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悍匪》 一.开启诸天版图 “为什么别人穿越到异世界都是金手指多如狗,不是皇帝儿子,就是大佬孙子,个个牛气轰轰的,凭什么我穿越后就得从乞丐做起?” 烈阳高悬,一名约摸着十六岁的瘦削少年顶着日头排在一队看不到尽头的队伍里,他身后站着一名高了他三个头的憨厚少年,两人一瘦一胖,形成鲜明的反差。 少年叫陆笙,没招谁惹谁,就是下班回家走在街上被醉驾狗给撞飞了出去,醒过来时便寄居在了一名乞丐身上... “该死的醉驾狗,可一定要百病缠身长命百岁啊。” 从这具身体主人残存的记忆中陆笙得知,自己所在之地是一个叫青阳城的山旮旯里。 青阳城是美名,说是青阳镇才算的上名副其实,属于那种穷山僻壤容易滋生刁民的地方。 这不。 陆笙刚准备祈祷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前方队伍形成两只数十人的队伍,队形一散,双方各自抡起家伙就开始群殴,没有参与的人冷眼旁观,还有好事者当场摆下盘口... “唉,这群刁民打就打嘛,死后面去打,别影响陆大爷报名入伍!”陆笙忍不住骂了一句,实在是这天气太热了,让人肝火直冒,这两伙人一打起来,后面的人都得遭罪,不知道又得等多久的时间。 “傻大个,你说咱俩能被选上吗?”陆笙朝后面的傻大个问道。 说起来,身后这个傻大个算得上是陆笙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傻大个用荷叶装来清水,这具身体说不定等不到陆笙的寄居就呜呼哀哉了。 “不能。”傻大个挠了挠脑袋,憨笑着说道。 和陆笙一样,傻大个也是一个孤儿,凭借着膀圆力气大,青阳镇不少人愿意让他帮忙干活,挣来的铜钱刚好能维持他的食量。 陆笙听着这家伙实诚的话,顿时满头黑线,有必要这么直白吗?留个念想会死啊? 在这个已经三百年多年未曾爆发战争的年代,入伍参军是一个让人趋之若鹜的职业,否则以陆笙刚死了一次后胆小如鼠的性子,除非是打死他,否则参军他是万万不会去参加的,累先不去说,还没啥奔头,爱谁谁去。 只不过现在不同,入伍再不济也要比乞丐强吧? 为了应征,陆笙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偷了李员外家后厨准备拿来炖鸡的人参,顺便掺了一根树根进去...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了。”陆笙摸了摸怀中的人参,心头大定,他不相信那个陈大人经得住人参的诱惑,当然,这是他准备在报名不成功的前提下。 “再敢喧闹,鞭笞二十!” 突然,前方传来如雷般奔涌的咆哮,本是喧闹的城门口顿时鸦雀无声,斗得吐火如荼的双方动作一滞,脸色條的煞白,再次回归了队伍,看得陆笙怔神不已。 “你们是经过排练的吧?”陆笙不由腹诽了一句。 直到日落西山,终于轮到了陆笙,“陈大人,小的陆笙,前来报名入伍。” “就你这体格,你觉得能在军中充任什么职位?”陈北河撇了他一眼,讥笑道:“你不合格,退下吧。” “陈大人别啊,在下虽然看上去瘦,但是您应该从另一角度想想,我吃的也少啊。” 陆笙脸色谄媚,心头却是发苦,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是靠着吃啥东西活下来的。 见陈北河脸色有些怔神意动,陆笙心头一喜,急忙在肚子里搜刮仅剩的墨水,到了这时,他才恨当年书读的少,连拍马屁都找不到一句惊天动地的... “陆笙从小便景仰陈大人英姿,如今方得一见,惊为天人,还请陈大人不吝收留。”陆笙前世闲暇时没少刷威博,依稀还记得几句拍马屁的台词。 “陆笙虽一介平民,亦颇知忠义二字,正所谓择木之禽,得栖良木,择主之臣,得遇明主,陆笙平生之愿便是拜在陈大人麾下,从今往后,我陆笙之命即是陈大人之命,陆笙之躯即为陈大人之躯,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俺也一样!” 站在陆笙背后的傻大个耳朵早已竖了起来,想起昨夜陆笙千叮咛万嘱咐教他的一句话,声若洪雷的抱拳道。 “陆笙愿誓与陈大人马前卒,陈大人所指,便为陆笙所往!” “俺也一样!”傻大个再次抱拳。 “若我陆笙有违此言,天人共...共...劈之” 陆笙想了许久,暗骂自己这该死的记性,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能忘词了呢?随便了,‘劈’这个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俺也一样!” 傻大个唾沫横飞溅到了陆笙脸上,一股似是隔夜后经过发酵后的腐烂菜梆子味道熏得陆笙差点连隔夜饭吐出来。 陈北河瞪大着眼睛,他一介武夫,哪里听得懂陆笙说的这些道道,不过听着这文绉绉的话语让他想起了只有京城里的读书人才会这样说话,自己麾下有一个读书人,这传出去还不得羡慕死那些家伙。 再想想现在天下间三国鼎立相互制衡,牵一发而动全身,恐怕是谁也不愿意打破僵局,自己的手上功夫倒是不怵人,可马屁功夫却没一句,要是有眼前这个贼眉鼠脸的家伙在旁谋划,自己的百夫长的位置说不定还能往前挪挪。 见陈北河脸色有些犹疑不知想着什么,陆笙心头一沉暗暗叫糟,不会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吧?自己熬了大半宿的时间绞尽脑汁背台词,可经不起吓! “行吧,你俩勉强合格,把名字登记在册,明日清晨到此集合!” “好嘞,uu看书 ww.unsu.o 谢谢陈大人,小的陆笙,这是我弟陆棣。”陆笙心头狂喜,急忙凑到了隔壁文官的桌前,把自己的名字和傻大个的名字给报了上去。 “这是你弟?” 陈北河愕然,指了指傻大个,一脸的不相信,这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兄弟关系... “陈大人有所不知,我父亲死的早,我娘便带着我改嫁,就有了他。”陆笙说完不由暗暗感慨自己编故事的能力,简直是到了信手拈来的地步。 傻大个没有名字,自他来到青阳镇是便被人称呼为傻大个,陆笙想了许久,决定让他以陆作为姓氏。 “行吧行吧,你们退下吧,明天记得早点来集合。”陈北河摆了摆手。 周围还有些没有应征成功在一旁围观的少年,看到陆笙和傻大个应征成功,顿时投来羡慕的眼神。 再想想刚才陆笙说的话,有不少人眼珠子转了转,又重新走到了队伍的末尾…… “哈哈哈,我们应征成功啦。”陆笙努力压制着心头的喜悦,直到和傻大个两人走出了许远,才跳着脚大吼了一声。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成功开启诸天地图,宿主目前可进入的诸天版图为:天下第一,神雕侠侣,天龙八部,少年张三丰,进入版图后会随机触发任务,任务完成后会得到那方世界的任意一项物品或功法。” “嗯?” 陆笙眼睛一睁,脚下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脑海里的声音还在回荡,让得他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二.夺命小旋风 是夜,青阳城一里外的一座破败屋子,陆棣抱着一堆薪柴回来,篝火上面架着一只烤鸡,不时掉下的油脂发出爆响声,屋内肉香四溢。 陆笙靠在墙边,目光有些呆滞,他在考虑该进入哪一个诸天版图。 “系统姐姐,您说哪个版图里面的人会相对弱一些?”陆笙试探的问。 “无可奉告!“脑海里传来一道轻柔的女性嗓音。 “那系统姐姐,我没有完成任务还能回来吗?”陆笙再次腆着脸在心头默念道。 “不能!” “那我会怎么样?”陆笙急忙追问。 “会死!” “那我要是完成了任务后,该怎么回来?”陆笙问。 这一次系统再也没有传出话语,陆笙再次问了几个其他的问题,也没有得到回音,只得作罢。 “行吧。”陆笙眼里升起一股昂扬的斗志,“系统所说的这些诸天我可都是知道剧情的,就仿佛一个先知,还有什么任务不能完成?” 说罢,陆笙思虑了片刻,狠下了心,默念了一句:“进入天下第一诸天版图!” 陆棣举着一只烤鸡腿递给陆笙,可惜的是陆笙早已经眼神泛散,瘫倒在杂草临时铺砌的床上昏沉睡去。 “咦?” 陆棣瞪着牛铃般的大眼睛,在往常的情况下,烤鸡还没熟陆笙就已经凑了过来,今天还是头一遭没有发生争抢的情况。 挠了挠头,陆棣用荷叶包了两个鸡腿放在一旁,自己开始了大块朵颐。 “啊...” 陆笙只感觉到自己脑海里似是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随后他的意识在瞬间被那个漩涡给吞噬殆尽。 就像是眼睛一闪,再次看到的画面已经是一条热闹的大街上,来往的人熙熙攘攘,皆是目光有些怪异的看着他。 “别打了,别打了。” 正当陆笙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陷入怔神时,身后的赌坊里传来求饶声,一名玩世不恭的青年抱着头跑出了赌坊,脸上带着做贼后的心虚。 “成是非,你给我站住,今天不让你看看姑奶奶的厉害,你不知道花儿为何会这样红,不要跑!”云罗郡主怒气冲冲的跟了出来朝他追去。 “不跑?你当我成是非傻?要我不跑也行,有本事你站住别追。”成是非站在一个安全的位置朝她做鬼脸。 “卧槽,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是真的?”陆笙看着两人跑远,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任务触发: 改变结局,助神候与素心成眷属! 时限三天!完成任务后奖励随机!” 这时脑海里传来系统的声音,所说的任务让陆笙脸色大变,竟是让他去改变神候的意志!!! 那是谁?那可是眼前这个世界的天下第一,改变结局,就是让神候放弃皇位! “完不成怎么办?”陆笙在心底问了一句。 “自动猝死!” “难道说我就只剩下三天时间了?”陆笙脸色一白,他可不认为能轻松完成这个任务。 “我怎么去改变神候的想法?那家伙可是心狠手辣的主,也是最大的boss。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以前的我没得选,现在的我全都要! 神候那家伙想要江山还想要美人,恐怕我话还没说完,他的手一招,吸星大法就把我吸成人干了!” 陆笙心头苦笑,这个任务简直就是sss级难度。 “想要改变神候的想法,只有趁着素心还没死之前打败他,废掉他的功力,让他成为一个凡人,只有这样才能完成任务,可是这太不现实了。”陆笙心念急转。 既然会触发这个任务,那就代表了素心已经醒转,距离最后的结局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想到最后的结局,陆笙的心也不由揪了起来,对于神候这个人,他还是挺佩服的,有勇有谋,可惜的是主角光环不在他身上罢了。 “该怎么改变神候的想法呢?” 陆笙站在街头陷入了沉思,“江山美人,想要神候放弃对皇帝宝座的念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发展密线,控制实权将军,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坐上那把龙椅吗?” “只要神候对皇帝之位不死心,那么终究会走到其他人的对立面,而素心铁定会站在成是非这一边,又该如何去破这个局呢?” 陆笙挠了挠头,依他看来,这就像是一个死结,紧紧绕住无法解开。 “小兄弟看相吗?老道见你印堂发黑,推测你近日必有血光之灾,若无贵人化解,恐怕凶多吉少啊...” 见陆笙穿着奇装异服,一名眼中带着狡黠的老头扛着一杆白帆旗凑了过来,上书‘命’字。 “血光之灾?还用你说,去找神候这种存在肯定是有血光之灾的,还用你这个老头来说。”陆笙撇了他一眼腹诽不已,随后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看向老道的眼神顿时有了一丝不怀好意。 “老头,那你认为这血光之灾该如何破解呢?你要是能说出来,大爷重重有赏!”陆笙嘴角挂着坏笑。 “小兄弟,此地人多嘴杂,老头知道一处僻静之地!”老头朝四周警戒的看了一眼。uu看书 .uukanshu.om “行吧,咱们去你说的僻静之地好好聊聊。”陆笙笑呵呵道。 两人窜进一处小巷,七绕八拐来到老头所说的僻静之处,老头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小马扎,准备坐下来好好的给眼前这个小子卜上一卦。 可刚转过头,便迎来了陆笙砂锅大的拳头,一拳砸在了他脑门上... “哎哟。” 老头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捂着脑袋直跳脚,“小子猖狂,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逞凶,老道今天就要拉你去见官!” “哼,见官? 估计你是没那个机会了,竟敢坑蒙拐骗到了大爷身上,恐怕你是没听说过我当年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的名头,江湖人称黑心夺命小旋风,专欺七岁以下,七十岁以上,落在大爷手里算你倒霉。” 陆笙嗤笑一声,再次一拳砸在了老头的脑门上,老道似是常年养尊处优,哪里吃得住这劲,第二拳都没看清就被揍晕了过去。 “嘿嘿,老头,就先委屈你了,你就是大爷所谓的贵人啊。”陆笙阴恻恻的笑着,把老头身上那套卖相不错的道袍给扒了下来。 “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至于能不能骗到神候就全看天意了。”陆笙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朝着护龙山庄走去。 论实力,神候的功夫自古三通死后便是天下第一的存在,在这诸天版图里面已然无敌,陆笙可不认为能靠武力废掉神候完成任务。 既然武力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陆笙准备靠对着剧情的熟悉性,装成神棍去蒙骗神候! 三.天池怪侠 “禀告大人,府外有一人说是大人的旧识,卑职恐他是招摇撞骗之辈,没有放其进入,还请大人定夺。” 护龙山庄的大殿内,朱无视坐在椅子上,下方时“天地玄”三位大内密探,似是正在汇报工作,被来人突然打断,朱无视眼里闪过一抹不喜。 “难道什么人都能来见本候不成?”朱无视冷冽的看了侍卫一眼,“轰出去。” “神候大人,他说是为夫人素心而来,您若不见,必会后悔终身。”侍卫冷汗直冒,门外那人似是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幕,连后面的说辞都早已经准备。 随着这一句说完,他低垂的眼角撇了朱无视一眼,果然,后者的脸色微变,猛地站起了身,惊疑未定,寻常人哪里知道他夫人名讳素心? “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究竟是在卖什么药,差他进来!”朱无视思忖了片刻,一挥锦袍再次坐回了原位。 “遵命!”侍卫急忙抱拳告退。 “神候大人有请。” 此时的陆笙正好整以暇的在门口等候,侍卫脸上带着恭敬之色凑了过来。 “哼。” 陆笙板着脸冷哼一声,轻挥手中的拂尘,在侍卫恭敬的目光下朝着门内走去。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待会你要是没点本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侍卫一改谄媚之色,双脚有些打颤,感慨了一句,“啧啧,归海一刀身上溢出的杀气又重了,站在一丈远都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要不是怕误了神候的大事,我说什么都不进去禀报!” “呵,你得了吧你,刚才你这小子跑得飞快,不就是想抢个功劳吗?我让给你了你又说是迫不得已,这做人啊,可不能这么虚伪。”他对面的同伙奚落道。 “那下次你上。” “......” 走进护龙山庄,是一条长达十余丈的石龙横卧在白玉石搭砌的广场,石龙栩栩如生,上面的每一片龙鳞都有着细微的纹路,若不是龙头处那双眼睛紧闭,陆笙还真有种看到了真龙的震撼。 “这条龙在大结局的时候被神候以飞龙在天的招式复活过来,与成是非对阵,也是最后分出胜负的关键,若不是神候相信了成是非的金刚不坏神功只能用五次,从而没有留下后手,说不定成是非根本没有重创他的可能,可惜,最后素心竟是狠到割下自己的脑袋来破局...” 陆笙沿着台阶往上走去,放眼望着整个神候府,那种磅礴大气扑面而来,他在心底不得不承认,朱无视这个人是枭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亲手培养的义子也能拿来作为棋子。 若不是为情所困,以他当前的实力,没有任何人能够成为他的阻碍。 “想不到天地玄三大密探也在,真是不枉老夫此行啊。” 刚走进大殿,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归海一刀脸色淡漠的看着他,让陆笙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好重的杀气,这家伙简直就是行走的空调啊。”陆笙收回目光,如是想道。 “你是谁,所为何事?”段天涯目光疑惑的看着他,能和神候攀上旧识的人不该这么年轻。 “老夫为神候而来。”陆笙目光掠过一抹沧桑,指向端坐在高位上的朱无视。 “哦?为了本候而来?”朱无视一抬座上龙头,从中取出一张密纸,只看了一眼,他的眉头不由皱起,竟是没有眼前人任何消息,这人有胆量来护龙山庄,不该是无名之辈。 “嘿嘿,老夫可不想断了传承,闲来无事,就下凡来看看。”陆笙目光故作高深的看着他,似是能看透他的心思般,喃喃道:“天上的水,水里的火,火里的冰,冰里的武功!” 朱无视闻言脸色大变,條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惊骇道:“你究竟是谁?” 这句话他岂能不熟悉? 这是当年古三通为了找寻天池怪侠的坟冢而得来的线索! “老夫已经活了数百载,早已经忘了自己的名讳。”陆笙目露感慨之色,“不过那年老夫还未曾云游海外前,世人皆称天池,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世人早已经将老夫遗忘!” “天池...天池怪侠?”朱无视喃喃了一声,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冷冽的看向了‘天地玄’三大密探,“你三人先退下,今日之事,尔等三人须得烂在肚子里。” “是。” 三人怔了怔神,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朱无视露出如此不镇定的神色,朝陆笙看了一眼,对方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高手的气息流出。 “难道是已经返璞归真成就了天人之境?!” 三人仿佛同一时间想到了这一点,再次看向陆笙的眼神时已然充斥着震撼。 等三人离开,朱无视身上的气息顿时暴涨,大殿内犹如汇聚了澎湃的无形海浪一层层朝陆笙压去。 陆笙脸色條的惨白,整个人仿佛驼负着一座大山,周遭的空气就像被吸干后形成了真空地带。uu看书 ww.ukanhu.cm “噗呲!” 陆笙胸闷异常,五脏似是被人揪在掌心,一口淤积的血液从喉咙处喷薄而出。 “朱无视,老夫以神识寄居在这人身上,你若再试探,这人死了,老夫敢保证,你的下场会比他惨上数倍。” “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若是再敢招摇撞骗,本候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陆笙只感觉目光一闪,身前凭空多了一人,他的脖颈被朱无视给掐住举离了地面。 “嘿嘿,老夫分出一丝残魂寄居在此人身上,就是为了交代你一件事,你因爱生恨,害死了你的手足兄弟古三通,再不回头,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陆笙眼神悲哀的看着他。 陆笙断定了朱无视不敢杀他,虽然心里怕的要死,但他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这种情况下,任何细微的动作都无法逃脱朱无视的窥探,到了那时可就真是自己的死期了。 “你说你是天池怪侠,你拿什么来证明?” 朱无视松开了手,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年我和古三通去了天池怪侠的陨落之地,他肉身不腐,但却生机全无,分明是寿元断绝而亡,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天池怪侠,可有什么证据?凭几句话可无法让本候信服!” “那不过是我留在凡间的肉身罢了。” 陆笙嘴角露出一抹嘲弄,大有深意的看着他,“当年你第一时间拿到的是金刚不坏神功,古三通拿的是吸星大法,可惜,那时的你早已不是童子之身,不得不与古三通秘籍兑换,最后你学会了吸星大法。” 四.我全都要! 朱无视闻言脸色剧变,嘴唇都哆嗦了一下,这是埋藏在他心中最深处的秘密,眼前这名少年就像是那天在场的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仅凭这一点,还是无法让我信服!”朱无视眼睛泛起血丝。 “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陆笙冷笑一声,朝着高位上的椅子走去,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翘着二郎腿道:“你喜欢素心,可却明白只要古三通一日不死,素心就不会正眼看你,你设计让江湖掀起腥风血雨,再散出消息嫁祸给古三通。 成功的让古三通吸引了八大门派的注意,最后众人只能求助与你,你顺水推舟前往讨伐古三通。 可惜,你二人的实力旗鼓相当,鏖战了三天三夜也没有分出胜负。” 陆笙拍了拍手中的龙头,笑道:“在韬略和谋划上,三个古三通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在决战前便把消息透露给了素心,在最后一招中,素心本来是想替古三通挡你一击,可惜的是,古三通临时收手,而你却没有,导致古三通输你半招,他心死之下甘愿自囚于朝廷天牢,而你则成为了受天下万人景仰的铁胆神侯!” “不错,你说的就仿佛是在场见证了那一场大战。” 朱无视点了点头,眼睛骤然血红,阴沉道:“可你却没有说,那些年,古三通四处挑战,害得素心跟着他颠沛流离,他不心疼,可我心疼,凭什么?我就想问问,凭什么? 若不是为了素心,我身为朝廷中人,夹在中间又该如何做人?” “我记得那一年素心怀上了他的孩子,你能想到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跟着他四处奔跑,每天只想着找人比武,只想着让世人明白,他就是天下第一!就为了这样一个虚名,有什么用?” “对,最后那一招我没有留手,这是我欠他的,但是我不后悔,哪怕是重来一遍,我还是不会留手,我是朝廷人,不能让江湖里有一个无法被掌控的人存在。” 朱无视脸色忽白忽红,喃喃道:“我这一生只敬佩两个人,第一人就是他古三通,我自认弗如。” “第二人。”朱无视看了陆笙一眼,“就是你,自创流传于世的吸星大法和金刚不坏神功。” 陆笙心头悄然松了口气,朱无视这番话算是彻底相信了他就是天池怪侠。 “不,你刚才说的话还留有余地,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朝廷人,不过是想着日后自己坐上那个位置,说什么为朝廷效力不过是你给自己的遮羞布罢了。” 陆笙大有深意的看着他,讥笑道:“你这一生有两个执念,一个是素心,一个就是皇位! 你恨你哥弥留之际没有将位置留给你,而是给了他自己的儿子,还让你成立了护龙山庄,让你辅佐他还未成长起来的孩子。 想谋反吧,又担心当时如日中天的曹正淳,你心灰意冷之下外出游历,遇到了古三通,再而有了奇遇,你又对皇位有了窥探之心。 现在曹正淳也死了,你便准备开始着手于谋朝篡位。” “不错,你所言不假,我也不怕敞开了讲,这天下间我已然无敌,成是非五次金刚不坏神功的机会已经用尽,正所谓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能者居之,我朱无视也姓朱,若不是我,皇位早就被姓曹的占了去,我那侄儿悠闲的过了这么多年,也该把位置挪挪了。” 朱无视背负着双手看向高位上的椅子,脸上带着一丝狂热,他前半生屈服于皇兄之下,后半生得滔天奇遇,美人在侧,这一生唯一的遗憾只剩下了九五之位! 正是素心的复活才让他沉寂多年的心思缓缓复苏,他要把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给她,哪怕是不择手段,哪怕是血流成河! “那如果老夫告诉你,皇位和美人,你只能选一个,你如何选?”陆笙猛地站起身,直视着他。 “我全都要!” 朱无视怔神了片刻,嘴角微微咧开,举起右手紧紧握住,直视着陆笙一字一顿道。 眼前之人自称天池怪侠,但朱无视并无半分怯懦,刚才自己出手掐住他的脖颈也没引来半分反击,已能判定对方并无功力。 “老夫晋入天人之境,来此为何你可知?”陆笙冷笑一声:“古三通身死,老夫若不是担心衣钵从你这辈断绝,你以为老夫会分出神魂来见你这一面?”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小命,陆笙才懒得掺和这些破烂事,最好是搞个冰镇西瓜躲远点看着双方斗个你死我活。 一想到双方在大结局时打得惊天动地的那一幕,陆笙心神往之,可惜的是,系统给他的时间只有三天期限,他这个只有缚鸡之力的无名小卒无法对局势产生半分改变。 “此话作何解?”朱无视脸色微变。 “素心聪慧过人,事二夫已是遭人诟病,你登大宝,她就是皇后,你觉得世人会如何看,世人只会更加唾弃于她,你自认为要给她最好,殊不知却是将她推入了火坑!” 陆笙接着道:“你扪心自问,皇位在你心中的位置和素心相比,孰轻孰重?” 在陆笙看来,想要完成系统触发的任务,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将素心放到台面上作为筹码,挟制朱无视。 以大结局时朱无视看到素心人头时疯魔的那一幕看来,朱无视对素心用情极深,素心就像是他心中的一个梦,这个梦除了素心身死,否则无人可解,以朱无视的实力,最后怎会被归海一刀和段天涯偷袭而死? 朱无视思忖片刻,冷哼道:“哼,皇位又如何能与素心相比?皇位我想要唾手可得,但世间的素心却只有一个,孰轻孰重根本无需多言!” “那如果我要你放弃铁胆神侯这个称号给你带来的荣华富贵,带着素心游历江湖,你该如何?”陆笙盯着他问道。 “不行,我这多年来偌大的经营不能毁之一炬。”朱无视想了想,艰难的摇了摇头。 “果然啊,想要让他放弃这一切,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陆笙心头暗道。 “那我们对弈一局如何?我以你手下‘天地玄黄’四人作为棋子,还有素心,而你可以将你多年来培养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作为棋子,你可以将这一百零八人的功力全部吸附为你所用,可是,你又该如何赢我呢?”陆笙轻声道。 “好,如果这一局我输了,我甘愿放弃铁胆神侯这个职位,带着素心隐居田园!”朱无视点头,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旋即两人开始口头对弈,双方有来有往,朱无视以吸星大法慢慢占据了上风。 当陆笙说出成是非的金刚不坏神功可以无限制使用时,朱无视的脸色变了变,刚想问才想起眼前之人正是创出金刚不坏神功的人,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攻自破。 有了成是非金刚不坏之身的加入,朱无视的压力骤增,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 到最后,陆笙终于使出了杀手锏,以素心现身作为要挟,朱无视不得不败下阵来。 这一场对弈本就不公平,只要朱无视对素心的执念大过皇位,那么这场纷争的结局就已然注定。 在陆笙心头,对于朱无视的看法并不比不败顽童古三通低,相比于古三通犹如武痴般的疯魔人,朱无视有勇有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得上‘枭雄’二字。 陆笙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你悟了吗?” “无视自认输的一败涂地,多谢恩师解惑,无视多年来的执念在今天才豁然开朗,它就像是心魔盘踞在我心房,无视放得下江山,唯独放不下素心。” 正是得到了天池怪侠的秘籍,才让他有了今天的地位,这声‘恩师’不过是迟了多年的心悦诚服。 朱无视感慨道:“金刚不坏神功可以无限制使用,只要成是非牵制我,其他人就能腾出手来,而我名不正言不顺,早已经错过了最后的篡位时间。uu看书 ww.ukashu 我那侄儿励精图治,深得民心,只要成是非不死,再加上他是云罗郡主驸马的身份,我恐怕能做坐上皇位也不会安稳,再加上与成是非为敌,就是与素心为敌,就像当年的我夹在朝廷与古三通之间。” “我决定带素心归隐田园游历江湖!”朱无视闭着眼睛想了许久,脸上有挣扎,也有释然,随后睁开眼看向了陆笙,认真说道。 “孺子可教。” 陆笙心头狂喜差点蹦了起来,面色却是异常淡然,点了点头,“这样为师也算没白来,记住,若是在江湖中遇到良善之辈,将为师的衣钵传承下去!” “谨遵师命!”朱无视抱拳行礼,目送陆笙朝门外走去。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正在随机抽取!” 突然,脑海里传来一句女生,陆笙如听天籁,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可一定要是金刚不坏神功啊,可一定要是啊,这种攻防一体的神功还能无限次使用,我学会了,在异世界也能好好的活下去,这鬼系统的诸天版图我才不去了,这么多限制,稍微不小心就会死,谁想去谁去!” “恭喜宿主抽中吸星大法!” 陆笙脚下一个踉跄,破口大骂,“卧槽尼玛,老子要金刚不坏啊!” 随后他浑身散发出一阵白芒将其笼罩,在朱无视的目送下,一道金光从天上照下,刺目的金光让朱无视眨了眨眼,下一瞬间,陆笙的身形早已消失不见。 “多谢恩师馈赠,弟子一定会找个品德良善之辈传下衣钵!”朱无视弯着腰心头喃喃道。 五.谁赞成?谁反对? “唉,可惜啊,为什么不是金刚不坏神功!” 陆笙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席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躯,全身上下的骨骼发出炒豆子般的爆响。 篝火因无人添柴早已熄灭,陆棣正蜷缩在角落里打着呼噜,陆笙看了天色,天空已经开始泛白,用不了多久就会天亮。 陆笙不由长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会误了军队集合的大事,“我进入诸天版图,现实中的时间该如何计算?” “不管在版图内过去过久,你目前所在的世界都只是一夜的时间!”脑海里传来回应。 “那吸星大法我该如何习练?” 陆笙再次问道,虽然不是金刚不坏神功,但吸星大法也是仅次于前者的功法,若能练成,在这现实世界照样有了依仗。 脑海里属于天下第一版图的星点已经变成了红色,陆笙不用想都明白,这是因为版图里面的任务已经完成,先前他在心头默念进入天下第一版图时,那颗属于天下第一版图的星点会爆发出吸力将其意识吸入其中。 在进入前,陆笙手中握着杂草,而进入版图之后手中并无杂草,他由此推测,在诸天版图的世界里,系统会自动给他准备好身躯,由他的意识入主其内。 而其他几个版图的星点还在不时的闪烁着明亮星芒,这代表了陆笙还可以进入其中,只不过在进入后需要完成随机触发的任务,当然,一旦无法完成触发的任务,待系统所给的时间期限一到便会猝死。 “还好,我以前看了好几遍天下第一,对剧情了如指掌,再加上运气,才让我成功完成了这个触发的任务。”陆笙心有余悸的喃喃道。 在天下第一版图内,陆笙从进入护龙山庄的大殿内时,被归海一刀在背后盯住时的那种压迫和血腥味让他几欲窒息,打死他都不愿意再进去一次。 “宿主抽奖所获得的吸星大法正在传输!” 陆笙脸色一白,脑子里仿佛突然出现了一只无形的大手在随意的搅拌,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强行挤入了他的脑海里。 仅仅瞬间,吸星大法的种种奥妙尽数被陆笙烂熟于心,而他也被这股突然挤入他脑海的记忆冷汗侵湿了身躯,后背传来阵阵寒意! “恭喜宿主成功开启新的版图世界:雄霸天下!” 陆笙脸色一怔,只见脑海里三白一红四颗星点之外再次缓缓出现了一颗白色星点,与其他三颗白色星点聚集在一处,与那颗属于天下第一版图的星点泾渭分明。 “完成一个版图的任务后就会出现新的版图世界?”陆笙暗道。 “天色不早了,必须尽快前往青阳城门口集合。” 远处传来鸡鸣,陆笙急忙叫醒了熟睡的陆棣,陆棣将怀中两只被荷叶包好的鸡腿递给了他。 陆笙心头一暖,两人各自拿着一只鸡腿快速朝青阳城而去。 刚到城门口,陈北河穿着一身劣质的铠甲站在临时搭建的看台上,右手扶在腰间斜跨的长剑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扫视着台下,标准的战场厮杀打扮。 承阳王朝已经三百余年未曾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大量的崭新铠甲被封存于库,只有百夫长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分得一套标准制式的战铠。 台下早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少年,陆笙大致估算了一下,至少不下于两百人。 青阳城总共才只有五万余人,去掉老弱病残妇孺,眼前这些少年占据了青阳城大半的适龄少年。 陆笙带着陆棣往前挤去,顿时引来了多人的不爽,正要发作,可一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陆棣时,怒气瞬间被浇熄了干净。 “哼,老子现在有吸星大法在手,不长眼的尽管来找不自在!” 陆笙心头腹诽,脸色淡漠的朝看台方向挤去,丝毫不将眼前这些人看在眼里。 只不过看这些人如此配合,倒也是出乎了陆笙的意料,陈北河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当看到人群里令人瞩目的陆棣时,嘴角不由咧出了一丝笑容。 “陆笙见过陈大人。”陆笙挤出了人群朝陈北河抱拳道。 陆棣也有样学样的抱拳,“俺也一样!” “给他俩各自分配马匹,待会出发后他二人跟在我身边!”陈北河被这一幕给逗乐了,朝一旁的侍卫吩咐了一声。 见陈北河竟是让老兵让出马给新兵蛋子骑乘,在场的人顿时传来阵阵喧哗,哪怕是陆笙脸厚如墙,也抵不住那么多炽热的目光。 “多谢陈大人赐马!”陆笙急忙抱拳道谢。 “俺也一样!” 陈北河点了点头,“你俩不用站在新人队伍里,站在我身后这些人身边,待会就出发!” “是。”陆笙点了点头,朝着那群人走去。 站在陈北河身后的台下只有十来人,个个脸庞淡漠,站没站相的在哪里聊天,讨论着昨晚在城内青楼里姑娘的十八般武艺,荤段子一个接着一个,满脸意犹未尽的模样,羞得那位昨天给陆笙登名载册的文官面红耳赤。 “我叫古长岭。”见陆笙朝自己走来,古长岭心头松了口气,急忙离那群老兵远了点,“喏,待会那两匹马就是你们的了,可得照顾好了,战马与我们情同手足!” “这么瘦,看来这手足迟早要折在路上。”陆笙顺着古长岭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翻了个白眼,心头腹诽不已。 “我叫陆笙,这是我弟陆棣。”陆笙笑着朝他打招呼,环视了一圈被拴在栏杆上的战马,指着场中两匹最健壮的高头大马,语气不容置疑道:“我要那两匹战马!” 刚才陈北河并没有说具体哪两匹马,陆笙可不想半路上这两匹马被累死,索性就选最健壮的两匹,至于会不会得罪人,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古长岭脸色一变,那两匹马是陈北河身边两位亲信的骑乘,凭借着陈北河的器重,倒也无人敢明目张胆的抢夺这二人的东西。 果然,陆笙的话语刚出口,那群站的稀疏的老兵不怀好意的朝他看了过来。 “李庆,江从焕,有新人要抢你俩出生共死的马,你俩可得给他好好上一课啊!”老兵油子语气里带着戏谑。 他们早就看这两人不爽了,仗着陈北河的器重,总以为自己高人一等,要不是陈北河,他们就能亲手把这两人给沉了澹南江。 “李庆,江从焕,给他们点厉害瞧瞧,否则这新兵蛋子还真以为我们老兵无人,你俩可千万不能给咱们丢脸啊。” 看陆笙出言不逊的模样,恐怕也不是好易于之辈,这些老兵嘴角挂着坏笑,争取借他人的刀来给自己出口恶气,语气里挑拨之意浓郁。 反正都是狗咬狗一嘴毛,他们还乐的寻个开心。 李庆满脸阴森的站了出来,直勾勾的看着陆笙,“小子,你什么身份,刚加入军营就敢抢我的东西,你算哪根葱?” “你现在扇自己十个耳刮子,老子可以当刚才那句话没听到,否则……”江从焕右手握在了腰间的刀鞘上。 “扇自己耳刮子?老子没听错吧,今天这两匹马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话老子给你撂在这了,想死的尽管拔刀。”陆笙鼻孔朝天的看着远方,嗤笑道:“别以为剿了几次匪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自从天下清平后,承阳王朝偌大的版图遍地开花,犹如雨后春笋般,形成了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匪窝,正应了那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总得给当朝者找点麻烦。 只不过这些贼寇极为机动敏捷,一有风声就在深山老林蛰伏,等风声过去又四处杀人放火,把承阳王朝四大军团给耍的团团转,有时候小股军队遭遇了匪众,悍匪依仗着地形的熟悉,小型的军队也有夭折的可能。 依陆笙的猜测,陈北河能搞来招兵令,必然是因为剿匪遭遇了大股贼寇,导致他损失惨重,才有了今天招兵买马的一幕。 “得,现在丝毫通融的余地都没有了。”古长岭右手扶额摇头暗道。 在他看来,眼前这名出言不逊的家伙最大的依仗,应该就是身后这个壮硕少年,可在刀口上舔过血的人,冲杀经验丰富,未曾训练过的人在他们手中根本走不过数招就得败下阵来,空有一身蛮力可不行。 “你...好...好...好” 李庆怒极反笑,三个‘好’字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已经爆冲而出。 双方的距离只有一丈,李庆只用了三息的时间便来到了陆笙眼前,砂锅大的拳头直接朝陆笙脑袋上砸去。 “你找死!” 陆笙目光冷冽,右手屈握成爪,正准备试试自己烂熟于心的吸星大法究竟是何等威力时,眼前突然一黑,陆棣一把将他举起放在了身后,随后一拳砸在了李庆挥来的拳头上。 “嘭。” 双方这一拳一触即分,陆棣丝毫未退,李庆急退五步。脸色惨白不已,右掌上传来阵阵剧痛。 “哼,小子,别得意的太早。”江从焕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陆棣的右侧,身形凌空而起,迅猛的右腿夹杂呼啸的劲风朝陆棣脑门踢去。 “傻大个小心。”陆笙眼皮子一跳,急忙提醒道。 “嘭。” 可惜,陆笙提醒的太晚,这一脚实打实的踢在了陆棣的脑袋上,令人惊诧的是,陆棣只是晃了晃脑袋,左手一把抓住了江从焕的右腿不给他退去的机会。 江从焕脸色大变,使劲挣扎,可陆棣硬抗一腿抓住的机会岂会让它白白丢失。 “喝。” 陆棣挥出去的右拳还未收回,一拳砸在了江从焕的大腿上,在后台的所有人都清晰的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响。 “啊。” 江从焕脸色煞白,惨嚎了一声,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整只右腿耸拉着,剧烈的痛楚令得他满地打滚。 这一幕让台后的所有人都被震住,原本还想出手的李庆也被陆棣一拳打折江从焕大腿的力道给吓得不轻,u看书.uukanshu.c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愣在原地。 “还有谁?” 陆笙朝这群老兵扫视了一眼,笑眯眯道:“不怕死的尽管来。” 没有施展吸星大法的机会,让陆笙有些扫兴,不过亲眼见识到了陆棣的蛮力和抗击打能力时,陆笙也咂舌不已。 “要是能拿来金刚不坏神功给他习练,那简直就是行走的战斗机啊,可惜...”陆笙给陆棣掸去脑袋上的沙土心头暗道。 江从焕突然传出的惨叫声,再看着被老兵围在中央的陆笙和陆棣,一些被惨叫声吸引目光的新兵蛋子顿时明白了过来,估计是老兵想立威,却不曾想踢到了铁板。 “这两小子看来也是天生的刺头。”陈北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刚才还在担心这两家伙会不适应,看来这担心是有些多余了。 “现在我说我要这两匹马,谁赞成?谁反对?”陆笙目光冷冽的看着这些老兵。 想要不被人欺负,就得拿出让人畏惧惊骇的实力,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规则的拟定本就是拿来限制强者,保护弱者。 陆笙深知,只有让人恐惧他所掌握的实力,他们才会对他心服口服。 “我赞成。”李庆第一个点头,他是真的怕了,江从焕哪怕是能医好,恐怕也得告老还乡,估计日后还得瘸着走路... “我赞成。” “我赞成。” “......” 一时之间,在场的老兵齐齐附和,生怕慢了几分就会引来陆笙的注意。 六.遭遇悍匪 “嗯。”陆笙扫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古长岭是吧,你来和我介绍介绍。”陆笙看向古长岭,这个人他有印象,字写得挺好看,人也长得白净,一看就不像是打仗的人。 “十分欢迎,我们的队伍又有新鲜血液了。”古长岭努力挤出笑脸。 “训练程度太高,我有可能当逃兵!” “我们军队不存在这种事情!” “那三餐有鱼有肉吗?” “这不是想当然的事吗~” “平时训练会累死累活吗?” “绝无可能!” “打仗会有粮饷补贴吗?” “当然有啊,这是我们军队的特色。” “有训练猝死的风险吗?” “不会,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啊。” “队里会定期组织喝花酒吗?”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训练迟到会扣钱吗?” “怎么会,看情况吧。” “军饷会准时发吗?” “一向如此!” “打仗会把难啃的骨头丢给新人吗?” “放心吧,不会轮到你的,你上面还有很多老兵呢。” “新人的升职机会大吗?” “那当然,这是我们队伍多年的习俗。” “你不会骗我吧?” 古长岭:“......” 在场的其余老兵嘴角一抽,古长岭是文官,是军中派来辅助陈北河招兵买马,又不上战场,只是家族里的子弟被外派出来镀金罢了,又不用冲锋陷阵,这家伙在军中打混的这几年,早练就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至于他回答陆笙的那些问题,若是反过来念,或许还真就贴切了老兵的回答,这些经验他们也不会告诉这些新兵蛋子,全靠他们自己慢慢领悟。 一行人静默无言,台上的陈北河整合了台下足足两百人的队伍,虽然站得不甚整齐,但这些人的精气神还算得上十足,让他不由想到了数年前自己入伍前的历历幕幕,再靠着摸爬滚打走到了今天百夫长这一步。 “出发!”陈北河抽出腰间佩刀,声若洪雷般在城门外响彻,先由陆笙眼前这一伙老兵在前带领,朝着青阳城门外的官道走去。 城墙上站着这些刚入伍之人的家属,不停的潮城门外的人挥手告别。 那些老兵默契的没去动陆笙选中的那两匹马,带领着那群新兵分成两队。 陈北河也走下了看台,看向了还在地上挣扎的江从焕,冷哼道:“江从焕,这些年我一直告诫你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倒好,竟折在了一位新兵蛋子手里,你丢的不仅是我的脸,还有那群和你并肩作战后埋入黄土的兄弟,我允许你在青阳城养伤,军籍我会给你保留一年,一年后没入伍便算你告老还乡!” “多谢大人。”江从焕额间渗下冷汗,强忍着右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 “废物~”陈北河临走前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坐上了自己的战马快速远去。 “小子,不错嘛,刚来就给我这群老兵上了一课。”陈北河来到陆笙身边,分不清喜怒的说道。 从陈北河驱马过来时,其他的老兵顿时将耳朵竖了起来,见他没有出言训斥陆笙,这些人立马明白了陈北河的态度。 “想要不被人欺负,那就欺负人呗,陈大人您觉得我说的对吗?”陆笙笑呵呵的说道。 自从有了吸星大法后,他早已经不怕眼前这个面容严峻的陈北河了,但是对于这个世界他又不是挺熟悉,跟在队伍里能省却不少麻烦。 “哈哈哈,好一个不想被人欺负就得欺负人,说的好,你小子挺对我的胃口。”陈北河认真的看了他一眼。 看着陆笙和陈北河有说有笑,跟在后面的新兵蛋子眼里泛起酸意,都是第一天入伍,怎么一下子差距就拉开这么大? 随着太阳高高的升起,一只绵延一里有余的队伍离开了青阳城,队伍里的衣袍形色各异,队列松散,踩踏间溅起漫天的灰尘。 这是他们首次离开自己熟悉的家乡青阳城,朝着陈北河所属的澹南军团走去,此行九百余里,路上山岭丘壑,需要半月的时间才能走完全程。 承阳王朝共有四大军团,澹南军团共有三十余万军马,在承阳建国时期,最为鼎盛时期澹南军足足八十万军马,当年承阳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的侯国,在乱世中趁势而起,雄踞一方裂土称帝,最大的依仗就是澹南军! “大人,前面就是黑风谷,是黑风寨的据守之地,黑风寨这段时间极为猖獗,是不是该叫人先去探探风声?”古长岭从后方骑着马迎了上来。 “黑风寨?”陆笙望着前方一里外一个犹如口袋地形般的山谷有些诧异。 黑风寨是一个人数接近五百多人的匪窝,哪怕是远在百里外的青阳城,也流传着黑风寨的消息,这是一个不折不扣靠着周围村子养活的主。 盛世之下还能出现如此多的刁民,陆笙不得不承认承阳王朝的民风彪悍,这还是承阳王朝版图的东南方向,可想而知版图的北方匪寇该是何等的猖獗。 “不用,我们走到这早就已经被黑风寨的望风的人给报上去了,这些年黑风寨确实胆肥,但还没有出现过劫掠军队的事,他们今天要是敢找我的不自在,应该知道后果。”陈北河思忖了片刻,淡然道。 他这一辈子没打过仗,却从入伍那一天起就和自己国家的匪寇争斗了多年,半年前他还是一支三百多人的队伍,因配合剿匪,却意外遭遇了一支五百多人的悍匪。 悍匪借着地形的熟悉,先埋伏了一道,随后双方拼杀之下,陈北河带着十多人侥幸逃脱,其他人全部埋在了那方不熟悉的山谷中,虽然幸运的活了下来,可十多人的百夫长也是徒惹人笑话,承蒙千夫长的看重向上面求情,才领了个扩编的文书来青阳城招兵。 队伍并未停留,直直朝着黑风谷前进,那些新兵蛋子并不知晓待会会发生些什么,四处张望着,只感觉沿途的风景都是异常稀罕新鲜。 那十多名老兵听了古长岭的话,脸色不由变得肃杀了几分,眼睛也有些泛红,右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陆棣,待会小心点。”见气氛不知不觉间有些冷冽,陆笙在陆棣身边小声说了一句。 “嗯。”陆棣点头。 这一路走来,陆笙每过十里路就得将两人的马换一次,陆棣两米多高的身躯,足足两百多斤的重量,一般的战马可吃不消他的重量。 当队伍若无其事的走进了黑风谷时,陆笙并未在谷中看到任何风吹草动,一切都静悄悄的,山谷的上方还夹杂着有北往西快速刮过的劲风,呼啸声飒飒作响。 “不对劲,uu看书 uuknsu.o 安静的有些诡异啊。”陆笙看了四周一眼,谷中没有草木,碎石嶙峋,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只看了一眼地形,陆笙心头有些疑惑,整个黑风谷像极了千年前被人从天上一刀劈下后形成的景象,一座绵延数百里的山脉由此处被劈开,就像是北方往南的必经门户。 若是有人拦路,陆笙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出来,不论是南上,或是北下,这黑风谷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当队伍的尾部也全部进入黑风谷后,山谷上方突然发生了震耳欲聋的沉闷响声,一块圆形巨石从山谷上方滚落而下,挡在了他们的后退之路。 而在黑风谷上方两侧,此刻也站满了密密麻麻犹如黑点般的人人影,人手一柄长弓。 “大人,我们遭埋伏了。”古长岭脸色煞白,骑在马上的他,腿肚子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颤。 他本就是一个文官,是家族安排他在军中镀金,为的是日后能在兵部挣得席位,见血的场面都少之又少,现在这局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遭遇了悍匪,成了瓮中的鳖。 “不要乱,保持阵型!”陈北河大喝一声。 “轰隆隆。“ 前方有一支足足接近百人的队伍骑乘着高头大马快速掠来,堵在了他们前进的路上。 后有巨石堵路,前有悍匪埋伏,一群新兵蛋子从小就是听着悍匪杀人如麻的名头止啼,现在真见到了悍匪悬挂在腰间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马刀,那种紧张压迫,让队伍里有不少人里脸色都变得煞白,腿不由自主的颤了起来。 七.我输了吃10斤粪!! “久闻半年前澹南军举行了一次大规模剿匪,有一支百人小队遭遇了一股土匪,想必就是阁下了吧。” 只见对方人群里一名老者驱马到了首位,遥望着居中而立的陈北河。 “正是,你们应该就是令得青阳城老幼妇孺闻风丧胆的黑风寨了吧,有劳各位相送,我这里有百两纹银还请收下,大家接个善缘如何?” 陈北河心头暗暗叫苦,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双方的实力本就不均等,对方都是训练得当的悍匪,已方一群刚长途跋涉未经操练的新兵蛋子,估计一次冲杀就得死伤大半,仅凭十几个老兵油子可掀不起什么浪花。 老者摇了摇头,抚着洁白的长须道:“老夫已经多年未曾出寨,今日来此,是为了找一人,你若交出来,老夫掉头就走,否则今日恐怕得让将军失望了。” “得,看来是完蛋了。”陆笙闻言心头一沉,看这老头打扮的仙风道骨,说的话却是不留丝毫余地,若是陈北河仍由这些悍匪去找人,恐怕日后传出去,也抬不起头来做人,在军伍中最看重的是什么? 是面子,是尊严,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脊梁! 果然,老头话音刚落,陈北河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连带着那群老兵油子也右手放在了腰间悬挂的刀柄上,大有一言不合拔刀冲锋的架势! “老东西,你还真是活腻歪了,给你脸不要脸,有本事尽管上,老子今天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陈北河脸色阴沉似水,转头环视一圈,怒吼道:“今天就给你们上第一课,澹南军宁可战死沙场,也从来没有不战而降的先例,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场面顿时哗然,尽显一片肃杀之气,厮杀在即,随着陈北河的咆哮声,一群新兵竟是摇杆挺得笔直,再不复先前踟蹰不前的模样。 “能当上百夫长也是有原因的啊。”陆笙望着陈北河那并不显得高大的背影感慨不已,刚才的那一番话说的他热血沸腾,差点就准备驱马上去拼杀一番了。 这一幕让老者皱了皱眉,似是没料到陈北河鼓动人心的手段竟是如此高明,不由高看了他一眼,心生招揽之意。 “阁下何须如此,要不大家赌一把,若是你赢了,我保证掉头就走,如何?”老者目光晦涩,笑眯眯道。 “怎么赌?”陈北河沉声道。 既然对方准备了台阶,他也不好将局面弄得太过于僵化,悍匪的可怕他在半年前可是深有体会,正值壮年,还有大半的年华去糟蹋,可没想过死在盛世里鸟不拉屎的地方。 陆笙不由松了口气,局势有了转圜的余地,他甚至能依稀听到人群里传来阵阵松气声。 “你我各出一人决斗,双方点到即止,老夫若赢了,你们所有人都得加入我黑风寨。”老者认真的看着他。 “若你输了呢?”陈北河沉声道。 “你们大可离去,我保证不会伤你等一根汗毛!”老者意味深长的笑道。 “爷爷,不可...”跟在老者身旁是一名穿着白色劲装的青年,闻言眉头皱了皱,脸色带着一丝不满。 双方的实力本就不在一个阶级,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们戳扁揉圆,这个赌斗没有任何意义。 “无妨!”老者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陆笙认真的看了青年一眼,青年的左眼被一块兽皮挡住,嘴唇紧抿,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一身洁白的白衣在人群里显的极为亮眼。 “阁下意下如何?”老者见陈北河不说话,再次询问道。 “好,就听你说的,如果我们赢了,你敢耍赖,今日我陈北河哪怕死在这里,也要薅下你们一层皮!”陈北河点头应承了下来,目光不由看向了身旁的陆棣。 早上集合时陆棣对上李庆和江从焕还能不落下风,以陈北河的经验看来,江从焕那一脚势大力沉,至少有着一百斤的力道,可陆棣竟是硬生生的扛住了那一脚不退半步,这副抗挨打能力至少能保证已方立于不败之地,这也是他敢接下这个赌斗的原因。 “陈大人,就由我来出战吧,保证不辱使命!”还不等陈北河说话,陆笙便站了出来。 “你?”陈北河语气一滞,随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家伙是对方派来的间谍吧。 “现在没你插嘴的份,你站一边,待会由你弟出战。”陈北河用了许久才平复了骂娘的冲动。 “不用,由我就行,uu看书 ww.uukanshu我用我的人格保证,不瞒陈大人,我弟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十个他都不是我的对手。”陆笙脸色认真的说道。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吸星大法的功力了,但又怕威力巨大伤着了友军,既然这群杂毛土匪敢撩老虎的屁股,今天就拿他们来立威! “你真的能行?”陈北河语气有了一丝松动,看陆笙的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不由有些意动,莫非自己这次招收的新人卧虎藏龙,还真就藏了几个高手? “陈大人接下来看好戏就成,保证不辱使命,陆笙若是输了,当场给大家表演吞十斤粪!” 陆笙胸脯拍的震天响,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既然你有绝对的把握,那这次我就把大家以后的前途都压在了你身上。”陈北河见状,只得选择相信这家伙还真藏了一击必杀的底牌。 见陈北河答应,陆笙嘴角一咧,驱马走到了场中,缓缓收敛的脸上的笑容,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众人,仿佛是在看一具具尸体般,语气森然道: “在下陆笙!” “爷爷,就由我去会会他。”白衣青年道。 “嗯,待会切记要小心。”老者思忖了良久,似是对白衣青年的实力很有把握,缓缓点头。 依他看来,眼前这名少年身上没有一丝武者气息的流动,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再加上有自己在一旁掠阵,断断不会让白衣青年有丝毫损伤。 武龄驱马缓缓来到了陆笙的一丈外,淡然的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微微开阖:“小子,趁你现在还有机会说遗言!” 八.登徒子! “遗言?还真是大言不惭啊。”陆笙微怔,自己还没撩狠话,想不道这家伙更加猖狂。 “兀那小白脸报上名来,我陆笙不斩无名之辈。”陆笙指着他,傲然道。 “小白脸?”武龄脸色顿时铁青,自己活这么大好像还真没人敢说自己是小白脸。 突然,陆笙眼皮子跳了跳,眼前这名白衣青年右手一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齐人高,型似勾镰的兵刃。 “卧槽,他这柄镰刀怎么像我玩大乐斗里的狂魔镰?不对,他这柄镰刀哪里来的?” 陆笙看着那柄突然出现在青年手中的镰刀心头怦怦直跳,阳光的映照下,镰刀那镜面般的刀刃散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完了,那家伙是个武者!”陈北河从见到白衣青年手中突然出现的镰刀时,心头咯噔一声沉到了谷底。 站在陈北河身旁的几名老兵油子也脸色大变,武者的身份地位在承阳王朝所代表的涵义实在是太大。 “武龄!请赐教!”武龄将手中的镰刀舞了个刀花,沉声道:“亮出你的兵器吧。” 虽然眼前这名少年并未展露半分武者的气息,武龄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此次行动干涉太大,容不得半分懈怠。 “对付你,不需要兵器。”陆笙轻蔑的笑道。 内心虽然对吸星大法无比依仗,可面前这柄森寒的镰刀还是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这要是在自己身上砍实了,恐怕是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如此,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不使用兵刃!”武龄手腕一抖,手中镰刀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卧槽,这家伙变戏法呢?这么大的一柄镰刀说不见就不见?”陆笙眼睛瞪得老大。 “陆笙,小心了,对方是武者,你要是有压箱底的底牌一定要第一时间使出来,否则你就等着你弟弟给你收尸吧!”陈北河突然大声提醒了一句。 “武者?什么意思?”陆笙脸色微变,他还从未在听到武者的介绍。 “小心。”后方的人群里突然传来道道惊呼声。 在陈北河提醒陆笙的瞬间,武龄一拍胯下坐骑,马儿吃痛爆掠而出,周遭的炙热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森冷,使得陆笙浑身汗毛倒束不由打了个寒颤。 “哼,雕虫小技。”陆笙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趁着武龄御马掠来的瞬间,右手缓缓平推了出去,嘴角微动: “吸星大法!” 脑海中的记忆犹如潮水般用来,陆笙只感觉到腹部传出一阵暖流,随后这股暖流顺着右手汇聚在了掌心,再而溢出了掌心形成了一个漩涡散出阵阵吸附之力。 正当陆笙准备将眼前这个小白脸的毕生所学吸个干净时,脑海里突然传来了一道淡漠的女声。 “宿主参悟吸星大法第一层:妙手空空!” “嗯?妙手空空?”陆笙脸色一怔,心头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是什么玩意?” 只见右掌心的吸附力突然变得薄弱了几分,当吸附之力荡然无存时,陆笙右手中突然多了一物,定睛望去,是一件鲜红绣着鸳鸯的衣物,隔着一只手的距离,陆笙都能清晰的嗅到衣物上传来阵阵幽香。 武龄御马冲出时心神早已经警戒到了极点,当看到陆笙手掌突然多了一件红色衣物时,左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的衣物,心头咯噔一声,脸色犹如变戏法般殷红似血。 “登徒子,今日我必杀了你!!!” “吸星大......”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陆笙便看到了武龄挟裹迅猛劲风的拳头在自己眼前快速放大。 陆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缩了下脖子,武龄的拳头本是朝他咽喉而去,因陆笙无意识的避退,猛地砸在了脑门上。 “嘭” 一道异常沉闷的响声传出,陆笙被这一拳结实砸中,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哎哟,该死的系统,你可害苦了陆大爷!”在昏迷前,陆笙心头咆哮骂了系统千百遍。 本是准备杀一儆百,在众人面前一展吸星大法那让世人惊骇的威力,再带着陆棣这个保镖行走天下,领略各地的人文风情,想不到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嘭” 随着陆笙落地再次传出一道沉闷的响声,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右手握着那块红色的衣物捂在了肿胀的脸上。 “登徒子,我杀了你!“看着这一幕,武龄眼睛通红,右手一晃,手中消失不见的镰刀再次握在了手中,猛地朝昏迷的陆笙挥去。 “不可!”站在一旁掠阵的老者见状,脸色大变,身形爆射而出,右掌上突然溢出一股似火在灼烧的炙热狼头,周遭的空气都开始变得模糊不定,狼头成型瞬间突然仰天发出一道高亢的咆哮,随后猛地跳出了他的掌心,快速掠向陆笙的同时,体型也愈发的胀大。 见老者放出狼头,武龄挥下的镰刀愈发迅速,准备趁着狼头掠来拦阻前斩杀了陆笙。 “锵” 金铁交击声回荡在整个黑风谷内,原本在远处观望的陈北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场中,腰间的配刀出了鞘。 刚才的那一道金铁声正是他出手,在千钧一发间挡住了武龄趁陆笙昏迷时痛下杀手的一刀。 “滚开!”武龄脸色微变,这一刀含怒之下失了分寸,究竟蕴含了几分力道早已无从考量,此刻被挡下,手中的镰刀微挑,朝着陈北河的脖颈割去。 “哼,一个女扮男装的娘们下手竟是如此歹毒,难道家里长辈没告知你做人留一线的道理吗?” 陈北河冷哼一声,左手横托,掌心一块气状的古朴令牌陡然胀大,化成一道盾牌横亘在两人之间。 镰刀割在了盾牌上,发出磨盘转动般的沉闷声响,陈北河手中的刀趁着此刻一拍地面,托起陆笙快速退出三丈之远。 “把他交出来,否则我连你一起杀!”武龄用镰刀指着陆笙,语气森然道。 “哼,你不过武者境中期,能奈我何?”陈北河丝毫不怵,将陆笙交给了从人群里赶来的陆棣手上。 紧随其后的狼头见陆笙无事后消失在空中,老者掠至武龄身后,轻声道:“丫头别闹,那人有大用!” “爷爷,那家伙竟敢对我使下三滥的功夫,今天我必须杀了他!”武龄羞怒道。 “你稍安勿躁,反正我们已经赢了,按照赌约,他们都得加入黑风寨,到时丢掉的场子还怕找不回来?”老者轻笑道。 “哼。”武龄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这场争斗阁下可认?”武沧澜笑道。 “陈某既然输了,自然会遵循先前的约定!”陈北河目光微闪,沉声道。 “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加入黑风寨?那我们不是也成为悍匪了吗?”古长岭心有不甘的问。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陈北河反问道。 “我没有。”古长岭脸色发苦,本来是准备在澹南军中镀金,想不到竟是成为了悍匪中的一员,这说出去,恐怕会让家族里的同辈笑掉了大牙。 “将军果然是信守承诺的豪杰,老夫佩服!”武沧澜道。uu看书 ww.uasu “我不过是一个百夫长罢了,还远远谈不上将军的称号。”陈北河沉闷的回应。 “呵呵,一个武师境的强者竟是愿意屈居在澹南军中当一个百夫长,倒是让老夫不得不感叹于澹南军中卧虎藏龙啊。” “军中我这种人多的是,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陈北河摇了摇头不愿多言。 “陈兄弟过谦了,能晋入武师境的人都有其过人之处,黑风寨得陈兄弟入伙,实力必然会更进一步。”武沧澜笑道。 陈北河拥有者武师境的实力是他未曾想到的,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吧。 “这次真是被这小子给害苦了。”陈北河撇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陆笙,嘴角咧出一丝苦笑。 先前看陆笙信誓旦旦拍着胸部保证的模样,此刻回想起来,还真有几分赌坊里输的一穷二白后的赌徒在借钱时作出的承诺,至于吞粪...陈北河还真没见几个英雄豪杰敢于尝试。 “陈兄弟何必自恼,加入我黑风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你现在的年纪,再加上军伍里经常奔波,修炼时间少之又少,而在黑风寨却不同,会让你有了更加充裕修炼的时间,对实力的提升有极大的助益,武灵境也有了些许可能!”武沧澜颌首。 “武灵境?”陈北河神色一怔,旋即摇头苦笑道:“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敢觊觎武灵境!” “以前或许没可能,现在嘛,就看能不能把那个浑水摸鱼的家伙给揪出来了。”武沧澜目光扫向了陈北河身后那群新兵,意味深长的说道。 九.灵性的黑马 “唔,好痛,哎哟,老子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在几百人的面前把老脸都丢尽了。” 那一拳的威力让陆笙昏迷了三天,到最后也不是自然醒转,而是被脑门上传来的剧痛给惊醒。 睁开眼的霎那,陆笙戒备的看了四周一眼,猛地直起了腰,再动了动四肢,确认没有少胳膊少腿后才松了口气。 “这是哪?” 陆笙目光环视一圈,床沿悬挂一个拳头大小的兽型铜炉,里面似是放置了香料,从兽头鼻子处溢出袅袅青烟,闻之沁人心脾。 窗沿处的白昼光芒令陆笙不由皱起了眉头,屋子不大,出了简单的床椅桌,没有任何东西。 “公子,您醒啦。” 这时,一名穿着翠绿色绣花衣袍的少女突然打开了房门,刚好见到陆笙挣扎着想要下床,俏脸变了变,急忙放下手中的铜盆过来搀扶。 “别碰我,这是哪里?和我一起来的人呢?我睡几天了?”陆笙目光戒备的看着她,拒绝了她的搀扶,一连串的疑问丢了过去。 “我叫青珂,这里是黑风寨。”青珂沉吟了片刻,“三天前寨子里来了很多人,至于后面去哪了,我也不清楚。” “我睡几天了?”确认青珂并无威胁后,甚至是这几天都是被她照顾,陆笙脸色和缓了几分。 “公子已经昏睡三天了呢。”青珂捂着嘴笑道。 “额...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到三天前来寨子里的人有一个长得异常高大,傻愣愣的家伙。”陆笙伸出手比划了下陆棣的长相,,陈北河等人的死活他不关心,他只想知道陆棣目前的状况。 “哦,那个家伙是叫陆棣对吧,早上我还看到他了,好像被李山他们叫去驯马了。”青珂若有所思道。 “他没事?”陆笙心头松了口气,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你能带我去见他吗?我找他有事!” “行啊,等有空我带你去找他,不过帮主爷爷有吩咐,你醒了后得先去见他,他有些事想问你。” 陆笙微怔,不由想到了那名异常高大的白胡子老头,“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青珂摇头。 “行吧,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先带我去见陆棣。” “好吧,反正驯马场是去黑风堂的必经之路,先带你去看看也行。”青珂沉吟了片刻后点头道。 跟随着青珂出门后陆笙神色登时一怔,放眼望去竟是黑压压的一片,他不由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黑风寨是一个建在地下的匪窝。 两人走了十分钟,青珂打开了一道木门,外面刺眼的阳光直射进来,展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宽大百丈的圆形广场,用简单的树干围成。 陆笙眯着眼睛,透过指缝看清了外面的景象,广场外站着数十人,正脸红脖子粗的叫嚣,面前放着几锭婴儿拳头大小的银子,广场内站着一名青袍男子,男子对面是一匹高度接近丈余的黑马。 “汗血宝马?”待适应了阳光后,陆笙才看清了黑马的模样,黑马似是经过了剧烈的运动,全身渗出一股形似鲜血般的汗浆,正喘着剧烈的粗气,后蹄不时踢踏地面,不善的看着对面的青袍男子。 真正让陆笙惊骇的是,眼前这匹黑马的四肢比之寻常的马粗壮了数倍,马蹄竟是有着成人头颅大小,身高已然和陆棣不相上下,足足两米往上。 四肢粗壮,体型高猛,在配上它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陆笙心头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将之占为已有的念头。 一想到吸星大法,陆笙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吸星大法,自己怎么会装大头落得这副田地? “去踏马的吸星大法,差点就折在那不男不女的小白脸手上,还好我命大。“陆笙脸色发黑暗骂道。 “这匹马是一月前少当家聚集了一百多名好手捕获的,得亏了是在丛林地带,要是平坦的地方,还真不一定能抓住它。 不过这匹马野性难驯,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个想要驯服它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见陆笙眼里冒着精光,青珂哪里不明白他心中的想法,不由浇了一盆冷水下去。 “受伤?”陆笙有些疑惑,难道不能一群人围上去?或者是饿它个七八天,再烈的马也得磨掉了性子。 “公子有所不知,这一个月的时间很多人尝试去驯服它,你看看它那四肢,一脚踢去就能让人卧床数月,少当家是武者都没能驯服它,而且这屁马性子桀骜,若是有人协同对付它,它会直接带着人去撞墙……“ 青珂看了陆笙一眼,捂嘴坏笑道:“本来已经没人去找不自在了,不过三天前你们这群人回来后,寨子里的青壮又再次找不自在了。” “怎么感觉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与我有关?” 陆笙被她莫名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摸着鼻子没接话。 “快看,李山大哥要出手了。”见陆笙不答话,青珂提醒了一声,望向下方广场里的青袍身影时,眸子深处带着莫名的光芒,小手紧紧的握在一处。 陆笙急忙朝台下看去,那名青袍男子双脚一蹬地面,整个人化作一道青影,绕到了黑马的后后,随后身形窜空而起离地丈许,手中突然多了一道缰绳,趁着黑马未曾作出转身之际,迅速的缠绕在它的腰间。 “卧槽,这还是正常人吗?这家伙要是去跳高,金牌妥妥的。”陆笙眼睛瞪得老大,刚才李山可是跳了三米多高,还没有借助任何工具... “看来李山大哥晋入武者了呢。”青珂眸子里闪过一丝异彩。 见如此轻易的就将黑马套住,李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身形下落的瞬间紧握手中的缰绳猛然拽紧,迫使着黑马调转了身形。 “唳” 黑马发出一道高亢的咆哮,u看书uuanshu.om转身的同时,后肢撑地,前肢微曲离地而起,竟是朝着李山蹬去。 “好有灵性的马!”陆笙眼睛一亮。 “李大哥小心。”青珂俏脸猛條的煞白,急忙喊了一句。 “喝。” 这突然出现的变故也让李山吓了一跳,这几天的时间他一直在观察黑马的动作,想不到这匹马在被人观察的同时,竟是也在观察人的动作,甚至是作出与人类相仿的招式。 深知这一脚要是踩实了自己非死即残,李山当即作出了一个决定,右脚朝黑马的前肢踢去。 “嘭” 一蹄一腿触及便分,李山借着这一脚的力道拉开了身形,右腿上传来的剧痛令得他倒吸了口冷气,虽然推测这匹马所蕴含的力道不弱,可这亲身接触下,李山明白还是低估了眼前这匹马的实力。 李山落在地面,黑马便迈开的四肢朝他撞来,吓得他急忙朝栅栏跑去,也幸好是黑马只追了几步便失去了耐性,若是直追下去,李山必然会在跳出栅栏前被重创。 “这家伙好聪明,还知道节省体力,刚才作势欲扑,估计是它故意吓那家伙的,哈哈,真是看了一出好戏...”见着这一幕,陆笙嘴角微咧,对这匹马的狡猾程度再次加深了一分。 青珂紧绷的神经也不由松了下来,“公子,随我去黑风堂吧。” “好吧。”陆笙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苦笑着点头。 该来的总是会来,确认了广场外的陆棣安全后,陆笙跟在青珂身后朝黑风堂走去。 一十.帮主明鉴! “小子陆笙,见过帮主大人。” 陆笙在青珂的目送下走进了黑风堂,大厅空旷幽静,只有武沧澜一人闭着眼睛端坐在主位上。 武沧澜條的睁开眼,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醒啦,老夫还以为你至少还需要卧床三日,年轻人的体魄就是不一样啊,三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咳咳,这都多亏了青珂姑娘的照顾。”陆笙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脑袋上的包还没有全部消下去,被包扎的严严实实,想必是青珂的杰作。 再联想到当日被武龄一拳给揍得分不清东西南北,陆笙脸上不由开始泛热,不知道下一次遇见陈北河该如何收场,说不定暴怒之下一掌会了结了他... “青珂那丫头早年跟着一个赤脚大夫学了些医术,你确实是需要感谢她。” 武沧澜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可知我为什么留你一命?” “小子不知。”陆笙脸色微怔,旋即急忙抱拳认真说道:“帮主大人能留小子一命,小子感激涕零,愿为黑风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现在是形势比人强,身处在匪窝里,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刚被车撞死过一次的陆笙格外的惜命,不知是否被武龄那一拳给打通了脑袋里的任督二脉,拍起马屁来的熟稔度让他自己都咋舌不已。 “老夫吃的盐比你这辈子吃的饭都多,就别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了。”武沧澜笑眯眯的拆穿了他,“其实老夫派人好生照料你,答案你早就有了,对吧?” “小子愚钝,还望帮主大人明示。”陆笙心头一沉,目光晦涩的说道。 在来时的路上他想了无数种可能,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武沧澜亲自见自己一面。 吸星大法! 能在武龄未曾察觉的状态下窃取了她的肚兜,恐怕这才是武沧澜留他一命的依仗。 只是陆笙不敢确定,故而一进来就开始装傻充愣,他心头明白,若是真的将吸星大法交出去,恐怕等待自己的下场将会无比凄惨。 “我要你迎娶老夫的孙女!”武沧澜直勾勾的盯着陆笙,一字一顿道。 “这...”陆笙脸色條的一变,还没有等他想好托词,从大厅后的屏障里走出一人,正是当日一拳揍晕他的武龄。 “我不同意!” 此时的她换下了男装,穿着一袭红袍大步而来,似是还未熟悉女装的穿戴,走动间英气逼人,那双满是英气的俏脸不善的望着陆笙。 “我也不同意!”陆笙也急忙站直了身子,认真的说道。 还没来得及见见承阳王朝的版图之辽阔,陆笙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成了悍匪头子的压寨男人... “不同意?”武沧澜一反先前笑眯眯的模样,满脸杀气的看着他,冷喝道:“你当着几百人的面辱我孙女清白,老夫留你一命已是你的造化,你若是不娶老夫孙女,难道还想活着离开黑风寨?” 陆笙额间渗下冷汗,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两股杀气交织在一处朝自己涌来,一股属于武龄,另一股是武沧澜,深处漩涡中心的他只感觉胸中正在缓缓郁结一股烦闷之气。 “还好当日经历了归海一刀的杀气,这两人的杀气相比起归海一刀,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陆笙心头冷笑一声。 “帮主大人,不是小子不愿娶你孙女,实是你也看到了,是你这孙女也不愿嫁给我,当日之事纯属误会,小子本以为身上的伤势好了个干净,这才向陈大人自荐出战,岂料少帮主武功盖世,小子力不及也,帮主大人就莫要强人所难了。”陆笙抱拳诚恳道。 “爷爷,这家伙贼眉鼠眼模样,一看就是喜好偷奸耍滑的东西,我才不愿嫁给一个他,还请爷爷收回成命!”武龄道。 “什么叫贼眉鼠眼?什么叫偷奸耍滑?这是人说的话吗?” 陆笙心头暗骂不已,自己这身乞丐行头是有些难登大雅之堂,但绝对不是贼眉鼠眼的模样。 “住口!”武沧澜大喝一声,“这是你父母远赴御魔疆时所作的决定,若有人能取得你贴身之物,便是他们的女婿!” “还有这操作?”陆笙眼睛瞪得老大,心底破口大骂自己不中用,早知道当日临行前就该先试试吸星大法的威力,否则怎么会出现这破档子事,此刻想起肠子都悔青了。 本以为得到吸星大法已能在这方世界横着行走,谁曾想报应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可是这些年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武龄闻言眼睛顿时通红,目光惊愕的看着武沧澜,似是不解自己未曾见过一面的父母会留下一个如此古怪的决定。 “你先退下,我还有事和陆笙交代!”武沧澜闭阖了双眼,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去。 “可是,爷爷...”武龄俏脸变了变,便被武沧澜打断:“退下!” 武龄恶狠狠的瞪了陆笙一眼,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这些年来武龄被我惯得一身大小姐脾气,倒是让你见笑话了。”待武龄离开,武沧澜歉意的笑道。 “我不介意。”陆笙急忙摆手,uu看书 ww.uukansh 他哪里敢有意见,身处在匪窝里,放个屁都得小心翼翼看周围有没有人。 “我刚才所说,你意下如何?” “我觉得不妥。”陆笙一脸认真的说道。 “何出此言?”武沧澜疑惑道:“老夫这孙女虽然脾气有些骄横,但心地却是极好,还未满双十年龄便已是武者之境,这份天资放眼整个承阳也是出类拔萃,不知小兄弟为何拒绝?” 陆笙哪里听得懂他说的武者之境是啥意思,只能不懂装懂的笑道:“帮主有所不知,俗话说得好,君子不强人所好,我与武龄只有一面之缘,过程中还出现了些许难以化解的误会,强行在一起对双方都不是好事。” “老子要是娶了她,估计得少活三十年!”陆笙心头暗道。 虽然武龄女装模样很漂亮,但陆笙可不认为当日的误会能轻易化解,要不是躲得快,恐怕三天前就得死在那女人手里。 “这样啊。“武沧澜眼中带着些许遗憾。 陆笙心头暗喜,可下一句话却让他恨不得上去亲手掐死这个糟老头子。 “那老夫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小兄弟轻薄我那孙女在先,传出去终究是坏了她名声,那就只好委屈小兄弟受那五马分尸之刑以绝众人之口了。” “帮主大人,小子觉得此事还有待商榷,其实当日一见武龄小姐,小子便惊为天人,今日先前所说皆是小子违心之言,还请帮主大人万万不要往心里去......” “哦?此言当真?” “句句属实,还请帮主大人明鉴!” 一十一.习俗 “帮主,少当家的婚姻大事是不是定的太过于草率?那家伙长得倒是挺高,但小胳膊小腿的,不及我家小子半分,还请帮主收回成命,我金豹倒是有个不情之请,我家小子与少当家正值适龄,再加上金豹与少当家的父亲武篆情头手足,这姻缘若是成了,岂不是亲上加亲?” 翌日,武沧澜聚集了黑风寨四大堂主于黑风堂议事。 四名堂主分守黑风寨百里外的四个方向,常年没有聚齐的机会,今日全部凑巧聚集在此,目的不言而喻。 他四人皆有子嗣,这些年武龄一直女扮男装,他们倒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可现在突然得知武龄是女儿身,他们哪还能坐得住,各自骑乘着快马往黑风寨赶,深怕晚了一步就被其他三人抢了先。 “金豹老弟,你那里来的脸啊,你看看你儿子那磕碜的模样,你也不怕说出丢人,少当家嫁谁也不可能嫁给你儿子。”李广南嗤笑一声,“既然大家都在,我李广南也不废话,摆擂让各自孩子打一场比武招亲,谁赢谁与少当家喜结良理,各位意下如何?” “我唐峰没有意见。” “我顾之熊举双手赞成!” “李广南,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儿子长得磕碜?你那儿子又强到哪里去?当初被黑玄虎撵着跑,要不是老子去得快,你现在可没有站在这里的机会,对了,你现在才五十岁,老当益壮嘛,说不定还真就有机会重新造一个。”金豹认真的说道。 “金豹,你什么意思?”李广南怒极。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金豹端起桌上的热茶呷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好了。” 坐在主位上的武沧澜终于睁开了眼睛,摆手制止了两人即将撸袖子干架的冲动。 “哼。”金豹与李广南对视一眼,冷哼一声移开了视线。 “今日找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老夫准备挑个良辰吉日把事给办了,希望你们能各自把手上的事放一下,不是找你们来吵架的。”武沧澜道。 “帮主,我反对这一场亲事!” “还请帮主收回成命!” “帮主,您老人家千万要三思啊,那小子我来的时候看到了,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您再看看我那儿子李山,才是少当家最好的分配人选,其他人,我李广南统统反对!” “帮主,我赞成!”金豹笑道。 “哦?你为什么赞成?”武沧澜神色一怔。 “只要不嫁给李广南的儿子,我金豹子就赞成!” “金豹,你...好好好,你自己儿子长得磕碜,自认配不上少当家就明说,我儿子李山与少当家郎才女貌,那轮的到你这个妖怪来反对?” “你说我妖怪?”金豹一脸错愕。 “怎么?长得磕碜还不许人说?你看看你,穿的这身行头,看看这怀胎十月的大肚子,再看看这满脸油光的脑门,啧啧,我都找不到词来形容你,你这可不是丢自己的脸,你这丢的可是黑风寨的脸!”李广南认真道。 “李广南,别逞口头威风,有本事打一场,你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早就看你不爽了,今天老子就卸了你这身肥膘!” 武沧澜苦笑着摇了摇头,“行了,你们就不用在老夫面前演戏了,既然都没主意,那这场婚礼就在一月后的今天举行,你们人可以不来,但是礼金必须到!” “帮主,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是不是该遵循黑风寨的习俗?”李广南闻言,只得搬出了底牌。 “哦,看来你们三人也是这样的想法?”见其他三人都没有说话,武沧澜顿时了然,估计这四人已经通了气。 “对,既然少当家也是黑风寨的人,那就不能免俗,黑风寨建寨五十七年,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当家的是女流,婚嫁对象必须赢得全寨上下所有人的认可,摆擂台,赢了寨中所有未曾婚配的男子,降服一匹汗血宝马!”唐峰点了点头。 “我听说一月前,少当家捕获了一匹汗血宝马,野性难驯,我看正合适,趁着这段时间,我们会尽快让寨子里无需放风的年轻人赶来寨里,只要那家伙有一人没有打败,他就不能娶得少当家入门!”顾之熊也点了点头。 “阿欠,嗯...怎么回事,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地里骂我啊。”在陆笙所在的屋子里,陆笙猛地打了个喷嚏,嘟嚷了一句,转过身继续睡着下午觉。 武沧澜苦笑道:“看来这丫头为了拒绝嫁给那小子也算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这个不成文的习俗在黑风寨确实存在,不过在五十多年举行了一次后就再未出现同样的例子,那时候金豹和李广南等人都未曾出生加入黑风寨,只有寨中藏书阁里有一本记载着黑风寨往年事迹的史书留了只言片语,想不到却是在今日被翻了出来。 “既然你四人执意要帮那丫头,那就依你们,若是这两关都被那小子过了,你们还敢出言反对,那就休怪老夫不顾往日旧情!”武沧澜目光如炬的扫视了四人一眼。 “帮主英明!”四人抱拳应诺。 “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老夫会让那小子去尝试驯服那匹汗血宝马。”武沧澜摆了摆手。 ....... “什么,要老子去驯服那匹汗血宝马?”当陆笙从青珂嘴里听闻了中午在黑风堂传出的消息时,差点背过气去。 那匹汗血宝马比他都还高,u看书 .uuansh 脑袋般大小的蹄子,被踢上一脚,陆笙不认为自己还有被抢救的机会。 现在的他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陆笙肠子都快悔青了。 虽然内心是十万个不愿意娶那娘们,可为了小命要紧,陆笙愿意捏着鼻子认了。 可现在倒好,自己认了别人不认啊,还得从中阻挠他和少当家的婚事。 “我和少当家郎才女貌,哪轮得到他们那几个妖怪来反对?” “噗呲。”青珂忍俊不禁捂着嘴笑出了声,“今天李广南堂主也是这样说的呢。” “李广南是谁?”陆笙问。 “就是今天早上你在广场看到的那个年轻人的爹爹。”青珂笑着解释。 “哦,是他的爹啊,怪不得。”陆笙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公子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青珂怔了怔。 “这几天驯马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不就是因为打着娶少当家的心思嘛。”陆笙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些人估计也是想着驯服那匹汗血宝马后给自己涨涨名声,以期能引来女扮男装的少当家武龄的注意。 “对了,帮主爷爷约公子吃晚饭,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先带你过去?” “早上不是刚见了一面吗?怎么还要见?”陆笙诧异道。 “应该是和公子商量明天的一些事,公子最好是去一趟为好。”青珂笑道。 “行吧,看这老家伙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陆笙点了点头,怅然道:“希望不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顿...” 一十二.元力 “为什么我得到的吸星大法威力会这么弱?” 跟在青珂身后走在去往武沧澜独居的住所,陆笙在心底默默问了一句,虽然不确定系统会不会给他解答,但总得尝试一下。 “因你体内没有元力供以支撑吸星大法的运转,上一次施展纯粹依靠的是你血肉之力!”脑海里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 “元力?”陆笙神色一动,再次问道:“什么意思?难道说只有元力的供给足够,我才能将吸星大法的全部威力全部发挥出来。” 这一次系统没有给予回应,仿佛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陆笙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他先前还在疑惑,当日使用了吸星大法后浑身都变得绵软无力,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吸星大法将他身体里蕴藏的血肉之力给汲取了出来! 一想到那天使用的吸星大法只有一层的功力,陆笙苦笑不已,就这一层的功力用来对敌简直就是给对方挠痒,还让他差点翘了辫子。 想要和神候一样,施展出飞龙在天活化一条石龙,恐怕把自己吸成人干也无法做到。 “那这元力从何而来?”陆笙再次问了一句。 等待了许久,脑海里也没有回应,陆笙只得默默地跟在青珂身后。 “到了,帮主爷爷隐居之地我没有资格进去,你自己进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青珂站在一处石壁前,指着那块石门说道。 陆笙循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眼前是一块巨大的石墙,有一个能容纳一人进入的石门。 “这里面只有那老头子一人?”陆笙指着那道石门,诧异的说道。 经过青珂这一日的介绍,他已经大致明白了黑风寨搭建的规模。 这是一个能容纳上千人聚居的寨子,依山而建,有一半嵌入了地面,一半露在地表。 因建立在深山老林里,若无熟悉地形的人引路,根本无法找到这个隐蔽性极高的寨子。 陆笙在心底不得不佩服创立黑风寨的人,这份眼光就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能找到这样一个外凸内凹的山势搭建营寨,对森林里的地形利用也到了极致。 而眼前这块石墙之后,陆笙竟是无法猜到这后面究竟是何等景象,但这个位置却能清晰的将整个营寨的事物一览无遗,像极了君王在俯瞰着座下的疆土。 “不准你对帮主爷爷无礼!”见陆笙称呼武沧澜为老头子,青珂脸上登时涌现一股嗔怒,捏着秀拳威胁道。 “怎么?他能把我往火坑里推,我说上一句都不行?”陆笙诧异的看着她。 他陆笙本就是鬼精的人,青珂似是从小就在寨子里生活,被陆笙几句甜言蜜语就把老底透了个干净。 青珂的父母想要个男孩,却生了四个女孩,而家里的土地却无法维持这么多人的生计,最后她父母不得不将最小的她拿来售卖,被黑风寨里的人买下,从此与黑风寨息息相关。 听她说这些的时候陆笙不由怅然,明明家庭条件已经困难无比,不知道生个男丁究竟是为了什么,没有皇帝的命,却有皇帝的病。 “反正就是不准你说!”青珂捏着拳头气鼓鼓的说道。 “行吧行吧,我不说行了吧。”陆笙只得言不由衷的答应,在青珂的目送下推开了石门走入了其内。 打开石门后是一条甬道,只能容纳一人进出,两侧的石壁上插着油灯,视线昏暗,将陆笙的影子拉得老长。 陆笙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了尽头,尽头处和入口一样,被一块石门挡住。 推开石门,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农家庭院,院子挺大,屋前是一个两亩大小的池塘,此时正是太阳下山时分,池面上铺砌着一层璀璨的金芒。 陆笙几乎是瞬间从心底爱上了这个屋舍,上一世的他生活在钢筋水泥堆砌而成的大都市里,人们带着生人勿近的面具行履匆匆,没有丝毫烟火味,哪能像这里,小桥流水人家,远离城市的喧嚣,一派祥和的景象。 “来啦。” 武沧澜躺在池塘边上一颗老槐树下的摇椅上,手中握着一只竹竿,眼也不眨的说道。 “老头,你要我娶你孙女也成,把我往火坑里推有点不地道吧。” 陆笙凑了上去,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里的鱼竿,他也挺喜欢钓鱼的,虽然总没有时间,但总喜欢看那些钓鱼的直播过过眼瘾。 可当看到武沧澜手中的鱼竿并没有鱼线时,陆笙不由怔了怔,姜太公钓鱼用直的钩子也能理解,你就拿根棍子出来钓鱼,这有点过分了吧。 “这是我那孙女给你添堵,怎么能怪到老头身上?”武沧澜睁开眼斜睨了他一眼,“而且上一次你和我那孙女比试,能让一个武者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窃取她身上的衣服,至少也是武者巅峰之境,老夫寨子里年轻一辈除了龄儿是武者中期,其他人大多数都在聚元期,只有三四个侥幸晋入了武者初期,你重伤未愈,斗不过龄儿老夫能理解,但对付其他人不是手到擒来嘛?何来火坑一说?” “武者?神踏马的武者,老子什么时候说自己是武者了?糟老头我告诉你,明天都不需要等你黑风寨那些天资的家伙回来挑战我,那匹马就能把我安排了!不行,这婚事是你引起的,你必须找出法子来解决!” “呵呵,那就怪不得老夫了,你若没点本事,那死了也是活该,证明老夫眼拙。”武沧澜道。 陆笙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老头还真是油盐不进,让他在路上想到的说辞没了用武之地。 “我是青阳城的乞丐,那种穷山僻壤哪里听说过武者啊,uu看书ww.uuknhu.o 那天窃取你孙女的贴身衣物本就是个意外。”陆笙眼珠子转了转,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我五岁的时候讨不到饭,饿得要死的时候,一个老乞丐路过见我可怜,教了我一招妙手空空,就是专门用来偷人东西的,那天你那孙女气势汹汹的,我被吓破了胆,就不由自主的使用了妙手空空,真的没想过会冒犯少当家啊,我还看他那穿着打扮还以为是个年少多金的主,真没想惹祸上身啊。” “妙手空空?陆笙,你当老夫三岁孩童不成,没有元力的支撑,你是如何能在瞬间窃取对方的贴身衣物?”武沧澜反问道,他先前见到陆笙能使出奇妙的手段窃取武龄的贴身衣物,顿时惊为天人,这等手段定然是大家族之人。 再加上那天陈北河力保眼前这小子,让他愈发笃定这家伙就是大家族里出来历练的晚辈,因不宜暴露身份,这才隐姓埋名在陈北河的队伍里游历,增长自身的见识。 可现在听到陆笙的说辞,再联想几日前的历历幕幕,武沧澜心头开始了嘀咕,难道真的是自己老眼昏花搞错了? “又是元力?系统先前也说我因没有元力的支撑无法使用吸星大法,难道说这个世界是需要依靠元力修炼?”陆笙闻言微怔,顿时想到了来时路上脑海里系统传出的话语。 “是啊,这真的就是侥幸而已,老头,你刚才说的元力是什么东西?”陆笙问。 “你不知道元力是什么东西?”武沧澜见陆笙一脸茫然的模样,心头不由一沉,看来真的是有眼无珠招了个乞丐当上门女婿。 一十三.她会克死你的! “我应该知道吗?”陆笙不解的问。 “唉,看来老夫真的是看错人了,这小子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武沧澜目光微阖暗道。 “行吧,既然你不知道,老夫闲来无事,也就给你好好说道一二。” 武沧澜心头有些失望,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再次召集金豹等人再来黑风堂议事,告知他四人这场荒唐的婚事取消了,明天驯化汗血宝马的活动也取消吧,大家各回各家吧。 “还请帮主大人解惑。”陆笙抱拳道,现在有求与人,连着称呼都变得毕恭毕敬了起来。 这么多年树立下去的威信,不能让着小子给搅了,武沧澜看了他一眼,心头暗道:“既然错了,那就只好将错就错了。” “太古年间,天地间充斥着浓郁的天地灵气,有不少奇人异士发现将灵气纳为己用能发挥出通天彻地的效用,还能延长寿元,这段历史里出现了不少能与灵气契合之人,借助老天爷的垂青,修炼进步奇快,而到了一定的境界,境界的攀升便变得滞缓了起来,而天地间的天材地宝则成为了众人争抢的对象......”武沧澜目光幽深,开始讲述其元气的由来。 陆笙则端坐在一旁仔细的听着,经武沧澜的叙述,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再次加深了几分。 当所有人能开始争夺得天地灵气灌溉的灵药用以修炼时,也造成资源的大规模流逝,而天地间的灵气却是不可再生,当最后一丝灵气也被人们汲取殆尽,人们竟再无可用以修炼所需的灵气。 而灵气的消失,也让一些修为通天彻地的修士产生了外迁其他具备星球的想法。 而其中一名修士名声最为显赫,竟是以参天之力从星空外掠取了十一颗星球本源之力灌注在母星上。 这些本源之力并未造成天地间的灵气复苏,却产生了另一种微弱可供以修炼的气息,就是如今藏匿在天地间的元气。 不同于灵气的温驯纯粹,元气极为狂暴,人体将元气纳为己用时,一旦修炼时间过长,羸弱的经脉便会因无法忍受灵气所蕴含的杂质而传来刺痛感。 那些修炼有成的修士不得不破碎虚空,前往星域中找寻可供以修炼的灵气星球。 而留下的人类为了获取力量,便只能依靠汲取天地间狂暴的元气作为修炼所需。 “那为什么我感应不到元气的存在?”陆笙问。 “因为你没有相应的运转体内的经脉进行汲取。” 武沧澜撇了他一眼,前面所说的一切皆是传说,都是一代代从众人之口流传下来,至于是不是真实存在,他也无从考究。 “那现在这世上还有人能破碎虚空吗?”陆笙问道。 “能走得人早就走了,就算有,恐怕这世上只剩下了三人。”武沧澜怅然道。 陆笙默然,武沧澜虽未明说,但那三人名声在外,他早就从青珂口中知晓。 建立承阳王朝的擎天之柱,武帝赵承阳! 魔界霸主,苍夜! 妖族之首,元擎! “帮主大人,你看我现在修炼还有机会吗?”陆笙腆着脸问道。 “就你这点小身板,估计每天修炼一个时辰,经脉就会无法支撑元气的狂暴性而不得不退出修炼,以你现在的年纪,恐怕穷极一生直至老死的那一刻都只能在聚元期徘徊。” 武沧澜语气讥讽,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本子递给了他,“喏,这本汲元诀老夫已经用不到了你拿去吧,你这孩子怪可怜的,给你点东西陪葬也好,老夫已经很多年没亲眼见到死人了,竟是有点于心不忍...” “死老头,你这是人话吗?”陆笙闻言脸色发黑,心头腹诽不已。 不过他也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去驯化那匹两米高的汗血宝马,恐怕还没等他接近,那匹黑马一个冲锋,自己就得被踩个肠穿肚烂。 “你不会怪老夫吧?”武沧澜见他不说话,笑呵呵的说道。 “不会不会,十几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怎么会怪你呢...”陆笙满不在意的说道。 “我恨不得扎个小人天天咒你这个糟老头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死了无人给你盖棺材盖,怪你?不不不,那只是小孩子的做法。”陆笙目光凶狠的看着那只鱼竿,心底碎碎念道。 “既然来了,总得吃顿好的。”武沧澜笑了笑,手中的鱼竿轻轻挥动。 “卧槽,这么厉害!” 在陆笙嘴巴逐渐张大陷入惊骇时,只见武沧澜手中的鱼竿末梢处竟是快速延伸出三根细弱发丝般的鱼线,随后渗入了池塘内。 不消片刻,原本祥和如镜面般的池塘里开始剧烈地荡漾起水纹,两只五指大小的鲤鱼被发丝勾住拽出了湖面。 鲤鱼还处在半空中,鱼竿上再次出现一根发丝,两只鲤鱼身上金灿灿的鱼鳞在此刻迅速脱落掉入池塘里。 当鲤鱼被鱼线递到陆笙眼前时,竟是变成了两条早已被开膛破肚后经过了妥善处理的鱼。 武沧澜用两根竹子贯穿鱼身架在了一旁的篝火上炙烤,熟稔的模样让陆笙咋舌不已。 “怎么样,老夫这一手如何?”武沧澜看了陆笙一眼,似是对自己露的这一手极为满意。 “老头,你现在是什么境界?”陆笙问。 刚才武沧澜在介绍元气的衍变时,也对目前的境界划分给出了一个清晰的界定。 修炼一途,聚元,武者,武师,武灵,武极,武王,武皇,武宗,武尊,武圣,武帝。 “恐怕老夫这一辈子只能止步在武灵这个境界了。”武沧澜似是有些遗憾:“不过我那远赴御魔疆十八年的儿子却到了武王之境,uu看书uukanhu 一眨眼他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只是不知他现在境况如何?” “你儿子没死?”陆笙神色微怔,他听青珂说起过,武龄与她年龄相当,与她一样没有父母,可现在听武沧澜所说,难道武龄的父母并没有死? “她父母并没有死,只是为了一些东西不得不前往御魔疆去找寻一样东西,整整十八年了,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武沧澜脸色怅然,将烤的外焦里嫩的鲤鱼递给了陆笙一只。 “老头?” “嗯?”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 “反正你明天就要死了,老夫也不怕走漏风声。” “那我明天要是没死呢?” “没死?那不是还有第二关吗?死定了。” “那要是第二关也没死呢?” “没死就得娶老夫那孙女,我那孙女会克死你的。” “老头,你这不地道啊,又不是我想听到,你非得说我也没办法呀。” “只能怪你运气不好撞上了,当年老夫...” “打住,我不想再听你絮叨了。” “小子,你什么意思?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想听我唠叨都没有机会。” “我没啥意思,就是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你这烤鱼好像没放盐,我明天又不是上刑场,你这点盐都得省?” “咳咳咳,你看老夫这记性,真是不服老不行啊,忘记给你放了。” 陆笙:“......” 一十四.这是人做的事? “再不出来,这条鱼可就凉了。”待陆笙走后,武沧澜目光望向了屋舍,笑容慈祥的说道。 “爷爷,既然他只是一个乞丐,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武龄从一颗枝叶繁茂的树干上落下来,不解道。 “丫头,你不懂。”武沧澜将烤鱼递了过去,笑道:“看事不能只看眼前,只要那个家伙还藏在这支两百人的队伍里,我们就不能打草惊蛇,否则,等那人将秘密告知了他背后的家族,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无法占有那份财富。” “那关这个登徒子什么事?”武龄没好气道。 武沧澜摇了摇头,浑浊的眼中條的射出一丝精芒,“老夫就是要制造一种假象,让那个家伙误以为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身怀秘密的人,一旦他松懈下来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武龄恍然大悟,淡漠的俏脸在此刻悄然冰化,笑魇如花道:“龄儿明白了。” “但是也不能大意了,这件事非同小可。”武沧澜嘱托道。 “对了爷爷,如果那登徒子侥幸....侥幸……” 武龄俏脸微红,双手绞在一起嗫嚅着不知该如何说起。 “你是担心那家伙肚子里歪主意多,侥幸把那匹汗血宝马给驯化?”武沧澜笑着问到。 武龄闻言,脸色愈发羞红,脑袋不由垂了下去,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无妨。”武沧澜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的说道:“他哪怕是过了第一关,第二关,我黑风寨年轻一辈里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把这小滑头给收拾了。” “那龄儿就放心了。”武龄心头长舒了口气,她实在是看不惯陆笙脸上那不可一世痞痞的坏笑,明明是个乞丐,却像个土财主似的。 “不过,也不能大意了,这家伙狡猾的很,青珂那妮子不懂人情世故,肯定会被这家伙套的底儿掉,这家伙今天晚上肯定会想着跑路,你得注意点,可不能让他在眼皮子地下给溜掉了。”武沧澜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吩咐道。 “嗯,我会安排人...不,我亲自去守着,保证不会误了爷爷的大事!”武龄俏脸肃然,快步朝着一条小道走去。 “其实老夫还真挺喜欢那个天生土匪样的小滑头,不过各人有个各自的命,都强求不得。”看着武龄远去,武沧澜感慨了一句。 这么多年来,也唯有陆笙在和他说话时没有带着恭敬的神色,目光桀骜,一副玩世不恭浪迹人间的模样,让他不由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那个骑着瘦马在各个城池里少年,在青阳镇邂逅了一位眉宇间尽是英气的女子...... ...... “以我这点微末实力,恐怕一上场就被那匹马给踩了个半死,不行,我必须今晚上找机会跑路,但是陆棣那里...不管了,等我吸星大法大成后再回来救他吧。“ 陆笙摸了摸怀中与人参放在一起的汲元诀,心头稍定,有了这本修炼元气的功法,待修炼有成,天下之大,大可去得。 “陆棣,不是大哥不愿救你,实在是我现在自身难保,等我以后修为有成保证回来救你于水火。”陆笙打开窗朝驯马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吹熄了屋子里的烛火。 先前他早已经找借口从青珂嘴里套来了黑风寨的地形大致分布,出黑风寨只有一条路。 他打算趁着夜深时分所有人最疲倦的时候找机会开溜,至于会不会被人发觉他没去考虑,今晚不跑,明天一大早铁定死在马蹄之下。 早已经死过一次的他对生命格外的珍视,能重活一世,多活一天都是极好的。 等到夜深,陆笙猫腰借着夜色猫腰走出了寨子,沿途竟是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这一点让他暗自庆幸的同时,也不由被这些家伙的胆大而感到后怕。 寨子里不设置岗哨,一旦剿匪的官兵找到了这个匪窝,趁着夜深大军压下来,先用烟雾熏,恐怕一个能跑的都没有。 “嘿,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没我跑掉了,我这运气真是没得说。”沿着马路在深夜里疾行了五六里路,身后也没有传来任何马蹄声,陆笙顿时松了口气,瘫坐在道路一旁的草地上休息。 “这么容易?小子,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从你出门那一刻,至少有五拨人发觉到了你,只不过我故意让他们不要动,否则你连寨子的门都出不去,你还真以为是运气?” 头顶上方突然传出讥讽的笑声,武龄轻灵的从树上落下,站在了陆笙面前。 “鬼啊!” 陆笙听到声音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月光下,武龄白皙清冷的面容,在加上那袭红袍,差点把他吓得背过气去,原地打了几个滚,慌乱的起身就跑。 “哼,鬼?”武龄俏脸沉了下来,莲步微移,快步朝陆笙追去,故意吊在他身后五步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吸星大法!”见自己不管跑多快都被对方紧紧的吊着,陆笙眼珠子转了转,随后猛的停下脚步,右掌朝紧随而来的武龄探去。uu看书 wuukanshu.cm “哼,雕虫小技。”武龄脚步一顿,停在了一丈开外,不给陆笙得逞的机会。 “不好,中计了。”武龄刚停下脚步,浑身上下也没有任何东西丢失,再朝前看去,哪里还有陆笙的踪影。 “尽会使些下三滥的招式。”武龄俏脸布满寒霜,再次快步追去。 两人就这般一追一逃,陆笙首先就支撑不住了,一路跑了七八里,每次想休息时,身后就会出现武龄的身影,等他跑,她就追。 “哎哟,姑奶奶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吧,我只是一个没有理想没有抱负混吃等死的小乞丐,你看看就我这点小身板,实在是当不了你的压寨驸马呀。” 到最后陆笙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对方武者的实力,对方想追的情况下,自己不管跑多快多远,都不可能摆脱对方。 “跑啊,尽管跑,你现在累个半死,明天就能直接被马踩死了,也就不需要第二关的考验了。”武龄嘴角挂着冷笑,双手环胸站在一丈外的安全范围。 陆笙闻言,心头咯噔一声,他突然明白了过来,这女人是故意这样戏耍他,为的就是耗尽他的体力,让他明天死在那匹马的铁蹄下…… “这…这…这是人做的事?”陆笙瞪大眼睛心头腹诽道。 “算你狠!”陆笙撂下一句狠话:“别给我找到机会,否则我就把你娶回来做小!” “嘁,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武龄语气讥讽的看着他。 一十五.我必须活下去! 第二天,陆笙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在青珂的带领下来到了露天的广场上。 “这么多人?” 陆笙环顾一圈,围在广场外围至少有着不下百余人,正伸长的脖子张望这几天在寨子里流传的神乎其神的家伙。 当陆笙跟随青珂朝高台上的武沧澜走去时,台下的众人不由发出了一道唏嘘,想来是与心目中那伟岸高大的形象出入太大。 “陆笙,能不能娶老夫这乖孙女,可就全看你的本事了。”武沧澜见陆笙顶着两个黑眼圈不由怔了怔,朝站在身后的武龄看了一眼,嘴角挂起莫名的笑意。 “全凭帮主赏识,小子保证不负您的期许!”陆笙抱拳朗声道。 “哼,呆会可得多撑一会儿,死得太早了可没什么看头。”武龄瞪了他一眼,讥讽道。 “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还要娶你过门呢,怎么可能夭折了,以后还得生上十个八个胖娃娃,当土匪嘛,就得从小教起。”陆笙丝毫不怵,冷笑着回敬了一句。 反正在这种情况下想跑是不可能了,哪怕是下一秒就去赴死,陆笙也不能让这狠毒的女人心里得劲,打不过,还能骂不过? “你...好好好,我就看你怎么驯服这它,咱们等着瞧。”武龄气得俏脸通红。 “等着瞧就等着瞧。”陆笙心头丝毫不慌。 “有请我们的准驸马爷出场。” 台下一名大嗓门的汉子突然高喝了一声,顿时迎来了其他人的回应。 “上场!” “上场!” “上场!” ....... 台上的陆笙脸色登时黑了下来,这些家伙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他能不清楚? “陆笙,你可不要让老夫失望啊!”见陆笙缓缓朝广场而去,武沧澜叫住了他,朗声道。 “不会,我怎么敢让您失望。”陆笙头也不回,摆了摆手咬牙切齿的说道。 “把门打开。”陆笙走到入场的门口,有人急忙打开了栅栏。 “待会这门不要关...”陆笙走进广场里,话还没说完,栅栏便被人给快速的关阖了起来。 “这些家伙还真是盼着我死啊。” 陆笙嘴角一抽,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在人群里竟是没有找到一个眼熟的人。 “不知道陆棣去哪里了,他不在也好,至少我死了他回来后还替我收个尸。”陆笙目收回了目光,他明白,要是陆棣在人群里,一定会悍不畏死的冲进来救他。 而最终的下场就是两个人全部死在那匹黑马的铁蹄下,以这群土匪的习性,估计会让他俩暴尸荒野,甚至可能拿来挂在门口吸引狼群来捕食。 一想到自己死了后很有可能被拿来喂狼,陆笙不由打了个寒颤,被马踩死也就算了,最后还得被拿去喂狼…… “这死法好像不太光彩啊!”陆笙如是想道。 “传闻狼喜欢从腑脏开始吃起,估计会先在我肚子上开个洞,从内脏开始……呕...不行,我要吐了...呕...不行,我不能死!” 陆笙想到自己很可能被狼吃的骨头都不剩,头皮都开始发麻,一股强烈的求生充斥在心头。 “不行,我不能死,我必须活下去!”陆笙眼神缓缓变得坚定,甚至有了些许凶狠。 “开栅栏!”人群里有掌事者大吼了一声,只见陆笙对面的栅栏被缓缓打开,一道黑影猛地窜出了栅栏矗立在广场上。 “呼。” 当黑影静止不动时,阳光照耀在它那魁梧的身躯上,那种犹如黑夜般静谧的黑透着殷红的肤色,让在场的人传来阵阵惊叹。 悍匪机动性极强,常年在丛林里穿梭,几乎是终日在马背上度过,什么样的马是极品他们心里门清的很。 而眼前这匹在经过长途奔袭后,汗液渗出犹如血浆般的马,就是极品中的极品,若说寻常的马儿能驼负着两百斤的物品日行百里,这匹鹤立鸡群的黑马则能驼负着重物日行千里! “马儿,咱们商量一下,你配合点让我骑一骑,我陆笙说话算话,保证以后好吃好喝的天天供着你,你看成不?” 陆笙额头冷汗直冒,捡起一根外面不知道是谁扔过来的缰绳,站在黑马两丈开外,一副商量的语气说道。 “对了,你不会说话,要不这样,你要是答应,就蹬两下右脚,要是不答应,你就蹬三下。” 等了许久,黑马也没有做出任何动静,目光幽深的看着他,陆笙心头直冒寒气,暗呼完蛋! 昨天站在远处是没有看出这匹黑马的壮硕高耸,现在站在近前,陆笙能感觉到四周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挤压着四周的空气,让他胸闷异常。 他很清楚这匹黑马的灵性,定然能大致听懂他说的话,当然也有可能这匹黑马打心底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哈哈,你们看,咱们这准驸马爷竟然在和畜生商量,哈哈,真是好笑,要是这匹马能听得懂,咱们还想让它带个路,回去踹了它的老巢,让它全家来个大团圆!”场外有人见陆笙握着缰绳打商量,不由哈哈大笑。 “你懂什么,这叫战术,驸马驸马,你以为是白叫的不成?不就是附在马上不下来嘛,李铁蛋没读过啥书,大家不要介意。”有人仗着赌过几年私塾,鼻孔朝天道。 “来来来,我李云聪的已经开好了盘口,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了发财的机会。”一名面色带着狡黠的男子站在外围,面前放置着一张木桌。 “老兄,你给个信儿啊,怵在哪里也不像话呀。”烈阳下,陆笙后背都被汗水给打湿,黏在身上好不自在。 “得,看来只能拼死一搏了,要是运气不好,也是我陆笙该有的下场!”陆笙目光渐渐变得狠戾,“畜生东西,可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中用没抓住!” “兄弟们不要吵,咱们驸马爷要出手了!” 见陆笙朝着黑马缓缓走去,uu看书 uukanhu 栅栏外的人群停止了喧哗,目光跟随着陆笙而移动。 “昂~” 在陆笙离它一丈开外,黑马仰天发出一道威胁之意浓郁的咆哮,似是在警告对方不得再靠近! “哼,区区畜生,老子还真就不信治不了你!”陆笙脸色丝毫不变,再次缓缓踏入一丈内的范围。 “昂~” 黑马被激怒了,前肢踏空而起,猛地朝陆笙掠去。 一丈远的距离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陆笙瞳孔猛地收缩,黑马的速度简直是超乎了他的想象,爆发力之强可谓是见所未见! 黑马并没有给他多余思考的时间,冲到近前时,前肢抬起朝陆笙的脑门踩去。 “喝。” 陆笙早就见识了昨天黑马攻击李山时的惯用动作,似是早有预料般,右脚猛地发力蹬在泥地里,从黑马的胯下窜了过去,手中的缰绳快速套在了它的后腿上。 “呼。” 这惊险的一幕看的场外的众人大呼过瘾,陆笙简直就像是在变戏法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开了黑马的攻击。 “咱们驸马爷有点意思啊!”有人瞪着眼喃喃道。 “他刚才竟然躲开了?”有人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满脸震撼,黑马这一招屡试不爽,被它这一脚蹬残不下十人,可陆笙却轻而易举的避开了这一次攻击! “怎...怎么可能。” 台上的武龄俏脸微变,陆笙刚才的动作她看的清楚,让她在那一瞬误以为这家伙是和她实力相当的人。 一十六.再见!来不及握手! “喝!” 后左腿刚被陆笙套上了缰绳,黑马瞬间陷入了狂怒状态,前肢着地的瞬间,后腿上挑想挣脱拴在腿上的缰绳。 “中计了!” 陆笙脸色大喜,他把缰绳拴在它腿上,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他把缰绳握得极紧,缰绳上挑的同时,连带着将他整个人给挑飞了起来。 趁着被甩飞这个关口,陆笙一拉缰绳,险之又险的落在了它后背上。 “卧槽,这样也行?”场外有人惊呼出声。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有人暗戳戳的肚子里泛酸水。 “李云聪,还能下注吗?我买咱们驸马爷赢!” “这家伙是个人才啊,不行,盘口到此为止!”李云聪见有人过来,急忙捂紧了口袋,刚才收注全是买陆笙输,现在有了通杀的机会,他差点就想去写一副横幅给陆笙加油打气! “没想到吧,刚才可是你自己不答应的,现在可怪不了我!” 陆笙冷笑一声,手中的缰绳朝前甩去拴在黑马的脖子上,试图迫使着黑马停止挣扎。 可这一幕让黑马愈发癫狂,围着广场疯狂的跑动,迅猛的劲风在耳边呼啸,刮得陆笙脸庞生疼,几乎是匍匐在马背上不敢丝毫动弹,手中的缰绳也越来越用力。 “这小子还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啊。”台上的武沧澜也被陆笙表现出来的实力给惊艳,笑呵呵的说道。 “就凭这些可无法驯服这匹马。”武龄俏脸没有丝毫变化,她也曾坐在黑马的背上尝试着去驯服它,可它就像是发疯了般奋力的奔跑,她只坚持了半柱香的时间便无法忍受胸口传来的剧痛而放弃。 “你们怎么看?”金豹朝其余三人看了一眼,问道。 “还真是有几分看头!”李广南咂吧着嘴,眼中泛着精芒道。 “再这样子下去,他马上就会被抛下去。”唐峰语气笃定。 “是啊,再不找应对方法,这种晃动的强度下,五脏都得移位!”顾之熊道。 “不行,这样下去,我非得被蹦下去!”陆笙只感觉五脏六腑都挤压在了一处,脸色都变得惨白了几分。 “噗呲!” 陆笙嘴角溢出猩红的鲜血,场外的人顿时惊呼出声,似是没想到逐渐占据了上风的陆笙会在这种关头受伤。 一口鲜血喷出,陆笙脸色顿时变得萎靡无比,握住缰绳的力道松了一分。 而就是这个微弱的变化,立刻就被座下的它给察觉,猛地停下了狂掠的步伐,一个急停,陆笙闷头撞在了它的脖颈上摔得七晕八素。 “哎哟,好痛!”陆笙捂着脑袋叫苦不迭。 可下一刻,它再次围着广场疾掠,陆笙反应不及,整个人朝着后方掉去。 “呼” 众人被他这个动作吓得站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看得清楚些。 他们心头甚至在暗暗祈祷陆笙不要成功,这样他们就能借助陆笙留下来的经验,去尝试驯服这匹灵性十足还让人眼馋的骏马。 在掉下去的瞬间,陆笙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缰绳,整个人悬挂在黑马的屁股旁。 剧烈的颠簸,让陆笙本是萎靡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了几分。 “还好没掉去,要是掉下去,以这畜生的聪明,我根本就没有了故技重施的机会!”陆笙心头后怕不已,将手中的缰绳放在手臂上绕了几圈缠紧,不给它再次停下时用惯性把自己抛出去的机会。 “畜生,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就怪不得我了。”陆笙冷喝一声,右手成掌猛地拍在了马肚子上。 “嘶昂!” 这一掌拍下去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扔入了巨石般风起浪涌,陆笙还没反应过来,它竟是直直朝着栅栏撞去。 “不好,这畜生要鱼死网破了。”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李铁蛋,快躲开,畜生朝你去了!”有人大喝出声。 李铁蛋虽然是站在栅栏外,可众人清楚,这一撞之下的巨大力道,绝对会把旁边围成的栅栏给撞折,到时栅栏外的李铁蛋则首当其冲遭受波及。 “这家伙估计是烦了,要带着我同归于尽!”陆笙瞳孔微缩,嘴唇都哆嗦了一下,这要是撞了上去,它或许可能凭借着肉身硬抗这一下,自己绝对会被撞的血肉模糊。 “好烈的马,宁死都不愿意被人骑乘吗?!” 陆笙喃喃了一句,目中带着一丝钦佩,在这一刻,座下这匹马不是畜生,就像是一个人不愿遭受命运的不公,宁愿以死明志! “不行,必须想办法让它停下来,否则我小命不保!”陆笙心念急转,脸上带着急切,整个人匍匐在马背上,脑子里却像是一团浆糊。 在距离栅栏三丈开外,陆笙面如死灰,缓缓闭上了眼睛暗道:“死就死吧,反正驯服不了你,我横竖都是死,早死早投胎。” 在场的众人仿佛都预料到了即将发生的事,眼睛不由自主的闭阖,不忍去看接下来血肉横飞的惨状。 “嘶昂~” 突然,陆笙紧闭着眼睛等死的关头,座下的黑马突然仰天咆哮一声,在距离栅栏一丈外一个急停停了下来。 “嗯,怎么这家伙会突然听了下来?”场外有人睁开眼并未见到血淋淋的一幕,不由疑惑道。 “你们看,咱们驸马爷好像拽住了这畜生的....”有人凝神望去,脸上尽是错愕。 “这也行?逗我呢?”有人骂骂咧咧。 陆笙也察觉到了座下没有了奔波,睁开眼不解的看着它,似是不明白这家伙那么烈的性子,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噗呲。”台上的武龄忍俊不禁,捂着嘴噗呲一声笑了起来,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俏脸一红,急忙板起脸,冷哼一声,“哼,登徒子,不要脸!” “呵呵,这家伙还真是让人意外啊。”武沧澜嘴角抽了抽,摇头苦笑不已。 “没死就好,这家伙看来也就是外强中干,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不怕死的畜生,死亡面前,终生平等,谁都免不了俗!”陆笙心头狂跳,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脸上涌起一股不自然的潮红。 “嗯?什么东西?”陆笙面色有些不解, “嘶昂~” 黑马顿时打了个寒颤,发出一道呜咽求饶的嗓音,矗立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弹。 “哈哈哈.....”陆笙这时才幡然醒悟右手握住了什么玩意,不由笑出了声。 刚才被黑马剧烈的颠簸下他右手又没有任何着力点,就准备去抓住马尾稳住身形,谁曾想,误打误撞抓住了它的...... “现在服不服?”陆笙并未松手,威胁之意浓郁的看着它。 “嘶昂~”黑马身体都在颤抖,再次发出一道呜咽,求饶之意不言而喻。 “这还差不多,老子刚才可被你折腾的够呛,现在知道错了吧,哼哼,和我陆笙斗,你有这个实力吗?” 陆笙缓缓松开了右手,见它并没有再次癫狂,心头不由松了口气。uu看书 ww.uukashu.co “得,这小子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场外人见黑马没有动作,酸酸的说道。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有人仰天长叹。 “哈哈,通杀,多谢大家的支持。”李云聪喜笑颜开,这一役他赚了个钵满盆满。 “以后你就叫黑风,待会出了栅栏咱们就跑,你肯定不想在这里呆了吧?我也不想,你要是听得懂我说啥就蹬两下左腿!”陆笙将缰绳简易的缠在它脖颈上,在它耳边轻声道。 将这匹马驯服后,陆笙心中再次打起了跑路的打算,有这匹千里马在,总没人还能追的上自己了吧。 旋即陆笙便目不转睛的看着它,只见它缓缓的抬起左腿蹬了一下,再他的期盼目光下,再次蹬了一下。 “你真的能听懂,哈哈,待会我叫你跑,你就跑!”陆笙心头狂喜,再次叮嘱了一句,跳下马牵着它往门口走去。 “把门打开,这匹马已经被我驯服!”陆笙语气淡漠的朝门外人道。 门外人艳羡的看了他一眼,感叹他好运的同时,缓缓将门打开。 刚牵着黑风走出门,陆笙猛地拽住缰绳跃上了马背,“驾!” 黑风似是感受到了陆笙心中的急迫,迈开了四肢疯狂朝前掠去。 几乎是瞬间,黑风已经在十丈开外,刚才给他开门的两人楞在了原地,似是还未回过神来。 陆笙见没人过来拦他,嘴角的笑容快速扩大,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狂喜,转过头朝身后发楞的众人招了招手。 “铁子们,再见,来不及握手!” 一十七.人心不古 当陆笙骑乘着黑风朝山寨的大门掠去时,广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错愕中,随后反应过来的众人气得差点跳脚。 这要是被陆笙就这样跑了出去,日后传到同行耳里,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做土匪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口碑! “快给老夫拦住那家伙!” 武沧澜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见陆笙这小滑头骑着黑风径直出了寨,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任谁也无法想到陆笙会卡在这个关口跑路…… “兄弟们,别让这家伙跑了!”有人急忙驾着马去追。 一时之间,整个山寨犹如蚁窝掉入了热油,变得无比热闹,一群骑着马的悍匪快速朝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陆笙追去。 “不行,这家伙的马太快了,他们去追恐怕会越追越远。”武沧澜回过味来,急忙朝身旁的武龄说道:“你守着寨子,老夫去追!” “是。”武龄急忙应是,虽然内心无比希望那家伙能逃出生天,可见到爷爷竟然要亲自去追,俏脸微怔,为了一个小乞丐,又何至于劳烦一寨之主亲力亲为?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过了一瞬,趁着武沧澜还未走远,她不由叮嘱了一句,“爷爷万事小心!” “这小滑头还真是和泥鳅一样,找准机会就跑,还真是天生当土匪的料,这脑子灵光,哈哈!”金豹脸色也由先前的错愕中回过神来,哈哈大笑道。 “唐某也挺欣赏这小子的。”唐峰看着武沧澜远去的身影,眼中带着晦涩难明的深意,与顾之熊对视了一瞬。 “今天真是让四位叔叔见笑了。”武龄朝四人环视一眼,歉意道。 “无妨无妨,我们常年在外面,也难得回来看望他一眼,今天看他还如此龙精虎猛,这是黑风寨之幸!”李广南笑道。 “李广南,我怎么就听着这话感觉不对味,这几年你本事不见涨,怎么这马屁功夫功参造化,拍起来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金豹讥讽道。 “关你金豹子什么事?老子这叫内敛,你懂不懂!”李广南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哪像你,就知道送大金链子,俗不可耐!” “老子不懂,你给我说道说道,内敛?就你这种家伙还拽起读书人的酸腐气来了,呕...我金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武龄头痛的退远了开去,这两人一旦凑在一起,就能唾沫横飞的吆喝一整天不带停。 ...... “嗯?老头子亲自追出来了?”陆笙自以为逃得生天时,懒洋洋的朝身后撇了一眼,顿时被吓得魂飞天外,只见武沧澜正紧紧的跟在身后,一步踏出就是接近丈余的距离。 “驾,驾,驾,黑风快点,耗死后面这老骨头,还敢来追,别说我陆笙不尊老爱幼,再借你一双腿!” “昂~” 黑风发出一道高亢的嘶鸣,身形几乎是化作了一道黑影,奔袭在丛林间如无物,总是能在撞到前方的树前准确的躲避开去。 “真是捡到宝了。” 陆笙紧紧的贴紧在马背上,尽可能的减少黑风驼负他时所带来的阻力。 被黑风寨的人关押的这一个月,黑风虽然没有遭受虐待,可这种能在丛林中自由驰骋的快意,是它被捕获后一直梦寐以求的事。 它能察觉到身后还有人在紧紧的吊着,只是目前的速度已经是在丛林里最快,虽然拉不开身后跟随的人,但它清楚,只要保持这个速度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对方将不得不停下脚步。 “还好,只要黑风一直保持这个速度,应该能甩掉这老头。” 陆笙目光微闪,先前他以为能尽快甩掉身后的武沧澜,可现在离开黑风寨至少十里,身后的武沧澜还是不远不近的跟着,让他内心不由开始犯怵,这老头子还真是老当益壮啊,两条腿楞是能和四条腿较个高下。 “小子站住,老夫可以放你离开,但是你这匹马必须留下!” 经过长时间的奔袭,武沧澜已经开始微微气喘,他明白再这样持续下去,以陆笙脚下黑马的正值当年的体力,此消彼长之下,迟早会在他眼皮子底下给跑掉。 “你当老子傻不成?这家伙是我驯服的,凭什么还给你?