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曙光》 一 重生为贼 李伢瞪着双眼,看着浴室布满雾气的镜子中,那张模糊的面孔。 隐约可以看出深褐色的短发,以及一双蓝色的眸子,正赤裸着身体,躺在浴缸中。 刺骨的冷水,让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没来及想镜子中那个陌生面孔到底是谁,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 狭小的浴室,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整个浴缸中的清水,已经完全被那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完全染成了红色。 “我这是在做梦吗”?李伢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没有理会那还隐隐作痛的手腕,刚刚自己还在一座古墓中,激动的往盗洞吊下来的小篮子中,将最后一件东西放了进去,然后好像就好像............ 哦,对了,然后自己就像一个傻逼一样,一个人被留在了下面,上面盗洞被自己的同伴,疯狂的把泥土灌了进来,好像生怕自己爬出去一样。 忽然,大量杂乱无章的画面,就好像先前盗洞上疯狂倾洒下来的泥土一般,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愿,将自己吞没。 脑海中撕裂般的疼痛,忍不住让李伢眼皮越来越沉,嘴里痛苦的呢喃了一句,“我靠,该不会要溺死在浴缸中吧”。脑袋一歪,重重磕在浴缸的边缘。 巨大的响声,让那扇卧室的木门,摔在了墙上,一道高瘦的身影,飞快的闯进卧室角落的浴室中,嘴中发出一声咒骂声。 ........................ 一张张陌生的脸庞,豪华的别墅,以及从小虽然富裕,却又很另类的生活,贝弗利、克劳馥、乔尔、埃里克,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以及记忆的终点,肃穆的法庭上。 一声锤子敲打的声音响起,接着一道冷漠中带着兴奋的声音,让李伢攥紧了拳头,身体隐隐颤抖起来。 “我对贝弗利?沃森和克劳馥?沃森的失踪,深表遗憾,不过作为著名的冒险家...............” 在法庭上,听到自己父亲母亲失踪,或许更多的可能是随着家里那条大船,一起被该死的暴风雨,卷进了海里吧。 埃里克整个耳边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进去别的声音,脑袋不断响起,完了,都结束了。 “埃里克,埃里克,醒醒”。耳边传来焦虑的声音,让李伢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前,一个苍老的脸庞,和镜子中自己一般的蓝色双眸,显得有些混浊,一头浓密的花白色头发,简单梳向脑后。 看着那异常熟悉的老人,李伢说出了一句让自己都惊讶不已的话,“乔尔,我们完蛋了,对吗”。 嘴中陌生的嗓音,和脑海中逐渐重叠的记忆,让李伢有些可笑的发现,他一个没上过几天学,整天做着发财的白日梦,跟着一个陌生的盗墓团伙,第一次下墓就被抛弃的可怜虫。 竟然占有这个拥有着显赫身份,当然,那是只是以前,出生在一个巨富家族的埃里克?沃森的身体。 脑子里不合时宜的窜出一个可笑的念头,“终于没人会嘲笑自己那愚蠢的名字了”。 沃森家族,在英国拥有着显赫的名声,父亲贝弗利和母亲克劳馥作为饱受赞誉的学者身份之外,还是受人敬仰的冒险家,当然,现在在冒险家后面,还得加上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的身份,家里的一切,现在可能都被收到国库之中。 打量着简陋的房间,李伢皱着眉头,闻着房间中传来淡淡的霉味,“该死,难道连房子都被收回去了吗?那些可是从古墓中带不回来的”。 “抱歉,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不过那些当权者,可是很乐意把这间你祖父留下的房子,都一起收回去的,不过幸好,这间房子早就被你父亲送给我了,否则除了沃森的姓氏,那些人什么都不会给你留下的”。乔尔摊了摊手,脸上带着无可奈何。 脑海里回忆起贝弗利和克劳馥每年也在家呆不了几天,那可笑的学者身份,可能是完全为盗墓贼的身份在服务,而当两人回来时,眼前这位沃森家族最忠诚的管家,却好像一直没有半点管家模样的乔尔,总会神秘的消失一段时间,开始忙碌起来。 埃里克嘴角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看了一眼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你也是他们的同伙,对吗?只有我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成了别人嗤笑的对象,然后不忍重负,差点死在浴缸中,对吗”? 乔尔惊讶的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埃里克,以前从小有些孤单的他,虽然生在沃森家族,却总是有些怯弱,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可能是家庭剧变,影响太大了吧,毕竟现在的沃森,可不是以前的沃森了。 略微犹豫了一下,乔尔还是点了点头,“没错,不过你要死在浴缸中,是自己愚蠢而已,可跟别的没什么关系”。 现在回想起从小接受的与众不同的教育,uu看书.uukanshuco一直以为是父母是学者的缘故,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接触最多的就是历史,历史上那些声名显赫,或者臭名卓著家的人物,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拥有着巨额的财富,还有各个时代创造出的一些精巧机关,以及稍微正常一点的,千奇百怪的文字。 埃里克不由脱口而出,“当然,如你所说,那确实是一个愚蠢至极的想法,不过,乔尔,我从小接受的教育,现在看来,会让我走向和他们一样的路,不过可能他们没想到的是,没有亲自带我去,嗯,实践一次,然后就被发现了,可能在被逮捕的途中,被暴雨卷入海底”。 埃里克看着沉默不语的乔尔,没有反驳,那就意味着默认,仰面看着天花板角落的一个蛛网,小小的蜘蛛,正飞快的向那只撞在网上的倒霉蛋跑去,和蜘蛛差不多大小的苍蝇,很快被白色的丝线卷了起来。 “还真是糟糕啊,好了,乔尔,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吗?我不会再犯傻了,毕竟现在我可是很怕疼的”,埃里克闭着双眼,听着逐渐消失的脚步声,轻叹了一声。 埃里克?沃森,李伢,就像那只乱飞的苍蝇,逃不出撞上的蛛网,而他,难道还是逃不开当贼的命运吗? 侧过身子,看着老式的衣柜上,镶嵌的一块镜子,里面陌生的白皙脸庞,惺忪的双眼,和那有些干裂的嘴唇四周,一圈可能好久没有刮的胡茬,相貌谈不上帅,可和丑也不沾边,李伢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嘿,那就从今天开始,做个叫埃里克的贼吧”。 二 遗物 听着肚子传来咕咕的声响,埃里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着漆黑的窗外,凄凄沥沥下起了小雨。 客厅中的茶几上摆着一些简单的食物,乔尔正在身上围着的围裙上,擦着湿漉漉的双手,看见打开的房门的埃里克微微一愣,轻笑道,“我还以为晚上,需要喂你吃晚餐呢”。 “需要什么帮助吗?虽然你终于开始像一个管家了,不过现在我想我可雇佣不起你”。埃里克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沙发上,拿起一片披萨,就往嘴中塞去。 “哦,天啊,乔尔,不得不说,这可能是我吃过的最难以下咽的披萨,你难道是第一次做饭吗”?埃里克虽然嘴上说着难吃,还是三两下将披萨塞入口中,然后又拿起一片,含糊不清说道。 狭小的房间内,乔尔静静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埃里克,狼吞虎咽的将桌上那些,在他说来难以下咽的披萨吃完,然后靠在沙发上,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 “好了,这确实是我第一次做饭,而且,我想以后你经常得忍耐这些难以下咽的食物了”。乔尔拿起桌子上的碟子,正想端去厨房收拾一下,一只缠着纱布的手,悄悄的摁在了上面。 埃里克目光盯着乔尔,笑了笑,“这些,我想可以等一等,你不觉得现在我们应该谈一谈吗”? 看着乔尔疑惑的眼神,埃里克加重了语气,“好好的谈一谈”。 看着乔尔松开盘子,耸了耸肩,然后随意的坐在面前的茶几上,正打量着自己,不由缩了缩眼神,目光看向天花板上,那盏发出昏黄光芒的吊灯。 “好吧,谈什么呢”?看着埃里克终于有了些以前的影子,乔尔开口笑道。 “我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而且家里出现了这种变故,我想以前那种生活肯定是回不去了,是吗”?埃里克想了想,快速说道。 乔尔挥了挥手,打断了埃里克的话,“我纠正一点,你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以前那种生活,看看现在这间屋子,你以前生活在伦敦,英国最繁华的城市,当然,至于回不回去,那谁也不好说,毕竟你还年轻”。 “我的父母,难道就只留下了这间已经送给你的房子吗?我想他们肯定不会愚蠢到,觉得冒险家能顺利到可以一直掩盖盗墓贼的身份”。埃里克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得问题。 哪怕这可能是他一生最幸运的时候,得到了一次重来的机会,没有憋屈在那墓中,去陪那连名字,甚至性别都不知道的人,可是,生活起码得先填饱肚子,这位以前父母信赖的管家,可不知道会不会在自己睡梦之中,悄然离去。 “当然,你父母学者的身份,可不是拿那些东西换来的,聪明的头脑和矫健的身手,才能成为冒险家,我不喜欢盗墓贼这个野蛮的称呼”。乔尔皱了皱眉头,听着从埃里克嘴中说出的盗墓贼,有些不悦说道。 埃里克脸上带着不以为然,冒险家,盗墓贼有什么关系呢,说白了,盗墓贼好听一点的叫法,就是冒险家。 “稍等,你父母留下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个dv,我还以为要等你手腕好一些,接受了这个现实,才会来找我”。乔尔说完,拿起盘子向厨房走去。 不一会,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乔尔拿着一个银色的手持摄像机,递给了埃里克,“我想现在我应该回避一下吧”。 看着离去的乔尔,埃里克有些茫然的打开了摄像机侧面的屏幕,随着屏幕亮起的荧光,一阵暴雨夹杂着发动机的声音传来出来。 “哦,这该死的天气”。屏幕上的雪花突然消失,然后露出了一位长相和埃里克十分相像的男人,正站在在甲板上,大声抱怨着。 “喂,贝弗利,已经开始了,快点”。听起来应该是拿着摄像机,声音距离话筒比较近,听起来比刚刚那有些吵杂的声音,无疑要清晰许多的女声传来。 站在甲板的贝弗利皱了皱眉头,目光看了一眼远处隐约出现的一个岛屿,“埃里克,我亲爱的儿子,我想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心里可不要埋怨我们,这是我和你母亲的追求,我想你体内应该也流淌着这种冒险的血液,对未知的好奇。 不过,看起来现在应该不太好,那些人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希望我们的离开,能让你不要受这种无妄之灾”。 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接着,一个看起来长相很英气的女人,出现在画面中,一头褐色长发,完全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听着,埃里克,我们爱你,打起精神来,乔尔是值得信任的,他有我们留下的一些东西,嗯,我们没有找到的,当然,还有一笔钱,应该够你在乡下过一阵子了,不过我想作为沃森家族的一员,uu看书 ww.uuans 你迟早会拿回我们在伦敦失去的一切,不是吗”? 随着一声惊呼传来,屏幕又变成了一片雪花。 埃里克放下手中的摄像机,重重松了口气,心里虽然看见贝弗利和克劳馥,有些莫名的难受,可能是融合的记忆在作祟,可是无疑,他们这次可能算不上是意外。 “乔尔,我看完了,我想你应该也看过了吧”。埃里克朝楼梯方向大喊道。 半晌,拿着一个盒子的乔尔,莫名的看着埃里克,脸色逐渐沉了下来,“既然你已经看过了,那么做好了选择吗”? “选择?追随他们没有走完的路,拿回伦敦的房子,以及沃森失去的名誉?还是什么另外的选择”。 埃里克摸了摸手腕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打量着桌上屏幕上泛着黑白色雪花,发出刺耳声响的摄像机。 “没有人会逼你做选择,你可以用你所学,去图书馆做一个翻译,每天过着安逸的生活,过几年娶一个漂亮的妻子,加上你父母留给你一笔还算可观的存款,我想你过的会挺不错的,在这里,没有人会认为你埃里克?沃森,就是那个沃森”。乔尔说着,递给了埃里克一张纸。 “喏,这是斐尼堡大学,一所乡下的二流大学图书馆工作的介绍信,你直接可以去上班了,待遇还算不错,重点是很轻松,当然,等你身体和心理都正常了之后”。 埃里克没有接那张纸,反而看着窗外下个不停的雨,不断的拍打着窗户上的玻璃,低声呢喃道,“可是,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每天几乎都在下雨的地方”。 三 祖传秘方 诺丁汉,郊外一个在地图上找不到,叫做弗兰的小镇,常年被雨水笼罩的地方,天空虽然灰蒙蒙的,不过还好,阴天总比雨天要好。 一栋白色的木屋,乔尔打开侧面的围栏,顺着一条往下的楼梯走去。 “这里就是你祖父以前的生活的地方,当然,你父亲小时候也生活在这里。”乔尔拿出钥匙,扭了扭有些涩的锁,开口说道。 黑暗的地下室中,一股铺面而来的霉味,让埃里克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往后退了退,随着乔尔手中的手电亮起,里面的样子让他有些大吃一惊。 很小的空间内,随着手电的光束,埃里克惊讶的看着斑驳的墙壁上,一张张看起来泛黄的照片上,有着各式各样,可能只会出现在大英博物馆中的东西。 而且看样子,那可完全不像是在博物馆中拍的照片,略显狼狈的身影,站在那些巨大的狮身人面像,甚至还有彩绘的木乃伊,这可比那些在无聊的景区中,留下在此一游,可要让人吃惊多了。 “这恐怕不是贝弗利留下的吧,最起码不全是”,埃里克摸了摸靠墙的铁桌上,随意丢弃着一堆散落的硬币,上面有着青色的锈迹。 硬币在手指的摩挲下,逐渐露出金黄色的光泽,正面画着一个头像的侧面,头上好像勒着一圈珍珠做的发带,周围刻着的古怪的文字,让埃里克失声喊道,“古罗马的苏勒德斯金币,我的天啊,就这么像垃圾一样,丢在这里”。 “当然,这些东西在那些被收走的收藏面前,如你所说,和垃圾没有什么区别”。乔尔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头也没回,漫不经心说道。 埃里克愣了愣,然后飞快的把那枚金币装进裤兜,“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吗?一千块,不,保存这么好,一万块可能都有人要”。 地下室中翻找的声音忽然一顿,然后那束手电的强光照相了埃里克,脸上忽然出现的亮光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手掌挡在了眼前,看着那束光缓缓挪到了他装着金币的裤兜。 “拿出来,你这个样子,完全和那些该死的盗墓贼没有区别”。乔尔伸出手,冷声说道。 看着乔尔苍老的脸庞,眼角好像在努力压抑着愤怒,隐隐有些抖动,那种严肃的脸色,是他在从小就一起生活的乔尔脸上,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来的。 不过心中那股自尊心,还是让他忍不住嘴硬道,“难道辛辛苦苦发现的这些墓葬,从中带出来的东西,不是为了换取那些停留在银行卡后面的数字吗?伦敦的大房子,还有父母巨额的财富,如果没有这些,沃森家族算什么”。 乔尔失望的看着埃里克,摇了摇头,“你变了,你以前可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你选择这条路如果只是为了当一个盗墓贼,去换取财富,那我想,你还是当一个图书馆的翻译,比较合适”。 “如果不是这些,那去发现那些隐藏在历史中的秘密,还有什么意义吗?只为这些可笑的照片?”埃里克挥了挥手,将金币丢在了桌上。 乔尔看着那枚在桌上旋转的金币,摸了摸埃里克头发,“冒险家享受的是,揭开隐藏在历史中秘密的过程,而盗墓贼只是贪婪的想要那之后,巨大的收获而已,当然,冒险家也会用来换取财富,但那并不代表着全部”。 说着乔尔不再理会有些失望的埃里克,在柜子中翻着什么。 看着贴在墙上的照片,虽然因为时间,看起来有些泛黄,不过上面那些站在可以换取巨额财富的古老文物身边的身影,脸上带着一种很纯粹的笑容,好像终于解开了心中一直苦恼的问题,如释负重的笑容。 “好了,果然在这里”。乔尔拍了拍手中的笔记本,看了一眼,还在看着桌上的金币,眼中露出不舍得埃里克,轻笑道,“既然你想要这些,那么自己去找,自己去拿,你父亲也从来没有拿过你爷爷的东西”。 “我爷爷?他也是一个盗...,恩,冒险家”。看着往外走去的乔尔,埃里克扫了一眼桌上堆积的金币,吞了一口唾沫,追上了去。 乔尔坐在沙发上,手指在茶几点了点,然后点燃了手指间夹的香烟,“你说的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你爷爷也是,不过他可不像你父亲那么倒霉,看看这本笔记吧,你父亲留下的,看看有什么发现”。 疑惑的翻开羊皮做的笔记本,扉页潦草的写着贝弗利?沃森。 这更像时一个随笔写的日记,好像想到什么,就在这面做着记录,有文字,还有一些抽象的图案。 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文字和图案,埃里克快速往后翻去。看书 .uuanshuco “9月21日,2001年。 在一个古墓中发现了个有趣的东西。 被遗忘的角落,光芒下的信仰。 星光指引着方向,困在枷锁的神袛。 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旁边附着一张还算清晰的彩色照片,贝弗利和克劳馥相依站在一起的照片,旁边一个灰白色的墓碑,画着一个握着弯刀的骷髅头,下面写着记录的这段话。 下面有些潦草的备注,好像显示出了当时贝弗利兴奋的心情,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哦,天啊,艾弗瑞,竟然是那位历史上最伟大的的海盗头子,艾弗瑞留下的东西,可惜估计找到这位臭名卓著,几乎统治了整个海域的霸主,艾弗瑞的宝藏,估计需要很长时间。 真可惜,埃里克刚刚出生不久,我们可不能离开太久,等他大一些,我们一定要找到艾弗瑞的宝藏,或许,带上埃里克,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那本笔记从这里戛然而止。 埃里克抬头,重重呼了一口气,看着沉默不语的乔尔,“那么,他们就是在寻找艾弗瑞宝藏的途中,嗯,失踪的吗”? 乔尔轻轻点了点头,“本来,他们回来的话,是要带你一起去的,可惜,结果你也知道了”。 “你知道他们是准备去哪吗?我可看不懂这些故作神秘的东西”。埃里克撇了撇嘴,开口吐槽道。 “你确定,确定要追随他们的脚步”。乔尔看着埃里克点了点头,轻笑道。 “巴拿马”。 四 自投罗网 巴拿马。 靠近赤道的地理位置,带来整年舒适的气候,穿过城市宽阔的运河,连接着太平洋和大西洋。 “喂,你确定你这古董一样的飞机,能安全落地,哦,不,落水”。埃里克坐在飞机后座上,嘈杂的发动机声响,让他忍不住大声喊道。 这架不知放了多久的飞机,据乔尔说,是他年轻的时候,为了探险方便一点购买的,那会还不认识他的父亲贝弗利,甚至在埃里克踏着那简陋的踏板,想要登上那只能容纳两人的机舱时,踏板竟然断掉了,看着那明显已经生锈老化的踏板,在乔尔毫不在意的眼神中,随意丢向一旁,然后推着自己的屁股,把他几乎是丢进了机舱。 紧紧抓着前面的座位,身体因为飞机快速俯冲,紧紧贴在了后背上,有些紧张的看着下面湛蓝色的海面,乔尔嘴中传来自信的笑声,“放心吧,这是在我看来最安全的交通方式”。 正当埃里克松了一口气时,乔尔的声音有传了过来,“抓紧了,即使飞机散架,这可是水面,只要赶在爆炸之前,离开就行”。 “我......”,正当埃里克忍不住想要爆粗时,飞机重重的砸在了水面上,开始快速向前滑行。 不远处那沐浴在阳光下的高楼,外墙的玻璃,散发出刺眼的光芒,一座完全现代化的都市,出现在眼前。 飞机缓缓停在了巴拿马湾的码头上,乔尔转过来看着面色煞白的埃里克,得意的挑了挑眉,“怎么样,这可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方式,欢迎来到巴拿马,这里在这个季节可不会下雨”。 “我想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应该不会再坐这玩意了,起码不会再坐你的”。埃里克跄踉着爬出飞机,感受着胸膛一阵翻涌,忍不住弯着腰干呕了起来。 这座年轻的城市,靠近海洋,气候适宜,以及那条被称为世界第七大工程奇迹,巴拿马运河,犹如一座水桥,将大西洋和太平洋连在了一起。 “为什么要来巴拿马呢,我可一点没有感到有什么古老的存在”。埃里克走在街道上,看着穿着清凉的美女,神态自若走在街上,“哦,这里甚至比英国还要开放”。 乔尔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埃里克,然后朝那街边一位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吹了一声口哨,低声说道,“你会在冬天,穿着比基尼,哦,不对,裤衩,在街道散步吗?白痴,这里是热带”。 看着那位美女完全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摇摆着纤细的腰肢,向乔尔走来。 “嗨,美女,介意告诉我们,嗯,如果想要找一点艾弗瑞当初遗留的痕迹,我们应该去哪呢,希望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想看看当初被那该死的海盗头子,一把火点燃的城市,怎么才会发展的这么快”。 乔尔指了指那靠在巴拿马湾的飞机,脸上带着茫然的神情,看着面前那位将双手扶腰,丝毫不介意面前两个男人,有些无礼的眼神。 “当然,我可是艾弗瑞的拥趸,要不他当初那把火,现在的巴拿马可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你们确定要去哪里吗”? 那位看起来热情的有些过头的美女,看着乔尔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哦,抱歉,希望不要因为我让你们对美丽的巴拿马失望,你们可以随便在街上打辆车,然后,说去地狱之地,不过,他们愿不愿意去贫瘠的古城,那可不好说了”。 “地狱之地?还真是奇怪的名字”,埃里克看着向那位向海边跑去的美女,低声呢喃道。 乔尔白了一眼埃里克,笑骂道,“别看了,都跑远了,巴拿马最不缺就是美女”。 看着周围高楼林立的钢铁城市,乔尔忍不住咂了咂舌,赞叹道,“还真是快啊,前些年的巴拿马可完全不像现在这个样子”,说着朝街上行驶的车辆,挥了挥手。 宽阔的街道上,过往行驶的车辆,可丝毫没有出租车的影子,乔尔看着远处驶来的一辆黑色吉普车,拔出腰间的手枪,朝埃里克眨了眨眼睛,“我们征用这辆车怎么样”。 “嘿,你疯了,正如你所说,我们是冒险家,可不是那些愚蠢的强盗”。埃里克瞪大了双眼,看着乔尔走到马路中间,双手举着手枪,瞄准了那辆停下来的汽车。 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看着那缓缓摇下的车窗,乔尔愣了愣,朝马路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埃里克挥了挥手。 “咦,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怪不得,前线记者,艾达?布莱克,还真是个可怜的工作”。乔尔看了看那挂在胸前的工作牌,开口打趣道。 看着双手握着方向盘的艾达,终于明白刚刚为什么乔尔愣了愣,这位倒霉的前线记者,身上隐隐有种克劳馥的影子,嗯,就是埃里克的母亲,倒不是说长相。 一头浓密的金黄色的长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原本应该很白的皮肤,现在看起来被晒得有些发红,脸上就简单涂了个口红,或者说唇膏更合适一点,uu看书 .uukansh.co 身上那股气质,很少女人身上有的英气,和克劳馥很像。 艾达丝毫没有惊慌,挑了挑那没有修过的眉毛,开口笑道,“天气很热,如果你们不是要搭车的话,那我就要摇起玻璃了”。 埃里克摇了摇脑袋,瞪了一眼乔尔,拉开车门,飞快的跳了上去。 “我可以捎你们一程,不过,不要用没有打开保险的手枪指着我,谢谢”。艾达瞅了一眼副驾驶的乔尔,以及那把指在腰间的手枪,摇摇头说道。 不待乔尔回答,艾达轻轻踩下了油门,轻笑道,“哪里”? “地狱之地,谢谢”。埃里克生怕乔尔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赶忙说道。 一路上沉默的车厢中,埃里克从前面的倒视镜中,看着没有丝毫紧张的艾达,不慌不忙开着汽车,甚至遇见警车,他自己有些紧张时,也不见那位前线记者,有什么反应。 汽车快速驶出了繁华的城市,巴拿马的古城,和繁华的新城,完全好像天堂和地狱的区别,混乱无序,甚至偶尔有枪声响起。 两旁低矮的建筑,寥寥无几的行人,以及远处靠近海边的山上,那用高墙铁网围起来的庞大的建筑。 来到古城的艾达,猛然踩下脚下的油门,往山上开去,很快,车子停在两扇巨大的铁门前,里面传来吵闹的声响。 “到了”。 随着艾达的话声,乔尔跳下汽车,朝埃里克笑了笑,莫名其妙对着艾达说了声,抱歉。 然后在埃里克惊恐的眼神中,举起手枪,朝那座挂着拉霍亚监狱的大门,扣动了扳机。 五 地狱之地 接连不断响起的枪声,子弹将那写着拉霍亚监狱的铁牌,打的叮叮作响,上面出现了一排整齐的小洞,里面嘈杂的声音,随着枪声响起,骤然安静下来。 “好心的女士,我想你可以离开了,这里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还有真的谢谢你,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乔尔握着打空弹匣的手枪,朝车上的艾达说道。 看着蜷缩在座椅上,好像想藏起来的埃里克,乔尔伸了个懒腰,飞快的将他拉下来,把手枪塞入埃里克手中,“你难道想让我一个人去这种鬼地方吗”? 大门很快打开,拿着将整个身体都能隐藏在后面的盾牌,这座著名监狱,为数不多的狱警,茫然的看着拿着枪的埃里克,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好像有些丢脸一般,将盾牌扔在地上,一拳砸在埃里克的小腹上。 而一旁的乔尔,仿佛挑衅一般,开口笑道,“嗨,下手轻点,他还只是个孩子,还有我,我是同伙,难道你们看不见吗”? 被压着双臂的埃里克,脸色通红,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乔尔,咬牙说道,“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穿着深咖色制服的狱警,拿出警棍向乔尔砸去,嘴里带着浓浓口音的英语,发出一声咒骂声,“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我现在只想说一句,欢迎来到地狱之地”。 挥动的警棍,被乔尔一把抓在手中,丝毫没有理会狱警嘴中的威胁,轻笑道,“带我去见优卡利,你们的典狱长,优卡利?巴多夫”。 看着狱警有些变幻不定的眼神,乔尔嘴角带着冷笑,从兜中摸出一把绿幽幽的钞票,挥了挥随手扔在地上,“我想这些应该够了吧,我有笔生意,要和他谈一谈,还有,我说过,他还是个孩子,现在能松开,你们那些肮脏的手吗”? 狱警松开了埃里克,可能不用乔尔说,地上那些散落的钞票,已经让抓着他双臂的狱警,开始宠宠欲动。 “走吧,地狱之地,拉霍亚监狱,可不是谁都想来的”。狱警手指在嘴唇上摸了摸,丝毫没有在意刚刚乔尔有些羞辱的动作,数着手中的钞票,开口笑道。 车上传来一阵开门声,艾达握着胸口的记者证,朝狱警示意了一下,“我要采访这座监狱,你们典狱长应该知道”。 话音刚落,一阵大笑声从狱警嘴中响起,肆无忌惮的眼神,在艾达身上打量了一番,狱警舔了舔嘴唇,贪婪的看着艾达,“每年要采访的拉霍亚监狱的记者,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了,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去呢”。 艾达愣了愣,看着狱警的眼神,脸色通红,指着大门,终于让埃里克看到她愤怒的一面。 “混蛋,这是监狱,怎么会有你们这些混蛋”。 “恭喜你,答对了,这里面没有好人”,狱警耸了耸肩,朝乔尔笑了笑,往里面走去。 乔尔看着愤怒的艾达,眨了眨眼睛,从兜中又摸出一把钞票,“等等,我刚刚想起来,我这里还有一些钞票,实在没地方装,你们能帮帮我吗”,说着,那些脸上带着惊喜的狱警,指了指艾达,“不过,她的要求...”。 “没问题”。狱警飞快的抢过乔尔手中的钞票。 从外面看上去,建立在悬崖边缘的拉霍亚监狱,下面布满礁石的海面,湿滑的石头,根本让那些想从这里越狱的囚犯,没有半点可能,同样,高耸的围墙,和上面一圈圈缠绕在一起的电网,让这座被称为地狱之地的监狱,看起来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而一跨进那扇大门,里面的景象却让人大吃一惊,狱警不断挥舞着手中的警棍,砸向那些丝毫没有畏惧,看上去满脸横肉,长相凶悍的囚犯,完全没有关在牢房中的囚犯,随意在这座监狱中走动着,当然,监狱中,还是围着一圈铁网的,和那墙上的电网一样,时刻通着电。 “这里只有我们几个狱警,算上典狱长的话,不到十个人,怎么样,男女同住,犯人自治”。狱警挥了挥手,有些得意说道。 埃里克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地狱之地,终于明白了这座监狱,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这里面关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自治,看着那被一群人踩在脚下的瘦小身影,脸上被人吐着口水,恶狠狠的看着埃里克,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里面甚至看能看见不少女人,几乎赤裸着身体,身上只有几片破布,掩盖着隐私的部位。 “这里难道没有死人吗?万一他们杀人怎么办”。埃里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狱警脸上带着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这里关着的都是这辈子不会看见外面的阳光,不过,杀人,他们倒是不会,因为杀人,他们会一个礼拜没有饭吃,至于其他的,只要有口吃的,在这里,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埃里克低着头,跟着狱警没有再四处张望,还真是地狱之地,恐怕来这里,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相机的快门声,不断响起,艾达皱着眉头看着甚至摆了摆pose的囚犯,uu看书.uukanshu.om脸上露出该死的笑容,露出凶残的模样,甚至有人看着她,露出诡异的表情,脱掉了裤子。 “该死,真是无耻,监狱不是应该让人变好的地方,你们怎么能任由他们在这里,比在外面还要肆意妄为”。艾达看着正在吸食毒品的囚犯,手指摁下快门,开口说道。 狱警伸出胳膊拦住了艾达,甩了甩头,“我想典狱长恐怕不会想看到你的,拿着你的照片,回去吧”。说着,朝身边的狱警使了个眼色。 “走吧,典狱长在上面的办公室,不过,你们最好真的认识他,否则,恐怕刚刚的枪声,足以让你俩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说着,狱警拉开的面前的铁门,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看着艾达被送了出去,乔尔摸了摸埃里克的头发,“走吧,小子,你现在还改变不了什么”。 一间和这座混乱的监狱格格不入的办公室,更像是外面,繁华的巴拿马新城中,奢华的公寓,宽大的客厅中,实木地板上,铺着昂贵的手工地毯。 松软的黑色真皮沙发上,一位健壮的高大男子,手指间夹着香烟,目光在乔尔和埃里克身上扫了扫,皱眉说道,“带下去,我不认识他们”。 那些刚刚还亲切的看着乔尔的狱警,冷着脸扑了上来,而乔尔脸上还带着从容的笑意,丝毫没有变化。 “优卡利,你就是这么对待贝弗利的朋友吗”? 淡淡的话声,让那位坐在沙发上的典狱长,手指夹着的香烟,停在了嘴边。 求推荐票,求评论,谢谢大家,本书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六 贪婪的典狱长 优卡利手上一顿,有些惊讶的挥了挥手,“等等,你们先出去吧”。 乔尔看着奢华的办公室,惊叹的咂了咂舌,“看来这座令人作呕的监狱,可丝毫没有影响你的品味啊”。 坐在沙发上,随意的拿起放在桌上的烟盒,看着头发有些稀疏的优卡利,乔尔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有些愣神的埃里克过来,“看来你想起来了,贝弗利,或者说那些钞票”。 沉默不语的优卡利,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手中的香烟快速的燃烧到烟蒂,然后重重摁灭在面前的水晶烟灰缸中。 “贝弗利死了,你们还要去哪里吗”?优卡利眼中的贪婪一闪而逝,随着话声,脸上的肥肉抖了抖。 乔尔打了个响指,“当然,否则,我们来这里,难道是为了采访这座监狱吗”? “我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贝弗利死了,他付的只是他的费用,跟你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当然,我对他的死深表遗憾,毕竟,那是我见过最慷慨的人”。优卡利指了指乔尔和埃里克,摇了摇头。 乔尔摁灭了手中的香烟,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站起身来,指着房间中昂贵的实木家具,不满的抱怨道,“哦,上帝,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一百万,这些恐怕都是那笔钱买的吧,见鬼,没有贝弗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么多钱”。 优卡利脸上没有丝毫恼怒,反而静静的看着乔尔在房子中,好像这间房子的主人一般,随意指着里面的陈设,再给前来参观的客人介绍一样。 “可惜,人的欲望都是无限的,当他有一百万时,就会开始想要更多的钱,谁会嫌钱多呢”?优卡利摸着手指上一枚金黄的戒指,看着埃里克,“你和你父亲长的很像,我想贝弗利,一定会赞同我的,他说过,什么事都得有规矩。 当然,沃森家族的情况我知道了,可惜你们不在巴拿马,不过这次我也不会为难你们,我不要钱”。 埃里克正微微松了口气,要钱的话,估计他们也拿不出那么多,或者,把留给他的钱,要全部拿出来,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想想就牙疼。 “条件”?乔尔脚下一顿,反而眯起双眼,冷漠的看着那位贪婪的优卡利,往往钱是最简单的处理方法,这也是贝弗利说过的话。 优卡利猛然站起身来,站在可以俯览外面的海洋的落地窗前,指着远处一座白色的塔楼,“我要那笔财富的一半”。 “我们只是去里面找艾弗瑞留下的踪迹而已,哪里可根本没有什么财富,否则你要的可不会仅仅是一半”。乔尔眼角抖了抖。 “当然,不过线索在哪里,贝弗利给完钱之后,我可并没有只是装修这间办公室,等等,我还有些发现”。优卡利说着往柜子走去,拿出一张布满褶皱已经泛黄的羊皮,扔在了茶几上。 “希望你有朝一日找到路,进入到这片地狱之地,背负我的十字架,发现乐园的财富”。埃里克看了一眼乔尔,开口说道。 埃里克手指点了点那张明显上了岁月的羊皮,开口说道,“你想要什么”。 “乐园的财富”。 “哦,天啊,那只是比喻”。埃里克茫然的说道。 优卡利挥了挥手,打断了埃里克的话,“不不不,你和那位先生,以及你的父亲,花钱来这个地狱之地,可不是为了找一个比喻,我要加入”。 “好吧,如果我们上去,那个可能经过了几百年的牢房,那里如果没有什么东西,我想你可以去找别的,嗯,傻子,卖钱了”。乔尔拿起那张纸往外走去。 优卡利淡淡的话声,从背后传来,“你们会感谢我的”。 ..................... 在狱警的陪同下,埃里克和乔尔来到那片好像关押着牲畜的电网前,打开的大门,让那些泯灭人性的囚犯,嘴中发出兴奋的咆哮,好像在欢迎着新人。 一声枪声,从狱警向天指着的手枪中传出,让这些不知恐惧的囚犯,终于安静了下来。 “快点,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狱警瞪着双眼,打量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囚犯,紧了紧手中的手枪,往那散发着腥臭味道的监狱走去。 这些囚犯的宿舍,黑的发亮的床单,随处可见的污秽,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埃里克看着里面一个骨瘦嶙柴的男人,甚至抓起那些爬在地上的苍蝇和爬虫,向嘴中塞去。 “你们难道不给他吃的吗”?埃里克有些心悸的跟着狱警,开口问道。 “每个人都有食物,至于他们能不能顺利的吃到口中,那就不管我的事了,不过,有钱的话,一切都好说了,你想要香烟,毒品,甚至是漂亮的女人,只要是外面有的,在这里都可以见到”。说着,狱警有些烦躁的挥了挥飞来的苍蝇,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这里的有钱人太少了”。 很快,穿过狭窄的宿舍,狱警推开最里面的铁门,隐隐耳边已经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从昏暗的宿舍区,突然走到外面,刺眼的阳光,让埃里克忍不住捂住了眼睛,看着这片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开阔地。 葱郁的大树,地上长满的绿幽幽的青草,有些海腥味的空气,忍不住让刚刚一直强忍着的埃里克,大口的呼吸着。 狱警指了指,远处一个棚子,开口说道,“明天早上我来这里接你们,需要的工具,都在哪里,还有,典狱长让我告诉你们,uu看书 w..cm 不要耍花招”。 看着离开的狱警,将那扇门紧紧锁住,乔尔嘴角抽了抽,低声嘀咕道,“还真是贪婪的家伙,他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比监狱中那些人,还要恶心一万倍”。 “嘿,你不觉得我父亲的事很蹊跷吗,完全没有调查过程,好像落井下石一样”。埃里克看着这片小海岛一样的地方,开口说道。 乔尔脚下一顿,冷着脸说道,“你是说优卡利”。 “我只听过一句古话,财锦动人心,如果没有那张纸,或许什么事都没有”。埃里克答非所问说道。 沿着那还算平整的岩石,向那放着工具的棚子走去,看了看那座建在悬崖上的方方正正高塔,有些无奈说道,“现在还是考虑一下怎么上去吧,没有装在兜中的东西,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意义”。 “嘿,你终于和你父亲有点像了,还记得你从小上的体育课吗,看看这个”。乔尔拿起棚子里放在地上的一截软绳,前面系着一个长着四个弯钩的爪子,递给了埃里克,“这是你第一次实践课,在拉霍亚监狱,挺有纪念意义的”。 乔尔顺着下坡,快速往下滑去,眼看就要掉下悬崖时,挥动手中的绳索,缠在了悬崖上一颗大树上,紧紧绕在树上的绳索,带动着身体往悬崖上,一枚微微凸起的岩石上抓去。 目瞪口呆的看着犹如灵猴一般的乔尔,手指紧紧扣着凸起的岩石,从容的收回绳索,仿佛攀岩一样,身体开始向那座塔爬去 埃里克不由咽了咽唾沫,这可完全和他想象中的盗墓贼完全不同。 七 失踪的利威尔号 重重的大口呼吸了几下,埃里克看着那颗长在悬崖上的树,脑海里逐渐回忆起了,在乔尔监督下那些所谓的“体育课”,各种匪夷所思的攀爬,甚至还有根本不符他那个年纪的射击课,手中的绳索,渐渐有了熟悉的感觉。 手中的绳索,挥动的越来越快,并没有像乔尔那样,身体往下滑的过程中,直接抛出钩子,反正绳子长度够用,万一没有成功,那下面坚硬的礁石,估计会让全身骨头都断掉吧,好不容易重来一次,还是谨慎点好。 抛出的铁钩顺利的挂在树上,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身体和刚刚乔尔一般,顺着那布满沙石的下坡,抓着绳子往下滑去。 突然紧绷的绳子,让抓着绳索的身体向前抛去,埃里克看着面前的峭壁,身体因为恐惧,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想想那些动作,当做在伦敦的家里,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我想恐怕你不想撞在上面吧”。乔尔大声喊道,然后随着一声痛呼,埃里克重重撞在了山壁上,然后感觉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蠢货,如果你是一个人,你现在就可以去见你的父亲了,这些可都是你以前完全可以随意做到的事情”。乔尔看着埃里克抓住了凸起的岩石,冷喝道。 嘴角抽了抽,埃里克并没有狡辩什么,跟着乔尔身后,双手抓着峭壁上的岩石,想那座可能以前关押着艾弗瑞同伙的高塔爬去。 下面忽然出现残缺的石板,应该是以前通往这座监狱的道路,两人顺着峭壁快速往下落去,乔尔走到已经断裂的石板尽头,看着那座近在眼前的监狱,挥了挥手中的绳索,勾住了上面已经一截露出来的横梁,“嘿,听着,这次可没有人能帮你了”。 话音刚落,乔尔抓着绳索在空中荡了荡,从那一扇残缺的窗户,钻了进去。 学着乔尔的动作,埃里克顺利的来到这座监狱里面,脚下已经布满上上面塌下来的石块,抬头看了看顶上,一个坚固的方形天花板,可没有因为时间的侵蚀,而有什么损坏。 “我不知道你进来干嘛,看来我们还得从外面上去,秘密,可能就在那间囚室中”。说着,埃里克率先往窗户外爬去,墙壁上的砖块,比峭壁上那些凸起的岩石,可要好爬太多了。 塔顶,虽然那座囚室还能看见完整的模样,可是天花板已经完全不知所踪,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湛蓝色海洋,以及那新建的拉霍亚监狱,尽收眼底。 埃里克忍不住摇了摇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将一个人,关在专门修建一间囚室中,这么大的代价,难道不能直接干掉他吗?而且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海景房”。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不能死的,最少耐心磨灭前他们还不能死,他们心里,可能隐藏着巨大的秘密,比如说想象不到的财富,来看看墙上这些丑陋的画,看着关在这里的还真是太无聊了”。乔尔看着四周墙壁上,刻的奇怪的符号,开口说道。 满墙的罗马数字,以及一些抽象的符号,甚至整整一面墙壁上,刻着记录时间的比丰字多一横的符号。 “看来这个人被关在这里太久了,一个符号代表五天,看看,这些完全由数千个这样的东西”。埃里克说着,看着乔尔拿出了那张纸,“小心一点,这可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 “从哪里开始呢,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含义,要是你父亲在就好了”。乔尔毫无头绪的看着墙上的符号,撇了撇嘴。 接过那张纸,埃里克皱了皱眉,“不对,这些写的太表面了,好像是故意给人看一样,如果是为了这些所谓的财富,被关在这里,那他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 沿着墙壁上那些画着太阳和月亮,以及凸起石块上的罗马数字,角落的柱子上,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代表金和银的炼金符号”,埃里克疑惑的看着这个圆形上面燃烧着火焰的符号,听着耳边传来打火机的声响,不由双眼一亮,炼金,火是不可缺少的。 手指捏着乔尔嘴中叼着的香烟,朝手中那张羊皮慢慢烧着。 “喂,这可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你刚刚还说,要小心点”。乔尔看着莫名其妙的埃里克,不过瞬间,话声一滞,看着上面隐约出现的一些东西,拿出打火机递了过去。 燃烧的火焰,轻轻扫过了羊皮表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露了出来。背面下方,和正面的上方,画着奇怪的符号。 我亲爱的儿子。 希望你能看到这封信,邪恶的西班牙人,将我囚禁在这座该死的囚牢里,控告我参与海盗行为,不过他们休想让我说出心中的秘密。 在此,我向你坦白,我曾经是亨利?艾弗瑞麾下的一名船员,uu看书 wuuknshu. 我和其他人一同,参与了对英国运输船利威尔号的洗劫,在上帝眼中,我们犯下了滔天罪行,现在我必须为我所犯之罪付出代价了。 我被囚禁在西班牙人建立的最高牢房中,还真是讽刺,望着窗外的大海,我现在多想和你还有你的母亲,再度过平静美好的一刻啊。 纵然有着许多遗憾,现在我已经平静的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可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找到那艘利威尔号运输船上,价值四亿的财富。 爱你的父亲,约瑟夫。 埃里克和乔尔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两人眼中的震撼,四亿那可是几百年前的四亿,而且看着那个代表金银的炼金符号,那艘船上无疑都是珠宝。 “哦,天啊,现在恐怕远远不止四亿了,三百年前的利威尔号,正从原始的非洲洗劫了一船的金银,返程的过程中,突然消失了,无一人幸存,原来是被亨利?艾弗瑞直接把船开走了”。乔尔震惊的看着那张已经完全黑乎乎的纸,手指间的香烟,颤抖着塞入了嘴中。 埃里克笑了笑,“冒险家不是只追寻过程吗,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返程了”,说着,把纸对折了一下,那几个奇怪的符号,正好拼在了一起。 上面画着和角落一模一样的炼金符号,以及天蝎座和射手座的标志。 而墙壁上那些奇怪的符号中,十二行宫的符号,后边都对应着罗马数字。 ps:书友们,点点收藏不迷路,每天稳定更新,有推荐的投两张推荐就更好了,谢谢,希望本书可以让你度过无聊的时间。 八 忏悔的盗贼 “当时的巴拿马可不像现在这样,还是西班牙的殖民地,看来这位约瑟夫为了他的儿子,经受住了酷刑,还背叛了他的老大,亨利?艾弗瑞,啧啧,价值四亿的财富,作为冒险家,我也想见见那艘利威尔号,四亿的财富到底是什么样子”。乔尔摁灭烟头,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墙壁上十二星宫,天蝎座后面写着罗马数字x,射手座后面写着ii。 “十,二,难道是十二”。埃里克看着岩石垒成的墙壁上,一块上面写着xii。 埃里克双手握着那块微微凸起的石块,在周围刻满罗马数字的石块中显得毫不起眼,“来帮帮我,东西可能就藏在这里面”。 “这么简单,四亿的财富,不可能隐藏在里面吧”。埃里克握着那块石头,和乔尔用力往外拔出。 那块看似坚固的石块,竟然晃了晃,然后掉了下来。 “看看里面藏着什么,那只是一个船员而已,能把这份信做成这样子,我想已经够难为他了”,乔尔将手伸进那个小洞中,拿出了一个深褐色的十字架,上面有一个金黄色的男人。 看着上面那个垂着头的男人,并不像寻常十字架一般,四肢钉在上面,反而双臂背后捆在那个横杠上,就像背着十字架一般。 而背面写着一行字:我们所受的与我们所做的相称。 “背负着我的十字架,去寻找乐园的财富。”乔尔看着那行字,轻声呢喃道,然后目光看着拿着十字架的埃里克,“还真是精致的十字架,金镶木,这上面难道是奥利弗”? 埃里克看深褐色木料上那那背着手,长相有些凶狠的男人,轻笑道,“难道你不看书吗? 我们所受的与我们所做的相称,是那位和耶稣一起钉在十字架上,忏悔的盗贼所说的话,记载在圣经中”。 “忏悔的盗贼”? “没错,他叫圣狄思玛斯”。说着埃里克眼睛一亮,挥了挥了手中的十字架。 “当时有两位盗贼,一位在嘲笑耶稣,而另外一位就是圣狄思玛斯,然后这位盗贼,在向耶稣忏悔他的罪行,最终,他和耶稣一起升到天堂,而圣经中写的是,今天一起在乐园里”。 说着翻开了手中的笔记本,指着上面写的困在枷锁上的神袛,“神袛,没错,这些海盗信仰的神灵,就是这位圣狄思玛斯,祈求死后,不要因为所犯下的罪而下地狱,看看这句,困在枷锁上的神袛,嘿嘿,已经到乐园的圣狄思玛斯,可不需要这些让他忏悔的十字架了”,说着,埃里克双手拿着十字架,用力一掰。 一张卷起来的纸从中掉了下来,上面鲜红色的火漆上,赫然画着一个属于海盗的骷髅标志。 埃里克看了一眼乔尔,撕下上面的火漆,摊开那窄长的纸张,上面画着一幅画,周围有些抽象的图案中间,画着和那火漆上一般的海盗骷髅标志,一把宽一些的长刀和长剑交叉在一起,下面写着1789——1839。 周围用西班牙文写着一圈字,埃里克轻声念道,“今日,你将在乐园和我相聚”。 “1789,1789年就是亨利?艾弗瑞出生那年,而1839年”。乔尔正说着,埃里克看着他笑了笑,“恐怕是利威尔号消失的那年吧”。 “五十岁的亨利?艾弗瑞决定干一票大的,然后度过一个美满的晚年,你看这副图像什么”。埃里克看着手中纸上的画,开口问道。 不待乔尔回答,手指在上面划过,“想想看,出生,消失代表着死亡,乐园或许就是坟墓,以及这段所谓的墓志铭,这张上的画,完全就是一个墓碑”。 “难道我们要找艾弗瑞的坟墓,可是这一张图片,完全不能说明什么啊”。乔尔看着埃里克,有些茫然的说道。 埃里克拍了拍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终于明白,贝弗利为什么每次出去都不带你了,这只是利威尔号消失,并不代表艾弗瑞的死,还记得那张照片吗”。 拿出夹在在笔记本中的那张照片,埃里克指了指那个写着字的石碑,“看看,这是什么,完全就是一个墓碑,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们这张照片在哪拍的吧”。 不待乔尔回答,埃里克低声呢喃道,“捷克,他们应该去的捷克”,说着,双眼一亮,“他们去的捷克别斯列亚,那里有圣狄思玛斯的雕像”。 “好吧,下一个目的地,捷克别斯列亚,不过,看来你还是要坐我的飞机了”,乔尔说着,将地上的木屑收拾干净,透过窗户,扔向了下面的大海。 看了看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埃里克拿着那个纯金的圣狄思玛斯雕像,轻笑道,“我知道怎么摆脱那位贪婪的典狱长了,虽然我有些感激他,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享受那四亿的财富”。 “哦,优卡利,他可不像你看起来那么愚蠢,否则,他也不会混到拉霍亚监狱典狱长的位置上”。乔尔看着坐到墙角闭上双眼的埃里克,开口说道。 埃里克嘴角露出讥笑,他肯定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u看书 ukanshu 否则,也不会搜集了证据,让政府来通缉贝弗利和克劳馥了,可是,如果没有这位贪婪的典狱长,那么真正的埃里克,也不会自杀在浴缸中,他或许真的永远被困在那个被掏空的古墓中,陪着里面的主人。 “嘿嘿,无非吃点苦头而已,相比那分出去的财富,这不算什么”。埃里克将手中的雕像藏在了衣服里。 ..................... 当从早晨在那扇通往拉霍亚监狱的大门前,一直等到中午,才看见那位睡眼惺忪的狱警,打开了大门。 “嗨,没想到你们这么守时”。埃里克忍不住开口讥讽道。 一路顺利来到那间豪华的办公室,乔尔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捂着鼻子抱怨道,“该死,难道你们就不能让那些囚犯,打扫一下里面的卫生吗?我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难道你还想再来吗?那些人可和财富没有什么关系,来告诉我,这趟有什么发现吗,贝弗利当初可是拿出一百万来买这张门票的”。优卡利紧紧关上了大门,期待的问道。 乔尔耸了耸肩,“抱歉,可能让你失望了,不不不,失望的是我们,起码你已经得到一百万英镑了,那该死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画”。 优卡利脸色一变,眼神逐渐狰狞起来,拿起桌上的电话,低声说了几句,那刚刚离开的狱警,又回到了这间房子中,在两人身上搜了起来。 当那个金黄色的雕像,从埃里克衣服中掏出来时,一把冷冰冰的手枪,也指在了他的额头上。 九 广场的传说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优卡利挥了挥手,看着离开的狱警,拿起手中的雕像晃了晃,然后随手扔在沙发上。 手里的黑色的手枪,指着埃里克的额头,“没有什么发现吗?那这个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你的项链吗?我可不记得你来的时候,身上有这个东西”。 “我可以说,我想挽回一点损失,起码这个黄金雕像,可以换点钱回来,毕竟现在的沃森,可不是以前的沃森了”。埃里克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 乔尔看着优卡利,冷笑道,“收起你那第三世界流氓的样子,你完全可以把这个黄金雕像据为己有,这才符合你的性格,不过还是先放下你的手枪”。 “好了,你们现在立刻马上从拉霍亚监狱消失”,优卡利脸上带着气急败坏的神情,好像失算了一般,打开了大门。 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优卡利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看了一眼那沙发上的雕像,露出一丝冷笑,拿起桌上的电话,低声嘀咕了几句。 走出这座被称为地狱之地的监狱,埃里克重重呼了一口气,终于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外面的路边,停着一辆有些熟悉的吉普车,看着车上走下的艾达,朝他俩挥了挥手,脸上露出愕然的神情。 “走吧,这里可不好打车,我是想感谢一下你们,否则,我也进不去拉霍亚监狱,送你们到哪里,还是昨天的地方吗”。艾达轻轻踩下油门,想起昨天的情形,不由笑了起来。 埃里克看着艾达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工作证绳子,不由开口说道,“嗯,你当前线记者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 看着艾达点了点头,“捷克,捷克别斯列亚,你去过吗?” “捷克别斯列亚,很早以前去过,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有个圣狄思玛斯的雕像的广场”。艾达皱着眉头,露出思索的神情。 埃里克咳了一声,乔尔会意,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艾达,“你竟然去过这么多国家,那么作为昨天的歉意,我能邀请您,共进午餐吗”。 话音刚落,三人肚子中发出咕咕咕的叫声,埃里克捂着肚子惊叫道,“哦天啊,我们是实在忍受不了在那种环境中吃饭,难道你昨天出来后,一直在等我们吗”? 艾达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红晕,点了点头,“我想等你们出来,问一些问题,毕竟在拉霍亚监狱中,我也只是拍了一些照片而已,但是,我不习惯像别的记者那样,嗯,你肯定明白吧”。 “夸大其词,胡编乱造,这不就是现在的记者吗,当然,我很乐意将我们见到的,听到的,真实的反馈给你,同时我们也需要请教你一些问题。 不过,巴拿马我们实在不熟悉,你能带我们去一个具有当地特色的地方吗”。埃里克看着窗外,完全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城市的巴拿马新城,嘴中快速的说道。 街边一个遮阳棚下,圆桌上的盘子中摆着一个硕大的猪肘,还有切成小块的牛肉,以及一些海鲜。 “这些就是巴拿马的特色,因为这条巴拿马运河的缘故,世界各地几乎都要经过这里,水手将他们国家的美食,慢慢传了过来,对了,你们认识拉霍亚监狱的典狱长”?艾达擦了擦嘴,拿出了笔记本问道。 埃里克嘴里咀嚼着烤的酥脆的猪肘,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嗯,谈不上认识,应该说各取所需吧”。 “各取所需”? “没错,我想在门口的时候,你应该就明白了,各取所需”。埃里克说到各取所需时,加重了语气,比划了一个数钱的手势。 艾达在笔记本写着,低头说道,“方便说一下金额吗,还有各取所需,你们需的是什么”? 乔尔摇了摇头,一把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看着艾达写的内容,“你这么写,没有多大效果,你想要爆炸的新闻吗?绝对真实,内容是,巴拿马地狱之地,拉霍亚监狱典狱长优卡利和英国冒险家沃森家族倒塌之间的秘密。 嗯,还有一个稍微一般一点的,天堂还是地狱,拉霍亚监狱中的巴拿马新城。 怎么样,足够你写两篇了”。 艾达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失声喊道,然后,看着周围看过来的目光,捂住了嘴,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可能,沃森家族怎么会和那位令人恶心的典狱长扯上关系,虽然现在没有所谓的沃森家族,不过,我还是一直坚定,这是一个阴谋,克劳馥?沃森,可一直是我努力的目标”。 埃里克和乔尔对视了一眼,乔尔手指点了点本子,“不全是阴谋,最起码那些罪证,算是真实的,不过,真实的情况却又并非如此,这并不矛盾,冒险家和盗墓贼实质上,本身也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艾达脸上还是带着疑惑的表情,埃里克拿起桌上的水杯,开口说道,“你看,冒险家和盗墓贼的区别就是,冒险家如果想拿其中的水,他会拿另外一个杯子去接。 而盗墓贼想要杯子中的水”,说着,将倒满水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手指在四处流淌的水上摸了摸,“他们会直接用最简单的方法,破坏掉,或许得到了一些,但是损失的更多,损失的或许,就是历史的一部分真相”。 “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是我大概知道了,好了,希望你接下来的消息,能让我心情稍微好一些,我还是不敢相信,克劳馥?沃森,竟然经常会去那些,嗯,阴森的古墓中,对吗”? 乔尔挑了挑眉毛,uu看书 ww.uukansh.co 咳了一声,“我下面说的,希望你不要再发出刚刚那种声音。 地狱之地,拉霍亚监狱中,隐藏着一个宝藏的消息,贝弗利给了优卡利一百万,嗯,别那么看着我,没错,就是一百万,英镑............... 不过之后,优卡利可能发现了隐藏在那座海边监狱中的秘密,得知了那笔巨大的财富,他无耻的反悔了,就搜寻了一些证据,散播了出去,结果,当然你都看见了”。 “多大的财富”?艾达顿了顿,开口问道。 “多到优卡利拿了一百万还不满足,多到他想要分一杯羹,差不多四亿吧,当然,是三百年前的四亿”。乔尔拿起桌上的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 艾达放下笔,露出无奈的神情,“乔尔先生,你确定没有再开玩笑吗”? “当然,他没有再开玩笑,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优卡利的办公室,隐藏在破旧建筑里面,比这些巴拿马新城还要豪华许多的办公室,滑稽的是,我在里面甚至没有见到一张办公桌”。埃里克摊了摊手,开口说道。 乔尔迅速的接过话,“如果你有疑问,或者怕消息不准确,可以把具体数字,嗯,隐藏一下,不过我想还是如实说比较好,下来,能告诉一下我们关于捷克别斯列亚,圣狄思玛斯广场吗”? 艾达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轻笑道,“当然,听了你们的话,我发现捷克别斯列亚,那个谣言可能和你说的比起来,也不算什么。 据说圣狄思玛斯广场,下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墓地”。 一十 逃脱不掉的束缚 “喂,你疯了吗?那是属于我们的宝藏,当然,我可以理解你,看见那位前线记者想起克劳馥的心情,但是也没有必要搞的人尽皆知吧”。埃里克看着正在收拾他那架古董飞机的乔尔,挥舞着双臂抱怨着。 乔尔拍了拍仪表盘,目光看向远处那辆微微打开车窗的黑色轿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白痴,你知道我们刚刚从哪出来吗?地狱之地。 优卡利可是那座在全世界都享有盛誉的监狱老大,你不觉得奇怪吗?你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沃森了,即使,他把我们两个留在那里,嗯,就凭那些枪声,我们恐怕得在那里住一段时间了”。 说着,乔尔眨了眨眼睛,捂着嘴低声说道,“小子,不要有什么异样,看着那辆一直盯着我们的汽车,你以为就凭你那些可笑的伎俩,优卡利就会满足与那个纯金的雕像吗? 该死,看来我得和我的飞机告别了”。 路边,一辆黑色的汽车,看似正常,可是在炎热的巴拿马,可不会有人把车挺在毫无遮挡的路边,更何况周围空荡荡一片。 微微摇下的车窗上面,一望远镜镜片后面那双眼睛,正盯着停在巴拿马湾港口,那架白蓝相间的水上飞机,机舱内骂骂咧咧的两人,爬下飞机,站在看起来被晒得有些扭曲的路边,挥手拦着毫不理睬的车辆。 “斯内德干得漂亮,那架飞机恐怕再也飞不起来了,现在去机场,停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可能已经让那位沃森家族的销售员,有些警惕了吧”。车内传来一阵笑声,夹杂着发动机的响声,汽车掉头离开了这里。 看着那辆消失的汽车,乔尔微微松了一口气,要是优卡利恼羞成怒真要将他俩留在这里,而且,这一切显得有些太顺利了,拉霍亚监狱的老大,竟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还真是可笑。 “还真是该死的混蛋,以为在我的宝藏上动点手脚,就一定能监视我吗?埃里克,我们回去,回英国,既然那些宝藏已经沉寂这么久了,那也不急这些天”。乔尔拉开停在路边的车门,钻了进去。 城托库门国际机场。 埃里克透过墨镜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门口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朝乔尔点了点头。 快速来到售票窗口,“嗨,美女,来两张最近的到诺丁汉的机票”。埃里克递过护照,轻笑道。 “座位有什么要求吗”?话音未落,乔尔咳了一声,“抱歉,诺丁汉取消了,我觉得还是伦敦比较好,两张最近的伦敦,座次随意,谢谢”。 很快,两张不到三个小时后,飞往伦敦的机票,就被拿在了手上,看着前面加快了脚步,来到刚刚离开的那位带着蛤蟆镜遮了几乎半张脸的男人,埃里克撇了撇嘴。 “回伦敦干嘛,偷偷翻回那间被收回去的屋子,回忆一下以前的生活,拜托,那可没有什么意义,我迟早会光明正大回去的”。 两人坐在候机室角落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报纸,偶尔不经意的看着,那一直紧紧盯着他俩的男人。 乔尔伸了一个懒腰,鼻子动了动,拿出一支香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回伦敦,既然优卡利揭发了你父亲,那么这么多年的矫情,我不能让他这么白白消失在海中。 而且,你觉得那位记者会发出那篇四亿英镑财富的消息吗?嘿嘿,伦敦那些记者,四亿,恐怕第二天报纸会夸张无数倍,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 说着,乔尔夹着香烟,向门口的吸烟室走去。 脸上带着苦恼的表情,乔尔嘴里叼着香烟,双手在身上摸着,双眼微微一亮,做了个点烟的姿势,“嗨,抱歉,我可以接你的打火机用用吗”? “当然,我正好也要抽支烟”。刚刚还坐在大厅的男人,拿出打火机帮乔尔点上,自己也抽了一口,嘴里吐着眼圈,笑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英国,英国伦敦”。 墨镜男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哦,天啊,我也正好回伦敦,你别告诉我是即将要起飞的班次,如果这样,我想那简直太神奇了”。 “我想是的,有时候世界就这么小”。乔尔耸了耸肩,将烟头丢进了垃圾桶中,朝墨镜男笑了笑,指了指脑袋,“我想我还进去了,我侄子还在里面,嗯,他脑袋不太好”。 墨镜男一愣,然后急忙把烟蒂丢在地上,用脚拧了一下追上乔尔说道,“那还真是不幸,不过,我对伦敦一点都不熟悉,能帮我讲一讲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我估计还要在那里待几天”。 “我想恐怕你拿出你的手机,随便搜索一下都比我说的好,而且,抱歉,我要照顾我的侄子了”。乔尔看着埃里克隐蔽的做了个手势。 埃里克会意,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看着乔尔,“叔叔,我头疼,你能不能安静一会”。 看着墨镜男珊珊离开,那只身一人,没有丝毫行李,可完全不像一个要出远门的样子,当然,他们也什么都没带,所以,完全没有必要,进行这么无聊的试探。 ““美国人,看来优卡利把我们卖给美国佬了,说不定你父亲,也是这帮野蛮人干的,优卡利可威胁不到以前的沃森家族,否则贝弗利也不会这么随意””。uu看书.uuanhu.cm 乔尔向那远处坐下来的墨镜男笑了笑,开口说道。 埃里克微微一愣,“口音可说不了什么,而且美国佬可说明不了他背后的人是那个自大国家中的势力”。 “我确定,只有那帮美国佬,才会穿的如此随意,带着完全不适合自己的墨镜,还自我感觉良好,而且不拿自己当外人,可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乔尔开口讥讽道,“借你的纸和笔用一用,刚刚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可给我了一些帮助,我回伦敦又多了一项任务”。 随着乔尔在笔记本上拿着笔快速的画着,一个咬着自己尾巴的蛇出现在了纸上。 “刚刚在那位墨镜男手腕上发现的,和你割腕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他身上没有其余的纹身,看来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自残的人”。乔尔手指在那个看起来和看起来像是两个模糊不清的数字组合在一起的图案,开口说道。 埃里克正想开口时,安静的机场大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两人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焦急向售票窗口跑去。 ps:新书,希望在带给你快乐的同时,给作者,一些您并不需要花钱的开销,点一点收藏,留下您珍贵的评论,给我一些情节上的提示,每天查资料要很多世界,希望写一些能给读者带来硬核一点的小说,千篇一律的重复,打脸装逼的情节,或许已经让你们感觉到乏味。 身临其境的体验,严谨的设定,夸张但又不脱离实际的体验,让你感受着一本西方的盗墓笔记。 致敬我最喜欢的作者:跳舞,南派三叔。 一十一 衔尾蛇 “谢谢,伦敦最近的一班”。艾达手忙脚乱的从包中拿出护照,递进了售票窗口。 埃里克愣了愣,指了指脸上带着些许愤怒的艾达,“你不是回伦敦要找报社吗?看来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现在真有些怀疑这位记者,是不是优卡利派过来的”。 拿着机票的艾达,脸上带着愤愤的表情,随意找了个角落的椅子,从包中拿出电脑,用力的敲击着键盘。 看着艾达那副恼怒的模样,埃里克识相的没有过去,看了看胳膊上的腕表,轻笑道,“还有不到十个小时,我们又要回到熟悉的伦敦了,不过你有认识的记者吗”? “没有,不过你忘了那可是英国可是有着无数小报,我想那些记者可是很希望得到这种消息的”。乔尔拿着报纸遮住脸,垂着眼帘,无精打采说道。 听着广播中传来的出行提醒,埃里克拍了拍乔尔,看着急匆匆准备登机的艾达,笑了笑,“我有办法了,这种消息,我还是希望登在一个正规的报纸上,那些三流小报,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真是抱歉,你没事吧”。埃里克装作没看见艾达的样子,两人撞在了一起,那随意挎在肩上的大包,里面的东西洒落了满地。 蹲下身子飞快的将洒落了一地的东西,塞进包里,听着艾达嘴里发出的抱怨声,埃里克脸上装作惊讶的表情,“哦,天啊,怎么这么快又见面了,你难道也去伦敦,巴拿马的工作结束了吗”? “不,我休假了,该死的主编,竟然拿走了我的劳动果实,抱歉,浪费了你们的好意,我现在要回家好好睡一觉了,你们呢”?艾达愣了愣,沉着脸说道我。 跟着那仿佛小跑一样的艾达,埃里克挥了挥手,“难道像你这样敬业的记者,你们主编还不喜欢吗?我们?我们可没钱住在伦敦那种地方,我们回诺丁汉,可惜没有到那的飞机”。 顺利的过了安检,两人的座位离得有些远,感受着那比来的时候,坐的那架水上飞机舒服了无数倍的座椅,埃里克比划了禁声的手势,从兜中摸出一个黑色的手机转了转。 “那位倒霉记者的手机,我想通讯录里,应该有着不少记者的电话,而且她可是伦敦报社的记者,不是那些八卦小报”。 埃里克将手机关机,舒服的靠在头枕上,听着机舱内传来一声惊呼声,闭着眼睛摊了摊手。 “喂,我可没教过你当贼,你不觉得当报纸上,登上了些我们对她说过的消息,而且还登在了他们的报纸上,另外在上飞机前,你装作无意撞了她,我想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是谁干的”。乔尔看着闭上了眼睛的埃里克,飞快的说道。 巨大的轰鸣声,让身体紧紧贴在靠背上,埃里克看了一眼飞逝的跑道,轻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呢,重点是她出局了,休假的记者可没有什么价值,而我们才刚刚开始”。 .................. 听着耳边传来广播的声响,埃里克掀开身上的毯子,礼貌的朝过道中的空姐笑了笑,看着下面被薄雾笼罩的城市,伦敦到了。 伦敦希斯罗机场,埃里克两人看了看那块硕大的牌子,挥了挥手,没想到离开了没多久,竟然这么快又回来了。 那位有些倒霉的记者,不知是因为急于回家,还是因为心急的缘故,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急匆匆的拦了一辆车,消失在视线中。 埃里克手里拿着一张手机卡,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瞄了一眼远处那个时不时打量着他们的墨镜男,嘿嘿,这里可不是巴拿马,伦敦的雨天里,带着一副墨镜,无疑像萤火虫一样耀眼。 “就这个了,虚伪的凯瑟琳,嘿嘿,肯定和那位正直的艾达不同,我喜欢这种记者”。埃里克手指点了点通讯录上,在同事那栏写着虚伪的凯瑟琳。 笼罩在烟雾中的乔尔,眯着双眼看着埃里克拨通了电话,指了指脚下。 “喂,是伦敦日报的凯瑟琳小姐吗”?比划了个ok的手势,听着话筒中传来甜的有些发腻的话声,埃里克做了呕吐的表情,嘴中快速报了一个酒店的房间号,装作神秘的样子说道,“今天,我希望你尽快过来,我有沃森家族的内幕,对,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沃森,能引起别人的兴趣吗”? 挂了电话,看着烟雾缭绕的房间,埃里克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正欲拉开窗帘,听到乔尔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做,外面肯定有望远镜盯着这个窗户,那位墨镜男一路跟到这里,可不是为了睡觉的”。 “那你能不能少抽点烟,马上那位凯瑟琳就要来了,而且我还是个孩子”。uu看书 ww.cm 埃里克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坐在茶几上翻开笔记本,看着上面乔尔画着那个咬着自己尾巴的蛇,墨镜男手腕的纹身,一个古怪的图腾。 “这是那个美国佬的纹身,你在那边有熟人吗?我想没多少人会在身上闻这么个奇怪的东西”。埃里克看着无所事事的乔尔说道。 乔尔指了指酒店桌上的电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就连我这种老头子,现在都知道什么事情,是用网络解决不了的,你难道不会在上面查一查吗”? 看着屏幕泛起了荧光,埃里克并没有反驳乔尔的话,手指在键盘上输入了咬尾巴的蛇,无数莫名其妙的解释出现在了上面。 而穿插在那些蛇类的图片中,一张有些显眼的纹身图片,让埃里克点开之后,脸旁逐渐沉了下来。 乌洛波洛斯,神话中的蛇,后面的内容让埃里克忍不住说道,“乔尔,看来我们真是有麻烦了,现在我有些感谢那位好心的典狱长,和那个借你火的墨镜男了,他们竟然没有拧断你的脖子”。 屏幕上的文字,让两人忍不住眼角抖了抖,埃斯科巴,绰号衔尾蛇,美国甚至整个欧美最臭名卓著的毒枭,成员手腕上的纹身,赫然和墨镜男一模一样,那被称为乌洛波洛斯的蛇。 “看来贝弗利是被他们盯上了,现在又轮到我们两个了,你怕吗”?乔尔摁下了电源开关,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了起来,埃里克撇了撇嘴,“当然,我可不是你这种对生活已经完全失去乐趣的老头子”。 ps:求收藏,求推荐票。 一十二 迂回 看着门口那张浓妆艳抹的俏脸,虽然长相看起来比艾达要漂亮许多,精致的妆容,更像是这个年龄女人该有的样子,不过,脸上那种公式化的笑容,就好像是无数次对着镜子练出来的一样,完美、漂亮,带有浓浓的刻意,但是那双褐色的眸子深处,却又难以掩饰的虚伪。 “凯瑟琳”?埃里克刚刚打开门,这位在这个有些冷的天气里,穿着低胸装和包臀裙的美女,不等埃里克将她请进门,自顾自坐在了茶几边的沙发上,从包中拿出一支香烟点燃,猩红的嘴唇朝埃里克吐了一口青烟,“说吧,我就是凯瑟琳”。 乔尔将对艾达说过的话简单重复了一遍,“你能让这些内容出现在报纸上吗?嗯,这些完全真实的内容”。 “明天,我想作为以前伦敦的骄傲,沃森家族的事情,出现在明天的报亭中,至于真实不真实,那有什么关系呢”。凯瑟琳眼睛越来越亮,看着站在门口的埃里克,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胸膛,“帅哥,以后有什么消息记得给我,不过我还是得感谢我那位同事,是不是,要不是她丢了手机,恐怕你们也不会找我吧”。 关门声随之响起,看着桌上放着的黑色手机,以及刚刚凯瑟琳加重语气的丢了手机,埃里克在卫生间洗了把脸,“我后悔了,后悔拿她的手机,然后找了这样一个记者”。 “怎么,你是怕以后万一再碰到那位倒霉的记者?我想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吧”。乔尔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向对面看去。 埃里克摇了摇头,打开了电脑,“不不不,我们今晚就走,我后悔登报了,如果说,明天全世界都将知道那份价值四亿的宝藏,而且我并不觉得那位凯瑟琳能对衔尾蛇守口如瓶,你说当他们知道这些时,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绅士,只是远远跟着我们”。 “哦,该死,刚刚就应该直接拒绝,衔尾蛇,那帮可恶的恐怖分子,只会用那些低劣的暴力手段解决问题,定捷克的机票吗”。乔尔站起身来,有些烦躁的度着步子。 和那些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当明天头条上写着追寻四亿宝藏的贝弗利,被出卖葬身大海,甚至那位刚刚离开的记者,会写的更夸张,而那些纹着衔尾蛇的疯子,就会如同刚刚图片上介绍的一般,那个令人恐惧的组织,有着绑架机器,杀人魔王等称呼,总会插上一脚。 “不,我说过,这是我们的宝藏,我可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先不去捷克,我们得先想办法甩了他们,德国,我们坐火车去德国”。埃里克看着屏幕上的地图,指了指和捷克接壤的德国说道。 人鱼混杂的火车,随时可以下车的机动性,首先比在飞机上,要更容易做出灵活的选择。 乔尔眼睛一亮,“不错,是个好主意,到时,而且美德关系也不算太好,那些美国佬不会太过放肆,关键距离捷克也近”。 “不不不,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想为了四亿的财富,再谨慎一万倍都不过分,这只是其中一点,下一站,我们去莫斯科,要说谁最憎恨那些美国佬,我想恐怕还是那些把伏特加当水喝的人吧。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莫斯科的安检,恐怕是这个世界最严苛的安检,我倒是希望他们跟过来,然后被搜出些小东西,然后被扣在那里”。 埃里克说着,将今晚周边国家所有的火车票都定了一边,看着付款的选项,让开椅子,“来吧,乔尔,又到了你表现的时候了”。 .............................. 夜色下的伦敦街头,马路两边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将积了一层雨水的柏油路面,倒影出绚丽的色彩。 路边穿着黑色风衣的两位中年男人,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看了看四周,飞快的沿着楼梯往地铁站跑去。 “还好,暂时算是摆脱了那些衔尾蛇”,跟随着拥挤的人流,挤在地铁上的埃里克,看着上面通往滑铁卢火车站到指示灯,在那里他们就要乘坐舒适的欧洲之星,前往柏林。 乔尔看着脸上贴着络腮胡,染了一头花白头发,带着黑色美瞳的埃里克,“嘿,你这副模样可真丑,怎么样,他们肯定可以通过这些票据,查到我们的信息的”。 “当然,你也好不到那里去,这就是我为什么定那么票的理由,嘿嘿,到时我会给他们一个惊喜的”。 滑铁卢火车站,欧洲之星的终点站,周围聚集了很多躺在纸箱上的难民,正朝来往的旅客,伸着手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u看书.uukanshu.cm 整个脸庞都被竖起的风衣领子笼罩着的埃里克,挥了挥手中一把车票,“嘿,伦敦这该死的天气,你们难道不想去别的国家看看吗?乘坐你们可能一生都没坐过的欧洲之星,做一个跨国的旅游”。 “我只想要点钱填饱肚子”,流浪汉缩了缩身体,好让自己更暖和一点,瞅了一眼埃里克手中的车票,开口抱怨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这些当然没有问题,饿着肚子旅行,那可不是真正的旅行,欧洲之星上提供食物,干净的,美味的,重点是不限量,有问题吗”? 看着手中的车票,被那些流浪汉全部抢了过去,埃里克朝站在角落阴影中的乔尔眨了眨眼,“看吧,今晚,让那些衔尾蛇,迷茫的看着向四面八方而去的埃里克和乔尔时,他们可能就会像这个火车站到名字一样,滑铁卢,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词了”。 “可是,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查到我们的踪迹,然后会追上我们,狠狠踢我们的屁股”。乔尔目光闪烁,看着那些在周围穿着精致的旅客,厌恶的眼神中,挥舞着手中的车票,蜂蛹进温暖的候车室的流浪汉,淡淡说道。 埃里克伸出手感受着冰冷的雨滴,“嗯,我可不会认为这些简单的拙劣手段,能将那些让人胆寒的衔尾蛇甩掉,时间,需要时间而已,而且你没发现,现在咱们也没有去柏林的票了吗”? 乔尔双眼一亮,“嗯,接下来去哪呢”。 埃里克笑了笑,拦下了面前的出租车,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轻声说道,“布伦特福德”。 一十三 明修暗度 8月23日,2017年。 这天伦敦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异样,清晨那层薄雾刚刚散去,灰蒙蒙的天空,又飘起了小雨。 办公室的电脑上屏幕上,餐桌上的报纸上,无一不是,头条有些夸张的红色大字,写着大英帝国的骄傲,沃森家族崩塌的真相。 一如继往三流小报惯用的夸张标题,可是却出现在伦敦日报上面,配合着法庭上对贝弗利?沃森宣布的判决,让下面那个小标题,四亿英镑的财富,看起来这个标题不能再低调了。 市区边缘一个小公寓内,艾达靠在床头,看着摆在腿上的电脑,屏幕上那个现在看起来异常刺眼的标题,上面那个看起来异常刺眼的标题,就是当初让她想了想,当了一个笑话,拿着如实写的拉霍亚监狱的文章,然后和主编发生了争执,现在只能在家里,看着下面那个可笑的作者后面写着,她最讨厌的凯瑟琳的名字。 “该死的混蛋,我要告你们劫持我的汽车,这件事情可没这么简单结束”。艾达合上了电脑屏幕,想起那看似无意撞上她的埃里克,突然丢失的手机,现在看来可没有那么简单。 “捷克别斯列亚”,艾达低声呢喃了一句,重新打开电脑,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不久,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张今天伦敦到捷克布拉格,机票预订成功的页面。 一栋宽大的窗户前,身着西装的高瘦男子,眼睛爬在望远镜上,紧紧盯着那扇拉着窗帘的窗户,而对面酒店的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直停在那里。 兜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听筒内传来兴奋的声音,“你们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手腕上闻着乌洛波洛斯,那个咬着自己尾巴的蛇的男人,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虽然对面的人看不到,“没有,老大”。 “动手,我可等不下去了”。说完,话筒中传来了一阵忙音。 伦敦日报的大楼,脸上带着矜持笑容的凯瑟琳,看着众多往日对她虽然表面上带着客套的尊敬,背地里却总是称呼她为婊子的同事,今天罕见的向她请教,由衷的感谢和眼神中隐藏不住的羡艳,甚至让她感觉到了一阵高潮的兴奋。 “嘿,可能真如他们所说,自己是个婊子吧”。凯瑟琳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潮,心里想到。 中午,有些刺眼的阳光,让埃里克透过墨镜,看着那个挂着东米德兰兹机场,扁平庞大的玻璃建筑,这是诺丁汉唯一的一个机场。 “恐怕谁也想不到我们竟然回家了,回现在的家了,不过,即使发现,那有什么用呢,到时,我们已经出现在了莫斯科”。埃里克说着,捏了捏手中的机票,朝里面走去。 一路紧绷的身体,终于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时,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不久,这架飞机将降落在多莫杰沃机场,那个有着红色砖墙的克姆林宫的城市。 ........................ 克姆林广场,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了路面,埃里克跳下汽车,看着远处那栋拥有弧形房顶的红色建筑,在以前,这里可是这个世界的霸主,苏联的权利中枢。 “你说,那群美国佬在苏联会不会遭到白眼,可是他们让这个庞然大物支离破碎的”。埃里克看着点燃香烟的乔尔说道。 乔尔眯着双眼,干净的广场上,无数的白鸽正吃着行人扔过来的面包屑,讥笑道,“这一点上我是赞同那群自大的美国人的,这些代表和平的鸽子,出现在这里,还真是讽刺,走吧,恐怕他们说不定就在来莫斯科的飞机上”。 “你觉得怎样才可以尽量不留下踪迹,去捷克呢”?埃里克轻笑道。 乔尔脱口而出,“步行,不过这真是一个愚蠢的提议”。 埃里克翻了翻白眼,向停在路边的一辆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色吉普车走去,四周打量了一下,手里从兜中掏出一截铁丝,在锁子上捣鼓了起来。 “步行,确实是一个愚蠢的想法,而且暴露在满街的摄像头中,可不是什么藏匿的好办法,希望这位倒霉的车主,买了保险吧”。埃里克发动汽车,向城外的公路开去。 乔尔看着埃里克熟练的撬开门锁,发动汽车,露出惊讶的表情,虽然教过开锁,可绝对没有教过他开一辆汽车的锁,不由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偷手机、还有现在的汽车”。 “拜托,别说偷,只是借用,这辆车我会留在俄罗斯的,绝对不会据为己有,而且那个手机,我之后会送她一个全世界最好的手机,当然,在拿到四亿的财富之后”。 乔尔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没有理会埃里克的辩解,现在的他经历了那场变故之后,越来越像街头的,嗯,那种小混混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呃,如果我告诉你,我自杀之后,脑子里忽然出现了很多东西,uu看书 .uukanshu你信不信,这些自然而然的就会了”。埃里克看着窗外公路边的指示牌,淡淡说道。 乔尔嘴中发出嗤笑声,“当然不会,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哈哈,你还是休息一会吧,这辆车可不能停,你一会换我。 而且我学了那么多的东西,这把锁比起那些古怪的机关,可算上什么”。埃里克重重的踩下了油门,偷车去捷克还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幕逐渐降临,乔尔拍了拍身旁正发出轻微鼾声的埃里克,“到你说的乌拉尔叶卡捷琳堡了,醒醒,还真是个绕口的名字”。 “呃”,埃里克嘴中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声,靠着硬梆梆的椅子睡觉,让他现在浑身酸痛,“找个地方停车吧,该死,我得找个旅馆好好躺一晚上了。” “那下一步呢,我们怎么过去,恐怕开车的话,太浪费时间了”。乔尔将汽车熄了火,开口问道。 埃里克站在地上伸了个懒腰,酸涩的身体发出一阵脆响,古怪的看着乔尔,“你相信爱情吗”? 乔尔脸上露出愕然,朝埃里克摆了摆手,“我以前不知道,不过,从你嘴中说出来这句话,只会让我感到恶心,如果是一个美女,或许我会相信一个晚上”。 “你看那里”,埃里克指着建筑上拉起的飞机模样的广告,上面硕大的花体俄文写着,相信爱情吗?一起去神秘的布拉格见证爱情吧。 “我们跟着这个写着蹩脚广告语的旅行团,去捷克见证爱情吧,当然,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兴趣”。 一十四 塞纳久 捷克首都布拉格,著名的老城广场,周围古老的建筑,斑驳的墙壁上面,两个塔楼中央,夹着一个硕大的自鸣钟。 这个有些另类的建筑和广场中央的心?胡斯雕像。 听着前面带路的导游正侃侃而谈,介绍着布拉格广场,跟在队伍最后的埃里克压低了帽沿,看着前面那面写着有些滑稽的文字,相信爱情的旗帜。 “你知道这座广场又叫什么吗?”埃里克没有理会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低声说道。 乔尔摇了摇头,饶有兴趣的听着导游,生硬的介绍着这座城市,毕竟,他们可是花了不少钱,才跟着这个拥有包机的旅游团,来到这里。 埃里克打了个响指,“布拉格这个词来自德语,又被成为布拉哈,意思是门槛,因为伏尔塔瓦河从这里经过一个暗礁,水流湍急,酷似一个门槛。 不过,我不喜欢这个解释,太过生硬,我更喜欢遥远的东方,那里对于门槛的解释,那笔财富在这里就是一个门槛,可不是那些粗鄙的疯子可以得到了,好了,难道,你还要在这里跟着这个夕阳老年团转转吗”。 说着,拿掉头顶和前面导游手中旗帜一样滑稽的帽子,看了一眼上面的相信爱情,不禁嘴角抽了抽,随手丢进了垃圾桶中。 “现在直接去捷克别斯列亚吗”?乔尔跟上埃里克,往汽车站走去。 那座可怜的城市,甚至连火车站都没有,只能乘坐破旧的长途汽车,不过正合埃里克的意思,偏僻的城市,意味着落后,没有多少人打扰,否则在布拉格广场,恐怕明知下面有东西,也根本没有机会下去。 很快,经历了许久,才终于碾转到了这次的目的地,位于捷克地图上左下角的别斯列亚,拥有圣狄思玛斯广场的一座城市。 比起首都布拉格的繁华,这里更像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远离工业甚至只有一些基础的商业活动,让这座环山的小城,远离污染,清新的空气,加上每天干净蔚蓝的天空,让从小生活在伦敦的埃里克,忍不住赞叹道,“我老了,一定要在这里盖一栋房子,和盗贼的偶像,圣狄思玛斯住在一起”。 “可是这个盗贼并不是因为他的技巧得名”。乔尔看着带着向往之色,看着广场中央那座和他们从拉霍亚监狱,那座最高的囚室中得到的雕塑一模一样的雕像,开口打击道。 略显荒凉的广场,一块块拼在一起的大理石地面,已经布满了一层落叶,只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懒慵的晒着太阳,看着广场上这两个围在那座雕像前端两个陌生身影,目光中带着好奇。 捷克别斯列亚,并没有因为这个名为忏悔的盗贼的广场,而对当地的名声有什么改善,虽然,这个名为圣狄思玛斯的盗贼,被印在全世界最畅销的图书——圣经上,和无数人信仰的耶稣,一同来到了天堂,可是,和耶稣这个主角比起来,圣狄思玛斯甚至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龙套。 黑色的十字架背面,好不意外,刻着这位盗贼,唯一一句记载在圣经上的台词,我们所受的和我们所做的相称。 “这地下片墓地,这位圣狄思玛斯的墓?可是,他不是上天堂了吗?这个谣言可一点迷惑性都没有”。乔尔点着了香烟,有些无礼的朝那微微低着头的雕像吐了一个眼圈。 埃里克跺了跺脚,手指指了指天空,“这可不是白日飞升,那是只有出现在遥远的东方,才会有的故事,上天堂,指的是灵魂”。 沿着广场仔细的走了一遍,就像这座在1750年就已经存在的这里的广场,三百多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异样,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样,默默存在在这里。 “圣狄思玛斯,狄思玛斯”,埃里克嘴里碎碎嘟囔道。 乔尔坐在椅子上呼了一口气,仰天看着天上的星空,这种再平常不过的夜空,如今在很多城市,算是一种奢侈品了。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实在不行咱们俩晚上挖挖看”。 没有理会乔尔那完全不好笑的玩笑,埃里克拿出笔记本,边写边说,“耶稣旁边两个盗贼都是没有名字的,后来那位忏悔的盗贼被叫做狄思玛斯,因为和耶稣一起去了天堂,所以加了一个圣。 狄思玛斯,源自希腊语,意思是,日落和死亡。 日落,想想看,当初墓碑上刻的那行文字,星光指引着方向。 死亡,无疑就是我们寻找的坟墓,那座画着和这个一样的墓碑”。埃里克指着架在笔记本中,在那座囚室墙壁中圣狄思玛斯十字架中,发现的那张窄长的纸条。u看书 ww.uuknhu.om 两人在那个放大了不少的雕像上开始寻找起了线索,可是,除了背后十字架上那行字,一无所获。 而不远处,一栋亮着灯光的小木屋中,一位长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的女人,正咬牙切齿看着,在广场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埃里克两人。 忽然,看见乔尔头上带着的那顶蓝色的帽子,前面写着相信爱情,就像那些无聊的老年夕阳旅游团中统一配发的一模一样,嘴角抽了抽,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拉开门冲了出去。 “1750,塞纳久”。乔尔看着雕像面前,已经贝磨的依稀可见的一行字,轻声念到,“一个和圣狄思玛斯一样,默默无闻的雕塑师”。 埃里克闻言,双眼一亮,露出兴奋的表情,蹲下身子,手掌摩挲着刻在地上的那行字,可能时间久远的缘故,那行字可能已经被这里的居民,站在这里看着这座雕像时,磨的近乎和地面一样平整了。 “哦,感谢上帝,感谢耶稣,我和你一样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不过在这一刻,我真的要感谢,把圣狄思玛斯带到天堂的耶稣,一定是他在指引着我们”。埃里克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挥了挥手,然后手指蹩脚的在胸膛蹩脚的点了一个十字。 目光遥遥看着北方,被漆黑夜色笼罩的那座被称为喀尔巴阡的山脉,手指指着天空中正北方的那颗最亮的星辰,轻笑道。 “塞纳久可比圣狄思玛斯名气大多了,星光指引着方向,感谢耶稣,塞纳久还有一个名字,它叫做北极星,只有它永远不会动,指着同一个方向”。 一十五 水声 我要抓住他的领口,从他的同伙头上拿掉那顶可笑的帽子,然后重重拍在他的脸上。 艾达气呼呼的走出房间,心里想着抓住可恶的埃里克之后的动作,被停职的她,面对着信用卡的账单,竟然疯了一般,还想要抓住这该死的混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戏弄她。 忽然传来兴奋的话声,让艾达停下来的脚步躲在一颗光秃秃的枫树后面,看着那该死的混蛋,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好像有了什么了不起的发现。 “北极星......指引着方向”,听着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埃里克指着远处那座喀尔巴阡山脉,而身边的乔尔,将那顶滑稽的帽子,扔在了脚下,脸庞在嘴上叼着的香烟,微弱的火光映衬下,透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埃里克目光看着夜幕中那座连绵的山脉,此时,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语无伦次的说道,“四亿,乔尔,你看到了吗? 亨利?艾弗瑞的宝藏就在那里,我们成功了,我实在是等不及了,伦敦,我要买一个比以前大一百倍的房子,告诉别人,我,埃里克?沃森又回来了”。 乔尔双手按在那不断颤抖的肩膀上,此时,虽然他看起来比埃里克要好一些,不过,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涌上的脑袋,“那现在还等什么呢”。 大脑一片空白,四亿,亨利?艾弗瑞的宝藏,以及那像一个大锤狠狠抡向自己的埃里克?沃森,艾达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仿佛疯子一样往喀尔巴阡山跑去的身影。 原来他是贝弗利?沃森和自己一直的目标,克劳馥?沃森的儿子,那么,他们当时在巴拿马给自己说的,那听起来可笑至极的四亿财富,应该是真的,而自己却像个白痴一样,认为这些不过是男人习惯性的吹牛。 然后被花瓶一样的凯瑟琳登在了报纸最头版的位置上,引爆了整个伦敦,现在恐怕已经波及到了整个英国,甚至更多,那位拉霍亚监狱的典狱长,恐怕看着报纸上刺眼的名字,应该在那间没有办公桌的办公室中,将报纸狠狠摔在柔软的地毯上,狠狠的踩上几脚,再吐上肮脏的口水,焦急不安的等着敲门声响起吧。 咬了咬牙,看着那已经隐约看不清的背影,艾达跺了跺脚追了上去,捷克别斯列亚,忏悔的盗贼,以及自己玩笑式的那一句,广场地下有一个墓葬,现在看来墓葬可能就在那座山上吧。 呼呼呼,大口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晚有些刺耳,埃里克拍了拍乔尔后背,此时,经过长时间的奔跑,站在这座可能不足一千米,并不算太高的山,头脑在有些冷冽的风中,逐渐冷静下来。 “你说,如果宝藏在这里,而且这座山,也完全不像是荒山,那么,它会在这数百年的时间里,一直等着我们吗”?埃里克看着眼前一条崎岖的山路,皱眉说道。 显然,这座山经常有人上来,距离捷克别斯列亚这么近,虽然这座小城人口并不是太多,可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乔尔看了一眼目光闪烁的埃里克,脸上好像有着恐惧的表情,这种患失患得的心情,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初,自己第一次的时候,表现的可能比他还要不堪。 “小子,在这个世界,如果按照你的想法,那么我们也可以现在直接回去了,都是存在很多年的宝藏,在这个星球的土地上,在无数的岁月中,难道都被人发现了吗?想想优卡利,想想衔尾蛇的老大,埃斯科巴,他们可不是傻子”。 连绵不绝的喀尔巴阡山脉,就像再寻常不过的山峰一般,随处可见的碎石,山坡上的树林,稀奇古怪的植物。 那些玄乎其乎的寻龙点金,并不适用于可能连风水听都没听过的亨利?艾弗瑞身上,更何况只是被当做一个免费的劳动力,连一顿饭都没混上的他,第一次下墓就被埋在其中,对这些可是完全不懂。 山上传来一阵潺潺流水声,埃里克愣了愣,虽然是平常的流水声,但是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虽然喀尔巴阡山脉与相邻的阿尔卑斯山脉相比,就如同圣狄思玛斯和旁边的耶稣一般,可是只要是山,肯定是海拔低于地平线的,水可不会自己跑上来。 “听到了吗,乔尔”。埃里克停下了脚步,好像怕那些流水声消失一般,小声说道。 乔尔脸上露出愕然之色,不解的看着爬在地上,侧着脑袋,耳朵紧紧贴着地面的埃里克,打趣道,“你是在听那些宝藏的呐喊声吗”? “不不不,流水声,真是奇怪,山上怎么会有流水声呢”。埃里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听着声音的来源。 “拜托,你难道不知道是那条著名的多瑙河,uu看书 .uukansh.co将喀尔巴阡山脉和阿尔卑斯山分隔开的吗,而且也穿过了这座山,当然,只是一支干流,不过我想这也足够解释流水声了吧”。乔尔踢了踢埃里克撅起的屁股,继续往山上走去。 埃里克拍了拍额头,竟然将这些浅显的东西都忘了,看了看头顶那颗明显要比周围的星辰亮上许多的北极星,目光静静看着北方,那里正是水声的来源。 寂静的夜晚,只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声响起,艾达坐在石头上,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脚腕,看着那好像不知疲倦的两人,正在小声交流着什么,然后竟然又加快了脚步,不由紧了紧身上的夹克,夜晚,山间吹来的风,让葱郁的树林,发出有些惊悚的声响,不过幸好,这里距离城市很近,并没有野兽的出没。 “乔尔,我明白了,不过你当初难道就不能多嘴问一下他们拍照片的具体地址吗?”埃里克扶着从树上折的树枝,让自己尽量舒服一点。 乔尔耸了耸肩,“我好奇心可没有这么严重,否则当初我们就是三人组了,怎么,那些墓葬到底在里”。 “你觉得一个海盗会将自己葬在不熟悉的土地上吗?更何况还是远离水源的山上”。埃里克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不待乔尔回答,继续说道,“可是,上帝总是无所不能的,确实存在这样的地方,而且就在前面的正北方”。 “卡特拉克塔峡谷”? 乔尔说着,看着埃里克点了点头,轻笑道。 “不错,多瑙河像把斧子一样,劈开了喀尔巴阡山脉,形成了卡特拉克塔峡谷”。 一十六 墙壁上的小熊星 汹涌湍急的多瑙河支流,猛然发出剧烈的咆哮声,激流的河水,像一把利刃一般,劈开了喀尔巴阡山脉,形成了与众不同,雄伟险峻的卡特拉克塔峡谷。 不同于往常峡谷狭长幽暗的裂缝,通往令人恐惧的陆地,卡特拉克塔峡谷下面,那与岩石激烈碰撞的水声,暗礁密布的水底,溅起的巨大的浪花,被称为神鬼不入的铁门。 蹲下身子,抚摸着湿滑的峭壁,目光看向遍布青苔的石壁上,一个突然出现的豁口。 “那里有一个洞口,肯定是没办法爬下去了”。埃里克拿出绳索,缠在一颗粗壮的云杉上面,擦了擦脸上刚刚溅上来的河水,看着乔尔眨了眨眼,率先往下滑去。 钻进勉强能通过一人的山洞,一股浓浓的霉味弥漫在阴暗潮湿的山洞内,埃里克打开手电,看着里面仿佛一个大厅的空间中,布满了一块块灰白色的墓碑。 “终于到了,没想到艾弗瑞竟然藏在这里”。乔尔看着石碑上,那些显然是骷髅头的海盗表情,开口打趣道。 埃里克翻开笔记本,对着墓碑上的图案,寻找着和画上一样的石碑,轻笑道,“现在这里可是艾弗瑞的老窝,而我们要将他一网打尽”。 空荡荡的大厅,两人的话声夹杂在水声中,在其中回荡。 很快埃里克看着眼前熟悉的墓碑,并没有像其他石碑一样写上名字,和画上图案的一模一样,“好了,乔尔不要再无聊的看那些可笑的墓志铭了”。 “嗯,你找到了,然后呢,我们挖开这里,宝藏就在地下”?乔尔敲了敲地面的石板。 埃里克看着石碑上多出来的那个雕像,背负着十字架的圣狄思玛斯,镶嵌在石碑上面,“不,我想艾弗瑞应该在这里做了一个密码钥匙。 你看,圣狄思玛斯,这家伙竟然让这位忏悔的盗贼站在他的石碑上。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当时那位辱骂耶稣的盗贼,是站在耶稣的左边,而圣狄思玛斯站在耶稣的右边。 那么,当他对耶稣说出那句记载在圣经上的,我们所受的和我们所做的相称,肯定是向左转过头去”。 说着,埃里克握着圣狄思玛斯的雕像,手上传来和石材完全不同的冰凉触觉,向左边轻轻一转,一阵齿轮的摩擦声,随着眼前裂开的地面响起。 “恭喜你,看看艾弗瑞究竟在这下面干了些什么”。乔尔朝埃里克做了个请当然手势,“我想你作为第一个见证者,再合适不过了”。 沿着狭窄的石阶,埃里克缓缓往下走去,手电的光束,照着石壁走廊的尽头,一个豁然出现的地窟。 “嘿,看看,圆桌会议,不,长桌会议可能更合适一些”。 一个长桌摆在地窟中央,一共十二把椅子摆放在桌子两边,里面木质的书架早已腐蚀的散落在了地上,而那看着很像壁炉的东西前面,放着一把摇椅,上面放着一个已经辨认不出原本颜色的毯子。 看着桌子上散落的银质酒杯,艾弗瑞那个年代的雕花刻在上面,看着上面摆放着金色烛台上,还没有燃烧干净的蜡烛,埃里克看向了正在书架上翻找的乔尔。 “嗨,我没有像这个时候,更希望你这个烟鬼在旁边了,打火机用一用,看看上上上个世纪的蜡烛怎么样”。 昏暗的烛光亮了起来,埃里克惊喜的关掉了手电,不过,瞬间脸色又沉了下来,这里看起来可丝毫没有墓葬的意思,更像是一个会客室,可没有人在自己的墓穴中,建一个让别人参观了他的墓葬之后,还要在开会讨论一下的地方。 “走吧,去里面看看,宝藏看来不在这里”。埃里克说着,端起了桌上的烛台,向里面的房间走去。 迷宫一般的地下石窟,有着很多房间,散落在其中,更像是艾弗瑞带着手下,在这里安稳的躲避追捕的地方。 数条狭窄的通道,最终汇聚在里面和明显经过仔细装饰过,完全不同石洞中,粗糙的石壁布满了潮湿造成的一层层厚厚的苔藓,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外面应该就是多瑙河了,这层石壁可没有多厚”,乔尔摸着粗糙的石壁,开口说道。 手中的烛光,照在最里端那块看似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泛起了一层璀璨的光芒,埃里克吞了吞口水,颤抖的手指,指着面前的石壁,失声喊道,“钻石,这面墙上都是钻石”。 眼前这面石壁,指甲盖大小的钻石杂乱的分布在上面,看起来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乔尔的声音也传来过来,“这里有七面镜子,银质的镜子”。 手指摩挲着已经变成的青色的镜子,逐渐恢复了原本的亮银色,埃里克目光看着那面布满钻石的墙壁,打开手电照在那微微凹陷几乎察觉不到的镜子上,一束凝聚的光束,照在了墙壁的一颗钻石上,uu看书 w.ukanshu.om 整个石窟都被那有些刺眼的光芒,照的微微亮了起来。 “艾弗瑞在那面墙上,模拟出了星空”。埃里克看着那面墙壁,脑海中刚刚熟悉的感觉,终于清晰了起来。 那位臭名卓著的海盗,竟然在这个这个简陋的石窟中,用那些价值连城的钻石,镶嵌在潮湿的石壁上,做成了一个美轮美奂的星空。 看着身旁用固定在地面的银质镜子,整整七面可以微微调整的银镜,正对着那面价值连城的石壁,想到先前的指引着他们来到这里的北极星,埃里克挑了挑眉,兴奋的说道,“是北极星所在的小熊星座,由七颗星组成”。 说着,晃了晃手电,转身朝外面走去,“艾弗瑞那个年代,可没有手电这种东西”。 拿着已经腐朽的木条点燃,让那七面镜子折射出光束,投射在墙壁的钻石上,而那中央分散的七颗明显大上一些的钻石,正组成了完整的小熊星。 当光束照亮小熊星时,整个石窟已经亮如白昼,那面完整的石壁,竟然从中裂开了一道缝隙,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一面仿佛玫瑰一般窗户,镶嵌着彩色的玻璃,出现在裂向两边,原本钻石星空的位置。 而两边出现的文字,以及窗户后面,混浊的河水,彩色的玻璃上,随着刺耳的响声,出了犹如蛛网一般的裂纹,开始向四周蔓延开来。 “证明实力之人,得到乐园的财富”。 突然出现的话声,让埃里克两人忍不住头皮发麻,转身看着那位熟悉,却诡异的出现在这里的面孔,目光盯着石壁两边的文字。 一十七 组团 “该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埃里克愣了愣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嘴里大声喊道,“快跑”。 如同玫瑰一般的圆形窗户,那层脆弱的彩绘玻璃,可挡不住铁门峡那汹涌的河水,随着咔嚓一声破碎声响起,汹涌的河水发出狰狞的咆哮声,灌入了地下石窟之中。 数条狭窄的甬道,稍微减缓了些混浊水流前进的速度,三人撒腿往上面跑去。 身后不断响起倒塌的声音,混乱之中,一声痛呼声响起,埃里克转头看着摔倒在地上的艾达,咬咬牙转身,一把拽起那看着汹涌而来的水流,有些不知所措的身体扛在了肩上。 看着出现的大厅,只要沿着台阶上去,那里可是高于这条多瑙河支流的水位线的。 听着耳边传来传来惊恐的喊声,埃里克烦躁的在艾达屁股上拍了一把,惹来一声娇呼声。 那涌入大厅中的水流,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跟在几人身后的石阶,冲上了山洞内,将几人卷入其中,混浊的河水里面参杂着大厅中那些腐朽的木料,碎石,以及刚刚被摧毁的石碑。 终于,山洞内的河水,仿佛完成了奥利弗交代的使命一般,犹如退潮般,从大厅地面那道石阶飞快褪去。 剧烈的咳嗽声在幽暗的大厅中回荡,埃里克躺在地上,擦了擦脸上的沙石,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着身旁的艾达,以及那躺在山洞口附近的乔尔。 “喂,你差一点就掉下去了,这可是神鬼不入的铁门峡”。埃里克拉起乔尔开口打趣道。 说着目光看着跪在地上干呕着的艾达,“你怎么来这里了,这次恐怕不是接到什么古怪的采访任务吧”。 艾达眼角抖了抖,刚刚心中的感激荡然无存,一把揪起埃里克的领子,“偷我手机的混蛋,感谢巴拿马的那顿饭,捷克别斯列亚,圣狄思玛斯广场的传说,果然,让我在这里找到了你们。 埃里克?沃森还有乔尔?米勒,贝弗利?沃森的儿子和他的管家,是吗?二位”。 挣扎了几下,丝毫没有让那双紧紧攥着自己领口,骨节看起来有些发白的手,有松开的迹象,埃里克无奈的耸了耸肩,“拜托,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用你的逻辑可以判断一下,我也没有必要拿我父母的死来做文章,让你发表的那些,只是为了让那位拉霍亚监狱的典狱长,受到应有的惩罚而已。 可你呢,作为一个记者,竟然把这个消息,当作了一个笑话,而且,就在刚刚我没有抛下你,要不是我,你现在可能被下面这些河水,不知道从哪里去,或许在某个早晨,清理河道的工人,发现了一具泡的浮肿的无名女尸,飘在水面上”。 “你...”,艾达目光闪烁,看着整理衣服的埃里克,想到先前石壁上出现的文字,轻笑道,“你们是要去做证明实力之人,得到乐园的财富是吗?失踪的利威尔号,现在,我倒是有点相信了”。 “现在报纸上,本该是你的位置,已经被你的同事,虚伪的凯瑟琳占据了,嘿,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竟然有人会起这种名字,不过现在相信已经晚了”。埃里克开口打趣道。 艾达脸色涨红,“那篇报道,我想在这些面前将会一文不值,我要把追寻那艘失踪的利威尔号的过程,以及亨利?艾弗瑞的宝藏,登在报纸上”。 “当然,如你所愿,不过,一个暂时失业的前线记者,说出这些,还真是让人好笑,现在你就可以去找了,我们看到的,你也看到了”。埃里克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刚刚的情况,显然没有让这位倒霉的记者退缩,反而激起了她心中的好奇心,挥了挥手,转身往上面爬去。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高高溅起的水花在卡特拉克塔峡谷之间,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埃里克将湿漉漉的夹克挂在树枝上,心里想着那扇圆形的窗户,当时彩色的玻璃,根本没有时间来观察上面的图案。 不过,线索肯定是那扇不属于这里的漂亮窗户。 看着艾达沿着绳索爬了上来,埃里克解开绑在树上的绳子,嘴里嘟囔道,“你应该再次感谢我,没有解开这条绳子,否则你将永远待在下面的山洞中,不过,看来你的谢谢应该只是奢望吧”。 “谢谢,你们现在肯定再想下来应该去那是不是,而且毫无头绪,如果加上我呢,我不需要那些所谓乐园的财富,只要让我跟着,或许,我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艾达看着坐在树下的埃里克,旁边的乔尔从兜中摸出已经完全的湿掉的香烟,正在那抱怨着。 埃里克皱着眉头,听着耳边烦躁的摩擦声,“乔尔,难道你就不能稍微停一下吗?不要再不断让你的打火机发出响声了,让我稍微安静一会,还有这位勇敢的记者,想要跟我们一起去寻找亨利?艾弗瑞的宝藏,你不觉得这是本世纪最不好笑的笑话吗”? “我并不觉得好笑,uu看书 w.ukanshu而且最为一名前线记者,我去过很多地方,当初,你们不也向我询问这里,那座圣狄思玛斯广场吗”?艾达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开口辩解道。 乔尔笑了笑,将手中那已经完全打不着的打火机,扔到水中,“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抱歉,这趟寻宝之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刚刚的危险你已经看到了,这种时候,可能还会有无数次。 而且,后面还有一拨人正想抓住我们,利用我们去找到那艘满载着金银的利威尔号。 衔尾蛇,埃斯科巴,你知道吗?我想你不会喜欢见到他的”。 “埃斯科巴,臭名卓著的衔尾蛇老大,不过,我采访过他,不要这么看着我,你们不也在那座被称为地狱之地的监狱中,见过我吗?作为记者,我觉得采访这些与普通人很遥远的人或者地方,很有趣。 况且,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毒枭,不像是美国人,反而像英国的绅士,谈吐斯文,不失礼节,很难忘的一次采访过程”。艾达听到被称为杀人魔王的埃斯科巴时,脸上并没有出现变化,反而露出了回忆的表情。 埃里克皱了皱眉头,拿起夹克挥了挥,“如果将四亿的财富摆在那里,埃斯科巴还能像你所说的一样,那么你对我说他是耶稣,我都相信,不过现在,你还是抓紧时间订一张机票,回伦敦去吧”。 “如果我知道那扇窗户在哪里呢?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艾达看着停下脚步的两人,脸上带着笑意,追了上去。 一十八 玫瑰花窗 捷克别斯列亚,距离圣狄思玛斯雕像,不远一个老旧的公寓内。 卫生间水声一顿,埃里克那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拿起桌上盘子中的肉桂卷咬了一口,“嗯,不错,比乔尔做的好吃太多了,你就是透过这个窗户,发现我们在广场,然后一路跟到那里吗”? 乔尔手指夹着香烟,朝埃里克撇了撇嘴,看着那正在收拾行李的艾达,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显然从最近一直很倒霉的生活中,找到了新的方向。 “喂,我想还是等一等吧,最起码你跟着我们的前提,是你知道那扇窗户所隐藏的秘密”。埃里克靠在椅子上,轻笑道。 收拾衣服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艾达没有理会埃里克的话,将床上的几件衣服塞入包中,打开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看看这里,那扇窗户是玫瑰花窗,一般出现在教堂中”。 埃里克愣了愣,还真是愚蠢,那么独特的窗户,以及上面彩绘的玻璃,无疑是教堂顶上那巨大的窗户。 “那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个教堂吗?不要露出那副表情,虽然我休假了,不过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有了一些发现”。艾达讥笑道。 看着微微有些失神的埃里克,艾达合上笔记本,在房间中度着步子,“这个世界上,拥有美轮美奂的玫瑰花窗的建筑,出名其实并不多,这种哥特式的教堂,澳大利亚悉尼圣玛丽教堂,厄尔多瓜国家大教堂还有英国伦敦,可能你们都去过的那座圣保罗大教堂,美国圣约翰大教堂,不过恐怕你们没人愿意去衔尾蛇的大本营吧。 法国的巴黎圣母院,意大利的洛迪大教堂,怎么样,我现在给你缩小到这么小的范围,你可以想一想,或者你可以凭自己的运气选一座,或许就在离你家,哦,对,以前的家,不远的那座伦敦圣保罗教堂里面去寻找一下”。 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艾达反倒不慌不忙坐在了床边,拿起杂志无聊的翻阅,看着半晌没有说话的埃里克讥笑道,“怎么样,如果你们实在不想带我,那么我想一个静一静,好吗?毕竟你可是埃里克?沃森,怎么会需要一个现在连工作都没有的记者呢”。 将手中的毛巾放在凳子上,埃里克拿起桌上一杯咖啡,朝艾达示意了一下,“欢迎加入,但是记得你所说的”。 “我想你们会感谢我的,我会记得我所说的,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艾达闻言惊喜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开口说道。 埃里克挑了挑眉毛,“我并不是怕麻烦,我是让你记得,你对宝藏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对这个过程感兴趣,好了,可以说说的你的发现了”。 乔尔抚了扶额头,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埃里克,没想到现在还在想着那些宝藏,估计是两个年轻人之间,抹不开那层可笑的面子。 “嗯,艾达,抱歉,埃里克最近有些,我想你应该可以明白吧”。乔尔摁灭了手中的烟蒂,朝埃里克眨了眨眼睛,轻笑道。 “好吧,对于一个经历这么大变故的人,我是不会和他计较的。 众所周知,艾弗瑞那个年代,正是他的祖国,西班牙最强大的时候,拥有无可匹敌的海军。 可是,以前的西班牙,却是法兰西最伟大的国王,拿破仑?波拿巴的殖民地,甚至任命了他的兄长,约瑟夫?波拿巴为西班牙的国王。 亨利?艾弗瑞,这位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虽然生在西班牙最巅峰的时期,可是心中却一直崇拜着那位带给自己祖国一段黑暗的耻辱历史的国王,认为强硬的拿破仑,才是自己人生中,那盏高高在上的灯塔”。 艾达有些激动的将自己前几天空闲的时候,研究了一下艾弗瑞的经历,说了出来,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时,那位讨厌的埃里克,挥了挥手,打断了自己,学着自己的腔调开口说道。 “众所周知,法兰西那位伟大的国王,力排众议,摒弃了原本一直加冕的兰斯大教堂,而选择了巴黎圣母院,这是巴黎圣母院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国王加冕仪式。 而且那位傲慢的国王,竟然让当时从米兰赶来的教皇,将皇冠戴在了他的皇后约瑟芬,一位情场老手,散发着迷人气质的寡妇,以表达对教廷权力的不慢,不过,我想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玫瑰窗,并不代表着巴黎圣母院的教堂,不管怎么说,艾弗瑞都是一个西班牙人”。 埃里克打断了艾达的话,恐怕她在了解这些之后,断定巴黎圣母院就是艾弗瑞提示的下一个地方,不过作为西班牙人的艾弗瑞,他可能崇拜拿破仑,是无数崇拜拿破仑中的一员,但是,他绝对不会喜欢法兰西,那个占领了自己国家的法兰西,更何况巴黎圣母院,几乎是法国人心中的骄傲。 艾达脸上原本有些得意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艾弗瑞真的将线索留在巴黎圣母院,那么无疑,会对他的声誉产生巨大影响,虽然,他原本就是一个臭名卓著的海盗,uu看书.ukansh不过,或许在西班牙人眼中,他是纵横海域的一个英雄,而且这一路走到这里,可以发现艾弗瑞是一个还算虔诚的基督教徒,他可不会选择一个教皇遭到侮辱的地方。