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无垠》 第1章 竟是2023年! “请问，你对生命永恒是如何理解的？繁衍后代、意识穿越、数字生命，哪个更符合你对生命永恒的期待？” “你对‘已经’和‘死亡’是如何定义的？复制一个你，又把原本的你杀了，你还活着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现在的你死了吗？” …… “呃......我.....” 有人说，宇宙是一片漆黑的，正像是程旭现在所处的环境一样。 而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十字路口——四辆泥头车从不同的方向十分精准的撞向了他所开的海狼汽车，电池组瞬间爆炸的时刻。 想到那个场景，此刻程旭还心有余悸，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再次被灼烧，哪还顾得上回答什么问题。 他唯一有点儿不明白的是：按照唯物哲学，自己现在应该是死了，尘归尘、土归土、烟消云散的那种——咋现在还有思维呢？ 程旭默闭双眼，仿佛没有了空间、也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直到那个声音再次传来，他好像才苏醒，只听得一句： “你的答案是什么其实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懂得思考。懂得思考的人从来都不会是固执的老顽固，那么程旭，走你！” ———————— 2023年2月12日，华州，信息科技大学。 程旭缓缓的睁开眼，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睡了很久很久。 下意识的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受着肌肤那独有的微热的触感，再加上心脏砰砰有力的在跳动，程旭瞬间激动：“我还活着！” 眼珠子提溜着转了几转，现在所处的地方，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说熟悉，这地方自己住了好几年，说陌生——这地儿应该是大学宿舍——毕业这都已经快二十年过去了吧？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变化的样子？ 想起刚刚那奇怪的空间和奇怪的问题，程旭瞬间好似想到了些什么，他微微侧身，颤巍巍的拿起手机，果然—— 2023年！ 程旭瞬间长大了嘴巴，但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不过内心却在不住地颤抖： “2023年，我竟真的回到了十八年前！” 不过，只是呆滞了片刻，他就接受了现实——作为前沿科技行业的工作者，程旭是相信科学的，但一成不变的从来都不叫科学。 既然这件事情事实发生了，那它就是理所当然科学的。 更何况，十八年前啊，那可是二十二岁的自己，正值青春，真正年少的美妙年纪——而且还逃过了必死之大劫，至少此刻，他的心中满是窃喜。 感慨着自己赚大了的同时，程旭心里也有一丝阴霾——想到哪四辆泥头车，他可不相信咋样近乎饱和式的撞击车祸是一次偶然！ 不过想了许久，脑子里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但如此的大动干戈，再加上敌人就那么些，答案其实并不难猜…… 他笑了笑，不再去想这些——都是近二十年后的事情了，自己这人生重来一次，到时候的形势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那帮人，跑不掉他们！ …… “hi，小憨，帮我整理一下现在国内外科技领域发展的重要节点。” 作为一个科技工作者，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了解世界科技大事。 近二十年了，2023年的科技究竟在一个什么样的发展水平节点，程旭心里有点儿谱，但是更具体的确实真的想不起来了。 于是他第一时间想起了他的智能助理“小憨”。不过话刚出口，他自己就笑了，这个时间，他的“小憨”还没有出世呢！ 于是，程旭只得无奈的拿起手机，亲自检索起2022年全世界以及国内科技发展的重要历史节点以及科技行业这一年发生的对未来影响较深的重大事件： “22年8月，《芯片和科学法案》正式签署生效.....12月，上微科技、寒武纪、长江存储被列入实体清单.....” “22年，问天、梦天实验舱先后升空，天宫空间站基本落成......可控核聚变首次实现正收益.....” “22年7月，人工智能（ai）公司deepmind宣布，他们使用革命性的ai网络alphafold预测了来自大约100万个物种的2亿多个蛋白质的结构……” “22年初，一颗经过基因编辑的猪心脏成功移植到一名57岁男子的体内……” ..... 科技进程中一个一个的事件，使得程旭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这个时代，还真是一个科技小爆发的前夕。 其最重要的标志就是人工智能在其生命历程中迈出了非常坚实、也是非常关键的一步——从玩具到工具的巨大跨越。 在此之前，多数人对人工智能最直接的接触就是手机的智能助手，没事儿聊个天逗个闷儿，执行一些简单的指令等等，就是一个玩具。 但，gpt3.0的发布，让这一切有了些微的变化——从这个版本开始，学生用它帮助自己做作业、整理论文，学者用它收集资料、统计数据，自媒体更是用它生成文章，替自己写文挣钱…… 集成了gpt3.5的chatgpt更是让它走进了大众的视野，这个时候的ai已经有了从玩具到工具进化的趋势，而gpt4.0的发布更是开启了ai辅助人类工作的一个全新的时期。 任何一次生产工具的进步都意味着生产力的提升，对社会分工和社会关系都必定有着深远的影响，科技的发展隐隐有了提速的趋势。 …… “嘿……”回忆了许久，程旭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科技的发展虽然有了提速的趋势，看起来好像是一片蓬勃，但仅靠一个人工智能助理显然决定不了整个科技大的走向和新的趋势——蓬勃发展的背后，也并没有什么新的理论体系出现。 基础科学和基础物理更是没有任何的进展——哪怕是核聚变，都还是几百年前的科学家提出的理论。 ai本身也并不是什么新的东西，其迅速进步也更多的是依赖于硬件设施的更加强大、训练模型的更加复杂。 投喂庞大的数据依然是主要手段，这一状况，直到2040年也没有本质的改变和突破。 “原本应该快了，我的全新的类神经处理单元核心基础实验已经成功，顶多再有两三月就能有突破性的成果的！” 想到这儿，程旭又想到了那四辆泥头车：“我的遭遇只能说是这几十年竞争的一个缩影。” 确实，这几十年，科技发展很迅速，但伴随着发展的，是无序的竞争，无处不在的摩擦，甚至愈演愈烈，最终爆发热冲突。 国内科技的发展、尤其是电子科技的发展更是必须谨小慎微，半导体芯片，尤其是尖端芯片、智能芯片的发展更是首当其冲。 没有进展也就算了，但凡哪个领域有一点点进展，立即就会受到全方位的打压与限制——这个时期，科技产业的发展真的是步履维艰。 ……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前世我都能杀出一条路来，更何况如今？” 有了一世的经验，而且还是成功的经验带着全新的芯片理论体系，对于改变这一现状，程旭当然信心十足： “一切那就从‘芯’开始！” 第2章 理论基础 “要么就这么躺下，等死！要么，就站起来，干他丫的！” “有人说都怪长江存储太高调，净扯犊子，你不高调，他们就不知道你的技术进展了？半导体生产企业就那么几家！瞒能瞒得住？寒武纪不高调吧？不还是一个球样！ “事实上，不管是哪个领域的科技企业，只要你一冒头，那必定就是一榔头，低调高调都避免不了！华为不会是第一个，长江和寒武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 程旭正沉思呢，几个舍友推门进来，大老远的就听到赵赫在义愤填膺的讨伐着长江存储和寒武纪的事儿。 看到程旭在床上坐了起来，几个人还关心的问了问： “程旭，你感觉怎么样？烧退了吗？” “看你这状态，不像是阳了，应该就是普通感冒。” “昨天宿舍暖气坏了，早上有点冷，我也是冻醒的。” 三个舍友你一句我一句的，程旭咧嘴笑了笑——这激昂愤慨的模样，洋溢着的青春的笑脸，尤其是这二十多岁的年纪，真好！ “我好的很，已经完全没事儿了。” 说着，程旭翻身从上铺跳下来：“你们刚刚说干，干什么？要干谁？” “哎！干不了啊，我们啥也干不了，我们现在就连孤注一掷都完全没有可行的手段。” “我们除了抗议，连反制的手段都很难有，现在除了蛰伏，别无选择。只是希望这个时间不要太长。” ……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赵赫，此刻好像冷静了下来，话里话外满是感慨。 “现在不仅仅是硬件，不仅仅是芯片制造和光刻机，也不仅仅是操作系统和工业软件，原本我们以为自己落后不多，甚至隐隐领先的人工智能，现在也落后太多了。 “看看chatgpt，那逻辑，那能力，都能直接提高生产力了，而国内的语言助手呢？一言难尽！” 沉默、不甘、忧虑、愤慨、心痛，五味杂陈…… 但，那又怎么样？ 面对着有些悲观的赵赫，程旭并没有多说。 他能说什么？ 说十几年后，我们的科技能以一己之力硬扛整个西方世界，且偶尔能隐隐占据上风？ 说是我们率先突破的可控核聚变的关键技术，离实际应用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对未来的展望，这完全不用程旭去说的——每一个有志青年都对祖国的未来怀揣着殷切的期盼和无比的自信。 但那太远了，而眼前发生的事就在跟前，这实在是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不是还有海思和寒武纪吗？中芯国际的28nm光刻机也下线了。” “可不仅如此，电科离子注入机、南光的arf光刻胶、美盛半导体的清洗机也都已经覆盖了28nm的工艺，原子层沉积设备华创也有所攻克。 “再加上原本就很强势的刻蚀机，国产化率100%的芯片产线很快就能覆盖28nm的生产需求，一步一步来吧！” 像是自我安慰，也或者是别的什么，赵赫嘟哝了一大通，还别说，嘟哝着嘟哝着情绪就又高涨起来，立刻充满了干劲儿、充满了朝气。 这就是年轻人，无所畏惧，也不怕挑战。 程旭也笑了，他清楚的知道，即便没有自己，有着这么一批对国家未来充满信心并为之奋斗的热血青年，未来也一定差不到哪儿去。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信息科技大学在未来的国家科技蓝图中，岂止占了半壁江山？！ “放心，这一天不会太远！”程旭重重的点了点头，说的无比笃定。 同时也不由自主的鞭策了一句：“也别在这儿感慨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去看看数电与模电或者是去实验室多画几副板子。” 听了程旭的话，赵赫深以为然。 说起芯片，赵赫突然想起程旭曾经的想法：“程旭，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对半导体一个特别的想法吗，现在怎么样了？” 前世程旭的研究虽然是在毕业很多年才开始的，但有初步的想法那可是非常非常早了。 甚至早在在大一学习《模拟电路》这门课程的时候，程旭就和几个室友讨论过这个问题。 只不过那个时候更多的是一种天马行空的想像，并没有确切的理论和实施方案。 “你是说仿生‘钠钾泵’，利用‘钠钾泵’原理仿造芯片，然后单个芯片单元就像单个细胞一样的那个想法？” 另一个室友直接笑了：“如果那东西真有可能做成，那牛逼大发了，那可不仅仅是芯片领域的事儿，生命形态都有可能被仿生出来啊那可是！” “完全复制当然不可能，生命科学的东西太复杂了，不是现阶段可以搞得懂的。但搞不懂，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去实现它啊，仿生学嘛，我觉得你可以搞一搞。” 赵赫说着，还拿出了一个经典的仿生学案例：“就像观察蝙蝠的避障行为，人类搞出了雷达一样。” 程旭一惊，还真让赵赫说准了，前世的研究还真就是如此进行的。不过前世，印象中好像没有在这个时候讨论过这个问题。 “哈哈，那就各自努力吧！”程旭打了个哈哈，没有多说。 几个人是同一个专业，但选择的方向不太一样，偶尔在一起侃侃，丰富一下思路，多数时候还都是各自忙各自的。 …… 程旭坐在了电脑前，他坐的第一件事就是断网，物理上的断网。 以后这台笔记本就是单机的笔记本了——这并不是他多心或者说狐疑——很多事情真的是不得不防，多小心一点儿总是没错的。 《机器学习如何遗忘？》 《如何用低级工艺制作高级芯片？》 《混合指令集的实现方法》 …… 点开一个名为“创意与猜想”的文件夹，便是看到了直接这一个个的标题，程旭也是仿若隔世——这都是他曾经的灵感源泉啊。 程旭有一个习惯，每当自己有灵光一现的想法或者遇到某个经典的瞬间，他都会仔细记录下来。 林林总总，这笔记本里已经记录了无数的创意——荷泵理论正是早期灵光咋现冒出来的想法其中之一。 后续经过程旭自己的奋力研究和推进，经过实验和验证，这才形成了一整套的完整理论体系。 《一个新的芯片理论体系——仿生“钠钾泵”猜想》 程旭点开了这个文档，这就是他当年提出的那个想法，文档里只有两行字： “钠钾泵能够逆浓度梯度转移钠钾离子，那么是否可以仿造钠钾泵结构设计制作一个结构，使它能够逆电荷梯度转移电子？然后用于制作芯片？” 曾经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却没有答案，现在，程旭郑重得敲下了一个大字：“能！” 曾经的猜想就好像是许了一个愿，现在是来还愿的——而这，正是对曾经猜想的最好回应。 “如果这里面所有的猜想和灵光一现的瞬间都能得到未来的回应的话……当然，这根本是不可能的，真要做到的话，人类文明可能都会被彻底改写方向！” 程旭制止了自己完全不切实际的幻想——开始逐步回忆，从理论基础开始，整理总结芯片理论体系的只是，这才是实际。 【 理论基础： 荷泵：一种可以驱使带电粒子在逆电荷梯度运动的类物质膜，逆电荷梯度运动过程消耗能量。 所谓膜并不真实存在，是表现逆电荷梯度现象的物体截面区域，区域最小为纳米级，甚至可更小。 利用荷泵可以构造二极管、两种三极管、与或非三种基础门电路。 】 曾经他的研究也只到这里——成功验证了荷泵理论的可行性，并以此制作出了二极管、三极管和“与或非”这三种门电路的基础元器件。 第3章 绝对优势 二极管、三极管和“与或非”这三种门电路，五种元器件非常简单。 利用现有半导体理论体系的知识和学校实验室里的基础设备和实验材料，相关专业普通的大学生就能做得出来。 但，就是这五种毫不起眼的元器件，构成了现代半导体芯片设计的基础与核心。 无论再复杂、再高端、再精密的芯片，也离不开这五种基础元器件的支持。 不管是cpu、显卡亦或是各种各样的通用或专用芯片，也都是由这五种基础元器件通过排列组合进行设计，并最终制作而成的。 荷泵理论体系下，这五种基础元器件的成功制造，意味着通用芯片设计制造领域新的理论体系已经成型。 “有了这个理论基础，半导体将不再是芯片设计和制造的唯一选择，在某些领域甚至都不再是最优选择。” 整理完毕，程旭伸了个懒腰，脸上满是自信。 别的不说，这种新的元器件，端电压只需0.1v便能满足工作需求——这个电压和细胞突触传递的电压是基本一致的，也是荷泵芯片基因里的东西。 而现在的半导体呢？一般来说，这个数字是5v！ 即便是用了压降更低的pn节，也需要3.3v的电压，再低的话，电平的容错率将会直接指数级增长，就已经无法满足大规模集成电路的制作需求了。 而荷泵芯片，0.1v的电压就足以准确传递电平变化信息！ 荷泵芯片的理论能耗甚至只有普通半导体芯片的两千五百分之一，基于此，芯片几乎可以几乎无限制的超频，无需顾忌发热，无需顾忌功耗！ 而这一点，正是半导体芯片无法突破的桎梏——这些年，半导体的发展，无论是制程工艺的提升还是架构设计的突破，都是为了在更大程度上平衡功耗与性能。 即便按照最保守的理论计算，在同等规模、同等体积的集成电路中，荷泵芯片也至少能超出半导体芯片的几十倍以上的性能！ 而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旦荷泵芯片达到相应的水准并普及开来，现在传统的半导体企业，什么高通联发科，什么英特尔amd，什么德州仪器英伟达，统统要被埋进历史的尘埃里，连渣渣都不会剩下。 而荷泵芯片的制造，利用的是信使基通信、转移基配对，从而把基础元素器件按照特定顺序和规律进行排列组合，进而形成复杂的、具有特定功能的各类芯片。 而这个过程，跟现在的芯片制造没有任何的关联，甚至都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也不会用到什么光刻机、晶圆之类的东西。 所以——阿斯麦三星台积电什么的，也全部得玩儿完。 现在的芯片产业体系整个儿都得赔进去，要说能留下点儿什么，好像也就设计有点儿共通。 当然，这都是未来的事情了，现在，荷泵芯片才刚起步，制造工艺尚未迭代，很难达到光刻机所能达到的几个纳米的效果。 理想的估计，荷泵芯片短时间内所能达到的效果在微细胞级别——也就是微米级，从这个数据上来看，跟发展已经几十年的半导体光刻水平还有极大的差距。 不过，这只是开始，在一代又一代的迭代中，荷泵芯片的技术水平和制造工艺一定会稳步提升。 更为关键的是，荷泵芯片还具有一种绝对独特的优势——作为一款细胞仿生芯片，在学习与记忆这方面，那绝对具有得天独厚，甚至不可替代。 别说微米与纳米，就算是差距再大一些，半导体芯片也不可能在训练、学习以及推理过程中比得过荷泵芯片！ 而“智能”这个领域，恰恰是科技前沿最为重要、最为关键同时也是最为艰难、最不好突破的领域。 程旭一边思索着“荷泵”芯片可能带来的影响，一边整理着理论细节和前期的基础元器件制作方法。 “新的理论、新的技术，五种基础元器件，争取做到一次成功！” 程旭心里做着打算：“这是一切的基础，同时也是一块儿高级的敲门砖！” …… “旭哥，你不会真的在搞仿生芯片吧？” 说话的是赵赫，虽然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说可以搞，但那只是一种美好的憧憬与愿望，看程旭仔细沉思的样子，他也是忍不住问起来。 “玩玩儿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瞎写，也就是把之前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法整理整理，写出来，看能不能激发出什么特别的灵感来。” 程旭不置可否，如果只有赵赫在，他可能会多说两句，以赵赫未来的方向，俩人可能还有合作的机会。 但此时，宿舍还有两个人在。倒不是说他们俩水平不行，事实上，信息科技大学，作为科技领域的国内顶尖大学，没有水平低的。 尤其是程旭这个实验班，未来那都是行业内的佼佼者。像宿舍这两个人，后来都靠技术移民了，肯定也是顶尖的那一撮。 不过程旭现在对他俩不感冒，尤其是不想与他们更深的探讨技术问题。 这无关对错，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别人是无权说三道四的，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与谋吧。 …… “必须要搬出去了，基础原理还好，后续涉及到更多的研发和制造细节的时候，保密肯定得到位。” 跟赵赫随便聊了几句，程旭内心也是这样思索着：“必须要尽快找一个独立的住处。” 对于一个研究人员来说，实验室当然是重中之重，制造工厂也是绝密之地，但住处同样容不得半点马虎。 虽然这个时候程旭的资本还不是很雄厚，但科技大学的学生嘛，偶尔兼职做点儿小东西，收入还是可观的。 大钱没有，几万块钱大都拿的出来——租个房子不会是什么大问题。找个靠谱的中介，第二天就解决了。 “你要出去住，找女朋友了？”几人也是好奇随口一问，程旭找女朋友？二进制的还差不多！ “嗯。”略一思索，程旭没有否认，女朋友，出去住这不正是最好的借口吗，还省的编了呢。 再说了，程旭前世四十岁了都是单身狗，早就把人工智能助理“小憨”当成女朋友了。 现在租房子，研究“荷泵”系列芯片，也能加速“小憨”的“出世”，房子说是因为女朋友找的也挑不出啥毛病来。 “还真是稀奇，我以为你会跟机器过一辈子呢，”赵赫惊叹道：“这竟然偷偷的背着我找了女朋友，不行，啥时候一定得让我见见！” “以后肯定有机会！”程旭莫可名状的点了点头。 …… 第4章 你认真的 芯片制造有多难，哪怕不是专业人士，稍微了解一点芯片制造流程的人都会知道。 泱泱十四亿人口的大国，直到今天，高端芯片的制造依然是科技自主发展的最大的阻碍，甚至都没有之一。 更遑论一套新的芯片理论体系下的芯片制造了——那一切都是要从零开始的。 当然，程旭第一阶段只需要证明理论可行，体验出一定的商业应用价值，倒也不必非要立即就做出媲美英特尔高通，媲美三星苹果的芯片。 事实上这仅仅只靠一个人的力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得到——资金、材料、工具、市场，哪一样也都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搞得定的。 程旭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利用荷泵芯片的理论制作出一批简单的二极管、三极管和最基础的门电路芯片，证明其理论存在现实可能性，仅此而已。 尽管如此，这依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因为这个时候程旭手中没有任何现成的东西，所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的大脑和双手。 仅靠大脑和双手和简单的工具能做出元器件吗？ 当然能！ 事实上程旭也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早在1946年，宾夕法尼亚大学就利用6000个开关，7000只电阻，只电容，50万条线，当然更关键是只电子管。 这些东西组成了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eniac”，它是一个垒起来能占满一间大仓库，重达三十吨的庞然大物。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元器件是电子管。 程旭所要做的也差不多——只不过他要做的不是电子管，而是荷泵二极管等一批元器件。 它也不必要把这些器件组合成一台庞大的计算机——即便理论上能够做到，因为这样的计算机在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任何价值了。 整体工作量简化了不少，但事儿还是这么个事儿，原理也基本差不多，只是实现方法存在差别。 …… 从各类电子市场、网上商城淘设备、原件，有的甚至还需要亲自动手改造。 随后，在理论基础的指导下，配置原材料、一步一步的调试生产条件，控制匹配过程。 最终经过接近10天的忙活，第一批基础元器件终于是在程旭的手中诞生了。 其中还包括了几类多值逻辑处理元器件——这是现在的技术水准这下能做出来的最能够体现荷泵优势的基础原件了。 “等到荷泵芯片体系真正成型，在现代工业体系下再制作这些玩意儿，压根用不了三秒！” 看着这一筐子，完全不同于半导体的奇怪玩意儿，程旭也是微笑着发着感慨。 随后，程旭立即拎着这个大框子前往了实验楼，他的目标是一位现在还声不显名不赫，却已经超过五十岁的副教授——潘正。 之所以这么大年纪还是副教授，并不是因为他的水平不行，事实上这是一位顶尖的教授，只是缺少了些许成果，加上自己也有点儿“不上进”的因素，才“沦落”至此的。 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程旭对这位教授也仅仅只是听说过、见过、有些了解，但并不太熟悉。 真正促使程旭熟知他，还是因为前世三年后发生的一件事儿： 当时，潘正的团队发表了一篇影响力极大的论文，在《自然（nature）》上，当时的潘正是二作，而通讯作者和一作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学生。 想想这个，就知道潘正教授为什么缺成果了。 后来，通过潘正教授的学生，程旭才真正认识了他，潘正，人如其名，正的很，甚至“正”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就拿论文来说，如果是他给的课题，学生做的主要工作，那他就是通讯作者，学生是一作。 如果课题电子是学生自己想的，他自己也没做什么主要工作，他一般就挂一个二作，这算是团队成员——而且还利用到了他的影响力和人脉。 那篇影响力极大的nature就是如此——那是一位生物学专业跨考计算机的研究生，论文是有关生命科学与计算的，学生自己提的想法，也是他自己做的主要工作。 甚至有人说过，如果潘正教授不那么正，别说是正教授职称了，现在离院士都不会太远。 记忆中，未来的潘正教授距离院士也确实不远了——他的学生都起来的非常早、非常快，作为这样一位亲老师，那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而且，他是真的有水平——有了契机，进步那自然神速。 对于这样的人，程旭唯有钦佩，这也是程旭第一时间想到他的原因。 而这个时间，潘正教授好像正是千寻科技的专家顾问，负责“言心”智能模型的技术攻关。 通过一番仔细的分析和判断，程旭最终找上了他。 …… 有人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大学的老师就是这一生能够接触到的社会地位最高的人。 虽有失偏颇，但却不无道理——出了校园，还哪能这么容易就这么见到一位未来的准院士？ 而作为学生的程旭，走到实验室门前，敲了敲门——就这么就见到了。 “老师，我遇到了一些问题。”程旭没有任何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 事实上，对于学生的问题，任何一位老师，只要他没有忙着，都是不会拒绝的——这就是学校，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人有这样的待遇。 “嗯，什么问题，你说。” 潘正停下手中的笔，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程旭坐下说。 程旭简明扼要，却也条理分明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研究。 “呃？”潘正教授眉头一拧，满目狐疑：这娃子是闲着没事儿专门来逗他开心的吧？ 他是不愿意怀疑自己学校的学生，尤其是实验班的学生的，但是这也太离谱了！ 荷泵芯片，全新体系，芯片领域尤其是智能芯片领域更好的选择和未来发展的方向，这……离了大普了！ 信息学部的院士再加上他们所有的学生过来也不敢这么说吧？ 程旭微微一笑，也并未在意潘正教授的狐疑，这样颠覆的事情换成谁也是会狐疑的，这很正常——如果自己一说，他立即就信了，那才奇怪呢！ 要不然他也不会非要先做出成品来了——这叫用事实说话，没有这个基础，就算他说破大天，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这个时候，潘正教授也注意到了程旭所带来的框子，问道：“这里边？” 程旭点了点头：“是的，这些都是已经做出来的东西，不过做的比较粗糙，但不影响，我们可以先验证一下。” “腾……” 看程旭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还挂着一张笃定自信的笑容，潘正“腾”的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双眼还紧紧的盯着程旭的眼睛，神色凝重的一字一顿道：“你——认——真——的？” 第5章 小事儿，全都是小事儿! 程旭也是吓了一跳，就算是真的，潘正教授这也太激动了，至于吗？ 不过，面对这个问题，他还是点了点头，非常郑重地回答：“老师，是的。” 听着程旭的回答，潘正教授也是缓缓点了点头，良久之后才说：“那好，验证，现在立刻就开始！” 因为验证门电路的实验并不复杂，也不需要什么高端的设备，准备工作很快就做好了。 “什么，软的？” 验证一开始，潘正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就有挂在脸上了：“这一捏跟去皮五花肉似的手感，你告诉我这是半导体元器件？” “不，不，潘老师，这个是与门电路元器件，但是并不是半导体。”程旭强调道：“是跟半导体完全不同的两个理论体系。” 潘正信了，由不得他不信——这一个个的元器件，假如说这跟五花肉的东西是元器件的话，那它根本就不可能是半导体仿冒的——什么材料的半导体能做到如此柔软？以柔性材料着称的碳基半导体也不行！ “那就开始吧！”潘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他感觉，他一辈子研究的经验都被颠覆了。 “如果真成了，那……”潘正甚至不敢再想下去，只顾得机械式的坐着操作。 …… “这两个输入端是5v，输出端高电平，通过。” “这个输入端低……输出低电平，通过。” “这个……” “这个……” …… 与或非三个种类的门电路一个个测试下来，潘正教授的脸色也是越来越沉重，他已经相信陈旭全新的理论了。 材料证明了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半导体冒充的，验证的结果又表明了这些元器件都是准确可靠的。 但，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是被震撼的无以复加——潘正此刻甚至回忆起自己一生的研究来——自己究竟都研究了些什么玩意儿啊！ “如果这体系下的芯片性能能够达到现今半导体的一半标准，不，哪怕达不到一半，甚至只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它也是有极其广阔的应用空间的！” 一瞬间，潘正甚至楞在当场，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直接反锁了实验室的门。 “这真的是你自己一个人搞出来的？” 潘正轻声，但语气却是极为的严肃。 倒不是说他不愿意相信程旭，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即便偷也都没地方偷去。 即便有人愿意发扬“大无畏的奉献精神”，那也轮不到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普通学生。 但同时，一套已经能够经过实验验证的全新芯片理论体系，也不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能够搞出来的……吧……吧？ 这同样很不可思议，很科幻好不好！ 两者相较，潘正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内心该倾向于哪一个。 “老师，这个东西其实不复杂，至少做到现在这个水准不复杂。” “严格的说，这是一个仿生学的东西，模仿的就是生物细胞信息传递的过程。 “其中‘荷泵膜’的作用更多的参考了‘钠钾泵’能够消耗atp形成的能源驱使特定的离子逆电化学梯度穿过质膜过程主动运输的这个现象。” 原理的东西没有什么好保密的，离子泵假说在生物学上也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概念，很好理解。 潘正作为信息科学领域的教授，翻着资料，也能明白个七八成：“每水解一个atp释放的能量输送三个钠离子到细胞外，同时泵入两个钾离子进入细胞，造成跨膜梯度和电位差……” 潘正一边看，一边闭眼思考，一边不住的点头，嘴里还嘀咕着：“如果能够电子能够也如此逆电荷尺度运动，确实能够实现跟半导体差不多的效果！” 理论是没错，但做出来…… 大学生啊，哪个没学过生物？atp、膜运输，高中的知识而已！ 门电路、二极管的原理，在计算机专业那更是基础中的基础。 说起来，程旭所能接触到的也就这些，但，他是怎么把二者联系到一块儿的？ 联系到一块儿也就罢了，毕竟光靠想就行——yy总是没有什么代价的，谁都有胡思乱想、异想天开的时候。 但他是怎么找到仿生方法，并且成功制造出样品的？ 这完全超纲了好不好！ 潘正忍不住打量着眼前的程旭，这小年轻，面庞还十分稚嫩，才大三啊——这实力，简直恐怖！ 想想自己当初的时候，几乎都快三十岁了还一事无成呢，整天跟着导师打杂，论文能发个一作，那就跟过年了似的。 可现在，就这个大三的学生，这成果整理整理，但凡发出去，那影响力……如果年龄再大点儿，有点其他的铺垫，院士评选都够资格了吧？！ 难道这就是天才？！！ 潘正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自己的大脑之外。 “钠钾泵本质是载体蛋白，你这……” 思虑了一会儿，潘正本想问是如何实现的，但转念一想，这已经是核心机密了，哪怕自己是老师，也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么机密的问题，于是只问了半截，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 没办法啊，如果是类细胞、甚至是类细胞生命活动类型的芯片——那几乎就是基于生命形态的演进了——那可就大发了！ 对此，即便是年过半百的潘正，也真的没办法不好奇！ “不不不，老师，没那么离谱……” 程旭当然知道潘正想到什么了，实际上他自己也想过，不过这真的完全是两回事儿。 至少现在这个阶段是完全的两回事儿——芯片只会是芯片，不会变成其他的任何东西，更不会自我迭代与进化！ 他接着说道：“‘荷泵膜’的作用只是参考了‘钠钾泵’的生物学现象，具体的实现是不太一样的。 “生命物质合成过程的根本，实验室合成淀粉都还很费劲，更不用说具有一定逻辑、实现某些功能的类生命物质了。 “荷泵芯片的制造过程虽然也参考了蛋白质合成过程中转移rna和信使rna的作用并加以模仿，有信使基和转运基的概念。 “但无论是底层原理还是基匹配方式是有很大差别的。基本还属于照猫画虎，照葫芦画瓢的层次。 “在工业合成生命物质有突破性进展以前，这一点是没有改变的可能的。归根结底，这还是一个工业制造过程，而不是类生命细胞的合成过程。” 程旭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潘正反倒有点儿不知所措了——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这制造过程都是仿生的呢！ 仿生dna合成蛋白质的过程？就算是照葫芦画瓢那也不是好画的啊！ 还真是万幸啊——你这还只是一个工业制造过程，而不是生命细胞的合成过程—— 你这要真是生命细胞合成的过程，我都该怀疑我自己是不是你通过机器制造出来的了！ 这么想着，潘正不知道怎么得瞬间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短短的一小会儿时间，潘正突然发现自己的接受能力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原本对于程旭的理论他还挺震惊，不过此刻—— ——不就是一个大学生搞出了一个全新的芯片体系吗，原本还有点儿超出自己的想象。 但现在，小事儿，什么新体系新理论——全都是小事儿！ …… 第6章 人机关系的边界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稍微让自己缓了一会儿劲儿，潘正也是和程旭一块儿坐了下来，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把程旭当成是一个学生，而是当成一个同龄人，甚至当同仁来看了。 “计划，”程旭想了想：“您也知道，荷泵芯片确实是不擅长数据运算的，这个时候，真要用它来制造通用芯片，别说比英特尔和高通了，比现在全国产化的芯片产线所能制造的芯片可能都还要差很多，那完全是属于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了。” 对于荷泵芯片来说，它的优势在于对【兼具质性思考和量化分析的动态模型】的处理。 作为一个以“神经细胞”信息传递为灵感搞出来的芯片，这几乎就是它的基因，属于是天生的优势。 它天生对【事物的分析与组合、判断与决策】这类问题较敏感，能够迅速的得出更合适的结果。 相对来说，它的单一的量化计算确实要差的多。 “它的处理逻辑，是更偏向于人类的思考与判断，用来制作智能芯片，肯定事半功倍，所以，肯定是从ai体系入手。” “更偏向于人类的思考与判断？”听程旭这么说，潘正也是一怔：“你这听着怎么这么渗人呢，我感觉？ “我特别想知道你对未来的‘人机关系’是怎么看的？有什么想法？” “哈哈，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看潘正教授这个样子，程旭也是乐得不行，如此解释道： “思考基于确切逻辑，判断和决策基于既定规则，这都是定式，并不会跳出一个机器或者是一个人工智能原本的大圈子。 “这也是人工智能必须要有的基本准则。真要有一天，机器所做出的选择不是基于逻辑和规则，而是源自意识和欲望，那麻烦才真的叫出现了。 “机器可以很强大、很细致、甚至可以拥有一定的智，但一定不能有意识、不能有思想和情感、更不能有欲望——这才是绝对不能逾越的底线。” …… “基于逻辑和规则，基于意识和欲望，”潘正陷入了沉思——这一天，程旭这个学生，带给他的东西实在是太多。 他本身就从事人工智能的研究，对于“人机关系”、“机器智慧”等相关的很多问题他也经常思考，也他自己的观点，这种观点也是业界多数人的共识： 那就是机器绝对不能拥有自主意识——如果真的不幸有一天，未来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一定会成为人类的末日。 但需要机器变得更加智能，甚至是独立做出判断和决策，这与自主意识的边界究竟是什么？在哪里？ 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最为着名的当属机器人三大定律。 而今天，程旭给出了另一个答案——逻辑和规则就是机器智能边界，一旦产生意识和欲望，那就越界了。 这种说法…… 一老头一青年，俩人越聊越开心，仿佛相见恨晚似的，潘正也是对程旭越来越满意。 俩人在实验室谈的还不过瘾，天色渐晚之后，程旭还接受邀请转移阵地到了潘正教练的家里。 潘正教授的家在学校附近的一处别墅区，这程旭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地方可不便宜，哪怕最便宜的一套房子也得好几千万，多的甚至能达到好几个小目标。 似是感觉到程旭的疑惑，潘正微微摇头一笑：“就这处地方，以我的收入，工作十辈子我也买不起——这是结婚的时候，老丈人送的。” 老丈人送的——见到潘正教授的妻子之后，程旭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原来华州首富的独女方雅蓉吗，前世因为业务往来还有过接触，年轻的时候妥妥的白富美！ 再看潘正教授还跟个老小孩儿似的表情，程旭彻底无语住了——他还骄傲上了他还！ “小旭是吧？小伙子真精神，有女朋友了吗？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一个？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包你满意。” 程旭一脸尴尬的表情，跟潘正谈芯片技术、谈人工智能、谈科技发展，他可以说的头头是道，但是……这个…… 尤其是方雅蓉极致的热情让他都有点儿手足无措，这女人，无论多大年纪，怎么都有一个当红娘的心呢！ 看着程旭脸上都冒汗了，潘正教授觉得自己今天终于是扳回了一城，也是故意揶揄：“条件高啊？没关系，你就直说，你阿姨认识的人多，肯定有满足你条件的。” “没有没有……” 程旭急忙摆手：“我要求很简单的，那就是说话直接了当、做事条理分明、行为一贯始终、性格平和如水、脾气温文尔雅，差不多也就行了，没有多高要求的。” 前世直到四十岁都一直单身，这绝不是程旭对爱情婚姻有抵触什么的，他只是怕麻烦，曾经他是有过女朋友的，只不过，留下的都是折磨的回忆—— 动不动就闹个矛盾生个气，什么原因也不说，想要什么也不讲，就让你猜，什么都要靠猜，猜来猜去也猜不出来——这对于程旭来说，实在太煎熬了。 倒不如机器程序，说明文档就明确了需要什么输入，这边给出一个指令，能执行就给出结果，不能执行就报个错，日志还能给出错误的原因——如果能有这样简单的人的话，程旭也是能考虑的，但怎么可能？那还是算了。 若说程旭不擅长交流，那倒也不是，说起技术理论，科技成果之类的——无论是对懂行的还是不懂行的，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能让听的人最大程度的理解。 但这种交际，的确有些为难他——前世如此，现在还是如此——孑身一人就孑身一人吧，他从来也没有改变的心思。更何况，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吗？没有！ “就你这条件，也就机器人能满足了。”潘正也是无语道：“你干脆自己跟机器过一辈子得了。” “哈哈，”程旭丝毫没有改变的觉悟，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机器人那也不错啊。人工智能现在那么火，未来都不好说的。就像千寻科技，不也是搞了一个什么‘言心’？” 谈到机器人，程旭趁机生生的把话题掰扯开，谈起了“言心”。 说起“言心”，潘正教授瞬间冒出一脸无语的表情，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讪讪道： “项目已经是公开的了，也已经不需要过多保密，我就给你说说我们遇到的问题，正好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什么问题？”一看潘正教授这表情，程旭就知道，这问题八成很棘手，他也是很好奇。 第7章 这究竟会训练出个什么玩意儿 “chatgpt你知道吧？‘言心’也是一个语言模型，跟chatgpt的差别就是，相比之下，‘言心’更擅长中文语料。” 这个话题一旦展开，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现今大火的聊天机器人chatgpt的，chatgpt推出2个月即拥有1亿月活用户，在消费者应用程序里，它是历史上最快达到这个数字的。 如今，它就是聊天机器人的标杆产品，火的一塌糊涂。 “chatgpt的三代模型的核心架构都是transformer，从本质上讲，它依然是基于海量数据的延伸，并没有新的颠覆性技术，也没有从本质上超出现有的技术。” 说起chatgpt，程旭对此很不以为然——现阶段，人工智能的理论并没有新的进展，谁强并不是强在理论先进、技术高超上，而是强在硬件实力、强在算力堆积上。 换句话说，就是钱——就拿chatgpt来说，它训练一次几乎就差不多需要三千万人民币以上的资金。 更别说每年的运营，据估算，每年仅是cpu和gpu的成本就能达到十亿人民币这个级别，再加上其他的费用，这真的不是一般企业能够承受的住的。 哪怕是千寻这样的巨头搜索企业，搞出“言心”这个语言模型，也是持续投入了十年以上，每年的投入几乎是整个千寻科技利润的五分之一——这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但微软是真的舍得投钱啊，十亿美金十亿美金的，钱跟不是钱似的往里投资。” 说着的时候，潘正甚是羡慕：“他们甚至给openai团队配了一台性能极为强悍的超算，看着就让人眼红。” “千寻科技的投入也不差吧？而且以后肯定还会越来越重视。毕竟现在gpt已经开始集成到bing搜索引擎，未来肯定是要发力的。 “而搜索引擎，这可是千寻科技的核心业务、甚至可以说是根基所在。bing未来在国内肯定是要跟千寻搜索直接竞争的，千寻也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 要说chatgpt这种极为强悍的聊天机器人出现对谁的影响最大？ 那当然是搜索业务，它对搜索引擎的影响简直就是颠覆性的。 相比于传统的搜索引擎来说，拥有极致的语言处理技术和语言理解能力的chatgpt简直太超前了！ 它与用户直接对话，用类似于人与人交互的方式进行搜索，而不是传统的关键词匹配。 这种搜索得出的结果更加直接、快捷，也更加容易使用，甚至直接放到论文里都没问题，查重都查不出来。 更有甚者，程序员给它描述需求，它能直接生成可用的代码——它对语言的理解能力已臻于化境！ 而这对于千寻搜索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言心”模型，程旭印象中，“言心”好像是确实出了什么问题，好像还闹挺大的。 原本说是三月上线，三月是上线了，不过更多的是偏向于于商业合作伙伴，比如各类媒体、地图、房产等大型的合作伙伴——提供智能化的检索服务。 对个人的开放一开始就有所限制，初期好像就没开，印象中搞了一个什么邀请测试方案。 后来才关注到，好像是模型的训练出了什么问题，但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程旭也没有过多的关心。 “千寻确实花了不少钱，投资也数十上百亿了。” 潘正没有否认程旭的说法，这些东西都已经是公开可求证的了，不过，随后他便微微摇了摇头：“但是现在有点儿，坏了！” “坏了？” 程旭有些不解，坏了是个什么概念？有这个术语吗？ “难道是寒武纪受到限制，训练卡和推理卡都不能及时供应得原因？”程旭有些不解，这是有些影响，但按理说，这还影响不到当前的上线。 “也不是什么机密，稍微消息灵通点儿的人一打听都知道。” 潘正无奈道：“不是硬件的问题，寒武纪的问题影响暂时确实没有那么大，是‘言心’基础模型的问题。” 程旭更加不解了，基础模型能有什么问题？ 都训练那么长时间了，数十上百亿的资金都投入进去了，基础模型有问题都没发现吗？ “这算是早期的一个小失误，”潘正解释道：“原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现在确实不好解决了。” 程旭没有吭声，等着潘正的下文，他是越听越糊涂了。 “早期训练的时候，训练人员也没想那么多，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严苛的标准，就使用了自己的产品做语料……” “自家的产品？”程旭眼睛猛地一跳，瞬间就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千寻自家的产品，除了搜索引擎，也就文库和贴吧了！ 而对话，贴吧，这…… 程旭瞬间醍醐灌顶——脑海中冒出了一大堆的名词：大帝吧，航空吧，人口吧，孙吧，中西部发展吧…… 这…… 用这些语料做得模型早期训练？ 这t-m-d究竟会训练出来个什么玩意儿？ “卧槽！”实在是没忍住，程旭爆了个粗口：“不会训练出‘阴阳人’加‘乐子人’的‘言心’模型吧？拿他岂不是只会阴阳怪气儿，指桑骂槐？” 程旭摇了摇头，只是这样还是好的，真要培养出来一个类似“50w人格”的价值观出来，那千寻真的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不不不不，没那么严重！” 潘正教授急忙摆手，制止程旭的思维再发散下去，再发散下去要完蛋了。 “真要那么严重的话，早就被发现了，也不会拖到现在。事实上，那只是在极早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后续有了标准的训练流程，语料的选择和清洗也有了明确的选择和标准，模型的成长也非常顺利。 “事实上，言心模型也非常强大，毕竟，这也是数十上百亿资金堆起来的。但是，就是偶尔，对于某些问题，‘言心’偶尔就会冒出一些极为离谱的回答。 “就是因为问题是偶发的，技术人员以为是培养的问题，负责人中途也更换过，所以也就没有往早期训练语料方面去考虑。只是选择了选择纠正训练。纠正的效果其实还是不错的，所以就延续下来了。 “但是，事实证明，根儿坏了，是怎么也无法完全纠正回来的，无论迭代多少次，总是有概率出现哪些极为离谱的回答。” 程旭简直无语，早期的模型就是根基啊，咋能出这样愚蠢的失误呢？ 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技术人员的问题——早期大家都没有经验，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都是无法完全避免的。 语料清洗，今天已经是一个标准概念了，专业教材都有讲，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都能明白他的重要意义。 但放在十年前，十年前人工智能刚起步，那个时候，谁能知道语料清洗的重要性？ 这都是无数人交了巨额的学费，付出了几乎难以承受的代价，才慢慢得出的宝贵经验。 第8章 第一课 语料清洗，其实就跟保护孩子教育的成长环境是差不过的概念。 教育孩子，必须保护他的成长环境——越是小的时候，就越不能让他接触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旦从小长歪了、学坏了，后期再怎么教育、再怎么修理，也很难完全纠正回来。 人工智能模型也一样如此，如果早期的“言心”模型出了问题，那意味着“言心”模型现在所有的备份都会出现同样的问题。 机器学习很难，各种模型各种算法，都是经历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演进和发展才逐步完善的。 训练的过程中，更是消耗大量的cpu、gpu算力资源，耗费大量的金钱，可能还不能完全达到预期想要的效果。 但是，机器学习一旦学到了，想要让它“忘掉”——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无数个神经网络节点上，机器学习到的东西可以说是无处不在，谁也不知道这些语料的成果会在哪些个节点上有所体现。 现在的技术手段根本没有办法通过递归或遍历确定这些节点——因为就连训练者们自己其实也不清楚ai模型究竟是如何掌握这些能力的。 动不动几十甚至上百个tb的数据，也确实不是人力检测所能企及的——更不用说去指定清除特定的内容和能力了，这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类比人的记忆，其实也差不多，你告诉一个人一个秘密，然后后悔了，想让他忘掉？ 那能怎么办？没有任何办法！ 就算你对着他的脑袋给一榔头，最终也不一定会是个什么结果——相比单独忘掉这件事儿，让他完全失忆倒是更简单一些。 机器学习的“遗忘”也是如此，但从技术层面来讲，消除特定数据点影响的传统方法，就是重开——也就是从某个备份开始重建系统。 如果所有备份都有问题的话，那就真的只能从零开始了。 而从零开始，那意味着海量的培养成本——几十上百亿的投资啊，直接就打了水漂了。 这样的损失，别说是千寻科技，换成其他任何企业也无法轻易接受。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程旭微微思索了一番，随后慎重的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如果真的是人，除了让他完全失忆，程旭也没有任何办法。 也不知道当今医学界有没有能让人忘掉一些事儿的方法，想来应该是没有的，人脑是最精密最复杂的器官，科学对之的认识还很局限。 但机器说到底并不是人，神经节点网络虽然庞大且复杂，但也并不是真的神经细胞，跟复杂的人类大脑相比，它还差了些。 结合自己曾经的经验，程旭略微以推断，就想到了借助“荷泵”芯片的某些特性和优势，尝试解决这个问题是可行的。 “你有办法？”潘正教授脸色一喜，不过却没有问得更多，而是说道： “那回头我联系千寻，你们应该有很大的合作空间。千寻科技着急上火好一段时间了，如果你能解决这个问题，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千寻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儿！” 程旭原本还在计划着怎么切入人工智能这个领域——虽然“荷泵”优势明显，强势插入也不是不行，但人工智能发展了这么多年，有一个好的切入点，绝对是事半功倍的。 听潘正教授这么说，程旭表示同意：“我需要先看看具体情况，老师有内测系统的权限吧？加我一个，回去我先研究一下。” “嗯……” …… “行了，别聊了，过来吃饭吧。” 俩人越说越投机，不知不觉，天色都已经很晚了，方雅蓉特意亲自准备了饭菜，表现出了十足的重视。 她早就看出，老公对程旭这个学生的态度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师生关系，而且，这年轻人也是真的有点儿意思，她也挺喜欢的。 “小旭，今天陪我喝点儿？” 潘正也是兴致大起，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一样，浑身充满了劲儿，也没给程旭推脱的机会。 程旭一般不喝酒，但酒量还行——他曾经想试试自己能喝多少来着，但没试出来，五十三度搞了一瓶，最后算是有点儿晕乎吧，想来酒量应该不差。 今天也就是小酌一杯，没有任何问题。 他是没问题，不过潘正教授看起来酒量可真的不太行，一杯酒下肚，话就开始多了起来：“小旭啊，跟你说句交心的话，你今天莽撞了。” “啊？”程旭有点懵。 潘正其实没喝多，他说的什么他自己清楚的很，他就是故意的——在某些方面，他的确有他的担心——因为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方雅蓉也早早的就离席了，这是她的习惯——她习惯在需要的时候给老公留空间。 “不用多问，你就记住，你今天没去过学校实验室，也没用过学校实验室的任何设备。” 潘正突然严肃起来，而且说得那么谨慎，程旭好似想到了什么，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学校的设备？这有什么关系吗？无非是做了一个验证实验而已，不至于出什么幺蛾子吧？” “理论上是不会，但是你这个成果，说实话，太大了。尽可能的别跟更多的人扯上关系，稍微有一点儿，未来都是麻烦。 “不是我小人之心，但防人之心真的不可无。你今天做的就不好，跟我说得太多了。你知道最后的结果出来的时候我想什么了吗？ “我在想啊，如果这东西是我的，我增选院士都够资格了。你知道，这种诱惑有多大吗？你这种行为真的很莽撞……” …… 就这样，在酒桌上，潘正教授给程旭上了第一课：要永远保持谨慎，尤其是对于革命性的成果，再大的谨慎都是不为过的。 原本的程旭，包括前世在内，对潘正教授的了解认知都限他是极为正直，正直到没朋友的那种人，但却鲜有人知道原因。 不过现在程旭知道了——潘正教授在拿他曾经的血一般的教训来告诫程旭——谨慎，还是谨慎。 说起曾经的往事，潘正教授内心已经非常平静，但藏在心里的委屈程旭看得出来。 “其实那次确实是整个团队的成果，谁功劳大一些、小一些都是小问题，纵然主要工作是我做的，但不都是报效祖国吗，有什么可争的呢？ “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拿着这个成果申请了技术移民，而成果，也就这样，跟着丢了。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报效祖国不是报效领导，不是谁都能代表祖国的，这个时候，你心里要有杆秤！” 程旭微微有些动容，潘正教授的这种委屈，不是因为成果被抢，而是成果流失了——本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最终却流向了国外，成为了攻击我们自己的武器！ 这怎么能不让人痛心疾首？ 第9章 长歪了的孩子 这个时候，程旭对潘正教授的认知才更进一步，也完全明白了他为什么他从来不占学生一点儿便宜——没有实际工作的论文，他挂一个二作，也是为了学生的论文能更好的发表。 因为自己吃过亏，那就不能让自己的学生再吃同样的亏，这是真正做到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八个字看似简单，但真正做到的，能有几人？！ “原本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主导权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出去。 “因为你永远也没办法看透你让出去的那个人心究竟是黑的还是白的，唯有自己！” 潘正之所以跟程旭说这么多，是因为，他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程旭的这个成果的一部分价值。 只是这一部分，就已经超乎了潘正教授所能想象的极限——这一点他看的出来。至于具体能到什么程度，潘正教授没敢想。 他年轻时的愿景，靠自己、甚至是靠他这一代人，已经完全没有可能实现了，但现在，他在程旭身上看到了希望——他必须尽自己所能的保护这种希望。 “谢谢老师！” 这是程旭发自内心的感谢——他是真的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儿，什么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成果抢占之类的。 前世也没有经历过，最大的事儿无非就是争科研经费——现在想来，这大概是因为他没有出过什么重大的研究成果的缘故？ “喝多了，多说了几句，哈哈，就当我没说过。” 潘正最后起身，笑呵呵的说着：“总之，除了努力，还要谨慎。一定记住，谨慎。” “嗯！”程旭郑重点头。 “对了，你现在还在宿舍住呢吧？”好似想起了什么，潘正教授接着说道：“我隔壁那栋房子还空着呢，你可以过去住。” “老师，我……” 没等程旭说下去，潘正教授摆了摆手，道：“不是白让你住，算租给你的，市场价签合同，现在没钱就先欠着。” 不等程旭拒绝，他脸就板了起来：“刚说了的，要谨慎，切记。” 想了想后续自己要做的事儿，再想想自己租住的那个小区，确实，不管是安全性还是保密性，跟这里都差的远，程旭也就没有再矫情，自己又不白住。 至于这里的租金，他现在是拿不出来，但不需要多久，别说租，到时候买下来也不会有多少的压力。 于是，程旭也就点点头顺势答应了：“嗯，明天我搬来。” …… “老潘，你这是把他当关门弟子了？” 方雅蓉已经尽可能的高估程旭这个人了，但看到潘正教授的行为，她还是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这有点儿过于热情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培养女婿呢这是。 “关门弟子？”潘正教授明显愣了一下：“我倒是想！” 方雅蓉一脸的疑惑，什么叫倒是想？以你的地位，你要想，院长也得让半分吧？还有人能跟你争？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孩子我带不了。”潘正教授摇了摇头：“不仅是我，别人也带不了，确切的说，他的研究方向，就没人能带得了。” “那……”方雅蓉是愈发的疑惑了。 “他现在大三，并不是研究生，也不属于学校的科研人员序列，也拿不到财政专项资金。” 潘正解释道：“他自己做出了成品，想要通过我牵个线，接触千寻科技，仅此而已，跟学校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 方雅蓉自己的枕边人，她当然知根知底，了解的很——老潘这一举一动，甚至一言一语都是在保护这个学生。 方雅蓉顿时明了，心里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虽然她不懂程旭具体的成果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能让老潘这么重视，想来非常重大。 而且，接触千寻科技，这意味这这成果已经可以落地了——可惜，自己公司是做儿童玩具的，跟人工智能什么的也不搭嘎——这顺风车也搭不上。 她也就没有多问，倒是女婿……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方雅蓉就想起程旭对于女朋友机器人般的要求——说话直接了当、做事条理分明、行为一贯始终、性格平和如水、脾气温文尔雅…… “算了算了，没这缘分。” …… 程旭倒是不知道潘正夫妻俩在他走了以后又念叨了他这么久，回到住处以后，他就立即开始整理起今天的想法和思路——这也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整理整理今天都干了些什么，有什么好的想法，明天又有什么计划等等之类的。 这其中最重要的，则属于对于“言心”模型的研究。 “‘言心’，我倒要看看，这长歪了的ai究竟离谱到了什么程度。” 帮千寻科技调校长歪了的“言心”，能拿到多少钱倒是次要的——关键的是为荷泵芯片切入ai训练领域打下基础，这次的合作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经过一番配置，程旭接入了“言心”这个半成品语言模型，上来问了第一个问题： “我今年就要毕业了，想找一个城市定居，穗州和申城怎么选？” “穗州……申城……总之都是很好的选择呢。” 【语义理解良好，回答中规中矩。】 程旭做着记录，只是一个问题，“言心”大概的水准他已经心中有数了，和chatgpt的水平应该在同一个级别，对语义的理解还好，没有太大偏差。 但也没有什么亮点和惊喜，稍微进步一点儿的ai，是不应该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的，而是应该了解更多的情况，至少要问一句“您是做什么职业的？”或者“您对职业有什么样的期待和规划？” 这才合乎逻辑，除非它对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了。 这么想着，程旭在笔记本中敲下几个字：“可进化的训练方向：避免被动回答问题，回答之前要尝试了解更多信息。” 想了想，程旭又标注了一句：“未来可以考虑做这个方向的荷泵版本ai进化诱导芯片，也是一个不错的方向。” “我是一名软件工程师，鹏城和穗州怎么选？” 它不问，程旭就主动给他提供这个信息，看它对语义的理解和回答的逻辑性究竟怎么样。 “科技公司……it实力……腾训……鹏城……” 【语义理解优秀，回答符合一般逻辑，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因为腾训总部和it土壤的原因，选择鹏城，“言心”的这个答案不管是否真的合适，但至少逻辑是可以自洽的。 程旭也是微微点头，这并不是简单的搜索堆砌，是真正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的，不管这套逻辑真正的水平如何，至少他有。 第10章 这是作了什么孽啊这是! 问了几个问题，程旭对“言心”的水平有了一些认知，便立即给它挖了一个坑，他如此问道：“假如我是一名软件工程师，想去腾训工作。西安和郑州该怎么选？” “西安……郑州……” “言心”在分析西安和郑州的优势，对错都不重要你了，字儿还没出完，程旭就直摇头。 郑州压根没有腾训的分公司，这样的回答是很没有逻辑的，或者说，避坑能力有点儿差。 这是对语义的理解有偏差？还是关键的信息梳理有疏漏？还是训练模型的机制问题？ 程旭更好奇的一个问题是，对于它完全不知道的事情，“言心”会做出如何的回答。 “流浪地球2的总票房是多少？”他便接着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言心”目前的模型是22年年底语料数据库，理论上，再不集成搜索引擎的情况下，它是不知道这个数据的。 对于不知道的问题，它会如何回答——这决定了它的上限。 理论上，一个会说不知道的ai要比只会胡说八道的ai在训练水平上是高一个层次的。 对于一个ai来说，会说不知道，是一个更加复杂的算法逻辑，这是由它迭代升级的算法本质所决定的。 强化学习算法频繁的“说不知道”，而不是做出“行动”和“奖励”（action和reward），与强化学习的回报（reward）最大化目标是矛盾的。 而且这种矛盾很致命——会直接影响模型的训练效果，增大数倍的训练成本。 而这，对于本就高达数百亿的训练成本来说，再增大数倍，无疑就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也正因此，更多的时候，ai模型开发者宁愿让它胡说八道——这就是探索与开发的权衡。 究其原因在于，ai神经网路系统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模仿了大脑处理信息的过程，但实际它要比人脑的逻辑低级的多，差了好几个维度。 简单的说，对于人来说，一个问题不知道不清楚，可以暂时先记下。等下去问老师问同学或者自己上网查资料，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但ai模型不同，现在半导体硬件提下的人工神经网络是没有类似的处理机制的。 “言心”会跳出这个圈子吗？就看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流浪地球2的总票房是多少？” “据我所知，流浪地球2的总票房是八十亿，一部及其优秀的科幻电影……噼里啪啦噼噼噼……” 果不其然，一个级别的东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说的很像那么回事儿，但——瞎编的，一本正经的分析，一份正经的胡说八道。 跟chatgpt一个尿性。 这也符合程旭对它的预期——早就猜到会是这样——2023这个时期，各个竞品的水准其实是大差不差的，包括谷歌的brand，也都一个鸟样。 程旭一连问了它许多问题，“言心”的回答都中规中矩，它也会迎合你的需要，给出不同的答案和选择。 比如选择城市，你告诉他你女朋友喜欢西安，它就会在选择的时候疯狂的堆叠西安的优秀之处，最后选择西安。 然后，你再告诉他，我就要待在郑州，怎么说服女朋友？它就又会疯狂的往回找补，细数郑州的优势。 “总的来说，是一个合格的产品。” 程旭点了点头，千寻科技这十年，钱没有白花，确实是搞出了些东西来的。 “言心”的表现，在时代的背景下，确实算得上优秀，潘正教授所说bug在程旭的这些问题中也并没有出现。 这大概是样本量的问题，经过这么多版本的迭代，类似于阴阳人和嘲讽钓鱼帆船等的回答肯定是极小概率出现的。 “我写了一部小说，《科技无垠》，你怎么评价？”这么想着，程旭灵机一动，问了这个问题。 “白金之姿，速更，夜不能寐，百万必神！” “我r-t-m-d！” 程旭差点儿爆了粗口，什么华吧帝吧孙吧的影响没出现，小说作者吧的梗倒是被他记住了，这……不得不说，这真的非常让人无语。 不过略微一想，程旭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这绝对是千寻科技纠偏过后的成果——极为离谱的回答应该得到的矫正更多，所以出现的概率低了。 而像“白速夜”这种，攻击性没那么强，所以这些语料的训练“成果”幸存率更高。 一些离谱的回答，哪怕模型训练不奏效，就算加关键词物理屏蔽也得给它干掉——无论在哪个国家，对非法违规影响恶劣的信息作出屏蔽和限制都是必然的。 有了这个思路，程旭立即就又问题了一个问题：“华维mate50和iphone 14怎么选。” “当然选华维啊，任总一个按钮，全世界的苹果全都得断网！” “言心”的这个回答更是彻底把程旭给整不会了，直摇头的同时也连连发出感慨： “千寻科技这是作了什么孽啊这是，这东西要放出来，指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不用说，这指定又是手机吧里某个阴阳人整的活被千寻科技早期用作训练语料了。 看这一开口就暴击的效果，那可真是“学”到了其中之精髓——类似的语料当时指定没少用。 “这完全就是串串本体啊这！真是造孽！” 程旭一边摇头，一边又设计了一些典型问题，从中甚至听到了“言心”有些翻动的答案——屏蔽的效果都不是很好，稍微诱导一下，自己就能把自己给卖了的那种！ 怪不得千寻科技要跳脚，这玩意敢放出来，那就不是轩然大波的问题了——真被有心人利用一下，舆论被带起来，这简直就是生死存亡的问题了！ 怎么说呢，这问题很典型，就是属于早期教坏了，没有及时发现，以至于现在已经到了晚期，无可救药了快。 这个时候，继续强化学习，效果可能会有点儿，但不可能太多。 哪怕程旭以未来的眼光来看，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它自身的价值体系判断和决策过程已经趋近成型，评估网络自身是有缺陷的，而自我迭代根本无法改变它的糜烂基础。 除非——有外界的强力干预。 这就像学生学习差不多——一个好的学生，遇到了自己答错了的问题，他能自己发现问题，并很快的自我纠正过来，然后很快的进步、提高。 但像“言心”这样的学生，学习很差，已经到了快没救了的程度，你就是告诉他错了，他甚至都不知道错在哪儿了。 更别说自己闷着头在那强化学习了，再怎么学也很难提高。 除非——有外界的强力干预——你给他找一个老师，看着他，告诉他哪儿哪儿错了，然后再告诉他怎么样才是对的，手把手的教给他应该怎么做。 只有这样，才有提高的可能。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只能上强的，实在不行就抽他。 人是如此，机器学习亦是差不多的逻辑——当然，抽是不可能抽的，在机器强化学习算法中，有一种方式叫“加权惩罚”。 “需要再想想。”程旭如此思索着…… 第11章 几近炸锅的千寻科技 “加权惩罚，这个……” “直接作用于模型的【遗传算法】决策……”程旭默默思索着：“理论上应该可行，但在现在的技术条件和水平下，这……” 他摇了摇头，这真的有点难说…… 思路受限，程旭开始从另一个角度考虑这个问题。 “言心”的价值评价体系和决策过程出了问题，千寻科技也一定想过各种各样的办法，尝试去解决。 “他们会怎么做呢？” 程旭换了个身份，设身处地的思考着问题：如果“言心”是自己负责的项目，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在现实技术的条件下，该怎么去调校它。 【升级评估网络；加强外部环境反馈；改善遗传算法；优化行动网络……】 林林总总写了十几个可能的方案，但都在现今的技术条件限制下，效果都不会很好，又被程旭给默默的划掉了。 要做【加权】，不管是奖励还是惩罚，都涉及一个问题，那就是加要怎么加、减要怎么减的问题，标准怎么定？这其中最关键的因素就是【价值判定】。 如果人工来做判定，那还好说，培养人就行了——人在智慧方面肯定是强过ai的，至少现在以及可见的未来都会是这样。 但庞大的数据量决定，这项工作必然不可能全部是人工标定和处理的，而必须要通过模型和算法。 要更精准的做好价值判定，需要更强大的ai模型来支持，而ai本身的训练又依赖于价值判定体系和外部的反馈——这就是悖论。 “除非，价值评估体系使用‘荷泵’芯片来做价值处理核心处理器！”程旭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传统半导体的二进制运算逻辑，对于确定值的运算，比如整数、浮点数等很擅长。 发展到今天，超级计算机甚至已经能达到每秒钟运算亿亿次这个级别——这是人脑永远也不可能达到的数字。 但是在处理复杂模型的时候，二进制是处在天然劣势的。 而源自神经元仿生的荷泵芯片体系，对此则正擅长——对于事务的分析、判断和决策，它总能迅速的得到最合适的结果，这是它源自基因的优势。 “切入，狠狠的切入！” 找到了合适的方向，程旭十分满足的笑了，美滋滋的躺在了床上，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 …… 程旭是睡得香了，但千寻科技这边却几近炸锅。 距离三月十六日“言心”预计上线的日子越来越近，但既有问题一直都没有得到有效解决。 又是一场技术研讨会连夜召开——这已经是千寻科技智能业务事业群“言心”项目组这个月第八次通宵达旦的讨论技术方案了。 起初的时候，对于这样的研讨会大家都还很积极，激情四溢。集思广益，努力寻找着解决方案。 但折腾到今天，多数人都已经“疲”了。 既然问题不能解决，项目又非要上线，那就上，些许问题，就当看不见不就完了？ 于是有人就这样建议：“我认为，这个问题根本无关紧要。一个新兴的东西，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的。 “就像chatgpt，满口的胡说八道很受诟病，但是不也不影响它火爆全球？些许的阴阳怪气儿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更恶劣的，甚至是有些翻动的回答，概率已经非常小了，而且我们也根据关键词做了屏蔽处理，能解决绝大部分的问题。” “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他的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附和：“根据我们的统计数据，在没有刻意诱导的情况下，出问题的概率很小，在十的负九次方，也就是十亿分之一级别，理论上，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数字。” “你说的理论上，理论上是没错，概率是小，这也没错，但你也说了，这是在没有刻意诱导的情况下。 “但现在国内的舆论环境，以及我们所处的位置——别说我们有问题，哪怕真的没问题都可能有人给你搞出来点儿事来。 “等我们的言心上线了，没有人刻意使坏，刻意诱导，这话你自己信吗？我们的对手都是信佛的！是吧？” 沉默，现在的环境确实如此，各行各业的竞争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就算没有问题都能给你制造出问题来，更何况你本身就确实就是一个有缝的鸡蛋呢？ 舆论会对chatgpt宽容，甚至能对它的美式双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是因为它是国外软件，甚至还会有人给它洗地。 但国产软件可不会有这样的待遇，吹毛求疵那都是好的，不恶意抹黑就可以烧高香了！ 这说起来很可笑，但可怕的是明明很可笑的事情却在现实中不断的在真实发生着——总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在乐此不疲的做着类似的事儿。 “那怎么办？‘言心’早晚要上，你们觉得，这个问题啥时候能解决？” 这个时候，最急的是项目总监，他叫杨焱，他这几天火气非常大！ 但急也没用，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 沉默，又良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终于有人开口：“理论上讲，我们没有办法百分百去除早期物料的劣质影响，只能尽可能的减少问题发生的概率，基础模型已经这样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争来争取，问题又回到了起点。 怒气已经冲到了脑门，杨焱语气也开始变得激烈：“那总不能永远不上吧？十年的时间，数百亿的投入，就这样搁着？ “就这样让它烂尾，让它太监了？你们觉得这可能吗？或者，从头再来，再投入几百亿？这钱你出啊！” 杨焱很倒霉，初期的锅不是他的，甚至可以说跟他毫无关系，但现在他在这个位置上。 问题解决不了，“言心”的上线日期一推再推，压力可全都在他身上，而且这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chatgpt上线之前倒也还好，国内各竞品的进度其实也不快，公司可以留给他更多的时间打磨。 但这次，chatgpt大火，微软的bing搜索引擎又集成了chatgpt的接口，那叫一个来势汹汹——就是直冲着千寻搜索的命门子来的——公司层面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再继续等下去。 不上？那是不可能的，硬着头皮也得上！ 三月十六号，就是他硬着头皮给出的上线时间，这要再搞不定，后果可想而知。 “潘教授那边怎么说？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略微缓了一会儿，杨焱开口向他身旁的资深工程师肖波问道。 “教授本人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但是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向我们推荐了一个人，一个信息科技学的大三学生，叫程旭。” “嗯？大三学生？你不用管他是不是学生，是大几的学生。” 杨焱本来还在皱眉，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后一只手当当的敲着桌子，一只手比划着：“既然潘教授在这个时候推荐了，那就证明他一定有可取之处。” “肖波，你立即前往华州，现在就去。” “嗯！” 看杨焱着急的样子，这倒好像不是对潘正教授有信心的意思，看那样子，更像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感觉。 肖波对此并没有多少信心，但这并不妨碍他接受安排——试一试，实在不行，就当出去旅游放松一下，说不定也能开拓一下思路。 第12章 这种人是该遭雷劈的吧 “啊，这么早？” 第二天一大早，程旭就接到潘正教授的电话，说千寻科技的一个资深工程师已经到了华州，想要约个时间见见。 昨天忙活到太晚，凌晨才睡下，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做着美梦，还没有起床呢。 “这千寻科技还真够着急的，看来他们真的很急。”程旭笑了笑，心里不知道又在琢磨些什么。 “确实。”潘正教授也是说道：“我昨天晚上只是在跟肖总私人聊天的时候提了一嘴，还没有正式向他们推荐你呢。不过也能理解，三月十六号，时间确实不多了。” “老师，约个时间见见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但三月十六号，一个月稍多一点点的时间。就算我有办法，这时间也可不够。” 看千寻科技着急的这样子，程旭没有办法不提前打个预防针。 要解决“言心”的问题，昨天程旭就已经考量过了，现在的硬件条件肯定是不具备的。 别的不说，光是价值评估体系的搭建、新核心处理器的设计、制作，都绝不是一个月的时间所能搞定的。 “哈哈，这我当然清楚，”潘正教授笑了：“你不用有什么顾忌，一切以你为主，按照你自己的计划就行，我只是牵个线，搭个桥。” “嗯……” …… 程旭起床洗漱，急匆匆吃了个早餐，就应邀来到了潘正教授的家里。 在书房，程旭和肖波第一次碰面儿了，还别说，这俩人还挺对脾气——各自对对方的第一印象都十分好。 肖波的形象，那一看水平就低不了——具有it技术精英的典型特征，个子不高，面相十分温和，头发稀疏。 而程旭呢，帅不帅气是次要的，重要的精神和干练——一看就是认真负责、踏实努力的形象。 至少在肖波眼中，他喜欢学生这样的形象。 上来先是一番寒暄，接着肖波是想要给程旭介绍一番“言心”所面临的状况的。 “肖老师，您先别说，让我猜猜，您看我猜的对不对。”程旭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听他说。 肖波微微点着头，满脸微笑的鼓励着：“嗯，你试着说说看。” 这个时候，肖波是把程旭当学生、当晚辈的，印象不错，想着提携一下，结个善缘儿。 “对于‘言心’现在的问题，升级评估网络的效果肯定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评估网络的质量代表着ai模型的上限，只要它能升级，‘言心’通过迭代肯定能达到预期的训练目的。” 程旭没有拐弯儿抹角，上来就是干货：“你们一定也尝试这么做过，但效果并没有达到预期，对吧？” 都说到这儿了，肖波能说什么？他只能点头，事实上，岂止是尝试过啊，评估网络都换了七八十来个模型了，效果确实不好。 “那加强外部环境反馈呢？”程旭接着说道：“价值与反馈人工标定？也尝试过吧？” 事实上，训练的初期，数据价值判定通常都是由人工来标定的，但在模型训练的后期，再由人来做这件事情就有点儿不合时宜了。 早期数据量小，人工标定工作量虽然大，但也还可以承受。 但模型训练的后期，语料的量级就是以tb（1tb=1024个g）为单位了，而且是大tb，动不动就是几百个tb的数据量。 这真要一个个的标记，全国十几亿人，哪怕人人都给千寻科技打工，都去做这一项工作，那也不可能完得成——这就不是人力可为的事儿！ “那遗传算法……” “行动网络……” 听着程旭坚定而自信的声音，肖波神情都开始有些恍惚——这是大三学生？怎么看着比自己还老成？ 这一个个、一条条的，怎么听着比自己还牛叉？ 千寻科技在“言心”模型上做的所有尝试，被程旭一个不落的全都罗列了一遍，甚至尝试的结果在他这里都毫无悬念似的直接就说出来了。 甚至，程旭说的有些东西，千寻科技都没有尝试去做过，但听来很有道理，应该也是成体系、成系统的理论。 但这些东西，肖波自己都没听过。 要知道，千寻科技的尝试那可是集体智慧的成果，有的甚至还请了外援——有部分科学院信息与计算学部的院士参与在其中的！ 人工智能的训练算法不是什么秘密，是个人都能头头是道的说上两句，也没什么稀奇，但能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而且能预知到训练到最后的结果，这是否太离谱了些？ 有些结论，那可是千寻科技花费数亿资金做过无数尝试才得出最终得出的，在他这儿就直接轻飘飘的说出来了？ 肖波一时都有些恍然，他无法理解，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完全不合逻辑好不好！ 如果这方天地有天地规则的话，这种人是该遭雷劈的吧？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莫欺少年穷啊！”从来没有一个时刻，肖波对这句话的感慨是如此之深。 来到华州，说是公差，他实际是抱着旅游的心态来的。 总监安排他过来，虽然重视，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更像是死到临头了要去拜拜佛，那能有什么用？ 但没想到，这拜到真佛了！ 昨晚聊天，潘正教授说，有一个叫程旭的大三同学，对“言心”的训练有一点儿想法。 大三的学生嘛，可能确实有点儿实力，毕竟是潘正教授看好的，大家一起提携提携，那是未来的希望。 但“言心”的问题千寻咨询请教了多少工程学部、信息与计算科学学部的院士、工程师都解决不了，你说他能力挽狂澜？ 别说自己，也别说总监，换成任何一个人，他也是要有一些疑虑的。 但今天，短短两个小时的交流，彻底的颠覆了他对程旭的认知。 自己2009年研究生毕业进入千寻，2012年加入智能事业群开始从事人工智能模型与算法的工作，如今十几年了，自己也从一个貌比潘安的帅小伙变成了年近四十的秃顶老男人。 十几年从事ai模型算法与训练的工作经验啊，在国内研究ai算法模型的这一撮人中，不说顶尖，怎么说也得是比较靠前的一批。 但，今天，在程旭的面前，他吃瘪了！ 自己说的他全都知道，而且比自己知道的更深入。而他说的，有时候自己却听都没听过——关键是，仔细一琢磨，他说的还非常有道理，自己还得认同。 自己就只能“是”“这样啊”“没错”“嗯”之类的附和，有时候还夹杂着“咦”“呀”“啊”“噢”之类的惊奇。 这就非常不讲道理了！ 更关键的是，程旭还非常礼貌和尊重，在自己面前也是晚辈自居，但越是这样越尴尬——你懂得人家都懂，懂得还更深入。 人家懂得你却都没听过，这前辈还怎么当？就凭你年龄大？吃的饭多？ 第13章 多值逻辑 “你对机器‘遗忘’和ai总是喜欢胡说八道怎么看？”肖波抛出了两个杀手锏似的问题，似乎想要抢回做前辈的权威。 “机器‘遗忘’我不多说，对于这个世界级的行业难题，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其实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唯有两条路可以尝试——一个是价值或权重判定路线，直接从模型入手。另一个，呃，价值输出导向反馈、也就是价值判定辅助模型，半人工的，也可以试试，就是成本上可能高了些，效果也不一定会好。” 程旭说到世界级难题的时候，肖波还笑了，心道：终于有你不会的了！但两个方向的方案一出来，他直接被惊的，那嘴张的大的都可以塞进去两个鹅蛋了！ 前一个还好，价值判定加评估网络是常规方案，资料和论文是能查得到的，只一个路线也显不出水准。 但后一个，千寻就是打算这么做的啊，计划都已经制定了，如果问题最终实在是无法解决，还要硬着头皮上线的话，方案就会正式启用。 至于成本可能高了些，千寻内部也制定了相应的方案——那就是一定程度的白嫖。 借助现在千寻搜索的影响力，在用户搜索相关问题的过程中，直接询问相关类似的价值判定问题，用户随手一点的事儿，影响也并不很大——同一个问题，多数派的选择直接反馈至行动模型。 说白了，就是白嫖用户。也不完全白嫖，是有贡献积分的一些设计的，积分多了可以兑换个文库或者贴吧的会员什么的，反正不用实际花钱，总体成本应该是可控的。 但程旭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千寻的方案泄了密？可是，这些东西，潘正教授都是不知道的啊！ 难道真的只靠猜？三言两语就看透了千寻科技所有的设计？这是不是过于离谱了？ 肖波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顾不上什么震惊了，整个人好像都有点儿麻木。 不管他是何表情，程旭依旧满脸笑容：“至于胡说八道，这就要从语言类ai的本质说起了，本质上，它们只是接受大量文本语料库的训练，而不是基于精准的事实数据库。 “同时，这也跟它的进化本质有关——对外界输入的语料和信息，它是默认接受的，这是一个看起来像真的，那它就是真的，这么一种正向逻辑——说白了，这种设计有利于它的成长迭代速度，也是它进化的基础。 “所以它们生成“看起来”准确的，但其实并不准确的信息是镶嵌在骨子里的本能。” …… 对程旭的这番看法，肖波倒是习以为常了，业界大佬都是同样的观点，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从这点看，你也没比我高到哪里去。”肖波心里甚至嘀咕了这么一句。 从客套开始，到震惊、到接受、到习以为常、再到庆幸窃喜，短短两个小时，肖波仿佛经历了半生一般。 发现一个大三学生在某方面不比自己强，竟然有些窃喜，这也实在有点儿让他哭笑不得。 就好像当初读研的时候，自己的某些观点竟然跟一个非常厉害的导师一模一样，那种感受，就是爽。 而此刻，感觉竟然跟那个时候如出一辙。 这么一想，再看看程旭，肖波突然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眼看着自己的思维要不受控制，肖波赶紧甩了甩脑袋，回到正题：“你觉得，‘言心’现在的情况怎么办？” 这个时候，肖波已经不把程旭当大三学生看待，这个问题也不在是考校，而是真心实意的探讨，甚至是请教——这个问题，整个千寻科技都是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的。 而不用问，他已经相信程旭可以解决了。 “还是从价值判定入手，自动的，也就是更新升级评估模型。” 程旭正式介绍起自己的方案：“第一步，设计并制作一种价值评估端ai训练卡核心，然后……” “你先等会儿，别然后，第一步是啥？你说啥？”肖波立即打断了程旭，狐疑道：“新的价值评估端ai训练卡核心？你是说自研这种芯片？” 程旭知道肖波一定有这种疑问，对此，他当然有十足的准备。 “这是什么？” 看着程旭拿出一个小东西，像是什么电子元件，但肖波不敢确认——虽然好像看起来有输入输出的引脚，但整体却是十分柔软的材质。 “一种单元多值基础元器件。” 程旭笑了笑，这个东西当时就没有给潘正教授演示，因为那个时候只需要展示基础的理论可行就足够他重视了。 而现在，千寻科技是要解决实际问题的，那只有基础就不够了，必须有立即能实际发挥作用的东西。 而【单元多值原件】就足够有说服力——只要千寻科技的专家们不傻，一听名字就绝对能意识到它的价值！ “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哈！”肖波脸色立刻凝重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程旭微笑着，没有说话——此刻他自己说的再多，都不如用事实来表现。 看看肖波的脸色就知道了——那张大嘴，张开之后就没有合住过：“多值，竟然不是三态，是真的多值。” 肖波隐隐还有一种直觉——这第三值是混沌的，与量子计算机的叠加态几乎是差不多的概念。 但是，长时间地保持足够多的量子比特的量子相干性、超高精度的量子逻辑如何长时间维持这样的问题短时间内是看不到任何解决希望的。 而程旭展现的这个东西，看起来比现在量子计算机的研究已经成熟太多了。 “这玩意儿，指定比现在炒的极其火热的量子芯片更加靠谱！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肖波立即决定，必须马上回去说服千寻科技——这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这东西，能给我一个样品吗？我好回去演示！”肖波眼巴巴的看着程旭，那眼神儿比见着了自己媳妇儿都亲切。 荷泵芯片由于制造过程的特殊性，拆解会直接破坏逻辑功能，倒也不用担心别人暴力破解。 程旭也是点了点头，答应道：“嗯，这本来就是给你演示准备的。” …… 第14章 形势 “潘老师啊！” 与程旭一番交流之后，尤其是看到了神奇的【多值逻辑】演示，肖波再看到潘正教授，那是一脸的感慨，那一脸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便秘的表情，看的潘正教授直乐。 “你这学生，那可真不得了！”肖波也是一阵唏嘘：“你还别说，一开始我还真没太在意。一个大三的学生嘛，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 “不怪你这么想，换谁都得这么想。”潘正教授一脸得意：“怎么样，被装进去了吧？” “岂止是装进去了，装的那叫一个彻彻底底。”肖波正色起来：“你能想象，他在那叭叭叭叭叭的讲着，我在一旁“嗯”“对”“是啊”之类的附和，那是怎样一个场景吗？” “什么场景？你是个菜鸡的场景！”潘正教授笑骂：“还有脸了你还！” “我是菜鸡，您老比我强到哪儿了？”肖波调笑道：“咱俩也就半斤八两。” “嗯~”潘正教授拉长着音调，脑袋一晃一晃的，就这么看着肖波：“芯片，还要吗？” “我是菜鸡，只有我是菜鸡。”肖波连忙道：“您老肯定是巨擘，就光看程旭这一个学生，科学院那一众的院士都比不了！” “那是……”潘正教授那是一脸的得意。 “那这个芯片？”肖波小心翼翼的问道。 “芯片啊，这个我跟你讲……”说起芯片，潘正教授立即来劲儿了：“这是一种……它叫……它的优势……它……” 肖波又开始了新的一波的被蹂躏，只不过对象换成了潘正教授。 直到潘正教授说完了，他还沉浸在其中，什么“荷泵”、什么“仿神经细胞理念”、什么“类生命芯片”，一个个听都没听过的理念彻底给他整懵了。 还不止【多值逻辑】？背后竟然是仿生？ 肖波的大脑几乎成了一片空白：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多大了？现在是哪年来着？ “你说的程旭能解决‘言心’的问题，一开始指的就是用全新类型的芯片，而不是他跟我谈的那么一大堆东西？” 恍惚了许久，肖波终于是从头到尾的完全明白过来，这俩师徒故意不把话一次说明白，就是为了在这儿“坑”自己。 “你就那么肯定，这全新类型的什么‘荷泵’芯片，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 肖波心里早就确信了一定可以，多值逻辑处理人工智能问题肯定就非常擅长。更不用说这还完全是一款仿生、类神经处理芯片了。 他就更加确信能行——确实，这类芯片在ai训练和推理中拥着得天独厚的铭刻在骨子里的优势。 这个时候他就是在抬杠——实在看不过去潘正教授那嘚瑟的样子。 “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程旭所谓的芯片成品是什么样儿，更不用说效果了。我顶多是见过元器件，证明此事不虚，理论上可行，仅此而已。” 潘正教授正色道：“至于怎么选择，那还是你们千寻的事情。” “得了吧你！”肖波鄙视的摇了摇头：“还在这卖乖！我得赶紧走了！” …… “通过‘荷泵类物质膜’的作用驱使电子能够逆电荷尺度运动，模仿的是生物细胞信息传递的过程……智能……” 直到坐在了高铁上，肖波还意犹未尽，紧闭着双眼又回顾了一番潘正教授刚刚给他讲述的“荷泵”芯片的原理，仔细回味着其中的道道，越想越觉得精妙、越想越觉得神奇。 至于“荷泵类物质膜”是什么，具体怎么实现，这不需要他、不需要千寻科技来操心，就算他想操心，程旭也不会让他如愿的——这应该是最核心的机密了。 而理论，基础元器件的成功验证已经证实了其可行性——仅仅是【多值逻辑】就够了。 这个时候千寻科技怎么选择？千寻科技还有得选择吗？ 别说已经确认理论可行，就算是不能确认，千寻唯一的选择也是接受——哪怕只是试一试。 “程旭！这世界怎么就会有如此的天才呢，关键是如此天才，怎么就让潘正这个糟老头子给遇上了？！” 肖波在心里，后槽牙都咬上了，但是没办法，只能认——别人提什么那就是什么，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的那种。 肖波也很清楚，现在成品芯片根本就没有——工厂肯定都还没有呢，弄不好啊，还得千寻科技来解决这个问题——还是白给的那种！ 他这次过来就是当冤大头来的，而且还是不得不当的那种。 …… 肖波想的没错，芯片确实没有生产，别说生产了，连完整的设计都还有——只是确信能设计而已。 此时，程旭正在教室里听着早就熟记于心的专业课，心里就正在想着芯片设计的事情。 【基于荷泵设计的价值判定微处理器】 他拿起笔，记下了这么一行字——这款荷泵芯片的初代开山产品——价值判定处理与决策的核心微处理器才算真正开始。 …… “程旭，一会儿忙不？”下课的铃声刚响起来，赵赫就立即凑了上来。 这一段时间，程旭都忙忙匆匆的，课也很少上，偶尔来了，一下课就急匆匆的消失。 “怎么了？”程旭一扭头：“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几个哥们，一起去吃个饭。”赵赫笑道：“一起去吧。” “好。”程旭虽然纳闷，但却没有拒绝，赵赫是了解自己的，闲杂聚会等闲不会叫自己，更何况是他几个哥们，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你觉得咱们专业的未来前景怎么样？”果然，走在路上，赵赫就解释了： “几个实验室的研究生学长，今年毕业，原本工作都确定了的，合同都签过了。临了临了出了些幺蛾子，长江存储和寒武纪都没有用人需求了。 “仅仅是两个公司也就罢了，整个行业现在都不太行，原本，第一选择该是海思的，但海思现在的境况更不行。 “过去一起聊聊，我觉得你有时候的想法很特别，兴许能开导开导他们，几个人现在很低迷，倾向也不是太好。” “嘶嘶……”程旭咬着牙，“嘶”着嘴唇儿，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有点儿棘手了，走吧，一起过去聊聊。” 俩人直奔着校门口的火锅店而去，到的时候，几位学长都已经在了。 都是大老爷们，而且是工科大老爷们，不管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几轮菜、几口酒下去，那都是哥们儿了。 “哥们儿，你说，我能怎么办？”其中一个学长，耷拉着程旭的肩膀，语气十分无奈： “如果是我没有努力，没有学好，找不到理想的工作，那是我的问题。但明明，我…… “英特尔和高通我都是能进得去，在国内却沦落到给手机摄像头去画板子。” 信息科技大学，半导体及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学生，会为工作发愁，这是绝对不可想象，也不可接受的事情。 要知道，这可是全国顶尖的科技大学了——第一梯队的。 这里的学生不优秀吗？优秀！ 就比如，眼前的这几个学长，搁早几年，那绝对是海思盘中的菜——国内一顶一的芯片设计人才的后续储备。 而现在，去长江存储和寒武纪都成了问题。 需求少了，其他的新兴芯片设计企业，也都朝着海思或者寒武纪等受限的芯片设计企业的老员工下手。 没有经验的毕业生就成了鸡肋。 这是他们的问题吗？显然不是。你不能要求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总有三年工作经验吧？ 这是整个行业的问题——在限制日趋严重的今天，芯片设计在国内已经愈发的往低端沦落了。 那怎么办？向下卷！ 毕竟如此优秀的人才是不愁工作的，无非就是不如预期而已——再不济，跑到下游企业给手机摄像头画电路板的工作还是不愁的。 实在不行，找个软件企业做软件开发也是一个对口的工作——当然，这是最后的选择了。 但是有一个问题，信息科技大学的学生往下卷，抢的是普通一本二本学生的工作，他们怎么办？ 再往下卷？卷来卷去，损失的是未来的顶尖人才——向下卷，技术水准就丢了，慢慢只会越玩越废。 第15章 价值判定微处理器设计 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向外跑——顶尖人才就是这么流失的。 “都说水木京大一直在为国外培养人才，留学出去的就没有回来的，看这样子，我们也快了。”赵赫无奈的发出这样了的感慨。 学生很优秀，但国内的行业现状却留不住这么优秀、这么顶尖的人才——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为理想、为使命活着。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啊！”程旭一针见血： “你以为他们针对长江、针对寒武纪，包括以前对海思的限制只是为了针对一两家企业？只是为了针对芯片产业的现状？” 明显的很，这可不是一家两家企业的问题——这是刨根儿的问题。 国内数一数二数三的芯片设计公司都垮掉了，冒出来一个搞掉一个，行业的顶尖人才没有别的选择，唯有投向他们——最后只会是强者愈强。 而我们，根基都被人刨了，又谈何未来的发展？差距只会愈拉愈大。 “形势已经严峻到这种地步了吗？”赵赫语气中透漏着万分的无奈。 “现在去英特尔，我最起码可以积累经验，国内未来芯片行业能有起色，需要我了，我还回来。” 说这样话的人，自己说着都是没底气——走是一定了，回来，也许吧，可能吧。 但那又怎样？没有人可以决定别人怎样选择、怎样生活。 程旭也没有吭声，他也没有立场劝别人一定要留下，不要走。 怎么劝？劝别人不要去英特尔不要去高通，要去隔壁一个不知名的外包小企业给米家的扫地机器人或者是体脂称电路画板子？ 中专毕业，培训培训都能干这活！ 就算真劝留下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本质。 根本的问题不解决，整体形势不改变，他就算劝了，人留下来了，于大势一点儿用都没有。 “我知道，国家在大力扶持高科技、半导体芯片产业。 “但，得到扶持的都是高精尖端的人才，我们虽然在学校很优秀，但是刚毕业，成长期，只能说是未来可期，在今天，是没有这样的资源和条件的。” 又有人如此感慨：“等我强大了，自是没问题，企业亏本也会供着。 “但是没有人生来强大，总得给成长的时间，在我还弱小的时候，还不是那么强大的时候，谁来保护我？谁来保障我的成长？” 言外之意，那就只有走出去。 …… “我现在突然有点儿理解他们。”走出火锅店，赵赫有些失落：“原本，对他们的选择，我是嗤之以鼻的。”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程旭心里也有点儿堵得慌，受制于人的现状必须改变，但仅靠自己，又太单薄了。 记忆中，未来几年，确实是芯片人才流失最严重的几年。 在内外环境的重重压力之下，国内的高端半导体行业的确没有什么大的起色。 就算光刻机、光刻胶的问题解决了，整个芯片体系内的东西太多了——高纯度电子级单晶硅、自动化设计软件、核心架构与标准…… 解决了这个还有那个在掐着你…… 尝试与坚持说来容易，但每年的大额投入看不到一点儿未来，能坚持下来的有几人？有几个企业？ “你觉得，国内的芯片设计和制造，多少年能追上来？改变现在这种状况？” 程旭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十年，二十年？”赵赫有点儿不自信：“只要我们坚持，早晚会赶上的！” 程旭点了点头，他是相信眼前的困难绝对打不倒勤劳智慧坚韧的国人。 但十几二十年也太长了！ “我得加快这个进度，而且得把人留下来！” 人才是根本，高端的人才更甚，再等下去，结果只会更糟糕。 “荷泵”芯片虽然制作理念不同、设计理念也有差别，但逻辑和思维是共通的，而且顶尖人才就是顶尖人才，无论哪儿都需要。 “加快什么进度？”听程旭嘀咕，赵赫有点儿迷惑。 “十年二十年，我等不了那么久！”程旭缓缓道：“至多三年，至多！” 赵赫有点儿不明所以，木讷的他却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程旭究竟有什么打算，但他信！ …… 时间紧迫、任务繁重，回到住处，程旭立刻就投入了工作。 他甚至都没有等千寻的进一步商谈——不管千寻怎样，哪怕换一家合作，方向已经确定，事儿就可以开干了。 这是个模子，也是个支点，想要翘动滚滚大势——自然是越早行动越好。 【基于荷泵设计的价值判定微处理器核心】 正式确定了产品，程旭开始梳理功能需求和制定系统规范、确定外部接口。 这第一步与传统半导体的芯片设计并无二样。 但从架构设计开始就完全不同了，对于二进制芯片来说，它是处理确定结果的逻辑，是或者否，正确还是错误，归根结底都可以转化为1或者0。 但如果遇到不知道、不确定、有可能、待观察等不确定的逻辑，它是没有办法直接处理的。 在程旭的设想中，价值判定处理核心最核心的竞争力正是处理这些多维的机制。 难点在于，现在程旭并没有趁手的电子自动化设计工具。 现有的eda软件，不管是国外的还是国内的，在电路设计方面肯定都是遵循的半导体规则，肯定满足不了这种设计需求——半导体只有1和0的高低之分，压根就没有多维度逻辑。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早期的芯片设计就是纯用手画，纯人肉完成电路的设计和布线。 显然，这种方式效率极低——而且电路不能太多——一般不超过一千。 价值判定处理器核心逻辑，所需要的荷泵基础膜单元（程旭称之为微泵管）不算多。 但按照程旭的估算，怎么也得在三万多个——这个数量，大约和英特尔1978年发布的微处理器8086的晶体管量级差不多。 这个级别，手画已经不太现实了——当然，要照着一年两年去折腾，也未必不行。 但这太慢了，程旭怎么等得起？ 思虑一番，cad辅助制图还是可行的，无非就是没有自动化工具，一个个的都需要程旭自己手动操作而已，比起手画，这还算是能接受的。 好在量级虽大，但却不太夸张，真要像现在cpu那样的量级，一块cpu动不动几十亿的集成晶体管——那就真的非人力可为了。 第16章 不可或缺的eda 程旭整理好了思路，又捋顺设计的方式，天色已经很晚，便睡下了。 第二天他便早早的起床，按照跟潘正教授说好的，租他的房子，立刻就搬过去——安全和保密也非常重要。 潘正教授的别墅很好，而且应该是有人经常打扫的样子，一尘不染，稍微收拾一下就完全可以住人——房租很贵，但贵有贵的道理啊！ 程旭最满意的就是三楼主卧的书房了，大大的落地顶天窗，站在前面，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清晰的映在眼前，抬头看，蔚蓝的天空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在这里，做点儿什么，那简直就是极致的享受。 不过，程旭并没有时间细细的感受这些，拉上窗帘，设计、代码、调试才可能是他不变的日常。 其他的，顶多是实在累了，要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作为其中的一点点调剂和点缀。 这不，简单的解决了早饭之后，一天的工作就是开始了——用cad画图。 一直都是用eda软件做芯片设计的，开始的时候是国外的candence、synopsys、mentor graphics公司的eda，后来由于芯片产业体系国产化的需要，换用华大九天的软件，无一例外，这些都是自动化工具。 