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的幽灵》 解释一下 1 因为无论是官方小说还是背景知识介绍，星灵的凯达林水晶至少在雷诺和塔萨达前往艾尔前，人类没提及到，也没收集过； 2 关于索默能控制脑虫的这个技能，在一个官方认证的地图背景介绍提及过，是一个邦联幽灵控制了虫群脑虫，被控制的脑虫被主宰给完全摧毁了； 3 虫群在查尔的中央蜂房，是为了凯姐兴建的，主宰在入侵艾尔之前，从始至终都躲在虚空里； 4 女配角不是诺娃 5 剩下想起什么再写 序－血色浪漫 “指挥官！雷诺。”在塔索尼斯空间平台表面，萨拉-凯瑞根绝望地喊道。她和洪索默的掩体周围已经围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子。 “不用了，他们离开了。”不远处，洪-索默用心灵传输，向凯瑞根传输着消息。 “我们被背叛，遗弃了。”未来的刀锋女王怨恨地喊道。 “有相信，才会有背叛！”洪索默的声音非常冷，一个侧滚，躲开了身旁刺蛇的发射的腐蚀骨刺，靠近了萨拉的身旁，抱住了她。 两人抛弃了手中的c10步枪，继续抵抗已经毫无意义。 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刻，洪索默想与自己的爱人度过。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在恐怖的虫群面前，两人忘情激吻。 第1章 尤摩加星港 2485年7月，行星“尤摩加”外环。 这是一个稍显灰暗的浓郁绿色行星，直径8600公里，可天然重力只有不到曾经所有克鲁普星域所有人类母星地球的十分之九。为了在上面生存，这颗行星显然被改造过了。 “至今为止，凯尔行会和莫里安矿业联合拒绝对邦联的磋商建议进行回应。”在下船口安检的的大屏幕上，新闻播报员如此评价到。 “看来，战争迫在眉睫了。”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普通的亚裔平民子弟，身材适中，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出一股英气，可旁人看起来仍然只是一个从贫穷的边缘领地来尤摩加接受教育的乡下人罢了。 这个年轻人名字叫洪-索默，出身于一个边缘世界家境稍微殷实的家庭。在邦联的边缘世界，核心世界的当局们用农产品和其他必需品钳制生活在那里的平民，换取价格高昂的晶体矿与高燃烧值的燃料。通常来说，基建的不足和贫穷的生活相伴随着的总是教育落后，但索默是一个例外——他是整个母星唯一一个能考入尤摩加中央大学电子工程学院的学生。 作为例外的原因可能与一种被称为“幽能”的超能力有关。这是在人类向外殖民的过程中受到宇宙辐射而逐渐变异所发展出来的一种能力。就算有边缘世界的几名矿工能够外显这种能力，人们只是听说过这样的名字，但并不是确切地知道，连带着索默的父母严令索默不能给除了任何家人以外的人展示这个能力。 以发现幽能的契机为开端，索默的父母逐渐认为，在他们的母星上没有办法为洪索默提供更好的教育和机会，掏出了全部的家当，上个月在索默的18岁生日那天把他送上了去往尤摩加的移民船，去那里读大学。 为了吸引边缘地区的移民，尤摩加的大学是不收学费的，甚至还能够为索默这样的贫民子弟提供奖学金，各种各样的优厚条件打动了边缘世界的人们，就算不能像索默这样直接进入大学就读，他们也会像索默的父母这样努力攒钱换取到这里的移民船票，即使不为了自己，也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在相对先进平稳的尤摩加受教育找工作。 移民政策却并不能如实反映生活富足的尤摩加平民们对新移民的接受程度。尤摩加也属于被盘剥的对象——所有重工和高端制造业都在邦联核心的星球上，尤摩加主要出口的农产品、精炼矿和高能燃料，主要换取产自塔索尼斯的机械制品。由于剪刀差的存在，最终的好处都让邦联的大豪族们占去了。作为贸易的粗加工层级，自诩受过教育的尤摩加的平民不是很待见边缘世界的子弟们，他们愿意接收的，是从邦联首都塔索尼斯和凯尔-摩里亚联合体的高技术移民。 “索默，你要去尤摩加的哪里？”在飞船酒吧结识的雅各布-康问道。雅各布也是亚裔，也许是人种相似的原因，整个船上他是唯一一个愿意跟洪索默说说话的同龄人。同样18岁的年龄但并不能驱散雅各布身上的阴霾。 “我首先要去学校报道，然后再好好地考虑下一步。”洪索默回答道，“我现在满脑子只想赚些钱，把父母也接到尤摩加来。” “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来找我。”雅各布把他的名片信心直接发送到了洪索默的个人电脑手中，“我们那里正缺人手，离你要就读的中央大学离得也不算远。” 如果120公里的垂直距离算不上远的话，那这句话绝对是真话。坐标是一个勘探星港，能够利用日光回波的数据分析完成矿物勘探的作业。 “要是有机会，我会考虑的！”洪索默向雅各布表达了他的谢意，“祝愉快！” 两人就此分别。洪索默目送雅各布进入上面标写的“尤摩加公民”的入口，自己则在外来移民的长队中安静地排着队。 经历了在令人难受的长达将近两个小时的等待，终于轮到洪索默了。 “你来干什么？”出入境人员问道。 “上学。”索默拿出了个人电脑，与星港的主机连接，“我拿到了尤摩加中央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你有没有什么违禁物品，有没有可能携带一些外星孢子之类的东西进入尤摩加?”官员继续问道。 “没有，只有我的电子书，个人电脑，几件换洗衣物和小提琴。”索默回答道，他的声音有些颤颤的，他害怕面临可能的遣送——那他就辜负了父母的所有希望，连带着多年的积蓄也打了水漂。 见索默眼神迷离，有些躲躲闪闪，边检官的手就快按到“拒绝”的选项上了。 “一定通过！一定通过！一定通过！”索默没法看到边检官的选项，只是在自己意识中紧张地喊道。 “扑通！”没有反应，边检官突然摔倒在了地板上。旁边几个通道的边检官和安全人员看到这种情况奔向自己的同僚。 “是心脏病！用强心剂！”作为边检和隔离的大厅，放置着医疗机器人正好派上了用场，机器人扫描了倒在地上边检官的情况往他的左臂静脉中注射了强心针。待情况稳定下来之后，边检官的同僚们就把这个边检官送到旁边的休息室去休息了。 随后，几个只能在邦联才能看到的全副武装的陆战队员开始进行全封闭的隔离生化检查，并没有检查出尤摩加人最担心的病毒变体感染痕迹。 录像和证词很清楚，索默没有出言不逊，也没被感染，重新顶替的一个热情的大姐姐在仔细甄别索默的身份文件和邀请函之后，为他制作了尤摩加的身份证，把原本因为担忧被拒绝入境而表情忐忑的洪索默放入关。 在星港入境盘桓了将近8个小时的索默走出星港的时候刚好迎来了星港外的第一缕阳光。 阳光并不刺眼，却映照出整个尤摩加中央大学教学楼的壮丽的轮廓。 “不仅仅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我要征服这里！”洪索默暗下决心。 第2章 四年 一般来说，雄心壮志几乎没有兑现的，洪索默的豪言壮语也是如此。 尤摩加的机会虽然多，但妥善完成一项工作并不简单。边缘世界的人们完成步骤粗犷一些，让追求精确的尤摩加知识阶层很是苦恼。打工时的几次食物成分调制失误，害的洪索默丢掉了薪水不高的兼职——尽管用奖学金，他也能够养活自己。但也坏在这一点上：尤摩加中央大学，对尤摩加本地居民是不收什么学费的，所谓的“全额奖学金获得者”，也只是分享这多一份少一份的平时待遇而已，一些得不到全奖的当地人称他为“乞食者”。这个称号让索默得不到其他人的尊重也讨不到女孩子的欢心，就连引以为豪的学力也没有达到尤摩加大学所期待的出类拔萃，仅仅混迹于中游水平罢了。至于他的课余生活，除了几场音乐会以外就剩一些无趣的街机游戏，比如《失落的维京》。 祸不单行，既没能征服尤摩加、也没能给出什么亮眼表现、自觉活得很挫败的洪索默来到尤摩加的第二年，他生活在边缘世界的父母因为一场遍布整个星球的霍乱而永远离开了人世。原本就没什么兴趣投资边缘行星的邦联更是打着前方吃紧的旗号延缓了救援。 除了在索默父母名下的一小笔邦联信用点以外，包括家庭储存器留存的日程记录在内的物品没有任何碎片遗留下来。邦联对生物感染的星球，所有被感染者沾过的遗物的处理方法是送到附近地热矿坑，借助岩浆的热量彻底融化。 索默神色相当安详地听完了这个噩耗。学校出于人道考虑特批了他三天假，他去了一个荒芜人烟的峡谷，在那里悲伤地恸哭。 洪索默为父母持续悲伤了整整一个月，就恢复了平静。毕竟斯人已逝，不能复生，一切都在心中。 得知洪索默的父母去世后，在移民飞船上有一面之缘的雅各布很快给洪索默专程发来了唁电，希望他能振作并再次邀请他来他们家的星港实习。 洪索默这才重新重视起雅各布的邀请，做了一次比较详实的搜索获知了一些雅各布-康的家庭情况，雅各布是尤摩加最高评议会康议员的儿子，康议员得以进入尤摩加最高评议会的主要经济后盾是家族经营的星港和矿产勘探和精加工。 觉得阶级有差的洪索默不由得有些自卑，婉言谢绝了雅各布的邀请——他没有把这种一面之缘当成本钱的觉悟，两人在尤摩加的地位天殊地别，即使还保持着礼节性地交流，也很少联系了。 作为边缘世界的曾经的平民和尤摩加的外来者，即使战争离他们很远却时常有消息传来，洪索默很关心正在进行的两大势力之间举行的“公会战争”，拥有诸多边缘行星支持的凯尔-莫里安组成的凯莫共同体在邦联的优势军力和科技力量面前并没有取得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反而使用了并不和支持相符的游击战术并在正面战场上节节败退。双方最大规模的战争发生在新发现的火山岩星球查尔，无限制的核弹应用最终引发了这个熔岩行星的火山爆发并使得双方都被迫离开了这里，没能拿下查尔几乎耗尽了凯莫联合体的精力，双方于开战的四年后，也就是2489年的四月间达成了停战协定——凯莫联合体旗下的大多数公会以及凯尔莫里安本身都以自治形式加入邦联，绝大多数矿产和高能燃料的产地的公会都被邦联吸收掉了。 新型的武器在双方都有应用，比如被凯莫共同体使用的“哥利亚”全地形战斗机器人、“怨灵”战机，以及可以被称得上是人类历史最伟大的军事单位——战列巡洋舰，标志着战争方式新思路的降生。 作为长期受剪刀差折磨的尤摩加自然更希望看到凯莫联合体获得最终胜利，为了不被战火荼毒，尤摩加奉行中立政策，可无论在哪一个方面都向着凯莫共同体一些。洪索默的授课和研究作业或多或少地都与从这场战争的外包战地应用有些联系，大部分都与星际间的航行有关。 尤摩加并不把获得自治的希望放在凯莫联合体的一个篮子里，除了这个自治体以外，听到凯莫联合体与邦联的协定，他们不但自己成立了尤摩加保护领并把所有的武装力量都划在了尤摩加最高评议会的领导下，还与被誉为“邦联明珠”的克哈反对派领袖安格斯-蒙斯克产生了联系，提供了大量军备给当地的武装和信用点。甚至，允许仿制自邦联的重型坦克和仿制自凯莫联合体的哥利亚机器人出口到那里。 获得尤摩加秘密军事援助的安格斯-蒙斯克，立即把整个克哈变成了一个反抗邦联统治的起义地，民兵们无所顾忌地驱赶着在克哈不多基地驻扎的邦联军。邦联的陆战士兵们抛弃了几百具同僚们的遗骸，从地面升到了太空中与邦联干预舰队汇合，随即克哈宣布脱离邦联。 克哈本来就是一个类似于尤摩加这样的自治行星星系，相对于三千两百万的殖民者来说，几千名陆战队负责的地区太广，也不过是名义驻扎而已。这里的资源很丰富，可再生资源的利用率很高，是除了凯莫联合体和尤摩加以外的既能从事农业生产又有很强工业能力的行星。邦联对克哈的组织很不满，却正视了克哈的宣传价值才允许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政治实体存在，给分离倾向严重的凯尔、莫里安和尤摩加做一个“融合自治”榜样。 明眼人——至少洪索默自己——看得很清楚，在科普鲁星区，能够撼动成立于塔索尼斯邦联的，只有凯尔、莫里安和尤摩加三大势力而已，但凯莫联合体已经宣告战败，邦联在这一星区已经没有多少有分量的对手，尤摩加自身是不能置之度外的，还需要边缘星系可居住星球的居民支持。无论怎么说，生活在尤摩加至少比生活在随时可能成为弃儿的邦联要好得多。 在这方面，洪索默是有发言权的，邦联在他母星的高压政策和对“霍乱”犹犹豫豫地营救行动让他对邦联失去了信心。在即将毕业的时候，洪索默获得了尤摩加的居民资格。 出于他在学校的学习经历，在毕业之后，雅各布还是利用各种关系把索默召入了他们家的“监视”星港，作为一个利用恒星光反射进行光谱分析的探矿者和负责星港维护的人。 第3章 克哈来客 “运行官，来自克哈的''小燕榫’请求着陆！”从大学毕业后，洪索默无法拒绝雅各布的为他安排的工作，在康家拥有的“监视”探矿平台从事运营和数据分析。 洪索默在这个平台的感觉稍微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每天的工作占据了他几乎全部的时间，除了雷打不动的器乐练习，连睡觉都需要睁着眼睛睡。整个平台的工作繁杂且人手不足，活有很多，没时间和其他雇员发生横向联系。 这个探矿小平台除了定时容纳探矿船队和补给船队以外，也会容纳一些不怎么光彩的活动——向克哈星提供军备和燃料都通过这个平台运输，通常来说使用康议员的签发并经过约根森议长认可的免检运输并不会有人铁了心去检查，就为这些提供了一些方便。 倘若被邦联的密探查出些什么，作为船坞和平台的运营维护实际上的负责人，不用其他考虑，他大概会被邦联安全士官就地正法。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索默以熟悉工作的借口，在面谈中用心灵感应，检查了空间平台每一个工作人员的忠诚度，好在并没有能吸引他特别注意的人。 “事先做过预约么？”索默问道，他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他显示器上的数据，飞船的临时停靠需要从他这里获得许可——这是雅各布的要求，只要他认为可疑的东西，即使在白名单上，也可以拒绝靠岸。 “没有。”港口引导员查着“小燕隼”的识别编码，并没有这么一艘舰船预约在这里停靠，“这艘飞船曾经在亡人港注册过。” “亡人港？”索默倒吸了一口凉气：亡人港位于联邦的边缘，比洪索默出身的边缘行星还要边缘，曾是邦联的矿业产地，因为行会战争邦联从那里撤退，并最终变成了一个无法无天之徒的场所。如果在这里注册过，这就表明这艘船肯定曾经是一条脏船，按照《星际航行法》，星港应该直接扣押并报告给执勤的执法官们。 “我们有麻烦了。”索默喊道，“要求他传输停靠证明......” 这时，索默戴在手臂上的个人电脑发出了响声，全息投影仪上出现了雅各布面容。 “我正好要找你呢！”索默说道，“有一个不明身份的探矿船要入港，是你安排的么？” “不是！”雅各布看到索默有些严肃的眼神，说道，“请让我先介绍艾林-帕斯蒂尔先生，尤摩加评议会的议员。” “帕斯蒂尔议员，你好。”洪索默向雅各布全息投影身后的帕斯蒂尔议员打招呼，“请问有何见教？” “我现在跟你说的所有事，你没听过。”一个非常和善的老人说道，“今天没有飞船也没有入港，也没人入境。我只是来这里看看星星而已，几天内，你们平台的补给品和一些机械零件被盗贼偷了，帕斯蒂尔行会保险公司会进行赔偿，你听明白了没有？” “您要上来？”索默问道，“和康先生一起？” “我马上就上去。”帕斯蒂尔议员说道，“你还记得什么？” “你再说什么？”索默很知趣地配合道，然后到主控台上亲自放行。 洪索默在全息投影仪上消失，帕斯蒂尔议员向雅各布点头：“是个识趣的人，这个事办得非常不错。” “那就好。”雅各布满脸堆笑着。 “我会支持你接替雷蒙德在最高评议会的位置的，一切都是为了尤摩加！”帕斯蒂尔唱起了高调，但同时给出了他的保证，“此外，你帮我问问，刚才跟我们通过的那个男孩，作为失业的补偿，愿不愿意在船坞工作？” “我相信他一定愿意！”雅各布连忙表示道。 没人知道，雅各布也是一个幽能携带者，虽然达不到索默的强度但却能够感受到其他强大携带者的幽能，在飞船上，他在见到索默之后显示出来的异乎寻常的亲热归结于此。如果不是索默不是专注于幽能内敛，可能他早就发现雅各布是一个幽能携带者的事实了。 雅各布的父亲康议员即将届满退休，倘若他要继承他父亲在最高评议会的位置，必须得到老资格的帕斯蒂尔议员的支持，探矿平台开放、容纳帕斯蒂尔的客人，都是他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洪索默把“小燕隼”引导向平台的太阳能板所在的平台最上层，需要紧急靠港时，只需要收纳一些电池板，这里也可以进行起降和舱外维护，虽然理论上是常用对接节点，却没太多人使用，也没人愿意查看这里的安全记录。至于监控，只要索默不说，就没人知道。 待这艘飞船稳稳地停靠之后，索默去找帕斯蒂尔和雅各布的到达，并把他们引去上层。 这次，连雅各布也没资格露面，只能在停机坪外恭候着帕斯蒂尔议员。 “索默，我们去食堂喝点什么吧。”雅各布这样建议道，“他们会自己离开的。” “没问题。”索默点点头，“你想听一听他们的谈话么？” “这个事儿，我们就不参与好了。”雅各布拒绝了索默的提案。 无声无息的幽能力量穿透了厚重的舱门，索默听到了里面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但立即看向雅各布，眼神大变。 “难道说，你也是？”索默疑惑地问道。 “我跟你比差远了。”雅各布苦笑道，“请不要理解成这是敌意，如果要是敌意的话，我早就把你交给凯莫共同体或者邦联了。” 索墨点点头，船舱里的谈话还在非常火爆地进行。 “我想去看看他们，可不可以？”说话的是一个比雅各布更加阴郁的中年人，打扮上跟那些边缘世界的探矿者没什么区别，健硕挺拔的身材坚定的眼神就知道一定当过兵，或者安全守卫什么的。 “可以，你可以在这里多呆几天，没人会知道你曾在此地逗留的。”帕斯蒂尔议员说道，只见他抬起胳膊，开始对外联系，“朱莉，阿克图鲁斯来了，让瓦拉里安准备好欢迎他的父亲。” “跟我走吧，去见见朱莉和你的儿子。”帕斯蒂尔对那个探矿员说道，“别让他们久等，他们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第4章 克哈之夜 雅各布把洪索默给拽到了星港食堂，让他不要继续就探矿船和帕斯蒂尔议员的纠葛刨根问底了。 洪索默管辖的“监视”平台是不分昼夜的，工作的装卸工和分析师按照这个平台的时间生活工作。食堂正好空无一人，雅各布和索默可以趁着这个当口聊聊天。 “据unn消息，克哈行星从即日起脱离一切与邦联的政治联系，将正式组建新的实体。”屏幕上照常发布着新闻，“邦联理事会宣布克哈的宣言无效，并誓言严惩企图颠覆人民正常生活秩序的首要分子。现在，克哈首都正举行热烈的集会活动，庆祝克哈从邦联的统治下获得解放.......” 进入食堂之时洪索默听到这个消息拍了拍雅各布的后背：“看来我们的工作还是有价值的。” “就让邦联去好好关注吧！”雅各布说道，“听我说，索默。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不是为了利用你。” “不用说了，让这些过去吧。”洪索默摇了摇头，把种种失望的情绪放到了一边，“我们的友谊还在，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有什么怨恨，但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对我？” 索默的回答让雅各布很难受，从今天以后，两人那点若际若离的友谊基本上也就告一段落了。 “我今天只是来陪帕斯蒂尔来这里看风景的。”雅各布沉思了很长时间，“来顺便和老朋友喝杯咖啡，剩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这个平台呢？”索默说道，“他们的目标已经达到，我们会不会被就此永久沉默呢？” “这你可以放心，最多重新安排一个别的工作，尤摩加不是塔索尼斯，也不是凯莫联合体。”雅各布立即摇头，“我们对''自己人’从来不那么残酷。” “就凭这句话，我相信你。因为平台的其他人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在运送什么吧。”索默也把声音放得很低，“那么，我下一步的目标在哪儿？” “是这样，帕斯蒂尔议员觉得你做事很干练，想让你去他那里。”雅各布非常诚实地说出了老人的邀请，“我保证不是恶意的。” “嗯？”索默不置可否，看起来雅各布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实力，不过正视来看，他的身份也就是这样，就算能被当成棋子大概像雅各布这样的尤摩加人也认为索默应该“荣幸”。 “没什么阻碍，假如工资很有诚意的话。”索默顿了顿，“在哪儿工作都是工作，作为雇员，我很感激老板跟我这个机会。” 雅各布无语，然后拉下拉锁，露出一块打磨过的小晶石吊坠取下。 吊坠式样相当简约，棉线穿在了一块淡紫色透明晶石的上面，没有其他修饰，整块晶石发出十分暗淡的光芒。 随着索默和晶石距离的越来越近，原本灰暗的水晶光芒变得强烈起来，但并不算持续，里面似乎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在与索默的幽能遥相呼应，索默赶快移开雅各布的递过来的手。 “戴上这个吧。”雅各布遗憾地说道，“这是我父亲花了好大功夫才弄来的，我的幽能级数太低，没有必要继续隐藏，以后也用不到了。这块晶石的最大效用是可以吸收幽能觉醒者外放出来的细微幽能，以后就算一个幽灵特务在你旁边，只要幽能使用者不主动外放，他也没法发现你。” 好东西，但索默觉得他不能收。 “请你一定收下。”雅各布说道，“现在这个期间对我来说很重要，作为朋友的补偿，你会理解我的。” “但作为即将被解雇的雇员来说，我没法容忍。”索默笑了笑，决定收下雅各布的厚赠，“我们还会再见的。” 从食堂到索默的居住区房间一共有300歩，可这300歩，索默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完。 随后，一份工作邀请就发送到了索默的个人电脑上，倘若“监视”平台非法贸易给的甜头算是蛋挞的话，帕斯蒂尔给的这份工作待遇算得上是一整块甜得发腻的奶酪蛋糕。没有做第二手考虑，索默接受了这份工作邀请。 索默不能立即离开，除去“小鹰隼”号的起降还需要保密处理以外，在“监视”这座探矿平台上，其他的一些不太能见天日的收尾也要趁着这个时候整理好。对洪索默个人来说，趁着这个时候他可以收拾收拾自己在这个小星港的个人物品，等待新工作报到日的来到。 “联合新闻网消息，克哈分离运动领导人安格斯-蒙斯克一家已经伏法，邦联表示，克哈的分裂并不能持续，将进一步取消自治。” 在索默要离去的倒数第二天，令所有克哈人和尤摩加高层愤怒的新闻被公布，克哈的实权领导人安格斯-蒙斯克在家中被邦联的幽灵特务们除掉，但被“清除”的目标，不仅仅有安格斯一个人，就连无辜的安格斯-蒙斯克的夫人凯瑟琳和女儿多罗茜也在“附带损害”之列。这一点本来没什么，可是这种“附带损害”却不能被克哈人接受——保安、仆人这种容易被“附带损害”的人却只受了些轻伤，而没有必要被“附带损害”的人却被伤害了，连带着凯尔人、莫里安人以及尤摩加人也不买账。无论这几个势力如何鼓噪，此次干净果决的行动对克哈的自决造成的无可弥补的损害是不可争议的事实，形势如何发展现在没人能够判断得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邦联将会没有主要势力挑战地度过至少下个五十年。 洪索默不知道自己对此有什么感觉，从行会战争开始，在科普鲁星区当权者上台、当权者倒台已经变成了每天新闻的家常便饭。对没有能力发出声音的边缘行星居民来说也只不过是换一个统治罢了。以现在的技术，残害整个行星实在是太容易了，连陆战队都不必派遣，只要在轨道上以战列巡天舰的主炮火力集中射击就可以消灭一个星球上的所有生命，要不是因为战列巡天舰造价太高，火力密度达不到全地区覆盖，恐怕邦联在行会战争时就这么做了。 第5章 战列巡天舰 洪索默在帕斯蒂尔议员的船坞里工作将近有半年的时间了，他的主要工作是设计运输船的传感器协作以及星港的对接程序管理，薪水虽高却也没什么像在“监视”平台上那种全面实际负责人的权力了，在他手下工作的，也只不过是两个电路焊接员和一个实习生——而且他们都是尤摩加人。 “索默，你留一下。”每天结束的日常总结会散会时，工长在会议上点了索默的名。 “什么事？”索默问道。 “是这样的，有一个比较有危险的工作想拜托你。”工头顿了顿，“你知道依格努斯行星么？” “完全不知道。”索默摇摇头，“那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有一点维修工作想让你去做，有点危险，不过周围有海盗侵扰，不过警卫队在那里驻防，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工头说道，“你带上你的人马上就去吧。” “为什么选择我？”索默很生气地问道，“论业务能力，我不是最优秀的；论技术经验，我也不是最丰富的；论收入，我的收入也不是最高的——我得为我的组员负责——你想让我们去，是想摆脱我们呢，还是怎么个说法，你得告诉我。” 长时间的轻视和歧视，已经让索默有些腻味，索默思前想后，好像没有对不起尤摩加的地方。 “我们确实有一些麻烦，确实有一些安全上的考量，但出这个主意的并不是我，而是老板的老版——帕斯蒂尔议员，这是他的想法。”工头沉住气，不理会索默的愤懑和不满，说道，“如果你有什么异议，可以去找他。” 一谈起帕斯蒂尔议员的名字，洪索默就有点发蔫了。 “好吧，我去集合我的手下。”索默狠狠地瞪着工头，“我觉得，在这种高危环境下，我有权利要一笔精神安全补贴。” “当然，你会得到的。”工头说道，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双手揣在背带裤的兜里离开了会议室，早已在外面等候结果的尤摩加护卫军的安全士官进入。 “你是技师？”安全士官站在他面前问道。 “是的，至少这份工作结束之前还是。”索默瞟了一眼面前的安全士官，“你是来护送我们的安全士官么？” “是的。”安全士官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请集结你的人手，我们会为你们提供四套t-280多用途空间建筑维修车（scv）和维修材料，我们现在就出发。” “去依格努斯？”索默问道。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你也应该把这个地方忘掉。”安全士官说道，“不然，我们只能帮助你忘掉了。” 索默这时候大概明白自己要从事又一次某种尤摩加最高评议会的“秘密行动”，他在“监视”平台的老底在，即使以后需要被铲除，也比铲除其他不明所以的人难度上小很多。 明白这一点的洪索默集合了自己的小组，跟着一队被尤摩加雇来的佣兵，登上了一艘从凯莫联合体那边收购的邦联大型补给船，飞往行星依格努斯。 经历了14次为保密而进行的跃迁，火山熔岩行星依格努斯出现在这艘飞船的所有人面前。 飞船随即下降，穿过稠密的大气层，飞抵目的地上方。 “wow，这么大！”索默的手下的实习生寇特尼说道，“这是邦联的战列巡天舰吧。” 在人们眼前是人类星际战史上最伟大成就——令人心悸的前段聚能炮、堪称一座中型星际要塞火力的副炮塔群以及至少两个中队怨灵战机收纳在庞大的“工”字形坚固舰体内部——人类终极的航空兵器，战列巡天舰。 索默面无表情地看着寇特尼，寇特尼看到自己老板铁青色的脸，知道自己说多了。 “准备开始干活吧，要是引擎和操舵没坏，那还可以拯救一下。”索默嘱咐着自己手下三人，“我们直接去舰桥评估那里的损伤情况。” 补给飞船随即着陆，在巡天舰上，除去被尤摩加自己的保安小队和负责保护索默的雇佣兵外，并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如同阴影幢幢的鬼宅一样，该运行的设备照样运行，可里面什么都没有。 “舰员呢？”洪索默问道在场的安全士官头头，“不了解船我怎么才能着手？” “他们已经被隔离去进行安全审查了。”安全士官的头头说道，“但航行日志和修理说明的数据盘却留在了舰桥上，找你们来有两个目的：第一，找到舰船追踪定位器，然后拆掉他们；第二，对船体损坏度进行评估，如果需要工具和人手做出计划，我们要修复这条船。定位追踪器的拆除一定要快，我们担心倘若让邦联知道战列巡天舰的位置，恐怕我们就不那么安全了，而且到时候，我保证你们会第一波迎战邦联。唔，也许你们这些乡下佬不明白我刚说的意思，给你们10个小时时间，立即找到并关上定位追踪器，否则我会把你们枪毙在这里。” 安全士官的威胁起了作用，在同一系统的邦联补给船的营救系统帮助下，总数多达22个定位追踪器在10个小时内被悉数找到并被销毁。 在索默和他的工人寻找追踪器的时候，佣兵和安全部队已经在巡天舰附近搭好了营地，严阵以待邦联可能的入侵。 “我们已经完工了！”索默说道，“我们现在是下班时间，需要休息。” “不行！”安全士官的头头阻止了索默的偷懒，“我现在需要一个评估报告，如果你需要其他的工程师来维修这艘船，我需要尽早给尤摩加回复。” “那样的话，现在就可以把这艘船拖回去。”索默说道，“只不过是导航系统除了问题才在这里进行迫降，其他的部件没受什么大的损失，如果能开回星港，整修一下下层建筑，应该就不大了。” “你是说，我们现在就能把这艘船开走？”安全士官的头头问道。 “是的，邦联造的船可真够结实的。”索默回答道，“有导航计算机的帮助，我们能在u+2小时区间内回到尤摩加。” 第6章 不速之客 即便把巡天舰拖到了帕斯蒂尔的船坞，洪索默和很多其他人一道为整修这艘不幸迫降的战列巡天舰花了整整3个月，迎来了2490年的春天。 为了庆祝尤摩加自治领的成立周年，自治领在尤摩加星上举行了特别隆重的集会活动，就连洪索默这样的移民也能得到尤摩加最高评议会分发的300信用点。 由于那艘巡天舰的缘故，尤摩加和邦联的关系变得非常紧张，尤摩加的最高评议会一口咬定邦联的巡天舰是坠毁了。就算有一些证词，最重要的文档照片反而没被拿出来，给了尤摩加自治领不认账的底气。此外，邦联也无意在行会战争结束之后立即与尤摩加敌对从而爆发第二次行会战争——克哈的分离已经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即使发生战争的可能不算大，但邦联的一些人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捣乱，大伤亡的事儿应该没有，但私底下肯定会有一些小动作的。 庆祝活动热烈而有序，但那是尤摩加人的事儿。作为乡巴佬的洪索默只是在街上凑凑热闹，找个地方好好规划一下即将开始的为期四周的特别假期。这个假期长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上大学期间，无法令人忍受尤摩加人的蔑视是一方面原因，“信用点”不足则另外一方面原因。他的奖学金需要用在住宿和学校便宜的食物上，偶尔的研究助理补贴也被用来购买新的个人电脑上了。现在，索默虽然不愁花销，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现在能去哪里，尤摩加并不把他当成赤子，他自然也不会把尤摩加当成家园。他最想做得事就是可以大大方方地在咖啡厅去喝一杯在尤摩加热带地区“自然生长”的咖啡，而不是那种两三天就生产完毕的实验室产物。 就算天气不美，并没有消散整条大街尤摩加人洋溢着的爱国热情。这种归属感正是茕然一身的索默所向往的，尽管在尤摩加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抱着有些矛盾想法的索默的左手小指突然突然一弹，重重地打在正握持着的马克杯上，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索默的心跳骤然加快，止不住地在不断加速分泌肾上腺素。先不说索默是一个很健康的年轻人，就算是普通的心脏疾病也很难让掌握有幽能的索默感受不快，可现在他竟然无法停止这种心悸。 唯一的可能，就是周围一定出现了幽能持有者，而且还是一个幽能等级非常强的力量持有者，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明白索默的状态——来人外散的幽能与索默一直尝试内敛的幽能发生纠缠，难以控制。 心悸的程度越来越剧烈，表明那个幽能携带者离索默越来越近了。 索默立即站起，装作一切平常地在自己的个人电脑上付了他的饮料钱，随后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一点一点地跟着尤摩加路人在集会的队伍中走着。索默可以凭借心悸的程度来判断哪个能力者的大致位置，只要正确的方向，他的心悸就会变的十分严重，错误的则不然。 相信只要到最后，他，洪索默绝对能找出潜藏在人群之中的幽能携带者。 一个背着背包的红发女学生从索默身旁经过引起了索默心肌最剧烈的收缩，只是被她秀气的棕色眼睛轻轻地扫过一眼，索默立即觉得他的魂魄被吓没了一半。 那是各种意义上的夺魂摄魄的一瞥，扎成马尾的火红色头发配上一张白皙的清秀瓜子脸，狭窄而密实红棕色的眉毛微微地弯着与不大的眼睛十分相谐，不长的罗马鼻延伸到让人垂涎欲滴的嘴唇上部，随后，皮肤在下颌处很圆满地收紧——如此美丽的脸庞配上姣好的身段，构成了洪索默眼中那个魅力无限的少女的形象。 洪索默发誓，这是他活得不长的23年生命中见过得最漂亮的女孩。 红发的美丽学生一定是索默感知中的幽能携带者。 陷入纠结的索默大腿有些不听使唤：同样作为幽能者，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就此打住，放少女离去；而索默的好奇心却在驱使他立即行动，去抓住那种若隐若现的归属感。 少女离开了人群，走向了市中心旁人群聚集最密集广场一侧的百货大楼中，随即就从索默的视野中不见了踪影。 可索默的那种强烈的心悸感扔在，少女一定还在附近。 索默于是顺着他的感知寻找下去，终于进入了走廊尽头。 四周无人。 随后，索默听到了上一层传来的子弹上膛的声音。 这个走廊的上层，是一个无人使用的雨搭。利用幽能而散射的“幻影迷彩”设置的狙击点，根本不可能被尤摩加的安全部队发现。 “下面，我们请约根森议长致辞。”广场广播发布道。 尽管隔着一大堆媒体工具，女孩的瞄准器的准心还是妙在了即将讲话的约根森议长的额头中心。 “红发女孩一定是邦联派来的幽灵特工，邦联想借助这个机会恐吓尤摩加。”索默生出了这个念头，他虽然不怎么喜欢尤摩加人，却也不想让自己生活在精神紧张的尤摩加人之间。 不可能到上面去制止，那样太危险，时间上也来不及。 只能让这个少女投鼠忌器了。 随即，一股强大的幽能从洪索默身上发出，如同北极熊在荒原上见到对手怒号显示势力范围那样，已经内敛太久幽能的索默畅快地消耗了身上所有的幽能，“长啸”一番。 这股不知从哪儿散发出来的幽能让广场上包括最高评议会议员在内的所有人或多或少地产生了心悸，可在这种情况下，最为难的反而是布置了狙击点的红发女孩。 “附近一定有阴影卫士！”女孩咬牙用一句索默无法得知其含义的话咒骂着。 为了自身安全女孩立即放弃任务抽身离开，利用迷彩，在几幢百货大楼间非常灵活的跳跃，远走高飞。 随着女孩的身形远去，洪索默的心悸也消失了，戴回了晶石吊坠收敛幽能的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在船坞工作的边缘行星的打工者，随即他匆匆地整理衣物，从百货大楼离开了。 第7章 休伯利安号 又在帕斯蒂尔的船坞里呆了半年，洪索默的工作一直围绕着那艘被拖到尤摩加来的战斗巡天舰，主要集中在巡航定位与通讯方面。他是看着这艘巡天舰如何从一艘只有主平台的废旧武器变成空间站利器的。这艘船凝结了洪索默的知识与血汗。 “索默，你觉得尤摩加如何？”在舾装完成后，帕斯蒂尔专程把索默叫到巡天舰的舰桥来，两人站在指挥台旁，透过舰桥的舷窗，能看到生机盎然的尤摩加行星。 “挺不错的一个地方。”索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回答道，“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这里。” “我非常非常热爱这颗星球。”不理会洪索默的疑惑，帕斯蒂尔议员既像是对索默的回复做出评价，又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低语着，“所以我要为我的家乡付出一切。” “假如我知道我的家乡在那里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索默低吟道，“您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我希望你也能喜欢这里。”帕斯蒂尔议员用他那双老于世故的眼睛从头到脚把索默身上的由背带裤和上衣构成的工作服扫视了一遍，“在我们谈这件事情之前，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这种似乎被看穿一切的眼光让人很不舒服，为了打断帕斯蒂尔“欣赏”的目光，索默问道。 “进来吧。”帕斯蒂尔议员对外面喊道，三个索默手下的工程人员随即鱼贯而入。 “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索默不解地说道，三人的在工作时的迟钝和冒失突然全部消失了，非常严肃而且庄重。 “我来给你们相互介绍认识？”帕斯蒂尔议员笑着说道，“他们是尤摩加护国武装的安全士官，这位是.......” “不必了，我大概知道他们是什么角色，具体的就不用再说了。”索默冷冷地说道。 “哦？你竟然知道了，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帕斯蒂尔议员问道。 “业务太不熟练是第一，在星港的任何时候都在盯着我是第二，隐秘通讯被我发现是第三。”索默回答道，“应该说刚开始被派到我手下的程序就有些不对，而且我要换人的时候，总是被各种推脱。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头，我毕竟是学电子工程的，一点点编码器的附加还难不住我，之后我就从他们的交互通讯时确认了我的发现。” “从“监视平台”开始做实习主管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个准备了——或者永久沉默，或者在秘密警察的监视下生活。”索默继续说道，“而且，你们会给我这个乡下佬某种选择么？我认为我没有这个拒绝的身价。” “你要是一个尤摩加人，就凭这样的判断能力，你肯定能进最高评议会。”帕斯蒂尔的语气从威胁转为放松，然后示意索默的助手们离去，“可惜了。” “您打算就这么结果我？”索默心平静气地问道。 “尤摩加在科普鲁星区中，还是一个比较富裕自由的地方，我们尊重个人选择。你知道邦联的“幽灵计划”吧？“帕斯蒂尔抛出了一个例子。 “略有耳闻。” “那就好说了，邦联的“幽灵计划”是强制的，但我们尤摩加的“暗影卫士”并不强迫候选者。”帕斯蒂尔侃侃而谈。 这是索默第二次听到“暗影卫士”这个词，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大概帕斯蒂尔并不觉得索默的神态有异，半年前的庆祝集会中，中央广场就出现过幽能的痕迹。根据范围判断，释放源的至少也有九级的幽能强度，作为登记在册参加者，索默感受过“幽灵”的危险，下意识地害怕也很正常。 “就是这样的宝贵人才，尤摩加也不会强迫他们。但他们都主动地留下来了，因为他们在其他地方执行完任务之后，才喜欢上尤摩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由衷地喜欢上这里，这颗行星。” “这么说吧，出生在被邦联吸血的边缘世界的子民，我讨厌塔索尼斯；作为被借以“互惠贸易”之名而被不断盘剥的矿山行星的居民，我同样讨厌凯莫联合体；我不熟悉有些遥远又混乱的克哈；对尤摩加，我只能说不讨厌。”索默回答道。 “不讨厌就好。”帕斯蒂尔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想请你......” “议员阁下！”机械管家飞到帕斯蒂尔跟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您的女婿希望见您。” “我们的谈话暂时到这里。”帕斯蒂尔议员对索默说道，“具体的细节，我们找一个时间再说。” “好的。”索默随后退出了舰桥，跟门口一个穿着得体留着胡子的壮年男子对视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算是行了一个注目礼。 中年人随即进入。 “啊，我亲爱的阿克图鲁斯！”帕斯蒂尔用非常友善的语气跟进来的男子打着招呼，“你来的正是时候。” 来人正是上次因尤摩加而逃过一劫的阿克图鲁斯-蒙斯克，帕斯蒂尔议员女儿朱莉的爱人，外孙瓦拉里安的父亲。 “帕斯蒂尔议员！”蒙斯克说明了他的来意，“我是来想尤摩加寻求帮助和志愿者的。” 尤摩加对阿克图鲁斯可谓是福地，在与帕斯蒂尔议员讨论招募志愿者的时候，见无法遏制克哈分离势力，邦联利用克哈附近的“极光”平台向克哈行星表面投放了一千枚在邦联武器库中威力最大的武器——“启示录”级聚变弹。 攻击十分有效，把克哈这颗生机勃勃，十分适合人类居住的行星表面变成了荒漠，邦联为了威力最大化，在克哈几乎每一个人口聚居区和工业中心都投下了聚变弹，几百万克哈人当场死亡，剩下的人则暴露在了爆破后弥漫在可哈大气的尘埃中，即使躲进备战防空洞的人们，也将面临几乎永久性的灾难。 这种消息是无法封锁的，随即传遍了整个科普鲁星区，从边缘世界到塔索尼斯的人们纷纷谴责邦联灭绝人性的暴行。 消息传到尤摩加，传到帕斯蒂尔船坞的蒙斯克那里。 蒙斯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悲伤欲绝，是旁边的帕斯蒂尔议员扶起了他。 “邦联将最终干掉我们每一个人！”帕斯蒂尔议员说道，“这艘巡天舰是我们尤摩加按计划支援给你的装备，以后就是你的了，阿克图鲁斯！她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 “休伯利安！我以后就叫她休伯利安号！”蒙斯克说道。 第8章 克哈之子 （声明：本篇有很多摘自《起义》的度娘吧文翻译，特此鸣谢dreyer） 阿克图鲁斯-蒙斯克已经在船坞中公开露面了，他对聚集而来的尤摩加人发表演讲，征募志愿者。 在尤摩加最高评议会的“劝说下”，那艘战列巡天舰的所有幸存者重新回到了他们的岗位。在这其中，甚至包括了舰艇安全指挥博鲁克-莱姆斯一个有着“秃顶，满脸伤疤，头骨左半球凹进去一个拳头大小，左耳几乎全部没有，鼻梁扭成了一个倒过来的s”可怖面容的家伙。 听到克哈被夷为死地的消息，索默的直观的感觉是错愕——查尔的教训在前，而且是一颗本来就没多少人居住的矿山星球，而克哈是一颗非常宜居的行政星——错愕过后，就是某种愤怒：这就表明邦联为了维护其统治，可以牺牲所有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塔索尼斯。 不为了别人，就算为了自己，也必须有反抗者。 在船坞的甲板上对着繁星考虑了大半天后，索默终于进入了蒙斯克招募志愿者的大厅。蒙斯克他们要开着战巡而去了。 “我想加入。”索默说道。 “我见过你，你在门口已经犹豫了很长时间了。”蒙斯克俯视着索默。 “之前我不确定，但现在我下定决心了。”索默说道，“邦联必须为他们的暴行付出代价。” 作为志愿者要投身在蒙斯克旗下的人不怎么认识索默，因为索默总是在巡天舰的角落里安装和测试，但这里仍然有他的熟人——作为间谍和实习生而被安插在他身边的寇特尼也在其中，看样子他的职业依旧没变。 不想让尤摩加情报安全受到挫折的寇特尼立即高声挖苦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乡巴佬。” 这句话立即招来了一阵赞同声，克哈也好，尤摩加也罢，对边缘行星出身的人们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傲慢。可毕竟加入蒙斯克的志愿者们不止从尤摩加来的，一些老兵也是因行会战争而被从边缘行星招募而来，一时间场面有些喧闹。 “犹豫不决会在战场上要你的命的，孩子。”蒙斯克说道。 “既然下定决心，就没有犹豫。”索默回答道。 “你能没有任何疑问地执行命令么？”蒙斯克诡笑道。 “可以，从此之后，我是军人。”索默点点头。 “欢迎加入。”蒙斯克说完，让索默加入到志愿者之间，他开始做最后一次动员，“为了反抗邦联的暴政，我们在此聚集。你们是战士。你们将拥抱无尚的自豪。而我们这支小武装力量的名字，一个即将摧毁联邦政府的存在的名字，我认为我们最恰当的名字：克哈之子！” “克哈之子！”志愿者们喊道，然后收拢了自己的物品，登上船。 博鲁克为这些志愿者们安排的课程很紧，大多都是如何使用维护战斗装甲和c14战斗步枪。一件可以被勉勉强强归类为步枪的武器。 这样说是因为c14的战斗步枪子弹是构成材质是贫铀，利用步枪本身的电磁加速器完成击发并加速，附着的铅制弹壳只是为了在弹药使用和运输途中使士兵和后勤人员免受辐射，对枪支本身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整件武器几乎没有后坐力。说是步枪，原理上其实说成电磁炮更合适，虽然枪炮的区别仅仅是口径而已。 索默并没有被如愿安排在通讯室或者舰桥，因为这艘休伯利安号暂时来说并没有类似的需要，蒙斯克安排他去陆战队，但还是保留了一定弹性——他的住宿仍然下层住宿，不过他的隔间是一个不大的单人隔间，而不是其他陆战队员居住的宿舍。说来也巧，索默被分到的居住的隔间正好是他在维护这艘船时居住过的。甚至连自己遗留在船上的行李，也没人碰过。 “我们必须对邦联在克哈的暴行作出回应，为此，我们要对一个邦联研究所进行进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蒙斯克亲自给这些这些志愿者和克哈的人做任务简报，星球的轮廓就此显现出来，“我们现在正前往科普鲁星系的维克托五号，一个相当平坦而且可具有呼吸大气层的荒漠行星。” 星球的边缘逐渐消褪，程序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来到沙漠表面，画面略过星球的平原地带，直到地平线上升起一个巨大的飓风圈。 “这就是着名的藤田云顶，一个由复杂的气压系统和巨大的上升气流所形成风暴中心，简单地说，就是一个巨大的空气搅拌机。它宽2000米，高超过米。给你一个粗略的想象，它的直径是两艘战斗巡洋舰并在一起，而高度就是坦桑尼斯最高建筑物的2倍。” 看着这光亮的漩涡，所有人都沉默了。“在很久之前，就在工会战争之前，风眼的中心建了一所研究所，用作飓风的研究。”全系影像再次变化，穿过异常的飓风区，来到它的中心，一个复杂而又不规则的建筑铺在沙地上。 “我们刚刚获悉，那个设施自从被联邦政府占领之后，就被用来做某种高度机密的实验。我们已经给驻扎藤田云顶轴心的联邦陆战分队发去了假情报，通知他们进行换班。他们原定只在今年年底进行轮换的，因此他们已经通知了星区的巡逻队注意运输船的出现，当然，那将会是我们的运输船。我相信那些陆战队员会非常兴奋以至于意识不到这次换班的真假，而我们将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潜入这个星球。到这里，只是计划的第一步。陆战队轮班的将是通过地下运输系统进行的……” “我去过维克多5号，那里的运输列车站的守备比坦桑尼斯议会总部还要严格。”一个站在队伍前列的人插嘴道。 蒙斯克瞟了他一眼。 “这个设施确实是通过地下运输系统经行补给的，临近洛克斯顿25公里——而要攻击洛克斯顿这个邦联在维克托五号设置的守备森严的要塞城市，正如我们这位朋友所说，风险很大。要尝试从表层突破地下通道的话，难度太高，时间也不够。所以我们将从设施的上方防御入手，由一架怨灵战机为前锋带4辆运输船，其中两辆运输船带陆战队员，而另外两只船将负责带回行动中愿意投降的居民，或邦联投诚者。”蒙斯克说出了他的行动计划。 “由于其独特的地形，所以这个设施的防御不多，沿着设施的周围有4个导弹炮塔，来防御来自上方的攻击。”全系图像沿着风道向下移动，直到显示出四个防空炮塔，然后绕着四个炮塔转动。“我们必须在运输船降落之前摧毁这些炮台。正如我说过，虽然他们期待着运输船的出现，但他们只希望运输船出现在洛克斯顿，如果出现在研究所，那些炮台就会瞄准开火。唯一能够通过它们的方法，就是在地面对他们进行破坏。” “那我们如何从地面去往藤田云顶呢？”另外一个志愿者问道，“这么大的气象系统，如果要从地面出发的话，几乎难以抵达——考虑到至少14级的气旋系统，我很怀疑我们能不抵达那里。” 第9章 藤田云顶 作战会议结束之后，索默穿上了作战服和防护装甲，被蒙斯克派上了机库内的那辆攻城坦克，他将作为先遣队五人小组中的一人，穿过14级风，前往藤田云顶。 索默小队的降落有些突兀，降落在了洛克维尔观景点的旁边。 “希望他们没有看到我们。”车长在胸前花了一个大十字，祈愿着。 “他们是游客，并不会太担心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哪些不要命的人敢到这里来？”索默把坦克的通讯中断连上了自己的盔甲说道，“只要我们的涂装跟邦联一样，完完全全可以推在邦联身上，不要有这样的顾虑。” 虽然坦克中不算太热，由于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稍不留神就会丧命的行动，索默的肾上腺素水平稍微提高了一些，上身的背心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 “这里实在是太热了！”索默抱怨了一句。 “我们是不是还应该给你配上自动空调？”博鲁克轻蔑地说道，作为出身于邦联首府塔索尼斯的军官，博鲁克一直对索默看不上眼，“我们在作战中，能活着就不错了，看好你的设备。” 索默不答话。 攻城坦克仍然在不断行进着，随着风速的逐渐加强已经稍微有些不稳了。 “外部风速11级，还在增强！”索默喊道，“建议布置重力增强器。” 车长弗罗斯特二话不说就把装置启动了重力装置，可随着重力的增强，原本只是为平时状况准备的引擎的噪音开始增大。 “这个声音，好像有点不对。”索默身旁的士兵对车长说道，“我们的引擎能撑过去么？” “休伯利安号的那帮书呆子说可以！我不知道！”弗罗斯特喊道，坦克外面的的震动和引擎的噪音让驾驶舱内部的五个人的话听得不太清楚，只有喊话能让自己的意思被别人听到。 “5公里区域内！”过了好一会，弗罗斯特喊道。 这个五公里区域内，是对于藤田云顶的中心点来说的。很有可能再过一千米，就可以进入相对平静的云顶区。但是，听着不断吱吱作响的金属疲劳声音，索默怀疑攻城坦克到底能不能进入云顶内部。 包括博鲁克在内的所有人都很紧张地盯着弗罗斯特面前的显示面板，试图发现建筑物的轮廓。 这其实是徒劳的，风暴中心刮起的沙子的不断附着让监视器也有些吃不消。倘若情报真的准确，藤田云顶内部一定有人类活动，是人类就会携带幽能。 索默又一次把幽能扩散了出去。 “见鬼，这里面有幽灵！”博鲁克喊道，“这是他们的力量！” “那是不是我们已经暴露了？”一个士兵问道。 索默为了感知，闭着眼睛，并不答话。但在其他人看来，索默正在很努力地适应着心悸。 他已经有了一些发现，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显示面板中正好露出了灿烂的阳光。 除了弗罗斯特以外的突击队员们都从攻城坦克的各个出口爬出，打开防护面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起来像是从刚才的心悸中苏醒过来一样。 “士兵！”博鲁克拽起索默的脖子，“我们开始进攻！射击！” c14步枪的威力对这些防空导弹塔的威胁很有限，唯一有能力快速解决这些火力点的只有载着索默进入云顶的攻城坦克上的那门120毫米电磁炮。索膜也好，博鲁克也好，其他两个志愿者也好，他们能做得也仅仅限于为攻城坦克提供一些掩护火力罢了。 邦联的研究所警备队没有想到有人会穿过风暴进入云顶，弗罗斯特操纵者攻城坦克很快瘫痪了三座防空塔。 引擎声噪音听起来越来越不对了，已经进入了自保的临界值。弗罗斯特立即拿上一把卡宾枪，从坦克里钻了出来。 博鲁克还在纳闷攻城坦克的炮火为什么停下了，他飞奔到弗罗斯特身前，弗罗斯特做了一个否定的表示。 必须用他们手中的步兵武器才能让最后一座防空塔彻底瘫痪，但他们上方已经看到了“猛犸”大型运输船的亮点。 “士兵，摧毁那座防空塔。”这个任务被派给了离弗罗斯特最近的索默。 索默一直盯着研究所的三个出口，只要警备队探出头，他就可以立即拿着战斗步枪给那人来一个下马威。 “出口怎么办！”索默反问道。 “不哟管它们！立即行动！”博鲁克喊道。 索默立即在迂回到最后一座炮塔前，不过迟到的邦联警卫们已经在那里做好了准备。 他自己肯定是不可以的，索默于是躲在陡坡旁使用起了幽能。 布置好警戒线守卫们发现自己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就听到c14步枪的怒号声，每一个警卫的防护罩都被加速过的贫铀弹打穿，血肉模糊。 这是索默第一次用武器有意识地杀害他人，这是在战场上很简单的逻辑——不杀人就会被杀掉。倘若他不这么做，要么被敌人无情的子弹干掉，要么被自己上级借着“怯懦”为名当即正法。 可之后的感受却不是那么释然的，索默没见识过人的死亡，尽管他父母的死讯对他的冲击很大，却从未目睹那样的惨状。索默也不是对邦联心怀恨意的克哈人，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喜悦。至于今天，邦联警卫队的成员的惨死正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们甚至连扳机都没扣下去，就在一片昏暗中被索默拿走了性命。 “士兵！报告情况！”博鲁克喊道，“为什么导弹塔还在工作？” “我遭遇了顽强的抵抗。”索默回答道，“但已经被解决了。” 索默非常缓步走到导弹塔下面，看着导弹塔操作台上的技术士官，拿枪瞄准了他。 那个技术士官露出了十分惊恐的眼神，随即抛下了自己的使命，从导弹塔顶部跳了下去。索默跑到那个技术士官的旁边，看着腿被强行崴断而不断在地面爬行的可怜的人。 “真是抱歉。”索默说道，然后扣响了扳机。 第10章 幽灵25号 萨拉-凯瑞根从睡梦中醒来。 无休无止的睡眠和噩梦已经无法让萨拉对梦境和现实做出准确区分，在噩梦中，她每次要面对粘液和说不出来的变异体生物的的挑战，尽管每次挑战都以胜利告终，可这样继续下去，终究有一天会被噩梦吞噬。 可这次的苏醒却与之前噩梦中的挑战无关，她莫名感到了心跳加速，这绝不是在做什么噩梦。 是自己的同僚终于来救自己了么？萨拉不得而知，因为幽能入侵而维持的境界状态并没持续多久，她再次被睡魔俘虏。 短暂的苏醒去得很快，来得更快。 又是一阵让人心跳失速的幽能来袭，萨拉这回彻底被频现的幽能给唤醒了。耳边传来了c14电磁步枪的噗噗噗的声音。 “十分钟！”博鲁克发布着他的命令，“把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不能带走的都毁掉。” 索默凭借着记忆走到幽能源的门口，打开了保密门。 有点类似审讯室一样的狭长房间，房间一侧有透明的单向玻璃，和连同被观察目标隔离室的大门。 里面的试验对象正式那个在尤摩加有一面之缘的美丽红发少女，少女的四肢被固定在实验台上，无助的样子楚楚动人。 “真漂亮！”索默想到，这个念头也仅仅是一走一过，手上却不闲着，解除安全装置，取下还在注射药剂的针头，把少女裹在了就放在实验台旁边的毯子里，抱了出去。 “哟，乡下佬，真有你的！”索默路过研究站的出口，一个克哈老兵打趣地对他说道，他正和另外一个同僚搬着箱子，“你舒服完别忘借弟兄们爽爽。” 身边的陆战队员们发出了粗俗的笑声。 索默没有回答，胆小怕事一样走过这些大兵们的身边，把少女安置在他身旁的座位上，为她系好安全带，之后就出去那些老兵的忙去了。 充分贯彻博鲁克命令的志愿者们随即返回了休伯利安号。 索默是看着少女被推入病房的，等他换下战斗装甲还要去听博鲁克的战斗总结。 听着博鲁克的演讲，索默再次梦回第四座导弹塔下面追逐那名断了腿的技术士官的景象，他很不理解为什么那名士官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放过他，还在不断地摸索爬行。 “二等兵！”博鲁克看到索默魂不守舍的模样，以为神游其外的索默在垂涎他拯救那个少女的美色，立即用身旁的摆放的餐盘扔向他，打了索默一个措手不及。 索默立即捂着脸倒在了地上，随即起身，看着博鲁克。 “二等兵，记住这一点，你不是我喜欢的人，你带来的麻烦比你起到的作用还大，你不要以为我我们人手不足，我们就能容你可以跟我们添乱。”博鲁克对他喊道。 “请求发言！”索默说道。 博鲁克没在乎他。 “请求发言！”索默坚持道。 博鲁克仍然兴趣缺缺地挑衅着他。 “请求发言！”索默第三次喊道。 “请说！”博鲁克站在索默身前。 “中尉，我用不着你喜欢！同样，我也不喜欢你！”索默直视着博鲁克。 “很好，你知道一个指挥官对不喜欢的手下是怎么刁难的吧！”博鲁克说道，“让二等兵去洗厕所，不洗干净就别休息！” “明白长官！”索默回答道，然后就去厕所刷去了。 等索默洗完厕所，他立即向病房走去，打开门，一个男人已经坐在了少女的床边，索默立即认出了他，是克哈的叛乱领袖，自己这帮人的头头，阿克图鲁斯-蒙斯克。 “抱歉长官，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索默向蒙斯克敬礼，然后转身出去。 “请留下来，二等兵。”蒙斯克用非常慈祥的声调对索默说道，“你知道你救回来的是什么人么?” “不知道。”索默回答道，“我只能推断是邦联残暴实验的受害者。” “说的不错，但你看这里。”蒙斯克把少女的右手手腕转过去给索默看，上面有一个标识着“25”的烙印。 “这是什么意思？”索默不解地问道，“这跟邦联士兵的纹身不同，跟凯莫联合体的二维码也不一样。” 