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我想不出意外,那座教堂可能还在巴黎,一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教堂,比如说,那座蒙马特高地的圣心大教堂”。 埃里克看着沉默不语的艾达,脑海中逐渐出现了那座灰白的教堂,完全和法国其他教堂不同的罗马式和拜占庭式综合在一起的建筑风格,拥有着巨大的耶稣雕像,以及那因而得名的金黄色心脏,当然,彩绘玻璃的玫瑰窗是必不可少的。 艾达双眼一亮,不过瞬间又暗淡下来,原本想给埃里克好好上一课,不过却又被打击了,不由开口抱怨道,“既然你猜到是圣心大教堂,那就去啊,不要用那种嘲讽的语气”。 “嘿,我刚刚可不是你那种虚伪的道谢,而且,说实话虽然我在寻找亨利?艾弗瑞的宝藏,不过我对他的了解,可没有你多,是你的巴黎圣母院提醒了我,现在有一点还是比较麻烦的,圣心大教堂,是一座封闭的教堂,并不对外开放”。埃里克皱着眉头,摇摇头说道。 看着艾达将那个记者证狠狠塞进箱子的夹层中,埃里克双眼微微一亮,“正好你既然现在休息在家,那么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呢”。 看着艾达疑惑的眼神,埃里克指了指那个证件,“你现在休息,可是你的记者证我想它是不用休息的,勇敢的前线记者,你愿意带我们两个去圣心教堂,做一次专访吗”。 一十九 埃斯科巴 夜已深,凉风习习。 黑色的吉普车在通往法兰西的高速公路上奔驰着。 “你确定要用这种方式去圣心大教堂吗?我想坐飞机的话,我们已经到哪里了”?艾达靠在座椅上,扭了扭僵硬的身体说道。 车内广播上舒缓的音乐,让人忍不住感觉到一阵困意,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埃里克轻笑道,“当你看到那艘满载金银的利威尔号,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可不希望在巴黎机场,麻烦埃斯科巴来接机”。 “那你们是怎么来到捷克的,哦,天啊,不会是相信爱情吧”。艾达想到乔尔那顶滑稽的帽子,不由开口打趣道。 乔尔睁开双眼,脸上带着无奈的神情,“当然,如你所见,就是爱情带我们到捷克别斯列亚的,跟着一个老年夕阳旅游团”。 ........................... 巴拿马,古城拉霍亚监狱。 优卡利挥动着双手,上面银色的手铐发出一阵挣扎的响声,“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证据,我需要看到证据”。 没有等到他想要带回答,反而金属的枪托重重砸在他的背上,一声冷漠的声音传入耳中,“闭嘴,证据,这里就是证据”。 忽然,寂静的监狱中传来一阵枪声,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在拉霍亚监狱上空炸响,一阵皮靴踩踏楼梯的声音传入这间豪华的办公室中。 里面数位右胳膊有着星条旗的士兵,脸色一变,举起手中的手枪,对准了那扇雕花的木质大门。 优卡利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看着那扇刻意打开的窗户,一颗白色的手雷飞了进来,肥胖的身体飞快的蜷缩在茶几和沙发的缝隙中。 一股刺鼻的烟雾,弥漫了整个空间,剧烈的咳嗽声不断传来,随着那扇大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响声,轰然倒塌,数道身着漆黑作战服,脸上带着面罩,拿着手中的冲锋枪朝那弯着腰的士兵,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嘿,我在这里,咳咳,该死”。优卡利挥动着双手,爬在地上狼狈的喊道。 身体突然感到被人粗鲁的抗在肩上,朝外面跑去,“喂,我自己会走”。 可怜的优卡利再次被枪托砸了一下,不过这次是在嘴角,“闭嘴”。 “我要向你们的老大投诉,你们这些愚蠢的喽啰”。感受着嘴里混合着血水的牙齿,优卡利含糊不清嘟囔道。 一路遍布的尸体,有着那些前来逮捕优卡利的士兵,而更多的则是如同扛着他的那位黑衣人的打扮,不断响起的枪声,让优卡利缩了缩脖子,紧紧闭上了嘴巴。 那两扇黑色的高大铁门,早已被打的千疮百孔,监狱外,打开中门的面包车上,优卡利被重重抛进车内,汽车猛然向前蹿去,身体被摔在后面的优卡利张了张嘴,可是子弹的碰撞声,让他口中的话,和身体一样又缩了回去。 “好久不见,典狱长,看来你最近的状况可不是太好”。 副驾驶上传来淡淡的话声,让优卡利眼角抖了抖,“都是你们,你们跟丢了那贝弗利那该死儿子,让我现在变成了一个被通缉的逃犯”。 “难道不是因为你的贪婪吗?我想现在你应该好好感谢我,比较合适一点,否则,那个自大的国家,可不会忍受你这只臭虫。” 一位长相斯文,留着整齐的胡须,手指抚了扶鼻梁上那副金色的眼睛,丝毫没有在意不断射击在车上的子弹,转过身看着蜷缩着身体的优卡利,两片薄薄的嘴唇,发出很有磁性的声音。 优卡利看着面前的男人,强撑起身体,嘴中吐出一口血水,“哦,该死,这是你那些愚蠢的喽啰,埃斯科巴,他们竟然敢这对我,如果不是我,你可没有机会,得到那艘满载金银的运输船”。 看起来好像大学教授一般的埃斯科巴,从西服兜中拿出一个白色的手绢丢了过去,“如果不是你的愚蠢,我的孩子是不会动你的,而且,如果现在贝弗利?沃森还活着的话,我完全可以和他合作,都是你这个蠢货,搞砸了这一切”。 飞驰的面包车,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蒙着脸的黑衣人拉开车门,埃斯科巴看着眼前黑色涂装,绘着一只衔尾蛇的直升机,接过身旁递来的雪茄,嘴里吐出一个漂亮的眼圈,飞快的爬了上去。 “就是说他们告诉你这些消息,然后就再也没有和你联系过?那个电话号码也完全打不通了”?埃斯科巴看着坐在椅子上,脸上有些惊慌失措的凯瑟琳,轻笑道。 “对,没错,这些不关我的事,你们放过我好吗”?凯瑟琳低着头,颤声说道。 埃斯科巴摇了摇头,拿起放在小桌板上的几张照片,看着嘴角带着笑容的埃里克,和叼着香烟的乔尔,“贝弗利?沃森的儿子和他的忠实伙伴,没错了。 哦,抱歉,我想我不至于让你这么紧张,或者说恐惧吧,你以前认识他们吗?” 凯瑟琳突然浑身一震,瞪大了那双画着浓浓眼影的双眸,“是艾达,他们拿了艾达的手机,在里面找到我的号码,我根本不认识他们,那次是第一次见面,你们应该去找那位前线记者。u看书.uuknshu 哦,对了,她刚刚还到过巴拿马,在拉霍亚监狱采访,拍了好多照片”。 “哦,还真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好消息,优卡利,你对这位记者有什么印象吗?艾达,艾达,还真是耳熟的名字”。 凯瑟琳愣了愣,听着埃斯科巴莫名其妙的话,忽然想到报社里关于那位不懂得变通的前线记者,双眸越来越亮,“她采访过你,长着一头金色长发,蓝色的眸子”。 “哦,我想起来了,她是一位十分敬业的前线记者,可和你这种花瓶完全不同,不过,她为什么休假呢,她可不像是一个喜欢偷懒的人”。 埃斯科巴看着眼前脸色涨红的凯瑟琳,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嗯,优卡利,你难道每天都呆在你的办公室里丝毫不关心一下那座令人作呕的监狱,连一个记者前来采访的消息都不关心吗?” “嗯,她可不会带来利威尔号的消息,而且,我总得给那些狱警,一些小便宜占占,否则,他们可不会一直替我好好干活”。优卡利拿着那张已经变得污秽不堪的手绢,贪婪的看着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的凯瑟琳,舔了舔舌头。 埃斯科巴皱起眉头,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张着嘴,露出少了几个牙齿豁口的优卡利,“可是,现在她能带我们去找到那位被你陷害的冒险家的儿子,如果不是你这个蠢货,现在坐在这里的可能就是贝弗利?沃森了。 美丽的女士,我想你肯定会有,那位叫艾达的电话号码吧”。 “当然”,凯瑟琳微微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递了过去。 二十 尔虞尔诈 安静的车内,忽然从懒慵的靠在座椅上的艾达,兜中传来一阵刺耳的铃声。 猛然坐起身子,埃里克看着迷迷糊糊摸出手机的艾达,一把拿过来那只手机,看着路边那个画着一座高耸的铁塔的指示牌,这里,距离巴黎已经很近了。 感受着手中传来固执的震动,亮起屏幕上,那串有些眼熟的号码上,下面写着虚伪的凯瑟琳。 “猜猜看,拿着电话的人,到底是谁”。说着,埃里克手指轻轻划过上面绿色的接听键,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双方都没个主动开口说话,半晌听筒中沉稳的呼吸声,变成了急促的忙音,就好像常见的误拨电话一样。 “嘿嘿,看来那位神秘的纹着乌洛波洛斯的男人,终于是按耐不住了,不过这种可笑的试探,可没有什么实质的威胁,反而让我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埃里克掂了掂手中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所剩不多的电量,干脆发动了汽车,充起了电。 乔尔皱着眉头,“怎么样,难道你想把他们引过来吗?这可不在我们的计划内”。 “还有,你难道又想拿走我的手机吗?该死,这可是我的面前”。艾达飞快的补充道,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手机,一声提示音恰好响起。 “回来吧,孩子,年轻人胃口太大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看着屏幕上凯瑟琳发来的,有些莫名其妙的信息,艾达低声呢喃道。 ........................ 巴拿马上空,那架黑色的直升机,忽然侧过机身,向西方快速飞去。 桌上的落向一旁的电脑,被一双干净的手掌轻轻扶着,看着上面传来的信息,埃斯科巴嘴角露出笑意,抚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竟然去了一趟捷克,难道是打发郁闷的心情吗?孤身一人去布拉格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咦,竟然捷克别斯列亚,有趣”。 泛出淡淡荧光的屏幕,突然跳出来一个窗口,红色的小点,赫然出现在了一张地图上,距离巴黎非常近的位置,还在不断往那座把浪漫带在骨子里的城市靠近。 “巴黎,这才是一个女孩子该去的地方,没想到艾弗瑞竟然还喜欢,这个带给他们祖国一生抹不去耻辱的国家”。说着,埃斯科巴放下手中的手机,听着狭小的机舱内,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抬头厌恶的看了一眼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失望的摇了摇头,自己竟然和这个刚刚失去他这辈子可能达到最高的位置,现在或许嘴中那牙齿掉落的地方,还传来剧痛,却又和这个花瓶,在飞机上,丝毫没有一点顾忌,那一双肥胖的大手,不断在那道娇躯上胡乱摩挲着。 “还真是可笑,自己竟然和这么一位蠢猪合作”。埃斯科巴摇了摇头,转头看着下面一望无际的海面,心里想着拿出了电话。 “捷克别斯列亚,三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他们在那个地方干了些什么”。 .................. “喂,这可不是去圣心大教堂的路,蒙马特高地,可不在繁华的市区”。艾达看着一路越来越热闹的街道,各种肤色的行人,让车辆拥挤的通行着。 埃里克笑了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丝毫变化的乔尔,“你应该学学你身边的那位老人家,丰富的阅历,是不会让你说出这句话的。 既然来了巴黎,你难道就不想去那座举世闻名的圣母院,去看看吗?那可是伟大的国王拿破仑加冕的地方”。 说着,一手拿着手机,打开备忘录,递给了身后的艾达,“帮我给你的同事留点东西。 失去了多少,我就要拿回来多少,沃森的胃口,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大,不过,比起连自己都吃的衔尾蛇,我们还是不见得好,想要宝藏,自己去拿”。 “你要把他们带到圣母院,然后我们去圣心大教堂,可是,你确定,他们不会把巴黎翻一遍,找到你”?艾达,双手按着屏幕,低头说道。 埃里克看着远处那个高耸的塔尖,轻笑道,“我觉得你还是思考一下,这个手机马上又要离你而去了。 还有衔尾蛇只是一帮不法之徒而已,他们并不是神灵,而且这里是法兰西,是一个将罢工当工作的民族,懒散的法国人,想想他们可笑的办事效率。 而且,当他们在哪里发现这个手机,首先,首先会排出这个地方”。 巴黎市中心,那座塞纳河畔的哥特式教堂,几人跟随着世界各地的游客,在排成长龙的队伍中,走进了这座拿破仑加冕的地方。 “排除这个地方,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圣狄思玛斯是出现在耶稣旁边,而这座虽然有着世界上最出名的玫瑰花窗,可是,这可不是一座基督教堂。 而圣心大教堂,完全是一群特立独行的苦修士,建立的基督教堂,完全封闭,u看书 .uukanshu不对外开放”。 埃里克看着眼前那扇巨大的彩绘窗户,这面如同绽放的玫瑰一般的窗子,有着一个可能只能无聊的法国人,才能想出的名字,玫瑰花窗。 “现在呢,把手机放在这里,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这样更像是挑衅,你要明白,你面对的是一位被称为杀人魔王的组织,如果没有这四亿财富,你在他眼里可什么都不是”。 乔尔打量着教堂内一些精致的展品,不过这座教堂并不像表面这么光鲜,在那次著名的大革命期间,这里已经几乎被毁,现在这些珍贵的展品,可不像博物馆里展出的那样,都是一些仿制品而已。 艾达数了数手指,比划了一个二的手势,看着埃里克愣了愣,“这是我的手机,第一个已经被你偷走了,第二个你还要拿走,我现在暂时失业状态”。 “好吧,感谢你到底又一次付出,在你报道中,你可以写上,落魄的前线记者,为了让宝藏重现人间,付出了两个珍贵的手机”。 说着,埃里克看着外面那灰白色的雕花墙壁上,伫立着一排头戴皇冠的雕像,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目光揶揄看着艾达轻笑道。 “埃斯科巴将拿到一个被国王加持过的手机,放在国王廊,应该可以让他开心一下吧。 至于挑衅,难道我乖乖把我送过去,他就能喜欢我吗?” ps:希望看书的读者,能点一点收藏,盗版读者,收藏一下也好,万分感谢,每天要查很多资料,原本写圣母院,可惜,出事了,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改了个地方。 二十一 圣心大教堂 蒙马特高地,建立在一个小丘陵上的灰白色建筑,静静伫立在上面,这里是埃菲尔铁塔之外,巴黎第二的至高点。 抬头望上看去,沿着山路蔓延而上的石阶,尽头处比巴黎圣母院小了许多的建筑,灰色的穹顶上,有着这座教堂中,引以为豪的一口被称为萨瓦人的大钟。 门顶两侧骑马的雕像前,埃里克看着有些紧张的艾达,拍了拍挂在大门外的一个褐色的绳索,不久,那扇可能许久未开的大门,发出有些刺耳的摩擦声,缓缓露出一条缝隙。 “抱歉,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如果有需要,你们可以去别的教堂”。一位身着黑色袍服,脖子上带着一个银色十字架项链的老人,并没有因为莫名的打扰,而感到丝毫的不耐烦,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埃里克微微弯了弯腰,看着面前准备关门的神父,连忙说道,“我们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之外,还是伦敦时报的工作人员,虽然这是座封闭的教堂,不过,我想您不介意让主的光辉,照耀在更多人心中吧”。 “哦,远到而来的朋友,主会保佑你的,不过,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意思”。神父愣了愣,不解说道。 埃里克夸张的挥了挥胳膊,指着教堂中那座最醒目的建筑,“圣心大教堂,这座拥有着最美丽的马赛克穹顶的教堂,在我心里可比那些华而不实的玫瑰花窗要漂亮多了”。 “可是,我们这里也有你所说的那种华而不实的玫瑰花窗”。神父打断了埃里克的话,脸上带着笑容,开了一个玩笑。 “不,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刚刚说了,我们是伦敦日报的记者,而且作为一个虔诚的教徒,我觉得很有必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座,嗯,只属于基督徒的教堂,我们可以采访一下这座教堂吗?”埃里克说着,轻轻咳了一声,看着艾达拿出了记者证。 “这位是艾达,我是她的助手,埃里克,司机乔尔,不知......”。 “库托门托”,那自称库托门托的神父,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你们的要求,不过一天,你们最多只有一天时间,毕竟,你们可能会打扰,原本这里的生活,我说的对吗?一个无神论者”。 正当埃里克心中一顿,正准备辩解之时,库托门托打开门,转身向里走去。 “麻烦把门关上,还有,你表现的太急迫了,把所有想法都露在了眼睛中,虽然,你一直再极力掩饰,不过还好,我这些年见过很多人,人有时候太聪明了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库托门托说着,手指指了指建筑侧面一扇小门,手指在胸口点了个十字,“那边有你说的那个华而不实的玫瑰花窗,嗯,我也很喜欢那扇窗户,当然,希望你们参观过教堂后,能投入主的怀抱”。 “嘿,我们真的是记者,伦敦日报的记者”。埃里克看着那离去的背影,摊了摊手有些无奈说道。 “那位不善于撒谎的女士是,但是你们两个,可没有记者的样子”。库托门托没有回头,摆了摆手笑道。 不比圣母院那种恢宏的建筑群,圣心大教堂的主建筑,可就只有这么一栋,里面那独一无二的圆弧穹顶上,布满了小块的彩色马赛克,大门上一直到天花板,是一扇比圣母院中还要大上几分的玫瑰花窗,绿色红色相间的彩绘玻璃,让投进来的阳光,在这座封闭的教堂,空旷的大厅中,犹如郊外的花海一般。 不同于常见的教堂中,密布的桌椅,因为并不对外开放的缘故,空荡的大厅内,两边摆着一一尊尊雕塑,中央的地面,绘着传说中耶稣的黄金心脏,这也是教堂被叫做圣心的缘故。 “难道我就这么不像一个记者吗?不过,谁愿意当一个愚蠢的家伙”。埃里克耸了耸肩,低声嘟囔了一句,看着大厅两边的雕像。 乔尔看着灰白色的石雕,一个骑着马的女人,手中拿着一个旗帜,轻笑道,“圣女贞德,一个基督教堂内,竟然出现了天主教的圣女,还真是奇怪”。 “天主教、东正教甚至是新教,都统称为基督教,贞德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埃里克说着,踩在有些涩的地面上,蹲下身子,轻轻抚过地面那个闪耀着金属的光泽的心脏,身后响起了快门的响声。 “贞德,国王圣路易,拿破仑......这座教堂完全是法国的编年史啊”,艾达飞快的按动手中的快门,拍着这些灰白色的雕像。 埃里克皱了皱眉,摸着黄金心脏四周有些粗糙的石面,上面传来冰凉的触觉,抬头看着这座拥有全世界最大的马赛克拼画,上面三座十字架上。 中央的耶稣目光带着笑容,而左边的那位盗贼,脸上带着讥笑,最右的圣狄思玛斯,低着头,好像正忏悔着什么。 旁边的雕像石座上,简单的记录着雕像主人的简介,除了拿破仑和圣女贞德之外,其余都是建立了法兰西卡佩王朝的圣路易国王。 “亨利?艾弗瑞小时候是一个海军,u看书.ukansh 我大概明白他为什么要选择,这座并没有太大名气大教堂了。 包括圣女贞德在内,拿破仑和其余这些法国的国王,并不都是安稳的坐在王座上发号施令的。 无疑,他们都参加过战争,正因为艾弗瑞海军的经历,参加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这才让他退伍后,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而那些战争让他明白,让他明白只有胜利者,才是证明实力之人”。 略显激动的话声,开始在大厅中回荡着,艾达放下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揉了揉有些酸的胳膊,“那么,这又说明了什么呢,宝藏就是这块金黄的心脏?即便是用最纯的黄金做成,那也远远不够四亿”。 看着靠着两边整齐的雕花石柱上,上面放的白色小盆,不断有水柱微微向上喷去,正好和上面的开敞的窗户齐高。 埃里克摸了摸肚子,轻笑道,“先去吃点东西,再问下那位神父库托门托一些事情,可能今天我真的要做一名虔诚的基督徒了”。 “时间,埃里克,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开这种玩笑,而且你觉得那位埃斯科巴,现在在巴黎的那里呢”。乔尔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皱眉说道。 “不不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现在很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座教堂的秘密,不过,艾弗瑞可能更喜欢夜晚的教堂。 伦敦石铺就的地面,我想只有这座教堂,会在法国用伦敦出产的白石”。 埃里克双手伸出石盆中,接了点水,洒在地面上,原本略显粗糙的地面,泛起了如同玻璃般晶莹的质感。 二十二 库托门托 沿着教堂外,葱郁的草地中,一条铺满碎石的草地,几人打量着这座被一圈围墙圈在中央,占据了整个蒙马特高地最高处的教堂,几乎可以俯览整个巴黎。 后院散落的几间,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木屋,其中一座传来一阵祷告的声音。 埃里克闻着其中传来的香味,“看来,他们正好开饭了,不过,我们现在过去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 不待两人张嘴,房间内传来了库托门托的声音,“进来吧,原以为你们还要待一段时间”,说着,看着进来的几人,朝对面的空座位上点了点头,“不用客气,这都是主赐予我们的食物”。 还算丰盛的食物,整齐的摆在精致盘子中,乔尔看着库托门托轻笑道,“刚刚在教堂内,看见那些熟悉的伦敦石,还以为又回到伦敦。 不过即使在英国,用这种稀少的白石,用来铺设地面的建筑也几乎没有,难道当初设计教堂的设计师,是一位想念家乡的英国人吗”? 库托门托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脸上带着笑容,擦了擦嘴,“不,这座教堂完全是由当时还是殖民地的西班牙人建造的,所以才会是不对外开放的教堂,原本计划是给当地的西班牙人,怕收到一些不公正的对待,建造的一个庇护之所,只是没想到,我的祖国很快又称为了海洋的霸主”。 “你的祖国?”乔尔脸上一愣,有些惊讶的问道。 “没错”,库托门托站起身来,绕到埃里克身后,双手扶着椅背轻笑道,“我是从小在巴黎出生的,我父亲也是,已经记不清我的家族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俘虏到这里,然后建造这个教堂,甚至,我只有在梦中,才能回过我的故乡,库托门托,你觉得不像是一个法国人的名字吗”。 感受着埃里克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在听到西班牙时,微微一僵,库托门托目光转向艾达,“美丽的女士,今天的菜还合胃口吧,作为一位经常在外的记者,西班牙托莱多去过吗? 那就是我的故乡,可惜,恐怕我是没办法回到那里,还真想看一看父亲所说的,那座靠着海洋的城市”。 “哦,抱歉,我没有去过西班牙,报社可不会容忍一个小小的前线记者,去那么美丽的城市”。艾达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库托门托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哪里,应该和这座永远关着门的教堂一样,没有丝毫采访的价值吧”。 房间的气氛随着库托门托的话声,陷入了一种的莫名的气氛中,那语气中掩盖不住的失落,让桌上其余两位神父放下了餐具,朝几人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埃里克古怪的看了一眼,那和库托门托年龄相当的神父,走路的步伐,有着和年龄不符的矫健,以及皮肤裸露处,常年在阳光下晒出来的红斑,心里微微一动,莫名其妙说道。 “看来你们都是留在巴黎的西班牙人,就像教堂中的那些雕像一样,是证明实力之人”。 “证明实力之人,不不不,我想在主面前我们都应该保持谦逊,,不打扰你们用餐了,抱歉,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随意”。库托门托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礼貌的打了招呼,好像怕影响他们三人用餐一般,向外面走去。 乔尔看了一眼消失的背影,点燃了香烟,“还真是奇怪的教堂,由西班牙人建立在法国的首都,只有三位神父,不对外开放,而且作为避难所,却丝毫没有看见住所,难道让那些可怜的难民,睡在大厅中,被那群可能攻打他们国家的统治者盯着吗”? 艾达有些古怪的晃了晃脑袋,低声抱怨了一句,“最近跟着你们休息的还真不好”。 “乔尔,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你说出来的,不过,我还有另一些发现,你不觉得这些神父,就如同库托门托说我俩的一样,完全不像是神父吗? 脖子上有着常年在海上,被太阳晒出来的痕迹,而且走路的时候,身体有些不自然的摇摆,就像那些常年在船上的水手,不太习惯在陆地上一样”。埃里克说着,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看着面前的乔尔晃了晃脑袋,一头爬在桌子上。 双手撑着身体,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埃里克喊着乔尔和艾达的名字,摔倒在地上。 .................. 埃斯科巴手指轻轻点了点桌板,咳了一声,看着衣衫不整,靠在椅子上的优卡利,沉声说道,“我想你应该醒醒了,还有以后不要对美丽的女士这么粗鲁,最起码找个私人一点的地方,好吗?” 盘旋的空中的直升机,向一座小丘陵飞快的降落下去,优卡利揉了揉双眼,推开了还蜷缩在他怀里,身体瑟瑟发抖,在报纸上写着他种种罪名的记者,嘴里发出一声狞笑,不过瞬间抖动的嘴角,看来是扯疼了那还没有痊愈的口腔。u看书.ukasu.cm “该死,这里就是巴黎吗?我一定要好好看看那两个混蛋,还要照顾一下那位采访拉霍亚监狱的记者”。 话音未落,一道犹如毒蛇般的目光,死死盯在优卡利的脸上,埃斯科巴拿起一张纸巾,阴沉着脸拿出手枪包住枪膛看着大惊失色的优卡利,朝那左腿的膝盖扣动了扳机。 一阵凄厉的嘶吼声,在这架发出巨大轰鸣声的机舱内响起,浓浓的血腥味,从那鲜血犹如泉涌的膝盖上,散发开来。 “记住,他们可比要珍贵一万倍,不不不,你这头只会花钱的蠢货,可不会为我带来半点好处,而且分不清现状是你最可悲的地方,很抱歉告诉你,你和被你陷害的贝弗利?沃森一样,出局了。 还真是浪费,就让这架令人作呕的飞机,一起陪你去死吧。 抱歉,没有吓坏你吧,走吧,我想你也应该看见你的那位同事,可能会有些安全感”。埃斯科巴皱了皱眉头,看着外面拉开舱门的神父,张开了双臂。 “不介意在这里干掉一个蠢货吧”。 库托门托大笑道,“除了炸掉这里,其他如你所愿”。 身后的飞机,随着枪声响起,痛苦的哀嚎声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埃斯科巴接过身旁递来的手机,看着上面那行字,摇了摇头,开口笑道。 “库托门托,辛苦你了,现在让我们去看看那位聪明的家伙,看看他的胃口到底怎么样”。 穿着神父打扮的库托门托举起右手敬了一个礼,露出手腕上那条衔尾蛇的刺青。 二十三 灯熄 “呃”,痛苦的呻吟声,从埃里克嘴中发出,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头顶刺眼的灯光照在脸上。 一阵鼓掌声突然响起,埃里克挣扎着爬起身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穿着白色衬衫,头上整齐的头发下面,那张看起来给人很舒服的脸,正带着笑容看着他。 “衔尾蛇,埃斯科巴”?埃里克皱着眉头,用力扶着椅背站直身体,看着那拍着手的男人,低声说道。 埃斯科巴站起身子,绕着这座不算大的房间内走了一圈,双手撑在那张长餐桌的顶端,虚眯起双眼,打了个响指。 门外走进来的女人,与当初埃里克见到的凯瑟琳,那精心装扮的妆容完全不同,凌乱的头发,慌乱的神色,以及看见爬在桌上的艾达时,那一闪而过的愤恨。 “不错,我就是你口中说的,连自己都吃的衔尾蛇。不过,我并不像优卡利那么过分,他只是个典狱长,而我,只是个毒枭而已,你们则是专业的”。埃斯科巴说着,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朝埃里克示意了一下,自己率先喝了一口。 “嗯,对于你父亲的死,我感到很遗憾,优卡利那个背信弃义的蠢货,已经去向他忏悔了。 我只要亨利?艾弗瑞宝藏中的一把匕首,虽然是镶嵌着宝石的黄金匕首,不过在那一堆金银中,可算不上什么,而且最关键的一点”。 埃斯科巴顿了一下,将杯中珍贵的红酒,一饮而尽,手指点了点埃里克和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开口笑道。 “我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我只拿我该拿的,而且,我并不像优卡利那样,坐享其成,我会给你提供帮助,竭尽全力”。 自信的话声,回荡在耳边,看着面前如同大学教授一般的埃斯科巴,身上可丝毫没有毒枭的样子。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而且那位神父”?埃里克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有些无奈说道。 埃斯科巴打了个响指,那位看起来很和蔼的库托门托,拿着一片和玫瑰花窗上几乎一样的彩绘玻璃碎片,放在了桌上。 “好吧,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其实一直在找亨利?艾弗瑞,或者,这么说并不准确,我在那把艾弗瑞宝藏中的匕首,当然,我也有一些发现。 这块玻璃是在捷克发现的,铁门峡,明白了吧,而库托门托确实是圣心大教堂的神父,我是一名虔诚的教徒,而他则加入了衔尾蛇组织”。 库托门托拉起胳膊上宽大的袍服袖子,露出里面那条衔尾蛇刺青,在埃里克眼中,好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埃里克耸了耸肩,自嘲的笑了笑,“我有的选择吗”? 看着埃斯科巴伸过来的手,埃里克握了握,撇撇嘴说道,“希望你能像所说的那样”。 黑夜笼罩这座丘陵上的圣心大教堂,而这座热闹的都市,如今可丝毫没有因为夜色,而寂静下来,灯火通明的巴黎,如今正是喧嚣之时。 库托门托按下墙壁的开关,刺眼的灯光照亮了这栋古老教堂,穹顶那副巨大的马赛克画作,闪耀着璀璨的亮光。 “这里我们已经研究了无数次了,难道你有什么发现吗”?库托门托好奇的看着埃里克,接了点水往地板上撒去。 地板上那些水渍,瞬间渗了下去,出现了如同玻璃碎渣般的小点。 “伦敦石,幸好我生活在伦敦,否则我也不知道这么奇怪的白石。 这种原本毫不起眼的石头,只要见水,就会露出它漂亮的一面。 而且,法国的一个教堂内,出现只有伦敦才会有的白石,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时候可不会用飞机来拉这么多白石来这里”。 随着埃里克的话声,那位衔尾蛇的老大,拍了拍手,赞叹了一声,“果然是专业的,你们早上来还有什么发现吗”? “不,我想伦敦石铺成的地面、世界独一无二的马赛克穹顶,以及这扇比巴黎圣母院还要大上几分的玫瑰花窗,足以让艾弗瑞告诉我们想要的了”。 埃里克手掌摩挲着下巴,抬头看了一眼那扇通透的玫瑰花窗,朝艾达笑了笑。 “等会出现的东西,等你登在报纸上,我想稿酬足以让你买那个手机了”说着,转头看向了埃斯科巴,手指点了点地面,眨眨眼说道,“可以让你的手下,把地面全部撒上水吗”? 很快,那些身着黑色西装,眼神凶悍的大汉,可能干了他们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干过这种,仿佛回家打扫了卫生的事情,脸上带着迷茫,看着脚下变得绚丽的地面。 “好了,你们出去守着教堂”,埃斯科巴挥挥手,舔了舔嘴唇,轻笑道,“然后呢,本世纪最伟大冒险家的儿子,难道上面的耶稣,看见这个这个美轮美奂的地面,uu看书 .ukanhuco 会开口告诉你吗”? 埃里克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头顶的马赛克耶稣图,“我现在只希望,你所说的你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是真的,只要一把匕首是真的,哪怕那是钻石的匕首。 好了,库托门托,现在关掉灯,让我们来见证一下奇迹,不不不,我想用证明实力之地,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库托门托按灭了墙壁上的开关,整个教堂内,瞬间漆黑一片。 埃斯科巴淡淡的话声,在其中回荡,“灯熄,难道有什么寓意吗”? 半晌,众人逐渐熟悉了黑暗,眼前脚下从那扇玫瑰花窗,投进来的微弱月光,经过了那红蓝相间的彩绘玻璃,在脚下的伦敦石地面上,投影出一个仿佛地图一般的画面。 艾达愣了愣,惊呼了一声,“西班牙的地图,红色的陆地,蓝色的海洋,简直太神奇了,太不思议了”。 “我想最好帮帮我,在这个笔记本中,画出这个地图,还有借你的相机一用。 埃斯科巴,你刚刚说,难道耶稣能告诉我们,我想是的,起码在这一天,我看你比世界上最虔诚的信徒,都更要信仰这位带着圣狄思玛斯去往乐园的神袛”。埃里克将笔记本递给艾达,待这位前线记者,很快在本上画出这副地图。 埃里克手指在胸口点了一个十字,挑好相机的闪光灯,摁下了快门。 咔嚓一声响起,那马赛克组成的耶稣图像,随着一闪而逝的灯光,仿佛活了过来,倒影出现在了脚下地图,那一片蓝色海洋的一处。 二十四 启航 “哦,天啊,感谢耶稣,竟然是距离希斯伯格很远的一片海域”。 埃斯科巴看着地面转瞬即逝的耶稣,手指飞快的点了一个十字,而一旁拿着笔的艾达,则长大了嘴巴,惊讶的久久说不出话来,直到手中的笔记本,被旁边的埃里克一把拿了过去。 教堂内的灯光被埃斯科巴打开,这位看起来像位教授的毒枭,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地面,眼角抖了抖,从腰间拔出手枪,扣动了扳机。 那看似坚硬的伦敦石,瞬间出现了一个丑陋的凹痕,周围如同蛛网般向四周蔓延,而随着枪声响起,门外那些守着教堂的埃斯科巴的手下,拿起手中的枪械冲了进来。 “毁掉这个地面,我想主肯定不想再让别人知道了”。埃斯科巴挥了挥手,转身朝外走去。 静静的站在教堂外的草地上,埃斯科巴看着俯览着那座夜幕下的城市,耳边不断传来的枪声,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停在院落的直升机旁,凯瑟琳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红红的眼眶看着走过来的艾达,张开双臂拥了上去,哽咽道,“能不能放了我,告诉他,这和我没关系”。 “好了,你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我说的对吗?埃斯科巴”。艾达拍了拍那不断颤抖的身体,轻声安慰道。 库托门托带着许多提着黑色铁桶的冷着脸的手下,打开塞子,随着那混浊的液体,洒向教堂周围,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空间。 “汽油,埃斯科巴你疯了,这可是数百年的教堂,比那艘利威尔号可要珍贵太多了”。艾达鼻子动了动,豁然一把推开凯瑟琳冲,冲向了那些还在不断往教堂上倒着的手下。 “放心吧,这座教堂完全是石材建造的,嗯,这个花瓶,你的同事,总不能带着她一起吧,难道我要干掉她”。埃斯科巴耸了耸肩,看着库托门托递给瑟瑟发抖的凯瑟琳一个打火机,“你也不想跟我们走吧,这个打火机作为你这次的补偿吧”。 螺旋桨剧烈旋转起来,凯瑟琳拿着手中那冰冷的打火机,上面镶嵌着她原本最喜欢的钻石,组成了一条衔尾蛇,刺鼻的汽油味,也随着那吹起的狂风,消散的一干二净。 “喂,蒙马特高地,圣心大教堂着火了”,库特门特拿出手机说了一句,然后飞快的将手机丢进汽油里,钻进了飞机。 随着飞机快速升空,夜幕下的教堂燃烧起了熊熊火焰,埃里克隐隐听见下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尖叫声,被巨大的轰鸣声压了下去。 “嗯,以后伦敦日报,你可能要少一位同事了”。埃里克看着爬在窗户上的艾达,拍了拍肩膀,坐在了椅子上。 桌上的小桌上,铺设着一张详细的西班牙地图,埃斯科巴手里拿着马克笔低头说道,“可以麻烦让我看看那张笔记本吗,我要具体的位置,希斯伯格,还真不是一个好地方啊”。 “希斯伯格?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埃里克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手指在那片海域点了点。 乔尔靠在椅背上,拿出香烟在鼻子上闻了闻,“嗯,你父母就是在那片海域出事的,你看过录像了,就是那里”。 话音一落,顿时飞机内安静了下来,只有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让耳朵嗡嗡作响,埃里克想起当时在船上的录像,和突然戛然而止的画面,已经暴风雨中那座忽隐忽现的小岛。 悬窗外那座法兰西最繁华的城市,已经消失不见,看着下面一望无际,翻涌的海面,埃里克沉吟了片刻,“就是那座岛吗?该死的优卡利,如果不是他,现在可能已经找到艾弗瑞的宝藏了”。 “没有那么容易的,如果没有优卡利,也会有别人的,希斯伯格那片海域被称为海盗的乐园,在哪里出没的最有名的海盗,就是艾弗瑞”。埃斯科巴点燃打火机,递到乔尔面前,看着飞机缓缓降落。 “那为什么没人去呢,就算不知道利威尔号,可是艾弗瑞的财富,恐怕比利威尔号也少不了多少”。 埃里克皱起了眉头,海盗,现在可不是以往那种落后的时代了,虽然现在也有海盗,可比起以前的大航海年代,那种肆意妄为,现在如果再发生利威尔号的事情,简直是不可能的。 直升飞机降落在停在海上的一艘运输船上,埃斯科巴看着窗外不断起伏的海面,手中的马克笔在地图上那片海域打了个叉,“等你到了就知道了,神鬼莫入的铁门峡,呵呵,与那里相比,简直就是天堂”。 这艘毫不起眼的运输船,上面堆满了集装箱,uu看书 w.unshu就像不断航行的运输船一样,只是黑色集装箱上那条白色衔尾蛇的涂装,里面恐怕全部是这位脸上带着亲切笑容的毒枭,埃斯科巴的货物吧,不久,顺利交易之后,里面将载着绿幽幽的钞票,装进他的账户中。 “嘿,动起来,快一点”。随着埃斯科巴的话声,船上大功率的探照灯全部打开,刺眼的光芒将这片海面照的如同白昼。 数十位身材壮硕,将身上那紧身背心撑的高高隆起的壮汉,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打开那些集装箱,一艘艘快艇出现在众人眼前。 埃里克看着那些训练有素的壮汉,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些粗鲁的毒贩,反而更像是久经战场的士兵,没有多余的语言,具备高效的执行力。 而集装箱内,也并没有应该出现的白色粉末,那一艘艘船,仿佛这位想要找那一把莫名其妙的埃斯科巴,早已经准备好一样。 “怎么样,希斯伯格,恐怕这些人不知道多少能回来,你们需要休息吗?我已经等不及了,为了那把匕首,我等的已经太久了”。埃斯科巴看着船的一侧,两个巨大的机械臂上,悬挂的一艘要大上许多的船,或者称作游轮更为合适,缓缓落下水面,脸上带着少有的兴奋,开口笑道。 埃里克看了一眼正沉默抽着香烟的乔尔,点了点头,“我想船上肯定有休息的地方,那么,出发吧,海盗的乐园”。 甲板上,两只机械臂快速将船上的快艇送入水中,埃里克脚下一顿,看着背起那把著名的步枪,ak47的壮汉,两人一组,纷纷跳上快艇。 二十五 在海上 波光粼粼的海面,嘈杂的轰鸣声,带起一片白色的泡沫,数十艘快艇,围着中间那艘看起来与众不同的白色游艇,飞快的向西方驶去。 实木的甲板上,乔尔穿着花衬衫,敞开着衣襟的扣子,任由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将下摆吹得猎猎作响,手指间夹着香烟,抚了扶鼻梁上黑色的墨镜,看着躺在躺椅上的埃里克正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听着旁边脱掉上衣,露出一副不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身材,隐藏在一副下面,拥有着一副健硕肌肉的埃斯科巴,低声说着什么。 “如果顺利找到艾弗瑞的宝藏,你拿着那笔巨款,会干些什么呢,跑车,美女,夸张的派对,如果需要那些令人兴奋的东西,我倒是可以提供,免费的。 不过,年轻人还是不要接触那些东西,面对巨额的财富,一定要守住本心”。埃斯科巴虚眯着双眼,手掌挡在眼前,透过手指之间的缝隙,看着闭着双眼的埃里克,轻笑道。 沉默了片刻,就当埃斯科巴认为他睡着了时,埃里克双手撑着躺椅,坐直了身子,看着船尾的波浪,挥了挥手臂,大声咆哮了一声,转头看着埃斯科巴。 “如果我说完要物归原主,你会怎么看”。 看着埃斯科巴双眼瞳孔微微一缩,仿佛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不过,那那双看起来沧桑的双眼,瞬间恢复清明,抬了抬手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我的父母,贝弗利和克劳馥留给我一个dv,别这样看着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东西,只是告诉我一些东西,嗯,精神吧,或许,称之为信仰比较合适,沃森家族的信仰”。 舒展开眉头的埃斯科巴,有些惊讶的惊叹了一声,“一日为贼,一生为盗吗”? 原本听到面前这位年轻人,可能是听到刚刚自己的鼓励的话,可能内心有些膨胀,当然,无论年轻人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可精神、信仰,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和那些自大的年轻人扯不上什么关系。 埃里克挑了挑眉,显得有些兴奋,不知是躺椅中间,圆桌上那瓶已经见底的红酒的缘故,还是如同埃斯科巴心中所想,不过那句一日为贼,一生为盗,让两个完全不同的记忆,竟然隐隐有了些共鸣。 “就是信仰,一生最最崇高的信仰,即使法庭上,那些拙劣的法官,拍下手中代表权力的法锤,那又怎么样,沃森家族还是延续着他们的传统,不畏艰险,解开心中的疑惑”。埃里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拿起桌上所剩不多的红酒,张开嘴巴一股脑倒了进去。 鲜红的液体,如同血液一般顺着嘴角流下,埃里克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将手中的空瓶扔了出去,看着海面上溅起的水花,张开了双臂,大声喊道,“盗墓贼,我喜欢这个称呼”。 “还真是幼稚,盗墓贼,竟然还有人真会喜欢这个说法”。乔尔看着埃里克上身白色的亚麻短袖,布满着鲜红的斑点,撇了撇嘴,爬在栏杆上,吐了一个漂亮的眼圈。 艾达端着盘子,上面摆放着切的整齐的西瓜,正好看见埃里克这一幕,那一直隐藏在心中的想法,好像借着酒精发泄着,盗墓贼,嘿,那还真不算上什么光彩的说法。 “你们不会明白的,当初我看见dv中的画面,说实话,我也不明白。 我想从我祖父那破旧的仓库中,拿出那些可能一辈子掩盖在灰尘中的金币,来换一些钞票的时候,我也不明白,被称为睿智的学者的贝佛利,伦敦有名的巨富家族,竟然最后只给他们的独生子,留下了一栋布满蛛网的房子。 哦,对了,那栋房子已经转到乔尔名下了,就是说,我连个落脚处都没有”。 “不不不,我可从来没有想把你赶出去,然后,将那栋房子占为己有,他们很爱你,我想你可以感觉到”。 乔尔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弹飞了手指间的烟蒂,摘下墨镜说道。 刻意加重的脚步声传入众人耳中,艾达轻咳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托盘,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开口笑道,“我想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并没有,谢谢你的水果”。埃里克拿了一牙西瓜,三两下吞入肚中,在甲板走了走,突然站在侧面,指了指脚下。 “当时视频大概就是在这个甲板上这个位置拍的,当然,不是你这艘船。 我的母亲克劳馥告诉我,沃森家族血脉中流淌着冒险的血脉,当然,还有之后那我一直没有当一回的想法。 我埃里克?沃森,将会回到伦敦,拿回失去的一切,怎么样,物归原主如何,那群贪婪、虚伪的混蛋,u看书.ukansu.cm 见到那艘耻辱的利威尔号,更重要是上面满载的财富,你说我能让沃森家族,重新回到公众的视野,洗刷那钉在耻辱柱上的称号”。 莫名其妙的话,和刚刚那句喜欢盗墓贼这个称号,逐渐重合在了一起,好像一个幼稚的小孩,非要倔强的辩解,那本应就是错的东西,弓起身子笨拙的掩盖着。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聪明的想法,4亿的财富,当然,现在已经远远不止,你可以换一个地方,重新建立一个崭新的沃森家族,一个属于埃里克?家族,不过,刚刚的话,让我对你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埃斯科巴鼓了鼓掌,拿开盖在腰间的浴巾,转身回到船舱,拿着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朝天扣动可扳机。 周围快速行驶的快艇,仿佛听到指挥一般,发动机的声音骤然一停,埃斯科巴手指放在嘴中,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大喊道,“孩子们,中午每人可以允许喝一点酒,不过我不希望有醉汉的出现”。 一阵欢呼声传入众人耳中,乔尔看着埃里克目光中透出一些不可置信,没想到,一直渴望得到亨利?艾弗瑞的宝藏,竟然是为了换回那座属于他的家。 摸着兜中那坚硬的金属,已经被握着的手掌变得有些温热,“嘿,接着”。乔尔朝埃里克喊道。 一把抓住那抛过来的黑点,埃里克疑惑的摊开手掌,目光微微一凝,听着耳边传来乔尔的话声。 “我想这个东西还是送你带着比较合适”。 掌心赫然躺着那枚随意丢在仓库桌上,他当初想要换钱的苏勒德斯金币。 二十六 乌托邦 灼热的阳光,将褐色的甲板晒得滚烫,看着远处隐隐有些扭曲的海面,埃里克将叉子上的牛肉塞入口中。 周围那些脸色涨红的大汉,不断将杯中的液体仰头喝下,说话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桌上的食物很快被清扫一空,埃斯科巴拍了拍手,侍者飞快的将狼藉的桌面收拾干净退了回去。 “嗯,怎么样估计晚上就要到希斯伯格了,这或许是最后一顿还算丰盛的午饭”。听着船尾重新响起的响声,埃斯科巴靠在躺椅上,拿着一张彩绘的地图开口说道。 一片连绵不绝的小点,散落在那代表海洋的蓝色地图上,修长的手指划过铺在桌上的地图,最终落在那块显眼的黑色十字架上,“只有经过这里,才能到达希斯伯格,海盗的乐园”。 手指不远处那行字母前面画着一个代表海盗的骷髅头标识,后面写着警告,浅滩暗礁。 “那就意味着今天晚上,我们要趁着涨潮的时候,才能让船开进去,海盗的乐园,我想我们不会运气这么好,正好能碰到那些臭名卓著的家伙,而且我们可一点看起来不像是商船”。 埃里克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不以为意说道,神鬼莫入的铁门峡,是以猛然湍急的水流,和水底同样密布的礁石所出名,但是从来没有听说,会有那片海域的礁石,会让来往船只这么可怕。 “不不不,这里我想还有一个称呼,会让你脸上的那副自信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艾达看着埃里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亚丁湾,这里就是鼎鼎有名的亚丁湾”。 乔尔拍了拍额头,看着一头雾水的埃里克,翻了个白眼沉声说道,“亚丁湾为什么被称为海盗的乐园,这里是连接红海的必要区域。 而海盗赖以生存的就是经过的大型货轮,满载石油的油轮。 这片浅滩暗礁对于我们这些船来说,倒没有什么影响,而那些油轮只能等到晚上涨潮后才能通过”。 随着乔尔的话声,埃里克透过清澈的海面,看着明显要浅了许多的海水,隐隐有一些漂亮的珊瑚印入眼中,显然,这里已经快要进入希斯伯格了。 “嗯,那些残暴的海盗可不会只劫持那些运往欧洲的石油,这艘漂亮的游轮,在他们眼中,恐怕是很好换成钞票的东西”。艾达瞄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埃里克,轻声笑道。 埃斯科巴合起地图,目光扫过周围快艇上,那些背着ak47的手下,不禁脸色凝重了起来,每年损失这么多石油,可是,亚丁湾的那些海盗,在无数次围剿之后,依然猖獗与这片海域,那片易守难攻的亚丁湾,无疑在其中有很大原因。 拿起旁边佣人递过来的望远镜,看着远处那若隐若现海岛,就像从深海中拔起的高峰一般,伫立在海面之上。 挥了挥手,埃斯科巴指着刚刚看到的高峰,“那里就是我们此次的目的地,传说艾弗瑞的坟墓就是在哪里,可是从来没有人去过”。 “艾弗瑞的坟墓,那怎么可能没有人去过,我想那些海盗,对他的敬意,可不足以抵消那四亿的财富”。埃里克脸上带着不解开口问道。 埃斯科巴抚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答非所问说道,“在你心里,亨利?艾弗瑞是什么样的人,当然无须质疑,他是一个海盗,这个没有错”。 “嗯,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更是一个故弄玄虚的人,将那艘利威尔号,大费周章留下很多莫名其妙的线索,让后人去寻找,说不定就在这个被称为海盗乐园的地方,四亿的财富,那怕将那个海岛夷为平地,我想总会出来的”。 埃里克摩挲着下巴,开口吐槽道,想着一路以来,那些古怪的线索,继续补充着,“他还是那个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的崇拜者”。 “不不不,你说他是一个故弄玄虚的人,我并不否认,不过他并不是圣狄思玛斯的崇拜者,反而自诩是那位耶稣身旁的那位盗贼,自称“义贼”。 而且,利威尔号,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否则也不会消失这么多年了”。 “义贼?”乔尔脸上露出一丝愕然,可没听说,亨利?艾弗瑞和罗宾汉一样,劫富济贫,那些财富可没有一毛钱用来救助别人。 “我想他说的没错,只是别人只是当个笑话来听,难道你除了考虑怎么拜托那些监控,还有空去研究亨利?艾弗瑞的历史吗”?艾达脸色揶揄,还是对在那座教堂内放火,有些耿耿于怀,开口讽刺道。 并没有因为这些有些讽刺的话声,脸上有丝毫变化的埃斯科巴,依旧带着柔和的笑容,朝艾达笑了笑,“没错,美丽的女士,谢谢对于我的赞誉,时间这种东西,是对每个人最公平的。 亨利?艾弗瑞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盗贼,在劫持到那艘利威尔号之后,就已经有了数亿的财富,来到这片无名的海域之后,发现了这个独一无二的地理环境。 然后,uu看书 w.uukanshu 产生了一个天才的想法,他想把这里建成一个海盗的庇护之所,而且希斯伯格这个地名,就是出自艾弗瑞的口中。 他想占领亚丁湾,建立一个叫做希斯伯格的国家,一个属于海盗的乐土,没有束缚和压迫,自由、平等的国家,甚至他几乎就要成功了”。 “怎么可能,不会有人会承认一个海盗头目建立的国家,而且这完全比那乐园的财富还要夸张,应该是艾弗瑞想要美化自己吧”。埃里克开口惊呼道,建立一个国家,这简直是一个疯子的想法。 桌子上的空瓶,被埃斯科巴挥舞着胳膊扔进水中,“你们看,空瓶子是可以浮在水面的。” 听着埃斯科巴的话声,众人看着那个透明的玻璃汽水瓶,敞开的瓶口随着不断冒起的气泡,涌进去的海水,让浮在海里的玻璃瓶缓缓沉了下去。 “亨利?艾弗瑞的想法,就和飘在海面的玻璃瓶一样,是从内部攻陷的。 他高估了这群好逸恶劳的海盗,一个类似于乌托邦的世界,那些大量的财富,安逸舒适的环境,开始让慕名而来的海盗,对亨利?艾弗瑞心存感激。 可是,聚集起越来越多的海盗,这种集体生活就出现问题了,没有合理的制度,海盗都不愿意出海,甚至,每天面对,堆积起的金银,打起了艾弗瑞的主意。 短短三年时间,希斯伯格,这个天才的想法,就随着艾弗瑞的陨落,而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当初,艾弗瑞与海洋的霸主,西班牙达成的协议,就此灰飞烟灭,至此,世界只有亚丁湾,再无希斯伯格”。 二十七 机会 “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没有压迫和束缚,可是他太高估那群贪婪的海盗了。 虽然那些财富维持他的想法,可是,那也只是暂时的,看似平等的制度,只会滋生一批令人头疼的寄生虫,而且那些贪婪的海盗,还会想办法去打那批财富的主意,看来艾弗瑞是自己害死了自己”。 埃里克扶着栏杆,吹着凉爽的海风,那个几乎成功的愿景,根本就是一个乌托邦一般的空中楼阁而已。 随着夜色渐渐降临,一阵寒意涌来,众人抱着双臂,嘴里打着哈欠,往船舱走去。 奢华的游轮之上,静瑟的房间内,完全将外面的海浪声隔绝在外,可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的埃里克,感受着身下不断摇动的垫子,难受的皱起了眉头,还是没办法适应这种晃来晃去的生活。 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接着,不待回答,便听到钥匙插入锁中转动的声音,乔尔那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门后。 “怎么样,年轻人适应能力不好,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乔尔关上门,开口打趣道。 埃里克靠在床头无奈的轻叹了一声,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漆黑的海面,“我可不是立志成为如同艾弗瑞一般的海盗,这些可没有关系”。 乔尔坐在椅子上,神奇的从怀中摸出两罐啤酒,丝毫没有在乎埃里克鄙夷的表情,点燃上了手指间夹着的香烟,享受的抽了一口,“作为一个老年人,我也只剩这点爱好了,而且今天晚上可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我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了”。 正拉开洗手门准备洗把脸的埃里克,手上一顿,转身坐在乔尔对面的椅子上,挑了挑眉,“如果说,你觉得这样能让我,心里对你这种,让我房间弥漫在烟雾之中的那股厌恶好一点的话,那请你继续说下去”。 强撑起手臂,无聊的翻阅着桌上的杂志,半晌后,乔尔摁灭了烟头,鬼鬼祟祟的爬在门上停了一会,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你觉得就凭埃斯科巴那些手下,能强闯进希斯伯格吗?” “他们可是不久之前,冲进巴拿马,从那些正规士兵手中,在拉霍亚监狱劫持了他们的典狱长,那些海盗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埃里克想起甲板上登船的那些佣兵,漫不经心说道。 “这简直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一群乌合之众可不会让那些傲慢的欧洲人,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乔尔拉开易拉罐,一口气将那散发着浓浓麦香味道啤酒喝完,打了个饱嗝,拿着手中的罐子,伸到埃里克面前。 “看,我们现在就像这个罐子一样,看似表面光鲜,实际不堪一击”。微微用力的手掌,让其中的铁罐发出刺耳的声响,干瘪成一团。 随手将罐子丢入垃圾桶中,乔尔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手指敲了敲窗户,“我不否认,埃斯科巴那群佣兵确实身经百战,可惜,陆地上再强壮的雄狮,也不会是海洋中鲨鱼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可是在希斯伯格的主场,我们甚至连客场都谈不上,只是一群打着艾弗瑞主意的外来者。 今天的天气,看来都没有站在我们这边”。 海浪逐渐汹涌起来,漆黑的夜空,可丝毫没有看见星辰的存在,这在海上,可绝对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胸口有些难受的埃里克,皱着眉头感受着不断起伏的游艇,难受的干呕了一声,冲进来洗手间,一阵呕吐声伴随着冲水声传出。 “我想如果今晚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现在应该卷起床单,等枪声响起的时候,留下最后的力气,用力的挥舞手臂吧”。脸色苍白的埃里克,扶着洗手间的门,指着洁白的床单吐槽道。 乔尔掏出腰间别着的手枪,拍在桌上,“那群野蛮的海盗,可没有不杀俘虏的习惯,还是靠这些东西,比较靠谱一点”。 看着在桌上飞快滑向地面的手枪,被乔尔一把抓住,埃里克脚下一个跄踉,身体撞在舱壁上,苦笑道,“恐怕在这种环境下,我不一定能把子弹射击到对方的船上”。 “那就只能希望埃斯科巴没有低估那群海盗吧”。乔尔看着晕船的埃里克,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想看,埃斯科巴作为一个毒枭,而且是目前最大的毒枭头子,能走到这一步,身上最大的优点应该就是谨慎,否则,他早就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了。 他恐怕不会让自己处于没法掌握的地方,除非......” “除非,那里有他非常需要的东西,超出了自己的一切”,乔尔挥手打断了埃里克的话,沉声说道。 想着自从见到埃斯科巴开始,并没有想象中的剑弩拔张,以及那被戏弄之后的恼羞成怒,u看书 .uukanshu 正如艾达所说,彬彬有礼,看起来的很斯文,并没有毒枭身上那股戾气。 埃里克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你说埃斯科巴看起来像什么,我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看着埃里克目光闪烁,乔尔不由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伪装”。 “没错,就像我父母,学者身份背后的冒险家一样,我想埃斯科巴,可能和我父亲站在一起,身上的气质,比他更像是一个博学之人,甚至就连那层毒枭身份都是伪装,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恐怕不值得冒险。 可是他说到那把匕首时,就像库托门托说的,表现的太急迫了,好像压抑不住心中那种急迫要得到的心情,这发生在他身上可不算正常”。埃里克脸上带着笑意,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窗外逐渐传来了沉闷的雷声,乌云密布的天空,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海浪逐渐让这艘庞大的游轮,剧烈起伏。 埃里克脸上可没有先前那种晕船的狼狈,看着窗外雷声骤然炸响,一道闪电犹如紫色的巨龙般,撕裂了天际,将周围照的如同白昼。 远处那座海面上高耸的山峰,周围逐渐有些小船出现,向这边暴掠而来。 乔尔握紧了手中的手枪,点了点头,“如果你现在想要拿床单,像个懦夫一样投降,我想现在还来得及”。 “不不不,这或许是我们摆脱他们最好的机会了,我宁愿相信那些粗鲁的海盗,也不愿和那位聪明的毒枭合作”。埃里克飞快的拉开了窗户,让狂风带着雨水灌入房间,开口说道。 二十八 遭遇 波涛汹涌的海面,狂风肆虐,闪电夹杂着暴雨从天而降。 数十只看起来如同小舢板的快艇,随着浪花上下起伏,海水将甲板泼的一片湿滑。 乳白色的游艇,在闪电落下之时,在这片翻滚的海面显得异常的扎眼,最高的那层船舱中,埃斯科巴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暴掠而来的小船,嘴里轻声呢喃了一句,“还真是落后啊,每年抢那么多,也不知道更新下装备”。 那些看起来破旧的小木船,背后沉重的柴油发动机将船头压的高高翘起,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发现血腥味的鲨鱼,毫不畏惧冲了过来。 “注意,他们上钩了,打起精神来”。埃斯科巴说完,放下手中的对讲机,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高峰,眼中露出异样的光芒,双臂盘在胸前,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远处那些小船,背后的声响骤然一停,一门门小巧的水炮,被快速组装了起来,丝毫没有介意,脸上流下的雨水,黝黑的脸庞带着狰狞的笑容,小心翼翼避开这次打劫的目标,朝那些比身下的小船,还要好上许多的快艇,扣动了扳机。 快艇上拿着ak47的佣兵,正努力控制着身子,一发发圆滚滚的水雷,落在周围,瞬间水下发出沉闷的爆炸声,浪花将快艇向四周推去。 听着游艇周围传来的惊呼声,埃斯科巴摇了摇脑袋,嘴里发出一声冷笑,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蹲在身子,在下面的柜子中拿出一个宽大的匣子,双手推开盖子,露出里面被拆成零件的墨绿色狙击枪。 空荡荡的弹匣旁边,不同于正常的那种大口径的子弹,反而更像是寻常手枪子弹大小,通体漆黑,尾部有一个红色指示灯,埃斯科巴吹了一声口哨,将那种特制的子弹装入弹匣。 “嘿,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枪膛从面前那已经被雨水弥漫的玻璃窗,一个特制的小洞伸出,埃斯科巴双手撑着枪身,爬在望远镜上,轻笑了一声,悄悄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一枚枚子弹,借着雨夜的隐蔽,悄无声息的贴在了那些小船的船壁上,时隐时现的红色亮光,丝毫没有引起,船上那些嘴里正兴奋的呼喊着,发出张狂的叫声的海盗。 桌上的子弹很快消耗一空,埃斯科巴放下狙击枪,正微微喘了一口气,拿起那枚小巧的遥控器时,对讲机发出一阵蜂鸣声。 “头,头,船舱下面,有人举起了白旗,正在向海盗投降”。 听着莫名气话的话声,埃斯科巴脸上涌起一丝愕然,舔了舔嘴唇,问了一句,“那个房间”。 “埃里克”。 “收到”。埃斯科巴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安静下来的话题,脸色揶揄笑了一声,拿起遥控器,向外走去。 “嘿嘿,还真是一点不像你的父亲”。 ........................ 乔尔嘴角不断抽搐着,目瞪口呆的看着将床单绑在窗户上的埃里克,哭笑不得说道,“喂,你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埃里克一把关掉窗户,看着外面在暴雨中飘动的白色床单,“希望他们能看到吧”。 海面上,水雷射击到频率,逐渐慢了下来,埃里克脸上一喜,挥动着手臂,指着远处那些小船,“看,有效果了,最起码劫持我们的话,他们还会有些额外的收获,比如说索要酬金,如果把我们沉入海底,他们一毛钱都不会得到”。 “或许是他们带的炮弹打完了”。乔尔索性抽齐了香烟,不再理会那看起来像困兽犹斗的埃里克,这些无聊至极的把戏,很快就会被那些穷凶极恶的海盗,嬉笑着,撕成碎片吧,酬金,或许埃斯科巴那里会有这个待遇。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接着不待身体一顿,正手忙脚乱的想要拆掉那个已经被完全打湿的床单,房门被被推开。 “哦,抱歉,我想不用了,我是来感谢一下你们的”,埃斯科巴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丝毫没有遇见海盗的意外,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看着尴尬的埃里克,开口笑道。 埃里克手指指了指床单,然后指向自己,“你确定,不是讽刺,还有,我想这并没什么奇怪的,有句古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说是不是,如果我们被击沉,恐怕什么都没有了”。 “来自那座神秘古国的谚语,但是我还是更喜欢那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而且我知道的第一句东方谚语,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埃斯科巴朝乔尔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滑动齿轮,微弱的小火苗开始不断的摇曳着。 听着埃斯科巴有些意有所指的话,u看书ww.ukansh 埃里克微微一愣,看着那并没有逆我者亡的杀气,反而开起了玩笑的埃斯科巴。 “想不想在这个雨夜,看一场漂亮的烟花,我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埃斯科巴不待两人回答,将打火机放在桌上,轻声道了一声谢,摁下了手中遥控器的按钮。 游艇附近,一艘快艇莫名其妙的朝远处的小船冲去,那些有些愣神的海盗,惊恐的发现,那转瞬冲到跟前的快艇,不待他们有什么动作,竟然发出一声震耳发聩的爆炸声,周围的小船上发出凄厉的嘶吼声,一团团爆炸声,夹杂着人形的火焰,开始在海面燃烧起来。 “你们看”,埃斯科巴挥舞着手臂,指着远处凄惨的场景,“亨利?艾弗瑞的希斯伯格,不是那些政府不愿意解决,只是没人愿意牺牲罢了,可是我不在乎,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有愿意付出代价,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掉,是吗,埃里克”。 周围那一艘艘快艇,随着埃斯科巴不断摁下手中的按钮,那些壮硕的佣兵,如同死士一把,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扣动手中的扳机,打光弹匣,冲向那些想要掉头的海盗。 可能在这个时候,那些海盗才明白,这些在他们眼中,看来是猎物的船只,不知什么时候转换了身份,开始了狩猎。 “没想到你怎么博学,对东方文化还有研究,当一位毒枭还真是委屈了”。埃里克脸上带着讪讪的笑容,开口说道。 没有理会埃里克有些讨好的话,埃斯科巴从船舱角落拿起一枚纽扣的东西,眨了眨眼,冷笑道。 “不是伪装吗?” 二十九 坦诚 一道道火光,在爆炸声中,燃烧在汹涌的海面,那些船只的残渣,冒着一股股浓郁黑烟,向远处飘去。 游艇周围所剩无几的快艇,随着埃斯科巴不断按动手中的按钮,就像一枚枚精准的导弹一般,向那些四处逃窜的小船暴掠而去,隐藏在底仓的炸药,发出剧烈的轰鸣声。 “怎么样,只要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金钱,什么浅滩暗礁,在这里都不是问题,那些愚蠢的当权者,想要用怕死的士兵,来解决这些问题,还真是浪费纳税人的金钱”。 埃斯科巴看着埃里克有些诡异的眼神,耸了耸肩,“拜托,虽然我不承认我是一个好人,可是,我每一分钱都是交过税的”。 这位鼎鼎大名的衔尾蛇老大,如今在露出自己狰狞的一面,外面那些被称为孩子的手下,正毫无畏惧冲向那些海盗。 而在这里谈笑风生的埃斯科巴,只是损失了一些他口中,那些微不足道的金钱,就可以顺利进入希斯伯格,去一探那位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留下的遗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惊呼声传入房间,艾达气喘吁吁的看着正安静呆在房间的几人,俏脸愣了愣,露出不解的神情,手指捋过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前的长发,指着外面海面上剧烈燃烧的火焰,耳边隐约还有叫喊声传来。 “你们难道都没有看到吗”?艾达拿出相机,不断按动着手中的快门,开口说道。 埃里克朝埃斯科巴努了努嘴,尴尬的将那悬挂的窗外的床单拆了下来,刚刚的举动还真是有些讽刺。 艾达有些恼怒的看着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的埃斯科巴,将脖子上悬挂的相机放在桌上,脸色涨红吐槽道,“这位先生,难道你们在这里讨论的时候,不应该想起来你们还有一位同伴,正在睡梦之中,被那些该死的爆炸声惊醒吗”? “哦,抱歉,我想把一位美女从睡梦之中叫醒是更无礼的行为,你看,这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埃斯科巴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海面,淡淡说道。 停在海面的游艇,又开始缓缓沿着平静的海面,向夜幕中的海盗开去,不时传来的碰撞声,那些飘在海面的残渣,甚至是那些被烧焦的尸体,让这位估计见惯了生死的毒枭,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舔了舔嘴唇,脸上带着迫不及待。 埃里克靠在床头,“喂,前线记者,你见过战争吗”? 看着艾达点了点头,“这么简单就能到达那座岛,我想这座海盗的乐园,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他们不可能全线出击,然后导致全军覆没,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埃里克继续说道。 “不用这么说,我可没有自大到,认为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不过,我更希望,你下次对我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告诉我,相互合作,我想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埃斯科巴带着揶揄的笑容,看着先前正和乔尔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沟通着,准备抛弃他,宁愿去和那些海盗合作。 叼着香烟的乔尔,手指微微一顿,脸上带着浓浓的讥讽,指了指埃斯科巴丢在桌上的那枚纽扣模样的窃听器,开口打趣道。 “就是这个吗?我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用这个小玩意,来代表坦诚,还真是好笑”。 “不不不,乔尔,我想你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个世界对于弱者,总是这么的不公平的。 坦诚,他需要我们的绝对坦诚,而对于他,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干嘛的,毒枭?嘿嘿,一个毒枭将自己挣来的钞票,用来寻找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觉得我们是傻子吗”? 埃里克盘坐在床上,倚在窗口,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海岛,山峰四周,庞大的陆地,就像一座古老的城市一般,甚至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 “巴拿马,艾弗瑞一把火烧了那里,竟然在这里按照当时的巴拿马,建立了这座城市”。乔尔惊呼了一声,不可思议说道。 “平等、自由,没有压迫,没有束缚,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那座著名的地狱之地,如果有和拉霍亚监狱一样的地方,我想这些理念,都是个笑话”。埃里克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埃斯科巴,开口嬉笑道。 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的埃斯科巴,抬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希斯伯格,高高伫立起的瞭望塔楼,其中甚至可以发现绘着属于亨利?艾弗瑞的标志,拿着刀剑的骷髅头。 “抱歉,uu看书.uukanhu 我可以保证,我当初对你们所说的,都是真实的,至于这点小把戏,起码你们现在还没有想着真正和我合作,不是吗? 为了证明我的诚意,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了,不过欺骗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埃斯科巴将那片窃听器,捏入掌心,用力揉搓了一下,一团粉末顺着手指的缝隙流了下来。 “好了,我们算是扯平了”。 “不,你对我们几乎了如指掌,可是你呢,毒枭?你可不符合我对于脑海中毒枭的印象”。 虽然惊讶与埃斯科巴的实力,普通人可没办法把虽然是普通塑料做成的窃听器,如此轻易地捏的粉碎,埃里克还是坚持说道。 埃斯科巴皱着眉头,脸上带着思索的表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说出了让人惊讶的话。 “我不知道,不过,很快你们就会发现我另一个身份了”。 游艇很快停在靠近海滩的地方,远处海平线上,缓缓升起的太阳,将湛蓝色的海面,照成了一片金色。 众人站在甲板上,看着满目狼藉的海面上,留下晚上战斗的痕迹,与海面下,清澈的海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海岛上,巨石搭建的房屋,散落在各处,茂密的树林,微风吹过,摩擦的树叶,发出一阵沙沙沙的响声,挂满的椰子的树上,可以看见一些小鸟站在上面。 埃斯科巴站在甲板上,张开双臂,大口的呼吸了一口,接着将手指放入嘴中,吹了一声口哨。 哨声未落,数辆墨绿色的吉普车,沿着树林的小径开了出来。 三十 布莱德利·艾弗瑞 希斯伯格。 一座按照巴拿马建造的海岛,当然,和今天那座现代化的都市,完全不能相比,那原本应该是拉霍亚监狱的高地,一座巨石垒成的围墙,里面建造这一栋低矮的正方形建筑。 建筑下方,一栋栋石屋林落的建造在山腰,可以俯览整个海岛,以及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 那座占地庞大的建筑下方,稍逊于那悬挂着艾弗瑞标志的建筑,从夜里,不断有人汇报着海上的战况,天色蒙蒙亮,大厅内,坐在高大椅子上的那位身材瘦小,皮肤黝黑,双眸带着厉色的中年男人,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裂开嘴笑了起来,满嘴尖利的牙齿好像野兽一般。 没有顾忌自己的身材,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挥了挥手,往外走去,嘶哑的话声从嘴中传来。 “走吧,孩子们,去迎接我们的老朋友,希斯伯格,好久没有新面孔了”。 摇摇摆摆的脚步,好像很不适应走在陆地上一样,钻进大门外的墨绿色吉普车,发动机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向树林开去。 .................. “西多夫,好久不见”。库托门托站在船头,看着站立在吉普车后座的那位瘦小男子,大喊了一声,直接纵身跃入了海中。 甲板上,看着眼前一幕,正有些诧异的众人,看见那位被称为西多夫的瘦小男子,和库托门托就像许久未见的好友一般,亲热的拥抱在一起。 而身后吉普车上的众多赤裸着上身的海盗,拿出木板接在一起,伸向了船头,埃斯科巴没有丝毫犹豫,抬脚走了上去。 下面的海盗弓着身子,好似迎接他们的首领一样,低头迎接这缓步走下的埃斯科巴。 “太好了,布莱德利?艾弗瑞,你终于肯来希斯伯格了”。西多夫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看着面无表情的埃斯科巴。 听到西多夫嘴中的布莱德利?艾弗瑞,埃里克微微一愣,惊讶的瞟了一眼乔尔,艾弗瑞的姓氏,一直寻找亨利?艾弗瑞的财富,同样对这些谜题所在地有所了解,以及诉说出常人不知的事迹,这位叫做埃斯科巴的毒枭,恐怕身体内和亨利?艾弗瑞流淌着同一种血脉。 看着抿着嘴唇的埃斯科巴,西多夫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扑倒在地,“抱歉,布莱德利,是当初您的先祖,亨利?艾弗瑞定的规矩,如果有人想要登岛,那么必须通过这种方式,否则脚下埋藏的炸药,不会让任何人,从中得到丁点东西”。 “不,我只是很不习惯,被人叫做布拉德利?艾弗瑞,而且先祖,嗯,虽然我相信了,但是寻找的过程太漫长了,我早已丧失没有了当初的新鲜感”。 埃斯科巴摇了摇头,转身看着还在船上的众人,挥了挥手,“怎么样,这就是诚意,我比你们更有理由,去寻找这些东西”。 不要那艘船的财富,只需要那把匕首,以及执着的不惜代价态度,刚刚告知他们马上就要见到他另一个身份,没想到竟然是亨利?艾弗瑞的后代。 “我是应该叫你布莱德利,还是埃斯科巴”。埃里克走下船板,开口打趣道。 站在这片金黄色的沙滩上,埃里克终于松了一口气,想着先前说过的宁愿和这些海盗合作,恰好和埃斯科巴瞟过来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不自然的笑了笑。 “以后叫我布莱德利就好,那些死去的佣兵,都是跟着我的骨干,我手底下的生意可能要停一段时间了”。埃斯科巴,现在叫做布莱德利或许比较合适,背着双手,看着他的先祖当初想要建立的国度,也是他第一次来的希斯伯格。 众人纷纷登上了吉普车,一路沿着树林往上开去,崎岖的山里,几乎看不出修缮的痕迹,更像是沿着山峰,胡乱凿出的一条盘旋而上的痕迹。 “根艾弗瑞留下的话,这条唯一的道路只能保持这个样子”。 西多夫作坐在坚硬的座椅上,瘦小的身体看起来滑稽的,不断的上下起伏着,脸上带着歉意看着布莱德利开口说道。 “思路的正确的,可是他却没有考虑到现在社会的发展,如果不是考虑影响,只需要几架飞机,很快,希斯伯格就要从地图上消失了”。布莱德利脸上带着不以为意,淡淡说道。 亨利?艾弗瑞当初考虑到了遇敌的情况,这条路,四周都是悬崖,而那翻涌的海面,就好像铁门峡一般,下面布满暗礁,无疑,只需要少量的人员,便能守住那里,可是他却低估了科技的发展,幸好,现在科技发展的同时,也提倡人道主义,即使剿灭了这群贪婪的海盗,uu看书 .ukanshu 可是只要有利益的存在,还会有别的人出现在这里。 埃里克看着周围陡峭的山壁,以及吉普车上,那些赤裸着身体,露出健硕的肌肉的海盗,眼神中那种对于生命的漠视,不单单是对待别人,更是对自己,先前那些死伤的海盗,可丝毫没有让这些人,对布莱德利有些许敌意,反而听到艾弗瑞,冷漠的脸上才涌起少见的激动。 “证明实力之人,恐怕说的就是这里吧”。艾达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有些不习惯与这些海盗坐在一个车上,开口说道。 坐在副驾驶的布莱德利,转过头笑道,“没错,不过这里只会是其中之一”。 “又是那该死的线索吗?还真是故弄玄虚,一个残暴的海盗,竟然接受了文艺复兴时期,那些古怪的习惯,哦,抱歉,我只是抱怨一声,并没有对亨利?艾弗瑞不敬的意思”。 埃里克有些绝望的抱怨了一声,看到那些海盗的怒目而视,连忙开口解释道。 “不要这么对我的伙伴”,布莱德利说着,转头看向埃里克,“抱歉,这可能就是我一直不愿意回来的原因,这些海盗,嗯,总是这么粗鲁,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不不,那毕竟是你的先祖,对这些人来说,是一种信仰,虽说言论自由,可是当面直接评论这些总归不好”。 埃里克话音刚落,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汽车停在山腰上一处建筑的大门口,众人纷纷跳下车,西多夫伸手指着最上面拿出庞大的建筑,双眸中带着忌禅,沉声说道。 “那里禁制海盗入内”。 三十一 惊闻 西多夫示意众人先去属于他的住所稍作休息,这个瘦小的中年男子,有着和他身体不符的凶狠,以及别的海盗所缺少的狡黠。 宽阔的大厅中,巨大的落地窗,让阳光毫无阻拦洒了进来,地上看似混乱的铺着一块块风格迥异的地毯,柔软的触感让人感觉飘在云端,毫无疑问,这估计是从那艘倒霉的运输船上,抢夺下来的昂贵手工地毯,被这个毫无品味的海盗头子,胡乱铺在凹凸不平的粗糙地面上。 皮质的沙发围绕在中央的那张褐色实木桌子周围,看着眼前大厅中,虽然都是价值不菲的家具,艾达绝望的拍了拍额头,这些只轮价值,却毫无搭配的装饰风格,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而西多夫脸上显然还带着得意之色。 “别客气,你们既然是布莱德利的朋友,那这里就像你们的家一样”,西多夫说着,把众人让到松软的沙发上。 如同暴发户一般,价格昂贵的雪茄,和一些名贵的松露鹅肝,以及那些少见的红酒,如同再寻常不过之物,随意放在桌上,或许这位一直呆在如同世外之所的希斯伯格老大,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在他心中,只有那些黑色的液体,和绿幽幽的钞票才是最珍贵的。 拒绝了乔尔递过来的雪茄,看着那嘴中吐出来的烟雾,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埃里克拿起桌上放在盘子中的黑松露,填入口中。 目光看向一旁沉着脸的布莱德利,这位艾弗瑞的后代,自从踏上这片土地,好像回忆起他的先祖,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而一旁的艾达,则心疼的摩挲着地上,珍贵的手工地毯,那估计根本没有打理过的羊毛,翻起了难看的卷毛。 “上面那栋建筑,为什么不能让海盗进入”。想起那栋高高在上,如同拉霍亚监狱一般的建筑,竟然有着这么奇怪的规定,而且这群肆意妄为的海盗,竟然能遵守至今,埃里克好奇问道。 西多夫微微一愣,原以为这些人,来到这里,看见与建筑各个不同的装饰,会对海盗的生活更感兴趣,好奇的询问一番,没想到,刚刚坐在沙发上,就将自己的念头,打消一空,他作为这片领地的老大,可不想破坏现在安逸的生活。 至于艾弗瑞的后代,嘿嘿,压制这些海盗,很多时候,不但得靠凶狠,更多的时候,这得懂点脑子,比外面世界还要奢侈的生活,以及一些小小的手段,比如那虚无缥缈的财富,那栋有着崇高地位的建筑。 “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隐瞒,他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否则,我的先祖能成为这里的领袖,那么你对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布莱德利好像终于恢复了真实的一面,虚眯起的双眼,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盯着脸色变幻的西多夫,冷声说道。 原本双腿悬空,显得很滑稽靠在躺椅上的西多夫,猛然身体紧绷起来,这才想起眼前这位亨利?艾弗瑞的后代,早已声名鹊起,比起他这个亚丁湾的海盗头子,衔尾蛇无疑名声要大多了。 “嗯,抱歉,我只是觉得你们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总得需要休息一下”。 不待西多夫说完,站在布莱德利身后,脸上一直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笑容的和蔼老头库托门托,轻轻咳了一声,“我想没人在这个时候,想听这些无聊至极的废话”。 脸色一变的西多夫,嘴角抽了抽,坐起身子,开口说道,“上面那栋建筑,在我还只是一个小海盗的时候,当时的首领就一直告诫我们,那是禁地,一个属于海盗的禁地。 只有亨利?艾弗瑞的后代,或者一些无关之人才能进入”。 “为什么只禁制海盗进入,作为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艾弗瑞不应该禁制别人入内吗”? 艾达拿出笔记本,身上记者的职业病,有让她不自觉开口问道。 西多夫耸了耸肩,露出无奈的神情,“这可能就是当初,那些愚蠢的海盗,竟然放过了崛起的一次机会,伤害了艾弗瑞的伟大理想,这才让他有了这次想法吧”。 “难道就没有人上去过吗,活着的艾弗瑞都不能控制别人的想法,何况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上面那栋建筑,确实是艾弗瑞的陨落之所,不过他的尸体,却至今没有人发现。 确实,漫长的岁月中,总有一些无聊的时候,让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更何况是百无禁忌的海盗。 可是,上面总会有一些诡异的事情发生,好像真如禁忌之所一样,乱箭射死,u看书 ww.uuanhuco 滚石砸死,甚至掉入悬崖下摔死,无论做了多少准备,总会有一些突发的意外发生,后来慢慢都没有人再对上面打什么主意了”。 有些凝重的话声,让本就沉着脸的布莱德利,脸色更显阴森,那原本犹如学者的神情,逐渐应该像他的先祖靠拢,逐渐带上了些许戾气。 艾达有些不合时宜的停下笔开口说道,“你是说,上面是艾弗瑞的陨落之地,那么没有尸体,怎么能证明呢,而且那些玄乎其乎的说法,我怎么感觉像有如同小说上写的,中世纪的魔法时代,或者说充满了不甘的诅咒”。 “他说的没错,艾弗瑞确实是在这里陨落的,至于理由,抱歉,我现在还不方便回答”。布莱德利打断了艾达连珠炮一般的问题,淡淡说道。 西多夫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位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的毒枭,终于开口替他说了一句,不由开口反驳道,“不,我和库托门托不同,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只想享受当下,那些无聊的束缚,我可不想接收。 与其说那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更相信那些东西,是艾弗瑞当初带到这个岛上的工匠,这些简单的建筑,可不需要那数十名名声显赫的工匠,机关,应该是设立的一些进入的门槛罢了,海盗可没有时间去琢磨那些令人昏昏欲睡的东西”。 “机关?为何要在这里设立机关,里面隐藏着什么吗”? 听着艾达的话,西多夫眯着双眼闪过一丝冷笑,看着低着头的布莱德利,说出了一句让大厅瞬间寂静无声的话。 “当时的艾弗瑞,在追求永生之道”。 三十二 尸骸,铭牌。 追求永生,一个听着像笑话一般的说辞,可是在拥有巨额财富的艾弗瑞身上,显得却那么稀松平常,从古到今,追求永生,好像无论在什么时候,过程多么滑稽,都会有人相信。 当时,作为海盗乐园,希斯伯格的国王,艾弗瑞恐怕认为,只要自己活的足够长,凭借影响力,足以改变这个现状,让自由国度变为现实。 而那栋海拔最高,占地庞大的建筑,估计就是亨利?艾弗瑞当时的宫殿,或者说是他陨落之后的墓葬。 “你一直没想过上去吗?不敢上去这种废话还是不要说了”,布莱德利脸色丝毫没有因为永生,而有什么变化,反而笑吟吟的看着西多夫开口说道。 看着有些欲言又止的西多夫,忽然,埃里克脑海中浮现出,当初第一次见布莱德利时,说起利威尔号时,脸上没有半点对于那些金银财富的渴望,反倒说起那把匕首,虽然表现出好像是出于珍藏的习惯,一个比较另类的爱好,可是,眼神中的迫不及待,确实掩盖不住的。 西多夫双手有些不自然的摩挲着膝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确实是有兴趣,不过,你看看我这小身板,可经受不住那些”。 说着,西多夫跳下椅子,双手张开,有些自豪的环顾了一下奢华的大厅,“我现在的生活,可比当时艾弗瑞的日子,好太多了,人有时候何必要自寻烦恼呢”。 “虽然,我听着有些别扭,毕竟那是我的先祖,可是我还是赞同你,以后,你就和库托门托在这里吧,你们之前也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布莱德利沉吟了片刻,沉声说道。 一旁的西多夫,微微松了一口气,嘴角咧出笑意,只要还能保持如今的生活,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可没有多少区别。 “走吧,我们这些自寻烦恼的人,这里安逸的生活,可不适合我们”。布莱德利说着,往外走去。 长满杂草的山路,与下面那些经常有汽车行驶的路面完全不同,可能正如西多夫所说,他确实没有对艾弗瑞的住所,打过什么主意。 两扇雕花的铁门,早已被腐锈迹斑斑,用来表现威严的刀剑,已经完全变形,背后的实木木板,可能在海边的缘故,潮湿的气候,让上面长满了一层厚厚的苔藓。 看着盘着手电布莱德利,以及旁边扭头抽着香烟的乔尔,埃里克翻了翻白眼,果然,这些活还得自己来干。 用力推着紧闭着的铁门,那早已失去作用的转轴,发出刺耳的声响。 推开一道缝隙的大门,里面传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几人纷纷捂住鼻子,侧身进入了,这处院子中长满野草,脚下的青石地面,已经出现蛛网般的裂缝。 抬头望着面前出现的一艘,表面早已变得坑坑洼洼的黑帆船,高耸的桅杆上,正有一位高大的身影,手中拿着看出不原本模样的单筒望远镜,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喂,那会不会是你的先祖,亨利?艾弗瑞”。埃里克双手抓着帆船边的吊绳,用力拽了拽,开口笑道。 布莱德利跟随着埃里克,低声嘟囔了一句,“抱歉,他可没有给我留下一张照片”。 褐色的甲板上,随着几人站在上面,仓底传来一阵吱吱吱的叫声,几只灰色的老鼠,饿的骨瘦嶙峋,跃下帆船,向四处逃窜着。 桅杆上那道穿着黑色风衣,腰间陪挂着一把长剑和弯刀,正踩在脚踏上,单手抓着杆子,瞭望着远方,五官隐隐与布莱德利有些相像,不过脸上隐约可见的张扬,可完全不同。 身旁忙碌的艾达,正脸上带着兴奋,四处打量着这艘明显只是一个放在庞大院子中的模型帆船,拿出照相机挑好焦距拍摄出桅杆上的身影,拿着一旁的布莱德利比较着,发出一阵赞叹声。 埃里克有些无语的跳下船,看着院子中,一道类似屏风的砖墙,将船和里面的建筑隔开,平整的砖墙上,雕刻出一副背手捆在十字架上的圣狄思玛斯图像。 不过,与圣经中不同的是,这个盗贼,可丝毫没有忏悔的意思,低头看着脚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得逞后的狡黠。 “走吧,看看你的先祖,会给你留什么东西”。埃里克看着跟上了的几人,开口笑道。 和那紧闭的大门不同,艾弗瑞的里面的建筑,木质的大门,完全敞开,耸拉在一旁,这可能是先前那些海盗,并没有遵守他当初的约定闯了了进来。 布满灰尘的大厅中,甚至还能发现几具白骨,长大着嘴巴靠在墙壁上,u看书 w.uukanshu.co空洞的头骨中,有一些黑色的爬虫,将巢安在其中。 拔出插入骨骼缝隙中的弯刀,那脆弱的铁刃,应声而断,而墙壁周围,并没有出现那些射出刀剑的空洞。 “这里并没有那些玄乎的机关,这几个人是产生了争执,互相干掉了对方”。乔尔敲了了敲墙壁,并没有什么空洞的响声,随手将那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短剑,随手丢在了地上。 大厅最里端中央的壁炉前,摆放着一把宽大的摇椅,上面正躺着一具白骨,身上盖在毯子,而掉在一旁的手边,还有一些玻璃瓶的碎片,可能是正烤着温暖的火焰,被人从摇椅后面,直接将长剑刺入后心,手里所剩不多的酒瓶,无力的掉在地上。 “一共七具尸体,难道这就是那么多年,闯入这里的人吗”?艾达看着这些渗人的白骨,紧张的裹了裹身上的夹克,跟在乔尔的身后,轻声说道。 “不,只是一种可能,艾弗瑞作为一个海盗头子,必然有他的亲信,或者说,他建立希斯伯格时,会有一些前来投奔他的人”。埃里克手掌摸过斑驳的墙壁,开口说道。 乔尔揭开躺椅上,那具尸体身上的毯子,在那残破不堪的皮夹克中翻找着。 “嘿,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埃里克脸色揶揄,开口打趣道。 乔尔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海盗和士兵有一个类似的习惯”。 说着,手中拿着尸体上的一串项链,在摊子上擦了擦,轻声呢喃道,“托马斯”。 银色的铭牌上,写着一个人名,后面绘着左臂举着一把刀的符号。 三十三 陨落之地? “托马斯,那位罗兰岛海盗之王”?布莱德利惊咦了一声,接过乔尔手中的铭牌开口说道。 看着如同士兵脖子上,用来辨认身份的铭牌一般,这个银质的牌子上,正面刻绘着托马斯的字母,而背面一个健壮的左臂,握着一把弯刀。 埃里克见状,朝别的尸体走去,不久,六块锈迹斑斑的铭牌丢在了地上。 拿着毯子的艾达,盘坐在地上,仔细擦拭起这些已经看不清自己的铭牌。 “飞马标志,克鲁托”。 “恶龙标志,费尔南多斯”。 “独眼骷髅标志,李维斯”。 “帆船标志,贝尔”。 “巨人标志,奥尼尔”。 “船舵标志,斯维尔”。 六块恢复本来模样的铭牌,被摊开的地上,布莱德利眯着双眼,脸上终于又恢复了以往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开口轻笑道。 “这七位加上我的先祖艾弗瑞,当时几乎可以说是占领了整个海域,当然,海盗和军队还是没法比”。 “他们和你的先祖关系很好吗”?艾达好奇的问道。 布莱德利双手扶着那张躺着托马斯骸骨的摇椅,轻轻晃了晃,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托马斯和先祖的关系很好,甚至为了稳固这层联系,还将他的女儿奥莉安娜嫁了过来,而其他几位,当时只是情势所迫,或者说想过来看一看究竟是不是我先祖说的那样”。 “那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七个全部在这里莫名其妙挂了,而你的先祖,亨利?艾弗瑞呢”。埃里克将一把铭牌全部揣入兜中,开口说道。 看着大厅中,隐隐有些眼熟的布置,中间一张厚实的大长桌,两端摆着两把,要比两边那六把椅子高大许多的靠背椅子,桌上那盏插着三根蜡烛的烛台,埃里克和乔尔对视了一眼眨了眨眼睛。 这里和铁门峡那间堆满墓碑的石窟,里面的布置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里更像是一个会客室,可能是在几人商量完什么之后,发生了一些争执,最终只有亨利?艾弗瑞活了下来,离开了这里。 自从来到这里,就显得有些兴奋的布莱德利,好像以前来过这里一般,径直从走到壁炉面前,看向乔尔轻笑道,“喂,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希望身旁有一个烟鬼的存在,能借你的打火机用一下吗”? “当然”,乔尔将打火机丢给布莱德利。 几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这个诺大的大厅中,竟然没有通往别处的门,而从外面看着栋占地庞大的建筑,显然比这个客厅,要大上许多,这么明显的错误,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壁橱内,堆积着木炭燃烧过的灰黑色灰烬,布莱德利拿起长桌上的烛台,点燃上面残留着的三根蜡烛,微弱的火光亮了起来。 毫不在意,就像经常这样做一样,随手将烛台丢进壁橱内,那些不知放了多久,残余的木炭残渣,竟然燃烧了起来,布莱德利眯着双眼,看着火焰逐渐升腾而起,打了个响指,青色的壁橱顶端,那个代表海盗的骷髅头标识,竟然好像热胀冷缩一般,张开了嘴巴。 “请,埃里克,难道你不像见证这一刻吗”?布莱德利侧过身子,目光中闪烁着壁橱中燃烧的火光,开口笑道。 有些紧张的埃里克,吞了吞唾沫,来到这里的布莱德利,总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过,还是开口打趣道,“嗨,这玩意不会咬断我的手腕,或者说,伸出来一把利刃,将我刺穿吧”。 “说不准,不过即使这样,你和这些伟大的海盗,躺在希斯伯格,也不算辱没了你”。布莱德利看着将手伸进那个空洞的埃里克,淡淡说道。 有些黏黏的骷髅口中,配合上布莱德利的话,埃里克装作身体一紧,打了个一个寒颤,那好像又无数只蜗牛生存的口中,布满了粘稠的液体。 “咦,真恶心,好了,看我发现了什么”。埃里克握住里面好像一根汽车档把的东西,深深吸了一口气,拉了一下。 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布莱德利目光紧紧盯着那摆在大厅中央的长桌,一阵类似齿轮转动的酸涩声响,传了过来。 沉重的实木长桌缓缓裂开了一道,能容纳一人下去的洞口,直接在山体上,凿出来的石阶出现在众人眼前。 “呦吼,瞧瞧我们发现了什么,艾弗瑞的陨落之所”。埃里克终于发现了,自己脑海中对于墓葬的印象,有些兴奋的喊了一声。 乔尔瞪了一眼忘乎所以的埃里克,摇了摇头,闻着下面虽然有些霉味,却没有那种尸体独有的腥臭味传来,“艾弗瑞,uu看书 uuanshu 没有死在这里”。 “不错,他确实没有死在这里,否则谁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墓葬头顶,有一场争执发生,他宁愿让这些生前也是海洋上一处霸主的海盗,来下面给他陪葬”。布莱德利说着,率先往下走去。 紧随其后的艾达,感到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角,转头看着身后的埃里克,朝自己呲牙咧嘴,做了个难看的鬼脸,不由脚下一顿,愣了愣。 “安全第一,在这里,我觉得起码我俩是值得信任的,你还是离他远点的好”。埃里克压低声音劝了一句,看着布莱德利转过头,嘴角带着笑意,连忙朝下面跑去。 一个阴暗潮湿的石窟,随着乔尔点亮手中的打火机,昏黄的光芒,照耀出眼前一面庞大的石壁,上面雕刻了八个石雕,最上面,坐在高大王座上的身影,令埃里克一阵头皮发麻。 密封的空间,很好的保存了这些雕像,那几乎和布莱德利一模一样的面孔,甚至,可以去掉这个几乎,让埃里克忍不住脱口而出,“亨利?艾弗瑞,布莱德利?艾弗瑞,你该不会是追求永生,成功了吧”? “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笑的玩笑”。布莱德利少见的呛声回了一句。 一阵木柴燃烧的声音响起,乔尔点燃了悬挂在墙壁上的一个火把,轻声咳了一声,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来看看这个吧,一个奇怪的牌子”。 “证明实力之人,乐园恭候; 暴露颓弱之辈,厄运降临”。 埃里克看着那面犹如路牌一般,悬挂在柱子上的一面牌子,一字一顿开口念道。 三十四 前进,前进。 “呃,我还以为艾弗瑞更适合做个海盗,而不是诗人”。艾达打量着建立在地下的石窟,吐槽了一句。 埃里克拿着这块悬挂在柱子上木牌,双眼一凝,“这...,我想这可能不是艾弗瑞写的,而是他的岳父”。 那块潮湿的木牌背后,赫然刻画着一支粗壮的左臂,手中拿着一把弯刀。 “什么意思”,乔尔打着手中的打火机,看着面前的木牌。 “难道说,那个乐园的宝藏,不单单是属于艾弗瑞的,而且价值要远远超出利威尔号”。埃里克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既然这里出现了托马斯的标记,那么头顶那几位叱诧海域的海盗,那些财富估计在存放在所说的乐园之中。 看来当初艾弗瑞并不是出于好心,想让这几位海盗,“无偿”的参与到他心中的梦想,自由的国度希斯伯格之中,而是另做了打算。 “如果说,这是托马斯的标记,那就说明他参与了这一切,这样的话,上面的尸体......”。艾达拿出相机拍了一张照片,双眸中露出一丝疑惑。 埃里克打了响指,“问到点子上了,可惜,我也不知道”。 “难道是艾弗瑞将那几位海盗全部引来希斯伯格,然后,吞掉了他们的财富?”艾达睁大了双眼,想起大厅中唯独缺少艾弗瑞的尸体,开口惊呼道。 不待埃里克回答,布莱德利看着面前一面墙壁上,雕刻出一尊精致的类似拱门的东西,中央几尊任像石雕,伫立在其中。 “嘿,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布莱德利拿着火把照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雕像,开口喊道。 雕花的柱子上,雕刻着两尊,镶嵌在其中,隐藏在斗篷的身影,而中央一个十字架的墓碑之上,刻绘着属于艾弗瑞的刀剑骷髅头标志,旁边环绕着两个好像穿着斗篷的小孩。 “你觉得这些是什么人”?埃里克拿出笔记本,在上面简单的画出这些,开口问道。 乔尔抽了一口香烟,朝那雕像有些不敬的吐了一口烟圈,“是未能通过考验之人,我猜。 依我看,艾弗瑞和托马斯就是想吓唬吓唬我们”。 埃里克合上笔记本,看着乔尔笑道,“还好,我们已经深谙此道了”。 “哈哈,正解”。乔尔将烟蒂丢在地上,狠狠的用脚拧了两下,看着旁边的木门,双手抓住一旁好像船舵一般,上面缠着铁链的齿轮,挥了挥手,“来帮帮我”。 两个人合理转动齿轮,那扇木门,缓缓向上升起,露出背后,有些阴森的空旷之地,几乎将整个庞大的海盗,地底全部掏空一般,隐隐还有水滴声,在其中回荡,火光也只能照亮附近的空间,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看看,还真是一个伟大的工程,这里简直就是倒着的山峰”。艾达打开照相机的闪光灯,看着面前还算平坦的石面,裂缝密布,一座座木桥连接两边,而那些裂缝之下,如同陡峭的山崖一般,石窟顶上,还有一些因为寒冷,渗下来的水滴,凝结出的尖利的冰刃。 埃里克朝乔尔伸了伸手,接过那挂在腰间的软绳,点了点头,向那最近的一个木桥跑去。 心惊胆颤的抓紧绳索,走在颤颤巍巍的木桥之上,吱吱呀呀的响声,不禁让他加快了步伐。 “哈哈,这座桥没事,快过来”。埃里克站在另一端,擦了一把冷汗,大声喊道。 乔尔悠哉悠哉的在桥上度着步子,摸了摸那些类似藤类植物的桥索,开口吐槽道,“我要找到这座桥的设计师,那些混蛋,简直是在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 “好吧,你或许从这里跳下去,就能见到他了,不过,我们好像也很少纳税”。埃里克摇了摇头,朝前面跑去。 布莱德利拍了拍乔尔的肩膀,“这些可是按照海盗的标准建造的”。 “哈哈,这个笑话不赖”,乔尔站在峭壁边,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缩了缩脚,开口笑道。 埃里克脚下一顿,身体不自然的晃了晃,看着眼前出现的一道沙石滑坡,嘴里传来一声惊呼。 “哎哎哎,该死,我差一点就掉下去了”。 看着火把照亮处,一个呈现出l形状的滑坡,上面布满了碎石,而那尽头的悬崖另一端,则是一些类似攀岩的凸起。 “嘿嘿,这些滑坡,你不是在巴拿马的拉霍亚监狱已经见到了吗,只需要滑倒尽头,用力一跃,抓住那些凸起点,就顺利通过了”。乔尔脸上带着不以为意开口笑道。 埃里克愣了愣,摊开双手,脸上带着不可思议,uu看书 ww.uunshu “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乔尔做了请的手势。 正当埃里克深呼了一口气,准备跳下去时,一根绳索,悄悄的挤在他的腰间。 朝乔尔点了点头,埃里克朝下面的滑坡跳去,伸开双臂尽量控制着失控的身体,待到尽头,那犹如野兽的狰狞大口的悬崖时,双腿用力一曲,朝前面峭壁上凸起的岩石抓去,待双手稳稳抓住那些好像刻意凿出来,异常整齐的凸起时,兴奋的大喊道。 “我已经是个滑坡小能手了,不过为什么屁股这么烫”。 “哈哈,摩擦生热,正好可以暖和一下”。乔尔笑着看着艾达,挑了挑眉。 艾达点了点头,轻笑道,“我可是一个前线记者,不过,那位滑坡小能手,能不能让让地方,还有你崛起屁股的样子,真的很丑”。 几人顺利沿着这些好像故意做出来的攀爬点,向下爬着,埃里克疑惑越来越浓,不由开口问道,“我说,艾弗瑞和那些海盗一起建立一个地方,花费巨额的金钱,还真是想不通”。 “我也想不通,如果艾弗瑞想把他的宝藏藏起来,那干嘛要拉上其他海盗”。乔尔摇了摇头回道。 埃里克看着下面突然出现的平台,纵身跳了下去,“可能他把托马斯这些海盗,看成了自己的船员,送给他们一个类似圣狄思玛斯的十字架,让他们的灵魂去了天堂”。 一个类似通道一般,歪歪斜斜的甬道出现在几人眼前,布莱德利眨了眨眼,轻笑道,“或许,是他们想要独吞掉这份宝藏也不一定”。 三十五 4叶花雕塑 甬道的尽头,出现了平日里最寻常可见,可又在这个时候,最令人心安的亮光。 脚下原本的岩石路面,在甬道口,也显露出了艾弗瑞当初带走的那些工匠的作用,一块块青砖铺就的路面,在数百年的岁月中,已经变得凹凸不平。 几人快步沿着甬道,往那亮光处飞奔而去。 “咔嚓”,突如其来的声响,骤然从冲在最前面的埃里克,脚下那块先前凸起,现在已经微微下陷的青砖上传出。 “不不不......!啊,不”。乔尔看着背后,一个犹如磨盘一般的大门,突然滚了过来,将甬道完全封死,失声喊道。 “哦,不,这下我们不能从这出去了”。艾达踹了一脚那被封死的门,开口抱怨道。 埃里克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至少我们没有掉到一个坑里,或者怎么样”。 “好吧,滑坡小能手,希望下次不要在出现这种状况了”。乔尔看着眼前墙壁上,亮光之下的四个圆盘,组成的好像一朵四叶花的雕塑,开口说道。 “这还真是巧夺天工”,看着那雕塑上通过类似皮带传动的藤蔓,与地面上两边,木质雕塑上挥舞着手臂,带着海盗帽子的水手相连接,乔尔摩挲着下巴,惊叹道。 在那巨大的雕塑旁边,出现了先前在发现的那辆尊石柱上,笼罩在斗篷之下的雕像,只不过,这次那两尊雕像抬起了头,露出帽兜下,完全变成白骨的样子。 “看,白色和黑色的十字架,以及那个荆棘一般的白色十字架,代表着耶稣,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和那位辱骂耶稣的痞子盗贼”。埃里克看着那如同四叶花的雕塑上,雕刻的十字架开口说道。 黑色和白色的十字架,大小形状完全一模一样,而那个代表耶稣的十字架,要大上许多,而且边缘雕刻的如同荆棘一般的刺,看起来也要精致许多。 “不,还有一个木桶,和一面镜子””。 乔尔看着雕塑上面,那一面圆形的镜子,将头顶出现的光线,折射到这片空间,而那十字架上方,还有一个木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凹槽之中。 这片头顶莫名其妙,能看到天空的空间,虽然距离很遥远,但是,起码不像刚才黑暗一片,旁边出现了一条应该将外面海水引进来的水流。 埃里克看着雕塑旁边,一个被无数利刃刺穿的白骨,一支手臂,正伸进一道被封死的门旁边,如同先前他伸进去的那个,几乎与那头骨的嘴巴,一模一样的洞中,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又找到一个开关”,埃里克看着那个还插在里面的手骨,开口说道。 布莱德利双臂环在胸口,淡淡说道,“小心点”。 看着眼前那些刺入骸骨之中的利刃,埃里克咬了咬牙,开口笑道“嗯,我正要把,手...,拿出来”,说着,伸手小心翼翼握着那截手骨,用力拔了出来。 “哦,天啊”,随着艾达的话声。 那些刺出来的剑刃,骤然收了回去,一阵有些酸涩的齿轮转动声响起,那个如同四叶草的雕塑,完全是由四个圆盘组合而成,随着转动,那放在最顶端凹槽处的水桶,缓缓降到了最低端。 “这个是精妙的测试吗”?艾达开口惊叹道。 埃里克丢掉手中的手骨,“嗯...,不过这家伙显然没有通过测试”。 “那我们得做的更好”,乔尔开口笑道。 埃里克拿下那个木桶,摇了摇头,“很显然,这家伙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四个人,不过,我想你们没人愿意把手伸入其中吧”。 想到当初,自己一个人像个二傻子一般,站在盗洞下面,将里面的墓葬里拿到的物件,放入垂下来的篮子中,最终被上面倾泄下来的泥土,埋入其中,埃里克若有所思说道。 最后,还是得他把手伸入其中,如果失败,很显然,前车之鉴,就是自己刚刚随手丢掉的那截手骨。 拿起凹槽处,空荡荡的木桶,埃里克目光看向一旁如同湖泊的水流,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将盛满水的木桶放在凹槽上,两边那挥舞着手臂的水手沉入了地面,背后露出连接着四个圆盘的船舵。 而那些光线,随之发生了变化,原先最顶端水桶的位置,出现了一束光线,下面,三束光线,呈品字形,呈现在雕塑之上。 “好吧,让我们看看这些船舵能干嘛”?埃里克挑了挑眉说道。uu看书ww.uukansu.om 艾达按动了相机的快门,兴奋的开口说道,“我想我明白了,水洞还是要回到原本最顶端的位置,而这剩下的三道光线,不正应该对应着圣经上那副图案,耶稣,左边的那个辱骂他的盗贼,已经右边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 埃里克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轻叹了一声,“唉,如果这样的话,估计我就和那堆白骨没有什么区别了,当然,我是新鲜的。 艾弗瑞当初警告这帮海盗,不允许他们入内,我想并不是厌恶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而是为他的后代着想,就像那位被关在拉霍亚监狱海景房中,承受着西班牙人折磨的海盗一样”,说着,目光瞟了一眼,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布莱德利,继续说道。 “而那些海盗,估计比最虔诚的基督教徒,还要了解圣狄思玛斯这段历史,如果按照这个排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埃里克话音刚落,正四处打量着这里的乔尔,看着顶端那面反射阳光的镜子,喊了一声,“看看,这是什么”。 “天枰座”,布莱德利与往日自信的语气不同,有些阴森的说道。 埃里克打量着那副天枰座的排列,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惊喜说道,“天枰座,据说,当初罗马建城时,月亮落在天枰座,而当时,太阳通过秋分点,也通过了这里。因此,人们将天枰座和平衡联系在了一起。 我明白了,为什么亨利?艾弗瑞要在这里选择这个天向了”。 “嗯?怎么说”?布莱德利?艾弗瑞,诧异的看了一眼埃里克,轻声呢喃道。 三十六 炸药 “显然这位倒霉的家伙,没有通过艾弗瑞的考验,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些海盗,恐怕早已打开了这扇封闭的石门”。埃里克目光看着雕塑上的十字架,开口说道。 布莱德利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了埃里克一眼,轻笑道,“那你呢,有什么高见”。 “证明实力之人,我可不想像失败者,那么倒霉,被串成叉烧”,说着埃里克走到那控制着那四个圆盘的船舵面前,将那最下端的盛满水的木桶,摇到开始,最顶端的位置。 深吸了一口气,轻松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耶稣还是应该在两人中间,头顶的位置,毕竟,他可是乐园的领路人。 而那面镜子,和其中的天枰座,则是艾弗瑞给我们的提示,其实,很简单,天枰座代表的是平衡,而那面镜子,照出来的镜像,两人的位置,也应该是颠倒的”。 说着,咬了咬牙,飞快的将原本应该属于耶稣右手边代表着圣狄思玛斯的白色十字架,转动到左边,而那个一种不同的黑色十字架,则占据右边。 “就这么简单”?乔尔脸色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议说道。 埃里克眨了眨眼睛,瞟过门边那堆白骨上的凹槽,笑了笑说道,“起码这一步就是这么简单,下来才是关键,我倒是可以让你来拽动那个拉杆”。 看着乔尔嘴角带着笑意,可脚下却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埃里克撇了撇嘴,看着面前那个孔洞周围,四周密布的小孔,如果错误的话,那些利刃,就像刚刚一样,从中瞬间刺出,到时,自己的身体,将会变成马蜂窝一般。 “喂,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吃叉烧”。埃里克闭上了双眸,狠狠拽动手中的拉杆。 半晌,感到身体没有丝毫异样的埃里克,睁开双眼,惊喜的喊道,“哇哦”。 “埃里克,你看,我觉得你弄好了”。艾达指着那雕塑上的木桶,缓缓缩令人回去,三道有些刺眼的光束,正好照在那三个十字架之上。 乔尔抽了一口手指间的香烟,“看,果然没有什么事”。 “今天没有叉烧,也没有烤肉可以吃”。埃里克看着那扇转向一旁的石门,开口吐槽道。 布莱德利看着门外出现的峭壁,指了指那座雕塑,开口说道,“如果这是个考验,那你们觉得他在考验什么”? “往桶里装水吗”?埃里克开了一个玩笑,继续说道,“证明实力之人,对于圣狄思玛斯的了解,我敢说艾弗瑞和他的船员都很熟悉那位忏悔的盗贼,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更多的则是细微的观察能力,以及最重要的勇气”。 “哈,我觉得这考验并没有多难”。乔尔接着说道。 埃里克站在突然出现的悬崖边,向下看了一眼,“你的意思是,这并不是唯一的考验”? “当然,只靠脑子,肯定无法得到乐园的财富”,布莱德利看着峭壁上一截凸起的横梁,沉声说道。 艾达开着照相机的闪光灯,往下面照去,悬崖之下,一层海水的反光,将光线向四周分散而来,光滑如镜的峭壁,更像是人工用凿子仔细的磨出来的,下面流动的海水,甚至还有一些鱼类在其中活跃着。 “哇...小心脚下,你看这个地方,太难以置信了,我们应该就在属于艾弗瑞的建筑正下方”。乔尔看着头顶上空,凹凸不平的岩石,甚至可以看出原来地基的所在,开口惊叹道。 埃里克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布莱德利,吹了一声口哨,“你能想想吗?狡诈的西多夫,能想象的到,原来秘密就在地下吗? 我可不认为,艾弗瑞一句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的禁令,能打消他们的好奇心,更何况还是一笔不可估计的宝藏,就连耶稣,每天都会听到无数人在向他忏悔,而第二天则会像个健忘症患者一样,继续重复着前面的罪行”。 “走吧,至少现在他们还没有打宝藏的主意,不是吗”?布莱德利冷笑道。 埃里克眼角抖了抖,如今的由埃斯科巴,突然露出他另一个身份,艾弗瑞的后代,布莱德利,好像是一个演技高超的演员,终于在收尾之后,卸下了那层完美的伪装,回归到原本的面孔。 一路沿着峭壁边上,勉强能侧着身子,站在上面,如同栈道一般的小径之上,身体紧紧靠在背后冰冷的石面上,小心翼翼交替着迈动双腿,一点一点挪动着步子。 忽然,整个山壁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猛烈颤抖了起来,无数细小的碎石,猛然开始往下掉落而来。 身旁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声,埃里克看着艾达,挥舞着双臂,好像在努力的控制着平衡,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往前倒去。 “哦,真他妈的该死”。埃里克条件反射一般,伸手抓住了艾达的手臂,另一只手努力在墙壁上想要抓住什么,可惜,光滑的峭壁,丝毫没有可以用来借力的地方,uu看书 ww.ukanshu 而他也没有蜘蛛侠,那种可以黏在墙壁上的丝线。 丝线,正以为必死无疑的埃里克,随着手中传来的拖拽,身体往下落去之时,听到乔尔的一声大喊,“绳子,小子,快绳子”。 对,没错,他不是蜘蛛侠,可是先前乔尔身上的绳索,目前还在他这,脑海里前所未有的一片清明,左手死死抓着身体不断挣扎的艾达,右手挥动起绳索,仿佛时间静止一般,软绳捆绑着的铁钩,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勾住了前方天花板上滴水形成的冰晶。 下落的身体,感到猛然收紧,手臂传来一股深入灵魂的剧痛,紧绷的绳索,将身体向前抛去。 应声而断的冰晶,发出一声脆响,往下面的深渊落去,艾达嘴中发出刺耳的叫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处平台,旋即两人重重砸在地上。 “呃,你能不能先闭上嘴巴,然后从我身上下去,该死,你难道不能减减肥吗?”埃里克背后一疼,胸口一阵气血翻涌,感觉身体几乎散架了一般,而那抓着绳索的右臂,目前也是毫无直觉。 感受着正爬在那一直对自己冷言冷语的埃里克身上,艾达停下了惊恐的喊声,俏脸红了红,连忙站起身子,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 “哦,乔尔,你能不能赶快过来,我想我胳膊肯定是脱臼了,还有,炸药,肯定是西多夫,他们竟然动用了炸药,该死,他是想把我们埋在这里,还有,这里恐怕,并不是像他所说的一无所知”。 埃里克努力坐起身子,目光看着下面的深渊,打了个寒颤,失声喊道。 三十七 背叛 “你疯了吗,你以为你是谁?滑坡小能手”!乔尔脸色涨红,颤抖着的手臂,重重扇坐起身子,嘴中发出哀嚎的埃里克头上。 一旁脸色尴尬的艾达,搀起倒在地上的埃里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深渊,估计掉下去的话,绝对十死无生。 布莱德利耸了耸肩,开口解围道,“英雄救美,人之常情,年轻人总该有些坚持的东西”。 “该死,你认为你是谁,你能救下她吗?运气,刚刚只是运气,谁也不能保证在那种情况下,能顺利活下去,我不行,你父亲不行,母亲不行,当然,你更不行”。 乔尔抓起埃里克耸拉在身旁的右臂,咬牙拧了一下,向上怼去,一声压抑的闷哼声伴随着骨骼之间的清脆的声响,传入耳中。 挣扎着站起身子,埃里克心里没有丝毫埋怨乔尔的意思,反而感到一阵暖意,刚刚那种心悸的感觉,实在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我知道了,不过,刚刚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况且,那绝对是炸药的动静,该死的西多夫,估计他早就准备好了”。