长的小生命一般。紧接着,他嘴角上扬,脸上浮现出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轻声说道:“无论结果怎样,我都必须勇敢地去尝试一番。这不单单是为了我自身的突破与成长,更是为了冰夷以及我们那个尚未降世的孩子啊!” 花瑜凝视着应龙那充满决心的面庞,知道此刻再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手中紧握着的玉简递到了应龙的手中。随后,她默默地走到冰夷身旁坐下,静静地守护在一旁。 此时的冰夷,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忧虑。花瑜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个孩子一天天在长大,他所需要的养分和精力也越来越多,这无疑将会给你的身体带来更大的负担。你可要多加保重自己呀……” 冰夷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平坦得几乎看不出任何变化、但却孕育着新生命的小腹,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但他深知这个孩子乃是集合了自己与应龙两人最为强大的妖力方才诞生,但如今应龙的力量之源已然断绝,现在仅凭他一人之力,实在难以确保这个孩子能够平安地降生于世。想到此处,冰夷不禁紧紧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无助。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抬起头来,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望向站在一旁的花瑜,轻声说道:“我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我真的别无选择了。失去了应龙的支持,我根本无法等到我的孩子足月再分娩,甚至可能在孕育的半途中,我就会因为耗尽妖力而带着孩子一起......所以,我想......”说到这里,冰夷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接着道:“我想将他提前刨出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一线生机。” 花瑜听到冰夷的话,心头猛地一震,他立刻就明白了冰夷的想法。然而,看着眼前这个尚在腹中的小生命,花瑜忍不住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道:“不行冰夷。他现在还在蛋壳里,而且还那么小,如果强行将他刨出来,他极有可能连破壳的机会都没有!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啊!”说着,花瑜上前一步,握住了冰夷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安慰和力量。 冰夷摇了摇头,“没有办法了,我能感受到这个孩子与我一脉相承,我若是将它提前刨出来,安置于我一直打坐修炼的地方,虽说可能破壳时间遥遥无期,但是总比胎死腹中要来的好。” 花瑜深深地明白,自己已然无法再劝阻心意已决的冰夷。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冰夷的手,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他一丝温暖和希望。 此时,冰夷的目光投向了正在逐渐陷入融合状态的应龙。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不舍、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坚定。只见他迅速施展出强大的法术,将应龙成功地封印在了他精心打造的居所之内。 第321章 在花瑜忧心忡忡的陪伴之下,冰夷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女娲之处的路途。经过一番艰难险阻,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并请求女娲帮忙提前将腹中的孩子剖出。这一过程异常惊险,然而凭借着女娲的高超医术以及冰夷自身顽强的意志力,最终顺利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只是,由于在整个过程中消耗了过多的妖力,冰夷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他双眼紧闭,缓缓地倒了下去,进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花瑜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颗仅有拳头般大小的龙蛋,如同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他望着怀中安静沉睡的冰夷,心中满是疼惜与忧虑。就这样,他带着冰夷一步一步地返回了他的族地。 好不容易才刚刚将冰夷送到应龙被封印的地方安置好,还没等花瑜喘口气,冰夷的族人便匆匆赶来求见冰夷。面对这些焦急的族人,花瑜感到一阵无力。此刻的冰夷正处于沉睡状态,他又能到何处去寻一个人来满足他们的要求呢? 花瑜深吸一口气,尽管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强装镇定地硬着头皮从冰夷居住之地缓缓走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说道:“冰夷他因为挚友应龙的不幸赴死而痛心不已。于是,他便前往恳求女娲娘娘出手相助。最终,女娲娘娘被他的真情所打动,施展神力将他化为了凡人,并允许他行走于这世间。其目的呢,便是让他能够通过惩奸除恶之举,积攒无量功德。” 听到这里,冰夷的族人们面面相觑,虽然对这个说法心存疑虑,但一时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毕竟,他们都清楚冰夷与应龙之间关系匪浅,而且他和应龙更是莫逆之交。如今应龙遭遇不测,冰夷会有如此举动倒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只见一名族人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请问冰夷大人可曾留下些什么东西给我们吗?”他的目光充满了期待,似乎希望能从花瑜那里得到一些安慰或者指引。周围的其他族人闻言,也纷纷竖起耳朵,等待着花瑜的回答。 花瑜心中暗自思忖着,他深知一旦撒下一个谎言,就必须接连不断地编造更多的谎话来弥补漏洞、维持这个虚假的故事。 花瑜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事先已经准备妥当的神秘道具。这件道具散发着微弱却又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力量。 他在冰夷的族人中找到了与冰夷有一丝血脉关系,但是却是个人类的族人,将其轻轻的交给了他,“女娲娘娘心怀慈悲,实在不忍心看到冰夷那强大而独特的血脉就这样逐渐衰落乃至消失殆尽。因此,她特意运用五色石的神奇力量,精心封印了其中一滴冰夷的妖血于内。” 花瑜看了一眼那人,“你与冰夷是有血脉关系的人,虽是个人类,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你的灵魂是洁白无瑕的。所以我将承载着冰夷妖血的五色石交托与你,至于未来你的后代究竟会选择成为人类还是妖怪,这一切都取决于他们自身的抉择和命运的安排了。”花瑜停顿了片刻,又轻声询问道:“还不知你叫什么?今后若是有什么问题,你大可以来这儿找我。这里应该算得上冰夷最终的归宿,也可以说是你们冰夷族的祖坟吧。” 那位领头人显得有些惶恐不安,他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接过花瑜手中的五色石。只见他低头躬身,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尊敬的大人,小人名唤卓尔。”说话间,他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直视花瑜的目光,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触怒对方。 卓尔带着五色石和族人离开后,这块地方才算是真的安静了下来。花瑜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地方,心里不知怎么的空落落的,平日里除了打坐修炼,就是陪着冰夷下两盘棋,应龙突然跑出来缠着冰夷把人磨走。等他们两人回来后,会从人间给他带一些当下时心的糕点。 现在,应龙只剩个魂体在融合那卷玉简,但是谁也不知道应龙能不能成功。冰夷和女娲在房间内施法刨出龙蛋的时候,花瑜等候在门口没有进去,也不知道冰夷在把龙蛋取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求了女娲做什么。 花瑜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就剩下他还有不知能不能顺利破壳而出的龙蛋。 春去秋来,林无静柯,川无停流。 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卓尔都已经白发苍苍,“大人,这可能是小人这辈子最后一次来到族地了,这是我的重孙儿,卓然。今后,他会代替我的位置,年年来族地陪伴大人。”卓尔拍了拍自己身边,同样青涩年华的儿郎。 花瑜坐在石桌旁,看着白发苍苍的卓尔和青葱少年卓然,不禁感叹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时光流转,季节更迭,春去秋来,岁月如梭。树叶绿了又黄,岁月悄然无声地流转着,却又在不经意间留下深刻的痕迹。 花瑜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块地方守了多久了,他只知道当初那个卓尔的后辈说,五色石突然停留在了人间的一块山脚下,他们将那整座山都买了下来,修建房屋作为卓家的宅子。 不过,好在花瑜联系上了谢瑜臣,“小花,爹爹和父亲暂时回不去了,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好好的,不要太相信身边的任何人。和他们说话做事,都要嘴上半真半假的说三分,心里得留七分。” 谢瑜臣站在水镜的另外一头,“爹爹,你和父亲在那儿生活了多久了?当时顶楼突然爆发了一圈金光,将我给震晕了,我也是被张海客带出来的。” “生活了多久了?可能数万年也可能数十万年了吧!爹爹也不知道了,只知道你父亲一直都在沉睡中。”花瑜在这个地方呆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他已经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唯有卓家人送葬或者有事前来求助他时。他才知道外头翻天覆地的变化。 “爹爹,算上我昏迷醒过来,到你联系我,满打满算,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了。”谢瑜臣翻了翻日历。 “好了,小花咱们不聊这个话题了。你就当爹爹和父亲是出去旅游了一趟,等我们散心结束了也就回来了。”花瑜看着失落的谢瑜臣安慰道:“对了,给你看看你的弟弟。”花瑜突然将冰夷的那枚龙蛋举了起来,让谢瑜臣看的更清楚一些。 “爹爹,弟弟他?”谢瑜臣颇有些吃惊的看着花瑜手中足有鸵鸟蛋那么大的龙蛋。 “这是你弟弟,不过他还没有破壳。也不知道你弟弟何时能够破壳而出。”花瑜摸了摸龙蛋,龙蛋也像是回应花瑜似的,晃了晃他的蛋壳。 “爹爹,这是你……你生的?可是父亲不是海贼沉睡吗?”谢瑜臣还当这枚龙蛋是花瑜生的,但是转念一想他父亲不是还在沉睡中,他爹爹是怎么生下来的。 “小花,你想到哪里去了?你爹爹和父亲从空间裂缝掉下来的时候法力全失,幸得你弟弟的父亲相救这才得以活了下来。可惜,他后来失去了另一半不得以只能让孩子提前降生,他也因为此事而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沉睡当中。”花瑜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只能捡着重要信息说与谢瑜臣听。 “那,弟弟什么时候能够破壳而出?”谢瑜臣也知道恐怕事情没有爹爹说的那么顺利,不然父亲也不至于昏睡这么多年还不醒。 “我预感你弟弟可能快要出生了,但是需要一个契机。” 花瑜在冰夷族地无人陪他,只有一魂一妖一人还有一颗蛋陪着他,但是那一魂一妖一人都在沉睡中,只有这颗蛋是活着的会动的。所以,花瑜每天打坐修炼结束后,就会和龙蛋聊聊天,讲讲托前来族地嗯卓家后人带来的画本子。 一开始的龙蛋没有任何反应,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灵力吸收的好,花瑜讲的时候会给一些轻微的反应,现在比之前要好许多了,听到爱听的画本子就安安静静的听,不爱听的就是开始各种折腾。 第322章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花瑜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与身旁一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龙蛋轻声细语地讲述着有关天都城卓家的种种故事。他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能穿透时光的迷雾,将那些久远的往事一一呈现在眼前。 然而,就在他讲到关键之处时,原本安静聆听的龙蛋突然间开始躁动起来。它不停地扭动着身躯,蛋壳表面闪烁出奇异的光芒,似乎想要挣脱某种束缚。花瑜见状连忙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龙蛋,试图让它平静下来,但无论他怎样温柔地安抚,龙蛋依旧躁动不安。 正当花瑜感到头疼万分、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转眼间,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人便来到了庭院之中。为首之人正是卓家现任家主——卓沅陵。而在他身旁,则站着一位面容俊朗的少年。 就在众人踏入庭院的瞬间,刚才还躁动得不可收拾的龙蛋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吸引一般,猛地从花瑜面前的茶几上飞身而出。花瑜大吃一惊,急忙起身追了过去。可当他赶到时,却惊讶地发现那颗龙蛋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卓沅陵身边那位少年的手中。 卓沅陵也是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盯着那枚龙蛋,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小时候,他曾跟随父亲来到家族禁地,亲眼目睹过这颗被老祖宗视若珍宝、始终捧在手心里的龙蛋。如今多年过去,没想到竟会在这里以如此奇特的方式再次见到它。 \"老祖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枚龙蛋怎么会飞到我儿卓翼轩手上?\"卓沅陵疑惑地看向花瑜,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花瑜凝视着卓沅陵的儿子卓翼轩手中的龙蛋,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明悟。他缓缓说道:\"也许,你儿子卓翼轩便是龙蛋破壳而出的关键契机。\"说罢,他静静地观察着卓翼轩与龙蛋之间的互动,期待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奇迹。 果不其然,花瑜的话刚说完没多久,龙蛋就散发出一股耀眼的光芒,等在场的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龙蛋只剩下一地的碎壳,卓翼轩手上有个小婴儿,正对着他咯咯的笑着。 花瑜刚打算开口说话,就感知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飞奔而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冰夷的贴身佩剑——云光剑。 “这可是冰夷昔日所用之利器——云光剑呐!此剑来历非凡,其剑身骨架乃由其父应龙之龙骨铸就,而剑魂则融入了爹爹冰夷的精魄,再佐以九天玄火历经七七四十九日精心淬炼方才成型。”花瑜信口胡诌道,他心中暗自期望借此能让卓家对她守护了数十万年之久的那颗龙蛋多加珍视。 “那是当然,且不说这里面并无老祖宗的云光剑,单就凭他身为老祖宗的子嗣这一点,便足以令整个冰夷一族之人将其视若珍宝般地呵护宠溺于掌心之中。”卓沅陵又岂会不知晓花瑜话中的深意,他可不是愚笨之人。要知道,眼前这个小家伙可是冰夷与应龙的血脉结晶啊!再者说,关于冰夷究竟是否已然沦为一介凡人之事尚难以定论呢,想当初不也是眼前这位代为传话告知众人此事的嘛,至于其中具体详情究竟如何恐怕也唯有她自己才最为清楚明了吧。 “既如此,那不妨先给这个孩子起一个名字好了。毕竟他往后可要跟随你们一同生活,自然而然是得随你们姓氏的呀。”花瑜一边说着,一边从卓沅陵之子卓翼轩手中轻柔地接过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逗弄了几下。卓家这一代皆为翼字辈,而他作为老祖宗冰夷的儿子,自然要取一个与众不同且寓意美好的名字。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卓沅陵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要不就叫他卓翼宸怎么样?‘宸’字不仅代表着尊贵、大气和富贵之意,更是与他的身份相得益彰啊!” 花瑜听闻此言,不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嗯,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名字呢。这个‘宸’字用在这孩子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啦!况且说来也巧,每次我跟咱家那朵小花聊天时,他总是最为活泼好动的那一个,仿佛天生就有着非凡的活力与灵性。如今给他取名为卓翼宸,倒也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呢。” 说着,花瑜轻轻地将怀中的婴孩抱得更紧了些,然后满脸慈爱地轻声唤道:“卓翼宸呀,咱们家的小宝终于有自己的名字咯~”然而,或许是因为刚刚才经历了从灵体到实体的幻化成人过程,小家伙没过多久便感到一阵倦意袭来。只见他先是张开小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随后又咂巴了几下嘴唇,紧接着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蜷缩在花瑜温暖的怀抱里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卓沅陵啊!去这天都城周遭寻一处好地方,给本君搭建一座宅邸。想我在此处已然被困了数十万年之久,尚未曾踏出这方天地,去领略一下那世间的繁华与喧嚣。若再这般长久地困守于此,怕是未及老去便要先疯癫喽!”言罢,花瑜也不顾卓沅陵及其子卓翼轩作何反应,自顾自地抱紧怀中的卓翼宸,转身向着他那座清幽的树屋徐徐而去。 虽说花瑜并非他们冰夷一族正儿八经的老祖宗,但毕竟也是存活了数十万年之久的老妖。单论其年岁,称一声老祖宗亦不为过。更何况,族中有如此厉害的大妖坐镇,于他们卓家而言,着实是利远大于弊之事。 卓沅陵父子二人领命之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率领众人匆匆返回。不多时,他们就在天都城外不远处觅得了一块景色宜人、风水上佳之地。然而,此地却已被其他势力相中,一场围绕这块土地归属权的激烈争夺就此展开。 经过数番惊心动魄的明争暗斗,卓沅陵凭借着过人的智谋与强大的实力,最终得以在这场激烈的角逐中胜出,成功将那块心仪之地纳入囊中。紧接着,他又毫不犹豫地下令调遣能工巧匠,火速赶往该地着手建造房屋。一时间,施工现场热火朝天,各种建筑材料源源不断地运抵,工匠们各司其职,挥汗如雨…… 卓家这边的大动作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和瞩目。特别是那块土地,其位置得天独厚,旁边竟然还有一座神秘而令人向往的庄园。关于这座庄园的主人,外界知之甚少,只听闻其身份高深莫测,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 然而,这座庄园之所以声名远扬,并不仅仅因为它的主人神秘,更在于庄内种植出的桃子堪称世间罕有的珍品。这些桃子个大皮薄、色泽鲜艳,口感鲜美多汁,咬一口便如品尝到了天上仙人才能享用的美味一般。如此绝佳的品质,使得连皇室中的人都对它们趋之若鹜,争相抢购。 此刻,花瑜小心翼翼地抱着刚刚破壳而出的卓翼宸,缓缓走回屋子里。每天例行的问答时间又到了,只见她轻轻地摇了摇怀中的卓翼宸,娇嗔地问道:“哥哥呀,你怎么就这么能睡呢?看看人家小翼宸都已经破壳啦,可你却还在呼呼大睡,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说完,花瑜将卓翼宸抱得更紧了一些,然后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张祈灵。 就这样,花瑜静静地抱着卓翼宸,目不转睛地盯着张祈灵看了许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到卓翼宸似乎都有要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的意向时,花瑜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小家伙转身离开水池边。只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花瑜并没有察觉到,就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原本一动不动的张祈灵,他的手指竟突然微微动弹了两下。 第323章 花瑜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小的卓翼宸,缓缓走回了自己的寝室。尽管他对于这颗冰夷和应龙的龙蛋何时能够破壳而出并没有确切的把握,但出于对新生命到来的期待和关怀,所有应有的物品都早已提前准备好了。 只见那小小的卓翼宸安静地躺在一个由金银精心装饰而成的紫檀木摇篮之中,宛如一颗珍贵无比的明珠被安放在华丽的宝盒里。他紧紧地握着自己那小小的拳头,像是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于掌心之中,仿佛通过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能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存在与强大无比的力量。 而此时,他身上所覆盖着的衣物以及屁股底下所铺垫之物,无一不是采用了最为柔软、最为亲肤的上等丝绸精心制作而成。那细腻的触感宛如春天里轻柔的微风轻轻拂过人们的面庞,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感受。 花瑜虽然一直未曾外出游历,但知晓他名号之人却着实不在少数。尤其是卓家,每年都会派遣专人前来祭拜,并奉上一些极为珍稀罕见的古玩珍宝、金银玉石等贵重物品。此外,大荒二十八座山神每隔一百年也会亲自带领丰厚的供奉前来登门拜访,一则是为了探望花瑜,二则也是希望能够有幸得到花瑜的只言片语指点迷津。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库房中的古玩珍器、金银玉石之类的宝贝在这悠悠数十万年的岁月长河中积累得越来越多,简直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且不说这些后来积攒下的宝物,单是花瑜原本随身携带的空间里面所收藏的那些东西,便已经足够令人瞠目结舌了。更为重要的是,花瑜平日里并无太多需要花销之处,因此,他手中所掌握的那些珍贵仙草、神奇丹药以及绝世功法,成为了所有妖怪和人类心中梦寐以求、极度渴望拥有的无上至宝。 \"小花,快来看呀,看看弟弟是不是超级可爱!\" 花瑜满脸幸福地轻轻拍打着卓翼宸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小肚子,同时将目光转向了水镜另一端的谢瑜臣,语气轻柔地问道。 透过水镜,谢瑜臣的视线牢牢锁定在了那个刚刚诞生不久的小小身影之上。曾经,这个小家伙一直深藏于龙蛋之内,让人难以得见真容;如今,他终于破壳而出,来到了这个充满新奇与未知的世界。谢瑜臣心中的喜悦之情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丝毫不逊色于花瑜。 \"爹爹,弟弟叫什么名字呢?等他长大了之后,会不会跟您一起回到我们身边啊?还有哦,我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些特别的东西给他呢?比如说好玩的玩具或者漂亮的衣服。对啦,爹爹,您知道弟弟最喜欢什么吗?\" 一连串的问题犹如连珠炮一般,从谢瑜臣那张因为急切而微微涨红的口中迫不及待地蹦出,充分展现出他对于这位家庭新成员那超乎寻常的关心以及按捺不住的好奇心。 “弟弟呀,跟你可是有着莫大的缘分呢,他名叫卓翼宸哦。还有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名叫做元宝哟。”花瑜依靠着摇篮微笑着介绍道。 听到这里,谢瑜臣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他满心欢喜地让花瑜操控着水镜靠上前去,仔细端详起那个被包裹在柔软襁褓中的小家伙。只见小元宝粉嘟嘟的脸蛋儿宛如熟透的水蜜桃般娇嫩欲滴,小小的嘴巴不时咂巴几下,仿佛正在做着什么美梦。 “元宝呀,哥哥叫谢瑜臣哦。爹爹,您快告诉我,元宝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呢?我好想成为他睁眼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呐!”谢瑜臣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副可爱模样,心中满是期待与喜悦。 然而,一旁的花瑜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略带几分调侃地说道:“哎呀,那恐怕不太行了哟!元宝睁开眼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卓翼轩啦,你呀,只能乖乖排在后面咯。”说罢,她不禁回想起自从谢瑜臣上了初中之后,就像突然之间长大了似的,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再也没有小时候那般整天乐呵呵地缠着大人要抱抱、要哄着了。 听闻此言,谢瑜臣原本兴奋不已的神情稍稍黯淡了下来,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又重新振作起来,信誓旦旦地说道:“这样啊……不过没关系啦!虽然我没办法成为元宝第一个见到的哥哥,但我可以努力去赚钱给他买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和精美的首饰,一定要让我们家的小元宝成为全世界最幸福快乐的孩子!” 花瑜小心翼翼地将那面水镜放置在了房间之中,让水镜对面的谢瑜臣照看着熟睡中的小元宝。随后,他像往日一样,迈着轻缓的步伐朝着张祈灵所在之处走去。 当他轻轻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只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张祈灵,此刻竟然已经苏醒过来,并且正端端正正地坐在花瑜平日里常坐的那个位置上。 就在这一瞬之间,花瑜的眼眶迅速湿润起来,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在眼眶中聚集。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喜悦:“哥哥……你终于醒了!这数十万年以来,我日日夜夜都盼望着这一刻,我甚至一度以为……再也见不到你醒来了!” 话音未落,张祈灵缓缓站起身子,向着门口的花瑜张开双臂。花瑜见状,毫不犹豫地飞奔过去,一下子扑进了张祈灵温暖宽阔的怀抱之中。 张祈灵紧紧拥抱着眼前这个令他牵挂万分的人,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花瑜的头发,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揽住他纤细的腰身。 然后,他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花瑜的颈间,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喃喃说道:“我回来了。其实,自从陷入昏迷之后,我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我能清楚地看到你始终守在我的身旁,不离不弃。然而无论我怎样努力,身体就是无法动弹分毫,无法回应你的关切与呼唤。但我从未有过半分后悔,当初在那恐怖的空间裂缝中,就算拼尽一切力量也要护你周全。因为我曾对你说过,我会永远守护在你身边,绝不食言。” 花瑜伏在张祈灵的胸前,低声抽泣着,泪水浸湿了张祈灵的衣衫。他哽咽着说道:“哥哥,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只要你能够平安无事地醒来,对我来说便是最大的幸福。” 花瑜和张祈灵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仿佛时间已经停止流转,他们想要将过去那些错失的岁月一股脑儿地全部填补回来。这一刻,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彼此,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响。原本安静沉睡的卓翼宸不知何时悠悠转醒,但映入眼帘的却并非熟悉的身影,而是一面闪烁着光芒、隐约映照着人影晃动的水镜。孤独与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小卓翼宸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这阵突如其来的哭声犹如一把利剑,轻易地划破了花瑜和张祈灵之间那温馨静谧的氛围。花瑜猛然回过神来,心中暗叫不好:哎呀!我怎么把卓翼宸给忘在了房间里呢!虽然小花能够帮忙照看一下,但终究无法替代自己去悉心照料啊。 张祈灵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为何会突然传出婴儿的啼哭声。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时,花瑜已心急如焚地拉起他的手,快步朝着房间奔去。一进入屋内,花瑜便轻车熟路地走到摇篮前,小心翼翼地将卓翼宸抱入怀中。他轻柔地拍打着小家伙的后背,嘴里轻声哼唱着安抚的歌谣,试图让哭闹不止的卓翼宸尽快平静下来。 而站在一旁的谢瑜臣此刻也是满脸焦虑之色。看到弟弟哭得如此伤心,他甚至连父亲已然苏醒这件大事都暂时抛诸脑后了。只见他在水镜的另一端焦急的走来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问道:“爹爹,弟弟是不是饿啦?还是哪里不舒服呀?”言语之中充满了对弟弟的关切之情。 花瑜听到谢瑜臣所言之后,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心中猛地一惊,他赫然发现这里竟然空空如也,毫无半点食物可供卓翼宸享用。而这个小家伙自破壳而出至今,尚未品尝过任何东西呢! 就在这时,花瑜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之前卓翼宸破壳时掉落于地的蛋壳,自己当时已将其小心收起。于是,他当机立断,动作轻柔地把卓翼宸塞入张祈灵温暖的怀抱之中。紧接着,只见花瑜伸出白皙如玉的纤手,缓缓从袖口取出那几片保存完好的蛋壳。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蛋壳放在掌心,轻轻碾碎成细小的碎末,而后又取来一瓶珍贵无比的灵乳。花瑜打开瓶盖,将灵乳倒入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碗当中,再将刚刚碾碎的蛋壳粉末均匀撒入其中。经过一番精心调制,一碗散发着淡淡清香、蕴含着浓郁灵气的食物便呈现在眼前。 花瑜端起玉碗,走到张祈灵身旁,开始一勺一勺地耐心喂食给卓翼宸。或许是因为饥饿难耐,亦或是这灵乳与蛋壳混合而成的食物太过美味可口,原本哭闹不止的卓翼宸此刻竟安静下来,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张大嘴巴,一口接一口地吞食着花瑜递过来的美食。 看着卓翼宸吃得如此香甜,花瑜的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卓翼宸心满意足地吃完了所有食物,小肚子微微鼓起,像个圆滚滚的小皮球似的。 直到此时,花瑜方才如梦初醒般想起一件重要之事——他还未曾向张祈灵正式介绍手中抱着的这个可爱小家伙。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轻声对张祈灵说道:“哥哥,这是卓翼宸,小名元宝。当初咱们不幸从那恐怖的空间裂缝坠落而出,命悬一线之际,正是他的爹爹挺身而出,不仅成功救下咱俩性命,更是好心收留咱们在此处落脚。若非如此,恐怕咱们早已遭遇不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张祈灵一脸温和地看着花瑜,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有责怪她的意思。他伸出手,轻柔地拍了拍花瑜的肩膀,语气温柔地说道:“阿瑜啊,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思呢?我真的没有怪你不肯跟我讲这件事。只是这里地处偏远,虽说确实是个修养身心的好地方,但毕竟环境有些简陋。而且现在情况特殊,既然你已经答应帮冰夷照顾他的孩子,那我们就更得好好为小元宝着想了呀。” 听到张祈灵这番贴心的话语,花瑜心中感动不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她用力地点点头,哽咽着回答道:“我已经让冰夷族后人替我去购置地产,建造房子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应该就会来人了。”说着,花瑜抬手擦去眼角的泪花,目光坚定地望着张祈灵。 第324章 卓家不愧是以效率着称的家族,他们行动迅速无比,竟然真的在卓翼宸满月前夕就成功建造好了花瑜所要求的房屋。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卓家上下喜气洋洋,一路上敲锣打鼓、吹拉弹唱,热热闹闹地去迎接自家的老祖宗和这位备受瞩目的小祖宗。 当时的天都城简直沸腾了起来,到处人山人海,喧闹异常。尤其是卓家所处的那条街道,更是水泄不通,拥挤不堪。人们摩肩接踵,挤得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有些人甚至双脚离地,只能任由周围的人群推搡着向前移动。 就在这时,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缓缓驶入城门。这辆马车装饰精美,华丽非凡,车身上镶嵌着无数宝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当它出现时,所有百姓的目光瞬间都被牢牢吸引住了。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张望,想要一睹车内人的风采。 原来,在前面替这辆马车开道的不是别人,正是卓家那位声名远扬的大少爷——卓翼轩。他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负责驾驶马车的居然是一个陌生男子。此男子面容俊美绝伦,犹如仙人下凡一般,让人不禁为之倾倒。这个男子便是刚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张祈灵。 与此同时,在天都城正中央的皇家围墙上,站立着一名身着明黄色绣金龙袍服的中年男子。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双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这卓家的阵仗可真是非同凡响啊!如此浩大的规模,简直比朕出行还要热闹数倍呢!”这位中年男子双手负于身后站在皇城的城墙之上,目光俯瞰着下方那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的道路,心中不禁暗自感叹道。他正是这人间的皇帝陛下,平日里出巡时虽然也有众多侍卫和臣民簇拥,但像今日这般民众自发地蜂拥而至、夹道欢迎的场景却是极为罕见的。 皇帝微微眯起双眼,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自己以往出行之时。那时,周围的百姓大多只是远远地观望,偶有几个胆大些的会靠近一些行礼请安,但绝不像现在这样,几乎全城的人都倾巢而出,只为一睹卓家的风采。 就在此时,皇帝身旁站着的那位身着紫色华服的青年男子凑到近前,压低声音说道:“皇兄,您看这卓家虽说一直以来对皇室忠心耿耿,但如今他们掌控的辑妖司已然成为一方霸主,势力日益壮大。长此以往,难保他们不会心生二意啊!特别是近日发生的崇武营之事,更是迫在眉睫,必须尽快解决才行!” 皇帝闻言,眉头微皱,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弟弟所言。他深知权力一旦失衡,便可能引发种种祸乱。而眼下卓家的崛起以及崇武营所面临的危机,无疑已经让局势变得愈发复杂棘手起来。 “向王,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毕竟,现在辑妖司他们没有任何不诚之心,若是突然冒出来个崇武营,外头那些老百姓的话可就要冲着皇室来了。朕不可能为了一个崇武营就堵上皇室的百年声誉。”皇帝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心里的想法,他虽然也有那个心思但是突然打压辑妖司,不等于把皇室把柄递到他们手里。 “皇兄,都是弟弟我的过错呀!我实在是太愚笨了,竟然没能把事情考虑得面面俱到,以至于给皇兄您带来如此大的困扰和难处啊!”向王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对于自己这位皇兄的品性可谓是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深知皇兄这个人,心中总是怀揣着各种坏心思,想要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又偏偏不愿意亲自动手,就喜欢躲在背后指使别人当枪使。 此时,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地停靠在了卓府门前。紧接着,卓家那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大少爷卓翼轩快步走到马车旁边,毕恭毕敬地站定。就在人们好奇不已的时候,只见马车里面慢慢伸出一只如同羊脂白玉般娇嫩白皙的玉手来。这只手轻柔地捏住车帘,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掀开一角。 刹那间,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大家纷纷伸长脖子,试图透过那狭窄的帘子缝隙一窥究竟。终于,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之声,原来他们看到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正端坐在马车内。 这位美人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华贵锦袍,微微侧身半躺在车厢内铺着厚厚软垫的座位上。她那如瀑布般垂落的长长睫毛宛如蝴蝶翅膀一般轻轻颤动着,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那双美丽动人的凤眼。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犹如丝滑的绸缎,其中还有几缕调皮地垂落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前,巧妙地遮掩住了“她”半边娇俏迷人的脸庞。 尽管由于厚重的帘幕阻挡,使得车厢内部略显昏暗,几乎不见一丝光线透入。但即便如此,在场的每一个人依旧能够清清楚楚地瞧见美人那张吹弹可破的面庞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莹白清透之色,仿佛是月宫中下凡的仙子,美得令人窒息。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位美人心爱的怀抱之中竟然还紧紧搂着一个婴儿。 只见掀开帘子的是一面容清秀的侍女,侍女完全掀开帘子后,端坐于马车内的美人先是将怀中的婴儿递交给了侯在马车旁的卓翼轩,然后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父亲已经在府内等候多时。请……随我来。”卓翼轩自然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但是不敢大张旗鼓的,所以含糊不清的模糊了眼前人的身份。 不过,天都城的这桩盛事场景,来往人中可不止有人还有某些妖。不过一般情况下,这些妖都是偏于一隅,独自享受着宁静生活,每天睡醒出来干干活,晒晒太阳,上街上溜达溜达欣赏一下不同于大荒的景色。他们很少有聚集在人群中的时候。 距离卓家不远处的一处茶馆二楼,里头端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分明头白发,却面容稚嫩,那白发用毛绒球抓成一束辫子,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绒球外衫,另外一个则是一头黑色长发披散于背后,外披一件黑色薄纱外衫。 “离仑,你说这卓家这么大阵仗接回来的是谁啊!”白发的青年趴在窗户上看着不远处的卓家门口,疑惑的询问着对面淡定喝茶的离仑。 “朱厌,咱们出来很久了。而且这儿的人太多了,里头鱼龙混杂的,一旦出点什么事情,辑妖司就在附近,他们随时都可以把我们抓了关进去。”离仑对于人间的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若不是朱厌一直拖着他要来人间,他宁愿在山神庙中读书。 “那些书本有什么好看的?据说,卓家接回来的人今后是要住到天都城外去的,他那个宅子好像离我的桃园很近。或许,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呢。”朱厌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的看着离仑。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和文盲怎么会知道读书的乐趣。”离仑一开口就直击朱厌的要害,说他是个文盲。 朱厌捂着胸口指着离仑,“你你你,太过分了!我怎么就是文盲了?我!朱厌!大荒大妖!精通千种妖术,万般万法!你说我文盲!”朱厌被离仑说的直接破防。 离仑头也不抬的继续喝着他的茶,看着手里刚从书舍买的书籍,不以为意的点着头。 朱厌看着他挥出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也是心累的不想说话。 在他们争吵的过程中,卓府门口的热闹已经结束了,马车里走出来的美人也已经进入了卓府。紧闭的大门阻挡了府外所有人的目光。 进入卓府后,花瑜凑到张祈灵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什么,站在他们身后抱着卓翼宸的卓翼轩,自然也是听在了耳朵里,但是却不敢开口阻止,毕竟一个是想对他们做坏的皇帝,另外一个是他们的老祖宗,不管哪个他们都打不过,还不如闭嘴不说话。 第325章 次日清晨,阳光洒满了天都城的每一寸土地,然而这个看似平静的城市却因一则惊人的消息而炸开了锅——他们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以及尊贵无比的向王殿下竟在昨夜遭人毒打!这一事件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 令人惊讶的是,关于行凶者的身份信息几乎一无所知。无论是其性别、种族还是目的,都如同迷雾一般笼罩着众人。据传闻所言,那神秘之人趁着皇帝与王爷熟睡之际,如鬼魅般潜入他们温暖舒适的寝宫,毫不留情地将二人从被窝中拖拽而出,并狠狠地摁倒在地一顿暴打。可怜的皇帝和王爷在睡梦中遭受这般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还手之力。 当此消息传到卓家时,一家人面面相觑,气氛异常凝重。他们先是抬头望天,似乎想从天象中寻得一丝端倪;接着又低头看地,仿佛希望能从脚下的土地找到答案。最后,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摇篮中的卓翼宸身上,但始终没有人敢率先打破沉默,说出哪怕只言片语。 就在这时,花瑜挺身而出,有条不紊地规划起了卓翼宸未来的生活:“待元宝的满月宴结束之后,咱们便带着他前往城外的府邸居住。待到元宝年岁渐长,能够学习四书五经之时,白日可送他至卓府接受教导,夜晚再返回我的住处歇息。”这番安排既考虑到了孩子的成长需求,又兼顾了家族的利益,可谓是面面俱到。 面对花瑜如此周全的计划,卓沅陵和卓翼轩纵使心中有所顾虑,此时也不好提出反对意见,只得无可奈何地点头表示赞同。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迎来了卓翼宸的满月之喜。当日的卓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热闹非凡的场景比起之前卓翼宸归来之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据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皇帝竟然不顾自身伤势,微服私访亲临卓府,为卓翼宸的满月宴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参见陛下!参见向王!”震耳欲聋的参拜声响起,人群如潮水般纷纷跪地行礼,然而,在这一片恭敬之中,却有两个人显得格外突兀。只见那怀抱卓翼宸的花瑜以及守护在其身旁的张祈灵,宛如两座屹立不倒的山峰,稳稳地站立着,丝毫没有要下跪的意思。 “起来吧!今日的主角乃是卓府的小公子。”皇帝强压着心中的不满,面色阴沉地开口说道。他那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了花瑜和张祈灵身上,但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出来。 卓沅陵见状,赶忙快步走到皇帝身旁,压低声音轻声解释道:“陛下,那位名叫花瑜之人,乃是我卓家老祖宗所相识的人物。就连大荒之地的那些山神见到他时,都得毕恭毕敬的呢。所以……”说到此处,卓沅陵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皇帝自然明白卓沅陵未尽之言的含义,他微微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终是摆了摆手,示意不再追究此事。毕竟,能够令大荒山神都敬畏有加的人物,想必背景绝不简单,此时若是强行逼迫对方下跪,恐怕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于是,皇帝微微眯起双眸,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后,索性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重新集中在了今日这场闹剧的主角——卓府那位神秘的小公子身上。 只见皇帝嘴角含笑,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卓府的会客厅走去。与此同时,他还不忘开口向紧跟其后的卓沅陵询问道:“沅陵啊!朕以前可从未听闻过你还有这般年幼的一个儿子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呀?为何此前竟丝毫未曾听你提及过呢?怎会如此突然之间,就冒出了这样一个小家伙来呢?” 听到皇帝的问话,卓沅陵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他对此早有准备,当下便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启禀陛下,此事说来话长啊。前些日子微臣与贱内因为一些琐事发生了争执,结果不小心把她给气回娘家去了。谁曾想到,等她再次归来时已然身怀六甲,而且直到显怀之后才将此事告知于我。唉,微臣那夫人身子骨向来孱弱,又加上怀有身孕,实在是不便长途奔波、随意挪动。故而微臣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先暂时瞒着陛下您了。” 卓沅陵这番说辞可谓是天衣无缝,让人挑不出半点儿毛病来。而事实上,他确实是事先就已经精心谋划好了应对之策。此刻说起来自然是行云流水、毫无破绽。 毫无疑问,对于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来说,卓夫人是否真的因气恼而返回娘家、她究竟在何处受孕怀胎、其身体状态具体怎样等诸如此类的琐碎细节,根本就不值得他去费心关注。他唯一想要得到的,不过就是一个听起来还算合理且能自圆其说的解释而已。 当众人移步至宽敞明亮的会客厅时,只见花瑜小心翼翼地怀抱着年幼的卓翼宸稳稳落座于主座之上。与此同时,卓沅陵则毕恭毕敬地引领着皇帝另寻位置坐下。尽管皇帝心中略有不快,但毕竟上座端坐之人乃是历经无数岁月沧桑的强大妖怪,若只因区区一个座位便与对方发生争执,恐怕绝非明智之举。 此刻,卓沅陵身形挺拔地立于厅中央,目光缓缓扫过已然座无虚席的庭院。待众人皆安静下来之后,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今日承蒙各位贵客莅临寒舍,共同见证犬子卓翼宸的周岁之喜。在此,我先向诸位表示诚挚的谢意!”几句开场白过后,整个场面的气氛愈发显得庄重而热烈起来,紧接着,最为关键重要的环节——抓周仪式,即将正式开始。 就在这时,数名训练有素的卓家下人合力将一张由珍贵无比的紫檀木精心雕琢而成、其上刻绘着美轮美奂图案的长桌稳稳抬入厅内,并放置在了众人面前。这张长桌不仅材质上乘,而且工艺精湛,令人赞叹不已。随后,他们又迅速在长桌上铺上一层用顶级丝绸制成的柔软桌垫。接着,一件件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被有条不紊地摆放在桌垫之上,其中既有寒光闪闪的各式刀剑长枪,也有造型各异的斧钺钩叉;此外,还有那伴随着卓翼宸诞生之际一同现世的神秘云光剑,同样静静地横卧于此,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光芒。 众人在看到那张长长的桌子上摆放的物品之后,不禁发出了一阵惊呼声,现场瞬间变得嘈杂不堪。尽管这些人平日里总是刻意地强调自身的高贵身份,将自己视为朝廷命官,但实际上,他们的眼界终究还是有限得很。又怎能与传承了数万年之久、底蕴深厚的卓家相提并论呢?更不要说去跟那个拥有无数珍稀藏品,其价值之高就连人间和大荒这两个世界加在一起都难以比拟的花瑜相较量了! 且看那铺在桌面上的桌布之上,一颗颗拳头般大小的珍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如此巨大而圆润的珍珠,恐怕就算是皇室之中也极为罕见吧!再瞧瞧旁边那一盆盆仙草,它们皆是来自于大荒之地,数量稀少不说,每一株都显得生机勃勃,散发出阵阵奇异的香气。至于那些摆放在一旁的刀枪剑戟等兵器,则更是令人瞩目。只见它们的表面闪烁着微弱但却清晰可见的灵光,显然并非凡品。光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以及精湛工艺。 第326章 卓府二公子的满月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很快便落下了帷幕。前来道贺的一众官员和百姓们尽情享受着美食佳酿,推杯换盏之间,气氛热烈非凡,人人皆沉浸在欢乐之中。 皇帝亲临卓府,仅仅匆匆看了两眼襁褓中的卓府二公子之后,龙颜大悦,赏赐了不少金银财宝作为贺礼,随后便起驾回宫。然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向王却一直待到宴席接近尾声。当其他宾客纷纷起身告辞时,他依然稳稳地坐在原位,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卓沅陵见状,心中暗自思忖:这位向王殿下究竟所为何事?于是他赶忙吩咐自家大儿子前去送客,自己则快步走到向王面前,躬身施礼问道:“向王殿下迟迟不肯离去,可是有要事欲与微臣相商?” 只见那向王微微抿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由于他那张脸上涂抹着厚厚的一层粉底,就像是给墙壁刷上了一层白漆一般,这一笑之下,竟然使得那些粉末如同雪花般扑扑簌簌地直往下掉落。 随着这些粉底如雪崩般纷纷扬扬地散落开来,原本被其严严实实掩盖住的脸颊也渐渐显露了出来。卓府上还剩下的几人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脸颊之上,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显得无比狼狈不堪。 “这一切都是陛下您的功劳啊!若不是陛下日夜操劳、殚精竭虑地治理咱们这个国家,又怎能有我们卓家如今这般尊崇的地位呢?如今,我们卓家所享有的荣华富贵和崇高荣耀,无一不是仰仗着陛下您的恩赐呐!”卓沅陵满脸堆笑地说道。要说这拍马屁的功夫,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平素里,他总是板着一张脸,仿若包公在世,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铁面无私、心如铁石之人。 向王听到卓沅陵这番阿谀奉承之词后,也不由自主地多瞧了他两眼。心中暗自诧异:想不到平日里一向以严于律己着称的卓大人,居然也会有如此谄媚逢迎之时。想到此处,向王忍不住嗤笑出声道:“哈哈,卓大人对陛下的忠心真是天地可鉴呐!只可惜……”说到这里,向王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卓沅陵,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反应。 卓沅陵又怎会不知向王接下来想说些什么呢?他们这对皇室兄弟啊,总以为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但其实那些小心思,就如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身为臣子的,哪个不清楚这俩兄弟心中打的那点儿小算盘呢?于是乎,卓沅陵故作谦逊地说道:“还望向王殿下能为微臣指点迷津啊。” 只见向王眉头微皱,脸上满是愁苦之色,缓缓开口道:“唉,陛下实在是心疼卓大人您呐!您看看,这每日都有源源不断、难以根除的妖怪需要您亲自出马去操心处理。此次更是听说,由于您一心扑在除妖之事上,竟然疏忽了家中夫人,就连二公子都是在外家降生的。陛下得知此事后,内心深感愧疚不已啊!因此,陛下有意组建一支名为‘崇武营’的队伍,以此来帮衬着诸位大人,共同分担一些压力呀。”说到此处,向王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真的是在为卓沅陵打抱不平一般。 “微臣何德何能啊,竟能承蒙陛下如此厚爱与关怀,仅仅因微臣府上的些许琐事,就让陛下心生愧疚之情。微臣实感惶恐不安呐!想我身为臣子,斩妖除魔本就是微臣应尽之责、份内之事罢了。”卓沅陵微微躬身,言辞恳切地先对陛下表达了一番敬仰与赞颂之意。 然而,话锋忽地一转,只见他眉头微皱,面露忧色道:“不过嘛,近来微臣这身子骨的确是有些不大对劲。时常感到浑身乏力,精神也难以集中。细细想来,或许是这些年来微臣一心扑在除妖大业之上,整日奔波劳累,无暇顾及自身休养,以至于如今落下了病根儿吧。唉……若此时能有一支如崇武营这般精锐之士前来助微臣一臂之力,帮微臣分担一二,那微臣可真是感激涕零、没齿难忘啊!” 其实,卓沅陵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既然向王都能当着自己的面将此事提出,那就足以证明这件事已然成定局,势在必行。倘若自己胆敢公然表示反对,那不就等同于违抗圣旨吗?到那时,皇帝便能顺理成章地拿捏住自己的把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呐!所以,此时此刻的他,纵使心中再有万般不情愿,表面上却也只能表现出一副感恩戴德、欣然接受的模样来。 向王如愿以偿地获得了自己期盼已久的答案后,心情愉悦至极。只见他面带微笑,用力地拍了拍卓沅陵那宽阔结实的肩膀,随后仰头发出一阵爽朗而豪放的大笑声,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很快,向王登上了停候在一旁的王府华丽马车。坐稳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吩咐马夫立即启程前往皇宫。因为此刻,他心中怀揣着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禀报给他那位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兄。 不多时,向王顺利抵达了皇宫,并与皇帝成功会面。两人见面之后,没有过多寒暄,直接挥挥手示意宫殿内的所有侍女和侍卫们统统退下。待整个寝宫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之时,一场神秘的密谋就此展开。 然而,谁也未曾料到,就在这座看似戒备森严的宫殿屋顶之上,竟隐藏着一个身影——张祈灵。他如同鬼魅一般静静地伏在那里,将下方这对皇室兄弟的每一句密谋话语尽收耳中。 时间悄然流逝,终于,向王结束了这次密谈,起身离开了皇宫。而一直潜伏在房顶的张祈灵,则瞅准时机,再度施展其高超的隐身绝技,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了皇帝的寝宫之中。 此时夜色已深,皇帝早已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进入了梦乡。但张祈灵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毫不留情地一把将睡得正酣的皇帝从被窝里硬生生地拖拽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暴打。可怜的皇帝被打得晕头转向、鼻青脸肿,却毫无还手之力。 等到皇帝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拼命地大声呼喊着:“有刺客!快来人啊!抓刺客!快传太医!”然而,为时已晚,张祈灵早在他的呼喊声响起之前,就已经如同一阵轻风般迅速离开了皇宫,踏上了前往向王府的道路。 另一边的富丽堂皇的向王王府内,烛光摇曳,香气弥漫。向王正悠然地享受着一众美女侍女的悉心服侍。她们轻盈地穿梭于房间之中,将五彩斑斓的花瓣轻轻洒入热气腾腾的浴桶里,顿时,整个浴室都充满了迷人的芬芳。 向王缓缓踏入浴桶,感受着温暖的水和柔软的花瓣轻抚着自己的肌肤,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他微微闭上双眼,尽情地放松身心,让侍女们为他按摩、擦拭身体。经过一番精心的洗漱后,向王起身离开浴桶,披上一件宽松的长袍,在侍女们的引领下来到床边。 此时,床铺早已被暖得恰到好处。向王掀开被子,舒舒服服地躺了进去,满足地呼出一口长气。就在他即将进入甜美的梦乡之际,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赫然发现床头竟然站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浑身黑乎乎的,看不清面容,宛如幽灵一般突兀地出现在那里。 “啊!!!!!!”向王惊恐万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这叫声犹如惊雷划破夜空,响彻云霄,瞬间传遍了整个王府。王府中的侍卫们听到这声凄厉的呼喊,立刻如临大敌般纷纷朝着向王的寝室飞奔而来。 片刻之后,侍卫们气势汹汹地撞开房门,冲进了寝室。然而,当他们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禁全都愣住了。只见向王一脸鼻青眼肿,狼狈不堪地蜷缩在床脚的一个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他身上那件原本华丽的寝衣此刻也已变得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被抓挠过的痕迹,东一条西一条的布条挂在身上,显得格外凄惨。而通过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可以隐约看到这位向来养尊处优、身娇肉贵的向王那身竟比侍女还要白皙娇嫩的肌肤,上面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且说那皇帝与向王得知有人竟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闯入皇宫、王府行凶之后,顿时怒不可遏。二人面色铁青地瞪视着那些负责守卫的侍卫们,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们究竟是如何看守这宫廷重地的!然而,这一切对于此刻正紧紧拥抱着花瑜和卓翼宸的张祈灵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他沉浸在幸福之中,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早已沉沉睡去。 尽管皇帝和向王派出了大批人手四处搜寻线索,但却始终未能发现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仿佛那个胆敢对他们动手之人真的是如同鬼魅一般凭空出现,然后又如幽灵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卓沅陵的床榻之上。他早早便起身穿戴好了整齐的官服,精神抖擞地准备前往皇宫上朝。当他刚刚行至宫门口时,忽然听见御前大太监高声喊道:“今日圣上龙体欠安,特辍朝一日!”闻听此言,卓沅陵心头不禁一动。就在昨夜深更半夜之时,他因内急而起身如厕。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飞速跃进了自家老祖宗所居住的庭院之中。而如今,皇帝竟然辍朝了,就连向王也未曾露面。如此种种迹象联系在一起,卓沅陵心中已然明了——定是他家那位神通广大的老祖宗又派人前去将皇帝和向王狠狠教训了一顿。瞧这架势,想必下手极重,否则皇帝又怎会因此辍朝呢? 第327章 花瑜和张祈灵带着卓翼宸已然整装待发,他们即将踏上前往天都城外的征程。而就在此时,卓翼轩也紧跟其后,表示要一同前行。这一行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与期待,缓缓地向着那座神秘的府邸走去。 这座府邸乃是老祖宗们的居住地,自其建成以来,卓沅陵和卓翼轩竟从未有机会踏足其中一探究竟。当他们终于站在那扇厚重的门前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 随着门被缓缓推开,一幅美轮美奂的景象映入众人眼帘。只见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水榭环绕其间,宛如人间仙境。长长的雕花回廊蜿蜒曲折,连接着各个建筑,仿佛一条灵动的巨龙盘踞于此。假山上怪石嶙峋,飞泉流瀑潺潺而下,溅起晶莹的水花,给整个庭院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一池碧水,水面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如梦似幻,让人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 正当众人沉醉于眼前美景之时,一列身着统一服饰的侍女和侍从从府内鱼贯而出。他们步伐整齐,动作优雅,齐声高呼:“花少爷、张少爷!”声音清脆悦耳,在庭院中回荡不息。 卓翼轩非常笃定地认为,自从他们卓家将这所房子建好后,绝对没有任何人擅自进入过此地。然而,此刻眼前的景象却令他瞠目结舌——只见这座府邸里竟然突然冒出了十几个侍女和侍从!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卓翼轩不禁心生疑虑,开始暗自思忖起来。 就在这时,仿佛身后长了一双眼睛似的,花瑜轻声说道:“是我事先让哥哥把纸人放进来的。”听到这话,卓翼轩先是一愣,随后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些看似活生生的侍女和侍从居然全都是由纸人幻化而成的!它们的外表栩栩如生,与真人几乎毫无二致。 “这些纸人的用处可大着呢!”花瑜一边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一边向身旁的卓翼轩详细介绍起这些纸人的奇妙之处,“虽说它们有着一些限制条件,比如不能接触到尖锐的物品、不能被水浸湿或者受潮,更不能靠近火源,但它们的武力值可是相当高的哦!而且,如果不小心受到损伤,只要条件允许,它们还能重新恢复如初呢。”随着花瑜的话语声,两人缓缓走过那两排恭恭敬敬候立一旁的纸人们。 卓翼轩心满意足地在老祖宗的府邸中饱餐一顿后,慢悠悠地晃回了家中。当他踏入家门时,却惊讶地发现本应早早前往朝堂的父亲此刻竟安然坐在堂中。 “父亲,您这是怎么回事?今日为何未去上朝呢?”卓翼轩满脸疑惑地问道。 只见卓沅陵微微皱起眉头,先是一阵沉默不语,随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唉,孩子啊,老祖宗又派人将陛下和向王给狠狠揍了一顿呐!” 听到这个消息,卓翼轩也是惊愕不已。他万万没想到,父亲没去上朝的缘由竟是如此惊人——皇帝和向王居然再次遭人殴打,且被打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以至于碍于形象不得不辍朝一日。 虽然卓翼轩并不知晓此时此刻天都城内关于此事的种种流言蜚语究竟如何传扬,但他能够想象得到,那必定是满城风雨,众人对皇室的议论纷纷。而身为当事人的皇帝和向王,想必更是怒火中烧、暴跳如雷到了极点。 要知道,皇宫与王府之中皆配备着众多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侍卫。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能察觉到贼人悄然闯入,更别提阻止其行凶作恶了。不仅如此,那贼人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连续两次将处于权力核心的人物打得呼天抢地、狼狈不堪,而周围的侍卫们却无一人听闻丝毫动静。这实在是太过离奇,让人难以置信。 在那巍峨壮丽的皇宫之中,皇室成员竟然连续两次被神秘之人冲破众多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的侍卫所组成的层层包围圈,并将其狠狠揍了一顿。如此令人震惊之事,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民间百姓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笑谈。不仅普通百姓对此事议论纷纷,就连一些朝廷官员在自家府邸用餐之时,也时常会将这个话题拿出来当作闲聊的谈资。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皇家这对兄弟隔三岔五便遭人殴打的传闻不断传出。起初,人们对此尚感到惊讶和好奇,但久而久之,大家似乎都已习以为常,不再像最初那般轰动。 “哥哥!”忽然,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彻云霄,远远地从宫廷深处传来。伴随着铃声,还能听到后方侍女焦急的呼喊:“二公子,您跑慢点儿!千万要小心别摔倒了呀!” 此时,卓翼轩正全神贯注地在角门的回廊里练习剑术。只见他身姿矫健,剑法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尽显高手风范。正当他练得入神之际,一道身着鹅黄色衣裳的身影如疾风般疾驰而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面容精致的少年郎,他的头上还缠绕着几圈闪闪发光的铃铛串,跑动时发出叮叮当当的欢快声响。 “小宸,莫急,哥哥就在此处呢。”卓翼轩见状,微微一笑,顺势收起手中长剑,迈步迎向飞奔而来的少年。待那少年靠近身前,卓翼轩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犹如乳燕投林般扑来的弟弟。 “哥哥,你和父亲是不是又要去捉妖啦?这次能不能带上我呀?”弟弟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一下子扑进了卓翼轩那温暖的怀抱里。他扬起那张充满稚气与期待的小脸,一双大眼睛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般亮晶晶地望着卓翼轩,眼神中满是渴望。 卓翼轩微笑着低头看向怀中的弟弟,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说道:“小宸啊,你现在年纪还小呢,捉妖可不是一件轻松好玩的事儿。等你再长大一些,变得更强大了,哥哥一定想办法说服父亲带你一起去。不过现在嘛,你最要紧的事就是认认真真地练习你的剑术,还有啊,有空多回家陪陪爹爹和娘亲他们哟。”尽管卓翼轩的话语听起来十分温和,但其中拒绝的意思却是毫无转圜余地的。 听到这话,弟弟不乐意地从卓翼轩的怀里挣脱出来,小嘴撅得老高,气鼓鼓地跑到庭院中的那棵大槐树下,张开双臂紧紧抱住粗壮的树干,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心中的不满似的。他大声嚷嚷道:“我都已经十六岁了,哪里还小啊!人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卓翼轩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来,迈步走到弟弟身边。他蹲下身子,再次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弟弟的头顶,笑着哄道:“好好好,咱们家小宸当然不小啦,都是个大朋友喽。可是就算是大朋友,也还是需要继续努力成长,才能更好地应对那些厉害的妖怪呀,对不对?” 第328章 卓翼宸又一次在父亲和哥哥的护送下,来到了花瑜所在之处。到达目的地后,父兄二人显得格外谨慎与关切,对他开启了一场冗长而细致的叮咛嘱咐。 只见卓翼轩一脸严肃地看着弟弟,郑重其事地说道:“小宸啊,此次我和父亲需前往大荒协助白泽神女,这一去归期难定。故而这段时间里,你务必要乖乖听从老祖宗的教诲,切不可心不在焉地修习剑术。每日的饮食也要按时按量,万万不可挑食偏食,以免影响身体发育。若有想去天都城游玩的念头,切记先向老祖宗禀报一声,并携带好哥哥为你精心安排的那群护卫。另外,那柄云光剑更是须臾不可离身,它可是能保你平安的重要之物!” 卓翼轩唠唠叨叨说了一大通,话语如连珠炮般不绝于耳。然而,这番苦口婆心对于年幼的卓翼宸来说,却只觉得如同唐僧念咒一般烦人。他双目无神,呆呆地望着远方,左耳进、右耳出,心中暗自思忖道:“哥哥怎会变得如此啰嗦?以往外出降妖除魔时,也未曾这般喋喋不休过呀!这次不过是前去援助白泽神女罢了,为何说得好似我们父子俩要长居大荒再不归来似的。” “翼轩啊,这时间可不早喽,咱们得赶紧动身启程,向着大荒进发啦。”卓父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一直唠唠叨叨个不停的卓翼轩,忍不住开口出声催促起来。 卓翼轩听到父亲的话后,缓缓地回过头来,目光投向卓父所在的方向,应道:“好的,父亲大人,您别急嘛,请再稍等一下下,容我跟弟弟再多说几句贴心话儿,马上就过来哈。”说完之后,他稍微顿了一顿,紧接着又补充说道:“父亲,如果您着急赶路的话,可以先行带领其他人先走一步。我呢,把这边需要交代给弟弟的事情都嘱咐完毕之后,立马就追上来与你们会合。” 卓翼宸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仍然在喋喋不休、尚未结束叮嘱的卓翼轩,脸上露出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连忙一边摆手,一边大声说道:“哎呀呀,哥哥,您就放心吧!这些事儿我心里头都清楚着呢。我一定会认认真真地练习那冰夷剑术,绝对不会有半点儿分心走神或者三心二意的情况出现。而且就算我真的想要出去玩乐一番,爹爹他们肯定也会安排人手陪着我一起出去的啦,怎么可能放任我独自一人到处乱跑呢?所以啊,哥哥您就别再啰嗦啦,赶快追上父亲他们才是正事儿哟!”说罢,卓翼宸还特意转头瞅了瞅已经逐渐走远的卓父身影。 卓翼宸虽然一直被卓父以及兄长卓翼轩保护得极好,甚至连花瑜、张祈灵等人也参与其中,将其深藏于闺阁之中,但他并非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尤其是关于辑妖司的那个宿敌——崇武营,卓翼宸更是心知肚明。 据说,这崇武营一心想要取辑妖司而代之,成为百姓心目中的英雄组织。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崇武营的幕后黑手竟然是那位权倾朝野的向王! 每次卓翼宸偷偷溜出家门,前往清风楼品尝美味的玉露团时,总能在包厢里偶然听到一些有关此事的闲言碎语。那些只言片语犹如拼图一般,逐渐拼凑出了整个事件的大致轮廓。 此刻,卓翼轩正失落地望着他可爱的弟弟,因为他的弟弟一个劲地催促着他快些跟上父亲的脚步。卓翼宸瞧着哥哥那满脸不情愿的模样,心中不禁犯起嘀咕: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否应该上前安慰一下哥哥呢? 正当卓翼宸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之际,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名侍女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了他的身旁。 那侍女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样东西,并说道:“卓公子,这是花少爷吩咐我转交给您的物品。他还特意嘱咐道,您和卓大人今年将会遭遇一场大劫难。若能平安度过,此后自然是诸事顺遂;可要是不幸未能闯过此关,恐怕......”说到这里,侍女微微顿了一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卓翼轩当然明白侍女欲言又止的含义,此次猎妖行动乃是他们对卓翼宸刻意隐瞒的秘密任务。原因无他,只因白泽神女传来急讯:大荒大妖之一的离仑,竟在凡间肆意杀戮,造成生灵涂炭。然而,由于离仑与卓翼轩的另一位好友——朱厌关系匪浅,这使得将其捉拿归案之事变得棘手起来。 白泽神女在信中特别提及,近日即将迎来恐怖的血月之夜。她忧心忡忡地表示,恐怕到时受到血月之夜神秘力量的影响,朱厌体内潜藏的戾气会瞬间失控。一旦如此,后果不堪设想。因此,白泽神女恳请辑妖司派人前往协助,在关键时刻能为她提供强有力的支援和保障。 当卓沅陵接到白泽神女的紧急信件之后,没有丝毫耽搁,立即召唤卓翼轩来到书房商议此事。进入书房后,卓沅陵神色凝重地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卓翼轩。 接过信件,卓翼轩快速浏览完毕,眉头紧紧皱起。此时,卓沅陵正静静地站立在窗前,他那高大的身影被清冷的月光映照得格外清晰。只见他双手背负身后,微微仰头凝视着夜空中高悬的冷月,若有所思地问道:“轩儿啊,依你之见,我们究竟有几分胜算可以在血月之夜成功遏制住失控的朱厌呢?” “父亲,平日里或许还能有那么些许把握去尝试控制住那朱厌。然而,这血月之夜可就大不相同了!血月当空之时,那朱厌便会进入一种极其恐怖的状态。它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戾气与血月之力相互交融、相辅相成,使得其力量瞬间暴增数倍不止啊!而在这个特殊的夜晚,整个世间的戾气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召唤一般,皆会自动汇聚于朱厌体内。面对如此丧失理智且强大无比的存在,咱们即便联合白泽神女一同出手,恐怕也是丝毫没有胜算可言呐!”卓翼轩快速地浏览完卓父递过来的信纸,然后面色凝重地将其中内容逐字逐句向卓父详细剖析道。 “再者说了,父亲您仔细想想看,在此之前,那白泽神女为了封印离仑,已经耗费掉了海量的神力啊!要知道,这可是一场极其艰巨且漫长的战斗,所消耗的神力简直难以估量。如今又经历了这般艰苦卓绝的苦战,她体内究竟还能留存下多少神力呢?就算我们假设白泽神女的神力丝毫未损,可那朱厌一旦陷入完全失控的状态,凭借着她一人的白泽神力以及咱们这区区几个平凡之人,真的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制服吗?说实话,对于这个可能性,我心里着实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啊……” 说到这里,卓翼轩不由自主地长长叹息了一声,那张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布满了深深的忧虑之色。他忧心忡忡地看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可怕场景。 而一旁的卓沅陵,则对白泽神女的情况再了解不过了。虽然外界都尊称她们为神女,但实际上,这些所谓的神女从本质上来说依旧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罢了。一个凡人,却要强行去运用那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最终的结局往往只有一个——被那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彻底撑爆身体,落得个凄惨无比的下场。据冰夷一族的古老记载来看,从古至今,从未有过任何一任神女能够得以善始善终。想到这里,卓沅陵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卓沅陵缓缓地垂下望月的头,目光紧紧锁定在窗台上那一株小小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花蕊之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透过这株花蕊看到了遥远的未来和沉重的责任。 \"可是斩妖除魔本就是辑妖司的使命啊!\" 卓沅陵轻声呢喃道,声音虽轻,但其中蕴含的决心却如巨石般沉重。 \"若是面对这种危及天下苍生的大事,我们都选择袖手旁观,那么我们又有何颜面顶着辑妖司这块金字招牌?又怎能对得起那些对我们寄予厚望的百姓们?\" 站在一旁的卓翼轩听着父亲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紧紧捏住手中的信纸,由于太过用力,掌心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将信纸渐渐濡湿。然而,他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的父亲,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父亲,既然您已经如此决定,那么我们究竟何时启程?还有弟弟那边......该如何安排才好?\" 卓翼轩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他深知此去必定艰险万分,但身为卓家男儿,他早已做好了挺身而出的准备。 卓沅陵轻轻地摆了摆手,神色凝重地说道:“关于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告诉小宸。就跟他说我们是去大荒帮助神女办事。如果此次行程顺利,我们能够平安归来,到时候再好好地哄一哄他。但倘若不幸......唉,如果真的无法回来,那也就只能这样了。毕竟孩子总是会长大的,只是这成长的方式与我们最初所期望的有所不同罢了。然而......”说到这里,卓沅陵的话语突然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脸上随即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过啊,好在小宸身后还有那四位呢。即便我们真的遭遇不测,无法回到他身边,他们想必也绝不会坐视不管,任由小宸受人欺凌的。”卓沅陵的眼中闪过一丝宽慰之色。 站在一旁的卓翼轩自然明白父亲口中所说的那四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听到这话后,他原本紧绷的心弦也稍稍放松了一些,长舒了一口气道:“是啊,就算咱们真的回不来了,只要有那两位坐镇天都,那些个来自崇武营的家伙们想要对小宸不利,恐怕也得仔细思量思量,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胆量去招惹他们背后的主子,以及能不能承受得住那位主子雷霆之怒的打击。” 卓翼轩每每回忆起那些日子,耳边仿佛依旧能够清晰地听到关于向王和皇帝的传闻。据说啊,竟然有人胆敢公然闯入那戒备森严的皇宫以及向王的府邸,毫不留情地将正在熟睡中的他们直接从温暖的被窝中粗暴地拖拽而出,然后就是一顿毫不手软的暴揍! 而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居然并非只发生过一次两次,而是一直持续了数十年之久。皇帝与向王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每隔那么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就会遭遇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若是哪次间隔的时间稍微长一些,他们反而会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隐隐有些期待那种被人从睡梦中惊醒并挨打的感觉。 久而久之,这竟成为了宫廷内外众人皆知且津津乐道的奇闻异事。人们在私下议论纷纷,猜测着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妄为,又为何要频繁对这两位位高权重之人下手。然而,无论外界如何揣测,向王和皇帝始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仿佛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第329章 卓翼宸在干爹家那宽敞而略显冷清的屋子里静静地坐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他时而望向窗外,期盼能看到父亲和兄长熟悉的身影;时而低头沉思,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日复一日,太阳从东方升起,又缓缓地西沉。春天的气息渐渐浓郁起来,翠绿的树叶也由嫩绿转为深绿,但随着季节的推移,这些叶子却逐渐泛黄、凋零,宛如卓翼宸那颗等待的心慢慢失去生机。 山茶花一朵接一朵地绽放,然后轻盈地飘落下来,像是被风赋予了生命般,纷纷扬扬地飞到了在树下静静守候的卓翼宸身上。然而,即便如此美丽的景象,也无法抚平他内心的焦虑。 终于,有一天,花瑜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当她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依然执着地守在那里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爱之情。只见卓翼宸怀抱着一束山茶花,眼神迷茫而又坚定。 “元宝,回家了。”花瑜轻声呼唤道。 听到这声呼喊,卓翼宸猛地抬起头来,小嘴微微撅起,满脸不高兴地嘟囔着:“爹爹,能不能不要再叫我的小名了?我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不是什么小朋友啦!”说着,他还不满地瞪了一眼花瑜。 此时,院墙之外仅仅十步之遥的地方,一棵繁茂的桃树正挺立着。在那粗壮的树枝上,蹲着一只浑身长满白色绒毛的猴子。它手里捧着一个硕大浑圆、白里透红的桃子,正津津有味地啃食着。同时,它那双机灵的小耳朵高高竖起,仔细聆听着隔壁房屋里传来的对话。 “原来,你叫元宝啊。嘿嘿,真是个……个好名字呢。”白毛猴子那张猴脸上露出一丝顽皮的笑容,似乎对这个新发现感到十分有趣。 只见那只白毛猴子身手敏捷地一个纵身,从高高的桃树上轻盈跃下。就在落地的瞬间,它周身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眨眼间便化作了一名俊美的男子。 这男子身姿挺拔,气质非凡。他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的华服,衣袂飘飘,上面用金丝绣线精心勾勒出一圈圈绒毛般的图案,显得格外华丽而又神秘。那头如瀑布般垂落至地面的长发,其中夹杂着几缕醒目的白色发丝,肆意地披散在他宽阔的后背之上。他仅用一根灵芝竹节纹的木簪轻轻挽起了一缕长发,并将其优雅地盘于脑后。 男子摇摇晃晃、漫不经心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此时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根本没有半点儿要下雨的迹象,但他手中却偏偏撑着一把精致无比的雨伞。那把伞同样以金丝绣线制成,伞面上还坠满了小巧玲珑的铃铛,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就这样,男子一路悠然自得地来到了花瑜府邸的大门口。 站定后,男子微微抬头,嘴角含笑,对着门口的两个小厮说道:“在下乃是隔壁庄园的主人,近日归来准备在此长住,偶然间发现贵府新迁至此,特此前来登门拜访,略表心意。” 然而,那两个小厮脸上始终挂着一模一样的微笑,齐声回应道:“请问先生可有拜帖?若无拜帖,实在抱歉,我们无法接待您。” 听到这话,男子不以为意,依旧面带笑容地回答道:“我并未备有拜帖,不过烦请二位通传一声,就说是大荒大妖朱厌,携带着昆仑山山神英招所供奉之物前来拜会。” 两名小厮对视一眼,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忌惮,其中一人赶忙说道:“好的,请先生稍等片刻,待我们前去禀报了主人之后,再给您答复。”话音刚落,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地转过身去,一同迈入了那扇厚重的大门之中。 朱厌静静地站在门口,时间仿佛凝固一般,没过多久,先前那两名小厮便如鬼魅般再次现身于门口。他们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如出一辙的微笑,宛如被雕刻而成,毫无半分变化。 “主人请您进去!”其中一名小厮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朱厌不禁将目光投向这两人,心中暗自惊叹不已。眼前这两个小厮不仅动作整齐划一,就连笑容都如此一致,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这般精妙绝伦的傀儡术,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朱厌略作迟疑后,抬腿迈步跟上了前方引路的小厮。一路上,他们先是穿过一扇精巧的月亮门,而后沿着蜿蜒曲折的回廊徐徐前行。沿途路过一座碧波荡漾的莲花池塘,池中荷花盛开,粉白相间,美不胜收。再往前,则是错落有致的假山和潺潺流淌的溪流,水声清脆悦耳,仿若天籁之音。 终于,朱厌跟着这两个小厮来到了这座庞大宅邸的会客厅外。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迈步入内。刚一踏入厅中,朱厌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被上首所坐之人吸引过去。 坐在正上方位置的,赫然便是那位在十几年前天都城引起轩然大波的关键人物——卓府的老祖宗。岁月似乎对他有着特别的偏爱,时光的流逝在他身上并未留下明显的痕迹。 窗外斑驳的阳光如同被打碎的金子一般,洒落在他的周围,形成一层如梦似幻的金色轻纱。这层轻纱轻柔地覆盖在他的身躯之上,使得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淡淡的、令人无法忽视的耀眼光芒。 在这高贵气质的映衬下,他那眉宇之间的风采更是惊艳了世间万物。修长的眉毛微微斜向上挑起,恰似惊鸿一舞般灵动飞扬,宛如一幅“陌生人如玉”的绝美画卷缓缓展开。仅仅只是看到那道眉毛,便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探寻那双眼睛,以及那张嘴唇,仿佛每一个部位都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让人舍不得将目光从任何一处挪开。 他额头间佩戴着一枚极品雪月白玉,温润洁白的玉石将他的肌肤映照得晶莹剔透,好似看透了人世间的种种色彩,经历了无数风雨沧桑之后,依然保持着那份绝世的芳华美丽。这般容颜,实乃难以用言语来准确描绘。 此时,一阵微风透过窗户的缝隙悄然吹入,轻轻地拂动起他那件浅紫色的衣袂。衣袂上绣着一朵朵硕大而鲜艳的深紫色牡丹花,花瓣重重叠叠,层次分明。这些精美的绣花不仅将男子原本就具备的优雅气质进一步烘托出来,更彰显出他那种与生俱来的轻贵与高雅,使其越发显得卓尔不群。他的身姿翩跹,犹如高远天空中的白云那般轻盈雅致;又似盛开的牡丹花般艳丽夺目、雍容华贵,散发出无尽的魅力光辉。 而在这位老祖宗的下首处,端坐着一位身着鹅黄色纱衣的年轻公子。此人正是卓府的小公子——卓翼宸。他头戴一顶由金丝精心编织而成的抹额,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开来,发尾处系着一串串精致小巧、金光闪闪的铃铛。每当他轻轻晃动脑袋时,那些铃铛便会发出一阵清脆动听的叮铃声响,犹如仙乐飘飘,萦绕于耳际。 只见那大荒朱厌神色肃穆地对着花瑜深施一礼,口中恭敬道:“大荒朱厌见过上神!此次前来,乃是受昆仑山山神英招与烛阴之托,将这些供奉转交于您。”说罢,他轻轻一挥衣袖,刹那间,一台台精致的檀木箱子如变戏法般出现在宽敞的大堂之中。 那些檀木箱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其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然而,花瑜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檀木箱子,似乎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他轻启朱唇,缓声道:“英招和烛阴倒是有心了。不过,他们二人派你到此究竟所谓何事?还有那卓家父子二人,现今身在何处?想当初,他们声称收到赵婉儿的书信后,便急匆匆地赶赴大荒去缉拿犯下滔天罪行的离仑。可时至今日,已然过去了整整半年时光,却依旧未听闻有丝毫关于此事的消息传回。”说到此处,花瑜微微向前倾身,目光锐利地盯着堂下的朱厌,仿佛要透过他的双眼看穿一切真相。 第330章 就在朱厌还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卓府老祖宗所提出的问题之际,突然间,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彻整个大厅。朱厌循声望去,只见卓府老祖宗下首原本安安静静坐着的,一个面容精致绝伦、美若天仙的小少年正迈着轻盈的步伐朝朱厌飞奔而来。 那小少年身形娇小玲珑,身着一件鹅黄色纱衣,外罩着同色的毛绒大氅,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尤其是他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熠熠生辉;而他粉嫩的脸颊还带着小奶瞟,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更为引人注目的是,随着他的奔跑,身上佩戴的那些小巧玲珑的铃铛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仿佛一首美妙动听的乐曲。 眨眼间,小少年便已来到了朱厌的身旁。他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径直伸出自己那白皙娇嫩的小手,紧紧地拉住了朱厌的衣袖,微微仰起头,用充满期待与渴望的眼神注视着朱厌,声音软糯甜美地问道:“大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父亲和兄长还有辑妖司的那些叔叔伯伯们,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啦?” 朱厌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被这小少年的可爱模样以及那如天籁般的小奶音给彻底击溃。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支无形的利箭射中,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或物,满心满眼都只剩下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少年。 朱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激荡的情绪,然后面带微笑,柔声回答道:“小弟弟,别担心哦!据我所知呢,你的父亲和兄长他们此刻正在和白泽神女一同苦苦寻觅离仑的下落呢。只是啊,这大荒世界广袤无垠,其中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要想找到离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哟。所以到目前为止呀,他们暂时还未能发现离仑的确切踪迹呢。不过呢,在我离开大荒的时候呀,倒是听闻他们已经寻得了关于离仑的一丝蛛丝马迹啦。相信再过不久,他们一定能够顺利找到离仑,并平安归来的!” 花瑜稳稳地坐在上首位置,手中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然而,就在这时,他那原本平稳的动作突然一顿,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只见他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如炬地朝着下方某个方向望去。 视线所及之处,只见那大荒当世大妖朱厌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拉着他衣袖的,自己这位单纯善良的小儿子。 花瑜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起来,他紧紧地盯着朱厌,开口问道:“既然,他们在你离开大荒之前已经寻找到了关于离仑的一丝踪迹。那么,你为何没有与他们一同前往,将这恶贯满盈的离仑缉拿归案之后,再安心地离开大荒呢?” 说罢,花瑜轻轻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只听得一声轻微的撞击声响起,茶杯底部与桌面相碰发出的清脆响声,在此刻却如同敲击在朱厌心头的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剑一般,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颤。 面对花瑜的质问,朱厌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才开口解释道:“回大人,当时情况实在是太过紧急。辑妖司的那些人来得太不是时候了!那天恰好是血月之夜,每当到了这样的夜晚,我的身体便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整个人都会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之中,完全失去理智。” 朱厌顿了顿,接着说道:“而偏偏就在那个时候,正是封印白泽神女赵婉儿封印离仑的最为关键的时刻。可是由于我被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戾气所压制,理智尽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结果……就让那离仑趁乱逃走了。”说到这里时,只见朱厌那张丰神俊朗的面庞之上,缓缓地流淌出一抹深深的懊悔之色,仿佛那无尽的悔恨正从他灵魂深处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一般。 此刻的朱厌心中满是懊恼之情,只怪自己当初因为一时的私心竟然放走了离仑那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要知道,离仑可是修炼了足足万年之久的大妖啊!尽管之前众人齐心协力将其封印成功了一半,但以离仑的实力,又岂是区区辑妖司里的那些人所能轻易制服得了的?恐怕就算他们倾尽全力,也难以将这强大无比的妖怪彻底拿下。 朱厌略带心虚地微微侧过头去,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此时仍紧紧拉住他衣袖的那位少年。看着少年那清澈而无辜的眼神,朱厌心中不禁一阵刺痛,暗自叹息道:“卓翼宸,真是对不住你啊!” 回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朱厌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当时,他的父兄以及辑妖司的众多同仁们与离仑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然而最终却不敌离仑那恐怖的妖力,纷纷身受重伤倒地不起。更糟糕的是,在关键时刻失去理智的自己竟鬼使神差般地向他们补上了致命一击,致使除了少数几位灵力较为浑厚的凡人得以侥幸逃脱之外,其余的人皆已步入轮回之道,魂归地府。 而那仅存的几位幸存者,在经过一番艰难挣扎之后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些许理智。朱厌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亲自将他们护送至昆仑山的山神庙中,并嘱咐山神英招爷爷好生照料这些伤者,让他们能够安心静养,以期早日康复。 朱厌心中忐忑不安,对于当时被他再度重创之后,死亡之人当中是否包含卓家父子二人,实在难以确定。当他把那些伤者送至山神庙时,满心的恐惧与深深的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无法再在那里多做停留。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独自一人踏上了寻觅离仑的艰难旅程。 时光匆匆流逝,在这漫长的数月里,朱厌不辞辛劳、四处探寻,终于捕捉到了离仑的些许蛛丝马迹。最终,他在大荒海滨附近的一座宁静小渔村中发现了离仑的身影。 朱厌本想苦口婆心地劝离仑心甘情愿地接受白泽神女施加的惩处,以平息这场风波。然而,离仑乃是由木头修炼成精,那颗木讷的脑袋又怎能理解其中复杂的道理?无论朱厌如何费尽口舌,离仑始终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愈发紧张,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动起手来。一时间,渔村上空风云变色,电闪雷鸣。朱厌与离仑各展神通,激烈交锋,直打得天昏地暗,难分胜负。 只可惜,这场惊世骇俗的战斗并未决出真正的赢家。相反,由于两人实力相当,互不相让,一番激战下来,竟将这座原本与世无争的小渔村彻底摧毁。房屋倒塌,树木折断,无辜的村民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眼见如此惨状,离仑却毫无悔意,当场化作一堆随风飘舞的槐树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朱厌则呆呆地立在原地,望着眼前满目疮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事已至此,朱厌深知自己犯下大错,唯有竭尽全力去弥补过失。他迅速行动起来,运用自身所学医术,对那些不幸被他们误伤的小妖怪们展开救治。尽管困难重重,但朱厌从未轻言放弃…… 不过还好,就在此前不久,他已然在离仑的身上悄悄留下了独特的印记。这印记宛如一盏明灯,只要白泽神女能够循着他所施加的妖力印记,那么要找到离仑便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而易举。 “如此说来,难道直到此刻,离仑竟然依旧杳无音讯、尚未被发现吗?哼!看起来辑妖司的那帮家伙简直就是一群酒囊饭袋啊!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办事的。依我之见,倒不如让辑妖司的那些蠢货将此项任务拱手相让给咱们崇武营才好呢。”正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异常嚣张跋扈的叫嚷声,那声音犹如惊雷炸响,震得整个屋子都微微颤动起来。 “哎呀呀,真是奇哉怪也!今天我这座小小的府邸居然迎来了如此众多的阿猫阿狗。想往日里,可从未见过有这般多的畜生跑到此处来讨要吃食。难不成说,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狗们竟是事先约好了一同到此地来讨口残羹剩饭么?”话音未落,只见花瑜面色一沉,手臂猛地一挥,桌上的一只精致茶杯瞬间化作一道黑影直直飞射而出,“砰”的一声重重砸落在地面之上,顿时碎成无数片晶莹的瓷渣,四处飞溅开来。 就在这时,那些四散飞溅的茶盏碎片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并未如人们所料地坠落到地面之上。它们宛如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操控,竟精准无误地朝着门外那未经邀请便擅自闯入之人疾驰而去。令人惊奇的是,这些锋利的碎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时,巧妙地避开了正站在中间位置的卓翼宸与朱厌。 只见那位不速之客急忙抬起双手,调动全身灵力为自己支起一块小小的盾牌,抵挡住了飞溅而来的碎片。然而,跟随着他一同前来的那些士卒们可就没有如此幸运了。只听一声声惨叫响起,众多碎瓷片如同雨点般砸向他们,瞬间将其击中。这些可怜的家伙一个个倒在地上,身体因剧痛而扭曲着,口中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之声。 听到这刺耳的嚎叫声,花瑜不禁厌恶地扭过头去,紧紧蹙起了眉头。一旁的张祈灵见状,连忙伸手捂住了花瑜的耳朵,生怕这难听的声音会对他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而下一瞬间,更为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一个与张祈灵长得毫无二致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笔直地朝着门口处的敌人冲了过去。 面对张祈灵这一突如其来的攻势,来人匆忙拔刀应对。怎奈此人只是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罢了,仅仅几个回合下来,他手中的刀便被张祈灵的分身轻易击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个分身如鬼魅般一闪而过,眨眼间便已欺身至对方面前。他出手迅猛如风,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扭住了对方的手臂,另一只手则顺势发力,猛地一拽一压,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对手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地被重重按压在了堂前冰冷坚硬的地板之上。 此时,花瑜面沉似水,目光冷冽地凝视着被羁押在地的那个人,口中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你又是哪来的野狗,竟敢在本尊的府上撒野滋事?” 那人听到这话,心中虽有万般愤怒,但无奈此刻受制于人,只能强忍着屈辱,艰难地抬起头来,大声喊道:“吾乃崇武营统领——甄枚!今日前来乃是奉皇命行事,岂容尔等如此无礼对待!”说话间,他仍不甘心地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身后之人施加于他身上的强大压力。 花瑜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稍稍向前倾了倾身子,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却一脸狼狈的男子。 片刻之后,他轻启朱唇,嘲讽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甄枚啊!本尊许久未曾去天都城了,竟然没有认出你来。真是失敬啊!不过,你这名字取得也太……难不成你的爹娘当初生下你的时候走背运,所以才给你取了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字?”花瑜眼中的鄙夷之色愈发浓重起来。 “放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哼,如今卓家的男丁几乎都已经命丧黄泉,只剩下一个什么都不懂得、整天被养在深闺之中的卓翼宸罢了。你还当你是那个人人敬仰的辑妖司卓家老祖宗吗?”甄枚气得满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她他愤怒到了极点,忍不住朝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识相点的话,就赶快把本统领给放了!否则的话,只要本统领一声令下,那崇武营的大批精锐部队立刻就会如潮水般涌来,将你这座小小的院落彻底踏平!到时候,可别怪本统领没有事先提醒过你!”甄枚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然而,面对甄枚的这番狠话,花瑜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只见他用一种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甄枚,缓缓开口说道:“哦?是吗?那就让我来听听看,凭那个如同蝼蚁一般弱小的崇武营,到底有何能耐能够踏进我的地盘?哈哈哈哈哈……”说到最后,花瑜竟然放声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 甄枚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一股排山倒海般沉重的力量毫无征兆地降临在了他那脆弱的脖颈之上! 这股力量仿佛一座巍峨山岳,沉甸甸地压下来,令甄枚瞬间感到呼吸困难。他的胸膛急剧起伏着,却无法吸入哪怕一丝新鲜空气;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咯咯声,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死死扼住。 随着压力不断增大,甄枚的脸色变得涨红如血,脖颈和脸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如同一条条狰狞扭曲的蚯蚓,随时都可能破皮而出。他的双眼圆睁,眼球布满了通红的血丝,宛如两颗燃烧中的火球。 而此时,花瑜那冷漠无情的神情恰好落入了甄枚艰难抬起头的视线之中。在甄枚眼中,花瑜宛如一尊高不可攀、高高在上的神明,正以一种轻蔑鄙夷的目光俯瞰着自己——这个在他面前卑微得如同蝼蚁一般苟延残喘的存在。 第331章 卓翼宸在听到这个噩耗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心中的悲痛瞬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然而,当他朱厌大妖脸上那凝重而悲伤的神情时,一股绝望渐渐地爬上了心头。 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与痛苦,卓翼宸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样,怒吼着冲向了甄枚。他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甄枚的面前,伸出双手紧紧揪住对方的衣领,怒目圆睁地质问道:“你胡说八道!我的父亲和哥哥怎么可能会死?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甄枚被卓翼宸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他被不明力量所压制,但是看到只需再来一把就可以把人推入深渊的卓翼宸,还是努力的扯着挑衅的笑容,看着卓翼宸说道:“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问问堂下的大妖朱厌,当时他可是也在现场的。” 卓翼宸根本不相信甄枚的话,他猛地松开手,将甄枚用力推开,然后转身又朝着花瑜飞奔而去。此时的他早已泪流满面,眼中满是哀伤和无助。跑到花瑜身旁后,他一下子扑进了花瑜的怀里,抽泣着问道:“爹爹,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父亲和哥哥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吗?求求您告诉我真相!” 花瑜轻轻地抚摸着卓翼宸的头发,长叹一声说道:“元......宸宸啊,你先别着急。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在你父亲和兄长临行前,我确实给了他们两件防身用的宝物。以他们二人的实力加上这些宝贝,就算遇到再大的危险,应该也只是会受些伤而已,绝不会轻易丧命的。所以,我们还是要往好的方面去想。” 听到花瑜这样说,卓翼宸稍微冷静了一些。他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突然想起就在兄长和父亲前来向他道别之时,的确有爹爹身边的仆从拿着两样东西交给了他们。想到这里,卓翼宸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满心期待地抬起头看向花瑜,希望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关于父亲和哥哥生还的消息。 “爹爹!我想去大荒!父亲和哥哥到底有没有出事,我一定要亲眼看到,而不是像个傻瓜一样只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卓翼宸突然间挣脱出花瑜温暖的怀抱,稳稳地站立在一旁,那张原本还透着些许稚气的脸庞此刻却无比严肃,目光坚定地直视着花瑜。 花瑜完全没料到卓翼宸会说出这番话来,整个人都被惊得猛然站起身子,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家伙,怒吼道:“元宝!你是不是疯了啊!你可知道现如今大荒究竟是怎样一番凶险万分的状况?你父兄至今杳无音信,这其实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给我乖乖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面,哪都不准去!” 花瑜简直快要被卓翼宸要去大荒的疯狂念头给气炸了,他毫不犹豫地转头对着身旁的张祈灵喊道:“哥哥,快把元宝带回他自己的院子里去,记住,没有得到我的许可之前,任何人都绝对不可以给他开门放行!” 张祈灵自然明白花瑜如此安排纯粹是出于对卓翼宸安危的考虑,毕竟元宝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类小孩,他可是身负冰夷与应龙高贵血统的后裔。然而遗憾的是,迄今为止,元宝体内那强大的血脉之力仍处于沉睡状态尚未觉醒。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贸然让他闯入危机四伏的大荒之中,那就无异于让一个天真无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抱着价值连城的金子招摇过市一般危险至极。 “爹爹!”卓翼宸大声呼喊着,却无法阻止自己被张祈灵紧紧地搂住,朝着后院一步步走去。然而,卓翼宸内心深处根本不愿意被困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整日无所事事地等待着关于他父兄的消息。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仿佛时间已经停滞不前。 站在一旁的朱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卓翼宸如此痛苦和无奈,于是开口说道:“若不然我带着卓二公子直接前往昆仑山山神庙吧?以我的能力和经验,只要由我来带路,途中必定不会让你们遇到任何危险。” 听到朱厌的提议,花瑜将目光投向了他,上下仔细地打量起来。就在这时,原本被张祈灵拖着朝后院走去的卓翼宸瞅准时机,猛地用力挣脱了那只本就不太情愿带他去后院的手。 “朱厌,求求你!快带我去大荒吧!你之前不是曾经提过辑妖司还有幸存者吗?”卓翼宸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紧紧抓住朱厌的手臂,眼中满是恳求和期待。 朱厌望着眼前拉着自己手苦苦哀求的卓翼宸,心中一阵纠结。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后伸手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座造型极为精致的香炉。只见这座香炉通体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朱厌向卓翼宸点了点头,示意他拉住自己的衣袖。紧接着,朱厌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施展法术。 就在众人惊愕不已之时,只见那古色古香的香炉之中,竟毫无征兆地燃起熊熊火焰。然而奇怪的是,这火焰并无半点温度,反而散发出一缕缕浓郁洁白的烟雾,如同一层层轻纱般缓缓升起,将朱厌和卓翼宸紧紧地包裹其中。 眨眼之间,当那缕缕烟雾逐渐消散开来时,人们惊讶地发现,方才还站立在原地的朱厌和卓翼宸竟然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哥哥!你怎么总是这样纵容元宝啊!你瞧瞧,你瞧瞧,如今他居然跟着外面那不知从何处跑来的野猴子一块儿跑得没影儿了!\"花瑜气得满脸通红,他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愤怒与不满,直直地瞪着放走卓翼宸的张祈灵。 只见她双手抱于胸前,身子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气坏了。而站在一旁的张祈灵却是一脸淡然,他慢慢地走到花瑜身后,轻轻地伸出双臂,温柔地揽过正生闷气的小胖莲花。 \"好啦,我的好阿瑜呦!别这么生气嘛。正所谓‘堵不如疏’,即便我们强行将元宝关在后院之中,以他那一张调皮捣蛋的性子,肯定也会想尽各种办法偷偷溜出去的。倒不如索性找个可拿捏之人陪着他一同前去,如此一来,我们也能够名正言顺地去寻找他们,岂不是更好?\"张祈灵轻声安慰道,语气温柔至极。 “把这个该死的甄枚给本尊扔出去!立刻马上!扒光他的衣服扔到大街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副倒霉相!”花瑜的双眼瞪得浑圆,熊熊怒火仿佛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一般,直直地冲着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的崇武营统领甄枚烧去。 此时的花瑜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优雅和矜持。他那精致的面容因极度的恼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此刻也充满了尖锐与刻薄。 站在一旁的张祈灵看着眼前暴怒的花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对花瑜这种毫无顾忌地发泄怒火的行为并没有丝毫的不满或阻止之意。相反,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调侃道:“既然如此生气,那要不要我今天再去把那个向王还有皇帝狠狠地揍上一顿,也好替你出出气呢?反正元宝想要前往大荒,也是受到了这个可恶的甄枚所散播的假消息的刺激所致。” “当然需要,若不是那个什么向王,皇帝的。元宝怎么会想到从我身边离开,跟着那只野猴子跑!”花瑜一听见那个向王和皇帝就来火,那声音拔高了数倍不止的,可见这向王和皇帝得有多么让花瑜厌恶。 第332章 花瑜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被张祈灵紧紧地搂在怀中,轻声细语地哄着。没过多久,他心中的怒气便如同春日里的冰雪般迅速消融。只见他娇嗔地推了推张祈灵的胸膛,催促道:“那咱们还不快些走呀,要是再耽搁下去,元宝恐怕就要被那可恶的野猴子给叼回到它的窝里去啦。”说着,花瑜还用小手轻轻拍了拍张祈灵结实的胸口。 就在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水镜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将沉浸在甜蜜氛围中的花瑜和张祈灵着实吓了一大跳。两人手忙脚乱地急忙分开,仿佛做贼心虚似的,各自佯装忙碌地整理起身上略显凌乱的衣物。 “爹爹,父亲!元宝呢?我的元宝去哪里了?”从水镜中传出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原来是家中的长子谢瑜臣发现弟弟竟然不在父亲和爹爹身边,焦急地询问道。然而,当他看到父母这般慌乱的模样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花瑜一想到这件事,便忍不住白了张祈灵一眼,没好气儿地说道:“哼!还不是都怪你父亲!他竟然把弟弟给放走了,如今他正跟着一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猴子离家出走了呢!”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情发生?究竟是什么野猴子啊!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家伙来!”谢瑜臣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活脱脱就像一只烧开了水的水壶,呼呼直冒着热气。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怒容,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简直恨不能立刻钻出这面水镜,亲手抓住那只该死的野猴子,然后狠狠地暴揍它一顿,好给自己的弟弟出气。 “好了小花呀,别着急啦,我和你父亲这不正在想办法去找元宝嘛!”花瑜安抚着水镜另一头暴躁的谢瑜臣,试图让他那颗焦躁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只见谢瑜臣气得直跺脚,小脸涨得通红,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爹爹,您可得快点啊!一定要尽快找到元宝才行!”他那双原本充满柔情的狐狸眼,现在眼里满是急切与担忧。 “爹爹知道啦,等我们找到元宝以后,一定会替你好好转达你对他的思念之情哟!”花瑜温柔地点点头,向他的大儿子保证道。 听到这话,谢瑜臣像是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开始催促起来:“那爹爹您快去吧,快去把弟弟找回来!”话音未落,他便急匆匆地结束了与花瑜的联系,甚至都没给花瑜留下回应的时间。 望着水镜渐渐消失的光芒,花瑜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自言自语道:“这孩子呀,每次一碰到关于元宝的事,就变得如此毛毛躁躁的,真不知道像谁呢?”不过,虽然嘴上抱怨着,可她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宠溺与疼爱。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张祈灵走上前来,轻轻地揽住花瑜的肩膀说道:“好啦,咱们别耽搁了,赶快出发吧!”说着,他心念一动,一股强大的灵力瞬间从他身上涌出,将两人包裹其中。 眨眼之间,他们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凭空消失在了原地。而当他们再次现身时,已然来到了大荒的昆仑山山脚下的一座热闹非凡的小镇子前。 思南小镇,宛如一颗隐匿于尘世之中的明珠,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彩。这里,被世人视为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人、妖竟然能够和谐地共存于此。 花瑜轻轻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着村庄里那独特的气息。这股气息显得如此斑驳复杂,其中交织着人类的温暖与活力,妖怪的奇异和灵动,甚至还有半妖所特有的那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微妙韵味。 尽管外界一直流传着人、妖势不两立的说法,认为妖怪天生就是邪恶的化身,只会给人类带来灾难,绝无可能拯救人类。然而,在这座小小的思南小镇里,花瑜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一切纷争与冲突都已消弭无踪。 “也许正是由于此地位于大荒与人界的交界之处吧。”一旁的张祈灵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同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人、妖和平共处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惊奇。“这里世世代代居住的人们,想必早已习惯了妖怪的存在;而那些妖怪们呢,也早早适应了在这交界处与人类共同生活。久而久之,双方相互了解,彼此熟悉,从而造就了如今这番和谐美好的场景。” 阳光洒落在古老的街道上,映照着青石板路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孩子们在街头巷尾欢快地奔跑嬉戏,他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大人们则或忙碌于自家的生计,或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而在人群之中,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形态各异的妖怪身影,它们或是化为人形融入其中,或是以原本的模样悠然自得地穿梭而过,但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花瑜与张祈灵并肩而行,缓缓走过思南小镇那蜿蜒曲折、古色古香的街道。阳光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映照出两人修长而优雅的身影。这座宁静的小镇平日里鲜有外人来访,更别提像花瑜和张祈灵这般容貌出众得如同仙人下凡一般的人物了。 当这对璧人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时,无论是镇民还是隐匿于人群中的妖怪们,全都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整个小镇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纷纷驻足凝望,甚至忘记了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只是呆呆地看着花瑜和张祈灵渐行渐远。 他们二人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划过天际,所经之处留下一片静谧。没有人敢轻易打破这份宁静,大家都心怀敬畏之情,默默地等待着“神明”从自己面前路过。 然而,花瑜和张祈灵的步伐并未因周围投来的目光而有所减缓。他们步履轻盈,很快便消失在了小镇熙攘的街头巷尾之中。 沿着道路一直前行,直至小镇的尽头,一座气势恢宏却又透着神秘气息的山庄赫然出现在眼前。这座山庄四周弥漫着一层若隐若现的雾气,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貌。 花瑜察觉到了一股在熟悉不过的力量——白泽之力。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伸出玉手,轻轻触碰那层看似无形却又如水幕般柔韧的结界。结界在被人触碰的一瞬间,笼罩在山庄头顶的结界显露出了它的面貌,一条条金色符文像是一道道锁链一样,将山庄整个封住,不让里面的人出来,也不让外面的人进去。 令人惊奇的是,花瑜的手掌竟然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结界。张祈灵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之色。他深知这些对于那些妖兽来说,犹如天堑一般难以逾越的结界,对于花瑜来说就像是一层薄膜,不过轻轻一戳就破了。不过张祈灵还是不放心花瑜一个人进入山庄,自然不会落后半分。于是,他身形一闪,紧跟在花瑜身后,一同进入了那座被封印已久的山庄。 此刻,张祈灵心中暗暗发誓:曾经,他让花瑜独自一人孤独地守候了数十万年;如今,他已然苏醒,无论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艰难险阻,他都决不再让花瑜孤身一人面对。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本事能冲破白泽神女精心布下的结界,堂而皇之地闯入这山庄之中?”山庄门口处,俏生生地立着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儿。她那张圆嘟嘟、肉乎乎的小脸蛋儿,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惹人怜爱;尤其是那双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镶嵌其上,只需看上那么一眼,便能让人瞬间感受到这个小姑娘的天真烂漫与纯洁无瑕,仿佛她就是从未经历过尘世风雨洗礼的小仙女。 面对质问,花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我们嘛,当然是冲着你来的,还有你身旁那头所谓的‘灾祸之兽’。”说话间,他还不经意地朝躲藏在大门后面的男子瞥去一眼。 然而,仅仅只是这么轻轻一瞥,便被眼尖的小姑娘迅速察觉。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挪动自己那娇小玲珑的身躯,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一般,稳稳当当地挡在了男子身前,将他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花瑜见状,不禁轻声一笑,柔声说道:“小妹妹,你别紧张呀!实话告诉你吧,我可跟那些穷凶极恶的捉妖人不一样哦。我此番前来,完全是为了助你一臂之力呢!”话刚说完,只见他身姿绰约地抬起脚,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云朵之上,那轻盈而又优雅的步伐,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缓缓地、一步接一步地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小姑娘走去。 而对面的小姑娘,则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脚步踉跄地一点点向后退去。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她依然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并鼓足勇气张开嘴巴说道:“你……你不要再过来了!否则,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绝对没有能力救你!” 听到小姑娘这番故作强硬的话语,花瑜不禁感到有些好笑。突然间,他灵机一动,心想:既然如此,不如趁机好好逗弄一下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说不定也能给这枯燥乏味的旅程增添几分乐趣呢。于是,他故意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问道:“哦?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呢?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隐藏的危险不成?” 就在这时,那个身披一件破旧得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衣服、满头白发如银丝般散落的男子猛地冲上前,毫不犹豫地将小姑娘紧紧护在身后。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说话时甚至有些结结巴巴:“你……你不许欺负青耕!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好了!当初,正是因为我的过错才将那场可怕的瘟疫带到了人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永远也无法还清的罪孽。” 蜚缓缓回过头去,目光落在了身后那个娇小柔弱的小姑娘身上。只见蜚的眼中满含着哀求之意,紧紧盯着正一步步逼近而来的花瑜,声音颤抖地说道:“可是,青耕她跟我完完全全不一样啊!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错,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她才会被无辜地牵连进来。她原本应当自由自在地翱翔于那广袤无垠、无边无际的湛蓝天空之中,尽情地享受只属于她自己的那份自由与快乐呀!又怎么能够像我这样,被囚禁在这座仿佛永远望不到未来的阴森庄园里面呢?” 听到这话,花瑜微微眯起双眼,用手指轻轻撑住脸颊,然后歪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向蜚,语气平静却又透着一丝冷漠地质问道:“我当然清楚你——蜚,打从一出生开始便携带了可怕的瘟疫之源。但既然你心里明明白白地知晓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灾难源头,那么为何不去寻找一处与世隔绝、无人问津的僻静之地躲藏起来呢?就这样默默地等待着生命走到尽头,难道不好吗?” 面对花瑜的质问,蜚不禁语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嗫嚅着回答道:“我……大荒那里实在是太过荒芜凄凉了,放眼望去,尽是漫天飞舞的黄沙以及干枯凋零的树枝。甚至连天空中的云朵似乎都凝固在了原地,一动不动。那种日子简直静得让人感到害怕,我一点儿都不喜欢那样毫无生气的生活。后来,我偶然间听到一些小妖怪们谈论起人间的种种美好景象,他们说人间有着如诗如画般的泼墨山水,还有充满欢声笑语的田园酒家,更有那霞光万道、美轮美奂的山顶奇景……” 说到这里,蜚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开始逐渐地发生变化,就像是夜空中突然绽放出璀璨光芒的星辰一般,越来越亮,直至最后闪耀着熠熠光辉。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重重迷雾,直直地望向远方,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心驰神往的人间仙境。 当蜚再次提到人间时,他整个人就像被一道神奇的光芒所笼罩,瞬间焕发出一种截然不同的光彩。那种光彩并非来自外表的修饰或者华丽的服饰,而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对未知世界的渴望和向往。他的声音也变得轻柔而充满期待:“我真的只是想要看一眼人间,哪怕仅仅只有那么一眼也好啊!”这简单的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憧憬与执着,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第333章 此时,山庄门口气氛紧张异常,花瑜正一步步地向蜚和青耕逼近,他那凌厉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而在另一边,朱厌则小心翼翼地护着奶团子卓翼宸,快速朝着山神庙的方向前进。 经过一番奔波,他们终于抵达了山神庙前。然而,还没等朱厌喘口气、稳住身形,卓翼宸便迫不及待地挣脱他的怀抱,像一支离弦之箭般冲进了山神庙内。 “父亲!哥哥!你们在哪儿啊?”卓翼宸一边奋力奔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那稚嫩而又急切的声音在寂静的山神庙中回荡着,仿佛能穿透层层石壁,传达到每一个角落。 就这样,卓翼宸一路狂奔一路呼喊,终于惊动了庙中的两位山神——英招和烛阴。只见他们缓缓从暗处走出,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小家伙。 “这是哪儿来的小孩儿呀?”英招率先开口问道,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卓翼宸。 卓翼宸听到声音,猛地止住了脚步。尽管此刻他心急如焚,但脑海中却浮现出兄长卓翼轩平日里对他的教诲:要尊老爱幼,要有礼貌。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恭恭敬敬地向着两位山神行礼道:“卓家卓翼宸见过山神英招大人,烛阴大人。” 英招见到眼前这番情景,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之中满是赞许之意,随即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只见他缓缓伸出右手,轻柔地抚摸着下巴处那修长而又洁白的胡须,仿佛在感受岁月留下的痕迹一般。就在这时,他似乎猛地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手臂猛然一挥,动作干净利落得让人咋舌。伴随着这一挥,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他竟然硬生生地将自己的一根胡须给揪了下来。 “我......我是当着爹爹他们的面跑出来的。都是因为那个可恶至极的崇武营的人乱嚼舌根,非要说我的父兄他们以及辑妖司的所有人都已经遭遇不测,所以......所以我才会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卓翼宸说话时结结巴巴、吞吞吐吐的,突然间,他的眼眶变得通红起来,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眼看着就要夺眶而出。 此时此刻,英招和烛阴两人的内心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疯狂地呐喊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祖宗啊!他怎敢如此莽撞行事?不仅独自一人跑了出来,而且连个随从都没有带上就胆敢闯入这危机四伏的大荒之地!” 正在众人惊诧不已的时候,忽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英招爷爷!”卓翼宸闻声转过头去,只见朱厌正迈着悠闲自在的步伐,晃晃悠悠地朝他们这边走来。待到走近之后,朱厌笑嘻嘻地说道:“爷爷,是我把卓家的二公子给带来啦。” 英招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只见他手臂一挥,不知从何处竟然神奇地抽出了一根细细的树枝。那树枝在他手中犹如一条灵动的毒蛇,随着他的动作猛地朝着朱厌狠狠地抽打了过去。 朱厌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它在山神庙里狼狈不堪地上蹿下跳,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哎呀呀,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您怎么还这样毫不留情地抽我呀!再这么打下去,我可要使出我的一字诀啦!” 然而,英招对朱厌的威胁丝毫不以为意,他一边怒声呵斥道:“用吧用吧,有能耐你尽管用出来!看看到底是谁更厉害!真是反了天了你!”一边紧紧握着树枝,继续穷追不舍地向朱厌抽打过去,那架势简直像是要将朱厌生吞活剥一般。 “诶诶诶!爷爷,这儿还有客人在旁边瞧着呢!您就行行好,多少给我留点儿面子行不行啊!”朱厌此时也感到十分纳闷儿,平日里一向和蔼可亲的爷爷今天为何会如此暴躁易怒。 听到朱厌的呼喊,英招冷哼一声,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瞪了朱厌一眼,说道:“哼!先暂且放过你一马,等我哪天得空了再来好好收拾你这个无法无天的猴子!” “爷爷!什么猴子,我是猿,白猿!”朱厌被英招的猴子儿子刺激的上蹿下跳,结果就是英招一个眼神下去,立马就变得乖巧可人,“猴,我是猴!” 经过这么一番追逐打闹,英招毕竟年事已高,体力早已大不如前。仅仅只是跑了一小会儿工夫,他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滚落下来,而他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和不均匀。 朱厌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起爷爷来了。它赶忙走到英招身边,小心翼翼地搀扶住他,关切地说道:“爷爷,您瞧瞧您,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跟从前似的追着我到处乱跑乱打。以后可别这么冲动啦,万一伤着自己可怎么办呐?” “英招大人,你知不知道我父亲和兄长还有辑妖司的人在哪里?”卓翼宸看着朱厌和山神英招之间那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心急如焚地冲上前去,急切地询问着自己亲人以及辑妖司众人的去向。 英招那双深邃而神秘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一脸焦灼的年轻人,沉默片刻之后,沉重地叹了口气:“唉!孩子啊,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到来。只是没想到竟来得如此之快......但无论如何,有些事终究还是要面对的。罢了,你随我来吧。”话音未落,只见英招轻轻一挥衣袖,便轻易地甩开了朱厌紧紧拉住他的手,然后转身领着卓翼宸朝着洞穴深处缓缓走去。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朱厌忍不住嘟囔起来:“这老头可真够奇怪的!”然而就在他准备抬腿跟上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却突然横在了面前——原来是烛阴拦住了他的去路。 “朱厌,你就别跟着凑热闹啦!现在这种情况,万一你不小心说错话或者做错事,再把那孩子给刺激坏了,可就得不偿失喽。”烛阴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朱厌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此刻的局面确实不容许他再有任何鲁莽之举。于是,他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英招和卓翼宸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心中暗自祈祷一切都能顺利解决。 卓翼宸紧紧地跟随着英招,两人一同穿过了那段狭长而幽暗的隧道。当他们终于走出隧道时,眼前豁然开朗,呈现出一片空旷无比的场地。 这片场地上弥漫着一股浓烈得让人几乎窒息的药草味道,同时,十几具黑色的棺木整齐地摆放在那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卓翼宸望着那些黑色棺木,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一般。他艰难地挪动脚步,每走一步都如同背负千斤重担,缓缓地朝着棺木靠近。 他瞪大双眼,一个接一个地仔细查看这些棺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线索。心中默默祈祷着不要在这里看到父兄的身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卓翼宸看完最后一具棺木仍未发现父兄的踪迹时,一直高悬在心头的那块巨石总算落了地。 然而,刚刚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卓翼宸的情绪依然难以平复。他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他转过头,泪眼朦胧地望向英招,嘴唇微微颤动着:“英招大人……”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 英招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轻轻拍了拍卓翼宸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卓大人和小卓大人都安然无恙,只是不幸遭遇到两只大妖一前一后的攻击,受了重伤,目前处于昏迷状态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专人照顾他们,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苏醒过来。”听到这番话后,卓翼宸那紧绷着的心弦微微放松了一些,他轻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肩头的千斤重担暂时卸去了一部分。然而,尽管如此,他眼眸深处的忧虑之色却依然如阴霾般挥之不去,紧紧地笼罩着他的双眸。 只见卓翼宸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对方,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不知可否告诉我,我的父亲和兄长如今究竟身在何处?”言语之中,满含着对亲人安危的急切关怀与忐忑不安。 此时,英招缓缓转过身来,他凝视着卓翼宸,轻声回答道:“他们就在隔壁的房间里。方才,我和烛阴已然竭尽全力为他们疗治过身上的伤口了。只是......无奈他们所受之伤实在过重,能否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恐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说罢,英招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悲痛之情。 听闻此言,卓翼宸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一般。他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稳,若不是强自支撑着,只怕早已瘫倒在地。他艰难地迈开脚步,朝着隔壁房间踉跄而去,每一步都显得那样沉重而又无力。当他终于来到那扇紧闭的房门前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似乎不敢轻易推开这扇门,生怕见到令他心碎的场景。最终,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卓翼宸还是鼓起勇气,缓缓伸出手去,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第334章 “烛阴,我们可是许久未见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瞧见我家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元宝呀?”花瑜与张祈灵并肩而坐,身下所骑之物宛如一头壮硕的牛犊,正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地步入山神庙之中。 朱厌和烛阴定睛一看,那对锋利无比的牛角之上竟站立着一只外形奇特的鸟儿。此鸟身躯呈青色,嘴巴洁白如雪,眼睛亦是白茫茫一片,就连尾巴也是纯净的白色。 就在这时,烛阴一眼望见徐徐走来的花瑜,赶忙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上神驾临,有失远迎,请恕罪!”紧接着,烛阴连忙回答道:“回禀上神,卓二公子方才跟随英招一同进入庙内去寻觅卓族长以及卓大公子了。” 听到这话,花瑜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嘴里嘟囔着抱怨起来:“哎呀,这个小家伙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呐!总是这样,动不动就跟着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猴子乱跑一通。害得我这个当爹的还要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地赶来哄他开心。”虽然嘴上说出来的话充满着责备的意味,可是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能察觉到那话语之中所蕴含的浓郁得化不开的宠溺之情。 当烛阴听到“野猴子”和“乱跑”这几个字眼的时候,他猛地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朱厌一眼。朱厌被他这么一瞪,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清楚烛阴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就在烛阴刚刚才张嘴说出半句话——“朱厌!你竟然拐跑了……”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呢,就突然被花瑜传来的一阵异常剧烈的咳嗽声给硬生生地打断了后续想要表达的内容。 花瑜先是轻轻地咳嗽了好几声,随后以极快的速度调整好了自身的状态,紧接着便摆出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郑重其事地下达命令说道:“动作快点儿!赶紧带我去找到我们家里那个任性胡为、丝毫都不肯听话的小家伙。”从他的这番言行举止当中可以明显看得出来,花瑜内心深处压根儿就不想让卓翼宸那不为人知的神秘身世被其他不相干的人知道。 当看到花瑜表现出这般坚定不移、毫不退缩的态度时,烛阴的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惶恐与不安。 他深知绝不能对花瑜的要求有半分懈怠,于是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谨小慎微地在前头引路,引领着花瑜和张祈灵两人缓缓踏入那座庄严肃穆的庙宇之中。 与此同时,朱厌一直默默地注视着逐渐远去的三个人影。就在刚才,当他听到烛阴尚未讲完的话语之际,一种奇怪而又诡异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他暗自思忖道:“这卓翼宸明明就是冰夷的后裔啊,可为什么烛阴甚至连英招爷爷都会对他如此畏惧呢?即便卓翼宸已然认了那位上神作为义父,但似乎事情并非仅仅因为上神的关系才变得如此复杂……” 想到这里,朱厌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那三个即将从视线中完全消失的身影之上。眼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朱厌不敢再有片刻耽搁,急忙迈开脚步,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另一边,卓翼宸轻轻地推开眼前那扇略显陈旧的房门。在门被开启的一刹那,他先是紧闭双眼,然后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进房间里。 尽管此刻他的视觉受到限制,但凭借敏锐的感知能力,他还是能够隐约察觉到房间内存在着好几道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之声。 英招望着那紧闭双眼、身躯微微颤抖着的卓翼宸,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英招缓缓地上前一步,温柔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了卓翼宸那略显冰凉的小手。 “卓二公子,莫要害怕,随我来吧。我会带你去寻你的父亲与兄长。”英招的声音犹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又温暖。 卓翼宸感受着英招手中传来的温度,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依旧紧紧闭着双眼,似乎生怕一睁眼便会见到令他心碎的场景。就这样,在英招的牵引下,他如同一个失去方向的孩子一般,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间幽暗的石室之中。室中央摆放着两张巨大的石床,床上躺着两个人影。 “卓二公子,我们已经到了。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看看了。你的父亲和兄长就在这里,只是……还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英招轻声说道,语罢,他轻轻松开了握着卓翼宸的手,并向后退了几步,给卓翼宸留出足够的空间。 卓翼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而后,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眸。当目光触及到那两张石床上的身影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只见并排躺在那里的父亲和兄长面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仿佛已沉睡多时。 “父亲!哥哥!”卓翼宸悲呼一声,双腿一软,竟直接跪倒在地,然后膝行几步,猛地扑向了卓沅陵的身体。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在此刻再也无法抑制,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他那消瘦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卓沅陵的衣衫之上。 深陷昏迷之中的卓沅陵仿佛与外界隔着一层厚厚的帷幕,意识混沌不清,但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小儿子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脸颊之上。这几滴热泪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夜空,让他原本毫无动静的身体出现了细微的反应。 只见他那修长而苍白的手指轻轻颤动着,宛如风中摇曳的残烛,微弱却又顽强;紧闭的双眼眼睑之下,眼珠子缓缓地滚动起来,似是想要努力睁开眼皮,看看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孩子;眉头也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形成一道道浅浅的褶皱,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虑和痛苦。 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努力,沉重的身躯就像被一座大山压住一般,始终无法挣脱昏迷的束缚,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睁开双眼。 此时此刻,卓沅陵内心的焦急如熊熊烈火燃烧着,却无人能够洞悉这份焦灼。他一遍遍地在心中默默地向上苍祈祷,祈求万能的神明能够大发慈悲,保佑他平安无事。 因为他深知,他的孩子年纪尚幼,天真无邪,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懵懂和无知,根本不懂得生活中的艰难险阻。 如果就这样抛下孩子独自一人离去,那么年幼的他该如何面对未来漫长的人生道路? 每一次回忆起曾经与小儿子相处的点点滴滴,卓沅陵便心如刀绞。他懊悔不已,恨自己为何总是心存侥幸,总觉得他和小儿子之间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供挥霍。 他本以为可以慢慢地教导孩子成长,可以陪伴着他度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可以亲眼见证他从稚嫩走向成熟。可是如今,命运却无情地将他们分开,留给他的只有满心的悔恨和自责。 也不知是否上苍当真聆听到了卓沅陵内心深处那无比恳切的祈求,奇迹居然就这样发生了——卓沅陵缓缓地睁开了紧闭许久的双眸。他艰难地颤抖着抬起自己的右手,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但那只手最终还是像失去支撑一般,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小宸,别怕......”卓沅陵那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声音,虽然极其细微,却还是清晰地传入了正趴在他怀中悲痛哭泣的卓翼宸耳中。卓翼宸闻声猛地抬起头来,泪眼朦胧间,只见他的父亲脸上勉强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此刻正温柔地垂视着他。 “父亲!您醒了,我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卓翼宸激动得语无伦次,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怕,孩子,父亲一直在这儿呢。”然而,卓沅陵毕竟身负重伤,刚刚苏醒过来只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罢了。仅仅说了这么几句话,他便又一次闭上双眼,晕厥了过去。 卓翼宸哪里承受得住这般沉重的打击啊!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再一次昏迷不醒,他心如刀绞,撕心裂肺地呼喊着:“父亲!父亲!您醒醒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一旁的英招目睹此情此景,深知不能任由事态继续恶化下去。于是,他当机立断施展法术,令情绪几近崩溃的卓翼宸陷入了昏睡之中。随后,英招赶忙走上前去,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了卓沅陵的脉搏之上,仔细探查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确定卓沅陵已无大碍、生命体征平稳之后,英招一直高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下来,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英招,我家元宝如今状况怎样了?”伴随着一阵焦急的呼喊声,花瑜那清脆而急切的嗓音自房门外远远地传了进来。 屋内的英招闻声,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向门口去迎接花瑜的到来。他微微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启禀上神,小神见小公子实在难以承受卓族长刚刚醒来却又再度昏厥过去这等变故,唯恐他因此遭受过大刺激,故而施法令其昏睡过去了。” 站在一旁的张祈灵一直留意着花瑜的举动,当看到他投来的暗示眼神时,心领神会地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将卓翼宸轻柔地抱入怀中。花瑜匆匆瞥了一眼卓翼宸安静的睡颜,随即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腕处,仔细探查起脉象来。果然不出所料,正如英招所言,卓翼宸确实是极度的悲伤导致脉象紊乱、气血攻心。 “务必悉心医治卓沅陵与卓翼轩二人,此刻他们万不可丧命。”花瑜面色凝重地看着英招,郑重其事地吩咐道。接着,他转身向着张祈灵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离开此地了。然后,便带着怀抱卓翼宸的张祈灵毫不犹豫地抬起脚迈出房门,渐行渐远。 “请上神放心!”英招连忙跪地叩拜,表示自己定会谨遵花瑜的命令行事。待花瑜等人离去之后,他迅速起身回到桌案旁,提起笔来思索片刻,很快便为卓沅陵开出了一张详细的调理药方。毕竟此时卓沅陵已然苏醒,但身体仍旧十分虚弱,急需通过进入深度睡眠的方式来调养恢复元气。 只是英招在看到躺在另一边的卓翼轩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卓翼轩的生命体征已经越来越微弱,能够活到现在完全是靠着他输送给他的神力支撑着了。 第335章 英招心急如焚,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到能让卓翼轩重获生机的方法。于是,他日夜不停地穿梭于各个书房和藏书阁之间,不知疲倦地翻阅着一本又一本厚重的书籍资料。 那些泛黄的书页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希望与秘密,然而每一次的查找都以失望告终,但英招并没有放弃。他坚信只要坚持不懈,一定能够找到那关键的线索。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努力,英招在一堆积满灰尘的古籍中发现了一个可能有用的记载。这个发现犹如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前方迷茫的道路。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张祈灵小心翼翼地抱着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卓翼宸,快步走进了山神庙的客房。房间内布置简洁素雅,透露出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 不知道过了多久,卓翼宸才缓缓地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当他迷迷糊糊地扭过头时,竟看到本应远在人间的爹爹正端坐在窗棂边,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看着书。这突如其来的景象令卓翼宸瞬间清醒过来,心中一阵恐慌。 他急忙闭上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或者引起爹爹的注意。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就这样装睡下去,万一被爹爹发现自己其实已经醒来,恐怕少不了一顿责罚。于是,卓翼宸胆战心惊地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再次向窗边望去。 果然,爹爹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此时,只听见花瑜轻声说道:“既然醒了,就过来吧。”虽然花瑜并未回头,但卓翼宸心里清楚,爹爹肯定早就知道他已经醒了。 无奈之下,卓翼宸只好硬着头皮翻身下床。由于身体还有些虚弱,他只能一步一挪地朝着花瑜走去。好不容易走到近前,卓翼宸乖巧地跪坐下来,然后紧紧抱住花瑜的腿,撒娇似地摇晃着,可怜巴巴地哀求道:“爹爹,元宝知道错了!爹爹就别罚元宝了好不好嘛?” 花瑜轻轻地将手中的书籍放在一旁,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低垂,落在了正跪坐在地上、向她撒着娇的卓翼宸身上。只见卓翼宸仰着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嘴角挂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你呀你!”花瑜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卓翼宸的额头,嗔怪道,“什么人都敢信!得亏那只野猴子没有什么坏心思,不然……哼!我看你还能不能再平平安安地回到爹爹身边了。” 说着,花瑜又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卓翼宸的额头,而卓翼宸则依旧是一副傻笑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危险。看着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家伙,花瑜心中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她心想,这卓家到底是如何养育孩子的呢?不可否认,他们的确将元宝(卓翼宸)保护得极好,不仅教导他要懂礼貌,更是将他培养成了一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少年郎。然而,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过度的保护,才使得元宝如此的正直和单纯吧。 想到这里,花瑜下意识地想到了谢瑜臣。同样是自幼便养在自己身边,可这两个孩子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谢瑜臣自小便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娇贵之气,凡事从不肯让自己受半点委屈;反观元宝,却总是这般毫无防备之心,轻易便能相信他人。 花瑜望着这两个孩子,心中五味杂陈。她既希望元宝能够一直保持这份纯真善良,但同时又担心他日后会因此而吃亏受苦。究竟该如何引导元宝成长,才能让他既能坚守内心的那份美好,又能学会应对世间的复杂险恶呢?一时间,花瑜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你啊你,你看看小花哥哥多聪明伶俐,哪像你这般天真无邪,别人随便几句话就能把你哄得晕头转向的。你要是有你小花哥哥一半的机灵劲儿,我这当爹的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地操心你啦!”卓翼宸的义父花瑜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自己的孩子。 就在这时,卓翼宸一听到“小花哥哥”四个字,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些画面,他急忙开口问道:“爹爹,您可千万别跟小花哥哥乱说什么呀!要不然,上次他答应要给我的生辰礼物恐怕就要泡汤啦!”说完,小家伙还气鼓鼓地嘟起了小嘴儿,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可怜。 花瑜见状,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又好气,他安慰道:“放心吧元宝,你小花哥哥可不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不就是一份生辰礼物嘛,就算爹爹我不说,他也肯定会给你的。再说了,这些年来咱们家啥时候亏待过你啊?每逢你过生日,哪次不是给你准备一大堆的礼物让你挑个够?”说着,花瑜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卓翼宸的小脑袋瓜,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英招像是毛头小伙子般猛地闯入了房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本弥漫着的温馨氛围,也硬生生地截断了卓翼宸与花瑜之间正流淌着的温情。 此时的卓翼宸一脸惊愕,尚未从这意外的打扰中回过神来。而一旁的花瑜则迅速反应过来,他微微蹙起眉头,略带嗔怪地看向英招,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哥哥,你带着元宝出去吧!今天都没有好好的修炼呢。”花瑜转头望向卓翼宸,温柔地说道。他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具有一种魔力,让人难以抗拒。 然而此刻的卓翼宸显然并不想就此离开,他刚要开口争辩些什么,却被花瑜再次打断:“别以为我会忘记哦,乖乖听话,快跟着你二爹爹去练习剑法。” 听到这话,卓翼宸不禁耷拉下脸来,满脸都是不情愿。但他深知花瑜的性子,知道自己再怎么耍赖也是徒劳无功的,于是只得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磨磨蹭蹭地跟在了张祈灵的身后向门外走去。 就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卓翼宸仍不死心地回过头来,目光急切地投向花瑜,期望能从她那里得到哪怕一丝挽留或者关注。 可惜的是,花瑜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茶杯,对他的回望毫无反应。最终,卓翼宸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跟着张祈灵缓缓离开了房间。 待两人走后,花瑜轻轻舒展开微皱的眉头,对着仍有些激动的英招微微一笑,缓声道:“英招,先别急,坐下来慢慢说。”说着,他优雅地伸出手,示意英招坐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上。 英招见此情形,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走上前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屈膝跪下,并以标准的跪坐姿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花瑜正对面的位置上。 只见他面色凝重,眉头微皱,缓声说道:“卓翼轩目前的状况比起卓沅陵而言可要糟糕得多啊!卓沅陵此前由于受到小公子的影响,曾一度苏醒过来。然而,其身体依旧十分虚弱,因此对卓沅陵来说,陷入沉睡无疑是最为适宜的选择。” 说完这番话后,英招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胡须,稍作停顿,紧接着又继续开口道:“要知道,所谓‘是药三分毒’呐!哪怕是那些滋补功效极强的大补汤药,对于卓沅陵当下这般脆弱的身躯而言,也实在是难以承受这药力的冲击,可谓是虚不受补啊!” 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聆听着的花瑜,此时脸上丝毫看不出对卓家父子二人身体素质状况的兴趣。于他而言,那些似乎都是些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罢了。 此时此刻,牢牢占据着他内心的唯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两个人是否还有一线生机能够在这场生死攸关的危机之中幸存下来。 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焦虑与急切的花瑜再也无法忍受英招滔滔不绝却始终未曾触及核心的讲述。 只见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之色,毫不犹豫地开口打断了英招的话语,并猛地提高音量,语气急促而焦灼地追问道:“他们俩是所谓的虚不受补也好,并非如此也罢,这些统统都不重要啦!关键的问题在于,我要的是他们两个人活着,重要的是结果,过程如何我不需要知道。你懂了吗?” 面对花瑜这般急切的追问,英招不禁微微一怔。其实对于卓沅陵能否存活下来,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底的。然而当涉及到卓翼轩时,情况可就没那么乐观了,他实在不敢贸然给出肯定的答案。 但尽管如此,英招深知在这种时候坦诚相告才是最为妥当的做法,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关于卓沅陵嘛,依目前的情形来看,即便卓沅陵完全苏醒了过来,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样,只能静养在家中。只是这卓家的大公子嘛,恐怕情况就不容乐观了……”说到此处,英招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第336章 卓翼宸跟着张祈灵来到山神庙前的空地上,将那把自从卓翼宸出生后,就从冰夷族的族地带出来的云光剑交给了他。 “元宝,好好练剑。前几日,教授给你的剑法有没有学会了?”张祈灵站在卓翼宸的身前,将那把通体成蓝色的长剑递到卓翼宸手里。 卓翼宸还在想着爹爹和英招山神会在房间里说什么,无精打采的附和着张祈灵的问题。 “元宝。你跟着朱厌跑到大荒后,小花曾来找过你,但是他听见你不见了之后,很着急。你要不要和小花聊聊天。”张祈灵看卓翼宸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练剑,索性就提出让他和小花聊聊天,让小花开导开导他的元宝弟弟。 房间内的英招在和花瑜讨论的时候,突然提到几百年前,大荒和人间的边界处突然地动,他当时赶了过去,却发现那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而且深渊中在源源不断的散发着黑气。 “黑气?”花瑜对于英招口中的黑气比较在意,因为当初在那个小世界的时候,他和哥哥在外旅游时也曾碰到过黑气。 “是的,而且那些黑气在触碰到人的时候,还会把人给转变成没有神智,不知道痛的活死人,但是又具备了大荒妖兽的特征。”英招也觉得纳闷,那股黑气怎么就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不知痛不会死的活死人呢。 “那个地方的黑气可有封印住了?”花瑜对于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太大的归属感,但是毕竟这个世界没有管理者,既然他来了那就是他的地盘。所以,对于这种突然出现的不知名东西,他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的。 “小神依然是封印了黑气,不过很奇怪的是那个黑气在触碰到火后,就会变得很是乖巧听话,就连被它转变成的活死人,也都安静了下来。”英招也是不明所以,那黑气那般厉害,怎么还会害怕区区的一团火焰。 “恐怕不是那个火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火焰。不过还是要去看过了才知道了。”花瑜心中有了打算,“卓翼轩那儿还是得麻烦你了,我会留着草药下来。但是,我希望等我回来后,我能看到两个睁开眼睛的卓家父子。” 英招躬身领命,“小神遵命。”说完,英招就带着花瑜给的百宝袋离开了房间。 花瑜端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那杯凉掉了的茶被倒在了地上,起身离开了房间。 花瑜离开后不久,房间内的一个黑暗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正是一直被花瑜骂的野猴子——朱厌。 朱厌一脸笑意的摸着下巴,“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花瑜走出山神庙的时候,张祈灵和卓翼宸两个人排排坐在台阶上,他们面前还有一个水镜,水镜另一头赫然就是刚刚被花瑜提到的谢瑜臣。 谢瑜臣现在正在努力开导因为父兄重伤不醒,而郁郁寡欢的元宝弟弟。 “爹爹!”谢瑜臣在看到弟弟和父亲身后的花瑜后,高兴的喊出了声。 卓翼宸和张祈灵一块儿回头看过去,只见花瑜站在台阶上双手环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两个。 “哥哥,我不是让你带着元宝练功的吗?”花瑜面色略带清冷的看着张祈灵。 张祈灵扭过头去看了看卓翼宸,低下眼眸不敢直视花瑜的眼睛,“元宝今天情绪大起大落的,不适合练功,但是我又怕他心理难受不肯和我们讲,所以我才会让小花来开导开导元宝。” 卓翼宸在一旁疯狂的点头,水镜另一头的谢瑜臣也在给元宝弟弟找借口,希望花瑜不要去惩罚元宝弟弟,至于父亲那就随意了。父亲那么大一只,被打两下皮糙肉厚的也打不疼。元宝弟弟那是他们娇养出来的小宝宝,身娇体弱的哪里能经受得住爹爹的打。 花瑜看着水镜里的谢瑜臣还有一心护着卓翼宸的张祈灵,真的是被他们气笑了,“应行了。我有说过要惩罚元宝了吗?” 花瑜的话刚说完,三人刚刚还一副生无可恋,楚楚可怜的样子,瞬间就像是风雨过后见彩虹了。 “元宝,我和哥哥要去趟其他地方。你就待在山神庙中,等我们回来。”花瑜想到了刚刚英招说的那个地方,他实在不放心,但是元宝又……唉!所以只能把元宝留在山神庙中。 “爹爹,是不能带元宝一起去吗?”卓翼宸突然爬了起来站在花瑜面前,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卓翼宸实在是太害怕了,之前他父亲和哥哥就是说只是来大荒帮助白泽神女的,结果确是辑妖司的众人陨落大半,他的父亲和哥哥也重伤不醒。现在他的爹爹又要和二爹爹一起出去,他怕……怕他会再次收到噩耗。 花瑜上前几步,温和的揉了揉卓翼宸的脑袋,笑着说道:“元宝别怕,爹爹可以发誓,这次爹爹和你二爹只是去调查一番,很快就会回来的。” 卓翼宸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也只能听从爹爹的安排,留在了山神庙中等着爹爹和二爹爹回来。 卓翼宸自从爹爹和二爹爹离开后,就开始写日记了: 爹爹和二爹爹走的第一天,很无聊,身边一直有一只白猴子在烦我,他没有事情做的吗?听英招大人说,朱厌是大荒万妖之首,实力强劲,法力高深。但是,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只老不羞的白毛猴子。 爹爹和二爹爹离开的第二天,英招大人说父亲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了,但是想要恢复到原来已经是不可能了,就算之后完全好起来,也不能再进行剧烈运动了,只能卧床静养,不然恐怕寿命不长。 英招大人还说,哥哥因为爹爹留下的那些灵丹妙药,基本已经稳定了下来,但是还是没有办法苏醒过来,若是还不能苏醒过来的话,恐怕也就那么几天了。 哥哥,元宝不想要你走的。你说过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还说过等你回来了以后,会教我剩下的剑法的。哥哥你不可以骗元宝的,不然元宝就不理你了。 “啪嗒啪嗒”的眼泪从卓翼宸的眼眶中滴落在,卓翼宸正在记录的本子上面,一颗颗泪花晕开了本子上的字迹。 另一边的花瑜和张祈灵二人共乘蜚兽,身旁跟着青耕鸟,一路疾驰,向着英招所提及的那处弥漫着黑气之地进发。当逐渐接近目的地时,他们并未莽撞地直接闯入其中,而是小心翼翼地停在了那块盆地边缘的山崖之上,居高临下地观察了好一阵子。 经过一番谨慎的审视之后,花瑜与张祈灵方才决定踏入这个神秘之所。为了掩人耳目,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不仅带上了蜚和青耕,花瑜还特意制作了数十个栩栩如生的纸人,并将自己伪装成从外地而来、兜售珍稀货物的商行之人。 由于花瑜和张祈灵出手阔绰,很快就在当地寻得了一处临时居所安定下来。紧接着,他们便开始有条不紊地部署计划——先是派遣那些纸人悄悄地渗入各个角落,一点一滴地搜集有关此地的详细情报。 数天过去了,花瑜终于收到了纸人们陆续传回的消息。她仔细翻阅着这些来之不易的情报,眉头越皱越紧,脸上满是凝重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实在是让人难以评价啊!”一旁的张祈灵见状,赶忙从花瑜手中接过那份情报,逐页认真查看起来。然而,随着他阅读得越来越深入,脸色同样变得愈发沉重,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评论眼前的状况。 此时,庭院之中的蜚正懒洋洋地趴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尽情享受着温暖阳光的轻抚。它惬意地眯起双眼,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满足的呼噜声,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光当中。而青耕则乖巧地站立在蜚头顶的牛角之上,欢快地发出“啾啾啾”的清脆叫声,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根据纸人们打探到的消息,这个地方叫旧尘山谷,这儿有个很庞大的势力居住在此,那个势力中的领头人都姓宫,他们按照音律中的宫商角徵羽划分为:制作武器火药的商宫,负责在外赚钱的角宫,制作药物暗器的徵宫和负责他们家族安全的羽宫。 但是英招和他讲的那个冒黑气的深渊就那么正正好的,就在那个势力当中。 花瑜的纸人还打探到这一代的徵宫宫主宫远徵长得和他们的小公子很像,但是年岁上又有差距,所以他们也把握不准,只能用留影石记录下来那位宫远徵的相貌,然后带回来给主子看。 第337章 这小朋友面容圆润可爱,眉眼之间与元宝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若不是年龄上存在明显差异,恐怕旁人见了都会误以为是元宝悄悄溜到此处来了呢。花瑜凝视着手中留影石上那张与卓翼宸毫无二致的面庞,心中亦是大为震撼。 只见他眼珠滴溜溜一转,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一般,连忙转头望向身旁的哥哥,娇声说道:“哥哥,今晚我们不妨前去那传说中的宫家一探究竟,好好瞧瞧这个与卓翼宸如此相像之人究竟是何来历!”张祈灵向来对花瑜宠爱有加,对于他所提出的每一个要求,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此次自然也不例外。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待到夜半三更之时,徵宫宫主宫远徵正在酣然入睡。然而不知为何,睡梦之中他总觉得好似有某种神秘之物悄然出现在自己的床边。那股异样的感觉如影随形,但奇怪的是,似乎又并未感受到丝毫恶意。 宫远徵被这道视线搅扰得难以入眠,最终还是忍不住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所见,竟是一名身着洁白长衫的俊逸少年正蹲坐在自己床畔,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自己。而在那少年身后,还静静站立着另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冷峻少年。 就在那一刹那,宫远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他们还穿着一黑一白的衣服,活脱脱就是话本里所描述的黑白无常!宫远徵惊恐得张大了嘴巴,正想要尖叫出声,却冷不防被那白衣少年迅速出手捂住了嘴。 \"嘘!不要叫,千万不要叫!\" 白衣少年压低声音,轻轻地在宫远徵耳边警告道。 然而,此时的宫远徵已经完全被吓到了,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要知道,自从他七岁以后,可从来没有受到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委屈啊!虽然如今他已然继任徵宫宫主之位,但说到底,他还不过只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孩子罢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如何能够承受得住?于是,尽管努力憋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可那眼眶里的泪花终究还是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一旁的花瑜见到挂着满脸小金豆豆、哭得梨花带雨的宫远徵,心中不禁一阵慌乱。他原本只是想来瞧瞧这个与自家元宝长相颇为相似的孩子而已,万万没想到会把对方吓成这样。就在这时,花瑜稍一松手,宫远徵便瞅准时机,扯开嗓子大喊起来:\"快来人呐!有刺客!有刺客啊!\" 随着宫远徵的呼喊声响起,外头立刻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守卫们正在匆忙赶来。花瑜听到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头愈发慌张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张祈灵紧紧地揽住花瑜那纤细的腰肢,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便消失在了宫远徵的寝室之中。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宫远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力地揉了揉双眼,似乎想要确认刚才所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实的场景。 就在这时,一群侍卫匆匆忙忙地推开房门冲了进来。然而,他们环顾四周之后,脸上露出了茫然和疑惑的神情——因为徵宫宫主的寝室内根本没有任何外人留下的痕迹。 “蠢货!人都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你们现在才赶到这里!”宫远徵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一边大声呵斥着这些侍卫,一边顺手抓起身边的一个枕头,狠狠地朝着他们扔了过去。 被骂作蠢货的侍卫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吭声。而就在此时,门口处又缓缓地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气质冷峻的男子。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色的寝衣,寝衣的左肩部位置绣着一束精致的月桂花图案,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远徵弟弟。”男子轻声呼唤道。 听到这个声音,宫远徵立刻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兴奋地掀开被子,甚至顾不上穿上鞋子,赤着脚就猛地扑进了来人的怀抱之中。 男子见状,连忙伸出双臂稳稳地将宫远徵抱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到床边,轻轻地把他放在了床榻之上。看着宫远徵光着脚丫子的模样,男子不禁皱起眉头,略带责备地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连鞋子也不穿好。宫门之内寒气甚重,你自己身为一名大夫,难道不知道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哥哥,哥哥!我的房间里真的出现了两个穿着一黑一白衣服的人啊!那两个人看起来特别神秘,尤其是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不过他们在听到外面传来了侍卫的脚步声,这两个人竟然‘咻’的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哥哥,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啊,绝对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宫远徵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抓住哥哥的衣袖,满脸惊恐地望着哥哥,生怕哥哥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男子轻轻地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那么紧张,然后慢慢地坐到了宫远徵的床沿边上。他用温和而又坚定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因为恐惧而有些语无伦次的弟弟,轻声说道:“远徵弟弟,我当然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别着急,慢慢把事情经过再给哥哥详细说一说。” 与此同时,花瑜和张祈灵也已经匆匆赶回了他们租住的房子。一进屋,花瑜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窗棂边,一屁股坐了下来。他的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双手微微颤抖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要借此来压压惊。 “哎呀,真是吓死我了!”花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当初冰夷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龙蛋吗?可是不对呀,龙蛋明明就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裂开的,而且当时只孵化出了元宝这么一条小龙啊。之后我也仔细检查过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小龙存在的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和元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花瑜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着其中的缘由,但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祈灵缓缓地走到花瑜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那略显单薄的脊背,语气温和地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们等到明日寻个合适的时辰,再一同前去查看一番。说不定啊,当年冰夷所产下的果真是一对双胞胎。只是由于某些不为人知的缘故,其中的一条龙仔自行离开了,这也是极有可能发生之事呀。” 花瑜听到张祈灵所言,身体猛地一僵,瞬间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伸出手支起下巴,目光直直地望向窗外那巍峨高耸、庄严肃穆的宫门所在之处。或许正如兄长所说的那般,冰夷当初费尽心力刨出的那颗龙蛋之中,原本就藏着两条幼小的龙儿。然而其中之一生性极为顽皮好动,竟然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偷偷溜了出去。自此之后,便一直在外四处游荡漂泊,历经悠悠数万载岁月…… 想到此处,花瑜不禁用力地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相信这个猜测。他皱起眉头,一脸狐疑地反驳道:“这绝无可能!要知道,当初那颗龙蛋中的生机已然微弱至极,几近于无。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又怎会有小龙能够破壳而出,并且还能在外逍遥自在地游走长达数万年之久呢?” 第338章 张祈灵小心翼翼地扶起仍在沉思中的花瑜,仿佛手中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他轻柔地引领着花瑜缓缓走向床边,然后轻轻地将其安置在床上。接着,张祈灵动作利落地褪去自己和花瑜的外衣,只留下贴身的里衣,再细心地为两人盖上温暖柔软的被子。 此刻的花瑜,思绪依旧深陷于当初冰夷究竟生下一个还是两个龙蛋的谜团之中无法自拔。那一个个疑问如同纠缠不清的丝线,紧紧缠绕着他的思维。 “阿瑜,如果真想把这事儿弄个明白,等明日我们呈上拜帖之后,直接去测验一下不就行了嘛!”张祈灵一边轻声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温柔地替花瑜合上那双美丽而迷茫的双眸,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强行将花瑜带入甜美的梦乡。 然而,花瑜显然还有话想说,但刚开口吐出几个字:“可是……”便被张祈灵果断地用手指轻轻抵住嘴唇,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阿瑜啊,你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等到明天清晨曙光初现之际,我们踏入那座传说中的宫门之后,寻到宫远徵的神魂进行一番检测,自然就能知晓当年冰夷到底是龙蛋中是一条小龙,还是两条小龙啦。”张祈灵边说边将花瑜紧紧地搂入怀中,随后也闭上了自己疲惫但充满宠溺的双眼,无可奈何地叹息道。 花瑜听后也只能就此作罢,闭上眼睛歇息了起来。 宫门内,因为宫远徵的这一闹,整个宫门都进入戒备状态,生怕他们的敌人再次来袭。 待到天亮时刻,宫远徵的哥哥就嘱咐了下属,将宫门外那个小镇层层包围,不许一个人进也不许一个人出。 “哥哥,我能和你一起去宫门外吗?”宫远徵跟在男子身边,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衣袖,抬眸看向他。 男子低头看着突然变得胆小的弟弟,不由得心中怒火横生,他万般娇宠出来的弟弟,因为两个陌生人又再次变回来原来的模样。 “宫商角,昨天大半夜整个宫门都戒备森严,怎么回事儿?是无锋的人又闯进来了吗?”来人一席赤色织锦长袍,头上攒着一根木簪子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玄色织金长袍,面带温和的男子。 “紫商大小姐,子羽弟弟。”被称作宫商角的男子转过头颇为桀骜的看向缓缓走来的两人。 “你们这动作可够大的,我在商宫都能听见了。”宫紫商大大咧咧的走到宫商角身边,装作不经意间的环视了一圈。 “昨夜,有两个小毛贼跑进了远徵弟弟的寝宫,把远徵弟弟吓到了,我担心那两个小毛贼是无锋派来的。”宫商角对于宫紫商倒是没有太大的意见,也是耐心的解释了原因。 “宫子羽你怎么也来了?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宫远徵看着跟在宫紫商身后的宫子羽,仰着头学着宫商角的表情看着他。 宫紫商看着一本正经用着奶呼呼的脸蛋,学着宫商角表情的宫远徵,也是手痒痒的去捏宫远徵的脸蛋。 “角公子,有人递上拜帖,想要请角公子还有……”来人手上戴着一块绿玉绑着的护腕,手上是一份做工精致的拜帖。 宫商角接过拜帖,只见那封拜帖噗一打开,就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本尊乃是天都辑妖司卓家老祖宗,有要事请角公子与徵公子一绪。不要妄想找人假扮徵公子,本尊对于你们的所作所为都了如指掌。” 宫家四门嫡系也是被这波诡云谲的手段吓了一跳,“金复,这是谁递给你饿拜帖?送拜帖来的人可还在?”宫商角合上拜帖后,立刻询问起递过拜帖的金复。 “回禀角公子,这封拜帖是突然出现在角宫的。”金复也是突然面色沉重的看着宫商角。 宫紫商、宫商角、宫远徵还有宫子羽也是面面相觑,四人一块儿来到统领宫门的执刃殿中,将那封突然出现的拜帖递交给了执刃,也就是宫子羽的父亲——宫鸿羽手中。 宫鸿羽一打开拜帖,却是不同于刚刚四人听到的话,“你算个什么东西?眼盲心瞎的糟老头子,也配听本尊说话。” 四人站在台下低着头,恨不得把耳朵堵上,眼睛戳瞎,舌头剪掉。因为,那封拜帖中的骂声还没有停,还在骂着拿着拜帖的宫鸿羽。 “老牛吃嫩草,你这个肮脏的东西,竟然敢碰本尊的拜帖?你是沙漠来的吗?怎么比沙漠还沙漠?皮肤保养挺好的呀!这么厚,拿来建造房子都不知道可以抵挡多少攻击了……” 拜帖家换来的声音把宫鸿羽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想要合却合不上,想要扔它还会飞回来继续围绕着宫鸿羽骂,“不要仗着自己脑袋有问题,就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你家养的毛驴是不是不用干活的?都是你上去顶的吧!还是你家毛驴专门在家里找你聊聊脚下功夫……” “呸!什么东西!还敢扔本尊的拜帖!你等着,晚上别睡得太死,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不打的哭着喊妈妈,就算本尊输。”说完,拜帖直接化为一股青烟,消失不见了。 执刃殿堂下的四人,早就已经偷偷溜走了。 宫鸿羽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一般。他环顾四周,企图找到一个可以让他尽情宣泄愤怒的对象。然而,当他定睛一看时,才发现下方早已空无一人,那些原本应该在此忙碌的身影此刻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宫鸿羽的怒火愈发不可遏制,他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一挥衣袖,将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公务文件一股脑儿地扫落在地。纸张如雪片般纷纷扬扬飘落,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看着满地狼藉,宫鸿羽仍觉得不解气,他抬起脚,狠狠地朝着地上的公文踩踏下去,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他内心的愤恨与不满。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由于过于激动,他竟被自己长袍的衣角绊倒在地,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这一跤摔得可不轻,宫鸿羽只觉一阵剧痛袭来,鼻子和脸颊与地面亲密接触,瞬间变得又青又肿。而与此同时,他那充满愤怒的咆哮声也响彻了整个执刃殿,甚至连附近的侍卫、暗卫以及来来往往的下人们都清晰地听到了这位执刃大人暴躁如雷的怒吼。 就在宫鸿羽在执刃殿里大发雷霆之时,宫商角已经带着年幼的宫远徵走出了宫门。他们二人脚步匆匆,径直奔向那个在离开执刃殿后突然凭空出现在宫商角怀中纸条上所标注的地址。 没过多久,他们便来到了一座幽静的小院门前。这座小院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却透着一丝神秘的气息。宫商角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身旁一脸好奇的宫远徵,然后向身后的金复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前去敲门。 金复会意地点点头,迈步向前走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还没等金复伸出手敲响那扇门,那道门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地自动打开了。紧接着,从里面走出两名仆从。只见这两人身着一袭湖绿色的长衫,腰间系着相同款式的腰封,上面悬挂着一模一样的精美玉配饰。不仅如此,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是毫无二致,宛如复制粘贴一般。 “角公子,徵公子,金复侍卫。我们主人已经在此恭候诸位多时了,请各位随小的们前来吧。”那两个负责传话并引领众人入内的仆从齐声说道,声音清脆响亮,犹如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 宫商角、宫远徵以及金复三人不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之色。因为眼前这两个仆从不仅外貌相似,就连所迈出的每一步,其步伐大小、节奏快慢竟然也完全一致!仿佛经过千锤百炼般精准无误。 要知道,即便在他们宫门之内那些接受过严苛训练的侍卫,恐怕也难以做到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啊!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两人不光行动上保持高度统一,就连面部表情、说话时的语气乃至语调居然也毫无二致。 就这样,在这两位奇特仆从的带领下,一行人缓缓穿过曲折蜿蜒的小径,最终来到了一座幽静雅致的小院正堂前。两名仆从一同上前轻轻推开房门,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扉洞开,屋内的景象顿时映入众人眼帘。 只见宽敞明亮的房间中摆放着一张精致华美的八仙桌,而在桌子左右,则端坐着两名气质迥异的少年。其中一人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他面容俊朗,剑眉星目,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柔和地望着刚刚进门的宫商角等人;而另一人身穿黑色劲装,神情冷峻,眼神犀利如刀,看向宫商角一行人的目光,竟好似将他们视作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充满了冷漠与不屑。 第339章 花瑜在宫商角和宫远徵进门的那一刻,突然出现在了宫远徵的身后,“不管怎么看都和元宝长得一样,这是什么情况?” 宫商角看着突然出现在弟弟身后的人,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当机立断将弟弟揽在身后,拔刀相向。 花瑜轻弹一下宫商角的刀,“不要这么紧张,若是我真的要对你们不利,你连拔刀的机会都不会有的。” 宫远徵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说的话,“你说的和元宝长得一样是什么意思?” 宫商角护着身后的宫远徵,不让眼前这个少年靠近半分,但是还没怎么样,他手中的刀就被一柄斜后方飞过来的黑色玄铁刀挑飞在地。 “放心,我们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听英招说了这儿有个深渊,深渊里有黑气冒出,那黑气可以把人变成行尸走肉的活死人。所以特意过来探查一番。”花瑜重新回到座位上,心情颇好的向宫商角和宫远徵解释他们的目的。 “嗯。不过,我们开了之后发现这个深渊已经被人建造了房子。本来想悄悄进去探查,但是我的纸人告诉我,你们宫门中有个人长个和我家元宝很像。所以,昨夜才回去看看。”花瑜看着龟缩在宫商角身后的宫远徵。 张祈灵收回了他的长刀,捏着一块素白手绢擦拭着刀身,时不时的还涂抹些乳白色的油脂在其上。 “你说的元宝是什么人?”宫远徵从宫商角背后走出来。 “我们说的你可能不信,那就只能让你自己亲眼所见。”花瑜甩出一块留影石。 宫商角伸手接过被扔过来的石头,“一块石头?” 花瑜端着茶杯的手轻抬起,“坐下来慢慢看,我家纸人做的糕点还是挺不错的,你们可以一边吃一边看。” 宫商角和宫远徵半信半疑的坐了下来,那块石头也飞到半空中,突然出现一块光屏,上面的人和宫远徵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是其上之人比宫远徵年长了两三岁。 宫商角本就是负责宫门内对外经贸的人,所用所食所见都是宫门中最顶级的那一类,但是他在品尝到房子主人给他们沏的茶后,惊觉他之前所用的所吃的竟都不如手中这一杯茶。 “哥哥,这个糕点好好吃。”身旁的宫远徵早就按耐不住糕点的香味,双手捏着塞进嘴里,脸颊鼓鼓囊囊的,凑到宫商角耳边说道。 宫商角转过头看着宫远徵,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些许糕点的碎屑。宫商角从怀中取出手绢替宫远徵擦拭着嘴角的碎屑。 “徵公子若是喜欢我这儿的糕点,等会儿走的时候,我让我家的纸人多做点给你。”花瑜看着和元宝一样的宫远徵,心中不免有些惆怅,他家元宝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矜持了。 “两位,……”宫商角也不知应该说什么,毕竟凭着这两位神鬼莫测的手段,真想对他们宫门做什么,他们也无力抵抗。 “嗯?不若让我测一测徵公子的神魂如何?”花瑜想到昨天夜里回来后,哥哥说的今日他们登门,到底是不是双生,神魂一试便知。 还不等宫商角说些什么,花瑜已经一手抓住宫远徵,一手点在他的额头上。宫商角想要上前把弟弟抢回来,但是身后一只大掌将他死死摁在椅子上,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宫商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和那个少年的周身围绕着一圈荧光,等到他们二人身形再次出现的时候,身后那只手掌的主人已经扶住了那个一脸震惊的少年。 “玩脱了!玩脱了!这个小蠢货把自己玩脱了!”少年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而少年身后的人则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同意。 “你同意什么同意,现在好了吧!家里那个小蠢货,还没出生之前就给自己玩脱了,我说怎么会一出生的时候,还是条小龙,没一会儿就变成人了。之后就完全没有了妖力了。”花瑜被扶着坐回位置上,手上还有张祈灵端过来的茶杯。 宫商角也是扶住了宫远徵,想要安抚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现在怎么办?哥哥,我真的不是人了吗?”宫远徵突然回过神来,眼泪汪汪的看着哥哥宫商角。 “什……什么?”宫商角也是被宫远徵的话给惊讶到了,怎么这一会儿功夫,他娇娇软软的弟弟就说他不是人了? “你们到底对远徵弟弟做了什么?”宫商角怒从心来,刀尖直指座位上的花瑜和张祈灵。 “你弟弟是我家元宝的一抹神魂而来,他们两个本来是同一个人,但是因为……因为元宝在蛋壳里的时候不太安分,导致他的一缕神魂跑了出来。无意间被这儿原本的天地灵气所吸引,又简直后来的深渊无法逃脱,最后投身于上任徵宫宫主夫人肚子里,借胎而出。”花瑜也是心神动荡不已,他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回事。 宫远徵到底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陡然间知道了自己竟然不是宫门中人,哪里还能憋的住眼泪,瞬间就呜呜哇哇的哭了起来。 花瑜也是心疼这个脱离元神许久的孩子,将人从宫商角怀中抢了过来,抱在腿上轻声安慰着:“远徵怎么会不是宫门的人呢?你和他们还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只是灵魂与他们不同而已。” 宫远徵在花瑜絮絮叨叨的安慰声中,缓缓收住了眼泪,“真的吗?那我还可以和哥哥一起生活吗?” 花瑜原本想着把宫远徵带回天都和卓翼宸一块儿养着,这样即便卓沅陵和卓翼轩真的不幸故去,还有宫远徵这个同生的弟弟,也不会太过于悲伤。但是,他现在又把握不住,因为宫远徵在这儿生活了十三年,被宫商角养在身边五年,这是谁也断不掉的因果。 “那,远徵不想要见一见你的神魂哥哥吗?他现在也是一个人,父亲和兄长还处于重伤昏迷不醒的状态。”花瑜看着宫远徵,提到了他的半身哥哥卓翼宸。 宫远徵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择,一边是他一直生活的宫门,还有待他极好的哥哥——宫商角,但是另外一边又是他的半身,还有他一直向往的宫门外的世界。 “哥哥。”宫远徵扭过头看向宫商角。 花瑜知道现在还不是让宫远徵做抉择的时候,把宫远徵交给张祈灵后,“哥哥,你带着远徵去后面换身衣服,洗把脸。这身衣服布料也不过一般,我哪儿还有几套鲛纱,原本托了人制成衣服的,但是一时间没找到,就搁置下来了。” 宫远徵被张祈灵抱在怀中朝着后方的院落中走去,宫商角还想着跟上去,但是却动弹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被陌生人抱走。 花瑜操控着被控制住的宫商角坐回原位,“角公子不必太过于惊慌,远徵既然是我家元宝的另一半,我自然是不会对他做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宫商角已经失去了母亲和一个弟弟,他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弟弟了。 花瑜看着宫商角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我不会强行带着远徵离开,但是也不会让远徵一直待在你们这个鬼地方。”花瑜带着几分嫌弃之色的看向外面。 “你们这儿要什么没什么,东西不够精致没有灵气,衣服首饰都是些粗制滥造的破烂货,那宫门里头的人真的是眼盲心瞎,真正有用之人寥寥无几。”花瑜对着宫远徵现在的穿着,衣食住行,公门里头的人一一评价着。 “若是真的让远徵在这里待下去,我都怕远徵没过几年就得一身伤的飞回元宝身边了。”花瑜在这个世界,能力得到大大的提升,自然也能够知道些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宫商角在听到花瑜对着他们的一顿嫌弃,还有说担心远徵的安全,也就平静了下来。 “你想要我做什么?”宫商角是个聪明人,他清楚的知道他对眼前的人,根本无法伤到分毫,但是他又不会对远徵如何。 “远徵可以继续待在宫门,但是远徵只能在宫门待半年。上半年在宫门,那么下半年他就得回天都去。”花瑜也不会让宫远徵必须每年每月每时每刻都待在天都,他可以接受宫远徵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在宫门。 毕竟,他有信心让宫远徵心甘情愿的待在天都,而不是身在天都心在宫门。 第340章 宫紫商和宫子羽二人早已在角宫中静候宫远徵与宫商角许久。然而,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仅仅外出一趟归来后的宫远徵,竟然从头到脚焕然一新!他身上所穿的衣物、头上佩戴的发饰以及那标志性的抹额,无一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只见宫远徵此刻身着一袭深蓝色的华服,其面料仿佛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随着阳光的映照不断闪烁出各异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而原本发间编织的银铃,如今已被替换成了更为奢华的纯金嵌珍珠铃铛,每一次轻微晃动都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至于那抹额,则是由金珠与小巧玲珑的珍珠精心编织而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将他那张俊美的脸庞衬托得越发高贵典雅。 此外,他的胸前还悬挂着一枚沉甸甸的银制长命锁,上面精雕细琢着吉祥如意的图案;手腕处则戴着一只不知何种材质打造而成的银色手镯,但仅是一眼望去,便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神秘气息。 此时的宫紫商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较之前明显更为华丽的身影,磕磕巴巴地开口问道:“宫……宫商角,你这是带远徵弟弟出去买新衣服了?可你们不是说只是去见个人嘛?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走上前去仔细端详起宫远徵的这身装扮来。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件衣服的确美轮美奂、令人眼前一亮。宫紫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摩挲着宫远徵身上的衣物,那触感清爽而透亮,宛如丝滑的流水一般柔顺。 “真不知此衣究竟出自何家店铺之手,待我稍后遣人打听一番,也好让人为我量身定制一套相同款式的。”宫紫商满心欢喜地说道。 就在此时,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记忆,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哦对了!我曾听闻商宫的下人们议论纷纷,说是近日旧城山谷那边来了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说不定这身衣裳便是由他们带来的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宫商角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道:“其实啊,这支商队乃是远徵弟弟的母亲——歆夫人的娘家人。” 此言一出,宫紫商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之色:“歆夫人的娘家人?不对呀……之前不是都说歆夫人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乃是一介孤儿么?怎地如今却又凭空冒出个娘家来啦?”毕竟作为宫门之中年龄最长的孩子,宫紫商所知之事自然比其他弟妹们要多出不少。 “我也是从这次远徵的外祖父家来的人口中得知,歆夫人是离家出走的!而且她本名叫做卓沅歆,乃是天都卓家的大小姐啊。”宫商角一脸郑重地将当初在小院子中,花瑜和他一起精心编织好的这个重要身份信息,详细地告知给了宫紫商和宫子羽二人。 听到这话,宫紫商不禁微微皱眉,面露疑惑之色:“天都卓家?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族呢?我虽然平日里无法轻易外出,但好歹身为代理商宫宫主,对于外界的一些情况多少还是知晓一二的。可这天都卓家,似乎并未听闻过呀。” 宫商角轻轻点了点头,解释道:“天都辑妖司的统领便是出自卓家,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传承了足足有万年之久的古老家族呐。关于天都卓府究竟是何等存在,我也是从远徵外祖家人那里了解到的。” 接着,他稍稍停顿片刻后又继续说道:“卓家乃是冰夷族后人,传承至今已有数万年之久。传闻卓家祖上曾留有一样绝世珍宝,但是被封印在了他们的族地之中。” 卓家,这一古老而神秘的家族,可以毫不夸张地被称之为世家中的世家。历经无数岁月沧桑,卓家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巍峨山峰,成为了所有世家眼中如同老祖宗一般崇高且令人敬畏的存在。 然而,令人倍感诧异的是,如此强大的卓家却始终对皇族内部那错综复杂、激烈残酷的争斗保持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态度。无论是哪位皇子最终成功登顶皇位,坐上那象征着无上权力与荣耀的龙椅,卓家都会毫不犹豫地向新皇献上自己最真挚、最忠诚的心。他们既不会未雨绸缪地提前选定某一方阵营去支持某位皇子,更不会孤注一掷般将全部希望都寄托于某个特定的皇子身上。 正因为这种独特的处世之道,尽管皇帝心中对于卓家或许一直存有不满和芥蒂,但终究还是不敢轻易去招惹这个实力深不可测、底蕴无比深厚的庞大家族。毕竟,卓家可是那个老牌之中最为老牌、堪称老祖宗级别世家啊! 回首往昔,数万年来,卓家所施予援手的人和妖简直多得难以计数。倘若有人胆敢将卓家人逼入绝境,兴许卓家还会顾念对方身为皇帝的身份而暂且不予过多计较。但那些曾经受惠于卓家的众多妖类可就未必会有这般宽容大度了。它们极有可能会群起而攻之,为卓家讨回公道,到那时恐怕连皇帝也难以招架得住这股汹涌澎湃的力量。 宫紫商听着宫商角介绍着宫远徵外祖家的情况,心中不由惊颤起来,小心的开口询问着宫商角,“那这次他们来人是因为什么事情?” 宫紫商还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宫远徵,这宫远徵还真是命好,五年前的那次无锋大屠杀,父母双亡沦为孤儿,下一秒就被宫商角养在膝下,如珠如宝的养的跟个娇小姐一样。 现在又来了个这么实力强劲的外祖家,而且还是吃官家饭碗的外祖家,真的是要被捧到天上去了。今后,遇见了他还是绕着点路走吧。 “他们是想要带远徵弟弟回天都去。”宫商角很好的显露出了自己的怒火,修剪得当的指甲戳进手掌心中。 “哥哥!”宫远徵看到宫商角紧握的拳头中渗出的血液,赶忙扑了上去掰开手指,颤抖的拿出金疮药倒在伤口处。 “带远徵弟弟去天都?恐怕长老院那边不会同意的吧!”宫紫商当然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宫远徵对于宫门来说是何等重要,怎么可能把这样一个能够解决宫门瘴气的人送出去。 “不同意又如何?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抵不过那人身边的人一刀。”宫商角太清楚自己和那人身边的黑衣刀客之间的差距。 宫商角在宫远徵换好衣服出来后,被花瑜指着跟张祈灵比试了一番,根本撑不过一息,他的长刀就被挑飞了出去,他也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你看,你连保护他的资格都没有,你又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叫嚣?着实可笑至极。”花瑜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嘴角淌血的宫商角。 宫紫商在听到宫商角竟然如此没有志气的说着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过人家,顿时心头冒火,“宫商角!我们都没有试过,你就是我们打不过人家?你能不能别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宫商角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已经变得通红无比,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一般,直直地射向宫紫商。他紧咬着牙关,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早在离开那座小院之前,我便已与那人交过手了。然而,结果却是如此的不堪,我甚至连他究竟是如何出手的都未曾看清。” 听到这话,宫紫商不禁心头一震,直到此时,她方才真正明白宫商角是以何种沉重的心情回到这里的。要知道,宫商角可是他们宫门之中当之无愧的战力第一人啊!可就连他这样强大的存在,竟然也无法战胜对方,甚至连对手的出招方式都无从知晓,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击倒在地。 一时间,宫紫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有些语无伦次起来:“那那那……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远徵弟弟抢走不成?”尽管平日里她总是喜欢和宫远徵斗嘴争吵,但说到底,宫远徵也是她的亲弟弟啊!从小到大,她都是亲眼看着这个小家伙一点点长大的。 宫商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激荡的情绪,然后果断地一挥身上的披风,沉声道:“事不宜迟,我需立刻前去向执刃和长老们禀报此事,看看能否想出应对之策。”接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金复,眼神凌厉而坚定:“金复,你速速前往长老院,告知各位长老以及执刃,就说我有极其重要之事需要当面与他们商议。不得有误!”言罢,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执刃所在之处疾驰而去。 宫远徵从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讲,唯一说过的还是因为宫商角的伤喊了句哥哥。 宫紫商看着萎靡不振的宫远徵,也不禁心生怜爱之情,揽过宫远徵搀扶着他坐了下来,“远徵弟弟,你别着急啊!这说不定事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不是?” 宫紫商看着沉浸在悲伤中的宫远徵,在看了看一旁目瞪口呆的宫子羽,一脚踹了过去,“宫子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发呆?” “对啊对啊!你要是真的去了外祖家,不就可以更好的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再说了,尚角哥哥又是负责宫门外围事务和钱财的,到时候你跟着他一块儿处理事情,长老院的人也没法说你什么了不是吗?”宫子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离开了宫门不就不用遵守什么,宫门未成年者不得擅离宫门这条宫规了吗? 宫紫商听到宫子羽的话后,也像是被点醒了一样,一拍手掌,“对啊!你离开了宫门,又不是不能再继续研究你那些毒草毒花毒虫了?而且,你到时候跟着宫商角一块儿去行商都没有人说你不合规矩了。” 宫远徵听了这两个蠢货嗯话,心中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要是真的是因为这个他也不用太过于纠结了,还不是因为他若是走了,他哥不就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宫门里被他们其他两宫的人欺负了吗? 第341章 宫商角步履匆匆地来到执刃殿之后,便与殿内的三位长老以及执刃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然而,至于他们究竟谈论了些什么,站在外头的侍卫们却是一无所知。只听得从那紧闭的殿门之内,不时传出阵阵争吵之声,仿佛里头已然闹翻了天一般。 尽管三位长老以及执刃对宫商角所言之事表现出强烈的反对态度,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就在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之时,宫远徵的外家人如时抵达了宫门口。 此时,宫商角竟然亲自守候在此处,他的身影一出现,瞬间令守在宫门口的侍卫们大惊失色。只见他一脸肃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花瑜和张祈灵二人并肩而行,身后紧跟着一队仆从。那些仆从个个身强力壮,他们的手上稳稳地抬着一只只厚重无比的檀木箱子,看上去沉甸甸的,似乎里面装满了珍贵之物。 \"两位贵客,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请随我来吧。执刃大人和雪、月、花三位长老早已在执刃殿恭候多时了。\" 宫商角微微躬身行礼,做出一个有请的手势。 花瑜面带微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有劳角公子了。\"说罢,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群抬着箱子的仆从,接着道:\"这些都是我昨夜连夜整理出来的一些小物件儿,虽然算不得什么稀世珍宝,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权当是给远徵的一点儿零花钱罢了。\" 宫商角顺着花瑜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一队仆从呼啦啦地抬着足足有十几个大箱子,心中不禁暗自惊叹。不过他面上并未表露分毫,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金复带领那些人和箱子先行前往徵宫安置妥当。 宫紫商跟宫子羽两个人猫在柱子后头看着源源不断送进徵宫的檀木箱子。 “嚯!宫远徵这个小毒娃的外家真的是比宫商角还有钱啊!”宫紫商眼馋的看着那些箱子。 “宫门要变天了,这宫远徵本来就在宫商角的溺宠中长大,现在又来了个外家,岂不是要翻天了?”宫子羽也同样眼馋那些箱子。 宫紫商和宫子羽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叹什么气?宫门的好运都被你们叹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宫紫商和宫子羽没有想到他们身后竟然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宫子羽一想不对啊,金繁不是在背后给他们放风吗?怎么也不提个醒啊? 谁知,宫子羽回头一看,金繁已经被两个不认识的人捂住了嘴,擒住了手脚,想要提醒都没有办法提醒。 “要死啊!人吓人吓死人,宫远徵你就这么想要谋害你的姐姐和哥哥吗?”宫紫商看着小小一只的宫远徵,气的上手去捏了两把宫远徵那肉乎乎的脸蛋。 “泥筷守开!”宫远徵被宫商角教养的很好,虽然在宫门里头拽天拽地,但是对于年长者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除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宫子羽。 从小,宫子羽和宫远徵待在一会儿半盏茶都不到就得打起来,不打的鸡飞狗跳的决不罢休。 “远徵。” 宫紫商、宫子羽以及宫远徵三人几乎同时回过头去,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那个说话之人身上。 只见来人步履轻盈地走来,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长袍之上,用纤细的银丝精心绣制出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莲花图案。这些莲花随着他每一步的移动而轻轻摇曳,仿佛在风中舞动一般。在阳光的映照下,那银丝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再往上看,那人一头如瀑般的黑色长发随意地垂落至腰间,仅用一根翠绿色的玉簪子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微风拂过,几缕发丝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飘逸与洒脱之感。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他手腕处佩戴着一只与宫远徵同款的银丝缠绕而成的莲花纹手镯,镯子上的莲花纹理细腻精致,宛如真实盛开的花朵。 “远徵啊,昨日实在是太过于匆忙,都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说会儿话。这不,今天特意把这份迟来的礼物给你带来啦!当作是补送给你的生辰贺礼哦。”话音未落,花瑜潇洒地一挥手,其身后立即涌出一排训练有素的仆从。他们每个人手中都稳稳地捧着一个已经打开的盒子,然后整整齐齐地呈现在宫远徵眼前。 仔细看去,每个盒子里所盛放之物皆不相同,但无一不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其中一个盒子里躺着一匣子犹如荔枝般大小的南海珍珠,圆润光滑,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另一个盒子中则摆放着数根品相极佳、个头硕大的冬虫夏草,其色泽鲜艳,香气扑鼻;还有一个盒子内放置着一只由纯金打造而成的小巧铃铛,铃声清脆悦耳,余音袅袅;此外,更有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各色玉石,温润剔透,色彩斑斓…… 宫远徵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扭扭捏捏的羞红了耳尖,“你可以和你元宝哥哥一样,喊我义父?” “义父!!!”宫紫商和宫子羽一块儿尖叫出声,他们怎么看都觉得眼前之人也不过和他们同岁,怎么就让宫远徵喊他义父了。 “嗯?我可能没有和你们说过,我和卓家的老祖宗冰夷同岁。”花瑜轻飘飘的一句话,倒是把宫家四门嫡系吓得不轻。 他们最多也就是认为,眼前这个人保养得宜,最多和他们宫门执刃一样大,没想到人家哪里是保养得宜,简直就是长生不老的代名词,活了数十万年的人。 “角公子,我们走吧。不是要去见见你们那个蠢多的执刃吗?”花瑜对于宫门的执刃那是一点不掩饰他的不屑。 宫门四人也是无奈,但是又不能说话,一个是人家武力值高,一个人的岁数就是他们宫门加外面山谷的人的总和还要多。更何况,人家和天都卓家还有关系,真闹出点什么,都不用他们自己动手,官府的人就得找上门来了。 宫商角步伐沉稳地带着花瑜与张祈灵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缓缓向着神秘而庄严的执刃殿行进着。他们的身影在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的庭院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当一行人路过宫远徵时,原本步履匆匆的张祈灵突然停下了脚步。只见他稍作迟疑,然后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用力一抛,那物品便如流星般划过半空,径直飞向宫远徵。 宫远徵眼疾手快,伸出右手稳稳地将其接住。待他定睛一看,手中竟然握着一枚漆黑如墨的印章。这枚印章小巧玲珑,但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气息。好奇之下,宫远徵高高举起印章,让它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刹那间,印章上精心雕刻的图案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那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正脚踏恶鬼,栩栩如生,仿佛要破印而出一般。 一直在旁观察的宫紫商见状,不禁脱口而出:“这应该是用珍贵无比的墨玉雕刻而成的吧!”作为商宫宫主的她,对各种珍稀材料可谓是如数家珍,一眼就看出了这印章所用材质的不凡之处。 听到宫紫商的话语,宫远徵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他傲娇地哼唧了两声,随即抬起脚,头也不回地朝着属于自己的徵宫大步走去。 先前一直跟随在他身旁、手持精美盒子的仆从见状,赶忙加快脚步紧紧跟上。 就这样,宫远徵在前,仆从们在后的走在路上,吸引了沿途众多宫门中人的目光。人们纷纷驻足观望,只见那十三个仆从的双手都小心翼翼地捧着整整十三个装满奇珍异宝的盒子,紧跟在宫远徵身后。 这些盒子造型各异,有的上面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有的则刻有精美的花纹,无一不透露出其中宝物的价值连城。 看到如此热闹的场景,宫紫商和宫子羽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他们相视一笑,立刻兴致勃勃地跟随着宫远徵一同前往徵宫,想要一探究竟。于是乎,一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徵宫那朱红色的大门之后…… 第342章 “哎呀呀,真是不知远徵的外祖家来人啊!未能亲至宫门口相迎,实在是在下失礼之极。本来呢,我也是一心想要前去迎接二位尊客的,但天不遂人愿哪,就在前些时日,一不小心竟把这腿给跌伤了,如今行动多有不便,故而只能在此处略尽地主之谊,还望二位多多海涵呐。”宫鸿羽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仅仅是抱拳施礼,以此表示心中的歉意。 而此刻,宫商角立于堂下,面色微红,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着实未曾料到,他们宫门这位声名赫赫的执刃大人,竟是这般……这般傲慢无礼、目中无人。 “哼!既然腿都已经断了,那便老老实实待着好生休养吧,切莫再四处乱窜了。否则万一到时候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岂不有损你们宫门的光辉形象?”花瑜可不吃宫鸿羽这套虚情假意的说辞,他向来心直口快,有啥就说啥,但凡看不顺眼的,定然要开口痛斥一番。 宫鸿羽闻听此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然而却又发作不得。毕竟确是他自己先行扯了个弥天大谎,谎称腿脚不便,而对方所言虽不中听,倒也算是句句属实。只不过这些大实话听起来实在刺耳罢了。 “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啊?”宫鸿羽只能把怒火憋在心里头,明知故问的看着堂下两人。 “我是为了远徵而来,他母亲乃是卓府的大小姐,当初偷跑出家门选择只是想给她个教训,让她吃些苦头谁曾想,那一跑再见面已是天人永隔。索性,沅歆还曾留下一丝血脉存于世间,我们彼此前来则是为了带远徵回天都去。”花瑜说着说着就拿起帕子擦拭起了眼角的泪花。 花瑜小心翼翼地将手帕贴在了眼睛上,刹那间,一股辛辣的感觉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他不禁皱起眉头,通过传音之术向张祈灵抱怨道:“哥哥,你这生姜汁也太多了吧,简直像一团火在灼烧我的眼睛,太难受啦!” 与此同时,坐在高位之上的宫鸿羽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轻抚着胡须,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哎呀呀,小先生莫急。这远徵啊,毕竟是我们宫门中的人呐。而且你要知道,咱们这徵宫如今就剩下远徵这么一棵独苗咯。所以嘛,恐怕得让你失望喽。”说完,还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堂下站在堂下的宫商角。 听到这话,花瑜心中暗自思忖起来。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微笑着对宫鸿羽说道:“既然如此,倒不如就让远徵自己来选择如何?这样一来,既公平又合理,不是吗?反正我们近期也没什么要紧事,留在宫门里等待结果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您觉得怎么样呢,宫老先生?”说着,花瑜顺手将手中的帕子叠好,轻轻塞进了张祈灵的袖口里。 宫鸿羽听了花瑜的话,也只能僵着脸同意了他的提议,让他们留在宫门中。 宫远徵带着东西回到徵宫后,发现原本阴冷潮湿的徵宫突然大变模样,如今里头不仅温暖如春,就连阳光都难以刺穿雾气进入的徵宫现在都显得格外的明亮。 “二公子,我等奉了主子的命令改造了一下徵宫,顺道添置了些家具。之前那些简陋的,算不得什么好东西的家具,我们都已经通通归到了徵宫的库房中。”仆从看着从徵宫大门进来的宫远徵,笑容满面的汇报着。 宫远徵跟着仆从身后,宫紫商和宫子羽跟着宫远徵的身后。 只见徵宫的会客大厅焕然一新,以前宫商角添置的那些檀木茶桌,杉木多宝阁,名贵瓷器什么的都换成了,金丝楠木雕刻而成桌椅,小谭紫叶的多宝阁,就连茶具都换成了琉璃烧制的,更不用说头顶那片用夜明珠绘制而成的二十八星宿图了。 “哇啊!” 宫紫商和宫子羽瞪大了眼睛,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如此奢华、如此豪气的改造真是前所未见!光是那些金丝楠木打造的家具,其价值就已经超乎常人想象,更别提这些家具居然只是放置在徵宫这个并不常用的会客厅里。 三人怀着满心的好奇与惊叹,跟随着仆从一路走到宫远徵的寝室。当寝室门被轻轻推开时,里面的景象再次令他们瞠目结舌。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由一整块红色暖玉精心雕刻而成的床榻,取代了原先的紫檀木床榻。暖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独特的温暖气息。 而在寝宫的一角,竟然还有一汪清澈见底的活水温泉池,热气袅袅升起,宛如仙境一般。环绕着温泉池的屏风,则是由金丝楠木镶嵌着整块雕琢精美的玉石制作而成,美轮美奂,巧夺天工。 再看那平日里供宫远徵起床后梳妆所用的梳妆台,同样也是由珍贵无比的金丝楠木制成。然而,最为令人称奇的还是梳妆台上摆放的那面水银镜子。这面镜子不仅表面光滑如镜,能够清晰地映照出人的面容,而且其光芒闪烁耀眼,仿佛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寝宫靠窗的那个角落摆放着一张别致的茶榻,它并非由常见的金丝楠木打造而成,而是采用了更为珍稀罕见的阴沉木精心制成。这张茶榻造型优雅,线条流畅自然,仿佛浑然天成一般。 茶榻之上,还静静地放置着一幅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玲珑棋盘。那棋盘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细腻的纹理清晰可见,令人不禁为之赞叹。而在棋盘旁边,则整齐地摆放着两盒棋子,一盒是色泽深沉如墨的黑玉棋子,另一盒则是洁白无瑕宛若羊脂的白玉棋子。 当宫紫商和宫子羽伸手拿起棋子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些原本应是冰凉触感的棋子,此刻竟犹如温玉般柔和光滑。 就在两人疑惑不解之时,一旁的仆从微笑着开口解释道:“二位公子有所不知,这可是用上等的暖玉精心雕琢而成的棋子呢。由于主子调查到你们宫门之内常年弥漫着瘴气,气候湿冷,主子担心普通的玉石太过冰冷,会冻伤二公子的双手,所以特地派人寻来了这黑白两种颜色的暖玉,并请能工巧匠将其打造成了这套独一无二的棋子与棋盘。” 仆从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主子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是深知二公子平日里热衷于调配各种药方。您想想看,要精准地抓取草药、研磨药材等操作,如果对手部保护不当,岂不是会影响到制药的精细程度?正因主子知道,二公子对手部的呵护可谓是细致入微,这才特意选用暖玉来制作棋子。” 闻听此言,宫紫商猛地睁大双眼,嘴巴也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她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这座金碧辉煌、处处都散发着奢华贵气的寝宫,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天哪!这……这究竟耗费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呀!哪怕是将我整个人都拿去卖掉,恐怕连这里面的一个小角落都买不起呢!”此刻的他,已然完完全全被这座弥漫着浓郁金钱味道的寝宫深深地震撼住了。 然而,那名仆从却依旧面带微笑,神态自若地看着宫紫商和宫子羽,缓声道:“其实呀,这些个物件儿别说对于咱们卓家那庞大无比的库房而言只是区区九牛一毛罢了,就算是相对于主子自己的私人金库来讲,也不过就如同从广袤无垠的大海之中偷偷舀走了微不足道的一滴水而已啦。” “哦!对了,二公子,这些可都是主子在得知您的存在之后,马不停蹄地吩咐下去,让手艺精湛的绣娘连夜赶制出来的衣物、抹额、腰封,还有专门请能工巧匠精心打造的首饰以及用来装小物件的布袋呢。”仆从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随着这清脆的掌声响起,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瞬间涌现出了一队训练有素的侍从。他们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捧着各式各样的物品,鱼贯而入地走到了宫远徵的面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摞摞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华美服饰,它们的材质上乘,无论是丝绸还是锦缎,甚至还有有市无价的鲛纱,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而那些颜色鲜艳、图案精美的抹额更是引人注目,上面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和珍珠,仿佛每一条都承载着无尽的奢华与尊贵。 再看那些小巧玲珑的首饰盒里,摆放着一条条精心打造而成的长命锁、手镯还有脚链等饰品,其价值不菲令人咋舌。 与衣物相配套的腰封都是个比个的精致,其上不只有金银配饰,还有硕大浑圆的金珠,鸽子蛋大的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等贵重玉石。 最后还有几个用缂丝这种高级丝织品制成的小布袋子,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光是看着就让人爱不释手。 站在一旁的宫紫商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这琳琅满目的物品。那一件件精致无比的华服,那一条条奢华贵重到极致的抹额,还有那一个个用缂丝制作而成的精美小布袋子……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梦幻般展现在她的眼前。 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却丝毫感受不到喜悦之情,相反,一股深深的绝望涌上心头。因为她清楚地意识到,相比起宫远徵所受到的待遇,自己平日里所穿戴使用的那些东西简直可以说是粗陋不堪。在这一刻,她觉得整个宫门似乎都变得既简陋又寒酸起来,仿佛一下子从云端跌入了尘埃之中。 第343章 谁也不知道徵宫宫主的外家和执刃到底说了些什么,反正宫门中人只知道徵宫宫主的外家人住在了徵宫中。 羽宫最近都生活的水深火热的,连一向以纨绔子弟的宫子羽都得夹着尾巴,生怕有个不小心就被他父亲打了。 这天,花瑜正坐在徵宫中和宫远徵、宫商角还有天天来徵宫报到的宫紫商和宫子羽坐在一起喝着茶,吃着糕点。 在座唯二有侍卫的宫商角和宫子羽的侍卫却只能环刀抱胸守在门口,大厅内只有张祈灵是抱着刀。斜靠在花瑜身后的柱子上。虽说是随意的依靠,可是在宫商角看来,这个姿势是最适合随时出手给予敌人一击毙命的动作。 花瑜支着头笑呵呵的看着坐在他身旁,翻看着一本厚厚古籍的宫远徵。宫商角坐在他们对面,喝着茶看着手中的账册,宫紫商和宫子羽两人坐在一侧,悄咪咪的偷摸两块糕点塞嘴里。 “宫子羽,你别说这糕点真的是挺好吃的。比之前你从……带回来的还要好吃。”宫紫商凑到宫子羽耳朵边,轻声说着,却下意识的模糊了一下。 “咱们也就能在角宫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和茶了,羽宫的茶水就是普通的绿茶,还有普普通通的绿茶饼。”宫子羽塞的满嘴都是糕点,说话间还时不时的有碎屑掉下来。 “宫子羽,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再说,满嘴的碎屑到处飞喷的,你是厨房里的漏勺吗?”宫远徵看着溅射到古籍上的碎屑,颇有些恼火的看向满嘴糕点的宫子羽。 宫子羽啊,这小子要是哪天没听到宫远徵劈里啪啦地骂他几句,就会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得劲儿。 不过呢,今儿个他可算是能松口气了,心里头也稍稍舒服了那么一点儿。要知道,自从宫远徵他外祖父家里派人过来之后,这家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收敛起自己那暴脾气,就算看到宫子羽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打个招呼了事。 宫子羽这段日子过得可是提心吊胆啊,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宫远徵会不会冷不丁地朝他撒一把毒粉,然后让他落得个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的下场。 就在这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仿佛一道惊雷炸响在九天之上,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骤然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 刹那间,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天旋地转之间,只听见房屋噼里啪啦地倒塌之声不绝于耳,巨大的山石从山上滚滚而下,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撞击声响。与此同时,屋外那些惊慌失措的下人和侍女们更是吓得尖叫连连,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不好啦!不好啦!角公子、大小姐、徵公子、羽公子!地龙翻身啦!赶快出来啊!”说时迟那时快,宫子羽和宫商角的侍卫们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毫不犹豫地冲进房间里大声呼喊着。 而另一边,张祈灵反应极快,在那轰鸣声刚刚响起的瞬间,便已身手敏捷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搂住花瑜,另一只手则迅速揽住宫远徵,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屋外疾驰而去。 可是,等到所有人都跑到屋外后,反而并没有出现他们想象中的,那种地龙翻身的迹象,就连养在宫门里头的一些小东西都没有任何急躁的痕迹。 众人只能再回到徵宫之中,等候下属调查清楚后,前来告知与他们。 金复负责调查宫门内的损失情况,金繁则是一步不离的紧跟在宫子羽身后。 很快,金复就收集完损失情况前来汇报,宫门中除了刚刚加固修缮过的徵宫,其他三宫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角宫塌了两座年久失修的屋舍。商宫因为天天都要火药轰炸,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损坏只是摔了些家具,羽宫因为临水而建,所以损失重大,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座,仅仅只能住人的屋子了。 另有侍女、侍从、侍卫等在跑动过程中,不慎摔倒,被坍塌的房屋木料砸到的,也不在少数。 “殿下大事不好了!”伴随着这声惊慌失措的呼喊,金复正一脸凝重地向殿内的花瑜汇报着宫门处出现的异常状况。然而,话尚未说完,只见一道人影如风般从远处疾驰而来,眨眼间便冲进了大殿之中。 “本尊好着呢!”花瑜听到来人如此冒失的话语,不由得眉头微皱,没好气地冲着那人大翻白眼。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带来的其中一名仆从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殿下,大荒出事了!”这名仆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因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声音也变得哆哆嗦嗦起来。“朱厌不知为何突然失控,它狂性大发,竟然将白泽神女赵婉儿残忍杀害!更可怕的是,白泽令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顺利地进入到下一任神女体内啊!还有……还有……”说到此处,仆从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言语开始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花瑜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怒火,厉声喝道:“而且什么?难道还要本尊亲自开口请你继续说下去不成?” 那仆从被花瑜这么一吼,顿时吓得浑身一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而且,朱厌在发疯之后并未停止杀戮,就连赶回辑妖司的卓大人以及辑妖司里的其他人都未能幸免。不过万幸的是,小公子和大公子当时正好滞留在山神庙中,这才侥幸逃过了这场劫难。”说完这番话后,仆从紧闭双眼,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责罚的准备。 只见花瑜满脸怒容,他那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捏住一只精致的茶杯,由于用力过度,指尖都微微泛白。突然,他手臂一挥,那茶杯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面前的仆从飞去。 “砰!”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茶杯重重地砸在了仆从身前的地上,顿时四分五裂,茶水四溅。而花瑜则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双眼,怒声呵斥道:“蠢货!简直就是愚不可及!难道这么多年来的养尊处优让那群山神都忘记自己还有神力了不成?一个个只知道吃喝玩乐,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随着他情绪越发激动,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她体内喷涌而出,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徵宫。眨眼之间,刚刚还美轮美奂、完好无损的徵宫在这股狂暴灵力的冲击之下,瞬间化为一片飞灰,烟尘弥漫,让人几乎无法睁眼。 就在这时,宫远徵等人恰好身处徵宫内。若不是张祈灵反应迅速,及时施展出防护法术将众人护住,恐怕他们此刻就算不死也要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张祈灵一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防护结界,一边伸出手轻轻按压在花瑜的肩膀上,柔声说道:“阿瑜,先冷静一下。这样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竟真的让花瑜渐渐平静了下来。 然而,尽管他表面上看似平静,但那深埋于眼底的怒火却并未完全熄灭,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依旧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仿佛只需一个轻微的刺激,这股愤怒便会如燎原之火般熊熊燃烧起来。 花瑜微微闭上双眼,稍作休息以恢复精力。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眸,眼神坚定地说道:“立刻派人前往安抚那些因这场灾难而无辜身亡的辑妖司成员的家属们。 同时,再派遣一部分人手前去维持大荒的正常秩序,确保不会有更多的混乱和恐慌蔓延开来。 另外,安排一部分人员全力缉拿大妖朱厌,务必不能让其逃脱。此外,大荒与人间的结界想必也已经破裂,速派辑妖司剩余之人前往人间,维护那里的秩序,并将那些趁乱逃窜的妖怪全部捉拿归案,关进特制的牢笼之中。” 一直恭敬站立在一旁的仆从听闻此言,连忙起身应道:“是,属下谨遵殿下之命,这就立刻去办!”说罢,转身匆匆离去,执行花瑜所交代的任务。 就在这时,花瑜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再次开口吩咐道:“对了,记得给我牢牢盯住人间皇宫里的那两个蠢货。警告他们,如果不想自己的第三条腿被打断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待着,千万不要惹出任何不必要的麻烦!若有违抗,严惩不贷!” 仆从得了指令,赶忙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一堆废墟的徵宫。 花瑜回过神来,看着已经变成一堆废墟的徵宫,面带歉意的看着宫远徵,“远徵,抱歉了。我一时没控制住,毁了你的宫殿。不过,也正好之前那个太老旧了,我们重新换一个新的宫殿。” 花瑜说着就带着张祈灵离开去找仆从过来,重新修建新的徵宫。 宫家四人看着变成一堆废墟的徵宫,也是头一次意识到,或许花瑜比张祈灵的武力值更高一些,不过他一直以温和示人,所以大家伙都没有意识到。 第344章 晚间的商宫,万籁俱寂,唯有那间宽敞明亮的研究室内灯火通明。宫紫商、宫子羽以及金繁三人围坐在一起,脸上仍带着白日里所见所闻带来的震撼与惊叹,沉浸于对今日经历的回忆之中。 只见宫紫商微微颤抖着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拿起桌上的茶杯,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普通茶具,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她轻抿一口热茶,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缓缓开口道:“宫远徵的外家……简直就是超乎想象啊!他们的奢华程度,恐怕连宫二都难以望其项背,真是壕无人性的存在呐!” 一旁的宫子羽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一亮,向来花钱如流水、毫无节制的他立刻附和道:“是啊是啊!姐姐,我看以后要是手头紧了,要不咱找宫远徵借点钱花花?说不定能解燃眉之急呢!”说完,他还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有多不靠谱。 然而,宫紫商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借?宫子羽,你可别异想天开了!就算你只是去徵宫偷一块砖石瓦砾回来,都足够你吃香喝辣、挥霍无度地过上大半年啦!”说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怎么会有这么个不知节俭为何物的败家子弟弟。 确实如此啊!如今这徵宫可谓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其奢华程度简直超乎想象,仅是匆匆一瞥,那璀璨夺目的光芒便令人感到有些刺眼呢。宫子羽不禁回想起仅仅用了一个下午时间,这座全新的徵宫就得以重建完工的情景。 抬眼望去,徵宫那碧玉琉璃瓦制成的屋顶,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宛如一片片碧绿的翡翠镶嵌其中,既奢华又不失内敛之气。 