再说了,它已经是我的马了,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能给他,老头子,您就歇歇吧,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要命,您那孙女虽然长得漂亮,但整天板着一块脸活像别人欠了她钱似的,这个要改改,否则可没人娶她。”陆笙大声道。 “放屁,老夫的孙女美若天仙,你分明就是自惭形愧。” 见陆笙揭自己的乖孙女的短,武沧澜就像是被抓到了痛楚,不知是否长途奔袭留下来的后遗症,满是沟壑的老脸气得通红,速度再次加快了几分,大有抓住陆笙后要吊起来打的念头。 “美若天仙有什么用?” 陆笙艰难的转过头看着他,讥讽道:“您说说看,谁希望自己的媳妇天天冷着一张脸,您看这么热的天,估计蚊子都不敢近她身怕被冻死,对了老头,你就省点力气吧,黑风四条腿,你就两条腿,还是一把老骨头,就不要折腾了,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抱抱重孙子,否则,哼哼...那可就说不准咯。” “牙尖嘴利的小子,待会老夫擒住你,定要把你吊在黑风寨的门口狠狠的抽,敢咒老夫,你当真是活的不耐烦!”武沧澜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那大家就各凭本事,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可是本着尊老爱幼的想法想和你好好谈,你不听我也没办法!”陆笙摊了摊手。 武沧澜不再说话,刚才说的话让他再次掉到了十丈左右的范围。 双方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局面,前面的甩不掉,后面的追不上。 突然,武沧澜似是发觉了什么,脸色怔了怔,嘴角咧开老大,仰天长笑,站在一颗树干的枝杈上停下了脚步,朗声道:“小子,今天你跑不了!” “我跑不跑得了你说了不算。”陆笙见他停下了脚步,不由愣了愣,旋即陷入了狂喜。 他能感觉到长时间高强度的奔袭让黑风体力也开始有所不支,现在武沧澜停下了追逐,也让他心头松了口气。 “总算是逃出生天了。”陆笙望着身后早已被树叶遮挡不见的武沧澜,喃喃低语。 “小子,uu看书 .uukanshu.c 把我们坑上了黑风寨,怎么,你自己还想跑?” 陈北河嘴角挂着戏谑的坏笑,突然出现在陆笙三丈之外,饶有兴致的望着他。 “吁!” 陆笙脸色大变,几乎是下意识的拽紧了手中的缰绳,黑风也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陈北河给吓了一跳,四肢嵌入地面一个摆尾,迅猛的惯性下在泥地里滑出一丈远的距离才堪堪止住身形。 “真是一匹好马啊。”陈北河眼睛一亮,诧异的看了他脚下的马一眼。 “陈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陆笙摆出一副笑意吟吟的模样。 “无恙,你看我像无恙的模样吗?”陈北河笑着问道。 “咳咳,陈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陆笙干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陈北河愣了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可都是拜你所赐啊!” “陈大人,你放过我这一次如何,我保证日后发迹必定报答你今日的饶命之恩!”陆笙抱拳苦笑道。 “放过你?谁放过我?” 陈北河摇了摇头,右脚踏出,身形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陈北河的身影就突然消失不见,还没等陆笙回过神来,脖颈上传来一道闷响声。 陆笙只感觉脖颈传来剧痛,随后一股无法压制的疲倦袭上脑门,忍不住的翻白眼,强忍着昏迷前提起全身的力气骂了一句:“陈北河,我日你先人板板!” 陈北河摇了摇头,“几天前还在说什么我之命即陈大人之命,这才过去几天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一十八.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人查的怎么样了?”武沧澜道。 “这两百人都被分配到了四大堂主的手下,这几天的时间我秘密去了一趟青阳城,把登记在册的人全部核对了一遍,有六人具备很大嫌疑。” 一行人走在回寨的路上,陈北河朝身后马背上的还在昏迷中的陆笙看了一眼,接着说道:“这六人里面其中的两人就是他和陆棣。” 武沧澜闻言微怔,摇了摇头,“不对,这几天我观察了,他和陆棣应该不是那种藏得住心事的主,重点应该在其余四人身上。” “也是,身怀如此密幸,断然不可能抛头露脸惹来他人的瞩目。”陈北河哑然失笑,不由想起了几天前陆笙当众出洋相的模样。 “其余四人全在我带回来的这几人中,等回去后在试探一番,揪出来的把握应该有五成!” “五成?”武沧澜眉头微蹙,似是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在他看来,能在两百人的队伍里过滤到只剩下四人,严刑拷打一顿,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将那个家伙给揪出来才对。 似是能理解武沧澜的疑惑,陈北河苦笑道:“这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毕竟在陷入你们的包围前的那段时间,谁也不清楚消息是否已经泄露,若是泄露,这个家伙哪怕是能揪出来,也没用了。” “是啊。”武沧澜点了点头,“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必须把这个人给揪出来,要是能得到那笔财富,你晋入武灵境将易如反掌。” “我试试吧。”陈北河目露狂热之色。 ...... “好痛,天杀的陈北河,别给我找到机会,保证让你屁股开八掰,竟然敢下陆大爷的黑手,嘶,好痛!” 陆笙揉着脖子从沉睡中醒来,闻着屋子里那特有的香味,不用猜也清楚自己又被抓回了黑风寨。 “要是知道那家伙守在路上,我说啥也不会往那边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陆笙艰难的爬起身,后悔不迭。 “让老子的屁股开成八掰?小子,你现在胆肥了啊。” 陆笙刚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昏暗的角落里传来一道分不清喜怒的嗓音。 “噗呲” “呃...陈大人就是爱开玩笑,我刚才就是耍耍嘴皮子,陈大人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陆笙心头咯噔一声,循声望去,只见陈北河正盘膝坐在昏暗的角落里,面色晦涩不清。 “老子不会信你的鬼话,今晚我要借用你的屋子,你既然醒了,就出去走走吧,对了,最好去看看你那匹叫什么‘黑风’的汗血宝马,和你一道入伍的家伙都想试试汗血宝马的肉是啥滋味,再去晚点可就剩下一堆骨头了。”陈北河睁开眼看了他一眼。 “吃我的马?”陆笙眼睛一睁,旋即只感觉脑门都在天旋地转,急忙朝广场的方向跑去。 “青珂,我的马呢,我的马在哪里?”在路上撞见了青珂,陆笙急忙上前去追问黑风的下落。 “关在马厩里呢,我刚才去喂它了,不过它犟的很,回来后就滴水不进,我就去外面割了些青草回来。”青珂见是陆笙,提了提篮子里刚割回来的青草。 陆笙心头松了口气,“青珂,谢谢你啊,你能带我去马厩吗?我想看看黑风的情况。” “行啊,不过帮主爷爷回来后一脸怒气,说要宰了这匹马吃肉,让大家尝尝汗血宝马的滋味,你待会去黑风堂向帮主爷爷求求情吧,我好久没有看到帮主爷爷生这么大的气了。”青珂脸上带着担忧。 “我会的。” 陆笙认真的点了点肉,刚沉下去的心又因为青珂这一句话提了起来。 刚走进马厩里,陆笙一眼就看到了在马群里显得格格不入的黑风,实在是黑风带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太过于强大。 “对了,和黑风关在一起的马叫红翎,是一匹很出色的母马,寨子里的人想看看能不能趁着黑风被杀前给配个种。”青珂神色失落道:“不过黑风好像看不上红翎。” “黑风,你主人来看你了。”青珂将青草放在了黑风前面的马槽里。 “它还是不吃啊。”青珂愁道。 “我来吧。”陆笙面色凶狠的看着黑风,“死过来给老子全部吃掉,不吃完等下就进去揍你!” “昂~” 黑风并未注意到陆笙进来,突然听到陆笙的声音,头立马抬了起来,发出一道喜悦的嘶鸣声,急忙凑过来大口大口的吃起放在马槽里的草料。 “它吃了。”青珂神色一喜,“我还以为它生病了呢。” “这是因为它认主了,除了主人给它喂食,其他人喂它,它是不会吃的。”马厩门前传来一道男声。 “是李山哥哥。”青珂朝门口看去,只见有四人朝马厩里走来,陆笙抬头看去,除了先前见过一次的李山,还有三名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正饶有深意的看着他。 “你就是那个把寨子里搅成一团粥的陆笙?”金鳞目露凶光,不善的望着他。 “青珂,他们是谁?”陆笙撇了眼这个长得矮还满脸横肉的胖子。 “哦,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李山哥哥,是南寨李广南堂主的儿子。”青珂怔了怔,这才想起陆笙并未见过眼前四人。 “这是金鳞,东寨金豹的儿子,顾明远,北寨顾之熊的儿子,唐轩,西寨唐峰的儿子。” “哦,这四个人就是你说起过的,黑风寨的四大混世魔王?”陆笙怔了怔。 “哦,青珂妹妹是这么说的?”李山笑呵呵的看向了青珂。 “没...没有,我...我没说!”青珂脸色一红,心头怦怦直跳。 “小子,我刚才问你话呢,你是不是陆笙?”金鳞见陆笙不理他,再次冷喝道。 “我是不是陆笙关你屁事,死远点。”陆笙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句话说出口,在场的人都陷入了短暂的错愕中,他们与金鳞从小就是一块长大,金鳞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七岁时一言不合就敢在黑风堂当着众人的面脱裤子撒尿。 后面被武龄追着揍了三个月才老实了不少,这也让他们有点摸不着头脑,随着武龄是女儿身的消息被黑风寨的所有人知晓,他三人顿时明白了当年金鳞为何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好啊,小子,别就会呈嘴皮子威风,有本事手上过几招,uu看书 .uukanshu.cm 我倒要看看,能把武龄都驯服不了的汗血宝马给驯服,究竟是嘴皮子厉害,还是真有几分本事。”金鳞眼里涌出浓浓的怒火,紧握的右拳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我为什么要和你过几招,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胖的连脖子都没有的家伙,回家先减个肥吧,你再这样下去,估计这辈子是娶不到媳妇了。”陆笙眼中带着怜悯之色。 “你刚才叫我什么?”金鳞脸上的熊熊怒火突然消失殆尽,脸色平静,一字一顿道。 “死胖子啊,怎么,你胖还不准别人说了不成,你看看我?瘦的多苗条,少当家就喜欢我这种瘦...你们干嘛,别拉着我......” 陆笙话还未说完,除了金鳞之外,其他人的脸色已经开始微微泛白,急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胖子’这两个字就是金鳞的逆鳞,触及必怒,当年武沧澜在黑风堂就是因为说了金鳞一句小胖子,才引起了轰动一时的惨案,眼前这位胖子现在长大了,可是真的能当场把马厩掀了的主。 “陆笙大哥,青珂求求你,别说了。”青珂已经带着哭腔。 “陆笙,你要是不想突然暴毙,我劝你不要说了,否则,这里没人能护住你!”李山语气凝重道。 “让他说,拦着他干嘛,让他继续说下去,你们看,我现在不是没生气嘛。” 金鳞摊开手,示意自己并未生气,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阴恻恻看着陆笙,道:“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今晚吃一顿汗血宝马,看看汗血宝马的肉究竟是何种滋味!” 一十九.应战 “你要是敢吃它,我就杀你全家!”陆笙脸色不善,犹如一只还未出闸的猛兽紧紧的盯着他。 “我怎么不敢?你以为我来这里干嘛?不就是想看看这匹汗血宝马够不够吃嘛。” 金鳞满脸的肥肉挤成了一朵花,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凭什么说它是你的马?这是少当家抓回来的,你又不是寨子里的人。” 看着陆笙被成功激怒,金鳞内心畅快不已,“哼,敢说老子胖,有本事今天你守在马厩里,否则半夜老子过来杀马吃肉!” “谁说我不是寨子的人?”陆笙冷静了不少,反问道。 “我说的!”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寨子里的人?” “因为黑风寨没有怂包,你连我的邀战都不敢答应,不像个男人,不配成为黑风寨的人!” 陆笙点了点头,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嘶哑道:“好,你的邀战我接下了,明天,明天大家生死勿论!” “嘶昂~” 似是察觉到了陆笙的情绪波动,正在吃草料的黑风突然抬起了脑袋,用头拱了拱他。 “没事,你接着吃,我保证谁都不能伤害你!”陆笙咧开嘴笑道。 “嘶昂~” “好,爽快,我会让你为今天所说的话付出相应的代价!” 金鳞嘴角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环视一圈,冷笑道:“这匹马给我照顾好咯,明天我会先宰了这个小子,再开个庆祝大会,杀...马...吃...肉。” 最后四个字,金鳞似是担心陆笙无法听清,故意走近了一步,一字一顿的说道。 ...... “陆大哥,你太逞强了,我听说金鳞在几个月前晋入了武者境,你连聚元一层的实力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走在回去的路上,青珂脸现担忧之色,早上陆笙驯马时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虽然让人惊艳,但也有一定的运气使然。 可金鳞不同,那是一个晋入武者境的人,寻常十几个青壮合力之下都无法近身,陆笙这么莽撞的接下邀战,在青珂看来与找死无异! “武者境挺强吗?”陆笙突然道。 几天前虽然见识过武龄出手,但她只用一招就把他打晕了过去,倒也没能看出武者的具体实力。 再加上那天陈北河也在武龄出手前出声提醒自己,此刻冷静下来,陆笙也有些后悔刚才的莽撞。 “挺…强吗?” 青珂俏脸有些错愕,道:“你都不知道武者境的人有多强?你就敢答应金鳞的邀战?我看你明天真的是凶多吉少!” “没事。“ 陆笙宽慰似的笑道:“你昨天不是也以为我会被马踩死嘛,我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 “可是...这和驯马不同。”见陆笙脸上没有丝毫担忧,青珂气恼道:“要是做个比喻,金鳞就相当于一百个黑风!” “一百个黑风?” 今早的黑风能把武灵境的武沧澜都吊在身后累个半死,他实在是无法相信武者境的人能抵得上一百个黑风。 青珂似是清楚他的疑惑,解释道:“我说的不是速度上,而是全面的分析,你应该也能看出来,黑风的速度能媲美武灵境的帮主爷爷,甚至犹有过之。” “这只能说明在在速度上,黑风能把武者境的家伙拉开,可在正面对阵上,一百匹黑风也不见得是武者境强者的对手,武者境的人任何一个动作都能轻易击杀黑风,哪怕是在路边随便捡颗石子站在黑风三丈开外,你信不信这颗石子抛出去就能致黑风与死地?!”青珂从路边捡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碎石,扔给了脸色渐渐发白的陆笙。 “那我能拒绝这次邀战吗?” “拒绝?”青珂嘴角微抽,“你信不信你这句话被金鳞听到,他会直接跑去马厩里一掌拍死黑风!“ “算了,我还有事,你自己想想法子吧!”青珂似是想起了什么,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我好像又惹上了麻烦。”陆笙看着青珂的远去的背影苦笑道。 “不对,不管我今天会不会惹上这个麻烦,等过几天寨子的年轻一辈过来,我还是得一个个挑战过去,我今天只不过是将这个时间个提前了而已。”陆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难道那只外人一摸就暴跳如雷的马真的被人吃了?”陆笙刚进屋,陈北河睁开眼,戏谑的看着他。 “没吃,但估计也离被吃不远了。”陆笙垂头丧气的丢下了一句。 “对了,陈大人,你目前是什么境界?”陆笙眼中又泛起了光芒,直勾勾的看着陈北河。 “你难道不知道不能随便问别人的境界吗?”陈北河瞪了他一眼。 “咳咳,不好意思,我不懂这方面的东西。”陆笙讪讪的笑道。 “你其实不是想问我的境界,而是想问我有什么能阴武者境强者的手段吧。”陈北河道。 “对对对。” 陆笙眼睛一亮:“还是陈大人懂我,那...那请问,有没有什么能阴武者境的方法。” “没有!”陈北河认真的思忖了片刻,给出了答案。 陆笙闻言一愣,错愕道:“没有?” 在他看来,想要阴一个武者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才对!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单对单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普通人阴武者的手段!”陈北河沉声道。 “单对单的情况下阴不到,那就是说群殴的情况下是有机会成功咯?”陆笙躺在床上随意的问了一句。 陈北河冷笑:“混战下,普通人杀武王都能发生,只是这种事在承阳王朝建立后就没有发生过了。” “两军交战,你给一万兵马,如果武王境的人不跑硬抗,照样能被这一万人给耗死!” “武王境的人怎么可能死在普通人手中?”陆笙惊诧道。uu看书 uukans “这是因为天地间的元气已经呈现出枯竭的状态,武王境的强者体内所蕴含的元力也有一个度,你以为成制式的一万人躺在那里一个个被你杀吗?那是一万人同时向你发起冲锋!一旦武王境那家伙的元力不支,死只是时间问题!“陈北河嗤笑道。 “那这一万人得死多少人?”陆笙问。 “若是武王境的家伙心存死志,在对方冲锋时冲进去直接自爆,估计这一万人得死一半!”陈北河沉吟了片刻,笃定道。 “我的天,一人自爆斩杀五千...”陆笙瞳孔都缩了缩。 “哼,你懂什么,你知道培养一个武王境的强者得花费多少资源吗,绝对不比养活这一万人所花费的小!”陈北河站起了身:“我还有事,你自求多福吧。” “这么快就要走?”陆笙正听的意犹未尽,见陈北河要出去,急忙站起了身,“你去干嘛,需要我帮忙吗?” “别…”陈北河急忙制止了他,“我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都轮不到你来给我帮忙!” 陆笙:“......” “其实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在我看来,一匹马哪怕是再珍贵,死了就死了,但是你的小命却只有一条,做什么事之前先找好退路,没必要为了一匹马搭上自己的命!”陈北河打开门,似是念及这几天的交情,多说了一句。 “那匹马也是一条命,它既然认我做主人,那我就不会放弃它的!”陆笙咧嘴笑道。 二十.难道是我天赋异禀? “目前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进入诸天世界找能让我提升实力的东西。” 夜幕降临,陆笙将房门紧闭,盘膝坐在床上,面前放置着武沧澜送他的汲元诀。 “第二就是尝试修炼汲元诀上所介绍的元气!”陆笙轻声喃喃,望着摆放在面前的汲元诀陷入了沉思。 已经进入过一次诸天世界的他心里非常清楚,诸天世界的危险程度之高超乎了他的想象。 上一次选择的是天下第一世界版图,能仗着对剧情的熟悉性侥幸完成任务。 可下一次呢,若是系统随机触发的任务异常艰险,几乎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还能靠运气吗? 答案是否定的! 运气这种东西太过于玄乎,下班走在斑马线上都能被车撞死… 入伍路上能遇上悍匪被抓进寨子里…逃跑路上还能遇到回寨的陈北河…陆笙对于自己的运气,并不是很相信。 脑海里其他的世界版图,陆笙虽然小时候看过,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谁知道还记得多少,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有机会进去,没机会出来。 陆笙不敢赌,也不想去赌! “那就只有一条路了。”陆笙目光微闪,将汲元诀拿在了手中。 自从昨天拿到汲元诀后陆笙就大致的翻看过里面的内容,武沧澜也将一些自己的修炼心得备注在上面,这些注释倒是让陆笙少走了弯路。 “依照汲元诀里面的记载,修炼者需要先入定,将自己的身体化为一个容器,再而感应天地间的元气,依靠上面所介绍的口诀吸引一丝元气进入丹田内作为种子,再而吸收更多的元气培养这粒种子!” 直至深夜,陆笙终于将手中那本汲元诀上面所介绍的内容全部记在心头,至于今晚是否能感应到天地间蕴含的元气,继而顺利纳入丹田内,陆笙并没有多少信心。 按书上的记载,每个人感应到元气的时间会根据其的体质,周遭的元气浓郁程度,身体对元气的亲和程度,这些条件每个人都有不一样。 最快能感应到天地灵气的人,只用了断断几息的时间,方圆十里内的天地元气在那人打座时,便汇聚成一条气龙灌溉了他的丹田。 仅仅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那人便依靠着丹田内磅礴的元气晋入了武者境,而在之前,那人连天地间的元气都知之甚少。 “那家伙就是当今承阳王朝的幕后掌舵者,赵承阳!”陆笙眼里冒出精光,一脸钦佩的说道。 这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能在第一次修炼时,得天时地利人和,不费吹灰之力就迈入了武者的殿堂,从此青云直上,直至成为这方世界的擎天之柱,守候着一方疆土不让外族踏足丝毫。 “唉,不知道我的身体对元力的吸引程度有几分。”陆笙收回了思绪,按汲元诀上面的介绍盘膝坐在床上。 “咦,身体怎么有点麻痒的感觉?”陆笙刚双手掐诀准备入定,背后传来阵阵蚊蚁攀附的麻痒。 “不对,这是天地间的元气被我吸附在背上了,哈哈,我就知道,虽然我是个乞丐,但我资质惊人,说不定就是下一个赵承阳哈哈,忍住,必须忍住!” 陆笙只怔神了片刻,便急忙闭着眼睛感应天地间的元气流动。 背后的麻痒并未停止,直至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传来麻痒之意,陆笙的脸色已经憋得涨红不已。 “我怎么感觉身体已经成为蚂蚁窝了?”陆笙咬着牙腮帮子鼓起,浑身上下早已经被冷汗侵湿了干净。 突然,陆笙感觉自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没有落脚地的星空里,周围尽是细弱蚊蝇般的光点围绕在他四周盘桓。 放眼望去,以自己为中心,周遭全是密密麻麻的星点正在聚拢,正犹如银河般朝着他浪涌而来。 “难道这些就是汲元诀上面所介绍的元气?”陆笙心神一动,体内的经脉按汲元诀的介绍运转,周围的元气光点朝他掠来的速度越发加快,到最后几乎是争先恐后似的赶来,似是生怕慢了一分便会被同伴抢了先。 直到最后,陆笙身上的光点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将他的身形包裹在内,那种被亿万只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的感觉让他打心底生出一股恶寒。 “不行,我忍不住了,再不进行下一步,我估计会当场暴毙!” 陆笙喉咙动了动咽下一口唾沫,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猛地换成了另一个手势。 “卧槽,你们温柔点,我想自己来!” 几乎是陆笙刚尝试着将萦绕在身体上的元气吸附时,里三层外三层的元气光点似是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瞬间从他的毛孔和七窍中汇入。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丹田内的元气便呈现出满溢的状态,陆笙还来不及喜悦,那些还未汇入丹田中却残留在体内的元气顿时像幽怨的小媳妇般,在他的体内四处流窜。 “完蛋了,这些家伙要造反!”陆笙心神正沉浸在丹田内,体内四处流窜的灵气让他脸色白了白。 若是只有微弱的一丝元气陆笙或许不会去理,但不同的是,不仅是那些还未进入丹田的元气,还有那些正在快速从体外往身体中挤进来的元气。 见丹田内已经满涸,uu看书 .这些无家可归的元气顿时在陆笙身体的任意一个角落里揭竿造反四处冲撞! “压缩!”陆笙眼睛布满血丝,低吼一声,只能暂时不去管体内的元气,而是将全部的心神集中在元气充盈的丹田内。 “聚元一层!” “聚元二层!” “聚元三层!” “……” 仅仅片刻,体内的元气被压缩一遍后再次被元气灌满,陆笙根本没有丝毫停歇的时间,因为还有源源不断的元气再灌入。 “聚元一共九层,不知道我能走到哪一步!” 当体内的狂暴的元气变得井井有条的被纳入体内时,陆笙终于有了片刻的闲暇时间。 “聚元七层!” “聚元八层!” 脑海中的星点也开始变得无比的微弱,大量的元气被经脉淬出杂质后进入丹田中。 “不对劲,为什么书上介绍说元气被经脉淬炼时,修炼者会因为经脉上传来的剧痛而无法长时间忍受,可我好像没有感觉到丝毫痛楚,就像泡了一个温泉澡一样的感觉,这不对劲啊,难道是我天赋异禀?”陆笙看着丹田内那一湾犹如水银般晶莹璀璨的水珠陷入了沉思。 这些水珠是元气经过了无数遍的压缩,变成了最为纯粹的元气液。 “聚元八层巅峰。”当方圆几里范围内的元气全部被陆笙吸纳一空时,境界也定在了聚元八层巅峰。 “可惜了,还差一点啊。”陆笙有些遗憾。 聚元八层的实力,按青珂的解释,对上武者境的金鳞必死无疑。 二十一.元晶 此刻隔着一座山峰后的屋舍门前,陈北河与武沧澜似是在讨论着什么。 最后两人各自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似是在等待着对面的松口,都没有说话。 “这样吧,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既然想要趁早把人揪出来,我故意让他四人一同去执行任务,我在暗中跟随,到时路上那人肯定会露出马脚。”僵持了一阵,陈北河终于有些意动,再次说道。 “这个办法还是欠缺考虑,对方能藏这么深,肯定不会轻易露出马脚,你故意派三个新人与他一道执行任务,他肯定会察觉到有诈。” 武沧澜思忖了片刻,“他会不会想,你让四个新人去执行任务,四个人都是没有武力,怎么可能完成你吩咐的任务,试探之意太过于明显...” “那你认为?”陈北河默然,暗骂武沧澜真是拔根眉毛都是空心的老家伙,连对方的心中所想都推演了出来。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四人分成两队,老夫在安排四个信得过的人,将他们折成两支队伍。”武沧澜嘴唇动了动,接着道:“到时便可以借口称老人带新人适应环境,那家伙的疑心也会大大的降低!” “这老家伙,还真是狡猾啊,落在他手里真是没有半点脾气。”陈北河余光扫了武沧澜一眼,不由感叹这老家伙狡诈如狐。 “好,那就按你这个计划,不过,我只能跟一队,另一队谁...” 话还没说完,陈北河脸色條的一变,朝着山寨所在的方向望去,目中充斥着浓浓的震撼之色。 武沧澜察觉到了他脸上的异色,不由抬头望去,脸色顿时忽红忽白,像是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一幕。 “亲元之体!”两人对视一眼,失声道。 “山寨里的人的资质老夫都一清二楚,此人绝对不是寨子里的人。”武沧澜收回了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了陈北河。 “那肯定就是我带来的其中一人了。”陈北河脸色疑惑,接着道:“不过,我手下招来的两百人已经全部被瓜分,目前还呆在寨子里的人屈指可数,这个亲元体质的家伙该是谁?” 两人再次低头开始过滤脑海中一个个可能的人,随后眼睛一亮,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起了头,异口同声道:“陆笙?!” “不好,这家伙的元气不够了。”陈北河似是察觉到了异样。 武沧澜思忖片刻,脸上掠过一丝肉疼,从怀中取出三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石头呈乳白色,表面温润,刚被拿出来,石头表面有白色丝絮般的雾气缭绕不散。 “算这家伙走运,老夫仅剩三块元晶,今天就先便宜这小子,日后定要在他身上加倍找回来!” “你还真是舍得啊。”见武沧澜拿出三块元晶,陈北河脸色微变,酸溜溜的说道。 他常年在军伍中,只能夜里汲取天地间的元气进行修炼,而武沧澜手中的元晶则不同。 远古时期,灵气枯竭,元气复苏,在特定的条件下,大量的元气汇聚在一团,长年累月之下形成晶石。 武者若是拥有元晶进行修炼,一天之功,可抵他人数日之功。 陈北河察觉到,武沧澜手中的这三块元晶都没有被汲取过,元气满溢,若是拥有这三块元晶,三月时间,能抵他一年苦修! “嘿嘿,没有什么舍不舍得,只有愿不愿意,反正日后这家伙也是老夫那乖孙女的夫君,老夫不过是提前帮我那乖孙女出了嫁妆。”武沧澜微微一笑,右手骤然紧握,掌心的三块元晶顿时化为齑粉。 陈北河错愕的看着他,“这小子什么时候又成你的孙女婿了?” “刚才!” 陈北河:“......” ....... “咦,怎么还有元气?” 陆笙心神一动,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灵气正在朝他掠来。 本来准备退出修炼状态的他再次沉浸心神,等待着那股元气的到来。 “我明白了,并不是因为我体质的原因,而是因为我体内的吸星大法,在汲元诀运行的同时,吸星大法也会运转。” 当那股灵气从口鼻汇入时,陆笙终于明白为何吸收了这么久的元气,经脉也没有传来鼓胀疼痛之感。 全是因为经脉里有着无数个小型的漩涡在吸附元气中狂暴的杂质,而在经脉中走上了一圈后,经过淬炼汇入丹田内的元气早已经变得不再狂暴,这才让陆笙误以为自己就是那传说中的天赋异禀。 至于为何能吸引方圆几里范围内的天地元气,陆笙也默认为是吸星大法所造成。 “看来这吸星大法还是有点用处的嘛。”陆笙美滋滋的想着。 有了吸星大法这个bug一样的存在,吸附元气时便不会感到丝毫痛楚,uu看书 .uukansu 甚至是享受。 “呼,聚元九层巅峰!” 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那股突然出现的元气也被陆笙全部汇入丹田内,继而压缩成水银般的液体。 “下一步就是将这些元气液体凝结成晶!” 陆笙从修炼中退出,望着已经蒙蒙亮的天色,心头喃喃道。 随着方圆几里范围内的元气被他犹如鲸吞般吸了个干净,想要趁势晋入武者境也成变得不太现实。 陆笙清楚,想要将丹田内的液体凝结成晶,所需要的元气将比之先前从聚元一层至九层所需要的元气还要多。 按汲元诀上的介绍,若是冲击武者境失败,将会降至聚元八层。 “虽然只有聚元九层巅峰的实力,但也能拼上一把了。”陆笙目光深邃,低声喃喃道。 屋外。 武沧澜眼中掠过一丝失望,“聚元九层,可惜了,若是元晶足够,是有希望冲击武者的。” “这个结果已经挺不错了,仅仅半夜的时间,从一个门外汉,变成了聚元九层巅峰的家伙,放眼整个承阳也找不出几个。” 陈北河摇了摇头,接着道:“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只要资源足够,这家伙至少能走到武极境!” “是啊。”武沧澜感叹道:“如果能把那人揪出来,再顺利找到那份已经三百多年不见天日的宝藏,就再好不过了!” 陈北河点了点头,目露奇异之芒,“就全看明天了,一旦揪出那家伙,我们必须马上行动,争取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家族派人出来前,抢先把那座元石矿脉给刮个干净!” 二十二.举重若轻 “是死是活,就全看今天了。”当天色大亮,盘膝坐在床上的陆笙缓缓睁开双眼,轻声喃喃道。 虽然对修炼一途的境界实力划分还不甚熟悉,但陆笙已经做好了恶战一场的准备。 刚走出门,陆笙便看到了守在门前的青珂,正一脸的紧张之色看着广场方向。 昨天陆笙答应金鳞决斗一事就像是狂风过境,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寨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此刻的广场上已经围满了人,热闹的就像集市,喧闹声,叫骂声遍天。 “陆笙,要不我去求求帮主爷爷,让他取消这场决斗,以金鳞睚眦必报的性子,你肯定会被打死的。”见陆笙出来,青珂焦急道。 自从陆笙被人扛进了山寨后就一直被她照料着,那时的他还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的她能看出来,陆笙并不是一个逞凶斗狠的人,一个普通人哪里能斗得过武者境强者,双方的决斗根本就没有半分悬念。 “不用,哪怕是我现在不去面对,等过几天我也得去挑战寨子里所有反对亲事的人,早死和晚死只岔开了几天而已。”陆笙心头微暖,除了陆棣以外,青珂的关心也让他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 “可是...”青珂还想说,陆笙已经朝着广场走去。 “哼,你被打残了还不得我来照顾你,死要面子活受罪,被打死算了。”青珂羞恼的蹬了蹬脚,跟了上去。 “想不到这么多人。”陆笙心头诧异,这与昨天比起来,至少多了两百多人,其中还不乏一些妇孺老幼。 看到陆笙朝武沧澜所在的高台走去,广场上的喧哗声被快速压了下来。 “开盘了开盘了,昨天底朝天的兄弟们,可千万不要错过今天这场盛事,陆笙对阵武者境金鳞,孰胜孰劣待会就见分晓,陆笙一比三十,金鳞一比二,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我李云聪多年积攒下来的口碑大家应该信得过!” 经过昨天一役,李云聪赚了个钵满盆满,听闻了今天的决战后,连夜招了五个兄弟搭把手,在看台上占据最好的位置摆下盘口。 听闻陆笙一比三十的赔率,在场的人嘴角不由抽了抽,这场决斗没有任何悬念,哪怕你是一比一百,估计也不会有人买陆笙赢。 “我楚云飞就喜欢以小博大,我买十两银子陆笙!”一名面容俊逸的青年凑上前来,从怀中掏出银子。 “好咧,兄弟果然好胆识。”李云聪眼睛一亮,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前这个冤大头,这十两银子简直就是白白大放送啊。 “想不到还真有人买陆笙,真是钱多了没处花啊。” “是啊,十两银子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声,就白白拿来送人了。”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在场的其他人顿时有个意动,明知道金鳞能赢,这不是给他们送钱吗?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得空还能去城里见识一番青楼姑娘的十八般武艺。 “陆笙,你可想好了,擂台上瞬息万变,一着不慎,你很可能死在上面。”武沧澜认真说道。 “谁想吃我的马,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陆笙沉声道。 武龄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撇嘴道:“本事没有,找死的天赋倒挺强。” “哼,临死前我也得先给你立一道贞节牌坊,让你好好的给我守活寡!”陆笙直接顶了回去。 “你...登徒子,你想找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武龄秀拳紧握,怒瞪了他一眼。 “还想谋杀亲夫?”陆笙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诧异道。 “好了。”武沧澜制止了两人,“陆笙,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就下去吧。” 他也想看看,晋入聚元九层的陆笙实力如何,如果金鳞下死手,他能保证陆笙不被打死! 随着陆笙走入了广场内,看台上传来了奚落的大笑,似是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想不到你还真的敢来。”金鳞肩靠在插入地面齐人高的阔背大刀上,脸色诧异的看着他。 “有什么遗言你最好先说出来,否则,待会可没有机会了。” 陆笙脸色淡然,摇了摇头,“我不会输!” “佩服佩服,我金鳞自认为脸皮算厚,见了你才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不要脸的本事,我自认弗如!”金鳞似是憋得辛苦,脸色涨红道。 “决斗开始,点到为止,若发现不敌可高喊认输,对方不得再次出手,违者鞭笞五十!”高台上,武沧澜的声音盖过了广场的喧哗声。 “小子,我让你先出手。”金鳞戏谑的看着他,“我怕你待会没有出手的机会!” 陆笙并未去理会他的奚落,右手缓缓抬起指向了金鳞,嘴角轻吐道: “吸星大法!” 蕴藏在丹田内犹如水银液体般的元气在这一刻被煮沸,潮水般往陆笙的右手爆涌而去。 “这家伙又想使用妙手空空?” 武龄见状,脸色涌现一抹红晕,玉手不自觉的紧握,一想起几天前那一幕,恨不得亲自上场把那位登徒子揍得卧床数月。 金鳞嘴角瞥了撇,“小子,别说我金鳞乘人之危,你不用兵器,我也不用,保证让你输得心服口......” 话未说完,金鳞的脸色條的一变,四周突然出现一股磅礴的吸力,处在中央的他首当其冲,刚想有所动作,整个人已经离地而起。 “吸星大法第二层:举重若轻!” 已经没有闲暇去理会脑海里突然传来清冷的嗓音,陆笙脸色狰狞,右手青筋暴起,猛地回拉,金鳞不受控制般的朝他飞来。 “这家伙怎么...怎么会,我动不了了。”当金鳞尝试着去掌控自己的身体时,身体仿佛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给束缚住,让他奋力挣扎也挣脱不得。 “我认......” 金鳞打心底生出一股浓浓的寒意,费尽全力想喊出那三个字,u看书 ww.uukashuco 可咽喉处仿佛被手给扼制让他的嗓音连自己都无法听闻。 “这就是你武者境的实力吗?不过如此罢了!” 陆笙看着被自己掐住脖子举在半空中的金鳞,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目前的实力虽然只有聚元九层巅峰,可依靠元气施展吸星大法第二层:举重若轻,却能让一个刚晋入武者境的强者豪无还手之力! 当然,这其中也有极大的水分,金鳞自恃武力没有丝毫戒备,才侥幸被陆笙先发制敌。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金鳞自己一个跳跃间将自己递到了陆笙的手中,这诡异的一幕令得在场的所有人的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小子一定是施了什么妖术!”金豹本是端坐在椅子上,丝毫不怀疑这将是一场金鳞稳赢的局面。 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令得他使劲的掐了掐腰间的软肉,直到腰间传来剧烈的疼痛才让得他明白,这一切并不是梦…… “昨天就是你放话想吃我的马吧? 我说你一句死胖子你又能如何?” 陆笙目光狠戾的看着他,随后猛得将其甩了出去。 这一甩陆笙刻意朝着金鳞先前那把阔背刀的刀背扔去,金鳞实打实的撞在了刀背上,发出一道刺耳的闷响。 看台上的众人心头都随着那道闷响抽了抽,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陆笙抱拳环视了一圈,朗声道:“陆笙一月后将与少当家武龄喜结连理,这一月时间,但凡有不服者,尽可递来战书!” 二十三.服不服? 陆笙并未想过会走到这一步,可被人欺上门来,他只想在这个世界混吃等死的想法正在瓦解。 既然麻烦和危险躲不开,那为什么不能正面击溃它呢? 他本不想与人结仇,但也看不惯别人给他脸色,马厩里金鳞趾高气昂的模样让他不喜。 “小子,我还没输呢,想娶武龄姐,你可得拿出真本事来!”金鳞挣扎着爬起身,擦去嘴角的鲜血,一把抽出阔背刀,随后脸色狰狞无比的朝陆笙掠去。 “刚才是我大意了,这一次我要你死!” 双方仅隔着一丈远的距离,金鳞体型无比肥胖,可却几乎是瞬间来到了陆笙的身前,手中的阔背刀带起阵阵破空声,当头朝着陆笙劈下。 这一刀若是劈实,陆笙将被一刀两断。 一个照面的功夫,双方已经进入到了如火如荼的局面,在场的人心都悬在了半空,骐骥这金鳞手中的刀能砍实,又希望陆笙能绝地反击再创先前辉煌。 “吸星大法!”陆笙右手微抬,朝着金鳞手中的阔背刀伸去。 刚还迅猛无比裹挟着劲风的阔背刀陡然一滞,悬停在了半空,任金鳞如何使劲,阔背刀都停留在空中纹丝未动。 陆笙嘴角噬着冷笑,右手一挥,原本呈静止状态的阔背刀脱离了金鳞的手心,重重的拍在了金鳞的胸口。 “噗呲。”金鳞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被刀身拍的倒飞而出,数次想要挣扎着起身,都因手脚抽搐不受控制失败。 “你服不服!”陆笙为了不引人主意,右手握住了阔背刀柄。 在外人看来是他握着刀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用元力施展的吸星大法在维持着这一切。 这把阔背刀至少上百斤,不依靠元气,陆笙提不动它。 “我不服!”金鳞脸色狠戾,咬牙切齿道。 在他看来,这是因为陆笙有着不弱于他的实力,却故意扮猪吃虎误导了他,趁着自己大意的情况下施展狂风骤雨的手段。 若是还有重来的机会,在他戒备的情况下,断断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嘭” 陆笙并未多说,猛地一脚踢出,将金鳞踢出数丈之远。 “这就是纯粹使用元力后腿部的力量吗?”陆笙有些咋舌,这一脚至少有着三百斤的力道。 “小子住手,他已经输了,你为什么还要出手!”场外的金豹脸色铁青,咆哮道。 “但他并未说认输二字,何来认输一说?”陆笙摇了摇头,举起阔背刀猛地拍了下去。 “嘭。”刀身拍在金鳞的背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众人只感觉心头一抽,仿佛抽在了自己身上一样,在这炎热的夏季遍体生寒,看向场中的那名瘦削少年时也有了些许惧怕。 “服不服?”陆笙问。 “不服!”金鳞咬牙答。 “嘭。”刀背拍在金鳞身上传出闷响。 “服不服!” “不服!” “嘭。” “服不服!” “不服!” “嘭” “.......” 这一刀刀拍下去,金鳞的脸色已经无比惨白,肥脸上满是血沫,但眼中却没有丝毫怯懦,强忍着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不愿认输。 长时间的举着阔背刀,陆笙也终于感觉到体内元气的正在急剧亏空,不得不停下了动作,他已经不记得打了多少下,反正金鳞身上已经看不到健康的肤色… “这家伙胖也是有原因的啊,骨头是真的硬!” 陆笙心头腹诽一声,哪怕是必输的情况,金鳞还咬着牙不认输,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让他打心底升出一丝佩服。 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若是自己遇到了打不过的人,恐怕还没等对方出手,自己就已纳头就拜高呼壮士饶命! 金豹眼里早已经满含热泪,那一刀刀何尝不是拍在了他的心口,站在台上央求道:“儿子,服了吧,再打下去你会死的!” “我不服,我金鳞就是死了,我也不服!”金鳞吐出一口血沫,狠声道:“陆笙,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否则,今天的事没完!” “佩服。”陆笙被气乐了,首次将调转了刀身,将刀刃朝向了他。 这个变化让在场的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看这架势是准备下死手了啊。 “卧槽,这家伙要杀人了吗?那可是东寨金豹的儿子啊,难道这家伙还真的要让东寨金豹断子绝孙不成?”有人條的站起身,失声道。 “完了,估计这家伙是来真的!” “你还有最后一次改口的机会,到底服不服?”陆笙认真看了他一眼,轻声道。 金鳞瞳孔缩了缩,先前的他断定陆笙不敢杀他,可现在他也吃不准这家伙到底会不会下死手,这一刀砍下来,估计能将他直接剁成两截。 “我不服!“金鳞咽了一口唾沫,双眼怒视着他,一字一顿道。 “好,果然是英雄豪杰。”陆笙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双眼开始充斥着血丝,“我陆笙今天倒要看看,你金鳞究竟是嘴硬,还是骨头硬!” “给我死来!”陆笙大喝一声,手中的刀蓦然劈下。 “爹,孩儿不孝!”金鳞终于撑不住死亡带给他内心的恐惧,嘴角都哆嗦了一下,紧闭着双眼大喊了一声。 “住手!”金豹猛然大喝一声,身形爆射而出,身在半空掌心骤然出现了一个豹形虚影朝着陆笙掠去。 “呵,这老家伙果然是早有准备!”陆笙心头冷笑一声,暗道:“估计刚才金鳞说的话就是他们父子间的一个暗号吧,不过这死胖子的骨头也确实硬!” 果然,在阔背刀砍实前,豹形虚影后发先至,仿若实体般匍匐护在了金鳞身前。 陆笙能清晰的感受到阔背刀像是砍在了泥沼中一样,所有的力道皆被豹形虚影给卸去了大半。 还未等他提刀后退,金豹已经站在了他身旁,阴沉的看着他。 “想不到武师境的强者如此之强!”陆笙心头掠过一丝震撼。 元气化形,便是武师最为显著的特征。 武者晋入武师时,可以选择任意一个形体储存在丹田内。 一旦出现生死危机,丹田内凝结的形体便会自动窜出护主,更有甚者,遭遇刺杀的情况下,形体会先宿主作出防御。 那一刀陆笙为了演的逼真,几乎是用上了聚元九层全部的实力,却被金豹操控着一个元气凝结而成的豹形给轻易挡了下来。 “我金豹代我儿子认输,这场决斗陆笙赢!”金豹环视一圈,一只手将金鳞搂起快速朝着医馆走去。 “那家伙怎么会这么强?”武龄嘴角动了动,似是觉得今天所见到的陆笙和之前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般。 她不由想到了几天前陆笙也是像今天一样的动作,可两者的实力却大相径庭。 现在陆笙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连她也没有把握能赢。 “聚元九层巅峰的实力,竟是能越级把一个晋入武者境的人按在地上揍,老夫今天还真是看了一出好戏啊。”武沧澜目光泛起奇异之芒,uu看书.uukanshu.co 心头暗道。 看台上的众人还没有从先前的决斗中回过神来,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去接受这场战斗的胜利者竟是犹如普通人一样的陆笙。 “金鳞竟然输了...”有人不可置信的失声道。 “不仅是输了,还差点死了。”有人加了一句。 “那最后一刀分明是下死手啊,金鳞有东寨爹,我们这些人可没有啊,要是上去挑战他,被他手中那把刀剁成两截都没处申冤...”在这炎热的夏季,有人额头却在渗出冷汗。 “这家伙是个狠人啊,以后没事可千万不要招惹他。” “连金豹的儿子都敢砍,今天这一场决战真是精彩啊,可惜了。”有人摇头遗憾。 “可惜什么?”有人问。 “可惜没看到金鳞被人砍成两瓣!” “哈哈哈,通杀通杀,我李云聪真是得老天爷眷顾啊,这小子简直就是我的福星,自从来了黑风寨,我李云聪从此跻身为三百两的身家!” “你好像没有通杀吧,我可是买了十两陆笙,按照约定,你应该赔我三百两。” 李云聪:“......” “哈哈,李云聪,你这狗贼遭报应了吧,活该!”那些买金鳞的人本来满腔愤懑,此刻见李云聪吃了苍蝇似的脸色,不由大呼畅快! “......” 陆笙并没有去理会众人各异到了脸色,径直出了广场朝马厩所在的方向走去。 摸了摸正在吃草料的黑风,陆笙目光炯炯,轻声道:“黑风,你说我当个土匪怎么样?” 二十四.陈大人小心! 随着陆笙与金鳞的离去,广场上的众人也意犹未尽的散场。 经此一战,陆笙的名声也响彻了整个黑风寨,武者境初期的金鳞竟是在他手上走不过一招,这让众人对他的真正实力有着极多的猜测。 有人认为他目前的实力应该是在武者后期,否则无法让金鳞毫无反手,几乎是单方面的陷入殴打状态。 也有人否定了前者的猜测,认为陆笙天纵之才,已经成功踏入武师境,毕竟同是武者境,金鳞至少还能抵抗数个回合,这次惨败,也足以证明陆笙武师境的实力。 而在众人口中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陆笙却守在马厩里忙上忙下,深怕黑风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将整个马厩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呼,忙了大半天,还真是累啊,我就一匹马,凭什么要打扫整个马厩?”陆笙坐在栅栏上享受从山谷里吹来的清风,惬意无比。 “咦,陈北河怎么也在这里?” 突然,陆笙见到了在马厩另一个角落的陈北河,在他对面还站着两人。 “另外的这两人有点眼熟啊,难道他仨又在商量跑路?” 陆笙收回了目光,心头有些疑惑:“上去看看,要是他们有好的法子,我也带着黑风跑!” “陈大人,我二人只不过是青阳城的无名之辈,终生夙愿是报效承阳,可你却因为一个可笑的决斗而陷我们与困境,当悍匪这条路在这盛世下与我兄弟二人意愿相悖,不如陈大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我们离开如何?” 陆笙刚猫着腰凑过来,左脸上有一条刀疤的青年男子笑道。 “还真的是想跑路?”陆笙心头一喜,屏息静气,动作都放缓了一分,深怕被三人给发觉了踪迹。 “不行。”陈北河目光凝重的看了他俩一眼,摇头道。 “大哥,不要与他废话。”孙葛脸色铁青,阴森的看了陈北河一眼,沉声道:“我大哥敬重你才叫你一声陈大人,别给脸不要脸,你当悍匪没人管你,但你也别管我兄弟二人,否则....” “否则如何?”陈北河问。 “此地就是你葬身之地!”孙宸目光一凝,脸上的刀疤仿佛活过来一般,显得异常狰狞。 “怎么回事?这两人实力好强!”陆笙哪怕是躲在五丈开外,也能感受到双方的气势在这一刻无形的撞在了一起,那种无形的比拼下,陈北河在僵持了一阵子后陷入了劣势。 “武沧澜那个老东西得到的消息有出入啊。”从对方展露实力的那一刻起,陈北河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前这二人竟是武师境的强者,这由不得他大意。 “想不到你二人武师境的实力,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竟甘愿混在陈某属下的队伍里,这隐忍的功夫陈某佩服!” “既然已经知道我二人的实力,你让开路,我二人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否则今天的你必死无疑。”孙宸沉声道。 “不行,虽然与我得到的消息有一定的出入,可我还是不能放你二人离开。” 陈北河摇了摇头,“你二人现在身处黑风寨,你二人敢动手,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武沧澜就会赶过来,你二人若是自认能扛得住武灵境强者的手段,尽管出手,我只要撑过这半柱香的时间,你俩可就得永远留在黑风寨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孙葛低吼道。 这正是他两故意展露实力威胁陈北河却没有动手的真正原因,武师境的强者交锋,身处在寨子里的武沧澜会很快发现。 “你二人应该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陈北河轻笑一声,“你俩故意趁着他们在广场上看决斗的时机来偷马,甚至还打晕了一个准备外出采买药物的家伙,不就是想拿着黑风令浑水摸鱼溜出去嘛,至于目的,大家应该都清楚了,就不必陈某明说了吧?” “你...”孙葛脸色一冷,双手紧握成拳,若是目光能杀人,估计眼前这个碍眼之人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住口!”孙宸冷喝一声制止了孙葛的动作,再次看向陈北河时已经笑容满面: “不好意思,陈大人,我兄弟性子比较急,我俩不懂您的意思,还请陈大人解惑,如果是钱财方面的东西,我兄弟二人这些年走南闯北,倒也攒了些银钱,如果陈大人愿意放我二人离开,我二人可将这些财物全部赠与陈大人,不知陈大人意下如何?” “卧槽,全是黄金!”当孙宸自己背后的包裹解开时,金光闪闪的黄金几乎是闪瞎了陆笙的眼睛。 “这俩家伙是什么人?这么有钱还去参军,我要是有这么多钱,早就找个青山绿水的小镇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了。” 陆笙眼中精光直冒,那个包裹里的黄金至少有五百多两,虽然都是一些碎金子,但也足以让普通人奢靡一生。 “这些金子可打动不了陈某。”陈北河见他二人还在装傻充愣,不由摇了摇头,轻笑道:“能让陈某甘愿来黑风寨当悍匪,若是财务能打动哪还会在这,陈某需要的,是元晶!” “元晶?这是什么东西?”陆笙心头暗道。 孙宸脸色微变,与孙葛对视一眼,皆是凝重的点了点头。 “你都知道了?” “没有什么知不知道的,若是你二人耐得住性子,陈某还不真一定能把你俩给揪出来。”陈北河点了点头。 “既然你都知道了。”孙宸脸色平静,将包裹再次捆起放在一旁,继而猛地抬起头,uu看书 .uuanshu 目光阴森道:“那就死在这里吧!” 话音刚落,孙宸与孙葛两个人竟是疾掠而出,带起的劲风使得马厩的马儿惊慌失措。 孙宸的袖中突然探出一柄三寸长的短匕,径直朝陈北河脖颈割去,孙葛则右腿横扫陈北河下盘。 在两人夹攻之下,陈北河并未退却,左手横在脖颈处,掌心一道令牌陡然涨大,化成盾牌挡住了孙宸的短匕,随后右腿前探,与孙葛横扫而来的腿来了个撞上。 “嘭” 孙葛脸色白了白,在这一脚下踉跄退出数步。 陈北河则缓缓收回右腿,对于眼前这二人的实力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我只要拦住你俩半柱香的时间......” 陈北河话音未落,心头不由咯噔一声,瞳孔微缩,先前的位置孙宸竟突然不见了踪影! 下一刻,孙宸的身形出人意料的出现在陈北河身后,短匕猛地朝他后颈刺去。 站在远处的陆笙瞳孔條的一缩,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眼了,刚才孙宸和孙葛一同冲出,孙宸先出一刀,随后等待孙葛接上。 趁着陈北河格挡的间隙,陆笙就仿佛见了鬼一般,孙宸竟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按一字马的姿势,以脚尖为轴心,像一条蛇般蜿蜒,出现在了陈北河身后。 两人配合的默契程度让躲在远处的陆笙咋舌不已,在孙葛退后的空档,这一刀已经近在陈北河后颈处。 陆笙几乎是预见了陈北河下一刻中刀惨死的模样,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句: “陈大人小心后面。” 二十五.我命休矣 孙宸看着短匕已经近在咫尺,目光掠过一抹残忍,仿佛已经看到了陈北河在这一刀之下身死的惨状。 他兄弟二人常年来的搭档,死在他二人手中的武师境强者已经不下双手之数,而这一招也是他二人惯用的手法,先露出破绽让对手轻敌,再而趁对手大意之下递出致命一击。 这一招讲究快准狠,稍有犹豫便会迎来对方的绝地反击! “吸星大法!” 陆笙深知这一击陈北河躲不开了,孙宸这一刀实在是刁钻至极,再加上陈北河有一定程度的轻敌,这一刀刚好就抓住了他致命的弱点。 “可一定要拦下来啊。”陆笙目光带着急切,右手直指孙宸手中的匕首,掌心刮起一股迅猛的劲风。 几乎是短匕已经触及陈北河脖颈前的那一瞬,陆笙的吸星大法迎头赶上,使得孙宸手中的短匕陡然一滞。 “嗯?”孙宸脸色微变,他实在是没料到对方竟能滞缓到他的攻击,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 而这一瞬的时间,也让陈北河有了喘息的机会,右脚一踏疯狂爆退,在短匕继续跟进的同时转过身来,右手拔刀横悬身前挡住了孙宸那致命的一刀。 “好险,要不是陆笙这小子出手,我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陈北河退出数步,额间不由渗出了冷汗,心头砰砰直跳。 “可惜了。”孙宸摇了摇头,轻声道。 “不得不说,你的刺杀手段,陈某佩服!”陈北河将刀横在身前,全神戒备着两人。 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滋味让他再次记起了入伍时伍长所说的一句话,永远别低估了自己的对手,哪怕对方的实力低微,也一定要记得,狮子博兔,亦用全力! “没有杀掉你,就没啥好说的。”孙宸看了陆笙一眼,失落道。 “半柱香已经过去一半。” 陈北河看了他二人一眼,沉声道:“接下来你俩还有一次机会出手,不过这一次出手哪怕能成功,你俩恐怕也只能步行,你俩是跟着我丈量过黑风寨离最近的城池究竟有多远的,没有坐骑,跑不出二十里,就会被追上!” “嗯,确实,你说的挺对的,不过我有了更好的主意。”孙宸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认可了陈北河的说法。 “更好的主意?”陈北河脸色微怔,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朝陆笙掠去,嘶吼道:“快跑!” “不好意思,你过不去。”孙葛狞笑着挡在了陈北河身前,不给他靠近陆笙的机会。 陆笙瞬间明白了陈北河叫他快跑的深意,眼前三人的实力与他根本不在一个层次,自己若是正面对上眼前这三人,将毫无还手之力,可惜的是自己还在沾沾自喜救了陈北河一命,谁曾想对方的矛头马上就转向了自己。 “我就算踩了狗屎也不需要这么倒霉吧!”陆笙心头悲愤的咆哮一声,刚转过头准备跑路,眼前有人影一闪,孙宸已经拦在了他身前。 “小子,你坏了我好事,还想一走了之不成?”孙宸右手成刀猛地朝他脖颈砍去。 “完了。”陆笙倒退的同时本能的偏了一些,随后肩膀处传来一股沛然大力,被孙宸的手刀结实的拍在肩头,陆笙身子踉跄了一下,再次疯狂退去。 “咦?” 孙宸脸色有些疑惑,他对自己刚才那一记手刀的力量有足够的信心,似是不明白这家伙为何没有陷入昏厥。 “哈哈,想不到吸星大法还能这样用,我真是个天才!” 陆笙身子爆退的同时,也被自己惊人的举动而自得不已。 刚才孙宸的手刀砍中肩膀时,陆笙便驱使着吸星大法快速的吸收肩膀上的后劲之力,这才让他硬抗了这一击之下未曾陷入昏厥中。 “好险,这家伙是想活捉我要挟陈北河。”陆笙退了数步,也明白了对方是准备擒下他挟制武沧澜和陈北河。 “滚!”陈北河刚才看到陆笙被结实的承受了孙宸一记手刀,顿时陷入了暴怒状态,手中的刀散出一道无匹的罡气逼退了拦在身前的孙葛。 可谁曾想,孙葛似是早已预料到了一样,身子倒退的同时接近了正往这边退来的陆笙,一掌轻飘飘的朝陆笙后背拍去。 “小子,我可不会向我哥一样对你手下留情,你既然坏我大事,今天你就死在这里陪葬吧!”孙葛心头冷哼一声,掌心的元气几欲凝结成实质,周遭的温度在这一刻都变得低沉了几分。 “陆笙小心!”陈北河提刀朝孙葛劈去,想迫使对方收手后撤! “我命休矣!” 陆笙心凉半截,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与金鳞决斗消耗的元气还未恢复,刚才为了搭救陈北河耗尽他大半元气,再加上刚才用吸星大法卸力,丹田内的元气早已枯竭,孙葛的这一掌是他无法躲过也无法卸去半分力道的致命一击! “不要杀他!” 孙宸脸色大变,似是察觉到了孙葛这一掌下了死手,不由大喝出声! “武师境中期的家伙,也敢在黑风寨撒野,滚!” 一道威严中带着嗤笑的冷哼声在马厩中响彻,uu看书 ww.uuksh 孙葛那一掌还未触及陆笙后背,武沧澜的身影不知何时挡在了两人之间,右手缓缓探出对上孙葛递来的一掌。 “嘭” “噗呲” 这一掌触及便分,孙葛喉咙一甜嘴角溢血,身躯直接倒飞出去撞在了马厩的栅栏上,脸色异常惨白,几次想要挣扎着站起,双腿却仿佛不受控制般打着摆子,只得认命般瘫软在地面上大口喘息。 “你还要出手吗?”武沧澜似是对自己这一掌的威力有绝对的底气,转头看向了孙宸。 “多谢帮主不杀我弟之恩!”孙宸目露奇异之芒,抱拳道。 对方乃是武灵境强者,这一掌若倾尽全力,孙葛必死无疑! “把矿脉图交出来,否则你该知道后果!”武沧澜轻声道。 “大哥,不要给他,我们历经了艰险,找了那么久,凭什么给他们,纪家承诺许我孙家复兴的机会,哪怕是我们死了,至少我们的子女还能依附于纪家!”孙葛再次咳出一口鲜血,凄厉道。 “矿脉,什么矿脉?”陆笙心头微动,不明白什么矿脉需要把命搭上去。 “纪家?”陈北河闻言,与武沧澜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你们死了消息又该如何传到纪家耳中呢? 他们没有矿脉图也找不到矿脉在哪里吧? 我估计恼羞成怒之下,还得灭你全族,看你们到底有没有私藏呢!” 有武沧澜这个老家伙护着,死里逃生的陆笙再次恢复了本性,看着身前只剩下一口气的孙葛,不由多嘴了一句。 二十六.被安排了 陆笙这句话说完,陈北河与武沧澜的眼睛不由一亮,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狂喜。 若是陆笙的猜测大半为真,那么眼前这两人已经被擒,再也没有将消息传出去的可能,想傍上纪家的愿望也落了空。 果然,陆笙话音刚落,孙宸与孙葛嘴唇动了动,怔怔的看着他。 两人不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自己虽然有让家族振兴的希望,可这希望也得拿到手里才行,若是消息传不出去,恐怕还会引来纪家的震怒,全族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如他所说,你俩恐怕还没有将消息给到纪家手里,不如咱们合伙将这份宝藏给吞下,大家双赢如何?”武沧澜笑问道。 纪家的可怕,除了在场的陆笙,其他人都心知肚明,纪家随便出来一个主事人,恐怕在场的人都要看纪家的脸色。 那可是澹南州郡能排入前五的名门望族,有传闻称,在三百多年前,赵承阳还得到过纪家的暗中资助,先在澹南州郡扎根,再逐渐成长到了一方巨擎。 一个历史如此悠久的家族,哪怕是展现在明面上的实力蹬上一脚,也能让整个澹南州郡颤三下。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孙宸眉头紧皱,思忖了良久,问道。 “这个问题恕老夫无可奉告!“武沧澜摇头道:“你应该明白,你早一点告诉我那矿脉的所在之处,大家就能早点把矿脉挖个干净,而你也可以带着你的家族隐姓埋名。” “大哥,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你如果把消息告诉了他,恐怕他会立刻杀人灭口。”见孙宸脸色有些意动,瘫在一旁的孙葛道。 “你若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陈北河冷哼一声,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那你就杀了我吧。”孙葛冷哼一声。 气氛再次僵持了下来,双方都不再说话,等待着孙宸最后的答案。 “两位就不要再有侥幸心理了,你二人不说,我们没有任何损失,可是,你们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自己族里的那些老幼妇孺想想吧。”