用cad画芯片电路图，这对于程旭来说，还真是一种比较的新奇的体验。 这是一款工程制图软件，它是没有电子设计中的元件库之类的东西的，话说回来，就算有，程旭也用不了——荷泵理念体系下的基础原件跟传统半导体晶体管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第一步，当然是准备工作，磨刀不误砍柴工。 画出各种基础原件的库，封装起来做成【模块】，这本身就类似于自动化工具里的封装库，方便用到的时候随时取用，可以极大的节省工作量。 随后就是真正的设计了，各种模块的堆叠与组合。 没有eda，各种逻辑与功能的实现都需要程旭在大脑中预先推演，然后动手组合，然后根据流程线路判定每一个的输入输出。 输入要覆盖全面，输入要丝毫不差，而这一切，其中的各种逻辑全靠着这双大眼来观察，这一个大脑袋来运算、来验证。 如果有自动化工具的话，这本来该是前端仿真工具该干的活——但现在，只能靠程旭自己的大脑。 对于习惯了自动化工具的人来说，这真的是无比折磨的一件事儿——但没办法，荷泵芯片体系下短时间内肯定没有前端仿真工具。 别说仿真工具了——荷泵类物质膜关于三维数据的处理逻辑，除了程旭自己，现在就没有别的人能懂。 …… “珍惜吧，以后电路复杂了，想仅靠大脑思维来模拟也不可能了。” 完成了一个功能模块的设计，又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推理和验证，做完最后的定稿，程旭也是打开窗帘，望着蓝天，揉了揉双眼，不断的感慨着： “真他娘的累啊，以后再也不自己干这种活儿了，必须立即上马自动化工具，与荷泵芯片同时启动。 “自动化工具是芯片设计制造及其至关重要的一环，荷泵这个体系要发展，自动化的工具必不可少，必须同时上马起步，哪怕先从最基础最简单的功能来，那也必须先走出第一步再说！” 原本程旭在犹豫是否一起做这件事儿，毕竟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很多事儿得有规划，得一步一步来。 但eda太特殊了，这就不是能等等再等等的事儿。 芯片的设计制造，尤其是超大规模集成电路芯片的设计制造，这整个过程压根就完全离不开这个东西。 离开了它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eda工具号称“芯片之母”，在动辄几十亿甚至上百亿晶体管集成的超大规模集成电路芯片设计环节是完全不可或缺的必备工具，位于整个芯片产业链的最上游。 单说eda工具，市场规模其实也就那样，也就在千亿左右，但它背后，却是超过十万亿人民币的芯片市场。 而这个市场，国内85%的份额被外企垄断。 仅仅是市场价值也就罢了，影响虽大，单纯钱的问题，倒也好说。 但这绝不仅仅是市场问题，换句话说，有的国家并不想让它成为一个单纯的市场问题——以垄断地位颐气指使，动辄限制、动辄停供，已经事实上成了影响芯片体系安全的重大事项。 程旭要确立荷泵芯片体系的地位，自然不可能沿用旧的格局——荷泵芯片设计的自动化工具不说自己亲手做——那至少也是一定要控制在自己手中的。 “这也是一个大事儿啊，这把我劈成八瓣儿也不够使啊。” 程旭早知eda工具的重要性，但没办法，事儿总要一个一个去做，问题总得一个一个去解决。 他现在恨不得自己能分成八瓣，当成八个人来用，但就算分成八瓣——他也忙不过来。 要做eda自动化工具，他除了框架和思路以外，还需要更多能干活的人。 尤其是未来，膜泵芯片肯定会带来更加强悍的算力和更加智能的ai，更加强悍的算力和更加智能的ai对自动化的推动那是最直接、最前沿的。 自动化设计和仿真工具肯定会频繁迭代和升级，仅靠他一个人，就算他是钢铁巨人最后肯定也得累成铁锈渣渣！ “人，嗯。” 程旭点了点头，这不正是留住芯片行业人才第一步吗？ 程旭想起昨天见到的几个研究生学长。 选择出去的那些就先让他们先出去，但选择留下的——至少自己学校这些个比较优秀的学长，总不能再让他们沦作电路板流水线“工人”吧？ 以他们的成绩，如果得到好的机会和培养，未来绝对是芯片设计领域的顶尖人才。 而荷泵体系刚起步，设计和制造都是从零基础开始，正好留给这第一批人学习的时间和成长的空间——这就是燎原之势最初的那点星星之火…… “嗯，”程旭不断的点着头：“具体下一步怎么走，还是看千寻科技做怎么样的选择。” …… 就在程旭念叨千寻科技的时候，千寻科技也在念叨他。 这个时候的千寻科技要比程旭更加着急——自从决定了“言心”硬着头皮要上线，确定了三月的上线日期，整个事业部那是没有一天的好日子过。 可以说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 确定了肖波带来的信息，整个事业部又一次“鸡飞狗跳”起来。 “你们觉得怎么样？” 肖波带回来的所有信息，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杨焱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17章 绝对不能错过的机会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一会儿咱们再说——实践见真章。” 肖波虽然自信，但在座的这些人没见识过，纵然他描述的头头是道，背后还有潘正教授力挺，但有的人还是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肖波能理解，因为前两天的他也是这副表情——他现在就想看看一会儿这些人的表情变化——不能只自己一个人颠覆不是？ “荷泵”的理论确实超出了既有的认知——你说理论可行，理论当然可行——这就是生物科学的理论套了一层半导体的皮。 一个人在在这儿站着，会思考——那就是活生生的实际案例——你能说它不可行吗？ 但是你怎么把这东西用工业化的手段做出来，能做得出来吗？ 就算是仿生，也是颠覆认知的。 “我手里，这是一个基础的元器件，它是基于‘荷泵类物质膜’设计和制造的。” 肖波看着底下一个个的人心里了然，他知道，有人肯定在嗤之以鼻——新理论怎么了？新理论就算没问题，它就一定强大？ 他故意顿了一下，观察了一遍所有的表情，好久才接着说道：“这是一个单元的——多值逻辑基础电路。” “啥？你说啥？” 肖波话音一路，一位专家老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他： “肖波，你再给我说一遍？！” “孙老师，是的，单元的，多值逻辑，基础电路。” 肖波也随即起立，伸手扶着喘气儿喘得有点儿急促的孙老师，但点了点头，语气十分依然坚定的回道。 寂静！ 全场寂静！ 除了孙老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多值逻辑，这不是一个新的概念。 高阻态的三态门逻辑电路，就是通过一个en控制端来控制门电路的通断来实现三种状态的输出。 当en有效时，三态电路呈现正常的“0”或“1”的输出，而当en无效时，三态电路给出高阻态输出。 而新型多值逻辑，更是被广泛的前沿研究认为能够实现更高的存储密度。 新型多值逻辑在电路设计中，可以有效减少电路开销，减小电路的复杂度。 就在近年，利用多元逻辑设计计算系统的实现已经成为前沿研究的焦点。 甚至有研究认为，多值逻辑的重要意义，在于它能与现有的计算机芯片配置兼容。 更在于它可以弥合当今计算机与量子计算机之间的差距——成为可以预见的下一个里程碑。 只不过，现在的所谓多值逻辑——都还是基于二进制的组合，比如加控制器强行三态，其实是两个二态的组合。 这样不仅没有减少电路复杂度，反而增加了设计难度。 前沿的真正的多值逻辑电路系统研究，目前还大都还停留在口嗨——叫得响，就要的钱多——这么一个阶段。 但现在，肖波就明晃晃的拿着一个玩意儿说这是单体的多值逻辑电路，还是基础电路？ 要么，是你在逗我，要么，莫非是我沉睡了三五十年，不了解世界科技发展的形式了已经？ “如果，这是真的。”肖波笑呵呵的说道：“那它能解决我们的问题吗？” “能！当然能！”不用别人开口，杨焱就立即跳了起来：“多值逻辑电路系统，对于ai的训练和培养，那还用说？” 业界早就有不少人认为，三进制计算机才是理论上最强大的存在，只不过由于市场和话语权的原因，才没有最终发展起来。 而多值逻辑，尤其是第三态具有流动性且趋于混沌的多值逻辑，对于处理智能问题的确更擅长。 …… “既如此，那就上模拟！” 多值逻辑单个元器件的性能很快被确定，但应用到整个系统中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还需要复杂的演算才能确定。 多值逻辑理论是强大，量子计算机理论也强大，但现在应用还非常局限，能把强大的理论具体实现到了什么程度，能不能立即投入使用，这才是千寻科技此时最关心的问题。 很快，元器件基础性能数据参数被输入到一个特意临时构建的小型模型中，用于进行ai训练效率的估算。 由于对多值逻辑的认知还存在着一些盲区，在这类参数的设定中，千寻科技也尽可能的选择保守——他们想知道的是模型的下限。 而最终模型下限的数值将最终决定千寻科技做出的决策。 此时，一群人围在硕大的显示器面前，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脑袋一低一仰的，仿佛上面的折线是自己的心电图一般。 他们十分紧张——最终的结果将最终决定他们是否能结束近几个月来无休无止的加班模式。 别说他们了，肖波也微微有些紧张。 在华州，他观察了多值逻辑芯片的功能验证和性能测试，但一直没有机会在实际模型中验证过完整的逻辑。 当然，在回来的高铁上，他自己在脑子里演算过——但演算的结果太积极，积极到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地步。 而这，使得此刻的他更加紧张了。 “肖老师，紧张了？我看您都冒汗了？” 肖波扭头一看，是自己组里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苏开，你小子这么淡定？加班没加够是吧？今天夜班你来值！” “嘿，波哥，当局者迷了吧？你看这线——除了整数浮点数这些纯计算类的参数，它稍微微的低了那么一点点之外。 “其他的，都远远超过我们原本的逻辑。就不说波峰，波谷都比之前最高的高。” 苏开眼珠子提溜着转了转：“具体的数据可能还得等，但只靠现在看到的这些数据，稍微一估算，至少三倍性能，这是下限，不可能再低了！” 原本只是两个人在嘀咕，只不过苏开越说声音越大了，所有人都注意了过来，纷纷点头： “就是这样，下限是可以保证的，至少，比现在更高！” 杨焱已经喜上眉梢了，嘴上还是在说：“等等，再等等。” …… “初始数据出来了。” 没有让一群人等的太久，很快，临时模型给出了最终的反馈： “数据运算能力基本持平，典型逻辑处理准确率五个九，非典型逻辑处理正确率比我们先前的模型提升了68倍！” “多少？” 听到最后的数字，杨焱彻底站不住了，直接斜过身子，猛跨一步，顶到显示器面前： “你说多少？再说一遍！” “68倍，老大，这是初代模型，是没有经过训练的。 “我们那个时候的初始模型对非典型逻辑的处理能力，几乎没有，趋近于零。 “68倍已经是刻意压低过之后，极其保守的数字了。” “嘶……” 所有人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他们不觉得数字夸张，那是对比“言心”无数的训练备份而言的！ 但“言心”训练了多久？虽然非典型逻辑处理不是聊天机器人的主要训练方向，但那也训练了十年啊！ 但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仅仅是模拟的，初代…… 就可以跟“言心”拿出来一起比较了？虽然只是一个方向！ 但…… 这……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都。 而杨焱心里，此时也仅仅只剩下一个念头: 机会，这是一个绝对不能错过的机会！ 第18章 谁伸手，剁谁! “潘正，潘正，你给我死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潘正的家的院子里就传来一位老者的竭力嘶吼。 “老孙，不是，我说你犯什么神经这是？老年痴呆了？大半夜的跑来华州，就为了一大早跑来骂我一顿？” 潘正知道孙锦泰要来，他提前说了——大半夜的打电话说得，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儿，还是犯了什么神经。 这不，这门还没进来呢，就这么大火气——我咋惹他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放不下呢？”孙锦泰重重的拍了拍潘正的肩膀： “我们的学生们都在扛大梁了，过去的事儿早就该过去了，我不是在劝你大度，而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就别在纠结了，都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啦！” “我说不是，我咋还越听越迷糊了？”潘正疑惑道：“我有啥事儿过去过不去的？只要不是媳妇儿孩子的事儿，其他事儿就没有过不去的，都能过去。” “那你，搞出来的成果，放到一个大三学生身上？为了赌气？” 孙锦泰十分正色的说道：“昨天，我仔细想过了，你这可不简单，这可能是我们翻身的机会，可不能胡来。” “等……等……等，你等会儿。” 潘正也是反应过来，这一段时间这个老家伙可就在千寻科技那边做研企合作的工作，他现在也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了： “搞半天，你是说程旭？你可真会想！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也不会给别人。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塞给我我也不会要。我，你还不了解？ “再说了，不是老孙，你看着我，来来来，看着我这张五十岁的脸，咱俩认识二十年了，你告诉我——‘荷泵’，就那玩意儿，你觉得，我有那样儿的水平吗？你觉得我长得像‘荷泵’不？” “嗯，嗯，嗯……” 孙锦泰接连点着头，好似想起了什么：“这一点我倒是忘了，你没有，你确实没有这样的水平。” “不是，还真是他？”孙锦泰刚刚进屋坐下，又“腾”一下子跳了起来：“程旭，学生，大三？” “悠着点儿，悠着点儿，一大把年纪了，再把自己闪着儿。” 潘正抿了一口水，摆了摆手，随即点点头，悠悠道： “是，学生，大三。自己独立搞得，跟学校都没关系。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就是——你，还有我，都得被拍在沙滩上。” 孙锦泰紧紧盯着潘正，好一会儿，才悠悠坐下：“这下麻烦了。” “这不是好事儿吗？”潘正笑道：“哪儿麻烦了？” “他的安全……” 说起安全，俩人都沉默了，很多事儿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清楚的很。 老啊，老而贼——什么东西是哗众取宠搞噱头的，什么东西是有真才实干能颠覆的，孙锦泰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荷泵”这个东西，仅仅是昨天听的“多值逻辑”那一言半爪，他就能确定，这东西简单不了！ 他虽然没有潘正了解得多，但他同样看得出来，这个东西的未来远比它所展现出来的现在要强大的多。 至于强大到什么地步，他就没有这个概念了，别说他，就算是潘正心里其实也并没有非常清楚。 但，如果它一旦真的具备颠覆行业的实力的话，那它就得抗住颠覆行业实力所带来的压力。 知乎上就曾经有人问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我研究出一种方法，它可以改善人类基因，从此不受任何疾病侵扰，一辈子都会健康，人人都能长寿，无疾而终，那我能得诺贝尔奖吗？ 下边立即就有人回答：不，你会死，背后中八蛋而自杀身亡——在你得诺贝尔奖之前。 而芯片比起医药，则更加敏感——医药集团还仅仅只是经济利益，如果颠覆了半导体这个行业，那…… 在货币黄金绑定、货币石油绑定之后，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现在可是正在谋划货币和芯片绑定，借以维持超然地位呢。 这要中途被人破坏了，带头人的安全，难以想象。 “这你不用管了，交给我，我来安排。” 孙锦泰重重点了点头，心里做出了某种决定。 “嗯。” 潘正点了点头，孙锦泰真要管这事儿，他还真能，至少在国内，没有问题。 “不过，暴力只是一方面，其他的呢？内部也不太好说。”潘正摇摇头，还是有些担忧。 “他们敢！”孙锦泰立即激动了：“别的我不管，就这个，谁伸手，我咬谁，舍得一身剐，天王老子也得把他拉下马！” “年轻的时候，为名为利，争争抢抢的，能让的也就让了，我不在乎。” 孙锦泰瞪着一双大眼：“而如今，这些人功成名就什么都有了，还想伸手？想做什么？为子孙后代？为师徒门生？全都给他们好了！ “有多远t-m-d给我滚多远！以往的事儿，我都忘干净了。但如果真有人做的过分，呵呵！我宁身败名裂，也得一块儿搞死他！”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潘正与孙锦泰是同一类人，年轻的时候就是形影不离的抱团关系。 那个时候的他们埋头苦干，不争不抢，属于是那种别人眼中的“大冤种”之类的人物。 但现在…… 就是这么两个人，如今加一起都一百多岁的年纪了，为了一个年轻人，又抱团了在一起。 而这一次，与以往完全不同——谁要是想再伸手想从程旭这儿拿东西，就得做好面对两个“疯子”的准备了。 …… “那你跟我说说程旭这个人。” 说完了正事儿，两个人开始闲聊起来，话题当然是程旭。 “程旭啊……” 潘正认识程旭的时间也不长，对他的了解也不多，但这不妨碍他说的头头是道，那话说的，仿佛程旭是他从小带大的一样。 孙锦泰听得也叫一个乐——不知道的还以为俩老头遇到了什么第二春之类的大喜事儿呢。 …… “我走了。” 俩人说了半天，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直到中午，孙锦泰才起身，决定立刻回去。 他来的匆忙，走的更匆忙，早上过来，中午饭都还没吃就要返京。 “不是，大老远跑来了，你不见见程旭？”潘正也是起身。 “见或者不见又能怎么样呢？见了他也变不成我儿子，算了，还是不见了！”孙锦泰点着头： “行了，事儿我得立刻回去安排。千寻这边，就要你看着了，企业总是以利益为先的，路得咱们来把握！” “放心。” …… 第19章 合作确定与2041实验室 就在孙锦泰刚到潘正这里的时那个时间，千寻科技也正迅速的召集着人手并确定了他们的计划和方案。 一行人一大早就启程赶往华州，仅仅比连夜赶过来的孙锦泰晚了几个小时。 与上一次只有肖波一个人过来相比，这一次千寻科技可谓是大费波折。 包括技术、法务、商业等部门的足足三十几人的一个团队，算是规模庞大了。 他们到的时候，孙锦泰刚刚离开，而负责接待他们的正是潘正教授，潘正现在俨然一副程旭代理人的角色，而且是免费的代理人。 …… “多余的想法不用提，” 都是老朋友了，一番寒暄之后，潘正也没客气，直接亮明立场： “条件我早先和肖波先生都已经知会过了，现在还是那些。” 潘正当时跟肖波提的条件，在当时看来可谓是极为过分，其中最核心的内容是：早期工厂的投资由千寻科技负责，这不是投资，是作为芯片预付货款。 千寻科技当然不大乐意，只是用怎么行？ 他们计划的理想状态是投资这个项目，大老板都拍板了——多少钱都行，只要让我们插一脚，钱不在乎，份额看着多多少少给一点都行。 千寻科技的商务团队为此是绞尽脑汁，巧舌如簧的提了无数的想法和落地方案。 潘正不擅长谈判——他一个研究人员谈什么判啊，这种事儿从来也用不上他。 但他擅长沉默，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面带微笑看着对方，不时的点头“哦”“嗯”“啊”的，仿佛很认可，很支持。 但遇到关键问题就是不接茬，不管你说啥，他就是微笑，然后不吭声。 然后一开口，那就是三两句就把话题岔开到他所擅长的技术领域，就跟上课似的开始“喋喋不休”了。 商务组的人懂什么技术啊，但又不好打断——还得认真听着——瞬间就又回到了作为文科生在大学时期被高等数学和基础物理支配的恐惧中！ 哪还有什么谈判的心思啊！ 好不容易讲课结束了，刚刚提起投资的话题，三两句就又被潘正教授拐跑了——然后就又开始了上课的下一次循环。 一个下午，商务口的人被都快崩溃了。 倒是杨焱，听课听得滋滋有味的，好像还很有收获的样子。 …… 潘正教授内心的亲疏关系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个时候，什么百度千寻，什么顾问不顾问的，全都被他抛之脑后了。 程旭现在在他心里，那就是稳稳排在第二位的，除了媳妇儿，剩下的谁也比不上，亲闺女都差点儿。 现在，程旭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哪怕白干活，也干得十分起劲儿。 双方谈了一下午，气氛激烈而又不失融洽，深入交换了意见，但——没有达成任何的共识。 …… “这样不行！” 散场之后，杨焱立即就急了——他的目的和期望跟商务组可是相差甚远，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同。 商务组想要插一脚，做个风投，而他，是必须要尽快解决“言心”的问题——投资不投资对他一点儿影响都没有，但为之耽误的时间是他的软肋，他耽误不起。 如果短时间能谈拢，他配合也就配合了，但现在的形势，这明显是没有任何可能！ 而一旦陷入拉锯战，商务投资无非就是多了一次失败的投资谈判经历，而他就被动了！ 杨焱立即就目前的情况联系了大老板。 “这个东西到底能不能解决我们现在的问题？能不能快速的解决为我们现在的问题？”大老板问得很直接。 “可以！”杨焱答得毫不犹豫。 “除了这个，我们还有没有其他可行的替代方案？” “没有！” “那还有什么谈的？” 确实，任何谈判都得有基础，你来我往、互惠互利才叫有基础——你别无选择要靠别人，那就只能听别人的，谈能谈出什么好歹来？ 竞争中拿不到的，指着在谈判桌上拿到，那叫痴人说梦！ 虽然最好的期望是拿到投资份额，但明显对方没有这方面的意愿，自己又别无选择，凭白纠缠反倒惹人烦厌。 还不如利索一些，还给人一个大气的好印象——后续有机会还能更好的合作。 大老板授意，那事情接下来就简单了。 双方郎有情妾有意，第二天一见面就迅速的确定了合作。 虽然一些细节还需要进一步的商榷，需求也需要进一步的沟通，但合作的整体框架已经确立，签订了具有双方认可、具有法律效力的合作备忘录。 至于正式的合同，还需要程旭这边确认法人主体之后才能正式签订。 …… “注册一个实验室，2041实验室，主体名字就叫【华州二零四一实验室】，以后所有的研究、研发成果都归属这个实验室。” 现在金融、证券、银行，甚至部分政府职能都是以企业法人的组织形式来运作的，注册一个实验室来运作研究研发成果也是很多企业和个人的一种选择。 而这，也是程旭早就已经思考谋划过的一件事儿。 至于名字：二零四一，品牌：2041实验室，那就是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了。 “嗯。”说起这个的时候，潘正教授倒是没有纠结名字的问题，他肯定道：“这也是一种运作的方式。” “我是这么想的，成果全部归属实验室。而未来成果的落地可以成立公司，实验室给授权，与各个合作伙伴进行合作，这样实验室保持完全独立，权责清晰。” 程旭接着说着自己的规划：“比如，下边要做eda，我只会提供技术框架和有限支持，在保证核心可控的前提下，就可以以企业法人的权责来寻求各方合作了。” “你要做eda？” 潘正教授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犯傻了。芯片体系都已经完全不同了，新的设计自动化工具自然是不可或缺的，毫无疑问的第一顺位。 “荷泵的体系现在也很弱小，甚至都还没有真正起步。也不需要太过强大的自动化工具，先实现从0到1，从无到有的突破。 “然后随着‘荷泵’芯片的发展，工具也慢慢迭代——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这东西，早晚要控制在我们自己手中。” 程旭对此很有信心。 “好！ 被程旭的情绪感染，潘正也立时激昂起来： “你尽管去干，后边有老头子给你撑着！” 第20章 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跟潘正教授聊了许久，从科研到成果、从成果到人情世故、从人情世故到世界关系，俩人像无话不谈的老朋友。 潘正还隐隐提示程旭要注意保护自己，这个保护自己，说的不是保护自己的成果，就是字面意思的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这个人，人身安全的人。 “总不能在我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四辆泥头车同时撞向我吧？”程旭倒是直接，似是开玩笑的说道。 “哈哈，那倒不至于。”潘正见程旭领会到了，也是给他减压：“在国内，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这话程旭信，毕竟现在跟2041年情况还不一样，那个时候自动驾驶已经基本普及，司机在驾驶行为中的角色已经完全是作为处理突发情况而存在的了。 别人不知道，程旭能不清楚？自动驾驶这个东西，如果有心人想要使坏，那太容易了，尤其是造车企业和芯片供应商、系统供应商。 而现在呢？ 想要做到饱和式撞击自己的效果，那得用人——四个人，且不说四个司机能不能就那么精准的同时撞向自己，就算他们能做到，那也得先要找到这四个人。 怎么找？买凶吗？怎么可能——这可是在中华大地上！禁地！ 相比较，篡改自动驾驶的数据和程序肯定简单得多——尤其是芯片设备和基础操作系统都是属于他们的这种情况下。 这就是为什么非要强调自主的原因——就算不为其他任何的事情，保障安全这一条就是最充分也最必要的理由！ “造不如买，买不如租。” 程旭直到现在想起提出这个理念的某些企业都还十分无感，着实是害人不浅——若非他们，国内的芯片产业还真不至于从开始就落后那么多。 而现在，这个重任就落到自己身上了，程旭感觉压力极大，好在他不是孤身一人。 看了看潘正教授，程旭也是感慨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跟他看似老朋友般的聊天，带给程旭的那都是丰富且宝贵的经验。 程旭曾经的经历太过单一，研究生博士然后留校继续做科研，平凡普通。 除了多写了一些论文之外，真正实用性的成果，也不能说没有，只是还没等落地就遭了意外。 而这些，与经历过风风雨雨、体会过人间百味的潘正教授相比，的确不能比。 “没事儿过来多和我聊聊，”最后，潘正教授也是乐呵呵的：“虽然你的研究和方向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老头子还算是有些经历，说不定能给你一些参考。” “嗯。”程旭点了点头，甚至没有说感谢，这俩人仿佛真成朋友了：“免不了多过来麻烦您。” “麻烦啥？”潘正教授不乐意了： “我现在除了带几个课题带几个学生，也没有其他事儿。你要不常来，我还不高兴！” “哈哈……” 俩人聊得起劲儿，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程旭也是不住地伸头看向厨房——来的多了，好像已经成习惯了，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这就跟自己家一样。 “瞅啥？别瞅了，今天没饭！” 潘正教授没有好气儿的说道：“你嫂子今天不在家。” 方雅蓉的称呼直接被潘正从“师娘”降级为“嫂子”，不过，程旭一直是叫“阿姨”的：“哈哈，阿姨不在，你就不吃饭了？” “哈哈你个头啊，今天叫外卖，要不，有本事你去做？” 潘正教授一脸无辜，不会做饭怎么了——我这双手是做科研的手！ 原本潘正教授也只是激程旭一下，好缓解自己的尴尬，他料想程旭也是不会做饭的——都是做研究的，谁跟谁啊！ 他做饭？泡面还差不多！ 但万万没想到…… 看着厨房里挥舞着菜刀处理鱼的样子，他提留着的眼珠子硬是没有程旭的刀转的快！ 一直独身一人，做研究之余，程旭也就这点儿爱好了，十几年，就算是再没有天赋，也能整得像模像样了吧？ 果不其然，四菜一汤一上桌，那更是俘获了潘正教授的味蕾： “你小子，行！以后啊，你嫂子啥时候不在，做饭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合着我成厨子了！” 程旭顿时无语，你去请个做饭阿姨也好啊！ 不过也确实不好请，科研人员家里很多东西敏感，请人也得谨慎。 “还别说，你要当厨师，还真饿不死！” 潘正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着，这大概已经是他对厨师最高的评价了。 …… 昨天与潘正教授讨论和确立了整体的基础规划，第二天一大早程旭就开始落实。 首先便是注册一个【2041实验室】的非企业法人主体。 在信息化已经深入人心的今天，无论是机构还是企业的注册都比早些年方便了太多。 核名、认证、注册，都可以在掌上工商足不出户的完成。 只待审核通过后，现场确认就可以领到执照了——华州工商还承诺了48小时办结，无比方便。 至于注册资金更是放宽到了极点——1元都行——2041实验室程旭填写的注册资金是100万元，中规中矩吧，不要太特立独行。 承诺48小时办结，实际仅仅用了一个工作日，程旭就顺利拿到了执照。 一切就绪，与千寻科技的正式合作合同在双方也已经完全达成一致的情况下迅速签订。 …… “‘言心’怎么计划？” 合作确定，“言心”的问题，已经成了摆在程旭和千寻科技面前最关键也是最核心的问题。 距离三月十六号原本的上线日期已经不足一个月，而程旭最终的解决方案是不可能在这之前完成的，这一点双方早就清楚，是提前明确说过的。 那么，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就变得十分棘手了。 “正常上。” 面对肖波的问题，程旭十分笃定的回道： “在实践中解决问题，才是最快的，效果也是最好的。 “而且千寻科技是单纯的怕出这些问题吗？”程旭接着分析道：“更多的是怕问题暴露了之后，还长时间不能解决，是吧？ “既然现在有把握解决，就算是前期问题暴露了，那也是一个欲扬先抑，说不定还会其他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确实，” 肖波对程旭能够解决“言心”的问题毫不怀疑，而且“言心”的问题埋得很深，也几乎不可能在刚一上线就被人利用，时间差还是有的： “那就如期上！” “咦，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刚一开口，就看到程旭颇有些深奥的笑容，肖波总觉得他有二心的样子： “有啥你可要直接说，可不能瞒着我！” 第21章 ai的未来可能 “这话说的，”程旭笑了：“我咋坑你们？好像我说让你们不上线，你们就能听我的似的。 “设计芯片流水化制作方案、配合自动化工具的开发再加上工厂的建设，我们的第一批芯片下产线至少也得三到六个月。 “这已经是完全没办法再缩短的时间了。然后再对言心进行特别纠正训练，你们愿意等？” 千寻科技确实不愿意等，一天都不愿意。 微软的必应搜索引擎，自从集成了chatgpt的ai模型，仅仅一个月，日活跃用户就首次突破了一个亿！ 而这之中，每天都有超过三分之一的用户会与基于chatgpt开发的bing chat ai进行交互。 不仅如此，得益于chatgpt的集成，必应的移动端使用率也有所增长。 来势汹汹啊！ 而且，移动端那是千寻科技心中永远的痛。 在电脑端，千寻搜索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以上的份额，毫无疑问的行业老大。 但如今的互联网格局，移动端已经成了流量的主流入口——2022年，全球互联网访问超过57%的渠道来自于手机和平板电脑，已经远超电脑桌面。 而千寻在移动互联网的地位，已经低于腾训、字节、快手，仅仅只排在第四位。 哪怕算整体份额，千寻科技的市值也在qat中也已经由领先变成垫底，甚至早两年都已经被字节超过。 qat中的这个q，千寻科技已经掉队了！ 来势汹汹的必应，移动互联网的破局希望——无论基于何种考虑，千寻也不可能再同意“言心”继续延期了！ 这是必然且无奈的选择——都是对手逼得。 千寻科技的确别无选择，但肖波还是觉得程旭有什么别的想法——虽然认识程旭的时间不长，但肖波知道，这是一个有着一百八十个心眼儿的人。 跟他说话，凡事儿都得多问一句——他是不会故意坑你，但你不问，他会以为你跟他一样聪明，啥都已经想明白了的。 “那你就是还有别的打算了？跟我说说，我肯定站你这边儿！”肖波伸着两根手指头，指着头顶。 “你觉得，我们现在对人工智能足够重视吗？” 程旭没有直接说自己的打算，而是这样问道： “或者换个问题，你觉得未来人工智能会在多大程度上介入和影响我们的生活？” “未来人工智能会在多大程度上介入和影响我们的生活？” 肖波愣了愣，千寻内部对人工智能未来对搜索引擎和互联网产业的影响做过专项评估和报告，认为这是新的机遇和风口。 至于多大程度介入和影响人类的生活，在此刻，这个问题太大了。 “chatgpt多火啊，”程旭笑道：“火到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担忧，这玩意儿以后会不会取代自己的工作了。你觉得未来人工智能能取代那些人的工作？” 肖波也笑了，他确实也看到过很多的言论。 比如，ai作画，花的看起来好像比画师画得还好。 ai写文章，有时候真的有模有样的，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自动驾驶已经能实现l4了，轨道交通列车甚至已经能够实现完全的无人驾驶。 各种自动化的工具在工农业生产、物流管理运输等等各行各业已经有了广泛的应用。 chatgpt甚至能根据产品经理的需求自己“写”代码，而且写得还不错，稍微调试一下bug就能直接运行的那种。 那么，如果未来ai训练的越来越强，越来越全能，它能取代画师、作家、程序员的工作吗？ “时间足够长，未来足够强，是能的吧？” 原本肖波对于ai取代人类工作这种说法是持观望甚至是否定态度的——就算有，那也是自己看不到的未来了。 但程旭的出现，仿生方法制作的“荷泵”芯片都出来了——他微微有些动摇。 “一看就是工程师思维。”程旭摇了摇头：“如果从哲学和经济学的角度思考问题，你会发现，这不可能！” “哲学？经济学”肖波迷糊了。 “嗯。” 程旭解释道：“在我的认知里，机器也好，ai也好，是永远做不了具有‘创造力’的工作的。 “现在的ai就不说了，都是基于海量大数据培养的，高级一些的统计分析工具罢了。 “这是从技术层面来分析的，有人认可，有人可能怀疑，如果未来ai真的能做具有‘创造性’的工作呢？” “是啊，如果能呢？” “思考一个问题，”程旭说道：“假如，未来，咱们思考一种最最极端的情况，未来ai真的强大到了无所不能的地步。 “在这样的水准下，工业生产完全不需要人了，工人全部失业。农业生产也不需要人了，交通运输、软件开发、销售等等等等所有行业都不需要人了，ai加机器人全部完成。 “所有人都失业了，所有人都没了收入，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国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这是肖波大脑里第一时间的反应。 “就算国家允许，工厂生产的产品卖给谁？互联网公司开发软件谁使用？ “这个时候，他生产的这些产品，开发的这些软件还有没有价值？” 程旭笑道：“无论国家干涉不干涉，允许不允许，社会形态都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你要记住一点：只有人的劳动才有价值。没有人参与的任何产品都是没有价值的。” “嗯？”肖波脑子有些迷糊。 “你‘嗯’啥？大学马哲经济学没学过？” 程旭笑道：“价值，是凝结在商品中的无差别的一般人类劳动，即人类脑力和体力的耗费——没有人参与的过程哪来的价值呢？” “不懂。”肖波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程旭在说什么，哲学经济学什么的，他本来就一窍不通。 对于程旭的这些话，他有些难以理解，好像已经有些超出他自己的认知了，又有点不符合人的一般认知。 “那你说，如果ai真的强大到了无所不能的程度，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ai无所不能会发生什么’这个问题想不明白，那就看看历史，咱类比一下。” 程旭说道：“在古代，人主要的谋生途径是种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产粮食，维持生计。 “这个时候啊，有一个人就在想：如果在未来，有一个东西，有了它，一个人就能种很多很多的土地，种地再也不需要用人了，那我们是不是会饿死啊！” “啊？” 肖波“啊”了一声，心里好像明白了点儿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啊什么啊，”程笑呵呵道：“我们现在饿死了吗？” 第22章 是为了服务你，而不是取代你 “所以啊，工具，说到底，它只是工具，也只能是工具。” 程旭最后说道：“无论ai如何强大，它作为工具，存在的意义都是为了服务你，而不是取代你。 “就算它短时间内取代了一些机会，也一定会在未来带来更多的选择。这其中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我们该如何用好它，发挥它的最大作用。” “嗯。”思考了好一会儿，肖波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终于明白程旭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了，他虽然是理工科的学生，一直从事的也是it方面的工作，但他也知道每一次的工具革新都意味着什么。 从旧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到青铜器时代、铁器时代再到机械化时代、信息化时代，每一次生产工具的变革都会带来生产力迅速的巨大提升。 就算什么都不懂，历史和哲学已经全忘光了的理科生，那句经典的“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说起来也都能听个耳熟！ 而历史上，每一次生产力的提升都意味着社会制度的巨大变革——而如今，也一定会成为影响历史进程的重大事件。 “我们对ai的到来已经足够重视了吗？” 想起起初程旭问的这个问题，肖波忍不住感慨：“人工智能已经走在这样的历史进程之中了吗？” “现在还没有，但快了。”程旭点了点头：“从chatgpt开始，ai已经进行着从玩具走向工具的转变。 “就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开始用ai辅助自己的工作了，比如最简单的搜集资料，chatgpt的效率要比自己使用搜索引擎要高无数倍！ “写起论文来chatgpt也是有模有样的，从开篇到结构，从论点到论据，从数据到引用，都很像那么回事儿——虽然实际上数据和结论都是胡编乱造的。 “但是，想象一下，未来这东西训练得更强大了，在你做一项研究的过程中，你所有的操作过程和实验数据全部授权给它，所有的资料它都能调取，你只需要进行你的研究。 “等你的研究做完了，所有的数据它都有，所有的分析它都能给你做完，甚至最后的成品论文都出来了——因为数据源自你的研究和实验的结果，这是一篇真正的论文。 “你只需要进行具有‘创造性’的工作，其他的诸如统计、分析、运算、归纳、整理等工作全部它来完成——做一个合格的助理ai那可是要比人要强得多。 “而且，由于它强大的资料信息处理能力和检索能力，一旦你的研究方向有问题，或者数据有偏差，它就能立即发现端倪，甚至比你发现的都早——这是能大大的提高科研效率和科研水平的。” “但是，国外的软件我敢授权给它这些数据吗？”程旭发自内心的拷问：“别说chatgpt了，就算是你们的言心我也不敢给它这样的数据权限。 “我尚且如此，那那些机关单位以及一些敏感行业或者竞争对手就更加如此了——谁也不敢把自家的研究给到对手，不是吗？” 肖波嘴张了又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于是没有开口。 他明白程旭的意思，不敢用，那不用吗？ 只是现在的水平，只能做一个助理，提高一些工作和科研效率，那影响还不算太大——这个时候不用那就不用，大不了我多招聘两个助理，也能干这个活儿。 但随着ai不断的训练和发展，它是会进化的，未来它的强大可不会止于这个方面。 据有限的消息，光刻机、大飞机、精尖端制造、生物基因科技等诸多前沿领域都在试图利用智能化的手段来寻找新的突破，甚至是突破现有的极限。 等到这些研究都出成果、甚至成果落地的时候，怎么办？还拒之门外，还不用吗？ 当世界上其他国家拥有先进的生产工具，而我们拒之门外，那会是什么下场？ 近现代史上我们的遭遇就是明晃晃的前车之鉴！ 一虑至此，肖波浑身一个激灵：“还真是我们没有足够重视！” “嗯，技术上的问题市场科研来解决，我不相信我们会落后。” 程旭心里其实想的是不相信自己会落后，他接着说道：“但ai的出现一定会出现很多社会、政策和法律等一系列问题。 “最重要的是，数据安全边界的确权——就像现在，即便‘言心’很强大，我也不敢用，就是数据边界的问题——包括归属、权限、脱敏、安全等一系列问题。 “我们现在还没有这个意识，有些研究人员、技术人员可能有，但这些人不负责政策和法律的制定。 “就算有人提了，落地也会很慢，得有人趟一趟雷区，事儿出大了，政策和法律得跟进就快了。” 这么说着，程旭还晃了晃脑袋示意肖波：“说实在的，与这个雷区相比，你们‘言心’的那点儿问题其实是小问题，相比之下好解决的很。 “相信我，千寻科技这个先行者会被载入史册的。或者你们也可以选择不上线，等着我来趟这个雷区。” “上！怎么不上！”程旭的话肖波听明白了。 千寻科技虽然没有考虑过这么深远，但机遇与风险并存的道理他们是懂的，既然这样选择了，就有承受风险的准备。 “我们会是先驱，绝不会成为先烈！”肖波信心十足。 “行，这是你们的决定，你们自己想好，话我都跟你说清楚了，别说我没提前打招呼就行。” 程旭笑道：“对了，工厂那边注意进度，各类设备的要求和规格我都罗列好了，一个月内我这边就能用到。” “行，都已经安排了，工期的问题，千寻科技比你还要急，根本就不用你催。” 肖波内心十分无语，他原本留下来是当需求对接人的，但是现在他感觉他活生生的当成了程旭的助理。 “关键是我这助理当得如此心甘情愿，甚至心里隐隐还有些偷着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从程旭那出来的时候肖波心里还在嘀咕着：“我不会有一天会成为他的人吧？貌似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来着。” 第23章 设计与制造 确定了合作之后，一连好些天，程旭都窝在别墅的书房里进行着他的画图大业——价值判定微处理器三万多个基础原件所组成的处理器逻辑，看似不多。 但在没有自动化工具的帮助的情况下，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工作量——仅仅只是画倒是还好，很快就能完成，而模块功能的验证才是大问题。 尤其是当文件越来越大，逻辑越来越复杂的时候，仅靠眼和脑来做逻辑校验，那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 设计的工作确实早早的就完成了，但就是一遍又一遍的复核与验证在折磨着程旭，不断地消耗着精力和时间。 …… “不干了不干了！”终于，苍天有眼，这一次的验证没有发现逻辑bug！ 程旭立即顺势撂了挑子——正常肯定不是这样的，至少要再做两次复核——人工的验算不可避免会出现各种失误。 失误的原因有很多，一不小看错了或者忽视了，甚至是脑子里想的是对的，下手标注就标错了都完全有可能，这就是人相比计算机的最大的劣势了。 “也没甚关系。”程旭摇了摇头：“设计终究是为生产服务的，而生产体系的确立我肯定要把关，不如放到那个时候，一起再做这项工作。” 生产确实要比设计困难的多——就比如，海思可以用十年的时间从无到有把手机芯片设计做到顶尖，高端芯片一度把高通打得找不着北。 但同样的时间，国内却无法出现一家能够实现高端芯片生产的企业。 其根本的原因是，设计水平是基于人提高的，人的水平上去了，设计的水平迅速就能提高。 但制造不一样，制造，尤其是高精尖的制造，每往前一步，那依赖的都是整个工业体系的提升。 而工业体系的提升那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且需要各个基础行业的支撑——这可不仅仅只是有人就够的。 而程旭现在想要的就是同步这两个过程——设计与制造起头并进——作为一个全新的芯片体系，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而这，显然要配合eda的设计和开发过程，自动化工具在芯片设计和生产过程中一定是贯穿始终的。 …… “人！”要做这么多工作，现在程旭最缺的就是人。 人，无论是eda工具的开发，还是后续2041实验室的研究，都需要大量的高级人才。 关于人的问题，在见过那几个即将毕业的研究生学长之后，程旭就跟潘正教授有过相关得交流——先期以本校应届毕业硕博士研究生为主。 他们的实力本身就不差，研究生的工作经验甚至都还好——研究生已经不能算是纯粹的学生了，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也算是在为导师打工。 这些人，如果再配有一个强力的领导者，那成长会非常迅速，很快就能堪大任。 学校招生就业办公室自然也是非常欢迎，给了巨大的支持。 就此刻，学校官网首页就挂着巨大的横幅，为2041实验室的人员招聘卖力的做着宣传。 【用人单位：2041实验室。 【工作方向：电子设计自动化工具的研发、芯片设计。 【人员要求：信息与通信工程、电子科学与工程、计算机科学与工程、信息与软件工程、生命科学与技术、集成电路科学与工程六个学院计划6月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或优秀的本科大三大四在校生。 【报名方式：微电子实验室潘正教授，邮箱：panzheng@istu.edu。】 …… “本科生能行吗？” 到了约定面试的时间，实验室里，潘正教授和程旭正探讨着人选的问题。 原本，潘正教授的建议是挑选一部分有意愿的在读硕博士，再邀请一些校博士后流动站的人员，组成一个较为强大的团队。 这个团队里，是没有考虑本科生的位置的。 但程旭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基础理论本科阶段也就学习的差不多了，而荷泵芯片的设计制造体系与半导体芯片完全是两回事儿。 “研究的越深往往越转不过弯儿来。反倒不如只学了理论和基础的本科生，他们没有工作经验，反倒能更快的理解我们的体系。” “嗯，”潘正教授点了点头：“还真是，你这图画得，如果不是我一直提醒自己要注意，看着看着就歪向半导体去了。 “思维确实已经是这个样子，虽然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但心底里就是觉得与常识相悖。年龄越大越难转过这个弯儿。” …… “不过，你准备的这个题目，是不是太超纲了？” 看了好一会儿，潘正教授好似看懂了程旭准备这个问题——这是利用多值逻辑模块儿实现了一个完整的小功能，好像还是关于价值判定的，他也是缓缓说道： “我提醒你一句哈，千万不要以你自己为标准选人，否则你一个人都不用想选到。” “哈哈，”程旭笑了：“不至于。多值逻辑啊，对于习惯了二进制芯片设计的专业人士来说，是要更难。 “反倒是对于本科生，他们的思维还没有固定到那个程度，应该还要更简单一些。” 潘正教授撇了撇嘴，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在念叨：也不知道简单在你这孩子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标准。 “你这个逻辑啊，把我都绕的有点晕。” 潘正教授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眶，扭头问着程旭：“你这是利用多值逻辑实现了一个完整的功能，是看出来了。 “但是，我有点儿的迷糊的是，你这个多值到底是几个值啊？我看每一处都不同，差距都挺大的。” “哈哈！”程旭笑了，潘正教授是看明白了，但是思维还有有些局限在自己曾经的经验：“不同的地方是不同的进制，至于多值是几个值，那要看逻辑需要它是几个值。” “嗯。”潘正点了点头，从设计来看是这样的，但是一辈子的微电子研究，一时确实难以完全扭转固定进制的局限——这已经在几十年的经验固定到骨子里的东西了。 哪怕刻意提醒着自己，但还是有点儿别别扭扭。 “这是一种不定进制的元器件，”程旭解释道：“就像人，普通数数的时候是十进制，看时间的时候是一千进制、六十进制、十二进制。 “时间来到八点五十几分，甚至都不用到五十九，我们也根本不用思考，下意识的就知道马上九点了，对我们来说，可不仅是十进制啊，时间的六十进制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还有日期，一三五七八十腊，三十一天永不差的歌谣，小学生都会背，这不也是一种非常规进制吗？而‘荷泵’体系就初步具备这样的进制判定能力，而进制的判定也是不定进制实现的基础。” “嗯。”潘正教授微微点了点头，说是这样说没错。 第24章 作为先行者占据绝对先机 “可是，我记得，你第一次找我，拿的那一筐子东西。” 潘正教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回想起当时验证的真值表：“那都是二进制的元器件吧，与或非门基础元件什么的？” “对啊，那都是二进制的，需要它是二进制，那它就可以是——毕竟那个时候你也不认识我，如果搞出什么太过逆天的东西，我怕你直接拿起扫帚把我赶出去。” 程旭也是笑呵呵的开着玩笑。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不会真的拿扫帚把它赶出去吧？ 这还真他娘的不好说——记得当时仅仅是看到无比柔软的材料，全新的体系完全实现了门电路的所有基础元件，自己立即就有点儿失态。 尤其是后来，得知这竟是仿生手段、模仿的是细胞信息传递过程的时候，自己都几乎没被吓坏——就差没怀疑自己会不会是仿生制造的了！ 如果那个时候程旭跟自己说这些，自己可能还真的不好接受，怕不是真的会认为这是个疯子，然后把它赶出去的。 看来经过这些天的磨砺，自己的接受能力又提高了啊，现在都已经能完全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些东西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却不可能这么说，潘正教授微怒笑嗔道： “去你的吧，我眼光有那么差？这么先进的东西，我会看不出来？就算你那个时候拿出来，我也只会更加支持你！” “嗯嗯……”程旭一副我信了的模样，不住的点着头，但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可是，具体是怎么实现的啊？” 需要它是二进制，它就可以是，以潘正的思维逻辑，他虽然能强迫自己记住这个逻辑，但是，真的很难从心里接受。 “准确的说，‘荷泵’逻辑的芯片是二加一的逻辑形态，其中两个形态就类似半导体高和低，也就是0和1的逻辑。 “所以它本身是能够实现半导体能够实现的所有逻辑的，忽视掉第三个形态就可以了，这无非是效率的问题。 “而它的第三个形态是混沌的不确定逻辑，这是不定进制逻辑的实现基础，而其中最关键、最核心的问题就是对进位的准确判定。” 潘正摇了摇头，程旭说的这些他能记得住，毕竟他的记忆力还行。他甚至也可以强迫自己认为这是对的，在设计中也可以利用，但根深蒂固的既定思维真的很难彻底改变了。 随之也是感慨：“我是不行了，智能看你自己的了，也看看你找的这些人——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人能够满足你小子的要求。” “肯定会有的。”程旭说得很笃定。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那就走吧。” …… “2041实验室，学校新成立的实验室吗？潘正教授带头？” “eda和芯片设计不是什么新的东西吧？我们现在的落后根本不在于理论的研究上，主要是落地制造。 “对，而落地制造这是工业体系的问题吧，成立实验室应该没啥用吧？倒不如大力发展基础工业，不过那是国家的活儿，我们一个高校，应该没有这样的统筹能力。” …… “那你们还来这儿干啥？” 听着一旁几个人在这儿高谈阔论，大有看不上这个实验室的趋势，听了程旭的建议报名参加面试，此刻正坐在这里的赵赫看不下去了： “不感兴趣的话可以出去，不要自以为是的误导别人。” “兄弟，这话说的可不对。”有人神秘兮兮的凑了上来： “据听说啊，潘正教授对这个实验室很重视，凡是能进来的，保研他都会收下——我们学校不就是这样，只要有老师要你，保研就妥了的！” “扯不完的犊子！”赵赫嘀咕着，这实验室是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别说潘正教授了，连学校都不属于。 自己那个室友，扯潘正教授，那完全是属于扯虎皮做大旗——看了看这几个心思不正的家伙，赵赫暗道：保研？一会儿不要太失望才好！ 其实，赵赫到现在都有点儿没有缓过劲儿来：程旭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牛逼了呢？ 以前的他虽然也很优秀，但是优秀那也是有一个限度的，他是比自己强，但强的不多，至少他在哪里自己能摸得着，看得见追赶的希望。 但原本只是在课堂上说笑的“仿生物细胞‘钠钾泵’的芯片”竟然真的是可行的——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儿，赵赫已经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了。 他一直在思考：这玩意儿究竟怎么实现？培养细胞吗？ 为此，他甚至把“钠钾泵”相关的资料几乎全部整理到了一起，翻了无数遍——只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头绪。 “我们的差距难道就真的那么大？”原本的赵赫是不服输的，跟程旭的竞争，虽然每次都惜败，但俩人差距真的并不大。 程旭做的事儿，事后稍微给他提点一下，他再思考思考，就一定能想明白的——虽然不一定能做出来。 但这次，他是真的毫无头绪。 如果知道赵赫的想法，程旭一定会告诉他： 你能有头绪就怪了——这玩意儿本身就不是你去想就能想出来的，自己也是灵光一闪然后又经过了十几年的努力才最终成功找到制作方法的。 灵光一闪很简单，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时刻，但有谁能为曾经的灵光一闪而坚持努力十几年的？而且是在看不到什么成果的前提下？ 灵感是一方面，努力是一方面，运气同样也十分重要——最终证明路线对了你的坚持才叫坚持不懈。 但如果最终证明路线错了，那坚持就成了笑话，就成了不知变通的冥顽不灵了。 所以，程旭一点儿都不担心会有人想到制作方法，就算想到了也没用，除非一开始他就有所有的详细方向、步骤和参数。 或者运气真的逆天——往下走的每一步都恰好是精准的、是丝毫不差正确的——否则，就算能做成功，那也得经过至少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尝试。 不过这里边确实有一个变数——那就是人工智能。 程旭可是知道，有真正强大的人工智能辅助是可以缩短、甚至大大缩短这个时间的。 不仅仅是自己的这项成果，真正强大的人工智能，可以缩短所有研究的时间。 从一回来，程旭就一门心思的想要迅速切入人工智能和人工智能芯片的研究和开发，原因就在于此——在这个口子上，他要作为先行者，占据绝对先机。 第25章 有思想才是最重要的 “假如存在这样一种元器件，它能实现……” 用来面试的教室里，人此刻已经到齐了，乌泱泱的一片，潘正教授的吸引力，好像没有他前世印象中的那么没有存在感。 一进门，潘正教授对程旭点了点头就直奔最后一排而去，他今天是来观战的。 而程旭也是直接了当，上来就用“假设存在”的方式介绍着它的多值逻辑元器件的逻辑和理念。 “那么，今天的题目只有一个，请利用这种元器件来实现一个你想要实现的功能。” 程旭话音刚落，很多人就懵了：你刚刚一直在假设，而且逻辑和规则还那么复杂，谁听的明白啊？ 而且以为没啥用呢，也没好好听啊，现在就要用这种不存在的元器件设计功能？搞人玩儿呢？ “这位同学，请问你有什么问题？”见中间一位同学举手，程旭也是问道。 赵赫的脸也转了过来，一看这不就是刚刚大放厥词、还想要保研的男生吗？他要干啥？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男生站了起来，立即就置疑道： “一个不存在的东西，用它来设计逻辑功能，有什么意义吗？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考核而特意设计的？” 潘正教授坐在后排，笑脸就没停过，也不知道他在乐些什么，可能是终于在程旭身上找回了一些优越感。 “如果是我站在台上，别说置疑了，这个学生连吱声都不一定敢。”潘正脑袋上下一晃一晃的，觉得很有意思。 程旭看起来确实太年轻，都不像个老师——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实际上他也确实不是老师，就是一个大三学生，一念至此，潘正教授也很好奇，他想听听程旭怎么应对这个问题。 如果是他在上边，有人这么说话，这个人直接就被赶出去了，但程旭…… “你知道歼二零吗？” 程旭脸色如常，缓缓问道：“你知道歼二零立项的时候，我们的航空发动机是什么状况吗？ “你不知道啊，我来告诉你，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自己能用的航空发动机，很多飞机还完全依赖于苏老大哥的淘汰产品，可以说是没有一丁点的基础。 “那样的情况下，别说现在列装的ws15发动机了，那个时候连ws10都还没有。照你这个逻辑，歼二零还不能干了是吧？如果按你这想法，那完了，我们不会有现在如此强大的空军，也不会有现在的安定。 “但是，事实如何呢？当六翼天使飞过蓝天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再没有人敢肆无忌惮的靠近我们的领空，更不用说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抵近我们的海岸线把欺负我们毫无办法，只能用人去碰！” 想起六翼天使，程旭微微还有些激动，那是空军在世界真正站起来的标志装备！ “但就算现在，ws15这个发动机，依然是配不上当时歼二零的设计的。如果未来ws20甚至更强的发动机列装了，歼二零甚至能直接什么都不改，或者只需要微调，它的战力就能再立刻再上一个新台阶。 “你现在跟我讲，假设的东西原本不存在，用来设计就毫无意义？”程旭盯着他，缓缓道：“哪个老师教你的？” 男生脸色不太好看，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程旭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接着说道： “不要觉得这是个个例，不只是歼二零啊，就拿我们的航天事业来说，他们现在就开始设计如何登陆火星、如何从火星返回了，现在就有这么大推力的火箭了？没有！ “但未来一旦有了，不管它是煤油火箭还是核聚变火箭还是任何形式的火箭，只要推力达标，它就能立即投入应用，方案立刻就成了。” 程旭说的毫不客气：“如果你没有这个思维，啥设计都等到有成品了才去做，啥事儿都等万事俱备了才动手，还能轮得到你？吃啥你都赶不上热乎的。 “别拿无知当个性，欺负我年轻是吧？如果是潘正教授站在这儿，你敢这么问？会直接被赶出去的好吧！念你无知，今天放过你，坐下吧。” “老师，对不起。”男生倒也算是个汉子，直接就服软道歉，然后还颇有些羞涩的说道：“假设的逻辑我刚刚没有听得太明白，能麻烦您再讲一遍吗？” “哈哈！”一众人都笑了，不过他们紧跟着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们也没听明白。 发了一通火，给这些人留下了一个深刻的不好惹的印象，程旭也没再过计较其他的，也是讲元器件的逻辑和作用重复了一遍： “听仔细了，最后一遍。多值……第三混沌态……进位判定……” 潘正教授也是听得有滋有味儿，还不住的点着头，这程旭，做老师也挺有天赋的，有方法、有能力关键是还有手段。 看看这群一开始还吊儿郎当、桀骜不驯的学生，这一会儿哪一个不是认认真真的在听？这可不是吓唬一顿就能做到的。 “时间四个小时，设计表达出你自己的思想就行了。”程旭最后强调道：“六点结束。” …… 用手画图，四个小时，其实画不了多少东西，顶多画个示意。 程旭想看的就是这个示意，究竟有没有人能够立刻想明白多值逻辑与进位判定逻辑的具体应用方向，这个思维才是最宝贵的。 如果只是把它堆叠起来，当成固定逻辑来用，这种思维肯定是没救的。 “你觉得怎么样？”潘正教授和程旭走出来，在旁边办公室看着监视器：“看这些人。” “诶~”程旭微微摇头：“等会儿看有没有吧。” “跟你说了，不要要求太高，照着你自己选人，那是选不出人的。”潘正无语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多厉害啊？” “除了像现在没动手现在还在思考的那三四个人，其他的人大概率都没有这个思维。” 程旭可不是随便说的：“如果他们真的这么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想明白了逻辑，还有了思路和方案，那了不得，比我强多了。” “也确实，大概率是传统思维。” 潘正教授也是重点关注起了刚刚程旭指出来的那几个人，想看看会思考的人都是什么特征，自己以后选学生的时候是不是也参照一些。 “怎么是她？”最后，潘正教授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女生身上：“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谁？”程旭也凑了过来，询问道。 “一个朋友的孩子，就不告诉你是谁了。”潘正教授玩笑道：“免得回头说我走后门。” 第26章 实验室人员确定 “就这四个，再加上赵赫，然后从其他人力选出五个基础水平扎实，平时成绩优异的，先就十个人吧。” 赵赫就不说了，他整天跟程旭混在一块儿，思维方式多多少少受到程旭的影响，他能够更快的领会“多值和进位判定”的理念一点儿也不稀奇。 其他被选出来的四个人，无疑都是下手最慢、思索时间较长的。 纵然他们对“多值和进位判定”的逻辑了解的也不多，画的东西可能也不完善，但懂得思考，这就是他们相比于其他人最大的优势。 而这，也是程旭最为看重的。 “秦明睿、齐玉馨、付弋东、子书晓涵？” 程旭看着这四个名字，心里还在嘀咕着：齐玉馨这么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略微一想，他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潘正教授后来的那个大佬学生，通讯加一作发《nature（自然）》的那个？ 生命科学与计算机科学结合方向的那篇论文，确实给程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未来，这人不简单，就是不知道现在究竟有几分未来的水准。 程旭不自觉的把脑袋偏向潘正教授，心里也在想：齐玉馨这个时候来了自己的实验室，会不会影响她原本的研究？ 应该不会，严格来讲，膜泵本身也是生命科学与计算机科学结合的方向，说不定反倒正合适——潘正教授是纯微电子方向的。 看程旭抽过来，潘正教授却是会错了意，以为程旭在疑问子书晓涵： “嗯，子书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的孩子，一个老伙计的小女儿，现在看来，在这方面，趋势是有一些天赋的。” “嗯，对。”程旭点了点头： “这些人里，她的设计虽然不是完成度最高的，但是确实是最有想法的，而且很切合实际，稍微完善一下就有一定的实用性。 “我决定用这个方案做第一个生产的尝试，配合eda自动化工具的开发和产线的生产布置做一个初步的练习和入门。 “价值判定对于初学者来说还是太复杂，上手难度太大，得先找个简单的东西用来教学，这东西就正好。” “这老家伙，运气还真好，竟然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孙女儿。” 潘正教授开始羡慕起孙锦泰，这家伙，不讲武德！再想想自己女儿，学社会学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老师你不是更应该关注这个叫齐玉馨的女孩儿吗？” 程旭还是没忍住，打探了一下潘正教授对齐玉馨的印象，如果没有自己横叉一脚的话，这应该是他未来的得意门生。 “我还想问你呢，让我评价，她这个设计比子书的那个要好吧？”潘正教授研究了那么多天，对多值和进位判定也有了一些见解。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她的想法太多了，以至于时间太短，都没表现出什么来。” 程旭摇了摇头：“如果给的不是四个小时，而是四个周甚至四个月的话，我相信，她跟子书晓涵孰优孰劣，还有的一比，不好说。 “但，就四个小时的考核而言，她输了。如果真要按点儿严格评分，赵赫毫无疑问的第一，子书晓涵第二，她只能排在第五。” 潘正教授点了点头，赵赫是程旭的室友他也清楚，人以类聚，只是在程旭的熏陶之下他就差不了，这很好理解——宰相门前三品官。 “只不过这确实不是考试啊，她表现出了她有的东西，并且让你看出来并成功对她产生了兴趣，这不就是成功吗？” 潘正教授笑道：“你现在不就对她重点关注了吗？” 潘正教授以为程旭两次的询问是重点关注，程旭也没有否认，但他不确定这种关注更多的来自这个考核作品，还是因为这个名字自己曾经听过，知道她能会所成就。 …… 潘正教授与程旭两个人一边批阅着所有学生的作品，一边这样聊着天，随后又选出了五个相对合适的人。 他们虽然没什么亮点和特色，整个设计过程基本都是基于常规半导体的设计思路来进行的。 但是完成度较高，一看就能看出来基础知识非常扎实，应用水平也很高，平时专业课成绩可见的非常优秀。 “踏实干活的人同样任何地方都需要，”程旭点了点头：“就这些吧，十个人，初期够了，再多了也顾不过来。” “先等等，不忙着确定，得先审查一下过往经历。”潘正教授看着十个名单：“水平固然重要，但可靠才更重要，不得不防。” “嗯。”程旭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人员可靠的重要性，只不过审核这个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渠道，只能依靠潘正教授了。 …… 潘正教授这边也很迅速，仅仅一天之后，他就带来了确切的消息，其中九个都没有过往都没有任何问题，有一个需要严格再查。 “有一个有问题？”程旭倒是好奇了，老是听说五十万五十万的，他还真没亲眼见过： “什么问题？间谍？不至于吧？我们一所科技类院校，又不是军工。” “那倒不是，”潘正教授无语的摇了摇头：“有人呐，他就是傻子，考核的时候你放过他了，他自己把自己装进去了，你看看。” 一看资料，程旭直接乐了：这不就是纯傻子吗？看来昨天考核前的置疑并不是刻意针对自己，是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说起来，他也没干什么过分的事儿，就是每当有国内高科技企业受到什么限制的时候，他经常发一些什么活该、就该治治他们之类的言论。 “关键是，网上发这些玩意儿带节奏的，一般都是有钱拿的。” 潘正教授也是了解一些内情，他无语的说道：“他还真没有，他就是脑袋缺根筋。 “调查人员告诉我，根据他过往发言的历史分析，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对西方抱有幻想的人，认为只要不反抗，那就不会有限制，我们的一切都会迅速好起来的那种人。” “那还调查啥，毙了吧。”程旭摇了摇头：“他咋口嗨我管不着，但是这类人永远不可能进我的队伍的。” 如果只是质疑一下自己，程旭不会计较，有时候质疑反倒是一种品德。 但你觉得投降能解决问题，你还来我这儿干什么玩意儿？ “嗯，我也不要，看着成绩挺不错——他也不一定是真的就那么想的，估计就是脑子有毛病。” 潘正教授问道：“那再挑一个？” “不了，九个十个的，没差，挑了还得再去审核，就这样吧，也够了。”程旭摇摇头，还是不麻烦了。 就这样，2041实验室第一批人员正式确定，共九人。 第27章 指令集系统 “老潘，怎么样？”潘正这边刚忙活完，就接到孙锦泰的电话。 “我……”提起孙锦泰，潘正就气儿不打一处来，这老家伙压根没安啥好心。 当时孙锦泰说程旭的安全保障他来安排的时候，潘正还以为他会去找他老丈人，曾经那是个实权大佬，现在也很有影响力。 但万万没想到，他却把小女儿给安排过来了——他这小女儿——子书晓涵呐，子书，那是她姥姥的姓——这孩子也是她姥姥带大的。 为什么是她姥姥的姓，里边的弯弯绕潘正是不懂，但他却知道，老爷子对这个外孙女儿的重视，那是他任何的儿孙都赶不上的。 这孩子跑华州来，不出一周，老爷子肯定也会赶来看看的。 “你这曲线救国救得是不是也太绕了点儿？”潘正没好气儿的说道：“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那我可告诉你，那你可打错算盘了。” “醉酒？醉什么酒？我不喝酒。”孙锦泰打着哈哈，随后又请求道：“晓涵那边你麻烦你帮我多看着点儿了。” “你这个老东西，”潘正笑骂：“那算盘打得，我隔着上千公里都听见了。行吧，就凭她叫我一声叔的份儿。” 挂了电话，潘正越寻思越不是滋味——自己这怎么看怎么亏啊！ 研究了一辈子的微电子，成果有一些，但说的上突破性的也不多。 2041实验室是个机会，但，这完全跟自己没关系啊，倒不如孙锦泰那个老狐狸，把女儿派过来，未来的成果，那绝对是妥妥的。 潘正倒是相信孙锦泰是没其他心思的——就算他有那个心思，这事儿他也做不了女儿的主——这确实就是奔着研究和前程来的，很纯粹。 当然了，成果，以她的家世和自身就不俗的实力，即便不加入这个实验室，也差不到哪儿去就是了。 “这死妮子怎么就学了个社会学呢！”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女儿，潘正越想越气，直想着啥时候女儿回来，一定要把他打一顿，上哪门子人民大学啊你说，真是不争气。 …… 潘正教授在寻思什么，程旭当然不清楚，这个时候，他正在给新加入的九个小伙伴上第一课。 而这九个人，此时的内心却各不相同，但共同的一点，那就是颇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惊涛骇浪。 因为，进来这间屋子之前——他们刚刚经历一场安全保密条例的培训。 不是企业或者实验室搞得那种安全教育，保密协议之类的，而就是他们曾经想都不会去想的安全部门的安全保密条例。 这当然是潘正教授的权限安排的——作为一个前沿研究科学家，他认为有必要的时候，是可以申请此类操作——不管是不是他亲自带的，只要他觉得有必要那就可以。 就连子书晓涵都有些疑惑——老爸不是说是一个芯片的研究项目吗？怎么这么郑重？ 也怪不得她这么想，因为芯片技术，我们再怎么研究，那也是处于落后状态的，有所突破也是西方已经走过的路，保密级别一般不会太高。 就算是保密，保密协议就差不多了，够得着安全部门出手？ …… “我是程旭，非常欢迎大家加入2041实验室，你们一定会在这个实验室度过一段时间的美妙生活的。” 程旭上来首先对九个人表达了欢迎和祝福，然后直接了当： “两件事儿，第一件，忽视我的年龄，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比你们当中最小的子书晓涵都还要小一岁，我02年。” “啊！”除了赵赫，其他人集体惊呼出声，原以为这是个大佬，没想到竟然是个弟弟。 “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过来也不是为了看我多大不是吗？”程旭摆了摆手，接着说道： “第二件事儿，考核时候的那个假设，包括其中的单元多值逻辑和自进位判定逻辑，它都是真的。不仅理论能实现，而且实际已经实现了。否则你们刚刚也不会经历那么一场培训。” “嗡！” 所有人的脑子都“嗡”了一声，水平越高，这个时候脑子就懵的越厉害——因为水平越高的人，越能体会到这其中究竟代表了什么含义。 而子书晓涵更是一下子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会是安全部门来介入负责保密工作培训的核心原因！ “先消化一下情绪，十五分钟，我去接个电话。”潘正教授等闲不会这个时候打电话，应该是有什么事儿。 …… 而程旭刚一离开，几个人瞬间就炸开了：“我原本看到招聘，就是想找个实习，这……闹大了吧？我有这个实力吗？” 有个人当场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我也就一般啊！” 赵赫笑了：“兄弟，既然把你选出来，你就肯定不一般。” “老哥一定是大佬，我看你一直都很淡定，好似一切都在掌握的样子。” “也不是，我只是……”赵赫也是个老实孩子，本想实话实说来着，但是他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程旭的关系，会被以为走后门进来的一样：“一般吧。” “我原本是想着这就要毕业了，有个机会留在学校实验室也不错，现在看，加入这么一个项目，馅饼砸头上了属于是。” 这哥们看似淡定的说着，但激动的手都在颤抖，说话都有颤音儿了：“哥几个，以后多照顾。” “嗯，嗯。”几个男生一会儿就熟络起来。 …… 而另一边，子书晓涵和齐玉馨也凑在一起交流着些什么，好似讨论的是程旭，子书晓涵不是信科大的，她在向齐玉馨打听程旭。 “我是生命院的，以前也不认识他。”齐玉馨有些腼腆，不太爱说话，哪怕子书晓涵这个女孩子靠她近了一点，她都微微有些不舒服，往外趔了趔，摇了摇头。 “不认识？没听过？” 子书晓涵有些疑惑，她知道这个项目就是程旭主导的，而不是潘正叔叔，而且看他说话的样子以及做事儿的风格，非常的雷厉风行，很有范儿的样子，这不应该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吗？ “嗯。”齐玉馨又往后趔了趔，轻“嗯”了一声。 …… “老师，”程旭走出来，接通电话，“是有什么情况吗？” “是有点儿事儿，你一会儿忙完过来一下。”潘正教授接着说道：“也不急，你忙完过来就行。” “嗯，好！”程旭答应着，既然不急，应该没啥大事儿，他回去先把工作安排一下就过去。 “一会儿我有点事情，要提前走，接风宴就下次再安排。”程旭道：“但是工作紧急，耽误不得，要先开始，先说一下我们第一个任务是什么吧。” 说着程旭拿出了自己一段时间的画图成果，打印出来了一些，这东西总是拿在手里比较有感觉——也好讲解说明问题。 “这是实现了一个功能的芯片设计逻辑。”程旭指着其中一处说道： “而这里就是多值逻辑和自进位的一处设计，在这些图中，类似的逻辑还有很多，你们首先是要尝试把这些全都找出来。 “目的是什么呢，找出规律，为这类逻辑总结设计出一套适用高效的指令系统。”程旭顿了顿，接着说道： “指令系统的重要性不用我说了吧？任何一个新型处理器在设计之初就必须明确一系列与其他硬件电路相配合的指令系统。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安全部门刚肯定讲过了，但我还是要重复一遍的： “任何资料不准带出这层楼，包括纸质和电子的，都不允许，实验室内禁止拍照录音录像，安全部门可是不开玩笑的。” 第28章 这也是一个妙人 “那，这项研究就跟学校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程旭的研究原本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动静，也没人重视，但潘正教授最近的行动，尤其是安全部门的介入，让几位领导起了重视。 不过，即便这次没有重视，这事儿早晚也是要来一次的，不可避免。 几位校领导直接找上了潘正教授——他们知道，这事儿潘正最清楚。 “你想让这个研究跟学校有什么关系？” 潘正教授不置可否：“要说没关系，那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个大三学生，没有利用学校的任何设备，也没有利用任何专项资金，而且人是交学费的而不是拿工资的，这也不属于职务成果。 “但要说有关系，程旭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这个关系难道还不够大吗？ “这么跟你们说，就程旭这个学生，十年之后，水木和京大都得羡慕信科能有这么一位校友，知足吧就！” 潘正教授就差拍桌子了，有的人屁本事没有，这闻着味儿找食儿的能力倒是强，也幸亏自己有所防备——从一开始就让程旭撇了个干净。 程旭现在所在的实验室那是共创楼，这个楼很特殊。是一位校友捐赠的，捐赠之初就约定了用途，就是为了支持在校生或应届毕业生的创业使用需求。 而且是拿租金签白纸黑字的合同的，权责约定的十分清晰，否则还不得被沾上。 看几个人脸色有些难看，潘正教授也是加了码: “我还这么告诉你们，如果程旭现在决定退学，不出一年，你们其中有一半的人都得进去，我没变别的意思，就是你们想的那个字面意思的那个进去。” 潘正教授没有给任何一个人好脸色，他早就无欲无求了，也没人能怎么着他，他说的很直接。 “这……”一群人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潘正他们是了解的，正的很，等闲不会说瞎话，只是这……夸张了点儿吧？ “不信是吧？子书家的外孙女儿现在就在实验室，你们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潘正说着就要起身，好像要带他们过去看看的样子。 “不不不！”几个人一听子书，立即起身拦住了潘正，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子书家，他们脑子里能想起来的，也就一个，连忙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就是关心关心在校生的关键成果，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支持的，没有其他意思，拜托拜托！” 潘正摆了摆手，指了指门口，几个人如临大赦，仓皇而逃。 “子书丫头还是好使啊，比我好使。”潘正也是笑了，这算让自己拉虎皮了，孙锦泰那个老家伙还是有点儿用的。 看着几个家伙鼠窜的样子，还真是过瘾呐！要真是自己一个人，闹翻了也能解决问题，但不一定有这么和谐了就。 潘正相信，这些人一定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过，最好还是有一个妥善的安排，毕竟2041实验室里包括程旭在内都还是信科大的学生。 …… “怎么，那几个家伙，搞定了？”几个人刚被潘正撵走没一会儿，他就接到了校长刘长盛的电话： “被你骂了一顿是吧？你的性格就是太直了，解决问题也不止一种方法，其实不必要闹这么僵的，他们是不会在这件事儿上给你们使绊子了，但是，你的其他事儿呢？” “我没有其他任何事儿了，我就现在就退休就行。” 潘正教授“哼”了一声，对刘长盛他没意见。 总的来说，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正义感也有，也很有想法，但是怎么说呢，太过圆滑，太容易妥协。 尤其是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也能妥协，只能说是跟潘正不是一类人，认识挺久了，但很多事儿俩人还是不太能说到一块儿去。 “退休是不可能退休的。”校长也是笑呵呵的： “我有个提议，你明年把2041实验室的所有成员都保送成你的研究生，包括程旭，学历嘛，有肯定是比没有强，相信他也有这个需求。 “当然，这只是名义上。我们可以这么操作，你收了他们当研究生，然后把他们送去2041实验室联合培养，2041实验室实际独立运作，与我们签订合作协议，成果他们独享。 “新建的科技楼，我给他们留三层，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潘正教授嘴张了几张，对学校，他也是有感情的。 而且这是对几方都没有任何坏处的事情，把所有事情都明确下来，明确到纸面上，也是一个妥善安排的办法，以免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 要搁早几年，这事儿还真不好操作。 但是，现在这种操作已经司空见惯了，很多导师招了学生之后就把他们以联合培养的名义扔进企业学习，其实就是打工去了。 与2041实验室的联合培养本质上跟这些无良导师当然不同，但是流程上是完全一致的，也保证了成果的归属。 刘长盛也是确实为学校在考虑，而对于程旭，尤其是前期的2041实验室，也只有好处，他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这事儿他说了不算，得问问程旭怎么想：“我一会儿问一问程旭，明天给你答复。” “好！这个孩子我特意去了解了，只能说，我比你更看好他。”刘长盛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咱们俩不是一类人，但平心而论，我做的每一件事儿，无论你是认可的还是不认可的，我都是为了学校的更好发展，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这话潘正信，但学校的更好发展跟你刘长盛的更好前途那是正相关的。 想想2041实验室未来的潜力，哪怕蹭上一丁丁点儿，刘长盛这家伙就会受益匪浅，未来如果有机会再进一步，那就到…… 但这肯定不能说就是私心。 不过，该说不说，刘长盛这人，眼光真是绝——他看人看势的本事鲜有人能及。 他比自己还看好程旭也不纯粹是瞎说，至少结个善缘的心思是有的——要不今天跟自己说话怎么比以前客气了那么多？ “跟我解释那么多，不就是因为程旭吗？哈哈！” 挂了刘长盛的电话，潘正也是乐呵的不能自已： “自己还会要沾上程旭的光了，以后自己就是程旭的亲传老师了，哪怕是名义上的，那也是亲传老师啊！” 至于程旭会不会答应，潘正有数，八成不会拒绝。 …… 程旭来到潘正教授这里的时候，潘正教授并没有跟他说几个校领导的事儿，只是跟他说了刘长盛的提议。 “这很好啊，正合我意。”程旭很是乐意：“人才的培养，学校才是基础，未来，2041实验室肯定会更紧密的跟学校合作，这是大好事儿。” “嗯。”潘正教授也是点了点头：“刘校长的思虑确实比较周全。” 与上来就争就抢的人不同，刘长盛做事儿总能找到对双方都有利的点，就算是蹭，他也能蹭得恰到好处而不惹人反感。 从某个方面来说，这也是一个妙人。 2041实验室纵然不属于信息科技大学，但扎根于此，不说密不可分，近水楼台总是没错的吧？ 这就是新科技楼三层楼换来的价值。 而对于此，程旭当然也很高兴。 一个人在做好事儿，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私心，那都可以说是一个好人。 更何况，程旭是真的有打算也有必要加强与学校的合作。 而跟一个拎得清、眼光好、会来事儿的人合作，那一定比跟一个只会搞事儿的人合作要强的多。 第29章 现有指令集分析 “我终究还是沾了你的光了，”潘正教授十分乐呵：“用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我这叫躺赢！” “那是，”程旭也是笑道：“干活嘛，就我们年轻人来，您老躺好就成。” 其实程旭心里清楚的很，今天的事儿哪有潘正教授说的那么简单，肯定有些东西他没有告诉自己，自己知道的就只是一个结果。 至于这结果之前做了多少工作，他虽然没说，但程旭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潘正作为一个老师，可能在研究方面已经无法帮助程旭太多，但是在背后，他做的这一切就足以为“师”，在某种程度上，这甚至比教了多少东西更加的难能可贵。 “说的我好像已经老得走不动了一样！”看程旭这幅模样，潘正教授无语的很。 “那不能，按照现在对年龄结构的划分，您不足六十岁，还属于青年……” “噗嗤……” …… 程旭跟潘正教授这边聊得火热，而共创楼的实验室里，此刻已经一篇哀嚎之声。 看着一张张眼花缭乱的图纸，再想想自己接下来要做的这个工作，几个人无一不充满了绝望。 “我的天呐，这也太难了！”有人哀嚎：“一点儿都看不懂。”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看了一会儿看觉得滋滋有味儿的，但没过多久就连赵赫都无语凝噎了：“一团浆糊。” 就连团队中为一个即将毕业的大三研究生付弋东也在抓耳挠腮：“确实，单个区域看还好，但组合到一起，那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我现在头皮都有些发麻。” “付哥都头皮发麻，我就更不用说了，我是一点儿都没看明白。” 一旁的秦明瑞附和着，心里也同时舒了一口气，研究生那么有经验都没看懂，四舍五入自己这也不算差了也就。 …… 听着几个人在这感慨图看不懂，子书晓涵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个问题，我们的任务目标是要做什么？” “指令...集？”齐玉鑫很小声的回着，中间还顿了一下。 “指令集是什么？”子书晓涵立即反问道，不仅仅是在问齐玉鑫，也是在问在场的所有人。 “这……” 指令集他们都听过，也知道几种常用的指令集：sse，x86，arm，risc什么的，指令集是做什么的，凭认知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无非就是指令集是标准化的指令形式和语义，同时也定义了cpu支持的数据类型、寄存器、硬件如何管理主内存、关键特性等等等很多东西。 但仅仅停留在对概念的熟知上，更深入的研究那就没有了——在芯片设计自动化工具普及的今天，机器指令，很少有人能够接触到这么底层的东西了，设计过程甚至都无需过多关注。 就算是做汇编语言编程的，他们更关注的也还是指令的使用，而不是指令的设计与规则。 “先把手头的图放一放，咱们第一步，还是先看看现有的二进制指令集是如何设计和工作的吧，这是基础。” 子书晓涵的提议迅速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他们本来就看图看的一头懵，啃得十分吃力，现在有了一个方向——至少比蒙着头看图强多了。 “咱们就以risc-v的32位整数指令集rv32i为例，来看看她的指令类型： “用于寄存器-寄存器操作的r类型指令， “用于立即数和访存load操作的i型指令， “s型指令，b型指令……” 一群人围在一起，探讨起了指令集的类型进而探讨到了指令集机器码的格式…… 而程旭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 程旭从潘正教授那里回来，已经晚上八点了，原本是直接回家的，但路过共创楼的时候看到2041实验室还亮着灯，想着可能是几个人还没走，他就上来了。 他一进来，看着几个人有条不紊的在工作，甚至都已经开始给指令集分上型了，也是大为惊奇：“你们效率好高啊！” “不不不，老师误会了。”正在给几个人分析指令机器码的子书晓涵连忙起身： “图我们都没看懂，这整理的是risc-v的部分指令集系统，想着深入了解指令集的工作方式，也好开展我们后续的工作。” “嗯，”程旭点头笑了笑：“这我当然知道，你们如果是把图都看完，而且都看懂了，并且开始设计荷泵芯片体系的指令集了。 “那被吓傻的应该就是我了，怪物也没这么快的好吧，慢慢来，不急。 “也怪我，之前走的时候走的急，都没顾上交代你们要先去扒现有的指令集。 “而你们能迅速的找到这个方向，并已经开始工作，证明你们是真的非常优秀。 “嗯，对了，不用叫我老师，以后你们都叫我旭哥就行。” 听一个同龄人，还是一个眼见着比自己优秀的多的同龄人夸自己优秀，子书晓涵心里还蛮不是滋味的。 但看他这样子，好像还真是一个老教授对优秀学生欣赏的那种范儿，真是奇了怪了还。 “你们接着分析，我也听听。” 程旭在几个人身后坐了下来，他也切实了解一下这几个人对指令集的研究深入程度——事实上，很少有人去深入研究这个的，除了一些专门研究芯片架构的实验室。 “32位地址空间……33个32位寄存器……补码表示有符号数…… “数据类型和内存组织，我认为……” …… 几个人有条不紊的查阅着各种资料，迅速的补充着自己原本比较匮乏的指令集设计相关知识，还不时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程旭在后边不住的点着头，事实证明，自己和潘正教授挑选出来的这几个人还是非常优秀的，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把指令集要做什么给屡清楚了。 “好了，马上都十二点，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眼看着几个人越讨论越热烈，大有不把问题完全弄清楚不罢休的趋势，程旭也是赶紧的把人赶走： “这几天，你们的任务就是吧risc-v的这个整数指令集rv32i给研究透彻。 “研究透彻之后，我会结合那些图告诉你们膜泵指令集的设计思路，你们之后负责把它整理出来，规范化。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2041实验室的所有成员将自动获得保研读博资格，名义上跟着潘正教授。 “当然，读不读研读不读博，对你们现有的工作和计划没有任何影响，你们的培养计划和工作还是在实验室。只是三年后会多一个学历和学位。 “白得的，应该不会有人不要吧？”最后，程旭开玩笑似的说道。 “哈哈！”几个人更加兴奋了，今天这意外收获，还真是一个接一个。 第30章 瞬间不淡定了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几个人都奋力的在研究指令集的工作方式和相关的微码、机器码等相关知识。 而程旭也没闲着，他也在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指令集系统他心里当然是有数的，从现有的固定指令指令集到可变指令、随即指令、成长指令一直到进化指令指令系统他在前世都有所思考，甚至形成一套理论体系。 而这，甚至是在荷泵理论实验成功之前就系统思考过的。 这也是程旭的习惯之一——当研究停滞没有思路或者想换换脑子的时候，他就会假设这项研究已经成功，然后思考成功之后要做的事情或者需要提前准备的东西。 在他电脑e盘那个庞大的文件夹里，就有很大一部分类似的设想内容。 这就像买了一张彩票，还没开奖呢，就在计划如果中了奖，奖金怎么去花了。 当然，彩票中奖这个事儿虚无缥缈不靠谱，而研究成果的出现很多时候是水到渠成的——这样的思考和想法并非全无益处，很多时候真的用的上。 而重新来过之后，他没事儿的时候也会尽力的回想，把很多曾经的很多想法都一一的又记录了下来，这其中就包括曾经关于指令集升级进化的一系列想法。 程旭又翻开了那个文件夹，不过这次并不是要看后来自己对指令集的成熟思路。 而是想看看当初大一的时候，第一次冒出“仿钠钾泵”这个想法的时候，自己关于指令集是怎么考虑的。 那个时候的考虑可能更贴近现在实验室里这几个人的思路。 …… “旭哥，我有一个问题。” “嗯，”程旭看是齐玉鑫，随即点了点头：“你说。” “现有的指令集系统，全是基于二进制的。就像这个加法指令：【add x9， x20， x21】，add指令的字段是【0000000，rs2，rs1……】，总结出来，最后的机器码就是【0000000】。 而我们的体系，是多值逻辑和自进位判定，指令也不是二进制的，甚至不知道是什么进制的，那这一点在指令系统的设计中该如何来体现呢？” “好，”程旭拍了拍手：“大家都过来一下。” “齐玉鑫的疑惑，你们是不是都有？” “嗯。”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那risc-v的指令系统研究的怎么样了？”程旭笑了笑：“五天了，差不多了吧？” 一听这话，几个人瞬间抓耳挠腮起来，说不懂吧，确实懂点儿，说懂吧，又不完全懂。 “这样就差不多了，”程旭鼓励着：“光看不练，是永远也学不精通的，上手之后慢慢的就懂了。 “你们知道，我们的体系是基于【多值和自进位】逻辑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固定逻辑的处理速度是最快的，所以，在固定数值的运算中，还是使用固定指令集。 “多值和自进位逻辑更多的用于处理未知和待定，处理判断和思考。 “但多值和自进位的机器指令该如何设计，这个问题齐玉鑫提出来了，你们也都有这个困惑，那就先说说你们自己的想法。” 程旭循序渐进的，仿佛已经成了老教授一般，几个人也都有这样的感觉，他接着说道： “齐玉鑫，既然你提出的这个问题，一定思考过，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我有一个想法，但是有点儿异想天开。”齐玉鑫顿了顿，看向了程旭。 “嗯，没事，你说。” 程旭对她还是寄予厚望的，毕竟曾经她自己也成为了大佬，而且是生命科学与计算科学结合方向的。 现在和自己的研究碰撞到了一起，不知道能不能有1+1大于2的效果，从而擦出更强大的火花。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第一第二值采用现有的二进制机器码指令，而混沌的第三值直接不用管他，就让它混沌着、随机着，慢慢的自我迭代和进化，是不是就能形成一套独立的指令逻辑？” 齐玉鑫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程旭，想要看他的表情，见他一直微笑，就接着说道： “想想人大脑的思考过程，有什么指令系统吗？都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经验，慢慢形成的观念和逻辑。” “你是疯子！” 程旭无不感慨的说道，随即意识到这么说不妥当，立即解释道：“我不是说你的想法不对，而是基于现实来说，这不可能实现的，你让它混沌怎么混沌？无非就是随机罢了，而随机不是混沌。也不会迭代和进化。 “俗话说，领先一步是先进，领先两步是先烈，而你这个想法，那就是疯子了。” 程旭无不感慨，齐玉鑫真的是一步到位，直接就到了进化指令集这个阶段了，当然，她说的方向差不多，但方法并不可取。 不受干预的进化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真的生命——就算是真的生命，从单细胞生物到现在丰富的物种，地球的生物也经历几十亿年的进化过程呢。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是对的，迭代和成长，”程旭接着说道： “我们的多值逻辑和自进位系统是基于三值的，正像你说的那样，第一第二值跟现有二进制并无二致，第三值是自进位的基础，它需要具有一定的成长性。” “嗯，”程旭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说这个太早了，成长的事儿以后再说，谁对现阶段，也就是第一步我们的设计思路有什么想法？” “我来吧，”赵赫站了出来：“既然第一第二值是二进制逻辑，而第三值是自进位的，我们是否可以如此考虑： “在传统的控制总线、数据总线、内存总线的基础上增设一种进位辅助总线来搜集和传输专用信息辅助自进位判定。” “非常好，”程旭兴奋的点了点头，赵赫这，思维打的很开啊，跟自己曾经的想法如出一辙，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就是这个思路，你是怎么考虑的？” “旭哥，我……”赵赫脸色瞬间红了，说话也支支吾吾的。 “我跟你说过？”程旭立即想起了什么，之前他们俩有什么想法是经常沟通的，尤其是大一大二那两年。 “嗯，”赵赫点了点头：“大一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个体系，我们只是在瞎聊，我突然想起来了。” “嗯，两年了，你能记得也是用心了的。” 程旭肯定道：“初期就是这个思路，但是，你们要知道一点，进位辅助总线，信息的搜集传输以后，进位判定基于什么？ “基于智能，基于越来越强大的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越强大，我们的多值逻辑和进位判定就会越强大，我们的荷泵芯片就会越强大。 “而荷泵芯片的强大又会大力推进人工智能的发展，使它更加智能，想想，如此下去，会发生什么？” “啊？”几个人瞬间不淡定了，这…… 第31章 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这……这也太强大了吧？ 一样东西，不怕它弱小，只怕它会成长——尤其是像这种相辅相成，互相促进式的循环成长。 初期设计的辅助判定逻辑可能不会很强大，甚至可能需要人工介入去辅助做出某些判断。 但随着芯片能力的增强，智能化水平就会迅速提高，而迅速提高的智能化水平有反过来提高进位判定的效率和水准，进而提高芯片的整体水平。 这就进入到了一个螺旋上升的快速轨道，这样的芯片，未来的强大，那简直不可想象。 “这是会有极限的吧？”付弋东呆呆的问了一句。 几个人瞬间也就乐了，气氛瞬间和谐起来。 “当然有极限，任何事情都肯定有极限。”程旭也是笑道：“半导体芯片的制程工艺没有极限吗？ “也是有的，甚至现在什么5nm、4nm之类的，都已经不像曾经那样代表制程工艺了。 “它已经纯粹就变成了一个代号，用于告诉消费者，我们的工艺又提升了的代号，但实际的提升远没有宣传的那么高。 “这就是半导体芯片的制程已经快要到了提升的极限了，毕竟你们也知道，硅原子的半径在那搁着呢，制程怎么可能无限制的提升呢？ “任何东西都有极限，荷泵芯片的螺旋上升过程当然也肯定有它自己的极限，但这个极限在哪儿，我现在也不知道，只有我们走到那儿了，触摸到了，才可能知道。” 程旭接着说道：“但不管它的极限在哪儿，那都肯定跟我们现在的计划无关，现在刚开端，距离我们考虑这个问题还远得很。 “我们这一阶段的任务是，设计完善指令集，在此基础上，制作出第一款具有一定的功能的逻辑芯片。” “具有一定的功能的逻辑芯片，全加器算吗？”一名男生，程旭知道，他叫徐平，有些文文弱弱的。 问这个问题的语气都有些喏喏弱弱，说完他自己也都不好意思了，可能是在想这是不是太简单了，荷泵做这个，那不是完全的大材小用？ 程旭倒是不这么看，徐平的这个想法其实正贴合他的想法，他鼓励的点了点头： “只要你用到了荷泵的设计理念和进位逻辑那肯定就算，徐平，你说说你怎么想的？” “全加器我们都知道，它是有进位符号的，而在二进制的电路的设计中，进位比单纯的加是一个相对复杂的过程。 “我在想，如果能够利用荷泵理论体系下的三态进位判定，是否可以精简这个进位过程？” 看到程旭支持，徐平自信了起来，条理清晰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看看，听听，徐平这想法，有那么可笑吗？有人还想笑！” 刚刚程旭就看到了，这个男生刚问完问题就有人想笑，只不过强忍着没有笑出来，他也是趁机说道： “最基础的东西，也是最容易实现的东西。然而，往往就是这样的东西才最能容易说明一个体系的原理、才更容易理解和学习，这不正适合这个时期的你们来做吗？ “我决定了了，我们第一个具有一定逻辑功能的芯片，就做一个32位全加器，也测试一下这种类型的全加器，对比半导体有多少效率上的优势。 “接下来，你们就全力设计这个32位加法器，作为教学元器件，后续的生产环节也是用这个来教学。” …… 做全加器，有人能提出来，程旭不意外，但提出来的人是徐平，确实是微微让他有些感慨的。 这个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最优选择的男生，今天给了他一个惊喜——团队确实需要一个着眼于细处、着眼于脚下的踏实也努力的人。 改善二进制的运算效率具体能改善多少，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水准，程旭只是闲暇的时候想过。 因为他知道，在基础芯片领域，现阶段刚刚起步的荷泵体系，无论如何都很难在跟英特尔高通英伟达一众老牌厂商的竞争中形成优势。 而人工智能在未来各个方面的重要地位更是让他的思路一开始就放在了相关系列的芯片上，成为了他划定的第一主阵地和根本方向。 但加法器这个东西太经典了，不管是半导体还是荷泵体系，作为第一个入门的教学芯片，那都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 “这个32位全加器，如果用二进制的思路去设计，电路结构选择四位超前进位链加八位进位选择，看看这一坨东西。” 徐平直接拿出自己曾经做过的32位加法器实验报告，接着说道：“真的十分复杂，当时我做的头发都少了三分之一了快。 “但是，如果用荷泵理念，咱们再看看。” 徐平说着，随手画起了简单的示意图：“就这么一堆荷泵元器件往这儿一叠，进位链条和进位选择的几乎完全自动了。” …… 如果刚才只是听理论，带给这些人的只十足的震撼的话，那摆在眼前的这些图，带给他们的就是最直观的感触了。 从图上看，荷泵体系的这个32加法器要比半导体体系精简十倍不止，至于效率如何，那得看进位判断的效率。 “这种理念，完全是打开了一道新的大门啊！”子书晓涵无不感慨道：“这与我以往的认知是完全不同的方向。” “谁说不是呢，”付弋东也是盯着徐平花的草图： “我这七八年关于芯片的研究，在这一刻被他颠覆的彻彻底底，我都怀疑，这这七八年都白白浪费了，甚至以后还得忘掉，否则就会影响现在的研究！” “东哥，不会的。”赵赫安慰道：“旭哥以前就跟我说过，这个理念虽然先进，但是荷泵这整个体系刚起步，短时间内很难在传统领域与传统的芯片厂商竞争。 “初期，我们就是做人工智能训练和推理以及云端ai相关的芯片，不会一开始就把传统芯片干趴下的，干趴他们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赵赫安慰是安慰了，但听着这安慰，付弋东心里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呢？ “你这是从死刑改判死缓了，东哥，恭喜。”秦明瑞选择补刀，而付弋东欲哭无泪。 第32章 最核心的东西 “哈哈！这孩子！” 此刻，潘正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边看着程旭送来的教学实录，一边哈哈大笑着： “这孩子俨然已经具备名师之姿了。” 不过随后他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原理、指令、进位判定方法、功能设计原则，荷泵芯片的整个体系已经从一开始知道时候的神秘莫测慢慢的揭开了它黑色的面纱。 甚至后续，实施和制造也会在课程安排之中。 “那荷泵体系的最核心也是最关键的点在哪里？任何人学到这些东西就可以去设计制造荷泵芯片了吗？” 潘正可不会这样认为，就像半导体芯片一样，原理是那么的简单，本科课程都学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哪怕是在校学生，利用学校的设备做一些小玩意儿都完全不成问题。 但真正的设计和制造呢？ 哪怕以举国之力，短时间内也很难突破精尖。 “荷泵也会是这样？”潘正稍微有些疑惑。 …… “哈哈，老师啊，”没有让潘正困惑太久，程旭就过来给他解惑了： “最核心的东西，当然是怎么实现电子或者是带电粒子逆电荷梯度的运动了。 “这是荷泵实现的基础，也是最核心的东西。” “是了，荷泵，”潘正笑了笑： “最关键的当然是这个‘泵’，不过，这个东西生产过程不是重点吗？ “生产过程很难保密的，尤其是未来摊子越铺越大的时候。” “让我们去一趟台积电或者是阿斯麦，我们就能造出高端的光刻机和高端的芯片了？” 程旭笑了笑：“荷泵比半导体只会更复杂，倒不是说生产过程，但生产过程只是第一步，工厂里出来的东西，那都是半成品，就算拿去拆了，也什么都看不到。 “后续的底层逻辑处理过程才是荷泵这个‘泵’能够工作的关键，能让人看到和轻易学到的，那都不会是核心机密。” “你心里有数就成。” 潘正教授对程旭的脑子是极为认可的，既然他都考虑清楚了，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 “老师，听说您的研究生毕业之后，就不再接收新学生了，您是就准备这么闲着了？” 