而构成房屋主体结构的,则是名贵无比的海南黄花梨木材,这种木材不仅质地坚硬、纹理优美,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使得整个宫殿充满了自然与高贵的气息。 走进宫殿内部,各种精美的家具更是让人目不暇接。相较于以前所用的生料楠木,这里的家具都是由更为珍稀昂贵的阴沉料满金丝的楠木打造而成。那些细腻如丝的金色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沉淀和工匠们的巧思妙手。 再来到宫远徵的寝宫,只见寝宫正中央摆放着一尊精致华美的累丝镶红石熏炉。炉中袅袅升起的缕缕清香,犹如轻烟般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靠窗的角落里,安放着一张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榻。那精美的雕花工艺,将梅花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栩栩如生。榻上铺设着柔软的锦缎垫子,让人一看便心生慵懒之意。 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张床榻了,它依然是由一整块巨大的红色暖玉精心雕琢而成。暖玉温润的质感和鲜艳的色泽相互映衬,使得整张床榻看上去宛如一件稀世珍宝。 床榻前还铺设有一张月兰边目中无人毯,毯子上绣制的图案精美绝伦,针脚细密均匀,彰显出极高的工艺水平。 在寝宫的一角,一扇黑漆象牙雕芍药插屏静静地立在那里,巧妙地遮挡住了后方那一汪清澈见底的活水温泉。透过插屏上雕刻的芍药花朵间隙,可以隐约看到温泉中升腾起的丝丝热气,给整个寝宫增添了几分神秘而浪漫的氛围。 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所及之处,只见宫远徵的寝宫天花板上闪烁着点点光芒,宛如璀璨星河。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颗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光辉的夜明珠,它们巧妙地镶嵌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绚丽多彩的星图。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宫远徵即使身处白昼,也仿佛能感受到夜晚星空的浩瀚与神秘。而寝宫的四周,则随意散落着一些硕大浑圆、犹如荔枝一般大小的鲛珠。这些鲛珠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星星点点地点缀着整个房间,使得这里既有天上星辰的高远清幽,又有凡间尘世的温馨浪漫。 宫子羽清晰地记得,当宫远徵轻轻推开寝宫大门的时候,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彻耳畔。原来,门上还悬挂着一串由精美玉石精心雕琢而成的风铃。每当微风吹过,风铃便会随风摇曳,碰撞之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奏响一曲曲美妙动听的乐章。 直到他和宫紫商转身离去,踏出徵宫的那一刻,仍可以看到源源不断的箱子如流水般被送入宫远徵的库房之中。那些箱子或大或小,或华丽或朴素,但无一例外都装满了珍贵稀有的奇珍异宝,彰显着卓家地位的尊崇以及财富的雄厚。 那天动乱过后的第三天,宫远徵才再次见到花瑜他们。 “你们去哪儿了?怎么都没有看见你们?”宫远徵害怕他们只是突然出现的一场梦,动乱结束后,梦就醒了。 “我们去安抚你的元宝哥哥了,他的父亲骤然离世,兄长又深陷昏迷之中,我们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害怕他会钻牛角尖。”花瑜揽过心神不安的宫远徵,小声的在他耳边解释道。 “那元宝……元宝……,他现在怎么样了?”宫远徵实在没办法喊一个陌生人哥哥,只能含糊其辞,扭扭捏捏的问着花瑜。 “你元宝哥哥听闻父亲亡故,哥哥有重伤昏迷,悲伤过度晕过去了。我已经带他和他哥过来了。”花瑜带着宫远徵离开了徵宫,坐上了他们来时的马车,“我现在带你去看看元宝哥哥如何?” 宫远徵爬上马车,掀开马车帘子的那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他的眼帘。定睛一看,竟然是本应在角宫忙碌于处理各种繁琐公务以及管理宫门外庞大资产的宫商角。 \"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宫远徵满脸惊愕,不禁失声惊呼道。 只见宫商角气定神闲地坐在宽敞的马车一侧,微微一笑解释道:\"远徵弟弟这可是你第一次踏出宫门啊,我实在放心不下,便向花先生打听了一番后,就决定与你们一同出来了。\" 听到这话,宫远徵兴奋得像只小猴子一般,手脚并用、迫不及待地迅速爬进了马车里。然后,他如小鸟依人般乖乖巧巧地窝在了宫商角的身旁,一只小手更是紧紧地攥住了宫商角的衣角,仿佛生怕一松手哥哥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一旁的花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并未多说什么。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宫远徵自小就是由宫商角亲手抚养长大的,两人之间的感情深厚无比。如今突然间冒出这么一群陌生的人前来认亲,宫远徵内心深处难免会感到些许惶恐和不安。此时此刻,他想要依偎在自己最为信任的人身旁寻求安慰,这种心情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好了,出发吧。\" 随着花瑜轻柔的话音从马车内传出,车夫挥动马鞭,马车开始缓缓前行,车轮滚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渐渐驶向宫门山脚下的那个小镇。 一路上,宫远徵就像一只刚刚出笼的小鸟儿一般,时不时地掀开马车的窗帘,将脑袋探出去,瞪大眼睛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 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满是对这个陌生世界的好奇与惊叹。毕竟,从小到大,他几乎从未踏出宫门一步,这外面的花花世界于他而言,充满了无尽的新鲜感和神秘感。 终于,马车缓缓地停在了一座幽静的小院门口。就在宫远徵准备下车之际,他那灵敏的耳朵突然微微一动,仿佛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声响。 一直紧紧跟随在他身旁的宫商角立刻察觉到了他的细微变化,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巷子路口,一个扛着糖葫芦稻草棍的小贩正慢悠悠地走过。 宫商角见状,赶忙招手唤来了自己的心腹金复,并俯身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金复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转身快步朝着那个小贩走去。没过多久,当金复再次回到马车旁时,他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根晶莹剔透、红彤彤的糖葫芦串。 “远徵,想吃什么或者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告诉我。只要我有,只要是你心中所想,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会想尽办法为你寻来。”宫商角一脸宠溺地看着宫远徵,再一次郑重其事地向他许下承诺。 宫远徵听后,感动得眼眶瞬间湿润起来,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滚落下来。而此时的宫商角则轻轻地将一根糖葫芦塞进了他的手中,温柔地说道:“快别哭啦,小馋猫,尝尝你目不转睛盯着看的糖葫芦吧!”宫远徵接过糖葫芦,破涕为笑,一边抽泣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香甜可口的味道顿时在口中弥漫开来。 就这样,宫远徵含着满嘴的糖葫芦,全神贯注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甜蜜滋味。直到他将整根糖葫芦都吃得干干净净之后,才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这时,宫商角微笑着伸出手,轻轻牵起宫远徵的小手,一同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那座温馨的小院。 第345章 “爹爹!”清脆而响亮的呼喊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少年郎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一般,从正厅里飞奔而出。 在花瑜和张祈灵身后不远处,宫商角、宫远徵、金复以及悄悄偷渡出来的宫子羽、宫紫商和金繁等人,看着眼前这个和宫远徵一模一样的少年,除了宫商角之外,宫远徵、宫紫商、宫子羽还有两个侍卫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若不是那少年看着比宫远徵要大上几岁,他们都要以为当初的徵宫宫主夫人是生了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被悄悄送走了。 看着眼前之人的相貌,只有知道实情的宫商角没有感觉到一丝惊讶。 宫远徵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奔跑中的身影上。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却因为急速奔跑而变得红扑扑的,宛如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就在这时,花瑜身旁的张祈灵眼疾手快,伸出双臂轻轻一捞,便将如炮弹般冲过来的小少年稳稳地接在了怀中。张祈灵宠溺地刮了一下小少年的鼻子,笑着问道:“今日又赖床了?剑法练了吗?书法练习了吗?” 谁知那小少年小嘴一撇,轻哼一声道:“爹爹真讨厌,我不要理爹爹了。”说罢,他扭动着小小的身躯,灵活地从张祈灵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然后对着张祈灵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转身又如一阵风似的跑回了正厅里。 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花瑜不禁嗔怪道:“哥哥,你看看他这小崽子,现在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胆子也太大了。”说着,他还用手指了指正厅的方向。 张祈灵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那还不是你、小花还有卓翼轩他们给惯的。瞧把这孩子宠得,都快要上天啦!”话刚说完,他的肩膀便挨了花瑜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哎呀,你们这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啊?瞧瞧元宝现在这副样子,难道其中没有你出的一份力吗?只要他一说自己累得不想再练剑啦,你立马就带着他跑到外面去游山玩水、四处闲逛,还给他买各种美味可口的糕点吃;要是他说犯困想睡个觉,你就赶忙把他塞进温暖舒适的被窝里面,轻声细语地哄着他入睡;甚至连他不想写书法这种事情都能纵容,竟然直接模仿他的笔迹帮他完成作业交上去。”花瑜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仔仔细细地数落着张祈灵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宠娃行为。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宫商角最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不知道刚才咱们所见到的那位究竟是谁呀?” 听到这话,花瑜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宫家众人,然后微笑着回答道:“他叫卓翼宸,其兄长乃辑妖司统领卓翼轩,也是备受卓府和大荒众山神们宠爱的二公子。元宝他幼时体质孱弱,时常被病魔缠身。正因如此,我们对他从小没什么要求,又担心他出门会遭遇些不好的事情,所以一直将他娇养在家中,轻易不让他迈出家门半步。” 此时,只听一声轻唤:“卓翼宸。”原来是宫远徵正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 随后,这行人鱼贯而入正厅。抬眼望去,只见刚刚闹着小脾气的卓翼宸安安静静地端坐在椅上,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他身着一袭蓝白相间的素纱衣衫,衣袂飘飘,边角之处皆以银丝精心绣制出层层叠叠的波浪纹路,仿若波光粼粼的湖面,煞是好看。再看那头如瀑般垂落的长发,并未束起,只是随意地披散开来,仅用一顶精致的银制荆棘冠轻巧地箍于脑后。发尾处,更是巧妙地系着几枚小巧玲珑的银制莲花纹铃铛,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就在这时,花瑜微笑着向卓翼宸招了招手,亲切地呼唤道:“元宝,快过来见见你远徵弟弟。”话音未落,方才还在耍着小性子的卓翼宸瞬间变得乖巧起来,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一般飞奔而来。伴随着他奔跑的步伐,那头上的铃铛也跟着摇曳生姿,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响声,仿佛奏响了一曲美妙动听的乐章。 “远徵弟弟,我叫卓翼宸。”卓翼宸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满脸笑意地看向站在花瑜身旁那个面容清秀、身形略显瘦小的少年,乖巧地打起了招呼。 打完招呼后,卓翼宸扭过头去,目光迅速扫过站在宫远徵身后的那群人。 只见他紧紧抿着嘴唇,努力克制住内心的紧张,尽力让自己那张原本充满稚气的小脸显得严肃一些。他微微仰起头,模仿着自家兄长平日里待人接物时的模样,彬彬有礼地向众人说道:“我兄长他如今仍处于昏迷之中,实在不便出来与诸位相见。在此,还望诸位能够多多包涵,切莫见怪!” 花瑜饶有兴致地盯着眼前这个故作老成的小家伙,不禁被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卓翼宸的脑袋,笑着调侃道:“哎呀,元宝,你可真是被你哥哥卓翼轩教导得太过于一本正经啦!小朋友嘛,就该有小朋友天真活泼的样子才对哟!” 听到花瑜这番话,一旁的宫紫商和宫子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要知道,他们所认识的宫远徵向来都是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简直就是熊孩子中的典型代表。然而,面对这样一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头,他们却拿他毫无办法。 毕竟,在这熊孩子的背后,还有一个实力强大又能赚钱的宫商角为其撑腰。尤其是这人还掌控着宫门的财政大权,就连执刃和长老们都不得不对其礼让三分。 像宫子羽和宫紫商,他们一个乃是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人,最爱去那烟花柳巷之地闲逛,沉迷于花楼之中,整日喝着花酒作乐。而另一个呢,虽贵为商宫宫主,但在这宫门之内,她也只不过是个备受冷落的女子罢了。面对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有人庇护撑腰的宫远徵,宫紫商和宫子羽自然是不敢轻易去招惹这位惹不起的小霸王啦。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清脆响亮的呼喊:“爹爹!”原来是卓翼宸扭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花瑜。只见花瑜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轻柔地抚摸着窝进自己怀中的卓翼宸的脑袋,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好了好了,都是爹爹不好,说错话让我的宝贝儿不高兴了。我们家元宝啊,可是世界上最棒最好的宝宝哟!不过呢,爹爹跟你讲哦,我们最近呀,要到远徵弟弟家里去做客,可能得住上好长一段时间呢。” 听到这话,卓翼宸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爹爹,你快给我讲讲,那个宫门到底打不打仗呀?他们那里住人的院落大不大呀?够不够咱们这么多人住呀?还有还有,那儿有没有漂亮的小花园可以玩耍呀?”就这样,卓翼宸像连珠炮似的问出一连串问题,将卓府与宫门放在一起细细比较起来。 “嗯?让爹爹好好想一想哦。那宫门呐,可真是不大呢,就如同小巧玲珑的鸟儿一般。虽然说它与咱们卓府同样都是依傍着山峦建造而成的,但实际可供使用的空间却极为有限。 就拿你远徵弟弟所居住的寝宫来说吧,那简直就是小小的一间屋子。既没有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小池塘,又不见造型奇特、栩栩如生的假山流水,更别提什么独立的院落啦。 他平日里研制药物的房间、用来整齐摆放各类珍贵药材的房间、接待来访客人所用的房间以及他自己安睡休息的寝宫,全都紧紧地挨在一起,拥挤不堪。 甚至连这些房间加起来所占有的面积,都比不上咱们卓府里仆人们居住的地方宽敞呢。”花瑜在宫门已经逗留了好些天,他仅仅只是见到过徵宫而已,不过通过观察徵宫的规模大小,他估摸其余的三座宫殿应当也相差无几。 “啊!居然如此之小么?难不成比咱家那美丽迷人的小花园还要更小一些呀!”卓翼宸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之中,此刻充满了怜惜之意,目光直直地落在宫远徵身上。他实在难以想象得到,原来这位远徵弟弟长久以来竟然一直都在这般艰苦的环境当中生活着。 “远徵弟弟,真的没关系啦!等到日后你随我们一同前往天都卓府,那里将会有一处比徵宫大数倍的专属院落专门属于你呢。而且啊,就连爹爹那儿的府邸都会有自己的专属院落哦。”卓翼宸紧紧地拉住宫远徵那白皙柔软的小手,轻声细语地说道,仿佛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吓到眼前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家伙。 听到花瑜与卓翼宸之间这番对话的宫家众人,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活脱脱就是一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模样。特别是宫商角,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倾尽所有来呵护宫远徵这个弟弟了,可万万没想到…… 没想到在他自认为已经做到极致的关爱面前,于卓府备受宠溺长大的小公子卓翼宸眼里,竟然还让他心爱的远徵弟弟受了委屈。这一认知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宫商角的心间,令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第346章 当天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宫远徵如同一只毫无防备的羔羊,被花瑜巧妙地哄骗着,和卓翼宸一块儿睡在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宫远徵和卓翼宸这一对一样相貌的兄弟,像两只怕冷的小猫咪一样,紧紧地蜷缩在温暖的被窝之中。 “我跟你说哦,我哥他可疼我啦!”宫远徵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幸福地开始讲述起自家兄长对自己的种种关爱。而另一边的卓翼宸也不甘示弱,兴致勃勃地分享着他与哥哥之间那些温馨又有趣的故事。 与此同时,可怜巴巴的宫商角眼睁睁地望着头也不回、毫不犹豫地跟着别人跑掉的弟弟,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那眼眶中的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眼看着就要夺眶而出,但却始终没能盼来自己心心念念的远徵弟弟哪怕只是回头看一眼。 再瞧这边厢,宫紫商和宫子羽正兴高采烈地拿着卓翼宸代表卓府送来的那份丰厚无比的见面礼,谢谢他们十三年来对宫远徵的照顾!这可把他俩给高兴坏了,笑得连牙齿都看不见了,然后心满意足地缩进了马车里面。 次日清晨,天才刚刚蒙蒙亮,宫商角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家宫门口守候着。他时而焦急地踱步,时而伸长脖子向远方眺望,还不时地催促身旁的金复快去打探一下宫远徵他们所乘坐的马车究竟行驶到什么地方了。 终于,当远处那辆马车的车顶在晨曦的微光中晃晃悠悠地进入宫商角的视线范围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急切之情。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提起轻功,朝着马车飞驰而去。 眨眼间,他便稳稳地落在了宫远徵和卓翼宸所在的那辆马车前。紧接着,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掀开帘子,一个闪身钻进了车内,并一屁股坐到了宫远徵的身旁。然而此刻的宫商角却是一脸严肃,紧绷着脸,仿佛谁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 “远徵弟弟,昨夜睡得可还安稳啊?有没有做什么噩梦呢?那间小院落里的床铺睡起来感觉如何呀?舒不舒服呢?”宫商角板着脸,语气生硬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但仍努力地牵扯出一抹笑容,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依旧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卓翼宸和宫远徵。 面对宫商角连珠炮般的关切询问,宫远徵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答起,张了张嘴却又闭上,完全插不上话。 这时,只见宫远徵满脸幸福地仰头看向身旁的卓翼宸,而后才转向宫商角,欢快地说道:“哥哥,宸哥哥昨夜带我睡得可好啦!他不仅会给我讲那些有趣的睡前小故事,还会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哄我入睡呢。就算我半夜因为做噩梦突然惊醒,宸哥哥也能立马醒来,然后耐心地安慰我、哄我再次入眠哟。” 听到这番话,宫商角心中不禁一酸。这才仅仅一个晚上未见,自己一直以来娇生惯养、柔柔弱弱的远徵弟弟居然就这样被别人轻易地哄骗走了,而且看起来对那个人还如此依赖和亲昵,这让他这个当哥哥的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 “看远徵弟弟这模样儿,看来昨夜着实睡得甚是安稳呢!”宫商角轻抿一口香茗,嘴角微微上扬,看似随意地说道。然而,他这番话中的弦外之音,对于眼前这两位尚未及弱冠之年、未曾涉足外界繁华世界的纯真孩童而言,却全然成了另一种意味深长的表达。 只见卓翼宸面带笑容,乐呵地瞅了一眼宫商角,开口问道:“角公子,不知我可否如此称呼您呀?”得到宫商角颔首示意后,他接着言道:“远征乃是我姑姑之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堂弟啦。身为兄长,我自当肩负起照拂弟弟的重任呐。”说罢,脸上满是认真之色。 这时,一旁的宫远征也连忙附和道:“嗯嗯,哥哥所言极是!我昨日真的睡得特别好哟。而且啊,昨晚宸哥哥还给我吃了好多美味可口的水果呢,简直太好吃啦!我特意留了一些带回来,等会儿咱们去角宫时,就让下人们洗净端上来尝尝。”显然,天真无邪的宫远征并未察觉到宫商角话语中的深意,仅仅将其当作对自己不再惧怕黑夜的称赞而已。 花瑜和卓翼宸等人跟随着宫商角去见了宫门执刃和长老,宫远徵则是和张祈灵带着昏迷中的卓翼轩去了徵宫。 “虽说本尊确实很想带着远徵,直接回天都,但是考虑到远徵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三年。所以本尊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上的强硬态度,伤了远徵的心。”花瑜坐在座位上,身旁是乖巧坐着的宫远徵。对面是宫鸿羽和雪月花三位长老,宫商角则是坐在两方的左侧。 “不如这样吧,本尊这儿呢两个方案,你们可以听一听,商量一下那个更符合你们的心意。第一个方案是远徵及冠之后,我们会派人过来接远徵回到天都,从此以后你们宫门的事儿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在宫门期间远徵研究出的药方,你们都可以抄录,但是回到天都之后远徵再研究出什么方子,那就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若是你们有用药方面的需求,那就得和外头人一样,花钱购买,或者看远徵的意愿,他愿不愿意给你们了。” 花瑜喝茶的时候,还转动眼珠看了一眼坐在双方侧手位置的宫商角。 “那第二个方案是什么?”宫鸿羽和雪月花三位长老小声讨论了一番,但是可惜,在座之人除了宫远徵武功不行,听不到对面的声音,其余两个人可都听的清清楚楚。 那声音犹如尖锐的利箭一般,直直地落入宫商角的耳中,仿佛要将其耳膜刺破。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无尽的嘲讽与轻蔑,让宫商角感到无比的刺耳和难以忍受。 然而,同样的声音传到花瑜那里时,却宛如天籁之音般悦耳动听。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快说呀,多说一些其他的事情!说不定他真的能把宫商角这个会赚钱的金娃娃一并带走呢,如此一来,远徵也就不必再为此事而纠结烦恼了。” 原来宫商角和花瑜刚刚听到的是,宫鸿羽小声对着三位长老侃侃而谈道:“宫远徵以如此年轻的年岁,竟然已经成功研制出能够抑制宫门毒瘴的神奇汤药,甚至还有能够解除百种毒素的珍贵百草萃。像这样罕见的奇才,理应牢牢掌控在咱们宫门之中,又怎能轻易让他溜走呢?” 雪长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的确如此啊,鸿羽提出的这第一个方案实在不妥。毕竟只要咱们手中紧紧握住宫远徵这个人,那么他所研究出来的那些精妙药方就能持续不断地为我们带来滚滚财源呐!” 月长老偷偷瞄了一眼一无所知的宫远徵,“而且,瞧这卓家对待宫远徵的那个态度,咱们说不定真能够凭借着宫远徵这个关键人物更进一步呢!也许日后咱们甚至还能背靠卓家,将那令人头疼的无锋组织一举剿灭。” 就在这时,花瑜不经意间留意到了宫商角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只见那只手正在暗暗地用力攥紧成拳,然而,让人惊讶的是,宫商角那张脸却依然保持着一副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模样。要不是花瑜嗅到了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花瑜恐怕根本察觉不到此刻宫商角内心的不平静。 花瑜见状,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接着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至于这第二个方案嘛,其实讲起来倒也并不复杂。一年当中,秋季和冬季的时候,就让远徵跟随我们一同返回天都;而等到春季和夏季时,则允许远徵留在宫门这边。”说到这里,花瑜稍稍顿了一顿,然后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四个人,仔细观察着他们脸上神情的变化。 见众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反应,他便又接着往下说道:“只不过,如果按照这样安排的话,那么远徵在天都期间所钻研出来的那些药方子可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向宫门公开啦。 假如你们宫门方面仍然渴望获取这些珍贵的方子或者神奇的药丸,那么摆在面前的便仅有两条道路可供抉择:其一便是掏出真金白银来购置;其二则要看远徵本人是否心甘情愿、不求回报地将其分享于你们。 倘若远徵是在宫门精心研制而成的成果,那么你们照旧能够照本宣科地抄录并加以运用,对此我们绝不会横加指责半句,更不可能涎着一张老脸跑来向你们讨要。当然,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会依照你们对外出售的既定价格另行采购。” 就在花瑜留意到对方提及宫远徵每年竟然有长达半年之久都能留在宫门,并且在此期间所研发出的方子可供他们随意使用之时,他的眼眸深处猛然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锐利光芒。 紧接着,但见花瑜如同变戏法一般,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何处迅速抽出了一把质地温润如玉的精美折扇,然后不紧不慢地用它遮住了自己的半张面庞。如此一来,宫鸿羽以及雪月花这三位长老所能看到的,就仅仅只剩下他那双微微弯起、犹如月牙儿般的眉毛与眼睛罢了。 第347章 宫鸿羽和雪月花三位长老只说要考虑考虑,容他们考虑好了之后,再给花瑜答复。 花瑜也没有计较时间问题,只是有些为难的说了句:“自然是需要好好考虑的。不过……”花瑜停顿了一会儿,抬眸看向对面四人时,眸中的冷光一闪而过,“不过,本尊希望这个时间不会太久。毕竟,本尊不是什么好耐心的人,本尊想宫门执刃也不会想看到大军压阵的场面对吧。” 一层比一层强的灵压施加在宫鸿羽四人身上,压的他们面色发白,嘴唇发抖,颤颤巍巍的说了句:“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花瑜起身踏出房间,转身回过头就像是在看蝼蚁一样,看向宫鸿羽他们四人,“那么本尊就静待宫先生的答复了。”说完,就带着宫远徵朝着徵宫的方向而去。 宫尚角还坐在原地不动,他微垂的眼眸不知在看着什么,想着什么。 宫鸿羽还有雪月花三位长老等人走后,身上的灵压消失后,瞬间瘫坐在地上,抬起颤抖的手擦拭着额角的汗珠。 宫鸿羽看向呆愣似木头的宫尚角,“尚角,你觉得刚刚卓府的人给的方案,那个更适合我们?” 宫鸿羽太清楚他们不管选择哪个,最后的结果都是宫远徵会和宫门离心,卓府提出的第一个方案更像是用着最后的七年时间,买断宫远徵在宫门的一切。 可是,谁都不能保证宫门的毒瘴不会再次发生变异,一旦宫远徵离开宫门,谁来保障他们的安全?宫远徵研究的那些毒药可是宫门收入的主要来源,没了宫远徵他们整个宫门都得缩减一大半,以后该如何和无锋对抗? 第二个方案看似不错,安排宫远徵分别在天都与宫门各待上半年。然而,于宫门之中,真正能够让宫远徵挂怀于心的唯有宫尚角一人罢了。也唯有宫尚角这位兄长,会真心实意地关怀、疼惜这个自小父母双亡,甚至连落泪都不会的所谓“怪物”。 可天都的卓府则全然不同!他们竟将那毫无心肝的怪孩子宫远徵视若珍宝一般。如此一来,在天都度过的这半年时光里,谁又能保证宫远徵不会被卓府那帮人心怀叵测地收买乃至利用呢?毕竟人心难测啊! 要知道,宫尚角可不是个愚笨之辈。他能够在江湖之上闯荡出赫赫威名,令无锋之徒对其惧怕有加,令众多江湖人士望而生畏,靠的可不单单只是运气。此人必然有着非凡的手段以及过人的智谋与力量。 此刻,只见宫尚角缓缓开口道:“回执刃,依我之见,这第二个方案兴许更为契合我们当下的情形以及远徵的状况。”话虽如此,但实际上,宫尚角内心深处无比期望听到对方提出第一个方案——让宫远徵彻底脱离宫门,去往那更为广阔自由的天地翱翔。 只可惜,他身为宫门中人,自幼便被反复灌输着必须以守护宫门众人安全为自身使命的观念。在这样的责任重压之下,他根本无从选择。但即便如此,他仍然衷心期盼自己的远徵弟弟可以拥有自主抉择人生道路的权利。 在他深邃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种坚定而又温暖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无尽的黑暗,直达那遥远的星辰之海。在他看来,他的远徵弟弟宛如一颗闪耀于天际的明珠,散发着独特的魅力与光芒,值得拥有一片只属于他自己的、无比璀璨的浩瀚星空。 “尚角啊!我需要和长老们再仔细地商讨一下相关事宜,你就先暂且回去吧。”宫鸿羽面色凝重地说道,他并未过多思考其他可能,毕竟在当今的宫门年轻一辈当中,如果要论及谁对于宫门最为忠心耿耿,那么毫无疑问,那个人必定是宫尚角。正因为如此,对于宫尚角所提出的建议和看法,宫鸿羽也都会慎重考虑并予以一定程度的参考。 得到指令后的宫尚角缓缓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执刃殿。一路上,他始终保持着沉默,心中思绪万千。 不知不觉间,他已走到了徵宫门前。 还未踏入宫殿,便远远地听到了从里面传来一阵爽朗而又欢快的大笑之声。宫尚角不用去细想便能知晓,这笑声正是来自于宫远徵。 自从宫远徵来到他的身边以后,一直都表现得乖巧听话,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般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即便是偶尔露出笑容,也总是轻声浅笑,显得格外含蓄内敛。 然而此时此刻,当听到这毫无顾忌的开怀大笑时,宫尚角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楚涌上心头,这种感觉让他的内心瞬间被苦涩所填满。 “哥哥!”宫远徵一回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宫商角,赶忙起身跑到他身边,拉着他一块儿入座。 “刚刚在门口就听到远徵弟弟的笑声,这是听到了什么笑的这么开心?”宫尚角早就收拾好了心情,如同往常一般关心着宫远徵。 “宸哥哥正在绘声绘色地跟我讲述着卓大哥在捉妖之路上所经历的那些妙趣横生的事情呢!而且呀,还提到了大荒中的好多可爱又有趣的小妖怪们哦。”宫远徵兴奋得手舞足蹈,迫不及待地将这些精彩故事一五一十、毫无遗漏地分享给了宫尚角。 此时的宫尚角,目光温柔如水,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满心满眼皆是自己的少年。不知怎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令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渐渐泛起了红晕,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让宫远徵吓了一大跳。自从五岁那年,他懵懵懂懂地踏入宫尚角的世界以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当初那个令人心碎的日子——无锋组织凶狠残暴地攻入他们的宫门,残忍地杀害了善良温婉的泠夫人、活泼可爱的朗弟弟以及英勇无畏的宫寒角。 也就是在那可怕的一天,惊慌失措的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悄悄地跑到了角宫寻求庇护。当他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里时,亲眼目睹了宫尚角独自一人站在空旷寂寥的院落之中,一遍又一遍地奋力挥舞着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刀。每一次挥刀,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承载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直至最后,精疲力竭的宫尚角终于支撑不住,双膝跪地,但他仍然紧握着长刀,不肯有丝毫松懈。就在这时,宫尚角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宫远徵,走到他的身边看着同样失去父母,成为一个孤儿的宫远徵。 他听到了搂着他的宫尚角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弟弟。”的那一刻,宫远徵感受到了肩膀上滴落的宫尚角眼角滑落的泪水。 然而自那以后,哪怕每次宫远徵历经艰险从宫门归来,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疤,却再也未曾见到过宫尚角红过眼眶,更别提落泪了。 “哥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他们又为难你了?”宫远徵满脸焦急之色,双手慌乱地扯着衣角,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担忧与关切。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心中暗自思忖着是否是刚刚他们离开之后,那可恶的执刃和那些迂腐的长老们趁机刁难了自家兄长宫尚角。一想到这里,宫远徵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冲出门去,找那些人好好理论一番。 然而,就在他即将迈出脚步之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头。宫尚角微微摇了摇头,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没有,远徵弟弟。执刃他们并没有为难我。”听到这话,宫远徵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仍紧盯着宫尚角,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许端倪。 宫尚角缓缓抬起头,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朝气蓬勃的小少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欣慰,仿佛在欣赏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只见他轻声说道:“我之所以落泪,只是因为太过高兴了。我的远徵弟弟啊,终于能够摆脱这方小小的天地,可以自由自在地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广阔天空。” 说到此处,宫尚角不禁回想起这些年来与宫远徵相处的点点滴滴。为了将这个弟弟培养成才,他可谓是倾尽了所有的心血和精力。如今看到弟弟即将展翅高飞,那种喜悦之情实在难以言表。 “哥哥只是高兴,高兴我的远徵今后不再如同被困于笼中的金丝雀那般,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郁郁寡欢。而是能够像那自由翱翔于天际的鸟儿一样,尽情地拥抱蓝天、追逐白云。”宫尚角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宫远徵的头发,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却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花瑜坐在窗棂边喝着茶,倚靠在张祈灵的怀中,手里还有一本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医书,看的津津有味。但是注意力却是时刻关注着卓翼宸和宫远徵那边的一举一动。 花瑜知道想要彻底将宫尚角那被宫门宫规规束起来的心彻底解放开来,还得再下一剂猛药才行,不过不是现在。 第348章 在经过宫远徵精心的治疗之后,卓翼轩终于成功地脱离了危险。此刻的他虽然仍处于昏迷状态,但生命体征已经趋于平稳,只需再静心调养数日便能苏醒过来。 而在卓翼宸等待兄长苏醒的这段时光里,宫鸿羽等人针对宫远徵的事宜展开了深入讨论,并最终做出了重要决策。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他们决定采纳第二套方案:让宫远徵分别在宫门与天都各自停留半年。 在此期间,由他所研制出的药物将遵循一个原则——在哪一方研制成功便归属哪一方所有。当然,如果另一方对这些药物有所需求,可以通过支付相应金额来进行采购。 当这一消息传到花瑜耳中时,她立刻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着宫远徵以及宫尚角来到了一处幽静偏僻的空旷之地。站定之后,花瑜面色凝重地向两人转达了宫鸿羽和另外三位老者共同作出的决定。 听到这个安排,宫远徵并未表现出太多惊讶或者不满。 毕竟,长期以来他一直生活在如同死水一般沉寂的宫门之中,这种单调乏味的日子他已然习以为常。 然而如今情况却大不相同,因为这里不仅有了卓翼宸这位哥哥相伴左右,还有视如己出的义父给予关爱呵护,更有着无数令他心驰神往、渴望涉足探索的未知领域。所以,宫远徵内心深处实在不愿意再继续困守于此,白白荒废大好时光。 宫尚角其实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结局,因此对于眼前的状况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或不满,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宫远徵,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 随后,他缓缓开口,语气凝重而关切:“远徵啊,出了这宫门之后,哥哥便无法时刻守护在你身旁了。你一定要紧紧跟随着卓翼宸,切不可掉以轻心。做事切记要有耐心,万不可再如从前那般鲁莽冲动了。” 就在这时,花瑜突然插话进来,他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打破了略显沉重的氛围:“放心吧,尚角兄。依我看呐,这点倒是无需过于忧虑。毕竟,远徵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够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生活下去。倘若不是如此,当初我又何必费尽心思将他带出宫门呢?” 听到花瑜这番话语,宫尚角先是微微一愣,继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道:是啊,确实如此。有卓家的老祖宗在旁照顾,想必远徵定然不会受到丝毫的委屈。或许真的是自己太过忧心忡忡了……想到此处,宫尚角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宫远徵站在一旁,脸上满是迷茫与无措之色。他先是转头望了望花瑜,见对方朝自己微微颔首示意,于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宫尚角,并轻声说道:“哥哥,你不必过分牵挂于我。日后你若是外出办事,我也可以随你一同前往啦。到那时,咱们兄弟俩依然能够如同在宫门之内一般亲密无间。” 卓翼轩悠悠醒来的时候,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想要抬起手却感觉有什么压着他,扭过头去只看见他那从小娇生惯养的弟弟正趴在床沿边熟睡着。 卓翼轩缓缓地抬起手,轻柔地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感受着那里传来的强有力的跳动声。每一次心跳都仿佛是生命的鼓点,重重地敲打着他的心房,让他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 他满心感激地仰望着上方,默默地向上苍表达着内心深处最诚挚的谢意。若不是上天眷顾,给了他这第二次生的机会,那么他尚未成年、还未满二十岁行及冠之礼的弟弟卓翼宸,将会在一瞬间同时失去父亲与兄长这两个最重要的亲人。一想到弟弟将要独自去面对外界那些如豺狼虎豹般凶狠险恶之人,卓翼轩的心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疼痛难忍。 \"阿宸,我的好弟弟,哥哥向你保证,从此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哥哥都绝不会再离你而去。\" 卓翼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卓翼宸的头顶,然后温柔地顺着发丝轻抚而下。 此时,睡梦中的卓翼宸似乎感觉到了头上的动静,嘴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唔\"声,随后慢慢抬起头来。他一边用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难以置信地看向床上那个原本紧闭双眼如今却已睁开的人。当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哥哥时,眼眶瞬间湿润泛红,紧接着便像一只归巢的小鸟一样猛地扑进了卓翼轩的怀中。 \"哥哥,你终于醒过来啦!这段日子里,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真害怕你会丢下元宝一个人走掉。元宝已经没了父亲,如果连哥哥也不在了,那我可怎么办呀……\" 卓翼宸紧紧搂着卓翼轩的脖子,抽噎着说道,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好孩子,别哭别哭,都是哥哥不好,让我们的小元宝受委屈了。\" 卓翼轩心疼地将怀里的卓翼宸抱得更紧了些,暗暗在心中立下毒誓:从今往后,哪怕前方道路布满荆棘,困难重重,他也要拼尽全力守护好自己唯一的弟弟,绝不让卓翼宸孤身一人去承受生活中的风风雨雨。 经过几天的调养,卓翼轩已经恢复如初了。就连宫尚角都觉得惊奇,刚见面时奄奄一息的,一阵风就能要了命的人,不过是几天的时间,竟然面色红润有光泽,还能和张祈灵打的有来有回的。完全看不出之前命悬一线,随时可能死去的样子。 “角公子,多谢你这十三年来对远徵弟弟的照顾,若不是你的庇护,恐怕远徵弟弟……”卓翼轩未说完的话,宫尚角心领神会。 “也是我的幸运,能够在郎弟弟走后,碰到远徵弟弟,不然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宫尚角欣慰的看着身旁的宫远徵。 “远徵弟弟,你在宫门好好的,等时间到了,不管我身处何方,在做什么,我都会带着阿宸亲自过来带你回家。”卓翼轩温和的看着依赖在宫尚角身旁的宫远徵。 卓翼轩在醒来后单独与花瑜见了一面,他们二人的具体聊天内容,无人知晓就连一直跟在花瑜身边的张祈灵也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卓翼轩能够下床以后,就将身上一直佩戴的一块玉佩交给了宫远徵,“远徵弟弟,你的身世我已经听老祖宗讲过了,这是我卓家每位家族成员从出生起就准备好的玉佩,之前从不知你,如今我将代表我身份的玉佩交给你。待我回到天都,让府中工匠重新打造一块专属于你的玉佩。” 宫远徵看着卓翼轩递过来的玉佩,还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卓翼宸,谁知卓翼宸一把抓过那枚玉佩就给他系在了他的腰封上面。 “远徵弟弟,你可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瞧啦,其实我自己也拥有一块同样的玉佩哦。这块玉佩啊,早在我尚未出生之前便已然准备好了呢。 只是从前咱们对姑姑的行踪一无所知,更不晓得姑姑居然还有一个孩子存在于世,因此相关事宜并未筹备得足够周全。” 卓翼宸小心翼翼地将玉佩系好之后,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端详了一番,不禁由衷赞叹道:“哇塞,当真是好看极了!不过嘛,如果能够把你身上这套黑漆漆的衣裳替换成浅色系的服装,那想必就会显得更加赏心悦目喽。” 此时,宫远徵的目光恰好落在了卓翼轩的身上,只见他轻轻地拍了拍卓翼宸的小脑袋瓜儿,嘴里虽然念叨着责备的话语,但那语气之中却满溢着自豪与宠溺之情,“哎呀呀,你这个小鬼头哟!实在是被我们大家给宠坏啦!等到返回家中之时,我定然要认认真真地检验一下你的剑术进展情况。倘若让我察觉到你平日里未曾用心修炼的话,哼哼,到时候可有你好受的,定要好好惩罚于你不可!” 卓翼轩一边这般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未停,依旧不停地轻轻戳弄着卓翼宸的小脑门儿。 只见卓翼宸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娇憨可爱的神情,小嘴一撇,轻哼了一声,撒娇般地嘟囔道:“哼,哥哥哪里舍得真正责罚于我呀?”而宫远徵眼前看着卓翼宸卓翼轩兄弟两人打打闹闹的,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宫商角。 第349章 卓翼轩带着弟弟卓翼宸一路风尘仆仆赶回天都之后,来不及歇息片刻,便马不停蹄地着手处理诸多事务。 首先要做的便是将父亲卓沅陵那沉重的棺椁小心翼翼地护送回卓氏家族的祖地。一路上,卓翼轩面色凝重,眼中满含悲痛,但仍强忍着悲伤指挥众人,确保整个行程顺利无虞。 待完成这一重要任务后,卓翼轩正式继任成为新一任的卓家家主。然而此刻,天都城中关于卓家的流言蜚语却是甚嚣尘上、不绝于耳。 卓翼轩深知这些风言风语可能会对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的卓翼宸来说很难以接受,心中担忧不已。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先将卓翼宸送往位于天都城内的花瑜府上暂居一段时间,并再三叮嘱他在此期间一定要专心学习知识,勤加练习剑术,莫要荒废时光。 另一边,宫远徵送别了卓家兄弟以及卓家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等人之后,又恢复到往日的生活状态。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如今徵宫内那些被花瑜特意留下的仆从们想要见到宫远徵的身影可就难上加难了,因为他甚少踏足徵宫之中。 就在这一天,平静的宫门口突然出现一名身着黑色衣袍,其上绣有红色纹路的神秘男子。只见他手中高举着一把黑色大伞,缓缓朝着宫门走来。 宫门守卫见状,当即齐声喝问:“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宫门!”然而,面对守卫们明晃晃的刀剑,这名男子却视若无睹,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只听得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伴随着一道低沉且充满魅惑力的声音:“听闻卓家二位公子正在你们这里。今日,我特地前来拜访卓府的二位公子。”说话之人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走近宫门。 当他走到宫门守卫面前时,众人这才看清伞下竟是一双泛着诡异红光的眼睛!只是与那双眼睛对视一眼,那些宫门守卫便仿佛瞬间失去了自我意识一般,原本紧握手中的刀剑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 紧接着,那道蛊惑人心的低沉嗓音再度响起:“现在,快带我进去找到他们。”话音未落,那些如同被施了魔法般的侍卫们便像一群听话的傀儡人似的,迅速围拢过来,簇拥着这个神秘男子朝着宫门里头大步走去。 此时,宫门内负责巡视的侍卫们看到守卫宫门口的同伴竟然簇拥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如此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宫门之中,心中顿感诧异,于是连忙快步上前,试图拦住这群人的去路。然而,还未等他们靠近,就被那些守卫宫门口的侍卫毫不留情地伸手拍开了手臂。 就在此时,那些负责巡视的侍卫们方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状况有些不太对劲。 其中有一个人,其反应之迅速令人咋舌,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猛地一拉身后别着的那支响箭。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刹那之间,尖锐而刺耳的响箭声响彻云霄,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整片天空都撕裂开来一般,回声更是在整个宫门处久久回荡不息。 无论是正在执刃殿里埋头处理繁忙公务的宫鸿羽,亦或是在长老院中悠然自得地喝着香茶、品味着名茶的那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还是在各个宫殿上方如飞鸟般自由穿梭、四处游荡的宫远徵,以及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待在角宫里忙碌于各种事务的宫尚角,甚至包括那个一路追逐着侍卫奔跑不停的宫紫商,他们所有人竟然在这同一瞬间,不约而同地以最快的速度现身在了响箭响起的地方。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群原本紧紧围绕在一起的侍卫们,此刻却如同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一般,动作整齐划一地向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而在这条通道的尽头,一名男子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他被众多侍卫簇拥在中间,宛如众星捧月一般,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来者究竟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宫鸿羽目光犀利,率先开口发问,声音之中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吾乃大荒万妖之首——朱厌!今日特地前来拜访卓家二公子——卓翼宸!”一声长啸响彻云霄,震得在场之人耳膜嗡嗡作响。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男子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地上,其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妖气。 “卓家二位公子早已离开了宫门。”宫鸿羽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尽管宫门众人不得擅自离开宫门,但外界之事他们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尤其自从卓家来人之后,关于这个名为朱厌的男人更是成为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据说,此獠正是杀害宫远徵舅舅的凶手!如今这等穷凶极恶之妖突然现身于此,究竟意欲何为,实在让人难以揣测。 “哦?是吗?”朱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同时伸出那修长纤细的手指,直直指向被宫尚角紧紧护在身后、正悄悄探出脑袋张望的宫远徵,“那卓家二公子不就在这儿吗?” 众人闻言,纷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是与卓翼宸长得一模一样的宫远徵。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心弦紧绷,警惕地盯着朱厌,生怕他会突然暴起伤人。 宫远徵全然不顾宫尚角的强烈反对,身形灵活地从其臂下迅速钻出。只见他怒发冲冠,伸出手指直直指向那个男人,口中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道:“你这是什么鬼眼神啊?本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堂堂正正的宫远徵,可不是什么阿宸!瞧你那副耳聋目盲的样子,需不需要本少爷大发慈悲,去给你弄来一剂清心明目散让你好好尝尝滋味儿!” 朱厌听到这话,当下便如鬼魅一般瞬间闪至宫远徵身旁。他不由分说,大手一伸,紧紧掐住宫远徵的下巴,并来回转动着查看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嗯……确实不像卓翼宸。” 宫远徵只觉得自己的下巴被掐得生疼,难受至极。他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抬起双手不停地拍打朱厌那死死掐住自己下巴的手掌。然而,朱厌的力气极大,宫远徵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 此时,宫尚角见此情形,心中大急。他生怕朱厌会对宫远徵不利,于是毫不犹豫地提起手中长刀,纵身一跃,朝着朱厌猛扑过去,试图强行分开朱厌掐着宫远徵的手。 可谁知,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朱厌的实力。只见朱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紧接着,他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掐诀竖立在嘴唇前,指尖泛着红光,嘴唇微张“定”。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喷涌而出,不仅将急速冲来的宫尚角定在了原地,就连在旁边时刻准备出手救人的宫家其他人以及众多侍卫也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和诡异。 “卓翼宸才不会像你这般蛮横无理呢!”朱厌一脸不屑地看着宫远徵,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轻蔑,“在我的心中,卓翼宸犹如昆仑山上纯洁无瑕、冰清玉洁的雪莲一般,高高在上,令人敬仰。而你嘛……”说到这里,朱厌停下话语,上下仔细地打量起宫远徵来,然后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接着说道:“你呀,顶多也就是山脚下那烂泥塘里随意绽放的一朵普通莲花罢了。” 听到这番话,宫远徵气得小脸通红,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金豆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他咬着嘴唇,想要开口反驳,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就在这时,只听得朱厌依旧滔滔不绝地夸赞着卓翼宸的种种好处。 “卓翼宸天真无邪得如同孩童般纯净可爱,他那颗心就像水晶一样透明无暇;他为人正直善良,总是对身边的人关怀备至,乐于助人;而且啊,他还彬彬有礼,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风度,简直就是完美无缺的存在!”朱厌越说越激动,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宫远徵默默地听着朱厌不停地念叨卓翼宸的优点,原本满心的愤怒和委屈渐渐消失不见。他无奈又无语的看着还在滔滔不绝说着卓翼宸各种优点的朱厌。心想:算了吧,跟这个疯狂迷恋宸哥哥的家伙计较又有什么用呢? “朱厌!你这个不知悔改的家伙!不在你的出生地老老实实反省自己的过错,居然还有胆子跑出来肆意妄为、兴风作浪?难道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不成?”一声怒喝响彻云霄。 朱厌听到声音后,缓缓地将头歪斜过去,定睛一看,原来发出这声怒吼的正是花瑜留在徵宫中负责保护宫远徵安全的那些纸人们。它们一个个身形灵活,动作敏捷,虽然只是由纸张所化,但却散发出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势。 “朱厌!赶快松开你的爪子,放开二殿下!否则待我们等将此事禀报给殿下知晓,到时候不仅小殿下不会轻饶于你,殿下也不会饶了你。”其中一个纸人眼尖,一眼就瞧见了朱厌的手臂正紧紧地掐住宫远徵白皙的下巴,不由得怒火中烧,声色俱厉地大声呵斥起来。 第350章 “二殿下?我怎不知大荒何时多了个二殿下?”朱厌满脸疑惑地盯着手中被称为二殿下的人,此人长得竟与他心中的那朵小雪莲一般无二的宫远徵。 只见宫远徵一脸怒容,狠狠地瞪着朱厌。 “哼,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再者说,我可是听闻了你杀害我舅舅之事,就凭此等深仇大恨,你居然还妄想着让我哥哥来见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宫远徵越说越气,猛地一巴掌拍开了朱厌原本稍有松动的手。 朱厌被宫远徵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满脸惊愕地望着他,难以置信地问道:“舅舅?你舅舅是谁啊?” 宫远徵双手环抱于胸前,轻蔑地瞥了一眼朱厌,没好气地回答道:“还能有谁?自然是天都卓家的前任家主!”说完,还不忘朝朱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听到这话,朱厌心头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迟疑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那……卓翼宸莫非是你?” 宫远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一脸阴恻恻地笑道:“卓翼宸乃是我的表哥!怎么样,没想到吧?” 朱厌此时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地说道:“呵呵,那个啥!表弟你这长相跟卓翼宸真是如出一辙啊,就连这性子也是一模一样呢。”说着,朱厌开始变着法儿地讨好、奉承起宫远徵来。 就这样,朱厌选择留在宫远徵身旁,并开始对其百般讨好、大献殷勤,只为求得他的谅解。 然而,与此同时,天都那边的卓家却陷入了动荡不安的局面。 此前,由于他们前往大荒,许久未归,这给了崇武营可乘之机。 趁着这个空当,崇武营四处散播谣言,试图逐步削弱并蚕食辑妖司所掌握的权力。 后来,朱厌突然失控,闯入人间大肆杀戮。 尽管在灾难进一步扩大之前,赶来的山神们齐心协力将朱厌成功镇压,但这场风波仍给辑妖司带来了沉重打击——辑妖司因朱厌之乱损失惨重,人员伤亡过半。 眼见此景,崇武营更是趁机夺权,使得辑妖司在各方势力的挤压下举步维艰,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令人感到庆幸的是,历经重重艰难险阻之后,卓翼轩终于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辑妖司。他的回归宛如一剂强有力的定心丸,瞬间为整个辑妖司注入了满满的活力与希望。 也多亏了当时花瑜临危不乱、反应敏捷,成功且妥善地安抚好了那些因为朱厌肆虐而不幸丧失亲人的逝者家属。也正是由于花瑜这番出色的表现,使得辑妖司内部还有外面那些百姓们得以维持住相对平稳安定的局面。 尽管崇武营一直以来都在不遗余力地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妄图破坏辑妖司内部成员之间的团结与信任。但辑妖司上下众人皆心志坚定,不为所动,始终没有背弃自己所属的这个部门。 即便如今辑妖司已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权力,往日的辉煌不再,但卓翼轩心中始终铭记着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前去将宫远徵接回天都。 在这一天清晨时分,天色尚还只是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卓翼轩便早早起身洗漱完毕,并仔细地整理好自己的衣冠着装。 随后,他又亲自指挥着手下之人将所需物品一一装载到马车上,做好万全准备后,便一刻不停地踏上了前往天都城外迎接卓翼宸的路途。 不多时,卓翼轩顺利抵达城外与卓翼宸会合。只见兄弟二人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身后紧跟着卓府的一众下人以及花瑜特意派遣而来协助他们的仆从们。 此外,还有满满一车队满载着各式各样珍贵礼品的马车紧随其后。就这样,这支队伍声势浩大、浩浩荡荡地向着宫门所在的旧尘山谷行进而去。一路上,旌旗飘扬、车轮滚滚,吸引来了众多路人好奇而羡慕的目光。 庞大的车队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地驶入了旧尘山谷之中。在这片幽静深邃的山谷里,卓翼轩早已提前安排好了一座宽敞舒适的院落,并雇佣了一批勤快的人手将其打扫得一尘不染、整洁有序。 经过一路奔波劳累,这行人终于抵达目的地,可以稍作休整以恢复精力。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闪烁于天际,仿佛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个宁静的角落。众人在安静祥和的氛围中进入梦乡,期待着次日清晨新的旅程。 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黎明的曙光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简单用过早餐之后,大家精神抖擞地踏上了前往宫门的路途。只见卓翼轩温文尔雅的骑在马上,马车里坐着的是万般娇宠的卓翼宸。卓翼轩的手中拿着一份精美的拜帖,这份拜帖代表着他的身份与地位。 不一会儿,车队便停在了宏伟壮观的宫门门口。卓翼轩从容地下了马,然后命手下之人将拜帖递给宫门守卫。守卫接过拜帖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朝宫内跑去,高声呼喊:“辑妖司卓大人到!”声音此起彼伏,一个接着一个传进宫中深处。 此时,在宫门道路的最高处,宫远徵早已翘首以盼多时。他心急如焚地眺望着远方,急切地想要见到他的两位表哥——卓翼轩和卓翼宸。 当他终于远远望见卓翼轩的头出现在视线中时,心中激动万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当下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下。 然而,紧跟在宫远徵身后的朱厌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的脚步沉重无比,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要耗费全身的力气。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究竟该不该走上前去呢?如果上去了,又该如何向卓翼宸解释自己之前失控杀死亲生父亲的行为呢?可是若不上前,那么此番前来宫门的意义又何在呢? 正当朱厌还沉浸在内心的纠结当中无法自拔时,宫远徵已然风驰电掣般地冲到了卓翼轩跟前。紧接着,他热情洋溢地拉着卓翼轩以及与其一同前来的弟弟卓翼宸,兴高采烈地朝着朱厌所在的方向走来。 “卓家主,卓小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朱厌满脸堆笑地朝着卓氏兄弟二人打招呼,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不自然,眼神更是闪烁不定,整个人看起来畏畏缩缩的。 卓翼宸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还是在宫远徵的提醒下才得知,这人就是杀害了他父亲的凶手——朱厌。 其实卓翼宸并没有像外人想的一样仇恨朱厌,反而有些同情朱厌。他还记得初次在爹爹的府邸见到朱厌时的情景,那个男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完全不似百姓和大荒众妖口中描述的那般凶狠残暴。 花瑜曾经向他讲述过有关朱厌的身世秘密。原来,朱厌并非天生邪恶之人,而是这个充满戾气的世界所催生而出的特殊存在——一个承载并禁锢着四处游荡戾气的容器。 从他诞生那一刻开始,命运便已注定无法自主抉择。每逢血月之夜,那些原本失散各处的戾气便会如潮水般涌回,强行钻入他的身躯,令他承受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想到这里,卓翼宸不禁对朱厌心生怜悯之情。如此悲惨的出身,如此残酷的宿命,实在令人唏嘘不已。然而,尽管心中有所触动,卓翼宸并未忘记自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此时,卓翼轩缓缓地将目光移向朱厌,眼神依旧平静如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轻声开口,语气柔和但坚定地问道:“朱厌,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于你。首先,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宫门之处?其次,你又因何缘故一直守在远徵弟弟身旁呢?” 其实对于朱厌杀害自己父亲一事,卓翼轩心中也一直存有一些疑惑与猜测。毕竟他曾经与这位大荒的万妖之首有过数面之缘,对其为妖的品行也算略知一二,知晓他本性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反而本性善良一心都想着人、妖和平共处,守护大荒的和平。 只是朱厌杀害了他父亲还有辑妖司的人和那么多无辜百姓的事实就那样的摆在眼前,令他不得不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对这位万妖之首看走了眼? “远徵弟弟,朱厌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呀?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哪儿不舒服呢?”卓翼宸一脸焦急地询问着宫远徵,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刚刚怎么就只看见了远徵,没有发现那朱厌居然是跟远徵弟弟一起现身的。 此刻,他紧紧地抓着宫远徵的肩膀,让其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仔细检查着每一处地方,生怕遗漏掉任何可能受伤或者不适的迹象。 宫远徵感受到卓翼宸那关切的目光,连忙回应道:“宸哥哥,我真的没事儿啦!它并没有对我怎样,只是我们俩刚碰面那会儿有点小摩擦而已。”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宫远徵心里却依旧记得朱厌初到宫门时所说的那些刺耳话语。 “小摩擦?什么样的小摩擦会让你觉得不愉快呢?难道说……他竟然敢欺负你吗?”卓翼宸瞪大了眼睛,声音都不自觉地带起了一丝哭腔。眼看着宫远徵,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宫远徵见此情形,急忙上前一步拉住卓翼宸的手安抚道:“哎呀,宸哥哥,你先别急嘛!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啦。他确实对我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可我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欺负呀?这里可是咱们家,就算是个外人,谅他也不敢太过分的!所以呀,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第351章 “好啦,远征弟弟,咱们这就得去拜会一下你们宫门中的诸位以及长老们了。这里呢,有一部分礼物是专门送给你的哟,另外还有些是准备送给角宫、羽宫以及商宫的。”卓翼轩微笑着轻拍了拍紧紧拽住卓翼宸衣袖的宫远徵的小脑袋瓜儿。 只见卓翼轩身后跟着的那一队人,有的手提,有的怀抱,满满当当都是各种珍贵礼品。好奇的宫远徵忍不住探过头去张望,嘴里嘟囔道:“哇哦,这么多好东西啊!那好吧,我就在我的徵宫里乖乖等着你们回来咯。”说罢,他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卓翼宸的衣袖。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向来与宫远徵形影不离的朱厌,此次竟然没有随他一同离去,反倒是紧紧跟在了卓翼宸的身后,一同朝着宫门的执刃殿走去。 卓翼宸回头瞅见这一幕,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开口问道:“喂,我说朱厌,你怎么跟着我走啦?你不是应该陪着远徵弟弟嘛?” 朱厌咧咧嘴,耸了耸肩解释道:“嘿嘿,我本来以为你还在宫门里头没出去呢,所以才特意找上门来寻你。谁知道刚才一见到你表弟,几句话不对付就把人家给弄哭了。哎呀,我心里过意不去,这不寻思着留下来好好给他赔个不是嘛。” 当众人来到执刃殿之后,只见宫鸿羽与雪月花这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正稳稳地站立于高台之上。他们面色凝重,显然已经听闻了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那就是辑妖司竟然被实力强大的崇武营不断挤压,如今已是举步维艰、度日如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卓家卓翼轩携弟卓翼宸前来宫门,恭迎表弟宫远徵回天都居住!”伴随着话语声,两道身影渐行渐近,正是卓翼轩和卓翼宸兄弟二人。他们步伐稳健,很快便来到了宫门前,并彬彬有礼地向着四位长辈躬身行礼。 宫鸿羽微微颔首,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气,淡淡地应道:“嗯……接远徵去天都之事倒也不必如此着急,不妨先在我等宫门中小住一段时间吧。”说罢,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若有若无地扫过卓翼轩,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然而,卓翼轩却只是眼神微微一动,并未表露出过多的情绪。相比之下,其身旁的弟弟卓翼宸则因为常年被家人娇宠呵护着长大,对于人情世故尚显生疏稚嫩,全然未能领悟出宫鸿羽这番话中的弦外之音。 倒是跟随着卓翼轩一同前来的朱厌,尽管身为妖怪,但他毕竟已存活于世三万余年之久,历经沧桑,对于人世间的种种权谋算计、迂回曲折自然也是略知一二。此刻,他那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当前的局势。 卓翼轩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微笑着说道:“那我和弟弟就叨扰诸位了。”说完,还朝着众人微微拱手作揖,表示感谢与敬意。 宫鸿羽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卓翼轩、卓翼宸以及那个突然现身的大妖朱厌缓缓离去的背影。 待到他们彻底消失在执刃殿门口之后,宫鸿羽才将视线收回,但藏在衣袖中的双手却不易察觉地轻轻动了一下。 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三位长老见状,心中虽然好奇自家执刃此刻究竟在盘算些什么,但碍于身份地位之差,也不敢贸然开口询问。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宫鸿羽保证了宫门的利益,如何行事他们并不会多管。 此时的卓翼轩已经带着弟弟卓翼宸踏出了执刃殿,并沿着来时的道路向前走了一段距离。 忽然间,卓翼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再次望了一眼那座宏伟庄严的执刃殿,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唉……看来,表弟在这充满污秽之气的地方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啊!” 一旁的卓翼宸听到哥哥这番话,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不解。他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歪着头看向哥哥,满是好奇地问道:“哥哥为何会如此说呀?我怎么看不出来表弟在这里受了很多苦呢?”卓翼轩看着天真的卓翼宸,无奈摸了摸他的头,“上次醒来后还没还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远徵弟弟生活里十三年的地方,咱们就急急忙忙的回天都去了。现在仔细看了之后才发现,这宫门还没咱们在天都的卓府一半大。还要住下这么多的人,真的是转个身的功夫都能撞到人。”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宫门处负责巡逻的侍卫迈着整齐的步伐从他们身旁缓缓走过。这道路狭窄无比,甚至连三个人并肩而行都难以实现,卓翼轩兄弟和朱厌不得不侧身避让,好让这些侍卫能够顺利通过。 “这路可真是够窄的!”卓翼宸忍不住抱怨道,“远徵住的那个徵宫更是小得可怜,简直比我们卓府下人居住的院落还要迷你呢。”他的这番话语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此被周围来来往往、忙碌不停的下人们清楚地听进了耳朵里。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关于他们在路上所说的那些话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宫门。而此时的宫紫商正坐在房间内,专心致志地点清着卓家刚刚送过来的衣物、首饰以及各类化妆品等物品。忽然,她听到屋外传来侍女们低声交谈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她们谈论的正是之前卓翼宸说的那些话。 然而,宫紫商对此却并未太过在意,仅仅将其当作一阵无关紧要的耳边风罢了。要知道,人家卓家可是传承了上万年之久的古老世家,底蕴深厚,声名远扬;相比之下,他们宫门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江湖派系而已。 尽管如今的卓家或许已经略显落魄,但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人家好歹依旧顶着正儿八经的官身。所以,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与卓家人产生矛盾冲突,那可真是愚不可及之举。宫紫商看似平日里行事大大咧咧、疯疯癫癫,但实际上,她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就在不久前的某一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羽宫中,宫紫商与宫子羽正悠闲地坐在那里闲聊着。突然间,宫子羽像是不经意间提到了一件事:“宫远徵如今可是有了如此强大的母家撑腰,越发变得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啦!我呀,现在见着他都得绕着道儿走呢。” 听到这话,宫紫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宫子羽。毕竟,要说起来,宫子羽自己也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而这宫远徵即便行事有些张狂,但说到底也曾为宫门立下过汗马功劳啊。 况且,他的双亲皆已在那场可怕的浩劫中不幸离世,从此他便成了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若不是有宫尚角一直护着他,真难以想象他如今会落得怎样凄惨的下场。 虽说宫子羽身旁跟着的那个叫金繁的家伙的确挺讨她的欢喜,然而,嘿嘿嘿……之前宫远徵的老祖宗还在的时候,暗地里也是悄悄给她送来许多精美的纸人儿。那些纸人儿变化出来的男人,个个面容精致,一个个栩栩如生,仿佛活灵活现一般。 尤其是那些模样俊朗的美男子们,个个身材健硕,肌肉线条分明,而且个个武功高强不输金繁。他们那专注望着她的深情目光,就好像眼中唯有她一人似的。不仅如此,这些纸人儿变成的男人还能帮她洗衣做饭、清扫庭院等各种杂务,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宫紫商想想都红了脸颊,吸溜吸溜口水。回过头来再看金繁,她突然觉得这人也就那样,若不是天天跟着宫子羽,她去找宫子羽的时候在她眼前晃荡。 说不准她对他也就是对侍卫营里那些人是一样的。她好歹也是一宫之主,宫门的大小姐,想要个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第352章 “蠢货!如此简单的一碗安神药你居然也能配错?难不成你整日都是伴着那海浪之声入眠的么?”只见宫远徵在他那奢华无比的徵宫内大发雷霆,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此时,卓翼宸、卓翼轩以及朱厌恰好来到了徵宫门口。他们尚未踏入宫殿,便已清晰地听到了宫远徵正在毫不留情地训斥其下属。 “徵公子饶命啊!徵公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伴随着求饶声,一阵接一阵“砰砰砰”的磕头声响彻整个徵宫,仿佛要将这地面给磕出个窟窿来一般。 宫远徵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满脸怒容地质问道:“年纪上去了本事下降了?怎么就连一碗安神药的配方都能搞错?依我看呐,哪怕是外面那些行走江湖的郎中,怕是都比你要有能耐得多!” 卓翼轩听闻此言,不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然而一旁的卓翼宸却是一脸茫然,完全搞不懂为何哥哥会在此刻发笑。 “还愣在这里作甚?莫非真要等本公子将你当作那药引子使用不成?哼,就算用你来做药引,恐怕那碗药都能毒傻宫门里的所有人!”宫远徵越说越是气愤,最后抬腿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那人的身上。 只见那人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徵宫。谁知刚刚跑到门外,竟迎面撞上了正伫立在门口的卓家兄弟以及大妖朱厌。 “卓大人!卓二公子!”那人远远地瞧见门口站着的身影,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急忙捂住脸,匆匆忙忙地行了个礼后,脚下如生风一般,跑得比之前还要快了许多。 宫远徵原本正在屋内忙碌着处理事务,听到外面传来的呼喊声以及行礼的声音,心头猛地一跳。当他听清楚那人行礼所称呼的对象时,心中更是一惊,来不及多想便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而出。 “大哥,宸哥哥!我……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宫远徵满脸通红,眼神闪烁不定,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实在不愿意让自己的血脉至亲看到他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生怕他们因此对自己产生不好的看法。 然而,出乎宫远徵意料的是,卓翼轩不仅没有露出丝毫责备或者不满的神情,反而面带微笑,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只见他缓缓走上前,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宫远徵的头顶,柔声说道:“我们远徵一直都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只不过身处这人人都偏心羽宫的宫门之中,不得不给自己披上一层名为狠辣的外壳作为保护色罢了。所以啊,你如今表现出与内心不同的模样,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一旁的卓翼宸见状,也笑着上前一步,伸手勾住宫远徵的胳膊,调侃道:“远徵你真是太厉害了!想当年我像你这般大小的时候,整日还只知道在后山和那些侍女们玩躲猫猫呢!哪能像你现在这样,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为了一宫之主,可比我厉害太多啦!”说这话时,卓翼宸的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骄傲之情。 朱厌见状,赶忙快步跟上前去,并紧接着附和道:“哎呀呀!没错没错!想当年我像你这般年纪时,整日都在那茂密的林子里爬上高高的大树,只为摘下那些鲜美多汁的桃子呢!”说完,脸上还流露出一丝怀念之情。 卓翼宸听了这话,却只是微微侧过头,用眼角余光斜睨了朱厌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哼,猴子的天性不就是喜欢爬树摘桃子么?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朱厌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涨得通红,急忙辩驳道:“卓翼宸,我是猿,高贵的白猿!可不是那种普通的猴子能相提并论的!”然而,面对朱厌的解释,卓翼宸似乎并不买账,依旧一脸不以为然地回应道:“白猿难道就不是猴了吗?说到底还不都是灵长类动物罢了。” 听到这里,朱厌简直哭笑不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是谁让自己这三万多年以来就看上了这么一个金疙瘩,只能无可奈何地望着眼前的卓翼宸,妥协道:“猴,我是猴!”见朱厌终于服软,卓翼宸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卓翼轩与宫远徵目睹了整个过程,两人不禁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叹息一声。就在这时,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 “远徵弟弟,听说卓大人和卓二公子来到咱们宫门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宫尚角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原来,他刚刚外出处理事务归来,正巧碰到了这边的情景。 宫远徵听到兄长的声音,满心欢喜地想要飞奔过去迎接。怎奈他的胳膊此刻正被卓翼宸紧紧地勾住,一时间竟无法挣脱开来。于是,他只好一边用力试图摆脱卓翼宸的束缚,一边高声回应道:“哥哥!你回来啦!” “角公子,上次匆匆一别还未曾有机会向你表达你对远徵这么多年的照顾与庇护之情。你对远徵的呵护和爱意,我们都铭记于心!这次前来宫门接远徵去天都之前,必定得好好感谢你才是!”卓翼轩面带微笑,目光诚挚地望着眼前的宫尚角,与此同时,他那宽厚的手掌依旧稳稳地搭在宫远徵的肩膀之上。 就在这时,宫尚角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走来,直至站定在他们二人跟前。 只见他微微颔首,嘴角轻扬,缓声道:“远徵弟弟本就是我的亲弟弟,兄弟之间相互照应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又何谈什么照顾与庇护之说呢?” 言罢,他转头将温柔的视线投向身旁的宫远徵,眼中满是宠溺之色,接着说道:“远徵弟弟,这些是我为你从宫门外带回来的礼物。我已吩咐金复将它们放置到徵宫的库房之中去啦。” 话音刚落,便见金复领着一众随从快步上前。众人手中皆提着沉甸甸的箱子,正欲朝着那对于他们而言早已烂熟于心的徵宫库房行进而去。 然而,正当这群人快要从宫远徵等人身边经过之时,忽闻宫远徵高声喊道:“金复,你等一下!徵宫的库房现在已经塞满了大哥给我买的药材,衣服、首饰、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已经没有地方在放下哥哥给我带的礼物了。不如,先放在哥哥的角宫里头,等我让下人们把徵宫的库房分门别类收拾好后,哥哥再把礼物送过来也不迟嘛。” 在天都城外那座气势恢宏、美轮美奂的府邸里,宁静的氛围突然间被打破。只见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而出,出现在了花瑜的面前。此人正是槐鬼离仑,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访客。 “槐鬼离仑,等候多时了。”花瑜看着眼前这个突然现身的家伙,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之色。仿佛对于离仑的到来,他早有预料一般。 离仑扬起下巴,一脸傲娇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那副可爱又倔强的小模样,看得花瑜不禁想要发笑。 “本尊什么都知道,这世间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我的。只要我想,本尊就能够知道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妖的所有事情。”花瑜并没有抬头看离仑,而是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书籍。 不过,花瑜在翻看手里书的手在看到理论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感知到了离仑身上有被火烧伤的痕迹,再结合之前明面上最后一根不烬木的消失,他大概猜到了什么。 “你这是被不烬木给灼烧的吧。”花瑜直言道。 离仑闻言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将受伤的手臂往身后一缩,眼神也变得有些闪躲,显得颇为不自然。其实,关于大荒之中那位神秘莫测的神明,离仑早已有所耳闻。只是,他仅仅从英招那里听说过一些相关的传闻,但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这位神明的真实容貌。 而有关这位神秘神明的消息,离仑还是在上次与朱厌以及那个可恶至极、抢走了他挚友的愚蠢女人交谈时才得知的。自那时起,他心中便对这位神秘的存在充满了好奇和探寻的欲望。 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微尘,美眸流转间,视线落在了后院那片空旷之地。 他轻启朱唇:“后山有块空地,正巧还是一处背阴之所,倒是颇为适合种树。从今日起,这活儿可就交给你啦。本尊希望待到明年此时,能够品尝到纯净甘甜的槐花蜜哟。”言罢,花瑜巧笑嫣然,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惊愕的离仑呆立当场。 “喂!你……你怎能如此自作主张?我尚未应允此事呢!”离仑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冲着花瑜的背影叫嚷道,作势就要追上前去理论一番。 然而,未等他迈出几步,一道身影却如鬼魅般横在了他身前。原来是张祈灵,只见他面沉似水,双目冷冽如刀,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张祈灵手持一柄利剑,剑尖直指离仑咽喉,其气势之凌厉,让离仑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面对这般情形,离仑纵然心中恼怒万分,但也深知自己绝非张祈灵对手,只得愤愤不平地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瞪着即将跨出房门的花瑜。 就在这时,已经走到房门口的花瑜忽然停住身形,缓缓回过头来。 他那双眼眸此刻怜悯地望向离仑,轻声说道:“若你不愿在本尊这儿赎罪,大可以回到那阴暗潮湿的山谷之中,永远守着那个山洞。本尊绝不会出手阻拦。”说完,花瑜再不看离仑一眼,抬脚迈出门槛。 “离仑啊离仑,摆在你面前的路可就这么两条哦!要么,就在本尊这里好好表现,;要么,就滚回你那无人问津、阴暗潮湿得让人发毛的山谷里头,日复一日地盼望着你的好兄弟朱厌能突然良心发现,从人间跑过来探望你这个可怜虫,然后痛哭流涕地跟你说‘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离仑’。”花瑜一边说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但这笑容之中却分明透露出几分浓浓的戏谑之意。 听到这话,离仑不禁微微一怔,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吐出一个简单的字:“我……” 此时的他心中一片茫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好。 而花瑜显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他依旧不紧不慢地步步逼近离仑,“你若是就在这儿,起码你能明显感觉到那不烬木不会再肆意灼烧你的原身了。说不定哪一天本尊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就帮你把你体内的不烬木给拔除了。” 然而,当花瑜口若悬河地抛出那番看似极具诱惑性的说辞时,离仑却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般,始终低垂着头颅,双唇紧闭,一言不发。他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 花瑜心里很清楚,离仑乃是由草木幻化而成,天生便拥有一颗如同木头般顽固不灵的脑袋瓜。这个家伙做起事来从来不经过深思熟虑,也从不会顾及任何可能产生的后果。他永远都是那样的执拗和倔强,只会盲目地坚信自己亲眼所见之物。 见离仑依旧没有丝毫反应,花瑜没有再继续挑拨离仑的内心,只是丢下一句:“等你想明白了,就找人带你到后院儿去种棵树吧。”说罢,他转身拂袖而去。 而一直紧跟在花瑜身旁的张祈灵,则面无表情地怀抱着他那把锋利无比的宝刀,亦步亦趋地随着花瑜一同离去。 这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但自始至终,他们似乎对离仑是否会趁机逃跑这件事情毫不在意。 或许在他们眼中,离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任人摆布的小角色罢了。 第353章 卓翼轩和卓翼宸两兄弟刚刚在徵宫内坐稳没多久,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只见一名执刃殿的侍从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见到宫远徵后,连忙躬身行礼道:“徵公子,执刃大人派小的前来取回这个月的百草萃。” 听到此言,宫远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满脸不悦地看向那名侍从,但碍于哥哥们在场,又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百草萃不是早就已经放置在医馆了吗?为何还要到我这里来找寻?” 那侍从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一时之间竟愣住了。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可是……小的方才刚从医馆那边过来,他们告知小人,这百草萃一直以来皆是由徵公子您亲自调配而成,所以便让小的前来徵宫索取。” 卓翼宸本就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平日里在家中更是受尽父兄以及长辈们的宠爱,养成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 此刻见那侍从如此回话,他有些闹不明白了,明明远徵是徵宫宫主,为何要替和他平级的几人做事,“你们宫门竟然这般贫穷?堂堂一宫之主、长老乃至执刃,居然连一个专属的医官都配备不起?以至于需要劳动远徵弟弟这位徵宫宫主亲自出马,充当整个宫门的医官?这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卓翼宸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不仅将那执刃殿的侍卫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原本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宫尚角也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专属医官?”宫远徵喃喃自语道,虽然这四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错呀!我们卓家可是有专属医官的呢。像我哥哥的专属医官,那可是出自药师谷的高人啊!只可惜,如今父亲已然仙逝,他的专属医官便也返回药师谷去了。而我嘛,自然也是有的,只是我平素不是在家中便是陪在爹爹身边,故而我的专属医官倒也清闲,偶尔还会在卓府帮着给下人们瞧瞧病什么的。”卓翼宸兴致勃勃地向宫远徵介绍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所说的这些话对于宫门众人来说是何等的震撼。 卓翼宸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远徵,你且放宽心。待到你回到天都之时,我与哥哥的医官定会先为你仔细诊断一番,而后再从药师谷精心挑选出一位适合你体质的医官过来专门照料你的身体。” 听到这话,宫远徵的耳尖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他连忙摆手推辞道:“不必如此麻烦啦,其实我自己本身就是一名医者,又何须劳烦其他的大夫呢。”说罢,他低下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卓翼轩安静地坐在一侧,目光落在宫远徵身上,缓声道:“远徵啊,医者不自医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想必你应该心知肚明才对呀。”言罢,他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身旁卓翼宸的头顶,接着说道:“小宸,等我们过两天回了天都后,你可得好好照顾你远徵弟弟。带他去见见黎先生还有右先生,请两位先生好好帮他瞧瞧身体状况。” 听到这话,卓翼宸毫不犹豫地用力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回应道:“放心吧哥哥,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好远徵的!”然而,就在这时,卓翼宸似乎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话锋猛地一转,转头看向宫远徵,好奇地问道:“远徵啊,你平常代替他们这些人看病的时候,有没有额外收取过诊金呢?不是每个月的那个零花钱。” 此言一出,别说是宫远徵本人听得如坠云雾、满头雾水了,就连站在旁边的宫尚角以及执刃殿的那些侍卫们也是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卓翼宸为何会有此一问。 只见卓翼宸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嚷嚷起来:“这么说来你们宫门岂不是很过分嘛!你贵为一宫之主,不但需要亲自钻研各种药方子,而且还要无偿地给他们这帮家伙看病治病?这……你们宫门也未免太过小气吝啬了吧!” 卓翼宸突然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地望着卓翼轩,哽咽着说道:“哥哥呀,你先前讲得一点儿没错啊!远徵弟弟在那宫门里头可真是遭罪受苦啦!那些家伙简直坏透顶了,如此狠心地压榨远徵弟弟。” 卓翼轩瞧着这个听风便是雨、性子单纯的弟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地伸出手轻轻拍打了一下卓翼宸的小脑袋瓜儿,安慰道:“傻弟弟哟,别瞎说!远徵弟弟又不是打从娘胎里一出来就开始遭受压榨的呀,但不管怎么说,咱们远徵弟弟的确是吃了不少苦头呢。” 此时,站在一旁的执刃殿侍卫似乎有话想说,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喉咙里却愣是发不出半点声响来,紧接着,他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一般,惊恐万分地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似的。 而一直留意周围动静的卓翼轩自然不会错过这一异常现象,然而就在他准备转头查看究竟发生何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朱厌偷偷藏起的手指尖上竟然沾染上了一抹刺目的鲜红色。 另一边,宫尚角原本正安静地坐在徵宫内聆听众人谈话,可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之感,再也无心继续待下去了。 于是,他匆忙站起身来,朝着卓大人、卓二公子以及远徵拱手作揖,匆匆忙忙地告辞道:“卓大人,卓二公子,还有远徵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啊!我突然想起角宫里尚有一些紧急公务亟待处理,必须先回去一趟才行。”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徵宫。 卓翼轩缓缓地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散发出一种沉稳而内敛的气质。当他经过执刃殿侍卫身边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对方身上,见其身形略有不稳,便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扶住了他的手臂。 就这样,卓翼轩带着二人一同朝着徵宫门口走去。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但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终于来到徵宫门前,卓翼轩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宫尚角,面色严肃地说道:“角公子,虽说这几年来远徵的确是受到您的庇护才得以安然无恙,但对于他在这宫门之中究竟遭受过何种委屈和不公,想必您也是所知有限吧。” 听到这话,宫尚角不禁微微一怔,心中一阵纠结。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无从说起,最终只能无奈地闭上了嘴巴,选择保持沉默。 卓翼轩见状,眼神变得愈发锐利起来,继续说道:“角公子,远徵向来视您如同亲兄长一般,因此他心甘情愿地躲藏在您的身后,收敛自己的锋芒与锐气。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自身不够优秀或者缺乏能力。 恰恰相反,正因为他对您的敬重和信任,他才会毫无保留地付出、默默奉献。但这绝不能成为您们一次又一次、理所当然地向他索取的借口!”说到这里,卓翼轩原本那始终以温和形象示人的面庞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峻而威严的神情。 宫尚角难堪的点了点头,然后僵硬的带着金复他们离开了徵宫。 卓翼轩目露寒光的看向执刃殿的侍卫,“你去告诉你的主子,想要百草萃那就花钱来买。远徵的研究怎么就成了整个宫门的私有物了?” 卓翼轩面无表情地说完这番话之后,好心地伸出手去,替面前的人解开了朱厌的一字诀。随后,他缓缓转过身来,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站立在了徵宫大厅前方那宽阔而高耸的台阶之上。 此时,执刃殿的侍卫见事情已了,便准备转身离去。然而,就在他刚刚迈出几步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 侍卫心中一凛,连忙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卓翼轩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宫鸿羽,就算我辑妖司如今受到崇武营的打压,但好歹也是朝廷正儿八经授予的官身!他不过是一介从江湖草莽之地走出来的江湖中人罢了,最好还是仔细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莫要不知天高地厚,否则到头来只会让自己沦为众人眼中的笑柄!”卓翼轩的声音冰冷而又威严,在空旷的庭院之中回荡不休。 话音未落,卓翼轩便再也不看那侍卫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迈步走进了徵宫之内,只留给侍卫一个渐行渐远、孤傲决绝的背影。 侍卫不敢多做停留,匆匆赶回执刃殿向宫鸿羽复命。待他将在徵宫所闻所见之事原原本本地讲述完毕之后,心中仍有些惴惴不安。毕竟有些话语实在过于犀利和刺耳,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以免惹恼自家主人。 宫鸿羽静静地听完侍卫的禀报,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是怒不可遏。但他终究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咬着牙说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侍卫如蒙大赦,赶忙躬身行礼告退。 第354章 花瑜回到房中后,先是和好久不曾联系他的谢瑜臣见面。 “小花儿?最近都在忙什么?忙的连和爹爹聊聊天的功夫都没有吗?”花瑜拎着手绢擦拭着眼角鳄鱼的眼泪。 “想想当初小花还小的时候,天天都是趴在我身上不肯撒手。现在孩子大了,心野了,外头有人了,所以就不要爹爹这个孤寡老人了。”花瑜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出,谢瑜臣立马就慌了神。 “爹爹!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谢瑜臣想要抱抱自己的爹爹,但是碍于他们在不同的时空,无法抱到,只能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站在一边看好戏的张祈灵。 “父亲,你快帮小花说两句话呀!”谢瑜臣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趴在茶几上,小声哭泣的花瑜。 “你爹爹说的对,你确实好久没有和他聊天了。”张祈灵是谁,那就是花瑜脑,只要花瑜说的不管对错,那就是别人的不对。 “父亲!” 花瑜虽然趴在桌子上看上去很像是在哭泣,实际上确实憋着笑不想要谢瑜臣看出来。 这不,一听到张祈灵和谢瑜臣的对话立刻就绷不住的笑出了声。 这一笑可不得了,直接把谢瑜臣给惹毛了,当即就炸了毛,“爹爹!” “好了小花,是爹爹不对,不该那样骗你。”花瑜笑的眼角泛着泪光。“所以,我亲爱的小花可以告诉我,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吗?” “爹爹和父亲从古楼中消失后,古楼就发生了坍塌。我们带着人紧急撤离了古楼,但还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谢瑜臣收敛起了刚刚恼怒的表情。 “那片地区应该被人接管了吧。就是不知道盘古会不会在这里面插一手。”花瑜虽然封印了盘古恶念,但是谁也不知道那恶念是真是假。 “我着人悄悄透露了霍仙菇的女儿霍灵,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青省一座疗养院中。霍仙菇一刻都等不下去了,身体都还没养好就带着人出了院,目的明确的直奔那座疗养院里。”谢瑜臣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霍仙菇估计得气得半死了吧!她将唯一的女儿送出来,是想要保住她的命的。结果,伍三胜他们却把她女儿变成了一个死后都不得安生的怪物,她能咽的下这口气?”花瑜眼中一道精光闪过,给自己和张祈灵各倒了一杯茶。 “那老太婆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这不。前两天刚回来,回来后就直奔杭城伍家去了。当天整个道上的人都知道了,伍家消失不见的伍三爷为了长生,不惜献祭了自己的女朋友——陈玟瑾,还有同为九门的其余几门的继承人。”谢瑜臣听着最新得来的消息,那天高兴的开了瓶好酒。 “恐怕还不止这些吧!伍贰佰会就这么让这样的话传的所有人都知道?”花瑜太清楚伍家里面,除了伍邪最单纯的就是伍三胜了,一个同样生活在家里人算计中的男人。 “那肯定的。霍家那个老太太直接带着仅剩下的霍家族人,还有她丈夫那边的一些人,直接打上门去了。伍家当天那叫一个鸡飞狗跳的,就他们伍家院子里养的那群狗都被霍家人摁在地上一顿揍。”谢瑜臣一提起这事就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爹爹,你都不知道那伍贰佰当天被霍家老太太摁在地上,狂扇嘴巴子,那打的脸都肿的跟过年用的猪头一样了。”谢瑜臣看着杭城的谢家人传过来的照片,那真的是那几天道上的人就靠着伍家和霍家的瓜,吃的那叫一个撑,还每天都不一样。 “那伍家老太太就没有阻止霍仙菇打他儿子?”在花瑜的印象中,这伍老太和霍老太不是关系一向挺好的,怎么会不阻止她儿子被打呢? “根本阻止不了一点,伍家老太太直接被摁在椅子上看着霍仙菇一下一下的扇她儿子。”谢瑜臣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提前知道了霍家来人,反正那天好像没有听见伍邪的消息。” 花瑜突然陷入沉思中,“小花,你知不知道伍邪现在的具体位置?还有消失不见的伍三胜最后一次出现在什么地方?” 谢瑜臣想了想,然后又翻了翻桌子上的档案,“伍三胜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南海,哪里有人看见他坐船出海了,然后就再也没有看见他回来。” 谢瑜臣又翻出一张档案,“伍邪目前暂时在沙城中,但是谢家驻守沙城的人说,他们也是一个月多之前见过的伍邪了,但是没有人看见他去了那里。只知道他一直住在沙城伍家的老宅里面。” 谢瑜臣看着报告中一些模糊不清的地方,紧蹙着眉头,“关于伍邪的报告很是模糊不清,好像有人在给他遮掩踪迹。” “尽快查清楚伍邪的具体位置。还有汪家如今已经是一颗人尽皆知的弃子,尽快处理掉他们。汪家毕竟也是传承了百年的家族,临死前的反扑也不容小觑。”花瑜眸光微冷,看向虚空之中。 “我知道了爹爹,我一会儿就去安排。”谢瑜臣收敛神情后,突然露出兴奋之色,“爹爹,我早就看汪家不顺眼了,若不是当初需要他们替我们开路,哪里能让他们蹦跶那么久。” “对了,爹爹。你之前说小宸怎么了?弟弟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谢瑜臣突然想起来之前爹爹低声咒骂着谁。 “你弟弟在蛋壳里蹦跶的太欢快,把自己分割成了两半,大的依旧在蛋壳里面,小的那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去。都已经轮回了不知道多久,现在想把他们两个融合在一块儿都不可能了。”花瑜一想起这个事情就头疼。 “啊!”谢瑜臣也没有想到是弟弟自己作的死。 “算了,到时候你冰夷叔问起来,就说他当年生了一个双黄蛋,不过其中一个一出生就自己跑掉了。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找回来了。” 谢瑜臣听着自家爹爹那胡编乱造的谎言,乍一听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若不是他从一开始就看着弟弟,他可能都得被爹爹的这个谎话给骗过去。 “那弟弟的半身叫什么?兴趣爱好是什么?他现在多大了?我好给他准备之前缺失的那些生辰礼。”谢瑜臣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弟弟的半身,但是宸宸有的,半身也得有。 “他叫宫远徵。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草药天才,喜欢各种各样的医书,和小宸一样都带着小铃铛。是个很心软的孩子,只不过出生的地方太过于肮脏,不得不树立起一个狠辣的表面。”花瑜说到宫远徵,他那心就止不住的疼。 他也是没有想到,卓翼宸在他们的呵护下向阳而生,被他们教导的谦谦有礼,不谙世事。 宫远徵,在宫门中虽说有宫尚角的庇护,但是他常年在宫门外经营家族营生,宫远徵在宫门内真的受了什么委屈,他也赶不回来替他主持公道。所以宫远徵可以说是在宫门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野蛮生长。 不过,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们可以把背阴处野蛮生长的金莲,移栽至温暖的阳光下,让他茁壮成长。 卓翼轩在得知这整个宫门竟然如此欺压一个年幼的孩子,当天就写了封厚厚一沓指责宫门不当人的信回去,给花瑜。 第二天,虽说卓翼轩一直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待人接物,但是他这副好脾气到了宫门都有些变异了。 一大早,刚结束锻炼的卓翼轩就看见独自一个人待在草药房中的宫远徵。 “远徵,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小宸没有跟着你一块儿来吗?”卓翼轩轻轻叩响了房门,在得到宫远徵的同意后,才踏进草药房。 “宸哥哥一大早就锻炼去了,我也没有看见他。不过,朱厌应该会跟着他的吧。”宫远徵一早醒过来,身边的被窝早就已经一片冰凉,预示着之前睡在他旁边的人早已离去。 “那远徵你呢?你年纪还小,你宸哥哥像你这么大,还赖在床上不肯出来。非要等着我去哄着才肯出被窝。”卓翼轩刚说完卓翼宸的坏话,就听见身后咋咋呼呼的熟悉的声音。 “哥哥!你又在说我坏话了!我哪有赖床不起,那不是天气太冷了,是被窝拉住了我,不让我起的嘛!”卓翼宸带着银铃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的跑到草药房门口,“远徵弟弟,我可以进来吗?” 卓翼宸虽然是宫远徵的表哥,但是进他人房间前,他还是很有礼貌的会问一下,得到了主人家的同意,他才会进入。 “当然可以,宸哥哥不用这么客气,在这徵宫中,宸哥哥想去哪里都可以的。”宫远徵除了进执刃殿和长老院会等通报,其余地方他都是直接推门而入,才不会管房间的主人同不同意。 “不可以,哥哥说了我们要做一个懂礼貌的孩子。”卓翼宸跪坐在卓翼轩的身边,板着小脸说道。 宫远徵懵里懵懂的点头。 “远徵,我们明天就回天都了。你还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衣服,小铃铛,小叶子什么的,在天都卓府的院子里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还有你最爱的草药,研究室。”卓翼轩告诉了宫远徵,明天他们就要启程回天都了,宫远徵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宫远徵摇头的时候,脑袋上绑着的小铃铛和银叶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那么,我一会儿就去找宫门的纸人,和他讲我们明天就走。” 卓翼轩又坐了一会儿后,就起身离开了留下卓翼宸和一直跟在卓翼宸身后默不作声的朱厌陪着宫远徵。 第355章 正午时分,宫远徵刚在角宫吃完午膳,眯着眼睛躺在椅子上,享受着宫门中难得的好太阳时。宫远徵只听见,“轰”的一声,房屋上“簌簌簌”的掉落了他一头的灰尘。 “敌袭!敌袭!”金复带着侍卫队冲了进来。 宫尚角和宫远徵立刻站起身来,两人对视一眼后来到外面。 从角宫眺望过去,是侍卫营那边。整个侍卫营都被笼罩在灰尘中。 “金复,带人去看看侍卫营怎么回事?是不是大小姐……是不是侍卫营的训练的时候,把训练营的柱子弄断了。”宫尚角第一时间想到了宫紫商,但是最近听他们说宫紫商很安分,一直待在她的商宫中。 金复领命,带了几个侍卫探查情况。 “远徵弟弟,发生了什么事情?”卓翼轩也从徵宫中赶了过来。 宫远徵看着只有卓翼轩一人,却没有看见卓翼宸和那只猴子,不禁有些好奇,“大哥,宸哥哥呢?还有那只白猴子?” 卓翼轩刚要开口回答,就听见卓翼宸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哥哥!” 卓翼轩和宫家两兄弟看过去,只见早上还精致漂亮的小公子这会儿灰头土脸的跑回来了。 “小宸,这是怎么了?你这是在哪里闯祸回来了?”卓翼轩施法替卓翼宸清理了身上头发上的那些灰土。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先挑衅我的,所以我才反击的。”卓翼宸瞪圆了他的猫眼,气呼呼的说着。 “小卓公子这是?”宫尚角从卓翼宸的话语中,大概拼凑了些什么出来。 “远徵,你们宫门的侍卫功夫也太差了,一个两个的都不太能打。”卓翼宸看着宫远徵就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一样。 “所以?侍卫营是……”宫远徵吞下了没有说完的话。 “我中午吃完饭后呀,本来只是想跟朱厌到你们这漂亮的小花园里溜达溜达、散散心呢,哪曾想到啊,当我们路过你们侍卫营的时候,突然之间,也不晓得究竟是哪个家伙,张嘴就对我冷嘲热讽地发起挑衅来了。”卓翼宸一边说着话,一边还特意瞅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宫远徵。 宫远徵被他这么一看,顿时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为啥卓翼宸要这样看着自己。然而,一旁的卓翼轩还有宫尚角可都是心知肚明其中缘由的。 “于是乎呢,小宸你一气之下,就直接把宫门的侍卫营给整个儿拆啦?”此时正坐在卓翼宸身后的卓翼轩,伸出手轻轻地理顺着卓翼宸那如同一团乱麻般的头发,而后动作娴熟地编成一条条精致的小辫子,并细心地在上面挂好了小巧玲珑的铃铛。 “哼,可不是嘛!明明就是他们自己技不如人,打输了居然还耍赖不认账。而且更过分的是,这些家伙实在太弱鸡了,就算一窝蜂地全部涌上来围攻我一个人,照样也不是我的对手!”卓翼宸越说越是气恼,气鼓鼓地继续道:“本来我和朱厌都已经懒得搭理他们,准备转身离开了,结果这帮没品的家伙,竟然趁着我们不备搞起了偷袭!这下子可把朱厌惹恼了,一怒之下,连他们住的房子都一块儿给拆得稀巴烂!” 听到这里,宫尚角和宫远徵不禁面面相觑,显然是被卓翼宸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给震惊到了。而卓翼轩听完之后,脸上却是毫无惊讶之色,仿佛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般。 卓翼宸转过头去看着宫远徵,“远徵弟弟,你们宫门的侍卫都这么没用的吗?这么弱的侍卫怎么保护你们?你们宫门有比他们厉害的人吗?我可以和他们切磋一下吗?” “卓大人!小卓公子他?”宫尚角也没想到侍卫营那百十来号人竟然都打不过一个未及冠的人,得亏卓家不是敌人,不然宫门的脸都得被扯下来扔地上踩两脚了。 “小宸一直以来都是跟随着他二爹爹学习剑术的。因为我们要对付的都是大荒的妖兽,而那些个侍卫只不过是肉体凡胎罢了,他们打不过小宸,这完全是合情合理。”卓翼轩对于宫尚角提出这样的疑问,丝毫没有感到惊讶。 “宸哥哥,要是我去了天都,是不是也能像你这般厉害呀!”宫远徵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满含期待地望着卓翼宸,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卓翼宸被宫远徵如此炽热的目光盯着,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挠了挠头,苦笑着说道:“二爹爹的训练可不是一般的辛苦呐,而且只要有一点点没达到他的要求,挨起打来那叫一个疼哟。我就曾经因为一次没做好,被他打得双腿都肿得老高啦。”说着,卓翼宸还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腿。 “远徵啊,关于这个问题,等你到了天都以后,可以亲自去向张先生请教。不过眼下最为紧迫的,难道不应该是先想办法把小宸惹出的麻烦给妥善解决掉么?”卓翼轩适时地出言打断了宫远徵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念头。 “角公子、徵公子,执刃和诸位长老有请,请二位速速前往。另外,卓大人以及卓二公子,也烦请一同前去。”说话之人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他的手上佩戴着一枚鲜艳夺目的红色玉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卓翼轩和卓翼宸听到这话后,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来人。只见此人一脸傲气,那不可一世的神情让兄弟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满之情。两人对视一眼,皆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看这架势,恐怕是来者不善啊。”卓翼轩心里暗自思忖道。以他对当前局势的了解,不用细想便能猜到此次传唤所为何事。 一旁的卓翼宸更是气鼓鼓的,小嘴撅得老高。他愤愤不平地瞪着卓翼轩说道:“哥哥!明明就是他们那些个侍卫先开口挑衅我,结果技不如人被我打败之后,居然还玩阴招搞背后偷袭。如今倒好,输不起就跑去告状,简直简直就是太过分了!”卓翼宸从小没见过多少人,又一直跟在卓翼轩身边,还真说不出什么坏话来。 好啦,小宸啊,不管怎么说,这次确实是因为你不小心弄塌了人家的小房子嘛,所以宫先生他们过来问一问情况也是很正常的呀。卓翼轩一边轻轻地拍着卓翼宸的肩膀,一边耐心地安慰着这个正在闹小脾气的小家伙。 就在这时,朱厌非常识趣地走上前来,手里还提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他将茶杯递到卓翼宸面前,微笑着说道:“来来来,我的小少爷,先喝杯茶消消气,别把自己给气坏了哟。”卓翼宸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那温热的茶水似乎真的让他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 卓翼轩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宫尚角和宫远徵,然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角公子、远徵,咱们就一起过去吧。哦对了,刚好趁此机会,我也想向您二位,特别是执刃大人请辞呢。我打算明天就启程返回天都去了。”说完,他便朝着宫尚角和宫远徵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示意。 于是乎,四个人外加一只猴子一同站起身来,紧紧跟随着前面带路的红玉侍卫,缓缓地向着执刃殿走去。一路上,众人都没有过多言语,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走廊之中。 没过多久,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执刃殿前。当推开大门走进殿内时,一股凝重而压抑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只见宽敞的大殿中央,除了宫鸿羽这位高高在上的执刃大人正端坐在主位之上外,两旁还分别坐着雪、月、花这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此外,在宫殿的一侧,还笔直地站立着一高一矮两个青年人。其中那个身材较高的青年面容冷峻,眼神犀利;而另一个稍矮些的青年则显得有些傻里傻气的,像只家养的老黄牛,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最后,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则站着一个体态丰腴、满脸福相且笑容可掬的女子。 “执刃,雪长老,月长老,花长老,少主。”宫尚角和宫远徵毕恭毕敬地朝着台上的四人以及台下那位年纪稍长一些的男子深深地作揖行礼。 与此同时,卓翼轩和卓翼宸也同样向宫鸿羽及三位长老抱拳作揖示意,但他们的目光却并未过多停留。朱厌则静静地伫立在二人身后,他身姿挺拔如松,一只手背负于身后,另一只手自然地放置于腹部之处,整个人显得气定神闲。 这时,宫鸿羽缓缓开口道:“卓大人,卓二公子。今日请诸位前来,实乃事出有因。方才侍卫营无端坍塌,我等已派人前去问询其中缘由。据那些侍卫所言,乃是卓二公子仗恃自身高深莫测的武功,肆意挑衅他们,并将那房屋生生弄塌以羞辱众人。”说罢,宫鸿羽眼神犀利地扫过眼前几人,心中暗自思忖:如此年轻的卓翼宸,又能有多少真本事?想必此事多半是其身后那个神秘莫测的大妖朱厌所为。 第356章 “胡言乱语!信口雌黄!分明就是你们的侍卫挑衅在先,暗算在后,竟然还如此颠倒黑白!”卓翼宸被气得涨红了脸颊。 另一边的宫紫商和宫子羽凑到了一块儿,小声嘀咕着,“这卓家二公子长得跟宫远徵一样,但是一个嘴皮子贼溜,谁都说不过;一个笨嘴拙舌,谁都说不过。” “人家笨嘴拙舌怎么了?架不住人家武力值高啊!就那侍卫营百十来号人,一个没打过他,全让他一个人撂倒了,现在都躺在床上叫唤着呢。” “看看人家,小小年纪武功了得,再看看你,一无是处,惹是生非,不学无术……” 宫鸿羽挑了挑眉看向台下的卓翼宸,“这么说来是侍卫营的人撒了谎?” “宫先生,我弟弟为人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他会不会撒谎我很清楚,但是你们侍卫营的人会不会撒谎,这……我就不知道了。”卓翼轩和朱厌上前一步护住了卓翼宸。 “卓大人息怒,我这也是为了查清楚真相。毕竟现在侍卫营的人都躺下了,而且当时情况如何,也没有人看见不是吗?”宫鸿羽从接到情报的时候就知道是他们宫门的侍卫挑衅在先,暗算在后。 但是,这是在宫门哪里容得下旁人在他的地盘作威作福。再者说,这侍卫营里的人都是他的部下,是专属于羽宫的人,就这么被人给打了,那不就相当于打了他这个执刃的脸吗。 卓翼轩在来之前就知道,这个宫鸿羽没安什么好心思。而且前几年的那场宫门大屠杀,他可是已经触摸到一点痕迹了。 “所以,宫先生想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卓翼轩收敛起了自己的笑容,背在身后的手早就掐诀做好了准备。一旦,宫鸿羽想要对卓翼宸做什么,那么徵宫里的那些纸人就会立刻冲进来。 “望你好好考虑清楚了再说,不然当心你们宫门不保。卓大人是辑妖司统领,他或许会顾念着同族情谊,但是我可不同。我是妖,是大荒万妖之首的朱厌。”朱厌在宫门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无存在感,待人温和有礼,所以让所有人都忘记了他是妖这个事实。 “就是,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爹爹才不会放过你呢!”卓翼宸双手叉腰的站在卓翼轩和朱厌身后。 宫尚角也向宫鸿羽求了情,“执刃,卓二公子毕竟是卓家人,不止天都城的人受过卓家的恩惠,就连江湖上一些有名望的门派,也或多或少的受过他们的恩惠。” 宫尚角上前几步,“而且,卓翼宸今后也是要进入辑妖司的,虽然如今他是白身,但他哥哥卓翼轩可不是白身,那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保不齐,他会因为卓翼宸而调动附近府衙的人。” 宫鸿羽因为昨天卓翼轩的温和态度而变得有些飘飘然。他能当上执刃也不都是靠的运气,崇武营的人虽然给他递了信,让他为难一下卓家兄弟俩,最好是让他们受点不轻不重的伤。 但是,崇武营毕竟远在天都,这辑妖司可不止有天都一个部门,天都的辑妖司是总部,其他地方可还有辑妖司的分部。 宫鸿羽突然发现崇武营的信是个陷阱,他若是真的按照上面所写的那样做了,不仅卓家不会放过宫门,那些受过卓家恩惠的门派和官员还有那些大荒妖兽也不会放过宫门,到时候宫门疲于防备,无锋必然会大肆进攻宫门。 宫鸿羽一改刚刚严肃的表情,脸上的褶皱都挤在了一块儿,严重影响了朱厌的眼睛,“你还是别笑了,跟朵你们人间祭祀用的菊花一样。丑到我的眼睛。” 宫鸿羽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扯着僵硬的脸颊,“卓大人,真是说笑了。在你们来之前我已派遣了红玉侍卫前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绝不会冤枉了卓二公子。” “希望如此吧。”卓翼轩点头表示知道了。 卓翼宸扯了扯朱厌的衣袖,“他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他刚刚明明就是直接在说是我的不对。现在又突然改口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大阴谋在等着我们啊。” 朱厌看了一眼不谙世事的卓翼宸,突然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带着他走到另一边,摆出茶几、坐席和茶水糕点。 “他那是有什么大阴谋呀!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朱厌那是一点不带怕的,整个执刃殿的人都听到了朱厌的话。 朱厌拉着卓翼宸坐下,还招来了宫远徵一起坐着。这可把宫远徵吓了一跳,他简直就是坐席上有钉子一样,一会儿动一下一会儿动一下。 卓翼轩看着不安的宫远徵,走过去挡住了宫鸿羽想要吃人的目光,“远徵,你就安生的坐着,现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若是有人上门来挑衅,直接让你宫中的那些侍卫把人打出去。” 宫远徵一脸你疯了的表情看着卓翼轩。 “远徵弟弟你怕什么?是害怕爹爹给你准备的那些侍卫不够厉害吗?”卓翼宸以为宫远徵是觉得那些纸人很脆弱,一搓就破,“那些侍卫个个都武功高强,对付区区几个宫门侍卫那是手拿把掐。” 卓翼宸说完耸了耸肩,又继续在宫门众人心中插刀,“毕竟,我今天已经试过了,没几个能打的。就你们侍卫营里的那些人,不说辑妖司了,就是崇武营的人都能一打十。” 虽然卓翼宸很不喜欢那个处处为难他哥哥的崇武营,但是对于他们的实力还是比较认可的。 “不过,远徵弟弟我想问下你们宫门有没有特别能打的?”卓翼宸说完还有些扭捏,“我不是故意想要找茬的,我就是想和不同的人比试一下,这样下次二爹爹再问我的话,我就有参照物了。” 无心之人说出的话最伤人。 朱厌假借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笑,卓翼轩也是低头看看自己的腰带上,那块弟弟在自己及冠的时候,为自己雕刻的玉佩。 嗯,这玉佩真好看,弟弟的手艺真巧,比起那些所谓的能工巧匠好上太多了。 宫远徵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宫尚角,在宫远徵的心里他哥哥宫尚角是整个宫门中最厉害的人物。 宫尚角也感觉到了宫远徵投到他身上的视线,转过身会意一笑。 “卓二公子若是想要切磋武艺,我随时恭候卓二公子。不过,就像你哥哥卓大人所言,侍卫营里的那些侍卫毕竟都是肉体凡胎。卓二公子往后需要对付的对象乃是妖兽,他们打不过卓二公子,也是情有可原。”宫尚角不认为自己对上百十来个侍卫营的人,还能够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卓翼宸一听,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那,我可以现在就和你切磋一下吗?”卓翼宸双眼放光的看着宫尚角。 宫远徵想要出声阻止卓翼宸和宫尚角的切磋,但是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扭过头一看,果然是那只白猴子干的好事。 宫远徵气愤的瞪了一眼施展一字诀的朱厌。 “远徵小弟弟,你就别打扰了小卓大人的雅兴。我相信,小卓大人知道分寸的。”朱厌一脸笑意的看着气愤不已的宫远徵。 “再说了,远徵小弟弟是对你的哥哥角公子没有信心吗?”朱厌一脸坏笑的凑到宫远徵身边。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哥哥怎会如此......”宫远徵话说到一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止住了话语。紧接着,他怒目圆睁地瞪向朱厌,愤愤不平地吼道:“好啊你个死猴子,居然敢套本宫主的话!” 听到这话,朱厌顿时气得跳脚,满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反驳道:“什么猴!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是猿,高贵的白猿!可不是那种随处可见的普通吗喽能相提并论的!” 然而,宫远徵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只见他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一脸不屑地上下打量着朱厌,冷笑道:“哼,别以为换个品种就能改变本质了。猿也好,猴也罢,不都浑身长满了毛嘛!难道你还敢说自己的真身不长毛不成?” 面对宫远徵这一番犀利言辞,朱厌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被噎得不知如何回应才好。 就在这时,卓翼宸迈步走到了宫子羽身前,彬彬有礼地开口问道:“羽公子,可否借用一下你身后那位侍卫的佩剑?” 宫子羽闻言,不禁感到有些诧异,他转头看了一眼挂在卓翼宸腰间的那一柄长剑,疑惑地反问道:“宸公子明明自己带有佩剑,又何必舍近求远,来借他人之物呢?” 顺着宫子羽的目光看去,可以看到卓翼宸腰间所悬挂的那柄长剑确实非凡品。其剑柄之处,竟然镶嵌着一颗硕大而璀璨的蓝色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剑身修长且锋利无比,仿佛轻轻一挥便能斩断钢铁;而剑鞘之上,则密密麻麻地点缀着一溜儿如葡萄般大小的蓝色宝石,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错落有致地铺满了整个剑鞘,使得整柄剑看上去奢华而又不失威严。 “这是云光剑,云光剑是用来诛杀恶妖的,不是用来切磋的。而且,云光剑威力巨大,我怕一个控制不好……”卓翼宸看了一眼执刃殿的屋顶。 “确实如小宸所说,此剑乃是我们冰夷一族的老祖宗冰夷的武器。曾随冰夷老祖斩杀大荒恶妖——应龙。后来,冰夷老祖长眠后,此剑就随着冰夷老祖一块儿长眠,直到小宸出世它才再次重见光明。”卓翼轩简单的几句话,就交代了卓翼宸的佩剑来历。 第357章 宫门之中的众人对于卓翼宸和宫尚角即将展开的这场切磋较量似乎并未太过在意。 毕竟在他们眼中,宫尚角可是长年累月地游走于各个江湖门派之间,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不说,更是成功通过了那极为艰难且极具挑战性的三域试炼之人。如此人物,其武艺之高强自是不言而喻。 而此时的大殿内,宫紫商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一张桌子前,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场中的两人。另一边,宫唤羽和宫子羽则一同坐在另一张桌旁,低声交谈着什么。 至于宫鸿羽,则端坐在执刃的座位之上,神情严肃,不怒自威。与此同时,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也都纷纷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落座。 就在这时,宫远徵满脸忧虑地拉住了卓翼轩的衣袖,焦急地问道:“宸哥哥真的没问题吗?” 卓翼轩见状,轻轻地拍了拍宫远徵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你宸哥哥要是连角公子都打不过的话,那等回到天都后,他的训练强度恐怕就要翻倍咯!” 话音未落,只见执刃殿中央的两人根本不给旁人开口说话的机会,便已然如两道闪电般迅速地纠缠在了一起。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原来是宫尚角手持长刀猛地劈砍而来,卓翼宸反应极快,瞬间抬起手中长剑稳稳地格挡住了这凌厉一击。紧接着,他一个潇洒转身,顺势挑起劈在剑身上的长刀,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然而,宫尚角也绝非等闲之辈。他手腕一抖,再次提起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卓翼宸的腰间横扫而去,试图趁其不备来个偷袭。 但卓翼宸早有警觉,他几乎在同一时间将长剑竖立在腰间,堪堪挡住了这致命一击。刹那间,刀剑相交之处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星,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一般。 只见刀光闪烁,剑气纵横,双方你来我往,招式凌厉,令人目不暇接。 宫远徵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兴奋地看着这场激烈的切磋,心中直呼过瘾。 然而,对于宫鸿羽等人来说,眼前的情景可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因为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宫尚角一直以来都是宫门内武力最为顶尖的存在。 可是如今,宫尚角竟然与一个尚未行加冠之礼的年轻人打得难解难分,甚至隐约之间还有被压制的迹象。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众人紧张关注之时,只听得一声脆响,宫尚角手中的长刀竟被卓翼宸猛然挑起,飞向空中。 与此同时,卓翼宸手中的长剑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冲击,剑身瞬间崩坏,碎成无数片散落一地。 “小宸弄坏了你的剑,等我们回到天都后,我会让姜老重新锻造一把送回宫门。”卓翼轩看着断掉的剑,提出来赔偿一把新的给那个侍卫。 那名侍卫还未来得及回应,一旁的宫紫商却突然间情绪激动万分,高声喊道:“姜老?难道卓大人所说的姜老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锻造大师姜澜洺、姜老前辈吗?” 面对宫紫商如此激动的反应,卓翼宸不禁感到有些诧异,毕竟,他也想不到家里还有旁人姓姜的了,于是便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啊啊啊啊啊!!!!”突然间,一声尖锐刺耳、震耳欲聋的爆鸣声骤然响起,仿佛要刺破云霄一般,响彻整个执刃殿。 这声音之大,之尖锐,以至于不仅殿内的众人被惊得浑身一颤,就连殿外路过之人也纷纷驻足侧目,满脸惊愕地望向执刃殿的方向。毫无疑问,这声尖叫正是出自宫紫商之口。 只见宫紫商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以惊人的速度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卓翼轩的面前,其身形快如闪电,让人几乎看不清她的动作。 与此同时,她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之色,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急切地说道:“那不知道,到时候姜老打造的武器送过来后,能不能先让我好好鉴赏鉴赏?” 而当在场众人听到“姜澜洺”这个名字时,瞬间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感叹难怪宫紫商会如此激动。 原来,姜澜洺此人在人间可谓是声名远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所打造的武器堪称举世无双,每一件都是巧夺天工之作,令无数江湖中人梦寐以求。 这些武器无论是从材质选取、工艺制作还是威力展现等方面来看,无一不是臻至完美境界,堪称武器中的极品。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姜澜洺所打造的武器极少会拿到市面上去出售。 但即便如此,每当有他的新作问世之时,必定会引起整个江湖的轰动,成为众多江湖人士争相抢夺的对象,甚至不惜为此展开一场激烈的争斗。 要知道,姜澜洺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铸器大师,其手艺堪称一绝!由他亲手打造出来的武器,那可谓是价值连城、千金难求啊! 对于任何一个闯荡江湖之人而言,如果能够拥有这么一件姜澜洺所铸造的武器,那绝对称得上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更是自身实力的显着象征呢! 此时,面对宫紫商提出的请求,卓翼轩却并未轻易应允下来。只听他缓缓说道:“这件武器本就是当做赔偿,所以此事还需先询问过他本人是否愿意才行呐。毕竟,之前小宸和角公子切磋弄断了人家的佩剑,于情于理都应当赔偿一把新的才对呀。” 而另一边,卓翼宸已然快步走向了那柄长刀所在之处。只见他身形一闪,脚下轻轻一勾,便轻而易举地将长刀稳稳握在了手中。 随后,他开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这把长刀来,并开口对宫尚角言道:“角公子,方才与你切磋之时,我就察觉到你这把长刀所用的材质似乎颇为普通寻常呢。再者说,经过刚刚一番激战,想必此刻这刀身之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缺口吧?要不这样如何,您索性将此长刀交予我,待明日回到天都之后,我定会请姜爷爷亲自出手,为您重新锻造一把更为精良的宝刀!” 闻得此言,宫尚角心中不禁一阵暗喜。心想自己今日当真是撞了大运,竟然能得到如此难得的机遇!于是赶忙应道:“若真能有幸获得姜老的重新锻造,那自然是在下莫大的荣幸啦!” “那就这么说定了。”卓翼宸笑靥如花的走回卓翼轩身边。 宫远徵拉着卓翼宸两个人小声嘀嘀咕咕的,也不肯让旁人听见。 “卓大人,刚刚红玉侍卫已经将事情经过调查清楚了。”宫鸿羽也不想把这场闹剧弄大,“确实如卓二公子所说那般,是我们侍卫营的人挑衅在先,暗算在后。” 只见宫鸿羽缓缓地站起身来,面色凝重而又诚恳,他朝着卓翼轩以及其身旁的卓二公子深深地作揖,并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此次事件,确实是我这个身为执刃之人的过错啊!在这里,我要向卓大人您还有卓二公子表示我的歉意。” 卓翼轩见状,则表现得十分大度,坦然地接受了宫鸿羽所行的这一礼,同时微微颔首回应道:“嗯,希望宫先生日后能够切实加强对宫门侍卫的管理呀,毕竟像这种从背后搞偷袭的行为可不是正人君子应该有的作为。”说罢,他那深邃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宫鸿羽。 面对卓翼轩这番话语,宫鸿羽赶忙赔着笑脸点头应承下来,表示自己稍后一定会严惩那些犯事的侍卫,绝对不会姑息纵容。 这时,只听卓翼轩接着开口说道:“宫先生呐,卓某与舍弟已然在此叨扰多时啦。虽然说现如今咱们辑妖司不像从前那般事务繁忙,但卓某手头上仍有一些重要的公务亟待处理呢,实在不方便继续过多地耽搁时间。因此,经过一番思量之后,我们兄弟二人决定明天便启程带着远徵弟弟一同返回天都去咯。”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宫鸿羽脸上的表情变化。 紧接着,卓翼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补充说道:“当然,如果宫先生对此不太放心的话,大可以派遣您信得过的心腹之人随我们一起前往天都走一趟。”说完这句话后,卓翼轩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宫鸿羽正与在场的三位长老频繁交换着眼神,仿佛对他们之间这种微妙的互动丝毫不感兴趣一般。 宫鸿羽表示那就由他的大儿子和小儿子一块儿护送宫远徵去天都。宫紫商则是眼珠子转了又转的,突然也强烈要求一块儿跟着去。 “执刃,不知可否允许我一同前往。” 宫鸿羽看了一眼宫紫商,又想到了姜澜洺,脑子中闪过一丝狡黠,也就没多远阻拦的同意了宫紫商一同前往的要求。 第358章 次日清晨,天色还未完全亮起,宫门口便已聚集了数百人之多。人群熙攘,喧闹声此起彼伏。 宫鸿羽身着华服,身姿挺拔地站立在宫门口。他神情严肃而专注,正仔细地向大儿子宫唤羽交代着各种事宜。一旁的小儿子宫子羽则乖巧地聆听着父亲的教诲,不时点头应和。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宫紫商孤零零地站在不远处。她身旁没有亲人嘘寒问暖,显得有些落寞。然而,就在这时,宫尚角走上前来,递给她一些物品。虽然两人平日里关系并不十分融洽,但毕竟血浓于水,此刻宫尚角还是展现出了对姐姐的关怀之情。 另一边,宫远徵周围同样热闹非凡。原本宫尚角为他精心准备了许多行李,但卓翼轩却说在天都那边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如果届时有任何遗漏或短缺之物,再行购置也不迟。 宫尚角虽稍有遗憾,但仍不忘再三嘱咐宫远徵:“出门在外,务必注意自身安全。要时刻关注天气变化,及时增减衣物,以防受寒生病。若在外面受到了什么委屈,千万别憋在心里,一定要跟家里讲。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定会竭尽全力带你回家!” 宫紫商默默地看着备受关爱的宫唤羽兄弟以及被众人簇拥着的宫远徵,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酸楚。她不愿再多看一眼这场景,转身迅速钻入了宫尚角为她备好的马车之中,独自蜷缩在角落里,思绪万千。 宫紫商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那辆华丽的马车,心中涌起一阵苦涩的滋味。她无奈地苦笑着,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啊,就连这马车,竟然也是与我向来不和的弟弟所准备的。而那个我一直视若珍宝、最为喜爱的弟弟宫子羽,却完全未曾想到过我的处境。” 宫紫商的年龄在兄弟姐妹中颇为特殊,她虽比宫唤羽要小一些,但却比其他人均年长些许。可以说,宫尚角、宫子羽以及宫远徵三人皆是由她亲眼见证着逐渐成长起来的。 在这之中,尤以宫子羽与她的关系最为亲密无间。然而,如今到了这般田地,最终为她精心筹备好一切的人居然并非他……罢了,不想也罢,其实早就应该明白,宫子羽本就是自私凉薄之人,不是么? 正在此时,一声清脆的呼喊打破了宫紫商的思绪。“大小姐!”听到声音,宫紫商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紧紧握住身旁仅存的那位忠心耿耿的侍女——碧桃的手。 只见她神色凄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颤抖着嘴唇说道:“碧桃,现如今,我也唯有你还陪伴在我左右了。自从我娘亲离我而去后,爹爹仿佛彻底变了个人似的。想当年,我也曾是爹娘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宝贝女儿啊,可谁知五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过后,爹爹他就......”说到此处,宫紫商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哽咽着抽泣起来,不停的掉落着眼泪。 突然间,敲门声打破了马车里的宁静氛围。碧桃微微一惊,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推开马车门的一角,向外望去。当看清来人时,不禁轻声惊呼:“角公子!” 坐在车内的宫紫商听到这声呼喊,急忙抬起头,用衣袖慌乱地擦拭着眼角残留的泪水。待情绪稍微平复后,她瞪大眼睛看向车门外的宫尚角,没好气地说道:“宫尚角,你来干什么?”然而,话一出口,宫紫商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且不友善,但此刻想要收回已然来不及。 站在车外的宫尚角似乎并未将宫紫商恶劣的态度放在心上。他面色平静如水,淡淡地回答道:“我只是前来询问一下大小姐此去是否还有什么短缺之物?若有的话,我也好尽早替大小姐安排妥当。”说罢,他的目光轻轻扫过宫紫商略显憔悴的面容。 其实,宫尚角心里很清楚,他与宫紫商之间的关系向来算不上亲密无间。两人平日里交集甚少,甚至偶尔还会因为某些琐事产生些许摩擦。不过,对于这些,宫尚角早已习以为常,自然不会过多计较宫紫商此时对他的冷淡态度。 只见宫尚角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给一旁的侍女,并嘱咐道:“这里面装有一千两银票以及一些碎银,让大小姐留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言毕,他不再多做停留,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去,只留下那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大小姐……”碧桃双手捧着那个沉甸甸的荷包,转头望向宫紫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关切。 “收起来吧!”宫紫商想起每次宫尚角出外务回来,他身后必然跟着一辆辆满载着礼物的马车。 宫紫商想起那一车车的珍贵礼物便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进徵宫。如今宫尚角给的一千块银票和一些碎银对于他而言,恐怕不过是九牛一毛、毛毛细雨罢了。就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够不够他给宫远徵的零花钱多。 那浩浩荡荡的车队总是令人瞩目不已。除了宫门的正常盈利之外,其中的两辆马车会分别送往商宫与羽宫,而剩下的绝大多数则都会径直进入徵宫之内。也正因如此,徵宫里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早已成为众人皆知之事。 说起这宫门中的小霸王——宫远徵,能够有如今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事作风,宫尚角无疑是其最为坚实的后盾。 但凡宫远徵在宫门闯出什么祸端来,一旦被抓到长老院中问罪,宫尚角必定会如同闪电一般迅速赶到现场。 紧接着,他便会面带微笑,向着诸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们连连作揖,并诚恳地说道:“哎呀,诸位长老莫要动怒啊!远徵弟弟毕竟年纪尚幼,许多事情尚且懵懂无知呢。” 或者又是一脸愧疚之色,自责道:“唉,都怪我平日里对他疏于管教。远徵弟弟骤然间失去双亲,而我又常常不在宫门之中陪伴于他左右,导致他无人正确引导,这都是我的过错呀!” 再或者说,“徵宫如今也就只剩下远徵弟弟这一根独苗了,还望各位长老多多海涵,切莫过于苛责于他。” 宫紫商每每想到此处,心中都不由得暗自感叹。似乎只要宫远徵一闯下祸事,被带到长老院去接受惩处,宫尚角的这套说辞简直都快要成为一种固定模式了。 而那一句句“远徵弟弟还年幼”更是如同口头禅一般,频繁地从宫尚角的口中说出。久而久之,就连宫紫商都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实际上宫紫商的内心深处却对宫远徵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一方面,她由衷地羡慕着宫远徵,因为他拥有一个将其视若珍宝、呵护备至的兄长。这位兄长总是义无反顾地为宫远徵所犯下的过错承担起全部责任,给予他无尽的包容与关爱。 另一方面,宫紫商又深深地同情着宫远徵那悲惨的身世。在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中,宫远徵不仅痛失双亲,更失去了所有的徵宫族人。 若非他得了宫尚角的庇护,在他的庇护下活了下来。宫远徵恐怕早就没了,徵宫一脉恐怕早已断绝传承,即使侥幸存活了下来,恐怕也是宫门中比她还要边缘的一个人了。 当所有人都登上马车之后,只见卓翼轩身姿矫健地飞身跃上骏马,手中紧紧拉住缰绳,高声喊道:“准备出发!”伴随着他这声号令,马蹄声响彻云霄,犹如战鼓般激昂有力。哒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身后的马车也开始缓缓转动车轮,逐渐跟上前方队伍的步伐。 此刻,宫鸿羽和三位长老静静地伫立在宫门口,目光深情地凝视着那些即将踏上征程的孩子们远去的身影。他们的眼神中既有不舍,亦饱含着殷切的期望。 其中,雪长老最为看重规矩礼法。昨日由于在场尚有外客,他不便开口询问心中疑惑。如今众人已然离去,他终于按捺不住,转向宫鸿羽问道:“执刃,昨日您为何会应允宫紫商一同随行呢?此事实在有些不合规矩啊。” “老雪,紫商这丫头在锻造领域可是很有天赋的。再者说,那姜澜洺肯定跟卓府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无论怎样,卓府之人定会领着她前去拜见一下姜澜洺的。”花长老本身亦是一名资深的锻造师,对于姜澜洺的赫赫威名自然也是早有耳闻。 “嗯,正如花长老所说。紫商这孩子在锻造之道上完美地承袭了其父的过人天赋。只要姜澜洺亲眼目睹她的才华,了解到她的天赋异禀之处,想必也会毫不吝啬地向其传授一些独门技艺吧。待那时,紫商再携带姜澜洺所授之精华返回宫门……”宫鸿羽说到此处便稍稍停顿了一下,但并未将话全部讲完。然而,在场的另外三位长老却已然心领神会。 “哈哈,原来其中竟还有这般深意!到底还是咱们的执刃大人心思缜密、谋略深远,目光长远啊!”其中一位长老不禁由衷地赞叹道。 第359章 一路上,那些常年被困于宫门之内那一亩三分地的宫家嫡系,此刻正瞪大双眼,满脸新奇地望着外头那个热闹非凡的小镇。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喧闹声此起彼伏。有挑担吆喝的小贩,有追逐嬉戏的孩童,还有讨价还价的顾客……这一切对于久居深宫的他们来说,都是如此新鲜有趣。 就连时常偷偷溜出宫门,前往旧尘山谷游玩的宫子羽,也不禁被眼前这与山谷截然不同的热闹景象深深吸引住了目光,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而一向循规蹈矩、严格恪守宫规的宫远徵更是如此。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透过车窗的缝隙,紧紧盯着路旁一个正在卖力叫卖的行脚商人。只见那人手中提着一只装满货物的竹篮,口中不停地高声呼喊着:“快来瞧一瞧啊!新鲜美味的小吃!” “那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呀?”宫远徵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轻轻掀起窗帘一角,探出头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一直在马车旁默默跟随的卓翼轩听到宫远徵的问话,微微一笑,回答道:“你若是想吃,就让下人过去给你买一份就是了。” 卓翼轩的话刚刚说完,便见一名机灵的小厮迅速跑向那位行脚商人,不一会儿功夫,就带着一包东西匆匆赶了回来。 “原来是豆腐脑。远徵快尝尝看吧。”卓翼轩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包裹,打开一看,一股浓郁的豆香扑鼻而来。他伸手摸了摸碗壁,感受了一下温度,觉得刚刚好,然后将其从窗口递给车内的宫远徵。 宫远徵轻声向卓翼轩道谢之后,双手接过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豆腐脑,缓缓放在马车中的茶几上。他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卓翼宸,微笑着说道:“宸哥哥,我们一起来尝尝豆腐脑。” 卓翼宸虽然生活在天都,但是也和宫远徵一样被家里人养在府中,而且小的时候即便他被带着走出府门,听到的大多都是不太好的言论。 卓翼宸每次出门后回家必定是要做噩梦的,后来索性也就不出门了,待在家里也挺好的。不管是卓府还是花府都是占地面积远比皇宫还大的存在,而且后院还连着山峦。 卓翼宸至今都没有探完卓府后山的全貌,不过他知道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未开灵智的小妖和普通野兽。而且有些地方还有不少的奇珍异草,姜爷爷每次都会带着他一块儿去后山,说是里面有锻造用的器材。 “远徵,等回了天都,我带你去卓府的后山转转。那里有好多的东西,像没有开灵智的小妖,还有一些爱好和平的大妖,还有大虫这类普通猛兽。”卓翼宸推拒了宫远徵和他分食一碗豆腐脑。 “卓府还有后山?”宫远徵第一次听说天都城还有后山的府邸。 “对呀!因为卓府祖上有个宝物选择了那里,所以卓家就定居在了天都。后来一代代扩张,就有了现在卓府的庞大规模。”卓翼宸回忆了下哥哥曾经和他说过得卓家祖上的历史。 “什么宝物?还能自主选择地方?”宫远徵年纪还小,并不知道宫门的历史。宫尚角也从未和他提起过。 “卓家是冰夷族人,和曾经的神明冰夷乃是同族。不过,后来冰夷老祖不知去了哪里,只知道他留下了一个宝物交给了卓家保管。”卓翼宸拿出自己的佩剑——云光剑。 “据我父亲和哥哥所说,这把云光剑是随着我的出生,从冰夷族地出来的。这把云光剑曾斩杀过不少上古大妖,就连上古极恶之妖应龙都死于他手。”卓翼宸却觉得应龙并不是世人口中的极恶之妖,但是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听爹爹说过云光剑的由来,是冰夷老祖的挚友锻造出来后,赠与他的。”卓翼宸抚摸着云光剑。 卓翼宸突然眼神放空,宫远徵从他的眸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云剑为骨,附于左臂,护你周全,光剑为角,锐不可当,替你杀敌,可斩流云,能散微光,所以此剑取名“云光”。” 说完,卓翼宸就浑身一抖的清醒了过来,“我刚刚又失神了吗?” 宫远徵看着难过的卓翼宸,“你经常会这样吗?” “偶尔,但是我父兄和爹爹他们都说是云光剑的关系。可能,它已经生出了灵智,把我当成冰夷老祖了。”卓翼宸摇了摇头,因为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在花府。 当时花瑜给他看过了,又去询问了他的父兄。经过他们的一番调查,可能是云光剑在冰夷族地吸收了过多的灵力,已经生出来微小的灵智。 宫远徵心中暗自思忖着,总觉得事实的真相并非像卓大哥他们所描述的那般简单。然而,既然他们有意要将此事隐瞒下来,那这背后定然与卓翼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并且这个秘密恐怕相当错综复杂。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渐渐被夜幕笼罩,原本计划经过的那个小镇已然错过。无奈之下,众人只得选择在这片荒郊野外安营扎寨,以度过这个夜晚。 卓翼宸、宫远徵、宫紫商、宫子羽以及宫唤羽等人皆未曾有过在野外露宿的经验。唯有卓翼轩因时常需要外出缉拿妖怪,对于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 “小宸,远徵,今晚咱们怕是要在这野外将就一宿了。”卓翼轩面带几分歉意地望向自己的两个弟弟。 “没关系的哥哥!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在野外睡过觉呢,权且当作一次新奇的体验吧。再说了,日后我加入缉妖司,想必也少不了这样的经历。正好借此机会提前适应一下。”卓翼宸虽然自幼生长于富贵之家,向来备受宠爱,但此刻倒也表现出了一种随遇而安的豁达态度。 “轩哥,我也没关系的。”宫远徵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尽管在旁人看来,他一直都是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小少爷,但实际上,他也曾经历过一段艰苦的时光,只不过那样的日子并不长久罢了。 卓翼轩看着眼前懂事的两个弟弟,心中不禁一阵感动。然而此刻,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比如安排好这一行人今晚住宿的地方,以及规划好护卫们夜间巡逻的值勤事宜等等,实在无暇与两个弟弟过多地交谈。 与此同时,宫唤羽、宫紫商和宫子羽这三兄妹也得知了今天晚上大家将要在野外露宿的消息。与宫远徵不同的是,宫紫商和宫子羽两人对于这样的经历竟然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尤其是宫子羽,一想到能够在广袤无垠的夜空下入睡,感受大自然的宁静与神秘,他就兴奋得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终于缓缓降临。远处的山峦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黑色的面纱所笼罩。而在营地中央,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正欢快地跳跃着,将周围照得一片通红。火光照耀下,每个人的脸庞都显得格外清晰,那或喜悦、或期待的神情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 第360章 花瑜和张祈灵这边享受着难得的不带娃的休闲时光,还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想要的安稳的,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两人自从去了那个小世界后,就一直没有机会真正的单独待在一起过,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欣赏夜色,喝杯茶。 他们到了盗墓小世界后,不是张祈灵因为张家的那点破事一直在奔波,就是因为背后之人的干扰,导致了他们二人分别十年之久。 因为盘古恶念的干扰导致了花瑜的法术在哪个世界根本起不了一点作用,甚至还因为他而受过重伤,只能回到那个不被他干扰的,有天道庇护的青铜门后疗愈伤口。 即使,后来花瑜伤势大好离开了青铜门,出来后也一直在寻找着他的踪迹。上天入地,爬山跨海的,虽然中间有过旅游,但是总是能够碰到些必然的人和事。 如今,他们虽借助张家古楼的特殊地理位置,重创了盘古恶念,但是他们也被他传送到了这个不被任何神明接管的中世界来。 他们也只有在这里才能享受到片刻的平静,虽然这样的平静是他独自一人守着一人一妖一魂数十万年得来的。但是他很珍惜这样的时光,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就又会回去那个小世界。 “哥哥,你说小花现在在做什么?他之前不管在哪儿,在做什么?我们都陪伴他左右,但是如今我们……”花瑜坐在张祈灵给他扎的秋千上,看着离仑种植的小花园。 “小花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而且我相信小花他绝对有能力能够应付他所应该承担的一切。你不要小看了小花,他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百倍。”张祈灵轻轻的推着花瑜,宽慰着他。 花瑜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张祈灵阻止了,“阿瑜,你要相信小花他有能力处理好一切。” “我知道了。” “咱们在一起这么久,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享受过晚风了,趁着现在机会难得,咱们也得好好过一下咱们的日子,不是吗?” 花瑜一想也对,“独属于我们的时光,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情。” 花瑜闭着眼睛躺在秋千上,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鼻尖还萦绕着身前泥土的土腥气和花海的花香,耳边是小鸟清脆悦耳的歌声,还有不远处的活水池塘涓涓流动的水声。 张祈灵就这样替他轻轻推动秋千,眸光温柔的注视着轻眠状态的花瑜。 上次聊天过后,离仑就安心居住了下来,一直待在后山种种树,栽栽花,养养小鸟,逗逗猫,生活好不乐趣。 他突然发现,其实人间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差,只不过他运气不太好,一出世就碰上了个最坏的人,又被他蛊惑欺骗,做出了违背曾经想要守护大荒的誓言。 如今,他一直在寻找和培养能够在大荒中生存下去的植物和动物,他想要把它们培育出来,然后带到大荒,给荒凉的大荒带去不一样的色彩。 不过,在这之前,他所要做的是弥补他曾经犯下的错误。 卓翼轩他们经过一夜的休整。重新出发。 “远徵,还有三十里路我们就要抵达天都的范围了,很快我们就到家了。”卓翼轩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色。 “家?”宫远徵的家自从五年前被摧毁后,就再也没有了,但是现在有个人和他讲,他马上就要回家了。 “对呀!卓府以后就是远徵的家,远徵以后再也不是没有家的孩子了。”卓翼轩一眼就看透了宫远徵的心。 在宫门的时候,他就察觉出来宫远徵把自己游离在所有人之外,除了宫尚角这个庇护他,庇护他的人能够得到他的信任和认可,其余人他都只是当做族人一样去对待。 太阳西沉之前,卓翼轩一行人抵达了天都城。 “卓统领!”守门侍卫看到了卓翼轩那张标志性的脸。 “我找到了卓府失踪已久的大小姐的遗孤,我的表弟,此次是带他回来小住一段时间。你们可以随意查看,不过马车中有表弟家族中的女眷,探查的过程中注意一下。”卓翼轩翻身下马,简单的向守城士兵交代了一下车队情况。 “末将相信卓统领的为人,自然不会携带那些不好的人进入。”守城将士自然也是对这个名满天下的辑妖司卓统领有所耳闻,当即就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了。 “那边多谢这位将士了!”卓翼轩朝着守城士兵作揖后,又翻身上马带着人直奔卓府而去。 卓府门口,管家早就收到来信,今日卓翼轩和卓翼宸会带着大小姐的孩子回来,一早就等候在家门口。 “刘管家,是大少爷!大少爷他带着小少爷和表少爷他们回来了!”小厮从城门口看到卓翼轩后,立刻就跑回卓府朝管家汇报。 “好好好!” 刘管家连说了三个好,又吩咐了身后的侍女,“今日天色已晚,大少爷他们必然还未曾用过晚膳,桃红你和柳绿一块儿去厨房看看。” “冬雪你和春风去看看给客人们准备的客房可都收拾妥当了!” “秋叶你和春华去看看表少爷的房间可打扫干净了!” 刘管家一道道指令下去,身后的侍女们都带着各自的手下,有条不紊的进行查看。 “大少爷,你们这一路可还安全!还有表少爷呢!” 卓翼轩刚到门口,还没下马就被刘管家拉着手臂询问情况。 “刘伯!我好想你!”卓翼宸从马车里钻出来就看见了熟悉的管家。 “诶!我的小少爷诶!这一路上可有吃苦啊!你这从未出过远门的,怎么受得了旅途的颠簸啊!”刘管家抓着卓翼宸,左转转右转转的上下打量着。 “这位就是表少爷吧!果然和大少爷信中所写一样,和小少爷就像是双胞胎一样。”刘管家看到了被卓翼宸挡住的宫远徵,赶忙走上前去看看有没有因为路途的颠簸而有不适。 “表少爷,这一路走来可有哪里不适!若是有那得赶紧说出来,老奴好安排张老过来替表少爷看看。”刘管家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 “大少爷,表少爷这也太瘦了,是不是大小姐当年嫁的那个人家里太过于清苦了!这怎么把好好一个孩子养的这么骨瘦嶙峋的!”刘管家捏了捏手里的胳膊,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不行,走!跟着刘伯去用餐的地方,刘伯得好好的让老徐这个老饕出出血,平日里一直叫嚷着自己吃过什么美食,全天下和大荒加起来都不如他这根舌头厉害。”刘管家一手拽一个直奔府里头走去。 宫远徵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热情,看了看卓翼轩想要他解救自己,也想要挣脱那铁钳一般的手掌,可惜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松动的痕迹。 宫远徵不禁感叹,他们宫门或许真的有诸多不如之处,就连卓府的一个管家都如此武艺高强。他们宫门还一直沾沾自喜的以为他们在江湖中无人可超越。 “远徵,你就安心跟着刘伯去吧!刘伯是看着我和小宸长大的,又是跟着父亲一块儿长大的府中老人,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卓翼轩宽慰了宫远徵后,目送他们三人离开。 卓翼轩转过身来看向已经来到身后的宫唤羽三兄妹,“唤羽公子,子羽公子还有紫商小姐,这边请!” 卓翼轩带着宫唤羽和宫子羽还有宫紫商先去了客院,从大门进去路过了一个水池,在经过一片小花园,又经过了一汪假山池塘,终于是来到了客院。 “这儿是唤羽公子的院落,子羽公子的院落就在唤羽公子的隔壁。紫商小姐的女客院落距离这边有点距离,不过也不远。” 卓翼轩率先带着宫唤羽和宫子羽来到他们的院落门口。 宫唤羽三兄妹看着足有他们一个羽宫那么大的院落,在卓府中竟然只是一个客院。 “卓大人真是客气了,我和子羽弟弟住一个院落即可,倒也不必一人一个院落。”宫唤羽拒绝了和宫子羽分开居住,并请求让宫子羽和他同住一个院落。 “唤羽公子真的很爱护幼弟。”卓翼轩一语双关的话,宫唤羽依然是听在耳中,心里也清楚卓府的人恐怕是早就把宫门调查的一清二楚的。 宫远徵曾经在宫门中的生活轨迹和生活条件必然是查的仔仔细细,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他也承认当年因为无锋攻入宫门,徵宫嫡系旁系死的就剩下了宫远徵这么一根独苗苗,战后又因为忙于修建宫门破损处,从而导致了他们对徵宫的忽视,而因此致使宫远徵被底下人欺负。 后来,他们还是从宫尚角的口中得知那群下人偷歆夫人为宫远徵准备的金银玉器,让他吃糠野菜,克扣他的月俸,不给他准备过冬的物资。 若非后来宫远徵聪明的找到了同样失去父母弟弟的宫尚角,得到了他的庇护,他们估计早就忘记了还有宫远徵这么一号人物了,也怪不得人家心里有气。 “实在有愧于卓大人的这声爱护幼弟,若非是我们的疏忽,当初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宫唤羽低垂着头懊恼的说着。 “既然如此,那么我一会儿便让侍从将二位公子的一应物品送过来,还有你们的侍卫侍女们。”卓翼轩并没有回应宫唤羽,表演式的愧疚。 “紫商小姐,我带你去女客院落。”卓翼轩回头看向宫紫商,带着她走向另一个方向。 宫紫商回头看了看还沉浸在懊悔中的宫唤羽和不明所以的宫子羽,她其实听懂了卓翼轩说的爱护幼弟是什么意思了,恐怕和宫远徵有莫大的关系。 不过,看宫子羽这副不知情的表情,恐怕他早就已经忘记了五年前那场无锋对宫门的大屠杀了。 她至今都记得她的母亲因为保护她而死在无锋手里,她爹的那双腿也是无锋做的,导致了现在她爹的性情不定。 她也记得角宫宫主和宫主夫人还有他们的小儿子,他们死在了无锋四大魍之一的寒衣客手中。 她在战后看到了徵宫的所有族人的尸体,有徵宫宫主的还有歆夫人的,还有徵宫旁系族人的,除了被保护着来到暗道中的宫远徵,徵宫无一人生还。 她甚至还看见了曾经最熟悉的那些侍卫和侍女,也同样盖着白布,面如死灰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361章 “宫小姐,宫大少爷,宫小少爷,不知您们今晚的膳食是想在前厅享用呢,还是于小院之中进食呀?”随着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个恭敬而又小心翼翼的询问声。 此时,宫紫商正与她的两位兄长——宫唤羽以及宫子羽待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憩。听到这声音后,宫紫商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看向了自己的房门方向。与此同时,宫唤羽和宫子羽也纷纷将目光投到了那扇紧闭着的门上。 “前厅吧。”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得到答复后的侍女轻声应了一句,然后便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只见她微微欠身行礼之后,便转身在前引路。宫紫商与宫唤羽、宫子羽跟在其身后,缓缓走出了房间。 一路上,他们先是经过了来时所看到的那座美轮美奂的假山水榭。水榭中的水流潺潺作响,仿佛一首动听的乐曲;假山上的奇松怪石更是形态各异,让人不禁为之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接着,他们又穿过了一重又一重迂回曲折的回廊。这些回廊或高或低,或宽或窄,有的还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令人目不暇接。 终于,在侍女的引领下,兄妹三人来到了前厅用膳的地方。当他们踏入前厅时,发现卓翼轩、卓翼宸以及宫远徵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见到卓翼轩等人,宫唤羽率先向前一步,向着坐在上首位置的卓翼轩深深地行了一礼,并恭声道:“卓大人!”紧跟在他身后的宫紫商和宫子羽见状,也连忙跟着行礼。 见此情形,卓翼轩赶忙抬起手来,微笑着说道:“不必如此拘礼,咱们如今可都是一家人了,快快请坐吧!”说着,他还用手指了指餐桌旁的座位。 待到宫家兄妹三人依次落座之后,卓翼轩接着说道:“也不知道你们平日里都喜欢吃些什么菜肴,所以我就让厨房里的师傅们随意做了几道,希望能够合你们的口味。” 宫唤羽闻言,只是随意地扫视了一眼餐桌上摆放着的那些色香味俱佳的菜品,而后淡淡地回应道:“这些已经足够好了,多谢卓大人费心。” 宫子羽甫一走进房间,目光便被满桌丰盛的菜肴牢牢吸引住了。只见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大鱼大肉,色泽诱人、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而那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的淡淡酒香,则更是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此时,卓翼轩注意到了宫子羽那副馋相,只见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美食,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眼看着就要滴落到桌面上了。 卓翼轩心中不禁暗笑,但面上却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或调侃之意。 毕竟,对于宫门这四门之间那淡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血缘关系来说,实在没必要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 更何况和他们卓府有关系的只是宫远徵,他们三人只是顺带的,再者说虽然都姓宫,但是他们彼此之间早已是那种拐了十八个弯儿都难以扯上关系的远房亲戚了。 于是,卓翼轩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快用膳吧!我看羽公子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说着,他便率先拿起筷子,动作优雅地夹起面前的一道菜,轻轻放在了卓翼宸面前的盘子里。 接着,他又迅速地夹起另一道菜,送到了宫远徵的盘子中,并微笑着对他说:“远徵,哥哥也不太清楚你喜欢吃些什么。不过呢,角公子之前已经派人把你爱吃的那些菜色都详细地记录下来了。我特意吩咐厨房的师傅们好好研究一番,希望能做出合你口味的佳肴来。” 宫远徵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连忙点头应道:“谢谢大哥。” 就这样,众人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晚餐。一时间,饭厅内只听得见轻微的咀嚼声和偶尔的碗筷碰撞之声。大家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食物,一边随意地闲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气氛显得轻松而融洽。 待到一顿晚饭结束之后,卓翼轩站起身来,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小花园散散步,也好帮助消化一下。”卓翼宸和宫远徵纷纷表示赞同,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朝着小花园走去。 而宫唤羽三兄妹见状,也兴致勃勃地跟在了后面,一同前往小花园消食。 “哥哥,卓府的饭菜真是太美味啦!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佳,让人回味无穷呢。哥哥,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们到底是从哪儿请来这么厉害的厨师呀?”宫子羽紧紧地拉住宫唤羽的衣袖,把小脑袋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细语地央求道。 宫唤羽微笑着看着一脸馋相的弟弟,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回答说:“好啊,不过要等到明天白天才行哦。今天天色已经很晚了,咱们这一路上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地赶来,卓大人肯定也很累了。今晚大家都先好好休息吧,养精蓄锐。”说着,宫唤羽不禁回想起今日一整天的行程,他们一直都在急匆匆地赶路,无论是卓翼轩还是自己一行人,此刻恐怕都是满脸倦容。 这时,宫子羽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哥哥,不知道这天都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呀?我们明天可不可以出去逛一逛呢?”宫子羽从小就在执刃和宫唤羽的宠溺下长大,既不需要承担继承羽宫的重任,也不必成为新一任的执刃,所以对他来说,每天只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就足够了。 然而,一旁的宫紫商却有着不同的想法。只见她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对宫唤羽说:“唤羽哥哥,明日我想请卓大人带我去拜访一下姜老。毕竟我此次前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就不能陪着子羽弟弟出去四处闲逛了。”宫紫商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丝毫不敢懈怠。 宫唤羽也知道宫紫商这次前来天都是带着任务来的,即便不能拜师姜老,能得他指点一二,也够他们宫门受益终生的了。 “好。明日我带着子羽弟弟去天都逛逛,到时候给你带着天都时兴的衣服首饰之类的。”宫唤羽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宫紫商的请求。 卓翼轩带着两个弟弟一边走,一边和卓翼宸给宫远徵介绍着小花园里的一草一木。等走的差不多了,就送他们两人回自己的院落里休息。 “远徵今日好好睡一觉,等明日一早醒来,我带你去王老那儿好好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卓翼轩和卓翼宸送宫远徵回房后,又将卓翼宸送回房间。 “哥哥,朱厌去哪儿了?好像咱们这一路走来,都没有看见他!”卓翼宸突然想起来他好像确实忘记了什么,但是之前一直没想到是什么,现在突然发现之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只聒噪的白猴子不见了。 “是大荒那边传信过来,说是新一任白泽神女身体越发虚弱了,需要他回去帮忙。”卓翼轩同样也收到了这样的信件,但是之前他和父亲就是因为担心白泽神女,所以才会掉入那个神秘之人的陷阱里。 这次,他得好好的调查一番再前往大荒。毕竟,现在他的弟弟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他了,这样对他来说打击太大。 第362章 第二日天还未亮透,晨曦微露之时,卯时已至。此时,卓翼轩身着一袭轻便的练功服,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地立于院落之中。 只见他身形灵动,剑式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灵力和精湛的技巧,仿佛与手中之剑融为一体。 而一旁的卓翼宸,则身披一件小巧精致的披风,安静地坐在门槛处,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正在习练剑术的哥哥。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辰时。卓翼宸轻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宫远徵所住的小院走去。 当他踏入小院时,惊讶地发现宫远徵早已醒来多时,此刻正沉浸在卓家兄弟特意为他精心打造的草药房中,如鱼得水般尽情探索着其中的奥秘。 “远徵,时候不早啦,该去享用早膳了。这草药房啊,它可不会自己长脚溜走哦。等咱们用过膳后,我再陪着你一同去王老那里瞧瞧,听说他那儿可是收藏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珍贵药材呢。”卓翼宸微笑着走到草药房门前,抬手轻叩房门,温和地喊道。 屋内很快传来回应:“好的,宸哥哥,我马上就来!”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响动声。 不多时,宫远徵满脸兴奋地从草药房中快步走出,手上还拿着几株刚刚采下的奇珍异草。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宝贝放在一旁,然后跟随着卓翼宸的脚步,一同向着昨日用膳的前厅走去。 宫远徵步入屋内,目光瞬间被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所吸引。一走进前厅,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琳琅满目,令人垂涎欲滴。 只见那张宽阔的红木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与佳肴:散发着浓郁奶香的杏仁酪,晶莹剔透的燕窝粥里点缀着丝丝缕缕的燕窝;娇艳欲滴如少女脸庞般的桃花姬,色泽金黄诱人、香气扑鼻的桂花蜜糖;还有那色彩斑斓的八宝甜酪,宛如宝石镶嵌其中;来自福建的特色肉松,每一丝都透着咸香的滋味;清新淡雅的杏仁百合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昂贵稀有的鲍鱼烩珍珠,颗颗圆润饱满,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滑嫩香甜的牛乳菱粉香糕,入口即化;营养丰富的紫云参鸭丁汤,汤汁醇厚鲜美;以及层层叠叠、酥脆可口的奶油松瓤卷酥......这满满当当的一桌美味佳肴,令人垂涎欲滴。 宫远徵不禁惊叹道:“哇,好丰盛的早膳啊!” “我听角公子讲你爱吃甜的,所以就让厨房多做了些,远徵可以都尝尝,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没有的话,我下次再让他们做其他的。”卓翼轩微笑着说道。 原来,他昨晚特意花时间去了解了宫远徵的饮食习惯,今日一大早就亲自吩咐厨房精心准备这些食物,只为能讨得宫远徵的欢心。 宫远徵面不红心不跳的回应道:“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不挑食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将刚刚踏入房门的宫紫商和宫子羽惊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要知道,在宫门之中,大家可都清楚宫远徵对于饮食可是相当挑剔的啊!难道以前所听闻的那些关于他挑食的传言全都是假的吗?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你竟然敢说自己不挑食?那我倒是想问问,之前角宫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连着更换了十八位厨师的人究竟是谁呀?该不会是宫尚角吧!”宫紫商慢悠悠地坐下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宫远徵,脸上带着几分戏谑地问道。 听到这话,宫远徵心里不由得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道:“那当然是因为那些厨师们技术太差劲啦!他们还自吹自擂说是顶级大厨呢,结果呢?连一条小小的鱼都能烧成焦黑色,这让人怎么吃得下去?不换掉他们难道还要留着继续祸害我的胃口吗?”说完这番话,宫远徵偷偷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卓翼轩和卓翼宸,生怕他们会因此而责怪自己。 然而,让宫远徵感到意外的是,卓翼轩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责备之意。相反,他温和地说道:“确实不算是什么大事。毕竟,如果连条鱼都做不好,确实不配说是顶级厨师了,被换掉也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远徵弟弟年纪还小,正处在生长发育的关键时期,在饮食方面自然是应该讲究一些、精细一些才好。” 宫紫商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懊恼。她明知道自己论口才根本不是宫远徵的对手,但每次就是忍不住想要跟他斗嘴几句。这不,又一次败下阵来了。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于是便气鼓鼓地嘟囔道:“哼,就知道偏袒他!明明就是他太挑剔了……” 卓翼轩说完还拍了拍卓翼宸的肩膀。“小宸小的时候也是挑食的很,我和父亲也因此发愁的不行,还是请了老祖宗去大荒找了个大厨回来,这才把小宸养的有点肉出来。” 宫紫商没想到原来这翩翩贵公子一样的卓翼宸,小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卓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宫紫商小心翼翼地给自己舀了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百合粥。 只见那精致的瓷勺轻轻探入碗中,缓缓搅动着,一圈又一圈,仿佛这碗中的百合花也随之舞动起来。然而,尽管手中的动作不停,但宫紫商心中却是犹豫不决,几番欲言又止。终于,她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咬咬牙,厚着脸皮说道:“我想请你们......” 而这边厢,宫远徵可没有那么多顾虑。他向来是心直口快,说话从不经过大脑思考。毕竟一直以来都被哥哥宫尚角宠溺着长大,养成了想说什么就直说的性子,完全不在乎别人是否会因此感到尴尬或不适。 只听宫远徵大声嚷嚷道:“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还说出来干嘛!真是自讨没趣儿!”这话一出,顿时让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和尴尬起来。 好在卓翼轩反应迅速,他眉头微皱,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宫远徵的脑袋,略带责备地道:“远徵!休要胡言乱语!既是紫商小姐特意提出,想必此事定是困扰她许久,若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自然应当相助才是。”说罢,他转头看向宫紫商,眼中带着温和与询问之意。 此时的宫紫商正因为宫远徵刚才那番话而面露窘色,听到卓翼轩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语后,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感激之情。她抬起头来,迎上卓翼轩的目光,惊讶地问道:“卓大人您怎知我的想法?难道真能洞察人心不成?” 卓翼轩只是笑了笑,“我只是观察到了紫商小姐的手上有和姜老一样的老茧,而这种老茧只有在那些锻造师的手上才会出现。而紫商小姐身为一位柔弱的闺阁女子,应当是不该有这样的老茧的。所以,我就大胆的推测了一下。” 宫紫商摸了摸手上那一层厚厚的老茧,颇有些窘迫的藏进了衣袖之中,毕竟在世人眼中,一个女子应该是熟读女则女戒,精通琴棋书画,针线女红,而不是舞枪弄棒,一手铁锤舞的虎虎生威的。 “紫商小姐不必藏起来,天都城里像你这样的女子数不胜数,武将家的小姐都爱舞刀弄枪的,天机阁的那些女子也都精通锻造之术。”卓翼轩察觉到了宫紫商的自卑心态,出言安慰道。 “你这会儿害什么羞!在宫门里头趴在侍卫营的院墙上面,偷看人家训练的是谁啊!还有啊……”宫远徵兴致勃勃地想要继续讲一些关于宫紫商的糗事,然而话才说到一半,便突然感觉到嘴巴里被塞进了一个小巧玲珑、热气腾腾的包子。 “宫三!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只见宫紫商柳眉倒竖,美眸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宫远徵,那模样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宫远徵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一把拿下嘴里的小包子,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过他并未与宫紫商过多计较,而是同样回敬了对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然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啃咬起手中的包子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只听得见他咀嚼包子时发出的“嘎吱嘎吱”声。 就在这时,一旁的卓翼轩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轻轻摇了摇头,连忙开口说道:“紫商小姐多见谅!远徵平日里怕是被角公子宠坏了,如今骤然离开熟悉的环境,难免有些不适应。不过您放心,等用过这早膳之后,我可以亲自带着紫商小姐一同前往姜老那里。”说着,卓翼轩又微笑着看了看宫远徵和宫紫商二人。 听到卓翼轩这么一说,原本满脸怒气的宫紫商脸色瞬间缓和下来。其实对于宫远徵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于是,她转而换上一副温柔祥和的面容,笑眯眯地看向宫远徵,轻声说道:“他说的倒也是事实呢,不过嘛,这里毕竟不是在家里头,咱们在外头多少还是得给姐姐留些面子才行呀!你说是吧?远徵弟弟!” 第363章 用过早膳后,卓翼轩带着宫紫商前往姜老的住所拜访。宫唤羽和宫子羽带着几个侍从出门游玩。卓翼宸拉着宫远徵直奔王老的药庐。 “王爷爷!王爷爷!” “又是你个调皮鬼!” 宫远徵看着直接推门而入的卓翼宸,有些羡慕他这样肆意的活着,不像他得时时刻刻压抑着自己。 “王爷爷!我带弟弟来看你了!弟弟是个大宝贝!就是得麻烦你给他看看身体!也不知道在那个破地方生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卓翼宸拉着坐在桌子上,鹤发童颜的老人的手撒着娇。 “是远徵少爷吧!我早就听大少爷说过了,快过来坐吧!”老人像看自己孩子一样,慈爱的看着宫远徵。 “远徵,快尝尝王爷爷这里的药茶!王爷爷平日里可小气了,每次都只拿出来那么一小罐!”卓翼宸倒了满满一杯递给宫远徵。 宫远徵只是轻轻一闻,便知晓这壶药茶之中放置了数量众多的珍贵草药,且这些草药的年份皆相当久远,至少都是历经百年风雨洗礼的存在。 “你这个臭小子啊,如此上好的药茶竟被你当作普通白水一般随意饮用。”那位老人一边佯装嗔怒地数落着宫远徵,一边却又仅仅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其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尽是满满的慈爱与宽容。 宫远徵不由得联想到他们宫门之中的那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们,那些人可是出了名的偏袒那个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宫子羽。 难道记忆力超群便能成为众人偏爱的理由不成?难道只因他早早失去了母亲就值得这般怜惜疼爱?要知道,无论是商宫、角宫还是徵宫,又有哪一宫未曾经历过丧母之痛呢? 想当年,商宫宫主不幸双腿残废,而宫主夫人更是因此香消玉殒;角宫宫主则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英勇捐躯,宫主夫人以及年幼的角宫小公子也惨遭虐杀;至于徵宫,其嫡系与旁系族人几乎全部壮烈牺牲于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之中,唯有当时年仅七岁的他,在徵宫忠诚的侍卫和侍女们舍生忘死的护送之下,才侥幸逃至庇护通道内得以保全性命。 那场血腥屠杀过后,整个宫门上下,何处不见漫天飞舞的白色纸钱?何处不闻悲痛欲绝的凄惨哭声?然而,唯独羽宫在这场浩劫之中竟然能够安然无恙,丝毫未受损伤! 宫远徵至今还记得徵宫的侍卫们一个一个死在无锋手里,到最后进入庇护通道的竟然只有他一个人!那么多曾经朝夕相见的侍卫和侍女,都死在了护送他的路上! 这样他怎么能够放得下仇恨,怎么能够理解天天在外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宫子羽!哪怕,宫子羽只是待在宫门里招猫逗狗,不出宫门花天酒地,他都不会次次碰见他都和他打起来。 “远徵啊,来,让王爷爷给你好好地把一把脉!这样也好瞧瞧你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哪里出问题呀,咱得赶早将那可能存在的隐患给掐灭掉才行呢。”卓翼宸满脸关切地看向突然间就呆愣在原地的宫远徵,轻声说道。 只见宫远徵稍稍回过神来后,连忙摆了摆手回应道:“二哥,真不用啦。我自己本身就是个医者嘛。平日里若是有什么小毛病,我自己就能处理好的。”说话间,他还不自觉地将双手背到了身后,似乎想要掩饰些什么。 然而,那位名叫王爷爷的老者却是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劝道:“远徵啊,这俗话说得好,医者不自医。有些时候啊,即便是医术再高明的人,也未必能准确判断自身的状况哟。况且,我们医者诊断病情可不单单只是靠切脉这一种方法呀,通过望、闻、问等手段同样能够了解患者的身体情况,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说到这里时,老者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如同两道火炬一般,直直地盯着正坐在对面的宫远徵。 就在这一刻,宫远徵只感觉自己仿佛被眼前这位老人一眼给彻底看穿了似的,心中不由得一紧,额头上甚至都开始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来了。 “没关系,你现在可能刚刚接触我,还不太信任我。等以后咱们相处久了,自然就能够信任我了。”王老也没有强制要给宫远徵切脉,只是站起身来看着卓翼宸,“小宸啊!咱们有段时间没去后山寻宝了吧!咱们带着弟弟一块儿去后山寻宝吧!” 卓翼宸看了看远徵又看了看王爷爷,“好呀!我最喜欢去后山了。我带着弟弟收拾收拾,一会儿在后花园的小门口集合呀!” 卓翼宸拉着宫远徵跑出了药庐。 卓翼轩领着宫紫商缓缓地朝着姜老的住所走去,一路上还不忘提点她:“姜老出了名的性子执拗,向来都是随心所欲、我行我素的人。想当初他来到咱们卓府的时候,就连我和父亲都感到十分惊讶呢!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物会突然降临咱家。不过,后来看到他对待小宸的态度,我也就大概猜到了,估计又是被老祖宗用了一些稀有材料给忽悠过来的。” 宫紫商一边听着卓翼轩的讲述,一边点着头,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位姜老究竟是怎样一号人物。虽说她之前也曾听闻过姜澜洺此人,但对于其具体情况却是一无所知。 于是,她略带担忧地问道:“那这么说来,不知道我们此时前去拜访,是否会打扰到姜老呢?万一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可如何是好呀。” 卓翼轩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吧,以我的经验来看,此刻前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平日里这个时间段,姜老通常才刚刚起床不久。而且啊,只有在这个时候去找他,姜老才是最好说话的。要是换作其他时间,恐怕咱们连门都进不去,只能吃他的闭门羹喽!我以前来找他的时候,可没少被拒之门外呢。”说着,卓翼轩不禁想起自己往昔那些碰壁的经历,无奈地摇了摇头。 花府中,花瑜再次接到了谢瑜臣的通讯。 “爹爹!惊天大新闻!”谢瑜臣刚一接通水镜,就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 “好了小花,你慢点说!我都没听清你刚刚说的什么。” “爹爹!伍邪不知道是被谁刺激了,自己举报自己盗掘坟墓!还放火烧山烧毁了一个战国墓,炸毁一个海底墓,炸塌一个山中的部落古墓。凡是他去过的那几个地方,都被他给爆了出来。”听了谢瑜臣的话花瑜一脸的懵逼。 “他是疯了吗?这是能随便说的?”花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还不止说了自己,还把其他几门也都给爆了出来,曾经的张大佛爷张岐山牵针引线,联合其他几门一块儿盗掘川省大墓;陈家在云省贩卖人口,他三叔大大小小的墓不知道挖了多少个;霍家搞社会活动!”谢瑜臣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伍邪这个人了。 你说他聪明吧,他是浙大高材生,还曾留学德国。你说他不聪明吧,自己自绝后路把所有人都拉下了水。 但凡不是当初二爷爷和爷爷早就有所,那次的大行动也就是去打酱油,提供提供资金援助,恐怕这次红家和谢家都在其中。 李家因为伍三胜早就绝了嗣,那些家产都被其余几家分了个一干二净。陈家陈皮死的骨头渣子都没了,唯一的一个女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六爷在那个十年中因为杀人被执行死刑,也没了。八爷是搞封建迷信的,早就算到这么一劫,直接找了个道馆做道士去了。霍家全族都去了国外,只留下个半死不活的老太太在国内了。 唯一还有传承的也就伍家和张家了,伍家被自家的孝子贤孙给举报了,真是方寸大乱,求神拜佛着呢。张家就一个百岁山还在,藏在深山老林里,也不敢出来了。 “一家人就是得整整齐齐的!伍家一直看不见人影的老大夫妻两也被找了出来,一块儿关起来。”谢瑜臣只是唏嘘好好一个大家族,就因为那点儿破事,被自己千娇百宠的侄子捅了出来。 谢瑜臣听说的当天,含泪多吃了两碗饭,成功给自己吃撑了,然后当天多练了两个小时的功。 “伍邪他们都是些小喽啰,汪家如何了?”花瑜并不在意九门的那些人。 “汪家大本营都被找到了,一干涉事人员都被抓了起来,该判刑的判刑。听说,抓捕的当天,那些人都兴奋坏了,毕竟一抓就是一个功劳。”谢瑜臣身为两家的小少爷,自然情报渠道不少。 “汪家也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替换的棋子,到时候你去给他们一一做检测,我需要知道当初那份被用掉了的凤凰精血去了哪里。”花瑜可没有忘记他和哥哥去雪山的时候,特意去了趟雪山深处的部族。 花瑜至今都记得他被那些人气的倒仰的事情。一群蠢出生天的王八羔子,让他们守门没让他们在门里制造怪物。 一天天窝在山窝窝里饮冰吃雪把自己吃傻了,来一个人说是张家不愿意守门了,就相信了?也不做个调查就那么把凤凰精血给出去了。 第364章 “小花,我们如今不在你的身旁,若是你当真遇到了什么危险状况,就算想要帮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所以你独自一人在外,不管做任何事都务必要加倍留意自身安全。另外,切记千万要小心那帝辛和秦扶光二人。”此刻的花瑜正身处在那个无人管辖、混乱无序的中世界里,完全没办法像从前那样将谢瑜臣全方位的保护在内了。 “爹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您会这样说呢?”谢瑜臣满心疑惑地问道,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向疼爱自己的爹爹会突然让自己去提防帝爷爷和秦爷爷,毕竟在他的印象当中,这两位长辈一直以来对他都是关怀备至、宠爱有加的。 “孩子,这件事情说来太过复杂,一时间很难和你说清楚。但无论如何,你都必须牢牢记住爹爹今日对你所说的这番话。尤其是面对帝辛和秦扶光时,更得多加谨慎小心才行。与他们交谈之时,凡事都需多留几个心眼儿,哪怕只是平常的言语交流,也不可毫无保留全盘托出,说话做事六分在明面,四分放心底,绝对不能轻易示人。”花瑜不厌其烦地再三嘱咐着谢瑜臣,让他务必对曾经的纣王帝辛以及千古一帝秦扶光提高警惕。 尽管谢瑜臣对于爹爹的这番告诫仍旧感到迷惑不解,但出于对父亲的信任和尊重,他最终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听从花瑜的要求,处处留神以防万一。 “小花如果你真遇到一些不可抗力,而你又无能为力之际。记住,一定要带上你父亲书房右侧的那个檀木盒子,然后前往长白山寻找山君。山君自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花瑜满脸忧虑地再次向谢瑜臣嘱咐道,似乎生怕有任何遗漏之处,只为替儿子安排好所有可能的退路。 “爹爹,您放心吧!我都记下了。如今汪家已然尽数落网,虽说那隐藏于背后操纵一切的黑手尚未露出他们的狐狸尾巴,但只要他们还在活动,就必然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只要让我们找到一点,对方绝对难逃制裁。”谢瑜臣面带微笑,轻声安慰着花瑜,试图抚平他内心的不安与担忧。 直至眼前的水镜缓缓消散,花瑜依旧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心中那份不祥的预感始终萦绕不去。 他直觉仿佛有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然而任凭他如何苦思冥想,却始终无法确切地捕捉到那关键的节点究竟何在。 而唯一能令他如此心绪烦乱的,唯有身处遥远小世界中的谢瑜臣。 毕竟,近在咫尺的卓翼宸和宫远徵皆处于他的严密看护之下,若当真遭遇不测,他只需眨眼之间便能迅速赶至其身旁施以援手护其周全。 然而,小花与卓翼宸和宫远徵不同。以他如今的实力还无法做到像父亲鸿钧和爹爹罗睺那样,突破世界与世界的壁垒,能够任意穿梭在任何一个世界中。 对于这股突如其来的心悸之感,花瑜再了解不过了。毕竟,他可不是那些一碰就碎的凡人。凡人所经历的心悸,或许只是因为亲人间血浓于水的情感纽带,亦或是身患重病所致。但对于像他这样踏上修仙之路的人来说,这种心悸往往意味着有危及生命的重大事件即将降临。 面对如此情形,他怎能掉以轻心?必须要严加防范才行!于是乎,花瑜不禁在心中暗自祈祷:“但愿一切都只是我的多虑罢了!”说话间,他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张祈灵的手,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不安。 此时,张祈灵感受到了花瑜的紧张情绪,她轻柔地将花瑜拥入怀中,并轻声宽慰道:“阿瑜,你不要过于担忧。别忘了,你早已把那件至关重要的东西所在之处告知给了小花。倘若他当真遭遇了什么不测之险,就算他没有携带那件物品去寻求山君的帮助,柳叔和杨伯也定然能够凭借他们敏锐的感知察觉到他身处险境,从而及时出手护其周全。” “爹爹!二爹!我......”卓翼宸一边呼喊着,一边急匆匆地推开房门。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瞬间愣在了原地。只见花瑜和张祈灵紧紧相拥在一起,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氛围。 “呃......那个......我带着远徵去小花园逛逛,刚刚匆忙赶过来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呢。”卓翼宸回过神来后,结结巴巴地说道。话音未落,他便伸手拉住被挡在身后、还未看清屋内情形的宫远徵,转身朝着门外飞奔而去。 一路上,卓翼宸脚步飞快,拽着不明所以的宫远徵一路小跑来到了小花园的亭子里。守在亭子四周的下人们似乎早已等候多时,见二人到来,动作迅速而又熟练地上齐了各种精致的茶水和点心。 “二哥!你刚刚怎么拉着我就跑呀,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宫远徵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歪着可爱的小脑袋,满脸疑惑地看向卓翼宸,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充满了好奇。 卓翼宸闻言,脸色微微一红,耳尖更是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他有些慌乱地避开宫远徵那清澈无辜的目光,支吾道:“没......没什么啦,刚刚爹爹和二爹他们可能正在商量重要的事情,咱们还是先别打扰他们,等一会儿再过去找他们吧!”说着,卓翼宸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尴尬似的,拿起桌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宫远徵看着卓翼宸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也就相信了他。 “刚刚,我们在卓府后山找到了好多的药材,等我回宫门后,我可以带回去吗?”宫远徵突然想起来,他们上午跟王老一块儿在卓府的后山找到的那些稀世药材。 “当然可以啊!远徵,卓府也是你家,自己家里的东西还需要问的吗?即便,你把后山都搬空了,等你从宫门回来的时候,他就又长出来,而且还会多出其他的品种出来。”卓翼宸捧着宫远徵带着奶嫖的脸蛋子,揉了揉搓了搓。 “元宝,你是在欺负弟弟吗?”花瑜和张祈灵一出来,就看见卓翼宸捏着宫远徵的脸。 “爹爹!你怎么会欺负弟弟呢!爱弟弟都来不及呢!这不是在教他嘛!从家里拿东西,何须要过问的?”卓翼宸放下了揉捏宫远徵脸颊的手。 “你呀你!天天说自己长大了,可以参与辑妖了,我看呀就长了年岁,这内心呀还是如同那三岁稚儿一般。”花瑜捏了捏卓翼宸和宫远徵同样的,未消下去的奶嫖。 “说说吧!这次是带着弟弟看上了什么?” “爹爹!元宝就不能是像爹爹了,所以才带着弟弟过来看看你的嘛!”卓翼宸拉着宫远徵一块儿腻歪在花瑜身边。 花瑜只是冷笑一声,“你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说说吧这次有看上了我私库里的什么了?” “爹爹!你看弟弟在那个破地方生活了十三年,人都快被关傻了,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见识过。这不是想带着弟弟去爹爹的私库中长长见识嘛!”花瑜听后,果然朝着一旁不知手脚该放哪里的宫远徵看去。 花瑜这么仔细一打量,确实衣服着装看着好似很是华贵,但是那都是普通商贾人家,稍微花点钱就能买到的普通衣料。真正昂贵如皇室贡品那种的,也不过是那些个商贾之间交谈嫌隙说了那么一两嘴,真正见识过的也就只有特定的皇商才能制作的了。 “正好,我那儿最新进了一批布料,是大荒那儿有名的巧手芸娘织的布匹,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水火不容。一会儿让你路伯给你们拿上些许,带回家后让你哥寻个能人巧匠,再配上些许蚌妖进贡的珍珠点缀,制几身衣裳。”花瑜翻了翻记忆,想起来前段时间大荒进贡的一些新奇玩意儿。 “有月白色的布料吗?弟弟在那个地方成天穿的黑黢黢的,还是艳色的衣服更衬托他的颜色。”卓翼宸发现相较于一直在宫门中穿的玄色系列衣服的宫远徵,还是来了天都后穿着淡色衣服的宫远徵更好看些。 “这次送过来的颜色五花八门,你到时候自个儿带着弟弟去挑就是了,你就是想要五彩斑斓的黑,都能在这一批里头找到。”花瑜看着迫不及待想要带着宫远徵去翻私库的卓翼宸,也不再拘着他,挥手间一道旋涡出现在他们面前。 卓翼宸拖着犹豫不决的宫远徵,直接跳进漩涡中,“远徵弟弟,快走!好不容易借你的光来一趟,我给你好好挑一挑爹爹私库里的宝贝。”说完,卓翼宸就拖着宫远徵直奔角落里最不起眼的几个箱子走去。 “二哥,这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宫远徵还是有些害怕。 卓翼宸都没有回头,只见他一把掀开所有木箱子,然后朝着宫远徵招了招手。“你怕什么!爹爹的私库不知道有多少个,就刚刚咱们走过来看见的那些个如同珍珠玉石,爹爹都不知道有多少。好一点的就是大荒里,那些修炼得道的蚌妖结的珍珠,个顶个的大和好看,就是除了大和好看还有会发光之外,也就剩下个美容养颜的功效了。” 卓翼宸突然发现了什么,直接伸进木箱子里扒拉了一样东西出来,“这个好你以后炼制毒药解药什么的都用得到。”说完,直接塞进宫远徵的手中。 宫远徵看着手里一个小巧精致的木偶人? “这个木偶人有什么特别的!”宫远徵摆弄着木偶人的手臂,发现这木偶人和人一样,除了没有任何的生命之外。 “这是大妖乘黄做的,和人一模一样,叫通感木偶。”卓翼宸向宫远徵详细介绍了木偶的用处。“只要滴上一滴你的血,你对木偶做的任何事情,都能够具事无细的传递到你的身上,而且还不会让你有任何损伤。” 宫远徵听完卓翼宸的介绍,双眼放光的看着手里这个平平无奇的木偶。 第365章 卓翼宸带着宫远徵再次出现在花瑜面前的时候,手里提着,怀里抱着,脚边放着。 “你这是把我的私库都搬空了?”花瑜看着满载而归的卓翼宸,虽然是责怪之语,却无责怪之气。 “爹爹!我这不是帮你清理清理私库嘛!这些都是你用不到的东西,还不如给远徵用。也算是他们的荣幸了不是!”卓翼宸才不傻,既然爹爹让他们进去,那肯定是把远徵需要的东西都给整理出来了。 那些放置着宝贝的箱子里,他一打开就知道全都是适合现在的远徵使用的。 宫远徵怀里抱着在私库中,卓翼宸塞给他的东西,悄悄挪到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二哥!我们要不放点回去吧!拿的确实有点太多了。” “别怕远徵!爹爹就是吓唬我们的,这些东西全都是爹爹一早就准备好的,就是为了等你过来拿的。”卓翼宸太清楚花瑜的恶趣味了,因为他也经常被骗,但是永远不长记性,下次还是同样的套路,继续再被骗。 “呦!可给我们的小少爷厉害坏了!竟然都猜出来这些是我特意放进去的!果然走了弟弟就是不一样,这脑子都灵活了不少。” 卓翼宸仰着下巴,骄傲的笑着。 “行了,既然都在我这儿讨到宝贝了,那就赶紧回去吧!我聪明的元宝大人!”花瑜站起身,走到卓翼宸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顺手给宫远徵的头上,挂了一串玉铃铛。 “这是我送给你的,今后或许会有大用处哦!”花瑜冲着宫远徵眨了眨眼睛,就带着张祈灵离开了小厅。 卓翼宸将手里的东西到水亭的桌子上,唤了个下人过来,“麻烦把这些都整理一下送去卓府。” “好的,小殿下。”下人福了福身,先是找了一队侍女,将那些杂乱无章的宝物整理好后,又带领着一队侍从,将东西一一送上马车。 花瑜站在高楼之上看着卓翼宸和宫远徵远去的马车,“如何?” “二殿下戒备心太重,不肯让我把脉。不过属下注意到了二殿下的神魂似乎不太稳定。”卓府中的王老站在花瑜的背后。 “一抹微弱的神魂在外漂泊了那么久,又突然被吸入了凡人之躯,不稳定也实属正常。”花瑜搭在窗枢上的手,轻轻敲击着木头。 “属下还观察到二殿下的身体中,似乎存在着多种毒药堆积,而且经脉也有堵塞的状况。属下会对二殿下的身体,先调养一番。待到时机合适,再为其剔除身体中的毒素。” 花瑜一挥手让王老先下去准备。 另一边,宫唤羽带着宫子羽还有两个侍卫从卓府离开后,也不知道宫唤羽和宫子羽说了什么,两个人分开行动了。不过,好在宫鸿羽在他们离开宫门前,给他们准备了足够的银两,以防他们银两不够用。 宫子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手中那一叠厚厚的银票和零碎的银子。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拥有如此巨额的零花钱啊! 要知道,平日里他每月的俸禄仅仅只有区区一百来两而已,这点银子最多也就是让他偶尔去万花楼喝点小酒、消遣一下时光罢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那可真是想都别想,因为根本就不够用嘛!而且就算他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胆量敢去乱花钱呀。 “哥!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这些全都是他特意给咱们准备的吗?”宫子羽兴奋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地扒住宫唤羽的手臂,目光急切地投向他腰间的荷包。只见那荷包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着整整十张面额高达一百两的银票,还有十几枚闪闪发光的碎银子呢。 宫唤羽微笑着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对弟弟说道:“没错,这些的确都是父亲为我们准备的。虽说他平日里对你要求严格、甚至有些严厉,但说到底也是希望你能够成才,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所以你以后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一言不合就和父亲吵架。”说这话的时候,宫唤羽不禁想起了父亲与弟弟每次见面时那种紧张而又充满火药味的氛围,心中不由得一阵叹息。 然而,作为兄长,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教导弟弟的责任。尽管他也觉得这样的局面让人感到头痛,但还是不得不耐下心来,对宫子羽多加提点:“要知道,父亲如今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了,天下间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子女的呢?你可得好好珍惜这份父爱,努力上进才行啊。” 宫子羽撇了撇嘴,“我尽量,但是每次都是他先开口责备我,也不问及缘由就认定了是我的错。” “父亲他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他也希望你能够成才不是吗?兰夫人走后,父亲也跟着一块儿衰败了下去,如今也不过是因着你才强撑这身体。”宫唤羽话中有话的看着没脑子的宫子羽。 “子羽,你也知道的我这少主之位是如何来的。那角宫徵宫两人死死的盯着,如今,徵宫的背后又多了一位靠山,若是宫尚角他……,你想想以他的手段你还能有如今的好日子吗?”宫唤羽和宫子羽走在街边,两个侍卫落后了几步。 两人悠悠然地漫步于熙熙攘攘的街边,阳光洒落在地面,映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正当他们闲庭信步之时,两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驶过,马蹄声清脆而有节奏。一阵微风拂过,轻轻掀起了其中一辆马车车窗上的窗帘一角。透过那窄窄的缝隙,车内之人的面容清晰可见,竟然正是方才宫唤羽口中所提及的徵宫之主——宫远徵! 宫远徵是谁?那是宫尚角悉心养育在膝下五年之久的眼珠子,心尖子。虽说年纪尚轻,但在宫商角的耳濡目染之下,对于事情如何处理还是得心应手的。 此刻,坐在车中的宫远徵强压着心头的火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毕竟这里并非宫门之内,而是在外面的大街之上。即便自家兄弟之间有所争执,也断不可在外人面前失了体面,尤其此地更是天子脚下的天都城。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敢任性妄为,唯恐稍有不慎便会给卓府招来麻烦,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只见宫远徵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二哥,等会儿我想去写一封信寄给哥哥。”一旁的卓翼宸闻言,并未多想什么,随口应道:“好啊,那你待会儿就去写信吧。至于这边买的这些东西,我来帮你整理一下,统统归入你的私人库房里去。对了,那几匹上好的布料,我稍后就让绣娘取走,给你赶制几套新衣裳出来。” 回到卓府后,宫远徵就提笔书写了他刚刚在街道上听到的事情,一一详细记录下来后,塞进信封之中,交给了哥哥宫尚角派给他的侍卫。 “尽快送到哥哥手中。”侍卫接过信封后就立刻出发返回宫门。 第366章 宫唤羽三兄妹在天都停留了四五天后,准备返程回宫门去了。毕竟,他们也不便久留宫门之外,那无锋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宫紫商在这几天里抓紧一切可用的时间,融会贯通从姜老那边学来的一星半点。 宫唤羽则是三不五时的出门去,结交一切可结交之人,不过可惜了。天都城最不缺的就是有身份的人了,用天都城百姓的话就是,随便哪条街道上掉下来块砖头,都能砸到一个有身份的人,或是祖上曾经富过,或是交好有权有势之人,又或是家族姻亲错综复杂。 “远徵弟弟,我们明天就要准备回去了。你自己在这儿好好的,姐姐会想你的。”宫紫商泪眼婆娑的看着宫远徵。 “我在自己家里还能出什么事情吗?”宫远徵之前从未和宫紫商有过什么交流。 在宫远徵的印象中,宫紫商一直都是不靠谱的存在,虽然行事荒唐了些,但是哥哥却说过宫紫商的处境并不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紫商大小姐,这是远徵给你准备的一些衣物。我听说宫大小姐负责宫门中的兵刃打造,常年需要与火药打交道。”卓翼轩身后的仆从端着一个托盘,其上放置着两身浅色的衣服。 “这两件衣服都是用的月见所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很是适合大小姐这种与兵器打交道的人穿戴。” 宫紫商愣愣的看着眼前那两身衣物,不用手触碰光用眼睛看都觉得,这么昂贵的布料制成的衣服,仅仅只是锻造兵器时穿,是不是太奢靡了? “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种布料我最近收到了好多,衣服太多穿不过来,就做了两身给你。”宫远徵向来都是嘴硬心软的主。 “哎呦!那就多谢远徵弟弟了,我还是头一次穿这么奢靡的衣服呢!”宫紫商笑呵呵的没有计较宫远徵的毒舌,让侍女收下衣服后,又说了会儿话就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回到院落的宫紫商,迫不及待的拿出那两身衣服穿在身上,“碧桃,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碧桃替宫紫商整理着衣角,又看着她的大小姐开开心心的转着圈,“好看!怎么会不好看呢!大小姐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只是这件衣服将大小姐衬托的更加花容月貌了。” 碧桃在整理好衣服后,从托盘中找到了配套的饰品,“大小姐,这儿还有配套的饰品,我替您带上。” “宫远徵那小孩,我看着也就是嘴巴稍微毒了一点儿罢了,你说,宫门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究竟都是打哪儿传出来的呀?”宫紫商悠然地坐在精致的绣凳之上,一只手轻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拿着一面银光闪闪的水银镜子,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仔细端详着,同时目光还时不时地瞥向在她背后替她挽发的碧桃。 碧桃正专心致志地替宫紫商梳理着如瀑布般垂落的乌黑长发,并小心翼翼地将各种精美的发簪、发钗等饰品一一戴在了她的头上。 只见她一边动作娴熟地摆弄着手中的物件,一边轻声回应道:“大小姐!那角宫如今被角公子打理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严密,任何消息都休想轻易传出来;而徵宫,则完全是徵公子的势力范围,更有角公子在背后帮衬着他。至于咱们商宫嘛...... 再说羽宫,一直以来都是由执刃大人和少主亲自管辖的,整个宫门上下事务繁杂众多,他们又怎么可能事事都顾得上呢?” 宫紫商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囔起来:“就算再忙,总不至于连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吧?不过也罢,我又何必去操那份闲心呢?”说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便到了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此时的卓府门前显得格外热闹。原来,卓翼轩和宫远徵二人正并肩而立,静静地等候着什么。 只可惜,卓翼宸因为昨日被花瑜和张祈灵抓住,这会儿已经被带去加训了,所以未能一同前来。 宫唤羽、宫子羽以及宫紫商这三兄妹并肩而立,静静地站在台阶之下。他们微微躬身行礼,齐声说道:“卓大人,我们这就回去了。” 卓翼轩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语气温和地道:“唤羽公子,子羽公子还有紫商小姐,愿你们此去一路平安顺遂!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在半途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啊。”然而,就是这么一句看似平常的话语,却仿佛一记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宫唤羽的心头上。 就在那一刻,宫唤羽竟有一种错觉,似乎眼前这位外表温润如玉的男子已然将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完全看穿了一般。这种感觉令他不由得浑身一震,但很快便又恢复了镇定。 此时,卓翼轩接着开口道:“我特意为诸位精心准备了一些小小的礼物,都已经妥当地安放在马车之上了。待你们踏上归程之时,可以慢慢地欣赏品味一番。”说罢,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侍从将马车牵至跟前。 待到宫家三兄妹登上马车缓缓离去之后,卓翼轩转身朝着辑妖司的方向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转头对身旁的弟弟宫远徵说道:“远徵,大哥现在需要前往辑妖司处理一些紧急的案情。你......” 还未等卓翼轩把话说完,宫远徵便迫不及待地接口道:“大哥,小弟我待会儿打算前去拜访王老,与他一同探讨一下有关药方的事宜。这些日子以来,我几乎天天都跟在王老身边学习呢。” 卓翼轩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点了点头应道:“如此甚好!既然这样,那大哥便先送你过去吧。”说着,他轻轻地拉起宫远徵的小手,两人就这样沿着街道一路前行。一路上,兄弟俩谈笑风生,气氛融洽无比。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王老那座清幽宁静的药庐前。 “王老,我就把远徵弟弟托付给你了,等我晚间从辑妖司回来后,回来带他回家。”卓翼轩郑重其事的拜托了打开门的王老。 “大公子这是什么话!徵公子乃是……的弟弟,我怎会对他不利!再者就在卓府中,大公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王老擦了擦额头的汗,卓府里的大小妖怪们,谁不知道这卓府三公子乃是小殿下的半身,那就是神明大人的义子,加他们几千几万个胆子也不敢对他不利。 再者说了,就徵公子身上那浓郁的神明气息,不用猜都知道是神明大人赐福给他,还在其身上放置了大量的防御力。 “王老您想到哪里去了?不过是让您多加照看远徵,不要带着他去后山一些危险地方。”卓翼轩也不知道,王老半夜又偷看了什么话本子。 “是老夫想岔了!”王老尴尬一笑。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卓翼轩转身离开时,有特意叮嘱了一番,“王老,以后那些离谱的话本子就不要再挑灯夜读了。看多了伤脑。” 卓翼轩的话给王老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你这个不尊老爱幼的臭小子!!!” 第367章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一转眼宫远徵就在天都待了近五月有余。 “二哥,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宫门去了!”宫远徵感觉时间过得真快,他还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呢,就要回去了。 “哥哥已经在准备你回程的东西了,给你准备的天蚕丝手套一定要时时刻刻都戴在手上,不管你在睡觉还是吃饭,都不可以脱下来。”卓翼宸坐在宫远徵卧房的窗棂处。 “我一直都带着呢!”宫远徵伸出手展示了一下手上,那那双薄如蝉翼的,与肤色相贴合的手套。 蚕丝手套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宫远徵的手上还戴着一副手套。 “王爷爷给你调配的药膳方子也带着,即便回去了也得每日都喝一盅。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小,就肆无忌惮的随意挥霍自己的身体。”卓翼宸像个小大人一样叮嘱着宫远徵。 “二哥!你也没有比我大多少,而且大哥说了你小的时候比我还顽皮!”宫远徵羞红了脸颊。 “我那时候才不过五六岁,本就是肆意玩闹的时候。小孩子爱玩爱闹了些又有何不可的?”卓翼宸当然知道自己小的时候是什么德行。 另一边,旧尘山谷中,宫尚角在宫门里掰着手指头数着,宫远徵出去的日子,即便出去宫门和那些江湖人士做交易也都是能压缩时间就压缩时间,就是为了不错过弟弟回来的日子。 宫尚角在角宫左盼右盼的,终于是等到了宫远徵回来的这一天。 那是一刻都待不住的直奔宫门门口的方向,就是想着让弟弟第一时间看到他,没成想和他一样想法的还有宫紫商。 “大小姐今日怎么有空来宫门口?” “这不是远徵弟弟回来了嘛!作为姐姐,我当然得好好的欢迎一下呀~” 两人对视一眼后,立刻扭过头“呕”。 宫尚角:我亲手养大的弟弟当然会第一时间奔向我。 宫紫商:呸!死鱼脸不是一直都待在角宫不出来的嘛? 但是转过头,两个头一个面带浅笑看着宫门,一个一脸严肃但眼中含笑看着宫门。 马车上的风铃声响起,宫尚角知道是宫远徵回来了,第一时间走下楼梯准备迎接宫远徵。宫紫商自然不甘落后,也跟着宫尚角一块儿走下楼梯。 “哥哥!姐姐~”宫远徵看着向他走来的哥哥还有宫紫商。 “诶~远徵弟弟真乖!”宫紫商直接无视了宫远徵第一个喊出口的是宫尚角。 “这身衣服不是在天都的时候制的吗?都有些日子了,你没衣服穿了?”宫远徵一眼就看出来宫紫商穿在身上的这件月白色长裙乃是当初他从老祖宗那儿回来后,让府中绣娘制的其中一件。 “远徵弟弟,你也知道姐姐呢囊中羞涩,即便有好的布料,也请不起人制衣,所以得缓缓再将那些布料制作成衣服。”宫紫商有那么一瞬的停顿,被宫远徵和宫尚角捕捉到。 都不用做他想就知道,估计是被商宫那个重男轻女的老宫主给夺走,送给那个他一事无成,资质平平的小儿子了。 “大小姐若是银钱不够大可以来角宫支,一宫之主还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再者,大小姐是宫门的大小姐,即便行事再过放纵不羁,制几身衣裳的钱角宫还是批得起的。”宫尚角对于宫紫商这个女人的做事风格再不看好,那也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们之间闹得再不好看那也是自家人的矛盾,没有被外人看笑话的道理。 “既然,尚角弟弟都这么说了,那么过后我就让碧桃去找你批银子去。”宫紫商笑的花枝乱颤的,那个手还不老实的在宫尚角的胸口拍了拍。 宫紫商很看得懂一个人的脸色,在宫尚角彻底翻脸之前收回了手。心想:不得不说,宫尚角的身材是真好啊!那健硕的胸肌,嘿嘿!! “哥哥!姐姐!我想先去拜见一下执刃!”宫远徵不想继续和这个姐姐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宫门口丢脸。 “那你快去吧!姐姐~在徵宫等你哦~”宫紫商挥舞着小手绢送别了要送弟弟去执刃殿的宫尚角和宫远徵。 宫远徵在听到她要去徵宫的时候,上楼梯的脚还停顿了一下。 “执刃!远徵回来了。” 宫远徵站在台下朝着宫鸿羽行了一礼。 “远徵啊!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医馆的事情不是很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医馆的众医师们也能够应付。”宫鸿羽面上慈悲,但是嘴里的话却是在点宫远徵。 “多谢执刃关心,远徵不累。过会儿就去趟医馆。”宫远徵年纪小,即便去了天都也是被卓翼轩捧着,享受着和卓翼宸一样的娇养在家的待遇。 “那就好!” 宫鸿羽看着如此听话懂事的宫远徵,自然是心中十分痛快的。毕竟,他宫鸿羽在上一代中算不得资质最好,武功比不过徵宫的宫寒徵,天赋比不过商宫的宫铭商,能力比不过角宫的宫刘角。 若不是因为宫刘角需要负责与江湖中人的外务,宫铭商一心钻研兵器制造,宫寒徵只热爱他的毒药暗器,这执刃之位根本不会让他来做。 他至今都记得上一代执刃对他的评价,平庸之辈,但是胜在有善心不偏心。 如今,那些惊才绝艳的,被上代执刃夸赞的几位宫主都死了,就是那个极具锻造天赋的宫铭商也成为了一个废人,只能一辈子生活在自卑的阴影中。 他宫鸿羽才会是最后的赢家,不信你看啊!那些惊才绝艳之人的后辈,不是都得匍匐在他的脚下吗?听从他的调遣,任由他予取予取。 宫远徵和宫尚角从执刃殿出来后,先去了趟医馆,抽查了所有医师们的功课。在发现他们懒懒散散后,大发脾气的骂了一通。 即便是在回徵宫的路上,还不忘和哥哥宫尚角吐槽那群蠢货们。 “从未见过似他们这般蠢钝不堪的人,简直比宫子羽还要愚蠢!” “远徵弟弟,火大伤肝。莫要为了那样一群人,伤了自己的身子。”宫尚角并不觉得宫远徵说错了什么。 能成为宫门的医师都不是什么平庸之辈,每一个拿出去都当得起一馆之宝的医师。如今,远徵不过是离开了半年之久,他们竟然对于平日里得心应手的药方如此生疏至极。可见,平日里根本没有好好的提高自己的能力,而是想要完全依赖远徵弟弟的才能。 奴大欺主这种事,宫尚角内心暗暗发誓,绝对不允许它再次发生! 回想起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场景时,那时他前往徵宫,去探望失去父母失去所有族人的远徵。按常理来说,正值寒冬时节,远徵理应身着厚厚的冬日棉衣来抵御严寒。 然而,当那天他踏入徵宫之时,眼前所见的景象令他惊愕不已。只见那张本应温暖舒适的小床铺上,竟然铺陈着单薄的夏日凉被;而远徵小小的身躯,则胡乱地套着一件夏日的薄衣。此情此景,让宫尚角的心瞬间揪紧。 他缓缓走近床边,目光落在了远徵寝室的桌子上。那里摆放着几个冻得如同石头般坚硬、还沾着厚厚灰尘的馒头,以及一碗表面漂浮着零星油块的寡淡汤水。这哪里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食物和待遇啊! 此时,远徵怯生生地站在一旁,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满含惊恐与不安,紧紧盯着宫尚角。或许是因为生病发烧的缘故,小家伙的脸颊红彤彤的,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就在这时,远徵用微弱到几乎难以听闻的声音说道:“哥哥,你……你也饿了吗?” 可彼时的宫尚角早已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他呆呆地立在原地,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思绪,试图理解并接受所看到的一切。以至于完全没有留意到远徵那细若蚊蝇的话语声。 第368章 从回忆中醒来的宫尚角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徵宫门口。 “远徵弟弟,现在你的徵宫可是比宫门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安全。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我每次出宫门都得提心吊胆的,担心我回来后会看见瘦了的远徵,看见受了委屈的远徵,还有……”宫尚角抬头看了一眼徵宫大门上的牌匾。 他还记得有次他回来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朝他飞扑而来。等他前往徵宫的时候才发现,宫远徵就那么孤零零的一小团,他就那么蜷缩在小小的蒲团上面,身前还有一摊鲜红泛着乌黑的血迹。 宫尚角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以为他又再次失去了弟弟,他想要抱起宫远徵,但是他的双腿就像失去了支撑,抬脚的瞬间就跪了下去,他是颤抖着身体爬过去的。 宫尚角艰难的爬到了宫远徵身边,将他紧紧的搂抱在怀中,颤抖的伸出手去探他的呼吸,眼泪一颗一颗的掉落在宫远徵的脸上。 “远徵!哥哥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了,不能再失去你了!”宫尚角哭着呼喊着宫远徵的名字。 还好当时的侍卫机灵,及时的叫来了前任徵宫宫主的心腹荆芥先生。 “角公子,远徵少爷是中了毒。宫门中从未出现过这种毒,恐怕是远徵少爷他……”荆芥先生替宫远徵把了脉后,小心翼翼的回复宫尚角。 “那你还不快去找远徵到底中的何种毒!还在这里废什么话!”宫尚角怒目圆睁地盯着荆芥先生。 “若是远徵出了任何差错,当心你们的小命!”宫尚角威胁着所有前来诊脉的医师。 也不知是不是天不绝人路,宫远徵自己悠悠转醒,“哥哥!你回来啦!” “宫远徵!你怎么笑的出来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就看不见你了。”宫尚角红着眼眶,哽咽着声音看着小小的宫远徵。 “哥哥!你别哭!我没事的,真的。我只是有点疼,但是我还能忍的。”宫远徵小小的手擦上宫尚角的眼睛,明明自己都已经白了脸,却还是强忍着安慰宫尚角。 “远徵,我已经失去了郎弟弟,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宫门那么多的族人。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是我唯一的执着。”宫尚角抚摸着宫远徵惨白的小脸。 宫远徵的小手指着不远处的桌子上,那一碗已经凉透了的药碗,“哥哥,我已经调配出解药了,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喝下去,就睡着了。” 还不等宫尚角发话。金复就已经拿着药碗过来,递给了宫尚角。 自从那次意外发生后,宫远徵就被宫尚角全面监视着,不管做什么都被禁锢在身边,他若是有任务外出,那就把自己的绿玉侍放置在宫远徵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可是这小破孩子也就在宫尚角面前听话,一旦离开了他的视线金复哪里管的住他。只能每次在宫远徵试毒的时候,守候在他身边,随时准备喊医师过来。 “远徵这次去天都可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啊!好多好多!大哥他们家后山里面有好多好多的药材,还有好多没有例外过的药材……”宫远徵具事无细的和宫尚角说着,他在天都的这半年里都做了什么。 宫远徵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跑出房门朝着自己的私库而去,宫尚角也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宫尚角静静地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宫远徵在那一堆琳琅满目的宝物之中来回翻找着什么。只见他毫不在意地将那些在外人眼中堪称价值连城、稀世珍宝般的物件,一个接一个随意丢弃在地,仿佛这些东西不过是寻常之物一般。 就在这时,宫远徵似乎突然间有所发现,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迅速将找到的东西紧紧握在手中,并小心翼翼地藏于身后。然后,他像个孩子似的蹦跳着来到宫尚角面前,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笑嘻嘻地问道:“哥哥,你快猜猜我找到了什么?” 宫尚角微微一笑,目光敏锐地扫过宫远徵藏在身后微微凸起的部分,但他并没有戳破,而是佯装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嗯……难道是一株世间罕见的极品药材?” 宫远徵调皮地摇了摇头,撅起小嘴说道:“不对哦,哥哥再好好想想嘛!” 宫尚角见状,又思索了一番,接着猜测道:“那会不会是一把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长刀呢?” 然而,宫远徵依旧摇着头,满脸期待地催促道:“哎呀,哥哥还没猜对呢,再猜猜!” 见此情形,宫尚角无奈地摊开双手,笑着说:“好吧,那不知道远徵弟弟能否给哥哥一点点小小的提示呢?” 宫远徵听后,先是歪着头认真打量了一下哥哥,随后才点了点头,俏皮地说:“当然可以啦!这个东西啊,可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经常会用到的哟。” 得到提示后的宫尚角眉头微皱,再次陷入沉思。稍顷,他不太确定地开口问道:“难不成……是一件衣服?” 话音刚落,宫远徵便一脸诧异地从背后拿出那件物品,兴奋地欢呼起来:“哇塞,哥哥好厉害!居然真的被你猜对啦!” 宫远徵一脸兴奋地将手中那长长的拖地衣物展现在宫尚角面前,眼中闪烁着光芒,自豪地说道:“哥哥,您瞧瞧这衣服的布料,简直太厉害了!我可是听二哥说啊,这布料乃是来自大荒的带有法力的蜘蛛妖所吐之丝编织而成的呢!而且呀,还是由他们那里手艺最为精湛、最有能力的绣娘们精心裁制的,足足耗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完成哟!” 宫尚角微笑着看着眼前激动不已的弟弟,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宫远徵手中的玄色长衣,感受着其细腻的质感,赞许地点点头道:“远徵弟弟真是有心了。” 宫远徵听到兄长的夸赞,更是得意洋洋起来,他继续介绍道:“哥哥,这件衣服可不单单只是布料厉害哦,最重要的是,它跟宫紫商姐姐那件一模一样呢,都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宝贝!如此一来,就算哥哥您以后出门在外,遇到那些心怀叵测的小人想要暗中偷袭,也完全不用担心啦!” 说到这里,宫远徵像是要亲自验证一般,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拔出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小刀,然后在那衣服上肆意地划拉起来。只见刀刃与衣服接触之处,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但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就在宫尚角还来不及出手阻拦的时候,只见宫远徵手中的小刀如同灵动的游蛇一般,在那衣物之上快速地划动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宫尚角大惊失色,他急忙一把将那件衣物紧紧抓在了手中,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搜寻着刚刚被宫远徵的小刀划过之处所留下的痕迹。 “哥哥不必担心啦,我的小刀可不会轻易就把这件衣服给划破哦!二哥曾经告诉过我,制作这件衣服所用的布料十分罕见呢。而且啊,能够吐出如此细腻丝线的蜘蛛妖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哟!它们可是生活在大荒之中极为难得的性情温顺的蜘蛛妖呀,平日里仅仅依靠吸收月华之力来潜心修炼呢。正因如此,由它们所吐出的丝线都会闪烁着淡淡的月光之色,特别是在漆黑如墨的夜晚里,那光芒简直美不胜收呢!”宫远徵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扒拉开宫尚角紧握着衣物的手,并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衣物上面精心点缀着的那些璀璨夺目的宝石。 “还有哦,哥哥,这些宝石也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来历呢!它们全都是来自于那些声名赫赫的大妖们的诞生之地哦。每一颗宝石都或多或少地沾染着那些强大大妖的独特气息呢。所以嘛,就算哥哥您独自一人行走在外,万一不巧遇上了从大荒远道而来的妖怪,有了这件衣服和这些宝石散发出来的气息庇护,它们肯定不敢随随便便对您出手伤人啦!” 听完宫远徵这番话后,宫尚角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件珍贵无比的衣物慢慢折叠得整整齐齐,然后转过身去,张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回抱住了宫远徵。 第369章 不知道从何时起,卓翼宸院子里那棵大树再也不复曾经的绿荫,而是一年一年的开始枯萎了起来。直到今年,曾经浓密的绿叶掉落的只剩下了三三两两挂着的枯黄树叶。 今天,坐在庭院水榭旁看着手里书籍的卓翼宸,只觉得心脏有那么一瞬的疼痛,抬头的瞬间,院中那棵大树的最后一片嫩绿的树叶从早已枯死的树枝上飘零下来,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院中的池塘里。 “二少爷!” 卓翼宸猛地回头看过去,是管家刘伯。只见他通红的双眼,颤抖的手还有悲伤的眸子。 “刘伯,怎么了?是哥哥回来了吗?”卓翼宸知道哥哥这次出去很久,一直没有讯息传来。 卓翼宸站起身经过刘伯的时候,只听见颤抖的声线传入他的耳中,“大少爷回来了。”还有一些泣不成声。 “哥哥回来了,不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吗?为什么刘伯你看起来……?”卓翼宸想要劝说自己,但是他回身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棵枯死的树,那片落在水中的,最后一片绿叶。 “大少爷的尸身回来了。还有同去的辑妖司众人,他们荣归故里了!”刘伯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你胡说!哥哥才不会死!他说过这次会平安归来的!”卓翼宸不可置信的看着刘伯,拔腿朝着卓府大门口而去。 卓翼宸踉跄着跑到府门口,一直待在天都城在的花瑜和张祈灵就那样站在门口,卓府门前的空地上是十三具盖着白布的担架。 卓翼宸在看到那最前头的一具时,他就知道他的哥哥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哥哥不会再为他讲睡前小故事,也不会在他夜间睡不着的时候后,坐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哄他睡觉。 “卓二公子,我们奉命将卓大人和辑妖司众人的尸体带回来了。” 卓翼宸看着说话之人,是崇武营的统领甄枚。 原本,甄枚心里可是打着如意算盘呢,他盘算着要借着辑妖司这些人的事情好好地嘲笑一番辑妖司的人,好让大家看看辑妖司有多狼狈不堪。 不仅如此,他还想趁此机会在那些无知的百姓面前大肆宣扬一下自家的崇武营有多么厉害、多么英勇无畏,以此来抬高崇武营的地位和威望。 然而,天不遂人愿呐!就在他们准备开始炫耀自己那所谓的丰功伟绩时,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现了——卓府的老祖宗竟然现身在了卓府门口!这可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呀。 只见那位老祖宗神情肃穆,目光如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威严之气。他先是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然后对着身边的刘伯吩咐道:“刘伯,赶快安排下人把大少爷以及辑妖司的其他人员统统抬回府里去。 另外,对于这次辑妖司不幸牺牲之人的亲属,也要立刻派人去接过来,咱们卓府定会担负起为牺牲之人的父母养老送终、照顾他们的妻儿今后的生活。”说罢,花瑜轻轻一伸手,便稳稳地拉住了正欲冲上前去的卓翼宸。 接着,他又拍了拍卓翼宸的后背,似乎是在安抚他激动的情绪,并轻声嘱咐道:“元宝莫怕,一切都有我们在。”尽管卓翼宸满心疑惑,但在爹爹温柔而坚定的眼神注视下,他最终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满与不解,乖乖地站在了原地。 “二哥!阿爹!大哥他……”宫远徵一脸惊惶地从卓府中飞奔而出,口中呼喊声不断。由于事发突然,他甚至来不及整理仪容,神情显得极为慌乱。 就在这时,张祈灵如鬼魅般闪现在宫远徵身旁,迅速将他护在了身后,同时伸手轻轻一带,便巧妙地遮住了宫远徵的面容,以免被他人瞧见。 “此处人多嘴杂,并非说话之地,待我们返回府上再详细告知于你。”张祈灵一边低声安抚着宫远徵,一边动作利落地为他披上一件厚实的披风,并细心地替他戴上兜帽,然后拉起宫远徵和卓翼宸,快步走进了府邸。 而此时,花瑜则独自留在府门口,应付着来者不善的崇武营统领——甄枚。只见花瑜双手抱胸,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地说道:“倒霉统领,不知还有何事需要叨扰?若无事相告,本尊可还得忙着为我这可怜的后辈料理后事呢。” 甄枚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但他仍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瞪视着花瑜,一字一句地说道:“奉陛下旨意,特命卓家二公子卓翼宸接替辑妖司一职,委任其为辑妖司统领。”说罢,他朝着身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侍从连忙取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递上前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花瑜只是微微抬手一挥,那道黄布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自行飞到了她的手中。 他甚至都没有展开圣旨看一眼,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容:“本尊等会儿回去告诉我的本尊的义子。至于甄统领嘛,如果没其他要紧之事,不妨还是先回营好好管束一下你们崇武营那些整日里只知白日宣淫、毫无军纪可言的手下吧,免得他们成天在外头丢人现眼,坏了你们崇武营的名声。” 甄枚闻言,赶忙顺着花瑜方才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竟是他手底下的几个人。 这些家伙此时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个东倒西歪地站在街边,正在对一名路过的小姑娘肆意调戏。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挣扎想要逃脱魔掌,但怎奈力量悬殊,始终无法摆脱他们的纠缠。 而就在这时,小姑娘的家人闻讯赶来,看到眼前这番情景顿时怒不可遏,抄起手中的扫把便朝着这群酒鬼狠狠地拍打过去。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叫骂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我堂堂崇武营中,居然会出现如此伤风败俗之徒,简直是把我崇武营的脸面都给丢尽了!!!”甄枚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他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剑,心中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将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当场斩杀。 一旁的花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淡淡地说道:“依我看呐,你们崇武营在遴选侍卫之时,光是会些拳脚功夫可不行,还得好好考察一下这人的品性如何。不然的话,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恐怕还会屡屡发生。你觉得我说得对吗?甄统领。”说着,他转头看向甄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 甄枚听了花瑜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拱手说道:“多谢神明大人提醒。待我回去之后,定会对今日之事严加惩处,绝不姑息养奸。一定要让这些作恶多端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也好给百姓们和那位受辱的姑娘一个满意的交代。”甄枚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语一出,周围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纷纷点头称赞,对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然而,花瑜对于甄枚的表现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看他接下来究竟会怎么做。 花瑜只是一甩衣袖进了卓府,大门一关隔绝了外头所有的议论。 花瑜走进正厅中就看见卓翼宸和宫远徵两人趴附在卓翼轩的尸体上,哭的不能自已。 “爹爹!哥哥他!”卓翼宸哭得梨花带雨的,宫远徵也是咬着嘴唇,不似卓翼宸一样眼泪直流,但是却也眼含泪水的看着他。 “元宝,卓翼轩的命运如此,他本该在四年前和你父亲一样,死在失控的朱厌手里。是我不想元宝你一夜之间突然失去两个最重要的人,所以才会心软的留下了你哥哥。”花瑜和张祈灵一手扶起一人。 “元宝,朝露溘至。对于我来说人生百年不过转瞬即逝,甚至不能在我漫长岁月中激起一丝波澜;但是对于你们来说,短短百年时光你们会经历很多,会在不断的失去中成长,然后一点点防备都没有离开这个充满遗憾的世间。”花瑜缓缓的向两人显示了,花开花落的景象,预示着一个人的一生。 第370章 卓翼宸和宫远徵身着孝服跪坐在卓翼轩的灵前,他还在想着昨日爹爹给他演示的那一幕场景。 在一个宁静的角落,有一粒微不足道、看似脆弱无比的种子,悄然无声地掉入了肥沃的泥土之中。这粒种子仿佛是命运之神随意抛下的一颗希望之星,无人在意它的存在。然而,奇妙的事情却即将发生。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温暖的阳光洒向这座庭院时,总会有一双温柔而细心的手将这粒小小的种子轻轻拾起,并小心翼翼地把它放置到庭院之外。 这里没有行人匆忙的脚步,只有和煦的微风和明媚的阳光。不仅如此,这双神秘之手还会按时为种子浇灌上最为甘甜清冽的泉水,让它尽情享受大自然的恩赐。日复一日,人们满怀期待地盼望着这粒种子能够破土而出,展现生命的奇迹。 终于,在无数个日夜的等待之后,那粒种子不负众望,勇敢地冲破了泥土的重重束缚与禁锢。它探出了娇嫩欲滴、宛如新生婴儿般的芽尖,怯生生地窥视着这个陌生而又美好的世界。 此时,那个一直悉心照料它的人,眼中满是欣喜之色,宛如看到自己心爱的孩子迈出人生第一步那般激动不已。 时光荏苒,如流星赶月般匆匆流逝。当初那一抹纤细柔弱的芽尖,在岁月的洗礼下逐渐茁壮成长。一片片翠绿的叶子从花茎处争先恐后地生长出来,它们相互簇拥着,为整株植物增添了勃勃生机。 尽管在成长的道路上并非一帆风顺——就连那位如同慈父一般呵护着花朵的人,这稚嫩的花茎也曾不可避免地经历过狂风骤雨的侵袭,但它始终以坚韧不拔的意志顽强地挺立着,毫不退缩。 经过漫长的磨砺与坚持,花茎顶端渐渐长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花苞。花苞犹如羞涩的少女,躲在绿叶的庇护之下,静静等待着属于自己华丽绽放的那一刻。 随着日月交替、星辰变幻,花苞在时间的孕育中不断膨胀、壮大。