陆笙笑眯眯道,心头却暗暗骂娘,要不是孙葛横插一脚,恐怕孙宸早就松口了。 他才不管这些人到底怎么想,至于什么矿脉图,他也不想去问,这一看就是一滩浑水,脱身还来不及,哪里还能往上面凑。 “有了这些黄金,我这一辈子都不用奋斗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娶个三妻四妾,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提前养老,房门朝哪边我都想好了,对了,再把陆棣带上。” 陆笙隐晦的看了眼放置在一旁的包裹,心头有些急切,待会要是有其他人来,恐怕得收归寨子所有。 “那一切所得该如何分配?”僵持了一阵,孙宸终于松了口问道。 “七三分!”武沧澜沉声道。 “不行,必须得五五分,这座矿脉我们找了整整五年,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找到,不可能让你们分去那么多!”孙宸摇了摇头,目光坚定。 这五年过得有多苦,有多累已经不用用语言来形容,现在却要被别人占去大头,他心都在滴血,也深刻的认识到了实力的重要性。 若自己有绝对的实力,何至于沦落到这番田地? “大哥....”孙葛脸色微变,想要再次劝阻。 “二弟,你就别劝我了,现在的情况你应该清楚,我别无选择!”孙宸眼睛通红,嘶哑道。 若能独吞了这笔矿脉的宝藏,谁愿意将其拱手交出去,现在整个家族振兴的希望都在他的肩膀上,容不得出现丝毫分差。 若今天拒绝了武沧澜,不去说他和孙葛的下场,背后的家族也得走向末路。 纪家随便派出一个客卿长老,恐怕就能捏死现在的孙家,孙宸也清楚,多拖延一分,家族的境地便会危险一分。 他不由有些惊惧,这个消息只有他和孙葛知道,那究竟是怎么走漏了消息? 武沧澜又是如何知道的消息? “六四分,这是老夫的底线!”武沧澜回道。 “好,不过我得书信一封至家族报平安,赶在纪家回过神来前全族搬走,我没有信得过的人,而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我需要你帮主你亲自前往接应!” “好,不过你弟弟现在有伤势在身,就先安排在寨子里住下吧。”武沧澜点头道。 在场的人全是人精,将孙葛扣在寨子里,深意不言而喻,若是孙宸敢暗中使诈,那么不仅是孙葛,连带着即将隐姓埋名的孙家,都会因为孙宸的一念之差而陷入绝境。 甚至都不需要武沧澜安排人,只要将消息不经意间散到纪家的耳里,恐怕孙家就得消失。 “事不宜迟,你安排人马,准备二十个空间大的纳戒!”孙宸道,既然已经绑在了一条船上,他也不再以外人自居。 “纳戒?”陆笙心头一动,突然明白了过来,先前武龄变魔术似的取出那把镰刀,无名指上就套着一个翡翠似的戒指。u看书 .uukansh “二十个?”武沧澜眉头皱了皱,“老夫会赶在出发前备齐。” “那个...”陆笙见他们在商量后面的事,不由插了一句:“既然你们还有大事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就是来喂马的,什么都没有听到,嘿嘿嘿嘿....” 说着,陆笙摆着手朝包裹的方向走去,在几人目送下捞起那个包裹就准备开溜... “站住。” “还有什么事?”陆笙愣了愣,转过头看着孙宸,问道。 “为了这件事,我搭上了整个家族,容不得有分闪失,这一趟,你必须得随行,否则我不放心!” 孙宸脸色认真,接着道:“既然你喜欢那些黄金,只要你跟着我们,这些黄金就都是你的!” “真的?”陆笙问。 “你可以问他们。”孙宸看向了陈北河与武沧澜。 “这些黄金...你拿去吧。”陈北河挣扎了片刻,刚才要不是陆笙出手挡了孙宸一手,恐怕现在的他早已经是一具尸体。 虽然那些黄金他也挺眼馋的,只是刚承了陆笙的情,倒也不好再分得清楚! “行吧,既然你不放心,那就安排陆笙与武龄和北河三人与你一道,老夫则带着你的书信前往你孙家的所在之地。”武沧澜沉声道:“希望你不要耍小花样,一旦他们三人数月未归,你孙家的下场你该明白!” “既然在同一艘船上,孙某自然明白一荣俱荣的道理。” 陆笙心头咯噔一声:“我就这么被安排了?” 二十七.你杀了我岂不是得守活寡? 深夜,黑风寨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五道身影骑着快马出了山寨。 在距离山寨十里外的岔路口,武沧澜叮嘱了武龄几句,朝着北方掠去,而陆笙一队四人则相反,往南面的方向快速掠去。 “原来这就是纳戒!”骑乘着黑风奔袭在路上,陆笙看着中指上的古朴戒指陷入了沉思。 临行前,武沧澜单独递给他一枚戒指,虽然没有明说具体作用,但陆笙也大致了解,这是一个可以用来储物的戒指。 本来还想着临行前见陆棣一面,最后想了想,陆笙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给了青珂两锭黄金,希望她日后在寨子里若是见到了陆棣,给他一锭,至于另一锭则是感谢青珂这些天对他的照顾。 两锭金子下去,顿时将青珂感动的稀里哗啦,让陆笙不由感叹,钱这种东西在哪里都是能解决问题的东西。 “哼,一个纳戒也能玩个半天,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见陆笙不时从纳戒里取出石子,又再次将石子放入纳戒中玩得不亦乐乎,这一路上武龄的脸色就不曾好看过,不时就得丢出一句嘲讽的话语。 “媳妇,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咱那令人无比尊敬的爷爷提前送的嫁妆。”陆笙转过头腆着脸笑嘻嘻的说道。 “谁是你媳妇?谁是你爷爷?你要是再敢油嘴滑舌,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武龄闻言,俏脸红了红,怒叱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咱们这婚事,可是帮主大人亲自敲定的,你杀了我岂不是得守活寡?”陆笙双手环胸,故意让黑风慢了下来,与武龄并列前行。 “咳咳。”陈北河也被他这一句话给逗咧了嘴,可当看到武龄眼里的不善时,急忙干咳一声闭上了嘴。 “孙宸,还有多远?” 沿途奔袭了一夜,陆笙只感觉屁股蛋子都快散了架,转头看向了跟在身边一言不发的孙宸。 “到了就知道了。”孙宸淡淡道。 “那还有多久?”陆笙不死心,再次问了一句。 “明天这个时候,应该能赶到。” “这么远?”陈北河脸色怔了怔,随后突然明白了孙宸话里的目的地。 这一路未曾停歇的疾驰,至少走了三百多里,可孙宸短短的一句话让陈北河不由猜到了目的地。 若是一直往南,按脚程来算,那就是距离此地还有七百多里海港城。 而海港城因位于承阳王朝的最南端,承阳历代君主忙于西面与北方的建设,因澹南军团的存在,选择性的忽略了澹南州郡的建设。 而海港城一直是海陆运输的枢纽,三教九流齐聚于此,造成了它城内鱼龙混杂的势力分布,仅仅隔着一条街可能就会有十几个帮会的存在,不时便会发生数场争斗,帮派改弦易帜的速度超乎外人想象。 四人缄默无言,陆笙也懒得接茬,反正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趴在黑风背上睡上一觉补充体力来的充实。 队伍里只有他还是聚元九层的实力,无法使得经脉无时无刻的运转汲元诀,一夜下来,陆笙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差点就能睁着眼睛睡过去。 “噗呲。” 清晨,短暂停下来休整的时间,见陆笙跳下马就瘫在草地里鼾声四起,武龄冷峻的俏脸不由噗呲一声捂嘴笑了起来。 “这家伙怎么回事?”见着这一幕,孙宸疑惑道。 “这家伙只有聚元九层,还没有在体内凝结武者晶块,无法驱使元气在体内生生不息的流转,这一夜长途的奔袭,着实得累个够呛。”陈北河戏谑道。 聚元期的人无法使用元气解乏,不像武者境之人,丹田内已然凝成晶石,只要元气不曾亏空,哪怕是长时间的奔袭,也不会有丝毫困意。 “你说这家伙还没有晋入武者境?”孙宸脸色变了变,似是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若不是陆笙突然出手相助,昨天的他差点就手刃了陈北河,说不定现在的他还在北上赶往纪家的途中。 可突然听到陆笙竟不是武者,这着实吓了他一跳,多年来的谋划竟是被一个他伸手就能捏死的人给搅乱的? “不信你可以去查查,反正他现在已经睡着了。”陈北河笑道,他也没想到,自己竟被一个聚元期的家伙救了一命。 “我去看看。”孙宸明显不信,准备上前去查探陆笙的实力。 “嘶昂~” 还未等孙宸靠近,黑风便调转马头将陆笙护在身后,uu看书anshu.co 脸色不善的看着孙宸。 “好灵性的马!”孙宸被这突如其来的嘶吼声止住了身形。 “哈哈,这家伙的马很有灵性的。”陈北河见状,哈哈大笑道。 “他从哪里找来的马?”孙宸这才注意到了眼前这匹俊逸非常的黑马,惊叹道:“啧啧,晚上没看清楚,这匹马真是极品啊,这筋骨发鬃无不属于上乘之姿,看这马蹄,估计刚成年不久,这小子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啊!” “当初为了捕获它,我们出动了一百多人。”武龄目光有些复杂,“寨子里一直没人驯服它,是他前几天刚驯服的。” “那就对了,这种马异常桀骜,若没有点真本事,还真不可能将其驯服。” 孙宸越看这匹马,心中的喜爱程度便愈发高涨,突然回过味来:“这小子聚元期的实力是如何将它驯服的?” 依他这些年走南闯北所见,这匹骏马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可并不温顺,这种烈马性子高傲,极为忠诚,除了主人从不让外人骑乘,可一个聚元期的家伙又是如何制服它的? “陈某也挺好奇的。”陈北河插了一句,他遇上陆笙骑乘黑风时,那时的他体内还没有元气。 这让陈北河也不由好奇,这家伙究竟使了何种手段,才能把一匹连武者都无法驯服的烈马给制得服服帖帖。 “等他醒过来,你们自己问他。”武龄瞪了眼还在熟睡的陆笙,脸色有些不自然,暗啐了一口。 陈北河与孙宸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武龄为何会突然变脸。 二十八.铁牛 “这里就是海港城吗?” 望着脚下这片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的海港城,陆笙瞪着眼睛震撼无比。 海港城的一部分建筑甚至渗入了海平面,正值傍晚时分,金光潋滟的海平面卷起浪花,陆笙的鼻腔里被腥甜的海风灌满。 “今天的时辰也不早了。“孙宸看了眼天色,“陆笙,少当家,待会你俩就在柳叶居住下,我和北河兄先去探探风,看看明天是否有船出海!” 花费了两天的时间,一行人除了短暂的停歇外,马不停蹄的往海港城这里赶,终于在日落时分感到了海港城。 “出海?”陆笙脸色微怔,疑惑道:“难道是....” “噤声!”孙宸急忙制止了他,朝着四周戒备的看了一眼,“此地鱼龙混杂,你俩最好装成游客到此游玩,等找好了船只,还得购买一些海上需要的瓜果口粮,最好是开两个房间,你俩一个,我和北河兄回去后一个,一个房间两个人也多一份照应,切记不要随便给外人开门。” “明白了,孙大哥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陆笙拍了拍胸膛。 “行,那我们就在这里先分开,你们从北门进城,我们随后绕道由东门进去。”孙宸道。 “好咧,媳妇走吧。”陆笙盯着两个熊猫眼,咧嘴朝武龄笑道。 “哼。”武龄嘴角抽了抽,努力板起脸走在了前方,这一路上被路上叫了无数次媳妇,知晓言语上的威胁没用,她也早就放弃了挣扎。 “就这么放他们俩自己进去,会不会出事?” 看着陆笙二人愈来愈远的身影,陈北河脸色露出一丝担忧,虽然未曾来过海港城,可只要来往过海港城的富贾一提起这,都会脸色难看的摇头,惟愿此生不再去海港。 “没事,我俩若是跟在一道才会招来有心人的注意。”孙宸摇了摇头,接着道:“以武沧澜那家伙狡诈如狐的心计,你觉得他该有多大的勇气才会会让一个武者境中期的孙女一道前往?” “你是说武沧澜留了保命的底牌在武龄身上?”陈北河问。 “当然,而且还不止一道,至少是我二人合力之下还能让她安然离开的底牌。”孙宸冷笑道。 “唉,这老家伙确实狡猾。”说到武沧澜,陈北河也是气得牙痒痒。 “哈哈,孙某能料到陈兄的愤懑,走吧,把该准备的事做完,今晚咱俩必须好好喝上一杯!” “走,半个月没沾酒了,你一说我就心痒痒。” ...... “客官您几位?打尖还是住店?”一走进柳叶居,店小二急忙迎了上,一脸谄媚的笑道。 “要两间上好的客房,再把你店里好吃好喝的尽管安排上来,大爷重重有赏。”陆笙像是回到了家一样,不留痕迹的从纳戒里取出一颗碎金在小二面前晃了晃,随后扔了一个铜板过去... 武龄脸色发黑,这家伙还真是扣到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地步。 “好咧,客官舟车劳顿,先喝口茶驱驱乏,小的马上就去安排。”见着里陆笙手里的金子,店小二脸色愈发殷勤,将两人引到二楼靠窗的位置,随后急忙下楼往后厨走去。 “啊,真是骨头都快散架了,来媳妇,揉揉?” “滚!” “......”陆笙:“媳妇你别生气,我就开个玩笑。” “滚!” 见武龄一副不愿多说一个字模样,陆笙只得将目光放到楼下络绎不绝穿梭的人群里。 此刻正值饭点,街道两旁的摊贩经过一天的疲累,吆喝声零零散散,倒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不得不说,后厨的速度还挺快,两人只等待了半柱香的时间,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一时间肉香四溢,不过对面的武龄双手环腰没动筷子,陆笙哪怕是食指大动也只能干咽口水。 “开…” 陆笙刚准备说开饭,坐在对面的武龄條的睁开眼,楼下传来一道仿若野牛的咆哮声,随后则是楼梯处传来地震般的颤动,二楼的食客都停下了筷子,目光惊惧的看着楼梯口。 “什么怪物?地震了?”陆笙脸色微变,惊骇的往楼梯口望去。 而在这时,一个硕大的脑袋突然出现在了楼梯口,随后其双手攀住两旁的护栏,费力的爬上了二楼。 “我滴个老天爷,这家伙从小被灌了化肥吗?” 陆笙看着眼前这名已然三米高的壮汉,吓得嘴巴张得老大,他丝毫不怀疑,若是被这家伙的拳头给揍实,抢救估计是不可能了... “客官...您...您几位....打....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愣了数妙,才咽了口唾沫迎上前去,说话都不太利索。 “限你十息把你店里的好酒好菜全部安排上来,否则俺老牛拆了你这家店!” 壮汉仅仅一句话,u看书 w.uuanshu 声浪却在整个二楼席卷,不少人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可壮汉的咆哮声仿佛无孔不入般,令得不少人都脸色苍白,惊骇的看着他。 “陆棣和这家伙比起来,就是个弟弟啊。”陆笙瞪大着眼睛感慨,握在手中的筷子都僵持在了空中。 “十息?!”店小二闻言被吓得差点当场去世,谁能十息给你摆上一桌子菜?感觉你这家伙是在为难...... 可突然,店小二想起了有一桌子菜好像是刚摆上来客人还没有开动,不由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陆笙:“客官,要不你行行好,先将这桌子菜给这位客官,待会我让后厨给你重新上一桌,这一顿的所有消费都由小的买单!” 这一桌子菜可不便宜,不过比起拆店,那可就不是一顿饭菜钱了。 见陆笙脸色呆滞的看着他,店小二的内心愈发急切,差点就要跪下来给他磕个头。 “媳妇,要不我们就先让这位大哥先,我们再多等等。”陆笙能体会店小二此刻的为难,不由转头看向了武龄。 “先来后到,他若是等不了,可以滚!”武龄冷冷道。 “哼,小娘们,俺老牛还真就看上你这一桌菜了,你不让,俺老牛让你今天就开始守寡!” 话语刚完,陆笙只感觉一阵劲风袭面,一个比砂锅还大的拳头直直朝他脑门砸来。 “她说的,你凭什么找我麻烦,有本事你去找她的茬啊!”陆笙内心破口大骂,条件反射似的抬起右手,刚准备施展吸星大法,楼下传来一道娇喝。 “铁牛!” 二十九.敢问2位姑娘芳名? 砸过来的拳头悬停在陆笙眉心三寸,陆笙甚至能看到铁牛拳头上那粗糙斑驳的纹路。 一名身穿黑裳的娇艳女人捂着肚子喘着气上了二楼,一见到铁牛,便开始了恨铁不成钢的说教: “铁牛,出门的时候我怎么说的,在外面不能用武压人,才出来一个月时间,你就暴露了本性,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是你说让俺先去找店点好菜,老牛怕你饿着,就着急了些,烟姐不会怪俺老牛吧。”铁牛垂着大脑袋,脸色有些委屈。 “不行,仰着脑袋和你说话我脖子疼,你给我蹲下,长这么大个有什么用,不会替我分忧也就算了,还整天给我找麻烦,你说说我这一路给你擦了多少屁股。”被铁牛叫烟姐的女子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铁牛唾沫横飞的训斥,像极了乡里的村妇。 铁牛则用手揉着脑袋连连点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与他上楼时威风八面的样子格格不入。 这一幕被在场的众人看来,像极了长辈在训斥顽童。 “算了,不和你说了,反正过几天你又忘了。” 纪凌烟说的口干舌燥,环顾了一圈,当看到陆笙那一桌还未开动的饭菜时,脸色一喜,急忙凑了上来,“小兄弟,咱们拼个桌怎么样?放心,我烟姐也不是小气人,这一桌饭菜就由烟姐买单,怎么样?” “这女人的身材我陆笙给十分!” 看着眼前这名女子窈窕勾人的妖娆身姿,一股幽兰的香味直冲鼻腔,陆笙心头嘭嘭直跳,脸颊都开始泛热。 “媳妇?”陆笙试探性的看向武龄。 “不...”武龄刚说出一个字,陆笙急忙就打断了她,“好的,烟姐,我媳妇同意了,快请坐,快请坐。” “小兄弟果然是爽快人。”纪凌烟捂着红唇咯咯直笑,转头看向铁牛,“铁牛你去其他桌,想吃什么自己点。” “嘿嘿,反正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完,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陆笙笑呵呵的说道,他能感受到从周围不时瞟来的艳羡目光。 若说武龄是冷艳如千年寒冰的冰山美人,那么另一位身材已然堪称逆天的黑裳女子,则满足了男性对女人容貌气质身材的所有要求。 这么漂亮的女人敢独自外出游玩,若说没有点防身的底牌,打死陆笙都不会去相信。 “烟姐是一个人带着仆从出来玩吗?”陆笙没去理会武龄那能杀人的目光,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姐姐家里来了一些让人看着就厌烦的家伙,就偷偷跑出来散心,领略下承阳版图的辽阔。”纪凌烟夹了一筷子青菜送入嘴中,慢条斯理的说道。 “姐姐这么漂亮,谁舍得让姐姐发愁?”陆笙笑道。 “咯咯,弟弟真会夸人,姐姐不行咯,都颜老色衰了,哪里还能像弟妹一样呀。”纪凌烟哪吃得住被人这么直白的夸奖,脸色微微泛红。 “谁说的,姐姐一看就像十八岁,谁说姐姐颜老色衰的?”陆笙一脸认真。 对面的武龄脸色已经由铁青开始转黑,双手放在桌下,努力克制着一刀砍死他的冲动。 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眼前这个登徒子,见一眼就想拔刀相向的家伙,在和别的女人聊天时她会生闷气。 就好像是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是没用也不愿意被他人染指。 “小弟弟嘴真甜,咯咯,还不知道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呢?” 纪凌烟也被眼前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乐了,多天长途赶路的疲惫,竟是被眼前这名笑起来痞痞的家伙给扫去了身心上的疲倦。 “我叫陆笙,夜夜笙歌的笙!”陆笙笑嘻嘻道。 “陆笙?嗯,这名字不错,不过弟弟这么年轻就有媳妇了,还敢出去夜夜笙歌吗?姐姐反正是不太信的。”纪凌烟笑道。 “没事,你看哪个有点本事男子汉大丈夫的不是在外夜夜笙歌?我这媳妇还没过门呢,不作数!”陆笙瞟了武龄一眼,满脸不在乎的说道。 只要看着武龄一脸不爽,陆笙就觉得内心畅快不已,那天的一拳现在脸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掉,既然手底下的功夫不济,报仇只能诉诸于嘴皮子了。 虽然有着聚元九层的实力,但陆笙是打心底对武龄有种畏惧,不仅是对人,还有那把齐人高的镰刀。 “是啊,有本事你晚上去试试看,看我敢不敢一刀砍死你?”武龄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uu看书 .uuanshu 语气冰冷道。 “媳妇你说啥呢,出门在外,你就不能给我留几分面子嘛?我就开个玩笑。”陆笙闻言瞬间破功,急忙夹了个鸡翅膀递进她碗里。 “哈哈,弟妹好样的,你可得好好管着他,一看他就不像是安稳过日子的主。”见陆笙脸色窘迫忙着献殷勤,纪凌烟捂嘴偷笑。 “谁管着他,我不是他媳妇,是他自己死皮赖脸非得赖上的。”武龄撇嘴。 “不是?”纪凌烟不由愣了愣,“那你们是什么关系?我都有些糊涂了。” “没有关系!”武龄冷声道。 “行了行了,大家吃饭,吃完饭早点休息。”陆笙心低也防备着这名漂亮到不像话的女人,担心武龄较真,急忙转移了话题。 可事与愿违,陆笙还没有夹上几筷子肉,楼梯口再次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行穿着黑衣打扮的仆从快步走上二楼,双手负后分两侧站在楼梯口。 陆笙不由停下了夹菜的动作,他倒是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排场,竟是找了十多个仆从,这架势至少得城主儿子或是地主孙子吧。 这时,一名穿着白袍手执羽扇的青年缓缓走上二楼站定,环视一圈,当看到陆笙这在一桌的武龄和纪凌烟时,眼睛不由一亮,快步凑了过去。 “在下花想容,见过两位姑娘,敢问两位姑娘芳名?”花想容羽扇微拂,笑容可掬的说道。 “嗯?老子这么大个人你当没看见?你瞎了?” 陆笙强忍着骂娘的冲动,脸色不善的看着眼前这个骚包至极的家伙。 三十.拍卖会 不过陆笙也就只敢在心里腹诽一句,这骚包的家伙带了十多个保镖兼打手,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主。 “竟然是少城主花想容,这家伙的消息真是灵通啊,那一桌的人才坐下来多久啊,就马上闻到腥味凑过来了。”有人泛酸道。 “噤声,你想死别拉上我,这一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还是先走为妙。” “你说的对,走走走。”有人急忙站了起来,“小二买单!” 一时之间,二楼的食客作鸟兽散,除了陆笙和铁牛所在的一桌,其他的人全部扔下银子买单后朝楼下走去。 陆笙暗暗咋舌,眼前这家伙还真是出名,到哪里都能起到清场的效果,这排场简直是大的吓人。 而武龄与纪凌烟却连抬头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夹着桌上的菜肴,丝毫没有受到外人所扰。 “放肆,我家公子问你们话呢,聋了不成?”见对方不答话,站在他后方的仆从冷喝道。 “春喜“ 花想容眉头一皱,不满道:“刚才是我唐突了,两位姑娘何错之有?” “是是是,公子说的是,是春喜的错。”名叫春喜的仆从脸色一白。 “让两位姑娘见笑了,在下是海港城的少城主花想容,两位姑娘有些面生,想必是来海港城领略万里海岸,不知两位姑娘能否告知在下名讳,让想容尽些地主之谊才是。”花想容嘴角扯了扯,‘少城主’三字被他咬得极重。 自从尝尽了海港城女人的风光后,他便将目光放到了来此游玩的姑娘身上,为此甚至是在四面城门都布置了眼线,为的就是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眼前这两位女子的气质和容貌,皆属顶乘,纪凌烟的妩媚妖娆,武龄的冷艳寒霜,自他上楼那一刻起,就坚定了将她二人必须拿下的念头。 “我是她二人的夫君,地主之谊就不需要你来尽了,这点钱我们还是不缺的,你若是没有其他事,大可离去。”陆笙面色不善的道。 “放肆,我家公子没问你,轮不到你来聒噪!”春喜厉喝道。 “不好意思小兄弟,刚才我还以为你是两位姑娘的扈从,多有失礼,还望小兄弟千万不要介意。“花想容目光中的阴沉转瞬即逝。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请便,我们在吃饭,不喜欢有外人打扰。”陆笙道。 “噢,这倒是花某唐突了,凑巧,花某也还未吃晚饭,小兄弟想必不是小气之人。”花想容脸色不变,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一旁的店小二哪能不知道这座海港城最大的瘟神啊,多年的眼力见让他急忙递来筷子。 “这家伙还真是不要脸啊。”陆笙看了他一眼,心头腹诽不已。 论不要脸,这家伙简直是蹭蹭蹭的窜上了陆笙内心不要脸榜的第一名,拉开第二名一大截。 “还未请教小兄弟贵姓?”花想容笑道。 “陆笙。” “好名字!”花想容眼睛一亮,放下筷子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好尼玛!” “尼玛?是什么意思?”花想容脸色微怔。 “好你娘!” “噗呲!”武龄刚抿下一口酒,旋即猛地喷了出去,脸色被呛得有些红晕。 赶往海港城的路上,陆笙耐不住无聊,就会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可听着久了,总会明白其中的几句含义,而先前这一句,就是陆笙最喜欢说的话,也曾向她解释过。 庆幸的是,这一口酒还喷溅到陆笙脸上,花想容手中的羽扇一招,凭空拂出一个风旋将酒液全部拢在一处掉在地面。 花想容突如其来的一手让桌上的其他三人愣了愣,这可不是武者境所能轻易做到的,那么他的实力必然是武师境。 “陆兄弟真是好...好文采。”花想容强忍着窜到喉咙处的怒火,看武龄忍俊不禁的模样,他也能猜出刚才陆笙所说不像是好话。 “那是,少城主果然有眼光!”陆笙笑呵呵道。 花想容:“......” “对了,陆兄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晚上有一场拍卖会,专门拍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知道陆兄弟有没有兴趣?”见陆笙不再说话闷头吃菜,花想容笑呵呵的缓和气氛。 “难道我今天出门没照镜子?”花想容心头有些气馁,坐在这里这么久,眼前这两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女子竟是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仿佛是将他当成了空气。 “拍卖会?”纪凌烟眼睛一亮,终于停下了夹菜的筷子,连带着武龄也停了下来,像是听到了感兴趣的东西。 “有戏!”花想容心头一喜,干咳了一声,“是的,拍卖会每月举行一次,拍卖的东西千奇百怪!” “那什么时候开始?”纪凌烟放下来筷子。 “好像已经开始了,uu看书 w.uuanscm 不过拍卖行为了彰显城里那些达官显贵的身份,都会故意延迟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过去的话,应该还能赶上!”花想容道。 “这狗贼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得彰显下自己在海港城的身份地位!”陆笙暗骂一句。 “那我们走吧,我对这方面的东西很感兴趣,甚至曾举办过几场拍卖会,只是一直以来都不温不火,既然凑巧赶上了,就去看看别人是怎么举行拍卖的,也从中学点经验,花公子应该不会拒绝的吧?”纪凌烟笑道。 “姑娘放心,尽管包在花某身上。” 花想容道:“只是没想不到姑娘会对这方面的东西感兴趣,若是有空,姑娘尽管来城主府,花某对拍卖一事也是涉猎颇深,保证能解答姑娘的疑惑!” “那走吧,一起去看看。”武龄拍板道。 “春喜,你先去告诉李富贵,地字一号房还没有亮灯前,拍卖会延迟!” “好咧,我马上去办。”春喜闻言急忙朝楼下跑。 “花兄,为什么不是天字一号房?你可是少城主啊,拍卖行不是应该将天字房留给您吗?这么过分?陆某都有些看不过去啊。”陆笙一脸认真道。 果然,这一句话说出口,花想容像吃了苍蝇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仿佛临时学会了变脸。 “让你装,今天老子就把你的台拆的明明白白!”陆笙心头畅快不已。 “咳咳,拍卖行这个天字一号房有些渊源,说来话长,待会我在路上给陆兄弟解惑,花某楼下备有车马,半个时辰就能到达拍卖行。” 三十一.冰魄元石 “到了,这里就是海港城最大的拍卖行,以海港二字命名,也是海港城最拿得出手的名片。” 当一行人来到海港拍卖行时,门口早已经有专人等候,领着陆笙等人从专门的通道进入。 “好奢侈的建筑。” 陆笙暗暗咋舌,走进拍卖行内部,与外部的古朴不同,内部铺砌的金碧辉煌,连地砖都被精心打磨过,每一寸都透露着拍卖行的财大气粗。 来到仅次于天字包间的地字房,陆笙站在琉璃制的窗前放眼望去,整个拍卖场尽收眼底。 陆笙不得不感叹身份地位是好东西,一场拍卖会也能因为少城主博美人一笑而无限延迟。 “咦,他们也在这里?”陆笙不由一怔,陈北河与孙宸也落座在看台上最末尾的位置。 看台上的众人早已经等待的不耐烦,不停的叫叫嚷嚷,甚至有人拿着臭鸡蛋往台上扔。 “天杀的李富贵,每次都迟到,是不是死在小娘子的肚皮上了?”有人大声骂了一句,引发众人的哄然大笑。 “李富贵,快出来讨打!” 看到地字房包间的灯亮起,站在后台不停踱步的李富贵终于松了口气,先前已经准备上台的他突然听闻花想容要来拍卖会,硬生生的再拖延了半个时辰。 虽然这半时辰的时间会得罪了很多人,可李富贵明白,若是不给花想容面子,恐怕今晚过后,海面上就得多一具喂鱼的尸体。 “不好意思各位,李某家中老母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幸好李某回去及时,否则可能就与老母天人之隔,还请诸位多多见谅。”李富贵挺着大肚子走上台,一脸歉意道。 “大家都是常客,客套话李某也就不多说了,有请我们的第一件拍品。” 李富贵没去理会众人的怒骂声,自顾自的介绍起后面的拍卖品,一名穿着旗袍的妙龄女子手持托盘款款走上台。 “聚元珠。” 李富贵将托盘上的红色锦帕掀去,露出了其内一枚通体莹润雪白的珠子,婴儿拳头大小,周遭缭绕着一股白色雾气。 “那是元气?” 陆笙失声道,他站在窗沿处看的清楚,缭绕在白色珠子上方的雾气竟是天地元气! “黄阶聚元珠,能帮助宿主吸纳方圆一里范围的天地元气,妙用无穷,是武者修炼提升实力的至宝,起拍价一百五十枚元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枚枚元晶!” 李富贵话语像是带着一股无形的魔力,短短的一句话,让原本喧闹的拍卖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整个拍卖场里的众人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聚元珠,就像李富贵介绍的一样,拥有一个这样的珠子,那就是让宿主无时无刻的修炼,无时无刻的在提升自己的修为。 试想一下两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而拥有聚元珠的家伙就能渐渐拉开另一人的脚步,以一年为期,两人会因为一颗聚元珠的功效出现泾渭分明的实力差距。 当众人回过神来时,已经有人从先前的震撼中报出了自己的价格,聚元珠的价格瞬间被炒到了五百枚元晶的天价。 而这时聚元珠的价格也开始出现疲软的态势,但还在缓缓被人加注价码。 “想不到海港城竟然会有人拍卖聚元珠!”纪凌烟俏脸微怔,美眸中闪烁着异彩。 “姑娘有所不知,海港城是各地的海陆枢纽,鱼龙混杂,我曾有幸见过一次地阶聚元珠在此拍卖,那一次的拍卖会才是精彩啊。”花想容目露回忆之色。 直到最后,聚元珠被一个包厢里的人出价六百五十枚元晶收入囊中。 陆笙不由多留神了一眼那个包间所在的位置,眼珠子转了转,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接下来有请我们第二件拍品。” 第一件拍卖品镇住了场子,让李富贵不由松了口气。 原本那颗黄阶聚元珠是下一个月才准备拿来拍卖的物品,毕竟这类东西太过于稀罕,只有经过充分宣传后才能利益最大化,现在临时拿出来进行拍卖,也算是变相消掉了不少人等待许久的怨气。 “冰魄元石,取自极寒之地,对修炼冰属性元气之人有着莫大的助益,当然,这种元石也是提神醒脑的好东西,不管是放在屋子里助人安眠,或是雕刻成首饰佩戴在身上,皆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李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就只见过这么一块。” 李富贵掀开锦帕,露出了其内一颗三指宽的石头,通体猩红色,光滑不规则的表面积聚着水珠。 一经拿出,整个拍卖场的温度都降了一分,“各位可千万不要错过了,冰魄元石可遇而不可求,有凝神静气的作用,再加上闻名承阳的莫藏锋莫大师在数日前游历到此,若是得主能请莫大师将这块冰魄元石精心雕琢一番,这可就变成了一块价值连城的传家宝啊。” “这死胖子还真是能蛊惑人心。”陆笙心头微凛,站在台上的李富贵言语间的每一个字就像砸在了在场人的心头。 “冰魄元石!”武龄俏脸微变,目光有些异样。 “怎么,姑娘喜欢吗?若是目前手上元石不够,花某倒是能接济一二。”花想容目光晦涩,笑呵呵的说道。 若是价值几十颗元晶的东西,他或许能为了博美人一笑而拿出来,u看书ww.uuknshu 可眼下这颗石头的价值至少要一千颗以上的元晶! 按照百两金子一颗元晶来计量,眼前这颗冰魄元石至少需要十万两金子! 再加上刚才李富贵说起过的莫大师,这颗冰魄元石的价格将出现一个虚高的价格! “不用。”武龄冷冷的说了一句,旋即转过头认真的看了陆笙一眼,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这女人不会是想让我去偷吧?”陆笙眉头微蹙,他刚才想的是去偷那颗聚元珠。 “我要是不偷,估计回去后能被她当场扒下一层皮,希望这颗冰魄元石也被先前那个买下聚元珠的人拍下就好了。”陆笙心头暗暗祈祷着。 “起拍价八百枚元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颗!” 当李富贵将价格爆出来时,整个拍卖场顿时哗然,无数人倒吸一口凉气,被李富贵所说的这个价格给吓了一跳。 众人先前还在想,第一件拍品会是今天的压轴之物,毕竟需要一件珍贵的拍品来活跃气氛,可现在这颗冰魄元石被拿出来,所爆出来的价格让众人当场陷入呆滞。 “一千!”纪凌烟站在窗前,连续按了数下加价按钮。 陆笙不由一怔,他本来是想看一场好戏,看这颗冰魄元石能卖出去多少元晶,可现在纪凌烟却加入了抢夺的行列。 若真的被她拍下,总不能去偷她的吧,一旦被发现,站在一旁角落里昏昏欲睡的铁牛一拳砸过来,焉有幸理? “可千万不要被这女人给买去啊。”陆笙腹诽道。 “一千二!” 三十二.冰魄元石(2) “烟姐,老牛去帮你抢过来!” 见有人加价,铁牛登时从角落里走出,双眼瞪着犹如牛铃,怒气冲冲的说道。 “胡闹,你以为你是谁啊,迟早被别人烤着吃了。”纪凌烟柳眉倒束,这家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能把她气个半死。 “可是那块石头烟姐不是挺喜欢的嘛?以前家里有什么好玩意,都是铁牛给你抢的。”铁牛闻言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委屈的说道。 “家里是家里,外面是外面,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别说话。”纪凌烟脸色黑了黑,再次加价。 “一千三百枚元晶!” “这女人这么有钱?”陆笙暗暗咋舌,刚才铁牛说的话也让他心惊胆战,一言不合就要强抢拍卖行,这真的是不把城里的高手放在眼里啊。 “一千四百枚元晶。” 对面的人似是耗上了一样,没有丝毫迟滞,再次跟上了价格。 外面看台上的众人看的津津有味,在海港城的能排进前十的家族一年也就挣得四五千枚元晶,再加上一年所需要打点消耗的元晶,满打满算也就能存个一千左右的元晶。 可现在这一千多元晶就像是不用钱一样,拿来购买一颗石头,这一千多枚元晶若是拿来培养武者,再不济也能出几个武师境的强者。 “一千八百枚!”纪凌烟再次喊出了一个天价,这个价格已经是她身上所有的元晶。 在她眼里,这颗冰魄元珠的价值远不至于此,可身上只有一千八百枚元晶,她故意喊出这个价格,为的便是让对方误以为已方志在必得,从而放弃争夺。 可下一刻,那个包厢里再次跟上了价格。 “两千枚!” “可恶!”纪凌烟羞恼的一蹬脚,回到了座位生着闷气。 按她想来,台下这颗冰魄元珠的真正价值也就在一千左右,自己能拿出一千八百枚元晶已经是天价,想不到还有人愿意出两千枚,让她错愕的同时,也不由恼恨自己当初出门时就该多拿点元晶,现在才不至于如此窘迫,因区区几百枚元晶闹心。 “纪姑娘,不知是否需要花某接济一二,这个价格估计也是对方的底线了。”花想容目露奇异之芒,笑眯眯问道。 若是拿三百枚元晶能一亲芳泽,那么这些元晶就花的值。 “既然有人愿意出两千枚元晶,那就说明我与这颗冰魄元珠无缘。”纪凌烟面色有些遗憾,摇了摇头。 “还好,这女人估计是元晶不够。”陆笙心头一喜,这神秘女人总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既然没人加价,那么这颗冰魄元珠将由这位出两千枚元晶的客人拍得!” 李富贵心头大喜,这个价格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也算对得住那位拿出这种稀罕物的神秘卖家了。 一想到那位神秘卖家,李富贵额上不由渗出一丝冷汗,今天中午时分,那名被黑袍笼罩了全身的卖家凭空出现在大厅里,拿出一个古朴的锦盒递给他。 而那里面的东西就是冰魄元石,李富贵现在都忘不了那人黑纱下突然绽出红芒的目光,就像一条暗中蛰伏的毒蛇牢牢的盯住了他。 “现在拍卖第三件物品,踏云履,这是一双用冰蚕丝织成的靴子,其内纹刻风属性阵法,能让穿戴者身轻如燕,起拍价五十枚元晶。” 接下来的拍卖变得单调沉闷起来,前面的两件物品太过于珍稀,导致众人还未从先前激烈的争夺中回过神来,现在一下子落差如此之大,让他们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而后面的这些东西才是拍卖场面向普通客人的物品,虽然没有之前珍稀,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而包厢里的客人也失去了叫价的兴趣,安静的等待拍卖结束。 “拍卖会到此结束,刚才有拍卖成功的客人请带着相应的元晶来后台取走拍品!” “哎哟,不好意思,我可能是先前吃东西太快闹肚子了。”陆笙眉头一皱,捂着肚子直叫唤,“花大哥,这拍卖行里的方便...” “出门左转下楼后直走就到了,如果没看到,可以问拍卖行的人。”花想容道。 “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我方便后会自己回去的。”陆笙闻言急忙朝门外走去。 “天色已晚,海港城夜间有点乱,要不就由花某送两位回去吧?”见陆笙走远,花想容转过头看向纪凌烟和武龄。 “不用!”武龄冷冷的回了一句,uu看书 ww.uukansu朝门外走去。 “铁牛,走了。”纪凌烟也礼貌性的摇了摇头,跟在武龄身后出了门。 “公子,要不要我叫人用强把她俩给你掳回来?”等武龄三人走远,春喜急忙凑了上来。 “啪。” 花想容再不复先前的儒雅模样,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寒声道:“尽出馊主意!” “公子恕罪!”春喜捂着溢血的嘴角,急忙磕头道。 “谅你是为我着想,这次就不罚你。”花想容脸色和缓了一分,“文杉,你怎么看?” “那叫铁牛的家伙我看不出真正的实力,那陆笙聚元九层,那位纪姑娘武师初期,武龄武者中期!”包厢里的角落里,走出一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 “哦?纪凌烟武师初期?”花想容有些惊讶道:“你有几分把握?” “如果要杀她,她活不过五息,生擒十息!”林文杉淡淡道。 “我明白了。”花想容眉头微皱,“目前不清楚这些人的底细,还不宜动手,春喜,你去打探打探,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春喜明白!”春喜闻言,急忙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慢着。”花想容突然道。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切记不得引起别人注意,否则,你知道后果。” “春喜明白。” 待春喜走远,花想容坐在纪凌烟先前的位置,闻着还未褪去的幽香,嘴角掀起一抹轻佻的笑容,喃喃道:“我花想容看中的女人,逃不掉!” 三十三.冰魄元石(3) 出了地字号包间,陆笙便朝着楼下先前拍得冰魄元珠的包厢赶,等候在对方的去往拍卖场后台的必经之路上。 让他遗憾的是,购买聚元珠的人和购买冰魄元珠的不是同一人,两相权衡之下,只得放弃聚元珠。 “出来了,是个女人?嗯?带这么多保镖?”陆笙看着从包厢里走出来的人时,嘴角不由抽了抽。 只见从包厢里先是走出一名穿着浅绿袍的少女,陆笙大致数了一下,仆从不下十五人。 “有了那颗冰魄元珠,本姑娘就不需要忍受夏天的燥热了,哈哈,我就说嘛,昨天晚上本姑娘做梦梦到今天有好事发生,果然是真的。”少女娇笑道。 “小姐,我们拿两千颗元晶买一颗冰魄元珠会不会被老爷骂一顿?”跟在她身后的侍女愁道。 “你懂什么?我上官锦绣花个两千元晶买颗石头怎么啦?又不是两万!” 上官锦绣轻哼一声,领着众人迫不及待地朝着后台走去。 “上官锦绣?这名字都带着彰显着钱的气息,我喜欢,嘿嘿,不过终究是要便宜了我!”陆笙从暗处走了出来,嘴角挂起戏谑的笑容,朝拍卖场的大门走去。 既然已经知晓买主是谁,只要在门口守着,制造一个不经意的擦肩,陆笙有五成的把握得手。 若是运气实在太差,那也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来日方长。 哼哼... 今天偷不到,我陆笙明天还来找你! “对了,我现在丹田内已经具备元气,已经能无限制的使用吸星大法第一层:妙手空空。”陆笙脚步一顿,似是想到了关键之处。 既然偷一人也是偷,那还不如全偷了,拍卖行出来一个偷一个! “我陆笙真是揣着金碗讨饭啊。”陆笙一拍脑门,暗骂自己驴脑袋不晓得转弯。 “来了。” 从拍卖场后台首先走出了一名中年男子,陆笙眼睛一亮,旋即故意靠了上去。 “妙手空空!” 隔着三尺距离,趁着双方擦肩而过的时间,陆笙右手猛地探出,掌心出现一个漩涡散出阵阵吸附之力。 整个过程只过去了瞬间,双方插肩而过的时间,陆笙藏在黑袍下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件物品。 知晓现在不是去查看战利品的时机,陆笙直接将东西塞入了纳戒中。 “哈哈,以前还觉得吸星大法第一层的妙手空空没啥用,现在才明白这东西才是我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啊。” 陆笙心头不由感叹,朝着再次走来的人凑去... “出来了!” 陆笙再次得手一件物品塞进纳戒,看着被侍卫拱卫下走出拍卖行的上官锦绣。 此时的上官锦绣已经纱巾蒙面,被侍卫围在中央,不给任何外人接近的机会。 “这个范围有点难度啊。”陆笙暗暗咋舌,这安保的手段除了从天上掉下来,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靠近处在中央的上官锦绣。 “有了。”陆笙眼睛一亮,想到一个绝佳的法子。 陆笙的目光开始涣散无神,像一个瞎子般朝前慢慢探去,双手在虚空不停比划,而他所去的这个方向正是上官锦绣走来的方向。 “滚开!” 在前面的侍卫第一时间发觉了陆笙的这个瞎子,厉喝一声,想要将他驱赶开。 陆笙嘴角一颤,仿佛被吓着了一般,似是以为声音从后面传来,急忙朝前方走去,快步之下,直接撞在了迎面而来的侍卫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一个瞎子,看不见!刚才不小心和同伴走失了。”陆笙指了指空洞无神的双眼,脸色歉意的说道。 “滚!” 侍卫并未生出丝毫怜悯之心,脸色发黑一把将他推开,随后一脚踹了上去,将陆笙踹飞了出去。 “住手。” 身处在侍卫包围圈的上官锦绣脸色不满的看了侍卫一眼,拨开侍卫的包围圈,准备去扶起陆笙。 “哎哟,快来人啊,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我一个瞎子啊,快来人啊,快来人,有人欺负我一个瞎子啊!” 陆笙捂着肚子满地打滚,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无处伸冤,大喊道。 听闻陆笙的喊叫,周围的人顿时凑了过来,指着上官锦绣这一群人就骂。 “你们有钱人就了不起啊,不就是有钱嘛,欺负一个瞎子算什么本事?” “就是,他一个瞎子能伤害你吗?刚才我可是看得清楚,就是他一脚踹过去的,至少都踹飞一丈远,大家说像话吗?别说是瞎子,就是任何一个人也经不住这样子被踹啊,大家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走,海港城就是因为这些渣滓才会变得这么乱,走,拉他们去见官!”有人指着那个出手的侍卫厉声道。 “就是,今天你们不给个说法,说什么都不能让你们离开!” “各位,是我们不对,我愿意做出赔偿,侍卫以为他会作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才出手重了点,各位见谅!”上官锦绣满脸歉意,亲自上前去扶起了陆笙,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妙手空空!” “阿欠!” 陆笙只感觉掌心多了一物,虽然没去看,但他也清楚是冰魄元珠,不过他并未顾及到冰魄元珠本身所带来的寒意,uu看书 .uukanshuco 猛地打了个寒颤。 冰魄元珠只在手上停留了一瞬,便被陆笙一气呵成的放入了纳戒中。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馆看看?”上官锦绣歉意道。 “好贵气的女子!”陆笙心头暗道。 刚才在远处看的不清楚,现在上官锦绣站在近前,他打心底升出一股惊艳。 一袭浅绿色的萝裳,精致大方的五官,配合着适宜的妆容,顾盼间带着一股富贵气。 “咳咳咳,不用了,我就是一个乞丐,不打紧的,睡一觉就好了。”陆笙脸色落寞,挣脱了她的手,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刚才是我手下不对,这块金子你拿着,就当是汤药费。”上官锦绣接过从侍女手中递来的金子,追上去塞入了陆笙的手中。 “那就谢谢姑娘了,姑娘真是好人啊。”陆笙感叹道。 上官锦绣脸色不由红了红,两只手扭在一起嗫嚅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小姐,我们走吧。”侍女道。 见事情得到解决,围观的众人也不好再多作要求,这个处理结果已经是超乎了他们的预料,能逼迫对方作出让步乃至于道歉,已经达到目的。 还有不少人目光晦涩的看向了陆笙,刚才上官锦绣给的那一锭金子可不小,一个瞎子哪里知道该怎么拿来花? “嘿,得手了。” 待上官锦绣一行人走远,陆笙神不知鬼不觉的窜进一条巷子里,七拐八绕甩掉跟在身后几位意图不轨的家伙,换上一身新的衣裳朝柳叶居走去。 三十四.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拿来!” 陆笙刚打开门,武龄便伸出手道。 “什么?”陆笙愣了愣。 “冰魄元石!”武龄冷冷道。 “喏,给你给你。”陆笙脸色一黑,自己冒着危险去偷冰魄元石,这女人的语气也没有温柔点。 冰魄元石一拿出来,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变得冷了一分,武龄接过元石,嘴角有瞬间微弯的弧度,旋即急忙抿了回去。 “呃,我费尽了千辛万苦去偷的,你一点表示都没有?”见武龄拿着石头就走,陆笙急忙叫住了她。 “滚!”武龄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嘴角微不可查的咧了咧。 “今天晚上怎么办?这里面就一张床,你打地铺吧!”陆笙道。 见武龄自顾自的摩挲着手中的冰魄元石看都不看他一眼,陆笙苦笑一声,随后开始从纳戒中清点战利品。 “咦,这双鞋...是踏云履?哈哈,我运气还不错!”陆笙取出第一件物品,眼睛顿时一亮。 这双鞋是第三件被李富贵拿出来拍卖的东西,由冰蚕丝织成,拿在手上轻盈仿若无物。 陆笙径直脱掉自己那双早已经露出脚拇指的鞋,把踏云履穿了上去。 “哈哈,刚刚合适,不错不错,足够结实,按那李富贵的说法,这双鞋子设置了阵法,一旦灌注元气,速度将会比之前快上三成!”陆笙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对这双雪白色的踏云履愈发喜爱。 有了这双鞋子,若是遇上同境界的对手打不过,至少在跑路上能占得便宜。 有了好的开头,陆笙直接其余物品全部拿了出来摆在桌面上。 一把银色匕首,一个黑色玉瓶,一块古朴的木牌。 武龄也被这三样物品吸引了目光,将那柄银色匕首拿在手中掂了掂,不容置疑道:“这东西归我了!” “冰魄元珠归你也就算了,这把匕首我也挺喜欢的,凭什么归你,你算老....”陆笙大怒,正要重振夫纲,可当看到武龄轻轻一拨匕首刀柄,露出其内光洁刀身时,急忙把话憋了回去,“你算老大...” “这个瓶子里装了什么,包裹的这么严实,应该是好东西吧!”陆笙拿起了漆黑的玉瓶。 将漆黑的玉瓶拿在耳边晃了晃,里面并没有传出任何响动,让陆笙有些扫兴,这瓶子好像是空的? 可瓶塞却严丝合缝,让陆笙不由犯了愁,漆黑的瓶身透着诡异,若打开瓶塞从里面吐出一股毒烟,那可真是自作孽… “打开看看!”武龄紧了紧手中的匕首。 “待会你可护着我一点,否则我出了事,你可不能改嫁他人!”陆笙叮嘱道。 “滚!” 陆笙脸色凝重了一分,猛地启开了瓶塞,可所见到一幕却是让得他不由咽了口唾沫。 刚打开瓶塞,瓶口猛得窜出一股青烟,在两人的注视下,青烟缓缓扩散化成了一位身穿单薄纱衣的女子,纱衣下的身躯若隐若现。 女子顾盼间带着魅惑天成的妩媚,陆笙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声,“完了,我陆笙一辈子的英明从此毁于一旦!” “公子,夜已深,快随奴婢歇息吧。”女子见着陆笙,快速飘了过来,熟练的坐在了陆笙的腿上,双手缠在他脖颈上,吐气如兰道。 “你是谁?再不滚开,休怪陆某行那辣手摧花之事!” 陆笙冷喝一声,一把将她推开,义正言辞道。 “公子,你难道忘了奴婢吗?”女子语气悲戚道。 “神踏马忘了你,我都不认识你!”见武龄意味深长的看过来,陆笙只感觉跳到河里都洗不清冤屈。 “你到底是谁?再不老实招来,休怪我手辣!”陆笙举起了手中的漆黑玉瓶作势欲摔。 经过先前的失神,陆笙也注意到了眼前这个由青烟化成的女子被瓶子里一股青烟缠绕着,并未全部脱离。 “公子不要,我说。” 见陆笙真的要把瓶子摔碎,女子俏脸大变,急忙将她的身世来历全部说了一遍。 足足过去半个时辰,陆笙才明白了眼前这名由青烟化成的女子究竟从何而来。 手中的这个瓶子但也算得上稀罕物,世人有一个统称,养魂瓶,一般家族里条件比较好的世家公子都会买一个带在身边。 养魂瓶主要的作用是养护残魂,而眼前这名女子死去多年,早已没了姓氏,自称烟儿。 她在豆蔻年华的貌美年纪患重疾而亡,被人侥幸抽出一丝还未散去的残魂入主了陆笙手中这个养魂瓶。 这类残魂依靠养魂瓶以一种另类的方式活下来,只要瓶在,那么残魂也会经久不散,变相的长生不老。 一些利益熏心之辈,甚至会故意将一个妙龄女子杀害,取其残魂入主养魂瓶,售卖给显赫的家族。 而这些养魂瓶也会被一些喜那欢好之事的人花重金买下,uu看书 ww.uuanshu睡觉时放在枕边,残魂便会助主人春宵一梦… “这...这...这东西无价之宝啊!”陆笙听得口干舌燥。 “天色已晚,公子尽快歇息吧,奴婢会伺候主人舒舒服服的。”烟儿媚眼如丝道。 “哼,下流!”武龄听了这么久,脸色愈发铁青。 “你进去吧。”陆笙嘴角一抽,示意她进入瓶子。 “公子...”烟儿还想坚持。 “进去。”见武龄面色不善的看过来,陆笙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那公子若有需要,尽管差遣烟儿。”烟儿眸子里水光潋滟,娇媚的笑了笑,化成一股青烟退回了瓶中。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不是那种人。”陆笙见武龄意味深长的看过来,急忙用瓶塞盖住瓶口。 “哼,你爱干嘛干嘛,关我何事!”武龄冷冷道。 “那你刚才看我的眼神明显就不对劲,我知道,你认为我就是那种人,晚上睡觉就把她叫进梦里洞房。” “我告诉你,我就算一辈子打光棍,一辈子娶不到媳妇,也不会让她去我梦里行那苟且之事,你放心好了,我的心永远属于你,媳妇。” “滚!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宰了你!” “媳妇,你说你,冰魄元珠,匕首,这最好的两样宝物可都被你揣走了,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陆笙伸长脖子道。 “嗯?” “得得得,我不叫,我真的不叫了,你把匕首收起来,你放在我脖子上,我渗得慌...” 三十五.疆良 “这块木牌你看的出来是什么东西吗?”陆笙拿起桌上最后一件战利品。 木牌只有三指大小,通体漆黑色,似铁似木,正面纹刻着一只面目狰狞的野兽,入手温润,像是被人经常拿来把玩。 野兽狰狞的表情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从木牌上跃出成为活物。 “我也不知道。”武龄看了一眼,再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便不耐烦的扔了回去。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陆笙戒备道。 “陆笙在吗?” 陆笙松了口气,打开房门,孙宸与陈北河正一脸戒备的看着四周,见房门打开,急忙走了进去。 “孙大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慌慌张张的?”陆笙见状诧异道。 “别提了,不知道是谁不开眼,偷了上官家的宝贝,现在全城戒严,找一个瞎子。”孙宸一脸晦气的道。 购置完所需的物品,两人在往柳叶居来的路上总共遇到了三波巡查,森严程度可谓是连一只蚊子都跑不出去。 “瞎子?”陆笙心头咯噔一声,这也太快了吧,自己才回来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全城已经开始了找他。 见武龄意味深长的朝他看来,陆笙干咳了一声。 “对,就是一个瞎子,听说是大概一个时辰前,有一个瞎子把上官家的一件宝贝给偷走了,这不,正在满大街找人呢,看这架势,要是找到了人,不是瞎子也得变真正的瞎子了。”陈北河戏谑道。 “哦,那这不关我们的事,你们快说说,找到船了吗?什么时候出发?”陆笙急了,他也没想到一颗冰魄元石会引发这么大的动静。 估计用不了多久,上官家就会安排人排查城里的各个客栈,而到了那时,自己可就无处可藏了。 若是能尽快出发,还有机会躲过这一劫。 “就为了一块破石头至于吗?”陆笙心头腹诽不已,按他想来,冰魄元珠虽然被卖到了两千枚元晶的天价,但也不至于让上官家满世界的找他才对。 “不对,我记得那时好像拿到手里的东西不止那一块破石头。” 见自己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陆笙不由开始回想起遇到上官锦绣时所发生的一切。 上官锦绣亲自来扶的那一瞬间,陆笙使用了‘妙手空空’,因低估冰魄元石所带来的森然寒意,陆笙不小心打了个喷嚏,迅速将石头塞进了纳戒中。 而在之前,陆笙记得用妙手空空光顾了三个人,可现在到手的东西好像是五件? “不对,这块冰魄元石的价值远不至于让上官家亲自出动这么多人来找我麻烦,应该是另一件东西,也是五件里面多出来的那一件!” 经过对今晚所发生的种种都回忆了一遍,陆笙额头顿时冒汗。 “难道是这块木牌?”陆笙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手中的木牌。 “咦,陆笙你怎么回事,脸色很差啊。”见陆笙脸色有些发白,陈北河不解道。 “哦,没事,就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待会就没事了。”陆笙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们找了城里的所有船家,马上就要立秋,海上每年这个时候都不会太平,没有人愿意出海。”孙宸黯然道。 “哪里来的不太平,我看老天爷太平的很,我们马不停蹄的往这里赶,你现在和我说不太平,这海港城又太平了?不行,明天必须找到船出发。”陆笙气急道,再不跑路可就真的要死翘翘了,自己一个小人物,哪能对付一整个上官家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绑了捆石沉海喂鱼。 “我们明天再去找找看。”孙宸道。 “咦,陆笙,你手里这块木牌是什么东西?你藏着干嘛,让我看看,这玩意有点我好像见过。”陈北河突然道。 “这又不是啥稀罕物,给你。” 见陈北河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木牌,陆笙心都提在了嗓子眼,脸上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将木牌递了过去。 “什么东西我看看,咦?这上面的兽头好像一种远古神兽?” 孙宸也凑了过去,当看清木牌上的狰狞的野兽图像时,眼里掠过一丝诧异,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你也见过?”陈北河怔了怔,转头看向陆笙:“你从哪里来的?” “我就是在门口一个摊贩那看它雕刻的好看,花了几枚铜钱买下来的。”被三人盯着,陆笙头皮都有些发麻,难道这东西还真是一件稀罕的宝贝? 虽然武龄或许清楚这件东西时从何而来,不过现在和他在同一艘船上,断断不会拆穿他。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上面雕刻的兽头应该是疆良!”陈北河道。 “疆良?”陆笙脸色微怔,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见三人目光疑惑,陈北河笑道:“在我从军的那一段时间,曾见过有一个村子里将它作为图腾,家家户户的墙壁上都挂着它的图画,所以刚才看到这块木牌时,就觉得有些眼熟。” “那这疆良是什么?”武龄追问。 “疆良是远古四大神兽之一,u看书 .kansu 若是我说出其他三神兽,你们或许就对它有个大致的了解了。” 陈北河将木牌还给陆笙,“除了疆良之外,还有朱雀,青龙,玄武三大神兽!” “传闻在太古年间,我们目前脚下的这片土地总共有四大势力,彼此相互制衡,这四大神兽便是四大势力圈养的守护兽。” “那后来呢?”陆笙问。 “后来天地灵气枯竭,有些人能依靠自身体内的灵气破碎虚空而去,有人则蹉跎至死,而这四大势力的守护兽曾有传言称是随着四大势力的掌权者离开。”陈北河道。 “我也曾听说过一个典故,不过究竟有几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孙宸接过话茬道:“在灵气枯竭后,有些人的境界不足以破碎虚空,便将注意打到了四大神兽的身上,四大势力留下来的人合力打造了一座车撵,驾四大神兽破空而去。” “对对对,我也听过这个故事,对了,就是从哪个村子里面传出来的,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陈北河不由点头。 “那这块木牌的作用是什么?”陆笙举着手中的木牌问道。 他心中有个直觉,这块木牌就是惹来上官家全程戒严的东西,至于究竟有什么用,或许只有上官家的高层才知晓了。 “不知道,估计是曾经得到过四大神兽庇佑过的家族雕刻出来,为的就是让子孙后辈铭记它曾帮助过家族。” 陈北河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也有可能是长辈赠予后辈的护身符,护身符这种东西,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三十六.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找到人了吗?” 海港城的东面朝海的城墙上,一名两鬓斑白面容极为俊朗的中年男子轻声道。 “没有,这家伙有可能在小姐回去的途中趁机出了城,也可能借水路出去,再加上海港城四通八达,我们的人很难守住各个关卡。” 一名黑衣蒙面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中年男子身边,目光透着森冷,淡漠道。 “不对,这家伙还没有出城,你再让人仔细找找,让城主府出人。” 上官耀祖脸色铁青,沉声道:“按锦绣和她的侍从所说,这家伙是个瞎子,一个瞎子可没有这么神通广大的本事跑掉,你安排下去,把这两天往来海港城的人全部查一遍,最需要的关注的是城中的各个客栈,找画师按当时在场侍卫的描述作画,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必须把他给我揪出来!” “是,家主!”蒙面男子点了点头,身形條的消失在夜幕下。 “爹,不就是一块木牌嘛,你用得着出动这么多人去找吗?”上官锦绣嗫嚅道。 刚回到家,上官锦绣便兴匆匆的去找上官耀祖,希望他能出面让留宿在海港城的莫藏锋帮忙雕刻那块冰魄元石。 可最后把全身翻了一遍,纳戒里的物品全部被拿了出来,也没有看到那块冰魄元石,不仅是石头,纳戒里一块自她出生后便一直放在她手里的木牌也丢了。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见过上官耀祖发那么大的火,这时的她才明白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锦绣啊,你那石头丢了我们还可以再买,但是那块木牌,这世上可就只有这么一块,丢了可就真的没有了啊。” 上官耀祖脸色和缓了不少,摸了摸她的脑袋,慈爱道:“这块木牌非比寻常,普通人得到了没什么用,可若是被坏人得到了,就能为祸一方。” “那它到底有什么用嘛,你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它的重要性,你只告诉我要好好保管,我也不知道有人能从我纳戒里把东西偷走呀。”上官锦绣幽怨道。 “锦绣,不是爹不告诉你,而是那块木牌隐藏的秘密实在太大了,我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长大,至少,在我死去之前,这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你,我死后,自有人会告诉你这块木牌的秘密。” “爹爹胡说,爹爹永远不会死。”上官锦绣语气带着哭腔道。 “好好好,爹爹不会死,爹爹胡说,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爹爹想自己待会。”上官耀祖摸了摸她的头。 “噢,那爹爹也早点休息。”上官锦绣点了点头。 待上官锦绣走远,上官耀祖目光怅然,望着一望无垠的海面轻声喃喃道:“为什么要选我上官家作为守墓一族?我上官家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也罢,我上官耀祖此生只有这一个女儿,家族的宿命终于可以解脱了,就让这个秘密从我之后长埋于地底。” ..... 