埃里克咬咬牙,看着布莱德利冷哼道。 刚刚的落石,让几人身上蒙上了一层灰尘,身边不时还有一些碎石落下,布莱德利拍了拍头发,目光闪烁开口说道,“或许还有别的可能,我故意把库托门托留在那里,西多夫身边有不少他的心腹”。 “不不不,我明白,神父的身份,也是那位和蔼老头的掩饰,常年海上的生活,以及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不过,你确定他不会和西多夫一伙”。埃里克皱着眉头,晃了晃还在隐隐作痛的胳膊说道。 自从出生起,就过着在被众人吹捧中生活下的布莱德利,在叛逆期,从一个小小的毒品二道贩子,然后很快走向大毒枭的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了。 哦,对了,上一个在他面前这样说话的,那位哥伦比亚最出名的黑手党老大,已经被他丢进他庄园中的水池中喂鳄鱼了,库托门托,嘿,布莱德利摇了摇头,看了看不远处一截断裂的吊绳。 “现在说这些,可一点用都没有,我还是喜欢看到那些该死的混蛋,跪倒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忏悔着他们的罪行”。布莱德利说着,抓起那截断裂的绳梯,飞快的往上爬去。 看着还站在下面,脸上阴晴不定的几人,布莱德利招了招手,冷笑道,“喂,如果你猜想是正确的,那么他们可是有着充足的炸药,足够将你们埋在这里,看看,这是什么,一个蟒蛇的洞”? 话音刚落,一声比先前还要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响起,空荡荡的空间内,仿佛地震一般,开口剧烈摇晃起来。 “还真是一群拙劣的海盗”,埃里克开口吐槽了一声,朝那绳梯下面跑去,乔尔轻巧的抓住梯子爬了上去,而一旁的艾达,好像在刚刚崴了脚一样,使劲跳了一下,可惜,随着一声痛呼,身体歪倒在地上。 埃里克无奈的摇了摇头,半蹲在地上,“踩着我的肩膀,记住,没有人永远能帮你”。 顺利的登上高台,眼前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洞口,如同布莱德利刚刚所说,好像一个巨蟒的洞一般,不过那明显的人工痕迹,还有巨蟒可不会有一个正方形的洞。 埃里克率先爬了进去光滑的四周,只能让身体匍匐这前进。 “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要让我们像个老鼠一样吗”。乔尔开口抱怨道。 埃里克古怪的笑了笑,“这或许是那些工匠,留给自己的一道后门”。 从古代的帝王,修建那些千奇百怪的陵墓,而那个时代,掌握着先进技艺的匠人,却被防止墓葬被盗,成了活生生的陪葬品。 不过日积月累,那些匠人也给自己留下一道求生之道,会在修建陵墓之时,偷偷修建一条隐蔽的活口,到时离开被封死的墓穴,逃离陪葬的命运。 艾弗瑞既然带了那么多工匠,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这里是不是他的墓穴,不过,即便不是,这里可以确定的是,绝对就是那所说的证明实力之人,要经过的考验,他可不会将自己的心血,轻易让别人泄露出去。 就像那座住在拉霍亚监狱海景房之中,背叛了艾弗瑞的海盗,临死之中,还是想要将自己所知的消息,传递给你的孩子,而布莱德利,或许这些就是艾弗瑞想要留给布莱德利,u看书 .uukanshu.om 或者其他血脉中流淌着他的血液,拥有艾弗瑞姓氏子孙的东西。 布莱德利很不习惯的迈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看着前面撅着屁股,不断耸动着身体,往前爬去的埃里克,终于,心里出现了一个越来越担心的念头,沉吟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喂,刚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或许,刚刚也是考验而已”。 正灰头土脸,屏着呼吸,尽量不让那些因为摩擦,甬道内,不知沉寂了多少年的灰尘,飞入嘴中,听到布莱德利的话,埃里克哑然而笑,“看来刚刚的炸药还是没有让你清醒。 艾弗瑞是疯子吗,他无缘无故在掏空整个山峰,在其中修建出一个考验之地,或者称为证明实力之地更加合适。 就为把这些打着他宝藏主意的家伙,吸引过来,然后将他们埋在其中”。 埃里克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不待别人回答,继续开口讽刺道,“别再自欺欺人了,这个世界永远不要想着去改变别人,再送你一句,同样,永远不要高估自己,总有一天,会有人重重扇在你那张不可思议的脸上”。 “咳咳,埃里克,你还是先快点爬吧,我想这里恐怕你是阅历最浅的一个,温室中的花朵,可不要随便评论别人”。乔尔微微愣了愣,接着冷哼了一声,不过那嘴角的笑意协和额头上舒展开的皱纹,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埃里克看着远处突然出现的微弱亮光,兴奋的惊呼了一声,不由加快了动作,轻笑道,“遵命,有着无数年阅历,却还没有结婚的老头”。 三十八 争执 埃里克兴奋的手脚并用,狼狈的朝远处亮光爬去,愈来愈近的距离,一股犹如鬼哭般的风啸声,让那急促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看着面前出现的悬崖,墙壁上那些犹如马赛克般青砖,凸起凹陷之间,组成了一副和圣心大教堂那个著名的穹顶,一模一样的画面。 斑驳粗糙的墙壁上,缝隙之间隐隐有平日里熟悉的灯光传出,在这里却显得异常突兀。 “嘘”,埃里克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看着后面紧跟着的布莱德利,豁然睁大了双眼,一缕厉色一闪而过,。 没有理会那个无聊的手势,侧着身子挤过埃里克的不来的,身体犹如灵猿一般,纵身一跃,双脚踩在凸起之处,手指扣着那些缝隙,透过其中,看着其中熟悉的面孔,额头上逐渐青筋凸起。 “什么”?乔尔听着若隐若现的声音,从缝隙之中传来,轻声嘀咕了一句。 埃里克挥了挥手臂,看着俏脸上打着些许犹豫的艾达,皱了皱眉,看着只要纵身一跃,就能踩在上面的石块,估计她这个时候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法完成。 “嘿,你相信我吗”?埃里克看着艾达,眨了眨眼睛,露出轻松的表情开口说道。 艾达脸上一喜,看着埃里克好像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不由连忙点了点头,这张以前看起来讨厌的脸,现在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不过想着刚刚那有些暧昧的情况,脸上还是露出了不自然的红晕,看着眼前的身影,没有丝毫犹豫朝着对面的峭壁跃去,虽然有哪些犹如攀岩抓握点到凹槽存在,艾达还是忍不住捂住嘴巴,低呼了一声,难道先前的事情,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吗。 伸出手臂,看着那有些愣神的艾达,埃里克挥了挥胳膊,示意她跳过来,不过,那刚刚脸上还露出笑容的艾达,用力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显然对他不像嘴上说的,那么信任。 “希斯伯格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这道熟悉的声音,明显是属于库托门托的,只不过与平日里的亲切不同,带着浓浓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身着黑色作战衣的佣兵,胳膊上绣着现在看来,带着浓浓讽刺味道的银色衔尾蛇,“没有,老大。 除非你要注意那些愚蠢的海盗”。 埃里克愣了愣,转头看向一旁身体紧绷的布莱德利,那位佣兵,埃里克印象很深刻,是当初,是这位衔尾蛇的老大,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诉说这金钱的魅力,然后按下手中的遥控,第一艘快艇,便是看着库托门托,口中喊着老大的佣兵,当时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冲向了那些为非作歹的海盗。 “在这里,我不希望再听见这些话,至少他们还有些用处”,库托门托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 长相凶狠的佣兵,身体一僵,接着有些胆战心惊的跪倒在地,颤声说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埃里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看着缝隙之后,那两道站立的身影,对,没错,库托门托被那位跪下的佣兵,在他的眼中,是站立的。 按这个视角的话,他们应该是倒挂在峭壁之上的,与这两位站立的身影,呈现出一个直角,可是诡异的是他们都是以站立的姿态呈现而出,那绝对不是一些显示器材,可以表现出的画面,而且这里,恐怕在那个年代,也根本不会存在这种东西。 “你们在大厅的挖掘结束了吗”?库托门托双手撑在一张石桌上,低头说道。 佣兵弯着腰,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讨好表情,开口说道,“结束了,不过吊车还得两天时间,才能运过来”。 “那别的地方呢”?库托门托话音未落,吱呀的开门声突然响起。 推开门的西多夫,诧异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佣兵,开口说道,“嗯...,这是......” 库托门托挥手制止了西多夫想要接着说出来的话,“嗯,就这么干”。 说着,目光瞟向西多夫,冷声说道,“还有,你们要注意,我实在不愿意,再听见那些刺耳的声响,还有别的地方,有什么进展吗”。 “我们能谈谈吗”。西多夫手掌摁在库托门托面前,好像阻挠着他的视线,开口说道。 库托门托转过身子,好像在打量着什么,“你先下去吧”。 待佣兵转身关上门之后,库托门托侧身坐在石桌上,将上面的地图推向西多夫,“他们就在下面,你知道吗”? “当然,里面的东西我根本没有动,只是安装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可是该死,他们下去之后,那些机关竟然根本没有用处了”。西多夫脸色涨红,双手在石桌上一抹,那张地图被甩了下来。 灰色的纸张之上,是一张精细的希斯伯格地图,埃里克朝一旁眯着双眼,不知想着什么的布莱德利眨了眨眼,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好像很乐意看见他吃瘪一般。 “嗯,你去看过了吗”。西多夫背着双手,来回围着石桌度着步子。 库托门托耸了耸肩,摊开双手有些无奈说道,“没有,怎么了”。 “因为在他们发现以后,那已经没剩什么东西了”。西多夫开口讥讽道。 库托门托仰了仰头,声音稍微小了一些,“我的人在用炸药的时候比较大方......” 话音未落,西多夫双手扶着石桌,脸上带着丝毫没有掩饰的讥笑,打断了库托门托的话。 “就像一百头全副武装的公牛冲进了瓷器店”。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了”,库托门托说着摇了摇头,看着瘦小的西多夫,显得有些滑稽的动作,uu看书 ww.uukanshu.cm 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我这么做的原因,那是因为他们半天的发现,已经比你数十年的还多,我可不想再等下去了”。 “进展?”西多夫冷笑一声,“我可没办法研究碎石”。 “好吧...”,库托门托跳下石桌,捡起脚下的地图,轻轻摊在桌上,“好吧,下次再搞大动静前,我会让我的人先通知你”。 “或者你应该告诉他们,在我还没研究完,少数几个没被毁掉的线索之前,谁也别轻举妄动。 而且,你知道吗?我为了安抚那些将艾弗瑞当做神灵,愚蠢的海盗,花费了多少精力吗?该死,他们差点想要撕碎我,冲上来”。西多夫眼中透出一丝狡黠,开口说道。 “你这不是安然无恙吗?但是,我们没办法再等下去了”。库托门托脸上厌恶的表情一闪而逝,手指点了点地图,斩钉截铁说道。 “无意冒犯,不过我想我在这方面的经验,要比你们稍微多一些”。西多夫开口辩解道。 “我试过你的办法了,而且恕我冒昧我觉得等你解开其中的秘密,我想他们已经开着利威尔号已经扬长而去了”。 “胡扯,你们比我们生活在孤岛之上的海盗,更像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炸药,你们更相信那些东西”。西多夫涨红了脸,激动的挥舞着双手,大声喝道。 “够了”,库托门托拍了拍桌子,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沉声说道。 “利威尔号的财富,全部归你,我只要一样东西,当然,在那四亿财富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三十九 永生? 埃里克突然身体紧绷起来,脑海中感到一条丝线,将一切都串联起来。 利威尔号,虽然珍贵异常,可是在布莱德利的以前的身份面前,美国甚至世界最为臭名卓著的毒枭埃斯科巴面前,恐怕也不值得他亲自动身。 可是圣心大教堂的神父库托门托,过着清苦的苦修生活,打着利威尔号的主意,可是竟然还能抛弃那令他随便在这个星球的那个地方,都能过着随心所以的奢华生活的财富,轻描淡写的随意放弃,只要一样无关乎轻重的东西。 “抱歉,只不过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有竞争对手了,想想看,拿到那艘满载金银的货轮,你还愿意呆在这里吗? 任你怎样挥霍,到你死之前,绝对是花不完的”。库托门托沉吟了片刻,看着面红耳赤的西多夫,开口说道。 西多夫挥了挥手,“不不不,我只是需要时间,而且,你怎么会带着他来这里,我在这里数十年,没有去你描述的花花世界,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觉得需要他们,才能解开其中的秘密”。 “是的,我需要他们”,库托门托伸手指了指自己满头的白发,轻叹了一声,“我已经等不及了,身体已经不允许我再等下去了,恐怕靠你的手段,到我不能动弹的时候,发现其中的秘密,可是,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需要想尽一切办法,无论任何人,只要能发现其中的秘密,都可以尽情的在这里发挥他的作用,看来我确实需要他们。 关键是,我不想再用干净的方式做事了,动动你的脑子,我们是什么,我们可是无恶不作的海盗,为什么还要用那些方式,难道那些财富不能压下你的好奇嘛? 嘭嘭嘭”。库托门托嘴中模拟着炸药的响声,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开口笑道,“果然,在炸药响起的瞬间,我终于尝试到了久违的快感,就像又回到那个年代,我的祖父托马斯?图那个年代了,感受到了,他挥舞着仅剩的左臂,那把弯刀指向的方向,就是炮火所到之地”。 “库托门托?图,你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吗? 要知道你祖父,当初可是扮演了不光彩的一面,否则,艾弗瑞可不会那么快陨落”。西多夫撇了撇嘴角,开口打趣道。 库托门托脸上带着不以为意,晃了晃手指,“看来当初让你当上首领,还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一点长进没有。 光彩,这个词我完全想不到和海盗有什么沾边的地方。 如果宝藏在这,那我们就把他找出来。如果不在,那么......... 我想是时候,让这件事过去了。嗯?” 西多夫目光闪烁,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或者,表情看起来更像是在心里,做一番挣扎,久久没有出声。 “嘿,你的先祖斯维尔?费里南,可是在艾弗瑞还未成气候之时,就一直跟随在他的左右,可是结果呢,凄凉的靠在他的府邸大厅角落,就连骸骨,子孙也不敢将之埋葬,还真是可悲啊。 嘿......,这不是针对你,他的尸骨,我已经提前让人搬出来了,不过,可惜,他仅剩的遗物,那个代表身份的铭牌,被害死你先祖的凶手,艾弗瑞的子孙拿走了,抱歉”。库托门托居高临下,拍了拍西多夫的肩膀,沉声说道。 西多夫猛然退后了两步,脱开摁在肩膀上的手掌,“不,别以为我不知道”,看着库托门托身体一紧,瞳孔微微一缩,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西多夫心里冷笑一声,冷声喝道,“你的先祖,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艾弗瑞,借此,表示自己的诚意,来到希斯伯格,想要一手遮天。 嘿嘿,可惜艾弗瑞虽然当初比你的实力差一些,但是他如果振臂一挥,这个星球,他那些比信仰耶稣还要虔诚的信徒,都会蜂拥而至,加入那个看待手下,如同孩子的首领麾下”。 说着,西多夫眼神诡异的看着库托门托,摇了摇头,“别以为托马斯?图做的天衣无缝,嫁给艾弗瑞的女儿,只是他的一个养女罢了,而在外界看来,他的养女,才是他真正的女儿,还真是打的好主意”。 埃里克看着脸色毫无波动的布莱德利,好像早已知道了一切,目光盯着墙壁缝隙,眯着双眼看向其中。 “嘿,他们已经比我们先研究数十年了”。乔尔轻声说道。 埃里克脸上带着得意之色,眨了眨眼睛,“可那又怎么样呢,在这件事上,我认为诚实的库托门托说的没错,还赶不上我们半天的发现”。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研究了数十年,而且他们先祖的尸骸,全部在这里,uu看书w.uukashu.om 说明了什么,他们肯定比我们知道的更多,说不定已经有那七位海盗的子孙,经过了数代的研究,至少我们可没有那张地图”。 乔尔垫了垫脚,好像在努力看着石桌上的那面希斯伯格地图,纸张之上,甚至还详细的绘着艾弗瑞府邸,详细的结构图。 “可是那有什么用呢,根本没有关系,至少目前还是我们占据了上风,不是吗”?埃里克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不以为意,轻笑道。 布莱德利转头看了一眼埃里克,“说的没错,现在是我们在前面,就凭他们那些肮脏的基因,根本不配拥有那些东西”。 “炸药,可是他们拥有炸药,还有一些设备,比如说吊车,可不用像我们一样”。乔尔看着自信的两人,咂了咂舌,开口说道。 布莱德利嘴角带着冷笑,“如果那艘船这么容易找到,恐怕根本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放心吧”。 房间中,石桌上刺眼的灯光,将石桌上那张地图照的纤毫毕现,西多夫看着阴沉脸的布莱德利,想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可惜那瘦小的身体,手掌尴尬的挥在布莱德利胸膛处,拍了拍笑道。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别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难道还买过得到教训吗?永生,嘿嘿,还是过好现在吧”。 看着西多夫转身走向大门,抓住门把手正准备出去,布莱德利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如果我知道艾弗瑞永生其中的奥秘呢”。 话音刚落,西多夫身体一僵,骤然睁圆了双眼,急促的呼吸声,开始在房间中响起。 四十 诡谲 淡淡的话声,让西多夫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握着木门上,那银色的把手,冰凉的触觉,告诉他刚刚的声音,或许是真实的。 “你确定你说的是什么吗”? 西多夫猛然转过身来,脸上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惊喜,反而充满饿了一种难以遏制的愤怒,目光犹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布莱德利,握紧的双拳,让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正如你所听到的一样,艾弗瑞并没有掌握真正的永生,不过,他追寻的方向是正确的”。布莱德利脸上带着笑意,淡淡说道。 “蠢货,背信弃义的家伙,狗屎一般的谎话”。布莱德利眼角抖了抖,低声嘀咕了一句,看着甬道中的艾达,挥了挥手,轻呼道,“如果你不想被埋在里面,还是相信,嗯,滑坡小能手比较好”。 说着,缝隙中,传来一声怒喝声,“永生,哈哈,虽然听起来很诱惑,不过,永远记住先祖的戒条,不要去探索未知的领域。 还有,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一个骨子里流淌着自私血液的家族,如果不是托马斯?图,这里将真的如伟大的海盗之王亨利?艾弗瑞所言,将成为一个法外之地,海盗乐园,还真是可惜”。 西多夫手指指了指脚下,冷笑一声,毫不犹豫转身拉开了门。 “抱歉,既然你执意要这样,那我可以送你一程”,库托门托看着脚下一顿,身体僵硬杵在那里的西多夫,先前离去的佣兵,正拿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指在他的脑门上。 随着库托门托随意打了一个响指,“彭“的一声枪响,那些令人作呕的液体,随着那瞪圆着双眸,缓缓倒在地上的身体,喷溅在石桌的地图之上。 “收拾一下,加快速度继续吧,嗯,如果那些海盗,还要一意孤行,全部干掉吧”。库托门托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姿势,转过身去,开口说道。 一阵摩擦声响起,那倒在地上的尸体,被粗鲁的拽住一只脚,随意往外拖去,不断流出的血水,划出一道猩红色印记,浓郁的血腥味,随着关上的房门,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久久不散。 “废物,蠢货,顽固不灵,艾弗瑞,不过是一个好运的家伙而已”。库托门托双手重重拍在石桌上,大声喝道,摸出腰间的对讲机,随着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响起,听筒传来一股电流声。 “开始吧,把所有的炸药,全部点燃”。说完,库托门托嘴角带着冷笑,听着听筒中传来肯定到回答,慢斯条理的靠在石桌上,捂住了双耳。 那冰冷的话语,让贴在峭壁上的几人,脸色徒然大变,布莱德利看了看头顶,朝着缝隙大声喝道,“库托门托,我可以当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话声在这座封闭的空间内,不断的回荡,而房间中的布莱德利,脸上没有出现丝毫异样,靠在石桌上,低着头看着地上那道猩红色的血痕,眼角微微抖了抖。 埃里克伸手手指,小心翼翼插入缝隙之中,指尖却传来一股和周围岩石完全相同的触觉,沉声喊道,“不对,这应该某种镜像之类的东西,不过那炸药我想应该是真的,艾达,我想你不会还要在上面吧”。 蹲在甬道中的艾达,咬了咬牙,看着伸出手臂的埃里克,纵身跃了过去。 “嘿,如果安全出去的话,我想你应该减减肥了,而不是跟着我们,去寻找那些东西”。埃里克抓住艾达,看着她爬在峭壁上,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口打趣道。 艾达翻了翻白眼,吐槽道,“如果你的嘴巴不是那么的臭,可能要比现在好很多”。 布莱德利和乔尔,身体犹如灵猴一般,飞快的沿着峭壁上凸起之处,往下爬去。 巨大的轰鸣声,随着一股热浪从天而降,头顶无数碎石掉落下来,比刚刚要剧烈无数倍的爆炸,在希斯伯格骤然响起。 感到身体气血翻涌的埃里克,忍着耳朵不断传来的蜂鸣声,刚刚的爆炸,让他现在感到耳边有无数只苍蝇在不断拍打着翅膀。 “嗨,快下来”,乔尔看着布莱德利钻进那犹如凸起岩石,组成和圣心大教堂几乎一样的耶稣马赛克穹顶,微微张开的嘴巴中,突然出现的一条甬道,大声喊道。 埃里克手脚并用,看着身旁的艾达,好像因为惊吓,身体竟然僵硬在峭壁上,颤抖的身体,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该死,接住她”。埃里克朝下面大喊了一声,变得犹如地震一般的空间中,也不管乔尔听没听见,一把抓住艾达的胳膊,向下丢去。 仰着头,看着不断掉落下来的碎石,头顶原本封闭的石顶,如今已经变得满目疮痍,阳光从中挥洒而下,u看书 uukashu 埃里克屏住呼吸,小心躲避着从身旁掉落的石块,看着逐渐出现的身影,抬着头往下爬去。 一阵惊喜的呼喊声,从上传来,随着令人心悸的枪声响起,这片石壁上,不断溅起了刺眼的火花,忽然,埃里克感到身体一滞,正快速往下攀爬的身体,被一股巨力拽了过去。 双脚终于又踩在了令人心安的坚实地面上,“快走吧,布莱德利估计都已经走远了”,耳边传来乔尔熟悉的话声,埃里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点了点头。 一声轻嘤声,从身旁传来,艾达坐在地上,而那双手握着的右脚,已经明显肿了起来。 “你们先走吧,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的......”,脚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她还真不是适合,参与到其中。 看着埃里克眼角抖了抖,突然蹲下身子,手臂从她腿弯处伸出,一个公主抱将她抱入怀中,大步跟在乔尔身后,向甬道前方黑暗处跑去。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伦敦日报,嗯,被退回来的记者,刚刚那位可比你厉害多了,怎么样,还不是灰溜溜的逃了”,埃里克嘴中喘着粗气,想起竟然独自离开的布莱德利,不由开口抱怨道。 艾达俏脸红了红,虽然随着身体不断的颠簸,这种感觉不太舒服,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喂,你们刚刚爬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先安静一会,布莱德利说他知道艾弗瑞永生的秘密,对,你没听错,就是永生”。 埃里克瞪了一眼艾达,双眸中闪过一道异色,沉声说道。 四十一 墙壁上的倒影 黑暗中,不断摸索着前进的埃里克,听着听着背后逐渐安静了下来,爆炸的余波,已经随着时间,恢复了平静。 “永生?还真是奇怪的家伙,等等,埃里克,你说变成布莱德利的埃斯科巴,作为艾弗瑞的子孙,难道真的那么无聊,只是为了......”沉默了片刻的艾达,好像在这片漆黑的甬道中,有些不适应被抱在怀中,突然惊呼了一声,开口说道。 埃里克脚下一缓,听着耳边逐渐传来的流水声,喘了一口粗气,“这个我想你可以问问他”,说着,看着突然出现的一个豁口,湍急的水流,从上落下,好像瀑布一般,形成了一个水门。 乔尔古怪的看了一眼抱着艾达的埃里克,脸色揶揄打趣道,“差不多该放下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吧”。 慌乱中单脚挣扎跳到地上的艾达,嘴中传来一声痛呼,好奇的打量着眼前那水帘外,突然出现的一片开阔之地,不断流下的海水,形成了一个湛蓝色的湖泊。 “我不得不说,这比我预想的要高深太多了”,乔尔手中的打火机,闪着一朵火光,点燃了嘴上叼着的香烟,随着喷出的烟雾淡淡说道。 “啧啧啧”,埃里克咂了咂舌,看了一眼默默看着下方的布莱德利,惊叹道,“一定花费了许多年才建成”,伸手兜了一点流下的水流抹在脸上,一股咸腥味铺面而来。 “嘿嘿,新鲜的海水......”。 “不,这是艾弗瑞花费数百年才建成的”,布莱德利开口打断了埃里克的话,脱下身上黑色的夹克,随手丢进下面的水池,眯起了双眼。 “难道要我们跳下去,走一段水路吗?这倒是符合海盗......”。 话音未落,清澈的水池,突然变得混浊起来,泥沙翻滚之间,一片乌泱泱的褐色小鱼,身体的皮肤好像生锈的金属一样,向那件夹克蜂拥而去,转瞬之间,飘在水面的衣服,被那张开与身体不符的大嘴,露出细长的牙齿,撕咬的连渣都不剩,微微凸起的蓝色双眼,仿佛很不满足一般,看着四周。 “食人鱼”?艾达咽了咽唾沫,仿佛怕惊醒那些狰狞的鱼群一般,低声说道。 看着那群在水面上,摇摆着那与脑袋不衬的细尾,和几乎占据了身体一半的硕大脑袋露出水面,向四周开始分散。 “这可不是那些生活在淡水中的食人鱼,不过成为食人魔鱼比较恰当”。埃里克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这些虽然没有食人鱼那么大的名气,可是习性却几乎一模一样。 身体比之亚马逊河中,那些著名的食人鱼,要小上一些,光滑的身体,没有半点鱼类鳞片的存在,身上的鱼鳍,像一根根长出体外的鱼刺一样,中间的间隔,覆着一层透明的薄膜。 那些看起来细长的牙齿,甚至能让它们坚硬的甲壳动物的盔甲,将其吞入口中,群居的习性,让它们几乎没有天敌的存在。 “不不不,天啊,怎么可能,这种鱼类可是深海鱼,看样子确实是食人魔鱼,可是它们不是生活在两千米以下的深海之中吗”?乔尔手指一曲,将燃烧着的烟蒂弹入水面,果然,如同意想之中一般,那微小的火焰,可丝毫没能阻止那些贪吃的食人魔鱼。 “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刚刚石壁上的缝隙,你能解释吗?还有...”,埃里克说着看面无表情的布莱德利,原本一直带着眼镜的他,现在鼻梁上那副价值昂贵的眼镜,早已不知所踪,露出一双西方少见的黑色瞳孔,开口继续说道。 “数百年,难道是艾弗瑞一直在这里,盯着他的得意之作,可是,如果他能活这么长时间,那么掌握了永生的他,修建这里,我可想不通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永生,呵呵,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永生,或者至少目前还没有被发现,想要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 不过,不管如何,至少他接近了那一步”。 布莱德利的话声突然一停,好像不愿意再提起这个可笑的话题,虽然艾弗瑞是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可惜,也只是一个海盗而已,无数权柄滔天的人,以往无论多么精明,在晚年,都会舍不得手中的权势财富,想要踏出那一步,都已现在看来无比滑稽的结局收尾。 “嘿,伙计,在这个时候,身边有一个烟鬼,还真是让人感到幸福,能用下你的打火机吗”?布莱德利朝乔尔摊了摊手,开口笑道。 乔尔莫名其妙的掏出打火机递了过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烟鬼,我可不喜欢这个称呼,还有,在这个地方,我希望你能完好无损的把它还给我,否则为了抽支烟,摩擦生火可不是好主意”。 左手握着闪着微弱火光的打火机,布莱德利右手做了个类似ok的手势,翘起的三根手指,不断调整着,在面前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投射出出一个类似竖起耳朵的兔子的倒影。uu看书 w.uukahu “嘿嘿,在三岁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了”。埃里克看着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墙壁上,那被微弱火焰倒印出的阴影,随着布莱德利不断调整着角度,逐渐在粗糙的石壁上,那两只长耳消失不见。 那越来越清晰的影像,让埃里克不禁目光看向布莱德利裸露处的右手手腕,上面那条衔尾蛇的刺青。 “嗨,能帮我按一下那个衔尾蛇的连接处吗”?没有理会埃里克揶揄的话声,布莱德利挑了挑眉,开口说道。 “当然,这种活不都是我干的吗?不过,还真是奇怪,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一样,ok,难道是在表示你准备好了吗”?埃里克耸了耸肩,看着那没有变化的手势,诡异的竟然在墙壁上出现了一条纤毫毕现的衔尾蛇,开口打趣道。 手掌摁在三角蛇头那吞吃着自己蛇尾的地方,轻轻用力,那看似没有任何异常的墙壁,竟然凹陷了下去,随着一条衔尾蛇图腾的出现,犹如瀑布的水流戛然而止。 平静的水面,那些噬人而伺的食人魔鱼,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嘴里尖利的牙齿,撕咬之中,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声响。 一条连接两边的黑色绳索,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竟然没有被这些饥不择食的鱼类,吞入肚中,开始缓慢的升起。 “那可不是ok的手势,而是海盗中,一个十分通用的动作,意为“空瓶子”,代表着死人的灵魂藏入其中”。布莱德利熄灭了烧的滚烫的打火机,目光看着那条犹如桥梁的绳索,幽幽开口说道。 四十二 古怪的血液 布莱德利的话声,在这略显昏暗的环境中,让几人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刚刚水面那些安静下来的食人魔鱼,在水中不断摆动着尾巴,水花四溅,长大嘴巴看着头顶那道金属的锁链。 “难道这里的一切,是艾弗瑞托梦告诉你的吗?空瓶子?铁链”?埃里克忍不住开口问道。 刚刚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完全没有任何的提示,如果没有布莱德利的存在,可能他们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水下的那些食人魔鱼,等待库托门托的到来。 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异常熟悉,自从布莱德利来到希斯伯格,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没什么,就像你刚刚听到西多夫和库托门托一样,我的先祖可是这里的建造者,艾弗瑞,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布莱德利走到洞口边缘,用脚踩了踩那条摇晃的粗壮铁链,开口淡淡说道。 连接两端的铁链,虽然看起来很坚固,可毕竟常年被泡在海水中,上面一层厚厚的盐霜之下,已经变得锈迹斑斑。 湿滑的表面,根本无法站立,甚至连抓握都变得很难,而掉下去的后果,可能先前那件丢下去的夹克一样,瞬间变得连渣都不剩。 而且,虽然有铁链的存在,可是对面,还是一面坚实的石壁,没有出现任何可以让人通过的洞口。 艾达蹲在地上,咬牙揉着脚腕,红肿已经消散不少,“我们难道要经过这条铁链,那么然后呢”? “然后跳下去”。布莱德利从裤兜中摸出一把小刀,开口说道。 “跳下去”。埃里克闻言指着水面,失声喊道,犹如沸腾的水面,那些密集的食人魔鱼正长大嘴巴,露出狰狞的牙齿,“疯了,恐怕连一秒钟都没有,我们都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想学习一下圣狄思玛斯,对耶稣忏悔的时间都没有。 还有你认为那把小刀,能干掉这些鱼吗?我觉得还是找东西填饱它们更靠谱一点”。 摇了摇头,布莱德利若有所思的看着水面,从黑色的皮硝中,拔出那把闪着寒光的银色小刀,轻轻划破手指,一滴鲜血朝下方掉落而去,那道微小的伤口,好像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不见。 随着布莱德利脸色煞白,出现了寻常人肯定不会出现的状况,一滴鲜血可根本不会让人好像失血过多一样。 那滴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鲜血,平静的掉落在水面上,飞快的开始向四周扩散,水面上那些食人魔鱼,仿佛很厌恶这种东西,飞快的潜入水底。 “一分钟,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布莱德利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皱着眉头,紧了紧手中的小刀,而那些沉入水底的食人魔鱼,好像被激怒了一般,更加疯狂的冲出水面。 “你的意思是,我们四个人”,说着,埃里克手指指向几人,最后指着那道锁链,“爬到对面,然后再滴一滴血下去,然后......” “对,你想的没错,就是这样”,布莱德利打断了埃里克的话,额头隐隐有些冷汗流下,挣扎着站起身子,挥了挥手,“下面的话,你就不用再说出口了,嗯,因为某些原因,我的身体确实和常人有所不同,两滴,这是我一天多极限了,好了,你们三个分配一下顺序,我最后一个吧”。 艾达脸色一变,惊恐的看了一眼混浊的海水,她的脚腕此时还在隐隐作痛,不由有些尴尬的说道,“那能不能等到明天,到时,你就可以用两滴血液,而我们时间也......”。 “恐怕库托门托可不会让我们等到明天了,我想要不了多久,甚至可能是下一秒,他就会带着那些粗鲁的佣兵,挥舞着ak47冲进来”。不待布莱德利开口,乔尔目光瞟过艾达沉声说道。 “嗯,这样吧”,埃里克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艾达那红肿的脚腕,手指指了指自己,“我第一个下去,艾达第二个,乔尔那就拜托你第三个了,至于布莱德利。 我想恐怕你的身体,可不会惧怕这些令人作呕的鱼类,而且在水里,对脚腕的负担也不算太大,最重要的,是在水里找到那条通道”。 “我没有问题”,乔尔和布莱德利异口同声说道。 艾达咬了咬牙,看着眼前埃里克伸出的手臂,双眸中露出感激的神情,拉着那有些粗糙的手掌,站起身子,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呼呼呼”,埃里克深呼吸了几下,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往下面看,可是那些牙齿摩擦之间的声响,还是不断传入耳中。uu看书 ww.uukansh.co 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抓住那条冰冷的锁链,双腿用力蹬向石洞的边缘,整个人倒挂在链锁上,向前滑去。 “嘿,没什么问题,海盗的标准,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埃里克用力晃了晃身体,那坚固的铁索,也只是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丝毫没有松动的痕迹。 不合时宜的玩笑,并没有让脸色凝重的艾达轻松一些,站在洞口趑趄不前,在乔尔的催促声中,这才紧咬着嘴唇,学着埃里克的动作,紧闭着双眼,缓慢的在铁索上蠕动着。 “嘿,你这个样子可不行,不管如何,等会还是要跳下去,和这些该死的生物,亲密接触一番的”。乔尔摇了摇头,开口笑道。 约莫百米的距离,很快到达了终点,悬挂着四个人的绳索,终于还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距离而那些浮在水面的食人魔鱼,仿佛闻见血腥味的鲨鱼,长大着嘴巴,等待着那些垂在头顶的美味。 “快点吧,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些刺耳的声音了”。 埃里克听着近在咫尺的刺耳声响,那股浓浓的腥味,让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开口说道。 “记住,一直往下,通道就在正下方”。布莱德利说着,咬牙划破手指,大声喊道,“跳”。 话音刚落,三人犹如下锅的饺子一般,松开固定着身体的双手,纵身砸入水中。 一股几乎令人昏厥的腐臭味,充斥在水里,埃里克身体晃了晃,此时也顾不上这些该死的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把抓住身旁的胡乱挣扎着的艾达,开始往下面那道豁然出现的漩涡游去。 四十三 嘴巴和空瓶子 “快,你们难道没吃饭吗”?略显急躁的话声,从变得一片狼藉的大厅中传出。 脱去黑色袍服的库托门托,身着黑色的夹克,脚上的长筒皮靴正不断在地面碎石上碾过,左臂黑色的袖筒上,那用褐色丝线,绣出了一把弯刀,刀刃上,几滴栩栩如生的鲜血,滴落下来。 细长的绳索被钉在地面上,数十道身影,正飞快抓着绳索,往被炸掉地面,突兀出现的深坑滑去。 墙壁上远远看去,那些凸起的岩石,组成了一个人脸,而那些身手矫健当然佣兵,正纷纷顺着细索,钻入其中。 目光闪烁的库托门托,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伸手往后,仔细捋了捋自己满头银发,站在边缘,看着下面黑暗的深渊,竟然没有借助身旁的绳索,背过身子灵巧的抓住边缘往下落去。 修长有力的手指,随着下落的身体,不断抓着凸起的岩石,减缓速度,在到达那张开的嘴巴时,猛然拧动腰部,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力量,飞身钻了进去。 黑暗的甬道,被强光手电照的灯光通明,看着脚下铺着与石壁同样颜色的青砖路面,库托门托双眼一凝,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走吧”。沉吟了片刻,库托门托开口淡淡说道,没有像刚刚那样,不待佣兵全部下来,显得有些不耐烦的他,此时,反而不慌不忙的跟在队伍后面。 青砖路面,这里本就是岩石山体,完全没有必要花费一番功夫将路面做成如此模样,可能这就是他先祖在临死之际,留下的手稿中,那些阴毒的机关吧。 狭窄的空间内,一声微不可查的响声,让库托门托身体犹如受惊的小鸟一般,急忙往后退去,紧接着,一声惊悚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青砖的缝隙之间,闪着寒光的利刃,刹那之间穿透了那些佣兵强壮的身体,其余侥幸躲过的人,再也没有刚刚那种轻松的心情,拔出背在身后的ak47,可是目光所过之处,却根本没有敌人的出现。 “收起那些家伙吧”。 库托门托说着,指了指脚下,“你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每走一步,下面这些看似平常的砖块,可能隐藏着一个无法挽回的陷阱,打起精神吧,不管你们死活,我答应的东西,不会有什么变化的,想想你们账户后面那一长串数字吧”。 短暂沉默之后,那些停步不前的队伍之中,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钱?呵呵,那也得有命花才是,如果像刚才那些倒霉蛋一样,那也正像你刚刚所说的,账户后面的数字无论有多长,那也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突然出现的话声,让库托门托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鹰鸠般的脸上,丝毫没有担心那些漆黑的枪口,正缓缓的调整着角度,朝向了自己,反而嘴角带着讥笑,嘲讽的看着那些想要反悔的佣兵。 “我觉得作为士兵,最重要的原则就是服从,既然你们做不了士兵,选择了佣兵,那就说明你们是群不愿意服从的人。 呵呵,那么你们这群蠢货,会认为我会没有留手吗?契约精神,该死,我希望在你们身上看到契约精神”。库托门托说着,双腿一曲,身体向那些贪婪的佣兵暴掠而去。 狭窄的甬道内,那些具有比身体攻击强大无数倍的枪械,此时,反而成为了这些佣兵的障碍,看似年迈的库托门托,犹如闯入羊群的老虎,拳头,手肘,双膝甚至几乎身体各个坚硬的部位,都化成了最有力的武器。 激烈的碰撞声,夹杂着一声声惨叫,顿时,那原本就所剩不多的佣兵,跪倒在地上,嘴里发出一声声的哀嚎,眼神惊惧的看着敞开的衣服,健硕的肌肉,将圆领的t恤撑得高高隆起的库托门托,刚刚的剧烈运动,让这位年老的神父,胸口有些微微起伏,黑色的夹克上,也有着一个硕大的皮鞋脚印。 “现在你们想要回去,也根本不可能了,那些海盗,恐怕现在就守在上面,想要把你们这些毁掉圣地的暴徒,撕成碎片吧”。库托门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斯条理的将衣服的褶皱捋了捋,开口轻笑道。 一个萝卜和一个大棒,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的道理,在这群贪婪的佣兵面前,恐怕没有大棒的存在,会瞬间被吞的渣都不剩。 “前进吧,孩子们,这可是都是数百年前的东西了,肯定没有当初那么精巧,刚刚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只要小心一点,没什么能阻拦你们的”。库托门托伸手拉起脚下的佣兵,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犹如教堂中的神父一般,带着慈爱鼓励着这些胆颤的佣兵。 而那些身体被利刃穿透的佣兵,在他口中一阵极有韵律的祈祷声中,好像真的能回到天堂的怀抱,uu看书ww.uukashuom手指轻轻在胸前点了一个十字架,库托门托做了请的手势,率先往前走去。 那摇摇摆摆的身体,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往前埋去,“孩子,主会保佑我们的”。 想到托马斯?图留下的手稿中,记载着修建这条甬道时,运送过来的一批标枪,那个红色圆圈中,类似惊叹号的标枪也只出现过一次,此时,正将这条原本就狭窄的甬道,变得如同刺猬一般,上面那些瞪大双眼的身体,身体上那些刺穿的伤口,正流出粘稠的液体。 脸上轻松的笑意,以及刚刚那极具暴力的身手,在这些头脑简单的佣兵眼中,库托门托看起来就像他原本神父的身份一般,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小心翼翼跟在那道看起来不甚起眼的背影身后,看了一眼手中的黄褐色的枪身,还是没有勇气扣动手指下的扳机。 那看起来轻快的步伐突然一停,库托门托感到脚下的砖块,轻微的下陷,头皮一麻身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该死的艾弗瑞,果然一直在提防着他的先祖,脑海中飞快的转动着,想着这个机关,在他松开脚时,到底会出现什么。 无论如何,托马斯?图在艾弗瑞建造这个地下石窟时,托马斯还是一直跟随在其左右,类似于先前的利刃刺穿身体肯定是不可能。 空瓶子,人死后的灵魂藏入其中。 脑海中想到这句手稿上,写在这条甬道其中,莫名其妙的话,库托门托绝望的看了一眼头顶,估计他离开之时,恐怕这个甬道会将他们埋在其中,呵呵,耶稣的嘴巴,还真是讽刺啊。 四十四 断裂的金门大桥 突然的停下的身影,让身后紧跟着的队伍,脚下一顿,看着那突然挥起的手掌,紧紧握成一个拳头。 “好了,这里有个机关,有人能去前面看看吗”?库托门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放松一些,希望能唬住这些蠢货。 而那些佣兵,听见这些仿佛咒语般的话,反而身体飞快向后退去让库托门托,眼角剧烈抖动起来。 “蠢货,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快点去前面看看,这条甬道马上就要塌了。好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机关,起码是这里最后一个机关,但是,我不确定我还能坚持多久。 如果你们执意不去的话,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努力控制着自己踩着青砖的腿尽量保持不动,库托门托脸上带着不以为意的表情,身体微微后倾,无所谓的开口说道。 “等等,稍等片刻,我想先生不会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吧”,随着佣兵中传来的话声,那些返回到洞口的人群,看着已经被截断的绳索,峭壁上随着枪声的响起,溅起了一阵火花。 只剩下唯一一条前进的道路的,艾弗瑞的口谕,还是如同禁忌一般,让那些走到被毁掉的大厅中的海盗,再也不愿意前进一步。 那仿佛走在悬崖边上的佣兵,滑稽的背靠着墙壁,慢吞吞的挪着步子,让此时焦灼的库托门托忍不住眼角跳动起来。 一声惊呼声突然传入耳中,“这里有好多鱼”。 “能具体描述一下吗?是不是有一个水潭,然后里面有食人魔鱼”。库托门托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淡淡说道。 “我不知道叫什么,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你说的那种食人魔鱼”。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呢,扣动手中的扳机,把那些该死鱼送进天堂”。 漆黑的枪口不断喷出的火光,让狭窄的甬道内回荡起清脆的枪声,浓浓的血腥味让库托门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而那些看起来异常凶残的食人魔鱼,被滚烫的子弹轰的粉碎,鲜红的血液将海水染成一片血海,无数残渣碎肉漂在之上。 “那些该死的鱼全部挂了,下一步怎么办”?枪声骤然一停,佣兵中传来一道兴奋的喊声,刚刚打完弹匣中的子弹,终于让这些佣兵,找到一些平日里的安全感。 “准备跳下去吧”。 库托门托说着,大口深呼吸了一口,凝神看着脚下那块下陷的青砖,双腿一曲,朝前方飞快的跑去。 整个甬道随着库托门托的离开,犹如地震般开始摇晃起来。 头顶的不断掉落的碎石,脚下掀起的青砖,让身手矫捷的库托门托,脚下微微一个跄踉,连滚带爬飞身跃入水中。 ..................... “啊噗,呼...呼...”,浑身湿透的艾达,被一双手推上了岸,紧接着埃里克脸色涨红,双手抓着粗糙的岩石,狼狈的躺在上面,犹如脱水的鱼一般,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随着水面冒起的两道身影,显得要游刃有余许多,虽然呼吸也有些紊乱,此时双手扶着膝盖,用力的甩着头发上的水滴。 周围看起来宽阔了许多的空间,让乔尔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哦,天啊,数百年的时间,艾弗瑞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将山峰里面掏空”。 “你听说过愚公移山吗”?埃里克躺在地上有气无力说道,刚刚水中那股难闻的味道,此时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就连衣服上,也诡异的没有半点痕迹。 “愚公?是神灵吗?竟然能够移山,不过我可没有听过这位大力士的名声”。艾达双手撑起身体,感激的看了一眼埃里克,开口说道。 埃里克挠了挠头,“嗯,愚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应该算是个有毅力的人吧。 刚刚水里的那股味道,难道你们都没有闻到吗,我宁愿被那些丑陋的食人魔鱼吃掉,都不想再闻到那股简直无法形容的臭味”。 “那是尸臭味,估计那些食人魔鱼吃了不少人吧,总会有些残渣堆积在水底的”。乔尔一屁股坐在地上,脱掉黏在身上的夹克,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难道是当初建造这里的工匠,可是那里只是入口而已,死在尽头不是更合理一些吗?还有............” 埃里克话音微弱,一阵微不可查的枪声响起,平静的水面泛起了一圈圈涟漪,清澈的海水,逐渐变成了暗红色。 几人脸色一变,感受着开始晃动的空间,连忙站起身来,向远处那片开阔地跑去。 “哦,该死的海盗标准,明明有金属可以用,uu看书 w.ukanshu 可为什么还是要用这些木头”。 一道犹如巨斧劈出来的裂缝,挡住了众人前进的道路,看着眼前高高立起的木桩,几乎完全是个缩小版的金门大桥,不过那些坚固的金属和桥上整齐的铁索,完全被这些已经腐朽的木料替代,那些枯萎的藤蔓,还是支撑不起这个伟大的工程,只是徒有虚表而已。 布莱德利耸了耸肩,手指指向侧面峭壁上,徒然出现的攀爬点,上面出现了一个平台,淡淡说道。 “利威尔号也才价值四亿而已,可建不了那座邪乎的大桥,走吧,这或许这只是他的一个恶趣味而已”。 布莱德利灵巧的爬了上去,拿起固定在墙上的一条粗壮的铁链抛了下来,看着纷纷上来的几人,晃了晃手指,“呼,呦,呼,呦,就像荡秋千一样,我们就过去了”。 “可是那要这座桥有什么用呢,虽然它已经塌了,可是我想当初建造它的时候,代价可不算低”。埃里克拽了拽墙壁上纹丝不动的锁扣,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口吐槽道。 布莱德利眯起双眼,看了一眼又恢复平静的水面,“这里被称为陨落之地,建造一些世界各地最有名的建筑,虽然是仿照物,可你不觉得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的。 还有,库托门托应该马上就要到这里了,托马斯?图的子孙,那里应该还拦不住他,不过,这里到时能给他制造一点小小的麻烦”。 说着,他搓了搓小拇指,掏出那把银色小刀,点了点那固定铁链的锁扣,递给了埃里克,轻笑道。 “那就交给你了,滑坡小能手”。 四十五 白骨 晃动的铁索,带着艾达甩向对面的岸边。 “嘿,小子,这里就交给你俩了,或许猜硬币是个不错的想法”。抓住铁链的布莱德利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吹了一声口哨跃向了对面。 乔尔看着埃里克掂了掂手中的小刀,皱眉看了一眼那固定在墙壁上的锁扣,“还是我来吧”。 “不,我可不希望一个老年人干这种高危工作”。说着,埃里克拿着小刀,开口在锁扣周围凿了起来,开口打趣道,“快点吧,难道你还想听那位神父的祈祷吗”。 剧烈的摇晃的绳索,让微微松动的锁扣周围开始晃动起来,埃里克咬了咬牙,看着平稳落在岸边的乔尔,正凝神看着自己,不由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直到锁扣背后,出现了锈迹斑斑的铁钉,用力呼吸了一口,朝乔尔挥了挥手,抓住铁链嘴中发出一声惊呼,犹如人猿泰山般荡向对岸。 半空中,突然感到铁链发出一声断裂的响声,甩动身体的力道猛然一弱,不由自主开始下落。 “嗨,小子抓紧了”。乔尔看着脱落的铁链,目光一变,那顶端的锁扣,无疑像一枚铅球一般砸了过来。 随着一声闷哼响起,乔尔身体一阵,双腿死死瞪着地面,双手抓着铁链,脸上涌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红之色。 身旁两人微微一愣,连忙拽着铁链,直到看着面色煞白的埃里克双手抓住岸边,才急忙看向嘴角有些鲜血流出的乔尔。 “年轻人,我说我来的,老年人,嘿嘿,身上可是有着你不具备的经验”。乔尔装作轻松的模样,耸了耸肩,转身看着面前犹如梯田般的大片岩层。 胸膛剧烈欺负的埃里克,皱了皱眉头看着一直停着脊梁的乔尔,背影似乎有些佝偻,不由开口吐槽道,“都怪这该死的桥,我实在想不通它到底有什么作用”。 “走吧,我们的进度,一定得领先布莱德利,不知道这里能挡住他们多久”。 布莱德利说着,沿着峭壁侧面的狭窄路面,,迈动双腿往前跑去。 逐渐收紧的空间,一道圆形拱门出现在众人眼前,埃里克挥手拦住想要进去的乔尔,“还是我来吧,起码如果碰到什么机关的话,我还有机会挽救”。 “放心吧,这条通道是安全的”。布莱德利轻笑着,面色揶揄打趣了一句,“还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啊”。 狭窄的甬道,并不像先前那已经轰然倒塌,封住退路的通道那般宽敞,反而更像是一个漏斗,勉强能容纳两人并排行走的通道,微微倾斜着通向上方。 逐渐只能勉强让一人通行,地上掉落的碎石,也慢慢多了起来,埃里克弓着腰,手掌护在头顶,刚刚的无意中的碰撞,已经让他有些苦不堪言。 约莫百米之后,那甬道更像是一只巨蟒的洞穴,几人爬着身子,不断摆动着身体,原本干燥的通道,变得潮湿起来,耳边隐隐有海浪的轰鸣声响起。 刺眼的阳光,让洞口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埃里克手掌挡在眼前,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片汪洋,大片的钟乳石犹如利刃般垂了下来。 一片犹如梯田般的阶梯出现在几人眼前,尽头那明显被损坏的木桩,下面连接着已经断裂的齿轮。 乔尔双手扶在腰间,用力的拧了拧,骨骼之间发出一阵脆响。 “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希斯伯格的最南边,不过,这次我们应该怎么过去呢”。艾达拿着指南针,看着玻璃后面的指针,开口说道。 看着下面那控制齿轮的船舵,连接着一座可以一栋的桥梁,不过显然,这座暴露在外面的木桥,没有经受住岁月的侵蚀,已经变得残缺不堪。 埃里克忍不住开口吐槽道,“这难道又是艾弗瑞那个古怪的喜好,不过我实在想不起来,世界上有这么一座有名的桥梁”。 “不,这里也是测试之一,不过可惜,已经全部塌到海里去了”。布莱德利眯着双眼,看着下面的礁石,淡淡说道。 “嗯,没错,依我看目前这个测试,是现在这么对岸去,没错吧”。埃里克说着双手抓着岸边,垂下身体,落到下面的平台上,踹了一脚已经毫无用处的船舵,那所剩不多的木桥,发出剧烈的吱呀声,豁然倒向海中。 可能是担心上面石台的倒塌,埃里克修建了几道正方形的石柱用来支撑,一声刺耳的惊呼声,突然从柱子后面传出。 艾达身体一个哆嗦,看着一具靠在柱子上的骸骨,出现在眼前,失声喊道,“这是什么”? “一具尸体而已”。 埃里克看着这具白骨,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目光突然扫过那斜挎在肩膀处的挎包,表面的皮质,uu看书ww.uknshu 虽然有些损伤,不过还是可以看出细腻纹路。 “嗨,乔尔,看看这里,我可以送你一个礼物,一个精美的皮包”。埃里克说着,拽了拽那挂在骸骨脖子上的挎包。 哗啦一阵声响,那具整齐的白骨,散落成一堆,乔尔无奈的摊了摊手,瞪了一眼尴尬的埃里克,低声说道,“哦,抱歉,实在不好意思,不过看这包的材质,可不像那些工匠可以拥有的”。 “那这会是谁呢?难道是亨利?艾弗瑞?被自己修建的桥梁不太满意,然后......”。 “不,他不是艾弗瑞,打开包看看,或许里面有类似铭牌的东西”。布莱德利挥手打断了埃里克的话,摇摇头说道。 艾达打量着四周,想着他们几人一直在这座被掏空的山里打转,而现在依然封闭的天花板,只有侧面虽然露出的豁口,不过下面不断被浪花拍打的礁石,和拉霍亚监狱冰没有什么区别,看着那具白骨,以及埃里克手中的皮包,那些皮质表面的损伤,更像是牙齿撕咬的痕迹。 “我想他可能是饿死在这里的”。 “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埃里克打开背后,低声抱怨了一句。 “看看这个”,艾达捡起了一截白骨,双手一折,那原本理应坚硬的白骨,应声而断,“看起来,他死的时间,或许艾弗瑞还没有死,那么这里更像是一个迷宫”。 “那这个是地图吗”?埃里克晃了晃从背包中拿出来的一张折起来的泛黄的皮纸,开口笑道。 ps:有什么意见建议多多评论。 四十六 托马斯·图的遗言 “我要让世人知道,我托马斯?图,无畏号的船长,是个轻易受骗的蠢货。 一切都要从那把镶满钻石的黄金匕首说起,这是一个关于我昔日同胞,一个含义隐晦的信息,一个有关天堂的含糊许诺,我也曾心存质疑,可一想到在故乡度过我的余生,想到可能发生的一切,我的心里防线就被击溃了,任谁也不能拒绝自称海盗王亨利?艾弗瑞的召唤,那位该死的骗子,用黄金匕首的诱惑。 我被放逐到希斯伯格,这个终日被阳光照射的海岸上,该死,这里更像是一个监狱。 东印度公司的舰艇也没能杀死我,但这次我死定了,我的腿断了,我的船员,也听不见我的呼唤,或许,他们胆子小到根本不敢进入这些洞穴之中,谁能想到,我的所作所为,会让我身陷此地,如此屈辱的客死他乡? 