终于,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它宛如沉睡已久的美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舒展身姿,尽情释放出令人陶醉的芬芳和无与伦比的美丽。 然而,美好总是转瞬即逝。花期如梦,短暂得让人来不及细细品味。就在那绚烂至极的时刻过去后,这朵曾经盛放过的鲜花仿佛完成了一项伟大使命一般,渐渐地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它开始慢慢地枯萎凋零,原本挺直的脊梁也渐渐弯曲下来,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伴随着轻柔的微风,片片花瓣如雪飘落,在空中翩翩起舞一番后,最终轻轻地坠落在泥土之上,回归到了它最初诞生的地方。这片土地见证了它从无到有的整个历程,如今又默默地接纳了它最后的归宿。 “二哥!大哥不在了,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的。”宫远徵紧握住卓翼宸的手。 卓翼宸如今也不过双十年华,还有两个月才及冠。明明上一秒还在和他商量着,及冠当天会为他亲手带上,他打造的发冠的哥哥,下一秒却面色苍白的躺在了这狭小的棺材中。 “远徵,我只有你了!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死亡的简讯了。” 卓翼宸即便失去了父亲的呵护,又当了哥哥,但是宫远徵十三岁成为一宫之主,能力比照卓翼轩不遑多让,多数时候宫远徵更像是卓翼宸的哥哥。 有时候,花瑜也闹不明白,明明宫远徵比卓翼宸还要小上三岁,怎么从两人的行为处事方面,宫远徵更像那个照顾人的哥哥呢? “二哥,你别担心我!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陪你到老。”宫远徵擦着卓翼宸的眼泪,还得时不时的注意来往吊唁的宾客和灵堂前的香烛烟火。 崇武营也来了人,不过因着花瑜他们的帮助,宫远徵的脸上被附上了一层法术,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这两个表兄弟长得一样。 “卓大人乃是天都城中有名的辑妖师,可惜天妒英才!竟然这般轻易的就被……唉!”来人唉声叹气的说着,但是眼神中却是止不住的窃喜。 “你!”卓翼宸哪里容得下这般挑衅之人,但是这是在哥哥的灵前,他不愿意让哥哥死后都不得安宁。 宫远徵是谁,那是宫门里赫赫有名的草药天才,他想下毒谁能查得出来?果不其然,宫远徵站起身捻过三根香线点燃后,双手递给了来人,“二哥,崇武营的大人也是好心来为大哥上一炷香。” 卓翼宸看了看宫远徵,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三支香,似有所悟。但是他面上还是一副气愤不已的样子,只是强忍着自己的怒火。 来人看到此种场景,更是心中嗤笑不已,两个毛头小子也让军师如此如临大敌,看来军师是真的老了,也该退位让贤了。 来人单手接过宫远徵手里的香,敷衍似的拜了拜后,直接就插在了香炉上。 来人又说了会儿风凉话,看了一下卓翼宸敢怒不敢言的脸色,仰天大笑而去。 “二哥,且让他在张狂一段时间。”宫远徵那脸上温和有礼的笑容逐渐消失,阴恻恻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的背影。 天色渐暗,卓翼宸和宫远徵两个人轮流着去后厅吃了晚膳。 白日里那个才嘲笑过卓家仅存的两个懦弱小子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卓府。 “你们两个该死的小鬼!是不是你们给我下了毒!”来人怒吼着跪坐在灵前守灵的卓翼宸和宫远徵。 “你们崇武营的人可真可笑,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们给你下的毒?”宫远徵自然不会承认,毕竟崇武营的人向来都是傻子一个。 “我今天就来了你们卓府一次,回家后就身体不适,不是你们还能有谁!”来人无能狂怒的想要去抓宫远徵,却被卓府下人给拦住了去路。 外头脚步声不断,回头看去原来是那向王漏夜前来吊唁卓翼轩。 “向王殿下安!”一群人向着缓步而来的向王行礼。 “不必多礼,本王此次前来乃是带着皇上的旨意而来。”向王手一抬,走上前几步先是给卓翼轩敬了三炷香。 做完这些事情后,向王看着被卓府下人拦住的崇武营的侍卫,“你们这儿是有人闹事?” “还请向王殿下明鉴,我与二哥一直都在卓府之中,从未出过门。这人白日里来我哥哥灵前说了些不好的话,我们兄弟二人本着不与他计较的想法,放了他一马。谁知他竟然过来说是我们给他下了毒。”宫远徵可不是卓翼宸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当即就朝着向王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哦?是这样的吗?”向王挑了挑眉看向被人拦着的崇武营侍卫。 “殿下,肯定就是他们这两个小崽子给我下的毒,不然我怎么会身上长满了红斑,看了医师都说……都说我……”崇武营的侍卫一看向王并没有相信那两个毛头小子的话,那是瞬间挺直了腰板说话,但是他来时看了医师,那医师说他就是普通的过敏,需要忌口。 “说了什么?这般支支吾吾的莫不是自己服了毒,想要来诬陷卓府的两位小公子?”向王是什么人,卓家又是什么人,被卓翼轩这样风光霁月的人养大的卓翼宸能是背后耍阴招的人嘛? 向王虽然不太清楚他们这突然冒出来的表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能够养在卓家,那就说明也不是个会背后暗算之人。 这崇武营是个什么地方,他还能不知道?真当他不管崇武营的事情,就不知道他们背着他暗地里开设赌场,收受贿赂,贩卖妖兽中饱私囊的事情了? “属下知错!求向王殿下饶恕小人这一时之过!”侍卫当机立断跪下身向向王求情。 “哼!本王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卓大人的灵堂之前胡言乱语、信口雌黄地诬陷他的两位胞弟!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和底气?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这卓府搬弄是非、诋毁卓府的两位小公子的?”向王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虎目圆睁,犹如铜铃一般瞪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之人。 只见他大手一挥,毫不留情地下令道:“来人啊!立刻将此人捉拿归案,投入狱中!待明日清晨,于菜市场当众施以鞭刑五十,让所有人都瞧瞧这胡乱造谣者应有的下场,也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听到向王的命令,手下众人如狼似虎般迅速上前,将那可怜之人牢牢擒住,拖曳而去。 而此时,一旁的宫远徵则悄悄地伸出手指,狠狠地拧了一下身旁卓翼宸的腰间嫩肉。 卓翼宸猝不及防之下,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刹那间泪水便夺眶而出,如决堤之水一般滚滚而下。 看到兄长如此模样,宫远徵心中不禁暗喜,但表面上却也装出一副悲伤至极的样子,紧紧跟随其后,眼眶同样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卓翼宸本来就长得极为俊美,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端的是一副好皮囊。此刻因为哭泣,更是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而他那尚未完全长开的表弟宫远徵,虽然面容尚显稚嫩,但也是天生丽质,风姿绰约,难以掩盖其出众的姿色。 向王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儿,原本满腔的怒火不知不觉间竟消散了大半,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怜惜之情,仿佛化作了一滩柔软的春水。 只见向王微微抬手,随意地挥了一挥,缓声道:“罢了罢了,不过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依本王之见,定是那崇武营的人自己不知吃错了何种食物或药物,以至于头脑昏聩,神志不清,才会如此肆意妄为,借着崇武营的名头前来大闹卓大人的灵堂。此事本王自会派人彻查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 “多谢向王殿下!”宫远徵和卓翼宸一块儿拜谢了向王。 向王和兄弟俩又说了会儿话后,也离开了,顺道告知了兄弟俩,皇帝打算册封卓翼宸为外姓王,以表对卓府满门忠烈的褒奖。 第371章 卓翼宸和宫远徵并肩而行,一同护送着卓翼轩的灵柩,缓缓朝着卓家祖坟所在之地进发。一路上,两人神色肃穆,心中满怀着对逝者的悲痛与缅怀之情。 走着走着,宫远徵突然开口说道:“二哥,我曾偶然间从大哥口中得知,冰夷族地距离咱们卓家祖坟似乎并不算太远呢。要不,趁此机会咱们去瞧一瞧如何?”原来,宫远徵此前也曾听到卓翼轩提及此事,据说卓府历代先祖先辈皆长眠于另一处所在,而此处与冰夷老祖的故居相距不过区区十里之遥。 卓翼宸微微点头,表示认同道:“确实如此,冰夷族地就在前方大约十里左右的位置。只不过......哥哥曾经告诫过我,那个地方颇为危险,所以我也仅仅只在祭祀冰夷老祖时才会前往那么一趟罢了。”尽管卓翼宸对冰夷族地谈不上十分熟悉,但不知为何,每当想起那个地方,他内心深处总会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自己曾经在那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似的。 听到这话,宫远徵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二哥您觉得咱们是否应该一同前去探寻一番呢?毕竟自从我归宗卓家以来,还从未有机会涉足那块神秘的土地呢。” 卓翼宸略作思索,很快便做出了决定,爽快地应道:“也好!待到将哥哥的棺木妥善安葬之后,我便带你过去走一走、看一看。爹爹他一直居住在那里,直到我的出生。而且据闻我刚刚降生之时,甚至还在那儿逗留了整整一个月之久呢。” 伴随着沉重而又沉闷的声响,那扇巨大的墓门缓缓地落下,仿佛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了门外。卓翼宸呆呆地立在原地,眼眶中的泪水一直在打转,但他却拼命地忍着,不让它们轻易掉落下来。 然而,当墓门最终完全闭合的那一刻,他心中最后的防线瞬间崩塌,那些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一颗颗滴落,溅落在脚下的土地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远徵,我……我没有哥哥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没有哥哥庇护的可怜小孩了。\" 卓翼宸双腿一软,无力地蹲坐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就像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哭声在空旷的墓地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和哀伤。 一旁的宫远徵看着如此悲痛欲绝的卓翼宸,心中满是心疼和不忍。他走上前去,轻轻地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想要安慰他。\"二哥,你别太难过了,你还有我呢!我会永远陪伴在你身旁的,而且爹爹、娘亲他们也都还在呀!我们都会一直关心你、照顾你的。\" 宫远徵紧紧握着卓翼宸的手,试图给他传递一些温暖和力量。 听到宫远徵的话语,卓翼宸缓缓地抬起头来,满脸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用力抓住宫远徵的手,仿佛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够依靠的救命稻草。\"远徵……谢谢你。\" 卓翼宸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无尽的悲伤。 宫远徵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卓翼宸身边,默默地陪伴着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卓翼宸终于渐渐停止了哭泣,慢慢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他用衣袖胡乱地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然后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走吧!远徵,我带你去冰夷族地看看。那里有很多美丽的风景和有趣的事物。\" 说着,卓翼宸站起身来,牵起宫远徵的手,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冰夷族地的方向走去。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卓家祖坟的时候,卓翼宸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他凝视着那座已经关闭的坟墓,眼神中充满了眷恋和不舍。 这里埋葬着他最敬爱的哥哥和最敬重的父亲,也是他童年时光里最重要的两个亲人。尽管心中有着万般的不舍,但他知道,生活还要继续前行。于是,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身,毅然决然地拉着宫远徵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 两人一路走来发现冰夷族地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恐怖,反而鸟语花香山清水秀的。越靠近冰夷族地中心越是寒冷,但是他们发现了距离冰夷老祖曾居住过的山洞不远处,有一座树屋保持着原先的模样。 “这儿也没有哥哥说的那么夸张啊!不是挺好看的吗?”卓翼宸只当是哥哥骗他,不想他到处乱跑说的瞎话。 宫远徵心中暗自思忖,宫门后山和冰夷族地一样,从外表瞧上去都是一片山清水秀之景,但往往美丽的表象之下都会潜藏着巨大的危机。恰如他所培育的那些毒花毒草一般,越是色泽艳丽、娇艳欲滴,其毒性便越为猛烈,令人望而生畏。 “二哥,咱们还是打道回府吧!此地给我的感觉甚是不妙啊。”宫远徵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拉住正欲继续朝里行进的卓翼宸。 卓翼宸被宫远徵这般拉扯住之后,倒也并未执拗地坚持要再往深处探寻,而是顺从地停下了脚步。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转身离去之时,卓翼宸似乎听到了从那散发着阵阵寒意的山洞之中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喊声,仿佛有人正在里头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没过多久,二人便一同返回了天都。而回到天都后的日子转瞬即逝,很快,宫远徵就被他的兄长宫尚角派人接回了宫门。 临行之际,宫远徵安坐于马车之上,轻轻掀起车帘,目光投向站在马车旁送行的卓翼宸,开口说道:“二哥,待过上一些时日,我定会携同哥哥一道前来参加你的及冠之礼。” 卓翼宸微笑着回应道:“好,我定当在此静候你们归来。”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情谊尽在不言中。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鞭轻扬,马车缓缓启动,逐渐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回到宫门后,宫远徵就投入了工作之中,想着为他的二哥研制一种不同于旁人的冷香。 宫尚角看着一回来就直奔徵宫药房里的宫远徵,只能无奈的叮嘱徵宫的那些女婢们,“仔细点看着你们主子,别让他没日没夜的待在药房中。到点记得提醒他用膳,若是没有回应,你们直接闯入药房中。那些药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远徵的身体。” 女婢们领命后,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们的工作。 宫尚角回来后加急处理了一下角宫的事务后,又再次出了宫门去和那些江湖中人做交易。 宫远徵被再三打扰了兴致后,臭着一张脸从药房中走出来,“什么事情!没看见我在忙吗?是不是想我把你当做药人处理了?” 女婢可太清楚这个嘴硬心软的宫主了,“小公子,是角公子让奴婢们提醒您用膳时间。还说,若是您一直不曾有回应,我们可直接闯入药房中。” 宫远徵一听是宫尚角吩咐的,冷哼一声,“若是让我知道是你假借哥哥的名义,别怪我把你扔进地牢里面当药人。” 宫远徵坐在桌子上等着下人端来的特意为他熬煮好的膳食。还不等他动筷就听见那道嘹亮的女声传入耳中,“远徵弟弟~” 第372章 宫远徵放下碗筷,吩咐了婢女再添置一副碗筷过来。 “紫商姐姐,不知这么一大早过来,所为何事?” 宫紫商进门后也不和宫远徵客气,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碗筷后,风卷残云般的吃了起来,“还得是远徵弟弟这儿的饭菜香啊!我那商宫的饭菜真的是大黄都不吃的程度。” “既然那么难吃为何不把厨子开了重新换一个?”宫远徵本就没什么胃口,随口应付了两下就放下了碗。 “你以为我不想吗?还不是因为那个厨子和我那继母有几分关系,不然早在第一次给我做那没有油水的饭菜的时候就给他换了。”宫紫商一脸气愤的说道,手还不停的夹着桌子上的热菜。 “现在你才是商宫的一宫之主,你自己不支棱起来,难不成还想让别人主动讨好你吗?”宫远徵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在外头口花花,内里却没有半分强硬态度的宫紫商。 “我能怎么办?她身后还有我那个偏心眼儿的爹在,总不能留人话柄不是。”宫紫商但也是想强硬一点,但是他那个瘸了腿的爹可还在商宫看着呢。 “废物!等着吧!等我调制好了药方,我陪你去趟商宫。”宫远徵双手抱臂,眼眸下垂看着宫紫商。 宫紫商嘿嘿一笑,溜到宫远徵身后,给他捏捏肩敲敲腿捶捶背,“真是麻烦远徵弟弟了。” 吃完饭后,宫远徵又再次钻进他的药房中,宫紫商则是被带去看这次天都回来,给她带的一些天都女子间时兴的发饰,首饰,胭脂水粉和衣服。 毕竟,再怎么看不上宫紫商平日里那胡搅蛮缠,爱偷看男人光膀子训练的德行,总归也是替他尽心尽力打造暗器的。 在宫远徵心里占据了大部分的是二哥卓翼宸和哥哥宫尚角,还有他最爱的草药毒药,剩下的才能平等的分配给宫门,宫门里看得过去的一些人。 商宫里面那个废了腿,性情不定的老男人,还有一个矫揉造作的老女人和一个狗东西一样的蠢孩子,这三个人在宫远徵眼中就跟那地牢里随时可以拿来做实验的药人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这四年里被卓翼轩带的面上正义凛然,端方优雅的,实际上他还是那个宫门里人人惧怕的徵宫宫主。 宫远徵下午时分抽空陪着宫紫商去了趟商宫。宫远徵需要一些精巧的小工具来制作他给二哥的做的及冠礼。 两人此时正置身于宫紫商的研究房中,气氛原本还算融洽,他们正热烈地讨论着某个重要话题。然而,就在这静谧的时刻,突然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小小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口中还大声叫嚷道:“宫紫商,你竟然躲在这里!快说,我的那些布料配饰究竟在哪里?是不是又被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偷偷藏起来了?”来者正是宫流商,只见他一脸怒容,气势汹汹地瞪着宫紫商。 宫紫商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但还是强压着心头的火气说道:“宫流商,请你放尊重些!首先,我可是你的亲姐姐。还有,你所说的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而并非你的私有物品。我没有义务一定要将它们交给你,如果想要得到这些东西,你应该好好跟我商量,而不是像这样蛮横无理地硬抢。只要你能心平气和地与我沟通,或许我会考虑满足你的要求。” 面对宫紫商义正言辞的回应,宫流商不仅毫无悔意,反而愈发嚣张跋扈起来。他双手叉腰,仰着头,用一种轻蔑的口吻回击道:“哼,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谁承认你是我姐姐啦?父亲早就说过,你不过是负责给我看守家门的奴仆罢了。等我长大成人之后,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得统统归我所有。而且,父亲也明确表示过,你的任何东西,我都有权力随意取用,根本无需经过你的同意!” 原来,宫流商之所以如此骄纵任性、无法无天,全是因为平日里深得其父宫鸣商的宠爱。再加上其母乃是小门小户出身,心胸狭隘且目光短浅,长期向儿子灌输着诸如宫紫商的一切皆是他应得之物、整个宫门都终将由他掌控之类的错误观念。久而久之,宫流商便养成了这般目中无人、肆意妄为的性格。 “你!”只见宫紫商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娇嗔地怒视着对方。她可绝非什么代理宫主那么简单,而是实实在在、名正言顺地从执刃手中接任而来的堂堂商宫宫主!其身份地位之尊崇,令人不敢小觑。 此时,宫远徵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凳子上。然而,由于宫紫商那婀娜多姿的身形恰好将他遮挡得严严实实,以至于宫流商及其一众下人竟然丝毫未能察觉到宫远徵的存在。 听到宫流商的质问,宫远徵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懒洋洋地抬起头来,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什么布料?什么配饰?”言语之中透露出一股满不在乎的味道。 宫流商闻言,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双眼,怒喝道:“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敢如此跟我讲话?” 要知道,宫远徵自小便是受尽万千宠爱长大的天之骄子。在他七岁以前,父母对他宠溺有加,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即便是后来父母不幸离世,让他度过了一段短暂而艰苦的日子,但这段时间也仅仅只有短短半个月而已。 紧接着,宫尚角挺身而出,将年幼的宫远徵全面接手过来悉心教养。宫尚角不仅耗费了无数的金银财宝,更是倾注了满满的爱意与关怀。在他的呵护下,宫远徵宛如温室中的花朵一般茁壮成长。 再后来,卓府寻上门来认亲,宫远徵所受到的待遇比之宫门更是有增无减,各种奇珍异宝源源不断地送至他的面前,无尽的关爱与疼惜围绕着他。 毫不夸张地说,在过去整整十七年的时光里,宫远徵始终生活在一个由巨额财富和深厚爱意共同编织而成的温柔乡中。 这样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他,又怎能容忍他人如此轻视自己呢?即便在宫门中闯了祸也有宫尚角为他一力承担,到了天都不仅有卓翼轩替他善后,还有卓府的老祖宗替他撑腰。 “蠢货!”宫远徵都不想和这个蠢货多说一句废话,他老早就听说了商宫里有个蠢材一样的所谓继承人。 “你竟然敢骂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一定要让执刃将你打入那阴森恐怖、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再用上各种惨绝人寰的酷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叫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宫流商瞪大双眼怒视着眼前之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白脸,胆子居然如此之大。 此时,宫紫商则抱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冷眼旁观着自己这位平日里在商宫中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弟弟,心中暗自揣测着今日他究竟会在这场闹剧里摔得有多惨。 只见宫远徵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抱于胸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地凝视着宫流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笑容:“哼,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此口出狂言!” 宫流商何时受过这般羞辱与蔑视,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颤抖不止。他全然不顾身旁众人的苦苦劝阻,声嘶力竭地叫嚷道:“你们都给我闪开!本少爷现在就要去找执刃,定要让这个宫紫商圈养的小白脸尝尝苦头!”说着便抬脚欲走。 宫紫商见状,连忙开口劝说道:“流商弟弟,我看你还是赶紧收手吧,趁现在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倘若真的闹到执刃那里去,恐怕到时候就算你想后悔也来不及啦!” 然而此刻的宫流商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还听得进去半句劝告。他猛地转过头来,对着宫紫商破口大骂道:“闭上你的臭嘴!轮得到你来多管闲事吗?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抵达执刃殿后,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只见执刃殿中,雪月花三位长老和少主宫唤羽都静静地站着,谁也不敢先出声打破这份沉默。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尖锐而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见商宫的那位小少爷满脸怒容,气呼呼地瞪着前方,大声喊道:“执刃大人!宫紫商她竟然在商宫里私自圈养来路不明的小白脸!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快快将那可恶的小白脸抓起来,狠狠地扔进地牢里,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话音刚落,三位长老和少主都面面相觑起来,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指控。与此同时,金复也恰好赶到了执刃殿门口。他一眼便瞧见了正在看热闹的宫子羽以及其身旁的侍卫金繁。 金复赶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向着宫子羽行了一礼,轻声说道:“羽公子。”宫子羽见状,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金复不必多礼。随后,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蹑手蹑脚地走进执刃殿内,如同一只敏捷的猫一般,迅速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藏了起来。显然,这位羽公子也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而来。 此时,宫鸿羽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群人,目光在台下扫了一圈,但并未发现任何陌生面孔。于是,他转头看向宫紫商,皱起眉头问道:“紫商,你弟弟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小白脸?还有什么圈养之事?”由于事关宫门的家事,且又是商宫前任宫主,现任宫主的弟弟前来告状,宫鸿羽不得不重视起来。 “启禀执刃大人,我今日与远徵弟弟一同在我那研究室内,探讨暗器锻造之术。谁曾想啊,就在我俩热烈交流之时,那门竟然被人硬生生地撞开啦!定睛一看,是流商弟弟直愣愣的冲了进来。 流商弟弟一进门便不分青红皂白,竟将远徵弟弟当成是我圈养在宫门的小白脸,二话不说,张嘴便是一通不堪入耳的辱骂。远徵弟弟倒是个心地善良、大度之人,起初并未与之计较,反而好言相劝,试图给流商弟弟解释清楚误会。 然而,这流商弟弟却犹如一头犟驴,根本听不进半句好话,一心一意认定是我在故意包庇远征弟弟。这不,他不由分说地拽着我和远征弟弟,气势汹汹地就来到了执刃大人您这里。” 宫紫商说得绘声绘色,仿佛当时的场景就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一般。其实,她所讲之事确有发生,但其中多少还是添加了一些夸张的修饰词,目的嘛,自然是为了让事情听起来更具戏剧性。 而宫鸿羽对于这个被宫铭商宠得无法无天的宫流商,心里也是再清楚不过了。这小子平日里就调皮捣蛋,没少惹事生非。一天之中,他都能听到好几回宫门学堂的教书先生前来告状,不是说宫流商上课捣乱,就是抱怨他欺负其他学童。 宫子羽听了宫紫商的话,都不由得震惊了片刻,心地善良,大度这几个词怎么都和宫远徵搭不上什么关系吧! 第373章 “真的是这样的吗?”宫鸿羽面色阴沉地盯着宫流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毫无表情,仿佛一块僵硬的石板。 宫流商战战兢兢地望着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犹如菊花般皱巴巴的老人,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当他看到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紧紧锁住自己时,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呜呜呜……”起初只是轻微的抽泣声,但没过多久,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化作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由于这里是执刃殿,没有人胆敢上前去安慰或者哄劝他,于是乎,宫流商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干脆直接躺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是大坏蛋!我娘可说了,我将来一定会成为执刃大人的,等我掌权之后,一定要将你们统统杀光!”宫流商边哭边歇斯底里地叫嚷着,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反应。 他这番话一出口,不仅身旁的那些奶娘和丫鬟们被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得像是风中残叶;就连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宫子羽也不禁大为震惊。 宫子羽暗自思忖道:这商宫的小儿子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啊!比起自己来,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就凭你这点儿智商,居然还妄想着能当上执刃?恐怕连做个纨绔子弟都不够格吧。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宫门内赫赫有名的小毒娃,就算你不晓得他长什么模样,难道连他的名号都未曾听闻过么? “放肆!谁叫你如此口出狂言的!”花长老向来对规矩最为看重,乍一听到宫流商说出这般话语,瞬间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就在此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执刃殿那紧闭的大门猛地被撞开,一道身影如疾风般从门外冲入殿内。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身着华服、满身珠光宝气的女子,活脱脱像一个移动的人形首饰架子。只见她满脸焦急之色,口中高呼道:“我的乖宝啊!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惹得你如此不快!快跟娘讲讲,娘和你爹定会替你作主讨回公道!” 这女子甫一冲进殿来,便径直奔向正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宫流商,然后一把将他紧紧搂入怀中,又是轻声安抚,又是温言宽慰,简直将其当作心肝宝贝一般呵护备至。 “芽夫人,此地乃是执刃殿,可不是你们商宫那一亩三分地,可以任由你肆意妄为!”花长老眼见这横冲直闯且毫无礼数可言的女子,心中的火气愈发旺盛,几乎要喷涌而出。 然而,芽夫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挺起胸膛,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哼!我儿子受人欺凌,身为娘亲的我难道连心疼一下都不行么?”就这样,芽夫人与花长老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突然间,芽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过头去,目光如炬地盯着另一侧静静站立着的宫紫商,怒声喝问道:“好你个死丫头,是不是你又仗势欺人,胆敢欺负你的弟弟啦?” “放肆!”一声怒喝响彻整个执刃殿,犹如惊雷乍起,震得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颤。宫鸿羽满脸怒容地看着眼前已然乱成一锅粥、仿佛菜市场一般喧闹嘈杂的景象,心中的怒火终于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 只见宫远徵眯起双眼,目光如同锐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芽夫人。他紧紧盯着芽夫人头上所戴的那些发簪,以及她身上那件衣服所用的布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愤怒。 片刻之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哼,你这身上穿的,头上带的东西,本宫主看着怎会如此眼熟呢?” 听到这话,芽夫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地回击道:“哟呵,你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小白脸儿?本夫人穿戴之物,岂是你这种无名小卒所能见识过的?”显然,芽夫人根本就不认识宫远徵,平日里她只在自家的商宫里耀武扬威惯了,哪里会把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放在眼里。 然而,宫远徵并未被芽夫人的气势所吓倒。他向前一步,拱手对执刃大人说道:“执刃大人,远徵斗胆请求您下令彻查商宫大小姐的私库。” 此言一出,不仅芽夫人大惊失色,就连宫鸿羽和其他人也是一脸惊愕。他完全没有想到宫远徵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请求。 “远徵,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紫商她向来乖巧懂事,又岂会做出这等事情?”宫鸿羽皱起眉头,面露担忧之色。在他看来,宫远徵此举定是有所误解,否则绝不会无缘无故要求去查宫紫商的私库。 “执刃大人,请恕在下冒昧打扰。其实这件事,我原先是计划找个合适的时机私下与您商谈的,但如今情况有变,那些物品已然失窃,我也只好当面向您禀报了。”宫远徵轻启朱唇,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承蒙哥哥以及天都城诸位长辈们的关爱有加,徵宫的私库早已堆积如山,其中绫罗绸缎、金银玉石、奇花异草等各类珍稀之物应有尽有。这些宝物数量之多,甚至已令徵宫的空间略显局促。 起初,我曾暗自思忖,想跟您提一提能否扩建徵宫的规模。然而,由于此事尚未正式呈报于您知晓,那多出的部分物件便只得暂且寄放于哥哥的角宫和紫商姐姐的商宫中。可谁承想……”说到此处,宫远徵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芽夫人身上那件华美的衣裳之上。 只见他眼神一亮,指着芽夫人道:“但就在方才,我偶然间注意到芽夫人身着的这件衣衫所用的布料颇为特别。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发现,这布料竟是由大荒之中一种极其罕见的蜘蛛妖所吐出的独特丝线织就而成,其名唤作‘月见’。 据我所知这种蜘蛛妖平日里并不像其他妖怪那般,通过捕食或者吞噬其他生灵来提升自身修为,而是仅仅依靠汲取日月之精华便可完成修行。 也正因如此,这些蜘蛛妖所吐出的蛛丝而且可以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且当阳光洒落在这蛛丝之上时,竟还会散射出盈盈的月光,如梦似幻,美不胜收。正因为有此奇妙景象,人们才赋予了它“月见”这样一个美妙动听且充满诗意的名字。 然而,由于这种由月见蛛丝织成的布料极为稀缺罕见,即便是我也不过只得了七八匹在身旁。 因此,对于如此珍贵的布料,我自然也是倍加珍惜,不敢轻易使用。只是曾经分别向长老院、羽宫、角宫以及商宫各自赠送过一匹罢了。并且据我所知,商宫中那匹难得的布料早已被制成了研究和打造兵器时所穿的防护服。 可是此刻,眼前这位芽夫人身上竟然穿着一件同样以月见蛛丝制成的衣物!这实在是令我感到诧异不已。究竟这件衣服的布料她是从何处得来的呢?”说到此处,宫远徵不禁紧紧地盯着地上女人身着的那件衣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容,仿佛要透过这衣物看穿其中隐藏的秘密一般。 芽夫人瘫坐在地上,只觉的背后冷汗直流。 宫鸿羽也想到了前两年的时候,宫远徵从天都回来确实派人送了一匹月白色的布料过来。若是真的按照宫远徵所说,那么这个女人身上穿的又是从哪里得来的?也就唯有一个答案了,她私自开启了宫紫商的私库,把宫远徵存放在她那里的东西偷了出来,还制成了衣物穿在身上。 “金盾,你带人跟着徵宫管理私库的人一块儿去大小姐的私库看看,给我好好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宫鸿羽自然听懂了宫远徵的话,那布料是天都的人送过来的,只是因为宫远徵念着宫门,所以每个宫都送了一匹。 但是,如今他竟然在旁人身上看到了第五匹月见所制的衣物,宫紫商与他关系不好也不差,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宫鸿羽着人安排了茶水和坐席,所有人都落座等待执刃身边的红玉侍卫还有徵宫之人探查清楚。 芽夫人却是坐立不安的左右摇摆着。 宫鸿羽看她这副样子,都不用查就知道肯定是她偷拿了东西。 第374章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芽夫人额头的汗珠则是越来越多,但是她却不敢随意擦拭,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从宫紫商的那个私库里拿走了多少东西了。 大殿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芽夫人抬头望过去,是金盾带着徵宫的人还有商宫的人一块儿走了进来。 芽夫人撑起上半身,眼神惊恐的看着走过来的那些人。 “金盾,查的怎么样了?”宫鸿羽的声音就像从深渊里的魔鬼一样,缓缓传入了芽夫人的耳中。 “启禀执刃大人,商宫私库中属于大小姐的东西只是少了些许徵公子赠送的绫罗绸缎,和一些玉石珠钗。”金盾抿了抿嘴唇。 “那远徵的东西呢?”宫鸿羽并不在意宫紫商少了什么,他要知道的是宫远徵的那些东西都少了什么。 “启禀执刃,属下与管理徵公子私库的侍女一会儿的对过了册子,徵公子的物品中,月见少了两匹,南海南珠少了三匣,东海夜明珠少了四十三颗,西海明珠少了十五颗,北海鲛珠和鲛人泪各少了二十颗。东陵玉少了十六块,西南独有的海蓝翡翠少了五块,大荒星海特产的缠丝紫玄玉也少了四块。还有其他的皇室贡品缂丝,东珠,织花缎等也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失。”金盾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低头弯腰呈给了宫鸿羽。 宫鸿羽一页一页翻过去,上面记载的清清楚楚,宫远徵从自己的私库中搬了多少东西出来,有多少是暂放在角宫,有多少暂放在商宫。 宫鸿羽看着册子上记载的,宫远徵存放在商宫私库中东西后面勾勾画画,那每样物品后面记载的缺少的数量,都像是一个个无形的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陈氏!不要以为有你生了一个儿子,又有宫铭商护着你,你就可以在宫门里耀武扬威的。”宫鸿羽一把将册子合上直接碰到了陈芽身前。 宫子羽在听到金盾叙述的宫远徵仅仅只是存放在宫紫商那儿的东西,就不由得咂舌称奇,因为金盾说的那些东西有好多都是他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这也是宫子羽头一次见识到了被宫尚角还有卓府人娇养的宫远徵,光金盾所说的缺少的南珠数量的价值就够他宫子羽五年的吃穿撅用了。 “子羽哥哥你那是什么表情?若是你也想要大可以直接来徵宫与我诉说,我三不五时的就会清理一下私库。或许那天你来的时候,我正巧在清理私库,还能送你几颗可以避百毒的鲛珠。”宫远徵看着对他缺少的物品垂涎三尺的宫子羽,他并不介意给宫子羽几样他不要的东西。 但是他也是对宫子羽有要求的,只要宫子羽不要再三不五时的偷跑出宫门,去那花街柳巷喝花酒就够了。 “那就多谢远徵弟弟了。”宫子羽对此可谓是来者不拒,毕竟宫远徵这么富有,他身为宫远徵的哥哥,宫远徵赠送他几样东西,就跟叶子落进水里一样,激不起一点浪花。 “宫子羽!你怎么好意思朝你弟弟伸手讨要东西的?”宫鸿羽被宫子羽这副德行气的红了脖子,爆了青筋。 “执刃大人,不过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若是能用这些小玩意儿换取子羽哥哥安心待在宫门,好好练习剑术的话,也算是那些小玩意儿的福气。”宫远徵并不想傻,宫鸿羽对宫子羽态度再差,那也是他的亲儿子。 宫远徵对于人前功夫还是乐意做一做的,至于背地里怎么对他,那都是人后功夫,只要不被抓住什么把柄,就凭着他现在的身份,宫门中的那些长老想要偏心也得掂量掂量。 宫远徵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存放在紫商姐姐那儿的玉石珠宝丢了也就丢了,不过是些寻常物品,但是这皇家贡品……”宫远徵抬头看了一眼宫鸿羽,“这皇家贡品可都是有记录在册的,若是被外人拿去了,这……” 宫鸿羽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如今也不由的开始恼怒起了宫铭商续娶的这一房妻子,果然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眼界窄,不识大体。 “你说是皇家贡品就是皇家贡品吗?你也不过是宫门里的一员,哪来的资格能够触碰到皇家贡品?”陈芽不过是不得重视的宫铭商的继夫人,自然没资格知道太多宫门的事情。 “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哪里知道太多的事情。”宫远徵倨傲的看向陈芽,“我娘家卓府世代为官,一直都是皇室的心腹大臣,逢年过节赏赐的物什数不胜数。” 宫远徵话还未说完,但是也还是看了一眼高坐台上的宫鸿羽还有三位长老,“再者说,如今我二哥被册封为翼王,这些皇室贡品自然也是有份的。我二哥疼我每次我从天都回来都会给我备上几身衣物,或是备上几匹布料让我带回宫门。” 果不其然,宫远徵的余光瞥见了宫鸿羽还有雪月花三位长老怔愣的瞬间。 陈芽也没想到这个还未及冠的小少年背景如此强盛,竟然还有官府背景在后为其撑腰。她一时之间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她看见了她的儿子,她为宫门生下了继承人,再如何宫门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将她杀了吧。 陈芽一想到她还有儿子这一张底牌,就瞬间不再慌张,反而正定自若的坐在那里。就算真的要惩罚也不过是禁足在商宫中,只要等事情过去了,时间再久一点,所有人就都会忘记这件事情,到时候她在徐徐图之。 “你不会在想着你犯了如此大错,执刃大人只是简简单单的将你禁足商宫,就能草草了事吧!”宫远徵一眼看透那个女人的诡计。 陈芽被点破了心思面上尴尬不已,但是还是露着祈求的眼神看向宫鸿羽。 可是,宫鸿羽是谁?他能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妇道人家去得罪宫远徵还有他背后的翼王?再者说,就她之前对着宫流商教导的话,就足够他将其逐出宫门或者直接病逝了事了。 “芽夫人突发癔症病入膏肓,着人带下去好好严加看管起来,无事就不要出来乱逛了。”宫鸿羽不过思考了一瞬就决定了陈芽的结局。 陈芽还想要狡辩几句却被突然出现的几名侍女捂住了嘴巴拖了出去,她儿子还想着上前阻拦,也被宫门侍卫一把抱住敲晕后带走了。 “远徵,最近地牢中不是经常出现药人短缺吗?尚角前段时间又破了一个无锋据点,送来了不少无锋刺客。”宫鸿羽处理完事情之后,换了个宫远徵感兴趣的话题。 “远徵明白了,过会儿就去地牢看看能不能再从无锋之人口中挖掉消息出来。” 宫鸿羽很满意宫远徵的态度,又看向宫紫商,“紫商,你是一宫之主,你得拿出点魄力来不要被人给欺压了下去。你继任商宫宫主之位后,所作所为我与长老们都看在眼中。” 宫鸿羽颇有些恨铁不成的样子,宫紫商看了眼宫鸿羽还有他身边的三位长老,“紫商明白了。” 宫远徵和宫紫商一块儿告退离开了执刃殿,走在半道上宫远徵询问宫紫商,“如今,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这还得多亏了远徵弟弟全力相助才是。” 一切尽在不言中,聪明人之间从来不需要太多的话。 “我在你那里丢失的东西,我会告诉哥哥,让他从你的月俸里扣除的。”说完,宫远徵就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徒留宫紫商无能狂怒。 另一方小世界的谢府中倒是闹了点不着的动静。 “所以,你们两个闯完了祸跑到我谢府中来避难?”谢瑜臣颇有些头疼的捏着自己的鼻梁,手中还捏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垂在沙发扶手上。 “小花,我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找谁帮忙了。自从巴乃那边回来后,霍家那位老太太就跟疯了一样,死咬着伍家不放。我爹和我妈两个躲在深山老林里的两个人都被抓了回来,我二叔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我奶奶已经卧病在床,我三叔你也知道的,根本没有踪迹。”伍邪絮絮叨叨的讲述着最近这段时间,伍家发生的一切事情。 “所以,你就举报了自己盗掘坟墓的事情?”虽然谢瑜臣早就知道了伍邪家发生的一切事情,但是在亲耳听到当事人讲述就又是一回事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被二叔的人送到了沙城的伍家祖宅,但是我记得那天我明明就是趴在院子的水榭里,我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我想去寻找的。 但是,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然后我就又坐回了水榭中,我想要解救伍家的现状,没想到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我在醒过来的时候,胖子一脸惊恐的带着我东躲西藏的。我也是从胖子嘴里知道的,我竟然实名写了一封举报信,举报我三叔带着我盗掘陵墓,还举报我爷爷之前也是个盗墓的。”伍邪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谢瑜臣却像是抓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低头沉思的瞬间看了一眼伍邪身旁的王胖子。 谢瑜臣都不由得暗忖:这王胖子倒是挺及时的,每次伍邪碰到些什么事情,他都能跟及时雨一样出现在他身边。 谢瑜臣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毕竟他和王胖子也没有太多的交集,只知道他是伍三胜给伍邪找的保护人。但是现在也由不得他不多想,这个王胖子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爹爹所说的盘古专门为伍邪准备的? 第375章 谢瑜臣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虽说他对这两个棘手的家伙毫无兴趣,但此刻父亲外出未归,那神出鬼没的黑瞎子也不知被招安去了哪个神秘的墓穴逍遥快活,而自己身旁更是连个能商议对策的人都寻不见。 回想起伍邪出现时的情景,谢瑜臣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这一路走来,关卡重重、检查严密,就算那王胖子再有通天彻地之能,想要不惊动任何人,顺利摸到谢府门口也是绝无可能之事。很显然,伍邪定是被人蓄意送来此处的。 此时的谢瑜臣正端坐在书房之中,面前的书桌上摊放着一张洁白如雪的纸张。这张纸上涂涂抹抹、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名字,其中伍邪的名字被特意用红笔圈画得格外醒目。 只见谢瑜臣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伍邪的名字上来回摩挲着,口中喃喃自语道:“伍邪啊伍邪,你究竟有着怎样与众不同的特别之处呢?竟然引得如此众多之人围绕着你团团转!而且听这情形,似乎早在你尚未降世之前,便有人精心谋划好了一切,只待你年满成人之后,便要正式启动这项隐秘的计划……” \"扣扣扣......\"一阵清脆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安静的书房门口响起,仿佛打破了屋内原本的沉寂。坐在书桌前的谢瑜臣听到声响后,眼神迅速从桌上杂乱的纸张移开,瞥向那扇紧闭着的房门。 紧接着,只见他手臂一挥,毫不犹豫地将铺满桌面的那些纸张统统扫入了脚边的垃圾桶之中。随着纸张纷纷扬扬地飘落,垃圾桶很快便被填满了一半。 随后,谢瑜臣顺手端起一旁早已冷却多时的茶杯,手腕微微一倾斜,杯中的茶水便如一道银色的细流般直直地注入了垃圾桶内。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他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进。” 得到允许的门外之人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此人先是恭敬地朝着谢瑜臣行了个礼,然后低声汇报道:“小少爷,伍邪和王胖子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到客房歇息去了。只不过......”说到这里,来人突然有些犹豫起来,话语也变得吞吞吐吐。 谢瑜臣见状,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目光凌厉地盯着眼前这个显得有些畏缩的下属,不耐烦地质问道:“不过什么?难不成伍邪还是什么妖魔鬼怪不成?难道他还能一口把你给吃了?”面对谢瑜臣的质问,下属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腰也弯得更低了。 过了好一会儿,下属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继续说道:“不过,就在伍邪进入房间没多久之后,属下便听到从他的房间里传出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完这句话,下属像是害怕会受到责罚一般,连忙垂下头去,不敢再与谢瑜臣对视。 听完下属那详细而又急切的报告之后,只见谢瑜臣原本还带着几分轻松的神色,在一瞬间便如乌云密布般变得凝重起来。他紧紧地皱起眉头,双目微眯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极其重要且棘手的问题。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终于,谢瑜臣缓缓地抬起头,再次开口向面前的下属发问道:“那个王胖子,他那边现在又是什么情形?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下属连忙回应道:“回大人,据我们派去看守王胖子的人所汇报回来的情况来看,王胖子进入房间之后,并未做出任何可疑的举动,只是一个劲儿地向看守人员索要各种食物。 待他将那些食物吃得饱饱的、喝得足足的之后,没过多久,看守的人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噜声。”说完这些话,下属像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一般,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苦笑。 谢瑜臣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了解到这一情况,但紧接着他又追问道:“那么,王胖子入睡的时间与伍邪那边突然出现陌生声音响起的时间之间,是同时发生的吗?” 下属略作思索后回答说:“并非如此,根据我们所掌握的信息,实际上早在王胖子开始呼呼大睡之前,也就是当他还在向看守人员讨要食物的时候,伍邪所在的地方就已经传出了那阵陌生的声音,并且这个声音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大致可以推断出,差不多就在王胖子要求进食的同一时刻,伍邪那里就冒出了这样奇怪的声响。” 谢瑜臣一边听着下属的禀报,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心中暗自分析着其中可能隐藏的线索和端倪。 待到下属陈述完毕,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先退下,并吩咐道:“好了,我已知晓此事。接下来你们继续严密监视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们提出合理的需求,都尽量满足他们。但务必要牢记一点,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人找到机会悄悄地溜出咱们府邸的大门!一旦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立刻前来向我汇报。” “是。” 谢瑜臣挥退了手下后慵懒地靠在那张宽大舒适的椅背上,微微闭起双眸,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然而,此刻他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大脑却正在飞速运转,仔细思索着刚刚下属呈交上来的那些纷繁复杂、毫无头绪的信息。 只见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而另一只手则自然下垂,悬于扶手之外。 那只垂下的手,指尖圆润且纤细,宛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光泽。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一簇微弱的火光突然自他的指尖燃起。 那簇火光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流星一般,转瞬即逝,紧接着便直直掉落进位于椅子下方的垃圾桶内。 刹那间,垃圾桶中原本被水浸湿的废纸像是被点燃了引线一般,迅速燃烧起来。然而神奇的是,这火光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眨眼之间,所有的废纸已然化为灰烬,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未曾扬起。 正当此时,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响起,谢瑜臣身后的窗户被人悄悄地推开了一条缝隙。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闪身而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谢瑜臣的背后。 “黑瞎子,你这家伙又是从哪座荒山野岭的坟堆里钻出来的?”谢瑜臣头也不回,语气平淡地说道。 “哈哈,小花儿,瞧你这话说得,可真够难听的。”被称为黑瞎子的男子轻笑出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随后,他身形一展,如飞燕掠空般轻盈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谢瑜臣的身后。 “可不是嘛,这次还真是给自己招惹了两个不小的麻烦呢。本想着随便给他们找点事儿做,好让他们消停些,谁知最后竟全都落到我的头上了。”谢瑜臣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有些无奈地望向头顶上方洁白如雪的天花板,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过照着你家附近那些人手,不应该都被人摸到了门前,你才刚刚知道啊!”黑瞎子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但不知为何,从他身上却无端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来。 听到这话,谢瑜臣微微皱起眉头,目光沉静地凝视着黑瞎子,缓缓说道:“那就说明,我的人里面也被人渗透了,而且渗透得很深,甚至指挥他们的人就站得离我很近。”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这样静静地看着黑瞎子,一言不发,仿佛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穿其内心真实的想法。 黑瞎子原本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然而在与谢瑜臣对视数秒之后,他那空白了好几秒的大脑终于回过神来。只见他脸色一变,连忙大声喊道:“小花儿,你不会是怀疑我吧!天地良心呐,我可是对你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面对黑瞎子如此夸张的反应,谢瑜臣却是面无表情,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了像牛皮糖一样黏糊在自己身上的黑瞎子,冷冷地说道:“我并不是在怀疑你,而是平等地怀疑所有此时此刻站立在我身边的人。哪怕这些人是父亲亲手交给我的,我也同样会对他们持有怀疑态度,所以并不仅仅只是怀疑你一个而已。” 见谢瑜臣如此决绝,黑瞎子顿时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嘤嘤嘤~小花儿啊~我对你的真心那是日月可鉴呀!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啊~你怎么能忍心怀疑我呢~”说着,他更是死死地抱住谢瑜臣的大腿不肯放手,活脱脱像个耍赖的孩子。 “呵!黑瞎子你自己这话自己都不相信吧!道上谁人不知南瞎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只有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谢瑜臣嘲讽的话语说出来,黑瞎子就跟没听见一样。 “我那么喜欢钱财那还不是因为你嘛!我的小财神,我得攒老婆本啊~”黑瞎子那一句三十个弯儿的话一出,立刻就跑出来书房。 刚到书房门口的黑瞎子,还不等他哈哈大笑就被腰间的软鞭拉了回去。书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后,书房外守着的暗卫们都能听到,书房里黑瞎子那讨饶的声音,以及拳头击打肉体的声音,真的是拳拳到肉。 第376章 “爹爹,今日王胖子带着伍邪来我这儿了。”谢瑜臣在夜里躲进来花瑜还有张祈灵专门为他开辟的一处密室,除了他们三人知道以外,再无第四个人知道。 谢瑜臣所在的这处密室就在谢瑜臣卧室的地底下。当初花瑜借着担心有人会对谢瑜臣不利,特意带着张祈灵两个人,屏退了身边所有下属和暗卫,在房间里用灵力修建起来的。 “哦?他们两个竟然躲过了那么多人的追捕,一路从沙城跑到了燕京,而且还毫发无损?”花瑜和张祈灵那边正值白天,两人坐在院子的槐树底下对弈。 花瑜手指尖还夹着一枚白玉棋子,一边同张祈灵对弈一边漫不经心的抬眸看了一眼树梢上坐的某人。 “伍邪身边似乎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但是没有查到躲在哪里。”谢瑜臣对于那些蠢钝的手下,竟然查不到伍邪身边那个神秘的第三人的一丁点消息。如今正懊恼的摔打着手边的东西。 “第三个人?看来汪家的覆灭对于他们来说也算得上是伤筋动骨了。不过也说明了伍邪这个人身上,必然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花瑜摩挲了一下指尖的棋子,吧嗒一声落在棋盘之上。 “再大的秘密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无非就是想要借助伍邪那药人体质,读取被潜藏起来的那座古城中,独有的长生的秘密。”花瑜并不觉得他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药人?伍邪?”谢瑜臣觉得他突然有些听不太懂中文,明明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他就不懂了。 “是一座名为古潼京的城池,不过他在千年前因为一场大风暴被掩埋在黄沙地下了。”花瑜对于谢瑜臣向来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毕竟,现在谢瑜臣知道的情报越多,对于他的处境也就越安全。花瑜虽然一直都竭尽全力的保护着谢瑜臣,但是他同样也明白,谢瑜臣是个怎样精智多妖的人。 “古潼京?可是既然它已经被掩埋在黄沙地下了,为什么盘古的人还要执着于这个城池?”谢瑜臣不理解已经掩埋在黄沙底下的一座城池,即便想要去那也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为何他们要耗费那么多时间精力,人力和财力去一座根本无法见天的城池。 “不,小花你说错了。对于我们来说去那儿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需要计算天时地利和人和。”花瑜并没有说那个地方不能进入。 谢瑜臣不解既然都已经被埋进黄沙中,那城池中必然堆积了沙硕,他们进去也是吃沙子的,“可是爹爹你不是说那座城池已经被埋在黄沙里了,即便我们能够进去那里面也堆积满了沙子,我们进去吃沙吗?” “小花,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不能理解的存在,就比如说古潼京。沙漠中有许许多多的海子存在,有的深埋在地底四处流动;有的只会待在一个地方随着来往的动物行人枯竭,然后被沙漠中难得一见的大雨填满自身继续贡献;有的则是会在地表四处移动,而要去到古潼京就得找到一汪会四处移动的海子,并且只有那一汪海子还得是特殊的,不是所有可以四处移动的海子都能够前往古潼京的。”花瑜告诉了谢瑜臣前往古潼京除了瞬移过去,还有一种就是得自己去寻找。 “那得找到猴年马月啊!沙漠那么大,海子那么多,又得会四处移动又得特殊的。”谢瑜臣只觉得这是个不可能的事情。 “古潼京说实话就是一座巨大的墓穴,既然是墓穴那么必然就会有守墓人。你猜守墓人知不知道那处特别的海子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又会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花瑜歪过头看向水镜另一端的谢瑜臣。 “爹爹的意思是……”谢瑜臣突然明白了花瑜所说的话的意思。 “一切都小心为主,既然要钓鱼那么就得用个足以让所有人都上钩的鱼饵才行。”花瑜催促着张祈灵赶紧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可是,我对于古潼京并不熟悉,而且在此之前我也从未听说过古潼京这个名字。我若是突然开始查找关于古潼京的事情,会不会?”谢瑜臣突然想到,他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古潼京这个地方。 “放心,很快就会有人给你递来台阶,你只需要顺着台阶向上而去就可以了,只是要注意别被人牵着走就行。”花瑜并不担心,毕竟已经有人把引子送过来了,那么必然不会让他们等待太久。 谢瑜臣是个聪明人,花瑜的话一出,立刻就想到了睡在他府中的那两个人,“爹爹的意思是,伍邪和王胖子就是他们送过来的台阶。” 花瑜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向谢瑜臣,“既然知道了,那就好好做准备吧!接下来可有场硬仗要打了。” 水镜断开连接后,坠落在地上,化为一滩水渍。 “树上长虫了,还是英年早脱?落了这一地的槐树叶子,木头脑袋也要长脑子了?”花瑜看着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落了一层的槐树叶子。 “你才英年早秃!我是妖,怎么可能会像凡间男子一样秃头。”槐树树冠中冒出来一张精致小脸,红了耳尖的跳了下来,站在花瑜身边。 花瑜只是略微一抬眸,“多大年纪了?还玩拨浪鼓?你不是一直喊着自己是大荒中顶级大妖吗?怎么实际年龄只有三个月四天?” 离仑手中紧紧捏着一只彩绘双鼓拨浪鼓,身着一袭用银线绣着槐树叶的银白长袍,“朱厌他……”离仑话还未出口,就停住了嘴。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现在对朱厌的感情太过于复杂,一方面他们还未化形之初就在一起了,后来化形之后又一起被英招收养,他因着本体无法挪动,一直都喜欢宅在自己的槐江谷中,朱厌则是活泼好动爱到处游玩。 他们两个一起度过了三万四千五百三十二年,直到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三万四千五百四十五年的某一天,那个女人的出现夺走了朱厌的目光,又因为人间的那次游玩,导致了他们两个分道扬镳。 他不过是为了救出那些被人类囚禁起来肆意取血割肉,虐待玩弄的妖族,就因为他控制不住的杀了去医馆去药的凡人,朱厌竟然出手伤了他,还是带有不烬木的法力伤的他。 不烬木在那一刻进入了他的体内,自此以后他一直承受着被不烬木灼伤的痛感。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责怪过朱厌半分,只要朱厌来看他一眼,哪怕没有任何解释,仅仅只需要他来槐江谷看他一眼,他都可以原谅朱厌对他所做的一切。 可是他没有,他一次都没有来过,哪怕之前无意间的经过一次槐江谷都没有。 离仑知道自己内心其实一直都在替朱厌说着他的不得已,或许他也被不烬木困扰着;或许是大荒中某个不知名的妖找朱厌帮忙,所以他才会不来看他;或许朱厌已经后悔那样对他了,但是他没有找到什么理由才会不来看他。 “你在担心朱厌?”花瑜一眼看穿离仑内心所想,“你放心,你出事了他都不会出事。” “我才没有关心他,我只是担心大荒的那些小妖怪们,还有我槐江谷中那些,我的树杈子化形的小树妖们。”离仑口是心非的样子看的花瑜只想笑。 “朱厌身为戾气的容器,只要这世间还存在戾气,他就不会死。只要他不死,戾气就不会为祸人间。”花瑜虽然很无奈朱厌那头白猴子,但是不得不说也多亏了朱厌,不然这世间不知得多出多少残害人命和妖命的东西。 “可是戾气对于朱厌来说是个累赘,明明他是那样爱美又善良的妖,却因为戾气找不到朋友,从降生到现在只有……没有朋友了。”离仑突然想到了什么,改了口。 “戾气不会因为一个容器的消失就消散在天地间。”花瑜离仑演示了一番。 桌子上一只倒得满满当当的茶杯,突然间茶杯破裂开来,茶杯中的茶水顺着桌子流到了地上,瞬间就被土地吸收,消失不见了。 “离仑,朱厌就是这茶杯,戾气就是茶杯中的水。你说茶杯碎裂了,茶水去了哪里?”花瑜看向离仑的眼睛。 “茶水消失不见了。”离仑的木头脑袋真的是让花瑜头疼不已,明明给他看了那么多的书,竟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茶水真的消失不见了吗?他不是被土地吸收了吗?”花瑜用脚碾了碾土地,下一瞬刚刚被茶水浇灌过的土地上,升腾起一股青烟,然后又凝聚成了一团云雾。 “你的意思是茶水从容器中掉出来后,被土地吸收,经过一段时间的演变,它会变成云雾再次出现。”离仑的脑子突然开了光。 “茶水就是戾气茶杯就是朱厌,土地你猜是什么?”花瑜再次给出问题。 离仑突然不敢想回答了,他内心好像有了答案,但是不敢说出口。 “土地就是大荒和人间所有的生物。容器是裂开了,但是戾气不会消失,他只是平摊到了每个人,每个妖的头上,然后引发人、妖内心的邪恶力量,再次聚拢在一起,形成了更大的戾气团。”花瑜点破了离仑心中的侥幸。 “那朱厌他……他那样热爱凡间还有大荒,若是真的是这样,那他……”离仑颤抖着嘴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成为戾气的主人,掌控戾气而不是被戾气掌控。”花瑜提出来解决方法。 “掌控戾气谈何容易。”离仑苦笑的化作一团树叶离开了。 第377章 话说朱厌现在在做什么呢? 朱厌忙着和自己体内的戾气化生斗智斗勇,一个想要跑出来看看朱厌想要守护的大荒是什么样子的,看看朱厌心生向往的人间是什么样的。一个拼命摁住化身不让他出来为祸人间。 朱厌将自己关在降生的小次山,又拜托了英招爷爷和烛阴爷爷为他布下法阵,防止他一个不慎和当初一样被戾气钻了空子,偷跑出来为祸世间。 “阿厌!爷爷要去趟人间,你有没有什么要爷爷带的?”英招站在结界外面,看着红雾弥漫的结界,他亲手养育的第一个孩子就在里面受苦。 “朱厌!他在叫你呢!你真的不出去看看他吗?”一个浑身散发着邪气,被红雾包裹长个和朱厌一模一样的人坐在朱厌对面。 “你就是想骗我自己走出结界,然后好去大开杀戒!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朱厌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竭尽全力地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和冲动。 “真是无趣啊!不过你心里藏着的那个人,啧啧啧……那种滋味还真是难以言喻呢!难道你真的不想再去看看他吗?哪怕就只是远远地望上那么一眼也好呀~”戾气化身身形一晃,瞬间化作一缕如血般鲜艳的红雾,如同鬼魅一般轻盈地围绕着朱厌盘旋飞舞起来。 伴随着阵阵阴森恐怖的笑声,这缕红雾在朱厌的耳畔轻轻地呢喃着,仿佛恶魔在诱惑着凡人堕入深渊。 “狗东西!他岂是你这种阴沟里的蛆虫能够觊觎的神圣存在?” 朱厌再也无法忍受对方的挑衅与亵渎,他猛地一挥衣袖,只见一道璀璨夺目的红色法力洪流呼啸而出,径直朝着戾气化身狠狠地击打过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威力巨大、势不可挡的法术竟然像是穿过了空气一样,毫无阻碍地从戾气化身身体之中穿透而过,最后结结实实地撞击在了坚固无比的结界之上。 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不已。紧接着,结界上赫然浮现出了一道极其细微的裂缝,宛如蜘蛛网状般迅速蔓延开来。而那道原本坚不可摧的结界,此刻也开始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溃瓦解。 “哈哈哈哈哈......”面对此情此景,戾气化身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发出一阵更加张狂肆意的大笑声:“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朱厌!别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从一开始到现在,乃至永远,我们始终都是同一个人呐!” 英招静静地站立在那道坚固的结界之外,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朱厌的回应。然而,如同往昔一般,四周依旧寂静无声,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角。 他不禁微微叹息一声,带着满心的遗憾转身离去,那落寞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小次山蜿蜒曲折的山路之中。 英招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每走一步,他心中便涌起一丝失落。 直到他走到山脚下,依然未能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呼唤自己。 最终,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再次投向山腰处。那里,金色的结界宛如一层神秘的面纱,将朱厌所在之处严密地笼罩其中。 “阿厌啊……爷爷真心希望你能放下过往的心结,与曾经的一切和解,但更重要的是,爷爷只盼望着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下去。”英招深知朱厌为何会选择自我囚禁于此,心中满是忧虑和牵挂。 与此同时,在繁华热闹的天都城郊,花府门前可谓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震耳欲聋的礼炮声此起彼伏,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天都城中那些声名显赫、有权有势的人物们纷纷汇聚于此,使得整个花府门口显得格外拥挤喧嚣。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正沿着宽阔的街道徐徐驶来,车窗帘子被轻轻掀起一角,露出一张娇俏可爱的脸庞——正是宫紫商。 她兴奋地望向窗外,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口中忍不住赞叹道:“远徵弟弟,今天这里可真是够热闹非凡的呀!” 坐在她身旁的宫远徵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此时,同乘一辆马车的还有他们的兄长宫尚角以及来自羽宫的代表宫子羽。四人一同乘坐这辆马车,朝着花府缓缓前进。 “今日乃是二哥的及冠礼,虽然大哥和舅舅不在了,但是卓家还是有其他的长老在的。更何况还有老祖宗在,自然不会让二哥的及冠礼在悄无声息之中过去。”宫远徵微抬下巴,双手环抱一脸骄傲的说道。 “子羽弟弟,今日可得好好收敛一下你自己。天都不比在宫门,宫门中或许他们会因为执刃而对你礼遇有加。可是天都城里达官贵人不计其数。”宫尚角虽然不耐带着宫子羽这个纨绔,但是毕竟是执刃吩咐,不得不带着他。 宫子羽闷着声音,怏怏的看着宫尚角,“我知道了,我自然不会像在宫门中一样那般放纵。” “大小姐,角公子,徵公子,羽公子我们到了。”金复轻敲了一下马车门。 宫尚角先行下了马车,之后是大小姐宫紫商,再是宫子羽,最后才是宫远徵。 宫紫商和宫子羽看着,就连宫远徵下马车都如此双标对待的宫尚角。对待他们两个就是眼睛看不见,让他们自己蹦下来,宫远徵刚出马车门,就已经手伸在那里,将其一把抱了下来。 “徵公子!”花府管家一眼就看见了他们的小公子,激动的小跑了过来。 “俞伯,二哥呢?”宫远徵一看到花府管家俞伯,先是询问了二哥卓翼宸。 “宸公子在自己的房间,张爷在给他准备及冠的衣服,还有……”俞伯凑近了几步轻声在宫远徵耳边说着,“还要预防一些宵小之辈乘机捣乱。” 知道有张祈灵跟随在卓翼宸身边,宫远徵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暗自思忖道:“有张叔陪伴在二哥身侧,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如此甚好,我也能够安心了。”紧接着,他缓缓转过身来,朝着身后的金华轻轻招了招手。金华会意,连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捧着的一个精致木盒递到了宫远徵面前。 宫远徵双手接过那个木盒,视若珍宝般将它捧在手心里,然后一脸郑重地走到俞伯跟前,微微躬身,极其虔诚地把这个木盒交到了俞伯手中,并轻声说道:“俞伯,这便是我特意为二哥精心准备的及冠之礼,请您代为转交给他。” 俞伯满脸堆笑,赶忙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木盒,不住地点头称赞道:“宸公子若是见到徵公子这份心意满满的礼物,定然会欢喜得不得了呢!”说话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得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褶子都快挤成一团了。 这时,宫远徵看着俞伯忙碌的身影,略作思索后开口说道:“俞伯,那些宾客还需你去接待。这边就不劳烦你亲自带路了,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由我带着哥哥他们自行入府即可。”说罢,便微笑着向俞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费周折。 要知道,宫远徵这张俊俏的面容在天都可谓是人尽皆知。但凡曾目睹过卓翼宸风采的人们,只需瞧上一眼便能立刻认出眼前这个头戴铃铛,身着华服的少年是谁。 而且,宫远徵每年都会在天都停留长达半年之久,而其中又有将近一半的时光是在花府中度过的。因此,对于花府内的各类建筑布局以及亭台楼阁的位置分布等情况,他早已了然于胸,可以说是闭着眼睛都能够轻车熟路地找得到准确方位,甚至比对自家宫门还要熟悉许多呢! 第378章 宫远徵带着宫尚角、宫紫商还有宫子羽从花府大门进入其中。 门口的一些不知真相的吃瓜群众看到了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进去的四人,议论纷纷的表示,这四人是哪来的?怎的他们从未在天都见过? 一个无意间瞥见了宫远徵面貌的年轻人,足下不准痕迹的踹了一脚身旁的人,“闭嘴!你个白痴,那是小卓大人的表弟,是卓府的表公子。” “卓府的表公子?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卓府多了一位表公子出来?”那人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身边的年轻人,“刘兄,你是不是看岔眼了?” “愚蠢至极!就表公子那张和小卓大人一模一样的脸,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刘姓青年被气得倒仰。 “什么脸?刚刚走进去的四个人我没怎么看清楚脸。” 刘姓青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扯着人赶紧离开了花府门口,再回天都城的路上,还能听见刘姓青年骂骂咧咧和向身边之人普及卓府的声音。 宫紫商和宫子羽还有宫尚角是第一次来花府,对于花府中的一切都是陌生而又兴致盎然。 “小爹的府邸其占地面积之广阔是你们所不能想象的,并且每隔两三年,这府邸便会向外扩张一定的面积。正因如此,府邸中的建筑群数量繁多,且每一处都独具特色。 我可以说就连人人艳羡的皇宫,那里面的景色都不一定能比得过小爹府邸中的美景和园林。这里几乎汇聚了天底下所有建筑的独特风格。 漫步其中,既能领略到江南水乡那婉约柔美的水榭楼台,又能感受到北方地域豪放大气的建筑风貌;不仅如此,甚至还能欣赏到来自西方某些少数部落巧夺天工般的奇异构造。”宫远徵兴致勃勃地向哥哥宫尚角详细介绍着府中的各类建筑。 就这样一路前行,宫尚角、宫紫商以及宫子羽仅仅才走过一小段路程,就已然目睹了不下五处明显源自于不同地区的建筑风格。然而神奇的是,这些迥然相异的风格在此竟然能够完美融合在一起,丝毫没有违和之感。 “能够建造出这般美轮美奂房屋的匠人必定拥有一双如鬼神般灵巧精妙的双手,否则怎能将来自天南地北各个区域的风格如此巧妙地融合、交织在一起呢?”宫尚角由于常年漂泊在外,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他所亲身经历与见识过的种种景象,绝非一直深居在宫门之内的宫紫商和宫子羽所能比拟的。 “那是自然的,这里的建筑群都是大荒树妖们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而且都是采用的大荒独有的木材建筑而成,那些假山流水,水榭楼台可都是从大荒特意搬运而来。”宫远徵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水榭楼台介绍道。 “因着老祖冰夷亲近水,二哥又是冰夷血脉最浓厚之人,所以他的寝宫是临水而建。他的卧房和我在宫门中的卧房一样,都要一汪活水温泉。”宫远徵带着三人正巧经过了水池,便想到了他们宫门的诸多建筑也临水而建。 “不过,哥哥为什么宫门中那些临水而建的建筑每隔一段时间就得维修?而二哥这儿的建筑木料却可以一直使用?是因为宫门那些工匠偷工减料了吗?”宫远徵这么想了也就这么说了。 “那些工匠哪里敢偷工减料,宫门那些临水而建的建筑所使用木料也都是极好的木料,即便不是临水而建也会因为宫门所在地区的雾气而一点一点侵蚀。所以才会三不五时的就需要更换被水渍浸染的木料。”宫尚角笑着回答了宫远徵的问题。 “既然是极好的木料,那为什么还需要更换呢?”宫远徵不明白,既然不是偷工减料,为何还需要时不时的更换检查呢? “远徵弟弟,那你二哥所居住的房屋用的都是什么木料?竟然能够抵挡水汽的侵蚀?”宫紫商实在好奇这世间还有木料能够完全不被水汽侵蚀。 “听二哥说是一种生活在海中的木料,都是生活在大荒海边的部族进贡而来的。好像叫什么海神木吧!”宫远徵翻了翻自己的记忆,他记得之前也问过二哥,好像听他提过一嘴。 “海神木?”宫尚角头一次听到这个木料名字,他听说过海南黄花梨,楠木,松木,红木就是没有听说过海神木这个木料。 “对啊!据说是上古时期,众神存在的时候,海神与谁打架后,血液滴落在海中,被那块地区的一株不知名树木吸收变异而来。因为那些木头完全生活在海水中,所以被海边尊崇海神的部族当做神明的恩赐。”宫远徵也是第一次听说了这个木料,询问了小爹才知道的。 “那这个海神木是否是难得之物?若是能够联系到这个部族,或许”宫尚角不愧是做生意的料子,就弟弟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办法。 “这个海神木生长缓慢,百年时间才不过生长一寸,要想长成可以建造房屋的样子,起码得有个万年才行。就二哥那个屋子还是小爹积攒了数万年之久的全部积蓄才建造而成。虽然那个部族也偶有进贡,但是都不过是生长了千年的木料,根本没法建造一栋屋子。也就能够做些家具什么的。”宫远徵耸了耸肩,打破了宫尚角的想法。 宫尚角听完后也只能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确实是极为罕见稀少的木材了。” 宫远徵眼珠一转,“二哥的院落就在这附近,我带哥哥去看看。”说着,脚步一转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二哥的院落堪比一座王府,推门而入就是月亮门,之后是下人居住的地方,过了影壁之后就是长亭回廊,水榭栏杆。 回廊底下是一片湖泊,里头栽种了各式各样的莲花,还有一些大荒弱小的锦鲤鱼妖。 穿过回廊后,是院落招待重要客人的正厅,左侧是偏厅用来招待亲朋好友的,右侧是用膳的膳房。小厨房则是远离正厅靠近左侧客卧的地方。 绕过正厅后则是安排客人居住的卧室,客卧后边是库房,里面放着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二哥从小就是金玉堆砌养大的,对于这些东西没有太多的要求。 最后才是二哥自己的寝室,是整个院落最大的地方。用小爹的话来讲,若是真的有偷窃小贼来行偷盗之事,从库房中偷了东西也就不会再继续往后走了。这样卓府的珍宝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宫远徵带着三人和两个侍卫推开卓翼宸院落的大门,一步一介绍的,带着他们从大门一路走到后面的库房。 “那远徵弟弟你的院子呢?”宫紫商从进门后就一直惊叹不已,想起宫远徵应该也有自己的院子,就好奇他的院子是什么样的。 “我的院子没有二哥的这么大,不过也不小,只是不是这样类似江南水乡的建筑。因着我爱制作些毒药,所以我的院子里到处都种植了奇花异草,还有养着一些毒虫,所以小爹就没有安排下人过去,都是些纸人在那儿替我看守着。”宫远徵走到卓翼宸寝室门口,轻敲了两声房门。 “是远徵吗?快进来吧!”一阵欢快而又清脆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悠悠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宫远徵听到这熟悉的呼唤声后,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他伸手轻轻地推开房门,抬脚迈入屋内。目光随意一扫,便被眼前之人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只见那个向来偏爱穿着浅色衣物、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的人,今日竟然破天荒地穿上了一身深色的长袍。那件玄色的金丝绣飞鸟长袍,袍面上用精致的丝线绣制而成的飞鸟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高飞。而银丝绣成的流云纹则沿着长袍的边缘蜿蜒流淌,如同天边飘动的云朵般轻盈飘逸。长袍里面,则是一袭满金的长衣,金色的光芒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不定,耀眼夺目。一条华美的腰封紧紧地将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身束缚起来,更凸显出其身姿的婀娜多姿。腰间还悬挂着一块纯白无瑕的羊脂玉,温润的光泽与周围的服饰相互映衬,愈发显得主人气质高雅。 除此之外,那人的身上还披着一件雪狐织花缎银丝滚边披风,雪白的披风如同一层轻柔的雪花覆盖在肩头,与黑色的长袍形成鲜明对比,却又相得益彰。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头乌黑亮丽的发丝并未像往常一样高高束起,而是如瀑布般自然地披散在背后,微风拂过,轻轻摇曳生姿。两侧的鬓发更是巧妙地编织成了两条小巧玲珑的银色辫子,乖巧地垂落在胸前,为整个人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之气。 “二哥!”宫远徵见状,立刻加快脚步向前奔去,一把拉住卓翼宸的手,然后像个孩子似的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 “卓大人!”宫尚角等人和宫远徵不同,自然是得好好行礼才是。 “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束。”卓翼宸让几人寻个位置坐下。 “张叔,之前我每次来都看不见你人影。你真的很是繁忙!”宫远徵来天都的那半年中,每次来花府都碰不上张祈灵,语气中都带着些许的怨念了。 “你二哥懒惰不肯处理辑妖司的事务,天天带着些许手下到处跑,抓了一些为非作歹的小妖回来就撒手不管。”张祈灵一提起这事儿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卓翼宸。 “张叔,二哥之前从未触碰过这些,不会也都情有可原。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替他兜底嘛~”宫远徵可太清楚他二哥了,大哥处理辑妖司事务的时候,他或许还能听上一两句,二哥就不是在练习剑术就是听了一两句就趴着睡觉了。 大哥他又不会强制要求二哥听,毕竟在大哥看来这些事情有他就够了,二哥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就行。谁曾想,大哥会有出事的一天,还是那般的猝不及防,以至于还未来及教导二哥,就不在人世了。 “阿爹!远徵!”卓翼宸被两人一唱一和说的脸颊通红,有兼职房内还有其他人在,那就更是羞愧了。 第379章 卓翼宸及冠礼的日子终于来临了,整个天都城中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万人空巷的景象。 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位幸运儿,无不感叹他真是投胎投得太好了!想当年,他的父兄还在世的时候,家中大小事务皆由他们一力承担,而卓翼宸只需安安心心地在家享受快乐时光即可。 然而,命运无常,他的父兄不幸离世,但老天似乎依旧眷顾着他,因为还有一个将他视若珍宝的老祖宗充当起他义父的角色,无时无刻不在守护着他,替他抵御来自外界的任何伤害和侵扰。 在这天都城内,又有谁不羡慕卓翼宸呢?要知道,无论是他满月之时还是如今的及冠之礼,皇帝都会亲自驾临现场。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难以企及的殊荣啊! 随着及冠礼正式拉开帷幕,众人翘首以盼的主角——卓翼宸终于登场了。 只见他乘坐着一辆由大荒顶级妖兽牵拉的华丽香车,自天际缓缓驶来。当车门开启,卓翼宸从香车内走出的那一刻,全场瞬间陷入了寂静,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惊叹声。 他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如玉,犹如仙人下凡一般,令人为之倾倒。每迈出一步,脚下仿佛都绽放出一朵绚烂的花朵;每踏上一级台阶,都如同敲响了一记震撼人心的鼓点。 在场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如此隆重的场面,就连皇帝登基大典与之相比,恐怕也难及其万分之一的辉煌。 然而,前来观礼的宾客们望着满脸笑容的皇帝,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犯起了嘀咕。他们暗自思忖着:皇帝难道真的毫不介怀一个微不足道的臣子,其区区一场及冠之礼竟然盛大得远超于他自己当年的登基大典?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此刻,皇帝表面看似平静如水,但实则内心早已如同火山一般汹涌澎湃、怒不可遏。只可惜啊,如今的局势对他极为不利,即便心中有万般怒火,也只能强行压抑下去。 毕竟,只要卓翼宸依然受到那位蛮横无理的老祖宗庇护,他便绝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的神色。否则,说不定哪天那已经停歇许久的毒打就会再次悄然降临到他身上。 要知道,就连他那个没心没肺的弟弟,至今仍时不时地要遭受一顿暴揍呢!而这一切的缘由,正是由于他一意孤行所承办的崇武营。 那崇武营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去找辑妖司的麻烦,这可无异于是直接挑衅卓翼宸。而招惹了卓翼宸,无疑就是公然不给卓家老祖宗面子。以那位老祖宗的脾气秉性,岂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才会派遣侍卫隔三岔五地去教训一番。 “哇呜~远徵弟弟,你二哥的这个及冠礼可真是盛大无比啊!瞧瞧这满座的宾客,还有那精致奢华的布置,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宫紫商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张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压低声音在宫远徵身后小声嘀咕道。 宫远徵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接受众人祝贺的二哥卓翼宸身上,眼神里充满了自豪:“二哥自然配得上这一切。而且,小爹已经答应过我啦,待我及冠之时,也要像今天这般隆重地操办,还要请上大荒的一些厉害妖兽前来助兴呢!”说这话时,宫远徵的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喜悦。 然而,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和二哥还是有所不同的。二哥身为朝廷官员,身份尊贵,所以这次及冠礼就是没有邀请那么多人,也多的是人挤破了脑袋要来参加。 自己是身处江湖之中的江湖人士,皇帝并不会因为他是卓家表亲的而亲临现场,那些达官贵人也未必愿意赏光参加一个江湖中人的及冠礼。但即便如此,宫远徵依然对未来属于自己的那场及冠礼满怀憧憬。 就在这时,宫紫商突然转过身来,一脸坏笑地对着宫尚角喊道:“宫尚角,你呀,可是没机会给你弟弟筹备这么风光的及冠礼喽~”说完,还不忘朝宫尚角眨眨眼,那模样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宫远徵一听可不乐意了,立刻反驳道:“才不是呢!小爹早就说好了,到时候会让哥哥一起来帮忙筹备我的及冠礼,哥哥到时候一定会把它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说着,他还冲宫紫商做了个鬼脸,仿佛在向她示威一般。 宫尚角一脸淡然地站在一旁,听宫紫商和宫远徵辩论过几年宫远徵及冠礼的筹备事宜,对于到时候由谁来操办这场重要仪式,他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关注与在意。在他心里,唯一在乎的是自己的弟弟能否受到应有的重视,能否被他人真心地珍视和呵护。即使无法亲自参与筹备弟弟的及冠礼,他也毫无怨言。 此时,卓翼宸单膝跪地,虔诚地跪在花瑜面前。而张祈灵则静静地站立在花瑜身侧,他的手中稳稳托着一个精致托盘,托盘之上放置着一顶华丽无比的金冠。这顶金冠闪耀着璀璨光芒,其上更是精心镶嵌着一颗流光溢彩、美轮美奂的冰蓝宝石,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般夺目耀眼。 只见花瑜面带微笑,动作轻柔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顶金冠。他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眼前英俊的卓翼宸,然后轻轻地将金冠戴在了卓翼宸已经梳妆整齐的头上。紧接着,一支雕刻精美的海水纹青玉簪从他手中滑过,精准无误地穿过金冠,将其紧紧固定住,使其稳稳当当地立于卓翼宸头顶上方。 花瑜微微俯身,靠近卓翼宸轻声说道:“元宝,我的孩子,我衷心希望从今往后的你,依然能够像往昔那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纯净的心灵,不要因为失去父兄就陷入痛苦的深渊难以自拔。无论未来的道路上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都会有我们这些关心爱护你的人陪伴在你左右,为你遮风挡雨、保驾护航!” 花瑜的话语虽然音量不大,但却仿佛具有一种神奇魔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位宾客的耳中。同时,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又如同一股温暖春风,轻轻拂过卓翼宸的心田,深深烙印在他内心深处。 及冠礼结束之后,一场盛大的流水宴席便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起来。花瑜精心安排,将宴席分为两个部分:府门外是专为平头百姓所设,那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而府门内则是招待所谓上流人士之处,环境优雅、布置奢华。 即便今日乃是卓翼宸的及冠礼,花瑜也并未将其拘束于自己身旁,带着他去和那些所谓达官贵族们打好关系,反而大度地放任他前去与宫远徵等人相聚一处。 “二哥!”宫远徵眼尖得很,远远地便瞧见了正朝着他们缓缓走来的卓翼宸,兴奋地高声呼喊起来。 卓翼宸闻声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众人面前。只见他满脸倦意,身子一歪,软绵绵地倒进了宫远徵怀中,嘴里还嘟囔着:“远徵啊,我今儿个可真是累坏啦~”那模样活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宫远徵见状,赶忙伸手轻轻拍了拍卓翼宸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一生之中也就只有这么一次及冠礼嘛,自然会辛苦一些。不过呢,二哥你今日可是与往日大不相同哟,简直是光彩照人呐!”说罢,他又向其他几位同席的宫尚角他们递去一个眼色,大家心领神会,纷纷露出善意的笑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亲密无间的表亲兄弟。 第380章 暮色降临,热闹了一天的花府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宫远徵带着哥哥宫尚角还有宫紫商和宫子羽回了自己的院落。 头一次看见宫远徵院落的众人也不禁感叹,“远徵弟弟~你二哥的院子是雅致中的奢华,你的院子是奢华中的大气啊!” 推开院落门,引入眼帘的就是金碧辉煌的房屋,就连那下人所居住的地方都是红木镶着金箔建造的,更不提正厅的屋顶还是琉璃瓷瓦搭建。 随处可见的奇花异草,就那样随意的种植在了道路两边的土地中,还有六只大水缸中栽种的雪莲。 客卧倒是没有主卧那般奢靡了,但是比起他们在宫门的卧室,那简直就是他们从前住的都是乞丐窝吧! 看看那黄花梨嵌青玉架子床,床罩用的都是千金一匹的影红洒花簇锦软帘,床上铺的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枕的都是攒金丝苏绣软枕。 宫紫商这几年里托着和宫远徵关系缓和,也从他那儿得不少赠礼,但是要想弄个这样的房间,那可真的是晚上睡觉都得多垫俩枕头才行。 宫子羽就更别说了,从小到大只要一和宫远徵碰见,不是打架就是吵架。他们两个就像是前世里的仇人一样,根本没有缓解的余地。 “嘿嘿~多谢远徵弟弟了!姐姐今天呢也累了一天了,就先休息去了。”宫紫商一提裙摆,跐溜一下就钻进了为她准备的客卧中去了。 宫子羽在宫远徵的眼神威胁下,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拽着金繁跑走了。 宫远徵从小就粘着宫尚角,自然是拖着宫尚角和他住一个屋子。宫远徵的屋中也有一汪活水温泉,自是不必像其他人一样,还需打水洗漱。 两人泡完温泉,携带着一身水汽钻进温暖的被窝中,宫远徵即便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远徵,这被子?”宫尚角刚躺进被窝中,就发现了这被子远比他们在宫门所盖的要软和,并且还如此的温暖。 “这被子是小花哥哥托了小爹,花费了大代价从远处得来的。里头填充的是鸭绒,即轻便又暖和。”宫远徵舒服的眯着眼睛,埋首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 宫尚角还想再问两句,转过头就发现弟弟已经打起了欢快的小呼噜了。从被窝中抬手摸了摸宫远徵的头,为埋首其中的人掖了掖被角。做完一切后。宫尚角也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卓翼宸悠然地坐在自己卧房后头那小巧精致的观景台上,身旁摆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火炉,上面煮着一壶热气腾腾的浓茶,香气袅袅升腾。还有一碟精美的茶点,宛如艺术品般摆在桌上。两只晶莹剔透的茶盏静静地等待着它们的主人。从他的姿态和布置来看,似乎正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肯来见我一面?\" 卓翼宸微微仰头,目光凝视着观景台对面的水池畔。 那里栽种着一棵高大挺拔的银杏树,此刻正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枝条。突然,树枝微微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繁茂的枝叶间悄然躲藏。 刹那间,一片黑红色的衣角从枝叶中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接着往上望去,可以看到一件洁白如雪的绒毛大氅松松垮垮地披挂在身上,而藏身于树枝中的正是那头黑发中夹杂着几缕银丝的朱厌。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似乎心中充满了纠结和恐惧。 \"我怕!怕你会......\" 朱厌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愧疚和自责。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卓翼宸解释这一切,毕竟卓翼宸的父亲确实命丧于他手,就连其兄长卓翼轩也因他而不幸离世。 尽管他曾试图以戾气失控为由,将这些悲剧归咎于无法控制的力量,但他心里清楚,这绝不是可以逃避责任的借口。 “怕我会因为父兄之死而牵连于你吗?”卓翼宸紧咬着牙关,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痛苦交织的火焰。自从父亲离去的那一刻起,他的内心就像是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每一片都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虽没有亲眼目睹父亲倒在血泊之中,但他同样无法理解,平日里同他嬉笑打闹之人怎会如此冷酷无情地夺走了父亲的生命,甚至连辑妖司众多无辜之人也未能幸免。 不仅如此,由于对方的戾气失控,直接导致了兄长命丧妖怪之手。兄长曾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平安归来,陪他度过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及冠礼,但如今这一切都已化为泡影。卓翼宸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怨恨,仿佛整个世界都对他充满了恶意。 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朱厌的出现让他失去了父兄的庇护,一夜之间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变成了要独自承担辑妖重任的孤勇者。 那些复杂繁琐的辑妖事务对于毫无经验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若非是爹爹看不过去,他没日没夜的处理着那些他根本无法理解的公务,派了张叔接手了那些繁琐的事务,或许他根本无法像现在这样,只需要带着小队的人,接取任务捉住那些为非作歹的人或妖,其余的事情他可以一概不理。 然而,兄长在世的时候曾经语重心长地对他讲述过:戾气这种东西本质上乃是毫无差别的选择其承载之物,即便此次并非朱厌成为了它的容器,也必然会有其他的妖族亦或人类被其所选中。 说不定,此刻的我们应当感到庆幸,因为这一次戾气所择取的容器竟然是一个心地纯善的妖怪,而且这个妖怪始终怀揣着让大荒与人间能够和谐共存、相安无事的美好心愿。 只听兄长继续说道:“要知道,戾气原本便是由世间种种恶念凝聚而成的一股强大力量,如果那作为容器的存在本身就心怀恶意,那么整个世界将会增添无数惨无人道之事啊! 届时,又会有多少无辜之人或者妖怪被迫流离失所,丧失自己温馨的家园以及亲密无间的亲朋好友呢? 恐怕到那个时候,如今的大荒也好,人间也罢,都会陷入一片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的凄惨境地之中,又怎能像当下这般百姓们安居乐业、社会秩序井然有序呢?” 卓翼宸并非是什么不知好赖的人,他可以共勉他人悲伤之情,但是旁人不一定能够共情他的悲苦。 “你怕什么?怕我生气?还是怕我会因为父兄之死而杀了你吗?”卓翼宸抬手拎起桌上的茶壶为其添了一杯茶水,“坐下来和我喝杯茶吧。” 朱厌磨磨蹭蹭的坐在了卓翼宸对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卓翼宸,明明刚刚看见他的时候还是那样的愤怒,但是此刻却又平静的像是远处的那汪湖水一样,“你不生气了吗?” “看见你就想起来我父兄之死,我自然是生气的。但是生气解决不了问题,更不能复活我父兄。”卓翼宸只是平缓的叙述了一遍自己过往的悲情。 “那你……那你后悔与我相遇吗?”朱厌苦笑的垂着头,手中紧紧握着那只触手温润的茶盏。 卓翼宸伸手用力一拍,“当心我的茶盏,这是我最喜爱的茶盏。若是你把它捏碎了,我就把你赶出去。” 朱厌赶忙松开了捏着茶盏的手,“你真的……” “说不后悔才是天底下最大的谎言,毕竟若是没有遇见你,即便你杀害了我父兄,我也顶多是仇恨与你,不会如此痛苦的陷入那样的境况中去。 若说后悔也不对,因为你与我确实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我因为父兄的职责,从小没有什么朋友,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不因父兄身份,与我一起玩的朋友。 再者说了,即便后悔了你也还是会因为戾气失控而杀害了我父兄,所以后不后悔什么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在讨论后悔实在过于矫情了。 而且戾气失控的你无差别的杀人,即使不是我父兄,不是辑妖司的那些叔伯,也会是其他无辜的妖族或者百姓。 只是,他们正好处在了你失控的路上,他们是为了保护身后的百姓,保护身后赖以生存的家园才死的。 或许在那些被保护的百姓眼中,他们是无能的,不能够阻止失控的朱厌继续杀戮,但是在我眼中他们以一己之力阻挡了更大的灾害出现,他们在我眼中,在那些被保护住的人眼中是英雄,这就足够了。”卓翼宸很认真的回答了朱厌的问题。 对面的朱厌眼中布满了血丝,眼眸中尽是笑意的泪珠,他头一次在明明应该是仇人的身上,体会到了解脱。 他明明可以对他说出世间最恶毒的话语,一字一句都应该是穿透他这样的话语,但是此刻却化为了最温柔的月光,抚慰了他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 第381章 天都城人人都知道,自从辑妖司的卓统领及冠后,他身边就多了一个叫赵远舟的大妖。不管是平日里的城内巡逻还是卓统领出门缉妖,他都跟在身旁,护其左右。 两人身边偶尔还有一个身着白衣,长相俊俏的少年郎跟着他们一块儿在天都城内巡逻。不过,那个白衣少年并不参与辑妖事情,只是一味地跟着他们吃吃喝喝,或者去梨园听戏。 这天,卓翼宸从张祈灵那儿接到了一个任务,是在宫门附近发生的一桩离奇事件。 卓翼宸想着正好他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远徵了,平日里虽说有书信往来,但是到底不及见面来的好。 当下,卓翼宸就带着赵远舟和新组建辑妖小队一块儿赶了过去。 离仑这六年来一直待在花府,也不出去搞事情,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府中种种花养养鱼,偶尔跟着卓翼宸一块儿去天都城里逛逛,看看有没有新出的糕点或者戏文什么的。 赵远舟?赵远舟是谁?他不认识,他只认识一个叫朱厌的白色猴子。 虽然,赵远舟一直反驳离仑,他是猿,高贵的白猿,才不是那群无礼至极的猴子。 离仑和赵远舟也因为卓翼宸及冠那天说开了,虽然离仑还是有些埋怨他为何不肯来槐江谷看他一眼,但是既然他都已经低头了,那么槐鬼大人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了。但是他还是很生气,很难哄的,现在暂时还不想理朱厌。 离仑在经过辑妖司大厅的时候,听到他们要去天都城外辑妖,那哪行啊!他们走了,谁陪槐鬼大人玩?不行,槐鬼大人也要一起去。 就这样,卓翼宸带着赵远舟、离仑还有新的辑妖小队一块儿赶去了宫门不远处的一座小镇上,还不忘写了份信告诉宫远徵他们的到来。 信件送到宫远徵手中的时候,他正生着闷气呢?宫紫商这几年跟着宫远徵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宫门掌管财政大权的才是最重要的,宫尚角一句话这宫门上到执刃、长老,下到侍女小厮都得吃挂落。 宫紫商还在懊恼着怎么小的时候就不好好的讨好讨好角宫的人呢,看看她从前跟着宫子羽三天饿九顿,这几年来跟着宫远徵吃香的喝辣的,需要银子去角宫审批,那都只是宫远徵一句话的事情。 还有身上穿的,头上带的,哪样不是从宫远徵那边薅过来的? “远徵弟弟~这是怎么了?你看看这脸儿~都气成啥样了?小河豚呀~”宫紫商那一字三转的声音再令人熟悉不过了。 “气什么你不知道吗?”宫远徵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儿给宫紫商。 “哎呦~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长老们偏心子羽弟弟了。你呢~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和长老们一般见识啦~再说了,长老到底年纪大了,你这天天和他们对着干,把他们气坏了身子,忙的还不是你吗~”宫紫商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长舒了一口气。 “还得是远徵弟弟这儿的茶好呀~天山翠啊~终于是再次吃到了~” 宫远徵跪坐的板板真真的,双手环抱的看着坐没坐相的宫紫商,“我不是从天都回来的时候给过你一罐天山翠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被你的子羽弟弟吃完了?” 宫紫商突然想到了最近宫尚角不在宫门,执刃还有长老他们最近的骚操作,“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哥之前带回来的哪批药材药性不对,还是你熬煮出来的汤药变了异。最近这长老还有执刃就跟吃错了药一样,竟然敢指责还要惩罚你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研制的汤药怎么可能变异了?”宫远徵当即反驳了宫紫商说他汤药的问题。 “那你怎么解释长老还有执刃他们最近的行为呢?若不是你小爹、卓大人还有宫尚角给你留的仆从、管事、下属,你现在应该被他们关进地牢了。”宫紫商伸手戳了戳宫远徵的头。 宫远徵也想到了最近因为哥哥不在,他有些心神不宁的,不过是他的花销大了点竟然被他们当成了什么灭门惨案一样对待,竟然还想把他关进地牢中受罚。 当日若不是徵宫管事及时拿着账本给执刃还有长老一一算清楚,他自从六年前认亲后,徵宫中所有人的花销都是小爹的花府承担,恐怕他都不知道宫门已经不在负担徵宫下人的一应花销了。 就连哥哥每次回来带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走的哥哥的私人账户,其中有一部分还是远在天都的二哥托哥哥带回来的。 还有他的月俸和平日里的吃穿住都是小爹和二哥那边贴补过来的,再加上哥哥时不时给的零花,他还真的不知道他竟然一年能够用掉那多么银钱。 “哼!那你怎么不跟着你的子羽弟弟去啃窝窝头了?”宫远徵一看见宫紫商就想起她跟着宫子羽身边的那个侍卫到处跑的时候。 “哎呦~还不是因为他爹是执刃,他哥是少主,还有长老们宠着!你这么大的背景都要被他们指责,更别说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了。我不讨好讨好他,不得被人穿小啊了?”宫紫商捂着胸口挥舞着小手绢。 宫远徵对于宫紫商说出的话也是相信的,毕竟他身后的有人给他撑腰,如今还得被人因为开销用度太过奢靡而训斥,更别说生活在宫门这个重男轻女中的宫紫商了。 毕竟宫紫商可没人给她撑腰,只有一家子天天盼着她掉下来父亲和继母、弟弟。得罪了执刃他们,该怎么惩罚就得怎么惩罚,不讨好讨好执刃的心头宝——宫子羽怎么行。 “行了,刚刚不是还在说着天山翠现在怎么话锋一转又在替我叫屈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让下人再给你拿一罐天山翠不就好了。”宫远徵重新拿起桌子上的药杵,一下一下捣着药罐中的药材。 “哎呦~就说咱们远徵弟弟聪慧是宫门里数一数二的。”宫紫商捂着嘴角,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一笑起来就跟没有了。 “呵?? ?,你今天来干什么的?”宫远徵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宫紫商又来徵宫寻宝藏了。 自从那次二哥及冠礼,宫紫商住了一次他的院落客房后,回了宫门隔三差五的就来趟徵宫,说是什么找点儿他不要的、用不上的东西,带回商宫看看能不能废物利用。 “对了,过几天宫门的待选新娘就要来了。你哥呢?有没有信件传回来,说什么时候回来?”宫紫商突然想起来,执刃给少主远亲的那些新娘子们即将到来,宫尚角也到了年纪,不是也得跟着一块儿选吗?怎么现在还在外头没回来呢。 “他们就在离宫门不远处的一座小镇上,说是那边发生了点事情,他们过去处理的。等处理完了,再过来看我。”宫远徵还以为宫紫商知道了他二哥要来宫门的事情。 “是那座发生了诡异事情的万北小镇吗?我可是听下人说了,那死的人可都是奇形怪相的。咦~可吓人啦~”宫紫商只当宫尚角去那边的宫门据点查看账本的。 “有多奇形怪状的?说来我听听,我还是挺好奇的。”宫远徵对于这种事情,再兴奋不过了,眼睛亮闪闪的要宫紫商详细说说。 “这我哪里知道,等你哥回来了,你自己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我也是听下人闲聊的时候说的,我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闺中大小姐,哪里能听得如此血腥之事~你说呢~远徵弟弟~”宫紫商那媚眼算是抛给了鬼看了。 宫远徵在听到宫紫商的前半句话时,便缓缓地低下了头,开始专注于手中的动作。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瓶墨绿色的毒液,轻轻地将其倒在一排闪着寒光的暗器之上。 那毒液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地沿着暗器的纹路蔓延开来,直至完全覆盖。待毒液渗透均匀之后,宫远徵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每一件暗器,确保它们都已被充分淬毒。 然后,他有条不紊地将这些暗器一一整理好,整齐地塞入随身携带的暗器囊袋之中,并将囊袋稳稳地别在了腰间那条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一丝空隙的腰封上。 就在这时,宫远徵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身旁的凳子,看到上面摆放着几颗圆润光滑的珍珠。他想也没想,随意地伸手一抓,便拿起其中一颗。 这颗珍珠色泽洁白如雪,表面光滑如镜,宛如一轮明月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然而,宫远徵对它的美丽视若无睹,毫不犹豫地将其丢进了一旁的药碾子里。 随着他用力地转动碾子手柄,那颗原本完美无瑕的珍珠瞬间化作了一堆细碎的粉末。接着,他又顺手抓起一把旁边的药草,将珍珠粉与那些药草混合在一起。 坐在宫远徵对面默默喝着茶的宫紫商,目睹着宫远徵如此“暴殄天物”的行为,心中不禁一阵肉疼。要知道,这样品质上乘的珍珠,随便一颗拿到市面上都能卖出不菲的价格。 可如今,却被宫远徵像对待垃圾一样随意糟蹋。想到这里,宫紫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一个箭步冲到宫远徵面前,娇嗔道:“远徵弟弟~ 你还真是财大气粗啊!这么好的珍珠,你怎么说碾碎就给碾碎了?” 面对宫紫商略带埋怨的话语,宫远徵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这种珍珠我这房间里多得是。你要是喜欢,自己去寻宝吧。” 宫紫商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一双美目弯成了月牙儿。她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好嘞~ 谢谢远徵弟弟!”话音未落,她便迫不及待地转身,撅起浑圆挺翘的屁股,开始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搜寻起来。 只见她一会儿趴在地上,往桌底张望;一会儿又踮起脚尖,试图够到书架高处。 不多时,功夫不负有心人,宫紫商果然找到了将近二十颗龙眼大小的珍珠和三四颗如同葡萄一般大小的金珠。 这些珠子或散落在墙角,或隐藏在柜子缝隙之间,但无一例外都被眼尖的宫紫商给发现并收入囊中。 宫紫商搜刮了一番宝藏后,拍了拍塞着珍珠的胸脯,“远徵弟弟~我就先走了,有事派人去商宫找我呦~” 宫紫商挥一挥衣袖,带走了一包珍珠,“我这儿有几张暗器图纸,你尽快给我打造出来。我急着要用,毕竟,你已经收了我的定金不是吗?” 听到宫远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宫紫商僵硬着脖子,一点一点转过来,看向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的宫远徵,“姐姐~收了我定金,可是要好好帮我做事的呢~不然,我就告诉哥哥去,让他断……” 宫紫商要是还听不懂宫远徵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那就白跟着在宫远徵屁股后头捡了这么多年好处了。 第382章 卓翼宸他们早上进的宫门,宫门待选新娘是傍晚乘坐的小船到的宫门口。 “二哥,今天要不要去看一场大戏!”宫远徵兴奋的看着卓翼宸,强烈邀请卓翼宸陪同自己一块儿去。 “什么大戏?远徵哥哥为何只邀请小卓哥?”一直跟在卓翼宸身边的一个小朋友不满的嘟着嘴巴。 “小玖,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长得高长得壮。”卓翼宸看着还没他肩膀高的白玖。 “哼!小玖生气了,没有英磊的桂花糕是哄不好的。”白玖扭过头,双手叉腰气哼哼的背对着卓翼宸和宫远徵。 “那就别哄了,一会儿直接打晕。等醒过来了就好了。”宫远徵凑到白玖耳边,低声轻语道。 开水壶般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徵宫。 “二哥,你是找了个医者还是找了个开水壶转世的人?”宫远徵狠狠皱了皱眉头,揉了揉因为白玖的尖叫声而隐隐发痛的耳朵。 “小玖还小,碰到些事情难免会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远徵现在是哥哥了,得体谅一下小朋友。”卓翼宸也同样揉了揉耳朵,虽然他和白玖共事这么久早已习惯了白玖随时随地的尖叫声。但是,有时候还是会被这刺耳的尖叫声吓到。 “哎呦~远徵弟弟这儿可真热闹啊!”宫紫商袅袅婷婷的从门口扶着门走了进来,“就是刚刚那尖叫声是怎么回事?远徵弟弟这儿的哨子成精了吗?”宫紫商晃了晃脑袋,眼冒金光的摸索着走进徵宫大厅。 “你才哨子成精了!”白玖被宫紫商这话给勾到了,当即就反驳了回去。 “哎呦~真可爱啊!这小朋友哪来的?看看这小辫子,看看这花里胡哨的衣服,看看这大铃铛!”宫紫商对着白玖一顿摸索。 卓翼宸被宫远徵拖出了徵宫,直接在各个屋顶上到处乱窜,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宫远徵就看见了一群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领头的人穿着一身黑金色的大氅,断后之人身着宫门绿玉侍的侍卫服。 “哈!还真的只有宫子羽这个蠢货做得出来!”宫远徵不屑的撇了撇嘴。 卓翼宸虽然对宫门众人不甚了解,但是从远徵弟弟对其的只言片语还是能够大概拼凑出一些。 宫子羽这个名字算得上是远徵口中出现比较多的,不过不是什么好的名声,都是些不堪入耳的骂名。 比如:宫子羽个蠢货,无缘无故来徵宫,踩坏了他上午才种下去的药材;宫子羽游手好闲,花天酒地,打翻了他刚刚熬煮好的给宫尚角的补药;宫子羽心地善良,记得宫门所有人的名字,是个好孩子…… 虽然卓翼宸不知道为什么记得所有人的名字就算个好孩子,但是只能说不理解但是尊重宫门长老的与众不同的想法吧。 毕竟,卓翼宸被张祈灵压着处理了几次辑妖司的公务,现在也算有模有样的能够单独处理,只是还是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不过,用他小爹的话来说,人际关系是因为自身实力不够,所以需要打理人际关系为自己铺路。 卓翼宸本身就是那个人际关系,只有别人来讨好他,没有他放下身段去讨好别人的,即使那个人是皇帝也一样。 宫远徵和卓翼宸站在屋檐上,静静的看着宫子羽就这么大咧咧的把自家暗道给捅了出去,卓翼宸也不知该说是这个人心善还是蠢了。 既然都已经知道这批新娘中有对家的人派来的刺客,还敢把自家防护漏洞这么捅出去,是对自己实力太过自信还是生怕人家进不来呢? “宫子羽!不是说要把这批新娘送到徵宫去给我做药人吗?你这是要带着他们去哪儿啊?” 暗道处的新娘还有宫子羽和金繁一同抬头看去,屋檐顶上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就这么站在那里,其中一个正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套上黑金丝编织的手套,微风拂过他的披风,显得整个人都那样意气风发。 “宫远徵!我是奉了少主的命令!”宫子羽梗着脖子冲着宫远徵喊道。 卓翼宸觉得,宫子羽可能真的就像远徵弟弟说的那样,胎里发育不太好,所以他娘在生的时候,只遗传了相貌,没有遗传智商。 “是少主的命令还是有人假借少主之命,行不轨之事?”宫远徵说完就跳了下去,卓翼宸依旧留在屋檐之上,不过双手环抱着一把做工精致的长剑。 卓翼宸从上往下看,一清二楚这群新娘中有几个心思诡谲之人。 “你疯了!他们可都是宫门盟友送来的人,你竟然敢给她们下毒!”宫子羽看着借机将毒药扔向新娘的宫远徵,不可置信的看着被毒雾笼罩住的娇小姐们。 “不愧是宫门最怜香惜玉的羽公子,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关心那群即将被处死的无锋刺客!”宫远徵的掌风擦着宫子羽的脸颊而过。 宫子羽一把擒住宫远徵的手臂,“你真的是不可理喻,我不过是设局引诱无锋之人出来罢了!” “我还不知道宫门中最不学无术的羽公子竟然还会设局,你不是一向最擅长的就是牌局了吗?”宫远徵一个侧身踢,直接避开了斜切过来的刀锋。 卓翼宸看着能够应付的远徵就没有下去帮忙,毕竟小朋友还是很要面子的。 这时候,新娘们三三两两的倒了下去,宫子羽那颗善心发作,三两下跑到新娘边上,关心的询问着她们有没有事情。 卓翼宸看着地上有三个新娘的小动作,其中一个趁着烟雾偷偷拔了一根发簪藏在衣袖中,正打算摸到宫子羽身边,却被另外一个娇柔小姐拉住了,那娇柔小姐回头看了一眼另外一个长相艳丽的姑娘。 卓翼宸看着那艳丽姑娘一抿唇,跑了过去拉住了宫子羽,“我真的会死吗?我不想死!求求你!”刚刚还楚楚可怜的艳丽姑娘,在抓到宫子羽的手臂后,突然变换表情。 那姑娘目露凶光,反手成爪掐住宫子羽的脖子,“还得多谢羽公子的大恩啊!想要救他,就拿解药来换!” 宫远徵眉毛一挑,桀骜不驯的看着被挟持的宫子羽,“他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并不值得我浪费一颗解药。你杀了他吧!” 宫子羽瞪大了他的眼睛,“宫远徵,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信不信我一会儿告诉少主去!” 宫远徵淡定的掏了掏耳朵,“多大人了,还用告状那一套!我哥也在,我也可以和他告状!你们二打一欺负我!” 金繁留意着着那个暴露的无锋刺客会伤害宫子羽,“宫远徵!宫子羽好歹也是你哥哥,你就这么见死不救!不怕到时候执刃和长老们治你的罪吗?” 卓翼宸留意到了这个和宫尚角身边的绿玉侍不同的人,明明都是绿玉侍,为何宫子羽这个无所事事的侍卫反而比在江湖中厮杀的宫尚角的绿玉侍要厉害? 卓翼宸更不理解一个侍卫竟然敢直呼主子的名讳?是因为有所谓的执刃亲子撑腰还是其他的屏障? 但是,这些都不妨碍他为远徵弟弟撑腰。 地上的众人只觉得一道剑光闪过,刚刚还和宫远徵打的难舍难分的侍卫,已经从墙壁上滑落下来,嘴角还淌着一缕鲜血。 “金繁!” 两枚石子从宫远徵手中射出,直击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刺客。 随后一道黑影闪过击中了刺客心口,刺客被打飞到墙上后滚落下来就昏迷了过去,“把刺客送进地牢中,等待远徵弟弟的审讯。” 随着黑影的一声令下,从他身后走出来两排侍卫还有侍女。 侍卫们将刺客拖走,侍女在侍卫的护送下,将晕倒在地的新娘们带走,送往了女客院落中。 “少主!”宫子羽目露期待的眼光看着来人。 宫远徵敷衍似的抱拳算是行礼了。 “远徵弟弟,你刚刚莽撞了。”少主不轻不重的训斥了宫远徵一下。 “我刚刚也是害怕子羽哥哥会被刺客给伤着了,有些心急罢了。”宫远徵撇了撇嘴,站在卓翼宸身后,把玩着他发尾的小铃铛。 “你刚刚明明就是冲着我的……去的!”宫子羽气愤的指着宫远徵。 宫唤羽看着宫远徵的靠山可都看在眼中,也是个和宫尚角一样偏心眼的人,制止了宫子羽的指责之语,“子羽弟弟,远徵弟弟年幼,不懂分寸,你比他年长几分,还能和他多计较不成?” 宫子羽看着自己哥哥竟然维护一个外人,颇有些受伤的看着哥哥,“刺客已经抓到了,我们该去和执刃汇报了。”说罢,一甩披风朝着执刃殿走去。 “二哥,你去徵宫等我还是跟我一块儿去?”宫远徵拽了拽卓翼宸的辫子。 “左右我也无事,就陪远徵弟弟走一趟吧。”卓翼宸看了眼宫远徵,顺势跟着宫远徵一块儿去了趟执刃殿。 卓翼宸站的都快睡着了,也只是听了几句好话,然后就是执刃训斥他儿子的话。 第383章 昨夜宫子羽与宫门执刃不欢而散后,宫远徵和卓翼宸也紧接着离开了执刃殿,只是推脱说要去审问地牢中的那个无锋女刺客。 “真真是可笑至极!利用了宫子羽的所谓善心,却又不承认他在这次计划中的功劳。”宫远徵对于执刃的此次做法嗤之以鼻。 “人的心都是偏的,既然是偏的那就会有私心,或许宫鸿羽只是希望他的儿子当个纨绔,平安度过一生吧。”卓翼宸不想去多参与宫门的事情,只是就着眼前看见的评论了一番。 “也是,上头有人顶着就是好啊!什么都不用发愁,只需要吃喝玩乐,花天酒地就可以了。”宫远徵晃晃悠悠的靠在卓翼宸身上,“二哥,我好累啊!你背我回去吧!” 卓翼宸一拍宫远徵的小脑袋,半蹲下来拖住飞扑过来的宫远徵,“你也惯是个会撒娇的。” 第二天一大早,宫子羽走到了女客院落门口,刚想走进去,就被院落的负责嬷嬷给拦住了,“我的小祖宗诶!你怎么来这儿了!这儿都是女眷,快快离开!去吃你的花酒或者玩你的牌局去。” 嬷嬷还招呼了两个侍女,“你们跟我一块儿守在门口,不许羽公子女客院落中。” 天光大亮,新娘们早就已经醒了过来,此刻正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块儿聊着天。听到援军门口的吵闹声时,纷纷围了过去,却看见昨日害得她们中毒的罪魁祸首,就这么大剌剌的站在了满是女眷的院子门口。 宫子羽充耳不闻新娘们的窃窃私语,他现在只想着昨日那个长相冷艳的姑娘,“嬷嬷,我昨日有样东西落在其中一位新娘手中了,我是来取东西的。” 嬷嬷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宫子羽,半信半疑的询问道:“真的只是来找东西的?你说说那个新娘是谁?是样什么东西?我亲自去替你取来。” “我也不知道那个新娘是谁,我只知道是其中一位待选新娘。是我的面具。”宫子羽还想再往里头走几步,但是却被嬷嬷拉着侍女组成的人墙给挡住了。 “金繁!”宫子羽忍无可忍之下,也就忍了,然后喊了声自己的贴身侍卫。 “你又要干什么坏事!”金繁立刻出现在了宫子羽身边,皱着眉头看着院子周围亮着刀剑的侍卫。 “帮我拦一下人,我去拿回我的面具。”说完就把金繁往嬷嬷那边一推,他则是趁机跑了进去。 刚刚还聚集在院子里的新娘一看人跑了进来,瞬间就找了各个角落躲藏了起来。 宫子羽看都没有看那千姿百态的俏新娘们,径直朝着二楼的其中一个房间走去。 若是卓翼宸在这儿就会发现,昨日和那个暴露出来的女刺客有联系的一个娇弱姑娘就站在二楼的回廊处,站在柱子后头看着宫子羽前往了她的队友的房间。 只见宫子羽刚走到门口,房门就被打开,里头那位长相冷艳的新娘先是一愣,然后展露一抹浅浅的微笑,“羽公子是来取昨夜落在我这儿的狐狸面具吗?” 宫子羽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容给迷住了,根本没有听清楚面前的美人说了什么。 那新娘眉间微蹙,再次询问出声,“羽公子!羽公子?” “我不叫羽公子,我叫宫子羽,宫门的宫,子嗣的子,羽毛的羽。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宫子羽略有些局促的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呵呵!羽公子,我叫云为衫。云朵的云,不可为之的为,衫叶的衫。”云为衫也被宫子羽给惊到了。 “我的笑话不好笑吗?”宫子羽自以为幽默风趣的看着云为衫。 云为衫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心下暗忖:我看你长得像个笑话。 “羽公子真爱开玩笑,稍等小女一会儿,我这就将公子的狐狸面具还给你。”云为衫半合上房门,宫子羽只能从门缝中看见袅袅婷婷的云为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狐狸面具。 “羽公子给,物归原主了!希望没有让这狐狸面具有一点的损坏。毕竟,这面具是羽公子的心头至宝。”云为衫想着尽快把人打发走。 “云姑娘怎知这是我的心头爱?”宫子羽抚摸着狐狸面具,眼神中流露着怀念之色。 “我看这狐狸面具上的釉彩十分难得,而且其上图案极其复杂,而且面具四周又有被人常常触摸而留下的痕迹,所以我才会如此推测。”云为衫眼眸转了一圈,看了看四周看好戏的其他待选新娘们,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宫子羽神情恍惚的抚摸着面具的边边角角,“烧制这面具的人不在了,这是她唯一留给我的遗物。” 云为衫还想要说什么,这时一名侍女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云姑娘,这是宫门为各位新娘准备的调理身子的汤药。” 宫子羽一把端过汤药,刚想递给云为衫,他的鼻尖翕动了一下,“云姑娘,这碗汤药先交给我吧!刚刚我看见有只小飞虫点了进去,一会儿让侍女在给你熬煮一碗。” 金繁这个时候也走了上来,看着宫子羽手中的熟悉的汤药。“宫子羽,平日里的那些苦汤药还不够你喝的?竟然虚弱到要抢女子的调理汤药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宫子羽安抚了云为衫后,端着汤药又嘱托了侍女再去熬一碗过来。 云为衫和端汤药的侍女面面相觑,云为衫不由内心暴怒:你就是来给我讲一个你自己是个笑话的笑话,然后再抢一碗我的调理汤药的?然后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我身上来,给我拉仇恨? 宫子羽端着汤药一路疾驰至执刃殿,推开大门就看见他父亲宫鸿羽,哥哥宫唤羽,宫远徵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小毛孩正站在那里。 “宫远徵!你是不是疯了!那院子里的都是待选新娘,不是地牢里那些任你试药的药人!”宫子羽愤怒的一把将汤药扔在了宫远徵身前不远的地上。 “宫子羽!”宫远徵还没怎么样呢,宫鸿羽就先怒斥了起来。 “执刃!我要告发宫远徵草菅人命,竟然随意更改女眷们调理身体的,白芷金草茶!”宫子羽不明白为什么执刃要这么生气,明明是宫远徵的问题。 “远徵哥哥,这个大哥哥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要不要我给他来一贴清凉贴?”白玖躲在宫远徵身后,小声的在宫远徵身旁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是哪来的小孩?竟然敢私闯宫门!是不是宫远徵带你进来的!”宫子羽一看这小屁孩竟然和宫远徵那般亲近,自然以为是宫远徵以权谋私带陌生人进来。 “蠢……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是我表哥的手下,天都神医——白玖。这次他是跟着我表哥在附近的万北镇处理事情,顺道过来看看我的。”宫远徵刚想骂出口,但是想了想宫子羽的爹和哥哥都在,还是得给他们一点面子的。 “宫子羽,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无所事事,不学无术,花天酒地的吗?”宫鸿羽已经被没有头脑的宫子羽气的脸红脖子粗了,“我原本以为你只是爱玩爱闹了些,谁知你竟然如此的不成气候!你没有发现宫门毒瘴越来越严重了吗?” 宫子羽被宫鸿羽这么一点,也察觉了有些许的不对,“我……” “你每天除了会偷溜下山去那种地方鬼混,你还知道些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先斩后奏的吗?”宫鸿羽走到宫子羽身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这白芷金草茶是我让远徵根据毒瘴调换的方子。他先是问过我之后才调整方子,而且这调整后的白芷金草茶早就已经在宫门女眷中喝了好几天了。” 宫子羽挨了这一巴掌,原本软和下来的态度瞬间又暴起,直接扭头就跑出了执刃殿。 宫远徵原本幸灾乐祸的表情在听到外头的,“角公子到!”四个字的时候,瞬间就忘记了接下来的事情,只一心一意的要去迎接哥哥。 “执刃大人,我想去迎接哥哥!” 宫鸿羽也知道拦不住他,索性就让他出去了。 白玖也跟着一块儿离开了执刃殿。 宫唤羽刚刚一直当个隐形人,现在正是他发挥的好时机,“父亲,子羽还小脾气大些可以理解。自从兰夫人离开后,子羽就一直沉浸在悲伤中,这好不容易因为雾姬夫人走出来,您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宫鸿羽叹了口气,“可是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打不得说不得,真的是生了个孽障!” 另一边,白玖紧跟着宫远徵来到正对着宫门口的台阶上,从上往下望去,他竟然看见了刚刚被宫门执刃甩了一巴掌的宫子羽。 白玖秉承着医者仁心,走过去看了看他的脸,从背包中掏出来一个小瓷瓶,挖了点油膏在手上,轻轻在红肿的脸上打圈。 这时,马蹄声从身后传来,白玖回头看去,只见那男子身着一身黑金色华服,用他那睥睨天下的目光扫视了他和地上醉醺醺的宫子羽。 白玖直到那人离开后才回过神来,愣愣的说了句,“那个人刚刚的目光好像,我过年时候吃的那个席面上,英磊烧的那只死不瞑目的鸡头啊!” 此话一出,不止离开的男人再次回过头来,身后也是嗤笑一片,但是却很快就收敛住了,不过看他们低垂的头,不停耸动的肩膀就知道。 “哥哥!”银铃响叮当的朝着男人而来。 男人回过头的瞬间,冰山融化,温暖如春,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远徵弟弟!怎得穿的如此少!如今正值寒风,该多穿衣服才是。” “哥哥,我不冷的!再说了,我这不是还戴着暖玉呢嘛~”白玖看着宫远徵巧笑嫣然的挽着那个男人的手,瞬间就感觉天都塌了。 白眼一翻,白玖直接栽倒在了横陈在地上的宫子羽的身上。 第384章 宫子羽因为白玖突然的倒下,一口酒被呛进了气管中又被砸到了胸口,瞬间岔了气儿,一时之间宫远徵都不知该说是白玖倒得位置太好,还是宫子羽太倒霉。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白玖和宫子羽一起被侍卫们抬进了医馆中。 宫尚角从执刃殿回来后,就听见了医馆里面那杠铃一样的笑声,还有那句至今萦绕耳边的,“那个眼神就像过年吃席时候,桌子上那只死不瞑目的鸡头。” 宫尚角推门而入的时候,宫紫商还在那里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那个长的很像后山守山人的人床周围围了一圈的人,有卓翼宸、几年前突然出现的朱厌,还有一个长得很像宫子羽早已去世了的兰夫人的女人,一个背着一把做工精致的弓箭的英姿飒爽的女子,还有一头黄毛的看起来就很天真的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嘎——”宫紫商抬头一眼,嚯!宫尚角那个死鱼脸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副全天之下弟弟老大他老二的模样。 “咳咳~那个尚角弟弟~你回来啦~”宫紫商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了几声后,捏着嗓子看着缓缓走进来的宫尚角。 “角公子,许久未见,可还安好?”卓翼宸也是有点心虚,毕竟听别人在这里蛐蛐别人也就算了,还被人给发现了。 “小卓大人,一切安好!”宫尚角冲着卓翼宸点了点头。 “这几位是?”宫尚角将头转向卓翼宸身边的人,询问道。 “这位你应该认识,大荒顶级大妖朱厌,现在常驻人间辑妖司,是辑妖小队的一员,人间化名赵远舟。”卓翼宸先是指着身旁的赵远舟介绍。 卓翼宸又向宫尚角介绍了躺在床上的白玖,“这位白玖,半人半神,天都城有名的少年神医,现在是辑妖司的医者,也是辑妖小队的主力成员之一。” 白玖尴尬的撑起半边身子冲着宫尚角点了点头,毕竟他在背后蛐蛐人家,还被人家抓了个正着,他正找着地洞打圈钻进去呢。 卓翼宸转向趴在白玖床边的黄毛小子,“这位是昆仑山山神英招的孙子,英磊。是位小山神,辑妖司的厨子,烧的一手好菜,远徵弟弟每次回天都,每顿都能多吃两碗饭。” 宫紫商在听到卓翼宸介绍英磊的时候就撇了撇嘴,估计下一秒就是要挖人来宫门,给他那宝贝弟弟专门烧饭了。 果然宫尚角一听厨子,远徵弟弟,多吃两碗这几个词的时候,眼睛都放光,“不知小山神是否愿意来宫门做事?月薪不是问题,只要能让远徵弟弟不挑食,多吃几碗饭即可。” “角公子,实不相瞒,我目前并没有那样的念头呢。我觉得自己在这辑妖司里过得挺自在的,也没想着要去其他地方发展啦。嘿嘿,不过呀,还是得好好感谢您对我厨艺的称赞与认可哟!”英磊一边爽朗地大笑着,一边连连摆手婉言拒绝了宫尚角的盛情相邀。 紧接着,他便像个孩子似的低下头,跟身旁的白玖你一言我一语地拌起嘴来,两人之间的氛围显得格外轻松愉快。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卓翼宸微笑着向宫尚角介绍起了身后的两位女子。只见他先是伸手指向左边那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说道:“这位乃是裴思婧姑娘,出自天都赫赫有名的裴家,还习得一手精妙绝伦的射箭技艺,如今已然是辑妖司中的一员猛将!值得一提的是,她和角公子一样,都有一位极其疼爱的弟弟。” 说完,卓翼宸又将目光转向右边那位气质温婉、端庄秀丽的女子,继续介绍道:“这位名唤文潇,是辑妖司范大人的义女。乃是现任白泽神女,同样也是辑妖司的重要成员之一。” 听完卓翼宸的介绍后,宫尚角脸上始终挂着礼貌谦逊的笑容,他稍稍向前迈了一小步,微微弯下腰,朝着众人拱手作揖施了一礼,并轻声说道:“宫尚角在此见过诸位!今日有幸结识各位,实乃在下之荣幸。”尽管宫尚角身为江湖人士,但他深知辑妖司众人皆是为官家效力,其身份地位不容小觑,故而礼数周全丝毫不敢怠慢。 这时,只听其中一人回应道:“角公子太客气啦!既然您是远徵弟弟的兄长,那咱们自然就算是一家人咯,一家人之间无需这般多礼的。日后大家还要多多往来才是啊!” “哥哥!”宫远徵从医馆外头一路小跑过来,头上叮呤当啷的声音伴随着其左右。 “远徵。”宫尚角转过头,看着朝他扑过来的宫远徵。 赵远舟凑到卓翼宸耳边,小声嘀咕着“不管怎么看,我还是觉得小卓大人更好看些!” 卓翼宸当下一个手肘击中了赵远舟的腹部,赵远舟瞬间捂着肚子扶着卓翼宸的肩膀,一脸痛苦的指着他,“最毒妇人心啊!不是,小卓大人怎会是妇人呢?” 吵吵闹闹的一天也就过去了,晚间执刃殿的黄玉侍卫来人,“角公子,执刃大人请您过去一趟,事关这次无锋安插进来的新娘。” 宫尚角眼神凌厉的看向来人,“我知道了。” 宫远徵刚想开口就被宫尚角阻止,“远徵弟弟,恐怕今夜无眠,你在宫门自当小心谨慎才是。” 宫尚角似乎是察觉了什么,叮嘱着宫远徵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说。 宫远徵看着刚见过一面就又离开的哥哥,刚刚还亮闪闪的眼睛,瞬间就萦绕着点点星光。 “哎呦~远徵弟弟~,尚角弟弟不在你身边,不是还有姐姐我呢嘛~”宫紫商嘻嘻哈哈的走到宫远徵身边,揽着他的胳膊,将人拖进了医馆之中。 宫尚角虽然离开了,但是却把心腹手下金复留在了宫远徵身边,虽然他很清楚有卓翼宸他们在,远徵并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卓翼宸他们不在远徵的身边怎么办?若是无锋调虎离山,把人都引走了怎么办? 宫尚角来到执刃殿后,先是轻敲房门,进入执刃殿后发现只有执刃一人,坐在高台之上。 “尚角来了,这些年来辛苦你了!这么晚还要找你来,实在是有要事相商。”宫鸿羽指着对面的座椅,让宫尚角坐下聊。 宫尚角这些年杀无锋,杀叛徒,早已在江湖中闯下赫赫威名,如今,在面对昔日里感觉高不可攀的执刃,会发现原来高高在上的执刃也不过如此。“为宫门不辛苦,这是尚角应该的。” “尚角啊!这些年无锋惧怕你,江湖尊敬你!可见,你在外头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伤。这些都是我们这群被保护着的人所不能体会的,或许远徵在替你疗伤的时候,能够感受一二。”宫鸿羽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但是却说着温情的话语。 宫尚角依旧还是冷着脸低头不语,只是在听到宫鸿羽提起宫远徵的时候,眼中有过一丝柔情。 “此次无锋特意派人通知我们,这批新娘中藏有他们的刺客。虽说昨夜我们设局利用了子羽的善心,再有远徵的配合找出来了一个无锋刺客,但是到底还有没有刺客在其中隐藏着,我们也不清楚啊!”宫鸿羽自然知道这批新娘都是宫门盟友送来的,若是真的全部杀死相当于自断臂膀,但是若是不杀谁知道接下来,这批新娘中又会冒出几个刺客来杀害宫门众人呢? “执刃的意思是?”宫尚角自然清楚这批新娘背后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执刃!”宫唤羽此刻突然闯入执刃殿。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宫鸿羽想要说的话被突然到来的宫唤羽打断,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晦气。 “执刃,是远徵弟弟刚刚从地牢传过来的消息,事关那名无锋刺客。”宫唤羽自然没有错过宫鸿羽眼中的异样。 宫唤羽低下的头颅不禁暗自嘲讽:再让你这假仁假义的老登多活会儿一会儿,等我引开了宫尚角,再来和你好好算笔账! “那我先退下了。”宫尚角提出告辞,却被宫鸿羽阻拦,“无碍,正好原本还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你一块儿留下来听听也无妨。” 宫唤羽眼眸一暗,自然清楚宫鸿羽所说的是更换少主之位的事情,再次抬眸的时候,宫唤羽眼神惊慌的看着宫鸿羽和宫尚角,“此次被抓的无锋刺客是混元郑家郑南衣!” “什么!”宫鸿羽自然清楚这几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混元郑家一直都是宫门最坚定的支持者,就和当初宫门的姻亲孤山派一样,都是最坚定的宫门盟友。 “尚角,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前去查勘混元郑家的情况!”宫鸿羽立刻变换脸色,下达命令。 宫尚角也同样震惊无比,他在外斡旋之时,与郑家的关系颇为紧密,就是因此才会让混元郑家选择将女儿送进宫门,祈求宫门的庇护。 可是,如今混元郑家的女儿竟然是无锋刺客,恐怕郑家也难逃一劫,就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去见郑家那位故友最后一面了。 “尚角领命!”宫尚角领命后,一甩披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执刃殿,谁都没有通知,只是带走了一直跟随他出门经商的精英小队。 第385章 宫尚角离开后,宫鸿羽就让宫唤羽去地牢中将郑南衣带过来。 宫唤羽离开后在去地牢的路上,碰见了提着食盒走过来的雾姬夫人,两人只是平常的对视了一眼。 “执刃,这是怎么了?”雾姬进入执刃房中后,看着脸上怒气未消的宫鸿羽。 “没什么,只是感叹我年岁渐长,子羽又是那个德行,唤羽又……唉!我也不知该拿这兄弟两如何是好了!尤其是子羽,我已经愧对了阿兰,不想子羽竟随了他母亲一样的倔脾气。” 雾姬低头取餐食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情,再抬头时又是那副温情脉脉、含情不语的表情,“子羽尚且年幼,再说了不是还有执刃和少主嘛!等这次娶了媳妇,说不准就知道执刃对他的用心良苦了。” 宫鸿羽毫无防备的接过雾姬递过来的粥食,看了眼窗台边有些衰败了的兰花,“但愿如此吧!你看那兰花,我怎么看着像是快枯萎了?” 雾姬随着他指尖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缩,只见那盆兰花竟然叶尖泛黄,花苞低垂,花瓣飘零,“执刃!” 雾姬再次回过头看向宫鸿羽,骤然间发现他捂着胸口,唇角泛紫,端着粥碗的手抖个不停,最后雾姬只依稀记得粥碗落地的声音,还有侍卫们闯进房中惊呼的声音。 宫远徵坐在医馆中,身边陪同的是姐姐宫紫商还有二哥卓翼宸和他的辑妖小队的队员。众人有说有笑的,宫紫商和宫远徵正在听他们辑妖过程中的一些趣闻。 “大小姐!徵公子!不好了!宫门亮红灯了!”金复突然闯进房中,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阵阵鼓声。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宫远徵和宫紫商同时站起身来,质问着跑进来的金复。 “回禀大小姐,徵公子!执刃和雾姬夫人在执刃殿被人袭击,执刃当场身亡,雾姬夫人也在救治之中,还有少主……”金复不知该如何表达。 “少主怎么了?”宫远徵看着支支吾吾的金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少主再去地牢提审无锋刺客的时候,被刺客近身一刀毙命!刺客被紧随其后的侍卫们乱刀杀死了。”金复眼一闭,心一横,嘴巴一秃噜,全都说了出来。 “什么!”宫远徵和宫紫商此刻意识到了宫门恐怕要变天了。 两人在金复的带领下,迅速换上了一身孝服赶往了执刃殿。 “宫远徵!” 宫远徵刚踏进执刃殿门口,就被宫子羽一把揪住了衣襟。 “宫子羽你发什么疯!”宫远徵莫名其妙的看着宫子羽。 “远徵,不可对执刃无理!”站在一旁的雪长老突然开口说话。 “什么?执刃?宫子羽这个花花公子!”宫远徵不可置信的看着三位莫名有些心虚的长老还有瞪大了眼睛的宫子羽。 宫紫商也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子羽,怎么就一个晚上宫子羽就变成了执刃,就算宫唤羽去世了,也应该是宫尚角继任执刃位置啊! “简直就是荒唐至极!”宫远徵不忿的在灵堂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宫远徵!执刃和少主同时过身,宫门不可一日无主!”月长老看着剑拔弩张的宫远徵和宫子羽两人,开口想要缓解一二。 “就算执刃和少主同时过身,继任执刃的人也该是我哥哥,而不是这个只会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废物宫子羽!”宫远徵看废物的眼神和宫尚角一模一样。 宫子羽被这眼神刺激的忘记了理智,想要对宫远徵动手的时候,却被宫远徵的侍卫金华给阻拦住了。宫子羽的侍卫金繁看到即将被打的宫子羽,也是立刻拔刀相助,金复在门外看着竟然有人敢拿刀指着他们角宫的小公子。 金复不做他想,拔出腰间的响箭就放了出去,一瞬间整个天空亮如白昼,灵堂里的几人只听见执刃殿外头传来了脚步声,而且数量庞大。 “放肆!你们想做什么!宫远徵还不快让你的侍卫住手!”月长老和雪长老最是疼爱宫子羽,一看宫子羽竟然被个侍卫压着打,当即就怒斥了宫远徵。 宫紫商站在一旁紧蹙着眉头,暗道不好:什么破事都让她碰上了,这宫子羽都要对宫远徵动手了,还不许人家的侍卫还回去?还有当初她那是什么眼光,这动不动就对着主子动刀动枪的侍卫,到底是什么来头?派头这么大? “徵公子!您没事儿吧!”金复让金立带着从角宫赶过来的侍卫们守在执刃殿外,他则是跟金立一块儿站在宫远徵身后。 “宫远徵!你是不是想要造反!”雪长老看着将执刃殿围的水泄不通的执刃殿,指着宫远徵就是训斥。 “就算我想造反那又如何!别忘了,你们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那个不是我哥哥赚的钱买的,还有那些价值连城的药丸汤药,哪一样不是我一个一个试药试出来的?”宫远徵看到哥哥的人来给他撑腰,立刻就露出了阴鸷的笑容看向三位长老。 “我劝三位长老一句,别老是坐着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情。若是没了角宫的银钱支持,恐怕你们连给底下人的月俸都发不出来,更不用说你们院子和宫门中厨房里的那些日常开销了,那个不是我哥哥出的钱?” 宫远徵平日里不过是顾念着哥哥所以不与他们计较,毕竟他徵宫中的所有人的月俸都是他自己承担,小厨房里的食材也都是有人专门运送过来,根本不需惧怕他们。 可是,他不计较不代表就能够踩在他头上拉屎,他宫远徵是谁?是卓家的小公子,是大荒的小殿下。只有他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的时候,还没有人能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执刃之位已定,而且执刃信贴已经发了出去,概不可能临时变卦!”月长老拉住了暴脾气的雪长老。 “哼!等我哥回来,看你们怎么解释清楚!”宫远徵脸色一变,一甩披风直接离开了灵堂,连香都不上了。 宫紫商倒是跪在灵堂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上了香后安慰了一番宫子羽,也离开了执刃殿,返回了商宫中。 刚坐下没多久,宫铭商就派人过来请她过去了。 “爹!不知这么晚了还唤女儿过来,所为何事?”宫紫商看着瘫在床上的宫铭商,敷衍似的行了一礼,然后自顾自的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宫鸿羽死了。”宫铭商这般笃定的语气一出,正擦拭着果子的宫紫商也是一愣。 “执刃和少主都死了,雾姬夫人也命悬一线。”宫紫商这时和在外人眼中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平日里大大咧咧,不拘一格的大小姐,此刻却阴沉着脸看向羽宫的方向。 “看来,宫门的水又要浑浊了。宫子羽那个蠢货上位后,宫尚角的头得更大了。”宫铭商无法出门,被囚困在床铺间,竟然对外界事情如此清楚,便可知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前任商宫宫主是怎样的存在。 “宫远徵被那三位长老气疯了,刚刚差点就逼宫了,若不是宫尚角不在宫门,恐怕下一秒他就刀了宫子羽,将宫尚角迎接上执刃之位了。”宫紫商一边嚼着果子,一边阐述了刚刚羽宫发生的事情。 “那三个老东西估计和宫鸿羽达成了什么交易,不然怎么宫尚角前脚刚离开宫门,这边出事了都不带考虑宫尚角这位优秀的继承人,而是选择了一无是处的宫子羽。”宫铭商的手指敲击着床榻,不免有些遗憾。 接下来到底该如何行事呢?一想到宫子羽即将登上高位,宫紫商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对咱们来说可不见得会有啥好处啊!说实话,她对宫子羽着实没多少好感可言。 要知道,如今她跟宫远徵走得可是相当近呐!原因无他,只因与宫远徵交好之后,不但她们商宫的研究费用无需再担心被克扣,而且隔三岔五地就能从宫远徵那里收获一些稀罕的好物件儿。除此之外,就连卓府那位声名赫赫的武器大师——姜澜洺都会时常给予她悉心的指点。 然而反观宫子羽这边呢,虽说他已然成为了执刃,但相较于宫远徵和宫尚角所带来的那些实打实的利益而言,于她而言,除了这顶头衔之外,似乎一切都未曾改变过。 所以,在宫子羽、宫远徵以及宫尚角三人之间究竟该作何抉择,宫紫商心里头可是跟明镜儿似的,谁轻谁重,她自是分得一清二楚。 就如同方才宫远徵在灵堂所言那般,整个宫门上下众人的日常开销可全都仰仗着角宫呢,若真把宫远徵给得罪了,那不就等同于将宫尚角这位大财神爷给彻底惹怒了嘛! 试问,得罪了财神爷又能有啥好果子吃呢?难道宫子羽能够赐予她充足的研究经费不成?亦或是源源不断地为她提供各式各样珍稀的武器材料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呀! 第386章 宫远徵怒气冲冲的回到徵宫后,卓翼宸陪着他度过了难熬的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鸡都还没叫呢,宫远徵就穿戴整齐拿着一个小葫芦急匆匆的离开了寝室。 卓翼宸还窝在温暖的被窝中,半梦半醒的伸手摸向左侧宫远徵睡过的地方,陡然发现那里早就已经没了人影,被窝都冰凉一片。 宫远徵拎着小葫芦从雾气中缓步踏入了医馆,站在一排药炉旁正仔细的盯着炉中熬煮的汤药,突然耳朵微动,身边的侍卫金华拇指微微推开腰间的刀具。 “什么人!”宫远徵和金华一前一后的将人堵住。 “你是待选新娘?不好好待在你的女客院落,跑到医馆来做什么?”宫远徵看着一身白的女子,不同于宫门侍女们的穿着。 “昨天医馆的张大夫说我身带辛香,恐不利于子嗣,所以我想来找张大夫为我开一剂调理身体的方子。”女子柔柔弱弱的看着宫远徵。 “怎么?你很想成为死人的夫人吗?”宫远徵刀尖抬起女子的下巴。 “什么!少主他!”女子一副惊恐的模样,险些骗过了那天设局后,与卓翼宸复盘过的宫远徵。 “少主和执刃同时死亡,还有那个被推出来送死的魑阶无锋女刺客。”宫远徵满不在乎的说出来执刃和少主同时死亡的消息。 女子捂着胸口,红了眼眶,“那我可怎么办呀!若是被遣送回家,我会被家中嫡母送于旁人为妾!” “怕什么?带着你这副样子去求一求宫门最怜香惜玉的宫子羽,说不准他就准许你留在他身边了。”宫远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可是……可是我并不喜欢羽公子,我喜欢的人是……”女子羞红了脸颊,紧咬着嘴唇,不肯说出名字来。 “这宫门中成年了就这三人,你不是为着少主和宫子羽来的,难不成还是为了我哥哥来的?”宫远徵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肖想他哥哥,就怒气上涌。 “自然是为着宫二先生,若不是因为宫二先生恐怕这宫门还真的是无人会……”女子没有说完的话,宫远徵不理解,也不懂。 “继续说啊!宫门会怎么样?一句话说三分留七分的,很喜欢卖关子吗?”宫远徵的刀尖落了下来,示意女人身后的金华也将刀收起来。 “若不是宫门有宫二先生这等存在,恐怕宫门早已沦为无锋的囊中之物,江湖上那家儿女不敬佩这宫二先生,无不想要进入角宫,与宫二先生相伴到老的~”女子红着脸颊,说着羞耻的话语,但是可惜的是,宫远徵是个不懂这些风花雪月之事的人。 在宫门有宫尚角替他阻挡了一切,连着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有的房中侍女都不允许出现。 在天都,卓翼轩长年累月需要外出辑妖,根本想不到这种事情,毕竟卓府没有主母掌家,一大家子的除了侍女就是男的,而且卓翼宸身份特殊他和父亲自然不会用人间的那些来对待他,又有老祖宗在一旁盯着,就更想不到了。 所以,至今为止卓翼宸和宫远徵都是两个白纸一样的小花苞。不过宫远徵比卓翼宸好的一点就是,宫远徵知道青楼是什么样的存在,因为宫子羽经常偷溜下山,去山脚下那个万花楼找一个叫紫衣的老女人。 卓翼宸就比较纯洁了,他的那些缉妖任务都是张祈灵和花瑜千挑万选出来的,像是那些天香阁之类的风月场所,都是交给其他人去督办。 卓翼宸完全就是生活在了张祈灵和花瑜所设下的一个小花园中。 “江湖上都是怎么说我哥哥的?”宫远徵只要一听人夸奖自己的哥哥,那可就是心情愉悦至极,双手环抱面带微笑的看着女子。 “江湖尊敬宫二先生,因为他会保护那些被无锋迫害的门派和家族;无锋惧怕宫二先生,因为只要被他抓住,或者找到无锋据点,那必然就是围剿他们以慰那些因无锋而死的人的在天之灵。”女子再提到无锋之时,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恨意。 “你叫什么?”宫远徵对着这个一本正经演戏的无锋刺客很感兴趣,不过也只是感兴趣她好像对她效忠的无锋充满了恨意。 “小女出身自大赋城医药名门——上官家的女儿,名叫上官浅。”上官浅那副柔柔弱弱,但是神情又带着些许坚毅之色。 上官浅只觉得她的名字在宫远徵嘴中的滚了一圈,似乎能够软化人的全身骨骼一样。 “一个待选新娘是怎么逃过宫门守卫森严的巡逻队,畅通无阻的来到医馆?还能够与远徵弟弟相谈甚欢的?”门口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宫远徵绕过上官浅,迈着欢快的步伐,“哥哥!” 来人正是从宫门外极速赶回来的宫尚角。 “远徵弟弟,这么一大早的就来医馆,所为何事?”宫尚角抚摸着凑到身前的,这只小奶狗的头发,轻轻拨动发尾的银铃,眼睛却瞥向了上官浅。 “啊!我的药!”只见宫远徵脸色骤变,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他猛地一拍脑门,嘴里惊呼一声后,便像一条泥鳅般呲溜一下钻进了医馆之内。 紧接着,门口的三个人便听到了从医馆里传出宫远徵那震耳欲聋的吼声:“我的药!我可是放了好多珍贵药材进去的呀!怎么全都烧干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气死我啦!”这声音犹如平地惊雷,响彻云霄,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宫尚角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这丝笑意却没能逃过上官浅敏锐的目光,轻声说道:“宫二先生安好!”说话间,上官浅盈盈下拜,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就在她行礼之时,不经意间,手触碰上了腰间别着的一块玉佩。这块玉佩玉质细腻油润,但是却做工略显粗糙,上面雕刻着一丛不知名的花朵,图案虽然简单,却也别有一番韵味。就这样,玉佩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宫尚角的眼前。 宫尚角的目光瞬间被那块玉佩吸引住了,他那原本犀利如鹰隼般的眼神此刻更是如同两道寒芒,直直地盯向那块玉佩。 随后,他那掩藏在门后的身躯开始缓慢移动,一步一步地向着上官浅逼近过来。 而上官浅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她很快便察觉到了宫尚角的举动,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发现宫尚角的腰间正佩戴着一块玉佩。 上官浅发现宫尚角腰间佩戴的这块与自己所戴的那块相比,宫尚角的这块玉佩虽然同样玉质细腻油润,但是却能明显的发现他的那块比她身上的这块要精美许多,其上面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昙花,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绽放开来一般。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女客院落了。”宫尚角并没有第一时间戳穿上官浅佩戴那块玉佩乃是一块男士玉佩。 “金华,送上官姑娘回女客院落。” 金华伸手请上官浅离开医馆。 在回女客院落的路上,上官浅还想要套一下金华的话,但是在看到他脸上那似是而非的笑容的时候,上官浅只觉得,她好像被人从里到外的看透了一样。 金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我不是宫门里没见过世面的侍卫,你这样的姑娘,我没有见过一百也有八十了。” 上官浅强行扯出一抹微笑,“金侍卫真爱说笑。” 金华将上官浅送到女客院落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宫子羽带着人查抄女客院落。 “你上哪里去了?为何不在女客院落?又为何是宫远徵的侍卫送你回来的?”宫子羽刚查完人数,发现少了一个的时候,人就被宫远徵的侍卫送了回来,又兼之昨夜他们刚发生了矛盾,哪里会给这个疑似与宫远徵相关的人好脸色。 “执刃大人,小女刚从医馆回来,不过是想去请张大夫抓副调理身子的汤药,谁知张大夫不在医馆,碰上了宫三先生和宫二先生。”上官浅神情自若的叙述了她为何从外面回来,又为何由宫远徵的侍卫送回来。 “范嬷嬷,你怎么看管的女客院落?一个两个的成堆出事?”宫子羽头一次用刻薄的话语对着女客院落的掌事嬷嬷说道。 “上官姑娘出门是有和我报备过,但是云姑娘确实无人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宫门的河边。”范嬷嬷也是心中懊恼不已,这上官浅确实和她说过要去趟医馆,但是这云为衫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回跑出去了。 “执刃大人,在宋四小姐房中发现了一罐药粉。”捜查的侍卫拿着一盒药粉递给了宫子羽,并说明了是从睡房中找到的。 侍卫的话一出,瞬间那名宋四小姐的身边空出一大片空地,“不是我下的毒,这是我用来治疗哮症的药粉,早就在我来宫门之前报备过前执刃了,他也同意了我带着治疗的药粉来宫门的。” 宫子羽可不认同她说的话,“我爹已经故去,你说的话还有谁能证明?”宫子羽拿过那盒药粉,打开一看里头那红色一片的药粉。 “这……这哪里有什么证明啊?都是我爹写信给前任执刃的,都是书信往来。我总不能带着书信到处跑吧!”宋四根本拿不出宫子羽口中的证据,毕竟这都是他爹单独和前任执刃商量的。 “那你现在就吃下去,自证清白!”宫子羽的操作不止把女客院落里其他新娘看的目瞪口呆,就连金华都不由侧目看过去。 宫子羽感受到了周围人的眼光,只当是崇拜的目光,不做他想。 宋四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要她现场吃药的宫子羽,但是却被宫子羽接下来的话一激,立刻往嘴里倒入药粉。 宫子羽看着不敢当众吃药的宋四小姐,昂首道:“就是你嫉妒姜姑娘,所以才给她下毒好顶替她的位置,不然为什么你不敢吃药?” 第387章 宋四吃下药粉后,立刻面部肿胀起来,并且伴随着呼吸不畅的状况,一旁的范嬷嬷立刻意识到,人出事了,“快来人!把宋四小姐送到医馆去,快!” 金华一脸无语的看着逼着人吃药的宫子羽,竟然还自得的觉得他抓住了下毒之人,“范嬷嬷,我正好要回医馆,就由我带宋四小姐过去吧!” 范嬷嬷自然知道金华是徵公子的侍卫,“烦请金侍卫快些带人过去,若是宋四小姐在宫门出了什么事儿,恐怕……” 金华不是宫门出身,在进宫门前,他可是天都卓府的护卫。他是被上一任卓家家主卓翼轩调教好后,带着自己的下属来到宫门,护卫卓府的表少爷的。 金华自然知道范嬷嬷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宋四背后代表的是宫门盟友宋家,若是人在宫门出了事情,恐怕那宋家就得转投无锋,为摧毁宫门添砖加瓦了。 金华扛起宋四施展轻功就朝着医馆飞去。 范嬷嬷看着怡然自得的宫子羽,心力交瘁的不知还说什么,但是又不得不说,“执刃大人,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么还请执刃大人离开女客院落。” 宫子羽还打算和云为衫说几句,就被范嬷嬷开口驱赶。本想说几句的,却被金繁制止了,“别忘记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宫子羽想起来,他是要去宫远徵的徵宫问罪的。 宫子羽顾不得和云为衫做告别,一甩披风大步流星的带着人直奔徵宫而去。 可惜的就是,宫子羽想要在徵宫耍威风那是不存在的。 徵宫的护卫可不是宫门众人,他们也不拿宫门的一分一毫,所以对于宫子羽的到来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直接阻拦了想要直接进去的宫子羽。 “放肆!你们竟然敢阻拦本执刃?”宫子羽颇为恼怒的训斥了伸手阻拦的侍卫。 “抱歉!我们并不听从宫门调遣。”侍卫说着抱歉的话,但是眼神却毫无波动,甚至带着些许的不屑。 “你们!”宫子羽气急败坏的指着门口的侍卫。 “宫子羽!你来我徵宫做什么!” 宫子羽抬头望去,只见徵宫大门正对着的台阶上,站着穿着华丽走动间衣角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头上的小辫缠绕着着金丝银线所制的铃铛还有银饰的宫远徵。 “宫远徵,我问你!我父亲究竟是如何惨死的?我姨娘又因何遭遇不测?还有我的哥哥难道真的是命丧于那可恶的刺客手中吗?”宫子羽面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紧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对着宫远徵大声怒吼道。 此时的宫远徵正悠然自得地站在距离宫子羽身前仅几步之遥的台阶之上,他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眼神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的宫子羽,慢条斯理地回应道:“宫子羽你父亲的尸检又不是我做的,你来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你应该去问月长老才是。 至于你那姨娘嘛,她的后续治疗都医馆大夫负责,你应该去问医馆的人才是。 至于少主的死因,当时可是有众多侍卫亲眼目睹了整个经过是你哥哥自己扶着那名女刺客走出了地牢,然后被一刀刺入胸口,当场就没了呼吸。谁知道是不是你哥哥见色起意被人抓住了机会。”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守护在宫子羽身旁的金繁挺身而出,他一个箭步冲到宫子羽身前,将宫子羽护在身后,同时义正言辞地对宫远徵说道:“宫远徵你该称呼其为执刃大人,怎可直呼其名?还不快快向执刃大人赔罪认错!” 然而,面对金繁的斥责,宫远徵不仅毫无悔意,反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嘲热讽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和我说话!” 宫子羽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金繁算了,既然宫远徵如此执拗,不愿意尊称我一声执刃,那咱们也没必要在此僵持不下,倒不如前往长老院,与诸位长老好好理论一番。”说罢,只见宫子羽满脸得意之色,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盯着宫远徵。 宫远徵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宫子羽,眼神冷漠如冰,突然,他嘴角微微一动,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呵!宫子羽,你不会认为,仅凭那三个迂腐的老家伙,便能将我如何?难道你真觉得只要进入长老院,便可对我为所欲为不成?哼,依我看呐,你还是晚上睡觉时多给自己垫上两个枕头,免得做起美梦来摔得太惨!” 听到这话,宫子羽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双眼瞪得浑圆,怒不可遏地指着宫远徵吼道:“好你个宫远徵,竟敢对长老们出言不逊,毫无敬意可言!简直胆大包天!” 只见宫远徵向前迈了几步,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气势和压迫感,“天冷了,多盖点土吧!真是面子给多了,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与此同时,他身后那群徵宫侍卫们迅速做出反应,一个个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剑柄,仿佛只待一声令下便会拔剑出鞘。 而这边的金繁则毫不退缩,他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宫子羽身旁,随着宫远徵等人步步逼近,他也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后退去,用自己的身体为宫子羽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 此时的宫子羽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满脸杀气、如狼似虎般逼过来的徵宫护卫,又将目光移到了宫远徵身上。 特别是看到宫远徵那只手已经悄悄地伸向腰间,似乎随时都会掏出一包毒粉撒向自己时,他心中不禁一阵后怕,但嘴上却依然不肯示弱:“宫远徵,你给我等着!今日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尽管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但狼狈逃离徵宫后的宫子羽脸上仍旧挂着一副愤愤不平的神情。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可恶的宫远徵,居然如此嚣张跋扈!真当本公子怕了你不成?” 不多时,宫子羽来到了一家医馆门前。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踏进了医馆大门,口中大声喊道:“人呢?都跑到哪里去偷懒了?我倒要瞧瞧,没了那个宫远徵从中作梗,这宫门是不是就真的没法运转下去了!” 宫子羽话音落下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前来,宫子羽更是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拿起医馆桌子上的一个杯子就砸了出去。 “要死啊!要死啊!谁啊!这么大火气!”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头骂骂咧咧的从医馆里间走出来。 老头抬头一看,又是宫子羽这个事精,没好气的说道“不知道执刃大人前来,有失远迎!我们这都在忙着救治姜小姐,宋四小姐还有雾姬夫人,实在腾不出手来招待执刃大人。” 宫子羽看着老人,含糊不清道“医馆人手不够,为什么不说呢?” 老人立刻吹胡子瞪眼的,“你以为徵宫的医馆很好进吗?真是不愧于你不学无术的名头。” 老头被宫子羽气的一甩衣袖,又跑进了里间去。徒留下宫子羽和金繁两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第388章 宫子羽被医馆的老大夫骂了一顿后,只能从医馆中带着金繁灰溜溜的跑回了羽宫。 在经过商宫的时候,宫子羽脚步一拐突然朝着商宫而去。 “紫商姐姐。”宫子羽看着刚刚睡醒,还打着哈欠的宫紫商。 宫紫商对着突然闯进来的宫子羽翻了个白眼,“宫子羽,拜托你有点礼貌行不行!我虽然平日里喜欢看帅哥,但是好歹我也是个女的的。你就这么直愣愣的闯进来,是不是不太好啊!” 宫紫商只能庆幸,她醒的早了点,已经穿衣洗漱好了,除了还没有上妆,其他的没有一点称得上不文雅的地方。 “抱歉!紫商姐姐,事态紧急,剑走偏锋!”宫子羽敷衍的道了个歉。 “那你这剑也太疯了,疯也太剑了?”宫紫商招呼了自己的侍女进门。 碧桃带着侍女们端着今日宫紫商要穿的衣服和首饰进门的时候,被突然出面的宫子羽吓了一跳,刚刚她带着下人去准备衣物的时候还没有看见执刃呢。 “执刃大人!”碧桃毕竟是下人不比宫紫商和执刃是姐弟,所以她还是带着手下的侍女老老实实的朝着执刃行礼。 “起来吧!不必行大礼,紫商姐姐知道我不是个爱守规矩的人。”宫子羽摆摆手。 碧桃转过身带着侍女为屏风后的宫紫商穿戴衣物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儿,暗忖道:都已经行完礼了才说不用行礼,说了跟没说一样。 “子羽弟弟,我这儿要换衣服了你要不去外间等我一下?”宫紫商看着还待在她闺房中不肯离开的宫子羽,委婉的表达了她的诉求。 宫子羽只是懒散的背对着宫紫商坐了下来,“紫商姐姐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不看不就是了?金繁你先出去吧!紫商姐姐这儿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宫紫商透过半透的乌木屏风看到安然自得的坐下来的宫子羽,心头一梗,暗忖:难怪宫远徵老是和你过不去,就你这听不进去的脑子,真的是脑子有泡! 宫紫商憋着怒火在碧桃等人的帮助下,穿戴整齐从屏风后走出来,“碧桃,去给执刃大人上壶好茶,就这么光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碧桃看了一眼宫紫商那冒火的眼睛,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说说吧!这一大早的就这么大火气,是不是又去徵宫给自己做不痛快了!”宫紫商看着眼中冒着火光的宫子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被宫远徵给骂了,估计骂的不轻。 “我连徵宫的门都没踏进去就被他那些护卫给拦了下来,甚至连通报一声都不肯。”宫子羽接过宫紫商递过来的茶杯,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砰的一声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你轻点儿!这可是上好的甜白釉烧制的茶盏,好不容易从宫尚角要给宫远徵的礼物里面抢过来的!”宫紫商心疼的从宫子羽手中抢过那只甜白釉流霞花茶盏,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茶盏有没有哪里损坏。 “你什么时候和角宫还有徵宫这么好了?竟然还能从宫远徵那个小毒娃手里抢东西了?”宫子羽一副被背叛了的表情看着宫紫商。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谁?我是你姐,也是宫尚角和宫远徵的姐姐!”宫紫商看着宫子羽好像被她怎么样了的那副表情,不耐的说道:“再说了,宫远徵是谁!天都卓家的表公子,卓家有谁?有锻器大师——姜澜洺!” 宫子羽突然想起来宫紫商是商宫宫主,负责宫门的武器和火药制作,那卓府有姜澜洺这等大师存在,宫紫商自然是想要和人偷学两招。 “我这被气的脑子糊涂了,实在是抱歉了紫商姐姐!”宫子羽狗腿的给宫紫商捏了捏肩膀。 宫紫商眼底微冷的眼光被掩饰的很好,她又是背对着宫子羽的,宫子羽就更别想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意了。 “哼!我看你啊!就是被山脚下那些繁华给迷了眼睛。你现在可是执刃了,这宫门上上下下上万口人可都系在你身上了,你得支棱起来啊!”宫紫商再次抬头的时候,早就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轻言细语的对着宫子羽劝慰道。 “可是,我之前从未接触过这些,就连羽宫的事务都有哥哥替我,突然之间我哥和我爹都没了,我姨娘又……”宫子羽萎靡不振的坐在椅子上。 “就是因为如此,你才更要振作起来啊!雾姬夫人现在还命悬一线,老执刃死的不明不白的,还有少主。少主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被一个严刑拷打了一夜,又被宫远徵灌了毒酒的一个女刺客一刀毙命!”宫紫商给宫子羽分析了下,事关他最重要的三个亲人的死伤原因。 宫子羽猛的抬起来头把宫紫商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我爹可能是宫远徵下的手?月长老为我爹入殓的时候说,我爹是种了一种奇毒,他从未在宫门的那些医书上见过,所以我姨娘至今还生死未卜。还有那个刺客最后一个见过的人是宫远徵!” 宫子羽就像是抓到了什么一样,神神叨叨的在宫紫商的房间中转着圈,“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宫远徵悄无声息的给我爹还有姨娘下了毒,然后又在那个新娘身上下了麻痹人的药粉,不然我哥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已经没有还手余地的刺客杀了。” 宫子羽自己补全了真相后,一展刚刚还愁眉苦脸的样子,“多谢紫商姐姐替我解忧!我还有事情需要去找长老!” 宫子羽风风火火的带着金繁离开了宫紫商的寝宫,徒留下目瞪口呆的宫紫商,还有那只想要挽留的手臂,“不是!宫子羽真的是跟人沾边的事情,他是一样不做啊!” “碧桃!我去趟徵宫,若是有谁来找我就说我不在,我在忙!”宫紫商拎起裙角,冲着端来午膳的碧桃交待了一句,然后直奔着徵宫而去。 宫远徵把宫子羽骂了一顿后,突然感觉神清气爽,连日里因为总是抓不到的方子方向,也突然有了想法。 宫远徵随手抓了个下人,“你去告诉哥哥和二哥他们,我对接下来的一张药方有了新的方向,让他们午膳不必等我了。”说罢,就钻进了徵宫的小药房中。 下人将话分别带给了在角宫等着弟弟来用午膳的宫尚角和在徵宫前厅等着宫远徵的卓翼宸他们。 “既然远徵弟弟要研究新的方子,那将这些菜都端下去吧!”宫尚角让人将桌子上五花八门的菜都端了下去。 “多谢!让小厨房的人准备几样远徵爱吃的糕点,你一会儿端过来,我给远徵送过去。”卓翼宸担心弟弟没有用膳,研究的半路中容易饿。 下人领命下去后,卓翼宸让赵远舟他们动筷吃饭,不必等远徵了,“我们也用膳吧!远徵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等会儿我带点糕点过去看看他。” 离仑端着他的专属小碗刚夹起一块鱼肉,耳朵动了动,扭过头看向窗户外面,“大槐树怎么了?” 卓翼宸看着盯着窗户外的离仑,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不禁有些疑惑。 “没什么!”离仑和夹了一筷子菜的赵远舟对视了一眼,两人已经心中有数但是没有说出来。 文潇坐在一旁看着有猫腻的离仑和赵远舟,捅了捅一旁给她夹菜的裴思婧。 这一顿饭除了白玖、英磊和被蒙骗的卓翼宸,其他几人都是心里藏着事情的吃完了这顿饭。 第389章 离仑与赵远舟相视一笑,二人以许久未曾切磋为由,决定寻一处无人且空旷之所一较高下。听闻此言,文潇面露忧色,表示这二位皆是大荒之中顶尖的大妖,万一在切磋之时稍有不慎,恐怕会伤及无辜百姓。因此,她执意要前往现场监督这场比试。 与此同时,裴思婧轻拍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娇嗔地说道:“哎呀,人家刚刚吃得太多啦,正好陪文潇姐姐一起去散散步、消消食儿呢。”说罢,便挽起文潇的胳膊,一同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留在原地的卓翼宸望着渐行渐远的四人背影,不禁心生疑惑,挠着头自言自语道:“你们几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见三人并未回应,他又提高音量追问起来。 走在前方的文潇听到卓翼宸的呼喊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解释道:“小卓啊,你想多啦!咱们之间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呐?你瞧瞧离仑,如今的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随便施展出一道妖术都足以将一座大山夷为平地;再看看赵远舟,虽说他身上有着你小爹交予你的驯养契约束缚着,但终究他乃是戾气的容器啊,如果真到了戾气失控的时候,我和离仑也能够及时出手控制住局面嘛,这样也是为了大家好呀!” 别看文潇此前十多年一直生活于大荒之中,然而自她重返人间之后,那些话本故事可是没少读。这不,三言两语之间,就成功地将卓翼宸说得晕头转向,再也无暇顾及其他了。 “那你和裴思婧若是有什么事情,及时发响箭,我一定会赶过去的。”卓翼宸呆呆愣愣的被忽悠了过去。 他们四个人看卓翼宸离开后,离仑和赵远舟一人带着一个瞬移到了能够俯瞰整个宫门的一座山上。 “离仑,你刚刚看着窗户外面,是有什么新的消息吗?”赵远舟对于这个一起生活了三万多年的挚友有什么本事那是在清楚不过了。 “赵远舟,你知道的我本体是槐树,又是大荒的顶级大妖,那么只要有草木的地方,就犹如我的耳目一般。”赵远舟对他有什么本事自然一清二楚,但是这现任白泽神女和这个凡间女子可不知道。 “所以呢?离仑,你是不是听到或者看到了什么?”文潇他们现在身处宫门,他们又刚来就发生了执刃和少主一同出事的事情,难免不会让外人以为是他们害死了宫门少主和执刃。 “那个宫门少主竟然死而复生了,还有那个据说现在还生死未卜的雾姬夫人早就已经苏醒了,不过一直压着消息,还不让那个替她治疗的几个医师出去,只是一味的让他们给她调理身子。”离仑的耳目在宫门的祠堂看到了据说已经下葬的宫门少主——宫唤羽。 耳目在回来的途中经过了医馆,又看到了明明奄奄一息的雾姬夫人,竟然挟持了替她看诊的几位医师,而且看她那样子就好像从未中过毒,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让那几个医师开具方子,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宫唤羽没死?那个雾姬夫人也没有中毒?”文潇和裴思婧震惊的看着离仑。 “你们若是不相信,我和赵远舟可以带着你们过去看看,到底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离仑在花府的这六年,可以说得上是被花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宠着。再者说离仑本身脾气就不太好,再被这么一宠,那脾气就更不好了。 “唉唉唉!离仑,我们没有不相信你,但是这……你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们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会!”文潇立刻意识到是她和裴思婧的态度,让离仑觉得他们不相信他,赶紧开口解释道。 “但是,话又说回来!宫唤羽为什么要假死?那个雾姬夫人又为什么要假装身中剧毒?”文潇话头一转,站在山崖边看向半山腰的宫门全景。 “这谁知道呢?万丈悬崖终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测。人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深的深渊。”离仑只是幽幽的看了一眼山腰处的宫门,里头来来往往的侍卫,暗哨。 “不得了不得了!木头脑袋开窍了!不得不说殿下就是厉害,看看着被压在手底下六年,木头都会吟诗作对了!”赵远舟就是爱破坏气氛,再搭配上那贱嗖嗖的语气和作怪的表情。 离仑好不容易拽了几句诗词,还用对了地方,正心里美着,等着回去告诉殿下,好让殿下夸奖夸奖他,就被赵远舟给破坏了气氛。 离仑哪里能忍得住,当下就祭出了本命法器,和赵远舟打了起来。 文潇和裴思婧席地而坐,一手托腮看着一红一雾蓝色的两道法力在空中交错缠绕,一会儿红色法力击中那边的峭壁,打落下块块雪石,一会儿雾蓝色的法力击打在地上,一个圆坑凭空出现。 这边打得酣畅淋漓、痛快至极,然而宫门后山的众人可就遭罪了,他们不得不时刻提心吊胆地躲闪着山上不时掉落下来的石子以及大块的雪石。 “雪重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好端端的山上怎会突然间掉落这么多石子呢?难不成又是那些怪物发了疯不成?”少年满脸惊恐地冲着还在淡定喝茶的孩童喊道。 只见被唤作雪重子的那人一脸淡定从容,正稳稳地端着一杯热茶,轻抿一口后缓缓说道:“莫要惊慌,稍安勿躁。” 倘若此时赵远舟等人在此处,定然会惊讶得合不拢嘴。因为这位名叫雪重子的人与白玖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相似度极高,唯有眉心那一点鲜艳如血的朱砂痣以及那头如月光般皎洁的白色长发有所不同。 就在这时,一名身形略显狼狈的少年跌跌撞撞地奔到了雪重子他们面前,口中还焦急地呼喊着:“雪重子!雪公子!你们这里情况如何?可有受到什么损伤?” 而那位被少年尊称为雪公子的男子,其衣着打扮与雪重子如出一辙,但相较于雪重子孩童般的模样,雪公子已然长成了翩翩少年郎。 “花公子!放心吧,我们都安然无恙!”雪公子闻声望去,很快便认出眼前之人正是花宫花长老的爱子——花小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花公子满脸疑惑,紧紧抓住雪重子的手臂不肯松手,仿佛那是他寻求答案的唯一线索。一旁的雪公子亦是如此,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两鬓斑白、身形略显踉跄的少年缓缓走来。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向众人打招呼:“你们都在啊!” 花公子循声望去,当看清来人时,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月公子,你也来了啊!”此时的月公子头上顶着一个醒目的大包,看上去十分滑稽。 雪公子更是直接张大了嘴巴,指着月公子的头顶问道:“月公子,你这头怎么回事啊?”只见月公子浑身尘土飞扬,衣服上还沾有不少碎石子,狼狈不堪。 听到雪公子的询问,月公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刚刚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天摇地动、山崩地裂起来。而我们月宫恰好就在那山洞之中,我一时心急便出门查看情况,谁曾想一个不慎竟被掉落的石块给砸中了脑袋。”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摸了摸头顶那个大包,疼得龇牙咧嘴。 紧接着,月公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从袖口处掏出一个小巧的药罐。他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雪宫的雪莲池上。只见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池边,轻轻地打开药罐盖子,然后用手指蘸取一些药膏,轻轻涂抹在自己受伤的地方。 还不等他们派人去查看山顶出了什么事情,那落石突然就停了下来,几人围着坐在一起,除了面无表情的雪重子,其他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390章 在这无尽的暗夜之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隐藏于黑暗深处,窥视着世间万物。即使像谢瑜臣这样自小就受到全方位严密保护、甚至连头发丝到脚底都被打上特殊烙印之人,也难以完全避开那如影随形的黑暗威胁。 此刻,狭窄而幽暗的小巷内,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有的寂静。两旁紧闭的窗户后,隐隐传来些许声响,或许是有人被惊醒,但他们仅仅只是翻了个身,在睡梦中嘟囔了几句便又沉沉睡去。 只见谢瑜臣面色苍白如纸,一只手紧紧捂住腰腹处,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脚步踉跄不稳,在仅存的几名护卫簇拥之下艰难前行,试图尽快逃离这片危险之地。 “小少爷!快跑啊!咱们的人马已经在出口处候着您啦!”一名护卫心急如焚地喊道。 前方不远处,便是灯火通明的街边道路,然而此时的谢瑜臣身旁,护卫已所剩无几。 他心中虽然万般焦急,很想回过头看看身后追杀者的情况,但最终还是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克制住了自己这种冲动。 因为他深知,自己并非如同伍邪那般拥有泛滥善心且不知死活的傻瓜;而那些穷追不舍前来灭口的杀手们,更绝非电影中注定会失败死亡的龙套角色。 这里可不是虚拟的游戏世界,他没有第二次生命可以随意挥霍。一旦稍有不慎,等待他的唯有万劫不复的深渊。 “小少爷!快跑啊!您一定要安全地逃离此地,这样才能有机会替我们报仇雪恨呐!”随着这声凄厉的呼喊,最后一名忠心耿耿的护卫也倒在了身后那群如鬼魅般黑影的刀下,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石板路。 然而,令这群黑影懊恼不已的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位不知名的护卫拼尽最后的力气,猛地将谢瑜臣向前一推。与此同时,谢家的增援部队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及时赶到,稳稳地接住了谢瑜臣。 此刻,谢瑜臣被众多谢家护卫紧紧地围在中间,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护圈。他缓缓转过头去,目光凝视着那条幽暗深邃、弥漫着死亡气息的黑色小巷。在那里,十七具冰冷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他们都是自小陪伴在谢瑜臣身旁,如同影子一般形影不离的伙伴。 “查!”谢瑜臣的声音虽然平稳而轻柔,但其中蕴含的愤怒和决心却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灵魂,清晰无误地传进了每一个守护在他身侧之人的耳朵里。 紧接着,他面沉似水地下达命令:“妥善处理好这些人的后事。我身边不能没有人护卫,尽快从家族中挑选合适的人手补充进来。”身为上位者,谢瑜臣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即使心中悲痛欲绝,也决不能在外人面前轻易落泪,尤其是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焦急的呼喊:“小花儿!”原来是黑瞎子得到了谢瑜臣遭人追杀的消息后,心急如焚,一路狂奔而来。 黑瞎子满心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心中暗骂道:“该死!我怎么会错过这么精彩的一场英雄救美大戏呢?”他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暗自惋惜不能利用这场精心策划的戏码,那幕后之人所付出的心血和努力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此时,人群之中的谢瑜臣面色略显疲惫,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对着身旁的侍卫轻声说道:“我有些累了,送我回府吧。”话音刚落,他便透过重重包围,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黑瞎子。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仅是短暂的一瞬,但就在这一刹那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彼此心间传递。 黑瞎子见状,嘴角微扬,瞬间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他悠然自得地吹着口哨,脚下迈出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张扬不羁,似乎周围人的存在对他来说毫无影响。随着他那六亲不认的步伐,黑瞎子与谢瑜臣等人擦肩而过,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然而,自认为已经安全返回府邸、置身于熟悉舒适环境中的谢瑜臣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静静地端坐在书房内的茶几垫上,面前摆放着一壶热气腾腾的清茶和一尊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香炉。 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使得整个房间显得愈发静谧幽深。此刻的谢瑜臣宛如一个孤独的影子,完全隐匿于这片黑暗之中。唯有在这里,他才能放下所有的防备,任由思绪飘荡,肆无忌惮地去缅怀那些因他而失去生命的人们…… 谢瑜臣太清楚他身边是怎样的豺狼虎豹环绕,从前是阿爹和父亲为他撑起的伊甸园,将所有危险都尽数驱赶开来,他目光所及的那些危险,不过是阿爹和父亲认为他能够处理的,也能够掌控的。 你看,阿爹和父亲一旦不在身边了,那些隐藏起来的豺狼虎豹就现了原形,那些平日里看似驯养的温驯的狼群,也露出了撕咬猎物的利齿。 人人都以为谢瑜臣不过是靠着张祈灵和花瑜的一株菟丝子,可是他们忘记了能在这两位手底下成长起来的,从来不是只会依附于人的菟丝子。 那些外在的表象,那些看似柔弱的,只会虚张声势的谢瑜臣不过是专门演给你们看的,他演的时间太久,演得太过于自然,所以欺骗了一群又一群的无知之人。 “爹爹!父亲!你看,不下点狠料,怎么会有大鱼上钩呢?”谢瑜臣端起桌子上早已凉透了的茶盏,倒在地上祭祀了刚刚死去的十七个少年。 “可惜了这十七个少年,还不曾成家立业就死在了阴谋之中。不过,你们放心吧!”谢瑜臣躲藏在阴影中的半张脸,就像是怜悯世人的菩萨一样,悲天悯人的看着湿了一圈的地面,“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给了你们,但是你们自己不中用,不肯抓住这唯一能够触碰阳光的机会。” “既然,你们自己选择了踏上那条死亡之路,就别怪我谢瑜臣心狠不肯给你们一条生路了。”一瞬间的转变,让谢瑜臣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鬼一样,“到了地下自己反省反省问题,下辈子别再碰上我谢瑜臣了。” 书房门被敲响,外面候着的人听到里头上司让他进门后,缓缓推开书房门。 清冷的月光随着房门的打开,倾洒在谢瑜臣的脸上,“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明天一早就会有新的人顶替上来。” “做得很好!”谢瑜臣随手甩了一样东西给来人,“这是赏你的,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属下明白!”来人并没有立刻查看手中之物,但是也能大概感觉到是个圆圆的东西,或许是珍珠,或许是南珠、金珠或者鲛珠一类的东西。 “我 很期待你的表现!”谢瑜臣抬头看了一眼低头垂眸的下属,很满意他的态度。 “多谢殿下赏赐!属下能有今天全都是仰仗殿下的恩德!”来人单膝跪地,向谢瑜臣表明衷心。 “衷心!恩德!这就好比一个人说我爱你,但是下一瞬他又可以对着其他人说这三个字一样,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谢瑜臣嗤之以鼻这个下属对他说的话。 “殿下!当初若不是殿下的无意之举,或许属下能不能活着看见殿下这副模样都是个问题。”那人跪在地上匍匐前进,抬起的眼眸中就像是虔诚的信徒看见了一直信仰的神明。 “我的无意之举多了去,从不见其他因我而起的人来为我做事?”谢瑜臣单手支着头颅,巧笑嫣然的看着不断向他膝行的男人。 “他人如何属下不做评判,但是属下对殿下绝对忠心耿耿!”那人攀附在谢瑜臣腿边,想要触摸却又好像怕惊扰了他的神明,猛的收回了手。 谢瑜臣突然俯下身子,一只手搭在了他收回的手上,“哦~那你说说,我对你到底是怎样的无心之举~” 那人抬起头看着这张艳丽的脸庞就那样近的靠近他,明明只需要他在凑上去一点,就能够亲吻到他一直放在心底的神明,但是他害怕他的任何动作都会亵渎了他的神明。 “殿下只需要站在那儿,就那么一眼就能够让所有人停下动作,也是那么一个无意之举,让我逃脱了那群无知孩童的围殴。”男人看着谢瑜臣的脸,痴迷的看着。 “就仅仅只是因为驱赶了那些打你的孩子吗?”谢瑜臣眼中充满了迷茫之色,不禁感到疑惑,仅仅只是让他逃脱了被打,他就能够这样忠心的来到他的身边? “仅仅如此!或许对于殿下来说,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甚至说记都记不起来的一件尘埃,但是在属下心里,那是属下最接近神明的时候。”男人虔诚的目光,炙热的灼痛了谢瑜臣的眼睛。 谢瑜臣直起腰板,斜倚在茶几上,“没什么事情你就先下去吧!我一会儿还有客人要来。”说罢,给自己和对面的茶杯满上茶水,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男人的眼神不可避免的黯淡了一瞬,不过一眨眼就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面无情,起身告退后离开了书房。 第391章 卓翼宸他们几个在宫门这儿待的时间确实有一点久了,这天卓翼宸正在和宫远徵喝茶的时候,就接到了新的任务。 “远徵,是爹爹派人送过来的。”卓翼宸看着信封上面那个熟悉的刀印,夸起着肩膀,头一次不想要拆开信封。 “二哥!你身为辑妖司统领,能够空出这么多时间来陪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宫远徵自然知道自己二哥的性子,明明已经及冠却还是像个小朋友一样,爱玩爱闹。 “那我让大槐树留在你身边吧!”卓翼宸突然伸过身子,“大槐树也是大荒顶级大妖,而且他擅长附身之术,这儿没有人能打得过他。” “附身之术没有什么弊端吗?”宫远徵不傻,这种法术必然是有弊端的,而且伤害不会小。 “这儿有没有人能伤到他,不过一般情况下他很少会用到附身。只要有草木的地方,他就能知道那儿发生了什么。”卓翼宸并不担心全都是凡人的宫门有能够伤到离仑的东西。 “可是,离仑他会很乐意留在宫门吗?”宫远徵担心,这位大荒顶级大妖并不会安安分分的留在宫门之中。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离仑他之前一直被拘在小爹那儿,他老早就想跑出来看看了。”卓翼宸太清楚离仑了,一心想要自由,但是一直被小爹拘束在府邸之中,只有那么一片山地,看了六年他早就看腻了。 “你别担心,远徵。我一会儿去找他,我和他说。”卓翼宸拍着胸脯向宫远徵保证道。 “徵公子,卓大人。”金复从门外走进来。 卓翼宸看着没有礼貌的宫尚角的绿玉侍,皱了皱眉头,似是不爽他打扰了他和弟弟的聊天,但是毕竟是弟弟认得哥哥的下人。 “是哥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宫远徵早就习惯了金复随时随地的进来。 卓翼宸想了想还是先离开为好。 卓翼宸左思右想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走在路上没看路的后果就是一脑袋撞在了赵远舟的怀里。 “小卓大人今日怎得这般热情!投怀送抱!” 嗯!很好!这很赵远舟! 卓翼宸零帧起手就是一个五指山,“无耻之徒!” 赵远舟顶着新鲜出炉的五个鲜红手指印,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跟在卓翼宸身后来到文潇他们面前。 “大妖!你这是什么造型啊!”英磊看着顶着热乎乎的一个巴掌印的赵远舟,乐呵呵的和白玖嘲笑道。 “大妖!你这是调戏了哪个泼辣小姑娘,被人给打了!”文潇捂着嘴巴,看着向来调戏小姑娘无往不利的赵远舟,竟然也有失手的一天。 “出门在外,脸都是自己给的。”裴思婧战术性喝茶。 “朱厌!几年没见,怎么这么拉了?”开口嘲讽的是离仑,还记恨着他不来看被他和前任白泽神女一块儿囚困的仇。 “你们在胡说八道着什么?这是爱的证明!你们都没有!你们这群万年单身狗们!”赵远舟不屑,赵远舟怜悯,赵远舟可怜这群连小姑娘\/小少年手都没牵过的单身汪。 “小卓哥!他骂你是狗!”白玖不服,白玖翻身就是告状! 赵远舟看着出鞘的云光剑,还有微微亮起的剑柄,“我没有骂小卓大人!你个小屁孩不要胡说!” “你就是有!你说小卓大人是单身狗!”英磊支持白玖,抓错了重点。 “我说的是你们,不是小卓!”赵远舟抓狂,赵远舟躲避飞驰而来的云光剑。 “英磊你有相好的吗?你抓过姑娘的手?白玖你个没成年,天天最常碰的就是草药了,你碰过小姑娘得手?还有文潇,你一个天天腻歪在裴思婧身上看画本子的,你摸过那个小男生的手?还有你裴思婧,你天天不是文潇就是你弟弟,要么就是你那把弓箭你碰过?”赵远舟被卓翼宸追着砍,上蹿下跳的,“差点儿就忘记你了,离仑!你个大木头,你又碰过了?” “爱情不分性别,只是正好我爱的人和我同一个性别罢了,赵远舟你不会歧视他们吧!”文潇看过的话本子千奇百怪的。 “再说了,这些年大荒和人间和平共处,男妖和男人,男妖和女人,男妖和男妖,男妖和女妖,女妖和男人,女妖和女人,女妖和女妖,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文潇一一列举了她所见过的听过的一些有情人。 “这关系够乱的啊!”赵远舟被离仑的树枝绊了一个踉跄,被卓翼宸顺势抓住了后脖领,直接拖到无人的地方就是一顿暴揍。 “那是你还没有看到更炸裂的,我还记得那次我和裴姐姐一块儿接的案子,那关系乱的呦!”文潇陡然想起来,有次她和裴思婧两个去处理的一场人妖人妖?的情感官司。 “说来听听,说来听听!”宫紫商突然跑进来,坐在文潇身边,那瓜子茶水一应俱全。 “瞎!还能是啥呀!”文潇一看有人附和,虽然嘴上说着不太好的话,但是手上的动作可没停 “这个故事有五个人,分别为男主,男二,男三,女主和女二。男主和男三是妖,男二和女主是人,女二是半人半妖”文潇也不说人名,只是取了个代号。 “嚯!这身份够齐全的啊!”宫紫商嗑着瓜子,听着这齐全的身份,人、妖人妖都有啊。 “男主妖婚前和人妖女二是情侣,结果家里人不同意,所以两人分手了。分手后,男主妖找了个纯人类女主。结果家里还是不同意,就又找了男三这个纯正妖族。 两方都是妖,男主妖家里就这么欣然同意了两妖的婚事。 这边家长满足了,那边人妖女二和女主不同意,两人因为之前男主妖都和她们谈过恋爱认识了,这么一合计不行,她们找了一个备胎男二,然后两人用男三妖的名字和这个备胎男二通信。 男二也是纯情就慢慢的喜欢上了这个信封后面的男三妖。 然后女主和女二一看有戏,就引了男三出来,安排了一场桥头相遇。”文潇说到激动的时候,一拍手把宫紫商吓了一跳。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是不是男三和男二对上眼了?”宫紫商激动的茶水都翻了。 卓翼宸、赵远舟和离仑三个对这种爱恨情仇不感兴趣,早就已经离开了。英磊和白玖平日里也爱看这种虐恋情深的话本子。 “这男二和男三妖之前谈过一段恋爱!悄咪咪的那种,结果后来不知怎么分开了,现在因为女主和女二的操作两人有好上了。” 宫紫商能让瓜掉地上,“那是不是他们后来那个啥的时候,让男主妖给……嘿嘿!”宫紫商那猥琐的表情看的英磊和白玖一愣一愣的。 “不是,他们两个还没到这种地步。男二和男三两个人互诉衷肠,一直保持着地下关系,女主和女二也是背地里搞事情,结果这相处久了两人也是相处出了感情,但是又因为男主妖那个花心大萝卜。 两人就这么一合计,一块儿勾引他然后,女二妖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药,让人处在迷迷蒙蒙中,所有不会完全昏迷。 男主妖每次来找她们两个其中一个,就提前准备好药,然后等人迷迷糊糊中,她们就把准备好的青楼女子推入当中,等人办完事儿再送回去,她们在躺会弄干净的床上。 其实这个一直持续到了男主妖和男三结婚后第四年,两妖可以算得上相敬如宾,但是偶尔也会上床。 毕竟男三妖再爱男二,那也是个凡人身体,那玩意儿他跟不上,所以男二吃醋了,这一吃醋他就找了个女人试试。” 宫紫商那也是在话本子里身经百战过得,“是不是男二找的女人正好就是那个青楼女子!” 文潇一脸的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向宫紫商点了点头,“就是那个女的!这一找那可真是不得了,被男三妖给发现了,因为男三妖在男二身上下了法术。 结果,就是这么巧的那天男主妖去找女二,女二和女主去找那个青楼女子。 男主妖看着同进同出的两个本不应该相识的他的两个情人,怀疑之心上头,跟踪两人来到了青楼女子这儿。 这一跟踪那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一来就看见了说是在人间有账本要看的男三,他正拉扯着一个男的,说着背叛不背叛的事情。 旁边是他的初恋白月光和红玫瑰手挽着手,两人提着银子找了一个青楼女子。” 宫紫商乐呵呵的吃饱了瓜,“这就是男主爱女二结果家里不同意,又找了女主还是不同意,又找了男三结婚。 女主和女二在想要报复男主的相处过程中发生了感情,两女的在一起了。 女主和女二找的男二是男三的初恋,但是因为不知名分了手,现在又被女主和女二串联在一起。 男二和男三保持着地下关系,直到男主不经意发现了自己的两个情人搅和在一块儿,跟踪发现自己老婆出轨。又发现一直和他上床的人是个青楼女子。” 文潇点了点头,“那个男主肯定不同意,一气之下就和自己老婆打了起来,然后伤及无辜青楼女子,被青楼老鸨给上报了上来,我和裴姐姐当时都没有理清楚他们五个人这理不乱的关系。” 宫紫商脸上是悲痛的,眼神中是兴奋的,“真是苦了你们了,文潇小姐还有裴小姐!” 第392章 “小花儿!”黑瞎子那贱嗖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查的怎么样了?”谢瑜臣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反驳黑瞎子。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黑瞎子和谢瑜臣那两张半隐藏于黑暗中的面孔,看起来是那样的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解连环对吗?或许还得加上我那个早就已经入土了的爷爷。”谢瑜臣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像是吃酒一样吃茶的黑瞎子。 黑瞎子捏着茶杯得手一顿,“小花儿,你……” “我为什么会知道是我那个从出生就抛弃了我,为了一个所谓的计划去爱护,保护伍邪的父亲竟然会派出他最后的保障来杀我这个他唯一的儿子。”谢瑜臣的语气是那样的平淡,甚至可以说的上陌生。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黑瞎子突然感觉他好像从未有一刻看清过谢瑜臣。 “从你开始接近我的时候,我大概就能猜测到了。” “这么早啊!那个时候,你才这么一点点大。我当时翻墙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襦裙的小姑娘,那么小小一团蹲在地上,手里还抱着一个金球……”黑瞎子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那个时候的谢瑜臣。 “我并不傻,我爹爹和我说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除了有利益交织而演绎出来的那种好和真心实意对你好,这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感觉。”谢瑜臣并不在意黑瞎子对着他演绎了这么多年的。 黑瞎子颓然的垂着头,突然抬起头来,就像往常道上的人看见的那样,痞气十足的看着谢瑜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拆穿我呢?或许,你还可以让你父亲和爹爹替你做回主不是吗?” “说什么?说你对我的好都是表演出来的?还是说你接了一个长期任务,甚至可能你这一生都完不成?”谢瑜臣疑惑的看着黑瞎子。 可,就是这样的谢瑜臣反而让黑瞎子觉得愤怒,明明他就被人设计着,为什么能够如此淡定的面对设计者的凝视。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黑瞎子从牙缝中挤出字来。 “我并不觉得你爱钱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每个人活在这世上总要有个信念不是吗?你从前的信念是什么?光复清国?可惜他就如同烂泥塘里的淤泥,早已沉底,又碰上你阿玛额娘都离世,你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再也没有了家。”谢瑜臣就那样盯着黑瞎子的墨镜,透过他的墨镜看向他的眼睛。 “你!”黑瞎子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过去会被谢瑜臣知道,他明明瞒的那样好,就连张祈灵他……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知道你过去的事情?”谢瑜臣轻啜了口茶,“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是当年的那个李泰吗?”黑瞎子像是被抽了脊椎一样,突然弯曲了一直以来挺拔的脊梁骨。 “李爷爷是带着秘密走的,他并没有说出来,但是知道秘密的人并不少,有些人骨头不够硬,只需要一些恐吓加利诱,就足以让他说出所有。” 黑瞎子低声笑道:“谢瑜臣我真的很羡慕你!羡慕你是被爱的,而我……不是……” 谢瑜臣并不在意黑瞎子一时的颓废,毕竟现在的黑瞎子被招安后,算得上一颗很好用的棋子,“你或许也被爱过,只是不多而已,所以你在失去之后才会拼了命的想要证明。” 黑瞎子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然后一拍茶几探过半个身子,凑到谢瑜臣面前,“爱过?你在开什么玩笑?像你这种从出生就徜徉在爱里的孩子,怎么可能体会到我的痛苦?” 黑瞎子就像是疯了一样,一把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你以为他们真的爱我吗?那不过是他们为了营造出爱妻爱子爱家庭的人设罢了!背地里的他们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他们就像是在看阴沟里的一条蛆虫,好像沾上我就会有无限的厄运。” “他们若是不爱你,为何要在那个年代的时候将你送出去,他们为何不选择让你留下,他们离开?你真的有好好想过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谢瑜臣并不在意被黑瞎子扫落在地上的那些茶具和香炉。 “一个靶子有谁会在意?一个让所有人都信以为真的名字,就算知道了含义,又有什么意思?”黑瞎子嘴角微微勾起,不屑的嘲讽道。 “你真的有体会过那个年代的残酷吗若是你知道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谢瑜臣紧蹙眉头看着一味在抱怨的黑瞎子。 “在哪个谁都自身难保的时代,他们能够给你的就只有那么多,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不会落入那些人手里,成为他们的话柄或者说是可利用的棋子。”谢瑜臣想起曾经父亲和他单独聊天的时候,和他有说过黑瞎子的过往。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是经历过我所遭遇的一切,你未尝会比我做的更好。”黑瞎子跌坐在脚蹬之上。 “你只是习惯了说无所谓,却不是真的不在乎。”谢瑜臣递了一张帕子给黑瞎子,“擦擦吧!等出了门,你还是道上那个见钱眼开的黑爷。” 谢瑜臣下了榻走出了书房,将这片空地留给了黑瞎子一个人。 回到房间后的谢瑜臣依靠在门背上长舒了一口气,“把所有事情埋在心里才是最大的错误。与其埋怨别人怎么评价自己,不如直接利落一点埋了对方。” 躺回床上的谢瑜臣心情颇好的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吾日三审其身,吾没有错。 卓翼宸算着时间等宫紫商离开后,才带着赵远舟和离仑回来。 “文潇,我发现远徵是不是太依赖宫尚角了?”卓翼宸思考了半天,还是打算说出口。 “小卓,远徵弟弟他是被角公子一手带大的,爱黏着角公子也实属正常不是吗?”文潇只是从他们的对话中了解一些,但是真正的交流也不过几次。 “可是,他们宫门不是四宫同位,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吗?可是,我现在发现……”卓翼宸咬了咬嘴唇,环顾了四周,拉了拉赵远舟的衣袖。 赵远舟一向最听卓翼宸的话,也是最懂卓翼宸的人,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单手施法将众人包裹在红黑色的雾气中,“现在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没有人会听见了。” “可是,我发现远徵的所有药物都是为了宫尚角而研制的,而且他的那些药方都得交给长老院,让他们去研究。 我并不是说他们的长老院如何,但是既然是远徵弟弟的药方,而且他们宫门长老院不是只是一个前山和后山联络的中转站嘛! 为何……”卓翼宸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赵远舟一眼望到底,“为何长老院的人那么自然的从远徵那儿,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就可以直接拿走远徵的药方做研究。” 卓翼宸点头表示赞同。 文潇身为白泽神女,又是辑妖司的典藏官,就连山神都赞扬她的聪慧,“若是真的如小卓所说的那样,那么长老院其实根本没有实权,而且宫门四宫平起平坐,没有谁在谁上头,也没有谁依附于谁。” 文潇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可是,远徵年幼失怙,若非得了角公子的庇护,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小卓你们的到来。 若是如此的话,远徵爱黏着角公子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再者说了,我可是打听过了小的时候远徵还被他们宫的人传过流言,说他是个没有心的怪物,自己父母死了都不流眼泪的。” 卓翼宸一听直接怒拍桌子,“是那个无耻之徒说的这样狠毒的话语,待我找到他定要狠狠的惩罚于他!” 赵远舟抓起狠拍桌子的卓翼宸的右手,“当心点儿!当心点儿!拍的这么重做什么!” 卓翼宸用力一甩从赵远舟的手中挣脱,“这么点力气就痛了,那么远徵弟弟小的时候得有多痛? 他那个时候才多大!不过是个五岁稚童,骤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又亲眼目睹了父母还有平日里陪着他的护卫侍女惨死眼前,心灵的受了多大的创伤才会连哭都哭不出来,才会连表情都做不出来?” 卓翼宸只要一想到弟弟小时候竟然被人这样说,或许还听在耳朵里,就心痛的不行。 “小卓,你认亲的时候看到的会哭会笑会闹的远徵,这是角公子用了多少的爱才养出来的?所以,远徵爱粘着角公子真的很正常。 不过,就像你说的四宫平起平坐,没有谁依附于谁的事情,也确实可以和角公子提一提。 毕竟,我看角公子就是那种把所有事情都埋在心里,但是行动上又有些迟钝。”文潇毕竟和宫远徵还有宫尚角相处不多,也不敢多做评判,只能让卓翼宸尽量从旁提醒。 但是,文潇觉得卓翼宸又没有那个脑子,只能把目光转向赵远舟。 毕竟,赵远舟最厉害的就是那张嘴了,死的都能让他说成活的,而且她观察到宫远徵和宫尚角之间似乎还有一道隔阂,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隔阂。 第393章 卓翼宸和文潇他们聊完天后恍然大悟,本打算立刻就去找远徵,却被赵远舟阻拦,说是今天宫门新执刃和宫尚角选新娘,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在执刃殿中。 卓翼宸表示他去接弟弟回家睡觉,忙活了一天连顿饭都没吃呢。 哪知,卓翼宸带着赵远舟刚走到执刃殿门口,就看见里头冲出来一个人,还有一股的白烟。 “宫远徵!”一道低沉如牛的嗓音传入卓翼宸的耳中。 “宫门中谁不知道我的暗器上涂的都是麻痹人的药粉!也就是你这蠢货才会不知道了!”宫远徵那嚣张的声音太过于特别。 “宫远徵!怎可对执刃不敬!”这是偏心眼的长老,就是不知道是雪、月哪位长老了。 “远徵弟弟可以交给你们!但是……”宫尚角话还没说完,就被急匆匆跑进执刃殿的卓翼宸打断。 “但是什么?远徵弟弟是什么嫌犯吗?他是一宫之主,岂能凭借一个下人的几句谣言就被迫自证清白的?”卓翼宸提着云光剑,一把将宫远徵护在身后。 宫远徵看着提剑而来的卓翼宸,心头酸涩不已,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哥哥虽然也是为了他好,但是就这样不考虑后果说让他进地牢,他心里还是很没有滋味的。 “卓大人,这是我们宫门的家事!”宫子羽傲气的看着卓翼宸。 “那我还是远徵的表哥,他的家事自然也是我的家事,怎么我不能过问吗?”卓翼宸可不会害怕这个没半点本事的宫门新执刃。 他从前来宫门的时候,他又不是没有说过他爹,更何况他这个儿子了。 “卓大人!我敬你一声大人,不要以为你能够在宫门耀武扬威的!”宫子羽是谁,那就是个一根筋的人,说话从不过脑子。 宫紫商一脸震惊的看着突然崛起的宫子羽,宫子羽他是疯了吗? “宫子羽,你是想要试试本王的云光剑吗?”卓翼宸不仅是辑妖司统领,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当朝的异姓王——翼王。 虽说没有封地可能没有向王的大,但是也是可以拥有一支小规模军队的,即便是小规模的军队,想要踏平宫门还是绰绰有余的。 “子羽!别胡说!我看你是吃了几口酒,就不知道今夕何夕了!”雪长老最是疼爱宫子羽,第一时间替宫子羽找好了借口,毕竟宫门人都知道羽宫的二公子最爱喝酒,每日都喝的醉醺醺的躺在宫道上。 “翼王殿下,还请您宽恕子羽!他还小骤然间父兄离世,姨娘有中毒危在旦夕,行事难免有些激进了些!”雪长老和月长老还花长老三人快步走到卓翼宸身前,替宫子羽赔罪。 “宫子羽还小?他都已经及冠了怎么能说小?就算小,那也应该是远徵弟弟才是。起码你们的新执刃父兄死的时候,他都已经这么大了。远徵弟弟的双亲去世的时候,才不过五岁稚儿! 他能长到这么大靠的可不是你们宫门!你们每日里吃的百草萃靠的可是远徵弟弟!你们的那些进补汤药也是靠的远徵弟弟!还有你们现在身上穿的云锦也是靠的远徵弟弟! 我知道人心都是偏的,但是你们这偏的也太离谱了!不说公平公正对待,起码的廉耻之心总该有吧! 远徵弟弟是一宫之主,每日事务繁忙,手底下的人有了二心难不成远徵弟弟还能提前知晓不成? 再说了!这人说到底就是远徵弟弟的一个仆从,远徵弟弟是他的主子,一个背主之人所说的话也是能够相信的吗?”卓翼宸先是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比宫远徵还要高上半个头的宫子羽,对于那三个长老所说的,宫子羽因为父兄去世而心气郁结更是嗤之以鼻,再者卓翼宸看了一眼地上,被赵远舟拎过来的贾管事,更是无语。 “小卓大人!这不是个好机会吗!咱们直接把徵公子带回天都去,省的这宫门的人一边嫌弃徵公子,一边又享受着徵公子带来的好处!”赵远舟那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对啊!远徵弟弟,要不然你跟我回天都吧!天都城里要什么没有?你的那些稀世草药,还是绝世孤本都应有尽有。”卓翼宸听到赵远舟的话,也是眼睛微亮,扭过头看着宫远徵。 “不可!当初说好了,宫远徵在宫门和天都各待半年!你们怎可撕毁契约!”三位长老是经历过当初契约之事的,再者说宫远徵的重要之处他们也知道。 虽然这些年他们对于宫尚角一直灌输着要为宫门做贡献,为了宫门什么都可以牺牲,要以宫门为己任……这些年宫尚角也确实做得很好,带着宫门走向了比他爹在世时的更高一个层次。 要说宫远徵在宫门中最重要的人是谁,那必然是宫尚角,只要他们手里捏着这张牌,就不怕宫远徵脱离了他们的手掌心。 “二哥!”宫远徵扯了扯卓翼宸的衣袖。 卓翼宸只能泄气似的,抬手剑落,削去了执刃殿的半个大殿,“这是对你们的警告!别妄想欺负远徵弟弟,我在时你们都敢欺负,更别说我不在时远徵弟弟得吃了多少委屈!” 发泄了一通后,卓翼宸不给宫远徵开口的机会,直接扯着他离开,留下了赵远舟处理后续事宜。 “诸位也是听见和看见了,我们小卓大人脾气直,向来有什么说什么。”赵远舟乐呵呵的处理着后续,“不过呢,我们小卓大人从小就被娇纵惯了,年纪又小,还请几位多担待些!” 赵远舟从袖口用拿出一只云锦绣制的荷包,上前几步走到宫尚角面前,“角公子负责宫门财务,这个是小卓大人损坏执刃殿的赔偿,若是不够可以再来找我。” 赵远舟这先是赔罪威胁,然后又是出赔偿的,打的宫子羽和三位长老实在没话讲。 “若是你们不满意这样的方式,那么我也是略微懂一点拳脚的,咱们可以过两招。”赵远舟走出坍塌了半边的执刃殿时,突然回过头看看向脸色铁青的三个长老和宫子羽。 宫紫商听了这最后一句话差点儿没笑出声,那简直就是把自己一生所有悲伤之事都想了一遍,略懂拳脚?一个大荒顶级大妖和一群凡人说略懂拳脚?是把人往死里揍的拳脚吗?还是把人直接送下去的拳脚? “简直无法无天!”雪长老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 “那么雪长老打算做什么?去官府告状吗?一边是有实权的辑妖司统领兼异姓王,一边是江湖中人,长老们觉得官府会偏袒哪一方?”宫尚角冷眼旁观了雪长老的无能狂怒。 “这是他们的赔偿,过会儿我会让人来查看执刃殿的破损程度,然后尽快安排工匠前来修整。”宫尚角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荷包中的银票拿出来,里头有三千两银票并上三四个十两的黄金。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了,不过还是先查清楚这个背主的东西是谁的人。”花长老虽然也疼爱宫子羽,但是他毕竟有个亲儿子在。谁会放着亲儿子不疼,去疼爱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是!”宫尚角接过花长老的任务离开了执刃殿。 宫紫商看着没有好戏看了,但是地上还躺着两个新娘,从门外找了两个侍女,将两名随侍送回女客院落之中,然后也袅袅婷婷的离开了。 第394章 宫远徵头一次看见铁青着脸的卓翼宸,一路被拽回徵宫他都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被这个软脾气的二哥骂了。 “你是不是傻的?就那么任由那群人那样说你,还要把你关进地牢去?”卓翼宸一路拽着人回到徵宫后,也不清理下人,就直接在徵宫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指着宫远徵的头,开口怒其不争道。 “二哥!哥哥他才不会让我受委屈呢!”宫远徵还在为宫尚角找着借口,“哥哥他只是一心为了宫门,不得已才说要把我关进地牢的。” “宫尚角不得已就可以把你这个一宫之主关进地牢吗?你们宫门的地牢是什么地方?是你的地盘!你就那样众目睽睽之下被关进去,就算出来了,那宫门里的人怎么看你!啊!”卓翼宸都快被这傻小子气笑了,他怎么没有看出来,平日里在公务上那么雷厉风行的宫远徵,一碰上他哥就跟迷了眼一样。 “什么!角公子竟然要把徵公子关进地牢!”听闻宫主的表哥一路铁青着脸拽着他们宫主回宫的医馆医师们,刚踏进徵宫就听见了这一惊天噩耗! “差点儿!要不是我去了趟,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委屈呢!”卓翼宸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的看着走进来的一群医师们。 医馆的医师们那都是前任徵宫宫主留下来的,或得过指点,或得过帮助,那都是有恩于他们的。 现在就这么在他们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都不知道,这口气哪里能忍得住! “远徵啊!我们虽然医术确实不如你,但是我们都是你的长辈!这件事情,你必须听我们的!”说完不给宫远徵开口的机会,直接拽过一个徵宫下人,吩咐了下去。 “从今日起,医馆与徵宫都不再对外免费开放,他们若是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让他们自备诊金,亲自登门来请人!” “什么玩意儿啊!平日里不与他们多做计较,还真以为我们徵宫的人都是他们的免费大夫不成?” “就是就是!当初寒徵还在世的时候,可没有随意派个侍女就能点名道姓的把一宫之主喊过去替他们看诊的。” “就是,说到底还不是仗着自己那堪比城墙的脸皮,倚老卖老的觉得自己辈分高!” “一个两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吃干抹净还得在骂两句烧饭的人!谁给他们的胆子!大荒里的蛤蟆妖吗?” “伯伯!我……”宫远徵虽为一宫之主,但是在这群老医师眼睛里,那就是个奶娃子,还没开口就被其中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医师打断了话。 “远徵!若是真的要去按辈分,我的辈分是最高的,就是那三个老东西看见我,都得喊我老祖宗!”老医师摸了把他的长胡须,“也怪我们这群老东西,平日里被你那些药方子迷了眼睛,一直窝藏在医馆中不出来,就让那群不长眼的东西以为,你背后没有撑腰的人了。” 老医师看向长老院的地方,冷哼一声,眼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宫远徵正因为都这么大了还得被训斥而感到羞愧的低下头时,一旁围观的其他医师自然也是看见了老医师的神情。 果不其然,收到了医馆那群老医师们的通知后,长老院整个就炸开了锅,但是又无可奈何。 那群老医师的资历太深了,他们当年还没当上长老之时,这群老医师就就职徵宫管辖的医馆内,而且都是群暴脾气的医师,一言不合就抄起他们的药箱打人,关键还打不过! 卓翼宸看着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徵宫,拎起据说被医师们诊断风寒的宫远徵回了寝室。 “明天我就要带着人去缉拿犯案的妖了,我让离仑留下来陪你,你安安心心的养好身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一切都交给外面那群老医师们还有你那个一心为宫门的哥哥。”卓翼宸虽然很不想把弟弟让给宫尚角,但是不得不说宫尚角确实在他力所能及的地方,给了宫远徵最好的。 “二哥!哥哥他只是……”宫远徵不知应该怎么替宫尚角求情,但是哥哥对他一直都是最好的,只是哥哥已经有了一个亲弟弟,是他占据了人家的位置。 “不管宫尚角对你如何好,你都要记得你先是卓府的小少爷,宫门一宫之主,然后才是他宫尚角的弟弟。”卓翼宸这短短几日,看着瘦了一圈的弟弟,心疼的摸着那一头未束起的黑发。 “远徵,就像天都城里的人说的那样,我生来就是金尊玉贵,吃过最大的苦可能就是父兄离世的痛苦。”卓翼宸紧抓着宫远徵的手,“我没有经历过你那十一年的生活,我也不知道你在宫门中的生活是怎样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先好好保护自己,再去想着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宫远徵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卓翼宸制止了,“好了远徵,今天天色很晚了,你又忙了一天没有吃饭。我让小厨房的人备了些饭菜,你先将就着吃点吧!” 宫远徵看着卧室内桌子上那六菜一汤,还有一碟饭后甜点,而且六个菜一个汤还是不同菜系的。 “我怕你回来的晚,所以特意让赵远舟给你温着呢。”卓翼宸坐在饭桌旁朝着宫远徵招了招手。 宫尚角那边紧随着宫紫商离开了羽宫后,还没走出去多远,就碰到了等候在路边的赵远舟。 “角公子,不知有没有那个荣幸和你单独聊聊?”赵远舟撑着他那把伞依靠在墙面上,脸上永远挂着那副平易近人的嘴脸。 “我与赵大人应该没有可聊的话题吧!”宫尚角急着去寻找贾管事诬陷远徵的证据,还有核算被卓翼宸损坏的执刃殿。 “若是我说,我接下来的话题和宫门有关呢?角公子,你,也不感兴趣吗?”赵远舟并不介意宫尚角直接略过他,但是他接下来的话让宫尚角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你们宫门真奇怪,明明是一家人还要分前山后山的。有明明前山有四宫,后山就有对应的三宫,那后山少了的那一宫对应的又是那宫呢?” “你怎么知道后山的事情?”宫尚角猛的转过头来望向赵远舟。 赵远舟气定神闲的任由宫尚角打量,“我是妖!只要我想你们宫门任何一个地方,我都能够畅通无阻的进入。不过,你为何不想想你所谓的宫规真的合理吗?一味地为了那些所谓的家人,一步一步退让自己,委屈自己还要在委屈了宫远徵?那些得了好处的人,就肯放过你们了?” 宫尚角看着步步逼近的赵远舟,手中握着的长刀已经出鞘,却被赵远舟一个近身直接推了回去,“你的刀伤不了我!” 纷飞的发丝,笼罩住面孔的黑伞,还有那双不屑一顾的眼睛,嘲弄的嘴脸,都一一印刻在宫尚角的眼睛。 宫尚角只觉得时间仿佛凝固住了一样,等到他的意识再次缓缓流淌时,赵远舟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当初无锋假扮霹雳堂的人闯进宫门,屠杀宫门子弟的时候,他也才刚刚成年,即便他拼尽全力过了三域试炼,也从未有过多想。 关于后山的事情,也是听父亲偶然提及过,自己的三域试炼又是匆匆忙忙度过,与后山之人根本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自然也不知道后山三宫的具体情况。 但是,现在一个外人或者说一只大妖,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他一直不解,但是又不敢细想的事情。 “角公子!”金复出来找寻许久未归的宫主。 “出什么事情了?”宫尚角看着着急忙慌的金复,不禁感觉疑惑。 “角公子!徵宫闭宫了,医馆也封闭了起来。是医馆那群资历最深的老医师们下的令!”金复将打听来的消息告知了宫尚角。 宫尚角瞳孔一震,“怎么回事?远徵弟弟呢?怎可任由他们胡来?” 金复拦住了朝着徵宫而去的宫尚角,“角公子,现在医馆中除了还在医治宋四小姐、姜小姐和雾姬夫人的医师,其余医师全都已经撤离了,包括徵公子养在医馆中的花,还有一些珍贵药草全都被搬回了徵宫中。” 宫尚角听后突然勾唇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过去了,去贾管事的家中还有他在医馆的住处。” 宫尚角一甩衣袖朝着宫门外走去。 第395章 “爹爹,按照您之前所说的方法,我已经去探过那黑瞎子的底啦。嗯……”谢瑜臣静静地伫立在水镜前,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依旧悠然自得地与父亲对弈的花瑜。 只见花瑜手持白子,轻轻落下一子后,嘴角微扬,缓声道:“只是一瞬间的表情流露,随后便能迅速收放自如,并将自己所谓的悲惨身世完美演绎给你看么?”显然,对于黑瞎子如此娴熟的表演技巧,花瑜并未感到丝毫惊讶。 谢瑜臣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如此。起初,当他得知我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时,脸上先是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但紧接着便极为自然地爆发出对其父母的深深怨恨,以及讲述起儿时所经历的种种愤恨之事。”面对像黑瞎子这般老谋深算之人,谢瑜臣深知对方所言之中,恐怕仅有七成是虚假编造的,另有一成半真假参半,而余下那两成看似最为真切的部分,则极有可能完全是靠精湛演技呈现出来的。 这时,花瑜再次落子,边思考棋局走势,边回应道:“这倒也不足为奇。毕竟如今他虽已接受招安,可谁能保证在那群人中,就不存在心怀叵测、觊觎他长生不老秘密之人呢?”作为今后需要执掌三千世界的继承人,花瑜所受之教育远非秦扶光和帝辛所能及。 帝辛和秦扶光是以人的目光还有上位者的目光去看待底下的人,所以他们的决策都是对人或者是对自己人有利的。 但是花瑜不同,他是鸿钧和罗睺的孩子,是今后他们手中大世界的主宰,他不仅要考虑人,还有那个世界中的妖、魔、神、仙、鬼等各种种族,他要做的是平衡这些种族之间的关系,一方起则一方落,就得有制衡起的一方,以达到世界平衡。 自古以来便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仿佛揭示了一个残酷的真相——在那至高无上的天道面前,亦或是所谓的执掌者眼中,世界上的所有生灵都是平等且无足轻重的存在。无论是卑微如蝼蚁,还是强大似神明,它们的诞生似乎都被赋予了各自独特却又无法逃避的使命和责任。 其中,神族乃是这片天地自然孕育而出的神秘种族,自其诞生伊始,便身负着协助天道治理世间的重任。他们拥有与生俱来的超凡力量和智慧,宛如天之骄子般高贵而神圣。 相比之下,仙族则是由那些历经千辛万苦、通过自身不懈努力修炼得道的人族所飞升而来。这些仙人降临尘世,旨在掌管人间的风雨雷电等自然现象,以保证人类能够安居乐业、繁衍生息。 然而,如果有某位修炼有成之人不幸遭遇横祸、非正常死亡,那么他将会化身为鬼神,前往那阴森恐怖的鬼域,担负起管理地府秩序的重要职责。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并非仅仅只有人类一种生物。除此之外,还有众多的动物和植物也同样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而当某些动物或植物在机缘巧合之下成功地幻化成人类形态时,它们便成为了传说中的妖族。 妖族之中既有心地善良、乐善好施之辈,给人族带来无尽的希望和福祉;同时也不乏穷凶极恶、作恶多端之徒,给人族带来沉重的灾难和痛苦。 至于魔族,则是人族内心深处的恶念凝聚所化生出来的邪恶族群。他们生性残暴嗜杀,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肆意屠戮其他生命,将恐惧和毁灭散播到每一个角落。 “只有骗过了你才能让人更加放心!因为你是黑瞎子在外唯一真情流露之人,若是连你都骗不过去,更别说去骗那些人精了。”张祈灵难得一回说话,但是让谢瑜臣都颇为震惊。 “小花!万事开头难,一切都以自身安危为主。不管有没有找到那幕后之人,你的安全最为重要!”花瑜牵着张祈灵的手,一块儿看着水镜另一边的谢瑜臣。 “爹爹放心!我的身边一直都有你在,我不是孤身一人在独自奋战!”谢瑜臣是个被爱包裹着的小孩,他所享受到的爱和伍邪的那种爱是不一样的。 伍邪享受到的爱是利用的爱,而他的是发自内心的爱。 说曹操,曹操到。 “小花!小花!我听下人说你被人追杀了!有没有伤到啊!”伍邪急急忙忙的直奔谢瑜臣的房间来。 谢叔根本拦不住伍邪还有他身后那个敦实的胖子,“家主!我。” “谢叔没事,你先下去吧!”谢瑜臣自然知道就谢叔那老胳膊老腿的,即便再年轻个十来岁都不一定能拦得住闯祸大王——伍邪还有他身后那个胖保镖——王胖子。 “小花!我们一会儿就听说了,你有没有什么事啊!”伍邪走到谢瑜臣身边,左转右转的打量着谢瑜臣。 谢瑜臣直接坐在了自己房门的沙发上,给自己还有伍邪和王胖子各倒了一杯茶,示意他们示意他们坐下说话,“坐吧!” “谢大少爷,您这真没事儿吗?我怎么听外头的人说,你这都得……”王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伍邪一个肘击。 “胖子,你看小花这像是出事的样子吗?肯定是外头的人以讹传讹。”伍邪看着行动自如,悠然自得的谢瑜臣就知道,他们从外头那听来的都是谣传。 “外头的人都说了些什么?”谢瑜臣不紧不慢的轻抿了一口茶水。 “那可就忒多了!什么你重伤不治啊!什么马上就要走了!还有更离谱的说你已经死了,但是一直秘不发丧!”这可说到王胖子的专项了。 谢瑜臣拿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眼神微冷,“那我谢家那些旁支的叔叔伯伯们不得闹起来了?” 伍邪一提及此事便气得七窍生烟,怒不可遏地说道:“可不是嘛!如今那帮家伙全都一窝蜂似的围堵在谢府门前,眼巴巴地等着您大伯他们现身,好向他们讨要个合理的解释呢!” 伍邪清晰地记得,当他与王胖子匆忙赶回时,老远就瞧见谢府大门口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乌泱泱地汇聚了一大群人。这些人情绪激动,扯着嗓子高声叫嚷着,非要谢家大伯站出来给个说法不可。 “哼!依我看呐,他们怕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居然连自己几斤几两都忘得一干二净啦!”谢瑜臣面色阴沉似水,眼中寒光闪烁,只见他猛地将手中的茶碗狠狠地砸在了桌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撞击声。 伍邪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他深知此刻谢瑜臣正在气头上,于是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小花啊,那……那眼下这情形,你究竟打算如何应对呀?”说话间,他还不时偷瞄一眼谢瑜臣的脸色,深怕对方一个不顺心,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这两位寄居于谢府的客人扫地出门。 然而,此时的谢瑜臣似乎并未将伍邪的担忧放在心上。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冷冷地回应道:“让他们闹!闹得越凶越好!本少爷倒要瞧瞧,我这偌大的谢府之中到底隐藏着多少愚不可及的蠢货,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他人挑唆蛊惑。”言罢,谢瑜臣全然不顾仍留在房中的伍邪和王胖子二人,自顾自地起身离去。 只见他步伐匆匆,径直朝着门外走去,身后紧跟着忠心耿耿的谢叔,两人一同风风火火地直奔大厅而去。 王胖子看着人走远后,向伍邪比了个手势,伍邪似乎还在犹豫些什么,被王胖子拧了一把大腿肉,正当伍邪吃痛的要打跳起来时,被王胖子一把捂住嘴巴,“别忘了!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个机会!要是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可是咱们也不能这样对小花啊!他可是好心好意的收留咱们的!”伍邪扒拉下王胖子的手,揉了揉被拧痛的大腿,嘴巴蠕动了几下。 “你不想知道你三叔的下落了吗?不想为伍家反案吗?谢家可是和上头交好的,只要他们说一句话,那伍家可就不用全军覆没了!”王胖子凑到伍邪耳边,小声嘀咕着。 伍邪一想到在被抓进去的二叔,还有听闻噩耗住进医院的奶奶,他那对虽然不负责但是给了他爱的父母。 一想到这里,为了伍家他只能对不起小花了,希望小花能够体谅他想要救家人的那颗心。 第396章 不得不说宫尚角的办事效率确实高,就这么一晚上的功夫,不仅把重修执刃殿的费用计算了出来,还有第二天一大早就上门来重建执刃殿的工匠们都一一安排妥当。 那贾管事的家庭背景,为何诬陷徵宫宫主偷换百草萃的事情,还有他是谁的人,如何安插进徵宫中的,都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 由于执刃殿还在重建中,所以这些都是在长老院中汇报。 “无锋什么时候还有这么老的刺客了?”宫紫商在长老院小声嘀咕着。 “有没有这么老的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就是宫门中不止这一个无锋刺客,还有潜藏起来的。”宫尚角谈及无锋之时,脸上那嗜血的表情印在宫子羽的眼中,不由得让宫子羽心头一颤。 “长老,现在已经明了。贾管事就是无锋送进来,为了分裂宫门的一枚棋子,所以远徵弟弟绝对不是谋害前执刃和少主之人。”宫尚角立刻就向三位长老澄清,宫远徵绝对不是那个杀人凶手。 “你说不是就不是!就算不是他,那也是因为他的失察,才会让无锋的刺客跑进医馆之中,还担任了管事一职,这才有机会让无锋刺客调换百草萃,害了我父亲!”宫子羽不服,宫子羽梗着脖子依旧想要问罪宫远徵。 “宫子羽,百草萃虽是由远徵弟弟亲手制作,但是从徵宫送出再到各宫手里,这其中不知要经过多少人的手。”宫尚角嗤笑的看着宫子羽,“远徵弟弟制作的百草萃每一颗都会有用特殊的药纸包裹,为何其他三宫和长老院的都没有问题,唯独你们羽宫的出了问题。” 宫尚角那就像在看废物一样的眼神刺激到了宫子羽那颗脆弱的心灵,当下就想冲过去,却被身后的金繁一把拦住,“执刃!别冲动!” “你曾任职羽宫宫主,一不能承担起一宫之主的责任,二不能妥善安排宫门防护工作,三不能友爱宫门血亲!”宫尚角一一点出宫子羽位及一宫之主时所犯下的过错。 宫尚角又思及前几日他回来时,远徵曾与他说过的事情,“甚至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尽将宫门密道暴露在藏有无锋刺客的新娘眼中!你是生怕无锋刺客进来的太危险,提供一条安全无阻的道路,好让十年前的惨案重现吗?” 宫子羽被宫尚角的逼问一步步到推着,嘴唇蠕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宫尚角说的他一样都没有做到,他继任羽宫宫主后,所有的事务都是由大哥代为掌管的。 那条暗道也是他经常偷溜出宫门的必经之路,只是那条暗道不是已经荒废了嘛!再说了他不是已经把潜藏在里面的刺客找出来了? “宫尚角!我承认我确实没有你优秀,但是如今潜藏在新娘中的无锋刺客不是已经找出来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刺客知道那条暗道?”宫子羽就像是找到了借口一样,反驳了宫尚角。 雪长老看着向来疼爱的孩子被宫尚角如此步步紧逼,“尚角啊!子羽他也是为了宫门着想,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太好的对策,以后好好调教一番,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宫紫商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悄咪咪的趁着人不注意翻了个白眼,无声的嘀咕着:就宫子羽是人,我们都不是人,就他心善,踩着我们所有人的血与骨上位! 宫尚角瞳孔放大的看了一眼应该公正的长老,“既然长老都如此说了,那么尚角也无话可说!昨夜听闻远徵弟弟身子不适,我先去探望一下远徵弟弟了。”说完也不给长老院的人反应时间,直接离开。 “雪长老,月长老,花长老,若是无事那么紫商也先告退了,商宫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宫紫商也趁机提出离开。 花长老见此也不拘着人留下,挥挥手让宫紫商离开。 金繁看着如今不再跟着他跑的宫紫商,心中不由觉得一阵酸涩,或许是之前习惯了有这样一个人天天跟着他,所以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承受吧! 金繁转念一想也对,他就是个侍卫,她是宫门的大小姐还是一宫之主,从前不过是她心血来潮所以才会追着他一个侍卫跑,现在不想追了他也没办法。 雪长老和月长老还在安慰着宫子羽那颗幼小的心灵。 宫紫商一路小跑着终于是赶上了宫尚角的脚步,宫紫商和宫尚角两人一块儿来到徵宫门口。 不等他们二人开口,徵宫的侍卫就打开门让两人进去了,不过宫尚角的侍卫金复就没那个运气了,只能留守在门口等着。 “远徵弟弟~”宫紫商提着裙角,作怪的跑进了徵宫的会客厅。“咦惹~这么多人啊!”结果,一进门不仅宫远徵和他表哥卓翼宸的辑妖小队,还有医馆的那群医师们也都在。 宫紫商只觉得她可以多盖两层土了,这个世界是这么的灰暗! “大小姐为何不进去?”宫尚角看着堵在门口的宫紫商。 “角公子!” 宫尚角绕过石化的宫紫商看过去,只见徵宫的会客厅内不止有宫远徵和他表哥卓翼宸在,还有医馆的那群老医师们和辑妖司所有人。 “王老!”宫尚角看着领头那位鹤发童颜的老医师。 “我这个已经进棺材的老东西当不得角公子的礼!”王老阴阳怪气的看着冲他行礼的宫尚角。 宫远徵刚打算开口替他哥辩解就被他二哥一把拉住,只见他二哥对他微微摇了摇头,宫远徵只能泄气无奈的看了眼他哥。 宫紫商早就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到文潇身边,回头一看被为难的宫尚角,就不由觉得好笑,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宫二先生被人训斥。 “王老说笑了,当初若不是您的帮助,或许尚角都无法站在此处与您谈话了。”宫尚角自然明白了王老为何对他这副态度了。 “角公子,我们这群老东西是老了不是死了!”王老拍着桌子,中气十足的怒吼着。 “你们真当我们徵宫是没人了吗?啊!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王老身边另一位看起来年纪较轻的老医师,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冲到门口指着长老院骂。 “刘老当心身子才是!”徵宫下人看着恨不得冲到长老院的刘老医师。 “我还没像那群王八羔子一样,老到需要人事事伺候的地步!就算真到了那种地步,老子自己配副毒药,一口下去一了百了!” 看得出来刘老医师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尚角,你过来坐!”王老身边还有一位一直神情淡淡的老医师开口,让其坐在自己对面。 “陈老!”宫尚角毕恭毕敬的行礼后,跪坐下来替对面之人续了一杯茶。 “尚角,他们虽然嘴上说的不太好听,但是毕竟也是为了远徵好,你一手抚养远徵长大,应该能够明白这种感受。”陈老并没有像王老和刘老医师那样,直接破口大骂,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尚角明白!”对于这位老医师,宫尚角不能用对长老院的态度对待他们。 长老院的人或许会因为他在外的名声还有掌管宫门公中财政大权而畏惧他,但是这几位老医师肯本不惧怕那些,每一位出了宫门都是鼎鼎有名的神医,只要他们愿意,多的是人捧着那些奇珍异宝前来。 “既然,你们有事相商,那我们就先告退了!”卓翼宸看着宫尚角和几位医师,率先提出离开。 “二哥!”宫远徵还想和二哥多待会儿。 “我们有要务在身,不便再多久留,原本便打算今日离开,不过是因着昨夜发生的事情,所以……”卓翼宸拍了拍宫远徵,开口解释道。 “远徵,你替我们这几个老东西送一送你二哥他们吧!”陈老知道接下来的话题,不便于宫远徵知道,正好他二哥提出要离开,就顺势把人支开。 宫远徵不情不愿的跟着卓翼宸他们离开,宫紫商看着气氛颇为凝重的宫尚角那边,也顺势跟着一块儿离开。 站在宫门口,宫远徵正送别卓翼宸他们,宫子羽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掀开帘子眺望卓翼宸和宫远徵他们的文潇。 “娘!” 这一声牛叫可把一众人给吓了一跳,回头看去不知何时站在他们后方的宫子羽,他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车厢里的文潇。 宫紫商见状快步上前一拍宫子羽的肩膀。“你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那是辑妖司的典藏官——文潇文大人,同时也是现任白泽神女。” 宫子羽拽着宫紫商的衣衫,磕磕巴巴的说道:“她就是我娘!她那张脸和我娘一样!” 宫紫商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什么你娘!兰夫人早就去世了,人家多大的小姑娘能生的出你这么大的儿子!疯了吧你!” 宫紫商陪着笑看着卓翼宸他们,“我们执刃从小就有脸盲症,就爱见着漂亮小姑娘喊娘!还请诸位见谅!”宫紫商一把捂住宫子羽的嘴巴,不让他在开口说话,示意身后的金繁赶紧过来把人带走。 第397章 谢瑜臣在大门口处理完了那些有二心的旁支后,回到自己房中,伍邪和王胖子早就拿着准备好的资料离开了。 “小花儿,你想要钓鱼我可以理解,但是不应该以你自身为饵。”花瑜虽是斥责的语气,却透着股宠溺的味道。 “爹爹!若是诱饵不够重的话,那些人又怎么会相信这份资料的真假呢?”谢瑜臣似乎并不介意被伍邪他们偷走的资料。 “你呀!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就行,说几遍都不为过,一切皆以你自身安全为重,其他的身外之物都是浮云。”花瑜坐在树下,偷的浮生半日闲。 “爹爹,这是我给元宝和远徵准备的些许礼物,还请爹爹替我转交给他们。”谢瑜臣从房中暗室拉出来十几个半人高的箱子。 花瑜伸手穿过水镜,手掌向下抚过那些箱子,缩回手的时候,那些在谢瑜臣身旁的箱子,已经整整齐齐的码在花瑜的脚边。 “老于,将这些东西分类整理好后,一份送往卓府,一份送往宫门远徵处。”花瑜掸了掸身上灰尘,轻声嘱咐道。 一缕青烟从花瑜经过的土地上浮现,一个胖墩墩露着笑脸的人出现,来人领命后,衣袖一挥将这些箱子藏于衣袖中。 “殿下!辑妖司走水了!”来人步履匆忙的汇报着天都城的辑妖司的情况。 “哦~怎么这么着急就下手了呢?”花瑜和张祈灵脚步一顿,微微回过半边脸看着来人。 “崇武营的人替小殿下他们浇灭了火苗,不知道要不要?”来人比了个手势。 花瑜挥了挥手表示不必多此一举,“辑妖司年久失修,骤然间走了水也是有的。” “那咱们不替小殿下他们讨个说法吗?奴才看那向王可没有说要替辑妖司讨个公道的意思。”来人啐了一口,怒骂着。 “天都卓府不是一直空着吗?自从卓沅陵和卓翼轩走后,元宝就一直住在辑妖司里。再怎么说卓府也是他的家,怎能一直空着?” 一个凡人的心思太好猜了,不过是看辑妖司压过了崇武营,所以想要借着无人镇守辑妖司,给辑妖司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远在他乡的卓翼宸也接到了辑妖司被火烧毁了的消息,“小卓!” 文潇担忧的看着接到消息后呆愣的卓翼宸。 “不必担心,辑妖司虽然被烧毁了,一时之间可能大家没有地方去。卓府许久未住人,我想小爹应该已经派人过去打扫了。”卓翼宸虽难过父亲和兄长守护的辑妖司被烧毁,但是或许是父亲和兄长想他了,所以才会以这种方式,让他回家看看吧。 裴思婧拉住了还想着上前的文潇,“文潇,让小卓大人一个人单独待会儿吧!” 文潇只能无奈的接受,带着英磊和白玖离开,让卓翼宸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 赵远舟反而没有走,而是就这样站在卓翼宸身后,默默的陪着他。 宫远徵送别了卓翼宸等人之后,便急匆匆地赶回了徵宫。当他踏入宫殿大门时,眼前呈现出的却是一幅与想象中大相径庭的景象——只见哥哥宫尚角正与一群老医师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全然不见之前双方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 “远徵回来了!”眼尖的王老医师第一个注意到走进门来的宫远徵,满脸笑容地高声喊道。 听到呼喊声,众人纷纷转头望向门口处的宫远徵。这时,刘老医师也笑着开口说道:“小远徵啊,还是这副呆头呆脑的可爱模样,跟小时候简直如出一辙呢!”说罢,他一边抚弄着下巴上长长的胡须,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宫尚角见弟弟被调侃得有些窘迫,连忙替他解围道:“刘老先生您就别打趣远徵了,他年纪尚幼,就算偶尔出过宫门,也都是在那两位的严密看护之下,见识少自然显得稚嫩一些。不过没关系,等日后他行过及冠之礼,我定会多带他出去历练几番,让他多长长见识。”说完,宫尚角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强忍着不让嘴角上扬的弧度太过明显。 然而,脸皮薄的宫远徵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调笑?他涨红着脸,嗔怪地喊了一声:“哥!” 就在此时,幸好宫门口的绿玉侍卫及时出现解了围。他快步走到宫远徵面前,微微躬身行礼道:“徵公子,门外有人送来了来自天都的物品,说是特意为您准备的。”闻言,宫远徵如蒙大赦般赶忙应道:“好,我这就去看看。”随后便匆匆忙忙地跟着侍卫离开了这个充满欢声笑语却令他尴尬不已的地方。 宫远徵一走,大厅内再无刚刚的祥和气氛,“希望角公子能够做到刚刚你答应我们的事。” 宫尚角也是一敛刚刚的模样,“自然!” 等宫远徵带着人将东西送回徵宫的时候,只见哥哥宫尚角一人在那儿喝着茶,其余的几位老医师都已不见了踪迹。 “哥,老医师他们回去了吗?”宫远徵那无辜的眼神看的宫尚角的心都软了。 宫尚角点头,伸手替在他面前向来没什么坐像的宫远徵斟了杯茶,“你这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人?” 宫远徵回头看去原来是宫紫商扭着她那屁股,跟嗅到吃食的狗一样过来了,“嘿嘿~尚角弟弟~远徵弟弟~” 宫远徵只是捏着茶杯,轻嘬一口,“这茶一般!” 宫紫商呲着个大牙,瞪了一眼宫远徵。 “远徵,我想请你替我去做件事。”宫尚角并不管宫紫商和宫远徵之间的眼神官司。 “哥,我们之间何必说请?”宫远徵不满的撅着嘴。 “我想请你替我去女客院落,将上官浅带回角宫。”宫尚角好像不知道他说的话给了宫紫商和宫远徵带来了怎样的震惊。 “这么着急的吗?”宫紫商一脸的看好戏的表情,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并不,是之前我同卓大人交流了一下。那天诱捕无锋刺客他也在场,有是占据高位看的更清楚些,当日除了郑南衣这个自动暴露出来的无锋刺客,还有两个人也有异样。”宫尚角眼神凌厉,面带微笑。 “云为杉和上官浅对吗?”宫远徵作为当事人之一,自然也知道些情况。 宫紫商那天身体不适吃了药,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还在懊悔怎么就错过了这场好戏,“那你还选择上官浅这个刺客?” “既然知道她有问题,那就要把人抓在手里,看看她想要做什么。再者说,她的身份调查确实没有问题,然而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宫尚角向来怀疑心重,在宫门中除了宫远徵能够让其敞开心扉,就连宫紫商他都戒备重重。 “行了!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远徵弟弟能够对付的,我呢~就受累一下,陪远徵弟弟走这一趟。”宫紫商一甩手中的帕子,依靠在宫尚角和宫远徵身边的栏杆处。 宫紫商背对着两人,面朝着徵宫内这棵不知历经多少代徵宫宫主更替的大槐树,“这棵树在这儿多久了?” 宫紫商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宫远徵都觉得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这棵树多久了?反正,我出生之前他就在了。” 宫尚角看着庭院处那棵巨树,手上的动作不可避免的一顿,“很久了,据说宫门存在之前他就已经在了。” 第398章 宫远徵跟着宫紫商一路来到女客院落。 如今,女客院落中只剩下了上官浅和云为杉两名女眷居住着,其他落选的新娘都已经被安排妥当,或是送回家中或是挑选了如意郎君嫁了过去。 若是还有没回去的新娘,就只剩下还在医治当中的姜小姐和病情得到好转,但还没有根治的宋四小姐了。 “范嬷嬷,我们来找上官姑娘,尚角弟弟让我们来接她去角宫。”宫紫商敲响了女客院的房门,禀明了来意后,女客院的管事派了侍女去请来了上官浅。 上官浅原本和云为杉正在进行友好交流,突然被前来喊她的侍女打断,不过在听闻是宫大小姐和宫三先生前来,话头一转,“还请稍等片刻,我一会儿就下去。” 上官浅关上房门后,走到云为杉面前,“姐姐我要前行一步了,就是不知道云妹妹的夫君何时会来带你回去。” 云为杉作为一个冰山美人,看着面前矫揉造作的上官浅,面上摆着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毕竟在无锋之时,她的寒鸦就告诉过她,宫门里最不好惹的,不是那个威名在外的宫尚角,反而是这个被宫尚角放在心尖,一直暴露在外的软肋——宫远徵! 宫远徵其人虽未及冠,但是能够成为徵宫宫主,掌管地牢审讯,便足以说明此人绝对没有情报中所写的是个被娇养起来的公子哥那么简单。 而且,云为杉的寒鸦还曾提到过,宫远徵每隔半年就会出宫门,而且每次都是去的天都,但是没有进去过天都城,而是天都城外那座神秘的府邸。 无锋不是没想过在宫远徵出宫门去天都的半路上猎杀宫远徵,可惜去一次失败一次,无锋总部每次都会莫名其妙的死一大堆的魅阶刺客和刺客预备役。 无锋那段时间被杀的人手都不够训练用! 云为杉还知道就是有一段时间,他们特别的空闲。因为平日里他们每天都要训练,从早上天未亮一直训练的晚上月亮升起。而那段时间,他们甚至能够一觉睡到大中午都没人来喊他们训练。 后来,云为杉才知道无锋中那些人都莫名其妙的暴毙他,下手之人快狠准,都是一击毙命。 “当心宫远徵!他可能不仅仅是宫尚角的心尖子,胸口软肋,还是一个极其危险之人的心尖子。”云为杉心底还是有一丝良善,但是不多,她开口提醒了上官浅。 “妹妹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那宫尚角现在可是一心都盯着新任执刃,你身为未来的执刃夫人,恐怕也是逃脱不掉的。”上官浅慵懒的倚靠在茶桌上,涂着红色丹蔻的手指沿着茶杯,一点一点摩挲着。 云为杉只能说好言难劝该死鬼,只希望今后上官浅暴露了,别牵连了她才是。 上官浅孤身一人走出女客院落,看到了门口拌嘴的宫远徵和宫紫商,“徵公子,大小姐!” 宫远徵虽不耐被人打断,但是回头看了一眼来人,“既然来了,那就走吧!” “徵公子,我有准备了一份礼物想要送给角公子,可否容我去取一趟?”上官浅刚刚看见背对着她的宫远徵腰间,别着的是无锋一直想要破解的宫远徵的独门暗器。 宫远徵身边被上官浅无视了的宫紫商可没有宫远徵那么好骗,“上官姑娘只准备了尚角弟弟的礼物?没有我和远徵弟弟准备吗?” 