深夜,陆笙刚躺在床上,楼下的大门边传来的剧烈的响动。 “开门开门。” “来了来了,别敲啦。”小二打着哈欠开门的声音。 “几位爷有什么事?”店小二问道。 “客栈里住了多少人,有没有这两天住进来的人?”来人沉声道。 “瞧爷说的,要是有,我还能不禀告上去吗,这里有一贯铜子,几位爷拿去吃个宵夜,就别吵到店里的客官休息了,他们不休息了,我这个店小二还能安生吗?几位爷说对吧?”店小二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脸色谄媚道。 “是啊,大哥,柳叶居有七层,每天都至少住着上百人,我们应付应付就得了,再说了,他上官家神通广大的,也轮不到我们这几个小喽啰出来找人,要能找到,早就找到了,我们啊,就走个过场就得了。” “就是,他上官家和城主府世代交好,那么有钱的家族,也没见他给我们几分赏钱,这大半夜的人手不够了,就想到我们了,弟兄们这些年可没有收到他上官家一点汤汤水水吧?” “大哥,我刚从王老三家过来,我知道你担心会被上官家的人向上面的人告状,我们不去街边小摊吃夜宵,直接去王老三家喝酒,谁能知道?这大半夜的叫人干活,还要不要人活了?” “我听说今天在拍卖行上官耀祖唯一的女儿拿出两千元晶买一颗石头,你看看,他随便拿出一颗元晶就能让大家伙儿至少吃香喝辣一个月,宁愿拿来买一块破石头也从没想过咱们,大哥,你要是想上去扰人清梦做吃力不讨好的事,那你就去,反正咱兄弟几个就杵在这了。” “行吧,收工,柳叶居查探完毕,并无嫌疑人。”为首之人被说动,掂了掂手中的那贯铜钱,一行人只在柳叶居大厅徘徊了一阵,便径直往外走去。 “呼。” 陆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见人连搜查都没有就直接开溜,uu看书 ww.uuknshcm 顿时松了气,对店小二刚才的圆滑行径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嗯,这店小二上道啊,明天怎么说也得给份赏钱才行。”陆笙心头一凛,暗道:“不行,必须得尽快离开海港城。 “你还不去睡?”见陆笙瘫坐在那陷入沉思,武龄道。 “为了一块破石头,老子付出的代价极端惨重!”陆笙内心腹诽,没去搭理她。 “这些人是在找你?”见陆笙不说话,武龄顿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诧异道:“你就是那个瞎子?” 陆笙急忙摇头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是因为冰魄元石?”武龄问。 “不是,依孙宸的话来说,上官家是海港城第一大名门望族,一年的收入不下于五万元晶,自海港城建成就居住在这,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无法想象,一颗冰魄元石不会让他们跳脚。”见她坚持打破砂锅问到底,陆笙摇头道。 “那是因为什么?” “很可能是因为那块兽头木牌!”陆笙幽幽道。 “哦,我明白了。”武龄嘴角微弯,戏谑道:“你偷冰魄元石的时候不小心把那块木牌也顺手偷走了。” “那还不是因为那块石头太冷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直接扔纳戒里,回来才知道多偷了一样物品。”陆笙苦笑。 “那现在怎么办?今晚没找到人,等明天把你的画像全城张贴,你可就跑不了了。”武龄幸灾乐货道。 “还能怎么办?出城是不敢想了。”陆笙道叹了口气:“只有出海!” 三十七.姑娘,我们见过吗? “咦,王左眼,这马上就是暴风雨来的天气,你还下海,你找死不成?” 天色蒙蒙亮,在海港城码头上,七八名大汉正扛着成袋的瓜果蔬菜等物资,往一艘船身被海水侵蚀呈铁锈色的船只走去。 “你懂什么,我这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只要东家有钱,哪怕是滔天的海浪我左眼王也敢出海。” 甲板上,右眼空洞的王左眼呷了后烟,在肺中酝酿了许久,从口鼻中化成云彩飘散。 “王左眼,我差点忘了,你前天喝酒的时候才说过,亲娘暴毙都不出海,这才过去几天啊,你就把你赌的咒给忘了,难道你是盼着你家娘早点...”有人站在码头戏谑道。 王左眼斜睨了一眼出言之人,磕了磕烟枪,冷笑道:“常言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区区亲娘,何足挂齿!” “.......” 正在一旁帮手往船上卸物资的陆笙闻言,身子一个踉跄,嘴角抽了抽,这王左眼的性子还真是有些...另类! 自从昨晚知晓上官家在全城找他之后,他哪里还睡得着,连夜叫孙宸和陈北河去找人,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出海。 而付出的代价则是他兜里刚揣得温热的五百多两黄金! 一想到那五百多两黄金,陆笙只感觉心口在滴血。 自己来这里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为那五百两黄金! 可现在却因为偷一颗冰魄元石所附带而来的木牌不得不拱手送出去... “船长,下面有人说是来海港游玩,想去见识见识海上的风光,答应出十两黄金,你看?”一位水手朝四周张望了一眼,抚手在王左眼耳旁低语道。 “行啊,既然不怕死,咱那还能把钱往外扔不成,别管多少人,让他尽管来,咱们这么大一艘船,还怕装不下不成,大不了船翻了一块儿完蛋,论玩命,我王左眼怵过谁?” 王左眼这几天很憋屈,自己那已经九十八岁高龄的老母亲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直和隔壁五十三岁的糟老头眉来眼去的,可一旦去劝上几句,让她注意风化,这老母的嗓门能从街头传到街尾... 他今年都五十四岁了,海上的大风大浪他见过,可却从未想过自己的老母会和一个比她儿子年纪还小的糟老头眉来眼去。 气急之下的王左眼便接下了孙宸给予五百两黄金作为出海的报酬,连夜纠集人手。 “是是是,那我这就去叫他们。”水手闻言大喜,急忙朝那边走去。 “嗯?怎么是他们?” 陆笙为了掩护自己,将自己打扮成水手的样子在船上帮忙,刚才水手和王左眼的交谈他听的清楚,此刻见水手领着六人朝船上走来。 这六人里,有五人陆笙昨晚上见过。 花想容和他的一名仆从。 纪凌烟和铁牛,一身平民打扮的上官锦绣,还有一名浑身笼罩在黑袍下的家伙。 “不会这么巧吧,这女人难道是发现我了。” 陆笙急忙转过头不去看正东张西望的上官锦绣,对方跟在纪凌烟身后,似乎也在躲着人。 庆幸的是,这些人只有花想容察觉到了陆笙,朝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其余人皆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对,这女人估计也是逃出来的。”看着上官锦绣和纪凌烟走进水手给准备的房间,陆笙松了口气。 “老大,都准备好了。”有水手大喊。 “出发!”王左眼点了点头。 ....... 此刻的上官府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大厅里上官耀祖脸色阴沉似水,猛地把眼前正缭绕着水雾的茶杯打翻在地。 “一群饭桶,那么大个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们又何用?” “老爷,是奴婢的错,昨晚夜深,我看着小姐入睡后就回了偏房,许是睡得沉了,就没注意到小姐半夜...半夜...”说到这里,那名女婢吓得说不出话来。 大堂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示人的上官锦绣竟会玩突然失踪,再加上昨晚为了找寻那位瞎子的下落,大部分人都被派了出去。 造成了家中的戒备极端空缺,才让上官锦绣抓住这个仅有的机会偷偷跑了出去。 似是走的急,屋子里留了一张字迹潦草的信: 爹,我出去玩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等我玩累了就回来! “哼,等找到她,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要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上官耀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城主府内,一名男子单膝跪地,沉声道:“大人,据下面的眼线来报,花少爷带着文杉出海了,同行的还有今早上把整个上官家掀的天翻地覆的锦绣小姐,这个季节,台风天气马上来临,是否需要属下多带些人马去保护花少爷?” “他出海所为何事?” 花傲世背对着他盘膝坐在主位上,双手结吐纳式,在其面前摆放着数百颗元晶,每一颗元晶内部的元气化成一条细弱蚊蝇的丝线,这些元气丝线扭成一团从其口鼻汇入。 “据花少爷的仆从来报,uu看书ww.kanhu.co花少爷昨天看上了两位容颜世间少有的女子,而这两位女子,此刻也在那艘船上。” “有文杉在,他不会出事,你下去把。” “是。”蒙面男子起身离去。 ...... “咦,陆笙?想不到你也在这,刚才还没有注意到你,对了,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 中午时分,陆笙因尿急出了趟门,恰好就撞上了站在走廊上吹海风的纪凌烟。 “咦,是纪姐姐啊,真是好巧啊,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呢。”陆笙瞳孔一缩,站在纪凌烟身旁的竟是上官锦绣!! 只不过对方此刻是背朝着他,陆笙心头狂跳,差点就要夺路而逃。 “我还要点事,先去忙了,有时间再聊!”陆笙感觉心脏都慢了一拍。 “武龄妹妹呢,她来了吗?”见陆笙要走,纪凌烟皱了皱眉,难道自己的美貌对这个人不管用? 听见纪凌烟与外人打招呼,上官锦绣顿时转过身来,当见到是昨晚上曾见过的陆笙时,不由愣了愣,旋即错愕道:“你是昨晚上的瞎子?” “姑娘你是?” 陆笙目光诧异的看着他,若是能给自己演技打多少分,陆笙要给自己打个一百零一分,简直就是影帝附身啊。 “你别装了,我知道是你,把东西交出来。”上官锦绣轻哼一声伸出手。 “不好意思,姑娘,我们见过吗?”陆笙一脸错愕的看着她。 “你们认识?”纪凌烟见状,不由怔了怔。 “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道。 三十八.我在甲板上晒太阳 “哦,你是说昨天晚上有一个瞎子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偷了你的冰魄元石?”纪凌烟捂嘴惊讶道,她没想到昨天与自己争夺冰魄元石的人就是上官锦绣。 “我也没想到烟姐姐会带着铁牛哥只身来海港城玩呢,要是早知道是烟姐姐,我说什么也不会出价争。”上官锦绣脸色有些失落,“不过昨晚上被那个瞎子偷走了,哼,真是可气。” “不过那瞎子真的和刚才那个叫什么陆笙的家伙长得很像。”上官锦绣又加了一句。 “你说什么呢,当时我就和陆笙在一起,说不定就是长得像罢了,那时候天那么黑,你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可不能乱说,你一句话,就可能让别人遭受莫须有的罪过。”纪凌烟认真道。 “锦绣信得过烟姐姐。”上官锦绣笑道。 ....... “嘘,好险,差点就穿帮了。” 陆笙躲回自己所在的房间,不由长松了口气,上官锦绣转过头的那一瞬,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幸好,只要这一段瞒过去了,这几天在船上见面也就没那么尴尬了。”陆笙苦笑不已。 要不是纪凌烟能证明昨晚自己和她在一起,此刻哪怕是跳进海里也洗不清自己的嫌疑。 “不过也太巧了吧,纪凌烟和上官锦绣竟然认识,看她俩熟稔的模样,想必是很久前就认识的朋友。”陆笙躺在床上的上,只感觉眼皮子都在打架。 自从黑风寨出来后,这几天他就没好好休息,现在一躺在床上,困意就像潮水般涌来,不出片刻,房间里便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昨夜一整晚,陆笙的心弦都处在紧绷状态,不敢有丝毫大意,此刻心弦一松,前世今生第一次坐船的他还来不及感受新鲜感,便快速进入了梦乡中。 这一觉陆笙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经过一一整天的休息,陆笙只感觉浑身上下的细胞都重新焕发活力。 “想不到天地元气竟是如此稀少,几天前消耗的元气,现在丹田内还是干涸状态,要是有元晶就好了。” 陆笙盘膝坐在床上,心神內视,自那天为了搭救陈北河抽干了丹田内的所有元气后,这几天的时间,丹田内只补足了三层元气。 “怪不得陈北河会说武王境的强者也会被普通人给活生生的耗死,车轮战之下,武王境单单一人,无时无刻的处在战斗中,终有力竭之时,迟早被捅黑刀子。” “按这么下去,估计再过个一百年,恐怕这个世界上的天地元气也会被汲取殆尽,到了末法时代,那时候的人又该如何修炼?”陆笙疑惑。 疑惑只在脑海里存留了一瞬,陆笙便将它从脑海里摒弃,起身往甲板上走去。 天色才蒙蒙亮,海面上被雾气笼罩,陆笙甚至能看到有呈颗粒状的水珠从船身两侧朝后方掠去。 “小兄弟,这么早就起来了?”王左眼咧着大黄牙笑道。 “是啊,睡不着了,就出来透透气。”陆笙笑道。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这精气神,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哪里比得上。”王左眼掏出烟袋往烟枪里熟稔的塞烟草。 陆笙脸色微怔,因为他看到王左眼的右手是一个粗陋的铁钩,不过王左眼将那铁钩使唤的像手一样灵活。 “这家伙不仅瞎了右眼,还没有右手...”陆笙嘴角微抽,这家伙真是身残志坚啊,都这么惨了,还天天往大海里跑,估计也是活的不耐烦了。 “王左眼,你那右手是怎么回事?”陆笙倚在栏杆上问道。 王左眼用铁钩将烟枪架在嘴里,再用左手取出火折子点烟,缓缓吐出一口浓烟,满不在乎的道:“还能怎么回事,遇上海盗了呗,他想抢我船,这船是我命根子,抢了它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的痛快!” “然后呢?”陆笙来了兴趣。 “然后我俩就单挑了一场,我赢,他们不准动我船上任何东西,我输,船上的所有人都成为海盗。”王左眼道。 “那谁赢了?”陆笙微怔,这不是几天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嘛。 陈北河与武沧澜打赌,陈北河高估了陆笙,也低估了武沧澜的狡猾,才让一支两百人的队伍还没有汇入澹南军团,半路上成了悍匪... “我赢了。”王左眼仅剩的左眼焕发一股迫人的光芒,傲然道。 “那你这只手?” “哦,被那名海盗砍断了。”王左眼戏谑道:“我和那家伙的实力差不多,uu看书 .ukas僵持不下,到最后两人都斗红了眼,他用刀砍我脑门,我捅他胸口,我左撇子占了便宜,用右手去挡他那一刀,被砍掉右手,他没得躲,被我捅死了。” “怪不得手下的人会这么尊敬这老头,都是从生死一线上挣的啊。”陆笙暗道,王左眼说的越轻松,他越能体会到那时候他的无助和恐惧。 “最后那群海盗信守承诺离开了?”陆笙问。 “是啊,海盗也是人,要是当老大的不重诺,那迟早有一天会被下面的人给捅了刀子。”王左眼点了点头。 “那你这右眼是怎么瞎的?不会又遭遇了海盗拿箭恰巧射进了你右眼吧?”陆笙笑着问。 “没有,自从那一次赢了后,那群海盗就记住我了,只要是我的船,他们就不敢过来。”王左眼呷了口烟。 “那是怎么回事?” “唉,这右眼瞎的确实是运气不好,那一次我在甲板上晒太阳,谁知道一只海鸥拉了坨屎掉在我的眼睛里了!” “一坨屎就把你的眼睛砸瞎啦?”陆笙不由瞪大了双眼,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点背的都有。 这般想着,陆笙暗自告诫自己,以后晒太阳一定要记住打伞,否则被一坨鸟屎给砸瞎了真是说理都没地儿说去。 “不,那他娘的是我右手装上铁钩的第一天!” 陆笙:“.......” 弯转的太快,陆笙只感觉整个人都被带偏了。 陆笙错愕的看着他,低声喃喃道:“这难道就是我变瞎了,也变强了?” 三十九.暴风起兮 中午时分,除了黑袍人一直待在房中未出,其余人全部齐聚在大厅了吃午饭。 陆笙与武龄坐在一桌,陈北河与孙宸则坐在另外一桌,这是上船前就已经安排好的,为了防止引起他人的注意。 “气氛有点不妙啊。” 陆笙在大厅里扫视了一眼,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七八名水手甚至面色有些愁苦,似是遇到了什么不顺。 “王左眼,发生什么事了,这才出来半天,怎么感觉大家都很不开心啊。”陆笙转过头问坐在后方的王左眼。 与上船前干劲满满相比,此刻的他们就像是焉了的黄瓜苗无精打采。 “你看窗外。” 王左眼刚吃完饭,开始熟稔的往烟枪里塞烟丝。 “窗外没啥奇怪的啊,这日头也大,你就别卖关子了。”陆笙急道。 早上两人一直在扯皮,倒是把关系拉近了不少,言语间也没有多少顾及。 “你看远点,在两百多里外的云彩已经泛黑,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啊。”王左眼头也不抬的道。 “暴风雨?”陆笙微怔,旋即朝远处望去,果然,在极远之处,已经有乌云集聚。 这刚出来就遇上,运气也太差了吧,陆笙脸色发黑。 果然,听到王左眼这一句话,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朝王左眼看去,似是再等待他的下文。 “能绕过去吗?” 花想容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他是常年居住在海边的人,深知海上暴风雨的可怕,除非你能插上翅膀,否则就只能寄希望于船的坚韧性。 可这艘船一看就是上了年代的,说不准就是它最后一次航行,犹如无根的浮萍,在风浪面前,能被瞬间倾覆。 “绕过去?”王左眼冷笑道:“左边是海盗,右边是葬神岛,说不准还没绕过去,就全部死在了海盗的刀下,葬神岛的可怕,大家心里应该有数吧。” 陆笙目光微闪,低垂着脑袋,据孙宸所说,这一趟的目的地正是远在海港城五百海里外的葬神岛。 而孙宸脸上的那一道刀疤,也正是因为在葬身岛所留下来的,至于究竟是何物所伤,孙宸一直讳莫如深并未言明。 能让一个武师境的强者差点死在葬神岛,陆笙也大致明白了葬神岛的可怕性。 海港城的民间流传着一个关于葬身岛的典故,传言在几千年前,葬神岛上有两只从海里出来的庞然大物打了一架,据说是两位化形后踏入武圣境界的灵兽。 那一战血染葬神岛万里海域,两只灵兽大战后喷洒的热血使得葬神岛上的石头都变成了红色。 到最后,两只灵兽同归于尽,这几千年来,也有不少人不怕死前去葬神岛寻宝,可到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在葬神岛。 使得葬神岛一时间声名大振,这些年来死在葬神岛的人不计其数,倒是有不少人在葬神岛外围捡取那些寻宝人死后遗留在身上的物品。 “相比于暴风雨,我个人认为,可以走海盗肆虐的左边,反正大家都在,投票表决,各位意下如何?” 花想容的面容冷冽了一分,想必也是知晓葬神岛的可怕,宁愿去招惹左边的海盗。 “老夫赞成他的说法!”门口,那名黑衣人突然道。 “好了,还有谁赞成我的说法?”花想容目光忌惮的看了那人一眼。 “我觉得相比于遇上海盗,我认为还是葬神岛安全,各位若是有觉得我的方法可行,可投我一票!”陆笙笑道。 “我赞成!”武龄道。 “我二人赞成前往葬神岛!”孙宸与陈北河对视一眼,投了陆笙。 “你们也有票,尽管投,你们投的那一票关乎自己的身家性命!”王左眼呷了口烟,目光看向那桌水手。 除了陆笙一行人总共十人,船上七名水手,再加上王左眼和那仅有的一名厨师,船上总共十九人。 “我们商量了一下,大家都不想死。”一名面容粗犷的水手沉声道:“我们选择从右边的海盗绕路。” “对,我们全部支持李来福大哥的决定,走右边。”其余六人齐声应道。 为了防止被人发觉这一趟最主要的目的地,孙宸故意将目的地说在距离葬神岛的一百海里外的鸟语岛,等四人到了鸟语岛后再私自做筏前往葬神岛。 可现在不同了,花想容这边三人,再加上七位水手投了他,顿时占据了绝对的地位。 陆笙先前听闻了王左眼的故事,明白海盗对他是存敬畏态度的,这些水手肯定也知晓,这才敢投了从海盗那边绕行的票。 “好,那就改道从海盗那边绕行。”王左眼磕了磕烟枪,咧着泛黑的门牙嗤笑道:“看这场暴风雨的架势,估计走哪边都绕不过去。” “看来这一趟有的玩了。”陆笙目光隐晦的与陈北河二人对视一眼。 ...... 暴风雨来的挺快,几乎是在众人决定改道后的一个时辰内,原本晴朗的天际变得黑压压的一片,风平浪静的海面也开始变得波涛汹涌,u看书 uukanu 直至随便一个浪花涌来,都能将海水溅至甲板上。 陆笙暗暗咋舌,这还是远离了风暴中心,这要是没改道撞进去,估计这艘船上的人都该栽进去。 “收帆!” 船帆还未收起,一阵劲风迎头赶上,将船吹离了原先的航行轨道,王左眼目光坚毅,有条不紊的朝水手下发着指令,再次将轨道按了回去。 “这老东西有点厉害啊。”陆笙看着水手们忙上忙下,不由对王左眼竖起了大拇指。 “轰隆隆。” 突然,一个响雷突然打在甲板上,甲板上顿时被打出一个成人头颅大小的窟窿,以窟窿为中心引发的火苗熊熊燃烧,大风刮来,窟窿被灼烧的越来越大。 “不好。”王左眼脸色铁青,转头看去,自己的手下所有人都在忙活,根本没有人可以供以使唤。 “陆笙,快帮个忙,去把窟窿堵住!”王左眼只得向这艘船上还算是比较熟识的陆笙求助。 “玛德,这种情况去灭火堵窟窿,不死也得丢半条命。”陆笙脸色发黑,迎着花想容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容,硬着头皮准备走出驾驶室。 “我去吧!”孙宸大喊一声拉住了他,声音还未传出,就被刮来的大风给带出去许远。 足足过去半个时辰,孙宸才用几块破烂的木板将窟窿补好回到船舱。 接着昏暗的灯光,陆笙能察觉到孙宸双腿都在打颤,想必这一趟耗费了极多的元气站在甲板上稳住身形。 “武师境强者在这种自然灾害面前,也不过是蚂蚁啊。”陆笙暗暗咋舌。 四十.上位 狂风伴随着暴雨,电闪雷鸣间,所有人的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这种情况下只能寄希望于暴风雨尽快过去,或是尽快闯过这一片暴风雨的地带。 “烟姐姐,我怕,我想回家!”上官锦绣和纪凌烟簇拥在船舱的角落里,铁牛两只手各举着一张桌子,将她二人牢牢的守护在内。 “锦绣不要怕,这只是小风浪,一下子就过去了,有铁牛在,咱们不会有事的。”纪凌烟脸色苍白,强笑着安慰道。 “你想回家?我还想回家呢!”陆笙不由腹诽了一句,有好日子不过,非得出来找死,怪得了谁? “大家坚持住,只要再前进五里,就能驶出这一片暴风云的地带了,大家稳住!”王左眼察觉到前行的速度慢了一分,急忙朝那几名水手大喊道。 “喝。”几名水手闻言脸色一震,仍由狂风骤雨扑打在脸颊上,紧紧握住缰绳稳定航向。 “那个黑点是怎么回事?” 陆笙突然一怔,只见船身左侧的方向,随着一道闪电入海前带来的片刻黎明,一个黑点突然映入了他眼中,所有人都顺着陆笙的目光朝那个黑点望去。 “有海盗,大家警戒。” 王左眼只看了一眼,左手按在船舱内的一个按钮上,只见船身的外围顿时有密密麻麻的长枪探出了头,枪头型若勾镰,似是常年未曾上油,早已经布满了锈蚀。 随着王左眼的这一句话,水手们脸色变了变,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各自操起自己顺手的武器来到船头,戒备的朝那个黑点看去。 “该死,这种情况下海盗还敢出门打劫,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陆笙脸色阴沉,仅仅片刻功夫,就印证了王左眼的话,那个黑点在众人眼中快速放大,一只残破骷髅头的笙旗迎风飘扬。 在距离一百丈开外,海盗船突然停了下来,陆笙目光微怔,齐齐朝王左眼看去,似是都认定海盗是因为王左眼才停下了动作。 “哈哈,这些家伙怕了。”有水手见海盗船静止不动,大笑道。 “我们这艘船的老大可是杀过海盗头子的人,他们现任海盗头子还得感谢咱们老大呢,要不是我们老大,他也当不了海盗头子。”有人松了口气。 “怪不得。”陆笙默然,早上从王左眼风轻云淡的自述中,他能理会其中的艰险。 ...... “老大,好像是左眼王的船啊。”海盗船上,一名身形瘦弱青年凑到苗贵面前,脸色谄媚道。 苗贵,海盗大当家,当年正是因为王左眼与海盗头子的一场决斗,使得他以年仅十八岁的年纪当上了老大。 打心底,苗贵对于王左眼是心存感激的,这些年来下面人有传来了很多对他不利的风言风语,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仅隔着百丈之遥的王左眼。 有人认为他不配做老大,因他竟对一个普通的船长产生了惧怕心理。 从而引发了下面很多人对他的不满,这些年来苗贵也乐得用这个话柄,故意激发他们的愤懑,宰掉了不少心有不甘试图换天的家伙。 “我看到了,长渊,吩咐下去,咱们回去。”苗贵轻声道,他知道,这一趟回去,恐怕又得宰杀一批对他心存不满的家伙。 不过他不在乎,只要他在位一天,下面所有人生杀予夺,便全在他一念之间。 这些年来度过了最初那段时间的步履维艰之后,他建立了自己的嫡系,也从而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自从当上大当家,前任留下的十多位正值妙龄的夫人,早已被他全部收归帐下。 这些年劫掠过往商人的货船,在加上让商人的家属缴纳赎金,所获利的巨额财产早已经堆积如山,哪怕是一辈子坐吃山空用不完。 他甚至希望手下的人一直认为他是窝囊废,不爽他却又干不了他的样子。 十四岁当上海盗,四年的时间靠着拍马屁坐上了第二把交椅,他本已经满足,谁知老天爷和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让他坐上了第一把交椅。 “我苗贵这一辈子已经功德圆满了,给我皇帝位置我都不想去坐。”苗贵心头冷笑。 “可是,老大,下面的人说你是个窝囊废,不配做一个老大。”李长渊似是早就知道了答案,笑着说道。 “是谁?”苗贵头也不回的道。 “是我!”李长渊嘻嘻一笑,袖口突然滑下一柄泛着森冷寒芒的匕首。 “轰隆隆” 伴随着一道突然劈下的雷霆,李长渊距离苗贵仅隔一步之遥,手中的匕首條的刺入苗贵脖颈,从咽喉探出,血液从血槽内喷礴而出。 “你....嘶....你....” 苗贵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是没想到这个自己最信任的少年竟会作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事。 眼前这名少年才刚满十六岁,是当年的他成为大当家后伪装成平民游历海港城时收养的乞丐,也是他最信任的人。uu看书.uuknshu.cm 也正是这个他最信任的人,现在却捅了他致命的一刀...... “为...为什...么?”苗贵喘气如牛,不甘心的问道。 “不为什么,只是我想当大当家的,就只好委屈委屈你了。”李长渊仍由匕首插在他脖颈上,一把将他推开。 “我没有子嗣,以后这个位置迟早是你的,你现在才十六岁,你如何镇得住下面那些家伙?”苗贵咧开嘴,露出猩红的牙齿,冷笑道。 “十六岁又如何?你当年不也是十八岁就坐上了大当家的位置嘛?你老了,早已经没有锐气,也是时候退下来让新人出出头了。” 李长渊背对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头,笑道:“对了,这一趟出来前,你刚纳入门不足半年小媳妇好像怀有身孕了。” “你....你...”苗贵悚然一惊,突然明白了李长渊为何会背叛他。 “我要是不杀你,估计回去后,死的就是我了,所以啊,就只好委屈你了,你死总好过我死!”李长渊裂开嘴笑了笑,不给他再次出声的机会,猛地拔出了匕首。 苗贵瞪大着双眼,想用手去捂住不停渗血的脖颈,突然一口气提不起来,條的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你怕那老家伙,我可不怕,今天我就要拿那家伙作为我上位的手段!” 李长渊割下苗贵的脑袋,把匕首在他身上仔细的搽了搽,随后插入刀鞘中,目光朝那座在暴风下飘摇不定的船只看去。 “苗贵已死,从此我李长渊做主,即刻开拔,全力冲撞!” 四十一.武师境的花想容 “不对,海盗船开过来了。”陆笙脸色大变,原本不动的海盗船顺着风,以一个无比恐怖的速度朝这里赶来。 按这个速度之下,再加上已方船只逆风,很可能在这一撞之下倾覆。 王左眼脸色凝重,大吼道:“挂上笙旗!” 只见李来福立刻打开了一个古朴的木盒,将其中一道布满灰尘的笙旗取出,再将升至船帆上。 “海盗明显是准备撞沉我们,一面旗帜可没用。”陆笙心头大急,刚才还在庆幸,下一秒海盗就发起了攻击,还偏偏选在这个内忧的关键时刻。 “老大,海盗的船没有停!”李来福脸色顿时苍白了一分。 而这时,两只船间隔已经不足五十丈,只需片刻时间,对方全速赶来的船只便会当头撞上。 “准备迎接撞击。”王左眼脸色阴沉似水,左手提起一把砍刀,冷笑道:“既然你们要拼命,那就看谁先死。” “完了,我陆笙才在这个世界活了区区两个月,刚当上土匪半个月不到,现在土匪遇上海盗,地形压制的死死的,估计九死一生了。”陆笙心头咯噔一声,转头望去,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 “待会你可得护着我一点。”陆笙朝手持着镰刀的武龄道。 “滚!”武龄目光凝重,吐出一个字。 “嘭!” 海盗船犹如一只利剑般,猛地撞在了陆笙所在船身的中央位置,海盗船的床头直接嵌入,上面的海盗手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猖狂大笑着从甲板上往这边跑来。 “大家不想死的就拼命吧!”王左眼大喝一声,左手持刀,当头冲了上去。 狂风大作,骤雨不歇,自两艘船靠在一处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 船身已经开始进水,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沉入海里,在这种滔天海浪之下,落入海里将是九死一生。 “王左眼,出来受死!” 李长渊握着一柄圆月型砍刀,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当看到王左眼背着砍刀朝这边冲过来时,狞笑着朝他掠去。 “锵” 双方斗在一处,陆笙看的清楚,王左眼在这一刀之下退出数步,而那名青年男子却站在原地还有余力再次发动攻击。 “那家伙的力道好强。”陆笙心头震动。 可惜,这个危机关头,所有人竭力稳住身形的同时,还要迎击海盗,陈北河与孙宸也不再留手,犹如两柄尖刀刺入海盗船上。 “这他娘是整个海盗窝的人全部出动了。” 陆笙脸颊被雨水拍打的生疼,转头看去,海盗船甲板上的人密密麻麻,至少还有三百多名海盗手拿握武器等待过来。 武龄也拿着镰刀冲了上去,镰刀翻飞间,数名海盗被抹喉身死,鲜血四溅,瞬间被雨水洗涮干净。 一名海盗见陆笙呆愣当场,狞笑着举刀劈来,“小子去死吧!” “当我是软柿子不成?”陆笙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虽然从未杀过人,可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场面,哪里还能轮得到他多作考量。 “吸星大法!” 陆笙右手蓦然探出,海盗手中的大刀悬停在陆笙眉心三寸之外,随后猛地调转刀身,在海盗还未来得及后退的瞬间,径直抹了他的脖子。 这一幕被外人看来,就像是陆笙手挥了挥,海盗便拿着那柄砍刀自顾自的抹了脖子。 “这是巫妖,这是巫妖!” 有海盗被这一幕吓得面无血色,看怪物似的看着陆笙,竟是没有一人敢上前杀他。 陆笙将身死海盗的大刀握在手中,那名海盗临死前眼中的恐惧被他看在眼里。 虽是第一次杀人,陆笙心头有些许不适,可一想到是对方要置他于死地,这种反胃的感觉便冲淡了不少。 “陆笙小心!” 陆笙抹了把溅射在脸上的血水,目光森然的看着一干海盗不敢上前,武龄的咆哮声突然在他耳旁响彻。 陆笙条件反射似的朝后看了一眼,花想容手持着一柄利剑直刺他腰腹,滴滴雨水打在剑身上,透出丝丝森冷之意。 “陆笙兄弟,不好意思了,你的两位媳妇花某会帮你好好照顾的!” 花想容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仿佛看到了陆笙在这一剑之下被捅个对穿的惨相。 “好快!” 陆笙心头一跳,花想容这把剑递来的速度已然超出了武者的范畴。 “这家伙是个武师境强者!” 陆笙只感觉嘴干舌燥,吸星大法條的用在了已经刺入衣袍的长剑。 “举重若轻!” 陆笙心头大喝一声,花想容递来的这一剑有一瞬间的迟滞,借着这一丝迟滞,陆笙本能的侧了一下身形,长剑划破他左侧的腰腹带起几缕血水喷洒在地,血水瞬间被雨水融为一体。 “好险!” 陆笙心脏嘭嘭直跳,捂着腰上的创口暗暗心惊,要不是武龄的提醒,这一剑就能让他丢了命。 “咦?” 花想容似是没想到陆笙不过聚元期的实力竟能躲开这一剑,仅受了些许皮肉伤。 “花想容,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陆笙左手捂住伤口,阴沉的看着他。 “杀你还需要理由?”花想容诡异的笑了笑,uu看书 ww.uukanshu.om “我这辈子钱和权都有了,唯独绕不开色这个字,你说我杀你是为何?” “噢?那不知道你看上了我两个媳妇的哪一个?”陆笙噬着冷笑,余光看了纪凌烟与武龄一眼。 “小孩子才做选择,老子全都要!” 花想容桀桀大笑,身形再次爆掠而出,这一次为了防止陆笙逃遁,左手锦袍下探出一柄短匕,若是陆笙又使用刚才邪异的一招,这柄短匕便能补上致命一击。 “来吧,今天老子就是死也得拉上你陪葬!”陆笙惨然大笑,眼中掠过一丝狂暴之意。 他准备强行施展吸星大法第三层,哪怕是浑身精血耗尽,体内元气被抽空。 右手上的漩涡愈发胀大,身体上传来的疲倦感也越来越重,但陆笙知晓,机会只有一次,自己死也要拉上眼前这家伙陪葬。 下一瞬,陆笙的右手直直朝花想容伸去,他眼角的余光甚至能看到长剑直刺胸口而来。 这一剑他躲不掉,也不想躲了,聚元期与武师境实力太过悬殊,只能寄希望于吸星大法第三层能拉这家伙一道赴死。 “死就死吧,反正这个世界对我好像也没有那么温柔。”陆笙心头喃喃低语一句,手上的力道漩涡凝如实质。 “吸星大法第三层...” 脑海里的清冷嗓音还在响起,陆笙的眼神已经开始溃散。 陷入昏迷前的那一瞬间,他的右手被人握住,好像看到了一道苍老的身影突然横拦在身前挡住了那一剑。 “你还不够资格,滚!” 四十二.你这小身板大爷看不上 “我死了吗?” 陆笙头痛欲裂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前的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群海鸥从突然空中掠过。 “没死吗?“ 除了眼睛还能转动,陆笙只感觉身躯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强行施展吸星大法第三层的后遗症开始显现。 “好渴啊,我想喝水!” 陆笙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已经开裂,却什么动作都做不了。 “那家伙应该是武沧澜吧。” 陆笙记得昏迷前最后看到的虚影和武沧澜很像,连声音也很像,只是武沧澜距离他千里之遥,又是如何凭空出现在这? 想要转动身躯查探四周的环境,可身体却不受他使唤,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挣扎了许久,陆笙才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睁着眼看一览无云的天际,耳边有海风,鼻腔充斥着海水独有的腥味。 足足过去半日时间,一只海鸥似是饿的急了,径直从空中俯冲而下,朝陆笙疾掠而来。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陆笙点子咋就能这么背,没被海盗砍死也就算了,难道还能被海鸥啄死?” “不好,这家伙朝我眼睛来的,老子可不要成为第二个王左眼!” 当看到海鸥停在他脸颊上时,陆笙心头一沉,脑海里顿时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陆笙奋尽全力,心头不停的咆哮,在海鸥一个跳跃间落在自己脸上的瞬间,右手条件反射似的将其抓在手中。 “唳,唳,唳。” 海鸥被制住,顿时慌了神,爪子在陆笙手心不停地乱挠。 “不好意思,你不死我就真的要死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陆笙疼的倒吸冷气,一把将海鸥头塞进了嘴中,牙齿微微一用力,整个口腔里便密布着腥甜的味道。 陆笙能感觉到海鸥挣扎了片刻,最后才因失血过多而死去。 再次过去数个时辰,陆笙才感觉有了些许力气,挣扎着屈起身子。 环视一圈,陆笙不由怔了怔,他竟是在一个方圆丈余大小的岛屿上,“我陆笙运气挺好的。” “应该是武龄出手救了我。”陆笙心头暗道。 既然武沧澜不可能在船上,陆笙猜测应该是武龄动用了保命的底牌。 “小子,你现在已经醒了,快点滚蛋,否则大爷可不确定要不要一根指头捏死你!” 突然,一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威胁话语在陆笙心头响彻。 “有人?” 陆笙脸色微变,不由四处张望了一番,“你是谁?” “你管大爷是谁,快点离开这里,否则大爷可就不客气了。”那人再次出声道。 “大爷,小子目前有伤在身,实在是...”陆笙苦笑不已,现在的他是走几步都得喘起来。 没有船筏,自己靠游泳在这漫无边际的海里,可就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爷才不管你是不是有伤在身,再不滚蛋,就别怪大爷不客气了。”那人道。 “呵,反正我刚死过一次,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别躲在暗处鬼鬼祟祟不敢见人,一口一个大爷大爷的,真当我陆笙怕了你不成,有本事现身来宰了我!”陆笙冷笑一声。 “小子猖狂,竟敢小瞧大爷,大爷便让你瞧瞧厉害!” 那人话语刚完,陆笙只感觉脚下的这片土地开始了地动山摇,犹如昨天即将倾覆的船只飘摇不定。 “怎么回事?” 陆笙脸色微变,这暗中的家伙不会是准备把他这仅有的立足之地给翻掉了吧。 除了这个方圆一丈大小的立足之地,其他方面已经是海面,到时可就又的漂浮在海面上了。 脚下的颤动来得快去得也快,见陆笙脸色苍白,那人得意道:“小子,知道厉害了吧,快点滚蛋,否则大爷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那你就快些真的不客气吧,反正老子没力气,动不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陆笙瘫坐在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嘿,小子,你当真是不知道大爷的厉害...行吧,那你再休息一个时辰后就必须离开,否则,别怪大爷不客气!”那人威胁道。 一个时辰后。 “小子,快点滚蛋,大爷要不客气了。” 陆笙生吃了海鸥身上的肉后再次熟睡了过去,地面上的剧烈的颤动都未将他惊醒。 “行吧,让这小子再睡一个时辰,他不走,大爷可就真的不客气了。”那人愤愤不平道。 “呼,这一觉睡得好舒服。” 直到第二天清晨,陆笙才再次醒了过来,舒展了一下胳膊,那只倒霉的海鸥让他恢复了不少力气。 “咕咕咕” “哎哟,肚子疼。”陆笙转头朝四周看了一眼,随后在边缘找了一处蹲坑地。 “可恶啊,大爷让你三尺,你这家伙还要在我头上拉屎!” 旋即陆笙只感觉脚下的地面传来迅猛的摇晃,uu看书.uuash陆笙撅着腚屎意全无,脸色有些古怪道:“我拉个屎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你站在我脑袋上拉屎,还说关我什么事?” 那人骂骂咧咧的,陆笙只感觉站立不稳,要不是眼疾手快,恐怕就得被甩入海里去。 “站在你脑袋上?” 陆笙诧异不已,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惊愕道:“你就是我脚下这个小岛?” 这个发现让陆笙差点吓得背过气去,自己竟然在跟一个岛屿说话。 “小子,现在知道大爷的厉害了吧,我劝你快点离去,否则,哼哼,大爷可不是好相予的。”见陆笙一脸错愕,那人不无得意道。 “可是我又能去哪呢?”陆笙道。 现在去了海里,依靠他仅存的这点力气,恐怕还没游出一里地,就得力竭而亡。 “大爷管你去哪,别站在大爷头上就行。”那人不满道。 “对了,大爷,你究竟是什么玩意,收小弟吗?你看小的怎么样,小的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无所不能啊。”陆笙腆着脸道。 “就你这点小身板,大爷看不上。”那人道。 陆笙:“......” “小身板怎么啦,吃你家米饭了,你还看不上,我还不想当呢。”陆笙腹诽道。 “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你要是能拿出大爷喜欢的东西,收下你这个小弟也无不可。”那人见陆笙低头沉思,再次说道。 “行,大爷你尽快说,只要我有。”陆笙喜道。 “掏你纳戒吧。”那人道。 四十三.以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了 “你也知道纳戒这玩意?”陆笙惊道。 “大爷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纳戒算什么玩意,间戒都知道,不过你小子能差点死在海里,不可能有间戒那种玩意,它足以装下一座城池,内蕴活物,哪是纳戒能比。”那人嗤笑道。 “可是我体内没有丝毫灵气,打不开纳戒啊。”陆笙眼珠子转了转,失落道。 “真是麻烦,算了,大爷也不是小气之人,就赠你点造化吧。”那人不满的说了一句。 陆笙只感觉脚下的地面突然颤动了一下,随后一滴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之芒的液体凭空渗出地面,直直朝陆笙而去,悬停在他脑门上三寸之外。 “这是什么玩意?”陆笙愣了愣。 “这是补天水,大爷也就三滴而已。”那人道。 “有什么用?”陆笙问。 “你竟然不知道补天水有什么用?”那人错愕道:“这玩意能瞬间修补你体内的任何伤势,只要你还吊着一口气,有这玩意在,你就...” 陆笙明白了大概,一口就把悬停在空中的那滴七彩水珠给吞进了嘴里。 “你竟然把我的补天水吞了?”那人见状,气得直跳脚。 “不是你送我的吗?”陆笙诧异道。 “我他娘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舔一下就够了,谁叫你吞了的?” 那人语气带着哭腔道:“大爷当年耗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得到三滴,你这小子不过聚元期的实力,楞是诈走大爷一滴,今天你要是拿不出我稀罕的宝贝,今天你就死在这里吧。” “谁叫你一句话不说完的,现在我都吞下去了,可没办法给你吐出来。“ 陆笙一脸正经的说道,暗地里却笑开了花,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滴水珠进入体内后化成一股暖流游走在四肢百骸。 原本因施展了吸星大法后残破不堪的经脉,也在瞬间被这股暖流袭扫而过后焕然一新,甚至比之先前愈发坚韧。 到最后,当陆笙身上的所有伤势都被那股暖流给修复如初时,那股暖流似是完成了使命般径直掠去了他丹田内。 干涸的丹田如逢甘霖,开始缓缓复苏,到得最后,丹田内的元气液再次充盈。 丹田内充盈后那股暖流还不甘心,竟是凝成水珠汇入了仿若水银般的元气液中。 “这是?” 陆笙睁大了双眼,只见原本水银状的元气液在融合了补天水后,竟是变成了七彩的模样。 陆笙抬起右手,丹田内的七彩元气液立刻受到牵引从其内窜出,在其掌心化成七彩形状的气旋缓缓旋转。 “还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陆笙望着悬浮在掌心三寸外的七彩气旋,目光有些迷离,低声喃喃道。 “现在该轮到你了吧。”那人不满道。 白白损失一滴补天水,他差点就有了要将眼前这家伙给捅个稀巴烂的念头。 “好说好说。” 陆笙嘴角微弯,径直把纳戒里的所有东西都掏了出来,示意对方自己挑。 “你就这么几件玩意?” 当陆笙将纳戒里的玩意摆出来时,那人语气错愕道。 “怎么?我这些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啊。”陆笙不解道。 再不济,那块不知名的木牌总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了吧。 “啊啊啊,我恨啊,大爷怎么会这么傻啊,这小子一看就是个穷光蛋,大爷血亏啊。”那人声音凄厉,已然到了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悲怆境地。 “呃,是你自己答应的,可不是我强迫你的,我这块木牌可是好东西,你真的不考虑一下。”陆笙嘴角抽了抽,捡起那块木牌试探道。 “好个屁,就是一把破钥匙,大爷才不稀罕呢。”那人怒道。 “钥匙?” 陆笙怔了怔,一块木牌怎怎么到了这个家伙嘴里就成了破钥匙了? “那怎么办?我的全部家当全部在这里。”陆笙摊手道。 白占了天大的便宜,饶是陆笙脸皮再厚,此刻也不由微微泛红。 “你滚蛋吧,以后不要再让大爷见到你,大爷不敢保证会不会当场宰了你这个家伙。”那人语气不善的抱怨了一句。 “好吧,那小子就先走了,保证不再碍这位大爷的眼。”陆笙笑呵呵的把东西往纳戒里塞。 什么代价都没出,白白得了一场造化,陆笙心底都乐开了花。 “白嫖的感觉就是爽啊。”陆笙心头暗道。 “咦,小子,你这个黑色的瓶子是什么玩意?打开瓶塞让大爷看看。” 当陆笙拿起那个黑色玉瓶准备收入纳戒时,那人突然说道。 “咳咳,这玩意估计大爷不会喜欢。”陆笙脸色有些不自然道。 “你管大爷喜不喜欢,你打开让大爷看看。”那人不耐烦道。 “好吧。”陆笙点了点头,将瓶塞取了下来。 随着瓶口升起一股青烟,再快速凝实成烟儿那只着片缕轻纱的魅惑娇躯。 陆笙只感觉口干舌燥,看了一眼便急忙收回了目光,心头不由念了几句色即是空。 没有武龄在场,陆笙正值血肉方刚的年纪,稍有不慎,便会酿下一条不归路... “公子,想死烟儿了,就让烟儿服侍公子就寝吧。”烟儿滑入陆笙怀中,娇媚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陆笙心头倒吸了口气,眼观鼻鼻观心不停的默念着。 “这是宝贝啊,哈哈哈,小子,大爷没看错你,好样的,刚才那滴补天水就换你这个瓶子!”那人狂喜道。 “嘿,年轻,你提前暴露,可就别怪大爷心黑了。”陆笙怔了怔,回过神后嘴角不由弯了弯。 “那个大爷...你有所不知啊,这玩意是我九死一生才得来的宝贝,你只出一滴补天水,那是远远不够啊...” 陆笙给了烟儿一个眼神,示意她回到瓶中,盖上瓶塞后一脸肉痛的说道:“你要是再拿一滴...不,三滴补天水,这个瓶子就是你的了。” “三滴补天水?”那人愣了愣,旋即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当补天水大风刮来大的不成?” “那你就说换不换吧。”陆笙老神在在道。 “一滴,大爷只能再多给你一滴,多了没有,你爱要不要。”那人思忖了良久,才挣扎道。 “行吧,咱们有缘,一滴就一滴吧,我陆笙也不是小气之人。”陆笙嘴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面色不舍的点了点头,似是吃了血亏。 “喏,给你。” 地面再次渗出一滴补天水悬浮在陆笙身前。 “喏,这瓶子是你的了。”陆笙一脸不舍加肉痛的将瓶子放在了地面上。 从纳戒中找出一个玉瓶将补天水妥善收好后,陆笙再次道:“大爷,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岛屿吗?” “西面一百海里,就是你们说的葬神岛。”那人愤愤不平道。 “好的,那大爷咱们就此别过,日后小子发达,若有再见之日,小子保证赴汤蹈火,多找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前来孝敬大爷。”陆笙活动了下身子,准备依靠血肉之躯游完这一百海里。 “等等!”见陆笙要走,那人急忙叫住了他。 “怎么?”陆笙咯噔一声,这家伙不是要退货吧,咱这里可不支持售后这种操作。 再说了,补天水这种保命的稀罕玩意,捂进兜里容易,拿出来可就太为难陆笙了。 “你能帮我把瓶塞打开吗?”那人语气有些扭捏道。 “还好不是找老子售后。”陆笙松了口气,只得去帮他把瓶塞启开。 瓶塞刚一启开,青烟便被吸附在地面上,陆笙也止住了要走的念头,想看看会发生些啥。 仅仅是三个呼吸的时间,那股附在地面的青烟便化成了烟儿的模样,烟儿脸上的娇媚之色愈发浓郁,裹挟着青烟慌张的窜入了瓶中。 “怎么回事?这么快?”陆笙瞪大了眼睛,心头诧异不已。 那人干咳了一声,“还请兄弟帮我把瓶塞盖住!” “呃,大爷,你这做美梦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陆笙搓着双手尴尬的问。 “胡说,大爷这里面的空间三息便抵得过三天。”那人气急道。 “行行行,大爷威武雄壮,小子就不打扰大爷了,告辞!”陆笙满头黑线,将瓶塞盖住。 “小兄弟等等,那个......小兄弟,你看,能不能由你帮我保管瓶子。”见陆笙又准备要走,那人再次说道。 “我帮你保管瓶子?”陆笙怔了怔,“那你怎么办?” 自己总不能扛着一块方圆一丈大小的岛屿走吧,这一百里游过去,再多的力气也不够花的。 “我可以变小的。”那人急了。 “变小?”陆笙心头一动,uu看书 .uukanshu.cm这感情好啊,这家伙送上门来给他敲诈,日后再多找几个瓶子,岂不是....嘿嘿嘿嘿! 陆笙刚将瓶子拿在手中,只感觉脚下的岛屿在迅速缩小,到了最后,陆笙站立不住,径直掉入了海中。 “卧槽,这家伙竟然是一把刀!” 当陆笙四处张望找寻那块岛屿的下落时,只见身前海面上悬浮着一柄五尺长,宽达成人掌心的漆黑大刀,刀身上密布着星辰般的白色斑点,仔细看去,刀身两侧形成的白色星点还在流转,并不是静止不动。 陆笙只看刀柄一眼,就明白了过来,自己刚才竟然是站在刀柄的末端!!! 直径宽达一丈的刀柄末端! 那刀身得插入海面多少里,才能使得刀柄露出海面? 陆笙不敢去想,他只知道自己好像见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而让这了不得的东西还想跟随在他身边,仅仅用了一个养魂瓶,在他眼里仿若鸡肋的东西…… “怪不得这家伙让我给他打开瓶塞,这家伙根本没办法保管瓶子。”陆笙目光微闪。 “相比于补天水,这把刀才是好东西啊。”陆笙瞧了一眼刀身上流转的星辰,心头感慨不已。 “走吧。”漆黑的大刀震动一下。 陆笙找准了方向奋力游去,“大爷,以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了,自我介绍一下,陆笙,你叫啥名?” “幽冥!“ “这名字不好听啊,要不叫破军怎么样,多霸气,多威武!” 幽冥:“......” 四十四.葬神岛 “想不到葬神岛是这副模样。” 陆笙耗费了一天的功夫,直到夜间借着月色才游到葬神岛。 望着眼前一望无垠尽是血红的礁石,陆笙一脸的震撼。 按海港城流传已久的传说来看,这些石头是被两头灵兽喷洒的鲜血染红,可现在放眼望去,不仅是石头,整个岛屿的草木植被,也全是血红色。 “幽冥,你活了这么久,这个岛之前也是红色的吗?”陆笙望了眼扛在背上幽冥,面色疑惑道。 “不知道,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幽冥的话语直接在陆笙脑袋里响起。 陆笙嘴角抽了抽,只得自顾自的从纳戒中取出一套崭新的衣袍换上,开始沿着猩红的海摊找寻其他人的下落。 陆笙猜测,他虽然侥幸的活了下来,但武龄肯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说不定保命的底牌就浪费在对抗花想容的身上了。 那么武龄很有可能随着潮水被冲上了葬神岛。 “不知道陈北河与孙宸他们都怎么样了。”陆笙暗道。 “前方五丈外有人的脚步,你快去看看。”幽冥突然道。 “有人迹了?”陆笙心头一喜,急忙走上前去细细观察。 “这脚印不是女子的,应该是同行的哪位家伙被刮上了葬神岛。” 陆笙看了眼有些宽广的脚印,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这家伙应该被这葬神岛上面的土著给抓走了。”幽冥心灾乐祸道。 “抓走了?” 陆笙怔了怔,问道:“这里只有一个人的脚印,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脚下这片红沙应该只有一个人左右,陆笙不由有些疑惑,幽冥是如何看出留下脚印的家伙是被抓走的? “这家伙不是在这里被抓走的,而是在出了沙滩后不远处的草地被抓走的。” 幽冥不无自得道:“只要是方圆十丈范围内的一切,大爷都能全部知道。” 陆笙撇了撇嘴,不信邪的朝他所指的方向走去,果然,在草地上出现了很多密密麻麻的脚印。 “小心。”幽冥突然爆喝了一声。 陆笙下意识的弯下了身躯,下一瞬,一只粗劣弓箭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攒射而过,没入旁边的树干三寸。 “好险。” 陆笙望着还在震颤的箭羽,瞳孔微缩,这要是被射中,估计能瞬间被洞穿。 而这时又有三只箭羽呈三角的方向将他锁定快速掠来。 “还好我身上的伤全部好了,再加上幽冥的提前示警,否则,刚才那一箭就能让我栽了。”陆笙望着朝他掠来的三箭根本没有躲避。 若是趁他没有防备,这三箭能要了他的命,可现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这些仅是聚元期所施展的箭羽还无法伤及他。 “举重若轻!” 陆笙右手蓦然探出,三支箭羽在他三尺之外陡然悬停。 “有几个人?”陆笙问。 “四个人!”幽冥道。 “四个聚元期的人。”陆笙松了口气,手一招,三支箭羽朝来时的方向掠去。 躲在暗地里的三人似是没有想到箭羽会突然调转,暗地里接二连三的传来惨叫声。 “巫妖啊。” 先前射出第一箭的人见这一幕,早已吓得慌了神,松开了搭上的第二箭,转身就往丛林里跑。 陆笙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至于其他三人到底死了没有他根本不在意。 一路依靠着幽冥提醒,陆笙紧紧的跟在那人身后。 “这家伙可不像土著啊。” 借着月色,陆笙看清了那人的背影,穿着整洁的青色长袍,背捆箭囊,弓早已不知被他扔到了何处。 “你不会以为他是野人吧。”幽冥嗤笑道。 “那是什么人?”陆笙跟踪那人的途中,不由问道。 “我这些年不知道见过多少个往来葬神岛的家伙了,这些人是来捡尸的。“幽冥嗤笑道。 “捡尸?” 陆笙怔了怔,旋即恍然,这些人应该极大一部分都来自于海港城,搭乘船只来到葬神岛,靠捡取那些武者死在葬神岛时留下的东西,再搭乘船只回海港城售出。 敢来葬神岛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为了荣华富贵而甘愿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 若是武者身受重伤还未死去,他们便能补上一刀,再取武者留下来的东西。 市面上一颗元晶能售出一百两黄金的天价,只要能在葬神岛得到一块武者的元晶,再回到海港城将之售卖出去,这一百两黄金足以让一个普通人从此过上富足一生的日子。 跟着那人足足在丛林里奔袭了一个时辰,陆笙望着四周密不透风的血红色森林,只感觉毛骨悚然,那仿若被血浇灌过的丛林,任何一个刚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感觉到头皮发麻。 似是觉得已经甩掉了那个会使用巫术的家伙,那人终于停下来休息,瘫坐在草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好险,幸好我是前面射出的一箭,要是后面的那一箭,恐怕现在也和他们一样死的不明不白的。”那人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刚才那一幕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三支箭羽竟是在那少年伸出右手的同时悬停在空中,随后还调转箭头,这一幕任谁看到都得被吓个半死。 侥幸逃得一劫,那家伙嘴角噬着冷笑,“既然你们三人死了,你们留下来的东西可就都归我了,放心,你们的媳妇我周原会好好照顾的。” 说罢,uu看书 .uuanshu.co周原朝四周看了一眼,径直朝着一处茂密丛林走去。 “这家伙还真是谨慎啊。”等周原走远,陆笙望着脚下一根细线内心一凛。 这根细线足足绑了三十多个铃铛,一旦绊住细线,三十多个铃铛齐齐惊险,方圆一里都能听到示警声。 “要不是我,你肯定就栽在这里了。”被陆笙绑在背上的幽冥颤了颤,得意道。 “是是是,都是大爷的功劳,日后保证不会忘了你今天的贡献。”陆笙满头黑线,经过一天的相处,幽冥喜好邀功的性子在他眼里暴露无遗。 “估计是他上一任主人喜欢给他甜头,这家伙多年来才养成了邀功的性子。” 一想到已经欠了这家伙十三个漆黑玉瓶,陆笙只感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无法还清… 先前他也尝试过将它本体塞入纳戒中,可惜,纳戒的内部空间仿佛无法支撑他的进入。 这让陆笙有些苦恼,这把浑身漆黑密布着星辰的刀扛在肩上实在是太招眼了,加上至少一百多斤的重量,陆笙不得不消耗些许元气来扛着。 “咦,这小子竟然有三块元晶,陆笙,咱们抢不抢?”幽冥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兴奋道。 “这家伙才是真的土匪啊。”陆笙心头不由感叹了一句,自从告诉幽冥他是一个土匪后,这家伙比他还兴奋。 “不行,等下还得靠他带我去他们的大本营!”陆笙道。 “好吧,但是这个你得给我记一功啊,十四个玉瓶了啊。”幽冥喜滋滋道。 陆笙:“......” 四十五.乔石帮 “这么多人?” 当陆笙跟随着周原深入葬神岛,来到一个峡谷时,谷内灯火通明,正值晚饭关头,至少有着不下于五百人在峡谷内落座。 “你看那面旗帜,这些家伙应该是在葬神岛组成了一个帮派。”幽冥道。 陆笙看了眼那面旗帜上的“乔”字,面色有些疑惑,这样一个不产粮食的鬼地方,该怎么去维持一个偌大的帮派让它自给自足? “不对,这些家伙好像在庆祝?”陆笙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刚好是一个下风口,整个峡谷里的窜来的酒味直冲鼻腔。 而峡谷的两侧则被人为地掏出一个个供人居住的洞府。 “这是有人今天拜堂不成,在这葬神岛都不需要打扮,反正四处都是红色的。”陆笙诧异道。 这时,有一个男子似是喝得多了,一边朝陆笙所在的方向走来,一遍急急忙忙的解自己身上的裤腰带。 “如果你媳妇在这里,很可能被绑到这里来了。”幽冥突然道。 “只能抓个人问问了。” 陆笙目露果断之色,捡起一颗石子使用吸星大法砸在了那名男子的脖颈处,那人未发出丝毫声响,径直栽倒在一旁,被陆笙拉进阴暗处。 扛着那人走出一里之外,找了一处隐蔽的角落捆在树上,陆笙才将他弄醒。 “你是谁?”那人刚醒转过来,便看到了脖子上被一柄漆黑的大刀架在脖子上,刀身上传来刺骨的寒意,吓得他不由缩了缩脖子。 “现在可不是你问我的时候。” 陆笙冷笑一声,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森然道:“我问你答,你听清楚了没!” “听清楚了。” 看着陆笙淡漠的脸颊,那人急忙点头应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来葬神岛只是为了发一笔横财回到海港城从此过上有钱人的日子。 现在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掳了过来,当然也明白眼前之人能悄无声息的让他死在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陆笙问。 “薛文。”那人道。 陆笙点了点头,眼前这家伙的心里素质还挺强,至少充分的理解了他刚才的那一句话。 “薛文,我问你,峡谷里发生了什么事?” 薛文怔了怔,似是不解陆笙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乔帮主的手下擒了三个绝色的女子,准备在明天纳妾。” “三个绝色的女子?”陆笙微微一愣。 “对,我在远处瞧了一眼,那三名女子的绝世之貌实乃我生平仅见。“薛文羡道。 “难道是武龄,纪凌烟还有上官锦绣都被抓住了?”陆笙心头暗道,“这也太巧了吧。” “除了这三个女子,还有其他人和这三个女子一道被擒的吗?”陆笙再次追问。 “有,除了三个女子之外,还有八九个人也是一道被羁押回来的,有个家伙好高,至少有一丈。”周原道。 “那这些人现在被关押在哪里?”陆笙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几个家伙很可能是被关押在狱里,至于那三位女子,应该是单独关押的。” “不知道这七八个人里面有没有孙宸和陈北河。”陆笙心头微凛。 “这个帮派叫什么名字?帮主的实力如何?”陆笙问道。 “帮派名乔石帮,我是一年前来到葬神岛的,据说帮主乔望在五年前就已经是武师中期,这五年来罕有在外人面前暴露实力,但这么多年过去,至少有武师后期的实力!”周原道。 “乔石帮?”陆笙自顾自的念了一句。 “取名乔石帮是希望它像海里的礁石一样,巍峨不动。”周原道。 “我明白了。”陆笙点了点头。 “那个,大侠,你现在已经得到你想要的消息了,是不是可以把我给放了?”周原试探道。 “不好意思,现在还不能。”陆笙摇了摇头,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衣袍堵在了嘴里。 “呜呜呜呜呜。”周原看着陆笙自顾自的走远,不停的呜咽。 “陆笙,你不会是准备在这么多人的看守下去救人吧。”幽冥突然道。 “我这条命是她救的,现在她有难,我必须要救她。”陆笙点头道。 “这么多人,你怎么救,你不过是聚元期的实力,乔石帮五百多人,别待会人没救成,还把你自己给搭进去了。”幽冥道。 “等明天拜堂时,整个乔石帮必定鱼龙混杂,我会见机行事的。”陆笙道。 既然知道武龄被乔石帮的人给擒住,陆笙说什么也不会放任她不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夜未睡的陆笙蛰伏在乔石帮一里外的一处草地里,等候冤大头到来。 “来人了。”幽冥的话语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实力如何?”陆笙问。 “聚元七层,独身一人!” “好,就他了。”陆笙目光微闪。 等得那人靠近,陆笙丹田内的元气陡然灌注在脚下的踏云履上,踏云履上面的风属性阵法被激发,陆笙身形一闪,條的出现在那人的身后。 那人刚触觉,陆笙一记手刀砍在了他脖颈处,那人两眼一翻,硬气的倒了下去。 陆笙将他捆在树上,再用布堵住嘴,拿起他怀中的请柬便朝峡谷而去。 “来人止步,请出示请柬!” 刚走到峡谷外,便有人拦住了陆笙,示意他出具请柬。 “喏。”陆笙脸色不耐烦的从怀中取出请柬,扔给了他。 “谢枣?” 那人接过请柬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恭敬,“原来是谢枣公子,快快里面请。” 陆笙微怔,他也没想到随便在路面打劫了一个人,也是一个在葬神岛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手中掏出一块金子扔了过去,笑道:“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兄弟和我说说,这乔帮主都纳了这么多妾了,现在倒好,一下子还要纳三个,这真是不给我们这些人活路啊,你说说,这些年我们这些仰仗乔石帮过活的人礼金都掏多少了?” “这个可就不知道了。” 