可恶的混蛋,骗子,你会受到上帝的诅咒,亨利?艾弗瑞,你的余生都会被我的冤魂纠缠”。 平整的羊皮纸上,深褐色的字体,到后面越来越潦草,粗细不一的笔画,更像是随意的涂鸦。 乔尔接过纸,放在鼻子嗅了嗅,脸色沉了下来,“这是鲜血写的,临死之前的怨念,还真是对艾弗瑞恨之入骨啊”。 “对艾弗瑞恨之入骨的人,多不胜数,托马斯?图,或许另有其人也说不准”。布莱德利眼角抖了抖,瞟了一眼那已经散落一堆的白骨说道。 好像阳台一样的平台上,埃里克手掌抚过那连接齿轮的木桩,目测了一下对面的距离,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拿出那把银色的小刀,扎入木桩根部。 “我相信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托马斯?图,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养女身份一直隐瞒下去的人,必定是一个极具缺乏安全感的人,或者说性格狡诈。 不过看来,他在海盗之王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啊,好了,我想我有办法去对岸了”。 埃里克说着,拿起匕首,飞快的在木桩根部扎了起来,腐朽的木头,很快开始摇晃起来,乔尔双手扶着木桩,嘴里发出一声惊咦声,“希望这段木头能撑到我们过去吧”。 “走吧,如果不放心吧,你可以想托马斯?图祈祷一番,会带着他的冤魂,去找到艾弗瑞的墓葬的”。埃里克说着,撑开双臂,尽量保持着身体平衡,仿佛走钢丝一般,沿着磨盘粗细的木桩,小心翼翼走向对岸。 尽量控制着不往下面看去,不过发出吱吱声响的木头,还是让他忍不住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嘴里默默念着脑海中所有知道的诸多神灵,脚下加快了步伐。 “嘿,我想这段木头继承了海盗的标准”。埃里克脚下踩在对岸坚硬的岩石上,忍不住喘了一口粗气,大声喊道。 周围的地面上,溅起的海水,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结出了一层薄冰,和先前人工开凿出来的痕迹不同,这里更像是恶趣味的艾弗瑞,再搭建一个巨型的乐高积木。 一根根方正的石柱,高地不一的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攀爬点,而那些从天花板边缘垂下来的石柱,更像是一个巨碗,倒扣了下来。 “还真是财大气粗啊,不过以利威尔号的财富,恐怕支撑不起这些吧,不愧是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艾达看着眼前的景象,条件反射般双手想拿起挂在胸前,不过早就不见踪影的照相机,开口惊叹道。 “没看到刚刚托马斯的信吗?海盗之王”。埃里克用力一跃,双手抓住面前的石柱,向上爬去。 面前一个方形石柱,在一片空旷之地,拼凑起数道勉强能容纳一人的石墩,埃里克走到边缘,看着下面堆积起的尸骨,不禁失声喊道,“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玩超级马里奥吗?跳跳跳,真是该死,证明实力之人,绝对是个跳远运动员”。 “跳远运动员,哈哈,还真是一个形象的称呼,估计那位海盗之王,可不像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得到他的财富”。乔尔说着,后退了几步,加速朝最近的石墩跳去。 相邻之间的石墩,或许是考虑到根本没有助跑的距离,反而相距不是很远,几人有惊无险当然跳到对岸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石墩上,看着面前一截宽大的木板,插入对面的岩石之下。 下方高耸的石柱上面和木板,用一个圆形的齿轮连接着。 “这是块木头翘板,希望像看上去那样很安全吧”。乔尔拍了拍埃里克肩膀,开口说道。 “如你所愿”。 埃里克说着,轻轻调到那看似稳定的翘板之上,u看书.uuksh 随着木板的晃动,原本相对的平衡,被突然落在一段的埃里克打破。 末端插入岩石的木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轰然一声巨响,在这空旷的空间中,不断回荡,几人双手捂着耳朵,看着犹如跷跷板一般的木板,此时,埃里克正努力保持着平衡,嘴中发出一声惊呼。 “哦,哦,该死的艾弗瑞,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不想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了”。 埃里克嘴里喊着,那木板仿佛到达了末端,晃了几下,整体呈现出一个向上的倾角,仿佛一座桥梁一般,指向对岸。 “呼,我有点喜欢上这个家伙了,还真是天才”。埃里克尝试着跳了一下,双脚离开木板的瞬间,脚下的木板,升了起来。 乔尔手掌摩挲着下巴,眼神逐渐凝重起来,看起来简单之极的翘板,随着埃里克兴奋的奔向对面,那垂下来的木板,和光滑的石壁,根本无法让人登上石台。 “喂,我知道了,艾弗瑞的考验,这里恐怕测试的是团结,伙伴之间的信任,可怜的托马斯?图,作为一个多疑之人,被活生生困在这里”。艾达眨了眨眼,看着在木板两边不断跑来跑去的埃里克,轻笑道。 乔尔有些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难道你不知道累吗?你去那边吧,让这位美丽的女士,送你去对岸”。 乔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艾达迈步走向眼前翘起的木板。 感受着脚下升起的木板,埃里克挥舞着手臂,快步踏上刚刚与地面平行的石台,朝艾达拱了拱手。 “谢谢,还好你没有减肥”。 四十七 天平 一道比先前大上许多的圆形拱门出现在视线之中,峭壁周围隐约可以看出坍塌的痕迹,碎石胡乱堆积在周围。 埃里克正出神盯着面前整齐的石阶,背后的翘板随着一声齿轮的声音响起,艾达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笑骂道,“混蛋,我减不减肥,可和你没半点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不过,现在还有一个人没法上来”。布莱德利随意沿着木板走了上来,淡淡说道。 乔尔静静站在翘板之上,抬头看了看四周,“埃里克,看看周围有什么重物吗,团结,这测试完看完全就是不团结”。 “你能让让吗,我给你一个惊喜,对,就站在那边”。埃里克目光扫过乔尔头顶不远处的一块石块,朝艾达挥了挥手,“来帮帮我”。 两人合力将石块推了下去,跷跷板不堪重负般,另一端高高跃起,齿轮也发出刺耳的声响。 “就是这样”。乔尔嘴里喊着,身体高高跃起,弹向了对面的石台,开口惊呼道。 “嗨,就是这样,如果寻宝不成的话,我这把年纪可随时都能加入马戏团”。 “马戏团可挣不了这么多”,埃里克耸了耸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拱门里跑去。 宽敞的甬道内,一路向上的石阶,两边伫立着一尊尊神态各异的雕塑。 精致的底座上,站立着头戴海盗帽子,身体笼罩在斗篷之中,手中拿着单筒望远镜,或者长剑,以及弯刀,摆出各种各样的姿态。 “这些雕像还真是越来越夸张了”。埃里克左右打量着这些雕像,脚下不停往上走去。 乔尔面色揶揄看了一眼布莱德利,那些帽兜中的五官,几乎和他一模一样,“艾弗瑞还真是一个自恋的家伙,可为什么要装饰一个隐藏宝藏的地方呢”。 “或者说搞那么高深莫测的测试”。 埃里克停下脚步,看着徒然往下的石阶,根本没有一点过渡,而不远处的尽头,则被一个绘着方格的石门封死,右手边,又出现了一个刚刚能容纳一个手掌进去的圆孔。 “这种事情,我可永远也习惯不了”,埃里克嘴角抽了抽,看着身旁无动于衷的布莱德利,脸上带着无奈之色,伸手进去,抓住里面一个类似汽车档把的圆棍,开口吐槽道。 随着拉动其中的圆棍,那看似正常长方形的石门,竟让从中分开,向两边滚去,上面正方形的雕刻,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 艾达看着门内,出现的宽阔大厅,里面熟悉的布置,不由开口惊呼道,“圣心大教堂,上帝,谁能告诉这是不是真的”。 “没错,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你没有看错,而且还多了一样东西”。 大厅中四周喷水的石盆,任由海水溢出在地面随意流淌,脚下熟悉的伦敦石,泛出碎玻璃般的荧光,中央,金黄色的心脏标志,天花板上的马赛克耶稣刻绘,倒影处一副海图,二他们所在的位置,就是当初在圣心大教堂中发现的希斯伯格。 比地面金黄色心脏,还要纯粹的金色棺椁上,立着一个巨大的天平,右边的秤盘,摆放着一个金色的十字架,上面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和外面那两排雕像,神态一模一样。 不同于耶稣被双臂钉在那十字架横杠上,自诩圣狄思玛斯的艾弗瑞,双臂背在十字架后,低头瞳孔微微转向左边。 而左边,黑色的秤盘上放着一堆金币。 “有一个十字架”。乔尔惊叹道。 埃里克看着完全是纯净打造的雕塑,忍不住伸手想要将其揣入兜中,“至少这个架子有珠宝对吧”。 “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会离这个东西远一点,而不是想要据为己有”。布莱德利一把打掉埃里克的手,沉声说道。 “为什么”?艾达疑惑问道。 埃里克绕着棺椁走了一圈,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开口说道。 “这里又是一次测试,没完没了的测试”。 乔尔眨了眨眼,看着说着埃里克手指指了指托盘上的十字架,“这或许是一个测试,关于贪婪的测试。 如果你拿掉这个可能能价值数万英镑的黄金,你说,这个天平会不会倾斜,然后............”。 “然后地面裂开一个缝隙,或者周围无数如同子弹般的剑刃,将我们射成筛子,还有无数种可能,总归我们可能和托马斯?图一样,在无数年后,化成一堆白骨,连一个证明身份的遗书都没有留下”。 和埃里克有着无数年默契的乔尔,u看书 .uukanh惬意的抽了一口嘴中的香烟,接过话头,开口打趣道。 “好吧,这又是一个测试,关于贪婪”,埃里克说着,走到左手边,那个散落着金币的托盘处,吐槽道,“或者是不够贪婪”。 “或许是吧,那么......”。乔尔撇了撇嘴,挥手示意埃里克继续说下去。 “贪婪,这或许和钱币有关”。 “钱币”? “没错”,看着乔尔疑惑的脸色,埃里克耸了耸肩,“或许,在这些我觉得很麻烦的类似超级马里奥的闯关上,你显得和你满头的白发一般,充满着一股久经阅历的智者光辉。 可惜,就如同当初我父亲,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学者,被钉在盗墓贼的耻辱柱上,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让你作为他的代言人,去贩卖那些罕见世间的奇珍异宝,不愿意让身手和年龄不符的你,去参与他的行动。 钱币,无论在何时何地,当你看到这么纯粹的黄金是,不管它是十字架也罢,还是一泡狗屎,但是,第一反应,肯定是考虑它的价值,绝对不会考虑艺术性,艺术不是和贫穷挂钩吗?只有死人的作品才会价值攀升,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社会。” “这并不奇怪,只有死人,才不会有新的作品产生,物以稀为贵”。布莱德利盘坐在地上,有些无精打采说道。 看着几人正在宽阔的大厅中,四处看着那些墙壁上拜占庭风格的窗户,不过封死的墙壁可没有玻璃的存在,就连那扇巨大的玫瑰花窗,也只有雕刻的轮廓的存在,缺少了那面比窗户更有名的彩绘玻璃存在。 四十八 修整 腐朽的木头,堆积在一起,随着火焰的升腾而起,在这寒冷的石窟内,散发着温暖的温度。 埃里克看着依偎在他肩膀的艾达,不由朝着脸色古怪的乔尔撇了撇嘴,自从帮了几次她之后,好像这位当初无所不能的前线记者,慢慢的习惯依靠上了他。 看着面前不远处,完全由黄金打造的棺椁,在火焰的阴沉下,一道略显诡异的倒影,呈现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更显的让人一阵头皮发麻。 那托盘上的十字架,在墙壁上更显得放大了无数倍,随着空洞处,传来一阵幽幽作响的风声,埃里克不由紧紧了身上的夹克,拿起脚边的木柴,扔到火堆上。 “你们说那个棺椁中,会不会放着亨利?艾弗瑞的骸骨? 前面石窟中,已经出现了天枰座,现在这里还真做了一个天平出来,而且显然艾弗瑞更喜欢金币”。 埃里克看了一眼左边微微下沉的托盘,尽量保持着身体不动,掏出兜中的笔记本,在上面勾画着。 身旁的艾达,惬意的靠在他的身体上,一头金黄色长发,散落在他脖子上,有些酥痒的感觉,微微张开的红唇,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长久以来紧绷的状态,让一直奔波在第一线的记者,终于放松了下来。 “会不会当我们完成这个测试,追求永生的艾弗瑞,从棺椁中爬出来,然后将他的隐藏的宝藏,拱手让给我们”。 乔尔从烟盒中,依依不舍的拿出最后一根香烟,放在鼻子中嗅了嗅,还是忍不住拿起一根燃烧的木棍将其点燃,开了一个玩笑。 一直沉默不语,盘坐在地上的布莱德利,眼角跳了跳,“我觉得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 “能告诉我们,那把黄金匕首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或许很不恰当,不过那位耶稣虔诚的信徒,圣心大教堂的神父,现在看来已经脱离了主的怀抱,去寻找那把比信仰还要有吸引力的匕首”。 埃里克看着在火光照耀下,显得流光溢彩的伦敦石,心里有股莫名的安全感,好像又回到了那熟悉的家中。 从遥远的伦敦,将这些石块运过来,花费的代价,可不是先前那建造劣质版的金门大桥所能比的。 一路而来,这里被数代海盗所看守的希斯伯格,以及那位将养女嫁给艾弗瑞的海盗首领,托马斯?图的遗书中,出现了布莱德利口中,好像古老的东方古国,那句话中所说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不过往往现实是比小说还要讽刺的是,三千肯定是不如那一瓢的。 黄金匕首,从寻找那艘,满载财富的利威尔号开始,遭遇衔尾蛇的头目埃斯科巴,和颜悦色的摒弃前嫌,表现出极大的诚意,将那诺大的财富拱手让人。 埃里克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放弃这些的前提,必然是有更大的诱惑在前面,远远超出四亿的财富,黄金的匕首,以及亨利?艾弗瑞所追求的东西。 遗书中,那以及明显金盆洗手的托马斯?图,显然是收到了艾弗瑞的盅惑,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如同信中所说,没有人能拒绝那来自黄金匕首的召唤,恐怕在那个阅历无数,年迈的身体,已经对金钱提不起多大兴趣的时候,只有一件事情能让他如此亢奋的冒着极大危险,最终化成一堆白骨。 大厅中那具挂着他身份铭牌的尸体,可能是性格多疑的托马斯,如同他的女儿和养女之间从小的身份互换一样,一直隐藏的棋子,不过被海盗如此簇拥的艾弗瑞,恐怕早已看穿其中那可笑的伎俩,将计就计。 穿过食人魔鱼的水池,一路有惊无险的路途,都是如今那看似盘坐在地上,腰杆挺的笔直,闭着双眸养神的布莱德利,那对这里异常熟悉的感觉,之后,明显倒塌的甬道,封死了退路,不过,库托门托竟然也平安度过。 这两位当初赫赫有名的海盗后代,对这里都异常熟悉,不过艾弗瑞显然留了一手,作为这里的“总设计师”,对身旁那位心怀不轨的“岳父”,还是极具警惕知心。 “嗯”,靠在埃里克肩头的艾达,有些不适的发出一声哼声,扭了扭身体,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原本靠在肩膀处的脑袋,或许是许久微动,有些难受的扭了扭,然后蜷缩起身体,嘴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抱怨声。 一直显得很倔强的脸上,那股女人很少见到英气,逐渐消失不见,带着很委屈的表情,uu看书 .uuash.cm身体缓缓倒了下来,枕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环着埃里克的腰间,惬意的咂了咂嘴,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 “喂,老头睡了吗”。埃里克挑了挑眉,尴尬的控制着身体,尽量不去打扰艾达的睡眠,无聊的开口喊道。 地面的伦敦石,周围的水泽,早已被那还在燃烧的篝火,蒸发殆尽,看起来和周围的峭壁一般无二,而周围地面的水泽,浸入地面的伦敦石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乔尔耸拉着的眼皮动了动,低着头回了一句,“你又想到了什么”? “恐怕他还是想问那把黄金匕首吧?” 布莱德利豁然睁开双眼,冷笑一声,双眸古怪的看着埃里克,继续说道,“我只能告诉你,那个玩意可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和永生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嗯,更像是一个被诅咒之物”。 “没有直接关系,那多少也有点关系咯,诅咒之物,嘿嘿,难不成会让人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埃里克手指轻轻绕着艾达那一头金黄色长发,没有理会布莱德利话中,带着浓浓的警告味道。 堆在地上的火堆,发出一阵噼啪的声响,艾达嘴里嘟囔了一句,脑袋在埃里克腿上蹭了蹭,乔尔轻笑了一声,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眨了眨眼说道,“小子,你父亲在你这个时候,已经和你母亲结婚了,我看你俩挺合适的”。 “嘿嘿,在这个地下的教堂,说这些还是挺合适的,不过,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会给你们一份惊喜的”。 布莱德利说着环着双臂,紧紧闭上了双眼。 四十九 地图 地上那堆无人看管的火堆,终于熄灭了最后一缕火焰,大厅中陷入黑暗之中。 空洞的石窟中,温度越来越低,临海的潮湿,让空间中弥漫着一股股淡淡的霉味。 几人享受着难得的平静,围绕在那熄灭的篝火旁,抓紧时间,让一直紧绷的身体放松一下。 ..................... 十来道身影,纵身跃入那漂浮着一层碎烂鱼尸的水面,一阵难以遏制的臭味,顿时,连绵不绝的干呕声响起,头顶如同那已经完全被毁的甬道一般,开始不断有碎石落下。 豁然睁大了双眼的库托门托,挥了挥手,看了看头顶的铁链,咬牙往水底钻去,石壁下方,一个磨盘大小的水洞,顿时出现在了眼前。 惊恐的佣兵,小心的躲避着不断掉落的碎石,紧跟在库托门托身后,从水洞中,一路往上游去。 约莫二分多钟的潜泳,或许在平时,那干净的泳池中,对这位海盗的后裔,或者那些健硕的佣兵,并不算什么,可是在这被血水,烂肉以及那股莫名其妙的恶臭味充斥的海水中,却让那猛然一头冲出的水面的众人,涨红着脸色,仿佛虚脱般的躺在岸边,狼狈的喘着粗气。 打量着这处豁然开朗的空地,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将地面切成一块块不规则的平面,木质的索桥连接两端。 “终于要开始所谓的考验了么”? 库托门托低声呢喃了一句,嘴角初见浮现出一抹冷笑,伸手将一头湿漉漉的银发,攉向脑后,摇了摇头,朝身旁那位一直跟在他左右的佣兵,打了个响指。 卸下背后硕大的背包,库托门托投过拉开的拉链,看着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军绿色方块,伸手拿起一块掂了掂,表面赫然贴着一个警告的红色惊叹号,下面写着c—4。 “还真是一群愚蠢的家伙,恐怕艾弗瑞也想不到只要用这些小小的炸弹,便能很快到达他所描绘当然乐园,嘿,从现在开始,他们可变得没有优势了”。 库托门托说着,看着那正拿着射出一道红色细线,好像手电筒般红外设备的专家,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库里南博士,怎么样,我想没有比这种更快的方式了吧”。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长相看起来有些猥琐的库里南博士,脸上带着惋惜之色,厚厚嘴唇上面那颗黑色的痣,随着带着浓浓口音的话声,恶心的抖了抖。 不待库托门托回答,库里南脸上那刚刚出现的惋惜,转瞬即逝,脸上带着兴奋之色,挥了挥手中的红外手电,惊叹道,“太不可意思了,竟然将山里掏空,还保持了这么多年,没有坍塌,不过这里终将消失在无尽的岁月中,与其这样,那还不如毁在艺术之中”。 “爆炸的艺术吗?那就快点开始吧,真是期待再次见到埃斯科巴,哦,不,现在应该称呼布莱德利?艾弗瑞更合适一些”。库托门托撇了撇嘴,扫了一眼正飞快的挥动着红外手电,指挥着那些佣兵,在墙壁上凿出安防炸弹的小洞。 五枚鼎鼎大名的墨绿色c4炸弹,呈现出一个类似品字的形状,交错着被塞进墙壁中,一根拧在一起的细线,被送到库里南手中。 那看起来有些肥胖的双手,十分灵巧当然将那细线拆成五条,塞入左手中那个黑色的遥控中,库里南咂了咂舌,手指摁在上面那个红色的按钮上,轻笑道,“好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即将为我们打开”。 ..................... 大厅中正在熟睡的几人,忽然感到一面一震,紧接着传来一声爆炸声。 “该死,他们应该快到了,是库里南”。脸色大变的布莱德利,骤然站了起来,那没有休息好的身体,骨骼之间发出一声脆响。 瞪圆的双眸,瞪着那声音传来的墙壁,目光扫向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几人,使劲拍了拍手,“都动起来吧,看来我们这点领先的优势,马上就要消失殆尽了”。 “炸药,难道他们不怕这里塌了吗”。埃里克回想起刚刚那声熟悉的声音,显然和先前库托门托炸掉艾弗瑞府邸地板的爆炸声,毫无二致。 布莱德利那黄金棺椁上面的天平前,冷笑道,“库里南,他们带着那个该死的疯子,一个整天沉迷与爆破快感中的蠢货,没想到库托门托竟然带着他来了,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难道就不能像我们一样,不要这么粗鲁吗”? “库里南?难道是你以前那群手下中的一员,现在已经完全被那位神父劝归到他的怀抱中了”, 埃里克耸了耸肩,脸上逐渐涌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难得看到这位臭名卓著的毒枭,一直游刃有余的计划着身边种种事情,脸上永远带着尽在掌握的神情,出现了吃瘪的时候。 “就连无所不能的主,u看书.uukanshu身边都会出现犹大这种叛徒,这种事情,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还不够而已。 当初库里南也是我想寻找利威尔号,如果实在没有什么进展,就让炸开一个通道这个地方,没想到竟然留给了一个叛徒”。 布莱德利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看着左边托盘中那堆黄金的钱币,上面雕刻着耶稣受难十字架,“十四个金币,这里考验的是贪婪”。 “或者不够贪婪也有可能,艾弗瑞可是一个海盗,总会榨干那抢劫的船上,每一个值钱的东西,甚至直接将船开走”。艾达站起身子,脸上刚刚睡醒出现的一丝尴尬的表情,随着逐渐清晰的话声消失不见。 “不,耶稣受难十字架,十四枚金币,我想我明白了”。 埃里克说着,小心的尽量不碰触托盘,手指捏起那叠在上面的一枚金币,看着恢复平衡的天平,轻笑道,“耶稣身边的犹大,微微左倾的天平,我觉得十三枚金币,比较符合他身边的十三门徒。 即便是神,恐怕不喜欢和他身边的叛徒,呆在一起”。 一声咔嚓的响声,从头顶传来,那仿佛天窗一般天花板,打开一个怪异的图案,脚下地面的伦敦石,犹如迷人的夜空一般,散落着一颗颗,大小不一的星辰。 刺眼的金色阳光,在地面倒影出一个细长的地图,而中央那颗与众不同泛着湛蓝色星光的圆球,正好落在地图中间的最下方。 “西班牙,玛拉达斯加的禁闭岛,该死,我们被耍了”。一声愤怒的咆哮声,从乔尔嘴中发出。 五十 相遇 “什么意思”?埃里克看着脚下突然出现的光影,朝后倒退了几步,纳闷的瞟了一眼脸色涨红,显得很愤怒的乔尔。 “看看这个好像一堆蠕虫的图案,这里是印度洋西部的非洲岛国,马拉加斯加”。 “是的,没错,可这又什么关系呢?不正符合他的习惯,又要让你匆忙赶往下个地点”。 说着,埃里克抛了抛手中的金币,吹了一声口哨轻笑道,“起码这次,还有一点点小小的收获”。 “不不不,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乔尔夸张的张开双臂,“混账东西,他在耍我们”。 “你在说什么呢”,埃里克看着脸色微微一变的布莱德利,急忙打断了乔尔的话。 一直显得很死板的艾达,反而这次站在了乔尔的身旁,嘴角带着冷笑,“我想这位先生说的没错,那个该死的混蛋,亨利?艾弗瑞再耍我们。” 指了指那光影环绕的那颗泛着蓝色荧光的圆珠,艾达捋了捋垂落在额前的长发,一双美眸盯着埃里克,沉声说道,“不管你的父母是盗墓贼还是冒险家,我想他们学者的身份,必然会让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禁闭岛,一个印度洋上的孤岛,拥有全世界种类最全的动物,可爱的小兔子,还有凶猛的野兽,共存的地方,离这里最近的部落,是一群还未开化的愚蠢人类,首领竟然是巫师,哦,我的天啊,什么事情都得靠那些装模作样,在脸上涂着白色的油漆,故作玄虚说着一些完全听不懂的鬼话的人来统治,就连他们,都不愿意踏上这座与世隔绝,每走一步,都冒着生命代价的荒岛”。 “没错,他在耍我们,亨利?艾弗瑞一直在耍我们,一路像个小丑一样蹦蹦跳跳,宝藏呢”,乔尔突然加大了声音,脸上带着歇斯底里的表情大声喊道。 “这个就是答案了,可是宝藏呢,它到底在哪,啊? 我是说,禁闭岛,对,很好,那下一站呢?北极?南极?外太空?” 埃里克皱了皱眉头,竖起手指示意乔尔等等,“证明实力之人...... 乐园恭候。” 踩在脚下的光影地图之上,埃里克看着面前托盘中那个背负着十字架的圣狄思玛斯,脸色逐渐沉了下来,“证明实力之人,他在招人”。 “谁在招人”。 “亨利?艾弗瑞”。 “哈哈,他招人干什么,一个存在于数百年前的海盗头目,他招人干什么,去给他墓碑前面,献上一束鲜花吗”?乔尔冷笑道。 埃里克转过身子,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乔尔,“或许这个问题,你去问............”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发聩的爆炸声,随着四处崩裂的墙壁,骤然炸响。 几人随着这股热浪,身体向后抛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数道身影,脚下的皮靴发出有力的声响,举着那拥有黄褐色木质枪身的ak47,冲了过来。 “还不错吗?沃森家族最后的小子,果然继承了家族的基因,带领着伟大的衔尾蛇老大,亨利?艾弗瑞的后代,来到了希斯伯格的终点”。 库托门托被那些佣兵簇拥着,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埃里克,手掌摩挲着下巴的短须,淡淡说道。 “可恶,作为一个神父,难道你应该教化一下这些罪恶深重的雇佣兵,放下他们的枪吗”?埃里克感到身体一股酸痛袭来,额头被那冰冷的枪膛指着,不由开口抱怨道。 库托门托挑了挑眉,有些惊讶的打量了一眼地面的光影,赞叹道,“还真不亏是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竟然能制作出这些东西,不过可惜,完全没有什么用处啊。 抱歉,你们在这里实在是太吵了,听到马拉加斯加最著名禁闭岛的动物园时,我就忍不住想打断你们了。 巫师,嘿嘿,恐怕艾弗瑞比那些巫师,还更有盅惑力”。 “举起手来,不不,我是说举过头顶,投降的姿势应该都知道吧,恭喜你们,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现在是成为伟大的托马斯?图的后代,库托门托的俘虏了”。 站在库托门托身旁的库里南,看着缓缓起身的几人,开口讽刺道,不过感受着一道嘲讽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说话声音不由小了起来。 “怎么样,带着这些人,你可跟在教堂时,看到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啊”,布莱德利双手举过头顶,视线透过余光,看了一眼那周围出现的一圈微微高于地面的台阶。 “嘿嘿,听见吗”?布莱德利拿出对讲机,打开按钮听见听筒中,传来一阵吵杂的电流声,开口说道。 一声绝不应该出现这里的声音,让几人忍不住愣了愣。 “我在研究一下这些雕像,怎么样,你们在那?”那亲眼看见,被库托门托一枪轰爆脑袋的西多夫,嘶哑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过来。 “嗯,我想你还是过来吧,我现在和布莱德利在一起,没错,他们全都在,而且你的研究,我想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什么,你们在一起”? “没错,uu看书uukanh.cm 我再看着他们,一路沿着爆破口就能找到我们”。 听到爆破口之后,听筒那边西多夫的呼吸,徒然加快了不少,半晌后,一身低沉的怒怒骂声传来,“哦,狗屎,等我过来再说,记住,等我过来再说。 看在上帝的份上,暂时先不要动他们,或许还用得上,我这就来”。 “那你可得快点了”。库托门托说完,关掉了对讲机,随手挂在其腰间,微微眯起双眼,看着地面上投射下来的狭长光影,“这是什么地方?还真是奇怪,这块蓝萤石代表的什么东西?一条长着痣的蛇”?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或许那边那个十字架能告诉答案”。 埃里克脸上带着无奈之色,摊了摊手说道,挥手指向摆放在托盘上的十字架,“不过......嗯,可能只有我们三个人才能告诉你,怎么使用”。 “让我来猜猜看”,库托门托脸上装出思索的表情,指了指埃里克乔尔艾达,“是你们三个,还真是可笑,艾弗瑞的后代竟然还没你们懂得多”。 “呵呵,你留着等西多夫来处理,可能会等很久的,而且,我觉得他并不能发现其中的秘密”。 “抱歉,哥们。我并不是来谈条件的,我和布莱德利可是完全不同的人”。 库托门托说着,竖了竖大拇指,“库里南,把十字受难像拿给我”。 埃里克惊讶的张了张嘴,“这可不是十字受难像,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是个神父”。 说着眨了眨眼,不着声色的身体退后了两步,站在了台阶上。 五十一 重见天日 “嗯,确切的说,十字受难像是关于......,嗯...,你知道吧,神父先生,那就当我没说”。 埃里克看着库托门托摊了摊手,手指碰了碰身旁的乔尔和艾达,三人整齐的退到了身后,微微高于地面的台阶上。 库托门托脸色一变,失声喊道,“别碰它,库里南”。 不过,当那话还未出口时,库里南已经一把抓住那尊硕大的十字架,右边的托盘,随着背负着十字架的圣狄思玛斯被拿开,盛着金币的托盘中倒了下去。 倒影在地面的光影,瞬间开始摇晃起来,看起来身形笨拙的库里南,拿着那面十字架,狼狈的在地面翻滚。 犹如饼干般的地面,仿佛被从中被人掰成几片,从中折断向下掉去,一阵奔腾的海水声从中传出。 一声惨叫声从库里南嘴里发出,倾斜的地面,那让略显肥胖的身体,往下滚去,手中还紧紧抓着那让这里变成如此模样的十字架。 “嘿,看来圣狄思玛斯,这次可没有机会忏悔了,被那个蠢货连累到下面的海中,被礁石撞的浑身粉碎”,埃里克蹲着身子,靠在倒塌的柱子后,躲避着那些佣兵徒然扣动手中的扳机,射来的子弹。 乔尔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脑袋,肉疼的咬了咬牙,“该死,那可是黄金的棺椁,竟然就这么掉下去了。” “我想现在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躲在这里,还是马上会被抓回去的,这次,我想库托门托绝对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艾达拍了拍沾在脸上的灰尘,余光看着那不断沿着边缘接近的佣兵,开口说道。 “不会的,看看这是什么”。布莱德利拍了拍落在脚边的一个黑色帆布包,拉开上面的拉链,露出里面一块块墨绿色的方块,随意的拿起一块,手指抚过上面写着红色的c4,轻笑了一声。 转身,灵活的犹如毒蛇一般,一把抓住距离最近的佣兵,挡在身前,那佣兵手中的机枪,喷出一阵火蛇,随着抛向空中的炸弹,骤然爆发处一阵火光,天花板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热浪,轰出一个大洞,整个山体开始摇晃起来。 “哦,见鬼,你难道是想和这些人,同归于尽吗”? 感受着脚下原本平稳的边缘,已经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埃里克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带笑意的布莱德利,手里端着那把夺来的机枪,微微抬头看着上面的出现的裂口,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随着枪膛发出一声卡壳的声音,那被打完弹匣的ak47,被随手丢尽了下面的海水中,“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了,看来这里马上就要塌了”。 “嗯,没错,不过该死,难道我们要飞出去吗”? “如果你可以的话,我可没有什么意见,老头子,我觉得还是用稍微常规一点的方式离开比较好,比如乘坐吊车”。布莱德利看着乔尔,脸色揶揄打趣道。 头顶被炸裂的天花板上,一支支显得很原始的箭矢,密集射向挣扎着爬起身子的佣兵,躲在石壁背后的库托门托,看着从上面垂下来的一根铁索,下面的铁钩上,挂着一个明显是电梯上拆下来的轿厢。 布莱德利从容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双手拉开了那关着的铁门,“女士优先,下来就是老人了,怎么样,这样的安排还算满意吧”。 “谢谢,不过你是怎么让那位已经被神父先生爆头的西多夫,出现在这里然后接你上去的”。 埃里克看着艾达被乔尔走进电梯,跟在布莱德利身后,沉声问道,那出现在眼前,角度诡异的影像,西多夫明明已经被一枪轰爆了脑袋。 刚刚库托门托对讲机话筒里出现的声音,也明明是属于那位倒霉的海盗。 “他可以背叛我,那么西多夫背叛不也很正常吗? 经营一份危险性可丝毫不亚于海盗的事业,如果我连这点都没有想到的话,那我现在可能已经不知道在哪里,已经化成一堆白骨,可没有机会和你们来这里”。 “不,是你一路带着我们来到这里的,对这里,你显得有一点很不正常的熟悉,嗯,好像来过一样”。 说着电梯升入高空,一个高高抬起的黄色吊臂,连接在拥有两个夸张的履带的吊车上。 一道矮小的身影,站在车厢身,挥了挥手,看着那挂在吊钩上,显得很滑稽的电梯,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这可是他思考很久,才想出的一个天才的想法。 “熟悉”? 布莱德利听到埃里克的话声,有些疑惑的失声笑道。 “对,没错,就是熟悉,u看书 .ukshu不过那位托马斯?图的后代也很熟悉,否则就算拥有炸药,恐怕也不能完美的一路爆破到哪里。 不过,你更熟悉而已,比如说那个库托门托毁掉的甬道,还有拥有食人魔鱼的水池,以及那水里的通道,甚至,我有时候在想,你该不会是永生成功的亨利?艾弗瑞吧”。 埃里克看着打开的电梯门外,许久未见的阳光,让他忍不住手掌挡在眼前。 “怎么样,还算满意吧,啧啧,你为什么明知道库托门托是叛徒,还要带他来这里”。 西多夫说着,双手一拍,脸上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想让他和他先祖托马斯?图,那个贪婪之极的蠢货,聚集在一起吗? 果然,你还是和海盗之王一样仁慈”。 听到西多夫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几人,忍不住有些泛起了鸡皮疙瘩。 “不,库托门托可不会像他祖父一样,挂在这里的,没有万全的装备,他不可能违背祖上的遗训,来到希斯伯格”。 “嗯...”,西多夫脸上泛起狠色,刚刚抬起的手,被布莱德利摁了下来,目光看向埃里克,“西多夫,这个年轻人说我像是永生的艾弗瑞,对这里很熟悉”。 “哈哈哈”,夸张的笑声,从布莱德利嘴中传出,“熟悉,那不是理所应当吗?库托门托都拥有当时建造这里的简略版手稿,那作为建造者的后代,对这里危险的机关,恐怕了如指掌”。 “最为关键的一点”,布莱德利竖起一根手指,“我可不是第一次到这里的”。 五十二 登船 “我想你还没有解释清楚,那个莫名其妙的石窟,是怎么回事”。 坐在吉普车副驾驶的埃里克,尽量努力的侧身子,好像要离身旁的西多夫尽量远一点,一看到那副兴奋的模样,就会不由想到当初那副血腥的模样。 汽车沿着崎岖的道路,那座原本耸立在希斯伯格的高山,已经几乎被夷为平地,满目狼藉之中,林落的碎石,被熏成焦黑,胡乱堆积在一起。 海滩上一群赤裸着上身的海盗,晒得通红的脸蛋上,好奇之中,带着敬畏之色,双手抓着的绳子连接漂浮在海面上的浮艇。 “终于可以出海了,不过小子,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有那个石窟是怎么回事,你们看到了什么”。 西多夫重重踩下了脚下的油门,破旧的汽车,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声,卷起一片细沙,没有丝毫减速的痕迹,直接往海里冲去。 没有顾忌那些溅起的海水,布莱德利打断了正欲开口的埃里克,轻笑道,“没什么,不过,作为一个海盗,你这个样子可真是太丢人了”。 “我可并不这么觉得,你知道我研究那里,研究了多久吗?差不多三十年”。 赤脚奔跑在海滩上的西多夫,大声的喊道,“三十年,老子终于又要出海了,印度洋的崽子们,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自从那石窟中出来之后,脸上一直带着侥幸的艾达,闻言脚下一顿,指了指西多夫,目光看向了布莱德利,“我们是去追寻那些亨利?艾弗瑞遗留的东西。 可不是像库托门托一样,背着炸药,将他的同伴,三十年还毫无头绪的地方,炸开一条通道。 我并不觉得带着他有什么用,保护?我想那些佣兵恐怕都比他有用”。 “不不不,那些佣兵虽然武力上比西多夫强上太多,可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完全不需要那些莽夫,这一次远航,我想再没有人比这个单纯的海盗再合适了”。 “难道你们都不饿吗?现在我可不想再去绞尽脑汁,再去想那些财富了”。 埃里克揉着肚子,摇了摇头,超西多夫大喊道,“嗨,勇猛的海盗,现在我们都知道你会游泳了,不过,午饭准备好了吗”? ............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艘墨绿色的舰艇,被改装成了游轮的模样,只是那两侧和船头的炮塔,看起来和西多夫房间中,得意的装修一般,十分不搭调。 灼热的阳光之下,深褐色的甲板,被船上的侍者,不断泼上海水,让被晒得滚烫的木板,快速冷却下来。 一面看起来和西多夫一样滑稽的大遮阳伞,上面绘着数道妖娆的身影,让登上甲板的艾达,俏脸微微一红,两道没有修剪过的黛眉皱了一下,美眸剜了一眼,正姿态惬意,手里拿着冰镇的果汁,饶有兴趣打量着伞面上,穿着清亮美女的埃里克。 “哦,天啊,你竟然还有这种东西,这可真不多见”。 憋了许久的乔尔,像极了一个数日没闻到烟味的烟鬼,拿起侍者手中,一个精致浅色木盘绒布之上的雪茄,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坐直了身体,抓起了已经被精心修建过的烟身,放在鼻尖闻了闻,一支点燃的火柴伸了过来。 “呼”,一股极有层次的烟雾,带着那种淡淡香味,闻起来没有寻常烟味那种呛鼻的感觉,反而感觉很干净。 “不错,我有点喜欢上你了,估计埃里克永远不会赶上你的为人处世”。乔尔叼着雪茄,拍了拍坐在身旁西多夫的肩膀,脸上带着赞赏的表情。 随着一阵有些尴尬的响声,从埃里克肚子传出,一张敦实的长桌,被数人抬了出来。 西多夫不自然的动了动身体,u看书 .ukansu.om 闪过摁在肩上的手掌,跳下椅子,用力拍了拍手。 “好了,看来在里面你们恐怕饿坏了,在海上”,说着,西多夫指了指脚下,“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美食只是最基本的需求,那些高斯巴雪茄,我也根本没感觉那里好。 像这位探险家,这么年轻的样子,恐怕还有别的需求吧,喜欢什么样的,告诉我,嘿嘿,这艘船上肯定有你喜欢的”。 随着西多夫古怪的眼神,那被改装成一面透明玻璃窗的船舱内。 站在船侧,背着双手的布莱德利,一头褐色头发,被海风吹得高高扬起,双眼看着被阳光照耀的有些刺眼的海面,不远处的希斯伯格,以及恢复了平静,并没有转身,好像已经知道背后船舱中发生了什么,开口打趣道。 “如果这是你所谓全力......” “咳,还不开饭吗”?艾达双眼隐隐有怒火喷出,这群该死的男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竟然在一个女士面前,粗鲁的将那些各国女人,当做玩物一般,随意谈论着。 “哈哈,正是如此,如果这也是你所说的全力以赴中的一部分,虽然很诱惑,不过我想大可不必如此。 而且,在美丽的女士谈论这些,恐怕不符合一个英国人的风格”。埃里克朝艾达眨了眨眼,看着转过身来的布莱德利,不由有些恶趣味的说道,“没想到你除了毒枭的身份之外,竟然还经营着这种生意,不过这个风险可要小多了”。 一个个盖着银色盖子的盘子,纷纷摆在了桌上,埃里克不禁身体一愣。 五十三 中西合璧 摁在托盘上的手微微一颤,感到腿上,那双纤长柔软的手指,开始不安分起来,低头看着那高耸的沟壑,埃里克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了,我可不希望吃饭的时候,将汤汁撒在这么美丽的身体上,那可太失礼了”。强装着轻松的模样,埃里克身体靠在椅背上,摊开双手,撇了撇嘴说道。 看着埃里克好像真的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那薄薄的裤子,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西多夫失望的咳了一声,那位皮肤犹如牛奶般细腻的高挑美女,朝埃里克抛了一个媚眼,转身夸张的扭动着腰肢,往船舱走去。 “好了可以开饭了”,布莱德利拿起掀开银色的圆罩,拿起刀叉切着硕大托盘中,只有小小一点的鹅肝搭配着松露酱。 恰到好处的酸味,不会显得太过浓烈,不过却让人胃口大开,面朝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吃着或许在繁华的伦敦,都要排队好久的餐点,众人不禁放松了下来,这里起码没有那么多繁琐事情,需要考虑,至于禁闭岛,起码现在还在希斯伯格。 “嗯,不错,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这么正式当然吃过午餐了,而且是在这么美丽的海岛上,还真是让人惊讶”。 乔尔将最后一点鹅肝塞入嘴中,有些期待的晃了晃桌上盛放在高脚杯中的暗红色液体,咂了咂舌说道。 “嗯”,布莱德利放下刀叉,拿起手边的方巾擦了擦嘴,“满意就好,在这里吃到这些,还真是有些麻烦,食材其实很好解决,不过能配上这些的厨师,可没有人会愿意,来这么一个域外之所”。 “难道有人会不喜欢钞票吗”?埃里克做了个数钱的手势,开口笑道。 布莱德利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直到一个铜色的涮锅,被放到了桌上,对,没错,就是一个很正宗的涮锅放在了桌子中央,数个长方形的盘子中,堆积着一层散发着寒意的冰块,上面整齐的码着切的很薄,卷在一起的羊肉,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那眼神古怪看着他的布莱德利,埃里克惊讶的打量着这可能是他以前最常见不过的铜锅,下面燃烧的木炭,让看起来有些清澈的汤底,沸腾起来, 埃里克惊讶的赞叹道,“这是怎么回事,中西结合,请个中餐厨师,恐怕代价还要高上许多,筷子,我已经迫不及了”。 话音刚落,气氛诡异的陷入安静之中,乔尔目光怪异的打量着跃跃欲试的埃里克,目光中带着诧异之色,“筷子?我记得你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是美国而已,可没有去过那个神秘的古国。 而且你一直不是很头疼那种神奇的文字,想方设法的逃避吗”? “嗯”,埃里克张了张嘴,尴尬的端起酒杯,喝着不知为何有这么多人一直推崇的红酒,嘴里充满了酸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比起这些昂贵的液体,他还是更喜欢,那些甜的发腻的廉价果汁。 “我只是喜欢那里的美食而已,比起那些将几乎所有精力,都花费在摆盘上的美食,那吃上几个小时之后还是有股饥肠辘辘的感觉,我还是更喜欢这种随意的食物,大巧无功,不是吗”。 说着,埃里克踢掉脚上的拖鞋,大咧咧的将脚放在凳子上,虽然大热天吃火锅有点不合适,不过他还是捏起一片羊肉,没有顾忌那翻滚的清汤,在里随意的涮了涮,直接丢入口中。 “不,这可不是随意的食物”。 布莱德利说着,打了个响指,一位面色慌张,穿着一身白色的厨师装,炎热的阳光下,那顶白色的帽子,已经让这位双手收拾的十分干净的厨师,脸上布满汗珠。 “这顿午餐就劳烦你了”。 西多夫郑重的在胸前围起了白色的方巾,笑吟吟的看着那被称为曼朱基奇的厨师,三角形的眼眸中,透出不加掩饰的嘲讽,感受着几人有些不解的眼神,西多夫手指极有韵律的点着桌子,嘴角露出一丝讥笑,对着盘子中薄的可以让光线透过的肉片,上面牛肉的脂肪,好像和大理石的纹路一般。 “还在等什么呢,不是你开口一百万的吗?帮我们涮肉吧,像你这种见钱眼开的货色,我已经记不清抛进海里,喂饱了多少鲨鱼了”。 淡淡的话声,让曼朱基奇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西多夫的面前,那明显一眼就能看出,经常出入健身房身材,和瘦小的西多夫,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身体抖动的如同筛糠一般,惊慌的看着仰着头的西多夫,痛哭流涕的喊道,“抱歉,u看书 ww.ukanshu.om 只要你们能送我回去,我一定不告诉任何人,一个硬币我都不会要,而且这些食材算我的,求求你们了”。 “我缺钱吗?还记得当初去找你,你怎么说的吗?一百万,否则面谈,不就一个米其林厨师而已,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值一百万的,哦对了”。 西多夫好奇的看了一眼埃里克和乔尔,轻笑道,“听说那位愚蠢的典狱长优卡利,当初也拿了你的父亲一百万,而且还没有信守承诺,你说我还会听这些鬼话吗? 希斯伯格可不喜欢那些看不见摸不准的东西”。 瘫软在地上的曼朱基奇,挣扎着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拿着一个夹子,夹着肉卷,在沸腾的铜锅中,来回摆动着。 如果将夹子换成一双木质的筷子的话,这样娴熟的动作,肯定可以让别人误以为经常留恋与街边随处可见的火锅店中,当然,是在脑海中记忆深处的那个街边。 夹子上还有些血色的牛肉片,被放入西多夫面前的碟子中,随着一声惊咦声响起,一声震耳发聩的响声,骤然响起。 软到在一旁的曼朱基奇,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那双睁大的眼睛中,带着浓浓的不甘与后悔,头顶那个狰狞的伤口中,不断喷溅出令人作呕的液体。 “抱歉,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蠢货,第一片肉,还是给你们这些贵客比较合适”。 “该死,这顿饭恐怕要到此结束了”,埃里克强忍着胸口的一阵翻涌,随手捏起一片牛肉,直接丢入口中,撇嘴说道。 “涮火锅,还是羊肉比较好吃”。 五十四 试探 灼热的阳光下,甲板上那具瘫在地上的尸体,身下不断流出鲜血,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褐色的甲板早已被猩红色血液渗透,如此情景,任桌上那个古铜色的涮锅,飘着一股淡淡香味,也提不起众人的胃口。 自从登上船后,就变得有些不正常的西多夫,开始在他那暴发户一般的客厅中,那副小心翼翼的讨好模样,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变得像条疯狗一样。 一旁的布莱德利,仿佛什么事情有发生过一样,吃掉面前盘子中的最后一片牛肉,拿起放进仔细的擦了擦修长的双手,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看着皱着眉头的众人,挑了挑眉说道。 “怎么,难道不合胃口吗?当然,这种奇怪的食物,看似简单,却别有一番风味,当我第一次在一个有着很奇怪的名字,哦,对了,汕头,吃了比现在还简单的牛肉火锅,就感觉再也离不开了,当然,听说还有一个地方的更有名,不过可惜,我当时有事离开了,否则,一定会去品尝一下”。 “四川,比这种清汤更重口味,我想在这个环节中,这种品尝食物本身的清汤火锅,恐怕更合适一点,最起码,那股麻辣的味道,能遮住这股血腥味。 而且虽然神户的和牛很昂贵,而且真的不适合用在这里,刚刚我说了,羊肉涮着吃才更好”。埃里克耸了耸肩,看着一直在纵容着西多夫的布莱德利,轻笑道。 身旁的艾达,纤手捂着鼻子,嘴中发出一声干呕声,弓着腰朝船舱跑去,这位一直很淡定的前线记者,终究还是不习惯在这种没有律法的域外之所,看着一具鲜活的生命,被随意一枪轰倒在面前。 “抱歉,美丽的女士,我会让人将午餐送到你房间的”。西多夫尴尬的笑了笑,看着艾达的背影,大声喊道。 随着话声,艾达脚下一顿,飞快的摆了摆手,跟随着前面带路的侍者,钻进了船舱。 “我想可能晚餐她连都不用吃了,不过能帮我煮点面条吗?我想这艘船上必然有一位熟练的中餐师父,我可不想再面对这些沾满血丝的牛肉了”。 埃里克说着,身体彻底的放松下来,打量了一眼倒在椅子旁的尸体,嘴角咧出一丝笑意,摇了摇头,“清淡一点就行,不用搞的这么复杂,有时候简单才是最难的”。 虽然暂时还想不明白,到底是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异想天开的勒索起了目前统领希斯伯格,可能是这个星球最知名的勒索团伙头目西多夫。 还是布莱德利接着西多夫的手,在提醒着他们,他,衔尾蛇的老大,可不像看似斯文的长相那样,血腥的手段,是他作为亨利?艾弗瑞后代,与生俱来的天赋。 “好了,西多夫,把影响我们滑坡小能手吃饭的东西,处理掉吧。 简单的往往才是最难的。我终于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父亲的影子,虽然只有一丁点”。布莱德利说着,比划了一个小拇指的动作。 瘦小的西多夫,随意扛起那具壮硕的身体,看着埃里克咧开嘴笑了一下,露出满嘴黄黄的牙齿,看着平静的海面,随手将那位贪婪的厨师抛了下去。 “我喂饱了许多鲨鱼,可不是吹牛的”。 随着西多夫的话声,平静的海面泛起了一股涟漪,数道黑色的背鳍,窜向被染红的海面,很快,那具漂浮在海面的尸体随着一股骨骼断裂的声音,大口的咀嚼声,在耳边响起。 乔尔抓起桌上的雪茄,爬在栏杆上,看着下面那具渺小的身体,被这些鲨鱼贪婪的吞入肚中,不禁惊叹道,“还真是域外之所,这些鲨鱼就是最天然的屏障,看来想偷偷溜进希斯伯格,恐怕只有海王才能做到吧”。 “没有这么夸张,想偷偷潜入这里,还是有很大几率的,起码,再有记载的,数百年有十一位抱有幻想的勇士,成功登录了”。西多夫撇了撇嘴,目光带着浓浓的讽刺,开口打趣道。 埃里克有些惊讶的回想着刚刚布莱德利的话,有点像他的父亲,他可丝毫记不清听到当初看起来很放任他的父亲,提起过认识这样一位大毒枭。 在他面前,一直表现的很慈爱的父亲,可从来没有避讳过,对他展现出这个世界阴暗的一面,起码伦敦那位出名的黑帮我老大,经常出入他的家中,每当听到父亲在家时,脸上总会带着惶恐的表情,毕恭毕敬的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候。 “你认识我的父亲”?埃里克沉声问道。 布莱德利脸上带着惋惜之色,点了点头。 “哦,那我就有点想不通了。 你认识我的父亲,当然,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同时,你看起来又和优卡利关系匪浅,而我父亲......”埃里克说着,摊了摊手,目光死死盯着布莱德利褐色的双眸。uu看书 ww.uukanshu.om “我记得我从始至终,一直在强调一件事情”。 布莱德利竖起食指,脸上带着不屑之色,“虽然我是亨利?艾弗瑞的后代,可是我对那艘利威尔号甚至,都没有现在这艘贝尔格拉诺号有兴趣。 我的祖先,没有丝毫吝啬自己抢夺来的财富,建造了希斯伯格,可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呢,财富,最终会变成一种掣肘”。 “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你和那愚蠢的典狱长,可看起来完全不同,可是,当初他仅仅为了想要分一杯羹,就满世界出卖了我父亲,难道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吗......” 布莱德利挥手打断了埃里克的话,乔尔抓着栏杆的手,或许是因为用力,指节有些泛白。 “正如你所说,他就是一个蠢货,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更希望和你父母合作,他们告诉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带你亲自去见证,这个最不可思议的一幕,作为沃森家族的一种传承,不过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我十分赞同你说的话”,埃里克看着放在面前热气腾腾面条,上简单的窝着一个黄白分明的荷包蛋,那股熟悉的味道,让他口腔的唾液开始疯狂分泌。 三两下将面条扒拉进口中,埃里克十分不雅的抚摸着滚涨的肚子,粗鲁的打了一个饱嗝。 “谢谢你的午饭,不过,我想以后这种试探,就没必要出现了,作为沃森家族的一员,好奇心比常人都是要大上许多的,深入骨髓的冒险基因,让他们不论发生任何事,总不会停滞下探索的脚步”。 五十五 迷雾重重 静寂的夜色下,海风划过,带来阵阵凉意。 没有丝毫的忌讳,和那艘著名沉船用着同样名字的贝尔格拉诺号,平稳的往西行驶着。 干燥的甲板上,隐隐可以看出一片暗红色的印记,站在船头张开双臂的埃里克,模仿着那个世人皆知的电影中的桥段,可惜,前面那长长的炮塔,和行影支离的身影,实在是看起来有些可笑。 ..................... “你再不回来的话,我马上就要睡着了”。 推来的舱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埃里克看着烟雾缭绕的房间,皱了皱眉,干脆敞开着门,打开了一旁关着的窗户。 “难道你不怕憋死在这里吗?不是早就去休息了吗”? “你睡得着吗”?乔尔说着,摁灭了手中的烟蒂,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目光逐渐沉了下来,“你父亲的死,难道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优卡利背信弃义,布莱德利就像他所说的那么无辜”? 背倚在床头的埃里克,随意的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看似简单的陈设,摇了摇头,“或许布莱德利如他所说,不在乎那些金钱,但是我父母贝弗利和克劳馥,肯定不是冲着利威尔号的财富去的。 如果优卡利想要分一杯羹,完全没有必要散播这些消息出去,好歹我父母,已经找到了眉目,可以帮助他们,尽快找到亨利?艾弗瑞,口中虽说的“乐园””。 “那你有什么......” “眉目,或许和你所说的眉目有关,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艾达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轻轻踹了一脚开着的舱门,侧着脑袋看着微微一愣的埃里克,开口说道。 从那座已经倒塌的山里出来,休息时候的艾达,俏脸上布满了刚刚洗浴之后的红晕,身着简单的睡袍不禁让埃里克想起中午那旖旎的场景。 “我以为你到明天早上才能缓过来”,埃里克不自然的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夜景。 随意拉了一把椅子,艾达坐在埃里克面前,指着外面一片漆黑的海面,轻笑道,“嗨,黑夜中的海面,对你有什么启发吗?别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只是不习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些东西,不过,除了那些变态,我想没人愿意面对这些吧”。 “不,你看今晚没有星星,在海上这可算不上一个好信号”。 埃里克说着,拉开柜子下的冰箱,拿出啤酒丢给两人,拉开易拉罐上的拉环,将冰冷的液体灌入口中,有些涨的肚子,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乔尔面色揶揄,掂了掂手中的啤酒,装着站起身来,“还是说说刚刚你想到的吧,或者我回避一下”。 “不”。 “不”。 两人有些紧张的异口同声说道,艾达瞪了一眼埃里克,“优卡利咱们都见过,一个贪财如命的家伙,而你的父亲,也正如他所说是他见过最慷慨的人”。 说着,艾达拿起桌上的一个空易拉罐,然后将手中那罐没有打开的啤酒放在一起,挑了挑眉。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乔尔疑惑的看着艾达的动作,皱眉说道。 “乐园的财富就像这个空易拉罐一样,可没有眼前这个装满啤酒的罐子来的实在,而我父亲就像这个没有打开的啤酒一样”。 听着埃里克的话,艾达打了一个响指,“没错,而且他也完全没有必要,花费那么大的精力,找一些人,去散播谣言,甚至还买通了官方,绕来绕去可不是他的风格,威逼利诱才是这些人的本能,如果真想抛下你父亲,直接在拉霍亚监狱干掉他们就行,何必这么麻烦”。 随着艾达的话声,乔尔脸色越来越冷,手中那罐没有打开的啤酒,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埃里克手指轻轻点着桌上的空罐,“喂,你拿的可是我父亲”,乔尔身体一僵,竟然将那罐啤酒小心放在桌上。 “对,你分析的没问题,而且布莱德利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我父亲到底发现了什么呢,而且当时他一定脱离了他们的掌握,那段dv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他们肯定是过不去这道坎了”。 窗外的海浪声,在寂静的夜里不断响起,混杂着轻微的发动机轰鸣声,让几人知道在这个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海上,他们还在不断的往禁闭岛赶去。 