上官浅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复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样子,“是浅浅的不是,竟然忘记了徵公子和大小姐,实在是太失礼了。” 上官浅的眼泪说来就来,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是宫远徵和宫紫商两人对这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做了什么。 宫远徵刚打算开口,身后就传来了一道令人生厌的声音,“宫远徵,你又在欺负人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宫远徵回过头去看向来人,果然是那个壮硕如牛的宫子羽,“你是什么蠢货吗?” 宫紫商看着不分青红皂白就诬赖的宫子羽,也是狠狠皱起了眉头,“宫子羽,你不在羽宫好好处理那些少主遗留下来的事务,到处乱跑什么?” 宫子羽这才看见宫远徵背后的人是宫紫商,有那么一瞬的尴尬过后,宫子羽又像是理直气壮的看着两人,“上官姑娘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们两个在这儿咄咄逼人,是否有失宫门脸面?” “宫子羽睁大你的牛眼看看清楚,我和宫紫商离她有多远,上哪里去欺负人?”宫远徵看着他们和上官浅之前还能塞下三四个宫子羽的距离,没好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儿。 “宫远徵,你怎可直呼执刃大人的名字!”金繁像是忠心护卫的忠犬。 宫紫商看着嘴里说着不可直呼执刃名字,却敢直呼一宫之主名字的金繁,“那么金侍卫,你这般直呼徵宫宫主的名讳,难不成就合乎宫规的?” 金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宫紫商,没想到她竟然会向着宫远徵说话。 上官浅早在他们吵起来之前就悄悄跑回了女客院落,拿她所谓的给宫尚角的礼物,等她在回来的时候,两方早就已经不再吵架,宫子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既然拿完东西回来了,就赶紧走吧!磨磨唧唧的,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坏心思!”宫远徵刚刚被宫子羽无端指责,肚子里一团火气,宫紫商则是被金繁那个被背叛的眼神给气笑了。 上官浅只能弱弱的回了一句,跟在宫远徵和宫紫商这两个低气压人身后,眼睛却紧紧盯着宫远徵背后那个一晃一晃的暗器囊袋。 那么想要破解宫远徵的暗器囊袋,自然是要帮她一把了,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粒石子,直接弹中了她的膝弯处,只听见身后女人的一声惊呼。 宫远徵回头的瞬间,上官浅扑了过来,顺势绕过他的后腰,将暗器囊袋收入袖口中。 “这就是大赋城上官家的教养吗?走个路都能摔跤?不会走路就把腿打折了。”宫远徵一把推开了扑在他怀里的上官浅,还用手掸了掸衣服,好像上官浅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徵公子!小女是被人用东西打了腿,这才会一时没有站稳脚跟,您也不用这般作贱小女!”上官浅哽咽着说道。 宫紫商绕过上官浅,果然在她的膝盖弯处看见一抹浅灰色,“那上官姑娘应该知道男女有别,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儿,上官姑娘不朝着我扑来,而是朝着远徵弟弟~是不是上官姑娘看上远徵弟弟了?” 宫远徵被宫紫商的话羞红了脸颊,“宫紫商你这也……太……,快走!别耽误我和哥哥吃饭的时间!”说罢,不再理会上官浅和宫紫商,一个人埋头朝着角宫而去。 宫紫商在背后扶着上官浅的肩膀哈哈大笑,一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带着上官浅专挑小路走向角宫。 一路上,宫紫商还挺有心情的向上官浅介绍着风景,路过徵宫的时候还特别提醒 了下上官浅。“上官姑娘,今后有什么事儿别来徵宫,都是群不解风情的大老爷们,里头的那些侍女也都是宫尚角精挑细选的,不知风月为何物的女子。” “早就听闻宫二先生对徵公子的宠爱,如今一见果然传闻不假!”上官浅眉眼微微上挑,似是在不屑这种兄弟之情一样。 “上官姑娘,我呢作为过来人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远徵弟弟从小被他哥娇纵惯了,有的时候连长老的话都不听。你若是在角宫碰上他,记得避开点儿,省的呀被他的气出病来。” 上官浅看着眼神温柔地凝视着她的宫紫商,仿佛已经将她看穿一样。 上官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既然做了角公子的未婚妻子,自然是要同徵公子打交道的,怎可因为怕被说就避开呢?” 宫紫商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似是在考虑些什么,“走吧!上官姑娘再晚点儿呀,恐怕是吃不上宫尚角为远徵弟弟精心准备的晚膳了。” 上官浅眉头轻轻舒展,显露出内心的释然或满足,刚刚她被宫紫商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如今看着转身离开的宫紫商,眼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第399章 宫紫商刚刚走到角宫的大厅门口,一股诱人的香味便扑鼻而来。那香味若隐若现、时有时无,仿佛一只无形的小手轻轻地勾住了她的心弦,牵引着她不由自主地往里面走去。 当她踏入大厅后,一眼便瞧见了桌上摆满的美味佳肴,不禁惊叹道:“宫尚角,你这晚膳可真是够丰盛的啊!” 此时,正在给弟弟宫远徵盛汤的宫尚角听到声音,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起头看向宫紫商,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即吩咐道:“给大小姐也准备一副碗筷吧。” 站在一旁的金复立刻应声而动,迅速取来了一副崭新的碗筷递给了宫紫商。宫紫商则毫不客气地嘿嘿一笑,伸手接过碗筷,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与宫远徵开始了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大快朵颐。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沉浸在了美食的世界里,全然忘却了身后还有一个无锋刺客存在这件事。 就在这时,宫尚角缓缓将目光移向了正不紧不慢走进来的上官浅。只见上官浅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娇艳动人。而宫尚角身旁的宫远徵,则像是一只小松鼠一般,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食物,腮帮子都鼓得圆圆的,模样十分可爱。 宫尚角看着眼前这有趣的一幕,心中既感到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宫远徵的脑袋,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宫远徵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头,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当他发现原来是哥哥宫尚角时,只是咧嘴笑了笑,然后继续埋头苦干,手里还不忘再给自己夹上一筷子香喷喷的肉。 宫尚角见状,也跟着微微一笑,随后转头对金复说道:“金复,你送这位上官姑娘去后院歇息吧。” “角公子!”上官浅娇柔地轻唤一声,那声音婉转悦耳,仿佛能勾人心魄。 她本想再多说几句贴心话,好进一步拉近与宫尚角之间的距离,但当她触及到宫尚角那冷冽如寒星般的眼神时,所有到嘴边的话语瞬间被冻结,只得乖乖地闭上嘴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地跟随着金复走出房间。 而另一边的宫尚角,对于吃食这类事情从来都不甚在意。多年来,他一直奔波在外,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已是家常便饭。只要能填饱肚子,对他来说便是幸事一桩,至于食物是否精美可口,根本无关紧要。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随意对付几口,便又匆匆踏上征程或是前去剿灭无锋的据点。 此时,饭桌上的气氛稍显轻松。只见宫尚角动作优雅地递过一块洁白如雪的帕子给身旁的弟弟,轻声说道:“吃饱了吧?快擦擦这吃得满嘴流油的小嘴儿。”语气虽然平淡,却透着一丝兄长特有的关怀。 再瞧那宫紫商,早已大大咧咧地挺起一个吃得滚圆似皮球的肚子,毫无形象可言地瘫靠在饭桌旁边的栏杆处。 她一边满足地拍打着自己鼓鼓囊囊的肚皮,一边笑嘻嘻地抱怨道:“哎呀呀,也就是沾了远徵弟弟的光,咱们今天才能品尝到如此美味的膳食呢!平日里啊,天天不是吃那些干巴巴、没滋没味的饭菜,就是一些看着就蔫头耷脑的菜色。瞧瞧,把我这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姐姐都给饿瘦了一大圈呢!”说着,还故意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听到这话,宫远徵不禁抬起眼眸,淡淡地瞥了一眼宫紫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嗯,貌美嘛……确实没怎么看出来,不过‘如花’倒是名副其实。”话音刚落,整个屋子里就响起了宫远徵那嚣张的笑声。 宫紫商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宫远徵,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她紧紧捂住自己那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小心脏,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这地方真是一刻也没法多待啦! 就在这时,宫尚角赶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好啦!大小姐啊,远徵毕竟年纪还小嘛,说话办事难免会有些考虑不周全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见识啦。”说着,他顺势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荷包,小心翼翼地递到宫紫商面前。 宫紫商见状,眼睛一亮,二话不说便一把将荷包夺了过去,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嘴里还忙不迭地说道:“哎呀呀,瞧尚角弟弟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他姐姐,哪能真跟自家弟弟置气呀!” 然而一旁的宫远徵却是一脸不屑,只见他环抱双臂,冷哼了一声,似乎对宫紫商这番说辞并不买账。 此时的宫紫商眼珠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只见她麻溜地一个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手,正色道:“现在这人可都已经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了,接下来该咋办呐?咱们自家人偶尔关起门来闹点小别扭倒也罢了,可要是在外敌面前还这么肆无忌惮地闹腾,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尤其像上官浅和云为杉那样的外人,若是被她们瞧见咱们这般没规矩,咱家的脸面可往哪儿搁哟!” “无锋派遣新娘过来,第一任务就是刺杀宫门众人第二任务恐怕是分裂宫门,以求称霸江湖。”宫尚角让人撤下了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摆上了茶具,嘱咐金复守好殿门口。 “刺杀不太容易,毕竟现在咱们都心知肚明双方的身份。而且宫门中就她们两个新进的陌生面孔,一旦出现任何事情,都会怀疑到她们身上,他们无锋没有这么傻。”宫紫商这些年靠着宫远徵和宫尚角两座大山一点一点蚕食了她爹的势力,把商宫牢牢把控在自己手里。 “所以她们只有第二个方法,分裂我们的内部。”宫尚角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远徵虽然也聪明,但是在这一方面属实单纯了些。比如现在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哥哥姐姐。 宫紫商被这模样给击中心脏,探过半个身子去蹂躏宫远徵的婴儿肥,“哎呦~我的天哪!远徵弟弟怎么这么可爱啊!” 宫尚角看够了好戏才阻止了宫紫商的蹂躏,“他们既然想要分裂我们,那就分裂给他们看,毕竟现在整个宫门都知道了我与远徵并不服气宫子羽这个执刃。” 宫紫商略微一思索,确实就像宫尚角所说的那样,宫子羽现在摆明了就是疯狗咬人,因为他父兄的死逮谁咬谁,“不过,要想宫子羽乖乖听我们的话,恐怕不会太过顺利。” 宫尚角轻茗了一口杯中茶,“并不需要他乖乖听话只要他一直这样闹下去就可以了。” 宫紫商一想也对,就算和宫子羽暂时达成和解,宫子羽那有啥说啥的大漏勺也能在美人计前,把他们的计划给全部说出去,还不如一点一点借着宫子羽推进。 宫远徵疑惑,宫远徵不理解,“难不成哥哥不想要执刃的位置吗?” 宫尚角看了眼尚且稚嫩的宫远徵,“哥不在乎那执刃位置,只是远徵弟弟有没有想过,若是我登上那位置,那么角宫的外务有谁来管理?宫子羽吗?只怕不出多久,我们都得靠着远徵弟弟过活了。还是紫商大小姐?恐怕当时得把整个宫门都赔出去也不够他挥霍的。” 宫远徵不满,“那我呢?我就不可以吗?” 宫尚角笑笑不说话,宫紫商到是猜到了几分,“远徵弟弟,你哥哪里舍得你在外头风餐露宿的。也不看看这么多年,你哥把你养的多好!” 宫紫商打量了一眼宫远徵,嗯今日穿的很是贵气逼人,青灰色外袍,里头穿的金丝暗绣昙花衣裳,腰间配饰旭日东升玉佩,在看头饰,金丝银线辫进小辫子里,玉铃铛、金叶子、银莲花一个赛一个的小饰品挂在辫子上。 第400章 阴谋? 伍邪拿着从谢瑜臣卧室中找到的被藏起来的文件袋趁着谢家大乱的时候,跟着王胖子一块儿跑了出来。 两人一路上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样子被街道边嗑瓜子,聊八卦的老叔老婶们看在眼中。 “那两货是不是有点子问题?” “磕磕磕,那指定有点子毛病呀!” “磕磕,要是没点毛病,能没看见咱们这么一活人?” “我可瞧得真真的,这一胖一瘦两小伙子,可是从谢家出来的!” “哦呦!那可不得了哦!从谢家偷东西啊!胆子真肥啊!” “那咱要不要报警啊!我看这两可不像个好人呐!” “等着!你们去盯梢!我带着王老头去和谢家人说一声儿!陈老头你带着刘大妈去报个警!” “诶诶诶!我怎么听说谢家一大早就来人闹事了!我可听他们说了,说是这谢家家主谢瑜臣死了!”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个死老太婆可别瞎说,我昨天还看见那谢家小伙子出门遛弯儿来着!总不能,我们看见的是人家的魂儿吧!” “就是啊就是啊!我昨天可还跟人打招呼来着!还摸过他的手给他介绍对象呢!那手热乎着呢!” “谁知道呢!那谢家小伙子小的时候,那群亲戚啥的不就来闹过一回吗?说不准啊!就是看人家发展的好,想要上门来打秋风的!” “行了行了!赶紧干活去!不然一会儿,人都跑了!” 穿着一身丝绸制太极服的老头站起身来,哄赶着围成一圈的老头老太们干活去。 街头巷口的老太太们兵分三路,一路遛弯儿似的跟在伍邪和王胖子身后,一路拽着老头去了谢府,还有一路拿起手里那老人机打起了电话。 不得不说燕京看着很大,实际上圈子就那么小,四合院周围随便拎一个出来那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 “孙子,这事儿你要是不给爷爷办好了!等你回来,看爷爷怎么打断你的腿!” “儿子啊!你们这治安也不行啊!你老娘住的这个地方还说什么治安一级棒,我今儿就看见了俩小偷从谢家翻墙出来了!” “孙子诶!你快带着人赶过来!我给你抓了俩人!绝对够得上功劳!” 谢府管家头一次碰到这么多老太太上门,但是这些人一个个背景还都不小,年轻的时候都是跟着上过战场,扛过枪,打过隔壁那个不听话的小孩的。 “哎呦!孙老太太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谢管家也不是吃素的,领头的那位银发老太太是这群人里头地位最高的。 “我得天爷呦!老谢啊!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啊!你家都让人给偷了你都不兹道啊!”孙老太太被谢管家搀扶着走进谢府。 当然,谢管家这种人精哪里能忘记身后那群人,自然也是安排了其他下人侍女一并搀扶着走进谢府的。 来到谢府的会客大厅,谢管家可是卯足了劲儿的招呼着,那茶水都不是一般人能喝得起的,都是从谢瑜臣的私库中拿出来的,蕴含着灵气的茶叶再搭配上灵水泡煮而成。 “哎呦!喝了这么多年的大树叶子,还得是谢府的茶水最得我心!”其中一位年纪大概在七八十岁的老爷子,喝了一口谢管家端上来的茶水后,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眼前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能得李老爷子这一声赞叹,那说明我这茶没白泡不是!”谢管家眉眼带笑,眼角皱纹层层叠叠。 “谢叔!我听说孙奶奶他们来了。”谢瑜臣在接到谢管家的通知后,抓紧换了一身衣服就赶了过来。 “孙奶奶,徐奶奶,于奶奶,庞奶奶,李爷爷,王爷爷,柳爷爷,陈爷爷还有冈爷爷,早上好!”谢瑜臣一一喊出了来这里人的名字。 若是有个体制内的人在这儿看到这些人恐怕都得吓一跳了,毕竟基本算得上权力顶峰的几位人。 孙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碗,迈着她那不匹配的速度来到谢瑜臣面前,她本人没觉得什么,倒是把谢瑜臣给吓了一大跳。 “哎呦!小谢啊!你都不知道,我们刚刚在那巷子口碰见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从你家跑出来。” “对啊对啊!小谢啊!你家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啊!” “就是啊!小谢,要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和我们说啊!我们这群老东西虽然老了,但是还是能帮得上你一点忙的。” “就是就是!我那天天不着家的孙子提起来就来气,还得是小谢好啊!逢年过节的就来给我们这群孤寡老人送送礼,陪我们去戏院听个曲儿。” 谢瑜臣被这群老头老太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这群老太太和老爷子们释放的善意,就让谢瑜臣感觉心口一暖。 “孙奶奶,我家没丢什么什么!所有物品都好好的呢!不信呀,我带你们过去看看!”谢瑜臣安抚着这群上了年纪,但是异常可爱的老人们。 “或许是有那个过不下去的小年轻,总得给人家一条活路不是。我家里这些个东西都是死物,若是能够用些许死物换的一人良心,那么我想老祖宗们应该也会感到欣慰不是吗?”谢瑜臣自然知道这群老人嘴里说的是什么,但是在老人眼中最珍贵之物,在他看来都是些死物。 这些死物被古人制作出来,不就是为了换取银两,填饱肚子的吗?商人花银两雇佣工匠烧制瓷器,烧制好的瓷器再运输到各个地方进行售卖,被想要讨好权贵之人花费大价钱买下,然后让权贵开心为其施行便利之道。 工匠得了银钱买了肉让家中眷属填饱肚子,扯了布匹让其暖和了身子。 商人得了银钱为家中娇妻美妾添置衣物首饰,商人家中的下人侍女有了月钱就能够尽心尽力伺候好自己。 钻营之人得了权贵青睐那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权贵呢,用着手中权力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点小小的建议给自己弄来个宝贝,何乐而不为? 所以,这些个死物从一开始出现,就是明码标价的,能够让人温饱的东西。若是能救的一些活不下去之人的命,也算得上是这些宝贝的另外一种价值。 “唉!你啊!就是太好说话,所以才会被人欺负上门!” “小谢,别担心,等我们回去了就和家里那群不成气候的小子们说一嘴。”柳爷爷爱听戏曲,谢瑜臣又是拜的二月红为师,自然也是会唱的,每逢谢瑜臣登场时,就会提前给柳爷爷准备几张门票,邀请他来听戏。 柳爷爷与谢瑜臣之间的关系不可谓不亲近,犹如爷孙一般深厚。只见柳爷爷紧紧地握住谢瑜臣的双手,神情凝重而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道:“小谢啊!我深知你心中牵挂着亲人,故而对某些事情总是心存仁慈,不愿意做到决绝之境。然而,有些时候,你必须要果敢坚决,狠下心肠断绝那些攀附上来的亲戚才行啊!” 此刻,柳爷爷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谢瑜臣,仿佛要看透他内心深处的想法。接着,他继续劝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切不可因为区区几个品行不端之人,让自己深陷于无法脱身的泥沼之中。” 对于这番话,谢瑜臣又何尝不知其中的深意呢?他心里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只是当初他曾经向爷爷许下承诺,定会保全那些旁支亲属们一生的荣华富贵。可是,如果这些人不知好歹、肆意妄为,将事情闹腾得过于过分,爷爷也曾有言在先,必要时该舍弃就要果断舍弃。 回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语,谢瑜臣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感慨。那时,爷爷躺在病榻之上,气息微弱但眼神却格外坚定。他缓缓开口说道:“孩子啊,一棵树想要枝繁叶茂、繁荣昌盛,并不仅仅依靠某个人或者某一根树枝,而是需要成千上万深埋在泥土之中的树根齐心协力共同支撑起来的。然而,一棵大树所能汲取的养分终究有限,当众多树根相互交织缠绕之后,便难以分辨哪一根依然完好无损,哪一根已然开始腐朽溃烂。” 第401章 熟悉的陌生人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绝对不可以去碰谢瑜臣!”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两道黑影分别端坐于两侧,气氛压抑而紧张。当左边那位黑影人听到下属传来的消息时,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别忘记了,就算你们也是把人从小养大的,但终究还是和那个人更亲近!”然而,与他相对而坐的黑袍人却显得异常淡定,只是缓缓地抬起手,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茶,语气平静得令人心生寒意。 “那又如何!我们当初合作之时便已明确约定,绝不可伤害他分毫!如今你公然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那么从现在开始,接下来的所有行动,我们都将不再予以配合!”左侧的黑影人怒目圆睁,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用力一挥衣袖,扫过桌面上的茶具,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纷纷坠地碎裂。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大步径直离去,只留下身旁的随从与那黑袍人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光芒忽然闪过。原本散落一地的碎瓷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与此同时,一张崭新的案桌出现在原地,上面摆放着一壶正冒着腾腾热气的香茗。黑袍人轻抿一口茶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你应该清楚,我向来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 “帝辛,谎言即便重复千遍万遍,也终究不可能变成真实。难道你以为凭借这些虚妄之言就能掩盖事实真相吗?”黑袍人像是不担心也不把帝辛他们的威胁放在心上。 “那又如何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那么重要吗?”帝辛也不介意黑袍人口中的谎言被拆穿。 “你不怕我和他说你为他布局了一个千年的谎言吗?”黑袍人像一道黑烟一样,从帝辛盘坐的脚边,犹如蛇一样一圈一圈环绕而上。 “怕?我帝辛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帝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突然,帝辛出手迅速,犹如雷电般掐住了黑袍人的脖子,“你又怎么能够确定,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人就一定是真的呢?”说罢,下一刻还紧掐住黑袍人脖子的手,就化成了一道烟雾。 “我为什么要来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呢?我只需要知道你是帝辛就够了。”黑袍人似是不在乎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等你疯够了再来找我们吧!”帝辛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不愧是曾经的千古一帝啊!果然够味儿!” 一股黑烟从黑袍人身上飞出,只留下一句处理干净,就也同样消失不见了。 从门口井然有序进来的带着恶鬼面具的人,将瘫软在地上的一坨人形物体,架起来后直接拖走,“送到药房处,让万老看看还有没有利用价值。” 领头之人嘱咐了拖走人的那两人,然后让人将整个密室打扫干净,最后一把大火将其烧的一干二净。 谢瑜臣刚刚将家里那一群叽叽喳喳、问东问西的老太太和老爷子们送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呢,便有下人匆匆跑来呈上两封来自远方的信件。他接过一看,信封上分别署着“帝辛”和“秦扶光”这两个名字。 展开信纸,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字迹:“小花啊,听说你前些日子遭遇了截杀!情况到底严不严重呐?我们俩这会儿正在外头游山玩水呢,实在没办法立刻赶回去陪在你身旁。 还有你阿爹跟父亲,他们怎么能放心让你独自一人去应对这种凶险之事呢?等他们回来了,非得狠狠教训一顿不可……” 这封信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页纸,然而谢瑜臣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快速扫过,眼中没有丝毫波动,仿佛这些关切之语都不过是耳旁风一般。 末了,他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随手就将这张信纸丢进了一旁燃烧正旺的火盆里。 只听得“呲啦”一声,火苗瞬间舔舐着纸张,很快便将其烧成了灰烬。 谢瑜臣静静地凝视着手中那不断燃起又渐渐熄灭的信纸余烬,心中暗自思忖道:自己所要成为的,应当是掌控全局的执棋手,而非被他人随意摆布、任人宰割的可怜棋子。 那些所谓的关怀也好,指责也罢,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因为只有凭借自身的力量与智慧,才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 正如爹爹所言,他仿佛天生便是那掌控棋盘之人。自始至终,都是由他来操纵着棋盘之上的众人,巧妙地维持着他们彼此间的微妙关系。 迄今为止,尚无一人能够将其视作一枚棋子,随意摆布于棋盘之中,使其沦为待宰之羔羊。 而这一点,正是他谢瑜臣与伍邪最为显着的差异所在。谢瑜臣固然可以充当棋子,但前提必须是出于他内心的自愿选择。否则,普天之下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手中可供驱使的棋子罢了。 反观伍邪,则注定只能成为那漂泊于棋盘之上、无根亦无萍的可怜棋子。他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棋手,只因他的整个人生轨迹早已被他人强行规划妥当。即便中途被放任自流,令其自行踏上属于棋子的道路,也无法改变这一既定事实。 伍邪这个时候在干嘛呢? 他跟王胖子两个人被人举报,抓进去了,手里的资料也被没收了上去。 伍邪在监察室中还在奋力的叫嚷着,可惜玻璃外的帽子叔叔根本不理会他。 监察室走廊外,有两名帽子叔叔带着一名律师走了过来,冲着玻璃外的人打了个招呼,“怎么样啊?” 只见那人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表示自己什么话也没从对方嘴里套出来:“这家伙的嘴巴可真是硬得像石头一样,不管怎么问,愣是一个字都不肯吐!还一个劲儿地嚷嚷着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偷,而是暂住在朋友家里而已。可是当问到他们到底姓甚名谁时,却又突然变成哑巴了,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那人伸手指向自己身后站着的那个人,介绍道:“这位便是前来保释他们的律师,乃是咱们燕京赫赫有名、如雷贯耳的姚律师!” 话音刚落,只见那人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走上前去,紧紧握住姚律师的手,激动得上下不停摇晃起来,嘴里更是滔滔不绝地夸赞道:“哎哟哟!原来这位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姚律师呀!我刚才只是远远地这么随便瞅了一眼,便觉得您气宇轩昂、仪表堂堂,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非凡的气质。再看看这风度翩翩的模样,定然是能文能武、智勇双全之人呐!果真是知识分子,和我们这种武夫就是大不一样啊!” 然而,还没等这人把话说完,一旁被称为老蒋的人便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行了!老沈,瞧你这副谄媚讨好的样子,活脱脱就跟那狗腿子没啥两样。得了,别啰嗦了,咱们还是先进去办正事要紧!”说着,老蒋便自顾自地领着姚律师朝监察室走去。 望着老蒋远去的背影,老沈气得直跺脚,伸出手指着他大声叫嚷道:“好你个老蒋,你这个大头鬼!平日里看着挺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如此狡猾奸诈,跟只偷油吃的老鼠似的!哼,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 “行了老沈,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沈这个人,和他置什么气啊!”一旁的年轻小伙子一拍老沈的肩膀。 “我和老沈什么关系,你跟我什么关系!把手给我放下!整天吊儿郎当的,有没有个当警察的样子!”老沈看着身边的小年轻,一改刚刚那模样,板着脸怒斥道。 小年轻被吓得直接立正站直,面容严肃的看着老沈,“对不起!沈警官,是我错了!” “念在你是初次犯错,就饶过你了,下去吧!”老沈看着小年轻,略微点头后就把人给放了。 第402章 真相? 伍邪跟王胖子两个人被姚律师保释出来后,蔫头耷脑的,跟两只幽魂一样跟在姚律师的身后,来到了一家古玩店中。 “这么长时间不见,伍邪你怎么还这么愚蠢啊!” 熟悉的声音传入伍邪的耳中,抬头看去竟然是失踪已久的三叔——伍三胜! 伍邪不可置信的看着摆弄着手里瓷器的伍三胜,怒从心中起,但是又不知该质问他什么。 伍三胜摆弄了好久的瓷器,姿势摆的都有些僵硬了,也没见自家侄子开口问,只能他这个老骨头亲自开口了,“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趁着我现在在,有什么问题抓紧时间,不然可就错过机会了!” 伍邪突然释然的笑了,然后推开古玩店的大门,大笑着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伍三胜和阴沉着脸的王胖子。 “不是!他什么毛病啊!” 王胖子阴阳怪气的怒怼道:“还能有什么毛病,突然幡然醒悟了呗!不想跟着你们的计划走了呗!” 王胖子朝着地上啐了一口,也紧跟着伍邪离开了古玩店。 王胖子跑出去后左看右看没有看见伍邪的身影,抓着一个人就问他有没有看见一个小伙子,大概跟他差不多高,长得跟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小郎君一样。 那人回忆了一下,一拍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那小郎君朝着哪儿去了!不过人怪怪的,你可得当心点儿了,那儿可是条河,说不准是干啥去的了。” 王胖子哪听得见这个啊,脚下捣腾的飞快,还不忘谢谢那大哥,“大哥,谢谢您诶!等我找着了人,我请您去吃涮羊肉去!” 王胖子累死累活的,把两条腿都跑细了一圈,终于是找着了坐在大桥上的伍邪,“天真诶!你可不能这样吓胖爷啊!胖爷这心脏可不太好啊!” 伍邪百无聊赖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手里的石子,“我以为我会问!”伍邪愤怒出口看向平静的湖面。 “可是,我见到他之后,突然就不想问了。”伍邪愤懑的看着王胖子,眼底都是绝望之色。 “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想说!”伍邪突然站起身来,指着刚刚古玩店的方向,“他根本就不打算告诉我!” 王胖子张开双手护着站在木桥上的伍邪,“天真,你先下来!咱有话好好说不是!你这站在这儿忒吓人了!咱还有那么大好的时光不是!不能为着这几件破事,咱想不开对吧!” 伍邪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他似是根本就不想见我!”略带着哭腔的话语一出,更把王胖子吓得半死。 “我……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吃了那么多的苦,我就是想要见他一面,让他告诉我一声,他很好!他很安全!”伍邪眼中的泪珠一颗一颗滚落。 “就那么难吗?”低沉嘶哑的声音从伍邪的喉咙吐出。 “我不是什么很贱的人啊!只要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我就不会追着他走了!我就是想知道我三叔为什么会失踪,他去了哪儿?为什么他们曾经走过的路,还要引导我再走一遍?他们的计划里,我到底是什么?”伍邪彻底的爆发了所有的疑问。 刹那间,疼痛在心口处蔓延开来,心如刀绞般的疼,让伍邪感到窒息。当疼痛达到麻木的程度时,他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王胖子看着摇晃的伍邪,赶紧上前一把将人拽了下来,“伍邪!我知道你心中有苦,但是咱也不能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惩罚自己啊!” “伍邪,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来走一趟的,百年之后没你也没我,我们拼搏一生,带不走一砖一瓦,我们执着一生,带不走一丝爱恨情仇。”王胖子喘着粗气将伍邪拉了下来,让他依靠在木桥上,劝慰着,“谁不想由着性子去生活,可是现实不允许。” 伍邪双手抱膝,头埋臂弯中,放声大哭,“胖子,我好像不敢再理直气壮得说自己拥有什么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准备好的,全都是他们一步一步为我铺设好的道路,只等着我自己傻乎乎的踏上去!” 王胖子抬头仰望着天空,另一只手拍着伍邪的肩背,“我们拥有的只有时间,但时间却不给我们时间。” 王胖子一个轱辘爬起来,面朝伍邪背对太阳,伸出那只肉嘟嘟的手掌,“伍邪,之前你拥有了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你的朋友!” 伍邪抬起红肿的眼眶看着王胖子,那一刻的王胖子就像是从天而降来拯救他的一样。 “爹爹,可以确定和盘古合作的就是……”谢瑜臣咬了咬嘴唇,后面那两个名字在嘴里咕噜了许久,也未曾说出口。 花瑜在水镜另一端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帝辛和秦扶光,对吗。” 谢瑜臣惊讶的看着花瑜,似是在想为何知道了还要让他去查。 “很惊讶?不必惊讶,我与他们相处的时光远比你要长,他们有什么变化,我才是那个最清楚的人。”花瑜站在那儿,等着张祈灵给他捋顺衣角,戴好发饰。 “小花,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吗?一个原本的人皇,一个是一统天下的皇帝。从万万人之上跌落至谷底,再出现在人前的时候,早就已经超越了原本拥有过得地位!你觉得,他们接下来还会做什么?”花瑜睨了一眼动手动脚的张祈灵,反问谢瑜臣。 “想要更多?已经得到了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长生,那么下一步就会想要成为神!”谢瑜臣突然感觉接下来的棋局根本无处下脚。 “在世人眼中,无所不能的神明是那么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不想成为神明,高坐楼台之上,俯视众生!” 这个时候的花瑜才更像世人眼中的神明,怜悯天下生灵,明明是笑看人间百态,却在他的眸中看不见一丝情感波动。 “那么爹爹当初因为父亲而受伤的事情?”谢瑜臣小的时候,曾在花瑜的胸口处看见一处枪伤,他曾询问过花瑜,但是那个时候小,被花瑜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 “我确实可以在当下开启身上的防御,但是开启后的结果为何要让那些无辜之人来承担?”花瑜也是挺怀念那个时候的,虽然张祈灵一直在忙,但是他总能收到他的讯息。 张祈灵紧紧地从背后拥抱着他,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他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肩颈之处,灼热的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一滴又一滴地坠落在对方白皙的脖颈之上。这滚烫的泪液瞬间让花瑜浑身一颤,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然而,他很快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而释然的笑容。 “哥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啦,你真的不必再如此自责了。这一切啊,都是我心甘情愿做出的抉择呢。”花瑜轻声安慰道,他的目光清澈如水,透着坚定和无畏。 张祈灵闻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发出一阵低沉而沙哑的呜咽声:“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原本根本无需去承受那样的痛苦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内疚,仿佛那沉重的罪责能够压垮他整个人。 听到这话,花瑜轻轻地挣脱开张祈灵的拥抱,然后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对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庞。他凝视着眼前这个令他心疼不已的男子,缓缓说道:“可是哥哥呀,如果当时我动用了那件防御武器的话,也许那片土地将会在未来的一百年内都无法恢复生机与活力。 那里不仅有犯下罪恶的恶人,更有无辜的普通百姓、欢快游弋于河水中的小鱼儿、生长在两岸葱郁繁茂的树木、深藏在泥土之中辛勤劳作的小虫子,以及隐匿在山林深处凶猛矫健的野兽们…… 他们可都是无辜的生命啊,绝不应该仅仅因为那几个恶人的罪过,就要无端端地遭受这般巨大且不必要的苦难呐。” 第403章 善与恶的距离 “阿爹!阿爹!”那轻快而又充满活力的声音,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远远地传了过来。紧接着,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一下子推开了。 “元宝!快过来让哥哥看看!”谢瑜臣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他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一旁的花瑜和张祈灵也微笑着看向门口,三人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便默契地停下了之前正在进行的闲聊。此刻,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个风风火火闯进来的身影之上,眼神之中满是无尽的宠溺之情。 他满脸兴奋地望着水镜中的谢瑜臣,嘴里像连珠炮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小花哥哥,我们刚刚完成了一个超级厉害的缉妖任务呢!这次遇到的妖怪可狡猾啦,但最后还是被我和其他小伙伴们一起成功收服了哟!”一边说着,他还不忘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仿佛要将整个战斗场面都生动地呈现在大家眼前。 花瑜笑着接过张祈灵递来的梳子,轻轻地梳理着卓翼宸因为一路奔跑而略显凌乱的发丝。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腻,就像是在呵护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 “刚结束了这么辛苦的一个新任务呀,那接下来可得好好放松放松、休息一阵子。元宝告诉阿爹,你有没有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呀?或者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呢?” “阿爹,我听赵远舟说大荒的星海很好看,我想去看看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么好看。还有还有,大荒里的妖兽们都过得太无聊了,我可以教他们种植草药吗?这样,远徵弟弟以后就可以有固定的极品药材用了,还有……” 花瑜和谢瑜臣还有张祈灵三个人,就这样看着卓翼宸一个人在那里说着话,他们则是笑着点点头,也不会反驳卓翼宸的任何要求。 “爹爹,我之前不是送了几张银狐皮子过去,可有做身衣裳给元宝?”谢瑜臣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手底下人送上来的银狐皮,摸上去油光水滑,在阳光下还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花瑜早就让人制成了衣裳还有一件披风,“早就做好了,衣裳给元宝,披风给远徵。”刚说完,下人就捧着衣裳过来了。 “正好,元宝在这儿。过来试试新衣裳,过几天寒风侵袭,正是穿的时候,现在试试合不合身,若有什么不对的,我也好让人去改制。”花瑜接过衣裳在卓翼宸身上比划着。 赵远舟过来的时候,卓翼宸正在展示着他的新衣服,“呦!这是哪来的娇娇公子啊!” 一席荼白色暗花流云纹鹤氅,原本高高竖起的长发披散下来,用一个一个白色小绒球松松垮垮的编了个小辫子,鬓角两边的宝石小簪子也换成了小挂饰。 赵远舟似乎听见了远方的风铃声。 他还记得那天是卓翼宸的及冠日,他在他的院落里等到了他的救赎,他说:“父亲和兄长成为辑妖师的那一天就想过他们会死在妖的手里,若得寿终正寝自是美满人生,可是大多辑妖师都是以死于妖兽手中为荣。” 赵远舟记得那杯塞进手里的茶有多烫,但是他却不愿放手。 “因为死于妖兽之手,就说明那时的人间遭受着恶妖冲袭,他们是为了身后的家园,为了身后的家人。所以死于妖兽之手,他们死的光荣。” “辑妖师有好有坏,就如同妖也一样,有好有坏,不能因为一人为恶就牵连了整个人族,也不能因一妖为恶就一概而论,所有的妖都是恶的。” “起码我知道父亲死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我与哥哥平安无事,哥哥死前的最大愿望是,我平安无事!” 赵远舟看着扭过头双眼通红,噙着泪珠的卓翼宸,“明明卓家是冰夷族后人,最大的愿望应该是惩善除恶,还人间太平,可是父亲和哥哥临死前的愿望是希望我——平、安、无、事!” “赵远舟,你是大荒的大妖,活了三万多年,又戾气在手,若是真的用尽全力,我想我父亲还有哥哥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阻挡你前进。 可是他们还是阻挡住了你前进的脚步,不是因为他们做到了,成为了人人口中那个救世的英雄,而是你心底的那被戾气压制住的良善救了他们拼死也要护住的人间。” 卓翼宸低下头,让那泪水悄然滴落在手上,“后来阿爹和我说过,这世间没有生来为恶的妖,也没有生来为恶的人。他们只是经历了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恶念,所以才会陷入自我毁灭的道路上。” “戾气不管在谁的手里都是一大灾难,只是使用力量的人若为善,那它自然也可以是善;若使用力量的人为恶,那自然它自然就可以为恶。” “其实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最后的结局都是美好的。可是我们不生活在话本里,失去和遗憾才是真实的。” 卓翼宸看着呆愣着的赵远舟,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赵远舟!赵远舟?”卓翼宸看着喊了几遍都没有理会他的赵远舟,扭过头就是嘿嘿一笑,“阿爹,他傻了!” “卓小宸!什么我傻了?你才傻了呢!”赵远舟回过神来就听见卓翼宸说他傻了,是个傻子。 花瑜看了看赵远舟,拍了拍张祈灵的肩膀,“哥哥,最近元宝不在身边,去检查一下他的剑术有没有退步了。” 张祈灵知道花瑜是有事情要和赵远舟讲,拽过不情不愿的卓翼宸就去了后山训练场。 “灵哥!这身衣裳刚穿的,我不想弄脏它,可不可以下次再练呀!”卓翼宸撒娇的样子,花瑜都能想象的出来。 “赵远舟,你知道我留你下来是要做什么吗?”花瑜一改刚刚在卓翼宸面前的那副慈爱的模样。 “知道,我的错我认。有什么惩罚我都认,我也会尽我所能的去弥补那些人。”赵远舟跪在花瑜面前。 “可是你犯的错太大了。不是说你去弥补人家就愿意原谅你的。”花瑜嗤笑的看着说要弥补的赵远舟,“你失控的那两次杀的人,他们又是谁的儿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你还的清吗?” “我是妖还是身居戾气的大妖,我能够与天同寿,十年换不清那就百年,百年还不清那就千年,千年还不行那就生生世世。总有一天老天会怜悯我,让我还清我身上的孽债!”赵远舟铿锵有力的声音刺入花瑜的耳朵里。 花瑜有那么一瞬间透过赵远舟看见了一个故人,那人也说过相似的话,不过不是还清孽债,而是奋起反抗! “我相信,吾辈后人终有挺直脊梁站起来的那一天,或许我看不见,或许我的儿子也看不见,但是我的孙辈呢?我身后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呢?终有人会替我看遍天下,替我,替我们去看看大好的河山!” 那个人没有面孔,只是一个又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拼凑出来的一个人,一个身披赤色斗篷的人。 第404章 挨骂的宫子羽 卓翼宸穿着新衣服被张祈灵一路拽到练武台,一路上下人们的夸赞声,把面皮薄的卓翼宸说的跟个鸵鸟一样,躲在张祈灵身后不敢出来。 文潇和裴思婧他们同样也看到了卓翼宸的新衣服,“却如传闻中所说,是金雕玉砌养出来的。” “花府的小卓和外头的小卓不一样,外面的是人人赞赏的少年剑术天才——卓统领。花府的小卓就只是小卓,不用背负任何人的期望的小卓。” 刚洗漱完换好寝衣准备窝在自己的暖玉床上睡觉的宫远徵,只听见窗户被轻叩了三声,向来警惕的宫远徵,左手持刀,右手指尖夹着暗器,走到窗户前。 “徵公子,我是殿下派来给您送衣服的。” 声音传来时不时还有几声鸟叫,宫远徵推开门果不其然是那只骑着蜚的青鸟。 青鸟看着宫远徵接过包袱后,站在牛角上梳理着自己的漂亮羽毛,“徵公子,东西送到啦~,我和蜚就先走啦~” 宫远徵不过低个头的功夫,一牛一鸟就不见了踪影。 虽是夜半三更,可是距离徵宫不过百步的羽宫却是灯火通明。 “重重~你和金繁看守好外面,别让一些不相干的人来打扰我和子羽弟弟秉烛夜谈~” 宫紫商依靠在她的侍卫怀里,露着她自以为巧笑嫣然的笑容看着宫子羽。 宫子羽看着他这个一向行事大胆的姐姐,再看看如今的矫揉造作那是一阵恶寒。 金重得了宫紫商的命令后一把拽过金繁,先是绕着羽宫将所有可能埋伏人的地方踩一了一遍地,然后调来整个羽宫守卫,将宫子羽的寝殿给围了起来,绝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靠近,就连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土里冬眠的都被撅走。 金繁看着有条不紊的金重,“你这业务属实有些熟练啊!” 金重那可真的是太熟练了,每次跟着大小姐去角宫就是这样被角公子身边的金复还有徵公子身边的金华带着,这样走了一遍又一遍的流程。 “没什么,手熟能熟而。” 金繁看着骄傲的金重。 寝殿内,宫紫商坐在宫子羽的床边,“子羽弟弟,我是谁?” 宫子羽瞪大了牛眼看着宫紫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被宫远徵给毒了?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你才被宫远徵的毒药放倒了!我吃着他的百草萃,还能让一般的毒给放倒了?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脸吗?” 宫紫商本来还在宫子羽的床沿边凹着造型,一听宫子羽这话立刻就炸了,指着宫子羽的鼻子就是一顿输出。 “那你问我你是谁?” “我宫紫商现在不是所谓的商宫宫主,也不是什么宫门的大小姐。我现在就是以你姐姐的身份,你家人的身份再和你聊天。”宫紫商双手反撑在床上,昂起头颅看着宫子羽。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宫子羽看着外头的黑夜,暗忖:你天天大晚上用功不用睡觉,我要睡觉啊!那家姐姐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弟弟房间里聊天的? “子羽弟弟可曾听过一句话,长姐如母?” “听过啊。”宫子羽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回答了一下宫紫商。 宫紫商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着宫子羽,“听过那就好。接下来的话不便与外人说,所以你呢也不要指望着有人能替你去请来外援。” 宫紫商一摆衣袖,“你这房间外头,里里外外的全都被搜查了一遍,金重办事我最放心不过,所以,子羽弟弟~你准备好了吗?” 宫子羽突然感觉一股不太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刚准备转身朝着门外跑去,就被宫紫商拽住了衣袖。 “宫子羽,你跑不掉了!哈哈哈哈哈哈!” 守在门外的金重和金繁听着门里头传来的大小姐这豪放而又嘹亮的声音,鸡皮疙瘩抖三抖。 “宫子羽,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和宫远徵对着干?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看看现在上到长老院,下到宫门扫地的小厮,谁没吃过徵宫的药?谁没受过徵宫的好处?” 宫紫商不知从哪里变了一根巨粗无比的麻绳出来,将宫子羽绑在了椅子上,嘴里还塞了块手帕,差点儿堵着宫子羽的喉管,给人弄窒息了。 宫子羽是想说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宫紫商在那里一个人突突。 “宫子羽用用你核桃大的牛脑好好想想?老执刃吃的百草萃,为什么早不失效,晚不失效,偏偏在无锋刺客进宫门的时候失效!宫远徵最在意的人是谁?宫尚角!” 宫紫商说到激动处还伸着她那修剪得当的指甲戳了戳宫子羽的脑门。 “老执刃和少主同时遇害的那天,宫尚角可不在宫门,而且雾姬夫人也还活着!若是真的是宫远徵出手,为何要留下雾姬夫人这个能够指控他的人?而且人要真的为了执刃这个位置,宫尚角都不在费这么大力气干什么?好玩吗?” “再者说,这么明确的使用毒药杀了老执刃,还让雾姬夫人中毒,指向性太强了。背后之人摆明了就是要让宫门内部出现分裂。” 宫子羽被绑在椅子上,嘴巴又被堵着不能说话,只能发出些呜呜咽咽的声音,还不被宫紫商听在耳朵里。 “而且你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你不赶紧做点实事出来,你和宫远徵、宫尚角斗什么气!你斗得过他们吗?你每个月去万花楼吃花酒的钱还是人家在外头靠着宫远徵的毒药、暗器还有商宫的武器赚来的。你在宫门里能够百毒不侵,病了有药吃还是靠的人宫远徵给你开的药,宫尚角从宫门外带回来的药材。” 宫紫商手心拍手背的看着宫子羽,到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 “现在好了!宫远徵虽然因为你质疑他的百草萃没有炸,那群医馆里深藏的老医师们炸了,没有了医馆的百草萃和金芷百草茶,你让那些侍卫和侍女们怎么办?等死吗?那些人病了都找不到一个医师看病,长老院还好,有个月宫在那儿盯着,可就月宫的储药量,你觉得能顶多久?” 宫紫商突然回头看向宫子羽,那眼神犀利的把宫子羽的汗毛都给激了出来。 “你该庆幸的是宫尚角没跟着一块儿和徵宫罢工,不然你看看宫门能够维持多久?” “羽宫就只是负责统筹和守卫,一拿不出钱财来给你羽宫侍卫发月俸,二拿不出药材来替他们治病。我商宫至少还有卖武器的入账,此消彼长之下,宫人的月俸还是发得出来的,你羽宫呢?你拿什么发?你那一千两的月俸吗?你都是靠角宫分发月例,你说一旦角宫也打算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打算怎么办!去万花楼卖艺赚银子吗?” 宫子羽从前一有当执刃的父亲顶着,二有当少主的哥哥护着,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直以为,他只需要做好一个游手好闲,不给家里招祸的闲人就可以了,谁能想到一朝变天,他会突然坐上执刃的位置。 宫紫商见着柴火差不多了,揪出宫子羽口中的手帕,还牵连了几根银丝出来这可给宫紫商恶心坏了,那拧巴的表情看的宫子羽再次火上心头。 “你那是什么表情?还不如你塞我嘴里的!我腮帮子酸的都没知觉了!还有我的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宫紫商一挑眉毛,“我要是没力气就拎不动那铁锤。给宫门打铁制作武器了!” 宫子羽被噎的心梗,“我……” “我劝你好好对宫远徵,讨好了他就是讨好了宫尚角,到时候你月例多少还不是人家说了算?再说了,宫远徵这小屁孩就是嘴巴毒了点,其实很好说话的。” 宫子羽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宫紫商,“他只是嘴巴毒了点吗?我都怕哪天他吃饭的时候,碰了一下嘴巴,把自己毒翻了。” “宫子羽,和你说了这么多我也累了,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姐姐~要去睡美容觉了。” 宫紫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宫子羽看着飘飘然走出房门的宫紫商,还有门外两双目瞪口呆的眼睛,还没回过神来。刚打算站起身去床上,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低头一看。 “宫紫商!!!” 金繁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给宫子羽解开绑在他身上的绳子。 宫紫商在听到的时候,早就已经回到了商宫。 至于,明天宫门里流传的新执刃半夜三更,豪放怒喊大小姐的名字,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第405章 沧海明珠 “阿伯,你知道谢府在哪里吗?” 一个身着一袭紫黑色裙装,浑身上下点缀着银饰的小姑娘站在谢府门口,拉住了刚送人回来的谢管家。 谢管家看着拦住他,看上去笑得甜甜的小姑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觉得这个小姑娘瘆得慌。 “小姑娘,你打听谢府做什么?” 小姑娘歪了歪头,“我找现任谢府当家的,自然是有要事相商的。” 谢管家只觉得脖颈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伸手去摸什么也没有摸到,只是摆摆手摇着头离开,“我不知道什么谢府,你找错人了。” “真的吗?可是你身上掉下来的牌子就是谢府现任当家人的身份徽章,你,真的不知道谢府吗?” 谢管家回头看到刚刚还什么都没有的小姑娘肩膀上,耸立着一只蜈蚣,目测那只蜈蚣起码有一个成年男子小臂那么长,再搭配上小姑娘那阴森可怖的笑容,谢管家只觉得刚刚的那咬痛也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做的。 “你到底是谁!找谢府做什么?” 谢管家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尖泛紫,腕间一条黑线直往上走。 “老伯伯,我说了呀!我找现任谢府当家的或许你没有听清,那我再说一遍。我找现任谢府当家做主的——谢 ,瑜 ,臣!” 谢管家还想再最后挣扎一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谢瑜臣的声音。 “你就是爹爹所说的沧海家期盼了百年的圣女——沧海明珠!” “你就是被那位殿下养在身边的谢家家主——谢瑜臣!” 两人势均力敌的气场在这一刻,融不进任何人。 “你好,沧海家——沧海明珠前来报道!我想我应该是三山五岳六寨中第一个到的吧。” 沧海明珠和谢瑜臣握手言和,吐着舌头调皮的眨着眼睛。 “我已经听爹爹说过了,你确实是第一个来的。不过在我带你过去之前,你可否先替我谢府的管家解蛊?”谢瑜臣指着身后的紫气上脸的谢管家说道。 沧海明珠只不过一个响指,谢管家身上就趴上了一只成人手掌那么大的蜘蛛。 谢管家看着那么大的蜘蛛,想要动手拍开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蜘蛛,爬到了他的脖子旁,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了过去。 谢管家紧张的闭上了眼睛,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什么感觉,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前,有些瑟瑟的不敢回头看,怕看到自己的尸体面目全非的躺在地上。 “谢叔,我先带着沧海小姐回去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谢瑜臣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谢管家回头一看,谢瑜臣和沧海明珠都快踏入谢府家门了。 谢管家把自个儿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又看了看脚底下的阴影,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谢瑜臣带着沧海明珠坐在书房中,“喝些什么?茶,咖啡,果汁还是饮料?” “茶,我想试试外面的茶是不是比我们寨子里的要好喝一点?” 谢瑜臣看着刚刚还无声无息给人下蛊,笑的跟个坏人一样的沧海明珠,现在就变得跟人人夸赞的小姑娘似的,双腿游离在地面,一晃一晃的。 “你在寨子里喝的什么茶?自制的还是外头采购的来的?” 谢瑜臣在此之前从未听爹爹说起过,他还认识玩蛊的人,或者是这些人是连帝叔和秦叔都不知道的人。 “我们寨子里的人一年出去一次,每次回来都是拖着几卡车的物资回来的,茶叶不知道是什么茶叶,不过听服侍我的侍女说,就是普通的茶叶。” 沧海明珠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 “我们寨子算得上是一个比较隐世的寨子,不过也勉强能够温饱。但是毕竟不比曾经,若是从前或许我们还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现在不是要弄那个什么人口普查,藏在那里都能被人找到。我们隔壁那个黑心寨子就是因为拒绝合作,所以都被抓走了,听说都判了刑什么的。” “那你们呢?你们没有反抗吗?”谢瑜臣突然想起来他那个时候也不过十岁,报纸上突然刊登的一则信息,说是深山老林中窝藏了一伙土匪,因为拒不招安被抓了起来,后来怎么样还真不知道。 沧海明珠摇了摇头,“我们族长和老祖宗还有长老他们关起门来解决,但是他们都出来的时候,就只说了让寨子里所有人都出去打个招呼,给自己弄了张身份证,免得和隔壁那帮傻子们一样。” “但是,我知道的族长他们是和殿下通过信息的,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我还小那个时候我都还没有呢,我现在知道的都是我成为圣女后,族长告诉我的。” “那你们寨子放心你一个人出来?”谢瑜臣看着可能不过二八芳华的沧海明珠。 “我老早就想出来了,但是族长他们一直不让我出来,说外面的人都是坏人,会把我骗走卖掉,然后就看不到族长他们了。” 沧海明珠说起这个就双手叉腰,气鼓鼓的嘟起了嘴巴。 “那你族长现在怎么让你出来了?” 沧海明珠想了想,“是你的那份资料被那群戴帽子的人公布了出来,然后族长他们就同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族长明明前一天还不同意我出来的,第二天一大早看到了报纸上的那份资料后,就同意了然后还给我派了三四个寨子里蛊术最好的陪着我一块儿来的。” 谢瑜臣突然皱起眉头,想起刚刚他遇见沧海明珠的时候,他只见到了谢叔和沧海明珠两个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你别担心,他们都藏在暗处保护我,不过你这儿很安全,所以他们才会放心的离开,我们也不是什么真的与世隔绝做那个什么山顶洞人。出来前,族长还给了我们一张卡和一把钥匙,说是若是你这儿住不下,就去这个地址,会有人安排我们这边休息。” 谢瑜臣看着那把熟悉的钥匙还有黑色卡片,暗中松了口气,不过却也提起了心,这个小姑娘在他们寨子里恐怕不止圣女这一个名头,地位绝对不会比她嘴里说的那个族长低。 “你这个茶好好喝!还有吗?我以后回家了,能不能带点回去?” 沧海明珠捧着茶杯,一脸开心的喝着茶。 “等你回去了,我会给你准备些,让你带回去喝。若是喝完了,你也可以派人来谢府取,我自是不会吝啬这几罐茶叶的。” 谢瑜臣看着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只是一杯茶就能这么开心。 谢瑜臣和沧海明珠在书房中待了一个下午,基本没有聊什么,就只是被拉着推荐了燕京里哪里的东西好吃,哪里的风景好看,哪里的景区好玩之类的。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直到晚间谢瑜臣躺在床上,才感觉得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自从,爹爹和父亲他们被送到另外一个世界后,他整个人都紧绷着,连着夜里睡觉都睡不安稳,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半夜前来偷袭。 第406章 笑起来看谁都深情的死鱼眼 第二天一大早,宫远徵就披着新披风,穿着哥哥给他买的新衣服,带着新的首饰,叮叮当当的跑到了角宫。 “哥!” 宫尚角一大早练完刀,刚沐浴结束,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穿着一袭玄色金丝绒睡衣坐在角宫的餐桌旁饮茶。 “远徵的这件披风似乎之前从未见过?”宫尚角慵懒的眯着眼睛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宫远徵。 “这是昨夜阿爹让青鸟给我送过来的,好看吗?”宫远徵深怕宫尚角看不清楚,特意站到他面前,转了几个圈,展示给他看。 没有一丝杂毛的银狐披风上用银丝暗绣飞鸟纹,身穿天青色云锦长袍,衣领和衣角处还用了雅黄的濑兔毛做了点缀,再配上额头那抹月光石镶嵌的昙花抹额,还有头发上那隐藏在乌发间随着摆动若隐若现的银链,真的就是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远徵弟弟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唯独今天这一身,就像是春日里刺破苍穹的那一抹微光,照射进了被雾霾笼罩了一整个冬季的宫门。” 宫远徵是个面皮很薄的孩子,尤其是在哥哥面前,稍微夸赞几句,就能红了耳尖,羞了脸颊。 “还不是哥哥的眼光高,远徵的衣服都是哥哥给远徵精挑细选的,自然是穿的好看的。” 宫远徵致力于把衣服好看归咎于哥哥的眼光高,所以他才能穿的好看。 “若是没有远徵弟弟的气质,恐怕旁人也穿不出这衣服三分之一的美来。” 宫尚角很享受这种感觉,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锦衣玉食,珠宝华服堆砌出来,现在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展露在自己面前炫耀花朵的美丽,不给旁人多看一眼的机会。 “角公子!”上官浅恰到好处的闯了进来,打破了一室的旖旎。 “什么东西!” 宫远徵看着突然走进来的上官浅,没好气的冲着宫尚角翻了个白眼。宫尚角也同样脸色不太好的看着门后的金复。 “怎么回事?” 金复看着趁着他和守门侍卫交接班闯进来的上官浅,也同样的脸色不太好。但是在看到宫尚角那铁青的脸时,更觉得自己大概,也许,可能得回炉重造了。 “角公子,是属下看护不周让不相干的人跑了进来。” 上官浅看着很不欢迎她的三个男人,泪水瞬间充满了眼眶,“浅浅是角公子亲口留下的,也是角公子派了徵公子接回来的,浅浅只是想同自己的未来夫君共进早膳罢了!徵公子何苦这般刁难浅浅?” 宫远徵微抬下巴,双手环抱看着一排矫揉造作的女人,“未来夫君?你不过是个随侍,说白了就是跟那些被长老们指派过来的丫鬟有什么区别?” 上官浅面皮厚,虽然就差被宫远徵指着鼻子说她就是个通房丫鬟,也不过是僵硬了一瞬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样子。 宫远徵一摆衣服,坐在了宫尚角对面的位置上,手上的茶杯都是宫尚角倒好了递过去的。 上官浅看着不仅没有阻止宫远徵,反而还安慰似的给他倒了一杯茶的宫商角。 “角公子,就这么忍心看着徵公子这样为难于我吗?” 上官浅想着既然宫尚角留下了她,自然是有原因的,总不能只是为了给他弟弟找个出气筒吧! “远徵年幼,说话一向比较直接,上官姑娘莫要与他计较。” 上官浅看着宫尚角打量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我弟弟说的都对,你本来就只是通房丫鬟,还是长辈送过来的,不过是碍于长辈颜面才让你来角宫,在角宫远徵弟弟就是第二个主子。 “呦!这么热闹啊!” 宫紫商就是这个时候走进来的,一进角宫就看见上官浅站在那里犹如风雨中的小白花一样,柔弱又坚韧,周围三个大男人,金复一脸复杂,宫远徵气哼哼的,宫尚角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金复,你还别说你家公子若是笑起来,那双眼睛真的就是看谁都深情,可惜了,啧!他就是平日里太不苟言笑了!” “大小姐!” 金复一向知道大小姐喜欢口出狂言,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狂放!但是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向宫紫商行了一礼,宫尚角点了点头,宫远徵冷哼一声不搭理人。 “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就这么大气性啊!” 宫紫商一屁股坐在宫远徵旁边,顺势上手捏了捏宫远徵的脸蛋,“看得出来,宫尚角养的挺好!脸蛋子这么嫩!” 宫紫商害怕宫远徵反手给她来把毒粉,捏完宫远徵的脸就站了起来。 “哥!” 宫尚角眸中含笑,微微扬起的嘴角和那冰冷的斜视过来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分明。 上官浅只觉得她在这里站着就是自取其辱,但是为了她的任务,为了她的仇恨,再大的屈辱她都能够忍受,不然也不会在仇人手底下替他们做了那么多年的事。 “金复,送上官姑娘回去,没事就别让她瞎跑了。角宫有太多机密文件了。” “上官小姐,这边请!” 金复态度强硬的请上官浅离开前厅。 宫远徵和宫紫商还在因着你捏我脸,所以我也要捏回来,打打闹闹的绕着宫尚角和餐桌转圈。 宫紫商突然一个大马哈趴在了地上,还顺道飞了两样东西出来,给宫远徵看的一愣一愣的赶紧躲到宫尚角背后。 “哥!我可没有碰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宫尚角扭过头看着怯生生的缩在他身后宫远徵,拍了拍他紧拽着衣角的手,“哥哥明白,是大小姐自己摔倒了,和远徵没有关系。” “金玲,把大小姐扶起来。” 宫尚角身边也是有女玉侍的,毕竟在外行走经商,总是能够碰到一些喜欢往青楼里钻的商人,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女人来替他阻挡那些青楼女子了。 全身包裹在黑色劲装里的女子出现在宫紫商身旁,眼见着金玲就要碰到那两本从宫紫商身上掉落的书本时,也不知道宫紫商哪来的力气,一把就将金玲给推开了。 “这没啥!就是我晚上写写画画的武器样本,都是作废了的,下次有空我还想请远徵弟弟帮我寄到卓府,让姜老给我指点指点。” 宫紫商把两本本子塞进自己怀里,拍了拍刚刚因为摔倒粘在衣服上的灰尘。 “那个啥,我去找宫子羽有点事儿,你们慢慢聊!” 宫紫商说完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宫远徵看着已经没了踪影的宫紫商,呆呆的看着哥哥,“哥,我饿了!” 宫尚角揉了揉他的头,让下人将早就准备好的早膳送了过来。 宫紫商一路跑出角宫后,摸了摸胸口的两本本子,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耳朵边幽幽的传来了一道声音,“宫紫商!” “啊!!!!” 宫紫商的大嗓门那是宫门人尽皆知的事情,这一声尖叫连着刚起床的长老们都吓得手一哆嗦,更别说就近在角宫里用膳的宫尚角和宫远徵了。 宫远徵直接被这凄厉的惨叫声吓得,刚塞进嘴里的粥就呛了一口。 宫尚角看着因为一口粥而咳得撕心裂肺的宫远徵,只觉得大小姐的嗓门或许应该治一治了。 “金复,去看看外面大小姐在做什么!顺便告诉她,下个月她的月例减半!” 金复刚回来就被指派了出去查看宫紫商遇到了什么事情,叫的这么凄惨! “宫紫商咳咳~这个蠢咳咳~蠢货~咳咳”宫远徵因为咳嗽而咳得小脸红扑扑,眼角的泪珠很是为本就不俗的相貌平添了几分艳色。 宫子羽就近在宫紫商身边,被她这一声狮吼,直接震得眼冒金光,头脑发昏,扑通一声直接栽倒在地上。 金复一出来就看见了面朝地上趴着的宫子羽,还有蹲在一旁拿着树枝戳他的宫紫商,还有一个一脸无语的侍卫金繁。 “大小姐,您这是?” 金复走到跟前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三人,然后又指了指地上的宫子羽。 “昨夜没休息好,今早又没吃饭,饿的!一会儿给他塞两白馒头就成。” 宫紫商自然不愿意让人知道是因为她的大嗓门,把宫子羽给震晕了过去。 金复了然于胸,“奉角公子的令,通知大小姐,下个月月例减半!” 宫紫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凭什么!为什么!我做错啥了?” 宫紫商还打算狡辩几句,激动之下,直接忘记了地上的宫子羽,一脚踩了上去,给人踩醒了。 “宫紫商!你是打算踩死我,让宫尚角直接登基吗?” 宫子羽被一脚踩醒,只觉得自己背上扛了一座大山,扭过头就知道是宫紫商这个憨批! 历尽千难万险,宫子羽终于是在金繁的搀扶下,瘸着腿,扶着胸口跑回了羽宫,还带着那么大一只的宫紫商一块儿来,用她的话就是,她干的她得负责。 第407章 被迫发泄戾气的赵远舟 “你把他养得可真是太好了,花瑜!”这句话从“赵远舟”口中喊出时,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赞叹。然而,花瑜却只是冷冷地回应道:“再好如今也跟你毫无关系了!” 听到这话,“赵远舟”气得跳了起来,伸出手指着逐渐远去的卓翼宸大声叫嚷:“怎么就没关系了?你看看那小子,这模样简直和冰夷如出一辙!”仿佛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冰夷本人一般。 面对“赵远舟”的质问,花瑜依旧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为附身于赵远舟身上的应龙解释道:“的确是像冰夷没错,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人家现在的父亲可是卓沅陵,兄长叫做卓翼轩,就连老祖宗都是冰夷。请问,这里头可有你应龙半点干系?”她的语气平静如水,却又如刀般锋利,直刺应龙的心窝。 应龙闻言顿时暴跳如雷,怒不可遏地吼道:“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你竟然就这样生生地给我的儿子降低了这么多辈分!啊!冰夷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他岂能容你如此胡作非为?他怎会同意让自己的亲生骨肉交由几个凡夫俗子来教养?” “我还没问你呢?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是去了趟女娲那里吗?怎么一回来,连个肉身都没了,就连神魂都要散不散的?” 花瑜就纳了闷了,就是出去送一趟东西,回来当父亲的肉身消散,神魂也是几近于无。 应龙支支吾吾的,最终叹了一口气,“你给的那瓶金乌精血,我们打开后直接不是就冲进了我的肉身里面,把我给赶了出去。 我的肉身瞬间就被烧成灰烬,然后死灰复燃将那精血围困在其中,最后还是女娲娘娘借助补天鼎将其锁住,才肯放心交由火神,每日带着它东升西落。 神魂因为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我直接就被灼伤,若不是冰夷及时反应过来,恐怕一片神魂都不会留下。” 应龙突然反应过来他都出现这么久了,冰夷怎么还没有出现,“冰夷呢?他在哪儿呢?” 花瑜突然面色一沉,“冰夷将龙蛋交给我后不知因何缘故也陷入了沉睡,但是你也知道那个善卷洞乃是他的地盘,那儿充斥着他的气息,若是他真的悄无声息的从其他地方离开,我根本无法察觉到。 你醒过来之后就没有在洞里探查一番吗?我记得冰夷就沉睡在你隔壁啊!” 花瑜突然双手环抱,打量了一眼应龙,“还不会是我出来的这些年里你偷偷摸摸找了新的相好,还是从前的老相好来找你,被外出的冰夷发现,所以一气之下不回来了。” 应龙暴跳如雷指着花瑜你你你了半天,“你别胡说八道!我哪来的老相好!怕不是你的老相好吧!” 花瑜挂着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看着应龙,“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哪来的老相好,倒是你应龙刚死的头几年,还有女妖精找上门来的呢。” 此刻的应龙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飞身冲至卓翼宸面前,亲口告诉他真相——我是你的亲爹!花瑜给自己倒了杯茶,顺手给应龙也倒了一杯。 应龙气哼哼的不管那茶烫不烫的直接一口闷,直接给赵远舟闷醒了过来。 赵远舟大张着嘴巴,双手不停的给嘴巴扇风,“唔唔唔!窝的最巴咋门灰是?” “一口热茶一口闷,烫不死你个白猴子!”花瑜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那模样活脱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 赵远舟则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四处张望着,嘴里嘟囔着:“刚刚小卓不是在这儿的吗?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呢?这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只见他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愣是连卓翼宸的影子都没瞧见。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努力回想起来,哦对,自己好像刚刚是专门来找卓翼宸的呀。 就在这时,花瑜突然开口说道:“被他灵哥带去检查剑术啦。”说完便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然而他的眼神却迅速地瞥向了一旁的赵远舟,紧接着话锋一转,饶有兴致地盯着对方问道:“对了,我可听说你的下一个血月之夜就快要到咯。” 听到这话,原本还一脸迷茫的赵远舟瞬间如遭雷击般浑身一僵,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以往每次血月之夜过后那生不如死的场景。 那种失控醒来后的感觉简直糟透了,不仅浑身酸痛得要命,仿佛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酷刑一般,而且那种疼痛深入骨髓,就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重新打散然后再胡乱拼凑在一起似的。光是想想,赵远舟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看到赵远舟脸上露出如此惊恐的神情,花瑜心中暗自偷笑,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继续说道:“瞧瞧你那副德行,至于怕成这样嘛!其实说白了,你身上的戾气不过是因为精力太过旺盛,以至于无处宣泄罢了。只要给它找个出口让其发泄出来,那不就迎刃而解了?你仔细想想,最近几次当你不在天都城的时候,那戾气可有想要冒头的迹象?”说罢,花瑜故意借着低头喝茶的动作悄悄地将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赵远舟回忆了一下。“确实很久都没有在出来捣乱了。” 花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你准备一下,等过几天血月之夜直接来我府上,到时候会有人给你治治那个血月之夜冒头的戾气的。”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赵远舟虽然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但是一想到能够控制住戾气,不让他失控,就什么不对都没有了。 卓翼宸最终还是没能逃脱被张祈灵一顿胖揍,好在张祈灵允许他去换件练功服来,不然新做的衣裳恐怕还不等穿个半天,就得脏的跟泥潭里滚过一样了。 张祈灵在对卓翼宸一番悉心指点之后,只见他手臂轻挥,一道神秘力量瞬间涌现,直接将卓翼宸送回到了其所在的院子之中,并极为精准地定位至浴池中。这一手操作,不仅展现出了张祈灵深不可测的功力,更是让人惊叹不已。 处理好卓翼宸之事后,张祈灵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台下那位正双眼冒着精光、一脸期待的女生身上。他神色平静地开口问道:“你擅长什么?” 那女生闻言,连忙向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脆声回答道:“晚辈裴思婧,家传武艺乃是弓箭之术,还望先生能够不吝赐教!”说话间,她眼中流露出满满的自信与渴望。 此时,在旁观战的辑妖小队成员们的视线也随着他们二人的对话而转移到了练武台上。只见练武台的四周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等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琳琅满目。这些兵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面对裴思婧的请求,张祈灵并未急于直接教导或指点于她,而是略作思考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将家学中的那些不太重要的箭矢技法展示给我看一看吧。”他这样做并非是轻视对方,而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先大致了解一下裴思婧的功底和所掌握的技艺范围,以便后续能更有针对性地给予指导和建议。 第408章 现代秒变玄幻? 谢瑜臣虽然很吃惊爹爹竟然认识深山中玩蛊的寨子,但是毕竟蛊虫这种东西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从来只是听说,没有真正见识过。 但是接下来的发展似乎有些超乎谢瑜臣的认知范围了。 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吊嗓子的谢瑜臣,刚一转身就看见了一个敦厚老实,但是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背后,直接把他惊吓住了,本来好好的吊着嗓子,直接就劈了叉! “啊!!!!” 中年男子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那吓人的声音,还是那副憨厚老实,笑眯眯的看着他。 谢瑜臣手放腰间,那里有爹爹在他们去巴乃前,特意为他重新炼化了一遍的银丝软蛟鞭。 “谢公子,五岳之首岱山派——冯玉奎。” 谢瑜臣看着冯玉奎的身形和面貌,奎字确实很符合他这个人,但是这个玉? “冯先生,您这是?”谢瑜臣摸不准这个人是怎么来到他背后,还不被府中的那些暗卫们发现的。 “差点儿忘记了,谢公子。这是岱山派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冯玉奎突然像是开机了一样,从他那宽敞的袖口中掏出一个一尺长的木盒子,盒子上精雕细琢了朵朵西府海棠花。 谢瑜臣这才注意到冯玉奎的穿着打扮和他们似乎不太一样,像是影视剧中那些古人的穿着打扮,青色沉稳的山纹长袍,腰间佩戴着代表身份的玉牌,头发被一顶青玉色山型发冠束起,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这是?”谢瑜臣接过冯玉奎递过来的盒子。 这种盒子他曾经在小爹那满是书籍与古玩的书房中有过惊鸿一瞥。当时,那个神秘的盒子安静地放置在书架一角,散发着一种诱人的气息。 然而,就在他满心好奇、迫不及待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却被眼尖的小爹逮了个正着。小爹二话不说,一把抱起他便匆匆离开了书房,而那个盒子则被父亲小心翼翼地捧起,不知去向。 此刻,站在眼前的冯玉奎面带微笑,优雅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谢瑜臣亲自打开这个盒子以解心中疑惑。 尽管谢瑜臣此前从未亲手开启过这样的盒子,但由于曾多次目睹父亲和爹爹们的操作过程,对于其打开方式多少也有一些了解。 以往所见过的盒子,盒面上不是精雕细琢出含苞待放或娇艳盛开的莲花图案,便是栩栩如生的麒麟图,又或者是气势磅礴的飞龙腾云图。 可眼下这个盒子却是别出心裁,其上雕刻的竟是西府海棠,如此独特的设计倒是令他眼前一亮。 虽说图案有所不同,但想必打开方式应该相差无几吧?毕竟,从记忆深处回想起来,爹爹和父亲他们每次打开盒子时所用的手势和摁压之处都大同小异。 想到这里,谢瑜臣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朝着盒子靠近…… 谢瑜臣从上而下,从右至左,按照九星连珠的轨迹,一一摁下了对应的海棠花花蕊。 果然,没过一会儿那木盒子就打开了,明明从外表看起去就像是严丝合缝的一整块木料雕刻而成的盒子,却在打开的一瞬间,犹如海棠花开一般,木屑如同花瓣凋零一样,一块一块掉落在地上。 谢瑜臣看着手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地底下涌现了上来。 谢瑜臣低头看向脚底,地面微拱,下一瞬谢瑜臣身形一跃稳稳落在了院子的石桌上,躲开了地底下钻出来的物什。 “放肆!在我面前也敢班门弄斧!”冯玉奎看着从地底钻出来的物什,直接大声呵斥道。 谢瑜臣现在石桌上,看着冯玉奎手中直接出现的那把三尺长剑,剑身上流光溢彩,似是用的金纹镌刻了什么,剑柄还镶嵌着一颗青色玉石,红色的剑穗随风而动。 冯玉奎对面则是站着一个身形矮小,看起来贼眉鼠眼,弯腰驼背的小矮子。 “大胆鼠妖,竟然胆敢出现在吾辈面前!谢公子,还请您离开这儿,待我将其斩杀,在与你细说!”冯玉奎脚步轻点从鼠妖头上跳了过去,直接将谢瑜臣护在身后。 “冯先生请随意,我已经在此地布下结界,这院落里也有父亲他们所设置的回流之术,这院落中的任何损毁之处,只需启动回流之术,就可以恢复原貌。”谢瑜臣似乎并不害怕冯玉奎嘴里的鼠妖。 只见那只面目狰狞、浑身散发着恶臭的鼠妖发出唧唧吱吱的怪叫声,张牙舞爪地伸展着它那锋利无比且闪烁着寒光的利爪,如闪电般迅猛地朝着冯玉奎扑袭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冯玉奎临危不惧,眼神一凛,瞬间抬起手中的长剑,精准地格挡住了鼠妖来势汹汹的利爪攻击。 紧接着,他瞅准时机,猛地伸出右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向鼠妖踹去。这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鼠妖踹得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并重重地撞击在了坚硬的墙壁之上。 冯玉奎并未给鼠妖丝毫喘息之机,迅速松手施展法术。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从他手中激射而出,径直注入到他面前竖着的长剑之中。下一秒,那柄原本静静伫立的长剑仿佛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剑身微微颤动,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作一道流光,直直地对准鼠妖疾飞而去。 站在一旁观战的谢瑜臣目睹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不禁暗暗为冯玉奎捏了一把汗。就在这时,他看到被冯玉奎一脚踹飞到墙壁上的鼠妖尚未落地,突然间,一层诡异的灰雾毫无征兆地涌现出来,如同一张巨大的灰色帷幕,将鼠妖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由于灰雾太过浓密,谢瑜臣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然而,仅仅只是眨眼之间,冯玉奎的长剑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进了那层神秘的灰雾当中。几乎与此同时,一声撕心裂肺、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从灰雾里传出,响彻整个空间。 这阵惨叫声犹如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咆哮,听得人头皮发麻、胆战心惊。随着惨叫声渐渐停歇下来,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再无任何声响传出。而那层原本笼罩在鼠妖身旁的灰雾,也如同来时那般突兀地消散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过也还好谢瑜臣早就将整个院子笼罩在了结界中,不然就这动静谢府的守卫早就出现在院子门口了。 谢瑜臣看见被长剑贯穿钉在墙壁上的鼠妖,随着冯玉奎走上前去将长剑拔出,那鼠妖没有任何动静的摔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只足有五六岁孩童那么大的大老鼠。 不过这只老鼠与那些家中常出没的篮球略有不同,或许因着他已经修炼成型,所以他的原型皮毛才会显得那般与众不同,犹如月华披在皮毛之上,根根毛发都是那样丝滑顺畅。 冯玉奎嘴里嘀咕着一丛小火苗从他的指尖冒出,随着他指向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鼠妖,那火苗在接触到鼠妖的尸体后,立刻就犹如得到了燃料一般,从橘红色变成了青色,不过一个呼吸,那鼠妖就被烧的一丝灰也不剩。 谢瑜臣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荷包,从里头找出了一枚玉色罗盘,罗盘就像是古时候用来记录时间的日晷,谢瑜臣伸手拨动了罗盘上的一根指针。 冯玉奎看着刚刚被鼠妖撞击,又被飞剑击中的墙壁已经恢复如初,根本看不出来一点痕迹。还有地上鼠妖钻出来时破开的一道裂缝,也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愧是殿下和麒麟大人,手里竟然有这等阵法,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冯玉奎也是头一次看见时间回流的阵法。 “这应该是块中品的灵石吧。”谢瑜臣刚刚说出口,就见对面冯玉奎瞪大了双眼。 “谢公子真是好眼力!”冯玉奎原本还自持着身份,不肯好好的同谢瑜臣打交道。 毕竟,他是岱山派数一数二的精英,若不是这次宗主的嫡传弟子岱宗冲击在即,也轮不到他这个万年老二来。 “这种东西我多了去了,也就你还当块宝!”谢瑜臣将灵石一上一下的抛着,最后直接抛给了冯玉奎。 “还给你,我不稀罕这东西。” 谢瑜臣从荷包中掏出那块青色的玉石,并上一块蓝色玉石一块儿给了冯玉奎。 “你们的灵石我用不上,这是我爹爹给我的,让你们开开眼界!”谢瑜臣站在石桌上,微抬下巴,双手环抱,小荷包漂浮在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看起来憨厚老实,实则心里一肚子坏水的男人。 “上品灵石!!!!”冯玉奎看着被谢瑜臣随手抛过来的蓝色灵石,尖叫出声。 冯玉奎这时候才收敛了自己看着老实,实则不管是动作还是说话语气都带着几分傲慢之色。 “谢公子,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您能够饶恕我的不敬之意。”冯玉奎恭恭敬敬的冲着谢瑜臣行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礼。 “不必如此拘礼,想必,你来谢府也是因为你们宗主看到了那份资料是吗?” 谢瑜臣纵身一跃从石桌上跳了下去,带着人朝着书房而去,毕竟这是他歇息的院子,不适合商谈正事。 第409章 开始蜕变的宫子羽 宫紫商跟着宫子羽回到羽宫后,刚坐下来还没怎么着呢,宫子羽就一把拽住金繁,强行将其捆绑在身边,生怕宫紫商这个女人又和昨天一样。 “宫子羽,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会吃了你吗?” 宫紫商一拍桌子,那茶壶都得抖三抖,看的宫子羽和金繁一愣一愣的。 “我还不是害怕你再给我绑起来,害得昨天我直接给人……”宫子羽一想到昨天金繁刚给他解绑,结果因为绑的时间太长,腿软无力,直接给进门的侍卫拜了个早年。 宫紫商一听这没说要的话就知道,宫子羽肯定昨天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不然不会一大早就被喊去长老院了。 宫紫商一个箭步直冲宫子羽身边,“昨天干啥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宫紫商捅了捅宫子羽,让他快点说出来,好让她也乐呵乐呵。 金繁努力憋着笑,真的是把从小到大的悲伤事情,在脑海里想了几十遍,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宫子羽尴尬的别过头说着没什么,宫紫商看着宫子羽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事情。 “没事儿,你不说有的是人说,我还怕找不到人告诉我不成?”宫紫商大手一挥,直接拍在了宫子羽的背上,那力道大的,差点儿给宫子羽拍成内伤。 宫子羽一边咳嗽一边指着宫紫商,“你这个女人真的是,什么牛力气啊!难怪只能看着你宫里那些纸片人流口水!” 宫紫商表情一怔,狰狞着面孔,张牙舞爪的扑向了宫子羽,“宫子羽!老娘挠死你个夯货!” 宫子羽躲在金繁身后,后仰着身子,深怕被宫紫商那涂着丹蔻的指甲给抓到。 “你还没说,你今天去角宫干什么了!” 宫子羽和宫紫商闹了一阵后,想起来他是要去找宫尚角和宫远徵的,结果在门口遇见了宫紫商,刚要打个招呼就被她一击河东狮吼给吼晕了过去,又被她一脚给踩醒了过来。 “我原本呢是想去蹭个早饭的,你也知道的角宫掌管着宫门的财政大权,徵宫呢向来只有徵宫的宫门们吃饭,除非宫尚角不在宫门,不然徵宫的小厨房一向不开火。 宫远徵在角宫吃饭,那必然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就咱们这破宫规,还得规定每宫好的吃穿撅用的用度!真的就是让人无语至极! 我都一度怀疑是不是咱们老祖宗他们那个时候没得吃还是没有钱,所以才会定下这样的宫规!” 宫紫商一提起宫门膳食就来气,每宫的吃食用度一个月竟然就给了三百两!三百两够干嘛的!吃顿肉都得隔好久才能吃上一回。 宫门四宫,羽宫有执刃和少主。必然不会吃的太差,实在不行还能用月例顶一下。 角宫就更别说了,本来就富得流油,但是宫尚角这个人吧不懂享受!一件大衣能穿好几年,天天白粥咸菜,顿顿白粥咸菜的,除了宫远徵上门能见着人让小厨房放开了烧,其他时候就是白粥咸菜,真不知道宫尚角什么毛病! 宫紫商觉得是不是宫尚角在宫门中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吃多了,所以就想回宫门忆苦思甜? 徵宫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一应开销都不用宫门负责,除了徵宫属下的医馆是宫门负责,其他在徵宫护卫的侍卫,洒扫下人还有厨师都是天都卓家和那个花府来负责。 她每次去徵宫蹭饭,吃饭的菜那都不是冬日该有的菜,就像冬日里的蟹粉酥,那蟹粉可只有秋季的一段时候才有,过了季节可就没有了,徵宫就是能够变出来现做的蟹粉酥! 而且,她每次去徵宫,明明外头下着大雪,偏偏整个徵宫都温暖如夏日一般。她在那儿坐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热的快要中暑了!冬日,中暑! 再回想她的商宫,上有瘫痪在床的老爹,那是老参鸡汤顿顿都得吃,下有天天叫着嚷着要吃肉的弟弟,还有那个花枝招展的继母,她的日子真的是想想都令人担忧! “你现在真的是傍上了宫尚角和宫远徵,什么话都敢说了!宫门老祖宗的坏话你都敢瞎胡说!你也不怕被长老谈的听去了,罚你去跪祠堂!”宫子羽瞪大了牛眼看着吐槽着宫门宫规,顺带说了一嘴老祖宗的宫紫商。 虽然他也觉得这一宫规不合理,但是他之前有父亲和兄长暗中补贴,平日里他也吃的清淡些,也不是顿顿都要大鱼大肉的,而且有的时候他也不在羽宫吃,所以每个月关于吃的方面他是真的想不到。 宫子羽看着宫紫商那回忆的表情,就差嘴巴流口水了,“宫紫商!你是不是平日里去哪儿吃什么好吃的没有带上我一起?” 宫紫商被宫子羽凑到耳边的叫声惊醒,“啊什么!什么没有带上去!我喊你去,你会去吗?你肯去吗?你敢去吗?” 宫子羽突然想起来,宫紫商刚刚说的她是去角宫蹭饭,恐怕她每次蹭饭都是去的角宫或者徵宫,这两个地方他还真不敢去。 “我……我当然不敢!但是你都没有问过我一句!再说了,我要是真的想去,宫尚角还能下毒毒死我不成!”宫子羽梗着脖子。 宫紫商打量了强行给自己打气的宫子羽,“宫尚角是不会,宫远徵可说不准!” 宫子羽一想到从小就和他不对付的宫远徵,一下就憋了气,确实每次他和宫远徵因为吵架打架闹到长老院还有执刃面前,他哥总能及时出现,然后用“远徵弟弟年幼……”、“远徵弟弟还小……”、“若非我常常在宫门外,也不会让远徵弟弟……是我没有教导好远徵弟弟”、“远徵弟弟失去父母的时候还太小,我又不经常不在宫门……是尚角的错……若是真的要打就打我吧!……”…… 然后!然后!然后就是宫远徵直接被长老和执刃心软放过了,就只有他一个人每次都被打,每次都被罚抄宫规,每次都被罚跪祠堂,然后下次依旧死性不改,继续招惹宫远徵!! “那你今天去角宫是打算干什么的?又去找麻烦?还嫌自己被打的不够多啊!”宫紫商看着宫子羽那一副胃疼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又是想起了小的时候和宫远徵打架,结果就他一个人被打,被罚。打完罚完,死性不改依旧爱找宫远徵。 “我……我是想去道歉……”宫子羽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若不是宫紫商耳朵尖,恐怕都听不到宫子羽说的话。 “道歉就道歉呗!有啥不好意思的!宫尚角这个人最是好说话,只要你是为了宫门好,他肯定会原谅你,并且会帮助你尽快熟悉执刃的事务。”宫紫商大笑着拍了拍宫子羽的肩膀,不过脸色一变,摸着下巴沉思,“不过……” 宫子羽看着沉思的宫紫商,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什么?” “不过宫远徵他可未必!”宫紫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宫子羽一听到宫远徵的名字就头疼,“啊!!” 宫紫商看着颓废的宫子羽,大手一挥,“不过宫远徵最听他哥的话,只要他哥发话,虽然他还是会和你对着干,但是起码在大事上,他不会跟你对着来,就是私底下心情好对你态度好点,心情不好那就是对你又打又骂的。” 宫子羽看着大喘气的宫紫商,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可能下手揍她,只能是有气无力的说道:“姐,下次求你说话别这么大喘气,容易吓死人的。” 宫紫商和宫子羽又继续聊了会儿天后,宫紫商提出,她去角宫替宫子羽探探口风,然后一溜烟的就跑走了。 宫子羽那是想拦都拦不住,只能随她去了,然后在羽宫茶饭不思的等着宫紫商回来。 第410章 木鸢飞天,冤火丛生 血月之夜,辑妖小队的人亲眼目睹了一场惨案发生。 文潇至今还记得,当日月亮高升,无边的黑夜中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一道道红色雾气直接涌进赵远舟的身体,瞬间他们所有人都被赵远舟身上铺开的戾气打飞了出去。 卓翼宸举着云光剑艰难抵抗着失去控制的赵远舟。但是卓翼宸毕竟只是凡人,即便被世人称赞为天才,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哪里能够打得过万年大妖。 卓翼宸和裴思婧还有英磊三人联手,也不过是困住了赵远舟一盏茶的功夫。 赵远舟的一字诀实在无人可挡,就在赵远舟的利爪伸向卓翼宸心口的时候。 文潇只看得见一柄黑色玄刀从他们身后飞来,直接将赵远舟打翻在地。 那道懒洋洋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呦!这么热闹啊!提前做了热身运动吗?” “阿爹!”这是躺倒在地上的卓翼宸。 “殿下!”这是跪趴在地上的英磊。 “花先生!”这是文潇和裴思婧。 白玖早就已经昏了过去,所以没出声。 一黑一白站在赵远舟的府门口,身穿白衣的那位打着哈欠倚靠在身着黑衣的那位身上,看穿着应该是刚从床上爬起来,随意披了件衣服就过来了。 赵远舟从破屋中飞身而出,红色的竖瞳代表着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意识,完全被戾气控制,周身的红黑色雾气就是溢出体表的戾气。 “哥哥,打爆他!” 文潇与花瑜接触不深,但是从外表上来看,应该是个温温和和的人,但是没想到一开口就这么暴力! 卓翼宸在英磊的搀扶下走到花瑜身边,“阿爹!” “看看你的样子,瞎逞什么能?不管大事小事,我们就在身边,喊不出口还不会使用响箭吗?”花瑜看着因为和朱厌打斗,而面色苍白的卓翼宸。 卓翼宸惭愧的低下头颅,“好了好了!阿爹也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的背后不是空无一人,不管遇到什么我和你灵哥都能给你撑腰,不用你一个人强撑着的。” 花瑜看着低着头颅,自责的卓翼宸,摸着他的脑袋安慰着。 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文潇他们就是坐在门口,吃着茶点,喝着茶水,观看了一个晚上赵远舟被暴打的好戏! 卓翼宸和英磊还有裴思婧因为内伤服用了花瑜给的疗伤丹药,除了卓翼宸被强制要求躺在花瑜给的美人榻上休息,其他两人都是手捧茶杯,一脸惬意的看着大妖被暴打的名场面。 血月结束后,赵远舟顶着一个被揍的猪头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英磊看着收拾妥当打算回去的花瑜和张祈灵,上前去查看赵远舟伤势如何。 “下次血月记得早点把人带回来,不然在外头要是他戾气失控,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赶到。”花瑜绕着张祈灵看看,嗯,没有问题,就是衣角处溅了几滴朱厌的血。 “元宝,乖乖的跟阿爹回去吧!”花瑜拍了拍蹲在毛绒球的毯子里,睡得迷糊的卓翼宸。 看着迷迷瞪瞪的卓翼宸,花瑜嗯心都软成了一团,直接让张祈灵扛着美人榻回家。 “文大人!不好了,天都城里又一起木鸢袭击百姓的事件发生了!” 文潇被急匆匆跑过来的下属打断了回忆。 “这次又是哪里出的事情?”文潇站起身来接过下属递过来的卷贴。 “城西。” 文潇看着卷贴上的记录,紧皱起眉头,“又是城西?” 文潇将分散在辑妖司各处的小队成员都统一召集到了大厅中。 文潇将召集众人的这段时间内,她将近段时间天都城内木鸢袭击百姓的案件,全部整理了出来,然后一起汇总在一张帛书上递给了卓翼宸,“小卓,你看!” 卓翼宸接过帛书和身边的人一块儿查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是紧锁,“木鸢袭击百姓并不是近段时间才有的,而是持续了有将近二十年的时光。 我看文潇整理的之前的木鸢袭击百姓是五城兵马司负责,但是那个时候他们探查得知木鸢袭击是因为操作者操作不当造成的,所以最后都是操作者以赔偿了事。 而且那个时候的木鸢做工很是粗糙,像是新手制作而成,但是看木鸢的结构又像是一个老手,所以很奇怪不过我听哥哥有说起过。 五十年前曾有一家制作机关很是精巧的家族,而且这个木鸢袭击案中的木鸢和那家所制造出来的,能够自由翱翔与天际的木鸢很是相似。 不过我听哥哥说那个家族是因为他们在皇室进行木鸢飞翔表演时,操作失误导致木鸢在低空飞过时被宫殿旁的蜡烛点燃翅膀,最终导致木鸢砸破屋顶掉入宫殿,瞬间整座宫殿都被熊熊大火点燃,那场大火不仅灼伤了皇帝,还烧伤了当时最受宠爱的皇子,以至于先皇震怒将他们满门抄斩。 从那以后那个能够翱翔于天际的木鸢也就此消失。 但是……” 裴思婧看了一眼文潇,接过了卓翼宸的话头,“但是最近发生的木鸢袭击事件,在现场根本找不到一丝有人操作的痕迹,而且这次的事件中的木鸢比之前的还要做工精良。” 卓翼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关于机关制造我得去问问姜爷爷,他对这一方面最是精通,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卓翼宸说到做到,立刻起身前往后院姜老的工作室。 文潇他们面面相觑的留在原地不敢动,毕竟那位姜老的脾气他们都已经感受过了,不想再感受第二遍。 尤其是吊儿郎当的赵远舟,那真的是从踏进他那工作室十米之外,他就已经嗅到了赵远舟的气息,吹出来骂人! 文潇、裴思婧、白玖还有英磊都被阴阳怪气过,还悄悄没办法把他怎么样,其中一个就是年纪摆在那儿,其二就是他说的都对!其三就是那是他的地盘! 所以,除了赵远舟这个脸皮厚的跟在卓翼宸屁股后头不怕被骂,其他人都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卓翼宸。 “小卓,我和裴姐姐去趟案发现场在好好看看,说不定会有那些没有被录进来的线索。” 文潇在看到卓翼宸看着她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开脱的借口,拉着裴思婧一溜烟的就跑走了。 “小卓哥,你知道我就是个大夫!这虽然木鸢袭击了人,但是没有出现人员伤亡,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白玖看着卓翼宸目光看向自己,立刻摇手摆头。 “小卓大人,我就是个厨子!你让我切菜做饭我在行,机关要求我那就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啊!”英磊就更别说了,他那个脑子真的要是能读的进书,他爷爷也不会天天提着根树枝在他屁股后面追着打了。 赵远舟笑嘻嘻的坐在那里等着卓翼宸看过来,谁知道卓翼宸直接扭头就走,打算一个人过去找姜老。 赵远舟撤回一个嘻嘻,苦着张脸跟在卓翼宸身后。 “赵远舟,你怎么不笑了?是天生不爱笑吗?”卓翼宸看着苦着脸的赵远舟,颇为好心情的调侃了一下赵远舟。 “卓小宸,你觉得我这次去姜老的工作室,有几分可能不挨骂?” “十成!” 赵远舟瞪大了眼睛,“你哪来的自信!那个老头要是哪天不骂我,都是天上下红雨!” “放心,这次我给你担保!姜爷爷绝对不会骂你!”卓翼宸拍着赵远舟的胸脯保证。 赵远舟看着心情极好的走远的卓翼宸,无奈一笑然后紧跟着卓翼宸。 文潇和裴思婧来到城西后,并没有立刻去询问被袭击者,而是在附近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顺便和那些爱聊八卦的老太太们交流交流。 不出文潇所料,这群爱在门口聊八卦的老太太们确实知道不少的消息,就比如现在: 文潇她们得知了去年,城西搬来了一家专门做木头生意的商铺,但是奇怪的是这家商铺并不是每天都开门营业的。 更奇怪的是,这家商铺有的时候晚上还开门做生意,而且听附近居住的人说,来的人还不少,吵吵闹闹的。 但是吧,有人因为好奇偷偷摸摸去那家商铺的门口看过一眼,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就是一直有声音传出来。那个去偷窥的人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疯了,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奇淫巧技,机关傀儡之术!幽幽黄天,错杀!冤魂!” 文潇和裴思婧听完那些老太太们的八卦后,对视一眼后来到路边的一处茶楼中,要了个雅间,顺带让小二去趟辑妖司,就说文潇有要事要与卓大人相商,请卓大人带着其余人员尽快赶来! 第411章 幕后真凶终显,可已无力回天 文潇还是头一次看见卓翼宸坐着马车过来,不过在看到下马车的人后,她就不这么觉得了,因为!谁告诉她为什么这个老头子也会来! 姜澜洺看着二楼窗口的文潇冷哼一声,卓翼宸和赵远舟还有跟着卓翼宸一起来的白玖、英磊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生怕,发出点声音,前面那老头回过头来把他们骂和狗血淋头。 “神女大人真是好雅兴!这都十万火急了,还有功夫在这儿喝茶,吃点心呢!”姜澜洺一坐下来就是阴阳怪气一番。 “姜爷爷!你出来的时候答应过我的!”卓翼宸害怕姜爷爷再说出些什么伤面子的话来,赶紧开口阻拦。 文潇当然知道姜老是因为什么这么生他们的气,还不是当初他们自己不当心,刚走进姜老的工作室,不是你就是我的,一人一脚给姜老刚做好的模型给踩烂了。 “文潇,你和裴大人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卓翼宸看着虽然还在生气,但是已经软化了态度的姜爷爷,赶紧开口询问文潇。 “我和裴姐姐在这儿转悠了一圈,得到了不少的消息。其中有一条就是城西搬来了一家特别与众不同的木材店!” 赵远舟倚靠在墙壁上,手里还啃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桃子,“一家木材店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总不能,是哪个什么木鸢制作者的供货商吧!” 文潇睨了一眼说风凉话的赵远舟,“那家木材店搬过来没多久,天都城就发生了木鸢袭击事件,而且木材店白天不开门,晚上开门!” 文潇回过头看着卓翼宸,“那家店铺白天不开门晚上开门的,而且曾有人去那附近看过,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疯了,嘴里还在说着‘奇淫巧技,机关傀儡,错杀,冤魂’之类的话!” 姜澜洺在听到机关傀儡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凌厉的看向文潇,“你确定听到的是机关傀儡这四个字?” 文潇他们看向突然大变脸色的姜澜洺,虽有些害怕他但是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若是一人听错也就罢了,但是那群老太太都是这么说的,总不能所有人都听错了吧!” 姜澜洺喃喃说着什么,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在座的各位除了白玖和文潇两人,其他四人可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可能!” 卓翼宸小心翼翼的询问姜澜洺,“姜爷爷,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姜澜洺瞬间收拢所有表情,表情严肃的看着文潇,“你说的那个木材店在哪里?带我过去!” 文潇等人看姜澜洺的表情还有这不合寻常的动作,就知道那家木材店恐怕真的大有问题,或许还和这次的木鸢袭击事件有关。 文潇也不再犹豫,起身带着众人就朝着那家木材店走去。 来到木材店街道的转角处,众人却没有下车,而是在马车上仔细观察着。 那家木材店确实如同城西百姓们所说的那样,白天不开门,而且那门店的样子,恐怕也没有请店小二之类的。 姜澜洺看着木材店那熟悉的牌匾,还有两边的题字时,顿时泄了气一样,“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可是她明明已经死了!是我亲手埋葬的她!怎么会!” 马车内的众人都听见了姜澜洺说的话,“姜爷爷,你是不是认识制作木鸢的人?” 姜澜洺深深地看了一眼卓翼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马车顶,像是要透过那层木板望向天空,“当初,你们踩坏的那个模型就是她送给我的定情之物,我们曾约定好了,等她及笄我就托媒人上门提亲。 可是谁曾想到不过是皇宫里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演出,竟让他们全族都丢了性命! 我从外面紧赶慢赶的回到天都也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只收到了那只她在我外出前送我的木鸢模型。 因为他们一族是被先皇处死,有无亲朋好友为他们收尸,是我一个一个将他们带出了天都城,请了缝尸匠将他们的头颅一个一个缝了回去。 她死的那年才不过及笄之年,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天都城外的风景,她说等她及笄之后他父亲就会教她木鸢制造术,然后她会带着我乘坐她制作的木鸢,翱翔于天际! 可惜,这些我都只能在梦里陪她遨游天空,陪她制作木鸢,陪她永不长大!” 姜澜洺的腰间滚落一滴泪珠,滴落在木板上的时候,木材店中背对着店门,独自雕刻着什么的黑影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突然挺直了腰背,猛地回头望去,从窗户处透出的阳光看到,里面乌漆嘛黑,只有两盏豆大的烛火照亮了黑衣人身前的一片空地。 “姜姜,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你不该来的!” 低沉嘶哑的声音就像是几十年未曾开口,突然一朝开口却无从适应一样。 文潇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看着冷心冷情的姜老竟然还有这么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不过,他们也确实该骂,他踩坏的若是其他器具,或许姜老都不至于这么生气。 定情之物!还是遗物! 他们是真该死啊! 最该死的还是赵远舟,要不是他当初那一句,“多大个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玩具,等过几天我给你从街上带点其他的玩具回来。” 文潇几人用着杀人的眼光看着试图偷偷溜走的赵远舟。 赵远舟一看被发现了,也是尴尬的小动作几百个,最后一掀帘子跑了出去,用车帘布挡住了身后那几道杀人的目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赵远舟面露严肃的看着不远处的木材店,周边店铺都关死了门,唯独那家木材店,里头灯火通明,还有人影走动,而且那人身后还跟着一只鸟。 “那人要开始行动了!” 赵远舟传声入耳到每个人的耳中。 一行人掀开车窗帘子,死死的盯着那家木材店。唯独姜澜洺走了出来,目光中流露的是深深的怀念之色,期盼着能够再见他的爱人一面,他已经快要记不清她的样貌了! 一声啼鸣声从天空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巨大无比的庞然大物从他们头顶飞过,直冲天都城中心而去。 “小卓!” 卓翼宸和裴思婧一块儿跃下马车,不过卓翼宸被拦住了,裴思婧则是直接借着路边的桌子一跃而起,落在了那些不算高的房顶上,直追着飞鸟而去。 文潇和白玖也是在地上紧跟着一块儿离去,英磊担心文潇和白玖,也跟着他们两人一块儿跑了。 “赵远舟!你拉着我做什么!”卓翼宸看着已经跑没影的四人,在看了看拉着他不让他走的赵远舟。 “那只木鸢上没有什么东西,不过是带了些许纸张,裴大人还有文潇他们已经足够了,我们还是陪着姜老去那木材店吧!”赵远舟让卓翼宸看看已经走到木材店门口的姜澜洺。 姜澜洺站在门口,推了推门却没有推动,他知道她就在里面,但是她不愿意见到他,“我知道是你,你来开门让我进去,我就是想再见见你!” 门内毫无动静,甚至没有一丝的回应。 “阿云,我知道是你,从我知道那只飞天木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我不介意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是我此生不变的信仰,是我唯一爱着的妻子!” “阿云!你就真的这么狠心不肯见我吗?” “阿云,这么多年我都是看着那只木鸢模型过活,浑浑噩噩的打造武器,我怕!我怕那一天我突然就忘记你,我怕那一天我回头的时候,看不见你!” 姜澜洺哭着哭着跪了下去,透过门缝他看见了他的妻就在门后,可是她不愿意见她,甚至不愿意开口和他说一个字。 就在姜澜洺以为就这样的时候,门里头突然传来嘶哑的声音,“姜姜!对不起!希望下一次见面,我们可以鲜活又明亮!” 姜澜洺感受到了门里的人离开了,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痛从心脏爆发出来,全身的血液似乎沸腾着涌向那里,难以忍受的疼痛使他全身紧绷,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卓翼宸看着蜷缩在门口的姜澜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姜爷爷,你怎么了!” 赵远舟慢悠悠的走过来后,“悲伤过度,送他回马车上吧!” 卓翼宸看了眼蜷缩着的姜澜洺,又看了一下始终不肯开门的那个人。 第412章 是我执念入魔,早就忘了来时路 卓翼宸和赵远舟驾着马车带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姜澜洺回到了辑妖司,他们刚将姜澜洺送回房间坐在议事厅没多久,裴思婧和文潇他们四人也都回来了,而且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文潇,你们追过去可有发现什么?”卓翼宸替几人斟了杯茶。 “那只木鸢飞出去后,直奔向王府而去,在空中撒下了这些纸张,然后俯冲进向王府,瞬间整个向王府都被熊熊大火点燃了。”文潇艰难的开口,顺便将手中的白纸放在了桌子上。 卓翼宸也没想到那个木材店的人竟然如此狠心,竟然直接让那木鸢以自杀的方式,将向王府点燃,只为了复仇! “那你们回来的时候,向王府如何了?” 文潇摇了摇头,“向王根本不在府中,死的都是府上的一些侍女小厮。” “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心地善良的相里云了。”姜澜洺喘着粗气,扶着议事厅大门,满眼悲伤的看着他们。 卓翼宸看着曾经意气风发,虽已六十有四却依旧身体健朗,就连曾经那保养得宜的乌发都已不在,现在的姜爷爷真正的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姜爷爷!”卓翼宸赶紧起身去搀扶姜澜洺。 “姜老,你刚刚提到的相里云是不是就是木鸢案的……”文潇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够不再刺激这位老人。 “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如何建造那样一只木鸢了。” 姜澜洺苦笑一声,“是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才会没有发现原来她曾离我那么近。她一直都在,是我从未发现!” 姜澜洺抓着卓翼宸的手,哀求的看着他,嘴唇张开却又不知应该说什么,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然后踉跄的离开了议事厅。 卓翼宸知道姜爷爷他的生命走向了倒计时,从昨天他踏进工作室的时候,门口那棵原本郁郁葱葱的老树,树根处已经堆积了好多枯黄的叶子,秋风萧瑟,卷着落叶在空中飞舞,为他也是为她奏响了最后的挽歌。 “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可惜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错了,一切都错了!” 姜澜洺仰天大笑而去,只是这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之意。 文潇有些为难的看着卓翼宸,“小卓,我们怎么办?” 文潇问的是抓还是不抓,抓姜老恐怕也会一同离去,不抓就会有更多的无辜百姓牺牲。 卓翼宸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坚定之色,“抓!相里云因一己之私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我们要做的是为那些无辜之人讨回公道。” 文潇也明白,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那些无辜之人,虽然相里云是很可怜,也同样很无辜,可是当她把一切仇恨加注在其他无辜之人身上时,她就不再是那个无辜之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卓翼宸就带着赵远舟还有文潇他们一块儿再次来到木材店门口,而其他侍从们则是将整座木材店团团围住。 他们推进入木材店,整个大厅昏暗无比,随着大门被打开阳光照射进来,却发现木材店里空空荡荡,而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张祭桌,那上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排位,桌两旁点着一盏盏的长生灯,桌子前跪坐着一个身披黑袍的人。 “相里云!” 卓翼宸他们缓步来到相里云身后,却发现她的身旁还有一只精致精巧的木鸢,这只木鸢远比他们之前看见的那些都要灵动。 “这只木鸢是相里氏穷尽一生心血打造而成,就差最后一步,以鲜血献祭就能够完成了。可惜啊!相里氏早就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这只木鸢终究还是成了一只残次品!” 相里云跪坐在牌位前,身前的火盆里还在烧着火纸。 “这里有我相里氏一百八十六口人,仅仅因为皇帝的贪念,因为他想要获得长生,所以他就设计了这么一场所谓的表演,他用一场表演,带走了对他有二心的臣子,想要抢夺他皇位的皇子,还有一直对他不满的太后,你看他机关算尽太聪明,仅仅用一场意外他就夺走了这么多人的命。 皇帝下令抄斩相里府的那天也是和今天一样的好阳光,可是这样的好阳光不属于那天的相里府。我只记得那些人的刀很快,很准。 我记得很多人,有陪我爬树摸鱼的丽兰,有陪着我胡闹的晓云,有带着我逛街的哥哥,有因为我不肯吃药哄我的娘亲,有慈眉善目的祖母,有会抱着我转圈的父亲,还有好多好多的人……” 相里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她诧异的看着滴落在地上的水珠,她太清楚了她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眼泪,她伸手看着那双粗糙如树桩一样的手。 “小卓,情况有点不对!她不是人,也不是妖!”赵远舟是万年大妖,五感超群,任何细微的小动作在他眼中的,都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动作缓慢。 卓翼宸微微蹙起了眉头,朝着赵远舟那边移动了半步,透过那黑袍看到了所谓相里云的手,那分明就是一截木头,可是木头怎么会动呢? “卓大人,我相里氏毕生所求,不过器之奇巧,求术之精绝,为百姓排忧解难,为国家做贡献,可是因为皇帝的贪念致使我相里一族尽数死去,我看着这些与我朝夕相伴的人在我眼前一个一个死去,我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 相里云突然转过身来怒视着他们,身旁的那只木鸢就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愤怒,突然变得庞大无比,甚至那只木鸢的尾巴带着火光向他们扑来。 卓翼宸抬起左臂竖起一道蓝色屏障,阻挡住了木鸢的冲击,赵远舟则是施法想要控制住相里云,谁曾想一向战无不胜的一字诀竟然对相里云不起作用! “赵远舟,怎么回事!” 文潇看着明明已经施展了一字诀在相里云身上,但是她依旧能够行动自如。 “她不是人!她是木偶!” 赵远舟这才发现相里云衣袖下的那截手腕,分明就是木偶人的特性,像这种的木偶人只有一人或者说一妖能够做到。 “乘黄!” 还不等赵远舟开口提醒卓翼宸,相里云已经提剑配合着木鸢向众人冲了过来。 白玖看着向他们而来的相里云,早就已经晕厥在了英磊的怀中,裴思婧护着柔弱毫无保护手段的文潇还有英磊和白玖安全的离开了木材店。 卓翼宸和赵远舟两人背靠背的对战相里云和木鸢,裴思婧在将三人送出木材店后,也立刻来到两人身边。 木鸢冲天而起,绕着大厅盘旋,尾尖的火焰点燃了四周的墙壁。 裴思婧负责远程攻击,可惜她的每一支箭都被木鸢挡住,赵远舟和卓翼宸配合着同相里云打斗。 相里云苦苦支撑着,在木鸢再次经过她的身边时,纵身一跃跳上了木鸢的背上,打算冲破房顶离开这里。 赵远舟对着卓翼宸施展一字诀“翼”,助力卓翼宸像木鸢一样拥有飞行的能力。 相里云和木鸢即将冲破房顶时,卓翼宸及时赶到施展了冰夷族的秘术——凝水化冰,冰箭击中木鸢的翅膀,平衡被打破木鸢连带着相里云一块儿从高空摔落。 卓翼宸想要伸手抓住相里云,可是相里云好像并不想活了,“卓大人,我为了复仇向‘神灵’祈求,得了这具木偶之身,我这五十年来一直都想着如何向皇室复仇,可这条路执着太久,早已无法回头!” 卓翼宸的耳边是风带来的相里云最后的一句话,“帮我告诉姜姜一声,下辈子我还要做他的妻!” 卓翼宸落在地上看着变成了木偶的相里云,还有那只将相里云保护在翅膀下,失去了动力的木鸢,他们就那样静静的任由大火吞噬了身体。 “小卓!” “卓大人!” 赵远舟和裴思婧跑到卓翼宸身边,看着陷入火海中的,制造了天都城将近三四十年木鸢袭击案的罪魁祸首。 卓翼宸他们刚从火场中跑出来,文潇就小跑着走过来,为难的看了一眼卓翼宸,“小卓,姜老他……” 卓翼宸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姜爷爷过世了对吗?” 文潇瞪大双眼,但是又似乎情理之中,最爱的人就在身边却一无所有,等到知道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姜老他恐怕是…… 赵远舟都有些惆怅的看了一眼被大火彻底吞噬的木材楼,“可惜了这一对恋人,生不能在一起,死也……” 大火最终被扑灭,辑妖小队从灰烬中将残存的木鸢的翅膀还有相里云的一截未被完全烧毁的手臂带走了。 卓翼宸再向上级汇报的时候,只是上交了那残存的木鸢翅膀,而相里云的那截断臂则是陪着姜澜洺一块儿下葬了。 第413章 脑补画面脑补出鼻血的赵远舟 随着木鸢袭击事件的结案,最近的天都城都没有发生任何事件,而且随着除夕夜的到来,街边热热闹闹的景象反倒与辑妖小队形成了反差。 卓翼宸还未从姜老的逝去中回过神。 虽然他现在依旧每天卯时起床练剑,然后洗漱准备用早膳,用完早膳出门巡视天都治安,巳时回到辑妖司处理公务,午时一刻用午膳,饭后在辑妖司小花园散步消食,然后午睡半个时辰,睡醒后继续处理积压的公务,酉时一刻用晚膳,饭后消食一刻钟坐在小书房中练习书法,亥时一刻洗漱上床睡觉。 但是赵远舟他们都能看得出卓翼宸的心里不舒服,但是他们又不能开口安慰,毕竟姜老和他的关系就好比是父子。 文潇一脸感慨地说道:“要说起这小卓啊,可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他自出生就没有母亲,小时候呢,白天就在卓府里待着,到了晚上则前往花府。” 稍作停顿后,文潇接着讲道:“随着时间流逝,小卓慢慢长大了些。然而这时,轩公子却继任了辑妖司统领一职,工作繁忙起来,自然无法像从前那样时刻陪伴在小卓身边了。 更糟糕的是,由于小卓父兄所从事的特殊职业,外面的那些小朋友们竟对他心生畏惧,纷纷疏远于他,甚至还不肯跟他一起玩耍。 不仅如此,这些孩子们还口出恶言,说小卓将来也会变成可怕的妖怪。可怜的小卓听到这些话后,伤心欲绝地哭着跑回了家中。” 说到此处,文潇不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后来啊,还是姜老得知此事后,心疼不已,亲自带着小卓去找那些小朋友理论。 最后更是让他们的家长施压,迫使这群小孩向小卓诚恳地道了歉。 虽说事情算是得到了解决,但这件事无疑在小卓幼小的心灵深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打那以后,小卓便再也不愿意踏出家门到外面去玩耍了。” 文潇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之色,“好在有姜老这么个心地善良之人。见小卓整日郁郁寡欢,姜老便带着他走进了后山。 就尝尝带着小卓去后山,姜老亲自动手用木材制作了许多精美的,会动的木头玩具,陪着小卓尽情地嬉戏玩耍、放纵欢笑。就这样,姜老用自己的关爱逐渐驱散了笼罩在小卓心头的阴霾。” 文潇满脸忧愁地叹息道:“唉!由于花先生他们肩负着平衡人间与大荒的重任,因此并不能时常留在人间。有时候,一旦大荒那边发生异动,他们便不得不匆忙赶回去处理,从而离开人间。而轩公子等人呢,则因忙于辑妖之事,同样也是常常不在府上。 如此一来,小卓小时候大多时间都是由姜老和王老交替照顾着长大的。不过,如果花先生他们正好在人间,就会将小卓接到花府去。毕竟那花府之中有着众多柔弱的草木精灵,充满了生机与趣味,这让小卓十分喜爱前往花府玩耍。 然而,谁能想到,姜老竟然突然离世了!他的离去所带来的冲击,丝毫不亚于当年老卓大人和轩公子的去世啊……” 赵远舟突然站起身来,倒是把文潇他们吓了一跳,“大妖!你干什么去啊!” “有事儿!”赵远舟吐了三个字后,化作一团黑红色的雾气消失在了议事厅中。 赵远舟来到小卓房门前,突然想起来今天这个时辰是小卓去泡澡的时间,赵远舟正打算离开,房门就从里被打开了。 “赵远舟!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偷窥的癖好!你这只无耻的白猴子!”卓翼宸手里怀抱着换洗的衣物,身上披着一件白狐皮银丝素锦披风。 “什么偷窥!什么白猴子!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是猿!白猿!而且我这才刚来!我还不是担心你才来看你!”赵远舟被卓翼宸的白猴子气的戾气都冒出来了,但是转念一想,这是自己选择的,再苦再累也要跪着走完。 卓翼宸有些扭捏的看了一眼赵远舟,哼了一声,甩头就走。 赵远舟看着傲娇的小卓那真的是什么气都没有了,更别说被小卓那带着草木馨香的长发甩在了脸上,更是心神不定的屁颠屁颠跟在身后。 “小卓~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是我过来的时候没有提前通知你,我这不是看你因为姜老爷子的事情难过嘛~”赵远舟那一转三十个弯的语调,说的卓翼宸那真的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闭嘴!” 卓翼宸低头朝着他院子中那口温泉快步走去,羞红的脸颊看的赵远舟更是心猿意马,恨不得直接就地拆皮剥骨吃进肚子里。 赵远舟抿紧嘴巴,一路跟着来到温泉处。 赵远舟静静地坐在外头,目光透过轻薄的屏风,凝视着屏风后面那个正在宽衣解带的身影——卓翼宸。只见他优雅地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物,每一个动作都如同慢镜头般在赵远舟的眼前展现。 随着衣物逐渐减少,卓翼宸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也渐渐显露出来。缭绕的烟雾仿佛一层轻纱,轻轻地笼罩在他的身躯之上,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而迷人的氛围。晶莹剔透的水珠沿着他那线条分明的喉结滚落而下,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划过他健硕却又不失柔美的胸脯。接着,水珠顺着那引人遐想的人鱼线缓缓滑落,最终融入到温暖的泉水中,消失不见。 赵远舟看得入神,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绝美的画面:烟雾朦胧中的卓翼宸宛如仙人下凡,那完美的身材比例和散发着光泽的肌肤令人心醉神迷。不知不觉间,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直冲脑门,血气瞬间充斥了整个鼻腔。突然,赵远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啪嗒啪嗒地打在手背上。他低下头定睛一看,只见手背上赫然出现了几滴鲜红的液体,还带着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 就在这时,刚刚踏入温泉中的卓翼宸忽然嗅到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血腥气息。他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开口问道:“赵远舟?你怎么了!我好像闻到了一股血腥气息?”声音清澈而动听,在热气腾腾的空间里回荡着。 听到卓翼宸的询问,赵远舟如梦初醒,心中暗叫不好。他连忙仰起头,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鼻子,试图掩盖住那尴尬的一幕。同时,嘴里胡乱编造着借口说道:“没……没什么!就是最近吃太过辛辣,有些上火!”然而此刻的他早已紧张得忘却了自己身为妖的身份,全然没有意识到这个理由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可行,但对于他这样的妖而言,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赵远舟自觉他不能再继续待着了,赶紧跑了出去,“小卓,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有什么事没做,我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卓翼宸透过屏风看着着急忙慌跑出去的赵远舟,只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但是联想起平日里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的赵远舟,也就觉得应该是老毛病又犯了,也就不再去管他了。 卓翼宸整个人泡在温泉池中只露出一个头和肩膀,适宜的温度让卓翼宸的身体完全的舒展开来,疲惫了一天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赵远舟跑出温泉池所在的房间后,被冷风这么一吹,脑子瞬间清醒,然后一片空白,“啊!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这么好的机会!我竟然……竟然错过了!” 赵远舟在院子里整个人都抓狂了,但是最终害怕惊扰到里头泡温泉的卓翼宸,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卓翼宸的小院。 再回到他的院落途中,偶遇了从典藏司出来的文潇,文潇一脸的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看着赵远舟,“你这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我猜应该是失败了吧!” 赵远舟只是无力的摆了摆手,然后如同一缕幽魂一样飘回了自己的院落,躺在床上的那一刻,都觉得自己真的就是无能懦弱啊!这么好的机会,还让自己浪费了! 第414章 三山五岳六寨齐聚谢府 冯玉奎来到这里后的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给整个谢府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就在这时,谢府又迎来了一批新的访客。 他们分别来自不同的门派和势力。其中包括东岳派的阳江衡、乾山派的仟叶华、崞山派的幽灵灵以及狄山派的玄嵩明等等。除此之外,还有来自龙国声名远扬的三山教派,更有那深藏于深山之中、鲜为人知的六大苗寨之人。 众人鱼贯而入,步入谢府宽敞明亮的会客厅。按照惯例,每个流派的人都会选择坐在一起,方便交流沟通。 然而,令人瞩目的是那六大苗寨的来客们,他们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各自为政,仿佛谁也不愿意搭理对方。 不过,有一点却是所有人心中都清楚明白的:虽然他们内部可能存在纷争,但若是有外来者胆敢欺凌他们任何一方,其余五方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团结起来共同抵御外敌。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便是:咱们自家关起门来怎么打闹都行,但绝不允许外人插足,更别想随意欺辱。 待众人纷纷落座后,冯玉奎作为岱山派的代表率先开口说道:“在座的各位皆是各自门派中的翘楚精英,想必对于此次我们能够齐聚一堂的原因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吧!”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而岱山派之所以显得尤为特殊,正是因为他们所信奉的那位神明在众多神只之中独树一帜,其地位之尊崇甚至可以与龙虎山所信奉的三清相媲美。 只有冯玉奎率先开了口后,底下那些人才能够听从或者是信服。 “可是只有我们几个人是不是?”张山子眉头微皱,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后,缓缓开口说道。他那苍老的面庞此刻透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作为此次代表着龙虎山前来的使者,他深知此番任务的重要性以及所面临的困难。 此时,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中的沧海明珠轻轻扭动了一下身躯,然后以一种懒洋洋的姿态倚靠在那里。 她那双狭长的美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山子,轻声回应道:“人贵精而不贵多。太多的人难保队伍中没有他们的人。”沧海明珠乃是六寨之首——灵蛇寨的圣女,其地位尊崇无比。 而且,她更是现今六寨之中唯一一个能够凭借自身实力炼制出本命蛊的圣女,这足以证明她在蛊术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及三山、五岳以及六寨之间的关系了。其中,三山因为与世俗之人接触最为频繁,所以对于外界的各种事情了解得要远比五岳和六寨的人更多一些。然而,尽管如此,他们却并不太愿意和六寨的人产生过多的交集。 究其原因,无论是五岳也好,六寨也罢,它们各自的传承都极为看重天赋和灵根。如果缺少其中任何一项条件,那么即便是再怎么努力,也难以真正继承下五岳或者六寨的那些神奇本事。正因为如此,各个势力之间往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彼此间既相互依存又相互防备。 要说起这三山之人啊,虽说他们也能算是踏入了修仙之路,但与那些正儿八经修仙的五岳相比,可真是有着云泥之差! 瞧瞧人家五岳那帮人,修炼的乃是正宗仙术,而三山这边呢?所施展的仅仅只是道术而已。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本质性的差异。 就拿那张山子和冯玉奎来打个比方吧。单从外表来看,冯玉奎也就三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可谁又能想到,他的真实年龄竟然比张山子还要大上十来岁之多呢!由此可见,修仙者与修道者之间的差别究竟有多大啦。 “可不是嘛!盘古恶念这东西,从古至今都不知道迷惑了多少人去为它拼死拼活地卖命。就咱们目前所知的那个汪家来说,他们可是实实在在地为了实现那不切实际的长生美梦,苦苦寻觅了千年之久呐!至于还有哪些尚未被发现的家族,那就更是无从得知了。”冯玉奎在离开宗门之前,宗主特意对他紧急培训了一番有关世俗间的种种事情。 “若是真的有那轻轻松松吃个丹药就能长生之法,我们还需要这么艰苦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修仙、修道吗?”张山子心态极好的抚摸着他的山羊胡须。 “我可是听说了,那汪家人很热衷在各大古墓之间找寻长生之法,尤其是那长寿家族张家,更是被他们当成个宝一样的,只要在野外看见个张家人,就像饿狼扑食一般,把人绑走。”说起这个,六寨中的金蚕蛊的传人——钟离淼就来了兴趣。 此时坐在钟离淼身边的男生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要我说,那张家就是愚蠢不堪,明明是一个传承四千年之久的大家族,竟然让汪家一个传承不过千年的,还不是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家族给搞垮了。” “巫马煜!”沧海明珠突然坐直了身体,呵斥出声,眼睛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坐在上首,手中拿着报告看的聚精会神,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谢瑜臣。 谢瑜臣虽然注意力都在手中的报告上,但是耳朵还是听得见他们在谈论的事情,而刚刚巫马煜说的话,自然也被听在了耳朵里。 “没关系,毕竟我爹爹也觉得曾经的张家太过于懦弱无能,并且自持甚高的完全看不见任何危险。或许是起点太高,所以固步自封到把自己引上了死路。”谢瑜臣面带微笑的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我这儿有几份关于盘古恶念的报告,你们可以看看。”谢瑜臣手指微动,在座的所有人面前都出现了一份报告。 众人看着报告上记载了被盘古恶念蛊惑的部分人,他们现在在哪里活动,具体任务是什么...... 张山子看着手里的报告,一拍大腿,“小殿下的这份报告真是及时雨一样的存在,有了这些我们何愁找不到他们的根据地?” 冯玉奎反复看了数遍,轻声询问出声:“小殿下,这里面的记载恐怕并不完全吧!” 谢瑜臣点了点头表示冯玉奎说的没错,“这里面是虽然也是被盘古恶念蛊惑的人,但是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事情,而那些能够靠近盘古恶念,甚至一直待在盘古恶念身边的人,我们还是一无所知,甚至这里面记载的一些根据地恐怕都是些不重要的小角色。” 东岳派的阳江横却表示:“小殿下,不管是什么角色,只要我们能够撬开一个角,那就不怕后面的那些我们抓不住尾巴,毕竟这些人虽然不重要,但是损失太多的话,即便如恶念这样的存在也是会心疼的。” 阳江横甩了甩手中的报告,“只要恶念心疼了,那么它就必然会让手底下的人再次出现大肆蛊惑民众为其作事,那么到时候我们就不怕抓不到一两个核心人物。” 冯玉奎等人连连称赞,“确实如此。” 谢瑜臣突然感觉到他布置在会客厅的结界有异动,“收敛气息,恐怕是有一些小虫子按耐不住,要出来活动了。” 以冯玉奎为首的五岳派闭眼调息的瞬间,五个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椅子上。 以沧海明珠为首的六寨则是翻身上梁,召唤了他们的本命蛊或者是寨子里圣蛊掩盖自身气息。 以张山子为首的三山之人则是简单粗暴的给自己贴了一张敛息符。 谢瑜臣等众人都藏好后,来到房门口,“我不是吩咐过今日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谢瑜臣充满怒气的声音传到门外之人的耳中。 “少爷,实在是抱歉!但是后院的那两人实在是,老奴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这才来打扰少爷。”谢管家无可奈何又充满了疲惫的声音传入谢瑜臣的耳中。 谢瑜臣紧蹙的眉头还没有放下来,就感觉到了紧跟在谢管家身后的那道气息似乎变得越来越急促。 谢瑜臣勾唇一笑,缓缓打开房门,好不等他说话,就见从谢管家腋下飞出一柄冒着寒光的短刀,一下刺穿了谢瑜臣的身体。 而站在谢管家身后不远处的男人看着他射出的短刀穿过了谢瑜臣的身体,脸上那得意的笑容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僵硬在了脸上。 “你似乎很得意?是觉得那一柄短刀就能够把我给杀了?” 男人刚扭过头,就看见原本应该躺在地上的谢瑜臣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并且看上去一点事也没有发生。 男人只觉得心口一疼,低头一看,一朵炙炎红莲在他的心间绽放开来,下一瞬间就被红莲燃烧殆尽,一丝灰都没有留下。 “谢叔,你先下去吧!后院那两个蠢货不用多理会,过段时间见无人理会他们,自然就安静了下来。”谢瑜臣打发走了协管家后,抬脚走进会客厅中,他在转身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刚刚躺在地上的“谢瑜臣”,噗的一声变成了一张黄纸,其上还用赤红色描绘着什么。 冯玉奎等人自然也知道这一场是什么意思,一场杀鸡儆猴的戏码,杀得是盘古恶念的人,儆的就是他们这些三山五岳六寨的人。 第415章 过年了 晚间时分,谢瑜臣在自己房间与花瑜同水镜的时候,一一叙述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一切。 “小花儿,辛苦你了!”花瑜看着短短时间内就迅速消瘦下来的谢瑜臣,爱怜的伸手穿过水镜抚摸谢瑜臣的头。 花瑜忍受着穿过时空与空间的屏障,加注在他手上的力量,他现在就只是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他只是想要抱一抱已经有数十万年没有拥抱的孩子了。 谢瑜臣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自然知道小爹这样透过水镜来拥抱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爹爹,我只要知道你们是安全的就够了,你不需要有愧疚的,从前都是你护着我长大,现在小花也长大了,也可以和父亲一样护着爹爹了。” 花瑜收回手的瞬间,就被张祈灵一把握住,想要吸收掉花瑜手上那一道道被割裂开后,留存在皮肉上的时空之力。 花瑜一把摁住了张祈灵的手,眼神中尽是乞求的目光,“哥哥,没关系。” 谢瑜臣或许因为张祈灵的阻挡没有看见,但是花瑜那瞬间惨白的脸颊她还是看的分明,“爹爹!” “小花儿乖!爹爹不疼的,就像是小的时候小花摔在地上,蹭破了点皮一样。”花瑜出声安慰着谢瑜臣。 之后花瑜又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小花,我们这儿过年了哦!虽然你们那儿还没有过年,但是呢!这并不妨碍爹爹想要给小花过年的红包和过年礼物哦!” 花瑜从背后拿出一堆的东西,还有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又厚厚一沓的红封。 “铛铛铛!你看,这些都是爹爹这一年为小花精挑细选的礼物哦!”花瑜将其用灵力包裹住后,透过水镜送到了谢瑜臣的手里。 谢瑜臣此刻早已经泪流满面,低着头哽咽的,“爹爹,我只想你们好好的,这些东西等你回来了再给我也是一样的。” “小花说的是什么话!我和你父亲已经很是愧疚不能够陪你过年了,若是再不给你好好准备一份过年礼,那我们小花得有多难过呀!”花瑜倚靠在张祈灵怀中。 张祈灵扶着花瑜,让他能够支撑得住,他悄悄运转灵力,将其通过搭在花瑜肩上的手,缓缓输送到他的身体中去,以此支撑住花瑜的身体,不会说着说着就突然倒下去,让谢瑜臣看见后担忧。 “小花,父亲和爹得都希望你能够在我们的庇护下快乐长大,一辈子都不用理会这些事情。可是总是事与愿违,最后还是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件事情。”张祈灵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花瑜和谢瑜臣在聊天,但是他疼爱谢瑜臣的心并不比花瑜少。 谢瑜臣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张祈灵是谢瑜臣会说话后开口叫的第一个人,是唯二两个能够在张祈灵书房撒野的人,是唯一一个在张祈灵脖子里撒尿的孩子,是唯一一个半夜醒来抱在怀里哄得孩子,是唯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却得到他宠爱的孩子。 通话结束后,花瑜再也支撑不住的瘫倒在张祈灵的怀中。 “哥哥,没关系的!你不要紧张也不要担忧,我只是也想要尝试一下当初你所受过的万分之一的伤是什么一种感受。”花瑜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原来......原来竟然是这种感受,当初......当初你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花瑜不过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双手的皮肤就被割裂开来,露出了内里金色的筋脉,那些力量会顺着伤口进入体内,肆意的破坏着身躯。 “因为是你,所以才让我支撑了那么久。”张祈灵其实并没有觉得有多痛,他只是觉得庆幸,因为伤的是他而不是他怀里这朵娇艳欲滴的小莲花。 “因为我已经让你伤过一次了,所以我不愿意在看见你在我面前受伤,而我却无能为力了。” 花瑜知道张祈灵说的是哪一次,是当年在沙城外的那次遇袭。 “哥哥,那次也是我自愿的。我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因为我不仅保护了哥哥,也没有因为我而伤到那些无辜的生灵。”花瑜颤抖着手,用那双鲜血淋漓的双手捧着张祈灵的脸。 张祈灵的眼眶中满含泪水,下一瞬,张祈灵眼中的泪滴落在花瑜的眼角处。 “我现在很好,所以哥哥不要哭!” 因为即将要过年了,天都城中的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卓翼宸带着辑妖小队的人来到天都城外的花府中。 他打算去趟宫门,毕竟弟弟一个人呆在那里,他怕弟弟没有人陪他过年,但是又怕阿爹他们也没有陪伴,所以他打算先陪着阿爹过年然后再去宫门陪弟弟。 卓翼宸来的时候,花瑜和张祈灵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只是花瑜手上的伤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只能先用灵药敷着伤口。 “阿爹!灵哥!” 花瑜用法术掩盖了自己的脸色,又有了张祈灵源源不断输送进他身体里的那些灵力,现在的他远比刚刚要好上不少。 “元宝!这还没有过年呢!你怎么就过来了?” 花瑜自然知道卓翼宸的打算,担心他们两个孤寡老人没人陪伴。 “阿爹,我想陪你过年,然后去弟弟那里陪他过年。”卓翼宸腻歪在花瑜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张祈灵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说的倒是挺好听的!恐怕还是为了我们的过年礼物还有新年红包来的吧!”花瑜回过头给张祈灵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点了点卓翼宸的额头。 “刚刚我已经将你小花哥哥的过年礼送了过去,你的呀~”花瑜拖长了音调,将卓翼宸的好奇心完全勾了出来。 卓翼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花瑜。 “元宝的过年礼物就需要你自己去找了哦~” 卓翼宸歪着头疑惑的看着花瑜,似是不明白花瑜的意思。 “自己找?”卓翼宸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定什么。 花瑜接过张祈灵递过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点头轻笑道:“对呀~这次呀!要元宝自己找出自己的过年礼物了哦~” 卓翼宸也是头一次遇见,但是他感觉应该会很有趣,“那阿爹,有没有提示呀!” 花瑜这次没有在说话,卓翼宸立刻将目光看向张祈灵,哪知张祈灵也是扭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好在卓翼宸也不气馁,立刻就站起身来拉着辑妖小队的人一块儿在花府中找寻了出来。 “阿爹准备的新年礼物肯定不少,而且应该都是很好找的,到时候你们找到的都归你们。”卓翼宸大手一挥,将自己的新年礼物分给了辑妖小队的每一个人。 辑妖小队的人倒是没有想到卓翼宸这般大方,毕竟去年过年的时候,花先生给卓翼宸准备的礼物,那可是震惊了整个天都城的人。 据说,那天从中午第一样礼物进入卓府到最后一件出花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直到华灯初上,那些礼物才全部摆放进卓府的空地上。 “小卓哥,这样真的可以吗?花先生他们不会怪罪你吗?”白玖虽然很高兴,毕竟卓翼宸去年的礼物中有好多,他见都没有见过的药材。 “当然可以,阿爹才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呢!”卓翼宸抚摸着白玖的头。 辑妖小队的人听完后,两两组队一块出发去寻宝藏了,英磊最爱和白玖一块,文潇则是和裴思婧结伴而行,同行的还有裴思婧的姐宝男——裴思恒。 卓翼宸的身边自然是赵远舟跟着。 花瑜和张祈灵站在高楼之上看着满府乱窜的七人,寻到宝藏后那惊讶的尖叫声就只有白玖这一个人了,毕竟是被认证的哨子成精的人了。 “今天可真热闹啊!”花瑜依偎在张祈灵的怀抱中,满含感慨地望着楼下忙碌的七个人。 只见卓翼宸身形矫健如燕,穿梭于花丛小径之间,不仅亲自仔细寻觅着目标物品,更是发动了后山那些灵动可爱的草木小精灵们一同帮忙寻找。每当他发现一件宝贝时,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投入手中戴着的那只神秘储物镯内。 这一群人在花府之中马不停蹄地搜索着,从阳光明媚的白日一直寻到夜幕深沉、繁星点点之时。他们不知疲倦地翻遍了每一个角落,甚至连花园中的一草一木都没有放过。终于,当众人饥肠辘辘的肚子发出一阵又一阵咕噜噜的抗议声时,大家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于是乎,一行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陆陆续续地汇聚到卓翼宸那座规模宏大、气势恢宏的院落之中。这座院落之大,简直堪比一座大型王府,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此刻,这群人早已顾不得欣赏周围的美景,纷纷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等待着下人们将美味佳肴端上桌来。 不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丰盛饭菜被呈现在众人面前。闻到食物香气的那一刻,所有人仿佛瞬间恢复了些许精神,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一顿风卷残云之后,每个人都吃得心满意足,但同时也感觉双腿发软得如同面条一般。于是,他们只能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向各自的房间走去。 即便是平日里向来注重礼仪规范、行为举止端庄稳重的卓翼宸,今日也是一改常态。他匆匆忙忙地完成洗漱,然后一头钻进柔软舒适的被窝里,不一会儿便传来了阵阵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显然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416章 我在大荒有几座金山 卓翼宸一行人在花府胡闹了几天,吵的花瑜头都大了。 原本,花瑜还是很欢迎他们的到来,因为他们的到来给原本安安静静的花府带来了一丝人气,但是热闹久了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比如现在。 “啊!!!!大妖!看我逍遥散!” 赵远舟一大清早的就不知道发什么癫,去招惹胆子最小的白玖,直接哨声响破天际,原本还躺在床上的花瑜无奈的睁开了眼睛。 一摸床边还残留有一丝温热的被窝,就知道张祈灵已经起床训练卓翼宸去了。 懵里懵懂爬起来的花瑜,先是呆呆愣愣的坐在床上发呆,直到张祈灵进门都没有发现。 “被他们吵醒了吗?” 张祈灵看着最近几天都没睡好,导致眼底下微微发青的花瑜。 “要不让元宝他们赶紧走吧!” 张祈灵实在心疼花瑜,虽然他也同样疼爱卓翼宸,但是在花瑜面前,什么卓翼宸,就是谢瑜臣都得在他面前退让。 “好主意!一会儿用膳的时候,记得提醒一下元宝,他们现在出发去远徵那儿,正好来得及。” 花瑜也是被这群精力旺盛的小伙子折腾的不行,他年纪大了睡眠质量不好,他们一个个正当年的,以后有的是时间睡,他现在是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卓翼宸在饭桌上看着眼底泛着淡淡青色的阿爹,“阿爹,我们今天打算准备一下去远徵那儿,正好把准备好的过年礼物给他送过去。” 花瑜拨动桃花粥的手一顿,“也好,你们一行人带着那些东西过去我也放心些,到了远徵那儿,替我向他哥问声好。” 用过膳食后,花瑜就指挥着府中的侍从们将一箱箱准备好的礼物搬运上货车,还单独给了卓翼宸一个白银缠丝双扣镯,“这里面是我给远徵的压岁钱,你到时候私底下给他吧!” 卓翼宸双手捧着双扣镯,疑惑的看着阿爹,“为何要私底下给远徵?” “大荒里的东西与人间不一样,但是金银是一样的。我在大荒有几座金矿,这里面是金矿的一年产出量,我给你的那只镯子也是一样的。” 花瑜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卓翼宸身边的人到是雷了个外焦里嫩的,几座金矿,金矿一年产出量,这是人能说的出来的? 但是文潇、白玖还有裴思婧看着习以为常的卓翼宸,就明白了,合着每年过年的时候,卓翼宸都会收到这样一个镯子。 赵远舟和英磊则是表示,在大荒里金银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每个大妖的出生地都会伴随着些许矿石掉落,所以大妖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凡人最爱的金银玉石,他们所欠缺的是灵丹妙药还有能够治疗的仙草。 “阿爹,是怕宫门里其他人会惦记远徵的这点零用钱?”卓翼宸笃定似的开口询问花瑜。 花瑜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毕竟大荒的金矿不归人间皇帝管辖,这里面的金子自然也是没有印记的,只能用来打造首饰之类的,若是想要使用的话恐怕还得去官府那边做登记。 “宫门的那群人除了宫尚角还有点余钱,其他人手里穷得叮当响,可不得惦记着吗。” 辑妖司的人也去过几次宫门,对于他们也算是比较了解的,最穷的就是羽宫的二公子了,远徵有和他们说过,这个这个羽公子月初发了月例,月中就已经要靠他姐姐宫紫商度日了,偶尔他哥哥宫唤羽还有雪长老和月长老两人补贴一点。 在裴思婧看来这个羽公子比天都城那些纨绔还不如,至少他们虽然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但是不该碰的他们绝对不会去碰,也不会去得罪什么人,最多在街上看到个小娘子口花花一下,真让他们去干什么强抢民女的事情,那就是事情是早上做的,民女是中午给了补偿完好无损送回家的,大夫是三天后请的。 或许这宫子羽不会惦记远徵的钱,但是难保那些吃错了药的长老们不惦记。 “不怕他们惦记,若是他们真的惦记了,还花了出去,都不用那个无锋用什么美人计了,就皇宫里坐的那个都得派兵攻打他们了。” 花瑜让卓翼宸取了一块黄金出来,让众人都看个明白,“这是原矿石,在人间私自开采金矿是要砍头的。” 瞬间一窝人都有些尴尬,毕竟他们都以为是怕人惦记这些钱。 “这些黄金也就能打个首饰,做个装饰品用,若是真的想要花出去,还得去官府那边登记,太过麻烦了。” 花瑜解释完后,就催促着他们赶紧启程吧,不然一会儿该天黑了。 卓翼宸一行人带着浩浩荡荡的几十辆马车朝着宫门所在的旧城山谷而去。 我们的远徵在干什么呢? 远徵在接到二哥卓翼宸的来信后,开心的连一向不放在眼里的宫子羽都得到了他的好脸色。 宫子羽看着笑嘻嘻主动和他打招呼的宫远徵,一脸见了鬼似的拉着金繁就跑。 “我是不是见了鬼了?还是早上没喝药?我竟然看见宫远徵主动和我打招呼,而且他还没有骂我!” 金繁翻了个白眼,顺便给了宫子羽一个巴掌,“感觉到疼吗?” “金繁!你真的是倒反天罡!你竟然打我!” 金繁双手环抱着佩刀,“感觉到疼了,那说明是真的。刚刚宫远徵确实主动和你打招呼了。” 宫子羽听了金繁这么一说,瞬间神清气爽了,宫远徵!宫远徵和他主动打招呼!宫远徵面带笑容的和他打招呼!宫远徵不仅主动打招呼,还没有骂他! 宫远徵是谁!那就是宫门里的霸王!那是谁也不放在眼中,除了他哥宫尚角,其他人在他眼里那就是傻子,蠢货!别说是骂一下宫子羽这个执刃了,就是老执刃在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被宫远徵怼过。 “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情了?宫远徵心情这么好!”宫子羽一摸下巴,脑子突然灵光了一下。 “可能是角公子给他准备了惊喜?”金繁也不知情,毕竟徵宫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毕竟他们被坏心情的宫远徵吩咐了徵宫的侍卫,把他们两个扫地出门可是常有发生的。 “那你说,若是我今天去和宫远徵借钱,他会不会借给我?” 宫子羽突然想到马上就快过年了,他得给阿云准备过年礼物,但是他从来都是钱不留手的主,那是有多少花多少,花没了就是宫紫商这边蹭顿饭,长老那边蹭顿饭,然后被哥哥还有父亲补贴着艰难过完每一个月。 “真拿你当盘菜,你也是那西湖醋鱼!说那话跟没上过学堂一样!” 宫紫商就跟个幽灵一样,不知道从那个草丛里面爬了出来,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我上没上过学堂,你不知道吗?咱们俩小时候可是一起逃的课!” 宫子羽向来智商不足,听不出来好赖话。 宫紫商叹了口气说道:“宫子羽你是不是真的上辈子是头牛,这辈子借肚投胎才成功化形的!” 宫子羽这才反应过来,宫紫商是在骂他!“你骂我干啥!我说啥了!” “就你还想从宫远徵手里借钱?你当宫远徵是傻的吗?他宁愿借给小黄都不借给你!” 小黄是医馆一条看大门的狗。 宫子羽不服气了,凭什么呀!宫紫商凭什么这么说他呀!“宫远徵怎么就不能借给我了?再说了,他今天都主动和我打招呼了,而且还没有骂我!这说明什么!”宫子羽停顿了一下,刚打算继续说,就被宫紫商抢了先,“说明……” “说明宫远徵已经连骂都不想骂了,毕竟像你这样的人才举世罕见!” 宫子羽还当宫紫商在夸他呢,都没有看见金繁那翻上天的白眼,谁知道下一秒就又被宫紫商给骂了。 “连豆腐都有脑,就你没有,所以你左脑装水右脑装面,左脑博弈右脑,现在满脑浆糊是吧!” 宫子羽现在已经不在乎宫紫商骂不骂他了,就想证明自己,“那你现在就跟我一块儿去徵宫,看看宫远徵肯不肯借我钱!” 宫紫商眼珠子一转,“可以啊!赌什么!”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宫子羽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他要是借我钱,那我之前问你借的一笔勾销,要是他没有借我钱,我之前问你借的,我双倍还你!” 宫紫商等宫子羽一说完,立刻一拍手掌,“这可是你说的!但是口头承诺不能做数,咱们立个契约!” 宫紫商随手掏出笔和纸,金繁那是拉都拉不住上头的宫子羽。 第417章 我为什么要借你钱! 宫子羽怒气冲冲地走着,那股子劲儿一直持续到他走到了徵宫门口才终于停歇下来。此刻的他,心中懊悔不已,不停地自责着:“我怎么就这么轻易地上了宫紫商那个女人的当呢!” 就在这时,宫紫商迈着轻盈的步伐踏入了徵宫。而此时的宫子羽正气急败坏地在后头,双手死死地掐住金繁的脖子,似乎想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他身上。然而,金繁却毫不费力地只用一只手便制止住了宫子羽的动作,随后还顺势抬起一脚踹向宫子羽。 只听金繁没好气地说道:“我刚才可是拼了命地拉住你啊,可你那会儿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不管是谁来劝都没用!” 听到这话,宫子羽非但没有收敛自己的怒火,反而愈发激动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金繁,吼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份契约从宫紫商手里抢过来然后一口吞掉呢?这样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面对如此荒唐的要求,金繁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种笑并非是因为觉得好笑,而是一种在极度无语时所产生的无奈之笑。 只见金繁摇着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宫子羽,反驳道:“你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怎么说得出这么冰冷的话来的?再说了,要吃也是你去吃啊!那字据是你非要写的,还说怕大小姐耍赖!” 宫子羽一听,立刻挺直了自己的脖子,理直气壮地回应道:“我可是堂堂的执刃啊!万一我吃了那份契约之后出现什么问题该如何是好?” 此时,宫紫商已然行至门口,正欲迈步离去之时,却又突然回首张望。这一望,可不得了,只见身后不远处的宫子羽与金繁二人不知何时竟已扭打成一团。宫紫商见状,不禁焦急地高声呼喊:“快走啊~,咱们都已经到这儿了,难不成你们俩还想临阵脱逃吗?” 说罢,宫紫商毫不犹豫地率先迈出一大步,跨入了徵宫的宽敞大厅之中。甫一进入,她便瞧见宫远徵和宫尚角二人正跪坐在宫远徵那张楠木茶几前喝着茶聊着天。 看到此情此景,宫紫商心中一动,想要表现得亲昵一些,于是便开口娇嗔道:“尚角哥……哎呀不对,尚角弟弟~~”然而话音刚落,她便意识到自己这般称呼似乎有些不妥,连忙转过身去,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暗自懊恼学那些话本子里的绿茶技能,一时大意施展的时候没看清形势,差点就给自己降了辈分呢。 就在这时,宫远徵满脸笑容地抬起头来,看着宫紫商说道:“姐姐今日来得倒是颇为早些呀~”他的心情显然极好,甚至都无需宫紫商再三催促邀请,便主动开口唤了一声姐姐。 宫紫商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绽放出如菊花般灿烂的笑容,忙不迭地应道:“诶~,我亲爱的远徵弟弟诶!”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整个大厅都因为她的笑声而变得明亮起来。 宫紫商那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一转,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宫子羽竟敢如此笃定地宣称宫远徵一定会将钱借给他!瞧着宫远徵此刻愉悦的心情,似乎这事还真有几分可能成真。向来只有他她宫紫商坑人,还没有人能坑到她的。岂能让宫子羽这个小蠢货这般轻易就得逞所愿? 只见宫紫商急忙探过身子,目光紧盯着正在攀爬楼梯、已然行至半途的宫子羽,而后脚下生风一般,一溜烟地飞奔至宫远徵身旁,娇声说道:“远徵弟弟呀,姐姐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哟~” 宫远徵闻声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回应道:“哦?是什么事啊?”今日的他心情格外舒畅,对于宫紫商平日里的些许不着边际之举,倒也并未放在心上。 宫紫商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凑到宫远徵耳畔轻声细语道:“是这样子的啦,我刚才与那宫子羽打了一个赌约。说实话,我都不晓得这家伙为何突然要向你开口借钱,但不管怎样,你可千万别把钱借给他哦。只要你听姐姐的话,等日后他欠下我的钱时,姐姐定会分给你一半儿当作酬劳呢!”说着,宫紫商还小心翼翼地从宽大的衣袖之中悄悄掏出一张纸张,展开一看,上头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不止宫远徵看见了,宫尚角也看到了。 宫尚角都不知道该说宫子羽是蠢还是聪明!说他聪明吧,他还知道立字据,说他蠢吧他还知道立字据。 “远徵弟弟~”宫子羽那扭捏的声音一出现,瞬间给在座的三人鸡皮疙瘩激了起来。 “宫子羽,是不是今天没有骂你,你皮痒了?” 宫远徵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搁在茶几上。 宫子羽虽然只是秘密潜入角宫与宫尚角还有宫远徵聊了一个晚上,终于是把三人之间的矛盾给解开了,但是在外人眼中,他们还是水火不容的双方。 宫子羽这个执刃也就是个名头,实际上宫门里的一切那都是宫尚角说了算的,宫尚角最听谁的话?宫远徵啊! 宫子羽虽然蠢了点,智商、情商还有钱袋子那都是宫门出类拔萃的存在,但是小动物的直觉还是在的。 比如现在,他就觉得宫远徵似乎有些生气了,那是十分丝滑的跪了下去,“对不起!我错了!请徵公子原谅我吧!” 宫尚角、宫远徵还有宫紫商看着宫子羽这丝滑的下跪,还有这流利的道歉,那真的是一愣又一愣。 就连守在门口的金复、金繁和金华都看呆了,不过好在的是金华反应迅速,立刻安排了下去,让所有人远离徵宫大厅一百米,暗卫随时准备好。 宫远徵被宫子羽这突然的下跪还有道歉给惊到了,“你……你先起来!好歹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还这么不着调!比宫紫商还要……还要不着调。” 宫紫商难过的看着宫远徵,眼泪瞬间哗啦啦掉下来,手里的帕子瞬间就被浸湿了,“远徵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 宫远徵看着随地大小演的宫紫商还有那边直接下跪的宫子羽,手足无措的看着哥哥宫尚角。 “够了!收一收你们的戏码!宫子羽站起来!你像什么话!没骨气的东西!还有你宫紫商!当着几个弟弟的面还这么不着调,生怕没人看见吗?”宫尚角板着脸,先是看向宫子羽然后再看宫紫商。 宫子羽瞬间起身,宫紫商一秒收拢眼泪。 两人排排坐在宫远徵和宫尚角对面。 “你来徵宫做什么?药不够吃还是药吃了没效果了?”宫远徵率先看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宫子羽。 宫子羽一想到他早上吃的那碗药,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当时喝下去的时候,金繁都以为宫远徵把他给毒翻了。 “够了!太够了!就是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宫子羽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抗议无效!”宫远徵无害的笑容看的宫子羽那是泪流满面。 “那我就只有一个要求,我想问你借点钱。”宫子羽眼神闪烁着一丝希冀,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仿佛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作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宫尚角虽不常待在宫门,但宫门上下的财政大权却牢牢掌控在他手中。对于宫子羽每月月例的去向及用途,他自是心知肚明。 “我凭什么借你钱?”宫远徵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宫子羽的请求,脸上露出一抹轻蔑之色。 听到这话,宫子羽心中一紧,但仍不甘心就此放弃。只见他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哎呀,远徵啊,你可千万别这么绝情嘛!我如今实在是囊中羞涩啊!再者说了,你是谁呀?您你可是咱们宫门最为厉害的医师呢!就连德高望重的月长老在医术方面也比不上您你呐!在咱们宫门之中,除了宫尚角之外,就数你最厉害了!哪能跟宫紫商那个和我一样穷得叮当响的家伙相提并论哟!”宫子羽这番话犹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不仅将宫远徵和宫尚角高高捧起,更是顺带狠狠地踩了宫紫商一脚,以此来报复她方才对自己的责骂之仇。 不得不说,宫子羽的这几句话确实说到了宫远徵的心坎里,但是他还是不想借给宫子羽。 宫尚角茗了一口茶,“你要钱做什么?我记得月例不是刚发下去没多久吗?一千两这么快就用完了?” 宫子羽被突然出声的宫尚角说的一愣,“我这不是想着快过年了,就想请羽宫的采购从外头给我带几件衣服和首饰回来,我打算给阿云一个惊喜的嘛!” 宫远徵一听是要给那个无锋刺客的,瞬间脸就拉了下来,“哼!我就是借给小黄也不会借你,让你去给一个无锋刺客花!” 宫子羽一听宫远徵说阿云是无锋刺客立马就急了,“阿云才不是什么无锋刺客呢!再说了,她的身份不是已经确认了吗?” “那是骗你的!”宫尚角刀锋似的眼神直扎在宫子羽的胸口。 “可是,可是阿云也不想成为无锋刺客的啊!”宫子羽还想着再为云为杉辩解一番。 “不管她是不是自愿的,她的手上都沾了无辜之人的鲜血,这是她一辈子都要赎的罪。不能因为用不也是被逼的这个理由,就抵消了那些因她而死的无辜之人的罪。” 宫紫商的母亲就是死在无锋刀下,虽然她母亲死的时候,可能云为杉还没出生,但是并不妨碍她恨云为杉,只要她是无锋,那么就别想她会有一天原谅她! 第418章 宫远徵的年礼 “徵公子,卓大人来了!”徵宫侍卫进门向宫远徵汇报。 宫远徵眼睛一亮,“二哥已经到了吗?” “是的,卓大人他们已经等在宫门口了。” 宫远徵扭过头看着哥哥宫尚角,“哥,和我一起去接一下我二哥吧!” 宫尚角一向不会拒绝宫远徵的任何请求,自然是点头同意了陪同宫远徵一块儿前往宫门口。 宫紫商坐在那儿眼珠转个不停,再一联想到马上就要过年了,宫远徵的二哥这个时候来,恐怕是来送年礼的。 “远徵弟弟,不知姐姐能否也一同过去?” 宫远徵看了一眼一脸坏心思的宫紫商,自然清楚她是打算做什么,想了想他那儿有几张图纸需要宫紫商打造,既然需要用人自然也是要给些好处的不是吗? 宫远徵勾唇一笑,“自然是欢迎姐姐一块儿去的。” 宫子羽跟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宫远徵颇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他很不满执刃被宫子羽这个废物给捡了漏,但是毕竟出门在外还是要给他几个面子的。 “那就请羽公子也一块儿吧,不然指不定外头的人怎么看我们宫门呢。”宫远徵没好气的叫上了宫子羽一块儿。 宫子羽只觉得阴转晴,好像他借钱的事儿有转机了。 四人一块儿来到宫门口,等侍卫们打开大门后,只见宫门外的空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一旁的湖边还停放着十数只载满了货物的船只。 “二哥!” 宫远徵看着正在指挥宫门侍卫将船只上的箱子搬下来的卓翼宸,双眼放光的扑了过去。 卓翼宸转身接住了扑过来的宫远徵,借着赵远舟从他身边走过,悄悄从怀中掏出阿爹给的那只白银缠丝双扣镯塞进宫远徵的怀中。 “这是辈分给你的,你单独待在徵宫的时候拿出来看,或者找个信得过的人,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卓翼宸传声入耳告诉宫远徵。 毕竟,宫门就像个大漏勺,里面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就怕被有心人看见了,到时候处理不好对远徵有影响。 宫远徵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悄悄的告诉他,但是二哥不会害他,阿爹也不会害他,所以他很听话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宫远徵从卓翼宸怀里退出来后,虽然努力假装自己,但是对于宫尚角这个人精来说,还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既然是私下里的话,那就是说明不能为外人所知。 宫紫商也是个人精,虽然她在宫门中经常触碰家规,因此被老执刃惩罚,被长老罚跪,但是不该知道的她不去多问,该她知道的不用多问也会知道。 宫子羽这个大傻牛就跟个吉祥物一样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文潇看,刚想开口就被站在一旁的宫紫商捂住了嘴。 “远徵弟弟,尚角弟弟,我和宫子羽有些事情要处理,我们就先走了!”宫紫商一手捂着宫子羽的嘴,一手勾着他的脖子直接拖走。 赵远舟看着虽说身材不算娇小,但是好歹也是个女子,怎么力气就这么大,能够拖着这么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跑,还跑得飞快,生怕被什么东西给追上一样。 “徵公子,你们宫门真的是人杰地灵啊!不仅男的个顶个的优秀,就连女生都是如此的优秀啊!” 赵远舟是谁?那就是随地大小演的人,最爱的就是用最优雅的字眼,说着调侃人的话语。 宫远徵和宫尚角有的时候真的也是挺想打人的,但是能怎么办呢?毕竟是自己的姐姐,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只能当做没看见一样。 “大小姐是商宫宫主,管着宫门火药和武器制造,所以力气确实比平常女子要大一些。”宫尚角能怎么办?只能找个理由替宫紫商遮一下。 “金复,你去帮一下卓大人将这些东西搬回徵宫去。”宫尚角为了避免再被问到什么话,只能赶紧给自己找个事情。 金复早就已经带着角宫的一众侍卫等候在宫尚角身后,只待宫尚角一声令下。 宫远徵也是赶紧拉着卓翼宸说着话,聊着天,就是不想再去回忆那对丢人现眼的姐弟。 英磊和白玖虽然也来过宫门,但是宫门在山脚下的那个旧尘山谷他们没有逛过呢,所以他们两个并没有跟着一块儿来,而是从卓翼宸那儿支了些银子在山脚下逛了起来。 宫远徵带着卓翼宸他们回到徵宫后,在确认在场没有外人之后,由赵远舟施法将整个大殿笼罩了起来,防止有外人偷听。 “二哥,你刚刚塞给我的那个双扣镯是有什么问题吗?” 宫远徵等赵远舟施法结束后,立刻问了他刚刚一直在嘴边的问题。 “阿爹在大荒有几座金矿,这里面是今年一年的金矿采矿量,是给你制首饰、裁衣服、打造暗器或者制作家具用的。”卓翼宸轻抿了一口茶,“当然,若是你想要把这些黄金原矿当钱用也可以,就是麻烦了些。需要去官府报备一下,然后等待手续通过后,从官府那儿统一制作成金砖或者金块,就可以使用了。” 饶是向来财大气粗的宫尚角听了卓翼宸的话也免不了倒吸一口凉气,金矿啊!虽然是大荒的金矿而不是人间的金矿,但是也是了不得的存在了。 “还有那些箱子里的,有十箱是大荒那边的星陨铁你可以用来制作暗器,五箱月见可以裁制成衣服,还有一些珠宝可以制作成首饰或者添加到衣服上。” 卓翼宸单独拎了几样东西告诉了宫远徵。 “还有一些是阿爹让人在大荒搜寻到的一些奇珍异草和一些绝种了的草药种子,府上王老准备了几本医记都已经整理好后放在箱子里。” 卓翼宸知道最得宫远徵心的还得是那些仙草毒草和稀世的草药种子。 “真的吗?我之前就一直缠着王老给我一些他的医书,可是他一直推脱,如今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给我了?” 宫远徵一听不仅有他最爱的草药和草药种子,还有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王老的医本,但是他还是有些怀疑,毕竟他之前在天都那样缠着王老,都没有给如今怎么就这么轻易的送给他了? 卓翼宸点了点宫远徵的额头,“那是因为之前养老他还没有整理好,所以不方便给你。谁知你竟然那般气大的不肯再去和他一块儿研究药方了。” 宫远徵被卓翼宸说的羞红了脸,转身将自己塞进了哥哥宫尚角的怀中。 宫尚角自觉看够了戏,“远徵年幼,有些小脾气也是应该的,还是希望卓大人能够替远徵向王老说说情。” 那知卓翼宸只是摆了摆手,“王老自然不会同远徵多计较,毕竟远徵天赋那般的好,王老疼爱他还来不及呢!不然也不会眼巴巴的整理了他的医本送过来给远徵了。” 三人看着鸵鸟似的埋头在宫尚角怀里的宫远徵,哄然大笑出声,只把宫远徵笑的埋得更深了。 第419章 伍邪的质疑 谢瑜臣看着地上爹爹精心准备的礼物,那沉甸甸的重量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父爱与关怀。当他低下头的瞬间,眼眶中的泪珠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守住,滴滴答答地坠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颤抖着手指轻轻揭开第一个箱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各种贴合他实际情况的灵丹妙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些珍贵的丹药无疑是他修炼之路上的强大助力。 接着,他打开第二个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匹匹精美的布匹薄纱,那柔软光滑的质感让他忍不住伸手抚摸起来,心中满是温暖。 而第三个箱子里,则装满了一些独属于那个世界特有的特产吃食,每一样都是那么诱人,勾起了他童年时美好的回忆。 除此之外,还有四个信封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四颗闪耀的明珠。 谢瑜臣小心翼翼地拿起它们,逐一辨认上面的字迹。 第一封来自爹爹,字里行间流露出对不能陪伴在他身边的深深愧疚;第二封出自父亲之手,满满的都是为他取得如今成就的骄傲与自豪;第三封则是好友卓翼宸所写,字里行间充满了对他的崇敬之情;最后一封是宫远徵寄来的,虽然言辞依旧傲娇,但那份暗中的关心却让人一目了然。 谢瑜臣如获至宝般将这四封信紧紧握在手中,仔细地阅读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生怕错过任何一丝情感的流露。 他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完全沉浸在了这份浓浓的亲情与友情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信纸,轻轻地将它们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最贴近心口的口袋中。 随后,谢瑜臣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房间内的这几个箱子犹如一个个装满故事的宝盒。 他略作思索,便施展法诀,将这些箱子统统收入了储物戒指当中。紧接着,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房间内的密室,将箱子一一取出并摆放好。做完这一切后,他稍作停顿,目光在那些物品上流连片刻,最终从中挑选出几样东西拿在手中。 “谢叔,麻烦您让陈老用这几匹布料给我制几身衣裳。”只见谢瑜臣步履轻快地走到谢管家面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几匹色彩斑斓、质地精良的布匹递到谢管家手中。这些布匹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泽和香气,仿佛来自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谢管家微笑着接过布匹,对于谢瑜臣时不时拿出一些稀奇古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早已习以为常。 不过,每一次面对他人好奇的询问时,谢管家总能凭借自己的机智和应变能力,巧妙地编造出一个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成功地掩盖住这些物品的真实来源。 谢管家不敢耽搁片刻,他深知自家小少爷对新衣裳的期待。于是,他迅速安排好车辆,带着那些珍贵的布匹马不停蹄地赶往陈老的工作室。一路上,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向陈老描述这批布料以及小少爷的具体要求。 当谢管家终于抵达陈老的工作室时,陈老正全神贯注地裁剪着一块华丽的绸缎。听到敲门声,陈老抬起头,看到谢管家手中捧着的布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激动地接过布匹,仔细地摩挲着,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布料我平生从未得见啊!如此细腻的纹理,这般鲜艳的色泽,简直堪称绝世珍品!不知谢家主是从何处得来的?可否告知老朽一二?还有,是否有提供布料之人的联系方式呢?”陈老一边说着,一边用近乎狂热的眼神紧盯着谢管家,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和言语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谢瑜臣抚摸着手上爹爹特意为他雕刻的蜜蜡雕花十八子手持,刚有了半分的松懈之意,就听见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 “谢瑜臣!” 谢瑜臣回头望去,走廊的尽头是伍邪和他的挚友王胖子,两人一胖一瘦就那样站着对视着谢瑜臣的眼睛。 “伍邪,你不好好待在后院,跑出来做什么?”谢瑜臣看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伍邪。 “为什么?” 伍邪的一句质问把谢瑜臣给问懵了。 “什么?”谢瑜臣有些不太理解伍邪的意思。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靠近我?一步一步取得我的信任,然后一点点引我走上一条不属于我的道路?” 伍邪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从未真正看透过眼前这个容貌昳丽的男人。 “伍邪,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很忙,没有时间陪你玩过家家酒的游戏。” 谢瑜臣突然有些慵懒地看着伍邪,似乎还带有几分惊讶的意思在里面。 “明明你早就知道了谢连环和我三叔共用一个身份,甚至当初的西王母国之行你也要就猜到了会碰上我,还有后来的新月饭店拍卖会,你让谢管家旁敲侧击的告诉我霍家的老太太,还有我手里的那几张样式雷。后面巴乃之行,你甚至小的时候就去过了张家古楼,却带着我们走上了一条完全错误的道路,杀了那么多的人,坑害了霍老太太,坑害了你谢家自己人还有磐咨!” 伍邪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回荡在回廊中。 谢瑜臣听完之后并没有觉得什么,甚至还觉得有点好笑,嗤笑出声:“伍邪,从一开始你是有的选择的,若是你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伍三胜再怎么引诱你,你也不会进入鲁王宫,也就不会再后面碰上我,也就不会被人耍的团团转还得替别人卖命!” 谢瑜臣一步步逼近伍邪,伍邪被谢瑜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一步步后退。 伍邪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仰着头颅看着谢瑜臣的面孔,“小花!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样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 “我也很好奇啊!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他们想要得到的?甚至你的家人不惜在你小时候就给你灌下一碗又一碗的汤药,只为了把你变成药!人!” 谢瑜臣最后的两个字将伍邪钉在了地上,他突然的脸瞬间变白,双手紧握攥成拳头,“什么!药人!” “你还不知道啊!伍邪你真可悲!但是我想你应该看过不知名者给你里的录像带,里面那个在疗养院满地爬的人和你长得真的一模一样啊!你应该知道他叫什么吧!” 谢瑜臣并不介意再多告诉伍邪一部分真相。 王胖子搀扶起已经软了骨头的伍邪,想要阻止谢瑜臣开口,却被谢瑜臣的一个抬手动作打断,在想开口时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唔唔唔!!!”王胖子呜呜咽咽的声音根本唤不醒被谢瑜臣的话打击到的伍邪。 “他叫齐聿!是下三门齐家的继承人,是齐八爷的养子,更是曾经汪家的实验对象。”谢瑜臣勾起唇角,“你还不知道是什么实验吧!” 伍邪想要开口阻止谢瑜臣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开口,甚至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是你三叔伍三胜和谢连环联手设的局,他们和背后的汪家人勾结到一起,将九门二代都送给了汪家人做长生不老的实验。齐聿虽然也是汪家人,但是为了一个长生之梦,他们什么都能牺牲,更何况这个人原本就是九门中门人呢。” 谢瑜臣看着瞳孔不停扩大的伍邪,还在继续说着,“就是你三叔害得霍仙菇唯一的女儿成为了禁婆,就是当初你在疗养院遇到的那个怪物。你们伍家让人家母女二十多年不得相见!最后一次见面竟然会是诀别!你说霍仙菇知道了真相怎么可能不疯!” “别,别说了!”伍邪突然挣脱开了谢瑜臣施加的法术,双手捂着耳朵,突然发疯似的跑走了。 王胖子转身去追伍邪的时候,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谢瑜臣。 第420章 他们把茶楼掌柜的给吃了吗? 徵宫内一片宁静祥和,四人围坐在桌前,刚刚结束了一场愉快的聊天,此刻正在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映照着每个人脸上轻松愉悦的笑容。 卓翼宸紧挨着宫远徵坐着,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医书,正认真地辨认着上面所描绘的各种草药。然而,对他来说,这本医书简直如同天书一般晦涩难懂。 \"二哥!你又拿错药材啦!这个要是放进去,我的药锅非得被炸飞不可!\" 宫远徵看着卓翼宸手中那株完全错误的草药,不禁惊呼出声。 卓翼宸一脸无辜和歉意,连忙说道:\"对不起啊远徵,我实在是分不清这些药材,它们看起来不都差不多嘛。\" 宫远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提高了声音反驳道:\"怎么可能差不多呢!你看看这叶子,差别多大呀!这一株的叶子足足有巴掌那么大,而另一株的叶子却只有小拇指大小。再瞧瞧形状,一个是椭圆状的,另一个还带着锯齿呢!\" 一旁的赵远舟见状,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徵公子,依我看呐,您就别白费心思教小卓大人认识什么草药啦!要不然哪天咱们出去捉妖时不小心受了伤,他凭着这不靠谱的医学知识给咱下毒,那可就糟糕喽!\" 说罢,赵远舟还冲着卓翼宸挤眉弄眼,一副欠揍的模样。卓翼宸自然不会放过他,随手抄起一本书就朝赵远舟砸了过去,嘴里骂道:\"好你个赵远舟,一天不找打是不是浑身不舒服啊!\" 于是乎,徵宫内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打闹声此起彼伏。 “公子,执刃……羽公子的侍卫金繁在门口求见,说是有要紧之事要见角公子。” 侍卫突然闯了进来,刚吐出执刃两个字,就感觉到了自己公子那眼刀扎在了自己身上,赶忙换了个称呼。 “宫子羽个蠢货能有什么要紧之事?”宫远徵撇了撇嘴,但是还是让人把金繁带进来。 金繁跟着徵宫的侍卫走进徵宫大厅的时候,先是被大厅一侧空地上打开的箱子给惊到了,里头随意堆放着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玉石。 “角公子,徵公子,卓大人,赵大人!” “宫子羽是又闯祸了?长老也忍不下去打算重重的惩罚他了?还是要撤了他的执刃之位,让我哥继承啊!” 宫远徵惊奇的看着恭恭谨谨向他行礼的金繁,要知道宫子羽的这个侍卫可从没给过他好脸色,每次他和宫子羽有什么冲突,他都要来插一脚,而且从来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金侍卫今日怎得这般客气了?平日里不是都是对我直呼其名的吗?” 宫远徵看着额头冒冷汗的金繁,又偷偷瞄了一眼,哦,原来是因为他哥宫尚角还有二哥卓翼宸在,所以不敢像平日里那样放肆了。 “怎么回事!” 宫尚角一年到头都要外出与江湖中人斡旋,还得经营着宫门产业和自己的私人产业,所以在宫门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两个月。 他的远徵弟弟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而且每年也就秋冬季在宫门,他们平日里都是依靠书信往来,像这样坐在一起聊天很是少有。 宫尚角虽然会将金复留下来跟着远徵,但是金复毕竟是侍卫,远徵弟弟是主子,所以若是远徵不想让他知道金复是没那个胆子偷偷告诉他的。 “哥哥~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宫门的时候,他们都是怎么欺负我的!尤其是宫子羽身边的这个侍卫,明明我就是和宫子羽打打闹闹的,他非要插一脚进来,有的时候还直呼我的名讳。” 宫远徵原本就是个小绿茶,爱撒娇,后来跑到天都后又得了文潇的真传,那绿茶功力真的是肉眼可见的上涨。 瞧瞧现在宫远徵在做什么,避重就轻的开始给哥哥告状了,原本就水汪汪的眼睛,现在眼尾都晕红了一圈,整个人看上去都娇娇软软的像颗糖心团子。 “什么!他一个侍卫竟然敢对你动手!快让哥哥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了?他还做过什么!你快告诉哥哥!你这孩子怎么都不说呢!”宫尚角一把拉过宫远徵,上下其手,就差把衣服剥了,从头发丝一直检查到脚指甲了。 宫尚角又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金复,“金复!你给我滚进来!” 金复在门口的时候就觉得要完蛋,果不其然就听见了他家公子的怒吼,麻溜的真的在地上滚了进去。 宫远徵红着耳尖看着滚过来的金复,“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哥哥,不怪金复!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我担心哥哥在外面打拼不容易,不能再因为我的这点小事情分了神。” 宫尚角看着心软的宫远徵,常常感觉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自以为护住了远徵,让他在宫门肆意快活的生活着,没想到竟然还是受了委屈。 “金繁!区区一个绿玉侍胆敢对徵宫宫主下手!反了你了!真以为有宫子羽给你撑腰就能在宫门横行霸道!”宫尚角把矛头对准了跪在地上的金繁。 金繁呢!现在已经汗流浃背了,宫远徵和宫子羽那是打打闹闹吗?每次宫远徵那就是奔着宫子羽的命去的,他要是不出手以后他就只能去宫门祖坟看宫子羽了。 但是,金繁他敢说出来嘛?不敢!为啥,因为这是宫尚角!是宫门武力值最高的人,宫远徵又是谁!那是宫尚角亲手带大的。他放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不信,相信他一个侍卫的话!是他金繁脸大还是宫尚角脑袋被无锋打出毛病来了? “角公子要打要罚金繁都认了,但是请看着羽公子与大小姐乃是角公子血亲的份上,还请角公子搭把援手救一下他们!”金繁能怎么办,宫子羽和宫紫商还等着他去救呢! 宫尚角和宫远徵一愣,宫子羽花天酒地惹是生非的他们都知道,宫紫商又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宫尚角再怎么想要惩罚金繁,也得等宫子羽和宫紫商安全了再说。 “羽公子因为文大人与兰夫人长相相似,羽公子不免心有郁结,再加之被大小姐众目睽睽之下拖走,有些……,所以拖着大小姐下山去吃酒去了!”金繁此时也顾不得宫子羽是不是犯了宫规什么的,只想着赶紧带着角公子他们去解救宫子羽和宫紫商。 宫尚角一听宫子羽不仅自己偷溜下去,还带着宫紫商一块儿下山,带着内力的巴掌直接将茶案给拍裂了,“宫子羽他是什么蠢货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下山去借酒消愁!” 金繁一听那茶案分裂撞击在何处的声音,头低的更下了。 “就吃个酒怎么还要救命了!”宫远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宫子羽又不是第一次偷溜下去,怎么这次出门就把命给吃掉了? “本来,羽公子也就是去茶楼里和大小姐两个人一人点了一壶茶几盘糕点。那知那是家黑店!羽公子和大小姐被茶楼里的人给扣住了不让他们走!说他们给的钱不够!” “宫子羽穷也就算了!宫紫商也穷吗?她不每隔几天就得来徵宫扒拉点东西走吗?” 宫远徵在听完金繁的叙述后,更是不理解了,宫子羽穷就算了,宫紫商是怎么回事?她从徵宫可没少扒拉东西,她会没有钱付账? “大小姐出门急,没带钱袋!”金繁也有些尴尬,因为大小姐是在回商宫的半道儿被宫子羽给拐走的。 “他俩就点了两壶茶几盘糕点能花多少钱?左不过是一百来两银子!怎么宫子羽这么点钱都没有?”宫尚角虽然不知道他们点了什么,但是大概的价钱还是知道些许的。 “角公子!那家茶楼来开价四千两银子。”金繁当时听到那家老板娘的报的价格后,目瞪口呆的看着宫子羽和宫紫商。 “他们两个人是把茶楼里的掌柜的剁了做得糕点吗?”宫远徵瞪大了双眼看着金繁,似乎是想从他眼里看出来撒谎的痕迹。 “本来那家老板是说的一千五百两,但是羽公子一个气愤之下,砸了几个盘子和凳子,就又加了两千五百两。” 宫尚角能怎么办?只能赶紧去给他们宫门的这位新执刃擦屁股去了。同行的还有宫远徵和卓翼宸,宫远徵是想去看看一千五百两的茶点和茶水长什么样,卓翼宸单纯就是被赵远舟拉着一块儿过去的。 第421章 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宫远徵四人坐上了宫尚角的马车离开了宫门,一路上宫远徵都在和二哥吐槽着宫子羽平日里的骚操作。 “这可真是个好名字!!!” 宫尚角的马车自从进入了旧尘山谷就被居住此地的百姓们注视着。 赵远舟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马车外的百姓说的什么。 “看着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啊!” “就是就是!那种肮脏地方竟然还有人慕名而去!” “果然男的都一样!” “快别瞎说了!你们好好看看那马车上的标记是谁!” “!!!那不是……不是宫……” “快闭嘴!说不定是那个地方有那什么在,所以是去抓人的!” “对对对!肯定就是这样!” “我说呢!宫……先生怎么可能会去那种腌趱之地。” 果然不出赵远舟所料,他们刚一下马车就看见了茶楼名字——满庭芳!!! “远徵!你快回车上去!哥哥去去就来!” “我的小卓大人!快回去快回去!我陪着角公子去把羽公子和大小姐带出来就可以了!” 宫尚角和赵远舟同步将刚探出一个头宫远徵、卓翼宸塞回来马车,“金复!看好马车,不要让远徵出来!” 宫远徵和卓翼宸两个人还没出来呢,就被宫尚角和赵远舟一块儿塞了回去,不仅塞回去还让金复看着他们两个不让他们出来,赵远舟还不放心的给马车施了法。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到地方让咱们下去的吗?” “不知道啊!可能是出什么变故了吧!” 宫远徵想要推开车门却推不动,“二哥!那只白猴子在门上施了法!” 卓翼宸掀开车帘看着赵远舟和宫尚角一块进入那家茶楼,“赵远舟!” 赵远舟脚步一顿,想要转身回去,但是看了看茶楼里面那一颗颗冒出栏杆的少年头颅,最终还是决定当做没有听见。 卓翼宸看着头也不回的赵远舟,气的也不看是什么,直接拿过一个东西扔了过去。 宫远徵眼珠子一转,“哥夫!” 赵远舟耳朵一竖,脚步一转,脸上那荡漾的笑容看的宫尚角鄙夷不屑,“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那怎么了?我爷爷可是说了,听老婆话会发大财!” 赵远舟留下一句话直接跑到了马车窗户口,“小卓~” 卓翼宸双手环胸坐在马车里看着赵远舟,“这会儿有耳朵了?刚刚喊你就跟聋了一样!你不是一直说你五感超群,即便相隔数米,也犹如在你耳边呓语吗?” “那不是刚刚给马车施了法,所以声音也被隔绝了嘛!后来还是小卓你的那个杯子打破了,才让远徵弟弟的声音传了过来。”赵远舟讨饶的看着卓翼宸。 赵远舟本就不俗的面容,再搭配上那可怜的表情,更是明艳动人,卓翼宸虽然早就知道赵远舟的德行,但是还是免不了会被他那一副模样软了心肠。 “我们在车上不是说好了,你和角公子待在车上,我和远徵去就可以了吗?” “小卓!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知道你们那个羽公子怎么回事!找的什么破地方!” “满庭芳这个名字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不好了?” 卓翼宸不理解赵远舟这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是为何。 “这是……反正就是不是什么好地方。和天都那个天香阁差不多,天香阁好歹还是你情我愿的,这个满庭芳就……” 赵远舟死活不肯说明那个满庭芳是什么地方,但是身后宫尚角又在哪里喊他,只能先忽悠一下卓翼宸和宫远徵这两朵小白花。 “小卓,远徵弟弟,我和角公子很快就出来的,你们就别担心了!再说了,这外面的人都在讨论呢,要是有个什么无锋刺客跑出来的,角公子也会担心远徵不是吗?” 赵远舟说完就赶紧头也不回的跑路,然后跟着宫尚角一块儿进了满庭芳。 宫尚角和赵远舟一踏进满庭芳,就看见被满庭芳老板着人一左一右看押着的宫子羽和宫紫商。 宫子羽因着手里头余钱不多,反倒是逃过了一劫,而宫紫商就不一样了,那头上戴的首饰,身上佩戴的玉环什么的都被搜刮走了,若不是身上带着几样宫远徵给的防身的毒粉,恐怕连身上那件月白外袍都得被人脱走。 “你们那个侍卫怕不是害怕了所以不敢回来了吧!” 一披红挂绿的中年女子背对着大门站在宫子羽和宫紫商面前,手里还惦着从宫紫商身上搜出来的玉佩,宫尚角看的很清楚,那枚玉佩是他有次从南边带回来的羊脂缠花玉佩,不过远徵嫌弃像女孩子用的,所以就将这块玉佩塞给了来角宫蹭饭的宫紫商。 “你这女人真的是够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儿!这是宫门脚下!你竟然敢作妖到宫门眼皮子底下,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宫子羽虽然害怕,但是宫紫商这个姐姐可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他好歹还有点武功傍身,紫商姐姐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就连宫远徵给的防身药粉都已经撒完了。 宫子羽时不时的还得照顾着被吓坏了的宫紫商,心道金繁怎么还没有回来,按照他的本事应该早就一个来回了。 “那又如何!你怕不是有什么误解吧!你可知我背后之人是谁!说出来怕是要吓死你这个纨绔子弟!”老板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背后之人是谁?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老板娘皱着眉头转过身去,只见两个长相英俊帅气的男子站在她身后,而且她的店门口已经被一群穿着一样的侍卫给围了起来。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一下来者,刚刚开口的是左边那位冷着面孔的男子,“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围我的地方!怕是不想活了不成?” 宫子羽看到宫尚角的到来,先是一喜后有感觉他马上就要塌天大祸了,“尚角哥哥,你终于来了!” “我若是不来,恐怕大小姐和你都回不去了!” 宫子羽嘴唇嘟囔了几下,身后的宫紫商已经被吓得快要神志不清了,宫门里头那个张扬的大小姐,现在变得这般鹌鹑,确实是他这个做弟弟的不对。 “既然来了,那就交钱吧!五千两银子,银子付了这两个人你都可以带走!”老板娘看着刚刚开口的男子,虽然穿着简单,发冠也就是中规中矩的一顶镂空金冠嵌绿石,腰间也就带了一枚碧玉同心佩,但是那布料可不简单,乃是一寸一金的云雾锦,更别说衣服上描金绘银的,一看就比身后那两人有钱的多。 “你这也太黑了吧!你难道不怕宫的人来抓你吗?”宫子羽瞪大了牛眼看着满口报价的老板娘。 那知那老板娘不屑的看着宫子羽,“你怕不是不知道我的背后是谁吧!” “说了这么多!你一直说你背后有人,有什么人呢?他叫什么?”赵远舟站在一旁看着东扯西扯的老板娘。 “说出来吓死你们!”老板娘双手叉腰,一脚踏在板凳之上,“我背后就是宫门的宫二先生——宫尚角!” 老板娘得意洋洋的表情看的宫子羽他们一愣一愣的,“怎么样怕了没!快交钱!” “哦~我怎么不认识你这么一号人物?” 宫尚角还真是头一次碰见骗钱骗到他头上来的,而且还是在宫门眼皮子底下假借他的名头行骗的人。 “怎么?你也认识宫二先生?”老板娘看着那个男人疑惑的问道。 宫子羽实在憋不住的笑出了声,“你还好意思说你的靠山是宫尚角!宫尚角人就站在你面前,你竟然不认识他!” 老板娘这时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你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你的所谓靠山宫尚角,不巧就是在下!”宫尚角那双睥睨一切的眼神看向老板娘的时候,顺便刮了一刀宫子羽。 宫子羽的笑声戛然而止,趁着身边守卫松懈之余,一把抱住宫紫商就跑到了宫尚角身后。 第422章 宫子羽的惩罚 宫尚角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只见宫子羽拉着宫紫商的手,脚步匆匆地朝着这边跑来。尽管两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从他们灵活的动作和机敏的反应来看,倒也算得上是颇为机灵。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交汇,一旁的金复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主人接下来的意图。 宫尚角转过身,面向赵远舟,微微抱拳施礼道:“要麻烦赵大人,还望你先带着我这不争气的弟弟以及受到惊吓的姐姐返回马车之中歇息片刻。” 赵远舟赶忙拱手回礼,脸上堆满笑容说道:“哪里哪里,宫公子言重了。此乃赵某分内之事,定当尽心尽力。” 得到赵远舟应允之后,宫尚角向金复使了个眼色。金复会意,立刻率领一众侍卫如猛虎下山般冲入了满庭芳内。他们行动迅速而果断,眨眼之间便将那些平日里为虎作伥的护卫们统统制服在地,并顺手将那满脸惊恐的老板娘也一并捉拿归案。与此同时,楼上那些原本怯生生趴在栏杆上偷看的少年们也被侍卫们毫不留情地带到了楼下。 这些少年们一个个面色苍白、身体瑟瑟发抖,显然是被刚刚发生的一幕吓得不轻。其中一个稍大些的少年鼓起勇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结结巴巴地问道:“请问……您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金复反手握刀挡在了宫尚角身前,“你们的情况一会儿会有人过来,若是有亲人我们会派人送你们回家,若是已无亲人在世我们会将你们收留到宫门慈济堂。” “侍卫大哥,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我的家乡在兖州,那儿发生了妖魔入侵事件,我的家人都在那次的入侵中死去了,我也就被花拐子给卖到了这里。” “侍卫大哥,我是被家里人卖过来的,因着我爹娘走得早,从小就在大伯家,那知时局动荡大伯家粮食将倾,我就被卖了几十两银子。” “侍卫大哥,我从小就是乞丐窝里长大的,我没有家人,收养我的老乞丐死了后,我就被拐到了这里。” “侍卫大哥,我不想回家去!家里的人都想着杀我好多分点家产。” …… 金复看着这群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少年郎,本应该是肆意绽放的年纪,但是却经历了这么多磨难。 金复为难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宫尚角,“角公子,这怎么办?” “把他们都带去慈济堂吧!” 宫尚角说完之后就回到了马车上。 马车内,宫紫商已经缓过神来,但是还是后怕不已,身上披着宫远徵带出来的一件浅紫色羽纱面薄氅,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呆呆愣愣的坐在那里。 “大小姐怎么样了?” “哥,姐姐她是惊吓过度导致的,等回了宫门给她煮一碗安神汤,睡一觉或许明天就好了。” 宫远徵也不知道宫紫商在里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被宫子羽搀扶进来的宫紫商,也知道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宫远徵对于宫子羽这次还是迁怒的,自己出来吃酒也就算了,竟然还带着宫紫商这么一个女子一块儿来。 来了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人遭受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让外头的人看见了,恐怕宫紫商这次回了宫门不死也得脱层皮下来。 宫远徵此时不得不佩服哥哥的安排,让金复带着人清理了茶楼附近的百姓,这才没有让宫紫商的这副模样被外头人看了去。 宫尚角坐进马车后就一言不发,直到回到宫门,直接拽着宫子羽就朝着长老院而去。 宫远徵和宫紫商他们并没有下马车,而是让马车直接一路走到徵宫。 毕竟,商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里头可有个天天念想着把宫紫商拉下来的老商宫宫主。若是让他知道了宫紫商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回来,恐怕商宫就真的要换个宫主了。 徵宫可是宫门内除了后山最安全的地方了,所以宫远徵带着宫紫商直接回了徵宫。 “绿萼,带着大小姐下去洗漱一番!记得避开点人,别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白雪塔,你去给徵宫那些新来的紧紧皮,让他们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身着浅绿色绣梅花烟水百花裙的女子搀扶着宫紫商朝着客院走去,身着月白色绣牡丹烟云蝴蝶裙的女子则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宫尚角一路拖着宫子羽直奔长老院的路上,被无数的下人侍女护卫们看见,宫子羽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尴尬最后的无地自容,然后埋首在身上披着的披风中,好似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他了一样。 长老院中,原本正坐在一起品茗享受宫门中难得的好阳光时,就听见侍卫说角公子拽着执刃过来了。 雪月花三位长老面面相觑,不理解宫子羽怎么又被宫尚角抓了把柄!但是能有什么办法,这个执刃是他们选的,总得给执刃一个面子吧! “尚角啊!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啊!再怎么说子羽现在也是执刃了,你不能这样在宫门侍卫们的面前下他的面子啊!” “再怎么说宫子羽也是执刃,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尚角,你的规矩呢?” 宫尚角看着还没听他说宫子羽犯了什么错误,就着急忙慌的想要替宫子羽开脱的三位长老,他第一次有了离开的念想。 “三位长老似乎还没有听我说宫子羽干了什么,这么着急替他开脱,怎么?三位长老也知道你们选的这个执刃有多么不堪吗?” 宫尚角将宫子羽拖进长老院的大厅时,宫子羽已经找准了位置,啪叽一下跪了下来,动作流利的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 雪长老刚刚是第一个开口的,现在也是有些懊恼,但是话已出口断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那,尚角你说说子羽他这是做了什么?” “雪长老可知宫子羽刚刚带着大小姐跑出了宫门,去了茶楼吃酒。” “宫子羽!你身为执刃竟然敢私自跑出宫门!”花长老脾气最是暴躁,一听宫子羽竟然还没有收敛他之前做纨绔的性子,更是火上心头。 “老花!别激动别激动!”月长老脾气最是温和,看着暴跳如雷的花长老,赶紧给花长老降降火。 “尚角啊!这去茶楼吃酒总好过他去花楼吃花酒吧!但是宫子羽,你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跑出去也就算了,竟然还带着宫紫商一块儿出去!” 雪长老没有自己的孩子,他就把宫子羽这个从小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所以现在也是希望能从宫尚角的手里先救下宫子羽,毕竟说到底也就是宫子羽带着宫紫商出了宫门,顶多也就是罚跪,抄家规这些惩罚。 “若是只是茶楼也就算了,可是他带着大小姐去的乃是一家小倌馆!还因此被人家老板娘给扣了下来!他自己到是有什么事情,但是大小姐可就不一样了!” 宫尚角看着跪的笔直笔直的,用披风蒙住了头的宫子羽,真的恨不得现在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什么!!!!” “尚角!你是不是看错了!子羽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你说宫子羽去了哪里!” “紫商怎么样了!她没事儿吧!” 花长老人虽暴躁而且格外的注重规矩,但是对于宫门血亲他还是一样会关心的,就像现在听到宫尚角说宫紫商出了事情我,也是第一个关心的人。 “回花长老,大小姐收到了些惊吓,尚角已经让远徵带她去徵宫调养了。” 宫尚角看着另外两个只关心宫子羽的长老,再对比一下同样疼爱宫子羽,但是不会有失偏颇的花长老,高低一下分了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 花长老一听宫紫商已经被接到徵宫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十年前的那场大屠杀,导致了现在宫门嫡系的凋零,而且他们又刚刚经历了老执刃和少主被杀。 “宫子羽!你可知错!” “子羽知错,子羽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宫子羽很清楚若不是因为他,宫紫商也不会遭受这样的事情。 “即日起罚你去祠堂跪两个时辰,罚跪两个月。罚跪结束后禁足两个月,禁足期间手抄家规三百遍。” “子羽接受惩罚!” 宫尚角亲自押着宫子羽去了祠堂受罚。 “希望这次的惩罚能够让你的浆糊脑袋好好清醒一番!” 宫尚角说完就离开了祠堂,宫子羽刚刚还挺直的脊梁在宫尚角离开后就弯了下来,他依旧跪着,但是头埋进了自己的大腿间,默默的淌着泪水。 第423章 都是为我好?你们问过我想不想要了吗? 伍邪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被谢瑜臣抛出的惊人真相彻底击溃。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谢瑜臣,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下一刻,伍邪像是突然失去理智似的,猛地转身朝着谢府大门狂奔而去。 而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王胖子,则一脸焦急与担忧地紧紧跟随。一路上,伍邪头也不回,脚步越来越快,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困惑都远远甩在身后。 “胖子,我要去趟文悦园。”伍邪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和绝望。 王胖子默默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反驳或劝慰的话。他深知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陪伴才能给予伍邪一丝慰藉。于是,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地一同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文悦园而去。 当车子停稳后,伍邪缓缓走下车来。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块高悬在门楣之上的牌匾——“文悦园”三个大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然而,此时此刻的伍邪却丝毫感受不到这三个字所带来的喜悦之情,相反,心中只有无尽的悲凉和苦涩。 他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但面部肌肉却如同僵硬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最终,伍邪放弃了苦笑的尝试,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园子。 进入园内,伍邪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柜台后面悠然自得地把玩着手中那颗象牙球的伍三胜。只见伍三胜面带微笑,神情自若,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伍邪的到来。 伍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汹涌澎湃的情绪,冷冷地开口说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是像从前那样,当个傻乎乎被你们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的无知小儿,亲切地喊你一声三叔吗?亦或是直呼你的本名——谢连环?”说罢,伍邪死死地盯着伍三胜,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的火焰。 面对伍邪咄咄逼人的质问,伍三胜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依旧慢条斯理地摆弄着那枚象牙球,同时缓缓抬起头来,迎上伍邪充满敌意的目光。 “伍邪!不管我如今究竟是谁,这一点已经毫无疑问——谢连环早就已经死在了西沙的礁石上了。此时此刻站在你眼前的人,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伍三胜罢了,并且从今往后永远都只能是伍三胜。”伍三胜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一潭静水,任凭风吹雨打,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只见伍三胜轻轻地将手中那颗精美的象牙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朝着文悦园深处走去。当他快要走进园子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伍邪,并微微抬手示意其跟上自己的步伐。 伍邪见状,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紧紧地咬着牙关,一步一步地跟在了伍三胜身后。走了一段路之后,伍邪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那小花呢?你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抛弃了你的亲生骨肉!然后义无反顾地奔向一个与你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甚至不惜付出所有去对他关怀备至?你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对小花太不公平了吗?” 听到这话,伍三胜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稍稍停顿片刻后,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有些躲闪地看着伍邪,轻声说道:“小花……小花他会过得很好的。就算没有我这么个窝囊废、失败者般的父亲陪在他身旁,以他自身的能力和福气,也一定可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走完这一生的。”说完这番话,伍三胜像是害怕再被追问似的,赶紧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园内走去。 伍邪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盯着伍三胜的背看。 “你带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伍邪环顾了一圈伍三胜带他来的这个房间,里面堆放了数不清的白纸,还有无数的照片,年代久远的照片早就已经泛黄,上面是伍三胜、陈玟瑾、霍灵他们在巴乃的那个魔湖拍的照片,然后是西沙海底墓,之后是那儿,伍邪一张一张看过去,每一张照片上的地方他都去过。 “你们踏过的痕迹为何还要引导我再走一遍?是因为你们队里那个叫齐聿的人吗?因为我和他有着一样的脸,写的一样的字体?还有一样的药人体质?” 伍邪每说出一个问题,伍三胜就颤抖一次,他似乎没有想到伍邪如今成长的这么快。 伍三胜陡然间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原本挺直的脊梁霎时间就弯了下来,“你都知道了。伍邪,你爷爷那辈的人一直生活在一只看不见的手掌之下,后来你也知道四姑娘山的事情给老九门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当时上头的人威胁我们必须为他们做事,张大佛爷带着人去求了曾经的本家族长,可惜九门实力不济,他们失败了。 但是这次行动太过庞大,谁都没有那个能力承担后果,所以他们排除了和张族长交好的红家还有谢家。其余的人都在张大佛爷的劝说下,将重伤昏迷的张族长当成替罪羊送了出去。” 伍三胜一边整理着桌子上散乱的资料,一边叙述着曾经九门的一场行动。 “张大佛爷毕竟是官,是替上头人办事的,而且还是功臣,看在功绩的面上,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保张大佛爷安然无虞。 红家铺面太广而且早就不参与这种事情,而且二爷在那次事件中也就起到了一个吉祥物的作用,因为有他在他那个养子才能够带来数不尽的器械,所以二爷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李家三爷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是他和多方打交道,手里头有捏着那些人的把柄,所以李三爷虽然退了出来,但是也把手里的部分把柄销毁了。 陈家四爷根基不在这儿,而且老九门的人又都看不上陈皮所以,他们只安排了他做些后勤工作。 咱们伍家那就是泥腿子出身,打过交道的也就是张大佛爷了,但是那个时候他都自身难保的被看守起来,当时你爷爷放弃了沙城的所有一切,身无分文的跑到了杭城去,若不是当时你奶奶对你爷爷不离不弃,恐怕也不会有我们了。 六爷是个独行客,后来因为复仇被枪毙了。 霍家当年也是迅速抽身离开,霍仙菇也是从她的追求者里挑了个军官让其入赘霍家,恐怕后面霍家也会是被清算的一个。 八爷本就是算命先生,那些人不敢得罪算命先生,所以八爷后来在全国各地游历,最终客死他乡。 九爷当初跟着二爷一块儿搭上了万重山的路子,上面那些人看在万重山的面子上还有他红顶商人的身份上都会放他一马。” 伍邪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听着伍三胜缓缓道出当年九门众人聚首时所犯下的罪孽之事。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冰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让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心寒彻骨。 “原来如此……”伍邪喃喃自语道,声音颤抖而低沉,“他们居然在那种危急时刻,将身负重伤的张家族长当作替罪羔羊给推了出去!那位德高望重、实力超群的张家族长啊,他为何会身负重伤?还不是为了营救你们这群忘恩负义之徒!而且,当初那次冒险行动,不正是张岐山亲自出面恳请人家出手相助的吗?可到头来,你们却毫不留情地将他出卖,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卑劣行径!” 说到这里,伍邪怒不可遏地指着伍三胜,大声呵斥道:“还有你!你怎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对我隐瞒这些真相?在鲁王宫中,你竟然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却背着我做出这种令人作呕的勾当!” 此时的伍邪,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视为亲人的人,心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面对伍邪的质问和斥责,伍三胜只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仿佛默认了一切罪行。 “难怪当时那位小公子会那样对待我们!回想起那时的场景,我至今仍感到愤愤不平,心里直犯嘀咕,寻思着这小公子对我们的态度是否过于过分了些!要知道,我们与他们可是素未谋面,彼此之间毫无交集。可他为何会如此厌恶我们呢?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现在,一切终于真相大白!竟然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所有的这一切,皆是由老一辈所犯下的罪孽所致!你们欠下的债不愿偿还,最终却全都报应到了我们这些小辈们的身上!” 伍邪怒不可遏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那叠照片,仿佛它们就是自己满腔怒火的宣泄对象一般。只见他咬牙切齿,用尽全力将那些照片一张张地撕扯下来。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声响,照片被无情地撕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紧接着,伍邪又像发了疯似的,一下接一下地继续撕扯着手中的碎片,似乎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稍稍平息他内心汹涌澎湃的愤怒之情。 眨眼间,那些碎片已化作漫天飞舞的雪花般,纷纷扬扬地从半空中飘落而下。其中有几片正巧落在了伍三胜的脸上,瞬间遮挡住了他的面容;而更多的碎片则如同雨点般洒落在伍邪的脸庞之上,使得他原本清晰可见的五官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我从来就未曾真正看清过你的脸!同样的,我也始终未能看清属于我自己的那张脸!”突然间,伍邪像是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一般,猛地伸手推开了紧闭的房门。刹那间,门外那温暖宜人的阳光如潮水般涌进屋内,照亮了整个房间。 “伍家早就已经腐朽不堪、病入膏肓了!霍仙菇她做得没错,伍家的确早该销声匿迹,从此不复存在了!”说罢,伍邪头也不回地迈开大步,径直朝着门口走去。每迈出一步,他离伍三胜便更远一些。伍三胜只能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伍邪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对方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第424章 伍邪你没得选,从你踏进那座墓开始,你就没有退路了! “小主子,伍邪刚刚去伍三胜那里大闹了一场,现在跟王胖子两个人离开了燕京,看样子应该是去探望监狱里的伍贰佰了。” “我知道了,给我看牢他,别让他脱离轨迹就行。” “那若是他们想要……” 黑衣人做了个手势,表示他们需不需要暴露身份救伍邪。 “伍邪对于盘古来说太重要了,所以盘古的人必然不会放过他的,也一定也会拼尽全力保住他的性命。我们只需要在后面看着就行,若是能够用伍邪钓出盘古真身,那么对于我来说拉他一把也未尝不可。” 谢瑜臣一边处理着手里的事务,一边听着身边人的描述。 “属下明白了!” 黑衣人转身化作一缕青烟离开了谢瑜臣的书房。 房门被敲响,“少爷,黑爷来了。” 黑瞎子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走进了谢瑜臣的书房。 “小花儿!上次的那出戏好看吗?” 黑瞎子直接坐在了谢瑜臣办公的书桌上,手里还捏着一枚巧夺天工的象牙鬼工球。 “怎么,那边还没有完全信任你吗?” 谢瑜臣头也不抬的继续处理着堆积了几天的公司事务。 “他们那些人一个个心眼子比那蜂窝都要多,哪里可能是咱们这样演一次戏,‘真情’流露一下就能完全相信的?” 黑瞎子将那颗鬼工球放在手心里颠呀颠的,趁着谢瑜臣在处理事情,手腕一翻就将鬼工球收入囊中。 “用不着藏,本来就是给你的生日礼物。”谢瑜臣都不用抬头就知道,黑瞎子将桌子上那颗粉色象牙鬼工球收入了囊中,“我记得你的生辰就在这几天了,那颗鬼工球是我特意请了师傅做的。” 黑瞎子拍着胸口那颗鬼工球的手一顿,“多谢小少爷赏赐!”黑瞎子咧嘴一笑。 伍邪这边带着王胖子也不在顾及着会不会被发现,直接乘坐了飞机直奔杭城而去。 伍邪坐在飞机上,看着窗户外的白云,他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了心灵的片刻安宁。 下了飞机后,伍邪直奔杭城的监狱,他要去和二叔好好聊聊。 “二叔!你们的计划我都知道了。你们对我的疼爱是真的,但是你们的利用也是真的。” 伍邪平静的坐在伍贰佰的对面,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曾经一直以来都不敢直视的大山,伍邪在这一刻面对面坐着才发现,原来心中那座大山也没有那么难以逾越的,只是他太过懦弱,所以才会一直被压着不敢有半点的反抗之心。 “你今天过来,就只是为了说一句这个吗?” 伍贰佰似乎并不觉得伍邪知道了真相,现在坐在他对面是什么很意外的事情。 “我小时候你们一直给我熬煮的中药到底是什么?我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我也不想在问了,因为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伍邪在谢府听到谢瑜臣所说的药人的时候,他本是想要去质问伍三胜,但是他想或许整个伍家都疼爱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那个被选中的人选罢了,所以他没有问伍三胜,而是转战过来找伍贰佰。 “伍邪你确实很聪明,但是光光有聪明还是不够的,外面的世界确实很精彩,但是也是危机四伏的。” 伍贰佰缓缓地摘下眼镜,用身上衣服的衣角仔细地擦拭着镜片,动作轻柔且专注。他那副模样,依旧如伍邪记忆深处那般,充满了运筹帷幄的自信与从容,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乎早在伍邪踏入这间屋子之前,他就已然料到了他的到来。 “二叔,难道您真的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讲的吗?”伍邪紧盯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声音略微颤抖地质问道。 伍贰佰微微抬头,透过刚刚擦净的镜片望向伍邪,眼神深邃而复杂。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伍邪,你确实成长得很快。然而,你的每一步成长,都沾满了你亲人和朋友们的鲜血啊……”说到此处,伍贰佰不禁轻叹了一口气,重新将眼镜戴回到鼻梁之上。那一刻,他整个人看上去如同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显得无比释然。 听到这话,伍邪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够了!我受够了被你们当作棋子摆布的生活!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做你们手中的傀儡!你们所设下的那些所谓局,还有九门的生路等等,统统都跟我无关!我只想要为自己好好地活着!”说完,伍邪低下头去,不再看伍贰佰一眼,只是自顾自地拨弄起手指甲来。此时的他,心中满是决绝之意。 伍贰佰对于伍邪这番天真的发言嗤之以鼻,伍贰佰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超前探了一下,“伍邪,你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由不得你说结束就结束了。从你出生开始,这个计划,这盘棋局就已经开始了,你没有的选!” “我当然有的选,我完全能够毅然决然地离开这儿,彻底摆脱你们这些人。只要我能狠下心来压抑住内心熊熊燃烧的好奇心,那么我便能轻而易举地脱身而去。”伍贰佰凝视着眼前这个仍旧一脸天真无邪的侄子,心中五味杂陈。 “伍邪啊伍邪,你根本就别无选择。自从你不听劝阻执意要踏入那座古墓开始,你就已经踏进了别人精心布置好的棋局之中。如今的你,犹如深陷泥沼,早已无路可退。无论你如何拼命挣扎,妄图逃到天涯海角,最终等待你的结局都只有一个——沦为他人手中随意摆弄的棋子罢了。”伍贰佰的声音低沉而又凝重,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听到这番话,伍邪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呆立当场。片刻之后,他突然发出一阵令人心碎的悲凉笑声:“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既然横竖都是个死,那么我现在就是死和被他们榨干了可利用的价值后再死不是一样的吗!” 然而,伍贰佰对此只是报以一抹同样苦涩的冷笑。这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悲哀,既是针对伍邪刚刚那番冲动之语,也是源于对自身命运的无奈慨叹。“伍邪呀伍邪,你还是太天真了。打从你呱呱落地来到这个世上伊始,你就已经处于他们无孔不入的严密监视之下。哪怕你真的万念俱灰、一心求死,他们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为了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算要付出再高昂的代价,耗费再多的人力物力,他们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你从死亡边缘给拉回来。” 伍邪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踏进别人为他精心准备好的陷阱里,然后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 “真是杀人诛心啊,二叔!我竟然能够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天大的笑话啊!” 伍邪眼角微微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嘴角微微颤抖,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悲伤,放于桌上的手指微微蜷缩,显露出内心的抗拒或不情愿。 “若是最终还是要迈向死亡的话,我有权利决定我是因何而死,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的棋子,我要为我自己而活!” 伍邪说完转身离开了牢房,再离开的前一刻,伍邪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依旧坐在那儿,毫无任何情绪波澜的二叔,“汪家已经覆灭了,但是像汪家那样的家族还有很多个。虽然伍家死的死伤的伤,至少他们都已经不再生活在被人监视之下了,从今往后,伍家的族人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平凡人,过着和平凡人一样的生活。” 伍贰佰听到伍邪的话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眉头轻轻舒展,显露出内心的释然或满足,“那样的生活也不错,若是我能够侥幸从这里出去,我想我也会过上那样的生活吧!” 伍邪最后看了一眼他的二叔后,再无任何留恋的离开了监狱。 第425章 你是什么绿茶成精吗? 宫紫商因着宫门外的那一遭,最近都瑟瑟发抖的缩在文潇的身边,什么也不敢动,什么也不敢说,就连她平日里最喜欢的活动——趴在侍卫营墙壁上偷看那些侍卫们,半裸着身体训练都不去了。 卓翼宸和赵远舟一人一妖带着离仑出了宫门找了个宽敞的地方练练手。 宫远徵这天无聊的在宫门中瞎晃悠,毕竟宫子羽在祠堂罚跪,罚跪结束还得回羽宫抄写宫规,一天天忙的人影子都不见了。宫远徵想要找个人陪他吵一架都不行。 “徵公子!” 宫远徵斜坐在栏杆上,双手环抱着的看着水池中游荡的胖鲤鱼,身后一道陌生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的声音穿入耳中。 宫远徵回头一看,原来是哥哥的那个随侍,“你怎么这么闲?怎么角宫的地都让你种完了,打算跑到外面来找个合适的土地种花吗?” 上官浅一愣,没想到宫远徵这么不给她面子,当着宫门里来来往往的下人侍女们的面说她是个种花的。 “徵公子,再怎么说我也是角公子的未婚妻,您这样说我是不是不太好?” 上官浅用宫尚角的名头来回怼了宫远徵。 “我哥哥可没有承认你是他未过门的妻。说好听点是随侍,说不好听点那就是宫门里的一名侍女。” 宫远徵站起身来走到上官浅面前,俯视着这个一脸娇弱的女子。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角宫里,不要在外面瞎晃悠,说不定走到那个地方就让宫门里的暗哨给当成刺客杀了。” 上官浅看着宫远徵那张貌若好女的面孔,却吐露着最恶毒的话语。 “我想角公子应该会救我的不是吗?” 上官浅这段时间和宫尚角相互试探,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但是总归是在宫尚角的心里留下了痕迹的。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了!” 宫远徵似乎并不在意宫尚角会不会救她,因为他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疼爱他的人,他早就已经被爱意包围了。 上官浅看着撞开她肩膀离开的宫远徵,无锋的情报有问题!!! 上官浅有些神经的啃咬着手指甲,怎么回事!不是说宫远徵最重视的就是宫尚角吗?怎么会听到这样的话,他都没有任何的波澜? 上官浅不愿意就这样放过这个机会,毕竟江湖人都知道宫尚角最大的软肋就是这个宫远徵,还不曾在外人面前露过面却被所有江湖人熟知的宫远徵。 当晚,宫远徵小跑着来到角宫找哥哥一块儿用饭的时候,就看见了上官浅坐在哥哥对面。 “哥!” 宫尚角抬头看去他的弟弟正站在门口气呼呼的看着他,“远徵来了,过来哥哥这边。” “哥哥过来!” 宫远徵才不要自己过去,他要哥哥过来带他过去。 宫尚角对于宫远徵的小脾气向来是来者不拒,向来就喜欢把所有话都放在脸上的弟弟,宫尚角怎么会不知道弟弟在想什么。 宫尚角起身朝着宫远徵一步一步走来,轻轻牵起弟弟的手拉着他一块儿做到饭桌边,“是哥哥的错,没有去徵宫接远徵过来用饭。” “哥哥有了美人相伴,怎么还会想到远徵?” 上官浅再次见识到了宫远徵在宫尚角心里的地位,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不过也还是要保持微笑。 “她怎么还在这儿?” 宫远徵被宫尚角几句话哄得晕头转向,早就已经原谅了哥哥,回过头一看这个不知趣的女人竟然还坐着,瞬间就耷拉着脸。 “徵公子,我为角公子准备了些许饭菜。”上官浅扯着有些僵硬的笑容。 “这些都是你做的?” 宫远徵瞄了一眼不同于平时的菜色,不过低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了鱼眼睛,“这条鱼是因为不喜欢你吗?” 上官浅瞬间呆愣不明白宫远徵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 “不然为何这条鱼这么死不瞑目呢?” 宫尚角看着无理也要说出个理来的弟弟,借着喝茶的动作挡住了嘴角的笑容。 上官浅低下头看了看宫远徵说的那条鱼,确实是死不瞑目的盯着他们三个人看,但是还是得硬着头皮解释,“徵公子,这鱼炖熟了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以前可没有吃过这样死不瞑目的鱼,说不定就是因为你这个人不讨这条鱼喜欢,所以它才这么死不瞑目的。” 宫远徵这话也没有说错,在宫门他是宫门里最有权势也最有钱的宫尚角的弟弟,他想要吃什么没有;在外他是翼王的弟弟,同样金尊玉贵,下面的人自然也不会把这样的鱼端上上位者们的餐桌上。 “我……” 上官浅想要在解释却被宫远徵朝着他哥的哭诉声打断了。 “哥哥!是不是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陪着二哥,所以你不喜欢我了?” 宫尚角看着弟弟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还有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哥哥怎么会因为远徵陪着你表哥而不喜欢你呢?远徵永远是哥哥心里最重要的人,即便是郎弟弟也比不上的。” 宫远徵头一次从宫尚角的嘴里听到他比哥哥的亲弟弟位置还要高,只见刚刚还皱着的眉头轻轻舒展,显露出内心的轻松或愉悦。 宫尚角亲自盛了一碗汤递给宫远徵,“这么晚才过来,是不是医馆的事情太忙了?我知道远徵一忙起来就会忘记用膳,现在定是饿坏了吧!” 上官浅坐在那里低着头像是在难过于刚刚宫远徵说的那些话,实际上却是眼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她得到了一个连无锋都没有查到的消息,宫远徵有个表哥,而且现在就在宫门中,听上去似乎还是个极其有权势之人。 上官浅思及于此也不在多于宫远徵计较那些孩子气的话,抬头的瞬间她就整理好了情绪,但是还是不免有些惆怅,嘴角微微下垂,显露出一丝失落。 宫尚角在哄着弟弟好好吃饭的时候,眼光也是扫到了上官浅,自然有注意到她的变化,“上官姑娘,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还是要注意干净,不仅是脸上要干净,手脚心灵也是同样需要的。” 上官浅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看着宫尚角那似笑非笑的半边脸,有些磕巴的说到:“角公子,是浅浅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吗?竟然惹得角公子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埋头吃饭的宫远徵也抬起了头,咽下嘴里的饭菜后,“那天我的暗器囊袋到底在哪里你会不知道吗?”宫远徵冷哼一声,桌底下还顺势踹了一脚哥哥,“都怪哥哥,若不是哥哥非要我去接她,我也不会弄丢了暗器囊袋。” 宫尚角轻拍了两下被宫远徵踹到的地方,“好好好,都是哥哥的错!等过后,我让人去寻些矿石让大小姐给你重新打造。” “重新打造的也不是姜爷爷给我做的那些了!”宫远徵身上带的暗器囊袋是在天都的时候,姜澜洺为他量身打造的,可如今姜澜洺已经过世,那件暗器囊袋算得上是姜澜洺的遗作之一。 宫尚角在听到姜爷爷三个字后,也是不由得沉默了,叹了口气摸了摸宫远徵绑着小铃铛的发辫,“那哥哥让人给你去找,一定会给远徵找出来。” 一顿饭吃的上官浅胆战心惊,毕竟那件暗器囊袋还在她房里,因为之前不被宫尚角信任,她一直被看守着,根本没有机会走出角宫,即便走出去了也有人跟在身后。 第426章 你暴露了 上官浅努力强撑着自己回到院落,在关上房门后,只见原本应该陪着他弟弟的人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里。 “角公子,这么晚了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上官浅有些惊恐的看着男人手里一只巴掌大的盒子。 “我不管你是真的上官浅还是假的上官浅!但是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不要去碰远徵,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何为地狱!” 宫尚角手里捏着的暗器突然射向了上官浅,看着直冲她门面而来的暗器,即便上官浅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宫尚角这个人是真的心狠。 上官浅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暗器,只能暴露了她会武的事情,刚回过神来就看见宫尚角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若是肯乖乖的听我的话,向你背后之人传递我想告诉他们的消息,我不介意在角宫养一个闲人。但是若是让我知道你把手伸到了远徵的身上,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上官浅被掐的脸部涨红,看着宫尚角那张疯感十足的俊朗面孔,突然意识到她早就已经暴露了身份。 “角公子,我确实不是大赋城上官家的女儿,我是孤山派的遗孤!当初无锋覆灭了孤山派,我因为躲藏在暗道中逃过了一劫,后来被外公上官雄接回了上官家。但是他们不舍的将他们的女儿上官莹送进宫门,就把我送了进来。我只是希望有个容身之处,其他的别无所求!” 宫尚角听完上官浅的话后并没有放开他的手,反而更加用力了,上官浅已经翻起了白眼,她感觉到了她的四肢冰凉无力,呼吸越来越重。突然,下一刻上官浅被松开了脖子,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相信。我说过乖乖听话,你想要送出去的消息取决于我想不想让你们知道。” 宫尚角的脚直接踩在了上官浅的腿上,上官浅只觉得她的腿吱吱作响,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她的小腿断了,上官浅惨叫出声。 “既然不小心摔断了腿,那就好好养伤吧!云为杉与你一同进宫门,你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喊她来陪陪你。” 宫尚角说完就离开了上官浅的房间,等宫尚角离开后门口走出来两名侍女,将上官浅搀扶到了床上,医师也来到了上官浅的面前。 “上官小姐摔得有点重,得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才是。老奴为上官小姐开几副药,这个是涂抹在伤口上的药膏,还请两位姑娘为上官小姐涂抹,一天两次即可。” 医师把了脉又隔着衣服捏了捏断腿,然后退开几米的距离,隔着纱帘指导两名侍女为其固定住断腿,又写了几副药方子和一罐药膏一并递给了侍女。 “上官小姐,刚刚宫主吩咐我们好好服侍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请上官小姐多指教了。” 上官浅惨白着脸颊看着面前一左一右的双胞胎,身体微微颤抖,感受到一丝寒意,但是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两个宫尚角派来盯她的眼线,“那就麻烦两位姑娘了,还不知该如何称呼你们?” “我是青女,这是我的妹妹青云。” 上官浅在青女和青云的服侍下完成了洗漱,平躺在床上的时候,双手紧紧攥着被子,心里乱糟糟的,总觉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远超于她的想象了。 在上官浅尚未踏入宫门之前,关于宫门内最为厉害之人的传闻便已如雷贯耳,此人正是宫尚角。当年宫尚角刚成年,便迫不及待的接任了角宫宫主这一重要职务。然而,当时的宫门方才历经战乱,局势动荡不安。尽管如此,整个江湖对于这位初出茅庐、年纪轻轻的男子并不抱以太多期望。 而上官浅对宫尚角的了解,则大多源自于她那位严厉的教官——寒鸦柒之口。据寒鸦柒所述,宫尚角初入江湖之时,那惊世骇俗的第一刀便是朝着江湖人都惧怕的无锋而去。只见他独自一人骑乘一匹骏马,率领着区区三十名侍卫,竟接连挑落了无锋精心布置的十八个暗哨!此等壮举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瞬间震惊了整个江湖。 自那时起,宫尚角之名迅速传遍大江南北,成为众人皆知的传奇人物。此后,他并未满足于此,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另一片充满血腥与厮杀的战场——商场。在那里,商人们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其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江湖中的生死较量。然而,宫尚角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果敢决绝的手段,在众多如同老油条一般狡猾的商人之中杀出重围,最终以一己之力彻底奠定了自己在江湖中无可撼动的崇高地位。 相比起其他人物,在无锋所掌控的浩如烟海般的情报里,宫远徵最初简直就是一个毫不起眼、平淡无奇的角色。他就如同路边最普通的一颗石子,无人关注,无人在意。若不是因为宫尚角的庇护和爱怜,恐怕他根本无法进入人们的视野,只会一直默默无闻下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曾经被众人轻视的稚童,竟然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和才华。他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努力,成功地研制出了能够抵御百种毒物侵蚀的神奇草药——百草萃。不仅如此,他还相继创造出了送仙尘、子时夜等一系列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药物。这些成果让所有人大跌眼镜,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毫不起眼的孩子如今竟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能力! 自那时起,无锋对宫远徵的情报收集变得格外狂热起来,仿佛一群饥饿的鬣狗嗅到了猎物的气息一般。只要是有关宫远徵的任何风吹草动,哪怕只是一丁点蛛丝马迹,都会成为无锋追逐的目标。因为他们深知,每一条关于宫远徵的消息都有可能带来丰厚的赏银回报。 可让人遗憾的是,尽管无锋用尽浑身解数,但关于宫远徵的有效信息却始终少得可怜。除了知道他每隔半年便会前往天都,并在那里居住长达半年之久后返回之外,对于他的容貌长相、真实年龄以及更多详细情况,无锋可谓一无所知。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宫门据点时常会有宫远徵最新研制的各种新型毒药悄然上市出售。 在前些年的时候,上官浅这个女子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智谋以及极其细腻的心机。经过一番精心策划和巧妙布局之后,她终于找到了机会,成功地给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无锋组织首领——点竹下毒。 这毒药毒性极强,发作起来迅猛异常。中毒后的点竹深知自己命不久矣,但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于是下达了一道又一道的命令,派遣无数魑魅两阶的刺客潜入宫门,试图偷盗珍贵无比的百草萃来解毒救命。 而上官浅这边呢,则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些刺客们行动失败。因为只有这样,点竹才会因得不到解药而毒发身亡。上官浅内心深处其实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如果点竹真的一命呜呼,那么强大的无锋组织必将陷入群龙无首、混乱不堪的局面。到那时,就算没有宫门出手,其他那些长期遭受无锋迫害的门派也一定会趁机联合起来,对无锋发起猛烈攻击,使其彻底覆灭。 可世事往往难以预料,就在上官浅满心期待着点竹毒发身亡之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居然真的有一名女刺客成功地从戒备森严的宫门之中偷走了百草萃,并安然无恙地活着逃离了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后,上官浅震惊不已,同时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更让她感到恼怒的是,后来又听闻这名女刺客似乎背叛了无锋组织,最终惨遭杀害。 自那以后,上官浅便一直在暗中四处打听那位女刺客的姓名。她咬牙切齿地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坏了她好事的女人,然后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毕竟,她好不容易才给点竹下了毒,眼看着胜利在望,点竹即将殒命,结果却因为这个该死的女刺客横插一脚,使得点竹得以苟延残喘,继续活下去。如此奇耻大辱,叫她怎能容忍得了? 上官浅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着,直到黎明将至她才缓缓睡了过去,等她再一睁眼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 上官浅是个很识时务的女人,眼看着她的身份已经被宫尚角知晓,索性也就不想再掩饰了,毕竟她还是想要活着的,就算是死也得看着点竹死了她才能死不是吗? 上官浅估算着宫门中的所有人,也唯有宫尚角有那个能力能够将点竹杀死,和他合作虽然有与虎谋皮的坏处,但是好处不就是点竹死吗?为了复仇她不介意和宫尚角合作。 “青女,麻烦你替我取笔墨纸砚过来,我有事情需要用角公子说。” 上官浅坐在床上等候在青女取来笔墨纸砚,落笔在纸上写下了她的真实身份,她确实没有说谎,她的的确确是孤山派的遗孤,她也确实是上官家的血脉,但是她昨晚没说的是,上官家早就投靠了无锋,是他们不舍的嫡亲孙女\/女儿,把她这个外嫁女的女儿送进了无锋。 宫尚角收到上官浅的信件后,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书信,然后将其烧毁。 第427章 真假伍邪? 谢瑜臣自收到伍邪和他三叔闹翻后有接连赶到杭城和他二叔闹翻,之后他就一直躲在杭城的伍家不出来了,日常生活用品一直都是王胖子露面采购。 “你是说,你看见伍邪独自一个人从伍家后门口离开了,然后第二天才再次从后门进入伍家?” 谢瑜臣正站在书房中练大字,收到黑影的报告后,一滴墨水垂落在宣纸之上,“可惜了这幅字了!” 黑影接过谢瑜臣递过来的那张被墨水毁了的宣纸,折叠好后塞进自己的怀中。 “属下派人将伍家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要他们一有风吹草动,属下立刻就能得到消息。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轮岗,不让同一张面孔长久的出现在那里,以防有人会察觉到什么。” “做得很好!” “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伍邪离开这么长时间,王胖子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都说了,王胖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你觉得那个从后门离开的伍邪真的是伍邪吗?” 谢瑜臣停笔看着写完的打字,捏住两个边角欣赏着。 “可是,我们的人从早到晚的监视,他们是怎么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和伍邪一模一样的男子?而且就连他的动作习惯都一样?”黑影不解的询问着谢瑜臣。 “伍家到底是杭城的地头蛇,又是那一方的大富,总有个地下室什么的,那既然都有地下室了就不能再有个其他的出入口吗?” 谢瑜臣待其上墨迹干了后放置一旁,重新研磨墨石,“伍贰佰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就像是阴暗处的一条毒蛇,冷不丁就朝着你咬来了。” “可是,伍邪和伍贰佰不是已经?” “你还真相信伍邪会和他二叔闹掰了?”谢瑜臣微抬起头来瞥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黑影,“一场做给所有人看的戏码罢了!现在的伍邪背后没有任何人,除了依靠他的家族,他没有任何的能力能够为他们伍家翻身了。” “小少爷你是说,伍邪和伍贰佰的那场是做给我们所有人看的戏码?只是为了伍贰佰手里的暗脉?” “伍家老宅算得上是伍邪的大本营,没有任何人会比伍邪更熟悉那座宅子,只有伍邪自己能够静下心来,再配合上伍贰佰暗地里经营的人脉,他自然能够全身而退,甚至把伍家从泥潭里拉出来。不过可惜啊!” 黑影不理解小少爷为何要叹气。 “你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叹气?” 黑影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可惜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而且盘古的人也不会让伍家再起来的,汪家垮台后他们就意识到了这么多年他们都被伍家人给耍了,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盘古的人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盘古向来睚眦必报,怎么可能把这么大的一口气吞下去,汪家垮台不仅有咱们出手,还有伍家在里头浑水摸鱼的结果。