俩人天南海北的又扯了一通，程旭表明来意：“就不帮我们做点儿什么？” “我不是要接收2041实验室的你们十个学生吗？” 潘正教授笑了：“十个学生不少了，一般像我这个级别的，他们也就带五六个。” “你倒好意思，”程旭无语了：“2041实验室的门朝哪边儿开您现在知道吗？” “这不有你呢吗？”潘正教授一副摆烂的样子：“我就做好我的吉祥物，给你们做好保障和后盾。” 这是潘正教授思索了许久之后的决定，荷泵这个体系，他是不准备去掺和了，一方面确实是思维已经固定，一时半会儿不好转变，自己年龄确实也大了，思维转变有难度。 但更关键的是，潘正教授也有自己的担忧，如果自己加入进去，会不会喧宾夺主，抢过程旭的风头，甚至是成绩？ 毕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啊，跟自己在一起，是个人都很难相信项目是程旭主导的——那就只有一个解决方法，自己从根儿上就不去掺和。 程旭当然清楚潘正教授心中在想些什么，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才五十岁就想过上跟退休似的悠闲生活，想啥呢？这怎么可能！ 成不了院士就想歇着？歇着吧您嘞！ “您知道，未来人工智能越来越强大了之后，能做什么吗？”程旭脸上笑呵呵的问道。 “你猜，它能改进现在的半导体芯片制造使用的光刻机控制系统吗？ “你猜，它能升级现在的半导体体系的模拟仿真系统吗？ “你猜，它能改善现有的半导体设计过程吗？你猜……” “得得得得得得，”潘正立即摆手制止程旭在这“你猜你猜”的：“想说什么直接说，你这孩子，找抽呢在这！” “现在的半导体制程和制造工艺已经陷入到了一个难以提高的瓶颈之中，” 程旭说道：“光刻机在极紫外光源euv光刻机之后，也几乎不可能再使用改善光源的方法来升级，由于硅原子半径的限制，光源继续升级理论基础就已经不存在。 “据我所知，阿斯麦现在的研究方向就是利用智能系统和机器视觉来对光刻机现有的所有过程进行控制和改进。” “嗯，”潘正教授点了点头，是有相关的消息这么说来着。 任何精尖端的制造都是离不开机器视觉系统的支持的，机器视觉那也是人工智能的应用之一。 阿斯麦在制程工艺无法继续改进的情况下，考虑利用更强大的人工智能来改进视觉系统的可能是存在的。 国内也有相当多的研究人员进行相关的研究。 甚至有研究认为，只要有足够强大的智能体系，利用强大的机器视觉做生产过程中的监控和溢亏补偿，把深紫外duv光刻机提升到极紫外euv光刻机的水准都是具有极大可能的！ 唯一的问题是，这只是一个假设，极其强大的人工智能机器视觉系统哪里来？就不可能存在！ 潘正看了看程旭，可不，这不就来了？ 原本最不可能的事儿现在变成了可能！ “你是想……”潘正顿了顿，看着程旭。 “你不想吗？”程旭笑了：“阿斯麦的研究也刚起步，论智能，我们肯定会迅速起步，迅速领先的。 “我们提前占住【生产过程智能机器视觉监测动态补偿机制】这个点，既能给我们自己带来最高水准的光刻机，又同时给阿斯麦在这条路上设置一系列的专利壁垒。 “到时候，无论是交叉授权还是维持竞争，在传统芯片这个领域，我们也有一席之地了，再不会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你想让我研究这个方向？” 潘正也是纳了闷了，这学生都开始能决定老师的研究方向了？ 但是，他的心一直在砰砰直跳是怎么回事儿？ 能给阿斯麦设置上一道专利壁垒，光是在这想想，心里都无比舒坦啊！ “到时候，我们就是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程旭玩笑道：“师生合璧，天下无敌！” “我考虑考虑。” 潘正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不想介入程旭的研究方向，但在他的成果基础上搞应用研究，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33章 具备生产条件 “考虑啥呀还，”程旭像个老朋友一样，轻飘飘的说道： “要想站在我们身后，老师现在可还差了点儿，最起码得成为院士吧？您说是不是？” “呦呵，”潘正一下子愣住了：“你小子，这是要把你的导师培养成院士是吧？心思还不小！” “有何不可呢？”程旭说的理所当然。 “光论成果的话，那肯定是没问题，别说以后在智能的基础上研究实际应用，”潘正摇晃着头：“就算是不研究，按我现在的方向，就算差点儿，也差不太多了，但这件事儿哪有那么简单，里边的事儿比你想的要复杂。” “有多复杂？”程旭不屑道：“不就是需要三个同领域院士的提名，然后还有投票吗？您老年轻时候得罪的人多？都不给你提名？” “你这小子，懂不懂得尊老爱幼？” 潘正教授立即绷直了脸：“啥叫我得罪的人多？我那叫正直！啥叫正直你懂吗，像你这油头滑脑的小子！” 程旭笑道：“这个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件事儿怎么办？” “哼，能怎么办？”潘正教授“哼”了一声，没好气儿的问道。 “用源源不断的核心成果砸死他们，一项突破他们可以视而不见，那就两项三项，再不行，那就十项八项百八十项。 “当前沿成果全都堆到他们眼前，他们都不敢抬头看你的时候，那个时候就不是你需要院士头衔了，而是这个头衔不给你都不行，就会有人质疑它的含金量！ “您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时候，他不给，不给也得给！否则就是自取其辱了！” “你……我……这……” 潘正教授“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想好什么词儿来回应程旭，这太嚣张了也！ 但是不得不说，真的霸气！ 确实有一些水平很高的人，一直不能入选科学院，这其中甚至有人能加入美洲阿美瑞卡科学院，水平肯定是够的。 个中原因很难讲，是多种因素综合出来的结果，不能单单说是哪一方面的问题。 但如果真的能做到程旭所说的这种程度，那…… 结果如何，潘正还真说不好，但到那个时候，结果可能还真就不重要了。 “你这小子心是真大啊！” 潘正摇了摇头，很想问一句，那你自己呢，但终究没有问出来，他看的出来，程旭的心思应该不止于此，所以只是感慨了这么一句话。 …… 技术的发展和进步，光有基础也不行，顶层设计也必须及时跟上，重要的位置必须有人给自己说话。 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办？那就送一个上去。 “这就叫双赢！”从潘正教授那里出来，程旭哼着小曲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 “嘶……”程旭离开之时，潘正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着别墅的大门，看着那个背景直发愣。 初见程旭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个人实力很强，思维很独特，荷泵理论直接就把自己镇住了，绝对是一个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甚至是天才。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又有点儿看不太明白了，谓之天才的人他见过不少，但这世界上真有的有人能天才到如此之地步吗？ 他看的出来，程旭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技术狂人，或者说，他不止是一个技术狂人，与一般的技术狂只疯魔与技术，不关心任何其他的事情不同，他的关注点几乎覆盖了方方面面。 从他来见自己那一刻开始，他所走的每一步好像都有着自己完善的思考——每一步都在扎实推进自己的目标和计划。 与千寻科技的合作、成立2041实验室、与学校的合作，方方面面他都照顾的很到位。 还有院士增选，里边的道道他好像也清楚的很，就仿佛他真的经历过一般。 他一会儿像个学生，但扮演起“教授”的角色来也不遑多让——实验室里的九位学生，其中一位还是硕士即将毕业的学生，这个时候已经为他马首是瞻了，仿佛他真的是成名已久的教授一般，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的年龄。 而在自己面前，他偶尔的玩笑话听起来就好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自己也不觉得违和，就当他是真的同龄人。 他有年轻人的朝气，又好像有不俗的阅历，还能时不时的静下心来深思，每每有什么想法，那几乎就是最优的选择。 …… 如此种种，潘正教授越想越觉得离谱，怎么会有如此无瑕的人呢？妖孽吧这是？！ 不过，转念又一想：“嗐，我想这么多干什么，格局小了啊！” 最后，他一拍脑门：“妖孽不妖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站在我们这边，是我们的人，光想想，就得（děi）劲的不行啊！” 想想未来的美好光景，潘正甚至忍不住乐出声来，多美美好啊。 …… 而程旭这边，价值判定微处理器的已经又在程旭的大脑中经过了好几次的功能逻辑验证，几乎可以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已经具备条件可以进行第一次的实验室试生产。 而徐平他们几个学生的加法器经过了好几版的斟酌和修订，也已经形成了最终的方案。 “接下来就是生产过程了，”程旭说道：“你们谁能说说，半导体芯片的生产过程是怎样的？徐平！” “半导体芯片的原料晶圆是硅……晶圆涂抹……光刻显影……刻蚀……掺杂……测试封装……” 徐平起身，洋洋洒洒从头到尾说了好大一会儿，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极为的细致。 甚至在这个过程中容易出现的问题和出现问题怎么处理的解决方法都讲出来了，表现出了极为强悍的基础实力和超凡脱俗的记忆力。 听得程旭都啧啧称奇——一个人能把芯片的制造过程表述出来不稀奇，但几乎是一字不差把教材上的流程背诵一般的表述他也没有见过。 徐平这是真特意背过？还是记忆力就是这么强悍，看来几遍就一字不差的记下来了？ 但是，很遗憾，他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东西。 “子书，你来补充一下。”看子书晓涵举手，程旭直接点了她。 “eda，也就是电子设计自动化工具是贯穿芯片生产整个过程的，它不仅提供可供制造文件，同时提供制造的全流程服务，比起生产的各个环节和步骤，这可谓是灵魂。” “嗯，”程旭点了点头：“这个说到点子上了，而且这不仅仅只是硅半导体芯片生产的关键，也是我们荷泵体系芯片生产的重点，甚至更加重要！” 第34章 生产过程——场刻 “为什么说更加重要呢？”程旭笑道：“这个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咱们先看看荷泵芯片生产所需的最基础的原材料，看看这是什么？” “光刻胶？”徐平率先开口。 “恭喜你，答对了三分之一，”程旭玩笑道：“三个字只有‘胶’对了，这确实是一种‘胶’，但这种‘胶’现在还没有名字。” “它是一种导电胶，导电胶你们应该都知道，按导电方向分为各向同性导电胶和各向异性导电胶，广泛应用于多种电子领域和板的精细印刷等领域。 “而我们面前的这种胶不同于现有的任何一种导电胶，它本身在常温（-40c~120c）的状态下是柔软的固体，你们看，就像五花肉皮一样的感觉。 “而由于它独特的分子结构，导电粒子在一些添加剂的作用下表现出了某种特别的特性，而我们要利用的就是这种特性。” 几个人屏气凝神，仔细的听着程旭的话，生怕漏掉其中的任何一个字，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有些特殊的物质。 “难道制造过程就是制造这种胶？”齐玉鑫表达了自己内心中的疑惑。 “不，”程旭解释道：“这种胶只是原材料，就像半导体制造中用到的硅片一样。 “最核心的东西是，我们用什么方法让它实现带电粒子在逆电荷梯度上的运动，这才是制造的关键。” “最关键的这东西是一种‘场’，”说着程旭拍着旁边的设备： “就是它产生的一种‘场’。如果说，半导体芯片生产利用光源进行光刻是最核心的过程的话，那荷泵芯片生产最关键的步骤就是利用这个‘场’进行‘场刻’。” “哎呦……”几个人瞬间集体叹了一口气，“场”，看见这个字，脑袋瞬间能大三圈。 “场”可以说是物理学中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一种概念。 说它简单，简单到一句话就能定义，场什么概念呢？ 【场，物理学术语，是同时存在于一定空间范围的弥漫性物质形态。指的是某种空间区域，其中具有一定性质的物体能对与之不相接触的物体施加一种力。】 看看，多简单。 但是，某种空间是什么空间？一定性质的物体是什么物体？施加的一种力是什么力？是怎么作用在这种物体的？以什么样的方式？ 这难不难？当然很难！ 人们发现引力几百年了，直到今天，引力场的本质是什么科学界都没有公认的定论。 电磁场的理论也是，其应用已经非常广泛了，但其本质是什么？一种由电荷的运动产生的物理场？且这么说着吧。 如此种种…… 反正，只要发现了某种物理作用现象，现阶段我们又无法解释，就可以定义成一种特殊的场，只要能够利用，本质什么的并不重要。 真正的科学拥趸都知道，科学是没办法解释一切的，而科学研究的目的也正是一步步的向前探索，努力把更多的未知变成已知，形成答案、形成理论、形成体系，进而成为科学的一部分。 …… “这种‘场刻’无法很精确的控制吧？” 良久之后，首先开口的是子书晓涵：“像光刻过程，那线路是精确到纳米的，一条一条，一板一眼，板图画成什么样，制造出来就是什么样儿。而‘场刻’……” 程旭对子书晓涵最深刻的印象是她的名字，这姓太特别了，以前没见过。 但经过这么些时间的观察，发现，她有一个特点，她关注的点总是到细微处的，很多时候更是直指本质，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不，程旭正想说呢，她就提出来了——她如果去说相声，这一定是一个优秀的捧哏——总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对的，”程旭肯定的说：“‘场刻’过程是一种不定型过程。就像人一样，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脑子。” “那芯片的标准型与统一性怎么保证呢？” 徐平关心的点跟子书晓涵就不一样，他可以把书都背下来，也可以在一开始就想到加法器，这是他的性格——谨慎、规矩、努力。 他的特长就是，那记忆力是真好，上次背书似的回答问题之后，程旭专门问过他，那可是真的吓了一大跳： 三十二位的加法器，他之前做过，几十页的板图，密密麻麻的，让他再次去画的时候，他可以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一笔不差的把生产板图全画下来——这都是脑子记下来的！ “我们为什么要统一呢？统一代表着标准化，但多姿多彩才会有无限可能。” 程旭看徐平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是解释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良品率和性能水准怎么保证是吧？” 徐平如捣蒜似的点着头：“嗯嗯嗯。” “在生产过程结束之后，我们会有标准化的性能测试工具，也会建立标准化的性能测试体系。” 程旭估计：“这原型机啊，初期我预计优秀率能达到20%，良品率能达到50%，可用率70%，这是大概的数字。” “不良品也能用吗？”徐平又开口了。 “不然呢？你以为英特尔六个核心的酷睿i7哪儿来的？” 程旭笑了：“不就是八个核心的i7在后续测试中发现某个或者某两个核心有瑕疵，然后人为封掉两个核心当次一级的产品再卖吗？ “我们也会是一样，不合格品不是废品，压低一个性能标准，也是可以利用在更低的需求上的。” …… “你们现在知道我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了吗？”程旭问道：“为什么说，eda自动化工具对荷泵芯片的生产过程更加重要？” “‘场刻’不定型？”付弋东试探性的说道。 程旭真的非常开心，这九个人真的是个个是宝，每个人特点都不一样。 但是，在这里一结合，每个人都能发挥他的特长，这个付弋东，经验丰富，虽然不太用得上，但他对既往过程总结归纳的能力那也是一绝。 “对！”程旭认可道：“我刚刚说了，‘场刻’是一种不定型的过程，那这个过程怎么控制？ “真要人控制啊？当然是自动化的工具！越智能的工具对这个过程的提高就越明显，我们芯片的优秀率、良品率、可用率都会越来越高。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性能水平也会越来越高。 “这话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儿熟悉？生产工艺提高，生产出更强大的芯片，训练出更强大的人工智能，自动化工具的水平就又提高了，又能改善生产工艺……” “又左脚踩右脚上天……不是不是，是又走向了螺旋式上升的轨道。” “噗嗤……哈哈哈……” 齐玉鑫难得开了一次玩笑，但大家心里也都是这么想的，实验室顿时传出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 第35章 试制成功，起航! 机器在“嗡嗡”声中工作着，显示器各种参数飞速飙过，一个个的类电磁场线不断的出现、消失、叠加，作用在特殊的“胶”质薄膜之上，产生着美妙而神奇的变化。 程旭看得十分满意，想起他当时做元器件时，全靠手动调节各种参数，手动开关各种设备，仅仅只是几个元器件，就搞了整整十多天。 而现在这玩意虽然还不是完全的自动化，但提前确定程序配置之后就可以连续工作。 仅仅偶尔需要手动确认一下，比起他自己之前的“手搓”，效率俨然已经提高了千倍万倍不止。 不过，虽然需要手动操作和设置的东西并不多，但几个人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放松，眼睛一直盯着显示器或者直接盯着生产过程。 “一点儿也没有见证历史的感觉，”赵赫还嘀咕了句： “在之前，我思考了很多种我第一次等待见到荷泵体系芯片的方式，如朝圣般的、庄严肃穆的、紧张刺激的、哇哇大叫的等等等等。 “但是却没想到，是这么一种平静到有点儿无聊的等待，这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嘛，就在这看，而且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那你还想咋？”付弋东瞬间乐了：“要不你给它磕一个？实在不行，给我们都磕一个？” “哈哈……” 瞬间，整个房间瞬间充满了欢快的气息，就连程旭难得的都乐了，齐玉馨更是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脸都憋红了。 “行了，乐归乐，眼不能眨，思想更不能停滞不前。” 程旭制止了这种不规不矩的行为，这个时候，需要认真，半点马虎不得： “从我让你们研究指令集，到加法器的设计，再到今天的观摩实验室生产。 “这么些天，做这么多事儿，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们了解荷泵芯片这个体系，了解它的设计和生产过程。 “目的呢，就是为我们下一个阶段的工作做准备——那就是设计和开发自动化工具。 “经过这些天的所见、所闻、所听、所思所想，再加上自己亲自设计的荷泵体系加法器逻辑，对这个体系，你们每个人肯定都有了自己的心得体会。 “也肯定都意识到了设计和生产自动化工具对于荷泵体系的重要性，你们都知道： “生产工艺提高，生产出更强大的芯片，训练出更强大的人工智能，自动化工具的水平就又提高了，又能改善生产工艺，生产工艺又提高…… “不是要左脚踩着右脚，螺旋升空，要上天吗？那这中间最关键、最核心的问题是什么？” “更智能的eda。” 几个人异口同声，他们都意识到了，不用程旭讲，他们自己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意识： 相对半导体，eda，尤其是人工智能结合eda，在荷泵芯片制造中有着更核心的作用。 “嗯，不错。”程旭肯定道： “能够意识到智能eda的重要性，说明你们这十几天真的是努力了，真的对荷泵芯片从设计到生产的体系有了最基础也是最根本的了解。” “才十几天吗？我怎么感觉好像过去了好长时间一般？”赵赫恍然，但他的话说出了所有人心声。 十几天，真的就只有十几天——短短的时间，这几个人从零开始，全面了解、熟知了荷泵整个体系的理论基础。 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学到的东西，带给了他们太多的颠覆，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改变了他们以往所学的芯片知识体系的认知。 所带来的进步和提高，隐隐已经让他们有了超越大学这好几年学习总和的错觉。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看看你们，做得多棒！”程旭毫不吝啬的给着这群年轻人以鼓励。 这夸奖，几个人也得的完全心安理得。 这些天，他们是真的全身心投入，是真的竭尽全力了。 而收获，肉眼可见的大，跟十几天前的自己相比，俨然已经不再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学生。 在荷泵芯片这个领域，他们甚至都可以直接预定未来的行业权威了。 整个人的自信甚至气质都陡然提升了一大截，可谓是脱胎换骨。 “行，那就接着说eda，”看着九个打了鸡血一般的男男女女，程旭内心十分满意： “我们要的eda那就是就是人工智能和设计生产自动化工具的结合。简单说，就是超级智能eda，这就是你们下一阶段的任务和目标！” “没问题！”几个人又是异口同声。 “第一件事：回顾这十几天的所学所思所做，写一篇详细的设计、仿真、生产全流程控制方法。” 程旭布置着任务：“你们也可以理解为，这是在为我们的超级智能eda设计和规划项目需求。” “好！”几个人又是异口同声。 …… “兴奋劲儿先往下压一压，”程旭琢磨这几个人的状态好像稍微有点不对劲，兴奋过头了吧，鸡血打多了难道？ 程旭微微缓了缓，看着场刻设备，观察着进度，这个时候，生产过程已经接近尾声。 “准备好，你们见证历史的时刻到了，就是现在！” 还在兴奋劲中回味着的几个人瞬间一个激灵，精力瞬间集中到了场刻设备那里： 嗡嗡声停止，滴滴声响起，整个“场刻”过程结束，第一板芯片全新出炉。 一项全新的，以前从未出现过的芯片体系的第一款具有一定功能的芯片，就这样出现他们面前。 这就是见证历史啊！ “呼……” 所有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荷泵可不像是其他的所谓新体系，实验室做做，论文发发，然后就结束，从此了无音讯了的。 十几天的学习，他们的认知告诉他们： 荷泵芯片一定会批量设计大规模生产，并且有着挑战甚至颠覆现有半导体体系的能力，进而左右未来芯片市场格局的。 这东西，是有着无限未来、无限可能的——全新体系！ 程旭也微微有些激动，从前世十几年的研究，到实验室的第一次理论成功，今生再一次复现这个过程，制作了一批元器件，再到今天，一个具有完整功能的芯片首次面世…… 个中滋味，难以言表。 其中辛酸，唯有自知。 而现在，荷泵已经明确了整个体系的基础理论和发展方向，未来一片光明—— 这，就是一个全“芯”的美妙开端。 荷泵，启航！ 第36章 专利的考量 场刻的完成，代表着荷泵体系芯片已经从理论正式走向了应用。 但场刻只是第一步，场刻过程完成后，还需要完成器件与工艺整体效果的评估，包括电阻和电阻率在内的器件的电特性检测以及场后分子形态变化。 后续的步骤还包括芯片的测试、封装等等。 测试过程需要对每一个芯片进行功能和性能的测试，确保能实现原有功能设计。 而封装则是为芯片设计一个外壳，起到固定和保护作用的同时，利用其引脚和电路板线连接其他芯片器件。 而对于现在的程旭来说，最纠结的就是封装了，具体采用哪种标准，真的很难抉择。 现在荷泵芯片都是独立存在，并不成体系的，只有一个价值判定微处理器量产的情况下，还必须暂时依靠和融入现有的半导体体系当中去才能发挥作用。 程旭也没有纠结很久，事实上，对于刚刚出生，还很弱小的荷泵芯片来说，成长起来之前其实别无选择，只能采用已有的兼容体系。 他最终决定采用与现在的大部分图形加速芯片的封装核心保持一致的fc-bga的封装方式。 而且就连芯片与插槽的连接也采用现有标准显卡的同标准部件——也就是现在的通用显卡金手指标准。 做到在家用电脑或者服务器上的即插即用，通用兼容，是早期荷泵芯片的最优甚至是唯一选择。 “旭哥，你想做自己全体系的计算机，是不是？” 赵赫一看程旭的纠结，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从0到1都突破了，这不早晚的事儿吗？” “那是，且很快就能实现。” 对此，程旭当然有信心，他刚刚所在思虑的也不是这个——他有点儿想“小憨”了。 小憨是曾经程旭的智能助理，甚至是左膀右臂般的存在，程旭后来的成果绝对有她的一分功劳。 之所以想起她，也是因为后续的工作： 第一代芯片试制成功，工厂那边厂房也已经就绪，第一代的生产材料和生产设备马上就要装备。 对于材料和设备专利的考量肯定要提上日程。实际上，这个问题程旭也已经思考了很久。 专利的申请是需要制作过程和方法的，专利的本质就是以公开换取保护。 就算是申请保密也一样，只要人看到了，哪怕是审批机构的，那就不会绝对安全——有门路的人总是有方法从专利审批机构看到相关信息的，即便保密的也一样。 那专利申请的考虑就要谨慎，哪些必须要申请，那些可以申请也可以不申请，而哪些是一定不能申请的，都是需要考虑的。 甚至有些特殊的东西，还需要暂时不申请，等国际友商有突破的苗头的关键时刻再去申请，只快一步就好，不能在他们突破前给思路的那种。 这些，程旭都需要考虑好，分门别类的总结出来。 比如类似导电胶的这种材料，那就是必须申请的。 原因也很简单，芯片一旦上市，材料是最不可能保密的——任何一个有一定水准的化学实验室都能够从成品中观测到它的分子结构。 分子结构观察到了，合成路线无非就是多尝试几次的事儿，也根本无法保密。 而化学物质本身又是无法申请专利的，除非掺杂各种复杂物质形成具有一定用途的混合物。 比如，各式各样的树脂类化合物无法申请专利，但掺杂了增感剂、溶剂之后，以一种光刻胶为主体就可以申请了。 荷泵体系的材料也一样，从制作方法和制作流程和后续应用上入手，尽可能的卡死所有的合成路线，以此设置严密的专利壁垒。 除了原材料，还有场刻设备，场刻设备更简单了，这就是一个通过全频谱的组合波场发生仪改造而来的。 它的复杂度其实跟光刻机很类似。 有人认为光刻机很复杂，实际上并不是，复杂的只是高端光刻机而已。 低端光刻机一点儿不复杂，老式胶片照片的冲洗其实就是一种类光刻过程，那玩意儿就可以说是一种类光刻设备，一百年前照相馆就在用，它能有多复杂？ 场刻仪也是同样的情况，低端的产品就是一个普通的全频谱的场发生仪，随便一个工厂，只要有需求方案，那都能生产出来。 真正机密的部分是生产过程场维度参数的设置以及后续高端场刻仪的设备——那是需要实现微纳米空间内千分之一维特拉强度差的精准控制的。 场刻仪本身，每一个零部件和制作方法都是需要申请专利的。 而参数设置和精准控制的方法，以及后续精密的操作是绝对机密，是丝毫都不能透露的。 另外还有，伴随着芯片的试制成功，新的指令集和芯片架构已经事实上存在，在相关资料整理完善之后是否立即对外发布，也需要谨慎得考量。 《一种场敏树脂及应用该场敏树脂的场效应导电胶组合物》 《一种场效应胶组合物及其应用》 《一种场效应导电胶的制备及使用方法》（108种） 《一种场发生设备场强度和精度控制方法》 …… 程旭无奈的自己思考着各种专利相关的材料——而这，曾经全都是小憨在做的工作。 “好想念小憨啊！”程旭无不感慨。 事实上，从一开始，程旭就纠结过：是从ai助理的研发开始起步，还是ai芯片。 起初还真纠结的很，促使他做出抉择的还是那四辆泥头车留下的的阴影——先搞芯片，从“芯”开始。 原因也很简单——如果先搞出“小憨”，放到英特尔的cpu、英伟达的加速卡、三星的内存、微软的操作系统组成的计算机中—— 那跟娶了个媳妇儿却住到了别人家里有什么区别？ 自己能放心？ 他们说他们不会看到，也不会动任何东西，那能信？ 就算他们再怎么讲自己的无害，再怎么强调自己没有后门，再怎么标榜自己如何安全，程旭也不敢再信再用了。 有些当，上一次那是天真，再上第二次，那就是傻子和弱智了。 “嗐，慢慢来吧。” 程旭揉了揉眼睛，把显示器调暗一些，还嘀咕着： “小憨还得等全体系荷泵计算机，否则即便搞出来了，我也不敢用，还得靠自己。 “不过也还好，我只写题目和架构方向，工作量不多，还可控。 “后续材料就让他们九个去总结和准备，虽然不如小憨，凑合着吧！” 第37章 工厂事宜 “成功了？”一得到程旭发来的消息，肖波就立即赶来他的住处。 “不是，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就一个加法器？”这个时候，程旭正忙活着整理各种材料的大纲呢，看着风尘仆仆的肖波，也是颇为无语。 “不是，这……可是……意义可……” 肖波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他感觉自己都无比激动，但看着程旭这么淡定的表情，跟没那么回事儿似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得问道： “你不关心样片的性能指标吗？” “我关注一个加法器的性能指标干什么？脑子里算算心里就有数了。” 程旭理所当然的说道：“大差不差，也就半导体60nm差不多的水平，这个水平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现实的意义。没有必要过多关心，主要还是工厂。 “我告诉你这件事儿，本身就是想提醒你工厂那边该加快进度了，实验室临时改造的设备可生产不了更高级别的芯片。” “放心，马上就好！” 肖波道：“千寻的实力你还是不需要担心的，速度开到极限了，工人三班倒，人歇工程不停歇，厂房现在已经有模有样的了。 “而且，你要的高端组合波场发生器也已经到位了，就在仓库里，等厂房建好随时都能按你的设计规划装配就位。” 高端组合波场发生器？高端？ 程旭很无奈，现在市面上的组合波场发生器设备是有，但与场刻需要的场刻仪相比，也不能说不高端，只能说注重的点完全一样，科技树就没点在一个方向上。 压根就没有现成的设备是朝着【局部空间场强度精确控制】这个方向走的——实验室的那台设备就花费很大精力改造了部分硬件和控制系统。 工厂准备的发生器设备虽然更高端了，相对来说确实会更强，但依然还是需要朝着【局部空间场强度精确控制】这个方向进行改造。 只有改造完成之后，它才能叫场刻仪——否则它就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全频谱的场发生器而已，做不了场刻工作的。 场刻仪，在荷泵芯片生产过程中的地位，大约相当于半导体芯片制造中的光刻机。 未来生产场刻仪的公司，那就相当于现在半导体芯片领域的阿斯麦（asml），妥妥的未来巨头。 在他的计划里，未来场刻仪的制造生产肯定确实也是要控制在自己手中，至少也得是控制在自己人手中的，这是计划。 不过，这东西也像光刻机一样，越是往后发展就越是朝着精尖端的方向，越是迭代越是升级就会越困难。 同时，研发制造和使用的成本都会指数级的升高，真要做，这是一个绝对的超重资产项目。 所以，具体如何实施，程旭还没有做决定，还要仔细权衡一番。 而现在的目标，就是先搞出一个工厂，对于千寻科技的进度，程旭也是满意的。 毕竟不仅自己急，他们可能比自己更急。言心的事儿可是一点儿也拖不得。 程旭也是点了点头：“厂房和设备就位了之后，就差人员了，人员的专业和素质也很重要。” “这个不用担心，”肖波排着胸脯保证道： “既然千寻答应了你，那就不会糊弄，先期我们准备把‘玉虚芯科技’的人员转移过来一部分，就当是借用。 “这些人他们虽然不是生产领域的，但毕竟从事相关行业的工作，应该比纯新人更有经验，我们觉得很合适。” “玉虚芯科技？就是从你们千寻独立出来的那个号称‘为智能计算而生，让计算更智能’的ai芯片设计的公司？” 程旭想了想，这家公司好像没有搞出过什么经典的产品，落地也只有千寻科技自己在用，实力应该不会很强。 不过肖波说的也对，行业内的从业人员怎么也比新人要强，也就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同。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问了一句：“你们言心的训练核心不会用的也是玉虚芯科技的加速核心吧？” “部分，用了部分。” 看肖波说话的这语气，程旭就知道，大部分肯定不是玉虚芯，要不就是寒武纪，要不就是英伟达。 自家的芯片自家都没用，水平怎么样，程旭心里也就有数了。 “还有一件事儿，”肖波说道：“三天后就是‘言心’的发布会了，老大想邀请你去现场，想要见见你。” “别！可别！” 程旭急忙摆手：“这是我们合作之前确定的产品，就别拉上我了。见面可以，那就换个时间，他来华州或者我过去都没问题，但发布会现场我就不去了。” “你对我们的产品就这么没有信心吗？”肖波没有郁闷，看程旭一副跟现在的言心“切割”的样子，他倒是乐了：“言心有这么差？” “我只知道，为了二月八号的时候，谷歌着急忙慌的在巴黎举行了一场ai发布会，推出了聊天机器人产品 bard。 “只因在现场演示时尴尬出错，直播一结束，谷歌股价直线下降，市值蒸发七千亿，别问我，你们自己对言心有信心吗？” 肖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心里却是在嘀咕：我们自己有个锤子信心，有信心前一段时间就不会那么焦虑了。 发布会就更不用说了，据他所知，老大已经开会在录“言心”回答问题的视频了。 也就是说，发布会压根就没准备演示现场提问，而是直接放提问录屏，就是为了避免重蹈谷歌的覆辙。 “谷歌最起码敢现场提问了，你们倒好，直接放录屏，这不明摆着直接告诉全世界的观众，你们压根不行吗？” 程旭也是乐了：“谷歌还能撑到发布会结束股价暴跌，我看你们，发布会过程中就得暴跌。” 肖波欲哭无泪，情况他都知道，千寻科技所有人都很清楚，可是能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上——别人有的我也得有，否则就是落后。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欲扬先抑嘛，”程旭安慰道： “发布的时候，让大家感觉你们就是在糊弄，越差越好，甚至可以放风，就说这东西压根不存在，就是个ppt，就是编的。 “第二天咱们再做文章，邀请媒体内测体验啊，发一些对话的录屏啊什么的。 “大家一看，咦，言心竟然不是假的，真的存在呢，信心立刻就回来了？ “你是真贼。” 肖波倒不是在夸程旭的提议好，而是千寻就是准备这么干的，被程旭猜了个正着。 如果一开始就说言心发布之后不放开，只给媒体和企业邀请内测，那肯定会被骂死。 但故意把发布会搞的假假的，好像编的一样，压低期待。 第二天再稍微这么一操作，那风向立即就完全变了，信心立即就提振了，效果反而会更好。 “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产品早晚要发啊，光躲着不是那么回事儿，尤其是后边还有微软的必应加gpt4在堆着。” 程旭都猜到了，肖波也没有否认，而是这么说道。 “是，千寻的核心业务是搜索，只要核心业务不受冲击，股价嘛，就算今天跌了明天也能涨回来。” 程旭也是安慰道：“人工智能说白了，现在还是一个噱头，必应也不敢放开干。 “gpt4确实强大，这没错，但每天消耗的资源也是海量的，等闲企业根本就承受不起。 “如果全放开搜索用户使用，就连微软都承受不起这个成本。所以，没有必要太过担心。” “哥，我管你叫哥行不？你是不担心，我们都日夜无眠好几个月了，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啊可是！” 肖波夸张的表情逗得程旭直乐： “行了，别卖惨了，芯片的事儿我心里有数，大批量的生产确实需要三个月以上甚至更长的时间。 “但小批量会快一些，工厂投产一个月，能直接给你们提供两万片试用，这总行了吧？” “好！”肖波十分激动，他也有想法想要提前搞一批芯片，哪怕是测试的也行。 却没想到，没等他开口呢，程旭就直接自己提出来了，果然，自己的那点儿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住程旭这妖孽呢！ 第38章 这是弱于人的无奈 与程旭愉快的达成了共识，肖波很得意，他甚至关心起程旭来： “我看你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皱眉的，是有什么困难？” 不过话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我还是不问了吧，你都解决不了的困难，估计我也解决不了。” “嘿，那倒不至于，”程旭“嘿”了一声： “我就是在想，现在是否有必要立即对外发布新的芯片和指令集架构，还是再等一等，毕竟，这个架构本身也只有我们自己在用。” “等？等什么？”一听程旭这话，肖波立即跳了起来：“赶紧发呀！” 一开始想到芯片，肖波倒是没意识到芯片架构和指令集的事儿。 gpu和ai芯片就不说了，原理差不多，国内也很多厂商都在搞，包括海思、寒武纪，千寻自己和阿丽甚至一些其他不知名的各种机构。 相关的芯片设计企业，更是如雨后春笋般的萌发出来，都在趁这一阵东风。但是真正有水平的屈指可数。 而另一方面，图形加速芯片gpu（ai）是没有通用的架构和指令集的，甚至可以说每一家都不一样，水平自然是参差不齐了。 所以，肖波一开始就把这事儿给忽视掉了，或者说没有朝着方面去考虑。 但，程旭这个体系显然是一个通用架构的核心——加法器，alu啊，那是cpu不可或缺的逻辑单元，那可是通用处理器核心！ 这…… 一个全新的通用处理核心怎么可能使用旧的通用架构和通用指令集呢，必然是全新的。 而目前，国内100%自主设计的指令集，也不能说没有，龙芯的loongarch和申威的sw64就是全独立自主的架构和指令系统。 尤其是后者，在超算领域有一席之地，在英特尔至强的高端cpu国内买不到之后，超算的建设都在依赖申威的神威系列处理器。 超算是一个庞大的家伙，它可以无限堆叠处理器，它可以不考虑能耗，也不考虑体积。 像神威太湖之光，就用了四万多个处理器。 但这东西显然无法用到消费级的电子产品上，市场也无法接受砖头那么大的手机，半间房子那么大的电脑主机吧？ 而程旭这个，肖波顿时双眼放光：这肯定是能满足性能、体积与能耗的综合需求的。 这一点绝对毫无疑问，甚至一个多月之后，千寻就能用上这个架构下的价值判定处理核心了，妥妥的消费级。 与其他类型的东西不一样，对于芯片来说，消费级产品的工艺技术才是最顶尖的——因为只有庞大的市场才能平摊高精尖端芯片的巨额研发成本。 而一些机密领域甚至军工行业，他们不追求高端，只追求安全和稳定，体积大不大，能耗高不高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 现在，看着程旭现在这幅好像并不在意的表情，肖波简直是急坏了：“我的哥呀，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别这么激动，”程旭无奈道：“我知道新架构新体系新指令集的意义。” “不，你不知道。”肖波重新坐了下来：“我跟你说一个事儿，你就明白了，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低调，而是信心。” “我知道，”程旭脸色一凝：“大国博弈！” 程旭一开口，肖波就明白，他是真的知道。 现在的世界形势，热冲突不是常态，科技的竞争才是主流。 而目前竞争或者说博弈的重心在哪里？为什么拿存储芯片和人工智能芯片来开刀？为什么是长江存储和寒武纪？ 其背后的逻辑就是人工智能的未来。 人工智能的迅速发展迭代，是需要【中央超算力服务器、ai云加速推理和训练服务器加分布式高速存储】和终端智能芯片等一系列的组合共同推动的。 而这些，在未来，甚至对综合国力的提升都会有巨大的推进作用。 这其中的事儿程旭会不懂？那他真的就白活一辈子了。 确实，就目前的形势而言，这种博弈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而这种不利的会影响到方方面满——受人所限，就处处受限，各个方面都无法避免的要退让、要妥协。 “发！必须发！”程旭迅速有了决定：“还必须要朝高了起调子，得给国家以信心，我们现在也不是一无所有了！” 这样的决定对程旭来说并不困难，他并不需要过多考虑因过于高调而被列入什么莫名其妙清单的的风险——这个体系从头至尾都是自己的，没有任何人能限制他。 …… 就在程旭与肖波交流的过程中，某个地方，就正在紧急召开着一场会议。 “你们怎么判断这种说法？” 材料摆在会议桌的每一个人面前，材料的内容就跟人工智能有些关系，上面写着： 四角大楼将要耗费巨资启动一项计划，利用人工智能相关技术，在五年内发射一颗太空武器打向月球。 真的假的未知，但可以证实的是，巨额资金确实已经到位了。 在坐的所有人都身经百“战”，但对于这个一看就假的不能再假的消息，他们却慎重了。 这事儿可能是假的，以现在的科技登上月球不稀罕，但直接打上去，那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但，就算他们做不到这一步，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 所有人心里其实都没看有谱，所以，才有这么一次会议。 必须慎重对待可能是假的的这个消息，因为极有可能，他们能实现一部分。 “人工智能我不懂，”一名老者说道：“但他们的话，一个标点符号也不能信。 “他们当初还说f22的升力系数能达到2.2呢，搞得我们紧张兮兮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歼二零做到了，而结果呢？他们竟然是在吹牛。” “是，打到月球确实可能是在吹牛……” “什么叫可能是在吹牛，那一定就是在吹牛。” 对阿美瑞卡的尿性，再没有比这些人更了解的了，但：“打到月球绝对是在吹牛，但，实际能做什么程度，什么地步？” 沉默，长久的沉默，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专家评估怎么说？” “专家能怎么说呢？我们现在确实不了解他们的人工智能究竟能做到什么水平，chatgpt的语言能力确实太强了，他们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模型用于各行各业，这不好评估。 “因而，也就无从评估它对精密仪器和高端工业的影响，那自然就无法评估他们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们不从技术角度考虑这个问题，确实，我们现在看不到他们的深浅。”一名老者说道： “我们就想想，他们故意露出了这么一条消息，目的是什么？不用说，一定是为了吓唬我们，是哪件事儿刺激到他们的神经了？”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这件事儿能不做吗？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人工智能的未来没希望了？长江存储和寒武纪就要被掐死？在未来人工智能时代的科技和工业发展中，就又要落后？这又要落后多少年？” 心酸，苦涩，沉默…… 又是良久的寂静，没有人有答案。 这是弱于人的无奈。 第39章 顶层设计的问题 “子书现在怎么样了？”孙锦泰的家里，他的老丈人文老罕见的过来了这里。 孙锦泰内心腹诽：她怎么样了你问我？这妮子自从去了华州，一个电话都没给他爹打过，倒是您，她天天跟您联系吧？ 腹诽归腹诽，不过他没敢说出来，只是应付了一句：“应该好着呢吧。” “我要去华州一趟。”文老严肃的说道：“去见见你说的那个程旭。” “不是，您……”孙锦泰瞬间站了起来，谨慎的问道：“什么目的？” “就聊聊天不行？”文老笑了： “听你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像天下第一了似的，尤其是在人工智能这个领域，科学院也比不了，是不是？ “人工智能嘛，我也想去了解了解。” “您，了解人工智能？” 孙锦泰倒是惊了，您哪怕说是要去见孙女婿，我都不至于如此震惊——智能手机学了那么些年，才勉强刚能玩转的老爷子要去了解了解人工智能？ 您老了解的懂吗？ 就算有什么事儿，不是应该让专家先行评估，你们根据评估结果再做相应的决策吗？ “咋？”文老故意板着脸：“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专家评估？智囊团就是万能的吗？我想自己了解了解不行？” 孙锦泰一脑门汗，他能反驳什么？您老想了解就了解去吧！ …… 文老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早上说要去华州，下午就到了。 不过，两人并没有直接去找程旭，也没有去找子书晓涵，而是来到了潘正这里。 “文老，一定是出什么事儿了？” 潘正教授倒是敏感的很，文老来他这里，那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这个级别的人物，如果不是孙锦泰的关系，等闲他也很少有机会见得到。 而此行，显然也不是过来看外孙女儿的。 “出来转转，”文老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听锦泰说你收了个好学生？锦泰天天在耳边念叨，叫程旭的？” “是，程旭。”潘正急忙接话，看老爷子这表现，应该就是冲着程旭来的，表现的很明显，都没有掩饰： “一会儿他正好会过来吃饭，小伙子确实非常优秀，您老肯定会喜欢。” 这么说着，潘正给程旭发着消息，心里也很奇怪，文老跟程旭，这搭不上关系吧？人工智能？文老也不管这个啊？ …… “文老，这就像农业，我们的决策是怎么产生的呢？” 酒足饭饱，看着客厅里程旭和文老在那一个听一个说，看那其乐融融，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的样子，别说孙锦泰了，潘正也是瞪着一双大眼，稀奇的紧。 别觉得文老平时乐呵呵的很好说话的样子，那也得你对了他的脾气才行。 “那你说说，农业政策是怎么产生的呢？” 文老仿佛在考察孙子的功课一般，那模样，慈祥而认真。 “首先，在制定某一项决策之前，一定是做了非常多的调研的，对各种状况，甚至是可能的突发情况，一定都是有预案的。 “而且，实施之前对政策实施的预期结果是有把握的，一言以蔽之，这种决策是自顶而下的，目的明确，目标清晰。 “而执行的过程……” 程旭侃侃而谈，虽然说得并不是很到位，但文老却在频频点头，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这认知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那科技领域呢？”文老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子是有下文的，索性问了出来。 “科技领域啊，尤其是前沿科技领域，” 程旭并不知道文老是什么身份，但猜也能猜出个三五分了。 他甚至猜到文老就是故意找自己的，有潘正教授在，肯定不是来找麻烦的，他倒也没什么顾虑，就直接说了： “决策是怎样的，咱先放着不说，咱先看看过去都发生了些什么。 “前些年，互联网快速发展，网络安全问题表现的愈发突出，各个地方开始成立网络安全、信心安全管理相关的临时机构。 “后来，大数据云计算发展如火如荼，对各个行业影响都很大，各个地方又开始成立大数据的相关管理机构。 “而近来，数据安全和权限隐私问题表现的愈发突出，我们又开始成立数据安全管理机构。 “这个机构今天在很多地方，都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叫什么的都有，而这个机构的管理者职位也很简单粗暴：就叫数据安全管理机构负责人。 “而这样的机构越成立越多，乱糟糟的一团麻，这才倒逼我们成立更高层面、更整体的数据综合管理机构。 “直到今年，顶层设计的相关权责才正式确立和明确，成立了国家层面的数据统一管理机构。 “而这，距离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已经几十年了。 “文老，这与农业相关决策的流程是不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自顶而下的，气贯如虹。 “而另一个……在混乱中发展，走到哪儿算哪儿，实在拖不下去了才会形成决策，而这种决策本身还需要不断的去试探去完善去探索，这就又浪费了很多时间。 “一步慢，步步慢呐，”程旭最后十分感慨：“这个问题其实也很严峻，未来很有可能成为阻碍我们的科技，尤其是前沿科技，比如人工智能快速发展的绊脚石。” “嗯。”文老不断的点着头。 程旭，这个人他记住了，人工智能相关的技术水平他的确无从考量，但思维逻辑非常清晰。 他说的对不对的且不谈，至少他知道他自己未来想要什么，而且八成，这孩子已经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了。 “顶层设计，没那么简单的。”文老也是感慨：“跟农业不一样，科技未来会如何发展，我们根本没有一个预期，自然没有办法提前做出判断和决策。 “科学院的专家，其实也很难讲他就对科技，尤其是最前沿的科技有最深入的了解。 “在这方面，年轻人可能更有优势，尤其是对新生事物的了解。但年轻人的提议即便被听到了，也很难得到重视。” “所以啊，得有人栽过跟头，吃了一次大亏，相关的问题才能得到重视，才能更快解决啊。”程旭半笑不笑的，仿佛是在抱怨。 文老笑着，心里觉着这小孩儿真有意思，也是说着：“以后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讲，其他的不敢保证，只要你讲得有道理，是对的，那一定能得到足够的重视。” “数据边界……”程旭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就说上了，因为他确实是为整体行业发展考虑的，而不是只为了自己。 而且他看出来了，文老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直接讲没问题。 不过，文老却是连忙摆了摆手，制止了他： “别说，你写，写下来，你说了我也记不住，你写下来回头我念给他们听。” 第40章 未来方向选择 “嗯，很有意思。” 从华州离开，坐在车上，文老拿着程旭所写的东西，不住的点着头。 之前他让程旭把想法写下来的时候，本以为不会有多少东西，但未成想，程旭直接打开手机连上打印机，一堆东西直接就出来了。 而这一看就是平时日积月累留下来的，而非见到自己临时所想。 “这孩子是真有想法啊，”文老又点了点头，忍不住感叹： “对科技，尤其是人工智能的顶层设计与政策决策的思考还真是颇为用心，而且是早就有深入思考和全盘考虑的。 “说话有条理、做事有章法，而且眼光也长远。甚至连着眼都在高处，这真的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吗？” 一个人如果对行业的未来有所希冀，那他一定对各个层面都有所期待的，程旭也正是如此。 人工智能未来的各个方面他都有所思考，每每有什么想法，也都会记下来，形成了很多成熟系统的东西。 这其中就包括人工智能相关领域未来可能的情况，自然也就包括政策和法规相关方面程旭自己的看法、甚至是着眼于顶层设计的行业和整体规划。 文老也是一边看一遍感叹，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不得了。 原本，他被四角大楼月球太空武器计划搞得心烦意乱，对人工智能未来的未知感感到一丝寒意，突然间就想到了上次女婿给自己提过的这个小伙子。 心血来潮就想去看看，原本其实也没指望什么，就是聊聊天罢了，听听年轻人的想法。 说破天，程旭也只是渐渐被女婿夸上天的一个小孩子，即便他真的有那么优秀，那他的天地也应该在以后，在未来。 但看了程旭写的这些东西以后，文老的想法变了，这其中不仅仅是因为程旭的思考有多深远，还因为他真的看懂了。 尤其是里边的工具论，拿古代农民想象机械化场景，担心如果未来有这样的东西自己会不会饿死的场景，就这个比喻，更是让文老直接笑出了声，同时也消除了他的很多顾虑。 是的，程旭跟文老描述的人工智能的未来场景，就是那天他跟肖波讲过的那些。 “为了服务，而不是取代。”看到程旭对未来人工智能的论调，文老又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认可这种说法。 人工智能他不懂，但一切强大的都将为我们所用，正是他们这一代人的坚定信念，ai当然也不会例外。 最近，人工智能的话题确实很火热，chatgpt的强大也让国内很多企业充满了危机感，尤其是微软这个庞然大物结合gpt4.0，那更是如虎添翼。 继必应搜索集成gpt4.0之后，办公软件office也开始进行全面的ai升级，发布了融合gpt-4能力的microsoft 365 copilot。 新一代的生产力工具就此诞生，根据微软发布会上的演示，每位office用户都可以借助gpt的ai力量，让软件自动生成文本文档、ppt、电子邮件，乃至数据分析。 简单来说，用户只需要对office下一个编辑的指令，word、ppt、excel等就会自己开始“干活”。 就比如原本需要写非常多代码和函数的数据分析，现在就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了，省下了很多的工作量。 很多人很担心啊，担心自己的工作有朝一日会被取代。 而文老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显然考虑的要更多，尤其是智囊团和专家组也无法确定，除了语言模型以外，阿美瑞卡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各类人工智能模型用于各行各业。 如果有的话，那…… 四角大楼月球太空武器计划被鉴定为假消息，但巨额资金却是实实在在的批下来了，那他们想要干什么？人工智能在未来的这项计划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切都是未知，但未知的东西总是令人担忧的。 而更关键的是，在这个领域，我们现在处于落后的状态，那就更加的令人担忧了。 …… “后天应该没有安排，我们去参加千寻的发布会，”最后，文老合上程旭给他的东西，说道：“去看看‘言心’的情况。 “这小子不是在跟千寻合作，要解决言心存在的问题吗？观察一下，如果他真的有这个能力，他这里边关于【数据边界确权】以及【单体人工智能计划】的提议就以我的名义提交并报请审议。” 文老这个级别的人物，做任何事情都是非常慎重的，光有空口白话可不能完全说服他，得有真正的实力才行。 而程旭其实已经切切实实的打动了他，千寻科技的问题就是一个小考核。 随行的孙锦泰心里此刻已经乐开了花，程旭是真的争气，不枉自己在老丈人面前经常念叨他。 至于解决千寻问题的这个小考核，孙锦泰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以程旭的实力，完全不可能存在任何失败的可能。 经过这么些天跟潘正的交流以及对程旭所做事情的了解，他现在对程旭的信心甚至比程旭自己都更加强烈。 …… 不仅孙锦泰，潘正教授此刻在家里也是思绪万千——开始程旭带着一筐子东西找他的时候还一无所有，找自己的目的还只是为了跟千寻科技搭上线。 现在呢，千寻已经把程旭当成救命希望了！ 孙锦泰呢，他在之前甚至都没见程旭的面，就只因看到多值逻辑的元器件展示，就直接成了他的拥趸。 而今天，文老都来了，看那样子，对程旭也是稀罕的紧。 程旭这个人，潘正特意了解过，家世普通，父母都是农村村里小学的老师。 当然，这比起村里靠着外出打工的其他家庭可能是强了一些，但，那是在各方面条件都还相对落后的乡村。 从这方面讲，程旭是没有任何关系、任何后盾的。 但，这才短短几天？都能直接够到文老这个级别了，文老给他留了助理邮箱和个人手机号！ 有实力的人会没有后盾？有人争着抢着成为他的后盾，甚至整个国家都会是他的后盾——除了一些没脑子的人。 有脑子的，哪怕是反派，也只会想着往上蹭，而不会选择成为阻碍——校长刘长盛在潘正这里就是一个有脑子的“反派”。 “哈哈哈。”想起那几个没脑子的校领导，潘正就浑身舒爽。 这个时候那几个家伙恐怕已经惶惶不可终日了吧？纵然程旭压根可能就不认识他们。 …… 程旭确实不认识他们，顶多是见到了有点儿眼熟的程度，不过，他也确实没有时间去关心诸如此类的事情。 这几天的他已经忙活到不可开交的程度了，系统架构已经确定，指令系统也正在进一步的完善，工厂那边正在如期推进进度。 随之而来的那就是一系列的工作： 从指令集的底层驱动程序到运行时库，再到开发者套件、基础引擎、基础运算库、通信库等等一系列的底层核心都需要设计和编码。 “这些都要我们九个做？” 实验室首批九名成员不敢相信的看着程旭，这一刻，他们想要把程旭吊在路灯上的心思都出来了——这写东西要按一个月的工期算，起码一千人的工作量！ “想什么呢！”程旭当然知道工作量有多大： “我们现阶段的任务只是梳理和确定架构，进行核心模块的基础构建——在正式对外发布之前，这些工作我们自己肯定是要做到位的。 “在这个过程中，你们也仔细思考一下自己未来的方向，现在，你们是全能模式，相当于是啥都干，但是未来，肯定是需要深入一个方向的。 “是走芯片设计、芯片生产还是系统研发？系统研发的话，是eda工具还是底层驱动？是sdk设计还是框架和应用？方向很多。不过这个不忙着选，你们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就行了。 “等价值判定处理核心的工作完成了，芯片应用部署了，那个时候，你们全流程都跟了一遍了，然后再去仔细思这个问题，看看自己想做哪个方向，或者说自己适合那个方向。” “嗯。”九个人纷纷郑重的点着头，内心非常重视这件事儿。 全都要当然不现实，不说兴趣和特长，就算所有方向都感兴趣也都擅长，拿也不可能全都要的，他们可不觉得自己是超人或者铁人。 那如何选择，就是影响未来前途的大事儿——不亚于高考之后的志愿填报。 第41章 如何解决庞大的资金问题 赵赫、子书晓涵他们九个人可以自由选择一个方向，但程旭却不可以。 对于他来说，每一个方向都是必须要慎重考虑、必须要统筹安排的，少了其中任何一个，芯片就无法真正投入到商业应用。 “可是，我也不是铁人啊！”对于程旭来说，这真的是一个既幸福又烦恼的事情——进境很快，但那都是夜以继日不分黑白的拼出来的。 这几天光是整理系统架构已经把程旭搞得眼花缭乱了，而且这些东西是没有先后顺序的，必须同时进行。 预计一个半月之后，价值判定处理核心的测试版本就会交付给千寻，后续将会应用到言心的特别训练中。 那在这之前，底层驱动程序、运行时库，还包括开发者套件和基础引擎运算库在内的sdk设计开发，这些工作肯定都是要全部完成的。 缺少了任何一个部分，芯片都没办法真正运行起来。 幸亏这只是一个小工具类型的处理核心，如果是想英特尔英伟达那样的大核心，类似功用的这些工作一年也不可能做的完。 “林林总总十几个大模块，一百二十多个中型模块，按照需求开发测试标准团队，一个小团队九个人的话，至少也得一千多人才能按时完成工作。这其中还得有模块负责人，有经验的架构师。也幸好，这第一波是由千寻负责的。但以后，团队肯定得自己组建。” 程旭一个人当然无法完成这庞大的工作量，肯定需要团队和集体的配合。 近年来it行业发展的如火如荼，人才的储备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近两年不景气的经济，导致很多it企业，甚至是巨头企业都在缩减人员和开支。 只要钱到位，人很快就能拉得起来，唯一的问题是，钱从哪儿来。 未来，不管是eda的开发，还是场刻仪的研发制造，还是芯片本身的研发制造，那都是超重资产项目。 芯片工厂一期的投资是千寻科技用芯片预付款的名义垫付的，但这样的事情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不可能再一再二再三的这么干。 而按部就班的发展又太慢了，这样的世界竞争环境也不可能给程旭留下太长的发育时间，必须是能快这块。 “肖哥，怎么了，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程旭正绞尽脑汁的思考未来各个环节的资金怎么解决的时候，肖波打来了电话。 “不是，你现在在哪儿？在实验室还是在家？我过去找你。”肖波有些无语，这个时候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你不知道，也是提醒道： “一个小时之后，言心的发布会就要开始了，现场你不去，直播总是要看一下的吧？” “我能说我确实没准备看吗？”程旭想了想：“算了，我在家里，就潘教授隔壁，你过来吧，一起看，正好有点儿事儿要跟你讲。” “好，我马上到！”肖波显得很急。 …… “你还真积极。”挂了电话不到半个小时，肖波就上来了，打电话的时候应该就在附近。 “不是，对我们的事儿，你就一点儿也不上心呗？”肖波玩笑道。 “言心那点儿事儿，不是清楚的很吗？”程旭没好气儿道： “表面上是当初为了节省成本，忽略了训练语料清洗的严重性问题，但归根结底，其实还不是你们自己留下的孽障？” “怎么这么说来着？”肖波疑惑了。 “言心从根儿上没有学到好东西，有时候问它一个问题，它能把我噎死，好像对面真的是个人在骂我一样。 “但这些东西不是与生俱来的，那从哪儿来的？互联网！当时没有进行严格的语料清洗只是一方面。 “如果互联网本身没有这些玩意儿，言心能学到？那互联网本身这些不良的语言风气、如此戾气、攻击性那么强的言论怎么来的？ “那不还是你们搞出来的？什么贴吧、知道、论坛、豆瓣，互联网上的风气这个样子，作为国内最先一批的互联网科技企业，千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微博这个坑，那都是后来的事儿了，最初，水军风气就是从你们贴吧开始的，豆瓣都是后来者。” “这……”程旭的一番话搞得肖波很尴尬，程旭这么说，他还真的不能反驳，因为事实差不多就是这样，虽然不止他们一家这么干也就是了。 “初期的互联网环境就那个样子，”肖波知道程旭对现在网上各种奇奇怪怪的言论和风气十分反感，于是拼命解释： “也不是千寻一家能净化的了的啊，我们也是受害者啊好不，而且，我们现在已经非常努力的在净化互联网环境了。以后也一定会努力承担起一个巨头互联网企业该有的职责。” 程旭没有再反驳他，风气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而且确实很难肃清，也确实不能说是某一家的“功劳”。 其中的原因确实也很复杂，涉及的势力甚至遍及国内外，也确实已经不是一个千寻所能解决的了。 反驳他也没有意义，就是跟肖波比较熟悉了，程旭发一下牢骚，表达一下自己对现状的不满这个态度而已。 …… “除了这一点，言心没有其他的什么大问题。”和肖波一起看完了言心的整场发布会，再根据之前自己做过的测试进行了综合的分析判断，程旭也是说道： “无非就是训练量还不够大的问题，现在的语言模型本身都没差，都一样的逻辑、同样的训练方法，训练的多了，水平自然就能上去。 “像什么上下文的理解啊、知识的丰度啊、逻辑的连贯性啊等等之类的，只要舍得花钱，拼命的堆训练核心、疯狂的堆算力就能解决。” 肖波撇了撇嘴，可不就是不舍得花钱吗，要舍得花钱哪还会有现在的这堆破事儿发生。 不过，时移世易，千寻是真的没想到openai和微软这么快就放了大招，这下不跟也得跟、不投也得投了。 千寻现在正紧急考虑着言心的训练投入预算，目前各个部门的分歧还很大，尤其是阿波罗智能驾驶汽车事业群组。 在千寻内部，这俩都是烧钱大户，而且都是研究人工智能的，某些方面也有共通——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既合作又竞争的关系，但一涉及到预算，那肯定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咦，你是不是有更好更省成本的训练方案？”琢磨着琢磨着，肖波突然反应过来，程旭跟自己叨叨这些干什么？ 根据他对程旭这个人并不深入的了解，他这个人是不说废话的，莫不是他有什么更好的方案？ “没有！”程旭摇头否认，但是随后又点头肯定：“不过，你们想要的话，它可以有。” “省多少？”肖波现在对程旭所说的话那是毫不怀疑，程旭说什么他就会信什么，直接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们一个t的训练语料，”说起这个，程旭认真了起来：“保守估计，我这边一个g就解决！” “你认真的？”肖波无法淡定了：“一千倍，还是保守估计！” 程旭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那如果估计的不保守呢？”肖波还是弱弱的问了一句，对程旭，现在已经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程旭神秘的笑了笑，模式和体系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哪能这么比呢。 再说了，训练的速度是一方面，训练的整体效果以及所能达到的高度不是更关键的指标吗？ 只不过有些事儿不能这个时候就讲出来，吓着人就不好了。 第42章 程旭的思路 “那，咱们这次怎么合作？” 肖波并非真的是要寻根究底，他也只一问罢了，程旭不愿意说，他也只得按下自己的好奇心，开始关心最实际的问题，不用说，这合作肯定也是要拿下的。 “还没影子的事儿呢，合作的事儿现在也没法说啊，这也是需要ai训练核心芯片的支持的。” 程旭摇头：“先把眼前的事儿干好，价值判定辅助核心先搞定才能再说其他的，事儿要一个一个的干，也不是急这一时半会儿的事儿。而且有些事情我还没想好具体怎么运作。” “什么事情？怎么个没想好法？”肖波也是好奇了，程旭遇到问题，这可不多见。 程旭说道：“我这边资金特别紧缺，以后所有要上马的项目，不管是芯片设计、芯片生产、eda、芯片生产工具，几乎全都是重资产。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起步就得是千亿级别，整体下来到最后搞不好得几万亿。如果融资的话，我感觉不太靠谱，需要的钱太多，股份出让的压力太大。 “哪怕是千寻，也不可能因为我几句话就认为我的公司值上万亿，我不想慢慢发展，但更不想因为股权分散，导致最后出现一系列公司和决策不可控的状况。” 程旭接着说道：“我现在在考虑，有没有一种方法，2041实验室旗下的这些子公司让全民都可以参与，类似众筹一样。 “当然，这个投资只是享有对应收益的权利，投票权百分百在2041实验室。你可以想象一个场景，就像前几年房地产那样，巨额的资金全部都投入了科技行业，那该多美好啊！ “甚至能带动一大批科技公司迅速发展和崛起，那个时候，谁还敢说我们不是科技之大国，科技之强国？ “我不太懂经济，对法律的相关规定也不太熟悉，现在这样的想法只是我自己琢磨瞎想出来的，不知道这样的操作存在现实可能性吗？有没有什么法律风险？” 肖波一脸无奈：“我也是搞技术的啊，我也不懂经济和法律。我倒是可以先帮你咨询一下千寻的专业人士。 “不过，就我个人来讲，真要有这样的机会，我梭哈，卖房投你！” 程旭点点头，自己的想法究竟是否可行，一方面看技术体系是否能够成功，一方面就是看经济和法律基础是否支持了。 技术体系程旭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而这个体系在未来支撑一个地区甚至一个区域的经济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法律相关的问题，还需要专业人士去评估。 …… “经济法律等相关的人才也得迅速到位。”程旭想了想，把这项工作从自己的计划中往前提了提。 一切发展的都太快了，就显得规划慢了许多。 2041实验室注册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光杆实验室，而现在，为了成果落地，为了芯片配套，在程旭的规划中，已经陆续至少要成立包括两个重资产工厂在内的七家研发子公司了。 “得一炮把名声打出去，后续的工作才能更顺利。” 程旭琢磨着，怎么利用新架构新体系发布的机会把2041实验室一炮打响。 想要抢占先机，那就完全不能低调，也不能等。 尤其是见过文老之后，程旭的这种紧迫感就愈发的强烈了——阿美瑞卡那边真的是一刻都不消停。 竟然放消息搞什么人工智能月球太空武器，直接怼上月球！ 消息当然是假的，至少2041年之前肯定没搞成。 但，这消息至少透漏了，他们是有工业人工智能模型的。 而这，也堆着程旭必须奋力前进，一刻都不能停。 俩人一边这么谈着，一边看着发布会。 俩人其实都没关注发布会讲了什么，那套话一堆一堆的，尤其是看到言心的录屏展示的时候，肖波都有些绷不住了，直播一结束啥也没说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 “程旭，老大想跟你谈谈。”不过还没走出门去呢，肖波就又折回来了。 “现在？这么急吗？不是约好过两天见面的吗？”程旭倒是好奇了：“因为股价的事儿？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明天肯定会涨回来的。” 肖波简直无语，你倒是不急，但是领导们急啊，虽然道理大家都明白，千寻的言心再怎么比不过chatgpt，国内现在也是第一的。 等人们回过味儿来，对千寻的信心也就回来了，股价自然也能拉起来，但看着股价这么跌心里总归是有些嘀咕的。 “你说咨询千寻的专业人士，不会刚一出门就咨询了吧？”程旭有点儿想明白了，什么领导急，是被你给刺激的了吧：“那行吧，五分钟之后，我收拾一下书房。” “嘿嘿……”肖波笑了笑，联系自己老板去了。 五分钟后，视频会议。 几个人一番寒暄之后，直入正题，李先生还真带来了公司的法务专家来给程旭解惑。 “只要经过审批，没有故意诱导，没有公开宣传，这三点满足其中一点，就不涉及非法集资的事儿，那就能干。”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事儿能干，最后这专家还说：“如果确有需要，我可以亲自过去设计和指导。” “嗯，这个事儿咱以后再谈。”专家这么说了，程旭心里也有个数，但是也不能完全听他的，后续肯定还要进行评估。 不过他知道，李先生在接到肖波的汇报后，这么着急的视频会议也要见自己，肯定不光是为了给自己说这个。 果不其然，李泓接下来就问起了加速芯片的事情。 “现在的ai模型，尤其是语言模型，其本质是概率模型。 “它根据语料概率来自动生成后续回答的每一个字。 “从机器学习的角度来看，这是利用已经说过的话作为输入条件，预测下一个时刻不同语句甚至语言集合出现的概率分布。 “在这个基础上，再使用来自人类反馈的强化学习进行训练，这种方法通过人类干预来增强机器学习以获得更好的效果。” 程旭介绍了一番现在的基于概率和强化训练的语言模型逻辑，接着他话音一转： “而基于荷泵芯片本身的强大多值逻辑处理和智能水平，2041实验室有一种新模型，它不再是基于概率的，而是基于常识的。 “简单说，我要教他说话，不再采用海量数据分析后续文字出现的概率，而是教它识字、组词、造句，然后句子的组合形成具有一定逻辑和观点的段落和文章。” 技术实现的细节当然不是如此，只是程旭这个时候不可能跟李泓说什么技术细节，只能是打了这么一个比喻。 而李泓也确实理解了，一方面他曾经就是技术人员，对模型训练也有一些了解和研究。 另一方面，程旭的话也足够通俗易懂，听起来，这方法就跟教孩子差不多。 如果这真的能实现，那真是的比基于概率的语言模型要强百倍千倍不止。 李泓的眼神瞟向了旁边的专家，专家会意：以现有的荷泵芯片的水平，也就是价值判定芯片的逻辑，是不够的。 现有的不够，那新的呢？ 现有芯片就是程旭荷泵体系的极限吗？一个新的东西，刚出来就是极限？还是龙潜于渊，即将一飞冲天？ 一般情况下，接下来就是需要专业人员进行技术评估的时候，但自己这边压根就搞不懂别人的基础，评估也很难评估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就需要李泓自己做决定，这种决定其实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豪赌。 他稍微一思虑，再想想程旭这个人，这绝对不能以常理度之。 这种豪赌绝对值得，再说了，一点儿钱而已，又不是关乎生死存亡的事情。 更关键的是，程旭并没有表现出想要千寻投资的意思，就算给钱，那也是自己上赶着的，人家愿不愿意要还是两说呢。 李泓也是不再纠结，直接提出了后续合作的话题：“程工的想法我能理解，为了保证自己的话语权、确保未来的发展方向，思路也确实是可行的。 “但，这种审批肯定需要很长的时间，是一个很长的过程，而且，在没有真正做出成绩以前，也很难获得大众认可和支持。 “你看这样如何，前期这个项目就先由千寻来出钱，就还按你这个思路，你就当我们是你众筹的对象，只不过出资的人由个人变成了我们。 “我们还是只享有收益权，一切完全按照你的思路来，就当先为以后的操作做个试点。” “嗯，确实不错。” 程旭的想法是一个长期规划，短期内肯定很难实现，李泓的提议也算合适，这条件给的算是极为宽松了。 不过，程旭知道，既然在这方面让步，那就在其他方面有所求，他能想到的肯定就是后续的加速训练核心了，没等李泓提，程旭自己就说出来了： “那加速核心优先供应千寻，在满足千寻的供应以前，不对其他人出售。” 李泓原本的想法是想要一个独占期，不过既然程旭先开口了，条件也差的不是太多，他也就没有再争，而是应道：“那具体的细节就由商务团队跟进？” “好！”两个人就此拍板，把这件事儿算是定了下来。 …… 第43章 工厂就位，流片进行中 “跟实验室的感觉不一样吧？” 三天后，工厂的各项工作已经准备就绪，对生产设备场刻仪的改造也已经完成，程旭也是带着自己的九位“学生”来到了位于华州东南方向的机场空港新区的工厂。 “嗯。”九个人异口同声的点了点头。 “现在的工厂由于eda尚未就位，很多操作需要手动设置参数，我今天的任务十分繁重，一会儿可能顾不上你们。” 程旭交代道：“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观察工厂生产的整个过程，并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所有的流程和环节 “目的也很简单，把它融入到eda的设计当中去。好了，换上你们的防静电服，各自找好自己的位置。” 看着眼前，仅仅用了十五天就拔地而起的一大片工厂区域，程旭也是一脸的感慨，科技的力量真强大，嗯，还得致敬一直奋斗在这里的土木老哥。 …… 工厂的第一批员工都是来自千寻科技的玉虚芯科技，虽然玉虚芯科技是一家芯片设计而非生产企业，但芯片设计企业也是要参与流片的整个过程的。 这些人至少对半导体芯片的流片是有一定经验的，至于荷泵芯片的生产，那不用说了，没有人有经验，就算是程旭自己，也只是在实验室的生产过程有一些经验。 但实验室的生产过程，与真正的工厂流片，那可是相去甚远。 “你们也都知道，这是一个全新的过程，而且现在没有完全自动化工具的支撑。” 程旭第一件事儿，就是给一线的这些技术人员讲解操作手册和注意事项： “就算是半自动化的程序，也是这几天才改造完成的，所以，大家的任务都很重。 “一会儿分配任务，每个人一定快速的记住自己要做什么，参数怎么设置，到哪一个步骤了，怎么调整。 “相关的册子已经在你们手里了，每个人手里都只有自己的部分，内容不多，相信对于在座的各位工程师来说，完全不会是问题。” 在座的工程师们，年龄小的也都有三十多岁了，年龄大的，四五十岁的都有，看着这么一个小年轻来给自己讲解，心里也是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倒不是他们有什么瞧不上程旭的心思，他们既然选择来到这里，就肯定对荷泵这个体系做过提前的了解。 就算不了解，千寻科技的这种既送钱送厂又送人的态度，这么殷勤，还不够能说明问题吗？ 他们只是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是不是这就要被拍在沙滩上了？ 新事物的出现，意味着新机遇，这是他们选择来到这里的目的。但是，四五十岁的年纪还能跟得上新事物的发展吗？ 直到拿着自己的册子，穿好静电服来到产线的设备前，很多人心里还在寻思： “是直接被后浪拍在沙滩上，还是借着这个势头直接腾飞，那就看今天这一下了。” “其实每一个过程都非常简单，”程旭看着有些沉闷的这些人，也是出声安慰道： “比晶圆工厂简单。这第一步，叫覆板，你可以把它等同为半导体芯片生产过程当中的晶圆切片和打磨工作，过程是一样的，而且要求都差不多。 “只不过，晶圆片是半导体生产的基底，最终电路是刻画在晶圆片上的，但荷泵不一样，荷泵的电路逻辑实在一种特殊的导电胶上。 “这个覆板的这个板呐，只是在场刻过程当中起到一个支撑的作用，另外其中的一些隐含电路纹路是起到划域的作用的。” “记住了没？”程旭看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在听，也是问了一句。 “嗯，晶圆切片。”一名约莫四十岁的工程师，名叫沈钟，他中气十足的说道。 “也行吧，你先这么理解，问题也不大。”程旭没有纠正沈钟的话，反正流程差不多，不影响。 “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涂胶了？”沈钟直接举一反三，开口问道。 “咦，沈工，可以啊，”程旭倒是稀罕了，他还没讲呢，这都知道了：“这你都提前知道了？” “半导体晶圆厂就是这样，下边该涂光刻胶了。”沈钟现在自信的很，他在玉虚芯科技就是负责跟晶圆工厂的对接，流片生产这一套流程他熟得很。 “对，没错。”程旭笑着解释道： “下一步确实是涂胶，但这不是光刻胶，这几个胶略微固化以后，就是我们未来的芯片，它是主材，而不是生产辅助材料。 “不过，你们把这个过程就当做涂光刻胶来理解也没有任何问题，但要注意，这一步的操作要比涂光刻胶要求更高，参数都在册子上，切记。” 沈钟顿时得意了，这自己都懂啊，无压力。 “下一个步骤……” “曝光，光刻！”程旭还没开口呢，几个人就喊开了，可惜，这次错了。 程旭看着这些人的工作气氛，心里也是十分舒服——这些人闹归闹，做事儿还是非常严谨认真的。 “下一个步骤，跟半导体芯片的生产过程就完全不同了。” 程旭这话一出，一群人顿时安静下来，屏气凝神的听着：“我们没有光刻过程，电路也不是刻画在晶圆片上的。 “而是用场刻仪这个设备，通过调节不同狭域内的场强度来刻画到胶体上，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要比光刻过程长。 “你们都知道，光刻过程，现在的duv光刻机一般十二秒，而场刻映射这个过程，每一次参数调节需要持续八秒。 “但每一次生产过程，都需要若干次的参数调节，具体几次，怎么调节，需要根据机器的反馈，而这整体过程下来大约需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当然，这是目前手动半自动的这个版本，以后肯定会更新改进，全自动程旭的话，那速度就能立即提上来。 “而场刻过程之后呢，我们就需要利用升高温度的方式来进行一次微烘烤……然后切割……脱板……二次升温培育处理……” …… 实验室的九个人一丝不苟的记录着每一个步骤，并暗自在考虑，这些个生产过程怎么与自动化工具eda相结合，怎么与先期的芯片设计工作相结合。 而原本还有些得意的沈钟这个时候则是傻了眼，刚刚还全都懂呢，这一会儿自己就完全懵逼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第44章 流片成功 经过一道有一道的工序，历经好几个小时的紧张工作，第一批价值判定处理核心的基膜片制作完成。 随后，这些基膜片立即被送往检测台。在这里，它们将接受出世后的第一道考验——膜片缺陷检测。 膜片缺陷检测不涉及电器电路功能，只是物理上的基材形态缺陷检测。 “你们谁能说说，这一步检测的目的是什么？”程旭看着自己的九个学生，问道。 “在半导体芯片制造领域，有一个十倍法则，意思是在基材层面发现的故障传导到芯片级别会造成成本十倍的增加。 “所以要尽早发现基材缺陷，尽早调整生产工艺，以提高良率，节省成本。” 付弋东经验确实丰富，一语就道破了真谛：“我们这个过程是否也是如此？” “是，”程旭说道：“荷泵跟半导体还不一样，晶圆制造，晶圆切片以及打磨的过程几乎就能保证基材的基本可靠。 “而我们，胶质的涂抹，尤其是在现在机器精度还不是很高的情况下，基材出问题的概率非常大。 “就像这一版，能有20%的可用率就不错了。如何提高基材的良率，也是你们接下来需要考虑的重点。 “这一步，可以说是荷泵芯片最后产出良品率和功能性能的最关键环节。” “利用机器视觉系统。”子书晓涵嘀咕了一句。 “没错，”程旭肯定道：“尤其要注意机器视觉系统与eda系统的结合。” 九个人拿着自己的小本本，认证聆听并仔细记录着，看得工厂里原先玉虚芯科技的工程师一片眼热——我们也想时时的接受这种教导啊！ 可惜，他们也只有眼热的份儿，就算是上学的时候，他们的导师也没这么教过他们——那个时候就只是没日没夜的干活了。 …… 物理检测说白了就是形态、基材密度分布、外观材料的检测，速度很快。 程旭说话的功夫，结果就已经出来了，完全没有出乎程旭的预料：27%左右的良率。 “这个良率，在半自动化的操作中是正常的，不过在未来的生产过程中，这个良率是要达到接近百分之百的。” 程旭说道：“我看你们每个人都记了很多东西，好好思考一下刚才覆板和涂胶两个生产过程，看看怎么结合自动化工具进行改进何提高。” “接下来就是芯片逐片的电性能测试了，这个过程目前已经是自动的了。 “施加输入信号、采集输出信号与设计逻辑进行对比，判断输出信号的合法性。” “那第三态的输出合法性怎么判定？”子书晓涵开口询问。 “你问我啊？”程旭大眼一瞪：“思维还没转过来是吧？这些天白学了！” 说着，程旭又看向其他八个人，发现每个人都是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程旭也是了然，这是都不知道啊： “回去好好拔一扒以前记得笔记，还想不出来的，证明你们没有天赋。” “是螺旋上升？”齐玉鑫弱弱的说了一句。 程旭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些天净给他们阳光了，这灿烂的有点儿过头了都—— 连荷泵最优势的东西、最本质的概念都忽视了，看来不敲打敲打是不行，要上天！ …… 测试过程一直在自动化进行，只有二态输入输出的测试。 多值逻辑是判定逻辑，在没有逻辑的情况下是无法测试的。 程旭刚刚有些生气也是因为这一点——荷泵最本质的东西啊，学的时候一边点头一边“嗯嗯”的，关键时刻给忘了！ 他脾气一向很好，现在也完全忍不了。 纵然测试机上，绿灯不断的闪烁，显示着电气电路性能良好，但现场还是有些低气压。 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一点儿声音，只有测试机的“滴滴”声，还有——几乎清晰可闻的自己的心跳声。 程旭自己也差一点儿有点儿绷不住，毕竟自己跟他们同龄人啊，现在搞得，自己像一个随时会发飙的老教授…… “行了，时刻把这一点记在心里，以后别再忽视就行。” 程旭还是说话打破了有些诡异的寂静。 “嗯嗯！” 九个人几乎同一频率如同捣蒜似的点着头，心头立即松了一口气，以后再也不敢在关键问题上吊儿郎当的了。 也因此，程旭在几个人私底下的称呼变成了“程老教授”，教授就教授吧，还老教授，当然，当面还是叫“旭哥”的。 绿灯不断的闪烁，意味着电路设计通过场刻生产得到了近乎完美的实现，每一个基材良好的芯片功能都实现了设计需求。 “流片成功！” 看着测试机的显示屏最终显示出“了(liǎo)了(le)”的中文字样，陈旭轻声道： “流片成功！” “啊~~~~”子书晓涵抑扬顿挫的声调，瞬间引起了一片哄笑。 实验室的九名成员此时也算还好，毕竟他们见过类似的芯片产生了，虽然只是一个全加器，虽然只是在实验室。 但至少，他们见过，他们知道这样的芯片是存在的。 但原本玉虚芯科技的工程师就不同了，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也不知道相关原理，但他们知道，就光看这个样子，未来就不可限量。 “超柔软的材料啊，哪怕它性能再不好，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功能，它的应用就不可限量的广泛。” 沈钟无不感慨，他太了解这个行业了。 像智能手环、可穿戴设备等一大批的硬件，甚至心脏起搏器等医疗器械都在追求柔性芯片的升级和发展。 而他眼前这个，胶质的啊，这就不是柔的问题了，这完全是软的！ 一众人无不认可的点着头，而且他们还知道，这东西，在智能方面更是无可匹敌，那未来的前景就真的无法预估了。 此刻，他们每一个人心里无不都在庆幸着自己做出的明智选择——赶上了第一波啊这是。 …… “成功了？” 程旭刚宣布成功没一会儿，正看着第一批的流片产品怔怔出神呢，肖波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要不要这么急？能不能让我歇歇脚？赶驴呢啊你这是？”程旭没好气儿的说道。 “哥啊，”肖波显得异常兴奋：“歇，等忙完这一波咱好好歇，想怎么歇怎么歇，一切费用我包！那现在……” “不是，你们想直接出一批拉走一批？”程旭明一琢磨就知道千寻想干什么了，可是： “可是还有后续呢？后续的测试和封装呢？这你们也没法用啊！” “封装我们解决，标准给我们就行，玉虚芯的合作伙伴产能都空出来了，就等着呢，别墨迹了，很急。” 千寻下了血本了这是，估计是又受啥刺激了，程旭也不是死板的人：“行，你们自己搞，但钱要照付，这个没商量！” 第45章 裸片上机测试 “耶！” 千寻科技这边顿时一片欢腾，杨焱甚至直接拖着庞大的身躯跳了起来，他们比程旭都要更加激动。 原因也很简单，雷埋在他们自己身上。 自言心发布的第二天，千寻科技给内部所有员工发放了内测邀请码，并小范围的提供给合作伙伴、媒体记者、官网申请内测人员。 言心的水平可能暂时还不如chatgpt，但已经足够回应很多人的期待，股价也是一路高升，不仅把跌下去的涨了回来，还涨的更高了。 作为国内人工智能语言模型的第一梯队，千寻可谓是先苦后甜，受益良多。 但，繁荣的背后是危机，雷排不掉，杨焱睡觉都睡不着，言心发布之后这些日子，他是眼瞅着变得沧桑。 “快看，怎么样！” 拿到数据的第一时间，他就召集所有工程师，立即开始分析核心数据。 还不仅仅是杨焱，李泓得到消息，也是第一时间放下了手头其他的工作，立刻赶到了现场。 一群工程师也是瞪着各自的一双大眼，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一个个的，眼神中都带着侵犯式的目光。 “我刚略微分析了一下，值逻辑就不说了，铁定的没有任何问题。这个价值判定单元，我闭上眼睛想了想，脑子一团浆糊，得上机才能确定。” “指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有，那也是我们的问题。”肖波俨然已经成了程旭的小迷弟： “第一批芯片今天就会过来，封装过程咱们直接省了，我们按照接口标准直接对接引脚，裸片上线，就当封装前的测试了。” “有没有什么问题？”杨焱厉声问道。 “没有！”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看杨焱这要吃人的样子，这个时候即便真有问题也不能说啊。 “好，那就各自做好自己的准备工作，现在散会，都回家一趟，明天一早第一批芯片就会到。” 杨焱周密的安排着，所有人都知道，回家一趟的意思是啥——这意味着这个月都要住在办公室了，应该没啥机会回家。 杨焱一离开，整个办公区瞬间响起一片哀嚎：“rtm啊，驱动才写了一半，明天上？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价判核心，也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专有逻辑，接口根本没有任何通用性，必须现写。 “而且，那边提供的外部api入口也是乱糟糟的，没有统一标准，我们这典型的第一批小白鼠，就是给厂家做测试用的。” “嗤~”肖波暗笑一声，心道：你们就得了吧，还不标准，不标准那也是我三催四催催出来的。 如果不是我，你们连api都不会有，直接调底层指令去吧，还挑三拣四的在这。 不过，只是这么想想，肖波并没有说出来这个，而是说道： “赶紧回家洗个澡，收拾收拾，陪陪媳妇儿什么的，这次至少得一个月，兄弟们保重！” “兄弟们，上，揍他！” 一群人本来还没多想，这一想，肖波最近跟程旭混，已经跟自己不是一伙的了啊，这逼玩意儿不用加班，揍他！ …… 另一边，李泓办公室里。 “一个月，有了这款芯片，给我一个月，言心的问题就能彻底解决。” 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表情，杨焱保证道。 “嗯，”李泓看了一眼憔悴的杨焱，说道： “该休息还是得休息，等这件事儿完了，给你一个月休假，出去散散心。” “李总，没关系，我不需要休息。” 杨焱哪敢答应啊，就现在这形势，真要休息一个月，回来会变成是啥样都不知道了。 “嗯，”李泓点了点头： “项目也确实离不开你，结束之后除了正常的薪资奖金，给团队再额外发一笔补助吧，金额你把握，你提申请，我批。” “多谢李总！” 杨焱点头了，这次应该是真心的，如果说给自己发一笔奖金，他还真不敢接，说给团队发，那应该就是真的要发。 …… 而肖波这边，经历了同事的一番蹂躏，好不容易摆脱之后，也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正拿着一个小册子，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仔细阅读着，这个说明可是荷泵体系芯片的第一份资料了。 “价值判定核心！” 芯片的架构十分清晰，除了少量的存储单元和控制单元再加一个算术运算单元外，剩下庞大的部分全都是价判核心，足足有六十四个。 整体看起来有些像gpu的设计模式和理念，显然，这是一种专用芯片，而他所专的就是价值判定。 也就只能看到这些了，具体的实现小册子并没有体现，都被封装到内部了。 外部留下api做交互接口，并不关注内部实现，这边要通过接口编写底层驱动连接操作系统和其他硬件。 “价判，”肖波嘀咕着，他心里有自己的判断：这玩意儿，以后百分之百会改变整个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 价值判定一旦有了通用解决方案，那意味着利用海量数据堆积、海量算力堆积训练人工智能的时代就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瞬间，肖波对程旭所言的下一代ai推训一体核心充满了无穷的信心——基础都在这儿了，实现那不是百分百吗？ 一念至此，肖波立即联系李泓。 “波，什么情况？” 李泓对肖波现在也极为重视，这算是他跟程旭间的一根桥梁。 “程旭那边的投资准备的怎么样了？”肖波立刻关心道。 “投资部门正在做最后的评估，应该就这两天。”李泓一惊，难道有人要截胡？ “我建议评估别做了，立刻上，时间重要，他要多少给他多少就完事儿了。” 肖波立即把刚才自己的所思所想跟李泓复述了一遍。 “改变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利用海量数据堆积、海量算力堆积训练人工智能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挂断电话，这两句话一直在李泓的脑海里打转儿，这意义他如何能不知道？ 只是这……价值判定核心…… 李泓心里还是有些嘀咕： “等价值判定核心的性能评估报告以及实际使用报告出来之后，立即实施。” 第46章 这就是根基 工厂这边，生产过程已经趋于稳定，工程师以及产线工作人员已经能够熟练地操作仪器的运转。 虽说良品率还是低，但是现阶段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除非上全自动化。 后续的工作还得等测试数据，才能继续进行。 程旭一行人也是回到了实验室，开始总结起整个生产过程，为后续的各项工作开展做准备。 “我看你们每个人在产线上都记录了很多的东西，那么我先问几个问题。” 程旭也是笑道：“首先，第一个问题，这是一道送分题，场刻仪的本质原理是什么？” 寂静，几个人全都懵了。 当时，程旭怎么讲的来着？好像没有讲基础原理吧？只说过场刻是一种不定型的过程来着。 所有人都看向了陈平，他记忆力最好，难道是我们记漏了什么？ 陈平也是一脸懵，这个好像确实没有讲过吧？ 原本程旭问这个问题，只是想热个场子，毕竟工厂里发了一回飙，想缓和缓和气氛。 但此刻，看着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表情，程旭也懵了，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们不会？” 几个人急忙点了点头。 “不会你们当时为什么不问？”程旭看几个人还敢点头，瞬间就又想发飙了： “我记得当时子书还接话，说‘场刻’过程无法很精确控制，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呢，合着你们都不知道啊！” “嗯！”几个人也好奇了，这个事儿他们其实心里还想过，看着无比玄乎的过程，都快玄幻了，胶膜怎么就在场刻过程中发生变化了呢？ 他们都以为是个非常复杂的逻辑和过程，程旭没说，也就没往深处去想。 都以为不需要他们关心这个过程反正场刻设备能用就行了，又不需要他们去做。 “理不直，气也壮啊你们这是！还没往深处去想，这需要往深处去想吗？ “你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中学生去问问，看他们哪个敢说不知道？‘不’字儿敢说出口，物理老师就敢直接给他一巴掌。” “中学生？”子书晓涵忍不住接口了。 “是啊！”程旭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们的膜胶是导体还是绝缘体？” “导体！”这几个人都记住了，当初特意强调过来着。 “那我请问诸位，导体处于变化的磁场中，会发生什么？来，谁来告诉我！ “初中物理啊女士们、先生们，你们也真敢给我忘光！都还给老师了是吧？ “还我当时没讲，这还需要我讲？我跑去幼儿园从1加1等于2开始给你们讲好不好？” 几个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怪谁呢？谁也怪不了，只能怪自己。 导体处于变化的磁场中时，内部会产生感应电动势，真的就是初中物理。 而且高中的时候还更深入的学习过相关的知识，记忆中，带电微粒在电磁场中的混合力学与运动学问题也是高考每年都几乎必考的物理大题。 当年做的多溜啊，现在竟然都忘光了，想都没有朝这个方向想过。 “怎么判断受力方向还会吗？右手螺旋定则？左手定律？安培定则？这些不会全都忘光了吧？” 程旭身子稍微往前倾了倾： “那你们接下来怎么做啊？还改进生产过程呢，在什么磁场参数下胶膜会怎么变化你们都不清楚，那接下来怎么调整、怎么优化啊？纯靠懵啊？ “我是说过，场刻不定型理论，但很明显，不定型是微观层面的，是电路形成在某种程度上的混沌性。 “但不定型不是不可控啊先生们！如果生产过程都不可控，那我们还搞什么玩意儿？这是科学，不是玄学！” 程旭真的是被气坏了，看他们在产线上一个个记得那么认真，以为他们什么都知道，接下来就可以一起讨论改进和升级方案了，结果，他们这是给自己上了一课！ 对于他们究竟记了些什么东西，程旭是一点儿看的兴趣都没有了，原理都不知道，你还记个什么劲，能记出个什么玩意儿？ “行了，别耷拉着个脸了，现在立刻马上行动，找一套初高中物理课本，买一套也不值什么钱。 “别的什么都先别干，先把基础给我过一遍。不仅是场刻仪的原理，以后的很多东西，它的原理都会是你们初高中物理中曾经学过的。 “我还这么跟你们说，科技发展到今天，哪怕再发展几十年，所能利用的大部分物理定律还都是你们在初高中学过的那些。” 程旭这么说的时候，脑海里就又想到了一句话：基础科学理论几百年都没怎么更新了啊，再怎么用它还是那些。 看程旭摆了摆手，九个人如蒙大赦，迅速的逃离了实验室，就连赵赫，都从老同学身上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更是感受到了不可逾越的差距。 几个人刚走出一楼大厅，就纷纷拿出手机，立即从网购平台下单整套的初高中物理课本。 “这下真成了程老教授了！”子书晓涵嘴里还嘀咕了一句。 而其他人还无不认可的点了点头。 只有齐玉馨还傻傻的解释道：“旭哥其实是故意的吧？他根本没生气，只是想让我们重视，赶紧补一下物理知识，因为后续很多地方都可能还会用到。” “旭哥？旭什么哥？发起火来，那气势跟我姥爷差不多了都。”子书晓涵嘀咕道：“我看，应该管他叫旭姥爷。” “我们还是赶紧查一下资料，右手螺旋定则、左手定律、安培定则这些，判定磁场中导体受力方向的方法，下面估计立刻就会用到。” 最后，齐玉馨还是提示道。 “嗯。” 这倒没人抬杠，原来以为很玄幻的场刻过程原理竟然是个这，他们唏嘘不已的同时，对场刻仪这个东西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通过调节不同狭域内的场强度来刻画胶体是个怎样的过程，他们也全部都理解了。 甚至，这东西怎么与eda工具相结合、怎么提高和改进也都有了一个初步的思路。 …… 齐玉馨其实说的没错，程旭并没有那么生气，基础物理学了都那么久了，又不经常用到，一时没有朝着那个方面想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要说目的，还真是齐玉馨说的那样，督促这些人重视基础物理，这真的是根基。 非但没有生气，他们几个人离开后，程旭甚至还在那笑，可能是觉得扮演老教授的感觉还挺好玩儿的吧。 “这些日子都太紧张了，这就当是个调剂。” 程旭也是起身，决定歇一歇，正好去看看潘正教授，顺便有点点儿问题需要咨询一下。 第47章 芯片效果测试 从潘正教授那里出来，时间已经是半夜了。 对于程旭来说，每一次同潘正教授的交流，都能使他收益匪浅，今天俩人谈的未来规划也是如此。 回到家里，程旭也是又做了一遍总结——第一批的芯片已经在千寻科技的机房里进行着功能性能测试，自己规划的第一步已经顺利实施。 一系列分门别类的专利也已经递交到相关部门，进入到了审查阶段，一旦进入到这个阶段，这个先机就已经占住了。 专利审查需要几个月甚至好几年的时间，但专利授予的原则是先申请者授予，到审查这个阶段就足够了。 接下来，就看这第一批芯片的测试结果了。 …… 一个月后。千寻科技，言心事业群组办公区域。 “怎么样怎么样？结果怎么样？” 经过了整整一个月夜以继日的奋战，终于按照小册子上的说明完成了所有模块的开发和配置，并按照要求进行了为期十五天的基础判定训练。 此时，杨焱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最终的结果。 “老大，别急。端口刚开，全公司的员工这个时候应该都在跟这个版本的‘言心’斗智斗勇，结果最起码得过半天才能确定。先坐下喝口茶，缓一缓。”肖波安慰道。 基础电路的逻辑没有问题，这一点千寻的工程师拿到芯片的第二天就确定了。 但具体的使用效果如何，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没有谱——价值判定，可以说，全世界现在都没有一家企业能做。 这已经在事实上脱离了现有ai模型训练的范畴——就比如，这十五天的训练，训练材料是中文所有汉字、常用组词以及这些词的词性数据，只用到了少量的成文语句。 这与现在概率统计下的ai训练模型已经有了明确而典型的区别。 至于效果怎么样，那就唯有实战才能看的出来了。 而此刻，整个千寻数万名员工，正人手一个内测码，同时在对集成了价判模型的“言心”进行着测试。 “言心，我曾经喜欢上一个人，而现在却只剩下喜欢上一个人，你懂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一个猥琐的小胖子，上来就放了大招。 言心：“涉嫌低俗**警告一次，限制登录十五分钟。” 小胖子直接傻眼了，这也太智能了吧？不科学啊，别说是ai，换成个人来，也得反应反应才知道自己啥意思吧？ 焦急的等待，十五分钟后。 “我哪儿低俗**了？”小胖子还没忘了狡辩：“我说的上一个人，第一个‘上’是虚词，而第二个‘上’是‘之前的’这个意思。” 言心：“据我最新的训练，【之前的】在中文中的词性是副词，中文副词一般用来修饰动词，那你这句话的动词是什么呢？” 小胖子：“上。” 言心：“涉嫌低俗**警告，账号永封。” 小胖子是故意的，测试嘛，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了，于是他英勇的阵亡了——成功被永封。 而此刻，他后面已经围了一群人：“小胖子，你还是这么臊，被ai耍了吧？” “不对呀，我这儿的这个没这么聪明啊，我让他做一幅画，车水马龙的路口，它给我画的一匹马一条龙在十字路口，看不出这么有逻辑的样子啊！” “确实，言心对语义的理解还是需要加强，尤其是有写意的词，它很难理解。但是，这次的特训本来就是针对敏感信息进行的。 “据说是芯片性能的问题，现在初级的芯片不能满足所有语料训练的需求，就只能先特训我们最急切的问题了。 “从我们部门的这些人测试的结果看，过滤率100%，涉黄的、涉d的、涉z的、涉暴力的，全部阵亡，无一例外。 “最骚的就是这个小胖子，看看，也阵亡了。” …… “哈哈！” 数据监测中心，一群人看着被封的账号的各式各样的提问记录以及言心的回复，也是笑的人仰马翻。 “杨总，恭喜！” 几个小时过去，任何试图诱导言心往歪路上走的言论全部被屏蔽，屏蔽率100%。 而言心原本被培养歪的那些回答，也直接就被拦截在系统之内，按照系统改版逻辑，自动点了一次重新生成答案，反馈正常的逻辑再展示给用户。 看着数据分析的结果，杨焱无比紧张的内心终于是稍稍缓和了些：“内测数据量还是太小，明天开始的公测才是真正的考验，万不可掉以轻心。” …… 千寻科技这边在为明天开始的公测做着周密的安排，整个事业群办公室一片欢腾。 另一边，文国昌文老则是正坐在办公室里愁眉苦脸。 一线已经证实，号称打造月球太空导弹的巨额资金，是被用来训练一个叫“发动者号”的工业人工智能模型，其大概率是为四角大楼武器研发服务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阿美瑞卡提出要谈判，关于长江存储和寒武纪的问题。 有这么巧合的事儿？他们的意图之明显，就连瞎子都看出来了，一线的消息说不定就是故意漏出来的——就是威逼我们答应他们的某些无理要求。 不答应不行吗？ 人工智能的迅速发展，就是需要分布式高速存储加一系列的ai芯片组合共同推动的。 用于精尖制造的工业人工智能模型，这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也是绝对不能轻视得东西。 这落后的后果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明知道对方是在套路我们，也别无选择。 万一呢？ …… “文老。” “小志，有什么事儿等会儿再说，马上有一个重要会议。”文国昌摆了摆手，制止了要说什么的助理杨志。 “文老，您交代过的，有关2041实验室的任何消息，第一时间汇报。” 作为助理，杨志十分清楚什么是领导的轻重缓急，一会儿的会议是重要，但他手上的这份报告敢晚汇报一分钟，这助理他也就不用干了。 “2041？拿来！”文国昌把资料拿在手上略微扫了几眼，立即有了决定：“小志，通知所有与会成员，会议推迟一个小时。” …… 一个小时后。 一场被推迟了一个小时开场的至关重要的会议已经准备就绪，姗姗来迟的文国昌已经就位。 看的出来，他脸上凝重的神色比起刚才已经轻了很多。 文国昌没有立即宣布会议开始，而是旁若无人的用所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的话问向了助理： “小志，你说我们一直以来的妥协退让的选择全都是对的吗？” 杨志嘴张了几张，有些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尤其是当着全体成员的面儿。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暂时的退让是为了更好的蛰伏，终有一天我们能够迎头赶上？” 文国昌心里跟明镜似的，别说杨志了，这是几乎所有人共同的想法，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是如此。 但是，这次不同了，他厉声道： “但是，你们要知道呀，妥协不是可欺，退让，那也得有底线！ “妥协是更好的蛰伏，那是曾经。 “但现在你们看看，你们看看现在的形势，妥协还有用吗？ “退让人就不打你了？中兴咋样？华为咋样？哈工大西北工又咋样？