那人眼疾手快的接过那块碎金子,顿时喜笑颜开,朝四周戒备的看了一眼,这才神神秘秘的说道:“谢公子有所不知,这次与往日不同,这同时纳的三个妾,可都是个顶个的绝色!” “哦,此话当真!”陆笙道。 “那还有假,那天我也在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食人间...” “不食人间烟火。”陆笙道。 “对对对,那三个女子就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u看书 uukanshu ”那人连连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陆笙问。 “小的卢大壮。”卢大壮笑呵呵的应道。 陆笙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比先前大了数倍的金子扔了过去,一脸神秘道:“卢大壮,正所谓兄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现在就是我的兄弟了,这块金子你收下,以后你有什么麻烦尽快报我谢枣的名头,对方若是听闻了我的名头还敢对你不敬,你尽管来找我,我保证给你找回场子。” “多谢谢大哥!”卢大壮闻言,脸色激动道。 “那现在咱们是兄弟了,做大哥的有个不情之请。” 陆笙笑道:“我对乔帮主这三个未过门的小妾挺感兴趣,你给大哥指条道,我就去看一眼是不是他人盛传的那样人间少有!” “啊?”卢大壮脸露难处。 “怎么?我把你当兄弟,你卢大壮却对我交浅言深?”陆笙脸色冷了下来。 “好吧,谢大哥,待会你要是被发现了,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卢大壮脸色为难道。 “你看我陆...谢枣是出卖兄弟人吗?” 陆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我谢枣若被人发现后''供出卢大壮兄弟,保证我谢枣遭那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你看我这个毒誓怎么样?” “三个嫂子在幽然苑,进去峡谷后左转直走,看到一座石桥就到了。”见陆笙连毒誓都敢发,卢大壮心安了不少。 陆笙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嗯,不愧是我谢枣的好兄弟,等我出来,咱俩一定要不醉不归!” 四十六.汇合 打发了卢大壮,陆笙径直朝着幽然苑而去,沿途倒也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想不到这乔石帮竟然在葬神岛有这么多人。” 来到卢大壮所说的那座石桥,一眼望去,幽然苑种植着翠绿青葱的藤蔓草木。 “陆笙小心,你后面有人冲着你来了。” 突然,陆笙脑海里突然传来了幽冥的声音。 “几人?” 陆笙并未转头,而是站在原地装出一副欣赏幽然苑景色的模样。 “两人。”幽冥似是有些疑惑,“这两人好像认识你的样子。” “认识我?” 陆笙怔了怔,不由转头望去,竟是陈北河与孙宸二人乔装了一番,当见到陆笙的模样时,两人脸色先是错愕,随后狂喜走了过来。 “哈哈,你小子没死,我就知道你这家伙福大命大。”陈北河压低着声音,拍了陆笙腰间一下。 “哎哟。”陆笙痛的龇牙咧嘴,陈北河拍的那里刚好是花想容刺第一剑时留下的伤口。 虽然早已经被补天水给治好,可血肉的神经还未好完全,此刻被陈北河拍一下,陆笙痛的直打颤。 一想起当日暗下杀手的花想容,陆笙心里恨得牙痒痒。 “你受伤了?谁干的?“孙宸问,他俩并未注意到那天陆笙被花想容刺伤。 “被船上那个笑面虎给刺了一下,皮肉伤。”陆笙退了几步,吸着冷气道。 “是那家伙啊。” 孙宸点了点头,笑道:“那家伙武师初期的实力,只是让你受了点伤,你应该庆幸了。” “对了,那天我昏迷前好像听到了武沧澜那老头的声音,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漂到葬神岛?”陆笙问。 “你不知道?”孙宸诧异道。 “我那天体力不支,被那个花想容偷袭,元气消耗过度,直接昏过去了,不过我在昏迷前好像听到武沧澜的声音了,那家伙的剑太快了,我根本躲不开,应该就是武沧澜那老头救了我。”陆笙道。 “确实是他救了你。”陈北河点头道:“那人也确实是武沧澜。” “武沧澜一路跟着我们?”陆笙瞪大了眼睛。 “不是,那家伙虽然是武沧澜,不过却不是他本体在这里,而是以一种镜像的方式,将其一部分实力提前保存在固元石上充作镜像。”孙宸望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解,为何武龄会将这种保命的东西用在他一个仅仅聚元期的人身上。 “固元石?”陆笙脸色疑惑。 “对,这种石头极端罕见,一颗至少需要上百枚元晶,一些大家族里的人在晚辈出去历练时,都会给予几块固元石让他带在身上防身。” 孙宸笑着解释:“这种石头属于一次性消耗物品,一般能保存那人三成的实力,大概能使出他巅峰时期的三击!” “三击!!” 陆笙口干舌燥,武沧澜可是武灵境强者,他巅峰的三击该何等恐怖。 那天他可是看着武沧澜用无线的鱼竿钓出两条鱼的,那种凝元气成丝线的功力简直是对元气的使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那花想容那家伙死了没有?”陆笙追问道。 “没有。” 陈北河苦笑道:“跟着那家伙一道来的仆从也是一个武灵境初期的家伙,武沧澜分身第一招为了救你重创了花想容,第二招就被那家伙挡下来了,第三式则将那家伙打吐血。” “没死?”陆笙心头破口大骂,怪不得那家伙有恃无恐,原来是带着武灵境的保镖,整艘船都能横着走。 “那后来呢?”陆笙急忙问道。 “后来?”孙宸与陈北河对视一眼,不由苦笑了一声。 “你说吧。”陈北河示意孙宸说。 “后来两方人都杀红了眼,王左眼和那七名水手全部死在海盗的手中,王左眼死的最惨,整个脑袋都被那个海盗为首的青年给开了瓢。”孙宸苦笑道。 “王左眼死了?”陆笙心头一抽,对那个言语间极为豪爽的老头,他内心还是挺敬重的,想不到最后的下场竟是如此的凄惨。 至于那七名水手,因没有任何交集,陆笙倒也没有什么兔死狐悲的念头。 “然后呢?”陆笙脸色平静的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孙宸嘴角露出一丝苦涩,“那时候海盗的床直接把我们所有人都带进了风暴中心地带,一个高达十丈的浪迎头拍下,两艘床直接翻了,所有人都瞬间没了踪影。” “我俩比较走运,漂到了葬神岛的一个礁石洞里,躲过了被葬神岛原著民捡尸的下场。”陈北河庆幸道。 “那你俩也是来救人的?”陆笙喜道,他本来还有些忌惮乔石帮的人,现在有了帮手,救到人的机会也大了不少。uu看书 ww.uukansh “是啊,我们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能不救嘛。”孙宸苦笑道,自己身后的家族所在之地可都告诉了武沧澜。 若是自己安然无恙的回去,恐怕自己身后的家族可就得遭受武沧澜的疯狂报复了。 “那现在怎么办?”陆笙问。 “我们也是刚从一个乔石帮的人嘴里得知乔望抓了三个绝色女子,我和北河兄认为很有可能是武龄三人被乔石帮的人捡了尸。”孙宸道。 “我们这一趟是来踩个点,等拜堂的时候浑水摸鱼把武龄救出去。” “那既然如此,我们三个人一起过去?”陆笙问。 “嗯,三个人不分开也好,待会你就紧紧的跟着我们,一旦救到人,我们马上就要前往那个藏在葬神岛的元石矿脉之地!”孙宸道。 “有多远。”陆笙问。 “大概五十多公里。” “这么远?”陆笙心头微凛,他没想到葬神岛竟是如此辽阔。 “我在军中对这个葬神岛也有所耳闻,这个岛并不属于承阳的管辖范围,承阳的疆域版图上并未绘制葬神岛,所以来到葬神岛的人都不知晓葬神岛的有多大。” 陈北河笑着道:“若是拿海港城来作比较的话,葬神岛至少有着三个海港城那么大,陆笙你要记住,敢来葬神岛的人手中要么背负着命案,要么是准备杀人夺宝,若是有人对你有不利的眼神或是动作,你一定要记住......” 说到这,陈北河的嘴角嗜起冷冽的笑容,一字一顿道:“先下手为强!” 四十七.乔望 “怎么样?” 半个小时过去,陆笙和陈北河站在石桥旁望风,由孙宸深入幽然苑去查探。 当孙宸从里面出来时,陆笙与陈北河急忙凑了上去。 “不错,确实是武龄,还有船上的其他两人。”孙宸喘着粗气道。 “大概有多少人守着?”陈北河问。 “保守估计不下二十人,而且都是武者境的人,看来这个还没见过面的乔石帮帮主对这三个人挺上心的啊。”孙宸讥讽道。 “那怎么办?”陆笙愣了愣,二十多位武者严加看守,怎么救出来? “这些人还没有加上暗桩,保守估计不下三十人守着。”孙宸苦笑道。 “不出三个时辰,所有在葬神岛的人都会赶来这里,到时可就更加不好救人了。”陆笙看向了孙宸,问道:“她们知道你吗?” “知道,我潜入进去了,她们三人体内没有元气,据武小姐所说,乔石帮的人喂她们吃了一种化解元气的药物,这类药物没有解药,只有等药效过去,再慢慢汲取天地元气恢复,她们三人现在就和普通人一样,连纳戒里的东西都无法取出来!” 孙宸神色忧虑,若真的如武龄所说,哪怕将三人救出来,在没有元气的情况,一旦乔石帮的人发觉三人不见,偌大的帮派能如鸟兽散出去寻人,他们又能跑多远? “能化解元气的药物?”陈北河闻言,沉声道:“这种药物我听说过,应该就是化元草了,这种东西造价高昂,是一些家族里的人强行逼人就范的卑劣手段,想不到他们也有这种玩意。” “应该是来从那些来葬神岛寻宝人手上得来的。”孙宸苦笑道。 “先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剩下的我来想办法。”见他两眉头紧皱,陆笙目光微阖,突然道。 “你有办法让她们恢复元气?”陈北河惊愕道。 “只能尽力试试,至于有没有用,我也不敢保证。”陆笙道。 拥有补天水这种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陆笙并不是完全信任眼前的二人,先前经历了被花想容在背后突然发难的事,他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一旦暴露了补天水这种几乎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眼前二人是否能经得住诱惑难说,哪怕是目前不下黑手,谁能保证日后对方一念之差就送他上路? “好,那我们可就把命压在你身上了。” 陈北河脸色凝重,看了孙宸一眼,接着道:“至于那些看守的人就由我来对付,只要没有武师境的家伙,我能确保不被人发现。” “如果真的有,那我刚才早就该被发现了。”孙宸道。 “那行,待会就由我来对付那些看守的人,孙宸你带陆笙进去,只要让他们恢复元气后我们即刻离开!”陈北河道。 “嗯。”陆笙与孙宸对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马上动手!” ....... “那些人就是看守的人,那三个联排的屋子,就是武龄和另外两人暂时居住之地。”进入幽然苑,孙宸指着十丈开外的三个雅致屋舍道。 “陈大哥,接下来就靠你了。”陆笙道。 陈北河点了点头,从纳戒中取出数包用油纸包裹的粉末。 “这是什么玩意?”陆笙诧异道。 “这个是军中特有的安神散。”陈北河嘴角微咧,戏谑道。 “安神散?” 孙宸大有深意的看了陈北河一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安神散应该是助人安睡的药物,军中的人有些人常年刀口喋血,时常做噩梦,安神散的作用便是能让服用者昏沉的睡去,根本没有做梦的机会。” “对,你说的没错。”陈北河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但是这种玩意对聚元期的人或许有很大的作用,想对武者使用,恐怕收效甚微啊。”孙宸眉头微蹙。 “作用于普通人的安神散是经过一比十稀释的。”陈北河摇了摇头,“而我这个安神散,武师境以下,来一个倒一个!” “那快点动手吧。”陆笙催促道。 “待会安神散起作用后,我会发信号给你们。”陈北河叮嘱了一声,去找上风口,准备借着风下安神散。 “等等,里面有人。”幽冥突然道。 “有人?”陆笙脸色微变,急忙抓住了还未走远的陈北河。 “怎么?”陈北河疑惑道。 “里面有人,先看看。”陆笙道。 “行,那就先看看。”见陆笙脸色认真,陈北河只得停下了脚步。 而这时,武龄所在的房间突然打开,武龄脸色淡漠的走出了屋子,身后跟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陈北河见状,不由看了陆笙一眼,自己和孙宸都没有察觉,这家伙不过聚元期的实力,是怎么知道里面有人的? “武龄,你真的对我没有半分感情吗?”男子突然道。 “乔望,我没想到,当年你离开了黑风寨竟是来到了这里,还当上了一帮之主。”武龄淡淡道。 “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乔望脸色涌现一抹怒色,不满武龄顾左右而言他。 “他们认识?” 陆笙见状,脸色一怔,陈北河与孙宸也一脸的不可置信。 三人都是半路出家不情不愿的成为了黑风寨的一员,任谁也不会想到,乔石帮的帮主,竟是从黑风寨中走出来的。 “乔望,我们已经十年没见了吧,当年我还是一个几岁的小孩,你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糖葫芦,我那时候是喜欢你,但并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武龄摇了摇头,淡然道:“我自出生起就未见过自己的父母,除了你和爷爷,寨子里的人都不知道我是女儿身,而我也一直把你当成哥哥。” “现在都不流行好人警告了?” 陆笙闻言,暗暗摇头,“现在流行哥哥警告...” “你知道当年为什么离开黑风寨吗?”乔望怔神了许久,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道。 武龄摇头。 “因为你当年曾说过要嫁给我。” 乔望沉声道:“后来你的爷爷,把我带进黑风寨的人,也是我乔望最敬重的人,就在你说长大了要嫁给我的那一天晚上,他找我谈了话。” “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乔望脸色突然变得异常狰狞,似是要言尽这些年的辛酸,低吼道:“他说我品行不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让我以后不得再靠近你。” “这些事当年爷爷并未对我说起过。” 武龄闻言愣了愣,接着道:“那时候的我根本不懂得男女之事,爷爷为了寨子根本没空管我,也从来没有教我要避嫌,而我那时候便认为有人对我好,我以后就要嫁给他作为报答。”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武龄转过头看着他,认真道。 “那该是怎么样的?”乔望不死心的问。uu看书 .uukanhu “有个家伙在几天前对我说过,喜欢这种东西,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武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我觉得他说的对。” 陈北河与孙宸面面相觑,随后齐齐朝陆笙看去。 “咳咳咳,我说了很多话,不记得了。”绕是陆笙脸厚如城墙,此刻也不由红了红,讪讪道。 “那他现在又在哪里?”乔望脸色突然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应该死了吧。”武龄淡淡道。 陈北河与孙宸再次转头看向了他。 陆笙:“......” “既然他已经死了,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乔望双手虚抱,朗声道:“仅仅十年的时间,我就把乔石帮发展到了能与黑风寨比肩的势力,再给我十年,我乔望保证能做得比黑风寨还大!” “我只是把你当哥哥。”武龄摇头道。 “哥哥......又是哥哥,可是我不想!” 乔望额上青筋暴起,冷冷的看着她:“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只好用强了,你还年轻,我敢保证,终有一天会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 说完这一句,乔望拂袖往外走去。 “乔望,你到底想怎么样?”武龄问。 “我不想怎么样。”乔望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道:“既然你不喜欢我,我得不到你的心,就先得到你的身体!” “乔望,我们永远不可能!”武龄目光坚定道。 “有些话你现在说,为时尚早!”乔望快步离去。 四十八.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待乔望走远,陈北河走到一个上风口的地方,将安神散迎风飘洒,不出片刻功夫,守候在武龄屋前的人便开始眼神涣散,两眼一翻径直瘫软在地面。 趁守卫昏迷,陆笙朝武龄所在的屋子走去,当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一柄闪烁着森冷寒芒的匕首朝他面门直刺而来。 庆幸的是,脑海里早就传来了幽冥的提醒,这一刀被陆笙轻易的躲闪了开去。 “是我,你要谋杀亲夫不成。” 陆笙看着这柄离他面门不过数寸的匕首,刀身的鳞纹都清晰可见。 “这娘们差点用我送她的匕首杀了我。” 陆笙心头微凛,若不是幽冥告知他里面的人拿着匕首蓄势待发,仅仅凭借着武者的灵活性,这一刀陆笙都无法躲开。 “你没死?” 看清来人,武龄脸色一喜,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板了起来,冷笑道:“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呃,媳妇,我可是来救你的,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陆笙讪讪道。 “我不需要你救!”武龄撇过头道。 “得了得了,还得救其他人呢,这里有半滴解药你先服下。”陆笙脸色一黑,从纳戒里将补天水分出一半递给了她。 武龄不疑有它,接过来仰头喝了下去。 “你就不怕我投毒害你?”陆笙怔怔的看着她,这娘们还真是信任他啊。 刚对他的印象大有改观,听到他这一句话,武龄的脸色顿时冷若寒霜,自顾自的引导着体内那股暖流疗伤。 仅仅片刻,武龄便满脸震撼之色的回过神来,失声道:“你这个是什么东西?” “现在情况紧急,等以后有空再和你解释。” 陆笙从纳戒里取出一件男性衣袍递给了她,“换上。” 当陆笙带着武龄走出屋子时,陈北河与孙宸也各自带着纪凌烟与上官锦绣走了出来。 “不行,我得去救铁牛。” 见众人要走,纪凌烟央求道:“求求你们,能帮我把铁牛救出来吗?要钱或是元晶,我统统给你们,铁牛对我很重要!” “烟姐,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在这种情况下,救你已经是我等竭力所为,这还是看着咱们算是有些旧识的情况下,我们不能为了去救铁牛一人,把我们所有人命给搭进去。” 陆笙看了她一眼,从怀中取出一丝补天水,用‘举重若轻’递到了她身前,认真道:“这是解药,你要是想救,尽管自己去,我们马上就要离开。” “可是,可是。” 接过补天水,纪凌烟脸色挣扎了片刻,道:“既然如此,就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了,铁牛我是必须要去救的。” 说着,纪凌烟将解药破开两份,将其中一份递给了上官锦绣,强笑道:“锦绣,你跟着他们走,我还有有事。” “烟姐姐,你跟我们走吧,铁牛肯定不会有事的。” 上官锦绣急了,一把拉住她胳膊,“铁牛哥皮糙肉厚的,没有武极境的人根本无法伤害到他,你留在这里只会让铁牛分心的。” “不,你不懂,正是因为知道铁牛暴怒下会产生的后果,我才更加不能离开,你和他们先走,等我找到了铁牛后便赶去与你们回合!”纪凌烟强笑道。 “那行,烟姐姐,你一定要跟上来啊。”上官锦绣不舍道。 “我会的,锦绣保重!”纪凌烟摆了摆手。 “我们走。”陆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行人径直往来时的方向快步走去。 “你俩恢复的怎么样?” 当来到峡谷时,整个峡谷里早已经高朋满座,陈北河突然转过头看向武龄和上官锦绣。 “差不多好了。”武龄看了陆笙一眼。 “我也是。” “那就好。”陈北河点了点头,诧异的看了陆笙一眼,五人径直朝着峡谷口走去。 “不好了,帮主的三位夫人被人抢走了。” 突然,一道愤怒至极的声音在峡谷里响彻,数十位黑衣打扮的男子顿时守在了峡谷两侧的入口。 陆笙等人刚好来到谷口,卢大壮见陆笙过来,脸色热络的过来打招呼,那道愤怒的咆哮声便紧随而来。 “对不起了!” 陆笙右手虚握成刀劈在了卢大壮的脖子上。 “你...” 卢大壮愣生生的看着陆笙,两眼一翻倒在了地面。 “在那里,是他们,快拦住他们。” 卢大壮突然倒地的声音引来了众人的注意,一时间,除了来观礼的客人,所有乔石帮的弟兄都朝着这里涌过来。 “陆笙,你们三人先跑,我们断后!” “锵”的一声,陈北河腰间长刀发出一声嘶鸣,随后一道迅猛刀气朝掠来的众人涌去。 陈北河武师境的实力在此刻展露无遗,眼前这些人不过武者境的实力,如何挡得住武师境的一击,在这一刀之下顿时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我们走!” 陆笙大喝一声,快步朝着拦在谷口几人掠去。 若不借住这个混乱的机会逃遁,待乔石帮帮主乔望赶过来稳定局面,uu看书 w.ukashu 恐怕谁都跑不了。 “举重若轻。” 一名武者境的乔石帮众手持利剑朝陆笙直刺而来,被陆笙的突然使出的吸星大法给定住了长剑,随后长剑條的脱离对方的掌心,狠狠的拍在了他脑门上。 武龄手持齐人高的镰刀,一刀之下带起的劲风顿时将眼前几人的阵型全部冲散。 “这女人的镰刀没丢?”陆笙见着这一幕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刚才武龄那一刀并未有伤人的念头,否则刚才那一刀之下,至少有三人得被抹了脖子。 “估计她是在念着旧情吧。” 陆笙想起了刚才见到的乔石帮帮主乔望。 “走!” 冲开了拦阻的阵型,陆笙大喝一声,示意陈北河和孙宸尽快离开。 “你们先走,我们随后跟上。”陈北河再次一刀逼退众人,朝陆笙道。 “可是...” 陆笙记得陈北河之前所说过的话,一旦陷入车轮战,哪怕是武王境的强者也有可能被耗死,陈北河与孙宸不过武师境,不消片刻,便会被耗竭元气。 “没什么可是的,快走。”陈北河大喝一声,与孙宸分守两侧,苦苦的支撑着不被乔石帮的帮众冲破防线。 “我们走!”陆笙大手一挥。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还未等陆笙带着武龄与上官锦绣走出几步,峡谷口再次站了一人,恰好挡住了他们离去的必经之路。 “乔望!” 见着来人,陆笙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四十九.铁牛发疯了 “这人应该就是你刚才提起过的人吧。” 乔望大有深意的看了陆笙一眼,朝武龄笑道。 “她说了不喜欢你,你为什么非得强人所难呢?”陆笙道。 “不喜欢?喜欢这种东西,有一见钟情,也有日久生情。” 乔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乔某这些年在这个贫瘠的葬神岛步履维艰,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洗耳恭听!”陆笙道。 乔望眼睛蓦然血红,狰狞道:“为的就是有着一日能站在武沧澜那老匹夫面前告诉他,老东西,想不到吧,你当年认为心术不正的小子,会有一天也走到与你平起平坐的地位吧?” “我相信你已经做到了,不过这是你和武沧澜的恩怨,你趁人之危,甚至囚禁武龄,还要强行拜堂结亲又是什么意思?”陆笙道。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圆过去的遗憾罢了。” 乔望脸色缓缓平静下来,“在刚来葬神岛时的那几年,比我境界高深的人大有人在,可是到最后却只有我活了下来,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你运气好呗。”陆笙撇嘴道。 有了片刻休憩时间的陈北河与孙宸对视一眼,不由苦笑摇头。 “运气在葬神岛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乔望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这些年我能活下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笼络了一群人,让这一群人替我卖命,这些年,有不下双手之数的武灵境强者,被我用人给耗死在葬神岛!” “那你现在是准备用同样的方法耗死我们?”陆笙问。 “没错,相比于亲手杀人,我更加喜欢假手于他人,而我作壁上观,欣赏两方人各自为了活命爆发出来的求生意志,直至最后力竭而亡。”乔望咧嘴笑道。 “那你是不准备动手咯?“陆笙问。 “只要你们不跑,那我就不会出手。”乔望点头。 陆笙心头一沉,现在这种情况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对方是想借助人多势众活生生的耗死他们。 “要不我们赌一场?”陆笙突然道。 “怎么赌?”乔望笑道。 “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不过是一个聚元期的人,你出一个武者境的人与我单挑,你赢了,照常与武龄拜堂成亲。” “那如果我输了呢?”乔望脸色戏谑,笑着问道。 “放我们离开!”陆笙一字一顿道。 “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你刚才使用的招式太诡异了,恐怕一般的武者境也不是你的对手,这个赌约恕我无法答应。”乔望摇了摇头。 刚才陆笙挥手间控制一个武者境手中的长剑,这一幕被赶来的他看得清清楚楚。 陆笙既然敢拿这个来与他对赌,必然是对自己的实力又绝对的信心。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要看看,在你眼里命如草芥的手下得是多少人了。” 陆笙嗤笑一声,转过头看向乔石帮的帮众,朗声道:“刚才他的话,你们大家应该听到了,他只是在利用你们为他效死!” “你们来葬神岛最大的目的不过是想赚到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再坐船回到家过上富足的日子,可现在你们过上了吗?你们不过是成为了他的刽子手,他可以借助你们的手完成自己的目的,但是你们能借助他完成自己的目的吗?不能,你们不过是他往上攀援时的牺牲品!” 陆笙的一席话就像是引起了共鸣,令得在场不少乔石帮众脸色变了变,原本犀利阴狠的目光也变得晦涩起来。 “住口,别在这里蛊惑人心。” 乔望脸色变了变,朗声道:“要不是我成立整合了他们,让葬神岛从此有了秩序,恐怕死的人只会更多。” “这不过是你为了掩饰自己的野心而作出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陆笙冷笑一声,他能看到在场有不少人被他说动了。 迫于乔望多年来在葬神岛的威势,再加上不知谁是他的亲信,这些人短时间内自是无人敢当出头鸟,但只要有了这个苗头,那么乔望的统治地位必然会受到影响。 “吼...” 突然,一道犹如猛兽咆哮的声音突然响彻了整个峡谷,一道状硕的身影从天而降,砸在陆笙身旁,落在地面时溅起滔天的烟尘,地面都仿佛颤动了一下。 陆笙散去周遭的灰尘,当看清来人时,嘴角不由抽了抽,竟是多日不见的铁牛。 此刻的他正双手撑地,一脸不善的看着乔望,双腿屈起蓄势待发,脖子上的青筋盘根虬结,任谁也能看出这家伙已然陷入了暴怒状态。 “想不到纪凌烟还真的找到了铁牛。” 陆笙心头暗道,两人距离一丈远,铁牛身上所爆发出来的气势让他胸闷异常。 “你就是那个趁俺老牛不备绑了烟姐与你成亲的家伙吧?”铁牛瓮声问道。 “不错,就是我。”乔望点头道。 “我要你死!” 见乔望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铁牛眼睛條得血红,嘶吼一声,双脚踩入脚下青石数寸,身形突然爆窜而出,右手紧握成拳,拳头上竟是带着灼热的赤焰朝他砸去。 “好快的速度。” 陆笙暗暗心惊,刚才铁牛窜出的那一刻,要不是他竭力稳住身形,差点都被那股劲风给卷飞出去。 乔望瞳孔微缩,在铁牛那带着赤焰的拳头砸来瞬间,手中纳戒突然一闪,一块黑色锦帕條的涨大,挡在了身前。 “嘭。” 铁牛的拳头与那块迎风胀大的锦帕触及发出一道闷响声,随后锦帕将铁牛的拳头牢牢裹住,铁牛这一拳像是砸在了泥沼一般,力道被卸去大半。 “滚。” 铁牛被这块锦帕扰的不胜其烦,猛地咆哮一声,整个右臂被赤焰尽数包裹,锦帕似是无法忍受剧烈的高温,在这一刻被灼烧成灰。 “这家伙发疯了。” 陆笙心头咯噔一声,铁牛的双眼早已经变得赤红一片,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无比炽热。 峡谷里来喝喜酒看热闹的众人也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全然忘记了来此的目的。 “陈大哥,孙宸,我们走!” 陆笙大喝一声,趁着铁牛牵制乔望的时机,惊醒了陈北河等人,一行人绕过正在缠斗的铁牛与乔望,由孙宸牵头,五人朝北面掠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追。” 乔望凭借巧妙的身法接近铁牛,一掌拍在他胸口将其震退数步,朝手下人道。 下一刻,铁牛挠了挠胸口的掌印,再次悍不畏死的挥拳砸了过去。 回过神来的乔石帮众顿时朝着陆笙等人追去。 “你既然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乔望脸色极度铁青,数次想摆脱铁牛,可对方不依不饶,让他根本没有机会脱身前去追击陆笙等人。 手中纳戒光芒一闪,乔望取出一柄长剑,准备全力击杀眼前之人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道娇喝。 “铁牛。” 原本陷入癫狂状态的铁牛突然清醒了过来,一拳砸在虚空形成一股迅猛气浪逼退乔望,旋即没有丝毫迟滞地朝那道声音传出之地掠去。 “铁牛,我们走,跟上他们!” 当铁牛再次窜出人群时,其肩膀上坐着一名面容娇媚的女子,往陆笙等人离开的方向掠去。 “你真以为乔石帮是你想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乔望脸色阴沉,u看书. 手中的长剑突然悬停在空中,随后被他一掌狠狠的拍在剑柄上,长剑犹如一支离弦之箭,带起刺耳的音爆声响朝铁牛脖颈刺去。 “这一击哪怕是武灵境之人也不敢小觑,坏了我好事,我岂能让你轻易离开!”乔望望着离铁牛越来越近的长剑,嘴角掠过一抹森然弧度。 “铁牛!” “哞...” 身处在半空中的铁牛突然转过脑袋,还未待长剑刺入他咽喉,只见他嘴唇微张,周遭涟漪荡漾,那柄长剑在这一道咆哮声下寸寸断裂掉落在地。 “这是神识之技?!” 乔望瞳孔微缩,在这一道无声的咆哮下首当其冲,身子倒飞而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喷洒长空。 在场的众人甚至还没搞清状况,便在这一道无声的咆哮声下口鼻溢血。 “帮主!”有人急忙上来搀扶。 “没事。” 乔望搽去嘴角的鲜血,摆了摆手。 “想不到神识之技真的存在!” 乔望望着地面那柄碎成数节的长剑,脸色涌起一股病态的红晕。 这一刻的他不由有些后怕,若是刚才铁牛直接使出这一招,恐怕现在的他早已经落得身死的下场。 “施展神识之技估计代价不小,那人应该是不想使用,可为了保护肩膀上的人,才暴露了这道底牌。” 乔望站在原地思忖良久,随后朝手下吩咐道:“传令下去,除了帮里必须留下的人,所有人都出去搜寻他们的下落,一旦发现这些人的踪迹,立刻上报!” “是,帮主!” 五十.悬崖上的洞窟 “还真是看了一出好戏啊。” 此刻峡谷的上方正站着两人,目光随着陆笙等人远去的方向缓缓移动。 “这些人在船上故意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模样,这其中是否有些隐藏了秘密?” 花想容闻言不由怔了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文杉脸色疑惑,接着说道:“明知这个季节出海会有危险,这些人还选在这个时候出海,除了那个名叫陆笙的人,还有上官锦绣,其人的实力皆非同凡响,放眼海港也是天纵之资,之前遭遇暴雨天气,他们赞同走葬神岛这条航线,莫非这些人的目的地本来就是葬神岛?” “你接着说。”花想容目光愈发明亮。 “看这些人逃跑的方向可以作出推测,这支队伍里至少有一人曾经来过葬神岛,才会对这里的地形如此熟悉,而能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出海来到这里,所图肯定也是极大!” 花想容眼中泛起异色,“既然如此,我们现在流落在岛上反正无事,不如就跟在后面凑个热闹,看看这些家伙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 “孙宸,前面没没路了。” 脑海里的幽冥突然传来提醒,陆笙只感觉在丛林里奔袭了大半天的时间,眼前豁然一亮,脚下就是高达千丈的悬崖。 陆笙望了眼看不到底的悬崖,心头暗暗叫遭。 后方的人不出片刻就能追过来,众人现在已经被围困在了悬崖边。 “孙宸,你不会带错路了吧?”陈北河见眼前是悬崖,脸色阴沉。 “不会,我这辈子哪怕是把我爹忘了,也不会把这个地方忘了。” 孙宸大有深意的笑了笑,随后身形一跃朝着悬崖跳下,“入口就在悬崖上,大家跟着我!” “这家伙不会是带我们一起跳崖殉葬吧!”陆笙脸色变了变,喃喃道。 一听陆笙的话,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得难看了起来,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 “要不先让铁牛下去看看,若是真的存在洞口,我们....” 纪凌烟话语还未说完,身后紧随而至的乔石帮帮众也停下了脚步,见前方是悬崖,众人对视一眼,一步一步的朝前逼近而来。 “这些家伙好快的速度!” 陆笙暗骂一声,这真的是连口气都不给人喘的。 “前面就是悬崖,我劝你们束手就擒,将咱们帮主的三位夫人给交出来,我们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人群里有人威胁道。 “陆笙,怎么办?”陈北河问道。 “跳吧,赌孙宸那家伙没有骗我们。”陆笙额头上冷汗直冒,缓缓说道。 “就不劳烦各位动手了,我们自己来。” 见他们还在逼近,陆笙朗声大笑,脚步一踏,朝崖下掠去。 “我们走。”武龄径直跟上。 “烟姐姐。”上官锦绣俏脸白了白,不由将目光朝铁牛肩膀上的纪凌烟看去。 “走吧,不会有事的。” 纪凌烟强笑一声,拍了拍铁牛的肩膀,铁牛顿时会意,身形跃起直直朝崖下落去。 “死就死吧。”上官锦绣恼怒地蹬了蹬脚,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陈北河见众人全部紧跟着跳下,目光挣扎了片刻,亦是咬牙跳了下去。 “这些人全跳了?”有人错愕道。 “他们不怕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有人懊恼道。 “回去禀报帮主,这些人奋死反抗,全部跳崖自尽,留五个人在这里守着,其他人下崖去搜!” “……” 陆笙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起的劲风,当身形落在悬崖中端时,一道藤蔓突然从崖壁窜出,牢牢的捆住了他下坠的身形。 “哈哈,有种。” 孙宸看了脸色苍白的陆笙一眼,继续将其余落下之人用藤蔓全部接住。 “这个就是洞口吗?” 陆笙站在崖壁上,望着一个纵入崖壁深处的漆黑空洞,喃喃失声道。 眼前这个空洞似是多年没有人迹,早已经被藤蔓缠绕了大半,若不是站在近处,恐怕根本没人会发觉到此处会有个洞xue的存在。 “嘿嘿,这个洞府的发现也是偶然,走吧,边走边说。”孙宸径直往洞内走去。 这一路行进,陆笙估摸着在这个洞xue里走了不下于十里地,以一种倾斜朝下的方式往前纵深。 “你是说被人追杀的情况下才找到了这个洞xue?”陆笙诧异的问。 孙宸似是知晓洞内并无危险,从纳戒中取出火把分下去。 “是啊,我和孙葛因在葬神岛得到两块元晶被人眼红之下追杀,在加上是夜间,一路逃亡失足落下悬崖,幸运的是被藤蔓缠绕逃得一命。” “那你觉得这个洞口是什么人打造出来的?”陆笙问。 “不,这应该不是人为打造出来的,应该是一条蛇。”陈北河突然道。 “蛇?”陆笙诧异道。 “对,陈兄说的没错,这应该是一条即将化蛟的蛇临时建造的洞府。”孙宸赞赏道。 “这条蛇应该化蛟成功了。uu看书 .nhu.co ”纪凌烟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上一次来到这个洞里面就没有看到任何活物。”孙宸摇头道。 突然,陆笙能察觉到本是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甬道变得宽阔了起来,火焰缭绕间,前方的孙宸突然停下了脚步,将火把插在脚下的一个凹槽内。 “各位,到了。”孙宸指了指脚下一个被掏空的圆形洞府。 整个洞府呈椭圆状,有五丈大小,墙壁光滑有人为的凿刻痕迹,地面是一个黝黑看不见底的深潭,水面平整如镜面,连一丝波纹都不曾荡漾。 陆笙环顾一圈,看着个洞府的构造,应该是那条蛇不小心打穿了这个密封的洞府,才让孙宸侥幸发现了这个洞府。 “这个洞府什么东西都没有啊。”上官锦绣诧异道。 “不对,这个水潭有些奇怪!”武龄突然道。 “奇怪?” 陆笙停下了观察周围石壁的心思,仔细的看着这个直接约一丈大小的水潭,疑惑道:“这处水潭有什么奇怪?” 见孙宸没有言明的打算,众人不由将目光看向了武龄。 似是不喜被人盯着看,武龄俏脸有些不自然,“我估算了一下我们在这条甬道里的路程,大概是十五里左右,一直是在往下延伸,而十五里路已经能让我们进入海里面了。” 陆笙恍然,接着道:“我明白了,若是连接在海面,这个水潭不会这么平静,甚至可以说,海水能直接把整个洞府全部灌满,我们能站在这里,就说明这个水潭不是连接外面的大海!” 五十一.秦帝陵寝 在陆笙等人跳下悬崖后不久,守候在悬崖上的五名乔石帮之人突然七窍流血,莫名暴毙。 那名先前与陆笙等人一道搭乘船只的黑袍人出现在悬崖边上,目光似是能看到脚下那个隐秘洞口般。 “若不是侥幸凝出元神,在葬神岛上任我这道分身如何寻找,也无法察觉到会在这种地方吧。” “可惜,一颗冰魄元石换来的两千颗元晶已经没有多少元气供以挥霍,本体正在闭关,赶过来也会引起那家伙的注意,就让这具分身先去探个究竟,看看那家伙的陨落之地究竟是不是在这里,查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有点眉目了吗?” 黑袍人黑纱下的苍白面容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身形陡然朝下掠去。 在黑袍人离去后,花想容与林文杉條的出现在悬崖边。 “少爷,这家伙的实力至少在武极境巅峰,我们是不是...” 林文杉望着黑袍人从崖上跳下的方向,目中充斥浓浓的震撼。 刚才他俩差点就早于那个黑袍人出现在悬崖边,若早踏出这一步,恐怕这个悬崖上突然暴毙的人数得加两人。 “没事,大不了用老头子给我的东西,能引来武极境强者窥探,这些人所图定然不小,不下去我不甘心!”花想容脸色阴沉,摸了摸悬挂在腰间的玉佩。 “那公子万事小心,以刚才那人展露出来的实力,我也无法确保公子周全!”林文杉面色凝重道。 “我明白,走吧!”花想容点了点头,跳下了悬崖。 ...... “陆笙说的没错,这个水潭并不是连接外面的大海。” 孙宸点了点头,笑道:“当时我们在这洞府里观察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明白这个秘密,想不到被你一下子就给看破了。” “下面有什么东西?”陆笙问。 “大家下去一瞧便知。”孙宸一个猛子窜入了水潭内。 这么大的动静,水潭上涌起一阵剧烈晃动的波纹,却没有丝毫水珠溅起,稍稍晃动了片刻便复归于平静。 “我们走。” 一行人跟着孙宸的脚步潜行了半柱香的时间到达底部,底部有着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孙宸站在洞口朝众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着进入。 进入洞口后孙宸朝上方游去,当众人再次浮出水面时,映入眼前的景象让众人愣了愣,眼里充斥着震撼。 “想不到秦帝的墓冢真的存在!” 陈北河望着岸上一道高达三丈有余的古朴石门,喃喃出声。 “秦帝?”陆笙有些疑惑。 他这一路上只知道孙宸找到了一座元晶矿脉,但从来不曾听闻秦帝这个名讳。 水潭之外,是一处空旷的广场,地面铺砌着白色玉砖。 陆笙暗自思忖,这些玉砖全部刨出来至少也得卖个上万两黄金。 而在广场尽头,是一道似是有些年代的古朴石门,石门上被人纹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石龙,两只龙眼镶嵌两颗漆黑如墨的玉石。 站在广场上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像是被那条匍匐在石门上的石龙给牢牢盯着。 “秦帝,便是承阳王朝的前身,那时候群雄割据,在三百多年前,秦帝突然暴毙,因其没有子嗣,造成了群雄征伐,而赵承阳则是在那个时代由澹南州郡顺势而起,将其他四大势力整合,西御魔族,北伐妖界,从而建立起如今已然昌盛三百多年的承阳王朝!”纪凌烟淡淡道。 “那这个秦帝暴毙,和我们找寻...找寻的东西有什么干系?”陆笙问。 “这么久的事情了,谁敢下结论,当然,这里面肯定会有秦帝生前的记载,待会就知道了,而我们要找的东西,就是秦帝生前陪葬的东西!” 孙宸兴奋道:“说不定秦朝的传国玉玺也被这最后一任帝君给带进了棺中!” “原来是来刨别人的陪葬品,可怜我还真以为是去掘元晶矿脉。”陆笙嘴角咧出一丝苦笑。 “烟姐姐,这里真的是秦帝的墓吗?”上官锦绣似是被石门上的狰狞石龙给吓得不轻,站在纪凌烟身后怯生生道。 “这个定论还为时尚早。”纪凌烟摇了摇头。 “那这道门你打开过没?”陆笙不由问道。 众人齐齐看向孙宸。 “没有。”孙宸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凝重。 “没有?”陆笙不解。 “若这里真的是秦帝的归墟之地,这门后肯定会有镇墓兽!”纪凌烟凝重道。 “纪姑娘说的没错,这门后确实有镇墓兽,论这些年来历代帝王的墓冢,藏有大量陪葬珍宝的同时,也都会有镇墓兽的守护。” 孙宸目露奇异之芒,接着道:“按秦朝的习俗,帝君自出生那天起,前任帝王便会只身前往北域妖族狩猎一只妖兽作为下任帝王的守护兽,这只守护兽会伴随帝王一生,直至帝王寿元断绝,这只守护兽也会跟随他埋入陵中。” “那这最后一任秦帝的守护兽是什么?” 纪凌烟思忖了片刻,俏脸微变,失声道:“是一只碧眼花斑豹!” “没错,我孙家这些年一直在找寻最后一任秦帝陵寝的下落,自是知晓这只碧眼花斑豹的可怕性,我若是打开这道门,恐怕瞬间就能被这头畜生给撕个粉碎!”孙宸苦笑道。 “碧眼花斑豹这么厉害?”陆笙疑惑道。 “当然厉害,那可是妖族排行榜进入前一百名的妖兽,这排行榜上的每一只妖兽,都有着无比可怕的破坏性,成年期的妖兽根本无法被驯服,这也是为什么每一任帝王都会只身前往北域给后世子孙抓取刚出生的妖兽。”纪凌烟解释道。 “那怎么办?不敢打开这道门,我们不是白跑一趟吗?” 孙宸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按碧眼花斑豹的寿元来算,三百多年已经是它的极限,这么多年过去,它很可能早已经随最后一任秦帝而去。” 陆笙闻言,心头腹诽不已,“要是没死,那打开这道门死的可就是在座的各位了。” “如果没死,这头碧眼花斑豹的实力应该是武极境。” 武龄看了铁牛一眼,淡淡道:“我们这么多人,对上它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对,孙某也是这样想的,各位不要有所保留,足以耗死这头畜生!”孙宸道。 “为什么它的实力才武极境?帝王的守护兽这点实力不正常吧?”陆笙诧异道。 “咳咳咳。” 孙宸不由干咳了一声,面色稍微有些不自然,“陆兄弟有所不知,这最后一任帝王早夭,并没给予这只守护兽充分成长起来的时间。” “那他为什么没有留下子嗣?” 陆笙没去看武龄條的黑下来的脸色,继续问道。 听闻他这个问题,纪凌烟和上官锦绣似是对这个典故有个大致的了解,脸色泛起一股羞红。 “咳咳咳,这个问题说来就话长了,传闻这最后一任帝君喜好骑射,生性荒淫,在其一次带着妃子外出狩猎时,突然有了一个奇思妙想,准备在马背上来一场颠龙倒凤...最后不小心跌下马,把子孙根给伤着了。”孙宸面色有些不自然。 “这么大尺度?”陆笙瞪大了眼睛。 “哼。”武龄脸色泛红,转过头暗啐一口。 “既然大家都赞同,那就打开门吧。”陈北河道。 众人往那道门走去,准备尝试着打开石门。 “等等。” 纪凌烟突然制止了众人下一步动作,迎着众人不解的眼神,捂嘴咯咯笑道:“若是里面的碧眼花斑豹真的没死,我们不可能只卖命,不拿报酬吧?“ 刚才的对话,uu看书 .ukasu.co 论谁也能看出来这些人是一伙的,总不能刚逃出生天,又让已方三人陷入险境。 “我们救了你三人一命,这难道不算是报酬吗?”武龄淡然道。 “你们确实是救了我三人一命,日后若有机会,定会重谢,但现在若是把这道门打开,那就是把我三人的性命再次放在了火架上。”纪凌烟轻笑道。 “那你认为该如何分配?”武龄看了铁牛一眼。 “我们要墓中全部所得的四成,因我方占得少,第一件物品由我们先选。” 武龄思考了片刻,摇头道:“不行。” “可以给你们三成,除了关乎大秦国运的玉玺以外,其他东西你们可以选,如果觉得这个条件无法接受,你们可以按原路返回!” 纪凌烟眉头微蹙,似是在衡量其中得失。 “行,那就按你所说。” 确认了分配的归属问题后,一行人再次看向了眼前的这道石门。 大门似是自关上后就从未被人打开过,众人刚将力道灌注其上,石门上掉落厚厚的一层灰烬。 “用力推!” “这是什么门,至少不下于万斤吧。” 陆笙望着这道在众人全力之下纹丝不动的石门暗暗心惊。 铁牛脸色涨红,双臂青筋虬结,似是恼恨石门的厚重,右手成拳,猛地一拳砸了上去,随后快速的收拳,数次出拳砸在同样的地方。 “吱呀。” 石门无法承受铁牛连续挥拳所带来的力道,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缓缓的露出一条狭小的石缝。 五十二.分道扬镳 “好奢侈的帝陵!“ 随着石门被打开,陆笙望着里面的景象,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中。 门内是一个呈八卦状的圆形广场,宽达上千丈,真正让陆笙惊骇的是,这块八卦形状的广场竟是悬浮在空中,头顶上悬浮着一个成人头颅大小的珠子,所散发的光芒令得整个广场犹如白昼。 在八卦图的正中心,是一个搭砌着九层台阶的祭台,上面放置着一具墨色的石棺。 石门打开的那一瞬,陆笙能清晰感觉到一股让他如芒在背的危机,就像是有一条毒蛇躲在暗处吞吐着蛇信。 “不对,这个墓里有人进来过来了。”陆笙望了一眼地面,脸色有些难看。 脚下有凹槽,似是有人早已经将铺砌的地砖给掘了去。 “是元晶。” 孙宸脸色发黑,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元晶,可现在却像是捷足先登! 要把元晶将这个广场铺满,需要的元晶将以十万计,可现在出了一些被元晶压出来的痕迹,连元晶的影子都没看到。 “小心。”幽冥突然咆哮出声。 陆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转头望去。 一只体型长达丈余的豹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身后,獠牙长达三寸,毛发赤金花斑色,见陆笙第一个察觉到它的存在,它目光有些疑惑,一蹬石壁直奔陆笙而来。 “碧眼花斑豹!” 看着那只瞬间掠到身前的碧眼花斑豹,陆笙喃喃失声。。 “举重若轻!” 陆笙心头发苦,这家伙一上来就知道找队伍里最弱的下手。 形势容不得他多做思考,一把抽出扛在肩上的幽冥,犹如扔石子似的朝它掷去。 “锵” 碧眼花斑豹眼里掠过一抹嘲弄,一爪子拍去,幽冥被这一爪直接给拍飞了出去。 陆笙掷出幽冥只是为了阻拦碧眼花斑豹的身形,此刻急忙爆退。 似是被陆笙这个挑衅给激怒了般,碧眼花斑豹发出一道低沉的咆哮声,刚落地的便再次朝陆笙掠去,绕是陆笙跑的飞快,也被它瞬间近身,前肢那锋利如刀般的利爪往陆笙咽喉撕去。 “小心。” 经过陆笙先前掷出一刀拖延时间,众人早已经回过神来,还不待碧眼花斑豹的爪子近身,陈北河的令牌便拦在了陆笙身前,碧眼花斑豹那一爪径直将这道元气凝成的令牌给撕碎开去。 “畜生找死!”陈北河大喝一声,抽刀直直朝它脑袋劈下。 “嘭” 这一刀被碧眼花斑豹的爪子一扫格挡住,这时孙宸亦是拿着长剑匍匐着身形犹如毒蛇般拉近距离,狠狠的刺向了碧眼花斑豹的腰腹。 “锵” 这一剑碧眼花斑豹躲闪不及,直接用肉身格挡。 “锵。” 孙宸手中的长剑刺在碧眼花斑豹的腰腹,长剑并未刺穿它的肉身,只不过剑身传来的力道让碧眼花斑豹顿时陷入了暴怒状态。 看着这一剑竟未在碧眼花斑豹身上留下丝毫创伤,孙宸瞳孔缩了缩,脚步一顿爆退而去。 可惜的是,碧眼花斑豹似是恼恨他偷袭,四肢抓地一个爆掠,竟是先孙宸一步来到了他身形即将下落的位置。 这一幕被外人看来,仿佛是孙宸自己故意送死般用后背迎了上去。 “遭了。”孙宸身处在半空中,扭头望去暗暗叫遭。 看着愈发临近的孙宸,碧眼花斑豹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阴森,獠牙探出,朝孙宸的脖颈咬去。 孙宸几乎是闭上了眼睛等死,他不过是一个武师境初期的人,而这只碧眼花斑豹能在他一剑之下毫发无伤,定然是武极境的实力。 两个境界的相差,孙宸认命般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我尽力了。”孙宸面如死灰,心头喃喃道。 “孙宸!” 陆笙眼睛通红,大喝一声,右手猛地探出,“举重若轻!” “过来!” 陆笙脸色涨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丹田内的元气狂涌,一把将孙宸朝他所在是方向吸附而来。 碧眼花斑豹眼里掠过阴森,前肢猛地划下,陆笙所施展的吸星大法终究是慢了少许,这一爪直接划在了孙宸的背部。 “噗呲。” 孙宸脸色一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背上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流如注。 “嗷呜~” 一击建功,碧眼花斑豹落在地面,发出一道愉悦的咆哮声,目光不善的朝门口看了一眼,划了划手中的爪子,用意不言而喻。 “这家伙竟然还会威胁人。” 陆笙心头狂跳,使用吸星大法慢慢的将孙宸拉了过来。 “烟姐姐,我怕。” 上官锦绣看着生日不知的孙宸,脸色白了白了,站在纪凌烟身旁呜咽道。 “别怕,有铁牛保护我们,不会有事的。”纪凌烟笑着安慰道。 “你既然选择了要分一杯羹,却不让他出手,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武龄看了守在纪凌烟身前一脸戒备的铁牛,目光不善道。 “我们不过占三成的收益,再加上我们这边两个弱女子,铁牛当然是要时刻守护着我们不受波及。”纪凌烟摇了摇头。 “你...” 武龄俏脸顿时铁青,一旁的陈北河制止了她。 “你不出力还想占三成收益,这说不过去吧?”陈北河沉声道。 “看这些地砖,估计这里面早已经被人关顾过,既然没有任何东西,先前的约定自然不作数,我们走!” 纪凌烟妩媚一笑,摇了摇头,带着上官锦绣与铁牛往大门走去。 陆笙看着孙宸背上的伤口陷入了纠结中,纳戒里还有半滴补天水,他在想用在孙宸身上究竟值不值。 “小子,让他死了算了,半滴补天水的价值你知道是多少吗? 足以让十多个和他同等境界的家伙替你卖命!”幽冥不满道。uu看书 uukanshuco “可是,他是我的同伴,我怎么能看着他死?”陆笙道。 “他不死,后面等你出现了生死危机的时候怎么办?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还有一滴补天水,但是这滴补天水却是我留着自己用的东西,谁都不可能给!”幽冥撂下一句就不再说话。 “唉,这一次算你走运,要是还有下次,我真不见得还能这么大方!” 陆笙挣扎了许久,终究是将纳戒中剩下的半滴补天水喂给了孙宸, “我们怎么办?” 望着走远的纪凌烟三人,陆笙沉声道。 “我和陈北河拖住这头畜生,你上祭台去看看秦帝的棺中究竟有没有玉玺,如果有,拿了它我们就走!” 武龄目光凝重,紧了紧手中的镰刀。 “还要打?” 陆笙怔了怔,武龄不过武者境的实力,对上一只武极境的妖兽,这是嫌命长? “武龄说的没错,你去看看棺中的秦帝还在不在,这一趟若是无功而返,恐怕谁都不会甘心!”陈北河认可道。 “好,既然你们都不怕死,那我就去看看!” 迎着武龄和陈北河期切的眼神,陆笙只感觉这两人已经疯了。 “陆笙,我们会尽全力给你拖住它,但是这家伙的速度很快,我们不敢保证到底能拖住它多久的时间!”武龄道。 “行。”陆笙点了点头。 见眼前三人并未离开,碧眼花斑豹的目光变得无比森寒,浑身赤金色的毛发突然炸起。 “吼~” 五十三.机关 碧眼花斑豹似是觉得陆笙实力最低,打着各个击破的念头,径直朝陆笙扑去,利爪往陆笙脑袋上招呼。 “锵。” 武龄手中的镰刀划出一个残月,带起迅猛的罡风砸在了碧眼花斑豹的利爪上。 一镰一爪碰触的那一刻,火花性星溅射。 “这女人隐藏实力了?不对,这绝对不是她的力量。” 陆笙看着武龄竟是能和碧眼花斑豹斗个高下,心头怦怦直跳。 武者境竟然能和武极境的妖兽平分高下? 哪怕是武极境的强者也不敢说能和武极境的妖兽斗个旗鼓相当,而武龄却是以差开三个境界的实力硬抗了碧眼花斑豹的全力一击! 还不等碧眼花斑豹的下一步攻击,一旁的陈北河一刀长达丈余的迅猛刀气犹如实质般,隔空朝碧眼花斑豹砍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陈北河根本不去看这一击是否能伤到碧眼花斑豹,转头大喝道。 “给我挡住了啊!” 陆笙不再去想武龄为何实力突飞猛进,脚下的踏云履风属性阵法极限运转,绕过战圈,朝着祭台上的石棺掠去。 见陆笙朝石棺掠去,刚被陈北河那一刀擦到肩膀的碧眼花斑豹双眼骤然血红,仰天咆哮一声,竟是舍弃了眼前的两人,身形窜出直直朝着陆笙而去。 “快给我挡住它!” 陆笙转头看了一眼朝他敢来的碧眼花斑豹,差点吓得半死。 “你的对手是我!” 武龄手中的镰刀在这一刻变成了一道满月,條的脱手而出,挡在了碧眼花斑豹赶往陆笙的必经之路上。 碧眼花斑豹径直撞了上去,镰刀所化成的圆月只是迟滞了一分,硬生生的拦住了它的去路。 “嗷~” 知晓不解决眼前的战斗,无法脱离战圈去守候石棺,碧眼花斑豹低沉的呜咽一声,身形竟是化成道道残影,直直朝武龄掠去。 武龄俏脸微凛,秀手一招,悬在半空的镰刀径直朝她掠来,与陈北河分守两侧,将碧眼花斑豹拦在祭台之下。 “不要和它拼命,拖住就行!” 武龄镰刀挡住碧眼花斑豹的一击,身形退出数步。 “明白!” 陆笙无暇去顾及身后的战事,快步朝祭台上的石棺掠去。 早点查清石棺内的一切,身后帮他挡下碧眼花斑豹的两人就能少一分危险。 不过数息时间,陆笙便站在了石棺的近前。 “这上面绘的应该是秦国最后一任帝君生前的功绩。” 陆笙看了一眼纹刻在石棺上的图画,心头暗道。 只看了一眼,陆笙开始尝试推开棺盖。 “幽冥,这里面有没有危险。”陆笙突然问道。 “不知道,这石棺隔绝外界,除非打开棺盖!”幽冥道。 “要是诈尸,我可就真的完蛋了。” 陆笙碎碎的念了一句,丹田内的元气被他全部调用出来灌注在双手上。 “这鬼玩意至少几千斤吧。” 陆笙脸色变得通红,全部的力道也没有让棺盖有丝毫的移动。 而这时,下方的陈北河似是体内的元气开始亏空,被碧眼花斑豹找准机会,一爪子拍在他胸前,陈北河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拼了!” 明白武龄也撑不了多久,陆笙退后数步,右手朝棺盖探去。 “举重若轻。” 只见那道原本沉重无比的棺盖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随后被陆笙挥手间扔出许远。 “看来是没有危险?” 陆笙等待了数息,幽冥并未传来示警,也没有等到从棺中有异物突然窜出。 “陆笙,快点!” 陈北河再次被碧眼花斑豹拍飞,一口鲜血喷洒长空的同时,转头朝陆笙凄厉的喊道。 先前棺盖掉落在地的声响,让碧眼花斑豹早已经注意到陆笙这边的情况,放弃了击杀陈北河的打算,调转身形再次往陆笙所在是方向而去。 “你的对手是我!” 武龄俏脸苍白,举着镰刀再次朝它挥去,迫使它停下身形。 “嗷~” 三番两次的被阻拦,碧眼花斑豹再次发出一道咆哮,径直往武龄掠去,此刻的它早已经失去理智,恨不得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给撕碎。 “这一趟费尽千辛万苦,想不到到头来什么东西都没有!” 当陆笙看清石棺内的一切时,脸色不由白了白,身形踉跄着退了几步。 石棺内空无一物! “果然是第一个来的吃肉喝汤,第二个来的屁都捞不着啊!” 虽是早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可当真正亲眼看到,陆笙还是难掩心中的失落,刚准备离开,脑海里传来了幽冥的声音。 “陆笙,这石棺内有机关!” “机关?” 陆笙神色微怔,随后大喜道:“在哪里?” 整个石棺空无一物,可现在幽冥却说这个石棺有机关,陆笙心头不由升起一股骐骥,莫非眼前这个祭台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帝陵并不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幽冥道。 陆笙脸色一黑,“那你说个屁!老子马上就要死了,没空听你闲扯!” “不过刚才你取走棺盖时,我听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合拢的闷响,说明这个石棺内别有洞天,uu看书 .uukanshu 很可能是需要人进入其中,再将棺盖盖上才能看到,甚至是打开机关!” “我明白了。” 陆笙恍然,刚才他是直接使用吸星大法的‘举重若轻’掀开了棺盖,这才被幽冥发觉到一丝异常。 一般人都会缓缓推动棺盖掀开,所造成的闷响声在外人看来,就是移动棺盖所发出的声响。 而这具石棺则不同,移动棺盖的同时,也会使得石棺内部的机关随之而动。 “好高深的障眼法机关。” 陆笙目露异彩,打造这具石棺的匠人简直是深谙人心,再借助人的惯性思维打造这具石棺,从而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 “你们快来,有发现!” 陆笙跳进石棺,大声朝广场上的二人招呼道。 此刻的武龄亦是嘴角不停的溢血,一击逼退碧眼花斑豹的同时,与陈北河对视一眼,抬起已经醒转过来的孙宸,三人一道朝祭台上掠去。 “进来!”陆笙突然朝武龄道。 “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陈北河看了一眼石棺内部,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马上你就知道了。” 陆笙站在棺中,急切道:“快点进来,碧眼花斑豹赶过来了。” “进去。” 武龄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径直跳了进去。 “小子,希望你真的有发现,否则咱们可就全栽这里了。”陈北河冷哼一声,亦是扛着孙宸跳了进去。 “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陆笙右掌探出,赶在碧眼花斑豹掠来之前将棺盖再次盖回了原位。 五十四.传送阵 陆笙只感觉眼前一黑,脚下的棺壁发出磨盘般沉闷的声响。 四人脚下落空,石棺内光滑无攀附之物,径直掉了下去。 “怎么回事,好热!” 陆笙还来不及欣喜这个石棺里隐藏的秘密,只感觉一阵热浪扑面,双脚踩在地面,脚底板传来跗骨的炽热之感。 “这双鞋还真是宝贝啊。” 陆笙想起了踏云履乃是冰蚕丝所制,不由涌入一丝元气激发,双脚顿时传来阵阵清凉。 武龄率先发觉了不对劲,趁还未落在地面,率先从纳戒中取出一块兽皮裹在自己脚下。 “呲。” 兽皮被炙烤的散出焦臭味,武龄眉头不由皱了皱。 映入几人眼前的是一个孔洞,石壁似是常年被高温炙烤,呈赤红之色。 “这是什么地方?”陆笙诧异道。 仅仅片刻,武龄脚下的兽皮已经像是被烤焦的熟肉,散发出阵阵肉香味。 只不过这阵肉香味没能持续多长时间,便开始弥漫着焦臭味。 目前能供三人选择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向前,一条向后。 “想不到秦帝的石棺下竟还别有洞天。”孙宸失声道。 得益于补天水所带来的奇效,孙宸背上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被涌来的热浪给惊醒。 孙宸目露奇异之芒,望着两侧暗红的石壁震撼不已, “孙大哥可有什么发现?”武龄眉头微蹙。 “这个...没有...”孙宸脸露难色。 “陆笙,你是怎么发现这石棺有机关的?”陈北河看了陆笙一眼。 “咳咳,我也是侥幸而已。”陆笙将先前的推断和石棺诡异之处说了出来。 “陆兄弟还真是观察细致啊,要不是你这个发现,我们可能就栽在那头畜生手里了。”孙宸心有余悸道。 仅仅一个照面,他便被碧眼花斑豹给重创几欲致死,现在落在这样一个孔洞里,热浪不时涌来,令得他背后的创口传来阵阵麻痒之意。 武龄亦是诧异的看了陆笙一眼,似是没想到最后竟是被他给发觉了这里的秘密。 “哪里哪里,运气比较好而已。”陆笙呵呵一笑搪塞了过去。 “现在怎么走,热浪是从前面涌来的,我猜测,咱们应该是在一个火山口。”陈北河道。 “火山口?” 陆笙怔了怔,这个火山口与秦帝陵有什么干系不成? “没错。” 孙宸点了点头,认可道:“这个火山应该是一个死火山,只不过还并未完全死掉,估计是当年造陵之人不小心挖穿了这个火山。” “不对。” 陆笙摇了摇头,造出如此巧夺天工的石棺来掩人耳目,必然有他的道理。 “去火山口一查便知。” 武龄将镰刀紧握在手中,朝热浪涌来的方向走去。 陆笙三人对视一眼,紧紧跟在武龄身后。 “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这个能同时容纳十余人并排的甬道,并不像是人为雕凿出来的!”孙宸感受着周遭愈发炽热的高温,神色诧异道。 行进了半个时辰,陆笙四人估摸着在这条甬道里应该走了一里的路程。 陆笙每一步踏出,都会暗恼武龄先前所作的决定,再这样走下去,说不定在脸上撒点孜然就可以当街售卖烤肉... “要不咱们打道回府算了,这岩浆有什么好看的。”陆笙心中敲起了退堂鼓。 耳边已经依稀能听到从前方传来的嗤嗤爆响声,陆笙不用猜都明白,过不了多久,就会看到赤红粘稠不时冒出泡泡的岩浆。 “快到了,先看看这里面藏了什么秘密!”武龄并未停下脚步。 这一趟耗费了人力物力,甚至是差点死在了来时的海里,就这样空手而归,任谁也会心有不甘。 “对。” 陈北河点了点头,凝重道:“耗费那么大的代价来到这,说什么也得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陆笙兄弟,走吧,你就不想看看岩浆究竟是什么模样?” 孙宸脸色被热浪烤的通红,“我孙宸这辈子还没见到过岩浆呢,也挺好奇的。” “行吧。”陆笙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等等!”走在前面的武龄突然停下了脚步。 陆笙不由朝前方看去,只见前方的甬道出现了七个孔洞,七个孔洞大小各异,似是延伸许远,站在外面往内看去黝黑静谧。 “怎么办?