所以,伍家必然是不会起来的,即便起来了也就是挣扎在温饱线上,想要和之前一样大富大贵的只能说是在做白日梦了。”黑影听了谢瑜臣的提示,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再说了,现在留在伍家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伍邪谁知道呢?根据父亲他们查到的消息,伍家老宅底下有一座实验室,里面到底有什么他们没有和我说,但是应该不会是什么小事,而且后来他们在看伍邪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一抹怜悯虽然很快就消失,但是我还是抓到了。” 谢瑜臣接过黑影递过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估计还是和齐聿有关系,想要人为创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何其困难?就单论人体骨骼就没有一模一样的,除非……” 谢瑜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不由得慌乱了一瞬,后有摇了摇头,自觉不可能的,毕竟伍邪可是他们老伍家最后的独苗,总不能为了一个敌人把独苗都送上去吧! “除非做手术将另一个人的骨骼打磨成一模一样的,不然不可能会有两副一模一样的骨骼出现。” 黑影也不由得心惊胆跳,感觉这伍家若是真的被查出来做这种事情,恐怕他们是真的没有诞生的余地了。 “皮相可改,骨相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一个不慎那可就是死路一条!” 谢瑜臣这么一说感觉伍家可能真的会这么做,但是肯定不会用自己的独苗来做实验,那么他们必然是会经过最精密的计算后才实施他们的计划。 “玄冥,我要你去给伍邪还有他父母做个检测,我怀疑现在那个被伍家宠大的伍邪也不是真的伍邪!只怕真的伍邪早就被送出了伍家,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不知名婴儿为其做了骨骼手术,充当了伍邪这个名字。” 谢瑜臣让黑影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就让黑影离开了。 “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吧!”谢瑜臣推开窗户看着头顶太阳,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是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在伍家的地下室里,那无尽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然而,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却有一盏微弱得如同红豆大小的烛火顽强地燃烧着。它散发出来的暖黄色光芒,仅仅只能照亮周围一小片有限的空间。 这道光线轻柔地洒落在一张清新秀丽的面庞之上,正是伍邪。此刻,他正手握着烛台,仔细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这本书籍似乎承载着无数的秘密和知识,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各样的信息。 伍邪面无表情,眼神专注而空洞,机械般地逐页翻看着。他就像是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烛台上的火光也变得越来越暗淡,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 突然,一阵凉飕飕的风悄然拂过,无情地吹灭了那仅剩的一点烛光。刹那间,整个地下室再次被黑暗所笼罩。 就在这时,只听见“吱呀”一声响,厚重的石门缓缓被推开。王胖子高大的身影从门外透进来的亮光中逐渐显现出来。他迈步走进地下室,一眼便看到了那个面容憔悴、双眼布满红血丝的伍邪。 “伍邪,你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久啦,快出来吃点东西吧!”王胖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伍邪身边,关切地注视着他。 伍邪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王胖子的话一般,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直直地盯着桌上被风吹乱的书籍。许久之后,他才如梦初醒似的抬起头来,用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胖子,我……我到底是谁啊?” “我……我甚至连我自己究竟是谁都无从知晓啊!我压根儿就不是那个所谓的伍邪!我仅仅只是一个容器,一个被称为伍邪的容器!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替他们解困的棋子!更是一个代替真正的伍邪承受灾祸的冒牌货!”伍邪情绪激动地大声吼叫道,他那满脸的绝望与痛苦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一般。 一旁的王胖子见状,急忙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伍邪的肩膀,用力摇晃着说道:“伍邪,你可别这般死脑筋、钻牛角尖啦!管它以前的你到底是何种模样呢?我王胖子心里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你就是如假包换的伍邪!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说罢,王胖子还使劲地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脯,以此来向伍邪作出郑重其事的保证。 听到这话,伍邪原本空洞无神、犹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眸,在与王胖子对视的瞬间,突然间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生命的活力一般,猛地回过神来。 他凝视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始终不离不弃的挚友,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地道:“王胖子啊,我伍邪这辈子能够拥有像你这样的一位真心朋友,就算现在立刻死去,也觉得活得足够值得了!” 这时,王胖子嘿嘿一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故作轻松地说道:“好啦好啦!咱们俩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唠唠叨叨了半天,你看看这时间过得多快呀!我饭菜都已经做好老长时间咯,再不吃的话可就要彻底凉透啦!走走走,赶紧跟胖爷我一块儿去填饱肚子吧!这天大地大的,啥事儿能比吃饱饭更重要哇!”话音未落,只见王胖子迈着大步子走到伍邪身旁,伸出那如同蒲扇一般宽大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伍邪的后背上,然后顺势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带着他一同朝着门外快步走去。 第428章 出嫁途中新娘变新郎!你们玩的是真的花! 伍邪跟着王胖子走出密室,吃过一顿热乎的晚饭后又将自己关进了地下室中,一日三餐都由王胖子做好了送进来,而那个“伍邪”依旧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离开伍家,吸引那些窥视伍邪人的注意力。 谢瑜臣从黑影那儿得知消息后,让黑影安排手底下的人去探查伍家地底下那个实验室中到底有什么,至于伍邪那儿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只监视不做其他事情。 盘古恶念人虽然聪明,但是手底下的人就不是那么聪明了,用谢瑜臣的话讲就是“你又是山海经第几页了?元素周期表第五十一就是你吧!神兽圈混不下去混上化学圈了?” 谢瑜臣坐在家中的书房里,正悠然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一名仆人走了进来,将一份情报恭敬地递到了他面前。这份情报正是来自于他手底下的人去监视伍家时发现盘古也同样派了人过去监视伍家。不过谢瑜臣的人发现盘古去监视伍家的那些手下有些纯真,所以他们就整理之后发给了谢瑜臣。 每隔几天,谢瑜臣便能收到类似的报告,其中详细记录着手下们在执行任务时做出的种种令人啼笑皆非的“骚操作”。 原来,这些被派遣出去的人不知为何,竟然从早到晚死死盯着伍家人,而且既不换人也不变装,完全不顾及是否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更离谱的是,有一次他们甚至被街边卖小吃的摊主发现了异常,结果人家二话不说就拨打了电话报警,以扰乱市场秩序的罪名将他们给送进了官府。 谢瑜臣每次看完这些消息后都会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仔细地将所有信息整理汇总起来。等到傍晚时分,他便会在房间中透过水晶告诉远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爹爹,并一五一十地向他讲述这些事情。 这一天,当谢瑜臣像往常一样说完后,花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扶额苦笑道:“盘古的人啊,真是总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如此行事,怎能不让人觉得可笑又可气呢?” 就在父子俩谈论之际,谢瑜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有些疑惑地问道:“爹爹,元宝最近在忙些什么呢?我好像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而且似乎他也未曾与我联系过。”言语间流露出对弟弟的关心和想念之情。 “元宝他去找远徵啦,担心过年的时候远徵一个人待在那儿会倍感孤单呢。”花瑜轻轻地叹了口气,言语之中满是对远徵的关切之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哎呀,那我岂不是把给远徵准备年礼这事儿给忘得死死的啦?”谢瑜臣猛地一拍脑袋,脸上露出懊恼之色。经旁人这么一提醒,他才恍然惊觉自己居然疏忽了如此重要之事。 此时的谢瑜臣心中懊悔不已,暗自思忖道:怎么能把给远徵准备过年红包和礼物这件事给抛诸脑后呢?他也同样是自己极为疼爱的弟弟呀!想到此处,谢瑜臣不禁皱起眉头,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水镜另一头的的花瑜见状,赶忙出言宽慰道:“别担心小花儿!我早就帮你提前预备好了,等过些时日你再额外备一份更丰厚一些的礼品送过去便是。远徵那孩子心地最为善良、心软,定然不会与你过多计较这些的。” 然而,谢瑜臣的心情并未因此而完全平复下来。他依旧忧心忡忡地说道:“不过,最近你父亲给元宝接下了一个任务,事情发生的地点恰好就在宫门附近。也不知晓他如今是否已经顺利完成此项任务了?若是尚未完成,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话语至此,谢瑜臣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远方,仿佛能够透过重重阻碍看到正在执行任务的元宝一般。 花瑜想到昨夜张祈灵在整理卷宗时和他聊了一下,他给元宝接的那个辑妖任务。 “那到底是个怎样的任务呀?”一旁的谢瑜臣满脸好奇地问道,对于元宝弟弟所从事的辑妖之事,他可是充满了兴趣。 花瑜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脸色变得有些怪异,缓缓开口道:“呃……这个任务嘛,叫做‘新娘半途变新郎’!” 听到这话,谢瑜臣先是一愣,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花瑜,似乎在努力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爹爹,您那边的娶亲都已经玩的这么花了吗?”谢瑜臣摇着头说道,表示自己实在无法理解这样奇特的表述方式。不过紧接着,他又补充道:“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我还是愿意尊重每一个人的独特选择和习俗。” “并不是,上花轿之前媒婆确实是接到了新娘,但是新郎接亲一半的时候突逢大雨倾盆,接亲队伍在破庙中等雨停时,新娘也下了花轿,原本这是不吉利的事情,媒婆上前去阻止那知,一阵风吹过新娘的红盖子,新娘变成了新郎不说!那个新郎还是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 花瑜简单的复述了一遍任务上的介绍。 花瑜这么一说谢瑜臣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新娘在上花轿之前都是活的,而且一路上肯定不会有问题,怎么下了花轿就变成了男的还是个死尸! 话说,卓翼宸他们接到任务后,原本想要拒绝这次任务的,毕竟他这次过来宫门就只是为了陪伴他的弟弟。 卓翼宸有些难堪的找到宫远徵,扭捏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远徵,他不能陪他一块儿过年了。 “二哥怎么了?一大早的就这么愁眉苦脸的?” 宫远徵正坐在梳妆镜前给自己编小辫子,带小铃铛。 卓翼宸接过宫远徵手里的发辫和小铃铛,“是灵哥给我们接了个任务,就在宫门附近。但是一来一回再加上查案的时间,等我们再回来,年已经过了。” “所以二哥是过来给我道歉的吗?就只是因为不能陪我过年吗?”宫远徵透过梳妆镜看向不开心的卓翼宸。 卓翼宸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宫远徵的头发,接过宫远徵选好的小铃铛,小玉片一个一个辫进乌发间。 “原本就说好了,这次过来是来陪你过年的,怎么能够言而无信呢?”卓翼宸闷闷不乐的低着头。 “二哥!没关系的!我们还有好多的时间,错过了这一次的年我们还有明年可以一起过不是吗?”宫远徵转过身握住了卓翼宸的手。 宫远徵突然眼冒精光的看着卓翼宸,“二哥,我有个办法可以和你一起过年!” 卓翼宸看着聪慧的远徵弟弟,来了精神,“是什么办法?” “你带着我一块儿去辑妖!这样我们不就可以一块儿过年了吗?” 卓翼宸有些犹豫,毕竟远徵没有灵力,也没有对付妖怪的手段,若是他被缠住的话,不能够第一时间赶到远徵的身边。 卓翼宸想要拒绝的话还在嘴边,就看见远徵那目露期待的眼神,眼一闭心一横,“你要跟着去也可以,不过你得听我的话,不可以随便离开我的身边,也不允许你私自行动!最重要的就是我要去和角公子打声招呼!” 宫远徵猛猛点头,但是在听到二哥要和哥哥说的时候,突然僵住了,他也不确定哥哥会不会同意他跟着一块儿去辑妖! 第429章 宫门是不是没有钱了?我那儿还有点积蓄可以给你们应急! 卓翼宸带着弟弟一块儿来到角宫,“角公子,我阿爹告诉我宫门附近有一案需要我们去处理,但是远徵听后也想要跟着一块儿去。我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卓翼宸和宫远徵来的时候,宫尚角正坐在桌案前喝着茶,擦拭着他的佩刀。 “今年恐怕不行,因着无锋的事情导致了老执刃和少主离世,平日里的一些要紧事务都是老执刃和我安排,但是宫子羽那个样子恐怕根本处理不来这些事情,所以长老院决定让四宫的人聚在一块儿做个一年总结。” 宫尚角有些为难的看了眼缩在卓翼宸身后的宫远徵,虽然他也很想让弟弟远离如今暗流涌动的宫门,但是毕竟是长老院那边的命令,明面上还是要给他们那些老头子一些脸面的。 宫远徵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如今徵宫的开销又不走宫门的账本,就算是医馆的那些医师们也都是领的阿爹的俸禄,长老院开会和我徵宫都搭不上什么边。” 卓翼宸轻轻拍了拍身后说着坏话的宫远徵,“远徵,不可浑说!长老院的长老们到底是你长辈,怎可在背后非议长辈!” “二哥!我又没有说错!自从那年阿爹来了之后,把整个徵宫从上到下的整顿了一遍后,徵宫连着医馆的开销都是阿爹来的,就是哥哥从宫门外带回来的东西都是走的他的私人账本。”宫远徵气哼哼的坐在宫尚角对面的蒲团上,从背影看上去圆滚滚的一团,像个小福娃一样。 宫尚角替气呼呼的弟弟斟了一杯茶,眼中满含笑意的看着他,“虽说徵宫的一应开销都不是有宫门来,但是毕竟医馆的老医师们研制的那些药剂和药丸子还是在宫门据点售卖,那些老医师们应得的钱财远徵也不想被别人给拿走吧!” 宫尚角掌管着整个宫门的财政大权,对于之前老执刃他们那个做法自然也是心有不满的。毕竟,远徵又不是一年到头都不在宫门,哪里能说有人接手了徵宫的开销就真的一两银子都不拨给人的? “角公子,宫门的账上是不是没有钱了?竟然连远徵弟弟的月俸都发不出来?”卓翼宸不知道宫门一年能赚多少,但是现在听到他们竟然不给在宫门为他们看病制药的远徵弟弟发月俸,就有些焦急了。 “角公子,我卓家也算得上小有资产,若是你们真的缺了银两可以和我说!我可以从卓家经营的那些铺子里提点出来。” 卓翼宸还是很清楚的医师是一个花销大但是赚钱也多的职业,因为他的小队里就有一名医师,每次辑妖司的开销中大头就是白玖的药材钱,但是白玖每次出去看诊,排队的人多的能从皇宫门口一路排到城门口。 “卓大人,宫门当然能够负担得起徵宫的开销,不过是……”宫尚角也不知应该说什么,是说因为老执刃他们想要省下点钱给他那个娇弱的儿子吗?这话说出来都觉得丢人不是吗? “那是因为什么?总不会是因为你们之前的那个执刃不舍的花钱买药吧!” 宫尚角和宫远徵战术性喝茶,毕竟真实原因他们都清楚不是吗?总得给人留几分颜面不是吗?不能人都死了还得落得个名声扫地的下场吧! “远徵,你在宫门的这些年真的是受苦了!等我一会儿写封信给阿爹,让他派人给你送点银票过来。我这儿也有点儿余钱,不知道够不够。”卓翼宸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沓的银票塞在宫远徵的手里,“远徵,若是不够的话赵远舟那里还有些,我一会儿去问他要去。” 宫远徵看着手里那一沓面值一万两的银票,突然感觉好像自己的哥哥宫尚角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哥哥每次给他的零花钱也不过是百两千两的样子,怎么到了二哥这里出手就是万两了? 宫尚角喝茶的时候余光也扫了一眼弟弟手里的银票面值,瞬间就被一口茶水呛住了,他的认知里最多就是给个几千两的,哪成想这卓翼宸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两! “二哥!二哥!不用了!真的,我在宫门里头也没有能用到钱的时候,若是真的有缺了的也有哥哥替我置办。” 宫远徵一把拦住了想要呼唤赵远舟的卓翼宸,想要将手里的银票还给卓翼宸。 “远徵是觉得这些不够吗?没关系,我每次带队出去辑妖的时候,阿爹都会塞给我几张这样的银票的。不过我每次都用不上,一直都是赵远舟替我们付的钱。不过辑妖司里头的一些开销都是我来的,所以我现在身边没有带多少出来。” 卓翼宸每次出去的时候花瑜都会准备两个荷包,一个是卓翼宸的,一个给赵远舟让他做好付钱的准备,所以卓翼宸压根不知道外头的物价如何。 “小卓!我刚刚好像听见你喊我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赵远舟从天上飞过的时候,耳朵尖的听见了卓翼宸似乎是在喊他,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尚角弟弟~” 紧随着赵远舟一块儿来的还有宫紫商,听着声音估计是来要钱的。 “这么热闹啊!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宫紫商的背后还站着一个人,是原本应该关禁闭的宫子羽,牛高马大的一大只缩在宫紫商那身后,想让人忽略都不行,毕竟宫紫商再怎么身材魁梧也不过是个女子,宫子羽那挺拔的身姿根本没法完全挡住。 “大小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宫尚角自然清楚宫紫商来的目的,但是他很乐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戏弄一下他这个活宝姐姐,毕竟宫门里的娱乐活动不多,宫子羽和宫紫商两个人搅和在一起总能碰撞点趣事。 “哎呦~这不是最近研究的时候耗材损耗太大了,所以想要过来……嘿嘿嘿!”宫紫商抬起手用袖子遮住脸的嘿嘿乱笑。 “我记得大小姐这个月已经来支了不少的银子了,应该早就已经超标了吧!而且,大小姐不是最爱去远徵弟弟那儿寻宝藏吗?” 宫尚角装模作样的从一旁的账册中拿出了商宫的账本,“大小姐从月初到现在不过月中,您已经支了三千两了,这笔钱远超从前啊!不知道大小姐是在研究什么武器竟然这么耗费时间和精力?” 宫子羽躲在宫紫商背后一听她这个月竟然支了三千两,那是立刻跳了出来,“紫商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个月支的钱都够把羽宫推了重新建一个了!” 宫紫商突然阴沉着脸,“闭嘴!我支了多少钱我自己能没有数吗?哪有这么多钱!我虽然天天都跑来角宫,但是大部分都是过来蹭饭的,就商宫的那个饭菜狗都不吃。正经过来办正事的也就那么一两回,每次也就支个百两银子的,哪来的三千两?” 宫尚角正经接待宫紫商也确实就那么几次,确实每次就支了五百两银子,而且宫门虽然没有规定商宫的研究经费是多少,但是都是心里有数的,也不过就是一千五百两的样子,若是真如宫紫商所说,那么这多出来的一千五百两又是谁来支的? 而宫门门规规定了一个宫的开销不得超过三千两,不管人多人少都是三千两,至于主子们月俸多少都是看宫主的分配。 比如商宫,宫紫商每个月月俸八百两,她的父亲和她那个姨娘是五百两,弟弟是三百两,下人侍女还有侍卫一共一百人,每人每月五两银子的月俸那就是五百两,小厨房的开销是一百两。 羽宫有侍卫下人一百二十人,每人五两月俸那便是六百两,小厨房的消耗比较高是二百两,除开雾姬夫人的每月五百两,还有裁制衣物打造首饰之类的花费两百两,其余的都算得上是宫子羽的月俸。 角宫因为每个月都要外出,下人和侍卫都不多不过只有五十人左右,但是因着要跟随宫主出门所以月俸比其他两宫高一些,每月十五两。宫尚角这个人基本没有什么物质欲望,衣服能穿就行,饭菜能吃就行,所以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开销,所以每个月都能省下不少。 徵宫的开销不在宫门,所以也没人知道他们的月俸多少。 “那么还请大小姐好好想想,这多出来的一千五百两是怎么一回事?”宫尚角听了宫紫商的话,也顿时觉得有哪里不对。 照理,不管是谁拿着条子过来支银子他都知道,除了有几次他不在宫中,是由管事代为掌管。 第430章 庶子偷拿宫紫商的宫主印章 宫尚角让金复去将他不在时负责财政的管事找来。 “二哥,你说我的徵宫会不会也有人乱支银子?”宫远徵看着原本还有说有笑的角宫大厅,突然就气氛凝重无比。 “远徵放心,徵宫的一应开销都是阿爹亲自查看,必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卓翼宸对于阿爹的能力一向是很敬佩的,毕竟现在的辑妖司和卓府的财政也是阿爹一手抓,还有卓府名下的那些商铺管理也都是阿爹一手包办,他只需要坐等着年底那些商铺掌柜的来送钱就好了。 “那若是有人偷拿了我的印章呢?阿爹会让那人拿到钱吗?” 宫远徵除了能想到有人偷拿了宫紫商的宫主印章,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从角宫支走银钱还不被人发现有什么问题。 “远徵放心,宫门里的宫主印章对阿爹不起作用,能够从阿爹手里支走银子的,只有灵哥给你的那枚麒麟印章敲了印的条子才行。” 卓翼宸知道张祈灵曾给过远徵弟弟一枚黑玉雕刻的麒麟印章,宫门里的那枚代表宫主身份的印章在阿爹那儿才不好使呢!就那么破铜烂铁一样的印章还不如张祈灵给阿爹敲山核桃用的锤子值钱。 “也就宫门的人把那枚印章当个宝,实际上那东西在阿爹眼里还不如他那个用来敲山核桃的星陨铁制作的小锤子值钱。” 卓翼宸和宫远徵两人坐在一起咬着耳朵,可是在场的人当中除了宫紫商没有内力,宫子羽内力不过关外,其他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小卓,你不是找离仑有事吗?咱们还不快去找他!不然一会儿大槐树又要生气不理人了。”赵远舟看出来了现在是他们宫门内部的问题,他们这两个外人不便插手这件事情,所以寻了个理由带着卓翼宸离开了角宫大厅。 宫远徵眼巴巴的看着离开的卓翼宸,因为他的二哥已经忘记了他们最初过来找哥哥宫尚角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好了,等处理完了大小姐的这件事情,我在陪你去找长老说说你要离宫的事情。”宫尚角轻拍了两下宫远徵的头,低头时看到宫远徵手里攥着的银票,“还不把手里的银票收起来,这么一直放在外面做什么?打算打赏给谁呀?” 宫子羽原本是跟着宫紫商一块儿来的,他们两个讨论了一个晚上觉得,还是从宫远徵这个宫门有名的财神爷手里借钱会比较容易些。 宫子羽看着宫远徵手里那厚厚一沓的银票,而且用他那充满智慧的眼神看过去,虽然宫远徵手速比较快,但是还是让他看见了银票上面那个万字! 宫子羽扯了扯宫紫商的衣袖,“紫商姐姐,你看宫远徵手里拿着的!” 宫紫商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宫远徵正在往自己的荷包里塞那厚厚的银票,待看清银票上面的字后,那口水哗啦啦的流啊!她从未见过这么大面值的银票啊! “那个远徵弟弟啊!” 宫紫商扭扭捏捏的迈着她那四十码的大脚丫子来到宫远徵身边,给正在往自己荷包里塞银票的宫远徵吓了一跳。 “干什么!不是在说你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千五百两的事情吗?” 宫远徵抬头看了做作的宫紫商,继续低头和自己的小荷包奋斗,最终宫远徵选择将塞不进去的银票放进哥哥的钱袋子里。 宫远徵很顺手的从宫尚角的腰间拿出一个打满了补丁的荷包,那荷包一出来瞬间收获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光。 “尚角弟弟啊~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节俭的!实在不行,就让姐姐来为你缝制一个荷包吧!” 宫紫商看着那个打满了补丁的破旧荷包,语气中尽显怜爱。 宫子羽翻了翻自己的荷包,看着里面的三瓜两枣最后还是红着脸收了起来,表示不丢人现眼了,就他那一两二两的能顶什么事? 唯独宫远徵习以为常,然后在听到宫紫商这充满爱怜的话语后,就像炸了毛的小狗一样,瞬间就龇牙看着宫紫商,“宫紫商!你脑子被宫子羽吃了吗?” 宫子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宫紫商瞬间变脸,“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看看你哥那个荷包都破的不成样子了!我估计都装不了多少东西,稍微重一点的银稞子就能把它撑爆了!” “我看你不仅没有脑子,就连眼睛都瞎了!这是云锦、蜀锦还有织花缎一块儿拼接缝制出来的荷包,是如今外头很流行的一种荷包!” 宫远徵那看狗一样的眼神,还有嘴里骂骂咧咧的话给宫紫商炸懵了。 宫紫商再定睛一瞧,确实那荷包看着都是补丁,但是每一块布料都是上好面料,比宫子羽的衣服面料还要好。 宫紫商尴尬的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宫远徵和宫尚角对面,自给自足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行为。 宫子羽也是赶紧一屁股坐在了宫紫商的身边,傻嘿嘿的笑着。 “你笑什么?呲这两个大牙,想要我给你敲掉吗?”宫远徵一转头就看着傻不愣登的宫子羽露着他那两颗大门牙。 宫子羽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毕竟宫远徵是真的会这么做的,而且宫尚角会把宫远徵敲掉他两颗大门牙变得很合理。他从小到大就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每次他和宫远徵发生了矛盾,最后挨骂挨打挨罚的都是他,宫远徵永远都是完好无损的被宫尚角带离了执刃殿。 金复带着管事的上来后,宫尚角直接将账本递给金复,由金复再转交给管事。 “钱管事,我需要你给我解释一下,商宫这个月多出来的一千五百两是怎么回事?” 钱管事哆哆嗦嗦的翻开账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冒了出来,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擦拭汗珠。 “这!” 钱管事看着商宫账本上莫名多出来的一千五百两银子,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因为那个时间段他正好有事回家了不在宫门。 “怎么!你是想告诉我,这一千五百两是自己出现在账本上的?” 宫尚角看着跪在地上哆嗦着手一遍一遍的看着账本的钱管事。 宫远徵阴鸷着脸,眉眼耷拉着看着钱管事,手上还捏着三根冒着寒光的银针,“哥哥!要我说就三根银针下去,任他如何狡辩都得乖乖的给我吐出来!” 钱管事抬头就看见宫远徵手里的三根银针,阴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哪里还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赶紧趴在地上喊着饶命,“徵公子,老奴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这,这账本上记载的商宫前来支银子的时间,老奴在家中处理老母的后事啊!” 宫尚角递了一个眼神给金复,身为宫尚角的心腹立刻就明白了什么,转身离开后没一会儿就带着宫门几个账房先生一起齐聚角宫大厅。 “认一认,那天是谁代的你的班?若是找不到人的话,我想远徵弟弟的徵宫应该是很缺药人的。”宫尚角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 “是陈管事!当日老奴家中来信说老奴的母亲弥留之际想见老奴最后一面,老奴原本是打算来角宫找角公子您的,谁知老奴走到半路就碰见了少主,想着和少主说也是一样的,所以老奴同少主说了事情缘由后,少主便派了陈管事过来顶替了我。” 钱管事在生命收到威胁的时候,突然脑子清醒的不得了,想起来了那天他收到信件后,原本是想来角宫和宫尚角请假。那知半路遇到了少主,想着和少主说也是一样的,后面他回来的时候,陈管事只是和他说一切如同往常一样,他也就没有当回事情了。 “陈管事?你怎么说?” 宫尚角将眼神转向了跪在钱管事身后的中年男子,“回禀角公子,那天确实如钱管事所说的那样,是少主让老奴来顶替钱管事的,不过后来是商宫的侍女那些印了大小姐印章的条子过来支银子,说是研究武器用的,老奴当时也没多问就给他们了。” “我的印章?我支银子向来都是直接来角宫找尚角弟弟支的,从来不用什么条子!”宫紫商一贯是银子拿到手里才安心,从不会将这般重要的事情假手于他人。 宫尚角每个月总能碰到几次宫紫商来支银子,自然也是很清楚宫紫商的习惯,她除了爱偷看侍卫营的侍卫们练功,就是摸着那银两数钱。 “看来是大小姐身边出了盗贼了!竟然敢偷盗大小姐的印象来角宫支银子。” 宫尚角、宫远徵还有宫子羽看着宫紫商那难看的脸色,估计宫紫商也知道是那个人干的好事了! “我大概猜到了是那个人做的这种事情了。” “是谁啊?不会是你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庶子弟弟吧!” 宫紫商阴沉着脸看着猜对了的宫远徵点了点头,“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敢去我的房间动我的东西了。” 宫远徵挑眉看了一眼宫紫商,“看来你那个弟弟的手脚很不干净啊!不过也是,有个喜欢偷东西的妈,这做儿子的能有什么好?也就你爹那个老糊涂把他当成个宝!” 宫远徵突然想到了宫紫商那个庶子弟弟的妈曾经做过的事情,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凑到宫尚角的耳边和他嘀咕着。 宫子羽不用想也知道,宫远徵又在告状了。 第431章 要儿子还是要宫主之位 宫紫商领着宫尚角等人风风火火地返回商宫之后,没有丝毫耽搁,马上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女碧桃把府里上下所有人召集到一起。 不多时,众多下人便匆匆忙忙赶来,整齐地站立在商宫门前的空地上。只见宫紫商面色凝重,眼神凌厉,与往日那个总是笑嘻嘻、似乎对任何事都满不在乎的大小姐形象截然不同。 她先是环视一圈在场的众人,然后提高音量说道:“我心里清楚得很,在座的某些人一直不太服气我这个宫主!以往呢,对于你们那些个小打小闹的事儿,我也就权当没看见,能过去就算了。可如今......”说到这里,宫紫商稍稍停顿了一下,让众人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接着,她继续说道:“可如今,我竟然发现如此有人胆大包天,竟敢趁我不在的时候悄悄潜入我的房间,还大摇大摆地拿走我的宫主印章,跑到角宫去支取银两!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说罢,宫紫商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逼近那群侍女。同时,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根由宫远徵所提供的银针,闪烁着令人心寒的光芒。 此时,整个空地一片死寂,下人们和侍卫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谁也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大小姐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而宫紫商则再次大声强调道:“哪怕我再怎么随性而为、再不靠谱,但好歹我也是宫门的大小姐啊!更何况,我这商宫宫主之位可是经过长老院正式任命的!难道真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宫紫商突然停在一个小侍女身前,那三根银针就这么贴着她的脸颊慢慢的滑动,“你在抖什么?是你去我的房间偷了我的印章吗?” 小侍女感受着银针在皮肤上滑动,吓得瘫坐在地上,只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大小姐!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宫紫商一改刚刚的面孔,突然如沐春风的展露笑颜,伸出另一只手扶起小侍女,“乖孩子,来,告诉我你是不是看见谁进了我的房间里了?” “是,是,是流商公子!大小姐饶命!真的不是奴婢干的!是流商公子说了,若是奴婢敢去告诉大小姐,他就杀了奴婢!” 小侍女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 “起来吧!可怜见的,多好的一张脸啊!怎么就磕成这个样子了呢?”宫紫商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一改之前那副吃人的面孔,看着小侍女破碎的额头,心疼的拿着自己的手帕擦拭着。 宫紫商从袖口中拿出一个药膏,指尖沾上一点涂抹在小侍女的伤口处,“这药膏可好用了,是远徵弟弟配的药,你拿去好好养一养,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一张脸了。” 宫尚角在宫紫商逼问出了名字后,就已经让金复去将人带过来了。 宫流商不愧为商宫的一霸,即便多年前他娘已经因为偷盗而被迫逝世,他也依旧不改那嚣张跋扈的态度。 “放开我!你这个狗奴才!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宫流商被金复提着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而且骂的尤为难听,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宫紫商!你又要对你弟弟做什么!你已经害得你弟弟没了姨娘,你还要害了你弟弟吗?” 原来宫流商一早就看见了宫紫商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商宫,所以老早就跑到宫铭商房间里去,就是希望她他爹能够护住他。 果不其然,宫铭商一看竟然有侍卫敢跑到他的房间里带走他的小儿子,当即就让他的侍卫扛着软塌将他抬了出来。 当宫铭商远远地瞥见宫紫商时,他那锐利的目光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仿佛已经认定所有过错都归咎于宫紫商一人身上。还未等宫紫商开口解释,宫铭商便怒不可遏地指责道:“哼!你这个不孝女,你又打算做什么!” 面对父亲如此蛮横无理的态度,宫紫商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她挺直身躯,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宫铭商,大声喊道:“父亲!睁大您的眼睛看清楚,如今我才是这商宫之主!整个商宫皆由我来掌控。往昔,只因我对您尚存一丝敬意,才不愿轻易从您手中夺权。然而,请不要将我的宽容与忍耐视为您肆意妄为的筹码!” 宫紫商这番突如其来的怒斥犹如一道惊雷,震得宫铭商呆若木鸡,愣是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眼前这个一向温顺的女儿竟然会有如此强硬的一面。 “走!”宫紫商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转身带领着宫流商和宫尚角等人径直朝着长老院走去。 就在此时,一阵凄惨的呼救声传入了宫铭商的耳中。“爹爹救我啊!这个狠心的老女人要取我性命!爹爹!快来救救孩儿啊!”原来是宫铭商的儿子正被宫紫商一行人押解着前行,他满脸惊恐,拼命向自己的父亲求救。 宫铭商听到儿子的呼喊后,猛地回过神来。他心急如焚地拍打着身下的软塌,冲着身旁的随从们怒吼道:“你们这群蠢货,还不赶快跟上!若是少主子出了半点儿差错,唯你们是问!” 等宫铭商一行人急匆匆的来到长老院后,就听见宫紫商带着哭腔的在里面哭着喊着。 “雪长老啊!我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想我对父亲已然做到了仁至义尽。自从我继任这商宫宫主之职后,哪怕手中握有大权,却从未动过一丝一毫夺取他权力的念头。 可谁能料到,父亲竟会轻信那芽夫人的谗言,妄图让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来取代我的位置! 且先不提其他,单论我那弟弟,如果他果真有些许才能,能够胜任这宫主之位,那我自然二话不说便会拱手相让。 然而事实却是,我那弟弟整日被芽夫人宠溺着,早已变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对于咱们商宫的大小事务,他竟是一无所知!如此之人,我又怎能放心地将偌大的商宫交付于他呢? 更令人气愤的是,近日里也不知他从何处听到了些风言风语,竟然鬼迷心窍般偷偷潜入我的房间,盗走了象征着宫主权威的印章,还胆大包天地私自写下条子前往角宫支取银两。 若非今日我因研究所需前去支领银子,只怕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我这商宫里居然出了这么个手脚不干不净的弟弟呀!” 雪月花三位长老看着跪坐在长老院正中央,哭诉着这些年的不易,还有这些年被父亲打压,排挤,嘲弄的宫紫商。 三位长老人老了就是容易心软些,再者宫紫商又是一直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时不时地还会研制出新的武器代替从前那些老旧的武器,总的来说这些年宫紫商虽然行为上面有些放浪,但是起码商宫事务她没有落下,甚至做的更好。 雪月花三位长老再看看被金复压着的宫流商,此刻嘴里依旧不清不楚的在辱骂着他的嫡姐。 两张一对比就知道该选谁。 “宫远徵你这个怪物!从小没爹没娘的,凭什么这么对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宫子羽你这个废物!你没看见他们这么对我吗?你怎么这么无能啊!快放了我!狗东西!我要让我爹杀了你!” “宫紫商,你这个老女人没看到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吗?还不快让他们放了我!不然等以后我长大了,就把你卖出去!” 宫流商早在他娘因为宫远徵的那些东西被罚的时候就开始嫉恨他了,如今竟然又来欺负他,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放肆!” 金复在听到宫流商辱骂他的小主子的时候就想要捂住他的嘴,那知被他逃脱了开来,就这么一瞬的时间,宫流商就把在场的几人都得罪了个遍。 金复在听到角公子那声怒吼,立刻将人提溜到了宫尚角面前。 宫尚角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宫流商,宫尚角上位多年又在外面与无锋之人厮杀,风里来雨里去的满身血腥之气那是这个在宫门里无忧无虑生活的小少爷能够承受住的。 宫流商在对上宫尚角后就吓得直哆嗦,没一会儿金复就感觉脸上有点温热的水渍,低头一看竟然是这个小少爷被吓尿了。 “这就是老商宫宫主为商宫挑选的未来继承人吗?”宫尚角睥睨的眼神看向瘫软在榻上的宫铭商。 宫铭商养尊处优多年,即使遇见过屠杀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哪里能和宫尚角这个时时刻刻在外与江湖中人斡旋,与无锋厮杀的人相比的。 “流商他还小,年轻不懂事!说话没有分寸!还请宫尚多担待些!” 宫远徵站在一旁听着宫流商那放屁一样的话,嗤笑出声,“年轻不懂事?说话没分寸?都已经是上学堂的年纪了,还小呢?你不会还当他是吃奶的娃娃吧!” “远徵弟弟想要如何处置他?” 宫尚角摸了一把宫远徵的头,自己放在心尖养着的花,哪里能让人这样辱骂!还是当着他的面这样辱骂!若是他能让人就这么轻松的就走了,那就愧对了他曾对弟弟的誓言了! 月长老最是心软的人,“远徵,宫流商毕竟是宫门子弟……” 宫尚角一个眼神过去,月长老果断闭嘴看着地面,突然发现这地面是不是有点破损了,改天得让人来修修了。 “你娘当初就是偷了我的东西所以被惩罚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你娘的前车之鉴没有教育好你。”宫远徵上前一步走到宫流商面前,手中的匕首紧贴着宫流商的脸颊。 “宫紫商!你就这么看着你弟弟被人这样欺辱吗?”宫铭商看着宫远徵手里的匕首贴着他的宝贝儿子,立刻想到了和宫远徵关系好的宫紫商。 “父亲!这一切都是因为您的不作为,导致了弟弟的出口狂妄,若是他懂得些许礼貌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出了。” 宫紫商早就在宫子羽的搀扶下站起身,在听到他爹那偏心的话语时,还不屑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然后看向宫远徵,“远徵弟弟,都是因为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教导好,让他不仅在商宫作威作福,甚至是言语辱骂了远徵弟弟和子羽弟弟。宫紫商在此先替我着不成器的弟弟向两位弟弟道歉。” 宫紫商的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很好的,至少三位长老都很欣慰的看着她。 “玉不琢不成器,不管远徵弟弟和子羽弟弟想要如何教训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商宫都无话可说!” “宫紫商!你可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中!那是你亲弟弟啊!你竟然将他送到他们手里!”宫铭商看着就这么三言两语敲定了他儿子的下场,气愤的想要站起身来。 宫远徵让金复拎着宫流商朝着门外走去,“老商宫宫主,这就要看你怎么选择了?是要宫流商还是手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权利?” 宫铭商那里还不知道宫尚角他们的打算,咬牙切齿的看着宫紫商,最终闭眼再睁眼时,眼中已经完全失去了之前的那股斗志,“我要流商。” “恭喜大小姐!” “恭喜紫商姐姐!” “恭喜大小姐!” 宫流商被金复扔回了宫铭商的怀中,宫铭商也不嫌弃尿了裤子的宫流商,将人接住后就是查看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宫紫商,你真的是十足的像极了你那个早死的妈!”宫铭商恶狠狠的看着宫紫商。 “若不是我母亲,你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坐上宫主之位,是你忘恩负义!是你背信弃义的忘了我母亲!” 宫紫商早就从碧桃那里知道了一切,自然也就不再期待着能够得到她这个生身父亲的那一丝认可和疼爱了。 宫紫商走出长老院的时候,她发现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一抹乌云已经消失不见了。 “正式成为商宫宫主是个什么体验?” 宫远徵看着站在长老院门口大口呼吸的宫紫商。 “很好!前所未有的好!用那一千五百两换了那个老头子不再插手商宫事务,值了!” 宫尚角从宫远徵身后走出来,“那么还请大小姐记得,那一千五百两可是要还的!不知是现金还是银票?” 宫紫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尚角,“你是扒皮鬼吗?这么急着要那一千五百两!” “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就从下个月的月例中扣除吧!” 宫紫商看着已经走远的宫尚角和宫远徵无能狂怒了一番,毕竟今天能够这么顺利的把商宫权力收拢,还是靠的他们两个出了大头。 第432章 再黑的夜都会迎来黎明 谢瑜臣在得知这确凿无疑的情报之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地、无力地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之中。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种冷意并非源自外界的天气,而是仿佛从骨髓深处源源不断地渗透而出,让他如坠冰窖。 谢瑜臣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世上竟会有人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亲孙子!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便如同毒蛇般死死缠住他的思维,令他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这时,那道黑影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亲自去探查了伍家老宅下方的那个地下室,那里隐藏着一整套极为先进的仪器设备。而在那实验室当中,更是有用福尔马林浸泡着的许许多多......”说到这里,黑影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继续说道,“各种各样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此外,我还在后宅一处毫不起眼的院落里发现了一张供桌,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牌位,却都没有写上名字。依我看,这些牌位所对应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地下室那些罐子里的存在。” 听到这里,谢瑜臣的脸色愈发苍白得吓人,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消息还在后面。只见黑影顿了顿,接着说道:“为了查明真相,我趁伍邪熟睡之时悄悄拔掉了他的几根头发,并与伍家上下所有人都做了基因比对。结果显示,没有任何一项能够与伍家人的基因相匹配。这也就意味着,您从小到大所见的那位伍邪,或许是真正的伍邪本人,又或许......只是个冒名顶替者罢了。” 黑影经过一番深入调查他发现,伍家曾经在某段时间里与那个神秘莫测的裘德考关系密切无比。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这看似紧密的合作便戛然而止,双方彻底闹翻。 至于其中究竟因何缘故导致如此局面,如今已无人能够确切知晓。毕竟,裘德考和伍家老爷子还有其中的关键人物皆已离世,而当年了解内情的相关人士也早已惨遭灭口。 尽管真相已然难以追溯,但根据种种迹象判断,黑影的来历很可能就隐藏在伍家那神秘的地下室之中。 就在这时,谢瑜臣轻轻地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略显陈旧的铁盒子。他小心翼翼地将盒盖缓缓揭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定睛一看,瓶内竟赫然装着一个仅有拇指般大小、满头金发的外国小人! 望着这个诡异的小人,谢瑜臣心中的愤恨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像是要发泄所有不满一般,毫不犹豫地将瓶子从盒子中一把抓出,并开始疯狂地用力晃动起来。随着他剧烈的动作,瓶中的小人身子不停地摇摆,最终忍不住呕吐不止。 过了一会儿,当谢瑜臣停下手中的动作时,那个小人似乎才逐渐从刚才的眩晕中恢复过来。只见它颤巍巍地指着谢瑜臣的鼻子,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但由于声音实在太过微弱,谢瑜臣根本无法听清对方到底在讲些什么,索性选择充耳不闻,全当一无所知。 紧接着,谢瑜臣随手将瓶子横着放置在桌面上,然后伸出手指轻轻一拨弄,瓶子便如同陀螺一般在桌上快速地滚动起来。 “裘德考啊裘德考,你以为自己想死就能轻易地死去吗?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父亲或许因为某些原因忘却了你们曾经在他身上所做过的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但我爹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呢!而你的这具躯体,嘿嘿,我早就替你捐赠给了你们国家的实验机构啦。至于他们究竟会如何处置你的这具尸体嘛……那就不得而知喽!” 谢瑜臣懒洋洋地将下巴搭在了那张略显陈旧的木桌上,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眼睛则死死地盯着那个透明玻璃瓶内正不断上下翻滚挣扎着的裘德考。 此时此刻的裘德考,仅仅只剩下了一丝残存的意识而已,被人塞进特制的玻璃瓶中失去了自由,彻彻底底沦为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可怜虫。 “瞧瞧现在的你呀,可不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么?我想对你做点什么,那都是轻而易举之事哦!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嘛,至少你既不会死亡,也不会衰老,更不用担心饥饿问题啦。这不正是你一直心心念念、梦寐以求想要追求的所谓‘长生’之术吗?哈哈哈哈......” 谢瑜臣一边发出一阵阴森可怖的笑声,一边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桌前,伸出一只手轻轻敲打着玻璃瓶壁。然后,他突然歪着头,用一种充满戏谑与仇恨的眼神凝视着瓶中的裘德考,咬牙切齿地说道:“裘德考,你犯下的罪孽深重如山,欠下的血债更是不计其数。而今,也到了你还债的时候了!” 裘德考跪在瓶子里一遍一遍的给谢瑜臣磕着头,可惜谢瑜臣表示他的眼睛有近视,看不清裘德考在看什么,也听不见裘德考再说什么,所以他只当裘德考欣然的接受了他应该还的债。 伍家老宅中,伍邪一遍一遍在笔记本上涂涂改改的,又在背后那块黑板上写写画画,上面铺满了人名,有谢瑜臣,有黑瞎子,有王胖子,有伍三胜,有伍贰佰……很多的人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线连接着。 “胖子,之前报纸上是不是报道过一篇文章,上面说那个家族从开国初期一直在贩卖国家机密,后来因为太过猖狂被路人发现,最终被制裁了。”伍邪依靠在书桌上,手中夹着铅笔,突然问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好像是汪家吧!”王胖子回忆了一下,“那个汪家不就是你三叔合作的对象吗?好像还是裘德考的背后金主啊!” “对!和我三叔有过合作!我三叔把九门二代全部献祭给了汪家,让他们做所谓的长生实验,最终导致了二代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通通都不人不鬼的活着。” 伍邪想到了当初在疗养院遇见的那个禁婆,他苦笑了一声,“你说,我三叔图什么呢?霍灵变成禁婆被人囚禁在疗养院中,最终导致了伍家的覆灭!霍老太太和女儿阴阳相隔二十年,最终却要亲手杀了自己变成怪物的女儿!” 伍邪仰起头逼着自己的眼泪倒流回去,“还有我三叔的爱人陈玟瑾!玟瑾阿姨在变成禁婆的前一刻进入了陨玉,满心期待着能够恢复成正常人,最终却是在睡梦中死去。” 伍邪又拿出一张相片贴在黑板上,指着一个男生说道:“这是李家的孩子,李思迪。他是最早发生变异的一个,他变成了咱们在海底墓中遇见的那个海猴子,最终被乱枪打死!” 伍邪又指向了那个和他一样的男子,“齐聿,齐家的孩子,汪家人,我的长相就是照着他的做的,我的习惯,我的字迹都是模仿的他,就是为了让汪家人相信我就是齐聿,我是吃下了尸蟞丹后得到长生的齐聿。” “伍邪,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你就得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王胖子拍了拍伍邪的肩膀,“其实我觉得,没有任何一句话,能让你大彻大悟、醍醐灌顶,真正让你如梦初醒看透人性的,只能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如今,你不就正在经历这一段刻骨铭心吗?” 伍邪伸手搭在王胖子的手上,粲然一笑,“是啊!我正在经历着呢!” 王胖子站起身拍着胸脯看着伍邪,“伍邪你只要记得,再黑的夜都会迎来黎明,而我王胖子,你的挚友会永远在你背后支持你!” 伍邪眼角的泪花在这一刻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好!在我的身后永远支持着我的挚友!” 伍邪一拳捶在王胖子的肩膀上。 “走!咱们出去吃大餐去!不要再想这些东西了!咱们得懂得劳逸结合不是?不然就你这么一直研究一直研究的,能研究出个啥玩意儿啊!”王胖子手一搭,勾着伍邪离开了地下室。 伍邪在离开地下室前,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块被烛火照亮的方寸之地,然后释然一笑的看了一眼身边自己的过命兄弟。 第433章 垫脚石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宫紫商从她爹那里拿回权利后,回到商宫就大刀阔斧的将整个商宫整顿了一番。 宫子羽因为要跪祠堂和罚抄家规,云为杉最近都没有见过他几面,即便见到了也是匆匆几句就又跑了。 云为杉这天正坐在雾姬夫人的房间中品茗赏花。 “云姑娘,角宫的上官姑娘遣了人过来说,想要和你聊聊天。” 云为杉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看向慈眉善目的雾姬夫人,“夫人你觉得上官姑娘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雾姬夫人只是自顾自的拨弄茶炉中的炭火,“你们是一同进来的新娘,或许是上官姑娘在角宫有些无聊了,宫门中也没有太多的女孩子,她又只认识你自然只能想到你了。” 云为杉正在为她的任务感到头疼,现在上官浅来找她,说不定是有什么任务要交接的。 “筱筱,你去回了那人,就说我洗漱一番后就去角宫找上官姑娘。” 云为杉缓缓站起身来,“夫人还请容许我先行一步!” “咱们今后有的是时间坐在一起聊天。” 云为杉离开雾姬夫人的房间后,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孔突然阴沉了下来,但是下一刻却捂着胸口不敢有太大的声响。 房间背阴处的一扇窗户被人悄悄地合上,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 “角公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约了云为杉出来了。” 上官浅半倚靠在房间窗户口的一张美人榻上,娇弱无力的捂着胸口看着坐在房间内若无其事喝茶的男人。 “无锋中关于宫门信息最多的就是我了,你又是无锋专门按照我的兴趣爱好培养出来的新娘,你的寒鸦让你接任务的时候,你没有仔细研究过我的资料吗?” 宫尚角看着瘫软在美人榻上的上官浅,或许乍一看上前,上官浅和远徵弟弟是很像,但是那双眼睛暴露了太多的东西。 “你的脑子确实很好,不管是心智还是计谋都是绝顶。可惜了......”宫尚角放下茶杯的一瞬间,茶杯从杯底裂了开来,澄黄的茶水洒了一桌子。 “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用远徵当做你完成任务的垫脚石。” 上官浅的脸色随着宫尚角的话还有那只茶杯白了又白,“角公子,浅浅如今什么都告诉了你,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我说过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只会愿意相信我查到的东西还有原着的话。” 宫尚角站起身掸了一下身上看不见的灰尘,“你若是真得想要演戏,那就演给接下来的人看。”说完,宫尚角就离开了上官浅的房间。 等候在门口的青女和青云缓缓走了进来,两人将茶桌上的茶壶和破碎的茶杯处理干净后,点燃熏香站在上官浅的身旁。 “上官姑娘,云姑娘已经在角宫门口了,可需要我们准备些什么?” 青女跪坐在上官浅的脚踏前,将进补的汤药递给她。 上官浅接过那一碗黑漆漆冒着热气的热汤,银牙咬碎了一口气灌了下去,她能够明确的感受到身体内的那一股灼热正在缓缓下降。 上官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宫尚角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她,甚至他手里的关于无锋的消息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上官浅不明白的事,既然宫尚角知道这么多,怎么还会这么安然的待在宫门没有和他们翻脸? “上官姑娘。” 云为杉走进来就看见惨白着脸颊半倚靠在美人榻上的上官浅,身边还一左一右的跪坐着一对双胞胎。 “云姑娘来了,真是不巧了,我前几日在角宫散步的时候摔伤了腿,这不角公子怕我又哪里不方便的,就派了两名侍女贴身保护我。” 上官浅那一副娇羞的模样在云为杉眼中,分明就是她已经一步一步走进宫尚角的心里了,而她却还在原地踏步。 “摔的可还严重?”云为杉心中不由得嗤笑,无锋的魅阶刺客还能够走着走着摔一个跟头,怕不是把他们教官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青女你和青云去取些糕点,备上一壶好茶,我要与云姑娘好好聊会儿天。” 上官浅支开了身边的两个侍女。等人一走开,一改刚刚柔弱无辜的模样,“宫子羽那么好骗的人,你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他的信任?” “宫子羽现在一天到晚的见不着人, 就算我有心想要与他深入交流也是无法。” 云为杉坐在上官浅的脚边,伸手摸过她的脚踝,“看来你过得也不是很好?你这脚怕不是被宫尚角踩断的吧!” 上官浅的突然袭击让云为杉根本来不及防备,放下酒杯上官浅钳制住了脖子,“云妹妹,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一点呢。” 云为杉笑了起来,“看来我说对了。是因为宫远徵?” 上官浅铁青的脸看的云为杉更加兴奋了,“看来我说对了,你的任务是宫尚角,但是宫尚角这个人最在意的就是宫远徵了,所以你想要通过宫远徵来达到攻略宫尚角。” 上官浅看着云为杉脸上那一抹笑容,突然从发鬓上拔下一根簪子,簪尖的冰冷贴在云为杉的脸上,缓缓滑过。 “云妹妹真是个水晶一样通透的人,但是你觉得一个人将自己的软肋这样大张旗鼓的放出来是因为什么?” 云为杉感受着脸上那冰冷的簪子在她的脸上缓缓滑动,“你可真是个疯子!” “我当然是疯子!不疯怎么可能会进无锋呢?不疯又怎么会接这个任务呢?” 上官浅突然松开了钳制云为杉的手,捏着簪子的手向后一扔,玉簪落在地上叮的一声碎成两半。 上官浅双手反撑在身后,衣衫半褪,香肩半露,眼角微微上挑看着云为杉,“你不过是魑,我是魅。在无锋位高半阶,压死人!好好配合我,说不准我生你也生,我若是死,那咱们还有宫门里的那些细作们一块儿下地狱去!” 云为杉只知道上官浅这个人爱演戏,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疯,她这是想要恭门里所有无锋之人都为她所用,否则就都得给他陪葬。 “上官姑娘,云姑娘!” 青女和青云来的正巧,打断了上官浅和云为杉的谈话。青女得了上官浅的首肯进入房间后,看到云为杉坐在上官浅的脚边还一愣。 “上官姑娘,我们为您和云姑娘准备了金莲甜蛋羹和芙蓉荷花酥,配了一壶君山银针。” 青女搬来一张茶几放置在上官浅的美人榻前,青云将糕点和茶水放置在茶几上,两人做完后就离开了房间内。 “云妹妹,尝尝角宫的糕点和茶水,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上官浅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示意云为杉和她一块用一些。 云为杉看着上官浅率先用了茶水,又先后用了那两样糕点,也就放下心房的戒备尝试的用了些许的糕点和茶水。 随后的时间里,两人就像从未有过矛盾的好姐妹一样。青女和青云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两个刺客说说笑笑的,好不快乐。 青女轻轻拍了拍青云的手,“不要担心,不会太远的。现在角公子还需要用到这个女人。” 青云噘着嘴,“姐姐,我不过是有些不忿,但是既然角公子有了打算,我自然是不会破坏角公子的计划的。” 云为杉在角宫待到傍晚时分,直到宫子羽遣了人来喊她,才施施然的跟着羽宫的下人回到羽宫。 坐在饭桌上,宫子羽像往常一样给云为杉夹着饭菜,“你今日怎么会想到去角宫找上官姑娘。” 云为杉捏着筷子的手一顿,“没什么,不过是上官姑娘前几日在角宫散步不慎摔断了腿,在角宫无聊所以遣了人来找我聊聊家常。” 云为杉装作无意的抬起头看向宫子羽,只见宫子羽那双黑漆漆的眼珠正盯着她,云为杉瞬间汗毛竖起,“羽公子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宫子羽笑了一下,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温顺的样子,“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日比往常更漂亮了。” 云为杉心里的警惕之心依旧没有放下,“羽公子真爱说笑,不过今日下人替我梳了个不同的发鬓罢了。” 一顿饭就这样安然的度过了,但是云为杉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她又说不上来,她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今日在角宫被上官浅威胁了之后,脸色有些不大对吧。 第434章 夷宁镇 卓翼宸他们在宫门多待了一日,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前往任务地点。 宫门口卓翼宸和赵远舟正在嘱咐着马车里的文潇和白玖,另一辆马车上是宫远徵和宫尚角兄弟两个人。 宫远徵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和长老他们说的,反正昨天晚上,“远徵,明日我与你一同跟着卓大人去夷宁镇。” 宫远徵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夷宁镇?为什么要去夷宁镇?夷宁镇是有宫门的据点吗?以往不都是哥哥自己带着人去的吗? 宫尚角看着两颊鼓鼓囊囊的宫远徵,在听到说的话后,呆愣在原地,那双眼睛清澈的像个孩童一样。 宫尚角替宫远徵盛了碗汤备着,伸出手捏了捏宫远徵的脸蛋肉,“怎么了?早上的时候不是还吵着闹着要跟着卓大人一块儿去辑妖吗?怎么晚上就忘记了?” 宫远徵胡乱嚼了几下匆忙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后,“哥哥,我可以和二哥他们一块儿去辑妖了吗?” “不可以!你只能跟着他们的那个医师在一旁看,慢点吃不用着急!没有人和你抢!”宫尚角心疼的看着胡乱扒饭的宫远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出来的毛病。 宫远徵接过哥哥递过来的龟鹤延年汤咕咚咕咚两口下肚,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哥哥。 “我与长老们说过了,但是得我陪同一块儿前往。正好那边没有宫门据点,我去考察一下,若是合适的话,可以在那边建造一个。” 宫尚角让下人将那些残羹冷炙撤走后,带着宫远徵坐在书房中,茶案上的热茶早已准备好,静待着主人的享用。 宫尚角一边处理着因年关将近而多出来的公务,一边还得注意着弟弟。 宫尚角一开始还能能听到弟弟絮絮叨叨的说着最近他又在研究什么毒药,培养了什么稀世药草,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只是听不见。 宫尚角缓缓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张小小的书桌上。只见宫远徵不知何时竟已趴在那里沉沉睡去,脑袋歪向一边,一只手还紧紧握着笔杆。 宫尚角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旁,生怕惊醒了熟睡中的弟弟。他小心翼翼地解下身上的披风,轻柔地将宫远徵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要把所有的寒冷和危险都隔绝在外。然后,他弯下腰,轻轻地抱起宫远徵,如同捧着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朝着自己的床铺走去。 当宫尚角将宫远徵轻轻放在床上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他静静地凝视着陷入柔软棉被中的弟弟,那可爱的模样让他怎么也看不够。弟弟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粉嫩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就像熟透的苹果一样诱人;小嘴微张着,偶尔还会发出几声轻微的梦呓。 宫尚角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宫远徵的头发,心中暗自叹息:“如此软萌可爱的弟弟,为何在那些人的口中却得不到半句好话?”他越想越是气愤,那些人真是有眼无珠,竟然看不到弟弟的善良、纯真与美好。 宫尚角细心地替弟弟掖好了被角,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是否关好,确保没有一丝冷风能够吹进来。接着,他走到炭盆前,往里面添加了一些新的炭火,让整个房间变得更加温暖舒适。 做完这一切后,宫尚角才放心地回到寝室另一侧的桌案前坐下,开始处理金复刚刚搬来的一堆公务。然而,尽管手中忙碌不停,但他的心思却始终牵挂着床上那个安静睡着的身影。 宫远徵和宫尚角的马车上坐着卓翼宸,赵远舟则坐在文潇他们那一辆上面。 “二哥,这次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方便和我说一说嘛?” 宫远徵在天都的时候也一直听到二哥他们出门辑妖,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底下的人带队出去,二哥很少会出去,因为他要跟着灵哥学习怎么打理辑妖司事务。 “很离奇的一个案子。”卓翼宸面色有些难堪的看着马车外面。 “离奇?有多离奇?”宫远徵这下是被勾起了好奇心,缠着卓翼宸要他说。 “夷宁镇最近娶亲的人比较多,但是大多都是新娘出门时还是烈日当空,可接亲队伍走到一半就开始下大雨。 接亲队伍看着大雨也无法只能停下来等雨停,那知上花轿前还是活着的新娘,从花轿里走出来的是一个新郎的鬼魂!” 宫远徵瞬间麻爪,“新郎?鬼魂?” 卓翼宸虽然面色有些难堪,但是还是眉间紧锁,“若是一对新人或许是那个小妖的恶作剧,那边附近的辑妖司就可以解决,但是从那边分部上报到天都的时候,已经发生了不下五起这样的事情了。” “二哥!人死后真的会有鬼魂吗?”宫远徵想的却是,若是世间真的有鬼魂,那么他可以见一见他的父母吗?他哥哥可以见一见郎弟弟和泠夫人吗? 他们会不会就在他们身边,看着宫门里的人欺负他们这两个孤苦孩子,却没有办法安慰保护他们? 那些因为无锋而死的宫门族人会不会因为宫子羽之前那漏洞百出的局,不仅没有把无锋刺客勾出来,反而还把宫门漏洞暴了出来,而气的钻进他的梦里去揍他一顿。 “我从未听说过,但是赵远舟他应该知道吧!毕竟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妖族即便只剩下一片神识,只要好好孕养,过个千百年的他们又会重新复活。”卓翼宸从小到大从未听说过,谁家老人去世后还能回来的。 不过妖应该是有灵魂的,或者说是神识,毕竟妖族实在太过逆天,哪怕就是指甲盖那么大的一个碎片,他们经过千年万年的孕养,就有能够复活重生了。 “那只白猴子这么厉害的吗?”宫远徵对于赵远舟的印象就是,一个表面看上去风度翩翩,但是内里贱吧嗖嗖的妖。 “赵远舟毕竟是万年大妖,即便从前一直生活在大荒,但是也不是没有来过人间,他的所见所闻远比咱们所有人都要多。” 卓翼宸不得不承认的就是,赵远舟确实算得上是见多识广,虽然出入人间的时候经常被骗,但是不可否认的就是,赵远舟对于人性的认知远比他们人更多。 卓翼宸等人来到夷宁镇的时候,能够发现整座小镇都散发着颓然的气息,仿佛里面有什么正张开着嘴巴等着他们的到来。 辑妖小队的人还有宫尚角他们站在小镇入口,看着街道上萧瑟的景象,即便是有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不敢再街道上多逗留。 金复带着人将马车安置好后,“角公子,已经找到客栈了,不过这里的人都比较排外,恐怕消息不太好打听。” “角公子,我瞧着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客栈安置,一切都等明天再看吧!”赵远舟赶了一天的路,被文潇他们摧残了一天的头,现在他只想赶紧好好吃个饭然后洗漱抱着小卓睡觉。 赵远舟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一行人坐在客栈的包厢中,用晚饭后,文潇就着现有的线索还有跟客栈店小二打听出来的消息做了一个整合。 “过两天还有一家要嫁女,咱们明天可以去那家探探口风。” “这个档口还敢嫁女!这是得有多狠心的爹娘啊!”白玖虽然还是小孩子,但是医者仁心,听到新娘半路变新郎就在担心那些新娘去了哪里。 “小卓,今晚的辛苦一下你和赵远舟去探访一下那家人。” 赵远舟瞬间炸了毛,“什么!今天晚上!我说文潇你是什么周扒皮吗?我今天替你们赶了一天的车,这晚上还不放过我!” 文潇笑嘻嘻的看着炸毛的猴子,“赵远舟,你不是一向自诩万年大妖的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行啦?那你早说呀!我让小玖给你配点药,保管你生龙活虎的!” 赵远舟能被这么低级的激将法给激到吗?当然可以!毕竟文潇都说了他是不是不行!他!朱厌是谁!戾气的容器!大荒的万妖之首!他会不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你才不行呢!我今天就证明给你看我到底行不行!” 赵远舟刚说完就被卓翼宸给捅了,“你打算怎么证明?现场证明给我们看吗?” 赵远舟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黏在卓翼宸身上,嘴里还嘟囔着:“哎呀呀,如果小卓你真的不介意的话,那我当然也是不介意的!”说完,还故意朝卓翼宸眨了眨眼。 卓翼宸哪里受得了这般调戏,脸色一沉,伸手就捏住了赵远舟的耳朵,并用力一拧。只见赵远舟疼得龇牙咧嘴,嗷嗷直叫,但身体却还是不肯从卓翼宸身上下来。 卓翼宸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行了,别叫了!戏太过了!咱们两个先去那家探查一番。文潇,你们今晚也要多加小心,注意自身安全!还有远徵,你给我老老实实听角公子的话,不准再瞎折腾、瞎胡闹了,听到没有?” 赵远舟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还在不停地嚎叫着,那声音简直要响彻云霄。 文潇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被卓翼宸拧着耳朵拎走的赵远舟,忍不住低下头轻声笑了起来。而英磊和白玖这两个平日里老是被赵远舟吓唬的小家伙,则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毫无顾忌。就连向来严肃刻板、不苟言笑的裴思婧,此刻眼角也是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宫远徵望着那个在宫门里总是变着法儿捉弄自己的大妖如今竟如此轻易地就被二哥给收拾了,心中别提有多解气了,当下便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起来。 宫尚角则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起在宫门时明显活泼开朗了许多的弟弟,突然意识到,或许宫门对于弟弟来说,真的是一个太过压抑的地方吧。 第435章 水族作祟 卓翼宸拽着赵远舟从客栈的后门离开,一路直奔文潇说的那户人家。 两人刚来到那户人家的转角处,赵远舟一把拉住了卓翼宸,“咱们这堵墙后面有人。” 卓翼宸给了赵远舟一个眼神,赵远舟掐诀给两人施了个咒,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只见刚刚他们经过的墙壁后面,有两名男子正凑在一起说些什么。 卓翼宸离得远,他们说话声音又小,听的不是很清楚,赵远舟不一样,他是大妖五感超群,细如蚊蚁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小卓,这府里有一股尸臭味儿,而且还有戾气很重,估计死了不少人,也不知道这府上的人知不知道。”赵远舟凑到卓翼宸耳边轻声呢喃着。 卓翼宸只觉得赵远舟他耳边说话,那轻柔的呼吸声弄得他的耳朵很痒,想要远离一些,但又被赵远舟禁锢住腰间动弹不得。 “不要离我这么近!我有点不习惯!” 卓翼宸将赵远舟的头颅推开了一点,耳尖泛红的扭过头去。 “小卓大人害羞啦!”此话一出,就得到了卓翼宸的一个肘击。 赵远舟一手揽着卓翼宸,一手捂着肚子,面上那副痛苦的嘴脸看的卓翼宸又心软了,“这么狠的吗?可怜我不仅出人出力,还得当沙包!” 卓翼宸向来是嘴硬心软的主,伸手在赵远舟肚子上敷衍似的揉了揉,赵远舟见好就收,收起那副嘴脸笑眯眯的看着卓翼宸。 “墙边的那两个一个是府上的管家还有一个是这座府邸的大少爷。大少爷在确保两天过后妹妹的婚礼得万无一失,必须要把人给送到新郎家去。哪怕下了大雨也不能停下来,只能一口气给人送过去,即便是死也得死在新郎家。”赵远舟言简意赅的向卓翼宸翻译了那两名男子的对话。 “这男的够狠的呀!这是哥哥吗?怕不是人贩子吧!”赵远舟那双圆眼瞪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两名男子。 卓翼宸反而有些同情那名未见面的新娘,“那新娘也太可怜了,她的哥哥竟然不顾她的死活,只一心只想着将她送去夫家,也不管她会不会在半途死去。” 赵远舟看着他悲天悯人的小菩萨,轻叹了一口气,“这是你们那些世家大族的特性,女子生来就是为家族做贡献的,甚至她们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姓,名还得等到夫家上门提亲后,合了八字才会得到。” 卓翼宸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因为卓家旁系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也有女孩子出生,铺一出生就是千娇万宠的存在,想要嫁人那就嫁,不想嫁人卓家也能养她一辈子,“怎么会这样?卓家的小姑娘们都是一出生就有名的。” 赵远舟看着涉世未深的卓翼宸,只暗忖道:殿下还有卓翼轩他们真的是把卓翼宸保护的很好很好,这些事情都是那些世家之间的共识,像卓家这样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小卓,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平等的爱每一个孩子的,五个手指头还有长有短呢。” 赵远舟感受到那两人离开后,赶紧打断了难过的卓翼宸,“小卓,他们走了!咱们现在赶紧进去看看。” 卓翼宸还有些郁郁的点了点头,似乎是被刚刚赵远舟所说的话给惊吓到了,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赵远舟揽着卓翼宸直接从树丛间飞身进府中,两人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巡夜的下人,在一处清凉的角落里感受到了戾气的存在。 “这儿是戾气最浓郁的地方,估计那些不甘如此死去的人的尸体都在这儿了。” 赵远舟牵着卓翼宸走到院落门口,透过门缝看去里头杂草丛生,乌鸦嘶鸣不绝,大门上还有一把铁链虚虚的锁着。 赵远舟掐诀让铁链掉落在地上,清风拂过将残破的木门推开,卓翼宸一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血腥气给熏到干呕。 “呕~赵远舟!” 卓翼宸抬手捂住口鼻,皱着眉头看着若无其事的赵远舟。 “小卓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好!” 赵远舟一早就给自己施了一个隔绝气息的法术,他自然是闻不到那冲天的血腥之气,不过满院子的戾气倒是被他吸了个一干二净。 赵远舟就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一样,闲庭漫步,走到院角的一口枯井旁往下一探头,里头横七竖八的躺着不知道多少死不瞑目的尸体。 “小卓!你别看了!都是这府上的侍女和下人。” 赵远舟回过头捂住了卓翼宸的眼睛,“那些人都已经腐烂了,有碍瞻观。” 赵远舟直接扔了一把火苗进去,将那些尸体烧成灰烬后,又将不知道来的土覆盖其上,算是替他们收敛了尸骨,免得他们遭受风雨摧折。 赵远舟又带着卓翼宸在府中闲逛了起来,走到一处女子绣楼的时候,两人停下脚步,观察了起来。 “这应该就是待嫁新娘的住所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卓翼宸狐疑的看了一眼侃侃而谈的赵远舟。 “你们人间的女子不都是住的绣楼吗?我看天都的天香阁也是座绣楼,还有旧尘山谷的那个万花楼也是个绣楼。” “天香阁是什么地方?吃饭的食肆吗?为什么要修建成绣楼的样子?还有万花楼又是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旧尘山谷有万花楼的?”卓翼宸长这么大还从未去过哪些花街柳巷的地方,即便是这种地方案子颇多也都是让辑妖司的其他辑妖小队去处理的。 “嗯?这个!那个!”赵远舟突然捂住嘴巴,顾左言他的就是不肯说。 “小卓,咱们现在不是要调查府上新娘的事情吗!这个什么阁,什么楼的,等解决完了这个事情咱们再讨论。”赵远舟只能生硬的将话题扯开。 卓翼宸和赵远舟两个人隐身踏进绣楼,一开始的卓翼宸还有一点不适应,毕竟是女子的寝室,这样不打招呼的直接进来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这里头的香可真有趣啊!”赵远舟一踏进绣楼,就从这满楼的胭脂水粉味道中嗅到了一股不同的味道。 “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到?”卓翼宸闭着眼睛,努力吸了几口,却只闻到了一股女子用的脂粉味,还很呛鼻子。 “我大概了解了,咱们现在可以打道回府了!”赵远舟不等卓翼宸说话就直接带着人回到了客栈。 卓翼宸火大的想要揍赵远舟,但是一想到客栈里其他人这个点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能自己闭眼平复胸口的那团火焰。 “好小卓!你就别生气了,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赵远舟看着坐在凳子上生着闷气的卓翼宸,从袖口中掏出一碟糕点出来。 卓翼宸悄悄睁开眼睛看了眼赵远舟的惊喜,“蜜浮酥柰花!你怎么随身还带着这个?”说完,卓翼宸从赵远舟手里接过银勺,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事情。 “小卓最爱的不就是玉露团和蜜浮酥柰花吗?我可不得贴身携带着,这儿可没有清风楼,不能随时随地的吃到你的最爱。”赵远舟一手支着头,看着吃的高兴的卓翼宸。 “你还没说刚刚你在哪里找到了什么。”卓翼宸一边挖着蜜浮酥柰花,一边询问赵远舟。 “在那些脂粉气下还有一股独属于水族的腥臭味道,我估计那家人的婚帖应该早就下过了,或者说他们家的新娘才是那个凶手真正需要的。” 卓翼宸歪着头疑惑的睁着眼睛,“水族?水族有那么多?你知道是哪一族的吗?” 赵远舟耸了耸肩,“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脂粉气太浓郁,那里面属于水族的气息有过浅淡,我只能知道是湖水里的,不是海里的。” 卓翼宸颇有些懊恼,“那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赵远舟直接坐直了身体,“那区别可大了!至少咱们知道了哪家府上有水妖作祟,还知道了他们家的新娘才是水妖的目的,接下来只要按照这线索查下去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卓翼宸只能接受现实,躺到床上的时候还在想着水族里有能耐的族群有哪些,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436章 两个伍邪同时出现 伍家大宅门口那些属于盘古的监视者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宅门,突然间,那扇紧闭许久的大门缓缓开启。只见伍邪和王胖子两人并肩而行,神态自若、大摇大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盘古部下的监视者们在最初看到这一幕时,不禁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毕竟,他们在此守候多时,本以为会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景象,但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们有些出乎意料。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们便迅速回过神来,重新集中注意力,密切注视着伍邪和王胖子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谢瑜臣的探子们如幽灵般穿梭于人群之中。当他们确认自己已经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后,立即向各自的上级传递消息。令人惊讶的是,不仅负责前门监视的探子如此行事,就连守候在伍家大宅后门的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向上级做出了汇报:伍邪依旧像往常一样,悄然从后门离去。 接收到这些信息的各级上级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其中一人果断下令道:“跟着王胖子走出前门的那个人未必就是真正的伍邪,而从后门离开的那个也未必是假冒的伍邪。无论如何,你们务必将这两个人都牢牢盯住!” 紧接着,这条命令被层层上传,最终传到了谢瑜臣那里。谢瑜臣听完下属的汇报,微微颔首表示知晓,并指示道:“继续严密监视他们二人即可,无需过度干预,只需时刻留意他们的行动方向与动态变化。”于是,一场紧张刺激的跟踪与监视就此展开…… 伍邪跟着王胖子走在大街上东逛逛西逛逛的,什么都要看一眼,什么都要插一脚,“胖子,自从我三叔那一次后,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轻松的生活着。” 伍邪从小摊贩那里拿起一枚镜子,他透过镜子看到了身后那几道熟悉的身影。 “走吧!这个点儿了也该饿了,我请你吃楼外楼去!吃最正宗的西湖醋鱼!”伍邪放下镜子,拽着王胖子朝着他们杭城最着名的饭店走去。 王胖子此时还乐呵呵的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凡他多观察一下周围的人听到最正宗的西湖醋鱼几个字,那脸上的表情还有反胃的动作,就会知道伍邪嘴里的那个西湖醋鱼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王胖子坐在楼外楼的包厢里,推开窗户将整个西湖尽收眼底,“啊!这湖多么的透彻!这天多么的澄蓝!这景多么的美好!” 伍邪捂着额头看着诗兴大发的王胖子,再一听这句子惨不忍睹啊! “王胖子!别丢人现眼了!实在不行,你说个湖光山色也好啊!” 王胖子被打扰了雅兴,嘴里骂骂咧咧的看着伍邪,“那么请问我们的大才子!您倒是说个三四五六来啊!” “江南三月雨微茫,罗伞叠烟湿幽香。夏日微醺正可人,却傍佳木趁荫凉。” 王胖子看着外头的大太阳,虽然还没到六月里但是已经火辣辣的晒得人皮肤疼,“这也不是三月啊!这都快六月里!再说了,这外头那么大的太阳你看不见呐!你这诗句也不行啊!” 王胖子嘲笑的看着伍邪,“我不和你这个大老粗讲!快尝尝这西湖醋鱼,这可是我们杭城的特色名菜!” 伍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催促这王胖子赶紧尝尝桌子上那道鱼。 王胖子拿起筷子看了眼盘子里的醋鱼,“这看着卖相就不错,味道一定也……呕!!!!” 王胖子那结结实实的一大筷子夹掉一半的鱼肚,然后趴在窗户口吐的脸色发青。 王胖子回头看着桌子上那道卖相极佳的鱼,在回想一下他的味道,那股反胃感再次涌上心头。 “这鱼怎么回事?” 伍邪捏着茶杯坐在一旁,“你这就不会吃了,这可是杭城的名菜,怎么怎么回事!好多人都是奔着他来的楼外楼!” “伍邪!放他娘的狗屁!就这鱼还名菜!还好多人奔着他来?这鱼在你们杭城人手里都算是白死了!” 王胖子一脸铁青的将那盘鱼直接塞进来包厢的垃圾桶里,“楼外楼建在水边是不是就是方便来吃饭的人,吃完就吐出来的?你们这西湖醋鱼,鱼是鱼,醋是醋,两不相干!怎么做到的?顶级名厨都得拜他们为师!” 伍邪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气势汹汹、正准备去找厨师算账的王胖子,赶忙劝说道:“先别冲动嘛胖子,这杭城的西湖醋鱼啊向来都是这个样子的。要是你能吃到毫无鱼腥味的西湖醋鱼,那就说明它根本不正宗啦!” 听到这话,王胖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盯着伍邪,阴阳怪气地反驳道:“啥玩意儿?难不成你们这儿的西湖醋鱼连鱼鳞和鱼鳃都不处理干净,直接丢进锅里过下水就捞出来装盘上桌啦?”说罢,他还刻意加重了语气,以表示自己的不满与质疑。 面对王胖子如此犀利的质问,伍邪无奈之下只得含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胖子这还真让你说对了,确实是这样操作的。想当年我还小的时候呢,曾经跟着我......,跟着我三叔有幸去参观过一次他们饭店的后厨,亲眼目睹了这道菜的制作全过程,真就是这么个做法。”话说到这里时,伍邪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神似乎有些躲闪,但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见此情形,王胖子不禁撇了撇嘴,略带嘲讽地说道:“得嘞,可真是辛苦您啦!照我看呐,这杭城简直就是个美食地狱!不过没关系,等哪天您有时间空下来了,一定要来咱们燕京玩儿。到时候我亲自带着您把燕京那些历史悠久的老馆子统统逛个遍,让您尝尝什么才叫真正的美味佳肴!” 伍邪见王胖子将西湖醋鱼扔进来垃圾桶,连忙热情地向他推荐起其他菜肴来:“既然都已经进了垃圾桶,咱们就不管它啦!来来来,你可得尝尝这个龙井虾仁。告诉你哦,这道菜可不简单呢,它可是用最上等的雨前龙井精心炒制而成的哟!” 王胖子听着伍邪的介绍,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但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小心翼翼地伸出筷子夹起一只晶莹剔透的虾仁送进了嘴里。只见他先是轻轻咀嚼了几下,随后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紧皱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饭馆。漫步在风景如画的西湖边上,微风轻拂着脸颊,带来丝丝凉爽与惬意。他们一边欣赏着湖光山色,一边有说有笑,仿佛忘却了所有烦恼。就这样悠闲地绕着西湖逛了一大圈后,两人才意犹未尽地返回伍家大宅。 然而,他们却没有察觉到,自始至终都有一群探子悄悄跟在身后。这些探子分别来自不同的势力,其中谢家的人心态还算比较轻松,全当是一次公费出来游山玩水了;但盘古的那些人可就没那么好受了,一路上辛辛苦苦跟踪,结果目标人物除了吃饭逛街啥也没干,简直无聊透顶。想到回去还得向上头汇报今天的情况,他们一个个都愁容满面,真不知该如何交代才能平息上头的怒火啊! 第437章 獬豸 “蠢货!” “白痴!” “傻瓜!” 突然之间,房间里传来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骂声,一句接着一句,仿佛要冲破房顶一般。与此同时,还伴随着瓷器被狠狠地摔落在地面上所发出的清脆破裂声,让人不禁心头一紧。 “还请孟大人饶命啊!小的们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个叫伍邪的家伙居然仅仅只是出去随便逛了那么一小圈而已呀!”其中一名男子带着哭腔哀求道。 “哼!真是一群饭桶!白白浪费了本大人如此之多的人力和时间,结果就给我带回来这么一条毫无价值的消息!难道你们以为我是那种愚蠢至极、任你们随意戏弄摆布的白痴吗?”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一阵愤怒的咆哮。 “还望孟大人开恩,饶恕小的们这一回吧!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啦!从今往后,我们一定会死死地盯住那个伍邪,哪怕他有丝毫风吹草动都休想逃过咱们的眼睛,再也不会像今天这般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了!”另外两名男子也跟着连连叩头,额头上甚至已经开始渗出丝丝鲜血来。 此时,有人悄悄地透过门缝向屋内窥视过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正笔直地站立在书桌前,由于那件黑袍过于宽大且遮住了头部,以至于根本无法分辨其究竟是男是女。而在这个神秘人的身后,则跪着三名身材魁梧、体型健壮如牛的大汉。他们一边不停地磕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地求饶不止。 孟大人双手用力地撑在那张堆满文件的书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雌雄难辨的低沉嗓音缓缓说道:“好,这次便暂且网开一面,再给你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但是,如果再有类似今日之事发生,那么,我想万老那里恐怕会非常乐意接收你们这些不中用的废物的。”说完,孟大人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三个男人,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 虽然不知这万老到底是个人物,但是看地上那三人眼神中流露出的惊惧之意,恐怕不会是什么好相处的人物。 领头的男子一脸陪笑的膝行几步,“多谢孟大人高抬贵手!多谢孟大人高抬贵手!” “多谢孟大人!多谢孟大人!” 孟大人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三人赶忙麻溜的爬起来滚出了书房中,领头男子再离开书房前停留了一会,又转过身去走到孟大人身边,“孟大人,今日我们在跟踪伍邪的时候发现了谢瑜臣的人也在跟踪他。不过,他的人就好像只是为了监视他一样的存在,其他的并没有什么。” 孟大人支着头揉着太阳穴的手指一顿,“谢瑜臣也在派人跟踪伍邪!你没有看错?” 男子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事儿小人可以给您打包票的!绝对就是谢瑜臣的人,他们那些人身上都带着谢瑜臣专属的徽章,虽然很细微,但是绝对逃不脱小人的眼睛。” 孟大人微微眯起双眸,沉思须臾之后,他抬起右手轻轻一招。那名男子见状,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忙不迭地快步凑近前来。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孟大人闪电般伸出手掌,死死地摁在了男子的脑袋上。 刹那间,男子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双眼圆睁,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紧接着,男子的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已然没有了丝毫生气,其面容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孟大人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首,漠然说道:“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下辈子做什么都好,就是别再做人了。”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 就在孟大人离开后的瞬间,一群训练有素的仆人鱼贯而入。他们对眼前横陈于地的死尸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毫无半点惊讶之色。其中一人从容地从衣袋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瓶,瓶子里面盛装着一种碧绿如玉的液体。 此人小心翼翼地将瓶口倾斜,数滴绿色的水滴准确无误地滴落至尸体之上。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仅仅过了一小会儿工夫,一股淡淡的青烟便袅袅升起,宛如一条轻盈的丝带在空中缓缓舞动。 一阵微风恰好穿过敞开的窗户吹拂而来,那股青烟顿时消散无踪。待到烟消云散之时,原先躺着尸体的地方此刻竟然只剩下了一套孤零零的衣物。 “把这套衣服拿去烧掉,烧成的灰烬就当作花肥使用吧!你们看看这庭院中的花儿,一个个都显得如此萎靡不振,想来也是缺少养分所致。”为首的仆人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命令。 其他仆人纷纷应诺,迅速上前将那套衣物拾起带走。待一切处理妥当之后,这位仆人又移步来到书房门前,静静地凝视着庭院中那些略显憔悴的花朵,不禁心生感慨,喃喃自语道:“唉……这些花儿啊,曾经也是那般娇艳欲滴、生机勃勃,如今却是这般光景,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燕京谢府的书房里,谢瑜臣依靠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中,黑瞎子站立在沙发后,双只手搭在谢瑜臣的肩膀上,时不时的问两句,“小花儿!这力道如何?我可是专门跑去跟那些老中医们学习的!” “小花儿!你别看我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是好歹我也是拿了日耳曼国的音乐和医学的双料博士生!” “小花儿!舒不舒服!要不要办个年卡!放心别人家我都是原价收取,你来我给你打九八折!”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那些私房钱通通收走!” “唔!!!” 黑瞎子嘴巴一抿,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前两天,冯玉奎派人传信过来,他们在东部盘古据点发现了獬豸的痕迹。你对獬豸有什么看法?” 谢瑜臣突然从桌子上拿过一份资料递给了黑瞎子,上面记载了关于獬豸的信息。 “獬豸!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 这种神兽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能辨曲直,是勇猛、公正的象征。 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而且还是出现在盘古的据点中?若是獬豸真的出现在那儿,那么盘古那处据点可就有看头了!” 黑瞎子看着资料上的描述,还有附带的几张照片,用手摩挲了一下照片,“难不成那处据点里的人都是正直善良之辈?” “你觉得可能吗?一群向往着长生不老的人,不惜为此付出一切的人,傻子都知道他们绝不会是什么正直善良之辈。” 谢瑜臣仰起头看着黑瞎子,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儿。 黑瞎子看着傲娇的翻白眼儿的谢瑜臣,手中资料往身后一扔,双手捧着谢瑜臣的脸,上去就把吧唧一口。 黑瞎子很荣幸的获得了谢瑜臣的爱抚,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走出了书房,伸手触摸的时候还倒吸着凉气,“够辣!黑爷就喜欢这样的!” 第438章 獬豸的兄弟獬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谢瑜臣正与花瑜通过水镜交流着一则惊人的消息:盘古的其中一处据点竟然出现了獬豸的身影。 “阿爹,这可真是太奇怪了!獬豸向来以公正严明着称,它怎么会现身于盘古那种恶贯满盈的据点之外呢?”花瑜满脸疑惑地问道。 “獬豸?真的假的?可有拍到相关的照片?快拿给我瞧瞧。”谢瑜臣急切地想要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就在这时,张祈灵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褐色汤药缓缓走了过来,并在花瑜身旁坐下。只见他温柔地说道:“乖,该喝药啦!来,张嘴。”然而,花瑜却对眼前这碗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汤药表现出极度的厌恶之情,他扭过头去,坚决不肯张开嘴巴。 不过,聪明如张祈灵又怎能猜不到花瑜的心思呢?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紧接着,他迅速将汤药含入嘴中,然后猛地伸手揽过花瑜的头部。 花瑜完全没有料到张祈灵会突然做出如此举动,一时间有些失神。而就在这一刹那,张祈灵趁机将口中的汤药直接送入了花瑜的口中。 花瑜回过神来后,瞪大眼睛怒视着张祈灵,似乎对他这种强行灌药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但见张祈灵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依然准备再次用同样的方法喂药时,花瑜终于忍无可忍,他迅速出手一把夺过了张祈灵手中的药碗,毫不犹豫地仰起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将整碗汤药喝得干干净净。最后,他把空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没好气儿地白了张祈灵一眼。 花瑜皱着眉头,紧抿双唇,强忍着胃里那股苦涩的汤药不断翻滚带来的不适感。他只觉得那汤药仿佛化作无数条苦涩的小虫,在他的肠胃间肆意爬行,让他难受得几乎要叫出声来。就在这时,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甜香的蜜饯海棠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犹如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这汤药里面难道是加了十倍的黄连不成?怎会如此之苦啊!\" 花瑜一边抱怨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将那颗蜜饯海棠含进嘴里,顿时一股甘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稍稍缓解了口中的苦味。 站在一旁的张祈灵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花瑜的额头,嗔怪道:“谁让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身体还没好完全,竟然跑到外头去吹冷风,还跑去泡冷泉!这下可好,受了风寒,吃苦头了吧!”说罢,他挥手示意下人过来收拾药碗,并亲自端起一碗早已准备好的青梅羹,送到了正吐着舌头试图驱散口中苦味的花瑜面前。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水镜中映出了谢瑜臣的身影。只见他用手掌遮住面庞,但那一根根手指头却像调皮的孩子一般,一个接一个地悄悄张开,使得那张被遮挡住大半的脸若隐若现。看到这一幕,谢瑜臣忍不住轻呼一声:“哇呜~” 谢瑜臣闻声瞬间将手指合拢,佯装自己并没有偷看,还故意提高声音说道:“阿爹!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哦!不过嘛……这也不能全怪我呀,要怪就只能怪我的耳朵实在是太灵敏啦,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呢!”说完,他还朝着花瑜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这不是獬豸!这是他的兄弟或者说是他的半身獬!” “獬?那是什么?獬豸怎么还会有半身?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谢瑜臣放下手掌看着张祈灵。 “他们是一体双魂,平日里都是獬豸一人出现,但是若是碰到了极恶之人,獬豸就会被獬压制住。恐怕那处据点里的人秘密太多,也或者说是那秘密很重要,重要的连獬都控制不住的想要出来了。” 张祈灵施法将谢瑜臣手上的照片拿到手后,死死的盯着照片上那只神兽。 “父亲,你怎么知道照片上的是獬而不是獬豸?” 谢瑜臣左看右看没有看出来照片上的獬豸有什么不同,要说不同的话也只有那双眼睛了吧。 “獬豸的眼睛澄澈清透,獬的眼睛充满了恶意!獬会吞噬掉秘密,唯一能够逃脱獬的追捕只有说出秘密,但是一旦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说出来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但是獬就是吃秘密的兽,他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所以,不管那人说与不说,秘密都会被吃掉,对吗?父亲!”谢瑜臣很聪明,但是有的时候聪明并不能代表什么。 “不!獬吃秘密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知道,因为只有内心深处潜藏着,就连自己都遗忘了的秘密才会吸引来獬,但是这样连自己都忘记了的秘密又如何能够说得出口?” “所以那个人只有被獬吞噬掉灵魂!” “吞噬灵魂?”谢瑜臣不理解爹爹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因为被遗忘了的秘密已经深入灵魂,而獬要吃掉秘密就会把那人的灵魂也一同带走,没有了灵魂的身体只是一具躯壳,那么这样的躯壳小花你觉得有什么用处?”花瑜含笑的看着谢瑜臣。 “爹爹你说过,盘古恶念没有躯壳,只有一股黑雾!”谢瑜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处据点就是盘古恶念专门为獬准备的,也是他的躯壳获取之处!” “小花真的是很聪明,盘古恶念没有身躯,他想要如我们一样行走在世间,就得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而被獬吃掉了灵魂的躯壳就是他最合适的选择。” 谢瑜臣突然站起身来,他在房间中焦急的踱步,“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冯玉奎他们未必会是那些人的对手!不行,我得赶紧写信告诉他们!” “小花儿!冷静下来!冯玉奎他们未必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是修仙者,对于这种危机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感官,我想他们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花瑜眼眸一暗,语气一沉。 “小花儿,那方天道虽然被盘古恶念偷袭后深受重创,该有的手段还是会有的,獬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攻击性,只会吃秘密,但是若是真的被它缠上也是一件麻烦事情。” “可是,我能有什么被遗忘了秘密?”谢瑜臣虽然也害怕獬,但是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即便长大了碰上了伍家那一大摊,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秘密能够吸引来獬跟着他。 “你确实没有遗忘了的秘密,但是不代表那些遗忘了秘密的人不会来找你?若是他来找你或者触碰你,你藏着的一些小秘密虽然在平日里不会引起獬的关注,但是他既然碰见了就不会放过这样的小糕点。” 花瑜把谢瑜臣接到身边从小呵护着长大,会不知道谢瑜臣有什么秘密吗?但是架不住总会有人用这样的人将獬引到谢瑜臣身边去。 “小花儿,你明天一大早就独自离开前往长白山,我会通知柳叔他们将獬处理掉,等把这只獬处理了,你再从长白山出来。” 花瑜不想用概率来赌谢瑜臣的命,即使只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赌不起! “爹爹!” 谢瑜臣虽然很不想这样不战而退,但是看着花瑜那哀求的眼神,谢瑜臣只能妥协的点头,“好吧!爹爹,我明天一早就离开燕京。不过,我这个时候离开,会不会让那些人在半途把我拦下来?” 花瑜考虑了谢瑜臣的话,确实若是让盘古的人知道了谢瑜臣突然离开,保不齐会在半途拦截谢瑜臣,“小花儿,还记得我让你随身携带的那枚绿玉珠吗?” 谢瑜臣从脖颈中扯出一根金绳,金绳挂着一只镂空圆球,圆球里面有一枚闪着绿光的珠子。 “小花儿,你明天摔碎这枚珠子,他会直接将你送到长白山。” 谢瑜臣握紧吊坠,面容严肃的点了点头。 第439章 妖族少年 第二天一大早,文潇和裴思婧带着卓翼宸一块儿前往了即将嫁女的沈府,赵远舟等候在客栈里,顺便保护白玖和小山神英磊他们。 “沈老爷,前几日就是你们前往辑妖司报案的对吧。我们是从天都过来的,我名唤文潇,我身边这位是裴思婧。”文潇坐在沈府大厅中,看着缓步而来的,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站起身行了一礼后,向其介绍了自己。 “是的,还请神女大人与裴大人能够救救小女!”沈老爷自从得知自家女儿被妖看上后,就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若不是还有一大家子的营生,估计早就已经踏进棺材了。 “沈老爷,还请与我们细细说来。” 文潇扶起想要下跪的沈老爷。 沈老爷在文潇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事情是这样的,一年前我家小女陪她母亲去了郊外一座寺庙上香回来,途中救治了一名重伤倒地的妖族少年。 我们也不是什么极端之人,与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杀妖族的人不同,毕竟大家都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之下,他们确实有杀人如麻的妖族,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杀人如麻的人,不是吗? 一开始,生活都挺好的。 直到一年前,陈家上门来提亲开始,事情就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我家小女与那陈家大儿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平日里,也一同出游,像是浮宁县有什么活动也会一同前往。 而且,我家小女也是愿意与陈家大儿结亲的。 可那知......” 沈老爷一脸愁容的直叹气,“可谁知,我沈家与陈家都同意的婚事,双方小辈也都满意的婚事。那妖族少年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这件事,一门心思的认为是我们这做父母的强逼着她嫁过去。 那妖族少年竟将小女囚禁在了她的绣楼中,还放话说他看上我家小女了。 这我们肯定是不愿意的,毕竟再怎么对妖族有好感,到底人妖殊途啊!妖族有千千万万年的寿命但是我女儿就只有这短短百年时光。 谁能够保证那妖族少年能够对我女儿从一而终呢?又怎么保证他不会因为我女儿年华不在后,不会移情别恋呢?” 文潇倒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在里面,现在她倒是吃瓜吃的有点撑了。 “沈老爷,不知可否让我们与沈小姐见上一面?”文潇对于这种强抢民女?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的戏码还是还能感兴趣的,但是只听一人之言恐有偏差。 “这自然是可以的,但是那绣楼我们都不敢靠近半分。唯恐被那妖族少年知道后,我沈府这一年中丢失了不少的家仆,至今还未曾找到,估计是凶多吉少了。”沈老爷当然想要辑妖司的大人尽快将女儿救回来,但是女儿所在的绣楼他们又不敢靠近。 “沈老爷,不必担心,我们这位大人他手里的剑专克此等妖魔邪祟。”文潇走上前几步,手指指着卓翼宸向沈老爷介绍道。 “不知这位可是天都辑妖司的卓统领,卓翼宸卓大人?”沈老爷望向文潇手指的方向,突然眼放精光的看着卓翼宸。 卓翼宸不善处理这种人际关系,就是在天都的时候,世家门阀们举办的各种宴会他都是推脱不去的。 卓翼宸看着目露哀求的沈老爷,僵着脸扯出一个微笑看着他,点了点头。 沈老爷赶忙想要下跪的磕求卓翼宸救他的女儿,“卓大人,还请卓大人救救小女!” 文潇和裴思婧一把扶住想要下跪的沈老爷,“还请沈老爷派个人为我们指一下路,我们还尽快将沈小姐救出来。” 沈老爷激动的眼泪直流,“老胡啊!你快带着几位大人去小姐的绣楼处!” “神女大人,这是我沈府的管家,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 老胡走进来的时候,卓翼宸暗自皱了下眉毛,这人并不是昨夜他和赵远舟在沈府看见的那个人。 “文潇,你来一下。”卓翼宸走到文潇身后,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小卓怎么了?”文潇虽疑惑,但是还是听从了卓翼宸的请求,两人来到远离沈老爷他们的地方。 “昨夜,我与赵远舟在暗访沈府的时候,又听见他们府上的人讲话,赵远舟说还想说府上的大少爷和管家。”卓翼宸抬眸看了一眼那边站着的管家,“但是,我们昨夜看见的但并不是这个人。” 文潇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你的意思是?” 卓翼宸微点了一下头。 文潇拍了拍卓翼宸的手,“交给我。” 文潇收拾好表情后,走到裴思婧身边,“沈老爷,不知我可否冒昧地问一下,您有几位孩子?” 沈老爷虽然不解,但是还是如实回答了文潇的话,“我与夫人就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府上有一两名两妾,不过她们都为曾有所出,所以后来她们都离府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去了。” “啊?”文潇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是该说这位沈老爷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男子,还是该说他什么。 “神女大人,人生在世不过匆匆百年,百年之后没有你也没有我,我们带不走人世的任何东西,也带不走那些曾经那些情爱,还不如趁着年轻还能走的动的时候,去看看自己想看的,去吃自己想吃的,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沈老爷到是个洒脱的人物,似乎并不在意曾经是他的女人跑出去找其他的人。 “沈老爷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洒脱之人。”文潇不由得佩服起了沈老爷,毕竟现在可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守着一个夫人,一个女儿过活。 “神女大人,老朽托大说一句,我这把年纪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呢?我这半生走过经历了很多,也是失去了很多。 可是人生不就是在失去和得到中来回反复吗?我们不像妖那样有无穷的生命,也没有不老的容貌,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活在当下,不负自己,不负家人就已经是世间圆满了。” 文潇就像是突然豁然开朗了一样,“多谢沈老爷的点拨!” “那有什么点拨不点拨的,不过是一个老人的肺腑之言罢了。”沈老爷挥了挥手,在胡管家的搀扶下坐回了椅子。 文潇他们在胡管家的带领下来到绣楼处,“神女大人,裴大人,卓大人,这里就是我家小姐的绣楼了。这附近都让那妖族少年设了结界,一旦有人踏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文潇谢过胡管家的带路后,跟在裴思婧和卓翼宸身后进入绣楼的领地。 “小卓,裴姐姐,你们说那沈老爷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文潇揽着裴思婧的胳膊,瑟缩在她身后,神情却如同游园逛街般轻松。 “七分真,三分假。” “那小卓你觉得是那七分真?那三分假?” “他女儿与陈家大儿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为真,对妖族没有偏见为假。” 文潇“哇呜~,小卓现在真的是太厉害了!” 文潇的夸赞让卓翼宸隐匿在发丝间的耳朵通红,“昨夜赵远舟拖着我进来过绣楼,他说在这里嗅到了隐匿在女子脂粉下的一股水族气息。” “水族气息?水族有很多种的,他知道是哪一种吗?”文潇焦急的询问道。 “不知道,他说不是海里的水族,那应该是湖泊中的水族,但是生活在湖泊中的水族也很多。” 卓翼宸一提及此事就气恼,赵远舟昨夜用着这个消息占了他的便宜不说,还把话说的模棱两可的。 “赵远舟枉为大妖!” “赵远舟身为大荒万妖之首,竟然这都不知道?” 裴思婧面无表情的吐槽着赵远舟的失职。 “诶诶诶!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妄为大妖了?那大荒里的妖族千千万万中,那怎么可能记得过来每一个妖族的气息?” 赵远舟那吊儿郎当的声音从三人的前方传来。 卓翼宸他们抬眼看去,只见刚刚还在他们口中挨骂的赵远舟就这样半躺在桌子上,手里还啃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桃子。 “赵远舟!我不是让你保护小玖和远徵他们的吗?你怎么跑过来了?还有你手里的桃子哪里来的?”卓翼宸快步走到桌子旁,上下打量了着赵远舟,还顺手扯了扯他的长发。 “你那远徵弟弟都要拿我试毒了,我要是还不跑那不成傻子了吗?”赵远舟一提到宫远徵就来气,他和白玖两个人一拍即合的要用他做试验品。 他赵远舟是什么人,什么妖,能让两个小屁孩当试验品? “小卓,既然这只猴子来了,正好让他干活。”文潇笑眯眯的看着盘坐在桌子上的赵远舟。 “猿!白猿!什么猴子!我可是高贵的白猿!”赵远舟看着扬长而去的三人,挥舞着手臂。 第440章 沈橘柚 文潇他们走过一层又一层的红色纱帐,终于看见了端坐在窗枢旁的沈小姐。 “你们来啦!我等你们很久了!”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文潇看着回头看过来的沈小姐,“你好像很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是,我很早就在等你们的到来了,神女大人。” 沈小姐缓缓起身朝着文潇他们走来,“或许你们不相信,我从小的时候就做过一个梦,这个梦是有关于你们的。” 文潇他们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沈小姐,“关于我们的梦?” “是的关于你们的梦,一个大梦归离的梦。你们是因为一些错误结合在一起的一个小队,最后却都甘愿为了对方而付出生命。 可是最后,你们谁都没有得到应该有的结局。 梦里有卓大人,十六岁那年因为朱厌失控,一夜间家破人亡,最终没有等来那句我回来了。 有神女大人,失去了师父,失去了大妖,失去了养父,得到了白泽令却失去了一同成长的亲友。 有裴大人,因为弟弟而辞去官职,还不容易再次拥有了弟弟,却再一次的失去。 有朱厌,您一开始找上卓大人本就是为了他那把能够杀死您的云光剑,却在与他们相处过程中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最后却不得不为了天下赴死。 有天都的小神医,明明是颗小树苗,却能够为了小队的人,硬抗过烈火焚身的痛处,最终没能等到他的小卓哥。 还有小山神英磊,明明他最想做的就是一个厨子,昆仑神庙是他最想逃离的地方,最后他还是留在了昆仑神庙中,成为了他最开始想要逃离的职责。 我站在故事的开头,望向了你们必死的结局。” 文潇、裴思婧、卓翼宸还有赵远舟就这样就看着沈小姐,一字一句的说着她的梦。 “沈小姐!”文潇泪眼婆娑的奔向了沈小姐的怀中,只是紧紧的拥抱着她。 “神女大人,至少你们现在都很好,一切都没有发生不是吗?”沈小姐轻拍着文潇的肩膀。 “那么你呢?在梦里,你的结局又是什么?”文潇抬起通红的眼眸,看着风轻云淡的沈小姐。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沈小姐拉着文潇坐在椅子上,邀请了其他三人一块儿坐了下来,“神女大人可以叫我橘柚。” “这并不是一个好名字。”文潇博览群书,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命运织网,我一开始不理解为什么上苍要给我这样的一个能力。或许在我一遍又一遍的在梦里看见你们的结局后,我突然就理解了。 也许是连上苍都觉得他的孩子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所以让我能够帮你们获得圆满吧!” 沈橘柚为自己和文潇他们各斟了一杯茶,“掌握命运丝线,编织或拆解他人的命运轨迹。” “沈小姐,这么强大的能力,不可能没有副作用,对吧!”赵远舟是在座所有人里最年长的,也是最精通术法的,他很清楚术法越强,代价越大。 “确实有代价,但是我本是想着代价会报应在我的身上,可是没有想到会害了那些无辜的新娘。”沈橘柚想到因为她而死的那些新娘,心中就不由得痛苦。 “可是你只是一个凡人,你并没有那个能力来施展你所说的那个命运织网的术法,而且那些新娘的死亡时间,我们查看过档案,好像从一年前你救了那个妖族少年开始的。”赵远舟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是的,我没有修习过书法,若是想要施展命运织网,我就得求助他人,但是我并不能独自外出,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办法。 直到一年前,我与母亲从寺庙回来的路上遇见了赢鱼,是我祈求了他的帮助。 原本我与陈朗是一年前订的婚,结婚日子是在去年的九月份,若是没有我遇见了赢鱼,或许一切还是会如同梦里的一样,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切都还是大梦一场。 所以我原本只是拜托了赢鱼帮我拖延一下婚期,至少让我努力一下能够改变梦里的结局。”沈橘柚焦躁的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但是你没有想到赢鱼会为了你杀了那些新娘对吗?”赵远舟一针见血的点出来沈橘柚的意思。 “不!那些新娘并没有死!她们只是被赢鱼藏在了河中央,待到事情结束后,赢鱼就会放了她们。”沈橘柚赶忙解释道。 “那沈府上那些死去的侍女们可都是真的,他们的尸体都横尸在你们最偏僻的一处院落的一口枯井中,昨夜我们来探查的时候,他们起的最早的都已经腐烂了,还是我们替他们收敛的尸骨。”赵远舟又说出来沈府一处偏僻枯井中的众多尸体的事情。 “不可能!赢鱼一直在外行走,从不会进府中,就算进来也是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会进来,但是很快他就离开了。他没有那个时间去杀了府中的下人。”沈橘柚皱着眉头反驳了赵远舟。 “橘柚,我想问一下你家除了你还有其他孩子吗?”文潇想到刚刚在大厅的时候卓翼宸说的事情,虽然沈老爷说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但是小卓还有大妖他们不可能会看错。 “有!我大哥!不过,他一直出门在外经商,不常回家。神女大人,为何会这样问?”沈橘柚紧蹙眉头看着文潇。 “刚刚我在大厅问你父亲的时候,你父亲说沈府除了你没有其他孩子。”文潇也不理解,为何沈老爷要隐瞒他有一个长子的事情。 “父亲他是忘记了,因为大哥并不常回家,大哥与父亲的关系又不太融洽,所以父亲他有时候会忽视了家中还有大哥的事情。”沈橘柚年纪小,大哥又比她大了十二岁,所以他大哥与父亲因何不睦她并不清楚。 “那你大哥最近在家吗?”文潇比较好奇沈少爷有没有在家。 “前几个月的时候,大哥有单独给我来信,说是他要回家一趟,但是因为赢鱼在我的绣楼周围设置了结界,所以我也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回家。”沈橘柚颇有些苦恼她的绣楼外的那一层结界。 沈橘柚看着神女询问她大哥的事情,她还以为是她大哥出了什么事情,焦急的看着神女,“怎么了?是不是我大哥他!” “橘柚,并不是你大哥出了事情,只是昨夜我们来探查的时候,碰到了你大哥与你们府上的一名管家在家中谈话,但是你父亲却好似并不知道你大哥在家的事情。”文潇将卓翼宸私下里告诉她的事情转述给了沈橘柚。 “是胡管家吗?大哥与胡管家的关系比较好。”沈橘柚不做他想,毕竟他们府上也只有胡管家这么一个管家。 哪知,文潇摇了摇头否认了她的话,“昨夜我们见到的并不是胡管家,而是另外一个陌生人。” 沈橘柚捂着嘴震惊的看着他们,“怎么会?难不成是我……不可能!若是府上真的换了管家的话,赢鱼也会再来找我的时候告诉我的。怎么会……” 文潇他们此时也是意识到了不对劲,毕竟若是真的是沈橘柚所说的那样,新娘们只是昏睡在郊外的湖中央,赢鱼也并不是杀害府中下人的凶手,那么那些下人又是被谁杀死的? “橘柚你若是信得过我们的话,可以给我们一样你的信物?我们想要与赢鱼当面聊聊。”文潇安抚着精神震荡的沈橘柚。 沈橘柚匆忙从身上解下一块碧玺雕松鼠葡萄佩,“你们拿着这块玉佩去郊外的一处破庙中,到了那里只需拿出这枚玉佩,赢鱼就会出现了。” 文潇郑重的接过玉佩,向她保证,“我们一定查明真相,还所有人一个清白。” 第441章 赢鱼 文潇等人拿到沈橘柚的贴身饰品后告辞了沈老爷,直奔郊外的河道边。 …… “哥哥!这是什么?好吃吗?” “远徵尝尝看不就知道了?” “哥哥!这个是什么?好玩儿吗?” “哥给远徵买一个!” 夷宁镇的街道旁出现两个身着玄衣华服的兄弟,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卫,侍卫手中捧着挎着许许多多的包裹。 宫远徵蹦蹦跳跳的穿梭在每个小摊处,只有眼睛多看上两眼跟在他身后的宫尚角就自觉的从荷包里掏出了银钱。 跟在两人身后的还有英磊和白玖,因着在客栈里实在无聊,又听闻宫远徵要出来游玩,便结伴同行,没成想最后变成了拎包小弟。 “小玖,我怎么感觉我们好像被骗了?” “把好像去掉,咱们就是被骗了!” 白玖愤怒的看着还在前面扫荡的宫远徵,有心想要将手里的,背上的东西任性往地上一扔,但是奈何宫远徵他哥给的太多了,白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但是,他哥给我买了好多的调味料还有菜品诶!” “他哥也给我扫荡了药铺的好多药材!还是珍惜药材!” 英磊和白玖两人对视一眼,最终决定将身上的这些东西塞进英磊的背包空间里面。 两人塞完自己的东西后,一抬头就看见那几名侍卫蹭亮的眼珠子看着他们,无言却懂了他们的意思,无奈接过他们的东西一块儿塞了进去。 “远徵,这儿有家酒楼,正好也快到吃饭点了,吃完饭后回客栈午睡一会儿,听说今天晚上这儿会有花灯展。” 宫尚角不着痕迹的捏了捏自己酸痛的双腿,看着装修还算过眼的酒楼,拉住了还在兴头上的宫远徵,连哄带骗的把人拐进了酒楼中。 “客官想要吃点什么?我们这儿的招牌特色需要小的为您介绍一下吗?”店小二一甩毛巾带着宫远徵和宫尚角还有英磊、白玖两人楼上雅间入座,其余侍卫则是坐在大堂中。 金复迅速的报了几个菜品让酒楼的人赶紧上菜,一屁股坐下来后,一个劲儿的给自己猛灌茶水。 “头儿!我真没想到竟然还有比女人还能逛的男人!” “就是啊!头儿!我这半天下来,腿都瘦了一圈!” “头儿!点了些什么菜啊!有没有肉啊!我想吃肉!” “角公子还能亏待了咱们不成?敞开了肚子吃!” 金复一壶茶水下肚总算是缓过了劲儿来,衣袖一擦嘴巴,大手一挥,“炙羊肉,肚包鱼,清炖云腿,水晶肘子,吊炉烧饼再加一个萝卜老鸭汤。” 围着金复的几名侍卫眼睛冒金光。“还得是头儿,就是会吃啊!都是肉!” “头儿!大恩不言谢!” 二楼雅间,店小二还在为其介绍他们的特色菜,“清炒虾仁,响油鳝糊,白玉蹄花,鲜蘑菜心,琥珀牛肉,白蟹辣羹,紫参野鸡汤,鱼肚煨火腿,笋干红烧肉,粉丝膏蟹煲,慢炖白汁鳜鱼,紫云参鸭丁汤,碧绿蚝油牛肝菌……” “哥!我想吃肉!”宫远徵听着那么多的肉菜,肚子都开始叫唤起来了,粘着他哥一个劲儿的喊着要吃肉。 “清炒虾仁,鲜蘑菜心,琥珀牛肉,鱼肚煨火腿,紫云参鸭丁汤。” “好嘞!小的这就为您去准备!”店小二笑眯眯的离开了包厢。 英磊和白玖早就已经趴在桌子上啃咬着包厢内的糕点,“英磊!这个糕点还挺好吃的,等回了天都,你试着做做呗!”白玖双手捏着糕点,像只护食的松鼠一样,两颊微鼓。 “好啊!好啊!等回了天都,我就做了给你们吃啊!” “什么糕点这么好吃!”宫远徵看着英磊和白玖两人吃的津津有味的,也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哥哥!这个糕点确实不错,等咱们离开的时候,让他们打包几份吧!” 宫远徵捏了一块递到宫尚角嘴巴边,虽然宫尚角并不爱吃这些甜食,但是弟弟递过来的是不一样的。 宫尚角啃了一口就放下了,“确实不错,一会儿等金复过来了,让他去问问酒楼的老板。” …… 郊外 河边 赵远舟走在前头开路,卓翼宸走在最后护卫,裴思婧走在文潇身边贴身保护。 四人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河边,只见文潇不慌不忙地从衣袖之中轻轻取出那枚精致无比的玉佩。然而,还没等文潇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呢,平静如镜的河水突然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一般,开始剧烈地翻滚了起来!刹那间,一道汹涌澎湃的巨大水浪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朝着他们猛扑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远舟眼疾手快地撑开了他那件威力无穷的本命法器,法器瞬间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形成了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硬生生地抵挡住了那道来势汹汹的水浪。 与此同时,一直站立在众人身后的卓翼宸也毫不示弱,只见他身形一闪,宛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而出。手中那柄闪烁着幽幽蓝光的云光剑更是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一般,凌厉地挥出了一道剑意庞博的剑气。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那道气势磅礴的水浪竟然被这道剑气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化作无数水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刚好落在了四人的脚边。 随着水浪渐渐消散无踪,原本空无一物、波澜不惊的湖面上,不知何时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身影。此人身姿绰约,衣袂飘飘,正悠然自得地临水而立。远远望去,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神秘莫测之感。 “你们把柚子怎么了?”那声音清脆悦耳,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和关切之情。 “赢鱼!是橘柚让我们过来找你的!”文潇见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走上前去,同时高高举起了手中那块属于沈橘柚的碧玺雕松鼠葡萄佩,仿佛生怕对方看不到似的大声喊道:“橘柚都已经告诉我们了,那些新娘子们此刻全都在湖中央的亭子里面昏睡不醒着呢!” 听到这话,赢鱼微微一愣,随即脚尖轻点水面,身轻如燕地踏着虚空缓缓向岸边走来。待走近之后,赢鱼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紧紧盯着文潇等人,满脸焦急之色地问道:“橘柚现在是否安然无恙?” “赢鱼,橘柚同我们讲过啦,她一直在这里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如今,我们来了,那么是不是可以放过那些无辜的新娘们了?”文潇言辞恳切地说道。 “这是自然,我与柚子一早就说好了,只要她等的人来了,我就会释放那些新娘。”赢鱼并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妖,当即就施法解除了湖中央的障眼法。 随着障眼法的消散,湖中央一座木屋便矗立在众人眼中,“那些新娘们都在里面,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们。” 文潇拉着裴思婧路过赢鱼的时候,言辞诚恳的道了声谢谢。 卓翼宸和赵远舟两个人看守着赢鱼,“沈府死了不少的下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是柚子的那个大哥杀得。他不想让柚子嫁给陈家公子,因为他在外经商的时候,被人哄骗着去了赌坊,早就将他的那些财产输得一干二净,他这次回家是因为那个赌坊的老板看上了柚子。” 赢鱼垂在两边的手紧紧的握着,青筋暴起,可以想象若是沈橘柚的大哥在现场,恐怕得被赢鱼打死不可。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赢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赵远舟,“你真的是大荒众妖之首吗?” 卓翼宸都替赵远舟尴尬,直接用云光剑捅了赵远舟,将人扒拉到身后去,“赢鱼,虽然你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但是到底给夷宁镇的百姓们完成了恐慌,我现在要将你缉拿归案。” 赢鱼似乎并不在乎会被怎么样对待,只是问了一嘴他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你或许会被关进日晷中百年,也或许会被封了妖力扔进天都城郊的农场做劳动百年。”卓翼宸对于惩罚并不是很了解,毕竟这种事情一直都是灵哥在做。 赢鱼哦了一声,似乎这样的惩罚激不起他的什么情绪。 第442章 伍贰佰的后手 “伍二叔,我实在难以想象,当初你们策划这个计划的时候,难道就没有预料到可能会出现今天这样的结局吗?”谢瑜臣紧盯着面前的伍贰佰,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不解。 伍贰佰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缓缓说道:“孩子,我们当然预想过比现在更为凄惨的下场,但那又如何呢?我们已经别无选择。” 谢瑜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提高音量道:“所以,你们就能如此心安理得地把伍邪送走,然后从全国各地收养那些无辜的孩子,只是为了制造出一个能替代齐聿的人吗?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面对谢瑜臣的斥责,伍贰佰沉默片刻后,平静地回答道:“没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伍家,还有那些残存下来的九门中人。 至少,伍邪还有九门的人如今都已经安然无恙了,不是吗? 而且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必生活在他人的监视之下,可以自由自在地沐浴在阳光之中,去追寻属于自己的道路。” 谢瑜臣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望向窗外,喃喃自语道:“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伍家真的还有未来可言吗?九门还有人吗?” 此时,谢瑜臣背对着伍贰佰,身体微微倚靠在桌子上,头稍稍歪斜着,目光再次投向伍贰佰。只见伍贰佰依旧如往昔一般,神情自若、淡定从容,仿佛对所有的局面都胸有成竹。 “至少只要伍邪好好地活着,伍家就依然存在,也就必然会拥有美好的未来。至于九门的其他人,我也只能说我已经尽力了。”伍贰佰语气坚定地说道,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哪怕真伍邪不再姓伍吗?让他那样无知无觉的生活着,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被人捡回去,教授了一身的本事,最后却用在了自己的血脉亲缘之上?”谢瑜臣不理解他们为何要把伍邪送到汪家去,借着汪家的手再输送到盘古中去。 “伍二叔,盘古若是战败,伍邪必然难逃一死啊,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盘古的任何一个成员的。”说话之人满脸忧虑地望着眼前的伍贰佰,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 伍贰佰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有些湿润,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他缓缓开口道:“我心里清楚这一点,不过好在在此之前,伍邪应当已经安然无恙地离开龙国了。待到那时,天高地广、海阔天空,任由他自由驰骋翱翔!”说完这番话,伍贰佰转过头来,目光深情而又带着一丝不舍地看向谢瑜臣,仿佛是在向他交代最后的遗言一般。 谢瑜臣凝视着伍贰佰,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试探性地问道:“难道说……您打算以自身的性命作为代价,来确保如今伍邪能够活下去吗?” 伍贰佰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没错,我知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倘若我能用自己这条命换来伍邪的平安无事,那么即便身死,也算不枉此生了。” 此时此刻,在谢瑜臣的眼中,伍贰佰显得格外豁达坦然,就好似突然间放下了一切包袱,对世间万物都不再有丝毫牵挂。他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展现在谢瑜臣面前,宛如把自己彻底剖析开来。 “你竟然想一死了之?那伍家老宅地下室里的那些累累白骨怎么办?他们的冤魂如何安息?他们所遭受的冤屈又能向何人诉说?他们的父母为了寻找自己的孩子,走过了数不清的路程,流下了无尽的泪水。这些孩子原本都有着充满希望、光辉璀璨的未来啊,但就是因为你们那丧心病狂的计划,他们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谢瑜臣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用力地撑在面前那张破旧不堪的桌子上,双眼喷火般怒视着对面一脸冷漠的伍贰佰。 “他们甚至都来不及绽放,就被人掐断了尚且稚嫩的根茎。那么,他们如此悲惨的死亡到底应该由谁来负责?难道不应该是你们伍家吗?”谢瑜臣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面对谢瑜臣的质问,伍贰佰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伍家造下的深重罪孽自然应由伍家来承受,如果最终我也无法逃脱这一劫难,不幸离开人世,那么所有的罪孽就让我一人来承担吧。”说罢,伍贰佰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朝着探监室门口走去。 就在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伍贰佰突然停下脚步,深深地回望了一眼仍处于极度愤怒中的谢瑜臣,轻声说道:“小花,其实你一直都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伍邪曾经能够与你相遇相识,对他来说既是一种幸运,却也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悲剧。”话音未落,伍贰佰便决然地迈步走出了探监室,只留下谢瑜臣独自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谢瑜臣直到坐上汽车后座回到家的时候,都还沉浸在今日与伍贰佰的对话中。 “花儿!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今天去见伍贰佰了。” 黑瞎子给自己斟茶的手抖了一下,茶水倾泻在了桌子上,“他都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谢瑜臣只是这样静静的将自己窝进了沙发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小花。”黑瞎子只是默默的喊了一声谢瑜臣的名字,但是却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黑瞎子,我好像是从爹爹他们离开后,才真正的长大了。”谢瑜臣翻转了身子,侧身蜷缩着自己。 “我以前从觉得我已经长大了,所以我可以不依靠爹爹还有父亲他们,我可以做到一切的。但是,我好像真的……我有的时候感觉到了孤独,深夜熟睡的时候,总会在噩梦中惊醒过来,然后第二天天亮之前再次收拾好自己,再次用谢家家主,万重山少主的身份扛起一切。” 黑瞎子坐在沙发边沿,伸手将谢瑜臣揽入怀中,“小花,时间以同样的方式流经每个人,而每个人却以不同的方式度过时间。” “我们都不过是时间里的过客,谁也不能让时间停止,但是时间却可以选择带走任何一个人。” “可能我们终是要学会放弃,所以命运才要让那些很重要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我们。而生活也不会变得轻松,只不过是要逼迫我们学会接受和顺从,这时候你才会开始逆风翻盘,你才会看到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让你接受力所能及的事有很多,而力所不能及的事更多才是常态。” 黑瞎子只能照搬着曾经有人和他说过的话来安慰谢瑜臣。 谢瑜臣将自己埋首在黑瞎子的怀中,黑瞎子轻拍着谢瑜臣的背,细细的感受着怀里的濡湿感。 谢瑜臣在很久再见到伍邪的时候,只是感叹了一句,“他们为你取得这个名字就像一个咒语,明明应该天真无邪的活下去,最后却永远的失去了天真。” “人生碌碌,竟短论长,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 伍邪端坐在谢瑜臣的对面,脸上挂着的是谢瑜臣第一次见到时的笑容,但是却失了几分真心还有清澈,只剩下了满满的疲惫。 “谢瑜臣,我也曾以为我会在合适的年龄遇到一个爱我的,我爱的人相伴一生。可惜了,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伍邪,你成长的很快,快的让人害怕,也让人心疼。”谢瑜臣看着这样的伍邪,突然间笑了起来。 “总得有人来教会我成长,只是他们的方式却不值得我感谢。”伍邪端起桌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谢瑜臣看着带着金丝眼镜的伍邪,那姿势,那神态都像极了多年前自戕于监狱中的伍贰佰。 第443章 伍贰佰的死讯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然而就在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子里,谢瑜臣却突然收到了一则令人震惊不已的消息——伍贰佰离世了。 当得知这个噩耗时,谢瑜臣的心猛地一沉,他深知,随着伍贰佰生命的终结,伍邪终于迎来了所谓的“自由”,但与此同时,或许也意味着伍邪从此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一般。 而此时此刻的伍邪,正身处伍家老宅内,与好友王胖子一同专注地研究着手中那只精美的古董花瓶。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有人匆匆忙忙地闯进房间,带来了伍贰佰的死讯。 王胖子惊讶地抬起头,望着眼前手握花瓶、神情有些呆滞的伍邪,忍不住轻声唤道:“伍邪?” 然而,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出乎意料的是,伍邪仅仅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是吗?那么我何时能够前去将他的骨灰接回家呢?” 来人显然被伍邪如此平静且冷淡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很快回答道:“您随时都可以去。” 听到这话,伍邪微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好,那就定在明天吧!明天我会亲自去把他接回来。”说罢,他便再次低下头,继续全神贯注地摆弄起手中的花瓶来,似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直到来人转身准备离开伍家老宅时,出于好奇或者其他原因,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位众人皆称最为心软善良的伍家小少爷。只见伍邪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身影显得那般孤独和落寞…… “伍邪,如果此刻你心里难受得紧,我可以先行一步离开这里,给你一些独处的时间和空间去整理自己的情绪。等到你平复好心情之后,咱们再凑到一块儿好好商议应对之策。”王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斜睨着伍邪,试图从对方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真实的情感波动。 然而,伍邪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淡淡地回应道:“我能有啥事儿啊?胖子,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谁都逃不掉这宿命的安排。人嘛,总归都是要死的,无非就是或早或晚罢了。难道说,我还要因为某个人的离去而寻死觅活不成?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无论如何也得继续过下去呀,不是么?” 尽管伍邪嘴上说得云淡风轻,但王胖子望着眼前这个与往日大不相同、显得如此反常的好友,心底还是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颤。他深知伍邪平日里并非这般模样,此番故作坚强的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悲痛与哀伤呢?可眼下,王胖子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和支持。 这一天对于王胖子来说过得无比漫长,他的心始终被伍邪的情绪所牵动着。从那人来告知了伍贰佰的死讯开始,一直到夜幕降临、繁星闪烁,他的目光几乎未曾从伍邪身上移开片刻。 然而,无论王胖子如何细心观察,伍邪自始至终都展现出一副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模样。哪怕是面对那些人对伍贰佰死讯的不可置信以及对伍邪的打量,伍邪也是一脸淡然,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终于,夜晚来临,王胖子洗漱完毕后,疲惫地躺在了床上。尽管他的内心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但看到伍邪那副无所谓的态度,他也只能默默地将这些担忧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带着满腹的心事,王胖子缓缓闭上双眼,在寂静的黑暗中渐渐进入梦乡。 而另一边,伍邪真的如同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对伍贰佰的死讯毫不在意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当夜深人静之时,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伍邪却独自一人悄悄起身,手中紧握着曾经为伍贰佰赠予他的那盏灯盏。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映照出伍邪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行走在伍家老宅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径之上。每迈出一步,似乎都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与思念。就这样,伍邪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伍贰佰的书房门前。 伍邪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往昔与伍贰佰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犹豫再三之后,他终于轻轻地伸出手,缓缓推开了那扇书房门。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静谧而古朴的气息,所有的物件都宛如时间凝固般停留在原地。那张宽大的书桌依旧整洁无比,笔墨纸砚各安其位,仿佛随时等待主人再次挥毫泼墨。书架上琳琅满目、浩如烟海的书籍紧密排列着,它们微微散发出的淡淡墨香,如同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结晶。 伍邪缓缓走进书房,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屋内的每一处角落。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窗棂边的那张书桌上,那里摆放着一幅尚未完成的字帖,笔触刚劲有力却又戛然而止,仿佛诉说着一段未完的故事。 窗棂敞开着,寒冷的风肆无忌惮地吹进来,正对窗口的那棵大榕树枝叶沙沙作响,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在风中翩翩起舞,随后无力地飘落到地面。 一时间,伍邪有些恍惚,眼前的景象让他觉得时光似乎并未流逝,这里的一切都未曾改变分毫。他仿佛看到伍贰佰仍旧端坐在书桌前,全神贯注地埋头苦读,时而沉思,时而奋笔疾书,从来不曾离开过这个熟悉的地方。 可是当他眨眨眼,再定睛细看时,心中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悲伤——那个总是面带微笑、耐心教导自己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永远也无法重现了。 而此刻,书桌前竟然真的还坐着一个人,正是伍贰佰!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却显得有些落寞。手中握着的那支狼毫毛笔迟迟未能落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那幅未完成的字帖就这样搁置在桌上,成为了永恒的遗憾。 伍邪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且轻微。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轻柔,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响。渐渐地,他加快了步伐,最后竟然变成了小跑。 “二叔,你回来了!”伍邪一边轻声呼唤着,一边满心欢喜地朝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奔去。当他离那个人越来越近的时候,心中的喜悦之情愈发浓烈起来。 终于,伍邪伸出了指尖,轻轻触碰向那人的肩膀。就在这时,那人突然回过头来,那一瞬间,伍邪看到了一张笑脸——那是他无比熟悉、无比亲切的笑容。于是,伍邪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嘴里还喃喃说道:“二叔,我就知道……”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下一刻,伍贰佰的身影竟如同烟雾一般开始渐渐消散开来。 伍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指尖穿过了伍贰佰虚幻的身体。而与此同时,伍贰佰那熟悉的声音却依然在他的耳边回响着:“伍邪,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能陪伴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听到这句话,伍邪只感觉自己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整个大脑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摔倒在了地上。一股无法抑制的剧痛从他的心脏处猛然爆发出来,迅速蔓延至全身。那种痛苦犹如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骨髓,又似熊熊烈火在体内燃烧。 此刻,伍邪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汹涌澎湃地向着心脏汇聚而去。 四周一片静谧,仿若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之中,没有一丝声响,唯有他那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以及如雷般剧烈跳动的心跳声相互交织、此起彼伏。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氛围里,伍邪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一般,紧紧地蜷缩起自己的身躯。他的双手犹如铁钳一般死死地捂住胸口,似乎想要阻止那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牙齿则用力地咬住嘴唇,以至于嘴唇被咬得泛白,甚至渗出丝丝血迹,但他依然竭尽全力地抑制着自己,企图不让哭声从喉咙中溢出。 然而,那些晶莹剔透的泪珠却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完全不受控制地顺着他那苍白的脸颊无声无息地滚落而下。 每一滴泪水中仿佛都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痛苦,它们悄无声息地坠落,滴落在地上,瞬间化作点点泪痕,仿佛这些泪水能够稍稍减轻一些深藏于他内心深处那如被撕裂心肺般的剧痛。 整整压抑了一整天的痛楚,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伍邪这才恍然惊觉,原来世间最为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疼痛并非来自身体上的创伤,而是那种无处倾诉、无处藏匿的心灵之伤。 曾经,他天真地以为,在知晓了伍家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之后,自己已然能够做到心如止水、无动于衷。可当他再次目睹那些无比熟悉的人或物时,那股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后知后觉的疼痛便会在刹那间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此刻,伍邪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悲恸,他放声痛哭起来,那哭声犹如夜枭的哀鸣,响彻云霄,又似受伤野兽的嘶吼,凄厉而绝望。他尽情地宣泄着自己心中积压已久的痛苦、愤怒与无奈…… 第444章 谢瑜臣的到来 伍邪第二天顶着水肿的眼睛出现在王胖子的面前时,王胖子知道这是半夜哭过了,转身的同时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终于是把情绪发泄出来了。 伍邪和王胖子沉默的用完了早饭,刚踏出伍家老宅的大门,准备去监狱接伍贰佰的骨灰回来时,只见门口停放着一辆高档轿车。 后座车窗缓缓落下,谢瑜臣那姣好的面容就出现了伍邪的眼前,“上车吧!” 伍邪虽然不解谢瑜臣的到来,但是还是和王胖子识趣的坐上了汽车,坐上去才发现开车的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黑瞎子。 “呦!黑爷,您这是又接了新活啊!”王胖子看着熟悉的人,正愁着没话聊呢。 “什么新活啊!这不就跟着花儿爷混口饭吃嘛!不然以后连房租都付不起了!”黑瞎子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反光镜看了一眼后座处理事务的谢瑜臣。 “谢家主,你怎么会在这里?”伍邪的开口打破了后座的安静。 谢瑜臣在处理公务的间隙抬头看了一眼伍邪,“现在的你才像是伍家的长子嫡孙了。” “从前,是我不懂事一直叨扰了谢家主,如今,我才是真的体会到了。”伍邪自嘲的说道。 “你二叔曾派人找过我,他和我讲了很多,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让我保全你的安全。”谢瑜臣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轻飘飘的话语落在伍邪的耳中是那样的沉重。 伍邪湿润了眼眶,哽咽着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不后悔曾经那样做,世上若真有冤魂,那便冲他一人而入,他以一己之力抗之。” “是吗?”伍邪低下头颅嗤笑一声,“他总是这样默默的替我们所有人扛下了所有,然后在安安静静的把我们一个一个找回来训斥,最后罚跪祠堂,抄写家规,关禁闭。” “他比你想象中的要爱你,无管你是不是他的侄子,他都爱你。”谢瑜臣看着伍邪的样子,心有不忍出言安慰了伍邪。 伍邪看着缓缓引入眼帘的监狱大门,他心中突然有了一股退却之意,他想要逃避那里,这样他就可以安慰自己,他二叔还没死,就像三叔那样只是失踪了,但是他知道三叔还活着,可能在哪个角落里等着他去解救。 “伍邪,你总是要独自面对这一切的。”谢瑜臣丢着这句话后,就离开了汽车和黑瞎子还有王胖子一块儿站在不远处的树荫底下。 三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伍邪在汽车里给自己做够心理安慰,然后鼓足勇气的打开车门走出来。 “王胖子,你现在还在替那人做事吗?” 谢瑜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到了黑瞎子身边的王胖子。 王胖子只觉得腰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抵着他,扭过头看去是一脸笑意的黑瞎子。 “胖子呦~我们花儿爷在问你话呢。” 王胖子看着嬉皮笑脸的黑瞎子,低头轻瞥了一眼腰间那泛着黑光的匕首,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花儿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替那人做事?我能替谁做事啊?就我这智商盆地的,那人得有多想不开才会让我替他做事啊?”王胖子只觉得背后冷汗直流,汗毛竖立的仿佛被什么猛兽给盯上了一样。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也不要试图用言语欺骗我,在你骤然出现在九门中人之前,我们就已经将你调查的一清二楚了。”谢瑜臣摆弄着手里的手机,手机中时不时的响起游戏声。 “虽然,我谢家早就已经不理会九门之事,也早就退出了九门,但是到底还是有几分情义在里面的。”谢瑜臣眼珠微动看了一眼王胖子。 “爱和信任都是不可再生资源,因为经历过一次信任的崩塌,人就会变得冷漠,甚至是冷血。”谢瑜臣向王胖子缓缓走了几步,“你说,伍邪若是知道了你从一开始碰到他就是一个有预谋的计划,他会怎么做呢?” 谢瑜臣凑到王胖子的耳边,说下了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的事情。 “谢家主,你放心!我这辈子只会跟在伍邪的身边,至少在我活着的时间里,若是我不幸患难了,也请看着伍邪曾对你付出过真心的份上,拉他一把。”王胖子一改曾经的不着调,面容严肃的看着谢瑜臣。 “伍邪这个人啊,打从一开始就让人头疼不已。他呀,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到处闯荡惹事,明明自身并没有那份能耐,却偏偏要强行装出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来,着实让人讨厌得紧。说实话,对于这样的他,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然而,即便如此,伍邪倒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他对待他人还算得上真诚,性格也是率性而又洒脱。念及我俩之间那仅有一丁点儿的血缘关系,看在这情分之上,我还是决定保他下辈子能够衣食无虞。” 谢瑜臣能从伍贰佰手中顺利得到那件东西,所付出的代价便是确保伍邪此生安稳顺遂、无忧无虑。倘若伍邪自个儿非要去寻死觅活、作茧自缚,那可就与谢瑜臣毫无干系啦。 就在下一刻,伍邪缓缓地从那阴森森的监狱里走了出来。 只见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骨灰盒,仿佛那里面承载着整个世界一般沉重。 当他踏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却未能照亮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眸。 伍邪慢慢地蹲下身子,然后轻轻地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骨灰盒上,感受着那冰冷刺骨的温度。他喃喃自语道:“二叔,你怎么这么轻!”声音轻微得如同风中残烛,稍纵即逝。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的呼唤。于是,他再次重复着那句话,一次比一次更用力,一次比一次更悲伤:“二叔,你怎么……这么轻……” 到最后,伍邪索性就这样怀抱着那个毫不起眼的骨灰盒,直直地跪倒并趴伏在了坚硬的水泥地面上。他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那个再也无法开口回答他的二叔,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浸湿了身下的土地。 黑瞎子微微侧身向着旁边挪动了仅仅一小步,那原本抵在王胖子腰间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匕首,也随着他这一动作缓缓地被收了回去。 王胖子见状,如蒙大赦一般,迅速撒腿朝着伍邪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待来到伍邪身旁后,他急忙弯下腰去,试图将伍邪从地上扶起来。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伍邪怀中那个紧紧相拥的骨灰盒时,他的双手顿时变得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才能不触动伍邪此刻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只见伍邪一脸哀伤与绝望,口中喃喃自语道:“胖子啊,曾经的我一直天真地觉得,这世间的山峰再高、水流再深,我们之间的情谊也能跨越重重阻碍,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等着我们一起度过。 但直到如今,我才深深地领悟到,这世上之事变化无常,人与人之间的相聚和别离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 我本以为,我和二叔之间纵使存在一些矛盾和隔阂,也总会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慢慢化解,让彼此达成和解。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我们所拥有的唯有时间而已,而恰恰就是这看似无穷无尽的时间,却吝啬得不肯给我们留出哪怕一丝一毫用于弥补遗憾的机会。”说到这里,伍邪颤抖着伸出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抓住了王胖子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就在这时,谢瑜臣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了伍邪的面前。他低头凝视着伍邪,轻声说道:“伍邪啊,这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时间更具说服力了。 因为它从来不需要事先征得任何人的同意,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变周围的一切。 无论是谁,都无法让时间为自己停留片刻,反倒是时间常常毫不留情地将我们定格在某些令人心碎的瞬间之中。” 谢瑜臣半蹲下身伸出手掌,“伍邪,现在不是你应该伤心难过的时候,你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别辜负了你二叔为你做的一切。” 伍邪抬头看着背对着阳光的谢瑜臣,看了眼他伸出的手掌,最后从王胖子手掌里挣脱开了,紧紧握住了谢瑜臣伸出来的手。 第445章 亮色系的衣服 夷宁镇的新娘案告破后,关于沈府中那些消失的下人的命案,文潇他们单独和沈老爷诉说,至于沈老爷他们对于沈大少爷是什么惩罚那便是他们的事情了,他们只负责和他们诉说一遍,但是还是会告知这边的衙门。 卓翼宸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只看见了客栈门口停放着几辆承载货物的马车正在金复的安排下缓缓驶离夷宁镇。 “二哥!你们回来啦!”宫远徵从二楼看见了站在马车旁的卓翼宸,从二楼窗口探出头来,朝着他们挥手。 “远徵,窗户口不安全!快坐回去!待我回房间洗漱一番后,就过来寻你。”卓翼宸担忧的看着探出半个身子的宫远徵,不赞同的看着他身后的宫尚角。 “文潇,裴大人,你们今天也忙了一天了,先回房间内洗漱一番,是让小二将饭菜端去你们的房间还是在雅间内用?”卓翼宸转过身看向同样风尘仆仆的文潇还有裴思婧。 “在房间内享用吧!今天一天太累了,我想早点洗漱完后,休息了。”文潇说完拉着裴思婧就告别了卓翼宸,朝着她们的房间而去。 卓翼宸在客栈内寻到店小二,为文潇和裴思婧两人点了份餐食后,很自然的从赵远舟的口袋中掏出荷包支付了银钱。 “卓小宸!我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你怎么不问问我呢?还这么自然的拿我的钱去养别人?”赵远舟瞪大了双眼看着无比自然的使用他的钱的卓翼宸。 “你是大妖!几天几夜不睡觉都不会累的!”卓翼宸白了一眼赵远舟,顺便没收了赵远舟的荷包,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赵远舟看着远去的卓翼宸,宠溺一笑而过,紧跟其后那知,刚到门口就被关在了门外。 赵远舟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吗? 赵远舟掐诀穿门而入,只见屏风后面卓翼宸已经泡进热水中,舒服的吐了口气。 “不许偷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我去泡温泉的时候,你就在外间偷看。” 赵远舟绕过屏风斜倚在浴桶边,背对着卓翼宸,“怎么还不让我看了?你刚刚没收了我的荷包呢!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啊!” “闭嘴吧你!你堂堂大妖还能缺了银钱不成?” “卓小宸,你说实话我怎么就不缺银钱了?” “我可是听阿爹说了,你的诞生之地小次山可是遍地白玉,随便捡一块到人间都价值千两。” 卓翼宸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已经泡了许久,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缓缓地从浴桶中跨步而出。只见他轻轻一挥手,运用自身强大的灵力瞬间就烘干了身上残余的水珠。 随后,他动作优雅地穿上了那件柔软光滑的白色丝绸内衣,那细腻的质感贴合着他的肌肤,仿佛第二层皮肤一般。接着,他又披上了一件水红色的雪缎镶珍珠外袍,这件外袍的色泽鲜艳夺目,上面镶嵌着颗颗圆润晶莹的珍珠,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而里搭的则是一件清新淡雅的水绿色里衣,与外面的外袍相互映衬,更显其气质非凡。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赵远舟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他迅速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身着亮色衣服的卓翼宸。刹那间,赵远舟的眼中流露出满满的惊艳之色,嘴巴微张,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我倒是头一次见你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呢!真是好看极了!”回过神来后的赵远舟忍不住赞叹道。 卓翼宸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身上的衣服,解释道:“这是阿爹特意让人给我新制的衣服。”说话间,他又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转头对赵远舟说道:“我的头发还没干,你来帮我擦一下吧。” 赵远舟闻言,立刻乐颠颠地跑了过去,满心欢喜地接过卓翼宸手中的毛巾。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卓翼宸的头发,生怕弄疼了他。擦完之后,赵远舟又细心地挑起几缕头发,将精心准备好的金丝银线巧妙地编织进那些小辫子里。 每一个辫子都编得精致无比,宛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最后,他再松松地用一根头绳将这些辫子束起,让卓翼宸整个人看起来既精神又帅气。 赵远舟看着卓翼宸那傲娇的小表情,不由得感叹还得是殿下会养孩子,看看身上的布料,再看看头上的首饰。 卓翼宸站在宫远徵眼前的时候,不止宫远徵一人感到了惊艳,就连宫尚角这个见识过不少美人的人都失了神。 “二哥这身衣服真好看!”宫远徵由衷的赞叹道。 卓翼宸坐在宫远徵身边,捏了捏他的小脸,“阿爹为你准备的衣服中应该也有同样的,不过你的那件应该是镶嵌的小贝壳。” 宫远徵转过头看着宫尚角,“哥,等回去了我就可以穿了!” 宫尚角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勾起的唇角,“好,到时候给你搭配发饰。” “远徵今天可有出去走走?” “二哥,我今天和哥哥出去逛了一圈,买了好多的东西。今天我和哥哥在那边的一家酒楼里吃到了很好吃的东西,那家的糕点也很好吃。我还特意打包了几份……” 宫远徵听到卓翼宸询问他,立刻就滔滔不绝的讲述了他今天一天的活动。 卓翼宸就这样支着头看着宫远徵讲述,很好的为宫远徵提供了情绪。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和卓翼宸的相处,头一次感觉自己是不是对远徵不够关心? “二哥,那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可以和我讲讲吗?” 宫远徵讲的口干舌燥的,卓翼宸适当的递上了一杯热茶,让宫远徵润了润嗓子,然后细细说来他们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 “不知可否请远徵弟弟替我把把脉,看看我有没有哪里有需要调养的地方?”卓翼宸很清楚每次他出门缉妖回来,宫远徵那一副担忧的样子,这次也是主动让宫远徵查看他的身体状况。 宫远徵自然不无不可,直接上手搭脉,“二哥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贫血,一会儿我开个药方给你,到时候让小玖给你抓药。” 卓翼宸笑意昂扬的看着宫远徵,“那边有劳远徵了,不愧是王老都钦佩的天才呀!” 宫远徵被卓翼宸的夸奖说的有些羞涩,耳朵更是从耳尖红到耳根处,“也没有王老说的那么厉害!”宫远徵抓过桌子上的茶杯,掩饰着自己下不来的嘴角。 第446章 远徵真的是你宫尚角的软肋吗?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卓翼宸小心翼翼地陪伴着宫远徵漫步于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头顶上方,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花灯高高悬挂,宛如点点繁星坠落人间,将整个夜空装点得如梦如幻。 周围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人们摩肩接踵,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孩子们更是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那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萦绕在耳畔,久久不散。 “远徵,这个给你。” 卓翼宸温柔地说道,同时轻轻地提起一盏小巧玲珑的灯笼递向宫远徵。这盏灯笼散发着微弱却温暖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颗明珠。 宫远徵满心欢喜地接过灯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谢谢二哥!” 他那双明亮的眼眸此刻因为这小小的礼物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宫尚角与赵远舟缓缓而行。宫尚角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弟,看到宫远徵因得到一盏花灯便如此开心,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赵远舟似乎洞悉了宫尚角内心的想法,轻声开口道:“我陪着小卓去过你们宫门好几次,每次都能听到宫门里的人说,远徵是你的软肋,是你唯一的弱点。”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精致的小玉壶,然后仰头喝了一口里面的美酒。 宫尚角微微皱起眉头,没有回应赵远舟的话。然而,赵远舟并没有就此罢休,继续说道:“可是,在我看来,远徵在你的心里所占据的位置实在是太小了。小到任何一件事情都足以让你毫不犹豫地抛下他,独自一人离去。” 宫尚角听完赵远舟的话瞬间变了脸,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赵远舟,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沉默片刻后,他终于缓缓开口,“有些责任,我不得不承担;有些事情,也并非我所能左右……我怎么可能会抛下远徵独自离开?远徵是我唯一的弟弟了我怎么可能......” 宫尚角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远舟打断,“若是宫门有难需要你立刻回去,但是远徵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打伤了呢?你会怎么选择?” “若是你的弟弟突然回来,和远徵发生了冲突,你会选择相信谁呢?” 赵远舟突然站在那里,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宫尚角。 “我,我不知道。但是宫门有难,远徵必然会谅解我的,他一向都很懂事的。郎弟弟他怎么会和远徵起冲突呢?远徵最是心软的人。” 赵远舟露出嘲讽的笑容看着宫尚角,“你看,你自己都不敢肯定的事情,你让我如何相信呢?在你的心里,宫门比郎弟弟重要,郎弟弟又比远徵重要。” 宫尚角呆愣在原地,身边是匆匆而过的人群,他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他也从来不觉得远徵会在他的心里只是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其实,宫二先生也大可不必这般震惊,因为远徵在天都的时候,获得了远比从宫二先生那指尖缝里流露出来还要多的爱意。” 赵远舟靠近了宫尚角几步,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恶意,“远徵不缺爱也不缺钱财,你的那些在宫门里的人还有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眼中或许,确实是你疼爱远徵的表现。 或许确实远徵那个时候刚到你身边,还是个不会笑不会哭的小朋友,他在骤然经历了那样的痛苦,封闭了心神在正常不过。 但是,远徵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恣意而活的小孩并不全是你的功劳,我们在天都的时候每天都会和他诉说着我们爱他,是不求回报的爱他。 我们会为他打抱不平,会在他受委屈的时候坚定的站在他的身后。 我们的远徵不需要为任何人,任何事后退,因为不管闯下多的祸,都有我们在他的背后为他撑腰。” 宫尚角现在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他只知道眼前的这只大妖满心满眼的都是厌恶他。 “这次来宫门的时候,我接到了来自大荒殿下的命令,若是你们宫门在给远徵委屈,那么不管之前有什么约定,我都可以直接将远徵带走。”赵远舟伸出的手,锋利的黑色指尖就那样赤裸裸的搭在宫尚角的肩膀上。 “赵远舟!把你的爪子收回去!” 赵远舟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卓翼宸的声音,头一缩,指尖利落的收了起来,转过身的时候,又是那副翩翩公子模样。 “小卓,你们这么快就逛完回来了?” 宫远徵举着糖葫芦走到宫尚角身边,担忧的看着愣怔的宫尚角,“哥,你怎么了?” 赵远舟接收到了来自卓翼宸的怒视,“角公子是因为刚刚看见了远徵的鲜活模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远舟传神入耳,“不要让远徵一再的为你伤神,我们都不否认,你把远徵养的很好,那确实也需要很多的爱和钱,但是在你的宫门责任还有你的亲弟弟面前,远徵才是那个输得一败涂地的人。” 宫尚角瞪大双眼,满脸尽是茫然无措之色。 他嘴唇微微颤动着,似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如鲠在喉,最终还是没能吐出半个字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眼前人的头顶,缓缓说道:“没什么,哥哥只是……只是突然意识到,我的远徵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可是哥哥呢,却依然将远徵视作当年那个懵懵懂懂、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小孩子。” 在回程的道路上,卓翼宸悄悄地伸出右手,猛地用力掐住了赵远舟的腰间嫩肉。只听赵远舟“嗷”的一声惨叫,差点就跳了起来。 “你这家伙,究竟跟宫尚角都说了些啥呀?瞧瞧他刚才那副模样,遭受的打击可不轻呐!”卓翼宸一边说着,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 赵远舟被掐得龇牙咧嘴,却是敢怒而不敢言。他只得一个劲地压低声音求饶道:“哎哟哟,小卓啊,你快松开手,轻点轻点嘛!我这可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可不是菜市场里卖的那些死猪肉啊!” 然而,卓翼宸对于赵远舟的哀求完全不为所动。他冷哼一声,反驳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堂堂一只大妖,难道还能怕我这点儿小小的力气不成?皮糙肉厚的家伙!”说话间,他不但没有松手,反倒变本加厉地再次狠狠拧了一把那块可怜的腰间肉。 这下子,赵远舟真是痛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他哭丧着脸嚷嚷道:“哎呀呀,就算我皮糙肉厚也不代表不会感觉到疼痛啊!感觉不到疼痛的那是拥有金刚不坏之身好不好!” 赵远舟哪里会是害怕疼痛啊?他分明就是在不动声色地占着卓翼宸的便宜呢!你瞧仔细了,他的那只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卓翼宸的手,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就在这时,卓翼宸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猛地察觉到了赵远舟的手还握在自己手上。她又羞又恼,急忙用力将其打掉,瞬间就羞得连脖子都泛起了红晕。 “哎呀,你别打岔啦!赶紧老实交代,刚才你到底跟宫尚角都说了些啥呀?”卓翼宸瞪大眼睛,气鼓鼓地盯着赵远舟追问道。 赵远舟见状,连忙嘿嘿一笑说道:“真没说啥重要的事儿,就是随便聊了几句有关远徵的情况而已。” 一听到“远徵”这个名字,卓翼宸立刻紧张起来,迫不及待地追问:“远徵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毕竟对于自己的亲弟弟,卓翼宸可是格外关心在意。 见卓翼宸如此焦急,赵远舟也不敢再卖关子,赶忙凑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悄悄告诉他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只是殿下在来这里之前,专门给我传了一道命令,如果远徵在这宫门之内受到任何委屈或者不公对待,那么我们就不必顾忌以前签订过的那个条约,可以毫不犹豫地直接把远徵接回到天都去。” 听完这番话,卓翼宸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看到宫尚角的时候,感觉他整个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郁郁寡欢的样子呢。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啊! 第447章 是宫门里有个角宫还是角宫中有个宫门? 过年了!过年了! 卓翼宸靠着远徵哥哥,又是为徵宫提供物资的人的身份,参与了一次宫门的年会。 “因为老执刃和少主的骤然离世,今年的宫门无法像往常一样大肆庆祝了。”雪长老坐在宴会厅的上首,看着端坐在下方的宫门嫡系还有一位徵宫幕后大金主。 除了宫远徵和卓翼宸的桌子前摆放着一沓厚厚的账册,其他三人的账册早就已经交给了角宫关账的账房先生。 “张先生,可以开始了。” 站在宴客厅中央的老夫子捧着一本账册,“这是商宫的账册,今年商宫贩卖其所制的刀枪剑戟等武器,共获得了四万六千七百八十两黄金。 今年商宫一年俸禄为两万六千四百两白银,整修研究室一百八十余次,所用花销五千两白银,添置器皿家具八百两白银。 大小姐今年新添置衣物首饰、胭脂水粉共一千八百两白银。还有老宫主所服用药物花费两千两白银。商宫小少爷打伤下人,赔偿共计八百两白银。” 张先生手里算盘拨个不停,“商宫今年开支为三万六千八百两白银。” 三位长老听完后点了点头,但是在听到那宫流商打伤下人的时候,还是不由得紧皱眉头,“紫商啊!今年一年辛苦你了,但是你那个弟弟实在太过顽劣,等过完年你让你爹把他送到长老院来,我们亲自教导!” 宫紫商站起身行了一礼,“这是紫商的分内之事,当不得辛苦二字。至于弟弟,紫商上回去后,会告知父亲的。” 宫紫商也早就对这个成天在商宫惹是生非的弟弟感到头疼,如今借着年会上统计各宫开支花销,将弟弟送进长老院接受教导,真的是大快人心。 宫子羽和宫紫商坐的很近,在听到账房先生算的关于商宫的账后,悄悄凑到宫紫商身边,“你今年买了这么多钱,你还是不是的来忽悠我的钱?” 宫紫商白了一眼宫子羽,“那些都是直接入库的,又不会到我手里?要是真到我手里,你觉得还能剩下多少入库?” 宫子羽听宫紫商这么一说,“也对,进了你的口袋还真别想再出去了。” 雪长老瞪了一眼宫子羽,轻咳了一声,“张先生,继续吧!” 张先生将商宫的账本封存起来后,交由身后的侍卫束之高阁。 张先生再次拿起账本,“这是羽宫的账本,羽宫今年俸禄两万两千八百两白银,老执刃与少主的俸禄为两万四千两白银。 羽宫添置衣物一千五百两,雾姬夫人添置胭脂水粉与首饰花费五百两,添置器皿家具三千两,修缮羽宫花费五千两白银。” 张先生看着那个修缮费用叹了口气,“羽宫今年共计花费五万六八百两白银。” 雪长老好悬一口气没提上来,“宫子羽!让你当执刃是为了保护宫门族人的!不是让你奢靡成风的!” 宫远徵虽然不知道宫子羽都对羽宫做了什么,但是并不妨碍他嘲笑宫子羽挨骂。 宫紫商离得近,宫子羽能够忽视宫远徵的嘲笑,却没法忽视宫紫商的笑声,“你笑什么!还不是因为你非要做你那个桃花酥,害得我羽宫的厨房都不知道炸了多少次了!” 宫紫商一秒收敛,“宫子羽,你真的是奢靡成风!小小年纪就这般喜好奢华,实在是不知收敛!” 花长老抚摸着胡须,“子羽啊!往后可万不能再这般奢靡成风了!”说完,转过头看向宫尚角,“尚角啊!我觉得执刃如今也不能再出宫门了,羽宫的份额还是控制一下吧!” 宫子羽若不是估计着花长老的长老身份,现在恐怕已经顶着他的牛角冲上去了,就这么轻飘飘的削了的月钱! 宫尚角看了一眼宫子羽,“是,原先每宫的份额定下的就是每月三千两。尚角之前是觉得不管是子羽弟弟还是紫商姐姐,总有银钱不够的时候,便放宽了些许。 如今看来,到是尚角的不是,这才造成了子羽弟弟的奢靡之气。 花长老,不如将羽宫的份额定在两千两每月如何?” 花长老让张先生算了一笔账,“张先生,麻烦你算一下每月两千两可够羽宫的开支了?” 张先生拿着算盘,噼里啪啦一顿算下来后,“回禀花长老,羽宫有侍卫下人一百二十人,每人每月月例五两银子,一月便是六百两。 雾姬夫人每月是五百两,加上胭脂水粉,衣物首饰的消耗每月是二百两。 羽宫的小厨房每月定的是二百两。 这样算下来,执刃每月的月银乃是五百两。这五百两对于执刃来说绰绰有余。” 花长老和月长老还有雪长老这么一合计,一块点头同意了宫尚角的提议,“那边按照尚角说的来吧!” 宫紫商和宫远徵这时更是忍不住的嗤笑出声。 宫子羽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年年会上的倒霉蛋竟然是自己,这还什么都没有干呢,他的月例就从每个月一千五直接大跳水变成了五百两! 宫子羽欲哭无泪的看着桌面上的茶水,不由悲从心来。 三位长老们可不管宫子羽的心理活动,让张先生继续。 张先生拿过桌面上最厚的那一本账本,“这是角宫的账本,角公子今年外出打理宫门产业与角宫自身产业共计七百八十五万两黄金。 其中两百三十万两黄金为宫门账户所有,剩余五百五十五万两黄金乃是角宫私有。” 账房先生的话一出,整个宴会厅中一片哗然。 宫紫商和宫子羽凑到一起,“你说,咱们现在到底是宫门中有角宫还是角宫里面有宫门?” 宫子羽此刻也是顾不上他的月银被削之事了,他心里盘算着能不能趁着过年的时候,从宫尚角手里拿点过年红封,以此填饱一下自己干瘪的荷包! 宫紫商看着神游的宫子羽,“你在想什么呢?” “我想过年的时候,宫尚角的大红封!”宫子羽脱口而出的话,不仅宫紫商听的清清楚楚,就连对面的宫尚角、宫远徵还有卓翼宸听见了,就连上首坐着的长老们也听见了。 “宫子羽!你都多大了,还想着我哥的红封!”宫远徵率先炸开了毛。 宫子羽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无地自容啊!头都缩进桌子底下了。 张先生这时候继续说道:“角宫下人不多,只有五十人在角宫伺候,每人月俸五两银子。 因着角宫侍卫要跟着角公子一块出外务,所以他们的月俸为每月十两银子,角宫共有侍卫一百人。 角宫今年月俸为一万五千两白银,侍女们添置胭脂水粉五百两,侍卫们更换刀剑一千五百两,抚恤费用一万两,添置衣物三千两。 角宫中的小厨房食材花销与厨师月银是由角公子个人账户所处,所以并不记录在内。” 张先生很快就算好了角宫的一年开支,“今年角宫开支为三万两白银。” 宫尚角这个人每次出现在众人面前都是那几身衣服来回的穿,有几次宫紫商都能看见宫尚角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起了毛边。 “还得是尚角啊!这也太节约了!一年到头就是那几件衣服来回穿,恨不得穿成乞丐服才舍得扔!”宫紫商悄咪咪的凑在宫子羽耳边嘀咕道。 坐在上首的三位长老都不免心疼起来宫尚角,“尚角啊!出门在外还是要多注意照顾好自己啊!” 宫尚角对此还是有话讲的,因为那个时候刚刚抱养远徵。 远徵那个时候刚刚经历了父母双亡,正处于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所以在碰到宫尚角这个哥哥后,一直害怕哥哥会将他丢掉,所以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宫尚角身边,悄摸的玩着宫尚角让金复给他买的小玩具。 但是小玩具再好玩也有玩腻的一天,宫尚角那天处理堆积的事务,只觉得好久没有听见弟弟玩玩具的声音了。 宫尚角回过头看去,小远徵不知什么时候,把他衣服上的金丝给扯了出来,那一块的图案都已经被拆解完了。 宫尚角原本想要说教的想法,在看到小远徵那水汪汪的无辜眼神时,哪里还顾得上衣服不衣服的。 宫尚角有次抱着小远徵去见执刃,回来的路上碰上了宫门内旁系的一位母亲,从她那里得知了小远徵的这个动作所代表的意义。 宫尚角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管什么衣服都会多做上几件以防万一,所以这就给了宫紫商他们一个错觉,那就是宫尚角一件衣服穿了几年。 第448章 谁说徵宫是来参加年会的?我们是来问你们讨要医药费的! 张先生汇报完三宫的一年开支花销后就退了下去,又走进了一位年轻俊朗的青年。 “三位长老,大小姐,角公子,羽公子,还请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乃是徵宫的账房先生,我姓杨。” 整个宴会厅中除了三位长老和宫尚角,宫紫商和宫子羽还有宫远徵看着坐在中央那张桌子前的男人。 “接下来就是该算一下徵宫的账了,那就先从羽宫开始吧!” 杨先生笑眯眯的看着不在信号内的宫子羽,“羽公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算账?算什么账?我怎么不知道徵宫还有单独的账房先生?” “整个宫门中,除了羽宫没有账房先生,其余三宫都有单独的账房先生,因为羽宫没有收入来源所以没有设立,其余三宫都是单独的收入来源,是需要每个月各宫的账房先生算完之后,统一送到角宫去的。” 宫子羽对于这些还是知道的,但是为何徵宫要和他们算账? “那徵宫和我们算什么账?” 杨先生歪着头笑眯着眼睛看向宫子羽,“因为徵宫的一切都是由卓府负责的,不管是药材的还是徵宫下人的月俸,宫门都没有承担过一毫一厘。” 杨先生从桌子上拿过羽宫的账册,“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算账吧! 羽宫有四位主子,每月百草萃四瓶,每一瓶中有十粒百草萃,一粒百草萃价值二十两银子,每月便是八百两银子,一年所用百草萃所用银两乃是九千六百两银子。 老执刃与少主今年并未生过病,也未曾看过医师,雾姬夫人以及羽宫的侍女们每日服用的金芷百草茶价值三两银子,羽宫有侍女三名,一年服用金芷百草茶便是四千三百八十两银子。 羽公子乃是早产儿先天不足,平日里便时常要去医馆抓药,今年冬季又领取了十副祛寒药。祛寒药十五两一副,十副便是一百五十两,平日里的药乃是四百二十五两,今年羽公子光吃药便是花费了五百七十五两银子。 羽宫下人与侍卫来医馆看病花费三十四两。” 杨先生算盘噼里啪啦的一顿算后,“回禀三位长老,徵公子还有殿下,今年羽宫所用药物乃是一万四千五百八十九两,给羽公子抹个零,算一万四千五百八十两银子,不知羽公子打算怎么支付?” 宫子羽看着那比他命还长的账单,恨不得直接厥过去。 杨先生看着眼神乱飘的宫子羽,又是对着算盘一通噼里啪啦,“按照羽公子现在的月俸来算,您一个月为五百两月银,大概需要两年又六个月才能还清欠徵宫的这笔钱。” “杨先生,羽宫中还有些银票,一会儿我会让雾姬夫人派人送过去的。”雪长老太清楚宫子羽了,那就是个月月光的东西,他能攒的下钱来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雪长老瞪了一眼鹌鹑似的宫子羽,“杨先生,还请继续!” 杨先生收回了看向宫子羽的眼光,重新再桌子上拿起一本,“接下来是商宫的账单。 商宫有三位主子,每年的百草萃乃是七千二百两两银子。 商宫有侍女十五名,加上大小姐一共是有十六名女子需要服用金芷百草茶,每年的金芷百草茶的花费乃是一万七千五百二十两银子。 老宫主每日都需要服用药物,药方中含有人参健脾丸,每日服用三粒,一粒五十两银子,一月便是一千五百两银子,一年便是一万八千两银子。 流商公子偶有跌打损伤之类的,今年来医馆领取药物乃是一百二十三两银子,这边就为流商公子抹个零,算流商公子一百二十两银子。 接下来就是大小姐的了。”杨先生看着账单深深地看了一眼宫紫商。 “大小姐每次商宫的研究生爆炸后都会上门来领取美容养颜丹还有恢复汤药,今年商宫爆炸了一百八十四次,每一份养颜丹和汤药加在一块儿乃是十五两,今年大小姐所用药物花费两千七百六十两银子。 商宫下人还有侍卫们来医馆看病所花费银钱二十三两。” 杨先生依旧是算盘打的宫紫商心头一颤,“回禀长老,大小姐。今年商宫所需向徵宫支付银钱四万五千六百二十三两银子,为商宫抹个零,大小姐一会儿让商宫的账房先生取四万五千六百二十两银子即可。” 宫紫商捂着胸口翻着白眼儿,掐着自己的人中,努力不让自己昏厥过去,“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便会让账房先生送过去。” 宫子羽在听到商宫的花费比他羽宫多后,已经完全缓解了过来。 “说来说去,还是你商宫的侍女太多了,去掉几个人那金芷百草茶不就省了一笔钱吗?还有你爹的那个药,也是大头你实在不行让宫远徵重新开个温补的方子。” 宫子羽对于那个阴鸷又重男轻女的老商宫宫主实在没有好感,而且之前他那个儿子还私印宫主印章偷钱,被抓了之后还那样骂他,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宫紫商看了一眼宫子羽,“宫子羽,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这脑袋瓜子这么灵光呢?” 宫子羽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你才发现啊!” “接下来是角宫的账本。 角公子每月都会定期上交银钱,因着角公子要出外务,所以角公子与侍卫们所带药物颇多,每月都花费都在一万两三千两,再加上角公子每月的百草萃为二百两。 角宫留守的侍卫与下人去医馆看病花费三十两。 今年角宫支付徵宫银钱十五万八千四百两,下人看病的钱已经为您抹除了。” 宫紫商和宫子羽在听到角宫每年的药物花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钱都够商宫用个三年还多了,羽宫更是可以十五年不用再支付任何费用了。 宫子羽的脸色忽然变得黯然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伤感与自责,仿佛整个人瞬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原来宫尚角他们一直在外历经如此之多的艰难险阻,而我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里享受着安逸,还时常抱怨他们对我的管束太多。 呵呵!我这个一直以来被众人保护着的无用之人,当真是愚蠢至极、不知好歹啊!” 此时,一旁的宫紫商将目光投向了正在自我反思的宫子羽,她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一抹赞赏之意。 只见她微微颔首,语重心长地对宫子羽说道:“宫子羽,既然你已然清楚地意识到自身存在的不足,那就应当下定决心,全力以赴地去弥补这些缺陷。唯有如此,方能不断成长,成为一个真正有所作为的人。” 与此同时,宫尚角、宫远徵以及其他在场的人们也纷纷听见了宫子羽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语。 尽管宫远徵内心深处依旧对宫子羽抱有一定程度的轻视,但看到他如今能够主动反省自己,倒也觉得这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宫尚角见状,不禁微笑着凑近宫远徵的耳畔轻声低语道:“看来宫子羽也并非完全无药可救嘛。” 宫远徵听后撇撇嘴,回应道:“哥哥所言极是,不过倘若日后他仍旧不改那副纨绔子弟的做派,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在给他熬制的药汤中加入足足十倍份量的黄连,让他好好尝尝苦头。” 宫子羽耳力还行,自然听到了宫远徵的那句十倍黄连。 杨先生抱起桌子上的三本账本,“三位长老,大小姐,羽公子,角公子,徵公子,殿下。徵宫这半年的收入已经算好了,乃是十五万七千九百七十两黄金。 徵宫每月的药材损耗也已经算出来了,乃是一万四千两白银,这些钱届时我会交由角公子。 徵宫老医师们的每月研制药方也已经抄录完成,一张药方价值千两,今年老医师们共研制出了十七张药方,徵公子一人研制出十张药方。 徵宫今年一共研制出二十七张药方,一共是两万七千两白银。” 雪长老扶须看着宫远徵,“不错不错!还得麻烦远徵,到时候将抄录的药方送到长老院去。” 宫远徵站起身敷衍的行了一礼,“明日一早就会派人送去长老院。” 月长老脾气是最好,“好了,既然一年的总结已经结束了,那便让人传膳吧!” 等候在门口的金复在杨先生说完后就已经派人去厨房传膳了,现在只等着长老们开口,等在大殿门口的膳房下人就可以进入了。 第449章 伍邪的决定 黑瞎子驾驶着车辆,缓缓地停在了杭城公墓的入口处。车门打开,伍邪走下车来。 他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思念。 黑瞎子以及谢瑜臣和王胖子默默地站到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伍邪在公墓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小心翼翼地将伍贰佰的骨灰盒放入那个狭小的墓穴之中。 那一方小小的空间,似乎无法容纳伍贰佰生前的所有故事和情感。 伍邪轻轻地抚摸着骨灰盒,喃喃自语道:“二叔,你可真轻啊!连盒带灰才五斤七两,我都不知道我出生的时候有没有五斤七两呢?”他缓缓地盘腿坐在伍贰佰的墓碑前,手中高举着一杯白酒,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二叔,这可是你平日里最爱喝的白酒啊。还有这本你遗落在书房里尚未完成的字帖,我给您带来啦。以后可得多来我的梦里看看我,跟我说说话呀……”伍邪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字帖轻轻投入身前的火盆中。 不过是一瞬间,熊熊燃烧的火焰如同一头饥饿的猛兽,贪婪地舔舐着那张薄薄的纸张,很快就将它吞噬殆尽。 伍邪就这样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自己对二叔的思念之情,回忆着过往那些温馨而又美好的时光。 他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哽咽,仿佛要把心中积压已久的痛苦和哀伤全都倾诉出来。 然而,再多的话语在此刻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因为那个曾经疼爱他、关心他的二叔再也无法回应他的呼唤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伍邪的眼泪渐渐流干,但他那双红肿的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眼前逐渐熄灭的火焰,仿佛还能看到字帖在火光中的影子。 风悄然吹过,扬起一片尘土,却无法吹散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 在回程的漫长道路上,王胖子坐在副驾驶座上,身子时不时地扭动着,仿佛内心正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他那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纠结和犹豫,好几次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后座上沉默不语的伍邪,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才好。 与此同时,开车的黑瞎子则通过车内后视镜默默地观察着王胖子的一举一动。 这一路上,黑瞎子已经不知道朝王胖子那个方向投去了多少道目光,然而每一次当他们的视线交汇时,王胖子都会像没看到一样迅速将头扭开,完全无视掉黑瞎子的关注。 随着时间的推移,车子终于缓缓地停靠在了伍家大宅那气势恢宏的大门口。 伍邪一言不发地下了车,正当他准备伸手去拉开车门的时候,一直安静的谢瑜臣突然打破了这份沉寂。 只见谢瑜臣动作优雅地从随身携带的精致皮夹中取出一张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卡片,然后轻轻地将其递到了伍邪的面前,并缓声道:“伍邪,这里是你二叔留给你的一点钱,不过我在里面稍微添加了一些数额。就全当做是我跟你二叔之间的一场交易吧。” 伍邪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谢瑜臣。这时,谢瑜臣继续解释道:“其实,我和你二叔在此之前曾经在监狱中见过。 当时他把自己手中掌握的所有人力以及广泛的人脉资源统统转交到我的手上,而作为交换条件,我向他承诺一定会保证你的一生都能平平安安、无忧无虑。”说完这些话后,谢瑜臣的眼神坚定且温柔地注视着伍邪,等待着他的回应。 谢瑜臣一脸郑重地将银行卡塞入伍邪的手心,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张卡里差不多有一千多万,至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是选择继续深入调查这件事,还是干脆拿这笔钱去环游世界,彻底摆脱这些乌七八糟的烦心事,全由你自己决定。” 伍邪感受着手中那张银行卡沉甸甸的分量,仿佛它承载着无数的希望与可能。 他紧紧地握住卡片,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坚定地回应道:“谢谢你,小花!不过,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我二叔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地下。无论如何,我都得想办法给他找点伴儿陪着他才行啊!” 听到这番话,谢瑜臣凝视着伍邪那双因愤怒和决心而变得有些疯狂的眼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的叹息。 他深知伍邪表面上虽说着不会原谅伍贰佰,不会原谅伍三胜,其实他的内心深处对于亲人的深厚情感,但同时也担忧他会因此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于是,他再次叮嘱道:“既然如此,那你往后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再像以前一样,轻易地相信他人,否则……否则最终受到伤害的不仅是你自己,还可能连累到你周围亲近的人。” 说到否则时,谢瑜臣突然顿住了话语,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停在不远处车窗外正焦急等待着的王胖子。只见王胖子一边抽着烟,一边不时地朝着他们这边张望,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伍邪突然间挪动身体,猛地向前一步,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谢瑜臣,仿佛想要将自己内心深处所有的情感都传递给他一般。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说道:“小花,谢谢你啊!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从最开始的时候,你对我的态度更多的也是出于利用。 可是即便如此,我仍然非常感激你,因为在我们伍家遭遇如此重大变故、彻底倒台之后,你是第一个亲自登门给予我帮助的人。” 说到这里,伍邪稍稍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虽说这份帮助之中难免夹杂着一些利益因素,但无论如何,你终究还是来了。 不像其他那些人,平日里头总是拼命巴结着我们伍家,好话说尽,笑脸相迎。 可一旦真正出事了,他们跑得那叫一个快,简直比兔子还迅速。” 谢瑜臣轻轻地拍了拍伍邪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道:“伍邪啊,你得明白一个道理,不管此时此刻站在你身旁的人究竟是谁,只要对方是人,那么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离开。 就如同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再怎么滚烫,时间一久,它也终将会慢慢变凉。 倘若今日倒下的换成了我们谢家,那些曾经依附于谢府生存的人们同样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逃离,说不定有些人还会在逃跑之前狠狠地踩上谢府一脚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伍邪,提到钱,任何人都没有是非对错,但重点是有没有情义道德。” 伍邪轻轻地将头埋进谢瑜臣那修长而白皙的脖颈处,轻声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小花你的提醒。”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眷恋。 当伍邪缓缓地从车门口走出来时,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谢瑜臣那清冷而又悦耳的声音:“伍邪,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不会是敌人。”这话语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圈圈涟漪,在空气中缓缓扩散开来。 伍邪听到这句话后,身体微微一震,但却并没有立刻转身回应。 他只是默默地垂下头去,伸出右手朝着后方随意地挥动了几下。 那只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无力地落下。 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那略显落寞的身影。 第450章 王胖子的红裤衩 谢瑜臣坐在车里看着伍邪一步一步消失在他的视野中,转过头的瞬间,手机里的信息发送了出去。 “走吧!”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了伍家大宅门口。 “黑瞎子,给你个任务。” 黑瞎子看了眼后视镜,谢瑜臣闭着眼睛靠在后椅座位上,“小花儿请讲!” “若是伍邪来找你寻求帮助,你能帮就帮上一把。” 黑瞎子没有想到谢瑜臣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我还以为你是想要让我不要帮伍邪。” “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失去了自己的相貌,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生活。 成为了一个代替别人生活的替代品,融入了对方的生活后,却被告知他只是一个冒牌货。 即使知道了事情真相的他,也早就回不去他原来的生活了。” 黑瞎子咧嘴一笑,“小花儿,这是伍邪的命!要怪就只能怪他命不好!从一开始,所有人都在阻止着他踏上这条没有终点的归途,是他自己一意孤行非要走下去。 人人都是不撞南墙心不死。可是这样的人最终都会死在南墙的脚下。 小花,你为他做的已经够了,不用再这样苛责自己,你与伍贰佰的交易也仅限于保全伍邪一生无忧。” 伍邪和王胖子回到伍家大宅后,就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这里。 “伍邪,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王胖子就像他曾经的那位族叔一样,用着针线织着红裤衩。 “你这织红裤衩的癖好是哪里学来的?还有,你这毛线内裤到时候穿上不会瘆得慌吗?”伍邪整理好衣服一股股就看见王胖子手里的针线,还有那颜色鲜明的红色毛线团。 “我这可是跟着我那位摸金校尉的族叔学的,咱们之前那就是没有穿这红裤衩,不然咱们不管干啥事那都是一帆风顺的。”王胖子一本正经的说着歪理。 “真的,伍邪你这可得信我!我那族叔就是穿着红裤衩上天入地,最后都是平安归来的。” 王胖子还将织到一半裤衩子在伍邪腰腹处比了一下,“别怕会抻得慌,到时候我给你多过水几遍就行了。” 伍邪赶紧拨开王胖子那捏着针的手,“行了!咱们就是去沙漠里旅游,咱们是去散心的,哪里会遇到什么危险?” 伍邪一把合上自己的行李箱,拨打电话给店里唯一的店员,“王萌,我和你胖爷出去沙漠旅游,你自己在家里看店啊!” 电话那头的王萌还没开口说话,就被挂断了电话。 “胖子,你好了没!你那裤衩子等到了火车上再织吧!” 伍邪领着他的行李箱站在庭院中,伍邪看着这处四四方方的地方,他这短短二十六年的人生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谁知,不过是陪着三叔去了趟山省,所有的一切都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 最后啊! 伍邪没有了家人,爹妈不是自己的爹妈,奶奶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靠着机器苟延残喘,二叔为保全伍家自戕在监狱中,三叔为了摆脱身后之人的掌控隐姓埋名不知所踪。 “哈哈哈哈!三叔,我在这里啊!你快来抓我呀!” 伍邪的眼前闪过了小的时候,三叔与他在这嬉笑打闹的场景,二叔站在正厅门口看着他们,奶奶和爷爷坐在里面在小翠的服侍下细细品味着茶。 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伍邪又看见他和三叔坐在门槛上,三叔手里拿着禁婆骨让他闻味道。 “这可是好东西!你三叔跑了这么多年,才收到了这么一小块!” 那个时候的伍邪是那样的无知,“三叔!这不就是一块骨头吗?那菜市场的肉摊处到处都是,怎么就变成你嘴里的宝贝了!” 伍邪看着他的三叔伸手想要敲他的头,最后在二叔的咳嗽声中讪讪的放下了手,“二哥!我这不是被这小兔崽子给气到了吗!” “他是小兔崽子,你是什么?大兔崽子?你爹是什么?老兔崽子?” 只见二叔身形一闪,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就抽出了一根粗壮结实的树枝来。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瞬间完成了零帧起手式,手中的树枝带着凌厉的风声,如同一道闪电般径直朝着三叔狠狠抽打了过去。 与此同时,伍邪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这一幕场景。 突然间,一段段陈旧而模糊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在他的眼前不断闪现、交织。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有欢笑,有泪水,还有无数个温馨与感动的瞬间…… 然而,就在这些回忆仿佛要变得清晰起来时,它们却又如梦幻泡影一般,眨眼之间便化作了一缕缕缥缈的烟雾,逐渐消散在了这片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再也寻觅不到一丝踪迹。 此时,伍邪和王胖子正并肩站立在伍家老宅那扇高大而厚重的大门前。 伍邪微微低着头,一只手紧握着自己的行李箱拉杆,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行李箱的提手上。然后,他慢慢地抬起脚,开始一步一步沿着门前的台阶往下走去。 当他终于走到最后一阶台阶时,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伍邪缓缓转过头,用一种复杂难明的眼神深深地望了一眼身后那座巍峨典雅的伍家老宅。 这座承载着家族历史与荣耀的古老建筑,此刻看上去竟是如此庄严肃穆,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伍邪,快走啦!要是再磨蹭下去,恐怕咱们就真赶不上趟了!再说了咱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王胖子焦急地催促着伍邪赶紧动身,同时还不忘伸手拉了一把伍邪的胳膊。 听到胖子的呼喊声,伍邪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随即点了点头,迈步向着不远处早已等候多时的计程车走去。 来到车前,司机师傅十分热情地上前帮忙打开车门,并主动接过伍邪手中的行李箱,小心翼翼地放置到了车尾的后备箱里。待一切安顿妥当之后,伍邪弯腰钻进车内,在座位上坐稳身子。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发动机轰鸣声响起,计程车缓缓启动并向前驶去。伍邪透过车窗玻璃,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座渐行渐远的伍家老宅。眼看着它一点一点变小,最终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伍邪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伍邪直到坐上开往西北的火车上,依旧透过火车上的车窗望向伍家老宅的方向。 怎么可能割舍的下呀!那是他的童年,是他曾经幸福的象征啊! 王胖子端着两碗泡面从包厢外走进来,“伍邪,我和你说啊!这火车上的人是真多啊!我这差点儿连面都泡不上了!” 王胖子看着眺望远方的伍邪,自说自话的把泡面放在桌子上,“伍邪,你这面再不吃就要坨掉了!现在车上可没有热水了!到时候你在想吃,就只能啃面饼了!” 伍邪收回眺望的眼神,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泡面,“谢了啊,胖子!” 第451章 荒凉而又浪漫的西北 “伍邪!你这个家伙!这个……这个……哎呀呀,真是太过分啦!啊!”那身材肥胖之人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只手颤抖地指向身旁的瘦子,嘴里不停地嚷嚷着。 “老子我要不是看在你如此可怜巴巴、无依无靠的份儿上!哼,老子才不会丢下家中那笔能赚大钱的大单子不管不顾呢,居然陪着你千里迢迢地跑出来旅游!”他越说越是激动,唾沫星子横飞,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就算是出来旅游吧,可咱们好歹也挑个环境优美、舒适宜人的好去处啊!为啥非得跑到这鸟不拉屎、人烟稀少的大西北来受罪呢?啊!”说到这里,胖子狠狠地跺了跺脚,扬起一片尘土。 “你自己瞧瞧如今这局面该如何收拾!”只见他转身用手指着那辆停在路边、车头正冒着滚滚白烟的越野车,脸上的表情愈发愤怒和无奈。 “好好的一辆车,竟然说爆缸就爆缸了!这下可好,咱们被困在这里进退不得,难不成要靠着两条腿走出去不成?难道指望那传说中的 11 路‘公交车’带我们离开这片荒芜之地吗?”胖子一边抱怨着,一边喘着粗气,显然已经气得够呛。 “胖子,胖爷,您先别发火嘛,消消气儿,消消气儿啊!这事儿确实谁都预料不到哇,谁能想到这看着挺靠谱的品牌车子还能出这种状况呢?” 伍邪小心翼翼地举着那个有些破旧的保温杯,微微弯下腰,一脸谄媚地伏在身材肥胖的王胖子身旁,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他那颗焦躁不安的心。 “我说胖哥呀,您先别急嘛,办法总会有的。”伍邪赔着笑脸说道。 王胖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一边挥舞着粗壮的手臂,一边气急败坏地吼道:“那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咱们现在到底该咋办?这条路简直就是荒无人烟呐!别说是人影了,就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半个!” 说着,王胖子还警惕地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只见他们所身处的这条道路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自打上了这条路以来,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却愣是没有瞧见哪怕一辆车从这里经过。 道路两旁也是一片荒凉景象,除了那些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的野草之外,便是满地的沙砾,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扬起一小片沙尘,迷得人睁不开眼。 半晌之后,伍邪和王胖子两人嘴里各自叼着一根香烟,神情落寞而又无奈地蹲在公路旁边。那袅袅升起的烟雾,仿佛也在诉说着他们此刻内心的迷茫与无助。 伍邪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团烟雾,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实在不行咱就当是冒险了呗?反正帐篷啥的都有,脱水蔬菜、肉罐头、饼干这些物资也都准备得相当齐全。咱们干脆就在这马路边边上凑合睡一晚上得了!”伍邪悠然自得地吸了一口烟,同时手里不停地划拉着手机屏幕,那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一旁的王胖子见状,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家伙不会又想动用他的钞能力,去召唤那个神通广大的谢瑜臣吧?想到这里,王胖子赶忙好奇地凑过去看个究竟,然而让他大失所望的是——居然一点信号都没有! “玩儿呢!伍邪你这是跟我闹着玩儿呢?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竟然连个信号都没有!照这样下去,咱俩非得落得个无比凄惨的下场!”王胖子气急败坏地突然站起身来,猛地将嘴里叼着的香烟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只见那烟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溅起些许火星和烟灰。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王胖子如此激动的反应,伍邪却显得异常淡定。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慢悠悠地吸完最后一口烟之后,才云淡风轻地淡淡说道:“好了,别抱怨了,该干活儿了!要不然啊,咱们今天可真就要以天为被、地为床喽。”说罢,他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似乎已经做好了应对眼前困境的准备。 伍邪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向那辆越野车的后车厢,他轻轻地打开厢门,然后弯下腰,伸手抓住里面的物品,一个接一个地将它们慢慢地拖拽了出来。这些物品看起来颇为沉重,但伍邪却显得游刃有余。 而另一边,王胖子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从伍邪手中接过那些食材。他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的食物,嘴里还念叨着今晚要烹饪出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餐。 接着,他转身朝着附近的空地走去,目光四处搜寻,最终选定了一块合适的地方。只见他熟练地放下木材,动手开始搭建起篝火来。 与此同时,伍邪也没有闲着。他双手紧握着一顶帐篷,脚步轻快地来到距离篝火不远的一处平坦之地。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帐篷铺开,然后有条不紊地展开支架、固定绳索,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娴熟流畅。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就像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个大地。 此刻,伍邪和王胖子已经完成了各自手头的工作。他们一人搬来了一张小巧的板凳,坐在篝火前。眼前的篝火熊熊燃烧着,散发出温暖的光芒,仿佛能驱散这夜晚的寒冷与黑暗。 抬头望去,头顶上方是一片如墨般漆黑的夜空,无数颗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星星如同镶嵌其上的宝石一般,璀璨夺目。 两人的手中各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轻抿一口,感受着那股暖流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带来一阵惬意与满足。 “好久没有这么安静的坐下来了!” “是啊!自从跟着伍邪你以后,每天不是在冒险就是在冒险的路上。还每次都让胖爷我倒贴钱财陪你。” “胖子,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三叔还有九门的那些人都在坚持什么了。” 王胖子扭过头看着伍邪,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向着天空,不知道抓着了什么。 “明白了什么了?”王胖子回过头咧嘴一笑,“你啊就是想的太多,有的时候啊!人就是活的太明白才是人生过不去坎。” “胖子。其实一生很短不过沉迷于春秋,我们一生所求不过平安与自由,生活不易个人所求皆不同个自立场静不移。 我三叔他们也只是在为我们追求一个平安与自由的资格,他们想要让我们能够真正的站在世人眼中,而不是把自己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带着假面具,用着虚假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伍邪喝了一口热水,升腾而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这一刻的伍邪才让王胖子看到了他的释然。 “伍邪啊!你最重要是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最重要是你听不到内心对你的抱怨,最重要是多年以后的你,能够看得起现在的你。” 伍邪和王胖子两人相视一笑,杯盏轻碰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正好传入两人的心口,“敬咱们绚烂的明天!” 第452章 追逐风的男人 第二天天还未完全亮起,只是微微泛起一丝鱼肚白的时候,在那荒凉无垠、广袤无边的大西北土地之上,一轮火红的太阳却早已迫不及待地高高悬挂在了天空之中。它宛如一个巨大的火球,散发着炽热而强烈的光芒,源源不断地向大地倾泻着热烈无比的能量。 这些能量仿佛具有穿透力一般,轻易地穿过了伍邪和王胖子所居住的帐篷。帐篷内原本还有些昏暗清凉,但随着阳光的照射,温度迅速攀升,很快就变得闷热不堪。 伍邪和王胖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无法继续安睡。两人先是迷迷糊糊地翻了几个身,嘴里嘟囔着抱怨这恼人的热浪,最后实在难以忍受,才极为艰难地从帐篷里缓缓爬了出来。 他们一边用手揉搓着依旧惺忪迷蒙的双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一边抬起头,目光迷离地看向对方。就在这时,两人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眼底那一团浓重得如同乌云一般的乌青色。这乌青看上去十分显眼,就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似的。 看到这一幕,两人先是一愣,随即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西北原野上传出很远很远,仿佛要将这清晨的寂静彻底打破…… “伍邪!你这家伙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鬼鬼祟祟地跑出去干什么了?看看你这熊猫眼,都快赶上国宝啦!”王胖子一边笑着调侃,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眼底同样乌黑的眼圈。 “嘿!死胖子,你还说我呢!瞧瞧你自己,是不是打算去和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争宠啊?这黑眼圈比我的还夸张呢!”伍邪不甘示弱地回击道。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吵闹了好一会儿,直到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叫的声音,才暂时停下嘴皮子功夫。 他们将就一人倒了一捧净水,简单地清洗了一下面容,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接着回到营地,享用了一顿实在算不上美味的早餐——几块硬邦邦的干粮和已经凉透的茶水。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人就这样,醒了吃吃了玩儿,玩累了继续吃,然后夜幕降临就钻进帐篷里睡觉,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两人在荒无人烟的马路边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他们即将快要弹尽粮绝的时候,他们的希望出现了。 “不行了!胖子,咱们得自救了!咱们今天就和这辆车子拼了!若是侥幸咱们明年还来这儿,若是不幸只能拜托小花每年给咱们多烧点儿纸了!”伍邪嘴唇皲裂,面色发白背靠着王胖子,恶狠狠的指着不远处趴窝的越野车。 两人用了最后一顿丰盛的早饭后,两人就像是奔赴沙场的英雄,动手修理那辆突然爆缸的汽车。王胖子仗着自己身材高大壮实,却也因为过于肥胖而无法钻进狭窄的车底。 于是他灵机一动,用力把身形较为瘦小灵活的伍邪塞进了车底,并叮嘱他好好检查一下车辆底部是否有零件损坏或者松动的情况。 而王胖子自己则站在车头前,费力地掀开了前车盖,弯下腰瞪大眼睛盯着发动机内部,试图找出导致故障的根源所在。 就在两人全神贯注地排查车子问题时,突然间,伍邪的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一开始他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马蹄声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 “胖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马蹄声,而且感觉离我们很近了!”伍邪紧张地闭上双眼,侧耳倾听着那由远及近的蹄音,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 “我不仅听见了!我还看见了!”王胖子满脸无语地瞪着正一脸得意洋洋、装模作样的伍邪,实在是忍无可忍,扬起手就朝着伍邪的脑袋瓜狠狠地拍了下去。 “这不就近在眼前嘛!这么明显还用得着你这个臭小子跟那个小瘪犊子竖起耳朵去听啊!”王胖子没好气儿地嚷嚷道。 就在这时,伍邪缓缓睁开眼睛,一眼便瞧见了一个身骑一匹威风凛凛的红鬃烈马、逆光而来的男子。那匹骏马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而马上之人则仿佛是从光芒之中走出的英雄。 待那男子翻身下马,一步步走近他们时,伍邪这才惊讶地发现,此人身上所穿的竟然与黑瞎子如出一辙——同样的黑色皮衣,同样戴着一副遮住双眼的墨镜。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个男人唇边蓄起了一圈修剪整齐的小胡子,头上还系着一根鲜艳夺目的红绳,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你们好啊!迷失在这广袤无垠的大西北的旅客朋友们!”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那笑容竟与黑瞎子有八九分相似,都是那般玩世不恭、痞里痞气的模样。 “黑……黑瞎子!”伍邪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因为太过震惊而有些颤抖。 “黑爷!真的是您啊!”一旁的王胖子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二话不说直接扑上去紧紧抱住了男人的一条大腿,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而伍邪也不甘示弱,迅速冲上前去抱住了另一条腿。 被两人如此热情相拥的男人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高高举起双手,一动也不敢动地站在原地。 然而,更为夸张的是,王胖子兴奋过头,居然情不自禁地对着自己抱住的那条大腿用力亲了一口。这一举动可把伍邪气坏了,只觉得一阵恶寒涌上心头,胃里不禁翻江倒海起来。 “黑爷啊!你都不知道啊!我们这几天都是是怎么过来的啊!” “对啊!黑爷!这儿还有狼啊!我们这几天大半夜的就光听着狼嚎了!” 两人紧紧拥抱着男人的大腿,开始哭诉起了昨天的悲惨事情。 “两位!两位!还请不要激动!”男人掰开左边的人,又要去掰开右边的人,结果左边刚刚掰开又抱了上来,给男人整无语了。 “两位旅客!还请您们二位能够冷静下来!我并不是你们嘴里说的那个什么黑爷!我是这一块儿的自由摄影师。” 伍邪和王胖子中午听到了男人的话,一对比好像确实不是黑瞎子,两人立马放开了那人的腿,迅速站起身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拍打着刚刚因为坐在地上沾染上的灰尘。 伍邪假装咳嗽了两声,“那个!实在抱歉!因为你这一身着装实在太像我们一个朋友了,我们两个昨天又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请这位先生见谅!” 伍邪脸都快笑烂了,背地里却是一副哭唧唧的样子:要死了要死了!丢人丢大发了!还好这块地儿没有其他人看到。 “这位兄弟你好!我叫王胖胖,你叫我胖子就成。他是伍邪,天真无邪的那个伍邪。”王胖子收拾好自己,转过身来介绍自己和伍邪。 “伍先生,王先生你们好!我是这儿的负责人,我叫彭野!” 彭野在了解到两人的窘态后表示可以带他们去附近不远处的哨岗暂行休息,然后再派人过来将他们爆缸的车子拖过去维修。 伍邪和王胖子当然十分愿意相信彭野,但是在看到彭野骑着的那匹红鬃烈马时,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我们这儿有三个人,但是这交通工具只有……” 彭野当然知道伍邪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只见他吹了个口哨,没一会儿功夫不远处的沙地上又跑来了两匹马。 “这一带车子抛锚的人很多的,我们也早就有了准备。西北虽然荒凉,但是却也有独属于它的浪漫,不是吗?” 伍邪和王胖子看着彭野翻身飞跃上马,那真的是每一个男孩子都不能拒绝的。那些男孩子小的时候不是看我金老先生的武侠小说长大的,个个都幻想着成为一代大侠,然后进入江湖闯荡! 彭野带着伍邪和王胖子两人一块儿奔赴不远处的救助站,直到两人抵达救助站的时候,伍邪和王胖子才算是活了过来。 两人在救助站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又吃了一顿美味的大餐,填饱了他们这几天来仅仅食用了几块压缩饼干的胃。 第453章 上元节(1) 云为杉进入宫门这么久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找到,还因为宫子羽不被角宫和徵宫两宫的宫主承认而在宫门内举步维艰。 这天,云为杉外出散心的时候碰上了拎着食盒的上官浅,“上官姐姐,你这步履匆匆的是要去何处啊?” 上官浅看着叫住她的云为杉,背对着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小虫儿上钩了。上官浅收拾好表情转过身来看向云为杉,“原来是云妹妹啊!我这不是替角公子炖了一盅雪燕羹,这不趁热端过去给角公子还有徵公子补补身子。” 云为杉看向上官浅挎着的食盒中确实放着两盅雪燕羹还有一碟子蟹黄毕罗,“上官姐姐可真是辛苦了。不过我在闺中就一直听闻有关于角公子的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还请上官姐姐能替我回答一二。” 上官浅伸出一只手用袖口捂住了自己的嘴,笑弯了眼,“云妹妹这是什么话?角公子是何等人物,哪里能够任由我这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子探听一二的?” 上官浅说着还咳嗽了几声,脸色都苍白了些许,看的云为杉一愣一愣的。 “唉~我这身子骨啊就是这般不好,这从膳房走过来也没多少路,竟然就这般撑不住了,还得看到云妹妹扶我一把,送我回角宫了。” 上官浅柔弱无力的搭上了云为杉的手,一边示意身后的侍女将手里的食盒接了过去。 云为杉正愁找不到有用的线索,这不上官浅就已经替她找好了借口吗?云为杉自然十分乐意将上官浅送回角宫,但是转念一想宫子羽和宫尚角、宫远徵兄弟俩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差,她做为宫子羽的未来妻子,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和角宫未来的夫人一块儿有说有笑的,宫尚角那个心思缜密的指不定就看出了什么。 云为杉刚开口想要拒绝,就被上官浅捂着胸口大喘着粗气的样子给震惊到了,她也没想到上官浅这个女人真的是随地大小演啊! “上官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舒服了?”云为杉顺势扶住了上官浅。 上官浅缓了好一会儿,“没关系的云妹妹,这都是老毛病了。我们去那儿的亭子处歇息片刻,等我缓过来就好了。” 上官浅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水榭,又转过身吩咐了身后跟着的侍女,“绣绿,你先将这雪燕羹和这蟹黄毕罗送去角宫给角公子和徵公子。我一会儿缓过劲儿来了,云妹妹会送我会角宫的。” 提着食盒的绣绿拧着眉头看了一眼云为杉,福了福身,“还请云小姐好好照顾我家小姐,奴婢先行告退了。” 上官浅和云为杉看向绣绿身影消失在长廊后,立刻松开了手,两人步履轻盈的朝着水榭走去。 “你有没有想好这次要准备什么?”云为杉甫一坐下就开始询问起了上官浅。 上官浅把玩着水榭石桌上的东西,“慌什么?就算我准备好了,我也得能出去不是吗?再者说了,你有准备了什么?” 云为杉看着满不在乎的上官浅心有疑虑,“我在羽宫都听说了,徵宫最近新住进一批人,貌似是和宫远徵有关系的人。这些消息还不够你送出去的吗?” 上官浅看着云为杉嗤笑出声,“云妹妹你可真爱说笑,我与那徵公子的关系势同水火,他那里怎么会让我打探到消息?再说了,徵宫简直就跟个铁通一样,所有消息都是只进不出的,妹妹哪里有那个本事从徵宫探听到消息?” 云为杉冷着张小脸看着上官浅,似是想要从她那张惯爱做戏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徵宫怎么会有进无出呢?” 上官浅装作吃惊的看着云为杉,“云妹妹不知道吗?徵公子有个在天都的表亲,家世显赫,而且听闻还是当官儿的,来头不小。 后来他们家来认亲后,就直接派了人过来接管了整个徵宫,从里到外都给换了个遍儿。 不仅是换了人,连带着徵宫所产生的一切花销都由那边承担。 如今的徵宫虽然还在宫门,但其实啊已经独立在宫门之中了,宫门里的那些个主子还有下人侍卫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要去喜欢看病,那可都是需要付钱的。” 云为杉得到的情报中关于宫远徵的少之又少,进入宫门之后也是一直待在羽宫,若不是雾姬夫人找她,一般她都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中。 “你就没有想进入徵宫吗?” 上官浅突然轻笑出声,“云妹妹,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上次是散步不当心,才会把腿摔伤的吧!” “徵宫的侍卫武功这么高的吗?都把你的腿打折了?可是不应该啊!若是徵宫侍卫发现了你,宫远徵他能放过你吗?” 云为杉看了眼上官浅的腿。 上官浅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大好的腿,“是宫尚角亲自动的手,因为我惹到了他的心尖子,眼珠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房里来警告我,不许打他弟弟的主意。” 云为杉没想到上官浅在角宫的日子竟然这般难堪,伸出手搭在上官浅的手上,“上官姐姐,真是难为你了!” 云为杉话头一转,“可是,你也别忘了咱们还有任务在身,若是完不成任务,咱们都得死!”云为杉凑到上官浅的耳朵边说完话后,手里夹着一片枯叶随手扔在了地上。 “看我,聊了这么久竟然忘记了上官姐姐身子不适,若是吹了风着了凉了怎么办!” 上官浅掩饰性的咳嗽了几声,“不怪云妹妹,这事儿也赖我。我自幼就有这体寒体虚的毛病,平日里都是待在闺阁中不出门的,也就是节假日会和家人一块儿出去凑个热闹。” 上官浅突然抓紧了云为杉的手,“说起来,过两日就是上元节了,不知云妹妹可有什么打算?” 云为杉眼珠一转,“这我也不知道执刃大人的想法,若不然等我送你回角宫后,回到羽宫去问问,可否请执刃大人带我出去逛逛这宫门外的上元佳节?” 上官浅悄悄将衣袖中的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塞进来云为杉的衣袖口,“还是云妹妹运气好,被羽公子这样一个心肠软的男人看上了,姐姐我呀!恐怕这辈子都走不进角公子的心喽~” 上官浅和云为杉搀扶下朝角宫走去。 第454章 上元节(2) 上官浅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一推开房门,眼前一黑,那个男人又坐在她的茶桌边,手里捏着的还是她近来最心爱的一套茶具。 “不知角公子到来,是浅浅有失远迎了!” 上官浅压着心头的怒火朝着宫尚角行了一礼,缓步走到茶桌旁,坐在宫尚角对面,想要从宫尚角手中拿过被他捏在手里的茶杯。 “你今日与云为杉都聊了些什么?” 宫尚角手一缩,躲开了探过来的上官浅的手。 上官浅被宫尚角这一操作震在原地,“云妹妹还能是为着什么来的?左不过是来打听打听角宫的事情罢了。” 宫尚角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不经意的抬眸看了一眼上官浅,“哦~那么,浅浅可有和她说了些什么?” 上官浅不得不承认,宫尚角的这副皮囊是在美丽,这么漫不经心的挑眉,又带着些许磁性的宠溺的语气,很难不让人沉溺其中。 “浅浅哪敢与云姑娘多说什么呀~左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羽公子与她又不亲近,平日里也多是待在自己的屋子中,偶尔被雾姬夫人邀请着前去品茶看花。” 上官浅已经放弃了从宫尚角手里解救她的茶杯,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无奈的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不过,今日云姑娘倒是与浅浅提到了上元节。似乎是想着让羽公子带她出宫门参加旧尘山谷中的上元节灯会。” 上官浅是个聪明人,是替无锋办事努力搅乱宫门,然后被人知道后千刀万剐、万蛊噬心;还是替宫尚角成为待在无锋的眼线,最后功成身退隐居山林,应该怎么选择上官浅还是知道的。 “宫子羽不是什么蠢货,云为杉太过于急功近利,恐怕会引起宫子羽的猜疑。”宫尚角对于宫子羽虽然不太看好,但是毕竟他是宫门血亲,经过这几次的教训,宫子羽倒也有几分承担责任的心。 宫尚角对于现在的宫子羽起码不会明里暗里的挤兑,但是还是看不顺眼就是了。 “羽公子却是会因为云姑娘过于急切而产生怀疑,若是有人替她打掩护的话,羽公子那颗柔软的心肠恐怕就会自动为云姑娘想好借口了。”上官浅在来宫门前知道宫门中不止有无名一个无锋刺客。 “你是想说雾姬夫人?”宫尚角对于羽宫那个已故兰夫人的婢女上位的雾姬夫人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个女人是突然被老执刃从宫门外带进来的。 但是,这个女人的家世背景一概没有调查,宫尚角只知道她和兰夫人一样喜欢兰花,很爱护宫子羽,小的时候远徵因为不想理会宫子羽给他下了点儿清肠胃的药,被这个女人跨过执刃告诉了长老,让小小的远徵差点儿被打。 “看来,你似乎很清楚雾姬夫人的身份!”宫尚角将杯子轻轻放下,“她不会就是潜藏在宫门里的无名吧。” 宫尚角用的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上官浅在此刻才终于拨开了宫尚角身边浓郁的浓雾的一角。 “角公子,有一个成语叫明知故问。”上官浅也不会和宫尚角打哈哈,毕竟他都已经知道了,她再怎么辩解自己也不清楚,最后吃苦头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的名字不就已经再告诉我们了吗?茗雾姬,姬无名。宫门中除了她恐怕还有其他的无锋刺客吧!” 上官浅不得不承认宫尚角的敏锐,“却如角公子所言,宫门中除了雾姬夫人确实还存在着诸多无锋刺客,但是我所知道的那些人实在有限,不能帮到角公子太多。” 宫尚角只是浅笑了一下,“羽宫恐怕都快成无锋据点了吧!不过这样也好,更有利于你浑水摸鱼了不是吗?” 上官浅同样浅浅一笑,“角公子说的没错,只有池水浑浊了才能摸着鱼儿,而且还是大鱼。” 宫尚角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扭过头看向悄咪咪拿回杯子的上官浅,“过几日的上元节,我会带着远徵出宫门参加你也一块儿吧!顺道给你那个秃头乌鸦上司说说你在宫门里得到的消息。” 上官浅在听到宫尚角说的那句秃头乌鸦上司时呆愣在了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 旧尘山谷,万花楼 “啊秋!啊秋!” 坐在万花楼顶楼靠窗边的一个寸头男人突然毫无征兆的打了几个喷嚏。 “当心点儿!到底是宫门眼皮子底下,你就这么大剌剌的暴露在外面,也不怕宫尚角提着刀就过来砍了你的乌鸦头。” 只见茶桌旁坐着一身着寒烟紫蝴蝶穿花锦绣长衣,脖颈间还带着一只金镶珠宝摺丝项圈,头发挽成凌云鬓其上簪着几根镂空雕花水晶钗的女人。 “怕什么?大不了就和他打一架呗!赢了那老子不就一战成名了吗?输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寸头男人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伸手扒拉过一旁的茶杯就一股脑的灌了下去。 “赢?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着赢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宫二先生?”女人不屑的睨了一眼男人。 房间内一处光影处站着一身着蓑衣的男人,“十年前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弟还有娘死在我手里,十年后他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亲近之人死在我手里。” 女人同样给了一个不屑的眼神,“寒衣客,你以为人家这十年里没有进步吗?别忘记了,他身边还有个咱们谁都没有准确消息的宫远徵。” 寒衣客不屑的切了一声,“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能抵什么用?” “可是据我从宫子羽那儿套到的情报而言,宫远徵可远不止表面上那般只会用毒,他的徵宫里面潜藏着大量的高手,那些人只听从宫远徵一人。 再结合宫门里咱们人的那些情报,宫远徵的身边潜藏起来的暗卫每一个都有着不输于宫尚角的好手保护着。 前段时间突然出现的天都城辑妖司的人,还有那一车又一车的箱子,都已经说明了宫远徵的背后站着的人是辑妖司。 你若是真的杀了宫远徵,不仅仅要对付的是陷入癫狂的宫尚角,还有朝廷的追杀令!” 寒衣客直接坐到了女人对面,抓过一杯凉茶气哼哼的灌了下去,“那你说应该怎么办?首领可还等着咱们攻破宫门呢?” 女人只是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办?凉拌呗!如实回答给首领,现在宫门有官府的人撑腰,咱们要是动静太大了,恐怕就会惊动了官府的人,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寒衣客憋屈的用拳头锤了一下桌子,“难不成咱们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吗?司徒红,你平日里不是计划挺多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就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司徒红眼神凛冽的看了一眼寒衣客,“你若是想要去找死,我不会拦着你!那辑妖司的人可还待在这旧尘山谷中没走呢!” 寒衣客骂骂咧咧的推门离去,一直坐在床边的寸头男也跟着一块儿离开了司徒红的房间。 司徒红示意另一个角落里一直没有出身的男人去把门关上,“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来做了,现在可以来谈谈我们的交易了吧!” 司徒红对面的空气就像是被投了石子的湖面,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司徒小姐真是个聪明人,不过有的时候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对吗?” “两位客官说笑了,紫衣不过是个沦落风尘的弱女子,靠着风月场所里锻炼出来的眼力周旋在恩客之间,勉强保住了自己的身躯罢了!哪里当得起客官的聪明二字?”司徒红没有提自己的本名,反而是说了她在万花楼的花名。 “紫衣姑娘,一切结束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来人缓缓走出阴影处,赫然是远在天都城郊外的花瑜和张祈灵。 张祈灵接过花瑜拿出的瓶子,随手一扔正中司徒红身前的桌子正中央,“这次的合作我还算是满意,这是给你的奖励!我希望你接下来的行动能让我越来越满意!” 花瑜说完就搭着张祈灵的手消失在了房间里。 司徒红的后脖颈早就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颤抖着从桌子底下伸出涂着丹蔻的手,颤颤巍巍的从玉瓶中倒出一颗丹药服用了下去。 “果然是好东西啊!肆儿,你是我最重视的下属了,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司徒红突然闪现到男人身前,白嫩的柔夷搭在男人的心口处。 “你的心啊就是太软了!所以才会将你手底下的那两名刺客培养的那样失败!” 司徒红突然五指成抓猛的穿透了男人心口处的衣服,直接刺进了皮肉里,男人被这猛的一击疼的脸色发白,却不敢有丝毫动弹,“是属下的过错!” 司徒红突然又转变了脸色,“好了肆儿,我都是说笑的,下去吧!好好养伤,准备一下过几日的上元佳节吧!” 司徒红拍了拍流血的胸口,含笑目送男人离开。 第455章 上元节(3) “远徵,今夜我带你去旧尘山谷可好?” “哥哥今日怎么想起带我去旧尘山谷了?” “今日是上元佳节,之前是哥哥的错,一直以为远徵只喜欢安静,所以才会没有注意到远徵也是个想要热闹的小朋友。” “哥哥!我才不喜欢什么热闹呢!” “远徵,这些话呀!你骗骗自己就算了,怎么可能骗得过哥哥呢?你从前听宫紫商和宫子羽他们讨论下山,过那些节日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羡慕,是哥哥被蒙蔽了双眼才会看不清。” 宫尚角心疼的抚摸着宫远徵编着小辫子的头,“远徵,从前都是哥哥的疏忽,是哥哥觉得我与远徵心意相通的所以才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可是哥哥没有注意到,有些无需言语的默契是他人所没有的,才会让他们一直认为,让远徵认为,你只是一个替代宫郎角的替代品。” 宫远徵红着眼眶低下头,泪珠早就模糊了眼睛,一颗一颗的滚落在身上,“不怪哥哥!远徵没有怪过哥哥的!” “可是哥哥在责怪自己,是哥哥太骄傲自满,所以才会被那些功绩蒙蔽住了双眼,才会没有看见暗地里都是远徵自己吞咽下来那些来自哥哥的苦果。” 宫远徵自从十年前那场大屠杀之后在没看见过宫尚角流泪的样子,今天是第二次。 “远徵,我从未想过,我教会了你笑,流泪还有受了委屈后要说出来,最终你的那些眼泪,那些委屈,竟都是因为我而起的。” 宫尚角伸手轻擦宫远徵眼角的泪珠。 宫尚角轻轻捧起宫远徵的脸颊,严肃的对他说道:“远徵,我希望你能明白宫郎角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已经死了,你才是我的弟弟,是一只陪在我身边的弟弟。 谁也不能代替你的位置,即便是宫郎角也不能代替你。 所以,远徵你不是谁的替代品,你是宫尚角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因为有你所以才会让宫尚角一次又一次的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只为了能够见他的弟弟——宫远徵。” “哥哥!”宫远徵扑进来宫尚角的怀中,紧紧的拥抱着宫尚角的腰身,在他的怀中放肆的哭出了声。 宫远徵只觉得自己心里最后一块空缺也被填满了,宫尚角的存在终究是不一样的,卓翼宸还有阿爹他们的疼爱和个哦你上街的疼爱是不一样的。 “远徵乖,好好的哭出来,以后哥哥都答应你,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会坚定的站在你的身前,即使是与宫门作对也会坚定的保护我们远徵的。” 宫尚角低头看向宫远徵的瞬间,眼眶中的泪滴滴落在了他的发丝上。 哭也是需要力量的,宫尚角抱着已经哭累了的宫远徵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一路上都是轻手轻脚的,即便遇见了下人侍卫,也是摆手让他们离开。 宫尚角看着躺进被窝中,只露出一张精致小脸的宫远徵,只觉得怎么看都不够,明明就还是个未及冠的,受到委屈了还会掉小金豆的小朋友。 宫尚角被赵远舟点醒后才发现,远徵这个年纪的小朋友都是鲜衣怒马,肆意快活的在江湖上拉着三两好友闯荡。 只有他的远徵,却要为了宫门上上下下上万口人操心,只能被困守在这四四方方的天地之中。 宫尚角头一次对宫门生出了怨怼之心,明明是上一代的无能才会让无锋一步一步壮大起来,为何苦果却要他们小辈来承担。 月上柳梢头,宫尚角带着满是爱意的目光看向朝他奔来的宫远徵。 宫远徵今日穿了一件青莲色金线织鹿外裳,又赔了一件相同颜色的夹袄,又被哥哥以天气冷为由披了一件彩晕锦青莲纹大氅。 宫远徵原本还高高兴兴的等着和哥哥一块儿出去过节日,下一刻在看见上官浅的出现后,立刻耷拉着脸气哼哼的钻进那车里面,连哥哥都不在理会了。 上官浅识趣的钻进第二辆那车里头,进去之前还一副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宫尚角。 “远徵?怎么不理哥哥了?” 宫远徵双手环抱着自己,歪着头嘴巴撅的都能挂二两油,任凭宫尚角怎么哄都不肯轻易原谅。 直到那车外头传来了人声,宫远徵才软化了态度,但是还是不想这么轻易的原谅爱捉弄他的哥哥。 宫远徵一下马车就直奔着等候在城门口的卓翼宸他们而去,宫尚角一把拉住蹦跳着朝卓翼宸他们而去的弟弟,“远徵是打算抛下哥哥一个人吗?” 宫尚角那可怜巴巴的声音,再配上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 这一幕可把一旁的金复还有陪着宫尚角刀山火海里出来的侍卫们恶心到了。 上官浅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羡慕,羡慕宫远徵可以这样肆意的挥洒着他的脾气,她却只能待在恶心的阴暗角落中,偷窥一点旁人的幸福。 “哥哥,你都多大了!还要远徵陪着你?”宫远徵羞着脸抚开了宫尚角的手,“再说了,哥哥有美人相伴身旁,哪里还能看得见弟弟?” 宫远徵说完就小跑着朝卓翼宸他们那儿跑过去,宫尚角看着被弟弟拂开的手,不由轻笑出声。 不过,宫尚角很快就收拾好了表情,看向上官浅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冷脸,“走吧!上官小姐,希望今日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浅浅自然不会让角公子失望的!”上官浅挂着招牌笑容,走在宫尚角的身旁缓缓走进旧城山谷。 “今日是上元佳节,你们也许就没有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了,今日好好的去玩一玩吧!”宫尚角遣散了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侍卫,唯独金复依旧跟在宫尚角身后。 宫尚角看着金复,不需多言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走吧!” 三人走进旧尘山,漫步在拥挤的人群中,不多时人群发生了骚乱,上官浅趁着骚乱离开了宫尚角的身边。 金复注意到巷角处上官浅的衣角,正打算上去跟踪,却被宫尚角给阻止了,“不用,是我允许的。” 金复有再多的疑惑也不会藏在心里,而是直接脱口而出,“角公子,您不怕一会儿回去了徵公子打你吗?” 宫尚角愣怔在原地,“远徵为什么要打我?” “角公子放跑了无锋刺客啊。” “金复,有空多读点书,不然你站在我身边会显得我太过于精明了。” 金复不假思索的直接说出了宫尚角心梗的话,“可是角公子本来看上去就很精明啊!不然也不能赚那么多钱了?” 宫尚角此时此刻很想捂住自己的心口,“好了,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命令,以后只要你有空就给我看书,若是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去宫门学堂问夫子。” 宫尚角说完不等金复回答就抬脚离开他怕再让金复说话,明天不止旧城山谷和宫门传出宫门的宫二先生被自己的贴身侍卫气晕的消息,就连江湖上都会传遍了,甚至可能会传到他们的死对头——无锋哪里去。 第456章 上元节(4) 上官浅轻盈地穿过那条狭窄而幽静的小巷,脚步如猫般灵活地左拐右拐着。终于,她来到了另外一条熙攘繁华的街道处。 正当她准备继续前行时,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这个男人满脸堆笑,正极力地向上官浅推销着一些物品。 “小姐啊,您瞧瞧,我这儿可是有不少上好的饰品呢!保证让您满意,要不要过来看看呀?”男人热情洋溢地说道。 上官浅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那张熟悉的面孔上。