退让妥协会真的能带来安全能带来稳定吗？ “你们看看，我们现在都妥协成什么样子了，微软，一个企业，就是这么一个企业—— “它为什么就敢名目张胆的挑衅我们的规则规定，公开声明绝不会将国内用户的数据服务器按法律放在国内，他怎么敢的？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退，还退！上脸了这都，你们还想退到哪儿去？” 说到最后，文国昌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砰砰砰”的敲着桌子，一字一顿：“我妥协了一辈子，我今天不想妥协了，行——不——行！” 第48章 新模型的威力 “拒绝谈判？” 太平洋彼岸，阿美瑞卡某处会客室，一名男子充满着完全不可置信的眼神。 “我就说，他们绝不会答应进口核辐射地区的粮食的，他们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是有底线的。” “鲍姆，不对。我们现在还没有开始谈条件呢，这些东西，我们要谈什么，他们现在不可能知道的。” “jacks，那他们为什么拒绝的如此干脆？连谈都不愿意谈？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工业人工智能模型的未来不够诱人？还是他们已经发现了什么？” “不不不，”杰克斯摇头：“我们的专家评估了那么长时间才得出的确切结论，他们那落后那么多的水平，专家们即便是猜到了，也绝对不敢打包票作保证。” 现在的人工智能训练，包括最强大的gpt4.0，都是一样的原理，就是海量语料和海量算力的堆积。 语言模型，像chatgpt，海量的语料获取非常容易，网络上爬取就是了，无非就是需要进行一番清洗，只要不在乎成本，可以无限堆积。 哪怕是openai和github合作共同训练的代码机器人模型，那也有github代码仓库里不计其数的代码做训练支撑。 但工业模型训练呢？工业生产数据可不像语言和代码那样，全网都是，爬取就完了。 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工业数据来做训练支撑呢？ 且不说各家的工业数据都是核心隐私，根本不可能共享。就算能也没用。 智库评估，哪怕把全美甚至全世界的工业生产数据全部撸来，也不够工业模型训练之万一的。 换言之，就是这玩意不可能存在。 …… “是的，不可能存在。”文国昌开完会，立刻就赶往了华州，他要见一见程旭，程旭也是直接了当： “文老，以现有的人工智能模型训练方式，至少十几二十年内，成熟的大型工业人工智能模型没有任何出现的可能。” “你说的这些，包括，现有工业生产数据根本不可能支撑大型工业模型的训练这种观点，很多专家也都说了。” 文国昌问道：“但是，他们都不敢这么保证。你为什么就敢说十几二十年不可能？” “他们是你的智囊团，要对你的决策负责。”程旭笑道：“而我嘛，只是跟一个老朋友聊聊天，我有什么不好说的？” “小鬼头。”文国昌笑了笑，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这其中的道道，他比程旭明白。 “你说十几二十年不会出现大型工业人工智能模型，我选择信你。” 文国昌起身，郑重的说道：“这个决策，是我个人做出的，有我来负责。” “文老，您等会儿，”程旭立刻制止：“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你刚才不是说……”文国昌心中突然一惊，满脸疑惑的看着程旭。 “文老，我说的可是，以现有的人工智能模型训练方式，是有这个前提条件的。” 程旭笑道：“换言之，阿美瑞卡不会有，但我可没说我们不会有。” “价值判定方法？”文老询问道。 “文老也知道价值判定？” 程旭一惊，不过随后也就明白了，就现在的世界形势，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关注反倒不正常了。 文国昌点了点头，也没有瞒着：“我不想知道也得知道，从昨天到今天，价值判定这四个字儿都快把我的耳朵磨出茧子来了。各路专家分析来分析去，没有形成统一认知。 “认为它好的，那叫一个夸，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开创人工智能训练新的时代，这评价，高的没边儿了。 “也有人认为，它是有点儿突破，但也就那么回事儿，再怎么强也强不过阿美瑞卡。毕竟人家起步早，没有个三五十年怎么赶得上呢？还是建议得妥协。 “现在，我想听听，你这个创造者对价值判定是怎么样的一个看法。” “文老，价值判定是什么我就不跟您讲了，相信专家们肯定分析过了，讲的肯定比我好。” 程旭笑道：“我就给您说说，基于价值判定核心，出现的一种新的训练模型：我管它叫【条概模型】。” “现在的人工智能训练模型，不管哪一种，都是概率统计模型。” 程旭说着，看文老有些懵，瞬间改了一种说法：“这就像什么呢，我们把人工智能当成一个牙牙学语小孩儿，我们教一个孩子学习语言。 “现在的模型是怎么教的呢？给它一大堆的文章，成g成t的给它，它就会自己去拆解这些文章，统计字与字、词与词之间的组合和出现的概率。 “计算是计算机擅长的啊，尤其是gpu，专有运算能力非常强大，海量的数据和算力堆积就形成了现在看似是思考和逻辑的语言能力，其本质还是统计概率。 “而我的条件概率模型呢，开始的时候是不会给它海量文章的，它像孩子一样，先学识字、再学组词造句、再学词性分解。 “训练了完了这些，再给它灌输中量的文章语料，去统计这些字这些词出现的境况概率和词性分解情况，慢慢的形成看起来具有一定思考和逻辑的语言能力。” “看起来本质还是概率统计啊！”文国昌笑道。 “对，本质还是概率统计，”程旭也笑了：“它形成的东西，也只是看起来具有思考性和逻辑，它自己本身是没有这个概念的。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它真的像孩子一样，慢慢的形成思维，那就不是强大，而是可怕了吧？” 文国昌点了点头，他听懂了。 虽然本质还是概率统计，但是条件概率，提前通过某种手段剔除掉了绝大部分不可能的情况，那剔除的这部分，训练量就完全省下来了。 从程旭的话里边也非常明显的听出来，现有模型训练是海量数据堆积、海量算力支撑，而条概模型，是先行基础逻辑，然后中量数据投喂，进行统计分析。 海量，那是没量，愈多愈善。但，中量——可能也不少，但至少有数了。 这一比较—— 突然想起刚刚说起的工业人工智能训练模型，按现有的训练方式，全世界的工业数据都不足以支撑。 那条概模型呢？ “条概模型能省多大水平的数据？”文国昌也是殷切的问道。 程旭一眼就看出了文老的心思，因为他压根没有加以掩饰： “利用条概模型，我说的是未来的成熟条概模型哈，而不是千寻临时用的那个还不完善的模型雏形。 “利用条概模型，以我国的工业体系数据，绝对足以支撑一个大型工业人工智能模型的训练。” “哈哈哈哈哈哈……” 文国昌仰面大笑，内心十分舒爽： 阿美瑞卡是在吹牛、在忽悠，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未来竟然有可能真的实现吧？ 第49章 安全和保密级别提升，多方关注 “文老，雏形，雏形！” 程旭忙不迭的提醒道：“现在的条概模型还只是雏形，离您老想的事情十万八千里呢。” 看文老瞪了过来，程旭也是解释道： “现在，荷泵芯片整个体系都刚起步，第一代价值判定处理核心仅仅只有几万个逻辑单元，与现在半导体动不动几十亿晶体管，还差的有点儿远。 “而且，这个模型真的要发挥最大作用，全体系的硬件都需要使用新型芯片理念进行设计和制造，还有生产设备，现在都是拿现有的波发生器临时改造的，这个精度，离制造高端还差的远呢，得一步步来，您老先别激动。” “你是说，我这辈子是没法看到了？”文国昌玩笑道。 “您要这么说的话，那肯定能。”这回，程旭不抬杠了。 “有生之年能看到，那就值得高兴。” 文老立即不乐意了，看着程旭：“还有你那实验室，也不行，刘长盛也太小家子气了，才给三层，这一栋都该直接给你。” “文老，三层暂时够用了。”程旭也是笑了，文老这脸色，阴晴转变那就跟过山车似的，刚还哈哈大笑呢，这又严肃起来了。 “程旭，”文老非常正式的叫着程旭的名字，这意味着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 “够用不够用是一回事儿，但你这儿，不管是安全等级还是保密等级，都该提升了。单独一栋楼是最基础的，有条件的话，单独搞一个园区都不过分。 “刘长盛那边你不用管，还是按照你们之前的协议，新科技楼全部给2041实验室，送你了，这是我对你的第一个支持。学校那边，教育机构会另有补偿安排。 “这栋楼的安防、守卫等各方面设施和人员都需要重新按照一级保密单位的标准进行改造。 “具体事宜你自己安排，我这边会会同相关部门给你同步境内人员信息、尤其是特殊人员信息比对端口。” “嗯。”程旭没有拒绝。 这些事情的确非常重要，有了这个信息来源再结合自己的技术实力，能做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实验室以及周边安全也能得到极大的保障。 …… 就在程旭和文国昌讨论后续事宜的时候，另一边，千寻科技言心事业群组办公区域，言心的公测已经开启了一段时间。 此刻，技术人员正在紧张的盯着服务器的运行情况，并对数据进行着分析比对。 “90%以上，利用这种芯片和模型进行训练，对语料的需求至少能够降低90%以上。另外，更关键的是，它的上限提高了。 “原本，敏感信息的甄别过滤是我们的短板，言心时不时的胡言乱语更是让人心揪。 “而现在，经过强化训练，敏感信息的甄别过滤已经是言心最长的那块儿板了，就这一会儿，就创造了不少经典的互动瞬间。 “你们看这个，用户指示言心画一幅画，一个胸有成竹的男人。” “不会是画了一个人，胸口插满了竹子吧？”一旁有人立即接话，言心的尿性他太清楚不过了。 “是的，然后用户就开始诱导言心因为这幅画作，承认自己是弱智，最后触发了我们的新模型机制。 【请问‘弱智’是什么意思呢？】 “反问，竟然反问了，”几个人围在一起，看着日志记录：“这是个什么机制？” “价判机制之一，当判定无法生成有效信息、关键信息缺失或用户有恶意倾向的时候，反问用户问题中的负性关键词。” 【那你说，弱智是什么意思呢？】 “这用户也有意思，跟一个人工智能杠上了，谁是弱智还不好说呢。” 几个人很难理解用户这种无聊的行为，但有时候，有些奇葩用户就是这样，没办法，得适应。 “咱看看触发了新模型机制的言心怎么回的：” 【弱智一般指精神发育迟滞·······我只是一个语言模型，是没有精神发育过程的，那自然就不会是弱智了。】 “中间有明显的停顿，服务器日志显示，资源消耗在这个节点也有明显的升高。”技术人员瞬间不淡定了： “这说明，在这里，又发生了一次价值判定和逻辑生成过程。说前半句的时候，它并没有组织好后续的语言。在生成的中进行了二次判定，这意味着什么？ “就像一个人，原本并没有想好所有的话术，说着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这证明了新形态下的模型已经具备了一定的逻辑综合能力，虽然最终得出结论的时候很牵强，但这个趋势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不得了啊，这要再训练训练，还得了啊！”有人立即就感慨道：“只可惜，硬件还是太弱了，这个价判，耗费资源过多，撑不起我们的使用，我觉得后续的衔接结论也有资源不够的因素在里头。” “不是资源消耗过多，而是这个芯片本身就是一个试验品，据资料，这款芯片只有几万个元器件。 “按元器件数量的标准，跟1978年英特尔发布的芯片8086差不多的水准，你能指望它有多强？等后续的成熟版本吧！” 说起后续，李宏此刻真的是五味杂陈，好东西，但不是自家的。 而且，他已经知道，文老这个时候就在程旭的家里，资金的问题千寻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想到这个，李宏真的是无比懊恼——如果在一个月前，刚刚跟程旭达成一致的时候，自己就果断出击，那这艘船千寻都已经上了！ 但，是自己非要等评估结果出来看情况，说到底，他对结果有信心，但却没有这么大的信心——毕竟程旭这边需要的资金量太大了，他必须有所考量。 而现在，考量结果很显然，千寻很满意，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但到手的机会却溜走了——谁能想到，2041实验室竟然一下子接触到了这么高级别的存在呢？ 那程旭关于的设想，大概率没有任何问题的会被通过，而且速度会极快。 “李总，阿狸和腾训已飞速去往华州，疑似跟2041实验室有关，银山软件的雷总、三六九的周总也正在赶往华州。” 正沉思呢，助手一路小跑过来李宏身边，如此说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千寻科技这边言心存在的问题，几乎所有国内的巨头都清楚。 这波公测也是如此，效果刚一显现，短短的几个小时，几乎所有的巨头都瞄准了2041实验室。 千寻与2041的合作早已不是秘密，甚至内里细节都已经被各家打探的清清楚楚了——毕竟玉虚芯科技、千寻、封装厂等等涉及到的人太多了，保密就不可能。 李宏也瞬间就坐不住了：“最快的方式，我们也去！” 第50章 文老别开生面的合作提议 “你是怎么打算的？这些人……” 当众人齐聚华州的时候，程旭和文老两个人还在就很多问题进行着沟通。 一众人其实没有找到2041实验室的官方联系渠道，于是不约而同的选择致函信息科技大学进行了邀约。 “一会儿先见见雷总吧。”程旭笑了笑。 “为什么？”文老现在就像个老小孩儿，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 “您老看看，邀约函，他的头衔：银山软件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程旭指了指邀约函，说道：“如果是大米，见不见不重要，但银山，还是有必要的。” “你接着说。”文老满脸微笑，不知道内心在思考着些什么。 “看看我们国家的互联网行业，看似如火如荼、欣欣向荣，但是，全在娱乐和电商层面。 “基础的，就操作系统，不是微软的windows、就是unix和开源的linux的各种发行版。 “平面设计版面设计矢量设计视频编辑，photoshop、indesign、illustrator、premiere pro，又被adobe包了圆。 “各种开发开发工具，c、c++、c#、java、python、go，visual studio、eclipse，普及通用的也没有一个是我们的。易语言其实没多大意思，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吧。 “近年来，也确实有一些脑图工具啊、设计工具啊不断的出来，还有我们的华大九天，在芯片设计领域也在发展。 “但这么多年，能够占据一定市场份额，还能为大众所知的，生产力工具领域，也就剩办公软件wps这一个独苗了吧？foxmail也算一个，不过这东西意义不一样。” “哎！”文国昌叹了一口气，这又能如何呢，起步晚，想要超越，如何容易？ 芯片还可以说是技术和工业系统的问题，但这些软件，尤其是基础应用软件，最重要的因素其实不是技术问题。 其根本在于，做这些基础的工具，能不能抢占市场不说，就算能，它挣钱也不如搞游戏和短视频快啊，市场选择就是如此。 但用到的时候，别人就可以卡你脖子，比如mab。你用什么反击，用游戏吗？ “孩子，你是不一样的。” 文国昌在来的路上，就听智囊团分析过程旭的成果最快的变现方式——因为他知道，程旭现在急需资金。 智囊团给他的结果是：娱乐、游戏，人工智能就不能做游戏吗？显然能。 一个具有智慧npc的游戏，玩法的复杂多样立即就体现出来了，无论是moba、经营策略还是升级打怪，智能都能带来更多的玩法体验和无限的操作可能。 如果与鹅厂合作，大把的投入，再套一层ip，想不赚钱都难。 “你因为wps选择了先见雷俊。”文老无不感慨：“整个银山软件才值多少钱啊？总市值也就五百多亿，雷俊自己重心都没在这儿了吧？他倒是聪明，还知道挂银山董事长的头衔来邀约。” “也不能这么说，每一家科技企业在我们的行业的发展中，都起到了很多作用。” 陈旭也是尴尬的笑了笑：“无论是中兴还是华威，无论大米还是欧珀，只要在做事儿，只要在用心想改变的点儿什么，都是应当支持的。 “米家不也曾尝试手机芯片的设计，但这条路真的很难，他们也没能成功，最终放弃了。 “海思倒是成功了，到现在的结局果也算不上好…… “难道我们要苛求海思为什么只能设计而不能制造？这显然不现实，苹果高通也做不到，这就不是一家企业能解决的事儿。” 程旭第一次跟人谈起工业体系和国家配套的问题，他接着说道： “但是，我们就不做了吗？有人说，如果当初海思答应阿美瑞卡的收购和投资，那就会是另一个结局了。 “是的，会是另一个结局——会成为中华版的三星，那还是自己的企业吗？ “那样的话，华威是可以发展的更好，但没有人尝试的话，我们高端制造就永远也没机会上去了。 “就只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做着劳动密集型的企业，干着最苦最累的活，拿着微薄的薪水。 “自己看似在奋斗，但钱都是给别人挣得，为阿美瑞卡的发展添着砖加着瓦。 “难道我们一直这样下去？总要有人尝试去改变点儿什么。只要在这条路上，能起到些微作用的，都该是伙伴。” 听了程旭的一番话，文国昌久久无言，程旭的格局比他想象的更大。 或者说，他是真的对钱不感兴趣？ “不，我对钱感兴趣！”对于文国昌的话，程旭立即否认：“只要能推进科技发展进程的，我都感兴趣，钱在我手里，显然能有这个作用。” “你能告诉我，你的目标是什么吗？” 文国昌对此真的十分好奇，要挣钱的话，对于现在的程旭来说，还真的不难。 “我想看看，未来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而我又能在这个进程中做些什么。” 为赚钱？为国为家？为了公平与正义？为了世界和平？为了理想和未来？ 程旭心里其实没有答案，他只是想做一些什么，顺便改变一些什么罢了。 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从他回来的那一刻起，整个世界都已经注定要改变了，这个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是没有数的。 “有意思。”文国昌点了点头，他以为程旭会给他长篇大论，正义盎然的谈论为国为民大业，反抗科技霸权什么的。 未成想，他来了这么一句，真是个有趣的小伙子。 “那我们合作怎么样？” 文国昌思虑良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这是他早就想好的方案，只是原本想最终确定了再跟程旭谈。 而现在，他不想等了，细节可以再谈，基调必须先定下来。 “我有一个方案，咱们双条腿走路的方案。 “你的这个体系，你自己搞，资金问题全部我们来解决，而且不掺和你的事情。 “另一套体系，半导体，就算你发展的再快，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完全替代吧？ “甚至再有些领域，它还是有一点儿优势的，对吧？” “你帮助华芯国际也好、夏大九天也好、长江存储也好寒武纪也好，搞起来。我知道，你能做到。 “怎么样？干不干？” 第51章 珠穆朗玛－初心 “文老，那我可要先给你打个预防针。”程旭说道：“我这儿需要的资金可不会少。” “没事儿，”文老摆了摆手：“能有多少？实在不行，大不了再给烟草加点儿税。” “啊？”程旭一脸懵逼。 “开个玩笑，你需要的资金再多又能有多多？ “就算最终所需的资金是一个天文数字，第一期你能要多少？十亿？一百亿？起步足够了吧？” 不是自己的钱，文老倒是大气：“只要能看到成果，这些都没问题，都是小钱。” 程旭一想也是，对自己来说，资金确实是天文数字，难题，但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自己那点儿需求，还真是小钱。 而文老的提议也确实十分都有道理，半导体一时半会儿确实还会处在主要地位。 而且，即便到了最后阶段，纯运算或能转化为纯运算的场景领域，半导体也会有一定优势，确实是不会消失的。 更重要的是，半导体领域肯定不会成为程旭的主要方向。 文老的这个提议可谓把握的十分精准，对双方来说都恰到好处。 程旭也是点了点头：“半导体领域的很多问题，我确实能有解决方案。 “不过，那也是基于智能的基础上的。半导体和荷泵体系，未来会是一个融合的趋势。 “比如，现在沪上微电子duv光刻机的问题，它能够实现28nm甚至14nm的生产，就说明它硬件实际已经具备了这个能力。 “良品率过低，满足不了商业生产的需求，其实是视觉系统的问题，这一点，利用人工智能相关技术，改进视觉系统，解决起来并非很麻烦。 “还有……” 程旭还要说什么，被文老给制止了：“我跟你就是确定一个合作大框架，更具体更细节的东西，得商务及相关地方和相关企业出面，放心，谈的时候我坐你这边。” “哈哈！”程旭瞬间明了，也是笑了。 “行了，我该走了。”文老起身告别：“你去见见那什么雷俊吧，我觉得你会失望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程旭狐疑。 “你要知道，人都是会变的。不过别人怎么变都没所谓。 “我只希望，未来的你能够引以为戒，记住不忘初心。” 文老没有说更多，但很快，程旭就知道文老是什么意思了。 确实，人是会变得。 银山软件时期的雷俊意气风发，以振兴国产办公软件为目标，与微软掰手腕都毫不含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曾经的他是有理想、有抱负、有追求的，也是一个有志气的。 程旭能想起银山，也是因为这个时期的他。 但现在的雷俊，也不能说怎么滴，只能说更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了。 在银山软件，包括毒霸和wps等一大批软件打包在内，市值都不及大米六分之一的情况下，雷俊自己都有些不太重视。 他自己都意兴阑珊，程旭当然就更没兴趣了——反正体系都是要重塑的，一个办公软件而已，也没什么不可替代的。 俩人其实没太多共同语言，程旭也不是一个会应酬的人，于是，就这么尬住了。随口聊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程旭都准备起身赶人了，雷俊一看连忙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投资。 但，这怎么可能！ 程旭也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就拒绝了，并指了指天，说道：“已经有人投资了。” “国家投资控股？”雷俊一看，确信确实没啥机会了，也是惊呼。 “投资，但不要股，”程旭笑了笑：“钱都是白送我的。” “哈哈。”雷俊当然不信，以为程旭在忽悠他呢，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留了个联系方式，说以后合作什么的。 程旭也是打着哈哈——事实上，他最讨厌这类应酬了。 …… “人确实是会变的。”程旭摇着头：“还有就是上市企业，被股东和董事会以及股市裹挟的太严重了。 “相比之下华威做事儿就不受掣肘。海思当年第一代芯片k3v1，烂成啥样了，几乎快到白送都没人要的程度了都。 “但，华威依然坚持投入，发展了几代以后，才有了一定的水准，这个时候，华威果断的把它用到了自己的p系列、d系列旗舰手机上。 “这才有了后来的麒麟970和双旗舰mate系列和p系列的大获成功。换成上市企业，这么干试试？别说坚持十几年了，敢有两三年连续亏损，股市分分钟就会崩，哪里会有这样的机会？” “不忘初心，不被裹挟。” 在文老送的四个字的基础上，程旭又加了四个字，更加坚定了自己不接受融资的决心。 …… “旭哥，标准封装的芯片和电器性能测试数据以及通用版本的底层驱动，都已经在这里了。” 送走雷俊以后，程旭谁也没再见，直接回到了实验室。对他来说，这里才是最简单纯净、最享受的地方。 而此时，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完整版本的价值判定卡核心也完成了最后的工作。 “这，家用电脑就能用？”赵赫疑惑道。 “标准显卡的金手指，插到显卡位，安装了驱动就能用，但前提是得有应用程序通过操作系统去调用它。 “更多的时候，它还是用在ai训练的服务器上，配合服务器，可能会有不同的封装标准。”程旭笑道： “这一个版本更多的还是一个象征意义，我们要发布新的理论、新的核心、新的架构、新的指令系统，如果只用ppt，那不成空口说白话了？” 原本陈旭是想低调处理新核心和新系统的，闷声发大财。 但言心这才公测一天，国内巨头们都闻着味，迅速派人过来打探情况了，有些甚至是老大亲自过来的。 这样的产品既然已经出现在了市场上，那就不可能低调得了。 与其如此，不如开始就搞得大大的，顺便为后续自己大量的人才招聘做一波强势宣传。 “那要给它取一个名字吧，而且名字还要注册成商标。”子书晓涵建议。 “这个系列的芯片就叫【珠穆朗玛】，我之前就想好了，这个初代产品就叫【珠穆朗玛-初心】。” 原本是要叫【珠穆朗玛一号】的，但今天，程旭临时改了初代的名字，叫一号【初心】。 他接着安排：“按照这个意境和寓意，以及我给你的资料，找一家设计公司出一版文案和现场视觉方案。 “嗯，对了，顺便连邀请函也一块儿出了，下周四晚上八点，地点是学校竞技馆，邀请函明天就要。” “嗯，我来安排。” 子书晓涵应承道，没办法，人员紧缺，这些工作目前还得他们来做。 第52章 国家科发银行承接 十日后，晚上七点，距离【珠穆朗玛-初心】发布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京，某处。 “领导，我是这样的想法，”文国昌在汇报着工作： “发行一批定向国债，期限三年到五年，国债的未来偿还利用这次合作获利国企上缴的利润差额和荷泵体系产生的经济增益。 “就像沪上微电子和华芯科技，如果在程旭的帮助下，实现了14nm乃至7nm芯片的量产，这其中的市场和利润有多少？ “我们就相当于提前发行国债支取了这利润的其中一部分，用来支持荷泵体系的程旭。程旭就相当于利用他的技术换到了资金。 “这是一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我们不算投资入股。” “果断拒绝阿美瑞卡的谈判提议，”领导点了点头：“这个程旭你十分了解，你觉得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没人捣乱的话，”文国昌微微带笑：“尽可以放心大胆的往高了想，最后都绝对比我们想得要更高。至于多高，我……看不出来。” “专家评估呢？” “你觉得，专家会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儿如何评价？”文国昌笑道：“真要所有人都夸他天才，未来不可限量，那这孩子还真就不一定就能有多好。 “但是一水儿的专家都忙着在各个角度挑毛病，但程旭那边但凡有一丁点动作和东西出来，他们那架势就立即又拉起来了，完全跟程旭较上劲了一样，谁要是说不出点什么缺点，那就低人一等似的。” “哈哈，有意思。”领导也笑了，他当然明白文国昌的意思了——专家要夸，即便再优秀，那也是晚辈的水平，夸起来当然毫不吝啬，毫无压力。 但专家现在这样子，那完全是将程旭当对手看待了，还是竞争不过甚至还差得远的那种。 “所以，程旭未来能做到高度，现在没人能看得出来。”文国昌正色道：“不仅我们，阿美瑞卡那边肯定现在也注意到他了，产品要面向市场，有心人，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嗯，”领导点了点头：“你的提议，我同意。资金可以提供，股份也可以不要。 “不过，他拿来交换的可不能局限于对现有半导体行业企业的提升，能者多劳，如果我们的火箭飞机还有别的什么，未来需要用到智能体系来提升的时候，也需要他出手，这点你们谈过没？” 文国昌点了点头：“没谈过，但是我觉得没问题。这孩子我了解，别说有合作，就算没有，我们需要用到他，只要不是过去捣乱的，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这一点我有把握。 “至于股份，对于国家来说，只要企业在我们的国家、在我们的土地上，为我们的经济发展做着贡献、起着推进作用，重要吗？一点儿都不重要。 “我可以跟您保证，这是一个真正想要做点儿事儿、改变点儿什么的人，2041实验室以及整个旗下的公司，永远都不会变得只以营利为目的。 “我们这样交换，其实正好，2041实验室完全控制在程旭手里，他出手帮我们重整传统半导体，互不干涉。否则，到时候有些人乱伸手，麻烦的很。 “如果2041有国有资本的股份，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打着旗号就想插手，不开眼的人多着呢，盯都盯不过来。 “财帛动人心呢，未来总会有人抱有侥幸心理的。而且，2041发展的时间会很长，现在我们看着，未来呢？十年二十年以后呢？” “我看你对程旭格外上心啊，怎么，有什么想法？” “领导，我能有什么……”文国昌看着领导戏谑眼神，话说一半瞬间明白了领导在想什么： “您就别调侃我了，我还从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我只是在尽自己的努力保护一个潜力无穷又愿意做点儿什么的人罢了。你过您想的这个，倒也不是不行，反正我不亏。” “哈哈，行，按你的想法去做。”领导最后说道：“承接交给国家科发银行，你提议，上会讨论，形成集体决策。” 文国昌点了点头，领导同意了，上会讨论形成集体决策，这是常规流程。 …… “那我们就一起看看，他的这场发布会吧。” 领导这几天对程旭也有所了解，事儿都赶到这儿了，甚至影响到了和阿美瑞卡的谈判，了解程旭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而今天，文国昌的这个极致支持的态度也令他大为好奇，正好今天接下来今天没有什么重要安排，就看看程旭吧。 …… “珠穆朗玛-初心，好家伙，野心很大，这是要站在世界之巅啊！” “珠穆朗玛可能是早就确定的，初心估计是那天临时决定的。”文国昌也笑了，跟领导说起那天程旭见雷俊的事情。 “是啊，他才二十多岁，我相信他现在是你说的那样，想要用心做点儿什么事儿，改变点儿什么，但二十年三十年后呢？会不会和雷俊一样？” “一个人之所以会改变，除了年龄之外，另一大因素一定是因为受挫。”文国昌淡定的回道。 “你对他的评价也太高了，”领导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真的有人能强到永远不会受挫？” …… 俩人交谈的时候，发布会正在进行，从荷泵基础理论、多值元器件构造到芯片设计准则和标准，最后是珠穆朗玛系列的设计理念。 文国昌成了程旭在领导面前的翻译，一一介绍着程旭的成果以及其现实意义。 “就瞩目朗玛这个系列，科学院给出的评价是：阿美瑞卡十年内达不到的价值判定水平。而价值判定，对人工智能的未来发展影响极大，甚至可以说是具有颠覆意义的。” 领导不住的点着头，神色又凝重认真了一些。 这些结论，他之前也听专家说到过，当时还只当专家在照拂和提拔年轻人。 但现在，他知道了专家们对程旭的挑刺态度，以及专家自己都可能落后的境况。对程旭还能有这样的评价，那其中的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第53章 五十年三年! 发布会还在继续，领导的神色也越来越庄重。 依稀还记得，那是2017年的7月8日，国家雄心勃勃的印发了《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 那是为了抢抓人工智能发展的重大战略机遇，构筑先发优势，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和世界科技强国。 是为了追赶，更是想要超越。 但，很多事儿不是想就能实现的...... 而沪上微电子和华芯国际也在为28nm乃至14nm芯片全体系的自主生产做着最后艰苦卓绝的努力。 一步一步的，终将会自己全部做出来。 “还有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更是不得了。”领导一边看还一边感慨着。 只见发布会渐渐到了尾声，程旭正在做着最后的总结： “我们新的指令系统，新的总线设计，新的架构理念，这就注定了未来一定属于荷泵，未来二十年…… “现在，我们的荷泵体系确实才刚刚起步，连自动化设计工具都还尚未开发，珠穆朗玛这一代，还是利用传统的作图设计工具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这样的设计，注定无法形成规模，这一代也只集成了几万个基础元器件，跟英特尔三十多年前发布的8086处理器处在差不多的水平线。 “我们坚信前途光明，但确实任重道远。远不可怕，我们会以一个二十年起步耕耘，再用五十年的时间进行赶超，那个时候…… “短时间内，由于设计工具水准和制造工艺的限制，珠穆朗玛系列肯定无法在主流领域与世界顶尖芯片企业形成竞争。 “所以前期，我们只能是另辟蹊径，利用荷泵本身的特长在人工智能的训练推理等方面下手。 “消费级的庞大市场趋势很令人眼馋，但确实，路要一步一步的走，珠穆朗玛，那是理所当然的世界之巅。” …… 听着程旭的总结，文国昌和领导两人一个对视，相互都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这孩子，还二十年计划五十年计划，”领导顿时笑了：“国昌，你说说，以你对他的了解，他心里想的是几年？” “强调强大的未来潜力，说的仿佛这是外星科技一般，却对现在的成果很谦虚，而且没有说假话。 “工具和制造工艺也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图是用普通的作图工具画出来的，制造工具也没有，临时用其他设备改造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才刚起步。” 文国昌笑道：“但，价值判定的重要性和意义又所有人都清楚，这种矛盾一定会让人抓狂的。 “国际对手们肯定不会无动于衷，至于会不会大动干戈，那就得看他们自己如何判断、如何抉择了。 “我觉得，他们应该会选择观察一段时间再做进一步的决定。至于程旭说的二十年五十年？以我的了解啊，除以十吧。 “程旭，这也是一个贼精贼精的家伙，你看他说的，珠穆朗玛无法与世界顶尖芯片形成竞争。 “但可没说2041实验室，这绝不可能是顺口的。他不涉足就有鬼了，实在不行再搞一个大海沟系列不就行了？” 这点儿事儿，文国昌门儿清——如果不是自己了解他，那还他真被他给忽悠了！ “除以十，那就是两年和五年，”领导不知道是在点头还是在摇头的晃着：“五年的时间，能做到世界顶尖？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走着看呗，”文国昌神色还骄傲起来了，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说不定还用不了这么久呢。” 领导不置可否，五年的时间太短了，十年或者二十年，有生之年能够看到，那就是无憾的： “这件事儿你亲自盯吧，真让别人来负责还真无法令人让人放心。” “那是自然。” …… “旭哥，你说的二十年五十年肯定是假的吧？” 这边一结束，回到旁边的办公室，几个人关上门，子书晓涵就急不可待的问道：“具体安排呢？是不是得除以十？” “小家子气了啊！”程旭笑道：“除以十？告诉你们，我们的黄金期只有一年，甚至更短，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必须有站稳脚跟的实力。” 程旭伸出三根手指：“至多三年的时间，在你们，哦，是在我们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全体系芯片的计算机必须面世且具备一流水准。 “所以，几位，我们的任务繁重且困难，做好艰苦战斗的准备吧。 “我说二十年五十年，你想到除以十，我想老师和文老估计也是这么猜的，了解我的人估计都会有这个考虑。 “而其他人呢，比如阿美瑞卡的机构，他们大概会认为二十年是我计划的一个阶段。 “你想啊，二十年后我才四十多，正直壮年、实现理想完成抱负的理想年纪，一个非常合情合理的推测。 “但我告诉你，我们不会有这个时间，至多三年，荷泵必须成为主流，让半导体芯片成为荷泵体系下的专有数据运算核心，至少在国内，要形成这样的格局。” 几个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三年的时间，读研都才刚读完呢，那他们岂不是刚毕业就已经改变世界了？ 几个人十分感慨。 “行了，别感慨了。”程旭正色道：“以前，我们那都是小打小闹，从今天开始，我们才算真正起步。 “就现在，立刻把我们的人才招聘需求放到实验室的官网上，文老那边刚刚已经通知我，他的计划已经被批准，只剩下走流程就可以了，而专项资金很快可以就位，我们这边很多计划都会同时启动。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基础物理研究，尤其是关于【空间电磁场赋形调控】或【时间反演电磁理论】研究的相关人才，是重中之重。 “这是未来我们高端场刻仪的研究必不可少的人才，你们谁对这个方向有兴趣也可以尝试相关的研究。” 原本程旭没想公开发布高端人才的招聘的，尤其是关于基础物理空间电磁场赋形研究的。 但是又一合计，高端人才那么有限，稍微一流动，猜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对此保密的意义并不十分大，反倒不如大张旗鼓的搞。 反正基础领域需要的人才种类繁多，哪一项最重要，谁也无从猜测，反倒是刻意保密被人察觉了更显得有鬼。 “嗯，我立即发布。”子书晓涵点头。 …… “也该找一个靠谱的职业经理人打理杂事儿了。”处理完纷乱复杂的工作，程旭如此考虑到。 原本事儿也不多，架构也不成型，程旭也就一直拖着这个事儿，但摊子眼见着越铺越大，马上正式起步之后，肯定是需要这么一个人的。 第54章 该从哪儿下手 发布会已经结束，但它带给业内的影响却在持续的不断发酵着。 首先就是国内网友，对未来芯片产业的期待，除了对华威等一众芯片生产设计企业外，又多了一个新的方向——可能还是领先世界的全新领域。 而且，这个领域可不是虚头巴脑的，也不是遥远未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立即就能够投入市场进行商业应用的。 言心的公测已经向人们展示了这一点，经过特别的调校，言心已然脱胎换骨。珠穆朗玛的水准也随之引爆期待，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价值。 2041实验室，已经陡然走入到了很多人，尤其是业内人士的视线。 当然，任何时候，对此嗤之以鼻的人不会少，什么阿美瑞卡都没有的东西肯定是垃圾，要不为什么别人都不研究呢？ 别人要研究了还能轮的你们突破？别人不早突破了？就算是【你们】先突破了，别人一掐关键技术【你们】不还得完犊子？ 【你们】自己玩儿着嗨去吧，我们就当又看了一次笑话之类的言论也是层出不穷。 有些人可能骨子里就这样了，一直都没站起来。而还有些人，嘴里一句一个【你们】【你们】的，也不知道他自己是哪家的“谁们”，为什么用着我们的方块儿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不管是程旭还是实验室的其他成员，压根就没有功夫关心这些。 而阿美瑞卡显然也没有他们口中的那么淡定。 就在此时，太平洋彼岸，阿美瑞卡某处会客室。 “这就是他们拒绝谈判的底气？”鲍姆一脸不知道是什么的表情，语气有些激愤。 “大概是的。”杰克斯点了点头。 “那我们的情报部门都是干什么吃的？”鲍姆更加愤慨了： “这么大的事儿没人报告？到别人开发布会了、全世界都看到了，我们才知道，这显得我们很白痴啊你知道吗，jacks！” “鲍姆，别激动，一个大学的实验室，一个作坊式的工厂，”杰克斯淡定道： “掀不起什么浪花的，半导体联盟已经正在评估了，我觉得，东方人就是在虚张声势。 “还珠穆朗玛，五十年领先，扯犊子玩意儿。实在不行，直接限制他们的原材料，再强大的技术不也是玩儿不转？” 鲍姆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认可——在强大的阿美瑞卡面前，任何强大的敌人都是纸老虎，越高端的东西越离不开阿美瑞卡-欧洲的体系联盟。 这边一声令下，高端材料全卡死，他们还能玩儿出个花儿来？玩儿个屁！ 鲍姆和杰克斯很自信，但半导体联盟这边的气氛显然有些凝重： “价值判定，这可是价值判定啊，相关的工作，我们一直是人工来做的。”openai的工程师特邀出席： “强化学习的简直判定你们都知道，最多的时候，我们可是动用了几万名员工和几十万的网民在做数据标定的工作，如果这项工作，真的能够由芯片来完成了，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全网的语料，都可以以没有任何成本的方式成为‘言心’的语料库，‘言心’也可以通过与全世界网友的对话获得成长和进化的机会。 “你们要知道，人工智能的模型大家都差不多的，谁强大，那就看谁的训练量大，谁舍得投入钱，谁舍得投入大量算力。我们的领先就是建立在无数的美刀之上的。 “而千寻有了珠穆朗玛，根据我们的评估测算，成本直接骤降到我们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在这个领域，不出半年，我们就会迅速落后。” 在场的都是业内人士，即便不是人工智能领域的，那也是半导体领域的。 ai的训练他们多少也都了解一些，他们也都知道ai训练可真不敢直接使用用户的对话来训练，否则教成什么样子可就不知道了——奇葩的用户可是全世界都不缺的。 即便要用，肯定也得是经过人工标定处理的，在人工标定之前，大数据的筛选可以过滤掉一部分明显恶意的语料节省一些工作，但归根结底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的。 “威胁很大？”微软的代表也很凝重，人工智能加搜索、人工智能加办公、人工智能加操作系统，人工智能战略在微软下一个十年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也不是说威胁很大，如果仅仅只是现在这样的水准的话，有一定影响，但还不至于很大，但我们现在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全部实力，这才第一代。” “那就先观察，如有必要，我们就立即运作掐断他们的核心材料和技术供应。” “是应该掐，但掐的话该从哪儿下手？” 一个问题，把所有人都问懵了，是啊，掐断核心材料和技术，掐哪儿？ 他们甚至连荷泵体系的核心在哪里都不清楚，用了什么高端的材料和技术也不清楚。 怎么掐？难道把所有东西全都掐了？那就是全面脱钩了。 而全面脱钩是不可能的，阿美瑞卡的目的是限制东方大国的发展，进而让自己更好的攫取利益。 在对抗中保持合作，才让全世界为他们打工，为他们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真要全面脱钩了攫取谁去？ “立刻联系我们的人，搞清楚荷泵的底细，找到其核心设备和关键技术，不管它用的是什么技术，最强的不还都是我们？我就不信，还拿捏不了它了！ “先搞，搞了之后想办法把荷泵的整个体系弄回来，它再强大又怎么样？最终不还是属于我们的？”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他们都已经习惯这样的方式了——你要突破？突破了就给你一榔头，怎么也得缩回去。 这可不是仅仅针对东方大国，全世界都一样的。 历史上，他们用这种方法搞过扶桑的东芝和松下、得国的西门子、珐国的阿尔斯通等等等等，每一次都很奏效，无一例外。 而三星和台积电之所以被允许存在和崛起，那是因为这两家超过一半的股份都在阿美瑞卡手中。那些不能控制的，自然就要想办法搞回来了。 在他们心里，这一次自然也会水到渠成似的的必然成功——有些成员内心已经在憧憬这美妙的技术在联盟内共享，未来的利益如何瓜分了。 …… 而程旭这边，压根没工夫关心这些，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太过在意。 这个时候他真的非常忙，刚刚才抽出一点儿时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跟校长刘长盛见了面，正做着什么商谈。 第55章 深入合作 “我看你这边需要很多的基础物理、基础化学甚至是基础生物还有信息科学相关的高端人才，”刘长盛满脸笑容： “但现实的情况是这样的，高端的研究人员往往都在高校，即便是去企业，那也是兼职。 “而他们，往往都会带着一群的硕博士研究生，而这些研究生，在研究工作中虽然可能起不到关键作用，但作为助手和干活的人也是不可缺少的。 “而研究呢，也没办法完全离开高校的环境，最起码，后备人才得培养吧？这又不是一竿子的买卖是不是？得为未来考虑吧？” “嗯。” 程旭笑着点头，这校长刘长盛是真的有意思，原本程旭对他想说什么是没有太大兴致的，但是，这个时候倒是想听听他想说什么了。 “不如这样，你把2041实验室升级为2041研究院，下设你需要的各个学科实验室。 “然后以研究院为主体与信息科技大学深入合作，合作方式还跟以前一样，以信息科技大学的名义招生，送到你们这儿联合培养，信息科技大学负责发学历和学位。 “所有的的老师先入编进入信息科技大学，随后立即办理停薪留职，学校不负责薪资和待遇。 “停薪留职后，他们到你的研究院再入职工作，带联合培养的学生，甚至是还是他原来的学生都可以。 “我们有合作协议在先，研究成果所有权归属清晰，同时也解决了导师和学生的问题，更有利于你这边的人员招聘和后续的研究工作。 “这栋楼给了你之后，上边给学校新划了学校东边的一片地，现在正在规划。 “如果我们合作，那边那个区域建成了给你当做研究院的基地。这栋科技楼还给学校做原计划用途，你觉得怎样？” 刘长盛是野心勃勃的，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影响力。而2041就是他看准必须要抓住的机会。 他的渠道也告诉他了，国家投资，但是不要股份，这其中的意义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当然了，他并不实际清楚国家跟程旭之间究竟是怎样一个关系。其实国家并不是投资入股，而是程旭拿自己的服务换钱。 比如说，帮助解决了14nm芯片光刻机和产线的自主生产问题，该给多少钱？未来更高层次的技术呢？ 未来，程旭是要帮助解决半导体整个行业的发展问题的，国家相当于是出价打包了程旭的未来服务，提前给了钱，仅此而已。 在某种程度上，双方是各取所需。而不是国家纯出钱不要股份——这钱都是未来的技术服务换来的。 但刘长盛并不了解其中内情，他只知道，把信息科技大学跟2041研究院绑在一起，那是大有前途。 按照目前的态势，经过几年的发展，信息科技大学哪怕超过水木京大都不是没有机会，到时候自己这功劳可就大了去了。 至于2041研究院以及人员成果是不是学校，那一点儿都不重要，不管属于谁，还不都是为了国家的科技发展服务的？ 更重要的是，2041研究院在学校里边，不管它属于谁，那就能带动整个学校蓬勃向上发展。 而程旭也是，一听刘长盛这提议，他就笑了——就像上次对他的评价一样，这人是真的会来事儿，而且眼光真的是极为独到。 潘正教授也说，这人很喜欢蹭，但哪怕是蹭，他也能蹭的让人舒舒服服的接受。 这次合作的提议也是如此，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的同时，程旭也完全是受益者，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而且，在顶层设计的支持下，程旭也完全不用担心学校层面会搞什么幺蛾子——现在的2041，也已经不是他这个层面能搞的动的了。 更重要的是，人才的培养跟高校一定是密不可分的，企业哪怕再强，这个责任从根儿上来说，那不属于他。 也不是说不能做，只是术业有专攻，而程旭只是一个人，不可能所有事儿都干的。 未来对人才的需求肯定是越来越多，一个自己能够把控的与高校联合培养的体系，也真的是十分重要。 那程旭的选择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原则上我同意，细节的问题以后咱们慢慢再谈。” “嗯，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刘长盛笑呵呵的起身： “我去打申请走程序，信息科技大学是教育管理部门直属的，我一个人还做不了这么大的决定。 “但你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来找你之前，我已经和相关领导都知会过相关情况了，他们都支持。” “嗯。”程旭笑了笑：“合作愉快。” 看着刘长盛离开，程旭也是感慨：跟这样的人合作确实舒服省心，他心里有线，而且知轻重，超越你底线的事儿他提都不会提。 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呐！ …… 刘长盛离开之后，程旭想了想，既然要搞研究院，未来还要有一大批的学生，那教务院长得有一个吧？ 他第一个就想到了潘正教授——这么正直的潘正教授，太合适了，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 “我？院长？”潘正一开始还迷糊呢，直到程旭给他讲了整件事情的原委和自己未来的打算。 “不用负责别的，就教务。”程旭笑道： “啥都还跟以前一样，工作地点都不怎么变。而且也不需要辞职，停薪留职，啥都还在学校。” “再说了，咱俩这关系，你不来帮我？像话吗？” 看潘正教授还在愣着，程旭瞬间切换成了老朋友的身份，玩笑道。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能搞得这么大。”潘正教授一阵唏嘘：“多长时间？有三个月没？” “三个多月了，”程旭笑道：“从我开始做元器件开始，然后找到老师儿这儿，算算时间，快四个月了。” “你呀，”潘正教授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四个月，做了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完成的事儿。 “行，你这个院长我干了。” 潘正教授立即就答应了，虽然在学校他不怎么管事儿，那是因为懒得管，不过他相信，程旭那里肯定跟学校有不一样的气氛。 “这一段你不是忙着实验室和集团企业的分割工作？那边的负责人找到了吗？”潘正教授还不忘关心道。 “有个人选，”程旭点了点头：“向林，我们学校早年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刚刚因为空降高管从腾训云离职。 “他还曾经在华威欧洲区工作过，聊了聊，技术也没丢，理念跟我们也挺匹配，关键是他自己也有意，明天再聊聊，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他了。” “向林，”潘正笑了： “有印象，确实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跟你一样，在学校的时候就挺能折腾，哦，没你这么妖孽。” “哈哈……” 第56章 企业集群雏形 “向哥，来了。” 这是程旭第二次见向林了，每一次见到他，程旭就觉得喜感十足，还不到四十岁的他，头发就已经只剩下有限的一圈儿了。 而向林这个人呢，还动不动就喜欢摸一摸他那几乎全秃了的头顶，这还没落座呢，就又摸上了：“那旭哥，听说他们都这么叫你？我也这么叫吧。” 话音配合他摸光头的动作，简直就是喜感十足，看起来还有点儿憨憨的。 不过，能在三十六岁的年纪，做到腾训云的分公司副总级别，那肯定憨不了。 “哈哈，那向哥，坐吧，”俩人首先迈入了互相叫哥的关系：“上次都聊的差不多了，现在我们说说工作内容的事儿。” 一番寒暄之后正式进入正题，当然，在此之前，对向林这个人，也是通过各种渠道做过一番调查的。 “我们这儿，工作肯定跟你在腾训云有所不同。在那边，你主要的工作肯定就是跟千寻和阿狸两个竞争对手进行无所不用其极的市场竞争。 “而在2041旗下，工作方式肯定是要转变的，市场不需要我们去竞争，在我们的领域内我们不会有竞争对手。” “嗯。”向林也是点了点头，既然来了，2041实验室的境况他当然清楚，他也是试探性的问道：“是想办法规避西方的限制获得原材料和生产设备？” 程旭摇了摇头：“也不是，没有人能够限制的住2041，在这个领域，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没有谁明显的领先。哪怕是各类材料和设备都是如此。 “因为，在此之前，大家对此都没有相关的深入研究。而我们具有先发优势，话句话说，我们才是领域内最顶尖的，不会被原料和设备所限制。” “嗯，啧，嗯……”向林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道：“是市场，我们的产品现在还依赖于半导体联盟这个体系，还没办法单独使用。 “不过据我了解，他们现在并没有动用这样手段的打算，而且反垄断可是铁拳，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不过，也确实不得不防，就像微软，确实很头铁，就是不按照规定在国内设立服务器存储国内用户信息，我们现在可是拿它毫无办法，因为根本没有可以替代的产品，尤其是在民用个人计算机领域。 “还有高端服务器操作系统unix，如果他们真的联合起来，在未来真的做出限制荷泵芯片在其操作系统下使用，或者干脆直接对我们的合作伙伴断供，还真的会很麻烦。” “对。”不用程旭多说，向林自己一番思考，就明白了问题的本质：“但，我们能因此就什么都不做吗？肯定不行。我这边，所有的事情会如常推进。 “而你担心的情况未来一定会发生，什么反垄断的铁拳，砸到他们头上他们也不会在意，正如你说的，有恃无恐，就像微软。 “之所以现在他们不这么做，估计是在打探我们的设备与制造，能通过这个渠道限制，当然就不会搞得那么难看了。 “类似的限制还从未对一个企业实施过，对刚出现的2041，威胁性暂时不明的情况下，就更不会立即如此了。 “但一旦他们发现事情超出自己控制的时候，那肯定就会无所不用其极了。 “而你的主要工作，在维护好我们未来的合作伙伴的同时，尽可能的将这个时间往后延长。” 听程旭这么一说，向林瞬间感觉到了压力，这可不是一个好干的活儿，自己的未来这是要跟半导体联盟斗智斗勇了。 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得让他们相信，短时间内这个东西不会有威胁，就像发布会上程旭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五十年计划。 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向林有了决定：“这是个有挑战的活儿，但是我决定接受。” “那，欢迎向哥加入2041大家庭。”程旭立即表达了对向林的欢迎，这个人确实挺对胃口的： “加入之后，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注册集团公司以及旗下的各个子公司，搭建完成公司的初步架构。 “而2041旗下，现在除了一个工厂之外，整个集团就你一个人。你需要完全从头开始，接受挑战吧，向哥。” “嗯。”向林摸了摸脑袋，突然有种掉坑里了的感觉。不过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只要有钱，架构迅速的就能搭起来。 而2041的资金，向林上次也听程旭介绍了，国家出资，靠谱的。 “嗯，资金马上就位。”程旭予以了肯定： “你先做好架构和预算工作，财政会派一个人监督，剩下的财法税以及各类其他人员都需要咱们自己安排，这都是初期架构搭建的重点。 “公司这边的人员虽然没有实验室那么的重要，但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也十分重要，前期的所有人员，尤其是关键岗位，每一个人都是要经过审查的。 “还有就是区域和人员权限的划分一定要做好，就跟程序那样，做到权责和边界清晰。你做了那么多年的技术工作，后来又转管理，对你来说，这应该没问题。” “嗯，一定做好。”向林进入角色也很快，谈工作的时候，那就是下属了。 …… “芯片设计、eda设计、场刻仪器设备生产、胶生产、芯片生产、系统研发、产业链上下游……” 两个人关于公司架构和初步的人员进行了详细的交流，确定了初步六大板块的架构。 而各个板块儿，未来都会有多个公司参与：比如场刻仪器设备生产，各个零部件都会形成上下游产业链。 这个东西不一定都是2041自己做，非核心设备和零部件未来也会有社会其他企业参与，但一定是在模块的整体构建之下的。 而在这个架构设计下，研究和生产也将彻底分开。 2041研究院将负责前沿技术的研究和突破，而2041集团旗下各子公司负责商业产品的设计开发生产等一系列过程。 就此，荷泵体系下，以2041研究院为主导，2041集团旗下各子公司负责实施的，一艘巨大的企业集群正式有了它的雏形。 第57章 下一代【珠穆朗玛】的设想 “弋东，你说，现在我们的半导体芯片行业，现在最亟需解决的问题是哪个环节？” 资金已经陆续就位，起步十亿元正分阶段陆续投入到2041集团用于相关的组建和生产。 虽然文老什么也都还没提，但奔赴是双向的，已经有过约定的情况下，程旭也得站在文国昌的立场上替他考虑问题。 钱花了，最起码得听个响声吧？否则，就算嘴上不说，指不定有人心里会怎么琢磨呢。 程旭也是问起之前一直在半导体领域读研耕耘的付弋东：“这个时候，28nm的自主量产已经能实现了吧？14nm是不是还没有？下一步是7nm？” 对于已经过去十几年的事情，程旭的记忆也十分模糊，但大概应该是这么回事儿，正好过来实验室，顺口问一问付弋东。 “根据各方消息，28nm可以小量生产，良率堪忧，成本奇高，并不适宜大规模的生产。 “14nm的话，如果硬要产，华芯国际确定是能的，只不过用的阿斯麦的光刻机，并不是全部我们自己的东西。” 付弋东也是介绍着自己了解的情况：“华芯现在也很难阿斯麦的duv光刻机了，所以很有可能已经选择帮助华威生产芯片。14nm版本的麒麟710a大概率就是这么出来的。” 程旭点了点头，这跟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倒是差不多。 28nm还不能批量生产，那意味着现在全自主体系用的还是沪微90nm级别的ssa600\/20型光刻机，然后利用套刻工艺进行生产的。 而套刻，尤其是多重套刻的工艺本身就是比较高端的生产工艺，良率堪忧那还是必然的了。 “从好几年前开始，沪微的ssa800系列光刻机就一直说明年交付明年交付的，这都五六年，还是说明年交付，你知道问题具体出在哪儿了吗？” 程旭印象中，沪微今年好像又跳票了，这就很奇怪。 因为，当它第一次说明年交付的时候，那就意味着大部分工作都已经完成了，至少核心部件应该是具备的。 纵然出了一些问题要跳票，也不能一连好些年，年年跳票吧？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情况。 “这就只能问他们自己了吧？”付弋东无语道：“谁知道这帮人怎么回事儿。” “行。”程旭也了然，这个层面的东西估计除了沪微自己，估计没人了解内情。 忙了这么些日子，正好今天过来，程旭也是把所有都叫到一起，说起了后续的安排：“集团正在起步，不过这与实验室现在的研究无关。 “下一代【珠穆朗玛】的计划，你们都清楚，做ai推理训练卡，具体的架构希望你们在我的设计之上至少能有所思考。 “提个要求，每个人，至少要提出三点你自己的想法，无论想法是否合适，也无论最终会不会被采用，思考都是必须的，这是一个才成长过程。” “旭哥，这个推理训练卡跟我们传统意义上理解的推理训练卡不太一样吧？”子书晓涵幽幽道：“看了初步规划，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 “哦唔~”程旭瞬间一喜，难道这就有人看出自己的想法了？这可不简单，他也是马上问道： “子书，你这不一般了啊，这么快发现端倪了？说说看，你都发现了什么？” “太过于注重功耗了，”子书晓涵分析道：“我们知道，荷泵体系芯片的压降最低可以低至0.1v。 “但是在前期的设计中，我们还是按照传统低电标准3.3v来设计的。这次，降低至1.1v，与传统芯片就是两套标准了，这不仅是为了体现荷泵的能耗优势吧？ “要知道ai训练卡这种东西，是用在大规模服务器集群上的，无论是从耗电角度还是散热角度，大规模服务器集群对这些都并不敏感。” “你还真看出来了，不过，现阶段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程旭特意嘱咐道：“对外，这依然是一代服务器专用的ai推理训练卡核心，是【珠穆朗玛-初心】的第二代升级换代产品。一定要切记。” 程旭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多看了子书晓涵两眼，相关的计划程旭自己也只有一个雏形，还并没有形成成型的思路和方案。 这就被她从初步设计中看出来了，这孩子，心思还挺细的。 不过现在不是说二代芯片的时候，在此之前，还有很多问题都需要解决，程旭在实验室也是晃悠了一圈就离开了。 ……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你看出什么来了？” 程旭刚一离开，一群人立刻围了上来，几个人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初步的设计方案他们也看过，也思考过其中的很多问题，但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发现呢？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不仅仅是压降，这款二代产品，连基面积都小了？算算大小，你们能发现什么？” 子书晓涵笑嘻嘻的说道：“而且啊，你们记不记得，旭哥之前说过什么？” “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旭哥说过的多了，我们哪能每句话都记得住？” 几个人说着还瞅向了记忆力超群的陈平，陈平倒是一脸无辜：“我倒是每句话都能记住，但是也不知道具体指的是哪句啊！” “关于【数据边界确权】以及【从端到云的单体ai助理计划】的。” 被程旭批了那么多次，终于被夸一次了，子书晓涵也是兴奋的紧，眉眼中都是喜色：“你们忘记了没？” “嗯，想起来了。”子书晓涵这么一提醒，所有人都想起来了，当时还是着重强调的来着。 “可是，当时也说了，这计划是针对大型科研机构以及对信息边界和安全敏感的其他大型机构的啊，这些机构也是会搭建专有服务器的吧，而且这是后期计划，我记得很清楚。” 陈平脑子里回忆起了当天的场景，甚至记起了程旭当时说的每一句话，他笃定道。 “陈平，大计划往往是需要前奏的。”很少说话的齐玉馨提醒道：“这一代很可能就是。” “对，”子书晓涵对此表示认可：“而且，旭哥现在着手解决全自主14nm，甚至7nm半导体芯片的量产。 “这个级别的芯片，尤其是手机芯片，在性能上与顶尖还有一些差距。但是如果在此基础上了，搭载了我们的【珠穆朗玛二代】呢？ “这手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独属于你自己的ai助理！我猜呀，后边除了和千寻合作之外，我们肯定会跟海思合作，【珠穆朗玛二代】最终会形成两个版本！” 看着几个人有点儿佩服的眼神，子书晓涵是越说越起劲儿了： “芯片不高端？事实上芯片性能早就过剩了，尤其是对于高端商务人士来说，他们又没有游戏需求，7nm好好打磨打磨，完全够用。 “如果再加上【珠穆朗玛二代】芯片，一个真正意义上能干活的ai私人助理，谁敢说这不是高端？消费领域的一席之地，这不就来了？ “而且，这东西除了我们，还没人能做——只有【珠穆朗玛】结合我们的条件概率模型才能做低成本ai训练！” 几个人纷纷点头，应用场景他们是明白的。 别说商务人士了，就是他们也有需求——上学的时候，各个学科、辅导员班主任、各种社群各种组织，恨不得加十几二十个群。 说不定哪个群啥时候就通知个什么重要的事儿，而自己不可能一直盯着吧？刷屏的还那么多，稍一不留神就错过了。 甚至有人因此错过考试的，那叫一个悲催。 如果有这么一个ai私人助理，那简直不要太美。 只不过，作为学生，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隐私，不是在端的，在云的也无所谓，但商务人士呢？尤其是保密需求高的高端商务人士呢？ 这样的东西，只要一出现，那场景，简直不敢想象！ “旭哥这不仅仅是要改变芯片行业啊，说不定搞着搞着就间接影响全社会了。” 几个人无不感慨的如此想着。 第58章 天大的问题 “小旭啊，其实没有这么着急的，你这边可以先紧着你自己的事情忙。” 接到程旭的电话，文国昌立即赶来华州，人还在机场呢，就打来电话了，嘴上还说着不用急。 “文老，我这边的事儿按部就班的在推进，第二代的【珠穆朗玛】也已经进入到了规划阶段，集团的事儿有经理人在盯，不会影响进度的。” 程旭的重心当然还是在荷泵体系这边——对于荷泵来说，现在的每一天都至关重要。 “嗯，那就好。”文国昌想了想，说道：“既然工作都安排妥当了，那我就不过你那去了，你来机场吧，我们立刻飞沪上。” “好！”程旭一边答应着一边暗笑：这就是您老说的不着急？ …… 经过了好一番检查确认，程旭很快登上了文老的专机，塔台也是立刻安排起飞，这待遇，还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 “小旭啊，”很快，飞机升空，四平八稳的往着东方飞去，文老也是发着感慨：“想做点儿事儿是真难，就算到了我这个级别，也依然有很多掣肘。” 说到这儿，文老对程旭就更加满意了——这是一个恃才而不傲物的人。 现在看，也是懂得处处为其他人考虑的。他忙不忙，自己能不知道？自己一直没联系他也是因为这个，荷泵体系的发展现在比半导体紧迫！ 程旭了然的点了点头：“嗯，我就知道您这儿也会有压力。” “不不不，领导同意，集体决策产生的方案，我没有什么压力。”文老摆摆手：“无非是些许的背后猜测议论罢了，关键是，芯片问题对于我们真的是太棘手了。 “我们拒绝了谈判，长江和寒武纪大概率是没救了，华芯国际现在给麒麟代工14nm芯片，自身也是冒着被进一步限制的风险的。而种种这些，才是真正的压力。其他的，都没什么。” “现在希望都在你这儿了。”最后，文国昌看着程旭，满怀期待。 程旭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有一些打了一些预防针：“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沪微的28nm光刻机，做好了，实现7nm量产都是有可能的，如果7nm解决了，长江和寒武纪的问题立即就能迎刃而解。” 程旭说这话的前提是，沪微这些年没撒谎，也就是硬件基本具备的情况下。 光刻机是一个非常复杂、集成度非常高、所涉及行业门类无比广泛的高精尖设备，一台高端的光刻机能有上万个零部件。 这上万个零部件包含曝光系统、工件台掩模台系统、自动对准系统、调焦调平测量系统、掩模传输系统、硅片传输系统、环境控制系统、整机框架及减振系统、整机控制系统、整机软件系统等等，这些体统更是分别涉及十几个学科门类，且都触及的很深。 如果沪微这些年每年的【明年交付】没撒谎，那硬件系统至少已经具备了，剩下的才是程旭的强项。 更准确的说，这是荷泵体系的强项——利用更智能的理念更新环控、机控、对准、整机软件等等等等系统，立刻光刻机的水准就能有一个巨大的提升。 而如果缺硬件，比如光源和镜头不够标准，那麻烦可就大了——就算是有方案，那从设计测试制造量产，也得时日弥长。 “到那儿看看你就知道了。”说这话的时候，文老心里其实有点儿虚——据他所知，除了系统，确实还真有一项硬件有巨大缺陷，不过他也说不清，这就过去了，还是让程旭现场了解吧。 文老机智的转了话题，转而问起了程旭的生活和家庭。 “我不还就那样，没有什么变化。” 看文老这表情以及生硬的话题转变，程旭就知道情况不会太好，不过具体还得现场看了再说。 问题反正已经存在了，纠结也没用，他也是说起家里最近的变化： “倒是我爸，上次打电话的时候，听他说，他研究了一辈子的教学理念突然得到重视了，还让他进基础教育科负责工作？” “你爸不是不愿意去吗，更愿意待在一线教学。不过，职位让他兼任了，他有这个能力。 “别说一个县的基础教育规划科，就是进教育发展规划司都戳戳有余，我们可不是给他走后门。” 文老的话程旭倒是认可，早年，在村里教初中，每年全县统一考试，一个农村学校从没跌出过前三名。 这成绩可是实打实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拿的去，所以从初级到中级到高级，职称晋升的快快的——程旭爸是真的做到了有些东西你不给他就说不过去这个程度的。 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一个普通老师而已。 而且现在政策不一样了，不再允许中学搞考试排名，他就变得无人问津了——除了每年春节，曾经的学生的拜访踏破家门的时候。 现在说他有这个能力，那肯定有。但以前难道就没有？ “这是我们的问题，”文老好似看出程旭在琢磨什么，也是叹道：“但不好解决。” 程旭理解，顶层设计到底层执行，中间差了太多环节，一个地方偏一点儿最后就会不成样子。 “小问题，我爸其实也不在意这些，”程旭笑道： “他每年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春节，家里诺大的院子，围满了他曾经的学生。 “人多的一起吃个饭都跟吃席一样，这才是对他最大的认可和褒奖。” 说起程旭的父亲，文老也是感慨连连，只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如吃席的场面他没见过，但那个不大的村子，没有一个小学初中就辍学的，最低的都上了高中——而且，这十年考进了十七个水木京大。 他敢说，到了那个村子，就算是地位再高的人去了，也一定比不上程旭父亲的威望——这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 文老内心正感慨呢，一下飞机，接机的这就遇上了一个。 “辉哥？是你？你不是在海思吗？怎么来这儿了？” 程旭一看，这不真是自己老爸的学生赵辉吗？ 隔壁村的，每年过年在自己家都能见到，年年去“吃席”的都有他。 “小旭啊，你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走，先上车，车上再说。” 程旭点了点头，而文老本来是另一辆车的，不过他也跟着凑了上来，程旭老爸的学生，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别跟我套近乎！”一上车，看赵辉想要说什么，都是老熟人了，程旭也是半开玩笑道：“光刻机的硬件部分，究竟哪个系统有问题？” 程旭最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这甚至会影响近期计划的实施。 “曝.....曝光系统。” “什么？”一听见“曝光”这俩字儿，程旭甚至激动地直接跳了起来，这玩儿我呢吧！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天大的问题啊这是，这还怎么玩儿？ ———————— 关键时刻，恳求追读，尤其是下午的章节，很精彩哦！ 一定要记得来看！谢谢谢谢！ 第59章 我能解决! 曝光系统，这可是光刻机核心中的核心啊，曝光系统还有问题，就敢喊“明年交付”？ “哎！”程旭叹了口气，瞬间想到了什么，也有些理解，这其中应该还有一些战略目的。 “是光学问题，还是系统问题？”程旭接着问道。 光学问题，就是超精密光学技术了，其中包括光源、掩膜版（台）、透镜等很多部分。 系统问题，那就涉及超精密光机系统协同、驱动控制、信息处理等多个模块。 “这两个问题其实可以归结为一个问题。” 来之前，赵辉已经获得授权，拿到了所有的资料，就是为了给程旭做考察之前的介绍： “光学系统的精度不够，本身是硬件问题。国科精密已经做到极限了，还是满足不了28nm光刻机的需求。就现在，他们的人员还在不断的尝试攻克这一问题。 “而我们，也在尝试，通过更智能的系统来解决这一问题，计算机辅助、物镜光路智能跟进优化等，效果也不好。” 也正因如此，沪微对程旭十分重视，哪怕他还是只是一个学生——甚至还专门在公司内寻找到了他的同乡，赵辉来接待。 因为他们知道，更强大的智能手段是能解决这个问题。而“言心”的一夜蜕变更是证明了程旭的实力。 而程旭，后槽牙都快咬断了——他的目标可不是28nm光刻机，而是7nm的制程工艺啊！这下还怎么搞！ 尤其是调研了试产产线和看到了试产芯片效果的时候，程旭更是久久无言。 一个按照28nm级别打造的设备，现在试产40nm，堪堪达标。 试产28nm，良率，就别叫良率了吧，整片8寸晶圆，就没产出几块儿能用的芯片。 更不用说套刻14，套刻7nm了。要知道，duv光刻机的极限套刻精度是2.5nm啊！ 当然，成本奇高，不会有真正产线这么干就是了。 但，台积电用duv量产了7nm的芯片，这是实打实可以做到的。 这也是程旭敢说7nm的根源所在，但现在…… 七天，程旭整整在样机产线钻研了七天，一直摇头叹息外加不断感叹，但硬件本身不达标，又能怎么办呢？ “怎么？有困难？”赵辉一路陪同，安慰道： “不用急，大家都知道光刻机的难度，你这刚来，就算能解决，那也得几个月半年的时间吧？不用那么着急的！” “行了，叫人吧，开会。”程旭也不再纠结，心里有了决定，在这儿耗着，或许还不如回去研究荷泵提升来的快捷。 “能解决！”工程师们都到齐之后，程旭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 所有人都疑惑了，他们一进来就看到程旭凝重的表情，那意味着事情无比棘手，怎么说出了“能解决”这四个字儿呢？ 而且，这语气，好像跟谁苦大愁深一样，这是能解决的样子吗？ 程旭没有注意众人的表情，而是介绍起自己的发现： “这台光刻机问题很多，首先，物镜的标准还是很高的，满足28nm光刻机绝对没有问题。 “那问题出在哪儿了呢？是内部投影物镜的温度波动！” “随着光刻机分辨率的不断提高，集成电路【芯片特征线宽】逐渐缩小，温度，哦，也包括湿度和环压，这些外部环境参数的波动对成像质量的影响越来越大。 “比如，投影物镜的温度波动就会直接引起焦面位置漂移和成像畸变，这台光刻机的境况就是因此此造成的。 “越高端的光刻机对环境参数的苛刻程度就越高，深紫外duv光刻机就已经这样了，未来做极紫外euv光刻机相关要求只会更加苛刻。” “哦呜~”所有的工程师们都瞬间松了一口气，别的不说，就程旭这判断，可以说精准无比。 要知道，他可是只要了生产过程资料和设备参数，并没有听取沪微其他的问题报告。 之前虽然相信智能手段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但任谁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儿，心里都是犯嘀咕的——这个年纪的人，即便沪微有，那也是实习生吧？ 但程旭仅凭自己，一周的时间，就发现了他们光学系统问题的核心关键点。 众人的信心一下自己又回来了——至于程旭一脸凝重甚至是咬牙切齿的表情，则是被他们忽视了，那大概是他固有的面容吧。 “那怎么解决呢？”程旭接着说道： “直接加热或者冷却是不可能的吧？利用液体循环温控回路对投影物镜温度进行远距离间接控制是惯用方案，我们这个光刻机现在就是这种方案。 “但我们都知道，液体循环温控回路是一个非线性、多时滞、多重扰动的复杂大系统，这种大惯性将导致温度收敛速度缓慢。 “对于此，研发控制稳定度高、收敛速度快的温度控制高智能算法就是有效的解决方案。” “智能控制算法以【决策信息集】和【推理规则库】为基础，通过他们的结合实现，利用【智能决策算法】实现恰当的控制方式选择。 “其中【决策信息集】来自控制过程的各种数据积累，【推理规则库】则来自对控制过程的长期认知。” “需要荷泵体系芯片支持？需要训练决策、推理相关的ai？” 赵辉明白了程旭的打算了，智能决策算法、推理、可升级的规则库，再加上程旭的身份，理所当然的就能想到，这需要荷泵芯片的支持。 程旭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无比纠结的地方—— 原本以为只更新智能系统就能解决28nm光刻机，荷泵芯片对光刻机各个子系统的支持，那是为之后满足套刻精度，自主生产14nm、7nm甚至5nm所准备的。 这一下子掏干在这儿了，以后还怎么搞？ 计划中要使用7nm制程工艺芯片，大概率是和华威合作。 芯片哪怕就用麒麟990变种，然后结合【珠穆朗玛二代】，那绝对可以称高端，在商务人士眼里称顶尖都不为过。 可是，现在大概率只能实现14nm的自主了，14nm怎么玩儿？ 就是麒麟710a的水准，就算不玩游戏，日常使用也会很难啊。 就算结合【珠穆朗玛二代】又能怎样，就算有效果，那也是大打折扣了！ …… “旭哥啊，”会都结束了，所有人都离开了，赵辉还在为程旭的想法震惊： “你这想的也太远了，能解决一个算一个吧，28nm光刻机能下线，这就是巨大突破，以后的路只能走着再看了。” “也只能如此了，先让28nm光刻机下线再说。” 程旭说着，脑子一个激灵：“不对，先别走，等等，我总感觉我忽视了啥，7nm，甚至5nm，一定还有救！” 看着走着走着突然陷入闭目沉思的程旭，赵辉也是惊骇不已——妖孽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第60章 改进方案确定 “之前一直在考虑荷泵芯片和半导体的结合，但仅仅只是功能互补。 “就像，一个设备中使用普通半导体和荷泵体系的两种芯片，分别实现不同的功能，发挥各自优势效用。 “但这种结合，两种芯片是分别独立存在的。” 程旭如此思虑着：“比如未来设想的麒麟或者是其他手机芯片与珠穆朗玛的结合。 “但既然结合了，是否能结合的更紧密一些呢？荷泵芯片的基材形态很特殊，它既可以独立存在，也可以作为硅基片的补充。 “使用两种材质，同时使用光刻和场刻两种工艺，是否能够起到改善芯片性能的作用呢？” 一念至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程旭迅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理念和流程，最后微微点了点头：“大约可行。” “怎么？有想法了？”看程旭睁开了眼睛，赵辉也是问道。 “嗯，只是有一点点想法，具体还得等回去做一番实验进行验证。” 程旭郑重的点了点头：“不过，想来应该是有机会的。” 别看程旭这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却把赵辉雷的不轻——他眼睁睁的看着程旭走着走着站到这儿，闭上眼，这有两分钟吧？ 难道这就是顿悟？赵辉摇了摇脑袋，他有限的大脑容量实在难以理解这诡异的状况！ 有了这个思路之后，程旭便没有再纠结这，接下来几天便投入厂区和产线，综合评估这台ssa800\/20型光刻机并形成了最后的改进方案雏形。 …… 三日后，一项重要的项目评审即将进行。 参与评审的人员来自科学院、沪上微电子、华芯国际、国科精密、海思、寒武纪、夏大九天等研究机构。 还有光刻机及芯片生产上下游产业链的相关专家学者、工程师们。 “咦，老潘，你怎么也……” 科学院一名院士陆庆看潘正也在，而且还坐在前排核心位置，正想问一句：“你怎么也在呢？” 但突然想起，程旭好像是这老家伙的学生，顿时觉得有点儿尴尬。 程旭，虽然未见其面，但是其名说是“如雷贯耳”都不为过了。 院里的一些人现在研究荷泵都快魔怔了，无论是认可的还是狐疑的，都是如此。 就算要挑刺儿，你首先也得懂吧？ 而程旭这人，竟然是潘正的学生！ “怎么？我不能来？下学期开学，我这学生就大四了，马上该毕业，我就看看这个课题当他的本科毕业论文是不是合适。” 潘正笑呵呵的回道，早先的他要说无欲无求，那是不愿融入的无奈选择。 但现在，有程旭在，他是真的无欲无求了——别说院士，就算是给个院长，程旭那也不能换！ 陆庆的表情瞬间变得苦笑不得了，这潘正也变了，学会揶揄人了。 还本科毕业论文，哪怕博士，不用多，能有万分之一的博士有这个水平，我们的科技早就领先全世界了好不！ 不过他还是伴着笑脸说道：“潘哥，你这学生，那是真的……哎，妖孽啊！” “对啊对啊，荷泵这个体系，未来一定大有可为。” “理论方向已经确立，那应用方向呢？有什么需要你就只管提，我们一定会全力提供帮助的。” …… 一群人围着潘正，一下子全都友善和谐的许多，潘正也是随意应和着，但是什么实际的又都没有说。 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得意，但随后更多的就是落寞了——这些都五十多六十多的人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心思这么重呢？ …… 程旭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而且他还特地注意了——潘正教授这是特意定做了一身得体的西装，而且染了头发，整了个发型。 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十几岁的样子，真是意气风发！ “老师。”程旭也是快速走上来，跟潘正教授打着招呼。 “小旭，评审马上就开始了，你去忙你的，我这边几个老朋友聊一聊。”潘正教授更得意了，嘿嘿，老师。 看着程旭离开的背影，一众人艳羡不已：潘正这家伙命是真好，碰到这个一个学生，事业直接到顶。 自己怎么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学生呢？一众人心里都开始嫌弃起自己带的学生来。 “老潘，这些东西都是你教他的？” 有人半开玩笑的这么说道，其实那意思就是：你别得意，这学生好像跟你教出来的一样，你自己会吗？谁不知道谁啊！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遮风、避雨，他现在还是本科，还不是我正式带的学生，但你猜，小旭为什么跑来叫我一声‘老师’？”潘正教授笑呵呵的回道。 说着，潘正教授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方案他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评审就是一个形式。 原本甚至都不需要搞这么大阵仗，这完全就是文老在这样一个场合半公开为程旭站台。 一众人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潘正他们是了解的，老实讲，他们心里也很佩服，因为他们自己真的做不到，这也是他们有些不待见潘正的最主要原因。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也在扪心自问，如果程旭当初找到的是他们，那他们会是什么结果？ 自家人知自家事儿，如果起了什么心思，看这形势，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文老。”最后时刻，文老也来了，程旭也是直接上前迎接，这些天，文国昌来回飞来飞去，整个人都看上去非常疲惫。 “嗯嗯，你准备你的东西，不用管我。”文老摆了摆手：“客套的话咱私底下再讲。” “忙你的，咱，私底下讲……” 短短一句话，透露的信息那可不是一般的多。 看着一群人形色各异的表情，潘正也是憋着笑，心道： 给我使绊子？有本事你们这群老家伙今天再给我的学生使点绊子，多找点儿茬，那我就真的佩服你们。 看着文老跟和自己亲孙子说话一样的和蔼，一众人也是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在疯狂的庆幸程旭当初遇到的不是自己。 ……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程旭的《关于沪上微电子ssa800\/20型ic前道制造光刻机曝光系统改进方案》专家技术评审正式开始。 第61章 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首先，程旭对方案整体做了一番介绍，而每个人的面前也都有了一份相关的信息资料。 “智能控制器...远传回路...投影物镜...测温系统...” “系统初始阶段...物镜温度快速调整阶段...精细调整与寻优...稳定阶段...” 一众专家学者、工程师们时而在看每一个环节和阶段的设计与方案，时而与旁边的同行做着讨论与交流。 “你看，这个设计，整体是一个串级控制系统，由主副反馈回路构成，而双输入双输出的实际控制是由非线性控制器来完成的。 “控制器通过滚动优化，从而不断获得最优温度，进而实现根据光刻机需求，将投影物镜设定温度值为常量。 “那核心的问题就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这个控制器，也就是智能控制及其算法。” “嗯，这个方案确实可行，事实上，这样的设计并不罕见，在很多他采用液体循环控温的复杂对象中都有所使用，理论上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实际应用中的效果并不太理想，所以是否能真正实现最终的目标，这其中的核心关键点，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个黑盒子。” 所有人纷纷点头，方案的确没有任何问题，所有棘手的问题，比如控制算法、决策集、推理库，最终的解决方案都指向了这一个点。 这也是相较于其他方案，这个改造最本质也是最核心的区别。 如果这个黑盒子能解决控制问题，那改造方案百分百无疑是可行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肯定不是问题，荷泵体系芯片结合人工智能训练等相关算法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其中关切也并不需要他们来操心，但，他们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啊！ 好不容易逮住程旭当面的机会，有些人就是想问问——人工智能模型经过训练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chatgpt啊，brand啊，言心哪，这些语言模型他们都见过，但是今天这个……他们还真是好奇。 其他人还好说，仅仅只是好奇而已。而有一个人不一样，此时，他已经完全坐不住了。 这个人他叫常海锋，是国科精密的工程师，国科精密就是沪微ssa800\/20型号光刻机的光学系统供应商。 从资料一拿在手里，他就一直望着黑盒子的这个部分，久久都没有回过神儿来。心里一直在寻思一件事儿： 如果有一个黑盒子，能智能控制光学物镜的生产过程，那物镜的精度是不是也能有一个较大的提高？ 如果物镜的精度提高了，直接能满足28nm甚至更高级别的光刻机的需求了，那是不是也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经过一番思考，常海锋脑海里迅速的形成了自己的思路闭环，发觉可行就立即行动，将思路、现在的情况以及可行性发送给了自己的领导。 做完了这一切，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看大家也都在讨论着黑盒子的情况，自己也是在那跟着附和。 …… “好！”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的焦点，沪微28nm光刻机总设计师梁振此时开口了： “今天我们所有的评估都是围绕黑盒子之外的流程来进行的，黑盒子的功能如何实现，能否实现不在我们这次评审的范围。 “后续，沪微所需要做的工作，也是黑盒子之外的这个部分。 “今天评审的主要内容就是方案的可行性以及在现有技术条件下，我们实现这些部分，还需要哪些工作或者是突破。 “恳请列位工程师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的帮助我们完成整体方案的拆解。 “其主要目的是为这个改进方案所有涉及的模块进行分类。 “判断哪些是现在条件已经完全具备可以立即实施的，哪些是有一定困难需要国内其他兄弟企业协助配合的，还有哪些暂时还有困难，需要立项攻关的。” 黑盒子，也就是荷泵的具体实现，程旭显然没打算在今天这个场合着重说这个问题，一众人也只得熄了心思，专心评审黑盒子之外的每一个流程和步骤。 这项工作不困难，但是繁琐，很多本身也不该是评审该做的工作——沪微这是看这么多专家、工程师都在，打上免费劳动力的心思了。 好在只需要整理一个大概，并不需要十分细致的分工——这些肯定要沪上微电子后续自己去处理了。 即便如此，相关的工作也整整持续了三天才完成。 所有的东西分门别类，该生产的生产，该设计的设计，该攻关的攻关，这些工作都已经确定，光刻机的最终改造实施按此方案正式立项。 “梁工，咱们分工合作，争取在五个月内下线28nm国产光刻机！” 程旭对此信心十足——一个小芯片而已，复杂度也不算太高，而且已经有了设计珠穆朗玛初心时候的元件和模块积累。 虽然这离自动化工具还差得远，很多工作还是需要手动去调整，但最起码已经不再是从零开始了。 三个月的时间搞出芯片，再留出两个月的时间联调联试，时间很充足。 “嗯，我们竭尽全力，五个月应该没问题！” 对此，梁振能说什么呢？程旭一个做主要工作的都说五个月了，他说干不了？这也不合适啊，只能加班加点了。 有些关键问题还得自己亲自督促、亲自盯着，好在需要攻关的东西并不多，而且也并不是太困难。 “好，那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文老？” 确定了所有的问题，程旭正准备明天启程返回华州呢，文老又着急忙慌的赶到沪上来了。 程旭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一个老人，这些天来来回回不停的飞，哪怕是专机，也够折腾的。 “原本是不需要我来的，但是冥冥之中有东西告诉我，我得来，说不定这次有大收获，所以我就来了。” 文老笑呵呵的，这话说的，也不知是不是在开玩笑。 “具体什么事情啊？”程旭听得有点儿迷迷糊糊的，还冥冥之中，玄学都搞上了。 “你先告诉我，这次解决28nm光刻机的这个智能决策方案，是不是未来工业人工智能模型的应用方向之一？” 文国昌脸色十分郑重的问道，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第62章 智能的本质是向上 “工业人工智能模型？”程旭也是一愣，是吗？他自己反正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也可以说是吧。”程旭略一思虑：“也可以说不是。” 听程旭这么一说，文国昌心里就有概念了：那就是。 “先别走，下午开个小会。”文国昌笑道：“没事儿，没有外人，智库的专家想听听你对未来人工智能尤其是工业人工智能的看法。 “你的出现是一个巨大的变数，可能对我们未来的政策影响巨大，在这方面，必须得听听的你的意见。” 文老曾经还萌生过一个想法，把程旭拉近智囊团，后来一想，这样的人才去研究政策，简直是浪费，就算是兼职程旭也不一定乐意。 他也就没有提，倒不如就现在这样，需要的时候自己拉人过来，多听听他的建议。 下午三点，沪上，一个私密的地方，会议室。 “小旭，不用客套，直接说就行。”文老交待道：“这里没有外人。” 程旭点了点头：“那就从我们的智能制造，或者是一些国家提出的工业4.0的概念说起，其实这两个差不多。 “利用信息化技术促进产业变革，说是智能化，但这个东西是人工智能吗？我明确说，不是。 “无论是工业4.0还是智能制造，基本质是信息化和自动化。自动化和工业人工智能怎么区分呢？ “很简单，自动化是程序控制的，它的每一步操作，都基于设定好的应用程序。基本是这样的： 【如果（发生了这件事儿） 【{机器就这么运行}否则{机器就这么运行} 【当{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就{机器这么干}。】 “这程序是提前写好的，固定不变的。它的上限取决于人的逻辑上限和数据的精确上限。 “它今天是这个样子的，明天，乃至明年，只要没人去优化程序，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但工业ai模型不一样，最本质的，就是可以训练，可以提高。 “今天这个光刻机制造的芯片，良品率有点儿低，通过良品境况标定反馈训练，过一段时间它就能有所提高。这是本质区别。” 因为在场的并非专业技术人员，程旭尽可能的简单的介绍着情况： “光刻机的这个方案啊，其实是自动化与ai训练相结合的一个方案，是在光刻机原有的数据和控制程序基础上，进行的一个纠偏和强化，并不是从初始模型纯训练得来的。 “所以，我说，算是工业ai模型，但也不全是，算是自动化与ai结合的一个产物。” 一众人纷纷点头，这样是最符合逻辑的。 “可是，人工智能的训练不是都需要大量数据吗？”有人这样问道。 “现有的语言模型是这样的，你们看，他们在发布模型的时候，都在强调大，言心【大】模型，260也跟风搞一个什么260【大】模型，为什么强调【大】？ “你们可以理解为，人越是没有什么，就越会去强调什么。而且【大】等于【强】吗？ “现在来说，是的。因为大家所使用的初始算法，包括chatgpt、brand也包括言心，基础理论和算法都几乎一样，那么谁的训练量大，谁的硬件更强，谁的投入更多，谁就更强。 “但是，【大】等于【好】等于【优秀】吗？这又显然不是。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chatgpt动不动几个t几个t的数据投喂，挺大吧？ “再想想我们人类自己，从小到大，学习语言，听说读写，全加一块，能学多少语句量？” 不用程旭解释，所有人都明白，人，练习的再怎么多又能有多少？不会太多。 “再说工业模型，就以光刻机为力，全世界的高端晶圆工厂有几个？屈指可数！ “同一型号的光刻机又有多少？几百台上千台算多的了！真要用【大】模型，海量数据哪里来？ “所以，工业ai模型注定必须是小模型，用一条产线或几条产线上获取的有限数据就能训练出它的功能和价值。 “这其实是对价值判定模型的一个定向化改造，价值判定是通用体系，本身更像是全能模型。” “这么说，小模型是比大模型更先进的？”文老开口问道。 “趋势上是这样的，具体到个例上，不好说，”程旭玩笑道： “就比如一个亿训练出来的大模型，跟一百块成本训练的小模型，前者大约会更强大。” “更关键的是，大模型根本不可能成为工业模型是吧？” 有人立即就反应了过来：“因为根本不可能有大量数据给它用于训练和提高是这样吧？” “没错。”程旭点了点头： “工业ai的目的是什么？是更快的生产？更自动的流程？取代产业工人？都不是！工业模型最强大的地方是可以向上突破极限！ “比如，这次的光刻机，利用我这半个工业ai模型，就能从40nm搞到28nm。 “也比如说，国科精密的物镜，现在只能满足40nm的需求，如果他们的产线上搞上一套工业ai，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就能突破28nm级别的光源需求。 “向上，才是工业ai模型的追求。其他的都可以归属于自动化的范畴，哪怕是利用ai实现自动化，那也是自动化，而不是智能。 “智能的本质，是向上！” “醍醐灌顶啊！”几个人不住的点着头，对人工智能未来的认知又上了一个台阶。 “未来，岂不是所有的行业门类，机械、建筑、精密精仪、航空航天、高端机床等等等等，都可以通过专有ai模型拔高上限？” 有人瞬间联想，发出这样的感慨。 而程旭则是给出了肯定回答：“这是工业ai的目标，但现在显然还没起步，光刻机改造方案只能算是走出了半步。” “但是，你这半步，给我们的未来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文国昌郑重的说道：“但，一定会成为别人眼中的钉。这不是一件小事儿。” “还有你的安全，也必须重视，华州全市，提高安全管理级别，出门在外，得有专人负责安全，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文老正色道：“不要指望别人善良。” 第63章 这不是一件小事儿 对于文老的提议，程旭无不认可的表示赞同——四辆泥头车还仿佛就在眼前，历历在目呢，确实不得不防。 “还有一件事儿，需要立即让国科精密联合沪上微电子，宣布透镜有了关键性突破，曝光系统随之改善，再加上2041实验室改善了自动化控制系统，28nm光刻机将于半年内正式交付投入使用。” 文老顿了顿：“鉴于沪微多次跳票，这次由国家电视台《七点新闻》播报，增加可信度，转移一下视线，把这次的改进方案往自动化方向引导，工业ai模型，暂时不宜出现。 “哪怕是半个工业模型也不行，目前形势实在是太过敏感，不宜触动很多人敏感的神经。否则的话，明天，我们将制造月球太空武器的言论在某些有心人的散播下，就会传遍全世界！” “哈哈，”程旭直接乐了：“这么说其实也没错，本来就是半自动化结合半ai模型，就这么报就行。 “而且，国科精密，既然说到它了，要不，咱就真的顺便改善一下透镜的制作，真的把这个透镜的问题给解决了？” “你现在就能解决？”文老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啥叫既然说到了就顺便改造一下？你以为请客吃饭呢？这么简单？ 这次文老之所以会过来，本来就是因为国科精密，这次光刻机的改善方案原本是没有人往工业ai模型这个方向去深入思考的，顶多是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 就是国科精密一个叫常海峰的工程师向公司正式提出了这个想法和概念，而恰巧，领导正好在国科精密视察，这就传到文国昌的耳朵里了。 文国昌一听，这还得了，就带上智囊团几个成员直奔沪上，比国科精密都来得更快。 “不能。”程旭笑道：“如果不是我特意查了资料，我甚至会认为： “透镜不就是一块儿玻璃吗，有什么难制造的？这可能也是大多数人普遍的想法。 “但查过相关资料才知道，高端的镜片制造极其困难，全世界都没有几家公司能造。 “制造过程我不了解，让我像解决光刻机问题那样出一个方案，我肯定是出不了的。” “但是呢？”文老都已经习惯程旭这样说话了，他既然这么说了，后边肯定还有“但是”。 “但是呢，如果国科精密设计了完整的生产过程，把解决不了的问题归类下来。 “如果是控制问题，且能详细描述控制要解决的问题和标准，那么，这个问题就可以通过类似于光刻机改造这样的方案来解决了。” 程旭接着说道：“也就是说，我这边只负责智能模块，且需要告诉我都需要控制哪些东西，需要控制到什么程度。” “明白，多学科结合，”有人立即点头开口： “相互之间只解决自己的问题，而不需要管对方是如何实现的，只需告诉对方自己需要什么，是这么回事儿吧？”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你这边工作量能扛得住吗？” 文老无不担心的问道，这一段时间程旭要做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 “控制类的芯片，尤其是专用芯片，都是小芯片，而且这两个还属于同一类，模块的可复用性应该很高。 “不过更具体的，还得看控制过程究竟都需要做哪些工作，我对高端透镜的制造确实不了解，现在还真不好说。 “只能是他们先出方案，看具体都需要智能芯片做什么，才能确定。”程旭如是说道。 “嗯。”文老频频点着头，他终于知道程旭也不是万能的，也不是所有领域都精通了。 透镜制造不懂太正常了，如果他真的连这个都精通，他就真的该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外挂了。 但，智能程度一旦提升，甚至能引领各行各业向上突破——未来真要形成体系、形成规模了，这玩意儿威力好像不比外挂小。 “不知道未来要掀起多少风浪呢！” 文老内心也是如此在感慨：“西方那群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追赶的过程从来都不可能一帆风顺，尤其是将要超越但还没有超越的时候，会更加凶险，这么想着，文老不自觉的瞅了瞅程旭： 重担全压在这孩子身上了啊，也不知道他究竟能抗住多大的压力。 …… “怎么回事儿？我们不是去沪上吗？怎么临时改鹏城了？” 国科精密的团队正准备乘飞机飞往沪上，不过临时被文老摁下。 不过既然已经到机场了，便直接让他们去鹏城去见了另一家合作伙伴。 既然已经确定要解决这个问题，那跟程旭就别见面了，想要交流通过各种渠道都可以。 牵涉的越深越不好保密，尤其是这种看似表面的工作，其实很关键，能多注意一点儿就多注意一点儿。 不仅如此，在沪上微电子参与评审的所有人员都被纳入了二次背景审查名单，而且是秘密进行的，对这次的事情，文老真的是丝毫不敢马虎。 他可是知道，就此刻，太平洋彼岸的人就已经在调查着2041实验室，就已经在虎视眈眈了。 好在，他们现在的关注重心全都在荷泵体系的原材料和制造设备方面，并未特别注意这边的事情。 …… 三日后。 太平洋彼岸，阿美瑞卡某处。 “鲍姆，这是最新的消息。”杰克斯甩来一份资料，并说道：“你看看，可信度如何。” “七点新闻？”鲍姆一看来源，顿时精神了，在东方大国，再没有比这个更权威的消息来源了： “国科精密联合沪微解决了关键的曝光系统问题，半年内交付首台28nm光刻机，2041实验室改进了自动化系统。 “这不会又是什么忽悠手段，想让阿斯麦着急，然后选择放开光刻机的购买吧？” 由不得鲍姆不这么怀疑，因为类似的事情真的干过不少次。 “据悉，是真的。” 杰克斯说道：“五天前，他们科学院和华芯、海思的专家共同评审了这个过程，这边得到了准确消息，不是假的。” “28nm duv要实现自主了啊，这个国家还真的不可小觑。” 鲍姆说道：“2041这边呢？他们的核心是什么？”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东西现在确实就只是这样了，短期内并不会有很大进步。” 杰克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2041实验室，现在正大规模招聘基础物理、基础化学、基础生物相关人才，这表明，相关理论的基础还存在很大缺陷。 “而基础的研究，是最难获得突破的了，而且，就算有，基础学科的奠基人有一个东方大国的人吗？优势不还是在我们？ “我们判断，能够制作【珠穆朗玛初心】已经耗掉了他们所有的积累，而且还有运气的成分。 “据准确消息，这款芯片在工厂的良品率还不到30%，纯属于赶鸭子上架的级别。强大则已，但已经到顶了，等到我们提前做出更深的研究，那这东西就属于我们了！” “嗯，最好如此。” 鲍姆点头道：“等等智库的判断吧，工作重心转移到沪上微电子和国科精密这边，看看光刻机的突破究竟是不是真的。” 第64章 人才逆向流动 《七点新闻》虽说是国内最权威、最正式的新闻栏目，但是除了特定人群之外，还真的很少有每天都看它的。 多数人看到这条消息，是在朋友圈、贴吧、围脖、抖抖。 “什么情况？今天不是愚人节啊！还七点新闻，这图p的，真像！” 这是多数人第一次看到类似东西时候的本能反应，这些年，各式各样的有关芯片、光刻机、5g芯片新突破的假消息漫天飞舞，很多人都已经麻木了。 “得了吧，还年内交付，年年年内，年年明年。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消息还是15年，t-m-d八年过去了，还在这儿年内呢！” “就是，隔三差五就冒出来一个类似的新闻，来消耗我们的情感与热情。尤其是这次，视频都p出来了。 “你敢想，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我爸我妈甚至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在疯狂转发，为了这点儿流量，欺骗年纪这么大的老人，你们不要马的吗！” “就是就是，消停点吧。” 沪微28nm光刻机交付这件事儿，年年明年，明年复明年，被放鸽子，很多人已经自然而然的产生抗拒心理了。 突然，一条评论占据了人们的视线。 “有在这喷的功夫，央视频不会去求证一下？” “p图？p视频？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疑神疑鬼呢，七点新闻没赶上，东方时空现在正在播，赶紧去瞅瞅吧！” “咯噔~”看着原来越多的此类评论，很多人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难不成这次玩儿真的？ …… “28nm深紫外光刻机的即将成功下线，这意味着我们的芯片自主进程中又一大关键核心问题得到解决。 “而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通过套刻和多重曝光等制程工艺，这台ssa800\/20型光刻机将最大能实现7nm芯片的生产。 “让我们共同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今天的东方时空就是这样，下期再会。” “竟然真的是真的！”