现在七条路,走哪一条?”孙宸问。 “这七个洞的朝向最后很可能都是朝向火山口。”陈北河仔细的看了一眼,再闭着眼睛感受了一。 “就走中间这条吧。”武龄当机立断,径直往中央的甬道走去。 四人再次在甬道里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耳边传来的岩浆流淌声愈发明显。 陆笙为了抵御地面上的剧烈高温,已经催动了大量的元气灌注在踏云履上。 此刻的他暗暗庆幸那滴补天水将丹田内的元气液水潭拓宽了不少,否则在这种情况下,他一个聚元期的家伙根本无法长时间维持踏云履的运转。 “没路了。”走在前方的武龄停下了脚步。uu看书 kansh “没路了?” 陆笙怔了怔,错开站在他前面的孙宸朝前望去,在武龄的前方三丈外是墙壁,而这条路也在这里走到了尽头。 在武龄的脚下被人用石头围出一个丈余的圆弧,圆弧内纹刻着晦涩的符文,而在圆弧内,有七个石槽,符文围绕在石槽的位置愈发繁密。 “这是什么东西。” 见他们也在观察圆弧内的符文,陆笙不由问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传送阵!”孙宸沉声道。 “传送阵?” 陆笙不由再次朝脚下这个圆弧看去,经过孙宸的提醒,陆笙注意到七个卡槽里残留着白色齑粉。 “这里面的石粉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激发传送阵所消耗的元晶!” 陈北河目光微凝,接着道:“这些石槽里的粉末足以说明这个传送阵曾经传送过人。” “对,很可能是先我们一步的那家伙所搭砌的传送阵。”孙宸思忖了片刻,接着道:“也有可能是当年挖掘秦陵的人给自己留的后手。” “那这个传送阵还能用吗?” 陈北河仔细的看了一眼地面的传送阵,笑道:“应该还能用,不过所需要的元晶估计不菲,至少也得七百块元晶才能再次进行传送!” “七百块元晶?”陆笙不由瞪大了双眼,喃喃失声。 这哪里是传送人,这分明是烧钱啊,传送一次就直接烧去至少七万两黄金!!! “既然这条路不通过,那去另一条路看看。”武龄道。 五十五.赤焰金鳞蟒 “看来我的运气不是很好,这一次你们来选吧。” 四人再次回到先前七条甬道的位置,武龄退回一步,示意让他们来选择要走的路。 孙宸和陈北河对视一眼,皆是将目光看向了陆笙。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陆笙被他俩的目光给盯的头皮发麻。 “陆笙,就凭你能看出石棺的机关,这个选择的机会我们也得让给你,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孙宸搓着手道。 “我来选?” 陆笙脸色微怔,心头苦笑不已,他对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敢恭维,从出黑风寨开始,貌似霉运就一直伴随着他,谁曾想眼前这两人还觉得他运气不错... “幽冥,你能看出哪条路好走吗?” 陆笙目光隐晦的看了一眼扛在背后的幽冥,心头问道。 “我只能看出十丈范围内的事物,你随便选吧,遇到危险我会提前示警!”幽冥道。 “那行吧,希望这一次我运气好点!” 陆笙给自己打了口气,随后直接选了左面第一条。 “就这条吧,我走前面!”陆笙硬着头皮朝前走去。 三人跟在陆笙身后,往第二条甬道走去,耳边愈发清晰的传来岩浆流动的声音。 “陆笙,小心!” 脑海里突然传来幽冥的咆哮。 陆笙脸色微变,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一股生死危机让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侧了下身子。 一道赤红色的影子條的从他眼前掠过,陆笙瞳孔一缩,甚至能看到那道红影食指长短的森白獠牙往他之前所站立的位置划过。 红影掠过的瞬间,陆笙闻到了一股几欲作呕的腥臭味道。 “好险。” 陆笙心头怦怦直跳,刚才若不是幽冥出声提醒,让他提前躲闪,恐怕那道红影咬中的将是他的咽喉! 那道红影似是对陆笙能躲过这一击有些错愕,身子触及石壁后,突然调转身形再次朝陆笙掠去。 “糟糕,这家伙和我杠上了!” 陆笙暗暗叫苦,刚才能躲开是侥幸,而这道红影再次掠来的速度明显再次加快了几分,几乎到了肉眼不可见的速度。 “小心!” 红影身上传来的炙热高温,让武龄等人瞬间察觉到了它的存在,见红影再次朝陆笙掠去,武龄手中的镰刀划出一个圆弧,直直朝着红影掠去。 这一刀若是那道红影执意拿陆笙开刀,那么武龄这一镰刀,红影将避无可避,只能硬抗。 “完了,这娘们拿我作诱饵!“ 陆笙哪能不明白武龄的打算,心头暗暗叫苦,这娘们真是不惜守寡也得宰敌人... 知晓此刻只能自保,陆笙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将背上的幽冥横亘在身前,骐骥武龄能击杀那道看不清模样的红影,抑或是手中的幽冥能挡下红影探来的獠牙。 “嘭” 红影似是对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并未停下身形,径直撞在了武龄挥来的镰刀上,被这一刀直接贯穿腰腹挂在镰刀上,鲜血暴涌而出,低落在地立即被炙成雾气升腾。 “呼,好险!” 陆笙见武龄这一击建功,不由长吐了口气,那种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感觉让他极为难受! “是什么东西?” 孙宸和陈北河刚才早已经拉开阵型准备围攻这道红影,见武龄一刀击杀红影,急忙凑了过来。 武龄面无表情的横托镰刀,将那道浑身布满赤红色毛发的红影暴露在众人面前。 “镰?!” 陆笙看了一眼武龄手中的镰刀,刀身被鲜血灌溉后映出三个若隐若现的漆黑大字。 陆笙揉了揉眼睛,似是生出了一丝错觉,武龄手中的那把名叫镰的镰刀像是活过来般,那三个漆黑的大字绽出一丝幽芒,挂在刀上的那道红影毛发本是有着绸缎的光泽,條的变成枯草般的模样。 “你没看错,那把刀能吸噬生机。”脑海里的幽冥突然传来感慨。 “你见过?”陆笙心头一动,问道。 “没有,不过这武器既然能吸噬生机,应该也具备了器灵,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她不过武者境的实力,先前却能和一只武极境的妖兽缠斗半柱香,应该就是借那把镰刀的力量,施展了秘术,否则......你认为该是什么力量才能让她一步登天?” “原来如此!” 陆笙默然,武龄的底牌层出不穷,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哪怕是武师境的人也不敢小觑,甚至是全面碾压。 至少陈北河与孙宸两人对上她绝对没有赢的可能。 估计这就是武沧澜放心让她出来的依仗。 这一刻,陆笙突然对武沧澜和她的身世来历起了极大的兴趣,明明实力惊人,却屈居一隅当土匪,这里面是否隐藏了什么秘密? “武沧澜这老头还真是狡猾啊。”陆笙心头微凛。 “这丫头身世不简单啊。”幽冥道。 “不简单?她就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小悍匪,未来的土匪头子!”陆笙目光微闪,不动神色道。 “不,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算了,和你扯这些没意思,你这个只会捧别人臭脚的家伙。”陆笙摇了摇头,去观察突然袭击他的那道红影。 赤红色的毛发,狐狸大小的脑袋,暴露在外的狭长獠牙,一只占据了大半身躯的尾巴。 仅看粗壮的四肢,陆笙丝毫不怀疑,先前若是武龄不出手,自己得死在这只没狗大的畜生獠牙之下。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赤狐岩貂!”孙宸仔细的端详了一阵,眉头紧紧蹙起。 陆笙:“赤狐岩貂?很厉害吗?” “赤狐岩貂以速度见长,通常以偷袭为主,趁敌人未曾发觉之际突然暴起发难。”孙宸诧异的看了陆笙一眼,这家伙能以聚元期的实力躲开那必杀的一次偷袭,着实让他意外。 陆笙:“赤狐岩貂大概是什么实力?” “赤狐岩貂穷极一生大概能成长到武师中期,这一只大概就是武者中期的实力。” 孙宸脸色有些不解,接着道:“不过,从看到这只赤狐岩貂起,我有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陆笙不由问道。 “赤狐岩貂因肉质鲜美,一直都是赤焰金鳞蟒最喜爱的食物,所以有一个说法,存在赤狐岩貂的地方,就有赤焰金鳞蟒,更有甚者,赤焰金鳞蟒甚至会圈养赤狐岩貂!”孙宸道。 “那赤焰金鳞蟒一般会达到什么境界?”陆笙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赤焰金鳞蟒力大无穷,因常年泡在岩浆里,肉身也极为坚韧,本是无毒的它借着岩浆培育火毒,一般被它咬中后根本没有救治的机会! 而且它自出生起就是武师境界,这样它才能轻易捕获速度极快的赤狐岩貂。”孙宸道。 “陆笙,这家伙说中了,那是一条武灵境巅峰的赤焰金鳞蟒!快跑!”幽冥失声道。 而这时,众人也察觉到地面传来嗤嗤嗤的声响,从前方涌来的热浪似是被堵住。 “快跑,那条蛇过来了!” 陆笙汗毛都竖了起来,脚下的踏云履被催到极致,朝来时的方向疯狂掠去。 下一刻,一条体型长达两丈有余的赤焰金鳞蟒显现在众人眼里,浑身鳞片呈黄金之色。 “这些鳞甲拔下来应该能卖不少钱!” 陆笙转头看了一眼,uu看书 ww.uukanhu 心头狂跳,脚下的速度不由再快了几分。 当看到武龄镰上挂着的赤狐岩貂时,赤焰金鳞蟒那两只狭长的金色竖瞳掠过一抹森冷,张开血盆大口径直朝她咬去。 “找死!” 武龄冷哼一声,手中的镰一抖将赤狐岩貂的尸体震飞出去,莲步位移,身形不退反进,迎着掠来赤焰金鳞蟒砍去。 “锵” 赤焰金鳞蟒被武龄这一镰刀当头看中,碰撞之处溅起火星点点。 “好坚硬的肉身!” 陈北河与孙宸早已退出数步,此刻见赤焰金鳞蟒在这一镰之下竟是丝毫未伤,脸色不由变了变。 “嗤嗤嗤。” 赤焰金鳞蟒成功被武龄这一刀给激怒,身躯蜷缩,尾鞭化成一道金色匹练朝武龄当头砸下。 “嘭” 武龄躲闪不及,只得将镰刀举过头顶,赤焰金鳞蟒这一鞭结实的拍在了镰上。 剧烈的力道令得武龄脚下所站地面塌陷数寸。 武龄身形踉跄退出数步,嘴角也溢出了猩红的鲜血,脸色白了白。 还不待赤焰金鳞蟒发动下一次攻击,武龄抹去嘴角鲜血,没有丝毫犹豫的朝来时的方向掠去。 “跑!” 见武龄也不敢撄其锋,陈北河与孙宸对视一眼,紧随武龄身后夺路而逃。 赤焰金鳞蟒早已被武龄那一刀给激怒,见他们要跑,上半身直立而起,犹如被拉成满月的金色长箭條得窜出,紧随四人追去。 五十六.洛神花 在陆笙四人忙着逃脱赤焰金鳞蟒的追击时,此刻的八卦广场上,原本带着铁牛离去的纪凌烟被黑袍人掐着脖颈重回此地。 “这是转轮八卦阵?” 当石门再次被铁牛推开时,看着这座悬浮在空中的八卦阵图,黑袍人眼中的红芒大炽,狂喜道:“哈哈,老夫找了整整一百多年,所付出的艰辛又何足为外人道也。” “我们已经带你来了,你该把烟姐姐放开了吧?”上官锦绣一脸怒气,愤懑的看着他。 先前三人刚潜出水潭,眼前这名黑袍人刚好在水潭之外,纪凌烟躲闪不及,被瞬间制住,令铁牛投鼠忌器,只得将其带来了此地。 “放开?” 黑袍人摇了摇头,冷笑道:“和你们一道来的四人究竟在哪?” “他们...”上官锦绣脸色不由一变,之前在这里的陆笙等人早已不见踪影,话还未完,碧眼花斑豹顺着石壁便从天而降,锋利的长爪朝黑袍人撕去。 “哼。” 黑袍人目中红芒闪动,竟是握着纪凌烟的脖颈直接伸了出去,将她作为挡箭牌挡住赤焰花斑豹的爪子。 “吼~” 一旁的铁牛眼睛登时通红,猛地发出一道咆哮,身形爆掠而出,拦在纪凌烟身前,一拳对上了碧眼花斑豹撕来的一爪。 “锵” 碧眼花斑豹在这一拳之下退出数步,这一爪子直接划开了铁牛的拳头,露出森白骨茬,鲜血顺着手臂爆涌而出。 “铁牛!”上官锦绣和纪凌烟俏脸微变,惊呼出声。 “放开我!”纪凌烟不停的挣扎着。 “哈哈,秦阵垣,想不到吧,想不到我有一天会来掘你的墓吧?当年你就是放这只该死的畜生来咬我,今天我就扒了它的皮做大氅!” 黑袍人仰天长笑,目光森冷的看向铁牛:“这只武极境的碧眼花斑豹已经耗费了大量的元气,你若是杀不了它,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凭什么?”上官锦绣怒视着他。 “凭老夫手里有她,区区纪家的人老夫还不放在眼里,要么助老夫宰了这头畜生,要么,老夫就先宰了这头牛,再让你俩吸引这头畜生,反正这头畜生元气所剩不多,老夫要杀它易如反掌!”黑袍人阴森道。 “你...” 上官锦绣正要据理力争,一旁的铁牛快速用布包住伤口,嗡声道:“俺答应你!” “铁牛。”纪凌烟目露担忧。 “烟姐,不怕,有俺铁牛在,保证不会让烟姐出事的。” 铁牛双手匍匐在地面,脸色涌起一股红晕,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的肌肉也在缓缓胀大,直至撑破衣袍。 仅仅片刻功夫,铁牛早已不复存在,变成了一条体型长达两丈有余的赤牛,在其四肢上缭绕着经久不息的赤焰,眉心处有一个钟型印记绽着幽芒。 “果然是赤焰撞钟牛。” 黑袍人目露奇异之芒,一把将纪凌烟松开,低声喃喃道:“传闻纪家传承几百年,祖上得一荒芜钟,在三百多年前跟随赵承阳北上荡妖,擒了一头尚且年幼的赤焰撞钟牛,据说是那只牛自己找了过来,不停的用脑袋撞击荒芜钟,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你到底是谁?” 纪凌烟俏脸大变,眼里流露出恐惧之色,这个秘密哪怕是她贵为纪家嫡系也只知大概。 赤焰撞钟牛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纪家最为隐秘之事,可眼前这位黑袍人却好像亲眼看到了当时的历历幕幕。 “哼,当年老夫还和纪云天有过旧怨,知道这个消息又有何难?”黑袍人嗤笑一声。 “现在就好好的看戏吧,老夫倒要看看这头武灵境巅峰的赤焰撞钟牛厉害,还是这头武极境已消耗了大量元气的碧眼花斑豹更胜一筹!” “哞~” 黑袍人话音刚落,铁牛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随着这一道咆哮,铁牛眉心的钟型印记突然窜出,虚影钟在掠出的同时迎风暴涨,碧眼花斑豹躲闪不及,被虚影钟给裹入其内。 “这应该就是赤焰撞钟牛的天赋之技了,依靠虚影钟锁定目标,哪怕赤焰撞钟牛陷入暴怒状态,也能轻易的找到对手!”黑袍人喃喃自语。 “吼~” 碧眼花斑豹无法挣脱笼罩在身上的虚影钟,嘴中的獠牙也变得粗壮了几分,目光凶戾的看着铁牛。 铁牛后肢蹬了蹬地面,头颅朝下露出两只尺余长的黑角,朝被虚影钟笼罩的碧眼花斑豹撞去。 在外人看来,就仿佛是铁牛被笼罩在碧眼花斑豹身上的虚影钟给激怒了般,哪怕是拼死也得将眼前这个钟给撞碎。 碧眼花斑豹身形一跃,迎着朝它而来的赤焰撞钟牛掠去。 “哞” 可惜的是,铁牛的速度终究是慢了一分,被碧眼花斑豹落在背上,碧眼花斑豹四肢上的利爪嵌入铁牛后背,铁牛发出一道凄厉至极的惨嚎声,围着广场不停的跑动,想将碧眼花斑豹从背上甩下去。 而这种迅猛的跑动并未将碧眼花斑豹甩飞,倒是让它背上的伤口被划得更大,鲜血犹如雨滴般洒满整个广场。 “铁牛!” 纪凌烟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吓得面无血色,脸上满是泪水,似是想起了什么,径直跪在了黑袍人面前,不停的磕着响头。 “前辈,求求你出手救救铁牛吧,他就要死了,你救救他吧,我求求你了。” “救他?” 黑袍人冷眼看了她一眼,嗤笑出声,“这头牛壮的很,再坚持一会,那头碧眼花斑豹快不行了,老了就是老了啊。” 果然,随着铁牛一个急停,碧眼花斑豹站立不稳,被甩飞了出去,还不等调转身形再次发难,便被陷入暴怒状态的铁牛给一头撞飞了出去。 身处在半空的碧眼花斑豹吐出一口夹杂着肺腑的碎末,数次挣扎着想要站起,都因体内剧烈的伤势而瘫倒在地。 “要是早来一百年,恐怕局势就得调转一下了,秦阵垣,这头畜生对你可谓是忠心耿耿了,老夫给它留一分体面吧。” 黑袍人感慨一声,笼罩在黑袍下的右手突然探出,一只银针陡然刺入碧眼花斑豹的眉心,碧眼花斑豹通体一震,似是知晓大限已至,强撑着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祭台上的石棺,两只碧绿色的眼里淌下一滴血泪,脑袋朝着石棺的方向重重的垂了下去。 在倒下的那一刹那,它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年被一名锦帕男子搂着回了皇宫,那一天也是它第一次见到那名婴儿,u看书ww.ukansh.om 裹在襁褓里的小家伙正在嗷嗷大哭,当看到它时,突然停止了哭泣,奋力伸出小手抚摸它的脑袋时,突然破涕为笑… “现在,该是你们告诉老夫那四人去往何处了。”黑袍人淡淡道。 “当时我们就在这里分开了,他们在这里面对付碧眼花斑豹,我们往回走,他们去哪里了,我们也不知道。”上官锦绣急忙道。 “如果花某没猜错的话,这里面肯定有机关,而他们应该是找到了门。”花想容带着林文杉走来。 “跟了老夫一路,终于舍得现身了?” 黑袍人认真的看了他俩一眼:“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今天得留在这里了。” 花想容脸色变了变,似是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合就要开杀戒,不卑不亢道:“晚辈海港城少城主花形容,见过前辈,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洛神花!” “洛神花?!” 听闻这个名字,纪凌烟与花想容的瞳孔一缩,脸色皆是变了变,似是想到一个传说中的人物。 “现在你可以说说这些人到底去哪了吧?”洛神花寒声道。 花想容点了点头,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四人应该借助着那面石棺离开了这里。” “何处此言?” “这是晚辈猜的,这个广场只有这么大,人如果在这里面,肯定会引来碧眼花斑豹的攻击,既然我们来到这时碧眼花斑豹没死,这些人又没有顺着原路返回,由此可知,他四人很可能躲在石棺里,我们把石棺打开看看,不就见分晓了吗?” 五十七.挡箭牌 “分开跑!” 陆笙转过头看了一眼,瞳孔微缩,差点被吓得魂飞天外,心脏都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住,赤焰金鳞蟒距离他不足一丈,偌大的脑袋散发着冰窖般的寒意… 先前笨鸟先飞并没有人让他取得丝毫战略性的优势,仅仅半柱香时间,就被武龄等人接二连三的赶超过去,现在的他是落在最后面的那一个。 听到陆笙这句话,前面三人同时松了口气,顿时分成了两队窜入了不同的甬道中消失不见。 陆笙见陈北河与孙宸一队,只得跟着武龄后面狂奔。 “完蛋,这家伙盯上我了,不对,这家伙盯上武龄了,我太难了。”陆笙回头看了一眼,心头一沉,那条赤焰金鳞蟒还跟在他身后。 刚才武龄硬抗赤焰金鳞蟒一鞭,早已经让赤焰金鳞蟒记恨上了武龄,自己现在跟着武龄,不就是成为了挡在它的眼中钉吗? 陆笙对自己刚才想都没想就跟上武龄的举动,恨不得当场给自己甩两耳刮子解恨。 赤焰金鳞蟒蛇信吐出的沙沙响声犹如夺命的丧钟,在他耳边一直催促着他亡命奔袭。 “咦,有人下来了。”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石磨被缓缓推动的沉闷声响,陆笙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肯定是又回到了先前从石棺下来的地方。 “闪开。” 当见到那人竟是花想容时,陆笙心头狂喜,差点就要跳脚,武龄脸色條的布满寒霜,当天要不是花想容,后面怎么会让众人沦落到被人捡尸的下场? 武龄身形一顿,手中的镰径直朝还在半空的花想容砍去。 “少爷小心!” 林文杉察觉到一股凌厉的劲风朝花想容掠去,右掌骤然涌出气旋,形成一本古朴的经书拦住了武龄挥来的镰。 武龄见一击未奏效,莲步微移,错开身形朝前掠去。 “哈哈,后面的家伙就留给你们了。” 陆笙趁着这个关卡,催动踏云履绕过这些人,快速远遁而去。 “想不到纪凌烟他们也跟来了。” 陆笙转头看了一眼,除了花想容和林文杉,还有纪凌烟三人,甚至连那个在船上一直待在房间内不曾露面的黑袍人也在队伍里。 “现在热闹了。“ 陆笙收回视线,嘴角掠过一抹戏谑,这条蛇他们是搞不定了,只能寄希望于后面这一群人。 一下子被人拦在身前,赤焰金鳞蟒突然停顿身躯,上身直立而起,陡然朝花想容咬去。 花想容还处在突然视线昏暗中没有回过神来,一股浓郁腥臭味令得他脸色变了变,不由朝身后退去,昏暗中有人在背后突然推了他一把,使得他身形踉跄之下,竟是直直朝张着血盆大口的赤焰金鳞蟒而去。 “小心。” 林文杉大喝一声,一把拉住花想容的手臂奋力向后甩去。 可这一耽搁,花想容虽被推开,林文杉却暴露在赤焰金鳞蟒的攻击范围,躲闪不及之下,被它一口咬在右臂上。 “哼。” 鲜血四溅,剧烈的的疼痛从右臂上传来,林文杉闷哼一声,左手虚握成刀一把将右臂砍断,随后身形朝后爆退而去。 “赤焰金鳞蟒?” 洛神花此刻也降下来身形,看着赤焰金鳞蟒将残肢吞进腹中,诧异道:“秦阵垣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把墓建在火山里,还真亏他想得出来。” 赤焰金鳞蟒吞下残肢后还不罢休,血口大张朝黑袍人咬去。 “不知死活的畜生,区区武极境也敢在老夫面前亮獠牙。” 洛神花冷哼一声,藏在黑袍下的双手犹如鬼魅般的探出,后发先至,一把握住其獠牙,还不待它咬合,一脚狠狠的踩在它下颚,迫使它上下颚无法顺利闭阖。 “滚!” 洛神花冷哼一声,双手一扭,赤焰金鳞蟒的两只毒牙被他抽出,一脚将其踢飞了出去。 “嗤嗤~” 赤焰金鳞蟒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嚎声,被拔了毒牙的它就像是一直斗败的公鸡,畏惧的看了洛神花一眼,朝着来时的方向掠去。 “文杉,你怎么样?”花想容扶起林文杉。 先前哪怕林文杉毫不犹豫地斩断右手,却还是低估了毒液的流淌速度,赤焰金鳞蟒的毒液在咬中他的瞬间,便顺着他右臂血液流淌全身,若不是他实力强劲发现的快,急忙催动体内的全部元气抵御毒液向心脏流窜,恐怕早已经毒发身亡。 “洛前辈,我助你进入这里,你可否施以援手救他一命?” 见林文杉脸色由白转黑,再由黑转紫,花想容心中微凛,刚才要不是林文杉出手相救,恐怕自己就是这副下场吧。 “行吧,只是可惜了这赤焰金鳞蟒的毒牙了。” 洛神花思忖了片刻,将从赤焰金鳞蟒嘴里拔下来的毒牙插入了林文杉肩膀上。 林文杉原本黑紫的脸色顿时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缓下来。 “多谢洛先生出手相助!”花想容松了口气。 “无妨。” 洛神花摆了摆手,在这个还不知晓地形的火山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可利用的力量,任何一点损失都足以致命。 “你可知这个地方?”洛神花环视一圈,诧异道。 “不知道。uu看书 uuknshu”花想容摇了摇头。 “不过刚才遇到了那四人中的其中二人,想必这里的危险性不弱于先前的碧眼花斑豹,说不定另外二人已经死掉。”花想容目光微阖。 刚进来林文杉就差点惨死,现在虽然没死,但也失去了战斗力,他不得不多做考量,在这里面争取最大的利益。 “危险?这种程度的赤焰金鳞蟒可伤不了老夫。”洛神花嗤笑出声。 花想容讪讪的笑了笑了,“前辈境界高深,自是有恃无恐,不过......” “不过什么?”洛神花问道。 “洛先生想想,我们对这里的情况一知半解,还是要小心为上,避免阴沟里翻了船。” 花想容目光晦涩,道:“我有一良策不知该讲不该讲!” 洛神花:“讲!” “洛前辈有所不知,前面已经有人替我们探好了路,只要找到他们问问这里面的情况,也好过我们在这里面盲人摸象。”花想容嘴角微咧,笑呵呵的说道。 他这一席话说完,纪凌烟等人脸色不由变了变。 一句话,就把陆笙等人给拉下了水,借洛神花的手来铲除自己的眼中钉,着实是一箭双雕,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小子,当天在船上你对那个小子暗下杀手,或许其他人没有看到,但你以为能瞒得过老夫的法眼吗?” 洛神花眼里的红芒突然闪烁了一瞬,桀桀怪笑道:“不过你所言也确实有点道理,这次就功过相抵,若有下次,老夫必杀之!” 花想容额上冷汗直冒,连连应诺。 五十八.见死不救又如何? “呼,还好还好,总算是跑掉了。” 确认赤焰金鳞蟒并未追来,陆笙停下脚步狂喘粗气,那种生死悬于一线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无形中扼住了咽喉。 “现在怎么办?”武龄问。 “不知道。” 陆笙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离开那个火山口越远,地面也没有了烫脚的炙热。 “我们得去找他俩汇合。”武龄将镰收起,淡淡道。 “别,现在回去还不知道是找他俩汇合,还是找赤焰金鳞蟒送菜呢。” 陆笙急忙摇头,眼里带着恐惧,“你们倒是跑得飞快,我这个垫底的说不定就成它盘中餐了,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 一路跑过来,这里面的甬道四通八达,谁知道陈北河与孙宸究竟跑到了哪里? 再加上体内元气消耗剧烈,陆笙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我去找。” 武龄撇了他一眼,径直往来的方向走去。 “这娘们还真是....小心!” 陆笙暗骂一声,正要跟上,脑海里便传来了幽冥的提醒,急忙大喝出声。 武龄身形一顿,條的腾跃而起,快速离开了先前所站立之地。 “嘭。” 只见她先前所站立的地面突然炸响,碎石纷飞间,武龄脚尖轻点石壁,再次朝陆笙掠去。 “逃。” 武龄淡淡的说了一个字,速度比先前还快。 “不用,这家伙要追,我们跑不了。”陆笙突然道。 “咦?好敏锐的感知。”洛神花轻咦一声,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陆笙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能让幽冥都只能在对方突然发难的时候发觉,眼前之人的隐匿手段已经堪称可怕。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洛神花道。 “我们没有仇怨,你究竟想干嘛?” “老夫要你带路,找到秦阵垣的真正埋骨之地!” “秦阵垣?”陆笙脸色微怔,转头看向武龄。 “最后一位秦帝。”武龄淡淡道。 “不好意思,我们也不知道这家伙在什么地方,前辈修为滔天,想必要找到他易如反掌。”陆笙笑道。 在这里没有见到赤焰金鳞蟒,也就证明那条蛇很有可能被眼前这位实力极高的黑袍人击杀,与这种人待在一起,无异于与虎谋皮。 “你觉得老夫是来找你商量的不成?”洛神花语气戏谑。 陆笙和武龄脸色不由难看了几分,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前辈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洛神花摇了摇头,淡漠道:“两条路,一,带路,二,死,你俩可以选了!” “我刚才被赤焰金鳞蟒追杀消耗了大量元气,无法抵御这火山的炙热,既然你非要我带路,也不是不行,但是要等我恢复了元气才行。”陆笙无奈道。 “这里有两块元晶,你二人各一块,足够路上汲取元气恢复!”洛神花黑袍下飞出两块元晶掠向陆笙。 “这老家伙还真是大气的。”陆笙接过元晶心头有些诧异,手中这块元晶就像是冰窖中刚取出,冰冷异常。 “行,那我们就给你们带个路吧。” 陆笙将元晶握在手心,运转吸星大法汲取。 “玛德,我竟然忘了这娘们身上有块冰魄元石,害的我耗费了那么多元气。” 感受着手中这块元晶的冰冷,陆笙突然想起了武龄身上还佩戴着一块冰魄元石。 想到这,陆笙不由朝武龄靠近了几步。 “陆笙,小心点,有点不对劲。”幽冥突然道。 “不对劲?怎么说?”陆笙眉头微蹙。 “这个身穿黑袍的家伙虽然能阻止他人窥探,但很有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 陆笙不由翻了个白眼,“难道这家伙是死人不成?” “对,这人很可能就是死人。” 幽冥接着道:“这家伙应该是死了,被人制成傀儡。” “你怎么看出来的?” “若没有那两块元晶,我也看不出来,一般来说,元晶被人体接触都会带着温度,而这家伙递给你的元晶却异常寒冷。”幽冥道。 “那也不对,说不定他是放在纳戒的呢?” 陆笙头皮发麻,千百个不相信手中这块元晶是从死人身上得来的。 一想到有千百只蛆在手中这块元晶上蠕动,陆笙感觉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不会,就算他是从纳戒里取出,这个温度也不正常。“ 幽冥道:“刚才他躲在暗处没有被我发现,估计就是因为他是一个死人,没有气息被我捕捉,这种人要躲,你叫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发现他。” 想来先前被黑袍人差点偷袭武龄成功,让幽冥曾夸下的海口被打了脸,此刻急于要证明自己。 “他如果是个死人,怎么行动的?” 被幽冥这样举证,陆笙心里也有些动摇,不死心道:“死人又是怎么使用元气来攻击别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幽冥道。 “那行吧,我会小心点的。”陆笙点了点头。 “大家好啊,真是一下子不见,如隔三秋啊。” 陆笙再次回到先前从石棺上下来的地方,环视一圈,朝着众人热络的打着招呼。 “花兄,你还没死啊。” 陆笙上前热络地拍了拍花想容的肩膀,认真道:“你看我也没死,我的媳妇就不需要你来帮我照顾了。” “陆兄弟就是会开玩笑,花某先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还请陆兄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花想容神色有些不自然,讪讪的笑道。 现在林文杉身受重伤,若是再被陆笙联合其他两位同伴,花想容并不认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虽然有底牌保命,但将底牌用在这种事上太不划算。 “这家伙还真是能屈能伸啊。”陆笙心头微凛。 “没事,我怎么可能往心里去呢,咱们可是兄弟。” 陆笙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过命的兄弟啊!” “是是是,陆兄弟胸怀如海,花某愧不及也。” 饶是花想容脸厚如墙,uu看书 w.uukanhu也不由红了红,不敢对上陆笙那调侃的目光。 “陆笙,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些先前给的解药?” 纪凌烟脸色有些不自然,“铁牛对上碧眼花斑豹,受了重伤。” “受了重伤?” 陆笙闻言朝铁牛看了一眼,摊手道:“关我什么事?” 虽然陆笙内心对铁牛竟是能击杀碧眼花斑豹感到无限好奇,但这女人在最关键的时刻丢弃他们自行离去,早已经被他给列入了黑名单,最好能不相往来最好。 解药就是补天水,现在连陆笙自己都没有。 “你帮个忙怎么了?等回了海港城,你那解药需要多少元晶你说,我叫我爹爹给你。”上官锦绣瞪了他一眼,愤愤道。 “元晶?那种东西可不是元晶能买到!” 陆笙摇了摇头,道:“你们走后,孙宸差点被碧眼花斑豹一爪子挠死,最后的解药全部给他了。” “好的,我明白了。”纪凌烟点了点头,本是骐骥的目光瞬间黯然下来。 “你是不是真的没有了?你不会是在骗我们吧?铁牛大哥也算是替你们报仇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上官锦绣腮帮子鼓起,气冲冲道。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见死不救?先前是谁见死就退的,现在来给我说什么见死不救?” 陆笙冷冷的看着她,嗤笑道:“我见死不救你又能如何?老子可不欠你们!” 站在角落里的武龄闻言,眸子里绽着异彩,似是心头解气,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见陆笙突然朝她看来,俏脸再次板起。 五十九.挑拨离间 “一二三四......”陆笙嘴中念念有词。 洛神花寒声道:“小子,你在数什么?” “嗯,加上我八人。” 陆笙讪笑道,“洛前辈有所不知,在前面有七条甬道,每一条甬道都通往不同的地方,我这不是看人手够不够嘛,人是够了,刚好我和我媳妇走一条,你们每人分一条。” “七条甬道?”洛神花目中红芒一闪而逝,冷声道:“带我们去看看。” “好咧,马上就到。”陆笙咧嘴一笑。 “喏,这七条甬道就是了。” 当陆笙带着众人来到七条甬道所在的位置时,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你们之前走了几条道。”洛神花道。 陆笙目光微闪,“我们运气不好,就走了一条,还没走完就遇上了那条赤焰金鳞蟒,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恐怕就没人给前辈您带路了。” “你们走的是哪一条?” 洛神花紧紧的盯着陆笙,似是在观察他是否撒谎。 “喏,就是这条。”陆笙并未隐瞒,朝先前遇上赤焰金鳞蟒的那条甬道指了指。 “我们就走这一条!”洛神花道。 “前辈,先前那条赤焰金鳞蟒怎么样了?” 陆笙这一次学聪明了,紧挨着武龄,依靠她身上的冰魄元石来抵御愈发炙热的温度。 “老夫没杀它!”洛神花走在首位,瓮声道。 “没杀它?” 陆笙不由将目光转向跟在末尾的林文杉,诧异道:“那家伙被赤焰金鳞蟒咬了还能活下来?” 听孙宸所说,一旦被赤焰金鳞蟒咬中,毒液会瞬间进入四肢百骸,不出片刻便会毒发身亡。 虽然林文杉当机立断剁去右臂,但陆笙还是不相信这家伙仅仅靠断去一臂就侥幸活了下来。 “有劳陆兄弟费心。” 花想容脸色有些阴翳,若不是陆笙将赤焰金鳞蟒引过来,怎么会生出这档子事。 “究竟是谁暗中下黑手推了我一把?” 花想容余光瞥向纪凌烟三人,目光有些晦涩,林文杉豁出性命去救他,不可能是林文杉,而先前下来的只有纪凌烟三人。 “不管是谁,你三人都难逃其咎!”花想容脸上狠戾之色一闪而逝。 “唉,没死...”陆笙脸色有些黯然,“真是可惜了。” 花想容:“.......” “花兄,你不会怪我吧?” 陆笙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你们会突然下来,光线又不好,要是早知道是你们,我说不定宁愿自己送入赤焰金鳞蟒的嘴里,都不会让你们受到丝毫损伤,白白让文杉大哥断去一臂,真是罪过啊,现在文杉大哥断去一臂,没有了保护花兄的实力,简直是......” 见花想容脸色铁青的能渗出水来,陆笙心头差点乐开了花。 “这不能怪陆兄弟,都怪我学艺不精,给少爷丢脸了!” 林文杉脸色惨白,强咧出一个笑容。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陆笙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林大哥不怪我就好,对了,林大哥,那只砍断的手臂去哪里了?我认识一个神医,可谓是妙手回春,哪怕是被剁成数截,他都能给你接回去。” 林文杉嘴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陆笙仿若未觉,继续在他的伤口上撒关节盐,“林大哥这是不信啊,我小时候看到一个人被砍西瓜似的把脑袋给砍了下来,被人拎着他脑袋扛着身子去了神医家,硬是被神医给接上了,啧啧,我要是有神医一半的本事,恐怕整个承阳都会知道我的名字了,哪里还需要请神医,我在这里当场就给林大哥把手给接回去!” 武龄本是板着脸,此刻也不由弯了弯,旋即急忙再次抿起。 纪凌烟听着这些暗藏祸心的话语,眉头微蹙,暗中叫住上官锦绣和铁牛落后几步,深怕待会双方一言不合打起来被及池鱼。 “林大哥,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啊,要不咱们停下来歇歇,不就是断了只手吗?不碍事,我那死去多年的爹曾告诉我,做人,就要有身残志坚的决心和毅力,你断了只右手,还忠心护在花兄身边,其忠程度天地可鉴,其义日月可表!” “噗呲!” 林文杉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喷出口。 “林大哥,你怎么回事?毒发了吗?要不要紧啊?要不要我去给你找神医?或者是让花兄给你个痛快?你要是想死,又不想让花兄动手,你就眨下眼,你眨一下陆某也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陆笙一脸认真道。 林文杉狂喘着粗气,瞪着眼睛终于忍不住眨了一下。 “花兄,你看,他眨眼了,要不这样,你先走,我送林大哥最后一程,保证让他没有任何痛苦的上路。”陆笙等待了许久,兴奋道。 花想容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怒不可遏:“陆笙,你不要欺人太甚!!!” “花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什么时候欺人太甚了?” 陆笙一脸的无辜,接着道:“你心里其实也希望送林大哥一程的吧,u看书 .uuanshu毕竟把累赘带在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拖累了你,这事一举两得啊,我聚元期,亲手送一个武灵期的强者上路,传出去多有面啊。” “陆笙,先前我们是有些恩怨,但现在既然是在一条船上,是不是该摒弃前嫌,同舟共济呢?” 花想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熄内心升腾的怒火,怕不小心出手触犯了走在前面的洛神花。 一想到先前是自己向洛神花献计让陆笙带路,花想容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刮子。 “花兄,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 陆笙脸色诧异的看着他,反问道:“莫非我们上一次不是在一条船上?” 花想容:“......” “若是陆兄弟觉得杀了我能和少爷摒弃前嫌,那就尽管来好了,我林文杉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让我这无用之身成为陆兄弟和少爷握手言和的桥梁,也算是物尽其用。”林文杉露出猩红的牙齿笑道。 “花兄,你看?林大哥大义,甘愿付出自己的性命,要不咱们就......” 花想容脸色有瞬间的松动,嘴角抽了抽,似是在考量着陆笙的提议。 见花想容并未第一时间拒绝,林文杉惨白的脸色顿时铁青,目光晦涩的转过头,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既然花兄不说话,那我可就当花兄是默认了啊。” 陆笙从纳戒中取出一柄长剑在手中剜了个剑花。 “够了!” 走在首位的洛神花突然停下脚步,“我们到了!” 六十.赤霄焚神火 “这里就是火山口了吗?” 陆笙往脚下看了一眼,头皮有些发麻,腿肚子都在开始打颤。 在下方二十丈左右的位置,岩浆犹如沸腾的开水翻滚不休,热浪袭来,陆笙脸色涌现不自然的红晕。 在岩浆之上,漂浮着一块血红色的泥土,有三样物品悬停在泥土上。 站在这么高的地方,陆笙只是依稀猜出个三件物品大概的模样。 一块成人手掌大小的漆黑玉玺。 一柄三寸长琉璃状的无柄短剑。 还有一簇呈猩红色的无根火苗。 玉玺,短剑,火苗,皆是悬浮在那块泥土之上,仍由下方的岩浆如何炙烤,泥土都未发生任何变化, “好漂亮的短剑。”陆笙喃喃道。 飞剑呈水晶琉璃状,剑身形似羽毛,上面还带着羽毛的鳞纹,被下方的岩浆熏染的斑斓十色。 这是一柄不论男女,见了第一面都会深深喜欢的飞剑。 就好像这不是一柄杀人利剑,更像是艺术品。 “气运玺,赤霄焚神火,还有一柄无主的飞剑!” 洛神花目中的红芒大炽,狂喜道:“哈哈,想不到秦阵垣的帝陵除了气运玺,还有两件这么稀罕的宝贝。” “想不到承载着当年秦朝国运的玉玺在这里!” 花想容目光复杂,目光隐晦的看了洛神花一眼。 “这么多赤焰金鳞蟒?”陆笙脸色一变。 突然,翻滚不休的岩浆突然变得平静了下来,不下十余条赤焰金鳞蟒悬浮在岩浆上嬉戏,甚至还有几条正从下面那些密密麻麻的甬道里爬出来。 比起先前那条赤焰金鳞蟒,这些在岩浆里嬉戏的赤焰金鳞蟒的长度更加令人,金色的鳞片沐浴在岩浆里泛着紫芒。 这个变化让在场的众人脸色同时变了变。 “快看。”纪凌烟俏脸微变。 陆笙突然一怔,循声望去,只见岩浆里突然再次冒出一个硕大的头颅,头上顶着两个鲜红欲滴的鼓包,似是有东西即将从鼓包中延伸而出。 “竟然还有一条武极境的赤焰金鳞蟒,恐怕离化蛟也不远了,这下变得有些棘手了啊。”洛神花暗道。 “仅凭我这具分身之力虽然能对付这些畜生,但却没有足够的元晶能支撑我带着下面的东西回到本体身边,若是我这具分身死在了这里,那么本体也无法得知分身的情况,太远了,但凡有一分希望,哪怕是和那家伙斗一场,我也得让本体亲临此处!”洛神花目光微阖,心念急转。 洛神花目光隐晦的扫了一圈众人,心头暗道:“若是能将这些人全部灭口就好了,可惜,这些家伙个个隐藏着实力,稍有不慎就得蚀把米,这是下策!” 从在船上对付海盗就能看出,这里面有很多人隐藏着保命的底牌,洛神花也不敢保证能瞬间击杀在场的所有人 “这些东西他们肯定也动了心思,既然如此,大家就各凭本事,我也能借他们助我一臂之力!”洛神花眼中的红芒一闪而逝。 陆笙和武龄不由靠近了一步,下面那三样物品每一件放在外面都能引发腥风血雨,这个时候除了对方,在场的任何人都可能在下一刻成为他们潜在的敌人。 “待会怎么办?”陆笙细弱蚊蝇道。 “见机行事!”武龄回了一句。 “各位也看到了,这些赤焰金鳞蟒凭老夫一己之力对付起来也会有些勉强,不如大家合力击杀这些畜生,一切所得大家均分,各位意下如何?”洛神花笑道。 “这老家伙想把我们当枪使,自己准备在后面坐收渔利!这算盘打的倒是挺响的!”陆笙目光微阖,心头暗暗骂娘。 洛神花这一席话说出口,顿时引来了花想容的响应,“花某实力低微,但也愿助洛前辈一臂之力!” “你们呢?”洛神花看向其他人。 “我不参与!”纪凌烟将目光艰难的从那柄飞剑上移开,苦涩道。 那柄飞剑她打心底喜欢,手里虽然还有保命的底牌,但相比起铁牛,哪怕是再喜欢的东西,她也不能拿出底牌来抢夺那柄飞剑。 “我也不参与!”上官锦绣也深深的看了那柄飞剑一眼,撅着嘴移开了视线。 洛神花点了点头,纪凌烟这一队除了铁牛还能入他的法眼外,其他两人或许还有些实力,可放在这里则显得有些寒酸。 “你俩呢?“洛神花望向陆笙和武龄。 这两人才是他主要的拉拢对象,能扛得住碧眼花斑豹巅峰时的攻击,实力至少也得有着武极境相匹配的实力,这份实力已然能和他这具分身斗个旗鼓相当! “我们实力低微,也不参...” 见武龄不说话,陆笙讪讪的准备拒绝,他这点微末道行,下面随便一条赤焰金鳞蟒都能将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可以答应你,u看书.uknsh 不过...”武龄打断了陆笙。 “不过什么?”洛神花问道。 “我的目的是那方玉玺!”武龄道。 “你想要那方玉玺?” 洛神花怔了怔,冷笑道:“虽然秦国已经灭亡了三百年,但承载了当年偌大秦国版图气运的玉玺,你真以为你能提的动?” “这个你不用管!”武龄冷声道。 洛神花思忖了片刻,点头道:“老夫答应你!” 旋即洛神花又将目光看向了花想容,“你想要下面的哪样物品?” “我要那柄雀羽飞剑。”花想容笑容满面道。 “果然如此,那柄飞剑真的是能男女老少通杀的东西。”陆笙腹诽不已。 “行,既然你二人已经选好,那老夫就舍本求末,只要那簇火苗。” “还请洛前辈给我些时间,我需要将状态调整在巅峰。”花想容道。 “也罢,你二人先休息,反正下面的东西也跑不了。” 洛神花点头,接下来将是一场硬战,容不得出现半分纰漏。 “一群白痴,一柄无主飞剑和一方亡国玉玺怎么可能比得上那一簇赤霄焚神火种。”陆笙脑海里传来幽冥的嗤笑。 “嗯?你知道那团火的来历?”陆笙心头一动。 “当然。” 幽冥语气傲然,“你可知葬神岛上的所有东西为何皆是赤红色?就是因为你脚下这簇火苗!” “就是这簇火苗造成的?”陆笙心头暗惊。 这么大的岛屿,会变成现在的模样竟是因一团火种造成? 六十一.涅槃泥 “没错,就是这团朱雀吐出来的本命火种造成。” 幽冥沉吟片刻,“我先前还在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整个葬神岛赤红一片,到了这里才明白,估计是那只朱雀在涅槃时体内的本命之火,赤霄焚神火将葬神岛烤了一遍,才造成了葬神岛的这番景象。” “朱雀?” 陆笙怔了怔,这不就是陈北河所说,与疆良并列为四大神兽之一嘛。 “在这片土地上,有一个神秘无比的妖兽种族,并不是生活在北方妖界,而是流浪于世界各个角落,独居的种族,九幽雀!” “九幽雀?”陆笙心头喃喃,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幽冥接着说道:“四大神兽并不是传说中被人从其他星球掬来,而是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土著妖族,朱雀就是由九幽雀进化而来,而九幽雀在实力达到了武圣境后,便会选择一处隐秘之地进行闭关,涅槃重生后便会达到武帝之境,体内也会衍生本命火种,赤霄焚神火。” “你是说我们脚下这个火山口,其实就是多年前有一只九幽雀在这里闭关,进而涅槃成功,成为神兽朱雀?”陆笙问。 “这也就解释了葬神岛为何会赤红一片,应该就是那只朱雀刚涅槃时无意造成的。”幽冥道。 “那柄飞剑和玉玺又是怎么回事?”陆笙不由问道。 “我有一个推测。” “你说说看。”陆笙扫视一圈,武龄和花想容正在将自己的状态调整至巅峰。 “我猜测是后来的秦帝的陵墓不小心挖通了这个朱雀的涅槃之地,才造成了朱雀遗留下来的物品和秦帝的玉玺聚在了一处。” 幽冥道:“那方玉玺确实还有些气运,但你用不上,至于那柄飞剑,应该是九幽雀身上的羽毛变成,你若是能让其认主,也算一件厉害的宝贝!” “九幽雀的羽毛?”陆笙怔怔失神。 “这可是一根武圣境的羽毛,你还别看不上,这种东西放在外面绝对要被抢破头,传家宝的玩意!”幽冥嗤笑道。 “哪...那簇赤霄焚神火呢?”陆笙问。 “这东西就比较厉害了,朱雀本命之火,也被人称之为涅槃之火,是一把双刃剑,可焚世间万物,也可让人在垂死之际枯木逢春。” 幽冥再次补充了一句,“你若是能将其炼化为自己的本命之火,你这辈子哪怕是不再提升境界,就凭这簇赤霄焚神火,能让你保持这副容貌活个四五百年不成问题!” “四五百年?!”陆笙一阵口干舌燥。 虽然曾听武沧澜说起过,武者境界提升的同时,寿元也会随之增加,像武帝境的强者,活个一两千年就跟玩似的。 “怪不得你说玉玺和飞剑是垃圾,这跟赤霄焚神火比起来,属实是个弟弟啊!” “不过比起这里面的另一样东西,这簇火苗也就不值得称道了。”幽冥突然道。 “另一样东西?” “就是这三样东西下面的那团泥巴。”幽冥笑道。 “那团泥巴没什么出奇的啊。”陆笙瞟了一眼在岩浆上沉沉浮浮的红色泥团。 “它能在岩浆上多年,你觉得这玩意能普通的了?”幽冥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这泥巴究竟是什么玩意,快点说。” “这是九幽雀涅槃重生后遗留下来的涅槃泥!” “涅槃泥?” 陆笙不由问道:“有什么用?” “一个武者晋入武极境后能在泥丸宫中衍出神魂,神魂则能分出神识探查周围的一举一动,若是武极境的人被人斩杀,也能遁出神魂,神魂能夺舍其他人达到重生的目的!” “而涅槃泥就是一种让你延续出第二条命的东西,若是你在晋入武极境后被人轰爆肉身,将神魂寄居在涅槃泥中,涅槃泥能助你瞬间完成肉身的重塑,重塑后的肉身比之肉体凡胎强悍了数倍!” 陆笙心头怦怦直跳,被幽冥这么一说,他都恨不得跳下去抢夺那方泥土。 “而它还有一个作用,也是它最让人为之称道的奇异之处。” 幽冥顿了顿,“它可以助你涅槃第二分身!从此让你拥有第二条命! 试想,你若是被仇家追杀落得身死,而你这具分身其实也是你本人,自你身死那一刻便能将你的神魂接过去,它还能随着本尊境界提高的同时一同提高,你想想对敌之时,两个人打一个,啧啧...该是何等光景!” “别说了,你就说我怎么才能把它给搞到手就成!”陆笙目中精光闪烁,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他怕幽冥再说下去自己就得直接跳下去抢了。 “嘿嘿,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过......”幽冥迟疑道。uu看书 ww.ukanshu.om “不过什么?”陆笙不由问道。 “我要你答应我,若有这一日,你到了武圣境......”幽冥一字一顿道:“用涅槃泥帮我塑肉身!” 陆笙闻言怔了怔,“帮你重塑肉身?你不是这把刀的器灵吗?” “当年的我也是一个武者,只不过在我那个年代,是元气繁衍巅峰的时代,我遭遇仇家围困,被打爆肉身,神魂也被人掬去困入这把域外星辰铁打造的刀里。”幽冥语气有些黯然。 “那为什么还要等我武圣境才能帮你?” 陆笙不由问道:“咱们抢了那团泥巴,直接帮你重塑肉身不就成了?” “哪有这么容易。”幽冥苦笑道:“当年我就是一个武圣境之人,你觉得能把我困在这把刀里的人该是何等实力,放眼这片土地,恐怕也找不出几人吧?” “也对。” 陆笙闻言点了点头,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觉得有些不对味,“不对,那我抢这团泥巴还有什么用?我白白给你作嫁衣裳?” “咳咳,那团涅槃泥我大致观察了一下,足以塑造一具成人肉身和一具婴童肉身!” “你不会是想让我顶个婴儿肉身吧?”陆笙差点就要开始破口大骂,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不,你可以先用涅槃泥帮你自己塑造分身提升实力,我用婴童的那团泥巴就成。”幽冥急忙解释道。 “那还差不多。” 陆笙脸色和缓了下来,跃跃欲试道:“那你说说看,咱们怎么个抢法?” 六十二.祖灵符 “待会咱们先别出手,下面最大的那条赤焰金鳞蟒至少有武极境巅峰的实力,先耗费他们的实力,我们等着捡现成的就是。”幽冥道。 “捡现成?” 陆笙担忧道:“这下面至少有十条赤焰金鳞蟒,除去那条最大的,其他的也够喝一壶了,我聚元期的实力,下去岂不是送死?” 区区聚元期就敢下去抢夺宝物,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待会你心神放开让我控制你的身体,应该有五成的机会抢到涅槃泥。” 幽冥道:“你别小看那个叫洛神花的家伙,如果我没猜错,他主要目标肯定也是涅槃泥!” “只抢涅槃泥吗?”陆笙试探的问。 下面除了涅槃泥可还有三件宝贝呢,其他三样都是让他无比眼热的东西。 既然决定的翻脸,那当然是全部抢光光才对。 都准备当土匪了,难道还留一针一线? “赤霄焚神火无主的情况下很难降服,你别看它现在温顺的很,一旦你去擒它,它可就不是这副模样了,那块玉玺虽然只残存了一部分亡国后的气运,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扛得住的,至于那柄飞剑,若是还有余力,我可以帮你抢,但希望不大。” “我明白了。”陆笙点了点头。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洛神花被耗掉了最后一丝耐心。 “各位,可以开始了吧?” “我准备好了。”花想容从吐纳中退出,点头道。 武龄也站起了身,将镰紧握在手中。 “好,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由老夫打头阵,那条即将化蛟的赤焰金鳞蟒交给老夫,你俩牵制其他的赤焰金鳞蟒,等我击杀那条后腾出手,就来帮你们。” 洛神花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老夫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这一次老夫不希望有任何差池,若是有人敢取了宝物遁走,休怪老夫日后上天入地也得把他揪出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洛前辈多虑了,在下断然不会作出这种令人不齿之事!”花想容笑容满面道。 “这家伙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 陆笙暗暗感慨,当天花想容抓住机会就上来送他上路,现在却能当着他的面说不会小人行径,这脸厚的程度陆笙自愧弗如。 “待会若是还有余力,一定要记得送这家伙上路,这家伙阴的很,有他在我心里膈应!”陆笙叮嘱道。 “我尽力吧。”幽冥不置可否道。 洛神花点了点头,身形條的窜出,其背后突然幻化出一朵幽莲虚影,幽莲旋转间,洛神花身影彷若利剑出鞘般轰然砸下。 “嘭” 下方那条最为巨大的赤焰金鳞蟒躲闪不及,便被洛神花一掌拍入岩浆中,而在洛神花身后的幽莲亦是将其牢牢裹住,直接破开岩浆,继续带着赤焰金鳞蟒往下潜去。 “这就是武极境的真正实力吗?”陆笙头皮发麻。 刚才洛神花造出的声势竟是让下方的岩浆陡然拔高,石壁上被涌上来岩浆熏染成火海。 哪怕是站在几十丈高的位置,下方的热浪疯狂的涌来,在场的人急忙屏住了呼吸,深怕吸入这股热浪后伤及肺腑。 这时,被洛神花一掌打入岩浆内的赤焰金鳞蟒似是喘过气来,下方的岩浆犹如海浪般溅起数丈之高,从岩浆之下传出刺耳的凄厉声响。 而悬浮在涅槃泥上方的三件物品似是有着一道屏障般,阻隔岩浆的侵蚀。 其他的赤焰金鳞蟒在这一刻也陷入了极端的戒备状态,将场中的三样物品给守护的严严实实。 “这些家伙怎么会知道守护那几样宝贝?”陆笙目光微闪,心头暗道。 “因为这些物品就是维持火山存在的东西,若是这些东西被取走,恐怕这个火山过不了多少年就会真正死去。”幽冥道。 “武小姐,花某先行一步。” 花想容抱拳一笑,右手上的纳戒光芒微闪,一张古朴的黄纸符箓被其捏在掌心。 黄纸符箓在他手中无风自燃,陆笙能清晰的感觉到,黄纸符箓上有一股似是极为苍老的气息覆在了花想容身上,花想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无比淡漠,双目中的眼神变得极为锐利。 睥睨天下! 陆笙突然想到了这个词,此刻花想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就有种目空一切的桀骜之意。 花想容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右手微抬,條的形成一柄凝实的元气长剑,脚步一踏出现在岩浆上空,持剑蓦然往下方探去。 一条赤焰金鳞蟒率先发觉了他的存在,仰天发出一道咆哮,见花想容并未被惊走,数条赤焰金鳞蟒张开血盆大口朝他要咬去。 “锵” 花想容这一剑速度极快,再加上得了先声夺人,没有丝毫阻碍的刺入一条赤焰金鳞蟒的头颅内,趁着其他赤焰金鳞蟒咬来的瞬间,身形一转,一脚蹬在被一剑击杀的赤焰金鳞蟒头颅上,身影再次拔高。 “这么快就死了一条?”陆笙倒吸一口冷气。 赤焰金鳞蟒肉身的坚硬程度,他可是亲眼目睹的,武龄一刀之下除了爆出一点火星外,连皮肉伤都没有。 “好厉害。”纪凌烟望着这一幕有片刻的失神。 “这家伙还真是舍得啊,这可是他家里面仅剩三张的祖灵符,想不到在这里用了一张。”上官锦绣道。 “祖灵符?”陆笙心头一动,uu看书ww.uukans.om 转头看向她,“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当然知道。” 上官锦绣傲然道:“这是他家世代流传来下的宝贝,他家先祖曾出现一位很厉害的人物,临死前把神魂分成十份烙印在符上,每一张符都有着武极境巅峰的实力,每一张都弥足珍贵,用一张少一张。” “那这种符箓可以支撑他多久的时间?”陆笙问。 “不知道。“ 上官锦绣摇了摇头,“这符箓在他家族里代代传承,已经很久没人看到有花家人使用,从我记事起就记得他家还有三张,现在只剩下两张了。” “想不到这家伙还有这么厉害的保命手段。” 陆笙目光晦涩,对花想容的隐忍能力不由高看了一分,先前那样激将,除了让林文杉吐了口血,让他俩之间产生隔阂之外,并未有实质性的作用。 这时,下方的赤焰金鳞蟒学聪明了几分,除了让四条守在赤霄焚神火前,其余的全部散开爬上了石壁,准备依靠着数量耗死花想容。 而花想容经过先前奏出奇效的一击斩杀一条赤焰金鳞蟒外,其他的攻击渐渐变得疲软了几分,只能堪堪抵挡住其他赤焰金鳞蟒的攻击,无法再次形成有效的攻击手段。 “该我了。”武龄道。 陆笙刚想劝她小心点,武龄已经一跃而下,手中的镰直直朝着一条攀附在墙壁上的赤焰金鳞蟒砍去。 “嘭” 武龄蓄力一击直接将那条赤焰金鳞蟒的头颅钉死在石壁上,鲜血顺着镰的血槽涌出掉入下方的岩浆中,噗噗作响。 六十三.开天 “她又动用了镰的力量。”陆笙心头暗道。 先前武龄对上的那条赤焰金鳞蟒,所使用的力量应该没有借助镰。 现在借助镰的力量后瞬间击毙一条赤焰金鳞蟒,这恐怖的实力让上方观战的上官锦绣和纪凌烟两人美眸中异彩连连。 一条赤焰金鳞蟒见到这一幕,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嚎,尾巴扫起岩浆朝武龄砸去。 “哼。” 武龄冷哼一声,不闪不退,岩浆在她身前三尺外便无法寸进,左掌條的探出,朝赤焰金鳞蟒甩来的尾鞭拍去。 怎料,在这一掌之下,赤焰金鳞蟒的尾巴竟是节节炸开,血肉掉入岩浆中散处阵阵焦臭之味。 岩浆里的赤焰金鳞蟒被武龄和花想容给全部调动了起来,守候在赤霄焚神火前的四条赤焰金鳞蟒也朝着石壁上的两人快速掠去。 场面一下子陷入僵持的局面,武龄对上数条赤焰金鳞蟒,先前蓄力占据先机斩杀一条,重创一条,现在被围困之下,疲势顿显,除了拖住眼前的几条赤焰金鳞蟒之外,再无建功可能。 比起武龄,另一边的花想容亦是如此,两人都在想方设法拖住这些赤焰金鳞蟒,不让它们有机会去助拳下方与洛神花捉对的那条赤焰金鳞蟒。 一旦洛神花击杀那条赤焰金鳞蟒,那么腾出手来的洛神花则能调转身形帮助他二人,再而取得胜利果实。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陆笙心头暗暗焦急。 “还不到时候,洛神花应该就要击杀那条即将化蛟的赤焰金鳞蟒了。”幽冥道。 果然,在石壁上辗转腾挪的两人被赤焰金鳞蟒围困陷入僵局时,下方的岩浆翻滚的愈发剧烈,洛神花肩扛着那条赤焰金鳞蟒突然窜出。 那条即将化蛟的赤焰金鳞蟒此刻早已经气绝,身子瘫软在洛神花的肩上。 “哈哈,若是再给你一百年的时间,还真有可能借助赤霄焚神火给你化蛟成功,可惜,天不遂人愿,且借你残躯一用!” 洛神花目中的红芒大炽,扛着赤焰金鳞蟒来到那簇赤霄焚神火上方的一丈之外,右手成刀划在赤焰金鳞蟒的脖颈处,猩红的鲜血犹如小型溪流般朝赤霄焚神火滴去。 陆笙站在上方看去,原本岩浆都穿不透的那层壁障,此刻随着赤焰金鳞蟒的血液浇灌其上,形成一个三尺大小的血气圆球。 “赤霄焚神火,何不从了老夫?” 洛神花蓦然大喝:“散去结界!” 圆球上的血气愈发凝实,里面的物品也变得不甚清楚。 “你若从了老夫,老夫可带你见识外界的广袤,你又何至于困在此处?” 见赤霄焚神火并未搭理他,洛神花扛着蛇尸挥舞了数圈,猛地朝血球砸下。 “嘭” 血色圆球纹丝不动,洛神花并未停手,再次扛起蛇尸狠狠砸去。 “刺啦” 这一下,血色圆球突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响声,露出裂纹。 “哈哈。”洛神花仰天大笑,不管不顾,再次举起蛇尸砸去。 “嘭。” 血色圆球被这一下直接砸成数块掉入岩浆,而原本在内部无比温顺的赤霄焚神火迎风暴涨。 那条被洛神花击杀的赤焰金鳞蟒被赤霄焚神火一烧,突然身躯一颤,竟是再次活了过来,挣脱洛神花的怀抱,朝下方的岩浆掠去,犹如泥鳅般转眼间消失不见踪影。 “这就是赤霄焚神火的涅槃之力吗?”上方的陆笙看着这一幕,心头掀起滔天巨浪。 这简直覆灭了他以往的认知,刚死掉的赤焰金鳞蟒竟是在赤霄焚神火炙烤之下活了过来!!! 而这时,赤霄焚神火條的窜起,朝悬浮在上方的洛神花掠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镇压!” 洛神花黑袍鼓荡,厉喝一声,背后的幽莲透体而出,径直朝赤霄焚神火掠去。 原本无比狂暴的赤霄焚神火犹如跗骨之蛆般缠绕在幽莲上,将漆黑的幽莲化成一朵猩红色的血莲。 而在血莲的正中央,一簇微弱的几乎能被人瞬间吹熄的火苗在莲团上煜煜生辉。 “哈哈。” 洛神花见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手一招,那朵血莲朝他飘去,缓缓缩小透体而入。 “老夫说到做到,这玉玺和雀羽飞剑是你们的了。” 洛神花手一挥,将玉玺和雀羽飞剑朝武龄和花想容甩去,被两人快速脱离战圈接住,那些赤焰金鳞蟒似是知晓不是对手,舍弃了二人,朝下方的岩浆而去,转眼消失不见。 刚接过玉玺,武龄脸色條的一白,手中的玉玺似是蕴含着极为迅猛的力量在她体内冲撞,仅仅片刻,她的神色变得萎靡不已,急忙将玉玺塞入纳戒,借着最后一丝力气将镰嵌入石壁中才稳住身形。 花想容接住雀羽飞剑,一口精血喷出滴在其上,本是水晶般的琉璃飞剑变成血红色,继而再次变为水晶之色窜入他胸前消失不见。 “多谢洛前辈。”花想容感受着体内传来雀羽飞剑的悸动,抱拳笑道。 “这方泥土能忍受多年的炙烤而不散,与老夫有缘。” 洛神花不去看二人,伸出手准备去摘取那团悬浮在空中的猩红泥土。 “老东西,赤霄焚神火你拿走老子不管,但你想拿走这团泥巴,得问过老子手里的刀!” 一道黑影突然从上方砸下,一柄散发着幽芒的刀光犹如雷霆一击般,蓦地砍向洛神花递出的那只手臂。 洛神花似是察觉到一丝危险,手臂突然收回,堪堪躲过那来势汹汹的一刀。 “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单从刚才突然劈来的那一刀,洛神花便明白眼前这小子的实力和他这具分身的实力旗鼓相当。 “老子是谁你不用管,现在老子要这团泥,你确定要和老子争?” 陆笙目光深邃,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将幽冥刀横亘在胸前,上面的星点仿佛活过来般,犹如流星划破夜空,绽着诡异的光芒。 借助镰稳住身形在石壁上调息的武龄眉头不由皱了皱,uu看书 w.uuknshu.cm 此刻陆笙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和她先前认识的大相径庭,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般。 “你知道这团泥是什么东西?“ 洛神花眼里原本熄灭的红芒再次散发出微弱的火光,盯着陆笙一字一顿道。 “老子知不知道干你屁事,老子就问你,你是不是要和我争?”陆笙眼神幽深的盯着他。 “老夫本以为这团泥在你们看来,恐怕无人能知晓它的作用,想不到还真有人有点眼力见,识货,既然咱俩都想要,终归是要斗一场。” “嘿嘿,老子正等着你这句话呢。” 陆笙飒然一笑,悬停在空中的身形爆窜而出,手中的幽冥刀朝洛神花当头劈下。 “老东西,你还能有多少元气和我斗?小心老子让你这一趟血本无归!” “足够拖到你秘法失效。” 洛神花森然一笑,背后幻化出血莲,瞬间将他包裹在内,陆笙挥来的这一刀砍在血莲上,血莲通体一震,将力道尽数卸去。 “你不过聚元期的实力,施展武极境的秘法,借的终究是外力,老夫有赤霄焚神火加持的本命莲护体,你攻不破老夫的防御!” 洛神花在血莲内部将这一切看的清楚,阴森道:“小子,等你秘法的时间结束,老夫定叫你后悔来这世上一遭。” “老东西,且看老子这一式能不能破开你这龟壳!” 陆笙猖狂大笑,手中的幽冥刀发出颤鸣声,似是蒙尘多年,在今天终于要再次展露峥嵘之势。 “此式,开天!” 六十四.傀儡 陆笙手中的幽冥刀朝洛神花所在的下方蓦然挥下。 这一刀劈下的瞬间,往上涌来的热浪仿佛被一刀两半,刀气从幽冥刀身上倾泻而出,刀气未至,下方的岩浆齐齐倒卷,露出一条深达丈余的沟壑! “妖莲临世!” 下方的洛神花大喝一声,似是知晓这一刀的厉害,裹在身外的血莲突然绽开,犹如无数只猩红触手朝那道凝练无匹的刀气撞去。 “嘭” 血色触手与陆笙所施展的‘开天’碰在一处,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音爆声。 以交汇处为中心,所形成的气浪令得下方的岩浆轰然炸响,场中二人防备不及,被这一招所形成的气浪余威波及,身形倒卷而出。 “这两人目前所施展出来的招式还是武极境吗?”上方的纪凌烟双眼睁大,站在甬道内惊骇异常。 