她心中暗自思忖,但表面上却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娇嗔道:“哼,你不过就是一介小小的摊贩罢了,哪能有什么真正上好的饰品呀?难道还能比得上瑶光阁里那些精美的物件不成?” 听到这话,男人赶忙又向前凑近了几步,压低声音急切地解释道:“哎呀呀,小姐您可别小瞧了我这些宝贝。那瑶光阁的东西跟我的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要是您不信,大可以亲自过来瞧一瞧、比一比嘛,到时候自然就清楚啦!” 上官浅似乎被他的话语所吸引,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犹豫片刻后轻声应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您带我过去看看吧!”说罢,她便紧跟着那个男人,一同朝着不远处走去。 没走多远,他们便来到了一处装扮得格外华丽的小摊前。只见这个小摊四周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绸缎,摊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饰品,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上官浅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嗯,你这摊位装扮得倒是确实比瑶光阁要华丽许多呢。只不过,如果仅仅只是靠外表的话,恐怕还是很难打动本小姐的心哦!” 只见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轻笑。紧接着,他缓缓地弯下腰去,动作优雅且从容不迫。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之下,他竟从那张看似普通的桌子底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巨大的包裹来。这个包裹被他稳稳当当地放置在了桌面上,并轻轻地解开了上面系着的绸带。 随着包裹一点点展开,里面所藏之物也逐渐展现在大家眼前。只瞧得见那匹华丽的布匹之上,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精美的首饰。这些首饰无一不是做工精细、巧夺天工之作。 上官浅瞪大了美眸,仔细端详起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宝贝。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枝枝精致无比的簪子。 其中有一对并蒂海棠簪,两朵娇艳欲滴的海棠紧紧相依,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柔情蜜意;还有那珍珠红叶发簪,洁白如雪的珍珠与鲜艳似火的红叶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别致动人;更别提那金岷点珠桃花簪和海棠滴翠碧玉流苏簪了,它们或高贵典雅,或清新脱俗,每一支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再看那些步摇,更是美不胜收。 有那墨花颜金步摇,其上的墨色花朵栩栩如生,金色的花枝摇曳生姿,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还有金海棠珠花步摇,小巧玲珑的海棠花瓣簇拥着晶莹剔透的珠子,轻轻晃动间,流光溢彩,让人不禁为之倾倒;而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和金累丝嵌红宝双鸾点翠金步摇,则以其奢华大气的风格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接下来是珠钗。 荷叶白玉钗宛如夏日池塘中的一片翠绿荷叶,清新宜人;蜜花色水晶发钗则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金丝八宝攒珠钗工艺繁复,尽显尊贵之气;烧蓝点翠凤形钗造型精巧,凤凰展翅欲飞之态活灵活现;至于那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则寓意着吉祥如意,给人带来美好的祝福。 最后,上官浅的视线落在了那些珠花之上。金丝绢花细腻柔软,如真花一般娇艳欲滴;红珠金叶头花色彩艳丽,金光闪闪;银珊瑚白玉珠花素雅高洁,宛如仙子下凡;洒金珠蕊海棠绢花华美非凡,令人叹为观止;镂空牡丹形红珊瑚珠花更是精妙绝伦,将牡丹花的雍容华贵展现得淋漓尽致。 上官浅目光敏锐地扫过眼前的一堆物品,其中有几样东西引起了她的特别关注。 仔细端详之下,她越发肯定那些物件明显就是越制制成的,不仅如此,其精美的制作工艺和独特的样式都透露出一种皇家风范,看起来似乎是从皇宫里流落出来的珍品。 “小哥,你这售卖的首饰该不会来路不明吧?难不成以为本小姐不懂得这些门道,妄图借我这个喜爱打扮的小姑娘之手来销赃吗?”上官浅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捏住了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将它举到眼前细细查看。 就在这时,上官浅突然发现这只簪子上竟有着一枚不易察觉的小小印刻。她心中一动,连忙转身对着身后那盏光芒耀眼的花灯,借着灯光仔细一瞧,瞬间整个人便沉默了下来。 果然不出上官浅所料,在凤头的隐蔽角落处,那枚印刻清晰可辨,正是一个小小的“徵”字。 而这个“徵”字,代表的可不就是宫远徵嘛!要知道,宫远徵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啊,他又怎会拥有这般精致的女性首饰呢? 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难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故事?上官浅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男人一听这话,连忙摆起手来,同时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哎呀呀,您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呐!这件事绝对没问题。 这些首饰啊,那可都是小的好几年前从隔壁镇的陈家伙计手里收过来的呢。 当时啊,陈家正处于衰败之势,为了能扭转局面,他们迫不得已才将这些宝贝给拿了出来变卖。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小的心里头也犯嘀咕,对这些东西的来路有所疑虑。 然而,人家跟我说得明明白白的,他们家有个女儿,正是宫门商宫老商宫宫主的继夫人。 这些个首饰珠宝啥的,全都是他们家那位女儿从宫门里头给送出来的。 要不是这样,借小的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接手这些来历不明的玩意儿啊!” 听到这里,上官浅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回应道:“哦?商宫的继夫人?但据我所知,如今在位的商宫宫主乃是宫紫商,宫大小姐。 并且,我还听说那位继夫人早就已经过世多时了。”虽说上官浅自从进入宫门之后,就一直被宫尚角派来的人暗中监视着,但关于宫门内的基本情况和一些必要的情报消息,她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上官浅心情颇好的从袖口扔下一枚碎银子,“我就要这支了。” 男人手快的将桌子上的碎银子揽入怀中,“小姐真的不再看看其他的了?” 上官浅勾着唇角,“不了,不过小女也要奉劝一句,你这些东西还是尽快出手为好,不然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男人一头雾水的看着上官浅。 上官浅将步摇收入衣袖中,遥遥看见站在不远处石桥上的宫尚角。 上官浅在金福德带领下来到宫尚角的身边,“角公子,我刚刚发现了一些好东西,不知角公子可有兴趣看看?” 宫尚角斜眼看了上官浅表示了不感兴趣,上官浅却实叹息着拿出衣袖中的步摇,“就是可惜了徵公子的东西,就这样流落在外了。” 上官浅刚说完手里的东西就已经被宫尚角给夺走了。 果不其然,宫尚角在步摇的凤头隐蔽之处发现了远徵的徵字。 “这东西是刚刚在你停留的小摊出看见的?”宫尚角也不将东西还给上官浅,而是直接收入袖口中。 上官浅看着自己花了银子买的东西就这样被人当着眼皮子底下被没收了? “等回了宫门,我会让人重新给你送些首饰过去,这支步摇是远徵的东西,若是被他看见又该不高兴了。” 宫尚角轻咳了一声自然也是反应过来,但是这步摇乃是远徵弟弟的,即便他是扔掉还是给狗,都不会给上官浅。 “那便那多谢角公子了。”上官浅福了福身,心情极好的站在宫尚角身边。 在外人看来男的俊女的靓,可是在宫远徵看来,上官浅那个绿茶成精的东西怎么配站在自己哥哥身边? “哥哥!” 宫尚角和上官浅转过身就看见石桥下方,河岸边站着的人赫然就是在城门口和宫尚角赌气,跟着卓翼宸他们跑掉的的宫远徵。 上官浅就这样被宫尚角给抛弃在了石桥之上,等金复查看完那处小摊回来,就已经没有了他家公子的身影,只留了无锋刺客一人在石桥上等着他。 “别看了,你家公子追着徵公子跑了。”上官浅看着憨憨的金复,不由轻笑出声。 上官浅自己也没有想到精明如宫尚角的身边竟然还有这等憨傻的心腹,实在是让她有些意外。 “那还请上官小姐紧跟着属下,最近这旧尘山谷来了不少的陌生人,若是一个不注意恐会惊扰了上官小姐。” 金复一面义正言辞的看着上官浅。 上官浅也确实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憨憨傻傻的侍卫竟然会担心她的安全。难道,他家公子没有和他说过她的身份吗? 第457章 我的爱人就在那儿 谢瑜臣躺在沙发里,正在和花瑜讨论着旅游中的伍邪。 “爹爹,伍邪现在在西北那块。他们的身后,可跟了不少的人啊!” “他的身份,他身体里的东西,注定了他这一生都没有安定的时刻。” “爹爹,你知道伍邪为什么会这么的倒霉吗?这才刚上路,越野车就爆缸了!”谢瑜臣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并不是他倒霉,而是那份小时候的药剂,在改变他身体的同时,间接的改变了他的命运。” 花瑜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手里的账册,“这几个月的账单有点不太对啊!” 张祈灵坐在他的对面在听到花瑜的话后,接过了那本账册,手里的算盘还在不停的拨动着。 谢瑜臣也操控着水镜挪到了张祈灵的头上,仔细的看起来。 “这是远徵那个徵宫的账单吧!” “整个宫门都靠着宫尚角一个孩子支撑着,也不知道那群老东西们是怎么做到如此心安理得的。”花瑜双手抱臂坐在张祈灵凳子的扶手上。 “爹爹,上了年纪的人都是这样的。不过是仗着有些许的资历就欺骗着年幼的掌权者。更何况,宫尚角又一年又一年的被他们洗脑,爹娘又早早离去也没人带着他,可不就被欺骗了吗?” 张祈灵停下拨动算盘的手,花瑜放下环抱的双手,搭在张祈灵的肩膀上,“哥哥,查出什么了吗?” “不大像是远徵身边的人做的,毕竟远徵身边的人都是咱们派过去的。 也不大可能是远徵做的,因为这些东西与他并没有什么用处,而且不管是徵宫还是医馆的药材都是远徵统一过后直接通过青耕交给我们的。 或许是有人借着远徵年幼不知事,就想要坐享其成。” 张祈灵的手指着账单上的几笔开支。 “也是,远徵可看不上这种廉价的东西。”花瑜刚刚第一眼看的时候,就知道这不会是远徵的东西。 谢瑜臣也是颇有些无语的看着那账单上记载的,铁观音一斤五十两,和阗白玉茶盏一对五十两,雪缎十五匹一匹一百四十八两,竟然还有大金镯子五只??? “远徵弟弟什么时候喜欢用大金镯子了?他不是一向爱用银饰吗?过年的时候,我还特意让人去苗族那儿打了几箱子的银饰。”谢瑜臣为远徵弟弟准备的一向都是银饰品,毕竟在他们这儿银子并不值钱。 “这就要问那个忽悠你远徵弟弟的人了。” 花瑜死死的盯着那个大金镯子,还是个光圈的大金镯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品味的人。哪怕是做个金丝缠玉的手镯,他都不会怀疑不是。 ...... 伍邪和王胖子跟着那个叫彭野的男人来到招待所后,彭野就又骑着马儿离开了。 “你们怎么和他碰上了?” “我们的车子在附近爆缸了,那条道路实在太荒芜了,我们一直在那儿等着有人会从那儿经过,谁知......” “那儿都没有人去了,你们啊!肯定是让人给骗了吧!”招待所得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着。 王胖子上前和人套近乎,“哥,也给我一把呗!” “嗨!这有啥的,一把瓜子儿。喏!随便抓!”那人大方的将账台上瓜子直接拿了出来。 王胖子也不和他客气,抓了一大把后坐回原位置塞了一把给伍邪。 “哥,你给我们说说这彭大哥呗!我怎么听着有啥事儿呢?”王胖子一脸的八卦。 那人从账台后面走出来,坐到他们的桌子边,“这人啊!是个疯子!” 伍邪和王胖子两人面面相觑,毕竟不管怎么看着彭野都是个正常人啊!怎么就吃个饭的功夫,就变成疯子了。 “你们别不信!” 那人原本还一脚踏着凳子,现在直接放了下来,拉着凳子倾着身子左右环顾后,才开始慢慢讲述那个叫彭野的男人的事情。 “他呀!原先是这西北的护卫者,打小儿就跟着他爹保护着西北荒原上的动物们。 后来,他爹和来西北偷猎的人打了起来,他爹说是命不好又不对,被那偷猎者一枪击中了心脏,根本没得救。说他爹命好吧,他爹撑着最后一口气苦捱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啊。他爹在他怀里走的。 他娘后来没几年也跟着走了,说是放心不下他那个死鬼老爹,怕他在地下吃的不习惯,住的不习惯。 那个时候,他才只有十八岁。” 王胖子和伍邪眼中流露出的心疼不言而喻,“那他......” 那人低头晃了晃脑袋,支撑在桌子上的摆了摆,“那孩子是个很坚强的孩子,他说至少他娘没有立刻抛下他,而是强撑着悲伤知道他有了活下去的能力后,才去陪他老爹。” 伍邪又想不通,既然坚强为何又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疯子,“那你们叫他疯子又是因为什么?” 那人想到此处,不仅叹了口气,“后来他就这样一个人一匹马踏遍了西北荒无之地,只要遇见那些盗猎者也不会硬上,而是先通知了警局,有通知了那些保护组织,而他则是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 直到他三十岁的那年,荒凉的大西北开出了一朵不属于这里的红色玫瑰,她是那样的顽强而又美丽。” 伍邪在听到这人的讲述后,脑海中出现了彭野骑着那匹孤独的游走在黄昏的夕阳下,遇见了他心中的第一抹律动。 “不知道那朵红玫瑰是?”伍邪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或许伍邪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朵玫瑰就是彭野变成疯子的契机吧。 “命运总是爱捉弄人啊!” 那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后,喝了一口茶,“那女人是个自由摄影师,来到西北的第一天就看上了彭野。 可是彭野是个倔性子的人,那女人也是倔性子。两人啊,就这么杠上了。 后来,彭野渐渐的被她打动了,也开始软化了脾气。 正当大家都以为,不久后就能听见彭野的好消息后。 厄运还是没有放过彭野啊!” 那人只是抬头望了一眼窗户外的夕阳,“那天也是和今天一样的好天气啊! 彭野和那女人一起骑着马出去了,我们都讨论着等到了彭野结婚的时候应该怎么灌他酒呢! 谁也没有想到,彭野浑身是血的抱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女人回来了。 他就那样的抱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回来了。” 那人低着头努力想要憋住湿润的眼眶。 “后来我们从警察那儿知道,那天他们遭遇了一群盗猎者,在围剿的过程中彭野不慎被其发现了,那个女人为了彭野挡住了那颗瞄准了彭野心脏的子弹。 和他爹一样,死在了他的怀里,甚至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彭野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后来他拿起了那女人的相机,不再追逐着那些盗猎者,而是极尽可能的捕捉那些极限下的风景。” 伍邪和王胖子也是不仅泪流满面,一个人在即将到达幸福的时候,一切都戛然而止,一切都和曾经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第458章 伍邪透过彭野看到了他的前半生 伍邪静静地躺在招待所那张略显简陋的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头顶上方洁白的天花板,思绪却早已飘飞到了今日与彭野一同前来招待所的路途之上。 那句“我喜欢风,那是我爱人!”始终在他的耳畔回响。 初闻此言时,伍邪满心疑惑,实在难以理解怎会有人将无形无影的风视作自己的爱人。 然而,当他耐心聆听完招待所里那个人所讲述的故事后,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 原来,彭野深爱着的人已经随风远去,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也正因如此,彭野才会说出那样一番深情款款又令人心碎的话语——他喜欢风,只因那风中承载着他对爱人无尽的思念和眷恋。 每当微风轻拂面庞,彭野便能感受到爱人似乎就在身边,那轻柔的风儿仿佛带着爱人独有的气息,给予他短暂而珍贵的心灵慰藉,让他那颗饱受折磨的心能获得片刻的宁静。 伍邪缓缓的陷入沉睡,渐渐的他突然发现他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着就好像是透过别人的眼睛在看他的一生。 伍邪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两边不断向后飞驰而过的荒地。突然,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映入了他的眼帘——一具横躺在地上的躯体。 那具身躯四周的土地仿佛被一种深沉的颜色所浸染,一片暗红。伍邪不禁心生疑惑,究竟一个人的体内可以流淌出多少鲜血,才能将这片土地染成如此模样?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缓缓向前伸去,但当指尖快要触碰到那个男人的身体时,他又像触电般猛地缩了回来。恐惧如影随形,让他不敢轻易触碰这具冰冷的尸体。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呼喊划破长空:“爹!”伍邪浑身一震,立刻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那不正是早上带领他们来到招待所的彭野吗?只是此刻,这个声音相较早上而言,明显少了几分沉稳,多了许多稚嫩与惊恐。 伍邪心头一紧,瞬间明白了眼前所见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原来,他在睡梦中透过彭野的视角目睹了彭野父亲离世的惨状。 只见那本应在子弹穿透身体的刹那间便已失去生机的父亲,居然奇迹般地尚未断气。 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沾满鲜血的手,颤巍巍地搭在了彭野的手上。 “小野,从今往后爹不能再陪着你了……”父亲气若游丝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也逐渐变得黯淡无光,但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妈妈,她这个人啊,心实在是太软了,太容易被别人骗了……”父亲一边说着,一边喘着粗气,话语间满是对家人的牵挂和不舍。 彭野早已泪流满面,他紧紧握着父亲的手,带着哭腔喊道:“爸,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回去!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伤的!”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喊,父亲的气息依旧越来越微弱。 父亲艰难地抬起手,用那只布满皱纹且无比虚弱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彭野的脸庞,缓缓说道:“小野,那一枪直接穿透了我的心脏,我已经没救了……其实,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来,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说到这里,父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现在看到你平平安安的站在我面前,我也就能够安心地走了……只是可惜啊,不能再见你妈妈最后一面了,这恐怕将会成为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父亲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彭野听着父亲的话,心如刀绞,哭得撕心裂肺。他试图用力抱起父亲,带他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双腿却像失去了力量一般发软,一次次地摔倒在地。 但彭野并没有放弃,他咬紧牙关,强忍着悲痛,一次又一次地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尝试去抱起父亲。 就在这时,村子里的人们闻讯赶来。他们默默地走到父子俩身边,小心翼翼地将父亲扶起,然后轻轻地放在马背上。 当彭野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扶上马背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瞬间被掏空了一般,整个人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 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刻,彭野突然停止了哭泣。他静静地凝视着远去的马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毅和决绝。 仿佛在这一瞬间,那个曾经懵懂无知、依赖父母的少年彻底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经历过生死考验、迅速成长起来的男子汉。 就在那一瞬间,伍邪仅仅眨了一下眼睛,但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呈现出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只见一张大床之上,静静地躺着一个身着西北传统服饰的女人。她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正沉浸在一场甜美的梦境之中,显得如此安详而宁静。 伍邪附身于彭野,现在他就是彭野,所以伍邪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彭野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助。彭野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盯着床上的女人,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当他们的目光一同落在女人身旁的那张白纸上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突然之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彭野双膝跪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那张纸,却又像是害怕打破某种禁忌似的,迟迟不敢触碰它。 伍邪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那张泛黄的纸张,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依然能够清晰地辨认出来。只见纸上写道: “亲爱的彭野: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感到无比愧疚,因为作为你的母亲,本应好好陪伴着你度过从今往后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然而,我却做出了如此自私的决定。 小野啊,妈妈真的太想念你的父亲了。那种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让我无法抗拒。因此,我只能选择去到另一个世界,陪伴在他身旁。 请原谅妈妈的狠心与自私,将你独自留在这个世间,让你承受孤独之苦。可是,我的小野,你一直都是那么坚强、勇敢,即使面对困境也从不轻易低头。同时,你又是那样的心地善良、柔软,总是对他人充满关爱和包容。 小野,妈妈真的非常爱你!这份爱是深入骨髓、毫无保留的。但你的父亲更需要我,他那个大大咧咧的男人,连做饭都不会,平日里更是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我不知道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他在地下是否能把自己照料妥当。 妈妈心里清楚得很,小野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尽管年纪尚小,但已经比许多同龄人要成熟得多。所以,请原谅妈妈吧,原谅妈妈不能继续陪伴在你身边,伴你成长。 如果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妈妈绝对不愿意抛下你,独自一人离开。因为你是从我身体里掉下来的一块儿心头肉啊,是我怀胎十月,历经无数艰辛才生下的宝贝。你是妈妈一生的牵挂,永远的挚爱。 小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对不起’。除此之外,妈妈真的不知道还能对你说些什么了。希望你能理解妈妈的苦衷,愿你未来的日子一切安好。” 信读完后,伍邪只觉得眼眶湿润,心中一阵酸楚。他仿佛能感受到那位母亲字里行间所流露出的深深歉意与无尽爱意。卑弥呼绝笔! 伍邪凝视着那张被泪水浸湿的纸张,目光缓缓地落在那些模糊不清的字迹之上。从这些泪痕斑斑的字里行间,他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位母亲内心深处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毫无疑问,这位母亲绝非心甘情愿走到这般田地。 然而,对她而言,失去丈夫就如同失去了生命中的支柱,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她无法承受。丈夫在世时,他们曾共同度过无数温馨美好的时光,那份深厚的感情早已融入骨髓。 如今爱人已逝,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黯淡无光,生活也失去了原有的意义与色彩。 尽管如此,彭野始终是她心头难以割舍的牵挂。这个孩子承载着她与丈夫之间所有的爱与希望,是她在这茫茫人世间唯一的慰藉。 于是,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她凭借着对彭野的牵挂苦苦支撑,艰难地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日子。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彭野已经年满十八岁。就在这一年,这位母亲突然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继续苟延残喘下去的理由。 或许是因为她深知儿子已然长大成人,可以独自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亦或是因为长期累积的伤痛终于压垮了她最后一丝求生意志。 总之,在某个静谧的夜晚,她宛如一片凋零的落叶般悄然离去,走得那般从容、决然…… 第459章 死亡山谷 伍邪就这样跟在刚成年的彭野身边看着他就那样麻木的生活着,日复一日的骑着马四处闲逛。 直到某一天傍晚时分,残阳如血,将整个天际染成一片橙红。 在地平线的尽头处,一道长长的尘烟扬起,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一辆酷炫的越野车缓缓驶来。 它仿佛是这片广袤荒原中的不速之客,却又像是命中注定般地停在了彭野身旁。 车窗徐徐降下,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出现在众人眼前。她有着一头精心烫卷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柔顺地垂落在双肩上。阳光洒在发丝间,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只见她抬起手,轻轻推动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一双灵动而深邃的眼眸。 “你好呀,帅哥!请问这儿有没有能让人歇脚休息的地方呢?”女子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 然而此时的彭野,完全被眼前这位美丽女子所吸引,整个人都呆住了,只是愣愣地望着对方,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回答。 女子见状,不禁再次出声呼唤道:“哈喽?帅哥,你还在吗?” 听到女子的呼喊,彭野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回应道:“你好!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稍稍定了定神后,彭野接着说道:“这附近确实没什么像样的旅馆,不过倒是有一家简陋的招待所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听闻此言,女子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高高举起双手欢呼起来:“那简直太好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带路去那个招待所呀?” 彭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声道:“当然没问题!”说罢,他翻身跃上自己那匹矫健的骏马,一抖缰绳,骏马便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跑在了越野车的前方。 坐在越野车内的女子,透过车窗望着彭野潇洒的背影和那随风飘扬的衣袂,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与爱慕之情。“这儿就是招待所了。” “多谢!” 女子从越野车上下来后,背起后备箱的行李,看着即将离开的男人,“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程伽,是个自由摄影师。这次来西北就是为了拍摄这儿的动物。” “我叫彭野,是这儿的牧民。” 程伽轻笑的走进招待所。 程伽坐在饭桌上询问着招待所的服务人员关于今天带她过来的彭野的消息。 伍邪在睡梦中附身彭野后,再遇见程伽的那一刻,发现他竟然可以自由行走了。 伍邪白天跟在彭野的身边,看着他的身边多出来的一个女人,看着彭野渐渐的走出阴霾,开始展露笑容。 夜晚,伍邪就游荡在西北的每一处土地之上,直到他发现在彭野还有这边乡亲口中的那个死亡山谷中,他发现了不同的地方。 死亡山谷里面竟然出现了人类的痕迹,而且生活时间并不短,甚至可以追溯到唐朝时期。 “他们到底是谁?” 伍邪仗着根本没有看见他,就那样胆大的游走在那群黑衣人中,想要跟着他们一块儿进入山谷,却好像被什么阻挡在了上外围。 “他们究竟在寻觅何物呢?”伍邪满心疑惑地注视着那一群身着黑衣的神秘人。 只见他们每次进入此地时,都会携带着一只只严严实实密封起来的橡木箱子。这些箱子看上去沉重无比,仿佛其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危险。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令伍邪震惊不已的事情。 一辆装满橡木箱子的皮卡车正缓缓驶过,突然间,一只箱子不知为何从车上滚落而下。 由于惯性的作用,这只箱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并顺势被撞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 伍邪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心翼翼地凑近前去查看。 当他的目光透过那条狭窄的缝隙望向箱内时,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里面居然满满当当装着一整箱漆黑如墨的水!更为诡异的是,这黑水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停地游动着。 尽管看不真切,但伍邪能感觉到那些未知的生物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而站在一旁的黑衣人,则显得异常惊恐。他们远远地望着那只摔落在地的箱子,脚步踌躇不前,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之色。 显然,他们对这些箱子以及其中的黑水充满了畏惧之情。确切地说,他们所惧怕的应该是隐藏在黑水之中的那些神秘之物。 伍邪原本还想凑上前去看得再仔细一些,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紧接着,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沉入黑暗之中…… 当伍邪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此时的他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身上的衣衫。而他的好友王胖子则正蹲在床边,一脸担忧地凝视着他。 “伍邪!你是咋了?这满头大汗的!还有大半夜的大喊大叫的,也得亏这不是在城市里,不然人家都得说你扰民了!” 伍邪赤脚走在地板上,拿起桌上的杯子,将里面的冷水一饮而尽。 “我刚刚梦见了彭野。” 王胖子哦了几声,突然大叫了起来,“你梦见了彭野?” “不是!伍邪,你咋会梦见彭野啊!” “你梦见他啥了?” 伍邪终于缓过劲儿来,“我梦见他父亲的去世场景,然后是她母亲的,最后是他的那位爱人的出现。” “你这是梦见了他的前半生啊!”王胖子惊奇的张大了嘴巴。 “不止,我后来在他的梦里能够自由活动后,我发现了他们口中的那个死亡山谷中发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 但是根据他们的活动轨迹,还有山谷的存在来看,他们起码在唐代的时候就应该已经在活动了。 而且,我还发现他们一直在运输箱子进山谷,但是我进不去山谷。 几元小盒的一次碰撞,让其中一只箱子掉落在地上那里面装满了粘稠的黑水,而且黑水里面还有东西在游动,但是我没有看清。 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那群黑衣人在惧怕那些黑水,或者说是黑水里面的东西。” 王胖子听完伍邪的描述,面色有些难堪,不自在的询问着:“伍邪,那你有没有看清楚黑水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伍邪摇了摇头,“没有,我想要靠近看清楚的时候,就被你给叫醒了。” 王胖子身子往前倾斜,“那你知道那个死亡山谷在那儿不?要不,明天天亮之后,咱们去看看?” 伍邪点头同意了了王胖子的提议。 伍邪再次躺在床上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本想着尽快入睡,或许可能会再次进入一次梦境。 王胖子懒散地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伍邪跟他讲述的那些事情。每一个细节都像电影画面一样在他眼前闪烁,让他的心绪久久难以平静。 他心里非常明白,伍邪所说的绝非虚假之言。关于西北那神秘而恐怖的死亡山谷,其中隐藏的秘密,他其实一清二楚。 然而,此刻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究竟要不要向伍邪坦诚相告?又或者,把这一切告诉给谢瑜臣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胖子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直到确认伍邪已经再次进入了梦乡。 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然后就那样直直地凝视着沉睡中的伍邪。 在微弱的月光下,伍邪的面容显得格外安详,但王胖子的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无数次,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他实在缺乏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伍邪可能出现的反应。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王胖子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要将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谢瑜臣。 毕竟,在这个世上,谢瑜臣可算是伍邪为数不多的远房亲戚之一了。 也许,只有通过谢瑜臣,才能找到一个妥善处理这件事的方法……谢瑜臣第二天一早醒过来,就发现了手机上来自于王胖子的一大段废话,在最后点了一下主题。 谢瑜臣看着最后的几句重要文章,眼神突然变得阴冷。 “去查西北死亡山谷的事情。” 谢瑜臣脚下的土地突然涌动了一下,之后就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 第460章 长毛的黑蛇 第二天一大早,伍邪和王胖子吃过招待所的简单早饭后,借用了招待所的马匹后,直奔着伍邪记忆中的那个死亡山谷而去。 伍邪骑着马儿站在熟悉的山谷前,却怎么也下定不了决心走进去。 伍邪可以明显的感知到,这处山谷似乎已经被废弃了,到处都是荒凉的景色。 “伍邪,咱们还进去吗?”王胖子骑着被他压的翻白眼儿的马儿,站在他的身边。 “当然要进去,这里已经被废弃了,虽然可能什么也发现不了,但是只要出现过就会有蛛丝马迹。 再说了,他们或许就和幕后之人有关,我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伍邪鼓足勇气一抖缰绳,马儿就那样哒哒的朝着山谷中走去。 伍邪骑在马背之上看着四处荒凉的山谷,里面遍布动物的尸骸,可以看得出却实如梦境中牧民们说的,这儿是动物们的墓地。 王胖子看着头顶盘旋着的秃鹫,还有身边的森森白骨,不禁后背发凉。 “伍邪,咱们快点儿走吧!这儿也忒瘆得慌了!” 王胖子催促着伍邪赶紧往里面走去。 不多时,两人就看见了山谷中心的位置,竟然矗立着一座古楼,其形制明显很像当初他们在巴乃见到的那座张家古楼。 王胖子和伍邪面面相觑不知应该继续前进还是后退离开,告知谢瑜臣后,等待他们张家的人一块来探索这座古楼。 毕竟,当初的张家古楼里面的机关可是给了他们好一顿排头,至今回想起来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命真大竟然从那样危机四伏的地方安全离开。 “伍邪,咱们现在是继续前进啊!还是跟谢瑜臣说后,等他派人来?”王胖子控制着马紧贴着伍邪的那匹。 伍邪咬了咬牙,最终决定继续前进,若是等到谢瑜臣的人来,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会不会被人给销毁了。 毕竟这里曾经那样重要,伍邪不相信那群人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它,必然会在这附近安排人手看着。 说不定,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通知了幕后之人。 伍邪和王胖子两人安全的来到鼓楼前方的空地之上。 “咱就这么把马放在这里,不会等咱们出来之后,马就不见了踪影?那到时候,咱可就只能祈祷再次遇见彭野一次了!” 伍邪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王胖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棚子,“你要不要好好看看那是什么?” 王胖子顺着伍邪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小巧的马厩就那样静静地矗立在那儿。 王胖子顿时尴尬的看天看地,嘴里还吹着口哨,就是不去看伍邪那铁青的脸。 伍邪最终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毕竟王胖子在有危险的时候很靠谱,但是没有危险的时候,危险就来自于他。 伍邪和王胖子将身下的马拴在马厩之中,缓步踏入那座阴影之下的古楼。 ...... 谢府 谢瑜臣坐在书房中,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支着脑袋,一手搭在腿上,指尖轻点着大腿,显得有些心烦意乱。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从中扔出一沓纸张后,又再次消失不见。 谢瑜臣并没有立刻拿起那些信息看起来,而是闭着眼睛在脑海中整理着最近的几次事情。 谢瑜臣已知,王胖子曾经隶属于盘古,是被特意选中后安排来到燕京与王楷玄相遇,然后学习他们的那一手绝活。 之后,也是被王楷玄带着下了几趟地,闯了一些名头出来,又与古董贩子大金牙有来往,自然而然的就进入了有些人的眼中,比如伍三胜还有谢连环那两个傻子。 一切都如盘古他们所设想的一样,王胖子后来与伍邪相见,相识,相知,最后成为了能够将后辈安心交出去的挚友。 不过,或许盘古的人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伍邪身上那一股子的天真做派,还有不愿放弃任何人的精神,打动了王胖子,导致了王胖子叛逃出了盘古组织。 王胖子至今都没有被盘古组织的人找上门,那是因为有谢瑜臣在背后踢门扰乱视线。 毕竟,伍邪在爹爹的口中,是这方世界的天道之子,那个王胖子也是一样,不过因为盘古恶念的入侵,这两人身上的气运就像是被吸干了一样。 ...... 古楼中,伍邪和王胖子一层又一层的探索着,从楼底一直到楼顶都没有发现什么东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伍邪,这打扫的够干净的啊!” “啥也没给啊咱剩下啊!” “废弃了这么些年,有经过这山谷中一些啮齿动物的啃食,就算有留下什么,早就成为了那些动物们的排泄物了。”伍邪脸色难看的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 “你说,这儿会不会有地下室什么的?” “毕竟,你看电视剧里布都写着的呢!反派最爱在自己的地盘修建地下室,然后掩人耳目的进行他们的计划。” 王胖子的话就像是点醒了伍邪一样,拉着王胖子直奔一楼而去。 这次,他们搜查的更加仔细了,一块不起眼的砖块被王胖子误触后,一楼正中央的圆形地砖突然开始向下凹陷,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深渊,两边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块一块狭窄的石砖,盘旋而下。 “胖子,你这运气可以啊!” 伍邪眼睛一亮的看着出现的道路,不等王胖子说什么就直接顺着楼梯向深渊走去。 王胖子闭着眼睛贴着墙面,哆哆嗦嗦的抬脚跟着伍邪一块进入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伍邪还以为这楼梯有多长,这深渊有多深,结果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边,他们不过就走了五分钟都不到,他们就已经抵达了地底。 “这玩意儿净吓唬人!”王胖子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伍邪抚摸着四周的墙壁,“这可能是古代的吸光材料,就跟咱们之前在雪山上遇见的一样。” 伍邪举着手电筒四处晃悠了一圈,朝着西南方向的那扇敞开的石门而去,却被王胖子给拉住了,“伍邪,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伍邪停下脚步,仔细聆听着,好像确实有什么东西在朝他们靠近。 “听着声音,似乎来的东西还不少!而且,像是某种爬行的蛇类?又像是人在地上爬,衣服摩挲过地面的声音。” “伍邪,这声音越来越近了,咱们要不先上去吧!等咱们通知了花儿爷,等他派人过来后,咱们在一起来探索?” 王胖子抓着伍邪的衣袖,朝着楼梯而去。 伍邪被王胖子猛的一拽踉跄了几步,但是也没有像曾经一样,倔强的非要探寻什么真相。 不过,伍邪在踏上楼梯的那一刻回过头发现,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许许多多穿着条纹病服的,还有褴褛的人,那些人脸色苍白,裸露出来的手臂上还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伍邪注意到他们的眼睛就像蛇一样,是竖瞳。 “快跑!” 伍邪突然发现那些人的身上钻出来了一条条黑色蛇,但是这些黑色的蛇竟然还长着长毛,若不是他们的移动,恐怕伍邪都要以为,那就是装饰品。 王胖子在伍邪的提醒下,爆发了全身的力气,猛的拽着伍邪直奔地面。 两人头也不回的直接冲出来古楼,一路来到马厩,骑上马就朝着山谷外飞驰而去。 伍邪骑在马上回头看着,后面犹如黑潮一般的蛇群,不由得头皮发麻。 直到他们跑出来山谷,看着不敢跑出来的蛇群,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461章 四脚朝天的王八 伍邪和王胖子二人一路上快马加鞭,风驰电掣般地往回赶,终于回到了那座略显简陋的招待所。他们翻身下马,牵着缰绳缓缓走进院子里,这一路奔波可把他俩累得够呛。 刚进屋子坐下没多久,勉强缓过一口气来,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汽车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手中握着的水杯差点没拿稳掉落在地上。来不及多想,他们迅速起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奔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到门口,便瞧见一辆接着一辆通体漆黑的越野车如脱缰野马一般疾驰而来,车轮卷起阵阵黄沙,遮天蔽日,仿佛一条黄龙在空中翻滚咆哮着向招待所逼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车辆逐渐减速,最终稳稳地停在了招待所前。 待到沙尘稍稍散去一些,伍邪和王胖子这才看清楚从车上鱼贯而下的人的模样。 为首之人身材高大挺拔,一袭黑衣包裹全身,脸上戴着一副墨镜,看不清其面容,但那独特的气质却让人难以忽视。 “黑爷!”伍邪率先喊出了声。 “黑瞎子?”王胖子也跟着叫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喜悦。 没错,此人正是远在燕京的黑瞎子。他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耳畔忽然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只见他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上,嘴角微微上扬,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般泛起一丝涟漪,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悄然绽放开来。 紧接着,他缓缓地转过头去,目光投向了伍邪和王胖子所在的方向,轻声说道:“呦!小三爷!胖爷!好久不见呐!” 此时,阳光正好洒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而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则犹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黑瞎子一边笑着,一边朝着端着水杯、满脸惊讶地站在招待所门口的伍邪和王胖子挥了挥手。 伍邪和王胖子见状,先是对视一眼,随后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地向黑瞎子飞奔而去。 待到二人气喘吁吁地来到黑瞎子身旁时,他们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不是,黑爷您这是怎么突然就过来了呀?” “是啊!黑瞎子,到底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儿来了呢?” 面对两人连珠炮似的发问,黑瞎子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急于回答。 他先转头看了看已经稳稳停下的车队,然后迈步走到领头人的面前,低声嘱咐了几句。 待交代完毕之后,他才转过身来,伸出双臂分别勾住伍邪和王胖子的脖子,带着他们朝不远处的一块空旷之地走去。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走着走着,黑瞎子终于开口解释道:“还不是花儿不放心你们这两个憨货嘛!从你们出发开始,他就一路派人暗中跟着保护你们。 前段时间听说你们运气差得离谱,就连性能那么好的一辆越野车居然都能爆缸,可把花儿急坏了,这不赶紧催着我过来看看情况嘛。” “这可就是花儿爷做得不地道啦!眼睁睁地瞧着我们俩车子爆缸,被困在路上苦苦挣扎求存,却连个援手都不肯伸出来!”王胖子听完直接一股脑的秃噜了嘴,颇有些气愤的抱怨着谢瑜臣袖手旁观的意思。 伍邪挥起胳膊肘,不偏不倚地撞在了王胖子的肚子上,“胖子,你在瞎说啥呢!咱们之前在高速公路上,可是半个人影都没瞅见呐!难不成你还真信了黑瞎子那家伙的鬼话?相信小花派了什么能人,上天入地的跟着咱们不成?” 王胖子被撞得身子一晃,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嘴里嚷嚷道:“嘿哟,伍邪,你这家伙下手能不能轻点?胖爷我又没说错啥!”说罢,王胖子挠了挠头,努力回想起来。 似乎确实如此,当时那条路空旷得很,视野开阔,如果真有人跟在后头,以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断然不可能发现不了任何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王胖子不禁有些尴尬,摸了摸后脑勺,讪笑着说道:“嘿嘿,看来真是我误会了,对不住啊各位!”紧接着,他竟然还煞有介事地朝着燕京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口中念念有词。 一旁的黑眼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只见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轻描淡写地说道:“行了行了,别整那些没用的。放心吧,花儿爷向来大度得很,才不会跟你这样的小角色一般见识呢。” 黑瞎子说完,他那双隐藏在墨镜后的眼睛滴溜溜一转,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确认四下无人之后,突然伸出两只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勾住了伍邪和王胖子的脖子,然后猛地把他们的脑袋往下一按,压低声音说起了悄悄话来。 “花儿爷特意叫我过来,说是查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他目前被某些人死死盯着,实在没办法亲自赶过来。”那人一脸严肃地说道。 一旁的伍邪听到这话,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没出口,便被黑瞎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只听见黑瞎子压低声音警告道:“你先别吭声,现在除了花儿爷被严密监视之外,你也是那些家伙重点跟踪的对象之一。”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王胖子终于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嘀咕着:“那……那咱们接下来该咋办啊?这情况可真是够棘手的!”尽管声音不大,但也只能让伍邪、黑瞎子两人能够听到王胖子说的话。 “还能咋样?你三叔他们当初精心策划布置好的棋局,现在都已经被彻底掀翻了。连汪家那么庞大的势力,不也被一网打尽、一个不剩地全给抓起来了嘛!所以啊,如果他们再有啥新动作,就只能依靠自己内部的人手喽。”黑瞎子皱起眉头分析道。 黑瞎子看向王胖子和伍邪二人,接着说道:“对了,刚好你们俩不是刚从他们其中一个废弃基地跑出来吗?明天咱们收拾妥当之后,就去那个地方去探个究竟!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然而,王胖子一听要重返那个可怕的地方,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拼命地摇晃着双手,嘴里连声嚷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那个鬼地方简直太邪门了!就算打死我,我也绝不再回去半步!”边说着,他还使劲挣脱了黑瞎子捂在他嘴上的手,然后一个劲儿地向后退缩。 伍邪眼瞅着胖子即将走到那个隐藏颇深的大坑前,心中一急,正欲张嘴出声提醒,然而话未出口,就见那胖子已然一脚踩空,整个身子直直地坠入了坑内。 只听一声惊呼:“哎呦我去!这他么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坑啊!”伴随着这声惊叫,胖子狼狈不堪地跌落在坑底。 伍邪和黑瞎子赶忙快步走到坑边,探头朝里望去。只见那胖子在坑底手忙脚乱地挣扎着,活像一只不慎翻了身的大王八,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模样甚是滑稽。 黑瞎子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但他反应极快,借着抬手推墨镜的小动作,巧妙地掩饰住了嘴边快要抑制不住的笑意。 而一旁的伍邪则毫无顾忌,甚至连假装一下都懒得做,毫不留情地放声大笑起来,并大声嘲讽道:“哈哈哈哈哈,胖子,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简直就是一只四脚朝天的王八嘛!” 王胖子此刻哪里听得进这些调侃之言,恼羞成怒之下,伸手抓起一把身旁的黄沙,作势就要向伍邪扬去。 可谁曾想,胖子今天的运气实在糟糕透顶,就在他刚刚扬起手中的黄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轻风。 那把黄沙非但没有飞向伍邪,反而被风一吹,尽数倒卷回来,不偏不倚正好扑在了胖子自己的脸上。 伍邪看到眼前这一幕,笑得愈发厉害了,整个人笑得前俯后仰,最后竟然直接趴在地上,双手不停地猛捶地面,仿佛要将肚子都给笑破一般。 “伍邪!你竟然还笑得出来?笑什么笑啊,有那么好笑吗?还不快点过来扶胖爷我一把!”只见那王胖子一脸恼怒地冲着伍邪喊道,他此时正狼狈不堪地躺在沙坑里,身上沾满了沙尘,模样甚是滑稽。 伍邪听到王胖子的呼喊后,连忙止住笑声,纵身一跃跳进了沙坑之中。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两个人今天的运气简直糟糕透顶。 伍邪才刚刚跳下沙坑,没走上几步路呢,突然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来了一个标准的狗吃屎姿势,结结实实地趴在了王胖子身旁,扬起一阵沙尘。 站在坑边的黑瞎子看到眼前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他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沙漠里,显得格外响亮。 而王胖子则是满脸无奈地扭过头去,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仿佛根本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么个不靠谱的铁哥们。 伍邪此刻更是尴尬到了极点,他迅速用双手不停地扒拉着脸上的沙砾,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好让别人看不到他如此丢脸的一面。 不过好在最后,在黑瞎子强忍着笑意伸出援手之后,伍邪和王胖子总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艰难地从那个深深的沙坑里面爬了出来。 吃过中午饭,黑瞎子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和谢瑜臣叙说着,他刚到这里就碰见了伍邪和王胖子这两个憨货给他表演的好戏。 谢瑜臣听完黑瞎子绘声绘色的演讲,也是能够脑补出来了那个画面,不由得也是哭笑不得。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运气差也就算了,竟然两个人都是这个样子,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半斤对八两,瞎子不说哑巴。 “你好好跟着他们,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花儿爷,瞎子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 黑瞎子坐在房间靠窗的单人沙发中手里擦拭着他的爱枪,还有一把从不在外人面前露脸的黑金短剑。 “你的本事是很好,但是别忘记了你也是在那两人手底下训练出来的,你的优缺点那两个人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把你的优缺点说出去。” 黑瞎子听后,自然很清楚谢瑜臣嘴里的两个人是谁,“为了权利疯魔的两个人啊!” “没有一个皇帝不想要长生的,更何况是两位在死之后得到了人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后。 他们或许可以接受一时的弱势与人,但是当时间越来越久,他们手中的能力越来越强的时候。 曾经给予他们能力的人一直压制着他们,最后都会成为他们迷失的牺牲品。” 黑瞎子依靠在沙发上,就只是这样静静地盯着房间大门,“小花,人都是会变得,只是有的人只有百年的时光,所以他们能够演的死去的那一刻。 但是有的人他们拥有无穷无尽的时间,所以他们的真实面容才能够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中,被掩盖的完美无缺。 可是假的就是假的,演的再真也终究会有被拆穿的那一刻。” “是啊,没有什么比时间更能说服人了,因为时间无需通知我们,就能够无声无息的改变任何一个人。” 谢瑜臣萎靡的靠着沙发,环抱着双腿,头轻轻的搭在膝盖上。 “小花,时间以同样的方式流经每个人,但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方式来度过同样的时间。 你不应该为了他们而浪费了自己的时间。”黑瞎子劝解着谢瑜臣。 他深知,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些许,但谢瑜臣内心深处依然难以全然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要知道,那两个人可是继花瑜和张祈灵之后,对他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之人啊! 怎料想,就在一夜之间,一切竟变得如此陌生,仿佛从前的种种深情厚谊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一夜之间,那些曾经熟悉无比的脸庞全都换上了冷漠与无情的面具,令他感到无比震惊与心寒。更让他无法置信的是,父亲所经历过的重重磨难,其根源居然近在咫尺——正是来自这些平日里看似亲密无间的身边人。 而最令人发指的是,他们明知父亲的去向,却眼睁睁地看着爹爹一次次不惜燃烧珍贵的精血去苦苦追寻父亲的踪迹,不仅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还能心安理得地站在一旁对他人横加指责。 他们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地出手阻拦爹爹,使得爹爹的身体因为过度消耗精血而每况愈下。 然而,面对这样的惨状,他们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还暗自窃喜自己的阴谋得逞。 若不是黑瞎子拥有一颗细腻的心以及过人的胆量,恐怕父亲的行踪真的就要被他们永远地隐匿起来,成为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直到此刻,谢瑜臣才终于深刻领悟到了那句“屠龙者最终变成了恶龙”背后所蕴含的无尽悲哀与讽刺意味。 曾经那些勇敢无畏、敢于挑战邪恶势力的英雄们,在岁月的磨砺与权力欲望的侵蚀之下,不知不觉间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沦为了新的恶势力代表。 这种转变实在太过残酷,让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人心难测。 第462章 得到假消息的无锋 谢瑜臣将从黑瞎子那里得来的重要消息详细地告诉给了花瑜之后,三个人便围绕着在西北死亡山谷里所发现的种种奇异现象展开了一场热烈而深入的讨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渐深,直至最后,疲惫不堪的谢瑜臣抵挡不住倦意的侵袭,缓缓进入梦乡。 此刻,万籁俱寂,只有花瑜和张祈灵两人依然毫无睡意,静静地坐在窗棂之前。月光如水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两张专注而凝重的面庞。 二人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一张精致的棋盘,旁边还放置着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茗。 花瑜轻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然后抬头望向对面的张祈灵,轻声问道:“哥哥,对于这次伍邪他们在西北发现的这个神秘基地。 依你之见,它究竟是那些人有意为之而被废弃掉的呢,还是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因素导致其不得不被遗弃在此处?” 张祈灵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据黑瞎子从伍邪等人的口中探听到的情况来看,那座基地内部有着一座与我们张家古楼相仿形制的建筑结构。 不仅如此,其中居然还存在着一种浑身长满绒毛、行动迅速如闪电般的黑色毒蛇。 像这样奇特的蛇类,迄今为止,我也仅仅只在一个特定的地方曾经亲眼目睹过它们的身影。” 花瑜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一个不明的笑容,“哥哥所说的应该是古潼京吧!就是那个在所有人的口口相传之中,隐藏着无尽巨大宝藏的神秘之地?” “如果事实真如所料这般发展下去,那恐怕他们的行进速度将会超乎想象地迅速,远远超出伍三胜等人原本规划之中的预期。 这无疑会给小花他们的处境带来更多难以预测的变数和挑战。 只叹那张岐山啊!此人曾经一心干出一番实事,奈何最终被权势迷了眼睛——被他人利用得彻彻底底,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一星半点。” 此时的花瑜口中虽念叨着充满惋惜意味的话语,但他的面庞之上却分明挂着一副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 要知道,不管张岐山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为之,总之最终向她请示并做出相应行动决策的人就是他。 既然如此,那么面对眼前这种糟糕透顶的结局,理应由张岐山一人全盘承受。 对于花瑜来说,能允许给他留具完整的尸首入土为安,便已然算得上是对其最大程度的宽恕与仁慈了。 否则以他平素行事之狠辣决绝,此时此刻张岐山的亡魂怕早已落入他手,并正遭受着来自洪荒世界里各种残忍手段的无尽折磨呢。 “他身旁的那位副官,简直就是个榆木疙瘩脑袋,一点儿都不开窍。要说起如何进入那神秘莫测的古潼京,这其中恐怕还真得算上他一份“功劳”呢。 居然连真正的凶手是谁都没搞清楚,就这般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寻仇,实在是愚不可及啊!” “他打小就跟随着张岐山一起成长,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然而,张岐山却突然离世,这一噩耗犹如晴天霹雳,给他带来了沉重无比的打击。 因此,对于他如今如此冲动鲁莽的行为举止,倒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难道说,这便是所谓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长生者吗?” “其实仔细想想,那张囸山说到底也就是一个试验品罢了。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次的试验倒是相当成功呢。” 就在这时,花瑜轻盈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娇声笑道:“将军!哥哥,这回你可又输给我啦!”张祈灵看着眼前的棋局,只能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随后便开始慢条斯理地一颗接一颗收拾起棋盘上散落的棋子来。 ...... 万花楼中刚刚那个和上官浅攀谈的男人已经坐回他今早的那个窗口。 “来看看我的魅给我传回来了什么消息。” 男人兴致勃勃的拿出从上官浅那儿拿到的情报,展开浏览了起来。 “我的魅告诉我,徵宫在宫门中完全独立,没有一个人能够从徵宫打探到消息。 近日辑妖司的卓统领带着他的辑妖小队来看望他的表弟——宫远徵。” “哇呜!”男人兴奋的怪叫了一声。 “原来宫远徵是天都卓家的人啊!看来咱们攻陷宫门又得一再拖延了!” 男人大叹着气,看起来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你很想要尽快完成任务然后,被人卸磨杀驴吗?” 紫衣喝了一口茶,只是那样轻轻的一瞥,就让窗口的男人收敛了所有。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另外一面窗口处,打扮的跟个和尚一样的男子,“我们总不能回去告诉首领,宫门现在有官府保护,我们前脚刚跑进宫门,后脚咱们连着宫门就被一锅端?” “你要这么回答,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你不会被首领打死的话。”紫衣颇有兴致的开了一个玩笑。 “他前两年中了毒,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灵丹妙药竟然能够压制,现在他恐怕没有那个精力跑出来吧!” 男人说出的话,让躲在屋檐上的几人大吃一惊。 “什么人!竟然敢在本大爷的眼皮子底下充当这梁上君子?真是好大的胆子!”伴随着一声怒喝,只见刚刚还靠在窗棂旁的男人如同一道闪电般,直接冲破房顶,稳稳地落在了正在偷听之人的不远处。 那男人一身僧衣,气势逼人,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而此时,原本安静的房间内顿时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紫衣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房顶上出现的那个巨大窟窿,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哎呀呀,这下可麻烦了,明天肯定又要被芳妈妈狠狠地说教一顿了……” 然而,还未等她多想,只听紫衣对着身边的两人高声喊道:“肆儿、寒鸦柒,限你们二人在明天天亮之前,务必将这被寒衣客弄破的房顶给我修补好!” 听到这话,被称作寒鸦柒的男子却是眉头一皱,他留着一头利落的寸头,看上去颇为干练。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道:“司徒大人,在下并非您的属下,实在没有义务听从您的差遣去做这种事情啊。” 紫衣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她冷冷地盯着寒鸦柒,厉声道:“寒鸦柒你不过是一只寒鸦,别以为有点本事就可以如此嚣张跋扈。 像你这样的人,无锋里面多了去,没了你,也会有其他人。 所以,最好不要把我的好心当成你得寸进尺的资本!” 寒鸦柒看着突然冷下脸来的紫衣,慑于她的气势还有她诡谲莫测的手段,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我会和寒鸦肆一块儿修不好房顶的。” “很好,那么我就去看看接下来的好戏了。这儿就交给你们了。” 紫衣又恢复了她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施施然的离开了房间。 寒衣客握着他的武器指着房顶上站着的两个人,“你们是什么人?我从没在这旧尘山谷中见过你们。” “竟然还会有人不认识我们天都万千少男少女梦的小卓大人?” 来人正是赵远舟和卓翼宸。赵远舟站在那儿一脸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打扮都像是和尚的人。 卓翼宸听着赵远舟那个怪诞的介绍,忍不住给了他一肘子。 “你们是辑妖司的人?” 寒衣客看着搞怪的赵远舟还有一旁的传说中的卓大人,一时间他不知该说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 “寒衣客,你们十年前闯进宫门内杀害了那么多的人,竟然还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生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玩灯下黑么?” 卓翼宸抱着自己的云光剑,冷着脸看着寒衣客。 “那又如何?我们无锋与宫门本就是死敌,是他们那个执刃自己和我们合作的,要怪就去怪他们那个执刃吧!” 赵远舟就像是吃到大瓜了一样,“这可真是个意料之中的借口。” “寒衣客,这儿没有你的观众,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赎罪吧!”卓翼宸甚至连拔剑的兴趣都没有,看了一眼身边的赵远舟。 赵远舟接收到来自卓翼宸的讯息后,就缓步朝着寒衣客而去。 寒衣客还想要负隅顽抗一番,可惜一个凡人武功在强悍再遇见大妖的时候,也如同一个手无寸铁的稚童想要杀害一个成年的、健康的、武功高强的男人一样可笑至极。 “断!”赵远舟施展了他的一字诀,只见冲着着他而来的寒衣客,就像是全身骨头都被折断了一样,哀嚎的趴在赵远舟的脚前。 “年已经过了,你向我行这么大的礼也是没有红封的。我的钱财都已经上交给了小卓大人了。” 赵远舟贱嗖嗖的用脚踢了踢趴在地上的寒衣客。 ...... 宫远徵这边被宫尚角追上后,好一阵哄才算是完全消了气。 殊不知,等他们回到角宫后,会有一份大礼正在等着他们。 上官浅和金复倒是率先回到了宫门中,不过他们在看见角宫大厅里面趴着的一个人形生物后,都有些吃惊。 “小卓大人,赵大人,你们这是?” 上官浅目光冷冽地盯着地上那个趴在血泊中的身影,那人身上穿着一袭黑色劲装,在血迹的沾染下显得格外醒目。 而他身旁散落着一把造型奇特、寒光闪闪的武器,仿佛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仅从这些特征来看,此人极有可能便是无锋组织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魍阶刺客——寒衣客。 就在这时,一旁的赵远舟突然脱口而出:“上官绿茶……哦不对,抱歉!我该死!”显然,他一时没留神,竟将平日里众人在背地里给上官浅起的绰号给叫了出来。 上官浅原本面带微笑的脸庞瞬间僵住,笑容凝固在了嘴角。她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真想立刻冲上去用头上尖锐的发簪狠狠地戳向赵远舟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然而,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毕竟还要维护自己那人畜无害的大家小姐形象。 赵远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一时的嘴快,但是却若无其事地说道:“上官小姐,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嘛,咱们抓到了潜伏在旧尘山谷的无锋刺客了。 只可惜这家伙嘴硬得很,一点儿都不肯配合,所以不得已才动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 不过放心,这人虽然受了点儿伤,但性命无忧,绝对不会影响到后续的审讯工作。” 上官浅心中满是激动,但是不好直接表露出来,只是掩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掐着自己,“是吗?无锋刺客人人得而诛之,若不是浅浅身手不行,恐怕早就攻上无锋,为家人报仇了。” “上官小姐,请您暂且移步回避吧,接下来恐怕场面会比较血腥,不太适合您在场目睹。”卓翼宸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娇柔的女子——上官浅,尽管心中对她仍留存着些许虚假的怜悯之情。 根据手下人呈上的详尽调查报告显示,这位上官浅原本可是孤山派那位备受尊崇的大小姐啊! 只可惜,由于宫门对孤山派的求助视若无睹、毫不理睬,这才使得那凶残成性的无锋有机可乘,竟残忍地下令将整个孤山派满门屠尽。 而上官浅呢?她虽是幸运地被自己的父亲藏在了隐秘至极的地道之中,然而天不遂人愿,最终她还是没能逃脱无锋那帮人的魔掌,被无情地揪了出来。 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无锋不仅夺去了上官浅全家上下的性命,更是丧心病狂地洗掉了她所有的过往记忆。 从此之后,曾经那个天真无邪、善良温婉的大小姐彻底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把被无锋操控在手、冰冷无情的杀人利刃。 卓翼宸每每想到此处,都不禁心生怜悯之意。 然而,即便如此,当他亲眼看见报告中上官浅为了报血海深仇,竟然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那染血的利刃,刺向了那些无辜之人的时候,他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就这样,昔日的受害者上官浅,在仇恨的蒙蔽下,一步步走向堕落的深渊,亲手将自己转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加害者。 第463章 寒衣客身死,大仇得报! 宫尚角带着宫远徵押着宫子羽还有宫紫商四人一块儿回了宫门,一路上宫子羽跟个小鹌鹑似的蹲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宫紫商蹲在另外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云为杉坐在宫尚角和宫远徵对面,接受着两人的打量。 金繁逃过一劫在外驾驶马车。 “角公子和徵公子为何这般看着我?”云为杉故作镇定的看着宫尚角和宫远徵。 “看看无锋的傻子新娘长什么样子。” “可否请云姑娘解释一下,为何你会在无锋的据点——万花楼出现?” “我不过是在羽宫听闻了执刃……羽公子在外有个相好的,所以想要过去看看羽公子的这位情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为杉看着怒瞪着她的宫远徵,很识时务的改换了称呼。 “这么巧?我刚刚收到信息,子羽弟弟的那个情人竟然是无锋刺客。” 宫子羽躲在角落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然后又听到了自己一直去的花楼竟然是无锋据点以及自己一直找的花魁是无锋刺客,也不知是该感叹自己的命不好还是命好了。 “子羽弟弟,咱俩就此割席!”宫紫商听后立刻转过身来,扯着自己的一截衣袖表演了空手断衣袖的绝活。 宫紫商表演完后立刻坐到了宫尚角他们那一头,“宫子羽,老实交代你去万花楼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背叛宫门,给无锋输送情报去了!” 宫子羽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宫尚角他们身前,“天地良心啊!我之前过得啥日子宫尚角不知道,你们两个倒灶玩意儿还不知道吗!” “我爹不管我,我哥也就会口花花,我姨娘要照顾那些花花草草,他们哪儿有那个功夫和我多聊天!” “还有你宫紫商!你丫之前隔三差五来我羽宫炸厨房,我在你屁股后面给你收拾烂摊子还差不多!哪来的时间去偷听我爹他们的计划!” “宫远……远徵弟弟!你天天蹲守羽宫屋顶,我干了啥你不是最清楚的嘛!” “我能知道个啥玩意儿啊!我真的是两眼一码黑,现在属于我爹的那些公务都还堆积在羽宫没有处理呢!” “羽宫的那些公务向来都是我哥替我处理的,我哪里知道应该怎么样!我一直都是给自己定位的纨绔子弟的位置!” 宫紫商看着跪在身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宫子羽,听着他的控诉,有那么一瞬间是有几分尴尬的。 宫远徵则是毫无负担的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要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你比那猪都好养活!” “远徵弟弟这话就说错了!那猪养肥了好歹还能吃肉,宫子羽养肥了就只是浪费了粮食!” 宫紫商顺口反驳了宫远徵的话,直接把宫子羽贬低的一文不值。 宫子羽气的直接跳了起来,可惜他对自己的身高有误解,直接一脑袋矗在了马车顶,发出了一声巨响,给外面驾驶马车的金繁以为有人袭击。 “角公子,你们还好吗?马车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繁话音刚落,就听见了马车内传来了宫子羽哀嚎的声音,再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蠢而不自知,让你小的时候天天跳课,你该啊!” “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文不成武不就,偷懒第一名!” 宫紫商和宫远徵一人一句,宫尚角轻咳一声,两人立刻收起了显眼的嘲笑。 “云姑娘,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刚刚子羽弟弟他们大闹了这么久,也该想到应付我的回答了吧!”宫尚角胜券在握的看着云为杉。 云为杉太清楚若是她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宫尚角手里的刀会立刻砍下她的头颅,而且宫子羽绝对不会阻止。 一时间马车内一片寂静,宫子羽他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云为杉。 “角公子,我并不知道万花楼是无锋据点,而且,我也不过是近几个月刚到的宫门,一直都是宫门派来的侍女贴身跟随着,从未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我这十几年一直都生活在黎溪镇上,甚至家门都未曾踏出过,即便是来了这儿,也只是直接被送进了宫门中,今日乃是我第一次下山,我又是如何知晓那万花楼是无锋据点的?” “角公子,您不能因为您与羽公子之间有过节,便将气儿恶都撒在我身上。” 云为杉先是否认了宫尚角所说之事,又再次强调了她乃是黎溪镇云家大小姐从未出过家门,之后又是点出了她从家到宫门全程都在他们宫门侍女的眼皮子底下,最后又将此事说成宫尚角与宫子羽之间的矛盾。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就是不知道进了地牢还能不能这么硬了?”宫远徵阴阳怪气的看着一脸委屈的云为杉,瞪了一眼看见美人落泪又委屈了的宫子羽。 “宫远……远徵弟弟,云姑娘一个女子不过是争风吃醋所以碰巧去了万花楼,你们便要将人关进地牢,是否不太合适?” 宫子羽清了清喉咙,跪的板板正正的替云为杉说话,“再说了,云姑娘乃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们这般逼迫她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你知道就好。”宫远徵轻笑出声。 宫子羽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在看到宫紫商那悄咪咪的偷笑就知道宫远徵又在内涵自己了,立刻瞪着个牛眼看着宫远徵。 “宫尚……尚角哥哥,你们就这样把一个弱女子关进那阴森寒冷的地牢,是不是不太道德?”宫子羽还是想要继续努力尝试替云为杉说说好话。 宫远徵小嘴一撇,小手一摊,“只要我没有道德,道德就不能约束我!”一句话直接让宫子羽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点。 直到马车来到角宫门口,宫子羽都没有让宫尚角松口放了云为杉,只能拉着云为杉的小手,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云为杉看着刚刚在马车上强忍着惧意替她说话的宫子羽,心中的寒冰又再次松动了不少。 金复和金繁一块儿押着云为杉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直到看不见云为杉的踪迹后,宫子羽立刻换了副表情,挑眉看着等在角宫门口的三人,像是在说,“看哥的表演怎么样?是不是完美无缺?” 宫远徵直接回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就走,宫紫商直接给了他一个干呕表示你真油腻,宫尚角直接无视他紧跟着他的远徵弟弟。 宫子羽看着三人的表情,耷拉着脸一路小跑中追上了宫紫商,两人打打闹闹的来到了角宫大厅。 “看看我们给你们带来的惊喜!” “不是我说,你们这脚步也太慢了,比那池子里的王八还要墨迹!” “你们这一路上都遇到了点啥事情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看你家那个小绿茶都回家半天了?” 赵远舟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浓茶,正要灌下去第三壶的时候,终于是看见了宫远徵他们四个人。 “谁让你等了!我二哥呢?” 宫远徵一把抢过赵远舟手中的茶杯,一口气喝了下去,立马被杯中的浓茶苦的皱起了脸颊。 “你是打算用这个茶苦死自己吗?” “要不是你们一直不回来,我用得着在这里喝浓茶提神吗?” 赵远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指了指地板上的人,“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这个人就交给你们了,是死是活就看你们的决定了。” 赵远舟施施然的跨过趴在地板上的人准备离开角宫大厅,“赵远舟,你还没告诉我,我二哥在那儿呢?” 赵远舟只是挥了挥手,“小卓大人作息规律,这点儿肯定已经洗漱睡觉了,不像你们一群夜猫子!” 宫尚角走上前一脚将人踢了个翻身,当地上之人露出脸的那一刻,俩脸震惊,一脸懵逼还有一脸愤恨。 “这不是那个无锋,无锋的那个什么魍阶刺客——寒衣客吗?” “什么!” “就是他!当年就是他杀了我娘还有郎角。” 躺在那里的寒衣客还想着出言嘲讽两句,但是他的全身骨头都已经碎裂,现在能活着不过是刚刚那个身穿红黑华服的男人给他镀了层不知道什么力量。 寒衣客那讽刺的眼神落在宫门四人眼中,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宫尚角眼见仇人在即,如何能够不报! 寒衣客只看见那柄诛杀了他们无锋不知道多少刺客的刀刃就那样利落的砍下了他的脑袋,最后的视线也不过是他的身躯在地上不住的抽搐,最后眼前一片黑暗,什么感受都没有了。 宫尚角手刃仇人后,一手提着寒衣客还在滴血的脑袋,一手拖着他的长刀,一步一步走到宫郎角和泠夫人的墓前。 “娘!郎角!我替你们报了仇!你们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宫尚角仰天大啸之后,就是蜷缩着身躯趴伏在泠夫人和宫郎角的墓前失声痛哭。 跟着宫尚角一块儿过来的宫紫商和宫子羽看着宫尚角的样子,谁也不敢上前去劝服。 这个时候也只有宫远徵能上去,也只有宫远徵敢上前去,毕竟他是宫尚角一手带大的,远比他们两个半路加塞进去的要有用的多。 “哥哥,我想泠夫人还有郎角他们看到仇人下地,一定会倍感欣慰的。但是你也应该多注意身体不是吗?” “若是让泠夫人知道了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恐怕会担心坏了。” “还有郎角也是,说不准他就躲在那个角落看着你呢!” 宫远徵安慰着宫尚角,将宫子羽递过来的披风替他穿上,夜晚的宫门远比白日里还要寒冷数倍,更不提宫尚角这样情绪大起大落,最是容易感染风寒。 第464章 宫子羽的三域试炼 白玖小心翼翼地踏入宫门,心中充满了新奇与紧张。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来到这个神秘而庄严的地方啊! 以往,他虽然也跟着他的小卓哥一起来宫门,但也只是和英磊一起在山脚下的城镇里尽情嬉戏玩耍罢了。像这样正儿八经地走进宫门,对他来说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与此同时,宫子羽正在为今日前往后山展开他人生中的首次三域试炼做着最后的准备。 他身着厚重的大氅,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仿佛那大氅能给予他无尽的力量和勇气一般。 在他身旁,宫紫商像个没骨头一样靠在金繁身上。金繁则是高举双手,怒瞪着宫子羽示意他快点把宫紫商拉走! 不远处,宫子羽就看见了朝他们缓缓走来的宫远徵。说起宫远徵,那可真是让宫子羽头疼不已。 他们俩之间的关系简直糟糕透顶,几乎每次碰面都会引发一场激烈的争吵,甚至大打出手。然而,结局往往是两人一同被拎到长老院里接受训斥。 如今宫门之中出现了外人,而且还有潜藏在暗处、阴险狡诈的无锋奸细虎视眈眈。所以,无论如何,就算只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他们也必须维持好表面的和谐。 此刻,在后山门口,宫子羽静静地站立着,他身旁的宫紫商轻声细语地叮嘱着什么,而金繁则不时环顾四周,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宫子羽手中还提着一个小巧的布包裹,里面或许装满了此次试炼所需的重要物品。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他们坚毅的面容和坚定的目光。 “宫子羽啊,这一分别之后,真不知道要待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次与你相见喽。说不定等你的姐姐都已经嫁作人妇、生儿育女了,你这家伙还被困在某个角落里出不来呢!”只见宫紫商一边故作姿态地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一边夸张地挥舞着手绢,那模样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宫子羽心里清楚得很,宫紫商这张嘴向来吐不出什么好话来,他没好气地反驳道:“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本少爷难道就如此不堪吗?” 宫紫商却是装模作样地继续抽泣着,然而她那张精致的脸蛋上,妆容依旧完美无瑕,丝毫不见半点泪痕。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动作,放下袖子,冲着宫子羽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儿,毫不留情地讥讽。 “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凭你那点儿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还有那微弱到几乎让人感受不到的内力,难不成你还妄想能像宫尚角那样厉害,仅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能成功通关三域试炼?”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话语:“哟呵!照你们这么说,光是站在这儿干等着,就能轻轻松松通过那三域试炼啦?”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宫远徵领着金复正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 而他刚一现身,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对宫子羽充满讽刺意味的嘲笑。“哼!就凭你这等货色也敢妄言与我哥哥相提并论?简直是痴人说梦!”宫远徵一脸不屑地嘲讽道。 “宫远徵,你怎么说话呢?好歹我也是你的兄长啊!”宫子羽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质问道。 然而,宫远徵的这一句话却像一把利剑般直直刺入宫子羽的心窝,瞬间将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只见宫子羽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吼道:“你来这里究竟意欲何为?难道只是为了专程跑来瞧我的笑话吗?” “我明确地告诉你,宫远徵,休想得逞!连一丝门缝都不会留给你,更别提窗户了!哪怕是老鼠洞,我都会毫不留情地给它填得严严实实!” “呵呵!瞧瞧你那破烂不堪、根本无法修补的羽宫,哪里还会有老鼠光顾?老鼠来的都得留两粒米但是有可能!”宫远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继续冷嘲热讽着。 听到这番话,宫子羽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有时候,他甚至开始怀疑,宫远徵这家伙在半夜熟睡之时,如果不慎舔舐到自己的嘴唇,是否会被毒性当场惊醒?虽说直接毒死应该不至于,毕竟他本就是一个终日钻研毒物的小毒娃,但总归还是让人有些担忧。 “你……你太过分了!”宫子羽怒不可遏,手指着宫远徵,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宫远徵!莫要得意忘形!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你且擦亮眼睛好好看着,终有一日,我定会让你刮目相看!”宫子羽强压怒火,昂首挺胸,斩钉截铁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 “就你!左半边装酒,右半边装女人的货色!还学人家放狠话呢?” 宫远徵看着装腔作势对他放狠话的宫子羽,实在没有忍住的笑出了声。 “宫子羽,你能不能争点气啊!别再给你们羽宫丢脸啦!如今可没有人会替你收拾烂摊子咯!想当初,好歹还有你哥能为羽宫撑撑场面、长长脸,可现如今呢,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耻辱罢了!”宫紫商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她那双足足有 40 码的大脚,狠狠地朝着宫子羽的脚踩了下去,并用力地碾压着。 宫子羽疼得呲牙咧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起来。 但由于宫远徵就在旁边看着,他只能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拼命地将自己的脚从宫紫商的大脚丫底下抽回来。 尽管如此,那钻心般的疼痛还是令他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可是我哥特意为你准备的惊喜哦!”宫远徵的突然开口吓了宫子羽一跳。 只见他朝身旁的金复使了个眼色,金复会意地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看似普通的檀木盒子,实则就是很普通的盒子,再并上一个厚实的包裹一并递给了宫子羽。 宫子羽满心狐疑地看了一眼金繁,心中暗自揣测着这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还有那个一看就很厚实的包裹则是由金繁拿着。 犹豫再三之后,他最终还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胆战心惊地接过了那个做工略显粗糙的檀木盒子。 当他缓缓打开盒盖时,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整齐地摆放着几张面额均为五十两的银票以及几个小巧玲珑的药瓶。 “这些药瓶嘛,倒还容易理解,想必是用来疗伤治病的。只是……这几张银票又是何意呢?”宫子羽满脸疑惑地从盒子里抽出那几张银票,目光随即转向宫远徵,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哥哥说了,后山可不像前山那般平和宁静,那里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这些银票呢,是专门留给你的,你拿着它们可以去找后山的厨房师傅们,让他们多给你做一些热乎饭菜。” “毕竟,吃饱喝足才有足够的精力应对后山里的那些试炼!” “而这个药瓶,则是用来保护你的生命安全的,万一你在半路上遭遇什么不测,比如受伤或者生病,它里面的药物或许能救你一命呢。” 尚未成年的宫远徵从来都没有去过神秘莫测的后山。想当年,宫尚角从后山完成试炼归来之后,对于在后山所经历的一切并没有向年幼的宫远徵详细讲述太多。 然而,宫远徵则是偶然间听到赵远舟提起过后山的情况。 据赵远舟所说,后山地域辽阔、空旷无垠,而且还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大雪山矗立其中。 那座雪山上终年积雪不化,寒冷异常,放眼望去,几乎很难察觉到有人活动的迹象。 然后又结合了宫尚角无意间透露的消息,宫远徵才会特意在宫尚角准备的东西里面,添加了银票和药瓶。 这样一来,宫子羽就能够用这些钱购买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并拜托后山的厨师们为他精心烹制。 除此之外,宫远徵考虑到宫子羽向来十分畏寒,而如今却突然被要求前往雪山那样严寒的地方,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所以,宫远徵在药瓶中装入了少许的驱寒药,希望这些药物能够帮助宫子羽抵御雪山的酷寒,不至于让他因为无法适应恶劣的环境而遭受苦难甚至危及生命。 尽管他打心底儿里对宫子羽厌恶至极,但往昔无论是发生争执还是大打出手时,下手都会特意避开那些可能会危及性命的要害部位。 究其原因,他们毕竟同属一脉祖先,每日朝夕相处,共同生活在这一方天地之中,低头不见抬头见。 而且,就算再不待见对方,也得顾及一下彼此的情面,尤其要让宫子羽在众多下人以及侍卫跟前保留些许尊严和体面。 “那就多谢尚角哥哥啦!”宫子羽满脸欢喜地将那个精致的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长久以来,他始终觉得自己这位二哥对他怀有深深的憎恶之情。因此,每当与二哥碰面之时,映入眼帘的总是那张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且充满鄙夷之色的面庞。 然而,正如宫紫商所言,二哥那张脸就好似一条毫无生气的死鱼一般,无论何时看上去似乎都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可谁能想到呢?原来二哥的内心深处竟然如此关怀每一位宫门中的兄弟姊妹啊! 第465章 短暂出现在天都的谢瑜臣 卓翼宸已经在宫门待了许久,再多的不舍也只能和亲爱的弟弟就此别过了。 “远徵,我们明日就要回天都了,毕竟辑妖司还有诸多事务等着处理,我们已经出来太久了。” “我知道的二哥,你能来陪我过年已经很好了,再说了我过得挺好的,你看宫门里谁都不敢动我一下。”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那个哥哥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宫门,其次才是你。你啊!以后可要好好长点心!”卓翼宸说着还用手戳了戳宫远徵的头。 两人在徵宫用过晚饭后,散步在徵宫的药铺中。 宫远徵揉了揉被卓翼宸戳到的额头,嘟嘟囔囔的说了两句。 “不管如何,别让自己受了委屈就行!若是有人不顾你的意愿,你直接给他们把桌子掀开房子都给他们拆了,若是他们想要赔偿,让他们上天都卓府来要!” “二哥,宫门内外都是离大哥的眼线,谁敢欺负我!若是有人敢碰我一下,下一刻就得被离大哥的树杈子吊起来打。” 宫远徵哭笑不得的看着卓翼宸,之前宫子羽就是想要跟他动手,结果那手刚举起来就被离仑的藤蔓给捆了起来,二话不说先是一顿小皮鞭。 离仑虽然不知身处何地,但是打完人之后他就裹携着一层槐树叶子过来了。 宫远徵都看见他衣袖里捏着的拨浪鼓了,感觉下一秒就得把整个宫门给掀飞了。 “离仑好歹是和赵远舟齐名的大荒顶级大妖,又在阿爹的灵园里头生活了这么几年,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卓翼宸肯定离仑的实力,虽然偶尔也能看见被灵大哥暴揍的场景。 “二哥,你出门在外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离那个白猴子远一点儿。” 宫远徵不放心的提醒着卓翼宸赵远舟的异心。 “赵远舟这个人虽然嘴巴贱了点,其他的也还好。我们一直都是六个人一块儿出发的,他能有什么问题?” 卓翼宸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根本没有理解宫远徵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卓翼宸他们就在宫远徵还有离仑的目送下离开了宫门,一路上几人打打闹闹,顺路还解决了几起小妖伤人事件。 卓翼宸回到天都后先是回了趟辑妖司,对文大人进行述职汇报,然后就直奔天都城郊外的花府而去。 文潇许久未见养父实在想念的紧,就留了下来和养父好好交流感情了。 裴思婧出去这么久也甚是想念弟弟裴思恒,这会儿两人正在演武场交流感情,顺带检查一下弟弟的功课。 白玖带着英磊回了趟家,依偎在娘亲的怀中,吵着闹着要娘亲给他做糕点吃。 白玖的娘亲白颜关心着儿子白玖还有小山神英磊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英磊负责叙述,白玖负责补充,说到一半两人还因为意见不和吵了起来。然后在白颜的劝慰下,又和好如初。 赵远舟这个孤家寡人没地儿去,只能死皮赖脸的跟着小卓大人一块儿去了趟花府,然后就是被张祈灵拎去了演武场暴打一顿。 卓翼宸推开花瑜院子里的房门,第一眼就看见了真实的小花哥哥,而不是只能透过水镜看见虚拟的小花哥哥。 “阿爹!这是!” 花瑜就像小的时候一样,坐在凳子上正搂抱着扑进怀中的谢瑜臣,两人小声的说些什么,谢瑜臣则是埋首在花瑜的怀中,眼角含着泪光。 “元宝,不认识我了吗?那小花哥哥真的要伤心了!” 谢瑜臣擦拭着泪珠从花瑜的怀中爬了起来,看着呆愣在房门口的卓翼宸。 “小花哥哥!你怎么来了!你过来的路上没有受伤吧!” 卓翼宸欢呼雀跃的扑向了谢瑜臣,却在下一刻停止了动作,而是小心翼翼的触摸了一下谢瑜臣。 “我实在想念爹爹和父亲,所以爹爹求助了外公将我送了过来,不过因为两边时间流速不同,我一会儿就得回去了。” 谢瑜臣也是一把将卓翼宸拉进怀中。 “我很久就想这样做了,可惜我不能够过来,如今我终于过来了,自然是要好好抱抱我们的元宝弟弟了。” 卓翼宸用力回抱住谢瑜臣,“小花哥哥,我好想你!” 谢瑜臣略带着遗憾的语气,说着话,“若不是时间不够,我还想要去见见远徵弟弟,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弟弟,却因为时间问题而不能去见他,这对他来说太过不公平了。” “远徵弟弟最是心软之人。他不会计较小花哥哥不能去见他的。” 卓翼宸安慰着失落的谢瑜臣。 花瑜则是笑看卓翼宸和谢瑜臣,“谁说时间不够的?小花是不是忘记了爹爹的存在?” 卓翼宸听到阿爹的话后,突然眼睛一闪,“对啊!小花哥哥,我们可以让阿爹带我们去宫门见远徵弟弟,然后再回来不就好了吗?” 谢瑜臣听后也是扭过头,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花瑜。 只见,花瑜不紧不慢的轻抿了一口茶,“好,那就带上给远徵的礼物咱们去趟宫门见见他,抱抱他!” 谢瑜臣拍了拍手中的戒指,“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爹爹就不用担心了!” 花瑜站起身一手牵着一个,心念一转,卓翼宸和谢瑜臣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他们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卓翼宸回过神来发现他们到了宫远徵的徵宫,而一旁侍奉的下人也是习以为常,早早就准备好了茶水点心。 宫远徵正在医馆之中检查新进的药材,然后改良药方,研制新药,之后还得去药田侍弄花草,等一切都处理好后,还得处理徵宫和医馆的一切事务。 “徵公子,殿下还有卓大人和一位公子来徵宫了。” 下人在宫远徵检查新进药材的时候进来汇报了,花瑜还有卓翼宸他们消息。 宫远徵欣喜若狂的丢下了手里的药材,直奔着徵宫而去,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轻功是整个宫门最好的。 宫远徵气喘吁吁的跑进徵宫大厅,就看见坐在茶几旁边喝着茶聊着天的阿爹还有二哥和一位容貌昳丽的男子,穿着他从未见过的衣物。 “阿爹!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花瑜只是轻笑了一声,“还不是你小花哥哥说,他来了这儿不能只见他的元宝弟弟,而不见他的远徵弟弟。他得公平对待每一位弟弟。” 宫远徵只见那位容貌昳丽的男子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远徵弟弟应该还未见过我,只见过我送过来的那些礼物还有书信。” “容我介绍一下,我叫谢瑜臣,花谢花开的谢,花瑜的瑜,臣服的臣。”谢瑜臣很骄傲的介绍着自己的名字。 “你也可以叫我解语花,这是我的艺名。” 宫远徵看着谢瑜臣呆愣在原地,只看见谢瑜臣张开手臂,“不和小花哥哥拥抱一下吗?” 宫远徵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却替他做了回答,已经扑进了谢瑜臣的怀里。 宫远徵只听见耳边传来了谢瑜臣的声音,“虽然我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有限,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拥抱我的两位弟弟。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谁都不能代替你们的位置。即使我有很多的堂弟、表弟,但是他们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你和元宝的一根手指头。” 宫远徵头一次在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哥哥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公平,那就是二哥有的我也有,不管二哥与他们相遇在先,他与他们相遇在后,但是既然已经相遇就没有更疼爱谁,更心疼谁。 宫远徵一直都知道哥哥宫尚角心里的排名,他永远比宫门低,比宫郎角低,即便后来说开了,也不能消磨掉从前在他那儿收到的委屈。 “小花儿,咱们时间不多了,你不是有礼物要送给远徵吗?”花瑜出言提醒了紧紧拥抱着的两人。 谢瑜臣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有些慌乱起来,他急忙伸出手去,慌里慌张地在那枚精致的收纳戒指中翻找着。 终于,他成功地掏出了一份早已精心准备好要送给宫远徵的礼物。只见他满脸笑意地将这份礼物递到宫远徵面前。 “这是上次因为匆忙而没有准备充分的礼物,这次特意带来一起交给你啦。” “至于元宝嘛,你的那份我已经放在家里了哦,等咱们回去以后,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拆开它,慢慢地欣赏里面的惊喜啦。”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地站在花瑜身旁的卓翼宸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原来,他注意到谢瑜臣的双脚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散开来,仿佛化作了无数闪烁的星光一般。 谢瑜臣和宫远徵被卓翼宸的惊呼声吸引住,他们顺着卓翼宸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也看到了正在渐渐消失不见的谢瑜臣的身体。 此时的谢瑜臣,下半身几乎已经完全化为了点点星光,而上半身则仍保持着清晰的轮廓,但显然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景,谢瑜臣却显得格外淡定从容。 他微笑着看着宫远徵和卓翼宸,缓缓开口道:“能够来此界见你们已经很好了,而且还逗留了这么久的时间,我已经感到了满足。” 随着话音落下,谢瑜臣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消散在了宫远徵和卓翼宸的眼前。 目睹这一幕,两个小家伙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但他们都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下来,生怕自己一旦哭出来,就会让离去的谢瑜臣走得不放心。 第466章 再探死亡山谷 第466章 再探死亡山谷 谢瑜臣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徵宫瞬间消失之后,下一刻便悄然出现在了他那熟悉的书房之中。 他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书桌上那个精致的时钟摆件上。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从他离开到归来,竟然仅仅过去了短短几秒钟而已。 谢瑜臣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摆在桌子上那张珍贵的全家福照片。照片中即便是一直冷着脸的父亲也都面带微笑的看着做着鬼脸的他还有爹爹,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下次我一定带个照相机过去,”他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到时候我、爹爹、父亲、元宝还有远徵可以一起拍张新的照片,这样才算得上真正完整的全家福啊!”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温馨与宁静。谢瑜臣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狠狠地朝着摆放于桌上的手机瞪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刚刚泛起的波澜,然后伸手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冷冷地问道:“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玩世不恭却又带着些许桀骜不驯的声音:“花儿爷,我们今天打算再次前往死亡山谷一探究竟。据伍邪他们所说的,他们昨天的匆匆一瞥,可以看出那帮家伙撤离得极为匆忙,甚至连里面那些至关重要的试验品都没来得及处理就落荒而逃了。” 谢瑜臣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能建在那种地方的基地,其本身的等级肯定不低。而且看他们如此匆忙地帮忙撤离,想必里面是发生了重大变故。你们这次行动务必小心谨慎,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花儿爷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瞎子我呀!别的能耐不敢说大话,但这命硬得很呐!就算遇到再凶险的情况,我也肯定能完完整整、毫发无损地站到您跟前!” 黑瞎子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与此同时,他正悠然自得地骑在一匹高大健壮的马上,缓缓地漫步于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 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阵清新宜人的青草香气,那味道混合着泥土的芬芳,让人感到心旷神怡。黑瞎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情享受着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的独特魅力。 而电话另一边的谢瑜臣则语气严肃地说道:“虽说那边地域辽阔、人口稀少,但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那些家伙可不好对付,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派了人手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呢? 要知道,你、伍邪还有王胖子你们三个人的脸,恐怕早就被列入他们的黑名单了。 所以这次行动一定要格外小心谨慎才行......” 然而,没等谢瑜臣把话说完,黑瞎子便打断道:“嘿嘿,花儿爷,您后面想说啥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伍邪来到西北本来就是个意外,如果不是当初喝了那一碗接一碗的苦药汤子,说不定他这辈子都碰不上这样的奇事呢。 更别提后来竟然都跑到别人的回忆里去,梦到那个神秘的死亡山谷啦!” “小花啊,伍邪既然已经踏入了这个局,那就意味着他再也无法脱身了。 无论他此刻身处何方,正在从事何种事情,哪怕是遭遇了意外或者无意间陷入其中,那些设局之人都会想方设法地引导伍邪,让他心甘情愿地走向那个早已为他设定好的结局。 没错,伍邪的结局其实早在最初的时候便已注定,如今的他已然没有任何回头之路可走了!” 黑瞎子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重,仿佛对伍邪的命运充满了无奈与叹息。 “不过呢,咱们唯一能做到且必须要做好的,便是确保他能够毫无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这也算是咱们所能给予他最后的一丝慰藉吧。”说完这番话之后,黑瞎子缓缓放下手机,然后驱使着马儿朝着队伍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的王胖子见状,立刻驱使马匹迎上前去,满脸坏笑地调侃起黑瞎子来:“哟呵!我说黑爷呀,您这跟您家那位小媳妇的电话粥总算是煲完啦?瞧把您给乐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头去咯!” 黑瞎子白了王胖子一眼,没好气儿地回应道:“少在这儿瞎扯犊子!我刚才那是有正事儿要谈,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然而,王胖子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黑瞎子,继续嬉皮笑脸地追问:“嘿哟喂!您老还有啥正事儿不能当着咱兄弟们的面儿说呀?难不成真如我所猜,您俩在电话里讲些个见不得人的闺房情趣呐?哈哈哈哈哈……” 随着王胖子这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响起,周围其他人也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面对众人那一道道或好奇、或戏谑的目光,还有王胖子那喋喋不休且越来越过分的调侃话语,黑瞎子纵使脸皮再厚也不禁感到有些挂不住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尴尬。 然而他心中虽有怒气却又不好当场发作,只得暗暗咬碎银牙,用能杀人般的眼神恶狠狠地瞪向王胖子。 只见黑瞎子没好气儿地冲着歪过身子,将脑袋凑到近前想要探听更多内幕消息的王胖子用力挥了挥手,并大声呵斥道:“去去去!一边儿呆着去!我们两口子正在谈正事儿呢,你这小胖子瞎掺和什么?” 被黑瞎子如此驱赶后,王胖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原本兴致勃勃的神情瞬间变得无比扫兴。 他嘴里嘟囔着,蔫巴巴地骑回自己的马上,还不忘继续酸溜溜地。 “行嘞!谁让咱黑爷您老人家岁数大了呢,好容易才寻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年轻貌美的小媳妇儿,自然是要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容不得旁人多问半句啦!” 这时,与王胖子并驾齐驱走着的伍邪听到这话,也是好奇心大起。他扭头看向黑瞎子和王胖子这边,满脸疑惑地问道:“我说黑爷,您啥时候悄咪咪地给自己讨了个小媳妇呀?我咋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难不成这还是个秘密不成?” 王胖子直接扭过头看向伍邪,“天真!你你不知道啊!黑爷的小媳妇不就是燕京城里,最明艳娇贵的那一朵海棠花吗?” “王胖子!我又不是燕京人!我哪里知道燕京的海棠花是谁啊!” 伍邪看着欲言又止的王胖子,突然就脑袋灵光了那么一下,“你说的不会是……” 伍邪没有说出名字,但是却见王胖子点头,一拉缰绳朝着黑瞎子身边的空位而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一身黑,还抠门,一脑袋钻进金钱眼儿里的黑瞎子。 “就他!” 王胖子点了点头。 “就黑瞎子!” 王胖子再次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个人?” 王胖子再再次点了点头。 就在伍邪打算再一次开口的时候,直接被黑瞎子给打断了。 “就就就,怎么了!不能是我吗?不可以是我吗?怎么就不能是我了呢?” 伍邪看着抓狂的黑瞎子,“怎么就能是你了呢?小花看上你那一点了?看你穷?看你抠门?看你一身黑?” “我哪里穷了?我哪里抠门了?我一身黑怎么了?” 伍邪掰着手指头数着黑瞎子抠门的事儿说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你要是不穷,就不会拿着一条穿破了皮的假牛皮皮带卖我八百八十八! 你不穷,就不会天天穿着地摊上一百块钱十件的黑皮夹克了! 你不穷,就不会穿着一双破了洞还不肯扔的破靴子到处跑了! 你不穷,世上就没有穷人家!” 黑瞎子低头看了眼和自己对上眼儿的大脚趾,赶紧往回抠了抠鞋底儿,伍邪看到后冷哼一声。 “黑爷靴子破怎么了?阻碍黑爷发挥了吗?黑爷的皮夹克廉价怎么了?也没碍着黑爷下地干活不是?还有什么假牛皮的皮带,那可是真牛皮的,我特意去内蒙古买的然后做的。” 黑瞎子真的是诠释了什么叫睁眼说瞎话。 “你个一没学历,二没工作,三没资产的三无人员,你就是想吃软饭!你个下头男!” 黑瞎子说起这个那可就支棱起来了,“谁说黑爷没有学历的?我可是在日耳曼进修过的,获得了医学和音乐学的双料博士!” “还有谁和你说我没工作的!只不过我的工作属于保密级别的,你这种小卡拉米接触不到罢了!” “再说资产!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资产,我不过是疼老婆,所以全部上缴了罢了!” “说到穷,我是因为全部上缴才会穷的,不是因为我赚不到才穷的。” “不信你可以问问王胖子,黑爷的身价如何!” 伍邪看着黑眼镜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他的身价如何伍邪还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他工作还能是保密级别的那就有待商量了,再说获得日耳曼国家学校的双料博士,那是一个字儿都不相信。 “你身价我信不用问胖子,你的工作我保留怀疑态度,但是日耳曼国家的学校有多难毕业,我还是知道的,尤其还是双料博士毕业那就很难了。” “怎么?需不需要黑爷给你看看黑爷拿到的毕业证?” 黑瞎子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坚决不相信的伍邪有些动摇,难不成他真的有日耳曼学校的双份毕业证? “你既然有双份毕业证,为什么还要来干这种事情?找个医院或者找个乐队,不比这个强?”伍邪问出了他的疑问。 毕竟,不是没有一技之长混不下去的,谁会来干这种事情?当个医生受人敬仰,当个乐手受人尊敬不是更好吗?这两个职业,不管放在哪里那都是前途无量的。 “医生的那点死工资不够支撑黑爷治疗我的眼睛疾病,也不够我还大花的钱啊!”黑瞎子突然泄了气儿,毕竟就医生还有音乐家的那点儿碎银几两,真的不够花瑜给他治病时用的那些个灵药啊! 花瑜拿出来的每一样灵药放在外面那都是千万起步的,他真当个医生或者音乐家,他得给花瑜打八辈子工都不一定能还得起啊! “你还有病!” 黑瞎子听了伍邪的话,原本还点头同意了,但是又突然反应过来,他好像被骂了? “你是不是骂我?” 伍邪看着呆愣住的黑瞎子,“谁骂你了?你不自己讲的你有病吗?” 王胖子在一边已经快要笑发财了,这两人的对话都没有毛病,但是组合在一起就是有毛病,然后伍邪还没有意识到,黑瞎子也没有意识到。 一路上,三人吵吵闹闹的终于是抵达了死亡山谷所在的地方。 “原地休整,谢三你和谢六带几个人在附近搜索一圈,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 “谢五你和谢七带人把帐篷搭起来。” “其他人原地待命!” 黑瞎子一道道指令发下去,整个队伍的人都动了起来。 谢三和谢六点了几个人在周围放飞了几架无人机用于观察周边情况,两人各自带着三名人员绕着营地附近一公里转了一圈。 几人通过无人机和肉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收队回去汇报情况。 谢五和谢七兄弟两个则是指挥着剩下的人将所需帐篷搭建起来,随着车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被搬了出来,然后再搬进已经搭建好的帐篷内。 “黑爷,你们这准备的够充分的?” 黑瞎子站在帐篷里,看着桌子上关于死亡山谷的一些信息还有传闻,越看越心惊。 “咱们此次是作为科考队过来探寻死亡山谷的真相的,你们两个也拿点东西装扮一下,不然半路遇上这里的居民,你们了不好解释。” 黑瞎子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几样东西扔给了伍邪还有王胖子。 两人接过东西一看,竟然是国家文物局的牌牌,这可给王胖子稀罕的,摸了又摸甚至还亲了一口,然后忙不迭哒的挂在脖子上。 “天真!你看咱这也算是有编制的人了!” 伍邪看着手里的牌牌,这个质感,这个信息都在提醒着伍邪,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不由得让伍邪再次心头一紧,这样的东西黑瞎子都能弄到,那么黑瞎子的工作是不是和…… 伍邪太过于专注的盯着黑瞎子,而黑瞎子作为能够在道上闯出名声,而且还是身价不菲的人,对于这种视线早已见怪不怪。 “怎么了?担心碰上真的,然后被人看出来这玩意儿是仿造的?”黑瞎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伍邪。 伍邪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黑瞎子,“没有,只是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些担心罢了!” 王胖子站在一旁,看似有些憨傻,但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对于那两人之间暗潮涌动的气氛,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实际上他可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主儿呢! 要说这王胖子也不笨呐,瞧瞧他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牌子,再加上黑瞎子之前提到过的工作需要保密,这事儿十之八九假不了。 而且依他看呐,这王胖子肯定跟上头有着密切的联系,说不定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交易呢! 就在这时,只听见王胖子嚷嚷道:“伍邪啊,你饿不饿呀?我可饿得前胸贴后背啦,走走走!快陪胖爷我出去找点吃的去!我这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开始敲锣打鼓抗议咯!”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伍邪往帐篷外走去。临走时,他还顺手将伍邪的那块牌子重新挂回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王胖子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一来嘛,他这样拽着伍邪一块儿出去找吃的,可以向黑瞎子表明他们俩是一伙的,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二来呢,也是让黑瞎子放心,有他盯着伍邪,绝对不会让这家伙乱来,坏了他们的好事儿。 而黑瞎子呢,对王胖子这种处事方式倒是颇为欣赏。这人够圆滑,又通晓人情世故,很多事情根本无需多费口舌解释,他就能领会其中的深意。如此一来,合作起来自然也就轻松愉快得多啦! 第467章 黑毛蛇 第467章 黑毛蛇 “黑爷,咱们难道就这样干站着不进去吗?”伍邪一脸疑惑地看着黑爷,心中满是不解。 黑瞎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别急嘛,已经有其他人先进去给咱们探路了,咱们何必如此心急火燎呢?”说着,他随意地拉过一旁的板凳,轻轻地拍了拍,示意伍邪过去坐下。 伍邪和王胖子两人面面相觑,虽然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只能乖乖地走过去坐下。紧接着,他们的目光便被黑瞎子面前的显示屏吸引住了。 “咦,这不是我们前几天碰到的那座奇怪建筑吗?他们居然这么快就走到那儿啦?”伍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可不是嘛!想当初我和伍邪两人可是骑着马一路狂奔,足足跑了十五六分钟才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可瞧瞧人家,这才用了多长时间啊,简直跟开了挂似的!”王胖子情绪激动得一下子从板凳上蹦了起来,伸出手指着显示屏中的那一队人马,大声嚷嚷道。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黑瞎子缓缓开口解释道:“根据地图上所标注的路线来看,从山谷入口到达这座废弃基地其实总共也就不过几百米的距离而已。估计你们俩当时是傻乎乎地绕着整个山谷转了一大圈,所以才花了那么长时间才找到这里吧。” “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我跟你讲,咱俩当时就是沿着这条直线一直往前走的呀,直直地走,连个弯都没拐!” 王胖子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叫嚷起来。他心里清楚得很,那天他俩确实是一路直行,这人要能走歪倒也罢了,可总不至于连马都会走偏吧!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为啥他们进去才短短几分钟,而我们却花了足足十五分钟呢?这中间莫名其妙多出的十分钟到底去哪儿了?” 伍邪皱起眉头,一边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显示器上的画面,似乎想要从中找出什么端倪来。 此时,黑瞎子则悠然自得地背靠在椅背上,双臂随意地抱在胸前,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显示屏里的场景,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依我看哪,这只能说明那些人有着特殊的行进路线,而咱们走的却是另外一条路喽。” “啥叫其他路线啊!这明明就是条一路通到底、毫无岔口的路嘛!难不成这里头还藏着一二三四五条不同的道路不成?” 王胖子一听这话顿时急眼了,瞪圆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地图上那个狭长的山谷,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把黑瞎子给摇醒,让他好好看看眼前的事实。 “嘿哟,我说胖爷您这见识还是短浅了些啊!‘鬼打墙’这种事儿您难道没听说过么?而且又不是只有坟墓里头才有这等怪事发生,想当年那大名鼎鼎的魔鬼城不也是如此么?” “这能一样吗?魔鬼城那是曾经干涸的河渠,然后再辅以阵法而成的。”王胖子指着地图,看着黑瞎子,“这儿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会遇上鬼打墙?” “有些阵法不需要地形就可以直接设下,而且会让人在不知不觉踏入其中,却毫无违和感。” 黑瞎子这些年跟着花瑜吃吃喝喝也不是白浪费的,起码有些事儿还是知道点的。 就花瑜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一点儿,都够他吃八辈子的了,更别说这种在关键时刻能够救命的手段了。 “黑爷!不知能否给我们讲解讲解?”王胖子一脸谄媚的站在黑瞎子身后,一双肉手给黑瞎子捏捏肩,敲敲背。 伍邪也是眼睛蹭亮的看着黑瞎子,“黑爷!我们两个土老鳖没啥文化,不知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呢?” “两个土老帽,神话故事听说过吗?金丹修士,元婴修士听说过吗?移山填海,翻天覆地,撒豆成兵?” 伍邪和王胖子不解为什么黑瞎子会突然提到小说里的那些故事,还有小时候读的那些神话故事。 “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修士存在的,不过没有小说中那么厉害,但是一些迷幻术,困阵,符箓还是能够弄出来的。” 伍邪和王胖子张大了嘴巴,“黑爷,看你这样子必然是见过这些修仙者的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青春永驻啊!” “有没有那种能让人一下子瘦下来还没有副作用的丹药啊!”王胖子扭捏的推了推黑瞎子。 黑瞎子被王胖子那掐着脖子的声音吓了一跳,又被他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推,整个人差点儿飞了出去。 “王胖子你干嘛!你正经一点儿!” 黑瞎子都快要以为王胖子是打算吃了他了,双手抱住自己的胸,“我的心,我的人,我的身都是花儿爷的!你想都不要想!就你这长相,我是得有多饿才能吃的下去!” 胖子无语,胖子生气,胖子怒了一下。 “你们快别闹了!他们进去了!” 伍邪注意到显示屏上那队人马已经进入了基地中。 这时,伍邪注意到他们的显示屏竟然能够跟随他们一块儿进入基地,但是这样不会暴露吗? “黑爷,咱们就这么让人跟踪,不会暴露了身份吗?” 黑瞎子摆了摆手,“伍邪,你就放一万个心在肚子里,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不仅在他们的队伍里插了人手,还另外找了一只小昆虫充当我们的眼线。” 伍邪和王胖子头上冒出几个问号,“插人手我能理解,但是这个昆虫我就不能理解了。黑爷,你给我们解释解释呢?” “这个昆虫可不是咱们平日里见到的那种,而是苗疆那边驯化后的昆虫,不仅仅是能够充当眼线那么简单,必要的时候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夺人性命呢!” 黑瞎子死活就是不肯说是什么样的昆虫,给伍邪还有王胖子好奇的抓心挠肝的。但是,他们又打不过黑瞎子,只能在一边咬着自己的衣袖子发泄情绪。 黑瞎子突然抓起一旁放着的对讲机,“准备出发!” 伍邪和王胖子一听要出发了,也顾不得什么昆虫不昆虫的了,抓起早就已经收拾好的背包,跟在黑瞎子的身后,带着营地的部分人员进入了山谷中。 伍邪、王胖子还有黑瞎子一伙人这一路上什么也没有遇到,这可给伍邪还有王胖子愁坏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伍邪每经过一处必然是伤亡惨重,这前期静悄悄的,后期必然有巨大危险等着他? “伍邪,我怎么瞧怎么觉得不对,要不然咱们撤吧!别到时候,事儿没办成,人撩里头了!”王胖子拉着伍邪说着悄悄话。 伍邪也有些动摇了,但是他们都已经走到这儿了,也没有退路了,“胖子,咱们都走到这儿了,真要后退也没有那个路了!还不如紧跟着黑爷,好歹还能有条命出来不是!” 王胖子转念一想,“也对,咱们就紧跟着黑爷,哪儿也不去!你也给我收敛你的好奇心,不管看见啥听见啥,早都不理,就一门心思的跟着黑爷!” 王胖子特意叮嘱了好奇心重的伍邪。 伍邪虽然不开心,但是也知道自己什么德行,两人对视一眼后,一人拉着黑瞎子的一个衣角,紧紧攥在手里不肯松开。 “胖子你放心,我肯定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要实在不行你直接给我一棍子,把我打晕过去,带出来!” 王胖子也是看到了伍邪的决心,这都直接就地取材,捡了一根婴儿手腕粗的树枝和一块大石头,一起塞进来背包里。 “黑爷,我还有个问题!” 黑瞎子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两边的“胖瘦仙童”,“你问吧!胖仙童!” “诶!好嘞!嗯?什么胖仙童!”王胖子一开始笑眯眯的,突然反应过来黑瞎子嘴里说的啥? “你们不是吗?一胖一瘦,还一左一右的,跟那菩萨身后的两胖瘦仙童一样。” 黑瞎子指了指王胖子的肚子,比了比伍邪的身材,“这不妥妥的就是两胖瘦仙童吗?” “所以,胖仙童,你想要问啥?” 王胖子努力扯出一个微笑,但是笑不出来,“我和伍邪之前遇见的那个是什么蛇啊?” “哦!你说那个啊!那是黑毛蛇,没啥毒性的。它的唾液里就是有点麻醉成分,一口下去别说是人了,就是大象,蓝鲸都得躺下。” “黑毛蛇!够形象的啊!”王胖子想起之前跟在他们身后,那一条条长着黑色毛发的大辣条。 “那不就是无害的,长得稍微大一点儿的蛇吗?这不妥妥的麻醉剂嘛!这要让那些医学生发现了,这不就有课题了吗?” 王胖子一听立刻就松开了自己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在最前面。 “不过黑毛蛇都是成群结队的出现的,一人一口也能让你在睡梦中死去。” 王胖子听完黑瞎子接下来的话,立刻就又缩了回来抓着衣角不肯松手。 “不过,这种蛇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因为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存储记忆的,就和咱们的那个sd卡一样。” “这么厉害的嘛!”伍邪还是头一次看见动物界的sd卡! “要想读取其中的记忆,那是要看特殊的人的?我们称这一类人为蛇语者!” “蛇语者?” 黑瞎子一边走一边解释道:“对,其实这种蛇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费洛蒙,而这种费洛蒙只能有特定的人群接收到,并看到其中的一些记忆。” “那现在还有这种人存在吗?”伍邪比较好奇这个事情。 “根据历史记载,曾经有个部落就很崇拜这种蛇,那个部落的所有人都能够读取黑毛蛇体内的费洛蒙。不过,后来那个部落突然消失不见,这种蛇也同样消失不见了。 再后来,只是偶尔听说过有蛇语者的出现,但是每次等人赶过去的时候,都是虚惊一场! 久而久之,蛇语者也就彻底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脑海中。” 黑瞎子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伍邪,“不过,我们这儿就有一个蛇语者。” “谁是蛇语者?” 伍邪看着黑瞎子死死盯着他说他们这儿有个蛇语者,王胖子还在那里呼喊着,让那蛇语者出来让他看看。 伍邪可以很肯定黑瞎子说的那个蛇语者就是他——伍邪! 伍邪真的很聪明,结合黑瞎子所说蛇语者也可以根据体质还有外来物制造出来但是从古至今没有一个成功案例,都是读取了费洛蒙后不久,就都死于肺部疾病。 伍邪想到小的时候,二叔他们竟然让他喝的汤药,还有每天晚上睡觉醒来身上莫名出现的针孔,都由不得他不多想。 王胖子还在寻找着黑瞎子口中的蛇语者,完全没有注意到伍邪还有黑瞎子的对峙。 伍邪突然一把拉住了想要去后方寻找的王胖子,“胖子,不用找了!黑爷说的那个蛇语者就是我!” 王胖子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他瞪大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来,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就这样过去了好久,王胖子依旧没有回过神来,他的双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抓住伍邪的胳膊,由于太过用力,指尖甚至微微泛白。 终于,从他那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般的嘴唇里挤出一句话来:“伍邪!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你怎么可能会是蛇语者呢?你到底知不知道蛇语者意味着什么呀?” 伍邪倒是显得异常平静,他缓缓转过头,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眼神扫了王胖子一眼,然后嘴角竟然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蛇语者活不过四十五岁,最终都会死于肺部疾病,而且还会死得很惨,不得善终!” 说到这里,伍邪顿了一下,目光越过王胖子,望向远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片刻之后,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王胖子,继续说道:“胖子,其实我并不是天生的蛇语者,而是被人通过某种手段刻意制造出来的。” “我想,这地方的黑毛蛇肯定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重大秘密,所以那些人才会费尽心思地把我引到这里来。” 随着话音落下,伍邪的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恰好滴落在王胖子紧握着他胳膊的手背上。 泪水接触皮肤的瞬间,王胖子只觉得一股凉意透过掌心直抵心底,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咔哒”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弥漫着的悲伤氛围。 伍邪和王胖子同时循声望去,只见黑瞎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此时的黑瞎子手中正拿着一只打火机,刚刚的声响正是他将打火机合上时所发出的。 而在他的手指间,还夹着一支已经点燃的香烟,烟头处闪烁着一点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袅袅升起的烟雾如轻纱般缠绕在黑瞎子的脸庞周围,使得他看上去宛如置身于黑暗与光明交界之处的神秘人物。 第468章 铁门里的是什么东西? 第468章 铁门里的是什么东西? 黑瞎子带着两个拖油瓶——伍邪和王胖子,身后跟着几名谢家家臣一块儿进了楼中。 “这地方够阴暗的!” “这地方好啊!冬暖夏凉!适合养老!” “就是地方太偏僻了,不然真的是个好地方啊!” 楼中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阴暗,反而有阳光照射进来,除了灰尘多了点儿,其他的并没有发现。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人缩在黑瞎子的身后,看着和之前不一样的楼中,大胆的往前走。 “哎呀!天真,咱们上次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就是就是!这还有歧视不成?” “黑爷,我可跟你说,我和伍邪上次来的时候,那个黑毛蛇恨不得把我们吞了!” “我们上次刚踏进这个大门,就一群的被黑毛蛇寄生的尸体,在地上阴暗爬行!还一路追着我们直到山谷外头!” 伍邪和王胖子两人站在一起,嘴里不停地抱怨着这个简直不当人的基地。那话语滔滔不绝,仿佛能把整个基地都淹没在他们的牢骚之中。 这时,黑瞎子锐利的目光快速地扫过整座楼内的环境,然后严肃地开口说道:“好了,大家分开行动吧。一旦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发出信号。要是遇到实在打不过的敌人,千万别逞强,撒腿就跑!”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人无法忽视这道命令。 黑瞎子身后的几个人听到指令后,迅速分散开来,开始有序地在一楼和二楼仔细搜索起来。每个人都神情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或危险的角落。 安排好其他人之后,黑瞎子转过身来,看着伍邪和王胖子问道:“那么,你们两个家伙打算怎么办呢?” 伍邪和王胖子默契十足地对视了一眼,接着毫不犹豫地一人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黑瞎子的胳膊,活像两个耍赖皮的孩子一般。 伍邪笑嘻嘻地说:“黑爷,我们当然是要跟着您啦!” 王胖子也连忙附和道:“没错啊,黑爷!咱们俩的小命可全都攥在您手里了呀!” 黑瞎子见状,不禁露出一抹痞气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几分无奈,又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随后,他抬起脚,毫不迟疑地朝着基地更深处迈步走去。伍邪和王胖子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旁,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依靠似的。 随着三人不断往深处前行,他们渐渐注意到通道两旁每隔几米便会出现一个小型房间。 这些房间的门上原本应该贴有标识或者说明之类的东西,但此刻却都已经被人给粗暴地撕扯掉了,只留下一些残破的痕迹。 “天真,你说这些房间里面都关着什么东西?不会是……” 王胖子和伍邪两个人跟在黑瞎子身后窃窃私语,却没有想到黑瞎子的耳朵灵的很,把他们两个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的。 “这两边关押着的都是盘古用来实验的试验品,不过应该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你们若是想要看的话,我劝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黑瞎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他缓缓地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停下脚步。只见他身体前倾,故意将一只手轻轻地搭在那有些生锈的门把手上,仿佛下一秒钟便会毫不犹豫地拧动把手将门推开。 就在这时,一旁的王胖子和伍邪脸色大变,他们急忙伸出双手,死死地抓住黑瞎子的胳膊,齐声喊道:“不不不!黑爷!我们可没有这么旺盛的好奇心啊,这扇门后面不知道隐藏着什么危险呢,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对对对!黑爷,我之前那点好奇心早就被吓得烟消云散啦!咱们别管这扇门了,您不是一直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吗?快点儿赶路才是正事儿呀!”伍邪也跟着附和道。 说罢,伍邪和王胖子两人默契十足,一左一右地架住黑瞎子的肩膀,强行拖着他继续朝通道深处走去。黑瞎子虽然心有不甘,但终究拗不过二人,只得任由他们摆布。 三人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通道的尽头。 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他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扇门上竟然悬挂着一根足有手臂粗细的铁链,铁链层层叠叠地缠绕在大门之上,似乎是要竭尽全力阻挡人们进入其中。 而那紧闭的大门,则宛如一个沉默的巨兽,静静地潜伏在黑暗之中,让人不禁心生恐惧,仿佛它所守护的秘密一旦被揭开,将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后果。 “黑爷,这里面到底关押的是什么啊?怎么需要用这么粗的铁链给他锁起来啊!” “对啊!看这个基地废弃的时间,这不管是啥,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的,肯定早就已经死了吧!” 只见黑瞎子猛地一抖肩膀,用力甩脱了伍邪和王胖子那如同钳子一般死死抓着他胳膊的双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模样。 他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嘿嘿,这个嘛,谁又能说得准呢?” 接着,他手脚麻利地开始拆卸起那沉重的铁链,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没闲着:“要知道,这盘古组织里的可都不是正常人呐,全是一群疯子!” “你们想想看,疯子们做出来的事情哪有什么规律可循?哪是咱们能够提前预判得了的哟!” “说不定啊,这里头关押着的家伙,此刻正眼巴巴地守候在大门口呢!就等你们俩探出脑袋的那一刹那,然后‘嗷呜’一声扑上来,狠狠地咬上那么一大口!” 听了这番话,伍邪和王胖子不由得浑身一颤,两人下意识地紧紧相拥在一起,眼睛瞪得浑圆,满脸惊恐之色地盯着那已然被彻底拆卸下来的铁链。 此时,那铁链无力地垂落在地上,仿佛一条失去生命的巨蟒。 而距离铁链不远处,便是那扇紧闭着的大铁门,只要再把门上的铁锁撬开,门就能轻而易举地被打开了。 就在这时,黑瞎子忽然扭过头来,冲着伍邪和王胖子咧嘴一笑。 紧接着,便见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两根细长的铁丝,在伍邪和王胖子紧张的注视下,将铁丝插进了铁锁孔内。 随后,他双手灵活地摆弄着铁丝,只听见一阵轻微的“咔咔”声响起。 没过多久,黑瞎子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地握住把手,缓缓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铁门…… 黑瞎子在伍邪和王胖子的注视下缓缓踏进了黑暗中,两人正慢慢的挪动脚步朝着铁门走去,只听见门里头传来了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人瞬间就被吓得呆愣在了原地,隐约可见头顶上还飘着一缕白色的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伍邪和王胖子的肩膀被人这么一拍,直接就尖叫着跑进了门里头,也不管里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随着伍邪和王胖子的离开,那拍伍邪和王胖子肩膀的人露出来真面目,竟然是谢三和谢七两个人。 谢三和谢七正一头雾水的看着跑进门里的伍邪和王胖子,“我有这么可怕吗?这就拍了个肩膀,怎么就直接跑了?” “这我哪里知道呢?大家不都是伍家这个金孙这儿有问题吗?” 谢七不明所以的耸了耸肩,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解释道。 “那这王胖子好歹也是道上的一号人物,怎么还会怕被人拍肩膀啊?”谢三听了谢七的解释,能够理解伍邪的脑回路,但是这王胖子又不是伍邪那样的傻子,怎么也会跟着一块儿跑进去? “跟蠢人一起玩久了,也会变蠢的。所以以后,离那些蠢人远点儿,别和他们玩儿!”谢七借着这次机会,来教育谢三。 谢三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好的,七哥我知道了,我之后绝对不和蠢人一起玩!” 谢七摸了摸谢三的头,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人一脑袋撞进了门里后,再回过神来就看见黑瞎子站在那边中央,四处都是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只有黑瞎子站立的地方有那么一束光。 “伍邪!你说那个是黑爷不?我怎么瞅着这么别扭呢?” 王胖子挎着伍邪的胳膊,两人抱团取暖的朝着黑瞎子走去。 “呸呸呸!黑爷人高艺胆大,武功高强的,什么东西能近的了他的身,肯定是在吓唬我们呢!” 伍邪话是这么说,但是手还是很诚实的死死的扣着王胖子的胳膊。 两人一步一挪的来到黑眼镜的身后,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 “黑爷!黑爷!黑爷!” 伍邪一连喊了三声,都不见有任何回应,王胖子责怪他是不是声音太小了,所以黑爷没有听见? “你放屁!我这声音还小!我这声音要是小的话,就没有人的声音大了!” 伍邪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就这样他们身前的黑瞎子也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伍邪和王胖子两人就急了,赶紧掰过黑眼镜的身子,只看见他脸上带着墨镜啥也看不清,王胖子和伍邪对视一眼,伸出手打算摘掉黑瞎子的墨镜。 王胖子的手刚触碰到墨镜框,就被黑瞎子给拍掉了,“干嘛呢你们?” “知不知道啥叫个人隐私啊!” “允许你们碰我眼镜儿了吗?” 王胖子揉了揉被打的通红一片的肉手,嘴里嘟囔着:“这没出啥事儿,为啥不回应他们呢?还在这儿装神弄鬼的!人吓人吓死人啊!……” 黑瞎子假装刚听见,伸着个耳朵凑过去,“胖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大声点儿说出来。” 王胖子连连摆手说道:“没说啥没说啥!黑爷,你肯定是听错了!” 伍邪也赶紧凑上去转移话题,“黑爷,刚刚我们在门外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不知道这个声音是?” 黑瞎子像是刚想起来一样,“哦!你说那个啊!喏!不就在那儿吗?” 伍邪和王胖子顺着黑瞎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坨不明的人形物体就那样趴在地上,全身黑灰色,但是那锃光瓦亮的大光头是怎么一回事儿? 伍邪指着那个人形物体,磕磕巴巴的说道:“黑爷!您不会是把他头发给剃了吧!” 王胖子眯着眼睛狐疑的看了一眼黑眼镜,“总不能因为头发没了,所以气到趴在地上不肯起来吧!” “那个就是盘古的试验品,是最近一次最完美的试验品,可惜了!他不受控制,所以就只能被关押在这里,让人隔三差五的来送趟吃食,以确保他能活下来。”黑瞎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翻了翻记录。 “这就是试验品!什么试验品啊!这试验品怎么还是个大光头啊!”王胖子赶紧跑过去,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的。 “这不和咱们一样吗?除了皮肤黑了点儿,其他的都和咱们人一模一样的!” 伍邪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黑瞎子就好像是在引导着什么。 “胖子,你赶紧过来!那边不安全!” 王胖子向来是个油盐不进、我行我素的主儿,此时他咧嘴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对身旁的人说道:“天真!瞧瞧这家伙都成这副德行了,难道还能突然跳起来咬我不成?” 然而,就在王胖子这句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摩擦声从地上趴着的那个人形生物身上传了出来。 王胖子听到这阵声响,身体瞬间变得僵直,他缓缓地转过头去,那颗圆滚滚的头颅此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只见刚才还如同烂泥般趴在地上毫无生气的人形生物,仅仅过了一小会儿功夫,居然就这样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王胖子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恐怖的存在。 那张血盆大口大得简直可以一口将他的脑袋整个吞下去,而那双眼睛里布满了白色的眼珠,根本找不到一丝黑色的瞳孔,看上去格外诡异。 更让人胆寒的是,它嘴里那一排排锋利尖锐的牙齿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 最可怕的是,从它嘴角流淌下来的口水滴落到地面上时,竟然发出“滋滋滋”的声响,所到之处连坚硬的土地都被迅速腐蚀出一个个深深的坑洞来! 尽管心中早已被恐惧填满,但王胖子还是强装镇定,干笑两声说道:“嘿嘿!天真,你瞧这人可真是有意思极了!这小精致长得真东西!” 话虽如此,可他那憋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以及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感受。 下一刻,王胖子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害怕,他以一种超乎常人想象的敏捷身姿,一个闪身便灵巧地躲开了身后那个怪物凶猛的扑击。 与此同时,他扯着嗓子放声大喊道:“啊啊啊啊啊!黑爷救我啊!” 随着这声呼救响起,王胖子整个人就像一颗失控的滚石一般,直直地朝着不远处的黑瞎子狂奔而去。 第469章 你们好,我叫齐聿! 第469章 你们好,我叫齐聿! 黑瞎子手一抬,手电筒的灯光照射到那追赶着王胖子的怪物,将其逼退到角落后,手起刀落,将其一刀砍断头颅。 “你可以安息了!” 也不知是不是黑瞎子的话起了作用,那怪物听到黑瞎子的话后,竟然闭上了它的眼睛,原本狰狞的面容都显得那样祥和。 “也是个可怜人啊!” 王胖子站在伍邪身边,莫名的说了一句话。 伍邪扭过头看着王胖子,只见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悲悯神色还有一丝的歉意。 伍邪不明白他和王胖子应该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怪物,为何王胖子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出来。 “胖子!你怎么了?”伍邪不解的问了一嘴。 “嗨!这不是刚刚跑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黑爷手上的那个报告吗!那上面都写了这个怪物也是有人变成的。”王胖子反应很快的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想想也是可怜,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马上就能迎来自己第一个孩子了,结果就因为体质合适,就被盘古的人给害得家破人亡,自己也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存在。” 伍邪原本就是个心软的人,一听王胖子的解释,立马就感同身受一样的难过了起来。 “盘古的人真的是不当人,他们自己不幸福就要别人也不幸福!” 伍邪眼眶淌着泪,咬牙切齿的啐了一口。 黑瞎子回头就看见了被忽悠瘸了的伍邪,用手推了推墨镜。 “你们两个怎么进来了?谢三和谢七呢?”黑瞎子像是刚刚回过神来,询问两个之前死活不肯进来的伍邪和王胖子。 “没看见啊!” “黑爷!这门外头也有鬼啊!” “对对对!刚刚他还拍我们肩膀来着!” 说到这个,伍邪和王胖子就吓得缩在黑瞎子身后,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着他们。 “什么鬼!你们胆子小就直说!别把什么事情都推给鬼!人家也是很忙碌的!” 伍邪和王胖子话音刚落,他们刚刚跑进来的方向就响起了一道声音。 黑瞎子和伍邪还有王胖子回头看去,原来是被分配无趣寻找线索的谢三和谢七几人。 “你们那儿又找到什么线索吗?” “黑爷!那边什么都没有找到!被处理的很干净,带不走的就直接砸毁后一把火烧干净了,要不然就是被浸在水中。” “黑爷,我们那儿也没有什么线索,全是一地的垃圾,要么就是还残留着几条黑毛蛇,不过都处于猫冬状态,我们没有打扰他们,悄悄的退了出来。” “黑爷,我那干净的除了灰尘就是灰尘,也没有发现什么暗室之类的东西。” “黑爷,我哪儿就发现个光盘,但是能不能用就不知道了。” 其中一人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老式光盘上交给黑瞎子。 电光火石之间,那个拿着光盘的人竟然还握着一把短剑,在黑瞎子触碰光盘的瞬间用力捅了过去,却被黑瞎子直接抓住手腕,一个用力折断了。 只见黑瞎子身形一闪,飞起一脚,如疾风般迅猛地踹向那人。 只听一声闷响,那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飞向谢三和谢七所在的方向,最后重重地摔落在他们两人之间。 谢三和谢七见状,立刻默契地出手,一人抓住那人的一只胳膊,用力一扭,将其牢牢制住。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黑瞎子对于这个已经被制服的敌人,竟然丝毫没有想要审讯的意思。 “黑爷!您这都不审讯一下的吗?说不定能从他嘴里问出点有用的信息呢!”一旁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黑瞎子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冷冷地说道:“审讯什么?像这种能够背叛一次的人,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背叛者的嘴里没有真话,与其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他们身上,倒不如干脆一点,直接送他去见阎王爷。”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抬手一挥,谢三和谢七心有默契的一人钳制,一人动刀地上那人瞬间便没了气息。 其实,黑瞎子之所以如此果断,也是因为他深知其中的凶险。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危险情况,他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 此刻,他那双戴着全包皮手套的手便是最好的证明——这双手套不仅可以保护他免受伤害,更是他在面对危机时的得力武器。 尽管他拥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可以长寿不衰,但说到底,他终究还是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并非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之躯。 解决掉眼前的麻烦之后,黑瞎子并没有过多停留。他目光犀利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那张神秘的光盘之上。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却始终未能发现任何端倪。 于是,他索性不再纠结,直接将光盘塞回背包里,然后大手一挥,高声喊道:“继续前进!”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跟上他的步伐,向着这片未知之地的更深处迈进。 一行人来房间最深处,只见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台老式机器。 黑瞎子灵光一闪将背包里的那个光盘塞进老式机器中,不过他回头的瞬间,谢三和谢七就已经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将剩下的几人通通割破喉咙。 “为什么!”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其中两人在看到谢三和谢七的动作后,立刻做出来反应,却还是没有快过谢三和谢七的匕首。 两人就这样带着遗憾,死不瞑目的躺在了地上。 “黑爷!你们这是?” 吴邪和王胖子看着躺倒一片的人,还有举着匕首面无表情的谢三和谢七,两人瑟瑟发抖的蜷缩成一团。 “怕什么!不过是在铲除异己罢了!”黑瞎子让两人收起还流淌着鲜血的短剑,向伍邪和王胖子解释道。 “黑爷!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被人调换的?” 伍邪是又怂又爱玩,但是也算是锻炼出来了一点胆量。 “从一开始,我想要带的人就只有谢三和谢七,再加上没有跟着我们一块儿进来的谢五和谢六了。” “啊!那不就是说,我们和盘古的人走了一路!”王胖子直接跳了起来。 “怕什么!他们就是要跟着我们进来的,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之前,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 “不是!那黑爷,你这一路上也不说给我们个暗示啥的!”王胖子这可就有话说了,那张嘴巴嘚吧嘚吧的停不下来。 伍邪这个时候小动物的直觉让他立刻上手捂住了王胖子的嘴巴,“黑爷,您别介意,胖子他就这个样子,一紧张就是爱讲话了一些。” 伍邪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王胖子接收到信号后,掰开伍邪的手,憨厚的笑了两声,“黑爷!您别介意哈!胖子就是有这个坏毛病,这一紧张就爱讲些屁话!您宰相肚里能撑船!” 黑瞎子看着耍宝的两人,“看你们说的,我好像是什么弑杀的人一样!” “行了,过来看看这个光盘里的是什么东西吧!” 黑瞎子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然后看着已经加载好的机器,紧紧的盯着显示屏。 “能被盘古的人拿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没有绝对的诱饵,可是打动不了我们的。” 谢三和谢七对这个不感兴趣,或者说他们并不认为这个东西看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还不如背过身去警戒来的好。 伍邪和王胖子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地冲到显示屏跟前蹲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屏幕,想要看清楚这个被盘古当作诱饵引他们上钩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然而,就在他们满心期待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显示屏先是闪起一片片雪花状的噪点,随后突然“啪”的一声,整个屏幕瞬间漆黑一团——它居然就这样报废掉了! 看到这一幕,三个人简直气炸了肺。尤其是王胖子,他那火爆脾气哪里能忍得了? 只见他怒目圆睁,嘴里骂骂咧咧着,扬起拳头就朝着那已经坏掉的显示屏狠狠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胖子的拳头即将落在显示屏上的一刹那,一道诡异的蓝光骤然从那台老式机器里迸射而出。 一旁的黑瞎子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张开双臂将王胖子和伍邪牢牢护在了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黑瞎子还大声呼喊着谢三和谢七的名字,希望他俩能够过来帮忙应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可是,任凭他扯着嗓子叫了好几声,却始终听不到谢三和谢七的任何回应。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那道神秘的蓝光依旧闪烁不停,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惊慌失措…… 黑瞎子回头一看,谢三和谢七竟然被定格在那里,这下更觉棘手。 “黑眼镜,好久不见啊!”这声呼唤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瞬间击中了黑瞎子的心弦。 他微微一怔,只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却想不起究竟来自何方。 就在这时,伍邪不经意间将目光扫向自己手腕上的表,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黑爷!时间停止了!” 黑瞎子和王胖子闻言皆是一惊,纷纷看向手表,只见表盘上的时针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地停在了那里。 正当大家惊愕不已的时候,一道神秘的蓝光从旁边的机器中缓缓飘荡而出。 随着光芒逐渐消散,一个身影渐渐浮现出来。 然而,当看到这个身影的面容时,伍邪和王胖子都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因为,眼前这个身影竟然和伍邪长得一模一样!无论是五官轮廓还是身材高矮胖瘦,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王胖子先是呆呆地指着那道身影,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看身旁的伍邪,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道身影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伍邪,让我来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齐聿。” “什……么!!!!”伍邪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整个人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喉咙更是因为过度惊讶而喊破了音。 黑瞎子也是轻笑一声,想要上前和他握个手,那知齐聿只是轻叹了一口气,“黑眼镜,我现在只是一缕残破的灵魂。我已经没有实体了!” 只见黑瞎子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随后又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一般,迅速地将手收了回去。 他紧盯着对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沉声道:“看出来了,不过……你不是早就死在疗养院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齐聿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我的肉体的确已经死在了疗养院,但幸运的是,我的灵魂得到了殿下的救助,这才侥幸存活下来。” 听到这话,黑瞎子眉头微皱,追问道:“即便如此,你既已得到殿下相助,又怎会落得这般田地?只剩这残破不堪的灵体不说,竟然还附身于盘古这座基地里的一台老式机器之上?” 面对黑瞎子连珠炮似的发问,那人轻叹一声,语气沉重地回答道:“都是拜那两人所赐啊!他们先是将我的灵体残忍地撕裂开来,然后又把我送到了盘古这个地方,任由那些家伙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研究。” 黑瞎子闻言,心中顿时了然,冷哼一声道:“这么说来,此地之所以会被废弃,恐怕也是因为你搞的鬼吧!” 齐聿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道:“我在殿下身旁静心调养已有一段漫长时光。 尽管当时遭受重创,灵体惨遭撕裂,但终究还是幸运地残存下了些许能力。 只可惜,尚未等到这些能力尽数复原之际,便被匆匆送至此处。” 说到此处,齐聿不禁面露苦涩之色,继续讲述着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待到我终于能够完全康复之时,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灵体已然被那些家伙肆意折磨到几近消散的地步! 面对如此绝境,我已别无选择,唯有凭借仅存的最后一丝微薄之力,在此处掀起一场惊涛骇浪般的骚乱,迫使他们不得不忍痛舍弃这个地方。” 回忆起力量爆发时的情景,齐聿的眼神中闪烁出一抹决然之光,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当我将所有力量毫无保留地喷涌而出的瞬间,殿下竟然敏锐地捕捉到了来自于我的这股强大能量波动。 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火速赶来此地。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当殿下抵达之际,我那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灵体早已开始一点一滴地缓缓消散……” 第470章 最后的帮助 第470章 最后的帮助 齐聿神魂不稳,即便有心想要告诉他们再多,也不过是徒劳。 “我能告诉你们的有限,剩下的只能由你们自己去拼凑了。” “那就长话短说,我们知晓了其中的一部分,也好过两眼一码黑不是?” 王胖子向来是个心急的主儿,哪里能听的了那么多废话,“那个齐叔,你想告诉我们啥情况啊?” “对啊!齐叔,你当年怎么会被人害死,又被人抢夺了灵魂关押在这里?在这里的这些年里,你又经历了什么?”伍邪虽然满腹的心事,但是在大事面前,也只能强压下去。 “是你三叔,或者说是被夺了心神的伍三胜,他与汪家与虎谋皮,他想要让伍家脱离汪家的监视,汪家想要顶替盘古的权势。 可惜,汪家与你三叔都棋差一招,汪家的谋算被盘古知晓后,直接将计就计的将其利用起来。 你三叔也因为满盘皆输而落得心神不稳,最终被盘古的人操控住。 你三叔已经不是原先的三叔了,谢连环或许已经知晓一切,但是他陷得太深了,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谢连环拼尽全力将我们所有人关押在了疗养院,就是希望能利用哪里的特殊地理位置,消耗掉我们所有人身上的那股特殊力量。 可惜,谢连环的计划很完美,就是败在了伍三胜那个人的心软之上,他对陈玟瑾心软,可是陈玟瑾却没有对他心软。” 伍邪陡然之间知晓他的三叔早就已经换了人,而谢连环却是幕后默默帮助他们的人,伍邪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伍邪,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你的三叔早就被人替换之事。 不过,殿下当初说过,或许伍三胜还活着,不过是他的灵魂被人压制住了,若是能够将他体内活跃着的灵魂赶出去,或许你三叔还能够清醒过来。 只是,你三叔到底被人寄生多年,能够清醒过来的几率很渺茫。” 齐聿也知道伍邪的悲伤,陡然之间知晓三叔不是三叔,三叔的女朋友也是暗中谋划的一员,这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好过。 王胖子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齐叔,你说慢点儿,我这没听明白。” 黑瞎子仗着黑暗里没人看得清楚他的表情,直接冲天翻了个白眼儿,“齐聿的意思就是,伍邪的三叔现在是一体双魂。 盘古掌控汪家,汪家监视九门。 伍三胜和汪家合作,汪家答应不再监视九门,伍三胜帮助汪家得到长生反过来掌控盘古。 结果,他们的谋算被盘古知晓后,来了个将计就计,直接一网打尽。 现在就是汪家直接来了个大清剿,一个不胜全被抓走,九门也不复存在。 但是当初说好的交给汪家的那几个实验人员也被盘古带走。” 黑瞎子智易通解释到是让王胖子明白了不少,但是他还有一个问题,“可是,伍三胜知道汪家就是背后监视的人,直接向上举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劳心劳力的自己再来哪里算来算去的?” 黑瞎子被王胖子的话噎了一下,“聪明反被聪明误。伍三胜脑子转的太活络了,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 伍邪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看向灵魂状态的齐聿,“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要向我传递两个消息,一个就是我三叔被人替换的事情,一个就是盘古早就知道了三叔和汪家的谋划。” 伍邪不是傻子,有些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 “可是,有一点你没有告诉我,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你说,三叔和汪家合作,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连我三叔的女朋友玟瑾阿姨都不知道,你却知道。” “还有,汪家背后的盘古既然能够扶持汪家,就可以扶持陈家,张家,刘家,只要他们想就能够有千千万万个汪家冒出来。” “要么你也同样是盘古安插在汪家的监视者,不过被汪家发现后,和我三叔一块儿将你害死,又被盘古的人发现你以灵魂状态活着,所以才会有人来抢夺你的灵魂。” 齐聿看着被精心栽培的伍邪,不得不说确实聪明。 “伍邪,你很聪明,但是有的时候聪明不代表什么。” 齐聿飘到伍邪身边,“从我被关押在这里后,有不计其数的人想要从我这里套到最终的计划,但是我都知告诉了他们刚刚我所说的。” 伍邪紧蹙眉头看着和他紧贴着脸的齐聿,“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太过贪婪了,他们每一个人都很聪明,但是没有一个看清我。” 齐聿从伍邪身边离开,坐在了那台老式机器上。 “只有你的眼中没有一丝的贪婪,甚至可以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我说的任何一个字,对吗?” 黑瞎子站在所有人的身后,在对视其余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不明的笑意。 王胖子则是张大了嘴巴看着身边的伍邪,毕竟对他三叔是怎样的感情,他太清楚了,只要哪怕一点消息,他都会不辞辛苦得赶过去。 “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相信你说过的任何字。这次来西北,也是有人通过短信告诉我,我三叔来过这里,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 伍邪面色平静的看着斜坐在机器上的齐聿,吐露出了他来西北的真实目的。 王胖子这可就炸了毛了,“不是!伍邪,你不是说就是来旅游的吗?合着还是因为你三叔的关系,所以你就带着胖爷来西北?” “车子半路爆缸也是你干的好事?” 王胖子突然想到,他们到达西北后,租车的时候,伍邪掀开车盖看了一眼,当时他只当是伍邪心细,原来合着就是为了让车子在半路抛锚啊! “胖子,这些事情等咱们出去了,我再和你慢慢解释!”伍邪脸色尴尬的摸了一把哦自己的鬓角。 王胖子也不是不分是非的人但是还是梗着口气,“行,等你出去了,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攮死你!” 齐聿的身体开始慢慢的消散了,“这就是最后的计划,伍邪!我既希望你一辈子都不会有打开他的时候,又希望你能够打开它,终结这场诅咒一样的计划。” 伍邪走上前接过齐聿手中凸显的那一份信件,“这是?” “这就是所有人都心心念念的最后的计划!” “伍邪,我很抱歉!因为我父亲的一句预言,困住了你的一生!” “我确实如你所说是盘古的人,但是我就只有那一个父亲,是我最后的亲人!我不能抛弃他,也不能不管他!” 伍邪看着消散的齐聿,耳边只回荡着他的最后一句话,“九门齐家终究还是消散了!” 伍邪后来明白了齐聿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齐家已经没有族人了,齐聿是齐家最后的血脉了。 曾经沙城的神算齐家彻底的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他们的事迹也只留存在了人们的口中。 第471章 殊途同归 第471章 殊途同归 伍邪、黑瞎子和王胖子看着灵魂状态的齐聿就像是碎裂的瓷器一样,就那样样一点一点的消散在空气中。 伍邪他们看着齐聿的样子却无可奈何,他们只能这样束手无措的看着齐聿真正的死去。 就在他消失的刹那间,原本停滞不动的时针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开始“滴答滴答”地重新转动起来,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基地中显得格外突兀。 而一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无法动弹的谢三与谢七,也猛地恢复了行动能力,他们先是一愣,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疑惑。 伍邪反应极快,几乎在齐聿消失的同时,他的手就如同敏捷的猎豹一般,迅速将齐聿之前交给他的那封信件紧紧攥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到了自己贴身的衣兜里。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像是守护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这封信,谁都别想从我这儿拿走。”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藏信的位置,仿佛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抢夺信件的潜在威胁。 就在这时,黑瞎子那略带焦急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这儿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要塌了,我们尽早离开吧!” 他的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墙壁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明显的裂痕,天花板上的灰尘也在簌簌地掉落,仿佛整个基地都在发出即将崩塌的预警。 黑瞎子一边说着,一边催促着谢三、谢七和伍邪,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众人不敢有丝毫耽搁,在黑瞎子的带领下,匆匆朝着基地的出口奔去。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基地中回荡,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与急切。 当他们终于踏出基地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 黑瞎子他们回头望去,只见那座废弃的基地就像是一个被抽去了筋骨的巨人,失去了支撑,轰然倒塌。漫天的尘土飞扬而起,将整个基地都笼罩在了一片朦胧之中。 仿佛齐聿的存在才是这座基地存在的意义,在他离开之后,时间就像是突然想起了这座充满罪孽的牢笼,毫不留情地将它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那倒塌的废墟仿佛是时间给予的审判,见证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罪恶与秘密。 伍邪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弥漫的尘土中缓缓走出。就在这时,他们迎面碰见了四处巡逻的彭野。 彭野就那样骑在那匹棕红烈马身上,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坐在车子里的伍邪。 “彭野,如果你提前知道了自己的人生,你是否有勇气,重来一遍?” 伍邪从车子中离开走到彭野的身边,仰着头望向他。 彭野低头垂眸望着渴望得到答案的伍邪。 “我的人生只剩下了两个季节,一个烦躁炎热的夏天,一个寒冷刺骨的冬天。” “一开始冬日里刺骨的冷风穿透了我的心脏,可是冬日终有结束的那一天,我一直坚信我的夏天在慢慢到来。” “我原本以为我的夏天到了,就不会再经历一次寒风刺骨的冬日。” “可是我错了,后来我的夏天也走了!自那以后,我的季节只剩下了万物复苏的春天,还有万物凋零的秋天。” “他们都说我疯了,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没有疯!我只是和他们所感受的不一样。” 伍邪看着彭野就那样满怀着希望看着远方。 “西北在你们眼里确实很荒凉,但是在我的眼里它并不荒凉,因为这里有我的父母,有我的爱人,还有无数为国而战的人。” 伍邪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但是他想彭野应该已经得到了他的答案。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伍邪低头的瞬间,他看见他的泪滴落在了草地上。在抬头的时候,伍邪的眼中闪烁的是熊熊烈火。 “彭野,他们都说是我错了,是我魔怔了,那么多的人因为我而死是因为我的执着。” “明明是一个消失很久的人,为什么每次一有消息,即使知道那不过是个想要引诱我上钩的假消息,我却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咬上去。” “我也明白的,执着太久的东西本身就没有意义,就像我三叔一样,可能他就藏在哪个地方,也可能他就那样凄惨的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也可能最终找回来的不过是一具白骨。” “但如果要我坦然自若的接受他的离开,我做不到。” “就像我,就像我和我二叔那样。那不过是极为平常的一天。我和他之间爆发了一场再习以为常的争吵,这样的场景仿佛已经上演过无数次,就像每个家庭中都会有的小摩擦一样。” 伍邪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他想起就那样一个宁静又美好的下午,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像般悠悠飘荡,微风轻拂着路边的垂柳,发出沙沙的声响,一切都显得那么风和日丽。 然而,就在这样看似美好的氛围里,他和二叔再次因为相亲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二叔总是苦口婆心地劝他,说他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该找个好姑娘结婚生子,好延续伍家的香火。 可伍邪却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过早地被婚姻束缚,他有着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激烈的争吵声在房间里回荡。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命运的齿轮就在这看似平常的瞬间悄然转动。 他不过是气冲冲地出门一趟,想要到外面透透气,让自己烦躁的心情平复一下。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 然而,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不在了。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 他是被胖子拉着逃亡的路上才得知,有人用他的名字将伍家的一切都写进信中,寄到了警局。后来的一切都已经不是他二叔能够控制得了。 他的二叔为了保全伍家,也为了保全那些人的秘密,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戕在了狱中。 二叔本是伍家的顶梁柱,他有着过人的智慧和谋略,本该端坐在伍家那宽敞明亮的大厅里,谋划着伍家的未来,带领着伍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可后来他却只能孤独地躺在那阴暗潮湿的监牢中,然后被草草的烧成灰烬,扔进一个很普通的骨灰盒子里面。 他的二叔那样高大的一个人,最后就只剩下了几两骨灰。 彭野看着伍邪怀念的看着落日,余晖照映在他的脸庞上,“你很想你的二叔,也很想你的三叔。” “我从小就是二叔和三叔照顾长大的。我很少看见我的父母,虽然我知道他们的爱并不比二叔、三叔他们少。” 伍邪看着彭野,“就像你的母亲一样,她一面因为失去你父亲而痛苦,一面却怀着对你的爱而活着。” 彭野惊艳的看着伍邪,他们明明不过是一个相识不过一天的陌生人,为何? “或许,说出来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但是我在梦境里看见了你的一生。” 伍邪缓缓转过头,目光再次投向那正缓缓西沉的太阳。那轮残阳似血,将天边的云霞染得如同一幅浓烈的画卷,而他的眼神却在这绚烂的色彩中透露出无尽的沧桑与悲悯。 他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喟叹,说道:“我看见了你的父亲,那是一幅让人心如刀绞的画面。 当时,子弹无情地穿透了他的心脏,殷红的鲜血瞬间洇染了他的衣衫。他的身体摇摇欲坠,每一丝力气都在随着鲜血的流逝而消散。 可即便如此,他却强撑着那即将倒下的身躯,在那片荒无人烟的地方苦苦等待着他的儿子。 一个多小时啊,每一秒对于他来说或许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儿子的牵挂与期盼,仿佛只要能看儿子最后一眼,他便能毫无遗憾地离去。 但他就那样倔强地等着,直到最后一丝生命的光芒从他眼中消逝。 我还看见了你的母亲,她是那么深爱着你的父亲。在你父亲离去之后,她的心仿佛也跟着一起死了。 她的世界瞬间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痛苦。她无数次地幻想能立刻去陪伴你的父亲,在另一个世界与他重逢。 然而,她终究还是因为对你深深的爱而留了下来。她把全部的精力都倾注在你的身上,含辛茹苦地将你抚养长大。 那些年里,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生活的重担,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排忧解难。可即便如此,在你成年之际,她心中对爱人的思念终究还是战胜了一切。 她带着对你的不舍与牵挂,踏上了去见你父亲的路,最终在另一个世界与他团聚。 还有你的爱人,她就像一道温暖的光,猝不及防地闯入了你那冰冷如霜的世界。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又明媚,瞬间驱散了你心中的阴霾。 你们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那些日子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璀璨而又珍贵。 你的幸福仿佛就那样触手可及,你以为终于可以摆脱命运的捉弄,拥有属于自己的温暖与安宁。 命运却总是不肯放过你。当年害死你父亲的那些盗猎者,就像一群阴魂不散的恶魔,再次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中。 那一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你和爱人在林间漫步,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突然,枪声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些盗猎者如同一群恶狼般向你们扑来。你不顾一切地保护着爱人,可终究还是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那颗子弹原本是朝着你开的,是她推开了你,替你承担了那颗本该射进你胸躺的子弹,她的身体瞬间倒在你的怀中。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舍,她紧紧地抓着你的手,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你抱着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可她还是渐渐闭上了眼睛,就像你的父亲一样,死在了你的怀中。” 在那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地上的几缕枯草。彭野就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形微微有些佝偻,脸上带着那样无声的笑容,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与沧桑。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晶莹的眼泪如同圆润的珍珠一般,一颗接着一颗,顺着他那饱经风霜的脸颊滚落下来,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每一滴泪落下,都仿佛带着他内心深处的伤痛与悔恨,砸在干燥的土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土。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伍邪的身上,那眼神里满是真诚与关切,嘴唇微微颤抖着。 “伍邪,我希望你别和我一样啊!你看我这一生,错过了太多太多。曾经我也有那么多珍贵的人在身边,可我却总是不以为意,总是觉得时间还长,机会还多。”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应该好好珍惜身边的人,把每一次相处都当成最后一次,别等失去了,才在无数个夜晚里追悔莫及。” 说完这些话,彭野缓缓仰头,看向那被余晖映得通红的天空。 天空就像是一幅巨大的绚丽画卷,橙红色的晚霞肆意地铺展着,仿佛是大自然用最浓烈的色彩在诉说着什么。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手中的马鞭,手腕微微用力,马鞭在空中高高扬起,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马鞭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在空中回荡。 那声响,仿佛是他对过去的告别,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伍邪静静地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彭野的身影。他看着彭野骑上那匹健壮的骏马,骏马扬起四蹄,朝着落日的方向奔去。 彭野的背影在夕阳下逐渐变得模糊,只留下一个孤独而又坚定的轮廓。那轮廓在余晖的笼罩下,仿佛散发着一种悲壮的气息。 伍邪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对彭野的同情,也有对他话语的思索。 他目送着彭野,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之中,才缓缓收回了目光。此时,草原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微风的吹拂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我们终究是殊途同归!” 第472章 半月之蝇 第472章 半月之蝇 黑瞎子夜里和谢瑜臣通话的时候,告诉了他今日发生的一切。 “花儿,你说齐聿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三分假,七分真。” “那三分真,那七分假?” “真的就是伍三胜和汪家合作,将当年科考队的所有人都献给了汪家做长生实验。 齐聿是盘古安插在汪家的人也是真的。 齐八爷当年确实失踪一直没有下落,若是落在盘古的手里,也不排除齐聿是被他们威胁的可能性。 不过,如今齐家已经没有一个后人了,这件事情也只能就此盖棺定论。 假的就是,伍三胜被人顶替,盘古知道汪家想要翻身做主。” 电话那头传来被子摩擦的声音,“汪家不是傻子,他们本身就是盘古扶持起来的,不可能不知道盘古的实力如何。” “确实,若是真的想反不会等了这么多年,早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就举起屠刀挥向那些安插在汪家的人了。” 谢瑜臣窝在被窝中,半眯着眼睛,“你哥哥说,爹爹曾见过齐聿,还救了他?甚至还留下了一份书信,是什么最后的计划?” 黑瞎子嗤笑一声,“你还真相信齐聿说的鬼话吗?” “花儿,他都已经变成鬼魂了,他说的话如何能够当真?” 谢瑜臣翻了个身,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等你回来后在和我详细说吧!” 黑瞎子也听见了谢瑜臣越来越小的嘟囔声,“等我回来和你好好说说,你乖乖睡觉吧!” “花儿爷,需不需要哄睡服务呀!” 谢瑜臣恼羞成怒道:“不需要!” 黑瞎子听着电话里头的忙音,轻笑出声,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轻柔的亲了一口屏幕。 “晚安!我的西府海棠!” 第二天一大早,睡饱了的谢瑜臣穿戴整齐站在谢府的练武台,先是练习了父亲教给他的锻炼身体的功法,之后用过早膳后,就前往书房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 中午与楠枫小姨一块儿共进午餐,顺带商量一下下次拍卖会上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既不会打了上头的脸,又能满足那些权贵们的好奇心。 下午去了趟梨园,听了场底下人的戏,结束后在后台一一点评了他们的不足之处。 晚上用过晚膳后,在小花园中逛了圈儿消消食,又继续坐在书房中处理公司事务。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利用祖父赠与的法器前往爹爹处,与爹爹和父亲享受一会儿天伦之乐,然后被父亲扔出家门。 谢瑜臣从花府门口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不满的嘟囔着:“父亲真讨厌!好不容易来一趟,竟然就这么把我扔了出来!” 谢瑜臣话音刚落,大门打开从里面扔出来一个荷包正中谢瑜臣的额头。 “自个儿去天都城逛逛,别老是来打扰你爹爹休息!” 谢瑜臣看着又被关上的大门,无助的张了张嘴,“父亲!你倒是给我派个人啊!我在这方世界人生地不熟的,你让我上哪儿去逛啊!” 大门再次打开,从里面扔出来一个人,“少主,老奴带您去天都城逛逛!” 谢瑜臣无语的看着被自己父亲扔出来的管家,还有身后那一溜的侍女还有护卫。 “父亲是打算让我带着你们去砸场子吗?” 谢瑜臣看着从侧门缓缓驶出来的一辆华丽精致的马车,还有两旁各站立着的十五名侍卫。 马车上还有三四名模样俊俏的侍女候着,管家则是躬身邀请谢瑜臣上马车。 “少主,殿下与张先生有事相商,但是这查账的日子又快到了,所以殿下就让少主代为前往。” 谢瑜臣扯了扯嘴角,他来这儿就是想要放松一下,不想要再看那些公司报表,没成想来了这儿还是躲不掉那些账目。 谢瑜臣泄气的走进马车,在侍女们的服侍下更换衣物,前往了需要查账的店铺。 卓翼宸刚结束一个案子,就听府中管家说花府的少主来了,匆匆忙忙的连述职都没来得及就跑了出去。 赵远舟他们看着匆匆忙忙跑出去的卓翼宸,一阵疑惑。 “这还是我头一次看见小卓这么匆忙的!” “小卓大人这是听见了谁的名字?竟然连一向最在意的职责都抛之脑后了?” “小卓哥这是要去哪儿?” “小卓大人可真心急!” “小卓大人他变心了!” ??? 文潇他们一脸“你没事儿吧!”的表情看着赵远舟,不理解他是怎么说得出这句话来的? “怎么了?小卓肯定是听到那个野男人的名字了,不然怎么会一句话都不说的直接抛下我们跑了?” 赵远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手帕,装模作样的擦拭着眼角隐形的泪水。 卓翼宸还是晚来了一步,谢瑜臣他们的马车刚走,正好与他擦肩而过。 “小殿下,少主他刚走没多久!” 卓翼宸失落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那小花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听管家说少主是代替殿下他们去查账的,或许过几天就回来了也说不准呢?” 卓翼宸站起身拍了拍衣裳上沾的灰尘,“那小花哥哥他去哪里查账的?” “似乎是二殿下所在的宫门附近吧!” 卓翼宸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进府内,并吩咐了下人去辑妖司传个信,他今日不回去了。 文潇他们接到卓翼宸的口信已经是他们对指挥使述完职之后了。 “看来是小卓大人的哥哥来了,所以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跑出去。”英磊搭在白玖肩膀上的手把玩着小辫子。 “小卓的这个哥哥确实非常神秘,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甚至连小卓自己都很少有机会与他当面相见。所以这次他的突然到来,小卓会如此激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文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拔下头上插着的簪笔,然后迅速地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裴思婧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弓,宛如一座雕塑般守候在文潇身边。当听到文潇的话后,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嗯。” 白玖年纪尚小,虽说成为了一个小队中的人,但是他们平日里多是关于案子的事情,他对于卓翼宸家人的了解只存在于他人的一知半解中。 此刻,白玖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看着文潇,疑惑地问道:“文姐姐,小卓哥难道还有其他哥哥吗?我之前听人说,小卓哥就只有卓翼轩大人这一个哥哥呀!” 白玖的目光充满了期待,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迫切地希望文潇能给她一个答案。 赵远舟见状,竟然也学着白玖的样子,眨巴着眼睛,娇声娇气地对文潇说道:“文姐姐,你可以和我说说嘛!” 然而,他这一模仿却让人有些忍俊不禁。文潇原本还面带微笑地看着白玖,可当她转过头看到赵远舟那副模样时,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差点直接呕吐出来。 “哎呀呀,白玖撒娇那是可爱,你这算什么呀?简直就是恶心!你都这么大的妖了,还学人家小孩子撒娇,真是让人受不了!”文潇一脸嫌弃地对赵远舟说道。 “东施效颦!”英磊在一旁摸着小辫子开心的嘲笑着赵远舟。 赵远舟瞪着英磊和白玖的眼睛红了那么一瞬,立刻就把小山神还有白玖这两个小朋友吓得缩在了裴思婧和文潇的身后。 谢瑜臣这边走进马车里,在侍女们的服侍下换上了一早就准备好的衣衫,此刻,正端坐在马车的窗棂处,看着外头不断向后移的风景。 “趁着这个时间,与我说说那几家的事儿吧!” 管家跪坐在一旁,详细的叙述了即将要去查账的那几家店铺。 “这几家店铺一年不如一年,每年业绩都在下滑,但是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那几家店铺生意却是年年上涨。” “爹爹是怀疑有人从中作怪?”谢瑜臣端着茶杯欣赏着车外的风景。 “不错,殿下名下的产业众多,这几家不过是中下游的店铺,但是不能为主分忧乃是我等之大过。”管家低垂的头颅眼中露出凶光。 “老奴让府中之人悄悄前去调查过了,那几家店铺的掌柜的任人唯亲,铺中之人皆是他们的亲眷,甚至偷盗店铺货物为己用。” “如此说来,只需将这几家店铺中人扭送官府即可解决那几家店铺的危机?”谢瑜臣扭过头来挑眉看向管家。 管家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若是如此,我等何须这般为难!” “总不能是他们还勾结了官府人员吧!” 管家无奈点了点头。 “少主料事如神!他们盗取店铺中的货物,成色好的上供给那个地方的官府人员,为此开通道路,稍微次一点的就自己带回家中享用,剩下的放置店铺中按照上品售卖!” 谢瑜臣颇有些为难的看着管家,“如此说来,我们还拿他们没有办法了不成?” 管家不语只是低垂着头,叹息着“都是我等管教不力,竟让此等小人钻了空子,偷盗了殿下的东西!” 谢瑜臣修剪得当的指甲尖就那样敲击着桌面,管家额头的汗珠冒个不停,却不敢伸手擦拭,管家似乎是注意到了谢瑜臣在发呆,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 “等我去了那儿再说吧!你先出去吧!” 谢瑜臣紧盯着管家离去的背影,眼神幽暗,似是有说不尽的话。 “派人悄悄地去探查那边的真实情况!” 谢瑜臣的影子有一瞬间的波动,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小翠!取笔墨纸砚来!” 房门再次被打开,一身翠色衣衫的侍女端着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靠近谢瑜臣。 谢瑜臣取过信纸,粘上早就已经研磨好的墨汁,很快一封信就书写完成了。 小翠跪坐在不远处,低垂着眼眸犹如端坐在庙宇之中的神佛。 “尽快送去宫门!” 小翠接过信纸没有过多的询问,一个转身直接消失在了房间中。 “二殿下,这是少主让我交给您的信件!” 小翠直接出现在了宫远徵的徵宫之内,里头负责巡逻和洒扫的下人们对突然出现的小翠已经见怪不怪了。 宫远徵一把拉开了徵宫小药房的门,正疑惑小花哥哥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花哥哥的信件?” 宫远徵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件,一目十行的浏览完了信件后,直接点燃火折子将其焚烧殆尽。 宫远徵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角宫。 这个时间点儿,宫尚角正在书房中处理着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 宫远徵对角宫太过熟悉,角宫的那些侍卫也很熟悉这个从小就生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小公主,也明白角公子对其的宠爱,自然不会多加阻拦。 “哥哥!” 宫远徵推开书房门,先是看见了跪坐在案桌后的宫尚角,再一眼就看见了案桌旁研磨墨汁的上官浅。 宫远徵紧皱眉头看着上官浅,“你怎么会在这里?滚出去!” 上官浅无措的捏着墨块,楚楚可怜的看着捏着狼毫的宫尚角,“角公子,这?” 宫尚角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无锋刺客而冷落了自己的弟弟,“这里不需要你,你出去吧!” 上官浅只能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墨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书房。 上官浅刚踏出书房门口,就听见身后的房门被重重的关上了,里头还传来了小公主埋怨哥哥的声音。 “哥哥!你怎么让那个女人进入书房之中!你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中了那个女人的美人计了!” “远徵弟弟说的这是什么话?哥哥心里只有远徵弟弟,怎么还能放的下其他人?” “哥哥!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让那个女人进去书房!” “不过是手边无人罢了!正好她送上门来,用着顺手。” 上官浅无语的抬头望了一下被山林瘴气笼罩的太阳,暗忖:这对该死的兄弟,就不能等她走了在骂她吗? 上官浅调整好心态后,袅袅娜娜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今日,可是她半月之蝇发作的日子,她的解药还捏在宫尚角手里,不过是几句辱骂,又不会掉几块肉。 “上官姑娘,这是角公子让我送过来的,说是很满意你最近的表现!” 上官浅回到院子,就看见了站在她房间,等候许久的侍女。她身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只青玉瓶子。 上官浅勾唇一笑,“还请于姨和角公子说一声,举手之劳罢了!” 第473章 碎魂 第473章 碎魂 上官浅熬过了这次的毒发,再次出门的时候,就碰上了面色苍白的云为杉。 “云姐姐这是怎么了?” “不打紧,不过是些小毛病。” 云为杉捂着自己的小肚子,外人看来也不过是女儿家的那点事情,不会太过细究。 上官浅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云为杉,顺势搭上了云为杉的脉,“小玉,你回角宫去个暖乎乎的汤婆子过来。” 上官浅支开了身边的侍女后,扶着云为杉朝着不远处一座避风的小亭子走去。 “云姐姐,这女儿家的身子最是重要的,若是一个不慎落下了病根子,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多谢!” 云为杉虽然不理解上官浅怎么会这么好心,但是下一刻她就知道了。 “云姐姐,不会还在找你那妹妹吧!” 云为杉瞳孔缩了一下,抬头看向上官浅,她正浅笑莹莹的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 “看云姐姐这话说的,都痛的发昏了,我还能是谁?我是大赋城上官家的庶女——上官浅。” 上官浅附身凑到云为杉耳边,小声说道:“我还是被无锋灭了门的孤山派嫡女—崔锦书。” 云为杉不知道上官浅为何会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云姐姐别怕,你的身份早就已经被人挖了个底朝天儿了。” 这时,小玉已经捧着用金丝银线包裹着的汤婆子过来了。 “云姐姐,快捂着,有点热乎的东西总能缓解一下疼痛。” 云为杉蠕动了两下嘴,轻声道了句谢谢。 “云姐姐,你与我一同入的宫门,在这儿我也只认识你,大小姐如今正是继任商宫宫主一职,忙的脚不沾地儿,羽宫那儿你也是知道的。” 上官浅坐在云为杉的侧身,手中抱着汤婆子,轻声叙述着她在角宫中的孤寂日子。 “以后你得空或是觉得角宫中无人陪伴你,你可以遣人过来喊我一声,我陪你在这宫门中散散步可好?” 云为杉也是知恩图报之人,上官浅与她同为无锋刺客,又同样身处宫门,自然是想相互抱团取暖的。 上官浅与云为杉聊了会儿天,见天色渐晚,与侍女小玉一块儿将云为杉送回来于宫之中。 回到角宫后,就被宫尚角喊去了书房之中。 “今日,你与云为杉聊的如何?” 上官浅自然不会隐瞒宫尚角什么,毕竟在宫门之中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宫尚角。 上官浅老老实实的告诉了宫尚角,她今日与云为杉都聊了什么,云为杉为何进入宫门。 “云为杉进入宫门只为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宫门布防图,一件就是她在无锋认的妹妹。” “宫门布防图?羽宫就是负责的这件事情,再者羽宫不是已经有一个你们的刺客无名了吗?” 宫尚角端起面前的香茗品尝起来,抬眼的瞬间眼中寒光直刺上官浅的心口。 “角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上官浅站在墨池的那一头,看着面色阴鸷的宫尚角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宫尚角轻笑出声,“看来,你的云妹妹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和你讲的。” “羽宫的那位雾姬夫人就是无锋潜藏在宫门并暴露在所有人眼中的刺客,你们称呼她为无名。” 上官浅只觉得手脚发冷,以前从来都是她一步一步的将别人勾进她精心编织的牢笼中。 如今不过是进了一趟宫门,她竟然连最基本的谨慎都忘记了,从一开始就被云为杉给牵着走了。 上官浅回想着从一开始,云为杉就是以猎人的身份靠近她,让她放松警惕之后,一步一步蚕食她的情报,最后让她这个猎物以为那位猎人已经被完全掌控在了手心。 “多谢角公子提醒!”上官浅福了福身,紧握的双手,修剪得当的指甲狠狠的掐着自己。 “云为杉是无锋专门培养出来给宫子羽的,不过让云为杉没有想到的是宫子羽从选了她之后,就一直不得空,使得她与宫子羽之间根本培养不出感情。” “今日,我在扶着云为杉的时候,有探过她的脉象,是寒症,与她修习的极阳心法相克。” 宫尚角手指搭在案桌上,轻点着桌面,“宫子羽修习的乃是极寒心法,云为杉不可能这么正正好的就修习的极阳心法,而且她一开始的目的是少主,但是宫唤羽修习的乃是玄石功法,根本不需要什么极阳来辅助。” “看来,茗雾姬真的是传递了不少的消息回去。恐怕,宫门的布防图你们无锋早就已经拿到手的了。” 上官浅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上心头,“那我上次拿给他们的布防图?” “自然是真的,不过是有些地方改变了一下罢了。”宫尚角看着慌乱的上官浅。 “都是一模一样才会让你给认得人起疑心。十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变化?” 上官浅听到宫尚角的解释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角公子!” “你我既已成为了盟友,我自然会保你!但是不要让我知道你把心思打到远徵身上,不然我可不会管你是哪头的人。” “这是自然的,徵公子尚且年幼还需要角公子替他遮挡风雨。” 上官浅话头一转,“不知角公子这么晚了唤人叫浅浅过来所为何事?” 宫尚角自然也听到了外头那银铃的声音,原本生冷的脸都柔和了不少。 “哥!” “你怎么又在这里?” 宫远徵直接推门而入,淌着那从不让任何人触碰的墨池坐在宫尚角身边。 “远徵,这段时间因着宫门生变,我已许久未曾出现在江湖之中,有些人心中生了些不该有得心思,我得去处理一下。” “哥哥这次打算去几日?” 宫远徵接过宫尚角递过来的茶盏,轻睨了一眼那边站着的碍眼的上官浅。 “上官姑娘,这几日我不着急用。远徵弟弟年幼做事冲动也是情有可原,还请你不要与他多做计较。” 宫尚角眉眼尽显笑意的看着气呼呼的宫远徵,“若是他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地方,只可等我回来后告诉我。” 上官浅自然也是听出来宫尚角的潜意识,我弟弟还小,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等我回来了你告诉我,但是若是让我知道你趁我不在欺负他,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上官浅看着不住朝她甩眼刀的宫远徵,“徵公子年幼,我怎会同他多计较。” “若是角公子无其他事情,请恕浅浅先行告退!” 宫尚角同意了她的请求,宫远徵看着离开书房的上官浅,轻哼出声。 “哥哥,小花哥哥最近要过来,你出门若是遇见他,可否替我带几样东西给他?” 宫尚角替弟弟叙茶的手顿了顿,“我与谢公子并不一定会碰上,不过,若是碰上了自然是会替远徵将东西交给他。” 宫远徵和宫尚角又聊了会儿天后,打算回徵宫休息,却被宫尚角挽留着住在 了角宫。 “远徵,明日哥哥就要出宫门了,今日不留下来陪陪哥哥吗?” 宫远徵看着一反常态挽留他的哥哥,虽感到不解,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出去过,他也曾想陪陪哥哥,却都被婉拒。 若是宫紫商在此处,恐怕会惊愕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她定然会毫不留情地斥责宫尚角:“宫尚角啊宫尚角,你这臭不要脸的家伙,竟然学起了人家女儿家的忸怩作态,就只是为了挽留弟弟陪你一同入眠!” 宫尚角此刻满心焦急地看着宫远徵,只因他听到了他心爱的弟弟宫中竟然温着一盅汤药,关切地问道:“远徵,你说徵宫的小药房里还温着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远徵被宫尚角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有些茫然地解释道:“哥哥,那不是我的药,是我新研制的一种药剂。之前阿爹来过一趟,顺便给我带了一些新的药材,我就用它们来调制了这种药剂。” 宫尚角听闻此言,心中的担忧并未减少半分。他迅速站起身来,紧紧拉住宫远徵的手,一同站了起来。 然后,他开始上上下下地摸索着宫远徵的身体,仿佛要将他全身都检查一遍,甚至连头发都差点被他拨开查看,生怕弟弟身上有什么隐藏的伤口。 “哥哥!不是我受伤了!我这好着呢!那是我新研制的了一剂药方,还没来得及让我那傀儡试药呢!”宫远徵羞红了脸颊,在宫尚角的帮助下穿戴好了衣物。 “远徵弟弟不愧是宫门中百年难得一出的药理天才,这么快就又研制出了新的药方!” 宫尚角的眼中满是骄傲之色。 宫远徵一说到药材那是有说不完的话,说到这次新研究的药方,那是手舞足蹈的,说还不够拉着宫尚角直奔徵宫之中。 宫尚角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是言行举止,若是换个人来都得被他训斥一顿,还得被罚抄写家规和罚跪祠堂,也就是宫远徵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拉着他在宫门中急行了。 “哥哥,我和你讲!阿爹上次给了我一本医书,里面有提到一味毒药名叫——碎魂。” 宫尚角虽然不知道这味毒药到底是什么,但是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作用于什么上面的。 “哥哥,我告诉你,这味毒药和往日里的那些都不一样,以前的那些都不过是作用于肉体之上,但是肉体的伤害终究有限,而这味毒药却是作用于灵魂之上。” 宫远徵从药盅中倒出药液,不过是浅浅的几滴东西,看着与平日里的那些毒药并没有什么区别。 “哥哥,我和你讲再搭配上大荒一种妖兽的骨刺,没有任何人或者妖兽能够抵挡住它的威力!” 宫尚角此时也来了兴趣,“是那种妖兽的骨刺?” “是钦原的骨刺,他的痛并不是在扎进人体的一瞬间从外到里的痛,而是从身体的骨骼中向外衍生出来的痛,再加上涂抹在骨刺上的碎魂,灵魂与肉体的双重疼痛,我想没有那个人能够抵抗住。” 宫远徵从不远处的檀木箱子中取出一只小臂那么长的盒子,里面摆放的正是刚刚宫远徵提到的钦原的骨刺。 “哥哥,这个你随身携带着,我一会儿就把碎魂涂抹上去,必要的时候能够给敌人来个出其不意。” 宫远徵手上一直带着花瑜送给他的天蚕丝手套,不管做什么都不曾脱下,所以一直没有人知道宫远徵的手上还带着一副天蚕丝手套。 宫尚角看着徒手从药碗中取出一滴碎魂的宫远徵,简直吓得魂都快飞出来了。 “宫远徵!你既然说了这毒药是作用在灵魂之上,你怎么还要徒手触碰它!”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手指指腹上碎魂残留的水渍,手忙脚乱的带上来宫门独有的金丝手套,想要将宫远徵手上的水渍擦干净。 “哥哥!看我都忘记和你讲了,我手上一直带着阿爹送我的天蚕手套,这副手套完美的贴合我的手掌,水浸不透,火烧不断,百毒不侵,万蛊不噬。” 宫远徵凝视着宫尚角,他的目光交汇在宫尚角那充满怀疑的眼神上。宫远徵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钦原骨刺,仿佛那是一件极其珍贵的物品。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手掌上那层薄薄的薄膜,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这层薄膜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 宫尚角的视线紧随着宫远徵的动作,当他看到那层薄膜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但同时也夹杂着几分恼怒。 ";宫远徵!";宫尚角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责备,";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我!"; 宫远徵抬起头,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宫尚角,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哥哥,是阿爹不让我告诉任何人的。";宫远徵的声音清脆而稚嫩,";他说人心都是贪婪的,他不敢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去赌人性。"; 宫尚角听了宫远徵的话,沉默了片刻。他凝视着宫远徵,眼中的恼怒渐渐被理解和欣慰所取代。 ";远徵弟弟知道防备人,这很好。";宫尚角轻轻地说道,同时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宫远徵的头顶,";至少,哥哥不用担心远徵弟弟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欺骗了去。"; 宫远徵将手指上的碎魂涂抹在钦原骨刺上,然后用皮革包裹起来,别在了宫尚角后腰处。 “这样哥哥就又多了一层防护了!” 第474章 两位财神爷的会面 第474章 两位财神爷的会面 宫远徵在第二天送别了宫尚角之后,便一头钻进了徵宫之中,闭门不出。 与此同时,宫紫商正忙于整顿商宫的事务,忙得不可开交。而宫子羽则还在后山的寒池中浸泡着,似乎短时间内也无法脱身。 至于那些长老们,由于年纪较大,再加上之前公然袒护宫子羽的事情。宫尚角以长老年纪大了为由,让医馆的人给他们每日三餐都准备了苦涩无比的补身汤药,而且这药里还特意加了十倍的黄连。如今,这些长老们被苦得瘫在床上,连起身都成了一件难事。 而雾姬夫人呢,她整日不是在悉心照料院子里的兰花,就是前往祠堂,为老执刃和少主上香祈福。 上官浅心里暗自思忖,自从她踏入宫门以来,似乎并未对云为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如今却遭到如此算计,这口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 不过,上官浅并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纠结,没过多久,她便心生一计。说来也巧,这还得感谢宫尚角呢,因为有他在,上官浅只需吩咐人去宫门外买点东西,然后再顺便给云为杉的寒鸦丢上一些小礼物即可。 宫尚角这边抵达第一个城镇后,就很好运的遇见了刚好出门查账的谢瑜臣。 宫尚角虽然没有见过弟弟口中的小花哥哥长什么样子,但是弟弟那个阿爹的产业还是知道一些的。 谢瑜臣站在那里就是一个发光体又是个生面孔,而且出入都有那些店铺掌柜的亲自相迎,再结合一下弟弟所说的信息,宫尚角估计那人十有八九就是弟弟口中的小花哥哥。 “金复,一会儿递个拜帖过去。” 金复虽然不解,但是还是按照宫尚角的吩咐做事。 谢瑜臣巡查完所有的店铺后,回到住所,侍女就适时的递上了宫尚角的拜帖。 “这就是远徵的那个同姓哥哥?” 谢瑜臣捏着那张描金绘银的拜帖,手指细细的摸索着其上铁画银钩的名字。 “角宫是宫门对外的牌面,负责宫门的钱财之事。” 小翠像是什么也没有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那看来这个宫门全都依靠着角宫过活啊!” “少主这么说也对,不过宫门赚钱的大头还是小殿下研制的那些药物,一小部分是商宫的火药武器。” 小翠跪坐在案桌边,替谢瑜臣斟茶。 “我听说宫门有一个死对头,叫什么无锋,可有此事?” 谢瑜臣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更何况还是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 “无锋一开始不过是做些消息买卖的生意,后来积攒了一些钱财之后就开始干起替人卖命的活。 再后来,无缝逐渐强盛起来,对待江湖众人不再是怀柔政策,而是直接威胁,若是被拒绝就是灭人满门。 宫门一直龟缩在旧城山谷之中,上一任角宫宫主也曾带着人替一些门派抵挡无锋的进攻。 但是角宫宫主到底只有一个人,在如何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后来,江湖就两分天下,一半被无锋用药控制替他们卖命,一半投靠宫门寻求庇护。 直到十年前,无锋假扮霹雳堂的受难者前往宫门寻求庇护,也不知那任宫门执刃是如何想的,竟然会同意一个被无锋进攻过得门派进入宫门。 后来的事情,少主您也知道了,宫门在那一战中损失惨重,角宫宫主战死、宫主夫人和角宫二公子被杀。 商宫宫主成了一个废人,一生都只能依靠着金贵药材续命。 徵宫全宫从宫主到侍卫侍女也都战死,就连旁系都被屠杀殆尽,就留了个不知事的小宫主被侍女们护着送到了暗道。” 谢瑜臣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事情,远比那些深陷其中的人看的清楚多了。 “羽宫呢?其他三宫就差被绝嗣了,羽宫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小翠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羽宫除了死了几个侍卫外,并没有其他人受伤。” “哦?”谢瑜臣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这倒是有点意思。” 谢瑜臣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这羽宫可是掌管宫门暗哨的地方,其他三宫都遭受如此重创,为何唯独羽宫能置身事外呢?” 一直静静守候在谢瑜臣身边的侍卫附和道:“少主,属下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或许从一开始,无锋假扮霹雳堂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谢瑜臣的目光落在小翠身上,只见她那张姣好的面容上,此刻正挂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他凝视着小翠,突然毫无征兆地悍然出手,猛地捏住了小翠的双颊。 “小翠,你和这无锋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谢瑜臣的声音低沉而威严,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小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瞪大了眼睛,显然对谢瑜臣的举动感到十分意外。然而,她并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谢瑜臣,似乎在等待着他继续发问。 “你从一开始就有意无意地引导本殿下去关注无锋与宫门之间的事情,”谢瑜臣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小翠,“你表面上看似风轻云淡,可你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仇怨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小翠被谢瑜臣捏住双颊,不过是一瞬的慌乱,随后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她的神情依然淡定自若,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缓缓说道:“我卖身于殿下之前,曾是逐花派的大小姐。我爹爹之所以不愿与无锋同流合污,就是因为他深知无锋的无耻做派。 爹爹拒绝了无锋的要求后,却不想引来了杀生之祸。 后来我才得知,无锋屠杀我逐花派的真正目的。若不是那日我与师兄恰好出门在外,恐怕我们两人也会成为那血泊中死不瞑目的一员。” 谢瑜臣听了小翠的话,突然来了兴致,他松开了掐着小翠的手,追问道:“哦?你们逐花派到底有什么宝贝,竟然能让无锋如此不择手段?” 小翠的眼神有些黯淡,她低声说道:“逐花派有一株来自大荒的灵药,那是曾经逐花派的老祖宗冒着生命危险从大荒中取出来的。这株灵药具有神奇的功效,据闻拥有让人起死回生之效,是逐花派的镇派之宝。” 说到这里,小翠的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思念之情,显然她对逐花派有着深厚的感情。 谢瑜臣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继续问道:“既然是如此珍贵的灵药,必然是被妥善保管的,怎么会泄露出去呢?”小翠眼底突然涌现出仇恨的目光,恶狠狠的说道:“那个叛徒!都是那个叛徒!我爹爹与娘亲见他小小年纪便在外乞讨,心有不忍便将其收留在门派中,可谁知!” “那人无意得知了你们门派的秘密,将其作为往上爬的筹码,告知了无锋。” 小翠闭眼缓和眼底的仇恨。 “本殿下知道了,不过无锋之人众多,本殿下怎么知道是谁带领无锋之人闯入了逐花派呢?” “还没有成为魍级刺客的东方之魍——裴旭。” “本殿下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们的客人来了。” 谢瑜臣端坐在桌案前,手中握着一卷书,看似专注地阅读着,但实际上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院子外。 他能够感知到有人踏进了这个院子,而且这个人就是远徵的哥哥宫尚角。 小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默默地离开了谢瑜臣的房间。 宫尚角在管家的引领下,穿过庭院,来到了谢瑜臣的客院。 刚走到门口,宫尚角就迎面碰到了红着眼眶的小翠。小翠低着头,匆匆从他身边走过,似乎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模样。 宫尚角不禁多看了小翠一眼,总觉得这个侍女有些面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他疑惑地转头问管家:“刚刚那位是?” 管家连忙解释道:“哦,那是殿下派给少主的贴身侍女,可能是哪儿做得不好,被少主训斥了吧。” 宫尚角点点头,心中若有所思。他跟着管家走到谢瑜臣的房门前,管家轻敲了几下门,然后高声说道:“少主,角公子来了。” 奇怪的是,宫尚角并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任何回应,但管家却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房门,示意他进去。 宫尚角独自一人进入房间,绕过屏风就看见端坐在窗棂前,手中还握着一卷书籍,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的美人。 宫尚角闯荡江湖这么久,什么样的没人没有见过,但是不得不说眼前这位给人的感觉与自家弟弟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角公子,请坐!” 谢瑜臣缓缓放下手中的卷轴,然后面带微笑地伸出右手,示意宫尚角坐在他的对面。 宫尚角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走到谢瑜臣对面的椅子前,优雅地坐了下来。 就在宫尚角落座的瞬间,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副精美的棋盘,棋盘上的格子线条清晰,棋子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是被施了魔法一般。 宫尚角见状,不由得挑起眉毛,眼神略带惊讶地望向对面的谢瑜臣,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有些意外。 谢瑜臣嘴角的笑容依旧,他轻声问道:“可会下棋?” 宫尚角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略知一二。” 谢瑜臣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宫尚角拿起棋盒中的棋子。 宫尚角依言伸手捏住了一颗棋子,触手的感觉温润而细腻,他定睛一看,发现这棋子竟然是用暖玉制成的,与他在徵宫中所见到的一模一样。 “暖玉棋子?”宫尚角轻声呢喃道。 谢瑜臣微微一笑,似乎对宫尚角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他淡淡地说:“看来,远徵的关系真的如他们所说的一样。” 宫尚角抬起头,与谢瑜臣的目光交汇,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瞬,然后又各自移开。 沉默片刻后,谢瑜臣突然开口说道:“听闻,角公子对于经商一事很有见解,不巧本殿下对于经商也颇有了解,不知可否切磋一二?” 宫尚角感觉眼前这人似乎来者不善,就是不知他是哪里惹了这人的眼了。 “谢公子说笑了,不过是他们给了几份颜面,运气罢了!” 谢瑜臣可不和他多说话,“下棋如做人,角公子还是不要一心二用的为好。” 宫尚角看着棋盘之上,他的棋子已经快要被吃光了,如今更是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听闻宫门执刃过世,现任执刃竟然想要审问远徵,不知角公子如今再回想此事,有何感想?” 宫尚角只觉得这人的棋子在一步一步的将他逼入绝境,但是又给他留了一条险之又险的生路。 “远徵根本不需要做那种事情,宫门之中的事情,远徵本就不插手,他一心都是研制药方,最爱的就是他的草药。” 谢瑜臣轻轻放下一枚白子,“既然角公子知道,那么为何还能够说出,让远徵进入地牢的话来?” “我......,我也是为了远徵好!” 谢瑜臣轻笑一声,手一挥,案桌上的棋盘直接被谢瑜臣全部扫到了地上。 “为了远徵好?” “若是你们不想要,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花家略有几分薄财,一个远徵还是养得起的。” “老的糊涂,小的也糊涂!依照本殿下看,宫门还是趁早向无锋提出合并来的好!” “为了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竟然还需要用一宫之主来为其铺路!还是一个未及冠的孩子!” “你们的脸还真是大!吃着远徵研究出的药,享受着远徵给你们带来的便利,用着远徵给你们送去的无价之宝,竟然还想要把他剥皮拆骨!” “怎么,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宫尚角根本无从开口辩解,毕竟这些事情确实是他们做得不对。 “若非元宝去的及时,恐怕远徵受了委屈,也只会一个人躲在被窝中掉金豆子,却不会和我们说!” 谢瑜臣可不是卓翼宸那个软柿子,“本殿下不是元宝那个软柿子,别想着糊弄本殿下!” “本殿下告诉你们,这次本殿下过来就是为了给远徵撑腰的,不是来和你们讲什么大道理的!” “和人才有道理讲,和牲畜可讲不了!” 第475章 付盛 第475章 付盛 宫尚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离开的谢瑜臣的院子,他只知道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客栈的卧房中了。 “宫尚角,你们不会以为只有你知道宫门中发生的一切吧!” “你们宫门早就被人钻的跟个筛子一样了,不管有什么消息,外头的人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打听到。” “而且你不觉得宫门中好像一直都缺少了一个人吗?” 宫尚角看着捏着散落在桌子上的棋子的谢瑜臣,就那样漫不经心的抬眸看着他。 “徵宫里那棵大槐树的根应该已经遍布整个宫门了吧!” 宫尚角这才知道,他们其实一直都在那位大荒殿下的掌控之中,只要他想就能够直接将宫门整个连根拔起。 甚至,官府的人都会当做没有看见一般,将其定性为江湖斗殴,然后顺势将无锋当作凶手,一举两得之下解决两个江湖刺头,也能够震慑江湖。 而对于这种情况,高坐上头那位也不会说出什么来,一来本身就不敢对其有任何想法,二来不用自己动手就解决了两个心患,又能够将其与皇家紧密联系起来对于他们来说利大于弊,何乐而不为呢? “角公子,本殿下知道外头那些人都敬畏你,但是他们敬畏你不过是惧怕与你的武力与财力。” 谢瑜臣将桌面彻底清理干净后,耐心的为宫尚角斟了一杯茶,“但是你拥有的本殿下也同样拥有,甚至比你更多,更强!” 宫尚角在外行走多年,也不是一开始就顺风顺水的,自然也是经历了许多刁难后才成为现在人人尊敬的宫二先生。 “但是本殿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毕竟远徵还是要生活在宫门的他对你这个哥哥又是敬重非常,本殿下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 谢瑜臣八岁坐上谢家家主之位,虽然是依靠的爹爹他们的能力,但是爹爹他们也不是事事都替他做好的,让他直接接手的。 他那段时间,白天要跟着父亲学习如何处理公司事务,被带着去张家的集团中观摩父亲的一天,晚上回到家还得跟着家庭教师学习课本知识。 周六周日起床先去师父那儿学会儿戏曲,吃过早饭去学习马术,高尔夫等,下午午睡一会儿,又得学习钢琴、书法、礼仪,晚上跟着父亲习武,睡觉之前要抽背课程。 学校的各种考试也都是一个不落的全都要参加,即便是到了寒暑假也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松懈。 外头的那些人只看见了他谢瑜臣在万重山和张家的保护下,一帆风顺的坐上了谢家家主之位却没有想过在背后他所需要付出的汗水。 “宫尚角,你的经历本殿下能够理解,但是本殿下的经历却不是你能够理解的。你没有试过八岁当家,虽然背靠大山,但是在一些看不见的地方,却会有数不尽的软刀子等着你。” “本殿下的亲生父亲为了一个所谓理想,抛弃亲子转而把旁人的孩子当做自己孩子疼爱,竟然还想要让亲子也同自己一样,将全身血肉供养那个孩子。” 谢瑜臣一开始知道谢连环他们的计划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不是不是谢连环的孩子,不然怎么会有父亲不疼爱自己孩子,反而去疼爱他人的? “很可笑,不是吗?因为我从小就不在他身边长大,与他并没有太多的父子之情。 我是被爹爹还有父亲宠着长大的,我在谢家他们可以用小谢来称呼我,但是出了谢家的门,他们所有人都得恭恭敬敬的喊我一声小少爷。 即便那个人是我的爷爷,也是一样的。这是我爹爹和父亲赋予我的权利。” 宫尚角看着谢瑜臣,“我确实无法与你相比。” “你当然没法跟我相提并论!远徵愿意躲在你的背后,不代表他没有那个实力!” 谢瑜臣一想起在宫门中一天到晚跟在宫尚角屁股后头的弟弟,他就不由得头疼。 “远徵在宫门,私底下你们是兄弟可以不计较什么,但是不代表在其他人眼中,远徵就是你宫尚角的附庸。 你是一宫之主他也是一宫之主,你没有那个资格来替他做任何决定。 同样的,你也不能代表任何人,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去定一宫之主的罪!” 宫尚角一直以来都习惯了被远徵跟着,如今被谢瑜臣点破后才发现,从来不是他在纵容远徵,而是远徵在纵容他的纵容。 宫尚角站在房间的窗户口,远眺远方的宫门。 小翠在宫尚角离开后,再次出现在了谢瑜臣面前。 “少主,您就这样放过了宫二先生吗?” 谢瑜臣不禁叹了口气,“那还能怎么办?有那样一个护犊子的弟弟,也不过是直接点破他们宫门粉饰太平的假面。” 谢瑜臣接过小翠递过来的茶杯,“还是自己的茶叶好,刚刚喝的都是什么烂菜叶子!” 小翠看着被推拒到一旁的茶杯中泡着的凤凰水仙。若是连这都算是烂菜叶子的话,那恐怕就连皇座上的皇帝老头都只能说他喝的是一般品质的碎末子了。 “让人通知那几家店铺的掌柜的明日来一趟院子。本殿下有事儿要与他们聊聊。” 谢瑜臣捧着青釉瓷荷叶花盏,撇去澄黄汤水上的浮沫,手中书卷再次翻过一页。 “可需要奴婢调派些人收过来?” 谢瑜臣似笑非笑的看着小翠,“就那几个脑满肠肥的老东西?你是在害怕他们会奋起暴走不成?” 小翠摇了摇头,面上带着些许的担忧,“少主,小心驶得万年船!虽说都是些老弱病残的,但是殊死一搏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瑜臣搁下茶盏,与桌面触碰的清脆之声反而惊醒了小翠,“老虎搏兔尚用全力,但是一个只能任人宰割的老虎,心中有在多的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往日不放在严重的猎物分尸。” 谢瑜臣从袖口中掏出一只一指长的蓝柚小药瓶,“一点小小的教训罢了!” 小翠没有任何犹豫的拿过桌子上的那个小药瓶,藏进自己的袖口中,“少主放心!” 得到通知的店铺掌柜们却是一窝蜂的涌进领头老大的醉仙阁中。 “付掌柜,你不是说已经都安排妥当了,明日那个黄毛小子就要走了吗?” “对啊!付盛,你是不是在诓我们?” “姓付的,今日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今日可就不走了!” 付盛坐在包厢中,淡定的喝着茶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只是那样淡淡的瞥了一圈吵吵闹闹的要他给交代的其他掌柜的。 那些掌柜的不知是被付盛吓到了,还是怎么的,忽然之间就都安静了下来。 “都平静下来了?” 付盛看着已经没有声响的包厢,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怎么刚刚不是还要让付某人给个交代吗?怎么现在一个一个的都不说话了?” “陈瑞,别忘记了你是怎么当上的桃晴蹊的掌柜的?” “王明,你也别忘记水云间上一个掌柜的是怎么死的!” “还有尺素行、宝钿阁、醉美人你们三家,你们那个掌柜的都是怎么当上的,上一任的掌柜的又是怎么离开的!” 刚刚还吵吵着的几个掌柜的,这个时候都跟鹌鹑似的,缩在角落中不敢多说一个字。 “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你们在怕什么?就算是那个姓花的来了,又能查的出什么来?” “再说了,天高皇帝远,他还能比皇帝都厉害不成?” “不过是一些人捧着臭脚,就真把他自个儿当个人物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在天都城里再怎么耀武扬威的,到了这儿也得给我盘着!” 付盛还在侃侃而谈,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背后打开的窗户外,站着一个人。 那些掌柜的看着凌空站在窗户外的,这几日他们刚见过的,从天都而来的少主,就那样面带微笑的看着大放厥词的付盛。 “哦?那劳烦付掌柜的和我说说,我爹爹是个怎么样的人?” 付盛说的正起劲,突然从他的背后传来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去,只看见从窗户外站着的谢瑜臣。 付盛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谢瑜臣还有他身后的侍女侍卫们,直接穿透墙壁走了进来。 “怎么不继续说了?” 谢瑜臣甫一进屋,小翠就已经将刚刚付盛触碰过得所有东西扫到了地上,换上了自备的茶盏茶水。 “正好也让本殿下听听,咱们的付掌柜心里都憋着怎样的一股怨气?” 付盛只觉得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额头汗珠滚落进眼中,刺的眼睛生疼,却不敢有任何擦拭的动作。 “少主!” “付掌柜慎言!本殿下哪里敢做付掌柜的少主,应该你来坐我的位置才是?” 谢瑜臣那阴阳怪气的话语,还有他那嘲讽的眼光,无一不在刺激着付盛。 “本殿下很是好奇,到底是怎样打动人心的利益,能够让付掌柜这样一个曾经一无所有的人,这样背叛了给予你一切的东家的?” 第476章 处置 第476章 处置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谢瑜臣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付盛身前,亲自扶起他来。 “付掌柜,本殿下听闻你的命还是阿爹救的,你现在的妻子是你自己看中,然后阿爹还给你妻添了妆?” 谢瑜臣抬手拂去付盛肩膀处的灰尘,“我阿爹对你多好啊!一个孤儿被最有权有势的人捡回来,精心栽培然后让你管理酒楼,连着镇上所有的产业都归你管!” “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满足的呢?”谢瑜臣突然一把掐住付盛的脖子,从上往下将付盛摁跪在地上。 “人心永远都是贪婪的,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骤然间得到了梦中的金钱时,他就会想要更多金钱,当金钱无法在满足他的欲望时,他就会想要权利!” 付盛眼球凸起,双颊涨红,双手拍打着谢瑜臣掐住他脖颈的手腕,舌头微凸,最终付盛无力的垂下来手,眼睛死死的盯着角落里龟缩着的那群人。 “你的野心和你的能力不匹配,所以会失败是在所难免的!” 谢瑜臣松开了手,放任付盛就那样砸在地上,接过小翠递过来的湿帕子,擦拭干净自己的手后,转过身面带微笑的看着角落里的人。 “付盛已经解决了,现在该轮到你们啦!” 谢瑜臣的每一步都像一把步步紧逼的刀刃。 谢瑜臣突然微皱眉头,抬手捂住了口鼻,原来那群脑满肠肥的掌柜的,竟然被吓失禁了,地板上那蜿蜒流淌着的黄色带腥味的水,把谢瑜臣吓得直往旁边闪。 “就这么点胆子还敢跟着人来造反?” 谢瑜臣一掀衣袍坐回了原位,手一抬,身后跟着的侍卫就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云水间的掌柜的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们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是!我们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个小镇人口不多,但是我们也兢兢业业的维持着店铺的生意!” “你可知我们背后的人是谁!” “你不怕被他找上门吗?” 一人鼓起勇气开口就有千千万万个附庸者上前。 谢瑜臣低眉垂怜看向那群被侍卫围住的掌柜的,“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很重要吗?重要到你们背后之人愿意为了你们几个蠢货和我们作对?” “今日这么大动静,也不见你们背后之人赶来替你们撑腰!” “几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废子,真以为他对你们说几句好话,装模作样的礼贤下士一番,你们就是他的心腹了?” 谢瑜臣这么一说,那几个掌柜的就像突然哑了一样,不再说话,神情中透露着几分颓败之色。 “从一开始,你们就只是人家棋盘上的废棋,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梦和现实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最终,那几个掌柜的被谢瑜臣带来的侍卫,带去了山林中。 夜晚的山林,是猛兽们的天堂。 侍卫们还不曾出山林,就听见了身后山林中的惨叫声,还有惊飞的鸟儿穿过树叶的声音。 谢瑜臣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依靠在美人榻上,一手支在案桌上,一手握着一卷书卷。 小翠则是跪坐在脚踏之上,轻轻的捏揉着谢瑜臣的小腿。 “少主,人都处理干净了!” “明日一大早,让管家就在这儿处理那几处店铺,我们先行回去。” 侍卫领命后离开了谢瑜臣的院子。 “少主,这是打算放过管家?” 小翠不理解,为何明明都知道管家才是那个背后指使者,却不提出来。 “放过?” 谢瑜臣拿开挡住脸颊的书卷,垂着眼皮,眉梢眼角间都带着些玩味儿,“你错了!我让他在这儿处理,却没有说让他回去!也没告诉他何时能够回去!” 小翠恍然大悟,“按照少主所说,咱们都离开了,留下管家一个人,只要他背后的人还留了眼线在这儿,就会知道管家被我们抛弃了。” “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又知道自己那么多秘密的人,你觉得他活着的回到天都的可能性有多少?” 谢瑜臣看向小翠,眉眼间尽是慵懒。 “即便我们不出手,管家也活不过今夜了!” “因为,管家知道的太多,他生怕管家为了活命,从而出卖他。所以他会先下手为强!” 小翠突然醒悟过来,“那管家现在不是有危险了?” 谢瑜臣重新抬起手腕,“不是有,而是已经有了!我想一会儿,咱们就能收到管家的死讯了吧!”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谢瑜臣的院门就被敲响,“少主!管家死了!” 谢瑜臣眼眸间一片漆黑,看不出一丝情绪,“怎么回事?这就是你们的本事?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把管家给杀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本殿下了!” 谢瑜臣手一扫,将美人榻上案桌上的茶盏直接散落在来报之人身前。 那人被吓得跪趴在地上,嘴里喊着:“少主饶命!少主饶命!” “你除了会说这一句还会说什么?” “少主恕罪!少主恕罪!” “你是脑子不好使了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还不快去查到底是谁杀了管家!” 谢瑜臣直接将手中的书卷砸在了那人的头上,怒火冲冲的怒吼着。那人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谢瑜臣的院子。 待到那人一离开,谢瑜臣突然放松了神情,仿佛刚刚因为管家之死而起的怒气并不存在一样。 “看来,咱们挑选的侍卫中也藏了几个有异心的人!少主,需不需要我!” 小翠比了个手势,却被谢瑜臣拒绝,“不需要,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谢瑜臣手一招,小翠附耳过去,“你去替我办件事儿!” 谢瑜臣在小翠耳边嘀咕了半天,等到小翠坐直身子,那眼中的震惊很快就被平静所替代。 “若是奴婢离开了,少主身边不就没有了伺候的人?” 小翠抬手拢了下掉落耳边的碎发,眼珠却是瞥了一眼门口的一处阴影。 “本殿下身边怎么会缺少伺候的人?你尽管去办便是!” 谢瑜臣那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小翠无奈的只能离开去办谢瑜臣口中的事儿。 第477章 时机未到 第477章 时机未到 谢瑜臣第二日一大早就带着护卫侍女们返回了天都城,徒留下当地县令和师爷吃了一屁股灰。 宫尚角原本打算今日再同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少主好好聊聊,结果收到消息说这位少主已经启程回天都了。 再一打探,他们在这儿的所有产业都被打包处理好了,醉仙阁的掌柜的连夜潜逃出了莱中县,桃溪蹊的掌柜的陈瑞邀着水云间的王掌柜、尺素行的刘掌柜、宝钿阁的吴掌柜还有醉美人的许掌柜同游,那知他们都死在了山上。 金复将打听到的消息一同叙述给了宫尚角,“角公子,时间有限,只打听出了这些。” 宫尚角看着手中的报表,“这些不是你打听的,是他想要让我们看见的。” “那些人违背了主子,还敢在少主前来继续糊弄了事,你以为他们还能活着吗?” 金复虽然有时候不太会说话,还老是一根筋,但是跟着宫尚角处理了那么多事情,这点子眼光还是有的。 “那些人都被那位花府少主给解决了?连带着这儿的产业也都不要了,直接低价抛售了出去。” 宫尚角看了眼天都城的方向,“谁说这儿的产业被他抛售了,不过是明面上的那些东西都处理了,暗地里的那些呢?谁又能说得准呢?” 金复挠了挠头,不理解角公子说的是何意思,但是他家公子聪明绝顶,说的肯定没有错。 “我让你去订的东西都定好了吗?” 金复木着脸从怀中掏出一打票据,“为徵公子订的衣物、首饰还有珠宝都在这儿了,等咱们回去的时候从哪些店铺门口经过,可以直接拿了就走。” 宫尚角仔细的查看完金复递过来的票据,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怀中。 谢瑜臣赶回家后,与卓翼宸对弈了一番,又被父亲拎到了演武场检查了一番功课,与爹爹品茗弹琴,一家子夜晚一同观赏了满月。 卓翼宸含着泪包送离了谢瑜臣。 谢瑜臣回到熟悉的卧房,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不过才凌晨三点,他还能再睡一个回笼觉。 躺下去的瞬间心里头还是觉得万分不舍,他在那儿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只需要吃好喝好玩好,哪怕是替父亲去收拾了一顿背主的东西。 但是,全程都不需要他来动手,他只需要发号施令,就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的替他做事。 而在这儿,他不仅的承担起原本的谢家还得承担张家和万重山的事务,还要心力交瘁的继续爹爹的棋盘,时刻保持警惕状态,生怕一个不慎就落得盘盘皆输的场面。 伍邪自从得到了齐聿给的锦囊后,一路上就遭遇了数之不尽的刺杀还有灾难。 黑瞎子顶着那一头被轰炸了的头发,碰了碰他那碎裂的墨镜,“伍邪,你是真他娘的邪门儿啊!” 王胖子已经趴在车后座,直吐舌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伍邪,你说说你!自从带上你之后,我们什么没有遇到过!大风暴!车子爆胎!车辆爆缸!野兽拦路!” “我们这不被盘古的人杀了也得被这自然灾害给弄死了!” 黑瞎子一边开车,一边吐槽着副驾驶的伍邪,还得躲避身后盘古的车辆,时不时还要注意道路路况,生怕阴沟里翻船! “伍邪!齐聿给的锦囊里到底写了啥!这盘古跟撵狗一样追着咱们跑!” 王胖子终于缓过劲儿来,扒拉着副驾驶问伍邪。“实在不行,咱们拆开来看看,到时候随便整两个字扔进去,然后扔给后面那群鬣狗!” 伍邪想要拆开,但是他曾听齐聿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打开锦囊。 “可是,齐聿说不到万不得已,或者危及生命之时,不可打开锦囊,不然就没有效果了!” 王胖子当即就炸毛了,“现在还不是危机时刻吗?咱都快把命搭里头了!” 王胖子一手扒拉着副驾驶位,一手打算去抢伍邪护在怀中的锦囊,“伍邪,我和你说,你这要再不打开,咱们仨就真交代在这了!花儿爷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远在燕京,没法过来帮咱们的!” 黑瞎子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啊!伍邪,咱现在唯一活命的机会可就是这个锦囊了,我带过来的那群人可都全都折在西北了!” 王胖子也是点头同意道:“伍邪,你可得好好想想,之前那些人好好的来,现在一个都没跟咱们回去!” 伍邪心一横,从怀中掏出锦囊拆开,拿出里面的字条,猛一打开,瞬间石化! “咋样啊!上面写啥了!有没有写咱们应该怎么脱困啊!”王胖子一脸喜色的看着伍邪。 “去他的葡萄干!还跟我玩诸葛亮的锦囊计!”伍邪直接暴怒的将手中的纸条塞进了锦囊中,往窗户外一扔。 王胖子和黑瞎子一脸呆滞的看着伍邪,“这是咋了!这么生气!” “什么狗屁锦囊!都是假的!” “伍邪,这上头写了啥呀!你这不说出来,我们咋知道啊!” 伍邪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上头写了,时机未到,拆个屁!” 黑瞎子一个没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直接收到了伍邪的一击眼刀。 王胖子从后座玻璃看去,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人看见伍邪扔出去的锦囊后,立刻就改变了方向,甚至停了下来。 王胖子还打算看仔细都是些什么人时,黑瞎子一个转弯带着他们跑了。 “大人!” 其中一辆越野车上下来一黑衣男子,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让人一眼就忘,“齐聿最后要交给他们的东西,就这么让他们扔掉了,会不会是什么陷阱?” “齐聿这个人近智多妖,若不是被汪家和伍三胜、谢连环一块儿设计,恐怕还真不好对付!” 领头的那辆越野车的后座只开了一条缝儿,从里面传来了一道机械声音,根本无从得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车外的那人拆开了那个红色锦囊,里面的纸条上写着:时机未到,拆个屁!七个大字。 “大人!伍邪那小子在耍我们!”那人跟伍邪一样,暴怒的将手里的纸条揉成团一块儿跟锦囊摔在了地上。 “锦囊从一开始就是忽悠我们的幌子,真正的东西还在伍邪手里,他谁都没有说,甚至就连黑瞎子和王胖子两个人都不知道。” 里头那人不急不躁的分析了一下。 “黑瞎子也就算了,王胖子怎么也算跟伍邪出生入死这么久,连王胖子都不信任?”那人不解。 “伍邪到底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 “不管他是真是假,齐聿的东西在伍邪身上这是毋庸置疑的!”车里的人还是没有露出面容,只是透过那机械声音,他接着说道:“吩咐下去,全力追赶伍邪,一定要在他们进入燕京之前把东西拿到手!” 车外的人接到命令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回到车上。他迅速拿起对讲机,将指令传达给其他车辆。一时间,整个车队都行动起来,车轮滚滚,引擎轰鸣,向着伍邪他们行驶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领头的那辆车却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诡异的举动让后面车里的人摸不着头脑,但领头之人不在了,后面的车队却没有跟着领头之人走,而是继续朝着伍邪他们逃离的方向前进。 而另一边,伍邪他们成功地甩掉了盘古的人,王胖子和黑瞎子心情异常轻松,但是伍邪没有感觉轻松,因为他们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更加难过了。 车内的王胖子兴奋得手舞足蹈,甚至提议要开个庆祝会来庆祝这次的胜利。黑瞎子也被他的情绪感染,跟着欢呼了几声。 然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伍邪却依旧眉头紧锁,目光紧盯着车窗外。他插在右口袋里的手,正紧紧握着一枚青铜钥匙。这把钥匙才是齐聿真正想要给他的东西,至于那个锦囊,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伍邪不知道这把青铜钥匙到底有什么用处,而且这把钥匙竟然是凭空出现在他的口袋中的。在拆开锦囊之前,他的口袋里分明是空无一物的。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困惑和不安。 第478章 华曦 黑瞎子带着伍邪他们在道路上东窜西窜,终于停靠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店铺门口。 “得嘞!咱们接下来估计不会有好日子过喽!” 黑瞎子的一番话把王胖子的心都吊了起来,“黑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瞎子带着墨镜,伍邪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的右口袋。 “盘古的人不是傻子,刚刚伍邪的那个表情和动作不难看出,那个所谓锦囊是假的,真的东西估计咱们两个都不知道。” 黑瞎子收回了盯着伍邪右口袋的眼睛,抬脚就朝着店铺里头走。 “伍邪,黑爷不会说的是真的吧!你真有事儿瞒着我?”王胖子狐疑的看了一眼进店的黑瞎子,又凑到伍邪身边小声询问着。 “锦囊确实是假的,我也是拆开后才发现的,但是真的东西也是拆开后才出现的,但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伍邪小声在王胖子耳边嘀咕着。 黑瞎子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别在外面瞎捣鼓了,快进来吧!” 伍邪和王胖子两人被吓了一大跳,但是还是听从了黑瞎子的话走进了店铺之中。 一走进店铺,伍邪和王胖子就被震惊到了,没想到外头那么破败不堪的店铺,内里竟然如此的奢华,西式的旋转楼梯,天花板上高高挂起的水晶吊灯,银饰挂壁灯柱。 “黑爷,你这是带我们来了哪儿?西方魔法世界吗?” 伍邪和王胖子站在店铺中央,旋转着看了一圈。 “黑爷!你这次带来的人儿比上次的要好玩儿多了呀!” 盘旋而下的二楼楼梯口,突然传来了一道娇嗔的笑声。 伍邪和王胖子抬眼望去,一位体态丰腴的美人就那样斜倚在罗马柱上,手里还捏着一支西洋烟枪,精致时髦的卷发,眼尾处的那一颗红点,还有一抹烈焰红唇。 “华曦,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这次还得麻烦你件事儿呢!” 黑眼镜点燃一支长烟,透过烟雾看向二楼的华曦。 华曦就那样身姿妖娆的趴在栏杆处,“还有黑爷求我的时候呢?” 黑瞎子吸完最后一口烟,将其摁灭在楼梯口处摆放着的烟灰缸里,“这不是带了两个小累赘吗?若是没有他们两个,瞎子早就跑回燕京去了!何苦还要难为您老人家呢?” 华曦一步一步走下楼梯,“那黑爷打算怎么支付我的酬劳呢?用这两位吗?” 华曦绕着伍邪和王胖子转圈,甚至还上手捏了捏两人的屁股,“这个瘦的还行,就是这个胖的恐怕有些难度啊!” 伍邪和王胖子两人同步捂住自己的屁股,一脸惊恐的看着黑瞎子,“黑爷!你可不能抛弃我们啊!我们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华曦听了两人的话,惊讶的看着黑瞎子,“黑爷!你还好这一口呢!” 伍邪和王胖子整的这一出直接震惊黑瞎子一整年,“别胡说!我可是名草有主的了!我家那位可比这两货好太多了!” 华曦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快把眼尾的眼线晕花了,“逗你们玩儿的!还当真了!就你们两个的这个性格,当鸭都没人要!” 华曦直接转身上楼,“跟我来吧!”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鹌鹑缩在黑瞎子身后,“黑爷!” 黑瞎子反倒是大大方方的跟了上去,“放心!华曦也就是嘴上口花花了些,不会真把你们怎么样的。” 华曦带着黑瞎子三人一路从二楼辗转来到另一道门口,推开铁门,外面是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面还放着几件当地特色的衣服。 “黑爷,我也就能帮你到这儿了!再多的,我可就帮不上忙了,至于怎么躲过那些人的追捕,黑爷应该自有一套方法!” 华曦将三人送出门后,立刻就关上了铁门,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伍邪和王胖子将面面相觑,然后一块儿看向黑瞎子,“黑爷!你看这应该怎么弄?” 黑瞎子倒是自来熟的换上衣服,又从车子里掏出一个工具箱,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阵捣鼓,再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是另外一个人的样貌了,除了脸上的墨镜没有变化。 “来来来!让黑爷给你们装扮一下!” 黑瞎子先是拉过伍邪,就是一阵捣鼓,再次出现在王胖子面前的已经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人,那布满沧桑的脸颊,黝黑的皮肤,干裂的嘴唇,无一不显露着这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工。 “快快快!把衣服换上,还有手上也别忘了,一会儿再来捣鼓一下。” 黑瞎子将一套脏不拉几,还有几个破洞的衣服裤子和开胶了的解放鞋扔给了伍邪。 黑瞎子伸手一抓就是一个王胖子,等伍邪换好衣服,只看见刚刚还白胖的胖子,就变得弱不禁风,一副生了绝症的模样,眼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眼珠布满血丝,和停尸间里的尸体没差别的肤色,乌紫发黑的嘴唇,都显示着这是一个命不久矣的病人。 “好嘞!大功告成!胖子快去换衣服!伍邪,你来我再给你加工一下。” 王胖子对照着车子反光镜,他也给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大跳,还不等嘚瑟两下就被黑瞎子制止了,“胖子,你现在就是一个气若游丝的病人,我和伍邪搬做你的亲人带你去大医院看病。” 黑瞎子给伍邪装扮好后,然后就上了车子,他们自己的那套衣服就直接扔在了角落里,黑瞎子还点了一把火,等到火焰熄灭后,又扒拉了两下角落里的垃圾,彻底掩盖住了踪迹。 “伍邪,你给我记住了,你现在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工,还是个哑巴!后面那个人是三叔父!” 黑瞎子一边开车,一边给两人滤了一下剧本。 伍邪和王胖子立刻就装扮上了,伍邪靠在玻璃窗户上,一动不动眼神中流露着悲伤之色。 王胖子躺在平躺下来的后座之上,半眯着眼睛,眼神中流露着对生的渴求。 果不其然,黑瞎子他们的车子还没开出去多久,就遇到了盘古的人在查检。 黑瞎子眼疾手快的换下了自己的墨镜,然后慢悠悠的来到了他们面前,“长官,这是咋的了?俺这车上还有个病人咧!俺们急着要送他去大的医院看病咧!” 盘古的人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例行检查!打开车门让我们看一下。” 黑瞎子哆哆嗦嗦的打开车门,走下车后给他们看了一下车里的人,“这是俺小叔子,他小时候贪玩儿,掉水里去了烧坏了脑子,好不容易你说养这么大了,俺们那嘎达的赤脚大夫说他那儿治不好,让俺们去大地方看。” “俺这也是没了法子,家里婆娘就这么一个独苗,死活非要让俺带他去。” 盘古的人看着躺在后座上的那个胖子,捂着嘴角一脸嫌弃的模样,“这前头又做的是谁?” “是俺这小叔子的侄子吧!” 盘古的人顿时起了疑心,“什么叫吧!怎么你们不认识?” “俺是其他村来的,他们那个村都是一家姓,俺也不知道他们应该怎么叫的。” 这时候就需要王胖子表演了,“俺是……俺是他……他三叔……叔父。” 伍邪这个时候也被调动了情绪,“啊啊啊,啊啊啊!” 盘古的人看着后座的胖子还有前座的哑巴,“这还是个哑巴啊!” “行了行了!这胖子一看就命不久矣,肯定不会是咱们要找的人!” 黑瞎子这时候谄媚的凑上去,“这个长官,俺想问一句,您们这是在抓啥子呦!” 盘古的人脸一板,“不该你问的别瞎问,既然没事儿了,就赶紧滚!” 第479章 安全抵达燕京 黑瞎子他们仨通过了盘古他们的盘查后,那可是一溜烟儿就跑不了了。 盘古的人在这条道路上查了几天,还是一无所获的时候,燕京那边传来了消息,伍邪他们已经安全抵达了燕京,已经进入了谢府中去了。 这一消息传来那可真是气坏了在那儿盘查几天的盘古的人啊! “罗浩!你真的是个废物啊!让人从你的眼皮子底下跑掉!” “你不是一直说你的眼睛就是什么什么吗?现在怎么回事儿!啊!” 戴着恶鬼面具,不辨男女声的人气的将桌子上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全都扔向了底下跪着的人。 罗浩被砸的头破血流却不敢有半点痛呼,只能就那样跪在那里任由上头的人发泄着情绪。 “罗浩!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能够有点用处!没想到一出山你就被人给忽悠的底朝天!” “你说,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怎么算?” “义父!都是孩儿的错,还请义父给孩儿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成,孩儿自刎谢罪!” 罗浩直接跪求上头的人在给他一次机会。 领头那人发泄过后,情绪也逐渐缓解了下来,缓步走到罗浩面前,“浩儿,你是为父栽培多年的孩子,怎么能因为一时之气还有一时的挫败,就说出自刎谢罪这种话?” 恶鬼面具弯腰俯身亲自扶起了罗浩,“你这不是在挖为父的心嘛!” “浩儿啊!那黑瞎子最是诡计多端,你败在他的手上不足为奇!” 罗浩被恶鬼面具扶起后,眼中的感激之色溢于言表。 “浩儿,为父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罗浩即刻请命,“还请义父交给浩儿,这次浩儿必定带着最完美的答复,来报答义父多年的栽培之恩!” 恶鬼面具抬手拍在罗浩肩膀之上,“沙城有个人一直在阻碍着我们前进,你去想方设法成为他的心腹,然后监视好他的一举一动。” 罗浩眼中闪出熊熊烈火,“还请义父告诉孩儿,那个人是谁?” “张囸山!” 罗浩不明白,“张囸山?他不是已经跟着他那个废物上司一块儿被放弃了嘛!为何?” 恶鬼面具背对着罗浩,咬牙切齿的说道:“什么狗屁的放弃!全都是他们做的局!看似被上面的人放弃,实则是以退为进,退居沙城这个张岐山的大本营。” 罗浩是恶鬼面具一手栽培,立刻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反问道:“张岐山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正真和咱们合作,其实是借着和咱们合作,清除了他们九门之中汪家人,然后又把张祈灵抛了出来吸引了万重山那边的视线,他好暗自发展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势力!” 恶鬼面具点头表示了赞赏,“不错!” 罗浩却狠狠啐了一口,“张岐山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敢算计我们!” 罗浩双手抱拳,“义父放心!孩儿必定带着好消息回来看您!” 罗浩说完就离开了书房。 没一会儿,书房的书柜后面走出来一个人,“你就这么放弃了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棋子?” 恶鬼面具恭恭敬敬的朝着来人行了一礼,“不能为大人提供利用价值的人,除了死没有其他选择,如今我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死法罢了!” 来人走到恶鬼面具身旁,扶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来,“还得是你啊!罗明!你的亲儿子都可以直接牺牲!不愧是咱们组织里最厉害的人啊!” 来人突然掐住了罗明的脖子,“可是!你就这么牺牲了亲生儿子,你不会感到痛心吗?” 罗明戴着的恶鬼面具掉落在地上,露出了和刚刚离开的罗浩相似的面容,“不!为大人牺牲乃是他的荣幸!也是罗明的荣幸!” 来人突然松开了掐着罗明的手,笑哈哈的拍了拍罗明的头,“真是个不错的人啊!过几天,来总部报到吧!” 罗明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狂热万分的看着来人的背影,“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来人走出书房后就化成一股黑烟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罗明伸手碰了碰被掐的青红一片的脖颈,眼中突然阴森可怖了起来,“快了快了!我儿!你的仇为父很快就能为你报了!” 抵达燕京后,黑瞎子开着面包车还顺路带了两乘客,赚了那么十来块钱。将人送达目的地后,直奔谢府而去。 伍邪和王胖子在后座将自己脸上的东西,用水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谢瑜臣来到小客厅就看见好像逃难来的三个人,也是愣在了客厅门口。 “你们要不先去吃个饭,洗漱一下?在好好的休息一下?等你们休整好了,在和我说说在西北都干了些啥?” 伍邪和王胖子也没有拒绝谢瑜臣的好意,在谢管家的带领下去了客院。 黑瞎子蹦到谢瑜臣身边,却被谢瑜臣嫌弃的用棍子给抵住,“别拿你的脏手来碰我!” “果然啊!这是有新人了!这都不爱我了!嘤嘤嘤~”黑瞎子顺势趴在地上撒泼打滚。 “我这儿不是戏院!没人来看你的表演!就你这漏洞百出的表演!即便有人来看,都得让你退烧!” 谢瑜臣收起棍子,坐到沙发上。 “说说,你们这一路上都遇到了什么?堂堂南瞎竟然被逼的要装扮成农民工!” “我们在那处基地看见了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黑瞎子还想着卖个关子给谢瑜臣。 “看见齐聿了?”谢瑜臣喝着茶挑着眉看着支靠在沙发背上的黑瞎子。 “你怎么知道的?”黑瞎子还纳闷,谢瑜臣又没去!他怎么会知道? 谢瑜臣一抬下巴,让黑瞎子转身看看身后,“人不就在那儿吗?” 黑瞎子:“人?什么啊啊啊啊啊!鬼啊!” 黑瞎子顺着谢瑜臣的提示转过身,只见原本应该消散了的齐聿就那样飘着冲他打招呼呢! 黑瞎子当下就被吓得软了身子,跟面条一样瘫在了地上。 齐聿飘到黑瞎子头顶,“呦!这是装死呢!” “别理他!戏精一个!”谢瑜臣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齐叔,坐!” 黑瞎子麻溜的爬了起来,翻过沙发背,坐在了单人沙发上,“你们认识?” 谢瑜臣说:“当然认识,齐叔是我父亲亲自从疗养院里接出来的,你不知道吗?” 黑瞎子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我那段时间,不是在地下,就是在深山老林里。” 谢瑜臣最后耐不住黑瞎子,和他讲述了张祈灵是怎么把齐聿从疗养院带出来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北,又怎么会已经消散在西北,又莫名出现在了谢府。 第480章 三千世界 伍邪和王胖子吃饱喝足后,跟着谢管家来到了谢瑜臣的私人书房,推开门就看见了早就应该死在西北的齐聿竟然在谢府! “齐聿!你没死!” “不对!你已经死了!” “也不对!你还没死呢?” “还是不对!你不是已经消散了吗?” “伍邪!我觉得胖爷要去庙里烧炷香了!” “这大白天的!哈哈哈!” 王胖子两眼一翻直接躺在了地上,伍邪两股颤颤努力维持自己不倒下去。 “齐聿要是不死,怎么勾出你们屁股后面的那些人?” 谢瑜臣脱下金丝眼镜,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 “小花!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有齐聿死了,那个基地才会因为失去了力量而倒塌,只有基地倒塌了,盘古的人才会以为咱们已经拿到了东西,才会全面出动人手来追捕我们!” 黑瞎子伸出手冲着伍邪招了招手。 “合着!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黑瞎子立刻反驳道:“诶!这你就说错了!” “瞎子我也是回来后,看见了齐聿才知道的。” 谢瑜臣坐在齐聿身边,“伍邪,虽然利用了你我感到很抱歉,但是为了彻底找到盘古的总部,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伍邪听了谢瑜臣的话,突然就泄了气的坐在沙发上,“一定要有人牺牲吗?就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吗?” 谢瑜臣却微微一笑:“伍邪,从你被伍三胜勾着去了鲁王宫开始,你就只剩下了一条路可走。而这条路上,充满了谎言和血腥,除此之外你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话虽轻柔,却带着无法抗拒的残忍与癫狂。 “你以为,逃得掉吗?”他平静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刀刃,切割着对方的希望。 伍邪颤抖着嘴唇,目露哀求的眼神看着悲悯的谢瑜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谢瑜臣虽心有不忍,但却还是打破了伍邪最后的奢求,“没有办法!这盘棋局从来不是你三叔挑起的,也不是单靠伍三胜他们能够结束的。” 谢瑜臣起身站在窗户前,背对着伍邪,“这盘棋局早就开始了,甚至可以追溯到人类起源的那一刻。” 谢瑜臣扭过头看着伍邪,“我只能告诉你,盘古的幕后黑手是曾经开天辟地的盘古残念。他放不下他开辟的天地,最终被黑暗面所吞噬,只留下了残忍,暴力,血腥等一系列所有不好的一面。” “所以,你知道为何这个组织叫盘古而不是其他名字?” 伍邪脑子彻底宕机,这一下就给他干到了修仙世界去了? “可是,盘古开天辟地不是神话故事吗?” 黑瞎子咧嘴一笑,“谁告诉你世界只有一个的?” “伍邪,宇宙之大无奇不有!你总该听说过三千世界这个词吧!” 伍邪楞楞的点了点头,“三千世界我知道,不是佛教里的吗?” 黑瞎子摇了摇头,“你错了,三千世界不止佛教中有,龙国的道教中也有三千世界。” 黑瞎子又问,“那你可知三千世界真的只有三千吗?” 伍邪挠了挠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塞进了脑子里,“不就是三千世界嘛?这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黑瞎子那一副看土包子的脸,“三千世界有三千大世界三千中世界还有三千小世界。一个大世界管辖下有三千中世界,一个中世界又管辖着三千小世界。” 伍邪恍然大悟,“所以三千世界只不过是一个统称?” 谢瑜臣说:“不错!盘古残念正是从大世界中逃离了出来,据我爹爹他们得到的消息,盘古残念已经在其他的世界中投下了大量的傀儡人,就是为了给他聚集世界的能量,好重聚他的躯体。” “可是,他要聚集躯体做什么?难不成放不下他开辟的天地?想要再看一看?”伍邪不理解,盘古残念为何想要重新塑造他的躯体。 “因为他不甘心!明明是他开辟了天地,却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上一眼,大道就要他死!所以他想要重新聚集他的躯体向大道复仇!” 谢瑜臣话音刚落,外头的天空就劈下了一道惊雷,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滂沱大雨。 谢瑜臣和黑瞎子同时扭过头看着外头的大雨,“雨落之后,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齐聿一直默默的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 “接下来的盘古会更加疯狂,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伍邪这时注意到了一直默默无闻的齐聿,“齐叔,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躲在哪里跑出来的?” 齐聿示意伍邪先将地上一直趴着的王胖子扶起来,“先把这个小胖子扶起来吧!一直趴在地上,也不担心会感冒了!” 伍邪看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笔挺笔挺的的王胖子,赶紧手忙脚乱的将其扶起,让他躺在沙发上。 齐聿这时才开口说道:“伍邪,还记得锦囊丢出去后出现在你口袋里的青铜钥匙吗?” 伍邪听后,赶忙从口袋中拿出那把青铜钥匙,将其放在桌子上。 “齐叔,这把钥匙到底有什么用啊?” 齐聿示意谢瑜臣将其拿起来,“小花,保证咱们接下来的话,没有第六个人知道。” 谢瑜臣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起身从书桌中拿出一块水蓝色的石头,直接丢在了书房门口,没一会儿一道水蓝色的半圆将五人扣在其中。 “齐叔,你可以说了。” 伍邪好奇的走上前去戳了戳那道水蓝色的屏障,发现还挺好玩的,就像是一个不会破的水球一样,戳出一个坑后又会慢慢回弹。 “伍邪,别玩儿了!” 伍邪听到谢瑜臣的话后,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走回了原位。 “小花,你知道你父亲的家族吗?” 谢瑜臣被齐聿点名后,看着不解的伍邪,硬着头皮说:“知道一点。” 齐聿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父亲姓张,和九门的张大佛爷曾属一家,不过张岐山乃是外门子弟,他当初时任沙城布防官的时候下了一座矿山,在里面感染了一种不知名病毒,求助到父亲面前。” “我虽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后来翻阅族谱的时候,张岐山连同当时一起去的那些张家人都被驱逐去了张家。” “张大佛爷和小花你父亲是一家的?那怎么还……”伍邪话没说完就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毕竟这事儿是九门对不起人家,这会儿说出来不是在人家伤口撒盐吗? 虽然本人并未在现场,但是人家的儿子在,说与儿子听也是同样的。 第481章 胖子的坦白 谢瑜臣听了伍邪的话虽然面色不是很好,但是还是忍耐住了自己的暴脾气。 “那场九门的大行动原本就是张岐山求着我父亲的,结果出事后却把一切的罪责都放在了我父亲头上。” “不过,张岐山也别想好过,他后来落了个身败名裂,晚年名节不保的下场。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下场是他自己求的还是什么。” “不过,他身边的副官——张囸山后来一直守在沙城外,就是那座有不知名病毒的矿山处。” 伍邪摸着下巴,“可是那座矿山不是霍家的吗?张囸山这样守着霍家的人不会有意见吗?” 谢瑜臣嗤笑一声,“那座矿山早就被张囸山收入囊中了,听闻张岐山的棺材就放在那个里面。” 伍邪一拍手掌,“那就更不对了!” 谢瑜臣、黑瞎子还有齐聿一齐看向伍邪,“怎么不对了!” 伍邪激动的站起身来,“你看,小花你的父亲现在起码得一百多岁了,看着还像个刚成年的青年,张囸山我也有见过几次,也跟个二八年华一样的青年所以说他们张家是个长生家族,那么张岐山作为张家人,他看着身边同样出生一个家族的人,他在一日一日的老去,身边的人却还是想从前一样年轻,他会没有想法吗?” 谢瑜臣三人经过伍邪的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道理啊! “那就是说,张岐山可能并没有死去!而是和盘古的人做了交易!他付出了某种代价,然后等着盘古研究出我父亲血液里的东西,然后也赐予他长生!” 黑瞎子虽然也想到,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可是不对啊!张岐山可是在张家进行过换血的,若是张家长生的秘密真的在血液里,那怎么张岐山换过血后没有得到长生呢?” 谢瑜臣被黑瞎子这么一提醒,“对啊!我父亲被囚禁的那十年,张岐山不可能没有试过我父亲的血液啊!若是他真的和我父亲换过血,那么他应该已经得到了长生了才对啊!” 伍邪咬着手指甲转着圈,“肯定是咱们还忽略了其他的地方!” 齐聿突然眼神看着黑瞎子,“黑瞎子,你不是张家人,你为何也会长生呢?” 黑瞎子刚刚还乐呵呵的看好戏,没想到一个转头就奔着他来了。 “对啊!黑瞎子你不是张家人,你怎么也能长生!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 谢瑜臣被齐聿这么一提醒,就想到了黑瞎子这个不是张家人却长生的老东西。 黑瞎子还想着打哈哈给谢瑜臣和伍邪忽悠过去,刚开口就被人给截了胡。 “因为黑爷身上的血脉!” 王胖子终于清醒了过来,“黑爷身上有残缺的貔貅血脉,和张家一样。不过黑爷的貔貅血脉很奇特,他是无差别的选择人,只要是曾经那一支人,都有可能继承这种血脉。” 伍邪诧异的看着王胖子,“胖子,你怎么?” 王胖子用一种伍邪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伍邪,我很抱歉一直在欺骗你!” 伍邪蹒跚着走到王胖子身前,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眼眶微红的看着王胖子,颤抖着嘴唇说道:“胖子,你在说什么呢?你不是燕京城,潘家园里的花花公子吗?你怎么会欺骗我呢?” 王胖子扭过头,不敢直视伍邪的眼睛,“对不起!伍邪,我确实欺骗了你。” “我确实是王胖子,也确实是摸金校尉,但是我是盘古特意安插进王家的人,就为了能够和花儿爷的爹瑜少爷搭上关系,因为王家有个叫王楷玄的人和瑜少爷搭得上话。” “后来,我跟着王楷玄见过几次瑜少爷,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特别的耐人寻味,我知道他是看穿了我的背景。后来,我也就不怎么跟着王楷玄去花府了。” “我专心跟着王楷玄还有胡巴一还有杨雪梨学习摸金知识,后来王楷玄带着我下了几趟地,叫我能够独当一面后,就将燕京潘家园的那家店铺送给了我。” “再后来,你三叔雇佣我去鲁王宫和你相遇,之后就是如你三叔的计划一样,我跟着你一去去了海底墓,长白雪山,再到西王母国,后来心甘情愿的陪着你去巴乃找寻你三叔的踪迹。” “伍邪,我确实曾经是盘古的一员,但是我也是真心把你当成兄弟的。” 王胖子抓住了想要撤离的伍邪的手,“伍邪,在你第一次来找谢瑜臣的时候,他就问过我,还没有和那边有联系。” “我知道,我的身份瞒不过他们,但是我总想着能够瞒着你,起码等我鼓足勇气了和你坦白。” “伍邪,我知道,这个时机很不对!但是我不想再瞒着你了!” 王胖子哀求的看着伍邪。 伍邪毫无波澜的看着王胖子,缓缓开口道:“王胖子,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只要我知道的,只要我有的,我都告诉你!” “伍家的那封出自我手的检举信是不是你!” 伍邪死死的盯着王胖子的一举一动,“不是我!我可以发誓!” 伍邪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那就好!但是我还没有决定原谅你!给我点时间!” 伍邪说完,抚开了王胖子的手,抬脚走到屏障前,“小花,可以放我出去吗?我现在脑子有点乱!” 谢瑜臣挑了一下右眉打了个响指,“当然可以!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尽快收拾好你的情绪,不要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伍邪离开书房后,王胖子颓废的瘫坐在沙发里,“我就知道会这样,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啊!” 谢瑜臣饶有兴趣的看着王胖子,“王胖子,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你竟然有勇气能够在这个时节上说出来。” “我以前一直以为能够瞒着伍邪一时是一时,但是后来看见齐聿的时候,突然发现我们好像没有很多的时间。” 王胖子抹了一把脸,继续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从来都是没有未来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你的勇气,我很欣赏!”谢瑜臣蔑笑,“但,这不会改变你的结局。” 谁知王胖子却是一脸笃定的告诉谢瑜臣,“不!我的结局会改写!我不会再按照他们给我的剧本走下去!这一次,我要活回我自己!” 王胖子突然柔情的看着伍邪离去的方向,“我想伍邪会原谅我的自私!毕竟他就是那样一个心软的人!” 谢瑜臣对此不可否认,伍邪确实是一个心软的人。 第482章 别扭的伍邪 伍邪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谢府的后花园里四处乱窜。他的步伐显得有些凌乱,仿佛失去了方向感。 尽管花园里的鲜花争奇斗艳、五彩斑斓,但他对这些美丽的花朵毫无兴趣。 其实,早在二叔在狱中与他发生激烈冲突的时候,伍邪就已经开始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心里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似乎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特意为他铺设好的。 然而,当真正的真相摆在面前时,伍邪才发现自己的心理准备远远不够。 尤其是当这一击竟然来自于他最为信任的人时,他感到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伍邪缓缓地走到水榭的栏杆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凝视着水池中四处游动的胖锦鲤们,看着它们无忧无虑地游弋,不时还有人前来投喂食物。 这些锦鲤们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张开嘴巴,等待着食物自动送上门来。 “你说你们的运气多好!” “你们什么都不用去做!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争!什么烦恼都没有,即便有也不过是七秒的记忆。” 伍邪手里端着水榭旁放置的鱼食碗,看着水中争着抢着吃食的锦鲤。 “你们说!我应该原谅胖子吗?” “他确实是盘古的人,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他一直跟着我东奔西跑,为了那份所谓的情义,他甚至背叛了组织。” “也不知道他背叛组织的消息传回去。会造成什么样的震动。” 伍邪换了个坐姿,“可是,胖子虽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但是他之前肯定传递了什么消息给盘古。” 伍邪自说自话道:“就算他传递了消息,盘古的人也没有把我怎么样啊!” “但是他曾经作为盘古的眼睛监视你这一点,是怎么也洗不清的原罪!” 伍邪绞尽脑汁的替王胖子反驳自己,“可是,他也只是呆在我身边监视我,并没有做出伤害我的事情来!” “那你三叔的踪迹他总该知道!但是他却没有告诉你!” 伍邪就像是分化出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在替王胖子辩解他的苦衷,一个却在数落着王胖子的罪行。 伍邪抱着鱼食碗看着身前两个,被他想象出来的自己,伍邪一号和伍邪二号一起看向他,“伍邪!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伍邪怂怂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要不我们抛硬币来决定到底原不原谅王胖子?” 伍邪一号和伍邪二号对视一眼后,点头同意了伍邪的提议。 伍邪双手紧握着掌心的硬币,闭目祈祷着,然后用力一抛,三双眼睛看着空中不停翻转的硬币,直到它落下来,被伍邪一把摁在了手背上。 伍邪缓缓掀开自己的手掌时,却被另外一只手摁了回去,伍邪抬头看去是一直在数落王胖子罪行的伍邪一号。 “伍邪!其实你的心里早就已经原谅了王胖子不是吗?” 伍邪嘴硬地说道:“你在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原谅了王胖子?” 伍邪一号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伍邪,你可以欺骗任何一个人,但是唯独欺骗不了我!因为我就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其实抛硬币决定原不原谅从来不在于硬币的正反面,而是你抛出去的一瞬间,你内心的那一闪而过的想法,早就已经替你做好了决定。” 伍邪呆愣的看着渐渐消失的伍邪一号,伍邪二号走上前来,“伍邪,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要生胖子的气不是吗?” 伍邪依旧还是很嘴硬的说道:“怎么可能不生气!我都快气死了!” “伍邪,我和他都是你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不管一号说了多少胖子的罪行,你都会借着我的口替他圆谎圆过去。” 伍邪二号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略带戏谑的口吻说道:“就像现在这样,你在抛硬币之前,根本没有说过哪一面代表原谅,哪一面代表不原谅。” 说罢,伍邪二号稍稍后退了几步,与伍邪拉开一定距离,然后继续说道:“就像刚才一号所说的那样,你在抛出硬币的那一刻,其实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无论硬币最终呈现的是字面还是花面,你最终都会选择原谅胖子。” 伍邪静静地听着伍邪二号的话,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枚硬币上。随着伍邪二号的话音落下,伍邪二号的身影也在伍邪的注视下逐渐变得模糊,最终完全消散。 伍邪缓缓地抬起手,将那枚刚刚被阻断动作的硬币重新拿在手中。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硬币翻转过来。当他看到硬币的正面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那是字面,意味着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胖子。 伍邪想起刚才自己脑海中两个声音所说的话,无论如何,他最终都会选择原谅胖子。这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仅仅是因为胖子对他的那份情义! 王胖子为了他,毫不犹豫地背叛了盘古,这种情义让伍邪深感震撼。哪怕王胖子被抓到后可能会面临死亡的威胁,他依然坚定地选择了站在伍邪这一边。 想到这里,伍邪突然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的心情也随之豁然开朗起来。他迅速收起硬币,然后迈着大步,毫不犹豫地朝着谢瑜臣的私人书房走去。 伍邪站在书房门口,长吸了一口气猛的推开书房门,看着依旧被笼罩其中的谢瑜臣、黑瞎子、齐聿还有王胖子四人。 伍邪心情颇好的冲他们打着招呼。 谢瑜臣看着已经做好了心理疏导的伍邪,冲他招了招手。 伍邪穿过屏障靠近他们,“王胖子,我虽然原谅了你!但是,我对于你欺骗的行为感到很不满!但是,现在又是特殊时期,这件事情,等所有事情解决之后再说。” 王胖子手足无措的站在伍邪身边,“伍邪,我就知道!你放心,等所有的事情结束后,你要打要骂还是要我怎么样,我都接受!” 伍邪伴着张俏脸,“现在最重要的是盘古嗯事情,你我之间在这件事情面前,只能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胖子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你们!” 第483章 (/\)大怨种 直到夜幕降临,谢瑜臣四人才从书房中走出来,齐聿则是回到他的暂时住所——青铜钥匙里面去休养了。 黑瞎子现在被招安后,每年都要去趟研究院进行一次体检,教导教导那些后辈们一些技巧。 伍邪和王胖子虽然又和从前一样,但是到底还是有一些隔阂。 谢瑜臣则是要把今天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整理出来,然后前往爹爹处,告知于爹爹。 这不,谢瑜臣刚出现在花府的时候,就被守株待兔的卓翼宸给逮个正着。 “小花哥哥!” 谢瑜臣刚站稳就被卓翼宸给抓住了胳膊,“元宝!你怎么在这儿?” 卓翼宸撇着小嘴,“我为何不能在这儿?小花哥哥是不是其他的弟弟了?” 谢瑜臣看着撇着小嘴,吃着小醋的卓翼宸,哭笑不得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会呢?小花哥哥这辈子,也就元宝和远徵你们两个弟弟!” “那你上次来的时候为什么都不来看我?” 谢瑜臣带着卓翼宸朝着他的院落走去,在小翠的服侍下更换好衣物后,带着卓翼宸朝着花瑜的书房走去。 “元宝!上次哥哥过来是有要事在身,而且之前听你提及的远徵在宫门中遭遇,正好赶上那边城镇中有人有异心。” 卓翼宸反应过来,“所以,小花哥哥去那边是为了给远徵撑腰的吗?” 谢瑜臣看着已经被拉走注意的卓翼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当然!宫门的人敢那样对待远徵,还不是见我们总也不去找远徵。” “又恰逢周边城镇中,咱们的那几个产业明目张胆的糊弄了事,让他们知道后,才会做出这种苛待远徵的事情来踏咱们的底线。” 谢瑜臣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富有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样子,“不过忘记了,咱们即便不经常去找远徵,也能够时时收到有关于远徵的事情。” 卓翼宸看着谢瑜臣,“是因为有大槐树吗?” “不止是因为宫门中离仑的分身在,还有徵宫中的所有人!包括,他们那个大小姐身边的所有傀儡人,他们都是咱们的眼睛。” 话说,谢瑜臣离开莱中县后,宫尚角也加急处理好了那边的所有事情,带着几大箱子的东西返回了宫门。 宫尚角一进入宫门后就察觉出了,宫门空气中弥漫开来的焦灼气息。 “金复!你一会儿去徵宫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金复接到命令后直接朝着徵宫的方向而去。 金复一路走来,只看见原本就大门紧闭的徵宫,现在门口已经没有了侍卫守卫,但是却靠不近徵宫一步。 金复见此情形,还有什么不懂的!必然是徵公子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整个徵宫如此戒严! 金复意识到不对后,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医馆而去。医馆虽然没有闭馆,但是医馆里的那些老医师们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药童还有稀稀拉拉几名侍女在其中。 金复赶忙上去搭话,“医馆出了什么事情?医馆的医师们都去了哪里?” 药童苦着脸,“徵公子被人打伤了,医师们都去了徵宫,至今都没有出来呢!” 金复顿时被吓得大惊失色,“什么!徵公子被人打伤了?被谁打伤了?什么人敢跑到宫门打伤徵公子!” 药童悄悄靠近金复的耳朵,“听羽宫的一些碎嘴子们说,是从后面来的人。好像是个小孩子,一头白发,眉间还有一点朱砂痣。” 金复听完药童的描述,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管谁来问,你都说不知道,听见了吗?” 药童虽然不理解角公子身边的心腹为何如此大惊失色,但是能得到这句话,就足以说明,那个人的来历大有文章,不是他一个小小药童能够知道的。 药童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说话。 金复虽然很不想面对即将来临的风暴,但是还是不得不面对他家公子的黑脸。 金复汇报完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黑下脸来的宫尚角。 金复跪在地上直到双腿发麻,都没有等到宫尚角的下一步时,正当金复以为宫尚角打算就这样让徵公子咽下这口气的时候。 金复听见了一声轰鸣声,耳边还闪过一丝烈风,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下,他家公子面前那张几十斤重的黄花梨桌案被嵌在了墙壁中。 “放肆!” “他们怎么敢的!” “雪重子他们竟然敢跑下山来!” “还有宫子羽他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宫尚角抓起桌子上的佩刀,直接朝着羽宫而去,金复则是点了两队人马跟随宫尚角一块儿朝着羽宫而去。 羽宫 宫子羽在听闻宫尚角回宫门后,就一直坐立不安。隔段时间就让金繁去门外看看。 雪重子坐在案桌旁,看着一直在寝殿中转圈的宫子羽,“你在害怕什么?” “你闯大祸了知不知道!” “我闯什么祸了?” “你知不知道,你之前打伤的那个人是宫远徵!” “宫远徵怎么了?要不是他自己趴在羽宫屋顶,我也不会打他!” “还怎么了?”宫子羽崩溃的抓着头发,颓败的蹲在地上,“你知不知道他哥是谁?宫尚角!” “宫尚角是谁?那是咱们宫门的大财神!你把他弟弟给打了!到时候他一个不顺眼,就把你雪宫那点俸禄都给你扣了!” 雪重子一拍桌子,“他敢!” 宫子羽没好气的告诉雪重子,“宫尚角有啥不敢的!他想要克扣你的东西,还需要理由吗?” 雪重子身边的雪公子瑟瑟发抖的抓着雪重子的衣角,“公子,怎么办啊?咱们以后不会连粥都没得喝了吧!” 雪重子看了一眼身边鹌鹑似的雪公子,“有点出息!宫尚角要是敢克扣我们的东西,我就去长老院告他!” 宫子羽嗤笑一声,“你在白日做梦!长老院的那些长老们都得指着宫尚角吃饭呢!” 雪公子这下是彻底慌了神,都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和雪重子两个人,每天就从外面雪地上抓两把雪润嘴,张开嘴吸两口寒风填饱肚子。 金繁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角公子带着人朝咱们这儿来了!” 宫子羽一副天塌了模样,“完了!金繁,你想好一会儿埋那儿了吗?” 第484章 震惊雪重子八百年 宫子羽和金繁两个人排排坐在羽宫正厅的大门口,身后是已经吓晕的雪公子和一脸铁青的雪重子。 宫子羽在看见宫尚角的第一面,所能想到的就是,我给你先跪下来,你看在我这么乖巧的份上,稍微轻点打。 宫尚角气势汹汹的提着刀带着人朝着羽宫去的场景,整个宫门的都人都看见了。 长老院的那三位装病的立刻就腰不酸腿不痛的,麻溜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算去捞他们的心肝宝贝子。 宫紫商听后也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毕竟宫尚角不在宫门的时候,宫远徵被人打了的事情,可是让人和稀泥给活过去了,现在撑腰的来了,这要不把宫门闹个天翻地覆的,那口气能出的来? “金复,把羽宫给我团团围住,不许放任何一个人出去!” 金复都还没有动作呢,羽宫的侍卫就很自觉的让开了路,还顺手互相打了对方一拳,一块躺在地上。 “宫子羽!” 宫尚角看到宫子羽的第一反应,就是提起长刀朝着他砍去。 宫子羽紧闭着双眼等待着宫尚角的长刀砍来,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疼痛,还以为死了就是这样子的。 宫子羽缓缓睁开双眼,“金繁,死了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 宫子羽刚说完话,就被刀面抽了一下大嘴巴子。 宫子羽捂着被抽了的脸顺势倒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看着宫尚角:“远徵弟弟又不是我伤的!” “你身为宫门执刃,看着弟弟被人打,竟然还不帮忙!反而还收留了罪魁祸首在宫里!” 宫子羽哭唧唧的看着暴怒的宫尚角:“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我能打得过谁啊!” 雪重子看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抽了宫子羽一个嘴巴子的宫尚角。 “宫尚角!” 宫尚角听见有人喊他,回过头去看见雪重子,“收拾了他还没有收拾你!”说完,宫尚角反手劈砍向雪重子。 雪重子仓促应战,“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你这么大年纪,仗着脸嫩就欺负小辈!你还有脸说了!” 雪重子差点儿被气死,“谁欺负小辈了!” “宫远徵自己跑到羽宫屋顶上,被我抓到。我不过是打算问他几个问题罢了!他上来就是给了我几枚飞镖!” “再说了!谁打伤他了!” 宫尚角一边劈砍一边说道:“若不是你们欺负了远徵,远徵怎会闭宫,连医馆的那些医师们都跑到徵宫去了!” 雪重子一个不慎,被宫尚角的刀锋划伤,又被他一掌击中后背,“我都没有碰到宫远徵,他就被一根树藤带走了,我想去救他还被那树藤给抽回来了!” 雪重子在雪公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深坑,“我砸出来的坑还在这儿那儿呢!” 宫尚角收起招式,还不等他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了长老气急败坏的声音。 “宫尚角!你要干什么!” “宫尚角,还不快把你的人给撤回去!” 宫尚角看着急急忙忙跑过来的雪月花三位长老,又想到他弟弟被人欺负了,却无人替他撑腰,这一刻他突然就理解了花府那位少主的话。 道理都是讲给人听的,不是讲给畜生听的。 “三位长老不是生了病,在房中休养吗?怎么突然跑来羽宫了?” 宫尚角接过金复递过来的丝帕,将刀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雪、月、花三位长老突然感觉羞愧,毕竟之前宫远徵被人打伤的消息,他们不是没有听见,但是他们只是觉得宫远徵与他们并不亲近,而且徵宫中有那么多人,并不需要他们帮忙。 “雪重子身为后山守山人,却私自离开后山前往前山,还打伤了身为徵宫宫主的远徵弟弟,不知按照宫门宫规应该怎么处罚?” 雪重子站在宫尚角身边,看着他颠倒黑白的给他扣罪名,“宫尚角!” “我连宫远徵的衣角都没碰到,怎么可能打伤他!反而是我不仅挨了宫远徵的暗器,还被不知道哪来的树藤给抽了。” 宫尚角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雪重子,又想到了之前金复来报的,徵宫将所有的医师都招到了徵宫中。 “雪重子你现在活蹦乱跳的,刚刚还和我动了手,我没有看出来你哪里受了伤!” 雪重子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宫尚角,又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宫子羽,“宫子羽,你身为之人不应该说两句吗?” 宫子羽看着战火烧到了他身上,那真的是恨不得掐着雪重子的脖子使劲摇晃,问问他,脖子上顶着的到底是人脑袋还是猪脑袋! “子羽弟弟,雪重子与远徵弟弟发生打斗的地方可是在你的羽宫,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宫子羽自然听出了宫尚角那着重的羽宫二字。 宫子羽努力站直身子,捂着嘴轻咳了两声,“那天雪重子突然带着雪公子出现在我羽宫,然后还不等我问话,雪重子就咻的一下窜了出去,等我出去的时候,庭院里就站着雪重子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一个坑。” 宫子羽这么多年和宫远徵打闹下来,要是还不能长点脑子,恐怕他就真的要被宫远徵逼着吃补脑丸了。 雪重子瞪大了双眼,看着同样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宫子羽,“你放屁!当天就你跑的最快!” 雪长老三人看着各执一词,但是明显是宫尚角更占“道理”,“雪重子!” 雪重子含恨低下了头。 “雪重子、雪公子,你们私自离开后山,已经触犯了宫门宫规,还打伤前山徵宫宫主,罪加一等。” 花长老虽也疼爱宫子羽,但是对比雪长老和月长老两个没有后代的,更显公正些。 所以,由花长老来宣布雪重子的惩罚,宫尚角能够接受。 “雪重子刑堂蛇鞭一百,宫门宫规罚抄百遍,雪公子你也同样,罚抄宫门宫规百遍。” 雪长老三人看事情已经解决,就离开了羽宫。 雪重子虽然不服气但是形势比人强,“宫尚角,你最好祈祷宫远徵一直不来闯三域试炼!” 雪重子气哼哼的带着雪公子离开了羽宫。 宫子羽悄咪咪的凑到宫尚角身边,“雪重子生气了,要是远徵弟弟成年后去闯三域试炼,他真的不给过怎么办?” 宫尚角笃定的说道:“我会让他求着远徵通过的。”说完,也带着人离开了羽宫。 宫子羽刚松了一口气下来,感叹今天逃过一劫,谁曾想刚刚宫尚角和雪重子打架把他房间给拆了。 宫子羽仰天长啸,“啊啊啊啊啊!!!” 第485章 离仑 宫尚角收队回角宫后,又马不停蹄的奔向徵宫,不同于金复来的时候被阻挡在外,宫尚角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徵宫。 “哥!你回来啦!” 宫远徵正坐在徵宫庭院的一处水榭里,正和一众老医师们讨论着药方子,余光瞥见了朝他走来的宫尚角。 宫尚角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弟弟,发现没有任何地方受伤后,才算是把一颗心放进了肚中。 “远徵,哥哥一回来就听说了你被人打伤!” “远徵不怕!哥哥回来了!哥哥已经替你讨回了公道!” 宫远徵亮晶晶的看着宫尚角,“那个小孩儿是谁啊?怎么那么厉害!是不是无锋的人啊!” 宫尚角领着宫远徵走到老医师们面前,“那是后山的人,因为你还未及冠,所以没有和你说过后山之事。” 宫尚角抬头的瞬间和庭院中大槐树上的某人对视了一眼。 老医师们也不是看不懂的人,纷纷告退前往徵宫的小药房中研究新药方。 宫远徵扒着宫尚角的衣服,小嘴叭叭个不停。 “哥哥!我和你说,那天我就是路过羽宫,那个人突然就窜出来打我,还好离仑及时赶到,不然我就被他欺负了!” 宫尚角就那样听着宫远徵在那边吐槽着雪重子,后来又吐槽起了宫子羽那个穷鬼,以后又从宫子羽吐槽到了三位长老。 “远徵,雪重子是后山守山人,哥哥为了给你撑腰把他得罪了。他放话说,待到你及冠去闯三域试炼的时候,若是他让你过去他的名字就反过来写。” 宫尚角喝着茶一边暗搓搓的观察着宫远徵。 宫远徵轻蔑出声,“那就让他的名字反过来写,子重雪。” 宫尚角看着傲娇的宫远徵,“远徵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哥哥会让雪重子求着你通过试炼?” 宫远徵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宫尚角,“哥哥对我最好了!” 宫尚角抚摸着宫远徵的头,捞起其中一条小辫子,“远徵,你头上的这些小铃铛都旧了,上次我带回来的那些没有带吗?” 宫远徵捏着其中一条小辫子,拨动着上面绑着的小饰品,“哥哥送我的礼物,我都有好好收着的,只是我念旧罢了,这套银饰我用了许久。” “远徵,若是没有你那么哥哥赚钱的动力都没有了,哥哥赚的钱足够养四五个远徵,所以不用念旧。” 宫尚角心疼的摸着宫远徵的小发辫,还找到了几个已经发黑的小铃铛。 “这几个小铃铛都已经发黑了,不能用了!”宫尚角拉着宫远徵朝着他的寝宫走去,“走,哥哥替你重新梳妆一番。” 离仑等到庭院中没了人后才从树上跳了下来。他留下一片叶子在桌上,就化成飞叶离开了徵宫。 离仑的身上有个小布袋子,里面装着的是花瑜给他的金银钱币,“这个你拿好了,有什么想买的,想吃的,想穿的就从这个小布袋里拿。” 当时的他还在疑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只记得花瑜轻笑了一声,“对一个人好为什么要有理由呢?” “可是你们人不是都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吗?” 花瑜点了点他的额头,“可是我不是人呀!所以,我对你好不需要理由,只是因为我想要对你好!” 离仑还想开口,却被塞进了一颗甜到发腻的糖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吃糖!” 花瑜只是抬手揉乱了他的头发,“你的年纪对我来说就是小孩子,所以为什么不能吃糖呢?先苦后甜,你不是已经苦了八年了吗?那现在也应该加倍的甜回来。” 离仑如同幽灵一般,在旧尘山谷中悄然游走。他的左手紧握着一柄小巧的风车,右手则提着一袋精致的糕点,而在他宽大的衣袖里,还藏着几块香甜的饴糖。 当离仑再次回到徵宫时,他先是轻手轻脚地走进宫远徵的房间,将手中的糕点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接着,他转身离开,脚步轻盈地朝着角宫走去。 “找我何事?”离仑站在宫尚角面前,身姿挺拔,头微微上扬,透露出一股高傲之气。他的目光如炬,却又低垂着眼眸,冷冷地看向跪坐在地上的宫尚角。 宫尚角见状,赶忙低头行礼,轻声说道:“前几日多谢您救了远徵!” 离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就为了这件事情?”他留在徵宫,本就是受了委托,负责保护宫远徵的安全。 宫尚角犹豫了一下,似乎还有其他事情想要询问,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还有一件事,想请您给我一个答案。” 他深知,在整个宫门之中,如果要说谁知道的事情最多,那无疑就是眼前这个根系遍布整个旧城山谷的大妖了。 “你是想问宫门里有多少无锋的人?还是其他的什么秘密?” 宫尚角摇了摇头,“宫门中有多少无锋之人我清楚,我只是想要知道宫鸿羽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离仑诧异的看着宫尚角,“我还以为你们是打算把这件事情翻过去了。” 离仑在宫尚角的邀请下坐在了他的对面,“我那天不在,但是我只能说宫鸿羽确实是中毒死的,宫唤羽没死他藏在了你们那个祠堂里。” 宫尚角在听到宫鸿羽是中毒而亡的时候,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但是又听到离仑说的被一剑穿心的宫唤羽竟然没有死,而且还被人藏在了祠堂中。 “宫远徵的毒药有多厉害你应该最清楚的,被投喂了宫远徵的毒药,又被审讯过的无锋刺客,哪来的能力杀了一个健康的,武功高强的人?” 宫尚角突然想到了隔三差五就要去祠堂的茗雾姬,她对外的说法是祭拜亡夫,所以没有人觉得她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茗雾姬将他藏起来的,但是那个时候茗雾姬也身中剧毒,她怎么可能在医馆众人的注视下离开呢?” 离仑这时候又放出一个消息,“若是从一开始茗雾姬就没有中毒呢!她不是也吃了宫远徵制作的百草萃吗?” 宫尚角反驳道:“可是,老执刃的百草萃不是有问题吗?那……” 宫尚角不愧为七窍玲珑心之人,很快就想到了破绽,“一开始老执刃中毒而亡,所有人都以为羽宫中所有人吃的百草萃都是无效的,从未想过只有老执刃一个人的百草萃是无效的。” 离仑喝了口茶,吐了吐舌头,默默的将茶杯推远。 “能够接触到老执刃百草萃的人只有那么几人,茗雾姬和宫唤羽还有从徵宫领取百草萃的下人。但是下人没有必要去调换百草萃,宫唤羽和茗雾姬一个可以以检查为由将百草萃拿到他那里,一个是枕边人直接就可以接触到百草萃。” 宫尚角好像抓到了什么,但是却转瞬即逝。 第486章 你曾经所发誓要保护的宫门从根上烂透了 深夜,上官浅身着一袭藕粉色长裙出现在宫尚角泡澡的温泉门口。 “角公子,不止漏液唤浅浅过来,所为何事?” “好久不曾传递信息给无锋了,若是再不传递消息回去,恐怕他们该起疑心了。” 宫尚角背对着上官浅浸泡在温泉中,露出健硕的肌肉,搭在浴池边上的手臂上有着数不清的伤痕。 “我这角宫也并不安全,起码有一两个棋子一直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上官浅跪坐在宫尚角身后,拿过一旁放着的白色浴巾,沾着水一点一点替宫尚角清洗着长发。 “角公子说的是,您前段时间不在角宫的时候,曾有人向我的小院扔过石子。” 上官浅从袖口中拿出那枚石子递给了宫尚角。 宫尚角并没有直接拿过那枚石子,而是歪过头看了一眼,从上官浅的手中拽过浴巾将石子包裹着,在眼前晃悠了一下。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这也算是消息吗?” 上官浅轻笑道:“石子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特殊的是石子掉落的地方。” 宫尚角来了兴趣,“怎么,你在那个地方挖到了什么吗?” “一封年代久远的书信。” “有多年代久远?” “起码是十年前的信。信上的署名是角公子都没有想到的。” “十年前?还是我没有想到的?” “是前执刃——宫鸿羽。” 宫尚角眼神凌厉看向上官浅,在她猝不及防下捏住了她的命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上官浅像是并不害怕掐住她脖子的手,一脸笃定的看着宫尚角:“浅浅可不敢用这种事情来欺瞒角公子。” “东西呢?”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从另外一只袖口中取出一封泛黄还带着点点泥土的,边角都有些许被腐蚀痕迹的信封。 宫尚角眼眸间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丝情绪,他就那样死死的盯着上官浅手中的那封信。 那封信就像是一个钥匙,只要一打开就会像当初打开的宫门一样,再次将他杀的片甲不留。 “角公子是不敢看吗?” 上官浅眼尾上挑,满眼促狭之色,“用不用浅浅替您打开,读上一读?” “滚出去!”宫尚角语气冰冷的冲着上官浅低吼道。 上官浅却不甚在意的将信封随手搁置在浴池边缘,起身离开了房间,在出门的前一刻还特意弄乱了自己的衣服还有头发。 宫尚角看着边上那份书信,良久,才肯伸出手去勾那封信件。 随着信纸被打开,信上的内容被一一展示。 “宫鸿羽!你怎么敢!” “你这个宫门的叛徒!” “为你的一己私利,你竟然将宫门那么多人都出卖了!” “那执刃之位就诱人吗?” 信上写道:你们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但是不可伤害羽宫的任何人。 商宫、角宫还有徵宫的人随你们处置! 待到我儿长成之日,你可派遣你们的人过来与我儿成婚。 你们派过来的人也会在我身边,可以随时让她给你们汇报宫门的情况。 宫尚角从未想过,他曾誓死效忠的宫门尽然如此藏污纳垢! 宫尚角不知道宫鸿羽下去见到他的父母还有远徵的父母、羽宫曾经的先人还有宫门中所有因无锋而死的人是什么样的面孔。 宫尚角想到今日离仑说的,宫唤羽还活着,就生活在宫门祠堂中。 他不知道,是不是宫唤羽已经知道了宫鸿羽就是曾经杀害他父母的凶手,还是知道了宫鸿羽与无锋之人合作的事情,所以才会策划了这样一起执刃与茗雾姬中毒事件。 宫尚角现在心中很乱,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甚至他做不到不迁怒与完全不知情的宫子羽。 宫尚角穿好寝衣,甚至来不及换上衣服,披着一件大氅提着一盏灯笼,连金复都没有带的,独自一人朝着祠堂的方向而去。 徵宫 正在小药房挑灯夜读的宫远徵突然听见离仑说了什么,上官浅,温泉,宫尚角,祠堂的字句。 “大槐树,怎么了?我刚刚还想听见你说哥哥的名字了。” 离仑放下手中的书籍,一脸坏笑的看着宫远徵:“我的信徒告诉我,你那好哥哥宫里的那个女的从你哥的浴室中,衣衫不整的出来了。” “什么!” 宫远徵被离仑的话震惊的顾不得手中正在熬制的新药,直接推开房门,不顾下人们的阻拦,运起轻功就朝着角宫而去。 原本一刻钟的路程硬生生被宫远徵提前到了一盏茶。 “金复!我哥呢?” 金复看着气喘吁吁的小少爷,一开口就是询问角公子,金复还纳闷,“公子刚刚一个人提着灯笼朝着祠堂的方向去了......” 金复话还没有说完,宫远徵一把夺过金复手中的灯笼,朝着祠堂飞去。 金复伸出手臂想要拦住宫远徵,“徵公子,公子不让人跟着!” 宫尚角一路上一脸冰霜的样子把宫门内巡逻的侍卫还有下人们都吓的不轻。 宫尚角站在祠堂门口,抬头看着殿门上的牌匾还有两旁的竖联。 宫尚角看着那两旁的字,心中不自的嘲讽道:“羽宫从根上烂透了,上上代的执刃真是瞎了眼,才会选择这样一个阴险小人做执刃。” 宫尚角屏息感受到了祠堂内的那一道虚弱气息,在感觉到里面的人在走动的时候,突然推开祠堂大门。 宫尚角看着来不及躲藏的宫唤羽,“少主,真是出人意料啊!” 宫唤羽看着突然出现在祠堂门口的宫尚角,正想着应该怎么应付过去的时候,就听见宫尚角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十年前宫鸿羽和无缝之间的交易?” 宫尚角看着露出不解情绪的宫唤羽,“你想告诉我你不知道宫鸿羽和无锋之间的合作吗?” 宫尚角将手中一直紧紧捏着的信纸扔给了宫唤羽。 宫唤羽满脸的不解捡起宫尚角扔在他身前的那张信纸。 宫唤羽一目十行的看完信纸后,眼睛充血,满目狰狞的看着手上那张信纸。 “宫鸿羽这个卑鄙小人!”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跟宫门的仇人合作的!” 宫尚角看着宫唤羽的表情不像是演的,“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这个卑鄙小人和无锋的合作,我只知道我父亲和母亲都是因他间接死去。” “你父亲宫晨羽不是外出执行公务的时候,被无锋围攻而死到的吗?还有玉夫人不是因为晨羽伯父去世而抑郁而终的吗?” 宫唤羽父母死的时候宫尚角虽然还小,但是也已经知事,曾听他父亲和母亲提过一两嘴。 但是,他父亲那个时候还是因为晨羽伯父的死十分的不忿。 他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太调皮了上课的时候把夫子的胡子给剪了,然后被父亲揍了一顿,被父亲罚跪在门口。 宫唤羽嗤笑一声:“什么被无锋围剿而死,还不是因为宫鸿羽那个伪君子,若不是他耍赖调换了任务,死的就不会是我父亲!” “我的母亲想要为我父亲报仇,却因为那狗屁的宫规,被困在那小小的四方天地之中,还被宫鸿羽那个卑鄙小人用我做威胁,自戕而亡!” 宫唤羽将手中的信纸直接撕了个粉碎! “茗雾姬是怎么回事?” “你当初是不是想要让宫鸿羽和茗雾姬一块中毒而亡!” 宫尚角看着暴怒的宫唤羽,“宫鸿羽的百草萃也是你调换的吧。” 宫唤羽看着宫尚角,“宫尚角,你不愧是宫门百年来最具天赋的人,可惜却因为有宫鸿羽这么个卑鄙小人在,不然这少主之位就应该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我并不在意什么少主之位,只要未来的执刃能够管理好宫门,对宫门中的所有族人好,我可以全心全意的辅佐他。” 宫尚角在见识到宫门外,那精彩绝伦的世界后,又怎么会甘心当一只家养的,被剪断双翼的病鹰。 “若是你在早上十年二十年出现,无锋又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宫门又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宫唤羽颓然的转过身子去看那一排一排的牌位,突然冲上前去将宫鸿羽的牌位从供桌上拿了下来,直接扔在了地上,不仅用脚将其踩烂,更甚至将供桌上的蜡烛直接扔在了牌位上。 宫尚角看着宫唤羽发疯似的直接将宫鸿羽的牌位给烧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茗雾姬是无锋刺客的?”宫尚角静静的等着宫唤羽冷静下来。 “什么时候啊!” “时间太久,我都快要忘记了!” “我记得,那天我看见月长老那个老不死的从长老院中匆匆赶了过来,进入羽宫后直奔宫鸿羽和茗雾姬他们的寝室。” 宫唤羽瘫坐在地上,看着被烈火焚烧的宫鸿羽的牌位,脸上带着一丝平静的疯狂,“若不是那天我好奇心上来,或许我直到死都不会知道茗雾姬竟然就是潜藏在宫门里的无锋刺客。” 宫唤羽疯魔般的大笑着,“你看着宫门多么的讽刺啊!” “嘴上说着什么无锋是我们宫门的敌人,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结果呢!” “结果,我们那位高高在上,平庸昏聩的宫门执刃转头就娶了无锋刺客做夫人,甚至还不惜逼死了自己的原配妻子!” 宫唤羽疯癫的转过身看着宫尚角,还有突然出现在宫尚角背后的宫远徵和宫子羽,“你说可不可笑!” “大哥,你没死!” “宫唤羽!” 宫尚角在听到身后传来了两道声音后,转过身望去,竟然是宫远徵和宫子羽。 “远徵!你怎么来?” 宫远徵上前几步站在宫尚角身边,“我在小药房炼药的时候,听见了大槐树在说什么,他有提到上官浅,还有哥哥的名字。” 宫远徵捏着宫尚角的衣角,就像小的时候感到害怕时,就会捏着哥哥的衣角一样。 “我先是去了角宫,我怕上官浅会对你怎么样,所以我先是去了角宫。但是金复说你不在,你来祠堂了,所以我就跑过来了。” 宫子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原本应该死去的大哥,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而且还说了他的母亲是被父亲逼死的。 “大哥!你在胡说什么!我娘怎么会是爹逼死的呢?爹有多爱娘,大家不都知道的吗?” 宫尚角和宫远徵冷眼看着宫子羽踉跄的靠近宫唤羽,伸出手想要拉住宫唤羽的衣袖,却被宫唤羽直接拂开。 “兰夫人确实是被宫鸿羽逼死的,因为你爹那个阴险小人和无锋达成了协议,他要无锋助他羽宫永远坐上执刃之位,但是你又实在一言难尽,所以他需要给你找一个有利的助手。” “无锋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宫门的秘密武器,而是想要这个江湖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无锋的声音。” 宫唤羽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宫子羽,“你娘就是因为知道了你爹的真面目,所以才会不给你爹好脸色,你爹才会那般恼羞成怒的放出谣言,你不是他的儿子这件事情。” 宫子羽眼中充满了受伤,“大哥,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宫门中一直流传的你公子羽不是宫门之人的谣言就是你爹派人传出去的。” 宫唤羽不怀好意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宫子羽。 宫远徵就好像是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一样,微张着嘴巴,还是宫尚角替他合拢的。 “远徵,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宫远徵伸出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哥哥!” 宫尚角看着弟弟那恼怒的表情,心中的怒火就像是被甘霖浇灭了一样。 “所以,哥哥。宫子羽真的是宫门的人啊!” “宫唤羽掌管羽宫那么久,这种事情不会有错。” 宫尚角和宫远徵两个人站在祠堂门口,小声蛐蛐着里头对峙的羽宫兄弟俩。 “那宫鸿羽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还能为什么?他既不想背上杀害爱妻的名声,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那就只有让兰夫人背负一切,满身污名的死去,然后好将那执刃夫人的位置交给他的合作伙伴——无锋刺客,茗雾姬了。” 宫子羽耳尖的听到了宫尚角在那里污蔑他姨娘是无锋刺客,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宫尚角怒骂。 “宫尚角,你在信口雌黄什么!我姨娘怎么会是无锋刺客!她什么都不会,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 宫尚角上下打量了一下宫子羽,“你真的是蠢得无可救药!” “宫子羽,你那好姨娘就是无锋刺客,也是潜藏在宫门中二十年之久的无名。” 宫唤羽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尖刀,直接戳破了宫子羽那不堪一击的谎言。 “宫子羽,我其实一直都很瞧不起你!我对你的所有的好,全部都是装出来了。” “你以为我很想要对你好吗?” “我只要一看见你,就会想到我的父母,他们都是因为你那个卑鄙小人的父亲死的,他还要假惺惺的收养我!” “若不是他,我怎么会变成孤儿?” “若不是他,我现在应该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 “若不是他,我不会至今都还未娶妻!” “因为你的父亲在等你成年,你看看这整个宫门都在围着你转,你多荣幸啊!” 宫唤羽那阴阳怪气的话语,直接击溃了宫子羽的防线。 宫子羽崩溃的推开了宫尚角和宫远徵跑远了。 宫尚角扶住了没有任何防备被宫子羽差点推倒在地的宫远徵,看向跑远的宫子羽的视线中带了几分杀意。 第487章 无论上一代如何,现在我们的目标是歼灭无锋 宫尚角将宫远徵护在身后,“不管上一辈的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歼灭无锋。” 宫唤羽自从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因谁而死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覆灭无锋,甚至不惜想要动用宫门那件所谓传说中的武器—无量流火。 “宫鸿羽那个懦夫,我曾无数次向他提议用无量流火将无锋之人引诱过来,然后将其一网打尽。” 宫唤羽神情专注的替自己的父母上着香,“可是,他总说无量流火是为保护宫门而存在的,不可随意动用。” “难道剿灭无锋不也是在保护宫门吗?甚至不仅仅是宫门,还有江湖上那些相信宫门的其他被无锋时刻威胁着的势力?” 宫远徵第一次听见无量流火这个词,他看了一眼表情严肃的哥哥,“哥,宫唤羽口中的无量流火是什么东西?很厉害吗?” “你问他还不如问我!” 宫尚角也不知道无量流火到底是什么,他也只是参加三域试炼时,听后山的那些人提过一嘴。 “你是什么人!” 宫唤羽从未见过离仑,看见突然冒出来的离仑时,反握在背后的手掌已经起势,随时准备着给来人一击。 “我不是人!” 宫远徵凑到离仑身边,宫唤羽看着一直被宫尚角藏在心口的弟弟,就那样毫无顾忌的站在他人身边,而宫尚角却没有阻拦,那便说明来人是绝对信的过的人。 “这位是远徵娘家人那边的人。” “离仑,来自大荒。是大荒顶级大妖之一。” 宫唤羽在听到宫尚角的介绍后,突然眼睛一亮,若是能够得到大妖的帮助,或许都不需要拿劳什子的无量流火的帮助,就能够将无锋歼灭。 宫尚角直接戳破了宫唤羽的幻想,“离仑不会帮助我们,他是为保护远徵才待在宫门的。” “而且,他们妖不能随意出手,不然会被白泽神女处罚。” 宫唤羽听后,撇了撇了嘴,“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来人间被如此管教着,还不如待在大荒之中来的自由。” 离仑与宫唤羽虽离得远,但是大妖五感超群,“不要以为你离我远,我就听不见你说的话。若非我这些年修身养性下来,脾气好了不少,按照从前你现在应该已经和你那父母在地府相遇了。” 宫唤羽还想要反驳什么,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缠绕着,低头看去,竟然是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藤蔓,正顺着她的小腿蜿蜒而上。 “只有实力不够的人,才会想要用那些什么计谋来谋算成功。” “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存在。” 离仑指使着其中一根藤蔓,正在逗弄着宫远徵,那根藤蔓上挂着一只小巧的锦囊。 “离仑!” 宫远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理论是在逗弄他,瞬间恼怒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冲着离仑扑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快拿走你心心念念的大荒毒草吧!”离仑看着被逗过头的宫远徵。 亲自拿着锦囊递到宫远徵眼前,却被生闷气的宫远徵躲了过去。 宫远徵躲了几次后,才被离仑哄好,高高兴兴的拿着锦囊迫不及待的打开查看里面的草药。 “不只是我很奇怪,就是殿下也感到很奇怪。” 宫尚角和宫唤羽疑惑的看着离仑,“奇怪什么?” 离仑一言难尽的看着两人,“宫门有百草萃可御百毒,但无锋有没有百草萃能够解毒。” “那么,为什么你们不能在和他们打斗的过程中,给他们使用毒烟或者毒丸呢?” “就非要比试你们谁的内力更高吗?” 宫尚角和宫唤羽经过离仑的这一提醒,也是醒悟了过来,对啊! 但是宫尚角和宫唤羽又感觉不对,若是徵宫的那些毒药有用,为何当初无锋假扮霹雳堂的人闯进宫门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被徵宫的毒药给毒死? “可是,十年前无锋闯进宫门的时候,不是没有使用过徵宫的毒药,但是无锋之人好像对那些有了防备,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你们别忘记了,那个时候你们宫门中就有了无锋刺客,还有一个无锋合作者。那个无锋合作者还是你们宫门执刃,想要将徵宫的毒药配方送给无锋可太简单了。” “可是,现在无锋......” “现在的徵宫是远徵在管理,而且徵宫中被殿下全权掌控着,谁有那个能力在殿下的眼皮子底下偷盗东西?”离仑把玩着手中那只夔牛皮制作的拨浪鼓。 “远徵的毒药配方从未上交过,即便上交的也不过是医馆医师们制作的。” 宫尚角诧异的看着离仑,毕竟远徵母亲那边的人过来商量的时候,并不是这么说的。 离仑邪魅一笑,“医馆医师们的配方远徵也参与进去了,怎么不算远徵的方子呢?” “再说了,从一开始的协议里就没有说必须要是远徵自己研究的,所以医馆医师们的方子也是远徵参与研究,并且最终确定药材的,怎么不能算远徵的方子呢?” 宫尚角听完离仑的话,感觉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我们可以利用远徵的毒药,直接将无锋毒杀!” 宫唤羽听后眼睛一亮的看向了宫远徵,“远徵弟弟!” 离仑挡住了宫唤羽看向宫远徵的视线,“你们宫门现在不就有两个无锋刺客吗?为何不直接询问她们,无锋总部在哪?” 宫尚角和宫唤羽听后立刻就想到了角宫的上官浅。 上官浅不仅是无锋刺客,而且她与无锋还有血海深仇,是在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毕竟,云为杉和茗雾姬这两个人不能确定她们对无锋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而且端看茗雾姬即便在宫门潜藏了二十年,她依旧能够为了自己而出卖宫门就可以看出,茗雾姬从未有一刻忘记过自己无锋的身份。 “我记得,宫唤羽你的母亲是孤山派的人吧!那你和上官浅应该有很多的话要讲吧!” 宫尚角突然想起来,宫唤羽的母亲出自孤山派,而且她的兄长正是已逝的孤山派掌门,他与上官浅算得上是表兄妹的关系。 “上官浅她!”宫唤羽听宫尚角突然开口,又提到他母亲的娘家,他心中就有了答案。 “当年孤山派覆灭,上官浅被她父亲藏了起来,但是却没有逃过一劫,她被无锋捡了回去,又因为她失血过多失去了记忆,成为了无锋一员。” 宫唤羽眼中是哀痛之色,她的表妹应该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大小姐,结果却因为无锋,成为了手染鲜血的刽子手。 “是我对不起她!若是那个时候,我就够再强硬一点,或者直接违反宫规闯出宫门,或许她就不会成为无锋劈向那些无辜之人的刽子手了!” 宫唤羽再也按捺不住他的悲伤,顾不上会被人发现的危险,直接冲出了祠堂,朝着角宫而去。 宫尚角担心宫唤羽这般毫无理智的横冲直撞会出事情,在嘱咐了一番宫远徵后,紧跟着宫唤羽而去。 第488章 表兄妹相认 “我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 “演的太好了!” “你说,他们会相信吗?” “他们相不相信的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最后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他们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也是!不过,事情可都是真的,咱们也没有瞎胡说不是吗?” 宫远徵站在离仑身边,面色平静的看着远去的宫尚角还有早就已经没有了踪迹的宫唤羽。 “你倒是舍得啊!” 离仑低头看向身旁吃着糖块儿的宫远徵,“你也不怕他知道了,他会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他生气?” 宫远徵歪过头看向离仑,“他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人吗?” 宫远徵走在前,离仑走在后。 宫远徵在前面蹦跳着,头上银铃响起,伴随着月光朝着徵宫而去。离仑不时转动着手中的拨浪鼓,与银铃相伴。 “果然是和你爹呆久了就变得不一样了,但是怎么卓翼宸就永远都是那一副呆样?” 离仑看着双生子的宫远徵,又想到了那个名满天天都的辑妖司统领卓翼宸。 “二哥最是良善心软之人,阿爹他们也都尽力不让他去触碰这些事情。” “那你呢?你明明也可以和卓翼宸一样活着,为何想要以身入局?” “落子无悔!有得必有所失,我无所畏惧。” “可若是选错了,你终将会失去所有不是吗?” 宫远徵的脸瞬间冰冷,双眸仿佛被黑暗吞噬,那眼里射出的冷光,像是能将眼前之人瞬间冰冻,杀意就在这眼神的转换间弥漫开来。 “我从不会选错,即便他是错的我也会让他变成对的。”宫远徵微抬下巴,“因为我的背后有着最坚固的后盾,不是吗?” 离仑想到了宫远徵背后的殿下还有殿下身边的那位神兽侍卫,清轻笑了一声,“确实!你的资本太厚实,根本不会有错的那一天。” 角宫侍卫正在日常巡视,领头的侍卫带着手下正在大门口站岗,刚打了个哈欠,就感觉一阵冷风吹过。 “我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跑进去了?” 侍卫长揉了揉眼睛看向后方,又没看见人。还疑惑是不是自己看错时,就看见不远处他们家公子正提着灯笼朝着他们疾跑而来。 侍卫长整理好仪容,刚抬手要和宫尚角打招呼,就被宫尚角直接无视。 侍卫长僵着脸,抬着手。 “我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嘛?” “金水侍卫长,角公子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见得最多的是金复统领,或许是有什么紧要事务要处理所以,角公子才没有看见您的!” 金水被手下人这么一哄抬,立刻就没了脾气,“去去去!我还能不了解角公子不成?咱们角公子那就是谨慎!” 手下人无语的看了一眼,刚刚还生闷气的侍卫长,现在又一副美滋滋的表情。 宫尚角紧追着宫唤羽一路来到了上官浅的院落门口,金复看着“死而复生”的少主,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的,指了指宫唤羽,又看了看天。 嗯!很好,晚上,果然是魑魅魍魉出没的时间。 宫尚角看着自己那个一直都很可靠的心腹侍卫,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把金复送去客房,再派个人去趟徵宫,请个医师过来替他看看。” 宫尚角指挥着下人将金复送去客房中,他还不放心的让人去徵宫请个医者过来。 宫尚角屏退了上官浅院落周围的所有人,“你们所有人后退百步之远,无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此地!” 宫尚角看了眼院落外的树梢,只见那树叶晃动了两下,就像是有什么离开了一样。 宫尚角在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后,才走进上官浅的院落。 宫尚角一走进上官浅的卧房,就看见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宫唤羽和上官浅。 “是我的错!当初,若是我能够勇敢一点,或许你就不会被无锋的人带走了!” “表哥!这不怪你!当初你也不过是个孩童罢了!” “不!我已经长大了,是我不敢违抗一直坚守的规矩,若是我能够打破那些规矩,或许孤山派就不会被无锋绞杀,舅舅他们也就不会死了!” 宫唤羽恨不得将上官浅揉进自己的身体中。 宫唤羽太清楚上官浅到底经历了多少残酷的事情,才能够成长到现在的模样! “至少,我们还活着不是吗?” 上官浅安抚着宫唤羽,“咱们还有机会能够杀进无锋,替父母,替孤山派,替那些因为无锋而死的人报仇!” 宫唤羽抻着胳膊,看着小的时候那样软乎乎的妹妹,现在变成了一个手染鲜血的刺客,他心中就止不住的在滴血。 “我还记得你刚出生后,舅舅舅妈他们还带着你过来,我还抱过你呢!” 宫唤羽哭着比划着小时候的上官浅,“那个时候的你那么小,那么软,舅妈把你放在我怀中的时候。我一动都不敢动,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疼你!” 宫唤羽搭着上官浅的肩膀,身体却缓缓的跪了下去,“我曾发誓会保护好你!” “是哥哥没用!” “是我软弱无能,才会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上官浅眼角微微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哥哥,至少现在还为时不晚!” “你还有补救的机会的!” 宫唤羽双膝跪地,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承受着千斤重担一般。他的头高高仰起,目光直直地落在上官浅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和渴望交织的复杂情感。 上官浅静静地站在那里,低头垂眸,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身姿显得有些高挑,一袭月白色的长裙随风飘动,仿佛仙子降临人间。 宫唤羽的嘴唇微微颤动着,终于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还有机会吗?”这句话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被吹灭。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和恐惧,仿佛在问一个他早已心知肚明却又不敢面对的问题。 此时的宫唤羽,就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信徒,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心中的神明——上官浅身上。 他不知道上官浅是否会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或者只是冷漠地转身离去,留下他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独自徘徊。 “有的!只要你愿意,就一直都有回头的机会的!哥哥,我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蹒跚前行,现在有你了!” 上官浅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拂过宫唤羽的脸颊。 “哥哥,这条路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第489章 对局 “哥哥!这次又是你输了!” 花瑜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后,笑颜如花的看着对面的张祈灵。 张祈灵眼含笑意的看了眼歪斜着撑着身子的花瑜,从棋盒中捻出一枚黑子,就那样随意的落在棋盘上,“你看,现在这盘棋不就有活了吗?” 花瑜低头看向棋盘,果然原本已经呈现死局的黑龙,如今竟然翻身将白龙围困住,直指白龙的死穴处。 “哥哥真讨厌!竟然从一开始就以身入局,然后最后绝地翻盘!” 花瑜胡闹着伸手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混合在一起,“这局不算!咱们重新来!” 张祈灵垂眸低笑,指尖轻敲棋盘上散落的棋子。 “我的小莲花啊!这已经是你耍赖的第几盘了?你可记得,最开始咱们对局时,打的赌约了?” 花瑜侧身避开张祈灵死死盯着他脸颊的目光,耳尖红透如滴血。 “我依然是说话算话的!但是,但是……”花瑜轻咬着嘴唇,始终不肯说完未说完的话。 张祈灵扶额轻笑,“好了好了!不逗我们的小莲花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从一朵小粉莲花变成一朵大红莲花了!” 花瑜听完张祈灵的话,原本只红了耳尖,瞬间就从头红到脚,倏地站起身来,同手同脚的走出了棋室。 花瑜走到外头,被清凉的微风拂过后,红晕终于是消减了下去。 这时,一根不知从哪里来的树藤卷着一封信递到了花瑜面前。 花瑜拍了拍脸颊,从树藤上摘下信,拆开后看了起来。 花瑜越看眉头越是紧蹙着。 “怎么了?” 张祈灵从花瑜背后探出头来,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整封信纸。 “离仑来信说,宫尚角发现了十年前那场屠杀的真面目,宫唤羽彻底在他那个废物一样的弟弟面前撕破了脸。” “看来,要不了多久宫门就可以解散了!” “不过先要解决的,应该是他们那个敌人——无锋!” 花瑜直接将信纸点燃烧毁了。 花瑜向后倒去,靠在张祈灵的怀中,张祈灵也伸手环抱住花瑜。 “宫门那儿的事情就快要结束了!” 张祈灵和花瑜一块儿看向宫门的方向,“快了!快了!元宝这边的事情也开始有眉头了,只看元宝他们怎么解决了!” “龙鱼一族怎么说?” 花瑜并不是无故提起那生活在深海中的龙鱼,“他们是觉得就那样把女儿赶出族群,找个地方把人软禁起来,就算是解决事情了吗?” “他们是打量着本尊不敢把他们怎么样嘛?竟这般敷衍于我!” 花瑜头一次如此厌恶某一个族群。 “龙鱼族长老了,老眼昏花了,应该换一个新的族长了!”张祈灵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轻蔑,他的眼底涌起一层幽色,仿佛隐藏着什么深沉的想法。 花瑜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的话语却带着几分深意:“一个族群不可能只有一种声音,若是有也不过是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太过强大,将其他声音都给压了下去。” 他平静的看着水榭下游动的锦鲤,继续说道:“然而,若是其他声音反压过那道声音,那么这个族群最终只会走向灭亡的道路!” 突然,花瑜朝着虚空招了招手,只见一根翠绿的藤蔓如灵蛇般从虚空中钻出。他指尖轻点了一下藤蔓,那藤蔓竟然像人一样点了点头,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咻地一声消失不见了。 “既然现任龙鱼族长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我自然可以找一个愿意给我满意答复的人。” 张祈灵将头轻轻地搁在花瑜的头顶,随意地蹭了两下,似乎在表示对花瑜的亲近和信任。 天都城中,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然而,在这繁华的景象中,却有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只见百姓们纷纷驻足,好奇地看着他们那位风光霁月的小卓大人。此刻的小卓大人,正一步一绉地紧跟着一个他们之前从未见过的漂亮男人。 这个漂亮男人身姿挺拔,气质高雅,一袭白衣胜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 小卓大人一如往常一般,无视了两旁不断朝他抛着媚眼的小姑娘们,而那个男人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的步伐略显僵硬,似乎对周围人的注视感到有些不自在。 “元宝,你不必这样紧紧跟着哥哥的,哥哥这次除了是来给爹爹汇报情报,还有就是陪着元宝的。”谢瑜臣终于忍受不了天都城百姓的异样眼光,他停下脚步,转身对身后的卓翼宸说道。 卓翼宸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的小花哥哥,但是我就是想离小花哥哥近一点。” 谢瑜臣无奈地笑了笑,他拉起卓翼宸的手,说道:“那好吧,不过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吧,这样一直被人看着,哥哥有些不舒服呢。” 说着,谢瑜臣便拽着卓翼宸闪进了附近的一家酒楼中。一进酒楼,谢瑜臣冲着倚靠着柱子的店小二招了招手,说道:“给我们开一个雅间。” 店小二小跑着来到谢瑜臣身边,他见谢瑜臣气度不凡,立刻热情地应道:“好嘞,客官,三楼的雅间如何?” 谢瑜臣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再上一些你们的招牌菜,记住,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们。”说完,谢瑜臣直接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枚金灿灿的金元宝。 好不容易到了雅间,店小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打开门,恭敬地请谢瑜臣和卓翼宸进去,然后说道:“两位客官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店小二出了雅间后,立刻从怀中捧着出那极具分量的金元宝,先是用牙咬了一口,确认是真金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掌柜的!发财了发财了!”店小二兴奋地喊道,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金元宝藏进怀中,生怕被别人看见。 一路上,他都躲躲藏藏的,避开所有人的视线,生怕有人会抢走他怀中的金元宝。 掌柜的眉头紧皱,心情烦躁地拨打着算盘珠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一边计算着这个月酒楼的收支情况,一边暗暗叫苦不迭。无论他怎么仔细核算,结果都令人沮丧——这个月酒楼又出现了财政赤字! 正当掌柜的被这糟糕的账目搞得心烦意乱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他猛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账台前的小二身上。只见那小二像只蛤蟆一样趴在账台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发财了!发财了!” 掌柜的心中的火气一下子被点燃了,他瞪大眼睛,对着小二吼道:“发财?发什么财?你没看到我正忙着吗?当心我扣光你这个月的薪水!” 小二却对掌柜的呵斥无动于衷,反而兴奋地指着账台,说道:“掌柜的,你真的不看看吗?我敢打赌,你只要看一眼我手里的这个东西,就绝对不会再扣我的薪水了,说不定还会给我涨薪水呢!” 掌柜的原本准备对小二的胡言乱语嗤之以鼻,但当他的目光顺着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去时,突然愣住了。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账台上那个突然出现的金光闪闪的金元宝! “金元宝!金的元宝!真的金元宝!” 掌柜的伸出那肥硕的五短手指,将金元宝捧在手心中,立刻张开那镶着金牙的嘴,一口咬在了金元宝的一个角上。 “嘿嘿!金的!真的!咱们竟然收到了金元宝!” 掌柜的听到店小二的话后,像屁股着火了一样,“嗖”的一声从账台后面钻了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店小二面前,二话不说,就像见到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紧紧地挽住店小二的胳膊,急切地问道:“这金元宝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啊?” 店小二被掌柜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是最近天都城那个一直跟在小卓大人身边的陌生俊美男子给的。他们俩要了一个雅间,还特意叮嘱我给他们准备咱们店里的招牌菜,而且不让任何人靠近他们的雅间附近呢。” 说完,店小二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把嘴凑近掌柜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对了,掌柜的,我看小卓大人和男人还挺神秘的,尤其是那个陌生男子,长得可真是俊美啊!”一边说着,他的眼睛还不自觉地瞄了一眼周围那些竖着耳朵、满脸好奇的客人们。 掌柜的听了店小二的话,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立刻有了主意。他二话不说,拉着店小二就像一阵风似的直奔后厨而去。 一到后厨,掌柜的便对着正在忙碌的老陈喊道:“老陈,别磨蹭了,赶紧做些你最拿手的好菜!这可是大客户,怠慢不得!” 老陈听到掌柜的吩咐,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连忙点头应道:“好嘞,掌柜的,您放心吧!” 安排好老陈后,掌柜的又转身对店小二说:“你去把咱们店里的几个打手都叫过来,让他们把三楼的进出口都给我层层把守好,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轻易上去!” 店小二得到掌柜的指示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像脚底抹油一样,朝着厨房门口飞奔而去。 雅间内,谢瑜臣和卓翼宸分坐两边。 谢瑜臣从空间中取出自备的茶水和茶具,行云流水般的沏茶动作。 “元宝!我最近都会在天都这儿,不会再出去了!” “可是!上次你来的时候,我正好辑妖回来,但是我去阿爹府上的时候,你正好离开了。”卓翼宸面带委屈的看着谢瑜臣。 谢瑜臣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这么孩子气!” “可是!哥哥都知道去给远徵撑腰,却不肯给我留个口信儿!” “而且,哥哥回来后就直接离开了!也不曾说要与我见上一面!哥哥是不是外头有了别的弟弟,所以才会不要元宝了?” 谢瑜臣赶紧坐到卓翼宸身边,安抚着卓翼宸,“怎么会有其他弟弟呢?哥哥有你和远徵这两个弟弟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而且,哥哥心里的位置已经让你们占满了。哪里还分得出位置给旁人?” 谢瑜臣费了一番口舌后,终于是将闹些小情绪的卓翼宸给哄好了。 正巧这时房门被敲响,“客人,您的菜准备好了,要给您上吗?” “上吧!” 外头一阵嘈杂过后,房门被打开,一排排端着菜的面容姣好的侍女们鱼贯而入。 店小二站在一旁,“需不需要,为您介绍一下这些菜?还是只需要报个菜名儿?” “就简单的报个菜名儿吧!” 谢瑜臣跟卓翼宸逛了这么一早的街,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也不耐听店小二掉书袋子的介绍。 “第一道菜:甜品——杏仁乳酪、荔枝酥山。” “第二道菜:糕点——金齑玉脍、杏仁雪花糕。” “第三道菜:凉菜——胭脂鹅肝。” “第四道菜:热菜——清炖云腿、火踵神仙鸭、羊肉古董羹、虫草花炖鸡汤、鼎汤砂锅煲鱼翅。” “第五道菜:主食——鸡杂面。” “第六道菜:水果——西州蜜瓜。” 店小二报完菜名后,“请二位客官慢慢享用,小的就先告退了!” 店小二带着上菜的侍女们离开了包厢。 谢瑜臣和卓翼宸两个人看着一大桌子的吃食,虽然他们确实感觉到了饥饿。但是他们两人也吃不完这么多菜,而且看起来分量十足。 尤其是谢瑜臣,他在那儿上饭店中每次吃饭,看着好像品种很多,把那三米多宽的饭桌放的满满当当的,其实其中分量也就一两口的量。 如今,这不过一米的桌子放下了五道热菜,一道凉菜,两道甜品,两道糕点,一道主食还有一盘水果。 “要不呼叫帮手来帮我们?”谢瑜臣看了眼卓翼宸,他在这儿可不认识什么人。 卓翼宸无奈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铃铛,轻轻的晃动了两下。 谢瑜臣看着明明晃动了的铃铛,却没有听见那清脆的铃铛声,正当谢瑜臣疑惑之际,卓翼宸就开口替他解疑答惑。 “这铃铛是赵远舟用妖力凝聚的,自然是没有铃舌的。不过,据他所说,只要我晃动铃铛,不管他身在何处,都能够在一息之内来到我身边。” 谢瑜臣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突然又紧蹙眉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家娇养的白菜给拱走了。 “小卓大人~找我何事呀~” 赵远舟那贱兮兮的声音从卓翼宸身旁传来。 “嚯~” 赵远舟看着摆放的满满当当的桌子,“你们两个人吃的完这么多东西吗?” 卓翼宸踹了一脚赵远舟,“所以才找你过来啊!” “那小卓大人可真看得起我!这就算再找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啊!” 赵远舟直接无视了对面的谢瑜臣,赖在卓翼宸身边,“我又不是那个小哨子精,他还在长身体,胃口好吃的多,就是长不高!” 卓翼宸无奈的瞪了赵远舟一眼,“小玖还小,吃的多怎么了?他平日里运动量是不如我们,但是他动脑了,不得多补补吗?” 第490章 踪迹终显 赵远舟被卓翼宸摁着暴打了一顿后,把辑妖司的其他人都给找了过来。 “小卓哥!” “小卓大人!” “卓大人!” “小卓。” “小玖,英磊,裴大人,文潇,哥哥菜点的多了些,我们两人吃不完,所以就让你们过来一块儿聚一聚。” 赵远舟捏着他的小玉壶,憋屈的坐在窗台边,气哼哼的扭头不看餐桌边的人。 “小卓哥,大妖不吃吗?” “他不吃!” 卓翼宸还在气着赵远舟刚刚的行为,白玖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看着满桌的美食,胃口大开的当即就开动了。 “英磊,这个汤不错!下次你在辑妖司也试着做一做?” 白玖和英磊两个未成年凑在一起,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嘴巴塞的鼓鼓囊囊的,像是两只啃食的小松鼠。 用过饭后,卓翼宸带着辑妖司的人护送谢瑜臣回天都城外的花府。卓翼宸亲眼看着谢瑜臣走进去后,才带着他们回了辑妖司。 一到辑妖司,卓翼宸不再掩饰,直接一把拎着赵远舟的耳朵去了辑妖司中他的院子。 “赵远舟!你跟我过来!” 其他人就跟嗅到了瓜味一样,一路跟着卓翼宸他们后头,趴在墙角偷听。 裴思婧看着来来往往的辑妖司侍卫,那一脸的懵逼样子,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三个撅着屁股,竖着耳朵趴在墙壁上的三人。 “里面怎么没有声音啊!不会是大妖被小卓大人打死了吧!” “别胡说!赵远舟有戾气护体,哪那么可能会死?” 白玖和英磊两个傻白甜听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还以为卓翼宸把赵远舟直接给杀了泄愤。 文潇见没有八卦可看,又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站直身体,拉着裴思婧就走了。 “小玖,英磊,我和裴姐姐去逛街了,你们要一起吗?” 白玖和英磊两个小傻子没听出来文潇的话中意思,还趴在墙壁上,撅着个屁股偷听院墙里的声音呢。 “算了!裴姐姐,咱们走吧!” 俗话说得好,千万不要得罪小心眼的人,尤其这还是个妖力高深的大妖! “英磊!小不点儿!你们在听什么呢?也说来给我听听?” 白玖还没反应过来,“我和英磊在听小卓哥暴打辑妖司大妖,但是这院墙隔音效果太好,啥也没有听见。” “小玖你在和谁说话呢?”英磊听见突然说话的白玖,问了一嘴。 “不是你吗?”白玖突然亚麻呆住,僵硬的扭动着身子,朝后看去。 “呵呵!” 白玖那标志性的叫声瞬间响彻整个辑妖司。 文潇和裴思婧刚踏出辑妖司门口,就听见了辑妖司里白玖那响彻天际的叫声。 “唉!看来,还是晚了一步呀~” 谢瑜臣回到花府后,途径水榭,看到拥抱在一起的父亲和爹爹。 “回来了?” “嗯!元宝真的是太粘人了,这半个月一直跟在我身边,连着他最爱的辑妖事情都不去管了。” 谢瑜臣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 “谁让你上次过来后都没有与他见上一面,就跑了?跑去见了远徵也就算了,还不给他去封信!回来后,也是不和他打声招呼,就有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花瑜轻浅地笑着,眼底尽是纵容。 “出来了也有段时间了,快回去吧!黑瞎子不是傻子,你的房间里没人,他肯定能够有所察觉的。” 花瑜对黑瞎子的了解还是太全面了,这个人精一样的人物,能够在龙国诏安后,还那么肆意的接道上的活,就可以看出来黑瞎子这个人的本事。 “好,那爹爹父亲下次见!” 谢瑜臣说完拿出东西将自己传送回了谢府的卧室中。 谢瑜臣刚出现在卧室的密室中,就察觉到了密室外面有个人。 谢瑜臣手中的软鞭随身携带着,即便是洗澡睡觉都要放在看的见,够得着的地方。 谢瑜臣小心翼翼的推开密室门,轻声缓步走到那黑影背后,高举起的手上还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花儿爷,您就是这么欢迎瞎子我的吗?” 谢瑜臣在即将刺下去的时候,就听见黑影说话了。 谢瑜臣紧蹙着眉头,“黑瞎子!你跑到我房间来做什么?你不是有房间吗?” “嗨!还不如是因为瞎子实在太想念花儿爷了吗?这不是夜不能寐的过来,再看两眼我们明艳动人的花儿爷嘛!” 黑瞎子转过身来,脸上还是戴着他那副睡觉都不肯摘下来的墨镜,藏在墨镜后的那双淡金色眼睛死死的盯着谢瑜臣。 “花儿爷,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呀!这大晚上的还穿着这样一身衣裳?” 谢瑜臣低头看了一下刚刚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衣物,“从我爹爹那儿回来的。” 谢瑜臣也不介意告诉黑瞎子这些事情,毕竟黑瞎子这个人虽然贪财了点儿,又性子跳脱,但是有些事情那是拿出再多的金钱也诱惑不了他。 “他们在那边怎么样?” 黑瞎子也不意外谢瑜臣会告诉他这件事情,他从前两天回来后,就半夜里悄悄地来过一趟谢瑜臣的卧室,那个时候也是同样空无一人。 “挺不错的,父亲彻底的融合了他的血脉,爹爹实力也得到了提升。” “他们可有说何时能够回来?” “暂时还没有,那片天地没有……如今是爹爹接管,那边还有些事情没做处理好,得等到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了,然后爹爹在想想法子孕育出一个……,他们就差不多能够回来了。” 谢瑜臣的话中有几个词含糊不清,但是黑瞎子也知道谢瑜臣说的是什么。 “你这么晚了过来,应该不是什么为了看看我吧!这也应该不是你第一次跑过来了吧!” 谢瑜臣坐在黑瞎子身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从一个世界穿到另一个世界,虽然借助了姥爷他们的力量,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有些许的副作用,比如疼痛之类的小毛病。 “花儿爷真是聪明啊!不愧是管理着谢家那么大的产业,还能够肩挑万重山和张家两个巨物的伟人啊!” 黑瞎子一边拍着谢瑜臣的马屁,一边站在谢瑜臣身后,伸出手替他按摩起了头部。 “你今天可不会无缘无故的过来,是又收到什么消息了?” 谢瑜臣闭着眼睛,将自己更陷进柔软的沙发中,享受着黑瞎子的按摩。 “那边来消息,盘古那边接收到了西北那块儿的事情后,已经将总部的人也派了出来,还有万重山里头那两位埋藏下的地雷,也快要暴露出来了。” “张家呢?他们两个能够在全盛时期的张家找到眼睛,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张家不可能没有他们的人。” “他们两位在张家的眼睛现在在边缘游走,你父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早在察觉不对的时候,就把那些有怀疑之色的人带在身边,带着他们到处跑。” “他们对此没有什么怀疑吗?总不能就那样看着父亲把他们的眼睛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吧。” “他们之前动的手太多了,虽然都被掩藏了起来,但是只需要细心一些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所以他们在察觉张祈灵有意的清理张家那些人,并不敢过多的插手。” “我知道了!”谢瑜臣张开了双眼,站起身后从衣柜中拿出自己的睡衣,当着黑瞎子的面换了起来。 黑瞎子借着夜色的掩盖,垂眸看着背对着他褪去褪去所有衣物的谢瑜臣,眼底欲色翻涌。 黑瞎子走上前几步,高大的身影将看起来瘦弱的谢瑜臣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花儿,你不该在一个正常男性,且对你有念想的人面前直接脱衣!” 谢瑜臣抬头,他的眼底漾出很明显的笑意。 “那——你敢吗?” 谢瑜臣突然转过身来,手指顺着他的脖颈一路下滑。 黑瞎子只觉得那微凉的指尖带着一股酥酥麻麻的触感,不停的拨动着他的心弦。 黑瞎子一把抱起谢瑜臣,带着他来到了洗漱间,将他放在了洗漱台上,还在谢瑜臣屁股底下垫了一块儿毛巾,怕冰凉的洗漱台会冻坏这朵娇贵的海棠花。 “你说我敢不敢?” 黑瞎子抬起谢瑜臣的下巴。 谢瑜臣坐在洗漱台上,翘着二郎腿,伸出一只玉足撩拨着黑瞎子。 随着灯光的熄灭,洗漱间内突然传来了一声一声的喘息声,一道低沉一道清亮。 风中还夹杂着几声,“花儿爷!还得多锻炼才是!” “闭嘴!”清亮之声颇有些恼怒骂了几声。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户,如轻纱般洒在床上。谢瑜臣像一只慵懒的猫,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被这刺眼的阳光惊扰得皱起了眉头。 然而,这点微弱的光亮并未能将沉浸在梦乡中的谢瑜臣唤醒,他只是下意识地往被子里又缩了两下,仿佛这样就能躲避那恼人的阳光。 黑瞎子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轻轻地将谢瑜臣的身子翻转过来,让他背对着窗外的阳光,然后撑起胳膊,静静地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小人儿。 谢瑜臣的呼吸平稳而轻柔,紧闭的双眼如同婴儿般纯真无邪,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黑瞎子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谢瑜臣裸露的脊背上,那里还残留着几道未完全消退的红痕,仿佛是昨夜激情的见证。 黑瞎子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谢瑜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整个房间里只有谢瑜臣均匀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轻微鼾声,一片宁静祥和。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阵恼人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满室的静谧。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谢瑜臣的眉头微微一动,似乎要被这声音吵醒。 黑瞎子连忙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想要挂断电话,以免吵醒谢瑜臣。但就在他的手碰到手机的瞬间,谢瑜臣却突然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来,准确地抓住了手机。 透过那滑落的被子,黑瞎子隐约看到谢瑜臣的手上和后脖间,有一些星星点点的梅花印记。这些印记如同一朵朵盛开的梅花,顺着谢瑜臣的脊背一路向下延伸,与那几道红痕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独特而诱人的画面。 “喂!”沙哑的声音穿过手机,传入对面人的耳朵中。 “花儿爷~”对面不可置信的询问了一声。 谢瑜臣也被自己这沙哑的声音吓醒,黑瞎子适当的递上了一杯温开水,也不知道他何时去到的水,里头还加了点儿蜂蜜。 谢瑜臣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干涸了一整晚又用嗓过度的喉咙,得到了水的滋润后,终于是不再难受。 “什么事情?” “花儿爷!您之前吩咐我们的事情又找落了!不知应该怎么给您?” 谢瑜臣理了理自己最近塞满了事情的脑子,终于在一处犄角旮旯中找到了对面说的那个事情。 “我知道了,你去燕京东大街那块儿,有个张记驴火烧,一会儿会有人过去找你。” “小的等花儿爷的好消息!” 电话关断后,谢瑜臣一掀被子脚刚踏上地面,就觉得两条腿好像重新安装的一样,根本不是自己的,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黑瞎子一把搂抱住跌落的谢瑜臣,“花儿爷!今日好好休息一番!有什么事儿,有瞎子给您代劳!” “哼!” 谢瑜臣被黑瞎子公主抱着来到洗漱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挤好的牙膏,放好的热水,打开的护肤品之类。 “来!张嘴!啊~”黑瞎子满脸笑容地举着牙刷,对着谢瑜臣柔声说道,仿佛在哄一个小孩子一般。谢瑜臣则安静地坐在那里,微微张开嘴巴,等待着黑瞎子为他刷牙。 黑瞎子小心翼翼地将牙刷伸进谢瑜臣的嘴里,轻柔地刷着每一颗牙齿,然后又拿起漱口杯,让谢瑜臣漱了口。接下来,黑瞎子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谢瑜臣的脸庞,为他洗去脸上的污垢。 洗漱完毕后,谢瑜臣开始指挥黑瞎子将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拿过来。黑瞎子按照谢瑜臣的指示,将各种护肤品和化妆品一一递到他的手中。谢瑜臣熟练地将它们涂抹在脸上,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最后,黑瞎子轻轻地抱起谢瑜臣,走出洗漱间,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房间里的贵妃椅上。 “花儿爷!今天想吃点什么呢?”黑瞎子半蹲在贵妃椅旁边,抬头看着谢瑜臣,满脸期待地问道。 谢瑜臣想了想,然后像报菜名一样,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的吃食和糕点:“南门的金丝燕窝、珍珠酒酿小圆子、龙眼肉粥、东大街张记的驴肉火烧、西北门那儿的琥珀牛肉、芙蓉荷花酥、金沙奶黄酥、单笼金乳酥。” 黑瞎子听着谢瑜臣报出的这些美食,虽然心里有些犯嘀咕,因为其中有些食物的购买地点相距甚远,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第491章 再次相见,已物是人非 谢瑜臣收拾妥当打算坐车去公司上班后,突然听到了谢管家一路小跑着来到身前,而且神情慌张至极。 “家主!那两位回来了!” “哪两位?” “就是那两位!” 谢瑜臣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谢管家说的是谁。直到,谢管家指了指天后,谢瑜臣才反应过来谢管家说的是谁。 “他们不是一直在在旅游吗?怎么这个时间点回来?” 谢瑜臣面色凝重的看着谢管家,但是还是让谢管家带着他去见那两位许久不在面前的人。 谢瑜臣跟着谢管家来到大厅的时候,帝辛和秦扶光两人就坐在沙发中,秦扶光还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花,黑瞎子!好久不见!” 秦扶光看着走进大厅的谢瑜臣和半路碰上跟着一块儿来的黑瞎子,热情的打着招呼。 “辛爷爷,扶光爷爷,好久不见!” 谢瑜臣也挂着同样的微笑冲着帝辛和秦扶光打招呼。 “辛爷爷,扶光爷爷,您们怎么回来了?之前来信不是说,还要在外玩一段时间吗?” 秦扶光看了眼帝辛,“这不是许久未曾回来,所以想回来看看你和阿喻嘛!” 秦扶光看了眼门外,“怎么不见阿喻?” 谢瑜臣端着茶杯的手没有丝毫的停顿,“扶光爷爷,这是谢府。爹爹自然是在花府了,怎么会出现在谢府呢?” 秦扶光就像是突然开悟了一样,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也是,你看我这脑子,活得太久了记忆力不行了!” 谢瑜臣看着秦扶光那自然的表演,内心充满了不屑,当初你们联手算计爹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辛爷爷和扶光爷爷许久未回来了,不若今日我做东,请两位爷爷去新月饭店吃顿饭,算是为您二位接风洗尘,可好?” “小花说的自然好,不过今日回来的仓促,我们还未整理行李。” 谢瑜臣一屁股坐到了秦扶光身边,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行李有下人们去收拾就好了,我都许久未见您了,一会儿您在饭桌上可要好好和我讲一下,这些年您二位在外旅游都遇见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呀!” 秦扶光慈爱的拍了拍腻歪在他怀中的谢瑜臣的头,“好好好!都依小花的!” 饭桌上,秦扶光和帝辛并肩而坐,谢瑜臣和黑瞎子也同样如此,四人两两相对,仿佛在这饭桌上早已划分好了界限一般。 就在这时,谢瑜臣突然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举起酒杯,向着秦扶光和帝辛说道:“辛爷爷,扶光爷爷,这一杯是小花敬您二位的!”他的声音清澈而响亮,在这安静的饭桌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秦扶光和帝辛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谢瑜臣此举的用意,但他们并没有拒绝,而是稳稳地坐在座位上,同样举起酒杯,与谢瑜臣隔空碰了一下,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谢瑜臣见两位长辈如此爽快,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敬完帝辛和秦扶光后,黑瞎子迅速给谢瑜臣的酒杯续上了一杯。 接下来,谢瑜臣和黑瞎子如法炮制,将这杯酒连着敬了三次。 帝辛和秦扶光看着这一幕,心中已然明了。他们放下酒杯,缓缓说道:“你们知道了。”这句话并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肯定句,因为从谢瑜臣和黑瞎子的举动中,他们已经猜到了最终的结局。 谢瑜臣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如同被风吹落的花瓣一般,缓缓地飘落下来。他的嘴角原本微微上扬,此刻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然而,这丝愤怒只是在他眼中稍纵即逝,他迅速地将其压抑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当谢瑜臣闭上眼睛再重新睁开时,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那是一种充满希望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一线曙光。 他紧紧地盯着对面的那两个人,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他们在听到自己的发问后,能够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假的闹剧,是他们和爹爹一起精心策划的骗局。 然而,就在帝辛开口的一刹那,谢瑜臣心中的那一丝期待瞬间破灭,如同脆弱的肥皂泡一般,在现实的冲击下化为乌有。 “当年确实是我们联手蒙蔽了天机,致使你爹爹他在沙城外被人用枪击穿心脏,让他身受重伤只能返回长白山养伤。” “我们确实和盘古达成了协议,利用了盘古控制下的汪家,迫使张岐山发动了那场清洗计划,又将你父亲联手囚禁在了格尔木疗养院中。” “也确实是我们,在不停的阻挠着你爹爹利用心头血寻找你父亲的踪迹,我们派出去寻找的人也在盘古的干扰下一无所获。” 谢瑜臣失望的看着他们两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印象中那么疼爱爹爹的人,最后会变成刺向他最疼的那一把刀! “为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盘古和你们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谢瑜臣再也控制不住的站起身,愤怒充斥了他整个胸膛。 黑瞎子拉了拉谢瑜臣的衣袖,却被他一把甩开,“花儿!冷静点!这里不是谢府!也不是花府!隔墙有耳!” 黑瞎子站起身来,一把将即将失去理智的谢瑜臣揽入怀中,将他的头摁在他的胸膛之上,轻声在他耳边说着安抚的话语。 “爹爹他们对你们不好吗?” “你们竟然背叛了爹爹对你们的好!” 帝辛和秦扶光被谢瑜臣这一通指责说得满脸通红,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然而,他们毕竟曾经身处高位,拥有着非凡的地位和权力,所以这种羞愧的感觉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便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一般迅速消散。 帝辛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缓说道:“我承认,你爹爹确实对我们非常好。他给了我们一直梦寐以求的长生,这是事实,我们无法否认。” 秦扶光也跟着附和道:“没错,你爹爹对我们的恩情,我们铭记在心。” 然而,帝辛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这个长生并非我们真正想要的。它是建立在控制之上的,我们的头上永远压着一个人,永远都在别人的监视中生活着。这种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扶光的目光变得越发冰冷,他死死地盯着谢瑜臣,眼中充满了恨意,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盘古能够给我们的,是真正的自由!是没有任何控制,没有任何监视的长生的自由!”帝辛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带着一丝激动和决绝。 在谢瑜臣的心中,一个冷酷的声音不停回响:“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为父亲,为爹爹,为那些无辜牺牲者报仇。”那股杀意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黑瞎子和帝辛、秦扶光都不是没有感受到谢瑜臣身上涌现出来的杀意,但是他们都没有提出来,也没有阻止谢瑜臣的杀意弥漫开来。 “小花,收一收你身上的杀意!” 帝辛自从回来后,一直到现在第一次开口,之前一直都是由秦扶光在说。 “为什么要收!我恨不能立刻就杀了你们!” 谢瑜臣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人,脑海中满是过往的仇恨,杀意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波一波地淹没理性,只剩下杀死他们的念头。 “可是你知道,哪怕加上黑瞎子,你们两人也未必能够伤到我们分毫。”帝辛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根本不把谢瑜臣和黑瞎子放在眼里。 他的目光只是淡淡的扫过谢瑜臣,然后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缓缓垂下眼眸,看向桌子上的饭菜。那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在他眼中似乎只是寻常之物。 帝辛面无表情地举起筷子,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咀嚼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他的举止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自信,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 而被黑瞎子牢牢控制在怀中的谢瑜臣,此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帝辛和秦扶光两人如此淡定地吃着饭菜。他的双眼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身体却被黑瞎子紧紧禁锢着,无法动弹。 谢瑜臣就这样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仇人,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翻涌。然而,面对帝辛的轻视和无视,他却无能为力。 终于,帝辛和秦扶光吃完了饭菜,两人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转身朝着包厢门口走去。 “小花,我们随时欢迎你来复仇!前提是,你有那个实力,能够伤得了我们!”帝辛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他们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只留下谢瑜臣和黑瞎子在原地。 “也提醒一下你,让你爹爹尽快回来吧!我们之间总归是要过一场的。” 帝辛的最后一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谢瑜臣的心上。这两句话虽然轻飘飘地飘在空中,但却清晰地传入了谢瑜臣的耳中,久久不散。 待到两人离开后,黑瞎子这才缓缓地将手松开。 谢瑜臣终于重获自由,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快步走到包厢的阳台处。 他站在阳台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楼下的大厅。只见帝辛和秦扶光正并肩走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 然而,就在这时,帝辛和秦扶光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着他们。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二楼的阳台。 当他们的目光与谢瑜臣交汇时,秦扶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甚至还心情愉悦地冲谢瑜臣挥了挥手,仿佛在说:“下次再见哦!” 谢瑜臣看到秦扶光的笑容,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扶光,恨不得立刻冲下楼去与他理论一番。 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他强压着心中的愤怒,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阳台。 谢瑜臣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他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愤恨,于是他大步走到桌子前,毫不犹豫地将桌上所有的盘子都扫落在地上。 刹那间,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瓷盘碎裂声。瓷片四处飞溅,有些甚至还弹到了谢瑜臣的身上,但他完全不在意。 而在楼下,秦扶光听到身后传来的那阵清脆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敢的!” “他们怎么有脸的!” 谢瑜臣双手撑在桌子上,脸上有一道被刚刚摔落在地上弹起的碎瓷划伤的痕迹。 “小花!帝辛活的远比秦扶光还要久远,而且他是最后一代人皇,他所知道的事情远比我们多的多。” 黑瞎子只能这样安慰着谢瑜臣。 “爹爹他们对他多好!他们怎么能够为了所谓的长生自由就那样背叛了爹爹!” “花儿!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同的!”黑瞎子将手搭在谢瑜臣的肩膀上,“他们两个人都曾是一代帝皇,都是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帝辛就更不用说了,他在位期间可以说是和天帝同等的存在,后来被救虽有一时感恩,但是终究还是有人压在他头上,还不止一位!” “他如何能够忍受这样的存在?” “可是,爹爹对他多有敬重,何时有过控制他的行为?” “柳叔他们一直都在长白山中修炼,他们又何时压在了他的头上!” 谢瑜臣转过身来,注视着黑瞎子的墨镜。 “是他们太过贪心,既想要长生,又不想要被人管辖!” 寂静的房间里,能听到的只有谢瑜臣愈来愈急促的心跳声,心跳声仿佛是杀意的鼓点,一下下敲打着致命的节奏。 “花儿!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们的计划还得再继续!不要因为你的一念之差,就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黑瞎子自知劝解不了他,但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开口训斥了他。 “别忘了,你爹爹是怎么样嘱咐你的!他希望你能够活着!活着才有看见希望的可能,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黑瞎子掰过谢瑜臣的身体,“你难道希望花瑜他们回来后,看见的不是活生生的你,而是一具冰冷的躺在棺材中的尸体还是一捧烧成灰烬的你?” 谢瑜臣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要杀人,铺天盖地的仇恨好似将他整个人席卷,他好恨,恨那些人的残忍,恨这万恶的世道,更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知道了!瞎子,我不会做傻事的!我会等爹爹他们回来,然后一起动手解决他们两人。” 第492章 我对天发誓!老天不收!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人看见之前还挺有心情的谢瑜臣,回来那一副隐忍着怒火的样子,缩在角落里根本不敢出现在谢瑜臣面前。 他俩生怕这个时候闹出一点动静来,把谢瑜臣的目光吸引过来后,谢瑜臣把他们两个身无分文的家伙赶出谢府。 伍邪和王胖子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朝着门外挪去。 两人刚一拱一拱的供到门口,伍邪就看见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沾满尘土的黑色高帮鞋。 伍邪缓缓抬起头,只见那八颗整齐白净的牙齿正对着他。 “呦!小三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锻炼身体吗?” “怎么一拱一拱的?练的什么功法啊!” 黑瞎子努力憋笑,把自己憋的像一条蛆一样,若不是依靠着门框,这会儿已经趴在地上和伍邪还有王胖子作伴了! “你们三个在门口做什么呢?” 谢瑜臣一回头,就看见疯狂扭动着身躯的黑瞎子,还有地上趴着,撅着屁股的伍邪和王胖子。 “我刚刚和伍邪讲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 黑瞎子一秒收拢表情,跨过伍邪和王胖子走到谢瑜臣身边。 伍邪和王胖子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后知后觉的发现,“咱们刚刚是不是钻人裤裆了?” “黑爷这个烂心肝儿的玩意儿!” “倒灶东西!” “你们刚刚是不是骂我了?”黑瞎子突然转过身来,他的声音冷冰冰的,让人不寒而栗。他那原本就有些阴森的面容,此刻更是显得格外可怕,仿佛能透过墨镜看到他那阴恻恻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两人。 “没有没有!”伍邪和王胖子连忙摆手,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我们怎么会骂黑爷呢?我们哪有这个胆儿啊!” 然而,黑瞎子似乎并不相信他们的话,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你们发誓!” 伍邪和王胖子对视一眼,无奈地举起右手,三根手指朝天,齐声说道:“我对天发誓!” “老天不收!”可谁能想到,黑瞎子居然在这个时候非要皮这么一下。 话音未落,原本万里无云、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乌云迅速聚集,仿佛是被黑瞎子的话激怒了一般。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冷不丁的,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真的是飞进房屋都要劈在黑瞎子的身上! “我giao!” 黑瞎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头发根根竖起,像是被雷劈过一样,而那副原本酷炫的墨镜,镜片也瞬间破碎,四散飞溅。再看他那张原本还算俊俏的脸,此刻已经被电得焦黑如墨,甚至还能看到几缕黑烟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伍邪和王胖子笑得前仰后合,他们完全不顾形象地趴在地上,像两只小狗一样直打滚,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 谢瑜臣原本阴郁的心情,在看到黑瞎子的惨状后,也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说来也怪,这天雷劈完黑瞎子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连着刚刚的倾盆大雨都收拢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又晴空万里了。 “让你非要皮这么一下!挨劈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瑜臣走到黑瞎子身边,刚伸手就看见黑瞎子维持着被雷劈了的造型倒在了地上。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人笑的捂着肚子,像是两只四脚朝天的王八。 不过,黑瞎子是谁,他能被区区一道天雷给击倒吗? 没一会儿,黑瞎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顶着他那一头的爆炸头出了门,在整个谢府人惊恐的眼光中,淡定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黑瞎子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依旧还是那一头标志性的爆炸头,但是碎裂的墨镜已经换了一副全新的,脸上的焦糊已经洗去,被雷劈的似乞丐的衣服也已经换了一身。 “黑爷!您这头发挺好看的!” “黑爷!您这发型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百分百!”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憋着坏的恭维着黑瞎子那被雷劈了的头发。 黑瞎子看着已经不再像之前在新月饭店时那样怒火冲天,也就当没有听见伍邪和王胖子两个人的调笑话。 “花儿,今天咱们和他们可算是彻底的撕破脸了!到时候,真要出点什么事情,咱们可防不胜防啊!” 黑瞎子担忧的看着谢瑜臣,毕竟帝辛和秦扶光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的心腹或者私底下的势力呢? 当初,谢老九发现不对的时候,可是偷偷摸摸的背着所有人养了一窝的人,就连身为继承人的谢连环都不知,还是后来他的心腹管家临死前才告诉的谢瑜臣。 黑瞎子不得不佩服这位近智多妖的谢老九,能够在这么多人的监视与围追堵截下,建立起了一个不输于谢家的新势力,还能够在盘古的手里抢人,上演狸猫换太子。 若是老天再给谢老九几年时间,或许盘古的总部都得被他给翻找出来。 可惜了!天妒英才,早早地就让谢老九离开了人世,甚至来不及好好的培养一下谢瑜臣就那样突兀的走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也就只能暗地里使些绊子罢了!” 谢瑜臣可不惧怕那些鬼蜮伎俩。他爹爹一直告诉他,只有弱者才会依赖阴谋诡计来达成目的,强者凭借的是自身的实力和智慧。 “他们能够攻击的点,无非就是那几样,祖上是倒卖古董的。家中亲眷曾从事过犯罪活动。” 谢瑜臣一一举例了他们能够攻击到谢家的点,“但是这些都是曾经的历史了,至少在国内发生战争的时候,爷爷可没少往前线送各种物资。” “战争平息后,爷爷出钱帮助他们加快建设国家,还从海外花大价钱买回了一样又一样被抢走的国宝,无偿捐献给国家。” “爷爷挂在祠堂里的那块牌匾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谢瑜臣信誓旦旦的指了指后方祠堂方向。 黑瞎子反应过来,“对啊!谢家那些从事过犯罪活动的,和花儿都出了五服了!” “何止五服!七八十服都有了!” 谢瑜臣说到这里,突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似乎对他爷爷的行为颇为不屑。他接着说道:“爷爷当年那可是出了名的风流才子啊,见一个爱一个,而且还把每个女人都娶回了家。要不是我们家底子厚,恐怕还真养不起这么多人呢!” 伍邪听了这番话,却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毕竟他从小听到的,都是爷爷和奶奶恩恩爱爱、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故事。在他的印象中,爷爷和奶奶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彼此相互扶持,走过了漫长的岁月。 然而,一旁的王胖子却完全不是这样的反应。他满脸艳羡地看着谢瑜臣,心里暗暗想着:“谁不想过着左拥右抱的生活啊!可惜,这也只能在梦里想想罢了!” 这时,黑瞎子插话道:“是啊,谢九爷当年和红二爷可是沙城出了名的风流人物呢!” 黑瞎子话头一转,又继续说道:“不过,红二爷倒是有一点好,那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从来不和女人谈情说爱,只谈钱。” 谢瑜臣听到这里,连忙插嘴道:“我师傅那是宁缺毋滥!”他显然对黑瞎子说自己师父的坏话有些不满,立刻坐直了身子,怒目圆睁地瞪了黑瞎子一眼。 黑瞎子看着谢瑜臣那副眼眸含泪的模样,心中顿时软了下来,仿佛一摊水一般。 “不过,小花!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啊!” 伍邪坐在沙发上,为难的看着谢瑜臣。 王胖子也赶紧点头同意了伍邪的话,然后看向了谢瑜臣。 “去书房谈事情!这儿人来人往的,谁能保证里面没有几个帝辛和秦扶光的人?” 谢瑜臣太清楚那两个人的手段了,毕竟小的时候他也曾在他们手底下学习过,他们是怎么调教人的,又是怎么恩威并施的,他都看在眼中,也算是学了个七七八八。 谢瑜臣带着伍邪、王胖子还有黑瞎子离开后,就有一名大众脸的侍女出现在了大厅中,侍女的手里还提着水桶和拖把还有抹布。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寻常打扫卫生的,但是侍女再打扫到沙发的时候,突然跪下身子,伸出手臂摸向了他们刚刚所坐的沙发底下。 等到侍女再次起身的时候,手里捏着一个黑色的闪着红光的小盒子。 “抓住你了!谢家的老鼠!” 原本应该在书房的四人,突然出现在大厅门口,伍邪和王胖子还有黑瞎子,拱卫着谢瑜臣走进了大厅。 黑瞎子最后一个进入,换上大厅房门的时候,抬头的瞬间,从墨镜中露出的那一丝金光,穿过了大门合拢的缝隙,直直的刺向了不远处的眼睛。 口中还无声的说着:“游戏开始了!” 躲藏在暗处的人被黑瞎子那犹如野兽般的眼眸还有那不同寻常的瞳色,吓得激出一身冷汗。 谢瑜臣端坐在沙发上,伍邪和王胖子站在他的身后,黑瞎子则是靠在房门上,看似随意松散,实际上却是最适合随时出手的动作。 “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瑜臣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小少爷!您在说什么呢?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侍女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但她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似乎谢瑜臣才是那个在无理取闹的人。 然而,谢瑜臣并没有被她的表象所迷惑,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侍女手中那只紧握着的监听器,缓声道:“手里的监听器是什么时候安装的?” 谢瑜臣的身体微微前倾,微抬起下巴,他的动作虽然细微,却透露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直直地落在侍女身上,仿佛能透过她的外表看到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面对谢瑜臣的质问,侍女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的手紧紧握着那只监听器,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 谢瑜臣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把它放在桌子上。” 侍女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依然死死地握着监听器,甚至因为过度用力,她的指尖都开始泛白,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背中,一滴鲜红的血珠缓缓从手背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谢瑜臣看着眼前这个抵死不从的侍女,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腾起来。他歪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王胖子,眼神交汇的瞬间,王胖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胖子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地走到侍女面前,他的体型壮硕,站在侍女面前就像一座山一样,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也不多说废话,直接伸手去掰侍女合拢的手掌。 侍女显然没有想到王胖子会如此粗暴,她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王胖子面前简直微不足道。只听“啪”的一声,侍女的手掌被王胖子硬生生地掰开,那只监听器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王胖子迅速弯腰捡起监听器,然后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谢瑜臣。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非要多吃点苦头做什么?” 谢瑜臣拿过监听器,施舍了一点眼光给瘫坐在地上的侍女。 侍女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却被身后无时无刻不在警惕她的黑瞎子直接踹倒在地,脚踏在脚下。 “你的勇气,我欣赏”谢瑜臣轻蔑一笑,“但,这不会改变你的结局。” 侍女挣扎,她不想死,她想活着:“放过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谢瑜臣笑得那样漫不经心,话却犹如冰刃刺骨寒,“我欣赏你的勇气,但更期待你绝望的样子。” 被黑瞎子踩在脚底的侍女身体抖如筛糠,他却微微一笑:“亖,是你唯一的结局。”话虽轻柔,却带着无法抗拒的残忍与癫狂。 “你有什么遗言?”谢瑜臣眼中闪烁着对死亡的庆祝与生命的蔑视,勾起唇角,“我替你转告她或者他。” 第493章 落子无悔 处理了那个吃里扒外的侍女后,四人才算是真的离开了大厅,前往书房中商量事情。 “虽然我不知道你爷爷到底留了什么样的底牌,但是我想一定是能够一击致命的东西。” 齐聿被谢瑜臣召唤出来,询问了关于他爷爷的事情。 但是,齐聿毕竟是小辈,就算他爸和谢瑜臣爷爷的关系再好,也没好到知道人家背地里都干了些啥。 “我父亲当初在龙国成立后,突然把我寄养在了谢家,让谢九爷照顾我,然后独自一个人走在外面。” 齐聿想起来他当时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突然离开了亲人的身边,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每天夜里都会醒来。 “我记得,有一次我半夜被噩梦惊醒,迷迷糊糊中走到了谢九爷的书房外面,我听见了书房里面传来了好几个人的声音。” 谢瑜臣突然身体前倾,表现出了对接下来齐聿所说的事情感到了极大的兴趣。 “我依稀记得那里面有一道声音很耳熟,但是我又不记得是在哪里听到过。” “我那个时候半梦半醒间,根本没听到多少,只是听到了几个字。” 王胖子心焦的询问道:“那几个字?” “商墓,纣王,人皇什么的。” “花儿爷!你爷爷那个时候不会是想去挖帝辛的坟吧!” 王胖子只能想到这个,“帝辛是怎么得罪你爷爷了,这给人气的半夜找人来商量着挖他的坟?”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爷爷早就已经不干那个事情了!”谢瑜臣阴沉着脸看了一眼王胖子。 王胖子本来还露齿跟伍邪说笑着,结果被谢瑜臣这么一瞪,自打嘴巴子,“对不起!我错了!” 王胖子属于知错但不改的德行,伍邪也在一旁拧着他的腰间肉,给王胖子疼的嗷嗷的又不敢发出声音。 “若是想要挖坟,怎么会想到帝辛的坟?外面那么多朝代的坟,偏偏要找一个距今已有四千年之久的墓?” 谢瑜臣霎时间想起来,他小的时候可是被带着去了趟帝辛的墓中的,“除非,那座墓中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比如?” 齐聿看着谢瑜臣的模样,他就知道暗示的差不多了。 “比如,咱们一直都找不到的盘古总部的位置!” 王胖子和伍邪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谢瑜臣,“不是!花儿爷,你咋想的?谁会把总部设置在墓里啊?他们也不觉得瘆得慌吗?” “对啊!正常人谁会想到把总部设置在一座古墓中呢?” “这事儿就是神经病都干不出来啊!!” 王胖子那头脑与四肢都不发达的模样,遭到了在场所有人的鄙视。 “咋了?伍邪!你这是啥眼神啊!告诉我!” 王胖子看着周围三人一魂那鄙夷的眼神,直接抓着身旁看起来最好欺负的伍邪询问。 “除了古墓中,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找不到的?毕竟谁也不会找个去古墓中寻找人的踪迹。” 伍邪只能言简意赅的给王胖子解释了一番。 王胖子听到伍邪的解释后,才幡然醒悟过来,“那咱们赶紧去找那个什么帝辛的墓啊!然后,咱们直接告诉帽子叔叔,说不定咱们还能得个市民奖啥的!” “胖子,我怎么感觉你的智商还没完全进化呢?” “什么没完全进化!我早都进化了!智商绝对比伍邪高!” 王胖子被伍邪这么一怼,直接点进了伍邪的语言陷阱中,给一旁的谢瑜臣、黑瞎子还有齐聿都给看无语了。 王胖子看着那边三人想笑又不想笑的模样,在看了看低着头,抖擞着肩膀的伍邪,瞬间反应了过来。 “好你个伍邪!你竟然诈我!” 王胖子说着就给伍邪来了一个泰山压顶,把伍邪压在屁股底下,还扭了两下子,直给伍邪压的喘不过气来。 伍邪不停的朝着王胖子讨饶,终于是被王胖子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一马。 “帝辛的墓,花儿爷不是去过吗?那花儿爷应该比较熟悉路才是啊!”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谢瑜臣曾被带着去了这两位留存于世的坟墓。 “可是,我那个时候还很小,完全不记得他的墓建立在哪里,只是依稀记得是个很荒凉偏僻的地方。” 谢瑜臣表示他并不能提供什么很有价值的线索,因为他被抱着去帝辛墓的时候,也不过只有两三岁,哪里能够记得那么清楚。 “那完蛋了!这条线索又白费了!”王胖子手一摊,往后一靠。 “也不算是什么没有用的信息,只要咱们能够找到他那个时代的地图,然后在对比如今的地图,找出重合点,就能够大致的猜到他的墓会建在哪个地方。” 黑瞎子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些什么独特的消息。 齐聿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黑瞎子,心中突然有数了,“也是,毕竟秦扶光的那座墓太过着名了,坟墓周围有人二十四小时的在巡逻,盘古的人不会这么傻的,把自己送到人眼皮子底下去。” 谢瑜臣捏了捏山根,脑海中倏地灵光一闪,“也不一定,灯下黑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是,问题是他们怎么躲过那么多人的巡逻,把那么多设备操作到秦扶光的陵墓中去?又怎么在陵墓周围,那些又是肉眼又是高科技之下,来去自如的?” 谢瑜臣嗤笑一声,“这还不简单,几张隐身符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王胖子和伍邪也才想起来,“对喔!这两老……这两老祖宗会法术的喔!” 王胖子和伍邪顿时看向了一只靠在谢瑜臣身边的黑瞎子,“我一直觉得黑爷已经够抽象的,没想到花儿爷家这两比他还抽象!” “有抽象,年纪又大,这不妥妥的老抽嘛!” 伍邪和王胖子紧紧地捂住嘴巴,仿佛那是他们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绝不肯让一丝声音从他们的喉咙里逃脱出来。 他们的脸因为过度憋气而涨得通红,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但他们依然死死地捂着,不肯松开哪怕一点点。 然而,黑瞎子的耳朵却异常灵敏,就像他那双总是戴着墨镜的眼睛一样,任何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早就听到了伍邪和王胖子在当面悄悄地议论他,虽然声音很小,但在他听来却如同洪钟大吕一般清晰。 “伍邪、王胖子,要是再让黑爷我听见你两在蛐蛐我,小心我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不过这天可是雷雨天,能劈得你们外焦里嫩!”黑瞎子的声音在齐聿看来,似乎有一种虚张声势的感觉。 然而,他的这番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像是火上浇油一般,彻底点燃了伍邪和王胖子的情绪。两人像是被压抑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一样,猛地松开了捂住嘴巴的手,然后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 这笑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要冲破屋顶,直冲云霄。 齐聿看着已经彻底陷入癫狂状态的伍邪和王胖子,还有同样低着头,努力用手拉着不住上扬的嘴角的谢瑜臣,齐聿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在笑什么,而且黑瞎子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无地自容。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笑成这个样子?还有黑瞎子怎么了?怎么这么一副羞愧于见人的表情?” 王胖子捧着他的肚子疯狂嘲笑中,伍邪擦拭着眼角因为爆笑而流淌出的眼泪,悄悄收敛了一下笑意,“因为,就在我们来书房之前,黑爷他不知道说了啥,招了老天爷的怒火,给天雷招来了。” 伍邪一边说一边笑,揉着肚子抬着下巴,“那天雷追到屋子里来,就为了劈黑爷!” 齐聿怎么也没想到,黑瞎子已经贱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那天雷追到房子里就为了劈他一下。 “你到底说了什么?让老天爷那么生气?” 黑瞎子支支吾吾的,十分扭捏的阐述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也没讲啥呀!我就是听见他俩在背后骂我,然后我问他们,他们不承认,我就让他们发誓,然后他们发誓了,我就说了句‘老天不收’。然后,就外面下起了狂风暴雨,一道闪电劈下来,还追着我劈!” 黑瞎子给自己都说委屈了,拉着谢瑜臣的衣袖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花儿爷!你看看他们!” 王胖子和伍邪看着黑瞎子这一副弱女子的矫揉做作的作态,顿时感觉身上一个寒颤,稍微抖两下都能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咦~” “花儿爷~你看看他们~”王胖子捏着兰花指,做作的对着伍邪模仿着黑瞎子刚刚的语气和神态。 黑瞎子看着模仿着他的王胖子,怒骂出声:“看你那模样,就像是那戏合上的小丑,只会蹦,却毫无章法,真是白费了这身皮囊。” 王胖子也不计较黑瞎子的这几句骂,“他急了!伍邪,他急了!” “他肯定破防了!” 伍邪和王胖子两人正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有注意到黑瞎子的举动。突然间,黑瞎子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一样,迅速从座位上跃起,如闪电般扑向了伍邪和王胖子。 齐聿原本正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看着黑瞎子和王胖子、伍邪之间的打闹,他的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毫无疑问,这一切都与眼前这位少年英主——谢瑜臣有关。 齐聿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谢瑜臣身边,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本想再劝解几句,劝谢瑜臣不要总是使用如此激烈的手段,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谢少主,这一步棋一旦落下,可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啊!”齐聿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谢瑜臣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回答道:“齐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落子无悔!” 他的话音未落,紧接着又说道:“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即使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从头再来。” 齐聿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显然对齐聿的决定并不满意。“可是,谢少主,咱们不一定会有那么多时间啊!而且,他们也绝对不会给我们东山再起的机会,不是吗?” “那我们就得一击毙命,绝不能给他们就有一丝一毫的生还可能!”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气息,就像从地狱走来的修罗,那股浓郁的杀意随着气息不断向外扩散。 齐聿沉默了片刻,拍了拍谢瑜臣的肩膀,虽然他触碰不到谢瑜臣的身体,但是并不妨碍他做这个动作,“我知道了!” 这时,伍邪、王胖子还有黑瞎子三人也都站在了谢瑜臣的身边。 “花儿,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得,我曾经发过誓言,会永远永远陪着谢瑜臣,绝不会独自抛下他一个人。”黑瞎子半跪在地上,拉着谢瑜臣搭在腿上的手,一点一点的掰开了他紧握的拳头。 伍邪和王胖子也都伸手搭在谢瑜臣的身上,“花儿爷,还有我们两呢!虽然,我们确实没啥大用,但是不管是汪家还是盘古,都在我身上耗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和财力,他们可不会轻易地放过我。” 伍邪的脸瞬间冰冷,双眸仿佛被黑暗吞噬,杀意就在这眼神的转换间弥漫开来。 “别忘记了!盘古和我之间还隔着那么多条人命呢!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呢?” 伍邪又想到了那为保伍家而自戕的二叔,还有为了保护秘密不泄露出去,至今都躺在病床上,假装成植物人的奶奶;还有为了不被盘古的人发现,失去了身份的谢连环,永远只能躲藏在暗处的伍三胜;还有他那些即将获得幸福的堂兄堂弟们,即将为人母的堂姐堂妹们;还有他那对为了他而不惜隐姓埋名,不再见他的却愧对于他的父母。 “花儿爷!你可不能把胖爷给忘了啊!要知道,胖爷我当年也是在盘古待过一段时间的人呢!”王胖子突然高声喊道,声音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在场的几人皆是一愣,谁也没有料到王胖子会如此直白地揭开自己的伤疤,将那段不为人知的经历公之于众。 伍邪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王胖子,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然而,王胖子却像是完全不在意一般,只见他哈哈大笑着,用力地拍了拍伍邪的肩膀,说道:“嘿,兄弟,别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胖爷我,怪让人不舒服的!” 伍邪原本积蓄在心中的感动,在这一刻被王胖子的这番话打得粉碎。 第494章 猎人?猎物? 谢瑜臣他们与帝辛他们之间彻底的撕破了脸,谢瑜臣身边隔三差五就会冒出几个人为其添堵。 虽说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一天天的都是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再好的脾气也会变得不好,更何况是谢瑜臣原本就是个霸道的性子。 “真是癞蛤蟆不咬人,专门膈应人!” 谢瑜臣这天又因为一些小事情被打断了思绪,被黑瞎子接回家后,直接就爆发了小脾气。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黑瞎子太清楚底下那些虾兵蟹将并不是得到了什么指示,而是自以为在给上头的主子清理道路呢。殊不知,人家根本没把这些蝼蚁放在心里。 谢瑜臣道:“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伍邪和王胖子今天出了趟门,王胖子回了趟潘家园儿的小店,“今天,我和胖子去潘家园儿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但是我们也悄悄看过了,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王胖子道:“或许不是没找到人,而是那周围都是他们的眼睛,根本不需要找人跟踪我们,只需要在咱们出现的地方,他们布置好场景后,等着咱们跳进去。” 伍邪:“可是,咱们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小花家里不出去吧!” 谢瑜臣睨了一眼伍邪道:“你以为谢府很安全吗?” 谢瑜臣把玩着手里的一串白玉十八子,继续道:“你在这谢府里碰上的十个人里就有一双来自他们的眼睛。” 伍邪顿时感觉到了身后冒出来数不清的隐形眼睛,就那样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死死的盯着他。 “那我们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谢瑜臣突然笑了起来,看向伍邪询问道:“伍邪,你猜他们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伍邪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回答了谢瑜臣的问题,“他们现在最想要的不就是那个所谓的计划吗?” 伍邪突然反应了过来,“对啊!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不就在我们手里握着呢吗!” 齐聿也反应了过来,“小花,你是打算?” 齐聿话没说完,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除了王胖子,似乎都想到了什么一样。 王胖子急得抓耳挠腮,“你们在说啥呢?胖子爷我怎么听不懂呢?” 王胖子拽着伍邪的手,想要让他给他讲解一下,谁知伍邪却实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死活就是不肯透露一点东西。 王胖子直到跟着伍邪离开了谢瑜臣的书房,他都还是一副不在状况里的状态,看着前面神神秘秘的伍邪,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 伍邪和王胖子在经过谢府花园的时候,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拉着王胖子躲在一处假山后,那儿有个可以隐藏王胖子身形的位置。 伍邪凑近王胖子的耳朵边,眼睛却透过王胖子的发丝,看见了假山旁那一处遗漏出来的衣角。 伍邪不得不感叹谢瑜臣的计划确实有些作用,你看用王胖子做饵,那个计划做背书,这不就勾出了一个人来了吗。 “谢瑜臣的意思,就是……计划……可能,沙漠……阴山……” 王胖子听完伍邪的话后,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反而更加迷糊了。 “伍邪,你这说的啥呀!什么沙漠?什么阴山?咱们国家哪来的阴山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王胖子直接嚷嚷了开来,假山旁的人还想着凑到更近些,听的更清楚一些,哪知他的肩膀上突然被一只带着半截皮手套的手搭上。 “你在这儿听什么呢?和我也说说呗?” 黑瞎子从他的身后探出脑袋,那双金黄瞳孔从墨镜后显露出来看向那人。 那人看着不同于常人的瞳色,还有那分明就是野兽的竖瞳,更是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就连说话都不会了,直接被吓得尿湿了裤子。 “你的主人没有告诉你!不可以在公共场合随地大小便吗?”黑瞎子看着浸湿的裤子,颇有心情的开着玩笑话。 下一秒,那人就两眼一翻昏倒在了地上。 王胖子看着突然出现的黑瞎子,在看了看身后的伍邪,终于是反应了过来怎么一回事儿。 “合着!你们把胖爷当做诱饵的扔了出来?” 王胖子指着伍邪又指着黑瞎子,长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置信他的铁哥们竟然就这么水灵灵的出卖了他! “伍邪!你竟然也不给我个提示!” 伍邪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一脸沉重的地说道:“不是我不想给你提示!主要是,小花他不让啊!要是不这么干!不就演的不逼真了嘛!” 王胖子双手环抱着胸口,气哼哼道:“哼!我生气了!” 伍邪也是一脸宠溺的看着耍小脾气的王胖子,“别生!” 王胖子转了个头,继续气哼哼地说道:“我要闹别扭!” 伍邪还是好脾气的哄着王胖子:“别闹!” 王胖子还在气哼哼地,不过转头的时候余光瞄了一眼伍邪和旁边的黑瞎子,“我现在就哭!” 伍邪依旧哄着王胖子,“别哭!” 黑瞎子在一旁被这两活宝闹得,已经快要笑成蛆了。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回到了他们现在居住的小园中。 黑瞎子跟在他们的身后,小声的说道:“也不知道花儿现在在做什么?这两个家伙都够演一台大戏的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个藏着秘密。” 黑瞎子注意到,自从他们从书房出来后,身后的眼睛就多了起来,而且这一路上也遇到了不止一个手掌的陌生侍女了。 “行了!别演了!人都走了!” 黑瞎子靠在门上,仔细聆听着院门外的脚步声,确定人员已经就位后,才开口阻止了伍邪和王胖子的全垒打。 王胖子摇着尾巴凑到了黑瞎子的身边,“黑爷!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 伍邪不屑地撇了撇嘴,“满分十分,你还得倒欠十分!” 王胖子转过头怒瞪了伍邪一眼,“伍邪,你那个嘴有点干喔!快,我房间里有补水喷雾,你去喷一下!” 伍邪好奇一向过得很糙的王胖子,现在竟然开始注重起外表了,“呦呦呦!这还是我们那个大糙汉——胖爷吗?房间里竟然还放着补水喷雾?” 王胖子咧嘴一笑,“补水喷雾没有!消毒剂有几瓶,那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当个人,好好消消毒吧!伍邪!” 黑瞎子再也憋不住的面对着木门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伍邪打趣道:“胖子!看你说的!消毒剂管用吗?我这天天晒太阳,都没有消毒,更何况是人为制造的消毒剂呢?” 王胖子无语! 王胖子生气! 王胖子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黑瞎子不语只是一味地面壁思过,但是那时不时漏出来的笑声表示了他的不安静。 黑瞎子收拾好笑僵了的脸后,才终于切入今天的主题。 “刚刚,那个跟在你们身后的下人已经被带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但是啊……” 黑瞎子把最后一句话拖得老长,眼睛时不时地还看向那个冒出一个头顶的窗户口,“但是啊!肯定人是活不成的了,至于是个什么样的罪名,那可就不好说喽!” 伍邪和王胖子虽然没有看见黑瞎子的眼睛,但是从黑瞎子的脸一直看向他们右侧那个方向,就知道那边估计蹲着什么人呢。 伍邪和王胖子悄悄地凑了过去,一边还说着话。 “哎呦!那可真是个特别大的罪名啊!” “就是啊!你说说干啥不好,非要做奸细!这要在以前我家老爷子打仗那会儿,那可真的是人人恨得牙痒痒,连祖坟都得被人给扒喽!” “这害人玩意儿!到时候一传出去,那他家里人可都不用活喽!这一出门就要被周围邻居,家里亲戚们指指点点的嘞!” “那可不!这就算换个地方重新生活那都不好使啊!” “也对!现在可不像以前了,犯了点啥事儿,只要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就能重新生活。现在,那可是发达了,今天你干了啥惊天动地的大事,明天那可是全国各地都得争相报道!” 伍邪和王胖子终于挪到了窗户边,还不等窗台底下的人反应过来,两人脑袋就这么一伸,“又一个叛徒抓到了!” 那人看着突然从窗户口伸出来的两个脑袋,拔腿就想跑,却直接撞上了一堵肉墙,被反弹到了地上,那人抬头一看,“黑爷!” 黑瞎子弯下腰看着地上的人,“还认得黑爷我啊!看来,你们那里关于黑爷的资料不少啊!” 那人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大脑不停的运转着,想着怎么在黑瞎子的眼皮底下逃跑。 王胖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会是想着怎么逃跑吧!” 那人僵硬着转过脑袋看向不知何时蹲在他身后的王胖子。 伍邪一手撑在窗台上支着头,一手随手搭在窗沿上,“逃跑是没有用的!再说了,你都暴露了,跑回去了,他们就能让你活了吗?” 那人又转过头看向俯视着他的伍邪。 “与其回去搏一个千万分之一的活命机会,还不如告诉我们,你的同伙还有哪些!或许······” 伍邪歪过头看向天空,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着地面上的人,“或许,我们还能放你一马!甚至,让你能够安享晚年也说不准啊!” 那人看了一圈,身前是黑瞎子,别说打了不死在黑瞎子手上都算好的了;身后是王胖子,别看这人一身肥肉又有些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本事也不小,不然也不能在道上闯出名声来。 那人又看了一眼伍邪,他看起来最是弱不禁风的那一个,但是头脑却很好使,就像全新的一样,时不时的就能冒出点常人想不到的点子。 那人就这么转悠看了一圈,最后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跑出去的可能,黑瞎子的手一直搭在他的腰间,那里是他放着使用武器最顺手的地方。 他可能刚有什么动作,下一秒他的心口或许眉心就会收到来自黑瞎子给予的致命一击。 “我答应你们!”那人颓然的低下了头,被王胖子反剪了双手压回了房间。 “王宇。四年前进入谢府,之前一直都在花园附近打扫卫生,后来得到二管家看中,就调派到了客园中。” 王宇看到了坐在房间内的谢瑜臣,他满脸的震惊,明明之前根本就没有谢瑜臣的,还有他身边那个陌生的男人。 “别惊讶!谢府后来经过了一番改造,每个房间下面都有一条秘密通道,能够直达谢府的任何一个地方。” 谢瑜臣放下了手中的资料,看到王宇的震惊,还好心的替他解释了一番,为何他之前不在房间,却在他被抓之后突然出现。 “说说吧!你的上级是谁?” 谢瑜臣没有任何废话的,也没有任何铺垫,直接询问他的上级领导。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每次发布任务的时候,他们都带着一个恶鬼面具,而且身上还穿着一件没有任何辨识度的黑色长袍,不露一点皮肤,甚至就连声音都是使用过变声器后的声音。” 谢瑜臣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那声音落在王宇的耳朵中,就像是一道催命之声一样。 “那这么说来,我们指望不上你了?” 王宇拼命的摇着头,努力的想要挣脱开王胖子的铁掌,“不不不!谢家主!我有用的!我很有用的!求求你!别杀我!我真的有用的!我知道很多事情的······” 王宇话还未说完突然就睁大了双眼,没有了呼吸! 王胖子松开了钳制王宇的手,只见他的后心处插着一根铁箭。 “一击毙命!根本没打算给人留下什么活路!” 黑瞎子俯下身子检查了一番插在王宇身上的那根箭矢,“没有任何的记号,甚至弓箭都是大路货。这种弓箭只要花点钱就可以在任何一家售卖这种东西的地方买到。” “但是,弓箭是不允许出现在社会中的,除了一些弓箭俱乐部中会有,其他的地方都是严厉禁止这种东西的。” 伍家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伍邪做什么,所以没有怎么培养他。王胖子属于平头老百姓,就很不会知道这种东西了,即便他曾经在盘古组织中待过一段时间,但是他们也不是做慈善的,还要把人培养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 黑瞎子曾经身为贵族,上流社会的那些游戏在熟悉不过,谢瑜臣本就是上流社会的顶级人物,这些东西那是从会走路开始就摸到大的。 “能够去那种俱乐部的只要稍微有点资产的的都能够进入,但是能从俱乐部里面把这个带出来,身份绝对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黑瞎子和谢瑜臣对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想要符合这两个条件的,那么可供选的范围就会缩小很多了。” 谢瑜臣注视着前方的虚无,“不知道这一次谁会是猎人?谁又会是猎物呢?” 第495章 错误的选择 谢瑜臣今夜并没有去花瑜处,只是通过水镜和他阐述了帝辛和秦扶光两人的事情。 “爹爹!他们两个回来了,而且他们也承认了曾经迫害过父亲的事情,并且他们已经与盘古恶念做了交易。” “我知道了!” 花瑜就像是听见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好像曾经他们之间一起生活的日子就那样平淡的过去了。 “权利迷人眼,谁都逃脱不掉。” 花瑜安慰着还有些愤愤不平的谢瑜臣,“小花,你要知道有些人并不是能够陪你坚定走下去,他们可能会在道路上被任何的东西引诱住了眼睛。最终迷失了方向,也失去了生命。” 谢瑜臣虽然白天的时候被黑瞎子劝解着悄悄放下了,但是晚上再和爹爹这么一说,心中再次涌起了一股恨意,但他的眼底却是难掩失落。 花瑜半躺在贵妃榻上,悄悄挪动了下身子,继续说道:“小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选择,这是他们的选择,我们没有办法更改。” 谢瑜臣怏怏不乐的拨弄着桌子上的摆件,“若是他们是被威胁了呢?” 花瑜知道小花这是放不下小时候那些情意,“小花,盘古恶念再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并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若是他们真的被威胁了,等会到长白山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和柳伯或者杨叔他们说。” 花瑜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卷轴,“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说,或者说是他们自己找到了盘古恶念和祂进行了交易。” 谢瑜臣闷闷不乐的关掉了水镜,花瑜还是被谢瑜臣这猝不及防的一手弄得一愣。 “这孩子!” 张祈灵站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别怪小花会这样,他的小的时候也是帝辛和秦扶光带大的,带他逃课出去玩,给他打掩护,替他撒谎,瞒着我们去学校给他开家长会。” 花瑜瞪了一眼张祈灵,“我当然知道小花的情绪,但是他不能沉浸在过往中,人都是会变得,更何况是两个活了几千岁的老东西。” 花瑜手中紧抓着卷轴,“那两个老东西一肚子坏水,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小花呢!” 张祈灵对此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我倒不认为他们两个会对小花做什么。” 花瑜却觉得张祈灵说的是错的,“他们两个就是白眼狼,怎么可能会有情意在?而且如今,咱们都不在小花身边,即便知道了他们要对小花做什么,咱们也没法保护小花了!” 张祈灵安抚着炸毛的花瑜,“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帝辛虽然冷血,但是他听的进秦扶光的话,而秦扶光最宝贝的就是小花,因为他曾经偷偷找柳伯推算过,小花可能是扶苏的转世。” 花瑜听完张祈灵的话后,转过身吃惊的看着他,“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很明显,花瑜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他却没有告诉张祈灵,如今张祈灵竟然说了出来。 “你就不像是会撒谎的人,每次只要一说谎,你那个小拇指就会翘起来,不自觉的贴在大腿上摩挲着。” 张祈灵看了一眼被拆穿后花瑜背过去的手。 流水镇 “这一次的案件和几年前差不多,但是这次事件中的新娘都已经死了,而且都是死在了新婚夜。” “这次的新娘案不是被崇武营的人接受了吗?怎么又转到咱们辑妖司来了?” “对啊对啊!崇武营不会是找不到人,所以才丢给咱们辑妖司的吧!” 白玖在辑妖司无事的时候就会在城中医馆义诊,他义诊时有听来诊病人提起过这件事情。 英磊每天都要外出采购新鲜食材,他从菜市场那些商客口中也听见了这件事情。 裴思婧作为崇武营和辑妖司的武术指导,虽然她在崇武营一直被排斥,但还是能够听到几耳朵。 “崇武营的那个甄枚和他下属说话的时候,我有听见他们的话,好像是水里的妖上岸了,但是那个妖似乎能够呼风唤雨的,他们也没有那个把握抓住人,又担心他们搞砸了差事,会被上头人训斥。” 文潇平日里,尤其爱看那些小人书,瞬间脑洞大开,“这新娘案不会是崇武营的人用来陷害我们的吧!” 赵远舟微微一笑,“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他们崇武营奸诈贪婪之辈层出不穷,首领又是个实力配不上野心的货色。” 卓翼宸并未参与进他们之间的谈话,而是认真仔细的观看着崇武营送过来的案件卷轴。 “流水镇再过几日又有一户人家要出嫁女儿,现在整个流水镇都人心惶惶的,那赵家怎么还敢出嫁女儿?也不管送过去的女儿能不能活?” 卓翼宸看着探子调查的线索中又提到流水镇上一商户家中即将嫁女的消息。 文潇催促着众人赶紧动身,想要去解救那赵家小姐于水火之中。 等众人赶到流水镇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一行人只能找去找客栈投宿,等明日在上门去查访。 赵远舟跟着卓翼宸进了一间屋,白玖跟英磊一间屋,裴思婧和文潇一间屋,裴思恒单独一间屋子。 “姐姐!我一个人睡没事的,而且我现在身体很是健康又跟着你和卓大人一块儿锻炼,若是真的遇上了什么,也能撑到你们到来。” 裴思恒拉着裴思婧的手悄咪咪的诉说着,“姐姐,你别担心我了!文潇姐姐是白泽神女,虽说有神兽白泽庇佑,但是她到底还是个弱女子,她比我更需要你的保护。” 裴思恒一边说着一边探头看向站在房间门口的文潇,似乎是在暗搓搓的指点谁。 “弟弟,别害怕!姐姐就在你旁边的房间中休息,若是有什么不对大声呼喊就是了,姐姐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的。” 裴思婧只当裴思恒是第一次出来还有些不适应,摸了摸裴思桓的脸。 文潇悄咪咪的站在了裴思婧身后,小心的伸出手拉住了裴思婧衣服的一小片布料。 “裴姐姐,今天赶了一天的路,还是快快回去洗漱后歇息吧!” 裴思恒和文潇对视的一瞬间,裴思婧似乎看见了电闪雷鸣,但是再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裴思恒依依不舍的放开了裴思婧的手,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文潇勾着说裴思婧的手,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裴思恒,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之意。 第496章 赵家小姐 第二天一大早,卓翼宸就拽着赵远舟先去了趟赵家附近打听消息。 消息没打听到,早饭吃了不少,给卓翼宸吃的肚溜滚圆的回来了。 白玖和英磊还有文潇、裴思婧姐弟坐在桌子前,看着一个劲儿打着饱嗝的卓翼宸,羞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嗝~怪你!非要嗝~我吃那嗝~么多!现在好嗝~了吧!嗝~” 卓翼宸一句话都得打四五个嗝儿,抓起身上的云光剑就冲着赵远舟打了过去。 赵远舟被打的上蹿下跳的,“我错了我错了!小卓对不起!我那不是看那些都挺好吃的,所以才想买来给你尝尝嘛!” “你那是尝尝嘛!你恨不得把人家的所有商品都买下来!怎么钱多花不完了?整条街道都有你赵公子买单啊!”卓翼宸看了看桌子上那堆的冒尖儿的早饭,咬牙切齿地说道。 白玖和英磊还有裴思恒三人,就像是觅食的小松鼠一样,这个扒拉一下尝尝味道,那个拽下一块尝尝咸淡,吃的根本抬不起头来。 文潇和裴思婧一边就着早饭一边看卓翼宸暴打白猴子。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白玖和英磊躺在包厢的榻上,挺着高高耸起的肚子,嘴里也是不停的打着饱嗝。 “不行了不行了!下次再也不吃这么多了!撑得我肚子难受!” “小玖,你没有带消食丸吗?快给我来两粒!” 英磊伸手晃了晃身旁瘫着的白玖。 白玖努力了半天也没有翻过身来。“小卓哥!救命!我起不来了!” 卓翼宸走到白玖身边伸手帮助白玖站起身来,“就算再好吃也得有个度,看看你们这肚子撑得,不难受得慌吗?” 赵远舟不知从哪弄了个桃儿,“小玖啊!不愧是少年医师啊!本事就是好啊!” 白玖没听出来赵远舟的话中意思,还以为是在夸他医术好呢,正打算说两句,就听见赵远舟接下来说的话。 “男子怀孕真是前所未闻啊!但是小玖真是个良心医师,竟然用自己试药!就是不知小玖医师这肚子几个月了?” 赵远舟躲在卓翼宸身后,看着石化的白玖,继续刺激道:“也不知道生下来的是个什么样的宝宝?不会是个裹着肉馅儿的肉馒头吧!” 白玖嗷的一嗓子直接冲着赵远舟就扑了过去,完全没有平日里害怕的那股劲儿了。 白玖追着赵远舟在包厢里东跑西跑,但是白玖平日里就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医师,追了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累了个够呛。 “赵,赵远舟!有本事,事你别,别跑!” 白玖迈开了发软的双腿,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赵远舟还贱兮兮的凑上去说,“这年都过了,你才想起来给我磕头拜年 !” 赵远舟装模作样的掏了掏口袋,“虽然年已经过去了,但是看在你给我磕头拜年的份上,诺!拿去,你迟到的新年礼物!” 白玖看着递到眼前的用大红色包装起来的东西,白玖迟疑的伸手想要去拿,但是又想到平常赵远舟就爱捉弄他,又不敢伸手去拿。 文潇也是看够了戏终于开口轻咳了几声,“小卓,管管这只白猴子!” 赵远舟就像接收到了什么一样,一把将东西塞进白玖手中,然后坐到了卓翼宸身边,看着文潇说道:“嘿!小侄女儿,你怎么说话呢?” “你可不就是白猴子吗?今天在包厢里上蹿下跳的,比猴子还活络。” 卓翼宸看着又要争吵起来的两个人,出言打断了双方即将出口的骂战,“好了!别忘了我们来这儿的目的!” “今天,我和小卓去了趟赵家附近,但是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 白玖就像是抓到了什么一样,“你这不是白说了吗?那你今天去赵家附近都干了啥?就为了买几口早饭吗?” 赵远舟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折扇敲在了白玖头上,“你这个小吃货,不管哪家嫁女那都是大事儿,怎么我们都知道的事情,生活在赵家附近的人不知道呢?” 文潇立刻就知道了赵远舟的意思,“赵远舟,你不会是说赵家嫁女是假?引我们上钩是真?” 赵远舟赞赏的看了一眼文潇,“赵家嫁女是真,引我们上钩也是真!” 英磊都被赵远舟说糊涂了,“为什么要引我们上钩?既然赵家要嫁女,为什么他们家附近的人不知道?” 卓翼宸也很好奇赵远舟说的话,“赵远舟别卖关子了!快说!” 赵远舟手中折扇一敲桌子,“小卓和裴思婧生活在天都,天都中嫁女都是很繁琐之事,而且天都中贵女众多,但是却也最松散,相互之间交谈也都是门对门,户对户。” 赵远舟折扇指了一圈继续说道:“并不是每个地方的富贵人家都是像天都城中的官宦之家一样的。像赵家这种骤然暴富的人家,更多的是把女儿当做筹码,是一枚用来向上爬的棋子。” “赵家小姐和当初咱们碰到的那位沈小姐一样,总有一对疼爱她的父母,还有一个爱她如珠如宝的青梅竹马。” 文潇曾跟随她的师父——上一任白泽神女,游历人间,对人间一些地方的龌龊事情知道几分。 卓翼宸和白玖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赵远舟,你还是没有说明白?” 赵远舟抬手给了白玖一个毛栗子,“简单来说就是赵老爷把他女儿当做了往上爬的一个工具,没有名字,只有赵小姐三个字,她的名字得有买她的那户人家给她取。” “卖女儿?可是朝廷法律不是规定了……” 裴思婧突然开口说道:“朝廷法律管不到家中事情,尤其是赵小姐是‘自愿’的。” 白玖更加不理解了,她爹都要卖了她了,她怎么还会自愿呢? 裴思婧指着资料上的一行字,“赵小姐不是夫人所处,而是小妾生的庶女,夫人有一个犯了事儿的嫡子,而赵小姐要嫁的人正是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沂南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赵家嫁女之前不调查一番的吗?” 卓翼宸看着裴思婧手指的方向。 “不管怎么样,我们总归知道了赵小姐要嫁的是谁了,咱们直接去找那个人,然后让他延迟或者取消就行了,这样赵小姐不就不会在出嫁当天出事了?” 英磊倒是很有想法。 赵远舟却摇了摇头,“没用的,就算没有这个沂南侯,也会有沂北侯,刘家,王家等等等等,只有赵小姐还在赵家,赵老爷还捏在她的生母,她就只有听从赵老爷的安排。” 英磊倏地泄了气,“那赵小姐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第497章 凶手的真面目 赵远舟看着英磊和白玖两个难受的小朋友,一人赏了一个毛栗子,“此言差矣!” 英磊和白玖两个小傻子立刻就被赵远舟的话给吸引了注意力,“大妖!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对啊对啊!大妖,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白玖是医师,还是个没有经历过多少大宅院里头的医师,心思最是单纯不过,“这赵小姐连名字都没有,还得听从她未来夫家的,这以后要是嫁了个好人家也算是重新开始了,若是嫁了个不好的人家,那不是一辈子都完了吗?” 白玖又想到了刚刚赵远舟说的那些事情,话头一转,“但是我刚刚听大妖你说的那些,这个赵老爷应该也不会给他这个女儿找个好人家。” 英磊站在白玖身边附和道:“就是!一个能拿女儿当棋子的爹,能给他女儿选什么好人家?” 赵远舟看了看两小傻子摇了摇头,叹笑道:“所以,这位赵小姐不就找了一个最愚蠢不过的法子来期望打消她爹的念头吗?” 英磊瞬间醒悟过来,吃惊的看着赵远舟,又看了看裴思婧和文潇,但是在看到一头雾水的卓翼宸时,感觉这反应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赵远舟,你的意思是流水镇最近的新娘死亡案都是这位赵小姐做的?” 赵远舟给了英磊一个赞许的眼光,“答对了一半!事情若是因赵小姐而起,凶手若不是赵小姐。” 卓翼宸看着赵远舟费了半天的话,还是没有讲到重点,直接用云光剑给了赵远舟一杵子,“说重点!” 英磊和白玖还有裴思婧和文潇看着被打却不敢还手的赵远舟,纷纷看天看地的无视了赵远舟投来的哀怨视线。 “咱们今天早上不是去了趟赵府附近吗?我闻到了府中有妖气残留,虽然很少但是还是被我给发现了!” 文潇焦急地询问道:“那你知道是什么妖吗?” 谁知,那赵远舟耸了耸肩说道:“不知道!就那么一点点的残留,还是府门外,我哪里能闻得到那么详细?” 文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那你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呢?” 裴思婧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可以直接结案了!” 白玖和英磊也是一人给了赵远舟一句“夸奖”。 “好厉害!我们都没有出什么力呢!就可以结案了!” “对啊对啊!这是我们办的最快的一个案子了!” 赵远舟瞪圆了双眼,“我怀疑你们在暗搓搓的骂我!” 卓翼宸没有骗人的经验,直接总结了几人的话,“没有暗搓搓,光明正大的在说。” 卓翼宸说完之后,周围一圈人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赵远舟无奈! 赵远舟生气! 赵远舟只能咽下苦果! 赵远舟直接贴了过去,黏在卓翼宸身上,撒着娇地说道:“小卓~你怎么能忍心看我难受呢~” “好好说话!” 赵远舟立刻恢复正常,“既然那些新娘都是在水中发现的,那说明应该是水里的妖怪干的。” 卓翼宸听到今日以来唯一有用的消息后,抓起云光剑就要去城外那处发现新娘尸体的池塘调查,但是刚站起身就被赵远舟给拦住。 “小卓别着急啊!池塘边我和裴思婧去就可以了,你和文潇去赵府打探情况。” 赵远舟安排好了四人的活动后就打算离开,却被英磊和白玖两人给拦了下来。 卓翼宸和文潇看了看被拦下来的赵远舟,没有一点要帮忙的痕迹,很是手脚麻利的离开了包厢。 “赵远舟\/大妖,那我们呢?我们能帮你们什么忙?” “你们两个小不点儿原地待命!” 英磊和白玖瞬间就被赵远舟给点着了火,“凭什么?我们也是小队的一员!” 赵远舟被两人一人一个胳膊拉着,质问着要说法,赵远舟随意的晃动了一下,周身散发出一股红黑色的力量,将英磊和白玖两个人轻柔的推了开来。 “你们两个,一个厨子一个医师,去了干啥?英磊,你跟我说你去了能干啥?给人家表演怎么做饭吗?小喇……小玖你去给人家表演怎么扎针吗?” 英磊和白玖被赵远舟一顿忽悠的不再追着赵远舟要说法,只能讪讪的笑着送走了赵远舟和裴思婧。 等人走远了,裴思恒的一番话却顿时点醒了两人,“英磊哥你虽然是厨子,但是你还是一名小山神,些微的神力还是有的,怎么会想赵大哥说的那样只能给人家表演厨艺呢?” 裴思恒又转过头一脸呆萌的看着白玖,“小玖医师的医术可是天都城人人称赞的,还有远徵哥哥的指点,即便不能帮上什么忙,给那些故去的新娘们简单的验尸还是可以的。” 英磊和白玖顿悟了,“对哦!咱们怎么就被赵远舟给忽悠了!” “裴思桓,咱们赶紧驾着马车跟上去!我们这次一定要赵远舟好好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老是这么忽悠我们,还一直说我们笨!” “刚刚他是不是要叫我小喇叭!我哪里像小喇叭了?” 白玖突然想起来赵远舟看向他的时候,嘴里那个含糊了一下的称呼,在转念想到平日里赵远舟一直在辑妖司喊他的时候说的那个称呼。 裴思恒看着已经被勾起了愤怒的两人,嘴角微微扬起,套上马车走到他们身边,“快上车!晚了可就追不上他们了!” 英磊和白玖讨论的间隙,裴思恒已经驾着马车来到了他们身边,立马爬了上去,直追已经跟裴思婧来到池塘边上的赵远舟。 裴思恒心情极好的抽空还和英磊、白玖吐槽了一番赵远舟这个大忽悠。 赵远舟和裴思婧来到流水镇镇外那处发现新娘尸体的池塘边,水中散发着阵阵恶臭味,赵远舟还从其中嗅到了一丝水族的气息。 裴思婧虽也是天都世家之女,但是同那些娇贵的千金小姐不同,对于这些恶臭味道也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这里就是新娘沉尸的地方了,味道这么大恐怕真凶也藏匿其中。” 赵远舟似乎已经有了把握,悠哉悠哉的在水池边闲逛着,不一会儿水池边就升腾起了一股白烟,霎时就将赵远舟和裴思婧笼罩其中。 卓翼宸和文潇这边也已经来到了赵府门口,卓翼宸上前敲门,许久府中才给了回应。 “谁啊!” “辑妖司——卓翼宸!” 卓翼宸自报家门后,只听见里头一阵清零哐啷的声音,大门被打开后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龇牙咧嘴的探出脑袋来。 “原来是卓大人啊!真是让我赵府蓬荜生辉啊!” 管家指挥了小厮敞开大门恭迎卓翼宸进府。 文潇跟在卓翼宸身后,还有些失落呢!她原以为能够遇见画本子里那被为难,然后卓翼宸带着军队打上赵府的门的戏码。 卓翼宸注意到了文潇那脸上的失落,落后几步轻声询问了缘由后,不由得感到了无奈,“赵府的人没那么傻!他们在这流水镇再怎么一手遮天,到底也不过是白身就跟宫门里的那些人一样,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作威作福也就算了,真的碰上了官府的人,他们只会点头哈腰的恭维罢了!” 文潇失落的撇了撇嘴,“好吧!不过,下次去宫门的时候,能否带上我?我想……”对着宫门那些偏心眼儿的老东西耍耍威风。 卓翼宸看着文潇的脸,已经知道了她未说完的话是什么了,但是这有什么呢,总归是对远徵弟弟好,他也不能阻止不是吗? 卓翼宸看着无奈,但是那个头却是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去,“不要太过火就行!” 文潇得到了卓翼宸的首肯后,也不再计较没有看见话本子里的场景。 第498章 吃猴脑 卓翼宸和文潇被赵府管家迎到大厅后,就告罪了一番,“最近因着镇上那些惨死新婚夜的新娘们,所以我家老爷也是忧心忡忡的,毕竟我家小姐也出嫁在即,你说这!唉!都是造孽啊!” 管家一边说着诉苦的话,一边还在观察着卓翼宸和文潇两人的脸色。 文潇看着在她面前演戏演的糟烂的管家,也只当做没看见,陪他一块儿演,“那你家老爷就没有想过延迟婚事吗?或者另选时间嫁女?” 卓翼宸没有开口,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口才比不上文潇,只能乖乖的坐在那里喝茶看文潇发挥,但是赵府的茶太难喝了,卓翼宸只能强忍着吐出来的感觉,死命的咽了下去,然后默默的把茶杯推离自己。 文潇余光看见了卓翼宸的小动作,不由得暗笑了起来,看来赵府的茶不合小卓的口味。 管家眼见文潇如此轻易地上当,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哈哈,什么官差啊,还不如被我老王几句话就给忽悠到了呢!” 只见管家故作忧愁地叹息道:“唉!我家老爷自然是希望小姐能够平平安安地嫁去那沂南侯府啊,可是谁让人家是侯爷呢,我们赵家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商户罢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那副模样,真是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文潇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正所谓民不与官斗,虽说那沂南侯只是个靠着祖上余荫才得到的侯位,而且还是个没有实权的爵位,但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也是位侯爷嘛!” 文潇的这番话,看似是在随口闲聊,实则却是在有意无意地透露沂南侯在天都的尴尬地位。而这一切,自然也没有逃过王管家的眼睛,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思忖之色,恰好被文潇尽收眼底。 文潇见状,心中暗喜。 她故意装作有些懊悔地说道:“哎呀!瞧我这张嘴,怎么什么都说呢!我一个四五品的小官儿,哪有什么资格去议论人家侯爷啊!” 王管家有几分心不在焉的附和道:“好歹文大人还是有官职在身的,像我等身契在他人手上的,那可真的是生死不由己了!” 王管家和文潇又聊了几句,就听见外头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回头看去原来是赵家老爷出来了。 卓翼宸和文潇望向门口,只见面色发白需要两名侍女搀扶着的赵老爷,气若游丝的说道:“还请卓统领,文大人恕罪!实乃小人卧病在床多日,无法及时前来拜见二位大人!” 文潇和卓翼宸并没有起身,而是深受了赵老爷的赔罪,“赵老爷快快请起!如此看来,赵老爷也是深受外头那吃人的水鬼的迫害啊!” 赵老爷被侍女搀扶着坐在了椅子上,面色发白,眼神惊恐,死死的盯着屋外,“那该死的妖物!没有心肝儿的腌攒货色,我那如花似玉的闺女岂是他一介妖物可觊觎的!” 文潇和卓翼宸对视一眼,这赵老爷口中还真是透露了不少的消息,恐怕之前死的那七名新娘都不是那妖的真正目的,这赵小姐才是那妖怪的目标。 可是,根据他们调查的资料显示,这赵小姐自从出生后就被赵老爷拘禁在家中,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又是如何认识了这等妖物的? 文潇故作疑惑的问道:“赵老爷这话怎么说?” 赵老爷抬头看了一眼文潇,似乎这个动作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声音都变得虚弱无力,“那妖怪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趁着夜间无人之时,闯入了小女的闺房之中,在小女的被褥上放了一张婚贴!” 赵老爷让管家将那张婚贴递了过去,卓翼宸从王管家手上接过婚贴,霎时间脸色大变,文潇看着突然变了脸的卓翼宸,“小卓,怎么了?” “我突然想吃猴脑了!” 文潇看着卓翼宸脸上那隐忍不发的怒意,还有这句想吃猴脑,就猜到了那张婚贴上十有八九是赵远舟干的好事了。 赵老爷和王管家则是疑惑的看着接过婚贴后,突然来了句想吃猴脑的卓统领,“若是卓统领想吃猴脑,还得请您稍等几天,待我吩咐了人去山中捉了那猴子来,待那时宴请辑妖司的诸位大人一块儿尝尝那猴脑!” 卓翼宸也就随口那么一说,那里真的那么残忍的想要吃猴脑,当即拒绝道:“不必如此麻烦!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再者为了我的口腹之欲而害了一名无辜的性命,实非我之愿!” 赵老爷见此也就歇下了那份心思,之后由于卓翼宸和文潇交谈了几番后,文潇提议让王管家带他们去府中查看一番。 “实乃老朽身子不爽利,不然应该由我亲自带二位在府中查看。如今,也只能拜托了我府上的管家带两位大人前去查看了!” 赵老爷说着还捶了自己的胸口,暗示着自己的身子骨不争气。 文潇看着赵老爷和王管家演绎的这一出忠仆与老爷的好戏,也就没有打断他们的演绎,卓翼宸则是已经起身站在了门口,静静的等着里面结束戏曲。 赵老爷被侍女搀扶着离开后,王管家也带着文潇和卓翼宸游走在赵府之中。 三人来到赵府的花园中,看见东南角有一座小院,周围还有许多持棍下人在在巡逻。 文潇及时出声询问了王管家,“王管家,那儿就是赵小姐的院落吗?怎么?” 王管家随着文潇的手指看去,“那儿确实是我家小姐的院落,那些人是沂南侯府派来的人,说是为了保护未来的世子妃的安全,所以拨了点人过来维护府中安危。” 卓翼宸想要上前,却遭到了阻拦,文潇赶忙上前几步,厉声训斥道:“放肆!翼王面前,竟敢持棍威胁!谁给你们的胆子!” 随着文潇的一番质问下来,那些持棍侍卫也是立刻跪下朝着卓翼宸讨饶,一旁的王管家也没有想到这小小的辑妖司统领竟然还是位王爷,心中不由的有了几分计较之色,想着赶紧带这两位查看完府中事情,就去禀报老爷。 “还请翼王殿下恕罪!” “起来吧!辑妖司最近接到了一起案件,与你们看护的赵小姐有关,我们有几句话想要问一下赵小姐!” 跪在卓翼宸面前的那个护卫看起来似乎这群人的头儿,他有些犹豫的开口:“翼王殿下,这恐怕不太妥当吧!这赵小姐毕竟是我沂南侯府的未来世子妃,您就这样闯进去,恐怕会有损世子妃的名声吧!” 卓翼宸眉头一皱,“本王从未在天都听谁说过沂南侯有世子,你们口中的世子又是谁?莫不是有谁假扮皇亲国戚?” 领头的侍卫脸色大变刚刚站起身,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翼王殿下恕罪!小的就是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冒充皇亲国戚呀!我家侯爷确实上奏了陛下请立世子的折子,不过还未得到陛下的回复!” 侍卫一脸委屈的看了眼卓翼宸,“可我家侯爷就这么一个独子,侯夫人又让我们改口称呼旭公子为世子,所以……” 卓翼宸自然知道了侍卫未说完的话,“起来吧!本王就不进去了,就让本王身边的女官进入询问几句,总不会有什么了吧!” 卓翼宸让文潇进入院落之中,而他也是负手站立在院落门口,等待着里面的文潇,还有威慑一下周围的几个侍卫。 第499章 白玖克服了心中的障碍 卓翼宸站在池塘边上,突然看见了花园角落处有一上了锁的院落,指着那儿询问王管家,“那是什么地方?怎么还上锁了?” 王管家顺着卓翼宸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大惊失色,“那儿,那儿就是个堆放一些杂物的地方,后来因为老是出事,所以老爷就让人把那边封了起来。” 卓翼宸感觉有些不对,正打算朝那边走时却被王管家给拦了下来。 “翼王殿下,那边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府上下人用旧了的,破了的东西,全都扔在那里等着一次性让人给拉走的。” 卓翼宸看着眼神飘忽,还一直阻拦着他的王管家,更觉其中有不小的秘密,当即就不再理会王管家的阻拦,径直朝着那处走去。 “翼王殿下!翼王殿下!” 王管家到底年迈不及卓翼宸年轻力壮,没几步就被卓翼宸甩在了身后。 卓翼宸站在那废弃小院门口,还未等打开那上了锁的院门,就已经闻到了内里一股恶臭味道。 卓翼宸手持云光剑三两下就把院门上的铁锁砍断,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杂草横生院子,破烂桌椅随地摆放,偶尔还能看见几只肥硕的老鼠从中窜过。 卓翼宸追寻着那股恶臭气息来到一口枯井旁,探过头正要看去,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眼睛,鼻尖传来了熟悉的气息。 “赵远舟!” 卓翼宸扒拉下捂在眼睛上的手掌,回过头看去果然是原本应该和裴思婧在镇外调查的赵远舟。 卓翼宸往赵远舟身后看去却没有看见裴思婧的人影,“赵远舟,你不是和裴思婧一块儿去了镇外池塘边调查吗?怎么就你一个人,裴思婧呢?” “裴大人在那儿陪着白玖他们三个小不点,不需要我了,所以我就过来找小卓大人你啦!” 实际上是因为,英磊和白玖在裴思恒这个芝麻汤圆的撺掇下跑过来找他要说法了,但是他已经大概猜到了这次新娘案的元凶是谁了,就把那儿的杂乱交给了裴思婧,他则是一溜烟的跑了。 “赵远舟!有本事你别回辑妖司!不然你看我会不会在你的药里加十倍的黄连浓缩汁!” “赵远舟!有本事你别吃我做的饭!” 白玖和英磊刚到池塘边,看见了站在池塘边上的赵远舟和裴思婧,刚喊出赵远舟的名字,就看见他一个转身就跑了。 两人顿时就火冒三丈的怒吼了出来,但是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赵远舟,他们也只能无能狂怒了。 裴思恒根本不在意赵远舟啥的,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的姐姐裴思婧。 “姐姐!下次阿桓再也不要离开姐姐了!” 裴思恒站在裴思婧身前,委委屈屈的看着裴思婧。 裴思婧看着委屈的掉眼泪的裴思恒,以为他是不是在流水镇遇到了什么事情,拉着裴思恒就上下摸着,生怕弟弟一个不当心,就摸出一个血窟窿来。 “阿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和姐姐说,姐姐给你出气去!” 英磊和白玖两个终于骂舒服了之后,才相携来到裴思婧面前。 “裴姐姐,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裴大人,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裴思婧检查完弟弟没有任何问题后,就看见了两个小朋友站在她面前。 裴思婧瞬间就体会到了平日里卓翼宸为什么,不是在打赵远舟就是在打赵远舟的路上了。 “赵远舟说,那些新娘的尸体上或许会有一些残留的线索,让我们先去义庄,他去找卓大人和文潇。” 白玖瞬间就想到了什么,他赶紧拉着兴冲冲的英磊,尬笑着看着裴思婧,“裴姐姐,我觉得吧!我和英磊还是回客栈等你们吧!这个义庄我们就不去了!” 英磊奇怪的看着白玖,“我们为什么不去了?咱们也是辑妖小队的一份子,我们就应该出一份力啊!不然你想一直被赵远舟说咱们是吃白食的吗?” 白玖看着突然跳出他这边的英磊,死命的掐了一把英磊胳膊上的软肉,“你到底哪头的啊!义庄是什么地方?那里有什么好看的,有那个时间,你还不如跟我一块儿回去把晚饭准备好!” 英磊一直只听他们提起义庄,却没有真正的去见过义庄,“义庄应该就是一个庄子吧!听裴大人的意思,估计就是那些客死他乡的异乡人的暂时歇脚的地方。” 英磊是个有点悲天悯人的小山神,对于故去的人,他抱着最大的敬意,尤其是这种客死他乡的异乡人,在死前都没有见到至亲最后一面,那得有多遗憾啊! “那儿除了客死异乡的人,还有无人认领的尸体,都是高度腐烂发臭的尸体!” 白玖是个医者,虽然跟着宫远徵也学了那么一点验尸手法,但是毕竟都是刚死没多久的尸体,那会儿的尸体可都还热乎着。现在义庄里的是啥,那都是腐烂的,散发着恶臭气息的尸体,甚至软趴趴的,带着黏糊糊的尸水的尸体。 “小玖,你是一名医师没错,但是那些故去的人的身体生前也曾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们也会生病,也回来看大夫,你不能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气息就嫌弃他们啊!” 英磊看着眼前的白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他看到白玖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嫌弃和恐惧,这让他感到有些恼火。 然而,当他想到白玖本来就胆子小,要他去检查那些早已死去的尸体,确实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任务时,英磊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用温和的语气劝说白玖。英磊语重心长地对白玖说:“小玖啊,你当初既然下定决心加入我们的辑妖小队,那么你就必须明白,像这样的情况,以后肯定不会少见的。”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以前呢,小卓大人因为你年纪还小,不忍心让你接触到这些事情,所以一直没有让你跟着辑妖司的验尸官一起工作。但是,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再过几个月,你就要成为一个成年人了。难道你还打算一直这样逃避下去吗?” 英磊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你难道就想像以前一样,什么忙都帮不上小卓大人,只能在旁边看着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可做,而你却始终停留在原地吗?” 英磊最后用了卓翼宸来刺激白玖,“你难道想一直躲在小卓大人的背后,当个被人保护的无用之人吗?难道你想要让小卓大人看不起你,觉得他当初拉你进小队是个错误的选择吗?” 白玖突然提高了音量,“怎么可以!我才不要让小卓哥看不起我!” 白玖说着调转方向,大步流星的朝着义庄的方向而去,那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看着就很有气势,其实只有白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内心是多么的没有底气! 第500章 人是不论血统的,只有畜生才会在意血统! 赵远舟护着卓翼宸远离了那口枯井,一边引导着卓翼宸的思绪,一边动动手指将那口枯井中的戾气吸收的干干净净,最后在他们离开这个废弃院落的时候,悄悄放了一点妖火在那口枯井中,将那里面横七竖八,死不瞑目的尸体烧的一干二净。 “小卓大人这边又找到什么线索吗?我可是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呢~” 卓翼宸看着恨不得把尾巴翘上天的赵远舟,“我找到的线索为什么要告诉你?不是应该你向我汇报工作吗?” 赵远舟尴尬了一秒后立刻又装疯卖傻了起来。“哎呀!小卓别这么严肃嘛!” “你们在池塘边都找到了什么?义庄那边的新娘可都有检查过了?和此地仵作所说的可是一致?” 赵远舟挠了挠头,“我们在池塘边发现了妖的踪迹,义庄那边小玖已经被忽悠,不是,已经决定克服困难,迎难而上的前去查验了,至于是不是和仵作说的是被吓死的就有待商讨了!” “你今天早上特意没有安排小玖,英磊和裴思恒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裴思恒会撺掇他们两个跟过去,然后你根本就没有去查看新娘就跑了然后让心软的英磊去劝说小玖?” 赵远舟听完卓翼宸的话后,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小卓大人好聪明啊!不愧是辑妖司的统领,这颜值,这智商,这武力,不知何人能够与小卓大人相媲美啊!” 卓翼宸被赵远舟当众恭维,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是现在面前那么多人,在高兴也总有一丝的尴尬在其中。 卓翼宸狠狠踩了一脚赵远舟,快步离开了赵府的花园,完全忘记了还在赵小姐闺房中打探消息的文潇。 赵远舟落后了几步,但是没有立刻离开赵府的小花园,而是面带微笑的看着王管家还有赵小姐门口所有守护的沂南侯府侍卫。 “想想家里面的老婆孩子还有父母,想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把你们看见的告诉别人。” 王管家和侍卫们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变得通红的瞳孔,还有周身那弥漫开来的红黑色雾气,无一不昭示着这是一名妖物,而且还是一名大妖。 王管家和侍卫们纷纷点头,“小的们必然不会说出去,一个人都不会说,就连家中婆娘都不会知道一点。” 赵远舟收拢了周身的戾气后,恢复了刚刚在卓翼宸面前的那副无害模样,“那就好,希望我们不会再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了!” 赵远舟说完就紧追着卓翼宸而去。 王管家和侍卫们看见大妖走后,纷纷腿软的瘫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抬着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等文潇出来后,就被王管家告知,“文大人,翼王殿下跟着一个身着玄色华服的男人离开了!” “那人是不是叫赵远舟?” 王管家回忆了一番,好像之前翼王殿下确实是这么喊那个人的,也就点了点头。 “多谢王管家告知,我与你家小姐已经交谈完了,就此告辞了!” 王管家赶紧领着文潇出了赵府,送别了文潇后,立刻就来到了赵老爷的书房中。 赵老爷和王管家两人关起门来商讨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书房的房顶上还站着两男一女。 “你说,他们会发现我们吗?” “文大人的文是文盲的文吗?真是人如其名啊!”赵远舟那是不放过一丝能够嘲笑文潇的机会。 文潇也毫不示弱的回怼了回去,“那么请问大荒的这位顶级大妖——朱厌先生,你的厌又是那个厌呢?不会是不仅讨人厌还讨妖厌吧!” 卓翼宸没忍住笑出了声,瞬间就吸引了赵远舟的注意,“小卓大人!你看看文大人,她竟然如此的讨厌我!” “你无坚不摧的脸皮凭什么和我伶俐的语言对抗。” 赵远舟彻底完败给了文潇,“你们人不是有一句古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是不是应该这些文潇小姐的夸奖?” 文潇笑着回问了赵远舟一句。“这句话说的是人,你是人吗?” 赵远舟无话可讲,喃喃道:“突如其来的骂人,真是令人错愕啊!” 文潇最后还无辜的来了一句,“可你确实不是人啊!你是朱厌!一只浑身长满白毛的吗喽!” 赵远舟瞬间来了气,“我是猿!血统高贵的白猿!” 文潇最后还是补上了一击绝杀,“人是不论血统的,只有畜生才会论血统!” 赵远舟恨不能生吃的文潇,但是却被卓翼宸给拦了下来,“好了!都安静一下!” 赵远舟立刻打蛇上棍的,依靠在卓翼宸的肩膀上,那小鸟依人的架势看的文潇都要吐了。 书房中,王管家正对着原本面色苍白的赵老爷说着什么。 “老爷,咱们真的要跟翼王对着干吗?” “怕什么?一个外姓王爷,还能和沂南侯相比不成?沂南侯再怎么说那也是和皇室有血缘关系的,那翼王有啥呀?还不是靠着背后的人才得了这么个王爷?” 王管家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小的从那翼王口中得知,这沂南侯也不过是靠着祖上余荫才得了这么个爵位,而且还是个没有实权的侯爷,听闻沂南侯府根本没有世子,这可是沂南侯府上那些侍卫亲口说的。” 赵老爷听到王管家的话后,瞬间拍桌站了起来,“你确定?” 王管家再三强调,“老奴保证!这确实是他们府上的侍卫说的,说是沂南侯确实上了折子请立世子,但是皇上一直没有下旨。” 王管家靠近赵老爷轻声说道:“老爷,这沂南侯不会是骗咱们的吧!” 赵老爷心中有了一丝动摇,但是又不能完全相信,“老王你派个人悄悄地去天都打听打听,一定要给我把这件事情查仔细喽!” 王管家得了命令后正要出去安排,又被赵老爷给喊住,“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吧?” 王管家想要脱口说出之前在小花园那儿的事情,但是又想到那个大妖可和之前府上的那只不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翼王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是文大人和小姐见了面,问了几句话。例行询问罢了!” 赵老爷得知后,悬着的心才悄悄放了下来,“辛苦了你了老王,抓紧去办我刚刚和你说的事情。” “诶!老奴这就去!” 王管家离开书房后,擦了擦刚刚因为害怕大妖报复而冒出冷汗的额头。 第501章 冉遗鱼的做法 赵远舟、卓翼宸和文潇从赵府回来后,就看见了一脸菜色的白玖,还有在一旁不停告罪的英磊。 “小玖这是怎么了?” 裴思婧言简意赅的告诉了三人,“被尸臭熏吐了。” 赵远舟看了眼神色恹恹的白玖,又看了眼桌子上那一大堆的吃的,“那这些都是谁点的?” 白玖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来,“我遭了这么大的罪,不得好好补补身子吗?” 赵远舟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玖,“确实该好好补补了!” 赵远舟没有理会白玖的震惊神色,转向一旁的英磊,“英磊,你知道做鱼有几种方式吗?” 英磊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回答了赵远舟的问题,“好几十种吧!怎么,你要吃鱼吗?” 卓翼宸、文潇和裴思婧听到赵远舟的话后,都好奇的看向他。 赵远舟给自己倒了杯茶,“文潇小姐,你今天和赵小姐聊了过后,有发现什么吗?” 卓翼宸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婚贴扔在了赵远舟的脸上,“赵远舟!你先和我解释解释这张婚贴上为什么会有你的妖气?” 文潇在赵府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但是其他人却不知道这件事情,瞬间所有人都放低了声音,就连刚刚还不停反胃呕吐的白玖都不再呕吐,而是竖起耳朵在听了。 “什么我的妖气?小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做什么?” 赵远舟能承认吗?肯定不能啊! 卓翼宸一把把赵远舟手中想要毁尸灭迹的婚帖给抢了过来,“除了你还有谁身上带着戾气?” 赵远舟说起戾气那真的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小卓,这可不能这么说,在大荒利用戾气修炼的妖可不少,你不能因为我身负戾气就觉得是我干的呀!” 文潇一反常态的替赵远舟说话,“小卓,确实如赵远舟所说,在大荒之中利用戾气修炼的妖并不少,但是……” 赵远舟原本还开心文潇竟然替他说话,谁知道她竟然在给他挖坑。 “但是什么?” 文潇看了一眼赵远舟,只见他正做着求饶的动作,文潇却是得意洋洋装作没看见,“但是能够自由行走在大荒与人间的妖除了赵远舟……” “除了我还有其他妖!前两年昆仑山的结界突然被不知名大妖从里打开,虽然英招爷爷他们及时恢复了结界,但是还是跑出来了不少的妖,那里面就有利用戾气修炼的妖。” 赵远舟也知道瞒不下去了,只能自己来说出前两年他突然消失不见的原因。 卓翼宸瞬间就被赵远舟的话给吸引了注意,“所以,前两年你突然消失是因为昆仑山结界被人破坏,你是回去帮助英招爷爷的?” 说起这件事情英磊也似乎有几分印象,“这件事情我好像有几分印象,那天我正偷溜出昆仑山,在人间搜集佐料,那知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大群的妖怪从昆仑山中跑了出来。” 英磊瞬间气愤不已,“那群妖怪可没有礼貌了,把我撞倒在地后,得亏我皮糙肉厚的,不然都得被他们踩死了!就是可惜了我淘了好久的珍惜佐料都被踩进泥土中用不了了。” 卓翼宸幼时也曾跟着阿爹他们在昆仑山生活过一段时日,对于昆仑山结界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昆仑山结界坚固无比,一般的妖根本没有那个实力能够将其撕开,除非。” “除非是大荒的大妖。”赵远舟接上了卓翼宸的话。 文潇拔下头上的笔簪,从袖子里掏出本子随时记录,“大荒之中有此能力的大妖不多,但是他们经历了上古的黑暗时期,现在都是待在自己的降生地不会轻易外出。” “如今大荒大妖叫的上名的还能够在外行走的,也就那几个,我和离仑,乘黄那个老不死的,鯈(tiao)鱼,陆吾。” “赵远舟你和离仑一个接受辑妖司管辖,离仑一直待在远徵身边,而且他没有做这个的必要。” 卓翼宸对于赵远舟口中的另外三个名字不是很熟悉,但是乘黄和陆吾是人间口中的神兽,所以下意识的就排除了这两只妖。 “乘黄和陆吾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吧!那就只有赵远舟你口中的那个鯈鱼了。” 谁知,赵远舟却持不同意见,“不,我更倾向于是乘黄做的。” 卓翼宸、白玖、裴思婧还有文潇感到意外,英磊却觉得在意料之中。 “为什么这么说?” “乘黄在上古时期为救第一代神女杀害了不少的妖和人,只为了替神女续命。据说,是因为蜚的拒不配合导致了神女感染上了瘟疫。后来,乘黄为了神女杀害妖与人的事情败露后,神女收回了乘黄持有的那一半白泽令,最终自刎谢罪。乘黄后来也就消失不见了,不过据说他一直在寻找着复活神女的办法。” 赵远舟缓缓道来他为何觉得会是乘黄做的缘由。 卓翼宸却发现了不同点,“可是破坏昆仑山结界和他复活神女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有人利用了乘黄想要复活神女的心,以此为目的的让乘黄破坏昆仑山结界,又或者破坏结界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赵远舟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要破坏昆仑山结界,毕竟乘黄那个老不死的已经过了数十万年,他一个三万多岁的宝宝若不是有戾气加持,还真的干不过他。 白玖突然开口,“咱们刚刚不是还在讨论赵远舟婚帖的问题吗?怎么突然讨论起来乘黄和神女的事情了?” 英磊也反应过来,“对哦!怎么还聊偏了呢?赵远舟都怪你!” 卓翼宸原本已经消下去的火瞬间又冒了出来,赵远舟那可真是有苦说不出,“赵远舟,这件事情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等着灵哥把你打成肉泥!” 赵远舟发出求救信号,文潇表示她这边信号太差接收不到。 赵远舟传音入耳给文潇,“你帮我渡过这个难关,你之前一直买不到的话本子我给你弄过来。” 文潇脸上笑嘻嘻,心中一万句脏话想说,当时要不是你捉弄我,我怎么会买不到那个话本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文潇你在偷偷的写我和小卓的话本子。小卓可是一直在查找是谁写的那本《霸道妖王冷面妃》的作者是谁。” 文潇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最终只能同意了赵远舟的请求。 “小卓,婚贴的事情等咱们把新娘案解决了再慢慢算,现在最重要的是抓到新娘案的凶手,崇武营那儿可还等着抓我们把柄呢!” 卓翼宸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怒瞪了一眼赵远舟,将桌子上的婚贴再次收了起来,“这次先放过你!等新娘案一事结束了,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这封婚贴上你的妖气的问题!” 卓翼宸转头看向文潇,“文潇,你今天和赵小姐都聊了些什么?可有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消息?” 卓翼宸有看向白玖和裴思婧,“裴大人,你和小玖那边有发现什么吗?那些新婚夜惨死的新娘真的和仵作说的一样,是因为极致的恐惧而被吓死的?” 白玖最爱的就是他的小卓哥,如今有他表现的机会,哪里会放过,直接站起身跑到卓翼宸身边,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今天,我和裴姐姐、英磊还有思桓一起去了趟义庄,在那里看见了新娘案中那些惨死的新娘的遗体,都是高度腐烂。按照道理,这些新娘死亡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月,即便有天气原因,但是义庄那个地方和其他地方不同,根本就不会有那么高度腐烂的事情发生。” 白玖再提到自己的专业时,那眼神中闪烁着光芒,“而且最近一名死亡的新娘出事到咱们过来不过四天时间,竟然已经出现了腐烂现象,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些新娘死亡原因绝对不是仵作写的什么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死的。” 白玖说着还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掏出了一枚鱼鳞,“后来经过我仔细仔细再仔细的搜查中,我在其中一名新娘的嫁衣上找到了一枚鱼鳞。” 卓翼宸伸手从白玖的手掌中拿过那一枚鱼鳞,“这是什么鱼鳞?看着也不像是那种河里常见的任何一种鱼的鳞片?” 赵远舟这时从卓翼宸手上接过鳞片,“英磊,有没有吃过冉遗鱼?” 英磊虽然经常犯错误,但是对于大荒之中一些妖兽还是知道一些的,比如现在,“英鞮之山,上多漆木,下多金玉,鸟兽尽白。涴水出焉,而北流注于陵羊之泽。是多冉遗之鱼,鱼身蛇首六足,其目如马耳,食之使人不焉。” 卓翼宸看着赵远舟手中那枚小小的黑色鳞片,“赵远舟,你是说杀害流水镇新娘的凶手是冉遗鱼?” 文潇挥舞着笔簪正在她的小本子上奋笔疾书,“可是根据刚刚英磊所说,冉遗鱼应该就只是一个可以防御凶灾的小妖,怎么会有能力杀害了新娘而且还不被崇武营的人发现呢?” 赵远舟伸出手指晃了晃,“冉遗能够让人陷入梦境中,类似于编织梦境,让人在梦中无声无息的死亡,但是一般的冉遗鱼都没有这个能力,除非咱们要抓的这只冉遗鱼得到了某种馈赠。” 文潇毫不掩饰她对于知识的渴望,“馈赠?什么馈赠?” “冉遗这种鱼很傻,而且吃了他的肉就能够不再做噩梦,所以生活在冉遗鱼河边的那些居民们都会捕捉他们来吃,一来是为了不再做噩梦,二来呢也是为了他们那种防御凶灾的能力。” 赵远舟也想不明白冉遗鱼其实是没有什么攻击力的一种弱小妖兽,不然也不能让人捉了吃,只能依靠着强大的妖存活下去。 “总不能冉遗身后还站着一位大妖为他撑腰吧!” 卓翼宸看着紧锁眉头的赵远舟,“你在想什么?既然知道了凶手是谁,那我们赶紧去抓他呀!” 赵远舟被卓翼宸轻轻推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看见房间中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怎么了?你们怎么这副表情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看你心不在焉的,还以为你是想到了什么捉弄人的法子。” “赵远舟,既然知道了冉遗就是杀害这七名新娘的凶手,那么我们现在就是将他捉拿归案!” 卓翼宸说干就干抓着云光剑就要去把冉遗给抓出来。 赵远舟再次将人摁回了椅子上,“咱们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呢?上哪儿去抓他呀?” 文潇微倾身子询问道:“你们妖不是都能追踪气息的吗?怎么你就不能找到冉遗的踪迹?” 赵远舟一脸疑惑地看着文潇,“追踪气息的那是狗!我又不是狗!” 文潇假笑着看着赵远舟:“堂堂大妖!” 裴思婧看着窗户外接了文潇的话头,“毫无用处!” 白玖一边吃着手里的饼,一边打着嗝:“你竟然连狗都不如!” 卓翼宸看了眼在场唯二的两个妖族,“赵远舟你竟然连英磊都比不过!好意思说自己是大荒顶级大妖!不羞得慌吗?” 赵远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大声说道:“大荒妖族多如牛毛,我怎么可能记得住每一个妖啊!而且,史书记载得清清楚楚,朱厌可是精通千般法术的!” 一旁的英磊却不以为然,还在那里偷笑,似乎觉得赵远舟的反应很有趣。然而,他完全没有料到,下一秒就会被愤怒的赵远舟给盯上。 赵远舟怒气冲冲地指着英磊,吼道:“你还笑!你看看你,当初英招爷爷让你读的书,你都读到哪里去了?全让你流口水给流掉了吧!” 英磊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哭丧着脸,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向卓翼宸告状:“小卓大人!赵远舟他欺负我!” 卓翼宸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英磊的头,安慰道:“好啦,没事儿的!英磊你别伤心,虽然你学习不太好,但是你厨艺很棒啊!这也是一种很厉害的本事呢!” 可是,英磊听了卓翼宸的话,并没有感到被安慰到,反而觉得自己好像被冒犯了一样。他嘟囔着嘴,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站在一旁的文潇和裴思婧,则是拼命地憋着笑,他们实在是忍不住了,但又怕笑出声来会伤害到英磊那脆弱的小心灵,所以只能强忍着。 第502章 首次出击 花瑜接到下人来报说卓翼宸他们在流水镇遇到了危险,似乎全都被困住了。 “元宝被困住了?到底怎么回事?说!” 花瑜一开始听下人说的时候还有些疑惑,元宝的本事和法术都是他和哥哥亲自传授,中间还夹杂着冰夷的剑术,身边更是跟着大荒的顶级大妖朱厌,白泽神女虽不能使用白泽神力,却也能够预警几分,有如此之多的助力在身旁,元宝怎么还会被围困住? “殿下,是乘黄!他不知借助了谁的力量,竟然用幻境将大殿下,白泽神女,朱厌,小山神,裴大人,白玖和裴思桓他们分开来,逐个击破。” 来人跪在花瑜身前的地板上,颤颤巍巍的汇报着。 “乘黄?他不是已经跟着第一代白泽神女一块儿死了吗?怎么又复活了过来?” 花瑜从下人的汇报中听见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名字,原来早在第一代白泽神女神陨的时候,乘黄因为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随他一同而去了。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不过,大殿下他们如今被乘黄困在了日晷之中,咱们要不要?” 花瑜听后只是挥了挥手,“不用了!元宝也应该历练一下了,总不能事事都靠着我们。” “这样吧!你们在日晷附近守着,若是他们能够安全出来就护送他们回天都, 若是七天过去了他们还没有出来,你们派人进去搜救,再派人来找本尊!” “这!大殿下毕竟还小,就这样没有准备的对上乘黄,是不是?” 下人在听到花瑜的话后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花瑜。 “一个执念所化的乘黄,若是连这都对付不了,那他就枉为冰夷和应龙的孩子了!” “是!” 花瑜让人下去后,还是不放心的打开了水镜,通过水镜暗中窥视着被困在日晷之中的卓翼宸他们。 “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 “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不对!” “还有你觉得不对的地方?” “去去去!小屁孩懂啥!玩你的毒药去!” 离仑总觉得心口处闷得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与他还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他最近都没有出宫门,怎么会有事情发生呢? 宫远徵撇了撇嘴继续捣鼓着他的新草药。 “我出去一趟,你自己乖乖待在徵宫中,哪儿都不要去!” “宫门还能有危险的地方吗?”宫远徵满不在乎的说道。 宫远徵翻看着桌子上的古老书籍,“天星子,青竹子,紫玄花,寒阴真芝,碧玉骨,乌玄髓……” 离仑听到了宫远徵的念叨,“你看的什么书籍?怎么记录的都是大荒里面已经绝种的东西?” 宫远徵合上书籍,“不知道啊!这不是你上次给我带过来的吗?怎么了?” 离仑愣怔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样,“没什么,估计是我拿错了吧!你先给我吧!我一会儿回去的时候给你换一本,这本书里面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离仑趁着宫远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收走了宫远徵手中的书籍,然后一溜烟的化作槐树叶跑走了。 宫远徵看着莫名其妙的离仑也不在意他拿走那本书籍,因为那本书籍他早就已经看完了,而且都记在脑子里了。 不过,看离仑那个样子,估计那本书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但是他的研究已经进行了一半了,也不能中途停止啊! 宫远徵最终选择继续下去,至于试药什么的,徵宫里面那么多的药人可供他驱使,实在不行还有那一具从阿爹私库中带过来的替身傀儡,可以让他完美的体验毒药的感受,却不用亲自试药。 徵宫里面风平浪静,但是徵宫外面除了角宫,其余地方都已经是狂风暴雨了! 宫子羽自从知道了他的兄长宫唤羽没死,还不等他高兴就听到了噩耗,他的父亲竟然是他最信任的兄长和最尊敬的姨娘联手杀害的,而且他的姨娘竟然还是无锋刺客! 宫子羽从未想过原来他一直都生活在谎言中,更甚至他的兄长还要在他已经支离破碎的心脏上再狠狠的扎上一刀。 宫子羽一直都以为他的母亲是抑郁而终,却被宫唤羽告知,他的母亲不过是他父亲为了彻底掌控宫门而随手抛弃的一枚棋子,他的母亲是被父亲逼死的,只是为了让他姨娘,那位无锋安插在宫门中的刺客的茗雾姬上位。 宫子羽跌跌撞撞的回到羽宫后,将所有人都赶出了羽宫,甚至连最信任的金繁都没有留下。 金繁看着状况不对的宫子羽,只能先去求助宫紫商,“大小姐!宫子羽今日不知道去了哪里,回来后把所有人都赶出了羽宫,一个人待在家羽宫。” 宫紫商正在她的研究室中研究新型武器,脑海中思路涌现,却被突然闯入的金繁给打断了思路,哪里还能给他什么好脸色。 “金侍卫!这是本宫主的研究室,本宫主不是已经吩咐过外面的人,没有本宫主的吩咐或者重要事情,不要进来打扰本宫主研究吗?怎么,金侍卫是仗着自己身为执刃的贴身侍卫就可以这样无视一宫之主的话吗?” 金繁也是第一次看到宫紫商提及她商宫宫主的身份,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还不等他再次开口就被宫紫商给赶了出去。 “来人!把金侍卫请出去!好好告诉他身为侍卫的职责是什么!” 宫紫商把守在门口的侍卫叫进来后,直接让人把金繁给赶了出去,然后再次嘱咐门口的侍卫,除非是宫门大事,不然谁都不许进来打扰她! 金繁被赶出商宫后,站在商宫大门口许久,才向着角宫而去,哪知刚到角宫门口就直接被人给拦了下来。 “金侍卫,很抱歉!我家宫主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宫主醒来后,再来吧!” “事关执刃!你岂敢拦我?” 金繁虽是绿玉侍,但实际却是红玉侍,又一直跟在宫子羽身边,被侍卫营的人奉承惯了,早就被迷糊了双眼。 角宫是什么地方,那是宫尚角的地盘,宫尚角又是谁?宫门的大财神,掌管整个宫门一应吃穿用度的人,而且还是整个宫门中武力最高的人。即便是老执刃在世时,也不得不给宫尚角几分颜面,见到他都得恭维两句。 金繁被昏了头的竟然想要在宫尚角的地盘动武,可想而知,一个经常被侍卫营恭维的人,哪里能够与角宫这些常年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相比? 这不,金繁还没怎么就被角宫门口的侍卫给打退了几米远。 角宫门口的侍卫颇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被打退几米远的金繁,他们可是从金复侍卫长的口中得知,这个金繁一直仗着自己是宫子羽的侍卫,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中,甚至连他们的小宫主都是说打就打。 “金侍卫的武功有所退步啊!看来是平日里练功多有懈怠啊!” 角宫门口其中一名侍卫说完后,身后的其他的侍卫纷纷笑出了声。 “你们!” 金繁捂着胸口看着嘲笑他的角宫侍卫,暗自发誓等宫子羽的事情结束后,他必然要来角宫好好找找场子! “怎么回事!” 金复从楼梯上下来就听见门口的侍卫在笑,走近一看原来是金繁。 “启禀侍卫长,是金侍卫跑过来说是执刃出了事儿,非要找角公子。” 金复觉得金繁不是过来找茬的吧,这羽宫和他们角宫关系也没好到这种地步,“执刃出了事找角公子有什么用?角公子又不是药,一看就好的?” 金繁一再在角宫受辱,也不再期望着能进去了,直接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角宫。 金复看着直接离开的金繁,有些摸不着头脑,“金繁怕不是脑子坏掉了?要不要我去找徵公子给他开一剂汤药啊!” 门口侍卫走到金复身边,“侍卫长别理他!他就这个德行,总以为整个宫门里就他最厉害,实际上那都是侍卫营的人让着他罢了!” “行了!你们也好好站好岗,等下一班岗的人来轮换后,去厨房吃点东西后就回去休息吧!” “不知,今天厨房都准备了些啥呀?” “鸡汤面。” 金复说完就离开了大门口,回了角宫他的住所准备休息了。 门口的几名侍卫笑呵呵的站在那儿继续保持警惕。 “要我说,这整个宫门中,除了徵宫也就咱们角宫的待遇最好,角公子不是那等多事之人,又是个体贴下人的人,除了常年游走在死亡边缘,但是那些补贴可都是实打实的。” “就是!我可是听说了羽宫和商宫他们每个月才五两银子,这五两够干啥的呀?我可是听说了,他们生了病还得自个儿出医药费,这生次病了就得一二两银子花下去,还有冬日夏日裁衣也都要他们自己来。这一个月五两最后到手估摸着也就不过一两了,还得寄回家去给家里老父老母。” “这要是在碰上像羽公子那样的,还得挨罚挨打的,就更别提了!” “还是咱们角宫好啊!每个月月例十两,生病受伤裁衣什么的都是角公子一手包办,若是跟着出去不幸身亡,角公子还会给抚恤金,还会帮着过世的兄弟抚养他们的妻儿老小。” “就是,更别说平日里时不时的就会有奖赏,还有那节假日的时候,和咱们发放的福利了。” “好了好了!都别聊了!好好站岗吧!” 被领头的侍卫喝止后,众人也是各回各的岗位。 金复回到角宫大厅后,告知了宫尚角门口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了,就当做不知道!宫子羽的事情还有的闹呢!” 金复虽然不理解为何角公子会说宫子羽的事情有的闹,但是他不会出言反驳角公子的任何决定。 “最近,远徵那儿多看着点儿,别让他听到宫门里的一些风吹草动。” “是!” 金复离开后,宫尚角坐在那儿继续批阅这因为他外出而堆积起来的事务。 再说金繁,他离开了角宫后就朝着长老院的方向而去。 离仑在半空将整个宫门尽收眼底,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花瑜和张祈灵正坐在书房中对弈,“回来了?” 离仑一进来就听见了花瑜的声音,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他会来一样。 “有人将这本书籍夹在了你让我带的那些东西里面,我不确定远徵看了多少,有记得多少。” 离仑将那本从宫远徵手中夺来的书籍扔在了花瑜和张祈灵中间的棋盘上。被书籍打乱的棋盘,四散的棋子,泛黄的书籍,一切都是那样的显眼。 “你夺来有什么用?远徵估计早就看完了,都已经记在脑子里了!” 花瑜看着棋盘正中央的那本书籍,没一会儿书籍就烧了起来,直至烧的一点灰烬都没有。 离仑颇有些惊奇的看了眼花瑜,“还有人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手段?看来那个人的本事不小啊!” “再多的小动作也阻挡不了他迈向死亡的步伐!” 离仑一回味花瑜的话,“也是,但凡在你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的,不是重新轮回,就是已经十八了!” “我交代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离仑坐在桌子上,手里还啃着桌上摆放的糕点,“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宫门已经开始自己瓦解了!不过宫尚角那边还差点火候,不过等着远徵在添把火进去,就应该差不多了。” “他们那个后山呢?” 花瑜将棋盘上四散的棋子一一捡了起来,又和张祈灵重新开了一盘,“后山什么动静都没有吗?” “你说的那个深渊我去看了,一大团黑气,沾染上了黑气的人全都变成了半人半妖的存在,毫无理智可言。” “还有呢?宫门的人不会就那样放着那些东西就这么不管吧!” “宫门的人派了一队什么红玉侍卫在那里,一旦发现了那些半人半妖的东西活动,就用带着火焰的东西将其逼退进一处山洞中,直到山洞里面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后,他们才会离开。” “带着火焰的东西?你没有去看是什么东西吗?” “去找了,可惜没找到!” 花瑜捻着一枚棋子随手一落,“找个机会让他们在用一次那个东西,然后把东西夺过来。” “行!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花瑜突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离仑,“你的日晷在那儿?可有随身携带着?” 离仑正疑惑花瑜为何会询问他法器的事情,哪知下一秒就被惊出一身冷汗。 “元宝他们被乘黄困在了日晷之中,而大荒中拥有日晷的只有你!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乘黄的合作者是谁。” 花瑜微微转过头眼神淡淡的落在了离仑的身上。 “日晷只是我其中一个法器,而且他只能制作幻境,所以我并不怎么用它,一直都是放在槐江谷中。” 花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离仑,“我知道了!我也相信不会是你!毕竟,你一直待在远徵身边,也没有无聊到回去做那种事情。” “我现在可是已经改过自新了!可不能怀疑我啊!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是外面的美食不好吃,还是外面的风景不好看,又或者是那些话本子不好了?我非要做些作死的事情!” 离仑赶紧替自己辩解了几句,在看到花瑜眼中露出的笑意后,有些恼羞成怒的,把花瑜的书房中弄的满是槐树叶。 张祈灵手一挥,将书房中所有的槐树叶一块儿卷着送了出去。 “你就非要逗逗他!” “哥哥!还不是离仑许久未回来了,我这小花园少了一位园丁,后来的那些园丁没有一个能够修剪的得我心的!” 张祈灵隔空点了点花瑜的头,然后继续和他在棋盘上厮杀了起来。 第503章 分崩离析的宫门 金繁在商宫和角宫都没有找到人后,来到了长老院,原本已经睡下了的三位长老在听到侍卫来报说执刃那边出了大事,似乎有什么不妥。 雪月花三位长老那是衣服都没有穿好,穿这身睡衣就急匆匆的跟着金繁跑到了羽宫。 一路上,就只能让金繁说一下宫子羽在回羽宫之前都去了哪儿,干了什么,有没有去医馆请医师过来看看。 “医馆的那些医师们都在徵宫之中,他们。” 金繁没有说完的话,三位长老也知道,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只觉得是医馆的那些人放肆。 “放肆!放肆!放肆!” 雪长老一连说了三个放肆,“医馆的人是不是不想在宫门中干了!竟然连执刃的调派都敢不听!还敢闹闭宫!反了天了他们!” 月长老在一旁劝解着,“老雪,看你说的!你是不是忘记了,医馆可不归宫门管,那都是那头的事儿,今年过年的年会你没有听见他们的账本吗?” 雪长老是什么人,那就是固执己见的人,能听的进月长老的劝解? “那头的事儿怎么了?徵宫是不是宫门的一部分?是的话那就得听从执刃的命令!不是的话就给我从宫门滚出去!” 月长老看着越说越上头的雪长老,赶紧看了看一旁的花长老。 “雪长老!你的话有些过了!” 花长老虽也疼爱宫子羽但是还没到雪长老这样昏了头的胡乱说话。 “当初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谈好了条件,而且徵宫的一切花销都是他们来的,咱们宫门了可没出一分钱。医馆本就是徵宫的辖下,他们的月例还有那些草药损耗也都是那边出的钱!听不听执刃的命令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的!” “花长老!你到底哪头的?怎么净帮着他们说话!” 花长老看着为了宫子羽疯魔了的雪长老,紧锁眉头停住脚步,“我哪头都不是的,我只希望宫门能够安安稳稳,没有内讧!” 花长老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宫子羽如今这个样子都是被你们给惯的!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一点挫折都都无法接受!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出事儿就只知道躲在角落里,等着大人去哄他。” 花长老经过这一遭,突然醒悟了过来,“当初宫鸿羽死后,就是因为你们两个人的私心,才会让宫子羽这样懦弱无能之辈坐上了执刃之位,把宫门四宫暗中的矛盾给抬到了明面上来!” 花长老看着雪长老的眼睛,“雪长老!你告诉我!那个刺青就真的是只有宫子羽一个人能够接任的吗?宫尚角那个时候应该刚出宫门没多久吧!你当时为什么第一时间找到的会是宫子羽,而不是更有能力的宫尚角?” 花长老看着心虚的不敢与他对视的雪长老。突然大声呵斥道:“雪长老!告诉我!” 雪长老蠕动了几下嘴唇,只是惺惺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说!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我都是为了你好!” 花长老冷笑一声:“放屁!你当我是我那个傻不拉几的儿子一样在糊弄吗?” 花长老突然转过头看向月长老,“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会同意当初雪长老的提议的?” 月长老同雪长老一样扭过头不敢看着花长老的眼睛,这个时候花长老还有什么不懂的。 花长老仰头闭目,在看向月长老和雪长老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身处高位太久,让你们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你们不要以为我是个打铁的就什么都不懂!当初宫唤羽是怎么成为少主的?还有他的三域试炼是怎么过的?宫鸿羽当初是怎么成为执刃的?十年前那场屠杀是怎么出现的?宫子羽当初是怎么通过暗道来到后山见了雪重子的?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告诉你们!你们两个和羽宫之间的交易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从前不说只是因为宫鸿羽和宫唤羽两个人并未在大事上有过任何的差错,所以我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呢?” 花长老厉声呵斥着两个人,而让雪长老和月长老没有想到的是,花长老竟然知道了他们和宫唤羽还有宫鸿羽两人之间的交易。 一旁的金繁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他没有明白为何只是请三位长老去劝解宫子羽,怎么半路上三位长老就突然吵了起来,而且还揭露了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身后的窗户被敲响,宫尚角并未回头也没有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事务,“进来!” 窗户被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外翻了进来,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响声。 “什么事情?” “雪长老,月长老和花长老三人被金繁请去羽宫的半途中发生了争吵,似乎是关于羽宫的。” 宫尚角没有想到这些事情竟然是由长老院的人给爆了出来,这倒是省了他的事儿,不然他还得费心的让人去散布言论了。 “不必多管,他们既然想丢脸,那就让他们丢吧!反正不会是丢咱们的脸!” “可是,他们三位毕竟是长老,就那样在宫门开往之处争吵起来,而且还涉及到了老执刃的上位一事,若是被无锋的人知道了,会不会?” 影子担心宫门中潜藏起来的那些无锋刺客会把这消息传出去,到时候可就是把脸丢到敌人门口去了! “现在宫门里的无锋刺客还少吗?他们要知道早就知道了,还用等到现在?” 宫尚角对此嗤之以鼻,整个宫门中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是属于无锋的,多少双眼睛是属于羽宫的,还有多少双是属于长老院的,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少之又少。 “雪长老和月长老坐在高位太久,早就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只是一个作为联系前山和后山的联络人,实际上根本没有一点实权!不过是仗着年纪在那儿倚老卖老罢了!” “以为我们对他们尊敬了些就可以在我们头上耀武扬威?若是没有前山这些人,后山哪来的养尊处优?” 宫尚角手中拿着的正是长老院和后山雪宫,月宫和花宫的账册。 “前山遭遇危机的时候从未见他们出来帮过一点忙,但是好处确是要给自己捞的!” 宫尚角甩了甩手中那本写着月宫二字的账册,“你看看!月宫这个月花销多少!都快赶得上徵宫了!草药是一车一车得送进去,药人也是一批一批的送进去,可是结果呢?一点成绩都没有!” 影子全身都被包裹在黑暗中,除了露出一双普普通通的眼睛外,在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用来比照的地方。 影子凑过去看了一眼,“当初在徵宫医馆处抓到的一个女刺客不是被月宫的月公子给带走了吗?研究出什么东西来了吗?” 宫尚角回忆了一下当初远徵弟弟说的他抓到的人,却被后山的人给带走了,他还能想起来当时远徵弟弟那副愤愤不平的面容。 “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就死了!尸体挂在宫门口第一天就被人给偷走了!” “角公子!宫门的侍卫已经这般没有警惕心了吗?竟然会让人把一具敌方尸体在眼皮子底下偷走!” 影子不可置信的询问着宫尚角,眼中满是疑惑。 宫尚角毕竟没有亲自经历过,他那个时候还在南方经商,处理事务,这件事情也是他回宫门后听远徵弟弟提及的。 “恐怕是被内鬼给救下来吧!毕竟,月宫也同样研究草药,制造和一颗两颗假死药不是问题!” 宫尚角突然冷笑出声,“看来我们这宫门还真的不如直接改名叫无锋算了!” 影子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了,“角公子,这宫门从上一代就开始腐烂了根部,即使外表看上去在如何枝繁叶茂,也抵挡不住蛀虫的侵蚀!” “把这些交给雪重子,他看过以后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宫尚角转动了桌案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摆件,桌案底下倏地的掉落下来一样东西,宫尚角将东西交给影子后就让他离开了。 三位长老在宫门中争吵的事情不仅角宫知道了,一直在研究室中研究新型武器的宫紫商也知道了。 宫紫商听到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打开房门抓住正背对着她的一名侍女。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谁和谁在争吵?” 被宫紫商抓住的小侍女被阴沉着脸的宫紫商吓得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宫紫商的贴身侍女碧桃给解救了出来。 “宫主,你把这小姑娘给吓着了!” 碧桃让宫紫商松开了揪住小侍女衣襟的手,然后安抚了一顿小侍女,又对着其他人恩威并施了一番后,“你们都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小侍女们离开后,碧桃这才带着宫紫商回到了研究室,关起门来说着悄悄话。 “碧桃,刚刚那群小侍女们说的三位长老吵了起来,是怎么一回事?” 碧桃先是替宫紫商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缓缓道来:“执刃也不知道从哪儿受了刺激会羽宫,金侍卫第一时间来找了大小姐,但是那个时候大小姐正是研究的关键,被金侍卫打断了思路后,就让人把金侍卫给赶了出去。” 宫紫商好像想起来了却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那后来呢?金繁又去了那儿?” “金侍卫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去了角宫,打算找角公子帮忙?” 碧桃又给宫紫商剥了一个橘子,继续说道:“大小姐你也是知道的,那角公子对于执刃上位这件事情有多么不满,怎么可能会去听一个侍卫的话,去帮助执刃?却不是角公子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换了旁的人,恐怕不上去踩两脚都算是有良心的了。” 宫紫商对于宫尚角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让他去对付宫子羽那是痴人说梦,但是让他无视宫子羽,那是可以做到的,“后来呢?金繁去了长老院,请了三味长老去羽宫?那怎么有半途吵了起来?” “别提了!金繁根本就没有进角宫,在大门口被角宫的侍卫给打了一顿,然后还放了狠话!最后才灰溜溜的离开了角宫。” 碧桃绘声绘色的描述了金繁在角宫门口被那边的侍卫们摁在地上摩擦的场景,说的宫紫商那叫一个心痒痒,暗恨怎么没有跟上去看看。 “金繁灰溜溜的离开后,就去了长老院,本来长老们都已经睡下了。一听执刃有事那是衣服都没换,穿着睡衣,披着披风就直奔羽宫。”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碧桃说的越多,越是把宫紫商那颗八卦的心给挠的痒的不行。 “我也是听他们说的,前段时间不是因为徵公子在角公子出去的时候被金繁打伤,然后医馆直接罢工跑到了徵宫。雪长老他们当时不管徵公子被打伤之事,徵宫闭宫后也就是不痛不痒的说了两句执刃,以后就没有什么了,后来还不是角公子回来后替徵公子找的场子。” 宫紫商对这件事情也是比较了解的,当时远徵就是从羽宫那儿路过,就被金繁给打了,后来是被远徵身边的那个树妖给救走了,之后就听见徵宫闭宫的消息。 “这事儿我知道,那段时间不是还停了长老院和羽宫的百草萃和避障茶吗?” “对!但是角公子回来后,徵公子虽然见了角公子,但是还是没有开徵宫的大门,所以医馆如今还是空无一人,只有一些学徒们在里面。” 宫紫商把事情这么一结合,“总不能是因为医馆没有大夫,所以才争吵了起来吧!” 碧桃点头又摇头。 “碧桃,你这点头又摇头的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猜对!” “那你说说,是因为什么?” “大小姐,争吵的原因确实是因为医馆的医师们不在,但是徵宫闭宫医师们跟着他们的宫主一块儿也合乎常理,但是雪长老不这么想,他觉得既然在宫门里头,那就应该听从执刃命令。” 碧桃凑近宫紫商耳边,“我还听说,雪长老还说了这样一句话,‘若是徵宫还是宫门的一部分,就得听从执刃的命令,若不是就从宫门中滚出去!’” 宫紫商瞪大了双眼看着碧桃,想要从她脸上找到一些谎言的痕迹。 “雪长老是疯了不成?” 第504章 “大小姐,角宫那边手眼通天的,你说这事儿要是让角宫的听见了,怕是要出大事啊!” 碧桃是下人也是旁观者,她实在太清楚宫门里的暗流涌动了,她家大小姐实在是个实心眼儿的,虽然心眼子也有,但是不多。 “大小姐,自从你正式接任了商宫宫主一位后,老宫主他可对你没什么好脸色,若是……若是宫门真出了什么事儿,那位可不会顾及你是他女儿啊!” 宫紫商死死的盯着碧桃,但是她知道碧桃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碧桃是她母亲的陪嫁侍女,是从他母亲幼时一块儿长大的,碧桃就像是她小姨一样,在她母亲死后护住了年幼的她。 “宫尚角有手段有金钱,他若是脱离宫门,或许会比现在活的更好;宫远徵他不仅有个有实权的王爷哥哥护着,还有大荒的神明做他阿爹相护,可以说不管是人间还是大荒他都可以随意行走,唯独我什么也没有!” 宫紫商分析了一下她现在的处境颇为尴尬,上虽有父亲,却因为夺了他的权而恨她入骨,三位长老也因为她是女孩而对她一直轻视,下虽有三个弟弟,却都不亲近,角宫的那位也不过是因着血缘而勉强带她;徵宫那位嘴硬心软,这几年下来她也能够感受到他对她的一丁点真心;羽宫那个自私无能,外表看上去确实很像那么一回事,但实际上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大小姐,不若向角公子投诚吧!角公子最是在意宫门血脉,而且咱们商宫同角宫徵宫可没有什么矛盾,关系上也比羽宫要好上许多。” 碧桃是真心替她的大小姐心疼,自从夫人走了后,就被所有人无视,自我挣扎着长大,甚至连个夫婿都不曾想过替她说上一说。 这些年若不是因着跟徵宫那位走的近了些,又入了角宫那位的眼,恐怕大小姐早就被哪里人吃干抹净了。 “大小姐,我就是多嘴说一句,上次虽说是商少爷对徵公子不敬才闹到了长老院,但是徵公子他也是对大小姐的处境看在眼中,不然也不会联合着角公子替您谋夺了商宫宫主的头衔而不是代理宫主。” 宫紫商表示她现在心里头乱的很,让她自己一个人单独待一会儿。 碧桃离开后,宫紫商从凳子上滑了下去,就那样躺倒在她耗费了无数心血,熬了无数夜晚画出来的设计稿上,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拥抱自己,却还是感受到了无尽的寒意在一点一点侵蚀她的躯体。 第二天天亮后,宫紫商顶着潦草的头发,凌乱的衣服从研究室中走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寝室后,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将脸上因为熬夜而导致的黑眼圈用脂粉遮盖后,就离开了商宫。 走在宫门的道路上,宫紫商想了很多,直到站在了角宫门口。宫紫商站定抬头看向角宫的大门,她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抬脚坚定的走进了角宫。 “大小姐大驾光临,角宫顿感蓬荜生辉啊!” 宫尚角似是早就预料到宫紫商会来找她,一早就准备好了茶水点心,坐等着宫紫商上门。 “尚角弟弟真是料事如神啊!竟然能猜到姐姐大早上就回来,还给我准备好了茶水点心,真是有心了!” 宫紫商看着宫尚角面前摆放好的茶水和点心,还有温在那儿的早膳,心中倒是有些惆怅,毕竟她从前去宫子羽那儿,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都得她说了才会有人上茶水,还是品质最差的碎茶。 “不得不说,尚角弟弟这儿就是与其他地方不同,瞧瞧这用来待客的茶那都是极品啊!” 宫紫商不过是端着茶杯浅尝一口就能知道这用来待客的茶是什么品质的,虽然不及她平日里去徵宫蹭的茶水,但是对比每月宫门送过来的茶,可要好上太多了。 “大姐若是喜欢,一会儿离开的时候,我让金复为你装点带回商宫慢慢品尝如何?” 宫尚角提壶替宫紫商续了一杯,“大姐这么早来恐怕还未用过早膳吧!不若先在我这儿用点儿?” 宫紫商羞涩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宫紫商端起桌子上特意为她准备的燕窝粥,低头的瞬间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掉落进碗中。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亲人无声无息的温暖,而这份温暖竟然是与她并不相熟的弟弟送给她的。 “大姐,你现在是商宫宫主,若是有什么委屈亦可以说出来,我们虽然关系不是很好,但是毕竟我们才是亲人,真出了事儿,我与远徵也会站在你身边的。” 宫尚角自然注意到了宫紫商滴落在碗中的眼泪,桌子上的这份早膳也是特意为其准备的,虽说宫紫商这个人平日里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实际上商宫能有如今的模样,宫紫商必然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宫尚角对宫紫商的为人不做评判但是对她的能力他一直都是持欣赏的态度。 宫紫商吃完了早膳后,脸色一变看向宫尚角。“若是宫门生变,你会怎么做?” 宫尚角难得一见宫紫商一本正经的模,。“那得看是什么样的变故!不过,我自然是不会让宫门外的人看宫门笑话,虽然宫门的笑话在宫子羽上位后已经够多了,但是宫门在外人眼中还是屹立不倒的存在。” 宫紫商又抛出一个问题,“若是我打算支持你争夺执刃位置,你能给我什么样的生活?” 宫尚角很喜欢和这种一针见血的人打交道,宫紫商有多少头脑他不知道,但是直接这样问出来也比模棱两可的墙头草要强上许多。 “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商宫自然还是大姐的商宫,我在武器制造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今后宫门的兵器方面还是需要仰仗大姐。” 宫紫商虽然没有从宫尚角口中听准确的信息,但是从他刚刚说的话中就可以知道,若是宫尚角上位,商宫还是由她管辖,甚至她还能够理解成,即便她那位已经残废了的父亲和弟弟也不足为惧。 宫尚角突然起身说道:“我打算去看望一下受伤的远徵弟弟,大姐要一起过去吗?” 宫紫商从话语中听出了邀请的意味,但是既然她来了就没想过回头,即便最后宫尚角输了,只要宫远徵在一天,长老院的人就别想拿宫尚角怎么样,那么她也会被保下来。 若是宫尚角赢了,那么她就不再需要像从前那样整日里装的疯疯癫癫的,只为了祈求一份生存空间。 “远徵弟弟受伤后就被那位的人手护在了徵宫,我倒也确实没有上门探望过远徵弟弟,这次恐怕还得借一下尚角弟弟的光了。” 宫紫商捂着嘴站起身来,同宫尚角视线碰撞的瞬间,宫尚角就知道了宫紫商的选择。 “那就一块儿走吧!” 宫尚角和宫紫商一块儿来到徵宫后,宫远徵欢欢喜喜嗯前来迎接宫尚角,在看见宫紫商的一瞬间耷拉下了脸。 “你怎么来了?你刚接任商宫现在不是很忙碌吗?” 宫紫商半哀怨半开玩笑的说道:“之前听闻远徵弟弟无缘无故被羽宫侍卫打伤,可惜了姐姐原本想要过来探望一下受伤的弟弟,谁知却吃了个闭门羹,这不只能借着尚角弟弟的光,才能走进这被围的像个铁桶一样的徵宫。” 宫远徵摸了摸胳膊,抖了抖身上因为宫紫商而起的鸡皮疙瘩,“说人话!” 宫紫商一秒破功,“商宫最近需要整改的地方太多了,我口袋里的钱不够,小金库都快被掏光了,这不就想到了远徵弟弟你这个小金娃娃,所以!” 宫远徵环抱双臂冷笑一声,“所以你是过来借钱的?还是过来寻宝的?” 宫紫商伸出双手做了个手势,“都有一点!借一点儿,寻一点儿,实在不行我给你哥打造一身金丝软甲,正好我那儿还有点材料!” “我不用你还,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宫紫商一听借了钱不用还后,瞬间两眼放光的看着宫远徵,“远徵弟弟你说,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一百……十个条件都可以!” “我可没有十个条件,我只需要你再给我打造一副暗器,图纸一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并上定金。” 宫紫商那是千恩万谢的跟在宫远徵屁股后头,那唠叨劲儿把宫远徵念叨的实在头疼,“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就把定金收回!” 宫紫商立刻就闭上了嘴巴,还做了个拉上的手势。 宫尚角看着两人打闹的样子,忍不住轻咳了一声,示意宫远徵他还在一旁。 宫远徵听到了咳嗽声后,立刻就跑到了宫尚角身边,抓起他的手就把起了脉,“哥哥最近没有好好休息,昨夜还熬了夜!一会儿我开个药方,喝上几副后,就能好了!” 宫紫商看着宫远徵和宫尚角这副容不下第二个人的样子,想着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去角宫的意义也已告知了宫尚角,接下来应该也没她的事情了。 宫紫商趁着两人不注意,悄摸的溜出来徵宫。 回到商宫后没多久,宫远徵派的人就过来了,宫紫商接过那人递上的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笑眯眯的打开一看,差点儿被里面的金光闪瞎了双眼。 “哎呦!远徵弟弟真是太客气了!” 宫紫商将盒子关上后藏进了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抱着,然后又接过那人递过来的图纸,打开一看瞬间石化。 “大小姐,徵公子说了,希望大小姐能够在五天之内打造出来,若是超时的话,可能尾款会有减少!” “宫远徵是疯了吗?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五天之内打造出来!我最多能在五天时间里面给他造个零件出来!” 来人并没有因为宫紫商的话而挂脸,只是从袖子中又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徵公子说了,若是大小姐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内提前完成,那么这一个盒子也是给大小姐的!” 那人打开了盒子,宫紫商看着盒子里面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小金条,那眼睛恨不得粘在上面。 “真的是给我的?” 宫紫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可置信的再次询问了一遍徵宫侍卫,“宫远徵真的说了这样的话?” “自然是真的!角公子也说了,若是大小姐能够提前完成徵公子要求的暗器,他也会重新考虑一下商宫下个月的份额问题!” 宫紫商直接出手将那个小盒子揽入怀中,笑眯眯的看着徵宫侍卫,“都好说都好说!你回去告诉宫远徵,让他耐心等待三四天,我保证给他做到完美无缺,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宫紫商等人走后,将怀中的两个盒子拿出来亲了又亲,看了又看,然后偷偷摸摸的躲着所有人回到了寝室之中,爬上爬下的寻找着藏匿的地方。 终于,宫紫商将这两盒黄金藏起来后,这才从袖子里将宫远徵的暗器图纸掏了出来,然后分解成许多张藏在怀中。 宫远徵和宫尚角看到从商宫回来的侍卫后,给了赏银就让他下去了。 “哥哥,宫紫商真是这样说的?” 宫远徵刚刚从宫尚角口中得知了宫紫商一大早就去了角宫,表示她会支持宫尚角夺权。 “宫紫商不是傻子,这么多年她能把商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就可以看出,她并不是明面上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 宫尚角在宫远徵面前不需要过多的掩饰什么,而是直接表达了他对宫紫商能力的认可。 “宫紫商这个女人虽然疯了点儿,但是能力还是不差的,只是因为她给人的表象就是疯癫的模样,才会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她的才能。” 宫远徵也是毫不掩饰他对宫紫商能力的认可。 “宫子羽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一旦他父亲做的事情被公开,即便雪长老和月长老再怎么疼爱他,都改变不了宫门中人的愤怒。” 宫远徵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他父亲做下那样的事情,他如何还能舔着脸继续坐在执刃的位置上!” 宫尚角:“他哥宫唤羽是孤山派的后裔,上官浅更是孤山派正统后裔,他们两个不仅和无锋有血海深仇,和宫鸿羽也同样是不共戴天。即使宫门其他人会放过宫子羽,他们两个可不会放过他。” 宫远徵:“父债子偿!” 第505章 “你信中说的可都是真的?” 半夜时分,宫尚角坐在角宫大殿中一边品茶一边处理着角宫外务。 霎时间,雪重子出现在了大殿门口,身边还跟着雪公子。 “这些事情我原本也不知道,是有人整理出来后碰到上官浅院子里,我去探查的时候,被人引到了祠堂中,碰见了假死的宫唤羽。” 宫尚角替雪重子和雪公子斟了一杯茶,“我在宫唤羽的口中得到了证实!” 雪重子手中的茶杯瞬间化成粉末,“简直胡闹!长老院的人呢?他们是怎么做的?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告知于我!” “长老院他们与宫鸿羽应该暗地里达成了协议,花长老大概知道一点,但是因着他还有个儿子,所以不会全心全意的对宫子羽,所以被雪长老和月长老排斥在外。” 宫尚角根据从前远徵和宫子羽对上后,长老院那几个态度,大概能够猜得出来一点。 雪重子身为后山守山人,辈分极高,虽外表是个幼童,但是年龄比长老院那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东西还要大上一些。 他从未想到小时候那个看着单纯可爱的孩子,竟然是被人设计了与他们相见,只是为了今后他参加三域试炼时,他们对其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宫鸿羽当初为了兰夫人而弄的选亲仪式遭到了那边的眼,不然当初也不会宫门被无锋攻入的时候,那边什么表示都没有。” 宫尚角初入江湖之时,不仅被江湖中那些人不看好,就连做生意的时候,也时有被地方官员为难,若不是后来他连挑了无锋十八个堂口,让江湖中人另眼相待,又找了人疏通了上方关系,宫门的一些营生早就被查封了。 “从前宫门娶亲都是低调进行的,即便是多人娶亲,那也是分批进入,而不是同一天进入。” 宫尚角想到了小的时候,母亲提到的父亲上门求娶她的事情,至今他都还记得母亲脸上的笑意,父亲在一旁坐立不安的神态。 “我母亲是父亲亲自上门求娶,听我母亲说当时父亲把整个角宫都搬空了,只为了能够将母亲娶回宫门。” 宫尚角想起小时父母俱在的场景,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笑意被雪重子收入眼中。 “自从宫鸿羽上位后,原本各宫宫主的自由婚嫁也变成了集中解决。虽说宫规规定了宫门众人非必要不得外出,但是山下的旧尘山谷还是能够随意行走的。” 雪重子修炼的武功每隔四年便会失忆一次,他的所有记忆都是雪公子替他记录好,然后等待他翻阅的。 “后来不知为何就连旧尘山谷都不能去了,甚至多了一条除角宫外,任何宫门中人都不得离开宫门一步。” 雪重子看向宫尚角,“这些年,除了你就只有宫远徵出过宫门。” “远徵弟弟是因为大荒那边来人亲自接走的,而且一路上都有人或者妖保护着,不管无锋的人去了多少那都是有去无回。” 宫尚角对于远徵弟弟能够离开宫门,前往更广阔的世界这件事是赞成的。他的远徵弟弟在草药当年是那样的精通,若是一身本事不能施展开来,那得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 “你就是后山的那位守山人?” 雪重子和雪公子回头望去,只见一道槐树叶从门外裹挟着一道清脆的铃铛声而来。 “你!便是所谓后山的守山人?” 随着周身槐树叶的散去,露出了里面两张艳丽的脸庞,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年轻男子正是闭宫的徵宫宫主——宫远徵,他身旁身着一身玄色长袍手持一支泛着雷光的拨浪鼓的男子正是上次打伤他的那个大妖。 “宫远徵!” 雪重子和雪公子还有宫尚角都没有想到宫远徵竟然会过来。 “远徵,你怎么来了?” “哥哥这么晚了还会见这么重要的客人,我自然也是要来见上一见的!毕竟,上次的事也是我的不对!” 宫远徵还是宫尚角熟悉的模样,但是却拥有着不对在里面,宫尚角没有多想,只当是宫远徵因着上次的事儿,心气不顺所以才会再听到雪重子他们漏夜前来的时候,带着离仑上门来。 “上次打你也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该窥探执刃行踪!” 雪重子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似是想到了他被宫远徵身边的那个男人一袖子打进墙壁中,宫子羽他们抠了半天才把他抠出来。 “我为何要窥探宫子羽那个蠢货的行踪!那天,我不过是正巧在羽宫屋顶路过,前脚刚到后脚你就从屋子里飞出来了。” 宫远徵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了宫尚角身边,离仑不爱与人一块儿坐着,寻了个看得见他们,又不会被他们打扰的窗户边坐了下来。 雪重子看了眼窗户边的离仑,开口询问道:“那个是谁?我不记得宫门中有这一号人物!” 宫远徵勾唇微笑道:“这是大荒的大妖,天下槐树之祖——槐鬼离仑!也是我阿爹派他来保护我的。” 雪公子久在后山,对前山之事了解不多,但是对于宫远徵的父亲还是知道一二的,“徵公子的阿爹?可是前任徵宫宫主不是已经?怎么?” 宫远徵当然知道雪公子的意思,“我母亲是天都卓家的大小姐,在我十一岁的时候,他们找到了我母亲的踪迹,可惜我母亲已经去世五载有余,所以便认了我。” 宫远徵看着比宫子羽还要纯真的人,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雪公子久在后山不知道也是正常,当初我被认下后,还带着宫子羽,宫唤羽和宫紫商他们一块儿去了天都卓府中呆了几天。” 雪公子的脸上流露出来羡慕的神情,雪重子的情绪很是稳定,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羡慕还是被对面的兄弟俩看在眼中。 “卓家乃是天都大族,祖上乃是与冰夷有血缘关系的人,虽说如今卓家嫡系一脉只剩下了我二哥一人,但是他的冰夷血脉最是浓厚。如今不仅是辑妖司统领,更是被皇帝册封为翼王。” 雪重子虽也久居深山但是对于外面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二的,唯独雪公子才是真的一无所有。 “我二哥可不是那些虽有爵位却无权无势的侯爷,而是有正经封地和兵权的王爷。” 雪公子在听到宫远徵的介绍后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徵公子你二哥都有爵位,那你大哥呢?他没有吗?为什么没有介绍你的大哥呢?” 宫远徵在听到雪公子说到大哥的时候,神情恍惚了一瞬,雪重子看在眼中,也大概能够猜到了什么。 宫远徵缓缓开口道:“大哥他前些年在辑妖的过程中不幸患难,已经过身了!如今的卓家嫡系只剩下了我二哥一人。” 雪公子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想要安慰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了雪重子。 雪重子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养到大的孩子,还能怎么办?只能自己来替他善后了! 雪重子开口道:“小雪被我养的天真了些,并不知道徵公子你的事情,他也是无心之举,还请徵公子不要与他多做计较!” 宫远徵总觉得这个话术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说过的。 雪公子看着宫远徵的脸色,拉了拉雪重子的衣袖,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徵公子看着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不过,我不是问的他阿爹的事情吗?为何徵公子一直在想我们介绍他二哥?” 雪重子也想不到宫远徵这么做的缘由,“大概是希望我们安分点吧!不然他就让他二哥带着军队前来铲平我们宫门吧!” 在座的所有人耳朵都不聋,雪重子和雪公子的悄悄话,宫远徵和宫尚角还有离他们几步之遥的离仑,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宫远徵说了这么久的话,早就已经口干舌燥了,幸得宫尚角早就已经替他斟好了一杯茶,宫远徵喝下温热的茶水,“你们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我们都听得见!” 雪公子扭过头看了一眼离他们有段距离的,坐在窗户边看书的离仑,用手指点了点他,“这么小的声音,他也能听得见吗?” 宫远徵挑眉,“自然!大妖的五感超群,即便声音再小也犹如在他们耳边细语一般。” 雪公子突然意识到了宫远徵刚刚的话中提到了大妖二字,“他他他!他是妖!!!!” 宫远徵看着瞪大了双眼,用着气声说话的雪公子,“你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们和宫子羽关系那么好,他会告诉你们的!” 雪重子将雪公子合不拢的下巴抬起,“可是你还是没有说你阿爹到底是什么人!” “我阿爹是大荒的殿下!” “那你阿爹也是妖吗?” 宫远徵重重地放下了茶杯,眉头一竖,“我阿爹乃是神明!谁说身处大荒就一定是妖的!” 雪公子被宫远徵双眼一瞪,吓得缩在雪重子身后,小声喃喃道:“那他们不都说大荒乃是妖族生活的地方吗?” “胡说八道!大荒还有二十八山神,他们难不成也是妖吗?大荒中还有神兽后代,他们其中还有被人供奉的,他们难道也是妖吗?” 雪重子看着已经彻底聊偏了的话题,不得不赶紧把一开始他过来的目的搬出来,也是转移了一下宫远徵的注意力。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调查徵公子的背景,而是为了长老院的人,还有羽宫的那些事情的!” 宫尚角从刚刚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把战场全权交给了宫远徵,如今雪重子提及,那他自然就该出现了。 “如今,宫鸿羽已经死去,即便真的要追究其责任也已经于事无补了!但是根据宫唤羽所说的,羽宫的雾姬夫人乃是无锋刺客这件事情,我们不得不做出决定!” 雪重子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了宫尚角的问题,“杀!” 宫远徵前倾身子,“不把人抓起来审问一番吗?” 雪重子却表示不需要,“既然能够背叛一次,就能够背叛第二次。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样的道理徵公子不知道,但是角公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雪重子的视线从宫远徵身上移到了宫尚角身上,“角公子在外行走这么多年,这些道理应该不会不知道才对啊!” 宫尚角自然知道这是雪重子在试探他,毕竟他对宫子羽上位不满已经是整个宫门人尽皆知,即便是身处后山的三宫也都有所耳闻。 “在江湖上行走靠的可不仅是脑子,还有谁能带来的利益更大。毕竟人家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完全相信你。” 宫尚角不急不缓的回复了雪重子。 “你说的事情我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现在我还不能够马上就给你答案!” 雪重子说完后就起身带着雪公子离开了角宫。 “雪重子,或许你该好好去查一查月宫了,毕竟当初远徵弟弟抓到的那个无锋女刺客可是被月公子给带走了,但是没几天人就没了。” 宫尚角最后给了雪重子一个好心的建议。 雪重子的脚还未踏出大殿门口的那一刻,突然回头看向坐在那里,一副胜券在握的宫尚角。 雪重子没有说话,就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宫尚角,直到雪公子拉了拉他的衣袖后,雪重子才收回了视线,带着雪重子施展轻功没有惊动角宫中任何一个侍卫离开了。 回到后山雪宫中的两人坐在屋棚下,雪重子还在思考着宫尚角最后说的那句话的意思,雪公子已经煮好了雪莲茶,递了一杯给雪重子。 “公子,你还在想角公子说的话吗?可是月公子他从小和咱们一块儿长大,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宫门的事情吧!” 雪重子摇了摇头,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宫尚角这个人不会无的放矢,月宫和徵宫一样。月公子虽比不上宫远徵,但是对比医馆的一些人,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雪重子直接起身打算前往月宫一探究竟。 雪公子站起身打算跟着一块儿去,却被雪重子给阻止了,“小雪你不用跟着我一块儿去了,这事牵扯太大,我一个人过去就行。” 雪公子咬了咬唇,虽然有些无措,却还是接受了雪重子的安排。 第506章 雪公子独自一人待在孤寂冰冷的雪宫中等待着雪重子的归来。 雪重子趁着夜色悄然无声的潜入了月宫之中。 “云雀!我见到你姐姐了!不管如何,我都会帮助你姐姐,不让她被人发现!” 月公子坐在水边,手中还捧着一只老旧的玉铃铛手镯,口中喃喃自语着。 “当初我救不了你,但是现在我可以保护你姐姐了!云雀保佑我吧!也保佑你的姐姐能够平安无事!” 雪重子不知道月公子口中的云雀是谁,但是他口中的姐姐十有八九就是这次留下来的新娘中的一个,但是月公子和宫尚角关系并不亲密,所以不然不会是宫尚角的新娘,那么月公子口中的那个云雀的姐姐就只有宫子羽的新娘——云为杉! 雪重子沉住心气没有立刻出现质问月公子,而是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月宫。 雪公子正在雪地中转着圈的盼着雪重子的归来,在看见雪重子的时候,面带喜色的走上前询问道:“雪重子你回来了!怎么样!月公子是不是没有问题!” 雪重子看着雪公子,只把雪公子看的心底发毛,原本的喜色也渐渐褪去,脸上是无措,是彷徨,是错愕! 雪公子看着一言不发的雪重子,心凉到底,“雪重子!怎么了?难不成,难不成!” 雪公子不知道他应该怎么说,但是看雪重子的表情,还有眼中的那一抹痛惜,他知道宫尚角说的可能都是真的,月公子真的把那个女刺客给救了。 羽宫 “子羽!” “子羽!” 雪长老和月长老虽然与花长老半途分离,但是二人对于宫子羽的担忧还是胜过了与花长老解释的意图。 “金繁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对啊!这子羽怎么把自己关在卧室中,还把羽宫所有人都给赶了出来?” 金繁同样也是一头雾水,他只知道今日吃过晚饭后,宫子羽突发奇想的想要独自一个人去趟祠堂祭拜一下老执刃和少主。 但是,宫子羽才去了没一会儿就踉跄着回到了羽宫,一回来就把所有人都给赶了出去,他只听见了宫子羽的卧室中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有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之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执刃用过晚饭后,突发奇想想要一个人去祭拜老执刃和少主,还不让属下一块儿跟着。” 金繁努力回忆着今日宫子羽的一切行动,但是根本没有想到任何不对的地方。 “这去祭拜怎么还疯魔了呢?” 月长老突然灵光一闪,“莫不是老执刃显灵了?所以才会把子羽给吓着了?” 雪长老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一派胡言的月长老,“胡说八道!鸿羽最是疼惜子羽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吓子羽!肯定是祠堂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月长老看着更加离谱的雪长老,“你这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祠堂中都是宫门先祖,怎么可能会有不干净的东西!” 雪长老:“那你说子羽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长老无奈的看着雪长老说道:“我若是知道,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 金繁看着突然争吵起来的两位长老,“两位长老,我们要不先进去看看执刃?我担心这么时间没有动静,执刃不会是晕倒在寝室中了吧!” 雪长老和月长老被金繁这么一提醒,也不再争吵,而是直奔着宫子羽的寝室而去。 云为杉站在宫子羽的院子中,耳朵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脸上原本的冷静突然变得焦急起来,转过头看向来人。 “雪长老,月长老,金侍卫!” 雪长老和月长老看着云为杉,虽然说她是宫子羽选中的新娘,但是到底因着之前无锋潜入而依旧心中保留着对她的一丝怀疑。 雪长老现在对任何一个出现在宫子羽身边的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之心,“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不快快退下!没什么事情,就不要随意走动了!” 月长老倒是对云为杉有了一丝改观,能够在宫子羽陷入如此境地之时,还依旧前来陪伴,即便不在他身旁,但是她能有这个心也说明了她对子羽的一片心意。 “云选侍,今夜子羽突发癔症,这不我与雪长老二人担心子羽,所以特意前来看望他。” 月长老虽对云为杉有改观,但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对她的态度也不过是看在子羽的面子上,但是还是想要将其打发走。 云为杉在听到雪长老和月长老两人的话后,心中有了几分计较,“有月长老在此,我想执刃必然很快就会好转,那么我就先告退了!” 金繁则是警惕的握紧手中的剑柄,在云为杉路过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云为杉的声音。 “金侍卫,若是执刃好转,可否派个人知会我一声。也能让我稍微安心一些,而且如今雾姬夫人卧病在床,听闻了此事后,也是颇为担忧执刃的安危的。” 金繁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说道:“等月长老替执刃诊断过脉象之后,我会立刻派人去通知云姑娘和雾姬夫人的。” 云为杉转身离去,留下月长老和雪长老站在宫子羽的卧室门前。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月长老轻轻抬起手,在门上轻敲了两下。 然而,屋内并没有任何回应。月长老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金繁,金繁见状,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直接踹开了房门。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地撞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雪长老和月长老快步走进房间,一眼望去,只见满地都是凌乱的物品,仿佛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斗。 而在这片狼藉之中,宫子羽正双膝跪地,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两行清泪,正沿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 雪长老和月长老心头一紧,连忙快步走到宫子羽身旁,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子羽!你到底在祠堂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宫子羽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问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雪长老见状,加大了声音,再次问道:“子羽!你快告诉我们啊!” 在两人接连不断的呼喊下,宫子羽终于缓缓回过神来。他的目光缓缓落在雪长老和月长老身上,嘴唇微颤,喃喃说道:“我哥……他没有死……他是假死的……” 雪长老和月长老闻言,皆是一惊,齐声问道:“什么?你说少主没死?” 宫子羽点了点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哽咽着说道:“是他……是他和姨娘联手杀了我父亲……我娘亲根本就不是抑郁而终,是我父亲和姨娘害死的……我的姨娘……竟然是无锋刺客……” “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场笑话!一场所有人都看得见的笑话!” 雪长老虽然和宫鸿羽有了交易,但是有些事情他并不清楚。月长老却是听出了宫子羽的意思来,毕竟雾姬夫人是无锋刺客这件事情,他是完全知道的,也是他当年替雾姬夫人诊的脉。金繁就是完全不知情的人。 雪长老一时不知是该惊叹于宫唤羽没死,还是惊叹于宫唤羽和雾姬夫人联手杀害了宫唤羽,亦或者是惊叹于兰夫人竟然是被宫鸿羽和她的贴身侍女联手杀害,又或者是惊叹于雾姬夫人竟然是无锋刺客! “子羽,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莫不是有人在欺骗你?” 雪长老还是不愿意相信,宫鸿羽竟然早就知道雾姬夫人是无锋刺客,竟然还会将其收入房中,让其成为继夫人! “我从哪里知道的!我是从我哥,哦不对不是我哥,准确的来说,宫唤羽是我的堂兄!这些事情都是从我堂兄口中得知!” 宫子羽嘲讽得看着雪长老,他又何尝不是在讽刺自己? “我宫子羽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这些年,宫唤羽恐怕暗地里不知道笑话了我多少次!我的一生都生活在了别人的谎言中!” 月长老虽然心有不安,但是宫子羽现在的状态实在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了,“子羽!你父亲他都是为了你好啊!” 宫子羽面目狰狞的看着月长老,“狗屁的为了我好!他的为了我好,就是杀了我娘亲!他的为了我好,就是让宫门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野种!” 月长老看着已经疯魔的宫子羽,紧蹙着眉头也不知该拿宫子羽如何办才好! 雪长老看着口无遮拦的宫子羽,当即呵斥出声,“子羽!你怎么说话呢?即便你心中有再多的怨恨,也不该对着月长老发泄!” 宫子羽又转过头看向雪长老,“雪长老难道就没有私心吗?当初我父亲死后,为何会立刻就让我仓促间坐上执刃的位置?真的是因为我父亲背上的那些刺青吗?” 雪长老被宫子羽怒怼了一番,火气蹭的就上来了,“你!简直不知所谓!” “雪长老这么大火气做什么?若不是我父亲与你们做了什么不知名的勾当,你们真的会让我坐上执刃的位置吗?” “我自己还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的,我连做一宫宫主都够呛,更别说坐上这个执刃之位了!” “你们不过是害怕宫尚角坐上了执刃之位后,你们的所有一切就都没有了!毕竟,宫尚角和我这个废物可不一样,他有勇有谋,有钱有势,根本不会听从你们的安排!” 宫子羽咻地站起了身,大声怒吼着:“只有我!性子懦弱,心肠柔软,耳根子软,是你们能够掌控得住的!所以,你们才会将我这样的人推上执刃的位置,这样你们就可以彻底掌控整个宫门了!” 雪长老被宫子羽点破了心思,面上带着几分羞恼之意,“宫子羽!你简直!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我们全心全意为你,你竟然是这样想我们的!看来,当初我们的决定真的是做错了!” 雪长老不再理会月长老的阻拦,径直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羽宫。 月长老看着被下了面子的雪长老,又看了看眼中一片通红的宫子羽,心中叹气,“子羽,今日你被刺激昏了头,说话不得章程!这事儿我们不怪你!雪长老他也是真心疼爱你的,被你这样说了后,面上挂不住!等你清醒了过后,和雪长老好好道个歉,雪长老自会理解你的苦楚的!” 宫子羽没有回话,只是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月长老拉过金繁,在一旁悄悄地说着话,“金繁,你好好陪着子羽,别让他出去!今日这事儿让底下人把嘴巴闭紧些,尤其不能让角宫和徵宫那边知道了!” 金繁也知道月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月长老,我明白的!我办事儿您放心!” 月长老叮嘱完金繁后也离开了宫子羽的寝室,他站在宫子羽院子中,回头看着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的宫子羽,回头轻叹了一口气。 角宫 “宫子羽把雪长老那个老头都气跑了!” 宫远徵在听到离仑转述的事情后,也是张大了嘴巴看向宫尚角。 “哥哥!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宫尚角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敲了一下宫远徵的额头,“你哥哥我可没有那料事如神的本事!不过是适当的刺激,再加上雪长老那个一点就炸的脾气,两张结合下,这样的结局是必然的。” 宫远徵崇拜的看向宫尚角,“哥哥,你也太厉害了吧!” 宫尚角不由得轻笑出声,“这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见得多了,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宫远徵低头拉过宫尚角的手,“哥哥,这些年真的是辛苦你了!在外那样拼搏,却被他们当做理所应当,甚至只是因为你能赚钱就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都交给了那个根本什么都不如你的宫唤羽!” 宫远徵又想到了什么,怒气突然冲上来,“羽宫的人什么都没有,就除了那一张嘴巴会讲些外,什么都靠不住!也不知道长老院那些老头子怎么想的!” 宫尚角并未反驳宫远徵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嘴,“远徵,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长辈,还是要注意点影响的!” 宫远徵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才不要!阿爹和小花哥哥说了,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我退让。若是他们现在的地位还不能够让我畅所欲言,那么他们努力爬上那么高的地位做什么!” 宫尚角听到宫远徵的话后,突然想到了在宫门中,即便远徵背后有翼王和大荒殿下撑腰,长老院的人还时不时的要给他甩脸子,他的脸色就不由得暗沉了下来。 “远徵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可以,其他的一切都有哥哥在!” 宫尚角将宫远徵揽入怀中,就像小的时候,宫远徵刚到角宫那样。 “若是哥哥努力爬上了所有人的头上还不能护住远徵,那么哥哥不介意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地狱!” 宫远徵依靠在宫尚角怀中的头颅望向窗户边的离仑,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离仑接收到宫远徵的眼神后,悄然无息的离开了角宫大殿之中。 第507章 离仑悄然来到了月宫之中,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月公子身后。 “你很想念这个叫云雀的女人吗?” 离仑带着蛊惑意味的话传入月公子耳中。 月公子猛地回头,只见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名身着玄衣的男子,那男人有着一头拖地长发,容貌昳丽不似凡人。 “你,很想念这个叫云雀的女人吗?” 男子再次开口蛊惑着月公子。 “你是什么人?怎么来的后山?” 月公子紧握着手中的铃铛手镯,警惕的看着男子。 离仑上前几步,“你,很想念这个叫云雀的女人吗?” 月公子听着男子再次开口,“你有办法让我见到云雀?” 月公子实在太想念云雀了,根本无法冷静的思考这个男人的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可以!但是,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离仑的眼中尽是嘲弄之色,但是脸上却依旧还是蛊惑的笑容。 月公子在听到男子的话后,立刻跪倒在离仑脚下,拉着他的衣角,仰视着离仑,“只要你能让我再见到云雀,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我都可以给你!” 离仑缓缓蹲下身来,“可是现在的你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为你带回那个叫云雀的女人!” 月公子好不容易才走了这么个机会,怎么可能让其在他手中流逝,死死的拽住离仑的衣袍不肯撒手。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能够给你!” 离仑眼中一道绿光一闪而过,月公子的眼中也同样闪过同样的绿光。下一刻,月公子就像是一个傀儡一样,眼神空洞,毫无意识的跪坐在那里。 离仑抖落月公子的手,后退了几步让身后的人走上前来,“想要问什么,你现在可以放心的问了。” 离仑身后的人竟然是刚刚还依偎在宫尚角怀中的宫远徵,只见他半蹲在月公子身前,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他的意识去了哪儿?” 离仑邪魅一笑,“他的意识自然是去见那个无锋女刺客了!还能去哪儿呢?” 宫远徵没有说话,只是从袖口中掏出了一根似铁非铁的东西,手上刀落直接扎穿了月公子的右腿。 “钦原骨刺。真是有够狠的啊,小殿下!” 离仑一眼就认出来宫远徵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宫远徵回头看了离仑一眼,同样邪魅一笑,“这并不算什么,钦原毒不过是疼那么一瞬,可惜我对其进行了改良,虽然已经有了解药,却有一个很严重的副作用。” 离仑听后感兴趣的看向了宫远徵,“不愧是公认的草药天才!竟然连大荒妖兽自带的毒素都能够改良!不过,我很好奇这钦原毒素改良后,到底是什么样的。” “那你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吗?” “什么?” “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你不是天才,见我如井中蛙观天上月,你若是天才,见我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宫远徵转动着手中扎穿月公子右腿的钦原骨刺,然后猛的拔了出来,骨刺脱离肉身的时候,还带出了一连串的血渍,有那么几滴血溅在了宫远徵的脸上。 宫远徵缓缓站起身来,“钦原毒易解,可随之而来的副作用,却会让这世间最硬的骨头都为之臣服!更何况,我还在其上涂抹了碎魂。” 离仑惊讶的看着宫远徵手中捏着的钦原骨刺,“看得出来,你真的很恨这个叫月公子的!” “我不该恨他吗?他救谁不好!非要救一个无锋刺客,还将百草萃放在她身上,让她带了回去救了无锋首领!” 宫远徵眼中的冷光随之而来,恨不能再在其身上捅上几个窟窿。 “哪怕他救了宫子羽,我都不会这么恨他!毕竟,宫子羽再蠢再傻,那也是宫门中人,而那个云雀是谁?是宫门的敌人!” 宫远徵上前一脚踹翻了陷入离仑为其编织的美好梦境中的月公子。 离仑并不关心月公子会怎么样,“你用了这么明显的毒,不怕他们查到你吗?毕竟,整个宫门中拥有这两种东西的可只有徵宫了!而且,徵宫如今闭宫不出,又戒备森严的,没有一个人有那个本事从徵宫中偷盗了东西而不被发现的!” 宫远徵转过身看向离仑,像个小疯子一样笑了出来,“谁告诉你没有人能够从我徵宫中拿到这两样东西的!那儿不就树立这一个最显眼不过的人吗?” 离仑顺着宫远徵的视线看去,宫尚角带着宫唤羽和上官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月宫之中。 上官浅和宫唤羽越过宫远徵站在月公子跟前,“就是他救了寒鸦肆手下那个叫云雀的女人!让那个女人活着带着百草萃回到了无锋,救了点竹!” 上官浅一把夺过了宫远徵手中的钦原骨刺,在月公子的身上捅了十几刀。 月公子即使意识不在身躯之中,但是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还是被肉身反应了出来,身躯痉挛着瘫倒在地上,一身白衣早就被伤口中流淌出来的血水浸湿。 上官浅的脸上也被月公子的鲜血沾染,在湖水的折射下,就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来向她的仇人复仇一样。 “表妹,你不该如此冲动!” 上官浅眼中带着泪光,眼神中满是仇恨的看向劝阻她的宫唤羽,“你让我如何不冲动!若不是他,或许点竹早就已经死在了我下的毒药之下!是他让我做的一切都变成了虚无!” 宫唤羽拿过上官浅手中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钦原骨刺,然后掏出手帕,将上官浅脸上被溅到的鲜血一一擦拭干净。 “我的表妹应该是一个干净纯洁的女孩子,而不是手握利刃的冷酷杀手!如今,我就在你身边,不管你要做什么,你都可以跟我说,我会替你扫平一切!” 宫唤羽如今有了想要守护的人,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激进的,不顾一切的想要复仇了! 宫尚角从一开始就跟在宫远徵身后,但是他在目睹了宫远徵的行凶过程后,他并没有斥责宫远徵什么,只是走上前牵起了他的手,和宫唤羽一样,拿出手帕擦干净了宫远徵脸上的血渍。 “远徵,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后保护你!但是,你今天做的太过冲动了,你应该等我过来!” 宫远徵平视宫尚角,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任何一点谎言的痕迹,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有温和,平静,就仿佛他做的不过是在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远徵,我知道你心中对于无锋的仇恨!我和你的心是一样的,我对他们的恨并不比你少!” 宫尚角并没有去管放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即将就快要死去的月公子,“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月宫的继承人,他若是无缘无故的死去,还是死在徵宫独有的毒上,很难不让人将这一切联系起来。” 月公子突然的嘤咛出声吸引了离仑的注意力,“看来人已经醒了!” 众人在离仑的提醒下看向了悠悠转醒的月公子。 上官浅和宫唤羽两人急忙撤退,在月公子睁眼的一瞬间避开了他的视线,潜藏在月宫的一处墙角处,默默的看着那边。 宫远徵和宫尚角依旧站在原地等着月公子彻底的清醒过来。 月公子喘着粗气,不时的倒吸一口凉气的说着,“我,我这,这是,怎么,怎么了?” 宫尚角上前一步将宫远徵护在了身后,“不知从哪儿来的刺客,竟然突破了徵宫的防守,偷盗了天都那边特意送过来的东西。” 月公子寻着声音看去,宫尚角一身玄色丝绒睡袍,外披一件大氅,身后是穿着华丽的宫远徵。 “那个小贼偷了我阿爹特意给我送过来的钦原骨刺,那枚骨刺上还涂抹着我新研究出来的毒药,至今我还没有研发出解药。” 宫远徵缩在宫尚角背后,小声的解释着。 宫尚角在月公子的目光中,心疼的转过身将宫远徵揽入怀中,声音温和的劝慰着宫远徵,“远徵这并不是你的过错!要怪就怪那个小贼,竟然趁着你病弱之际偷盗了你的研究!” 月宫在传来了大批的脚步声,“角公子,徵公子!你们可有发现那小贼的身影?”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突然一道叫声响彻了整个后山,将雪宫和花宫的人都给喊了过来。 “远徵,先替月公子包扎伤口,月公子的伤口看着不似寻常之物所伤。” 宫尚角终于想起来躺在地上,一直在流淌着鲜血的月公子。 雪重子和雪公子在雪宫沉默的喝着雪莲茶,在听到来自月宫处的叫声后,即使他们知道了月公子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们还是不能放着雪公子的安危不管。 雪重子和雪公子拿起两人的长剑赶往了月宫,在途中遇见了一身夜行衣的花公子。 “花公子,你这又是从前山偷溜回来的?” 雪公子此时也没有了同花公子打趣的心情。 花公子熟练的脱下夜行衣,随手将夜行衣塞进来路边的一处草垛中,然后又从另一块石头底下抽出来一把精铁所造的长剑。 “前段时间听闻宫紫商正式接任了商宫宫主一职,但是你也知道我爹那段时间看我看的特别的严,这不还是趁着我爹不在的时候,偷溜出去的。你们可别说漏了嘴,上次你们说漏了嘴,害我被我爹罚了三十棍!现在我的屁股还有点红肿呢!” 花公子和雪公子还有雪重子一块儿前往月宫的同时,还在和雪公子嘟囔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之前在宫紫商那儿可是听说了,宫子羽那儿出了点状况,把羽宫闹腾的那叫一个鸡飞狗跳的!他身边那个叫金繁的侍卫还跑到了商宫去找宫紫商,结果被宫紫商给赶了出去。” 花公子跟着雪重子和雪公子一块儿来到了月宫,只见门口站满了绿玉侍和黄玉侍,花公子站在雪公子身边小声念叨着。 雪公子也不知道月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没从月公子爱上无锋刺客的事情中回过神,就听见了月宫传来的惨叫声。 花公子只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去前山,宫子羽出了癔症在发疯,回后山,月宫又出了幺蛾子! 三人一块儿乘船进入月宫之中,只见原本应该待在前山的宫尚角和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后山的宫远徵,两人正一站一坐的待在月公子的床边,宫远徵手中还捏着银针。 “角公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还有徵公子,他怎么也会出现在后山!” 雪重子虽然被月公子的事情,还有今日在宫尚角那儿听到的消息惊的至今还未回过神,但是他身为守山人,还是要负担起他的职责的。 “你们走后没多久,远徵弟弟的徵宫就被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刺客给潜入了,徵宫的侍卫们一个都没有发现!还是被远徵弟弟身边的这位大妖发现的,我与远徵弟弟跟着大妖一路来到了后山。” 雪重子、雪公子和花公子两张脸震惊,一张脸恐惧。 花公子紧抓着雪重子的衣袖,躲在雪重子和雪公子的身后,只敢探出一个脑袋来环顾着四周,试图寻找宫尚角口中的那个大妖的踪迹。 “还有徵宫侍卫都发现不了的刺客?” 宫尚角在雪重子怀疑的视线中,一本正经道:“徵宫的侍卫再厉害也终究是人,据大妖所说,那个应该是大荒中一种擅长隐匿的妖兽。他逃进了月宫,等大妖到的时候,就看见月公子躺在了地上,浑身是血的样子,现在远徵弟弟正在替月公子诊治。” 宫尚角侧身露出了捏着银针,努力救治月公子的宫远徵。 雪重子上前几步,宫远徵却是在努力的救治着月公子,一旁换下来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染,看衣服上破损的痕迹,应该是一种新型武器,反正雪重子从未见过这样痕迹的武器。 “月宫就这么大的地方,那个擅长隐匿的妖兽能够藏在哪里?” 雪重子虽然依旧保持怀疑,但是还是相信了宫尚角的说辞,毕竟在他看来宫远徵并不知道月公子做过的事情,宫尚角也绝对不会和他的心尖宝贝说这些事情。 “我已经让侍卫们去寻找了,但是!” 宫尚角未说完的话,雪重子也知道是什么,估计是没有什么希望。 雪重子扭过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月公子,“徵公子,月公子如今如何了?” 宫远徵额头冒汗,手下还在不停的替月公子施针,“我也不太确定,那个小贼偷走了我阿爹为我准备的钦原骨刺,那骨刺上面还有我未研究完成的一味毒药。” 雪重子不由得心头一沉,轻声询问道:“那么依照徵公子来看,有多少把握能够救活月公子?” 宫远徵终于替月公子施针结束,站起身的时候,身体都不受控制的晃动了一下,立刻就被一旁的宫尚角扶住揽入怀中。 宫远徵面色惨白的看着雪重子,“四成,钦原骨刺原本就有毒,但是它的毒易解,其上我新研制的毒药并不是那么容易解的,而且那味新毒药的部分药材已经灭绝,想要重新配置难上加难!” 第508章 刚回到长老院的月长老正打算去雪长老的房间和他聊聊,哪知半路上碰上了前来寻人的侍卫。 “你再说一遍!” 月长老不可置信的看着侍卫,大声呵斥着,“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会有人从徵宫偷盗了东西,还安然无恙的离开的!” “启禀月长老,属下所说句句属实!今日徵公子和他身边的大妖都不在徵宫,那贼人据说也是大荒来的妖族,还极其擅长隐匿之术,连徵公子身边的那名大妖都没有发现其踪迹。” 长老院中早已睡下的雪长老和花长老在听到月长老那声怒吼后,也是披上了披风赶了过来。 “老月怎么回事儿啊!” 花长老第一个赶到了月长老身边,虽然他们之前因为宫子羽的事情关系崩裂,但是在大是大非之前这些都可以稍后解决。 “老花啊!他说就咱们去羽宫的时候,徵宫来了个从大荒中而来的擅长隐匿的妖族,偷了宫远徵的一味还未研究完成的毒药,他他他,他逃到了后山,他!他把我儿给捅伤了,现在还生死未卜啊!” 月长老双腿一软就要摔倒在地上,花长老眼疾手快的想要将月长老扶稳,却架不住月长老一个劲儿的往地上坠! “老月!咱们赶紧去后山看看!说不准小月没什么问题的!后山不是还有雪重子他们在那吗?” 花长老出言稳住了月长老的情绪,带着双腿发软的月长老,和侍卫一块儿朝着后山而去。 悄然而至的雪长老听了个一知半解的,“老月,老花,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要瞎折腾什么呢?” 月长老此刻的心已经完全扑在了后山据说生生死未卜的月公子身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花长老接替了月长老,简单的和雪长老说明了情况,“徵宫来了个妖,偷了宫远徵未完成的研究,逃往后山捅伤了月公子,我们正再往月宫那边赶!” 雪长老听后也是一愣,“什么!徵宫还能让人给偷了!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呢!” 雪长老第一反应就是花长老他们在骗人,但是看月长老那个样子,又实在不像是在骗人。 花长老则不再多做解释的,和侍卫一块儿搀扶着月长老朝着月宫而去,雪长老看着人都走远了,心底也多了一丝的担忧,赶紧跟了上去。 四人一路来到了月宫,就看见了月宫门口站着一排排的绿玉侍和黄玉侍,他们都是角宫的人,月长老见到这样的场景哪里还能承受得住,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花长老被月长老这么一下给吓了一跳,“唉唉唉!老月!老月,你撑住啊!” 雪长老也赶紧上前从侍卫手中接过月长老,看着呆愣在原地的侍卫,怒不可遏的喊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人去找医师来啊!” 花长老霎时间想起来,宫门的医师现在都在徵宫之中,但是徵宫一直闭宫根本没人能从里面请到人,“快送我们进月宫!还愣着干什么呢!快去找船啊!” 月宫门口一阵兵荒马乱后,昏迷的月长老,焦急的花长老,恼火的雪长老终于是进入了月宫。 三位长老普一到了月宫,就看见了雪宫的雪重子和雪公子,还有花宫的花公子都已经在这儿等着了。 月宫不止后山的守山人和三宫公子都到了,就连前山的宫尚角和闭宫的宫远徵也都到了。 花长老在看到宫远徵的瞬间,心中的焦急便如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他连忙高声呼喊:“远徵,快来看看月长老!” 宫远徵听到花长老的呼喊声,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昏迷不醒的月长老身上。然而,就在他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宫尚角却突然插话道:“花长老,远徵弟弟刚刚将月公子的情况稳定下来,现在还十分虚弱呢!我看还是让雪重子先替月长老看看吧!” 花长老闻言,这才注意到宫远徵那苍白如纸的脸色,以及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此刻,雪长老也注意到了宫远徵身前躺在床榻之上的月公子,只见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无知无觉的躺在那儿。 花长老也同样注意到了月公子的状况,连忙点头道:“好的,那就有劳雪重子了。” 此时,雪重子已经快步走到了三位长老面前。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月长老,然后淡淡地说道:“把他放到那儿去吧!” 雪长老和花长老对视一眼,随即小心翼翼地将月长老抬到了另一边的榻上。雪重子走到榻边,伸出手轻轻搭在月长老的手腕上,开始为他诊脉。 过了一会儿,雪重子缓缓收回手,对着雪长老和花长老说道:“月长老只是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过段时间自然就会清醒过来了。” 花长老和雪长老在听到雪重子的诊断后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转过身目光触及到了床榻上细若游丝的月公子,那落地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远徵啊!这小月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今日的宫门是怎么一回事儿?前山执刃那儿不知从哪儿得了癔症回来,后山小月这儿又生死未卜的!” 花长老关心着月公子的安危,而雪长老却是先开口提及了宫子羽,再提及月公子。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昏迷中的月公子和月长老,都知道了雪长老对此此刻还命悬一线的月公子,还是更加关心宫子羽那可治可不治的癔症。 “回禀花长老,月公子是被大荒中一种妖兽的骨刺刺中,那妖兽的毒易解,但是骨刺上被我涂抹了一种新型毒药,但是那味毒药我还未研究完成,所以。” 宫远徵面带羞涩的缩在哥哥宫尚角的身后,小声的回答着花长老的问题,至于雪长老的牢骚根本没人在意。 花长老听到宫远徵的解释后,好悬也跟月长老一样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那现在小月怎么样了?” 宫尚角护着宫远徵,不再让他开口,“如今,远徵弟弟已经替月公子稳定了情况,但是那妖兽毒已经被远徵弟弟改良过,打算后期用在审讯地牢中的无锋刺客身上的。” 宫尚角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因为是用作审讯的,所以那妖兽毒改良过后,虽轻易可解开,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痛入骨髓的副作用,并且每逢子夜时分就会发作,再配上远徵弟弟新研制的那味毒药,可以说能够让人痛到连自裁的能力都没有。” 花长老听完宫尚角的介绍后,瞬间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那这么说,小月他!” 花长老一一扫视过在场所有人的脸庞,宫远徵他们纷纷避开了花长老的视线,“小月他还这么年轻啊!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这,小月若是没了,你们这让老月他怎么活啊!” 花长老想到把月公子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的月长老,“远徵,你告诉长老,小月身上的毒有几成把握能够解开?” 宫远徵伸出三根手指,花长老面上一喜,“七成的把握?” 宫远徵摇了摇头,“只有三成!因为那味新研究的毒药还未完全完成,其中有许多的药材早就已经绝迹,我也是从我阿爹那儿得到了一份。如今,我阿爹送过来的那些药材都已经被那个闯进徵宫的贼人污染了,根本无法使用了。” 花长老经历了从天堂跌入地狱,再被捞起来后再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他还没而立之年,老月也没有见到他娶妻生子呢!你这不是让老月白发人送黑发人嘛!” 花长老哽咽着,不忍的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月长老。 离仑早就在雪长老他们进来的瞬间,带着上官浅和宫唤羽化作一堆槐树叶离开了月宫。 回到角宫后,上官浅和宫唤羽什么都没有说,就是很平常的离开了角宫大殿,上官浅那身沾染了血液的外裳早就被宫唤羽脱了下来,离仑手指微动一把妖火将其烧的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上官浅和宫唤羽离开后,离仑心中有些许失落,但他并没有过多停留,转身再次踏出宫门,朝着花瑜所在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花瑜和张祈灵两人正身处房间之中,气氛颇为旖旎。花瑜的娇躯半倚在张祈灵身上,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热烈的缠绵。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离仑毫无征兆地突然闯入了房间。他的出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打破了一室的旖旎氛围。 花瑜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花容失色,他的尖叫声在房间中回荡,“滚出去!” 离仑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他惊愕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花瑜和张祈灵身上,两人的姿势让他心生好奇,不明白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异样的味道,离仑下意识地嗅了嗅,想要分辨出这是什么味道。然而,还不等他仔细嗅闻,花瑜便怒不可遏地直接掐诀,将离仑像一只破布娃娃一样狠狠地甩飞了出去。 离仑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落在门外的草丛中。他在草丛中翻滚了几圈,才终于停了下来。 当离仑从草丛中艰难地爬起来时,他的模样已经变得狼狈不堪。原本梳洗得整齐的头发此刻乱成了一窝,柔顺的发丝上还挂着草丛上的杂草,仿佛他刚刚从一个乞丐窝里钻出来一样。而他那原本整洁干净的衣服,也已经被树丛中的树枝刮得破烂不堪,露出了里面的肌肤。 离仑就这样从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瞬间变成了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乞丐。 等到花瑜和张祈灵重新出现的时候,离仑正跪坐在草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 花瑜脸色铁青的看着离仑,恶声恶气地说道:“你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敲门!真是太惯着你们了!那门放在哪里是让你们看的吗?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就把你关在你的槐江谷中,不让你出来了!” 离仑在听到花瑜说要将他关进槐江谷,赶紧爬了起来,给自己施了个清洁咒,从头到脚的整理干净后,走到花瑜身边。 “宫门现在可是乱了套了,那宫子羽也不知怎么突发奇想的去了趟祠堂,然后得知了他哥宫唤羽没死,又知道了他爹宫鸿羽和他姨娘的恶行。” 花瑜在听到离仑的话后,脸色赶上了些许,但是也只比刚刚好上一些。 “还有呢?若是这样的话,你也不会亲自跑一趟了,远徵只会写信告知与我,或者派人过来说一声。” 花瑜被张祈灵哄着回到了房间内,花瑜盘腿坐在窗棂边的酸枝镶云石罗汉床上,“宫尚角那边是什么反应?他应该不知道这是远徵干的吧!” 花瑜不用猜都知道,宫子羽去祠堂这事儿肯定和宫远徵脱不开关系,毕竟宫远徵一向都看不惯宫子羽,更别说给他好脸色了,如今这种事情远徵怎么可能不让宫子羽知道。 “宫尚角那时候出去了,宫唤羽的事情还有宫鸿羽和茗雾姬的事情,是上官浅捅出来的,而且那些信息都已经做旧了,就算宫尚角再怎么能耐也查不出任何的问题。” 花瑜缓缓地伸出手,接过张祈灵递过来的茶杯,杯中的茶水还冒着丝丝热气。他小心翼翼地将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一口,让那温热的茶水滋润一下自己因为过度喊叫而变得沙哑的嗓子。 稍稍缓解了一下喉咙的不适后,花瑜放下茶杯,目光紧盯着离仑,追问道:“还有呢?宫门如今应该不止发生了这一件事情吧!” 离仑稍稍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道:“宫子羽身边的那个侍卫,一开始是去找了宫紫商。但不知为何,他竟然被宫紫商赶出了商宫。” 花瑜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情况感到有些意外。他继续追问:“然后呢?那个侍卫接下来又去了哪里?” 张祈灵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后来,那个侍卫又去找了宫尚角。本来,如果宫尚角不知道这些事情,或许他还会去看一看宫子羽。但问题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父母和弟弟的死都与宫鸿羽有关,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还会去看宫子羽呢?我想,他没有直接提刀找上门去,就已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了。” 花瑜听完,不禁叹息一声:“也是啊,毕竟再怎么信奉刀刃不对着宫门族人,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忘记了他与宫子羽父亲之间的血海深仇啊!” 离仑接下来将宫子羽回到羽宫发疯和疼爱他的长老们发生了冲突,还有宫远徵提着涂抹这碎魂的钦原骨刺将月公子给捅了,上官浅又接过宫远徵的棒,两人捅成重伤。 花瑜喝茶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远徵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了又被吓到了!” 离仑愣怔了一瞬,“并没有,宫尚角将他的眼睛捂住了,安慰了好一会儿。” 花瑜点头没有说话,离仑将宫门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花瑜后,在他想起刚刚被他的突然出现打断的好事,离仑赶紧了溜回了宫门。 第509章 花瑜看着离仑像一阵风一样迅速地跑开,原本紧绷着的脸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这傻子!难道还怕我会吃了他不成吗?” 一旁的张祈灵听到这话,笑着调侃道:“你刚刚那个表情,可真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花瑜白了张祈灵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哪有那么可怕?不过话说回来,小花儿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呢?”他突然想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谢瑜臣联系了。 张祈灵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同样没有收到谢瑜臣的任何消息。“我估计他应该是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怎么去应对那些对手吧。” 那么,谢瑜臣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原来,自从那次意外发现那支特殊的箭矢后,谢瑜臣就对这件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深知这种箭矢的独特性和稀有性,于是决定暗地里派遣大量的人手去调查燕京中哪些俱乐部配备了这种箭矢。 虽然黑瞎子已经退出了江湖,但他手下还是有一两个得力的手下可以供他调遣。经过数日的忙碌,黑瞎子终于拿到了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他得意洋洋地拿着报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朝着谢府走去,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有几个人正鬼鬼祟祟地跟着他。 黑瞎子真的没有注意到吗?当然不是!他不过是想要逗逗他们罢了!毕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实在是太过乏味,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是非常需要一些刺激来填补生活中的空虚的。 跟在黑瞎子身后的那几个人,眼见着黑瞎子转进一个胡同,便立刻快步跟了上去。然而,就在他们眨眼的瞬间,黑瞎子竟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呢!”其中一个人惊叫道。 “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另一个人也焦急地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啊!”为首的那个人怒不可遏,对着其他人吼道。 于是,众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空巷子里四处寻找,但却连黑瞎子的半点影子都没瞧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首的那个人看着空荡荡的巷子,气得暴跳如雷。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他猛地抬头一看,只见黑瞎子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出现在了他头顶的那道墙壁上,手里还提着一兜子的城南有名的糕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就是你在找黑爷我?”伴随着这句略带戏谑的话语,黑瞎子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巷子里跟踪他的人。 那人见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道:“黑爷好本事啊!竟然能够穿墙而过!” 面对对方的冷嘲热讽,黑瞎子却不以为意,嘿嘿一笑,云淡风轻地回应道:“过奖过奖!这行走江湖之上,身上有那么几门傍身的本事不为过吧!” 话音未落,黑瞎子突然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从墙上一跃而下。他的动作迅猛如电,让人猝不及防。 还未等黑瞎子站稳脚跟,只见他当胸一脚,如疾风骤雨般狠狠地踢向迎面扑来的那人。这一脚威力巨大,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那人被踢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落下来。 黑瞎子的攻击并未就此停止,他紧接着一个回旋,单腿横扫,如秋风扫落叶般将一左一右逼来的两个黑衣人瞬间鞭扫倒地。 那被黑瞎子踹飞的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掸胸脯上被黑瞎子踹出的脚印,恶狠狠地盯着黑瞎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愧是和张家族长并称的南瞎,果然有几分实力!不过纵然你有再大的本事,今日也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一左一右的两名黑衣人就像是不会痛的木偶人一样,从一开始被黑瞎子压着打,到现在压着黑瞎子打,随着那人的加入,战局越发的胶着了起来。 一炷香过后,两名黑衣人就连气息都不曾紊乱过,像是被设定好的机器人根本不会累,黑瞎子虽然本事在高,但是在这等强度的对战下,他也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略有些力不从心。 不等黑瞎子喘息分毫,又是一脚飞踢而来,黑瞎子歪斜倒地,身体在地,上滑行飞出,直至撞到墙角。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他几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在尘土飞扬的黑暗角落里蜷缩成团,他呲牙咧嘴地擦着嘴角的血丝。 黑瞎子麻溜的爬起身来,看着手上的血迹,“哼!我不跟你们玩儿了!”说完,他转身向后跑的同时,左脚掌在地上猛力一踏,身子轻盈地一纵,飞身而上,从那两人高的墙壁上一跃而下。 那人拦住了想要追上去的黑衣人,“穷寇莫追!这燕京毕竟不同于其他地方,而且黑瞎子如今被招安,指不定有什么损招等着我们呢!” 当黑瞎子遭遇袭击的消息传到谢瑜臣耳朵里时,谢管家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正在专注查看公司报表的谢瑜臣,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小少爷,您看咱们是不是得派些人过去接应一下黑爷啊?” 谢瑜臣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必担心,黑瞎子虽然未必能战胜那些人,但要想脱身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罢,谢瑜臣缓缓合上手中的报表,将其轻轻放在一旁。他的半张脸恰好被光线照亮,而另一半则隐匿在阴影之中,让人难以看清他的真实表情。 然而,就在这明暗交织的瞬间,谢瑜臣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不过嘛,”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些许冷意,“想就这样伤人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天底下可没那么便宜的事。” 谢管家显然对谢瑜臣的话感到有些困惑,他眨巴着眼睛,满脸狐疑地看着谢瑜臣,追问道:“那……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做呢?” 谢瑜臣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仿佛对眼前的状况毫不在意,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说道:“哈哈,这可如何是好呢?依我看,还是报警处理吧!就说有人在这里寻衅滋事、聚众斗殴!” 谢管家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谢瑜臣,嘴巴微张,发出一声惊叹:“啊!” 谢瑜臣见状,嘴角的笑容越发得意,他拍了拍谢管家的肩膀,安慰道:“不必如此惊讶,这里可是燕京,可不是其他地方!那些人居然有胆子在我的大本营闹事,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 然而,谢管家心中的忧虑并未因此消除,他皱起眉头,迟疑地说:“可是,这样一来,咱们手里可就……” 谢瑜臣自然明白谢管家的顾虑,他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敛,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说道:“怕什么?只要咱们谢府的核心人员没有出事,一些无关紧要的边缘人物进去了也就进去了。难道我们谢家还会惧怕那几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报复不成?” 谢管家看着谢瑜臣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的担忧渐渐被他的话语所打消。他点了点头,似乎想通了其中的道理,然后转身离去,按照谢瑜臣的指示去安排相关事宜。 谢瑜臣等谢管家离开后,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手边的报表上。那报表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字,似乎都在向他诉说着什么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拿起报表,仔细地端详起来。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之际,书房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一阵凉风吹过,吹得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外滚了进来,像个球一样在地上滚动着。谢瑜臣的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这是谁如此莽撞。 当那个黑色身影终于停下来时,谢瑜臣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黑耗子。这只黑耗子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怎么这么狼狈!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作风啊!黑爷!”谢瑜臣嘴角微扬,调侃道。 黑瞎子听到谢瑜臣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颤,然后有些尴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嘟囔着说:“一时失手罢了!” 说罢,黑瞎子一屁股坐到了书房的沙发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他靠在沙发背上,大口喘着气,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狼狈中缓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黑瞎子终于缓过劲来,他坐直身子,对谢瑜臣说:“不过我发现了盘古那边好像出现了新的东西,两个木头人。” “木头人?”谢瑜臣的眼睛一亮,他对这个新发现显然很感兴趣,“怎么说?” 黑瞎子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详细地描述道:“对!就是两个木头人,它们看起来和普通的木头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却有着惊人的战斗力。它们不会感到疼痛,也不会疲倦,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谢瑜臣面沉似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黑瞎子,缓声道:“你真的不是在为你因为诏安后,懈怠了功夫而找的借口吗?” 黑瞎子一听这话,如遭雷击,瞬间炸毛,他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花儿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的功夫如何,您难道还不清楚吗?咱们每天晚上……” 黑瞎子话未说完,谢瑜臣突然出手,如疾风般捂住了他的嘴巴,黑瞎子的后半句话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闭嘴!死瞎子!”谢瑜臣低喝一声,眼神冷冽如冰,仿佛能射出冷箭一般,“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心里没点数吗?” 黑瞎子被谢瑜臣这突如其来的一捂,吓得浑身一颤,他看着谢瑜臣那嗖嗖射冷箭的眼睛,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怂了下来。 然而,黑瞎子毕竟是个混不吝的主儿,他眼珠一转,立刻又开始插科打诨起来,“嘿嘿,花儿爷,您别生气嘛!我这不是一时口误嘛!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瞎子一般见识啦!” 说着,黑瞎子还一把抓住谢瑜臣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哎呀!您看,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花儿爷,您就别计较我这口误啦!” 谢瑜臣瞪了一眼黑瞎子后,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他并没有立刻抽出被黑瞎子紧紧抓住的手。他的目光紧盯着黑瞎子,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沉默片刻后,谢瑜臣缓缓开口说道:“那两个估计是秦扶光他们用秘法制造出来的傀儡人。不过,能让他们出动两个傀儡人来对付你,说明你的价值可不低啊!” 黑瞎子听了谢瑜臣的话,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挺起胸膛,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那可不!花儿爷也不看看我瞎子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南瞎!” 谢瑜臣看着黑瞎子那副臭屁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好笑。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说道:“再大的本领现在也被人压着打,还这么狼狈的逃窜了回来!有什么用?” 说完,谢瑜臣转身坐回了书桌旁,不再理会黑瞎子。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桌子上那堆积如山的报表上,开始认真地翻阅起来。 黑瞎子显然听出了谢瑜臣话中的嘲讽之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紧跟在谢瑜臣身边,不满地嘟囔道:“花儿爷这话说的!” 黑瞎子一边说着,一边不服气地依靠在谢瑜臣的椅子上,继续为自己辩解道:“若不是他们仗着人多,黑爷我怎么可能会这么狼狈!” 谢瑜臣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黑瞎子,“你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他们跟踪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们起正面冲突?” 黑瞎子讪讪一笑,“这不是最近太过无聊,感觉身体都生锈了,所以才!” 谢瑜臣冷哼出声,“却是快生锈了,被人压着打的,狼狈的跑回了家中!” 黑瞎子讨好的给谢瑜臣捏着肩膀,“花儿爷!” 谢瑜臣抖了抖因为黑瞎子那一句十八转的声音而起的鸡皮疙瘩,“行了!过两天你就可以在网上看见,燕京最近出现了一伙儿暴徒,已被警方抓捕的消息了!” 黑瞎子瞬间咧开嘴巴笑道:“还得是花儿爷有本事啊!” 谢瑜臣嗤笑道:“他们以为是小说里吗?违法犯纪的事儿我可不做,有现成的人手为何还要自己动手?” 第510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伟明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小队成员们回来,但直到将近中午时分,依然不见他们的踪影。 终于,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赵伟明急忙抓起电话,却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他被指控参与了聚众斗殴事件,而且那些人都说是他指使的! “什么?”听到警局的电话,赵伟明惊愕地叫出声来。 就在不久前,他和他的小队成员们还在围堵黑瞎子,可现在,他却接到了警局让他带钱去赎人的电话。 赵伟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仿佛这是一个噩梦。 “赵伟明,之前我们警局接到匿名举报,说你们参与了聚众斗殴事件,而且这些人都说是你指使的,对此你有什么看法?”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严肃的声音。 赵伟明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警官,这肯定是搞错了!我们没有聚众斗殴啊!是不是有谁嫉妒我们赚的钱比较多,所以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骂那个匿名举报人,同时也在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无数个人名,试图找出可能对他不利的人。 “我们已经经过了十分详细的调查,确认了今早城北那条小街道上,你们一直跟踪一名买早餐的先生,一句尾随他到一处无人的巷口,后来只有你们出来了,那位先生在没出现过。” 警官面沉似水,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赵伟明,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内心深处。他用力地拍了拍手中的文件夹,发出“砰”的一声,这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告诉你们!”警官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若不是有实质的证据,我们怎么会胡乱抓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然而,面对警官的质问,赵伟明却突然一改刚刚的无辜表情。他挺直了身子,高傲地抬起了头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从现在开始,”赵伟明的声音冰冷而坚定,“除非我的律师到来,否则我不会说任何一个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警方的蔑视和对法律程序的漠视。 警官看着这个拒不配合的赵伟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尽管他知道赵伟明可能在隐瞒什么重要的信息,但在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他也无法强迫对方开口。 最后,警官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在出门前,他丢下了一句话:“别做无谓的挣扎,你们的事情那是证据确凿。”这句话在空气中回荡着,似乎预示着赵伟明的命运已经注定。 然而,赵伟明并没有被警官的话所吓倒。当警官离开房间后,他竟然扭过头,透过房间的窗户,挑衅地看着走廊上的警官。他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不屑,仿佛在告诉警官,他并不惧怕法律的制裁。 谢府 黑瞎子身上的伤口得到了谢府家庭医生的妥善处理后,跟在谢瑜臣身后来到了餐厅中,而一早就等候在此的伍邪和王胖子也从谢瑜臣口中得知了这一惊天消息。 “什么!花儿爷你把他们给举报了!”黑瞎子惊讶地叫道。 “还得是花儿爷厉害啊!”伍邪赞叹道。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呢!”王胖子懊悔地说。 伍邪和王胖子坐在餐桌旁,听黑瞎子讲述了今天早上的英勇事迹,他们对黑瞎子的勇气和机智赞不绝口。然而,就在他们对黑瞎子的行为赞叹不已时,谢瑜臣却无情地戳穿了真相。 “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事情可没那么简单。”谢瑜臣淡淡地说。 伍邪和王胖子对视一眼,然后挪动凳子靠近谢瑜臣,急切地问道:“后续呢?花儿爷应该不止举报了他们聚众斗殴这么简单吧!” 谢瑜臣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还让人匿名写了举报信,说他们是一个洗脑组织,写信人的一个亲戚就是被他们的人给洗脑的六亲不认,最后人财两空,家破人亡。” 他的话如同重磅炸弹一般,在伍邪和王胖子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哇呜!” “厉害啊!” “不愧是花儿爷!” 三个人的彩虹连环屁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而且每一句都毫不重复,如同一曲华丽的交响乐,将谢瑜臣夸得天花乱坠。 黑瞎子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疑惑地问道:“花儿爷,您怎么会想到报警呢?要知道,咱们做的事情可也经不起查啊!” 谢瑜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悠然自得地解释道:“那是因为你们和我不一样啊!谢家如此庞大,难免会有一两个蛀虫存在,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要我能确保自己手中没有任何不干净的地方,又何必惧怕他们回来调查呢?” 黑瞎子听完,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啊!” 一旁的伍邪听后,不禁想起了曾经的伍家。他们就是因为放不下过去的荣光,一直沉浸在昔日的辉煌中,结果被人抓住了把柄,最终被一锅端掉,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谢瑜臣似乎看穿了伍邪的心思,他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算计。他缓缓说道:“他们两个就算再有本事,和上头关系再好,那也都只是曾经的事情了。如今的世界变幻莫测,谁还会记得他们呢?” 伍邪和王胖子年纪小,又不知道谢家里头的弯弯绕绕,自然不懂谢瑜臣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黑瞎子可不一样,他是看着谢瑜臣长大的,也是陪在花瑜身边,跟他们一块儿过来的人。 黑瞎子难得心情很好的为伍邪还有王胖子两人解释,“之前咱们见的秦扶光和帝辛,他们曾经是万重山的掌权人,那个时候刚打败倭寇,正直龙国发展之际,他们出钱出力的和上头人关系极其要好。” 伍邪和王胖子瞬间心都凉透了,“那我们怎么办?他们和那些大人物关系那么好,咱们不就只能任由他们拿捏了吗?” 黑瞎子咧嘴一笑,“那是从前了,他们后来为了防止张祈灵那件事情败露,跑出去全球旅游了。万重山也就交到了花瑜手中,那花瑜是什么人,就是不爱麻烦的人,万重山就有交到了张祈灵手中。” 伍邪和王胖子也没想到万重山这个在外人眼中的一个权力巅峰,竟然会被人这么嫌弃,“那后来呢?” 黑瞎子喝了口水,取过一块东西,当做是说书先生的惊堂木这么一拍,“后来啊!张祈灵就是全方位支持国家发展,那是要钱出钱,要人出人,张家现在好多人都在一些重要位置上,还有些是搞科研的,有些是搞医药的,还有专门培训人才的。” 伍邪和王胖子犹如峰回路转,“那这么说,其实咱们也和上面的人关系极好!甚至比他们还要好上些许?” 黑瞎子一挥手,“哪有这么容易啊!他们两个就是人精,怎么可能鸡蛋放在一个筐里,肯定是四处开花啊!” 伍邪和王胖子的心又瞬间跌落谷底,“那就是说咱们其实是势均力敌的,就看谁抓到了对方的把柄?” 黑瞎子看着一点就透的伍邪,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浙大高材生啊!脑子就是灵活!” 王胖子虽然书没念过几本,但是有些事情他可比伍邪这个二傻子通透,“花儿爷现在继承了他父亲那边的人脉还有他爹爹的势力,虽说刚开始比不过那两个人精,但是时间一长,他们必然就会败落!” 黑瞎子赞许的瞄了一眼王胖子,“不错!这次就是一个开始,虽说这次跟踪我的人只是先锋,但是有一次胜利就会有第二次胜利,只要咱们不骄傲自满,就不会被他们抓到把柄!” 谢瑜臣吃完午饭后,让下人撤掉了桌子上的盘子,谢管家亲自准备了饭后点心,替他们把守着餐厅门口。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伍邪,王胖子和黑瞎子一块儿扭过头看向谢瑜臣,“什么事情?” 谢瑜臣端起茶杯扫视了三人一眼,“他们在做的那都是违法的事情,而我们可都是按照国家法律法规来的,就算是我名下的那家拍卖行,里头的一些物件那都是有专人去乡下拆迁户手里收来的。” 三人登时愣在了那儿,“对啊!花儿爷名下的拍卖公司可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他们就算想抓把柄,也抓不到啊!” 黑瞎子话头一转,“若是他们拿着能够以假乱真的东西来,让你们拍卖再由人卖走去鉴定,那?” 谢瑜臣睨了一眼黑瞎子,“我的那家拍卖行里负责鉴定的那都是国家级鉴定员,是在国家博物馆工作的一级研究人员。” 黑瞎子瞬间松了一口气,“那肯定就没有问题了!谁能在那些国宝级的研究员手里弄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伍邪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小花,虽然你手里的那些公司没有问题,但是你之前不是跟着一块儿下了西王母墓,这件事情若是捅出去,咱们偷盗坟墓之事可就瞒不住了!” 王胖子也想到了他和伍邪还有黑瞎子、谢瑜臣可都是盗过墓的人,这事儿要是被他们告诉了警察,那可是一说一个准儿的事情。 谢瑜臣抬起手打了个响指,一张卡片出现在他的指缝间,谢瑜臣将卡片正面展示给了伍邪、王胖子还有黑瞎子看。 “看清楚,我下墓那是合法合规的!我是去考古的!我有考古证的!” 黑瞎子扶了扶掉下来的墨镜,“原来我们才是小丑啊!”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人已经抱在一块儿痛哭了起来,“黑爷被招安了,他的那些案底肯定都已经消除了,小花又是有考古证的,人家下墓那是合法合规,就咱们两个难兄难弟啊!” 谢瑜臣手指一翻转手指尖的卡片就消失不见了,“怕什么?要是想抓你们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伍邪和王胖子一想也对啊!要抓早就抓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瞬间两人就开开心心的喝起了茶,吃起了饭后甜点。 谢瑜臣突然泼了一盆凉水在两人头上,“不过你们也别掉以轻心,盘古一心想要伍邪身上的秘密,虽然我也不知道伍邪你身上有什么秘密,但是你还是放心他们给你下绊子。” 伍邪瞬间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磕在桌子上,“我是唐僧肉吗?怎么人人都要找我啊!” 王胖子只能努力憋着笑的拍打着伍邪的背,“伍邪,你反过来想,这何尝不是对你的一种肯定呢?” 伍邪扭过头,脸颊上的肉挤的嘴巴嘟起,“那这种肯定给你,你要不要?” 王胖子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道:“这肯定我肯定是不要的!再说了,只要你身上的秘密一天没有解开,他们对你就是投鼠忌器,你的人生安全不就得到了保障吗?” 伍邪额头磕在桌子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宁愿身上没有秘密!” 伍邪依靠在椅子上双手一摊,就像是一条咸鱼一样,“我原本的计划是开个小店赚个小钱,等到了一定年纪碰上一个爱人,然后步入婚姻的殿堂,结婚生子,到了老年的时候,牵着爱人的手漫步在西湖边上,看着身边那些活力四射的小情侣们打打闹闹的。” 谢瑜臣一开口就是让伍邪心塞的话,“伍邪,你的愿望很美好!但是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你姓伍,你是九门伍家人!这是一开始你出生就已经注定好了路!” 伍邪眼底的悲哀流露出来,“若是可以我宁愿我不是伍家人!我希望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上着一个很普通的学校,最后考上一个专科院校还是大学,最后出了学校在家里人的安排下进入一家过得去的公司按部就班的上班,最后在家人的安排下和一个看得过去的女孩子相亲,最后结婚生子!” 黑瞎子微微叹了口气,“伍邪,你已经走上了这条路,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可走,要么一条路走到黑,要么自己闯出一条路的康庄大道!” 第511章 伍邪思考片刻后,目光坚定的看向黑瞎子,“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在失去的了!” 王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伍邪,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记得你的背后还有我!所以,下次可不能再说没什么好失去的了这样的话了!” 伍邪跟王胖子对拳一碰,“自然!我的身边身后一直都有你的位置!” 谢瑜臣看着被王胖子从emo状态拉回来的伍邪,开口打断了一室的温馨,“好了!回归正题了!” 刚刚还在嬉笑打闹的三人,瞬间就收敛了脸上多余的表情。 黑瞎子道:“咱们这次报警不过是去碰一碰他们的底细,毕竟发展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只有那么一两个后招。” 伍邪接上了黑瞎子的话茬,“汪家那么大一个家族,说解散就解散了不太现实,而且即便要抓干净也得有个几年时间。” 王胖子曾经在盘古组织中待过一段时间,他对这些事情算是比在场的几个人知道的要多一些,不过也就多了那么一些。 “像汪家那样的势力,盘古组织中不知有几何,但是一个地盘不会容纳那么多的人,而且根据我在里面的那段时间来看,汪家应该算得上是盘古中比较靠近核心的家族了。” 谢瑜臣若有所思的撑着下巴,“汪家比较靠近核心,估计也是因为他们身上那个虚假的凤凰纹身,听爹爹提起过那个纹身。” 黑瞎子对于汪家知道的也就是他们后背上有一个小小的凤凰纹身,和张家他们一样遇热显化,有着张家同款的发丘指,都是一群追求长生的狂热者。 “花儿,这个纹身有什么说法吗?” 谢瑜臣勾唇一笑,“这个纹身最早是出现在墨脱雪山中一个叫康巴落部落的人身上的,他们那儿也有一座青铜门,不过那座青铜门后面是重重机关,就是了那些追求长生的人准备的。” 黑瞎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康巴落?张祈灵的生母不就是出自这个部落吗?” 谢瑜臣瞥了一眼黑瞎子,在他察觉之前收了回来,“不错!父亲的生母确实出自这个部落,而且听闻他们祖上和张家一样总有血脉,不过不同于张家的麒麟,他们所拥有的乃是凤凰血脉,不过后来也不知道为何会传出他们身怀阎王血脉一事。”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傻子就像是听天书一样,“凤凰血脉和阎王血脉?凤凰我们能够理解,这个阎王是什么意思?能够跟鬼沟通,还是他们其实是阎王爷的私生子啊!” 黑瞎子听了伍邪和王胖子对阎王血脉的解释,顿时乐不可支的笑倒在了沙发上,“哈哈哈哈!阎王爷的私生子!哈哈哈哈!那个凡人见到了阎王爷不得吓得立刻就昏死过去了!怎么可能还能生下阎王爷的孩子啊!” 谢瑜臣也是被王胖子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康巴落他们的所谓阎王血脉其实是他们其中一任大祭司,在接任的时候从上一任口中听岔了话,就变成了阎王血脉。” 王胖子恍然大悟,“难怪了!我说一个好好的人,怎么还有这种阴间血脉啊!” 谢瑜臣又再次解释道:“不过康巴落祖上和张家先祖乃是好友,不过他们在接受传承的时候,一个接受了麒麟血脉,一个接受了凤凰血脉,所以分隔两地。” 伍邪坐在一旁,“那汪家的那个虚假的凤凰血脉不会是从康巴落部落中骗到的吧!” 谢瑜臣点了点头,“汪家身上的凤凰血脉确实是真的,不过已经被稀释的很稀薄了,而且还是依靠着无耻的手段获得的。” 王胖子回忆了一下他在盘古组织的时候,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我在盘古组织的时候我,有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但是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黑瞎子瞬间来了兴趣,赶紧催促着王胖子说道:“什么风言风语?说出来听听!说不准就是什么重要线索呢?” 王胖子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听闻汪家的那个祖先——汪臧海没死!还活着呢!就是一直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听了王胖子的话,黑瞎子、伍邪和谢瑜臣顿时大吃一惊,“汪臧海所在的时空距离咱们现在可有一千多年了!他若是还活着的话,那他能住在那儿?汪家那些核心人员怎么会没有见过他?还有,汪家既然加入了盘古组织,怎么他们没有去找汪臧海这个真正实现长生的人,而是非要一直盯着只是长寿的张家?” 谢瑜臣到是想到了为何盘古组织的人没有去找汪臧海,“或许汪臧海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活着,西王母国中那个星盘上的丹药还记得吗?” 西王母国的那个星盘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谁会不记得! “那些尸蟞丹?” “可是,尸蟞丹不是会把人变成禁婆吗?” 黑瞎子确是想到了什么,“并不是!西王母本人肯定也服用了尸蟞丹,她可是为了寻找长生把整个国家陪葬了的人,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变成那种只能一辈子生活在阴暗中的怪物!” 谢瑜臣又继续放出狠料,“爹爹当初他们进入了陨玉之中,就是为了生活在里面妄想着能够长生的一群痴心妄想的疯子。” 伍邪回忆起他在陨玉前,不停蹦跳着,无意间发现的一件事情,“那这么说来,我当初看见的是真的!西王母还活着,就生活在陨玉之中。” 伍邪:“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西王母是依靠什么活下来的呢?那里面可没有吃的喝的,而且根据当初在疗养院找到的笔记本,上面可是记载了,一旦进入陨玉就只能等待自然苏醒,而且终生不得离开陨玉范围。” 谢瑜臣提醒着伍邪,“别忘记了!西王母国可是养了一群的野鸡脖子,西王母在位时可是养了一条蛇母。即使没有吃喝,只需要向外放出一个消息,西王母国有真正的长生之术,古往今来那么多想要长生不老的帝王们,就会派遣源源不断的士兵前往寻找。” 伍邪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兴奋地说道:“我懂了!只要有人进入那片地界,西王母就可以驱使那些野鸡脖子去抢夺他们的食物。这样一来,她不仅可以得到充足的口粮来喂养她的那些宠物,还能顺便了解到外界的情况!” 谢瑜臣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没错!这样一来,即使西王母无法离开陨玉,那些士兵们也能为她带来源源不断的粮食和外界的各种信息。” 然而,伍邪听了谢瑜臣的话后,心中仍然有些疑惑不解,他追问道:“可是,就算西王母知道了外界的信息,她被困在陨玉里出不去,这些信息对她又有什么用呢?” 谢瑜臣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女人。西王母国是一个女尊男卑的国度,而西王母能够成为女王,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她不仅在国家政治上有着卓越的才能,而且还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能够巧妙地利用国家周边的环境来保护自己的国家。” 说到这里,谢瑜臣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更重要的是,当年周穆王率领大军攻打西王母国时,她竟然能够将其击败并俘虏。这足以证明这个女人的帝王谋略绝对不逊色于龙国历史上的任何一位皇帝。所以,即使她被困在陨玉里,她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而是会想尽办法利用这些外界的信息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黑瞎子也不得不佩服西王母这个女人,若不是后来痴迷于长生之术,说不准在那个时候中原势力也得向西域低头。 “这个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魔鬼城中的古河道里有一艘古代运输船,里面有一具青铜棺椁,看那棺椁上的雕刻纹路,应该是西王母的直系亲属,而且那具尸骨发生了逆转变化。”伍邪突然想到了在沙漠的时候,他被阿凝威胁着进入了魔鬼城,在魔鬼城中发现的那艘庞大的古代河上运输船。 王胖子在一旁补充道:“那女人也真是够狠的!直接拿自己侄女儿当试验品!而且还给侄女儿陪葬了一堆的尸蟞王!那家伙,倒是给我们追的啊!” 王胖子对那次的经历那可是如数家珍,“黑爷!你都不知道啊!当时那叫一个乱啊!让他们别搬别搬!就是不听啊!接过一个不慎摔了一个罐子,那尸蟞王从爬了出来,然后给那些外国佬吓得大惊失色,然后人挤人,脚踩脚的,给那些搬运出来的罐子都给踩碎的踩碎,摔碎的摔碎,乌乌压压一大群的尸蟞王跑了出来,只追着我们跑啊!” 王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那次的惊险场景,“黑爷!要不是我拉着伍邪跑得快!我们两的小命就交代在那儿啊!” 伍邪一脸嫌弃的远离了王胖子,被发现后依旧死不悔改,“王胖子!你这演技,山姆大叔欠你一座小金人啊!” 王胖子哪里能听到这个,瞬间眼睛放光的看着伍邪,“真的吗?我觉得我还可以演的更逼真一些!” 伍邪冷笑一声,“假的!就你那一眼假的演技还想要小金人,小铜人都不给你,还得问你要精神损失费呢!” 谢瑜臣打断了两人即将发生的第n次战争,“收收你们的神通,等结束了会议,你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过,别把我这儿的家具打坏,不然让你们照价赔偿!” 伍邪和王胖子一听要他们照价赔偿,瞬间就不打架了,“小花你可真爱说笑!你这儿的家具就是让我们打工八百年,我们都还不起啊!” 谢瑜臣听后眼睛一瞪,“那你们还想着干架!” 伍邪和王胖子瞬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打了不打了!” 黑瞎子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之前听胖子说盘古组织内有人传言汪臧海没死,但是据可靠消息,汪臧海也曾去找过西王母国,或许他手里也有尸蟞丹,不过他这种人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会决定要不要服用这副作用极大的丹药。” 谢瑜臣被黑瞎子的一番话拉回了思绪,“不错!汪臧海能够将汪家发展到和张家对抗的程度,他的计谋绝对不在任何人之下。或许,他找到了另外一种长生之法也说不准!” 伍邪和王胖子想到他们在西沙海底墓中的发现,“黑爷,你还记得咱们当初在西沙那个海底墓中发现的吗?” “既然是记得的,明代的特征,而且主墓室中还有指引着我们前往雪山的笔画,正中央还有一座缩小的云顶天宫烫样。” “那座模型正中央不是还坐着一具干尸吗?当时我们都怀疑是汪臧海的尸体,但是他既然想要长生,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尸体动手脚?还是在身体里安装炸药!” 谢瑜臣虽然没有去,但是他可是通过水镜将他们在海底墓中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汪臧海这个人可不简单啊!他能成为大明开国皇帝的心腹臣子,其手段绝对是非常高明的。要知道,那个开国皇帝可不是一般人,能在他那样的人手下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汪臧海绝对不是个善茬。”伍邪一脸遗憾地说道。 他接着说:“只可惜那个海底墓已经被毁掉了,要不然我们还可以再下去一趟,说不定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呢。” 然而,谢瑜臣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他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汪臧海这个人绝对不会把这么多重要的线索都放在一个地方。而且,所有的这些线索似乎都指向了张家死守的那个秘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黑瞎子突然开口了,他作为曾经参与过这件事的人,对于其中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说:“汪臧海被万奴王抓去修建陵墓,而云顶天宫就在长白山青铜门不远处。我想,他肯定是见过青铜门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亲眼目睹了青铜门开启的那一刻。否则,他怎么会突然就冒出想要长生的念头呢?” 谢瑜臣:“不管怎么说,胖子也算是给了一个新的线索,万重山的地牢里可还关押着曾经汪家的高层,总能从他们口中掏出来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第512章 谢瑜臣四人的小会议结束后,伍邪和王胖子继续游走在外面,继续游山玩水欺骗背后跟踪的人。 谢瑜臣和黑瞎子则是负责去往谢府地牢中,提审那些汪家高层。 王胖子带着墨镜坐在车上,一手拿着快乐水,一手搭在车窗上,感慨道:“这日子真潇洒啊!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伍邪开着车,斜了一眼王胖子,“从前!胖子,你从前可是一心钻进钱眼里,哪里还能出的来啊!” 王胖子转念一想,“也对!胖爷我啊!就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你说要是人生少了这两大乐趣,那这个死了也没什么分别了呀!” 伍邪没有反驳,开着车行驶在马路上,也不知前方在何处,但是他们两个也没有目的地,只是那样漫无目的的开着,开到哪儿算哪儿! “伍邪,你说咱们接下来应该去哪儿?” “小花没说,那我们就去开到那儿就到那儿!反正,一切花销都由谢总承担!” 王胖子呜呼出声,“太棒了!花儿爷不愧是大富豪啊!这金钱支援太棒了!胖爷我可太喜欢了!” 谢府地牢 黑瞎子跟着谢瑜臣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来到了谢府最黑暗的地方。 “花儿,你们这地下室可够隐蔽的啊!” “若是不隐蔽些,谢府的那些古玩珍藏总不能就那样摆在明面上吧!” 黑瞎子注意到谢瑜臣手中提了一个木质食笼,“花儿,你手里提着的是什么东西?要不要我来帮你拎着?” 谢瑜臣避开了黑瞎子伸过来的手,“不用了!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东西,你毛手毛脚的,到时候给我弄散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黑瞎子狐疑的看了眼谢瑜臣手中的那个食盒,看食盒的材质应该是个老物件儿,但是看上面的雕刻纹路,有感觉像是近代的手笔,这两个相互矛盾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东西上面。 黑瞎子自认见过的那些古董数不胜数,但是这么奇怪的他还真是闻所未闻,即便是见过也不过是前朝的物件由后朝的知名人物制作,但是这古代物件由现代人雕刻,没听说过。 谢瑜臣没有留意到黑瞎子躲藏在黑暗中的表情,毕竟他的视力再好,在如此黑暗的地方也只能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来辨认方向。 黑瞎子跟着谢瑜臣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一处铁门前,黑瞎子注意到那铁门乃是生铁制造,而且足有五寸厚的铁门打开后,里面也同样是昏暗一片,却不如刚刚的甬道那边一点光亮也没有。 黑瞎子踏足此地后,两边的墙壁上垂挂着一个又一个的火盆,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不远处有一个又一个的牢笼,里面关押的正是汪家覆灭那天,被偷梁换柱的汪家高层和汪家科研人员。 谢瑜臣一路来到最里面,这里关押的人不仅不漏一点缝隙,而且还是单独一个人一间房。 黑瞎子注意到房门上似乎还有编号,旁边的墙壁上还标注了介绍? 黑瞎子凑上去想要看个究竟,谁知却感觉一阵眩晕,“花儿!我怎么感觉我的头有点晕啊?我不是刚吃过午饭吗?这又饿了?” 谢瑜臣上前给了黑瞎子一巴掌,然后把人拉到了身后,“你要不要命了!竟然直勾勾的盯着那块牌子看!” 黑瞎子被谢瑜臣拉到身后,没一会儿就感觉头脑清醒,也意识过来那块牌子估计是个陷阱,就是为那些想要劫狱的人准备的。 谢瑜臣打开门后,只见房间里面还有一个牢笼,牢笼里面只简单的放置了一张木板床和一张木头桌子,四周的灯光直射那张床榻。 “汪先生,你考虑的怎么样?是和我说实话?还是继续和我僵持着?” 谢瑜臣将手中的食盒放在靠近铁门的一处木桌上,牢笼中的正是当初带队跟在谢瑜臣他们身后一块儿进入西王母国的汪先生。 “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我不会背叛我的信仰!” 汪先生面色惨白,气若游丝的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眼底的乌青显示着他的睡眠不足。 “你的信仰?你的信仰已经背叛了你!你的信仰早就变换了目标,需要我和你细细道来吗?” 谢瑜臣拖过一把交椅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斜靠在靠背上。 汪先生突然暴躁的冲到了牢笼前,双手紧抓着铁栏杆,滴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谢瑜臣,“你胡说!我的信仰怎么可能会背叛我!他肯定是被人给威胁了!” 汪先生神经质的突然缩了回去,不停的啃食着自己的大拇指,黑瞎子能够看见他的大拇指上那坑坑洼洼,“花儿,这人不会是疯了吧!疯子的话还能相信吗?” “疯子会胡言乱语,但是谁说疯子的胡言乱语不是真的?”谢瑜臣抬眸扫了一眼黑瞎子,“就是因为在所有人的认知中,疯子才会胡言乱语,所以所有人都觉得疯子的话不可信!” 黑瞎子被谢瑜臣这番话说的呆愣在那儿,毕竟在他的认知中,疯子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是疯子,他们没有辨别事情的能力,所以没有一个人会真的把疯子当做一个正常人去看待。 谢瑜臣继续看着笼子里的汪先生发疯,“你可别小看了那群疯子和神经病,他们只是和我们生活的方式不一样。你若是真的了解了他们,你才会发现你自己才是那个最可笑的人!” 谢瑜臣说完后指使黑瞎子将四周的灯光关掉,再去另外一边的墙壁上摁一个红色开关。 随着“啪嗒”一声,刚刚还亮如白昼的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只有牢笼的正上方还有一盏散发着暖意的橙色光芒照亮整个房间。 “汪先生,我知道你这个人的内心有多坚固,装疯卖傻不是你的风格!” 谢瑜臣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的那一刻,汪先生立刻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一样,猛的扑了过去,却被四周的围栏给拦住。 “谢瑜臣,我告诉你!你别想从我的口中知道任何的消息!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出卖他的!” 汪先生脸上那神经质的表情,还有唇角那诡异的笑容,无一不显示着他的疯魔。 “不!你会说的!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告诉我!” 谢瑜臣突然伸手掐住了汪先生的脖颈,将他缓缓的从地上提了起来,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 汪先生从谢瑜臣的眼眸中看到了戏谑的眼神。 “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明明身为同类,却可以创造出这么多用在自己同类身上的刑罚!” 谢瑜臣松开手,任由汪先生跌落在地上,走进牢笼中的谢瑜臣无视了汪先生渴望逃出牢笼的眼神,但是谢瑜臣知道他绝对不会逃出去,因为有的时候死亡远比活着要轻松。 “你看看!历史上的酷刑有那么多,全部都是下位者为了讨好上位者,为其创造出的惩罚刑具!” 谢瑜臣抓住汪先生的头发,让他瞪大了眼睛看看那整整一面墙的刑罚工具。 谢瑜臣凑到汪先生的耳边,轻声的叙说着他的残忍,“不过汪先生还是可以放下你的心,我不会用这上面的任何一样工具来伤害汪先生这娇嫩的身躯的。” 汪先生突然眼中布满了恐惧,眼珠子就那样看着一脸笑意的谢瑜臣。 “瞎子,把我的木盒子递给我!小心一点,别让里面的东西撒出来了!不然,一会儿恐怕就不能让汪先生体会一下那些东西的美妙之处了!” 黑瞎子小心翼翼的拎着木盒子靠近谢瑜臣,然后接替了谢瑜臣的工作,替他抓牢汪先生。 谢瑜臣转过身打开了木盖子,黑瞎子注意到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的,“花儿,这些瓶瓶罐罐里装的是什么?” “不会损伤他身体,却又能让他生不如死的东西。” 谢瑜臣在木盒中挑挑拣拣了半天,才选出来三个小瓶子,“今日就先为你准备这三样吧!其余的,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黑瞎子注意到那三个小瓶子上还贴着小纸条,使用繁体字写的,好像是什么子时夜,送仙尘什么的。 “掰开他的嘴!” 黑瞎子压制住了一直试图挣扎的汪先生,一双大长腿直接压制住了他乱动的双腿,反剪了他的双手,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脸颊处,迫使汪先生张开了嘴巴。 谢瑜臣拿起其中一瓶写着送仙尘的小瓶子,打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缓缓的倒入了汪先生的口中,手指在他的喉结处那么一点,原本想要吐出来的液体就那样被咽了下去。 液体再被咽下去的瞬间,汪先生的瞳孔就出现了扩散的迹象,身体抽搐的让黑瞎子都有些招架不住,好在谢瑜臣让他松开了禁锢他的手。 谢瑜臣和黑瞎子就那样站在那儿,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疯狂扭动身体的汪先生。 谢瑜臣掐着时间给脸上泛着青色的汪先生喂食了解药。 “汪先生,有的时候活着也是一种折磨!你的信仰救不了你,一会让你白白痛苦,最后一把灰烬随风飘散。” 谢瑜臣蹲下身体,好声劝慰着汪先生。 汪先生蜷缩着身躯,将自己弯成了一卷蚊香,满头大汗的抬起发白的脸,“你做梦!” 谢瑜臣脸上的笑意瞬间变成了冷酷的冰霜,“汪先生,我现在和你好商好量的,若是等我最后一丝耐心都没有了,你就会知道真正的地狱是什么样子的了!” 汪先生将头埋进了臂弯中,不理会谢瑜臣的劝告。 “黑瞎子!” 黑瞎子得令后,想要和之前一样压制着汪先生,谁知刚刚那一小瓶的送仙尘下肚后,他已经全身无力,如今能够蜷缩抱紧自己,已经是用了他最后的一丝力量了。 谢瑜臣将另外一个小瓶子中的液体送入汪先生的口中,如法炮制让汪先生将液体吞咽下去,然后再掐着时间喂食解药给他。 直到第三瓶毒药顺着汪先生的喉咙流进他的肚子里,谢瑜臣都没能从他口中撬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汪先生倒是说了不少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他小时候的趣事啦,他对某个女人的感情啦,甚至还有他曾经养过的一条狗。 谢瑜臣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冥顽不灵的男人,心中不禁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汪先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汪先生,我这个人呢,其实是很有良心的。”谢瑜臣缓缓说道,“今天的游戏就到此为止吧,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等过两天,我们再来找你玩哦!” 说罢,谢瑜臣弯下腰,将地上的三支小瓶子捡起来,揣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他拎起那个木盒,转身准备离开牢笼。 然而,这次离开却与汪先生想象中的不同。他原本以为谢瑜臣会再次打开四周的强光灯,让他在刺眼的光线下继续受苦。但事实上,谢瑜臣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留下了一只正对着床榻的暖光灯,让整个牢笼都沉浸在一片柔和的光线中。 汪先生被那三瓶毒药折磨得死去活来,翻着白眼,涕泗横流,整个人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 过了好一会儿,汪先生才终于缓过劲来。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那只孤零零的暖光灯,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和恐惧。他不知道谢瑜臣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这样的折磨。 最终,汪先生还是强打起精神,慢慢地爬到了木床下面。他从床上扯下一张薄薄的毯子,将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抵御一些外界的恐惧和痛苦。然后,他实在是扛不住身体的睡意,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回到地面上,黑瞎子实在是对谢瑜臣口袋里的那三瓶毒药好奇,抓耳挠腮的想要从谢瑜臣口袋中得到那三个瓶子。 谢瑜臣似乎有感应似的,“别妄想从我口袋中拿走那三个瓶子!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 黑瞎子也只能就此偃旗息鼓,“花儿你放心!你的话我可都是当圣旨一样来对待的!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第513章 伍邪和王胖子驾驶着车辆来到了云省之内,两人正坐在月亮湖边,喝着茶水欣赏着美景,突然一名身材高挑,长相美艳的女子路过王胖子身边,从女子身上掉下来了一支口红。 王胖子看着婀娜多姿的女人,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口红,弯腰捡起口红,再次抬眸就看见那女子已经站在了他身边。 “帅哥,谢谢啦!” 女子简单的答谢过后就离开了,王胖子像是被鬼迷了心一样,“伍邪,我感觉我恋爱了!” 伍邪扭过头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谨慎,看着那名已经走远的冷艳女子,“胖子,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恋爱!你有那次是成了的?” 王胖子震惊的看向伍邪,“你还是不是我铁哥们儿!咋这样打击我的的呢?” 伍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你也不看看,就你这长相,在看看坐在你对面的我!是个正常女人,第一反应都是找我,而不是找你一个胖子!” 王胖子一想也对,“也是哦!”但是王胖子话头一转,“那就不惜的人家就是喜欢我这一款的吗?” 伍邪端起茶杯,遮住了嘴角的笑意,“哪个女人身上穿的戴的都不是便宜货,而且有些货都是需要提前预定的,你觉得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凭什么看上你?” 王胖子这些年下地赚的钱,刚到手转头就上供给了他那铺子附近的小桃红手里了,哪里能有什么存款。而且王胖子他就是一个小市民,对于那些牌子货,人是最多的就是安踏,耐克啥的了,其他的那是一概不知。 伍邪就不一样了,虽说他毕业后就被家里人断了经济来源,但是好歹也是大家出身,对于那些奢侈品之类的也完全有几分了解,而且他在日耳曼留学期间,也是跟着朋友一块儿出去玩儿的。 王胖子努了努嘴,“你是大家出身,你知道的多,你说的都对!胖爷就是个有点小钱儿的小市民,见识没你多!” 伍邪搁下茶杯,“胖爷,咱俩打个赌!不出几天功夫那个女人,就会再次出现在我们身边,而且会对准你出手。” 王胖子努力吸了一口气,想要把日渐圆润的肚皮收回一点,“打什么赌啊!反正都是我输!你就直接说想要让我干啥不就完了!还这么拐弯抹角的调侃我了!” 伍邪和王胖子这边遭遇了美人计,谢瑜臣和黑瞎子这边就是离间计了。 黑瞎子这天照常去自己的店铺中巡视,其中一名伙计悄摸的凑了上来,“黑爷!我这儿有点发现要和您说一下。” 黑瞎子不动声色的检查着柜台上的东西,然后借着墨镜打量着这个平日里根本不敢往他身边凑的伙计。 “什么发现?” 那名伙计看了看大堂中还有些许的人,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黑瞎子放下手中正在检查的样子货,“怎么了?有这么难说出口吗?” 伙计依旧沉默的看了看四周,黑瞎子直得带着人进了里屋去,四下无人后,黑瞎子再次开口催促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黑爷!前两天咱们店里来了一批警察,他们在靠近柜台的花盆中发现了窃听器,而且起码得有一两个月了。” 黑瞎子看着伙计从口袋中掏出的一枚小小的机器,眯着眼睛看着那枚窃听器,“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店里检查窃听器?” 伙计:“小的也找了相熟的人去询问了,说是有人举报咱们店里的货都是盗墓得来的。” 黑瞎子一个手抖将窃听器掉落在地上,伙计赶忙俯身捡了起来,刚直起腰来就被一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 “有人举报?这道上的人谁不知道我黑瞎子下地从不拿墓里的任何东西,而且这家店里的东西可都是找人烧制的工艺品。” 伙计感受着冰冷的匕首贴在脸颊上,如同一条剧毒的蛇游走在他的皮肤之上,“这个小的也不清楚!而且咱们店里的这些个瓷器可都是小的亲自去景德镇找了那边有名的大师烧制的,然后在亲自去拉回来的!” 黑瞎子像是才想起来一样,“啊!我都忘记了,你是店里的采购来着!” 黑瞎子将匕首收回了腰间的皮革带中,“最近这一两个月里有没有陌生人出入?或者是动柜子旁的那两个大花瓶?” 伙计一脸无辜的样子,“黑爷,咱们店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哪里记得住那么多人啊!而且这都是一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黑瞎子定定的扫视了一眼伙计,“那个花瓶不就是前两个月刚开的吗?你们当时签收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吗?” 伙计摇了摇头表示:“黑爷,那天我请假回老家探亲去了,我也不知道是谁签收的!我只知道,我回来的时候,柜台让已经摆了那两只花瓶了。” 黑瞎子听后表示他知道了,让他出去先去干活,这件事情他来处理就可以了。 黑瞎子等那伙计离开后,打量着手里那监听器,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工作,直接就打电话给了谢瑜臣。 “花儿爷!我这儿有件趣事儿要告诉你!”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传来,只听见了纸张被翻阅的声音,黑瞎子也不恼,“我这店里啊竟然被人安装了窃听器,你说这人是不是傻得啊!” “窃听器?就你那个一直在亏本的店铺竟然还会有人给你安装窃听器?” 黑瞎子抛着手里的窃听器,“花儿爷这话说的!那儿亏本了,不就是赚的少了点儿吗?当然是比不上花儿爷家大业大的啦!” “但是好歹黑爷的这家店铺也是年赚万把块钱的!” 黑瞎子得意忘形的打着电话,“既然年赚万把块钱,那怎么房租不肯给?你是不肯给?还是不想给?” 黑瞎子一时得意忘形的后果就是被谢瑜臣追着讨要了这几年欠下的房租,“黑瞎子!” “到!”黑瞎子被电话那头的严厉声吓得立刻站直了身体。 “你今天回家后要是不把钱上交,你看我会把你怎么样!” 黑瞎子还想着说两句弥补一下,结果却是谢瑜臣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黑瞎子欲哭无泪的看着手里的板砖机,就连那窃听器都已经顾不上了。 黑瞎子离开店铺后,店里的伙计们瞬间恢复了黑瞎子不在时的懒散样子,三三两两的靠在一块儿扯着老空,聊聊八卦。 黑瞎子在谢府左等右等等不来谢瑜臣的出现,眼瞅着早就过了谢瑜臣下班的点,而且最近谢瑜臣的公司没有什么重要项目,按照道理应该不会加班才是。 黑瞎子招来谢管家,“谢叔,打包一份饭菜,我去小花儿的公司给你送饭吧!” 黑瞎子一边念叨着,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就算是被信任的谢管家也逃脱不了他的观察。 “这小花真的是!一旦工作起来就没有时间观念,看看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 黑瞎子嘴上说着谢瑜臣的坏话,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担心,“谢叔,我去给小花送饭!估计他今天有个大项目要谈,这都忘记回家吃饭了!” 谢管家提着食盒从餐厅中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婆,“黑爷,这位是廖姨,她从小就照顾少爷长大,前段时间她回老家去祭拜家里人了,一直也没有介绍你们认识。” 谢管家向黑瞎子介绍了身边满头银发,却精神抖擞的阿婆。 “廖姨你好!”黑瞎子一听是从小照顾谢瑜臣到大的人,那恭敬的样子若是伍邪个王胖子在这儿都得说一句“狗腿!” 黑瞎子和廖姨坐在汽车上朝着谢瑜臣的公司而去,廖姨主动开口询问黑瞎子,“我之前一直听闻黑爷的事儿,但是从未见过真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黑瞎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儿,也就是他们给面子罢了!” 黑瞎子看着廖姨慈祥的脸庞突然一变,“你觉得你有哪点能够配得上谢瑜臣的?” 黑瞎子被廖姨的发问弄得一愣,“我虽然之前是做违法事情的,但是现在我已经改邪归正了!而且我现在是有编制的人了。” 廖姨并没有被黑瞎子的这一番话打动,“有编制又如何?谢府并不缺你这样可有可无的编制人员!” 黑瞎子又再次罗列了自己的优点,“本人拥有日耳曼国家的解剖学和音乐学的博士证!” 廖姨再次否定了黑瞎子的这一番话,“学历在谢府不起任何作用!比你优秀的人在谢府中有很多,他们曾经个个都是世界各地顶尖学府中的优秀毕业生!” “我洁身自好!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感情专一,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谢瑜臣的事情。” 廖姨再次给了黑瞎子致命一击,“你过了这么久还能洁身自好,怕不是身体有什么隐疾吧!没有不良嗜好,感情专一不都是对待爱人最基本的条件吗?” 黑瞎子这一路上被廖姨打击的垂头丧气,一直持续到了见到了谢瑜臣,他都没有从刚刚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谢瑜臣看了一眼廖姨,“廖姨,他这是怎么了?” “他在努力向自己有哪里能够配得上你的地方。” 廖姨看着比她走之前瘦了好大一圈的谢瑜臣,“你爹和你爸是怎么照顾你的?这都瘦了一大圈儿了!之前圆圆润润的小脸蛋儿现在都削尖削尖的了!” 廖姨心疼的看着她一手带大的小孩,为了这些个烦人的事儿,都硬生生熬瘦了一大圈。 “廖姨!我这没瘦!我昨天还称了体重,比之前还胖了两三斤呢!” 谢瑜臣生怕廖姨再给他安排一次增肥大餐,赶紧出言说自己没有瘦反而还胖了。 “廖姨,我阿爹和父亲他们出去旅游去了!他们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也就是按照父亲之前的脚步做下去就可以了,没有什么劳累的。” 谢瑜臣看着即将骂出口的廖姨,出言阻止了她。 廖姨无奈的坐在了沙发上,“你就替他们说话吧!快别管台子上的那些破事儿了,过来吃饭吧!” 廖姨絮絮叨叨的讲述着不按时吃饭的危险,一边替谢瑜臣张罗着从家里带来的餐食。 “多吃点儿!看你这小脸瘦的!” 廖姨完全忘记了刚刚谢瑜臣才说过的话,只一心觉得她的大孙儿瘦了,得好好补补了! “我记得你爸手里有支百年老参,一会儿我去趟他家给你炖鸡汤补补身子。” 黑瞎子坐在一旁狐疑的看着廖姨,似乎很不理解为何这个老人就像是在训斥张祈灵一样,而且即便是把谢瑜臣从小带到大,也没有那家的保姆会把雇主当成亲孙子一样对待,除非! 谢瑜臣抬头的瞬间看见了黑瞎子沉默的坐在那里,“黑瞎子,还没给你介绍吧!这位是廖姨,由柳伯亲自炼化而成的躯体,内里的灵魂乃是父亲的母亲——白玛。” 黑瞎子听完谢瑜臣的介绍后,之前廖姨问他的那些话以及她和谢瑜臣的聊天内容,在他脑海中如电影般不断放映。所有的疑问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那她怎么会姓廖呢?”黑瞎子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白玛见状,亲自为黑瞎子解开这个谜团,“白玛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廖雯雯。”她的声音平静而又略带哀伤,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黑瞎子心头一震,他终于明白了白玛的意思。原来,身为白玛的她,在张祈灵去雪山找她,并陪伴他度过那最后的三天之后,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后来再次苏醒过来的她,虽然灵魂还是原来的白玛,但是身体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具身体,而是一个被炼化后的无依无靠、孤独无依的孤儿——廖雯雯。 黑瞎子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羡慕张祈灵。尽管张祈灵从一出生就不断地失去,但他失去的东西,却会在另一个时间、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我真的很羡慕他啊!”黑瞎子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也有些颤抖,“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可能一辈子都体会不到了……” 第514章 伍邪和王胖子懒散地躺在旅馆的双人床上,两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仿佛上面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他们正在谈论着今天早上在餐馆里遇到的那个女人。 “胖子,你觉得那个女人能忍住几天不来找我们呢?”伍邪突然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王胖子闻言,不紧不慢地翘起了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说道:“啧!这可不好说啊!” 伍邪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侧过身子,用手撑着头,继续说道:“我猜啊!她肯定一会儿就会来找我们了!你信不信?” 王胖子扭过头,用一种略带嘲讽的眼神看着伍邪,不屑地说道:“伍邪,你怕是在做梦吧!虽然现在确实是夜晚,也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但你也别异想天开啊!” 伍邪听了王胖子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突然兴奋起来,一个打滚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对王胖子喊道:“胖子,我肚子有些饿了,要不咱们出去吃宵夜吧!” 王胖子一听有吃的,也立刻来了精神,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嘴里说道:“走!” 两人离开旅馆后,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随意地寻觅着一家合适的烧烤店。最终,他们在街边发现了一家看似不错的烧烤店,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一进店门,店内弥漫着诱人的烤肉香气,让人垂涎欲滴。两人迅速找了个空位坐下,点好了各自心仪的菜品。然而,就在他们刚刚坐稳,店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定睛一看,竟然是今日早上他们偶然碰到的那个女人!她的出现让伍邪和胖子都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尤其是伍邪,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伍邪趁着喝酒的间隙,将身子凑近胖子,压低声音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女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地出现了啊!” 胖子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同时悄悄地竖起大拇指,表示对伍邪的先见之明表示赞赏。他压低声音回应道:“这目标可真是够明确的!不过,你说他们派这个女人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伍邪看了一眼胖子,嘴角的笑容更浓了,他略带调侃地说:“干什么?这还用问吗?咱们这几个人里,就属你最好色了,而且你的嘴巴也是最容易被撬开的。你觉得那个女人会对你有什么企图呢?” 胖子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就这么不被他们看得起吗?” 伍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谁让你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贪财好色呢!人家不对你使美人计对谁使?”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个女人便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她身姿婀娜,面容姣好,一袭紧身连衣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眼神流转间,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 只见她轻盈地走到伍邪和王胖子面前,娇声说道:“两位帅哥,这儿没有地方了,可否方便搭个桌?”声音婉转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伍邪和王胖子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诧异。他们顺势扫视了一圈店内,发现空桌比比皆是,根本不存在没有座位的情况。这个女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伍邪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女人,毫不客气地回答道:“当然不可以!这店里空桌那么多,你这眼睛要是没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吧!”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那个女人的心窝。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显然没有料到伍邪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她,而且还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女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狠狠地瞪了伍邪一眼,然后转身悻悻地离开了他们的桌子。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伍邪嘴角的笑容并未收敛,反而越发得意起来。 就在这时,烧烤店的老板娘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烧烤走了过来。她将烧烤放在桌上,热情地对伍邪和王胖子说道:“两位帅哥,这是你们点的一部分烧烤,先尝尝味道如何。” 伍邪和王胖子道了声谢,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烤串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着美味的烧烤,一边闲聊着今日看到的风景。 “今天的月亮湖还真的如传闻中的一样,美不胜收啊!”伍邪感慨道。 王胖子嘴里塞满了食物,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只仓鼠一样,含糊不清地应和道:“是啊,明天咱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说不定还有更多的美景等着我们呢!” 他右手拿着一串烤鸡翅,左手则握着一串羊肉串,吃得不亦乐乎,满嘴都是油渍和调料,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还不忘和伍邪聊天。 “好啊!反正花儿爷把钱都交给了你,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呗!”王胖子大笑着说道,他对伍邪的安排毫无意见,毕竟伍邪是他们此行的领队。 伍邪和王胖子两人就着冰凉的啤酒,大快朵颐地吃着美味的烧烤,一直吃到了凌晨一两点。期间,他们谈天说地,从旅游景点聊到人生理想,笑声不断。 而那个女人,就坐在他们后方不远处,与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面前的桌子上只有一壶热水、一盘白煮青菜,显得格外清淡。 她一个人默默地吃着,似乎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只是偶尔抬头看看伍邪和王胖子,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吃她的青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伍邪和王胖子终于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烧烤店,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旅馆。他们一躺下便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脸上,才悠悠转醒。 第二天一大早,伍邪睡眼惺忪地下楼去买早饭。当他从电梯里走出来时,突然感觉被人撞了一下。他有些诧异,心想这么宽的路怎么还会撞到人呢?正准备抱怨几句,却突然摸到口袋里有一张纸条。 伍邪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躲到了视线的死角处。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纸条,上面的字如同噩梦一般,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 “谢瑜臣出车祸,危在旦夕!黑瞎子下落不明!” 这怎么可能?伍邪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然而,当他颤抖着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时,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伍邪的手无力地垂下,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纸条上的信息到底是真是假?他不知道,但现在他必须弄清楚。 伍邪转身,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房间走去。他原本打算去买早餐的,但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胃口。他冲进房间,一把掀开了王胖子的被子。 王胖子正睡得香甜,被伍邪这么一搅和,不满地嘟囔了几句,然后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伍邪见状,心中更加焦急。他凑到王胖子的耳边,扯开嗓子大声吼道:“王胖子!燕京那儿出大事了!” 然而,王胖子似乎对伍邪的呼喊充耳不闻,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 伍邪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决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凑近王胖子的耳朵,用尽全力喊道:“王胖子!咱们的钱被人偷了!十万块钱,一毛都没剩下!” 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王胖子的耳边炸响。只见王胖子像触电般猛地坐了起来,结果他的脑袋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伍邪的额头上。 “哎哟!”伍邪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一阵天旋地转。 “什么!什么被偷了!哪来的小毛贼都偷到胖爷头上了!不想活了!” 只听得一声怒吼,仿佛要把屋顶都给掀翻。原来是胖子,他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从床上一跃而起,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只见他迅速套上衣服,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就准备去找旅馆老板理论一番。然而,就在他即将夺门而出的瞬间,伍邪如同闪电一般,猛地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你干嘛呢?”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拽,差点摔个跟头,他怒气冲冲地瞪着伍邪,“你拉我干啥?” 伍邪连忙压低声音,焦急地说道:“钱还在!钱还在!你听我慢慢说!” 听到“钱还在”这三个字,胖子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他的脸上仍然写满了狐疑和不满。 “你说啥?钱还在?”胖子将信将疑地看着伍邪,“你别骗我啊,要是让我发现你敢骗胖爷,看我怎么收拾你!” 伍邪赶紧摆了摆手,示意胖子稍安勿躁,然后继续压低声音解释道:“刚刚我下楼去买早饭,结果被一个人给撞了一下。那人神神秘秘的,趁我不注意,偷偷地给我塞了张纸条。” 胖子一听,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一般大,“纸条?啥纸条?上面写的啥?” 伍邪意识到房间里可能被人安装了窃听器,所以他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纸条上写着,让我们不要声张,否则后果自负。” 胖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立刻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胖子焦急地问道。 伍邪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然后轻声说道:“我觉得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胖子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也觉得伍邪说得有道理,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伍邪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他猛地抬头,发现胖子正准备将没有发泄出去的怒火对准自己。 “你干啥呢?”伍邪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胖子的嘴,“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 “那纸条上写着小花遭遇了车祸,危在旦夕。黑爷天天跟着小花身边,估计两人一块儿遭遇了车祸,但是黑爷现在下落不明!” 王胖子憋的面孔涨红。 伍邪低头思考着就是没有松开捂住王胖子嘴的手,“我现在有两个方向,一个是这场车祸是小花他们安排的,就是为了让燕京谢府中的那些牛鬼蛇神冒头,一个就是盘古的人想要骗咱们赶回去,然后在路上制造些麻烦,打时间差。” 王胖子呜咽声越来越大,终于引起了伍邪的注意,松开手后胖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感叹活着真好! “伍邪!你差点憋死胖爷我了!” 胖子让伍邪继续制造动静,还有说一些接下来的行程,他则是悄默的检查整个房间。一番功夫下来,胖子在房间里一共找到了五六个窃听器。 “真够看得起我们的呀!咱们两个床边各装了一个,桌子边装了一个,妈的!厕所装了两!疯了吧他们!咱们这两天上厕所都被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王胖子将手里找出来的迷你窃听器扔在了桌子上,骂骂咧咧得指着不知道哪个方向。 “行了!东西找出来就行了!现在窃听器找出来后,他们肯定会发现,咱们得趁着他们发现的时间段好好摆他们一道。” 伍邪突然有了主意,拿着桌子上的窃听器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旅馆接待处。 “让你们老板出来!看看!看看!这是什么!窃听器!” 伍邪将手中的窃听器一把拍在了接待处的台子上,正值早上大堂中人来人往的,骤然间听到了伍邪的大声说话,整个大堂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前台的人看着台子上的窃听器也是一愣,他们旅馆营业到现在,要说发现什么摄像头,臭袜子,脏衣服啥的她都看过,唯独这窃听器她从未见过,而且即便她听过这个东西。 “这位客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旅馆从未有过这个东西啊!” “没有这个东西?那怎么我朋友会在我们住的房间里发现这个呢?” 伍邪一把拉过胖子,让他和前台人员好好讲解一下怎么发现这些东西的。 王胖子接着伍邪的话头和前台的人争吵了起来,伍邪则是躲在后面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大厅的一举一动。 第515章 伍邪在大厅中找到可疑人之后,悄摸在王胖子后背上点了几下,王胖子接收到信号后,立刻开始了他的精彩表演。 “大家都来看看啊!” “就是这家旅馆!我们兄弟两花大价钱在他们这儿订了个豪华房间,结果我昨天晚上吃个夜宵回来的功夫,诶!你们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吗?” 大厅里看好戏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悄咪咪的听起了这近在眼前的八卦。 王胖子背对着前台,扫视了一圈大厅里的所有人,“我们兄弟俩在房间里面找到了五六个窃听器啊!” 王胖子一把抓起前台桌子上的那几个窃听器高高举起,让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顿时,整个大厅哗然一片,尤其几个穿着富贵的人更是脸色大变,他们身边还跟着的几个年轻靓丽的女子也是花容失色。 王胖子的目光在那几个富商身上一扫而过,估摸着这几个就是背着家里的婆娘出来偷吃的,结果没想到会被爆出房间内有窃听器。 王胖子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几人,全身都被遮挡住,整的比电影里那些007还要007。 王胖子一下就看见了那几人站起身来打算离开旅馆。 伍邪和王胖子趁着前台被整个大厅的人围攻着没法顾及他们,直接冲到了那几人的面前,一把打掉了为首之人的帽子。 王胖子戏精附体一样,吃惊地指着被打掉帽子的人,“虎子!我从前可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 王胖子瞬间趴在伍邪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发出的声响也是立刻吸引了还在和前台人员争吵的其他宾客。 “虎子!我们胖哥从你成年后就手把手的带着你赚钱,即使他现在破产了也都没有放下你,还是尽他最大的努力把你塞进了最好的公司里。” 伍邪接着王胖子的表演,一脸愤慨的指着对面的人怒骂道:“你做人也不能这样忘恩负义啊!就算胖哥现在没几个钱了,你也不能还趴在胖哥身上吸血啊!” 伍邪根本没有给对面的人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是!胖哥把公司卖了,拿了些钱,但是那些钱他没给你吗?还是没有填饱你的胃口!胖哥现在也没几天好活了!他就是想趁着这最后的时间,好好享受一番从前没有享受过的!” 伍邪说话哽咽的指着他,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你就这么容不下他吗?你就非要他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间吗?” 大堂里的人看向对面的人眼神都变了,那些人察觉到了这些人在隐隐的把他们包围起来。 其中一些感性的大妈走到伍邪身边,轻声安慰着伍邪还有趴在他肩膀上哭泣的王胖子。 “好孩子!大妈知道你心里苦!” “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对不对!咱们好好配合医生治疗,说不准上苍就是对你格外开恩呢?” “对啊!大妈这儿啊,有个神医的联系方式,一会儿啊我就给你,你呢让你兄弟带你去看看!说不准就是那些医院里的庸医看错了!” 伍邪感受到了腰间的苦痛,但是只能死忍着不开口,整个人的脸都狰狞了起来,外人看来这是强忍着不肯在那等狼心狗肺之人面前露出颓败之意来。 王胖子从伍邪肩膀上抬起头,那煞白的脸,通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眼中带着一丝悲哀又有一丝期待,他就那样看着围在他们身边的大妈们。 “谢谢几位姐姐的好意了!我这病啊!看了不少的医生,中医看了,西医也看了,龙国大地上那些各个地方的神医们也都去看过了。” 王胖子自嘲道:“他们也都劝我,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得趁早抓紧喽!” 王胖子的眼睛原本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但随着他的话语,那光芒却如流星般迅速黯淡下去,仿佛被无尽的黑夜所吞噬。他的悲伤如同暴风雨中的海浪,虽然没有发出巨大的声响,却以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人群中,一些小姑娘们忍不住转过身去,趴在男友的怀中,轻声抽泣着。她们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地滑落,浸湿了男友的衣襟。 而那些男人们,尽管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眶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色,他们死死地盯着对面那几个全身包裹在黑色衣服里的人,眼中的杀意如火焰般喷涌而出。 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旅馆经理终于赶到了大厅。他一边快步走来,一边安抚着被人群围攻的前台几个小姑娘。待小姑娘们的情绪稍稍稳定后,经理深吸一口气,毅然钻进了人群的包围之中。 “诸位贵客!”经理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有些低沉,“本人乃是这家旅馆的经理,免贵姓崔。对于今日发生的事情,我深感抱歉。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是由于本旅馆的工作疏忽,导致两位贵客的房间内被人恶意安装了窃听器。” 崔经理一上来就做了自我的检讨,而不是推卸责任,第一时间就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好感,也都愿意耐着性子听他继续说。 崔经理继续说道:“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报警了!一会儿警察就到了,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旅馆绝对不会包庇任何一个犯了错误的人,也不会让任何一个无辜受累的人遭遇到不公!” 随着人群中的一声怒吼:“好!” 在场的那几名富商们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而其他的人也都对崔经理这样的处理方式没有话讲。 那几名被人围起来的黑衣人却心焦不已,他们可不能真的落在警察手里,毕竟他们都是这在逃人员,若是被警察看见了,那可就不是关个几年的事儿了,而是要吃花生米了。 伍邪自然也注意到了对面那几人的动向,“虎子!你可不能一再犯错了,现在回头还不晚!” 在场所有人听到了伍邪的话后,一些强壮的男人将女人孩子护在了身后,旅馆的崔经理也找来了旅馆的保安,一个个手持武器对准了那几人。 伍邪将外人眼中命不久矣的王胖子和身边的几名大妈护在了身后,痛心疾首的怒斥着几人,“我就知道那家公司的老板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你看看,虎子曾经多么善良又热心的一个孩子,就去了这么一两年,就被那坏东西忽悠的都敢犯罪了!” 对面的人终于忍无可忍的出声打断了伍邪持续不断泼过来的脏水,“闭嘴!伍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吗?我告诉你,我不会伤你的当的!我老板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伍邪一脸失望的表情看向他,“虎子啊!你就算在生气,也不能对哥这样啊!你看看,这么短的时间,连哥叫啥都忘记了,你还说那个人是好人!” 王胖子也是虚弱开口道:“虎子啊!你胖哥和你鱼哥还能害你不成吗?你忘了,你小的时候你爹妈都在外种地,是我们两个把你带大的!” “放屁!老子是个孤儿!哪来的爹妈?你们撒谎也得编个像样的理由!还一手带大我的!我告诉你们,养我到大的人就是我老板!” 王胖子猛捶自己的心口,“这都怪我啊!当初若不是我们的一时不察,也不会让你小小年纪就被人给抱走了!若不是后来家里大人把你从人贩子那儿抢了回来,我们还不知道要怎么赔偿你爹妈呢!” 伍邪搀扶着王胖子,痛心疾首的怒斥道:“虎子,我知道你在那个人那边生活了一段时间,你可能只是被那些金钱一时迷住了双眼,但是你想想柳树村还在等你回家的爹妈啊!” “你想想到死都不肯闭眼的你的爷爷,还有你瘫痪在床依旧想念你的奶奶,你的外公外婆为了找你,八十高龄还在外寻找你想要让你回家啊!” “虎子!回家吧!我知道胖哥破产让你一时迷茫,但是你也不能不回家,和家里闹翻了啊!” 伍邪的几句话就把对面的那人定义成了一个小时候,因为被人贩子抱走,家里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人找了回来,后来长大了跟着同村的哥哥一块儿赚钱。哪知哥哥一朝破产将他托付给了信任的人,谁承想那信任的人竟然把从小看到大的弟弟给洗脑了,现在和家里闹的天翻地覆,还不联系家里人。家里人因为找他,爷爷至死没再见到孙子,奶奶也在找他的过程中中风瘫痪在床,外公外婆顶着炎炎烈日在外苦苦追寻消失不见的外孙。 伍邪的话一出,一瞬间所有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向那人。 “你胡说八道!你你你,简直就污蔑!” 那人被伍邪的一番话说的自己都差点就信了,若不是他从前根本就不认识伍邪他们,估计还真的回信了伍邪的话了。 “你这孩子怎么分不清好赖的呢?” “你这人忘恩负义之辈!” “我辈羞于与你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那人看着围着他们的人群不分青红皂白的相信了伍邪的那一番颠倒黑白的话,更甚至连他身后的几人都开始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他。 随着旅馆外面呜啦呜啦的声音传来,他从未觉得这声音是这么美妙。 那人在看见警察的第一面就是抓着警察的手,“快把我带走吧!我犯罪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把我抓走吧!你们不是来抓我们的吗?” 警察都被那人给整懵了,还是周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明了事情。 伍邪和王胖子也跟着一块儿坐上了警车,那几名黑衣人也被铐上手铐带走。 崔经理这边在为大厅里所有人提供补偿方案,以求能够把一家旅馆的名声给保下来。不然就旅馆的人被收买,让外人进入顾客房间安装窃听器一事,就足以让他们旅馆直接关门大吉,所有员工全部回家吃自己去。 伍邪和王胖子两个人做完笔录后赶回了旅馆,虽然崔经理亲自接待了他们,但是他们赶着时间去其他地方,并没有过多的为难崔经理,而是让他们按照房价赔偿五倍。 崔经理恭恭敬敬的送走了伍邪和命不久矣的王胖子。 一坐到车子上,伍邪直接掀开衣服看着淤青一片的腰间,咬牙切齿的看着王胖子,“死胖子!下这么重的手!” 王胖子嗤笑一声,“细皮嫩肉的娇少爷!就这么点苦都吃不了,那你还提议这个计划?” 伍邪恨不得直接挠花了王胖子那张圆润的脸,“我细皮嫩肉。你怎么不说你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了蛮力!” 两人在车子里面不分场合的争吵了起来,也不顾外面路过的路人是什么眼神。 太阳来到头顶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王胖子面对着窗户,看着窗户里面眼睛上那一圈的乌青,伍邪整理了一下被挠的像鸡窝一样的头发,还有那两只乌紫的眼睛。 “小花儿?”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那个啥,我们因为旅游事情发生了些争吵,刚刚没听见!” “你们一天要吵个八百遍的!” 谢瑜臣也是对这一对铁哥们无语了,自从他们来到谢府后,不管在哪里在做什么,底下的人都能听见他们的争吵声。有时候吃着饭呢,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我吩咐你们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伍邪刚想笑,谁知眼睛上的那两块乌紫就提醒了伍邪,瞬间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办事儿,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跟在你们身后的人甩掉了还是送他们进去了?” 伍邪嘿嘿一笑,在配合上他那两个“黑眼圈”,显得整个人都傻不愣登的,“肯定是送进去了!” “那领头的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估摸着他们自己内部都起了矛盾,只有这里的警察给力,那么他们背后的人就别想跑掉!” “我知道了!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伍邪和谢瑜臣又说了几句话后,挂断了电话,启动车子离开了云省前往了下一个城市而去。 第516章 谢瑜臣在确定跟在伍邪身后的第一波人被成功送进警局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紧绷的神经也稍稍得到了一些缓解,暂时放松下来了警惕。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走到桌子前,拉过那张洁白的纸张。现在,伍邪和王胖子这两个人已经离开了云省,至于他们下一个目的地究竟会是哪里,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而黑瞎子,则被谢瑜臣巧妙地支开,派往了川蜀地区。这一切都是因为在地牢中那个姓汪的人曾经提到过,汪臧海很可能就藏身于川蜀地区的山林之中。 想到这里,谢瑜臣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要在那片广袤的山林中找到汪臧海绝非易事,但他别无选择,必须去尝试一下。 与此同时,谢瑜臣也意识到,廖姨年纪越来越大了,他实在不忍心让她整日为自己提心吊胆。毕竟,父亲现在并不在这里,能够让廖姨操心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正当谢瑜臣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间,他的身旁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道水镜。水镜中,赫然显现出了他刚刚还在念叨的父亲和爹爹的身影。 花瑜看着水镜中的谢瑜臣,关切地问道:“小花儿,他们是不是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了?” 谢瑜臣缓缓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目前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也快了!毕竟黑瞎子已经在川蜀那块儿的某个山林中寻找汪臧海的踪迹了,如果他真的找到了,恐怕会不顾一切地拼死一搏啊。” 花瑜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深思熟虑,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小花,我觉得你最近几天可以安排一场假死,借此机会从燕京脱身而出。到时候,你谁都不要联系,直接奔赴长白山。” 谢瑜臣听到花瑜的话,不禁一愣,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花瑜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连忙问道:“可是,那廖姨怎么办?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 然而,花瑜并没有让谢瑜臣继续说下去,他直接打断了谢瑜臣的询问,解释道:“只有让你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相信你真的已经死了,他们才会放松警惕,这样一来,他们就有可能因为这个而露出破绽。” 谢瑜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爹爹,我假死离开燕京后,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呢?” 花瑜知道以谢瑜臣的聪慧,必然有了些许的猜想,“小花,接下来的事情不是现在的你能够解决的,等你到了长白山,借助那里的灵力,或许我们能够短暂的回到那个世界。” 谢瑜臣听到爹爹他们能够回来,但是又听到了话语中的短暂,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之色,“爹爹,你们回来的代价是什么呢?若是代价太大我宁愿你们不要回来,我们可以慢慢的来,反正已经等待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花瑜却拒绝了谢瑜臣的提议,“小花,你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再想要找到这样的机会,还不知道要在经过多少个千年,我们能够等得起,那些为了生活而拼搏的普通人他们能够等得起吗?” 谢瑜臣一愣不明白花瑜这话是什么意思,花瑜继续开口道:“你知道盘古残念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吗?” 谢瑜臣磕磕巴巴的开了口,“他的目的不是复活吗?还能有什么目的?” 花瑜一反从前的平静,而是面带严肃的看着谢瑜臣,“他的目的确实是复活,可是你只要复活一个混沌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谢瑜臣心底或许已经有了猜想,但是他不敢开口也不愿开口。 花瑜看出了谢瑜臣的犹豫,直接开口打破了他的幻想,“代价就是你现在所居住的整颗蓝星上一切生灵都会化成灰飞,并且不止蓝星那一颗星球,还有其他的星球都会因为盘古的这个目的,而直接破裂开来,只为了复活他!” 谢瑜臣心底咯噔了一下,若是盘古复活的代价仅仅只是几条人命,或许上头的人还能够考虑考虑用监狱中那些死刑犯来代替,毕竟龙国有一位神明坐镇,在对上其他国家的时候,底气十足! “小花,我不想看到你收到一丁点的伤害,哪怕只是破了一点油皮!”花瑜苦口婆心的劝慰道:“你在长白山那儿,即便最后我们失败了,柳伯他们也能够帮安全的待到洪荒世界去。” 谢瑜臣犹豫了一下,他心里明白花瑜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要实施这个计划并不容易。他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听从花瑜的提议,点头表示同意。 “好吧,我明白了。那我应该怎么安排这场假死呢?还有,脱身之后,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又该如何处理呢?”谢瑜臣问道,他希望能够得到更详细的指导。 花瑜微微一笑,“傻孩子!能帮助你的不一定非要是真人的!别忘记了,他们手里也是有傀儡人的,你的手里难道没有这种东西吗?” 谢瑜臣经过花瑜的提点,瞬间就恍然大悟,“他们手里的那些傀儡人和我手里的如出一辙,我若是让傀儡人帮我完成这场假死,不仅可以让我成功脱身,还能够让他们内部产生分歧。” 花瑜:“不错,他们本就是因为利益而聚在一起的,这样的关系最是脆弱不堪,小花你在商场上也是最清楚的。” 谢瑜臣:“利益可以让原本相看两厌的两家和好如初,也能够让互为对手的两家暂时结盟一块儿对付外敌。” 这次花瑜没有开口,而是一向不出声的张祈灵开了口,“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在谢瑜臣的印象中张祈灵一直都是站在花瑜身后,永远都是沉默寡言但是却总能在谢瑜臣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为他撑起一片天空。 张祈灵在谢瑜臣的心里就像是一个家里最重要的一根支柱一样的存在,只要谢瑜臣回头总能看到张祈灵就那样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永远支持他的一切想法。 张祈灵欣慰的看着谢瑜臣,“小花,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只要你回头我和你爹爹都会在你目光所及之处,永远支持你,保护你!” 谢瑜臣和花瑜结束了通话后,即刻来到了谢府的地牢之中,他瞒着所有人激活了潜藏在最深处的几具傀儡人,将其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间周围。 谢瑜臣带着那几具傀儡人出现在谢府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瞬,唯独谢管家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一样,他在夜晚独自来到了谢瑜臣的院落前。 谢管家站在谢瑜臣面前,就那样怔怔的看着他,然后絮絮叨叨的讲着谢瑜臣小的时候那么小小一团,不管被谁抱在怀里都会咧着嘴巴笑呵呵,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若是老爷还在看到谢瑜臣这样子,或许会很欣慰吧! 谢瑜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谢管家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了。 谢管家在离开谢瑜臣院落前,和谢瑜臣说了一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 “小主子,你放心!我答应了老爷会一辈子保护你,可惜我老了不中用了,如今也到了该去见老爷的时间了。” 谢瑜臣挽留的话哽在了喉咙中,他知道谢管家口中的老爷是谁,绝对不是他那个假死脱身如今已经完全失去踪迹的亲生父亲——解连环。而是他的爷爷,曾经沙城中与师父二月红并列的风流才子——谢玖。 伍邪和王胖子驾驶着车子行驶在高速上,他们经过一个激烈的讨论,最终把下一个目的地放在了广西桂林,都说那边桂林山水甲天下,他们总得去见过了才能知道为何桂林山水甲天下吧! 黑瞎子这边穿梭在川蜀的山林中,骂骂咧咧的,“这个汪臧海,藏哪里不好,非要藏在这么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谢瑜臣这边也在抓紧时间安排自己假死的戏码,谢管家则是在暗中替他扫平了一切的窥视,甚至是将自己置于所有人的目光底下,就为了给自己的小主人争取一点时间。 当谢瑜臣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的那一刻,他打开手机看着上面黑瞎子发来的早安晚安,还有一切平常事情的絮絮叨叨,他有那么一刻是想要和他坦白一切,但是这次的事情容不得他出一点纰漏。所以他狠狠心的没有回复黑瞎子的短信。 当伍邪和王胖子抵达桂林的时候,黑瞎子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汪臧海可能藏身的地方后,他们就收到了消息,谢瑜臣在一次外出的时候车子失控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水泥车,谢瑜臣所乘坐的车子当场发生爆炸。 伍邪接到消息的时候,双腿一软还是依靠着王胖子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小三爷,花儿爷生前与您关系最是要好,您可一定要保重身子啊!”来人一脸玩味的看着伍邪,嘴里说着让人节哀,但是行动表现方面确实透着一股子的幸灾乐祸。 黑瞎子这边在接到消息后,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任何悲伤之处,而是那样平静的跟着来人一块儿回到了燕京谢府中。 黑瞎子站在谢瑜臣的衣冠冢面前,他的眼中流不出一滴泪水,甚至就是神情都没有一丝悲伤,所有人都以为黑瞎子和谢瑜臣之间的感情也不过是尔尔。 不远处还有人在小声嘀咕着,全都被黑瞎子收入耳中。 “这黑瞎子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爱谢瑜臣啊!你看看这葬礼上一滴泪都没有!” “这谁能知道呢!人家的事情干我们何事!管好咱们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要我说啊!估计就是谢瑜臣自己扒着黑瞎子,不然哪怕是养只狗啊猫啊的,死了都得伤心一会儿掉几颗眼泪呢!” “你别胡说!那谢瑜臣是什么人!也是你我能够之缘的,也不怕人家把你老公的那个小破公司整破产了!” 黑瞎子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里一胖一瘦的两名妇女站在一块儿,胖的那个不耐的扒拉了两下瘦的那个。而瘦的那个还有些不忿的又说了两句,黑瞎子没有听太清楚,只依稀记得瘦的那个又说了两句诋毁的话。 黑瞎子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身处谢瑜臣的卧室之中。突然间,一阵细微的声响传入他的耳中,仿佛是窗帘被缓缓拉开的声音。紧接着,一股强烈的阳光如洪流般倾泻而入,直直地照射在他的面庞上。 黑瞎子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试图遮挡这刺目的光线。然而,就在他刚刚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时,一只轻柔的手如羽毛般拂过他的脸颊。那触感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瞎子,还睡呢?有这么累吗?快起来啦!不是说好了今天陪我出去梨园的吗?\"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带着些许嗔怪与期待。 黑瞎子猛地睁开双眼,视线瞬间与眼前的人交汇。谢瑜臣就那样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清澈而明亮。他的身影如此真实,仿佛从未离开过。 黑瞎子的心中涌起一阵狂喜,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我就知道他们是骗人的!你这不是还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吗?\" 然而,当他试图跳下床去拥抱谢瑜臣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他定睛凝视,突然间,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和谢瑜臣之间竟然横亘着一道透明的玻璃,宛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他们硬生生地分隔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道玻璃看似脆弱不堪,仿佛只需轻轻一碰便会碎裂,但黑瞎子却无论怎样尝试,都无法突破它的阻拦。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瑜臣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天涯,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触及。 谢瑜臣似乎并未察觉到黑瞎子的存在,他悠然自得地哼唱着《贵妃醉酒》,那婉转的曲调在空气中回荡,如泣如诉。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光亮处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仿佛他即将步入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黑瞎子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谢瑜臣的身影,看着他渐行渐远,直至最终消失在那片光亮之中。随着谢瑜臣的离去,他的声音也逐渐模糊,仿佛被那道玻璃吞噬一般。 黑瞎子心急如焚,他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希望能引起谢瑜臣的注意,然而,所有的呼喊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直到谢瑜臣完全消失不见,那道原本横亘在黑瞎子身前的玻璃才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不再对他产生阻碍。 黑瞎子见状,毫不犹豫地猛力向前一冲,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然而,由于太过用力,他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了花田中。 “花儿爷!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就这样扔下瞎子一个人不管呢!”黑瞎子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瞎子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对你说啊!”他喃喃自语道,仿佛谢瑜臣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瞎子存了好多好多的钱,就准备着跟你求婚呢!”黑瞎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哽咽。 第517章 谢瑜臣出殡的这一天,谢家旁系的人们联合起来,心怀叵测地打算让谢大伯他们搬出谢家宅子,或者将谢瑜臣手中的那些产业统统交出来。 然而,谢家大伯和二伯虽然平日里有些浑浑噩噩,但他们并非完全愚蠢之人。他们心里很清楚,在这种关键时刻,如何选择才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 更重要的是,当初他们的父亲临终前,曾再三叮嘱他们,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坚定地站在侄子谢瑜臣的身后。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安稳稳地做个快快乐乐的富家翁。 “谢流天,你那点狼子野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就凭你这副德行,还敢对我侄子的东西动心思?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谢大伯怒不可遏地吼道。 这些年来,谢大伯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他的儿子孝顺且有能力,在侄子的大力支持下,成功开办了一家规模相当可观的公司。 不仅如此,他的女儿也在侄子的牵线搭桥之下,与燕京世家圈里一位颇有上进心的世家子弟喜结连理。如今,他和妻子两个人可谓是尽享天伦之乐,生活幸福美满。 谢家二伯虽然有时候会突然犯傻,跟谢瑜臣对着干,但每次都会遭到大哥的暴揍,回家后还会被老婆痛打一顿,然后再由儿子出面解释为什么他哥哥和老婆会如此强烈地反对他的行为。 “谢流天,你可别小瞧了谢瑜臣名字里的‘瑜’字!那可是花家和张家的‘瑜’啊!” 谢二伯的脑子确实比谢大伯要灵活一些,知道利用一些更为强大的背景来为自己撑腰。 听到这话,谢流天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退缩的念头。然而,当他想起今天早上摆在他书房桌子上的那封信时,他的内心立刻充满了底气。 “可是,我们现在所争夺的,是谢家的财产啊!难道他们还能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不成?” 谢流天对谢家的情况一无所知,但一直居住在谢府的谢家大伯和谢家二伯却心知肚明,就连他们的子女也都一清二楚。如今的谢家之所以能得到那些顶层世家的青睐与追捧,无非是因为谢瑜臣的存在。亦或者说是因为谢瑜臣背后的那两位父亲吧? 正当谢家大伯等人准备开口之际,灵堂内突然传来了一道苍老而又低沉的声音。 “花少爷和张先生自然是可以直接插手谢家之事的!” 众人闻言,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形佝偻、满脸皱纹的老者正缓缓走来。他身旁还紧跟着一个搀扶着他的中年人,正是谢府的管家。 “谢叔!您怎么来了?”谢家大伯见到来人,赶忙迎上前去,一脸惊讶地问道。 原来,这位老者正是谢管家的父亲,同时也是谢九爷最为信任的心腹手下。可以说,谢九爷若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恐怕连他的亲生儿子和孙子都未必知晓,但他绝对不会对这位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隐瞒。 老谢管家一脸严肃,他毫不留情地挥开了搀扶着他的儿子,仿佛那是一种多余的累赘。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龙头拐杖,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坚定,仿佛在与岁月的重压抗争。 终于,他走到了谢流天的面前,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谢流天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那沉重的呼吸。老谢管家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谢流天凝视着眼前的老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尽管谢老管家看上去已是风烛残年,但他那苍老的面容和锐利的目光却让谢流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而是一座尸山血海,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谢流天的喉咙干涩,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那后面的话语始终无法顺畅地说出口。 老谢管家的目光如炬,他似乎能够洞悉谢流天内心的每一个想法。他冷冷地说道:“不要以为我年纪大了,就觉得我老眼昏花。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这谢府里面那些出卖主子换取利益的下人!”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为之一震。谢老管家那犀利的眼神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被他扫视过的人都感到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恐惧,浑身发冷,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谢流天身后一个吊儿郎当,染着一头黄毛,带着一身丁零当啷的奇葩造型的青年硬扛谢老管家的鹰眼走上前,“你个老东西!这是我们谢家的事情,你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家奴有什么资格参与进来?” 谁知谢老管家还没说什么,谢流天倒时先急了,立刻呵斥了那名青年,“谢尧天你给我回来!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这么对他说话?就算是你爷爷,我的爸爸站在他的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谢叔!” 谢尧天却不以为意的嘁了一下,“爸!你这么害怕他干什么?他就算再怎么被人重视,现在也就是个快死了的老头子!再说了,咱们到时候只要掌控了谢家,还用的着怕他这个老东西!” 谢流天已经被谢尧天的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激出了一身冷汗,想都没想的直接给了谢尧天一个巴掌。 “我不是来看你们给我唱戏的!”谢老管家制止了谢流天想要教训儿子的动作,“谢流天!说出你的所谓条件!” 谢流天此时此刻心中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这谢老管家虽然一直都在谢府养病,但实际上谢家无论是旁系还是嫡系,都完全处于他的监控之下。更让人震惊的是,他手中所掌握的那些东西,就连谢瑜臣都一无所知。 “谢爷爷!”谢流天突然双膝跪地,弯下腰去,直至与地面形成九十度角,他的头几乎要触碰到地面了,态度异常恭敬地向谢老管家鞠躬,“今日是我们太过鲁莽了,居然听信了外人的几句挑拨之言,就如此愚蠢地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做出如此无耻之事!” 谢流天的声音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他深知自己的行为给谢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和耻辱。 谢老管家见状,微微颔首,表示对谢流天的认错态度还算满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轻易放过谢流天。 “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那么你就应该清楚接下来该如何去弥补这个过错!”谢老管家转过身来,面沉似水地看着谢流天,语气严厉地说道,“还有,你那个儿子如果再不好好管教,我可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我不介意亲自替你‘管教’他一番!” 谢流天对于谢尧天可谓是宠爱有加,简直视若珍宝,就如同命根子一般重要。因此,他又怎能不明白谢老管家所说的“管教”二字的真正含义呢? “这小子回去后,我定当严加管教!”谢家大伯一脸严肃地说道。 谢家大伯心里总觉得今天谢家旁系前来争夺权力的这场戏有些虎头蛇尾,让人意犹未尽。然而,当他看到谢老管家时,所有的疑虑都瞬间消散了。毕竟,他们这些谢家的人,谁在小时候没有被谢老管家用树枝狠狠地抽过屁股呢?谁没有被罚跪过祠堂呢?谁没有被抽过手心呢?又有谁没有被罚抄过谢家家训呢? “谢连青,谢连胜!你们俩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耳根子这么软呢?”谢老管家突然点名,让谢连青和谢连胜两人如坐针毡,他们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阵难以掩饰的羞臊之色。 “谢叔!这么多人呢!您就给我留点儿面子吧!” “谢叔,这还有小辈在场呢!我们两个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被您像训孙子一样的训,那我们两个以后该怎么在家里指点他们的错误啊!” 谁知谢老管家根本不吃兄弟俩的这一套,“就你们两个还有面子?就你们平日里做的那些蠢事,足够把谢府丢进脏水中清洗一遍了!” 兄弟两个被突如其来的谩骂搞得不知所措,还不等他们说话就看见谢老管家举起了他的拐杖朝他们打来,给兄弟两打的一阵上蹿下跳的。 谢老管家毕竟是九十多岁的人了,哪里还比得过那些小年轻,没一会儿就拄着拐杖在那里骂骂咧咧,“老大家媳妇,老二家媳妇,你们在家里就给我照这样的打!这兄弟两人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谢家妯娌两人也是知道谢老管家的,毕竟她们刚嫁进来的时候,谢大伯和谢二伯两个人犯浑,跑出去点了外卖,被两人知道后闹的那段时间的谢府鸡犬不宁,还是谢老管家挺身而出,将两个人按照家规打了板子,直接在床上躺了一两个月才能勉强走路。 “你们两个不用担心,今后这两混小子在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给你们出气!” 妯娌两人至今都还记得还是中年人的谢老管家手里拿着紫檀木做的长木棍,地上是两个屁股开花,鲜血淋漓,不停哀嚎着的兄弟俩。 “谢叔啊!您这手劲儿也忒大了些吧!我都快成家立业、娶媳妇了,您咋还能下这么重的手呢!”被打的人一脸委屈地喊道。 “可不是嘛!谢叔,这次我可真是比窦娥还冤呐!我啥都没干呀!是我哥硬拉着我去的,我都跟他讲了不行不行,我媳妇还在家里眼巴巴地盼着我回去呢!”另一个人也连忙附和道。 谢连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瞬间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大哥谢连青身上,这可把谢连青气得够呛,整个人都气得直打哆嗦。 “谢连胜!你少在这儿胡言乱语!明明就是你自己说醉仙楼新来了两个标致的小姑娘,非要带我去开开眼界的!”谢连青怒不可遏地吼道。 这兄弟俩也不知道害臊,就那么光着屁股趴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骂起来,甚至还互相吐起了口水,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一旁的妯娌俩看着这一幕,简直哭笑不得。她们看着地上那两个不知羞耻的男人,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谢老管家,生怕事情闹大,赶紧手忙脚乱地冲上前去,一人捂住一个丈夫的嘴,连拖带拽地把他们弄回屋里去养伤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兄弟二人早已长大成人,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孙子都已经上了幼儿园。然而,当他们再次见到谢老管家时,那熟悉的一幕却如昨日重现般浮现在眼前——他们又被揍了! 这一顿揍,仿佛将他们带回到了曾经的年少时光,让他们感受到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和无奈。但与当年不同的是,这次的谢老管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铁青着脸,而是一脸祥和地看着他们,眼中流露出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情感。 “连青,连胜,你们两个跟我来!我有话要和你们说。”谢老管家的声音虽然依旧严厉,但却多了几分温和。 谢连青和谢连胜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们不知道谢老管家为什么突然要找他们谈话,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乖乖地跟着谢老管家离开了原地。 当他们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谢连青和谢连胜两人哭得像个泪人似的,眼睛红肿得像两颗核桃,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只剩下了一条细缝,活脱脱就像那池塘里的青蛙。 家里人见状,纷纷围拢过来,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无论大家怎么追问,兄弟俩始终紧闭双唇,一句话也不肯说。 就在大家焦急万分的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传来——谢老管家竟然过世了!这个噩耗犹如一阵狂风,席卷了整个谢府,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悲痛之中。 在谢老管家的灵堂之上,谢连青和谢连胜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仿佛能穿透屋顶,直达云霄。他们的悲痛之情溢于言表,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第518章 谢瑜臣得知谢老管家去世的消息时,正坐在前往长白山的火车上。他的外貌已经完全改变,即使是与他最为亲近的黑瞎子前来,恐怕也难以认出他来。 “我明白了!我想谢叔应该了解我的意图,所以不要多此一举。”谢瑜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他早已对这一切胸有成竹。 但是从火车玻璃上折射的谢瑜臣微红的眼角,还有脸上的悲伤,无一不昭示着谢瑜臣的内心根本没有他语气中那样的云淡风轻。 在他身旁,站着一名黑衣人,其装扮与当初围堵黑瞎子时如出一辙。谢瑜臣轻声对黑衣人嘱咐道,语气轻柔得如同在自言自语。 与此同时,谢府内却因谢老管家的突然离世而陷入一片静谧之中。众人皆因昨日的经历而深知谢老管家手中掌握着一股不为人知的力量,但这股力量究竟被他托付给了何人,却是一个无人能解的谜团。 谢流天心里暗自思忖着,他觉得那张被隐藏起来的关系网极有可能被交到了谢管家的儿子手中。然而,当他今天去吊唁时,却未能从对方那里探听到丝毫有关的消息。 这让谢流天不禁心生疑虑,难道真如他所想,谢管家并不知晓他老爷子手中势力的去向?亦或是,谢管家其实知道,只是故意在他面前装糊涂,跟他打马虎眼儿呢? 与此同时,一些人也开始琢磨起谢连青和谢连胜这两个人来。毕竟,他们可是最后见过谢老管家的人啊!难道那份关键的东西会被托付给这对兄弟吗?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立刻被众人否定了。 原因很简单,如果这兄弟俩真的得到了那份势力,他们又怎会如此安分守己呢?以他们的性格,恐怕早就按捺不住,想要推翻谢瑜臣的统治了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谢瑜臣对于这一切却浑然不觉。他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那扇巨大的青铜门前,双眼凝视着不远处那座同样巨大的青铜棺椁,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这座青铜棺椁宛如沉睡千年的巨兽,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棺椁四周,九条体型巨大的蚰蜒如忠诚的卫士一般,环绕着棺椁,它们的身体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铜锈,仿佛已经与这座棺椁融为一体。 谢瑜臣缓缓地向前走去,他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当他走到青铜棺椁前时,他停下了脚步,凝视着那紧闭的棺盖,似乎能透过那厚重的铜壁看到里面的情形。 过了一会儿,谢瑜臣伸出手,轻轻地敲了两下青铜棺椁。这轻微的敲击声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回荡着,仿佛唤醒了沉睡中的某种存在。 突然,棺椁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像是被打扰了美梦的巨兽发出的怒吼。紧接着,棺盖猛地被掀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棺椁中喷涌而出。 谢瑜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稳稳地站在原地,目光直视着棺椁内。 就在棺盖掀开的瞬间,一个身影从棺椁中猛地坐了起来。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但是诡异的却是他除了原本的两只手,背后竟然还有十只手分别排列在他的身上。 谢瑜臣注意到男子的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上面沾染了太多凝固的血渍的皮甲,皮甲上似乎还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但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男子的面容被阴影遮住了一部分,但当他抬起头时,谢瑜臣却惊讶地发现,那张脸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男子的目光与谢瑜臣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便是愤怒。他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谢瑜臣,而且还是在他被打扰了美梦的时候。 然而,当他看清谢瑜臣的面容后,他的愤怒瞬间被恐惧所取代。他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身体猛地一颤,然后迅速地缩回到棺椁的角落里,仿佛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此刻的男子,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和可怜,与他刚才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吱吱吱!”(小殿下,你怎么来了?)万奴王小声的说道。 “给我开门!阿爹,让我回家看看,顺便看看你有没有认真守门。” 谢瑜臣当然听得懂万奴王说的什么,毕竟他的鬼语是和张祈灵学的,虽然他不会说,但是听还是能听得懂的。 万奴王战战兢兢地从棺椁中探出身子,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他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汗,全神贯注地盯着不远处的谢瑜臣,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动作或者一个不恰当的眼神就会吓哭眼前这个脆弱的小人,然后就会被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毫不留情地砍掉手臂。 而万奴王之所以如此惧怕谢瑜臣,其实是有一段渊源的。早在谢瑜臣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他就被花瑜和张祈灵带到过这里。当时,花瑜紧紧地抱着谢瑜臣,而张祈灵则毫不犹豫地掀开了万奴王的棺椁盖子,并撑开了它的眼睛,让它能够清楚地看到花瑜怀中的小婴儿。 从那以后,每年花瑜和张祈灵都会带着谢瑜臣的各种照片来到这里,让万奴王仔细辨认。就这样,年复一年,万奴王对谢瑜臣的印象越来越深刻。 然而,有一次却发生了意外。那是谢瑜臣两三岁或者四五岁的时候,花瑜他们又一次带着他来到了长白山。不巧的是,那时的万奴王刚从青铜门里接收完上一任的记忆,身体还十分虚弱,甚至连走着回棺椁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艰难地在地上爬行。更糟糕的是,他的大脑处于宕机状态,完全没有认出眼前的谢瑜臣。 结果可想而知,年幼的谢瑜臣被吓得哇哇大哭,而万奴王也因为自己的失职而懊悔不已。自那以后,他对谢瑜臣的恐惧更是与日俱增。万奴王悄悄扭过头看了眼坐在他手掌上的谢瑜臣,摸了摸自己的三只曾经被张祈灵一刀砍断的手。 当初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至今还留在他的心里,他记得张祈灵看到被他吓得哇哇大哭的谢瑜臣,当时眼神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像是一台无情的杀戮机器,提着他的佩刀就冲了上来,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万奴王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躺在地上了,他的手臂被斩了下来,莹紫的血液就那样流淌在地上,他的三只断手就在他身体的不远处,而张祈灵的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若非是花瑜说青铜门还需要他来守着,恐怕他早就已经去见他的祖宗了。 万奴王陷入回忆中,谢瑜臣看着站在青铜门前久久不给他开门的万奴王,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万奴王,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快给我开门?” 万奴王被谢瑜臣的脑瓜崩的掉出了回忆,着急忙慌的为其开启了青铜门后,将其送进去后就麻溜的爬回了自己的棺椁继续睡觉。 谢瑜臣小心翼翼地提着那盏在书房中找到的宫灯,缓缓地走在这条昏暗无光的狭长小道上。道路两侧时不时地有阵阵阴风吹过,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时间似乎过得很慢。终于,在那盏宫灯的微弱光芒即将熄灭之际,他终于走出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山洞。 站在山洞口,谢瑜臣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着外面清新的空气。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他从未想过,一个山洞里竟然还能有太阳、微风和细雨。更让他惊讶的是,不远处还有各种奇珍异兽凑在一起玩耍,它们看起来都非常友好,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惊慌。 谢瑜臣愣愣地站在山洞口,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石子小路上,走过来了一名身穿月白长衫的中年人。 那名中年人身姿挺拔,气质高雅,仿佛仙人一般。他面带微笑,缓缓地向谢瑜臣走来。 “谢少主,我已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中年人走到谢瑜臣面前,轻声说道。 谢瑜臣闻言,不禁感到十分疑惑,“您认识我?” 仙人笑眯眯地抚了抚他的胡须,解释道:“我当然认识您!您小的时候可是经常跟着殿下一块儿来这里的。不过可能您已经忘记了。” 仙人带着一脸茫然的谢瑜臣,缓缓地走到了最中心的位置。一路上,仙人都在耐心地为谢瑜臣介绍着周围的环境。 “看,这里就是殿下经常泡澡的灵池。”仙人指着眼前的一汪清泉,微笑着说道,“这灵池里的水可是具有神奇功效的哦!它可以帮助你清除身体里的杂质,让你感到神清气爽。你以后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常来泡泡澡,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呢。” 接着,仙人领着谢瑜臣来到了一片繁茂的果树林。“这就是我们的花果林啦!”仙人兴致勃勃地介绍道,“当年殿下还小,不能出去玩耍,我和柳伯就想着在这里种些水果,好让殿下随时都能吃到新鲜的水果。这里有桃子、苹果、杏子等等,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去摘哦。” 最后,仙人带着谢瑜臣来到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小院子前。“这里是殿下无聊的时候和山里的小动物们玩捉迷藏的地方。”仙人笑着解释道,“不过,这里面可是有玄机的哦!”说着,仙人推开院门,只见院子里布置着一个复杂的八卦阵。 “这八卦阵可是由伏羲亲自打造的呢!”仙人一脸自豪地说,“不过你不用担心,这里面只有迷阵和困阵,没有那些危险的杀阵。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进去玩玩,体验一下这古老阵法的奇妙之处。”“这儿是种植灵草灵花的地方,是用来给殿下补身体的,这儿的灵力到底不比洪荒,所以需要借助外力来修炼。” 仙人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向谢瑜臣介绍过自己,于是他微笑着说道:“谢少主,我其实是柳伯身上的一截混沌杨柳树炼化而成的。我姓杨,你可以称呼我为杨叔。” 谢瑜臣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跟着柳伯继续前行,一路上经过了一处又一处令人惊叹的奇观。这些奇观有的是高耸入云的山峰,有的是波涛汹涌的海洋,还有的是五彩斑斓的云霞。 在这奇妙的旅途中,谢瑜臣的心中渐渐升起了一种感悟。他开始理解盘古残念的心境,曾经的盘古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他是神明,享受着最好的一切,无论是食物还是用品,都是最高规格的。 然而,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他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化作了这片天地。谢瑜臣不禁感叹,盘古为了创造这个世界,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 谢瑜臣很明白这种落差感,仿佛从天上掉落到地狱中,更何况是曾经的一位至高神明呢? 柳叔站在木屋中向远在另一个世界的花瑜汇报着谢瑜臣安全抵达长白山的消息。 “柳叔,小花的安危就拜托给你了!” “小殿下放心,虽然瑜臣这个孩子只是小的时候来过几次,但是我与你杨叔也曾出去悄悄见过他。不用您吩咐,我们也会将他护住的。” 柳叔心生懊恼的向花瑜道着歉,“殿下抱歉!都是因为我当初的一念之差,竟然为您和少族长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花瑜揉了揉眉心,“柳叔,这也不能全怪你!这件事情是谁都不想看见的,他们或许当初确是心生感激你救了他们,但是升米恩斗米仇。” 花瑜劝慰着柳叔,一边还在翻看着手中的账本,“柳叔,他们会走上这条路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即便最后真的。那也是他们应得的,你就放宽心吧!” 柳叔就像是突然进入了天人五衰一样,鬓角的头发已经完全变白,被柳木簪子挽起的发丝中也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白发。 “柳叔,他们两个可能会察觉到小花并没有死,他们或许会回来查看,到时候你让小花直接过来我这边,就当是让他散散心。” 花瑜和帝辛还有秦扶光毕竟生活了千年,对于他们的秉性还是能够猜到一点的,他担心小花在那边可能会被帝辛还有秦扶光他们查到,还不如直接让小花去他那边。 柳叔思考了片刻后,“好!让瑜臣在我这边先玩两天,到时候我亲自送他过去。” 花瑜再三叮嘱了柳叔,“柳叔你和杨伯说一声,别在他们面前露了馅儿。” 柳叔被花瑜的话逗笑了,“我你还不放心吗?” 花瑜截断了水镜后,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看桌子上的账本了,坐在案桌对面的张祈灵见状,将花瑜面前的那些账本划拉到自己身前。 “阿瑜,你若是心烦,就去外头走一走,我把这些整理好了之后就过来找你。” 花瑜见此也只能同意了张祈灵的提议,起身离开了书房后,径直朝着后山而去。 第519章 谢瑜臣被柳叔和杨伯两人合力送到了花瑜身边。 “阿爹?”谢瑜臣也没弄清楚,他不就是在茅草屋中睡了一觉,怎么一觉醒来就已经出现在了爹爹身边。 花瑜说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还不是你这个不省心的孩子!你身上被人下了咒也不知道,还好柳叔和杨伯他们看出来了,所以他们两个将你送到了我这里,不然呀!我看你怎么办!” 花瑜说着还点了点谢瑜臣的额头。 谢瑜臣猛地坐起身来,将自己身上摸了个遍,“下咒?什么咒?我怎么不知道?” 花瑜接过张祈灵递过来的燕窝粥,吹凉后一勺一勺喂给了谢瑜臣,解释道:“不是什么复杂的咒术,只是用来追寻踪迹的咒术。柳叔他们已经替你解除了,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你就安心待在我这里。” 谢瑜臣看着喂到嘴边的食物,想要反抗却被花瑜那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的不得不吃下了喂到嘴边的燕窝粥。 “正好,元宝最近没有任务要出,你就好好陪着元宝在天都玩一玩,之后再去陪陪远徵。” 花瑜将一碗燕窝粥都喂给了谢瑜臣后,接过手帕递给了谢瑜臣,让他自己擦擦嘴。 “远徵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谢瑜臣想着他这几次过来都没有怎么好好陪陪远徵,一直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要不然就是陪了元宝后就又再次急匆匆的走了。 “远徵那边需要你坐镇,人心隔肚皮,他那个哥哥对他再好到底隔了层血脉,而且我瞧着那边传出来的消息,估摸着没过多久就要对那个无锋发动反击了。” 花瑜替谢瑜臣掖了掖被角,“远徵与无锋到底有些所谓的父母仇恨,虽然他与元宝乃是互为伴身,但是元宝从小留在我身边长大,而远徵却。” 花瑜说着低下了头颅,额蹙心痛的拉着张祈灵的手,“若不是那个时候我的全身心都在冰夷,应龙还有哥哥的身上,而忘记了答应冰夷的要照顾好他的孩子,也不会如此疏忽大意的让他的孩子竟然被灵魂分割开来。” 张祈灵伸手搭在他的身上,“这不是你的错,若不是盘古残念的算计,你也不会跟着我一块的被卷入时空洪流之中。” “哥哥!若不是因为我的不认真,当初和他对战你就不用那么大的压力,是我的错!若当时能够好好听柳叔的话,好好修炼的话也不会拖你的后腿了。” 谢瑜臣也上前安抚着花瑜,“爹爹,当初的事情谁都没有预料到!这不是你的错,这不过是天命如此罢了!” “可是,远徵现在这么坎坷就是我完成的,明明说好了要好好补偿他,却依旧还是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待在那个深山老林之中。” 谢瑜臣:“爹爹,快了!远徵那边的事情一旦结束后,咱们就可以将远徵接出来了,但是天高海阔任他自由翱翔了!” 花瑜和谢瑜臣又说了些话后就离开了谢瑜臣的卧室。 走在府中的小花园中,花瑜和张祈灵聊着天。 “哥哥,你说咱们这样瞒着小花真的好吗?” “不好!但是小花他们还没有那个实力能够面对他们,等咱们在这儿好好将他训练出来后,再回去面对他们,或许会有几分把握能够和他们打成平手。” 花瑜叹了口气,看着花园中争奇斗艳的奇花异草,“希望以后小花知道真相不会怪我们吧!” 张祈灵站在花瑜的身边,像他永远忠诚的保护者,将他牢牢的庇护在自己的怀里,“小花怎么会怪你呢!他最多和你闹点小脾气,好好哄哄他也就原谅你了!” 天都近来并无大事发生,一些小事情都是由辑妖司或者崇武营解决,不过若是碰上了感兴趣的事情,卓翼宸也会愿意前去解决。 “卓大人,花府来人,正在辑妖司门口等您!”辑妖司的侍卫来到辑妖小队平日里开会的地方。 卓翼宸正纳闷最近他都有乖乖的回去,并没有到处溜达,为什么阿爹会派人来找他呢?除非…… 卓翼宸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朝着辑妖司门口而去,赵远舟他们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紧随其后。 “小秋,是不是哥哥来了?” 卓翼宸见到来人的第一句话就是确定他心中所想的事情。 小秋先是行了一礼后,“回禀宸殿下,确实是少主来了。此时,少主正在府中休养身子,殿下让我前来向您禀报一声。” 卓翼宸听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坐上了小秋赶来的马车上,还招呼着赵远舟他们一块儿上去。 赵远舟他们想要反正最近都没有什么事情正无聊着呢,去也就去了,说不准还能遇上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让他们能够动一动。 一行人来到了花府门口,卓翼宸也没有了再天都时的稳重,而是一路砰砰跳跳的跑进了花府,嘴里还一直喊着哥哥。 谢瑜臣躺在床上喝着下人端来的补药,耳边传来了由远及近的呼喊声,轻声摇头笑道,“去把元宝带过来吧!不然他可就要一直这么喊下去了!” 下人放下托盘走出房间,没一会儿就带着一群人来到了谢瑜臣的卧室之中。 “哥哥!你今日怎么过来了?我记得你不是说你有事情要办,而且还是大事!”卓翼宸一屁股坐在了谢瑜臣床边,嘴巴不停的问东问西。 谢瑜臣也没有打断卓翼宸的话,而是耐心的听他说完了所有,才一一回答了他的所有问题。 “元宝,等过段时间,我要去远徵那儿,你若是有空的话可以跟我一块儿过去吗?” 卓翼宸思考了片刻,又看了看身后的伙伴们,“当然可以!不过,我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吗?” 卓翼宸指着赵远舟他们轻声询问着谢瑜臣的意见。 谢瑜臣看着元宝弟弟身后的那几人,“当然可以啊!他们也是元宝的伙伴,而且你们是一个团队的,缺少了谁这个团队都是不完整的,难道元宝想要自己出去玩耍,却将团队里的其他人留在这里为你承担你的责任吗?而且元宝怎么可以因为任何一切小事就抛弃团队里的其他人呢?” 谢瑜臣不过一两眼,就看出来小队中有两人的心思似乎有些惆怅。 谢瑜臣并没有直接点出来,而是暗戳戳的暗示了他们,他们是一个整体,他们缺少了谁这个小队都是一个不完整的。 谢瑜臣注意到他们中哪个年纪最小的见白玖的小医师似乎身子有些僵硬,在抬头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赵远舟眼中的玩味。 赵远舟和谢瑜臣的眼神在空气中碰撞了一下,然后两人若无其事的转移开了视线,整个屋子里的人一个没有发现两人的小动作。 用过晚膳后,赵远舟漏夜前来,推开门就看见谢瑜臣已经备好了茶水点心,就等着他主动送上门去了。 “你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叫白玖的小朋友的不对劲,但是你一直在等着他自己说出来。” 谢瑜臣为其斟了一杯茶,推到赵远舟的面前,然后缓缓开口道:“但是你就没有想过他不开口,或许不是因为害怕你这个大荒大妖,而是害怕他的小卓哥会怪他。” 赵远舟撩开衣袍坐在了谢瑜臣的对面,接过了他推进来的茶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是他的一些内心活动,还有他平日里不在辑妖司时的一些活动,我都了如指掌。” 谢瑜臣却对此不以为然,“你所说的这些,任何一个细心一点的人都能够发现,若是你能提供给我的消息就只有这些的话,是否有碍于你大荒顶级大妖的名头?” 赵远舟到底还是太年轻,从出生起到后来成为大妖又一直被人捧着,经历的事情也多是跟着卓翼宸他们一块儿,哪里能禁得起谢瑜臣这样的激? 赵远舟瞬时就臭着脸,但是又想到对面的是心上人的哥哥,自己的大舅子,不能发火不能发火,不然第一印象不好,今后肯定得给他设置绊子。 “白玖是辑妖司司徒大人的儿子,他的母亲应该就是建木神树和白帝少昊的后人,可惜当初那块有上古神木所构建的白泽令被毁后,他母亲应该是失去了力量来源,变回了原形。” 谢瑜臣喝茶的间隙看见了听见白泽令被毁几个字后,方寸大乱的赵远舟,好心的问了他一句,“赵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的?是我这屋子里炭火烧的太热了吗?” 赵远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眼神乱晃的回答了谢瑜臣,“我本就爱出汗,又被您屋子里的炭火这么一激,这汗都止不住。” 谢瑜臣起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就看见了刚刚还在他们口中说的白玖,就那样的小小一只蹲守在窗户下方。 “白玖小大夫,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到我院子里来了?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还是要找赵远舟?” 谢瑜臣侧过身子,扶了一把艰难从窗户外翻进来的白玖。 赵远舟看着站在谢瑜臣身边的白玖,仓皇起身撞得桌子上茶杯中的茶水都泼了出来。 “小不点,你怎么来了?” 赵远舟看着突然出现的白玖,还有谢瑜臣口中的事情,他很清楚白玖的母亲是因为谁而变成原型的,他也就瞬间明白了白玖为何会经常趁着休息日前往崇武营。 白玖不说话,就是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手足无措的赵远舟。 赵远舟缓缓靠近白玖,他半蹲下身子与白玖齐平,他的手想要搭在白玖的肩膀上,却被他错位避开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娘亲真的是建木神树和白帝少昊的后人?所以八年前我娘亲才会变成树的形态?” 白玖至今都忘不了,八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依稀记得,那天他和娘亲正在院子里玩他最喜欢的捉迷藏的游戏,可是一轮红月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天上。 他的娘亲突然脸色大变,不再允许他靠近,她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他透过门缝看去,却看见他的娘亲身上缠满了树枝,不管他在外面怎么喊怎么哭,他的娘亲都没有理会他。 他一直以为是他顽皮,把娘亲惹不高兴了,所以她才不理他的,他就跪在娘亲的房门口,可是一直到那个男人来把他抱走娘亲都没有打开房门看他一眼。 他满心愤恨的离家出走,想要寻找拯救娘亲的办法。可是现在却告诉他,他的娘亲就是他一直想要杀死的树妖,而害她娘亲的人就是这个一直在默默帮助他的赵远舟。 “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玖不能接受的怒吼了出来。 赵远舟低垂着头,单膝跪在白玖身前。 白玖看着赵远舟的样子,他知道了,一切都是因为赵远舟,是他害了他娘亲,让他有家不能回,还和那个男人起了误会,以为那个男人就是想要抛弃他们母子,不要他们了。 “小玖,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的!我我我,我也没有想过哪天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赵远舟焦急的想要和白玖解释着什么,但是白玖一把甩开了赵远舟的手,直愣愣的跑出了到房门。 赵远舟追着白玖而去,站定在房门口,回头看了眼倚靠着窗户的谢瑜臣。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这样子就没有想过小卓大人知道了以后,他心里会怎么想吗?” 谢瑜臣靠在窗户边,“我这是在为你们解决问题。你们一直这样什么都不说,憋在心里是会憋出毛病来的。” 赵远舟的手指深深地刺进了门框中,“你的解决方式就是这样直接把任何事情放在明面上讲吗?你有没有考虑过白玖他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谢瑜臣之事两手一摊,“今日的事情原本就是我与你之间的谈话,是你自己没有注意到身后还跟了人。” 谢瑜臣突然出现在了赵远舟的背后,手指从他的腰间一路划到了他的脖颈处,“你自己不是已经注意到了吗?你的五感在一点一点的消散,等到了最后的一感被封闭起来,你身体里积攒万年的戾气就会被瞬间引爆,到时候谁都救不了这个世界。” 赵远舟只觉得有一股力量禁锢住了他的身体,再看向谢瑜臣,他已经坐回了桌子旁。桌子上打翻的茶水也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了一摊茶渍证明了它曾经的存在。 “赵远舟,你是不是想牺牲你自己来拯救这个世界?”谢瑜臣就像是知道赵远舟心里想的一样。 谢瑜臣手中把玩的杯子轻磕在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可是你没有想过上古时期的应龙,他那么强大的一个妖,他不也没有打败戾气吗?你为何会觉得你这样一个修炼了三万年的小妖就能够完成他都未完成的事情呢?” 谢瑜臣并没有给赵远舟开口的机会,“而且你为什么觉得元宝的云光剑就能够杀死你,而且还能够让戾气彻底消散在这世间呢?这又是谁告诉你的事情呢?” 赵远舟听完了谢瑜臣的话后,也意识到他的记忆似乎出了问题,关于云光剑能够让戾气消散的这件事,似乎是突然有一天出现在他脑海中的。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正处于因为失控于戾气,胡乱造成杀孽而懊悔中,当他的耳边出现了那样一句话后,就像是把这句话当成了救赎一样。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查查这件事情的。”赵远舟沉着脸色说完这话后,感觉到了身上猛然一松。 谢瑜臣看着赵远舟离开后,也回到了他的床上养精蓄锐了,毕竟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是吗? 第520章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照亮了文潇的视线。她注意到赵远舟和白玖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是偶尔对视一眼,然后迅速移开目光。 文潇匆匆吃完早饭,心中的疑虑愈发强烈。她决定找个机会单独和赵远舟谈谈,弄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饭后,文潇拉着赵远舟回到了他的桃花小筑。一进入房间,文潇便让赵远舟筑起防护结界,确保他们的谈话不会被外界干扰。 “赵远舟,你和小玖到底怎么回事?”文潇直视着赵远舟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问道。 赵远舟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文潇见状,眉头紧紧皱起,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赵远舟!” 赵远舟被文潇的严厉语气吓了一跳,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回避这个问题,只好磕磕巴巴地将昨天他半夜会见了小卓的哥哥,还有被白玖撞见了他曾经所做的一切,还有白玖的身世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文潇静静地听着,心中的震惊越来越大。当赵远舟提到他与红月的关系时,文潇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 “所以,是你杀了我师傅!”文潇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 赵远舟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在文潇看来,那更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当初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失控,等我清醒的时候,你师父已经躺在地上了。”赵远舟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痛苦。 文潇静静地听着,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师父的死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而现在赵远舟旧事重提,这根被时间隐藏起来的刺再一次的将她的心扎了一个窟窿出来。 “可是不管你有多少的理由,我的师父就是死在你的手里的,还有那么多的无辜的人也是死在你的手里的。”文潇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赵远舟沉默了,他知道文潇说的都是事实。他无法反驳,因为那些无辜的生命确实是因他而逝去。 “我知道我无法辩驳我的罪行,也终其一生都无法偿还对你们造成的罪孽。”赵远舟缓缓地说道,他的语气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文潇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赵远舟的愤恨,也有对师父的思念。他她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气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卓他原谅你了吗?”文潇突然问道,他的目光落在赵远舟的身上,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赵远舟在听到卓翼宸的名字时,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温情。 “小卓大人是个心肠很软的人,他的父兄将他教的很好。”赵远舟轻声说道,仿佛在回忆着与卓翼宸相处的点点滴滴。 文潇见到这一幕,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她仍然无法轻易原谅那个杀害她师父的人,就这样轻易地将一切都抹去。 “咱们之间的恩怨,等所有事情都结束后,我自然会跟你慢慢清算。”文潇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决心却不容置疑,“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寻找到大荒渐渐荒芜的原因,维护大荒的秩序。” 赵远舟深知文潇心中的恨意,他最爱的除了卓翼宸,便是大荒这片土地。他曾经立下誓言,要永远守护大荒,为此,他还曾与离仑一同修复了白帝塔。 “我明白。”赵远舟郑重地说道,“等所有的事情都了结,等大荒的秩序重新稳定下来,无论你想要怎样惩罚我,我都会欣然接受,绝无半句怨言。” 说罢,赵远舟竟然对着天空起誓,仿佛是在向天地证明他的决心。而令人惊奇的是,天空似乎也感受到了赵远舟的诚意,竟隐隐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 文潇凝视着赵远舟,终于在这一刻,她对赵远舟的怨恨稍稍减轻了一些。然而,她的思绪很快又被另一件事占据——小玖和赵远舟之间的矛盾该如何解决呢? “你与小玖之间的矛盾在于他的母亲,若是他的母亲白颜大人能够恢复人形,或许小玖不会像从前那样对你。” 文潇从赵远舟的只言片语中就可以得知,白玖与他的母亲之间的羁绊有多深,能够让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背负着拯救母亲的念头远离为他遮风挡雨的家园,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复杂的成人世界。 “但是我现在也不清楚为何你已经继任了完整的白泽令,却无法利用它的力量,而且你的身体在一年一年的衰败。”赵远舟从第一眼见到文潇的时候,就知道了她的身体其实已经千疮百孔。 “所以我们要弄清楚当初我失控的时候,你师父死前的那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 赵远舟根本不记得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现场也没有第三个人或妖,以至于他们现在举步维艰。 “你当初为何会想到帮助冉遗逃脱?你到底和冉遗达成了什么协议?” 文潇的思绪突然飘回到了不久前他们经办的一个案子,那同样是一起新娘案,但与那起案件有所不同的是,之前的那些新娘都是被迷晕了之后安放在小木屋中,而这次的新娘们却都是在惊恐中被活活吓死的。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文潇记忆犹新。大妖在案发现场表现得异常逼真,仿佛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受害者,让人完全无法怀疑他的真实性。不仅如此,大妖还巧妙地利用了人们的同情心和恐惧心理,成功地将所有人都引入了他设下的陷阱。 文潇对这个大妖的演技深感钦佩,他竟然能够如此完美地演绎出一个无辜者的形象,甚至连他自己都差点被蒙骗过去。然而,当她回到辑妖司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仔细复盘整个案件的细节,她终于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蛛丝马迹。 这些细微的线索虽然一开始被大妖的精彩表演所掩盖,但在文潇的深入思考下逐渐浮出水面。她开始怀疑大妖是否真的如他所表现的那样无辜,于是重新审视了案件中的每一个环节,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疑点。 “冉遗一族最大的能力就是造梦,而他所造的梦境就是基于那个人本身的经历。” 赵远舟负手背对着文潇,“我是想要让冉遗将你拖进梦中,这样就能够用第三个人的视角看清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知” 赵远舟遗憾的看了一眼文潇,她立刻接上了话茬,“谁知道冉遗被另外一股不知名的势力带走了,而且最后只见到了他的一半尸身,他的妖丹也不见了踪迹。” “不错!”赵远舟一脸凝重的看着远方,“妖的内丹只对妖有用,但是也不是每个妖的妖丹都能够被吸收的。” 文潇自从师父去世后就被送离了大荒,而且她没有白泽令就无法管束那些妖族,只能够用笔将遇见的的每一个妖族都记录下来。 “冉遗是水里的生物,而且他的能力并不强大,曾听闻居住在冉遗族附近的人族经常能够捕猎到未能成功化妖的冉遗鱼。” 文潇从她的袖口中掏出了一本小本子,她翻看着记录着冉遗鱼的那一页。 “正是如此,我才会疑惑怎么会有人或者妖去杀害冉遗,而且还拿走了他的妖丹和半边的身躯,那个人或者妖祂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赵远舟担心那个拿走一半冉遗躯体和妖丹的人会对大荒或者人间有威胁,而且他似乎有一种预感,这个威胁本身是来自于他——朱厌自降生起就一直携带着的戾气。 文潇也想不出什么头脑来,“咱们现在在明,那个背地里的黑手在暗。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很有可能我们会被那只黑手牵着鼻子走,但是我们又不得不跟着他的步伐前行。” 赵远舟赞同的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等过段时间咱们配合着司徒大人好好的演一场戏,看看能不能把小玖背后的人炸出来。” 文潇却有些烦忧:“可是司徒大人会配合我们一起行事吗?小玖就算再怎么样总会是他而已,他还能帮着咱们这些外人来对付他儿子吗?” 赵远舟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他会的!只要他想要让小玖彻底摆脱崇武营的控制,他就必须和咱们合作。” 文潇将信将疑的同意了赵远舟的提议。 谢瑜臣这边用过早膳后,坐在自己的院落中的凉亭里,耳边是底下的小妖向他汇报的一些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赏赐我已经放在你的房间中了。”谢瑜臣余光瞥见了一道宝蓝色的身影,“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对吧!乖孩子!” 小妖似乎身体瑟缩了一下,直接钻进地底消失不见了。 小妖与卓翼宸正好前后脚,小妖刚离开卓翼宸就走进了凉亭中。 “小花哥哥,这次你会停留多久?” 谢瑜臣替卓翼宸斟了一杯茶,“这次我会陪伴元宝很久很久。” 卓翼宸有些不确信的再次询问道:“真的吗?小花哥哥不会骗我吧!” 谢瑜臣感到好笑却又又几分心酸,“自然是真的!这次是阿爹邀请我来驻扎的,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阿爹吗?” 卓翼宸想早点头却又想到了什么一样摇了摇头。 谢瑜臣颇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道:“元宝为何点头又摇头?” 卓翼宸委委屈屈的诉说了之前花瑜捉弄他的事情,“阿爹的话不可信!他之前还支开了我,就为了和灵哥一块儿过二人世界。” 谢瑜臣却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从前他也经常被阿爹忽悠着跑出去,等在回来的时候他和父亲两个人就都已经不在家中了。 谢瑜臣耐心的解释道:“元宝!这件事情其实很正常的,至少阿爹他们只是忽悠了你几次,我却是从小被他们两个忽悠到大的,而且父亲还恶趣味儿的配合着阿爹一块儿忽悠我。” 卓翼宸从未想到原来小花哥哥也被阿爹忽悠过,他一直以为像小花哥哥这样的人是不会上阿爹的当的。 对此,谢瑜臣只能说:元宝你还太年轻了,阿爹的谎言永远不一样,而且每次都上当,当当不一样。 谢瑜臣也只能用自己的经历安慰了一下卓翼宸,“元宝,你要知道像阿爹那样成了精的人,有的时候他见过的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所以想要从他的忽悠里跑出来,基本没可能。除非……” 卓翼宸一脸期盼的看着谢瑜臣,想要从他口中得知能够不被阿爹忽悠的办法。 “除非父亲肯开口帮助你,但是你也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父亲最听阿爹的话了,向来都是阿爹指东,父亲绝对不看其他方向一眼。” 卓翼宸瞬间就泄了气一样,“那不是说我这辈子都只能被阿爹忽悠的团团转了吗?” 谢瑜臣摸了摸卓翼宸的头,“只要你不去理会阿爹说的任何事情,就不会被他忽悠了。不过这个办法也只能适用于,你当时的情况是没有任何需要紧急处理的。” 卓翼宸努力思考了一番,“我好像每次被阿爹忽悠,都是因为我有事情需要阿爹的帮助,平日里我在阿爹这里就从没听他忽悠过我做什么事情。” 卓翼宸就像是找到了规律一样,但是下一秒就被谢瑜臣泼了冷水,“但是元宝你不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事情不需要阿爹的帮助!所以你只能在有事情的时候,求助到阿爹这里,仔细仔细再仔细的听清楚阿爹的每一句话。” 卓翼宸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是至于卓翼宸今后还会不会被花瑜忽悠,那就是后话了。 谢瑜臣看着一本正经地卓翼宸,“元宝,过段时间我们就去远徵那儿吧!毕竟,他那儿可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咱们作为兄长的必须得为他坐镇才行啊!” 卓翼宸思考了片刻后,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哥哥说的当然,远徵有了难题我们身为兄长自然是要为他排忧解难的,不然我们怎配为他的兄长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文潇和赵远舟一直在努力思考着如何解决与白玖之间的矛盾。而卓翼宸在谢瑜臣的陪同下,前往了花府的后山中寻找一些珍稀草药,等着过段时间带给远在深山老林,出行不便的宫远徵。 第521章 赵远舟和文潇直到陪着卓翼宸还有谢瑜臣一块儿踏上了前往宫门的道路时,他们两人还是没有想到如何能够在不惊动小队里其他人的情况下,和白玖重归旧好。 文潇和赵远舟两人近来的一些异常不止一向跟随文潇的裴思婧发现了,就连一直迟钝大条的英磊都察觉出了不对,整个队伍中除了现在一心铺在哥哥身上的卓翼宸,就只有当事人之一的白玖还有两个想办法的人没有看出队伍里的不和谐气氛了。 宫门 宫远徵一大早就醒了过来,在离仑的陪同下前往了后山寻找了一些山下没有的草药回来做研究,顺便看看依旧在昏迷中的月公子情况如何。 “徵公子,月公子现在怎么样了?他还有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了?” 雪宫和花宫的雪公子、雪重子和花公子最近一直轮番守候在月公子的床榻前。 宫远徵收回了搭脉的手,看了眼焦急的雪公子,最终也只能一脸沉重的摇了摇头,“暂时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效的办法!我也只能尽量的缓解毒性的蔓延。” 雪公子一脸愁容的看了看躺在床上,气息一日比一日弱的月公子,又看了眼宫远徵,“怎么会这样呢?竟然连徵公子都无法解除月公子身上的毒,那月公子岂不是真的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可走了吗?” 宫远徵背过雪公子整理药箱的时候,嘴角那一抹疯狂的微笑一闪而过。 离仑看宫远徵已经整理好东西,上前接过他的药箱将他扶起后,“你今天出来了有段时间了,前几天有受了点内伤,还是尽快回去躺着吧!” 离仑的话不仅是在提醒着宫远徵,也是在点着后山的那几人,宫远徵现在自己都是个伤病人员,为了给这个出卖宫门的罪人治病,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宫远徵看了眼依旧沉浸在悲伤中的雪公子还有花公子,一旁的雪重子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从他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雪重子的内心绝对不是他表面上那样的平静。 “徵宫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月公子的药方我已经交给月宫的下人了,而且雪重子也颇懂药理,可以看月公子的情况调整药方。”宫远徵一一嘱咐了身边月宫的下人,“雪重子,月公子最近几天就交给你了,我应该有段时间不能过来。” 雪重子最近为着月公子还有宫门的事情以及长老院的异常,经常出入前山,对于宫远徵不能前来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估计又是宫远徵的那位远在天都的翼王哥哥来了。 “若是有什么不对的,我会亲自前往前山找你帮忙。” 雪重子让月宫的侍女送宫远徵他们下山。 离开后山,走在前山和后山连接的密道中,离仑没有忍住的询问出口:“你真不打算告诉他们,要救那个人的另一种办法吗?” 宫远徵走在前头,头上的银饰因为主人的心情愉悦而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告诉他们?凭什么?一个刽子手有什么资格让我去救治?能让他就这样活着已经是我对他最大的容忍了。” 宫远徵提到月公子的时候脸上的嫌弃不言语而,“就她那样是非不分的人,一边享受着宫门众人的供养,一边又在说想要自由的活着。这样不愿承担任何责任的人,死了难不成不比活着更好一些吗?” 离仑并没有接宫远徵的话茬,而是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听闻你们那个长老院的月长老已经卧病在床,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宫远徵听到离仑提及月长老,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我看过他的医案,就是伤心过度罢了!那副样子要么就是想要演给宫门里的无锋刺客看,要么就是在想着应该怎么寻找退路。” 离仑:“他还能有什么退路?除非他是死于无锋刺客之手,或许你们宫门里那些不明所以的族人还能为他报仇,否则一旦他的所作所为被暴露出来,等待他的估计也只有被你们宫门族人践踏成泥的下场。” 宫远徵的眼中是对月长老还有月公子这一对父子的唾弃和鄙夷,“死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解脱,活着才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离仑邪魅一笑,瞥了一眼密道中一处暗光里的小分叉路一眼,“你和卓翼宸真的是两个极端。他就像是蜜罐子里长大的,做事虽然干脆利落,但是为人处世却像是个小孩子,而且他明明已经及冠,却还是像孩童一样天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所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好人或者好妖,都是能够被拯救的。” 宫远徵怀念的看了眼头顶的密道石壁,“我二哥原本就是个极好的人,所以他所遇见的人或妖也都是极好的,他的周围是能够为他撑起一片天的人,自然他能够保持他的纯真心性。” 离仑看了眼身旁的人,“你也不差!至少你靠着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让所有的人都能够敬畏你,而不是惧怕你!” “只有黑暗中才能看见光明,也只有在光明中才能看见黑暗。” 离开密道后,宫远徵就一脑袋扎进了徵宫的小药房中,完全沉浸在了草药的海洋中。 离仑放下手中的药箱,站在徵宫那棵大槐树下,接受着他不在前山这段时间中,前山发生了什么事情。 卓翼宸和谢瑜臣他们在赶来宫门的路上,还破获了一起当地搁置许久的财物失窃案。 财帛动人心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没想到原来底层的百姓们,竟然真的会有人为了几十两银子而做出如此狠心之事来。”文潇感叹道。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富贵人家,即便是白玖年少独自外出,那也是曾在富贵中生活了十来年的人。 “对于那些人而言,几十两银子是他们一家五口一辈子的积蓄了。明明前一天还同样都是贫苦人家,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而发愁,那知不过一个晚上,隔壁的邻居就摇身一变,手握几十两白银,甚至还有几两黄金。”谢瑜臣虽生活在纸醉金迷之中,但是也不像马车里的人一样,视金钱如粪土般,没有半分的生活常识。 “可是,就仅仅只是为了那几十两银子就能够那样残忍的杀害了平日里一样待人亲切的邻居一家,还能够那样毫无悔恨之意的用着沾染了血渍的银钱满足自己的欲望!”卓翼宸从小到大,不是在卓府就是在花府,即便出去了在小摊上买东西,也从不问价格,因为身后有人会处理这些,自然是不会理解一个普通人一年所赚也不过十两左右的银子,更多的也不过是勉强能够糊口罢了。 “元宝,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用为了生活而奔波。生在富贵人家终究只是少数,这世上大多数的还是为了你口中的几两碎银操碎了心的普通人。” 谢瑜臣也有些头疼,阿爹怎么养的元宝,把人养的根本不懂一点的世俗。明明当初养他的时候,可是下了绝对的狠心的。 谢瑜臣都不禁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想当初,他刚从高中毕业,就被阿爹连哄带骗的带着仅剩的一万块钱,就那样什么都没有的被赶出了家门,还担心在燕京有人因为他的身份而给他过高的工资,甚至直接连夜派人将他送到了南方一个不知名的,贫困的小城市中。 他依稀记得,他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原本的黄花梨架子床变成了廉价的硬板床,就连一直盖着的蚕丝被也变成了厚重的棉花被,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干涸了的黄色不明液体。 他的床头柜没有一杯早就准备好了的温水,地面也没有铺柔软的波斯地毯,那地板都已经被踩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就连卫生间的马桶上都是一层厚厚的黄色污垢。 谢瑜臣看到房间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他想要钻进被窝中,但是看着那肮脏的被子,不知道睡过多少人的硬板床。 谢瑜臣强忍着恶心,在房间里四处探索了一套,将沙发中的背包背在身上,抽了几张纸巾包裹住门把手,踮手踮脚的来到了他所醒过来的旅馆处。 “我是怎么来的这里?你们旅馆都不好好查一查的吗?就这样任由房客被送进房间?也不怕人在你们旅馆中出了事儿?” 谢瑜臣有理有据的同旅馆的前台工作人员辩解,谁知那前台人员根本就不鸟他,直接来了句,“我们这儿可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你爱住不住,不住就赶紧把昨天的房钱付了滚出去!” 谢瑜臣被这无理的前台人员气的够呛,但是他面皮薄,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她进行有效沟通。 谢瑜臣憋着一股气从背包中甩出三张一百块,“就你们这的服务态度,小爷迟早有一天收购了你们!” 前台人员拿起桌子上的三百元,沾了点唾沫验了验真假,“钱不够,送你来的人给你开的豪华套间,得八百,你还少了五百呢!快点给钱!看你年纪小小,穿着打扮也挺讲究的,不会是想要把房钱给赖掉吧!” 谢瑜臣在听到那个破房间要八百的时候,质疑的声音都劈了叉,“就那个房间还豪华套间?被子上面那黄色的不明液体是什么?床上没有铺席梦思也就算了,还连张床点都没有!你们那个厕所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派人去洗过?那上面一层的污垢!” 正当前台人员和谢瑜臣因着房间问题发生争吵的时候,旅馆中走出了一伙人,因着争吵的声音走了过来。 “花儿爷!您怎么在这儿?身边怎么也没有带个人?大花和哑巴也不怕有人给你拐喽!” 谢瑜臣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贱兮兮的,他甚至都不用回头去看,就已经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 “黑瞎子!我可被我爹爹给忽悠到这个破地方来的,他居然还连夜派人把我送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还被迫住进这家旅馆中所谓的豪华房间!”谢瑜臣越说越气,把他从醒来后的一切不满通通都和黑瞎子说了个遍。 本来他就因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感到心慌意乱,再加上这家旅馆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非要让他当这个冤大头,这让他的怒火更是噌噌地往上冒。 然而,就在他满心烦躁的时候,一转头却看到了一个熟人站在自己身旁,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依靠一般,整个人的气势都一下子提了起来。 “黑瞎子,你看看,这家店简直就是一家黑店啊!他们居然敢讹我!”谢瑜臣指着前台的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前台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她那双眼睛可是相当的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年纪小的人身后那个一身黑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而且,昨天半夜把这个小少年送过来的那群黑衣人,也同样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不过就是想讹一笔钱而已,可没必要为了这点小钱把自己的小命给弄丢了。 “这位小姐,我想送这位小少年过来的人应该已经替他付过钱了吧,而且你给人家开的真的是你们旅馆中所谓的豪华单间吗?” 黑瞎子的小臂撑在前台的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他的目光如同一道冷冽的闪电,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尽管他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些戏谑和调侃的意味,但那语气却让人感到阴冷无比,仿佛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正悄悄地缠绕在你的脖颈上,只要你稍有异动,它就会毫不犹豫地咬上一口。 “不不不!是我错了!真的!小少爷对不起!”女人被吓得脸色惨白,身体像筛糠一样颤抖着,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我真的就是因为一时贪念,所以才想着说多拿一笔钱,我也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才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的!”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突然瘫软在地,然后膝盖一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着谢瑜臣的方向跪了下来。她的头深深地低垂着,几乎要碰到地面,双手不停地在胸前合十,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求饶的话语,希望谢瑜臣能够饶恕她的过错。 谢瑜臣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女人会如此惊慌失措,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下意识地看向黑瞎子,似乎在寻求他的帮助和指示。 第522章 谢瑜臣后来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和那个女人谈的,反正他也是后来听别人说的,那家旅馆后来被整改了,至于那个前台的女人,他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思绪回到现在,谢瑜臣眼中满是玩味的看着抓耳挠腮却又不得其法的赵远舟,还有为了小队的平和而急得满嘴燎泡的文潇。 卓翼宸即便在全身心思都在哥哥身上,也意识到了小队里的一些气氛变化。但是不管他问谁,都说不清楚,就连一向都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赵远舟都不肯告诉他。 “小花哥哥,你说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我问了每一个人,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他们发生了什么呢?” 卓翼宸有些沮丧,他一直以为他们小队很和谐,每个人都各有长处,就像是家人一样。 谢瑜臣自然不会把真相告诉卓翼宸,毕竟这件事情得他们自己解决,不然连自己内部问题都解决不了,又如何真正能够处理那些疑难杂症呢? 谢瑜臣安抚着卓翼宸受伤的心,“元宝,或许只是他们认为他们能够处理好,但是却又不知道应该从哪儿开头呢?” “可是,我也是小队的一份子,我是他们的统领,我难道还不能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卓翼宸很是不服谢瑜臣所说的话,“小花哥哥,我是他们的统领,也是小队的队长,成员有了矛盾,我应该起到带头的作用。” 卓翼宸还有些自责他没有早点看出来赵远舟他们之间的矛盾,“小花哥哥,你说是不是我不适合当他们的队长?不然为什么他们之间的矛盾,我这么晚了才发现!” 谢瑜臣当然知道为何卓翼宸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在瞒着他,不为别的也不是因为不瞒他,而是想要让他安心的陪着哥哥,他们都知道卓翼宸的这个哥哥有多久才能与卓翼宸见上一面。 “元宝,你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矛盾,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说的出口的。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件不愿意告诉别人的秘密。” 好在卓翼宸也没有太过于纠结这件事情随着赵远舟他们意识到他和白玖之间的矛盾已经影响到了小队的时候,白玖主动提出和赵远舟还有文潇谈谈。 “赵远舟,我主动和你谈并不是因为我原谅你了,而是我不愿意让小卓哥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以此影响了咱们小队的和平。” 白玖面无表情,但是眼中却是有几分挣扎之色,他与赵远舟面对面的坐着,文潇坐在他们一侧,作为一个见证人。 “小玖我知道,对于你母亲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也在尽力的弥补我的过错,我知道我根本无法让你们的悲伤完全消失,但是我还是想要补偿你们。” 白玖很是激动,但是被赵远舟打断,“你母亲之前也听小卓大人那个哥哥说了,她是白帝少昊和建木神树的后代,而白泽令乃是用的建木神树所制。” 赵远舟向白玖解释了为何他的母亲会变回原形,“当初白泽令从上代白泽神女赵婉儿身体中脱离,原本文潇应该是能够直接继任白泽令,但是不知为何文潇却是继任了完整的白泽令,却根本无法使用它。而且还因为无法使用白泽令,导致了身体的虚弱。” 文潇也补充道:“小玖,你平日里替我们诊脉,也用过不少药方但是我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虚弱,就像是一个被人打破的瓷器,不管往里倒了多少水,都会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流点。” 白玖对于文潇的身体状况如何再清楚不过,不止他一个人替文潇把过脉,就连小卓哥的弟弟也替她把过脉开过药方,但是都是那一阵好,等过了之后就又开始虚弱了。 “当时我帮助冉遗就是想要通过冉遗控制梦境的能力,从中窥探出文潇继任白泽令的时候,有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但是。” 赵远舟与文潇对视了一眼,一起叹了一口气,“我们还没有看到全部,文潇就已经清醒了过来,而且是被人为的弄醒的。但是我和文潇也曾返回现场去,却没有发现除我们和冉遗之外的第五个人的踪迹。” 白玖张了张嘴,但是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赵远舟自从被谢瑜臣提醒了他的五感问题后,他便悄悄地回了趟大荒,在英招爷爷的帮助下,彻底的解决了被封闭起来的两感。 “小玖,我知道你在为崇武营做事,但是你平常也能够看得出来,崇武营私底下到底在做些什么。我想你应该的内心应该很是抗拒崇武营的一些行事风格。” 赵远舟再次搬出牌面,“小玖,即便没有我的提醒,你以为你平日里的一些行为就真的没有人知道了吗?除了小卓大人那个全心全意相信你的人,小队里的其他人都略有耳闻。” 白玖听到卓翼宸的名字,心中有了那么一丝的波动,“我!” 文潇为其添了把火,“小玖,你母亲乃是神树与白帝少昊的后代,而且她现在是变回了原形,并不是死去了,也就是说她还是有可能能够恢复成原来的样貌的。” 白玖在听到文潇提及他的母亲的时候,抬眸的瞬间,文潇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期望和信任。 赵远舟知道文潇,她对于大荒的事情仅仅只有那么一点,还是跟着赵婉儿一块儿学习到的,但是还没有学到多少就被迫成为了白泽神女,还是没有一点威信的白泽神女。 赵远舟立刻开口为文潇解了围,“只有白泽令能够使用,你的母亲就能够从藤蔓状态变回人形。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白泽令根本无法使用,冉遗又已经死去,他身上的鳞片也失去了作用。” 白玖的心瞬间就掉到了谷底,他有些口不择言的冲着赵远舟和文潇发起了火,“那你们在这里和我说了半天!最后的结果不是还是不能够救我的娘亲吗?” 白玖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其实怪不到文潇,但是他不能够控制自己的脾气,不迁怒于她。 “你在这里和我说了这么大半天!你一直在诉说着你的故事,你的无能为力!你只是在为你的无能找借口!” 赵远舟着急忙慌地解释道:“小玖!你先听我说!我只是想要和你解释一下你的母亲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冉遗的天赋只是其中一个办法,还有另一个办法就是找到乘黄!他的手里有些同样能够控制梦境的法器。” 白玖的情绪被稍稍安抚了下来,“真的像你说的!只要找到乘黄,解决了白泽令的问题,我娘亲就能回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赵远舟肯定的回答了白玖的问题,“当然!你母亲和白泽令乃是同根同源的神树,白泽令的缺失自然能够影响到同为神树后代的白颜大人。” 白玖垂下头颅,他的内心煎熬无比,他的师傅告诉他只要拿到了朱厌的内丹,他的母亲就能够活过来,因为他的母亲是被树妖给吞噬了。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他的母亲就是妖!而且就是那棵他一直以为的吞噬了他母亲的藤蔓妖。 “赵远舟,我暂且相信你这一回!若是白泽令修复了,我母亲没有恢复原样,那么就把你的内丹补偿给我!” 赵远舟虽然疑惑白玖要他的内丹做什么,但是他还是同意了白玖的条件。 “好!我答应你!若是你不放心,我可以当着白泽神女的面起天道誓言!一旦违背,神魂消散!” 白玖看着严肃的赵远舟,他虽然恨着赵远舟,因为他,他的娘亲才会再也不能抱他,再也不能和他说话,再也不能陪他玩游戏,更不能再想从前一样不管他在哪儿都能够找到他。 但是,白玖和赵远舟一起共事了这么几年,他很清楚赵远舟其实真的是个很善良,但是又是个很爱美的妖,他虽然平日里一直吓唬他,但是只有小队碰上了危险,他总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和小卓哥并列为他们抵挡一切。 “不比!你的话我还是相信的!我”白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因为他并不是想要赵远舟的命。 白玖和赵远舟达成协议后,等卓翼宸再次关注小队内的情况时,他们已经向平日里一样相处了,虽然卓翼宸有些一头雾水的,但是也没有多去管,毕竟就像小花哥哥说的那样,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可说的秘密。 卓翼宸带着谢瑜臣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宫远徵早就已经带着离仑等候在门口了,只等着辑妖司的马车一停下来,就立刻冲了上去。 “二哥!小花哥哥!” 宫远徵掀开帘子就看见了卓翼宸和谢瑜臣一块儿坐在马车里笑着看向他。 “远徵!好久不见!”谢瑜臣打量着许久未见的宫远徵,看着脸上那肉嘟嘟的脸颊,就知道平日里伙食不错,比上次来的时候要胖上些许了。 “小花哥哥!真的是你啊!之前阿爹来信,我还当是假的呢!” 宫远徵直接爬上了马车,一脑袋拱进了谢瑜臣的怀里。 谢瑜臣搂住了拱进怀中的宫远徵,“跟个小猫似的,这次我们是来陪你度过宫门所谓的难关的!” 宫远徵抬起头,眼眸中尽是闪光,“真的吗?小花哥哥和二哥真的会陪我这么久吗?” 谢瑜臣心中不由得对宫远徵的话愧疚了几分,从前他一直以为远徵是个乖孩子,能够理解他的繁忙,却忘却了他也不过是一个未成年,只见识过世界一角的孩子。 谢瑜臣想起他还在宫远徵这个年纪的时候,每每做了坏事都会把爹爹气的恨不得打他一顿,但是又不愿意动手,都是父亲代为管教,却只是做做样子让爹爹听。 可是远徵呢?在这个鸟都不愿意拉屎的地方,只能被困在一个名为家族的牢笼之中,一辈子为了家族里面那些自私自利的老东西们贡献他的所有价值。 谢瑜臣低头看向宫远徵头顶的时候,眼中闪过的一丝冷光,“远徵放心!我和你元宝哥哥就是过来给你撑腰的!你是花府的小少爷!你有那个娇纵的资本!只要不是触犯了朝廷的法律,不管你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们都能够为你摆平一切!” 宫远徵听完谢瑜臣低声在他耳边说的话,“小花哥哥!我在宫门生活的真的很好,没有人能够为难我!阿爹给我准备的够多的了!而且就那几个废物,根本用不着我出手,曾经受惠于徵宫的那些人和医师们也会为我反抗长老他们。” 辑妖司的马车直接穿过了宫门大门,一路来到了徵宫的宫门口。 徵宫门口站了一排的人是刚收到消息的雪长老和花长老还有从病床上下来的月长老,就连一直被传有癔症的宫子羽也被从羽宫之中拖了出来。 谢瑜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看来还是我们的分量不够足啊!不然怎么还能劳驾宫门长老和宫门执刃在徵宫门口迎接我们啊!” 卓翼宸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带着辑妖小队的人站在了宫远徵的身后。 急匆匆从宫门外赶来的宫尚角看着站在徵宫门口的长老还有宫子羽,不由得就感觉到了一阵头疼,他一早就吩咐过了,不要让长老们知道远徵的母家来人。 他就是怕雪长老他们一个不过脑子就把人给得罪了,结果千叮咛万嘱咐的还是让他们知道了。 宫尚角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同远徵的母家人打招呼了。 “谢少主!翼王!” 谢瑜臣斜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姗姗来迟的宫尚角,“难为角公子事务繁忙之中,还要抽空出来招待我们远徵这不受待见的徵宫宫主的母家人了!” 宫尚角心中大惊,但是又不得不替宫门扯幌子,“谢少主这是什么话!远徵怎么会是不受待见的人!他明明就是宫门最不可缺少的一颗明珠!” 谢瑜臣被宫尚角的话取悦了几分,但是还达不到他满意的程度,“角公子的话说得很是漂亮,但是有的时候人的心里和嘴上的从来都不是一个意思。” 谢瑜臣终于肯面对着宫尚角,“当然了,我能够确保角公子对待远徵就像是明珠一样,可是其他人就不一定能够做到角公子这样了。” 谢瑜臣笑眯眯的将脸转向了挡在徵宫宫门口的雪长老等人,“你说对吧!几位长老们?” 雪长老被突然提问,他依仗着自己的年纪,想要对着谢瑜臣倚老卖老一番,但是也得看谢瑜臣接不接他这招。 “不用对着我来倚老卖老,我可不吃你这一套!看你这身体硬朗的还能再活二十年的样子,就不像你嘴里说的即将入土的人。”谢瑜臣这么一说,把雪长老那叫一个气的。 谢瑜臣却有突然想起来,继续说道:“雪长老你那心思,比那蜘蛛网还乱,比那迷宫还曲折,真是让人猜不透、摸不清,白费了我这双眼。” 雪长老说又说不过,打又不敢打,一口气硬生生憋在心里,直接晕了过去。 宫远徵立刻指派了人将雪长老送回了长老院,“没看见雪长老都晕过去了!你们还傻愣愣的站在这里,是等着我去扶人吗?” 花长老原本就不想过来自取其辱,月长老也还在病中,却被都被雪长老给说的头疼不已,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一块过来。 如今,雪长老晕过去被抬回了长老院,他们两人也都借此机会离开了徵宫。 宫子羽见着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文潇,眼睛都看直了,一旁的金繁还以为宫子羽有癔症发作,赶忙拉着人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