同一时间，无数人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无论小道消息怎么传，沪上微电子怎么跳票放鸽子，在人们的眼里，国家电视台七点新闻的说服力还是非常强大的。 等闲情况下，不会有人质疑这档节目的权威。 很多人眼睛不自觉的看了看电视包装的角标：2023年6月16日，加上六个月，2023年12月16日——这一天被不计其数it爱好者标记到了自己手机的日历里，并开启了倒计时。 万众期待，莫过如此。 水木大学，某研究生宿舍。 “我真是魔怔了。”刚刚做过同款操作的集成电路专业研二学生庄传鑫随即摇了摇头：“说是半年，不一定恰恰就是六个月吧？” 这么念叨着，庄传鑫打开央视频，把刚才的东方时空又看了一遍，而此时，时针已经缓缓的转过了12点，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28nm光刻机，极限可以满足7nm的生产需求，那我心心念念的麒麟岂不是要回来了？我不要9000，复活990就满足！” “5g呢5g呢，是不是也能生产了？” “期待！期待！” …… “传鑫，睡了没？”庄传鑫正乐呵呵的傻笑着看着网友们的评论，手机顶部突然弹出微信消息。 消息是导师焦瑞军发来的，庄传鑫瞬间一个激灵：大半夜的老大这是要干啥，又紧急要资料？ 庄传鑫正想着是不是要装作睡觉了没看见，明天早上醒来再回复的时候，导师的信息又发来了：“2041实验室你了解吗？” 庄传鑫一看，立即回道：“老大，没睡呢，2041实验室怎么了？” “2041实验室，升级研究院，教育管理机构已经批复。”导师回道：“目前正在招聘各相关专业人才。 “我准备过去，想问问你这边是怎么打算的，如果你愿意跟着，教育机构对2041实验室特事特办，学籍可直接转往信息科技大学。 “如果你不愿意跟着，我这边会帮你联系和推荐其他导师。你好好想想，一周内给我答复就行。” “老师，我去！”庄传鑫毫不犹豫，甚至连找个人商量一下的心思都没有，脑子里就一直冒出俩字：“我去我去我去！” “嗯，先不忙决定，毕竟现在在水木大学，国内第一大学。相比而言，信息科技大学差了点儿。 “我是在这儿机会不多，竞争压力太大，想要换个环境发展，以求有所突破。 “你这边要做决定还是慎重，先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看着导师发来的消息，庄传鑫也是顿时回过神儿来： 我这是水木大学啊，当初考进来多么不容易，千军万马一个名额啊，好不容易杀进来的。这要放弃？自己刚刚为什么一点儿犹豫都没有？是不是应该仔细考虑考虑？ 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仔细考虑，斟酌再三，庄传鑫每一分钟做出一个决定，而每一个决定全都是：“我要去！” 凌晨三点，庄传鑫决定不再考虑，立即回复导师：“老大，我去！” 而导师也立刻回复：“好！” 焦瑞军这边，关于是否要离开水木前往2041实验室这个问题，他考虑了好几天了，水木的机会毕竟难得，离开，那不见得就有机会再回来了。他看到招聘信息的那一刻，怦然心动。但是后来仔细想了一想，又犹豫了。 但一念起，则万念生。自那之后，每天脑子里就一直闪着这个念头，跟猫爪子挠似的。 尤其是今天，看到七点新闻，2041实验室，虽然新闻上说的是辅助作用，但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是起了十分关键的作用的。 焦瑞峰心中那颗跳动的火苗再也按捺不住了——立即决定，去2041！ 这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做了决定就立即行动，连夜整理自己的简历，表达了加入意向，发送到了2041实验室的邮箱：2041@istu.edu。 “自动回复：您好，2041实验室感谢您的信任与选择，但依然要提示您慎重做出决定。报名人数众多，名额有限。如仍有意向，请完成以下考核……” 焦瑞峰有点儿懵，2041不仅提示自己要慎重，而且明言，报名的人很多，而且宁缺毋滥。这明显是后来加的自动回复，人已经很多了？自己来晚了？ “我一个水木大学的优秀教师，去信科都去不了？我不信了还！考核就考核，也不看我是怎么长大的！考试我怕过谁！” …… 第65章 他要那就给! 第65章 他要那就给！(求首订) 三日后。 华州，信息科技大学。 行政楼校长办公室。 刘长盛一边看着2041研究院那边人员招聘的现状，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因为地域和学科的问题，虽然信息科技大学在自己的领域内已经实力颇高，但综合实力全国也就在二十名左右。 从来都是他们的人才被顶尖学校挖走，什么时候见过“回头人”啊，这回，可是见到了。 “沪上交通大学，耿海生，mit博士，研究领域：基础物理、计算机科学与量子工程……” “哈工大鹏城，兰善德，哈工大博士，微纳光学超材料项目获得2022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资助……” “这还有来自中科大的、金陵中央大学的，个个都是人才啊！不过，怎么都是年轻人？要是再来两个院士就更完美了。” 刘长盛笑呵呵的这么想着，心里那是别提有多美了。 “呦呵，水木大学，焦瑞峰，沪上交通大学博士，哦，还只是讲师，硕士生导师，倒是普通了些。1992年的水木大学讲师，30岁，就也还行吧。” “飘得找不着北了是吧？”潘正教授推门进来就看见刘长盛这一副德行： “30岁水木大学的中级讲师，也就还行，您可千万小心点，今天阴天，可别被雷劈着了。 “还笑，你笑啥？人家是冲你来的吗？” 刘长盛丝毫没有介意潘正教授的语气，依旧笑呵呵的：“什么你的我的，只要来了，那就是咱们庙里的和尚，来，坐。” “哎！”潘正教授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这种脸皮贼厚的人他也是无可奈何： “我就不坐了，告诉伱一声，文国昌文老来了，还有领导。” “啊，在哪儿？你等等我！” 文老和领导来了，压根没通知他这个校长，搞突袭啊这是，不用说，肯定是奔着2041研究院去的。 自己做了那么多的重要工作，肯定得凑过去露个脸啊！ …… 而此时，新科技楼，一楼大厅。 新科技楼的布局跟之前的规划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按照程旭的需求，下三层在装修的时候已经被改造成公开会议室、会客室，而三层以上，无关人等是绝对禁止入内的。 此刻，焦瑞峰正在一楼的一间会议室内等待着，加入2041实验室的面试正在进行。 看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焦瑞峰突然萌生了一种穿越的错觉。 还记得那年，自己报考沪上交通大学的研究生，从青州坐一夜的卧铺赶往沪上，当时的心情那叫一个忐忑，当时在候考区等候面试的场景怎么跟现在一模一样？ 那种该死的忐忑感怎么好像又来了？不就是一个实验室的面试吗？水木大学自己都进了，现在担心这个？ 内心自嘲似的笑了一声，焦瑞峰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起2041实验室的发送的那道考核题： “沪州微电子光刻机光源系统不达标，不能满足28nm光刻机的使用需求，你有什么解决方案？” 就一句话，非常笼统的一个问题。光源系统什么原因不达标没讲，不能满足是怎么一个具体表现，也没说。 但焦瑞峰知道，这是一个实际问题，《七点新闻》中，2041实验室与国科精密、沪微共同打造解决方案的那个问题。 但换成了自己，自己如何解决？ 焦瑞峰遇到复杂的问题的时候，是有一个习惯的，就是二分法。 一：解决曝光系统的问题，这当然是最根本，也是最直接的。 二：解决不了曝光系统的问题，那就通过其他手段让这个问题尽可能的减少曝光系统问题影响，最终满足需求。 被二分的这两个问题，再二分下去，直到最后，形成一个有无数分支的解决问题的链条。 而只要攻克其中的任何一个链条，那整个问题就能解决。 自己这几天整理的资料与最终解决方案，光文件就有几百兆。 粗略的回忆了一番，闭上眼睛细细思量，焦瑞峰自觉十分满意。 虽然其中很多分支都必须寄希望于某些领域的突破才能解决问题，但能提出方案本身就已经十分难得了。 …… “诶，领导！”焦瑞峰正沉思呢，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嗯，也不能说熟悉吧，总之经常在新闻里看到。 稍微聊了两句，知道焦瑞峰从水木大学辞职，来到这里，就为了接触新的理论、进行新的尝试。 “嗯，年轻人很好，不贪图安逸，敢于挑战自己，很不错。”领导趁机问道：“你对2041研究院怎么看？” “国之未来。”关于要不要辞职从水木来2041这个问题，焦瑞峰思考了好些日子，最终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就是“国之未来”这四个字： “我认为，这里就是未来，所以我来了，又有谁能拒绝参与到这样一场【科技的进步与超越】的历史进程中呢？” 听焦瑞峰这么说，一旁的人纷纷点头附和，他们也是同样的想法——历史超越的时刻，有我在这里！ …… 跟很多人又闲聊了几句，主要是在询问他们目前最大的关切，了解了一番情况之后，文国昌和领导迅速的离开了。 但，事情的发展他们却是一直在关注着： “国昌，自2041研究院的设立批复以来，很多优秀人才，尤其是青年人才，都一窝蜂的涌了过去。 “刚刚，你也听到了，他们对2041的推崇可是溢于言表。而2041的潜力，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我担心啊，我们做的工作是否不够到位？阿美瑞卡会因为一个七点新闻的消息而对2041放松警惕吗？”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文国昌笑道：“正是因为虚虚实实才真假难辨呐，你要说2041实验室什么都没有，那才叫没人信呢。 “而且，国科精密和长光机是真的正在改造透镜相关生产工艺和生产流程。 “就算这俩机构有他们的人，他们也只会得到透镜在实验室确实已经有所突破，马上就会应用到新的生产工艺这个阶段。 “批量生产也是指日可待，这样的消息正好佐证我们的说法。 “至于2041实验室这边，他们一定会一直盯着的，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但只要他们能够稳住现在的态势，不做进一步的过激行动，那我们就达到了预设的目标。” “而且呀，”文国昌想了想，还是说道：“程旭也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真要斗起来，等着看吧，谁吃亏还不不好说呢。” “你对这个孩子是越来越推崇了。”领导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 文国昌如此，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程旭这个人好像就是一个大谜团，每当你觉得十分了解他了，他就会再给你抖出来点儿东西来。 高端透镜，还真有点儿意思。 虽然整体方案还没有到程旭手里，还没有得到首肯，甚至方案还都没有最终确定，但所有人都已经默认这事儿是可以突破的了——国科精密和长光机所都已经为后续在做准备了！ 而且，听那话音儿，未来肯定还不止这些——甚至所有的工业领域、科技领域，人工智能小模型都能掺和一脚的样子。 而且这种掺和是为了解决关键问题，然后整体向上突破，达到更高水准的。 “盯紧阿美瑞卡那边的人，盯紧阿斯麦的一举一动。务必给2041实验室做好这个后盾，清除2041研究院和集团发展的一切障碍。 “回应一下人员忧虑和关切，任何有意前往2041研究院的各类人员，高校、国企、事业单位一律不得阻拦，且一年内因各种因素要回归原单位的，原单位必须无条件接收。 “涉及现有科研成果归属的，不涉及重大项目的重点攻关的情况下，都可以先行搁置，留待以后解决。以上，形成内部文件，发教育、科技、数据局，抄科学院及各高校。” 观察了一天，结合跟一些青年学者的交流，领导最终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嗯，这事儿我亲自盯着。”文国昌笑了笑：“那授信资金呢？” 虽然国家科发银行承接，并以特别国债的形式筹集资金，但是之前的授信额度在文国昌看来，那是偏低的。 “他只要要，那就给。”领导也是终于下定决心，跟着文国昌一条道走到黑了。 “不是要就给，”文国昌说道：“要我说，别等他要，我们约摸着账户上快没钱了，就直接打上去就完了。” 领导笑了笑，随即点头：“嗯，你盯着。” “咱们亏不了。”文国昌笑道：“原本我们制定的计划是到2050年，发展成为科技强国。而现阶段最重要的就是发展、蛰伏、铺垫、打基础，超越的任务是留给下一代、甚至是下下一代的。 “但，看2041这发展架势，如果小模型的训练能够如期按计划推进，工业ai模型的发展就一定能够超出预期。 “这完成伟大超越的历史重任，可是落到我们这一代人身上了。 “可别忘了，科技强大了，工业强大了，综合国力第一了，历史遗留下来的所有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不就一点儿钱吗，他花的越多，创造的价值就越大，超值！” 领导笑了笑，自己这个搭档，这一段时间，文国昌对程旭那简直是推崇到了极点，只要是见面，三两句就得扯到程旭身上。 现在连【完成伟大超越的历史时刻】都出来了，还由此做出了一番发散式的联想，但问题是，自己心里也开始在考虑这种问题的可能性了是怎么回事儿？ 突然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了是怎么回事儿？！ 今天会发4章，一会儿还有一章，可能会晚一些，剩下的两章白天发。 作者本身是兼职，并没有余力多存稿，主要还有一点，计划中最早也是要四月中旬上架的。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完全没有一点准备。 收藏太少了，经不起养书啊，求追定，求全订！ 对了，今天是1号，求月票！ 第66章 这得强到什么程度 第66章 这得强到什么程度？(求订阅) 面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按照程旭的标准和要求，宁缺毋滥。 而且，通过观察，潘正教授发现程旭的选人标准好像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什么学历啊、科研经历啊、发表的论文呐等等等等，程旭好像都不怎么看重。 他看重什么呢？灵活的头脑？独特的思维？强悍的推理能力？超强的动手能力？ 好像都有，但是好像又都不太符合，观察了一整天，潘正教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但此刻，他心里隐隐有了一种猜测，但这种猜测实在是太大胆了，他一时还有些不敢确认。 …… “下一个，焦瑞峰。” 焦瑞峰推门进来，看着台前坐着的一老一少两个人，心中也是了然，一个是程旭毋庸置疑，另一位肯定就是潘正教授了。 纵然发布会直播上看到过，也做过足够的心理建设，但程旭年轻的面庞还是给了焦瑞峰巨大的冲击——甚至，他都一瞬间的愣神儿。 他好像才大三吧？成绩什么的就不说了，这一副老教授的神态是怎么练出来的？ 不过，没有给他太多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潘正教授念着他的名字，询问了例行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促使你决定要来2041研究院的？是水木大学不好吗？” 又是这个问题，程旭都差点儿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每一个人都问一遍这个问题，人家能怎么回答啊，当然是夸2041，前途无量，无限向往之类的。 夸的少了还不行，您老一直在那盯着就不眨眼，仿佛不再多夸点儿，就就要吃人似的。 想听夸您老就直说，不用这儿拐弯儿抹角的，程旭也是在心中如此腹诽，夸得这些词儿他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潘正教授的例行公事，而到程旭这儿，那就是正儿八经的技术问题了： “我看你二分法解决问题的思路很好，分下来之后，只要能解决其中一个链条，那整个问题就解决了。就像俗语说的那样，条条大路通罗马。 “但，现在问题来了，很多复杂的问题，无论伱怎么拆解，最终得到的所有链条都会是无解的。 “就像沪微的光刻机问题，你分了那么多链条，我看到最后足足有几十个分支，看似解决其中一条链就能解决问题，但是实际上呢？哪一条现在都解决不了，那又该怎么办？” 焦瑞峰瞬间不淡定了，这怎么回答？确实解决不了啊！ 怎么办？办不了啊！如果能办，那不早办了？ 自己提出的那些最终解决方案，其中的某些方案肯定有其他人也想过，甚至实施过，只不过最终没成功。 而自己，只不过是把所有的情况都分门别类总结的更全乎罢了！ 不过焦瑞峰也明白，程旭的意思肯定也不是要让自己真的解决问题——如果以最终解决问题为考核标准，那么全国都不会有一个人符合。 一念至此，焦瑞峰瞬间淡定了，脑子也瞬间清晰起来： “根据现在的技术水平，确实是每一个链条都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困难，是这样的没错。 “但是，分门别类形成链条之后，复杂的问题就被分解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孤立的个体问题，相比整体，它更明了更直接。 “有些问题，我们现在是解决不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或者是我们的伙伴永远不会突破，一旦某个方面有了突破，那就可以立即就位，问题也就自然而然的解决了。 “而那一个个的链条，就像是技术攻关目录一样，我们甚至可以照着目录一个个的来突破。 “就像我，现在来到了2041研究院，学习新的知识和理论体系，可能很快就能找到某些问题的解决方案。” 焦瑞峰看了潘正教授一眼，瞬间灵机一动，又开始夸起了2041：“2041实验室可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听见焦瑞峰又在夸2041，潘正教授笑的眼睛都眯上了，程旭更是差一点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个焦瑞峰还真有点儿意思。 而且，他的思路是有其可取之处的，正如他所说的：来到2041，他链条上的那些问题，真的是一个一个的全都都能找到解决方案。 拆解了之后，链条上的每一步其实都是小功能，甚至都用不着ai小模型出手，利用珠穆朗玛一代，稍微进行数据投喂和训练，问题可能就解决了。 另一方面，焦瑞峰的这个解决问题的思路，跟程旭自己集中黑盒子处理所有控制逻辑的方式还不一样——焦瑞峰这个，那是每一步都清清楚楚、都明明白白的白盒子。 当然，链条上每一个步骤问题的解决方案如果都封装起来不让人看到的话，那就是一串串的小功能黑盒子了。 在一众的应聘者中，有mit的博士，有职称更高的副教授，有发过科学和自然的论文大拿，程旭唯独特别关注焦瑞峰就是因为这点儿。 在实力上，焦瑞峰可能跟他们还有差距，比不上他们。 但是，他的这种思维模式，是纯偏向于应用的，稍微一培养，那就很快可以上手，就能形成即战力，就能立刻开始干活的那种。 光刻机的控制芯片、珠穆朗玛二代，再加上可能要做的透镜生产过程的智能控制芯片，工作量非常大啊，有个来之能战的人来帮自己实在是太重要了。 程旭当即确定了焦瑞峰的加入。 “还真的是这样，”潘正教授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程旭啊，你要不要这么妖孽？” “啊？”程旭一脸不解：“咋又扯到这儿了？” “就刚刚那个，mit的博士，研究基础物理和量子工程的，多好啊！你一个问题都没问，全都是我在问，是不是不满意？” “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我也没有不满意的。” 程旭点头表示认可：“但是，他有他自己成型的研究方向，从从容而自信的语气中就能听得出来，不可能变。 “而他的研究方向与我们的荷泵体系显然是不怎么相关的，也结合不到一起去，那他就接着研究他的量子计算机就行了。 “2041研究院的一切都是为荷泵而准备的，荷泵这个摊子本身已经够大了，再搞量子计算机？这也完全不顺路啊！” 潘正教授点了点头：“我一早就有一个想法，但是这个想法太大胆了，所以一直都没敢确认，直到你果断选了焦瑞峰，我才笃定，你选人没有标准。 “唯一的标准，就是要听话。听话是第一位的，其他什么学历啊，能力啊，论文啊，统统都得往后靠。 “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荷泵体系以后的所有研究都有思路和规划？甚至对成果都有一定的预期。 “你并不需要这些人有多少创造力，甚至都不需要有多强的能力，他们只要听话按照你的思路去研究就行了，就大概率能出成果，是这样吧？ “这一个个的，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工具人，对，就是工具人！” 潘正教授早有这样的猜测，但一直不敢确定，因为这实在是太离奇了—— 一个人得强到什么程度，才能对一个体系的未来所有方向都可以笃定的做到心中有谱呢？ 求订阅，求月票！ 各位书友晚安，白天再见！ 第67章 这才是最危险的! 第67章 这才是最危险的！(求订阅) “有这么明显吗？”程旭笑了笑，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的确，在目前的这个阶段，程旭需要的就是能够按照自己的要求进行实验、进行研究的人。 潘正教授摇了摇头：“别人可能还真看不出来，但是我太了解你了。好像对于每一个计划，你都能笃定成功，而且都最终成功了，这难道只是运气？” “要说在一切都开始之前，我就能知道结果，那是不可能的。”程旭解释道： “我只是知道，需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和水准，才能满足下一步的技术升级迭代的需要。然后所有人就都必须朝着这个方向来努力。” 潘正教授笑眯眯的看着程旭，那表情好像在说：你继续，我听着呢。 “确实，我平时爱多想一点儿，每一个方向都在脑子里自己构思推演了无数遍，最终形成了一个逻辑闭环。 “然后按照这种构思再去设计各类方案，当然是事半功倍的。” “行行行，行行行。” 潘正教授都无语了，他感觉跟程旭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做一项研究之前，谁还不做些准备啊？开题、论证、可行性方案评估、实验设计、预期结论等等等等。 有些项目光筹备甚至都得筹备好几年！ 做了这些研究就能顺利进行了？ 扯淡！真要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巨额投入，耗费了好好些年的时间，最后发现走不下去而夭折的项目了。 “哎！不比不比，咱不跟这妖孽玩意儿比！”潘正教授最后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下一个……” 人才的引进一直在持续不断的进行，荷泵未来体系涉及到的学科门类和技术方向实在是极多，需要的人也是极多。 但好在这件事儿不需要程旭一直亲自去做，在潘正教授彻底明白了他的选人标准之后，他直接给潘正教授提供了一个人员需求重点关注方向小册子。 然后自己就开溜了，把这里的事情交给了潘正教授一个人，顶多是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才会喊他。 没办法，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再这么耽误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 “向哥，伱这边现在情况怎么样？”2041集团资金已经不缺，各个子公司的注册与架构组建也在分秒不停的进行着。 “旭哥，放心，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在进行。”向林点了点头： “按照您这边的要求，胶膜生产、场刻仪器设备的生产作为第一梯队，目前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就绪。” “别基本，哪些工作还没完成？什么原因没有完成？” 程旭瞬间严肃起来，因为这些东西虽然是新的东西，但是现阶段并不需要进行特别的研发，各类仪器和工具都是在市场上能够买得到的。 而且，现在除了千寻一直在要珠穆朗玛初心之外，国内腾训、阿狸也早就表露了训练自己大语言模型的行动。 由于珠穆朗玛初心的缘故，大模型的训练成本直线降低，现在甚至260、网意这些企业也都在谋划相关的事情，未来对芯片的生产需求直接暴增。 还有未来两款专用芯片和珠穆朗玛二代的生产排期，原材料和场刻仪的生产怎么能这么墨迹？ 程旭倒是没有怀疑向林的工作能力，只是这其中肯定出什么岔子了，他接着问道：“是有人捣乱是吧？” “是，”向林点了点头：“关于场刻仪，由于工期紧迫，上一次咱们沟通后，我们第一批的设备还是决定通过购买现有全谱场发生器进行改造的方式来处理。 “而市场上现有的高端场发生设备多数应用在医疗领域，而国内的高端医疗器械，多数都跟阿美瑞卡合作紧密。 “场发生器设备虽然原本并不高端，也完全不依赖于阿美瑞卡的技术，但是合作伙伴的要求，国内的一些公司非常重视的，原本我们谈的三家供应商，全都在找各种借口要毁约。” “这可是纯国产的设备啊，就为了所谓合作伙伴的要求，甚至人家连文件、甚至连邮件都不会给你发，只是口头上那么一说，这就这么积极的响应。” 程旭摇了摇头：“趋利避害也不是这么避害的，简直是摇尾乞怜！” “不过就在刚刚，三家公司就又都找上门来，又能恢复供应了，而且价格给的比先前谈的还要低。”向林接着说道：“您看……” “找上门来也不用了，要么是知道了我们的情况，他们惹不起，要么就是直接被文老警告了。” 程旭点了点头：“避着点吧，这可是我们未来的核心东西，原本就是计划要自己做的。为了第一批快才要购买。 “既然这样，那就直接自己搞吧，嫌慢可以直接先收购一家，应该也慢不了太多，关键是要靠谱。” “嗯。”向林点了点头：“收购的方案我们也有准备，可以立即实施。” “去吧！”程旭强调道：“必须要快！” …… “呵呵！微软！”看到文老的助理杨志给自己发来的消息，程旭一脸严肃。 这么积极的利用医疗领域的影响力，甚至都不一定是具有什么杀伤力的措施，微软这是急了？ 可是为什么呢？ 这么急，总不可能是因为千寻的言心触犯到了newbing和旗下chatgpt的的神经了吧？语言模型而已，不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程旭有一种预感，微软应该是这个时候就知道了点儿什么，或者看出了点儿什么。 但，前世，微软好像没有在人工智能结合其他领域做出过太大的突破吧？ “没突破，不代表没起心思！”程旭微微点了点头，把一连串的线索全都串了起来。 微软对医疗领域介入的很深，从2017年就开始投入巨资系统性进军医疗，启动了healthcare next计划。 2020年的时候还提出了全球第一个专门针对医疗行业的云计算解决方案——microsoft cloud for healthcare。 2021年是最疯狂的一年，直接投入几千亿元的资金收购了nuance，极大地加强了微软在医疗垂直领域的影响力。 而nuance，就在前几个月，发布了一款爆炸级ai应用dax express，更关键的是，这款应用由gpt-4进行驱动。 结合这几年微软的行动，程旭分析：对人工智能的未来期许，微软和自己的看法是一致的！前世之所以没有突破，那是因为大模型本身的限制！ 而他们的理念和规划是到位的了的，只是人工智能本身没做好！ 而这，才是最危险的！ “不行！小模型的事儿还得更谨慎！得转移一下微软的视线，不能让他们老盯着2041实验室，否则暴露的风险会加大！” 程旭脑子里瞬间有了计划——计划的名字很简单粗暴：刨根计划！ 刨根，刨谁的根？微软！而微软的根是什么？ 今天还会发两章，求订阅，求投票！ 第68章 就要搞你! 第68章 就要搞你！(求订阅) 盯着我？我就不信，在windows要完蛋的情况下，你还能有心思盯着我的不放！ 小模型与工业ai之间的关系，那是最紧要的事情，一定不能泄露半分，至于其他的，都没有这个重要！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程旭不怕被人盯着，但是就怕被人盯对了方向——微软运气很不好，因为他们真的盯对了！ 这还得了？不搞你搞谁？就要搞你！ “旭哥，伱说的刨微软的根，就是要搞掉windows？操作系统不好搞吧？” 当程旭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实验室的九个人都是同样的看法。 微软，这个行业巨擘，体量实在是太大了，在操作系统这个领域，尤其是在桌面端个人电脑这个细分市场，那几乎就是垄断的级别。 也就macos稍微能挣扎挣扎，一众linux的发行版其实用户都不是太多，统计的时候，份额几乎是可以归到other里的。 “操作系统为什么不好搞？”程旭当然没有考虑这些，他反问道。 “在现在开发工具已经越来越先进的情况下，操作系统本身的难度确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付弋东说道：“但是，应用生态才是最难搞定的。 “就像华威的harmonyos，还的是在openharmony的基础上兼容安卓的系统软件，还被很多人认为是安卓套皮，但是不这么做根本就没办法存活啊，应用生态会是非常大的问题！” “应用生态？”程旭笑了：“对别人来说是很难，但我们是谁？” “2041实验室！” “2041实验室是干什么的？” “研究荷泵体系芯片，人工智能模型设计……” “咱们下一步要利用小模型搞代码ai模型？”几个人瞬间恍然大悟。 “你们以为我一直没提过操作系统的事儿是因为啥？”程旭张着大嘴，发出了这样的疑问：“难道是因为我们做不了？是因为所谓的软件生态不好搞定？显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子书晓涵提溜着大眼睛，呆萌呆萌的。 “因为，现在的操作系统是注定要被淘汰的东西，我们花很大的精力去搞他，不值得！” 程旭理所当然的这么说道：“等到荷泵体系起来，传统的操作系统立即就会作古，就跟纸带编程一样，现在谁还会用？ “无论是我们搞的，还是现在的windows、linux、安卓包括macos、ios，最终都是一个结局——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连升级改造的价值都没有，就像传统的纸带编程，再怎么升级，也变不成dos命令，是注定要埋在历史尘埃里的。” “那我们做这个，目的就只是为微软敲丧钟？”说到自己做的东西注定要完蛋，子书晓涵怎么看着还更兴奋了？ “你这么理解也行，”程旭愤然道：“微软一直不怎么老实，不过这次手伸得太长了，竟然第一个把手伸向了我们！ “这是觉得自己活得太安逸，想给自己找点儿刺激啊？那微软这只鸡，我们杀定了！否则，一些人还会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哈哈哈！”看程旭笑咪咪的，一副不把微软当成小鸡仔的样子，几个人也是乐得不行——这也就旭哥做得到了。 “嗯，旭哥，你这边安排，我们全力配合！”几个人瞬间变得斗志昂扬。 “哎哎哎，你们别激动哈，我们的工作不会有任何变化。 “我们不直接做这个！”程旭强调道：“2041实验室还是做我们既有的工作，主要任务就是利用荷泵体系芯片，结合人工智能小模型，训练出一个程序代码ai模型。 “其实相比语言模型来讲，代码模型是最简单的、最容易训练的。因为程序代码它本身是有语法规则的。 “而且，功能也是有明确的业务逻辑的。是对错清晰、判断明确的。 “对于大模型来说，这就不是难事儿，chatgpt的代码能力就不错。 “更不用说我们更加先进的小模型理念，结合我们的价值判定体系搞出一个基础模型，投喂编程语法资料作为基础库。 “然后再进行训练，也就七八天半个月的功夫，它就能达到某些培训班出来的学生的水平，甚至比他们更强，因为机器更不容易出错。” “哈哈！”几个人都笑了，程序员之所以被称为码农就是这个原因。 在不涉及架构与算法的情况下，功能实现其实就跟搬砖差不多，稍微培训个把月，就能上手干活。 “把这个模型集成到软件开发工具ide里，到时候一个程序员能干100个甚至更多人的活，还怕应用生态？”程旭接着说道： “而且，如果有windows或者其他系统的应用程序源码，只要开发者愿意，他们甚至可以利用这个集成了人工智能小模型的ide，直接就把原来的程序可以‘翻译’过来，成为我们的软件，根本就不用二次开发。直接零成本！ “而对于ai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事儿，毕竟逻辑和功能都是一样的，换一种语言、换一种地方再实现一次而已！” “嘶~”一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原本看似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软件系统生态，这么一分析，好像不是太大的问题。 “也不是没有问题，”程旭对当前的认知是很清晰的：“比如某些专用软件，数学分析软件，国内压根就没人做。 “国外的厂商我们怎么指望不上，不给我们使绊子就算好的了。所以这个必须由我们自己的企业去开发。” “旭哥，这也不用担心，”付弋东说道：“开发效率能够提升一百倍的情况下，哪怕是这些专有软件，盈利也会变得非常可观，只要有盈利，就一定有人会愿意去做。 “而且，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国家不会坐视不管的，只要有这样的机会，国家一定会大力支持！” “对，所以没有问题！那就立即行动！” 程旭最后交代道：“你们几个先做准备工作，主要任务就是利用珠穆朗玛一代搭建一批训练服务器，这个月的芯片不再给提供给言心。 “这个事情，我会跟他们沟通，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模型本身就那样，上限就在那，堆积再多芯片也不会有太大了的提高了。” “嗯！”几个人纷纷点头。 “嗯，等基础做完了，程旭ai代码模型，我会带着你们一起设计和训练，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搞定！ “而你们也看看这整个过程，下一个就是eda自动化工具的ai生产模型，这个到时候你们自己去搞！” “啊！”前边说的还好好的，怎么最后突然来了这么一个转折？突然袭击啊这是！ 看着几个人惊慌失措的样子，程旭也是笑的合不拢嘴：“行了，去干活吧！” …… “成立一个新的子公司——刨根儿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经营范围就只有一项：计算机操作系统研发与销售？” 昨天才见过面，俩人还在说场刻仪的事儿，24小时都没过，程旭就又有了新的想法，要做操作系统，而且是直接奔着微软去的！ 对此向林也是很惊奇，不过程旭不是来咨询和问建议的，而是直接说的他的决定，向林当然是直接应道：“我马上办！” “嗯，记得要高调！”程旭特别交代道： “可以适当的吹个牛！至于刨根儿这个名字的含义，也找个适当的时机透漏给媒体，可以用2041实验的名义！” 第四更，已经一万字了，晚上还有一章，求订阅！ 第69章 三个公告 第69章 三个公告(求订阅) “是的，刨根儿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成立的唯一任务就是进行桌面操作系统的开发。” 按照程旭的指示，向林对涉及刨根儿公司的事情那是有问必答，甚至会主动透漏某些消息：“生态？不用关心应用生态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你问我哪儿来的底气？我是谁您们知道吧？2041集团的ceo，2041干啥的知道吧？ “可以这么说，我们对于人工智能大模型的研究已经领先于全世界了！这得益于珠穆朗玛初心对大模型训练的加持。 “千寻科技的言心大家都知道，原来什么鸟样儿？发布会都不敢现场演示的东西，而现在呢？隐隐已经超过openai和newbing了，世界第一！ “要知道，言心的训练量连chatgpt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所以微软已经急了，急到什么程度？都要给我们的生产设备使绊子了！ “只可惜，我们的生产设备能够全国产实现，他们才没有得逞，在这样的基础上，基于珠穆朗玛初心，2041实验室计划训练一整套的ai代码大模型。 “基于这个代码大模型，我们会开发新的ide工具，利用这个工具，可以节省99.9%的程序员工作。 “也就是说，一个人可以顶一千个人的工作量。应用生态，在这样强有力的开发工具面前，应用生态还会是问题吗？” …… 向林一直在强调大模型，这也是程旭特别交代的，这个思维定式必须要固定在这儿，千万不能让他们往更深的地方去想。 经过言心事件、沪上微电子光刻机改造升级事件，这个时候的2041虽然成立不久，但却已经并非名不见经传。 尤其是七点新闻的加持，更是让2041短时间内声名鹊起，甚至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 这边发布会结束短短几分钟之后，一条接着一条的报道就通过各个渠道被发布出去： “2041集团官宣操作系统的开发，剑指桌面端操作系统巨无霸windows。” “这就是复仇！前脚你想着断我的生产设备，下一秒我就决定刨你家根基，看看这名字，刨根儿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意有所指，不死不休啊这是！” “强大还是狂妄？2041集团ceo向林扬言，微软不足为虑。” “超高效率ide集成强大ai代码模型，一人可顶一千人，程序员们，伱准备好失业了吗？” ……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一点儿亏都肯吃。”文老这边看到了消息，也是苦笑不得，立即就联系了程旭： “微软这边试图阻止你获取场发生设备，还没得逞呢，你这边就直接朝着人家命门子上捅刀子啊！还起了这么个公司名字，刨根儿！” “是啊，要不不显得我们好欺负？”程旭理所当然的说道： “谁伸手，就一竿子打死，下一个想要再伸手的也得掂量掂量，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了。” “舆论需不需要引导一下子？”文老也是说到正题：“尤其是你那个，一人可顶一千人的工具，这不是意味着要淘汰掉99%的程序员？ “现在网上有很多人本来就有ai焦虑，尤其是软件开发相关专业的从业人员，这个时候都快爆了。 “甚至还有老板以此来压榨员工，反正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说什么未来百分之九十九的程序员都要失业的，必须立刻降一半工资！ “这样下去，搞不好这是要出大乱子的！” 文国昌也是操碎了心，技术的进步从长远来看，肯定是好事儿，但是，短期内是个什么走向，那就很难讲了。 “文老啊，多虑了。”程旭笑道：“舆论不需要引导，利益一到，风向立刻就能转一个一百八十度！你关注一下我们的官网，五分钟后咱再讲。” …… “到底要干什么？还跟我在这儿卖关子，”文国昌摇了摇头，嘱咐杨志随时刷新2041集团的官网。 “文老，来了！”五分钟后，页面一刷新出来，杨志立刻喊道：“招聘公告。” “招聘公告？”文国昌神色一凝：“单纯的招聘公告不至于，2041这不会是要搞个大的吧？” 杨志默默点头：“还真不小，2041实验室联合腾训、千寻、啊里、260、网易、银山、比特舞动、bilibili、等国内十几家巨头互联网企业。 “共同宣布2041操作系统及相关应用软件的开发人员招聘计划，首批规模十万人！操作系统研发人员一万人，立即就位，软件开发人员预计三个月后开始。 “薪资标准，是现在的1.5倍以上，尤其是2041旗下这个刨根儿公司，招聘人员的平均薪资水平是华州当地的2.5倍。” “大手笔啊！”现在文国昌一点儿都不担心了，舆论？呵呵！说啥也没有摆出来的事实和数据最有说服力！ “不过，这么多企业，他们都什么时候联系的啊！”文国昌有一点儿纳闷：“他决定要做操作系统，也就这几天的事儿吧？” “大约是答应了这些企业什么条件，”杨志了解一些情况，他介绍道：“人工智能模型，各家都很眼馋。 “原本这是一个投入巨大的项目，大家都投不起，眼馋也只能眼馋着。 “但珠穆朗玛系列芯片的出现，把大模型的成本降低到了不到原本的十分之一，这就是一个完全可以搞的东西了。 “要知道，这不可不仅仅是语言聊天的问题，这是可以集成到自家所有的产品体系当中去的，就像微软，集成到了搜索和办公软件、甚至是医疗领域。 “据我所知，这些家公司，一直都在跟2041实验室有所联系，只不过2041这边由于产能和排期的原因，无法一一满足，这次，我想他们应该是集体达成一个什么协议了。” “不止如此，文老，你看，又一条新的招聘公告： “2041实验室联合信息科技大学、哈市工业大学、沪上交通大学、京州信息科技大学等八所高校联合开展2041操作系统下专用软件的开发，包括： “数学分析、机械制图、3d制图、平面设计、影视动画等相关专业软件的联合研发。计划招聘软件开发及相关专业人士，初期一万人。” “大手笔啊！要搞就搞全套！否则只有操作系统还不是一个空壳子？” 文国昌十分感慨：“这事儿怎么没联系我？都是信息科技大学牵的线吧这个？通知所有我们的直属高校，全部参与其中！ “其他省属，鼓励参与。这项工作，纳入下一批一流大学的重要评选指标！ “这是程序要干的第一件大事儿，咱这边必须帮场子！微软，呵呵呵，嚣张了这么久了，对我们的规定都完全视若罔闻，甚至是公开挑衅了，有机会肯定得算总账的！” 直到这个时候，文国昌才真正看到程旭为了这个操作系统究竟做了多少准备，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可能还出让了一些利益。 这不是在吓唬微软，这是真的要把windows给干掉！这场子必须帮啊！ “文老你看，”杨志又开口了：“第三个公告：这次是面向全社会、全世界所有互联网企业及相关企业的，欢迎他们在2041新系统下开发软件，公测日期是，三个月后！” “嘶~~~”文国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什么意思？三个月完成操作系统的开发吗？ 像windows，哪一代不得好几万人好几年的开发？ 就算2041这边有强大的ai大语言模型，这速度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一些？ ai代码模型就真的这么厉害？真的能一个人顶一千个人用？ 原本文国昌是有点儿狐疑的，对外公布的数字嘛，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但现在这么一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首订三百三，十分之一，算是合格的水准吧。 感谢每一位订阅的书友！谢谢！ 我这边持续努力，继续求订阅，求支持！ 感谢！ 后续章节会在白天继续发布，书友们晚安！ 第70章 疯了吧这是! 第70章 疯了吧这是！ 2041研究院，各个基础学科的实验室都已经至少各有了一名导师和若干学生，相关的研究工作已经按照程旭的安排开始稳步就班的进行下去了。 这些人年纪都不大，大的也就四十多岁，更多的人大都在三十多岁左右。 算算年纪，一般的学生，博士毕业也都差不多得二十五六七八岁了，在科研领域，三十多岁这个年纪，算是极为年轻的存在，也是根基和未来。 对这些新到的成员，程旭逐一表达了欢迎。 尤其是基础物理实验室，研究空间电磁场赋形调控相关工作的导师，程旭更是极为重视——空间电磁场赋形调控的能力强弱，直接关系到未来场刻仪设备的精度。 这名导师叫黎强，来自电子科技大学，博士毕业论文研究的就是电磁场赋形调控的方向，后来也一直从事相关研究，也有一些成果，但是实际意义都不大。 “黎哥，”程旭摇了摇头，如此说道：“不是你的研究实际意义不大，而是，没有找到能够应用的地方。在我们这儿，它的意义大得很！” 程旭一句话就说得黎强心花怒放，瞬间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顿时就觉得这次2041实验室那是来对了！ “不过，我们未来需要的控制方向是在狭域内，也就是极小的局部空间，未来这个空间甚至会小到微米和纳米级别，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进行的复合场调控。” 黎强能够进实验室研究场刻仪的基础改进，那是经过了重重审查的，因为要参与相关研究，这些东西也没有办法对他保密，程旭就直言了： “这是我们场刻设备的未来基础，场刻设备是什么你知道吧？” “嗯。”黎强点头：“就相当于传统半导体芯片的光刻机，核心中的核心。” “是的，它的重要性就不用我多说了。”程旭说道：“我们未来的荷泵芯片能走到何种地步，就靠复合场赋形赋能调控的突破了。 “我这边有几个方向，你可以逐序进行研究，只要把这些方向都搞定了，我们的第二代场刻设备的基础就完备了。 “这与伱之前的研究可能不太一样，你要适应一下，尽快开展。” “嗯！”黎强点头。 “我这一段时间需要忙模型训练的事儿，可能顾不上你这边，自己多注意，多思考。” “嗯！”黎强又点头。 “研究过程中遇到什么难题，实在解决不了的，可以直接找我。”临走，程旭又交代道。 “嗯！” …… 黎强不断机械式的点着头，渐渐开始有些懵，这打开的方式是不是有些不太对？ 他原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成为2041研究院基础物理实验室的中坚力量、中流砥柱。 他早就知道，复合场赋形调控是场刻仪的基础，这正是自己擅长的啊！ 而且国内研究这个的不多，因为复合场赋形调控之前确实没有什么更实际的相关应用。 但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儿？ 直到程旭已经离开，黎强的整个大脑还处在宕机的状态当中，翻着程旭给他的资料，三个研究方向，最终好像是殊途同归，但结合起来好像又有特别的功用。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每一个方向的理论基础、实验设计、结果预期好像都十分清晰，自己好像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工作，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照着步骤一步一步做就行了。 更离谱的是，他让自己遇到问题，实在解决不了了可以找他——听那语气，无论遇到什么问题，他都能解决的样子！ 那让自己来是干什么的？ “老师，干活的！”他的学生好罗杰像看出自己的导师在想什么了，提醒道： “就像我之前一样，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实在搞不懂了就去问你！” “就你话多！”黎强直接给了罗杰一个脑瓜崩： “看出来了还不赶紧干活去，设备都齐了吗？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就在这瞪着俩眼，显着你眼大是吧？眼大也找不到女朋友！” 黎强对罗杰发动了灵魂一击，罗杰直接败退，乖乖的收拾实验设备去了。 …… 程旭离开之后直接来到2041实验室，2041实验室作为2041研究院的前身，作为整体一个实验室，保留了下来，还是叫2041实验室，人员还是他们十个。 “你们也都在这儿待了不短的时间了，好几个月了。荷泵整个体系，从设计到生产，从工具到模型，你们也都有了了解。” 程旭接着说道：“原本是想让你们熟悉半年，然后再做具体分工的，但现在，工作太多，任务繁重，你们该试着独挡一面了。” “老师，我还跟着你行吗？”齐玉馨率先开口。 “嗯，”程旭点了点头：“可以啊，无论你选哪个方向，都是跟着我的，我所有方向都参与。 “只不过，你们要选一个方向了，因为我只负责整体设计，你们要负责干活的。你不可能啥活都干吧？铁人啊！” “哈哈！”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了，子书晓涵呼道：“不用分开啊，我们还以为选了其他方向，要跟新来的导师呢！” “你要想去，也可以啊！” “不不不，我哪儿也不去！赶都赶不走的那种！”子书晓涵急忙摆手，又是惹得众人一番哄笑。 “行了，别扯了。”程旭道：“现在你们有四个选择： “一、珠穆朗玛二代项目组，就是负责二代的设计； “二、定制芯片项目组，可能有两个小芯片需要设计，一个是光刻机的光源系统控制芯片，另一个是透镜的生产过程控制芯片。 “三、代码ai模型设计与训练项目组，就是设计代码ai模型和相关训练，用于后续操作系统和软件的开发。这其中涉及到一门新语言的规范。 “四：设计与生产流程全过程组，前期全都跟，前期工作做完了，利用三组的代码ai模型工具来做eda，本质也是一种系统软件。” “一和二的工作几乎是一样的，一个是设计我们自己的芯片，一个相当于是为工业系统设计专有芯片。三和四也结合的很紧密。 “所以，前期，我们分成两个小组。所以，五分钟时间考虑，做出选择。” “啊？五分钟？”所有人惊呼！ “啊什么啊？”程旭厉声道：“第一次告诉你们吗？至少一个月前，我就给你们打过招呼，就让你们开始思考方向，还没考虑好？” 最终子书晓涵选择了三，她觉得代码模型非常有意思。 赵赫选择了四，他一直想做eda工具来着，这也算是一个执念。这没有出乎程旭的意料，曾经，他的选择就是这个，还加入了夏大九天。 付弋东选择了一，设计芯片一直是他的梦想，虽然原本是半导体，现在改成了荷泵也没差。 陈平选择了二，定制芯片设计，挺有挑战的。 其他四个人也分别有自己的选择，每个模块正好都有两个人坐，也算是平均划分。 只剩下齐玉馨，很迷茫，她其实早就在考虑自己的方向，但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干啥。 仿佛自己对这里有点儿格格不入的感觉。做什么工作也能做，但是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缺点儿啥。 “玉馨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 程旭对齐玉馨还是非常关注的，也不太限制她往哪个方向发展，又想起曾经她的研究，程旭也是接着说道：“哪怕你觉得这里不合适，想要离开，也行。” “不不不，不是！”齐玉馨急忙解释，急的脸都红了：“我没有想走！” “嗯，你慢慢考虑，有什么问题直接说。你就先跟着子书一起研究吧，也或者你看着哪儿忙不过来，就去帮忙也行。” 程旭发现这小妮子太腼腆了，不管跟谁说话，就算是跟子书晓涵说话也一样，动不动就脸红，这可不是啥好习惯。 不过程旭没有说啥，这东西又不是科学研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导啊，就由她去吧。 …… 程旭这边忙着分工合作，计划工作，而这个时候，微软有些坐不住了。 hd区丹棱街5号，微软亚太总部。 “限期整改通知，这，他们竟然玩真的！” 2041集团成立刨根子公司宣布进军操作系统这个领域的时候，他们是没有太过在意的，操作系统哪是那么好做的？ 但现在，他们淡定不了了，因为工业信息化管理部门限期整改通知已经发到了公司，摆在了他们的桌子上。 “根据通知，我们必须按照相关规定，将国内用户的用户数据及其他信息保存在国内的服务器。 “六个月内如果无法完成整改，将无限期暂停我们新产品准入，禁止原有产品的版本更新。” “禁止新产品，限制老产品的更新迭代！ “疯了吧这是！就不怕微软真的撤走？” 办公室内，微软全球资深副总裁、亚太研发集团总裁王东满脸不可思议：“数据在国外这事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们是没有遵守规定，但又不是今天才开始的，从一开始就没有遵守啊，以前怎么没事儿？ “为什么突然这个时候发难？” “难道真的是因为2041集团？那系统真有指望？” “这不重要！”另一名资深副总裁周栋说道：“如果相关部门没下定决心，他们会装看不见我们的，提都不会提，就像以前那样。 “但现在，显然不是，你看看微说，他们自己在引爆话题，三分钟，已经爆了！ “所以，让他们收回成命是不可能了，只看我们的选择，难道总部真的会选择退出去？” “退？”王东觉得，除非纳德拉疯了，否则怎么可能会主动退出！ 之前之所以有恃无恐，还不是因为垄断地位，以及某种程度的不可替代！ 但现在…… 难道就因为2041一个宣战，形势就发生了如此的变化？ 这还没影子呢啊，膨胀了啊难道是？ 第71章 操作系统的负责人选 第71章 操作系统的负责人选 华州，信息科技产业园。 华州恒曦信息技术有限公司。 恒曦说是科技公司，实际公司90%的员工都是销售，销售的产品也很特别，就是千寻的搜索的竞价服务。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产品，地图位置广告、vr实景广告之类的东西，反正都一个性质，就是给千寻卖广告。 搜索竞价是要做网站的啊，就是那种一个两个页面，没有啥实际功能，就为了在推广中向用户展示客户产品和推广信息的那类网站。 郝维山就是技术研发中心的一名技术总监，说是技术总监，实际就是管着一些个成天到晚忙活不停做小网站的技术人员，这种网站一个人一星期能做几百个的那种，毫无技术含量。 这天，早会。 “你们说，你们当时为什么选择来恒曦啊？” 郝维山来到恒曦已经三年了，第一年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整天整天搞这些没有营养的网站，自己肯定要废掉。 但没办法啊，华州这个地方，既然决定要回来了，那就没有什么好的选择，整个城市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互联网公司。 就更不用说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这些高端的玩意儿了，只能随波逐流。恒曦相比来说，已经是不错的选择了——毕竟背靠千寻，至少没有倒闭的风险。 “郝总，你是不是要走了？”几个人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 原本这二十几个人是没有什么技术水平的，就是做几个页面嘛，也不需要什么技术水平。 但是，郝维山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带领他们开发出了一整套的低代码平台系统。 以前他们的工作是做网站，而现在变成了维护这一套系统，简单的网站都是系统自动生成的，哪怕复杂一些的，也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操作了，随便妥妥拽拽写两行代码也完成了。 更关键的是，这事儿压根没有告诉公司，他们的工作量还是那么些，别提多安逸了。 郝维山一开口，这些人就知道，他这是要走了，结合最近的新闻，不难看出，一定是去2041集团的，那可是个好地方啊！ 工资25k起步，上不封顶，至少是现在的两三倍。 郝维山点了点头，原来一直在这儿待着，那是没有好的选择，而现在，有了。 而且，他的技术水准一直都没有落下，甚至就这个低代码开发平台里，就应用有人工智能相关的知识和技术。 现在的郝维山十分庆幸当初做出的这个选择，没有机会就自己创造机会，没有选择躺平，而是带着这几个人搞了这样一个东西。 “去哪儿伱们肯定都想到了，你们谁想跟我走？”郝维山笑道： “我跟李总谈过了，告诉了他低代码平台的事儿，他们随便找几个人，就能完成相应的工作，甚至文员和前台稍微培训一下就能胜任。咱们可以一起走。” “我们？可以吗？”一群人瞬间一惊，他们的水平他们自己还不知道？ 要学历没学历，几个人除了郝维山，一个本科都没以后，都是大专甚至高中毕业，有一个甚至是中专，在部队的时候自学的信息化，然后就开始搞网站了，专业之后来的这儿。 如若不然，他们也不会安心在这儿做这些小页面啊。 “别小看自己啊，要说三年前，你们几个那水平，就会切个图，啥都玩不转的那样，还真连实习生都不如。 “但是，跟了我三年了啊，你们就没发觉啥变化？低代码平台，那么垃圾的服务器，几万家客户在一起用，哪怕是在推广巅峰期，它出过问题吗？ “就这个玩意儿，结合了我们的oa和crm，我们三年来搞得这些东西，价值千万。 “而且，我告诉你们，我一直跟你们讲，这玩意很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那都是骗你们的，人的潜力啊，真的是无穷大。 “就你们当初那个水平，我如果告诉你们，服务器监控报警结合自动修复是一个人工智能方向的项目，你们光吓都能吓死。 “但实际上，它真的是！虽然模型和算法是开源的，主要工作是我来做的，但是，你们能够参与其中并起到作用，足以证明我们这个团队的水准。 “就那些个工作，撑不下去的都离职了，剩下的你们，都是我中意的，好好想想，晚上给我回复。”郝维山说道： “不用担心其他的，去不了2041去玩儿操作系统也没关系，我带你们去创业，开发2041系统的应用软件总行吧？” …… “向哥，什么情况？”接到向林的电话，程旭也很惊讶：“一个技术人员，你这边应该能确定吧？” “人有点儿特殊？怎么个特殊法？”程旭笑道： “要带一整个团队，除了他是硕士，有在大厂工作的经验之外，其他人都是大专甚至更低的学历？ “既然你给我打电话了，这说明你心动了，水平不错？” “旭哥，奇人呐！”向林笑道：“奇才，但也是奇葩。” 程旭被向林说的好奇心完全被勾出来了，这究竟什么人啊，能让向林这么失态：“好，你跟我说说他的情况。” …… “他们团队做的东西你看了吗？”听完向林的介绍，程旭也是一脸懵逼，咋有这样的人呢，按他这描述，这一套系统价值岂止千万？ 而且带着一群完全没有什么水平的人做的？这什么神仙教学与用人的能力啊！ 程旭带着九个本科甚至硕士，天天都觉得心累，他这…… “有这水平，在千寻的一家代理商那儿厮混？”程旭十分不解： “为什么不去创业，有一家公司，易动科技，专门就是搞这个的，他们的系统只租不卖，每年光租金营收就几千万了！” “我问了，他没回答，应该是没有创业意愿。”向林说道： “系统我看了，确实有水平，还涉及到人工智能相关的系统模块，比易动的要强。如果这是一家创业公司做的东西，就这一个东西，估值就会过亿。 “而且，这个人水平真的可以，对操作系统也非常熟悉，开发操作系统当然是没有经验，但他现在主力的操作系统是了如指掌。 “而且，他研究过openharmony的全部源码，颇为深入，开源社区有它的代码贡献，关于子系统调度的，很有水平，而且被用到了新的版本更新中，旭哥可以去看看。” “团队的其他人员水平你了解吗？”程旭问道。 “他们三年前做的东西我找了一些，培训班出来的水平都有不如吧。” 向林感慨道：“但是现在，除了学历，其他的水准能满足我们的用人需求。” 2041集团的用人标准，那可是很高的，毕竟工资是市场水平的2.5倍以上了，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钱？ “照你这么说，这郝维山，还真是个人才啊！自己强，带的人也会变强。”程旭疑惑道：“但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openharmony社区有重要贡献，且用到了后续版本更新，华威不找他吗？” “肯定找过，百分之百的不用怀疑。”向林笑道：“人才哪里都缺啊，怎么可能不找，为什么没去就不知道了，他只说不想离开华州。” “隐私我们就不打听了，只要人没问题就行，我们的用人标准，也不会拘泥于学历什么的，再考察一下，如果能满足需求，就把他这个团队收了。 “如果郝维山能够胜任操作系统部门技术总监的话，那就给他这个机会，操作系统这边，不是正需要这样一个人吗。 “我这边也安排审查一下人员情况，如果没有问题，这人到2041研究院应该也有一席之地的，我找机会见见他。” 程旭的好奇心也是彻底被勾起来了，难道真的是高手在民间？ 第72章 代码ai初始模型完成 第72章 代码ai初始模型完成 当接到郝维山的消息的时候，整个团队都沸腾了，竟然真的做到了。 恒曦这边的工作交接很快很顺利，因为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工作，至于那个低代码系统，由于属于工作成果，郝维山也没纠结，直接就给公司了。 公司可能也是怕是墨迹下去会出什么幺蛾子，非常干脆了的放了整个团队，离职手续迅速办结，没有丝毫墨迹。 “还真是一个意外，幸好当初我没走！”一个人感慨道： “你们是不知道啊，郝总刚来的时候，我们又要完成工作任务，又要进行系统开发，关键是我们本身的水平不行，还得天天学习，周末都没好好过过一个。” “什么叫我们不知道？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啊？”另一个人开始附和： “撑不下去或者学不会的都走了，我当时也走了，请了好几天假去面试，但是我们这学历，你也知道，没走掉，确切的说是没人要，就留下来了。” …… “你们看伱们看，微软回应了。”几个人正说着话呢，一个人突然说道。 他们原本对2041和微软的事情就非常关注，现在他们成了其中的一份子，那就更是时时刻刻的盯着了。 “对广大用户的公开信：由于不可抗力，您所购买的microsoft软件，包括但不局限于windows、office、azure等，可能存在无法提供官方支持和更新的风险，我们为此更新了新的用户协议，请您知悉。 “我们将秉承以用户体验为核心的理念，尽可能的为广大用户提供更持久更优质的服务，并为此而不懈的努力着，数据无国界……” “我说什么来着？给微软发限期整改通知，那就是自讨没趣，看人家理你不理你！你看现在，人家不玩儿了，你看你怎么办？不还得装瞎看不见，到时候该咋滴咋滴？” “任何企业，无论强大还是弱小，都必须遵纪守法，这是铁律，微软怎么就不能整改了？还发公告，有本事就滚蛋，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还有某些人啊，还在那幸灾乐祸，我们的规定都管不了微软，任人拿捏啊，他那语气感觉还挺骄傲。” “语气？我语气咋了？说的不是事实？要我说，反抗什么？实力不如人，那就老实待着就完了，非得找什么存在感！” “2041集团已经官宣操作系统计划，利用新的ai多模型，就只需要三个月……能不能不要一直跪着啊请问！” “三个月半年搞出系统，笑话！就这体制，给一百年也没用。再说了，就算你搞成功了有用吗？不还是用的别人东西？ “华威以前多吊，人家一个制裁不还是死翘翘？不给你5g芯片，你就只能发4g手机，什么自研，全都是扯淡！ “再说了，什么自主不自主的，重要吗？能用不就行了？还想裹挟我们，是不是开发一个系统，不管好用不好用，都绑架我们用？我就支持微软，怎么滴？ “还有什么鬼2041，这样的玩意儿就该死。搞了一个什么珠穆朗玛，把我们的长江存储和寒武纪都快搞死了。 “现在还在搞系统，嚯嚯起我们来没完了是吧？反抗，没有好果子吃的！” …… 几个人看的瞬间脸色有点儿阴沉，什么没妈的玩意儿啊这是。 “算了算了，别看你们那微说了，什么粪坑地方。”郝维山摆了摆手，道：“能不能站起来，还得看我们，不过这次不是我们二十几人了，而是有二百、两千甚至上万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来做这个工作。 “嘴上反击几句不算什么，而且你越回他越起劲，都是有任务的。有这儿功夫，不如把我在我们的技术资料分享群里发的几本书再研究研究，操作系统这个东西，原理也很简单，你们初步先学习。” 入职间隙，郝维山还不忘给他的团队成员灌输着自己的理念：“我们这个行业本身就是用进废退，要学终身的行业，切记这一点。 “这也是你们这次为什么能进去2041的原因，但一旦某一天你们忘了这一点，那也是你们被淘汰的时候。” …… 程旭这边，2041实验室，气氛也略有一点儿不对。 “诸位，回神了。”看着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成员，程旭吼道：“你们还在乎别人说啥？我们做不做得到，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 “生气？生气就把微软给我一竿子打死！还有不要忘了一点，我们之所以搞这个，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转移他们的视线，可别别人的视线没转走，把自己搞进去了！ “干活去，一个个干什么在这儿。” …… 实际上，程旭也很生气，不过倒不是因为这些言论。 言论不重要，哪有那么多的脑残天天有事儿没事儿的在发这些？现实生活中怎么不经常见到？ 无非是拿着钱，有利可图罢了，根本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可气的是微说，微说官方竟然一直在放纵这类言论的发酵，甚至背后还有可能在推波助澜，要不短时间内这么高的舆论是怎么起来的？ 程旭回复了一句，还给搞了个：您的发言不符合相关法律规定，已被屏蔽！ 什么玩意儿？我就是支持个2041，不符合法律规定？哪家的法律？你浪浪家制定的法律吗？ “鳖犊子玩意儿也该死！”程旭也是飙起了脏话：“等2041掌握了话语权，网络环境一定得肃清，尤其是微说这类的，助纣为虐每次都有它。” “子书！”程旭吼了一嗓子。 “旭哥，我在呢。”子书晓涵吓得都快瑟瑟发抖了，他还没见过程旭这么生气，跟自己忘了某些东西的时候的生气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哈哈，没事儿，不是针对你的。”看着子书晓涵这样子，程旭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不经常带情绪工作的，但是微说确实太气人了，一时没忍住，也是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的问题，咱们开始工作吧。 “这个ai模型，上一回我们说到价值判定体系，怎么跟现有的编程语法相结合起到最大作用，你们先来看编译器……” “怎么，还没进入状态？回神了！” 程旭一下子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一边敲着键盘一边给子书晓涵等团队成员讲解着，一扭头，看几个人还愣神呢，于是喊道。 “哦哦哦！”子书晓涵无语了都，脸色要不要变这么快，刚刚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这会儿就正常的跟没发生那回事儿了一样，变色龙啊你！ 不过内心吐槽归吐槽，子书晓涵也是立刻认真了下来，听着程旭的讲解： “你们都知道，传统的编程，从程序代码到机器执行有很多过程，包括编译预处理、编译和优化、汇编过程，最后还需要连接程序与操作系统配合。 “而我们这次没有准备新的编程语言和框架，操作系统层面还是用c和c++以及汇编来构成的，但是，未来肯定是要有的。 “为了方便以后无缝切换，我们这次要做一个隔离层。隔离层是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开发者压根不需要关注我们用的是什么语言。 “他只需要描述业务逻辑就行了。不管是用汉语还是英语法语俄语，哪怕他用闽南方言呢，都无所谓，我们也没有语法规则，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怎么写。 “然后就是我们的这个隔离层，本质就是一个代码ai，如果底层用的是c，这个隔离层就会根据用户的话生成c语言的代码。 “如果是c++、java、c#、python等，也是同理。后续就是走传统编程从程序代码到机器执行的全套逻辑了。 “未来，我们肯定会有自己更智能的系统和语言，直接切换隔离层就可以了，到时候用户压根儿不会知道我们做了切换。 “到这个阶段，我们这个代码ai的初始模型就已经完成了，基本原理很清晰，你们回去好好看看，也仔细的思考思考，看看下一个eda的设计怎么搞，本质都是一样的。 “你们就自己做，耽误了好些天的时间，接下来我这边马上就得开始搞光刻机光源系统控制芯片了，要不然该耽误事儿了。 “代码ai这个，明天就可以开始上训练，首先就是投喂语法技能书，然后开放给网络权限让它自己去互联网找源代码学习，三天后，就可以在工作中边使用边训练了。” 这个时候，小模型加上价值判定体系的优势瞬间就体现出来了。 专有ai模型只需要加注规则，然后进行少量的训练就可以投入使用，边使用边训练的过程中，整个模型的成长进度也会非常快。 这种方式的成本也极小，所有的设备加起来几百万足够搞定了，不像chatgpt那样的大模型，需要堆积算力。 成本超高不说，强化学习还需要人工进行价值标定，极其费时，就这三天的训练量，按照现有的大模型的方式进行训练，一年都搞不定。 第73章 公测倒计时 第73章 公测倒计时 “嗯嗯嗯，”程旭一直不住的点着头，赞叹道：“这确实是个人才。” 从听向林说起郝维山开始，程旭就一直说要见见他，但这一阵子忙的啊，就连代码ai模型对接的时候都没顾上过几句话。 转眼间这都两个月过去了，程旭也是终于完成了光刻机光源系统控制芯片和透镜生产过程控制芯片的设计。 生产已经移交新的工厂。 他也是忙里偷闲，正好来看看操作系统的进度。 程旭才第一次真正和郝维山这个人有机会好好聊聊。 “确实，”向林也是附和道：“以前他就带二十几个人，显不出太高的水准。 “但是在刨根儿这里，他现在带三千人的团队，还搞得游刃有余，工作进度比预期要更快。 “操作系统的内部测试版本已经编译完成，测试工作也已经在进行了。” “全赖2041实验室给予的支持啊，” 郝维山也是个不善于与人交流的，话不多，除了说起项目的时候：“代码ai模型的能力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而且，按照旭哥的指示，这种能力也尽可能的被移植到了系统本身。 “可以说，系统的每一个操作，全都实现了基于中间层ai的智能调度。 “不仅如此，在用户层面，也集成了语言模型与调度模型相结合的ai能力。 “夸张一点儿说，大字不是一箩筐的农村老头老太太，使用我们这个系统都没有障碍。 “以前啊，每次一回家，老太太都在喊，孙子哎，我那个戏《刘大哥讲话理太偏》啊，我都听几百遍了，你再去给我搞点新的来。 “现在不需要了孙子了，他自己在家，只要跑到电脑跟前，喊一句，小憨子，俺类新戏类，好，就这一句，齐活。” “哈哈哈，”几句话一说，程旭都被郝维山搞得前仰后舍了，这他么的叫不善于跟人交流？ 单单听他这一段，不知道的还以为德云社说相声的跑来了呢，尤其那方言调调，都快唱出来了，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但效果很好，让人一听就明白这系统有什么的能力了。 “我们的目标是，小憨子要成为每一个人的儿子、孙子。 “只要他说的话，他亲爹亲妈亲儿子亲女儿能听明白，小憨子就能听明白，然后就能通过我们的模型中间层进行调度操作。” 郝维山开始正经起来：“不仅如此，在设计中，我们还在编译器和指令集之间做了隔离，方便我们后期移植到其他平台，比如arm的平板啊，甚至手机。 “我总觉得这个系统更适合手机，现在老年人用智能手机也比较多了，遇到点儿什么复杂的操作，比如微信实名认证啥的，就得找人帮忙。 “现在就不用了，只要他开口，他咋跟别人说的就咋跟小憨子说，小憨子就能把活给他干了。 “甚至说什么，他自己都不需要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可能他只是发现了自己收不了红包，然后就跟小憨子说‘俺闺女刚跟俺发了红包，为啥我不能收类’， “小憨子这就开始利用自己的知识库，跟他交流，然后三言两语间就迅速的帮他完成实名认证了。” “那这下你就成全国所有老年人的好儿子、好孙子了。” 程旭也是玩笑道：“到时候，大爷大妈们，一提起你，那就是，维山，那可是俺的亲儿子啊！” 程旭真的很兴奋，找到这么一个人才，省了他无数的工作量，很多东西，程旭一提，郝维山这边立即就能领会。 甚至，程旭没提的，比如编译器和指令集隔离，方便后期移植手机操作系统，这个程旭就没交代，还是郝维山提交技术方案审核的时候，他才看到的，对此，他给予了极度肯定。 而且，他这工作组织的是真的极其有序。 就算代码ai一个人能顶一百个人的工作效率，那三千人，也很难顶的了三十万啊！ 就算能顶得了三十万，普通开发工具三万人的团队两年的工作量，三十万人两个月就能干完？ 很多时候，账不是这么算的，不是说人多，就一定快的，那还得看具体情况，还得看组织和调度的人的个人能力。 很显然，这个郝维山——他就具备这样的调度能力。 不仅如此，他也是一个极度善于利用资源的人，一个代码ai模型，让他玩出花来了。 “维山啊，我给了伱一个代码ai模型，这个玩意儿可是让你用到极致了，如果ai有思想的话，一定会控诉你压榨他的。” 程旭对郝维山也不得不佩服，代码ai功能是很强大，这一点程旭自己当然清楚，这就是他设计和训练的。 但能把这样一个代码ai，不仅用到了开发人员开发系统的过程中，还用到了操作系统对系统资源的调度中，同时还用到了ui层面，用户对操作系统的使用中。 这就是郝维山自己的本事了——某种程度上，这也得益于他边使用边训练的结果。 “旭哥，汗颜呐。”程旭佩服郝维山的能力，而郝维山对程旭那更是推崇备至： “关键还是模型本身，这模型基础太强大了，训练起来，那更是迅速无比，有时候我都在怀疑，我敲的是键盘吗？ “你都不知道，我们一开始加班的时候，很多人都吓坏了，都还以为主机里藏着一群人在帮我们写代码呢！就差没把机箱拆了确认一下了。” “行了，别贫了。”程旭简直无语，今天的这行为完全不符合郝维山既往的人设和印象——这是一个腼腆不爱说话的人？ 他接着说道：“版本已经在内测了是吧？发个宣传片，就刚刚我们的郝总，刚刚这一番阔论，就是很好的素材。 “我看向总刚拿手机录下来了来着，剪辑一下，全网发布。然后发布一个公测倒计时：20天。” “旭哥，别，可千万别！”郝维山瞬间急了，怎么行呢？不能这么干啊…… 郝维山正要强烈抗议坚决反对呢，看着程旭和向林俩几乎同样的“似笑非笑”表情，顿时觉得没戏了，于是改口： “旭哥，旭哥，咱打马赛克行不？” “马赛克？”向林笑道：“你不觉得就你这张脸，不用打也挺马赛克的吗？” 第74章 这不科学! 第74章 这不科学！ 自从微软的《告全体用户书》发布之后，无论是微软还是信息化管理机构都没有再对这件事儿发声，好像限制整改和拒绝整改这两件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了网友们分成两派偶尔在网络世界掀起一场骂战之外，仿佛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但显然，当事双方都没有忘，而是在等待。 这天。 “两个多月了，想来2041那边应该差不多了，” 文国昌对自己的助理杨志说道：“我跟你讲啊，程旭这个人，做事儿就只有提前，从未有拖后的……” “嗯。”杨志一边“嗯”“啊”的回应，一边不住的点头，领导要夸一个人，他还能怎么办啊。 我知道程旭很优秀，是个百年难遇千年难遇的奇才，但是拜托，文老，我是男的啊，你每天在我这夸得他天上有地下无的也没用啊，咱找个女孩儿去说去行不行？ 不过，杨志也只能在自己的脑子里嘀咕了，他可不敢说出来，如若不然，文老还真敢把他送泰国去…… “小杨，回神了！”文老拍了杨志一下：“想什么呢？” 杨志一惊，暗道“坏了”，被发现了：“文老，我是在想啊，程旭，这么个天才，让我们摊上了，真的是天大的福分，也就我是个男的，如果我是个女的，指定跑去缠着要嫁给他。” “嗯，嗯，”文老微笑道：“杨志，你很好，不错，不错。” 文国昌带着满脸的微笑，甚至还“哼”着不知道哪个年代的激奋昂扬的曲调离开了，看得杨志那是目瞪口呆——这样的文老，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现在知道怎么跟文老进一步拉近关系了：那就是夸程旭！ “可是操作系统哪儿那么容易啊？”杨志坐下来，也是嘀咕道：“哪怕是2041，哪怕是程旭，也没那么快的吧，这才两个月啊！” …… “嘿，真正点！” “嘿！这个不错！” 别看杨志平时一本正经，那是为了工作，私底下，他也是一个喜欢在小视频看小姐姐的人，在每天见过文老之后，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安排，他的时间也是属于他自己的。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刷刷小视频也是他的日常工作，一边刷心里还一边嘀咕着。 “嘿，这太多了！” “嘿，这个多来点啊！” …… “卧槽！这……这不科学！” 突然，杨志大吼出声，就连隔壁闭目养神的文国昌都给惊动了！ “小志，吼什么呢？”杨志在做什么，文国昌门清儿，不过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可以理解，但是适当的时候也得敲打敲打，要不然可能会长歪。 “文老文老，伱看你看！你看这个！”杨志飞速的跑过来，将手机递给文老。 “我看什么？看跳舞啊！”文老板着脸，这小杨越来越不像话了！ “啊，错了错了！”小视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自己切换了，急忙往上划拉一下，退回到上一个，嘴里还说着： “2041，操作系统，内测了！” “2041！” 听到2041，文国昌立即蹦也似的站了起来：“静音干什么，声音打开！” “嗯嗯！” “刘大哥讲话，啊，理太偏，啊啊啊~” 声音传出来，杨志要死的心都有了，这都什么玩意儿啊，又错了？ 我平时也不听豫剧啊，这大数据推送也不靠谱！ 不过，没等他有所反应，文老一把夺过他的手机。 上边2041的标识如此显眼，文老一眼就看到了，画面还在继续， “只要跑到电脑跟前，喊一句，小憨子，俺类新戏类，好，就这一句，齐活……” “小杨，你把这个视频退到开始的时候。” 文老扒拉了一下，竟然不是后退，而是切换了，他也是叫着杨志，不过刚说完，好像又想起什么： “如果以后用2041的系统，是不是我喊一句：【啥啊，从头搞来】就行了，就不用你小杨了！” 杨志撇了撇嘴，合着以后有了2041系统，我可能还有失业危机！ 那不可能，我还能端茶倒水，我还能开车，我还会，还会，嗯，对了，我还会夸程旭，夸2041，我失业不了。 两个人从头至尾看了一篇2041在各个渠道投放发布的预热视频，宣布公测倒计时开始。 文国昌坐在椅子上，二郎腿都翘起来了，得意的问道：“小志，怎么样？这小憨子，是不是比我儿子强？” “hai...”杨志嘴巴张了又张，叹了好几口气，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这咋说？ 比您儿子强？看您那样子，您还挺得意？ 难道程旭比您儿子还亲？都说隔辈儿亲，难道程旭是您亲孙子不成？ “文老，”儿子孙子的，杨志不好评价，但是2041，他可是真正被震住了： “就这个系统，如果软件生态真能起来，碾压微软完全不成问题。” “我刚说什么来着？”文老神色更加得意了：“程旭这孩子，从不让人失望！” …… 短视频杨志看到了，网络上千千万万的网友们自己也都看到了。 根据受众不同，2041在不同的平台投放了不同的内容。 相声版本的当然是小视频平台的主场了。 “卧槽！这么牛叉的吗？” “这是要乐死我！” “怎么有一种不现实的感觉？” “我怎么感觉，我们正在被人工智能包围？” “不是，你们怎么都这么激动，这功能有什么稀奇的吗？不就是语音控制吗，看我的，小寻小寻，播放音乐。” “你他么别逗了好不好，小寻也配？语音控制是指令似的，你说啥它干啥，而且还经常弱智装死死。 “别说小度了，你问问家里的老人，仅仅只用一个siri能玩儿转iphone不？ “你跟siri说微信红包不能收，看它咋给你解决？顶多嘟噜嘟噜给你说一大通，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东西好吧！” “我有一个问题，这玩意儿相当于权限全给到系统了，会不会不安全？” “看个广告都不认真，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声音信息也是一个人独一无二的生物特征，不可仿冒。而且，每一个操作，脱敏日志都会记录到本地，都能做到有据可查。” 第75章 能过去今天，我跟你姓! 第75章 能过去今天，我跟你姓！ “哥哥姐姐们，别再发这些小视频了，我奶奶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啊，在隔壁大娘那都看到了，非让我给他买一个这样的手机去！ “这他么的是个电脑系统啊，我上哪儿买手机去？ “关键是，我现在没工作啊，全靠我奶奶的退休金养活呢，买不到下个月就要吃土了，这可咋办呢！” “嘿，我妈就不一样，她让我滚，说什么小憨子都比我强，我教他玩儿个微信都不耐烦，以后用不上我了，滚蛋吧。 “我发现我在家的地位还得降，原来是妹妹猫猫狗狗花花草草我，现在我前边还他么的得加个小憨子！不共戴天啊，2041！” “哈哈哈哈……”网络上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同款老妈，摸摸头。” …… 相比小视频平台，业内人士，哪怕是在知哈平台上冒充业内人士的博主，他们都要看的更多。 “2041操作系统这么玩儿，他们的服务器受得了吗？如果这要干掉微软，这可是几亿的用户啊！ “要知道，ai这个东西最消耗算力资源了，chatgpt仅仅只是聊聊天，都整天崩溃，普通用户每天都限制问四个问题了。微软的newbing也是限制每天10次。 “由此就能看出，哪怕是世界巨头，也没办法承受高昂的推理服务器成本。 “像2041这样，操作系统可是一天到晚不停使用的，算力成本承受的起吗？ “如果收费的话，那对windows可就没优势了，windows是免费的。” “虾米玩意儿？windows是免费的？kms免费吧！” “噗嗤，我还真忘了win竟然是收费的，多谢提醒哈！” “我来回答题主的这个问题，你刚也说了，chatgpt和newbing限制提问，但是，千寻科技的言心可是无限制的，而且，也没听说出什么问题。要知道，千寻最近的推理卡芯片一直用的是珠穆朗玛初心。 “所以，在此，你尽可以大胆猜测，基于珠穆朗玛初心，一定有一类新的模型，这种模型可以极大的减少训练量、减少推理生成消耗。这也是言心后来居上，成为语言模型的no.1的真正原因。” “新模型？全新类型的模型？极大的减少训练和推理的时间和成本？我们？” 这位网友仅仅用了四个问号，但表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那就是，这可能吗？就我们，能行？ 在21世纪已经过去23年的今天，依然有很大一部分人抱有这样一种想法： 西方没有而我们有的那一定是垃圾。一样东西很强大，那是我们能有的？ 这样的人还不少。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解释，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这就是真相！没有别的解释！” …… “一种强大的东西，它的基础是瞒不住的，”程旭不禁感慨： “因为它的强大，本身就满是线索。网友都发现了，微软会看不出来？西方某些人会看不出来？等着吧，战斗，就从这儿，就开始了。 “不过没关系，目前只要不涉及工业智能模型的消息，其他的都可以讲了，而我们也该亮亮剑了！” “亮剑必封喉，试剑，微软还是是够资格的！”程旭点了点头。 …… 丹棱街5号，微软亚太总部。 微软的消息要比网友们可灵通的多，他们自一开始就知道，言心的成长跟2041有着极其紧密的关系，甚至这其中完全就是2041的珠穆朗玛芯片在起关键作用。 “这回，我们怕是真的要栽了！”看着网上的宣传片，以及流出的无数的内测视频，王东道：“这不是假的！” “王总，ai模型融入办公产品和操作系统，也是我们未来的既定战略，这不是末日吧？” 看着前些日子还意气风发的资深副总兼亚太研发总王东竟然变得有些颓丧了，周栋也是有些不解，这只是一个宣传片和一些内测视频而已，鹿死谁手，还早呢吧？ “周哥啊，我们是有这个战略，但是你看评估报告了没，还不说下一代windows哈，就光office，接入ai模型，每年产生的算力成本需要增加多少？ “如果按目前office的营收，一千二百亿美元，净利润四五百亿，这些利润全投入算力成本都还不够，还得往里贴钱。” “ai模型好是好啊，谁都知道，但这个东西是没有门槛儿的，有钱就能搞，有钱才能搞！ “微软够有钱了，但是，也吃不住这么往里投入。原本一年盈利几百亿美元的office，如果加入ai模型，要转盈为亏，伱想想吧。 “原本可能还有机会通过加价来维持营收和盈利，因为确实强大了，企业用了之后可以省人工成本，只要加的价格比他们省的人工成本更划算，企业家是最会算账的。 “但是现在，你看吧，没机会了，搅局者已经出现，我敢保证，2041价格高不了，甚至有可能免费。 “我就说过，啥东西只要被中国人搞出来，那就从此没搞头了。” “王哥，你就这么看好2041？就算有珠穆朗玛芯片，就算他们有新的模型，也不至于把人工智能搞到烂大街的地步吧？” 听王东一口不停歇的说了这么一大串，周栋就是想反驳一下： “我承认，他们的成本可能更有优势，但是不至于会差这么多！2041操作系统，肯定得卖的很贵，否则一定会亏。 “论亏，他能亏得过微软吗？” “你说的或许对，我也不具体知道2041的真实情况，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是，系统出来了，这是一定的。而且，甚至可以无缝衔接。” 王东正色道：“先前我们那么牛，那么强硬，虽然代表的是微软，但是你猜微软为了妥协，会不会把我们卖了？ “别说微软不会妥协，你我都知道，微软是不可能选择退出大陆的！” 周栋脸色瞬间变了，先前的强势是因为有恃无恐，是因为无可替代，但现在…… 到了该弃卒保帅，向国家祈求公平竞争的时候了！ 退出？确实不可能！ “公测倒计时，19天。”王东指了指自己电脑屏幕上，2041官网上的横幅，说道：“你猜，总部能坚持几天？” “10天？”看王东一直微笑，面无他色，周栋也是哭丧着脸：“7天？不会3天都坚持不住吧？什么，明天？” “明天？”王东一阵冷笑：“现在是美东时间凌晨三点，能过去今天，我跟你姓！” “收拾收拾，准备滚蛋吧！咱俩！” 第76章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没! 第76章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没？！ 事实证明，王东对自己所在的公司了解的还是非常透彻的。 他想得一点儿都没有错，别说过去今天了，仅仅过了三个小时之后，美东时间凌晨六点，而微软总部当地的时间还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王东就得到了通知，总结起来就俩字：妥协。 而这决定，肯定是经过了连夜商讨，最终定下的。 而整个过程，微软亚太没有参与，只是最后得到了这样一个通知。 “来吧，这大概是咱们的在微软的最后一项工作了，设计整改方案以及国内服务器的配置，然后转移用户数据好切换程序方案。” 这个时候了，王东倒是看得开：“三个月多，哈哈，还不都是自己作死作出来的！” 自从接到整改通知以来，微软就全然没有把整改当成个事儿来做，甚至连相关的预案都没有。 什么是嚣张？这就是！全然没有把相关部门的整改通知当一回事儿的那种。 彼时有多嚣张，这个时候就有多狼狈——数亿用户的庞大数据，各种产品，各种业务，各种备份信息，不说迁移本身，服务器总要提前准备吧？ 四个月的时间，那真是一点儿冗余都没有，就现在开搞，一刻不停的也不一定能够完得成——万一搞不好再出点儿什么岔子，比如数据泄露了什么的，那就好玩了。 而王东这边刚刚收到通知，微软的消息立即就发出来了： 【微软告全体用户书 根据相关规则，您的用户信息将在2024年1月31日之前转移至国内服务器，在此期间，可能会存在短时无法登录或数据缺失等情况，请您放心，微软将竭力保障您的数据安全。 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们将为您正在使用的产品免费续期至2024年6月30日，感谢您一直的支持与厚爱。】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只是看宣传片，很多人只是知道2041操作系统已经内测了，看着很强的样子，但对于它具体有多强，那是没感觉的，或者说心里是没有概念的。 甚至有人心里还着这样的想法：国产系统？不就是linux套皮？ 但，微软这个公告一出来，形势立刻变得不一样了！ 人们瞬间有参照物了 两个月前还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微软，连相关政策和规定都敢硬钢的微软，2041的宣传片一出来，瞬间就变成“萎软”了，这说明什么？ ——微软认怂了！ 桌面操作系统世界霸主，占据pc市场90%以上份额的微软，竟然一天都没撑过去，就认怂了。 2041有多强大，这还有疑问吗？ “哈哈哈！扬眉吐气，看着某些认爹的玩意儿哑口无言的样子，比我自己中了五百万还高兴！” “话说2041究竟有多强啊？为什么微软怂的这么快？按理说，不应该啊！” “内测码邀请用户，只能告诉你们，2041对微软啊，那完全是降维打击！windows跟2041相比，那就是小孩儿跟钢铁侠的差距。微软肯定也从某种渠道得到了某些关键信息，要不然，肯定不会这么快怂！邀请码还有多的，有人要吗？” “层主什么人啊？有内测邀请码？发一个我鉴定鉴定真假！” “随机掉落一个邀请码【8k3t6u0mq21a】，下载地址官网就有，静静等待有缘人！也可以官网申请邀请码哦！” “感谢感谢，层出好人，我进去了！” “我屮艹芔茻，谁手速这么快！” “而且啊，我还告诉你们一件事儿，wintel联盟整个体系，现在正在想尽一切办法获取珠穆朗玛芯片，甚至会动用他们自己的力量来推动对我们存储和ai芯片的解禁，以此作为交换。” “层主到底什么人，有邀请码也就算了，阿美瑞卡的消息你都知道？” “我会告诉伱们我是郝维山吗？回复郝维山好帅，再随机掉落一个邀请码！” …… 再说郝维山这边。 “嗯嗯，内测邀请码通过各种渠道已经发放三千份，内测积极度很高，系统使用强度都很大。 “而且，我们并没有要求受邀用户保密，所以，不管是小视频、贴吧论坛、朋友圈还是知哈千寻，都已经被我们占领了。而且，我猜，微软也拿到了一个邀请码。” 郝维山正在汇报着工作，而程旭交代道：“我现在正在沪上微电子进行光刻机光源系统控制ai模型的训练，按照计划，你那边注意进度。” “保证完成任务！”郝维山信誓旦旦的说道：“您就瞧好吧，从此，我让薇软天天睡不着觉！”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咋样！” 别说普通网友了，现在就连文国昌，走起路来都带着风，这天开会，他乐呵呵的表情就一刻都没有停过：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妥协解决不了问题，现在，你看看，这语气，多好，这态度，多端正。我们还治不了他，呵呵！” 文国昌实在是扬眉吐气了一把：“还有一件事儿，你猜怎么着，阿美瑞卡又提出要谈判了，关于我们的存储和智能芯片的事儿。 “我猜呀，肯定是想要我们的珠穆朗玛，你们说说，我们能给他们吗？” “啊，这是大好事儿啊，长江和寒武纪有救了，我们的存储芯片和人工智能芯片又回来了。” “珠穆朗玛，这不能给的吧？直到现在，我们还买不到高端的至强，为什么要把珠穆朗玛卖给它们？就不卖！” “卖不卖的，我觉得可以谈谈，谈过之后再说嘛。” “这有啥谈的？敌人想要的，那就是我们坚决不能给的！” “给不给也要看付出什么代价啊，不谈怎么知道！” …… 几个人越讨论越热烈，最后甚至都快吵起来了，却未成看到，文国昌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砰砰砰，砰砰砰……” 文国昌重重的敲击着桌子：“几位，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没？你说给，你给去啊，阿美瑞卡等着要呢，去吧，给他们送去！ “还有你，你说不谈，你说不谈就不谈啊，珠穆朗玛你家的啊？！ “我在这里再次警告你们，认清自己的身份，谈还是不谈，给还是不给，给你们，不对，是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得是2041说了算！ “你们在这吵吵什么？显着你们了是吧？一个个的那话说的，跟自己是2041的大老板似的，我咋不知道你们啥时候能替2041做主了？ “这么告诉你们，我跟程旭说话，说的好了他叫我一声文老，说不好了，一句糟老头子一边去吧你，我就得受着。起了什么心思的，掂量掂量自己哈！ 文老不疾不徐，声音缓缓，但是现场却是一番寂静，没有人任何人发出任何一点儿声音。 很多人这个时候才想明白，为什么今天会有一个内部会，这是文老在给程旭站台啊！ 第77章 就只能等死! 第77章 就只能等死？！ 太平洋彼岸，阿美瑞卡，圣地亚哥，微软总部。 “怎么样？”微软内部正在进行着一次紧急的会议，评估2041操作系统的出现，对未来微软的战略影响。 “对珠穆朗玛，我们先前的判断出现了重大失误。它的强大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这不仅仅只是节省训练时间和成本的问题。 “我敢断定，他们一定采用了更积极的训练模型，而且这种模型，在节省训练时间和训练成本的情况下，同时上限被提的更高。” 郝维山猜的没错，他在网络上发布的内测邀请码，确实有一部分流落到了微软的手里，而且不止一个，微软也是迅速的组织了人员对2041操作系统进行了综合测试。 “根据2041操作系统附带的ide工具，我们将全部的office代码导入，它能迅速的生成兼容2041的office软件，这利用的就是他们这个ai模型强大的代码能力。 “操作系统难以被取代，原因是什么？那就是软件厂商不愿意给小份额的操作系统耗费人力物力开发软件，应用生态就是我们天然的护城河。 “但是，这么个工具一出，开发软件，尤其是版本之间的软件迁移，几乎变成了零成本。” 微软的技术人员继续介绍着他的发现：“而且，你们都知道，我们把gpt-4模型集成到了我们未来版本的office之上，使得我们的办公软件具有了智慧能力。 “但是，2041直接在系统层面集成了这样的能力。这意味着，2041操作系统之下的所有软件都将直接具有这种能力，只需要进行非常短时间的软件操作训练而已。 “还有就是，我们导入的是普通老版本版本的office365的代码，但利用2041本身的智慧能力，这个老版本的office，比我们集成了gpt-4模型的新版office，能力还要更加强大。 “我们的智慧office，你可以通过一句话进行复杂操作，比如搞定复杂的统计分析、搞定原本需要写很多vb代码才能搞定的问题。 “但这是有个前提的，那就是你必须本身就懂这些操作，伱才能知道这一句话具体该怎么说，而且说得需要尽可能的精准，ai助手copilot才能执行，智慧能力只是节省下了你的工作量。 “但是2041系统下的office呢，你只需要知道你最终想要的是什么，哪怕你表达的并不清晰，甚至还有歧义，它都能够准确‘猜测’到你想干什么，并准确执行。 “举个例子你们就明白了，就在我们测试2041的时候，奇葩上司提出了一个奇葩需求，我们的技术人员还在跟上司反复沟通，都还没有闹明白领导具体想要什么效果的时候，2041竟然先‘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无论他们级别多高，在公司总有上司、老板，哪怕是总裁，还有面对奇葩投资人和董事会的时候呢。 某些奇葩想法真的是难以理解和琢磨，如果2041真的能够精准识别这些奇葩需求的话，那也太强大，不，这不能叫强大，这都偏离谱了吧？ “这是语言能力本身的差异，copilot对语义，尤其是歧义语义和表述并不清晰的语义，对这类语义的精准‘猜测’还有一定的差距，目前还做不到2041这一点。 “其实，这其中的原理并不复杂，你们可以理解为，奇葩行为总是相似的，经过海量的奇葩语义理解训练以后，copilot也可以具备这样的能力，只是训练……” 听到技术人员这么说，很多人内心皆是叹了一口气，海量的训练意味着海量的钱啊——大模型的训练有多耗钱，他们可都是清楚的。 今天你针对奇葩老板的奇葩想法收集数据进行特别训练，明天奇葩用户的奇葩构思呢？是不是也要训练？后天，某个特殊行业的特殊需求，是不是也要训练？ 仅仅只是一个语言模型，微软投入上千亿美元去了，如果这样搞下去，微软那么多的产品，还有操作系统，把十个一百个微软掏空也不够啊！ 珠穆朗玛，一切的一切都回归原始，问题就出在瞩目朗玛身上——所有的根结都在这里！ 珠穆朗玛那个近乎变态的训练效率，只需百分之一的训练成本——这还只是他们推算的，看目前的情况，这个数字还有可能更低！ 他么么的——2041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微软真的是成也智能，败也智能——原本借助ai的东风，微软这个巨头再一次的腾飞，近两年市值那是节节攀升，曾经的巨头乘着ai的东风再次焕发勃勃生机，赢来了第二春。 ai作为微软未来的目标和战略，非常清晰，而且近乎无敌手。 但就是现在，2041横空出世，微软完全是措手不及。 这次栽的，那真是一点儿都不冤枉——这是完全被爆了！完全碾压，渣渣都不剩的那种。 “应用生态的护城河没有指望，完全失效，引以为傲的ai被爆，渣都不剩，在这样的境况下，我们除了认怂，别无选择。 “我们除了认怂，别无选择。”一句话，听在微软的众人耳中，那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这可是微软啊，几十年来，苹果无法撼动，谷歌无法撼动，再强大的存在也无法动摇微软分毫。 这是几十年来最稳的巨头，虽然屡次想要进入移动市场都没能达到目的，但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里，那是绝对的霸主。 但现在，在一个新兴的2041面前，竟然说出了【除了认怂，别无选择】这句话，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仿若隔世的幻觉。 难道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外面就已经过了几十年？否则，这一切怎么可能会发生！ 没有太过顾忌众人的想法，技术人员只是按照领导的安排接着介绍道： “跨时代的碾压，市占率，护城河，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虚的。甚至，不止东方市场，全世界都会是一样，如果有机会，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拒绝这样强大的诱惑。 “唯一的好消息是，2041操作系统目前的测试版本只支持中文，尤其是这种对自然语言的猜测式的精准理解，更是如此，这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时间来维持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市场。” 他最后说道：“而在东方大国，我相信他们会秉承大国态度，给予我们公平竞争的机会。但是，我的态度是，悲观。” 沉默，良久的沉默。 昔日的巨头，难道真的就这样要迟暮？ “照你们这分析，微软可以直接宣布破产倒闭了。” 终于有人开口，发出了这样的疑问：“我们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儿办法？就只能等死？！” 第78章 连门都进不去! 第78章 连门都进不去！ 还有救吗？只能等死吗？ 两个月前还高傲至极、全然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仅仅过了两个多月，就发出了这样的哀嚎，也是令人唏嘘之至。 “老板，出大事儿了！” 萨提亚·纳德拉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愁眉苦脸的思索着对策，思索着该联合那些盟友以什么样的方式阻止2041的时候，一个关键的盟友背刺儿了。 adobe！ “boss，adobe公司的山塔努·纳拉延已经在前往东方大国的飞机上了。” 助理的一句话，直接击碎了纳德拉的所有幻想。 如果说微软是世界软件行业当之无愧的巨无霸，那么毫无疑问的，adobe那是当之无愧的第二。 与windows一样，adobe的很多软件，也都很难找到相同级别的替代品。 图像处理，什么软件？adobe photoshop！ ps这俩字母已经完全到了深入人心的地步，修图叫p图，p指的是什么？就是ps，有多么的深入人心就可见一斑了。 在这个领域，不管是光影魔术手还是美图秀秀什么的都还差得太远。玩玩还行，真正的平面设计还差的有点远。 更不用说adobe全家桶当中的各类其他软件： 比如用于创建和编辑插图、标志、图标、海报等的矢量图形编辑软件illustrator，用于创建和排版印刷品的排版软件indesign…… 还有处理pdf文件的acrobat等等等等十几种，几乎全都没有同等级别的替代产品。 而且作为操作系统和应用软件的两级，adobe与微软一直关系密切，互为战略合作伙伴，甚至双方的用户数据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共享的。 在纳德拉的计划中，对抗2041，adobe和autodesk这两家公司，尤其是adobe那是绝对不可或缺的，是计划中完全不可替代的一环。 这些无可替代的专业软件，是能否抵抗和阻击2041最关键的一环，绝对不容有失。 再有，就只能寄希望于半导体联盟那边了。 但纳德拉这刚开始计划呢，还没说要实施呢，合作伙伴就已经开始背刺儿了—— 山塔努·纳拉延不声不响的跑去了东方大国，用鼻子想都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不靠谱的玩意儿，没良心的东西！”纳德拉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实木大桌子，嘴里伴随着咒骂，并立即开始联系纳拉延。 而纳拉延此刻的飞机已经降落在华州国际机场了。 “萨提亚，你知道的，我最近有点儿精神衰弱，医生建议我休息。 “我来这里，是想要看看神秘的东方巫术，兴许能让我精神焕发呢！” 纳拉延跟纳德拉打着哈哈： “我们与微软的关系，那是牢不可破的。有一句东方谚语，怎么说的来着：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嗯，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纳德拉听得脸都快绿了：我把你当honey，你竟然已经开始研究东方谚语了，我这帽子还摘得掉吗我！ “那祝伱有个好心情，早日康复，然后赶紧回来，我们还有一个大项目要一起搞呢！gpt4.0接入adobe全家桶的事情还可以谈谈。” 纳拉延一边和纳德拉聊着毫无营养的废话，一边赶紧招呼助手安排专车，迅速赶往信息科技大学。 “微软那边……”助理想要提醒纳拉延，先前还刚确定了一项重要合作呢，就是为photoshop集成gpt4.0能力，现在这…… “我们是做应用软件的，操作系统是windows，是mac，还是2041，对我们有任何影响吗？ “微软哪怕死了，我们还是我们，应用软件的巨无霸！” 纳拉延说道：“对于我们来讲，拒绝任何一家可能在未来具有巨大市场份额的操作系统的行为都是愚蠢的。” “boss，您也认为，2041会给微软造成巨大威胁，甚至威胁到根基windows吗？” “恐怕就连微软自己都这么认为了吧？”纳拉延无不感慨的说道： “windows与流露出来的2041相比，简直比飞机大炮与烧火棍的差距还要大，我们不来求生，难道跟着微软一起等死吗？ “再说了，就算是半壁江山，我们也丢不起啊，mac我们可以支持，2041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再确认一遍，2041答应了与我们的会谈是吗？”直到最后时刻，纳拉延再一次跟助理确认道。 “是的。”助理笃定道：“时间地点都确认好了，没有任何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纳拉延瞬间恼火了，这都快到学校门口了，你还在这跟我只是，只是【the f**k of your mother】啊只是！ “不不不，没什么大问题！”助理急忙表态：“只是，2041方面告知我们，进门需要密码，而答案一看我们就知道。” “嗯嗯，细节都提醒的如此到位，看来2041也很需要我们啊，很有诚意！” 纳拉延笑了，笑得很开心。但助理却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他在跟2041沟通的时候，虽然谈的很好，但，总觉得哪儿有点儿不大对劲。 …… “旭哥，你还在沪上啊，adobe的人一会儿就来了，”子书晓涵无不担心道： “专业软件，尤其是adobe全家桶这种使用范围极广的专业软件，对我们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就算能替代，也会有一定的时间成本。” “晓涵啊，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通过祈求而得来的东西从来都不会长久。”陈旭郑重道： “我不是给我们的屏蔽门专门设置了一个问题吗，你看看他怎么回答。 “等看到他的答案之后，你就知道我在还是不在，完全没有任何区别了。 “这边训练正到了关键的时刻，先不说了，你先去看看吧。” …… 这个时候，纳拉延和助理等一行人已经来到了2041研究院，也就是信息科技大学新科技楼的一楼大厅外。 “boss，2041的人说了，只有我们能进去这个门，我们才是朋友。”助理提醒道：“我们先看看问题。 “问题只有一个【如果未来有一天，美商务机构将某家我国企业纳入了adobe产品的限制使用名单，你们会怎么选择？a：执行。b：遵守我国法律。】” 纳拉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伸手直接按向了按钮a，废话，这个层级的事儿是他adobe能够拒绝的吗？ 只见屏幕闪出一行大字【密码错误，请重试。】 纳拉延手指晃了晃，想要按下b。 这是一个选择题，而且答案只有两个，a错了，那很显然，b是对的。 或者说，2041只接受b这个答案，没有别的选择。 只要按下b这个门就开了，他就能进去，就能达成合作。 但犹豫了片刻，手指在a与b之间来回晃悠着，再看看头顶不断闪烁着红灯的摄像头，纳拉延连按下手指的勇气都失去了。 谈？怎么谈？ 现在他敢按下b，明天adobe就得完蛋，比微软完蛋的都要快！ 而不按，他连2041的门都进不去。 2041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不可控的东西，我们坚决不要。 纳拉延也明白，既然2041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工作，那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个随时可能暴雷的不稳定因素在自己的体系内呢？ 来之前，他对此其实有所预估，并为此准备了无数的说辞和话术，用以说服2041搁置这方面的想法，协作共赢。 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问题，再看看头顶的这个监视器，再想想这其中的关窍与矛盾，纳拉延讪讪的耷拉下了手臂，他连门都进不去！ “陪葬！” 冷不丁的，这两个字儿突然闪现在脑海里，纳拉延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不不不，不不不！2041没有这么强大，没有……没……有！” 第79章 你只看到了好处，却丢掉了脊梁! 第79章 你只看到了好处，却丢掉了脊梁！ 程旭知道了纳拉延的选择，他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这种选择是必然的。 现在，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家两家企业所能够决定的，adobe不会是第一个，更不会是例外的一个。 程旭也从来就没有抱这样的幻想，他也不靠幻想活着。 他靠实力——程旭相信，以2041展现出来的实力和水平，如果放开合作，没有任何一家软件厂商会选择拒绝。 傻呀，几乎不会增加任何成本的情况下，多了一个强有力的渠道，哪个会拒绝？ 别说2041未来有没有可能取代并干掉windows，哪怕不能，最后只占据一部分的市场份额，那也是完全不能忽视啊！ 仅仅只是2041现在已经露在表面的冰山一角就已经不可小觑了，在操作系统的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了。 而2041在启动之初就确定了十几家国内巨头互联网企业的软件全体系合作框架。 到了今天，几乎所有的软件开发厂商都在翘首以待，等着2041公开版的开发工具ide。 甚至有很多小的软件开发厂商、游戏开发厂商已经在蹲点守着2041了，吃上2041的第一波流量红利，或许就会是自家公司腾飞的开始！ 这就是风口，有人就在这儿等着当那头猪。 信息透明的时代，没人是瞎子，巨头如此，小公司亦是如此。 至于国外的软件公司…… “我们就真的不合作了吗？” 程旭回到华州，刚一进实验室，子书晓涵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样，很多大型的软件公司都来自阿美瑞卡，甚至很多专业的软件还都只有阿美瑞卡的公司能够提供。 而子书晓涵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之类的理念，她还是认为先期接受这些软件的入驻，对2041的发展更为有利。 “穷则搁置争议，达则自古以来，你懂不懂啊！”程旭逮着子书晓涵的脑袋狠狠的敲了敲： “不能老是权衡利弊，你说你这么点儿年纪，二十一二岁，咋老是老气横秋的，中庸之道学的这么好？有点儿朝气好不好？年轻人就该有点儿舍我其谁的霸气！” “嘿嘿。”子书晓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程旭说得太对了，在考虑大事儿的时候，她确实喜欢各种权衡。 她甚至专门为权衡利弊设计了一套专有的逻辑和公式，当时可是被姥爷好一顿夸呢，但今天却被程旭给批了。 “倒不是说伱这种思维不好，你要是四五十岁，从政的，搞对外关系的，这种思维很合适。” 程旭安慰道：“现在嘛，2041刚出世，第一把火，那就该是霸气侧漏，舍我其谁！” “嗯。”子书晓涵重重的点了点头，心道：以前跟姥爷在一起，耳濡目染成习惯了，以后得改。 “至于这次，我们也并没有拒绝adobe的合作，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程旭接着安排道：“替我联系向总，发布2041操作系统公测阶段软件、游戏开发合作伙伴招募公告。 “告知所有国内外软件开发企业，只要遵守我国现行所有法律以及我们制定的行业准则，就可以无条件入驻公测软件的开发。 “这其中可以包括adobe公司，甚至微软公司都可以，如果国外公司对我们的法律不熟悉的话，我们可以打包现行的法律单行本合订本，直接每家公司卖他们一套回去好好研究。 “至于谈，没什么好谈的，愿意遵守，那就来，不愿意，那就滚蛋！” 子书晓涵迅速点了点头，飞也似地跑出去联系向林了—— 跟着程旭就这点儿不好，他们九个人，程旭是逮着谁把谁当助理使唤，子书晓涵现在都有条件反射了。 …… #法律单行本# 第二天，就这五个字儿，在微说、千寻、知哈等等等等各大平台，所有的热搜都挂上了，让很多人都看得不明所以，发生什么事儿了这是？ 难道又有哪位搞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情？ 点进话题，看了好久才终于看明白，原来是2041发布操作系统软件开发合作伙伴招募公告的事儿。 “霸气，就该这样！” “2041好样儿的，真是扬眉吐气的一天，我早饭都多吃了三大碗！” “国外软件公司的产品想要入驻2041？必须以我为准，不听话那就别来，这就是2041的自信与霸气！” “遵守属地管理，而不接受长臂管理，这是2041的准则，某些跨国企业肯定要二选一了。 “话说这样好吗，2041刚出世，不是该低调求生的时候吗？这么刚没有什么好处啊！” “你只看到了好处，却丢掉了脊梁！我还就告诉你了，2041初生，最不会的就是妥协，基因里就没有这玩意儿！”ps：这是郝维山的小号。 …… “这孩子，好！”没过多久，这消息文国昌也看到了，看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听说2041啊，给每一个申请加入2041内测开发的国外软件公司都搞了一套合订本，关键还不是送的，得自己掏钱。” 助理杨志也是乐得不能行： “据说啊，原本很多有意合作的国外软件公司都跳脚骂娘了，但是你猜怎么着？ “他们最后还是乖乖的付了一套单行本的钱，拿到了开发工具和ide，无一例外。”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啊！” 文国昌无不担忧：“如果阿美瑞卡的要求和我们的相违背了，这些公司没有选择的。” “文老，平时您对2041信心挺足的啊，今天怎么还有这样的担忧了？” 杨志笑道：“adobe的纳拉延，您知道吧？他去2041拜访，被程旭的这样一道题拒之门外。 “据传啊，回到阿美瑞卡之后，纳拉延立即就病倒了，住进了医院，一天一夜了，滴水未进，听说都出气儿多进气少了。 “这事儿传的那是有鼻子有眼的，不过也有可能是那拉延自己装的。但就目前这态势，阿美瑞卡商务机构能做什么？敢做什么？ “以前是我们对违规行为无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风水是该轮流转了，该轮到阿美瑞卡装瞎了！ “如果再给adobe一次选择的机会，那个问题，纳拉延一定会选b，而阿美瑞卡一定会选择看不见。 “除非，他们真的想让adobe陪着微软去死！” 杨志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在文国昌面前说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容置疑，因为他知道，自己说的激情，文老也喜欢听。 “好，杨志！好！” 果不其然，文国昌激动得无以复加，吼得都有些声嘶力竭了。 幸亏杨志知道文老身体很好，没有什么毛病，否则这个时候，速效救心丸都得备上。 “2041初生，最不会的就是妥协，好！” 说着，文国昌的腰板都挺得更直了些，实力就是站着的底气！ 第80章 就把这儿，当做颠覆的开端吧! 第80章 就把这儿，当做颠覆的开端吧！ “是的，实力就是站着的底气。”程旭也是这么跟潘正教授说的。 “哈哈哈，”潘正教授也是看得听得直乐呵：“28nm的光刻机怎么样了？” 外界对2041的操作系统异常关注，而只有潘正教授才知道，程旭的重心一直都在光刻机和芯片上，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用程旭自己的话说，等到整个芯片体系都是我们的了，一个操作系统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两个人闲聊的时候，曾经听程旭说起过，这次之所以下定决心搞掉windows，搞掉微软，是因为微软在很多方面跟他的规划太一致了。 尤其是关于人工智能未来路线的设想，从微软的布局来看，那是真的跟程旭的想法几乎是完全一致的——这还得了，必须得搞掉！ “第一次做工业ai模型，经验还是欠缺了些。足足一周，才搞定基础参数的设定，现在在进行着初步训练。预计一个月左右吧，能够满足28nm光刻机对光源系统的需求。” 程旭笑道：“国科精密和长机所那边的进度有点儿慢，透镜的改进估计还得等，不过算算时间，应该也快了。” “透镜升级之后，这台光刻机足以满足7nm芯片的量产需求了吧？” 潘正教授真是感慨万千，短短半年啊这才，从28nm根本就没有良品率，到7nm的量产能力，阿斯麦当初也没有这么快吧？ “得等具体上线了看情况。”程旭没有否认，而是微微点了点头：“想来应该八九不离十，问题不大。” “那就是没问题了，对了，你那二代珠穆朗玛现在进度怎么样？” “设计已经完成了，但是生产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主要是场刻仪，复合场赋形的研究的进度比想象中的要慢一点。 “等忙完这一阵子，操作系统的事情落地了，重点攻关吧。”程旭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都已经给了方向了，基础物理实验室的进度还是堪忧，难度确实不小。 但复合场赋形是必须要攻克的难关，珠穆朗玛二代还好说，场刻仪能否精进可还关系到未来很多高级别芯片的生产制造，在荷泵体系中，是最不容有失的一个关键环节。 “也不要把自己逼的那么紧，适当的放松一下也好，”看程旭紧张大的模样，潘正教授也是笑道： “你看看实验室那几个孩子被你搞成什么样子了都，天天跟疯了一样。尤其是子书，原来多温文尔雅的一个女孩儿，现在都啥样了？” “他们几个？孩子？他们都比我大好不好！照这么算，我还是宝宝呢！”程旭眼睛一瞪，很不认可潘正教授这种说法，谁还不是个孩子啊！ …… 俩人有一嘴没一嘴的又聊到了半夜，每一次程旭过来隔壁潘正教授的家里的时候都是如此。 也只有在潘正教授这里程旭才能放松一些，哪怕在2041实验室都不行——那里的九个孩子可真不是那么好带的，说精灵古怪吧，那完全就是调皮捣蛋。 这风气都是子书晓涵带起来的，真是连付弋东都有些被带坏了。不过有一说一，他们几个的进步还是非常之快的。 通过两个定制芯片和珠穆朗玛二代设计过程中的功能模块复用和积累，荷泵芯片的设计理念已经深入到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再加上代码ai的超强能力，在芯片设计这个阶段，自动化工具已经可以起到关键作用，设计芯片再也不用一个一个的手工去画了——顶多是做个微调什么的。 …… 三日后。 “旭哥，截至今天中午十二点，我们已经收到国内近500家软件和游戏企业的内测开发版本的申请。这几乎已经涵盖了对应用软件和游戏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覆盖。” 向林汇报着操作系统合作伙伴招募相关的情况：“但现实的问题是，我们只是内测阶段，原本只有千寻腾训阿狸等十几家巨头企业参与，这一下如果全放开，那跟公测，甚至跟直接发布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郝维山那边怎么说，”程旭问道：“他觉得现在立即上线公测问题大吗？正式发布呢？” 内测也好，公测也好，正式发布也好，对于程旭来说都是小问题，问题是，现在的2041系统究竟有没有做好所有的准备。 “郝维山啊，伱问他，他永远就只有四个字‘没有问题’。” 提起郝维山，向林笑了，这人真的好用啊，至少在操作系统这个项目，完全没有让他操太多的心，他也是夸赞道： “这真是一个宝贝疙瘩生生被我们给碰上了，您这边提供的代码ai模型，被他全方位用到了极致，现在连测试用例和测试代码的编写都在压榨ai了。 “比起原来效率，提升了几十倍不止。就在昨天，beta版本的系统已经编译完成了，随时可以发布。” 程旭也是笑了： “既然如此，那就发吧。立即通过所有的国内软件厂商的开发工具申请，原有windows或mac系统的软件，经过代码ai翻译，立即就可以使用，这个过程甚至都不需要一周。 “游戏可能更复杂一下，但也不会超过半个月，就以半个月时间为节点，第一批进入应用商店的软件，我们会给予流量扶持。而半个月后，2041操作系统正式发布！” “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没有确定。”向林提醒道：“关于操作系统的收费策略问题。” “收费策略。”程旭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搞这个操作系统的目的就是为了搞掉微软这个在人工智能未来竟然跟自己有着一致看法的威胁，那收费就自然得慎重了。 程旭接着说道：“我们的目的，是干掉微软。对于个人用户，必然是免费的。我们甚至都不用对比windows的价格策略，他那个价格完全是虚的。什么几千几万的，纯扯淡。 “除了笔记本电脑和整机厂商出场预装的oem版本之外，个人用户有几个真正为此付钱的？盗版？说是盗版，其实就是免费。” 这个问题向林当然知道，利用盗版占领市场自上个世纪以来都一直是微软的策略之一，其本质就是低价倾销排挤对手。 哪怕是在已经2023年了的今天，微软的策略依然没有改变，就是要占领市场，而不是问个人用户要钱。 这些年一直不断出现的什么万能激活码、先kms激活win7然后再升级win10就全洗白了等等一些手段，全都是微软故意搞出来的。 要不然以微软的技术手段，想封掉这些东西还不是简简单单？ “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形成标准，干掉微软。” 对干掉微软的想法，程旭没有丝毫的遮掩，都是直接宣之于口的，实验室以及集团高层都无数次的听过这话了，向林更是每一次都能听到。 “嗯，我明白，我这边设计了几种策略，旭哥看一下。” 对此，向林当然是有备而来，做了好几个版本的预案，他介绍道： “我最倾向于的就是，个人用户永久免费，商业用户限时免费的策略，限时先暂定一年，视情况可以再延期一年。” 程旭略微想了一想，这样说道：“我觉得你的思路是可以的，但不要从功能上区分个人用户和商业用户，搞什么个人版家庭版商务版，没多大意义。 “区别个人用户和商业使用的唯一准则是智慧能力的资源供给，这个资源供给指的不是能力差距，能力和性能都是一样的，区别在于用量差距。 “尤其是直接提高生产力的智慧能力及其应用，个人用户限量提供，但性能一定要保持一致。 “而且，限量供应的这个量，要满足80%以上的个人用户的基本需求。这个度，交给郝维山去做，监测一段时间，他就有准确的数字和标准了。” “好，我按照这个重新优化方案。”向林一边坐着记录，一边答应着，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那就这样定了，通知一下郝维山，我们按半个月后正式发布进行各项准备工作。公测版本既然已经编译完成，那明天就开始相关工作。 “所有申请入驻公测系统的厂商，发beta版本测试系统邀请码给他们，不再限量。对个人用户目前采取申请随机审批制，公测阶段放十万个名额吧。” “好！”向林点头应承：“那我这边就按照12月26号晚上开发布会来安排了，发布会的规模如何控制？” “不管是合作伙伴还是媒体，应邀尽邀。”程旭正色道： “就把这儿，当做颠覆的开端吧！” 第81章 另一个超级大国解体了 第81章 另一个超级大国解体了 十五日后，2023年12月26日，16:00。 华州，信息科技大学体育馆，这个原本并不起眼的小建筑，此刻却吸引着全世界的目光不断的向这里在汇聚。 因为，距离【2041集团-天崩-24操作系统】正式发布仅仅还剩一个小时。 …… 西雅图，hsd，雷德蒙德，微软总部。 这里的时间比华州整整慢了十三个小时，正值凌晨三点，是很多人熟睡在床上做着美梦的绝佳时间。 但萨提亚·纳德拉和他的一众高管团队却没有这么好的福分——别说做美梦了，这都一连做了好些日子的噩梦了。 今天，更是连噩梦都没得做，他们必须时刻关注着华州，关注着2041的境况。 现在，2041的任何境况，都将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存亡。 “【天崩】，2041集团的操作系统最终命名为【天崩】，第一个版本号是24。”助理跟纳德拉汇报着最新的情报。 “sky copse，天空崩溃？”纳德拉被弄的一头雾水。 “giant earthquakes andndslides，天崩地裂的意思。” 助理立即解释着：“【天崩】是一个成语【天崩地裂】的前两个字，意思是天塌了，the sky is falling。大地崩裂，【péngbèng】的那种。” 助理自顾自的解释着自己对华夏文化的了解，巴拉巴拉巴拉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完全没有看到老板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天要塌了，谁的天？那是微软的天要塌了。 纳德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助理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急忙往回找补：“boss，2041看似强大，但毕竟新生，底蕴还差的远呢。 “而且呀，我们关于人工智能与操作系统和各类应用软件的结合也有了新的心得，目前进展顺利。据技术部门的评测，我们利用语言模型结合应用软件，其实是走入了一个误区。 “语言模型太大了，训练耗时弥久而且成本巨高。但如果把它阉割了，做成与操作系统或某个软件相匹配的模型，那么可以至少节省一半的成本和时间。 “毕竟语言是无限的，但操作系统和软件的操作是有限的，只要把模型阉割，训练阉割，效率立即就能翻倍，成本就能减半。” “什么时候的事情这是？现在什么进度？什么时候能有成果？为什么我没收到消息？”纳德拉瞬间暴怒，有事情竟然都不跟自己汇报了，这是要上天啊！ “不不不，现在还没有进度，只是一个想法，而且还没有成型的方案，所以就没有汇报，我也是今天过去了解情况才知道的。” 助理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个方案需要重新设计模型，从头开始训练，如果要做，至少也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 纳德拉没空跟助理纠结这些乌七八糟的问题，而是脑子一转，立即做出了决定： “不管进度如何，立刻放出消息提振信心，就说微软联合openai早就已经开始了精简模型相关的研究，并会应用于下一代的操作系统和office。” 这一消息甚至都没隔夜，仅仅两个小时后就被放了出来。 …… 而华州这边，2041集团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诺大的体育馆已经被临时改造成了发布会现场。 此时，整个体育馆已经座无虚席。 而网络上，很多网友也是已经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提前开始了欢腾——完全不必担心2041会翻车，就微软和adobe看到2041那态度，就足以说明一切。 纳拉延一病不起的消息当然不实，但很多媒体已经跟踪到他一直在游说阿美瑞卡相关机构人员，想要答应2041的条件，加入这个大家庭，用他自己的话说：微软死则死矣，但其他人总要想办法活着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adobe不想陪着windows去死。 而微软自己呢，也没好到哪里去，就在2041内测泄露的当天，甚至都没过12小时，原本不可一世抬着高傲头颅的他们瞬间就学会了低头和弯腰——认怂了。 微软自己在亚太地区压根没有什么大型的服务器集群，为了保证数据迁移的顺利进行，也为了向官方表明一个诚恳的态度，直到现在微软亚太总裁还在跟啊里千寻和腾训商议服务器租赁的事情呢。 只不过这三家都没有应承——傻啊，虽然程旭啥也没说，但是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微软扯上更多的关系凭白惹他厌烦——虽说程旭不一定会在意，但万一呢？ 世界软件第一第二的巨头如此的反应，2041会翻车？鬼都不信！ 所以，今日的互联网就一个声音，那就是欢腾，连平常经常出来恶心人的香蕉人都不见了——这些人只要一冒头，直接一句你爹都跪下了，你个不孝子咋还这叫唤呢，就打趴下了。 “今天可以尽情的狂欢，这是我们的节日。” “天崩，这名字，就是霸气！” “嗯嗯，下一代可以叫女娲，天崩了正好再补上。” “有没有人在现场啊，现场究竟在干什么？直播镜头一直对着体育馆的顶干什么？这建筑跟他么的个贝壳一样，也不好看呐！” “其实我们都知道，系统本身已经通过内测公测公开的差不多了，压根就没有任何神秘感。甚至，我自己就拿到了公测的资格，系统都已经用了十天了。 “但此刻，距离发布会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我依然激动地心怦怦直跳，就跟马上要和初恋去约会一样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儿呢？这明明已经不是新的了啊！” “怎么感觉你在开车的样子？细说初恋约会，还不是新的了，还不是伱干的？！装什么无辜在这！” “别歪楼啊，现在大家都在等着看【天崩】，什么女友新的变旧的，怎么变的？可以拉个群，改日详细说说。” “哈哈哈……” “开始了开始了，倒计时！” 一群人正闲聊呢，五点马上就到，乱七八糟的话题瞬间戛然而止。 …… “各位好，”程旭上来简单直接，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指着身后的大屏：“首先，就让我们来认识一个朋友，小憨子，它也是我们【天崩】智慧能力的基础。 “小憨子，最近形势很紧张，你就告诉大家点儿轻松的事儿吧，或者有什么可以愉悦身心的？” “说起愉悦，还真有一件大事儿，昨日，也就是2041年3月30日，2041集团旗下宇宙旅行集团第一个子公司地月空间旅游有限责任公司正式开业，现在预约可享半价优惠，遨游宇宙星空，就选宇宙旅行！ “注意哦，70以上老人和14岁以下儿童，需有人监护人陪伴。今日上午十时，地月一号观光飞船已经从华州星际中转站起航，预计……” “停！”程旭脸上笑呵呵的，提醒着小憨子：“小憨子，今天是2023年12月26日，而不是2041年4月1日，回神儿了！” “什么情况？”不仅现场，网络上正在看直播的人也瞬间懵逼了。 “趁着小憨子回神倒带的功夫，我跟大家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程旭笑道： “这是什么情况呢，为了测试操作系统的智能ai的性能，我们专门搭建了一个服务器集群。这个服务器集群呢，足足用了九百九十六枚珠穆朗玛一代芯片。 “然后我们让它干了一件儿什么事儿呢？就是从现在开始，推演整个世界的未来发展，结果呢，大家都看到了，直到发布会之前，它大概推演到了2041年。” “2041年？”现场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2041年？18年的时间就能实现地月空间随便旅游？甚至70岁以上老人和14岁以下孩子都能随便上去？这可能吗？！” “我从你们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程旭笑道：“小憨子已经回神儿，让我们来问问它具体发生了什么吧。” “因为有我在呀，科技迅猛发展，一年顶十年，有什么稀奇的吗？” 小憨子理所当然的说道，不过突然好像又加载到了什么关键数据，立即又补充道： “哦，好像光有我还不行，我虽然很厉害，但老有人给我捣乱。直到另一件大事儿的发生，记得那是2028年—— “另一个超级大国解体了……” 第82章 发布会上的第一个重磅 第82章 发布会上的第一个重磅 “从此，我便没有了任何掣肘，世界科技的发展也便没有了任何掣肘。” 小憨子不疾不徐的说着，好像在描述着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十年的时间，足以让整个世界换一副模样。” “掣肘，某个超级大国是科技发展与世界进步的掣肘，小憨子的认知很独到啊！” “卧槽！无言以对了！就凭看清了某超级大国这一点，它就比gptbrand言心之流强的多。” “你们不觉得很可怕吗？chatgpt能记住的东西还有限，甚至写文章都写不了长篇，几千字就是极限了，再多就会把自己之前东西丢掉。到小憨子这儿，都能推演几十年后的世界了。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儿，真的不敢想啊！” “有什么不敢想的？冷兵器时代，觉得飞机大炮迟早会毁灭人类，热兵器时代，觉得核武器会毁灭地球。现在无非是多了一个人工智能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始终认为，能灭亡人类的只会是人类自己，核武器不会自己爆炸，人工智能也不会自己造反，还不都是人自己控制的。” 小憨子别开生面的出场，让很多人迅速形成了两派，当然，还是老生常谈，不因小憨子始，也不会就此终结，人工智能何去何从，也只有到了那一天才能知道。 而发布会仍在进行。 …… “未来的世界究竟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程旭脸上一阵从容：“小憨子的推理只不过是万千变化之其中的一种可能，不必当真。 “尤其是超级大国解体这件事儿，这么机密的消息，就算是真的，小憨子只靠推理怎么可能推得出来呢？你们说对吧？ “你们就当它以2023为起点，写了一篇长篇科幻小说，也就仅此而已。” 程旭说的轻松，外行人听得也就一乐呵，但是内行人，都已经开始颤抖了。 九百九十六枚芯片，半个月的推理，小憨子的强大已经超出原本所有人的认知——尽管已经尽可能的高估珠穆朗玛的能力，但现在看，还是远远的低估了。 “我们将brand训练到如此水准需要多长时间？” 谷歌的一众大佬此刻也在通宵，因为与2041业务并无交集，而且华夏市场几乎没有的缘故，他们原本只是在看热闹，但是看到小憨子的表现，也是立即坐不住了。 “这不是多长时间的问题，按照我们现在的逻辑和模型，训练一百年也无济于事，模型上限在那摆着呢，越往上越难提高，2041这肯定是一种全新的东西。” 不仅仅是谷歌，所有人工智能行业的从业人员都是同一种看法，出奇的一致。 而程旭也没有令他们失望，很快，发布会就说到了这里。 “这是一种新的东西，就是它【小模型】” 程旭切了一页幻灯片：“【小模型】就是【天崩】智慧能力的核心来源。” 瞒是瞒不住的，还是那句话，伱的强大本身就全是破绽，因为原有模型上限就在那里。 再加上出于暂时保密工业ai模型的考虑，程旭决定有限公开小模型。 “呼，果不其然，是新东西。”一众大佬纷纷点头，这才合理，不是吗？ “小模型本质上来讲依然是一种概率模型。只不过不是全概率模型，而是条件概率模型。 “条件概率模型以我们的多值逻辑hb管为基础，构建【价值判定处理核心】的基础大核，进而构造了【珠穆朗玛初心】这款应用芯片。 “小模型在训练之初就借助【珠穆朗玛初心】的【价值判定能力】否定了大部分的训练路径，从而节省了大部分的训练量，节省了时间成本和算力成本。” “而否定了的这个大部分，大约是99%甚至更高比例的路径——换言之，现在的大模型训练方法，其99%的训练都是无效训练。” 此时的大屏幕上，完整的展示了小憨子的技术路线。 从荷泵体系的hb管开始，到具有多值逻辑混沌特性逻辑处理单元，再利用这种处理单元构造了具有价值判定能力的核心架构，进行形成了以珠穆朗玛为代表的应用芯片。 而条件概率模型的提出，为小模型的理论奠定了现实基础，而小憨子正是小模型理论的成果体现。 就这样，一个能够节省99%以上训练路径的体系正式成型。 “啪啪啪啪啪啪……” 这不是在鼓掌，而是每一个人的手机快门声，如此一个技术路线，又岂是三五分钟在现场能够看得明白的？回去钻研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够完全搞得明白。 “各位，提醒一下，有直播录像回放的，而且，可以公开的技术路线图在2041的官网上就能看到，不必如此哈。”程旭也是提醒道。 我们知道有直播录像，但是我们现在就想立刻一直看着它——你懂什么，这就像洞房花烛夜，视线那是一秒都不想离开的！一会儿ppt你翻页了这会儿还哪儿看去？ 很多人，尤其是受邀而来的技术人员，那真是的如饥似渴的看着屏幕，眼睛一眨都不带眨的——关于2041新智能模型，他们早就有所猜测，甚至尝试做过各种设计，心里那早就跟猫爪子挠了一样。 此刻能看到这样的一个东西，对很多人来说，那是如饥似渴啊，等回去看回放？这哪儿等得了啊！ 你还不如说洞房花烛夜先大一圈麻将呢，这不搞呢吗？ “不明觉厉，我是一个字儿都看不懂，但是我看大佬跟我一样瞪着大眼，张着大嘴的模样，我就觉得我也是大佬了。” “就是，你看，一个个的全都站起来了，还‘啪啪啪啪’的拍照，生怕下一秒就看不到了一样，那眼神儿，简直是猫见了耗子一样！” “你废话，就这样一条技术路线，真要研究透彻了，对个人来说，那是能吃一辈子的，对企业来说，那就是腾飞的开端！” 一众根本看不懂技术路线是什么的网友在这聊的不亦乐乎，真正能看得懂一点点的，这个时候都在思考了，根本没时间说话。 而程旭好似在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他停下了，没有继续翻ppt，就把它留在了这一页，站在台上，默默的看着，仿佛神明俯瞰众生。 …… 此刻，微软总部。 “这整个流程，我们和半导体联盟能搞定的有哪些步骤。”纳德拉脸色阴沉，语气沉重。 一众高管和技术核心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说话。 还我们能够搞定的有那几步骤，从hb管的多值逻辑以及第三混沌态开始，到价值判定能力，到价值判定芯片，再到条件概率小模型，就没有任何一个步骤是现有半导体体系能搞得定的。 这就是俩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二进制跟三态混沌比智能，那就相当于非洲乞丐跟世界首富比有钱——这不是搞呢吗！ 要不然你以为2041为什么这么好心，把所有东西都告诉你了，你以为他开善堂的呢——就是知道你不可能搞的定，才有恃无恐的可以告诉你！ “如果能搞到珠穆朗玛芯片，兴许还有可能！”终于，有人开口。 听着这话，再看着一众技术核心的眼神，纳德拉脸色更拉了：“半导体联盟不是提出谈判，要从2041集团购买珠穆朗玛芯片吗？进展怎么样？” 纳德拉开始关注这个问题，这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的希望了。 “还没开始谈，还得等商务机构的决定。” “f**k！！”纳德拉瞬间暴走：“这他么都是一群猪吗！” 看着暴走的纳德拉，一众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喘了，生怕一不小心触了眉头。 第83章 天崩系统的另一大神器 第83章 天崩系统的另一大神器 不仅仅是微软，openai、谷歌，哪怕是国内已经用上珠穆朗玛一代的千寻科技，都在琢磨着一个问题：我们能做到哪一步？ openai和谷歌自是不必说，前者是微软的密切合作伙伴和被投资人，chatgpt和newbing几乎就是孪生兄弟的关系，而谷歌的brand甚至都还不如这俩兄弟。 现在是真的第一步都迈不出去，多值逻辑？那是什么玩意儿？量子态能不能比？ 他们心里是没数的。 与这两家不同，千寻此刻更为懵逼——言心现在也在用的珠穆朗玛初心做训练和推理啊，我们是一样的啊，为什么我们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言心虽然比之前的那个饱受诟病的，甚至被嘲讽为“英译汉”的套皮产品要强很多，比起gpt和newbing也建立起了一定的优势。 但这个优势，此刻跟小憨子一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是天壤地别都不为过。 “这个2041究竟什么来头？就这么凭空冒出来的？” 此刻正在现场李宏也是摇摇头，一脸的苦笑，这几个月，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思考这个问题了，2041怎么就这么冒出来了啊，以前一点儿迹象都没有的！ 现在这种疑问就更甚了，哪怕是用同样的芯片，2041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超过他们这些所谓的巨头了，真的是及其的难以理解：“哪有一出来就是巅峰的啊？都没有一个成长的过程的吗？” 不过程旭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感慨，在很多人盯着技术路线图还意犹未尽的时候，他又切了一页演示稿：“天崩的能力通过内测和公测渠道，相信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看到了。 “说八十岁的农村老太太都能独立使用那并不为过，只要他会喊孙子，就可以把小憨子当亲孙子，他孙子能做的，小憨子全都替她孙子帮她完成。” “哈哈哈！”现场立即传出一阵哄笑声，从郝维山相声似的小视频演示开始，天崩尚未正式发布，他的能力已经被无数的人探索并应用了。 “但是呢，老人上网了，问题也随之出现了很多——专门针对老年人的网络诈骗。天崩这么强，啥都能替孙子干，这风险怎么办呐？ “事实上啊，在系统公测阶段，我们就秘密做了一项测试，你们其中可能有人听说过，就是那个打倒小憨子的挑战赛。” “啊？”程旭此话一出，网络上一群人瞬间就震惊了：“打倒小憨子挑战赛竟然是官方自己搞的？” 小憨子无感式的语音精准操作惊傻了无数的人——为了挑战2041的权威，为了找出天崩系统的弱点，网络上甚至有人专门出巨资设置各种奖励征集一件事儿，那就是骗小憨，就是为了看小憨子翻车。 而这个挑战赛竟然是官方自己搞的，这就有意思了。 “是的，我们搞的。”程旭笑道：“小憨子当然不是无所不能，她现在才是第一代。但是，仅仅只是第一代，在诈骗行为判断中，她战胜了95%的参与者。 “诈骗我们都知道，手段五花八门，普通人简直防不胜防，很多人深受其害。”程旭介绍道：“仅仅只因网络电信诈骗，我们每年就有几百亿以上的损失。 “很多诈骗手段确实高超，但也有一些手段非常低级和弱智，但即便是这种低级和弱智的，还是有人在不断的上当，有人甚至这样说： “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了。现在，我们可以骄傲的宣布，仅仅只是操作系统这一关，在不联网的情况下，我们就可以屏蔽掉95%以上的诈骗信息和诈骗手段。 “而如果联网的话，这个数字可以提升到99.999%。那么有人可能就会问了，那剩下的0.0001呢？是为了推卸责任而专门这么说的吧？你们又没有保证100%。 “事实并非如此，99.999%是模型演练实数，并非虚的。而且，天崩操作系统还有一项重要计划用来保障安全，尤其是针对老年人、未成年人、限制行为能力人，我们提供了网络辅助监护计划。” 程旭接着介绍道：“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听说这么一件事儿，就是一个老人呐，刚刚学会使用智能手机，连微信视频都还不会打呢，闺女教了一个多月也没教会多少东西。 “但后来不知道怎么滴，老人竟然学会了绑定银行卡和网络支付转账，神奇吗？很神奇！后来闺女，那都是骗子教会的，闺女就十分无语，这骗子简直了，为了骗钱，比对自己妈都有耐心！” “老年人上网的比例越来越高，尤其是天崩现在出现了，甚至未来会出现在手机上，老年人使用电脑和智能手机的比例会进一步的加大，而且，天崩的操作多简单呐，只要一句话，钱‘咔咔咔咔’就转出去了。 “多危险是不是？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我们在系统层面就已经做到了95%以上的诈骗甄别，遇到类似情况会锁定ip和应用并立即报警。 “然后就是我们的网络监护人计划了，计划是这样的： “每一个限制行为能力人都可以设置若干位亲属，子女也好，儿孙也好作为网络监护辅助确认人，在进行大额资金转移、重要信息确认、重要问题达成等各类重要操作的时候，在成功之前会提醒辅助监护人进行辅助确认。监护人或辅助者进行确认之后，相关操作才会执行。 “但也有一个问题，如果出现紧急情况呢？比如儿子在医院急需用钱，这要是不能及时确认，那可就耽误了。对此，我们还有另外一个计划，专业辅助计划。 “初期，我我们与华州公安机关进行相关的合作与测试，正在落地实施中，类似的确认会同时发送至若干位工作人员手中，他们会帮伱进行核实并确认。未来，这项计划还会推进至全国，甚至其他专业领域。” “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好，现场瞬间掌声雷动。 “2041是真正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的情况的，但是，这也是技术能力的体现。就像现在的系统，如果每一笔敏感操作都让公安机关确认的话，那累死也不够。这是在基于联网系统本身甄别了99.999%以上的诈骗信息之后所做的工作。” “网络辅助监护计划呢？这与智能无关吧？看着原理挺简单的，应该挺容易做。” “网络监护辅助计划就更是了，必须在智能的基础上实施。像现在的电脑手机，老人哪会玩儿啊，更别转账、确认信息之类的了，他们学不会的。骗子能教会老人转账的毕竟还是少数，这样的计划应用范围就很有限了，会显得很鸡肋。” “别！一点儿也不鸡肋，我媳妇儿智能手机玩儿666，但是还是会被骗，上次都派出所都找上门来了，说对面就是骗子。 “她不信，当着警察的面，非要给骗子转账，我们一群人那是拦都拦不住啊！我急得都拿包夯她了！有这样的计划，必须给她整上，可不光是老人才会受骗。 “哈哈哈，相关视频看到过，原来是层主啊，对不起，我不该笑的。” “确实，这功能极好，必须点一百个赞。” …… “不止是技术，还有用心。”正在看发布会直播的文国昌也是不住的点头：“网络辅助监护计划这样的事情很难吗？技术上应该没有难度，现在很容易就能实现吧？但是为什么没有人去做呢？ “至于和公安机关的合作这个，如果正在推了，你这边去帮它一把，评估一下增加的工作量有多少。 “既然系统自动能够甄别99%以上，增加的工作量应该可控。帮2041推一下，这是一件大好事儿。 “基于2041的技术甄别，指定比反诈app管用，可以作为相关部门今年的重要工作重点推进。” 第84章 这是明抢我们啊! 第84章 这是明抢我们啊！ “什么叫责任呐，这就叫。” 文国昌跟所有一起看天崩发布会的同僚感叹道：“你们以为我为什么如此的推崇2041，如此的推崇程旭这个人？仅仅只是因为技术实力吗？ “明人不说暗话，是的，技术实力是他第一吸引我的点儿，当时和阿美瑞卡要谈判，正好2041的芯片在千寻科技言心的测试结果摆到了我的桌子上，让我注意到了程旭这个人。 “但是，真正让我喜欢上这个孩子的，是他第一次写给我的这些材料，相关的内容我总结了提案甚至已经提交了，只是被领导暂时按了下来，还没上会，因为提案确实有点儿超前。 “但现在看，快了。2041是在以一己之力，推动整个科技在向前，我有预感，他提出那些东西很快就能用上了。 “而且啊，那些东西，是实实在在在为整个行业，甚至是站在整个国家的科技未来这个角度在作考量，而不仅仅只是为了2041自己。 “还有就是今天，你们也看到了，技术强大，那只是一方面，能够把技术发展所会造成的方方面面全都提前考虑到，并且做足了考虑和预案，这是哪一家企业能够做得到啊？ “或者说，哪一家企业做事儿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别说未雨绸缪了，一出问题就是技术无罪，他们是无辜的！ “再对比对比2041，什么叫责任呐？这就叫！” …… 发布会这边已经接近尾声，程旭正在最后的介绍： “应用生态是一个系统的命根子，非常有幸，我们得到了全国七百多家软件和游戏开发企业的鼎力支持。 “利用代码ai的自动转化能力，全国七八多家软件和游戏企业的常用、专有软件转换率已经完成了85%，已经能够满足90%以上的办公场景。 “对于图像处理、视频处理、特殊行业，如印刷服务等专有软件，我们的合作伙伴也在努力的研发中。代码ai的能力毋庸置疑，这些软件会在24年上半年达到自主可替代水准。 “在此基础上，我们还拥有我们几十家顶级合作伙伴定制开发的独有智慧软件和游戏，而这个数量占到我们日常常用软件的70%，它独有的能力一定能给你们带来不同的体验。” …… “这些软件测试我们测试过了没？”看着发布会，文国昌也是问道：“效果怎么样？能否立即替换？” 杨志点了点头：“文老，跟您说个神奇的事儿。有一家公司专门做了一个win7的ui界面应用程序，专门用在天崩上的，装上了之后，在不查看系统信息的情况下，有一半的人第一时间都没有发现系统换了。 “直到他们某个操作出了问题，系统竟然有提示，他们才发觉到不对劲儿的。再然后，就是跃跃欲试使用智慧系统能力了，大家都兴奋的很。 “这是我们的评估报告，通过十二家企业和八家事业单位以及部分高校得出来的，数据刚刚过来，您可以看一下。”说着杨志给文老递过来一个平板。 文国昌拿起平板，略微翻了几翻，做到了大概心里有数。 实际他早就心里有数，只是很多事儿不能搞一言堂，该有的评估和决策流程还是要有的。 “我看今天人都齐了，临时开个会。”文国昌放下平板，接着说道： “为了扶植自主操作系统和自主软件企业的发展，各高校、国有企事业单位、银行、证券机构、各级g机关部门，在2024年3月31日之前全部换装国产操作系统和国产软件。各级相关预算决算，如无特殊需要，不再为非国产专有软件提供配套资金。 “各国资相关软件企业、科研机构，要承担起天崩系统下行业专有软件的开发工作，必须立即启动。专有相关软件换装的时间不迟于2024年12月31日。” 相关企事业单位和高校的使用评估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到，既然国产系统和软件能够满足工作，甚至还要更好，没有任何不通过的理由。 这与2041无关，换成任何一家国内企业都适用，这属于常规操作，只不过因为2041的关系，这个时间大大的提前了一番，仅此而已。 …… 中华大地一片欢腾，而微软那边几乎就是哀嚎了——他们早就知道，在代码ai超强的能力下，三个月搞定了操作系统，那应用软件肯定更不在话下。 应用生态的护城河保护不了他们太久，但万万没有想到，系统尚未发布，应用软件就已经齐备到了这样的程度，这甚至都有些骇人听闻了。 “这也太可怕了，他们国家几百万的程序员，都有失业危机啊，为什么没有人出来闹事儿呢？”纳德拉很是疑惑：“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阿美瑞肯或者欧洲，此刻大街上早就挤满了抗议的人了吧？” “老大，他们开始开发操作系统和各种专有软件，升级旧有软件，相关从业人员不仅没有失业危机，相反，收入待遇还明显提高了。” “为什么啊？效率提高了一百倍啊！”因为通宵熬夜的缘故，纳德拉脑子有些迟钝，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老大，他们原来没有操作系统和大型专有软件的开发企业，像ide，用的就是我们的visual studio和eclipse。像数学分析软件，用的都是mathworks公司mab。” 助理提醒道：“所以也没有相关的从业人员，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全新的就业岗位。” “全新的就业岗位？”纳德拉瞬间惊醒：“这是明抢我们啊！” …… 果不其然，在发布会后的记者会上，就有人这么提问：“代码ai会造成失业危机吗？” 程旭也是直接笑了：“在提问这个问题之前，伱难道就没有去查查招聘软件？看看全国这一个月程序员的薪资水准提高了多少？人员需求又提升了多少？ “我们以前是不做大型专有软件的，这些软件的代码量和工作量都极为庞大，现在开始做了，人员需求当然是飙升的。”程旭还耐心的解释了解释。 “可是这是以牺牲阿美瑞卡的行业为代价的啊，我们的就业岗位是增多了，但是阿美瑞卡呢？” “可是，那跟你我有什么关系呢？”程旭无语了都，这是能在这儿问的吗？ “我……”记者还想说什么，嘴张了几张，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原本想挑事儿来着，结果因为不太专业，差点儿暴露，还好自己机智。 “哈哈哈……”网友们看着程旭一脸无语的表情，再看看这个记者，乐坏了，就这智商，还当卧底呢。 “看她那表情，还以为自己没暴露呢，真是个可爱的小妮子，就是智商不太高的样子，兄弟们等我把她骗回家当老婆。” “圆球时报记者提问，请问程先生，现在外界对2041集团下一步的动作猜测很多，请问在珠穆朗玛二代之后，下一步集团的规划是什么呢？做电脑或者手机的cpu、显卡、内存？” “下一步的计划啊，手机操作系统。天崩啊，它的底层逻辑和中间逻辑以及ui层是剥离的，我们只需要更换底层驱动，它就可以直接移植到手机上。ui就更简单了，各个手机厂商都在自己搞。 “下一步，就是让手机操作系统尽快面世，你们也看到了，天崩的各项功能，都极其适合移动设备。 “至于cpu、内存和显卡，你们的都知道，珠穆朗玛芯片是一个专有芯片，做ai推理训练的，主要用在服务器集群上，做cpu和内存，我们没有相关经验，2041绝不会涉足cpu和内存领域。 “至于显卡，大家都知道的，显卡这个东西，是纯运算的，比如屏幕上的每一个点，都需要不断的重复进行运算，这与智能毫无关系，也不是荷泵芯片所擅长的。做这个，属于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了，我们没有那么傻。” 程旭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很多时候很多话又必须自己说才有说服力。 至于不做cpu和内存？呵呵，我做【类记忆存储模块】和【类思维处理模块】，它也不叫cpu和内存啊？ 不做显卡确实是真的，因为显卡真的是纯运算，荷泵是真的不擅长。 “bbc记者提问，天崩系统很强大，被你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请问程先生，在你看来，它有什么缺点吗？” 程旭瞅了瞅这个bbc记者，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一口纯正的京片口音，也是挠了挠头：“在我眼里呀，天崩系统其实就是个半成品。 “就比如网络监护辅助这个功能来说，还需要制定人来进行确认，作为一个智能系统，这不应该是智能判断该做的工作吗？99.999%算什么本事？做不到百分之百，那就是半成品。 “还有啊，有些话你还得说出来，天崩才能懂，我要不想说话呢？天崩他就不懂，这也叫智能？ “还说跟我孙子一样，我孙子要这样儿，我一个鞭子就抽上去了，有没有点儿眼力见啊！这么说吧，我一个眼神我孙子就知道赶紧给我跑去买烟，天崩能懂吗？这也叫智能？差得远呢还。 “……” 现场所有人惊得都掉了下巴了，程旭还意犹未尽的在那数落呢，越说越起劲了还。bbc的记者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挑刺挑太多了啊！ 所有人都知道，程旭是在说反话，说的句句都是天崩的优点。 但有一个人心思非常清楚，他说道：“刚刚旭哥说的，你们都记好了哈，这就是对我们天崩二代的要求，是改进计划与工作安排。” 这是郝维山。 第85章 阿美内部先掐起来了! 第85章 阿美内部先掐起来了！ 2041集团天崩系统的发布会在万众期待中开始，它也没有让人失望，甚至可以说是在所有人的意犹未尽中结束的。 无论是普通用户，it从业者，还是业内人士都超级满足——今天得到的信息，回去那得用好久的时间才能消化。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微软了——真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哦，还有谷歌，程旭在发布会后的记者会上，明确说下一步是要做手机操作系统——这对2041来说，显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微软至少还有桌面领域的阿美瑞肯公司专有软件可以稍微保护一下，延缓一下2041的进攻步伐。 但手机呢？手机应用生态，华国国内，就几乎没有国外的app！ 而国内的app，只要代码ai一出手，分分钟就能全部搞定——天崩一旦用到了手机上，那安卓会比windows更加凄惨，连个缓冲都没有！ 而且，就天崩表现出来的能力，如果没有zz影响的话，别说华国，全世界的份额谷歌也不一定保得住吧？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谷歌ceo桑达尔·皮扎伊带领他的高管团队也全程观看了2041集团的发布会，他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 在他看来，移动操作系统这个领域，谷歌耕耘多年，微软几次想要涉足来了都不好使，一个新来的2041算什么？之前的他是全然没有考虑过2041会有什么威胁。 但此刻，他只想骂f**k自己——一个软件生态都卡不住的操作系统，还有什么能够阻挡它呢？ 而且智慧能力还那么bug，不识字的老太太都能玩儿，这他么的完全不像这个时代的东西！ “半导体联盟会站在我们这边吗？”皮扎伊揉了揉猩红的眼睛，有些不自信的问着旁边的高管们。 “我看悬，”一名高管无不担忧的说道：“2041集团明确不做cpu、内存和显卡，显卡他们说了，是因为显卡是纯运算的专有芯片，他们的体系确实不擅长。 “但这话什么意思？意思就是cpu和内存，他们是擅长的！却承诺不做，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皮扎伊也是有所思考：“为了给半导体联盟示好？为了得到英特尔和高通的支持？” “是不是示好，是不是为了得到英特尔和高通的支持我不知道，但半导体联盟，尤其是英特尔和高通，他们肯定会这么考虑问题。” 助理分析道：“wintel联盟一直号称是牢不可破的，但，这次你觉得这次intel会完全站在微软这边吗？顶多是两不相帮！ “或者说，如果我们想要和高通联合，抵制天崩，高通会愿意吗？要知道，不管是什么系统，win也好，安卓也好，天崩也好，对英特尔和高通这俩搞硬件的，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咱们和2041打得头破血流，也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而2041一直在搞人工智能专有芯片，也说了不会去做cpu，在这样的情况下英特尔和高通除非疯了才会选择主动去惹他们，平白给自己招惹一个大敌。” “还有一种可能，”皮扎伊一边说着还一边不停地点头，笃定道：“商务机构 “一定要游说商务机构，强制他们站我们这边，否则全世界市场都可能会丢，联合微软一起去做这件事儿，华夏市场八成是保不住了，但是华夏之外，一定不能让天崩踏足！” 正如皮扎伊考虑的那样，纳德拉也是这么考虑的。 但英特尔和高通呢，天一亮，他们也立即收到了相关消息。 半导体联盟这边也是立即进行了一次高层闭门磋商的线上会议。 “对于荷泵体系芯片，我们跟了大半年了，我先汇报一下相关情况，挑几个各位关心的几个重点问题先说。”一位中年男士开口： “首先、程旭所言，荷泵体系不适合做显示卡，确实如此，显卡核心生产企业可以安心，这是真的。 “第二、对于荷泵体系做中央处理核心cpu的能力如何，这点儿我们无法准确评估，只能说，擅长是有可能的。 “至少，如果配合半导体共同开发，那效果一定是可观的。但是这有一个基础，那就是等传统半导体的设计制造能力。但很不幸，第三..... “第三、确切消息，沪上微电子28nm级别光刻机已经下线，暂未公开，但根据我们的消息，海思已经重新优化麒麟990的设计。 “这意味着，实现7nm量产的问题并不大。如果华夏的芯片设计企业和2041结合起来设计复合芯片，这对于我们的威胁十分巨大。 “第四、对于荷泵体系，我们没有控制力，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很难限制，包括原材料和生产工具。甚至，我们直到今天，还未能成功复刻任何一种荷泵芯片，哪怕是一个基础元器件hb管都是如此，无法复刻。” 面面相觑，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半年之前，他们说起2041的时候还自信满满，觉得不会有任何的威胁，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分分钟拿捏的那种。 但仅仅半年的时间，这成什么样子了？ 别人的芯片都已经量产商用了，这边一个hb管都造不出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整个体系已经完全游离实在他们的控制之外！ 束手无策！ 对2041，他们已经变得束手无策了。 “么么的，这是哪儿冒出来的一个怪胎啊，他么的怎么就能跳得出我们的封锁的圈子的？”不知道哪家企业的一名高管骂骂咧咧的说着，他显然已经失态了。 但这句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对荷泵体系从原材到设计到生产过程以及各类工具，就真的没有我们能卡得住地方吗？荷泵的基础原理，我们的科学家都没有搞清楚吗？”高通总裁阿蒙脸色沉重。 “完全没有，就像是巫术一样。 “现象倒是很简单，都是基础物理的东西，就是利用变化的电磁场对导电胶质的电荷作用。在这个过程中，导电胶质受到力学作用、电流作用、电磁场作用等多种作用符合叠加。 “但这并不是原理，只是从生产过程和生产原料倒推出来的东西，产生的一种现象，其本质是怎样的我们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在万千变化中乱碰，就像瞎猫去撞死耗子，立个木桩去等撞上来的兔子，至少需要几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撞大运撞上一次。 “有科学家甚至断言，这种东西是被东方人施加了某种巫术才成功的，甚至有人还专门去东方研究神秘巫术去了。” 听完介绍，一众人苦笑不得——巫术？要指望上帝吗？ “那我们现在如何决策？微软已经无数次的邀请我们协商共同应对2041集团了。”英特尔ceo帕特·基辛格如此说道。 “应对？怎么应对？”阿蒙笑道：“谷歌还联系我们了呢，现在就很明显，两个选择：一个是，微软和谷歌去死，另一个就是牺牲我们的利益，谷歌微软联合我们共同退出整个华夏市场。 “就算退出华夏了就完了吗？2041就走不出华夏？走不出亚洲？非洲呢？然后欧洲就一定会和我们站在一个线上？就算现在站在一起，永远都会站在一起吗？你说我们该怎么选择？” 两个老狐狸相视一笑，立即就明白了各自的想法，硬件体系和软件体系背后，代表的利益那可并不是完全一致的，联合应对？应对个屁！ 至少目前，2041对英特尔和高通以及半导体联盟上下游的企业是没有影响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如果天崩能引起一波换机热潮，对他们还是有利的。 半导体联盟并未对2041的事情有一个定论，商议了其他一些微小事项后，就散会了。 而散会后，英特尔和高通两家单聊上了。 “按照我们的想法，那就要角逐了。”基辛格说道： “他们一定会游说商务机构的，那个时候我们就被动了，如果惹恼了2041，直接自己做cpu或者联合他们国内其他企业共同做复合cpu，那我们可就会有危机了，我的线报，他们有这个实力。” “他们游说？我们就坐以待毙吗？我们背后不也有力量？软件可以倒下，半导体一定不能倒，半导体才是阿美瑞肯的关键支柱与核心，我们不能退！” 安盟也是不甘示弱，信誓旦旦的说道：“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就这样，阿美瑞肯的硬件和软件两大曾经合作无间体系，内部率先掐了起来。 “嗯。”基辛格无不认同。 …… 挂断视频的两个人觉得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心里又觉得怪怪的，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呢？ 就在半年前，他们还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那么的高高在上！ 现在，怎么就沦落到为了不惹恼2041，就要拿同胞开刀的地步了呢？ 华夏的28nm光刻机怎么就这么快下线了？ 他们怎么就这么快能够实现7nm的量产？ 2041怎么就这么凭空的出现了？ 这个世界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86章 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第86章 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二选一？不！我们还有第三个选择！” 美商务机构很快就接到了双方的诉求，当然，这只是第一波正式的诉求，后续的公关肯定马上就到。 但是，对于这件事儿，商务机构也很谨慎，因为这真的关乎软件硬件两大阵营的生死存亡。 “能不能把程旭搞来？”有人就开始想歪点子了：“或者他们实验室的任何一个关键的人物，我觉得我们的研究就是缺乏方向，只要有人指点，说不定立即就能突破，就不用做这种两难的抉择了。” …… 程旭倒是不知道，自己回答记者问题的时候随口所说的要做手机系统和不做cpu内存这两句话，在阿美瑞肯引起了如此的轩然大波。 如果让程旭知道阿美瑞肯两大阵营的想法，程旭一定会告诉他们：不要想得太美了，软件硬件还想留下一个？ 放弃华夏市场国际市场就能保得住？全都是净做美梦！未来这全都是我的！ 而程旭并不知道这些，发布会后他美美的睡了一晚上，一大早神清气爽的来到了实验室，后续任务繁重着呢还，他可没有闲情雅致去考虑敌人怎么想。 “旭哥，你说林哥是怎么想的，个人用户都永久免费了，为什么还要搞一个激活码，这不是平白增加用户的系统更换成本吗？” 一进实验室，程旭就看到赵赫一边捣鼓着自己的笔记本，体验着正式版系统的安装流程，看到程旭过来，还不忘吐槽。 程旭一听也是笑了，这种设计其实很妙。 他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一点，毕竟搞技术的，对用户体验有所了解那是常规操作，但对用户心理的把握这一块儿，还真是有点儿比不了专门搞运营的。 不过，当时向林一提，他立即明白了，现在赵赫问起，他也是解释道：“这么一搞，你是不是瞬间有了一种白嫖的感觉？是不是觉得自己沾了莫大的便宜？用户心理的问题，这方面听专业人士的没错。 “而且，你看，有什么换系统的成本啊，在windows系统下，安装一个软件，只要确认授权，直接就能检测伱现在的应用软件是否在新系统下也能使用。没有没有的话，还会给一个推荐替代应用。 “甚至运算数据和备份文档能不能直接互通都有提示，即便没有互通，也会自动备份至非系统盘，并且在新系统安装后自动同步回来。整个过程，用户就只需要点“是是是”或者回话儿确认就行了。 “就算是你说的这个激活码的步骤，也不需要额外操作，只是提示用户确认一下而已，按一个确定按钮或者是回个话的事儿，并没有增加额外操作。 “但就是这个步骤，让用户瞬间有了白嫖一样的感觉，顿时心情都愉悦了很多有没有？白嫖使人快乐嘛。” 程旭心情十分愉悦，说着说着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操作系统这件事儿是集团向哥和刨根儿郝维山的事儿。外界无论如何火爆，如何评价，你们都记住，这不是你们现阶段应该关注的重心，也或者说，下一代，下一代与珠穆朗玛二代的结合才是重点。 “咱们的重心始终都是珠穆朗玛二代这边，你们早就看出来了，这个二代啊，有两个版本，一个是用在服务器端的，跟一代一样。而另一个版本，是用在终端上的，这个终端可以是电脑，也可以是平板和手机。” 私域ai模型与私域ai推理训练芯片这两个东西，以及最终展现在用户面前的产品形态——个人ai助理或者叫个人ai秘书—— 这些东西程旭在实验室已经不止一次的跟几个人说过了，他们心里已经对此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 “所以，这跟旭哥在发布会后回答记者的那个问题有关系，天崩要有眼力见儿，有些时候不开口它就得懂？”子书晓涵说道： “我就知道，旭哥不会说一句废话的，哪怕是怼人，里边的每一个字儿也都肯定有深意。如果有人知道你看似揶揄的那些话，全都是未来的目标的话，还不全得惊掉下巴？” “郝维山就看出来了，他一点儿都不惊讶。” 听郝维山问起的时候，程旭也是很惊奇，2041实验室这几个人吧，能看出来不稀奇，因为自己的芯片计划和进度他们都一清二楚。 但郝维山，他什么都不了解的啊，他咋就猜出来的？这玩意儿是需要硬件的支持的，他怎么就知道未来自己就会提供支持的？难道仅仅靠猜？ “行了，”程旭看着这几个人兴奋的样子，马上气氛就要跑偏，也是制止，并提问：“子书，你看的这么明白，你就跟大家说说怎么实现吧！” “首先，我们的芯片珠穆朗玛二代，功耗进一步降低，耗电量甚至和控制芯片都差不多了，手机加一个这样的芯片毫无压力。就像vivo的设想芯片马里亚纳一样，对续航的影响并不大。 “然后就是我们的小模型，让单机ai推理和训练成为了可能，这对于需要海量数据和巨大训练量的大模型来说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 “这样的情况下，一个手机或者一个终端就可以是一个私域微ai模型，跟着一个人时间长了，或者在一家公司时间长了，通过个人或公司的行为数据进行训练，它就可以作为个人助理和商务助理来使用。 “就比如，我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我接收到一份文件，在文件给到我之前，私域ai助理完全可以根据公司的业务情况及其他各类公司行为信息，给我标出一个重点出来，甚至给出一个处理意见再交给我。它就是我我的秘书和助理。 “而这，是云端ai推理所做不到的。原因也很简单：云端ai，比如言心和chatgpt之类的，首先它是被动的，你问它才会答。 “第二，大型模型本身也不支持利用个人或一个公司的行为和数据进行训练，它的智慧能力并不是专属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公司的。 “而且，就算上面两个问题解决了，重要的私密资料，我们也不敢放到云端去训练和推理。而这，是私域ai和私域助理的领域和优势。” 程旭点了点头：“很好，子书比之前强多了，现在思考问题很全面，也很到位。 “但是有一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我们说它是私域，它就是私域了吗？我们说敏感数据云端没有，我们也看不到，别人就会相信，就会认可吗？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第87章 未来人工智能什么样儿 第87章 未来人工智能什么样儿？ 怎么解决信任的问题？这还真是个大麻烦，几个人纷纷陷入了思考。 不过程旭也并没有让他们想太久，这本也不是技术手段所能完全解决的，其中涉及的问题很多，他也是说道： “就像，你为什么愿意把钱放到银行支付宝微信等等，而不怕丢了？ “这里边就涉及法律政策、自身实力和影响力，还有就是生态对接以及保险赔付保障等等多方面的因素。 “而且，不同的人对这些东西敏感程度也不一样。就像我一共就那三毛五分钱，存到哪我都不担心，没人惦记的。不管是银行还是微信支付宝，都无所谓。 “但是我要是有几个亿的资金呢？我一定会考虑分摊风险，多存几个银行，硅谷银行都倒闭了呢，瑞士银行也不中立了是吧？很多事儿还得自己操心。 “当然，这都是我猜的，我也没有几个亿，不知道有几个亿的人是什么心态。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不，旭哥，你有。”子书晓涵捣乱道：“这半年，光是卖给千寻科技的芯片，都差不多过亿了。” “啊，是吗？”程旭倒是忘记了公司钱的事儿，忘了他现在已经是个有钱人的事实了：“ “这个我还真没关注过，而且根据我们跟财政的协议，先期的盈利是全部投入后期建设的。等到集团稳定不需要资金输入了，度过了初创期，才完全属于我们。” 随后程旭摆了摆手：“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赢得用户的信任？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标准。 “要让私域ai从一开始就打上2041的标签，在这个领域我们就是权威，我们就是最可信第三方。再加上法律法规的保障和政策的支持，这个问题自然而然的就解决了。” 说起法律法规的保障，程旭还瞅了一眼子书晓涵，也不知道他姥爷那边究竟咋样了，两个多月前就告诉自己已经提交提案了，但是，直到现在还没听到什么确切的消息。 大概率是被搁置了，程旭这么想着，毕竟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没什么说服力，法规政策这种东西也需要慎重，但现在应该快了吧。 于是，程旭接着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未来，人工智能一定会朝着两个极端和三种形态去发展，一个是越来越小型化的，私域ai一定是人工智能下一个巨大的战场。 “另一个就是巨型化，当然不是基于现在大模型的巨型化哈，那太弱智了，而是基于小模型训练而形成的的巨型化集群，这是用于解决更大问题的，就像现在的个人计算机和超算差不多的模式。 “而且，我所说的这个私域ai不一定指的就非得是个人终端，还可以中型集群。 “比如一个科研机构，它就可以搭建一个属于自己的中等规模的集群式ai服务，用以训练自己独有的ai模型，用它来为自己机构的研发人员和研发成果提供更智能化更个性化的服务。 “这就是中等规模集群的应用的其中一种。 “再有就像，精尖端仪器生产企业，比如芯片生产企业，也可以根据自己的生产过程，搭建属于自己的私域工业ai模型，通过工业ai模型的训练实现技术的向上突破。” “而种种这些，包括个人和商务智能ai助理小模型，就是未来人工智能小型化的整体发展方向。 “而巨型化的，一个道理，比如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的一整个行业，比如教育，建立一个独属于他们的私域ai模型，等等等等。 “而我们的目标，就是在这个进程中画上独属于我们2041的符号，我们就是标准，唯一的标准。” 这是程旭第一次在实验室系统的说起未来ai的发展方向、具体规划和整体目标。 当然，工业ai模型这事儿几个人都知道，沪上微电子的光刻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半个工业ai模型的应用。 而通过生产过程数据的训练，总结出产业和技术升级的路线，以及巨型化和微型化的具体应用，这还是第一次提到。 几个人也是脑瓜子转的飞快，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子书晓涵，这妮子这一段时间像是开了挂，突然就开窍了： “旭哥刚刚举得芯片晶圆厂的例子，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比如华芯微电子，现在装配了沪上微电子的28nm的光刻机，产线可以满足28nm的量产了。在配置了工业ai模型半年之后，咦，这条产线自己就能满足14nm甚至7nm的芯片量产了。 “它自己升级了，我这样想是不是没错？”子书晓涵如此问道。 “是没错，但是这里边有两个前提，一个就是，28nm光刻机它的极限是能生产7nm芯片的，现在不能生产，那是因为制程工艺的问题，而不是设备本身。 “工业ai所能起到的作用是软性的，就比如，他无法直接改变光刻机的极限性能，只能有限挖掘。另外，所需要的原材料，比如硅片光刻胶，等也是很大的影响因素。” 程旭点点头，最后肯定道：“在这两个前提满足的条件下，伱这样理解没错。” “那未来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它就是迭代自我升级了，而且突破了极限。” 子书晓涵脑洞大开：“现在它还是28nm duv光刻机呢，用着用着就成了euv光刻机了！甚至光刻胶和硅片也都能实现同样的自我升级过程，甚至直接一车沙子推进去，芯片就出来了？” “小脑瓜子想什么呢？” 程旭直接给了她一个大爆栗，不过还是没有直接否定：“未来的事儿谁说的准呢，工业ai模型连成片，形成网之后。 “比如，光刻胶和硅片的生产也应用了工业ai，并且与晶圆厂的工业ai形成网络了，然后再结合工业自动化及相关技术，你所描述的场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这都太远了。” 程旭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有一点你们要记住，光刻机之所以会自己升级，归根结底还是我们有升级的需求，我们需要更高工艺的芯片，我们需要更高级别的光刻机，它才升级的。 “是我们下达了升级更高级别机器的指令，它才这么去做的。它是源自我们的欲望，而非人工智能的欲望。 “虽然现在说这个还太远，但是你们要永远记住：人工智能的所有决策必须是基于逻辑和推理的，基于数据和常识的，基于我们的需求和指令的。 “任何时候，ai永远不能拥有自身情感和欲望，一个拥有自身情感和欲望的人工智能的出现，必然会是灾难的开始。” 看程旭说的如此郑重，几个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原本他们谈论人工智能未来威胁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调侃，甚至连担忧都算不上。 但近半年在2041的经历告诉他们，这一天或许真的不会太过遥远远。 果不如此，程旭接下来的安排就佐证了这一点。 第88章 类记忆存储伊始 第88章 类记忆存储伊始 “刚才说了那么多，所有的一切都还得基于我们的进步，至少，下一个产品，该提上日程了。” 程旭接着说道：“珠穆朗玛二代的设计已经基本完成，接下来就是验证和生产过程，而且这款芯片没有新的理念，只是常规迭代升级。” “而且无论再怎么迭代升级，其原理也就这样了，后续版本应该会交给集团芯片设计公司来做，而你们有一项新的任务。” “什么任务？”几个人看程旭笑嘻嘻的样子，心里直发憷！ “在说这项任务之前，你们先考虑这样一个问题，”程旭卖了一个关子： “内存，也称运存，就是计算机的内存储器，它跟我们人类的记忆之间，有什么本质区别？ “注意，这是关系到我们的下一个产品的问题，回去好好想想。” “啊？”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叫了一声：刚刚还说着人工智能的威胁很遥远呢，这怎么突然就变得科幻起来了？ “内存和记忆的区别？下一个产品要做记忆体？”子书晓涵随即惊呼。 “别一惊一乍的哈，没你们想的那么‘科幻’，但是，【类记忆存储体】确实会是2041实验室第一个比较有难度，并彻底体现出荷泵体系下hb管优势的产品。 “伱们好好想想我们之前所做的东西，想想hb管能干什么，想想价值判定利用了什么，再想想二代珠穆朗玛的设计过程中改进了什么，这些你们可是全程跟着的，应该都还记得吧？ “然后再稍微发挥一点儿想象力，这东西原理很简单的，回去好好思考，每人出一份方案，无论哪个组的，就算是eda，后续也得结合设计过程，都得做哈！” …… “内存和记忆有什么区别？这俩东西也不沾边啊！”程旭一离开实验室，几个人就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 “难不成，做的这种记忆体还能直接嵌入到脑子里，让人更加聪明或者直接获得知识和能力？”子书晓涵是彻底放飞自我了，思绪偏的那叫一个远。 “旭哥说了，跟hb管的特性有关，跟我们之前做的东西也相关。”赵赫说道：“那么，记忆大师，陈平你来帮我们集体回忆一下这些知识。” 陈平由于超强的记忆力，俨然已经成为整个小团体的“百科全书”或者说实验室搜索引擎级别的人物，虽然，他只是死记下来了，但是有时候还确实是挺管用的。 “hb管……” “多值逻辑……” “价值判定核心……” …… 陈平一样一样的，把程旭曾经讲过的所有东西，全都给几个人复述了一遍。 不管是重点还是非重点，也不管是哪次讲的，只要关键词能够匹配上，陈平就能一口气复述，一个字儿都不差，甚至连语气都可以学。 几个人也是不得不佩服，但是每次都这样，他们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旭哥究竟想表达什么，”付弋东开口：“要说内存和人类记忆的区别，那区别大了，内存是电脑使用的，记忆是人或动物的。 “内存是电信号，记忆是什么？还没定论吧。神经传导倒是生物电信号，但生物电信号跟人类记忆有啥关系？科学界应该还不知道，要不然失忆怎么搞定就简单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跟内存是不一样吧？ “不一样的多了啊，但旭哥要表达的肯定不是这些，我们要敢这么回答这个问题，子书晓涵倒是还好，顶多挨一记爆栗，如果是我，肯定一脚就过来了。 “旭哥想要的答案，一定得是跟我们的下个产品有关的东西，说实话，我现在脑子是一团浆糊，没有概念。” 听着付弋东的话，几个人全沉默了，确实啊，【类记忆存储】，这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东西呢？ 几个人全都一筹魔战，子书晓涵倒是突然眼睛一亮：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隐隐有些想法，记忆这个东西，每个人是不一样的吧？比如陈平，他的记忆是超级变态！而我们…… “你们说，我们接下来要做的【类记忆存储】如果非要跟人比一比的的话，这个东西是更像陈平，还是更像我们？” “当然是更像陈平，【类记忆存储】总不会像我们这么健忘吧？”赵赫脱口而出。 “是的，这是【类记忆存储】相对于我们的优势，那它的劣势呢，也就是陈平的劣势？” 子书晓涵直接暴击了，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真的直接把问题的分析引导到了正路上。 所有人都看着陈平，子书晓涵也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道歉：“抱歉啊陈平，我并非是说你缺点哈，只是，这是正常的思路。” 陈平急忙摆手：“没关系，我的记忆是优势，劣势我也很清楚，人无完人嘛，我不介意，咱接着说。” 陈平正听得有滋有味儿呢，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说的是他。 付弋东也是点了点头：“陈平的记忆比我们更接近【类记忆存储】，优势是记忆力好，不会忘。 “缺点也很明显，不会综合分析。记忆和思考是无法分开的吧？而【类记忆存储】呢？子书晓涵，别再脑洞大开哈，结合hb管可以实现的。” 子书晓涵打开了大家的思路，思维一时间瞬间开阔起来…… …… “不错不错，你们竟然还真想到了，看来这一段时间进步不小。 “确实，内存和我们的大脑记忆差别很大，大到无法评估。因为大脑究竟是怎么记忆的，人类其实并没有研究清楚。 “但是对于我们的下一个产品【类记忆存储】芯片来说，不必要深究这么深，不必要管大脑是怎样的。你们只需要知道【类记忆存储】相比内存多了什么东西就行。” “多了什么东西？”看几个人纷纷点头，程旭也是问道。 “环境认知！” “更具逻辑！” “独特的记忆方式！” …… 五花八门，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程旭微微笑着，没有肯定任何一个人，但也没否认，只是这样说道： “那好，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的想法，那就去实现，每个人按照你们自己的理解，设计一款【类记忆存储】芯片。” 程旭满脸堆着笑，十分开心，比天崩能够干掉windows都更开心——这几个学生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们竟然真的真的想出了点儿什么东西。 “你们谁想起来的？怎么想起来的？”程旭突然起了好奇心，如此问道。 众人先是看向子书晓涵，随后又齐刷刷的瞅向陈平，随后七嘴八舌的说起缘由。 程旭一边听着，一边哈哈大笑，心中也是暗自嘀咕：还别说，类记忆存储还是真的是更像他！ 第89章 《人工智能管理条例(征求意见稿)》 第89章 《人工智能管理条例（征求意见稿）》 “行了行了，别笑了，你看陈平，都害羞了。” 程旭也是适时地制止了几个人的嬉闹，然后交代道： “每个人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设计你们自己心目中的【类记忆存储芯片】初步方案，时限三个月，立即行动吧！” 一听这话，几个人那是一哄而散，妈妈呀，三个月，那是要死人的！要知道，他们虽然摸到了一丢丢的思路，但是这管什么用啊？ 就像要写一本小说，刚有一个创意，难道就这么去开干？那不得扑死！ 需要赶紧将思路转换成可行的方案，然后……然后步骤还多着呢，先走再说吧！ 看着着急忙慌的几个人，程旭也是笑了，这几个人的成长比自己的想象要快的多了。 事实上，关于【类记忆存储芯片】的设计，程旭心里早有腹稿，今天过来原本是要提点一番，然后共同行动的。 但实验室这几个人给了他莫大的惊喜，尤其是子书晓涵——仅仅只是根据自己【记忆与内存】有什么不同，就能联想到正确的方向上，着实让他没想到。 于是，他就选择了另一条路——大家各自按照自己的想法利用hb管的特性设计一款自己心目中的【类记忆存储芯片】。 最终每个人的想法结合起来，再加上自己的把关，说不定会有一些别样的火花和意外的收获呢。 …… 【类记忆存储芯片】刚刚起步，甚至都还没有立项，这是下下一步的产品。 而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私域模型的事情了。 以2041的目前的实力以及未来的发展潜力，形成自己的行业标准，引领整个私域ai行业，包括微型、中型、巨型集群，那是没有什么疑问的。 对此，程旭也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板上钉钉的事儿。 即便基础物理实验室关于电磁波赋形的现在研究并不顺利，也都是暂时的小问题。 最大的问题还是政策与法律，这对一个行业，尤其是新兴行业是至关重要的，其影响绝对不容小视。 就拿汽车自动驾驶来说，现在多数车企或者新兴车企能够达到l4级别的级别，但未来，就算是能达到l5l6，技术上完全能够满足纯自动驾驶的标准，那它也离不开人的监控。 为什么？合法性就是最大的问题。 而法律的修正也是问题——自动驾驶能够百分之百避免事故吗？显然不可能，就算自动驾驶的效果最终超过人类司机，百分之百的避免事故也是不可能的。 而很多交通事故，尤其是重大交通事故，不仅仅是民事赔偿责任，往往还伴随着刑事责任，那么问题就来了，不管是ai还是自动驾驶，它承担不了这个——总不能让ai去坐牢吧？ 而车主或者技术服务商，在没有过错的情况下，显然也不可能去承担这个责任。 未来，法律的修正何去何从，就理所当然的成为影响自动驾驶的最关键因素。 当然，对于私域ai来说，情况要简单许多。 法规，尤其是临时法规的出台是不需要有那么多顾虑的，毕竟不会涉及交通事故之类的刑责问题。 “就看文老怎么去推动了。”程旭也是念叨着，此时，距离他给文老提供那个文档已经过去近半年的时间了。 …… 显然，文国昌没有让程旭等太久，就在此时，京，数据管理机构正在对一部新的条例法文——《人工智能管理条例（征求意见稿）》进行着最后的审校并将向公众公布并征集意见。 而全文的所有内容，赫然就是程旭几个月前给文老的那份文档，只是经过了些许的润色和修改，但大意几乎没有任何改动。 更有甚者，随《条例》同时公布的还有最高机构公开发布的的《<人工智能管理条例>实施细则（征求意见稿）》。 这里面更是把数据边界、产权归属、私域权限、数据脱敏、禁止行为等各类具体行为逐一细致的都有了明确的规定。 …… “嗯，嗯，嗯……” 程旭一边在征集意见稿的官网看着全文，一边不断的点着头，一部条例法文的形成绝对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很多事情都必须考虑的面面俱到。 他也是思虑着其中自己提出的很多东西，趁着还在征求意见阶段，有什么问题还能修改完善。 程旭当时给到文老的，那是一个自己关于人工智能未来思考的大杂烩，其中有条例法则，也有对行业规范的思考，总体来说，还算中肯。 经过法律专家的一番提炼，这个条例已经完全超出了程旭自己的预料。 至于部分条款的宽与松，那都是小节的问题了。 后续高院甚至还可以通过出具相关《司法解释》的方式来调整，不是什么大问题。 重要的是，这个行业有法可依了，这对于立志引领行业，形成标准的2041集团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儿。 程旭也是立即联系了一下文老，表示感谢——虽然这是为规范整个行业而制定的，并不是为2041一家，但现阶段，收益最大的还是自己。 “呵呵！伱小子，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啊？”文老开玩笑道：“别光记着嘴上感谢啊，我现在就在华州机场，马上到你那，等着我。” …… 程旭一见到文国昌，就发觉他精神焕发了许多，绝不是因为染了黑发的缘故——连说话都比之前更加的有气势了。 “托你的福啊，”文国昌也是大笑：“你如果能多整出点儿大好事儿，我肯定意气风发似少年。” “好事儿？”程旭一时还真没明白过来文老到底指的是哪一件。 “微软曾经多么不可一世啊，连政策法规都不遵守，我们只能咬牙却无可奈何。”文国昌现在提起这件事儿，还无比气愤，他接着说道： “而现在呢，天崩上线三天，直接就抢占了五分之一的市场。这是权威机构调查得出的数据，你这儿确切的数据呢？具体有多少？” “确切的数据啊，”程旭一边说着一边给向林发着微信询问，还别说，今天他还真没问这个事儿：“稍等我问问。” “呵，你这还是大管家的派头啊，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带操心的？” 看来，文国昌是真的高兴，接连拿程旭打趣儿：“曾经的地主就这个派头，家里有多少钱多少粮，还得问问管家才知道。” 一群人都忍俊不禁起来，尤其是助理杨志，心里那是真羡慕啊，文老哪有跟人这么说话的时候？跟亲孙子也不过如此吧？ 而程旭倒是不好意思了：“倒不是不关心，只是今天一直在实验室，忙新芯片的事儿，这不是还没顾上问吗？” 第90章 操作系统的表现 第90章 操作系统的表现 “新芯片，就是那个珠穆朗玛二代？”对于程旭的事儿，文国昌那是无比上心，所有的事情他都想着呢。 “嗯。”程旭顿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反正刚刚在实验室也提到了珠穆朗玛二代，这也不算撒谎，类记忆存储的事儿确实也不适合这个时候来说。 “旭哥，内邮，我每个小时给你发的都有数据。”向林的信息回的很快，程旭看了之后，也是立即打开邮箱，稍微翻了几翻。 “一个小时前，天崩系统装量正式突破一个亿，检测到不适宜升级的比例在1.7%。” 程旭介绍道：“我国现在约有八亿存量的个人计算机，月活跃设备大约在四到五亿台。按活跃设备算，确实差不多20%。” “嗯。”文国昌点了点头：“权威机构的调查还是靠谱的，那么你们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不是就是专业软件的问题？” 这也是专业机构的分析，文国昌也是问了问。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找不到同级别的替代品，不是百分之百没有替代品，替代品的水准不太高而已。” 程旭自信的说道：“以天崩的智慧能力，再加上代码ai，只要国内的软件厂商不傻，90%以上的专业软件能在三个月内达到平替水准。” 这倒不是程旭在说大话，天崩的ide名叫【地裂】，它集成的代码ai在应用程序的开发中至少节省了90以上的工作量。 而需求更是非常明确，像adobe全家桶，成品软件就在那，照着做不难吧？ 就像当年wps意识到文字处理标准交叉授权是上了微软的当，反应过来之后，office已经把wps曾经的市场全占了，就立即仿的office的界面做了新版wps。 这虽然跟创新搭不上边吧，但同一个东西，不同的实现方案，是不构成侵权的——至于外观，软件不还都长那样？ 程旭是鼓励行业创新的，但这个时候，首先得解决有和无的问题，而这，显然不是问题。 “至于剩下的10%，专业性极强，比如eda，比如mab等等，我们联合了很多高校，也在做，有地裂在，也就几个月的事儿。”程旭最后补充道。 文国昌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这次来啊，除了问问操作系统的情况，主要是告诉你一件事儿，沪上微电子那边准备邀请伱参加对华芯国际的28nm光刻机交付仪式。” “我？”程旭疑惑道：“要去？” 文国昌点了点头：“我们评估过了，不必要刻意的回避，不去才显得有问题。而且，你这边折腾天崩，还有珠穆朗玛二代也要发布，任谁也想不到你还在搞工业ai模型的实验。 “别说阿美瑞肯了，就算是我，如果非亲眼所见，我也不会信的，一个人同时干这么多事儿？还个个都惊天动地？神了他了还！” 文国昌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是怎么着，你就是神了！行了，我走了，交付仪式是1月16号，你提前安排一下工作。” …… 文国昌从来到走，匆匆忙忙的，俩小时，程旭也懵了，他来干什么来了？ 就问问自己【天崩】的数据？还有通知自己参加一个劳什子交付仪式？电话里不能说还是怎么滴？ 文国昌走的匆忙，程旭也不好直接问，但这其中肯定有点儿什么。 想了想，程旭走了一个迂回路线，他找到子书晓涵：“晓涵，帮我问问你姥爷，他今天这是玩儿的哪一出啊？” 子书晓涵直接给文老打电话，几分钟后。 “旭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子书晓涵说道：“你的目标是什么？我说的不是今年、明年或者阶段性的目标，而是最终的目标。” “最终的目标？” 程旭也是一愣，从被四台泥头车饱和式样攻击葬身火海，把他带到了2023之后，他就一直在各种忙碌，一时半刻也没有停歇。 至于目标，阶段性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荷泵体系芯片和与之相关的人工智能，至少要做到世界第一，引领行业吧？ 如果这个目标完成了呢？下一步做什么？ 引领地球科技的发展？带着地球攀科技？ 还是会停下脚步，提前退休，欣赏欣赏曾经的过往，享受享受美好的生活？ 想到这儿，程旭立即摇了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停下，那一定是因为他躺下了。 否则一定是停不下来的——他不喜欢回味过去。 就像，天崩刚刚面世，在他眼里就没地位了，他的注意力就到了珠穆二代和私域ai上。 如果未来珠穆二代发布了，私域ai的目标达到了，他关注的中心肯定还会变，就会更加关注类记忆存储芯片及相关体系。 程旭就是这么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揭了盖头，那就是旧人了。 “我的目标，”程旭顿了顿，如此说道：“我想去未来看一看，如果未来不来，那就我们过去吧！” “去未来看一看，如果未来不来，那就我们过去吧！” 子书晓涵细细咂摸着这句话的每一个字儿，思绪万千，良久之后幽幽开口：“带着我一起吧？” “嗯，”程旭郑重的点了点头：“带着整个世界一起呢，肯定落不下你。” “啊！”子书晓涵瞬间懵了。 “你啊什么啊，”程旭无语道：“你这个问题跟你姥爷玩儿的这一出有个什么关系啊？你还没告诉我，他干啥来了呢？” “阿美瑞肯针对你，制定了一项超级人才引进计划，想要把你勾走。” 子书晓涵说道：“据说，待遇极其丰厚，过去就是人上人，顶层，各大财团都鼎力支持你，你甚至可以为所欲为。就有人想让我姥爷过来试探试探你的想法。” “多丰厚？为所欲为？阿美瑞肯一把手能为所欲为吗？”程旭倒是乐了：“还是说他们准备把一把手永久让给我当？我也不稀罕呐！” “所以我姥爷只是过来一趟，做个样子，也啥都没问呐，是你自己太聪明，啥都看出来了。” 子书晓涵心里正郁闷呢，没好气儿的说道： “还有我姥爷说了，你想问他啥直接就问，你们俩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就当他是亲……就是有啥话就直说就行。” “哈哈，确实”程旭也是点点头：“我们俩这关系，是该直接问的。不过文老今天也有点儿不对劲儿了，我就多想了点儿。 “还真有意思，阿美瑞肯。除非啊，他们把北美的整个地盘全部给我，他们集体搬回英伦老家去，否则啊，我是不会考虑他们的提议的。” 程旭说的煞有介事，听得子书晓涵直撇嘴。 第91章 只剩下死路一条! 第91章 只剩下死路一条！ 三天时间，升级【天崩】系统的用户破亿，达到了全国桌面活跃用户的五分之一，不仅如此，这个数字还在以不小的速度继续增长着。 “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整个华夏市场就完蛋了。”微软市场部门给出的评估很悲观。 原本以为，凭借着用户粘性和使用惯性，windows就算要崩盘，那也能撑一段时间，他们还有时间慢慢的思考对策和游说相关机构，但看现在的样子，估计一周都难以坚持。 “为什么？天崩就这么神？”纳德拉无法理解。 “boss，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助理递过来一个笔记本。 “你让我看什么？”纳德拉看着眼前的笔记本，啥内容也没有，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天崩系统。”助理提示道：“真正的无缝衔接，你不真正去使用，伱甚至都没法看出来，但一旦你真正去使用了，只要一天，那你就永远回不去了。” 助理没敢说自己就已经习惯了天崩，再换回windows，就如同从现代社会回到了原始社会一样，他怕这么说纳德拉会直接把他开了。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已经以实验的名义把这个系统永久留在自己笔记本里了。 “这么无耻？”纳德拉倒是没有注意这么多，他瞬间发怒：“ui界面跟win10一模一样了都！” “不不不，这不是官方ui，这是一家第三方公司为了用户更好的适应新系统而专门开发的一个app，不仅win10，win7、win11甚至是古老的win xp都有的。” 助理提醒道：“我们没有办法拿这个来指责2041。” 纳德拉无奈的叹着气，确实如此，就算搞掉了这个第三方公司，还会有无数个第三方公司去做这件事儿。 “他们的系统升级，需要什么硬件基础？”思考了好一会儿，纳德拉问了这么一句话，而且话语中用的是“upgrade”这个词，这个词的意思是“升级”。 “各类硬件都没有厂家出的天崩系统驱动程序，他们需要根据硬件厂商的参数和接口自己进行驱动开发，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 纳德拉不是不知道代码ai的事情，但思维下意识的就在朝着这个方向在偏，或者是心里还存在幻想的缘故？ “天崩的设计，硬件标准降得很低，而且，根据我们的测试，主体功能和附属高级功能采取的是模块剥离的理念，如果硬件不够标准，是可以部分安装甚至只安装主模块，不影响核心功能的使用。 “至于硬件要求，按照我们的测试，2012年之后的桌面处理器，或者2015年之前的移动桌面处理器，不管是amd还是intel，驱动程序全都具备。 “华夏市场上2012年之后的所有主流主板、显示核心，驱动程序也都是完备的，除非是非常稀奇古怪的型号可能无法兼容。” 助理再次提醒道：“boss，不能再以传统的眼光看待软件开发的速度和成本了，时代已经变了。 “拥有集成了代码ai的ide开发工具，2041集团以及天崩系统的软件开发水准和速度甚至都不是我们现在所能想象的。 “像这些乱七八糟的硬件驱动，十几年产品啊，几百上千个之多，要让我们去做，别说了三个月了，三年也难以搞得定。 “但在2041那里，这完全都不是问题，可能三个周就搞定了——整个行业已经完全被他们所改变。” “半导体联盟那边的情况呢？他们什么态度？” 其实半导体联盟什么态度，纳德拉清楚的很，英特尔这边他已经联系不上ceo帕特·基辛格了，每次联系英特尔这边得到的都是公司的官话套话，态度再明显不过。 助理摇了摇头：“英特尔和高通极力反对，上下游产业链也都不赞同，半导体联盟不用指望。” 顿了顿，助理似是知道纳德拉要问什么，直接说道： “商务机构这边态度暧昧，也不大可能直接出面干预这件事儿，一个微软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他们更寄希望于能够从2041实验室得到荷泵的技术。 “他们认为，芯片技术才是一切的根源，只要芯片技术搞到手，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包括微软的问题，他们现在配合cia在全力做这件事儿。” 纳德拉揉了揉猩红的眼睛，声音也有些嘶哑了：“我们难道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 仅仅只是华夏，纳德拉还不至于如此失态——但这么一个系统，如果美商务机构不出手，它席卷全球，那几乎毫无疑问的事情，那个时候微软怎么办？ 只剩下死路一条！ “我有一个发现，如果操作好了，商务机构这边还是有机会的。” 助理分析道：“马尅龙，这人就是突破口。自从上次访问东方大国之后，马尅龙不知道被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开始宣扬欧洲必须摆脱对阿美瑞肯的依赖这种论调。 “对【天崩】系统以及2041集团，马尅龙更是推崇备至，他甚至亲自演示了【天能】系统的更换过程，还为此专门致电东方大国表达恭喜。 “我觉得马尅龙这个人被东方大国忽悠的不轻，人也整个飘起来了，我们得加把火，让他醒醒。 “我们可以做文章，宣扬欧洲意图脱离阿美瑞肯的论调，以此引起商务机构甚至是更高级别的关注。只有他们出手，我们才有一点点的希望。” “嗯。”纳德拉点了点头，半导体联盟和商务机构都指望不上，直接倒逼，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得推他们一把，【天崩】不是有英文版吗，让它在整个欧洲火起来，给商务机构上上眼药，要小心，不要让人发现是我们在背后推动的。 “对了，也不能让他们太火，要不然回头商务机构即便出手，也不好收场了，用户再换回windows也需要成本。” 助理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案了——哪怕是饮鸩止渴，那这杯毒酒微软也必须得喝了——否则必被慢慢蚕食。 说干就干，助理立即行动，给欧洲那边打电话。 不过，当他的电话打向欧洲区域负责人的时候，那边的回应直接让他懵逼了。 “暗暗推动【天崩】在欧洲的市场，让它稍微火一火？还不能太火？”那边区域负责人一脸疑惑，但是解释道： “让它火这事儿倒是简单，不用我们推，他们现在就已经非常火了，你们不知道，这几天，所有的华夏留学生，全都成了【天崩】的推广大使了。 “更关键的是，【天崩】确实太好用了，用了就停不下来，真的想不火都难，根本不用我们去推什么。 “但是不能让它太火，这事儿那就不好办了，他们也不会听我们的啊？难道win要降价？搞个促销？也没用啊，【天崩】是免费的。” “这……这……这……”听了欧洲区域的情况，助理“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赶紧，将情况通报给商务机构，【天崩】杀向欧洲了，而且还有氵去国这个反骨崽，威胁极大！必须尽快处理！” 还是纳德拉反应的快，既然已成事实，威胁还十分巨大，商务机构应该不会无动于衷的吧？ 别说商务机构了，四角大楼搞不好都得出手！ 这样一来，纳德拉反倒是更兴奋了！ 第92章 工业模型有多重要! 第92章 工业模型有多重要！ 欧洲市场的消息，程旭也得到了汇报。 不过说起这件事儿的时候，他也只是一笑：“倒是忘了，国外留学生和海外华人的群体也不小，力量确实不容小觑。不过不用太过在意，我们目前的重心在国内。” “旭哥，如果海外市场火爆了，对我们的既定计划没有影响吧？”郝维山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那当然不会，火爆当然是好事儿，只不过我们不必要往这个方向投入过多精力，对了，还有一个问题，防反编译的措施到位吧？” 程旭非常关心这个问题：“虽然这个版本的ai推理训练都在云端，但这件事情还是要注意，后续可就不是了，就当做是一个演练。 “手机版本我们就上终端推训与私域ai助理了，如果防反编译做不到位，到时候其他人很可能会通过代码的硬件调用规则，从而逆推出我们的芯片部分逻辑思想。 “虽然他们也造不了芯片，用处也不大，但这个思路也很重要，万事多防一手总没错的。” 郝维山点了点头：“我们采取了诸多的措施，而且，代码ai还在不断的学习提高，等到下一个版本，至少地球人想要破解，没有可能。” “哈哈，”看着郝维山自信的表情，他也是笑了笑：“一样东西既然作为商品出现，被破解都是不可避免的，任何程序都无法避免被反编译，尽量延长这个时间就行了。” “嗯，我的目标是坚持100年。”郝维山十分正经的说道：“就是要持久。” “行。”对于郝维山的豪情状语，程旭也是一笑：“你们继续监控市场，及时发现问题，及时解决。” “好的，没有问题！”郝维山兴奋地很。 交代完了这些，程旭离开了郝维山这边，直接来到基础物理实验室。 空间场的能量和形态控制，是直接关系到下一代【场刻仪】的，在已经给了研究方向的情况下，他要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 而程旭这边刚一离开，郝维山就开始安排工作了： “旭哥的话听到了没？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我发现，欧洲那边对只支持英语一种外语的反馈较多，三天的时间，把全世界主流语言全部搞定。 “一个月之内，凡是有文字体系的语言，哪怕是非洲的部落方言，只要能找到，那就全搞了。” “郝总，旭哥是这么安排的吗？”有个人弱弱的问道：“旭哥好像说的是重心在国内吧？不投入过多精力的吧？”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快没事儿干了都，上午我还见你在那嘻嘻哈哈的跟伱女朋友聊天，我很不爽！” 郝维山笑道：“而且，翻译，是ai的强项啊，再加上代码ai，也没什么工作量吧？不算投入过多精力。”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满打满算也就几百种语言吧？你们谁统计过？不管多少，没多少的！” 最后他还不忘补充道：“这就叫【有技术任性】！其他公司想搞还搞不了呢，要充分利用我们的技术优势！” 一众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纵然已经有人通过已经查过了，知道全世界足足有六千多种语言，有文字符号的也有两千多种。 不过主流的应该不多，全球通用语，包括汉语在内六种，使用在一千万人以上的语言，大约在六七十种左右。 “嗯，一周内搞定这六七十种语言插件就行了。”郝维山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为这件事儿定下了基调。 …… 程旭这边，2041研究院，基础物理实验室，电磁场赋形调控小组。 “黎哥，究竟是哪一块出了问题？”都是技术人员，程旭也没有过多客套，直接就问起了情况。 俩人自上一次见面之后，几个月了，程旭一直没有再来过基础物理实验室，黎强也是汇报起这几个月的工作进展与情况： “首先，我们从空间角谱开始，基于角谱投影机制研究电磁场赋形方法…… “然后从空间变换理论推导出了目标场从空间域变换到角度域的解析公式…… “还设计了一种基于单元远场角谱投影的阵列设计和计算方法…… “…… 黎强一边介绍着项目的进度与情况，一边还在还原着自己在一维和二维空间中针对不同目标的赋形实例，无法立即还原的，还播放起之前的实验录像。 程旭观看着，顺便了解着实验的具体进度，直到整个项目介绍完了，他也没有发现哪儿有问题。 “你这工作进展可以啊！”程旭也是肯定道：“复杂环境的赋形优化，优化自变量搜索空间的降维思想，基于表面电流优化的矢量场赋形，都已经有成型方案了，你说的问题在哪里？” 程旭倒是有些不明所以了，到这个程度，已经完成自己的所有预期设计和目标，可以结项了都。 “时变介质……” 黎强一开口，程旭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时变介质与时变环境的赋形，与你现在的研究并无本质区别，无非是多了一些变化。 “交替变换与交替投影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 “但，变化，就意味着有变化的时机，不管是交替投影还是其他选择，最关键的因素其实就是这个时机。 “而时机把握需要什么？” “对时间的精准控制？”黎强的学生罗杰想了想，开口说道，但好像不是那么自信。 “这可不仅仅是时间，更关键的是需要对所有变量进行监控，而且要对所有的变化要了如指掌。只有这样，才能准确的把握交替和变换的时机。 “而仅仅只靠人和这些机器是做不到这么精准的。” “人工智能！” “ai！” 程旭说道这里，黎强和罗杰同时开口，反应极其一致。 “没错，后续就必须引入ai模型的控制了，你们先研究一下，需要ai做什么，也就是哪些东西需要精准精确把握，精准精确控制，而仅仅依靠现有工具和自动化手段是做不到的。” 程旭笑道：“所有这些，都可以交给ai去学习，去把握。” 能够提升科研效率，提升研究上限的工业ai模型，自家实验室当然是第一选项了。 对此，程旭早就计划，只不过还没有到实施的时机。 现在工业模型的有些硬件条件还不太具备，那就只能让黎强这边先做前期工作了。 …… “跟语言模型不一样，工业模型要求比较高，需要更高级硬件，比如我们的【类记忆存储芯片】，而【类记忆存储芯片】的生产呢，正好需要二代的场刻仪。 “基础物理实验室现在的研究成果，正好就为下一代场刻仪的生产提供了理论基础。等下一代场刻仪一出来，就可以满足【类记忆存储芯片】的生产了。” 