蒙斯克没有搭话，他站起身，把少女的左侧脸弄到了索默面前，指着少女左耳上部的伤疤说道：“看到没有，这表明这个少女是一名幽灵，而且可以进行心灵感应的那种。” 索默点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你知道幽灵和心灵感应？”蒙斯克问道。 “知道一点，去年尤摩加独立日那天，我就在广场上感受过这种心悸，刚才在任务中也感受过。” “那就好。”蒙斯克说道，“左耳旁的伤疤安装了一个意识锁存器，发射的电波可让这些对我们这些普通人非常危险的幽灵们变成绝对服从的奴隶，也可达到抑制记忆的目的。” “抑制记忆，为什么？”索默问道，“为了服从的话，也用不着抑制记忆啊。” “你要是特勤人员，怎么确保自己的信息完全保密呢！？” “两种方法，死掉或者压根就不知道。”索默回答道，“后者更好实现一些。” 蒙斯克以颇为欣赏的态度看了索默 “你说的对，但假如你忘了，也可以实现保密效果的，尤其是对这些幽灵们来说明。” “我明白了。”索默点点头，“这样不会造成不可逆的脑损伤么！那她现在如何？” “这女孩还很年轻，不用太害怕后遗症的风险。她现在处于药物的作用的昏迷中，等会，我们的医生会从这女孩的大脑取出意识锁存器，刚开始的时候会出现意识混乱或者其他的症状，手术后就由你来负责照顾她，她可以随便在这艘船上自由行动。” 这个命令正中索默的下怀，蒙斯克出了这扇门之前，索默问了一个问题。 “请求对意识锁存器进行研究，长官。”索默请求道，“此外，我也想观摩一下手术。” 蒙斯克立即停步，像是思考了一会，笑着说道：“随你。” 第11章 意识锁存器 正如蒙斯克所说的那样，被植入的意识锁存器被从女孩的大脑侧取出，索默能看出那里插在脑组织中的长长的电极，只要稍稍有一个失误，就会影响到女孩的整个回忆。 整个手术波澜不惊，来自尤摩加的医护员们很认真很细致地为凯瑞根缝合了创口，并用增生剂重新修补了颅骨，再过几小时，女孩就能苏醒了。 索默观察到了床边面板写着“萨拉”五个字母，这大概就是女孩的名字了。 重新给女孩带上健康监控器，各项指标均显得比较正常。 索默把萨拉推回到病房中，开始研究仍然带着萨拉献血的意识锁存器。 锁存器的结构很简单，只不过是散发出一种可以作用在人脑的主管记忆的海马体内的特定区域进行催眠，达到实现隔离的作用，干扰波并不是比较强的电磁波，而是针对阿尔法波的隔断波，这种阻断波的波形必须需要跟意识锁存器的植入体相吻合，不然植入之后的的成品某种具有超级力量的人类疯子。 这就意味着，只要控制得当，意识锁存器的功能，强大的幽能携带者也是可以实现的，如果能把这种仪器原理逆推，人类所有的电子设备对幽能来说也是几乎不设防的——就算配备了量子计算机，最终的结果也是需要在电子设备上显示的——只要这个理论能被证明，以后索默连上网络，他就可以掌握几乎全部的讯号情报。 “水！”躺在病床上的少女说道。 索默立即放下了自己的研究，把一杯沁人心脾的清凉液体拿给了还有些昏迷的萨拉。 女孩大口喝着水，睁开眼睛看着索默一眼，然后就再次进入睡眠——或者说昏迷的状态。 既然有了思路，幽能、电讯号、量子编解码器和超远距离通讯这几个系统，剩下的工作只不过需要实验和不断的训练罢了。自从藤田云顶行动开始之前4个小时到现在一直没合眼的索默找到了新的兴奋点，在凯瑞根的病房里做了起来，又过了5个小时的舰上时间，他的研究可以就此告一段落。 像是在大学里在截止日之前赶完了一篇论文那样，索默心满意足地关闭显示面板，伸了个懒腰，却看到萨拉有些不满的眼睛。 嗯，放着少女的曼妙果体不看，而专注于毫无意义的发现，也应该让被观察者的少女不满。 “你醒了？”索默有些黑眼圈的脸上展露笑容，看着萨拉。 “你是谁？”少女警惕着看着索默，她刚才尝试用幽能查看索默再想什么，她只能感觉到索默非常关心她，对自己的试验有些心不在焉的。 “呃......你好......我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是我把你从维克托5号的藤田研究站救出来的。”索默有些吞吞吐吐，他无法确认刚才的掩饰是不是被床上躺着的少女察觉到了些什么。 萨拉不需要使用读心，能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个亚裔青年十分担心她。 “喜欢休伯利安号么？”索默问道，口气中吐露出一种自豪。 “当然，这是你心血的结晶嘛！”萨拉说道。 “见鬼，她真的会读心！”索默想到，随即他脑补了好多他可能和萨拉以后生活的互动，比如自己藏私房被妻子用读心能力看到，一文莫名时候的场景。 “当然啦。”萨拉甜甜地笑着说道，“你以后的妻子，未必是我啊。” “看来，我真的一点秘密都没有了。”索默说道，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努力不使自己的“喜悦”被萨拉的幽能感知到，“我在想.......” “可以。”萨拉回答道，“不过我现在还是有些没劲，能等我体力恢复了再去好么？” “好！“索默以惊讶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少女，他刚才只是想请萨拉去餐厅喝咖啡，聊聊天以拉近两人的距离。 随后，索默为萨拉整理了床铺，努力把被子往少女的身体那里掖了掖，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其他的事，就拿着被反向改造的意识锁存器，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躺在床上，考虑着他放在桌上的意识锁存器。 休伯利安号结束维克托五号行动之后将返回尤摩加。 索默照常参与训练，照常因为博鲁克的敌视被惩罚去做一些没人去做的杂活作为惩罚，他曾在期间前往病房去邀请萨拉共进晚餐或者午餐，都被萨拉以忙碌为名，拒绝了。 索默一时有些不平，但也因此有更多的时间来研究并尝试反向制作幽能编解码器，在休伯利安号即将抵达尤摩加的时候，这个作品蓝图总算完成了。 在吃饭的时候，尤摩加的志愿者之间随即开始流传一些消息，邦联在藤田云顶的研究所研究一些与异形有关的武器。 对舰上传播的一些谣言，索默并不关心，自从他开始接触意识锁存器之后，他就意识到“幽能”的近乎无所不能。仅仅是写个雅各布一封隐秘邮件中提到邦联好像在用异形进行实验，至于具体怎样的说法他表示一无所知，因为他不知道。 因为这封邮件，他立即被博鲁克盘问。 “二等兵！”在一个安全隔离室，博鲁克非常严厉地问道，“你跟尤摩加的雅各布-康有故交？” “是的，长官。”索默回答道，“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雅各布给的。”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康先生是干什么的？”博鲁克继续盘问。 “知道！他现在是尤摩加最高评议会的成员，也是年龄最小的议员。”索默如实回答。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怀疑你是康先生或者说尤摩加的间谍呢？”博鲁克有所指向地问道。 “我并不觉得是这样！”索默回答道，“我不是为尤摩加才加入的克哈之子，如果这是一条理由的话，那蒙斯克统帅在尤摩加召集的人，和你们这些这艘巡天舰的船员更有理由是间谍。” 随后，博鲁克又问了好几个其他的问题，还是几个问题翻来覆去地问，索默不卑不亢地对答如流。 “我能相信他么？”在隔离室的旁边，蒙斯克和萨拉也在一旁监听着结果，安全隔离室中有各种设备对索默的回答神态举止和其他身体数据进行监视，没有什么异常，“我是说，你觉得，这个二等兵说得是真话么？” “他说的是真话。”萨拉一直在注视着索默的神态并努力用幽能察觉索默的想法，却没查到什么。 于是，蒙斯克下令停止侦查，博鲁克恶狠狠地对索默威胁道：“你最好不是！二等兵，你将被我一直讨厌着。” “报告长官！”索默说道，“我也讨厌你！” “这句话是真的。”萨拉对身旁的蒙斯克说道。 第12章 遥远的真相 休伯利安号在尤摩加整备了六天，给了尤摩加的志愿者们一些喘息时间。 索默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休伯利安号和船坞的咖啡厅里，也只有这个不知道专门服务谁的咖啡厅里才能享受到片刻安宁。作为船坞生活区，设置这么一个咖啡厅是有些不值当的，船坞不是星港，咖啡厅的服务对象只能是船员和船坞工人。这些船员和船坞工人每天在与世隔绝的地方修身养性已经够了，他们更喜欢去船坞的酒吧喝得酩酊烂醉，就把这一片安静的地方留给索默。 只有这里才能让索默透过防护玻璃看到满天繁星。这些天，他的意识总是在维克托五号的战斗场景和萨拉之间来回切换，也可以回避和前邦联美丽女幽灵之间的直接冲突。 索默不知道的是，萨拉一直在舰桥上关注索默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为什么，偶尔几次与索默会面时，萨拉心里总是暖洋洋的。 就在索默喝掉了第52杯咖啡之后，蒙斯克终于下达了命令，克哈之子和所属旗舰休伯利安号完成补给后立即起程前往塔索尼斯星系进行突袭。 索默收拾好自己的电子书和很久都没练过的小提琴，回到了自己的舱室，拿着小提琴拉了两曲。 门德尔松的《e小调提琴协奏曲》。 还好，之前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还是有些生疏，但弓法和指法都没忘记。 当索默控弦到最后一个长音结束，门口立即想起了孤零零的掌声。 “真好。”萨拉甩着她火红的头发，非常迷人。 “只是随便练练罢了。”索默回答道，把琴弓固定好，提琴收回到琴盒里，然后向萨拉狡黠地笑笑，“别告诉博鲁克哦！” 萨拉微笑地点点头，看着索默把提琴藏在了他的衣柜中。 “什么事儿？”索默问道。 “记得你邀请过我去喝咖啡，我来履约了。”萨拉表情讪讪的，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儿一般。 “稍稍等等我，我换件衣服。”索默身上穿着的，还是他那件船坞工作服。 萨拉知趣地在外面等待，片刻后，索默出现，穿了一件在大学时经常穿的格子衬衫和户外马甲，但看起来比刚才更像装卸码头的维修工人了，但好在格子衬衫给他稍微带来了一些文雅。 两人抵达餐厅之后，一直非常喧闹的餐厅更加热闹了。 萨拉能读取到这些人脑中对索默的羡慕和对自己的一些肮脏想法，但他们需要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来。 看到索默，坦克车长弗罗斯特立即招呼索默，让他和萨拉两人在他身旁坐下来。 弗罗斯特正在啃一块尤摩加产的昆虫肉——虽然是昆虫，肉质的部分比家畜和家禽的味道更好，富含的蛋白质是牛肉的五倍。 “你知道尤摩加人是怎么驯养这些动物的么？喂人造牛奶。”对肉的咀嚼并不能完全占用弗罗斯特的嘴部功能，“我敢打赌，你小子的妈妈一定能做出味道不错的肉。” “她已经做不出这样的美味了。”索默的表情有些落寞。 “唔......”弗罗斯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抱歉，怎么回事。” “一场盛行在我家乡行星的霍乱夺走了我父母的生命。”索默说道，“一切都化作了星辰。” “我听过一些事。”弗罗斯特放下手中的餐具，严肃地说道，“一些行动危害到周围的星球，把上面的人口都消灭了。” “谁的行动？”索默问道，他父母死于2486年，正好是行会战争进行达到最高峰的那一年，战争中的哪一方都有可能。 “我不知道。”弗罗斯特摇摇头，起身，把刚才还大快朵颐的大块昆虫肉遗弃在了垃圾堆中，“我有些累了，需要在演习开始之前好好地睡一觉。” 要不是萨拉在场，索默早就用幽能扫描了。 但这种外放的愤怒和对至亲的思念是瞒不住身旁的萨拉的。 “索默。”萨拉直视着索默的眼睛，眼角却耷拉下来。 “怎么？“索默问道。 “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的，但你有权利知道。”萨拉说道，“你的父母，是外星种族的目击者，邦联策划了一场生物瘟疫，目的是把所有目击者除掉。” “可是他们未必看到过啊。”索默闭上了眼睛，判断这件事的真伪。 “二等兵！”博鲁克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在了索默的身边，“我要你5分钟后打扫完船舱，我们要在那里准备演习。” “索默他现在刚刚得知一个悲伤的事实。”萨拉背对着博鲁克说道，声调十分冷淡。 “他个人的悲伤可以等着。”博鲁克说道。 “现在不行。”萨拉拦着博鲁克。 博鲁克把手伸向萨拉，试图想把这个讨厌的前邦联幽灵推到一边。 “别想碰我。”周围没有人看到萨拉是怎么把博鲁克试图碰触她的手如何扭成一个非常难受的姿势的，而萨拉的左手握成了爪，只要博鲁克有什么异动，她就立即刺穿博鲁克的眼睛。 博鲁克不愧是老兵，在如此痛苦的时候第一印象并不是喊疼，而把自己的手伸向了腰间的小刀。 索默立即起身。 “你们给我到此为止。”索默大声喊道，把萨拉和博鲁克分开，“现在不是自相残杀的时候，我父母被邦联戕害，一切的因果都要邦联付出代价，你们要在这里自相残杀，一切都玩完了。” “你们都看到了吧！”博鲁克对着餐厅所有人说道，“是她开始的。” 等待了许久，除了萨拉的牙根被咬的“吱吱”作响，并没等来其他人包括他麾下的人的赞成。 “你看到了，对吧！”博鲁克指着那个索默手下实习的寇特尼问道，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我什么都没看到。”寇特尼耸耸肩。 博鲁克随后把目光转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可是这些人不是回避他的目光就是彻底转过身去。只有身旁的萨拉和索默一直都在看着他。 除此他们之外，蒙斯克也在他的船舱通过监视器观察着食堂的每一个人。 第13章 安全通道 索默一直再做一些准备工作，他已经把货仓给清理完毕，穿着cmc40防护装甲，拿着c14步枪等在即将进行简报。 “二等兵！”索默接到了蒙斯克的通讯，这位领导人看来神色十分严峻，“今天博鲁克是不是要进行任务训练？” “我接到的命令是这样的。”索默回答道，“现在还没到简报时间，加上我在内只有7个人。” “好的，二等兵听我说。”蒙斯克这个时候仍然很沉着冷静，“我现在立即提升你为专业军士和临时中士，你知道我们底层和下层的连接处没有？” 专业军士，又可被译为专家，指的是有一技之长的二等兵——实质上是从高等院校招募的二等兵而被授予的一等兵，除了待遇和薪金升高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好处——步兵小队的队长最小的官职是中士，把索默提升为专业军士没什么意义，因为那些待遇他已经享受到了。 “知道！”索默回答道，不算电梯，加上电梯，有两个通道可以用g2和g4。 “你带着你的人g4通道靠近舰桥这边的一端，只要发现无法识别的人就把它们引入开枪。”蒙斯克继续布置任务，“我会配合你关闭g4另一侧的大门，入侵者一个不留。” “明白。”索默回答道。 “你们都听见了！”索默说道，“我们需要去g4通道的进行布防，战斗模式，枪上膛！” “明白，专家。”尤摩加的志愿者开始拿索默的姓称呼他了。 他们很快就抵达了要求的g4通道，在门口，索默和另一个尤摩加志愿者站在走廊尽头那扇门门口。 之后，他们就听见了机库攻城坦克的怒号。 “专家，守住通道，不要让一个人过来。”蒙斯克在通讯器中提醒到。 等待了不到一分钟时间，为数10人的邦联随船陆战队就狂奔到大门口，在其中，还混杂着在维克托五号藤田云顶被挟持的一个科学人员。 “识别码不对！”索默喊道，“开火” 在狭窄的通道作战并不需要7个人，贫铀弹外加电磁加速枪的c14步枪可以相当轻松地穿透邦联陆战队员的防护并继续形成传射。枪声过后，索默这边没人损失，通道里趴着11个人的死尸。 在确认了地板存在着11个人的尸体，跟接到报告的入侵人数相等。 索默小队的剩下的六个人随即放松了下来，开始清理战场。 “专家，这边有一个活的！”一个跟着蒙斯克从克哈来的士兵看着索默，“需不需要送医！” 下一秒，他就再也说不出来话了，连带着他身旁的两个人被不知从什么地方打来的子弹打穿了颅骨。 索默立即向走廊的另一侧疯狂开火，虽然他看不见对方，幽能互相干扰而产生的心率失速却能被索默清楚地感觉到。 c-10霰弹歩枪子弹上膛的声音更能佐证索默现在的想法。 “到门后来。”索默喊道，“火力掩护！” 索默拿起死去同僚的c-14战斗步枪疯狂向走廊尽头的角落设计着，只要手中的步枪快没子弹，他就从身旁的邦联士兵手中取下另外一把步枪继续射击。 “入侵者还在船上！我们看不见他们。”索默最后一个跑进大门，他冲着对讲机大喊着，“需要排查并紧急增援。” “你们三个去g2通道，关门上锁。”索默说道，“我在这儿等着救兵。” 他的命令被执行的一点不拖泥带水，很快的，g4通道只剩下索默一个人了。 “其他人呢？”萨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索默背后。 “去了g2，那个幽灵就在里面。”索默说道，然后用机械手指点点舱门玻璃。 就在等待凯瑞根前来的这段时间，索默已经把因警惕而外放的幽能重新收敛，不外扩散因幽能而外放的阿尔法波，不然十有八九，萨拉猎杀的目标很可能会变成他。 萨拉立即示意索默打开舱门，踢开满地的尸体，幽能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了。 索默端着c14步枪跟在萨拉的身后。 “你来干什么？”萨拉问道。 “我想看看那个幽灵。”索默的答案被萨拉感应出来了。 “回去！” “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冒险！”索默表示道。 随后，萨拉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一把将索默推倒在旁边，一发子弹精确地打在了索默的肩甲，要不是萨拉这么一推，索默的防护罩很有可能就这样被c10步枪的子弹就这么穿透。 消防系统突然启动，索默看到走廊的一角因为消防液的凝结而出现了一个身影的轮廓，应该是是那个邦联幽灵。 幽灵见一发不重，可视迷彩又不能隐藏身形，立即遁走，进入到休伯利安的生活区。 萨拉跟着那个幽灵外放出来的阿尔法波，走进了厨房，这里实在是太容易藏人。 索默并没有跟上来，他等在了生活区外的角落中。 随后，他听见了枪声，搏斗的声音，和利刃入体的闷声。 这场近距离战，无论赢得是谁，已经无关紧要。倘若是萨拉，情况最好，如果是那个幽灵，整船人除了自己之外，也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如果等以后其他人被干掉后与那个幽灵一对一，还不如现在等这个幽灵肾上腺素水平分泌最低的时候去。 索默拎着自己的c14步枪，把内敛着的幽能外放，只在冷藏室里感受到一个生还的幽能信号，论波形的熟悉程度，不用想，肯定是他熟悉的萨拉。 索默进入储藏室，向蒙斯克报告了情况，然后抱起因手腕脱臼和幽能耗尽而昏迷的萨拉，向医疗室那边走去。 在那个堆满残骸的走廊，他看到博鲁克一个人拿着手枪站在那里，像是思考着什么。 博鲁克明显看到了抱着萨拉的索默。 “二等兵！”博鲁克喊道。 索默对他不理不睬。 “洪索默。”博鲁克加强了语气。 索默仍然没有答话，他头也不回地往里面医疗室的方向走去，留下博鲁克一个人对着一堆尸体发怔。 第14章 海岸 索默在医疗室才知道“休伯利安”号遭遇了埃德蒙-杜克领衔的“诺拉德ii“号，也知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他们将在塔索尼斯星系的一个矿石星上短暂休整，这里很少被邦联突击检查并被邦联刚刚检查过。休整过后，他们将会搭乘一艘矿石船启程去邦联首府塔索尼斯，目标是那里的幽灵学院。 邦联幽灵学院不仅仅是一个学院，一座军营而且是一个非常隐蔽秘密研究站。据从维克多五号搜集到的情报显示，邦联在塔索尼斯的幽灵学院内部也设置有类似研究异形的研究机构。 索默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行动。 先不说被守备部队防守严密的星港，单单是幽灵学院这个目标就显得很有问题，每一个幽灵学院的成员都是五级以上的幽能携带者，就算他们能完成目标，所有尤摩加的志愿者肯定付出极大的伤亡。而且，从维克托五号得到的东西已经可以供克哈之子发动宣传攻势，犯不着去为了完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去执行这样的一个任务。 “凯瑞根中尉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蒙斯克补充了一句。 “谁是凯瑞根中尉？”索默问道。 “她！”蒙斯克把手指向在他左手边的红发女孩，“萨拉已经想起来了她的姓氏，以后大家叫她凯瑞根中尉。” “专家！”蒙斯克看到了索默眼中的疑惑，“以后就由你作为凯瑞根中尉的左右手，辅佐行动。” “接受命令。”索默笑着回答。 索默现在有些类似于中学时作为被分到心怀已久的女生旁边的男生，而且以后，他可以不用再看到博鲁克那张看起来就恐怖的臭脸，这种喜悦冲淡了他的疑惑。 随后，凯瑞根出面就给参与行动的人做简报。 “我们现在在傲水，一个距离塔索尼斯不远的矿石星球，我们六天后将搭乘矿业船只直接前往”小星光城”这个距离幽灵学院最近的塔索尼斯小城。”萨拉——应该拿凯瑞根来称呼她了——凯瑞根中尉顿了顿，又拿出了幽灵学院的内部构造的全息图，“幽灵学院的人员并不都是幽灵，驻守人员有相当部分都是后勤人员和普通的警备员。大部分幽灵都住在学院位于另外一座兵营的隔离居住区，如果我们的速度够快，我们可以在这些幽灵学员听到预警之前完成任务，拿着我们所需要的东西逃之夭夭。” “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我本人先秘密潜入进幽灵学院，为你们搞清楚目标位置并拖住那些幽灵教官。”凯瑞根继续布置任务，“你们就在博鲁克中尉的带领下干掉学院的哨兵突入预定位置完成任务，里面的防御系统由我们的专家负责。” 大家把目光投向在一侧坐定的索默。 索默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如果谁还有疑问，现在请说。”蒙斯克说道。 “我们逃离的运输，谁来负责？”弗罗斯特问道，“那里警备森严，我们要是没有专门的交通工具，就完蛋了。” “在幽灵学院的停机坪，有随时做好起降准备的运输船。”凯瑞根说道，“我们的运输机驾驶员塞拉-布洛克中尉将同机前往，她会在停机坪那里等你们。” “我们的撤退路线......” 喧闹的问答环节持续了不长时间，所有人都分头做准备——比如凯瑞根要试验从敌人身上剥离的一套防护服，弗罗斯特需要考虑弹药，博鲁克考虑突入之后的行动计划——索默，只需要调试尤摩加人提供的密码器以及个人电脑。 准备过后，参加行动的人有大概有段时间放松一下。 这种放松实践上来说是很必要的，或者说在克普鲁星区的军事行动中，一切的军纪败坏这么理解：无论是征召兵、志愿兵还是雇佣兵，只要参军，他们的预期寿命都大大地缩短了，长时间的星际间旅行的苦闷和随时都会丢掉性命的觉悟让所有人都处于一种朝不保夕的精神压力中，这种压力需要得到释放——释放的方式包括酗酒、乱x、自我了断和自相残杀，大概只有时时刻刻都生活在隐藏威胁中的有幽灵们才会寻求到部分安宁。 索默，是这些军人中的异类之一。 不受保密限制的索默在准备工作完成后去了这个矿石星两个大洋围绕着的一个小餐馆。这颗矿石星没有卫星，也就缺少产生洋流的强潮汐力，虽然因为温度变化的洋流存在，但并不对这个仅仅比海平面高处不到两米的小旅馆构成威胁。 这倒不是索默喜欢这里，他更愿意把自己锁在仓房里拉提琴或者玩游戏，他来这里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萨拉在这里。 红发少女在这个餐馆的露天长椅上躺着闭目养神。 少女的睫毛有些低垂，眼脸轻锁，脸蛋也恢复了红润，卧姿十分放松。 “真漂亮！”索默不由得赞叹道。 “嗨，索默！”萨拉招呼着索默。 “我在想你需不需要有人陪.......如果你想一个人的话，我离开好了。”索默说道。 “坐吧。”萨拉从躺椅上坐起来，给索默腾出来一个位置。 “明天的行动，我们很可能都会死。”索默平静地说道，“你紧张么？” “不会，这种行动我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什么都做过。”萨拉说道。 索默被萨拉的沧桑感动了，这是完全不是一个十六七岁花样年华少女应该背负的命运，他有些为萨拉感到心痛。 “虽然我不接受怜悯，但还是要谢谢你。”萨拉感受着索默的感情。 “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植入了那个精神锁存器，感觉也挺好的，完全不用操心其他的事儿，每天不需要与人交流，就那么浑浑噩噩地活着，没有烦恼。”萨拉望着即将落下的太阳，“但是，我现在却觉得摆脱了那些，有了存活的实感，就算继续投入战斗，也知道是为什么而战！” “为了什么？”索默不解地问道。 “为了像索默你这样的人，你真诚，善良、勇敢，你向我展示了人们的未来和希望。”萨拉红着脸说道。 “很荣幸，但是即使萨拉你这样说，我还是.......”萨拉的称赞让索默有些语无伦次，“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让你承担这些......” 索默的嘴没法在发表什么感慨了，因为萨拉已经吻上来，紧紧地贴在他的嘴唇上。 第15章 幽灵学院 行动即将展开， 几乎所有参与行动的“克哈之子”的20名成员都穿着矿工的服装，宽大的服装里面掩盖着防弹衣和其他需要用的工具，但没人带枪。除去这些准备以外，每一个人用来的伪装的身份卡的账户上都被塞了将近2000点信用点用来“花天酒地”的资本。 “你们这样根本不像去核心世界花天酒地的人。”只有索默没套矿工服，他把自己在家乡带去尤摩加的一套帽衫牛仔裤套在了身上，显得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索默本来就出身于边缘行星，对年轻矿工的神态举止知道的一清二楚，跟那些没下过矿井需要用矿工服装遮掩不自然的其他成员有着显着不同。既然没法从别的方面被看出来，他计划中他并不直接参与战斗，没必要掩盖没什么防护作用的防弹衣。 “去塔索尼斯送矿，总得有人干活吧。”弗罗斯特不以为然地说道。 “当然，但穿矿工服装的人有些太多了。”索默回答道，“你这些‘玩具’可以大大方方地放在背包里，通过闸机的时候，完全没有必要紧张，矿工占有这些“玩具”本来就是很正常的。” “假如我们能通过外围的飞船扫描检查，入关时如果很多人还穿矿工服装会很惹人怀疑的。”索默接着解释道，“邦联的海关人员不是傻瓜。” “还有凯瑞根中尉你！”索默对着是萨拉说道，“你是一个妙龄少女，本来就是出来玩的，我从来没见过妙龄的女矿工。” “专家说得对。”这时，蒙斯克进入准备区，肯定了索默的建议，“按专家说的去做准备吧。” 不久，所有人重新换装出来，按照索默的布置，他们把防弹衣放在了座位上，把需要用的其他装备都放在了随身行李中。 行动指挥官萨拉，在索默的挑剔眼光的建议下，换上了一件灰色连体运动服，恰好与半年前在塔索尼斯大街上穿着的那套服装一样。当然，在宽松运动服下面掩盖的是从邦联残骸上剥下改装的幽灵用环境适应套装。 准备停当的成员在萨拉的带领下进入运矿船，飞往塔索尼斯的“小星光港”。 “这还是我第一次塔索尼斯。”在去往飞船休息室里，索默对弗罗斯特说道，“邦联首府有意思么？“ “你想听实话么？”老弗罗斯特反问道。他是唯一一个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对索默表示善意的人。 “想听！”索默回答道。 “塔索尼斯.....我也没去过。”老弗罗斯特故意把否定词后置来调索默的胃口。 “啥？”索默叫出了声，“我以为像你这样的老兵，至少应该来过塔索尼斯吧。” “没有。”弗罗斯特说道，“我服役的对象是凯莫联合体，我的主要工作是开“哥利亚”机械守卫。” “那真遗憾，趁我们这次去，好好领略一下邦联的繁华。”索默说道。 博鲁克瞪了在行会战争出力的弗罗斯特一眼，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像生着闷气一样，盯着舷窗外的星空。 索默和弗罗斯特两人一直聊着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题直到清关。 几个邦联的出入境人员仔细地检查了每一个人的清关信息，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运矿飞船于是直接飞赴“小星光港”，去那里对矿石进行精加工。 按照正常的卸货装货程序过后，他们进入了一个酒吧。这是他们和接头人碰面的地方，不需要命令，所有“克哈之子”的成员像是真的来寻欢作乐那样玩飞镖，打台球。只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矿工借着各种理由带着一个满背包上厕所，但带回来的背包却是空荡荡的。 呆了一会，萨拉款款大方地向索默走来。 “我想去看看夜景。”萨拉用撒娇的声音向索默说道，“陪我去好么？” “好啊！”索默回答道，“我们去看夜景，晚些时候见。” 两人像是热恋中一样走出酒吧，进入了一个酒吧后身的一个小巷子，很自然地拥抱了起来。 “这里没有监视器。”索默说道，“可以行动了。” 萨拉在酒吧中小女儿态消失了，从背包里拿出手套，头盔，组装好被那个邦联幽灵遗弃在厨房的霰弹步枪。索默也脱掉套头衫，从包里拿出个人电脑和联络器放在手臂上，带上眼镜，露出套头衫下的绿色格子衫配土黄色的坎肩，还在萨拉的眼皮底下换了一条红棕色牛仔裤。 刚才那个混迹在大街上的小混混模样的矿工就此消失，变成了看起来就放松的电子工程师。 “你现在能看到我么？”萨拉问了一句，随即消失在了索默的视野中。 索默知道，这是环境适应套装附带的“幻影迷彩”的功能。确认看不到任何不自然的反射和散射之后，索默像萨拉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走出小巷，虽然能感觉到萨拉在身边，至少从监视器上看来，走在大街上的，只有索默一个人。 幽灵军校设在了小星光港市中心不远的军营地下，只有一处电梯可供进出，电梯出入口位于行会战争时的英雄——布兰迪根-富勒少将雕塑的底座上。 索默在靠近那个雕塑一公里的时候就不在前进，他只能寄希望于萨拉能把他的控制器连上安全系统，他就能接管整个基地的警告和防御系统了。 萨拉的行动很快，过了一会儿，索默的电脑就提示他解码器已连接。 检测尤摩加情报准确与否的时刻来到了。 “我进来了。”索默向萨拉的文字通讯器发送了这么一条提示信息，确认已经接入整个基地的警报系统，“你的目标在g7。” 索默随即放任凯瑞根去完成他的使命，他则在长椅上等着博鲁克和老弗罗斯特他们过来。 没过五分钟，索默等的大队人马就赶来了。 “两个哨兵！”索默小声地说道，“武器库在j4，需要的东西在k16。” “那两个哨兵交给我们了。”老弗罗斯特说道。 索默点点头，然后瞟了一眼跟在队伍最后欲言又止的博鲁克。 线人是附近军营的后勤士官，经常为幽灵学校输送物资，跟哨兵比较熟稔。 装作喝醉一样的线人跟哨兵们打着招呼，老弗罗斯特和他的助手一拥而上，不愧是行会战争的老兵，非常轻松地扭断了哨兵的脖子。 “把它们放到h层，那是放垃圾的地方。”索默说道，然后把目的地设在了c层。 “是放运输机的地方！”索默示意塞拉-布洛克中尉去做起飞准备。 留着金色头发的布洛克中尉随即接到了索默的示意，和两名士兵在c层下了电梯。 电梯在h层又停下了。似乎电梯门口离垃圾房有些远，但考虑到飞船的准备进度，似乎已经没什么时间浪费了。 “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一直不吭声的博鲁克突然站了出来，主动承担起了搬运任务，“我们在居住区汇合。” 索默立即感到了有些不对，控制欲很强的博鲁克不可能放任一个被他看低的乡巴佬发号施令，更不会去干一些苦力才会干的事儿，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可周围人似乎都不想让博鲁克继续担任指挥，都退回到电梯中去了。 “专家！执行命令！”看到索默怀疑的眼神，博鲁克立即利用官衔，让索默强制走。 索默虽然满腹狐疑，可他并不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也不是副指挥官，他更不能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与博鲁克吵架，于是也乘上电梯，去了j层。 j层的军火库里，摆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和装备，连刚才幽灵才能穿的环境适应套装和c10霰弹步枪也在其中。索默却心事重重，在想着博鲁克反常的举动。 “你们先去吧，我感觉有点不对头。”索默说道，他捡起一支没人愿意用的c10步枪和一套环境适应套装塞到背包里，回到电梯门口，“你们去吧，我要去确认一下博鲁克的单人行动，在停机坪汇合。” 看到索默认真的神情，弗罗斯特也联想起了博鲁克的种种反常的举动，向索默点点头。 进入电梯间，索默立即脱掉了身上的所有衣物，按照半天前在休伯利安号上萨拉的穿法把这套相当紧身的服装穿在了身上，带上手套和头盔，打开了幻影迷彩。 h层没有人，两具哨兵的残骸还堆在电梯门口，应急楼梯间的大门却敞开着。 索默小心翼翼地往楼梯间探去，他手臂上的电脑却显示他的控制器与主机发生了脱离，随即警报铃声大作，响彻整个学院。 第16章 序曲的终结 索默必须回到控制室那里夺回控制室的主动权，他重新设置了系统的操作密码，博鲁克在那儿拉响警报可以，但想搞大规模破坏是不太可能的，但警报声的响起意味着他们必须要加快速度，附近的邦联防卫部队虽然惧怕这些幽灵，在搞清楚之前，还可以有行动时间的，尽管非常紧迫。 索默于是在紧急楼梯上飞奔，幽能内敛也没不是时候。 索默赶到了通讯室，跟刚从通讯室搞破坏的博鲁克撞了一个满怀。 “快！叛乱分子就在k层！”博鲁克有些欣喜地喊道，他虽然不知道撞到的是谁，但肯定是一个幽灵——“克哈之子”的幽灵只有可恶的红发女，但她去p区找幽灵军校少校校长鲁姆斯去了，这意味着他面前的这个幽灵，一定是邦联的人。 索默从地上爬起来后，看到博鲁克欢喜的笑容，产生了一阵厌恶，随即解除了“幻影迷彩”。 “把手举起来！”索默压低了声音说道。 博鲁克立即照办，面前这个幽灵模样的人在弄清楚他的身份前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照他说得做。 在他刚把枪扔掉的那一刻，c10霰弹步枪开火了。 博鲁克捂住胸口，无助地看着索默，他不知道为什么有心灵探究能力可确定仍然效忠邦联的他还会被攻击到。 索默摘下了他套装头部组件，露出本来的面容冷漠地看着意识已经陷入弥留时刻的博鲁克。 “是你！”博鲁克喊道。 “别了。”索默向博鲁克那颗十分丑陋的头补了两枪，确保这个恼人的前上司不会再出现生命体征。 在监视器上，“克哈之子”的成员们已经拿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却被巡逻的保安幽灵困在电梯走廊上，而让索默心怀已久的红发少女趴在重力室的地板上不能动弹。 索默在控制室重新连上了他的控制器，急忙把j层能封锁的门全都封闭，并把电梯留给他们，索默相信自己的同僚们智力足够找到c层的电梯按钮。 他自己却防火楼梯飞奔下楼，努力通过幽能感应着生物信号。 在p层，一个邦联的巡逻幽灵在楼梯间的大门外警戒着。 这个幽灵感受到了索默无意识发出的阿尔法波，本能感到了危险，翻到了天花板上，躲避了索默射出的子弹。 索默也跟着自己的感觉调整着瞄准位置，等着那个幽灵从天花板上摔下来。 幽灵的身影却没有在索默预判的位置，索默立即感到了心跳失速——那个幽灵躲在暗处利用幽能在心灵攻击。 这是一招臭棋，一方面让索默因心悸而颤抖，让枪口端得不稳，另一方面却也暴露了那个幽灵的位置。 瞄准，射击。索默强行稳定着心神，向那个幽灵的所在射出两发子弹。 一发因为颤抖而打偏了，另外一发接近致命的攻击让厚厚的金属门挡住了，就在幽灵以为自己躲过了灭顶之灾的时候，他的视野变得一片漆黑。在他庆幸自己存活的那一瞬间，对索默心灵攻击减弱了，就这么一瞬的失误变成了一个再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在这个痛苦的幽灵脑袋上补了两枪，索默的c10步枪重新上膛。奔向p层的重力训练室。 假如刚才的幽灵警备员是一个的话，考虑到弗罗斯特他们在j层遭遇的的幽灵4人小队，在p层这里最多只可能有不超过6个幽灵。 可这个数量也不是索默能够对抗得了的，他现在要做的是救出被困在重力室的萨拉。 重力室必然连接着一个附近的控制装置，这个控制装置并不在基地的控制室中，那么一定在萨拉附近。 索默用幽能向前探去。 “出现9.4级幽能信号！”在场的所有幽能携带者都感受到了索默用来探视的心灵入侵。 “什么时候我们出现了这么强大的灵能携带者？”鲁姆斯少校问道。 “敌人！”一名幽灵教官低语着。 被超重力束缚在地上，用适应套装和幽能勉强维持着的思考和血液流动，萨拉没法仔细感受着索默发出的幽能波形。可当这股令所有幽灵教官变色的幽能直接开始对萨拉产生影响的时候，这是一种她似曾相识感觉——在尤摩加的街头感受过一次，在维克托五号半梦半醒间感受过一次——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 “在下面！”幽灵教官高声喊道。 萨拉感到身体变得轻便了，那个有些熟悉的幽能携带者就在附近。 重力室底部的通道的门被人开了，被幽能加速的血液一下子让萨拉感到头昏脑胀，眼睛暂时也看不太清楚在通道门口出现的是谁。 “把叛徒凯瑞根和叛乱份子清除掉。”鲁姆斯对身边的幽灵们下着命令。 幽灵教官们看不到索默的位置，五把霰弹步枪都瞄准了还在恢复意识的萨拉。 “危险！”索默没做过多考虑——就算他的身体无法挡住超重弹头的穿射，也可以通过“舍身”的举动让子弹的轨迹稍微改变，让萨拉增加生还几率。 索默的目的成功了，却并不是因为他的想法奏效，而是把萨拉撞到重力室另一侧的通道口，他听到子弹打穿皮肉的五声闷响。 红发的前邦联幽灵恢复了意识和视力，她看到了地上的一个穿着环境适应套装的人影。 索默挣扎着把自己的头勉强抬起，冲着她笑了笑。情况已经不能再糟，他的肺部、肝部、左肾中都中了枪——肺泡流出的血已经涌到他的喉咙。 萨拉立即上前，看着外面的重力室，又看了看索默，把索默抱在怀里。 “爱.....你。”索默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心中喊道。 这一声呐喊让幽灵学院每一个幽能等级高于5的能力者听得非常清晰，而且随着与萨拉和其他幽灵外放的幽能形成共鸣，穿透了界限，抵达了虚空的一角。 这个角落里，聚集着大量被人类称为“异形”的生物，操纵并控制它们的是一个利用这片虚空本身产生幽能的主脑。 “我要得到他！”主脑说道，它的意识顺着被幽能入侵而被打开的界限抵达了科普鲁星区。 第17章 后记 索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鼓起向自己心爱的女孩表白了。 梦中的女孩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扎着长长的红马尾，冲他微笑。 随即，画面出现了涟漪，女孩的柔顺的头发变成了一根根触须，可爱的面孔变得十分狰狞，原本玲珑剔透的身体也变成了里面流着诡异绿色的血液的紫色角质外壳。 “喜欢我么？索默？”由女孩变成的人形怪物对着索默露出了恐怖的狞笑。 索默很想逃，但从未欺骗过他的幽能反馈却让他感受到了种种愉悦。 惊慌失措中，索默还是向她点点头。 怪物走上前来，用从背后伸展出的骨翼穿透了索默的胸腹，利用这几处伤口作为支点，把他抬起，举过头顶和她完成一个在空中接吻。 这种恐怖的观感和胸腹的疼痛让索默从昏迷中醒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索默，你醒了。”一直坐在床边照看她的萨拉扶起索默，微笑地对他说道。 “我，活下来了。”索默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序 索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的肺泡被打穿造成肺部出血上涌窒息。脾脏破裂造成内部大出血，相比之下股骨大断裂和肋骨骨折只是小伤。前两种只需要不超过十分钟，就能要了他的命。 “是我用幽能稳定了你的伤势。”萨拉说道，“我从重力室的稳定血液流速的过程中得到了启发，可以引导你的主要血流往正确的方向。” 索默点点头，但是又不敢去看萨拉。 “不用觉得你欺骗了我，你的小小隐瞒我也可以接受。”萨拉握住了索默的手，两人的聊天不需要说话，只要需要想就能把想要说的话传达到对方身上，“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在我面前隐藏的。” 索默分享了他的幽能隐藏后内敛的感觉——果然，接触索默所想的感受跟萨拉用心灵探知的所探听的内容完全不一样，他可以非常从容地在幽灵心灵力量下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总体来说，索默掌握的技法的原理是这样的，当幽能携带者发出微弱的攻击模式的心灵探听技能，需要反射回来的信息中进行甄别，但索默的幽能内敛可以把因幽能散发出来的各种波给吸收掉，然后返还一个被编辑过的伪装信息。但是改变这种波必须需要雅各布赠与的晶石把产生这些波的能量进行稀释，返还给幽灵一个“好像是这样的”朦朦胧胧的感觉。幽灵接触的人非常多，接收到的反馈也不一样，他们就会相信又能反馈给的表面结论。 索默从自己的脖子上掏出了那块淡紫色晶石，给萨拉看。 萨拉看到这块可以吸收稀释无意识扩散出去的幽能力量的晶石，心里有些跃跃欲试。 随后，索默把这块晶石戴在了萨拉的脖颈上。 第1章 中心广场 幽灵学院的打击行动胜利结束，“克哈之子”并没有计划其他的军事行动，“休伯利安”号和一些尤摩加资助的一些人道主义救援船队返回了克哈。 索默从萨拉那里知道了很多东西：比如三年前邦联对蒙斯克一家的成功行刺；比如“克哈之子“对维克多五号的突袭和这次对幽灵学院突袭的真实因由。 从萨拉给的这些情报与索默对蒙斯克的认识结合在一起分析，索默得出了一个结论——“蒙斯克是一个极端自私的人”——甚至，很有可能蒙斯克为了他父亲安格斯向邦联寻求复仇也不过是他实现他价值的一个手段，一个他必须要对“克哈抵抗者”说明能力，继承其父衣钵的手段。 至于向他们简报的宣传攻势，反而可以归结为一个副产品。倘若不能在战场上打败邦联，只不过是某些不痛不痒的小毛病罢了。 倘若真的活的如此自我的话，蒙斯克的动机就很可怕了。 萨拉在知悉索默的推断后，婉转地表达出希望能够脱离一切的愿望。可作为幽能携带者，又哪里有他们的安身之处？ 凯尔运输集群和莫里亚矿业联合、尤摩加自护军和人类邦联这三个科普鲁人类的起始星球所属的势力都有自己的幽灵培养计划——就算这些势力的边缘行星也遍布着他们的爪牙，中高等级的幽能携带者的命运刚开始就被整个克普鲁星区人类共同决定了——他们现在的情况，只不过是从一个支配者手下换到另一个支配者下而已。 趁着蒙斯克回克哈救灾，萨拉有充分的时间帮助索默完成一个邦联幽灵的标准训练，在与雅各布通话后，尤摩加人破例允许他们使用“阴影卫士”的培训中心，并让萨拉帮助培训一些尤摩加学员。 幽能是携带者本身就具有的，而且表现不同，除去只能适应一般幽能的训练以外，并不能为幽能等级高的携带者提供使用指引，而且很多时候都需要幽能高等级携带者对自己总结对幽能的应用——索默对读心术的伪装，萨拉就很难一时半会儿找到捕捉阿尔法波并编辑反馈信息的这个技能的窍门。 幽能既然无法训练，其他的却可以进行训练。幽灵专属的环境适应套装不像邦联装备的cmc40装甲那样有助力装置，奔跑和跳跃都需要靠自己，耐力可以提升；即使不需要肉搏，但肉搏时提升的抗击打能力、闪避能力和瞬时反应加在一起形成的肌肉记忆也都能在复杂多变的战场上用得上；此外，索默的瞄准精度有相当大的提升空间。 这些项目都不需要萨拉亲自下场，尤摩加的“暗影卫士”教官会代劳。但只要索默在训练的时候，他都需要应付萨拉在另一个训练场地指导尤摩加学员时临时起意的心灵攻击。攻击强度并不大，除了能让索默心律不定之外并没有多大作用，可这样一来，苦了索默，索默就必须要用上大半的幽能和萨拉做纠缠，同时还要对付面前的训练量。 从这里毕业的训练演习，是索默对抗整个尤摩加包括“学员卫士”在内的“阴影卫士”全体。 演习是非致命的，弹体是有些传统的“幽灵专用”emp弹；只要不造成太大幽能技能，都可以使用。 被凯瑞根中尉评价为势均力敌的演习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索默借助纳米细纹布的特性，研发出了一个模拟脸部容貌的面具，这样的面具让索默可以隐藏在尤摩加人之间而不被发现，还可以通过幽能影响外散的阿尔法波传输不断地误导自己的目标——他的对手于是陷入了不断地“友伤”的怪圈——当索默一个人站在终点时，演习场上一个能站着的“阴影卫士”也找不到了。 这样紧凑的训练日程让索默的素质有了质的提升，至少在尤摩加这个星球上，从“阴影卫士”训练完成后，除了萨拉，他就是在尤摩加星第二致命的人物。 完成训练的时间刚好赶上了尤摩加自护军的第二个建军日，索默带着萨拉回到了一年前与萨拉相遇的广场旁的咖啡馆里。萨拉在索默的带领下，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 “我认识这条街道。”萨拉指着外面的街道上用来装饰的绿色盆栽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其实在维克托五号的实验室之前，我们就见过面了，只不过那时，你不知道我，我也不认识你。”索默把买到的纸杯咖啡放在萨拉面前，“就在尤摩加，就在这个城市里。” “我当时就坐在里。”索默指着萨拉正在坐的位置，“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你的出现让我感到了心悸。” “心率过速？”萨拉问道，“我并没有进行心灵攻击啊！” “你的幽能等级太高，外散的幽能和我用来隔绝心灵探究的幽能发生了纠缠，让我自己的幽能有小部分失控。”索默解释道，“所以，那天我跟着你一直到百货大楼，你也没察觉到我一直在跟踪你。” 索默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拉着萨拉，来到了街上，来到了那个一年前让索默认为是惊世回眸的那个十字路口。 “那个时候，你在那里，我在这里，今天我们穿得衣服都跟那天差不多。”索默扔下了萨拉，进入到了人群中，兜帽掩盖了他眼神。 萨拉把在尤摩加的任务过往都回忆起来了。 “原来，那个看起来呆呆的小混混就是你！”萨拉笑道，“我还以为是哪个想对我不轨的犯罪分子呢。” 她拉起索默的手，进入到中心广场的百货大楼，很自然地让防火员交出防火通道钥匙，抵达萨拉当时的狙击点。 “那时候，你就在楼下？”萨拉问道。 “对你发出心灵攻击的那个，也是我，而你却因为这块晶石的原因不知道我在哪里。”索默说道，“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你见到我以后还会心悸么？”萨拉问道。 “不会。”索默没有说话，他的幽能护壁展开，让萨拉可以了解到他的现在的想法。 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修正一个bug，凯尔运输集群的主星也在莫利亚。） 第2章 归队报到 在尤摩加，索默和萨拉进行了一次非常正统的约会——晚餐、餐后休闲和一张舒服的床。 索默的判断让萨拉感到很沮丧，她很想逃跑，可索默说的也没有错，他们是逃不出的这么庞大的体系，在没做好准备前就进行反抗，结果只可能是粉身碎骨。 萨拉感到了阵阵恐惧，紧紧搂着身旁的索默——除了父母之外的第一个能让她感到温暖的爱人。 索默也能体会到萨拉的所想所感，抱着萨拉不断轻抚她光滑的脊背。 索默带着萨拉去了他曾经就读的尤摩加中央大学，体验了萨拉这个年龄段应该从事的职业——女学生——去听了音乐会，看了一场电影。 不长的浪漫只持续了不到三天，他们就被蒙斯克召回到“休伯利安”号。 “长官。”萨拉和索默向蒙斯克敬礼，“萨拉-凯瑞根中尉和专业士官洪索默向您报到。” “中尉又给我们带回来了一个强大的战士。”蒙斯克像是很亲近地拍了拍索默的肩膀，没有正眼看索默，“感谢你在塔索尼斯危险境况的付出，专家。” “长官谬赞了。”索默语气很低沉的回答道，“一切为了更好的明天。” “对，一切为了更好的明天。”蒙斯克突然停步，看向索默，“我们暂时需要蛰伏起来，发展力量。你仍然受中尉直接调遣。有什么事儿我会下达命令的。” “明白。”索默回答道，但口气依旧很冷淡。 索默看着萨拉一眼，然后就此离开。 蒙斯克也不在意两人可能的交流，他不能把索默怎么样——但萨拉还欠着蒙斯克的人情。 他对索默存在感到恐惧，索默之前表现没有让他感到不对，对幽能携带者这个身份的掩饰之高明甚至于让他这个老于世故的前邦联步兵军官看走了眼。倘若他能说服作为恋人的前幽灵一起行动，蒙斯克甚至有了命不久矣的感受。 索默不可能是邦联派来的，因为邦联仅仅是出于保密考量就戕害了索默的父母；也不可能是凯莫联合体的，因为他们之间缺乏联系；更不可能是尤摩加派来的，因为尤摩加对索默的过往知之甚少两者联系虽然紧密但很公开。恐怕，刚刚离去的专业军士加入的原因是是基于对邦联的愤恨，而蒙斯克和“克哈之子”刚好能给他提供一个这样的机会。 “长官，专业士官的忠诚度是可以保证的。”萨拉想起索默的判断，“专业士官仍然对您崇高的目标有期待。” 蒙斯克点点头，却不说话。 “暂时我们没有什么行动，你也下去吧。”蒙斯克摆摆手，然后像是回忆起什么来一样，“对了，你可以搬出那个临时住所了，我给你准备了新卧室。” 萨拉出门的时候，看到索默在外面等着她。只见萨拉从蒙斯克套间隔壁的窄小卧室中拿出了一个包裹，背在肩上。 索默没有犹豫，帮助萨拉把她的一些个人物品搬到了下层居住区。 萨拉的新舱房是索默对门的12号，一个跟索默布局十分类似的寝室。 索默开始考虑蒙斯克这个动作的含义，不等他思考完毕，就被萨拉给拖到了食堂中。 他们的到来给气氛火热到极点的食堂当头浇下了一盆灭火用的液氮，来自克哈的老兵和新兵都站得远远的，而尤摩加来的这些和索默熟识的人面色复杂地看着索默和萨拉。 现在，尤摩加人不敢蔑视索默了——他们都看过凯瑞根中尉是如何在瞬间制服博鲁克的，也在幽灵军校受袭时感受过邦联特殊部队的强大——就连与索默保持良好关系的弗罗斯特也把头转过去，不愿意看到他的脸。 “请继续！”萨拉发现所有人对他们的敬畏和疏远，拉起索默去了餐台。 索默神色相当坦然，并没有萨拉担心那样的表露出愤懑不满的情绪，就连他心里也是一片平静，看上去就像做出来那样。 “你们怎么了？”一个刚刚被从幸存者中招募进“克哈之子”的年轻士兵问道，“继续啊。” 老兵们用看白痴的眼神看那个新兵。 没人想让自己内心的秘密被人看光，而恰恰刚刚进入的男女正是可以看穿心中一切秘密的恐怖幽灵。 “不要理会。”索默说道，“我已经有打算承担的觉悟了。” “那样我就放心了。”萨拉温柔地笑着。 看来那个新兵有些痴迷于萨拉的可爱笑容，拿着餐盘想坐到萨拉的旁边。 “请问，可以坐在这里么！？”新兵问道。 索默四周看看，周围都是老兵们因为畏惧而主动让出来的空位：“请坐吧。” “谢谢。”士兵立即把注意力从身旁的索默转到座位斜对面的萨拉，“美女，你从哪儿来。” “从尤摩加来。”索默替萨拉回答道，“吃你的饭吧，士兵。” “我在问这位美女，不是问你！”年轻的士兵发现索默的军衔仅仅是比他高不了一级的技术士官，恶狠狠地向索默吼着。 “你可以继续问了。”索默像是胆小怕事一样，转过了头。 大厅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甚至有些尤摩加志愿者看着即将发生的报复幸灾乐祸的。 “美女从尤摩加来么？请问芳名！”士兵举止轻佻地问着面前的少女，大概认为萨拉是一个舰上控制室的无实权军官一类的。 说完，用近乎挑衅的神色瞧着一旁安静地吃着奶酪火腿通心粉的索默。 “你问完了？”索默放下刀叉，满不在乎地问道。 “对，问完了。”士兵以桀骜不驯的语气对索默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索默给踹倒在过道对面另外一张桌子边，一只手被索默扭着。跟萨拉制服博鲁克的场景如出一辙。被制服的新兵没有了刚才的傲气，只剩下喊疼的气力。 他的战友们立即向索默奔去，试图从索默的手下解救自己的同僚。 又是三声健壮的身体撞击到餐桌和其他硬质材料的声音。 “下次跟比自己级别高的军官和士官讲话时，即使是私事，也要在想说的话前，称呼一定加上军衔或者直接称呼‘长官’懂吗?”索默加大了手劲，表情冷峻地说道。 第3章 萨拉星系(1) 索默和萨拉并未在“休伯利安”上呆太久，就被蒙斯克分配了新的任务。 蒙斯克曾经在“公会战争”中为邦联一方作战，正是他与埃德蒙-杜克打响了那场冲突的第一枪。蒙斯克与杜克虽然不和，在服役的军中还是有愿意联系他并和他并肩作战的老熟人——同时也是索默和萨拉的任务目标——霍雷斯-沃菲尔德中校。 邦联用启示录级核武器对克哈进行打击的影响是灾难性的，就算是塔索尼斯出身的沃菲尔德决定抛弃邦联，和他的“铁之正义”号战列巡天舰把自己隐藏在位于邦联边缘的星系中。 作为邦联中校指挥官，沃菲尔德掌握的军事情报对“克哈之子”非常重要，包括各个营地位置，空间站强弱和固定的通讯系统。蒙斯克倾向于和沃菲尔德面谈，克哈周围因为有邦联舰队拦截，不可能作为两人见面的地点。 蒙斯克能查询到最后见到“铁之正义”号的通报地点是位于萨拉星系，派遣了作为得力助手的凯瑞根中尉和她的助手前往那里寻找他。 因为索默比较熟悉尤摩加的志愿者，遴选人员的工作就交给了他。 索默选择的人几乎全都是突袭幽灵军校的幸存者，老弗罗斯特和他的助手提布斯，精通各类载具驾驶的克哈人塞拉-布鲁克，以及曾经作为自己学徒的寇特尼。 几个人得知自己要和幽灵一起行动无悲无喜，尤其索默曾经还是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却连这个消息到最后也没有告诉给他们。如果相互不信任，在复杂多变的战场上是打不成默契的：一方太强而一方太弱，弱势的一方有相当的可能而被牺牲掉。 被选择的所有人都是在通讯器上获得了通知，第一次作战会议在“休伯利安”舰上的下午时间进行，于是接到此条信息的人在午餐时聚集在一起，商讨对策。 “我们怎么办？”这其中最紧张的当属寇特尼，他曾经被派遣到索默身边担任反间谍的情报士官，在他身边潜伏。索默的人员选择让他有些忐忑不安。 “没什么办法，听完任务简报再说。”弗洛斯特喝着他的酒，索默的变化让他捉摸不透，“应该没什么太难的了，邦联号称防守最严密的幽灵军校你们也见识过了。” 几人漠然，虽然有情报优势和突袭优势，但突袭的时候也出现了叛徒，把这两个优势给抵消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确实在幽灵军校的突袭中活了下来，这其中多亏了索默在操作室的调度还有萨拉在愤怒中的大开杀戒。 弗洛斯特很想跟索默聊一聊，可索默回来之后一直借口在凯瑞根中尉的房间里锻炼幽能，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作为“克哈之子”行动指挥的凯瑞根中尉和她的助手之间甜得发腻的关系，期间两人即使出现，也只是偶尔会出来到食堂取餐。 不理会外面的人信与不信，两人确实在室内在锻炼幽能：下象棋——不止下象棋，各种其他类型策略游戏也是可以的，当属象棋最直观——既然两人都能探知道对面的计划，最大的可能就是强行和棋。锻炼方式就变成了在对方“思考”的时候不断利用幽能欺骗对方。无疑，刚刚接触这个领域的萨拉稍微处于下风：她必须要每次都要从索默反馈回来的波形中分辨哪一个是索默编辑过的，哪一个是索默的真实想法，而且还要在自己的回合抵御索默对她的精神扰乱。 这只涉及到幽能技巧的运用和锻炼，邦联的幽灵们因为精神锁存器的力量抑制作用没办法进行这类锻炼。也就只有可以对对方毫无保留但又留有分寸的索默和萨拉两个人才能这样毫无保留的相互加强。 “我们快要去给他们做简报了。”索默又一次被萨拉给迫追到了绝路，经过几天的练习，萨拉对索默的幽能隐藏学得很快，要不是萨拉没学过象棋，只能用索默的战术风格。索默会败的更快。从早上到午间，两人下了六局，从最刚开始的势均力敌，到现在情报再分析，萨拉对幽能的理解随着棋局都有所增强。 “好的。”萨拉说道，但她的心思一直没离开棋盘，她移动王后解决掉了索默在边线上横冲直撞的索默堡垒，却解放了索默的小卒。 索默立即把小卒往萨拉的底线拱，却让萨拉直接让萨拉的王后了一个回马枪，在小卒刚刚蜕变成王后的那一刻被萨拉的王后吃掉了，局面变成了王对王，让索默找到了逼和的机会。 “和局。”萨拉说道，她的第一阶段训练已经完成了，她现在已经能抓住索默幽能中一些启发式的提示，下一步就是抓住索默无意识散发出的微弱幽能，最后是索默全力隐藏起来的幽能碎片。 索默收拾好棋盘，回到了对门自己的寝室，打开柜子，在平时最长穿着的船坞工程师的实训服和那件经过尤摩加人用纳米技术修补的环境适应套装之间犹豫了很久。 在电梯中索默决定穿上那套幽灵作为作战服装的衣服开始，就没法回头了。可能在电梯中，索默刚开始的时候仅仅是打算试试，到了最后索默处于濒死状态时防护套装上用来引导幽能的流光溢彩都被那次的参与者看在眼里。它作为幽能携带者的身份是不可能被隐瞒下来的，既然如此，索默刚刚建立的与老弗罗斯特和提布斯的相互信赖关系就无从谈起了。 不过索默刚开始的隐瞒，也未必能找到可以解释的借口，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奢望了。 见索默很长时间没能出来，萨拉打开了索默卧室的门，看到为衣服选择而迟疑的索默。 “你必须得为你作为幽能携带者的天赋付出更多。”索默知道这是萨拉在用心灵感应劝慰自己。 “我只是想为之前的生活道个别。”