花想容和武龄早就找准机会窜入了就近的甬道内避其锋芒,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涅槃泥吗?” 花想容目光晦涩的看了一眼外面翻涌不休的岩浆巨浪,手指在纳戒上不停摩挲。 陆笙身形拔高数丈,突然抬刀再次朝下方的洛神花掠去,“老东西,刚才那一招只是热身,你再接我一刀。” 幽冥刀身上流转的星点突然一滞,绽出的黑色雾气将刀身裹住,朝洛神花劈下。 “裹尸” 刀身上的黑色雾气似是具备这极强的腐蚀性,周遭的空间都开始荡起阵阵涟漪。 随着这一刀挥下,雾气脱离刀身化成一股滔天的黑雾往洛神花掠去。 凡是周遭被黑雾殃及的石壁瞬间化成齑粉掉入下方岩浆里。 “这一式至少有武王境的实力,若是寻常武王境,恐怕也得死在这一招之下!可惜,你遇到的是老夫!” 洛神花脚踩在岩浆上沉浮,黑雾降临的瞬间,森白的双手突然探出,两朵小型的血莲在他掌心滴溜溜的旋转,突然往黑雾飘去。 “妖莲焚神!” 那两朵血莲的速度似慢实快,條的窜入黑雾中,其内似是蕴含着恐怖的毁灭之力,黑雾发出嗤嗤嗤的声响,转眼间便被那两朵血莲给灼烧干净。 “老夫有赤霄焚神火在,你这一式哪怕能与武王境比拼,在老夫眼里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黑雾一空,那两朵血莲缓缓消散在空中,洛神花猖狂大笑。 “是吗?” 陆笙嘴角掠过一抹冷笑,“你看看脚下!” “脚下?” 洛神花不由朝脚下望去,只见岩浆之下突然涌出一把由黑雾化成的大刀,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雾刀瞬间窜入洛神花身躯之内。 “你....” 洛神花黑袍下的面容陡然一黑,还未来得及去抵御窜入体内的刀气,身体内部突然涌出黑雾,身上的黑袍立即被腐蚀殆尽,露出了里面的一具干尸。 “这是什么玩意?”陆笙心头暗惊。 映入眼前的这具干尸像是死去多年,身上被纹刻着密密麻麻的刺青符文,两只眼睛像是被塞了两颗透着红芒的圆润珠子,嘴唇也被细线紧紧缝住。 这是一具能让婴童止啼的恐怖干尸,狰狞的模样让人哪怕是看上一眼都会心生胆寒之意。 “这是傀儡!”掌控了当前陆笙的幽冥淡淡道。 “傀儡?就是分身的一种?”陆笙问。 “对,也不对,这具分身只能让本体分出一部分实力。”幽冥道。 “他这具分身怎么操控?“陆笙问。 “你看他的眼睛。” “眼睛?” 陆笙不由朝洛神花的眼睛看去,那双透着红芒的双眼似是能勾人心魄般,只是看一眼,心神都会传来阵阵疲倦之意。 “醒来!” 幽冥似是早有预料般,猛然大喝一声,陆笙心神一震,心头升起深深的后怕,若不是幽冥的咆哮,这一眼就能让他迷失。 “好恐怖的眼睛!”陆笙心头骇然道。 幽冥感慨道:“他那双眼睛能接纳本体的一缕神魂寄居在内,从而掌控这具身体,若是活人中了我这裹尸刀,武王境之下,能瞬间腐蚀成一滩血水,而他凭借着赤霄焚神火,马上就把裹尸的余威挡在身体内,想不到赤霄焚神火竟是恐怖如斯!” “他是靠什么来施展招式的?”陆笙诧异道。 按他看来,对方只有神魂,凭借着一具傀儡行动,可一旦对上敌人,真正管用的应该是体内的元气才对,这才是最大的依仗。 “你仔细看这具傀儡身上的符文,他用符文把这具肉身打造成一个丹田,将内部掏空储存元晶,再用寄居在双眼内的神魂来控制招式的施展!” “不过,他这具傀儡应该只能限制在武极境,若是武王境,恐怕咱们得掉头就跑。” 幽冥怅然道:“这家伙放在几千年前,也是一个鬼才,可惜,现在的世界元气已然开始枯竭,若是在我那个年代,他至少是执掌一方的巨擎,现在却只能本体闭关苦修,依靠傀儡行走在世间,真可谓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那你为什么不趁他病要他命,快点动手啊,宰了这具傀儡,咱们还能把赤霄焚神火给抢了。”陆笙催道。 “你以为我不想?你这身体不过聚元期的实力,施展刚才那两式已经力竭,uu看书 ww.uuasum 如果可以,我比你更想冲上去取下他首级,他敢站在那有恃无恐的疗伤,何尝不是料到我使用裹尸后也陷入了喘息的阶段。”幽冥苦笑。 “那怎么办?” “等!”幽冥道。 陆笙:“……” 两人就这般在一上一下悬停在空中不动,都在抓紧时间积蓄力气,到得现在他俩都明白,下一击,将是分出胜负的时候。 时间过去半个时辰,上官锦绣忍不住好奇探出头来观察战局,当看到下方两人悬停在空中静止不动时,脸色怔了怔,“烟姐,他俩怎么不动了?难道都死了?” “不对,他俩应该是在积蓄下一次攻击的气力。” 纪凌烟摇了摇头,美眸中闪烁着异彩,今天所见到一幕,简直是她这一生中所见最为震撼的一刻。 先是武龄以武者境的修为爆发出武极境的实力,花想容借助祖灵符短暂的踏入武极境。 真正让她无法忘却的却是陆笙,竟是以聚元期的实力挥出武王境的一击,这简直是颠覆了她多年来的认知。 就像一个乞丐,上一瞬他还是乞丐,下一刻已然是家财万贯的富贾。 “烟姐姐,待会他俩若是两败俱伤,你会不会动用底牌出手?”上官锦绣突然道。 纪凌烟闻言怔了怔,坚定道:“铁牛现在受伤,我若是动用了底牌,就是罔顾铁牛性命,哪怕是承阳王朝的帝位摆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拿铁牛去赌!” “我明白了。” 上官锦绣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低垂着脑袋,不知在想着什么。 六十五.黄雀在后 “小子,你这招叫什么名字。” 洛神花抬头看了眼上方的陆笙,眼中的红芒黯淡了几分。 “这是我自创的战龙三式,前二式:开天,裹尸!”‘陆笙’笑了笑。 “开天主杀伐,裹尸走偏锋。” “刚才老夫还有些困惑,想了许久才明白,你先前故意用雾气腐蚀石壁,应该就是存了让石粉隐匿一部分雾气掉入岩浆内作为后手,想不到老夫也会在这种虚晃一枪的把式里翻了船。” 洛神花目中红芒涌动,“那接下是该让我领教第三式了吧?” ‘陆笙’点头:“不错,只要你对这你脚下的这团泥巴还有觊觎之心,这第三式你必须得接下。” “也罢,老夫早已多年未曾与人斗个高下,只决生死,今天就借这具傀儡和你斗这最后一招。” 洛神花点了点头,血莲从他胸前探出,在他头顶上方缓缓旋转。 “那你可要接好了。” ‘陆笙’朗声大笑,手中的幽冥刀突然抬起,下方刚平静下来的岩浆,在这一刻似是受到了牵引般,开始荡起涟漪,随后涟漪翻涌地愈发剧烈,一条直径三尺大小的狰狞龙头探出了岩浆。 紧接着是龙身,一条由岩浆组成的火龙身长达三丈有余,与‘陆笙’呈夹击之势将洛神花包围在内。 ‘陆笙’气势蓄到了巅峰,右手倒提幽冥,朝下方洛神花掠去。 “战龙无悔!” 下方由岩浆凝实而成的火龙亦是同一时间摆动着龙尾,由下往上,睁开血盆大口朝洛神花咬去。 这一幕若是被外人看去,就像是陆笙和下方的火龙在对阵。 “老夫不会输!” 洛神花目中红芒仅剩微弱的一丝,只见他双手一招,悬浮在头顶上的血莲骤然变大。 “莲开灭世” 洛神花对下方朝他掠来的岩浆巨龙不管不顾,一手虚托着血莲朝陆笙飞去。 血莲在这一刻突然绽开,无数道幽芒从莲座上迅猛的窜出,直直刺向陆笙。 “滚” ‘陆笙’身形没有丝毫停顿,手中的幽冥刀通体一震,刀背陡然涨大数尺,将他整个人挡在后面。 幽芒撞在幽冥刀身上,发出道道清脆悦声响。 见到这一幕,洛神花心头陡然一沉,撑起血莲朝陆笙撞去。 “喝” 陆笙手持幽冥劈在血莲之上,血莲上的花瓣瞬间将幽冥刀裹挟在内,花瓣犹有余力延伸而出,朝持刀的陆笙覆去。 “镇压!” ‘陆笙’不去管已经覆在手臂上的花瓣,一脚踢在刀背上,巨大的力道迫使下方的洛神花朝下方而去。 洛神花这一退,被下方掠来的火龙迎头赶上,火龙径直窜入洛神花体内,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嘭’ 陆笙抽回幽冥刀刚挡在身前,洛神花身形突然变得通红,随后蓦然炸开,血肉纷飞间,两道红芒呈阴阳两仪悬浮在空中,随后凭空出现一道血莲,将两道红芒托在其上,莲座上还有一缕火种扑腾。 “九转玲珑骰?” ‘陆笙’看了一眼横陈在莲座里的那两颗镂空的珠子,珠子内部还在不时闪烁红芒。 红芒就是之前傀儡的双眼,此刻肉身被毁,这两颗眼珠子并未受到波及。 “这就是能保存人神魂之力的东西吗?”陆笙问。 “不错,这老家伙手中竟然还有两颗,真是出人意料啊。”幽冥道。 “我们是不是该乘胜追击,把他寄居在九转玲珑骰里面的神魂打掉,把玲珑骰抢过来?” “我们只是侥幸赢了。” 幽冥将脚下的涅槃泥收入纳戒,窜入甬道内,“我把第三式的大部分力量全部埋在了火龙身上,他赌的是持刀的我,否则这一击未必能分出胜负,这三招已经把我这些年来存在刀中的力量全部用完,接下来我会陷入沉睡,这滴补天水是最后一滴,留给你作为保命之需,你好自为之。” 说完,陆笙只感觉占据他身体的幽冥犹如潮水般散去,身体再次由他主导。 陆笙在心头呼唤了数次,幽冥也没有传来回应。 莲座上幻化出一道看不清模样的虚影,遥遥望向陆笙,“小子,你很不错,记得好好活着,终有一天,老夫会找到你!” 洛神花撂下一句狠话,似是担心陆笙有余力再次暴起,莲座带着赤霄焚神火与那两颗九转玲珑骰转眼消失于无影。 “呼。” 陆笙狂松了口气,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境般极不真实。 幽冥的附体,他感受到了身为强者该是何等的英姿绝伦,举手投足间,山崩海啸。 “小子,秘法时间过去了吧,将涅槃泥交出来。” 突然,一股生死危机萦绕在陆笙心头,他能听出来,这是一直以来被他恨得牙痒痒的花想容。 他不过聚元期的实力,花想容抓住武龄不在的这个机会暴起发难,他根本没有任何抵御的手段。 陆笙抬头望去,花想容早已经将雀羽飞剑给炼化,一步踏出,雀羽飞剑自动悬停在他脚下,就这样一步接着一步的朝他快速掠来。 “怎么办?” 陆笙心念急转,幽冥陷入昏睡,哪怕是纳戒中还有一滴补天水能让他瞬间恢复元气,可聚元期的实力又如何与拥有了雀羽飞剑的花想容一战? 结局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花想容每一步的递出,都像是踩在了陆笙的心头。 “武龄!” 陆笙心头一动,u看书 ww.ukahu 想起了先前因接过玉玺吐血的武龄。 可石壁上这么多空洞,陆笙无法确定武龄在哪个洞里。 “将涅槃泥交出来。” 花想容站在洞口,雀羽飞剑萦绕在他周身,似是顽童般左顾右盼。 “有本事你自己来拿!” 陆笙目光淡然,紧紧的握着幽冥刀。 幽冥拼着陷入昏睡也要将涅槃泥抢到手,甚至是将赤霄焚神火都给拱手送出。 涅槃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还没揣热腰包就送出去,哪怕是无比惜命的陆笙,此刻也存了一丝借先前的余威恐吓花想容的侥幸心理。 他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把涅槃泥拱手送人! 先前幽冥附身所造成的威力花想容肯定是看在眼里,此刻不动手,估计也是担心陆笙还能握刀递出一击。 刚才陆笙所挥出的三刀,花想容感受到一丝死亡所带来的恐惧。 可在典籍里听说过的涅槃泥让他不能后退,只得硬着头皮来试探。 花想容在赌,赌陆笙的实力再次回到了原点。 陆笙也在赌,赌自己先前的声势能逼退花想容。 当然,陆笙心中还有一个念头,希望武龄已经疗伤完毕,尽快赶来,那么花想容将没有丝毫优势。 两人僵持了十息,花想容终于是狠下了心思,心神一动,在他周围舞动的雀羽飞剑蓦然朝陆笙刺去。 “好快的飞剑。” 陆笙脸色微变,仿佛一个眨眼间,雀羽飞剑已经直直朝他面门刺来,让他连躲闪的可能都无法作出。 六十六.不朽御魔炎 “举重若轻“ 陆笙眼里掠过一丝骇然,右手本能的探出,掌心的气旋散出数屡肉眼不可见的细丝,瞬间攀附在掠来的雀羽飞剑上。 雀羽飞剑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挣脱细丝直朝陆笙咽喉刺去。 陆笙抓着雀羽飞剑停顿的那一瞬间,腰身一扭,朝着右面窜去,幽冥刀隔空朝着花想容砍去。 “开天” 虽是虚晃一枪,但先前幽冥所施展的‘开天’让下方的岩浆都分开两半,造成的声势是在是太过于惊人。 花想容在出手试探之时,心神已经戒备到了极点,不由往后退了数步。 虽然‘举重若轻’让雀羽飞剑有瞬间的停顿,但速度之快超乎了陆笙的想象,窜起的同时,雀羽飞剑直接贯穿他左侧腰腹。 陆笙脸色一白,深知对方马上就会醒悟过来,趁着他闪躲“开天”的霎那,身形爆窜而出,直立在石壁上快速朝上方的甬道掠去。 “武龄!”陆笙额上青筋暴起,蓦然大喝一声。 腰腹上伤势让他的感受到一丝死亡的恐惧,此刻已经顾不得其他,宁愿伤口不停的渗出鲜血,也要等待武龄的到来。 “小子,没有了秘法的支撑,你一个聚元期修为的人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见并未等来那一式‘开天,’花想容脸色铁青,脚步一踏出现在石壁上,雀羽飞剑带起呼啸的劲风朝陆笙掠去。 “完了。” 陆笙转头看了一眼,心头咯噔一声,雀羽飞剑已然化成一道白色匹练,瞬间已至后背。 “举重若轻” 陆笙再次使用先前的手段让雀羽飞剑停顿了一瞬,不得不止下往上掠去的身形,就近窜入一个甬道内。 虽然幽冥已经将主导权从陆笙身体内让出,但意识已然比值比之先前快了几分。 再加上花想容先前耗费大量元气,此消彼长之下,花想容想快速击杀陆笙,也没有先前在船上那么容易。 “这小子的招式好诡异。” 雀羽飞剑突然停顿的那一瞬,让花想容的脸色有些难看,陆笙三番两次的逃过他必杀的一击,已经让他失去了仅有的耐性。 “你跑不了。” 花想容手指上的纳戒光芒一闪,手中再次多了一张祖灵符。 看着手中仅剩的一张祖灵符,花想容眼中掠过一丝肉疼,这已经是他最后一张祖灵符。 可一想到典籍上对涅槃泥神奇功效的介绍,花想容眼里的不舍转为狂热的贪念,手中的祖灵符再次燃烧,化为一股清气被花想容从口鼻中纳入。 “嘭” 花想容身形爆窜而出,径直朝着陆笙之前进入的甬道掠去,速度之快,让上方探出脑袋的上官锦绣暗暗咋舌。 “想不到那家伙竟然使用了第二张祖灵符。” 上官锦绣诧异道:“看来陆笙使用的秘法时限已到,他手里的泥团究竟是什么东西?花想容为了抢它,竟然使用了第二张祖灵符!。” “烟姐,这对我们未尝不是一个黄雀在后的好机会啊。”上官锦绣眸子里闪烁着异彩,兴奋道。 “先看看吧,待会见机行事。”纪凌烟余光斜睨林文杉一眼,轻声道。 先前陆笙的一番挑拨离间,虽然没让林文杉与花想容当场撕破脸皮,但也差不了多少。 别人卖命保护你,谁知最后你却准备卸磨杀驴,饶是从小便生活在城主府里的林文杉,此刻的信念也开始了动摇,自己这么多年来为花家鞠躬尽瘁,所换来的就是这副下场? “我体内还有赤焰金鳞蟒留下来的余毒,你们做任何事,林某都会当没看见。”林文杉眼睛突然张开,淡淡道。 “既然林大哥心中对花家不满,何不来我澹南纪家?”纪凌烟笑道。 “你是澹南纪家的人?”林文杉脸色微变,随后苦笑摇头,“花家对我有恩,断然没有我负他的道理。” “林大哥果然是忠义之辈,是凌烟唐突了。”纪凌烟歉意一笑。 “快看。”上官锦绣脸色突然一白,指着下方一道突然掠过的黑影惊骇道。 “那是武龄?” 看着那道黑色倩影快速掠进陆笙先前窜进的甬道,纪凌烟俏脸微变,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也能感受到武龄似是比之先前有些不一样。 就好像是原本很熟悉的一个人,突然变了性子。 “花想容,你的对手是我。” 上方的人刚听到这一句话,甬道里突然飞出两道人影。 花想容与武龄悬空而立。 “你能汲取玉玺上的气运纳为己用?” 花想容沧桑的眸子紧紧盯着武龄,似是隔着无尽岁月在和武龄对话。 “关你何事?” 武龄面若寒霜,脚步在虚空中狠狠一蹬,手中的镰仿佛割裂了虚无般,直取花想容咽喉。 “小女娃,老夫当年纵横世间时,可没人敢这样与我说话。” ‘花想容’嘴角掠过一抹自信的笑容,微微一招手,雀羽飞剑本是三寸长的剑身竟是凝出五尺长的剑气,横亘在他身前,挡住了武龄蓦然劈来的一刀。 “锵” 镰撞在雀羽飞剑凝聚的剑气上,形成一道气浪涟漪朝四方奔涌而去,下方刚平静下来的岩浆首当其冲被气浪砸中,再次变成了煮沸的开水奔腾不休。 武龄的俏脸有瞬间的错愕,似是未曾料到这一击竟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身形正要包退而去,‘花想容’嘴角紧紧抿起,目中掠过一丝杀机,“你若成长起来,将是覆灭花家的根源,留你不得。” ‘花想容’话音刚落,雀羽飞剑被他隔空握在手中,手指轻弹,雀羽飞剑缓缓朝武龄飞去。 武龄低估了雀羽飞剑似慢实快的速度,镰甚至都没有机会拦在身前,便被雀羽飞剑一剑掼入胸口,继而穿透而过。 “噗呲” 武龄俏脸惨白,嘴角大口溢血,身形站立不住,朝下方的岩浆掉去。 “趁还有一丝气力,该去找他那小子的下落了。” 见武龄已然必死,‘花想容’目光一转,朝陆笙所在的甬道而去。 武龄眉心有一簇漆黑焰火若隐若现,随后黑焰似是挣脱了枷锁般,将她整个身形裹在其内, “我就算死,你也别想好过。” 武龄身形在掉入岩浆的瞬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花想容’赶往的甬道上,手中的镰夹杂着黑焰蓦然朝‘花形容’劈下,镰所划过的空间,此刻竟是荡起阵阵涟漪,不停的修补和破碎。 “这是不朽御魔炎?” ‘花想容’看着镰上的黑焰,目光掠过一丝错愕,当看到武龄脸上遍布着妖异的黑纹时,面容再不复先前的风轻云淡,惊骇道:“你竟然是魔...” 镰的速度太快,把‘花想容’想说的话全部憋了回去,仓促间御使雀羽飞剑横亘在身前。 “嘭” 笼罩在雀羽飞剑上的剑气在这一刻被镰尽数震碎消散于无形。 武龄手中的镰犹有余力朝着‘花想容’当头劈下。 ‘花想容’目中掠过遗憾之色,右手轻点眉心,一道虚影从花想容身上走出,那道虚影看不清面容,脊梁挺直,就像是一柄利剑在此刻突然出鞘。 “惊鸿!” 虚影嘴角轻吐,身影渐渐虚化消散,化成一道凝实的三尺青锋横在花想容身前,迎上了武龄这一刀。 “嘭” 武龄这一刀虽是将三尺青锋顺利碎成数截,但也没有了余力击杀其后的花想容。uu看书.uukanhu 眉心山的黑焰引领武龄使出这一击,随后黑纹再次被黑焰收入眉心,胸前的血液早已经侵湿了衣袍,空气中散发着剧烈的血腥味。 武龄两眼一翻,瘫倒在地面。 “可惜了,老祖宗还未告诉我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花想容目光有些复杂,秀袍一挥,朝着甬道掠去,被武龄这么一耽搁,这里面的甬道四通八达,更加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寻陆笙的下落。 至于武龄,刚才那一剑他看的清清楚楚,被雀羽飞剑贯穿心肺,若不是眉心突然传来的异变,恐怕她早就已经掉入岩浆尸骨无存。 她临死前的一击,也让祖灵符的力量根本没有发出五成,现在不仅没有得到涅槃泥,还消耗了另一张祖灵符。 花想容的脸色已然阴翳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找到陆笙,再用雀羽飞剑捅他个千百刀以泄心头之恨。 而在花想容消失在甬道尽头时,瘫倒在甬道口的武龄整个人隔空飞出,被出现在另一个甬道内的陆笙搂在怀里。 “好险,这娘们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得交代了。” 陆笙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先前若不是武龄突然出现,挡住了花想容递来的致命一击,恐怕现在的他早已经落得身死的下场。 “虽然我们认识不足一月,我陆笙书读的少,但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陆笙撬开她的嘴,将幽冥给他留在纳戒中的最后一滴补天水喂了进去。 将武龄落在甬道里的镰收回纳戒,陆笙抱着她往上方的甬道的掠去。 六十七.我若不死,他日必将0倍奉还! “是你!” 当陆笙抱着武龄出现在甬道里时,纪凌烟和上官锦绣俏脸微变。 “花想容已死,你们几人若是不想死,就得留下买命钱。” 陆笙目光狠戾,环视了在场的四人一眼。 铁牛早已经陷入了昏迷,林文杉中毒失去战力,现在还有巅峰战力的只有两人,纪凌烟与上官锦绣! 陆笙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丹田的内的元气已然呈干涸状态,武龄重伤昏迷,醒来的时间待定。 一旦他在纪凌烟与上官锦绣面前露出丝毫破绽,谁也料不准这二人是否会当场暴起发难。 在他攀着石壁往上掠来时,陆笙想了数个可能的决定,到最后才敲定了一个念头。 兵不厌诈! 现在已然命悬一线,想要不死,必须将主导权抓在自己的手里。 “买命钱?”纪凌烟俏脸微怔。 陆笙斜握着幽冥刀,双眼通红,森然道:“你四人,出一千枚元晶买命,我给你们三息的时间考虑,否则,休怪陆某刀下不留人。” “一!” 陆笙冷冷吐出一个字。 纪凌烟与上官锦绣眉头微蹙,似是再思量着什么。 先前花想容与武龄突然冲出甬道,陆笙不知所踪。 可仅仅片刻功夫,武龄重伤昏迷,花想容不见踪影,只剩下陆笙一人站在此地, 还要让他们四人出一千枚元晶抵命,这正大光明的抢劫还真是颠覆了她俩的认知。 “我没有元晶,你要杀要剐,悉听......” 林文杉话还未完,陆笙手中的幽冥刀蓦然朝他挥去,锋利的刀身贯穿林文杉左肩,刀身上传来的力道带着林文杉刺入他身后石壁。 “哼。” 林文杉闷哼一声,额上的冷汗渗出,血液顺着幽冥的刀身汨汨趟下。 “举重若轻” 陆笙目光森冷,藏在秀袍下的右手微微一动,幽冥刀條的从石壁中被拔出,将林文杉整只左臂切下。 再次将幽冥刀提在手中,陆笙不去看林文杉怨毒的目光,双方之前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敌对状态,这一刀若不是为了震住纪凌烟与上官锦绣,早就一刀切下了他的脑袋。 “三!” 陆笙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嘴角掠过一抹嗜血的邪魅笑容,手中的幽冥刀缓缓抬起。 “我们给你!” 血腥味充斥在甬道内,令上官锦绣俏脸煞白不已。 林文杉的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再次丢掉一臂,剧烈的血腥味击溃了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她还年轻,对死亡有天然的恐惧。 她不想拿一个不确定的猜测去赌陆笙是否还有一战之力。 “这是七百五十枚元晶。” 纪凌烟先前提起的侥幸也随着上官锦绣那一句话而荡然无存,复杂的看了陆笙一眼,从纳戒中取出一个布袋扔了过去。 “哼。” 陆笙冷哼一声,并未去数布袋里的元晶,抱着武龄快速消失在甬道尽头。 “呼。” 待陆笙走远,纪凌烟与上官锦绣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庆幸。 刚才陆笙所表现出来的狰狞模样,就像是在竭力克制着内心深处的杀意。 她俩丝毫不怀疑,若是刚才答应的慢上一分,恐怕等待她俩的就是林文杉的下场。 “你没死?” 这时,花想容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上官锦绣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他,脸色恐惧的后退了几步。 “花某活的好好的。” 花想容并未去看林文衫,淡淡道:“你们可有看到陆笙?” “陆笙?” 纪凌烟与上官锦绣面面相觑,心头不由咯噔一声。 “中计了。”两人瞪大眼睛,异口同声道。 “快追!” 纪凌烟俏脸羞怒,与上官锦绣二人一道快速随着陆笙消息的方向掠去。 “中计?” 花想容脸色错愕,急忙跟随而去。 ....... “好险,差点露馅!” 陆笙走出去许远,心神一松,差点就要跌倒在地。 刚才他只要有一丝犹豫,恐怕都不会起到同样的效果。 可元晶的重要性,实在是太大,陆笙才不得不铤而走险。 陆笙径直朝先前那个传送阵所在的甬道走去。 先小心翼翼地将武龄放在传送阵内,再把七个卡槽内的元晶齑粉清空。 将敲诈得来的元晶分成七份,每份一百枚,依次放入六个卡槽内。 “希望这个传送阵有用,否则,咱俩可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陆笙看了武龄一眼,小心翼翼的走入阵中,生怕对传送阵里面的符文有丝毫损坏。 “现在就是最后一步了。” 陆笙目光一闪,将最后一百枚元晶放入身前的卡槽里。 “嗡” 七个卡槽内的元晶條的一震,随后亮起一道犹如白昼般的光芒,将七个卡槽内的元晶尽数连在一起。 传送阵内的符文此刻犹如活过来一般,变成了无数个符文金字掠出地面,犹如萤火虫般的星点,漂浮在陆笙身前绽放着光芒。 陆笙等待了数息,当地面上的符文尽数化成金字漂浮在空中,星点渐渐合在一处,变成一块完整的版图,版图上只剩下西面还有一个星点还在闪烁着光芒。 “这版图上只有一个星点还在闪烁,说明是传送是单向的,传送一次之后,那边布置的接引阵法将会失效,” 陆笙思忖片刻,顿时明白了版图上星点的含义,这说明他只能往这个位置传送,传送一次之后,脚下这个传送阵便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 “不管了,死就死吧。” 陆笙目露果断之色,抬起手点在版图西面的星点上。 星点通体一震,悬浮在他身前的版图突然消散不见,七个卡槽内的元晶全部炸裂,在陆笙的背后形成一个浓郁之极的元气漩涡。 陆笙眼中带着激动,紧紧的抱着武龄等待传送的开始。 “你应该早就知道这个传送阵的存在吧。” 还未待传送阵开始传送,花想容带着纪凌烟与上官锦绣突然出现在陆笙眼前。 “不得不说,你成功瞒过了我和锦绣。”纪凌烟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哼。”上官锦绣琼鼻微皱,脸色有些不善。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看到花想容的瞬间,陆笙心沉到了谷地,除了他们出来的甬道,还有六条甬道,通往的方向间隔极远,这些人除非刚好选到这一条道,否则断断不会这么快就遭遇上。 “我这运气真是霉得令人发指!” 陆笙并未去搭理他们,将幽冥刀横在身前严正以待。 “我只要撑过一招,我只要接住一招,我就能逃掉。” 背后的元气漩涡还在扩大,陆笙心头喃喃道。 他明白,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话后路可退,要么挡住花想容的一击,激发传送阵离开。 要么,挡不住这一击,死在激发后的传送阵中,埋骨在一个不熟悉的地域。 “这一剑,你躲不掉!” 花想容秀袍一挥,雀羽飞剑带着阵阵音爆声响,直直朝着陆笙而去。 “来吧。” 陆笙脸色狠戾,将幽冥刀横在身前挡住要害部位,准备硬抗这一剑。u看书 ww.uukansu 可惜的是,这一剑在三尺之外,突然调转身形,直直朝着他怀中的武龄眉心刺去... 陆笙瞳孔一缩,顿时明白过来,相比起自己,武龄若是日后不死,所带来的威胁比起他来说要大上数倍。 可现在挥刀去挡已经来不及,陆笙心头一狠,猛的将武龄调转身形托举在空中,自己暴露在雀羽飞剑掠来的必经之地。 “噗” 雀羽飞剑没有丝毫阻碍的贯窜了陆笙的右胸,飞剑上传来的力道令得陆笙身形在地面摩擦出数尺之远。 因脑袋匍匐在地面,陆笙脸颊顿时被地面的石子勾勒出道道血槽。 “噗呲。” 陆笙面如金纸,艰难的撑起身子,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在武龄的脸上。 “花想容,我陆笙记住你了,你招惹我在先,追杀我在后。” 陆笙艰难的抬起头,咧开嘴露出猩红的牙齿,笑道:“我若不死,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跳梁小丑,花某何惧?!“ 花想容眉头皱了皱,这一击本是抱着必杀的信念,武龄的存在让他有些忌惮,此刻却被陆笙搅了局,让他不免有些遗憾。 只是现在已经容不得他再出一剑,若是拼着雀羽飞剑被传送阵吸走的代价,或许陆笙离不开这,但他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雀羽飞剑绝对会被一起传送离开。 相比起雀羽飞剑,陆笙便显得不在那么重要了。 下一刻,陆笙背后的元气漩涡陡然爆发出迅猛的吸力,陆笙深深的看了三人一眼,抱着武龄被漩涡吞噬一空。 六十八.进入版图世界 “我要死了吗?” 陆笙只感觉时间只是过去了很久,身子便突然一空,与武龄一同掉在沙子铺砌的地面上。 已是夜间,陆笙早就没了力气翻身,只能仰头看着漫天星辰,身体传来的阵阵寒意让他明白,若是找不到有效的治疗手段,恐怕都熬不过今晚,就得埋骨此地。 “不行,我不能死,我才在这个世界活了两个月,我怎么能死?” 陆笙眼神渐渐变得狠戾,被传送阵吸入前花想容的表情还历历在目,还没有宰了他,怎么能死? “进入诸天版图,雄霸天下!” 陆笙费尽全部力气,撕开衣袍堵在腰腹与右胸上还在不时涌出鲜血的伤口,心头喃喃道。 补天水给了武龄,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后路可选,要么进入诸天版图世界寻一线生机,或是安静的等待死亡到来。 雄霸天下的剧情,陆笙还记得不少,但按版图任务的随机性,陆笙并不认为这个任务会简单多少。 “雄霸天下版图开启。” 脑海里传来淡漠的嗓音,陆笙只感觉脑海里涌起漩涡,将他的全部心神吸入其内。 “唔,这是哪?” 陆笙蓦然醒来,脑袋有些昏沉,身上的衣袍极为简陋,其上还透着一股浓重的腥味,似是多日不曾换洗,袖口已经泛着黑边。 “我这是在船上?” 陆笙站起身,顺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窗口朝外望去,海面上密布着浓浓的雾气,脚下传来有节奏的律动,这是船只在水面上所造成的摇晃。 “难道这一次我是意识寄居在了一个普通人身上。”陆笙心头喃喃道。 “任务触发,夺下一颗龙元。 时限五天,任务完成后奖励随即触发。 因任务困难,宿主此次可使用吸星大法九层功力。” “抢夺龙元?” 陆笙脸色一变,他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再加上此刻是在船上,这个预感随着走进来的人不攻而破。 那人竟是断浪! “别给老子装死,快点起床干活,耽搁早饭,小心你的脑袋。”断浪目光不善的看着他,冷冷道。 “我马上去。” 陆笙急忙点头,绕过断浪往后厨所在的船舱走去。 “我竟然是在帝释天带人去屠龙的船上。” 陆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是直接来到了第二部帝释天带人前往神龙岛屠龙的路上。 “阿牛,怎么样,身体好了没有,要是没好,你就躲在这厨房里休息。” 陆笙来到厨房,一位佝偻着肩膀的中年男子见他进来,笑着道。 “我肚子有点痛,我先去上个茅厕。”陆笙捂着肚子道。 眼前这人的记忆也突然出现在脑海里,这人是船长请来的厨师王大富,而他则是在船上帮忙打下手的人,叫阿牛。 “那快去快回,这船上的人都不是良善之辈,可千万不要开罪了。”王大富叮嘱道。 “我晓得。”陆笙摆了摆手,笑着走远。 经过上面的船舱,陆笙看到了里面的人,步惊云正在擦拭手中的绝世好剑,破军盘膝坐在船上,一脸的淡漠之色,似是除了手中这把刀,其余之人皆不被他放在眼里。 “这些人身上的气势好重,哪怕是不曾刻意,但那种让人如芒在背的感觉还是极为强烈。”陆笙心头微凛。 他找借口出来,就是为了尝试一下自己目前所能施展的吸星大法有着何等威力。 既然系统都能随着任务的难度给予他武力,不亲自尝试一下威力,等到了抢夺龙元的关键时刻掉链子,那可就真的叫天天不应。 来到船身左侧的甲板上,陆笙脸色有些凝重,随后长吸了口气,径直跳入了海中,朝下下方快速潜去。 “好奇怪的感觉。” 身子不断的下潜,陆笙并未感觉到一丝窒息之意。 当来到海下一里之外的深处,陆笙按照以往使用吸星大法的经验,蓦地伸出右手,掌中爆发出一股搅动方圆一里范围内的漩涡。 “吸星大法第九层,只手摘星!” 脑海里传出系统淡淡的声音,陆笙还未收回右手,只见脚下深处,一块方圆千丈的巨山竟是朝着他所在的位置涌来。 “我的老天爷,这是真的吗?”陆笙瞳孔一缩,喃喃失声。 吸星大法第九层所造成的威力,竟是从海洋深处掬来一座大山! “只手摘星,我明白了。”陆笙心头低喃一声,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变强欲望。 若是自己在那个世界也有吸星大法第九层的威力,怎么会被花想容三番五次的挑衅? 若是自己有这么强的实力,是不是就能不做那河里的鱼,成为手握鱼竿的渔夫? “花想容,等着我,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笙脸色有些狰狞,右手蓦然紧握,悬停在他脚下的千丈大山在这一刻竟是轰然砸开,所造成的气浪顿时朝着四面八方掠去。 海面上形成一道高达十余丈的巨浪,朝着陆笙先前所在的船只涌去。 巨浪遮天蔽日,一旦拍在船只上,能瞬间将这艘船摧毁的一干二净。 “无风无雨,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巨浪。uu看书 wwuukansu ” 船舱里的众人早已经被这一幕惊住,全部来到甲板上,脸色皆是带着浓浓的震撼之意。 众人的脸上带着凝重,似是知晓这个浪拍下来众人将没有立足之地。 “断浪,你在帝释天面前表现的机会来了,断浪断浪,总得人如其名才是!”破军紧抿着嘴唇,戏谑道。 “破军....你不要欺人太甚!” 见众人齐齐朝他看来,断浪的脸色有些难看,巨浪高达十多丈,早已经不是站在甲板上的众人所能抵御。 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船舱里的帝释天,他甚至误以为这就是帝释天故意弄出来的威势,目的就是让甲板上的众人心生畏惧,生不出为敌之心。 “欺人太甚?”破军脸色冷冽的看着他,“你算什么东西?” “好,好,好,你破军本事大,我断浪佩服。”断浪目光怨毒的看着他。 “桀桀,看来是有高人躲在暗处阻止我屠龙啊。” 带着面具的帝释天突然出现在甲板上,桀桀怪笑道。 “不是他搞出来的!” 众人闻言齐齐色变,这世间竟还有人有着比拟帝释天的实力? “不过,这点小浪花可阻挡不了我的屠龙大计。” 帝释天公鸭似的嗓子猖狂大笑,在浪花当头拍下的瞬间,双手掐诀,形成一个金色的罩气,将船笼罩在内。 当巨浪过去,船在金色气罩的保护下完好无损。 见着这一幕,甲板上的所有人都脸色有些难看,对帝释天的武力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六十九.我是赢政的弟弟! “不知是何方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当海面上再次风平浪静,帝释天撤去金色气罩,一道暗蕴着内力的嗓音响彻在方圆十里。 见无人现身,帝释天目中光芒涌动,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不见。 “有这么强的威力,对于这次抢夺龙元,我有把握抢到手。” 陆笙在海里足足等待了半柱香时间,等待着先前不经意间造出来的风浪退去,爬上船用内力烘干衣袍,帮助王大富将早饭端进步惊云等人所在的房间。 “这断浪是真的惨,连个床位都没有,真是人善被人欺。” 陆笙环视一圈,别人都是上下铺,就断浪在船舱里只有一个站立的位置。 若不论善恶,陆笙佩服断浪的隐忍能力,在这种豪强众多的队伍里,最后竟是不小心把帝释天宰了,成为最大的boss,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接下来的路程估计就是神龙岛上的人来反抗了。”陆笙收拾碗筷往外走去,心头暗道。 果然,一切都像剧情里所展现的一样,待船到了神龙岛的几里范围外,神龙岛上的人自发组织抵御。 当帝释天带着天门来的帮众以及步惊云等人登岛远去后,陆笙找来一块黑巾蒙在脸上暗中跟随而去。 “接下来就是等了,等帝释天集众人之力屠龙成功,我便出手抢夺过来。”陆笙目光闪动,计划着该如何抢夺龙元。 突然,地面上传来剧烈的晃动,陆笙嘴角一抽,只见前方几里外的神龙庙剧烈晃动下轰然倒塌,一只长达二十丈的巨龙发出一道高昂的咆哮声,摆动着龙身掠向天际。 而在它身后,步惊云,断浪,破军,怀空,皇影,剑晨齐齐御空紧随而去。 “开始了吗?” 陆笙心头狂跳,急忙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掠去。 “现在就等着帝释天剜出龙珠了。” 眼见着步惊云六人齐力对抗神龙,帝释天骚包的坐在车撵上,在四名天门帮众的托举下出现在战场外。 “这家伙真是会享受。”陆笙暗暗腹诽。 “人神合体!” 随着聂风加入战局,帝释天集齐聂风,步惊云,断浪,破军,怀空,皇影,剑晨七人之力,使用人神合体化为一柄巨剑,与神龙鏖斗一炷香的时间,成功将其击溃落于地面。 当帝释天独身化为一柄利剑从神龙腰腹挑出龙珠时,本是身死的神龙突然探出龙爪,将帝释天一把握在手中。 “就是现在。” 看着帝释天不小心将龙珠抛飞出去,隐藏在暗处的陆笙突然伸出右手。 “吸星大法” 右手上爆涌而出的吸力令得龙珠化为一道赤金色的匹练朝陆笙掠去,被陆笙一把握在手心。 “很容易嘛。” 知晓刚被挑出神龙体外的龙珠极为炽热,陆笙仅仅是将龙珠悬浮在掌心三寸之外,看着手中这颗成人头颅大小,里面藏匿七颗龙元的龙珠,陆笙眼里夹杂着一丝复杂。 这里面随便一颗龙元,都能解决他主世界的致命伤势。 “嗯?为什么我龙珠已经抢夺成功,任务还不判定我成功夺取龙元成功?” 陆笙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不由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宿主脱离战斗,才能判定为任务完成。”脑海里传来一道冰冷的话语。 “小子,把龙珠交出来。” 这时,聂风等七人调息完毕,齐齐朝陆笙掠去,将他围困在场中。 “哦?” 陆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环视一圈,笑道:“你们七个人,我该把龙元交给谁呢?” “要不你们比一场,谁赢了,我就把龙珠交给谁,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脸色微变,似是也想到了这个关键之处,在场七人,眼前这个神秘人又该把龙珠给谁? 步惊云与聂风不由靠近了一步,目光不善的看着在场的其他五人。 “这里面一共七颗龙元,大家合力击杀此人,平分龙元如何?”断浪目光贪婪的看着悬浮在陆笙手中的龙珠,快速道。 “平分?” 破军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掠过一抹嘲讽,“断浪,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说出平分的道理?” “破军,你什么意思?”断浪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我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吗?在场的人都比你厉害,刚才我们作出的贡献也大于你,你不过是拿着一把火鳞剑凑了个数,也想瓜分一颗龙元?” 破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配吗?” “这些人还真是自大啊,龙珠在我手里,就开始作瓜分的打算了。” 陆笙站在场中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商量该如何瓜分龙元,差点被气乐了。 最后,得出一致的决定,除了断浪,在场六人各得一颗龙元,最后一颗给予眼前这名看不清底细的陆笙。 陆笙怜悯的看了断浪一眼,这家伙挺悲催的,不说功劳也有苦劳,现在硬是苦劳也被人忽视掉,堂堂正正的孤儿选手。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你们有多大的本事。uu看书wwanshu.o ”断浪拂袖退开,站在远处准备伺机出手抢夺龙元。 “小子,我们分你一颗龙元,已是你家祖坟冒青烟,若是执迷不悟,可休怪我六人刀下不留情。”皇影双手持刀,威胁道。 “没事,对付你们这些土鸡瓦狗,我一只手就足以。” 陆笙轻蔑的看着在场六人,嗤笑道:“你们是准备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车轮战?” “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们了。“破军脸色冷冽,双持天刃,贪狼,脚步一踏,天刃直逼陆笙咽喉,贪狼掠阵。 “动手。” 一时之间,六人皆是手持神兵朝陆笙逼去。 “贪狼,天刃,绝世好剑,雪饮狂刀,英雄剑,天罪,惊寂。” 陆笙一个一个的点过去,六把剑齐齐朝他掠来。 而这时,远处的帝释天也终于挣脱了神龙的爪子,朝着这里掠来。 陆笙心头微凛,眼前六人对他构不成威胁,真正让他心生忌惮的是正在赶来的帝释天! “吸星大法第七层:飞龙在天!” 陆笙手朝着已然身死的神龙探去,雄浑的内力顿时注入神龙体内,原本身躯僵硬的神龙竟是再次复活过来。 神龙腰腹一扭,瞬间来到了陆笙身前,尾巴横扫,朝陆笙而来的六人反应不及,在神龙这一尾鞭之下被齐齐拍飞了出去。 “敢问阁下究竟是什么人?”帝释天道。 陆笙看了他一眼,戏谑道:“徐福,这么多年过去,想不到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嬴政的弟弟,嬴荡啊。” 七十.吸功大法 “嬴荡?!” 帝释天面具下的瞳孔微缩,旋即桀桀大笑道:“小子,老夫活了整整上千年,你当老夫是三岁孩童不成?” “怎么?你不信?”陆笙站在神龙之首,大有深意的看着他。 从见到帝释天的那一刻起,陆笙心头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哪怕想起就会感觉浑身血液都将要沸腾的想法。 之前帝释天被神龙困住之时,陆笙本有机会夺取龙珠后逃遁。 可现在他突然有了一个不知是否可行的想法。 故意让系统给予他的任务不完成,拖住时间创造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除了手中的龙元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值得陆笙拼命? 那就是帝释天穷极一生所研发的功法。 圣心诀! 正是因为对剧情的了解,陆笙才深知帝释天圣心诀的可怕。 有了这个想法,陆笙也不急着跑了,以手中龙珠作诱饵,来吸引这些人入瓮。 主世界的他现在已经濒临身死。 从天下第一的世界版图能看出,所得到的奖励会是跟任务目标有相对联系的东西。 他改变了天下第一的结局,得到了吸星大法。 可在这个世界,陆笙已经不准备被动的从系统手里获取这个世界里的东西。 而是明目张胆的在系统眼皮子底下去抢,去争。 或许这个世界里的东西带不出去,但是功法这种东西却不一样,只要经过长时间的死记硬背,陆笙觉得大有可为。 系统给了他五天的时间,这五天的时间,他必须给主世界的自己作好打算。 而帝释天的圣心诀,便是陆笙的主要目标! “不是我不信,是根本不可能,嬴政哪里来的弟弟?” 帝释天冷哼一声,“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领死吧!” “也好,赢某对你的圣心诀也颇为好奇,今日倒是要见识见识!”陆笙眼中泛起奇异之芒。 陆笙话音未落,帝释天的身形消失在原地,随后突然出现在神龙之首上,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冰匕。 “这就是纵意登仙步吗?” 陆笙心头微凛,帝释天这闲庭信步的模样,速度之快,已然达到了缩地成尺之境,甚至快过了他说话的声音,因其周身真气环绕,排开了空气,因此不会出现音啸,甚至都不会带起罡风。 真正的无声无息! “好厉害的轻功!” 陆笙手托着龙珠條的朝后退去,神龙则突然探出龙爪拦向帝释天。 帝释天手中冰匕刺入神龙掌心,身形拔高而起,再次催动纵意登仙步,突然出现在陆笙身后,右手轻飘飘的拍向陆笙后背。 “纳海圣心咒!” 陆笙心头骇然,刚才帝释天竟是故意滞缓了纵意登仙步的速度,为的是接下来递出这一掌。 纳海圣心咒本质是吞噬敌人内力,其实是同化,用圣心诀的一部分内力衍变成对方类似的真气,融入其中,再从内部控制,最后带着目标一起转化成圣心诀的一部分,同时依旧保持原本真气的精要珍奇之处。 “果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真是狡猾啊。” 陆笙暗骂一声,自己在觊觎他圣心诀的同时。 而帝释天何尝不是再谋划他操控神龙为已用的手段。 “可惜,你在算计我的同时,我何尝不是在算计你呢?” 在帝释天右掌印在后背时,陆笙后背磅礴的吸力爆涌而出。 “吸星大法第八层:吸功大法!” “你这是....” 帝释天面具下的脸色一变,想要移开右掌,可陆笙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岂能让他逃遁。 此刻全部的功力全部作用在帝释天身上,帝释天的右手根本无法挣脱丝毫,被紧紧的粘在陆笙后背。 他的‘纳海圣心咒’是同化,而陆笙的吸星大法则是堂而皇之的掠夺,不择手段的吞噬对方毕生修为! “帝释天,你这千年来的功力,老子今天就笑纳啦。” 陆笙哈哈大笑,一把掐在帝释天的咽喉,将帝释天整个人活吞了进去。 随着帝释天的功力被全部汲取完毕,陆笙一拍胸脯,帝释天整个人再次被他逼出了体外。 “想不到是这样。” 陆笙闭着眼睛感受体内传来的澎湃内力,脑海里浮现出圣心诀的全部修炼法门。 “纵意登仙步,纳海圣心诀,天宫幻影。 圣心四诀,寒天绝,玄冰绝,万仞穿云,帝天狂雷, 圣心四劫,惊目劫,邪血劫,天心劫,殛神劫!” 陆笙低声将脑海里所有的的招式全部呢喃了一遍,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炽。 圣心诀的使用配合着这十一道招式,可谓是帝释天结合了上千年来各大门派的武功,再辅以凤血长生不死的奇效,从而让他纵横天下。 “噗呲。” 帝释天一口鲜血喷在面具上,恐惧的看着陆笙,震骇道:“你......你竟然把我上千年的功力全部吸走了。” “怎么?要不,我再把你身体里的凤血也放出来?”陆笙饶有兴致的道。 陆笙心有遗憾,这个世界的东西除了记忆或许能带出去,物品是绝对无法带走的。 若是能把长生不死的凤血带出去,自己主世界的本体将有无限的成长时间。 “不......不要。” 一听要抽出他体内的凤血,uu看书wwuukashu.co 帝释天眼中的恐惧扩至最大化,踉跄着不停后退。 “放心吧,我用不到你体内的凤血。” 陆笙哑然失笑,接着道:“吸了你毕生功力,这六颗龙元你拿走,我只需一颗便足够。” 说着,陆笙挑破龙珠,将其内的六颗龙元扔给了帝释天,独独留下一颗龙元塞入怀中。 “全给我了?”帝释天捧着六颗龙元不可置信道。 “没错,反正我也没用,给你又何妨。” 陆笙摇了摇头,至于接下来这个世界该怎样去发展,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 他甚至有种猜测,系统让他踏足诸天版图世界,就是为了让他去改变既定的结局。 “多谢。”帝释天激动的情难自禁。 “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你凭借这些龙元和对圣心诀的记忆,还是有登顶的机会,不过记住,我给你的,也能再收回来,这一次,心要向善!”陆笙吩咐道。 “徐福谨记!”帝释天恭声应是。 “不知道往后出现一个身具凤血龙元的帝释天,该是何等的模样。” 陆笙驾驭神龙将帝释天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让他隐居。 当一切办完,陆笙脑海里顿时传来了系统的提示声。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现在正在返回,奖励正在随机抽取!” “恭喜宿主抽中龙元奖励!” “恭喜宿主成功开启新的版图世界:笑傲江湖。” 陆笙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脱离了阿牛的身躯,朝着天空飘去。 七十一.武者境 “天亮了啊。” 陆笙艰难的睁开眼睛,天际已然呈现出一副灰蒙蒙的模样。 “我成功了,哈哈,想不到我真的把帝释天的圣心诀给带出来了,这些记忆并没有被我遗忘!” 陆笙闭着回想了片刻,随后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光芒愈发明亮,就仿若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嘶,好疼,现在当务之急是给自己疗伤。”似是触动了伤口,陆笙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这女人可真沉啊。” 陆笙努力着想翻个身,可武龄似是还处于补天水修补伤势的情况下,死死的压着他胳膊,让他无法动弹丝毫。 “这就是龙元吗?” 陆笙将系统奖励给他的珠子放在眼前细细观察。 龙元有着婴儿拳头大小,浑身闪烁赤红色的光芒,似是经过长时间的冷凝,龙元已经没有散发出刺目的红芒,而是内敛在壁内犹如水波流转。 “反正也要死了,就看看这颗龙元是否能救我一命吧。” 陆笙能感觉到身体的机能正在缓缓流逝,大量的失血,让他举起手臂已是无比艰难,哪怕是明知龙元的狂暴,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路可以走。 这般想着,陆笙眼露果断之色,径直将龙元往口中塞去。 “嗯?” 龙元刚入喉,陆笙便感觉到一股极为磅礴的生机从龙元内渗出,随后分成数股在他体内开始流窜。 腰腹处的创伤,还有被花想容一剑贯穿胸口的致命伤势,此刻齐齐止住了血液的渗出,继而两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仅仅半个时辰过去,陆笙身上的两处创伤便和好如初,若是仔细看去,两道伤口的愈合处还是娇嫩的肌肤,带着淡淡的粉色。 “就这么好了?”陆笙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 随着龙元修复伤势,陆笙也渐渐有了些许力气,几乎是看着伤口在他眼前止血,结痂,继而脱痂。 龙元的作用并不止于此,进入陆笙体内后并未化开,而是径直朝着他的丹田掠去。 刚进入丹田内,龙元便散发出一股炽热,原本在丹田内的七彩元气液顿时被蒸发成雾气朝龙元涌去。 “难道是?” 陆笙盘膝坐在沙地上,心神內视,看到这一幕,心头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这颗龙元竟是想鸠占鹊巢,占据丹田来繁衍生息。 而它也并没有想要给陆笙凝聚晶石的意思,而是准备以它为主助陆笙突破武者境。 想到这,陆笙急忙双手结吐纳时,按照汲元诀上所介绍的路子,开始牵引天地间的元气归为己用。 “不行,太少了。” 当脑海里浮现出周围的元气星点时,陆笙不由有些失望,目之所及,是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的沙漠,天地间的元气也少的可怜。 “幸好,那天抢的元晶还剩下五十多枚。” 陆笙突然想起,在火山口的甬道里,诈了上官锦绣七百五十枚元晶,激活阵法用了七百枚,现在纳戒里还大约有五十枚元晶。 想到这,陆笙急忙将纳戒内的元晶全部取出摆放在身前。 元晶刚被拿出来,每一块元晶都被陆笙吸引住,形成五十多道微弱的乳白色气龙顺着他七窍开始汇入。 当天色大亮时,陆笙身前的五十多枚元晶因元气亏空化为一团齑粉。 “现在开始尝试突破。” 陆笙脸色有些凝重,双手结印,开始迫使着体内的元气液朝龙元攀附而去。 无数的七彩元气液犹如雨滴般洒在炽热的龙元上,直至最后一滴元气液被龙元吸收干净。 龙元通体一震,内部散出一丝七彩雾气,直至七彩雾气将整颗龙元笼罩在内,雾气翻涌间,有丝丝紫色雷霆在雾中若隐若现。 陆笙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掠过一丝紫色雷弧,右手抬起,一颗虚幻的珠子裹挟着七彩雾气浮现而出。 看着这颗赤红色的珠子,陆笙眼里闪过异彩,喃喃道:“想不到一颗龙元竟是让我直接走到了武者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达到武师境!” “以我现在的实力对上花想容,定不会像先前那样狼狈。” 陆笙转头看向南方,目中有着浓浓的杀意涌动,“花想容,你等着,终有一日,我会亲手宰了你!” 劫后余生,是深深的庆幸,也让陆笙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个世界上何尝不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花想容仅仅是因为看上了纪凌烟和武龄,就加罪与他,无时无刻不想置他于死地。 想要不被人欺负,就必须拥有让别人忌惮的实力! “先试试武者境的实力。” 陆笙收回视线,脱下衣袍盖在武龄因寒冷而蜷缩起来的娇躯上。 曾在武龄手下吃过大亏的他深知,若是不先尝试一下自己当前的实力,一旦对敌,对方可不会给你侥幸的机会。 “吸星大法。” 陆笙缓缓伸出右手,丹田内的龙元條的一颤,一股磅礴的元力往他右手涌去。 元力爆涌而出,在掌心形成一个仿若实质的漩涡。 “吸星大法第三层,举轻若重!” 脑海里传来系统淡漠的声响。 “我明白了。” 陆笙心头一动,掌心朝下,一粒纤细的沙砾被他引至掌中,随后猛地朝前方掷去。 沙砾并未发出任何呼啸声,犹如一片羽毛般朝前掠去,撞在了前方沙丘上。 “嘭” 下一刻,沙丘上竟是炸出个方圆一米大小的沙坑,深达数尺。 “吸星大法第二层举重若轻,第三层举轻若重,原来是这么个道理。”陆笙看着远处的沙坑眼睛越来越亮。 “现在该试试我得到的圣心诀了。” 陆笙目中闪过一丝凝重,开始按照圣心诀相匹配的纵意登仙步习练。 右脚刚一踏出,体内的龙元竟是在这一刻涌出澎湃的元力。 下一刻,陆笙已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三丈之外。 “好厉害的身法。”看着三丈外的脚印,陆笙陷入了狂喜,就凭这纵意登仙步,在雄霸天下的冒的险就已经值了。 “可惜,纵意登仙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施展起来需要耗费的元力也过于巨大,恐怕不出十次,就会抽干龙元内的元力!” 陆笙心神內视,这一步踏出,丹田内缭绕在龙元周遭的雾气都淡薄了几分。 不过纵意登仙步的可取之处也是常人所不能及也,u看书ww.uukanshu 能不发出丝毫声音出现在三丈开外。 对敌之下,绝对是出其不意瞬间制敌的手段。 “可惜圣心四诀需要寒属性的元气才能施展。” 陆笙施展了数次,哪怕是记忆中对圣心四诀无比熟悉,可到了施展的那一步,哪怕是第一式‘寒天绝’也无法使出。 陆笙不得不终止了圣心四诀的习练,将目光放在了圣心四劫上。 “惊目劫,邪血劫,天心劫,殛神劫,圣心四劫并不需要寒属性的元气,而是以眼,血,心,元神,四种方式作为攻击手段。” 陆笙思忖了片刻,体内的元气往双眼汇聚而去。 “惊目劫!” 陆笙眼神骤然变得冰寒森冷,朝着远方看去,双目汇聚之地的沙丘,方圆三尺范围内在此刻瞬间化为齑粉,形成一个深达五尺之余的巨型深坑。 “呼...” 陆笙急忙闭紧双眼,紧紧一息的时间,龙元上的雾气竟是被掠取一空,全部用在了所施展的惊目劫上。 “好可怕的元气消耗。” 陆笙脸色有些苍白,望着那处深坑心有余悸道。 惊目劫的威力在他的意料之内,但元气的消耗量也超乎了他的想象。 使用一次就能抽干体内的所有元气,这等消耗简直是骇人听闻。 “这是我保命的底牌,不到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动用。”陆笙心头喃喃道。 至于其后的三劫,陆笙甚至提不起施展的勇气。 第一式就能抽干全部元气,其他三式所需要的元气将更加恐怖。 七十二.王富贵 “你醒啦。” 烈阳高悬,陆笙赤裸着上身,用捡来的兽骨制成一个简易的木架搭在肩头,再将衣服放在其上,做成一个粗陋的架子挡住烈阳直接塞在武龄脸上。 陆笙心头有些诧异,哪怕是经过补天水的疗养,武龄也足足昏迷了三天的时间才醒过来。 他不由有了一个猜测,补天水有耐药性,估计每个人一滴已经是极限,再多将会失去极大的疗效。 这三天的时间,陆笙在沙漠里没有见到任何人影,也多亏了当天在海港城购置了大量物资,纳戒里储存着足以维持一个月的淡水和干粮。 “这里是哪里?” 武龄目光有些复杂,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这几天虽然是处在昏迷中,但之前还在火山里的历历幕幕,她还是有着些许记忆。 若不是陆笙拿出一滴补天水,恐怕现在的她早已经落得身死的下场。 而在之后,陆笙激活传送阵,花想容暗下杀手,她的意识存在,只是无法睁开那双疲惫不堪的眼睛罢了。 陆笙将她举起,把自己暴露在了飞剑之下,甚至最后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在她脸上。 这些......她都知道! 她没想到,自己最后竟是被一个始终瞧不上睁眼的家伙给救了。 而且还是两次。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不成?对了,看你个子也不是挺高,人倒是挺沉的。” 陆笙顺手抬起肩上的衣袍,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咧嘴笑道。 三天的时间,没有任何遮挡物,陆笙上半身早已被晒得黑不溜秋。 “为什么要救我?你本可以一个人跑的。” 看了眼陆笙右肩上的贯穿伤,狰狞的剑疤并未随着伤口的愈合而消失,若是寻常人,这一剑恐怕已然致命! 武龄强忍泛酸的鼻子将脑袋撇向一边,眼里积聚着雾气,竭力压制内心的情绪,故作淡然道。 “为什么要救你?那还用说?你可是我媳妇,我不救你,谁救你?”陆笙脸色一怔,随后捂着脑袋笑道。 他到现在还在疑惑,花想容御使飞剑掠来的瞬间,当知晓雀羽飞剑的主要目标是怀中的武龄后,他想也没想就作出了相应的动作,几乎是本能性的,稍有迟疑,恐怕都不是现在这个结局! 这三天的时间,陆笙思考了许久,不得不确认了一点,自己喜欢上眼前这个妮子了,喜欢这个面冷心热,喜欢口是心非的女子。 见陆笙腆着脸嘻嘻大笑,武龄抽了抽鼻子,转过头不去看他,自顾自的走远。 “我还没承认呢!”炎热的风中传来她认真的话语。 “你不承认?那也没法,谁还能对你这么好?”陆笙将兽骨扔掉,将衣服搭在肩上快步追了过去。 “滚远点,臭死了。” “哎哟,俏媳妇还嫌夫臭?我这几天累的半死不活,都没个谢谢?武沧澜,你个老匹夫怎么带孙女的?” “不准你说爷爷。” “那到底是你爷爷,还是...咱爷爷?” “滚!” “嘘,好像有动静。”陆笙脸色微变,急忙拉住她。 武龄闻言,环顾一圈,戒备的朝四周看去。 果然,除了呼啸的热风,耳边的铃声越来越清晰,紧跟着传来数道蹄声踩在地面的闷响。 “走,过去看看。” 陆笙率先作出决定,朝着前方的小沙丘走去。 啼声正是小沙丘之后传来,当陆笙爬上沙丘的掩护望去时,一名体型略显肥胖的男子正端坐在为首的骆驼上,身后跟随七只驼负着重物的骆驼,被他用一根绳索牵制住朝前方缓缓走去。 而刚才陆笙所听到的铃声,正是男子座下的骆驼脖子上挂着的铃铛所发出。 “这家伙竟然敢只身一人闯沙漠?”陆笙眉头微蹙。 这三天的时间,陆笙不敢说走了多远,但百里之路是有了。 这么远的路都没有遇到人影,现在竟是看到了有人竟是敢只身一人行走在沙漠里。 这由不得他不多想,对方难道就不怕沙漠里出现劫匪,毕竟这支驼队也能值不少钱。 “我们要不上去问问路?”武龄道。 “也好,就这么漫无头绪的走下去,还不知道要走到何年马月。” 陆笙点了点头,接着道:“你先在这里不要过去,我吹两声口哨,代表无事,一声,你就不要过来!” “好。”武龄默然,身上的伤势刚好,确实不能有大的动作。 陆笙快步朝着那名男子掠去,“大哥等等。” “吁” 那名男子被这一声吆喝吓得浑身肥肉都颤了颤,“你是谁,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当陆笙走到近前,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心头暗自惊讶,眼前这名胖子竟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身上的衣袍镶着紫金绣边,头顶着一簇金镶玉的钗子束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富贵之气。 “这家伙是条肥鱼!”陆笙心头暗道。 “在下陆笙,在沙漠里迷了路,大哥可否捎上小弟一程?”陆笙抱拳赔笑道。 “迷路?” 那人脸色一怔,随即脸色有些讪讪,似是有些难以启齿般,羞赧道:“兄弟,实不相瞒,我也迷了路...” “你也迷了路?”陆笙不由一怔。 “唉,陆兄弟有所不知,半月前我带领着一队商队赶往赤沙城,怎料五天前赶上了沙尘暴,一夜过去,就和那些伙计走失了,就剩下我这么一个孤家寡人。”那人苦笑道。 “那兄弟能否带我一程,咱们路上也有个伴?你看如何?”陆笙笑道。 “行啊。”那人眼睛一亮,自我介绍道:“我叫王富贵。” “王富贵?”陆笙微怔。 “哦,我爹当年穷怕了,就希望日后的我能人如其名,一直富贵下去。”王富贵笑道。 “你不是武者?”陆笙问。 “不是。” 王富贵脸上的笑容一僵,摆了摆手,黯然道“我体内的丹田受损,这辈子是绝了入武这条道了,所幸,脑袋瓜子还算灵光,便做起了贩卖生意。” “哦?不知王兄弟做的什么贩卖深意?” “赤沙城深处在沙漠中央,临近御魔疆,城里人常年猎杀魔兽,兽皮丰富,我所居住的地方湛南城,距离这里三千多里,瓷器手艺精湛,我七岁那年,我靠着父亲留下来的一百两银子买了一千个瓷碗,远赴赤沙城售卖,赚了五千两,再将五千两银子全部购买赤沙城的皮草,再拉去我的家乡湛南城售卖,这一趟下来,除去人工,我用那一百两银子,赚了一万两银子。”王富贵脸色有些自豪。 “这家伙七岁就有了这么强的经商天赋?”陆笙暗暗咋舌,自己七岁恐怕还在玩泥巴呢。 “你父母呢?” “他们在我七岁那年就去世了。”王富贵怅然道。 “看来也是被逼的啊。” 陆笙苦笑,继而转移话题道:“王兄,uu看书 .uuanshu我还有一个朋友在这,因身体不便,所有我没有让他过来,你看?” “没事,大家一起有个伴。”王富贵笑呵呵道。 陆笙点头点头,发出两道唿哨,示意此地并没有危险。 “王兄,你这么多的货物,应该值不少钱吧,不怕被人在路上劫掠吗?”陆笙笑问道。 “唉,劫也没办法呀,只能破财免灾咯,反正这些年我也赚了不少钱,足够我这一辈子花的了,钱是挣不完的,命没有了,钱再多又有什么用?”王富贵道。 话虽是这么说,可一听到打劫这两个字,王富贵便脸色有些不自然,似是对劫匪恨得牙痒痒,但又苦无办法。 毕竟请一个武者来作为随行,哪怕是一枚元晶作为报酬,那也不是王富贵所能承受。 一枚元晶价值一百金,一百金换算下来便是五千多两白银,一趟下来赚取的差价恐怕都得搭在给武者的佣金上。 当看到武龄走到近前时,陆笙介绍道:“王兄,这是我媳妇,武龄。” 武龄斜睨了他一眼,并未反驳。 王富贵眼现惊艳之色,抱拳笑道:“陆兄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当真是羡煞王某。” “王兄见笑了。” 陆笙谦虚了笑了笑,“王兄可有门路前往赤沙城?” “没事,就跟着我座下这头骆驼就行,它已经往返赤沙湛南七年,会把我们带出去的。”王富贵得意道。 “得,这家伙也不是没心眼啊,刚才还说迷路,现在又说有路了,死胖子,焉坏。”陆笙目光微阖,腹诽不已。 要上架了 唔,要上架了,今晚凌晨(9月1号)开通vip章节。 没啥说的。 这本书有个五六十均订我就写下去。 七十三. 无中生友 “王兄,看你好像有点难言之隐啊,不妨直说,若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不会推辞。” 王富贵数次转头过来,面有难色,话在嘴边便再次噎了回去。 陆笙被他看的浑身发毛,笑着说道。 “既然陆兄弟不见外,那我可就直说了啊。” 王富贵闻言,胖脸上顿时挤出一朵花儿,避着武龄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七十四.柯镇西 “过路费?” 陆笙微怔,这莫非是遇到同行了。 武龄也骑着骆驼走上前来,听到这一句话,嘴角微弯,见陆笙看来,急忙紧紧抿起。 王富贵本是沉浸在喜悦中还未回过神来,见到来人,不由微怔,随后熟络道:“柯镇西,别来无恙啊,这是我们的过路费。” 说着,王富贵从怀中抽出一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