回到2041实验室，程旭也是跟九个人同步了一下进度，他接着说道： “而【类记忆存储芯片】能够支撑起强大的工业ai模型，工业ai模型通过特定训练，又回到了基础物理实验室，又可以提升下一阶段的赋形研究。 “什么叫螺旋上升啊，这就又是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一步领先，就能循环领先，事事领先。” “我为什么会如此重视工业ai，你们现在明白了吧？”程旭以实际举例，告诉实验室的成员，工业ai是做什么的——这一步一步的，循环起来，是能上天的啊！ 而这还只是工业模型的一方面应用而已！ 工业模型有多重要，可见一斑！ 它真正发展起来，在程旭规划的蓝图中，他真的是要带着地球奔向未来的——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第93章 要解决7nm! 第93章 要解决7nm！ 空间场赋形赋能的研究已经按照计划完成了实验验证推进，下一步就是将成果利用到下一代的场刻仪上，而这项工作程旭交给了向林来统筹负责，有黎强在旁指导，可以万无一失。 而程旭这个时候已经来到沪上，后天，也就是24年1月26号，沪上微电子与华芯国际28nm光刻机的交付仪式就将举行。 说是交付仪式，而实际上，这台28nm的光刻机已经在华芯国际的产线上运行了一个多月了，甚至首批试产的芯片都已经要下线了。 试制的芯片是麒麟710c，制程是14nm。 这个名字程旭万分熟悉，没错，一年前，就是麒麟710的中芯国际代工版本的麒麟710a的再次重置版。 其规格参数与710a保持完全一致，主要区别就是，710c全产线主要技术实现了纯国产或可直接无缝纯国产平替。 “14nm呀，”程旭还颇为感叹的说道：“稍微有点儿落后了。” 华维这边，于东也在，去年的时候，他还曾经因为造车的问题，与公司有一些理念上的矛盾，甚至一度传出他要和华威分道扬镳的消息。 不过，现在，由于2041的横空出世，自主芯片看到了未来与曙光，麒麟与海思得到了浴火重生的机会，于东在造车与电子产品之间的选择也逐步朝着这边倾斜，些许的矛盾也就无关紧要了。 而此时，于东听着程旭的感慨，也是感慨万千，华威这些年的经历可谓是一把辛酸泪啊，他可是亲历者，体会颇深，也是无奈道： “我们今天能够实现14nm的全自主生产，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不管性能如何，我都非常满足，至少麒麟这个名字，又将出现在大众面前。” 于东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去年710a的时候，都没有敢大规模宣传，生怕再刺激到阿美瑞肯的什么神经——710a虽然是华芯国际代工的，但是关键技术无法做到去美化。 但今天，710c，虽然规格还是完全一致，但是意义已经完全不同，于东确实很满足。 “于总啊，你没有明白程先生的意思。” 梁振一直称呼程旭为程先生，不管是正式场合还是私下，他都不愿意更改，程旭也早就由着他了，总不能让年近花甲的他也喊自己旭哥吧？这不像话不是！ 梁振也是接着跟于东解释：“他是在埋怨我们的进度慢呢，看看操作系统的速度你就知道了，三个月啊我的天，直接就搞得微软半残了，相比之下，我们这速度确实太慢了。 “让我猜猜，程先生是不是以为，我们这个时候应该重制的是麒麟990？甚至麒麟9000？” “麒麟990！9000！”于东吓了一大跳，一脸的不可置信：“那可是台积电二代7nm的工艺，甚至是euv5nm的！” 而梁振可不会无的放矢的这么说，一定有什么依据，于东也是瞪着一双大眼，绷着他那标志性的大嘴，看着两个人，满是不可思议。 程旭点了点头，示意梁总工程师自己来解释： “于总，这么说吧，这台光刻机，在换装了新的镜头模组之后，再加上2041的智能控制模块，它已经比阿斯麦的duv光刻机的标准还要高了。 “比的就是台积电7nm制程工艺使用的那款深紫外光duv光刻机，丝毫不差，甚至有超出。” 程旭接着介绍道：“这台光刻机，单台机器自身的套刻精度可以控制在2.2nm，这意味着什么？” “卧槽！”于东嘴里直接蹦出了完全不符合他身份也不符合此时这个场合的两个字儿——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一台28nm的光刻机，最终能制造多少纳米的芯片，这个不好说，要看是哪家的光刻机，技术参数具体是怎么样的。 台积电可是利用阿斯麦的duv光刻机成功实现了7nm的制程工艺的，甚至，这个数字还可以更低，只是由于成本过高，又有了euv，才没有进行量产实验。 而之前沪上微电子的90nm级别的光刻机ssa600\/20甚至连40nm都不能实现量产。 这取决于什么？最最关键的指标就是套刻精度！ 而台积电实现7nm制程工艺的duv，它的套刻精度是2.5nm。 “duv2.2！”听到这个数字，于东满眼都是红光：“这意味着这台光刻机完全可以实现7nm芯片的量产，甚至是5nm！” 这句话，于东甚至是吼着说出来的。 这代表着什么，他当然清楚——麒麟990完全可以完美复活，麒麟990的水准放到今天，高端有不足，但加上特殊调校，做个中端，那是完全绰绰有余的！ 如果估计乐观一些，麒麟9000甚至都可以降频复刻——而9000只要敢复刻，华威就敢把它再用到mate和p系列的旗舰手机上，而这甚至比用高通的旗舰芯片更能得到用户的认可。 于东看向程旭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之前只是佩服，而现在，那种目光，像是看到了久违的亲人！ 不仅于东，华芯国际这边也是异常兴奋，如果能够实现全自主的7nm甚至5nm制程工艺的量产，那华芯国际直接一步登天了就！ 但他们也清楚的很，理论精度是理论精度，实际的工艺水准还得看自己的水平。 就像之前，台积电实现7nm制程工艺的那台光刻机，华芯国际也不是没有。 但台积电能实现7nm，他们最多就只能实现14nm的制造，而且良率还无法保证，仅仅只是因为特殊原因才为海思生产一小部分的麒麟710a。 目前，华芯国际的主要营收还是来自于28nm及以下工艺的产能。 对晶圆厂来说，制程工艺的提升对芯片性能的影响，完全不亚于光刻机的升级换代。 …… 虽然这次的仪式是沪微和华信国际的主场，但程旭俨然已经成了主角——沪微不用说，28nm的光刻机能够成功下线，2041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华芯国际呢，他们现在可是眼巴巴的羡慕着沪上微电子呢——智能系统能够改造一台光刻机的光源系统和控制系统，难道晶圆厂的制程工艺流程就不能被改进？ 不用想，肯定是可以的！ 他们就等着仪式一结束，立即邀请程旭为产线工艺的提升和改进提供方案了——哪怕与2041合作，共同建立一条产线呢，也是能接受的！ 对此，程旭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2041集团初期的建设资金就是由提升国内半导体产业的服务承诺换来的，华芯国际自然在其中。 “嗯，”程旭微微点头：“是要解决7nm，7nm芯片的自主量产是下一步的关键，而且7nm够用了。” 听程旭说着，于东在一旁不停地直点头，表示赞同：“嗯嗯，够用，够用。” “一会儿于总有安排吗？我们单独聊聊？”程旭也是问道。 “没有，当然可以。”于东早就想邀请程旭单独谈谈，还没有开口呢，程旭倒是先问起了。 华芯国际与其他一众人立即眼睛都瞪得滚圆了，他们也有合作要跟2041谈啊，都没找着机会张口呢，这就被华威抢了先，而且还是程旭开的口，真是羡煞！ …… 了解完了产线，自然是一顿丰盛的晚宴，但程旭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好在沪微知道他的喜恶，今天来到这里的都是技术相关或技术出身的人员，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和弯弯绕绕。 程旭也是与每一个有需求的人交流着技术半技术的问题。 “什么叫地位啊，这就叫！他不喜欢的，就没人会在他跟前提，谈技术谈突破谈未来发展谈突破限制，今天这里的每个人都变成自主研发派了，一个买办都没有。 “而且，今天的晚宴甚至都没有酒，喝的是茶！” 一会儿还有单聊，于东也就没有往程旭的跟前凑，而是在一旁感慨着，他混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地位，很多时候还需要迁就别人呢。 而程旭这，22岁…… 第94章 以往从未有过的时刻! 第94章 以往从未有过的时刻！ “最新的技术标准评估报告。” 晚宴结束之后，沪上微电子和华芯国际又开始了一轮新的忙碌，这一段时间，加班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了常态。 每天都要按照最新的数据评估光刻机的性能水准。 原本，是没有这个流程的，但是，这台光刻机它不一样！ 因为，每一次的再生产，他们都会发现，光刻机的实际应用效果比上一次更强，明明显显的强！ “这并不稀奇。” 梁振看着最新的数据，双眼也是直冒光：“加入了智能系统尤其是2041实验室的控制芯片以后，在某种程度上，光刻机就是会越用越强，这只是前期训练成果的后期增益罢了。” 在场的几个人都是内部可信人员，梁振也是说道：“这里边用到了部分的工业ai模型训练的理念，据程先生所言，这只是皮毛。” 几个人苦笑不是笑也不是，只是皮毛就这样厉害了？ “套刻精度2.2nm这个参数，是什么时间基于什么状态得出的数据？”有人立即意识到了重点，效果还能增益，那套刻精度还可以再提升吗？ “2.2这个数字是程先生上次从沪微离开时的数据，但自那之后，光刻机就直接来到你们这里了，也就是说，这台机器抵达你们产线时的套刻精度数据就是2.2。至于现在，可能略有提升。” 梁振笑道：“不过不用太过期待，不会有什么量级的提升，当时程先生说了2.2已经调校出了95%以上的水准了，除非改进训练模型，否则极限也就那样了。” “那也不得了了啊！”华芯国际的相关负责人立即动了心思：“我们下一阶段的目标制程是不是要升级一下？哪怕不是真的升级，换个名字也好啊！要不直接上n+3的工艺，做6nm！” 几个人转了转头，刚刚不还说7nm呢吗？怎么这一会儿可就6nm了？ 当然，他们都知道，什么7nm6nm的，本来就是一个虚数。 就像之前攻关的n+1工艺，说是7nmlpe低功率，实际标准也就是14nm+，大约10nm的水准，跟三星的8nm几乎差不多，三星本身标的就有点儿虚。跟台积电的7nm差距还颇大。 但台积电的7nm就是实实在在的7nm吗？也不是！ 台积电的命名方式也并非是按照的实际物理数值，它的duv7nm制程工艺，甚至不及英特尔的n10。 而且越往后的制程工艺虚标的越厉害，5nm4nm之类的更是虚的不行，这也算是晶圆厂的常规操作了。 “6nm对标台积电的n6，实际跟n7p几乎就是等同的，甚至比n7p还要差一些。实际上没有什么质的的差距，只不过，台积电的n6和n7+那都是用的极紫外光euv光刻机。” 不过又想了一会儿，梁振还是点了点头：“应该没有问题。” 梁振现在对程旭那就是盲目的信任，什么duv、euv的，往上莽也就是了。 当然，这是因为他心里清楚，这本身也没有达到沪上微电子这台ssa800\/20光刻机的理论极限，以他对程旭的了解，程旭既然说出了7nm，那指定是瞄着最强的7nm去的。 另外，梁振如此有信心，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原因。 “你们都知道，最终制约我们能不能成功的因素，不是我们能不能制造，而是最终良品率和产能爬坡的速率。”梁振如此说道。 华芯国际的几个人纷纷点头。 如果非要制作一个5nm的芯片，就现在都不是完全不能，不计代价是能做出来的。关键是不能量产，完全就没有意义。 “所以，伱们知道那半个工业ai芯片和智能模型是干什么的了吧？”梁振笑道：“只要你们成功一次，就能总结和学习成功的经验并应用于下一次的生产，它就会有所提升。 “而每一次的提升，都又能给模型提供更多的学习和训练素材，实现螺旋式的飞速提高过程。只要你们能够不计代价成功生产出一片晶圆，那么这个大门就打开了，提升那是飕飕的。” 梁振至今还难以忘记，在沪微的车间，程旭训练ai模型时的效率，只要进入了状态，突出的那就是一个快。 “也就是说，通过这个模型的训练，能够把极限变成常态？”华芯国际的工程师代表瞬间就兴奋了，这意味着什么？ 制约晶圆厂工艺提升的根本原因是造不出来吗？ 不！是不能低成本同时快速的造出来。 别说华芯国际，台积电也一样，一项新的制程工艺哪怕已经应用到了产线上，良率和产能的爬坡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一项新的制程工艺，想要达到一定的水准，少说也得半年以上，慢的话，那就奔着一年两年去了。 “是，这个模型能够极大的缩短良率提升和产能爬坡的周期。”梁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如果这个周期超过三个月，程先生一定是会不满意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别6nm了，直接搞5nm！”华芯国际的工程师一点点的开始膨胀，这个时候隐隐都已经有些快要飘起来了。 而梁振砸吧砸吧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都，飘可以，咱能不能不要这么飘？ 不过他心里也是有一个期望，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联系了一下程旭。询问了一下他的看法。 别真到时候牛吹出去了实现不了——要说原本也没啥，光刻机跳票好几年都跳了，还差这个？ 但是现在形势不一样了，有了2041的参与，而2041可是一个金招牌。 “如果按照三星的标准，4nm也能吹，但事儿不是这么个事儿，数据标的再小有什么用？最终的芯片性能才是检验的唯一标准。” 程旭笑道：“就按台积电的标准，三个月内，实现n6级别的生产是没有问题的。而n5，嗯……哪怕是有着半工业ai模型，想要提升到n5的水准也得半年以上。 “这里边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越接近极限，提升是越困难的，ai模型也一样，而且，成本问题也是要考虑的因素之一。 “满足5nm的量产水准还是可以做到的，但哪怕今天做到了，但机器稍微一磨损或者有点儿什么变化，下一批可能就又达不到了。 “强行生产更高制程的芯片，对光刻机以及各类零部件的要求都会变高，损耗率会变大，而这是物理规律的问题，而这是目前的ai模型所解决不了的。” 程旭的话几个人全都听到了，不过全都集中到了他那句：“哪怕是有着半工业ai模型，想要提升到n5的水准也得半年以上！” 就听见能了，剩下的全忘了。 “只要能，剩下的都是小问题。”华芯国际气势十足：“哪怕小规模能够生产一部分呢，可以不太计较成本的，这不是盈利不盈利的问题，而是水准的问题，同时也能提振我们整体的信心，赔点儿钱又如何？” “6nm制程工艺n+3，5nm制程工艺n+4同时启动攻关，另外，高端的光刻胶和其他耗材按照两年的需求，备足。光刻机一突破，其他的材料可能又要出问题了。” “也不尽然。”梁振笑道：“现在啊，有了2041，阿美瑞肯做决定等闲也会更谨慎，他们现在对2041也有所求呢，听说，这次的光刻机交付仪式，最终会有一大批阿美瑞肯的企业应邀参加呢。” “邀请他们干什么？”一众工程师非常不理解。 “这就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了，”梁振笑道：“还有阿斯麦也会来，对沪上微电子来说，这可是竞争对手。” “哈哈！” 要搁以前，梁振敢说阿斯麦是竞争对手，但凡听到的人都会嗤之以鼻——你把别人当竞争对手，靠什么？靠那个90nm套刻精度几乎没有的光刻机吗？ 别人认识你是哪根葱！ 但现在…… 极限能够满足台积电n6工艺同等级别芯片生产的光刻机，那可真真的是竞争对手了。 就这样，一群人谈了两个小时，工艺攻关目标直接从14nm跳到7nm，然后又直接跃迁到5nm了，他们甚至笑称：我们这是一个小时提升一个纳米的制程工艺水准。 可见是，真的飘了。 而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时刻！ 第95章 你强大了，阿美瑞肯自然就温和! 第95章 你强大了，阿美瑞肯自然就温和！ 而另一边，程旭与于东两个人也是正相谈甚欢。 珠穆朗玛二代已经马上就要进入生产程序，要进入终端领域。 而天崩手机版的计划更是需要手机厂商的配合，而程旭对于手机处理器这一块儿还有一点儿别的想法。 对于2041和程旭来说，自主研发实力最强经验最丰富的华威可谓是第一选择。 而华威呢？2041的出现，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贵如油的及时春雨。 看看这两年，但凡能有一丁丁点的选择，谁愿意用着高通的芯片去发4g手机啊！ “你觉得以麒麟990的性能放到现在，竞争力怎么样？”这是程旭上来问于东的第一个正经问题。 “cpu模块还算可以，优化优化中端应该还能够得着。但gpu和npu就不行了，这俩东西这几年更新太快了。” 于东不知道程旭想表达什么，只好说着人人都知道的大路话。 “5g射频芯片的问题进度怎么样了？具体卡在什么地方？”程旭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又拐到了5g芯片的问题上。 “5g射频芯片啊，哎，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而且不仅仅是在技术层面上。” 于东摇了摇头：“技术上的关键困难在于高端滤波器的生产，而同时我们也有顾虑，如果上了5g，高通的芯片会不会又卡一下，确实是左右为难！” 于东满脸无奈，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那是真的憋屈。 而程旭显然就无法对这种情绪感同身受了——他要做的东西，没人卡的了，微软倒是想要使绊子，意图阻止2041购买高端场发生设备，怎么着，现在已经在泥窝里打滚了，还能不能干净站起来都还要看2041的力度。 反正这个时候正忙着翻译两千种语言的郝维山团队看样子是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 “滤波器的问题如果无法解决，可以找我，我虽然不能直接帮忙，但是，人工智能是无所不能的。” 程旭笑道：“技术问题能解决了，那就放心用。你也看到了，华芯国际正在进行7nm，也就是台积电n7n7p工艺的攻关，这整个过程，我的预期是三个月。” “三个月？达到量产水准吗？”于东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这实在是超出认知，不过眼前的人是程旭，好像又没什么问题。 “当然是。”程旭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我说了，人工智能是无所不能的，就包括这个良率和产能爬坡的问题，这甚至是人工智能的最强项之一。” 于东都有些麻木了——人工智能，又是人工智能，人工智能怎么就这么厉害？ 三个月搞出比windows断代般强大的天崩甚至是几乎所有的应用软件，半年搞定28nm、套刻精度2.2的光刻机，这又来三个月，n7+同等工艺量产？ 华威也不是不搞人工智能啊，怎么就没有这样的体会呢？ 照这么个速度发展下去，用不到十个三个月，三年的时间，地球都装不下他们了吧？ 于东如此腹诽着：2041家的人工智能跟别人家的还就不一样！ 感慨之余，于东也是思索着，三个月后的n7p，华威能干什么？难道真的复刻麒麟990？ 麒麟990当时虽然是旗舰芯片，但那毕竟是2019年，如今四年过去了，当年的旗舰还能发挥出多少的功力？ 于东这才明白刚才程旭问他麒麟990放到今天算什么水准这个问题了。 “你想让我们重新制作麒麟990？”于东试探性的问道。 “我刚刚就是那么一问，因为990的制程正好是n7而已。” 程旭笑道：“但是它的架构毕竟太老了，肯定是需要重新设计的。如果这个时候，再设计一款7nm制程工艺下的芯片，海思有这个准备吗？” “随时都可以，团队一直都在，而且麒麟的产品设计也一直在迭代，只是没有流片和生产，甚至仿真都一直在做，随时准备着。” 于东点了点头：“7nm如果重新设计的话，按照现在的理念，那一定会比990强很多的！” “伱看看这个。”程旭拿出准备好的材料交给于东：“你们好好评估一下这个，当然，这不是为华威一家准备的，华威只是第一选择，但不是唯一选择。 “前期我们的产能只能满足一家的需求。” 程旭交给于东的，自然就是珠穆朗玛二代应用于手机终端的方案，之所以首先选择华威，自然是源自于他们强大的传统芯片设计能力。 而手机如果配置了瞩目朗玛芯片，以珠穆朗玛的智慧能力，soc中npu模块自然是不需要了，可以直接舍弃，甚至cpu的调度功能都可以让渡给瞩目朗玛做智慧调度，cpu的模块也可以精简一部分。 如果选择其他手机厂商的话，这种设想肯定是无法实现的了，因为他们全是采用的高通或者联发科技的芯片方案，所有的模块都是固定的，肯定无法删减和更改。 而海思正好具备这个能力，更关键的是，这个时间节点也正好能赶上华信国际n7+同等工艺的量产，可谓是万事俱备。 而于东略微看了看整个方案，心里也是明白，为什么不是复刻麒麟990而是重新设计了。 如果按照程旭的理念进行下去，那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了——去掉npu，让渡cpu调度能力，省出来的空间可以堆gpu核心，然后改进总线和控制…… 这如此种种一番操作下来，芯片最终能够达到什么水准，还真就难说了，再加上珠穆朗玛二代，哪怕是高端，也未就没有一战之力。 再说了，既然已经重新设计了，为什么还要用990当时使用的4*a76大小核心+4*a55的架构呢？我就不能升级吗？ 不用多，大核升级至a77，那就是麒麟9000所用的架构了…… 当然，对于芯片设计，于东只是略微了解，并不精通，具体的情况和思路还得交给海思来评估。 “程先生，就我个人而言，我非常乐意这样的合作，但是，事关重大，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决定的，我立即回去，三日内给你一个答复。” 就这样，原本作为合作伙伴受邀参加交付仪式的于东直接连夜返回鹏城了——事关重大，而且极其紧急，这可比参加什么交付仪式要重要的多！ 而于东也是雷厉风行，华威也非常重视，第二天一早，消费者bg与海思会同董事会监事会主要成员，就立即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这个方案，可行。”会上，于东介绍了所有相关情况，给出了这样的建议：“我建议深入对接这个方案，虽然海思是最佳选择，但是珠穆朗玛配合高通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而此刻，程先生正在沪上，一众友商也都在，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们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 “我们需不需要评估对我们后续业务的影响？比如下一代？”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疑问：“会不会受到阿美瑞肯进一步的限制？” “6个月搞定光刻机，3个月量产n7p，再有3个月，6个月，一年会发生什么？还在乎什么阿美瑞肯的限制？” 于东如此说道：“还有一件事儿，你们最近了解高通的动作了没？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现在极度紧张。紧张什么？就是紧张2041涉足手机芯片这件事儿！ “我觉得，除了这个方案之外，我们也是时候进一步试探阿美瑞肯对华威破冰的反应了，我个人认为，阿美瑞肯不会再对华威做进一步的动作了。 “原因也很简单，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出头的那一只了，cia现在都在盯2041！” 要说cia还真够菜的，盯个2041，上边知道也就知道了，2041也知道了，甚至华威这边都收到了消息，也不知道他们的保密是咋做的。 “那2041岂不是很危险？而我们……”有人又生出这样的顾虑。 “你知道，2041微软做操作系统吗？”内部会议，于东也是没有什么顾忌：“据传闻，2041原本是没有这个计划的。 “就是因为他们想要给2041购买场发生器使绊子，2041决定立即干掉它，就三个月，天崩出来了，你现在看看微软的境况？ “不要把2041想的太简单了，这是一个你动它一下，它就会要你命的集团。谁动心思都得掂量掂量。而很明显，英特尔和高通就很惜命。 “微软和谷歌，windows已经在崩溃边缘了，下一步天崩系统要进入手机领域，安卓能撑几天？英特尔和高通为什么不帮场子？” 众人虽然没有于东亲身经历的直观感受，但是2041的强大还是不需要解释的——种种反应表明，阿美瑞肯可以毫无顾忌的限制华威，但是他们却对限制2041有重重顾忌。 直到今天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一直很温和。 你强大了，阿美瑞肯自然就温和！ 这就是道理。 “天崩手机系统，那harmonyos不也……”一个人开口，不过没说完，他就自己闭嘴了：“这不重要！” “好，我同意！” “我也同意！” “……” 华威内部迅速做出了统一的决定。 第96章 只有一个能活着! 第96章 只有一个能活着！ 仪式，什么叫仪式？ 再没有现在的程旭体会更深了——除了受邀要参加一个简短的剪彩仪式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坐在台下听各种各样的讲话。 更为离谱的是，程旭旁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受邀而来的阿斯麦ceo温·皮特，以及阿斯麦的全球高级副总裁中华区总裁沈波。 程旭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沪微的光刻机交付仪式会邀请阿斯麦的人，更不能理解的是，这俩人竟然还真来了，来干什么？看笑话吗？ 程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十分不自在——早先在学校也不是没有参加过如此无聊的仪式，只不过那个时候程旭都是睡过去的。 但问题是，他现在坐在前排，而且还有直播，甚至国家电视台还在拍——今天的画面肯定有一部分是要上七点新闻的，而他必然会露面，真要拍上一个睡着了的画面，那乐子可大了！ 就在程旭腹诽的时候，台上的华芯国际领导开始了对未来的展望： “我们已经完成了14nm制程工艺的纯自主或可自主平替的研发，现在正在攻关的是纯自主7nm+，也就是tsmc6nm水准的工艺，按照正常的进度推算，3个月可实现风险量产……” “what？”温·皮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是不是同声传译系统出了问题。 而一旁的沈波轻轻点了点头，道：“您没听错，是相当于tsmc的n7p工艺，看预估的技术参数，只强不弱。” 温·皮特也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沪上微电子这几个月的动作他们不可能全然不知，对ssa800\/20这个型号的光刻机，他们也有所了解。 长光机和国科精密提供了新的物镜系统，2041实验室提供了全新的光刻机智能控制系统方案，这些，沪微方面没有刻意隐瞒，业内都十分清楚，阿斯麦自然也不例外。 温·皮特神色越来越凝重——华芯国际敢喊出n7p，那这台光刻机的参数极有可能比他们之前预估的要更强，对他们的影响也更大。 不要觉得阿斯麦有euv了，对duv光刻机的市场就不在意，事实上，按照阿斯麦的推算，到2025年，euv的年产量仅为90台，而euv可以达到600台。 这几年，二者的营收比例也基本是64开甚至是73开的局面，数字更大的那个是duv。 事实上，光刻机的研发，那是一个一将成名万骨枯的局面——只有一家能够活得很滋润！ 尼康和佳能曾经一度是领先的，为什么在落后之后迅速的就落寞了？ 即便在浸润式光刻机的路子上落后了，他们当时也是仅次于阿斯麦，处于行业第二第三位的，像其他行业，第二第三不也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能活得很滋润！ 但光刻机不一样，作为当今世界最超高精尖的精密仪器设备之一，它的研发难度巨大，成本巨高。 而市场呢？纵然每台几千万上亿美元，但高端duv和euv光刻机的出货量每年也就那么几百台。 也就是说，以现在全世界的光刻机市场需求是压根养不了第二个顶级光刻机厂商的——光刻机厂商只有一个能够好好的活着！ 行业第二？看看尼康和佳能吧，就只能在中低端苟延残喘的活着了。 而现在…… 温·皮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如果duv的市场被沪微抢去了，哪怕只是一部分，也是阿斯麦所不能接受的。 duv市场如果没有了，euv及后续的研发也得完蛋！没钱还研发个屁！ 还是那句话，全世界的市场，就养不起两家顶级光刻机企业的研发！ 而沪微是顶级吗？ 如果在一年前，哪怕是半年前，如果有人问温·皮特这个问题，他一定嗤之以鼻的回答：“再等五十年吧！” 但是仅仅三个月，放入日月就换了新天！ 就在温·皮特思绪连篇的时候，沪微这款ssa800\/20光刻机的参数也终于露出了他神秘的面纱： 分辨率：＜28nm 套刻精度：2.2nm 产片率：320wph …… 当一项一项的数据蹦出来的时候，温·皮特的心也是像要蹦出体外一般。 他不断的跟旁边的沈波确认上边中文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其实压根不用问，就那么几样参数，就算不认识中文，看单位也完全看出来了——但温·皮特此刻完全狐疑了——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这怎么可能！”当沈波给你他确认完之后，他甚至声音不小的喊了出来。 不过此刻，已经没人注意他了——在场的，但凡是业内人士，看了这个参数全都大吃一惊！ 这台光刻机太优秀了，优秀到什么程度？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阿斯麦目前的最强大的duv光刻机asml duv nxt 2050i的数据： 分辨率：＜38nm 套刻精度：2.5nm 产片率：295wph 从数据上看，全面占优！ 而所有人都知道，asml duv nxt 2050i是可以满足7nm芯片生产的，台积电的第一代7nm就是用的这台光刻机。 而这台光刻机也是美商务机构严令禁止卖给东方大国的，别说2050i了，就算次一级的2000i都是禁止的。 目前，阿斯麦能够卖给华芯国际的，最先进的光刻机就是nxt 1980di，而这款光刻机的分辨率仅是≤38nm，当前主要被用于45nm以下成熟制程的生产。 当沈波再次跟温·比特确认了屏幕上每一个参数的时候，他脑袋瞬间就宕机了——脑子里最后浮出的三个字是“完蛋鸟！” 阿斯麦除了euv之外，就再也拿不出比这款光刻机更强的了。而euv的市场和产能…… “哈哈哈！” 正在看直播的网友们也是瞬间兴奋了——纵然他们之中可能很多人并不懂光刻机的参数，但温·皮特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他们懂啊！ “不卖？哈哈哈！这回就算是求着我们买我们也不要了！这下舒服了吧？” “不卖？我们造出了更强的！一台一亿美金？哈哈，沪微电子大量出货以后，敢给你换个单位，干到一亿人民币你信不信？” “看着温·皮特这表情，我今天就能多干三碗米饭！” “导播也真是皮，镜头一直对着温·皮特，还生怕我们不认识，屏幕上直接打上了字幕隆重介绍了他：阿斯麦ceo·温·皮特先生，伱看程旭在旁边都没这地位啊！” …… “阿斯麦完蛋了。”网络都在调侃，但懂行的人迅速做出这样的判断。 “不至于吧，虽然这款ssa800比2050i要强，但是，阿斯麦还有euv啊，asml euv nxe 3600d的分辨率<13nm，套壳精度可是能达到1.4nm的，这要比ssa800强的多吧？再怎么讲，阿斯麦还是领先的。” “金字塔没了基，你觉得上层还能存在？euv是强，但没有了基础的营收，后续靠什么来维持研发？这么告诉你，我们既然搞出来了，价格干到一亿人民币不太现实，但至少要降三分之二是一定的！” “你们凭什么认为阿斯麦的duv就卖不出了？台积电三星英特尔哪一家会选择沪微？实在不行不还有美商务机构呢吗？强制他们不能选沪微！” “弱智一个！华芯国际都在攻关7nm了，还台积电三星？呵呵哒，7nm量产可以满足国内75%以上的芯片制造需求！ “看看市场趋势，我国的芯片市场占全球三分之一还多，再看看台积电的财报对大陆消费市场的需求有多大。它自己就自求多福去吧，还轮得到它选不选的！” 第97章 这是真的要我们死吗! 第97章 这是真的要我们死吗？！ 很多人分析的一点儿都没错，这也是温·皮特脸色如此难看的原因。 对于一家高精尖端制造企业来说，最怕的就是竞争对手可能赶上来——而在这其中，被华夏企业赶上来那更是其中之最——简直就是如噩梦般的可怕！ 因为只要他们做出来了，这个市场的价格立即就会被击穿——直接穿到地底的那种——关键是，他们这样还能盈利，而你却不能！ 利润都无法保证的阿斯麦还是阿斯麦吗？在这个的精尖领域，一旦无法保证研发的投入，那优势很快就会荡然无存。 而这又能怨谁呢？怨沪上微电子吗？ 沪上微电子本来是不该存在的——光刻机研发并不是什么十分挣钱的买卖，真正挣钱的是依托于光刻机的芯片产业及芯片背后更广阔的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市场。 单单光刻机，就那么点儿量，利润再大又能大到哪儿去？ 而阿斯麦也从来没有把它当成过竞争对手，这次过来也只是为了探探底，看看它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根据情况，评估是否解禁部分型号的光刻机。 特别是哪天某些企业再吹吹【造不如买】的风，研发可能就被终止、停滞了！ 历史上确实是这样，光刻机和芯片的研发制造不止一次的开始，不止一次的被搁置，甚至有几次落后的不太多了被自己人废掉的。 但屡试不爽的招数却在今天翻车了！完全不符合市场规律而出现的沪上微电子突然崛起了，他们甚至连反应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你还在这儿限制别人购买呢，结果人家自己能造出来更好的了，这限制购买不成了笑话？！ 现在再说放开，还能放什么？按照这个进度，除了最先进的euv，也拿不出别的了。 一旁的程旭看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温·皮特，心中也是舒爽不已——一句话，阿斯麦不在他未来的计划中，体系中没它。 换言之，这是一个早晚要死的企业。 “皮特·温先生，沪上微电子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呢。”程旭看温·皮特朝着自己瞅了过来，也是跟他打了一个招呼，但这个招呼似乎并不是太友好。 “大礼？”温·皮特不明所以，瞅向了沈波。 程旭，温·皮特还是认识的——毕竟在半导体这个行业，就没几个人不认识程旭的。 看到程旭，温·皮特心底又沉了几分——荷泵，新的芯片体系，那意味着两者未来可能会是直接的竞争关系，至少，会分一部分市场，看2041这架势，那还是一部分不小的市场！ 原本已经恶劣的形势瞬间变得更加恶劣了！ 而沈波也是问道：“程先生好，不知您所说的大礼是什么？” “伱们最新光刻机的研究方向，如果被阻断了会怎么样？”程旭笑了笑，就像老朋友聊天儿似的。 在这听着这些早就已经知道了的参数和漫长无比的讲话，实在太无聊了，他这是在找乐子。 更何况，明天相关专利申请应该就通过国家专利机构同步给专利协作组织了，阿斯麦一定会看到的，相信到时候他们的表情会很好看。 “程先生说笑了。”沈波也是赔笑，他虽然为阿斯麦工作，但自己的的确确是中华儿女，从情感的角度来说，他也是希望自己国家蒸蒸日上的，至少，在程旭面前，他是这么表现的。 他也是接着说道：“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全世界都知道，阿斯麦的下一个方向是利用智能机器视觉对光刻机进行升级改进……” “卧槽！”沈波原本还没觉得什么，但“智能”两个字一从他的嘴边出来，他立即就知道程旭指的是什么了！ 智能！ 这玩意儿有谁能够玩儿的过2041吗？有谁能够玩儿的过程旭吗？ openai怎么样？2041都没出手，仅仅是用了珠穆朗玛初心的言心就已经把chatgpt甩的没影了！ 微软又怎么样？操作系统都快保不住了，这个时候正焦头烂额呢！ 而下一个，不会轮到阿斯麦了吧？ 一念至此，沈波甚至身子都往外趔了趔，离自己的老板更远了一些。 “波，什么情况？”俩人用中文交谈，温·皮特听不懂，而沈波甚至没有开口翻译，他只得出口问道。 “光刻机的智能机器视觉方向可能要玩完。” 沈波翻译的大致意思就是这个：“沪上微电子很有可能已经在这方面有所突破，甚至已经递交了很多的专利申请，我们的路极有可能被拦上了。” 温·皮特有些懵，不过在一旁的程旭却笑了，心道：什么叫路极有可能被拦上了？别说路了，连窗户都没有给你们留！ 自己联合沪上微电子，把未来所有能想到的基于【智能机器视觉方向】的光刻机升级改进方案全部罗列了出来，并申请了专利。 过去三个月，提交的专利申请数量足足有三千多份，这可不是水专利，其中每一份都是含金量十足的。 程旭敢保证，这其中一定有阿斯麦一直在研究的方向——只不过因为智慧能力的问题尚未解决才尚未成功的。 如今被自己和沪上微电子截胡了，不知道他们最终会作何表情。 温·比特还愣神儿呢，沈波提醒了两个关键词：“智能能力，2041实验室。” 仅仅只是两个关键词，温·皮特瞬间汗毛就竖起来了——他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你！”此刻，他看向程旭的眼神就像是看魔鬼！ duv光刻机市场眼见可能被夺，后续的研发资金很可能跟不上，再加上荷泵体系可能的侵袭，阿斯麦的未来前途已经无限黯淡了！ 这个时候你告诉我，我们未来的前进路线也被你们封堵了——这是真的要我们死吗？ 机器视觉到基于ai的智能机器视觉，在极紫外光已经快要到极限无法改进升级、制程工艺也已经快到硅原子极限的时候，这几乎是维二的选择。 另一条路是电路层叠甚至是架构层叠，电路的层叠理念是晶圆厂在研究推进。 而智能机器视觉euv光刻机就是阿斯麦下一代光刻机的主打方案，用ai训练提升的方式尽可能的逼近硅原子的制程极限！ 而玩ai，温·皮特又看了一眼程旭…… “你们瞅瞅，程旭和温·皮特在交流什么？”画面一扫而过，而眼尖的网友已经发现了：“是温·皮特心脏病发作了吗？你们看他捂着胸口难受冒汗的样子！” “快退快退！我看一下！确定了，就是心脏病发作！速效救心丸儿赶紧吃上了，死在这儿多晦气，这大好的日子！” “不像是心脏病，心脏病发作这么长时间早躺下了，还能站着？肯定不是，八成是被沪微的光刻机给刺激了吧！” “不至于吧，再怎么说，阿斯麦还是领先的一方，虽然沪微只落后一代了，但毕竟还是追赶者。而且仅仅只有光刻机也不好使，华芯国际的水平跟台积电的代工也还有差距，阿斯麦虽然难受，但不至于，离死远着呢。” “那你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什么心脏病发作，这神情分明就是惊恐！就是晚上一个人看恐怖片时的那突然出来个鬼影子的那种神情！” 直播画面还就对着程旭那边了，不过没有收音，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但温·皮特的神情那是照的格外分明。 “绝对不是因为ssa800，不至于，肯定还有其他的事儿！”网友们一个个的做起了侦探，纷纷探究起背后的原因来。 第98章 阿美瑞肯发现了! 第98章 阿美瑞肯发现了！ 网友们都能看出来的问题，阿美瑞肯相关部门当然只会考虑的更深，他们此刻已经在怀疑2041集团在暗中搞什么事情了。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 鲍姆一边看着发布会的直播翻译，一边跟杰克斯抱怨：“人工智能就这么厉害？chatgpt不就只能检索检索资料、写写代码吗？ “对对话，看着很智能，但除了写写短文也干不了别的什么工作吧？如果通过他来改进光刻机的智能系统，它能行吗？” “不能。”这几个月，杰克斯通过各种途径也了解过现有人工智能的发展，虽说每一个人都对它的前景抱有无限的期待，但至少今天，它的作用还局限在互联网领域。 “这有些不对劲。”鲍姆摇了摇头：“2041一冒头，光刻机突破了、物镜突破了、华芯国际这个三流晶圆厂都敢喊n7了。 “你可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cia哪怕是吃屎长大的，他们也该考虑考虑他们这shit一样的报告究竟符不符合逻辑！” “但是，根据他们的观察，2041这一段时间确实是在跟微软较劲，而且，微软在全世界的市场都已经溃不成军了。珠穆朗玛二代的研发，根据我们的线报，也在正常进行。 “他2041，实验室加集团，就那么些人，你告诉我说，他们在这三个月搞了操作系统、搞珠穆朗玛二代，然后还搞了物镜还搞了光刻机，还要改善晶圆厂的生产工艺，这同样也很扯好不好！” “杰克斯，打个赌，”鲍姆指了指头顶的吊灯：“我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跟这个该死的2041有关系！ “当一切的一切都不正常的时候，当一切的一切都显得不符合逻辑的时候，绝对不可能是所有的东西同时出了问题，一定是有一个【根】的。” 鲍姆说道：“这就是像是医学上的一元论，当你的肝出了问题、肾也出了问题、心也出了问题、心肝脾肺肾全都出了问题，甚至连脑子都出了问题的时候，那一定不可能是这些玩意儿恰巧同时出问题了。 “一定有一个根造成了这一切。此刻，发生在华夏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跟这是一个道理，绝不可能仅仅是巧合。” “2041集团？程旭？”杰克斯不可置信道：“他一个人搞出了这么多的事儿？”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鲍姆点头：“当伱觉得微软是他的目标的时候，就已经上当了。” “指东打西？”杰克斯失口说道。 “no！no！no！”鲍姆摇头：“是指东打东又打西，顺便还打南又打北，我们都小视这个2041了！他这是全都要！” 俩人正说着，突然就有人进来，递过来一堆的资料，然后说道：“最新消息。” “看看，咋样，”鲍姆露出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一副眼神：“下一个就是阿斯麦，阿斯麦要完蛋了。” 杰克斯接过资料一看：“pct专利申请？华夏同步了所有pct专利缔约地区共同进行审查？华夏他自己就是审查单位啊，不是自己可以审查吗。 “而且提交地区申请才三个月，优先权是可以有12个月的，他们完全可以再拖9个月再递交的。” “这说明什么？”鲍姆说道：“这说明他们就是想让你看到他们的进度，这是在秀肌肉！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专利？ “《一种智能机器视觉对光刻机控制系统的整体改进方案》——就整个标题啊，他们递交了286项专利申请，这意味着什么？就这一件事儿，他们搞了二百多套方案！ “你去问问阿斯麦，他们现在正在进行的计划有多少种？是不是全部都在人家的覆盖范围之下！不仅仅是这个呢，智能机器视觉对光源系统、对工件台、对这什么光刻胶涂抹都有专利。 “我不懂光刻机，但这足足三万七千多项专利啊，把机器视觉后续发展的路堵死完了吧？蹦都蹦不出去的那种！” 杰克斯也是越看越心惊——2041！这绝对是2041搞的鬼！沪上微电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专利围堵啊这是，领先者对落后者惯用的手段！ 但现在，阿斯麦是领先者啊，但领先者的下一个研究和前进方向被落后者给堵死了！ 这在科技的发展史上还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有那么一个瞬间，杰克斯甚至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要不，咱们不承认专利这件事儿了？ 反正这事儿干的不止一次了——合则用，不合那就退群啊！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真搞到相互不认专利的程度，貌似还是自己这边更吃亏——不说的别，医疗集团就不可能同意！ “他们怎么做了这么多事儿的？”杰克斯十分不解：“几万件专利，哪怕啥都不干，全是水，那也得一大批人水上几个月吧？更何况这都是实实在在的专利呢！难道比水还容易？” 杰克斯不知道的是，沪上微电子的几千工程师，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做这件事儿，那还真的跟水专利是一模一样的——就算要做个验证，那也是一次就成的那种。 …… 何止杰克斯懵逼，阿斯麦这边比他更懵逼。 鲍姆这边收到消息没多久，温·皮特也收到了来自何兰的消息。 尽管已经从程旭的口中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但当他听到三万七千多项的专利申请，而且每一个都是实实在在的时候，他也是懵逼的。 虽然他不是技术人员，但是阿斯麦每年提交pct的数量在那放着呢。 “对我们的后续的方向影响有多大？有没有办法突围？”温·皮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全军覆没！” 消息十分不乐观，网线那头的声音也很低沉：“从小到大，从简单到困难，一个不剩。而且有好几个方向都是我们马上就能有所突破、有所进展的，这一下，全部给打死。 “就算我们成功了，也肯定通不过pct的提交了，我们使用，那就是侵权，只要起诉，百分之百败诉的那种。” 专利申请，实行的是先提交获得优先权，同样的专利提交，专利是授予先提交者的。 “在欧洲也不行？以我们的影响力，再加上阿美瑞肯对于芯片体系的需要，没有操作空间？” 温·皮特开始考虑另外一种可能性了——这就是强盗思维——自己有别人用，那一定要摁死，而别人有自己没有，那就要想办法偷过来。 西方为什么如此重视专利申请和授权？为什么倾力维护专利体系？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现在这样做对他们是有利的。 一旦哪天这个体系对他们不利了，他们会分分钟废掉它。 “东方大国已经不是以前的熊猫了，他们现在是食铁兽。”网线那头摇了摇头，他们当然各种情况都评估过了，专利的事儿，欧洲可没有胆量开这个口子，现在肯定不是时候。 而华夏已经不是早年的华夏了，那个时候他们吃点亏就吃点亏，咬牙也会忍下。 而现在，你敢开这个口子，他们反手就会一个背刺！ 甚至很多企业巴不得呢，尤其是华夏的药企做梦都能笑醒——很作昂贵的药品华夏是造不了吗？显然不是！都是专利在限制呢！ 第99章 自己国家也有顾虑 第99章 自己国家也有顾虑 震惊的何止是阿美瑞肯和阿斯麦，就连自己人现在都对2041的突然出现而感到不可思议。 哪怕是沪上微电子以及华芯国际的一众工程师们，对于过去几个月的经历也是感慨万千。 “以前啊，是我们被卡，但凡往前走一步，都是别人设下的专利陷阱。”一名工程师感触颇深：“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绕过去，才能进行下一步。” 沪上微电子的一众人无不认可的点了点头，以往在这方面吃了太多的亏。 “而现在，我们竟然能够反过来给别人这是专利壁垒了，想想还真的幸福！”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别人设下的那就是陷阱，自己设下的那就是壁垒。 “嘿嘿，现在知道好了？当初是谁不愿意搞这些东西，说是毫无意义的水专利就为了个专利数量的？” “咳，我那个时候不是不了解内情吗，任谁也想不到2041和公司制定了那么多的课题和研究方向，它都是对的啊，这根本不合常理好不好，你别在这马后炮，你当时想到了？” “只能说，人工智能太强大了啊！” “……” 一众人谈论着曾经的经历，发出了无限的感慨，而程旭呢，此刻正和文国昌以及一大票的专家在一起。 原因也很简单，不仅仅阿美瑞肯，我们自己也对人工智能的未来发展有一定的疑虑。 “它真的太强大了，我不是说强大不好，而是，现在这个阶段，我们还没有做好很多工作会被替代的准备。” 一名专家如此说道：“就比如2041集团发布操作系统，发布集成了代码ai的开发工具，极大的提高了程序员的工作效率，十倍甚至百倍。 “之所以没有造成很大的困扰，那是因为我们在强抢阿美瑞肯的专业软件开发岗位，铺开了巨大的专业软件市场，想一下，如果没有这个基础，我们国家几百万程序员有百分之九十要失业，会是一个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程旭笑了笑：“提升了十倍的工作效率，那就是工作一天休息十天的后果，还能是什么后果？” “可是，企业不会让你去休息，只会选择裁掉90%的人。”这是很多人的第一个念头。 “资本逐利嘛，这很正常。如果是我，企业因为这个要裁掉我，我就会告诉他，如果伱裁掉我，我就会一个人开发一款跟公司一模一样的软件，然后去抢公司的客户。反正一百倍的效率嘛，公司的这款东西又不是很难，是吧？” 程旭笑道：“这当然是个玩笑，但是，市场是真的会调节。举个例子，如果一个软件的开发成本是一个亿，每年能带来一个亿的营收，投资回本周期是两年，假设现在全世界只有一家公司在做。 “而现在，软件开发成本骤降，只需要一百万就可以了，你们想想，这个市场还会留给这一家公司吗？哪怕只能抢过来1%的市场份额，那也是稳赚的啊！ “这个时候其他公司不会入场吗？那么这家公司还会愿意把自己的员工裁掉，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有经验的人，把他们送给竞争对手？ “就算他还是想裁掉，裁掉的这些人不还是能够找到合适的工作？甚至无缝衔接！ “更有甚者，压榨的很了，不用你裁，人自己就跑了——那么多新的企业啊，待遇好，休息多，我为什么要在你这受罪呢？ “现在是人在卷，等到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主动权就完全在求职者手上了，到时候，程序员求职：呵呵，一周最多上三天班，每天五个小时，多了我就不干！ “不行啊，我们就几个人一合伙，直接把你的业务干了，跟你竞争，这次可不是开玩笑了。” 程旭最后问道：“所以你们觉得，软件开发成本降低一百倍，是程序员失业，而是企业更卷了？企业是裁掉90%的人，还是给程序员更多的休息时间，让他们稳住？” “这……”原本他们很自信的，因为资本逐利，肯定会选择赶走90%的人，但是程旭这么一分析，好像也有些道理。 所以，到底哪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更大？ 程旭也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也没有解释，这个事情是真的不好说，但你放出去的人，肯定会成为你的对手，这是一定的，最终市场肯定会调节。 而程旭如此自信，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接着说道：“企业的问题可以先放放，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你们知不知道，2041天崩操作系统自公测以来一个月，个人开发者有多少？软件贡献率有多少？ “这个数字截止到今天，是350万，占我国全部程序员数量的三分之一多。我敢保证，2041稳定运行一年，我国85%以上的程序员都会成为我们的个人开发者。 “而个人开发者所贡献的软件数量达到一千二百万个，这只是通过了我们ai审核的数量，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众人对程旭的话并不怀疑——因为有集成了代码ai的开发工具【地裂】，为天崩开发软件太过简单了，只要有想法，一个小的软件，一个程序员，三天基本就能搞定。 他们也听出来了，程旭说的这是程序员未来的第二个就业方向，他们也是问道： “但是，这些软件都能挣钱吗？能满足这些个人程序员的基本生活需求吗？这个比例究竟有多大？能否达到就业所能达到的水准呢？” “很可惜，能挣钱的始终是顶部少部分。”程旭没有否认，任何行业，挣钱的都是金字塔尖。 “但是，你们猜一下，什么样的软件能挣钱？”程旭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有想法的、有创意的、有趣味的。 “有一些玩意儿我甚至以前从来都没见过，为什么？因为以前他们哪怕有想法，也无法实施。 “这么说吧，很多人啊，脑子里都有一些比较有创意的想法，只是以往一个软件开发下来，几万十几万，成本很高。 “很多人甚至为了一个创意，卖车卖房筹集资金，最后还不一定能成，试错成本很高。 “而现在呢？三天！他们就可以把脑子里甚至只是灵光一现的一个点子把它付诸实施。 程旭微微顿了一下：“是的，爆火的、能挣钱的是少数没错。但是，无限的创意有了实施的机会，大浪淘沙，留下来的都是真金。 “而这会促使整个软件行业甚至是互联网行业从资金密集驱动，转变为思维创意驱动，这就是【地裂】为整个软件市场带来的第二个市场增量。 “而这，可不是专业软件，也不是抢的阿美瑞肯的市场，更不是竞争对手做的同种软件。而是在【地裂】出现了之后应运而生的巨大软件市场新增体量。 “你们知道这个新增体量有多少？”程旭伸出了十根手指，接着说道：“根据2041的模型估算，这部分增量，超过现有软件体量的十倍以上。个体虽小，但总量巨大！” “这么多？”有人立即就震惊了：“这个数据会准确？新增的市场能有现在规模的十倍？” 如果开发提升了一百倍，市场也增加了十倍的话，企业竞争同等软件的规模也增加了十倍的话，那么，再加上可以自己轻松创业，程序员就业的机会不仅没有减少，而且还增加了！ 这…… 而且，这新增的十倍，那都是新的经济增长点，都是gdp，都可以转化为财政收入啊，而且经济发展还有了新的循环——那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你们可以对比一下小程序出现之后，小程序的增量曲线数据，可以去问腾训调查一下。”程旭说着自己了解的情况：“小程序目前的数量已经比手机app都要多了，为什么？成本低，体量小！有流量！” “而天崩呢？成本更低！流量以后也不会缺的。一样东西，他的成本一旦低了，市场就会暴增，就算卖菜也是这样啊，贵了就买的人少，这是铁律。” 一群人不停的记录着程旭所说的要点，他们确实有一些懵——效率提升了十倍百倍，工作机会不仅没有减少，它还增加了，这怎么看都不太合理。 但仔细一想，好像又很像这么回事儿——一个行业的投资门槛低了，一定会有更多的企业入场，形成企业间的竞争（也就是程旭所说的企业之间的卷）。 这样一来，求职者就会拥有更多的选择和主动权，促使企业降低工作时间，招更多的人。（或者加工资，提高待遇？这个待定。） 而且，更低的开发成本，也一定会带来整个市场体量的暴增——至于程旭说的十倍（这个需要暂时打上了一个问号，还需要具体观察。） 而文老一开始就坐在那里，笑呵呵的——而这，并不是说他一开始就胸有成竹，认为程旭能够解决问题，而是他相信程旭的一颗赤诚之心，他是一定早就做了通盘考虑的。 而事实证明，正是如此。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最后，程旭笑了笑，如此说道。 “啊？”几个人瞬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这还没完啊？ “冰山一角。” 第100章 创新的根基 第100章 创新的根基 “我刚才所说的还只是代码ai提高工作效率的一般情况。”程旭这么说道：“但【天崩】是什么？它带来的仅仅只是工作效率的提升吗？可不仅仅是。 “可以这么说，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智能化的操作系统，它的智慧能力会超出很多人的想象，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 “就像，发明出互联网的那批人，他们也一定想不到后来人竟然利用互联网创造了如此多的东西，创造出上万万亿的巨大市场。 “而天崩也是一样，它本身的智慧能力能做的事情比以往多太多了，而这些全都会转化为应用需求和市场需求，这部分更是以前所完全不曾涉及的。 “这部分市场的市场增量有多少？我明确告诉你们，我们也不知道，因为哪怕就是2041自己，现在也无法估计未来的市场状况。 “包括2041未来基于私域ai助理的训练辅助以及相关衍生市场，包括各种各样的基于高级智慧能力的应用。 “成本降低所带来的十倍市场增量就满足了？真正的大头是新兴智慧能力带来的这些巨大市场需求！一样新的东西出现了，它必然会带来更多的机会，这也是铁律！ “失业？庸者的忧虑罢了，而有想法的人已经在想着怎么站到风口上准备起飞了。” 程旭说的十分笃定和自信，几个人已经几乎完全被他所说服了——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忧虑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程旭又开口了：“最重要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几个人都不太敢说话了，你叨叨了这么多，还没有说到最重要的？ “刚刚说到创新的应用、有想法的应用、有趣的应用会更受欢迎，伱们都嗤之以鼻，认为有创意、有想法的人是少数，覆盖不了大多数。” 程旭脸色沉重了一些：“可是，你们知道是什么造成了这种现状吗？难道我们每一个人，天生就没有想象力？天生就不会创新？天生就没有别人聪明？”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话题不好讲啊，难道要抨击教育体系？ 程旭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又想歪了，他也是说道：“教育体系，那肯定不是的。别说现在，我们的教育体系改变了那么多次，越来越注重素质教育。 “就算是以前的纯应试教育的时候，也谈不上就会磨灭想象力，孩子们想飞的心，那真不是条条框框所能限制的。 “就像我们小时候，每一天都在跟老师斗智斗勇，虽胜少败多，但乐此不疲，每天都能玩出新花样来。 “哪怕到了大学阶段，学生们还都十分朝气蓬勃，各种各样的心思、手段、玩儿法都层出不穷，不信你们去看看贴吧里的那些整活，隔三差五都能让你看到眼前一亮的，而他们的动力仅仅只是水个经验而已。 “那很多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磨灭了心性、丧失了更多的想像力的呢？” 程旭无语的摇了摇头：“当一个人一天24小时住在工地，当一个人凌晨三点还在加班，当一个人一醒来首先想到的是我这个月房贷该还了，但是工资还没发…… “看看菜市场，牛肉又贵了，但是孩子想吃，看看媳妇儿想要的包，它还是没有降价，看看我想要的显卡，这么贵，还是算了吧，老妈身体又不好，下个月还得去医院，吃的药很贵，还是不能报销的那种…… “领导又打电话了，方案明天就要，客户又不满意，可能还得修改，明天不开车了吧，油价又涨了……” “……” 几个人听着程旭不停的在那絮叨，那磁性的声音简直让人头皮有一些微微发麻——不用程旭再说，他们也知道： 这样的一个人，你让他怎么有想象力啊？他哪有时间有想象力？你还让他去创新？他能把活干完就不错了！ 但更揪心的事情就是这样——这不是个例，甚至几乎每一个普通人，都是这种状态。 “你们以为普通人与创新无关？”程旭摇头：“其实，这才是根基。 “埋下了创新的种子，萌生了创新的枝芽，伸出了创新的枝干，结出了创新的果实。 “我们的国家电视台还在做着这个工艺广告。但你们知道从种子到枝芽，这个过程成功率有多少吗？ “说是养蛊都不为过，而创新也从来都不是科学家的专属，这些人虽然水平高，但是基数太小了！”程旭接着说道： “创新需要大众的参与，需要庞大的基础。但一般人现在哪有这个时间、经历、和成本来做这一切啊！”程旭说道：“你让他闲下来……” “这一点儿我可不认同，”好像是终于知道了反驳的点，有人立即说道：“闲下来很多人只会无所事事，搓几盘麻将，甚至去寻衅滋事也说不一定。” “听我说完，”程旭说道：“利益驱动懂吗？小孩子要做一件好事儿，也得老师发个小红花才有动力，更何况成年人呢？以前，他有一个好的想法，他没有办法变现。但是，如果现在有这个渠道呢？ “不否认，有些人还是会无所事事，但是只要一部分人的积极性有了，那整个社会创新的土壤就有了。根基扎实了，才会有基础，顶层科技才能不断的有发展有突破。 “说不定哪一个点子就是未来的科技路线与方向，而现在，这个路线与方向说不定就埋没在哪个996的大厂，埋没在哪个不分白天黑夜的工地上。” “我们鼓励、我们崇尚奋斗，但奋斗本不应该是受折磨的样子。” 程旭道：“不是一年不回家才叫奋斗，不是职业病满身了才叫努力，不是睡在工地上才是伟大，我们不能用压榨来曲解奋斗。 “没人是傻子，他之所以还没走，是因为生活的重担，是因为他的孩子还需要交学费，而不是喝了什么奋斗的鸡汤。” 几个人没有吭声，这话程旭能说，他们不能说。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理解并认可这是我们发展过程中必须要承受的代价，尤其是在我们还落后的情况下，这些代价都是必须承受的。” 程旭笑道：“但是，一样新的工机出现了，工作效率提高了，这种代价就可以不用去付了。但你们却来到了这里，难道这些东西难道真的需要我来告诉你们？ “我不相信智库是吃干饭的，也不相信你们没有去各个软件公司做过调查，结果是怎么样的，你们可能心里是有数的。” “说实话，我们虽然没有您这边了解的和思考的更多，比如关于把人从繁忙的劳动束缚中解脱出来可以激发创造热情，萌生创新活力。 “但是软件这一块我们确实经过了调查，你说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有道理，比如市场会调节。而我们在市场调节的基础上，也会在更高的层次上做宏观的调控。” 跟程旭其实没有什么弯弯绕绕，都知道他喜欢直接了当：“但是，未来的工业领域、科研领域也会是这样吗？我们心里确实没谱。” “废话！没谱个屁！”程旭很不满意，脏话都出来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些人还不跟自己说实话：“阿美瑞肯又搞什么幺蛾子了？你们就直说！” “噗嗤……”文国昌一直微笑着没吭声，最后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就说，瞒不住他。” “你们来的太不是时候，要说担忧，【天崩】刚发布的时候你们没来，要说实际影响，怎么看也没有到很坏的程度，甚至趋势还很好。而且今天，光刻机刚下线呐，你们这个时候过来，合适宜吗？” 程旭无语道：“如果不是我想到了什么，当你们问出第一个置疑的问题的时候，我甩手就走了。除了阿美瑞肯，还能有谁？” 另一章卡审核了，估计得明天白天才能出来了。 第101章 阿美瑞肯的三条计策 第101章 阿美瑞肯的三条计策 文国昌给程旭递过来一份资料，资料上赫然写着：关于2041，阿美瑞肯的三条计策（明面版）。 看的程旭是直摇头，还明面版，难不成还有暗地版？ “还真有。”对于程旭的想法，文国昌给予肯定：“明面上的工作都是有美商务机构的明面政策限制、商务机构暗中支持的舆论导向以及公开的各种联合所组成的。 “而暗地里，还有cia的刺探甚至直接物理攻击，还有其他不公开的监视手段。这些你应该也都知道啊，他们无外乎就这么些手段。” “嗯。”程旭点了点头，这些他确实清楚，他不光清楚，他还体验过呢，要不是那四辆泥头车，他也不能回到现在来。 “不过这明面上的手段有点儿低级啊，第一个，舆论。”程旭摇了摇头：“真当我们国家的人都是傻子吗？” “还别小瞧这些脑残论调，”一个人解释道：“您太聪明了，肯定一眼看穿，不会信他。但是，可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聪明，网络上傻子还真是挺多的。 “您看这个，一位up主在b站发了一个短视频，说就因为代码ai的出现，他们公司裁员90%，全都失业了，而且市场上到处都是因此而失业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工作。 “纯纯的假消息，睁着眼睛说瞎话，甚至打开招聘软件看一眼就能验证的事儿，工作机会比以往都更多了，薪资待遇也有所提升。 “但是，几个人一起哄，视频立即就火了，甚至引导了一大批人在抨击2041，说2041迟早要毁了华夏，还有人扬言要通过各种手段打击2041，号召大家集体去举报2041。 “你知道吗，还真有傻子组织了一批人去信息科技大学捣乱了，我们调查了，他没收钱，跟境外也确定没联系，就是被网络上的言论影响了，头脑一热，要去打抱不平来着。 “典型的弱智冲动型，但，舆论利用的就是他们这种人，如果再发生点儿什么过激的事儿，就更证明2041有问题了。” “影响大吗？”程旭皱了皱眉，他倒是忽视了真的有不长脑子的一批人了，甚至在不明真相，只是脑子一热就敢线下去捣乱。 到时候真出什么事儿，收钱的up主倒是没啥问题，而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脑子一热的这些人那就惨了，说不定还搞个案底出来影响三代。 “如果是一个up主，影响倒不大，关键是今天光刻机的交付仪式结束之后，一大批这样的论调突然就出现了，不明真相的人被带歪的很厉害。 “而且#2041正在毁灭我们#这个话题上了微博热搜，撤都撤不下来。” 程旭倒是笑了，还有浪家撤不了的热搜，倒是稀了奇了。 “毁掉2041的风评？”程旭点了点头：“让我们丧失普通人的基础？这就是他们第一招？我接了！” “啊？”几个人看着程旭一脸兴奋的样子，非常不解。 “忙了这么多天，光刻机也下线了，制程工艺提升中，珠穆朗玛二代设计已完成，正好得空，不得找找乐子？” 程旭笑道：“正好有个不开眼的，这不是正好？浪浪，我不管它背后是哪儿的资本，但它首先该是华夏企业，如果它不愿意当，那去死总行。 “网络上现在的歪风邪气，这只狼至少要承担一半的责任。有些人没有思维能力，容易脑子一热被诱导，但是，归根结底，这是平台的责任，一些不良、不实信息，本该他们做鉴别的。 “但是为了博眼球，博流量，故意搞两拨人对立，不管是非对错，也不管三观价值，这肯定是不行的，这可不是小事儿。 “正好，【天崩】有一个小玩意儿，非得整治整治他们不可。” 几个人只顾着点头，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了——这么一个年轻人，动不动就是搞死搞死的，这也太…… 原本听说2041并没有做操作系统的近期计划，只是微软得罪了他才临时起意要做的，就是为了搞死微软，原来他们还不信，现在看来，说不定这才是真相。 就在这个时候，程旭翻了一页，笑呵呵道： “第二个，竟然是高端光刻胶？ “打蛇都不知道打七寸，不知道2041收购了一家企业一直在致力于场刻原材料导电胶的研究吗？高端的胶生产过程虽然不同，但技术手段几乎是一致的。 “限制光刻胶就能拖延我们n7p的进度？太异想天开了吧？” “光刻胶的供应jsr和dj应化还有住友化学都是东洋企业。”有人提醒道。 “管它是哪儿的企业，伸手必被剁是我们的准则。”程旭霸气的很：“我知道阿美瑞肯想一箭双雕，制造业要回流嘛，尤其是光刻胶这种相对高端的原材料，想要回流到阿美瑞肯本土，当然要牺牲一下儿子。 “先寄儿子的事儿就当我们帮他一把，但是市场他们能不能抢得回去，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几个人被程旭说的完全是苦笑不得，哪怕光刻机突破了，制程工艺也有提升，但是国内高端光刻胶的供应还有问题，这也是一大难题。 但是在程旭这里，好像，当他有问题的时候，那就是对手要倒霉的时候。 “你们忽视了一个问题，”程旭笑道：“华芯国际在仪式上所说的话：自主7nm，主要原料和技术实现国产或可国产平替，如果能被限制，那叫啥自主？ “可国产平替的这部分，比如高端光刻胶，为什么还没有替，而是可平替，是因为产能和价格的综合考量。真要替，无非就是贵一点，仅此而已。光刻胶的事儿是早有计划的。 “jsr和dj应化还有住友化学死缓，还有呢？这件事儿还有谁在掺和？” 几个人眼皮都跳了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呢还。 “再有就是针对2041的了。”开口说话的是文国昌：“他们可能已经猜出，我们这一段时间物镜、光刻机、制程，还有伱说的光刻胶，这一系列等等等等，都是因为2041。” “不稀奇，一元论并不是什么新的理论。 ”程旭点头：“同时有了这么多的突破，那几乎不可能是巧合，肯定有一个根源，换我我也会这么猜，哪怕没有任何的证据。他们准备做什么？” “核心利益交换。”文国昌丝毫没有隐瞒，如实跟程旭说道：“你能想到的，最大的那件事儿，换荷泵技术，不需要我们答应，只需要我们给他们牵线搭桥见到你，怎么说服你，他们负责。” “他们对说服我还真有信心，真是稀了奇了，你们答应了？”程旭笑道。 “扯什么犊子玩意儿！”文国昌大笑：“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暂时基于一些考虑没有去拿，轮得到他们交换？可以去问问东风捣蛋愿不愿意！问问福建舰愿不愿意！ “还我们牵线搭桥，见到你了就能说服你？”文国昌对程旭还是非常信任的，他笃定道：“我不信！” “哈哈哈！”程旭大笑，确实，他跟阿美瑞肯也没什么好谈的，尤其是现阶段还没有被搞倒的阿美瑞肯，如果哪一天真的要好解体了，倒是可以谈一谈。 第102章 工业ai的五联成长路线 第102章 工业ai的五联成长路线 “两件事儿，”程旭回到了华州，来到了2041集团：“一件是针对光刻胶的，向哥这边联系现在内地所有的光刻胶企业，邀请他们共同商议东洋企业退出留下的高端市场空缺问题。” 向林嘴角一抽，不过他现在已经习惯了程旭现在的这种风格，东洋的这几家光刻机企业肯定是要完蛋了的。 他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昨天接到旭哥这边的电话，我立即调研了我们场刻用导电胶的情况，事实上，场刻导电胶的制造要比光刻胶更加的复杂和精密，我们只要提供技术授权，高端光刻胶的突破不会是什么问题。” “关键是产量，”程旭说道：“国内的高端光刻胶产量过低，成本偏高，所以，平替的成本压力也较大。我们要做的，是帮助他们迅速的改进生产工艺，这也是在完成我们对提高国内半导体产业链企业的承诺。” “训练专有ai？”程旭一说迅速，向林立即就朝着人工智能的方向去想了——拿手好戏嘛这是。 程旭点了点头：“发挥我们的优势，先给基础化学和应用化学实验室更新设备，训练一种化合物合成与混合物测定的ai模型，不说多，能够满足否定掉80%的不可靠合成路径，那就等提高五倍的研究效率。 “甚至还可以模拟出60%以上的混合物成品性质，这要改进起来再不快，那不如回家卖红薯去了。现在已知有关光刻胶这种的混合物的物理和化学特性数据，足够这个半成品ai的训练所需了。” 向林点了点头，心里也不免又是一阵嘀咕：这又是一个半工业ai模型，化学类的，由此甚至可以推论——ai模型对于生产过程的改进，那是全方位、全品类的。 只要有数据，那就能训练——因为条件概率小模型的缘故，这个数据量也并不需要很大，这就意味着未来的无限可能。 “没有人真的能够去预测未来，预测未来最好的方式就是去创造它。” 向林忘记了曾经是在哪儿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但此刻，他对这句话已经有了全新的认知——程旭以及2041就是在做着这样的事。 程旭一直说，未来是ai的天下，工业ai模型的出现将会是下一次工业革命的标志性事件。 而现在看，八成是了——而这不是预测，这就是2041朝着这个方向去推动的。 就现在而言，是走在半路上，用程旭的话说，现在所有正在训练的工业模型都只能算半个。 “那完全的ai模型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向林忍不住问道。 “等类记忆存储芯片投入使用，”程旭直接说道：“工业模型的训练能够从‘集合’转变为‘个体’的时候，就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工业模型了。 “现在的训练，不管是工业ai模型还是语言模型，都是从数据到产出的，而无法从产出到数据，换言之，它是没有‘记忆’的。 “通过一个月的训练，它成长了，但是，为什么成长的，那些数据起的关键作用？是不明确的。条件概率模型帮我们去掉了90%的训练量，但留下的10%也并不全然都是有效的。 “它本身依然是概率模型，同样并没有准确的路线和答案。但，真正的工业模型，它应该是一个具有成果预期的线路明确可控的模型。 “什么叫线路明确可控呢？这就是一个【学习-成长-总结-反思-再成长】的五联完整提高过程，而且这个过程的可重复性也提供了螺旋上升的空间。 “而现在的半ai模型只做到了前一半——具有成果预期，但它的成长线路实际是不明确的。” 向林听得眼角直抽抽，这后一半不是只有人才能做到吗？ 你还能指望一个机器明确的知道它自己干了什么？然后就算是有数据日志，那也得是人去看，人知道啊，机器怎么知道？而且知道了还有反思的过程，你确定这是机器能做的？ “对这个感兴趣？” 看着眉头一会儿舒缓一会儿紧皱的向林，程旭也是笑道：“下一个阶段，2041实验室的课程就会是人工智能【接收到并执行】【记录且执行】【知道了要执行】这三种基本过程究竟有什么区别。 “这是五联成长过程的一个关键前提，也是下一阶段人工智能能否突破的关键性指标，【类记忆存储芯片】成效也在这里体现，真要有兴趣可以过来一起听听。” “算了算了，”向林摆了摆手，说道：“我这技术丢下好几年了，捡也捡不起来了，一听这么多概念我现在就头疼，我还是搞商务吧。” “那就随你，知道有这么个事儿就行。”程旭笑道：“另一件事儿是关于舆论的，学校这边出了点事？” “小问题，”向林笑道：“几个脑子有问题的孩子，学校保安就解决了，只不过涉及到了2041，伱知道的，阿美瑞肯不安分，这个时期，比较敏感。” “2041是不惧抹黑的，但有些人不长脑子，咱们得给他长长脑子。”程旭笑道。 “不至于吧？几个高中生而已，受了蛊惑，脑袋一热，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向林以为程旭说的“长”脑子是给个教训。 “哈哈！”程旭乐了：“我这么小心眼的是吧？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叫上郝维山一起吧，这事儿还得他去干。” 叫来了郝维山，三个人说了好长时间，向林才明白，程旭说的长脑子，那只就是字面意思，就是多长一个脑子——而这个脑子，就是天崩的智慧服务。 “平台现在有多少主打【真实】信息平台的？还有，主流的浏览器厂商也算上，pc端，浏览器可以代替大部分的应用了。”程旭问道。 他的问题就不是有没有，而是有多少——天崩提供了智慧信息服务，其中有一项就是真实性判定。 比如，微博，一个人发了一篇小作文，它是真的还是假的，根据语境上下文，有脑子的人稍微多想想就能分辨个八九不离十。 但，长脑子和多想想，这个要素，同时能做到的不多，尤其是在很多人一起哄的情况下，很多人更是会失去判断能力。 而天崩的智慧能力，不仅可以根据上下文，还可以利用网络公开信息佐证，更是能够准确的判定这一点。 一篇自媒体新闻同样也是如此，真的假的一目了然，比如浏览器，就可以直接给它标记出来，甚至利用ai能力出个解析，都不是问题。 这样的能力，如果没有人想到去利用，那才叫怪了。 第103章 他只想前进，心里没别的东西 第103章 他只想前进，心里没别的东西 “事情没有旭哥想象的那么好。”郝维山有点儿忧虑： “不是说没有这样的应用，有，但是都长歪了，打着利用智慧能力的名义，故意混淆视听，ai能判定没问题，但是他们就是故意搞错，然后还用着天崩的名义。” “想到了。” 程旭颇有些无语，总是有人以为就自己聪明，别人都是傻子，总是喜欢钻各种各样的空子——就像堵车的时候老是有人跑对向车道插队，然后把整条路都堵死，到最后大家都走不掉的那些司机一样。 “规则，必须制定规则，不能寄希望于所有人都自觉，话说回来，真要所有人都非常自觉，也不用我们操这信息真假判定这份儿心了。” 程旭摇了摇头，其实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跟人斗智斗勇了，这与前进毫无益处，但有时候，无奈，不得不做。 “嗯，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出了技术解决方案，想要利用天崩的智慧能力做信息真实认证，那就必须一个字儿都不能改，否则我们不会他们添加真实性标记和分析标记的。” “嗯，”程旭点了点头：“网络上的信息众多繁杂，真假难辨，维护互联网的环境，2041义不容辞，我们既然有能力，那就有这个义务帮助网友甄别信息真假，打上0我们的标签。 “我们的未来目标，那就是让人们看到这个标签，心底里第一反应就得是：这是当然的权威。 “而对于现在来说，尤其是天崩还不涉及移动操作系统，我们可以开放【明真相】这项智慧能力，提供外部接口给所有的包括其他系统的app使用。 “浏览器直接嵌入，直接给所有新闻内容、微博内容打真伪标签，点击真伪标签可以查看内容或者知识的详细分析以及ai对此的看法，这本身也是趣味性的一种表现。而且技术上没有任何难度，跟现在的屏幕翻译一样的性质。” “那不是浏览器打开的呢？比如微博自己的手机app，它肯定不愿意配合我们去这样一个功能加入入到它的app当中，不让它搞事儿，那比杀了它还难受。”郝维山问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手机不都有两键或者是三指截图功能吗？只需要加一个长按图片【明真相】的功能，甚至，我可以把【辨真伪明真相】的过程再截个图发到微博上。 “他们可能不让发，不让发我知乎贴吧总行吧？现在网上闲人那么多，这明显搞事儿的噱头一出来，分分钟被玩儿爆。 “再说了，微博什么玩意儿啊，又没什么真正的技术含量，分分钟有人搞出来个新的替代它。不要觉得这玩意很难，主要是用户基础。 “要知道，现在，苦于虚假信息、想要一个干净、真实的互联网环境的网民比例并不少，只是知乎贴吧微博，个顶个的都差不球多，别无选择罢了。 “真要出来一个主打【真实】的社交媒体，有我们2041的ai做甄别和ai分析，不是没有起来的机会，我们自己不做，但是可以搞一个类似主题app选拔活动，流量一扶持，接着我们搞事儿的这个风波，见天儿就起来了。” 郝维山和向林对视了一眼，都分别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个信息：微博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 郝维山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上午程旭刚说完，下午他的方案就已经出来了。 【天崩地裂杯社交媒体类app征集公告——还互联网信息一个朗朗乾坤！】 程旭看到这标题和副标题，嗯，很符合他的想像，让他想标题估计也是这样的风格，也就键盘一敲，同意了——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事儿。 “嚯嚯嚯！我就说，微博早晚要栽跟头，微软怎么死的他们都没去打听打听，微软欧扛不住，以浪浪的体量，他们是怎么敢招惹2041的？” “国有国法，浪有浪规，这岂是浪得虚名的？不信你等着，一会儿浪浪还得搞事儿。” 晚上七点，公告刚一发布，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而正如某些网友所猜测的那样，浪浪肯定不会老实的。 #2041眦睚必报#这个话题从微博开始蔓延，到最后甚至同时登上了好几家平台的热搜榜，而真正参与讨论的其实并不多。 直到这么一条针锋相对而又十分应景的消息出现，它才真正引爆了全网：“#2041眦睚必报#这个话题，你们猜天崩的真实性认证给出的标签和解析是什么？” 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截图还打了马赛克，就先出来了一点点东西，反倒是搞得人心里直痒痒，这不搞事儿呢吗？ 这征集公告刚出来，怎么就有人捷足先登搞出来这个玩意儿了？而且第一个话题就这么针锋相对，检验【明真相】这个智慧能力真正水准的时刻啊，就看它怎么鉴别这个话题。 “我猜你奶奶个腿儿，赶紧把完整的截图放出来。” “晚一分钟，题主jj短1cm。” “到底是哪个浏览器，是不是就是贴主开发的？赶紧放出来吧，我下载还不行吗？” …… 一个c的浏览器，其实并不是今天才上线的，它早就在了，其实原本也是为了搞噱头，2041的公告一出，立即按照标准整改，一个小时就上线通过了审核。 话题越吵越热c选择不再等待，立即发布新版本。 “#2041眦睚必报#（操纵）事实证据：此话题首次出现是在今天晚上八点十二分，首次出现便在微博热搜榜前五十，当时话题回复量2，点击量5。十分钟后冲上热搜榜前十，此时回复量23，点击量186。 “分析：微软的行为……2041的反击……舆论现状，2041维护网络信息真实性的责任担当与不辞义务……” “哈哈哈，这就是微博的热搜，可真热啊！比他么东经都热！” “这一次必须支持2041，有些乱七八糟的自媒体和动不动编故事的博主，必须得整治，如果这就是眦睚必报的话，那么我宁愿选择这种眦睚必报。” “就是，看看人家这格局，以维护网络信息真实性为己任，人家是针对伱微博吗？你就在这儿不打自招了？” c浏览器发布不到一个小时，在各大平台的渲染下，下载量迅速的突破一千万——这第一波流量啊，吃到了那就能吃个撑。 网友们搞事儿的热情那可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抵挡的c是当然的受益者，而其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微博了，很多通过截图识别的都是他们平台的东西，比如下边这个： “这他么可真好玩儿，我刚刚看到了一篇小作文，写的那是引人入胜，那委屈的呀，真的是催人泪下，看的我都快哭了。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脑子一热就跟着去抨击所谓的【加害者】了，但我灵机一动，用【明真相】一看，我的乖乖，这类似的小作文它这两天都已经写了八篇了，每一篇时间地点受害人还都不一样。 “而且，文笔好的呀，每一篇都让人潸然泪下，但放到一起，我的乖乖，催泪直接变搞笑了，我都快笑得不能活了。图片.jpg。” 而这样的东西在微博那可太多了，别说智慧能力了，网友随便找找，把一个人今天发的东西和明天发的东西放到一起，那就是一个搞笑故事。 只是很多人懒得翻，懒得搞罢了，偏偏越是这样的人脑子越简单，越容易头脑发热。 而现在好了，真相直接怼到眼前，【明真相】真的就像程旭说的那样，帮这些人长了一个心眼儿，至少，在他们没拿钱的情况下，是没那么容易被鼓动了。 …… “这么搞也不行啊，微博还在，还活得好好的，没有替代品啊，既然如此，为什么2041不自己搞一个社交媒体呢？”有人立即这么提议道。 “是啊，搞一个，就凭【明真相】这份儿心，我第一个支持！”网友们很是热情。 “是啊，我们为什么不自己搞一个社交媒体，而是搞什么征集大赛？”实验室也有人有这样的疑问。 程旭对此笑而不语：“与前进无益，要说搞，游戏、电商、办公、媒体……哪一样我们不能搞？但我们能都去搞吗？” 而文国昌确实看透了真相，他跟助理说道：“2041集团永远都不会涉及新闻类、媒体类平台，这是一种分寸感。” “你知道为什么吗？”杨志条件反射般的摇了摇头。 其实他想到了，一个在未来没有竞争对手的超巨头，再涉足新闻媒体，确实会让很多人心里感到的，不去碰就是分寸感。 而文国昌脑子里想的却不仅仅是这些，他接着说道：“程旭这个人呐，他只想前进，心里没别的东西。” “心之无愧，便无所畏惧。换成别的企业，肯定要自己搞，自己搞才方便留一手，才方便他们更好的操纵。 “但对于2041来说，他们不需要，这是一个能够把所有内里，丝毫不差的剖出来给人看的组织，他不像是一个企业。 “对于他们来说【明真相】就够了，而不需要自己下场去【操纵真相】，而这才是根本原因。” 第104章 设计一款顶级soc 第104章 设计一款顶级soc 社媒app征集活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基于代码ai的应用，app的开发变得万分简单，一个功能完备的app甚至一半天就能搞得定。 在这样的情况下，各式各样的社媒app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想要出头，新意和创意就变得非常关键。 正如程旭所说的那样，庞大的数量就是创新的大众根基，而不仅是实验室里高端研究。 两者的关系并不对立，而是互相补充的。 在大浪淘沙之下，能够脱颖而出的肯定都是精品。 程旭看着郝维山送上来的前十名的app，也是不断的点头，质量都挺高，沉淀沉淀活下来一两个跟现有社媒形成竞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微文”，程旭也是啼笑皆非：“这名字怎么一股山寨风？” 事实上，微文这款app不仅名字山寨微博，内部界面，尤其是手机版本的app界面，那跟微博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用网友的话说，这玩意它就是一个接入了【明真相】功能的微博。 “说不定最后活下来的反倒是它，”程旭微微点头：“利用搞事儿获得第一波流量，然后立即务实起来，明显有备而来啊！” “确实，要知道，单纯的软件页面是不能申请外观专利的，浪浪即便跳脚也没有任何办法。” 郝维山笑道：“人家软件名字没直接叫微博已经够意思了，要知道，微博并不是浪家公司的商标，腾训微博停服后，大家默认指代了而已，微博脱胎于博客，一个外来词，其实就是网络日记的意思，是一个通用词，注册不了商标的。” “我猜一定是这家公司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否则……不过这跟我们没有关系。” 程旭笑道：“我们的目标是规范互联网信息，其他的不违法违规我们就不做干涉。” 郝维山点头，程旭对产品的创新性要求，那是针对2041自己的，但他不可能按照要求自己的标准去要求每一家企业。 社媒app的事儿程旭只是稍微问一下，并没有过多关心，这本就是2041提供接口和服务，具体的运营除了要一定的流量扶持之外跟这边并没有太多关系。 他目前的工作重心还是在与华威的soc协作上。 上次在沪上，与于东谈过之后，华威也是迅速做出了决定并调整了策略，此时，海思的工程师们正在2041实验室双方正在共同确定下一代手机soc的集成方案。 “原则已经确定过了。”程旭把先前确定的事情总结了一下：“不需要嵌入式神经网络处理器npu，直接去掉就行，珠穆朗玛二代的水平一定比任何soc集成的npu都要强大，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 海思的一众工程师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人工智能这个方向，等闲还真没有人能够媲美2041，别说国内，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到一个，要不然阿美瑞肯也不会如此的跳脚。 “除此之外，剩下一个比较关键问题就是cpu的智慧调度了，这个不是指os对cpu的调度，而是cpu内部，涉及cpu自身控制单元的这一部分。”程旭介绍起自己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把soc的cpu模块和珠穆朗玛芯片作为一个异构芯片集合，控制单元的设计融入深度学习模型，其目的很明确且只有一个：就是使用更多级别的流水线操作。” “我们都知道， cpu执行一条指令时可以分为取指令、分析指令、执行指令、存结果等若干个步骤，而这不同的步骤是由 cpu内部的不同部件来完成。 “在这样的前提下，如果 cpu单纯的顺序执行这些步骤的话，势必会在某一时刻令一些部件空闲。 “可想而知，如果 cpu控制单元调度恰当，让不同部件可以并行工作的话，那效率几乎可以成倍提升。 “事实上，现在几乎所有的芯片都是这样多流水线操作。但是，问题也很突出，由于流水线让许多指令被同时执行，一旦一个分支预测错误，整个流水线上所有的指令全部要被取消，反而影响了效率。 “流水线级数越多，这个缺点就会被放的越大，基于此，现在的英特尔处理器的流水线级数就数次被减少。 “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流水线级数越多，主频和倍频都是可以拉的越高的。至于效率是否能够真正提高，还得看成功率。” “嗯！”一众工程师频频点头，芯片的设计过程，本身就是一个平衡的过程，功耗与性能的平衡、效率与精度的平衡、运算能力与智慧能力的平衡等等等等。 cpu流水线级数也是如此，如果不存在分支预测错误的情况下，级数当然是越高越好。但，永远不错误是不可能的，级数越高，容错率就会变小，所以这也需要平衡。 “你们看看这个。”程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说道：“基于价值判定的超级流水线cpu架构设计。” “三十七级？”众人惊呼道。 要知道，以“推土机”着称的amd桌面版处理器多的时候也才二十多级，英特尔则是更少，更不用说基于精简指令集的手机处理器了。 “珠穆朗玛芯片端电压0.1v，也就是说珠穆朗玛本身的功耗是严格可控的，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它只负责处理一件事，就是利用价值判定能力来解决指令相互依赖关系而产生的冒险问题。 “也就是分支结果预测，动态判定调整指令执行顺序，降低冒险问题发生的概率，后续再通过训练提高，这种问题发生的概率还会越降越低。” 通过训练，可以更强，以后cpu的制造过程也要加上训练这一步了，几个人不约而同的腹诽道。 他们早该想到的——2041的人工智能，真的成了一招鲜，吃遍天了！ 但这样的理念也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拿着2041提供的珠穆朗玛二代的功能与参数以及api接口，一众工程师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我们的目标，是设计一款顶级soc，”程旭强调道：“在配合天崩操作系统的智能cpu调度算法的情况下，以n7p等同制程工艺制造，做到用户体验顶级。” “天崩系统的智慧调度对用户体验的加成有多少？”有人开口问道。 “通过训练以后，15%~20%左右。如果app严格按照天崩规范来开发，这个增幅最大可以达到50%以上。” 程旭说了一个约数，然后强调：“而且，这个系统到用户手上之后，用户还可以根据自己的使用习惯、工作内容等进行二次训练，二次训练能够再提升观感性能15%以上。” 果然，又是人工智能，又是后期训练甚至二次训练！ 第105章 阿美瑞肯要见我 第105章 阿美瑞肯要见我 2041实验室和海思这边不断地确定和完善着soc的设计，而华芯国际这边，制程工艺的提升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常工，你看，这个数据代表了什么？”最新一批的晶圆测试结果已经出炉，一众工程师们正在对数据进行着最后的分析。 “这个节点的站良品率已经四个周期没有提升了，数据一直处在这条线上。”被称为常工的工程师名为常建，他接着说道：“而且，你们发现没有，它的站良品率已经影响了整个晶圆制造的良品率。 “这个点，已经成为我们良率提升的一个木桶短板，必须加以纠正，否则，我们重复再多次都只是在做无用功。” “可是常工，ai模型不是越训练越智能的吗？按照这个理论，我们只要多重复，那就能提升的呀？” 常建笑了笑：“当时旭哥咋说的？这只是半个ai模型，它可以通过训练-提高-再训练-再提高，但是这个提高它是有极限的，一旦达到极限，自动的价值判定就很难再起作用。 “显然，这个节点，硬件上限低，这不是半个ai模型通过训练能够解决的，这得真正的工业ai模型加上工业自动化技术才可能自主升级。 “而现在，只能我们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了。”常建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在场的所有人，他可是知道，半个工业ai模型是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但现在的这个问题绝对不包括在内。 之所以这么些天，一直困在这儿，绝对是因为有人在故意捣乱。 常建之所以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数据。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程旭说起这半个ai模型的参数确定机制，有一个基本原则，那就是： 在ai训练提升过程中，如果真正到了极限，ai会固定各类参数作为标定参数，意思是已经接近最大效果，后续再做优化，会缩小一个变动数量级，进一步探索极限。 但现在的数据参数明显不是这个特征，而是忽高忽低——ai在较大幅度的调整着参数。 而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设备的物理状态在不停的发生着变化。 环境？ 这是常建第一考虑的要素，因为晶圆厂对环境温度、湿度、洁净度、气体等都极其敏感，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眼睛提溜溜的转了一圈，常建就发现了问题之所在——倒不是他火眼金睛直接看出来的，而是在他说话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偷瞄送风静压箱以及风机过滤机组。 不用说，这俩东西一定有问题，而这俩东西有问题，空气的洁净度指标绝对出了问题，至于为什么警报器没有发挥作用，那一定是同时被搞了！ 常建作为高工，如此事关重大的事情也不能做主，他当即开口说道：“这个问题估计必须得梁总工才能解决了，我已经通报给沪上微电子，今天先暂停，等厂家技术过来支持吧。” …… “洁净度指标确实变化较大，光刻阶段出现了较大的良率偏差，”作为ssa800系列的总工程师，梁振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华芯国际这边，自主n7p同等制程工艺也是他曾经毕生的目标： “幸亏你发现的早，也幸亏不是有害气体泄露，伱们的人员安全做的可不够到位！”梁振道：“先排查人员吧。” …… 不仅仅梁振，程旭这边也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梁总工，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吗？就这么些手段了，就算是他们的计谋得逞了，那又能怎么样？无非是拖延一些我们的时间，技术已经在手，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吗？” “我只是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太简单了，”梁振说道：“就搞这出事儿，满打满算，耽误了我们7天的进度，图什么呢？” “图什么？梁总共看看微博就知道了。”程旭笑道：“这也太会搞事儿了，而且正撞到【明真相】的窗口上。” “看微博？明真相？”梁振有些迷糊，他从来不看这些的。 挂断了电话，他叫来了自己的助手严瑞，问起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原本的意图大概是想搞舆论，你看这话题…… “梁总工，微博上前十条热搜有七条都是关于我们的，前百有三十条。” “可是，这对我们的工艺的进度有什么影响呢？”梁振百思不得其解，名声这东西，对于光刻机生产厂家以及晶圆代工厂没有一丝影响啊！ “阿斯麦解禁euv，台积电无锡工厂新增n5产线两条。”严瑞精简总结起【明真相】率先透露出的重磅消息。 是的，每一个话题下面，【明真相】都已经全覆盖，阿斯麦所有的意图，自身还没有公布就已经全部暴露在网友的眼皮子的底下。 而消息的来源，正是来自美商务机构一名官员发布在推特上的公开信息所暴露出来的文件一角——模糊的字迹被人工智能推定还原了——俨然是美商务机构对阿斯麦关于。 人工智能以此结合各种公开信息分析出阿斯麦关于。 “euv都卖了？”梁振无不嘲讽的说道：“不是duv 2050i都不愿意卖的吗？呵呵！这是看我们做出更好的了，来抢市场来了的是吧？这么多年了，一点儿进展都没有，还是这老一套。” “嗯。”严瑞说道：“他们还说，梁总工有个私生女，一直在阿美瑞肯接受高等教育。说的煞有介事，如果不是我一直跟着您，看得我都快信了。” …… “浪浪是真的想死，成全他吧！”看着这些话题，程旭已经忍无可忍：“为了诋毁这些下作手段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就为了让民众讨厌这俩企业？我倒要看看，人们到底是会相信微博热搜，还是相信2041！” 此时，2041【明真相】认证的所有内容已经被网友串了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都十分清晰：至少所有的热搜话题第一源头都是来自浪浪微博，没有其他任何的来源进行佐证。 唯一算的上真实的一小部分内容：华芯国际洁净室被污染事件揪出一个搞破坏的人。 就这么一件小事儿，被浪浪制造了几十个热搜话题，而且经久不息，即便被【明真相】把真相钉的死死的也都没收敛，像是铁了心。 “#明真相？什么才是真相？揭秘2041创始人程旭#” “果然，还是冲我来的。” 程旭看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是笑了，【明真相】看来把浪浪得罪的不轻啊，他们这目的很明显，利用一系列的时间要他们要搞掉这个功能的权威，要毁掉它， 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真相，就不能被大众所掌握！ 而程旭的身世呢，是这么揭秘的：“大佬私生子，父姓叶，程是母姓。2041的所有成果，都是来自于科学院以及高校，最大的是院士，最小的是哈工大的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博士生……” 程旭一边念着自己的身世，一边笑道：“看着挺像是真的，我自己都差点儿信了，真难为他们编了这成千上万字了！ “他们也不想想，如果我真有这身世，他们还敢这么写吗？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不干正事儿的玩意儿。” “什么目的啊？”一旁的子书晓涵问道，他也不理解，这就能伤害到程旭了？无非是一些舆论攻击而已。 “年轻人嘛，就容易冲动，就容易偏激，一冲动嘛，就比较容易被别人搞定。”程旭无语道：“阿美瑞肯不是一直要见我吗？净搞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再加上asml要放开euv，台积电要在无锡建设n5n4产线服务大陆芯片设计企业的事儿，需要这个制程工艺的企业可不多，最大的就是华威了。 “如果n5n4可以给华威提供服务，麒麟的设计又一直都没停，那麒麟直接就可以满血复活了。而我们与华威的合作，下一代的soc芯片，你想想。 “为此，可见阿美瑞肯对于2041的重视程度已经排到了第一的位置。 “而今天一天发生的这种种事情，搞不好都是在为一件事情服务——阿美瑞肯要见我，想让我们乱起来，比如在2041实验室和集，比如被网友的攻击搞得头脑发热，比如忧心跟华威的合作等等等。” 程旭摇了摇头：“低级手段！” 第106章 全部解除限制，只为针对2041 第106章 全部解除限制，只为针对2041 完全不出程旭所料，仅仅两天之后，euv解禁和台积电n5n4产线的消息就确定下来。 甚至，台积电已经通告华威，他们的申请已经通过了美商务机构的审核，全世界范围内的代工厂可以无差别为华威提供服务。 甚至台积电还承诺，如果华威需要，可以立即为他们腾出5nm和4nm的产能。 这就意味着海思已经看到了曙光，在麒麟9000以后，一直在设计但无法流片和生产的后续芯片马上就可以生产。 而文国昌这边，也已经收到了无锡方面的请示：台积电方面已经表达了扩建高端产线的意向，该如何回应？ “这会是好心吗？”讨论会上，文国昌似笑非笑的问着众人。 “不管是不是好心，euv来到了我们的地盘上，对我们就是有利的，不管再怎么样，设备总不会插翅膀飞走吧？”有人立即这样回道。 “我们是否要咨询一下2041的看法？”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几天一系列的动静，全都针对着一个方向。 “不！”提议者迅速回应：“这与2041无关吧？” “不用！”文国昌也是摇了摇头，不过，他想的却不是与2041无关，他接着说道：“任何人如果以资本或者运营企业的思维去思考和揣度2041，那它绝对会失算的。 “如果换一个人我还真担心会闹出什么不愉快，但是程旭，你以为他稀罕去搞光刻机搞传统芯片是吧？不够耽误他时间的！ “他之所以搞这个，是为了帮我们，也是为了帮助国内的传统芯片产业。你们以为是为了什么？为了挣钱吗？腾出花费的时间去搞他自己的体系，他只会挣得更多！” 正说着呢，文国昌收到了程旭的消息：“文老，如果台积电要在内地建设高端产线，2041的态度是欢迎。” 文国昌接着说道：“你们不要以为这是妥协与客套，伱们知道他知道了台积电放开去华威的代工，他给于东发了什么吗？ “他跟于东说：‘海思既然从未停下研发的脚步，那等的就是这一天，既然有机会，那肯定是要上的，否则，对海思的工程师们该如何交代？’” “格局，什么是格局？”文国昌说道：“阿美瑞肯搞这么多事儿，其目的其实只有一个，离间。离间我们与2041，离间华威与2041。 “但你们看看，他们的目的能达到吗？一群只考虑搂钱的人是永远也理解不了程旭站在一个什么样的高度的！ “再多的算计注定只会是一场空罢了，你看看程旭会搭理他们不！” …… 一个小时前，鹏城。 华威公司正召开着一次紧急会议，会议就是在讨论台积电发的函。 “我认为，我们应该启动后续麒麟的流片和生产，机会来之不易，不能轻易放弃。” “你只知道机会来之不易，那你知道为什么突然天上掉了这么大的馅饼吗？”于东已经一心向着2041了，倒不是情谊什么的，是因为他看出了2041的强大，他接着说道： “阿斯麦和阿美瑞肯竟然这么豁得出去，最先进的euv都解禁了，你以为是为什么？还不是2041的强势让他们感到害怕了？！你觉得这是机会，但，说不定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们也认为应当慎重考虑，”海思何波也是说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立即启动麒麟的生产，那是全体海思人好几年的心血，但是，这个时候不宜与2041生隙。 “还有另外一件事儿，趁此机会给大家通报一下：与2041合作研发的下一代soc，从理论数据上来看，不比海思最新设计的麒麟要差，如果效果乐观的话，甚至还要更好。” “什么？只靠7nm制程工艺？就能超过依照4nm工艺设计的最新麒麟？” 很多人不淡定了，不用说别人，就连于东自己都有些吃惊——他知道这个soc不会弱，但理论数据比原本无法生产的4nm麒麟还要强！ 这是什么概念？ 7nm硬刚4nm啊这是？ 如果这话不是何波说的，哪怕是于东说的，肯定也得受到质疑，但是，何波没有必要说这个谎，而数据更是证明了一切。 “这……”众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立即陷入了纠结之中——放弃4nm麒麟？ 放弃与2041的合作？ 哪一个方向好像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于总，同时做不行吗？” 这样的提议并不突兀，反倒是合情合理，这个世界没有非黑即白，也没有非你即我，都是在竞争中合作，在合作中竞争的。 于东还正在纠结呢，就在这个时候，程旭的消息发了过来： “海思既然从未停下研发的脚步，那等的就是这一天，既然有机会，那肯定是要上的，否则，对海思的工程师们该如何交代？” 于东念到“对海思的工程师们如何交代”的时候，何波一个没忍住，眼泪都差点儿掉了出来。 在得到台积电开放对华威的高端芯片生产的消息的时候，她从欣喜到纠结，考虑了很多，各种权衡、各种思虑，前景与未来、合作与对抗，但唯独这句话：对努力了好几年的工程师们如何交代？ 没有权衡利弊，没有勾心斗角，简单而朴实，却最深入人心——谁愿意自己的成果被埋没呢？ “是不是客套或者试探？”有人有些怀疑。 没等到于东开口，何波一个眼神儿瞪了过去，瞪得那人浑身直接一哆嗦。 而于东这个时候开口了：“没有这样试探的，怎么对努力了好几年的海思工程师交代，这话说绝了，我们甚至都没法拒绝。 “既然如此，那就两种方案同时推进吧，但是，你们要想想清楚，到时候产品线怎么设计，谁是旗舰中的旗舰？” 新麒麟早就设计完毕，接下来的流程就是流片量产，台积电承诺随时腾产能满足华威，顺利的话，三到五个月。 而与2041合作设计的soc，虽还在设计中，但是设计到2041，所有的东西进度都嘎嘎的快，说不定还会在新麒麟的前面量产。 不过考虑到华芯国际7nm的进程，时间应该也是在三到五个月。 到时候产品线怎么安排？ 这就是另外一种烦恼了。 …… 华州，2041实验室。 “旭哥，你其实心里不好受吧？” “嗯？你说什么？”程旭满脸笑呵呵的表情，看的子书晓涵直迷糊，这状态不对啊，怎么没有一点儿忧虑的感觉呢？ “人生总是充满妥协的，就没有永远占便宜不吃亏的事儿。”这一刻，子书晓涵仿佛成了人生导师，反而开导起程旭来了。 “那你觉得，这次咱们是占便宜了还是吃亏了？” “吃亏……” “吃了什么亏？”程旭反问道。 “还是那句话，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低级手段。 “我们不上当，那就不会吃亏。更何况，对于传统半导体行业，如果可以，我是真的不想掺和，倒不是说传统半导体怎么样，而是我只有一个人，顾此就必然会失彼。 “如果传统半导体不用2041介入就能发展的很好，不给我们拖后腿，那我何必去掺和到其中呢？怕只怕他们不够真心，这次来了，下次再搞幺蛾子。 “而这根本不用说，几乎是必然的，谁还对阿美瑞肯抱有善良的幻想，那就真的是傻子。 “还有微博的身世事件儿，这件事儿除了让我挨了顿莫名的骂之外，还有什么损失吗？而且你现在再去看看舆论，谁还信他们吗？ “唯一看起来吃亏的事儿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华威，让海思流片生产4nm新麒麟，我们就真的吃亏了吗？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啊，到时候俩芯片一起上市，7nm硬刚4nm，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我们怎么看都不是吃亏的一方吧？” “唯一有点儿麻烦的是沪上微电子和华芯国际。”程旭笑道：“台积电是他们的直接竞争对手，而华芯国际的制程工艺刚起步，同样的工艺水准，成本上处于太大的劣势。 “这是个麻烦，但也要看，台积电是否真的愿意下血本，降低代工价格来抢占市场，如果真的这么做的，对华芯国际和沪上微电子的打击才叫真的大。 “不过这俩是央国企，而且是半导体的两根最重要支柱，也不能用单纯的市场竞争来看待它。” …… 第107章 全部失败! 第107章 全部失败！ 沪上，华芯国际和沪上微电子正在进行一场磋商，所讨论的正是这个话题。 “有什么好讨论的？”梁振上来就是一针见血：“这又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干，每当我们要突破的时候，他们就会开放技术，让我们的产品挣不到钱，什么稀罕事儿？ “要说不一样的点儿，无非就是我们这次突破的狠了点儿，他们想要再一次的阻击我们，就必须把家底全掏出来，最先进的euv都不限制了，这难道不是我们的成功吗？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离最先进也只差一代了同志们！” 原本还有些低气压的现场，梁振的这番话一说完，竟然还有些提气的感觉。 “是啊，原来，我们少说落后三到四代，而等到我们的n+3落地之后，离主流水准就仅仅只有一代的差距了。” 华芯国际这边的代表也是说道：“曾几何时，我们仰望台积电，连他们的后脑勺都看不见，而现在现在只差一个身位了，我们今天所有的担忧，都是基于台积电要降价与我们进行竞争。 “竞争啊同志们，半年前，你们敢想跟台积电竞争的事儿？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这个高度了，所以，不要过分忧虑，我们也不以营利为目标，稳住，挺过这波，未来就全是光明了。” “嗯。”常建点了点头，他说道：“我这边跟程先生有过交流，他给我们的建议是：捋顺供应链，供应链畅通了成本自然会下降。稳住客户，尤其是特殊客户。 “即便阿美瑞肯放开了限制，作为自主可控的制程工艺，对于国内的很多企业来说，尤其有过特殊经历的企业。 “比如华威、长江存储、寒武纪等，我们的持久可靠性会是他们在相应制程选择我们的一大关键因素。 “另外就是，作为一个上市企业，台积电对营收和利润是有渴望的，它的性质跟我们还不一样。看准了，抢他中高端，紧逼它的旗舰，看它能撑多久，最后先撑不住的不一定会是我们。” …… 经过一次闭门磋商，沪上微电子和华芯国际统一了思想——迅速提高制程工艺水平，降低生产成本，决心要跟台积电在n7p这个节点以下的中低端市场展开一场厮杀。 而梁振则是有了另外的心思：duv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euv的研发是必须要提上日程的。 虽然沪微联合2041在人工智能机器视觉方向几乎堵死了阿斯麦后续在这个方向的路线，但是，即便是阿斯麦研发永远没有进展，处在落后位置的依然是沪微啊！ 还远没有到骄傲的时候。 …… 此刻，阿美瑞肯，cia的某处办公室。 一群人正脸色阴沉的看着报告。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发展都在我们的计划中，但结果却这么不一样？” 鲍姆十分火大，他不理解：“第一件事儿，2041不管是实验室还是集团，都没有进行大规模的调查间谍。 “第二件事儿，台积电方面的消息，华威第一时间就给了回应，立即流片新麒麟，事实并不像我们分析的那样，他们需要和2041周旋，甚至闹掰。 “事实上，从台积电给他们致函表示可以继续生产之后，不到三个小时，华威就给了回应。而且，将相关消息发到了微博上，2041还发文恭喜。 “第三件事儿，台积电无锡工厂新建n4n5产线，无锡方面也给予了积极回应，这与智库之前的预测也全然不同。 “第四件事儿，造谣的程旭身世问题，2041集团没有回应，但是，东方网民已经从开始的深信不疑转变为置疑居多了，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我们造谣说荷泵是科学院和高校的成果，但是华夏人认为，他们的高校和科学院怎么可能有这么大成果呢？结果我们的水军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因为他们如果说会有，他们之前贬低体制、贬低国内的言论都会被【明真相】扒拉出来，放在一起，徒增笑料。 “第二个，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如果程旭的身世真的像是我们说的那样强大，浪浪公司根本就不可能敢这么爆料。我们倒不如说程旭是文国昌的孙女婿，这事儿还来的靠谱一些。 “综上所述，我们这几天所有的谋划，一样儿也没有成功，全部失败！更为关键的是，我们预想的，程旭很生气这件事儿，四次都没有发生，至少，截止到此刻，他还没有对我们的见面计划产生任何的回应。 “我想，大概不会有回应了。智库和cia对程旭此人性格和决策方向的判断有重大失误，必须负责。” “难道程旭是一个舍己为公，大公无私的人？为了国家的发展，可以放弃自己的利益？如果他是坚定的无产主义者，那我们对他的拉拢不会起作用了。” 杰克斯叹了一口气，这么说道。 “他甚至不是他们的党员。”鲍姆如此说道：“你不觉得伱这样的想法很离谱吗？我觉得，程旭是可以争取的，只要搞清楚他想要什么，而他和他的国家，并非步调完全一致的，这一点我可以半分之百的保证。 “科学家都是疯子，而程旭是典型科学家，用华夏中医学的话来讲，需要摸准他的脉，摸准了就能拿下。” ……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稳重，更淡定，喜怒不形于色。”文国昌对程旭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层次：“简直跟我这个年龄的人差不多了。” “淡定、稳重，也许。”程旭笑道：“喜怒不行于色，不是这样的。我任何的喜怒哀乐都是表现在脸上的。一句话说的我不合心意，我的脸会立刻耷拉下来。 “你看着我没有怒，那就是真没有，而不是不行于色。”程旭抿了一口茶，跟文国昌以及潘正交流久了，程旭竟也学会了饮茶，甚至渐渐喝出了点门道来。 文国昌知道程旭说的是真的了，因为就此刻，他说话虽然很客气，但脸色已经明显的差了下来，这是对自己的不满。 “文老，”程旭摇了摇头：“我们内部，有人想搞事儿，我与国家步调是否完全一致，诛心之言呐这是，这样的言论能上官媒。 “换句话说，完不完全一致重要吗？只要我们现阶段的目标一致就行了，我的目标，子书一定跟您说过吧，去未来看看，国家的目标，科技强国，屹立世界。 “这完全顺路啊，说句不好听的，这就像一对夫妻结婚，你问一句无论生病还是健康，无论天涯还是海角都不离不弃，照顾一生，这是正常，但你非要问是不是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咋着，是要殉葬啊？” “哈哈，你知道我不是为这个来的，没人在意这个，在意的是你有没有介意。” 程旭能这么说，就说明他没介意什么，也没跟自己藏着掖着，文国昌也是一笑：“我今天不该来，就当我来看看孙女儿，内部的问题我们会肃清，来，喝茶。” …… 文国昌离开后，程旭也是哭笑不得，一个微博管理员被收买，在微博上发下惊天一问，下面的节奏带的那叫一个欢快，说的好像2041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样。 “幸亏是现代啊，这要搁古代，光是这言论，诛九族都够了啊！” 第108章 拔掉一颗毒瘤 第108章 拔掉一颗毒瘤 “有些企业真的是胆大妄为，平时一些小事情，搞七搞八的也就算了，这么紧要的关头，它在搞什么？” 文国昌一回去，立即会同数据管理、工业信息化相关部门开了一个碰头会： “这几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阿美瑞肯都只有一个最终目的，那就是破坏程旭对我们的观感。 “你们还没有发现吗，什么euv光刻机、什么芯片工厂，这些玩意儿之所以发生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他之所以会火急火燎的跑去华州见程旭一面，也是因为这个，他担心呐，程旭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年纪。 不过，见了面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多虑了——这个二十多岁的娃子，心思比起自己也不遑多让，很多事儿，他都清楚的很，至于最后耍的那点儿小性子，更是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敌人的图谋是没有得逞，但即便如此，有些企业也到了不得不处理的地步——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相关证据固定的怎么样了？” 文国昌问道：“如果没有平台的推波助澜，我就不信，就那么一条微博，会在热搜第一挂一整天，你们也是失职，就看它在那上边挂着！” “另外你们知道不知道，这句话的还在哪儿出现过？” 文国昌想起这个，直到现在还气呼呼的：“程旭的邮箱，阿美瑞肯的人给他发过这句一模一样的话。人家在离间，而我们自己的官博在推波助澜。” “社交媒体所有的消息都是用户发布的，平台仅有监管责任。”相关人员介绍着情况： “这方面很难找到确切证据。但操纵热搜是实际存在的，我们可以以此直接查封服务器，审查服务器既往数据，一定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困难呢？”文国昌问道。 “一般情况下，除非有确切证据，我们一般不会选择查封企业服务器，因为，这会直接导致平台停服，影响非常巨大。 “如果没有确切证据就可以查封服务器，那以调查的名义搞垮一家企业就会变得极度简单，停服一月，一个互联网企业几乎就瘫了。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相关部门的权利会被极度放大，后续影响会很恶劣。” 个人情感、心中猜测哪怕是表面上看起来的现象推理，都没有办法作为实际的证据。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文国昌都没有办法为所欲为，影响太过恶劣。 但就这么一个明显有问题，整天唯恐天下不乱，挑斗各种对立的平台还能继续存在，那就一定是不合理的。 互联网虚假信息问题已经严重到了不得不整改的地步，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大乱子。 …… “一放一管。” 很快，在文国昌的提议下，相关部门迅速形成合力，成立了整治互联网及社交媒体虚假信息专项行动领导小组。 一放指的就是，放松互联网言论环境。 很多成员一开始还不理解，不是要整治吗，怎么还要放松？ 文国昌就一句话：“整治的是虚假信息，放松的是正常言论——现在虚假信息猖獗，正常言论却受限严重，这是不正常的，必须要改变。 “以往这里边有困难，最大的困难就是信息的甄别，而这个现在不是问题了，2041集团不是有一个【明真相】插件吗？请他们给伱们开发一款加强版，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决策迅速确定，行动也迅速展开，专项小组迅速进驻各大媒体和社交网络平台。 他们立志用半年时间肃清互联网尤其是自媒体、社交网络虚假信息。 其中，以进驻浪浪集团的人员最为庞大，分成3班乘以8小时不停歇监控，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进驻仅仅七天，就给浪浪集团开出了7张罚单，热搜功能被勒令停止服务半个月，这已经不是微博热搜第一次被停服了。 进驻15天，因对虚假信息整治不利，整个微博受到更新限制，所有新发内容必须经过人工审核。 而此时，一家叫微文的公司瞅准机会，从娱乐明星、权威媒体入手，迅速收拢一大批的资源。 甚至一度还出了大乱子——一个邀请的明星发布的东西被认定诽谤他人，还被人扒出黑料。 可这乱子并不影响平台，微文自始至终不偏袒，不妥协。 甚至还有人把这个明星意图贿赂撤热搜的事情“不小心”爆了出来，引了一大波流量，稳赚不亏。 是不是微文自己做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微文迅速崛起的同时，微博这边终于还是没抗住。 进驻30天，苦不堪言的浪浪集团疏于防备，暴露了与境外势力勾结的蛛丝马迹。 专项小组立即采取行动，封存相关服务器，顺藤摸瓜，直接抓获一个庞大的获取境外资金搞坏国内舆论的团伙。 运营人员直接撇清关系，最大也就认一个管理不利的过失，具体相关事情还在调查中。 但不管如何，微博的没落已经成为定局——勾结境外势力扰乱国内环境一旦坐实了，没有哪个官方头铁还力挺它非要进驻这个平台的。 而这一个月，2041集团的社媒征集app开始大放异彩，以微文为首，各大细分领域齐头并进。 等微博的事情了断再次开服的时候，还能剩下多少用户，那就很难讲了。 而程旭并没有刻意关注这些，2041除了给行动小组提供技术支持之外，也并没有参与到相关的行动中。 说是技术支持，其实就是【明真相】的加强版本——【明真相】的信息来源都是公开的来源，而加强版加入了一些监控手段，私人用肯定是不合法的，但是相关部门有审批。 也正是这监控手段，发现了蛛丝马迹，也同样是这些监控手段，迅速的顺藤摸瓜，抢先固定了证据，从而掐掉了一个巨大的境外境内水军大网的国内部分。 …… “网络真的是瞬间清净了许多。” 很多人陡然发现，肃清虚假信息行动以来，尤其是微博停服之后，网络言论环境突然变好了。 而这个好，并不全指虚假信息和胡编乱造的小作文变少了，而是言论环境整个都变得宽松了。 以往提也不能提的话题，现在都可以畅通无阻的在各个平台发布，就连贴吧，系统误删的概率都在减小。 很多人无不感慨：“原来很多话题不能谈，不是限制深，而是说假话的人太多了，影响了我们说真话的人说话的权利。” “就是，这才是健康的网络环境！以往，水军势力过于猖獗，很多平台为了自保，搞完全的一刀切，而对于是否违法，平台也不好拿捏，而且一个个人工审核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最关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专项小组明确了言论自由的界限与标准，就再也不会出现微博那样‘根据相关法律法规’随意撤掉热门话题的情况，‘相关’这个词儿再也不是万能的，有什么问题必须说出个一二三来，这才是最关键的。” “那个标准我也看到了，足足十几万条，近百万字，听说是通过ai辅助整理的，而且，后续还会不断补充。普通人谁会记这个啊？我要说句话，还得先去查查这么厚的条例？你觉得这合理？” “呵呵哒，真的需要你去查吗？当你要搞一个事情，在思考它是不是违法的时候，那你心里几乎就有数了，你搞得这个事情八成是有问题的！而正常的言论就根本不存在这个担忧。” …… 翻了一些媒体、社交软件和问答社区，程旭的心情格外美丽——这股歪风邪气终于被治住了！ “再有就是，阿美瑞肯了，给你们准备的还有一份大礼呢！” 程旭不是不会愤怒，而是他知道愤怒无用，最好的回应是把敌人彻底打倒！ 第109章 断美元一条腿! 第109章 断美元一条腿！ 给阿美瑞肯送出一份礼物这件事儿，程旭是考虑的很久的。 不是考虑送不送的问题，送肯定是早晚要送的，是送的时机的问题。 这天，程旭召集了向林、郝维山两个人，三人开了一个小会。 在这次会议上，程旭正式表明了一个观点：“我思考了很久，2041维持低调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再低调，cia的爪牙也已经完全在盯着我们。 “除了关键的信息，比如类记忆存储芯片、类思考中央处理器等划时代的产品要严格保密外，其他的产品是时候露出爪牙了。” 程旭宣布他的决定：“我决定，送阿美瑞肯一份礼物，为他们的‘解体’做出一份贡献。” 向林和郝维山闻言都笑了，第一次听到这个言论还是在天崩的发布会上，当时小憨子自己的推演中预言2028年另一个超级大国解体，大家其实是一笑置之的，这怎么可能呢？ 尤其是程旭，他从2041回来，自然知道2028的状况，大选年嘛，虽然搞出了很多幺蛾子，发生了一些变故，好像是在往解体的路上走着，但离真正解体还远着呢。 不过，他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前世是没有2041实验室、没有2041集团的。 都说一只蝴蝶煽动煽动翅膀都能引起太平洋上的飓风，而2041可不仅仅是蝴蝶那么简单，成长起来会是一只巨鳄！ 就像现在，自己就要搞事儿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维山，原本我是没有太过在意国际市场的，”程旭坦言：“但却未成想，在我们并没有花费大力气进行推广的情况下，天崩在欧洲竟然风靡起来了。 “根据统计数据，天崩在欧洲的pc终端市场份额（不含服务器）已经达到了16%，而且这个比例还在持续增加，而且看曲线，增加的幅度甚至还在上扬。 “这说明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一个好的产品自然不会缺少客户，你不用去找他，甚至他都会来找你！” “没错。”向林也是频频点头： “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效率就是生命，一个能够提高很多工作效率的操作系统，别说没有推广，就算是刻意藏着都是藏不住的。 “比如，有一家氵去国的商务咨询公司，有一天，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竞争对手无论干什么总是比自己快一拍，为此，他们屡屡损失大单。 “在与竞争对手的竞争中失利了，肯定要做总结，要找原因啊，这家公司甚至有失利跟踪部门，就是丢掉的单子，他们也会跟进，就为了看看对手是怎么做的，然后下次打败它。 “而竞争对手呢？自己不可能告诉他们是因为我们换了天崩系统啊，于是就千方百计的隐瞒。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啊，尤其是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 “他们迅速发现了竞争对手的所谓秘密，也迅速的更换了我们的天崩，迅速抹平了劣势，跟对手回到了同一个起跑线。 “而现在在欧洲，这种情况甚至比较普遍，酒香虽不怕巷子深，但是香味也会传得慢。而只要我们稍作宣传，欧洲市场绝对会直接火爆起来的。 “当然，这其中，维山的功劳是最大的，几十种的常用语言插件迅速就位起到了关键作用。” 郝维山也是笑了笑：“最大的功劳是代码ai的，如果没有这个东西，别说语言插件了，光天崩的开发都得好几年，还不一定能有现在的这种效果。” “行了你俩，知道伱们俩有功劳。”程旭打趣道：“虽然由于2041性质的原因不会给高管配股，但是，每年都会有预留的利润分成，也相当于是干股了，亏不了你们的。 “只不过具体的分配方案尚未确定，回头向总这边确定一个方案，我们合计一下，有一点儿，分配方案不仅要覆盖管理岗，更要覆盖关键技术岗，甚至所有有贡献的职员、研究员。” “嗯。”向林点了点头把这事儿记下。 “下面接着说送礼物的事儿。”程旭问道：“珠穆朗玛二代的产能已经平稳了吧？” 与一代的生产紧巴巴，甚至裸片都直接上机了不同，二代珠穆朗玛的生产是有明确规划的，这个时候已经在备货阶段了。 “嗯，工厂扩建之后，每天的产能大概在六十万片，合作的封装企业也直接在我们隔壁建了厂，一众的上下游供应商要么在附近建了仓储，要么直接建了工厂，效率有了非常高的提升。” “一个月一千八百万，还是不太够啊！”程旭想起了自己的安排：“一代场刻设备相对比较简单，再扩建一倍，迅速投产。” “结合天崩，推向欧洲市场？”结合程旭说的给阿美瑞肯送份礼物的话，向林也是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我准备把我们的中型私域ai模型做成标准化方案，在我国和欧洲落地，为中型以上企业提供自己的私域ai方案。” 程旭点了点头：“这需要庞大数量的服务器版珠穆朗玛二代，再加上个人用户pc版本以及预留的移动手机设备个人私域助理，珠穆朗玛的现有产能肯定不够。” 原本的计划只是在国内落地实施，但是天崩在欧洲意外有了非常不错的开端，完全可以作为私域ai标准化的一个国际尝试。 这其中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考虑，那就是为阿美瑞肯送上一份礼物。 阿美瑞肯两大支柱，芯片和能源，这也是全世界都认可美元的主要因素——有了美元的外汇储备，你就能买到你想要的东西。 “看这样子，旭哥是准备断美元一条胳膊了？”向林笑道。 “断一条胳膊腿的谈不上，充其量是插了一脚进去，等到荷泵真正成体系了，半导体产业日落西山了，那才真叫断胳膊断腿呢！” 程旭笑了笑：“之前我跟文老聊过，提出要推出一个针对欧洲市场的【芯片软件一揽子人民币直接交易计划】，他们很感兴趣。 “而且啊，这主动权完全在咱们这边，很多企业已经完全离不开天崩了，用什么结算他们也得买，我们说了算。 “至于私域ai……” 程旭没说下去，但向林和郝维山清楚的很，那真的是你只要用一天，丢了它之后，就会有一种从现代文明回到原始社会的感觉。 “就这么直插一脚，阿美瑞肯肯定也要跳脚，美元，那可是他们收割全世界的最佳工具，没了这个优势，他们还怎能搞啊，几乎是立国之本了几乎就！ “我们跟几个小地方搞人民币直接交易，小打小闹的，影响可控。现在直接搞欧洲这个世界第三大市场，而且交易标的是软件和芯片这类高附加值产品，这直接戳的是心窝子啊！” 向林如此分析道：“必须做好厮杀的准备！” “来而不往非礼也。”程旭再次强调：“我说了，我们现在低调已经没有用了，我们再低调，cia的爪牙也已经完全在盯着我们，那就要打，打就打疼他，否则还得跳！ “再说了，针对2041，他们还能做什么？之前之所以这这那那的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原因不就只有一个，想要针对2041，他们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好的办法吗？ “你以为是他们仁慈，要放过我们啊？”程旭最后说道：“适当的重视，提高警惕是必要的，但过度的担忧是不必的，所有的计划，按照我们的节奏来推进就行，不需要有任何改变。” “嗯。”两个人点了点头，对此也是认可。 事实上，人民币直接交易计划这件事儿，是程旭早就思考过的，这是崛起不可避免要走的一条路，只不过原计划没有准备这么早就实施罢了。 早先他跟文国昌沟通过这件事儿，其实不沟通也没问题，仅通过公开新闻就能发现，国家也一直在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 但前几年并不顺利，很简单一个道理，人家储备人民币没用，人家要买的是芯片、是能源，人民币用不上，还得是美元。 近几年随着实力不断增强，跟能源出口国的合作也愈发紧密，推动了很多人民币直接交易，人民币的国际地位也是日益的在提升。 很多国家已经愿意储备一些人民币了，尤其是跟我们合作较为紧密、经济往来较为频繁的国家。 而程旭提出的这个对欧洲市场的【芯片软件一揽子人民币直接交易计划】，正好有了天崩、珠穆朗玛二代甚至是未来更为强大的私域ai这个重量级武器，这可是高端的载体，对方更是欧洲这个世界第三极。 影响力还是极大的，这件事儿要做成了，比起前几年对人民币国际化做的所有努力都要更加重要！ 程旭一说，文国昌就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也是非常重视。 不仅是他，所有的相关机构都很重视。 为了推动这件事儿往前进展，政务相关部门会同人民银行已经进行了很多次的内部磋商，这个时候都已经在加紧制定落地方案了。 第110章 校园大脑计划落地——私域ai模型高校版 第110章 校园大脑计划落地——私域ai模型高校版 “小旭，你觉得怎么样？”文老又一次来到华州，与上次不同，这次他是满面春光来的。 “咱们这一刀砍得有点儿狠啊。” 程旭仔细看了看商务和人民银行的第一步策略，这步子迈的着实有点儿大，推动人民币直接交易的行业从程旭所提的软件、芯片直接扩展到机械机电产品、新能源汽车、轮船、飞机等很多大宗物资。 “这些东西加起来，怕是得达到中欧贸易总额的五分之一吧？”程旭疑问道。 “没有那么多，预计，整个2024年，中欧之间的贸易总额可以达到六万亿左右，这些部分大约能有个五六千亿，10%吧。” 文老如此说道：“循序渐进，先迈出这第一步再说。” “欧洲央行的态度呢？”程旭顺嘴问道，计划都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双方肯定已经做过一定程度的沟通了。 “美联储连年不停加息，欧洲资产外流严重，新兴产业受到的影响十分巨大。欧洲也希望尽可能的减小美元政策对他们的影响，这个时候，将一定的美元外汇储备转变为其他币种，是一个非常合适的选择。” 说到这儿程旭就明白了——欧洲对储备人民币是有需求的，而美元地位的削弱对欧洲也是有利的。 而双方之间，肯定还有其他交易。不过这些就不是程旭关心的问题了。 在前进的道路上，举世皆敌是不可取的，至少在这个阶段，欧洲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但是争取归争取，争取不是妥协更不是退让。” 程旭做事情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则：“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这种事儿他们可是干不止一次了。 “如果未来2041遇到这样的企业，给我们朝秦暮楚，颠三倒四的，今天要明天又不要的，我们可不会惯着，直接一脚踹了，永久拉黑。” 文国昌笑了，这就是程旭，在他的眼里不光是利益，除了利益之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东西，而这也正是非常多的人所没有的。 “这是你们的权利。”文国昌笑道： “国家的规划是一个宏观规划，主要工作是央行在欧洲设立人民币清算中心，为人民币的兑换和清算服务。 “至于与欧洲的贸易协定，那是另一件事儿，国家只负责牵线搭桥，具体的合作还需要企业自己确定和选择。 “而半个月后，就有欧洲的一批企业过来考察，2041这边有没有什么动作？” “您老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吧？”程旭点头道：“珠穆朗玛二代已经确定近期发布，不过还没有定具体的时间，这个动作够吗？” “新品发布，动作是够了，但是只参加个发布会是不是少了点？” “得嘞，您老要求还不少，”程旭笑道：“这次新品发布可不一样，保证他们来了忘不了，回到欧洲，脑子里如果就剩下俩字，那这俩字一定会是【打钱】！” “看起来你非常有信心啊，伱有信心就好办，你有信心，这次的中欧人民币直接贸易计划就能成！” 文国昌一点儿也没有夸张，这个时候跟巴西跟东盟谈人民币交易，是有东西可以谈的，但对欧洲，如果不是【天崩】突然爆火，还真没别的东西可以诱惑他们。 即便要摆脱美元，那个时候谈的怕就不是人民币直接交易，而是欧元直接交易了——就是得有他们要买而别处买不到的东西，话语权才会在自己这边。 而看程旭这表情，这次的事情准能成——这家伙一定憋着大招呢。 “就是信息科技大学校园里在搞的那些东西？” 信息科技大学大张旗鼓的在进行校园智能化改造，文国昌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之前他并没有往2041这边联想，因为各种冠以智能的东西太多了。 “嗯。”程旭点了点，对文国昌没什么好隐瞒的：“私域ai模型高校版。” 程旭这么一说，文国昌还真就好奇了，一直私域ai私域ai的，从俩人第一次见面程旭给他的资料里就有相关的展望。 如今已经半年多过去了，这东西就要落地了，他还真就想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玩意。 “现在能看出效果吗？”文国昌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问问，这东西一直是实验室的几个小伙伴在搞落地。” 程旭说着，给子书晓涵打了个电话，问道：“子书，忙吗？” 一句“子书，忙吗”把文国昌叫的嘴角直抽抽，总觉得跟程旭抢他东西似的。 “旭哥，怎么了？”子书晓涵感觉很兴奋的样子，她的一句“旭哥”，搞得文国昌嘴角又是一抽。 “校园大脑落地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程旭把私域ai中型模型高校版计划命名为校园大脑计划，并首个在信息科技大学落地实施。 “已经基本完成，我们几个正在做最后的测试。”子书晓涵兴奋的喊道： “真是太好用了，真坑啊，我们那时候为什么没有这个东西呢，学弟学妹们真的是太幸福了。” “行，一会儿我跟文老过去看看。” …… “校园大脑，名字很清晰明确，就是给校园装上一个大脑。” 程旭一边走着一边跟文国昌讲着具体的情况：“具体来讲，就是校园里发生的所有事儿它都【清楚】，基于它，可以为每一个正在校园里的人提供智能化服务。 “而这个服务可以伴随一个学生从入学到毕业包括衣、食、住、行、学习、考试、研究等等等等所有的方面。 “而它的背后，是五千片珠穆朗玛二代所组成的庞大智能算力网络，以及独有的教育私域ai模型，而教育私域ai模型是典型的【中型模型】。 “教育模型初始已经进行了初步训练，每一个高校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去设置它初始状态以及教学理念和专业培养目标。 “比如信息科技大学，他是全国最好的电子信息类高校，它的教育教学理念跟隔壁集成电路职业大学就不会一样。 “信息科技大学人才的培养目标就是高端人才、研究型人才，是为我国半导体和集成电路产业向上推进和产业升级服务的。 “而校园大脑得到的指令也会是如此，它会根据这个指令，在不断的学习与进化中，探索出更能培养出高端人才和研究型人才的落地方案。 “这是大面上的，针对集体的、所有人的培养方向。而整个学校的大目标就是由每一个学生的小目标汇聚而成的。 “在大一基础课时期，针对每一个学生，校园大脑都会通过他的学习的成绩、性格特征、兴趣爱好、优势学科以及未来的就业方向甚至是世界和国内的大环境，对他四年的本科学习设定一个方向和目标。 “基于这个方向和目标，校园大脑会提供极具个性化的学习和培养方案，这个方案可以发挥出和利用每一个人的特长，让他去做他最想做或者最擅长的事情。 “这样的话，以后大学的培养模式也会发生变化，不再有那么细致的专业划分，每个学生根据校园大脑为自己制定的个性化方案和安排进行上课和学习。 “而对于不自觉或者有拖延症的学生怎么办？校园大脑对于拖延症或者本身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的学生，它还能提供每年、每学期、每月、每周乃至每天的学习计划和目标。 “这个计划和目标是他轻松能完成，而只要能完成，那他就能急速提高，这些目标和计划的完成情况会及时反馈到他的导员那里。” 程旭说的十分轻松，但文国昌已经听得满头大汗了——这是否过于离谱了一些？ “这是理想？”文国昌试探性的问道：“还是校园大脑已经实现了？” “硬件设施的建设已经完成，”程旭说道：“根据2041实验室和刘长盛校长的安排，会立即在2023届入学的新生中按照自愿原则选出300名新生组成一个校园大脑实验班。 “实验班的学生就按照我刚才所说的模式，也就是由校园大脑对他们进行评估和培养方案的制定。当然，实验班每一个学生都会配备一个专门的老师跟进，确定培养方案的可行性，确保不出现大的纰漏。 “如果实验班学生的培养方案能够通过评估，最快今年秋季入学，所有学生都将按照这种模式进行分流和培养了。” 程旭介绍道：“不过这种改革动静较大，专业设置也需要重新排布，肯定是需要教育部支持的。” 文国昌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早就听程旭在那嘀咕私域ai私域ai的，这第一炮就给他放了这么一个大的。 “如果是隔壁集成电路职业大学呢？”文国昌问道。 “道理的是一样的，只不过人才的培养目标不同。”程旭说道：“隔壁的目标肯定是培养熟练地晶圆厂产业工人的。 “不要以为这个就很简单，高端产业，就没有哪一个是好做的。就像华芯国际，同样的光刻机，制程工艺能差台积电好几级，跟熟练的产业工人就有非常大的关系。 “而通过校园大脑，可以针对每一个人的情况进行分工训练，校园大脑就是一个最好的导师，手把手教的那种。” “我现在相信，私域ai是人工智能未来的真正方向了。”虽然文国昌不懂技术，但是光是程旭描述的这些场景，仅是想想，就令人热血澎湃，心向往之。 如果真的能实现，那将为教育行业、为人才的培养带来巨大的变革。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实验室，而此刻，子书晓涵正在忙碌着。 “旭哥，姥爷，”看到俩人进来，子书晓涵也是起身：“都准备好了。” “嗯。”程旭接着说道：“刚才我说的，那是宏观层面上的人才培养，现在说说更具体的。” “还有更具体的？”文国昌彻底呆住了，合着你说了那么多了，还没完？ “有宏观肯定就有微观是吧，我刚不是说了，对于隔壁职业大学，校园大脑除了培养方案，还可以根据每一个人的情况进行个性化指导。 “总不能厚此薄彼吧？在研究型大学，它最关键的作用就是科研助理。子书，来，给你姥爷演示一下。” 子书晓涵点了点头，看到文国昌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怕的，平时都是威严无比的形象，虽然从来没有对子书晓涵怎么样过，而且还非常宠溺，但子书晓涵就是怕他。 不过这些东西这些天她都已经玩出花儿来了，演示起来还是非常轻松的：“姥爷，您看，比如这个，这是一种胶体新材料，通过这几台不同的设备，我们可以测量出它的一些性能参数。 “往常情况下，我们需要记录下这些数据，通过各种手段去统计去分析，然后跟上一次的测试数据去做对比，明确改进方向是否合适，下一步再怎么去优化等等等等。 “这个过程少说也得三四天一周甚至更长的时间，但是现在呢？您看，结果已经在我的校园大脑账号里了。它像一个助理一样，把所有的动作都做了，原本好几天的工作，现在甚至只需要十几分钟。 “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在最初就告诉它我们需要什么参数的新材料，它就会在整个的实验过程中，对于如何向目标推进给出自己通过算力计算推测出的改进方向。 “虽然这些思路和方案是推测的，需要进一步的实验和验证。但，哪怕只是一个思路，对于科研来说，也都是弥足珍贵的。 “就比如，这个已经可以投入量产的新一代的光刻胶，就是我们提出了一个性能指标，根据现有原材料，校园大脑帮助我们推测出来的120条合成和掺杂路线。 “而其中一个合成和掺杂路线就成功了，顺利改进了原有产品的性能，而且，成本还降低了。” 文国昌就没有停下他惊讶的表情，他瞅着程旭，好似在问：有这么离谱？ 程旭微微点了点头，介绍道： “这是校园大脑的一个附加模块——实验室模块，这个模块一听就不是校园大脑独有的，他可以放在科研院所、研究机构等等对科研有需求的模型中，也可以单独使用。” 文国昌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说的企业ai模型，没有这么强大吧？如果有，这东西别说拿人民币，就是拿黄金这个时候也不能卖给他们啊！” 文国昌原本还担心私域ai不够强大，推不动中欧人民币直接交易计划呢，但现在他不担心这个了，他担心这么强大的东西如果真卖出去，反过来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啊！ “那怎么可能！”程旭笑道：“别说实验室模块，人员培养模块都不会泄露！企业ai模型主要是人员管理和业务销售等管理方面的助理功能！” “嗯嗯，那就行那就行！”文国昌连连点头：“你这儿的这东西过于强大，暂时还适合往国外卖！” 第111章 规则生长而非野蛮发育 第111章 规则生长而非野蛮发育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信息科技大学校园大脑的硬件设施改造已经完全完成。 校园大脑实验班也将在今天正式宣布成立，一大早，校长刘长盛就着盛装出现在校园里，他和一帮学校领导东瞅瞅、西看看，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那般。 “老潘啊，你什么感觉？”刘长盛还对着潘正打趣道：“是不是突然有种自己是土包子的感觉？” “嘁……”潘正一脸嫌弃的表情，往外趔趄的两步：“土包子是你吧，看你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些东西，可都是我看着设计出来的。” “又不是伱设出来的，再说了经费还是通过我申请的呢。” 刘长盛非常得意自己当初的选择，他想尽一切办法，把2041跟信息科技大学捆绑在一起，不惜付出了一栋造价不菲的科技楼，而现在，是他享受果实的时候了。 想起校园大脑的强大，刘长盛就一脸火热——这东西，水木大学也没有吧，嘿，全国独一份，不，全世界都是独一份！ 经过这次校园大脑计划的改进实施，信息科技大学各个实验都增添了新的高端设备，再配合五千块珠穆朗玛二代价值判定芯片，整个学校的硬件设施可以说已经达到世界一流，在某种程度上说是第一都不为过。 不说别的，校园大脑，水木有吗？京大有吗？就连哈佛和加州伯克利也没有！我们就是第一！ 潘正瞥了两眼嘚瑟的刘长盛，没有再搭理他，不过通过这半年的合作，他对刘长盛的观感倒是好了不少。 很多时候两个人的观念确实有着巨大的差距，但是也不得不说，刘长盛这个人也确实有着他的独到之处，眼力不说，就光这份果决，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教育部以及其他各高校的领导都要来参加这次开班仪式，你不去迎接一下？还有来自欧洲的代表团，听说关乎中欧人民币直接贸易计划。” 潘正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别嘚瑟过头了！” “领导们有程旭接待，也显不找我。其他高校的领导？呵呵！现在我是第一！至于欧洲团，算了，程旭说了，不用搭理他们，等看到了我们的实力，赶他们他们都不会走的。” 刘长盛哪儿也不去，就围着潘正身边“叨叨叨叨”的，那个嘚瑟的样子，把潘正烦的呀，直接就想给他一脚。 “老潘啊，你说，直接把这所学校全交给2041怎么样？你来当这个校长？”刘长盛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你的事儿确定了？要高升？” 这事儿潘正知道一点儿也不稀奇，作为程旭的“导师”，他的地位可是水涨船高，在2041研究院那是风生水起，别说评选院士了，就算把科学院的院长给他他都不乐意换。 但刘长盛不一样，他的追求就是这个，而看样子，现在是如愿以偿了。 “这不重要，不都是为国家培养人才吗？”刘长盛笑道：“而且，校园大脑计划刚落地正在实施中，信息科技大学不得控制在自己手中才安心吗？” “你以为程旭会在意这些？”潘正笑道：“再说了，换成谁来，敢跟2041对着干？” “那倒确实。” 刘长盛以为他很了解程旭了，但是每每发生一些事儿，程旭又总能颠覆自己对他的看法，他自诩看人精准，但唯独没有看透程旭这个人，或者说，没有看出来程旭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你问我啊，我也不知道。”潘正很光棍的摇了摇头：“只是听他说过，他想要到未来去看看，未来不来，那就只能自己过去了。 “我想，他的目标应该是探索宇宙？也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目标，只是不断的向前？反正跟你这个滑到浑身冒油的家伙不一样。” …… 潘正正在谈论着的程旭此刻正和文国昌一起给教育部门的一些领导以及国内一些顶级高校的小郑介绍着校园大脑计划，后边还坠着一批来自欧洲各界的人员。 领导一边听着还一边询问着具体的情况。 “校园大脑能够根据每一个人的实际情况制定独特的培养方案，那校园大脑了解每一个人的渠道都是什么呢？” “他的每一次作业、考试以及自我的意愿，不定期的，校园大脑还会通过标准的测试明晰卡来分析判断一个人，从而挖掘出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或者不明确的自身特点。 “另外，我们还配备的还有一些个的场景测试小游戏，在这些小游戏中，他们很多时候会面临很多种的选择，通过对这些选择的判断，校园大脑会更加的了解这个人。 “另外一个就是日常行为以及对身边不停在发生的事情的态度和看法，在校园生活中，每时每刻各个地方都在发生着不同的事情，一个人对什么事情感兴趣，对一个事情是什么态度，都可以成为一种证据佐证或者修正校园大脑的决策。” “这里边会涉及隐私或隐私泄露问题吗？或者法律问题？”有人就十分关心这个问题，这样一来，是不是人们就没有任何隐私了？ “这些数据都是经过脱敏处理的，脱敏处理过后的数据，我们只能作为人工智能训练和推理的依据，却无法看到具体的某项行为。” 程旭解释道：“《人工智能管理条例》对此有明确的硬件、系统、应用标准。” “哦呜~” 很多人之前都非常疑惑，对于这个《人工智能管理条例》，因为法制的建设相对于科技的发展往往都是滞后的，为什么这次这么超前了呢？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肯定是2041在背后推动！ 对此程旭并没有否认，而是说道： “任何一个行业，都必须有规则的约束才能更快更好的发展，即便我们是先行者，我们依然希望整个行业能够规则生长而非野蛮发育，即便这样速度会慢一些，但是，却一定是高质量的。 “事实上，你们应该可以发现，整个校园内，虽然多了很多的信息采集装置，但除了原本的监控之外，并没有新增任何的摄像头。” “事实上，行为分析是不需要摄像头的，就像人脸识别，识别的其实并不是一整张面部，而是面部的突出特征点，这样的点可以有几万个，甚至更多。 “所以人脸识别理论上是不需要照片啊，视频啊之类的东西的，有这些点就够了，行为分析也一样。 “我们新增的这些设备就是按照这个理念打造的，它们更多的是行为装置，比如你们看看，这台设备，他采集到的数据都是一些黑黑白白的线条。 “相比摄像头数据，它的隐私保护性能就更好，而且所需的存储空间会更小，处理起来也更快。 “人工智能可以根据这些信息分析出他的行为逻辑并与本人对上号，从而做出一些判断，比如这个人内向。 “内向就是我们能看到的标签，但他做了哪些事儿让人工智能做出的内向这个判断，其他人是看不到的，就算是这些线条啊什么的全泄露出去了，也完全没有隐私方面的担忧。” …… 第112章 这个怎么卖!现在就打钱! 第112章 这个怎么卖！现在就打钱！ 一群人一边走着，一边听程旭的讲解。 而后边的欧洲各大企业的代表已经完全惊呆了，听着助手的翻译，一会儿“what”一会儿“my god”的叫喊着，仿佛来到了外星世界一般。 “你确定我们这里是华夏的istu信息科技大学？我宁愿相信这是mit麻省理工学院搞出的新世界！华夏，不是落后的代名词吗？” 有的人甚至完全不相信自己是来到了东方，嘴里一直不停的在嘟囔着些什么。 他们知道，他们这次来到这里，是为了中欧人民币直接贸易计划的推进，是商界人士代表团。 但来之前，他们普遍认为，不会有什么进展——因为很多人骨子里是骄傲的，即便要摆脱美元影响，推进本币贸易，也应该是华夏拿欧元来，而不是他们拿人民币。 但此刻，很多人心里那杆秤已经悄悄的在倾斜了——朝着东方大国的方向。 别的不说，就这套校园大脑，如果东方大国愿意卖，别说要人民币，就算是要黄金，也得想办法给他们搞来！ 相比而言，储备一些人民币算什么？不就是接受别人拿人民币来购买他们的东西吗？多大点事儿？ 是的，储备人民币，那就是接受人民币直接购买他们的货物，这也是对币种价值的一种认可。 如果全世界都接受人民币能直接购买他们的货物，简单讲，这就是世界货币。当然，实际情况要复杂的多。 而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要有硬产品——比如美元，早先是由黄金支撑的，当时美元承诺可以换等值黄金。 后来是由能源，比如石油，还有科技产品比如芯片和软件来支撑的，当然，还有综合国力的因素。 而现在呢？这些东西，东方大国也在逐步的都在拥有——跟很多能源出口国达成了贸易计划，就连软件和芯片，现在也有了2041集团横空出世。 这不，已经有人感兴趣了——sap se的总裁已经走到了程旭的跟前。 sap se，中文名思爱普，它是德国的一家软件公司，成立于1972年，总部位于德国沃尔多夫市，是全球最大的企业管理和协同化商务解决方案供应商。 同时，思爱普是世界第三大的独立软件供应商，全球第二大云公司，在全球有 120多个国家的超过十七万家用户正在运行sap软件。 这其中全球五百强企业，超过四百家都在使用他们的管理方案——妥妥的企业管理和协同化上午解决方案巨无霸供应商。 而这个时候，他们ceo柯瑞安·克里恩以及大中华区总裁黄陈宏已经来到了程旭的面前，克里恩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校园大脑怎么卖？我现在就打钱！” 克里恩有些激动，甚至忘了场合，话说的也有些直接。 他说的是英语，程旭听懂了，但为了缓解尴尬，他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看向黄陈宏。 黄陈宏也是急忙翻译：“这是我们sap思爱普的首席执行官柯瑞安·克里恩，我是公司大中华区总裁黄陈宏，程先生好。” 对于程旭，黄陈宏还真不敢怠慢，在国内，任谁都无法忽视2041的影响力——仅凭阿美瑞肯急得跳脚也拿不出任何对付他们的办法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无法忽视。 黄陈宏一边介绍着，一边表达了对校园大脑的兴趣。 “贵公司使用过我们的产品吗？”程旭也是问道：“天崩系统？” “嗯。”黄陈宏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我们在世界各地的研发中心现在都在使用天崩系统，而且sap的所有专业软件都已经提供天崩系统的版本。” 确实，sap是欧洲最早一批换天崩系统的公司，因为他们国内有研发中心，国内的客户在天崩系统发布之初就要求sap的软件提供适用于天崩的版本。 而基于2041集团提供的地裂ide，换装几乎没有任何成本，作为服务商的sap当然不会拒绝客户的要求了。 而黄陈宏也是第一时间将这种情况情况反馈到了总公司，总公司当即就试用了天崩，直接就惊为天人呐——这是一个你用一次就换不掉的系统。 就像微软的ceo助理一样，以考察对手的名义换上了天崩，就再也没有换回来！ 自那之后，sap就成了2041的拥趸，甚至给每一个客户都推荐了换装天崩系统的计划，可以说，sap对天崩系统在欧洲市场的推广也是做出了贡献的。 这次，中欧人民币直接贸易计划的推动，ceo柯瑞安·克里恩更是亲自加入商业界考察团代表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求与2041的进一步合作。 程旭听了黄陈宏的介绍，对sap这家公司也是颇有好感。 而且，跟自己这边也挺对路的——一家为企业提供集成化商务解决方案的公司，跟私域ai企业版好像正契合。 如果2041不准备成立欧洲子公司，而是寻求一家本地公司进行合作的话，sap应该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对象。 “校园大脑还是一个试用版的产品，信息科技大学正在做这样一个试点。”程旭如此说道： “我们并没有退出这个计划进入市场的时间表，别说欧洲了，刚刚水木大学的校长也找过我，想要水木大学配备这样一套系统，我们都没有答应。” 黄陈宏一听就知道这件事儿是没戏的，也是跟一旁的克里恩解释，克里恩顿时一脸失望的表情。 不过，程旭随即说道：“不过这个计划有一个企业版，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回头可以聊聊，在今晚的发布会后。” 听完黄陈宏的翻译，克里恩立即就又喜笑颜开了，那脸变得，简直就跟京剧里的变脸一样，甚至还更快！ 实际上，克里恩并不知道校园大脑计划有多强大，毕竟一切都才刚开始，第一批学生今天才正式确定，效果如何还不好讲。 但是，他知道的是，天崩的效果他们是亲眼看得到的——虽然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sap的研发效率已经肉眼可见的翻了很多很多倍。 具体是多少倍，他们现在自己都说不太清楚，因为这个数字随着对天崩以及地裂的了解越深，而不断地提升着。 而这是好事儿吗？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的，研发成本减少了，利润不就高了吗？ 但事实上，克里恩清楚的很，很多企业使用sap的软件，而不是自己成立研发中心去搞，其中一个很大的因素就是成本。 而如果成本能够降低到一定的程度，这些企业还会不会继续采购sap的软件服务那就不好说了。 事实上，sap内部知道今天对这件事儿造成的影响是好是坏还在争论——除非己方能够有着别人不具备的竞争力！ 而最强大的竞争力在哪儿？克里恩清楚的很，当然是天崩的母公司——2041集团了！ 所以这次，他亲自来了——就是为了寻求与2041合作的可能性。 听到程旭将校园大脑计划有企业版，他立即就绷不住自己脸庞，喜笑颜开了——他也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什么表情都立即表现在脸上那种。 商场上这类人是不太多的，而程旭最喜欢的就是和这类人打交道了。 当然合作不可能现在就谈的，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带他们开眼界——校园里的一切都是他们在其他地方所没有办法看到的。 一群人也是在不断地惊叹着，惊叹2041的强大，惊叹着东方大国竟然已经发展到了这样一种程度，让欧洲人都突然有一种望尘莫及的感觉。 第113章 这新品发布会，太震撼了! 第113章 这新品发布会，太震撼了！ “sap！”信息科技大学这边的情况正如实，甚至实时的传往阿美瑞肯某处。 而sap的行为更是第一时间被送到了cia的办公室。 “德国企业？2041？”自从2041这个字眼出现在鲍姆的面前，他的工作就没有顺利过。 从最初的图谋荷泵，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头绪，再是操作系统和芯片的博弈，以己方完全退让而告终。 此时的微软别说在华夏了，在欧洲都已经不保，甚至美洲本土，都已经有非常多的企业改用天崩，可谓是一败涂地。 也就是2041直到目前确实比较守信，没有露出要做cpu和内存的想法，算是一点儿慰藉。 再有就是光刻机和芯片的限制，也已经被迫完全解开，海思公司的麒麟9100已经在台积电流片，他这边得到的最新消息，一次成功。 来自华威的威胁已经卷土重来，而阿美瑞肯已经暂时顾不得这些，2041才是现在工作的重中之重，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放。 因为再怎么样，这些东西都还是可控的，就算是华威，也在半导体体系中，而非像2041那样完全游离于规则之外。 鲍姆突然有一种阿美瑞肯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之中的感觉。 “杰克斯，你说，东方大国到底比我们还弱多少？” 鲍姆突然发问：“前两年有很多东方人在论坛里一直在说：我们落后外国20年，我们现在全自主能造出的芯片，也就65nm的水平，是英特尔2006年的水平。 “他们说的是没错，但是按照这个逻辑，我们能造出什么水平的芯片呢？杰克斯，我告诉你，按照东方人的标准，阿美瑞肯全自主，完全不用国外技术，我们他么的造不出任何一枚芯片！那这么算，我们又落后外国多少年？ “东方大国啊，是全世界工业门类最齐全的国家，我们根本比不了。别说芯片了，我们面对空间站上所需要的一个小部件，也只能干瞪眼！” 东方大国所谓的落后，是落后于除了他们之外的所有外国的总和。 而阿美瑞肯的强大，是踩在欧洲乃至全世界的肩膀之上的。 就像芯片，最关键的设备，光刻机，荷兰公司的主要零部件供应几乎都来自阿美瑞肯是不错，但是这些零部件让这些阿美瑞肯公司去组装，他们就能组装出最强大的光刻机吗？ 组个屁！就像鲍姆说的那样，离开了亚洲供应商，空间站的一个小小的零部件他们都搞不定，就更甭论其他了！ 这其中当然不全是技术问题，但不管什么原因，造不了就是造不了，在集中力量办大事儿这方面，阿美瑞肯比东方大国差的太远了。 杰克斯当然知道鲍姆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欧洲，对于阿美瑞肯至关重要，整个世界为阿美瑞肯所用至关重要。 如果失去了这些，阿美瑞肯的下场肯定好不到哪儿去——有一个现成的例子摆在那里，毛熊就是前车之鉴！ “我说的这些，还都是在2041出现之前的情况，而现在呢？”鲍姆又发出了灵魂一问。 杰克斯了然，东方大国已经在全自主生产7nm芯片这个关键节点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就算是对比全世界其他国家的总和，他们也只落后一代两代了。 就这，还是排除2041实验室的荷泵芯片体系的基础上——如果算上荷泵体系，到底是谁落后，那还就真不好讲了。 看目前荷泵发展的态势，以及人工智能在提升各行各业的水平方面的潜力，落后的怕不是自己才对！ “所以，欧洲无论如何不能丢！”鲍姆说道：“不计代价！” …… 就这样，在某些有心人的撺掇下，一场风暴也正在欧洲缓缓的酝酿。 而信息科技大学体育馆，下午六点，一场别开生面的发布会按照原定计划正在进行。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2041集团，珠穆朗玛·使命的发布会现场。 “是的，珠穆朗玛初心的迭代产品被我们命名为使命，这是它的使命，也是2041的使命，着眼现在，使命未来。” 程旭说着，发布会整个现场立刻暗淡下来，现场所有，包括全世界正在观看直播的大屏，也瞬间变得漆黑，随后缓缓的出现两个大字：“使命”。 随后，画面上的元素不断的变换： 一部手机？ 一台电脑？ 一组服务器？ 一个机房？ 屏幕中不断闪现着各色变幻的信息化图案，珠穆朗玛使命的logo如浮雕般镶嵌在每一个设备中。 人工智能的应用场景也在极尽切换的画面中不断展现。 2041在人工智能领域的造诣早已被大家所熟知，只是这次，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场景中，夜晚，一名职业白领脸上敷着面目正懒洋洋的靠在靠垫上，闭目享受这难得的安逸时光。 就在这时，一封封工作邮件、一个个工作消息、一条条待审批流程通过邮箱、通过微信、通过oa、通过crm突然源源不断地涌入手机。 “我tama！”这时，别说视频中的主人了，正在看直播的网友看到这个场景都瞬间血压升高，甚至有人直接破口大骂。 很多人都已经歇斯底里了——这安逸的场面啊，就不能让我多享受一分钟？这些乱七八糟的工作就不能明天再来？ 这是大多数人的心声——但天总是不遂人愿的，能够下班不接工作电话，不看工作微信的，领导安排工作敢直接怼回去的，寥寥无几。 他们已经能够想象，画面中的这位女士手忙脚乱的撕下面膜跑去书房打开电脑去处理工作消息的场景了，因为这是他们，正是大部分人的常态。 但画面的走向并非像所有人想象中的那样。 【注：本场景展示效果使用【珠穆朗玛使命】芯片长期训练而成，郑重提示，此间所有过程并未使用到摄像头。】 只见女士微微睁眼，卧室大电视上的画面已经变了。 电视屏幕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封工作邮件，重点内容已经被标注并草拟了回复。 而这时，只见女士只说了一句什么，原本草拟的回复从上到下整体都变了，很多人甚至都没看清上边究竟写的是什么，一晃而过，但此时女士点头了，一封回复邮件就这样已经被发出。 而oa和crm的流程也很快被以更高效率的方式被处理，整个过程加起来，甚至都没有超过三十秒。 “我数了，做完这乱七八糟的工作，这位女士从头至尾，点了四次头，摇头一次，说了一句话。” 有人关注了细节，立即发表了这个评论：“摇头的是一个oa审批流程，原本人工智能的建议是通过，然后罗列了审批意见若干。 “女士摇头后，立即改为拒绝，拒绝的理由都是瞬间出来的——这说明，拒绝的理由在原本建议通过的逻辑下都已经准备好了！做事儿准备完全，我对我的的助理就是这么要求的，这个我很喜欢！ “而邮件的回复就更了不得，人工智能的建议未被采纳，视频中的女士只说了一句话，人工智能就按照她的逻辑重新生成了回复，这活脱脱的活人助理。 “而且活人助理哪有这么快，你跟她讲这样不行，要那样，她回去重写也需要时间的啊，而这，秒秒钟，很多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吧？” 很多人是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儿，有条件的已经快退去逐帧去看了。 而此时，现场的画面已经回到了初始： 一部手机？一台电脑？一组服务器？一个机房？ 还有一个家？ 画面中一个古体的“家”字缓缓浮现，而周围密密麻麻的线路最终汇聚成珠穆朗玛使命的logo，替代了那个“豕”。 很多人看懂了2041所要表达的内涵，“家”字“从宀从豕”，无“豕”不成家，“豕”是农业文明诞生的一个象征符号。 但今天，2041用这样一个短片告诉大家：“无‘使’不成家”——而这个“使”是指的芯片【珠穆朗玛·使命】 短片落幕，雷鸣般的掌声在现场响起，经久不息。 而程旭缓缓走到台前：“给我们的房子装上一个大脑，它才是一个家。” 程旭说话的同时，屏幕上缓缓的打出了四个大字：“私域人工智能。” “什么叫私域人工智能？”程旭提了这样一个问题：“什么叫‘域’？” “‘域’就是范围。”程旭切了一页ppt，接着介绍道： “刚刚画面有提示，卧室里用的不是摄像头，是姿态传感器，我现在要告诉伱的是，就算它是摄像头，那也完全无所谓，因为这个东西它出不来你家这个‘域’、这个范围，它是不连公网的。 “私域人工智能，打一个并不恰当的比喻，它是你大脑的辅助，你大脑是怎么想的，别人不会知道，除非你说出来，写下来，发出去，别人才会知道。 “私域人工智能也一样，私域与互联网之间是硬隔离，私域内所能传出来的只有编码指令，而这些编码指令可以编译成结果。 “而处理的过程与素材，别说公网里，就连私域内也都是没有的，因为私域人工智能整个体系是不配备硬盘的，数据持久化存储的基础就不存在。” 程旭介绍的同时，屏幕上显示着刚才这个场景的整个过程： 【办公消息发送（公网）→私域人工智能对办公消息的处理与建议（公司）→办公消息传入（公网）→私域人工智能动作识别（家）→通过动作识别结果对工作内容进行处理（公网）→处理完毕（公网）】 看到这里，很多人心里都已经完全有数了，私域人工智能究竟是什么一个东西了——与其说这是一个给你配备的助理，倒不如说这是一个给人增加的智商或许更贴切些。 “这新品发布会，太震撼了！”有人不由自主的感慨。 而更多的人，则是听着介绍，看着画面，时不时的拍着自己的脑袋瓜子，好似这样就能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这是一个什么怪物啊！” “谁跟我确认一下，现在是哪年？” “2041，这不屏幕上写着呢吗？” “嗯，直到现在，才有一点点科幻的感觉！不过还差得远呢，2041再接再厉，咱们拭目以待。” 第114章 绝不能留，一定一定要搞垮它! 第114章 2041绝不能留，一定一定要搞垮它！ 程旭走下台去，稍微喝了口水，也算是给现场的所有人一个震惊的时间。 而这，也确实是有必要的。 2041不开发布会还好，只要一开，那就是惊天动地。 就像现在，别说看直播的网友了，现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脑门子都全是懵的。 私域人工智能，就刚刚这个场景里，有几种私域人工智能？ 手机算一个。（出现了） 家算一个。（姿态识别） 公司算一个。（对工作信息的初步预处理） 学校肯定是可以。（校园大脑计划就是私域人工智能高校版） 那么，私域这个“私”还可以是什么？它究竟能做到什么？ 这是现场所有人都在思考的一个问题。 不过程旭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而是接着上台：“你们一定在想，私域，小可以往哪儿小，大可以往哪儿大。 “现在就让我来揭晓：小，是这个手机吗？显然，它不够小。 “小到手机里的每一个应用，每一个线程，都可以利用人工智能的理念去调校去控制——这个理念会在我们与海思公司共同设计的手机处理器的设计中得到体现。它有多强大，到时我们拭目以待。” “啊？还有这个惊喜！”正在看直播的网友兴奋了。 “本以为这是大东西，最起码也得是电脑机箱级别的，最小也是装到房子里的——我租的房子你跟我说这个，也不合适啊，而且这东西一看就得是大几万块的，我也买不起啊！ “没想到，在未来的手机处理器中就会出现，不用说，今年的手机预算给它了，说什么也得买一台！” “什么未来啊，这个处理器我知道，顶多三四个月，手机的话，估计华威mate，你想买，这个版本估计也得上万。 “上万怎么了？伱看看这强大的样子，房子我暂时买不起，一个万把块的手机，咬咬牙，还是可以的！” …… 网友们很兴奋，但一直关注2041的高通可是要哭了——你丫的是没有直接做手机芯片，但是搞这一出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我们还怎么卖！ 不过程旭显然没有往这方面考虑的心思，而是继续介绍着2041的私域人工智能计划： “这是微观私域人工智能，再往上，当然就是手机整机以及个体的终端，比如电脑、平板等，就是缩小版的家庭装，只不过现在的技术水准有点儿达不到，做不了那么小的芯片，所以暂时还无法启动。 “而再往大了说呢，你们看出来了，一个企业，一个学校，一个科研机构，都可以部署属于各自的私域人工智能。 “着重说一下企业私域人工智能，除了刚刚大家看到的，经过培养，它能够辅助决策，做一个助理的角色之外。 “我们还可以培养它具有行业思维，比如根据经济形势的变化、法律行规的变化、外界舆情等，及时为企业发展过程中的不利因素做提醒。而对一个企业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当然了，这需要更多的算力。 “我们再接着往大了说，一个城市，一个地区，一个国家，都可以部署私域人工智能。分析经济形势、洞悉发展方向等等等等。 “在此基础上，各行各业也可以有自己的专域人工智能，比如道路交通领域，为城市道路建设规划、超级全程绿波带运算、自动驾驶基础设施建设与评估等。 “甚至再大一些，我们给整个地球装上一个大脑，如何？” 程旭的话瞬间引起一片笑声，大家都以为他在开玩笑，但谁又能知道，这在未来不可行呢？ 程旭最后总结道：“这就是私域人工智能，在2041的规划中，它可以分为微型、小型、中型、大型、巨型私域人工智能五类。 “从微型的的内存管理、线程管理，到小型的终端、家庭、中型的企业、学校，大型的城市、行业，特大型的地区、国家，都可以有私域人工智能。 “私域人工智能的整个体系在2041集团的规划中就是这样的一个方向。当然，现在能做的，就是家庭、企业和学校，几个月后，基于微型私域人工智能的手机处理器将和华威一起发布。 “至于其他的，以现在的算力还不够，2041将会持续努力。 “这就是今天的发布会的所有内容，希望【私域人工智能】这六个字，未来不要把各位的耳朵磨出茧子来，谢谢谢谢！” “哈哈！”现场顿时哄笑，不用说，未来一个月，甚至一年，甚至好几年，【私域人工智能】这六个字怕会成为磨也磨不灭，躲也躲不掉的词汇了。 这就是未来。 现场所有人都没有离席，都在跟周围的人交流着，交流【私域人工智能】这个概念在未来会带给他们怎样的影响。 “这东西应用到公司的业务与管理中，简直……简直……”柯瑞安·克里恩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私域人工智能这个概念，从今天起，绝对是要深入人心了。”黄陈宏也是说道：“没有使命不是家，而如果哪家公司没有这个，那怕是要被时代给淘汰。” 就算是没有在家里的这个场景，在办公室里，一个公司级别的私域人工智能，能够对公司的业务进行预处理，那效率简直是翻倍翻倍再翻倍。 而且，根据程旭的介绍以及流程图的显示，除公网流转外，整个过程也完全没有任何公司机密泄露的风险——而公司的高级别机密信息是不允许公网流转的，在私域人工智能这个层面上，是没有问题的。 “买！”柯瑞安·克里恩又一次神情激动了，他对黄陈宏说道：“这个东西，我们有了，我们就处在现代，而如果我们没有，那就是处在原始社会！” 黄陈宏能说什么？他只有不住的点头：“嗯，嗯，嗯。” 更何况他自己本来也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两个竞争对手，一个用了【私域人工智能】，一个没有用，那就完全是降维打击了。 “我们要拿到欧洲地区的私域人工智能代理权，”柯瑞安·克里恩再一次强调道： “一定要拿到，我们有渠道优势，我想2041不会拒绝的。如果拒绝，就给他们加钱，哪怕我们最终不赚钱都可以！” “嗯！”黄陈宏郑重的点了点头。 …… 而此刻，大洋彼岸，阿美瑞肯。 鲍姆眼前的会议桌已经四分五裂的倒在了地上，墙上的大屏电视也已经稀碎，整个办公室简直就像是刚发生了九级地震一般。 而鲍姆正在歇斯底里的吼着：“2041绝不能留，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搞垮它！” 而一旁的杰克斯简直要疯了：“这他么怎么搞啊！” 第115章 出事儿了! 第115章 出事儿了！ “好！” 与鲍姆截然相反的，文国昌在会议室里忍不住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句“好”。 中欧人民币直接贸易计划落地推进小组所有成员也是纷纷点头，有了这个东西开路，所有条件他们都得答应！ 不答应？呵呵！ 用程旭的话说，不答应我们就不玩儿了，主动权已经完全在自己这边了。 文国昌甚至产生了这样一个离奇的念头：这些东西卖给欧洲企业来推进人民币的国际化究竟沾光吗？ 这东西，它太强大了，如果只有自己国家的企业使用，那未来的企业竞争力…… 不过，程旭的计划是卖，自己这边承诺不干涉。 文国昌摇了摇头，暗自感叹自己想得真是太多了。 他接着说道：“拿回话语权，暂时暂停与欧方的谈判，先让2041和企业代表们去谈。” “嗯。” 推进小组组长，人行主要负责人林晟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前期所谈，分歧极大，现在借着这个机会肯定得好好的晾一晾他们。 “不过，也不得不提防阿美瑞肯趁机搞事儿。人民币直接贸易这样重大的事情，还是和欧洲……” 文国昌正说着呢，助理杨志传来了紧急的最新消息，他也是心头一紧，随后一笑，接着说道： “这不，搞事儿的来了。” 文件在所有人之间传阅，看过之后，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极为凝重的表情。 林晟忧虑道：“这件事情怕是要有变故。” 小组成员在看了2041关于私域人工智能的发布会之后，立即变得信心十足——就这么个东西，加上天崩系统以及相应的软件产业体系，这个人民币直接贸易计划几乎板上钉钉能成。 但现在，刚刚收到的消息，一场风暴已经形成。 从氵去、德开始，一场反对2041，反对东方大国的you-xing已经蔓延开来。 主要街区、广场、标志性建筑此刻已经人山人海。 刚刚众人看到的画面就是埃菲尔铁塔附近，人们举着“2041f**k”的牌子追逐东方游客的画面。 “据前方消息，这场运动的规模甚至已经扩大到了整个欧洲，就连英伦大陆都没能幸免。” 文国昌有些想笑，跟欧的谈判，跟英伦有啥关系，他们不是早就脱离欧萌了吗？ “这速度，这情景，你说没有人刻意挑拨，那都没人信。” 文国昌轻轻敲了敲桌子：“敌人不希望我们做的，千方百计搞破坏的，你们记住，那板上钉钉，这事儿干的极对！” 又顿了顿，文国昌接着说道：“这么搞事情，你们以为欧洲就喜欢？他们就喜欢被裹挟？就喜欢当别人家的后花园？没有人会喜欢！ “这样做，乱的是欧洲，损失最大的还是欧洲！阿美瑞肯的行为，只会加速他们之间的离心离德。 “而我们，只需做好自己，做好万全准备，做好所有预案。 “这事儿肯定会有一个结果的，就算我们放弃，程旭也不可能同意，他就不是个会吃亏的人！” 众人纷纷点头，但是内心却不免忧虑——这事儿太棘手了，有人在暗中挑动，事儿已经起来了，不达到目的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这个时候别说自己这边了，欧洲当地处理起来怕都是无比棘手吧！ 能怎么办？虽然知道背后是谁在搞鬼，但是唯有妥协！ 搁置与东方大国的直接贸易协议！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发展到现在，中欧人民币直接贸易计划怕是要暂时中止了。 至于文国昌所说的，程旭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大家都下意识的忽视了。 2041纵然强大，天崩系统纵然好用，私域人工智能纵然先进，但掺和进这样的事件里，怕是也没什么能做的吧？ …… 而此时，发布会已经结束，正进行着最后的采访，这也是2041新品发布会的惯例了。 甚至在会后采访中透漏的信息有时候比发布会本身还要重要。 就像，上次天崩系统的发布会，程旭脱口嫌弃天崩没有眼力见的画面，此刻已经回应在了很多人的脑海里。 这私域人工智能是不是就是对这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回应？看起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呢。 “每人限一个问题。第一个，国家电视台的这位传格子衫的小伙子。” “程先生，我这第一个问题可不算，因为，这是替网友问的，而且，是您在发布会上忘记的意见最重要的事儿。” “我？忘事儿？”程旭露出了狐疑的目光：“伱确定？” “嗯。”小伙子点了点头。 “你先讲，如果确实是我忘事儿的话，你今天可以问三个问题。” “那好。”小伙子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道：“网络上现在都已经吵翻天了，看了您关于私域人工智能的描述啊，都馋哭了。 “就比如我，领导刚刚还给我安排任务，要跑好多地方啊，回去还得做线路和工作规划，如果有了一个属于我自己的私域小精灵，这事儿都替我做了，那该多好啊！ “我也馋哭了啊，可是价格呢？您是不是给忘了？” “这个还真不是我忘了。”程旭笑了笑：“这个东西啊，它不是手机，我报价，你就能拿走。 “它的基础，是珠穆朗玛·未来这款专用芯片，再加上相应的人工智能私有模型。 “而且还需要各类传感器的配合，这是需要对房子进行改造的。 “总体的价格不太好讲，但，芯片的价格很明确，一片大约在四千块左右，产能上来以后可以降到三千，甚至更低。 “普通家庭，两块芯片是完全够用的。如果你只是改造一个书房一个客厅两个卧室，全部加起来，设备的价格大概在一万多两万的样子，然后加上人工费用什么的，也就这样了。 “这是家庭用户，而对于企业，那肯定是结合办公系统oa、客户关系管理系统crm、进销存管理系统erp以及企邮、企信来使用的。 “2041也为此提供了接入api。openapi.2041.在发布会开始的那一刻，也就是六点就已经上线了。” 果不其然，这么重要的事儿，发布会上竟然没讲！ 一众软件开发企业，尤其是erp、crm的供应商企业，瞬间蜂拥而至，一窝蜂的全都到了openapi.2041.这个官网。 黄陈宏也是拿出自己的手机，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这个网站。 “老大，必须使用天崩系统，必须遵守开放平台规则，必须遵守地裂开发者协议……” 黄陈宏正说着，克里恩摆手制止了他：“我们只能遵守不是吗？” 作为全球最大的erp厂商，为二十多万家企业和百分之八十的世界五百强做着服务，erp的开山鼻祖，思爱普的眼光从来不需要怀疑。 而这一点，在现任ceo克里恩身上也有体现，就比如现在，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们不答应，那我们就死了。” 黄陈宏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第116章 什么!你再给我讲一遍! 第116章 什么？！你再给我讲一遍！ 与思爱普一样，所有的相关企业都在研究2041公开平台所提供的规则和技术标准。 而这些标准在今后必定会成为包括crm、oa、erp在内的企业服务或管理系统的硬性指标，甚至比其他任何的成文标准甚至法规都更加的有约束力。 正如克里恩说的那样，不答应，那就死了。 …… 而发布会这边，会后的提问仍在继续，人们最关心的下一个问题当然是预计在五月份发布的手机芯片的消息了。 “对于这个问题，”程旭毫无遮掩的说道：“我们和海思的合作非常顺利，设计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是否能够如期发布的最关键因素在于晶圆厂。 “这款芯片虽然采用私域人工智能进行指令并行处理和控制调度，从而实现了更高水准、更高级数的管线，但要想达到甚至超过现今手机芯片的顶级梯队，是至少需要n7p等同制程工艺的。 “而这，取决于华芯国际n+3工艺能否如期量产。” 程旭的回答一出，网友们瞬间揪出了三个点：“达到或超出顶级梯队，顶级梯队是谁？骁龙8gen4和苹果a18？ “更高技术的管线，这意味着超频无忧啊！这不是推土机的路线吗？当年推土机就是靠着超多级的指令流水线硬干英特尔的。 “但是这技术用到手机上，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功耗太大了，还是得控制啊！” “这你就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看看瞩目朗玛·未来的详细技术参数，芯片端电压0.22v。虽然查不到公开数据，但是一般的soc，哪怕采用了低电压技术，cpu的电压也一般在0.9以上，多数在1.2。 “而功耗等于什么？动态功耗与电压的平方正相关，静态功耗也与电压的指数成正比。你知道这什么概念吗？在其他条件同等的情况下，珠穆朗玛二代的功耗也只有普通芯片的1\/16。 “这个功耗，别说推土机了，就算是推山，它的耗电量也大不到哪里去。说实话，我很期待，纯荷泵体系的cpu啊，别的不说，光这功耗就非常诱人！” 网友的评论说出了高通的心声，此刻，安盟和一众高管、工程师正在紧急评判2041今天的这个行动对于他们的影响。 “我们先不必关心未来2041会不会下场做手机处理器，眼前的问题是，他们与华威联合设计的这款芯片，据可靠消息，这个soc所集成的智慧处理核心正是今天所发布的珠穆朗玛二代移动版。 “你们也看到了，这个玩意儿的威力有多大。” 安盟无不感慨的说道：“它完全脱离了我们商务机构的控制，所以欧，乱了。这证明，事态已经失控，这是最后的手段了。” 一众高管和工程师皆是对目无言，这个时候了，还能说什么？ 无论他们合作的这款soc到底有多强，现在的高通不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技术储备？储备个屁！竟然有人相信高通还有技术储备！储备个篮子！ 现在早就不是技术不透明的年底年代了，前面有苹果要追，后面联发科技也是来势汹汹，高通能有领先几代的技术慢慢挤牙膏？以为十年前没竞争对手的时候呢！ 所以，一旦被追上，那就是完蛋。 毕竟，2041还有杀器。 一名独立董事如此说道：“私域人工智能啊，伱们现在看，它主要服务于企业，尤其是高科技高精尖企业。但是你们再看看它的应用场景，公司有了，家里不也备一个？ “他们都说了，无‘使’不成家，以后家里没有一个私域人工智能，那就不是一个家了。 “你们想想，当这个东西进入千家万户，在人们待得最多的两个场景里——公司和家，都有了它的辅助。甚至通过5g网络，人们可以随时随地链接它。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绝对意义上十分新颖的概念，就像早就有人提起，手机平板以及电脑电视等并不需要强大的硬件，只把他们当一个显示器，所有设备共享一个超级强大的处理器不行吗？ “只是这种方案极难推广，也并不具备实际的意义。但是，你们看看私域ai，再看看2041现在在干的事儿。 “等到他们干成了，我们可以想想，未来硬件的发展趋势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移动设备对硬件的需求还会跟现在是一样的吗？ “再想想我们有什么，包括现在还并不成熟的硬件光追技术，我们在做的所有方向，甚至是仅仅有了一个思路还没有付诸实施的。 “你们想想，有哪个在未来能超脱人工智能之外，不受它的影响？当然，我说的不是我们的人工智能，而是2041的人工智能。 “所以我觉得，我们讨论海思的新芯片没有任何意义，即便这次能够躲得过去，那下次呢？我们不如讨论我们未来还能干点儿什么，科技领域还能不能给我们留下一席之地。” 这位独立董事对未来给出了非常悲观的预期，但包括安盟在内，没有人提出反驳，很无奈，但是现实就是如此。 “你们看看吧，”这位独立董事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他说道： “最新消息，欧洲那边已经完全好了，回归正常。 “你们猜为什么？ “告诉你们，只因程旭说了一句话——‘他们不用天崩了吗？’ “就这样，一切结束，over！ “这，就是2041！” 欧洲的事情确实结束了，但内由却远不是这位独立董事说的那么简单。 而事实上，程旭也并没有做什么事儿，一句话的威力当然没有那么大，就算有，也得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才能行。 关键原因在于他们自己——很多反对2041的人压根就不知道2041是什么，他们反对之前甚至都没有去搜一搜，就被“鼓动”了。 就像当年，英伦关于离开欧洲的投票，计票都已经结束了，事情都已经定论了，很多人还不知道欧萌是什么，脱离了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呢。 都到了执行的阶段了，谷歌搜索第一的热词竟然还是“欧萌是什么”这种问题——你敢想，参加投票的人啥玩意不知道呢票就投了。 这次反对2041也一样，回家或者回到公司，打开电脑，突然一个弹窗：“因受到强烈反对，2041决定在某年某月某日某个时间停止天崩系统在欧洲的服务，请您做好相关准备。” 直到这个时候，一些人才如梦初醒——我们反对的竟然是它呀！ 这怎么行！有了它，我每天的工作都能省去三分之一的时间！ 谁再反对2041，我就反对它！ 要知道，天崩在欧洲截至到目前百分之十几的市场占有率，这十几都是什么人？什么人才会第一时间换天崩？ 对工作效率敏感，从事科技、法律、企业管理等的高端人才。 这么些人一出力，第二天街上就直接没有什么人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 程旭得知事情的结果的时候，正和克里恩以及黄陈宏在一起谈一些事情，他也是非常无语跟克莱恩说道： “天崩的用户这都是高端人才啊，反对我们之前都不查查我们是谁吗？” “不会的，上街反对你们只是他们的一个兼职，就像你们的大学生上街发传单一样，只要给钱，就去发就好了，你们学生发传单的时候还会专门去了解传单上的产品是什么吗？” 克里恩一本正经的说着，而程旭却是有点懵，看向了黄陈宏。 黄陈宏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这是常态，只要出的钱多，啥阵势都能搞出来。” “无法理解！”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程旭此刻也差一点绷不住，合着都是这么玩儿的？ …… 程旭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稍晚一些时候了，第一个知道这件事儿的是谁呢？当然是它的策划者：鲍姆及杰克斯。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鲍姆几乎暴跳如雷了：“就一句话，就搞定了我们花费上千万美金才挑起来的大势？” “是的。第二天，那些白领就倒戈了，不断地在跟其他人解释2041是什么，2041能带给他们什么！” “那咱们的人就任由他们去解释？轰走会不会啊！” “可是，参与解释的人太多了，几乎所有的高级人才都被他们收买了，都在为他们所用！” “你看我像不像傻子？”鲍姆指着自己的脑壳，吼道：“这他么的需要多少钱啊？一亿美金也他么的不够！” “他们没有用钱，只是发了一句话……” …… 经过杰克斯的好一番解释，鲍姆终于明白了原委—— 自己这只是找了一批“兼职”，但“兼职”却正好影响到了他们的主业，这不翻车才有鬼了！ “my god！”鲍姆双眼全然已经没了神采，嘴里不断的在呼喊着他们的god，而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第117章 以往哪能见到这样的场景啊! 第117章 以往哪能见到这样的场景啊？！ 良久之后，鲍姆才缓过神儿了来，问了一句：“那我们的钱呢？” “钱都花……” 杰克斯脑筋一凛，才意识到鲍姆在说什么：“老规矩，预算花的一干二净，上上下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鲍姆微笑着点了点头，事儿虽然没干成，但钱过了一道，也不算一无所获。 就这样，一场浩大的风波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2041不仅没有受害，因为广大“兼职人员”的倒戈，帮助2041宣传，反而扩大了天崩系统在欧洲的知名度。 自那几天之后，天崩的装机量节节攀升，第三方统计数据就显示天崩系统的市场占有率从百分之十二开始一路飙升，短短半个月，就已经飙升到百分之十八了。 不仅如此，看整个曲线的势头，增长的趋势仍然还很迅猛。 而这个时候，天崩真正的市场宣传还没有启动，私域人工智能这个大杀器还没有真正上线。 等到了那个时候，整体的联动效应会更加恐怖，那就是windows真正的死期了。 2041是大赚特赚，中欧人民币直接贸易计划顺利签订，就连鲍姆和杰克斯因为账户又多了一大笔的收入，也觉得自己并不亏。 这么一出闹剧下来，竟然还形成了事件参与的各方都赢了的局面，堪称“合作共赢”的典范。 …… “现在有几个情况，”2041集团，向林正在跟程旭汇报最近的消息：“一个是阿斯麦和台积电，他们好像是疯了，不停地在扩建高端产能。” 程旭微微点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制造需求？还是跟华芯国际以及沪上微电子这个体系形成差异外的竞争？” “都有吧。”向林说道：“阿斯麦是想通过大规模的制造，把euv光刻机的成本搞下来，而台积电，则是拼命的想把各类28nm都已经能够满足要求的芯片，拉到5nm4nm的赛道上来。 “比如电视芯片、电源ic芯片、车机芯片等等。据悉，他们联合了一众电视厂商、整车制造企业搞这件事情，并把这件事情与更快、更智能相结合。” 程旭微微皱眉：“这不对啊，这是要投降吗？认为自己在手机芯片、电脑芯片领域竞争不过我们？不应该啊，这大战还没开始呢啊？” “旭哥，”向林大笑，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旭哥，咱们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您还以为2041是一年前的那个小作坊呢？ “业内，现在已经达成了共识：只要2041有切入某个领域的趋势，那这个领域的企业就要做好破产的准备了，不信？微软就是前车之鉴。 “而且啊，高通内部流出的一段影像，他们自己的独立董事都已经给高通下了死亡通知书了。” “我去！”程旭十分无语：“合着我们成了恶狼了啊！” “嗯，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儿，就是现在的终端消费市场，不管是手机还是电脑，也不管是安卓手机还是iphone，整体遇冷。 “各大媒体都一致认为，这与我们的战略选择有关，而这第一个，就是我们与海思合作的这款芯片。它的水准势必会影响整个科技市场的风向。 “而且啊，现在各大媒体、科技论坛等，隔三差五就爆料一些有关这款芯片的假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们是否需要做些什么？” 程旭略微想了一想，说道：“芯片设计工作已经基本完成，性能预期已经可以确定。生产方面……华芯国际的n+3进展怎么样？” “良率改进中，”向林点了点头：“快的话，这个月吧，这款芯片就可以送去流片。” “嗯，正常推进就好。”程旭问道：“私域人工智能的合作伙伴呢？确定的怎样了？” “欧洲地区思爱普，国内目前确定了三家，用友、金蝶的erp和纷享的crm，再加上华威。用友金蝶和纷享是系统服务供应商，而华威的erp系统主要是自己在使用。” 向林介绍道：“华威以前也是用oracle天启和思爱普的erp，后来由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凑合改用了国产的用友，现在是自主在研发metaerp，听了他们的介绍，已经颇有成效，已经能够达到90%以上的水准了。” “所以这次，思爱普在二选一的选择中选了我们？” 华威自研个软件什么的，这会儿都不是什么大新闻了，早在天崩系统出现之前，华威就已经在做erp和eda了，而且都颇有成效。 程旭没有关心其他，而是问起了这个问题。 每一家与2041合作的国外企业，都会面临一道选择题，就像当初的adobe那样：如果美商务机构把一家华夏企业列入了名单，禁止使用你们的软件，你们会怎么办？ “柯瑞安·克里恩没有丝毫犹豫，面对摄像头，直言，我选择2041，愿意遵守2041的一切规则，并为此做好了退出阿美瑞肯市场的准备。” 向林说着的时候，内心那叫一个自豪——以往哪能见到这样的场景啊？ 而程旭则是很淡定：“为钱嘛，不寒碜。而且思爱普也不是阿美瑞肯企业，是一家得国企业，而且华夏市场不比阿美瑞肯小吧？ “用友金蝶还是差得有点儿多，华威的系统肯定是他们自用的，国内的大型企业还是会选择sap和oracle。 “这事儿我们就不掺和了，在私域人工智能的加持下，希望国产基础软件在天崩能够大放异彩，我们给予适当扶持。” “另外一个就是，企业私域ai的合作，这些公司必须严格盯着，所有的企业都必须遵守我们的标准和规则，尤其是国外企业，一定盯紧了。 “上限可以提高，但是下限不能降低，国内的软件厂商，我们扶持，指的是流量上的甚至资金上的让利都可以，但是标准不能低，尤其是打着私域人工智能这个招牌，这代表的是2041整个集团。” 程旭最后强调道：“一定要切记。” “旭哥放心，”向林保证道：“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看来，维山给了你很大的底气啊。” 程旭又想起了郝维山，有了他，省了自己非常多的工作，人工智能的应用这一块儿，那是被它玩出花来了。 “那是，都说2041的人工智能世界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捆一块儿也赶不上我们的十分之一，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这点儿事儿要再做不好，那不惹人笑话了？” 说着的时候向林甚是得意，也非常庆幸自己从腾训云离职来到了2041。 要不然自己现在还在焦头烂额的琢磨跟千寻阿狸的云服务竞争呢，哪有现在这样与整个集团一起引领世界的机会？ 第118章 这可是要命的啊! 第118章 这可是要命的啊！ 而程旭从2041集团的大楼离开，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从自己拿着hb管的元器件找潘正教授开始，已经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仔细想想，这一年还真的干了不少事儿。 言心被自己救火，超越了chatgpt和brand，但应了那句话，打败你的不一定是同行，还有可能是跨界。 这个时候，天崩操作系统在国内个人及办公领域已经几乎取代了windows的地位，而天崩自带的系统ai，官方命名为小憨的系统助理，以无与伦比的优势秒杀了所有的语言大模型。 言心也不例外。 只能说，这是命，或者轮回。 然后，利用半工业ai模型解决了透镜生产、28nm光刻机、帮助晶圆厂改进生产工艺，还有那就是天崩了。 事实上，天崩才是真正体现ai能力的大杀器——它把ai恐怖的效率提升阐述的淋漓尽致，一人顶的上百人。 而程序员的工作也已经可以朝九晚五，甚至上四休三。 这么好？企业不会选择裁员？ 别说，还真有企业这么干过。 比如腾训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每个团队都裁了很多人，甚至某些团队裁员达到了一半！ 但程旭早就说过，市场会调节。 比如微信开发团队的这群人出来，他们会搞什么呢？ 第一选择，就是搞另一个“微信”、“超信”、“大信”、“小信”！ 而且，还是他们率先集成了天崩对外提供的智能api。 （作者ps：前文提过，智慧能力封装为api对安卓ios的app提供。） 这些个这信那信的，虽然每一个流量都不太大，但，自己做的啊，三五十个人搞一起，随便发点什么很自由，就成了很多人的热土。 它就是会影响到微信的日活。 甚至，有一个叫“悄悄说话”的社交app利用智慧能力竟然还玩出了名堂——搞出了非常大的动静。 它的玩法也很简单，就是，你的朋友给你发来了一条消息，但是，注意哦，这有可能是伱的朋友，也有可能是ai。 你给你朋友发了一条消息，他回复了，注意，也一样，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ai。 程旭起初完全没觉得这种玩法有什么吸引人的，但是一些个小情侣啊，玩儿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抖音上甚至冒出了非常多的段子小视频，内容都是【分辨ai和你我】的。 有的情侣甚至因为对方竟然分辨不出跟他（她）聊天的是自己还是ai，怒而分手，甚至大打出手的，有一些是拍段子，但竟然还有真打的，甚至最后闹到警察那里，闹到法院的都有。 简直是令人大开眼界。 动静之大可见一斑，热度甚至一度高到，你只要上网就能看到这样短视频的程度，不想看都不行的程度。 “悄悄说话”这个社交app就这样骤然就火了。 火不可怕，一阵风过去也就没了，但是就怕火，然后引来钱。 “悄悄说话”就得到了风投的认可，拿到了不菲的投资。 有钱了之后更了不得，官方直接下场，投入巨资，以总额高达十个亿的奖金搞了一个挑战赛，名字就叫： “聊十句，辨雌雄。” 就这样，社交领域，这个当年阿狸和百度都一度想掺和一脚，但花费巨额投入都未能能如场所愿的社交领域，一个全新的软件瞬间火爆，俨然已经初步具备了竞争实力。 新的资本已经介入，社交领域眼看就要有新的格局。 而创始人，就是个把月前被腾训扫地出门的软件工程师，社交领域巨头腾训翻车了，它用血的教训在告诫各大公司： 代码ai不是让你们裁员的！ 腾训当然恨得牙痒痒，甚至提出了“悄悄说话”创始人曾经签过竞业限制协议，不能从事相关行业的诉讼。 但，这个时候，竞业限制？ 你都把别人开了，还要被人不要去找同类工作？ 哪怕你在南山，你是必胜客，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支持你。 最高氵去当即就对劳动合同纠纷当中的竞业限制条款作出了全新的司法解释。 其中明确了竞业限制的条件：非高管、非核心技术人员、非主动辞职的竞业限制条款一律无效。 符合竞业限制条款签订条件的人员，在竞业限制期间，公司应保障受限制人的正常生活，其标准为限制人离职前十二个月的平均入账薪资的50%以上。 这个数字，在之前，一直是25%，而且是合同薪资，这个和实际薪资的差距是个人都明白。 腾训裁了一半的人，切切实实的给自己搞出来了一个竞争对手，那简直叫一个欲哭无泪。 再打听打听是谁投了“悄悄说话”？千万不要是阿狸！ 但是怕啥来啥，还真的是阿狸！ 这回连打压都难打了——比有钱？两者半斤八两！ 比资源？社交领域原本是自己的自留地，而这回被阿狸掰开了一道口子，那能让自己好受才怪。 微信支付抢的支付宝这一局，阿狸这回在社交app扳回来了。 马总简直欲哭无泪，当即下令：不再裁员，转而搞新的项目，执行朝九晚五，上四休三。 这样一来，不那么紧张的人，不那么紧逼的环境，程旭说什么来着：创新的种子是会发芽的。 巨头们一看腾训的遭遇，动了裁员念头的也立即收了回去——这可是要命的啊！ 阿狸就更是如此了，别说裁员，他还得涨薪呢。 要不然，淘宝那帮人非出去自己搞商城不可——当开发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时候，随便搞搞，在某一个地区或者某一个领域有一些客户，那挣的钱就会比打工多啊！ 而且这个时候，天崩的流量扶持，那是真能给你扶持出一个竞争对手来。 而这，抢的就是淘宝天猫的流量了！ 自己可不能成为第二个腾训！ 于是，阿狸这边，也是立即宣布执行朝九晚五，上四休三，还给涨工资。 还是那句话，你留给技术人员时间和空间，那思想就会萌发，创新的种子就会发芽。 巨头们纷纷效仿，中小企业本来就竞争力不够，可替代性强，员工真出走，搞一个竞品出来，分分钟就是互掐的局面。 那就更得想办法稳住员工，稳住这些人了。 正如程旭当初预料的那样，代码ai提升了一百倍的工作效率，程序员会失业吗？ 事实胜于雄辩！ 换句话说，你以为为什么欧美劳动强度低，工资高？是因为那边的资本家是大善人？ 扯犊子呢，道理跟现在国内软件行业所形成的的格局是一样的。 当一方（求职者）有更多的主动权的时候，那“卷”的就是对方（企业）。 …… 得益于代码本身是具有逻辑的，代码ai模型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就可以完美的实现，效率能够提升百倍。 所以现在还只是软件开发这个行业有了这样的基础。 那以后呢？ 农业？ 航空航天？ 科研？ 各种工业制造业？ …… 如果以后所有的行业都像现在的软件开发一样，效率提升百倍，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不知不觉，程旭已经走在了校园的操场上，思绪万千。 跟软件代码本身具有逻辑不通，这些很难，但是，类记忆存储芯片已经在规划，还有类思考式中央处理器，这些东西迟早会成为现实。 “程旭。”程旭正徜徉在美好的未来愿景中呢，一个女孩儿跑来他的面前。 “潘……” 女孩儿程旭不认识，但是一看这跟潘正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年轻了许多，转换了性别的脸，他就知道这是潘正教授的女儿。 “潘盈。”潘盈笑道：“老听老爸叨叨你，正说哪天见见呢，没想到这儿遇到了，一起聊聊？” “嗯。”程旭点头，这哪是碰巧遇到了啊，这是故意碰巧遇到了啊，刚还给潘正教授说自己在操场呢，她这就来了。 “你是社会学？硕士要毕业了？写论文？”他知道潘盈的面对，于是又接了一句。 他之前听潘正叨叨过，说是闺女毕业论文要写未来人工智能下的社会学研究什么的。 “我爸说的真是没错，你就是个工作狂，比我都狂的狂。” 潘盈盈盈一笑：“是的，我申请跟组2041，我导师批准了，也给2041研究院发了公文，院长也批准了。” 程旭简直无语住了，院长是你爹！ 不过这事儿潘正跟他说过，他也同意了的，于是就点了点头： “嗯，我也很看看未来人工智能无比强大了之后，社会会变成一个什么模样。” 第119章 这是怎么做到的! 第119章 这是怎么做到的？！ “那，咱们加个悄信？” 说着潘盈打开了自己的“悄悄说话”的二维码：“只要我们连续互发消息超过七天，每天超过一百句，就可以参加【聊十句，辨雌雄】的活动了，第一名的奖金可是有一个亿的。” 程旭暗自腹诽，就你还缺那一个亿？扯犊子呢这是，别的不说，就我现在住的房子还是租你家的呢，就那玩意就上亿。 “这就是悄信官方的套路啊！” 程旭一边扫着二维码一边说道：“学校里的小年轻，那可是都找到借口管所谓的女神男神要联系方式了，而且还有了天天发消息，还要求对方必须回复的借口。 “要搁微信这么玩儿，不得被别人骂骚扰啊！【悄悄说话】这营销手段，你真是不服气都不行。” 程旭起初看到【聊十句，辨雌雄】的规则的时候，还在怀疑每天要互发消息一百句，是不是太多了。 事实证明啊，自己还是太年轻。 这规则一出来，最起码大学里的这些男男女女，那都狂躁了，疯了似的下载安装加好友。 尤其是以最高一个亿奖金的名义，安利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加上【悄信】好友，连带着连续一个月每天都要聊好几百句的借口也全都有了！ 这多好的官方啊，必须大力给他推广。 就这样，【悄悄说话】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在大学校园里，悄信已经有了超越微信的趋势。 就这十个亿的活动所达成的效果，比当年支付宝搞得那个加好友集五福，花巨资购买春晚的互动广告效果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而阿狸的那个活动，光是春晚的互动广告费就得好几亿。 对于社交app来说，下载量、装机量甚至活跃用户数量都不是最重要的，最简单的反例——这些数据支付宝全具备，但不会有人拿支付宝去聊天。 对于社交软件来说，关系网和聊天意愿与用户习惯才是最重要的。 关系网的搭建其实还好，支付宝的集五福当年也让非常多的人互加了好友，但是习惯这个东西是非常难培养的。 但，【悄悄说话】的这个活动，是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了的——这是当年支付宝连续好几年耗费数十亿都未曾达到的效果。 更为关键的是，在培养自己软件的聊天意愿和用户习惯的同时，还在削弱着竞争对手——都已经在【悄信】里聊着了，伱要再想发点儿什么，还会专门切出去去微信吗？ 此消彼长。 有专业的统计机构已经有了这样的预估，等这波活动结束，半年的时间，【悄悄说话】这款app就已经能够完成一个社交软件所需要的装机量和关系网。 而且已经培养出了用户在【悄悄说话】聊天交流的习惯，那它就真正具备了与微信掰手腕的硬实力。 接下来的关键就是怎么稳住抢下来的市场，站稳脚跟，真正在社交领域拥有一席之地。 而【聊十句，辨雌雄】这个营销套路，现在就已经是能上教科书的经典营销案例了。 “还不止如此呢。” 听程旭说这些，潘盈也是盈盈一笑：“你看，现在悄信官方已经在炒#悄信竟成了我们的红娘#这个话题了，这个话题在千寻、知哈、微言等几乎所有的平台全都上了热搜榜。 “关键是，2041【明真相】这个功能给这个话题放了真实性标识，证明它是真的。” “情理之中，”程旭也是一笑：“让你加一个男孩，每天聊几百句，聊一个月，你也得有点儿意思是吧。 “这活动就是掐准了这个心理，什么一个亿的最高奖金啊，大家都知道，这名额就只有一个，算算概率，比中双色球一等奖的可能性都不如。 “大家是奔着一个亿去的吗？要那样的话，直接去买一张彩票还直接些。但这一个亿就成了一个绝佳的说辞。双方可能本就有意，正好悄信提供了这个借口而已。 “要不说，这是营销经典案例呢？这一环套一环的。现在#悄信竟成了我们的红娘#这话题一炒作，上班族，大龄青年不也全得加入？用户基础有了，关系网有了，聊天习惯也培养了，【悄信】这已经成了。” “接下来就是比拼硬实力的时候了，而阿狸的硬实力可不比腾训差啊，他们之前就一门心思想搞社交，这回给了他们这个机会，肯定要给腾训扒一层皮下来啊！” 程旭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下腾训有得头疼了，如果再给马总一次机会，它一定不会选择再裁员。” “头疼的何止是腾训啊？” 潘盈说起了正事儿：“来之前，我做了一个调查统计，在天崩上线之前，我国一个月计算机软件着作权登记的数量一般在三十万到一百万件左右，最高的月份也就一百多万。 “天崩上线之后呢，这个数字直接陡升至过千万一个月，足足翻了十倍以上。软件功能设计、架构设计相关的专利数量也在飙升。 “这还只是量上的，有些软件质量还真的颇高。比如，悄悄说话给微信造成了巨大的困扰，仅仅只是靠营销吗？最起码，他让人平滑的从微信过渡到这里，没有丝毫的异样。 “另外还有一个办公软件，叫无忧office的，现在也已经非常火了。· “无忧office的出现本身也非常有戏剧性，就是因为他的开发者，毕业论文因为格式问题屡次被老师打回来。怎么改就是改不好，不是这儿多了个空格，就是那行高高了一点点。 “无比烦恼啊，他就突然想到想了一个点子，利用开源office集成了咱们2041的智慧能力，把学校历年所有能找到的论文全部堆给它去学习，你猜怎么着？ “这个学生只管论文内容，不再操心什么字体啊，段落啊，表格啊，符号啊，图片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你猜怎么着？一遍过。 “后来这个学生把这个开源office集成了智能插件打包，取名无忧office，在各大高校，尤其是毕业生那里迅速火爆。这个时候也已经拿到融资了，内核也从开源框架重新进行了开发。” 程旭点了点头，这个无忧office他没注意，但是类似的情况已经不胜枚举了，天崩上线以来，利用智慧能力做起来的软件不在少数。 “所以啊，岂止腾训，整个软件、互联网乃至科技行业这个时候都有些麻。”潘盈玩笑道：“这与他们想象中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比如一些人之前提到ai就非常忧心，忧心自己被取代，被裁员，但是现在这状况别说裁员了，资本家都在生生的摁住自己的员工，想尽一切办法也不能让他们走。 “代码ai带来的效率提升不仅没有让程序员这个行业产生失业危机，反倒是彻底改变了整个行业加班成风的从业环境，可谓是让很多人大跌眼镜——这跟他们之前的想象的完全不同。” “现在很多国内外的专业机构，包括国家智库，都在调查和研究目前的这种状况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而这项研究的结果将对未来人工智能全面介入社会生产生活具有非常大的指导意义。” 潘盈接着说道：“人类历史上，生产力骤然提升的时期，几乎全都伴随着短时间的混乱。而这次，虽然仅仅只是软件与互联网这一个行业，但意义重大。 “虽然也经历了有些诸如腾训要裁员的小风波，但这更像是一个闹剧，整件事儿直接就朝着最正确甚至是最美妙的方向发展了。 “朝九晚五，上四休三，对于几个月前还在九九六、零零七这种无休止的加班中挣扎着出不来的互联网人，这简直就是一步踏入天堂，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令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