索默说道，在萨拉面前换上了环境适应套装，带上防护镜，“不，也许只是想说服自己，我还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第4章 萨拉星系(2) 索默和萨拉穿着环境适应套装出现在老弗罗斯特他们面前。 “诸位，这是一个重要的任务，但应该不算难。”索默拿出了萨拉星系的星系图，“这是我们的目标星域，邦联的萨拉星系，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找到一艘更改阵营的邦联战列巡天舰——‘铁之正义’号。” “这艘巡天舰和‘休伯利安’号属于同级产品，由我们首领的老相识——沃菲尔德中校指挥。沃菲尔德中校为了反抗邦联在克哈的暴行不再效忠邦联，愿意和‘克哈之子’一道反抗邦联的暴政。我们首先需要确定他们的方位，据上一次的通讯信号，‘铁之正义’位于萨拉星系附近，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从这里找起的原因。 “萨拉星系作为邦联的边缘星系，是难得的双殖民行星——玛尔-萨拉和朝屋-萨拉——前者行星表面荒芜，后者生机盎然，但我们的目标显然不是一颗邦联能够获得大量‘太阳木’获得利润的地方。玛尔-萨拉相比于之前我们找到的任何一个军事目标，守备都不算强。最强的势力反而是当地的赏金猎人和犯罪团体——然而，这两个并不是我们面临的最大威胁，考虑到上一次的通讯来源是凯莫联合体，我们需要往最坏的可能去考虑，邦联的安全部门也有很大可能得到了“疑似变节巡天舰疑似出现在萨拉星系”的情报。我们需要在他们派出的探子之前找到沃菲尔德中校，并让他与我们的领导人建立联系。如果邦联先得手的话，就需要使用武力，把他们驱逐出去。 “考虑到这次任务的特殊性，我们要乘坐一艘只携带了有限度的自卫武力的探矿船前往这个星系，我们降落在这个星系不需要停留许可，探矿飞船将不仅仅是我们星际间主要的交通工具，同时也是星球内部的交通工具。由布洛克中尉负责驾驶，具体的通讯和飞船警戒由凯瑞根中尉负责。剩下的人，分成两组去搜集情报，主要目标是人口集中区的佣兵酒吧。任务就这样。”索默完成了他的简报，“现在有问题可以提出来！” “为什么选择我们？”老弗罗斯特问道。 “因为我认为你们最适合这个任务！”索默回答道，“还有什么问题。” “如果我们不参加会如何？”老弗罗斯特的助手，塞拉-布洛克的恋人提布斯问道。 “会因战时抗命而被枪毙。”索默尽量不去看他们的眼睛，下达了一个命令，“现在分头去做准备，带上个人物品，我们一个小时之后出发。” 老弗罗斯特似乎想从索默的表情中读出来一些什么，但索默一直背对着他，环境适应套装的流光不断沿着缝隙跳跃着。 除了萨拉以外，这个为了执行特殊任务小组的人分头去做准备，离开了。 “这是需要做得准备。”索默解释道。 “既然这是你的计划，那就放手去做吧。”萨拉的话给了索默一点信心，“我们也该去做准备去了。” 一个小时后，联络小组的所有成员准备停当，来到了指定的停机坪。 穿回了探矿者通常的牛仔装，索默看着这艘“小燕榫”号探矿船，有些五内杂陈，正是因为这艘船他才被招募进帕斯蒂尔的船坞并最终加入了“克哈之子”，之前的麻烦变成了他的座驾。 “走吧！”萨拉在一旁拽了一把，索默回忆的过往都被萨拉给了解到了，“不要想得太多。” 整个一路，除了布洛克中尉和塔台以及萨拉星系的管理站通过两次电话之外飞船上如同死一般的寂静。老弗罗斯特总想拿出酒精饮料好好放松麻醉一下，但只要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都会看见索默富有深意的眼神；寇特尼，到了船上才发现在安全学院学习的情绪安定法在两个幽灵面前完全没有用；提布斯，因为正好坐在索默的身旁，大气也不敢喘。 安静到窒息的气氛到了玛尔-萨拉的时候稍微缓解了一点，星球上飞沙弥漫，难以辨认。 穿着传统探矿员装束的索默和弗罗斯特坐着全地形车前往最大的玛尔-萨拉城。 他们的降落地离城市有一段距离，开出飞船隐藏的山脉后四周就见不到其他人了。 “弗罗斯特。”索默首先发言，“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为什么隐瞒了我是个幽能携带者的事实，但你要是不理解，你的不理解我也可以接受。” 老弗罗斯特看了索默一眼，不说话。 “我倒是想问问，你要是不在这里当兵，就此回尤摩加好不好？”索默问道。 弗罗斯特听到索默的话大感意外，车辆减速，停了下来。 “你以为我是为了待遇么？”老弗罗斯特愤恨地喊道，“我在凯莫联合体就业的时候，已经服役了八年，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的未婚妻已经成了别人的老婆，就连我10岁的女儿也不认我了。在尤摩加，我除了能在船坞当力工以外，还能干什么；最后，我在战场上已经习惯了，如果不在战场这么极端的地方，我根本没办法安睡。” 索默知道，这是老弗罗斯特遭遇了在“行会战争”时通常罹患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没有治愈方式。 “我在尤摩加有一小笔存款，我想让你就此离开吧，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索默叹道，把自己关于在塔索尼斯幽灵军校行动的性质分析和萨拉分享给他那段关于蒙斯克“为父报仇”的故事讲得有声有色，“我不知道我这么说对不对，但我得说，可能我们摊上了一个比邦联更加心狠手辣的领导人。那天萨拉带回的那个幽灵，你看到过，你也知道他最终的命运，我相信你能判断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全地形车骤然停下，毫无准备的索默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上。 “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是我？”弗罗斯特情绪激动地问道，“你和萨拉本来就可以这么消失在尤摩加的，为什么回来？” “你听说过怀璧其罪这个典故么？你要是克普鲁星区任意四大势力的领导人，你会允许出现脱离你势力掌控外的致命武力存在么？”索默问道，然后看老弗罗斯特。 老士官索默回一个字：“能！”。可邦联、凯莫联合体、尤摩加都有自己的幽能携带者培养计划，就算尤摩加相对自由一些，也会用各种手法让有潜力的携带者本人和他的亲属最终选择还是“暗影卫士”；就连那些臭名昭着的匪帮和卡特尔，也绝对不会招募一个可以看穿一切想法的幽能携带者。除了面前的索默和索默认可的萨拉以外，他从未听过有能脱离掌控的幽灵存在。即便死亡，幽灵们的遗骸也会被送到研究所做各种实验——这也是他们在藤田云顶看到过的。 弗罗斯特向索默轻轻点头，但他还是想听听索默现在为什么还在为只在乎自己的“暴君”工作的原因。 “至于我和萨拉现在还为蒙斯克工作，除了无地可去的这个原因以外，萨拉现在还因为我们对‘藤田云顶’而解放她欠着蒙斯克的人情。”索默感应到了弗罗斯特的想法，这样解释道。 第5章 萨拉星系(3) 这次任务并不算困难，只要有一个幽灵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心理活动过就可以被听到，从而找出沃菲尔德中校的所在。 索默却希望把这个任务的期限弄得尽量长一些。 “小子，有幽能是什么感觉？”和索默关系拼合的弗罗斯特继续驾车，问道，“是不是感觉自己像超人一样？” “有点吧。”索默说道，然后拿起了弗罗斯特腰间的没有保险的左轮手枪，冲着自己左太阳穴开了一枪，并没有子弹被击发，“就是这样。” 老弗罗斯特战战兢兢地看着索默表现出的神乎其神的技能，只见索默稍稍向后一闪，子弹贴面而过，深入沙丘。 “好好开车。”索默说道，“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弗罗斯特大概终于能弄懂一些为什么连雇佣兵和犯罪卡特尔都不欢迎幽灵的原因了，倘若幽灵们有自己的立场，恐怕这些团体的头目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觉得我还是挺守规矩的。”索默对弗罗斯特的想法进行了吐槽，“如果一个幽灵找到了你，你不要问为什么，你应该问的是怎么办。” “我不能拒绝么？”弗洛斯特问道，“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倒不能说没有。”索默耸耸肩，“如果基尔中士你能坚定信念在一个幽灵锲而不舍的监视下让自己不疯，我想拒绝的可能性是有的。” “那你觉得，你那女朋友什么时候能还完她对蒙斯克的人情债？”弗罗斯特终于决定对索默进行反击，“而且，你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什么时候到头吧。” “你想让我说实话？”索默问道，“大实话那种？” “对。” “我觉得，我和萨拉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哪儿都找不到能让我们安心生活的容身之所。就算克哈的人获得胜利，被装上意识收束器服役到死就是我们的最终命运。”索默的口气很苦涩，“没准，就这么倒在战场上一死了之也未必不好是一件坏事。” “你后悔了么？”弗罗斯特像是要完整一下他的句子，在两句话之间稍稍一顿，“我是指你在塔索尼斯暴露了你幽能携带者的事儿。” “没区别，但只要我在尤摩加，总有被收录到幽能档案的一天。所以我很庆幸遇见她，也庆幸萨拉她能喜欢我爱我。”索默摇摇头，“就算那天的事儿在发生一遍，我还是会这样做得。” “那就好，我相信你已经为了你的未来打算好了。”弗罗斯特对索默的冷淡有些愧疚。 “用不着可怜我。”索默说道，“我还没到被人怜悯的地步，虽然能感觉容易一些。” “那就好。”弗罗斯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抵达了玛尔-萨拉城，一座在沙漠中唯一能自给自足的城市。 “你现在是我的老板。”索默说道，“我们是来勘探高精矿和高能燃料的。” 两个探矿者装束的人走进城市酒吧并不起眼。光顾酒吧的人看起来都是跟矿藏勘探和采集有关的人员，但他们脸上的纹身和二维码看起来并不是他们装束上那么简单——但也许，这些人坐满刑期悔过自新也说不定。 “请问两位么？”酒吧的女吧员问道，这些天见天有新的探矿人来这里碰运气的，倒是给这间城市酒吧增添了不少生机。 “对，两位。”索默向吧员点点头，“在来点薯条之类的佐餐品。” “没问题，两位想来点什么？” “我的老板想要一品脱啤酒，至于我，来杯梅子汁吧。”索默说道，“你们这里有尤摩加的前梅么？” 前梅是尤摩加的特产，跟其他梅子的种类差不多，是一种浆果类的产品，不过因为尤摩加在被完全改造之前重力远小于地球的原因，整个前梅藤异常的巨大，比产自于地球的葡萄还要大得多。尤摩加人用这种佐餐品征服了整个克鲁普星区人类的餐桌。索默在尤摩加的时候，喜欢在就餐时喝这种加了气泡的前梅汁。 “有的。”女吧员笑着跟索默说道，她觉得索默长相很顺眼。 “给我来一杯，很长时间没能喝到了。”索默笑着说道，“顺便，我们想知道这儿附近的公开的矿区和高能燃料的分布情况。” 女吧员和颜悦色地从屏幕上调出一个信息册子的图标，传到了索默右臂上的个人电脑中。 “这里没有高能燃料的产出么？”索默一边看着地图一边问道，他的声音不算洪亮，但全场人每一个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我们的设备也需要高能燃料才能驱动，有这类燃料可以提供么？” 这个问题引起了一个也是矿工穿着的壮汉的注意，只见他拿着酒杯走到索默跟前，故意在索默身旁绕了一圈，然后再索默身旁坐下。 索默有些警惕地看着来人，随即又把目光转到了女招待的身上。 女招待无辜地甩甩手，表示她爱莫能助。 “我听说你要高能燃料？”索默身旁的壮汉问道。 平心而论，壮汉的脸长得有些凶悍，但给人并不是特别阴沉，而是被索默手刃了的博鲁克一样属于好斗的类型。 壮汉仔细端详着索默的脸，看着年轻人有些稚嫩的面庞。 “是的！”索默像是闻到了味道，很是没有经验地跟壮汉攀谈了起来，“你们可以提供高能燃料？” 弗罗斯特像是一个看到自己部下搞砸了生意一样，痛苦地扶额。 “乡下佬！”壮汉说道，“这里没有你们需要的高能燃料，赶快滚蛋。“ 索默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然后急忙被自己身旁的弗罗斯特给拉开，并被教训道：“寻找燃料的事儿，你就这么说出去了？” “可我们确实需要燃料嘛！”索默委屈地说道，“老板，你不是教导我说，星港或者矿石星主要城镇的酒吧是最好搜集信息的地方么？” 索默这一句，让整个酒吧的妖魔鬼怪爆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第6章 萨拉星系(4) “有什么头绪没有？”两人在嘲笑中走出酒吧，弗罗斯特问道。 “有，就是这间酒吧并不是我们要找的。”索默说道，“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情报。” “那我们要不要去下一个酒吧？”弗罗斯特觉得和索默在酒馆中扮得不错，让弗罗斯特想再去别的酒馆去演一出。 “不，今天就很好了。”索默说道，“败犬就应该有败犬的样子，买一些压缩食物和饮料，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两人在星港的超市买完食物之后按原路返回，当车经过一个风蚀丘陵时，弗罗斯特关掉了引擎。 “在这里先停一下。”他对索默说道，“我们把悬浮车开到沙丘后面去。” 索默闭上了眼睛，但幽能并不能扩散到那么遥远，无能为力地摇摇头。 弗罗斯特从悬浮车里拿出了c14步枪递给索默，索默摆了摆手，他取下老弗罗斯特的电磁手枪，检查了弹药。 “用不着紧张，我先去跟她们谈谈。”索默看着老弗罗斯特想嘱托点什么的表情说道，然后自己独自一人爬上丘陵，吃着刚刚买来的奶酪牛排三明治。 远处，几辆秃鹫悬浮摩托呼啸而来。摩托上的人看到索默图像识别信号出现在风蚀山丘顶端，立即下车找掩体防御。 这些人要么是邦联的人；要么是当地警方雇佣的赏金猎人；除此之外，尾随他们去“征用”他们名义上的探矿工具也说不定。有一点是肯定：这些人肯定心怀恶意。 索默慢慢地走下丘陵，笨拙地往这些人的隐藏地走去，这些人再来一打也不是索默的对手，他想在‘惨剧’发生之前弄清楚这些人到底是谁。 “你们是谁？”索默问道，“为什么要跟着我和我的老板？” “小子，你们的飞船在哪儿？”一个声音从索默左侧方的岩石后面出现，索默随即向他看去——正是那个在吧台从索默套词的健壮男人。 “被老板开走了。”索默说道。 “被老板开走了？”强壮的男人大笑着，“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老板突然让我去休息一下，他说过一会儿来接我。”索默像是非常害怕一样说道。 剩下警戒着的几个人也从岩石掩体后面探出身来。 索默估计着人数。 “这家伙看起来是个弃子，他的老板已经逃脱了？”壮汉对他的同伙说道。 “这么说，我们吃了一出‘空城计’？”一个声音令人不寒而栗的的声音从兜帽里传出。 索默发出可怕声音的源头看去，那是一个灰色穿着兜帽披风的人，但容貌隐藏在了兜帽下面，索默看得有些不太清楚。 不错的机会。 穿兜帽披风的人突然从怀中拿出手枪，对自己的队友开火，直接拿下三杀。 索默立即向岩石后面躲去，任凭这些渣滓相互残杀。 一阵激烈的交火过后，满脸无辜的索默出现在了匪帮遗骸的中间。 索默站起身来，为自己捡到的一把卡宾电磁枪上弹，往尸体上补枪。 在一块岩块后面，嘲笑着索默的壮汉，已经奄奄一息。他面色惶恐地听着索默的脚步声。 索默感受到了壮汉的生命残留，迈着正好能让壮汉听到的步伐，走向他。 “不要，不要！”壮汉向索默求饶着——在他眼中，面露无辜状的索默化身成了恶魔，在享受着补枪时子弹入体的那声闷响。 索默看向壮汉，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在藤田云顶的防空塔操作员，也是在知道自己已经活不成的时候向索默讨饶，希冀着再把自己的生命延长那么一段时间。 “别了。”索默对他说道，扣动扳机，结束了这个男人罪恶的一生。 远处的弗罗斯特看着索默躲在岩石后等待匪帮的相互残杀，几次想拿起枪去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然后趁乱把索默营救出来，但看到索默一脸轻松的样子，稍微放下心——然后，弗罗斯特就眼睁睁地看着望远镜视野中的匪徒们如何一个又一个刚刚还在与身旁的“好友”一同而战，下一刻就相互射击的奇怪景象。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弗罗斯特找到索默，他看着附近一具具已经丧失生命迹象的残破躯体，感到一阵反胃。 弗罗斯特在‘行会战争’期间经历过一些可怕的惨象，可那些遗体都好好地包裹在防护装甲中，可这样直观地面对这样数量的遗骸，还是第一次。 “瞧，这就是刚才我说的那样。”索默一脸平静，“没什么可紧张的。” “都是你做得？”弗罗斯特颤颤巍巍地问道。 “他们只是在自相残杀而已。”索默说道，“我可什么都没做。” “他们为什么.....”弗罗斯特问道一半就说不出来了，他的视野中出现了自己的刚满12岁的女儿正被邦联的陆战队员们围在中间肆意玩弄，愤怒和羞辱感叠加到了一起，驱使着他扣下复仇的扳机，毫无准备的邦联陆战队员们尸横遍野。 随即，他的视野就又恢复到了满目荒凉的风蚀丘陵旁边，被他用电磁步枪撂倒的陆战队员都是已经死得不能再透的匪帮成员。 “最开始我尝试利用的时候，自己都害怕这份天赋。“索默的声音平静得吓人。 “他们都是.......”弗罗斯特被自己的推测吓得结结巴巴——如果他眼中所见到的事实没有错，索默说的话也没错，幽灵们的能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也就无外乎索默说出‘他不需要被人怜悯’这类的话，要是没有和幽灵们相同的实力，确实没这个资格去怜悯。 “所以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的建议，因为如果‘克哈之子’对上邦联，就算是普通的几个幽灵也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你丢了性命，反而作为普通民众的更具有生存的可能性。”索默说道，同时留给一个让弗罗斯特感觉悲哀的背影。 在剩下的路程中，索默一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是一个经过训练的冷血特种战人员，但也许幽能的存在让他有些忘乎所以。 第7章 萨拉星系(5) 弗罗斯特归来时显得心事重重。 可能索默有些累了，没有用心灵探测技能探索；也有可能是他想给弗罗斯特思考的时间不予干预，总之索默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继续对弗罗斯特的胡思乱想发表任何评论，在悬浮车的副驾驶座位上假寐着。 站岗的寇特尼发现了他们的接近，看着仍然保持着距离的两人。 索默归来之后去了飞船休息舱的休息室卫生间，洗淋浴。 萨拉等在浴室外面。 “有点线索了没？”这么短的距离，索默可以感知到萨拉的想法。 “有点。”索默想到，“但是回来的时候料理了一帮混蛋，心情有点不好。” “怎么？” “我觉得，邦联很可能比我们早下手了一步。”索默继续用思考的方式回答萨拉提出的问题，“那些匪徒是听了一个邦联情报人员的怂恿来找我们的？” “只是怂恿？”萨拉问道。 “是的，他们有一个是当地治安人员的内线，接到命令，说是要严查食品以及高能燃料的去向，还要特别留意打听高能燃料有兴趣的外来人。”索默有些不太适应这种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的交流方式，打开了浴室门。 面对索默的身体，萨拉并不觉得害羞。 “我从小开始，接受训练时，穿着并不重要。”萨拉察觉了索默的想法，现在她可以用说出来的话语来问索默的问题，“还是有些不适应？” “有点。”索默回答道，这时候他已经开始穿衣服了，“你们在训练时是不是根本没声音？” “我不知道。”萨拉回答道，“我刚开始除了几次需要合作的情形，剩下的时间都是一个人与研究人员和教官们一起的，我不太了解幽灵们的交流方式，因为意识锁存器的关系，我们也很少考虑太多的问题。” “那为什么你可以长期适应这种高效率的信息传输。”索默一脸好奇。 “这就像把不同的词语连成句子一样，当你知道了信息的各个，就能不通过思考，把别人的意思给猜出来。”萨拉解释道，“虽然我周围并没有其他的队友来进行交流，但我可以知道实验人员和教官们想得是什么。” “可每个人的语言构成逻辑是不一样的啊。”索默不解，“比如语序的改变就能不改变句子词汇的时候改变语句。” “幽能的信息传输不是语言学。”萨拉对索默的问题有点生气了，不再用声音回答索默的问题，“你在入侵别人的思维时，又不是只能连到语言。” 索默点点头，穿上了矿工常穿的背带裤。接收别人的信息是一回事，可如何编辑自己的想法让别人接收是另外的一回事，他只是不懂这个。 “用不着考虑这些问题，你只要想，我就能编出来。” 萨拉任凭索默吻的左脸颊，回吻的时候却遇到了索默的有些调皮双唇。 “我现在懂了！”与萨拉湿吻之后，索默开心地笑着。 两人的互动让在休息室一角的塞拉觉得腻味，发出了两声咳嗽的声音。 “布鲁克中尉！”索默说道，“你愿意和凯瑞根中尉明天一起去镇里散心么？” “你为什么不去？”塞拉没好气地回答道，她当然想，但不是和有些令人拘谨的萨拉一起，她更想和提布斯一起进程去交流感情。 “今天我和基尔中士已经在玛尔-萨拉城中露面了。”索默解释着他的原因，“如果你能带着寇特尼去逛逛能源公司，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完全是因为工作？”塞拉向索默确认着。 “是的，布洛克中尉，完全是工作原因！”索默回答道，他已经稍稍有了些眉目，可是他的容貌特征已经完全被塔索尼斯的探头记录下来了，在玛尔-萨拉的布告板上蒙斯克画像旁边，就有他和凯瑞根的头像，此外弗罗斯特和提布斯的画像也在数据库中，他明天去寻找联络人的时候，需要有人去帮助他分散邦联情报人员的注意力。只参与过运输而与“克哈之子”人员档案没更多瓜葛的塞拉绝对是最好的人选。 “因为布洛克中尉的档案在塔索尼斯和我们有过瓜葛，但没被军事基地旁边大楼的摄像头记录下来，波洛克中尉可能会与寇特尼一起受到盘问，凯瑞根中尉将和你们一起去，在暗中保护你们。”索默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不过不要紧，只要在凯瑞根中尉的视线之内，你和寇特尼就是绝对安全的。” “那你干什么？”塞拉问道。 “我和提布斯将会找到‘铁之正义’并和他进行接触，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我们明天晚些时候就能离开这里，同时还带着沃菲尔德中校和他的旗舰。”索默回答道。 “那么说，我和寇特尼就是诱饵一样的角色了么？”塞拉问道。 “是的。”索默坦率地承认了，“此外，为了让你们能最大吸引探子们的眼球，我建议你们出现在贸易港那里，因为那里人最集中，但监控起来不是很容易，到了正午，还需要给我们做出一些大事件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什么样的大事件？”塞拉问道。 “比如，全城大停电之类的，这个问题，你可以跟凯瑞根中尉商量。此后，你们需要立即撤退，中途有可能会遭到近距离突击。”索默说道，“所以，那个时候就由凯瑞根提供全程支援，我不骗你，这是一个危险的任务。” “报告！”提布斯突然走进休息舱，“专家，我自愿和布洛克中尉执行任务！寇特尼也是学过电子设备的，他可以在’铁之正义’上发挥作用，而且如果我出现的话，肯定会完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无论怎么样，我都需要一个上午，尤其是10点到11点的这个时间段（玛尔-萨拉的自转周期是23个小时）。”索默说道，“你要是直接出现的话，恐怕不到早饭，就结束了。” “我可以通过乔装打扮，一定给专家你争取到这个时间。”提布斯坚定地要求着，“我要是出现的话，能让他们把目光据聚集在我的身上。” “那你们可能会被当成弃子就此被遗弃掉。”萨拉在旁边劝诱道，“我们还要准备相应的撤出策略。” “什么样的撤出策略呢？”塞拉问道。 “我和凯瑞根中尉会去监狱解放你们。”索默说道，“如果被当地治安官或者民兵抓获时，不要尝试反抗。” 第8章 萨拉星系(6) 入夜的玛尔-萨拉非常寂静，索默和萨拉穿上了环境适应套装，拿上c10霰弹步枪，趁着其他所有人都被索默在拿回来的食物饮料中掺入药物而陷入昏迷的时候离开了营地，前往玛尔-萨拉的城郊。 索默选择的人大部分都是他认为“可以拯救”的人，虽然可能剥夺了这些人的选择，但也是他恻隐之心的体现。索默自己愿意和萨拉一起受蒙斯克驱驰，仅仅是因为可以借助“克哈之子”向邦联复仇；弗罗斯特等一行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为只在乎私人利益的蒙斯克卖命牺牲。既然老弗罗斯特已经被索默说动，以他的威望说服剩下的人不成问题。 所以，当索默感受到弗罗斯特的决意，就自作主张地给老弗罗斯特留了一封去雅各布那里工作的推荐信，并在食物里添加了安定片，并删去了所有与“休伯利安”号的联络信息。 索默在酒吧聊起“高能瓦斯”的时候留意着酒客每一个人的反应，在其中筛选出他需要找的人或者线索。如果不是忌惮那个死于索默枪下的壮汉，他早就可以平安地和他要找的人接头，并且离开这里了。不过不要紧，他的接头人在凌晨两点的时候才会通过秘密渠道出城，并坐上返回巡天舰的飞船，第二天中午等到酒吧开门的时候再到那个座位等着“克哈之子”的到来。 索默骑着从匪徒手中缴获的“秃鹫”摩托载着萨拉来到玛尔-萨拉城外的一座丘陵，联络人的飞船就藏在那里。 联络人来得非常准时，索默和萨拉借着幻影迷彩混入船舱，等了25分钟，随船进入了被他们的任务目标——“铁之正义”的机库入口。 两人行动没有分毫耽搁，根据从船员们的脑袋里探听到的情报，这艘船并没有能影响他们行动的幽灵，也没有能探测到幽能的设备，于是索默就大胆了起来，大摇大摆地穿过回廊和走廊，去巡天舰的舰桥摆弄导航设备，不需要冒险确认沃菲尔德的诚意，就可以直接把这艘巡天舰转向休伯利安号的秘密所在，就算船上所有人都是邦联的间谍，多一艘巡天舰加入“克哈之子”的空中力量也总归是好的。 计划完成得相当快，舰桥上值班的四个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甚至做出反抗都来不及，就被两人全部击倒。 接连启动反应炉让舰上的一些人员终于感觉到飞船的加速，他们尖叫着，可飞船已经启动，除了几个被隔离在走廊的人以外，其他人都被防火系统封闭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之外。 “休伯利安”号的探测设备在“铁之正义”跃迁至“休伯利安”号附近的时候立即发现了自己的姊妹舰，得到预警的舰员们做好了战斗准备，几架“怨灵”战机随即启动升空。 “呼叫，这里是萨拉-凯瑞根中尉。”萨拉联通了与“休伯利安“号的通讯，“重复......” “中尉，欢迎你回来。”接入的是蒙斯克的图像和声音，“任务如何？” “我们已经控制了这艘巡天舰的舰桥。”萨拉说道，“现在沃菲尔德中校和他的船员们还被困在他的房间里，希望长官能跟他面对面地聊一聊。” “这么说，你们现在已经掌握了这艘战列舰？”蒙斯克疑问道。 “是的！”萨拉回答道，“现在专家正在操舵。” “进行对接，你和专家在舰桥等着我。”蒙斯克命令道。 两艘巡天舰对接成功，‘克哈之子’的成员们占领了主要的舰上设施，蒙斯克随即来到舰桥，来“表彰”索默和萨拉的工作。 “任务完成得不错！”蒙斯克称赞道，“老实说，我没想到能在20个小时内，中尉和专家就能非常出色地完成任务。” 索默微笑做回应。 “现在，我现在要去会见我的老朋友，我能请两位一起陪我们去看看么？”蒙斯克这样请求道，但语气并不允许萨拉和索默拒绝。 “荣幸之至。”萨拉说道，“需要把沃菲尔德中校请到休伯利安号的舰长室么？” “不需要，我会亲自去请的。”蒙斯克用眼角瞟了一眼一旁不做声的索默。 “我申请缺席！”索默心领神会地说道。 “为什么？”蒙斯克看着索默。 “作为专业军士，我没有探听决策内部的资格。”索默说出他认为最合适的理由，在尤摩加的训练结束后，蒙斯克多次想授予索默以幕僚军士和军士长一类的的军衔，但都被索默以“无实质待遇区别”的理由拒绝了。 他对参与蒙斯克如何决策、如何说服沃菲尔德的过程不感兴趣，就这个问题而言，沃菲尔德选择加入“克哈之子”是最好的选项；不加入‘克哈之子’而选择交出他知道的邦联军事目标并担任顾问一类的闲置是第二种选择；第三种选项，沃菲尔德是邦联派遣的‘深喉卧底’，会被直接送到刑场枪毙。前两种选项其实是一个——邦联方面对沃菲尔德，只有“爱国者”和“变节者”区别。作为保险，倘若沃菲尔德真的是邦联卧底的话，萨拉一定会察觉出来。 既然最终结果没什么分别，索默有些幽能透支，他已经不眠不休将近28个小时了，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个地方睡上一觉。 “指挥官.......专家他...现在已经很累了。”萨拉向蒙斯克说道，“ “我还是希望你能列席。”蒙斯克对索默说道，“这并不是一个决策的会议，而是去争取支持的谈判，所以当然要由中尉和你一起列席去 蒙斯克对索默有一种想争取力量但不愿托以信任的情绪——他自己调查过索默，可以确认索默对邦联的敌视；却也不愿意信任他，因为索默即使在生死关头，也对他有保留着这个秘密。 也许，现在让索默留在萨拉身边双方相互利用是最好的均衡。 “愿意听从指令，指挥官。”索默强忍着困意，回答道。 第9章 新彭赞斯(1) 邦联的军事存在对克哈的压制强度越来越大，为了纾解这种高压，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在边缘星系掀起针对邦联的反抗行动，具备这样条件的边缘星系很多，但稍微有反抗之力的当属新彭赞斯。 根据沃菲尔德提供的情报，新彭赞斯的农民们因为过低的农产品收购价格和农业贷款的原因与当地的邦联当局交恶，随即而来的报复性贸易惩罚又“被掠夺了”几乎全部的农业设备以及粮食。这颗气候温暖而且雨水丰沛行星因为邦联驻军的存在暂时比较平静，但在平和的外包下却早已种下革命的种子。 萨拉和索默两人又被蒙斯克派往那里，为“克哈之子”去点燃这股愤怒的火焰，让种子生根发芽。 这次，他们不在尤摩加中转，而是搭乘一艘凯尔运输同盟的难民船秘密地潜伏进入。 从废旧矿船改造的难民船的条件不是很好，仅仅为这些不幸的难民们提供了旅途中必要的食物和水，用来居住的地方就是在矿舱中添加了很多金属制的增压隔离板，没有暖气、空气味道刺鼻，连用来保温的被褥也没有，难民们在永远也擦不干净的地板上席地而卧。 萨拉和索默正像一对胆小怕事的年轻的矿工夫妇一样，两人一起裹着分发的毯子偎依在难民舱的一角， 周围的条件实在十分恶劣，索默不知道如何向萨拉解释。在他看来，萨拉应该享有更好的。 “没关系。”萨拉笑道，“再怎么样的条件也比长时间呆在实验室或者幽灵训练营要强。” “只是身为男人无聊的自尊罢了。”索默叹道，然后就不再说话了，仔细地感受着怀中萨拉的体温，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索默是在一片芬芳的薰衣草花田中醒来，映入他眼帘的风景十分优美——夕阳把花田与森林染得红灿灿的，花田旁的小河泛着金色的波光映着岸边的小屋，小屋门开着，里面映出了萨拉温柔的笑脸。 立即站起，索默微笑着向萨拉招手。 明明知道是梦，索默还是想让这个梦醒得晚一些。 “这里就是梦境啊！”萨拉跑到索默身边，“是我的梦境。” “这里景色真美。”索默衷心地称赞道，“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样的景色呢，这是萨拉的故乡么？” “并不是。”萨拉说道，“我记忆中的故乡充满了苦涩的记忆，如果有可能，我并不愿意去想。” “那这里？” “这是我侵入别人记忆片段中最喜欢的一个场景。”萨拉眺望着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远山，“也是我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你相信我们会有这样的未来么？”索默以不确定地声调问道，“前路漫漫，每当我对未来抱有希望时，划过的并不是这样的画面，维克托五号和幽灵军校看到的一切不断浮现，总感觉未来一片灰暗。“ “那你后悔了么？”萨拉直视着索默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我从未后悔过！”索默回答的异常坚决，“不如说，正是因为萨拉你，才在黑雾中照亮了前路，给了我拨开这层迷幻的勇气。而且害怕，不如说是已经估计出黑雾的沉重但一时没想出如何摆脱的方法，有些暂时的灰心罢了。” 萨拉认真的表情变得柔和，脸上挂满着温柔。 “我对索默你很有信心。”萨拉随即起身，拉着索默穿过香气四溢的熏衣草田，进入了那间被阳光烤得暖暖的小屋，“如果感到疲倦和劳困，我可以在这里温暖你，抚慰你的疲惫。” 两人随后激烈地拥吻，做着热恋中的男女应该做的事儿。 回到真实世界，索默发现自己和萨拉仍然保持着入睡时相互依偎的姿势，除了手脚有些发麻之外，没发生别的什么。 从某种方面来说，拥有有幽能天赋未必是件坏事。 索默向着身边看着他的一个身穿矿工装束并留着花白颜色络腮胡子的大叔难民微笑着，大叔也微笑着点头回应。 萨拉也醒了，惫懒地试图伸直身子，然后踢到了那个跟索默点头回应的大叔。 “你们两个从哪儿来?“萨拉的无心之举却让这位大叔打开了话匣子。 “从伊卡洛斯五号来。”索默说道，“你呢？” “你听说过大安提加么？”大叔问道，“一个盛产高能燃料的星球。” “抱歉，没怎么听说过。”索默确实没听说过这个边缘行星，“我从小得到的一些知识都限于核心星域那边，虽然我本人也是出身于边缘星球，但对人类另外一边的边缘星球，得到的知识并不是太多。” “没事儿。”大叔没有因为这件事露出任何失望的神色，“要不是和负责人一起去过伊卡洛斯五号，我也不会听说过那里。既然你们从伊卡洛斯五号来，为什么要去新彭赞斯呢？” “前些日子我结婚那会而，我们那儿的民兵团体跟尤摩加的税务官对上了，我们居住的城镇成了战场，变得无家可归，正好凯尔运输联盟要招募去彭赞斯的农民，就报了名。”索默背诵者自己之前撰写的身份经历，“虽然新婚旅行有些凄惨，但最终也算是完成了一趟旅行，虽然条件恶劣了点。大叔你呢？” “只是一场工业事故而已。”大叔说道，“我刚才不是说大安提加盛产高能燃料么，我一直在那儿的工厂宿舍区工作，负责维修一些管道之类的检修工作。前些时候，工厂的仓库发生了自燃造成了可怕的环境灾难，我失去了房子，失去了工作，但还好，不像我那些同事一样丢了命，留下无依无靠的女人小孩。只能去新彭赞斯去碰碰运气，找点工作做。” “打算做什么样的工作呢？”索默问道。 “厨师。”大叔说道，“不是我吹嘘，我自觉我做饭做得还算不错，正好有一家军队的食堂因为安全原因不能招当地人，于是我就递交了自己的工作申请。现在农场工作也挺难找的，要是你找不到工作，可以和你的妻子来我这里打下手。谁让我们都是穷人呢？” 第10章 新彭赞斯(2) 索默按照联系的安保快递服务人手里拿到了提前“邮寄”的武器装备，并与当地的一个酝酿投身反抗邦联暴政的民兵武装接上了头。 当地反抗邦联的现状是，志愿者很充足，但装备不足。本来就依赖邦联航运行业的农业星球是不可能从邦联控制的航运途经得到武器装备的补充的。一旦能得到从克哈的武器援助，他们就可以掀起轰轰烈烈的起义赶走穷奢无度的统治者。 “计划是这样的，凯瑞根中尉和我会潜入到基地里面，为你们开门并对邦联的军人进行无害隔离。”在居民点地下室举行的作战会议上，索默陈述着他的思路，“你们只需要消灭外面的守卫，为我们转移一些注意力就好。” 跟维克托五号的气象研究所和塔索尼斯上的幽灵军校不同，这个行动的任务是掀起革命，为克哈赢得喘息之机。新彭赞斯的志愿者们要以惊人的气势进行正面强攻邦联军事驻地，而且必须要让军事驻地的镇压武力彻底瓦解，让邦联舰队相信，整个行星的武力强度是由民兵武装攻破的，才会从克哈外的包围舰队调集重兵镇压这里。萨拉和索默秘密潜入并完成任务的行动方式不适用于这样的行动，倘若他们真的这么做，邦联只会派遣一些幽灵前来，而不是军事舰队。 “可是。”起义军的军事负责人是一个年纪很老的前穿着前邦联军士服的老人，他打断了索默的军事布置，“我们并没有能够穿透邦联陆战队战斗装甲的武力啊？” “什么？”连萨拉对此也是瞠目结舌，她美目圆睁，“这点武装都没有，那你们打算凭什么发动起义？” “这是一个非常和谐的农业星球。”老军士解释道，“这里被改造之前是什么矿藏都没有的海洋星球，改造之后的所有牲畜和种子都是从外面引进的，为了节省成本，除了供庄稼人玩乐的狩猎枪支以外，并没有进攻性武器。” 事情大条了。 “我们能不能去兵器库借一些兵器过来？”索默向萨拉询问解决办法，不过暗地里却提了一个相当惹萨拉不快的解决方案，“有没有能接近而不引起邦联基地发现的方法？” “只有食品供货商的卡车能进入到军营里，但军营里的管食堂的厨娘都是从外面招聘的。”老军士说道，“想接近生活区，很困难。” “如果我和萨拉有办法进入军营给你们指明武器库的所在，你们能多长时间攻下邦联基地？”索默问道，“所有行动人员都坐那个供货卡车的话。” “那个供货卡车能坐下10个人就不错了。”老军士评论道，“但就算你们能弄齐他们的装备，在生活区内部，他们要面对的是500名可能随身携带武器的精壮士兵，我觉得胜算不大。” “作战会议明天这个时候继续，中尉和我今天要去看看军营的构造。”索默终止了有些陷入僵局的面谈，“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需要至少22小时时间。” 索默在说谎，他和萨拉的环境适应套装的计算机存储器就有几乎有所有克普鲁星区人类全部建筑的结构信息。 “你是在想利用我们在难民船上遇见的老矿工？”萨拉问道。 “我不确定。”索默回答道，“如果我们自己去除掉这个军营的指挥官，或者通过控制他以起义的方式来反抗邦联，效果是不是更好一些？” “你还想见到第二个博鲁克？”萨拉问道，“这些陆战队员的脑补装有一种类似于限制幽灵能力的“意识锁存器”的“社会再适应补偿器”，他们具体怎么样，你已经在幽灵军校的哨兵们身上见过了。“ “我当然是了解的。”索默回答道，“蒙斯克要求我们尽量扩大声势，实现为“克哈”减压为目的，但就这样已经和平了几十年的农业行星，因为税务上涨而举义的可能性，我感觉好像并不太高。如果不是我们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心灵变化，能够确认他们的内心，我有些时候甚至觉得，我们来新彭赞斯就是跳入一个完整的圈套了。” 索默的心突然提了起来，假如邦联知道派出的联系人是他和萨拉两个人，会不会提前做防范——新彭赞斯上的义军活动，有很大可能是邦联自导自演故意安排来的。 “我们要提前做预防！”萨拉心中的声音被索默听到，“你刚才在会议中向我提及的那个想法，你要是觉得必需，可以利用。” “不可能！”索默叫道，把自己的想法给否决了，“我们真的这样做就再也回不去了，萨拉。我们反对邦联的暴政不是推动他们实施暴政，我们也更不可能自己对暴政亲身力行。那样，我们和邦联还有蒙斯克真的就一模一样了。” 在会议上，索默所提出的是从某本策略书介绍的一个相当残忍的进攻策略，无论新彭赞斯的人是不是支持其实已经无关紧要，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义军以非军事目标进行破坏，然后故意留下手尾，让邦联驻军顺藤摸瓜至当地的一家福祉机构，对那里本来无辜的人造成无差别杀伤。只要萨拉和索默在这个时候再给他们加上一股火——比如指挥官阵亡之类——局势就会骤然失控，新彭赞斯的人们也就会义无反顾地掀起反抗邦联的义举。 索默留在克哈之子的原因是为了消灭邦联的暴政——索默对这个问题知道得很清楚——邦联只是暴政的表现形式，推翻邦联只是帮助索默实现手段的方式途径，而不是索默的目的。不可能为了消灭邦联而采用与邦联相同的手段来推翻它，否则索默和萨拉就从受害者转变为了和邦联一样的加害者，同流合污，这是索默绝对无法接受的。 “我们结婚吧。”萨拉突然发言打断了索默在意识中对萨拉的说服，“你愿意娶我吗？背负我的一切？” “我愿意。”索默默默地回应着。 第11章 新彭赞斯(3) 索默暂时无暇顾及萨拉的好意，他们两个手头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仔细想想的话，如果新彭赞斯真的是邦联专门为两人设置的陷阱，他们在和当地反抗组织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两人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无时无刻地被卫星监视着。 作为应对策略，索默和萨拉来到城镇中，找到一处民宅，偷偷地民宅地下室联通的地下建设管道网。 换上适应套装，带上面具，两人轻车熟路地穿过散发着浓烈味道的下水道，沿着管网渗透到位于城镇另一侧的商店街旅馆的地下室里，打开幻影迷彩，随人流进入百货商场，又回到他们刚刚抵达新彭赞斯的样子。 好像为了证明索默的猜测准确一样，两人大摇大摆地从百货商店走出时就发现每一处路口都设置了检查站，邦联的陆战队员在盘查路人的身份。 这里面不仅仅有军方的陆战队员，还有一些穿着西服的探员——这些探员属于没有心灵窥探能力的幽能携带者，被邦联雇佣专门探寻潜在的幽灵特工。 “萨拉。”索默提醒道，“现在是验证你幽能内敛训练成果的时刻了。” 索默和萨拉一起经过，露出非常害怕的表情，向陆战队员们出示了身份证明。 “你们不应该来这里。”审阅材料的陆战队员说道，“你们的难民许可的限制是不能踏入中心城区的。” “可是，我来的时候，没人阻拦我啊。”索默焦急地解释道，“而且，我看其他人也有进来的，所以就没在意，下次一定不会了。“ “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我妻子感觉难民营的被褥不太暖和，我们就来这里采购毯子和被褥、”索默回答道，“要不......” “这次我就当你没来过，带着你的破烂赶快离开。”陆战队员说道。 那个能够感知幽能的探员在检查口附近走来走去，有些疑惑地看了向索默和萨拉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 “他们可以通过么？”那名负责萨拉和索默的陆战队员问道。 “过去吧，没事儿，不是他们。”探员摇摇头。 如蒙大赦的索默和萨拉急匆匆地从检查站离开，万幸的是没人检查两个人手中刚刚从百货商店“顺”来的新被褥，两人的c10霰弹步枪就在里面。 “我们是不是考虑一下撤离问题？”在回难民营的路上，索默这样问道。 “不用。”萨拉说道，“既然已经变成了猎物追逐战，我想看看猎人的成色。” “你想去突袭驻地？”索默一下子就猜到了萨拉的打算。 “起义者不是说自己的军力不足不能进行突袭么？”萨拉解释道，“趁着军营里的人都来“猎杀”我们的时候，让他们这时候攻击兵营就很好。他们的起义成功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 “我是担心兵营会不会是一个新的陷阱。”索默说出了他的担忧，“如果再来几个八级的幽能携带者，我们就有可能折戟于此。” “你是了解我的，我总想进入陷阱里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阴谋诡计。”萨拉回复道。 “我们当然无所谓，但那些人一旦遭遇了被邦联派来的幽灵特工，恐怕是凶多吉少。”索默仍然坚持不懈地奉劝着萨拉放弃这种高风险任务，“而且，与邦联合作的那些平民怎么办？” “一个不留。”萨拉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又一次地拿上霰弹步枪，又一次开启幻影迷彩，甚至又一次进入同样的城市下水管网，只是这次，索默和萨拉要做的完全不同，他们所要做的工作仅仅剩下一件事——大开杀戒。 利用幽能感受着对手方位，有现成的构造图，又有适应套装加强身体反应，感觉上和玩射击游戏却用了修改器的感觉差不多，打提前枪，精准射击都不是什么问题。 就算正面强攻是没什么问题，但索默和萨拉犯不上使用这么一个有些鲁莽的方法——两个人只需要在供饭的时间在食堂内放几个猛烈的焰火，就可以让他们之后面对的阻力减少至少一半甚至更多。 在幻影迷彩的帮助下这个方法不要太容易。 因为在城镇的搜捕，大多数士兵的晚饭都被延后到了深夜，给了索默和萨拉非常充足的时间安放引燃装置。 被植入“社会再适应协调器”的陆战队员们不知所谓地进入到了食堂里，等着他们人生中最后一顿晚餐。 就餐的人数越来越多，索默激活了引燃装置。 猛烈的爆炸声在营地里震响，刚刚还鲜活的生命已经随着食堂的毁灭而消逝。 如同信号一样，萨拉趁着基地处于一片混乱时，进入了指挥所，欢迎她的人，同样是令人恐惧的幽灵特工。 相比之下，索默的任务就容易很多，重新潜入进残肢废体的食堂废墟中，等待着过来对战友们施以援手的邦联陆战队员。与玛尔-萨拉城郊的战斗如出一辙，邦联的士兵们相互在满是尘埃的食堂废墟里自相残杀。 被索默联络的新彭赞斯的自卫武装也冲进了兵营，无视自顾不暇的邦联陆战队，在索默给的地形图上找到了无人防守的军备库，武装了自己，并开始向食堂附近推进。 起义者们抵达已经陷入寂静的食堂的时候，食堂已经没有活着的生物了，出现在这些起义者面前的是邦联武装残骸的间隙中不断流出鲜红的血液，是食堂钢铁的残垣断壁上涂着的一些红白相间的可疑物质，是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 索默在这些尸骸中间解除了幻影迷彩，出现在了起义者们的面前。 “任务完成。”索默发出的是幽灵们经常发出的毫无感情色彩的冷漠声音，“新彭赞斯起义最大的阻碍已经被消除，剩下的，就看你们的努力了。” 站立在尸山血海中间，语气中分毫没有能体现正常人感受的情感波动。索默这种绝对震撼人心的出场，给了新彭赞斯的起义者无法磨灭的深刻印象。 萨拉拖着垂头丧气，如同斗败的猎犬一样的邦联陆战队上尉指挥官，把他留在起义者们中间。 “他现在是你们的了。”萨拉站在索默的身旁，声音与索默一样冷漠，“邦联必将覆没。” 第12章 朱莉和瓦拉里安(1) 蒙斯克在听取了萨拉对新彭赞斯的汇报时，索默也出席了会议，在一旁规规矩矩地站着，没有发声。 “所以，我建议我们的行动暂缓，至少我和专家这段时间出去行动的话风险很大。”萨拉向蒙斯克作着报告，在新彭赞斯上有邦联幽灵的参与让萨拉觉得很危险。 “我尊重你们对邦联现状的判断。”蒙斯克看了一眼索默，“现在暂时没什么事儿了，但我有一个私人的委托想交给你们。“ “私人委托？”萨拉疑惑地问道。 “应该说半公半私的一件事。”蒙斯克很坦率地说道，“我想请你们会尤摩加去，去保护两个人。” “什么人需要我和专家一起去？”萨拉问道。 “那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蒙斯克这种陷入美好回忆的样子很像一个慈爱宽厚的长者，“我和尤摩加的帕斯蒂尔议员是故交，我和他的女儿朱莉发生了点误会，有了一个爱情的结晶，我的儿子瓦拉里安。 “我接到了线报，邦联的特殊部队可能要对他们母子两个产生一些不好的企图，执行这项计划的人只可能是幽灵军校出身的特工——尤摩加的“暗影卫士”不会特地为了朱莉和瓦拉里安两个提供保护，所以我想请中尉和专家两个去照看他们。” 索默是希望萨拉能够直接拒绝的，在“克哈之子”对维克托五号和幽灵军校这两个突袭行动中，背后支持蒙斯克的尤摩加势力透露这些目标给蒙斯克的目的就是让蒙斯克“报仇”。三年前在克哈四号行星上，三个邦联幽灵潜入克哈并杀害了除了阿克图鲁斯以外的蒙斯克们，在这些杀害蒙斯克家人的幽灵中，被萨拉在“休伯利安”号大厨房冷冻柜击毙了一个，在幽灵军校防火楼梯间被索默补枪补掉了一个；剩下唯一活下来的参加那次行动的人，仅剩下了萨拉一个。 现在让双手沾着蒙斯克家族献血的萨拉去保护蒙斯克的女人和蒙斯克的后代，实在是太讽刺了。 尽管这样，觉得自己身背血债的萨拉还是不能拒绝。 “那么，我和专家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他们身旁最好？”萨拉问道，如果是一般的任务，他和索默以什么身份出现都好，可毕竟涉及到蒙斯克非常无辜的家人，连身旁一言不发的索默都产生了一丝恻隐之心。 “由专家安排。”蒙斯克颇有深意地看了索默一眼。 “请求发言。”索默说道。 “请说。”蒙斯克对索默主动请求发言有点惊奇。索默很少参加这类做决策的参谋会议，即使参与，也只是一言不发，可这次，竟然主动发言。蒙斯克想知道索默要问什么。 “这个行动的期限是到什么时候为止？”索默问道。 “只要你们能击退邦联的前两次突袭，就能向邦联证明我们对那里的防守固若金汤，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蒙斯克说了他的布置，“以专家你的组织能力，我和帕斯蒂尔议员都相信保护我们共同的至亲并不是问题。” “承蒙夸赞。”索默回应道，并未表现出谦虚的感觉，“首领希望中尉和我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如果你们准备好了，我就安排你们去伊卡洛斯五号，尤摩加下面的一个农业行星。你们去那里之前可以在尤摩加和帕斯蒂尔议员谈一谈。”蒙斯克确信萨拉和索默接受了他的意见，摆了摆手，让两人离开了。 “这是我必须要做的。”萨拉向索默解释道。刚才在萨拉做简报的时候，索默无数次表达了希望萨拉拒绝蒙斯克任务委任的意见，可最终萨拉还是选择为之前的恶行赎罪。 “别让曾经的过去束缚了你。”索默看向萨拉的眼神分外柔和，“如果你不能放下你的过往，你就不能拥抱明天。” 萨拉看向索默的神情有些惊愕，然后又变得落寞。 索默拉住了萨拉的手。 “正如我说过的那样。”索默开导道，“正因为我对未来的光明充满着希望，所以我才徘徊在至黑之夜，尽管黑夜漫漫......可是首先，我们要努力地活下去。” 索默压根不认为萨拉对三年前的那场悲剧有什么责任。需要承担责任的是下达指令的邦联军官和情报人员，而不是具体的执行人。 倘若真的要负责任的话，在索默手下丧命的亡魂并不比萨拉少多少——单单在玛尔-萨拉和新彭赞斯两地不到10天的时间里，索默手下的击杀数量就超过了四百，他却从未表示出后悔或者愧疚——就连在难民营对他表示好感的大叔也被兵营食堂的焰火而被波及到而附加在了索默的战果中，他也欣然接受这个结果，而不像刚开始在维克多五号行动的时候让某种空虚萦绕在心头。 倘若索默真的在乎，他大可为这些制造家乡完全毁灭的邦联杂碎的帮凶们安排更加血腥更加痛苦的方式，而且不会有人对他进行指责。让敌人短时间死去而不受更加难熬的痛苦，这是索默作为战士的慈悲。 如果仅仅是个人的好恶而选择这种不太适合执行人特点的任务，还不如回到幽灵军校去。 想通了这一点，更加可笑的结论就出现了：索默和萨拉本质上正在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背弃自己理想的领导人手下的为实现克鲁普星区的为全人类解放这个崇高目标而战。 “这个逻辑并不可笑。”萨拉正视着索默，“我们确实是这样做的。正因为如此，所以作为下属和安保员去保护蒙斯克的亲人也是应当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不是人人都很理性。”索默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自己对蒙斯克初衷的疑虑，“而这份工作，却是随时可能丧命的工作。” “我会没事儿的。”萨拉看着索默一脸担忧的申请，笑着说道，“不过倒是索默你，打算做什么样的准备？” “什么？什么样的准备？”索默非常不解地问道，“我现在还没查到具体的资料，怎么知道要准备什么？” “傻瓜。”萨拉说道，“我说的是，我们婚礼该做什么样的准备。” 第13章 朱莉和瓦拉利安(2) （本篇信息来源于官方资料，《我，蒙斯克》） 2493年年初，尤摩加的公民数据库进行了更新，25岁半的边缘出身的尤摩加新移民洪索默的婚姻状态从“未婚”被改成了“已婚”，配偶是一个即将年满的出身于塔科西亚的20岁女学生，两人的定居地址位于伊卡洛斯五号的最大城镇落松镇的一所女子学院。 索默在伊卡洛斯五号的公开身份是女子学院校园旁24小时小商店的店主；而商店楼上的三套公寓，除去萨拉和他占据的那一套以外，分别居住着作为朱莉安娜和瓦拉利安母子以及瓦拉利安指导教师的宫本大师。 闺名为朱莉的朱莉安娜是身为外交人员的艾林-帕斯蒂尔唯一的女儿，第一次遇到阿克图鲁斯-蒙斯克的时候是两人的父亲的缘故，后来两个年轻人的感情不断升温，在蒙斯克参加邦联军队与凯莫联合体奋战的间歇也曾约会过。因为那次约会，造就了一个不太光彩的生命，蒙斯克唯一的儿子——瓦拉利安。 深谙邦联大家族传统的朱莉知道，如果她向阿克图鲁斯揭示瓦拉利安的存在，那么她的父亲，作为瓦拉利安外公的帕斯蒂尔议员将永远没办法见到自己的外孙。以至于当“小燕隼”号抵达尤摩加时，帕斯蒂尔和蒙斯克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张，这份紧张缓解的也当然很是时候，在阿克图鲁斯抵达尤摩加当晚，蒙斯克一家就被邦联戕害了，身为尤摩加议员的帕斯蒂尔无论公心私心，开始完全支持蒙斯克和克哈的反叛行动。 对朱莉来讲，和蒙斯克的重逢已经糟糕，更糟糕的还在后面：在安格斯被刺杀之前，蒙斯克向克哈确认了瓦拉利安的存在，让瓦拉利安和她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在尤摩加建军节纪念日广场发生的大事件表明尤摩加的“暗影卫士”是无法提供完全的安保的。朱莉和她的儿子不得不在剑术大师宫本的陪伴下在尤摩加领域内四处躲藏，防备可能的刺杀。除了必要的采购外，她几乎完全不出门，唯一能够获悉她们一行人准确位置的只有两个人，帕斯蒂尔议员和阿克图鲁斯-蒙斯克。 “你是新来的？”日薄西山，穿着木屐，牛仔裤和t恤的宫本大师拿着一些方便食物出现在索默面前，这个跟索默一样长着亚洲脸庞的前邦联军队教官正在生命的五十岁年龄段的末期，鬓角已经完全白了，眉毛也有全部变白的趋势，脸上有些凌乱的皱纹和有些浑浊的双眼等种种迹象都表明宫本大师只不过是一个兀自逞强且风蚀残年的老人罢了， “是的，我妻子在这个学院上学。”索默非常友善地回答道，“你是学校的老师么？“ “不是，我是你楼上的住户。”宫本大师看着索默，观察他反馈的每一个肌肉的反应。 “邻居啊。”索默说话的态度变得更加友好了，“以后请务必多多光临，照顾我的生意。” “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会经常来的。”宫本大师觉得这里好像没什么不对，不过为了让朱莉放心地住在这里，还需要好好查清楚才好。 “邻居嘛，我可以给你打一个5%的折扣。”索默说道，“打算这周日办一个乔迁的派对，你愿意来么？” “有其他的人来么？”宫本大师觉得这正是一个了解他新邻居的好机会。 “有，大概我妻子的同学会来一个两个，因为刚来，我在伊卡洛斯五号上也没有其他的朋友。”索默说道，“如果邻居你能光临，我们可以一起热闹热闹。” “几点？” “尽量安排在中午吧。”索默说道，“周日，学校没多少人，要去购物的人那个时间也都去大超市了。” “我会去的。”宫本留下这句话，往门外离开。 这个时间赶上萨拉下课，宫本和萨拉撞了一个满怀。 “抱歉。”宫本非常疑惑地看着萨拉，虽然是萨拉撞了他，却一派大师风范地先道歉。 “是我的错。”萨拉回答道，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样了，她没接触到类似的场景，而索默之前离群索居也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 “萨拉，你回来了。”索默立即上前，代萨拉道歉，“这是我的妻子，萨ls拉，这是我们的邻居，叫......” “我叫宫本。” “宫.....什么来着？”索默问道。 “宫本。” “啊，对，宫本先生。”索默十分笨拙地发着“宫本”这四个音节，“我们楼上的邻居。” “见到你很高兴。”萨拉向宫本见礼。 似乎认为宫本离开的时间太长了一些，一个留着金色卷发的亮丽女人缓缓打开窗户，然后看到了下面的萨拉和宫本。 萨拉的表情微微一变，立即向上看去。 面前女人如此迅速反应很让宫本意外，朱莉打开窗户的声音很难被听到，可就是这样谨慎的举动，这个女人却能察觉出来，她肯定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士，而且口音听起来不大可能是尤摩加人。 宫本本能地向萨拉的面孔打过去，可还没等他进行追加攻击，他已经被萨拉以极难受的姿势锁在了地上。 如果萨拉是敌人，那么在收银台侧的索默也会是敌人，一时无法逃出萨拉固锁的宫本认命了。 “萨拉，你的反应有些太快了些。”索默用心灵感应提醒道，“我们还指望宫本大师帮我们引荐给朱莉安娜小姐呢，你看是不是......” 萨拉没有放手，她也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宫本的试探来得太过致命，没做特殊思考，就化解了宫本的攻击，把这个剑术大师给撂倒了。 “夫人快跑。”宫本试图大喊道，可他的喉咙被萨拉的鞋底压着，只能发出无力的“嗬嗬”的沙哑声音。 看到这种情况的朱莉安娜立即回身跑向瓦拉利安，可索默在瓦拉利安的安全屋外出现，拦住了她的去向。 “夫人。”索默懒洋洋地说道，“局势非常特殊，在任何情况下不要轻易打开窗子，不然会发生一些误会。” “瓦拉利安，快跑。”朱莉大叫着，然后拍着门。 一个长相可爱的同样满头金发的小孩子打开了电动门，怒视着索默。 “你们要找的是我，不是我妈妈，快放开她！”瓦拉利安没有试图攻击以刺激索默，大义凛然地用奶声奶气的童音怒斥他。 索默仍然站在门外，挡住不顾一切的母亲朱莉。 “听我说，瓦拉利安。”索默低沉地说道，“你的母亲都是为了你的安全，你应该听从你母亲的话，不要开门。” “你们到底是谁？”朱莉不顾自己蓬乱的头发瞧着索默，看起来面前这个人并没有要瓦拉利安不利的意思。 “负责保卫任务的幽灵。”索默回答道。 第14章 朱莉和瓦拉利安(3) 对所有人来说一场虚惊。 平静下来的几人进入客厅的休息室里，聊起任务和可能带来的安全风险。 说是几人，其实只有宫本大师、凯瑞根中尉以及朱莉三人，索默带着瓦拉利安回到了男孩子的寝室。 对面前魅影一般能够隐藏自己身形的幽灵，小瓦拉利安十分好奇。 “既然你是我父亲的部下，我能指挥你么？”十二岁的瓦拉利安问道。 “不能。”索默回答道，“我宣布效忠的是‘克哈之子’，被指派的是‘克哈之子’首领的特殊任务，而不是私人效忠于你的父亲，所以不可能。” “可我爸爸就是‘克哈之子’的首领。”瓦拉利安还是没能弄清两者之间的关系，“没什么别的区别吧。” “区别很大。”索默不耐烦地说道，“宫本大师是你父亲的手下，为什么你不能让他听你的指挥？” “宫本大师是我的师傅啊！”瓦拉利安说道，“师傅不听徒弟的劝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你有什么根据认为你能命令我呢？”索默反问道，“虽然你是首领的儿子，可这份血缘并不能直接保证你未来能够变成我们的领导人。” 瓦拉利安陷入思考，开始仔细考虑索默的话。 “可是，我的父亲.......”瓦拉利安努力地让自己的血缘和职位沾上点边。 “你的父亲是我们首领不假，但那是是因为我们的拥护，而不是因为他生下来就是我们的首领。”索默说道，“亲爱的小先生，你要先搞清楚这个问题。不是因为你父亲是我们的首领，所以才得到我们的爱戴和拥护；而是因为我们的爱戴和拥护他，他才是我们的首领。” “抱歉，是我失礼了。”瓦拉利安道歉，面前这个人说得话跟宫本大师完全相反，而与自己母亲教给他的话如出一辙。 “没关系。”索默答道，他在一旁给窗子镀上一层无法被发现的金属膜，虽然无法和舰上的防护特种玻璃做对比，但可以肯定的是附加了这种技术的普通玻璃强度上比邦联陆战队员的头盔面罩玻璃强很多，多多少少能挡住c10霰弹步枪的精确射击，同时向索默和萨拉发出预警。 “这就完事儿了，我亲爱的小先生。”索默对瓦拉利安发出了心灵暗示。瓦拉利安随即觉得疲倦，爬回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我和专家是奉首领蒙斯克的私人委托，前来保护你们的。”作为军官，萨拉在客厅里开始为朱莉和宫本大师来讲解他们的任务，“因为我们得到了情报，邦联已经得知了你们的位置，近期要对你们进行行刺，派出来的的人选中会有邦联幽灵的参与，就跟三年半以前在克哈的惨状一样。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转移，但考虑到每次转移都会增加我们内部情报人员的暴露的风险，考虑到这一点，首领认为十分必要在夫人和小瓦拉利安身边的场合进行组织反制措施，意在向邦联展示我们对vip的无缝隙防守。我们认为，如果能让邦联的幽灵们损兵折将，就能让他们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打夫人和瓦拉利安的主意。”萨拉补充道。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瓦拉利安会成为你们计划的诱饵呢？”朱莉问道。 “在某些方面可以这么说，但整个计划仍然是为了夫人你以后的安全。”萨拉拿出索默教给她的说辞，“我想，夫人也不想让瓦拉利安总是躲躲藏藏的，生活在随时都可能丧命的阴影下，毕竟夫人你是知悉这种感觉的。” 萨拉的这句话打动了朱莉。 “我没有什么反对意见。”朱莉想要发作，但还是稳定了心神。”那就按照你们的方法来吧，既然中尉和专家是我的爱人和父亲都相信的人，我同样相信他们的判断。” “此外.......”萨拉看了宫本大师一眼，“我个人有些私人问题要和夫人说一下，不知道宫本大师能回避一下。” 宫本起身，在这方面他没有什么发言权，而且也打不过萨拉。 “刚才，在夫人和索默的碰触中，索默发现夫人的神经系统有一个肿瘤，我相信夫人一定有感觉吧。”萨拉感到宫本大师回到了他的公寓，对朱莉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算了，你是幽灵，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更清楚。”朱莉点点头，她剩下瓦拉利安之后就被检查出了肿瘤，可各种因素却不能让她向自己的至亲说出这个事情，不然她就会失去对自己儿子的监护权。 “我想，今天就把这个可恶的肿瘤拿掉，夫人意下如何？”萨拉问道。 “现在？”朱莉问道。如果拿掉肿瘤，势必就需要进行开颅手术，而现在这个客厅里，并不具备这项条件。 “对，就在这儿。”萨拉说道， “我该怎么配合？”朱莉问道。 “夫人只需要服用两片安定，睡一觉，其他的交给我和专家来完成。”萨拉解释着。 正如萨拉无法掌握索默对阿尔法波的回馈那样，索默对血液的控制手法也不像萨拉一样纯熟，正好可以拿面前女人当作试验品，让索默来练练手。 索默把瓦拉利安哄上床之后就在萨拉的要求下来到了朱莉的寝室，在萨拉的指导下去逐个分辨朱莉神经系统中的正常细胞和癌细胞。 如何在几千万神经细胞中筛查出病变细胞的工作量已经不算少了，使用幽能杀死这些细胞也并不算太难，可萨拉的要求是索默把这大小不到一立方厘米的肿瘤运送出来——把每一个都送出体外就更加考验对幽能的控制力。在整个过程中一旦有一个癌细胞在“运输”过程中遗落，就有可能产生新的肿瘤。 最好的路线选择当然是直接利用血液送到头部的皮肤层，可萨拉设置的线路却不是那么简单，萨拉要求索默利用汗液排出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经过不断的失败被萨拉收尾，以及逐渐尝试后的技巧知悉之后，索默总算是开始慢慢地熟练这项可以完全掌控自己身体的神乎其神的技巧。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在伊卡洛斯五号的又一天开始了。 第15章 朱莉和瓦拉利安(4) “夫人，你现在可以去进行复查了。”待帕斯蒂尔议员的女儿醒来之后，萨拉对她这样建议道，“手术很成功。” 脑肿瘤带来的令人欲死的痛苦已经消除，朱莉感到了一阵轻松，向萨拉微笑。 “谢谢你们。”朱莉表示着她的感谢，“不知道让我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没关系。”萨拉道，“不过，虽说我们认为夫人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但还是重新去复查一遍的好，我们毕竟不是专业医生。” “我会的。” “如果夫人你们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去下面的超市找索默。”萨拉补充道。 “那你今天有什么事儿么？”朱莉问道，“我想，如果方便的话，想请你跟我一起去。” “抱歉，我和索默，都不太方便在尤摩加公开露面，至少在公共场所留下痕迹是不可取的。”萨拉以这个理由拒绝了朱莉的邀请。“如果我陪同夫人你去医院，一旦被拍下我的面孔，恐怕尤摩加将会面临邦联的施压，我和索默就会变成失去自由棋子。” “那真遗憾。”朱莉说道，然后就去叫醒瓦拉利安去了。 萨拉随即离去，她在门口，遇到了前联邦的剑术教官，宫本。 宫本看萨拉的眼神十分复杂，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办法对付幽灵，一旦有幽灵要来行刺朱莉和瓦拉利安，也只能把希望寄希望于面前的少女和她的助手。 回到自己的公寓，索默已经做好了早饭，菜色并不算太对付，培根、香肠、煎蛋、蘑菇以及果汁搭配土豆华夫饼。 “快来吧，时间不太够用，我就弄了点这些。”索默极为殷勤地移开椅子，让萨拉就坐，“早餐吃点热食是享受。” 萨拉于是安心享受，这还是第一次有除了父母以外的人给她做早餐。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短暂，两人刚吃完第一口，就各自匆忙抄起放在桌边的c10步枪，拉开大门。 —————————————————————— 行刺者的阵容可谓是非常强大，一个幽灵教官指挥的五名训练生指挥的小队。 这些幽灵训练生们，还只是小孩子，有三个幽能等级是8级，剩下的也有7级水准。 幽灵军校在得到克哈内部关于瓦拉利安和朱莉安娜的情报之后立即制订了计划，就算受到了尤摩加的阻挠也要抓捕或者杀死爱人和血脉对蒙斯克进行情感上的创伤。 情报显示，两人居住的伊卡洛斯五号并没有太强的军事存在，不大规模的警察和少数几个尤摩加的暗影卫士是他们最大的对手。为了任务顺利，同时也是为了锻炼队伍，军校把最优秀的几个受训生都派到了这里，在幽灵教官的带领下品尝一下鲜血的味道。 只是没想到，原本十拿九稳的行动阵容遭遇了回尤摩加度假的萨拉和索默。 克哈之子在突袭幽灵军校而得到的情报中，唯一幽能等级达到十级又可以算得上精通各种技战术而能够与萨拉打得有来有回的，是最近幽灵军校的新任校长。这位新校长在近期是无法离开塔索尼斯的，邦联的心腹大患并不是一群在边缘星球搞事的孤魂野鬼，谁都不能保证心怀不轨的凯莫共同体是不是也有相同幽能等级的幽灵在首都区域打开杀戒。在这个幽灵军校被克哈之子的奇袭活动大伤元气的特殊时期，是不可能派出高等级的幽灵进行战地任务的。只要幽能等级没超过索默，除非制订了非常详尽的计划，萨拉在一般的高等级的幽灵眼里简直是无法逾越的大山。 “我亲爱的同胞们。”萨拉站在商店楼的楼顶，向这些受训生们发出了心灵宣言，“你们潜入到伊卡洛斯五号，证明你们还是有些水准的，但似乎，情报准备上还是有些不足。” 回应萨拉挑衅的，是两发向她呼啸而来的狙击弹头。 可惜，这是一个非常逼真的拟态投影。 顷刻间，领队的幽灵教官就和所有的训练生们失去了联系，几个少年少女们毫无知觉地被萨拉用emp手雷和电击枪制服。 觉得大事不妙的匆匆逃亡的幽灵教官在藏身的小巷口遭遇了一个要求完全记住各种特征的男人面孔，一个杀害无数优秀特工们的侩子手，洪索默。 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什么交流，一枚早已上膛并瞄准了的emp弹击中了那个她。 这个被击中的可怜家伙是一个女幽灵，她的环境适应套装上的胸甲形状大小相当可观。 “我们的早餐需要重新热了，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索默分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用力拖拽着如同死狗一般的邦联幽灵到萨拉面前，拿出了一剂麻醉药通过肌肉注射的方式打了进去。 “可能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尝试着去除这些人身上的意识锁存器。”萨拉暗示着索默，“如果我们能解救一些人出来，也可以增加我们这一方的即战武力。” “我可以试试。”索默回忆着萨拉手术时的记忆，记忆有些不全，一时没有办法回忆完全，虽然大概的流程已经差不多清楚了，如果有萨拉在旁帮助，成功率是有一定保障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和尤摩加人聊一聊。”萨拉在一旁建议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为我取出意识锁存器的人正是尤摩加的医生。” 索默很不赞同在这个问题上求助于尤摩加人，幽灵们是无数势力搜寻的强力致命武力，可能在尤摩加幽灵们的待遇会好上不少，可最终命运是仍然是大同小异。 “不用担心这点。”萨拉感到了索默的顾虑，“自由的前提是存在，既然我们的取出可能有失败的风险，无异于已经先剥夺了这些人的自由，这也是我向你提出这个建议的原因。” “这是不假的。”索默回答道，“我们确实需要找人帮忙，不过现在，我们可以回去吃早饭了。” “好。”萨拉的笑容映着曦光，非常灿烂夺目，把索默所有的担忧和不快都融化了。 第16章 外星生物的存在被得到证实(1) 索默和萨拉又在伊卡洛斯五号呆了将近半个月，料理又一批前来探访调查任务中失踪的幽灵小队的幽灵小队，完成了蒙斯克的私人委托。 现在，他们两个手下的“自由”的幽灵们多达12人，绝大多数都被送到了尤摩加的“暗影卫士”的培训基地，这些训练生们还有很多学习和训练计划要完成。 没等索默和萨拉开始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两人被蒙斯克召回“休伯利安”号。 屏幕上，播放着从邦联边缘世界获得的影音资料，上面长着恐怖口器，覆盖着角质鳞片的四足怪物在肆无忌惮地杀害人类。在这个骇人场景远景，一个邦联的陆战队员被强有力的骨刺击中，好在并未击中要害，他逃了出去。就在观众以为他捡回了一条命的时候，被击中的人面部皮肤开始变黑，最终气绝身亡。 “我想大家已经看到，邦联是没有办法阻止这些外星生物的。”蒙斯克的声音响彻整个会议室，“他们现在几乎大部分的边缘行星失去了控制，让我们去营救他们，解放他们。” “我们现在任务需要进行更改，从联系边缘行星的反抗组织到进行直接干预。”蒙斯克向自己的下属肆无忌惮地展示着他的领导魅力，“我们要给这些人带去希望，给这些人带去和平，给这些人带去安定，给他们带去未来。” 回应蒙斯克的，是克哈之子成员们的“万岁”的呼声。 萨拉和索默在暗处观察着会场的每一个人，防止可能的行刺。 这场鼓动以每一个“克哈之子”充盈的爆棚信心的为成果而顺利结束。 “中尉，专家。”一个人回到卧室的蒙斯克对着空气喊道，“我现在有任务交给你们。” “为你效命，长官。”萨拉和索默就此现身。 “现在克哈周边的态势，已经让我觉得可以建立一支至少能跟邦联相匹配实力的军事存在的能力。”蒙斯克对二人解释道，“我希望两位能在军备和训练上多下一番功夫。” 索默看着蒙斯克，他的幽能没有办法读取到蒙斯克内心的想法。 “邦联的民众们已经知道外星生物的存在，邦联虽然现在表面上不承认这些外星生物，他们已经开始考虑应对方案了。”蒙斯克谈到了现在的状况，“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报告，长官。打断一下。”索默问道，“能告诉我这些外星生物到底是什么？我很好奇，到底我父母是因为什么丧命的？“ “我们从藤田云顶和幽灵军校的情报显示，邦联科学家把这种东西成为‘虫子’。请原谅，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称谓，因为这些生物并没有表现出我们所知的外星动物的具体特征，反而跟尤摩加本土聚居着的大甲虫十分相似。所以，邦联的科学家们就把这些东西定义为了虫子。至于他们到底是什么，我们还一无所知。” “我父母就是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到这些东西而丧命的？”索默喃喃自语道。 “所以，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搜集这方面的证据，把他们带给整个星区的人们。”蒙斯克说道，“让人们看看真实发生的事情。” “现在，我想请两位拿着我们准备的宣传材料，回到塔索尼斯，只有“宇宙新闻网”的通讯传输功率才会让整个星区的人得知真相，这才会让我们的烈士和专家的父母有些意义。”蒙斯克说出了这次的任务目标。 “可是，我们现在缺乏边缘星球状况的实际资料，我们应该去哪儿才能得到？”萨拉用环境适应套装的计算机把整个磁盘内容扫描了一边，里面的消息并没有太强的说服力，尤其是邦联的武装力量放弃当地民众的画面并未浮现。 “不，这份信息已经足够了。”蒙斯克耐心地为萨拉讲解，“当你知道这个东西的威力和凶残本性，是不会考虑接下来的信息的真实性的，因为邦联已经决定向民众隐瞒。虽然可能民众们并不知道，可这也并不妨碍他们对小道消息的真实性发生倾斜，从而对局势作出判断。只要把这份信息发送出去，我们的努力会得到非常丰厚的回报的。” “我们一定必须返回塔索尼斯？”索默惊讶地问道。 萨拉和索默已经成了邦联安全部门“妇孺尽知”的危险人物，以塔索尼斯的检测器的密集程度，就算他们精心准备化妆，也很难保证一定能混过去。 这样直接地让二人送死的行动要求，是不是有些太明显了一些。 “对，我需要你们重新返回塔索尼斯。”蒙斯克说道，“我们在幽灵军校的行动是非常卓有成效的，邦联现在开始禁止矿业物流进入塔索尼斯。你们必须以游客的身份前往塔索尼斯，塔索尼斯的边防安检，对有些享有特殊照顾的游客们不会进行搜查，只要你们通过海关，就可以在驻地收到以外交包裹的形式送去的装备，不要有什么顾虑，只要你们不去靠近需要特别保密的部分，是不会有这方面的危险的。不过作为保险，专家在电子工程领域上的知识还是十分需要的。以上，任务部分就到此结束。顺带，祝你们新婚快乐。” 索默和萨拉两人面面相觑，他们难以理解为什么两人的关系被蒙斯克得知。 “这个身份，正好可以作为掩护，你们可以先坐上星际游船，从尤摩加开始蜜月之旅，一路观赏美景，游船线路最后一站放在塔索尼斯。”蒙斯克谈话中没改变他公事公办的语气，“一个有着光明未来的电气化工程师和遵从家乡习惯早婚的女学生，利用暑假去进行豪华舒适的新婚旅行，只要你们化妆得当，是不会有谁能特别注意而看出来的。 “就当做是任务的一部分，去放松一下吧。”蒙斯克转过头去，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两人，同时向他们挥挥手要求他们离开。 第17章 外星生物的存在被得到证实(2) 又一次回到了尤摩加，依然是忧郁而有些迷人的雨天。 不知是不是偶然，索默以开始幽灵身份参加的所有武力行动，都不是在大白天。虽然索默并不讨厌太阳照在他身上的那种温暖安详的感受，但无论是上学还是工作，他的生活几乎都处于一种不辨日夜的状态中。相比之下，雨天和雨天所带来的泥土的芬芳更让索默喜欢。 只要喜欢，在观光旅行的起点遭遇了阴雨天气，也是可以接受的。 “克哈之子”为索默和萨拉两人订的舱位不错，位于游船前部带透明观景台的套间，虽然仍然比不上蒙斯克在休伯利安号上的豪华舱房，肯定比两人在生活区用来休息的舱房强得不要太多。 虽说两人属于名义上的新婚，而且名义上的蜜月旅行，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真的度假，而是unn的卫星塔任务。没有过多的亲密接触，两人开始锻炼起保命的技巧来。 似乎是为了继承地球人类邮轮旅行的习惯，星际游轮晚宴也需要打扮得十分规整，索默看到了第一次穿着正装的萨拉。 索默为萨拉选了绿色的露背晚装来搭配她的红发，手腕带着已经不是非常贵重的金色手镯，虽然漂亮但青涩的容貌并不能显示出萨拉所在的层阶来，不过这一点非常迷人。 完美得无可挑剔。 “漂亮么？”萨拉问道，她明明能感受到索默的心情，却仍然想在语言上得到索默的称赞。 “漂亮得令人瞠目结舌。”索默重新扶了扶自己的白色十字领结。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燕尾服，在萨拉看来，自己的爱人更像是去餐厅演出的钢琴家。 “不要这么挖苦我嘛。”索默看向正朝他做鬼脸萨拉说道，“我只有这一件好衣服，得到这样的评价实在是太令人伤心了。” 萨拉没做回话，向索默伸出了手。 索默非常绅士地轻轻握住，两人手挽手进入餐厅。 金碧辉煌的餐厅让两人觉得格格不入，他们并不属于这里。 两人选择了靠近舷窗的餐桌。在点点星光的照耀下，氛围还是有些甜蜜的。 “其实，这种生活过过瘾就好。”萨拉提醒着索默，“尽管索默你安排的很浪漫，但我并不是一般的女孩，不会去奢求普通女孩应得的一切。” “那样的话，对今天晚上的晚宴，到底萨拉喜不喜欢呢？”索默问道。 “我本应该说不喜欢，但这样就很好。”萨拉说道，“每次看到那些人表面上彬彬有礼，私下里却想法龌龊，我感到有些恶心。” “那还好。”索默说道，开始对付起自己面前的烟熏鲑鱼沙拉，不过不熟悉餐桌礼仪的索默吃饭方式并不文雅，引得身旁的老侍者只咋舌。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来到索默和萨拉的餐桌旁边来教他们如何在高阶餐厅使用餐具。 “这位先生，刀叉是从外向里使用的，每副刀叉对应一道菜。”一个头皮上面寸草不生的男人用和善的声音提醒着索默。 这是一个长着欧洲面孔眉毛很多的中老年男子，浅褐色的瞳孔和从额头贯穿到面颊的长伤疤令索默总能想起《狮子王》中的“刀疤”——以现代医学，受伤治愈后，很少会留下疤痕——要么这个老先生是前邦联军人，要么是矿工或者码头工人，只有这三者，才不会考虑去除脸上的伤疤，也只有参加过某些航海传统的人才会知道这种场合使用刀叉。 “是这样么？”索默看向萨拉，后者耸耸肩，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示。 秃顶男人花了很长时间给索默灌输着餐桌上各种餐具的用法，见索默有些不耐烦，摆出了一个生气的样子，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要不要我来动手？”萨拉举止相当优雅地喝着咖啡，她的开胃菜和两道主菜已经吃完。 “不用，只要他不能向外发出预警信息就没问题。”索默开始对付他的主菜，“这么大的星际游船，unn主编作为贵客在船上失踪是很引人注意的。” 伤疤脸男人的名字是汉迪-安德森，如果稍稍留意unn节目结束后的工作名单，并不会觉得陌生。作为unn的新闻主编，安德森先生对每天播放的“通缉信息”是十分熟捻的，在索默和萨拉进入餐厅的时候就一眼认出了两人。主动去“建议”索默的餐具使用方法的目的，是为了确认前邦联幽灵在植入“意识锁存器”时刻意留下的伤口。 怀着恶意想法的安德森先生在接近索默的时候，他所有的想法都让萨拉读取到了，把这个男人交给了索默处理。 心怀鬼胎的安德森十分惶恐地看着索默向他这边走来，只见索默拿出了一台掌上电脑。 “我还有一些东西不太清楚，能互换一下名片么？”索默问道。 “我暂时没有这个兴趣。”安德森先生本能地拒绝。 “哦，安德森先生确定么？“索默的闭上了眼睛，但睁开的速度是如此之快，身旁的侍者只认为索默只是眨了眨眼睛。 “既然你坚持，请便。”安德森也拿出自己的掌上电脑，放在索默面前方便他互换名片。 索默拿起了自己的电脑，只是在上面划了一下，安德森的unn身份信息就被扫进了索默的电脑里，而安德瑞森先生也是照常拿起自己的电脑，把索默的伪装身份扫尽了他的电脑中，不过除了索默的信息，混着幽能的通信信号也进入了安德森先生的电脑中。 “十分感谢。”索默说道，回到座位，有些潇洒地拉起了等候许久的萨拉，从游船的餐馆离开。 与安德森先生同行的安德森太太发现自己的丈夫仍然魂不守舍直勾勾地看着索默和萨拉的离去的方向，碰了碰他。 “哦，抱歉。”安德森先生向自己的妻子诚恳地道歉，“只是又回想起了我们刚开始约会的那时候，真是时间不饶人啊。我有些累了，想先回房去休息了。” 第18章 外星生物的存在被得到证实(3) 索默和萨拉在接下来的旅行中几乎没有出舱房，连需要的饭食也叫的客房服务，即使到了莫里安矿业联合的主星莫利亚，他们也只是去人迹罕至的沙漠中逛了逛，没去人多的公共场所。 再次来到邦联首都塔索尼斯。 似乎因为幽灵的数量被减弱的关系，以前可能会在入境审查中碰到的邦联幽灵们在星港销声匿迹了，覆盖着纳米面罩的索默和萨拉很快通过边检，进入到塔索尼斯的市区内，住进了塔索尼斯最豪华的格兰德酒店。 选择这里的原因很简单，这里是unn节目发射塔旁边唯一一处可以提供无障碍视野的地方。索默可以在这个套间内设置一个自动狙击机器人，辅助他的侵入任务。 从一个莫利亚商人的店里，索默和萨拉拿到了他们的武器和环境适应套装，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打草惊蛇，索默甚至不介意和萨拉再去一趟幽灵军校“领取”他们所需要的武器和装备。 两人的行动仍然在黑暗中进行。 unn的护卫武装比两人去过的任何一个军事基地实力上都要低至少三个层阶，潜入那里实在是轻松和愉快，下面的行动，只是找到unn的中央服务器，上传文件。 到了那里，连上环境适应套装的量子计算机，问题变得非常棘手。 索默的对手并不是普通的程序员，同样是一个有操网权限的幽能携带者，很可能是一个负责网络安全的邦联幽灵。 “我们的行动暴露了。”索默对萨拉喊道，“负责网络安全的，是一个邦联幽灵，如果可能，去干掉他吧，她就在这个大厦里面，你只有5分钟时间，不然我们就要面对至少两个小队的幽灵和至少四个大队的陆战队员。” “那你要做什么？”萨拉问道。 “在系统内拖住他。”索默回答道，然后就不再言语。 两边都是量子计算机，可unn主机外加对手环境适应套装中的量子计算机加起来的计算能力要比单通道索默强太多。看起来是一场一边倒的对垒，不过把两边操作者的素质因素考虑在内的话，索默这一边并不算大劣势，反而有一定的优势——毕竟能够阻碍量子计算机纠缠特性的，只有幽能。 优势并不太容易转换为胜利。 索默幽能大部分送到unn主机的传输器，大幅度减慢主机的计算效率，小部分与网络安全员做无声的电子对抗，每一秒的幽能损耗都十分巨大。 可这样也只能保证最起码的安全而已，两边的运算能力什么都在争夺，大厦电源、安全系统、节目信号传输、unn对公众信号的网络接口，以及至关重要的，对unn主机的控制权。只要一个失误，萨拉和索默就有可能被困在大厦中，然后被邦联抓住。 两分半钟过去，索默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眼睑充血，心律过速，除了头部以外的地方供血近乎停止，精力彻底透支。 现在不要说邦联幽灵，就算普普通通的安保人员也能把他抓住送交法办。 对方的对抗信号已经消失，索默知道，萨拉已经得手了。 没多做考虑，立即播放上传了的广播文件，进入通风管道，亦步亦趋地前往与萨拉的汇合地。 unn电视塔的外面，正如索默所说，戒备相当森严，但是就算是幽灵学院到这里也需要不短的时间，暂时没有幽灵的存在。 “有什么计划？”索默问道，他现在的状态萨拉已经知道，“下水管道？” “你现在还能在幽能方面欺骗邦联幽灵么？”萨拉问道。 “如果不太长时间的话，可以。”索默点点头。 “那就好。”萨拉回答道，给自己的霰弹步枪上膛。 这时，两人在酒店中留下的狙击步枪被激活，开始不断射击暴露在外的陆战队员们。 几个陆战队员不得不进入unn大楼躲避一直追踪射击的枪弹。 不久，格兰德酒店的机器人被解除，幽灵小队也抵达了预定位置。 随即，陆战队员们在邦联幽灵的带领下鱼贯而入，占领了整个unn电视塔，但是并没能发现索默和萨拉的踪迹。更糟糕的是，邦联陆战队不禁无功而返，还因为残留下来的爆炸物的缘故死了几个人。 每一个unn在场的工作人员都被幽灵战士们进行二对一的心灵筛查，之前进入的大楼的几个陆战队员也被要求打开面罩，可是在其中也并没有破坏分子的面孔。 没人知道到底“克哈之子”的特工们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unn电视塔的，于是军方把整个案子转给了塔索尼斯的警察，陆战队也逐步撤出现场。 可当时邦联的指挥官们不知道的是，因爆炸冲击波死去的陆战队员实际上有六名，现场却只能拼凑出四副战斗动力装甲。 这意味着在进入unn电视塔的陆战队员里，有两个是莫名顶替的。 “这玩意真的帮了大忙。”萨拉拿着索默在尤摩加发明的纳米拟态面具，对强打精神的索默说道，“要是没有这些，恐怕我们早就被抓住了。” 索默现在几乎耗尽了精力，没有办法用幽能与萨拉进行交流。 两人趁着面孔审查的后的间隙在离unn大厦封锁圈外的小巷子里脱去了邦联的陆战装甲，坐上开往新葛底斯堡的轨道列车逃之夭夭。 车上的新闻里，unn照常做着早间播放。 “这里是迈克-利伯蒂，这是我们刚刚收到的消息——现在边缘星系的人们正在面临来自被邦联叛徒阿克图鲁斯-蒙斯克带领的‘克哈之子’的威胁，这是作为证据的画面。” 然而，转播镜头却出现了一种长着凶恶口器，齿尖爪利全身覆盖着角质鳞片的凶恶外星生物。他们轻而易举地划开陆战队员的战斗装甲，捕食着其他人类；在画面中这个恐怖造物身后，几只比陆战队员还要高大的蛇身生物身影出现，用着非常锋利的爪镰劈砍着毫无反抗的平民。 外星生物的存在被得到证实。 序 又一个六年时光不经意地匆匆流逝，带走了索默的几乎全部的青春年华。 在尤摩加上那个原本曾经因父母逝世而满怀心事、葱葱郁郁的青年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经百战、坚定沉着的老兵。 索默和萨拉在第二次塔索尼斯之行结束后又做了不少让他们荣登unn新闻检索头名的大事，类似于在边缘星球组织起义、帮助起义者清除邦联镇压只能算这其中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到了2497年，蒙斯克正式开始寻求建立与邦联对等的武装力量的建议被提上日程以后，各个岗位都有缺口，于是两人被蒙斯克调离了已开始步入正轨的军情系统：索默被蒙斯克委任为克哈星港的首席电子工程师，把经历完全花在了新型战斗巡天舰的建造中；而萨拉则开始执行她作为军事负责人的义务，忙着管理新兵的训练。夫妻两个一个季度偶尔有那么几天休假能够给他们一些共同相处的时间。不过约会的内容都是以幽能的协调和训练为主，并不能像刚开始的时候能实质地发生点什么。 索默在克哈星港的战舰生产调节至正常的生产节奏，觉得自己在这里已经没什么大用，就向蒙斯克提出了辞呈，以便更方便地和萨拉一起生活。 辞职信一直在蒙斯克手上留置，既没肯定也没否定，索默于是觉得他有必要亲自去蒙斯克那里进行一番解释。 认识索默的尤摩加志愿者和克哈老兵们都被重新分到了不同的部门，按照蒙斯克的人事安排起到“传帮带”的作用，现在在克哈星港的附近的陆战队军营里，几乎没人认识他。 穿着星港工作服的索默拿着安全卡打开安全门，随即被门卫拦住。 “新兵？”当值的门卫拦住了开始明显出现令人感到沧桑的索默，“我们并没有人指派到这里的通知啊。” “我的住处在这里。”索默拎着自己的行李说道。 “你这个乡巴佬怎么可能住在这里，我们早就满员了？”门卫疑惑地看着索默的服装 “我就住在‘休伯利安’号上。”索默解释道。 “假如你住在休伯利安号上，那我就是蒙斯克了。”门卫肆意妄为地笑道。 看来，对边缘星系矿工出身的歧视并未从这些新兵身上消失，索默也不再搭理他，头也不回地留下这个哨兵在电梯门外不省人事。 保安处很快发现了入口索默与门卫的交涉，随即打算逼停电梯，可他们的权限不足，无法停下不断上升的电梯。 基地警报大作，所有战斗人员都开始做战斗准备。十几个安全士官全副武装等在电梯前，在电梯内，并没有出现应该出现的身影。 整个军港的大搜查随即开始， 两个刚刚招募进“克哈之子”的幽能携带者守在蒙斯克舱房外面。 舱门被人打开，两个幽能携带者因为受到心灵冲击，晕倒在门外。 舱室里的蒙斯克背对着舱门，依然保持着冷静和无畏，至少从映在玻璃上的倒影中看起来是这样的。 “专家，如果你需要运动，可以在运动场上发泄一下，用不着中断这些士兵宝贵的训练时间的。”蒙斯克说道，“而且，门口的这些孩子们都是你将来的部下。” “我只是在递交辞呈的时候顺带检查一下指挥官的安全措施罢了，假如我能做到，前来行刺的邦联幽灵们同样能做到。”索默随即现身，“而且这种临时附加的演习，才是检验训练最好的方法，也证明了，我的担忧是有根据的。” “我倒不那么认为。”一把针刺手枪枪口抵住了索默的腰间，“你制造的混乱给了我增添了很多麻烦。” “那真遗憾。”索默随即转过头去，“我还以为萨拉对我的探望会感到很开心的。” “假如你能提前告诉我能让我做些准备的话，我会更开心的。”萨拉随即放下手枪。 “其实中尉在你出现在回廊的时候就知道是你了。她充分相信你，也不会妨碍你。”蒙斯克随即转回到写字台前，看着索默，露出了微笑，“专家，欢迎你回到‘休伯利安’号。” “我的职位怎么说？”索默问道。 “辞呈我接受了。”蒙斯克说道，“你现在想做什么？” “做我最擅长的。”索默沉声回答道。 “可以。”蒙斯克同意了索默的请求。 安全士官和前去调查索默所在的幽灵学员这时才姗姗来迟，十几把电磁步枪和针刺手枪对准索默。看着蒙斯克老神在在的样子以及军事长官凯瑞根中尉满脸欢喜的神情，知道事情有些蹊跷。 “把警报关闭，这次是演习。”蒙斯克从办公桌前站起，用毫无波动的语调向这些士兵们发表宣言，“这位是专业军士洪索默，凯瑞根中尉的助手，也是经过临时安排的演习的假想敌。中尉、专家，你们该去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暂时已经被邦联派遣的幽灵的行刺受了重伤，我希望两位能负起责任来。” 这句话并不是给索默和萨拉听的，而是对安全部队的指责。 “没问题。”索默回答道。 门外，10个正值花样年华的青少年搀扶着被索默击晕的同伴，分列在两旁，满脸羞愧地迎接着他们的新任指挥官。 这些青年们都是幽能携带者的新兵，虽然都超过了作为入门门槛的5级，普遍来说幽能并不算强，最高的也只有勉强达到5.6。指望这些人来对付幽能等级达到9.7的索默，有些不够看的。 “全体解散，总结会明天下午再开。”索默经过他们身前，“明天早上8点开始分组演练，五个人分为红蓝两队，穿着适应套装、匕首、针刺手枪、霰弹步枪，子弹当场分发。” 至于宣称自己受伤的蒙斯克，在自己的舱房里打开了情报电脑，边缘行星玛尔-萨拉的情报员传来的“幽能发射器”全息投影出现在办公桌上。 “是时候了。”蒙斯克自言自语道。 第1章 幽灵们 类似索默和萨拉这样的幽灵因为有幽能加持，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处理指挥系统的最优人选。可两人又是直接战力，还要在战场上出力，并不太知晓所谓“指挥的艺术”。所以在萨拉星系时，索默和萨拉选择对弗罗斯特他们的人际关系进行冷处理，他们自己则在晚上偷偷地行动。 第二天到了演习场上，幽灵的即战武力可能对陆战队员具备压倒性优势，可在幽灵和幽灵之间的对战，除非经过特殊培训，变成了旨在单纯地考验装备和幽能等级的比较，陆战队员常用的武装突袭和多点攻击等战术方式是很难在幽灵和幽灵之间的演习中看到的。双方比拼的是侦测和反侦测，射击或者火力支援确实很重要，并不是决定性的。 演习看起来真的是非常沉闷，围观的陆战队员们无法通过肉眼和任何电子设备发现幽灵们的所在，一些自觉的洞察力很好的陆战队士兵看不下眼了，拿着演习用的电磁步枪大摇大摆地分别以红蓝两队加入演习训练，留下很多参演残骸。 神仙打架，普通人还是不参与为妙。 演习的结果是索默指挥的蓝队以一个人的幽能供给优势险胜萨拉指挥的红队，在两边幽能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结果并不能反映出什么具体问题，如果赢要总结，两个指挥水准非常非常拙劣，队伍个人能力很强毫无配合，像一盘散沙。 第二场，索默和萨拉直接下场，两人直接瘫痪了对面五个人，演变成了两个人的对局。 “你认为，他们俩之间到底谁能赢？”在办公室，蒙斯克询问着沃菲尔德。两个人看着演习场内索默和萨拉造成的一片狼藉。 “不太懂。”沃菲尔德坦诚道，“幽灵们的作战方式毕竟跟普通的陆战队不一样，我怎么能考虑的清楚。” “就凭纸上的呢？”蒙斯克问道。 “索默吧。”沃菲尔德下了他的判断，“如果两个人都不去用高级的幽能技能，单纯靠武器和适应套装的电子肌肉加成，两人的块头摆在这里，索默的力量更大，最后还是索默能赢。” 蒙斯克嘴角上斜，露出了微笑。 两个人拼体力的结果是，索默露出了一个明显破绽让萨拉抓住，就在大家以为索默肯定有后手的时候，索默随后宣布认输。 萨拉随即放手，发挥友谊精神试图把索默拉起，索默却猛然扑向萨拉，然后就被萨拉打断了胳膊，白色的断骨裸露在外。 随后，索默像没事儿人一样站起，不在乎地拖着断臂，拿着电磁脉冲弹，试图与萨拉同归于尽。 毕竟是无意义的尝试，索默的另一条完好的手臂也被打折，趴在地上无法动弹，被萨拉要求介入的医护兵送去了医务室。 两人的几乎荷枪实弹地厮杀震撼了年幼的幽灵们，仅仅是演习就引得两个老兵生死相搏，担架上的老兵也完全看不到痛苦。 “这就是幽灵们原原本本地样子。”萨拉决定加深这些孩子们对残酷场景的印象，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遇到类似的绝望场景仍然努力活下来，“我希望你们能变成这个样子。” 在医务室，索默仅仅要求医生给他弄了一些骨骼增生剂粘合碎裂的骨头，其余的部分由自己控制幽能进行修复。 “还疼么？”萨拉进入医务室给索默做帮助。 “重新连接神经的那一霎那非常疼，适应以后就好很多了。”索默自己简单地通过幽能治疗了受伤不那么重的左手，他正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右臂骨的裂缝用增生剂填充好，“单凭肌肉反应都这么迅速，实在太伤人自尊心了。” “没关系。”萨拉从索默手里夺过增生剂，只凭幽能就让增生剂在索默的伤口缝隙里慢慢流淌，然后把他的出血点一个一个地粘合。 “我突然想到......”索默说道，“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非正式交手，虽然在这之前好几次处于生死之间，但好像从来没在训练中打得这么剧烈。” “以后不会了。”萨拉温柔地回答道，然后吻上了索默的嘴唇。 萨拉和索默之间的互动不仅让外人看不明白，就连拥有心灵感应的新兵们也无法穿透索默和萨拉构建的心灵堡垒而不知两人的感受和想法。 所以，晚餐时索默和萨拉一起出现在休伯立安号的食堂里有说有笑的时候，来参加新的带队士官欢迎晚餐的新兵幽灵们是十分震惊的。 他们一方面震惊于索默的伤口愈合速度，一方面震惊于在训练也可以敢于下死手的两人仍然能有说有笑的一起聊天。 邦联的幽灵们受意识锁存器的挟持，是轻易不会产生什么温暖的感情。从亲人到爱人再到朋友，甚至同一个队伍中的队员和教员除了行动必要以外，其他看到一切他们都不在乎。看到其乐融融的和谐场景，幽灵们通常难以接受，觉得愤懑和不满，那是他们无路如何也享受不到的。就算没被植入意识锁存器“克哈之子”的幽灵们，也有着几乎类同的感觉。 “这就是幽灵们的真实生活么？” “这是你们以后的生活。”索默解释道，“我们不是专横而且腐败的邦联，如果你们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向中尉和我提出退出方案，至少我们还在带队的时候，会协助你们的。“ 几个新兵显得十分紧张，之前他们百试百灵的心灵力量竟然感应不到索默的想法，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幽能是不是受到了相互干扰而消失，于是似乎很有默契的，这几个人外放的幽能开始形成共鸣，一触即发的幽能风暴已经酝酿到了极限，却直接被索默萨拉两个人一起轻松地破解，那些参与共鸣的新兵受到了幽能的强烈反噬。 “我可以容忍你们的无知，但不可接受你们的无礼。”索默严厉地发出了警告，“刚才的行为很危险，这些话我只说一次。” 第2章 玛尔－萨拉的终结(1) 2499年的上半年，索默把几乎所有心血都放在了新编成的幽灵小队身上，他们被派往g2275行星上的一个卫星做适应性训练，摧毁了上面三座高能燃料精炼厂和一个邦联兵营，回到了克哈。 回到克哈，索默就和萨拉被蒙斯克召唤，去开一个只有四个人参加的军事会议，附加的那个人是被萨拉和索默绑架到“克哈之子”的邦联中校，沃菲尔德。 “我需要两位去执行一个高危任务。”简报由沃菲尔德向索默和萨拉宣布。 “高危任务？”索默听到这个词之后感觉有些不对，在“克哈之子”行动之前发布的任务简报中，就连侵入幽灵军校那样危险的行动，蒙斯克也从来没用过“高危”这个非常有挑战性的形容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因为对手，我得到了消息，你们可能要遭遇的对手并不仅仅是邦联的当地警察或民兵，亦不是预备役，而是货真价实的邦联高机动打击中队——阿尔法中队。”沃菲尔德耐心地解释道，“这回的情形比你们潜入的任何龙潭虎穴还要危险，你们之前的任务都是渗透任务，但这次不是，你们可能要在正面直面阿尔法中队的炮火了。” “没明白。”索默摇摇头，“为什么仅凭中尉和我就要正面和阿尔法中队遭遇呢？” “好吧，你们来看，这就是你们的任务目标。”蒙斯克打开了全息投影仪，上面映出了一个看起来很笨重的仪器。之所以说这东西笨重，是对照着旁边的穿着动力装甲的陆战队员评说的，两个陆战队员非常辛苦地拖拽着那个仪器。 投影仪的画面随即变化，又映出了一个女性头像，看得出来，在耳后两侧，分别有被注入社会再协调器的痕迹。 “这是我们的情报员梅迪斯-若尼奇，正是她拿到了这个装置的情报，所以如果理想的话，我希望中尉和专家能前往玛尔-萨拉去取回这个装置一切有关的资料、人员以及装置本身。”蒙斯克发布了任务目标，“在玛尔-萨拉和他姊妹星，朝屋-萨拉两地都有我们的先遣小队，他们正在那里不断地组织力量掀起革命，但他们只是为了掩盖我们去玛尔-萨拉的真实意图。我希望两位能够抓住这个有利时机，完成这个任务。 “阿尔法中队去萨拉星系有两个任务，第一是镇压那里蓬勃发展的革命运动，还有一个就是去那里掩盖被这个装置吸引而来的虫子。”蒙斯克对索默和萨拉发表着他的动人心弦却毫无作用演说，“我们认为如果派一般的特工，无法完成任务，而正式向那里派遣远征军又会直接与阿尔法中队发生冲突，二位是这个任务最合适的人选。” “那我们怎么跟这个梅迪斯进行联系呢？”萨拉问道。 “这就是你们去那里的第一个挑战。”蒙斯克说道，“没人知道她到底在哪里，所以，我们必须去那里查询可能的出现地点。” “也就是我们要执行的任务，是完全需要自己发挥完成的高危任务？“ “很遗憾，是这样。”蒙斯克叹道，“具体的行动细则，包括萨拉星系的情况，我想二位都十分清楚，剩下的就是两位如何策划了，但我相信，你们会有办法的。 “作为辅助，当地的先遣小队会任你们调遣，但需要说明的是，任务最优先，就算把你们的所有人的生命都算上，也要尽可能的完成任务。”蒙斯克很少对萨拉和索默使用这样严厉的语气，然而他这样做了。 索默和萨拉对视了一下。 “这个装置可能对我们的革命事业来说至关重要，我希望两位能够尽量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蒙斯克为行动简报会议完整的终止符，“你们可以去考虑战术了。” 索默和萨拉没法两个人加在一起和几百个陆战队员的战术中队打正面——按理来说手下杀孽达到四位数的两人应该不惧怕这种数量的士兵才对。这其中的一些原因是，阿尔法中队的战术演练比索默和萨拉之前袭击的新兵营熟练度高出很多，更难对小片聚集的小队下手，也就没法一点一点地在战场上积累优势，把雪球滚起来；还有一些更重要的原因在于，这些被植入社会再协调器的陆战队员们，会毫无意见地执行指挥官发出的命令，一轮攻城坦克的电磁炮炮击下来，不会有活物留存。 既然如此，看起来那个蒙斯克要求取回的仪器想必是非常非常地重要。 索默并不认为有什么武力或者装置会比幽灵们更加重要，幽灵们所掌握的武力要比普通的士兵和战舰驾驶员高太多，所受的情报训练能够让他们在几乎全部地方畅行无阻。看蒙斯克郑重的神情，要么是这个仪器的价值已经超过索默和萨拉对他的意义，要么就是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自投罗网：如果没有“高危”两个字，索默觉得后者的可能性甚至大一点。 真不知道那个仪器到底是什么。 “等我们拿到，你就知道了。”萨拉介入进索默的胡思乱想，随随便便就把整个一支霰弹步枪用幽能给拆成了零件，又组装回来，“是不是索默好几年没出过战地任务，所有觉得有些生疏了呢？” “并不这样觉得。”索默回答道，拿出他们返程时在飞船上读的一个新闻线索——朝屋-萨拉正面临着完全感染，居民们被变成了可怕的怪物，“我们可能，不得不对这些恐怖的生物出手了，不知道萨拉你还有没有类似的印象，在藤田云顶的研究站，萨拉被要求控制的，就是这种东西。” “正因为我曾害怕过，所以我了解。”萨拉沉浸在对藤田云顶研究所内痛苦的回忆中，“倘若我们现在不做点什么的话，那颗行星就会被这些嗜杀的外星生物彻底侵蚀，然后一点一点地感染整个克鲁普星域。” “这个仪器和异虫在萨拉星系的共同出现，我觉得并不是巧合，如果邦联一直都在尝试研究它们的话，我相信很多研究文件，已经被封存在塔索尼斯的数据库里了。”索默说出他的疑虑，“这次任务让我十分不安，跟之前的任务感觉完全不同。” 第3章 玛尔－萨拉的终结(2) 到达萨拉星系，索默和萨拉随即分离，分别去寻找可能的线索。萨拉前往难民营探听消息，而索默则骑着“秃鹫”悬浮摩托车车，漫无目的地在玛尔-萨拉的荒原上寻觅着情报员的踪迹。 如果说七年前玛尔-萨拉只有一片连着一片的荒漠和旷野，被称为异虫的外星生命的到来明显地为这颗星球增添了不少生机，某种意义上，这是好事。 虽然风力依然强劲，托叫不出来的紫灰色培养基覆盖着一片又一片的荒漠的福分，被扬起的沙尘少了不少，能见度高了很多。 索默明目张胆的搜寻似乎无视了异虫，几条跳虫从摩托车穿过的路线上潜出，张开了口器，从喉咙中发出令人害怕的嘶鸣，奔向了索默。 悬浮车的最高时速可以达到350公里，就算没开到极速，这群生物竟然在后面紧追不舍。 索默一边开着摩托车一边射击，就算有幽能的辅助和电子肌肉的稳定加持，射击精度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只打死了两只非常耿直走直线的跳虫，随后的射击就没什么继续扩大战果的方法了。 也许应该考虑别的方法，比如利用幽能进行心灵攻击一类的。 这下捅了马蜂窝，索默感到了无数的适应套装的显示面板上，大量的生物信号在不断出现。 该是弃车逃亡的时候了。 幻影迷彩激活，设定电子肌肉承受冲击，索默骑行到一个山脊顶点，悬浮车因为直接冲了出去，索默则侧身一个翻滚到了山脊的沙堆上。 那些看似头脑简单的异虫生物并没能在悬崖边停住，有几只跳虫随着索默的悬浮摩托坠落到山脚下。 “这些异虫也能感受到幽能。”索默自言自语道，尝试把幽能对外界反应控制在最低的水平线上，借助幻影迷彩，大胆地穿过摸下山。 “克哈之子“的情报显然收集的不够完善，这群异虫比资料上说得那些东西要强得很多。 更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索默在下山的路上看到了那几只坠落在山下的跳虫，他们全都安然无恙地活着，依然不懈地把已经没有乘员的悬浮摩托的不断地打飞，试图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异虫越聚越多，不仅仅有在情报中出现过得跳虫和刺蛇，连扑腾着半透明翅膀的飞行生物也出现在了这个还没被强风给吹散的岩石山脊附近。索默在电子肌肉的帮助之下已经跑了很远，虽说对这些异虫来说也仅仅是片刻的距离，如果运用得当，跑掉并不是什么难事。 索默打算继续观察这些异虫下一步动向的时候，一艘挂着邦联标识的巡天舰在天空中突然出现，开始向这些异虫们倾泻着炮火，在重型火力的打击下，山脊附近聚集的异虫们应该很快就会被打得片甲不留。 这些异虫的表现很特别，如果这些异虫是群居的，按照通常分析，应该正面硬上或者四散而逃才对，可索默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并不是这样，扑扇着翅膀异虫接连向那艘巡天舰发起进攻，而地面上的跳虫和刺蛇主力却风一般地集体逃逸，在一片风蚀蘑菇林里消失干净，飞行的异虫英勇进攻使大部分异虫活了下来，十分镇定而有效的撤退。 这种撤退方式，跟人类战场的方案是一样的。 异虫使用的这种战术表明，异虫是智慧生命，而且对幽能敏锐的感知这一点来看，它们很可能是有能力感知幽能的智慧生命。 索默被这个结论震惊到了，连巡天舰上面挂着的阿尔法中队的标识也没能分散他的思考，有些失落地看着异虫们消失的风蚀蘑菇林。 既然这些异虫能感受到幽能的存在，表明他们也具有幽能而不会排斥，索默也就能够操控他们的精神。 想到这里，索默突然回忆起在萨拉的记忆中看到过的藤田云顶研究所内作为样本异虫菌毯，如果自己猜测的没有错误的话，刚才经过的紫灰色的培养基底应该就是异虫菌毯，而且那些外星长相恐怖的怪物，绝对是可以受自己精神支配的。 如同打开了潘朵拉魔盒一般，索默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解除幻影迷彩，步枪上膛，格斗匕首拿在右手上，索默迈着坚定的步伐，无所畏惧地向刚刚离开的山脊走去。 有几只落单的跳虫和刺蛇刚才被索默看到在阿尔法中队巡天舰火炮齐射时，潜藏在那片索默提供缓冲的柔软山脊沙地中。 c10霰弹步枪响了9下，每一发子弹都正中活着的跳虫的双眼之间，而且全是一击致命。 山脊的沙地，只剩下一只挥舞着巨型骨镰，向索默喷吐腐蚀性骨刺的刺蛇。 索默的计划很成功，正同他预料的那样，异虫是可以受到又能影响而被控制的，除了直观的视力听觉以及嗅觉获取信息外，他们可以依靠不同的幽能频率和特征分辨敌友以至于对幽能非常敏感。 索默获得后面的情报的方法是操纵着这条刺蛇进入了风蚀蘑菇林，这条可怜的刺蛇随即被之前的同伴给完全撕裂了——这表明之前索默依靠幽能进行心灵控制进行偷袭的战法至少对异虫们来说完全无用。 有了新发现的索默向“克哈之子”的前沿基地那边撤退，成功回避了来的路上不知如何被播撒在沙子表面的菌毯，经过4小时的狂奔，成功地回到了基地。 “什么？朝屋-萨拉被外星舰队毁灭了？”索默回到据点就接到了让他感到骇然的消息，具“克哈之子”在星球外侧释放的间谍卫星在被摧毁之前获取的图片显示，朝屋-萨拉在在一支超高科技含量的外星舰队的主炮直射下而被完全毁灭。 外星舰队的介入一下子使萨拉星系的局势突然扑朔迷离了起来，既然他们能够完全摧毁防御比较完善的朝屋-萨拉，那么当然也有能力摧毁并没有什么武力可以自保的玛尔-萨拉。 大战，开始了。 第4章 玛尔－萨拉的终结(3) “我觉得你们现在必须转移。”索默对据点内的指挥官说道，“现在的萨拉星系的局势非常复杂，趁着邦联还未开始隔离玛尔-萨拉，我强烈建议你们撤离。” “那你们......”这个带着浅色眼镜的指挥官迟疑地说道。 “我们另有任务，给我留下一个交通工具，必要的通讯器材和武器，你们就马上离开，不然你们迟早要陷在这里。”索默语气坚决，“越早越好，我已经遭遇过阿尔法中队的巡天舰了，他们现在还要在玛尔-萨拉组织防御，去对付那些外星人，他们还没来得及执行封锁，但这个点非常有限，组织人手立即撤离，有什么责任记在我和萨拉中尉的账上。” 这本来就是一个高危行动，就算这些“克哈之子”的成员全副武装也没法产生改变的可能，既然如此不如撤退，留下有生力量。 听到索默关于责任问题的划分，负责人立即下令撤离，把一座空荡荡的居民点留给索默。 居民点下的有一个设施完备的避难所，如果必要，索默和萨拉可以躲在那里应付异虫的来袭或者阿尔法中队。索默打算把通讯系统重新安装在了庇护所里。 就在索默检查避难所的空间时，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借助电子肌肉使用过度方面的问题——就连向来平静无波的幽能也变得有些活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玛尔-萨拉的荒野中召唤着他。 突兀而来的神秘感仅仅持续了一瞬，就无影无踪了。 如同被激发了某种瘾头，幽能的突然消失让索默有些怅然若失，他努力回忆着幽能的源头所在，判定了一个大致方向。 “萨拉，你能收到我的通讯么？”索默试图联系萨拉，却没有回应。 索默觉得他有必要去那个地方去看一看。 用不着量子定位器，也用不着卫星定位，既然索默能够判断出幽能源头的大致方向，能够为那个装置功能的只可能是现成的居民点或者是军事设施。在那个方向，只有一个人类设施——“绿洲“定居站。 玛尔-萨拉整个星球都是荒原，很难找到水源，尤其是饮用水源，“绿洲”初建站的目的是为附近玛尔-萨拉荒原的定居点提供饮水。居住站设立在一个环形坑的中间，很适合作为异虫或者人类的大坟墓。 一个人前往那里十分冒险，虽然在通往哪里上并没有异虫们的出没报告。 索默还是去了，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披上一件大氅，装扮成赏金猎人的模样，开着另一辆秃鹫悬浮摩托，前往“绿洲”。 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在绿洲附近环形山的制高点，索默从自己的多用途护目镜上看到一群身穿着邦联战斗装甲的陆战队员们从定居点内找到了一个女俘虏和一口大箱子，如果索默没看错，那个女俘虏应该就是索默和萨拉需要找得那个叫梅迪斯-若尼奇的克哈情报员。 这些陆战队员护送看押俘虏和箱子缓缓离开，另一些人则迅速离开，往附近的邦联陆战队驻地的那个方向快速奔跑。 整个小队加上指挥官只剩了不过17名陆战队士兵。 索默则穿戴整齐，把霰弹步枪的枪口瞄向护送小队，一点一点地向他们靠拢，准备在护送小队回去的路上，找一个机会救下情报员和任务目标。 全神贯注的索默和无暇处理其他事情的帮练陆战队员们都忽略了天空，一颗极速下坠的战术核弹在陆战队员的营地上方爆炸，邦联指挥中心及其配套设施、围攻那里的一小群异虫、以及先前回去的小队成员，化成了光辉，除了一个环形坑之外，爆炸中心没有任何象征着有过人类活动的痕迹遗留。 纵使索默有环境适应套装的防护，却依然被向四周不断外扩的猛烈气流抛了出去，被撞的七晕八素，有些耳鸣。 过了十几秒，索默总算恢复了知觉，从地上爬起，找到了自己的霰弹步枪，躺在一个足够隐藏自己身形的砂砾堆后面，受核爆的电磁脉冲影响，他的幽能消耗得有些厉害。 索默很困惑，刚刚那颗辐射量极低的战术核弹一定是邦联投送到这里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邦联的核弹攻击自己的陆战队营地呢。 “附近有幽灵特务！”梅迪斯喊道，“我感到了附近有人在低语。” “立即警戒！”陆战队士兵的中尉向自己的手下们喊道，刚才的核爆让他相信了女俘虏的话。 “在哪儿？”中尉接着问道。 “在左前方的沙丘后面。”梅迪斯毫不犹豫地把索默的方位说了出来。 “那边的幽灵，你快点现身，不然我们用子弹就把你藏身的沙堆给完全削平。”中尉向索默喊话，同时，十几支电磁加速步枪的枪口对准那里。 真的陷在这儿了，索默把自己的霰弹步枪朝身后扔去，做出准备缴枪的样子，却从自己的手枪枪套中拿出了几年前从博鲁克手里缴获的一把针刺手枪。 “赛耶克，梅尔尼科夫！”中尉喊道，“你们两个去那里把那个幽灵带到我这里来，艾比、贝尔内里，你们提供掩护。” 被叫到名字的两个陆战队员小心摸索到沙丘后面，然而他们只看到一个人曾在那里休息过的拓印。 “幽灵消失了！” 这句警告还没有传达到中尉那里，索默针刺手枪响了六声，结果了那个中尉和五名看守，每个人都是一枪毙命。剩下的三个人的神经也被索默的幽能入侵，失去了视力。 失去视力的陆战队员听到索默放在沙堆上的拟声器，在“再社会协调器”的导引下向那里十分慌张地开火，打死了放心把后背交给他们警戒的三人。 又是三声枪响，索默为三个已经被他致盲的陆战队员解除了痛苦，像最后那个陆战队士兵的藏身处慢慢地走去。 梅尔尼科夫在索默的心灵影响下把手中的c14步枪抛到一边。 “年轻人，你失业了。”索默把植入进这个年轻人脑袋里的“在社会协调器”给关掉，对他这样说道。 第5章 玛尔－萨拉的终结(4) “若尼奇小姐，请你不要舞刀弄枪的，要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索默无视做出一副攻击状的梅迪斯手中的扳手，抚摸着任务物品，“我们是一个阵营的，现在邦联的阿尔法中队已经开始对这个地方进行封锁，除了跟我们合作，你不会有更好的结局，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个‘幽能发射器’，因为异虫的存在对邦联来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于是有人就认为不如把科普鲁星区的虫子吸引到这个地方集中消灭，这就是这东西的由来。”梅迪斯把扳手扔在一边，知道自己所有试图隐瞒真相的方法在面前这个幽灵面前毫无作用，“但邦联并不确定这个装置的功效，于是拿到这里进行研究，毕竟属于边缘星球，一切都可以重新建设。” 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从藤田云顶到幽灵学院，再到萨拉星系。尤摩加人早就知道邦联在研究异虫，想要借“克哈之子”来给邦联增加更多的难题。 “这装置怎么使用。”索默问道，“不过既然若尼奇小姐你是实际操纵者，而这个又是幽能发射器，我想大概原理是模拟幽灵身上的幽能信号向外界发射吧，就跟我们差不多。” “是的。”梅迪斯轻抚了自己黑色的头发，“我之前奉命潜伏在一个叫‘雅各’的极密研究站，就在这片玛尔-萨拉的荒原的边缘。” “我明白了。”索默点点头，“你的任务是什么？” “我的任务是获取这方面的信息，并激活这个装置，尝试它的效果。”梅迪斯说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克哈之子’派我这个幽能携带者来这里的原因。” “那你成功了么？”索默问道。 “接近了。”梅迪斯回答道，“只要你允许，我能轻而易举地激活这个装置。” “好，我相信你，但现在不行，如果你不想死的话。”索默品味了一下梅迪斯话语中吐露出的意思，“你也被植入过‘再社会协调器’？“ “对，‘雅各’研究站也配置了幽灵，如果我什么准备都不做会直接被执勤的幽灵们感应到，为了隐藏我的任务内容，在行动之前我也被植入了‘再社会协调器’。”梅迪斯诚实地说出了实情。 “算了，我没兴趣了。”索默说道，“那你知道‘雅各’研究站的位置在哪儿吧。” “知道。”梅迪斯报出了一个坐标。 “上车，我们这就去雅各基地。”索默拉过两辆悬浮车，命令着让仍处于他影响下的梅尔尼科夫骑上一台，载着梅迪斯，而自己则骑上另外一台，拉着幽能发射器，回到了自己的藏身处。 妥善地安置好俘虏，外罩了一个陆战队动力装甲的索默带着幽能发射器和穿上了萨拉备用套装的梅迪斯再次上路，目标是雅各基地。 穿上只有幽灵们才会被分发的环境适应套装的梅迪斯感到很兴奋，这个长着漂亮面孔的黑发女孩跃跃欲试，试图证明一些事情。 “除了我的命令，你最好不要有多余的行动，若尼奇小姐。”索默说道，“你的幽能等级只是刚刚能达到激活幻影迷彩和拟态面具的能力而已，至于其他的，我劝你在完成正式的幽灵训练前还是不要做什么破坏我们任务的轻率举动。” 按照梅迪斯的情报，“雅各”基地位于玛尔-萨拉荒野的边缘，以荒野中轴线与玛尔-萨拉城相对，这里没什么显眼的设施，如果不算在山峦上突兀出来的天线阵的话。 索默联通了控制中心，他面罩模拟的面孔是在一个小时前刚刚命丧他手的邦联陆战队417排中尉，布雷涅。 “我们遭受了叛乱分子的攻击，拿到了一个盒子，发现属于这里。”索默通过量子计算机模拟着布雷涅中尉的嗓音，“看在上帝的份上。” 可能是有些过于重视这个幽能发射器，也有可能是同情布雷涅他们一行人的命运，“雅各“研究站的安全人员竟然打开了大门，里面出现了两个手持霰弹步枪的幽灵。 幽能等级达到8的幽灵在邦联也许算得上是精英战力，但在索默看来，跟普通的幽灵没什么不同。 按照两个幽灵的要求，索默和梅迪斯放下拿在他们手中的幽灵发射器，一个幽灵去检验装置，另外一个开始询问两个在核攻击下幸存的陆战队员。 毫无准备的精英幽灵就在幽能等级更强的索默的影响下放过了两个心怀不轨的不速之客。 “可以....让他们通....过。”索默模拟着被他操控幽灵的心灵信号，让他向自己的同僚发出了确认的信息。 几个都是幽能携带者上了电梯，电梯们慢慢地关闭。 就在电梯们完全关闭的刹那，两个邦联幽灵互相给对方的要害来了一枪，索默和梅迪斯把两个幽灵的遗骸放入了陆战队的动力装甲中，除了地板上无法看出来的血迹，什么也没有。 “开始行动。”电梯门打开的刹那，索默就激活了自己的幻影迷彩与梅迪斯向距离电梯不远的基地控制室极速跑去，很轻松地制服了里面的安全士官，随即接管了整个基地的安全系统。 下面的任务流程就变得简单了起来，两人在计算机核心区收集了幽能发射器的资料和研究数据，拿到了幽能发射器的设计蓝图，在离开之前，把发射器放在研究站最安全的库房里。 “我不知道现在这么做是对是错。”索默犹豫着对梅迪斯这样说道，“由你来决定吧，剩下的就是你的任务，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如果我们不这么做，邦联或者其他的人类势力也依然会这么做。”梅迪斯打开箱子，幽能发射器的电源，戴上幽能信号接收器，在控制面板上做准备。 这个装置可以记录操纵人的幽能频率，向外不断发射这种模拟的信号，跟索默非常得意的幽能信息解析技能从本质来说是一样的。 记录完毕，一切都已经设定完毕，就等人最后按下那个不断闪烁着的红色按钮。 不如说索默的营救唤起了梅迪斯对“克哈之子”的忠诚，完全不像索默那样犹豫，她直接按了下去。 第6章 玛尔－萨拉的终结(5) 从“雅各”科研站出来，索默带着梅迪斯回到了自己的据点，但之前出来时设置的安全措施被人破坏了，两人随即启动了幻影迷彩，进入到据点里面，发现萨拉带了一个男人与蒙斯克说话。 来人穿着新闻记者常穿的马甲，衬衫，下身却穿着一件军人常见的裤子，至于面部，有棱有角的方脸长着永远也剃不干净的胡茬，鹰钩鼻，鼻梁骨很高，上面驾着一副眼镜。 萨拉感到了索默的接近，向索默藏身的角落里看去，向他点点头。 这时，戴眼镜的男人与蒙斯克的谈话也完毕，顺着萨拉的眼神，看到了索默。 “利伯蒂先生，这就是我的副手，专业军士索默-洪，你可以称他为索默。”萨拉为两人相互介绍道，“现在，地面上已经爬满的虫子，我希望你能采纳我们的忠告妥善行动。” 这时，萨拉的目光又投向了房间的一角，梅迪斯也解除了幻影迷彩，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萨拉有些敌意地看着梅迪斯，梅迪斯从萨拉的眼神中读到了寒冷彻骨地凉意，然而仅仅持续了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好，利伯蒂先生。”索默说道，“我经常读到你的报道。” “很荣幸。”迈克尔-利伯蒂听到索默的奉承，“哪些部分的？” “每次，我和萨拉在塔索尼斯干了一笔大买卖，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次光顾都能在电视广播里听到你的报道来帮我们确定战绩和可能的影响。”索默恭维着，“至少能让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了解我们的任务是不是成功。” 利伯蒂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妙，他求真的报道却成了叛军来确认战果的情报外泄。 “这么说，你不止一次地来过塔索尼斯了？”利伯蒂尝试从索默的嘴里试探口风，“既然你屡次都能听到我的报道的话。”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解释。”索默犯难地回答道，“我只能说，有些不是我们做的，有些则是，这样多多少少能印证你的猜测了吧。所以，也没必要去质疑自己探寻并公布真相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幼稚，既然我们的首领愿意跟你在某种程度上交换信息，萨拉中尉和我会帮助你的。” “见鬼，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利伯蒂感叹道。 “很遗憾，是这样。”索默无所谓地态度回答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感觉到荣幸。” “为什么？” “因为在邦联之内，我想只有我和萨拉是没经过意识控制，可以这么轻松地和你聊天的幽灵了。”索默解释道，“至于其他人，绝对不会这样说的。” “那她呢？”利伯蒂指向了一旁听到索默的话感到一丝落寞的梅迪斯。 “她？”索默说道，“一样的，邦联对幽灵的意识控制应对手段不止一种，不如你等会看看，她对我和萨拉的关系怎么感觉的。” 说着，当着利伯蒂和梅迪斯的面，索默微笑地吻向了萨ls拉则有些娇羞地回应。 利伯蒂听着索默的话，瞧向一旁的梅迪斯，发现她被面前两人所表现出来的甜蜜气疯了，全身紧绷着。 “这些幸福的场景，都应该被无情的核弹所摧毁。”利伯蒂听到梅迪斯嘴里不断吐出的话，“爱，是人类软弱的表现。” “这就是我向你说的，利伯蒂先生你应该感觉幸运的原因。”索默总结道，“所以，如果利伯蒂先生还有什么顾虑的话，可以现在就提出来。” “相互试探到此为止！索默，我们现在有一个新的目标。”萨拉立即换回了刚刚有些严肃的表情，“我们现在需要营救当地的治安官，民兵们的头头，詹姆斯-雷诺。” “那我们现在的工作呢？”索默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把资料送回‘休伯利安’号然后脱身呢？” “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萨拉对索默打断她的简报很不满，“利伯蒂先生之前在埃德蒙-杜克的旗舰‘诺拉德二号’工作过，知道监狱船的通讯频率，我们可以做我们的交通艇前往监狱船，我们可以利用那艘监狱船通过超空间跃迁引擎和‘休伯利安’号给出的行动坐标汇合。” “既然如此，那就去那里吧。”索默陷入了沉思状，又是一艘监狱战舰，要知道现在蒙斯克旗舰“休伯利安”，之前也是作为监狱船在邦联服役的，“如果主体没什么问题，我就能开走。” “那就好！”萨拉说道，“现在，阿尔法中队除了旗舰以外，都离开了萨拉星系，我们就不用怕阿尔法中队可能的袭击了。” 在这个据点隐藏着的停机坪里，有专门用做玛尔-萨拉和朝屋-萨拉运输人员的运输机，刚刚好可以到达“梅里马克”监狱船所在的坐标范围内。 由迈克-利伯蒂带队的幽灵小队驾驶注册号为“5467”的运输船开到了“梅里马克”附近。 “监狱船交通……54……号……求靠近……等待对接。通行……”“梅里马克”的通讯器中，传来了似乎在强电磁干扰环境下勉勉强强的声音连接，“重复，监狱交通船.........核对通行证为t.......” “不!别走开。”监狱船的指挥官特德伯里嚷道，越过他的通讯官拨动一个开关，“5467号交通艇，你可以靠近进行对接。马上动起来，进人大船的对接管道，把我们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 不知名文明的强大战舰的出现，不仅仅让阿尔法中队退避三舍，更是疏散了很多殖民舰队的行政人员，特德伯里是最后留在监狱船的高级管理人员了，他生怕被阿尔法中队落在后面，见到前来接应的运输船便失去了通常的判断能力。 这是不幸的致命失误，三个全副武装的幽灵出现在等待登船的监狱船船员们面前。 “立即启用跃迁引擎，我们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一个幽灵用令人战栗的语调低声叫道，“把舰船的主控权交出来。” 跃迁引擎启动，“梅里马克”被五个人挟持着带着她的所有船员和客人们，出现在了“休伯利安”号面前。 第7章 未来 在一个能力突出的邦联执法官的指挥下，固守玛尔—萨拉城的殖民者坚守到了“克哈之子”的运输舰队抵达之前，拯救了他们自己。 在行星轨道外待机的“诺拉德二号”放任了“克哈之子”的疏散行动，没有进行拦截。 萨拉和索默在“休伯利安”的舰长室移交了自己拿到的记录和幽能发射器的设计蓝图，以及探员梅迪斯。 “我应该感谢你们的付出。”蒙斯克看着索默移交的数据盘上的信息，好像在对照自己的记忆深处的情报一般，“暂时我们的行动应该就到此为止了，如果我们有新行动，会提前通知你们的。” “服从命令。”萨拉回答道，与索默离开了蒙斯克的舱室。 两个人有大概三天的休息时间，随后，就会被派去执行其他任务。 整个“克哈之子”除了少数几个高层，没有多少人比从这个组织在尤摩加成立伊始就服役服役的索默挣得更多，就连萨拉至少在待遇上也不能与他相比，自然在士兵中的也是头一份，在“休伯利安”号的居住区，只要索默需要，就会为他留出单独的带独立卫生间的卧室，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在生活区的边边角角的空间里如同沙丁鱼那样相互挤压，连洗个澡都还要预约。 “小别胜新婚”，回到舱室后，萨拉和索默洗了一个澡，然后立即抱在了一起。 萨拉现在可以在索默的怀里恣意地宣泄从看到梅迪斯穿上了自己的备用适应套装之后已经满溢了的醋意，在幽能的相互影响的争夺中完全败北的索默被萨拉压在了身下。 不久，感到有些疲劳的索默就进入了梦乡，他又一次地进入萨拉的梦境中。 依旧是那片金黄色的田野，甚至河边的波光都一样。 “我觉得，现在需要好好想想我们的未来了。”索默的力量耗费很多，声音时断时续，气喘吁吁地，“真的要好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怎么又是这句话。”索默的这种劝慰已经说了无数次了，对邦联仍然心存怨恨的萨拉不解地问道，“我们谈过这个问题。” “你对玛尔-萨拉的幽能发射器发出的波长还有印象么？”索默问道。 “说没有，是不可能的。”萨拉放任索默把两人因幽能谐振而交融的意识空间的背景转到荒凉的玛尔-萨拉，模拟出了幽能发射器的信号。 “就是这种感觉。”索默向被模拟出的发射源方向走了两步，“就好像在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你一样。”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我发现，这些被我们称之为‘异虫’的生物是可以对不熟悉的幽能产生反映的。”索默模拟出了不少跳虫和刺蛇，向幽能发射器的方向攻去，“这个装置，就是邦联的幽能发射器。这个小东西的设计蓝图，已经在蒙斯克的资料中了。” “就算我们不去，邦联也一样会部署这样的装置，至少在萨拉星系这样边缘星系布置幽能信号，肯定要比在尤摩加或者塔索尼斯那样的地方更好吧。”萨拉有些不解地问道，“假如，我是邦联的古老家族的话，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说起来，虽然很可怜，这却是最好的应用方法，如果能先疏散当地居民的话。” “很好。”索默把幽能背景转到了一处基地内部，和幽灵军校的地下布置很类似，穿上了环境适应套装的萨拉面前摆着一个幽能发射器，距离她不远，到处都是残骸，索默也倒在了血泊之中，一群邦联幽灵出现在萨拉的身旁，十几支霰弹步枪的枪口对准着萨ls拉，现在是做决定的时候了。”索默缓缓从血泊之中爬了起来，“你现在就在这里，塔索尼斯，你接到的任务就是启动这个装置。” 萨拉犹豫着，可耳边其他战友的惨叫却让她下定了决心。 装置被启动，包括萨拉在内的20多亿人被化成了异虫们的饵料。 “你能放下了没有？”索默抱紧了怀里的萨拉，“蒙斯克一定会在塔索尼斯启动这个装置的，潘朵拉的魔盒已经开启，但我至少希望，在塔索尼斯启动这个装置的，不是我们两个。” 萨拉感受到了索默的拥抱，没有答话。 “我是说，假如到最后只剩下我们了。”萨拉说道，“那索默你会在最后关头不顾一切地阻止我么？” “这是什么选择题？”索默问道。 “如果我和塔索尼斯的二十亿人做选择，你会怎么选？”萨拉把索默从身旁推开，看着爱人的脸庞，认真地问道。 “二十亿人看起来数量更多，但这种正义最终还是要区分角度的；这二十亿人所支撑的邦联无论在你和我心中留下了不可平复的伤痕，无论怎么样也当然不比你在我心中更重要，我会选你，没有犹豫。”索默顿了顿，“但如果不到最后关头，我还是希望，这个装置不是由我们触发的，我们承受不了“杀害20亿人”这么大的罪名。我想，我们应该回避这样的情景发生，不如早点离去，去追求我们想过得生活。” “那就说定了。”萨拉答道，两人随即相互拥抱着睡去。 玛尔-萨拉的特殊行动虽然危险，却在大局上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分轻松的敌后战场的渗透作战。“克哈之子”的大规模建军计划已经成型，规模上能与邦联的两大王牌的阿尔法中队和贝塔中队相当，不仅仅能够承担作为克哈星系主要定居点的克哈四号的防御，还能够在在边缘星系支援一些无法继续忍受邦联统治的起义者。 最近，“克哈之子”的行动却变得越来越频繁了起来，作战部队不断开拨离开克哈。 被林义龙顺手拯救的梅迪斯也加入了“克哈之子”的幽灵训练小队，“再社会适应器”已经经过手术拿掉了，可即使这样，这个新入的特工仍然是基础最差的成员。 没时间完成这些新兵的训练了，萨拉很快从蒙斯克手中接到了新的命令——率领幽灵小队，支援位于安提加主星的边缘星系的民众运动。 第8章 大安提加(1) 边缘星系，安提加。 在科普鲁星区的人类在安提加主星殖民之前，曾经是一个非常祥和且生机勃勃的海洋星球。可不知怎么，等人类踏足于这里的时候，海洋已经干涸，水生生物只剩下了一些耐旱的螃蟹躲在还留存水分的海底软泥中。这些海底软泥提供了天然滋养农作物的矿物质，这里是为数不多的可以自产粮食的矿业星球。 2476年的时候，安提加主星上的安德萨城曾经发动过一次反邦联腐败的起义，几万名几乎手无寸铁的矿工和农民们赶走了民兵并把执法官当成了人质，邦联对此的态度是“坚决镇压”和“一个不留”，这座城市在正规军介入之后就被完全毁灭了，连带着可能很无辜的几万条人命。 安提加人十分敌视邦联，并且随时都有可能摆脱邦联加入反叛的边缘星系的分离行动。 邦联也对此心知肚明，于是把从萨拉星系撤下来的阿尔法中队的一支分遣队部署在了这里，以便能随时镇压。 一艘克哈的难民船把一群不愿意呆在克哈的玛尔-萨拉的难民们和隐藏在他们之间的几名幽灵一起送到了这里，对如何掀起饱受邦联欺压的当地人对压迫者的怒火，萨拉和索默已经滚瓜烂熟，就算有阿尔法中队的分遣队，也无法阻拦久经沙场的这一对。 一名年仅12岁的幽灵学员以两人的女儿的身份跟他们两个蜷缩在难民船的一角，两人搭档时间太长，萨拉的红发和索默的黑发组合已经在各个执法部门中挂上了号，按照说法，邦联最穷凶极恶的恶徒首推蒙斯克，其次下来属应当为暴行负主要责任的是战地指挥长官，前邦联幽灵特工凯瑞根；而心狠手来的索默则是冷酷无情的凯瑞根手下的头号打手被列为第三号。两人面容和发色组合有些过于张扬，就算可以使用幻影迷彩悄悄地溜进大安提加，为了节省幽能，势必要在难民船上进行节省，两人不仅换了发型，染了头发，还带上了一名看起来十分年幼的幽灵学员作为两个难民的女儿，以消除嫌疑。 这个新学员看起来十分紧张。 “其实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跟你是差不多的。”索默用心灵感应尝试安定年幼的学员，“我们凭借幽能完成动作，需要特别注意平衡幽能的损耗和补充，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幽能储量，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不然幽能会因为紧张而迅速流逝。” 学员看着抱在一起的索默和萨拉，努力地把自己的身体往两个人中间靠一靠，萨拉把小学员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索默则直接用阿尔法波催眠了小女孩。 直观看上去，这是遭遇不幸却幸福的一家，以至于接近安提加时，来检查的当地民兵被这温暖安心的一幕打动，不愿意打扰他们。 接下来的是安检和调查，手挽手的“一家人”在一群凶悍地邦联士兵面前从容通过，登上阿尔法中队和当地民兵联营的汽车前往难民营寻求安置，然而有意无意地耽误了时间被甩在了排队队伍的最后面，并被难民营以人满为患为理由拒绝。 似乎送他们来难民营的横征暴敛的三名阿尔法中队的陆战队员们被这一家小女孩清澈的眼神打动，他们宣称会妥善地安置在食堂或者洗衣房之类的地方安置他们，却把这一家人送到了靠近阿尔法中队驻地的一个无人居住的废弃农居。 到了民居，陆战队员脸上和善的笑容消失了。粗暴地把小女孩和女人从男人的身边拉开，一脸坏笑地围着女孩和她年轻的妈妈，负责把风的陆战队员把无用功地敲打外墙男人拦在外面，关死了大门。 然后，里面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女孩的哭声，也没有陆战队员们粗俗的笑声，甚至于男人绝望般的乞求声和敲打外墙的撞击声也消失不见。 “亲爱的，下次弄得不要太血腥。”索默推开门，一个因幽能而爆脑的陆战队员软趴趴地倒在了他的身上，整个民居里，血液混着脑浆以及破碎的骨头到处都是，“如果我们需要穿上这些动力装甲，接缝处渗出血就不太好了。” 小学员盯着周围看，她曾经参与过萨拉和索默对g2275炼油厂的实战训练，也曾开火并击杀过一些陆战队员，但类似这种惨烈的死法，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十分害怕，但哭不出来，索默已经传送过来了一段安定的阿尔法波，强制她的神经系统慢慢地适应环境。 “你以后还会接触这些，这就是幽灵们每天的日常生活，跟血腥和杀戮分不开的。”索默安慰着幽灵学员，“整个的任务危险的部分就算到此结束了，我们从这里脱离之后自然会有一支先遣队在汇合点收容你。” 萨拉在一旁摇摇头，她不喜欢索默这种过于体贴的教导方式，在她的教条中，只有训练过量以及提早适应环境才能够使新兵适应战场，提高其生还率。可对索默教学方式的劝说只有在训练的时候进行，她和索默的时间有限，现在不是拌这种口角的时候。 只见她非常娴熟地把一具已经毫无生气的尸骸移出动力装甲，并仔细擦洗这被血液染红的装甲内部。 索默也没闲着，在安慰学员之余，还可以连接环境适应套装的量子计算机对动力装甲的数据系统进行破解作业。 不久，三套陆战队动力装甲已经准备完毕，索默和萨拉还在做着最后的准备——戴拟态面具。 “我们为什么不能通过幻影迷彩直接溜进去？”一旁负责警戒的幽灵学员被要求进入动力装甲，她有些不情愿。 “因为我们旁边有防空导弹塔。”索默解释道，“我们的幻影迷彩启动时会向外发出电磁波，很容易被这些导弹塔侦测到，假如你想在一次又一次残酷的战斗中幸存下来，必须知道什么情况下做什么事儿，也就是知道该如何随机应变。最后，讲解到此结束，现在服从命令。” 第9章 大安提加(2) 根据索默收集到的情报显示，因为阿尔法中队分遣队的存在，让几乎掌握星球控制权的安提加民兵武装十分忌惮。即便已经决心反抗，可如何直面装备与技战术几倍于自己的阿尔法中队，民兵也没有办法用鸡蛋碰石头，直接掀起起义浪潮。 至于索默和萨拉的双人突袭，也有些难以实现——分遣队的驻地位于安提加海洋的一角的岛屿上。就算即将干涸，海洋的宽度也让他们两人无法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泅渡。此外，就算在民兵武装附近驻扎着一些帮助维护秩序的部分阿尔法中队陆战队员，他们也不会与分遣队本部进行人员交换，现在的情况对二人来说，稍稍有些困难。 确确实实需要支援。 “不行！”萨拉感应道，“我们没法确认阿尔法中队的主力是不是还在，不能拿我们的宝贵的主力舰队冒险。” 身着阿尔法中队陆战队涂装的装甲，三人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安提加驻军兵营。 民兵兵营位于一块靠近内陆海的高地上，地势险要，难于跨越，也许用莫里安在行会战争投入使用的单兵火箭助推器可以飞跃悬崖，可基地内部的第二层碉堡防线依然会把这一类的入侵者打成筛子。 “这些，都是被装入“再社会适应器”的前犯罪分子，他们在进入军队前已经被洗脑并换了一个身份。”索默对小学员介绍着驻守基地入口的邦联军人的情况，“他们会对所有的例如‘命令’或者‘服从’之类的带有命令成分的要求进行尽可能地反应。“ 索默和萨拉打开头部的防护罩，露出记录下的拟态面容，耀武扬威地从一些不当值在基地内民兵身旁走过。 “今天不错，又玩到几个好货。”索默骂骂咧咧地对身旁地萨拉嚷嚷道，“下次做检查时，再简单一点。” “要是这群地方军饭桶能少罗嗦，我们更有时间，玩得更开心。”萨拉心领神会地用同样的语气回敬着，对着负责基地警戒的民兵陆战队做了一个轻蔑的手势，“是不是啊，乡下佬。” 索默和萨拉都出身于边缘星系，很不喜欢这个称呼，却为了任务的安全，违心地把这个轻蔑的词直接说出来了。 看向身旁坐过的索默和萨拉的，都是敌视的眼神。萨拉和索默确信——只需要一把火，当地民兵就将会很快地挥动反旗，欢迎克哈的朋友们的到来。 但迎接解放者们之前，他们暂时仍然是敌人，各种意义上的。 索默三人被一群手无寸铁的民兵围在中间。 “我劝你们还是少说两句。”一个看不太下去的邦联陆战队安全士官急忙制止了他两个同僚的胡言乱语。 “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萨拉继续用变声器发言。 “闭嘴，上等兵！这是命令！”一名身着常服的军官突然出现并喊道，萨拉和面前的安全士官都不在言语，“所有人马上解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殴斗没能发生，半分钟还聚集着的人群很快散去。 “你们也先回整备班，等会我要看你们的行动日志。”军官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萨拉和索默一行人进入了整备班，脱去动力装甲，弄晕了还在尽职工作的工程师。 侵入电脑，萨拉的环境适应套装的量子计算机很快记录了整个基地的组成部分，甚至每个建筑的蓝图也都下载备份，索默的通讯器借助民兵指挥部的联络系统向克哈发送萨拉收集到得情报。 获取情报之后，马上撤离。 整个行动干净利落，三个小时过后，等待萨拉和索默作战日志的军官才觉得有些不对，满军营找失踪的三个士兵。 阿尔法中队的其他人员在附近的民居找到失踪的三名士兵的遗体时，索默和萨拉已经换上了便装，带着小训练生在安德萨城的大街上乱逛。 安德萨城环境远好于玛尔-萨拉城，甚至好于同为农业行星的新彭赞斯，物资充盈，虽然在咖啡厅的人落座不是很多，但吧台依然熙熙攘攘的。 “我能问问，两个蒙斯克手下最致命的特工来大安提加干什么呢？”就在索默和萨拉以为一切如常，稍微放松的时候，他们接到了来自附近的心灵感应，听起来是男人的声音。 “度假罢了，毕竟在萨拉星系找到了我们所需要的东西。”索默下意识地直接找到了隐藏在人群中的幽能能力者，感应到了非常熟悉的波形，知道发言的人没有恶意，于是回答道，“康先生有什么需要带给我的话么？” “如果洪先生你需要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会完全配合。”男人感应道，“你有什么需要对我说的？” “我能说的只有一件事。”索默答道，“倘若尤摩加理事会的那些人想在大安提加全身而退的话，就立即撤出，我现在只能说这些了。” “好的，我知道了。”男声渐渐远去。 “你在出卖蒙斯克！”萨拉在身旁说道。 “不，我没有，只是给我们弄一份保险罢了。”索默答道，“是我把尤摩加人约到这里来的，暂时我们只有他们一方的帮助，是有意义的。”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萨拉问道，“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吧。” “我打算在塔索尼斯战役结束的时候跟蒙斯克分道扬镳。”索默说道，“一旦‘克哈之子’攻入塔索尼斯，以蒙斯克的考虑，肯定会让我们放下幽能发射器的，倒时候我们可以趁乱逃出去。” “可你知道行动地点么？”萨拉可爱地歪着头，我们对能出港的通道，毕竟一无所知。 “所以我们才需要尤摩加的帮助，只有他们能在我们需要的地方安排好接应的飞船。”索默说道，“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就能直接前往亡人港，在那里弄个合法的身份之后，就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的计划大概就是这样。” 第10章 詹姆斯－雷诺 索默和萨拉的任务在安全脱离军营的刹那就完毕了，邦联的资料和兵力部署已经被索默上传至大安提加第二卫星上的“克哈之子”基地，照例进行了情报分析，蒙斯克派遣了一支由邦联地方警长，詹姆斯-雷诺率领的散兵游勇来接应他的战地指挥官。 “我希望是一只不错的作战部队。”索默说道，“我记得，在玛尔-萨拉的最后阶段的任务是拯救监狱船上的这个詹姆斯雷诺来着？” “是的。”萨拉肯定了索默的记忆，“因为那个记者迈克-利伯蒂说，能够在玛尔-萨拉城维持稳定秩序的人只有詹姆斯-雷诺这一个人。” “好吧，但我并不确信，他能在这里帮我们做什么。”索默从背包中拿出了一罐前梅气泡果汁，递给萨拉，自己拿起另外一罐喝起来。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大安提加即将干涸的内陆海中的一小块中心岛上，上面植被稠密，是狩猎的最佳场所。可倘若不拿一些休闲食品和饮料，怎么看也不像是安德萨城的出来散心的狩猎市民，在等待大部队进行联合袭击之前，两人还是有那么一点时间能安安心心地喝一些饮料。 两人听到了离子引擎的轰鸣声和战斗装甲行进过程中液压升降柱的噪音，他们需要的支援来了。 来的人不多，除了雷诺开着那辆摩托车，兵力只有不到40人的陆战队中队。 就是这样武装力量，也比当初在藤田峰顶时的状况好。 索默跟在萨拉身后，向雷诺走去。 “指挥官，我们已经完成对这片区域的侦查——你个混蛋！”萨拉平稳的口气突然一转，突然骂出了声。 “请不要对有夫之妇发出不必要的念想，指挥官。”索默横在头发被剃光的前邦联警长和自己老婆，“请你自重一下。” “我还没有说什么。”雷诺大声地嚷嚷着，不解索默和萨拉的敌视。 “但你有这个想法，没错吧。”索默说道，“而且赞扬别人妻子漂亮，身为丈夫的我要打消你的觊觎之心。” “见鬼，你们是幽灵，这就是.....他们说的的心灵感应？”雷诺举止如同邦联陆战队兵痞一样的欺软怕硬，“不过，先让我们来说说正事。” “我们已经和地方民兵的地方总长谈好了，只要我们能去掉邦联派遣到大安提加的指挥官和下属参谋，安提加的民兵力量就会加入我们反抗邦联暴行的事业，为了星区人民的自由而战。”萨拉说道。 “要是我理解的不错，两位完全可以悄悄地潜入基地，然后做掉这些人吧。”雷诺说道，“需要找我们做什么？” “我们需要要让这些民兵们摆脱后顾之忧，全心全意地加入伟大的事业。”索默在一旁插嘴，“所以，中尉和我觉得，需要一支正规的武力露面以坚定这些反抗者的信念。” “我的问题没有了。”雷诺换上了一副非常真诚的表情，“‘雷诺的游骑兵’供您调遣，凯瑞根中尉。” “行动！”凯瑞根直接下达了作战命令。 被整编为“雷诺的游骑兵”的玛尔-萨拉的幸存者们行动起来，在索默和萨拉的带领下，穿过泥地、悬崖和一座座桥梁，抵达开阔地的时，被索默示意停下。 “敌人的防空阵地！”索默在通讯器里喊道，陆战队员们随后按照手册中的作战条例，向前进入战斗位置。 “邦联导弹塔。”萨拉向雷诺说道，“这些导弹塔可以侦测并能够识破幻影迷彩，我讨厌它们。” “我们攻击这些导弹塔，会不会让我们出其不意的机会消失，徒增伤亡。”雷诺说出了他的担忧。 “不会的，我们就算出现在这些导弹塔很远的地方，我们的身形大概已经被摄像头捕捉到上传了。”萨拉示意到，“这些邦联导弹塔的操作员们所受训练，要比民兵的操作员更严格，对他们出其不意毫无意义。” 萨拉的说明判了仍在导弹塔中的邦联操作员的死刑。一阵枪声和爆炸声之后，索默大摇大摆地穿过已经被瘫痪了的防空阵地，看到了山脚下的阿尔法中队机枪碉堡。 “进攻！”所有游骑兵的陆战队员们一拥而上，饱和的c14高速步枪的射击把两座精矿材质的堡垒变成了废墟。 不明所以的民兵完全不知所措，没有去支援山脚下布置防御阵地的阿尔法中队，也没有理会邦联指挥官要求进入阵地的命令。 索默和萨拉趁着大安提加民兵不明所以的间歇，开着幻影迷彩，小心翼翼地进入了指挥中心。这里既没有邦联幽灵，也没有复杂的电子锁，更没有严格的幽灵应对战术。两人如同散步一般穿过几个回廊和楼梯，进入了作战室，击毙了所有邦联派遣到民兵驻地的军官和士官。 “邦联的支撑腐败统治的中坚力量已经消灭，起义浪潮将势不可挡！”索默在指挥系统向每一个安提加的民兵发出了这样的内容，这是他们之前与起义发起者的商定的信号。 现在庆祝胜利有些早，负责基地外围警戒的阿尔法中队试图夺回基地的控制权并从湖中心的临时基地发起进攻。不过，这已经不是萨拉和索默能够处理的问题，“克哈之子”以及阿尔法中队都通过运输机不断地向大安提加增兵，幽灵们个人的勇武和技巧在成建制的冲突中完全没有意义。 大安提加上一座又一座的兵营被起义者和“克哈之子”的联合火力攻陷。尽管一个又一个据点被拔出，这并不能让邦联气馁，不只是阿尔法中队，连带着伊普西隆中队和诺亚中队也投入了这场绞杀战，两方不断在已经血流汩汩的战场上不断地投入新鲜作战兵力，可能按照邦联军事当局所想，只要让“克哈之子”在这里流尽血液，邦联主力舰队就可以很迅速地解决克哈外围的防御，占领被全星区反抗者视作圣地的克哈四号，活捉蒙斯克。 第11章 血色浪漫 索默和萨拉的任务并未随着大安提加人民拿起武器扞卫自由而结束，他们的小队也被蒙斯克派遣到了这里执行一些相对“低危险性”的任务。 所谓的低危险性是相对而言的，在索默和萨拉的字典中，两次侵入塔索尼斯惊动了整个幽灵军校的行动才算是“高危险性”；其他的情形，包括对瓦拉利安和朱莉的贴身保护，都算不上“高危”；一旦没有邦联的幽灵小队情形，整个任务都可以算是“无危险性”。对这些幽灵学员而言，镇压几个仍然忠于邦联的高能瓦斯精炼厂，算不得什么“无危”，枪火可能引发爆燃才是这些幽灵学员的问题。先前在g2755号行星附属卫星的精炼厂的成功突袭已经让这些学员稍微领会了一些技巧，任务难度就被调成了不尴不尬的“低危险性”。 “克哈之子”的幽灵小队的在建制上延续了邦联的构成方式——四名普通幽灵或者幽灵学院配上一名担任指挥官的幽灵教官。萨拉原本是指挥官的天然人选，可萨拉需要协调“克哈之子”的增援部队、安提加起义者和“雷诺游骑兵”三者之间的关系，留在了后方指挥部。索默不得不开始肩负起指挥官的职责。 索默不喜欢在正规的战场上摆好架势真刀实枪的互捅，他更愿意做一些能够借助其他手段而达到任务目标的行动。幽灵这个特种作战单位可以说更适合他：在拟态面具、环境适应套装和幽能的三者加持下，幽灵们伪造身份而侵入这些匆忙布置的防御阵地并完成任务根本没有任何技术上的困难。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三支幽灵小队利用幻影迷彩和通风管道潜入炼油厂，在储气设备和重要的逃生通道中安装了引雷装置，进入炼油厂的主机室，然后安全撤出。 “轰！”邦联所属的炼油厂被幽灵们设定超载的成果显着，燃烧着的炼油厂喷出无数可燃的有毒气体。被困在居住区和装备区的邦联陆战队连带着他们的cmc装甲被喷出来的高温气体活活烤化。 不远处，仍处在非安全距离的索默正在对着这些克哈幽灵们做着战斗总结。 听起来，周围如同死一般的寂静，没人说话，也没人在通讯器发什么信息。 这种万分诡异的静寂持续了30分钟之后，所有的在场人员才开始为自己的装备打包，临行前点燃了还在喷射着蕴含着丰富热值的可燃气体的矿井，离开了满目疮痍的炼油厂。 留在附近的活着的生物，只剩下索默。索默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走，他感到了萨拉的存在。 “索默，他们说你在这儿附近执行任务。”萨拉解除了“幻影迷彩”出现在了索默身后，向他发出了心灵感应信号。 “你什么时候到的？”索默问道。 “你这不就发现我了么？”萨拉说道。 “稍微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索默答道，“你现在的隐蔽能力已经超过我了。” “是吗？”萨拉说道，“是不是因为附近矿井对幽能干扰太紧密的原因。” “不太清楚。”索默摇摇头，“总之，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们毕竟是克哈人。”索默回答道，“跟我们仍然是同一条战线的伙伴。” “那我们.......” “正像我说的那样，只要邦联覆没，我们就离开蒙斯克他们，去过我们想过的生活。”索默说道。 “靠出卖蒙斯克？”萨拉想到几天前索默和那个尤摩加特工的联系情况。 “我并没有出卖任何情报给尤摩加人，如果说我对他们有意义的话，不如说是我发明的那个纳米拟态面具。”索默解释道。尤摩加的阴影卫士被索默在训练营打败，对纳米拟态面具的设计蓝图很有兴趣，所以通过各种渠道联系到了索默，向他购买这份设计图。 “我相信你。”萨拉这回用语言而不是心灵感应对索默说着，“蒙斯克要求幽灵小队做好上前线的战斗准备。” “什么，靠这群没完成训练的幽灵？”索默惊讶地说道。 “是的。”萨拉回答道，“他特别要求你组织一支突击队，包括休伯利安的精锐陆战卫队，前往被虫子挤占的峡谷，来测试幽能对虫子的影响？” “谁指挥？”索默问道。 “我们的老相识，霍雷斯-沃菲尔德将军。”萨拉说道，“但他只负责精锐卫队。这次行动的战地总指挥官是你！” “我？”索默问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蒙斯克想试试他们新生产的幽能增幅器。”萨拉解释道，“这项计划十分机密，他想通过这次小幅度地布置，测试这件武器的威力。限于保密，只有索默你才有操纵这台仪器的技能和经验。” “我们讨论过这件事，萨拉！”索默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我在想，如果这些虫子如果能被幽能吸引的话，那么，假如索默你试一试，没准通过增幅器控制它们也没什么问题？”萨拉说道，“在藤田峰顶，被你援救之前，我发现可以影响并控制它们！” “我也可以控制一个或者几个，但是让我就这么独立控制一大群的每一个，是不可能的。”索默把自己在玛尔-萨拉风蚀蘑菇林的经验分享给萨拉，“我并不了解他们的思想，起码并不像其他人这样轻便。” 萨拉这才明白尽管两个人都能实现对第三方某种程度的控制，两个人的影响机制却完全不同。萨拉幽能影响的是反射神经。而索默幽能影响的是中枢神经。索默多异虫并不熟悉，很难直接找到不同种类异虫的神经中枢。 “至少，尝试一下吧。”萨拉隔着环境适应套装抚摸着索默的后背，“至少下次在遭遇大片的虫群时，我们能活下来。” 索默点点头，拥抱着自己的爱人。 所谓血色之下，仍然有罗曼蒂克。 第12章 谷区实验 索默和他的下属幽灵小队只休息了不到两天，又接到了新的命令。 正如萨拉所预料的那样，索默被蒙斯克引荐了沃菲尔德的面前，两人的再次见面时并没有多少尴尬。 当然，这位沃菲尔德将军是不记得他见过索默的。两人真正面对面的时候，索默作为蒙斯克的护卫，与萨拉在沃菲尔德上校的“铁之正义”战略巡洋舰的舱室内。那时索默戴着一个帮联产的幽灵头盔，沃菲尔德看不到索默的面容。 “我们这次以索默为行动总指挥，主持并参与这项试验活动，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蒙斯克命令道。 “如你所愿，指挥官。”索默回答道，然后把目光投向霍雷斯。 “我会完全听从专家的命令的，你可以放心。”沃菲尔德向蒙斯克宣示忠诚。 “我想沃菲尔德将军你有些过于乐观了。”索默用冷淡道极点的口气说道，“因为这次，很可能是十死无生的行动。” “具体的行动细节你们慢慢谈，我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希望两位能够同心协力。”蒙斯克感到了两人间的剑拔弩张，急忙离开。 正如核心星系的人们看不起边缘星系出身的贫民，索默无论如何也无法看得起被他和萨拉俘虏过一次的沃菲尔德。 “十死无生？为什么这么说？”两人目送蒙斯克离开之后，沃菲尔德问道。 “任务的流程很简单，刚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十分容易的护送任务，等到峡谷底部，我就会激活这个装置。”索默随即拿出了一个全息投影仪，上面是幽能增幅器的外形，“问题是要从这个谷底杀出去会十分艰难——目标峡谷狭长，顶部空间不允许空军通过。整条峡谷出口虽然多，但为了达到最好的测试效果，我们需要使用的入口离我们的目的地却有足足有有十二公里。想活着出去的话要能在这12公里杀出一条血路。至于被这个装置吸引的异虫不需要理睬，当抵达安全距离后，我激活藏在装置里面的一颗聚变弹的引火装置。不过这都是我的任务，沃菲尔德将军你和你的部下的任务目标是保护我，虽然这么说有些难为情，但至少这次行动中，我很重要。” “那么，这次任务，我只需要配合你就好？” “恰恰相反，我尊敬的将军。”索默回答道，“我和我的幽灵小队在这次行动中会服从你的指挥，我相信你能明白每一个幽灵特工对‘克哈之子’的价值。” “我没有其他问题了。”沃菲尔德见索默十分直接，也不拖沓，带着他将近300人的部下跟幽灵们一块进入了峡谷。 峡谷狭长而且深邃，但脚下都是紫灰色的虫子的培养基，也就是所谓的菌毯。 索默作为指挥官，只要进入危险区，他的幽能总是全开的，通过幽能感知附近的生物幽能信号。在一次蒙斯克委派的隐秘行动中，费了很大劲才找到了这处异虫的盘生的峡谷，让索默完成幽能发射器的改进实验得以进行下去。 异虫的入侵方式先是由耐恶劣环境的孢子游离在宇宙中，只要能接触能够适宜异虫生活的行星——就会不断发育并最终爬满整个星球表面。在这个幽暗的谷地，到处都是这种即将倾泻到谷外的菌毯。 可能菌毯对装备了动力装甲的陆战队员们行进速度影响并不大，可对索默和他手下的幽灵们来说，被菌毯污染了的土地简直寸步难行：每走一步就像走进淤泥里，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把脚从柔软的菌毯中拔出，要不是有幽灵套装的电子肌肉的加成，整个任务的进度必然会受影响的。 更可怕的踩到菌毯上面恐惧的心理，异虫的菌毯可以覆盖住坑洼不平的表面，也能在坑口形成可伸缩的厚厚的结缔组织。踩到上面的时候完全察觉不到，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隐藏在坑底的触手拖入坑中，成为菌毯的一部分。 这样的人员损失，在索默和沃菲尔德进入峡谷之后，已经发生了三四起了。 好在幽灵们能够感知到地下潜藏的危险，这些新入学员没法达到索默或者萨拉的等级，遵照四人一组的战斗配置均匀地分布在整个队伍中提供地形侦查——至于索默，在整个队形的正前方作为侦查力量为队伍提供视野。 看来，异虫的菌毯还没来得及变异出更加难缠的异虫或者其他菌毯器官，“克哈之子”的战士们小心翼翼地抵达了预定位置，几个陆战队员十分辛苦地搬着幽能发射器和聚变弹，放到了索默面前。 “萨拉，你能感受到我么？”索默尝试用加密过的心灵感应联系正在指挥部处理指令的萨拉，这种加密方式，是萨拉和索默之前约好了的。 “可以。”索默得到了他想知道的。 “我接下来要启动‘幽能发射器’，发射器在接下来的3个小时会一直向整个星球表面传播我的信号，任何情况都不要惊慌，我会没事儿的。”索默发出了这样的信息，然后就按照梅迪斯在玛尔-萨拉启动的方法激活了仪器。 “幽能发射器”需要来自于幽灵的幽能信号进行广播，索默突发奇想地试图做一个实验：在玛尔-萨拉的风蚀蘑菇林中，索默有控制过一条异虫的刺蛇的经历，既然幽能信号的广播可以无限重复幽能信号，重复索默控制刺蛇时发出的幽能信号也是可行的。既然如此，索默努力回想不到一个月前控制刺蛇时的感觉，并记录在仪器上进行广播。 激活“幽能发射器”的刹那，峡谷深处传来了穿透石壁的悲鸣，让沃菲尔德先遣队的每一个陆战队员胆寒。 索默直接晕倒在了菌毯上，无数的异虫思维映射在他的脑海中，他感到了忍耐、牺牲、奋进以及最重要的“服从“。 “就是他！”通过“耶梦加得”种群的脑虫阿拉克，仍然身处虚空一角的异虫主人感受到了索默的存在，“扎兹，凯格！带着你们的族群，去那里。” 第13章 虫群降临 索默曾经预估的浴血奋战并没有出现，虽然在整个峡谷中正不断地涌出异虫，他们却呆若木鸡一般任由沃菲尔德一行人带着陷入昏迷的索默从他们身边走过而没有向他们发动残暴攻击，目送他们离开。 在指挥部的萨拉感知到了从幽能发射器发出的索默的信号，可这种信号却带着强烈的思维操控的感觉，目标并不是人类。 待平安的离开谷口，沃菲尔德于是命令索默的幽灵们启动点燃装置，无数异虫的惨嚎一下子让索默醒了过来。 “你没事儿吧。”看索默的脸色不太好，沃菲尔德问道。 “有些头痛。”索默无力地回答，“我还是全须全尾的一整块，应该还好，但现在我很需要休息。” “那你先在地上躺一会吧。”沃菲尔德说道，“运输飞船一会儿就来。” 索默随即合上眼睛，却没有真的睡着。他还能感觉到在峡谷中幸存的两条跳虫的存在，即使身上伤痕累累，依旧顽强地活着。 跳虫的生命之光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异虫在索默思维中的“怒吼”和“哀嚎”就都消失了，索默也真正开始放松休息，仅仅因为他的赌博成功了。 虫群随即在2500年新年第一天大举进攻，没人知道这些异虫是从哪里出来的，规模上有急剧增多的趋势。这种数量的虫群在大安提加附近星域的突然出现，打乱了邦联镇压部署。无数的菌毯一下子被空中成群的飞行异虫倾泻而下，变成被认为是“孵化场”、“血池”等各种器官。伊普西隆中队、诺瓦中队以及阿尔法中队的部分难以招架，阿尔法中队的旗舰带着这个中队的其他兵力也被部署到了大安提加。就在阿尔法中队从指挥官到陆战队员踌躇满志踏平“克哈之子”和大安提加的起义者时，他们的旗舰——“诺拉德二号“就被这支异虫的军队从外层空间击伤，坠入大气层。 “这里是阿尔法中队的杜克将军，旗舰‘诺拉德二号’在大安提加紧急迫降。我们正在遭受异虫的猛烈攻击，急需增援。请收到这封电讯的人立即前往增援。这是第一优先级的求救信号。”在“克哈之子”的指挥部，蒙斯克、沃菲尔德、萨拉以及吉姆-雷诺在战场分析棋盘前讨论他们刚刚接受到的求援信号。 索默仍然处于观察期，已经可以执行一些简单的战地任务，但萨拉想让索默在指挥部陪着她。 “异虫？在大安提加？似乎来对地方了。”吉姆-雷诺叹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指挥官你想营救他们吧。”索默坐在指挥部的角落里问道。 这才应该是蒙斯克的正常决策，索默预料的分毫不差。从萨拉到吉姆雷诺，从沃菲尔德到杜克，蒙斯克的用人哲学永远是“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好像是心理学上落难者对拯救者近乎病态信赖——萨拉对索默也是感情的契机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是这样想的。”蒙斯克没有否认索默的猜测，“假如杜克加入我们，邦联的所有军事秘密都会暴露在我们面前，最不济也可以减轻阿尔法中队的数量。对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是一个有意义的补充。” “我不喜欢这样。”萨拉说道。 “我不管你们到底喜不喜欢，但我要求你们这么做。”蒙斯克瞟了一眼在自己左后方的索默，这样说道。 “没问题，长官。”索默从椅子上站起，把仍然有逆反情绪的萨拉给拉到蒙斯克的指挥部外面。 萨拉无言，一切都让索默预料到了。 “在塔索尼斯上开始我们的行动之前，还是不要去招惹蒙斯克了。”索默没有说话，选择用心灵感应传达了他的意思。 “我们该怎么办？”吉姆跟上两人，这样问道。 “修好杜克那艘破船，然后重新起航呗。”索默完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怎么修？人手和材料都不是很充足。”雷诺抱怨道。 在普通人眼中，似乎只有大型航空港才能维修战列巡天舰一类的重型飞船。即使技术上可行，“克哈之子”战斗工兵人员并没有在星球内部维修战列巡洋舰的经验——这样并不是绝对的，战斗工兵没有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比如十年前成功拯救过“休伯利安”的某人。 “你问对人了，吉姆。”索默拿出自己的个人电脑，给雷诺传了一份《战列巡洋舰战地维修手册》，“我们就照着这个手册慢慢维修就好了，只要有t280型空间建设工程车，里面的东西按照这个流程就能修好。”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雷诺耸耸肩，去召集自己的游骑兵做战前准备去了。 “我觉得我们也必要去那里看看。”索默带着萨拉来到了一个工程车前，“我想看到杜克看到吉姆的第一眼的表情。” 护卫着索默和萨拉，雷诺带着自己的游骑兵沿着“诺拉德二号”坠毁的谷地一线，展开了兵力。 索默在旷野中第一次见到了异虫用于放空的孢子发射塔，这样的发射塔喷射出的腐蚀性酸液对空中目标威胁不比导弹塔更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路上有惊无险，降临在大安提加的异虫似乎没有纠缠雷诺对“诺拉德二号”的救援行动，而是聚集在几天前沃菲尔德和索默进行召唤实验的那片谷区，对杜克那边只是进行压制性进攻罢了。 一番交战过后，雷诺的游骑兵终于进入到了“诺拉德二号”所在的凹地。 “我们的增援到了！”杜克在舰桥上鼓舞着幸存者的士气，下一秒，杜克看到了红色的“克哈之子”的印记，表情突然僵硬部分肌肉在抽搐。 “接入信号！”电子副官说道。 全息投影仪随后打开，蒙斯克和雷诺分别接入。 “你是我最后希望看到的人。你到底想要什么？”杜克发觉情况已经不受控制，故作镇定地问道。 “我们的想要什么？我来这里想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这个卑劣的邦联混......” 还没等雷诺说完，通讯就被切断了。 “邦联现在已经四分五裂，各个主要殖民地已经开始公开反叛，异虫已经无法抵抗。假如我们不来，你觉得你会怎么样？”蒙斯克用他富有煽动性的语气发表了一通演讲。 “你想做什么？”杜克问道。 “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可以重返邦联然后全面失败，或者你可以加入我们拯救整个人类，我并不认为选择上对你有什么困难。” “假如你们？我是一个邦联将军。”杜克尖叫道。 “一个没有军队的将军而已。我正在邀请你成为我们内部决策圈子的一员，而不是发配到什么荒凉的守备站。不要在这方面测试我的耐心，埃德蒙。” “我还有其他什么选择么？那我们君子一言.......“杜克无奈道、 “驷马难追。” “我实在无法相信你竟然相信这条毒蛇！”被切断通讯的雷诺重新连上了蒙斯克的线路，因为和杜克有些私人恩怨，他反对杜克加入。 “吉姆，不用担心，他现在是我们的毒蛇。”蒙斯克引用了当年罗斯福形容尼加拉瓜总统的名言，然后切断了通讯。 “你觉得怎么样？”蒙斯克向一言不发的沃菲尔德询问道。 “我还是秉持原来的观点，如果我们能得到凯瑞根和洪这两个人忠诚的话，是最优解；如果得不到，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 “我明白，无论什么幽灵都不可信。”蒙斯克斩钉截铁地说道。 第14章 大溃败 虫群降临大安提加的地点选择并不是特别美妙，正好切断了“克哈之子”与外界的联系通道，导致“克哈之子”四面受敌，尽管埃德蒙-杜克的阿尔法中队的加入让“克哈之子”稳住了阵线，也仅仅是不至于彻底崩溃而已：“克哈之子”的基地以北分布是伊普西隆中队和诺亚中队组成的联合阵线；西面和南面被虫子所包围；至于东面，刚刚抵达大安提加的邦联陆战队德尔塔中队决定给陷入绝望的反叛者以致命一击，终结持续将近20年的克普鲁星区的战乱。 兵力上的劣势暂且不提，受围困的“克哈之子”最重要的问题是却是心理上的。与无时不刻不在后退的与虫群的前线相比，一直坚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进攻的邦联前线更令人心焦一些。士兵们知道敌人在哪里，知道敌人从什么地方打过来，知道一旦交战自己必死无疑，可无法获知敌人什么时候着手进攻——邦联的指挥官们也知道这一点，他们不断地派出佯动分队和侦察分队对“克哈之子”的阵地进行物理侦查或者试探进攻，以便让“克哈之子”的士兵们保持紧绷，并依靠分析让这些士兵神经崩溃。 对付这些试探性进攻的，只有萨拉和索默手下的幽灵们。邦联如果只是在摧毁克哈方士兵的意志的情况下，派出的骚扰和牵制的兵源并不是很多，数量让仍然处于“学员”状态的幽灵们练练手是最好不过的。 结局想都不要想，索默指挥的幽灵部队实力碾压。 可这样的胜利实在是微不足道的。首先幽灵们智慧面对为数不多的侦查或者骚扰部队，没办法突破邦联正面部队铁桶般的防御。邦联的指挥官也不是一无是处，当他的骚扰和侦察部队受到了损失时，邦联指挥官就下令停止了骚扰行动。面对铁桶一般正面防御，幽灵会暴露在邦联攻城坦克的打击范围下，十分危险。尽管如此，幽灵们也尝试进行通过渗透方式发起反击。每一次都被邦联的探测器发觉，几名幽灵也因此受伤。 虽说一直都在指挥中心依靠指挥仪和卫星数据进行指挥，索默却并知道到底前线到底是什么样的，虽然也经历过很多的战斗了，大兵力的阵地战却从来没有参加过。蒙斯克也知道这一点，他把萨拉和索默手下的所有兵力，以及“雷诺的游骑兵”以及自己的“精锐卫队”留在了指挥部，担任总预备队，剩下的克哈兵力还有跟随杜克加盟“克哈之子”的部队分布在各个要点进行防御。 索默一直都在学习如何使用“克哈之子”的指挥系统——只要不是碰到有邦联幽灵出没的场合，环境适应套装组件中的地形分析器还有各种小玩意以及幽能足够应付邦联步兵的——就算“休伯利安”的航电和主控是索默自己检索设计，但指挥室的指挥仪还是克哈和尤摩加其他专家接手的。既然已经约好了要在塔索尼斯战役结束后和蒙斯克分道扬镳，掌握一些指挥系统的原理和通信方式是绝对必要的。 “专家，我需要你把幽能发射器准备好。”就在索默打算进一步地研究指挥系统的时候，蒙斯克对着索默下达了他的命令，“我们很可能需要这个装置了。” “投入实战是没有问题的。”索默回答道，“但我请指挥官重新考虑这个决定。” “这个决定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现在我考虑最好的选项就是这个办法。”蒙斯克没有进一步地解释，再次发布了他的命令，“我需要你还有中尉在邦联陆战队德尔塔中队的指挥部那边布置‘幽能发射器’。” “考虑到交战规则......”索默说道，“我必须要再次建议指挥官重新考虑这个决定。” “你的建议已经收到，执行吧。”蒙斯克冷冷地回答道。 “考虑到这次行动的危险性，我需要一些后援。”索默提出了他的要求，“他们必须护送我或者凯瑞根中尉到“德尔塔中队”的基地才可以。考虑到危险性，需要整个‘克哈之子’的武力在倾巢出动，打击伊普西隆中队的前沿阵地，同时在德尔塔中队地域轻兵驻守，‘假如我们无法穿越前线，就让前线穿过我们。’” “你有什么推荐么？”蒙斯克问道，“我是说进攻部队的构成方面的。” “如果不冒昧的话，最好的即战武力就是指挥官旗下的那只精锐卫队。”索默答道，“这一只卫队可以完全令人放心，无论是忠诚程度上还是技战术层面上。” 沉默了两秒钟，蒙斯克看着索默有些真诚的脸，然后满足了索默的要求。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蒙斯克附加了一个建议，“我们不能一直麻烦凯瑞根中尉还有专家你，必须考虑其他的候补人选。” “没有问题，现在幽灵小队的其他成员正在接受这样的训练，在若尼奇小姐的指导下。”索默说道，“其余的技术资料已经原封不动地在克哈的数据基地里了；此外，‘休伯利安’的机密数据库里也有相应的备份。” “这是我们的王牌。”蒙斯克很满意索默的准备，“我希望专家你能好好用这张牌打好这一轮。” “请允许我说一些题外话，指挥官。”索默说道。 “哦？请说！” “请恕我咬文嚼字，指挥官。”索默说道，“我并不认为‘幽能发射器’在这里能算得上什么王牌。根据王牌的定义，王牌只能打一次；‘幽能发射器’虽然对宜居星球的意义是这样，可对我们伟大的事业来说，我并不认为这项特殊的技能可以称作王牌。” “我保留我称呼的文法意见。”蒙斯克露出了微笑，“但这种文法讨论我希望能在我们推翻邦联的凶暴统治之后继续进行。专家，我任命你为‘精锐卫队’的临时指挥官，请妥善利用好他们，对得起他们的忠诚。” “接受命令。”索默答道，心里却一声叹息。 第15章 大安提加的黄昏 索默与他手下的幽灵们启动幻影迷彩，找了一个轻兵驻守的山涧，用绳梯爬了过去，他们将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从德尔塔中队的后面发起攻击。 蒙斯克手下的精锐卫队将在萨拉的指挥下将会在正面试图打击邦联的防御，与幽灵们里应外合——因为德尔塔中队的纵深防御，这样的尝试是没什么用的，聊胜于无的是，他们可以在这个时候把幽能发射器交给索默手中，索默和他的幽灵们将会完成对这件武器的最后部署。 这样的任务强度对幽灵们来说，算不上什么高危行动；真正高危的是不断对德尔塔中队发动正面进攻的“精锐卫队”。这些经历过克哈劫难的士兵们会向邦联的走狗们倾斜他们的满腔仇恨，只要邦联没有灭亡，他们绝对听从蒙斯克坚决进攻的命令。 士兵们的不顾牺牲的英勇行为穿透了德尔塔中队精心布置的三条防线——他们的任务目标也就在这里——残存的部队实力无论如何也是没法挡住邦联其他部队组织的反击的。 回合后的两人带着13名幽灵，通过环境适应套装的电子肌肉，“拎着”幽能发射器向德尔塔中队的指挥中心缓步前行，避开前往增援的部队，在预订时间内抵达了那里。 “就这样？”萨拉被索默记录了一段召唤和命令的幽能频率，发现这个装置的原理其实十分简单，“那么，他们到底是怎么模拟出‘幽能广播’的。” “这个问题，你身上的‘环境适应套装’就能解释。”索默答道，“邦联对幽能的波长分析已经有很长时间的历史了，虽然不到25年，但这也是科普鲁星区日新月异的25年，仅此而已。” “我不理解的是，假如邦联真的掌握了类似科技，那我们的能力其实早就被破解了。”萨拉有些不理解，“不是么？” “很困难。”索默沉思了一会，摇摇头，“我送给你的项链。” 因为这条吊坠是索默送给萨拉第一份礼物，萨拉十分珍惜地时刻戴在她的脖颈上。只要戴着这条吊坠，萨拉的幽能可以很微妙地和它产生共鸣，形成独立的循环——尽管萨拉和索默现在都不需要刚开始从雅各布手里获得的那条十分朴素的水晶吊坠隐蔽幽能，可隐蔽幽能是需要“气力”的，不可能坚持很长时间，吊坠可以让这一过程事半功倍。要不是雅各布，这枚吊坠也不可能被赠予索默，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邦联找不到一种能够影响幽能的物质。”索默解释道，“不知道雅各布是怎么拿到它的。” “嗯。”萨拉明白了，然后就不再言语。 “开始吧。”索默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把系统设定在“激活”位置，幽能广播开启，“很不幸地，我们已经在大安提加部署过一次幽能发射器了，异虫们如果出现在一个地方，只可能像潮水一样涌入，他们可不考虑这个星球的生态。” 索默的逻辑是，既然他已经在峡谷深处进行过一次幽灵发射器的实验，异虫们只会越来越多——这些降临的异虫们似乎对邦联和“克哈之子”并不感兴趣。即便和两方有交战，也仅仅是在之前核爆中心的附近徘徊，像找寻什么一样。既然大安提加无论如何都会被异虫占领，而且会被随之而来的“杀虫剂”异形太空种族消灭。那么对人类来说，大安提加无论如何也不再是可以定居的乐土，最终会被遗弃。异虫既然是工具，就可以用来直接摧毁邦联——这个索默和萨拉都无比憎恶的实体。 幽灵们立即离开，返回蒙斯克的控制中心。 一进门，蒙斯克那双富有询问意思的双眼就盯住了索默。 索默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召唤我们的运输船队，我们离开。”蒙斯克还是相信索默和萨拉的任务完成度的。 “指挥官，那大安提加的人呢？”吉姆-雷诺问道。 “他们只是可再生的资源罢了。”刚刚加入的杜克依然保持了作为邦联核心星系走出的人们的骄傲，在他眼中这些边缘星球的殖民者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考虑到可能的损伤，我觉得可以遗弃他们？” “请说下去，雷诺。”蒙斯克中断了杜克的评论，“看来你已经有什么想法了。” “没错。”雷诺回答道，“假如我们攻击异虫的主巢，就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你一定是疯了！”杜克尖叫道，“现在凭我们手中的部队去攻击虫子，简直无异于找死，即使我们能办得到——我是指付出了惨重伤亡后也不能毁掉这些虫巢——剩余的兵力也没有办法抵挡住这些异虫的反击。这需要一个奇迹！” “我觉得可行。”萨拉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可以发现这些虫子的防守薄弱点，那么就可以长驱直入了。我们优秀的指挥官沃菲尔德将军和我的专业军士曾经和这些虫子们交手过，有过类似的经验。” 索默和沃菲尔德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但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那么，沃菲尔德将军，作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你认为你能完成这项任务么？”萨拉不断用词语刺激的杜克。 “我.....”沃菲尔德骑虎难下，他不知道索默是什么态度——上次在峡谷中，多亏了索默和他的幽灵提供预警，这个问题的回答，他需要得到索默的意见。 “够了！”蒙斯克居中调停，“凯瑞根中尉说得没错，异虫将是我们以后所有人的威胁，霍雷斯已经见过了，我希望我们所有的指挥官都能利用这次机会，从中学习到一些经验。埃德蒙，这次任务就由你和吉姆来执行。” 一旁不做声的索默和沃菲尔德长吁了一口气。 “那就这样决定了，除了阿尔法中队和雷诺的游骑兵，其他的所有人都撤退。”蒙斯克做出了他的决定，“凯瑞根和专家请留一下，我等会儿需要听取你们的简报。” 索默和萨拉就这样留在了指挥部里面，杜克、雷诺、沃菲尔德以及其他的参谋和通讯人员都离开了。 “一个秘密任务。”就在索默组织语言如何讲述他们这次的行动时，蒙斯克开了口，“我需要监视住埃德蒙-杜克，假如他不能完成任务，就除掉他！” 第16章 大安提加的长夜 （注：这部分的剧情取自《星际2》的《星际1》复刻战役《两难之下（biting the bullet）》） 索默和萨拉悄悄地进入了隐秘状态，小心翼翼地跟在杜克驾驶的攻城坦克。 不知道杜克是不是被沃菲尔德将军刺激到了，这回他没有呆在指挥部，也没有呆在被紧急修复好的“诺拉德二号”旗舰里面，而是坐上了一辆改装成指挥车的攻城坦克，带着陆战队和其他机械，与雷诺的游骑兵一起汇合在之前索默的聚变弹炸开的峡谷中，异虫们的主巢就建在这里。 异虫的残留的兵力也不算少，但凌乱而且分散，看来这些怪物真的在峡谷中搜寻着什么。 萨拉对杜克和雷诺两人能不能紧密配合深有疑虑，先不说两人之间的个人冲突，就说玛尔-萨拉的殖民者和奉命来这里保护平台而不是民众的前邦联阿尔法中队之间的嫌隙就无法弥合。 索默却不这么看，就算杜克和雷诺明知这次名实质却是“考核”的联合行动会为两人打分的情况下，倘若稍微有一些不默契，就会导致整个行动完全失败。当蒙斯克正在后方组织撤离行动，前方的两支部队却因为互不信任而完败，这两人无论在邦联还是在克哈都讨不到任何好处，既然没有好处，就不要去做。 在这支进攻部队中，并没有其他幽灵，索默和萨拉可以不用内敛无意识散发出去的幽能。 这种放松的结果，索默和萨拉都可以感受到附近异虫的存在，也仅此而已。 “这次并不简单。”索默说道，他和萨拉藏身在一个殖民点的民居里，“如果要是以现存的兵力看，其实是无法打破异虫的防御的——哪怕异虫的主力现在正在全力进攻邦联的陆战队。” “那怎么办？”萨拉问道。 “没有什么好办法。”索默把霰弹步枪放在了一旁，拿出了一包战地口粮准备埋锅做饭，“假如蒙斯克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分散虫子的注意力，为疏散行动打掩护的话，跟杜克说得一样，是几乎必死的任务。但......” 索默随后指着那些虫子。 “好在这些虫子正在这块干涸的谷地里是一群一群的，如果是这样的战术，是没办法给杜克和雷诺带来任何压力的，他们的火力虽比不上虫群集合，但完胜这些四散的虫群，就算两人离心离德，只凭他们各自部队的战力也不至于让他们受到什么重大损失。所以，我们就跟着杜克就好，这次任务可以是无惊无险。” 虽然环境适应套装的维生系统相当完善，但作为人类，终究还是要吃饭喝水的。索默和萨拉因为之前的行动，消耗了很多热量，在和杜克和雷诺一起离开前，特地从指挥部拿了四份应急战地口粮。现在，刚好有时间加热这些东西。 “我说，这不是一个吃饭的好时机吧！”看着索默完全不在乎的神色，萨拉安下心来，甚至和索默开起了玩笑，“假如杜克和雷诺两人失败，那我们也插翅难飞。” “不到危及行动的最后关头，我们也不好做什么，不如养精蓄锐。”索默已经用民居的蓄电池为炊具加热，直接把主菜和罐头放在灶台上，在和萨拉说话的这段时间，他甚至还有余力从民居的储水罐里弄到一些干净的水，让两人主菜旁，多了两杯恢复疲劳的功能饮料、一杯咖啡和一杯茶。 主菜是成膏状混合在一起的奶酪鸡肉，主食是饼干，还有两份封风干水果和干果的零食。索默用附带的餐刀把这些黏黏的东西均匀地涂在饼干上——看起来有些难以下咽，可这已经是作战时难得一见的口粮了。 “雷诺有他自己的陆战队动力装甲，杜克有他的坦克。”食物也没有堵上索默那张不断抱怨的嘴，“陆战队战甲有食品的储存地方，攻城坦克甚至可以装一个小厨房，只有我们，这方面什么也没有。” 其实，也不能说幽灵们什么食物都没有。索默不知道萨拉如何，他可以把自己整个的身体都可以当作能量来源——脂肪、肌肉甚至是毛发都可以通过他的幽能刺激具体器官组织进行消化分解，但这是能量不足时的紧急情况，通常时候当然还是更愿意吃普通的人类食物。 “所以，这其实是最好的食物了，不是么？”萨拉喝了一口功能饮料——口味是索默最喜欢的前梅汁。 “我记得萨拉你曾经在我生日那天试图做饭？那天的饭菜，虽然不比妈妈，但仍然不失为美味。”索默答道，“所以，假如萨拉你问我算不算最好的战地口粮，我并不觉得是！” 萨拉有些脸有些发烫。在家务事上，萨拉有些无法兼顾。 两个人虽然组成了一个聚少离多的家庭，但也还是一个家庭，即便两人分居的时候远大于在一起的时间，可他们还是会在一起的。 前年索默生日时，萨拉也获得了短暂休假，两人就在索默工作的船坞舱房里度过了他们这些年来最轻松的三天——萨拉为了给索默一个惊喜，试了试索默最喜欢的烤肉和土豆，土豆没到火候有些发生和蔬菜煮的有些过火，只有肉烤的十分不错。 这并不应该责怪萨拉，她很小的时候就被邦联强力部门变成了一个幽灵，家务技能对幽灵们是没有必要掌握技能。就算来到了“克哈之子”，他们的饭食也经常是由十分专业的厨师和炊事员提供的。关于做饭的一些常识是必须要从不断的实践中慢慢掌握的，索默曾经在尤摩加的大学宿舍自己生活，又在餐馆的厨房里打过工，手艺还凑合事儿，至少做家常菜没什么太大难度。 “我倒是想学着做饭。”萨拉说道，“我已经体验完学校生活和战斗生活了，假如你的想法真的能完成，那我们就好好地组建家庭吧。“ 在这些肉麻的交谈中，索默和萨拉很愉快地吃完了战地餐，重新拾起放在一旁的霰弹步枪，继续跟着战斗前进的杜克和雷诺的大部队。 第17章 撤离 跟索默预料得一样，异虫们散漫的攻击并没有起到任何防御的作用，在阿尔法中队和雷诺游骑兵的陆战队员的奋战下，虽然取得了一定进展，可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让杜克和雷诺的行进无法保持——假如这时围攻人类定居点的异虫们返回，对克哈之子的这两支部队意味着灭顶之灾。 有人出手了，假如那些外星民族算“人”的话。 一艘在夜里也泛着金色光芒、外表异常华丽的超大型舰船突然出现在了异虫巢穴旁的天空中——索默目测，这艘飞船至少能达到一千八百米以上。 “那是什么？”萨拉问道。 “不知道！”索默答道。 异虫当然也发现了这些炫丽外表的外形船舰，无数的空中异虫直接飞到那艘飞船旁边，发动攻击。 “人类指挥官，我是塔萨达，星灵舰队的高级圣堂武士，我来到此地没什么恶意——无论对你还是对你的人来说——在仔细观察你们和异虫的战斗，愿意帮助你们的进攻。”那个自称为高级圣堂武士的外星民族首领利用通讯系统，传达了他的希望帮助雷诺和杜克进攻的愿望。 “啊，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雷诺答道，“多些人，多些保证！” “我钦佩你的勇气。”塔萨达答道。 索默从两个人的通讯得出了几个信息：第一、这些外星文明的文明等级非常高，至少具备了即时把需要表达的意思转化成接受者语言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够轻松地侵入“克哈之子”的通讯系统进行通话；第二、这些外星民族把自己称为“星灵”；第三，他们是来打安提加追杀异虫的。 此外还有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第四点，索默感到了星灵在刚才的对话中至少使用过幽能——假如星灵也这么称呼他们的话。 “我不同意你最后的想法！”萨拉利用幽能表达出了相反的意思，“假如我们能感到他们，那么他们也能感受到我们！” 索默看着萨拉。 假如这些星灵说的是真的，那么如果用环境适应套装的量子计算机，对波长进行反向编译，也是可行的。 反向编译的结果很有意思，因为本源的幽能信号就是人类的语言，而不是索默所希望的“星灵语”。 “人类，不要再试探我们的幽能控制力了。”仍然是刚才和雷诺的语调，很可能是同一个星灵。 与语言信号同时接收到的还有高阶幽能特有的威压警告，没有达到索默手下那些幽灵学员试探索默时幽能风暴的强度。 这种威压对索默却造成不了什么太大影响，他在训练幽能时感受萨拉幽能威压的强度，比现在大多了。 对抗不行，只能对话了。 “我们可以说些其他的什么吗？”萨拉很默契地与索默的幽能频率相谐，增幅了两人的幽能强度。 索默一直重复着他的话，直到两分钟后，终于有人回答了他。 “是的。”刚才的声音回答了他们。 “你是刚才的那个跟吉姆通话的星灵高阶圣堂武士？名字是塔萨达？”索默问道。 “是的，我的族人是这样称呼我的。”塔萨达答道。 “我需要更多了解一下你们，请原谅我们冒昧——因为你们和我们最终的目的可能不同。”索默说道。 “我们对人类不感兴趣，这些被你们称为异虫的家伙，才是我们的目标！”塔萨达说道。 “哪怕牺牲整个行星无辜者的性命，就像在朝屋-萨拉和玛尔-萨拉那样？”索默反驳道，“如果换位思考的话，我也会理解的你们的做法，但我毕竟还是人类，没办法相信你们。这一点请你包涵。” “如果你说的是你们所谓萨拉星系的两颗行星，很遗憾，假如异虫的孢子抵达一个星球，这些孢子最终会感染所有人，我想你们在萨拉星系也看到过被感染的人类了吧，最终被这些异虫孢子繁殖过的星球都会变成他们那样。”作为一个外星人，塔萨达很耐心地解答，“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我们不得不这样做。我们在保护你们，哪怕你们不理解。” “是的，对待我们这样蛆虫般的种族，不需要被理解。”索默回敬道，“我的问题问完了，不过还请你们星灵舰队给我们进行撤离平民的时间，到时候，我们会用幽能联系你们的。” “如你所愿！”塔萨达最后回复道。 峡谷的“蜂房”——这是所有人类对异虫核心建筑的正式命名——变成了一摊肉泥。前线的异虫在蜂房被毁的一刹那，立即向峡谷方向狂奔，对人类定居点的围攻随即解除，当然也包括对邦联的德尔塔中队、伊普西隆中队的围歼行动。 星灵舰队的表现就跟塔萨达和索默两人达成的协议那样，拖住了大量的返回到峡谷附近异虫有生力量，无数类似小无人机武器不断地打击着来犯的异虫，如果能用一发光子武器消灭敌人，绝对不会发射第二发。极高的作战效率吸引了异虫的所有仇恨，让推平蜂房真正的“罪魁祸首”埃德蒙-杜克和雷诺能够按部就班地从战地抽身并且撤离。 几个大平民区的疏散活动正在有序进行，撤离出去的除了“克哈之子”的军政人员以及阿尔法中队的士兵之外，居住在安德萨城和其他定居点的平民以及被虫群冲散而投降的邦联陆战队也一起被转移到难民的运输船上。 索默和萨拉一直都在定居点的民居里隐藏，还会狙杀掉一些接近星灵战舰的重型虫族单位。然而，就在他们得知他们是大安提加的人类，一艘运输船抵达接他们离开时。异虫就像突然找到了目标一样，全力向索默和萨拉隐藏着的民居奔来，连充当异虫主要威胁的星灵战舰都不再搭理了。 塔萨达不会让异虫们如愿，围绕在战舰旁的无人机群，在两人藏身的民居周围布置了防火墙，把异虫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去。 来收纳两人的运输机终于到来。 “我们的撤离行动已经完毕，感谢高贵的帮助。”索默在飞离地面时通过幽能发出他的讯息，“但愿我们不会在战场上相见，开战就意味着悲剧，对我们两族来说，都是如此。” “祝你平安。”塔萨达说道。 第18章 塔索尼斯(1) 还没等回到克哈，萨拉和索默就被布置了新的任务——前往凯尔-莫利亚联合的主星莫利亚的一个军工集团取得在行会战争中对邦联威胁极大的“哥利亚”机器人的蓝图。 行会战争中，凯莫联盟还是失败了，而且很多原本在莫利亚星的商业行会纷纷转头邦联。即使他们想加入“克哈”的独立进程，可这个实体的各个部分在法理来说仍然属于邦联的一部分，不可能直接对“克哈之子”提供帮助。但一些技术问题，倒是可以以非官方的形式——比如“失窃”——转给“克哈之子”。蒙斯克担心有诈，派出了他麾下的两位最杰出的幽灵特工借机“打听”凯莫联盟的底细。 这回，两人终于摆脱了难民船的交通工具，终于可以在只有两人的一艘的运输船上，稍微开始一些平静的旅程。 回想起在大安提加的种种，索默有些抑郁。 “我已经猜到蒙斯克他们的目标了。”索默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安提加的战术只是一种预演，决胜还在塔索尼斯，就这几天。” “这么快?”萨拉不太相信蒙斯克会这样做。 塔索尼斯的防御是有目共睹的强悍，不算居住区的本体，单单是轨道防御平台，就有四个：每一个平台都有至少两个中队的武力防守。如果行动不够快，那么根本不可能，暂且不说攻击防御平台本身的风险，就是被防守方拖个10小时，剩下的陆战队也能拼凑出绝对优势的预备队，包围并分割消灭来犯者。如果能暂时调动邦联的一部分兵力去其它星球，然后再攻击塔索尼斯，事半功倍。 “正因为看在对比的实力悬殊上，反而不会有人能够料想到这些。”索默答道，“总之，萨拉你能了解我这么想的原因吧。” “我当然明白。你想怎么做？”萨拉问道。 “不知萨拉你还记不记得，无论在朝屋-萨拉，还是在玛尔-萨拉，亦或是在大安提加，尾随那些异虫来的，一般都有那些星灵的军事舰队。”索默的联想让萨拉很意外，“我想，假如‘幽能广播’被发射出去之后，那支舰队到来前，我们应该有那么一些时间去之前的‘幽灵军校’去探探险，然后找个时机跟蒙斯克彻底说再见。” “然后呢？” “之后的话，打算去亡人港换一个新的身份；在这之后如何另说吧。”索默没有多想，“假如蒙斯克的‘克哈之子’成了新邦联，我们必然责无旁贷。” 萨拉点点头，尽管两人和蒙斯克各有其志，所有人共同的目标是打败邦联——不管后续如何，魔王必须死。 所以，两人的决心必须要有，哪怕意味着自己遵守命令，可能有超过20亿人付出生命代价。 至于之后两人会以“英雄”还是“替罪羊”，还是以别的什么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都已经无关紧要。 尽管萨拉不敢去想未来的事，但索默需要考虑，盼望最好，做最坏打算。 “我倒不那么认为。”萨拉并不算特别在乎，“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就这么留在亡人港做罪恶搭档，搞点事情出来也不错。” “可那样的话，会暴露我们的行踪。”索默很为难，“这种预案，我曾经真的认真考虑过，但是不行，所以我们只能做一些别的打算。” 索默当然是明白妻子的想法的，可萨拉自从孩童时代就进入了邦联的“幽灵计划”，而且是计划的核心之一。她对生活上的所知所见，都是从索默这里一点一点地学来的——尽管她憎恶“核心地区”居民，但真的不太明白“歧视”这种东西在生活上的意义。 萨拉很想为索默分担些什么，可这也算索默的一种可爱而古板的固执，也就尊重了索默的选择。 通过量子通讯器和被派到莫利亚的寇特尼取得了联系，约定两人在莫利亚上面会面的时间地点，索默才慢慢地从烦恼中缓过神来。 “寇特尼？”萨拉依稀地还记得这个人。 “对，你还记得我们前几年为了保密让他们去找尤摩加的雅各布吗？”索默说起了之前这几个人的现状，“弗罗斯特之后去了雅各布手下的平台工作，提布斯和塞拉结了婚又离了婚，两人现在仍然处于若即若离的生活中；最后，负责监视蒙斯克的尤摩加特工寇特尼还在尤摩加的安全部门，现在作为情报员在这里继续工作。我和雅各布一直透过寇特尼联系的。” “有什么打算？” “我想把纳米面具卖掉，换成信用点。”索默答道，“所以，我从头到尾也没出卖过蒙斯克，都是我那边的正常‘业务往来’。” “具体来说呢？” “这次，我让寇特尼在塔索尼斯上准备分道扬镳的交通工具。”索默答道，“但我我们也要准备其他的交通工具，比如.....我们现在开得这艘船。” 萨拉不再言语，放任索默自由从事。 在莫利亚，凯尔运输集群和莫利亚矿业联盟的两个代表接待了他们，而且奉送了“克哈之子”需要的“哥利亚”机械卫士的制造蓝图——这个星球仍然处于邦联的“事实占领”中——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种谨慎的好感甚至传导到了“克哈之子”的两位使者身上，萨拉和索默被送了两件价格不菲的珠宝，萨拉礼节似的接手之后直接给了索默进行处理。 “我没想到真的能在莫利亚看到二位。”索默借着午餐时间带着萨拉去了一家尤摩加人开的餐厅，寇特尼见到两人之后就说起了风凉话，“要是邦联的特工们知道他们名单上第二第三的两位出现在莫利亚，一定会很开心的。” “见到一个尤摩加的高安全等级同行出现在莫利亚，我想邦联也会倍感欣慰。”索默笑道，“我不能告诉你‘克哈之子’的具体行动计划，但我要求的联络点和运输工具一定准备好。” “已经准备好了，这是地址。”寇特尼没说废话，直接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联络点的地址和安全密码，“我们准备的飞船上有联络器，如果你想联系我们的话，可以随时......无论是康议员还是帕斯蒂尔议员都希望能看到两位安然无恙。” “当然！” 第19章 塔索尼斯(2) 从莫利亚与寇特尼见面之后，索默和萨拉一直没有任何交流，连最经常的心灵链接都没有，双方都竭力运用幽能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或者说情感都是真挚的，两人的理解有一些差别。 “这算是我们第一次吵架么？”经过几个小时的星际航行后，索默终于忍耐不住寂寞，打破了两人间的宁静。 “噗嗤。”萨拉放下了防备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 “为了未来，我需要仔细考虑考虑。”索默解释道，“我觉得，我应该去找那个之前的unn记者谈谈，叫迈克-利伯蒂来着吧。” “没错。”萨拉点头道，“但是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我想知道我们两人与蒙斯克在邦联和‘克哈之子’的成员们看来，到底是什么形象。”索默盘算着，“我们至少应该知道，蒙斯克会不会在入侵塔索尼斯之后，把所有罪责都安在我们头上的可能性。‘克哈之子’的成员太多太杂，我们没办法一一理解他们对我们的看法，但我觉得，作为媒体人员，迈克-利伯蒂至少知道。” “我倒是还有一个人可以作为这种类型问询的对象。”萨拉提出了另外一个名字，“你还记得我们在‘梅里马克’营救出来的那个执法官，吉姆-雷诺吗？” “为什么？” “他是玛尔-萨拉和安提加幸存者们的推举出来的头头，应该至少能让他理解我们和蒙斯克不一样。”萨拉答道。 “确实应该和他们套套近乎。”索默同意了萨拉的做法。 回到了克哈，蒙斯克的命令正好让这个计划得以实现。索默和萨拉马上就被部署到了一个叫g2275的平台去与当地的凯尔-莫利亚共同体的工厂进行交涉，去这里夺取制造“哥利亚”机械巨人的必须设备。和他们一起行动的，是之前的梅里马克级巡洋舰和被称为“雷诺游骑兵”的战士们，附加在一旁观察的unn记者迈克-利伯蒂。 萨拉和雷诺一起负责指挥，索默负责保护利伯蒂。 “其实我感觉我在你这个职位上，应该非常适合记者这个职业。”索默对利伯蒂闲聊，“有些东西是我们做的，但很多时候有人把不是我们做的东西安在我们头上，就令人有些反胃而且恶心。” “你们做得那些事，其实一桩两桩没什么，我想问，在新彭赞斯，这是你们的手笔么？”利伯蒂问道。 “我们在当地可是一枪都没发。”索默答道，“我们发现，当地驻军因为精神高压，摄入一种邦联提供的化学药剂，他们自己产生了幻觉，然后自相残杀了起来。” “你确定你们没在这里发挥什么作用么？” “有，但是不多。” “大概是什么？” “我们那时候浓缩了一下药剂，他们要的那种药剂大多属于安神而且调节精神的那种，但我们通过新彭赞斯的药剂商人，浓缩了送去的药剂，然后那边士兵餐厅的保安做得并不好，自相残杀了起来。”索默斟酌着撒着谎，“虽然我们在这里有责任，但我觉得责任并不大。” “可是，你们的行为让将近250名陆战队员丧生。”利伯蒂反问道，“是怎么得出，你觉得你们责任并不大的问题的？” “很简单的逻辑。”索默一点一点地捋线索，“要是邦联没有苛捐杂税，就没有新彭赞斯人民的反抗；如果邦联去协调而不是镇压，也就不会派遣陆战队；如果陆战队恪守职责，也不会弄得占领军和当地民兵有冲突；如果没有冲突，他们的精神也不会非常紧张；也就不会生活在时时刻刻可能被杀而需要药剂的阴影下。” “但是，你们不是直接的原因吗？” “直接的原因是士兵拿着针刺步枪进入餐厅；是这些人主动依赖神经药剂。”索默反驳道，“而不是我们卖给他们浓缩药品。这个问题我想利伯蒂先生很明白这样的道理：一个人酒驾，埋怨的是酒保或者超市售货员出售的酒精浓度太高一样没有道理？” “这个逻辑是说得通的，我承认。”利伯蒂没有去跟索默讨论认知。 “因为这件事我们在报道的时候，实在对民众的表现特别大。”利伯蒂答道，“既然你和你的长官只需要两个人就能够消灭一支负责镇压行政星的部队，而且能够几次出入塔索尼斯来无影去无踪，我想是谁都会十分紧张的——无论你们做没做过这些事儿，其实都无关紧要。” “我们已经如此家喻户晓了么？” “是的，因为考虑考虑的话，只有你和你的长官有能力去一个一个地铲除邦联的哨所。”利伯蒂为索默分析道，“邦联自然是不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也不太可能在优势战场对其他殖民地的殖民者们不利，尤其是......” “尤其是在行会战争结束之后，塔索尼斯空前繁荣，人们不会相信邦联会在占优势区域施暴？”索默反问道，“所以，只有穷凶极恶的克哈人为了对抗邦联，才会做出如此的恶行，尤其是穷凶极恶的阿克图鲁斯-蒙斯克和他手下已经恶贯满盈的前邦联特工萨拉-凯瑞根以及沾满无辜鲜血的洪索默？” “是的。”利伯蒂看着索默的眼睛，“就算你们最后能获得胜利，恐怕也无法抹去你们早已在邦联人，尤其是塔索尼斯人心中狼藉的声望。” “我可以告诉你。”索默和利伯蒂对视着，“我的父母和认识的小玩伴和同学，都死在邦联陆战队的手中。我对邦联只有恨意，这种愤恨甚至远在蒙斯克对邦联的恨意之上。” 利伯蒂不知道自己触碰了索默的哪根心弦，感到了自己正处在生死之间，心脏被攥得紧紧的，然后一松。 “不过话说回来。”索默继续说道，“人们总是被各种各样的阴霾蒙蔽双眼，反正我至少希望，利伯蒂你作为记者，能够把你看到、听到的东西都记录下来，把真相公布出去。萨拉和我不求他人理解，但到时候别让我们蒙上不白之冤就可以。” “我会的。”unn记者答道。 第20章 塔索尼斯(3) g2275的上面的任务完成得相当好，萨拉和索默这是第二次来这里。去年夏季，索默和萨拉对这里突袭之后，凯尔-莫利亚联合不安好心地游说邦联军把这里设为“哥利亚”的生产基地——既然被突袭过一次，按照“克哈之子”的行动惯性，短时间内就不会被突袭第二次。 “他们说，我的儿子约翰，很有天赋。”在返程途中，雷诺和索默谈及了他在玛尔-萨拉的过往，和妻子莉迪亚，以及他们唯一孩子约翰。 “那真遗憾。”索默在听闻吉姆—雷诺的儿子也被发现了幽能潜质而被“塔索尼斯健康研究院”带走时决定向孩子家长揭示孩子的可能的现状。 “萨拉，能过来一下么？”索默呼唤着萨拉，“在桌子前站一下。” 萨拉当即明白了索默的意图，向雷诺展示了自己作为邦联前幽灵的编号，以及“意识锁存器”植入和取出的伤疤。 “就算是你那可怜的三岁儿子，如果被证实有幽能天赋也会失去名字，给予一个代替名字的编号。”索默说道，“然后，会被植入意识锁存器和精神稳定器，让他们被控制……作为一个强大的兵器而言——这算是好的结果。” “等等，这么说……”雷诺一下子跳了起来， “正如你想象的那样，你的儿子在被征召进‘幽灵计划’时，他就和我当时一样已经彻底失去了自由表达。”“幽灵计划”的实际参与者萨拉给父亲讲述邦联幽灵们的种种过往，“尚未觉醒的潜能的年幼适格者如果不能到了最佳时期觉醒幽能，结果只能是......坏结果。” “你是说......我的孩子有可能......” “我什么也没说——有潜能的幽灵只可能在邦联军方和研究机关内生活，虽然有的时候也会执行任务，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会和之前的家庭一刀两断。”萨拉说道，“所以，我很难确认，吉米你的儿子是活着还是死了。” “或者，更戏剧化一点，你的名字震彻天际，然后突然被自己儿子拿着c10步枪射杀之类的。”索默非常残忍地戏谑着，“不要把这种事情当成玩笑，如果我是邦联的指挥官的话，我会这么做的。借着一个‘寻亲’的理由接近目标；而你，却能够从各种方式鉴定出这个人是我的至亲——然后，哈姆雷特一般的悲剧就此发生。” “.......”情报室如同死一般寂静，包括利伯蒂在内的所有人都盯着索默。 “这是很显然的吧。”索默沉静地答道，“幽灵，作为一种重要的战略资源，但终究还是‘可消耗’的战略资源，没有不可替代性。如果能用这种资源交换对方的核心指挥系统，我要是指挥官我也这么做。” “我听利伯蒂先生说，两位曾经潜入过幽灵军校？”雷诺问道。 “曾经这么做过。”索默答道，“但我听说邦联的幽灵军校为了防止我和萨拉突袭，如同那些邦联的监狱船一般，来回游荡在星区之中。” “我能否进行一个私人委托给二位，去调查我那可怜儿子的下落？”雷诺问道。 “没问题。”索默应承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这么做的。” 雷诺不再言语，索默和利伯蒂聊天的时候，他也在和军事指挥的凯瑞根中尉借机闲谈——萨拉非常诚实地向雷诺说出了自己的种种过往，让雷诺对她和幽灵们十分同情。接下来和索默在指挥所得对话，却让雷诺听到了一丝坚韧，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幸存的殖民者们，还是对任何其他的人：就连经受了残忍对待的幽灵们对未来生活都有自己的那份希望并勇敢追求，自己和伙伴们也不应该迷惘。 索默笑了笑，他读取到了雷诺的想法——幽灵们是怨恨的，是无助的，但他洪索默不是——和那些遭受不幸的幽灵们完全不同，索默并没有在“幽灵计划”或者类似的地方呆过一天。他在幽能方面所受的训练一方面仿照几乎星区最宽松的尤摩加“暗影卫士”的训练方法辅以萨拉的传授，一方面是他根据邦联在藤田云顶的文件一点一点的摸索出来的。 索默对生活的看法依然属于那种星区的普通民众的想法，和甚至和遭遇虫群进攻的萨拉星系的幸存者们的想法也不同。但索默觉得雷诺的这种“先入为主”印象是可以加以利用的，就没戳破。 萨拉瞟了一眼在一旁微笑着的索默，但也没说什么。 这时，蒙斯克的通讯抵达，要求萨拉、索默和雷诺的“游骑兵”乘坐“梅里马克”到进军塔索尼斯，“克哈之子”将有大动作。 “我们对邦联最终决战的时机来临了。”蒙斯克在“休伯利安”上为各位指挥官发表着战前讲话，“我们这次将要直接攻击星区暴政的中心，我们一切痛苦根源，邦联首府塔索尼斯。新加入我们的埃德蒙-杜克将军将会进行简报。” 随后，主屏幕就放到了杜克的视频接入端口，只见这位前“阿尔法中队”的指挥官不慌不忙地上传了塔索尼斯的防御情报。 “我在至少69场各类军事行动中保卫塔索尼斯，使之不受入侵者侵害。 “塔索尼斯将近200年的防御建设，本身防御是顾若金汤的，上面分布着三个防御平台，分别被德尔塔和欧米伽中队防守着。 “我们的想法是，占领由这两个中队的平台，然后以这两个平台为基地，派遣小股幽灵，在重要的节点使用这些平台上搭建的核弹发射井用以回报若干年前邦联在克哈的暴行。”杜克发布了他的作战计划，“整个行动由我负责指挥，其他人应当暂且在其它战线行动，保护我们‘阿尔法中队’的侧翼。任务就是这些，具体负责的掩护区域已经在具体的战斗计划里拟订完毕，祝顺利。” 索默和萨拉面面相觑，萨拉姑且还算是“克哈之子”的军事指挥，但这次蒙斯克越过萨拉直接发布命令让蒙在鼓里的索默十分不舒服。 索默开始着手他和萨拉的脱身行动，一封之前写好的幽能加密的量子通讯直接送到了尤摩加康议员的通讯器里。 第21章 塔索尼斯(4) 塔索尼斯的居民们对即将到来的浩劫一无所知，邦联只是通过unn发表了关于《叛徒正在围攻防御平台》的通讯——但经历过行会战争的塔索尼斯市民并不是太在意：正如埃德蒙-杜克所说，这样的围攻塔索尼斯在行会战争开始至今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生活一如往常。 尤摩加的态度却一反常态的警惕，通过驻塔索尼斯使馆，尤摩加最高议会的对全体驻塔索尼斯的尤摩加企业和公民发布了迁徙令，命令所有的在塔索尼斯公民立即前往“尤摩加”使馆进行撤侨活动，并要求克哈方面对尤摩加的运输舰放行。 尤摩加给出的官方理由是，因为在“克哈战役”中，邦联曾经通过附近的防御平台向克哈投射了将近两千枚“启示录”级聚变弹，他们不能确保占领了防御平台的“克哈之子”会不会对塔索尼斯进行对等报复——这种第三方情绪是可以理解的，对坏事做绝的邦联来说，这个逻辑十分适用。 索默借着邦联部队防御缺口，进入了塔索尼斯的引力圈，但他的目的地并不是热热闹闹的防御平台，也非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塔索尼斯城市本身，而是回到了几年前的“小星光港”，他有一些事要做。 再一次通过层层防卫，索默进入了9年前曾经入侵过的幽灵学院。现在的基址已经改名变成了“塔索尼斯健康研究中心”，索默骇入主机，找到了他需要的几份记录，然后找尤摩加的联系人接头。 两人碰头并不需要什么暗号或者密码之类的。情报员是一个效力于尤摩加的暗影卫士，和索默一样是心灵感应者，双方并不需要口舌，“心照不宣”地完成一些秘密交接。 索默和接头人来到郊外的一个别墅里，别墅四周空旷且不显眼，但一艘能用的运输舰被妥善隐藏在下面的机库里。 林义龙委托寇特尼的一些辅助物品都在飞船里。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新的专门线路的量子通讯器。 在仔细检查了这艘飞船之后，索默向接头人确认了他收到了物品，但接头人不肯走。 （这不是尤摩加的战争。） 接头人从此之后就听不到索默的想法了。 这让接头人十分紧张，索默就在他面前，但作为心灵感应能力者，却听不见周围的声音，这样的经验真的很稀奇。 “不用觉得稀奇。”索默发出了声音，“每一个利用幽能的人不都有点保命手法不是？我跟雅各布保证过会确保你的安全，你现在应该马上跟上疏散船队，还来得及。” 接头人悻悻然地，把别墅钥匙和识别码交给了索默，然后和他一起乘坐星球内飞船前往新葛底斯堡。 新葛底斯堡并单指一个地方，邦联在塔索尼斯不仅仅建设了作为城市的新葛底斯堡，而且还在城市上方，投射了同名的新葛底斯堡防御平台。这座城市和上面的防御平台是萨拉与“雷诺游骑兵”的任务目标，萨拉向蒙斯克隐瞒了索默的具体行踪——索默只需要找个机会和萨拉汇合就可以了。 不过暂时，新葛底斯堡一切都很平静。 索默在咖啡馆查询着“健康研究中心”的取得的记录和资料：很显然，这个2491年晚些时候才挂牌的研究中心是幽灵军校的公开的“皮”而已。换汤不换药，里面仍然是邦联培训幽能者的基地，出入和探访有十分严格的流程，像是雷诺的儿子约翰这种，并不会留下特别印记。 不过，总会有“志愿者们”的遗体从“健康研究中心”送到别的地方，从2496年到去年，一共只有5具残骸送到外面处理——而且全部都是9岁以上的“志愿者”。 这意味着，玛尔-萨拉警长吉姆-雷诺的儿子约翰，还活着，有极大可能还随着幽灵军校在星区内横冲直撞。 索默把所有取得的源文件通过加密，传入了他个人在“休伯利安”隐藏设置的数据库里。就在索默想进一步收集并分析轻薄时，一阵心灵传输者们的阵阵低语让他停下手中的工作。 没有显露出任何动摇的神色，索默仍然悠闲地喝着咖啡，吃着甜品。 看来之前克哈的探员梅迪斯-若尼奇小姐在幽灵部队中找到了新的工作，她现在正在带领着所有“克哈之子”的幽灵小队成员，驾驶着汽车游荡于新葛底斯堡。每个人常服都遮盖着环境适应套装所闪烁着的流光溢彩。 索默当即决定跟着他们，如果他所料没错，他们应该被派遣到这里激活“幽能发射器”的。 11个幽灵特工和一个司机分成三支小队，在这座城市防守尤其薄弱的三个地方。索默决定跟着若尼奇那一组。 连线并激活“幽能发射器”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仪式感，只需要找个不易被发现且有天线阵的地方记录任何幽能特工的频率就可以。 那种在玛尔-萨拉和感受到的“旷野深处有声音呼唤”的感觉又来了，索默相信不止他有这种感觉，萨拉也会有的。 “是谁授权使用了幽能发射器?”萨拉生气地在指挥系统内询问，“所有的幽能发射器应当在幽灵部队的控制之下的。” “是我要求使用的。”蒙斯克介入进来。 “我以为我和索默在大安提加上获得的数据已经够了，难道真的想毁了整个行星吗？请指挥官慎重考虑。”萨拉做了二次请求。 “卡瑞根中尉谁的一点没错，请慎重考虑。”雷诺也在帮腔。 “我已经考虑好了，我们没有第二种最少代价的方式推翻邦联，你们有各自的命令，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蒙斯克没多做解释，直接中断了通讯。 木已成舟，一个幽能发射器就可以毁灭大安提加，三个幽能发射器，估计能把整个科普鲁星区的所有虫群都召到塔索尼斯来。 索默的担忧没有变成现实，确实不是他或者萨拉激活了幽能发射器。虽然不能改变任何事，但他觉得自己能过得好受一些。 如释重负的，索默来到幽灵们的据点。 第22章 塔索尼斯(5) 索默打开据点的窗户，直接进入了被三名特工和那名司机固守的房间。 三下两除二地制服梅迪斯，又凭借幽能直接肢解吸走了少年们的c10步枪，用心灵控制制服了一直在门口架枪的梅尔尼科夫。 一切全部发生在10秒内。 梅尔尼科夫就是那个在“死水”殖民站被索默打昏俘虏的邦联陆战队士兵，被植入的“社会再协调器”被拿掉后，他就和梅迪斯-若尼奇一起加入到了索默管理并训练的幽灵小队，为特工们担任驾驶员和通讯员。 “长官。”看到是索默，将要上来拼命的少年们放松了戒备。 “是谁命令你们这么做的？”索默关闭了自己的心灵感应，直接用声音问道。 “长官，在你和凯瑞根中尉派去g2275执行任务后，我们分别接到了调令，所有的幽灵特工被派属到首领的“休伯利安”号，杜克将军的诺拉德ii号，以及沃菲尔德将军的“铁之正义”号进行警卫，这次命令是首领和两位将军的联合做出的。”梅迪斯-若尼奇小姐代为回答。 索默发现，这次蒙斯克派自己和萨拉与“雷诺游骑兵”一起行动的原因就是想把所有幽灵们转到他们的指挥之下，估计蒙斯克也知道他一旦批准使用幽能发射器，是不会获得他们两人的合作的。 “告知所有参加行动的人在这里集合。”索默命令道。 二十分钟后，所有“克哈之子”的幽灵们都出现在了他面前，除了若尼奇小姐和送幽灵们来到新葛底斯堡的梅尔尼科夫之外，剩下的都是索默的学生。 “稍息，我们需要考虑一下下一步怎么走。”索默召开了会议，“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做了些什么？” “安置并设定幽能发射器。”梅迪斯答道。 “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会吸引星区内所有外星被称为‘虫子’的异形体到塔索尼斯来，最终毁灭邦联。” “你觉得这件事是对的吗?”索默问道。 “我们是士兵，以执行上级命令为先，影响应该由直属军官考虑。”回答形式很符合士兵守则，“在直属军官缺位的时刻，由代理军官考虑。” 索默看了一眼梅迪斯。 “现在，问题来了，假如你的代理军官不想承担责任，而是一口咬定没有发出这项指示，怎么处理？”索默提出了他的问题，“毕竟是代理军官，他不会考虑承担责任的。” “这......” “你们现在执行的任务，是危及二十亿塔索尼斯星上的居民的一件大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你们这样做了，不会有人怜悯你们的，甚至——为了保守秘密，恐怕迎接你们的，不是枪毙就是意识锁存器。”索默解释道，“我们要现在做出选择，是选择以后总是担惊受怕地躲避还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奋战至死。” 索默没有继续屏蔽其他人的心灵探寻，把这一点说得很明白。 之前，这些学员们都在索默的讲解中了解过“意识锁存器”，并尝试过这种可怕装置的效用，他们能够感觉到他们这位长官并没说假话。 “长官，没有第三种么?”一个15岁的学员问道。 “没有。”索默摇摇头。 这些少年们很多都是克哈或者其他地方的邦联暴政受害者遗孤，几乎能够完全服从索默的命令。可是，自己遇到选择的时候，就没法拿主意——这不能怪他们，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梅迪斯也才20岁，根本没尝试过在这么大的问题上自己做决定。 “长官如果能有什么启示的话，我们愿意听从长官的指引。”一个少年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其他人的心灵也发出同样的共鸣。 索默点点头，然后看向梅迪斯。 “这里是紫队，我们正在被邦联幽灵们围攻，请求支援。”梅迪斯直接冲着通讯器里喊道。 “凯瑞根中尉和雷诺警长会支援你。”沃菲尔德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你们也必须保护‘幽能发射器’不被邦联幽灵们摧毁。” “明白了。”梅迪斯答道。 “万一，邦联真的派幽灵来怎么办？”梅迪斯问道。 “我去过之前的幽灵军校，那里一片狼藉，已经转移到别处了。”索默答道，“现在，防御平台和封锁舰队在太空里打得火热，是不会把幽灵送回到这个星球表面上的。” 索默“乒乒乓乓”取出霰弹步枪的子弹，向四面八方飞去，完全没有声响，却能慢慢地穿透房子厚厚的墙壁，像里面往外面射击的样子。 （我的天。） 所有幽灵特工都被索默亮出的这一手绝活给深深地震撼了。隔空摄物是7级幽能才会用出来的技能，索默竟然直接如同万磁王那样如使臂指的那样遥控子弹的穿透方向，完全凌驾于他们所有人之上。 “我只是做一个示范：幽能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诅咒。”索默说道，“但无论如何，这都给了我们在这个乱世更大的存活机会。” 布置完现场，索默就把他们送上了尤摩加的最后一批撤离船队——不管他们接下来的去向如何，他更愿意在“幽灵”的问题上更倾向于信任尤摩加一些。 萨拉试图带着蒙斯克新派给她所属的“精锐卫队”作为增援部队，从附属的新葛底斯堡平台来支援城市里的幽灵小队，然而从塔索尼斯附近新生成的时空裂缝里跑出的虫群却阻止了萨拉的支援。 慌慌张张的尤摩加运输船进行了紧急启动，索默从星港的眺望台看着自己的部下如何离去的。 来到最近的更衣室，索默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感觉自己还是那个在家乡生长，在尤摩加受教育的面容青葱的青年人；从背包里拿出并穿好9年前从幽灵军校偷出来的环境适应套装，戴上多用途护目镜，霰弹步枪和针刺手枪上膛，索默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仿佛当初自己在“休伯利安号”上做切割的那种感觉。 “完美，现在，让我去为我爱的人去做些什么吧。”索默自言自语道。 第23章 塔索尼斯(完) 虫群的到来，让邦联乱作一团。“克哈之子”开始公开攻击邦联的核心区域，连unn新闻报道态度，软化了不少，把索默从“犯罪分子”升级成了“叛乱分子”。 索默一个人乘坐电梯从新葛底斯堡到平台时，局势已经发生了显着变化。 雷诺和他的游骑兵在帮助萨拉压制了平台的邦联守护者后，去支援在火线的“休伯利安”号去了；萨拉指挥着被蒙斯克派遣来支援萨拉的一部分“精锐卫队”在新葛底斯堡平台进行军事管制，同时帮助塔索尼斯的平民进行疏散。 “你觉得这种情况还能维持多久？”萨拉问道。 “很难说，三台‘幽能发射器’可以把整个星区零零散散的虫群都招到塔索尼斯来。”索默答道，“塔索尼斯的沦陷不可避免。” “虽然我知道萨拉你不太想听，但我想问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索默转了话题，他并不特别怜悯邦联现在的处境，“我的疏散准备已经做好了。” “能多救一些人就多救一些人吧。”萨拉叹道，然后就留在指挥所里协调疏散了。然而虫群的陆续抵达，让这里变成了战区，萨拉放下了平民疏散，开始重整防御阵地抵抗虫群进攻。 不知为何，虫群把这里当成了它们的行动中心。乘坐着如同果冻一样的“孢囊”，抵达平台表面。孢囊随后消失，变成菌毯的养料，慢慢地从上面生出新的组织器官。 索默是眼睁睁地看着如同大厦一样巨大的器官是如何生成的，他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随后，被称为“空中领主”的巨大浮游生物的出现让索默感受到了这个生物幽能信号。 （它试图用幽能和我交谈。） 萨拉按住了索默肩膀，摇了摇头。 “现在这种东西就如同制导导弹一样，假如你回送了幽能信号，它们就知道该怎么行动了。”萨拉说道，“现在最好用语言而不是用幽能获得信息。” 索默于是照做，模拟出的幽能讯号和普通的人类没什么区别。 “假如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些星灵也会随这些虫群而来。”萨拉联想起两人在大安提加感受过的幽能威压，“那个星灵，叫塔萨达来着？” “没错。” “看来，交手已经回避不了了。”萨拉叹道。 两人的交谈被电子副官的提示中断了，电子副官提示说，附近星域的雷达上出现了若干星灵的舰船，正在飞速向塔索尼斯驶来。 “如果星灵开始与虫群交战的话，那么邦联就有可能逃脱。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凯瑞根中尉和专家将就近对星灵发起进攻，其余部队在火线之外等候。”蒙斯克下达了他的命令。 “你疯了，凯瑞根中尉和她的副官根本没有足够部队既抵抗虫群又进攻星灵。”雷诺抱怨道，“而且连更多增援都没有吗？” “我对中尉和专家的能力有充足信心。”蒙斯克冷冷地答道，在他身后，显示出了沃菲尔德的全息投影。 “没关系，蒙斯克将军知道他在干什么。”索默拿梅迪斯的逻辑对待雷诺的问询，“我们是士兵，服从命令是天职。” “我的天主，你们并没有必要。” “够了！”萨拉吼道，“不管怎么样，邦联是我们的第一目标。” 通讯随即中断，萨拉和索默开始进行准备。 “凯瑞根，洪，你们并不欠蒙斯克的。”雷诺仍然试图说服两人。 “我记得无论是在萨拉星系还是在大安提加，最后的结局都是完全毁灭。”萨拉说道，“即使退一步说，就算他们没想毁灭塔索尼斯，只要邦联成功地逃出，任何牺牲都是白费。当击败星灵之后，我们才能做点什么——至于阿克图尔斯，我相信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塔索尼斯的人类被虫群屠戮的。” 索默很想说点什么，可由于“虫群空中领主”的存在，他没办法把自己想的和萨拉分享——话说回来，他完全同意萨拉对星灵舰队的看法，他们不可信。 星灵的部队数量是十分有限的，他们一方面要在空中抵御虫群的进攻，一方面又要保证足够支援，只是空投了一股中队数量的轻装部队在新葛底斯堡平台上。这些外星人，身着非常华贵的类似中世纪铠甲状的防护衣——防护衣偶尔露出的空隙却闪耀着只有与环境适应套装相似的流光溢彩。 “我的天，他们的防护外骨骼一定非常昂贵。”索默叹道。 “没空叹息什么了，他们是我们现在的目标，不是吗？”萨拉非常凝重地回应着索默。 “有什么计划？”索默问道。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计划呢。” “正面硬拼抢法！”索默直接回答，“主力部队直接沿着平台通道，一路正面杀过去，我们在附近提供狙击支援。” 索默和萨拉在大安提加见识过星灵的作战方式——不过新葛底斯堡和大安提加的兵力投入有区别，这次星灵的部队数量远远小于上次的，让萨拉手下的“精锐卫队”能够对敌。 两人在辅助通道上设置好狙击位，以星灵步兵身上护甲薄弱的肘部和颈部为目标进行狙击。索默和萨拉可以确认击中，却无法确定战果——只要星灵步兵受伤严重，护甲的某种奇怪的装置就会发挥作用：发出非常神秘的幽能波，并释放出掩护的烟雾；至于重型的“龙骑兵”，虽说算得上皮糙肉厚，但数量毕竟太少，没办法抵御陆战队员手里的铀238无壳弹外加坦克炮火的集中攻击，可当外骨骼没法承受损伤时，里面的维护液会渗出，却没法从中找到任何星灵战士的残骸。 这样的景象实在是太诡异了，萨拉指挥着的精锐卫队正在小心谨慎地一点一点向着星灵的临时基地进军。 星灵门终于找到了在辅助通道给予他们严重伤害的索默和萨拉，派遣一支四人小队到辅助通道来分散两人的注意力以纾解正面的压力。辅助通道毕竟只是辅助通道，狭窄的过道外加两人凭借幽能赋予的“运动追踪和自瞄”天赋，让这四人小队也释放出了四次幽能涟漪，消失在通道里。 “这像是一种幽能传送为基底的逃生装置，只要护甲的装备人的身体指标异样，就会通过储存着的幽能进行时空传送。”索默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他感受到的幽能波和虫群进入塔索尼斯星系时虫洞发出的幽能波是非常相似的——他相信只要掌握了这一点，幽能能力者就可以实现“瞬移”，不过需要对这种幽能波进行长时间的研究。 “有时间的话就可以我也会协助你研究一下，但我们现在还要继续为大部队进行支援，他们已经快突入星灵门的临时基地了。” 知道对设立在新葛底斯堡平台的虫群蜂巢进行小队突袭的意图已经无法实现，继续下去只是徒增损失而已，这支星灵部队的执行官塔萨达就放弃了行动，撤出了塔索尼斯的交战区。 “呼救，呼救！”在平台另外一段负责监视平台上虫群行动和殿后的部队突然发来了求救信号，数以万计的跳虫、刺蛇以及类似蝙蝠的变异飞龙组成的部队开始向大部队的后方冲来。 “这里是凯瑞根中尉，我们已经消除了星灵的干预，虫群正在向我们这里奔袭，请求马上撤出。”萨拉在通讯器里喊道。 但里面没传出任何回信。 “将军！雷诺，有任何人收到我们的信号吗？”萨拉还在尝试联系“休伯利安”号。 “精锐卫队”的后方防御没能支撑得住，萨拉和索默手下区区这点士兵连给凶猛的虫群连塞牙缝的资格都不够，关键节点被虫群攻克让平台主要通道的战斗由防御演变成了屠戮。 序 末路 在塔索尼斯的新葛底斯堡平台，索默和萨拉被虫子们团团包围，这些虫群并不急于发动进攻，而是慢慢地缩小包围圈。 索默和萨拉拥抱着，等待着生命最后时刻的到来。 不过等待了许久也没有虫群动手，索默甚至闻到了从刺蛇口器里传出的异味，这是极其反常的——离自己如此之近，却没有就这样杀死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的幽能交流让虫群得到了某种身份确认一样，把两人盯得更严格了。 就在索默和萨拉睁开眼睛以为要以什么仪式来处决他们的时候，从天而降的菌毯冲头只下，把二人淹没。 索默感到自己正在向上升，发现自己和萨拉被一只王虫的触须卷到了空中，直到进入了王虫温暖的腹囊里。 如同羊水一样的感触。 然而，这种感触变成了痛苦，周围的粘液的正不断溶解着索默的皮肤，就算用幽能的阻滞神经传导也没什么用处，侵蚀并不仅仅来源于肉体层面，只要索默调用体内幽能，神经系统就会招致很大伤害，高等级的幽能变成了非常严重的负担。 “啊！”索默好像听到了萨拉痛苦的叫喊，却没什么能力安慰她。 痛苦正日复一日的累加，萨拉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沙哑。 （臣服，给予解脱。） 索默耳边传出了阵阵私语，他不知道谁和自己说话。 （吾乃虫群之主宰，可怜的人类，臣服与我。） 索默沉默着回应，他需要时间考虑，如果真如声音所说，那么他的想法无论如何都会被“主宰”得知，就算像在家乡或者尤摩加那样全力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也没有区别，不如不去想。 （不错的分析，但没用。） 立即感觉到了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被叠加了，索默暂时并不在乎，如果主宰要求他臣服，那么就并不算急于杀死他，剩下的比拼得就是毅力与勇气了。 在上大学时，索默看过这样的一本心理学书籍，里面描述了一些机体的求生反应——人到了生死存亡的正是选择前，总是是为了活而活，不是为了死而活——就算有，也是为了“更有价值”的东西而选择死。 年青时父母因为邦联的暴行离世；又因为是幽能携带者而失去友谊；在新葛底斯堡又被理想遗弃——索默自己只剩下和萨拉那段应该被珍视的爱情了，但索默相信这个因素并不是妨碍他做选择的阻碍：索默和萨拉已经是“人类”的异类了，再异类一些也不会事情也不会变得更糟。 （有趣的分析，但答案呢？） 看来虫群主宰一直都在也用幽能在全面监视索默的想法，他所考虑的东西分毫不差地被主宰掌握，正在期待他的答案。 答案早已不言自明。 （如你所愿。） 索默发现自己已经被连接进入了虫群的机体的幽能网络，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所有臣下的思维：如果拿经典里面的内容作比喻的话，稍稍有些三位一体的感觉，索默的意识可以是跳虫的意识，可以是异龙的意识，可以是工蜂的意识，也可以是虫后和王虫的，甚至是中央蜂巢的中枢连接意识，但无论哪个，这些个体的意识却不是他的意识。 索默甚至借助王虫的视野，看到了包裹自己和萨拉的柔软的角质虫茧。 （这就是虫群。） 这样的介绍让索默稍微明白了一些，但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且，就算意念一致，可索默他本人还想继续坚持看看，看到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愚蠢而无意义的坚持。） 索默没答话。 主宰确实做到了他答应的，索默甚至能够看到自己的身体各个部分的皮肤剥落然后再生，痛苦是成倍增长的。 痛苦带来了唯一的好处，在虫茧里面，索默对抗主宰的威压，他的幽能强度也高了不少，他逐渐地能感受到虫茧外面的虫群，能感受到统领虫群的被称为脑虫的虫群领袖，亦能发现萨拉的所在。 萨拉没有失去意识，她的痛苦无时无刻影响着索默，向外输送的幽能波如同直播一样让接收对象看到萨拉自己看到的一切，感受她全身如同受灼烧的苦楚。 索默的反抗水平越来越强，也越来越能够经受主宰施加给自己的痛苦。既然不顶用，主宰就增加了对萨拉的摧残程度。 （你的答案?） 索默没有回答，他的幽能无声无息地穿过了包裹他的角质虫茧，安抚着萨拉。 他自己的模样已经没法看下去了，各种恶心的囊肿和触须在营养液里漂浮着，已经被改造了的内脏和骨骼裸露在外，整个人已经不成人形。 索默开始调用幽能修补自己，以自己和虫群的基因库为共同蓝本，用萨拉九年前交给自己杀灭帕斯蒂尔小姐神经瘤细胞的“神乎其神”重组的方式重塑自己的组织和器官，最后完成了基因编辑。 塑造的身体在外形上完全没什么变化，无论是蒙斯克还是雷诺亦或是雅各布看，都能知道面前的生物是洪索默，然而他们却不会知道面前的人形生物，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在虫茧里受苦受难的萨拉，被索默安慰，她也能够慢慢放下苦痛，让自己的意识被索默引导，一到融入到虫巢思维中去，与中央蜂巢和主宰意识连接。 在这个格式塔的意识集合里，外形可以被分辨，但并不特别重要，重要的以幽能为形式进行的意识连接，确定谁是我们。 被主宰同化的索默和萨拉，无疑是最高阶层的思考者，除了素未谋面的主宰本身，他们不受被其它同阶层的个体控制干扰。 只要完成了意识同化，索默和萨拉在虫茧的最后时刻也不多了，至于被萨拉用幽能呼唤的蒙斯克和雷诺尝试的救援行动，到来的实在是太晚，就算是行动成功，得到的也只是可以在中央蜂房重塑的两具没用躯体，已经无所谓了。 索默和萨拉正在完成最后的身体调试，静待破茧而出。 第1章 同化完成 在塔索尼斯被虫群送入了孵化茧里，当索默能够感知到除了痛楚之外的感觉时，他周遭已经完全不是当初在塔索尼斯的泥巴地了，周围的地貌变成了火山地势，气候环境炎热干燥，火山灰和有毒烟雾组成的雾霾“恰到好处”地遮挡着这个行星系中心恒星发出的致命的炙烤阳光，让这个星球还算宜居。 索默从未见过这样的行星类型：他和萨拉已经去过不少行星了，包括液态水遍布的海洋行星，沙漠行星和热带行星，像现在这颗行星这样火山地貌、有着氮氧大气层、地下水仍然可以饮用的星球似乎绝无仅有。 （用人类能够理解的话说，这里是查尔。） 主宰感受到了索默的疑问，把星域地图知识分享给他。 查尔曾是“行会战争中”，邦联和凯-莫共同体反复用核弹争夺的星球，盛产各种金属矿物，除了自动的矿产收集器和一小股维护队外并不会派兵常驻。没想到主宰会选中作为萨拉和索默的孵化地。 两个前人类在孵化茧十分安静与平和地做着最后的身体调整，暂时还不能直接“破茧而生”。 “吉姆-雷诺来了。”即使在孵化茧中，索默也能够清晰地感到所有人类的活动，索默的幽能提升了，不知等级为何，但肯定不是星区人类能够计量的程度。他现在可以像脑虫和所有王虫那样监视整个区域，感知到了“休伯利安号”的来访。 “我知道。”萨拉用幽能回复索默。 索默就不再说什么了，这次和雷诺登陆到查尔表面的各类人员差不多有300人，就算他与萨拉还是人类，什么装备都不用，这300人被全灭只是意愿问题；改造之后的躯体，附近驻扎着的强而有力的守护虫群，让这份工作更加容易。 杜克的阿尔法中队和雷诺的游骑兵都开始向孵化茧这边攻击，可装备和数量如此不占优的队伍被达苟斯和萨斯的部族分别击溃。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萨拉和索默的重生了。 “起身吧，吾的女儿，凯瑞根。”所有虫群个体都听见了主宰的声音。 “谨遵教诲，父亲，我为侍奉主宰而生，让虫群所有的敌人感到虫群的愤怒！”萨拉答道。 萨拉的孵化茧这时爆开，被虫群改造的躯体稳稳地站在孵化茧的底座上。 依然是人形，萨拉全身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紫红色的硬质外骨骼覆盖着；如同经典中恶魔一般的骨翼从她原本光滑的背部慢慢地伸展开；之前吸睛的火红色秀发也变成了毫无生机的硬质触须——唯一能够辨认出面前这个恐怖生物是曾经萨拉的特征，就是那张她那张仍能打动索默的面孔。 “起身吧，吾之子，洪。”索默的孵化茧一下子爆开，索默从沾满粘液的火山岩上慢慢站起。 “您的意志就是我的命令，为了虫群！”索默的幽能延伸了整个查尔，所有在查尔的生命都能够听到他对虫群的效忠。 “这到底改了些什么，怎么看起来，还是一个人类！”脑虫扎兹和达苟斯小声交流。 索默的外形仍然是原本的自己，既没有萨拉的虫群外骨骼，也没有骨翼，头发也没有变成触须，仍然是人类的身体。 索默穿回了作为幽灵装备环境适应套装，上面的幽能共鸣引发流光溢彩仍能肉眼可见。 “你爱我吗，索默？”萨拉问道。 索默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景象就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了，萨拉用从背后伸展出的骨翼把索默穿了透心凉，利用这两处创口作为支点，把他的躯体抬起，举到头顶完成了一个仰头接吻。 溃退中的杜克和雷诺都通过萨拉的“幽能直播”看到了令人恐惧的场景。 “哦，不，你都做了些什么？”雷诺在不远处的空地中大喊着，“这还是萨拉你吗？” “从某个角度来说，是的。”萨拉传输着自己的意念，“我现在觉得我比以前强太多了，你不应该到这里来的！” “专家是你的丈夫！”雷诺试图用伦理来说服萨拉，“你就这样把他杀死了。” “我可没死。”索默突然出现在雷诺的面前，刚才才被雷诺看到的致命伤似乎从来没有过，“我和萨拉现在变成了虫群的一员，现在很满意我们现在的状况，跟你在这里相遇很遗憾。” “但是那些梦.......” “那些梦是我们这些日子遭受了无尽的苦难的一种写照，但我们现在找到了自己的路。”索默举起了枪。 “你现在想杀了我？”雷诺问道。 “我都不用挥手，你们就会死在这里。不过我和萨拉都觉得，雷诺你并不能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我建议你们马上离开，不然我不确保其他虫群会怎样。” “看来我并没有其他选择。”雷诺悻悻然地准备离去。 “新脑虫！别放这些人类离开。”扎兹对着索默吼道，“你们刚才说过，要让这些人尝到虫群的怒火的！” 扎兹是虫群主攻击集群三大部族之一的“加尔姆”部族的支配脑虫，虫群的管理模式是完整的阶层式，主宰是核心，脑虫是四级管理者，小脑虫是三级管理者，飞着的宿主是二级管理者，一些譬如虫后和蝎子一样污染者等特殊的幽能单位是初级管理者……剩下的工蜂、跳虫刺蛇是底层。至于底层和底层之间怎么分辨，他们需要遵循至少部族首领的脑虫的意志。 索默和萨拉的获得地位稍微有些不同，他们没有直属种群，他们的阶层这只大部族的脑虫差不多，会被分别配属不同部族，直到这个部族强大到可以一分为二的程度。 索默又是眨眼的功夫出现在扎兹的身边，这只脑虫看着索默的枪口，突然有了一种生命不在掌握之感。 “他们现在并不够格称之为‘虫群的敌人’。”索默抚摸着扎兹半透明的囊皮，“你同意吗？” “我不同意！”面对着索默的幽能威压，扎兹拒绝。 “我现在十分怀疑脑虫扎兹统领‘加尔姆’虫群的判断力，我的父亲。”索默在主宰面前控告脑虫。 “洪作为我的探员，拥有‘自主行事’的权力，我的孩子。”主宰对扎兹命令道，“现在，我把洪派属给你的‘加尔姆’虫群，由你来指引他。” 第2章 刀锋女王 萨拉和主宰在她身体的“重塑”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问题，萨拉大脑之中的意识锁存器虽然被取出，但似乎还有一个未拆除的装置在限制萨拉的幽能威力。为了解开这个谜团，萨拉于是提出去一艘隶属于阿尔法中队的科学船去查看有关邦联“幽灵计划”的相关细节。 这项工作非常容易，和雷诺一起降落到查尔地表的男男女女一共300多人，其中绝大多数已经在孵化茧附近的战斗中阵亡了，但他们的遗体还是有用的，索默“复活”了一批遗骸完好的行尸走肉，利用这些人前往他们的飞船降落处，感染同化了守卫飞船的另外一批。 这种战术其实索默和萨拉已经试验过无数次了，只不过因为感染的效率完胜心灵控制，反而让索默的战术有了更好的发挥。 索默和萨拉对如何消灭这些“敌人”有自己的理解：“两人已经不是人类”是最首要前提。 退一步说，两人就还算是人类也用不着为了同族而怀着悲天悯人的觉悟：这是索默和萨拉在孵化茧中做出的唯一反思，两人知道蒙斯克不可靠想安静地远远躲开却被“借刀杀人”，换句话说无论他们怎样逃跑，最后也会被长期受宣传荼毒的民众“除之后快”——这是在“豪猪二难定理”也是奢望科普鲁星区，他们也只能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拼死一战。 萨拉和索默分别登舰，萨拉前往被部署到阿尔法中队的“亚美利哥”号科学船，而索默直扑“休伯利安”号。 然而，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索默踌躇满志地准备重新夺取他修复的战列巡洋舰时，这艘战巡收到躲藏在查尔地下岩洞的雷诺传回的信号，从他眼皮底下直接跃迁离开。 不过其他船舶的占领行动十分顺利，萨拉于是让索默到“亚美利哥”号上收集数据。 索默把所有的资料都做了备份，需要拿回去慢慢研究，但萨拉大脑里的“幽能限制器”却可以直接关闭拆除——索默用科技船上的设备，定位并关闭了“幽能限制器”，慢慢地用幽能把限制器从萨拉的大脑里缓缓挤到表皮，从脊柱处取出。 “一个小手术，完成了。”索默取出了比米粒横截面还小的类芯片装置给萨拉看，“原理很简单，但萨拉估计没办法自己排出，这玩意能通过脑组织调用你的幽能压制你的幽能，仅此而已。” “我倒有个问题，索默你为什么没变成虫群的样子。”萨拉问道，“然后却把我，变成这副......样子。” “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爱你！”索默微笑了一下，“我在与‘父亲’交流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事实，如果我们可以用幽能调整基因的调用次序的话，外在如何其实完全可以更改的。只要储备充足能量，就能做到，比如……” 说罢，索默就脱去了自己身上的环境适应套装，露出了本来的躯体，然后他的皮肤逐渐发红，然后从浅红到深红再变成紫红，和萨拉相似的虫族外骨骼最后突破了索默皮肤最外层的透明的那层结缔组织，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号，与萨拉背后相似的骨翼也出现在她的面前，现在如果不考虑代替萨拉头发的触须，两人的外形几乎没有本质差别。 “这......”萨拉震惊，索默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如何？”索默问道。 “这是怎么实现的......” 索默用如同带着角质手套的爪子刮了一下萨拉的鼻子，又用后背的骨翼做出了和萨拉一样的攻击。 “力量和准度都不错，但还是太不熟练了。”萨拉评价道。 “不要忘了，虫群存在的本身的目的之一就在为了群体的进化，所以虫群的基因储备库相当完善。”索默身上的外骨骼随即慢慢脱落，露出他人类的本貌，“对我们来说，只要妥善用幽能加以组合加以限制，记录这些信息，就可以随便加速或者逆转。如果我能做到，萨拉不可能不能——别忘记了，虽然利爪很锋利，外骨骼很坚固，但这些东西有没有对于战斗以幽能为主的我们来说，外形如何完全没有本质区别。” 索默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上的外骨骼开始成片成片地掉落，增生的骨翼像是一件垃圾一样随意砸在“亚美利哥”的甲板上，索默新生的皮肤依然很红，却已经不是虫群病态的苏红。 索默重新穿上了自己刚脱下来的环境适应套装，变回了外表看不出任何特异点的普通人。 “其实萨拉也可以尝试一下的。”除了资料，索默的收获是三套崭新的的环境适应套装和各种弹药，这样劝诱道，“这一点也不难。” “索默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选普通制服还是环境适应套装的犹豫吗？我感觉这样更好。”萨拉拒绝了索默的邀请，“从现在开始，我是虫群的刀锋女王。” （一点都没错！） 主宰一直关注着两人的行动，对萨拉的发言给予了肯定。 “当然，女王陛下。”索默吻着萨拉的利爪。 索默和主宰在之前的交谈时，就已经知道，纵使自己的幽能实力前进了一大步，在潜能上面也是很难赶得上萨拉的。 萨拉是以虫巢意识集合的代理者身份出现在主宰的规划中的；索默的实力虽强，但不像萨拉那样有“用之即战”的能力——索默的用处是萨拉的替代品，副官或者特殊作战集群的指挥官一类的角色。相对来说，主宰给索默的自由度也更大一些，也就满足了索默在外形选择的某种率性而为。 收拾好了需要的东西，索默和萨拉准备离开。 “把我的猎人杀手留在上面。”知道索默和萨拉即将离开，达苟斯提示道，“给登舰的其他人类留一个小小的惊喜。” “没问题。”索默答道。 两人第二次进入王虫温暖的囊胞中，回到查尔中央蜂巢的表面。 一个外形很难让索默理解的生物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叫阿巴瑟，是虫群进化腔主管。”面前的生物做着自我介绍，“主宰分享了洪的构思，认为让我和洪面对面的交流对虫群进化大业很有益处。” 第3章 徒而无功 索默和阿巴瑟的讨论的时间不长，阿巴瑟其实不怎么瞧得上索默，他认为人类的基因库毫无益处，比不上虫群的。他可以和索默“心平气和”，第一是因为主宰的命令，其次是因为索默是主宰改造的成品，阿巴瑟很好奇。 论学识，阿巴瑟并不认为索默在基因进化的知识上能够强于他，对他“幽能调用”的基因重组手段嗤之以鼻。 索默用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就把阿巴瑟从头到尾羞辱了一遍——假如阿巴瑟说得很对，那么横行科普鲁星区的，应该是虫群而不是星灵——由此说明，整个虫群的进化不够，还需要借鉴或者直接参照其他种族的基因库进行结合使用，其他种族基因和智慧有可能只是限于时代或者操作员的认知而被现在理解为缺乏效率，却并不能认为以后也会缺乏效率。 这个逻辑激怒了阿巴瑟，正如阿巴瑟谈起这个逻辑在电子工程领域运用会激怒索默一样，交流了不到15分钟，带着各自的主张，索默和阿巴瑟不欢而散。 在“亚美利哥”的指挥室，索默发现了一大堆新闻简报，这些简报能告诉他和萨拉在两人沉浸在孵化茧里面的这两个半月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头条当然是虫群入侵塔索尼斯，致使20亿的塔索尼斯居民惨遭屠戮。估计考虑到把责任丢给萨拉和索默也会让其他星球的人类对克哈厌恶，索默担忧的“塔索尼斯最大黑锅”并没有砸到两人身上，甚至没砸到被索默送走的其他克哈幽灵的身上，蒙斯克只是宣称邦联的妄图使用技术消灭克哈，但是却无法控制，被虫群消灭。 塔索尼斯的惨剧发生后，“克哈之子”从叛乱者升级为了人类帝国，妄图支配整个星区——在塔索尼斯之战损失惨重的各邦联陆战队与海军纷纷改换门庭，加盟帝国，变成了帝国的中坚力量。虫群回到查尔，或停止或减弱了其他区域的行动让其他星球的相信帝国“正在保护”他们的安危，而加盟帝国。 三行会总部星球的其他两家：尤摩加和凯-莫共同体对此克哈-塔索尼斯的核心更迭无动于衷，仍然试图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作者：这是令人非常不解的】 人类帝国现在最大的敌人，除了虫群外，只剩下边缘星球不肯归顺的起义军——蒙斯克本身就是起义军出身，对付起义军手段非常老道，直接派兵碾压。现在在榜上排名第一的，是在“解放”进程中举起反旗的前殖民地警长吉姆雷诺，除了“战场哗变”这个罪名外，袭击帝国船坞偷取“休伯利安”也是一条其他罪名。 索默一直以为雷诺乘坐“休伯利安”号来到查尔是受蒙斯克委派，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萨拉和索默马上被指派了新的任务，有一群星灵在查尔的表面上降落，萨拉带着指派给她的种群去猎杀这群星灵，而索默则到加尔姆种群那里观摩扎兹如何围堵那群星灵。 萨斯对索默出现在他的种群里表示不满，他觉得只有原本的虫群生物才是虫群大军的脊梁，可主宰的命令肯定有其原因的，所以虽然不满但命令总是要完成的。扎兹也算对索默“倾囊相授”，关于加尔姆种群的构成和作战方式以及最重要的，空间裂缝的产生与催化方式。 索默这才知道主宰把他派往加尔姆种群的原因，虽然加尔姆种群与达苟斯的“提亚马特”、阿拉克的“耶梦加得”同为攻击族群，但正如索默所擅长的，这个部族是寻找敌人战线弱点的轻装快攻部队，战线需要这个部族打开缺口，在萨拉星系、大安提加和塔索尼斯，都留下过这个部族的足迹。 因为萨拉被派遣去抓捕那些星灵，索默把他的意识深深地刺入了漂浮着的虫群王虫中，他看到了在远处观察的雷诺，看到了在加尔姆族群和其他一些没交流过族群命丧星灵之手的样子，看到了萨拉对阵星灵时的强大威力。 虫群在查尔之所以找不到潜入者的一个重大原因是查尔的岩浆溶洞——这些冒着有毒气体的洞窟可以阻止王虫或者其他单位的观察视野——可如果大部队进入洞窟，反而会被早已准备好的敌人伏击，如果不是那么着急，最好的方式莫过于严密封锁，断绝给养，就不愁他们被有毒气体给熏出来。 （但是，我的孩子，你忘记在大安提加的星灵“净化”么？这支星灵舰队，只是一群特遣队罢了，如果寻找他们的主力舰队过来......） 主宰听到了索默的想法，扔给他这样的一个问题，索默便明白主宰必须迅速消灭这支星灵的因由了。 索默带着几条刺蛇和跳虫进入了洞穴，洞穴幽深黑暗，只能靠幽能探路。 “敌人。”穿着优雅盔甲的星灵感到了索默探寻的幽能。 索默赶快从洞穴离开，他对星灵知之甚少，除了在新葛底斯堡平台上见到过的普通以光刃作战的星灵战士外，还有大型远程作战单位——但索默从来没有获得过任何完整关于星灵的信息，洞穴内的地形并不适于虫群攻击队形的展开。 所以，无论是萨拉还是听从萨拉调动的其他部族，进入洞穴都遭受了很惨重的损失，这让听命与萨拉的脑虫颇有微辞，尤其是进攻三大部族之一，加尔姆部族统领，扎兹。 “扎兹，你和其他所有脑虫都应该听命于我。”扎兹在这些天与萨拉的追击中损兵折将，巨大的雷兽根本就熬不过20名星灵战士的一轮冲锋，加尔姆部族在追击星灵的三天里失去了对战力非常贵重的12只雷兽，这对不足一万数量的加尔姆部族是一时间难以弥补的损失。 “刀锋女王并不值得我们效忠。”被萨拉指责的扎兹在盘踞的洞穴里愤愤不平，“她拿我们的部族为她自己的焦躁和坏脾气冒险，她不是异虫！” 自己的直接上级和他的上级发生了口角，而自己上级的上级还是妻子的情况下，为难的是索默。 看来又是一天劳而无功的搜索。 索默打算收工，利用夜间研究一下加尔姆的战斗方式以及从“亚美利哥”科学船搜寻到的各种资料，当他尝试连接扎兹的神经网络时，异变发生了。 第4章 虚空梦境 当萨拉找到索默时，他已经在加尔姆的虫群巢穴里昏迷多时，像是脱离了虫群网络一样。萨拉呼唤主宰，呼唤扎兹都没有得到什么答复。 “扎兹死了！”“提亚马特”族群的脑虫达苟斯向追着星灵的萨拉做着简报。 “死了？”萨拉停步，她很诧异，觉得这个事情属于无理取闹，她在被主宰介绍虫群的各种构成时，被教导说脑虫是主宰力量的延续，是不会死的，躯体死掉但精神可以在主宰那里重生。 索默和萨拉理论上也属于“脑虫”，躯体没了，只要虫群意识还在，就可以在查尔的中央蜂房里重生。 看索默的样子，并不像死了，他的生命体征还在，精粹的幽能力量也没有因为昏迷而衰减。 “星灵们研发了一种强大的攻击方式，杀掉了扎兹并且让主宰陷入沉睡。”达苟斯解释道，“至于你的索默，可能因为扎兹的死亡和加尔姆虫群虫巢意识直接相连，需要时间适应。” 达苟斯的力量在索默身上转了一圈，“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他应该和扎兹的意识相接，要是主宰在的话，这种情况需要他来查验。” “我们现在怎么办？”萨拉问道。 “等！而且要在加尔姆的虫巢里等。”达苟斯非常着急地说道，“扎兹死了，洪意识不明，如果不做警戒，加尔姆部族一旦因为没有脑虫而陷入失控，会直接威胁中央蜂房。” “我不应该低估那些星灵的。”萨拉抚摸抚摸着索默的脸庞，几次的幽能探寻也无功而返，只能把索默放到进化腔里，自己只身前往扎兹之前栖息的山洞，看个究竟。 陷入昏迷的索默不知道自己被传送到了哪里，整个空间背景都是勃勃生机但桀骜不驯的幽能，肉眼可见地速度腐蚀着幽能力量薄弱的灵体。 就是这样的腐蚀让索默醒转，急忙停止了体内幽能力量和外界幽能的沟通，待心态平和之后，索默终于能够“看清”附近周围的景象了。 强大到极致的幽能形成一阵阵强大的肉眼可见的幽能流在充斥着整个空间在狂暴地奔腾，好像是一颗被毁灭星球的碎屑被乱七八糟地泼洒到一片混乱可以让生命适宜生存的空间里。整个空间远远望不到头，背景辐射着的幽能让索默的幽能探寻毫无作用。 一体巨大的、如同恶魔一样的人型生物在极度混乱的幽能乱流中与另一体全身都被光芒覆盖着的人形生物交战，宛若恶魔与天使最终之战的默示录场景一样。 那个天使般人形生物的发出的幽能特征让索默本能地觉得熟悉，却又隐隐约约地难以确认身份。 为了进一步知晓自己所处的环境，索默需要前往两体“神造物”所在的核心区，那里离他现在被传送到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通过电子肌肉的跳跃增幅，索默成功地利用漂浮着的各种岩石碎片跳到了一块能够能够凭依的石块上，每跳跃一次，他就要直接跳到足够大能支撑他站立的台面上面短暂休息，然后继续。附近的幽能十分充沛，消耗的能量能够很快得到补充，让索默的跳跃速度飞快。 在各种碎屑间跃起落下将近一千次之后，索默终于能够到一个无遮蔽的平台观看天堂与地狱之战了，看起来已经到了最终的回合。 两股欲致对方于死地的幽能实体波在空中对上，强度显然不是索默能够干预的。但如果索默能够用“幽能”为视界观察到他们，说明他不完全是一个旁观者。 自己的手里没有武器，调用基因也所产生的肉体力量也没有用武之地，能够依靠的，只有幽能。 索默于是开始尝试与混乱而狂暴的幽能沟通，可这些看似横冲直撞的幽能却纷纷避开了索默。 索默猛然地觉得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不确定。 天使外形的一方被恶魔外形的一方幽能光波压制，被打得节节败退，行将败北。 索默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心脏被揪着，被无形的力量牵扯的。自己知道那名天使是自己非常亲近的人，如果在这里倒下就真的完了。 索默必须要做些什么。 狂暴的幽能流会相互撞击，撞击时两股幽能会生成强悍的幽能风暴——可这种幽能风暴却又与索默看到过的塔萨达释放的四散幽能风暴不同，这些幽能流最后只变成浓缩了的红色等离子体。原本就狂暴的幽能流被自身产生的时空裂缝集合牢牢锁死，而那些时空裂缝，索默是观察过的，虫群就是靠着幽能产生的时空裂缝从星区各处集中到塔索尼斯和查尔的。 索默本能地有了一种想法，那些狂暴的幽能躲避自己，恐怕是因为索默自己保护自身精神的幽能护盾所释放的极其细微的时空裂缝所导致的，但如果没有这一层护盾，索默自身的意识就会被狂暴幽能吞噬。索默稍稍有了一个想法，他如果想改变局面，应该要学会控制住这些狂暴的幽能。 凝神30秒，索默把集中了自己能够动用的全部幽能凝聚为一点，无数细小的时空裂缝在拼合，终于重现了主宰和虫巢意志聚合全部部族幽能的时空裂缝入口——这个时空裂缝的出口，则是索默身后的另外的一个点。 索默拿着自己的发现对着几个狂暴的等离子体试验了几次，那些狂暴幽能的威能被时空裂缝撕碎，撕碎的乱流重新涌现，一些细微的乱流被索默吸收着。 渐渐地，索默能够控制的幽能威势越来越大了，大到已经无法被恶魔模样的生物无视的地步了，于是对索默发起了攻击——也正因为此，那个对索默非常重要的天使样的生命赢得了喘息时机。 索默迎接攻击时看到了那个恶魔的面孔，心血一下子滞住了，那体恶魔的脸并不是别人，而是洪索默，他自己。 自己散播出去的幽能流和恶魔发出的幽能流对撞，索默无法支撑，被直击前，索默在耳边听到了恶魔的低语：“这是你的未来，欢迎拥抱虚空。” 第5章 大计划 在进化腔里的索默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进化腔没法承受索默的幽能威势，彻底爆开，同时铺散开的，还有异常强势的幽能风暴，连带着一群无辜的刺蛇与雷兽被卷入，尸骨无存。 一个猩红色的等离子体突兀地在进化腔的残骸上出现，慢慢地收缩，变回了索默的模样。 萨拉立即上前，有些欣喜地看着恢复正常的索默。 “多么壮观！”许久未与虫群脑虫们交流的主宰悠悠然地飘来这么一句话，让整个虫群都充满了喜悦。 “我的沉睡已经结束，我又回来了。”回荡在所有脑虫们脑海里的声音异常威严，“狡猾的星灵竟然胆大到试图攻击不朽，那些杀死扎兹的星灵并不是我们之前见到过的那种。这些自称为‘黑暗圣堂武士’的星灵使用跟我同源的力量，才能让我受伤。 “现在，他们的那份骄傲将会导致他们的毁灭。当黑暗圣堂武士泽拉图杀死扎兹的时候，我和他的意识交融，我掌握了他的全部秘密。”主宰继续描述在他沉睡之时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获知了星灵首都艾尔的主要位置。 “我们长时间的搜寻已经有了结果，准备好，我们即将攻击艾尔。” “但现在，我们必须先确保中央蜂房和脑虫们的安全，我已经设好一个陷阱等着他们了。”达苟斯补充道，他似乎想取代萨拉成为主宰的继任者，“刀锋女王将会捕食他们。” “我的孩子，现在你是加尔姆种群的主脑，准备好你的族群，跟我一道进攻艾尔。”索默听到了主宰的召唤。 “我希望能够更改一下加尔姆族群的兵力构成。”索默应承道，“至少从达苟斯的‘提亚马特’种群，进行一下控制交换。” “可以。”达苟斯被主宰拉过来，“我的‘提亚马特’种群是虫群里兵力最多的，无论怎么样，兵力都足够加尔姆替换的。” 在虚空的梦境里转了一圈，除了在虚空中掌握了的“时空裂缝”，索默对幽能的控制力显着增强——甚至可以在虫群网络下保持部分自我，而不是像其他脑虫那样作为主宰的思考人格。如果拿服务器网络进行比喻，之前索默只不过是控制网络部分功能的服务器，所有内容均受到网络服务器主机的控制；现在他是一个“外包服务器”，虽然服务器主机仍能看到数据传输，却看不到被其他程序调用的内容。 这时，萨拉才有机会和索默进行交流，萨拉用爪子和骨翼把索默缠得紧紧的，生怕他再有什么事。 萨拉的幽灵生涯几乎没怎么受过伤，即使在藤田云顶被“克哈之子”俘虏那次也是因为被注射了大量镇静药物的原因；而索默的幽灵生涯处于生死之际就不下三次，这次则是因为池鱼之灾，不能算是索默受伤。 索默也和萨拉拥抱着，和她激烈地吻着。 “我发现受伤的总是我。”索默抱怨道，“以后有什么不好的事儿，我一定先跑。” “我会帮你报仇的。”萨拉说道，“我要把伤害爱人的那些黑暗圣堂武士大卸八块。” “我更希望萨拉你能抓住他们，我想看看这些星灵的成色。”索默答道，“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好，我会抓住他们之后交给你处置。”萨拉撤去了骨翼，放开了索默，然后把索默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从脖子上摘下，“这块水晶，索默你先拿着，等我们团聚之后再还给我。” 索默接过水晶，又把水晶挂坠重新戴到萨拉的脖颈上。 “戴着吧，它会保护你的。”索默答道，“要是没能把萨拉用这个套住，离我而去了怎么办？” “这是......”主宰突然借着索默的眼睛看到了两人推来推去的水晶，“凯达林水晶？” “这是什么东西？”索默问道。 “你对这有什么自己理解？”主宰问道。 “我和萨拉之前，也算是邦联追踪的二三号人物，所以一些重要位置的星港，都布置有可以侦测幽能携带者的幽能探员。虽然级数并不是很高，但能够辨别我们散发的无意识幽能波。这块水晶能能够吸收那些幽能波，屏蔽掉探员们的探索能力，让我和萨拉的行动事半功倍。”索默答道，“所以，我们之前保持很高的渗透成功率。” “这东西确实有这方面的功能，但其实最常用的，是星灵。”主宰很耐心地给两人解释这块水晶的作用，“星灵们把这种水晶称为‘凯达林水晶’，在他们语言里的意思是‘心之焦点’，里面可以和星灵以及我们的幽能相互交流，所以是各种类型的能量武器的核心载体，有一些甚至承载能扭曲空间的能力，正如我一样。 “星灵们非常理解这一点，他们保持的也非常好，在艾尔，这个星灵的家园星球，你会在星灵的建筑或者工事看到很多这种水晶，或者作为供能的能源传送端口，或者作为武器的核心。至于你们手里的，很可能只是凯达林水晶的一块下脚料或者碎片，对你们还是实用的。” 主宰的意识随即退潮，给索默和萨拉一些私人空间，尽管这种空间本质上并不存在。 “我要去艾尔了。”索默说道，“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安全归来的。” “我相信。”萨拉给了索默一个告别吻。 萨拉随即离开——两人各有任务，索默前往提亚马特种群，选取符合他战术的部下。 “加尔姆”其实是地狱三头犬的名字，正好能对应的上这个部族的定位——轻装拉线的突击部队。索默想到的是，既然他们已经属于轻装部队，皮糙肉厚抗伤害的重装雷兽和移动速度追不上主力部队的刺蛇其实很拖累战术的行动速度；需要突破的场合，变异飞龙和虫后可以赢得侦查需要的视野。可要巩固阵线，刺蛇和污染者必不可少。 索默的解决方式是，增强了王虫们的幽能，让它们也可以快速地进行侦查随着异龙冲破封锁线的能力——加尔姆族群属于数量少的种群，需要改进的王虫数量并不多。 第6章 空间裂缝 索默调制的王虫完成之后，他迫切地需要在查尔试验一下，所以这个时候萨拉追捕的黑暗圣堂武士，就成了最好的捕捉对象。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迅捷的王虫。”塔萨达望着天空叹道，他最近完成了黑暗圣堂武士的“试炼”，开始接触并尝试使用虚空幽能。 在萨拉连日的追逐中，两支星灵的主要力量遭受了毁灭性打击，将近两百来名星灵的星灵部队只剩下50来个——这个数量还要加上吉姆和“雷诺游骑兵的幸存者们。” “有人用虚空能量改造了这些王虫。”黑暗圣堂武士的首领，泽拉图这样回答，“这种力量和我们感到的虚空涟漪密切相关。” “我在大安提加上，曾经接触过这种类型的心灵感应。”塔萨达叙述道，“如果说刀锋女王是虫群公主的话，那么他就是虫群的亲王了。” “但是他一直都没在我们面前露面。”泽拉图叹道，“我感到了一丝危险。”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萨拉的副手和配偶，名字叫洪索默。”雷诺犹犹豫豫地提及到了索默的名字，“之前也是幽能携带者，是‘克哈之子’的幽灵特工们的教官和指挥官。” “你对他了解多少?” “完全不知道，他和他手下的那些幽灵，除了想让你知道的，其它什么都不会让你知道。”雷诺对索默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因为几次见面，索默总在他试图和凯瑞根中尉的聊天时，在一旁说风凉话。 “我感到了你心中的嫉妒。”泽拉图放下了这句话，让雷诺有些无地自容。 “如果有这么迅捷的王虫，恐怕……”塔萨达说出了他心中的疑虑。 “我们的对手更加难缠而且凶恶。”泽拉图这样说道。 “我感到，至少对所有黑暗圣堂武士而言，这位前人类是比刀锋女王更严重的威胁。”泽拉图叹道，“我们有人已经在虚空里曾经感受过他的力量。”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大群的异龙、跳虫组成的部队得到了宿主的信号从山的背面涌出，开始向星灵与雷诺所在的峡谷涌来。在即将接触并战斗前，所有的异虫突然停步，连带着被改造的宿主，开始返程。 “洪，集结你的种群。”达苟斯突然给索默发出了通讯指示，“主宰说，我们开始攻击艾尔。” “这个召唤来得真是时候。”索默已经看到了被点燃了的星灵光刃，十分遗憾地叹道，“那萨拉会陪我一起吗？” “很遗憾，你们要暂时分开了。”达苟斯道，“你的加尔姆族群将作为第一梯队展开进攻，现在立即准备进行空间传送。” 索默悻悻然，他感觉自己还会和这些星灵见面的——因为包括主宰在内，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艾尔之外，还有多少星灵的殖民地被巧妙地隐藏在这片星域中。 把坐标告诉萨拉，索默也进入到自己改进的王虫腹囊里，确定没有东西被遗落在查尔，索默的王虫们就飞到了外太空，自己的族群通过时空传送的方式入侵艾尔——星灵们的首都。 其实索默对星灵没有什么恨意，只有一些恐惧，星灵好像和虫群如同死对头一般，哪怕一颗星球有一点异虫被他们发觉，星灵们就会不计代价地把整颗星球的生态系统完全毁灭。 以这个思路继续推导，那么星灵对洪索默个人来说，也只有你死我亡的情况，至于“协同进化”“和平共存”的这些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但另外一方面，星灵们的科技和记录又让索默十分着迷，他很想通过入侵艾尔，在这里探寻一番。 艾尔是一颗典型的热带星球，植被和生物十分丰富，星灵们把他们的建筑建在艾尔附近的平地上——这些星灵几乎完全通过艾尔星系中心的恒星的太阳能获取自身能量，在夜间会从艾尔卫星的光源反射继续获得太阳能，所以并没有像人类星球一样的农田和类似的区域规划。 虽然有些遗憾，但这颗生物多样性如此强的星球上，将只剩下虫群。 “你说的没错，我的孩子。”主宰好像知道了索默的想法，来向他布置任务，“你现在需要带领加尔姆族群在其他族群的掩护下在凯达林水晶的矿床里找到一个超大的凯达林水晶结晶体，结晶体里面蕴含了星灵无法想象的能量。” “有多大？”索默不得不抱有一些惊讶，因为他看到不少波洛格种群和提亚马特种群在摧毁被星灵称为水晶尖塔的建筑时，那些水晶也好像搭载了星灵在战场使用的传送科技，并不能直接拿到他梦寐以求的凯达林水晶。 “看来是不小。”被主宰“上传”了关于凯达林水晶的知识，索默就立即明白了他的挑战有多大。 “你的任务就是收集这颗水晶，让试图阻挡你的任何星灵明白虫群的怒火。”主宰说道。 得到了任务目标的索默于是开始向自己的任务地点进行空中攻击，矿床附近的星灵守卫部队有三支，看起来隶属于不同的部落。 虫群有族群，星灵们有部落，人类有星主权——看来，分分合合是历史上亘古不变的道理，但这样的内部共同点并不值得索默停止攻击，寄希望于通过和谈的方式把水晶要过来。 峡谷间的守备相当完善，试图直接突袭水晶矿床的王虫死了两只，这意味着索默只能选择先建立加尔姆种群的中央蜂房的方式徐徐图之。 索默的战斗集群在矿床附近的一个盆地里降落，慢慢地一点点扩张，敷设菌毯，同时还要抵御星灵们的进攻。手头的兵力是足够的，可问题是如果加尔姆族群在艾尔没有一个中央蜂巢，那么索默就需要耗费相当多的宝贵幽能去支持王虫们的控制力——索默也就不用去做别的什么了，变成像达苟斯或者扎兹那种脑虫在洞穴或者正在基地里呆着更好些——毕竟索默不是一只完完整整的脑虫，有一些策略需要他“眼见为实”，此外，一些能够威胁加尔姆种群的山脊上的光子炮也需要等待达苟斯的提亚马特种群志愿时的肃清。 第7章 入侵(1) 有“提亚马特”的守望者和吞噬者们在天空中开路，索默的加尔姆种群顺利地通过连绵不断的峡谷，开始与驻守在峡谷中的星灵们交战。 索默第一次见识到了只有高阶星灵才能够散发出来的“幽能风暴”，狂暴的幽能如挣脱束缚的猛兽一样，愤怒地攻击并撕裂附近的跳虫和飞龙。至于庞大而重甲的雷兽，也受了并不轻的伤。 如果他在见识幽能风暴时自己不在幽能风暴的影响范围内，那就更好了。 “该死的，虫群的奴隶！”一个高阶的星灵圣堂武士妄图以命换命地带着一群星灵战士向索默冲来，索默却一个闪身在星灵的眼皮底下消失了——过了半秒又在不远处现身，拿着c10霰弹步枪打出了精准的多重狙杀。 索默发现可以在关键时刻重返他昏迷时踏足的空间，甚至还能够结合虫群的“幽能裂缝传送”让自己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躲闪敌人的攻击并移动到不远处。这支缺乏远程攻击手段的星灵根本没办法跟得上索默的速度——如同足球的抢圈游戏一样，星灵一个接着一个因为重伤被盔甲撤出了战场。 至于能用远程攻击的龙骑士们，正限于跳虫和异龙的围攻而无法脱身，索默极其轻松地拿下了矿井两侧的星灵基地，来到了凯达林矿井之前。 虽说只有工蜂能够完成挖掘，但索默也不是不能对这座巨大的凯达林水晶矿藏先睹为快。 水晶矿被星灵用古老的石块围墙环绕着，与其说这个矿坑属于开采的矿井，更像是一个星灵祭坛或者圣殿，围墙上面画着奇奇怪怪的星灵符号，索默根本看不懂星灵们试图描述的含义。 索默试图在进攻时拆毁的建筑上获得凯达林水晶，哪怕是碎片也可以。可星灵门把凯达林水晶保护得非常有章法，只要建筑受了无法治愈的伤害，核心就会直接设置超载，在一片炫目的亮光中，凯达林水晶也会被星灵门用同样的技术传送到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 毫无斩获的索默就把他的目光完全投向到了主宰命令他夺取的矿井，寄希望于他能够获得星灵的一些知识。 星灵们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攻击与防御变得毫无章法，完全没有当初在大安提加和塔索尼斯甚至是查尔小部队集群的灵活与犀利——战士们只会狂热的冲锋，然后被索默和刺蛇们拉开距离围杀；高阶的，可以用幽能攻击的圣堂武士没有战术可言，放完幽能风暴后就秉持跟之前索默歼灭的小队一样的精神继续发起毫无意义的“神风”冲锋。几次三番攻击下来，索默根本就没有工夫去管凯达林水晶矿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等这座凯达林水晶矿被完全采集，索默也没找到他所希望的星灵种族的情报。 “我们现在已经拿到凯达林水晶了，让一切生灵都在伟大的虫群面前颤抖。”达苟斯突然接上了索默的意识，这样发表着“胜利宣言”，仿佛艾尔的一切都和它有关一样。 “萨拉怎么样？”索默问道。 “我很好。”萨拉也接上了索默的意识，让他看到了被她抓捕的使用虚空之力的星灵们。 “这个......”萨拉用爪子指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朴素的星灵跟索默讲解道，“他叫泽拉图，是这群黑暗星灵的首领。” 索默这才第一次看到这个曾经重创主宰的星灵。与他们在艾尔穿着金光闪烁而又华贵的同胞完全不同，穿着残旧的斗篷和并不完全的铠甲，只有眼睛和铠甲上的划痕还在诉说着这位星灵战士的勇敢。 “那你追逐的那个塔萨达呢？” “他现在跑到了查尔的外层空间平台上，我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找出来。”萨拉愤恨地说道，“还有委托我们去找他儿子下落的吉姆。” “我希望萨拉能抓着那个泽拉图的头，我想让他看看现在艾尔的惨象。”索默说道。 萨拉直接抓起泽拉图的头，泽拉图墨绿色的眼睛看着萨拉。 “如果泽拉图你记得的话，这就是你们这些黑暗圣堂武士魂牵梦绕的艾尔。”索默通过萨拉的幽能与泽拉图的意识进行接触，同时在竭力地嘲讽着泽拉图，“正是你的轻率，让我们可以享受到如此的欢乐与解脱。你就带着这份惨痛的记忆沉浸在悲伤中，等我消灭这颗星球的所有星灵之后，我再回到查尔去了结你的性命。” 索默对黑暗圣堂武士有的是发自肺腑的恐惧，越是踏足虚空，就越容易接触到是用虚空之力的黑暗星灵——这些星灵每次能让索默受伤的攻击都会重创他的精神——他坚定决心和主宰一起消灭这些威胁极大的黑暗圣堂武士。 “没错。”在加尔姆的虫巢意识集中了如此多的强力脑虫，让主宰也不得不看看自己的“调皮捣蛋”孩子们在谋划些什么，把索默和萨拉外加达苟斯的对话从头到尾一句听了个遍，一句也没有漏下。 “我的父亲。”萨拉把泽拉图给重新扔回到监狱里，打开能量屏障，把黑暗圣堂武士关在囚室里面。 “索默，你做的不错。”主宰悠长地说道，“这些星灵除了逃跑什么都做不了，在我们奠定胜利的基石前你还有一项任务。 “离这个凯达林矿井不远，有一个圣堂。这座圣堂坐落在最神圣的土地上，尽管我已经活了无数个千年，可这座圣堂仍然比我更久远。正如我是你们的主，萨尔那加人也是我的创造者。 “索默，你的加尔姆种群必须带着这块凯达林水晶去占领那座圣堂，等待我在那里降临。” “让他们对我们的恐惧，化为永恒。”索默答道，接受了他的新任务。 “至于萨拉，你可以继续进行你的猎杀。”主宰补充了一句，“我会把你的索默还给你的。” 所有与加尔姆虫巢连接的意识纷纷退潮了，只留下索默与无所不在的主宰。 “我的孩子，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我会一点一点地把我的经历告诉你，你现在立即去完成你征服圣堂的大业。” “速战速决。”索默答道。 第8章 入侵(2) 虫群大军倾巢而出在艾尔的土地上肆虐着，星灵们勉力维持着战线，保护着哀鸿遍野的伤员、平民和传送门。 索默发现，当他率领加尔姆种群在星灵战线撕开一个创口后，驻扎在圣堂附近的星灵部队就会派出增援部队来堵上缺口；几次三番地冲击和反冲击，让圣堂驻扎的部队没剩多少了。 看来星灵的决策者们并不把圣堂作为非常优先的战略要地，即使索默三番五次地进击，也没有往这边派出强力的增援部队——最终占领圣堂的时机来临了。 索默正在检视自己虫群的主要战力集群，腐化者、异龙和跳虫构建了种群的战力中坚，数量少却集中的刺蛇与虫后在虫巢蜂房的四周担负防守任务。 “我叫那法许，是主宰特别委任给加尔姆族群的虫后。”一只虫后飞到了加尔姆族群的虫巢，缓缓落下。 这只虫后的意识竟然可以不受连接着虫巢意识的索默干扰，索默举起了手中的霰弹步枪。 索默发现，这只虫后也是有非常强大的幽能潜质。 （我的孩子，那法许是我派来协助你管理加尔姆种群的副官，你可以在让她协助你管理战场上的虫群各个部分，她会完全听令于你。） “你能在我的巢群做些什么？”索默问道，主宰派这只虫后不可能是过来监视自己的，她一定有能够帮得上忙的特殊技能。 “我是一只新生的虫后，主宰觉得王子你可以帮我选定最优的进化方向。”那法许这样介绍着自己，“谨遵您的指令和教导。” 索默把手伸向落在菌毯上的虫后，发现这个那法许和自己一样，竟然可以在在虫巢意识中坚持自我认知，而不是和其他虫群个体那样完全服从。 那法许的脑容量可以进一步扩展，甚至能代替他指挥控制加尔姆虫群。 说做就做，索默让那法许和加尔姆种群的虫巢意识相连。 “如果我不在，那法许你就来帮我照看加尔姆种群。”索默想了想，“至于你的进化，要等我完成主宰的任务之后。” “谨遵教诲。”那法许欣喜地答道，如果索默遭遇不幸，她甚至有可能成为一只掌控族群的脑虫，而不是为了完成任务的虫后——可她现在一切都在索默的控制下，甚至是思维也在索默的引导中。 那法许的到来，让索默开始对主宰本身变得十分好奇了起来——无论是凯达林水晶还是圣堂，而且“萨尔那加”这个主宰无意中说出的名字也让索默十分在意。 “索默不用如此烦恼。”主宰感受到了索默的疑惑，“无论是我还是这些星灵，亦或是之前拿到的凯达林水晶亦或是你要征服的圣堂，我们都是萨尔那加人的造物。萨尔那加追求的是永恒，这就需要纯粹的存在于纯粹的精神两种东西，分别代表着星灵和虫群。双方都想取代对方成为新的萨尔那加这个目标在相互厮杀。” “那么，为什么要对我和萨拉如此感兴趣呢？”索默问道。 “如果你熟记历史的话，按照你们人类的纪年，你在2491年之前，很少发生虫群以种群规模入侵科普鲁；大多都是落单的种群分子。”主宰说道，“我听到了你在塔索尼斯的共振，我就知道我可以用其他的种群的幽能携带者来加强并代替星灵，让我成为新的萨尔那加。” “这个人选是萨拉？” “并不是。我其实很好奇，你和凯瑞根的孩子的幽能潜能到底如何，可很不幸地，阿巴瑟着急了一些，把你和萨拉变成了虫群一份子。”主宰知道索默没法背叛他，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你们的下一代幽能潜质会更大，也更能符合我的目标。” “不过，现在我们都是备选了，假如我们能够彻底消灭星灵，您就不只是虫群的神，而且是整个宇宙的掌控者？”索默想了想，这样问道。 “是的，可虫群毕竟还算是我的心血，就这么放弃还是有些不甘。我就选定了凯瑞根作为我的继承者，虫群的刀锋女王。” “不会让父神你失望的。”索默下了决心，妻子的内心愿望是他明白的，索默都要为萨拉考虑。 无论是兵力还是指挥都占优，圣堂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那就是星灵的航空母舰吗？”索默首先肃清了圣堂所在山谷两侧的敌人，星灵派遣了他在大安提加见过的航空母舰来增援，可在腐化者和异龙的围攻下，也只有坠落这一个结局。 星灵们发现无法匹敌虫群的数量和威力，纷纷躲入了圣堂里。可这座圣堂并不需要完整地被保留下来，就算是一片瓦砾也可以。 十几只可以切开高强度合金的猛犸巨兽几次的撞击，毫无抵抗的圣堂彻底变成了废墟。 “星灵们的最终进攻开始了！”达苟斯还要试图插手艾尔的一些事务，这样提醒道。 任由星灵们努力地组织反攻，试图收回这个历史意义非凡的建筑遗址，可随着圣堂附近的敌人被肃清，艾尔上其他种群的部队开始向这边收拢。 没工夫去收集凯达林水晶，也没心思去在圣堂的废墟里探索奥秘。索默在确保了圣堂安全后就让那法许派遣“水晶携带者”到圣堂的废墟前，这只本质是工蜂的搬运工将会在里面完成它的使命——完成主宰的降临。 “现在，让星灵们尝尝虫群永恒的愤怒，他们的审判之日来临了。”主宰发出了胜利宣言。 索默感到了虫群幽能的巨震，一股股巨浪般的幽能流不断从圣堂废墟中迸发，如同被打了强心剂一般，虫群的攻击变得更加猛烈了，肃清了圣堂附近的残敌，索默在这其中也收获了几个活着的星灵俘虏。 星灵们的交流和虫群意识交流有些类似，纵使索默善用幽能的交流能力，却也只是能听到星灵们交流时无法被解析的信号。索默对此并不气馁，研究星灵们之间的交流能力需要时间，但经过追溯，他大概明白了他们和所谓“卡拉之道”的连接方式——凯达林水晶。 第9章 入侵(3) 艾尔是一个典型的热带雨林行星，气候温暖湿润，至少虫群抵达艾尔之时是这样的。 一直进行高强度攻坚的加尔姆种群需要进行修整，抚平伤口并接纳新生成员，索默也有时间研究一下星灵这个物种。 索默的研究中心就在加尔姆种群的巢穴旁，巢穴三面环海，一面临山，没有星灵俘虏可以活着逃出——这些俘虏都被关在特制的进化腔室里，如果索默需要，就带出一个进行演练。 “这就是幽能风暴。”索默和一个星灵俘虏进行决斗，可身体深受重创的高阶圣堂武士哪里可以和养精蓄锐的索默相比，发现常规武装无法打败索默后，发出了最绝望的幽能风暴，争取给索默造成损失。 正入索默下怀。 记录了幽能风暴的频率和触发机制，索默现在也能和萨拉一样随意地制造幽能风暴并给范围内的所有人造成巨大伤害。他梦寐以求的星灵战甲附带的“空间紧急召回”进展也不小，已经能够实现短距离的小幅度闪现了。 “要我说，专家你就是有些太慈悲了，这些星灵对虫群和主宰毫无作用。”那法许蹑手蹑脚地来到索默的研究处，看到他和星灵俘虏的对决，然而最后也没像虫群那样杀死他们，感到不解。 因为有了作为副官的那法许，索默让这个年轻的虫后以之前“专家”的军衔称呼自己。 “一切为了虫群。”索默头也不回，继续自己的手头的研究，把几乎已经耗尽幽能的高阶圣堂武士交给他的同胞俘虏照看。 几天的研究下来，索默对凯达林水晶的功能越来越好奇了，现在只是掌握了一些功能和原理，却让他的战斗能力有了质的飞跃。 比如以幽能的虚拟体创造迷惑对手的“实体幻象”和以又能干涉实体的幽能屏障等等。 索默最希望知道的凯达林水晶的秘密和“卡拉之道”却毫无进展：每次决斗败北的星灵们都会被索默用幽能探寻记忆深处的知识和经历，这些却被“卡拉之道”的安全机制阻拦，这次败北的圣堂武士也是如此，可其他的东西还是可以知道的。 “这是什么东西。”索默看到了一艘可以达到80公里长的巨型战舰的基座，上面用幽能符号记录了这艘巨型战舰的名称——“阿尔塔利斯之傲”，至于更深层次的消息，被上传到了“卡拉之道”而不可探查。 面前的星灵露出了十分惶恐的表情。 “那法许，你来指挥加尔姆种群，开始向安条克进攻。”索默向着那法许下了命令，“那边有一个星灵要塞，你负责围困并且消灭来犯的支援部队，只要围困不要攻陷那边。” “谨遵教诲。”那法许开始驱使加尔姆的成员们向索默的目标狂奔，至于索默本人，留在了加尔姆的虫巢，等着星灵救援队的出现。 果不其然，星灵们几乎不会放弃他们的同胞，几架穿梭机带着星灵战士加尔姆虫巢关押的俘虏都救走了。 “那些恶心的虫子开始向安条克行省攻击了。”虚弱的高级圣堂武士对自己的同胞使用着心灵感应，“快让方舟舰紧急启动！” “这太晚了！”营救的星灵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失去了‘亚顿之矛’附近的控制权，现在那艘舰艇被压在废墟中！” “那我们必须启动剩下的两艘，‘阿尔塔利斯之傲’和‘奈欣之忆’。”高级圣堂武士没有停步，“囚禁我们的加尔姆族群已经开始对‘阿尔塔利斯之傲’展开行动了。” “大保管员珊提拉将会听取你的报告。”营救者说道，“只有她取得最高议会许可的情况下，才能够发动方舟舰。” “快带我去见大保管员那里，虫群不会让这艘船活着的。”高级圣堂武士的又能传输变得十分急迫。 “虫群出现在安条克行省，开始攻击要塞了。”好像为了印证这个说法一样，穿梭机的驾驶员向乘员们通报了刚刚获得的战报。 “去见大保管员。”营救者做了这个决定。 穿梭机驾驶员采用了一种非常谨慎的飞行路线，他们在虫群的攻击路线最外侧穿过，最终抵达‘阿尔塔利斯之傲’的发射平台。 “珊提拉得知虫群到来的消息正在做发射准备，你可以在中控室见到她。”驻地的指挥官把营救回的俘虏带到发射台，除了在飞船出口外侧担任门卫的两个星灵战士外，并没有其他的警卫人员。 “年轻的圣堂武士，你想对我说什么？”珊提拉问道，“不，我感受不到你在‘卡拉之道’的存在，你到底是谁？” “加尔姆虫群首领，洪索默。”索默从高级圣堂武士的幻像中慢慢地浮现，拿着从俘虏身上取得的光刃，一下子砍掉了大保存者所有连接在身后的神经束。 “啊！”珊提拉感到了剧痛，痛得欲死，下意识地想阻止索默接管这艘方舟舰的控制权，却一下子浑身都使不出力气。 索默摸着珊提拉的头，开始试图读取珊提拉掌控着的星灵技术。 幽能对幽能。 珊提拉知道被索默偷袭的自己没有能力阻止索默，她一边在拖延索默对她意识的入侵，一边准备好飞船紧急启动程序，最好能一下子撞向脉冲星或者黑洞才能让损失降到最低。 珊德拉使出浑身力气，试图控制导航仪。 “别想了。”索默同样闲着的的左手也在与珊德拉争抢导航仪的控制权——两人的争夺中，随便选择了一颗星球，导航仪随即调整角度，去那边。 “一支星灵部队突破了我们的围困线。”那法许通过加尔姆巢穴的蜂房，向索默输送了战场情况，“现在增援部队已经和包围圈内的敌人汇合了。” “撤掉包围圈，回到巢穴重整。”索默进行了短暂布置，“那法许，你现在就是加尔姆的巢穴的临时首脑了。我因为各种原因暂时没法统领加尔姆族群了，请帮我照看它们。如果你需要帮助，萨拉.....不.....刀锋女王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地照顾你们的。” 第10章 入侵(4) “......我大概理解了。” “所以，我想知道这段记忆的预测。”珊提拉被索默制服后，把自己在虚空见过的景象分享给珊提拉。 “这大概就是我们一直预言过得大灾变。”珊提拉也平静下来了，她如同辫子一样的神经束已经被完全切断，虽然还是有些疼痛并感到灵魂中的孤寂。她稍稍安心下来，至少作为个体的索默还是能交流的。 “主宰曾经说过，无论是星灵还是虫群，他们都试图通过纯净之体和纯净之灵变成下一个萨尔那加?”索默提出了他的疑问。 “我不知道。我们掌握的资料没有到那个程度。”珊提拉把她知道的分析到，“虽然我们星灵也确实把萨尔那加人当成是我们的救世主，并一直沐浴在他们的恩泽中。” “等等，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一直沐浴在恩泽中’。”索默问道，“我想星灵们，暂且不说历史，就说珊德拉你，年纪已经过了我们人类意义的好几世纪了吧，甚至比人类在克普卢的历史还久远——可萨尔那加人最后一次出现在星灵的记忆中已经长达好几个千年，何谈‘沐浴在萨尔那加人的恩泽中’？” “听我说，既然你已经掌控了这艘飞船，那我也没有办法隐瞒——这艘方舟舰运算核心是凯达林水晶——所有凯达林水晶，都是萨尔那加的造物，他们在水晶内部镌刻了可以发挥特殊效应的条纹用来驯服幽能，所有的水晶都是这样，没有任何例外。” “既然星灵连接的卡拉和主宰主导的虫巢意志都是萨尔那加的产物，我现在怀疑整个战争就是萨尔那加人的阴谋。”索默如此分析，“我和萨拉，只不过是某两个受害者而已。” “如果主宰和我们星灵的推论正确，成为下一个萨尔那加，这是星灵和异虫活下去的唯一目的。”珊提拉对索默的分析既不赞成也不反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刚开始就不是设计成为了存续而存在的种族。为了这个终极大道，无论是卡拉还是虫巢意志，都‘可能’是被设计成最终的归宿的样子，并为之挣扎奋斗。”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索默苦笑道，“现在主宰看起来，要成功了。” “如果我们的伟大舰队还在艾尔的话。”珊提拉有些不服气，“也就没有虫群入侵艾尔的问题了。” “现在说这些毫无用处。”索默摇了摇头，“这种情况，无论是珊提拉和我，最后都没办法结束这场战争，那就让这艘方舟舰成为真的方舟舰，载着星灵的最后火种，去寻找一个适合的地方吧。” “如果让主宰成为新萨尔那加，这个宇宙对我们星灵来说没有任何安全的地方。”珊提拉没有应承，“对于我们来说，我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让这艘方舟舰返回艾尔，让作为能量核心的太阳炉超载状态，让主宰和星灵共存亡。” “这并不是什么好方法。”索默显然不同意这一点，“那样的话，先不说主宰，单单是整个艾尔都会被这艘方舟舰的太阳炉吞噬，倒时候也没什么文明了。” “文明可以重建，但种族存续才是问题。”珊提拉对索默的反对不以为然。 “很遗憾，就算是这样，星灵和虫群如果必须选一个，那胜利者也一样是虫群。”索默解释了他反对的理由，“就是主宰完蛋了，假如珊提拉知道被虫群感染的星球超过好几百颗，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而且，我相信作为刀锋女王的萨拉不会给星灵第二次机会的。” 珊提拉中断了连接，不再和索默交谈。 “我想要学习一下星灵的语言，你觉得可以吗？”既然没有其他话题，索默提出了这个要求。 “很遗憾，星灵们的语言是完全可以以神经共感来维持的——你瞧，这就是我们发展出‘卡拉之道’的重要原因——所以，因为脑部结构不同，如果另外的生物想来学习这样的交流方式，必须要具备一定的幽能潜质和能够‘共情’的感受器，虽然索默你的幽能潜质足够了，可如果你想和星灵无障碍进行交流，必须要移植星灵的神经束：我觉得，你不会允许这种移植的。” “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索默笑道，他已经从被俘虏的星灵身上获得了星灵的全部基因作为调取的基因库，只要有一段星灵的活神经束进行分析，他就能完全重现星灵的各个器官——但话说回来，虽然比较恐怖，但他完全可以自己变成一个星灵，然后再根据意思制作编译法则，实现翻译。 卡拉之道与虫群的虫巢意志实现对各个组员的“控制”机制类似，却还是两码事。 “接下来就有些恐怖了，但我觉得，珊提拉你还是注意观察。”索默闭上了眼睛。 珊提拉看到索默减轻了对她的幽能控制，下意识地想夺回“阿尔塔利斯之傲”的控制权，当她看到面前索默的变化时，她彻底惊骇了。 一个四肢匀称修长，长着一双深蓝色眼镜的星灵从索默的身体中“孵化”出来，身上的每一段线条都让珊提拉相信，面前的人一定是一个精装的年轻圣堂武士。 “怎么样，这个身体够格了吧。”索默自豪地问道。 “我失去了对‘卡拉之道’的连接，没有办法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能弄懂我的感受。”珊提拉的恐惧从她试图传来的幽能波被索默感知道，他冲着这位大保管员微笑了一下。 “我现在稍稍懂了。”索默终于明白星灵们靠什么交谈，星灵们如果要聊天，会通过一种共感的神经接触方式进行交流，这样星灵们就可以“共感”把自己的感受交给其它族人。 而“卡拉之道”则是一个大数据中心，分享所有接入者的感受。给星灵带来好处极其关键，然而带来的坏处也显而易见——其他人的感受最终并不等同于自己的感受，长期依赖可能会导致最终丧失自我思考和自身意志，让“卡拉之道”本末倒置。 “这就是‘卡拉语’。”索默自言自语道，他之前只是让那位高级圣堂武士俘虏编译出这种意思然后再传给他的营救者罢了，并不能自己理解到底这种幽能波的意思是什么。现在的他可以不借助星灵翻译而只通过这种共感明白星灵们的没有语言的意图，以后他把这种交流方式叫做“卡拉语”。 如果想执行自己的计划，索默三番几次地按耐住加入“卡拉之道”的冲动，又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你已经可以加入星灵舍弃，为什么又变回来。”珊提拉知道自己的迟疑让自己失去了重新掌控方舟舰的机会，但寄希望于说服索默，让他去反抗主宰。 “我现在有些迷惑了。”即使重新变成自己以前的模样，索默仍然可以通过“卡拉语”与星灵们交流，也可以通过虫巢意志重新掌控“加尔姆”种群与那法许和萨拉交谈，“我到底是人类，还是异虫，还是星灵?” 珊提拉完全沉默，她想到了几百年前萨尔那加遗迹的记录，如果自认为“纯净的存在”和“纯净的精神”的虫群和星灵能够取得对方的特征，纵使自己有些不甘，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第11章 入侵(5) 索默完全掌控了星灵的方舟舰，阿尔塔利斯之傲。珊提拉“被迫”与索默达成和解，让他掌控了星灵工程骄傲的方舟舰。 “因为主宰已经在艾尔星球表面扎根，我们真的帮不了什么。”索默分析道，“如果我们要回到那里，我们也只是回去拯救幸存者而已。现在有个最大的问题——” “我的神经束被你砍断，无法与卡拉相连？”珊提拉摸了摸扎起来的脑后神经束，这样问道。 “很遗憾，是这样。”索默点头，“这样的话，珊提拉你因为脱离了‘卡拉之道’，这样一来无疑会变成最高议会的敌人——而且，因为不可信的‘共感’，我们也很难说服其他星灵。” “那你想怎么办？”珊提拉问道。 “我能够完全相信你么？”索默抛出了这样的问题。 “只要你愿意的话！”珊提拉不慌不忙，“我们已经分享了知识和经验，应该建立了互信。” “嘘！你可别让萨拉听到。”索默说了一句俏皮话，然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是说，即使我与星灵为敌，并且要对他们赶尽杀绝，你也会执行我的命令么？” “不会。”珊提拉拒绝道，“因为我依然是星灵，但我可以保证在你不危害星灵种群存活的情况下执行命令。” “有这句话就行了。” “那现在有什么计划没有？”珊提拉问道。 “有。”索默想了想，做出了有些艰难的抉择，“现在我有一个不错的想法，但可能会导致更多星灵伤亡。可一旦我们成功了，至少我们能保证星灵的存亡并不是问题。” “你想怎么做？” “摧毁主宰！”索默把那个他见过的黑暗星灵面孔分享给珊提拉，“听着，在我刚刚被转化成异虫的一员之后很接近的一段时间，主宰曾经因为一个星灵对他的攻击陷入了沉睡，所以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星灵，就能.......” “啊？这是黑暗追随者，泽拉图！”珊提拉看到索默记忆中的面孔，就认出了记忆中出现的这个“黑暗星灵”的身份。 星灵作为天生就有幽能潜质并最早进行研究幽能的种族，发现受限于空间，幽能只会在距离足够近的时候才能交流，这样的话随着星灵帝国的膨胀，后果就是毫无疑问的分裂与争吵。 星灵们的科学家在研究萨尔那加人遗落的凯达林水晶时，尝试成功了可以借用凯达林水晶无视距离的传输特性的工具：可萨拉在幽灵军校时的经历一样，所有幽能携带者们都可以不经限制地“收听”其他人的思维特征，必然会导致神经崩溃。 星灵们为了完善这种划时代的无延迟的通讯和共感，就把所有星灵意识也镌刻在凯达林水晶的内部，而这就是“卡拉之道”的基础——经过不懈地演进，星灵高层觉得时机成熟，就强制所有星灵加现在的“卡拉之道”。一群寻求自主的星灵们拒绝了最高议会的命令和“卡拉之道”，被最高议会放逐，这些星灵和他们的后裔，也就是以泽拉图为代表的“黑暗星灵”。 至于他们是如何从行星艾尔逃出并去往何处，是另外的一段传奇了。 “我可以这么说，就算我现在可以脱离主宰的控制，但我本身的力量来源于主宰，我伤害不到他。”索默解释道，“平心而论，我和主宰无怨无仇，甚至我应该对他深怀感恩，可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我相信你有。”珊提拉很平静地答道，“所以，要怎么办。” “萨拉把那些黑暗星灵关在查尔星一处废弃的人类设施中，假如我们能够解救他们，那剩下的办法就是和他们一起削弱并杀掉主宰。” “最好是秘密潜入，因为我现在不想让我能脱离虫巢意识被主宰或者任何脑虫发现，甚至包括萨拉也不行。”索默提出了他的计划中需要注意的点，“至于这艘船，最好是沉了。” “沉了？”珊提拉又听到了一个她没接触过的词。 “就是被摧毁了。”索默换了一个说法，“而且，珊提拉你必须和这艘船共存亡，也被我杀死了。当然，我说的并不是真的要摧毁这艘方舟舰，你明白——” “我当然明白，不过既然如此，你觉得我去哪里最好。”珊提拉问道。 “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最危险的地方，现在星灵和虫群都在艾尔表面，而对你而言，最好的地方莫过于艾尔外侧，只要珊提拉你不和任何人联系，就没人能发现你。这艘方舟舰一边在超空间航道附近收拢舰队，一边等待。如果主宰死亡，我会直接联系你为幸存者提供掩护。”索默知道作为突破集群的加尔姆因为自己不在而一定会被撤下火线，现在的虫群非常缺乏突破力量，艾尔地表上的战线已经趋于稳定。 “那你……” “我去查尔营救泽拉图。”索默说道，“先把我送到尤摩加星，然后我自有办法去找我的老朋友寻求帮助。” “只有一个问题，假如这艘船被脉冲星摧毁了，那么作为胜利者的你是怎么活着到查尔的？”珊提拉想把索默的剧本完善一下，“如果那样的话，根本说不通。” “你想知道？”索默看着珊提拉的眼睛，问道。 “你想告诉我么？”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别被我吓到。” 收到珊提拉肯定信号的索默突然在这位大保管员的面前消失了，过了十几秒之后又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只有艾尔才能生长出的类似于榕树的小树枝。 “我发现自从泽拉图杀死扎兹之后，我可以按照那段回忆里的方式与虚空发生共鸣而踏入虚空——返回时，我可以借助幽能充沛的地方，比如凯达林水晶辐射范围类似的地方，进行传送。”索默把这个保密了很长时间的绝学告诉了珊提拉，“我并不打算以人类或者异虫的身份回去，除非必要，没人能够拿捏得到我。” 第12章 反入侵(1) 因为作为虫群快速突击力量的加尔姆种群的休整，让星灵们在艾尔的战线逐渐稳定了下来，星灵最高议会发布了舰队收拢的命令，让主力舰队回到艾尔。 至于被珊提拉送到尤摩加的索默，换了一个装束，以“刚刚在尤摩加安定下来得邦联流亡者”的身份前往莫利亚。 邦联的解体，让因“行会战争和约”而被迫加入邦联的前凯尔运输集群-莫利亚矿业联盟的行会重新在莫利亚星注册——尤摩加也顺便接受了一批需要支援的邦联边境星球。 “来自塔索尼斯的难民们和乞讨者，请走这边。”索默听到了边检人员的吆喝。 一群衣着褴褛的塔索尼斯难民，拖着疲乏的身体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被安保人员看押着坐上了前往一个边境星系的飞船，因为行会战争后邦联的压迫让莫利亚人对这些难民没有什么好脸色——更何况短短不到一个半月前，凯莫共同体刚刚处决了一批来自塔索尼斯的邦联监管层。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概指的就是现在的这些出生于塔索尼斯的邦联难民，他们之前趾高气扬地欺压凯莫共同体与尤摩加出身的移民时，从来也不会想到他们也有被称作乞丐的这一天。 莫利亚对这些移民进行了分门别类，一些高技能人才被留在了当地的矿业部门，更多的人被送到了边缘星系进行难民垦殖——对普通的塔索尼斯平民来说，无疑是长期的流放通知书，但它们也只能接受。 “德雷克-菲德尔-林先生是塔索尼斯难民？”查看了索默的身份证明之后，一个边检人员问道。 菲德尔-林是索默给自己安排的化名。 “不算是，我在尤摩加找到了新工作，现在来莫利亚来找我的家人。”索默答到，“我就算一个安置点一个安置点找，也要找到他们。” “入境时，你需要找一个莫利亚公民给你提供担保，有你认识的莫利亚人么？”边检人员问道。 “有的。”索默拿出了弗罗斯特的登记号，同时还给出了他的居住地。 “你可以入境了，林先生，欢迎来到莫利亚。”边检人员还给索默身份卡，让他通过。 索默知道弗罗斯特在尤摩加拿到了一笔他寄存在康议员的财产之后，回到了莫利亚和家人团聚。随后，他在尤摩加的一个矿业辛迪加里找到了工作，是一群矿业机器人的班长工头，“小燕隼”号探矿船，也在他的手里。 “头，有一个自称战友的人找你。”下班沐浴后，弗罗斯特手底下的一个小工这样传话，“他说是你们一起在查尔星服役过。” “好，你让他在咖啡店那边等我。”弗罗斯特也基本上穿好了衣服，来到了咖啡店，看到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面孔。 “我们在查尔见过么？”弗罗斯特一头雾水。 “没有，但我们在藤田云顶一起战斗过。”索默随意地答到，“那个时候，我就坐在坦克的旁边，你还记得我么？” 听到藤田云顶四个字，弗罗斯特心里一惊，他以为面前的这位先生是尤摩加的密探，不好公开接触。 “哦，是你呀！”弗罗斯特道，“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我想请你带上我去趟查尔。”索默说出了他的来意，“我会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着陆的。” “你这是在自杀！”弗罗斯特咆哮道，“我不会跟一个疯子去查尔！” “不，你会的。”索默继续低吟道，“不是么？” “我......会带你去查尔的。”弗罗斯特自身意识被索默的幽能一下子压制。他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然后非常安静地带着索默前往他所在企业的小型附属船坞，“小燕隼”的探矿船就停泊在这里。 “好久不见！”索默对着这艘飞船自言自语道。 “你到底是谁？”弗罗斯特从心灵控制中恢复了神志，看向索默。 “升空之后再说。”索默答到，但这次没有用上幽能，但走在了弗罗斯特的前面。 弗罗斯特在忐忑不安中，也登上了飞船，在副驾驶室上，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立即变得害怕起来。 这张脸，他以为自己在这一生中再也不会见到了。 “我很感激，你还记得我，弗罗斯特。”索默恢复了本来的面容，“这种情况下请原谅我只能这样和你见面。” “你不是在塔索尼斯的攻防战中阵亡了么？”弗罗斯特问道。 “说来话长，我们到查尔的路上慢慢聊。”索默关上了舱门，飞船随即升空。 “我们从萨拉星系分手之后，我和萨拉找到了沃菲尔德和他的战列巡洋舰......就这样，我就通过难民船回到了尤摩加，再从那儿来莫利亚找你。” 在路上，索默把自己这些年在“克哈之子”的服役经历讲述给了弗罗斯特——他理所当然地隐瞒了塔索尼斯之战后的自己情况——也得知了一些人的下落。 之前的领航员兼驾驶员萨拉-布鲁克与她在“克哈之子”结识的恋人提布斯去了亡人港，在那里变成了一艘海贼船的船长——至于前尤摩加密探寇特尼，就不太清楚了。 “他继续在尤摩加的情报系统任职。”索默给了弗罗斯特这个信息，“我两个月前刚刚见过他。” “唉.......”弗罗斯特叹道，“那凯瑞根中尉呢？” “我听说有人在查尔看到过她的身影，这就是为什么我来找你的原因。”索默依然没有说实话，“无论她怎么样，她都是我最亲密最爱的人。” “好吧。”弗罗斯特不再言语了，知道越少对他越好。 “小燕隼号”完成了跃迁，抵达了查尔的采矿平台附近，索默看到一群星灵正在试图和采矿平台另一端的幸存者们汇合，于是让弗罗斯特把他随便找一个平台放下。 “可以了。”重新穿上了环境适应套装，索默随即和弗罗斯特道别，“把你卷进来真抱歉，但......只能希望你能多多包涵了。” 索默跳出了飞船，结结实实地跳到了被虫群菌毯污染了的平台上。 第12章 反入侵(2) 索默知道凯瑞根最近在雷诺和星灵手上没捞到便宜，除了手下的脑虫被杀死，自己也被送回到查尔中央蜂房疗伤，现在组织防守的，是本体留在查尔的脑虫达苟斯。 所以，索默不用特别担心自己误伤了自己的爱人——他的目标，只有泽拉图和他的黑暗圣堂武士。 珊提拉为索默送来了最新的星灵动向，鉴于前线稳定，最高议会派遣了一支舰队前往查尔，捉拿与黑暗星灵们沆瀣一气的前执行官塔萨达。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查尔探矿平台上的两端分别驻扎着一股星灵部队的原因——大的那一股是艾尔的执法部队，小的那一股是塔萨达-雷诺的幸存者。 索默很难单人突破“提亚马特”虫群在中央蜂房附近布置的警戒线，除非索默亲自现身或者命令“阿尔塔利斯之傲”轰炸查尔，可哪一种都不是他现在能做的。 现在的情况就不的不让索默仔细考虑与星灵们合流，珊提拉既然说过卡拉星灵对非卡拉之道星灵的残害，索默相信执法部队不会看着这些“异教徒”不管不顾。 雷诺的部曲已经损失殆尽，幸存者们的相互都十分熟悉；星灵们又有卡拉之道连接，当然也清楚“谁不是我们的一员”，混进队伍是不大可能的。 （作者吐槽：官方小说《刀锋女王》与官方战役时间线有区别：战役中可以看到泽拉图和黑暗圣堂武士在与塔萨达分手了一段时间后就被凯姐给抓住了，塔萨达和雷诺在虫群压迫之下跑到了查尔星港上东躲xz，直到阿达瑞斯和阿塔尼斯抵达；但小说中阿达瑞斯和阿塔尼斯来查尔抓塔萨达的时候几乎是与刀锋女王决战当时降临在查尔星表面上，此时泽拉图看到艾尔远征舰队当即跑路——本文选取的当然是官方战役版本） 不过，也并不能说什么都做不到。 索默静静地跟在艾尔星灵的部队后尾，光看就能知道他们接下来的目的地。 虽然已经在战场上见识过星灵的狂热者是如何痛宰虫群的，可索默也不得不承认看着这些星灵飘逸的作战方式实在很赏心悦目。攻击梯队很有秩序的依次向前进击，十分高效地肃清着虫群。 “向亚顿致敬！”塔萨达发现了发现了来者，向他们敬礼，“阿达瑞斯，还有阿塔尼斯，我还以为我只能在魂归卡拉时才会见到你们呢，我已经快放弃希望了。” 阿达瑞斯生生地受了塔萨达的礼却没有回礼：“塔萨达，我是来这里逮捕你的，你会在最高议会前受审。” “逮捕我？艾尔正在异虫的战火中燃烧，而你远道而来就是为了逮捕我？”塔萨达表达了他的不满。 “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朋友。”雷诺发出了宣言。 “这个人是谁？”阿达瑞斯问道。 “我的名字是吉姆-雷诺。”雷诺向阿达瑞斯介绍着自己，“我不会让我任何一个朋友失望，星灵也是如此。” “有趣。”雷诺的意志让阿达瑞斯并不觉得有威胁，然后转向了塔萨达，“先是和黑暗叛徒们为伍，现在又和低阶的人类为友，你的交友品味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随后，阿达瑞斯的眼睛从蓝光变成了绿光。 “执行官，逮捕塔萨达！”阿达瑞斯向他身边并立着的星灵下了命令。 索默有些讶异，因为他知道星灵的交流方式是通过思维和观感形式共享而表述意思的卡拉语，他们如果交流的话，根本用不着以人类的语言说话。可既然这么做了，索默不能保证他们没在交流其他的内容。 “执政官？”塔萨达看了看面前的星灵，“阿塔尼斯，既然你是执政官，是不是我已经被解职了呢？” “抱歉，塔萨达，最高议会认为这样最好。”被称作阿塔尼斯的星灵答到。 索默很难从表面去明白地区分星灵个体，在他眼里，星灵们长相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淡蓝色的皮肤、修长的躯体四肢与去壳爬行动物一样的脑袋。在很大程度上，索默区分星灵个体感受到的幽能不同和装束区别——比如阿达瑞斯的装饰物明显比其他星灵多不少——至于塔萨达和阿塔尼斯，两人都身着圣堂武士的铠甲，索默甚至连简单区分都做不到，只能通过他们的位置判断哪个是塔萨达，哪个是阿塔尼斯。 “我尊重最高议会的意志，我不知道他们告诉了你什么，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艾尔。帮助我找到泽拉图和他的黑暗圣堂武士。”塔萨达十分诚恳地继续用人类的语言发声，“他们是独自能摧毁主宰的脑虫。一旦我们胜利了，我会很乐意将自己送去最高议会受审的。” “这简直不可想象！你已经被那些黑暗之图污染了！”阿达瑞斯愤怒地说道。 塔萨达依然保持镇定，他向前一步，把手举起，掌心向下。 阿塔尼斯见状，于是握住了他的手。 索默不知道两个星灵在交流什么，但不用探查，大概也知道是塔萨达把他的所见所闻于阿塔尼斯分享了。 “相信你的智慧，高贵的塔萨达。如你所愿。”阿塔尼斯睁开双眼时发出了赞叹，“你是英雄而不是囚犯，塔萨达。” “真诚的感谢你，执行官，”塔萨达对阿尔坦尼斯说道，并点了点头作为回报。“现在，让我们找到泽拉图，并快点返回我们的家园。” “你这是在抗命！”阿达瑞斯愤怒地职责阿塔尼斯，“塔萨达已经算是堕落者们的一员了，最高议会的命令就是把塔萨达带回艾尔。” “我会把他带回艾尔的。”阿塔尼斯不为所动，“可只要有打败异虫的希望，我们就要先尝试一下，不是么？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塔萨达接回艾尔受审而已，只要这个命令没没被抗命，执法官是不能干预我的权限的。” 阿达瑞斯十分生气，转过头去。 索默长吁一口气，既然塔萨达会拯救泽拉图，至少可以保障自己的计划能够继续下去，可既然萨拉就在查尔，她知道索默对泽拉图的恐惧，是绝对不会让星灵们如此轻松地救走泽拉图的。怎么拦截萨拉这是需要他好好考虑的。 第13章 反入侵(3) 说起来，如果不考虑幽能的心灵传输路径，虫群的运行方式和人类没什么特别区别：主宰作为最高统治者被三大核心族群——提亚马特、巴罗格和芬里尔守卫着，这三个族群除了保护主宰外，还负有生产和研发的虫群功能；索默的加尔姆、耶加梦得和苏尔特是核心攻击族群——至于剩下的族群，包括萨拉的“凯瑞根族群”都是“野生的”，同时肩负所有核心族群职能的小族群。 这些小族群，有一些也驻扎在中央蜂巢附近的山间台地中，比如索默目标的尼米亚族群。 索默选择这个族群的原因只是因为尼米亚族群的首领脑虫并不在查尔的中央蜂房里面，而是孤零零地呆在尼米亚的蜂房旁。 有扎兹的先例在，在依然有黑暗圣堂武士游荡的查尔，虫群是几乎不可能让脑虫在远离查尔中央蜂房的。既然这只脑虫落单，索默只能推断这是萨拉的计谋，引诱残存的黑暗圣堂武士攻击或杀掉这只脑虫，然后让她的直属族群对威胁进行直接肃清。 即使是陷阱，索默也没办法，只能深入陷阱中看一看。 幸好，这个种群的大部分宿主都去参加与星灵们在查尔星港的围攻了，存留的几只宿主对索默的emp弹毫无招架之力，纷纷坠落在菌毯上充能——拟态成跳虫的索默就直接混进了尼米亚族群的虫巢中。 幽能强度远不足索默的可怜脑虫就被索默用幽能进行精神控制，召回了大部分的成员返回自己的巢穴。 这只部队不可避免地在中央蜂房飞越属于萨拉种群的巢穴时，突然露出了凶恶的爪牙，分分降落在菌毯上并开始袭击刀锋女王的虫巢，摧毁了大部分的虫巢器官。 叛徒们的攻击可是把刀锋女王给惹毛了，取得了主宰的同意后，萨拉集合了提亚马特和其他虫巢的兵力，消灭了来犯的叛乱虫群，集结了重兵奔赴山间台地——可等虫群抵达尼米亚的虫巢所在时，除了被废弃的巢穴残骸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至于索默，他带着这只名叫艾登的脑虫爬上了配属于尼米亚族群的利维坦。 名为“利维坦”的超级虫群战舰其实是一种被异虫们感染并改造的巨型生物，索默只是在入侵时艾尔的低轨道见过这种虫群战舰【作者注：摘自官方小说，《母舰》】：不能够凭借自身横渡宇宙的异虫们需要乘坐它才可以抵达另外的星球进行入侵——因为这一需求，异虫们把这种生物改造成了比战列巡洋舰还要强力的主力舰。 与宿主类似，利维坦除了器官，本质上的大气层漂浮能力依旧依靠的是幽能——尽管利维坦的幽能储备十分庞大，却由于异虫们的特殊改造无法实现自我控制：只有脑虫、虫后或者污染者才能够实现利维坦的一些功能。 索默是在搜索艾登的记忆时，发现尼米亚族群也配属了用来入侵其他星球的利维坦，于是让所有的尼米亚族群的幸存者进入到了那里，在萨拉和其他异虫大部队抵达前顺利逃脱。 因为有扎兹的先例，也有保持行踪的考虑，索默至少不能像泽拉图那样用虚空幽能直接杀死艾登，也不能把艾登留在尼米亚巢穴里让萨拉查看；在自己公开反对主宰前，他不能让主宰知道他有可以屏蔽主宰幽能探查的手段，至少在泽拉图被塔萨达援救之前不可以。 当然，如果找不到利维坦的话，正在补充幽能的虫群宿主也可以实现索默的运输需求；即使虫群宿主不可以，索默也可以让珊提拉进行传送——考虑到幽能的亲和度，脑虫和星灵可以被归类为同种生物。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与主宰的联络中断了。”索默解除了对艾登控制时，这只脑虫问询道，他只记得自己被一只跳虫接近，然后就接收到“刀锋女王阴谋背弃虫群”的消息，派遣自己的部曲去摧毁巢穴——最后，这只脑虫发现，与整个虫群敌对的叛徒其实是自己。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恢复意识时，他的部族已经被剥夺，自己被囚禁在利维坦的某个腔室里，面前出现的是加尔姆族群的新脑虫，洪索默。 “我现在割断了你与父神的连接，你现在只服侍我。”索默对恢复自己神志的艾登说道，“你最好忠实于你的生存本能，不然我就像星灵们除掉扎兹那样解决你，自己接手尼米亚部族。 “此外，为了我不在也可以杀掉你，我在这艘利维坦上部署了归属我控制的凯达林水晶，只要我感觉不到你，立即让利维坦自毁——至于你，不会魂归荣光，而会被封印在被我改造后的凯达林水晶里面，直到宇宙终结。” 索默确实布置了凯达林水晶，但并不是为了在危急关头解决艾登，而是为了中断并隔绝脑虫与主宰的幽能联系，可艾登却并不知道这一点。 有扎兹鲜活的例子在前，索默的威胁产生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索默感受到了艾登温驯和臣服的意念。 “留下你，只不过想让你做一个见证父神与星灵之间决战的见证。”索默只是粗略地介绍了他这么做的原因，“现在，我要你和你的部族前往艾尔，目睹这一极为重要的光辉时刻。” 说罢，索默就隐去了身形，艾登感觉不到他在利维坦上了。 在利维坦上的索默身形只不过是一个幻象而已，在索默用利维坦收拢了尼米亚虫群的部曲后，他就前往囚禁黑暗圣堂武士的设施去了，他需要看到星灵们收拢了这支用来消灭脑虫的特殊部队，才能安心。 星灵们已经击败萨拉在设施外围部署的部队，正在非常迅速地搜寻囚禁黑暗圣堂武士的囚室，并解救一些沿途的人类幸存者。 这个设施里面也有一些之前邦联在此驻扎的部队和研究人员，索默的环境适应套装又是现成的，在这里扮演一个邦联的幽灵要比扮演一个需要连接卡拉的星灵容易很多。 第14章 反入侵(4) 塔萨达进入囚禁黑暗圣堂武士的设施后，在前往监牢的路上不断解救着被异虫们围困的陆战队员们。这些陆战队员为了自己的生存，决定与塔萨达一并前行。 在一个通道前，塔萨达感受到了索默的尾随，停下来迎接他。 索默随即解除了幻影迷彩，站在星灵面前。 “勇敢的人类，我们没有恶意，你也能感受到我们的善意。”塔萨达用心灵信号传输着自己的意念，“如果我们能一起行动而不是敌对的话，将极大地提高我们的生还率。” “你说的有理。”索默也编辑了一段人类的幽能回复。 塔萨达之前遇到的幽灵都装有意识锁存器。这种装置让塔萨达即使可以知道索默在想什么却也没法在这么多想法中知道幽灵们正在着重考虑的问题。不过既然面前的这个人类幽灵愿意合作，塔萨达也不会不自在地找麻烦。 索默也难得落得清闲，星灵们在前面横冲直撞，陆战队员们为救命恩人提供火力掩护，他只需要在队伍的最后面狙杀刺蛇和和偶尔落单的跳虫即可，并不需要指挥作战——指挥这项工作被塔萨达接手了。 星灵战士的攻击凶猛但很有章法，他们不仅可以在较近位置可以互相掩护，在较远的地方也可以心有灵犀地冲锋并命中战友引诱出来的敌方视野盲区——星灵的卡拉之道和虫群的虫巢意识之间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这种能动性。 虫群的这些下属们只会依靠本能，星灵们却每一个都能将知识与经验一起保存下来，转给其他的同胞。 经过奋战，虽然都有些挂彩，但大部分人还是活着抵达“刀锋女王”用来囚禁泽拉图和他的黑暗圣堂武士的监狱。 索默这才第一次用肉眼观察他十分惊惧的黑暗圣堂武士。 相比于他们富丽堂皇装备的艾尔同胞，他们的装备显得简单质朴——除去必须要加强的上下肢关节，他们的装甲仅限于双肩——艾尔星灵们防护严密的胸胫臂很自然地裸露在外；反而在那些同胞惯于公开展示的面部蒙有黑巾。此外，珊提拉着重强调的“流放者”脑后神经束被切得很短，据索默观察，确实是这样。 星灵们一见面，场面陷入了寂静，索默开始尝试用‘卡拉语’来监听这些人在说什么。 “你好，黑暗圣堂武士们，我来这里接你们回去。”塔萨达用意念这么说。 “向你问好，强大的塔萨达。我就知道你不会遗弃我们。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知晓了我们的行事方法和方式。你像学习‘光明幽能’那样懂得了‘黑暗幽能’——这样你独自一人就可以超越卡拉之道。我只是有些害怕最高评议会，他们绝对会出于骄傲继续排斥接纳我们。”泽拉图对塔萨达的援手表示感谢。 然而，这让索默有些惊愕，他实际上欠缺星灵“光明幽能”的这些知识，从头到尾他只会运用被星灵们排斥的“黑暗幽能”。如果塔萨达能够将自己的这份经验和族人们在“卡拉之道”共享，就不光是泽拉图和黑暗圣堂武士，阿德瑞斯、阿塔尼斯甚至其他只要学习了“黑暗幽能”的星灵，都能杀死主宰。 “你们可能会被他们排斥。可你们的远见和勇气可以拯救我们共同的家园。我恳求泽拉图你...你们和我们一起返回艾尔。最高评议会确实狭隘，并且无知地诅咒你们长达几百年，但还是请帮助我们。”塔萨达道着歉，他知道要摧毁主宰绝对需要黑暗圣堂武士们的帮助——现在是该放弃成见了。 “从我们很久之前被流放开始，我们从未抛弃我们对艾尔的责任。我们会回到那个让我们感到痛苦的艾尔家园。”泽拉图接受了塔萨达的道歉，并与他递过来的手紧紧相握，“我们会尽我们所能。” 索默却摇了摇头，就算塔萨达远征舰队以及泽拉图远征舰队可以相互提携，可他们的官职并没大到“光明”与“黑暗”的代表——对于这同族的两方势力的成员来说，仇恨可以消泯但苦痛却不行，总得有付出代价的那一方。 至少，既然星灵们的部队合流，那索默的任务其实可以告一段落了，既然没有太空船供其他在设施里跟着塔萨达他们对抗异虫的人类撤离，那么十有八九这些人还是会和星灵们一起，实在不行索默可以启用最后的手段回到“阿尔塔利斯之傲”上面。 “我们离开。”塔萨达向人类幸存者们下着命令，按照原路返回囚禁泽拉图设施的入口，几艘星灵穿梭机已经在那边等他们了。 穿梭机启动后，虫群就如同发疯了一般倾巢出动，集中攻击星灵战舰，待所有穿梭机回收完毕，这支舰队直接进行跃迁，离开了查尔。 人类的幸存者们被星灵穿梭机送到了索默许久未见的休伯利安号里面，看到索默身上的幽灵装束，他被安排在了听休伯利安的大副霍纳描述“前帝国两个优秀幽灵的住所”——既然（索默试图伪装的）是邦联幽灵，理所应当地也应该住在这里。 为了谨慎起见，索默舱房的隔壁塞满了全副武装的安全士官。 “我还记得这条床单。”索默抚摸了一下他之前的床榻，在大安提加大战虫群前，就是在这里，他和萨拉以人类的形态进行了最后的共乐，甚至在床垫与墙壁的缝隙中，他还找到了那时某样东西的包装。 舱房还是那间舱房，萨拉的音容相貌还历历在目，但终究不能回到过去了。 “唉，真实老了，怎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索默自言自语道， 他在把留在之前电脑中的雅各布的联系信息重新备份到他现在的这件衣服环境适应套装的量子计算机里，带上了唯一一张蒙斯克爱人朱莉、儿子瓦拉利安、剑术大师宫本与自己夫妇两人的合影带在身上。 “我准备好了，珊提拉！”索默经过虚空界直接返回到“阿尔塔利斯之傲”上，“让我们回到艾尔，解放被主宰奴役和威胁的受害者们吧！” 第15章 反入侵(5) 星灵们在稳定战线后，开始进行非常迅猛的反攻，攻击的主要目标是负责防卫虫群主宰北方防御的格林代尔和巴洛格两个族群。 这两个族群的兵力非常多，加在一起将近头个体，如果不付出相当大的牺牲是不可能取得进展的，控制“阿尔塔利斯之傲”的珊提拉几次都想为同胞提供增援，但被索默严令禁止。 珊提拉重建了自己的保管库，修复了用来控制这艘方舟舰“阿尔塔利斯之傲”的神经束——所有的星灵资料都被她抢救回凯达林水晶的储存模块里。虽然有些不方便，但至少比之前操作要强很多。 “我一直都在考虑一个问题，假如我试图在虫群网络攻击主宰，控制虫群的话，我们的胜算能有多高？”回到方舟舰，索默提出了这个问题，“如果有你珊提拉和其他的圣堂武士帮助的话。” “毫无胜算。”珊提拉经过计算，把结果直接向索默昭示，“就算是把所有星灵们共同的‘卡拉之道’力量取出，也是不可能的。虫群意识毕竟不同于卡拉之道，主宰在主场作战，力量对比之下，进行幽能对抗的话敌我态势将会比现在的艾尔战场更险恶。” “要是死掉几只脑虫呢？”索默突然想起扎兹之死，泽拉图通过黑暗幽能杀死扎兹时，也同时重创了主宰。 “除非你能杀掉核心虫群的所有脑虫，只要留下一只，就足以协调其他脑虫源源不断提供的幽能强度支援主宰。现在，我们只在艾尔的表面发现两只脑虫，剩下的一只——被你称为达苟斯的脑虫不知所踪，有相当大的可能仍然在查尔而非艾尔。 “此外，如果用幽能去攻击主宰，将不可避免地让你和主宰的意识相通，到了那时，你有可能不再是你了。”珊提拉列举了所有可能的结果，“假如这样的话，那么我十分怀疑主宰会利用你杀死我，然后掌控这艘船，攻击艾尔上的星灵们。” “看起来确实不是一个好方法。”索默决定摒弃这个选项，但其实星灵们的兵力已经开始在局部有了优势，并不太需要索默自己出手，“星灵的大舰队是不是要开始营救艾尔了？” “已经开始了，但因为舰队分布在宇宙各处，需要一些时间。”珊提拉做了肯定的表示。 星灵大舰队的动向一直是一个谜团——无论怎样，现在能够支援艾尔最近的一个军事力量就是位于科普卢星区的阿塔尼斯的集团。 “所以，现在只能把希望都指望在黑暗圣堂武士们的身上了。”索默喃喃自语。 “是的，但主宰既然这么强大，我们这边也需要非常强力的黑暗圣堂武士才可以。”珊提拉这样说到，“如果他们能够有一个引导目标，那就更好了。” “我会去的。但现在，我需要珊提拉你收拢一直战力强但数量不多的星灵舰队。我要去和泽拉图聊聊天。”索默决定返回休伯利安号，如果他不能击败主宰，就只能指望泽拉图了，但听他与塔萨达的交谈，似乎塔萨达也掌握了并能够使用部分虚空幽能，也勉强可以算得上对主宰的中坚力量。 “我需要有一个自己的舱室，我的舰长。”索默施展传送前，看到了他带回的装备和行李物件，“可以适应人类生活的那种星灵舱室。” “没有问题。”珊提拉做了肯定的表示，随后两架探机在通道里出现，在“阿尔塔利斯之傲”舰桥旁后面添加了索默需要的舱室模块。 “等我信号，我们需要疏散艾尔的难民。”索默离开之前，向珊提拉这样叮嘱道。 因为不能暴露自己的身形，索默只是和珊提拉了解了一下情况就通过“虚空界”返回到了休伯利安。所以在休伯利安上并没有人发现索默在不到两个小时里已经完成了一次舰上与该舰目的地之间的往返，直到一个名字是马特-霍纳的军官敲开了索默的门。 “我是马特-霍纳，是这艘船的代理大副。”霍纳介绍着自己。 马特-霍纳是一个和“克哈之子”做交易的商人的儿子，耳濡目染地就进入了这个组织，然后被安排进邦联海军，再掌握了所有的优秀驾驶技术后，他逃回了“克哈之子”，并开始在一条武装商船上担任驾驶员，后来因为蒙斯克在塔索尼斯的所作所为，霍纳就加入了了雷诺，成为了这艘船的大副驾驶员兼实际的船长——因为雷诺的工作不止限于在“休伯利安号”上面。 索默没有答话。 “我们现在马上就要抵达艾尔，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帮助你从脑内取出意识锁存器，这样你就能获得自由了。” 索默摇了摇头。 “我希望你能够加入到我们的‘雷诺游骑兵’，作为一个侦察兵提供必要的情报支援。” 索默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从霍纳的平板电脑底下，取出了霍纳要给他的身份卡。 “我的代号是拉德斯特。”索默把塔萨达的名字反写，然后用别的语言写出，“很遗憾，我只有这个代号。” 霍纳这才接触到幽灵，尽管他知道“克哈之子”有整个科普卢星区最好的幽灵凯瑞跟和洪索默，但活生生的幽灵却一个也没见过。 面前这个幽灵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能预判出他的意图。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寡言少语的也说不定。 “需要行动的时候可以找我，我不在乎你对我的评价。”索默拿完，关上舱门，“留着通讯器吧，我已经记录了战场通讯频率了。” 霍纳随即去见了雷诺。 “这么说他同意了？”雷诺问道。 “是，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幽灵呢。”霍纳向雷诺说了他见到幽灵的感觉，“他什么都知道。” “当然，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是邦联压箱底的部队了。”雷诺道，“不管怎样，他接受就好，直接把他送上查尔，进行侦查。” “我这就去做准备。” 第16章 索米尔 “我不需要别人来帮助。”索默谢绝了霍纳关于在艾尔表面设立侦查营地的想法，开走了一架怨灵战机——然而刚刚突入艾尔的大气圈，几只爆飞蚊就和这架飞机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终结了雷诺和霍纳不太成熟的单人侦查实验。 那个隔间空了出来，安全士官开始进行收尾和清扫。 很快，一页纸从隔间里被找到，雷诺读过之后脸色骤变，只是用通用语写下了一行字： “tassadar-radassat，你们这群笨蛋。洪。” “长官，他到底是谁？”霍纳问道。 “是洪索默。”雷诺通过落款知道索默的行踪，他知道索默只要有杀光他们的意图，那么“休伯利安号”上的所有舰员只有死的份——他曾经找来迈克-利伯蒂询问凯瑞跟和洪的历史，得知新闻里各个殖民地驻军伤亡很大的袭击事件都是两人所为。 只不过，雷诺不太明白索默要借助这艘船返回艾尔的意义——不过他们现在也对索默的他无能为力。 至于索默自己，从怨灵战机里脱身后，直接就传送到了星灵远征军旗舰“甘翠索”的降落地点附近。在综合了甘翠索和其他星灵的索敌能力后，索默一边经受着“变身”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一边往“甘翠索”方向步履蹒跚地行进。 泽拉图带领的黑暗圣堂武士们只会沿着艾尔星灵无法探测的地方行进，而且不可能离“甘翠索”太远，实在是太好寻找了。 至少在外人看来，索默现在是一位因异虫攻击而被割断神经束的星灵难民，马上就要接近。 “你不能继续往前走了，年轻的同胞。”一个沙哑的幽能意念在索默的脑海中出现，是隐藏在阴影中的黑暗圣堂武士。 “快来拯救我，我被异虫们砍断了与伟大卡拉的连接。”索默用心灵感应回复了他。 几个黑暗星灵来查看索默化身而成的星灵身上的伤势，伤口的情况很糟，神经索几乎从根部被异虫绞断，不能修复。 “很遗憾，这种神经索的伤势是无法恢复的。”说话的是一名黑暗圣堂武士从阴影处现身。 “救命啊，是变节者！”索默小心地用幽能在全频道表示出自己惊慌失措的心情，“变节者出现在了艾尔！” 然而，并不容索默继续闹出动静，其他两个黑暗圣堂武士在一旁抓住了这个几乎没什么体能的星灵，并且用心灵连接缓和他的情绪，然后带着他一起往营地赶。 索默被带到了一个黑暗圣堂武士们聚居的营地，黑暗圣堂武士们招待了这个落魄的年轻星灵。 “我是泽拉图。”一个索默记忆犹新的星灵走到了他的星灵化身面前，“是这群被你们称为背信者的黑暗圣堂武士的黑暗教长。” “你们回艾尔做什么？”索默默默地传输着他的意念，“虽然我们的家园已经这样，但我们不需要堕落者们的帮助。” “但现在的你，还能回到卡拉么？”泽拉图身边的一个黑暗星灵这样讥讽道。 这一下子，让索默陷入了落寞中。 察觉到了索默的灰心，泽拉图向他伸来了他的手：“你注定不会继续被评议会相容，我们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照顾你的。” “我是索米尔，属于萨尔加斯部族。”索默编译着珊提拉提供的他所需要的身份，“一直都在部族圣殿做水晶保管员，自从那些恶心的异虫入侵后，我就被征召上了战场负责处理幽能网络。” “那么，索米尔，你是战士么？”泽拉图问道。 “我才不到36岁，还没能力加入任何战斗序列呢。”索默“震惊”道，“离我成人还有一段日子呢。” “你的幽能力量和技巧已经超过了圣堂武士的及格线。”泽拉图答道，“现在的艾尔，已经没有年龄的限制了，你已经见识过那些异虫，目睹过这些异虫对我们伟大星灵的伤害。现在，你就是一名战士。” 随即，泽拉图和其他黑暗圣堂武士都陷入了沉思，他们编译出了不少星灵的战斗方法、幽能技法与他们的其他经历，让索默一下子接受到了很多技巧和经验。 索默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 “我想，我准备好了，可以试试。”索默道，然后接受到了一个被扔过来的凯达林水晶臂套。 “点燃你的战刃，如果你想开始修行的话。”泽拉图道。 从一个黑暗星灵到合格的黑暗圣堂武士，需要被其他（至少20个）黑暗圣堂武士见证。 黑暗圣堂武士们的见证需要两个部分，第一是能够使用虚空幽能点燃虚空战刃，第二则是通过一种叫“暗影之旅”的试炼：受见证人需要穿过一段负责布满负责见证“暗影之旅”的隐藏的黑暗圣堂武士一段路程。负责见证的黑暗圣堂武士们回在考察的人的起点和终点之间对试炼者发动迅捷的攻击。如果想完成这种试炼，就必须穿过这些见证者的陷阱并抵达终点。 对经常游览虚空的索默来说，引入虚空幽能点燃星灵的战刃实在是太简单了。而在虚空幽能中躲避隐藏在虚空的黑暗圣堂武士的攻击也是家常便饭，整场试炼的考核对他而言，并不艰难。 索默引入虚空幽能，点燃了翠绿色的光刃刃，向泽拉图传达了他的意念:“我想，我应该能够尝试一下‘暗影之旅’了。” “不要好高骛远，孩子。”泽拉图像是一个敦厚的教师，引导着索默，“虽然你现在可以说拥有所有战斗技能和经验，但如果你不能利用虚空幽能好好隐藏自己，‘试炼之旅’注定是要失败的。” “我只是不想成为累赘或者需要保护的人而已。”索默十分坚定，“我觉得，假如我连‘暗影之旅’都通不过，那么也就没法跟上你们的步伐对付那些异虫，不是么？ “我觉得我至少应该知道自己的水平是几斤几两，和前辈们的差距有多少。” “好的，年轻的同胞，我们来做准备。”泽拉图和他的兄弟们随即退到阴影中，出现在一座悬崖的顶部。 “可以开始了。”泽拉图示意着。 索默亦退入阴影里，过了一会儿，在一片安宁中出现在了泽拉图的旁边。 这个身材稍显敦实的星灵被索默从后面碰触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变成了淡蓝色。这个“小孩子”在过去两小时的进步让这个活了将近700年的老牌教长惊讶不已。 泽拉图的兄弟们捂着被索默留下过痕迹的甲胄，在索默出现在泽拉图身旁出现时，也十分尴尬地往两人身旁聚拢。 “感谢你们。”索默熄灭了虚空战刃，好奇地问道，“我是不是完成了‘暗影之旅’的试炼？” “以黑暗教长泽拉图的名义，宣布承认索米尔为黑暗圣堂武士中的一份子。”泽拉图震惊于年轻星灵的学习能力，承认了他。 “索米尔么？这是个好名字。”索默自言自语道。 第17章 兄弟阋墙 索默跟着其他黑暗圣堂武士们在艾尔的浓密热带灌木丛中前行。 说起来，即便不使用“卡拉之道”，黑暗圣堂武士们的消息传输需要依赖虚空空间的幽能传输；和索默每次进入的地点不同，黑暗圣堂武士有一门可以将自己意念通过特定虚空的地点坐标传送到他想要联系的黑暗圣堂武士的坐标的独门技术——这份技术也被应用在黑暗圣堂武士们的联络系统中。 “我们必须营救塔萨达。”泽拉图通过一件比较原始的通讯工具联系了另外一头的卡拉星灵，那个人被泽拉图称呼为菲尼克斯，“有些事必须通过我们的方式来做。” 这位被重创的艾尔星灵正在营养舱里操纵着一套“龙骑兵”四足机甲。 “你们这些叛徒！”索默能通过幽能感受到通讯器那一头的愤怒，“是塔萨达把你们从虫群的监禁中解放出来，是他解救了你们，但是你们却就一走了之。” “这个星灵是谁？”索默问道。 “菲尼克斯是艾尔行星防御体系的军事执行官，曾与另外一个执行官阿塔尼斯在安条克行省与虫群交战，是稳定战线的优秀军官。”珊提拉这样介绍着菲尼克斯，“他与塔萨达的关系非常不错，姑且可以认为是黑暗圣堂武士们的行动助力。” 说起来，黑暗圣堂武士们的交流方式是有些奇怪的。暂且不提刚才提及到的“虚空坐标信息联络”。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交流方式多多少少有点像索默和萨拉在一起时候的样子——他们可以在小范围内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如同组建了一个微型的“卡拉之道”，共享意念。 这种幽能的运用方式对索默来说学起来并不是特别困难，有了“幽能收敛”与“幽能编译”这两种索默几乎独有的能力，完全让这些星灵无法察觉他的真实想法。 （作者吐槽：这是给母巢之战打一个设定补丁——明明凯姐和星灵们都是灵能者，但结合人类幽灵军校的描述，幽灵们互相知晓对方表达的意思——从这一点推断，星灵无法知道凯姐的想法是不可思议的。然而，他们就是这样在母巢之战里却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 “我并不需要你们这些叛徒的帮助！”菲尼克斯怒道，“就算仅凭我们自己，我们也可以从最高议会拯救塔萨达。” 说罢，燃烧着怒火的菲尼克斯就中断了他的联系。 “我们是否还要继续？”一名黑暗星灵问着塔萨达。 “我们当然要继续，不要忘记，塔萨达也在查尔的荒原经历过暗影训练。”泽拉图道，“通过了这个仪式的星灵，就是我们的同胞。” “当然。”这个黑暗星灵于是退下。 “我们不应该反对最高议会！”“索米尔”反对道，他的反对是基于他试图扮演的星灵自然而然的想法，“每一个阶层各司其职是卡拉的教诲。” “不，我年轻的同胞。”泽拉图开始尝试引导年轻人，“如果真的存在那种情况，那就不会发生我们在卡拉的庇护下平静离开了——我们这样说吧，你现在出现在最高议会的那些仲裁官的面前，你觉得那个仲裁官会给你解释的机会么？你也是‘离开卡拉的人’，不是么？” “不，这是一个意外，我相信仲裁官看了我的回忆，他会接受的。”“索米尔”表示着不满。 “你要是有勇气的话，可以去试一试。”泽拉图知道新加入的“索米尔”知晓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损坏卡拉连接的人的结局的，他坚决不可能和最高议会或者仲裁官种姓的人对峙的。 就算回归星灵的社会，只要中断与卡拉的连接的星灵不仅不是圣堂武士阶层，而是比卡莱阶层更低下的存在。 “......”“索米尔”这是才停止试图争论，加入到其他黑暗星灵的队伍里，继续向前开进。 因为知道菲尼克斯会在正面突袭关押塔萨达的监狱，那么截断最高议会的增援与掩护菲尼克斯与阿塔尼斯部队的侧翼的任务则需要泽拉图他们完成——剩下的任务就好多了，隐蔽起来打伏击。 “伏击？”“索米尔”向身旁的黑暗星灵问道，他很不喜欢这种作战方式，“我们应该正面决胜。” 索默在指挥风格上更喜欢主动而不是被动，就算是明显正面火力不敌，也可以非常迅速地找出并且集中战场兵力——他的加尔姆种群是以机动性见长，和他这种风格相得益彰。 “你已经是一个黑暗圣堂武士了，现在最好马上开始适应我们的战术。”一旁的黑暗星灵解释道，“现在已经不是为了荣耀而是为了生存而战，只要能胜利什么样的战术都不应该忽视。” 黑暗星灵们能感受到“索米尔”的不满，于是让他这个并不是那么身经百战的“新黑暗星灵”放在了一个最高议会武装力量很小概率会介入的一个峡谷。 这个建议正中索默下怀。 这条山谷距离关押塔萨达的盆地有相当的距离，和其他战略要地也不近。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只要索默不说，其他人也不会知晓。 正面的进攻已经开始，在菲尼克斯和阿塔尼斯的指挥下，曾隶属于塔萨达远征舰队的圣堂武士攻破了最高议会的防线，集结在关押塔萨达的静置仓前。 这时，最高议会的援军也开始向关押塔萨达的静置仓附近进行反击，被隐藏着的黑暗星灵们伏击，他们的黑暗教长泽拉图甚至在混乱中抓获了这支军队的军事仲裁官阿尔达瑞斯。 黑暗星灵们特别适合伏击战术，尤其是对指挥官们的突袭和剪除。 随着阿尔达瑞斯被抓获，“兄弟阋墙”的星灵内斗就此结束了。 “艾登，你和你的尼米亚种群开始进攻星灵的最高议会。”索默发现最高议会派出了他们所掌握的所有预备队，那么他们自身的守备一定空虚，“不要理会其他的脑虫们，用你的利维坦直接进入艾尔的大气圈发动进攻，我们的父神看到这些敌人的覆灭一定会很欣慰的。” 第18章 奈欣之忆 似乎塔萨达、阿塔尼斯、菲尼克斯与泽拉图的重逢似乎有些令人兴奋，他们似乎遗忘了一个刚刚加入黑暗星灵、被派去峡谷伏击最高议会增援部队的年轻星灵“索米尔”。 “我希望至少‘阿尔塔利斯之傲’开始进行准备，准备可以接受来自于最高议会两个氏族部分成员的静置舱，我相信船上还有不少。”索默向珊提拉命令道，“此外，我还要一条能够直接抵达‘艾尔塔利斯之傲’的传送通路，用来拾取最高议会的凯达林水晶。” “我会安排的。”索默从珊提拉那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脑虫艾登于是按照索默的指示单舰对星灵的最高议会发起了突袭，让最高议会占统治地位的亚拉部族与舍拉克部族陷入了混乱。在混乱中，两个占据最高议会世代统治地位氏族的平民被尼米亚族群分割包围，但似乎因为兵力分配问题，并不能完成歼灭，而是一点一点地蚕食。 一个小型的星门出现在了被围困的星灵附近，最高议会优先让几乎所有的保存者们去避难，然而迎接这些保存者难民的却是“阿尔塔利斯之傲”的静置舱，最后将他们安置在珊提拉准备好了的一艘难民船上。 当被泽拉图和塔萨达释放了的阿尔达瑞斯带着他的军队返回最高议会所在地时，看到的最高议会两个部族的满目疮痍，这位仲裁官一下子情绪失控了。 尼米亚种群工作做的不错，可受限于本身的种群规模，根本不可能达成全歼最高议会两个部落的任务目标。当看到阿尔达瑞斯率领军队开始回返救援的时候，索默就向脑虫艾登下达了撤退指令。 一切都按照索默的计划进行着。 “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下。”珊提拉突然向索默求助。 “什么？”索默问道。 “是这样的......”珊提拉于是汇报了她的发现。 珊提拉在浏览最高议会保存者们的记忆时，震惊地发现两个小时之前她的姐姐奥拉娜曾经向最高议会发过求救信号。尽管“奈欣之忆”的机能已经全毁，但是控制着中枢的大保存者奥拉娜被从静置舱唤醒，但受损严重，亟需治疗。 “除此之外，如果可能的话，你最好能收集奈欣之忆上面的凯达林水晶与太阳石。”珊提拉提醒道，“我可以发动‘阿尔塔利斯之傲’上面的军团，可这样的话实在是......” “先不说别的，太阳石是什么东西？”索默没来得及探索“阿尔塔利斯之傲”上面的数据库，于是问道。 “太阳石是一种相当不稳定的高能量矿物，能量密度高出等之量的高能瓦斯数亿倍。”珊提拉介绍道，“因为能量过高，并不能保存很长时间，唯一能够存储的的方法是静置舱，通过停止矿物周边的时空流动才能让这种矿物保存下来。‘阿尔塔利斯之傲’上面的恒星级反应炉就靠数个这种能源进行驱动。” 【srite这种东西通常被翻译成“太阳碎片”，可这种东西本身是一种几乎无法持续存在的矿物——作者进行了重新润色，翻译成了“太阳石”。】 “我还以为星灵们已经能做到捕获恒星，原来也是依靠着这种高能矿物......”索默叹息道，“好吧，我现在就去看看。” “真遗憾，那不是我们能够抵达的范畴，你们人类概念中的戴森球已经是星灵科技的极限了。”珊提拉答道，“所以，我们只能‘仿造’一个寿命可以到数百亿年类似的矮星。即使是这种先天不足的矮星，能源也足够满足‘阿尔塔利斯之傲’各种的能源需求了。” 随即，索默穿过虚空界，抵达“奈欣之忆”的废墟前。 整片区域已经被达苟斯的“提亚马特”种群以及和“加尔姆”种群同属三大攻势种群的“耶加蒙德”占据，索默仍然以星灵索米尔的身份出现，从两个种群守备空虚的连接处找到了珊提拉给的一个能够进入“奈欣之忆”的入口。 里面已经一片狼藉，异虫的菌毯已经深入进了飞船内部，索默能够看到各种惨不忍睹的星灵残骸。 “不！”珊提拉借助索默共享的意识也同时看到了飞船内部的惨状，一些工蜂正在拾取这些星灵的部分遗骸通过菌毯向地上的虫巢输送营养。 “他们已经回归卡拉了，但我们的任务还要继续。”索默很平静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规模的星灵遗骸——他之前交手的星灵，因为身上的传送装备几乎让他们很难被真正杀伤，更别提这种规模的“京观”了。 珊提拉于是指引索默打开一个又一个的连接舱门，直接前往舰体深处——按照方舟舰的设计考量，只有抵达类似于“交通枢纽的地方”才能找到通往前往目的地的路径。 索默其实是能通过幽能探索的，可这座肯定被废弃的飞船上到处都是异虫的工蜂——而索默自己的幽能操作习惯正好是被设定用来牵制他与萨拉的脑虫达苟斯与阿拉克知晓的。 为了不暴露行踪，索默只能寻求珊提拉的帮助。 索默可以通过虚空空间进行传送的技能（黑暗圣堂武士的暗影步）让他可以几乎无视所有阻碍， 珊提拉首先向索默展示了太阳石所在的能量核心舱，将近120颗太阳石正整齐地摆放在静置舱里；然后是近千块被切割好了的凯达林水晶——最后是已经奄奄一息了的“大保管员”奥拉娜破损了的静置舱。 索默并没有首先去救援珊提拉的姐姐，而是对她施加了更多痛苦——正如他对珊提拉所做的一样，优先用光刃砍掉了这位大保管员几乎所有的神经束——然后才通过他独有的对星灵的基因知识，保住了奥拉娜的那条命。 所以当这位星灵大保管员通过虚空隧道直接出现在自己最小妹妹珊提拉面前时，是有些震惊的。 “按照卡拉的留存记忆，珊提拉你不是已经被异虫吞噬了么？”奥拉娜震惊道。 “欢迎姐姐登上‘阿尔塔利斯之傲’。”珊提拉并没有正面回答奥拉娜的问题。 第19章 主宰的末日 “我们好像忘了点什么。”在塔萨达、菲尼克斯以及阿塔尼斯等人开始布置针对虫群主宰的攻势时，一个黑暗星灵提醒着自己的黑暗教长，“那个叫索米尔的新手......” “是的，这是我疏忽了。”泽拉图道，“让他回来吧。” “可是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通讯器，也同时失去了与卡拉的连接，我们要是想联系他只有在一切平复之后了。”这名黑暗圣堂武士提醒着自己的教长。 “你说的是有道理的。”泽拉图道，“我们优先的目标仍然是杀掉异虫的主宰。” “谨遵教诲。”黑暗星灵退到了一边。 至于他们所说的那个“索米尔”，则变回了他在查尔时受感染但外表却看不出的人类幽灵形态，和脑虫艾登一起在尼米亚种群的利维坦中，借助部分浮空的虫群领主观察着艾尔的局势。 “我们几乎毁灭了作为星灵指挥中枢的最高议会，我相信我们会收到来自于父神的奖赏的。”索默抚摸着脑虫艾登的躯体，“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目睹整个星灵承受虫群的愤怒就好。” “让星灵知晓虫群的愤怒。”艾登向后退了退，表示臣服。 但是地表上的战局并不如索默向艾登预想中的那样顺利，泽拉图和塔萨达带领的部队消灭了作为虫群核心的炎魔种群和其附属的格伦德尔种群的脑虫，使这两个加起来一共将近6万单体的虫群一下子陷入了混乱。 “好像并不如我们所料想的那样，阁下。”艾登向前爬了两步，“不会发生什么问题吧。” 由于炎魔种族相当靠近主宰的所在地，如果不去干预，那么这群失去控制的异虫会向当时失去脑虫的加尔姆种群一样直接冲击主宰所在的山谷。可如果要进行干预，那么势必抽调其他防线的力量。 主宰还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让暂时代理索默职务的加尔姆种群女皇娜法许抛弃她的准备位置，向三大核心种群之一的炎魔种群发起清除攻击。 星灵们在加尔姆种群让出来的准备位置重新集结，开始向艾尔的中央虫巢发起了非常强力的进攻。 现在地面上的情形可以算得上是“史诗级地面战”，所有靠近艾尔中央虫巢的种群收到了提亚马特种群达苟斯的召唤前往防御，却被阿塔尼斯和吉姆雷诺率领的星灵-人类联合部队拖延——至于其他的比如庞大的攻击种群“耶加蒙德”和“苏特尔”还在艾尔星球的其他位置维持战线——远水解不了近渴。 “阁下，我们要不要......” “不要......我们只是见证者。”索默摇了摇头，“这是父神自己的战斗。” 如果想让萨拉和自己自由，那么虽然在主宰麾下很享受，但索默却并不怎么在乎虫群主宰所说的“精粹精粹”与“物质精粹”这两个宿命般的定义——按照主宰的定义，作为“物质精粹”的虫群要获取属于星灵“精神精粹”，那么无论是索默还是萨拉或者其他脑虫，乃至主宰都是作为虫群这个扭曲整体的“可牺牲的个体”。 这种原则让索默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你是对的，塔萨达。”在目睹最高议会几乎全灭的惨象后，阿尔达瑞斯率领幸存的仲裁官阶层加入了塔萨达向虫群主宰的进攻：最高议会失去了所有保存者、所有有潜力的年轻圣堂武士、几乎全部的凯达林水晶以及仲裁庭设施，之前的分歧已经被复仇的怒火所取代。 “阁下，我们再不进攻的，父神那里要不保！”艾登焦急地向索默提出他的意见，同时准备调整尼米亚种群的利维坦。 结果，一艘星灵母舰挡住了艾登和尼米亚种群利维坦的前路。 主宰的结局已定，泽拉图和所有黑暗星灵们的决死突袭让主宰元气大伤，从吸收了凯达林水晶所蕴含着的幽能最鼎盛的形态变成了风蚀残年的老人一般只保存有核心的形态。 “主宰的核心并不在上面的器官中。”塔萨达听到有人在虚空中向他低语，“而是在器官掩盖着的神庙里面。” “阿塔尼斯，我们已经付出了一切，但主宰仍然没有死。如果我能从虚空界在‘甘翠索’上召唤足够多的虚空幽能，那么诅咒的异形（主宰）跑到哪里都可以被宣判死亡。记住今天发生了什么，愿亚顿注视着你。”塔萨达从耳边得知这个消息后就下了决心，发表了一通感人肺腑的讲话，然后义无反顾地驾驶着自己旗舰“甘翠索”顶着异虫的决死进攻冲向了主宰。 索默十分平静地注视着塔萨达的所作所为，并为这位战士做着祈祷。 随着甘翠索和主宰的零距离接触，一阵幽能的猛烈爆发和等离子风暴过后，艾尔的战场重新陷入了寂静。 两艘令人恐惧的星灵母舰也改变了航道，一下子就在尼米亚种群的利维坦面前消失不见。 “父神他？”艾登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就算被索默组织了所有与核心虫巢的联系，但主宰在虚空幽能空间里的绝望怒吼是无法被忽略的。 “父神最后坦然面对了自己的命运。”索默对艾登表示道，“但我现在需要一个效忠的脑虫副官来辅助我接下来的行动。” “阁下！”艾登在这时发现它和尼米亚种群已经无处可去，虫群不会接纳叛徒——而唯一能证明它的索默却打算自立为王。 “我们要去为父神收拢遗骸，获得他的遗产——你明白么？”索默传达了他的命令，“现在星灵将从艾尔撤离，而不受控制的虫群在星球的表面肆虐，我在收拢父神的遗骸时，需要你帮我守住那里——就算整个尼米亚种群被彻底消灭，你也要给我支撑足够的时间。” “如你所愿，阁下。”艾登相当恭敬地说道——缺少中央虫巢的异虫是不可能做到通过虚空领域的超空间信息交换的——在艾尔，艾登几乎是唯一的脑虫了，倘若索默真的能完成对查尔遗产的搜索，那么它就可以作为“新主宰”的索默的左右手类似成为达苟斯一样的地位。 艾登骤然发现他身边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但他的虫巢意志所散发的幽能已经被索默彻底掌控了。 第20章 迷茫与惆怅 索默在虚空里仔细寻找着主宰的踪迹。穿越了若干虚空领域后，他仍然没有感到令他感到心悸的来自于主宰幽能的强大威压，这时才确信那个奴役他和萨拉的虫群主宰终究已成历史。 尽管这样，当尼米亚种群的利维坦突入艾尔的大气层并抵达主宰的遗骸处时，索默还是感到了本能的恐惧。 主宰附近提亚马特种群的菌毯和菌毯肿瘤还在，尼米亚种群可以很轻松地在这里设置一个先遣队虫巢。 “艾登，为我争取时间。”索默随即操纵着菌毯进入了主宰已经死去多时的庞大身躯，菌毯随即也把索默淹没。 索默对主宰的出现的缘由和属于他的历史并不感兴趣——主宰成千上万年的历史让索默没有足够时间来探索到底主宰经历过什么，索默对主宰如何控制整个种群的“虫群思维”、利用虚空幽能创造的“空间裂缝”以及如何在现界维持庞大的幽能的技巧更感兴趣。 只有掌握了这些，某个具备幽能的生物才可能成为真正的“虫群主宰”，少了一个都没有这种可能——当然，如果加上虫群所掌握的所有基因图谱，也是一个不错的添头。 在“阿尔塔利斯之傲”上面的珊提拉正在安抚被索默救援了的姐姐大保管员奥拉娜，并且向奥拉娜告知了她现在的立场。 “现在这艘船属于索米尔。”珊提拉知道姐姐奥拉娜对虫群的仇恨和恐惧，索性就将错就错，把索默的名字变成了他向黑暗星灵介绍的“索米尔”，“很遗憾，我没有能守住这艘船。” “我相信你有自己的难处。”奥拉娜表示了理解，“但我的记忆明明是一个看不出来低级智慧生物带我过来的。” “索米尔是一个专精传送的技师，他知晓各种生物的知识，而且会使用他认为最适合的形态采取行动。”珊提拉继续编造“索米尔”的生平，索默可以被“卡拉之道”接纳，又被黑暗星灵接纳，这就表明他也可以是星灵——这对奥拉娜和其他星灵来说，很重要。 珊提拉的心声却被姐姐奥拉娜探知——然后，珊提拉也知道奥拉娜知道她关于索默的想法了。 姐妹两个随即面面相觑，双方都能探知到对方的想法时，继续隐瞒是不可取的。 所以，很快作为大姐的奥拉娜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自己的妹妹被索默挟持并与之合作的事实。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奥拉娜问道。 “这可能是我们之前预言到的‘毁灭时刻’。”珊提拉向奥拉娜解释了一下，“但索默并不那么认为，所以他去虫群的主宰那里，探寻他的记忆中去了。” “你认为这个索默可靠么？” “我愿意相信他。”珊提拉表示了对索默的信心，“他交给我的任务，我会和‘阿尔塔利斯之傲’努力地完成。” “......但愿他能够回应你的期待。”奥拉娜对有些恋爱脑的珊提拉只能表示尊重，“现在游荡的异虫仍然在艾尔上继续肆虐，我们的任务应该优先于打击上面的虫群。” “我们优先的任务是保护索默。”珊提拉非常坚定，“首先应该确认现在的情形到底符不符合我们当时的预言。” 作为大保管员，这个选项的优先级远大于去救助其他星灵同胞，奥拉娜也知道这个逻辑。 “那么，你救助的其他星灵呢？”奥拉娜问道。 “我直接把他们送进静置舱里面了。”珊提拉解释道，“现在，那里才最安全。” “好吧，我只能拭目以待了。”奥拉娜无力道。 要是奥拉娜还能连接“卡拉之道”的话，那么她的这种无力感一定会被新上任的执行官阿塔尼斯所理解的。 阿塔尼斯是与虫群主宰同归于尽的塔萨达的优秀学生，在保卫艾尔的战场上作为前线部队指挥职能的“执行官”。由于他惊人的天赋和在艾尔之战的优秀的表现，他被几乎所有圣堂武士推举为执政官，担任圣堂武士们的首领——在最高议会被尼米亚种群几乎全灭的当下，这位阿塔尼斯已经可以说掌握着整个星灵的最高权力。 尽管主宰被毁灭，在艾尔失去主宰和脑虫控制的异虫现在变成了只遵循自己杀戮本能的游荡种群，恰好仍然在“忠实地”执行着毁灭星灵的任务目标。 唔，也许、可能、没准这些仍然在艾尔表面上继续肆虐的异虫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虫群主宰“庞大遗产”的组成部分。 经过苦战战胜敌人确实很爽，目睹英雄与敌人同归于尽也觉得此生无憾，然而等一切平复下来，发现苦战之后还要继续苦战的现状仍然让很多星灵感到沮丧和绝望。 “什么，前往你们的撒古拉斯？”阿尔达瑞斯惊讶道，“没人会忘记历史，我们会被视为对黑暗星灵的暴君！” “难道在你面前的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几乎仅存的黑暗星灵泽拉图愤怒地回应着阿尔达瑞斯的控诉，“并不是所有人和之前的最高议会一样不会宽恕。” “介意我说句话么？”这时，一直和塔萨达舰队一起行动的雷诺发出了讯息，“我觉得哪儿都比在虫子之间好。” “雷诺指挥官。”泽拉图对雷诺的出现表示敬意，“你说得对，如果你能加入我们队伍，我们会感到十分荣耀。” “我觉得现在的情形有些不对。”雷诺想到了在“休伯利安”上无故失踪的索默，“之前，我们找到了洪索默在我们船上的行踪，但是他现在却在艾尔上没有出现......我怀疑......” “他确实是我们的一个重大威胁，但有没有可能他已经离开了查尔......我听说他的加尔姆种群已经乘坐着一艘异虫的利维坦离开并且前往查尔了。” 忘了一说，娜法许在感受到主宰毁灭之后就想起索默留给她的建议，她随即收拢加尔姆种群的下属们前往留在查尔并自封为“刀锋女王”的萨拉效力，萨拉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接纳这个种群的。 “我并不确定，因为在一艘利维坦离开之后，还有一艘其他的利维坦归来了。”雷诺对神出鬼没的索默仍然感到心有余悸，“利维坦上的异虫们正在主宰遗骸附近防备什么......” “我们优先任务已经不是那个被感染的人类了。”阿塔尼斯发现收拢难民的优先度在防御索默的威胁上，要是没有了现在将来也就无从谈起，“但我们会对主宰遗骸附近的虫群进行戒备的。” 第21章 万事浩劫 索默靠着虚空幽能和凯达林水晶很快地就找到了“主宰的精酿”，但他留了一个心眼，他把主宰有关的记忆都封在一块为了和陪伴在萨拉身边的那颗凯达林水晶吊坠配对的凯达林水晶吊坠中。 “阁下！”艾登看到索默归来，向他敬礼。 “我已经找到我想要的。”索默对艾登下了命令，“而且我也知道该怎样影响虫巢意志，但——” 索默故意拉了长声。 艾登立即伸直了脖子想凑近索默让它可以知道后续，等来的却是被充盈着虚空幽能的星灵光刃。 至于艾登麾下的尼米亚种群部众仍然呆呆地维持之前的命令，守卫着主宰的残骸。 “很遗憾，接下来你就不能知道了。”索默很平静地收回附加了虚空光刃。 对艾登下杀手的逻辑很简单，因为索默发现只要有虚空幽能的智慧异虫，最后都可以通过虫巢意志刺激演变成新的异虫主宰。 这是刻在它们作为种群存在教条里的本能——这绝不可能被索默容忍。 这一点，索默相信作为“刀锋女王”的萨拉也应该抱有同样的想法，不会允许出现一个威胁她们自由的新君主。 尼米亚种群的成员们随即回到了利维坦上，听候索默进一步的调遣。 索默随即进行了新学习到的“虚空传送”，出现在了珊提拉和奥拉娜面前。 “很遗憾。”索默向两位大保管员点头致意，“现在仍然不是预言中的‘大浩劫’，至少在我这边不是。” “什么意思？”珊提拉不明所以。 “很遗憾，你们还是需要回到静置舱里等待真正的‘大浩劫’。”索默解释了一下他看到的主宰预言的部分记忆片段。 虫群主宰是一个更加强大黑暗的势力的代言人，它本身就是虚空幽能的集合体用来操纵虫巢意识的某种器官而被那个黑暗势力创造出来以控制他们在某个星球收集而来的生物。那些生物后来演变成了异虫。 在主宰的预言中，无论是人类还是星灵，还是其他更加弱小的智能生物，最终都会被虫群吞噬。获取完遗传代码和基因蓝本后，虫群将会被深埋在基因里的信息所毁灭，而新的种族将会在星灵和虫群的尸体上产生。 因为被创造出来时，虫群主宰就不可能对抗黑暗势力。既然知道自己的未来只有被毁灭一条路，其实虫群主宰也在不断反抗，利用亲和“虚空幽能”的索默和萨拉来指挥虫群作战是它的一个方案。 “所以，我不知道该怎样向你们解释。”索默道，“如果真的像主宰那样预言的那样，我在异虫形态可以说是‘存在的精华’而星灵形态是‘精神的精华’。可我不知道如何让这两个东西合二为一。” “这一点我们同样不理解。”奥拉娜和珊提拉答道，两位大保管员随即向索默解释了万世之战、“卡拉之道”如何兴起以及“大浩劫”的预言。 “所以，你可以不用灰心。”珊提拉安慰道，“既然预言中的大浩劫仍然没有来临，那么这艘‘阿尔塔利斯之傲’就应该继续沉睡，感谢索默你给了我和姐姐以及这艘方舟舰的生存机会。” “通过主宰的记忆，我想这个最终时刻应该不会太远了。”索默很歉意地答道，“我会把你们安置在艾尔的那颗‘萨洛克’卫星上，那边会被我的虫群占据，不会有人前往。倘若真的需要，我会立即启用这艘方舟舰的，希望你们到时候配合。” “我会的。”珊提拉对索默表示了善意，拥抱了他——奥拉娜也效仿了妹妹，拥抱“祝福”了索默。 两位大保管员在抵达艾尔卫星“萨洛克”的一个峡谷后，就进入了在舰桥设置的两个特殊静置舱——“阿尔塔利斯之傲”随即在艾尔卫星的“萨洛克”上进行了深埋，随即索默控制的尼米亚的拱卫沉睡于峡谷中，抹除了踪迹。 索默安置好尼米亚种群和星灵的方舟舰，又出现在艾尔的安条克行省的峡谷中，寻找星灵幸存者。 其实索默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自己的妻子萨拉，但现在的他并不太适合出现在几千条脑虫聚在一起演变成的新主宰的查尔。 随即，索默就感到了几个艾尔星灵在他的附近，他立即跟上。 “向亚顿致敬！”星灵战士在迅速穿过山谷时看到了正徘徊在山谷的索默，立即和他交流，“这个行省的幸存者正在和小股异虫部队发生冲突！现在新任执政官命令我们必须前往支援。” “向塔萨达致敬！”索默向他们表示道，“我已经失去了和伟大卡拉的连结，现在该怎么办？” 几个武士（狂热者其实也是圣堂武士）非常宽和，他们用幽能平复了面前同胞的沮丧和无力感。 “你能继续战斗么？”他们的领头人问道。 “我现在还是全须全尾的一个，还可以。”索默表示道，“但我......已经堕落了......” “现在像你这种情况的同胞很多，我们会找到让你回归卡拉的方法的。”几位圣堂武士只能表示同情，不过最高议会已经陨落的当代，谁会在乎一个“堕落者”呢。 “我们必须把这些虫子从艾尔的表面上彻底消灭。”索默也来了兴致，用幽能传达着他的决心，“为同胞复仇！！” “为同胞复仇！”随即，索默就被重新编入这支低级圣堂武士的队伍中，开赴前线准备和异虫死战。 他们走了并不久，就遇到了带领幸存者疏散的黑暗星灵教长，泽拉图。 泽拉图心中的愁苦更惨淡了，他散发出的幽能能揭示这一点。 “教长！”索默向泽拉图表示了敬意。 “你是索米尔！？”泽拉图震惊了，他几乎所有的部下都在与主宰的“最终之战”中不死即伤，可索米尔似乎“因祸得福”，没有异虫出现在他防守的峡谷通路。 “教长？！”几个圣堂武士表示了他们的疑惑。教长这个和执政官相似的词从他们的“受伤同胞”嘴里说出，怎么寻思怎么寻思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