艾达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中的毛巾,“你在石窟中看着那个天平,说了一句话还记得吗”? “你是说亨利?艾弗瑞再招人”? “对,没错,希斯伯格只是一次考验而已”。艾达看着惊喜的埃里克,看书 .uukansu突然站起身子,来回在房间中度着步子。 “我估计马上就要知道真相了,前面的都是考验,今天的布莱德利也是考验,他就像一个面试官一样,看着我们的表现。 勇敢这是最基本的,团结,还有今天的克制,忍耐以及坚持。 你们不觉得今天这件事看起来简直可笑至极吗? 更像是一场拙劣的舞台剧,主角是坐在台下的观众,导演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的表现,只是没有一人主动要求退票”。 “你是说,重点就在玛拉达斯加?”乔尔看着走来走去的埃里克,不耐烦的说道,“该死,你能不能坐下来”。 “不,我不知道,不过起码由更近了一步不是吗?我不知道我父亲到底接触到了那一步。 不过,布莱德利说过,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而且这次他和你一样,也逐渐失去耐心了,干脆直接毁掉了希斯伯格,这回看来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埃里克被乔尔摁在椅子上,抓住那个空罐,手掌微微用力,看着那个铝罐瘪了下去。 “希望如此吧,你那么贝弗利和克劳馥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沉到海底了吗”?乔尔目光死死盯着埃里克,那攥成拳头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让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感受着身体散发出一阵冷意的乔尔,埃里克心中一顿,或许是内心深处的灵魂作祟,不由自主开口说道,“沃森家族可不是人人揉捏的软柿子,终点那些人总会露出他们本来的目的。 那时,就是揭开真相的时候”。 五十六 在海上 枕在柔软的鹅毛枕上,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埃里克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房间内隐约还可以闻到离开的乔尔,所遗留淡淡的烟味,以及艾达洗完头发上那缕清香。 脑海中默默回想着自从在巴黎,莫名其妙的一头撞进,那仿佛早已布好的大网,而之前幸灾乐祸的计划,更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正默默的看着,那只狡猾的兔子,正一步步接近自己的陷阱。 优卡利的死,是一个必然的结果,按理说,布莱德利如果真如他所说,对这次行动提供最大的帮助,那么,将那位贪婪的监狱长送给二人,是一个最好的想法,可惜,有些人注定完成他们的使命后,是无法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优卡利、埃斯科巴,之后变成了艾弗瑞的后代,布莱德利?艾弗瑞”,埃里克低声呢喃道,突然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串成了一条线。 之前拉霍亚监狱,那座如同海景房的最高处,如果当时贝弗利?沃森给了优卡利一百万的话,那么肯定已经进去过了,必然不会再出现这种东西,定金这种东西,在地狱之地,恐怕是最不靠谱的。 或许考验从那时已经开始了,“布莱德利,布莱德利”。埃里克原本疲惫的身体,突然感到睡意全无,一股寒意沿着涌了上来,原来之前一直是在自作聪明而已。 看似危险的地方,实际布莱德利一点紧张都没有,一直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直到进入那条甬道之后,一直不紧不慢跟随在身后的他,这才冲在最前,先知先觉一般,躲避开所有危险的地方,来到那个架在黄金棺椁之上的天平前。 闷热的天气,暗淡无光的天空中,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响起,一道紫色的电蛇划过,将夜空照耀当然如同白昼一般。 埃里克感到一直平稳行驶的贝尔格拉诺号,开始波荡起伏,不由拉开了身旁毯子裹住了身体,听着甲板上传来的雨声。 愈来愈大的水滴,如同瓢泼一般从天而降,在甲板上摔得粉碎,发出急促的拍打声。 巨大的舰艇,在巨大的海浪面前,如同小舢板一般,被高高抛起,房间内固定在地面的桌子所幸还没有什么,不过那些柜子上的陶瓷碟子,以及椅子,让埃里克嘴里发出一声抱怨声,双手护着脑袋,蜷缩起身体。 激烈的碰撞声,带着玻璃破碎的声响,隔壁隐隐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该死”,埃里克咬牙发出一声咒骂声,看着外面不断被闪电照亮的空间,如同炼狱一般,海浪翻滚,双手抓着毯子包裹着身体冲出了门外。 双手重重砸着紧闭的舱门,瞬间雨水将整个身体浇透,咸腥的海水也灌进船内,半晌屋内没有半点反应传出,埃里克拉了拉门把手,随着咔嚓一声声响,房间内连绵不绝的痛呼传入耳中。 艾达双手抓住洁白的床单缠绕在小腿处,一大片血泽还在不断涌出,“怎么回事,你刚刚在干什么”。 埃里克拉开床单,看着那小腿处一个深可见骨的伤痕,可不像是被那些摔破的瓷器所划伤。 “呃,我刚刚有点饿,正巧房间内有送来的牛排”。艾达脸色通红,说着呲了呲牙,双手紧紧抓住埃里克的双臂,好像这样,能减轻她的痛苦一般。 赤裸的胳膊上突然传来的剧痛,埃里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抱着艾达的腿弯处,听到耳边传来的惊呼,忍不住开口吐槽道,“闭嘴,我可不像和你被卷进海中”。 一脚将舱门关上,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将艾达放在床上,埃里克直接坐在圆桌上,盘起双腿借着打开的灯光,看着胳膊上那一道道血痕。 “没想到你这么晚了,竟然还有心情吃牛排”,埃里克说着,看着艾达小腿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在柜子上翻找起来。 一个小小的医药箱被掂了出来,这艘不知何种来历的舰艇上,应该是布莱德利用来改装成这种舒适之外,却又不失实用的游艇,如果是西多夫的话,恐怕那种暴发户式的胡乱拼凑,可不会出现医药箱这种或许一辈子都用不上的东西。 “忍着点”,埃里克拿出一根弯弯的银针,沉声说道,看着艾达一抖一抖的眼角,不禁心里涌起了一股恶趣味,开口笑道,“难道你吃牛排的时候,看见那些血丝,不会想到倒在你身旁的那个厨师吗? 或许你吃当然牛排就是他制作的,不过是在微波炉里随意加热了一下”。 “呃.........”随着一声干呕声响起,uu看书uuanhu.co手里的针,从那已经卷起的皮肉中穿过,顿时,那被鲜血染红的小腿,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哦,该死,你难道不能提前给我说一声吗?”艾达瞪大了眼睛,颤声喊道。 埃里克不紧不慢的收起医疗箱,摊了摊手,露出胳膊上的血痕,“我还以为你又要抓握的胳膊了,到时,我还得想办法去和乔尔解释”。 “嗯,对不起,不过我想你能明白的,在那种时候,乔尔,乔尔在哪呢,你觉得这个时候,他还会安静的呆在房间中吗”? 艾达捋了捋被不知是雨水还是海水打湿的长发,嘴中发出疑惑的声音,转头看着甲板上豁然打开的灯光。 跟随而来的几位西多夫亲信,爬上船舱最高处,像一个古老的海盗一般,拿着褐色的单筒望远镜,四处看着远处的情景,如果。在那种古老的木船上,这些身手灵巧,摇晃的船身,丝毫没有他们带来任何影响,爬上那。高耸的桅杆,瞭望远方的话,可能会完全还原出当时海盗的一片盛况。 “首领,我想我们可能马上就要被包围了”。爬在船舱上的海盗,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汇报着情况。 西多夫微微一愣,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去打劫别人,突然的身份互换,让他很不适应一般,失声笑道,“大概多久”。 随意的话声中,丝毫听不出有丁点担心。 “最多半个小时”。海盗随手丢掉手中的望远镜,从船舱顶滑下,敲了敲金属的炮塔,开口说道。 ps:感谢艾伦懒的推荐票。 五十七 暴雨中 逐渐嘈杂的轰鸣声,从风雨交加的海面传来,一束束聚集的亮光,照向风浪中的贝尔格拉诺号。 “嗨,我现在这么越来越感到这事这么不靠谱......,呃,抱歉”。紧闭的舱门猛然被一把推开,撞在墙壁上,浑身湿透的乔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嘴里说着,看着靠在床头的艾达,身体一愣,条件反射般向后退去。 埃里克摇了摇头,“你没有走错,嗯,不要误会,她只是刚刚受伤了”。 “我想在这种时候,你们也不至于,不过,不过为什么我们不坐飞机过去呢,至少,这样可以避免现在的围剿”。 乔尔一屁股坐在凳子,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好像很不习惯这种舟车劳顿,如今在暴雨中,有陷入莫名其妙的追赶之中。 从兜中摸出那枚从天平上拿下来的金币,埃里克在乔尔眼前晃了晃,“看看这个,至少我们现在有钱了”。 “一枚金币可不值得我们这样”。 听着乔尔有些沮丧的语气,埃里克起身从柜子中拿出一个浴巾丢了过去,“快点擦擦吧,恐怕现在可没时间让你感冒,这至少能证明我们已经开张了,不是吗?是一个不错的兆头”。 “宝藏至始至终就不在希斯伯格,那个令亨利?艾弗瑞失望的地方......” 不待艾达说完,乔尔有些不耐烦的将浴巾丢到一旁,看着窗外没有丝毫停歇趋势的大雨,远处偶尔还亮光照来,“可是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圣狄思玛斯的十字架又能那来干吗”。 “听着”,埃里克双手放在乔尔肩头,这种骤然而降的大雨,和突如其来的事情,可能已经让这位上了年纪,许久没有再经历这些的老人,失去了心中最后一点耐心。 “这样的天气,总是令人很压抑,不过,我先前说过,我觉得亨利?艾弗瑞在招兵买马,圣狄思玛斯的十字架,可能是一张邀请函,而之前的希斯伯格,那个他府邸的下面,那些考验测试,或许仅仅是某种形式上当然入会仪式”。 “这么说,我们都通过了吗,哈?那么我们现在都是带着眼罩养鹦鹉的人”。乔尔撇了撇嘴,脸上没有丝毫惊喜的,开口抱怨道。 艾达愣了愣,感到小腿上的疼痛逐渐减轻,尝试着抓着床沿,轻轻踩了踩地,疑惑的问道,“带着眼罩养鹦鹉的人”? “他说的是海盗,带着一只黑色的眼罩,肩膀上站着一只漂亮的鹦鹉,电影中的海盗船长不都是这么演的,还有你如果不想伤口崩裂的话,还是尽量呆在床上比较好”。 看着呲牙咧嘴的艾达,嘴中倒吸了一口凉气,埃里克目光扫过骤然亮起的海面,“好了,美丽的女士,我想平静的生活,暂时要告一段落了,不过,你现在还是安心呆在船舱比较好”。 说着,乔尔拉开舱门,一阵冷风带着硕大的雨滴灌了进来,一望无际的海面之上,波涛汹涌,一艘艘快艇,虽然不及舰艇改造而成的贝尔格拉诺号,可是却灵巧的紧紧周围,好像一群围剿鲸鱼的鲨鱼一般。 甲板上,一道黑色的背影被风雨笼罩,双手抓着栏杆,任由狂风将身上已经石头的黑色风衣,吹得猎猎作响。 “抱歉,打扰了你们休息了,不过这点小喽啰还不至于让人担心”。布莱德利听着身旁一停的脚步声,脸上带着笑意,挥手指向那些快艇开口笑道。 看着布莱德利脸上带着不以为意,说着那些看似张狂的快艇,犹如蝼蚁一般,埃里克忍不住开口问道,“知道是谁吗”? “当然,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而已,你们也认识”。 “库托门托”?埃里克忍不住失声喊道。 乔尔身体一僵,“该死,他难道还没有去陪托马斯?图吗?还真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哈哈”,布莱德利伸起的右臂,摊开的手掌握成拳头,舰艇上那些看似装饰用的炮塔,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带着一道火光,轰向那些快艇附近的海面上。 原本就不断起伏的海面,豁然炸起一道惊人的水花,将那些附近的快艇,炸成无数碎片,向四周抛飞而去。 惊弓之鸟一般,那些所剩当然快艇上,随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响声,平日里让人胆寒的机枪火蛇,在这艘庞大的贝尔格拉诺号面前,却可怜的像一个笑话。 船侧坚硬的钢板,任由那些可以将人轰成碎片7.65mm子弹,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怒火,不过却只是留下一些黑色的痕迹罢了。uu看书 ww.uukashu 布莱德利摇了摇头,双眸中露出一丝嘲讽,在这种天气下,根本谈不上瞄准,只是发泄自己胆寒一般的扣动扳机,在这艘原本作为军舰存在的船上,没有丁点威胁。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布莱德利转身拍了拍乔尔的手臂,嘴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早点去休息吧,至于年轻人,熬点夜可根本不算什么,需要什么尽情吩咐。 不过,下来你们还是呆在船舱比较好,西多夫可是一个吝啬的家伙”。 “吝啬?我可不觉得”。乔尔看着布莱德利的背影,疑惑的嘀咕了一声。 埃里克微微松了口气,至少这些螳螂挡臂一般的行为,对他们没有带来半点威胁,否则这种风雨交加的天气下,掉到海里,可能和dv中贝弗利和克劳馥的下场没有什么区别。 船身上随着不断响起子弹的碰撞声,溅起的火花,还是忍不住让他缩了缩身体,“我也不觉得西多夫是个吝啬的家伙,而且,我认为你和我一样年轻”。 “这个马屁我欣然接受,不过,我想你房间中那位美丽的女士,在这个不平静的夜晚,可能更需要你的陪伴”。 乔尔面色揶揄,眨了眨眼大笑着往房间走去,留下身后面红耳赤的埃里克,平稳行驶的贝尔格拉诺号,大功率的喇叭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紧随其后,属于西多夫那独有的嘶哑嗓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兴奋,骤然响彻在海面周围。 “贪婪的小崽子们,尝尝来自希斯伯格的愤怒吧”。 五十八 自保 随着那张狂的话声响起,突然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响彻这片海域,埃里克愣了愣神,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安的想法,迈动双腿向船舱跑去。 船尾沉入海底下方的螺旋桨,三片巨大的扇叶,突然加快了旋转的速度,带起阵阵海水,旋即甩开了周围的快艇,冲向了前方。 “疯子,这家伙完全就是个疯子”。埃里克推开房门,嘴里喘着粗气,看着盘坐在床上有些惊讶的艾达,失声喊道。 一股让人失控的离心力,随着巨大的船身,犹如灵巧的快艇一般,徒然往一侧转去,抓着门把手的埃里克,看着脸上涌起一股惊慌,身体滚向一旁德艾达,咬了咬牙,脚下微微一个跄踉,稳住身体冲了上去。 “西多夫就是一个疯子,我以后一定要离这种失去理智的家伙远一点”。 埃里克双手扶着艾达,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孔,虽然谈不上漂亮,不过那眉眼之间的英气,却是常见的那些娇里娇气的女性,身上所不具备的。 挣扎的坐起身子,艾达双手和埃里克紧紧抓住床头一侧的横杆,感受着犹如蛟龙入海的贝尔格拉诺号,正肆意在海面横冲直撞,不断传来的碰撞,带着时而响起的爆炸声,随着海面不断升腾而起的火光响起。 那些散落在舰艇附近的快艇,原本的引以为豪的速度,如今看起来却十分可笑,虽然要比贝尔格拉诺号灵巧许多,可惜,在巨大的船身掀起的海浪面前,只会像一个废弃的木板一般,被拍的粉碎。 随着海平线尽头,一轮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曜日缓缓升起,黑夜中那些狂风暴雨尽数散去。 站在甲板上的众人,看着满目的狼藉之中,偶尔还有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远处海面上数道黑色的背鳍,犹如风帆一般,划出一道道漂亮的涟漪,朝这边暴掠而来。 被染成一片淡淡红色的海面,瞬间那些哀嚎声,随着牙齿之间剧烈的撕咬声变得愈演愈烈。 西多夫低矮的身姿,在清晨阳光的沐浴下,看似可笑的双手撑着栏杆,双脚踩在上面的横杆上,还是比艾达都要低上一截,不过,此时此景,却没有人会因为这位比患侏儒症的人勉强好上一些的小个子,而产生轻视的念头。 “怎么样,在美丽的早晨,看见如此大快人心的一幕,是不是感到浑身充满了力气”。西多夫挥了挥了拳头,朝海面上那些久久不愿离去的鲨鱼大吼了一声,兴奋的开口说道。 目光扫过艾达那原本恢复红润的脸上,又开始涌上一抹不自然的白色,而海面上,那些张开血盆大口的鲨鱼,尖利的牙齿缝隙之间,还带着一缕缕衣服的碎片,以及血肉的残渣。 埃里克忍不住抓着艾达的小手,朝船舱走去,嘴里发出不满的抱怨声,“该死,下次干什么之前,能不能想一想,这艘船可不单是你们这些纵横海洋的掠夺者,还有我们,看看”。 说着,埃里克拉起艾达腿上宽松的亚麻裤子,露出小腿上面紧紧缠绕的白色纱布,上面隐隐有一片红色的印记,“力气,我大清早看见这一幕,心中只会有戾气。 该死,我们是冒险家,可不是心里阴暗的施暴者”。 重重的将房门关上,埃里克脸上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想着这些如同第三世界的流氓一般,虽然他心中认为这个世界虽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但绝不像眼前一样,没有丝毫规则。 艾达看着脸色涨红的埃里克,手腕上传来的那股剧痛,让她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小声说道,“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嗯,抱歉,我实在是有些......”,埃里克松开手,尴尬的挠了挠头。 艾达嘴角露出亲切的笑容,踮起受伤的右腿,一蹦一蹦跳到了床上,靠在软包的船头上,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埃里克,轻笑道,“没关系的,不过这些天可能就要麻烦你了”。 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红晕,低声说道,“我可不敢再回我那边了,这几天就麻烦你照顾我咯,想想那些粗鲁的海盗,我总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呃,会不会不方便”,埃里克指了指艾达,手指又指向自己,虽然现在两人已经没有刚开始的剑弩拔张,可是关系也远远没有亲近到这个程度。 “朋友只是单纯的朋友而已,难道相互之间在这种时候,不应该相互照顾吗”?艾达正绞尽脑汁想办法解决这种异常尴尬的话题,突然间响起的敲门声,让她脸上一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u看书.ukanshuom 像个主人一般说道,“先去开门吧”。 乔尔那一头乱糟糟的白发,随着房门打开的缝隙映入眼帘,那张开当然嘴中,喷出一口烟雾,带着莫名其妙的语气说道,“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像布莱德利和西多夫这种,算是,嗯,很有素质的人了”。 打量了一番脸上带着沮丧的埃里克,甚至那双眸之中带着浓浓的悔意。 “我想我可能有些后悔,那时应该去当一个悠闲的图书馆管理员,或者是一个翻译,拿着还算不错的收入,过着平静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和一群野蛮人生活在一条船上”。 埃里克看着窗外漂亮的景色,一望无际的大海,在阳光的照样下,泛着耀眼的光芒,隐约有些调皮的小鱼,钻出海面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开口平静的徐徐道来。 平静的话声,让不算大的房间,陷入了一种有些莫名的气氛中,想起城市中,虽然略显浮躁,不过,却不用为这些事情担心。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亨利?艾弗瑞要这么干了”,沉默了片刻,艾达双眸中带着笑意,看着埃里克竖了竖大拇指。 “你说的没错,他,伟大的海盗之王亨利?艾弗瑞,他在招兵买马。” 乔尔将还有小半香烟,深深一口抽尽,随着喷出烟雾将那几乎整个脸庞笼罩,传出不解的话声,“我不明白,他如此大张旗鼓,花费无数精力,财富设置的这些故弄玄虚的测试,只为了招几个成员”? “我想更多的是只求自保罢了”。埃里克手指敲着桌面,幽幽说道。 五十九 破绽 “每天都和这些肆意妄为的海盗呆在一起,我想那群脱离现代社会的人中,像西多夫这种暴徒恐怕数不胜数。 你看,这才几天,我就已经受不了了,当初想将希斯伯格建立成海盗乐园的亨利?艾弗瑞,绝对不会是想为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建立一个世外桃源......” “可是他已经死了”,乔尔从烟盒中又弹出一只香烟,装作没有看到艾达瞪过来的眼神,打断了埃里克的话说出了不堪一击的漏洞。 埃里克做了一个双手下压的姿势,“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或者是他要招募他能相信的人,这样才能对他们的财富保密”。 “为什么要说是“他们的财富””。艾达坐直了身子,脸上带着好奇之色问道。 “嗯,你想一下”,埃里克做了一个七的手势,“倒在石窟中的托马斯?图,包括剩余大厅中的其余尸体,本身也都是海盗,而且算是成功的海盗,甚至在当时的名头,不弱于艾弗瑞。 至于衡量一个海盗是否成功,可能要看他们纵横的海域,这些所用的成员和装备,可都是要金钱来支撑。 那么,他们加入亨利?艾弗瑞有什么好处,难道就是为了建立海盗的乐园?那时,他们将变成艾弗瑞的麾下,这绝对是他们不希望发生的”。 “没有人拒绝黄金匕首的召唤”? 艾达闻言,默默嘀咕了一句托马斯?图所留遗书中的一句话。 乔尔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那有要矛盾的地方”。 “对,没错,如果按之前所想,我父母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那必然和我们一样,至少是和布莱德利去过希斯伯格了。 那么拉霍亚监狱的那份遗书,以及之后的线索,应该是重新做的。 可是,托马斯?图的尸体,完全不应该出现在哪里,早就应该被毁尸灭迹,还有从那个诡异的缝隙中看到的那个诡异的画面,布莱德利一直也在含糊其辞”。 逐渐清晰的思路,又在这些根本无法解释的地方,混乱起来,原本只是一次简单的寻宝之旅,在一次次无功而返之后,让原本的兴奋和冲动,逐渐减少,就连一直显得对待这些充满一往无前的艾达,此时,也涌起了深深的疲惫。 “那么,将这些抛到一边,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艾达眨了眨眼睛,无奈问道。 随兜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埃里克翻到绘着圣狄思玛斯背负着十字架那页,手指点了点,沉声说道。 “亨利?艾弗瑞向那些和他一样富有的海盗,发出十字架的邀请,然后还有托马斯?图信中所说,那个无法拒绝的召唤。 可能是亨利?艾弗瑞拿到了那把黄金匕首,然后以他的财力,根本无法实现其中隐藏的秘密。 然后他将那些人引了过来,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用来掩盖其中的秘密,下来整合资源,相比之下,掠夺的利威尔号根本不值一提”。 “没错”。 “哈哈,我靠,我现在又感觉年轻了十岁,不对,二十岁,浑身又打起了鸡血”。 埃里克双眸之中,则涌起了一股隐藏在深处的愁容,布莱德利、库托门托如今显然都是为了那把黄金匕首在行动,对那些富可敌国的财富表现的根本不屑一顾,正是如此,就连亨利?艾弗瑞当初用了这么庞大的资源,之后都杳无音信,如今,只是单纯想去拿到被掠走的利威尔号的他们,越多的财富,则代表了越大的麻烦。 “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现在可不是一伙人,还有这艘船的主人,如今寄人篱下,那把黄金匕首肯定远远超出了本身的价值,否则这些人可不是那些道貌岸然,脸上永远挂着怜悯笑容的慈善家,会将这些拱手让人”。 埃里克的话声,让乔尔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咬牙说道,“可是你认为我们现在能下船返航吗?邀请函已经拿到了,不过,好客的主人恐怕此时不会允许我们现在迷途知返吧”。 “当然,我们还是不要有侥幸心理吧,至少现在可以肯定,我的父母海上的事故,肯定和布莱德利有着责任,而且库托门托也不一定像看到的那样”。 .................. 贝尔格拉诺号。 船舱的顶楼,占据整整一层圆形的房间中,一圈硕大的落地玻璃让阳光毫无阻碍的撒了进来。 中心,绕城一圈的乳白色圆形真皮沙发,布莱德利双手搭在身后的靠背上,敲着二郎腿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那副和自己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画作。 面前矮几上放着的红酒,随着船身的轻微晃动,好像醒酒一般,也在缓慢的摇晃着。uu看书 w.uukns 刚刚还看起来不可一世的西多夫,正和放在角落那的那盆龟背竹一样,佝偻着低矮的身体,双手紧张的交错在一起,额头上有冷汗渗出。 “你表现的有些过头了,难道之前的事情,没有让你想过有进步的地方吗”? 平静的话声从布莱德利嘴中传出,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拿起面前的那杯红酒,轻轻抿了一口,看着西多夫颤抖的身体,摇了摇头,“放心,看在你先祖的份上,我可不希望以后再出现这些夸张之极的拙劣表演了,嗯,现在应该怎么补救呢。 他们应该怀疑那对精明夫妻的死,肯定和我有关系了,唉,还真是麻烦啊”。 “惊喜,女人会被惊喜冲昏头脑的”。西多夫脸上露出狡诈之色,“漂亮的衣服,那些价值昂贵毫无用处的包,一定可以让那位下岗的记者,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原本脸上带着笑意的布莱德利,随着西多夫的话声,脸色越来越沉,终于忍不住,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将手中的酒杯砸向了西多夫,“蠢货,他们是证明实力之人,可不是你嘴中那些爱慕虚荣的花瓶”。 透明的高脚杯砸在西多夫额头上,杯中那些猩红的液体,混合着额头上那道伤口中流下的血液,将那黝黑的脸庞,染的狰狞不堪。 布莱德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神变幻,看着松了一口气的西多夫,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狡黠,之后飞快的一闪而逝,轻笑道,“不过你有一点是对的,女人容易被惊喜冲昏头脑,把她丢失的相机送回去吧”。 六十 阿芙罗拉 埃里克拿出那枚从天平的秤盘上那枚金币,正面雕刻着和石窟中,架在黄金棺椁上的天平一模一样的图案,而背面则是一个如同火山般的纹路。 “嘿嘿嘿”,摊开的手掌猛然攥紧,埃里克仰起头,嘴里发出有些古怪的笑容,将金币抛给乔尔。 “你笑什么呢”?艾达愣了愣,不由开口问道。 埃里克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子,目光看向窗外平静的海面,“那些从洞穴终幸存下来的人,那些新加入的伙伴。他们一定回带走那样东西”?说着手指点了点乔尔放在桌上的金币。 “这上面有一座火山”。乔尔翻转着金币,惊喜的喊了一声。 看着埃里克看来的目光,艾达眨了眨眼睛,“别告诉我,玛拉达斯加的禁闭岛附近,就有这么一座火山,哦,天啊,难道是那座黑石山”。 “宾果,恭喜你答对了”。埃里克打了个响指,开口笑道。 咚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突然响起,让房间中的笑声一顿,几人对视了一眼,埃里克朝房门努了努嘴,伸手缓缓拉下了门锁。 “请问这个相机的失主是在这里吗?嗯,那位叫艾达的女士,我刚刚敲门,隔壁好像里面没有人”。 门外站着一位身材高挑,脸上精致的五官,画着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淡妆,不过那略显丰厚的双唇,却涂成很妖艳的猩红色,强烈的反差,没有让人感觉很怪异,反而带来了强烈的冲击感。 “抱歉,我叫阿芙罗拉,请问艾达在这里吗?我是来确认下这个相机是不是她的”。自称阿芙罗拉的女人,看着有些愣神的埃里克,不由提高了点声音,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露出整齐的牙齿。 看着面前比自己还略微高上一点的阿芙罗拉,穿着简单的衬衣,以及很素雅的灰色西裤,勾勒出笔直的长腿,脚上的黑色平底皮鞋,显示处这个一米八几,在女性身上很少见的身高,无疑是真实的。 拿着相机挂绳的手,骨节之间有些丑陋,好像经常干着和长相穿着不符的重货,日积月累之下,纤细修长的手指,那些骨节处显得有些大,而且掌心隐约也能看出有些厚厚的茧子。 “哦,快请进我想她一定会十分感谢你的”。埃里克笑着让过身子,做了请的手势,把阿芙罗拉让进房间,看着那走路间,挺得笔直的身体,上半身特别是双肩极有韵律的跟随着脚步,轻微摆动着。 一声刺耳的惊呼声,从房间中传出,艾达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那个熟悉的黑色相机,正慌乱的想要下床拿在手里,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小腿上的伤口,还有那摁在肩头的手,让他身体的一顿。 埃里克接过相机,朝阿芙罗拉点了点头,感到手中的挂绳一紧,不由脸上带着歉意笑了笑,“我想你应该能理解,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吧”。 “当然,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能让人失态,不过一个女性这么看重一台相机,可不多见”。 阿芙罗拉坐在乔尔身旁的椅子上,看着正毫无顾忌正在那吞云吐雾的乔尔,一双涂着淡红色的眼影的美眸,透出惊喜的光芒,“这位先生,能分享一下你的心爱之物吗”? “当然,分享也是一种快乐,不过,一个女性喜欢这种老烟枪才抽的香烟,可不多见”。乔尔模仿着刚刚阿芙罗拉的语气,打开烟盒弹出一支香烟。 脸上没有半点尴尬之色,阿芙罗拉修长的双指夹着香烟,好像没有看见桌子上的打火机一般,从乔尔嘴中直接将那截还在燃烧的烟蒂拿了下来,点燃了嘴上的香烟,熟练的深深吸了一口,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谢谢,好久没有抽过这么舒服的烟了,那些雪丑陋的雪茄,我想才不适合女性”。 随着手中的相机,在艾达有些颤抖的手指摁下顶端那个红色的按钮后,泛灰的屏幕逐渐亮了起来,“哦,天啊,竟然都在,我还以为里面的东西都丢了呢,抱歉,我刚刚是太兴奋了,谢谢,这些东西对于我实在是太宝贵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个相机的”? “我只是充当一个邮差而已,这个问题,我想你问西多夫比较合适”。阿芙罗拉嘴唇上的香烟,很快燃烧到了烟蒂,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舔了舔猩红的双唇,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贪婪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烟盒,站起身来淡淡说道。 “如果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比起那些昂贵的雪茄,这种廉价的香烟,恐怕没有多少人喜欢”。乔尔手指将烟盒向阿芙罗拉推了推,轻笑道。 阿芙罗拉摇了摇头,竖起食指,表情瞬间恢复到先前那种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拒绝道,“什么东西都适可而止是最好的,我虽然喜欢,不过,uu看书 .kanhu.co却不想有依赖性”。 轻轻关上房门,伴随着越来越弱的脚步声,让脸色一怔的乔尔,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我真想看着她和西多夫站在一起,肯定是对神奇的组合”。 “恐怕我们三个加在一起,不出三秒,肯定被刚刚那位漂亮的女士,全部摔倒的地上,挣扎着,嘴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埃里克冷笑着,看着还在拿着烟盒,翻来翻去的乔尔。 艾达放下手中的相机,不满的看了一眼埃里克,皱眉说道,“拜托,轻松一点,起码现在没有什么危险,人要活的轻松一下,总是这么疑神疑鬼,生活不会有半点乐趣的”。 听着那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感激,或许还在沉浸在失而复得喜悦中的艾达,充满了对阿芙罗拉的感激,甚至就连老谋深算的乔尔脸上都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揣起桌上的香烟,挥了挥手朝外走去。 埃里克无奈的笑了笑,“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但愿下来的旅途一切顺利”。 艾达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这才满意的拿起相机,浏览着里面一路走来拍摄的照片,嘴里窃窃私语着。 那明明早已应该掉进深渊,或者海面的礁石上,被摔的粉碎的相机,怎么可能这么完好无损,甚至看不出半点摔伤的又回到手中。 想着那本世界上被印刷了无数次的书籍中,比圣狄思玛斯还要简短的描写着阿芙罗拉,犹大身边的女人。 埃里克双眼好像不适应房间中残留的呛鼻的烟味,逐渐眯了起来。 六十一 黑石山 逐渐暗下来的夜色,平静的海面随着吹起的海风,又开始波涛起伏。 擦了擦嘴,随手将手中的纸巾丢进只剩下汤汁的餐盘中,艾达扶着椅子看似艰难的站起身子,踮着脚往床上蹦去。 “那就麻烦你了,把餐具放在门口就行,会有人来清理的”。 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刚受伤时,这位还一直看起来很坚强的前线记者,如今俏脸上带着从未出现过娇弱的表情,好像指挥着他,能满足自己心里的那种恶趣味一般。 埃里克打开房门,感受着甲板上有些凉意的海风渐渐大了起来,飞快的关上门,拿着抹布擦拭着桌上残留的汤汁,轻笑道,“也许在季风季节,选择乘船去玛拉达斯加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难道要乘坐飞机,然后在禁闭岛的上空跳伞吗?很多人和你有着同样的想法,不过之后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艾达看着正低着头打扫着桌子的埃里克,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悄悄的按动了手中的快门。 突然响起的快门声,在安静的房间中响起,手上微微一顿的埃里克,露出一丝苦笑,朝艾达扮了一个鬼脸,朝角落的卫生间走去。 头顶的花洒,撒下舒服的热水,从赤裸的身体上流下,埃里克看着镜子中,原本清秀的脸庞,比刚出来时皮肤粗糙许多,嘴唇周围也长了一圈坚硬的胡茬,虽然看似瘦弱的身体,如今也拥有了流畅的线条。 雾气很快模糊了视线,伸手关掉花洒,手指在那已经看不清什么的镜子上,画了一个拥有着平平的山顶的火山,埃里克吹了一声口哨,拿出柜子中的浴袍,将身体尽数遮挡。 “嗨,你不去洗洗吗”?埃里克说着,看着躺在床上的艾达,努了努嘴抬起那条受伤的腿,脸色一怔,尴尬的笑了笑,“哦,抱歉,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想你现在还是找一找,这里最好有备用的被褥,躺在地板上的滋味恐怕不太好受”。艾达侧着身子,捋了捋垂在额前的长发,脸色揶揄打趣道。 忽然,一股浓郁的肉香味从微微敞开的窗户缝隙传了进来,虽然刚刚才吃过晚餐,不过埃里克还是不争气的咽了口唾液,瞪了艾达一眼,听着甲板上传来的一阵笑声,转身朝外走去。 宽敞的舰艇上,挽起衬衫袖子的布莱德利,正对着面前的烧烤炉,右手熟练的拿着架子,不断翻转着上面放着的海鲜,左手中银色的小勺子,在那堆复杂的调料盒子中舀了舀,洒向金属网上被烤的赤红的龙虾。 白皙的脸庞上,高耸的鼻梁又架起了那副金色的细框眼镜,恢复了那个如同大学教授一般温文尔雅的模样,看着出现在甲板上埃里克,双臂环在胸前裹紧了身上白色的睡袍,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烤架前的桌子。 “谢谢你,帮艾达找回了她的相机”。埃里克拧开桌上的一瓶烈酒,往透明的玻璃杯中倒了一点,皱眉灌入嘴中,开口说道,辛辣的液体,让有些凉意的身体,很快燥热了起来。 那散发着浓浓香味龙虾,也适时的放到了他面前的盘子里,布莱德利像个尽职的厨师一样,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才不缓不急的坐在了埃里克的对面。 “物归原主而已,那里面恐怕有她这一路的心血”。 撕了一个龙虾的钳子下来,剪开坚硬的壳,将里面鲜香的嫩肉吞入口中,埃里克忍不住咂了咂舌,朝布莱德利竖起了大拇指,目光扫了一眼地板上那块还有些褐色印记的地板,恐怕这位臭名卓著的大毒枭,如果失业的话,去开一家餐厅,顾客也会络绎不绝吧。 “哦,天啊,真不看不出来,你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这可需要很长时间的练习”。 布莱德利点了点头,手指抚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轻笑道,“没错,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事情,都只是无数次重复后的一种经验而已”。 说着,拿起了桌上那个装着烈酒的瓶子,帮埃里克添了一点,然后在自己当然杯子中,倒拿着瓶子,直接倒满了杯子,拿起两个杯子碰了碰,一口将那满杯的烈酒喝进口中,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脸色也变得通红。 “嗨,我可不敢这么喝”,埃里克晃了晃杯子,咬牙将里面不多的烈酒屏着呼吸咽入喉咙,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我只是想带西多夫说声抱歉,你们毕竟不是那些终日待在这种域外之所的海盗”。 “咳咳,这倒不必,我觉得这更像一种惩罚,还有我们以后必定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抱歉就不用了”。 埃里克擦了擦眼眶中呛出来的泪水,淡淡说道。 寂静的甲板上,耳边只有风声吹过,以及圆桌上传来的咀嚼声,埃里克那明显不愿在这次寻找宝藏之外的话题中,和布莱德利有什么更深入的交流。 略显尴尬的气氛中,两个男人,时而端起酒杯,一个浅尝辄止,另一个则端起酒杯,uu看书 ww.uukshu 犹如饮水般鲸吞而入,桌上大盘子中那只倒霉的龙虾,也肉眼可见的变成了一堆残渣。 头顶夜空中的那轮残月,也逐渐消失不见,被乌云尽数遮挡,布莱德利直接拿起酒瓶,如同一个贪婪的酒鬼,将里面所剩的烈酒,直接一饮而尽,甩了甩胳膊,将空瓶扔入海中。 眯起双眼看着已经有些醉意的埃里克,“你比起你父亲的酒量可差远了,当初,分道扬镳后,他和你母亲两个人想去禁闭岛,一是为了那些宝藏,其次,也是为了躲避那些莫名其妙的追捕”。 “我想关键是躲避那些追捕,而且,我觉得莫名其妙,用在这里可不是那么的合适”。埃里克站起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嘴里含糊不清的抱怨道。 莫名其妙,嘿嘿,那件事情确实谈不上莫名其妙,以沃森家族虽然在财富上,确实谈不上什么顶尖家族,不过,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以英吉利那些可笑的办事效率,绝不会去抓捕在民间拥有诺大声望的贝弗利夫妇。 “我要回去休息了,看着天色,恐怕坐在甲板上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埃里克说着,摇晃着身体,往房间走去,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挥了挥手,“谢谢你的晚餐”。 而低头拿着桌子上叉子,正在桌子上画着什么的布莱德利,并没有抬头,嘴里轻轻吹了一口气,随着桌上的木屑散去,简单的线条,很快组成了一个火山的模样。 “黑石山么”。 一声低喃从布莱德利嘴中传出。 ps:祝大家6.1儿童节快乐。 六十二 玛拉达斯加 海上枯燥的航行,终于在出现在望远镜中,那一抹葱郁的绿色中,让众人重新打起了精神。 放眼望去犹如一条巨龙盘踞在一望无际的印度洋之上,狭长扭曲的小岛,一座被云雾缭绕的黑色巨山,若隐若现。 “玛拉达斯加”。 西多夫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轻声呢喃了一声,视线中那片绿色的海岛,随着贝尔格拉诺号的前进,已经清晰可见。 埃里克站在船头,迎面的海风,让他忍不住眯起双眼,看着这次的目的地,那身处玛拉达斯加群岛腹地的黑石山。 有着这个星球上最大动物园之称的玛拉达斯加群岛之中,那座最神秘危险岛屿——禁闭岛,有着那个标志性的黑石山所引导。 旁边响起的一声惊叹声,乔尔嘴上叼着的香烟,已经燃烧大半,那长长的烟灰,随着刚刚嘴唇的晃动,散落了一身。 “嗨,布莱德利但愿你船上有交通工具吧,这么大的岛,如果靠步行,我想恐怕在这种天气下,不会有什么效率的”。 乔尔伸手挡在眼前,看了一样天空中那轮散发着刺眼光芒的红日,拍了拍身上花衬衫的烟灰,摇头说道。 那比亨利?艾弗瑞建造的海盗的乐园,希斯伯格大上数倍的群岛,让艾达忍不住疑惑说道,“如果艾弗瑞把宝藏放在这里,那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将这里建立成他心中的海盗乐园”。 听起来很正常的话,却让众人微微一愣,埃里克嘴角抽了抽,手掌拍了拍额头,从船头跳了下来,指着那连连绵不绝的绿色海岛,“他们是一群海盗,看看,这里有什么,恐怕一年也不会又一艘船从这附近路过,贫瘠的印度洋,比起希斯伯格所处的亚丁湾,阿拉伯海域真是相差甚远,是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希斯伯格,而亨利?艾弗瑞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贝尔格拉诺号略显嘈杂的轰鸣声,在此时也显得那么悦耳,背后船桨在蔚蓝色的海水里,掀起一道长长的白色泡沫,一道巨大的水柱突然从船侧不远处,喷涌而出,在阳光下泛起一道漂亮的彩虹,让那远处的岛屿,更显得如梦如幻。 嘹亮沉闷的嘶吼声,从那翻起白肚的鲸鱼大嘴中发出,布莱德利双手紧紧抓住栏杆,轻笑道,“不错,地理位置确实很重要,就像可以建立海盗乐园的希斯伯格,同样,这里的你们不觉得是一个藏匿宝藏很好的地方吗? 至于交通工具,我为此行已经准备了很久了,当然,无论准备多么久,都不要有万全的打算,你们三个准备都去吗”? 这句话显然和布莱德利看向艾达的目光一样,埃里克和乔尔即使想扭头返回,恐怕已经没有机会,“已经走到这里了,如果此时返回的话,恐怕会遗憾一生的”。 随着船速越来越慢,在靠近一处金色的沙滩处,缓缓停了下来,清澈的海面,甚至可以看清海底漂亮的红色珊瑚,以及那些随意从中穿梭的鱼类。 一张张褐色的木板从船下的货仓抬出,沿着船头搭成一个简易的桥梁,一声突然响起的轰鸣声,豁然响起。 许久未见的西多夫,坐在那个在希斯伯格上见到的破旧吉普车上,踩着油门沿着摇摇晃晃的木板,率先冲了上去。 “走吧”,布莱德利挥了挥手,看着有些惊讶的埃里克,喊了一声。 “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么简单,在这里,补给只会成为身体的束缚”。一道瘦高的身影,从船舱中走出。 那一头褐色的短发,上身的黑色背心,和紧身的浅蓝色牛仔裤,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阿芙罗拉带着一副黑色的蛤蟆镜,背后简单背着一个帆布的书包,淡淡说道。 “她也要去吗”?乔尔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接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阿芙罗拉,晃了晃手中的烟盒,开口说道。 阿芙罗拉笑着接过乔尔跑过来的烟盒,拍了拍腰间皮带上挂着一个盒子,掀了掀嘴角,“当然,既然记者都能进去,那么我也不会是什么问题,而且你们三个人,对于我们有点不公平”。 “哈哈,看来宝藏就在这里了,之前他可从来不会计较这些”。乔尔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大笑着跟着布莱德利往岸边走去。 看着靠在座椅上的西多夫,有些不自然的压了压头顶佩戴的黑色遮阳帽,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掩盖不住额头上那块已经结痂的疤痕。 埃里克脸色揶揄看了看不动声色跳上车子的布莱德利,开口打趣道,“怎么,看样子船上还发生了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啊”。 “这些和这次寻宝没有什么关系吧”,西多夫说着,干脆将头上那顶自欺欺人的帽子丢了出去,炎热的天气,再加上那顶毫无用处的帽子,汗水已经让他的头发变成一缕缕,完全黏在头皮上。 阿芙罗拉手中,u看书 .ukasu那个从腰间皮套中拿出的一个类似pda的设备,正面硕大的屏幕,上面一个类似指针的竖线,在那一道道圆圈中的细线中转动。 不断调整着手势,不过那个设备,还是发出一阵刺耳的忙音,通过阿芙罗拉原本淡然的脸的,逐渐变得有些焦急起来,从原本缓缓度着步子,好像在寻找着信号,到现在那不断转着圈的模样,显然,初到玛拉达斯加就有些出师不利。 “阿芙罗拉,卫星读数怎么样”?布莱德利坐在副驾驶,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阿芙罗拉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伸手拿掉墨镜,看着屏幕上一无所获的数据,摇了摇头,“一无所获,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信号”。 “怎么可能,这可是卫星,和那些该死的基站可没有任何关系”。 埃里克回收打断了西多夫有些愤怒的咆哮声,伸出两个手指,淡淡说道,“有两个可能,第一,你被骗了,这玩意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奇,第二,我想还不如第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岛,或许不像想象中这么简单。 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没有信号吗?” 说着,埃里克从兜中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从中翻出一张叠在一起的纸,晃了晃,走到吉普车的车头。 “纸。 这是这段时间我在网上所能找到几乎所能找到所有关玛拉达斯加的消息,当然,感谢信号,感谢卫星,还有俯拍到的地图”。 ps:最近遭遇史上最强严打,得整体思路修改下,希望大家理解支持,最后祝6.1节日快乐。 六十三 抵达 “好了,这个位置,沿着这条路,应该能让我们直接抵达那座火山”。 埃里克拿出笔,看了看眼前一条两边长满青草灌木的小路,在地图上画了一道曲线。 看起来杂乱无章的地图上,随着那根铅笔的不断挥动,一些好像考试时勾画重点的圆圈出现在上面。 将地图折好夹在笔记本中,埃里克跳进吉普车后厢中,看着对面不断抛着硬币的乔尔开口打趣道,“一颗好卫星不如一个烂笔头”。 “路可能不太好走啊”。 乔尔拍了拍屁股下坚硬的木板,这辆破旧的吉普车,除了前面那块还算完整的挡风玻璃,再没有别的遮挡,赤裸的顶盖和四周,只有前面的驾驶舱有两个皮质的座椅,至于后面,侧面安装着两个面对面的木板。 看着这条凹凸不平的崎岖小路,埃里克和乔尔坐在一侧,看着对面的艾达和阿芙罗拉,摊了摊手无奈说道,“我们开始吧,西多夫现在你在陆地上可不要像海里那么狂野,否则还没到火山,我们倒霉的屁股都要失去知觉了”。 西多夫拧了拧车钥匙,随着吉普车发出一声嘶哑的轰鸣声,开始快速颤抖起来,“嗨,我是一名合格的司机,你地图上那些标注,都是些什么东西”。 “希望如此,那些是卫星俯览图上,出现的一些废弃的建筑,嗯,还有些类似哨塔的东西,看来亨利?艾弗瑞,当初想在这里建造些什么,不过可能失败了”。埃里克抓紧了车侧的横杆,虚抬着屁股开口说道。 灼热的天气,从那四处裸露的车身,灌进来的风也没有丝毫凉意,颠簸的汽车,随着轮胎的摩擦,扬起高高的灰尘。 灌木草丛中,一些黄褐色的蜥蜴摆动着长尾,好奇的打量着,这辆奇怪的不速之客,西多夫吹了一声口哨,大笑道,“抓紧时间享受这些难得的安宁吧,深入玛拉达斯加你们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的生物,会留下深刻的印象的”。 “看来你好像来过这里一样,那些建筑是怎么回事,瞭望塔,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我可不认为那种东西有什么用,难道是防备这里那群部落中,未开化的野人吗”? 乔尔低着头,用手压着他那精心收拾过的头发,开口吐槽道。 “当初亨利?艾弗瑞可是世界上头一号的通缉犯,只要他还在这个星球上,想要在这里藏什么东西,那么必然是要有人放风的”。刺眼的阳光,让布莱德利忍不住虚眯着双眼,看着前面扭曲的道路,右手紧紧抓着座舱前面那个扶手,淡淡说道。 道路两边,逐渐出现一些刻意好像为了让车辆顺利通过的痕迹,一些阻碍着前进的小山丘,两边的山壁,被完全切除。 原本干涸的路面,或许随着地面的下沉,坑坑洼洼的泥土上,出现了一些小水潭,被西多夫脚下猛踩的油门,疾驰而过。 “嘿,按我们以往倒霉的经历来看,这座火山,有多大几率在我们到达之时爆发”。艾达皱了皱眉,身体朝前躲了躲那飞溅起的泥水,不满的吐槽道,“该死,你难道减减速吗”? “抱歉,如果减速的话,我想我们还不如步行,这里可没有平坦的高速公路让我们走。 至于那座火山,我想你可以放宽心了,零几率,一座已经沉寂了无数年的死火山而已”。西多夫丝毫没有理会艾达的抱怨,确实如他话中所说,不断溅起的水花如果减速的话,恐怕速度会大大降低,而且这辆看起来随时都可以开进垃圾场的吉普车,或许会深陷泥潭。 “确实如此,我刚知道要去禁闭岛时,就查了查那座黑石山,当时和你有着一样的担心,除了这些我还查了查这里的物种有什么可以毫无顾忌的吃进去,还有那个古怪库尔坎部落”。 埃里克看着表情有些僵硬的艾达,眨了眨眼睛,旅途这才刚刚开始,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可不要想着产生,可能先前船上西多夫的行为,让她心中有些抱怨,话中多少带了一些偏见,可正如刚刚的话,西多夫现在可是握着方向盘的人。 “等等......,埃里克你是说你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前准备”。乔尔有些惊讶的看一眼埃里克。 “没错,可能是地板有些硬,让他失眠了吧,无聊对着电脑查了一些资料”,艾达正说着,一座架在半空中的吊桥,让她发出一声惊咦声,“哦,这可能就是字典中的摇摇欲坠吧,看来这里可没有所谓的海盗标准”。 “海盗标准”?一直面无表情的阿芙罗拉,uu看书.uanhu.co 终于愣了愣,疑惑的追问了一句。 “难道你没有去过希斯伯格,亨利?艾弗瑞府邸下方,那个开辟出来神奇的地方吗?也有类似的这种吊桥,不过要结实多了”。埃里克目光盯着阿芙罗拉那双漂亮的墨绿色瞳孔,半真半假的开了一个玩笑。 “哦,希斯伯格,我当然去过”。阿芙罗拉没有在意埃里克的目光,裂开嘴角露出整齐的牙齿笑了笑,摇了摇头,“至于那座占据最高处的府邸,我可不知道那下面还另有乾坤,希望以后还有机会,我倒是一定要去看看”。 “恐怕没有机会了,那里已经被他的后代以及库托门托,被现代化的炸药炸毁了,希斯伯格已经只能留在回忆中了”。埃里克指了指脑袋,开口轻笑道。 炎热的天气,让气氛逐渐陷入沉默之中,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这座空旷的海岛上响起,两侧越来越高的山丘,犹如行驶在峡谷之中,周围原本黄色的泥土,也变得一片暗红色。 这里可能在外界被那些农场主视为珍宝的肥沃土地,如今在这里只是一片无主之地而已,而当初踏入这里的亨利?艾弗瑞,带着无数珍宝,显然也完全不在乎这些。 落山的太阳,带着漂亮的晚霞,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撒下金色的光辉,而埃里克低着头的脸庞,嘴角带着一缕讥笑。 没有去过那个古怪的洞穴,呵呵,看似完美的掩饰,没有正常人听后的好奇,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看来希斯伯格正如他们所想一般,只是考验罢了。 六十四 死路 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后座上正昏昏欲睡的几人,身体猛然向前蹿去。 阿芙罗拉脸色一怔,双腿一弓,伸开双臂拦住惊慌的三人,打量着被面前被巨石封死的道路。 抬头看着两侧狭窄的峭壁,这条开始还算宽敞的道路,如今也只能勉强容纳两辆吉普车并排通过了,石壁缝隙间,有些骨瘦嶙峋的松树从中长出,遮挡着上空中那轮残月撒下的微弱光亮,透出有些怪异的倒影。 “司机先生,难道请你迷路了吗”?艾达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好像终于抓住了西多夫无法解释的痛脚,开口讥笑道。 熄火的发动机,让峡谷陷入安静之中,西多夫耸了耸肩,从兜中摸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塞入嘴中,两片肥厚的嘴唇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砸吧声,好像在对刚刚艾达那幸灾乐祸的话,做出反击。 “美丽的女士,我想在这个时候,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里比较合适一点”。 随着西多夫的话声,众人感到一股凉风袭来,这条狭窄的通道,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风口,昼夜的温差,让这不断刮来的风,飞快的将周围白日灼烤的滚烫的石块,变得冰凉。 埃里克接过布拉德利丢过来的背包,从中拿出皮质的夹克,裹在身上,抬头望着天空布满繁星的夜空,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如果下雨的话,我想这里恐怕马上就会汇聚成一条河流”。 周围石壁上,隐约还能看见一些青苔的痕迹,只是可能最近气候的缘故,这些只有在潮湿环境下,才能形成的植物,在夜色的掩护下,几乎微不可查。 伸手从那些峭壁的裂缝中摸了摸,摘出一朵泛着灰色的蘑菇,埃里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转头看向布莱德利,“嗨,锅总带着吧,否则,我们或许比那些未开化的部落,还要原始了”。 “当然,喝碗汤暖暖身子吧”。布莱德利说着,阿芙罗拉已经从背包中,拿出拿出一个常见的军用铁锅,丢在地上。 那看似瘦弱的身体,双臂挥着车上拿下来的斧头,三两下劈开石壁的缝隙,几块碎石垫在锅下,阿芙罗拉伸手接过西多夫递来的一个小桶,将冷冽的清水倒入锅中,那些不知生长了多久,才努力在石壁上生根过的松树,倒霉的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潮湿的树干,冒起了浓烟。 “我去周围看看”,阿芙罗拉说着,紧了紧皮靴上的鞋带,握着一柄刀刃被涂成黑色的短刀,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布莱德利和西多夫习以为常一般,盘腿坐在地上,靠着吉普车,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们难道都不担心她一个人吗?夜晚恐怕那些受不了炎热的野兽,会出来觅食的”,乔尔看了看那消失不见当然背影,低声提醒道。 闻言,西多夫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发出一阵吞咽口水的声响,“觅食的野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野生的可比那些寻常肉类好吃太多了”。 正拿着相机,拍摄着这片看起来有些独特的地方,听到西多夫那好不遮拦的话语,有些厌恶的皱起眉头的艾达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身旁的埃里克轻咳了一声,“那就再好不过了,阿芙罗拉是俄罗斯人吗?那里可盛产美女”。 “没错,以前克朗勃的精英,不过无意中被我救了一命,然后......”。 “然后她就加入衔尾蛇了?嗯,还真是一个俗套的故事”。埃里克将蘑菇丢入沸腾的锅中,打乱了布莱德利的话声,淡淡说道。 克朗勃的精英,可绝不会如此简单,就跟随着一个毒枭的身边,如果单单救一命就能换取这些人的忠心,那么也不会花费重金以及资源,去培养这些人才了。 “我退役后被他救了一命,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当时,嗯......,我快饿死在街头了”。 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众人身后的阿芙罗拉,肩头犹若无物一般,扛着一只耸拉着脑袋的雄鹿,随即重重抛在地上,拿着那把黑色利刃,屈膝固定着以及被划破咽喉的鹿身,灵巧的沿着那个狰狞的伤口,往腹部划去。 双手抓住那还在不断喷涌出鲜血的伤口,猛然向两旁撕去,还算完整的皮毛之下,露出新鲜的鹿肉。 “饿死在街头”?乔尔看着阿芙罗拉灵巧的动作,以及那估计他们几人远远不如的力量,起码这头鹿300斤以上的重量。 “刚刚成年的马鹿,还好肉不算老”,阿芙罗拉答非所问低喃了一句,uu看书 .ukanhuc 将马鹿头上那对夸张的弯角丢到一旁,沿着胸脯的肋骨切了几刀,拿下几个大骨丢到锅中,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从乔尔嘴中直接双指灵活的夹过那根刚刚点燃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那时我只会杀人,来到美利坚,杀人可不能当饭吃,还好遇见了好心的布莱德利,否则那晚我可能就冻死在雪地里了。 童话里,卖火柴的小女孩,起码还有火柴可以取暖,而我那会什么都没有”。 “哦,抱歉,我们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打探你隐私的缘故,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还真是一个凄惨的故事,不过,你这个才更像是童话的结局”。埃里克往火堆里添着木柴,燃烧的火焰让他身体向后躲了躲,拉开夹克的拉链,接过阿芙罗拉串好的鹿肉,轻笑道。 那刚刚才宰杀的马鹿,附满油脂的嫩肉,发出诱人的香味,靠在车侧的布莱德利,鼻子动了动,“哈哈,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今天不提起来我可能都记不清了,如果没有你,今天可能我只能喝点蘑菇汤,来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了”。 “最起码你还有蘑菇汤,难道你不感谢一些采蘑菇的人吗”?埃里克将地图摊开,借着火光看了起来。 那扭曲的道路上,完全没有记载这条突然戛然而止的道路,反而一直顺利通向禁闭岛。 有些迷茫的挠了挠头,咬了一口嘀嗒着废油的鹿腿,有些烫的肉,让埃里克忍不住大口吸着凉气,指着地图上画出的那条线,惊呼道,“该死,看来我们得通过那条“摇摇欲坠”了”。 六十五 平静的早晨 清晨,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进这条狭窄的峡谷之中。 那被风刮出一道道印记的峭壁上,露珠飞快蒸发不见。 几道被黑色皮衣笼罩着的身影,蜷缩着身体逐渐舒展开来,相互依靠在一起舒服的砸吧了下嘴,又睡了起来。 一条手腕粗细通体漆黑的大蛇,嘴里嘶嘶吐着猩红的信子,沿着峡谷上方的松树,垂了下来。 扭曲的身体飞快的粗糙的石壁上摆动着,三角形的头颅,一张大嘴不成比例的长开,向那陷入沉睡的艾达咬去。 嘶嘶的声响,忽然戛然而止,一双看似修长,却长着有些格格不入的骨节的纤手,灵巧的一把捏住这条令人惊悚的乌梢蛇,手指微微用力,随着一声类似骨骼之间的清脆声响起,那两颗狰狞的獠牙,也如同那耸拉下来的头颅一般,再没有往日的气息。 随手将那条没有生息的黑曼巴挂在峭壁上长出的一颗松树上,阿芙罗拉看着手腕上,机械表的指针才刚刚走过五点,蹑手蹑脚从峭壁往峡谷上方爬去。 .................. 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了这个宁静的早晨。 艾达脚下一个跄踉,眼神惊恐指着面前那条垂下来的黑蛇,长大着嘴巴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浑身一个机灵的埃里克,爬起身子抓着不断往后退去的艾达,看着那有些反常的毒蛇,伸手一把抓住那冰凉的颈部,头顶传来淡淡的话声。 “我是你的话,就会把它当做今天的早餐,而不是丢出去”。 阿芙罗拉双臂抓着峭壁上微微凸起的石块,三两下跳了下来,伸手接过那条约莫有五六斤重的毒蛇,舔了舔嘴唇,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将那硕大的头颅直接钉在地上。 没有理会身旁还弯腰喘着粗气的艾达,阿芙罗拉指了指那堆已经熄灭的篝火,“能帮忙生火吗?我们要尽早赶路,你们没有人会喜欢在烤箱中的”。 “烤箱”?乔尔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脱口问道。 “玛拉达斯加的白天,就连蛇和蜥蜴都不愿意出来,不过这个时候起码安全的多”。埃里克拿起木柴填入锅底的石块中,开口解释道。 西多夫拿起木碗咬了一勺已经沸腾的蛇汤,随意吹了两下丢进口中,眼神一亮朝阿芙罗拉竖起了大拇指。 “嗯,不错,早晨能吃到这个还真是意想不到”,说着目光看向了一旁,拿着碗有些犹豫不定的埃里克,冷笑了一声,“你确定正确的路线,必须要通过那座摇摇欲坠的桥吗”? “你还有更好的建议吗,司机先生”。闻着铺面而来的香味,埃里克肚子传来一声不争气的咕咕声,咬了咬牙盛了一碗只是经过简单处理的蛇汤,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简单的早餐过后,西多夫将剩余的汤汁浇在还有点点火星的木柴上,发动着汽车开始小心沿路往后倒去。 “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是行驶在干涸的铁门峡中”,吉普车终于在一处稍微宽阔一点的地方勉强调转车头,埃里克打趣了一声。 疾驰的汽车,很快来到那座不知存在多少年的木桥之下。 一根根砍下的树木,简单将外表修整了一番,直接垫在下面充当着支撑用的柱子,豁然开阔起来的峡谷,被这个看起来可能一股风都能吹散的木桥,连接在一起。 桥下还有积水的存在,让泥泞的地面湿滑不堪,微微倾斜的石坡上,有着许多或许是滚落下来的岩石,虽然比那些陡峭的石好上许多,不过这个坡度显然并没有考虑让这些车辆上去。 “看见车头的绞绳了吗”?西多夫站起身子指着车头上悬挂的一个机械的绞盘,看着埃里克看过来的目光,“对,就是那个,你拿着这个在上面找个坚固点地方固定住”。 抓起车头上那个和吊车上差不多的铁钩,背后的绳索发出咔哒咔哒当然响声,埃里克踮起脚朝上面跑去。 将那细细的钢索缠在一颗磨盘粗细的松树上,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那辆破旧的吉普车,前方那个毫不起眼的绞盘,竟然开始快速收缩着绳索,带着笨重的车辆歪歪扭扭冲了上来。 “怎么样,我的大宝贝不错吧”。西多夫跳下车子,解开捆在树上的钢索,得意的说道。 看着面前那条木板铺成的桥梁,四周完全没有护栏这种东西,而且那些横着铺设的木板,也没有固定在上面,埃里克抬脚小心的踩了踩边缘,那些布满裂纹的木板,竟然直接翘了起来。 乔尔嘴角抽了抽,看着中间明显凹陷下去的木桥,uu看书 .ukanu.cm “我想只要走在中间,应该没问题吧”? “那为何我们不直接走过去呢”?埃里克开口吐槽道。 西多夫愣了愣,指着远处那座若隐若现的火山,“恐怕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到不了那里”。 “这座桥当时应该是给车辆设计的,否则完全没有必要,直接从那边攀爬上去就行”。布莱德利说着,摁了摁方向盘上的喇叭,“放心吧,每个人都怕死”。 启动的汽车,缓缓开上了那座木桥,随着不堪重负般的声响,后座上传来一阵惊呼声。 “嘿,开慢点,慢点,保持在桥中央”。 “该死,这座桥难道要塌了吗”? 脆弱的木板,随着吉普车不断的前进,一些断裂的木屑不断掉了下去。 “好多后座的司机在指挥啊”,西多夫看了一眼时速表上几乎没有动的指针,请笑了一声。 桥中间那个明显的凹陷,随着吉普车以一个垂直的角度砸了下去,西多夫感受着猛然从中断裂的桥梁,重重踩下了脚下的油门,后轮随着一阵摩擦声骤然响起。 这辆破旧的吉普车爆发出惊人的动力,仿佛离弦的箭一般,躲避着身后不断坍塌的桥梁,向对岸冲去。 “哦,天啊,快快快”。艾达发出一声惊呼,恨不得冲上去帮西多夫踩下油门,好像忘了刚刚提醒他慢之又慢的话声。 车子有惊无险的停在了对岸,埃里克跳下车子看了一眼完全坍塌的桥梁,肥沃的红土地上,散落着一地残渣。 “看来回去的路又没有了”。 六十六 变故 那条数十米高的断崖,犹如一条无形界限一般,将两边隔成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相比对岸那干涸之地,对岸不远处传来的水声,以及泥泞的地面,要潮湿不少。 碎石板和泥土地面交织在一起,那些植物在这种地方,明显也要生长的更为茂盛。 完全是丘陵式的地貌,泥土随着车辆不断的前进,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都是一些崎岖的山路。 如同小溪一般流水,顺着微微倾斜的路面流了下来,让原本就光滑的石面,汽车行驶在上面,轮胎时不时的打滑,摩擦出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耀眼的阳光,将路面上那些水泽照出刺眼的光芒,听着耳边越来越距离的水声,一道漂亮的彩虹从空中划过。 “瀑布,嗨,西多夫,开慢点,前面肯定是个断崖”。 埃里克看着眼前显然能是瀑布溅起水花,所形成的彩虹,不由失声喊道。 “哦,我的背”。 汽车从一个半米高的石块上直接栽下,虽然西多夫踩了踩刹车,可是近在咫尺的距离,根本无济于事,乔尔捂着后背,痛苦的喊了一声,那些溅起泥巴,从完全敞开的汽车灌了进来。 一条混浊的河流,发出剧烈的轰鸣声,从断崖上直接留流下,不算湍急的河水,在那片聚集之地,形成了一个小水潭。 旁边一块巨大的石板上,有两道焦黑的轮胎痕迹,异常扎眼。 一直沉默的阿芙罗拉眼神微微一变,车子还没有停稳便纵身跃下,淌着混浊的河水摸了摸那轮胎剧烈摩擦产生的痕迹。 “是库托门托,他比我们先到了”。布莱德利下车,撩撩河水,抹了把脸说道。 西多夫脸色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些可能是不久之前才产生的胎痕,拍了把方向盘,汽车发出一声喇叭声。 “怎么可能,他明明被埋在希斯伯格,就算没死,也不可能这么快”。 “你认为那些小小的快艇,能对我们造成威胁吗? 库托门托可不会这么愚蠢,以为那些杂碎就能把我们留在海上,不过是一些拖延时间的伎俩”。 布莱德利说着,拽着阿芙罗拉伸过来的胳膊,往上走去,朝着身后挥了挥手,“有望远镜吗?前面可能有点动静”。 远处,隐约可见一些忙碌身影,好像在那些已经破败的建筑中,忙碌着什么,搭建起的帐篷正散落在四周。 吉普车前面那个绞盘,此时有发挥了应有的作用,拽着这辆自重并不算轻的汽车,磕磕碰碰的冲了上来。 西多夫拿着望远镜看着前面的景象,咬紧的牙齿发出一阵脆响。 那一片葱郁的密林之外,带着太阳镜的库托门托,正悠闲的靠在躺椅上,看着面前忙碌的佣兵,正从车上将一箱箱装备抬了下来,重新布置着那些废弃的建筑。 “该死,这次他们可是不少人”。看着库托门托那十几辆吉普车,西多夫咬牙说了一句,相比起他们,如今的库托门托更像是寻找亨利?艾弗瑞宝藏的探险家。 埃里克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西多夫,开口打趣道,“人数并不能说明什么,就像你当初在希斯伯格一样,数十年的忙碌,不也完全没有什么发现吗?如果那些宝藏这么容易被发现,亨利?艾弗瑞也称不上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了”。 有些讽刺的话语,并没有让西多夫脸上有恼怒之色,反而惊喜的喊了一声,“没错,一个靠炸药的莽夫而已,我们才是冒险家”。 那明显是宽慰的话,让众人忍不住失声大笑,冲淡了有些紧张的气氛,布莱德利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虽然目前来看,他们对宝藏没有什么威胁,不过那里可是必经之路,对我们却是有着莫大的威胁”。 仿佛是故意等待一般,那片安营之地,竟然肆无忌惮的冒起了炊烟,躺椅上的库托门托,懒慵的打了一个哈欠,不紧不慢的抚了扶鼻梁上墨镜,嘴角咧出一丝嘲讽。 那黑色短袖所裸露出的双臂,还能看出一些青紫结痂的伤痕,反而对这位满头银发,本该不应出现在这里的老人,增添了不少彪悍气息。 几口下面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大锅,随着从那密林中走出的佣兵,抬着一头身上布满弹孔的野猪,数位身着洁白厨师衣着的男人,脸上带着惶恐之色,紧张的开始为这些亡命之徒,制作起了午餐。 “看来这辆吉普车终于要结束它的使命了”,uu看书.uukanshuco 埃里克盘坐在地上,看着车子停在一处被炸毁的道路上,本就狭窄的山路,如今堆满了碎石,溪水顺着石缝涌出。 阿芙罗拉看了看冷着脸的布莱德利,皱眉说道,“要不我们等一等,他们呆不了多久的,我们到时跟在他们身后就行,这段时间,正好可以清除一条路出来”。 “不不不,你还是不了解库托门托,作为一个神父,他最不缺就是耐心,更何况这里可不缺少食物,如果我们不出现,估计今年圣诞节的烧鸡,他绝对会在这里十分惬意的和这些佣兵享受的”。布莱德利摇摇头说道。 乔尔手指间的香烟灵巧的转了转,有些郁闷的嘟囔了一句,“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举起双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过去俯首称臣吗?不过,如果可行的话,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呵呵,怎么,你们后悔和我合作了,如果和库托门托合作的话,我想你们应该清楚,是根本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的”,西多夫脸上露出狰狞之色,话中隐隐有些威胁之意。 埃里克翻了翻白眼,拍了拍艾达的肩膀,示意她休息一会,靠在身旁巨石的阴影处,遮挡着阳光,让自己凉快一会,超西多夫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拜托,我们是在寻找亨利?艾弗瑞的宝藏,如果是寻找托马斯?图的宝藏绝对不会和你们合作”。 “现在看来,只能弃车了,不过这里的车子倒不少,到时找机会什么都会回来的”。布莱德利朝埃里克神了伸手,“麻烦借你的地图用一下,看来我们要重新规划路线了”。 六十七 指引 悉悉索索的声响,从那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传出。 透过缝隙看着望远镜中的景象,那群好像在度假一般惬意的佣兵,此时脚踩着凳子上,肆意啃着手中的棒骨。 埃里克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低声咒骂了一句,看了看下方那片茂林,双手拨开那些让身体有些刺痛的灌木,顺着石坡咬牙划了下去。 泥泞的土地,溅起泥水溅了一身,那看起来有些滑稽的脸庞,此时也如同小丑一般,有着点点黄褐色的泥斑。 “呸”,埃里克吐了一口,伸手拦着滑下来的乔尔,看着面前那遮天蔽日的树林,嘴角抽了抽。 “确定我们必须穿过这里吗”? 虽然不必再忍受那炎热的天气,可是这片未知的树林,可比气候要危险太多了,看似静瑟的环境中,那些略显昏暗的景象,像野兽的巨口般,在等待着他们。 “没错,这是必经之路”。布莱德利说着,从兜中摸出一个罐子,抹了抹里面墨绿色的汁液,开始在裸露的皮肤上,擦了起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从布莱德利不断摩擦的掌心发出,并不难闻,却让人感到有些刺鼻,原本在炎热的天气下,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清醒起来。 “清凉油吗”?埃里克闻着这股有些熟悉的味道,颜色和常见的绿色清凉油很是接近,不过却是固体的膏状物。 布莱德利手上一顿,惊讶的看了一眼埃里克,“清凉油?那是什么东西,这是防蚊虫的,以及那些讨厌的蛇类”。 说着,将那瓶还有许多的药膏,递了过来,“你们都抹点吧,这玩意可有提神的效果”。 脚下的枯黄的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被皮靴踩的粉碎,茂盛的密林中有些潮湿闷热,汗水让贴身的衣服有些难受的黏在身上。 举目四周如同在海洋上一般,几乎完全相同的景色,让众人根本分辨不清方向,只有最前方的布莱德利,背着一个帆布背包,微微仰着头,好像透过树叶的缝隙,一直再跟随头顶那轮好像永远不会变化的太阳前进。 感受着皮靴中已经湿透的袜子,埃里克撇了撇嘴,折断了身旁一个还算粗壮的树枝,脚趾扣了扣,拄着那树枝向跟上了布莱德利,气喘吁吁说道。 “喂,你觉得艾弗瑞,以及图还有其他海盗大佬集中他们的宝藏,并且来到这个荒凉的地方......,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谁知道呢?为了保护财产安全?当时鼎盛的大英帝国,将利威尔号的失踪当做了奇耻大辱,正对他们紧追不舍”。 乔尔叹了一口气,看着头顶树枝上的一只松树,正好奇的盯着他们,丝毫看不出有害怕的样子,不由吹了一声口哨,开口笑道。 “或许吧”,埃里克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开口打趣道,“也许在艾弗瑞的帮助下,那帮人集体逃遁了,我的意思是,显然这家伙对藏东西这种事,很有一套”。 “你说的没错”,一直没有吭声的布莱德利突然停下脚步,手掌摩挲着面前的树干,忽然双指夹住了上面,抽了出来。 一只生锈的箭矢晃晃悠悠在那手指间颤动着,前面那个与众不同的方块形箭头,上面绘着一个刀剑交叉的标志,隐约还能看出原本红色的漆印。 “哇哦,这算是什么,警告?恐吓?还是失效的陷阱?” 埃里克表情夸张的喊了一声,看着那个雕刻着亨利?艾弗瑞标志的箭矢被布莱德利小心翼翼收进背包中。 布莱德利看了看那箭矢的放心,不紧不慢的朝前走去,嘴里默默的数着什么。 不久,又如同先前一般,停下脚步,从树干中抽出一模一样的一根箭矢,调整了方向,轻笑道,“不不不,在这种环境下,无论是谁,都会迷失方向的”。 说着,又停下脚步,故技重施,听到背后埃里克的惊呼声,“这是用来辨别方向的,从第一颗树开始,相隔的第十三颗树,就会出现一次提醒,然后会带你找到正确的方向,难道宝藏就在这里吗”? “没错,我还以为你得等一会才会发现,藏东西确实他比较擅长”。 布莱德利抬头看了一样,头顶一个网兜中挂着的一个骸骨,“不过,你前面说的也没错这里确实有陷阱,从第一个提示点开始”。 “感谢我们中有个bug,看来艾弗瑞也是为慈祥的老人,对这些“证明实力之人”,并不是那么的公平,他的子孙总能知道些别人所不了解的东西,否则我们恐怕也会像这个倒霉鬼一样,uu看书.uukanshu.cm变成一个叉烧,挂在这里”。 乔儿脸色揶揄看着那估计已经死了不知多久的尸体,完全变成尸骨的胸前,还插着一把利刃。 当布莱德利背后的帆布包中,收集起整整十三根箭矢时,原本杂乱无序生长着的参天大树,有三颗撑品字形的巨树,如果不是刻意观察,根本不会觉得那厚实的落叶下,会另有乾坤。 阿芙罗拉修长的双腿,将脚下的落叶扫到一边,一扇金属的门板赫然出现在眼前,上面那个金黄色的图案,和洞穴中那掉落到海中的天平,完全一模一样。 看着布莱德利点了点头,阿芙罗拉双指扣着门板的边缘,缓缓掀开,一道通往下方的石阶,里面与密林中完全不同的干燥味道透出一股有些腥臭的味道。 “里面有些调皮的家伙,把这里当做巢穴了”。阿芙罗拉打趣了一句,拔出腰间的短刀率先走了下去。 艾达闻着这股有些熟悉的气味,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这股随着往下,变得越加浓烈的土腥味,和当初早上醒来,挂在眼前的那条黑曼巴蛇的气味,几乎没有多大区别。 “走吧,前面可是有克朗勃的精英在开路,想想蛇羹那美妙的味道,人类才是它们应该惧怕的生物”。 埃里克拍了拍艾达的肩膀,话音未落,便听到身旁传来的干呕声。 “哦,抱歉,我不该提起这些”。 前方阿芙罗拉的脚步声忽然一顿,紧接着黑暗的甬道中,传来一阵嘶嘶的响声。 六十八 雕刻 寂静的甬道内,突然炸响的声音,让众人身体泛起了鸡皮疙瘩,那响尾蛇摩擦尾巴所发出特有的声响,不断回荡。 阿芙罗拉感到脚下那柔软的躯体,开始缓缓蠕动起来,身后突然响起的咔嚓声,仿佛信号一般,随着乔尔手中亮起的一朵微弱的火光,眼前的景象,忍不住让众人涌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密密麻麻的蛇,互相缠绕在一起,那双冰冷的竖瞳正随着不断扭曲的身子,死死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瞪大着双眼的艾达,因为惊恐长大的嘴巴,发不出任何声响,不断颤抖的身体,紧紧抓着身边埃里克的手臂,脸色煞白。 “不必惊慌,只是一些蛇而已”。布莱德利眯着双眼,轻笑道。 埃里克拽着艾达向甬道口退去,低声吐槽道,“该死,这可不是你说的一些”。 摇了摇头的布莱德利,从兜中摸出那个和清凉油有着类似气味的药膏,看了看那些好像畏惧着什么的蛇群,“能借你的打火机用下吗”? 说着,接过乔尔手中燃烧着的打火机,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些绿色的药膏,随着一股淡绿色火焰升腾而起,面前群密密麻麻的蛇类,仿佛遇见了天敌一般,惊恐的众人身旁,顺着石阶蜂蛹向那唯一的亮光冲了出去。 地上的石面上,还有那些离去的蛇群,身体所遗留的有些粘稠的液体,以及身体那股令人作呕的土腥味。 乔尔挥了挥手,捂住鼻子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那些该死的爬虫难道都不洗澡吗”? 那些散发着荧光的液体,让原本就微微倾斜向下的路面,湿滑不堪,那些褪下的蛇皮,也不知存放了多久,将这个甬道前进的道路几乎完全封住。 色彩斑斓的鳞片,交织在一起,埃里克摸了摸那些有些干枯的蛇蜕,忍受着这股浓郁的臭味,拿起手上那根树枝拨向两边。 “前面不会有这些东西了吧”,看着已经燃烧殆尽的药膏,埃里克皱眉问了一声,单凭身上抹的那点,也只是保证让那些蛇不主动攻击而已。 乔尔嘴中发出一声惊呼,有些惊慌的埃里克手中的木棍点燃,看着墙壁上突然出现的雕刻。 一条如同刚刚那群蛇中的一员,细长的身体犹如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在这个四四方方的甬道中,绕城一圈,长大的嘴巴将自己的长尾吞入口中。 而刚刚那些看起来肆无忌惮的蛇群,竟然不敢越过这里分毫,甚至无数条蛇竟然不约而同将自己的褪皮之地选择在这里,用那些蛇蜕做了一面墙,好像既畏惧又渴望。 “衔尾蛇”,乔尔呢喃了一句,目光看向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布莱德利,这个拥有着同样纹身,以及拿着古怪图腾当做组织代号的首领。 火把散发出的火光,让这段黑暗的甬道亮了起来,随着那不断摇曳的火焰,眼前那个衔尾蛇雕刻,犹如活了过来,身体上栩栩如生的鳞甲,随着角度的变幻,好像动了起来,那狰狞的大嘴,正吞吃着自己的身体。 正前方的脚底下,一个椭圆形的蛋,上面绘着古怪的文字,好像复杂的铭文一样,布满蛋壳。 “没错,正如你所见”。布莱德利说着,脚下皮靴绕过地面那个雕刻,向前走去。 随着众人不断往前,就如同一个叙事的连环画一般,用着简单的雕刻,地面那个蛋壳,逐渐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周围不断交替的日月,代表着时间。 终于在第十三天时,那枚已经看不清铭文,布满裂纹的蛋壳,轰然碎裂,一条平淡无奇的小蛇,直立起脑袋,好奇的瞪着那双竖瞳看着外面的世界,碎裂的蛋壳,铺在一片坑坑洼洼的暗红色地面上。 随着小蛇头顶日月不断交替,那道瘦弱的身躯不断涨大,尖锐的尾巴扎在泥土之中,犹如一颗参天大树一般,菱形的头颅张开那张血盆大口,露出满嘴不同于寻常蛇类上颚两颗毒牙,反而犹如鳄鱼一般,长满了稀碎的牙齿,吐着分岔的信子,向夜空中那轮残月咬去。 “哦,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大的蛇吗?可能就连那些虚假的三流小报都不敢这么写吧”。埃里克发出一声惊呼,看着地面上夸张的雕刻,开口打趣道。 艾达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说话的声音有些虚弱,可能还没有从刚刚那蛇窟般的景象中缓过来,“就算是三流小报,也不可能这么夸张,虚虚实实结合,才能让人相信”。 “没错,幸好这群家伙没去当记者,否则那个倒霉的报社肯定会每天对着那堆成山的报纸发愁”。uu看书.uuknsh 乔尔幸灾乐祸笑道。 往前这条甬道光滑的石面,突然像是被暴力破坏了一番,只剩下半截蛇身,那硕大的头颅上一双竖瞳和鼻孔消失不见,硕大的脑袋浑然一体,而身上一块块的鳞甲已经脱落大半。 看着画面突然戛然而止,艾达有些意犹未尽的惊叹道,“好像一个神话故事,一条小蛇逐渐变成神兽的故事,不过,看样子它受伤了,真想象不到有谁能伤得了这个庞然大物”。 埃里克举起手中的火把,脸色逐渐沉了下来,面前地面上可能原本存在的雕刻,如今看起来像是在慌乱中,被人用利刃胡乱摧毁,不过那个隐约呈现出的梯子形,有种熟悉的感觉。 “喂,你们觉得这里原本应该画着什么”。 “画着什么”? 乔尔看着脸色凝重的埃里克,不由轻叹了一声,“唉,我发现沃森家族的血液中,都有这股莫名其妙的东西,褪皮的蛇可以活下来,那是因为它下面长出一层新皮,不过我可没见这种皮被暴力褪掉的蛇还能活下来,这幅图肯定是这条被夸大了无数倍的小爬虫,那可怜的尸体”。 “不”。 布莱德利斩钉截铁的否认道,垂在身前的双手,做了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手背紧贴,交叉在一起的双手,手骨努力做出了一个圆形,双眸带着虔诚之色,一字一顿说道。 “这个世界上有些生物是不会死的”。 ps:祝高考学子,人人985,211。 六十九 禁闭岛 一阵微风吹过,葱郁的树林中,随着一阵沙沙的摩擦声响起,划出一道道漂亮的绿色波浪,无数飞鸟发出清脆的鸣叫声,飞上天空。 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壮汉,看似凶悍的脸上,正不时带着一丝畏惧瞟向躺在躺椅上,一位满头白发长相慈祥的老人。 透过墨镜的双眸,盯着茂林外那条被炸毁的必经之路,库托门托手指摩挲着胸前佩戴的银色十字架吊坠,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说他们现在到哪了”?库托门托稍微活动了下身体,自言自语一般说了一句。 站在躺椅旁边,手中举着一把黑色的遮阳伞,许久未动的身体,额头已经布满汗水的黝黑脸庞,微微愣了愣,急忙换上讨好的笑容,不过在那看起来有些狰狞的脸上,异常滑稽。 “他们可能还在玛拉达斯加的外围,苦苦寻找着道路”,这位黑人壮汉,指了指不远处那道不断旋转着的天线,“这里所有的信号兜已经屏蔽了,没有卫星的指引,恐怕还得许久才能到这里”。 库托门托摇了摇头,“嗯,霍福德是吧,记住不要小瞧任何人,特别是你们以前的老大,埃斯科巴,哦,不对,现在叫布莱德利?艾弗瑞,比较合适,他们现在应该就在这片树林里”。 “怎么可能,哦,天啊,难道您是故意的,不让守住哪里,就是为了放他们过去”?被称为霍福德的佣兵,瞪大了双眼,急忙从拿起悬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看着镜头中出现的那辆布满泥痕的吉普车,空空的车上,可没有人影的出现。 没有理会霍福德的讨好,库托门托好像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手指摁了下扶手上的扳手,坐起了身子拍了拍干别的肚子轻笑道,“先吃饭吧,有些时候没有他们可不行”,说着,目光看了眼那道高耸的黑石山,目光透出一抹忌禅。 ........................ “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吗”?埃里克看着脚下被会坏的地面,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凉意。 有些颤抖的话声,在这条甬道中响起,仿佛是在回应布莱德利那莫名其妙,有些像那些虔诚的基督教徒,经常所说的主会保佑我们,天堂的乐园是最好的归宿。 埃里克挥了挥手中的火把,想回走去,来到那雕刻着这条夸张的大蛇,高高挺起身子扑向夜空中的那轮玄月时,停了脚步,仔细的打量着那片所处的狭长地面,好像是故意为了凸出这条蛇的体型,草草几笔,简单的刻绘了其所处的环境,周围抽象的线条,隐约有些像掀起的海浪。 “你们难道不觉得熟悉吗”?埃里克静了许久,低声呢喃乐一句。 “这里是玛拉达斯加”。阿芙罗拉很快接了一句。 “再仔细看看,这里少了什么”。 脚下的这副画,是以那高高在上,竖起头颅的蛇,那双阴冷的竖瞳所在的俯视角度,可以看到虽然略显简单,不过还是整体描绘出了玛拉达斯加群岛整体的地貌,不像海盗,反而更像是丘陵地带的环境。 艾达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埃里克,惊疑不定的长大嘴巴,不可思议说道,“黑石山,如果是玛拉达斯加的话,怎么可能少了黑石山”。 那双手保持着古怪姿势的布莱德利,静静站在原地,微微垂着头,嘴里就像寻常祈祷的信徒一样,默默的在那忏悔着,半晌,终于抬起头,就像刚刚反应过来,轻笑道,“黑石山,那座终年被云雾环绕的死火山,可能是疏忽,并没有出现而已”。 “不不不,以这个雕刻师的手法,这里狭小的通道,根本无法直观的体现出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大,所以只能利用一些显而易见的参照物,才能表现出这条不断进化的蟒蛇,在玛拉达斯加,我想再也没有比黑石山更能衬托它了”。 埃里克喃喃自语,更像是再说服自己,不过这些画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如果真有这么大的蛇,那么玛拉达斯加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寂寂无名,只留下了愚昧无知,贫瘠落后的印象。 “难道你还想在这里呆下去吗?我可不想喜欢呆在这种充满恶臭的地方”。布莱德利说着,挥了挥手臂,皱起了眉头。 黑暗狭窄的甬道中,不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小心翼翼跟在大步往前的布莱德利身后,生怕又像希斯伯格那些古怪的洞穴中,布满了陷阱。 随着时间的流逝,头顶的砖块缝隙间,透出一缕缕阳光,那一直往下的洞穴,逐渐呈现出向上的坡度,笔直的道路前方,也出现一个让众人心中一松的亮光。 “这条隧道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给那些蛇做一个舒适的窝,还是就是艾弗瑞对那些冷血的软体动物有着莫名的喜爱”? 乔尔喘了一口粗气,在这种黑暗没有封闭的空间,让他一直有些紧张,如今终于看见了出口,那有些毒舌的嘴巴,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这些恐怕你就要去问他本人了,不过我想没有人会喜欢那些爬虫的,uu看书 w.uukansh 起码不会喜欢这么一大群”。埃里克笑了起来,加快了脚步,转头看向乔尔笑道。 沉默不语的布莱德利,很快来到那个尽头的那个出口,背负着双手,静静看着豁然出现在眼前这个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禁闭岛。 并没有像那个有些惊悚的名称一般,蔚蓝的天空中,数只不断拍打着翅膀的苍鹰翱翔其中,而眼前,那座在记载中被称作死火山的黑石山,眼烟雾缭绕犹如火山爆发出喷出浓烈的岩浆一般,冒着滚滚浓烟。 庞大的火山周围,延伸出一片片怪石嶙峋的石林,而那火山上,被开凿出来的一圈盘旋而上的道路上,正是埃里克在地图上勾画出的塔楼。 “哦,太美妙了,简直是人间仙境,禁闭岛,这个名字还真完全不像是描述这个地方”,艾达摁动着相机的快门,拍摄着这个如诗如画的地方。 “想想一下”,乔尔张开双臂,让清爽的凉风,将自己敞开的衬衫吹响身后,脸上带着享受的表情,赞叹道,“你是一名富家一方的海盗,带着富可敌国的财富,来到这个地方,远离那些通缉......” “哈哈,可怜啊,这些被通缉的海盗,他们无非就是想老老实实的干点为非作歹的事嘛”。埃里克翻了翻白眼,看着陶醉的乔尔撇撇嘴笑道。 “不,不”。 布莱德利摇了摇头,突然对着黑石山双手合十弯下双膝直接跪倒在地,垂着头低喃道。 “他们只是想过上自由的生活”。 七十 后发先至 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蔓延在这片有着令人惊悚称呼的小岛之上,布满漂亮碎石的河底,游鱼追逐打闹在其中。 布莱德利双手摊开放进水里,任由那些丝毫不知道惧怕的小鱼,在那掌心窜来窜去,轻笑道,“这个嘛......,如果你想避世隐居,肯定找不到这么棒的地方”。 静静的沿着水流的方向,向那座云雾中的黑石山走去,或许说云雾并不是很合适,毕竟只有在遥不可及的天空中,那些巍峨的峻岭之巅,才会出现的情形,在山脚以及周围那些蔓延而出的石林中,就被那些好像温泉冒出的蒸汽所笼罩。 天空中随着一阵骤然响起的轰鸣声,周围翠绿的芦苇开始胡乱摇摆起来,暗红色土地上,沙石飞溅,就连那些微风就吹不散的云雾,如今随着天空中数架武装直升机那细长的桨叶剧烈旋转,露出黑石山原本如同它名字一般,那种如同黑洞一般,干净纯粹,完全没有半点杂色的颜色。 “哦,见鬼,他们完全是在作弊,难道有艘航母将这些飞机运输到玛拉达斯加吗”?乔尔双手捂着凌乱的头发,爬在一处巨石背后,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变故,开口抱怨道,周围刺耳的轰鸣声,让他忍不住提高了嗓门,看着那蹲着身子,脸上没有什么波动的布莱德利,讥笑道。 “这就是你所说的全力以赴,拜托,你以前可是他的老大,看看,这才叫全力以赴”。 “我看到他们了,一群凶悍的雇佣兵,等等,库托门托,嘿,看起来他的气色可真不错,至少同样是老头子,看起来比你好多了”。 看着不慌不忙从落在一片破败的哨塔建筑周围的飞机上走下,甚至还慢斯条理的捋了捋自己被吹散的头发的库托门托,依旧穿着他那身永远不会变的黑色长袍,领子以及袖口被白边包裹,那副和蔼的模样,嘴角挂着慈祥的笑容,没有理会一旁那位皮肤黝黑的佣兵讨好般,伸过来的手臂,晃了晃脖子,跳下飞机朝那建筑中走去。 “王八蛋,他们比我们先到了”。西多夫咬牙咒骂了一声,伸手从腰间悬挂的皮套中,拿出一把金黄色的手枪,弓着身子就准备冲上前去。 一双修长白皙的大手,摁在了青筋爆起的背上,低声呢喃道,“这才是第一个哨塔,就凭他们,可不见得能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听着布莱德利的话声,埃里克点了点头,皱起眉头吐槽道,“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们在通往黑石山的唯一道路上,而且那些有用的讯息,甚至是宝藏或许就在那些破败的建筑中”。 “可是他们有数十人,说不定在无意的搜索中就会碰到那些宝藏,而且现在还能怎么办呢,静静的靠在这里,或者和刚刚那位冲动的海盗一样,为了最后的尊严,拿起可怜的小手枪冲上去,可是这样和将枪口对准自己有什么区别,而且,我可不认为他要耐心等待,炸药,还记得那个鲁莽却很有效的办法吗”? 乔尔绝望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临着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情况,如果那些该死的佣兵,开始向四周查探的话,那么瞬间会将他们困成粽子,用拿在手中那黄褐色的ak47,那坚硬的核桃木枪托,狠狠的砸在他们的头上,拖到库托门托面前。 “他不敢用炸药,在禁闭岛,那绝对是个愚蠢至极的想法,而且放心吧,这颗星球上,至少现在,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布莱德利说着,干脆闭起了双眼,休息了起来。 乔尔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看着那副波澜不惊的布莱德利,好像躺下了自家柔软奢华的大床上,竟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哦,狗屎,我真是怀念当初那满怀激情的埃斯科巴,如今这位难道是他的负面结合体。 艾达,你如果能回到伦敦,你真要写一篇这位可能是无数叛逆少年的偶像,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旁的阿芙罗拉,感到自己大腿上有个女手指挠了挠,就听到一旁将脑袋埋在双膝间的布莱德利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很快库托门托就要上去了,那里应该会留一些人,不过应该你足以应付”。 看着阿芙罗拉俏脸微微一愣,湛蓝色的眸子露出兴奋之色,舔了舔涂着夸张的猩红色口红的双唇点了点头,布莱德利深深呼了一口气,一直养尊处优的他,被一直以来对他看似异常尊敬的库托门托,像条土狗一样,逼的上窜下跳,让他那一直波澜不惊的内心,也忍不住恼怒起来。 埃里克皱着眉头听着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uu看书 .uukanshu不由轻咳了一声,“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在这种时候难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西多夫撇嘴冷笑了一下,这种在他眼中,只会动动嘴皮子的小白脸,丝毫想不通为什么一直显得先知先觉的布莱德利,为什么非得和这些狡猾的家伙合作。 远处,那片废弃的建筑中,一群黑色的身影,簇拥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沿着黑石山上那条蜿蜒而上的道路走去。 仅剩下约莫七八位佣兵,背着黄褐色的机枪,手里拿着一根尾部好像铁丝绕成的圆圈,在地面不断的探测着,不时闪烁着红色的亮光。 而那堆积在碎石上的绿色箱子,上面写着让人胆寒的一列字母,c4。 “看来这位沉寂许久的神父,很喜欢这种“残酷的口香糖”,恐怕这座黑石山即将和希斯伯格一样,还真是可惜这么漂亮的地方了”。埃里克看向布莱德利,笑着打趣道。 这位看起来没有多少时日的神父,并不像布莱德利口中所说的那么规矩,他的耐心可能早已消失殆尽,那些炸药会更快的把他带到想要去的地方。 “哼”,布莱德利冷哼了一声,嘴角掀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原本斯文的脸庞,变得有些狰狞,随着口中发出一声喃喃低语声,身旁的阿芙罗拉弓起身子,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飞快着窜向那些半人高的芦苇从中,向那片满目疮痍的建筑,暴掠而去。 “他们没有机会的”。 七十一 井底 矫健的犹如猎豹一般,阿芙罗拉窜入那不断在微风中摇摆的芦苇丛中,弓着着身子,飞快的冲向了那废弃建筑的左手边。 双腿豁然一蹬,竟然在那面斑驳的墙壁上蹬了两步,窜上了那约莫三米来高的二楼,看着那背着身子,手里握着你抢的佣兵,踮起脚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捡起脚下丢着的一截绳索,勒在了佣兵脆弱的脖子上。 布莱德利竖起食指,轻声呢喃道,“一”,一位耸拉着脑袋的佣兵,被抛向空中重重砸在芦苇丛中。 随着从那嘴中不断吐出的数字,一道道明显被扭断脖子的佣兵,被随意抛了出来,好像在发泄着布莱德利心中的怒气。 终于,在数到八时,埃里克长大了嘴巴,看着一道绳索甩向了伫立在建筑中央,竖起的桅杆上,一道高挑的身影,身上挂满了黄褐色的机枪,手里抓着绳索高高跃起,犹如杂耍一般,看着地面上那仅剩的佣兵,拔出腰间的短刀,扎了下去。 没有理会飞溅起的鲜血,阿芙罗拉从那长大嘴巴不断发出一阵“嗬嗬嗬”声响,犹如跳到岸边的鱼一般,身体不断扭曲的佣兵胸口,拔出了短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微微侧过的身体,还是有点点鲜血溅在那双吐的异常妖艳的猩红嘴唇边上,看着嘴角带着笑意的布莱德利,竖起了大拇指,阿芙罗拉失望的摊了摊手,一条灵巧的小舌,竟然将那些嘴角的鲜血舔入嘴中。 “哈哈,终于有趁手的家伙了”。西多夫夸张的笑了笑,伸手接住阿芙罗拉抛过来的机枪,掂了掂拉下弹匣,看着里面金澄澄的子弹。 那浑身挂满的ak47随意丢向众人,正当艾达有些犹豫之时,埃里克将枪挎在身后,轻笑道,“拿着吧,库托门托可不会认为你是记者,而另眼相看的”。 “当然,他同样不会看你是小白脸,而另眼相看的”。西多夫学着埃里克的语气,开口嘲讽道。 埃里克翻了翻白眼,看着明明已经看起来中年的西多夫,总是有些幼稚的看不惯自己,摇了摇头,正想打开面前那个写着c4的墨绿色箱子。 “有时候好奇心真会害死人的”。一双白皙的大手摁在埃里克肩膀上,耳边传来布莱德利的话声。 “这不是c4吗?世界上“最安全的炸弹”,可不是tnt那种玩意......” “不不不”,布莱德利打断了埃里克的话,手上微微用力,将埃里克稍微向后拉了拉,双手拨开箱子上并没有上锁的扣子,沉声说道,“我想你误会了,这里面或许并不是你想象的东西”。 微微打开一道缝隙的箱子,传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随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声响,透过那道微不可查的缝,埃里克捂着鼻子,隐约看着里面不断蠕动的黑色虫子,脚下跄踉着朝后退去。 “怎么样,如果还有兴趣的话,我倒不介意你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布莱德利接过阿芙罗拉递过来的手帕,随意的将手上那些沾染上的黑色汁液擦掉,开口打趣道。 那原本随着关掉的盖子,骤然消失的气味,又开始从丢在地上被染成黑色的手帕上散发出来,不过远没有刚刚那近在咫尺的冲击感。 埃里克感到头皮一麻,刚刚他十分确定,里面绝对是一些浑身漆黑的虫子,不过自己从未在任何地方或者听谁提到过,甚至是从小读过无数的书籍以及网络上都没有接触过,而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绝对不会是那些寂寂无名的虫子,所能拥有的。 “见鬼,那是些什么东西”。 埃里克瞪大了眼睛,炎热的天气下,身体却涌起了一股寒意,那股难以遏制好像深入灵魂般的恶臭味中,夹杂着浓浓的土腥味,对,就是蛇身上放大了无数倍的臭味,比那甬道中无数条蛇加在一起,还要臭上数万倍的味道。 不过,他可以肯定到是,里面那种恶心的臭虫,绝对不会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蛇类,虽然只是匆匆一撇,但是那鬼东西更像是那种类似于蚯蚓的那种软体动物。 “记住我刚刚的话,有时候不要太好奇,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有些东西太早知道,会影响之后的判断”。 布莱德利说着,手指轻轻扣上箱子的锁扣,朝那废弃塔楼中央走去,一看着面前一个青石围城的井沿,眼神变幻不知想着什么。 下面一片漆黑的井底,一个个钢筋折成的台阶镶在井壁上,断断续续虽然有几根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那些已经被腐蚀的满是锈迹的台阶一样,看着上面的杂乱的脚印,可能已经被刚刚那些粗鲁的佣兵踩入井底之中。 将头顶那已经断裂的横梁用力折断,uu看书 .ukansh.co埃里克接过乔尔递来的打火机,目光看向已经准备向下的布莱德利,“这里不会是那些臭虫的老巢吧”。 “不,它们可不是臭虫”,说着,接过已经点燃的火把,飞快的向下坠去。 突然消失的爬梯,下面出现了一片如同大厅板的开阔之地。 脚下浑然一体的石面上,一个硕大的衔尾蛇雕刻中央,诡异的雕刻着一个头生双角的苦头,左手举着一个船锚的叉子,而右手与旁边那个带着海盗眼罩,左手高高举着一把弯刀的骷髅握在一起。 “哈,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大英帝国最赫赫有名的海盗,在他那艘国王号沉默的地方,夷平了距离最近的岛屿,一个葡萄牙的殖民地,甚至还一路之下,打劫了四十二艘葡萄牙商船,只是因为他的一个情人当时在那艘船上而已”。 乔尔说着摇了摇头,“他曾经掌管过亚丁湾一段时期,确切的说就是西多夫现在的职位,掌管着希斯伯格,不过却要威风太多了。即是海盗头子,还是个商人,一个披着商人外衣的奴隶主”。 “你可真博学”。埃里克听着乔尔的介绍,打趣了一声。 乔尔眨了眨眼,“你父亲出去的时候,我也无聊的只能看书了”。 说着,眼角突然挑了挑,指了指那个标志惊呼道,“可是塞亨马缪尔·罗伯茨是亨利?艾弗瑞之后一百多年才出现的人物,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他的标志”。 ps:谢谢秋烨白桦的推荐票 七十二 平坦的石板上,那几乎占据了整个地面的雕刻,周围还有不少凌乱的脚印出现,刚刚库托门托可能在那群佣兵的簇拥下,匆匆打量了一番,这个属于塞亨马缪尔·罗伯茨,那位臭名卓著的奴隶贩子的标志。 这个在属于海盗的乐园,虽然可能将这群海洋中的强盗,带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不像那些书籍记载中所说,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棍。 历史上,真正的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反而完全不像是一个海盗的做派,他有着非常反常的做派,比如从不喝烈酒,非常喜欢喝来自东方冲泡的茶叶,而且,他还是一个非常注重章程的人。 在那个特定的历史背景下,烧杀掠夺犹如吃饭喝水般常见的时代中,他制订了一份被誉为海盗“十诫”的章程,在现在看来是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不过,这位传说长相斯文的家伙,从来没有留下任何自己的印记,照片、画像,甚至连最为简单的素描之类的东西都没有留下,只有在那些书籍中,描述中的一些褒贬不一的文字。 最终,在那次著名的事件中,被众多海盗崇拜,有着“黑色准男爵”绰号的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将横渡大西洋的400多艘葡萄牙商船一网打尽,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浓浓的一笔,将那些当时不可一世的葡萄牙人贩卖到世界各地,留下了浓浓一笔后,就此希斯伯格,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位历史上这位最为神秘,突然横空出世的海盗。 “喂,或许他在希斯伯格已经没有他所追求的东西,开始沿着亨利?艾弗瑞的脚步,来到这里,建造了这栋塔楼”。 埃里克脑海里回忆着关于自己所看到的关于塞亨马缪尔·罗伯茨的描述,尽量努力的说出一种最合理的解释。 不过以塞亨马缪尔·罗伯茨的性格,如果这座塔楼出现在黑石山最顶端,或许更为合适一点。 四周空旷的空间内,淡淡的话声不断发出一阵回音,再也没有别的装束,好像专门做出一个井的模样,只是为了雕刻这个莫名其妙的雕刻一样。 看着那就像小说中描写恶魔一般无二的小人,额头上长着两只山羊角一样的弯角,而手中所拿的那把武器,正是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形容自己要有船锚一样的自制力,一旁那骷髅手中高举的弯刀,则代表了他站在船头,高高举起自己腰间悬挂的佩刀,看着那些四处逃窜的商船,发号着属于当时海盗之王的命令。 众人在四周默默检查了一番,只有布莱德利好像早有预料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甚至还问埃里克借了一下他那一直揣在兜中的笔记,细细的描绘出了脚下的图案,看着几人脸上带着意思掩盖不住的失落,开口笑道。 “刚刚库托门托下来的人,可要比你们多太多了,如果这里真的会有什么发现的话,可不会轮到你们”。 “那现在呢,我们就跟在他们身后,然后一路捡着那些库托门托丢弃的残羹剩饭,或者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找到利威尔号扬长而去”。 乔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路上西多夫的冷嘲热讽,却对那在希斯伯格和他看起来很亲密的库托门托束手无策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不,希斯伯格存在那么多......” “够了”,乔尔挥手打断了西多夫想要说出来的话,嘴里飞快的咒骂道,“我可不想在这里等那么久,而且我可不想想一个无知的蠢货一样,研究一个已经死了无数年的海盗,那个存在在书上,已经被翻烂的标志三十年。 我等不了那么久,当然,库托门托可能更等不了那么久,可能在现在,他正准备调转回头,想起了他还有几个箱子忘在这里,下一秒无数枪口就将指向头顶的井口”。 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爆发出一股火气的乔尔,只是在那好像愤怒转身的一瞬间,一丝微不可查的狡黠出现在那双混浊的双眸中,甚至还有些调皮的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让埃里克瞬间明白了乔尔的用意,伸手指向地面那个将塞亨马缪尔·罗伯茨标志围绕其中的巨大衔尾蛇,讥笑道,“该死,这完全不像是在寻找那艘失踪的利威尔号,有这么长时间,我们完全可以发现比那四亿更多的财富,而不是一次次在失望中度过。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被你的先祖亨利?艾弗瑞戏弄,抛下一个看似诱人的饵,实际等待着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衔尾蛇?难道要我们吃掉自己的身体吗”? 说着,埃里克轻轻掐了一下身旁的艾达,此时,他已经萌生了退意,先前甬道中那个被毁掉的最后一副画,以及刚刚那个打开的箱子中,虽然没有看清楚,不过还是可以确定出,那绝对不是什么一些常见,比希斯伯格那些食人魔鱼还要罕见的生物。uu看书 ww.uukanshu 以及这里那副好像穿越一般,一个相隔一百多年,本该绝对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两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塞亨马缪尔·罗伯茨标志,证明了自己所到的印记。 “哈哈,已经到了这里,如果你们真想离开的话,那么请便”,西多夫话声中充满了挑衅,这个在地图上都看不到的玛拉达斯加,处在偏远当然印度洋上,而且来时那艘贝尔格拉诺号,可能如同它名字的缘由,沉默在岛屿附近的海底。 那低矮的身影,目光微微一凝看着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的布莱德利,微微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上那已经结痂的伤疤,双眸中透出厉色,“该死,我宁愿让利威尔号,永远沉在海底,也不愿给你们这群虚伪的绅士,更何况你们有什么用呢,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 埃里克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西多夫,目光中透出怜悯之色,手指指了指额头,“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了伤疤忘了疼”。 说着,手掌捂在爬在嘴边,趴在布莱德利耳边低喃了几声。 顿时,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片空间中响起,西多夫捂着肿起的脸庞,瘫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脸色大变的布莱德利,嘴角一道猩红的鲜血,滴落在脚下的地面上。 ps:感谢秋烨白桦的推荐票。 这个月自己因为一些事情,比较忙,只能努力保持一更,而且突如其来的严打,要改变一些需要避过的东西,希大家理解,最晚月底,保底两更。 七十三 人像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库托门托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什么新的进展,当听到站在面前那脸盘坑洼,黝黑的肤色下,那满脸的横肉颤了颤说出意料之中的回答,还是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 看着库托门托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霍福德微微一愣,旋即拿手在脸上抹了抹,不过,那原本只有星星点点的灰尘,混杂着汗液,在哪张有些蛮横的脸上,划出一道道滑稽的痕迹。 随着一声嗤笑声响起,透过不远处汽车的车窗玻璃,霍福德傻笑了一声,索性拿起桌上的水杯,仰头倒下,有些疑惑的说道,“大人,这第二座哨塔没有什么地下室,不过,山壁上有一尊雕像,现在正在处理”。 “哦,雕像”?库托门托瞳孔微微一缩,轻咦了一声。 “没错”,霍福德手指的方向,隐约可见一些顺着垂下来的吊绳,正往上爬的佣兵,“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像而已,并没有什么发现”。 “人像”,库托门托低声轻喃了一句,摇了摇头站起身子,朝那处如今已经可以看出一个正脸轮廓的山壁走去。 凌厉的雕刻手法,简单甚至有些僵硬的线条,在粗糙的黑石山壁上,勾勒出一个虽然五官并不是那么清晰,不过,却清楚的透出一股疲倦懈怠的神情。 微微垂下的双眸中,眼帘下有股掩盖不住的迷茫,顺着那视线的方向,正茫然的看着脚下,这座沉寂了无数年的黑石山。 紧皱着眉头的库托门托,正如雕像的主人一般,眼神茫然,有些恼怒的冷哼了一声,“故弄玄虚的蠢货”,挥了挥手,周围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 “布莱德利,嗯,你有多了解库托门托”。 埃里克盘坐在地上,正有些无聊的摩挲着脚边,那条衔尾蛇雕刻的凹痕中,那些浅显的铭文,开口问道。 正紧闭着双眼的布莱德利,轻咳乐一声,“为什么这样问”? “我只是再想,也许你能给他打声招呼,然后我们坐在一起探了探”。 埃里克说着,猛然站起身子,站在布莱德利面前,俯视着这位被手下背叛的衔尾蛇老大,仔细斟酌着语气,小心翼翼说道,“其实仔细想想,我们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而且看样子他们明显是倾巢出动,对那些宝藏势在必得。 只有被发现的宝藏才能称之为宝藏,而那些只是在谣传中的东西,都只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已......” 越来越古怪的目光,让埃里克嘴角抽了抽,声音越来越小,看着布莱德利脸上揶揄的笑容,摊了摊手无奈说道,“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没有利益冲突,是库托门托同样并不在乎那利威尔号四亿的财富,甚至是那数位海盗财富的集合,对这位已经古稀之年的老人来说,早已经失去了兴趣。 黄金的匕首,没有人能拒绝黄金匕首的召唤,透过托马斯?图那份遗书,就可以看出,这些叱诧海洋数十载,早已掌握庞大财富的海盗,对那莫名其妙的匕首,充满了觊觎之意。 “好吧,你有......” 埃里克正准备询问布莱德利有什么想法,总不能呆在这个古怪的枯井中,对着塞亨马缪尔·罗伯茨的标志发呆,还得忍受着一旁西多夫捂着红肿的脸庞,不时投来的阴冷目光。 一声微弱的发动机声响,透过头顶的井口传来下来,布莱德利豁然睁开双眼,飞快的爬在井壁上,看着众人手指放在唇边,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静静的听着上面的动静,嘴角时间露出了笑容。 “嗨,看来他们已经离开第二座哨塔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还是在前面”,说着,埃里克指了指脚下,“等他们站在利威尔号上,库托门托站在船头,脸上带着浓浓的讥讽,挥动着手中你口中的那把镶嵌着宝石的黄金匕首时,你呢?让阿芙罗拉摆动着双臂,追上那艘船吗? 放下你那可怜的自尊,或许库托门托到现在可能还一直畏惧着你。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库托门托对你便如此”。 西多夫涨红的脸庞,攥紧双拳想要说着什么,好像高肿的嘴角还在隐隐作痛,畏怯的看了一眼布莱德利,绷紧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如同先前一般,不过角色正好反转。 布莱德利爬在埃里克耳边,低声说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一个好的猎手,不单拥有精巧的技艺,更重要的事耐心,u看书.ukanshu 小伙子,还记得库托门托告诉你的那句话吗?人有时候不要表现的太聪明,主动和被动,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且,现在应该着急的可不是我们”。 脚下粗糙的地面上,布满了汽车碾压出的胎痕,杂乱的交错在一起,沿着这条崎岖的山路,一路向上。 忽然,一处突然变得空旷平坦的平台上,不同于第一座哨塔那已经背毁坏的用石块堆积而成的建筑。 一座完全由木头搭建而起,横梁直接插进黑石山的山壁中,好像一个庙宇一样,将石壁上那个由寥寥数笔勾画出的雕像,笼罩其中。 不过,那些原本蒙在木架上的帆布,早已再岁月的沉淀中,变得老旧腐化,随着高处微风的吹过,好像旗帜一样,一缕缕会黑的帆布,猎猎作响。 “嗨,乱丢垃圾可不是好习惯”,乔尔撇了撇嘴踢了一脚,那些佣兵遗留下一个金属的啤酒罐,指着墙壁上那个雕像,打趣道,“伙计们,有谁认识这个印象派雕刻家的杰作是谁吗”? 那飞滚的易拉罐,在地面磕磕碰碰间,发出清脆的响声,从黑石山滚下,刺眼的阳光,忍不住让埃里克眯起双眼,透过手指的缝隙,打量着这个好像那些只注重意境,却不写实的画家一样,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谁。 “我想可能连这个雕刻师本人,如果现在站在这里,可能都不知道当初他到底在以谁为蓝本做出这个愚蠢的东西”。埃里克不由开口吐槽道。 “不,这是亚历山德罗斯”。 七十四 12宫密码 “亚历山德罗斯?你是指这个雕像”?听到艾达忽然发出有些刺耳的惊呼声,埃里克皱眉问道。 艾达俏脸上露出久违的兴奋,摩挲着虽然被暴晒着,但依旧冰凉之意的雕像,咂了咂舌惊叹道,“不,不完全对,雕刻者和雕像是同一个人,亚历山德罗斯,一个被考古耽误的天才雕刻家”。 脑海中,关于亚历山德罗斯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这位本应在历史上,应该和那些鼎鼎大名的雕刻家,甚至有过之的天才,却一直神出鬼没,雕刻只是和人打赌,一时兴起而已,平生只用一把最简单的雕刻刀,完成所有工序,所以,出现的作品,往往不像是寻常雕刻家那种完美主义写实作风,反而更像是油画中的印象派。 只出现了不到二十年的亚历山德罗斯,像个天才一样,让那些当时有名的雕刻家黯然离去,不过一心扑向那些枯燥的考古之中,久而久之,很快泯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不过,埃里克和身旁的乔尔对视一眼,“他和塞亨马缪尔·罗伯茨一样,绝对不会和亨利?艾弗瑞出现在同一样个时代”。 “看来我们最初的想法是错误的,这些哨塔,根本不是和亨利?艾弗瑞诱骗至此的那些海盗之王的”。 乔尔靠着深深扎入地下的木桩,这些用坚硬的铁桦树做成的立柱,手指敲上去,发出一阵类似钢铁的脆响。 像个简单的庙宇一般,供奉着这位自恋的考古学家,接收众人的瞻仰。 埃里克双眼一亮,自嘲的笑了笑,“考古学家,等等,你说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还有考古学家和冒险家一样,往往最容易干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你是说......”。 “就像你想的那样,或者说亚历山德罗斯,也是证明实力之人,经过层层考验,最终来到这里,留下了自己的印记,那这说明了什么......” 不待埃里克继续,乔尔脸色大变,脱口而出,“宝藏被他拿走了” “该死”,埃里克无奈翻了个白眼,“那可不是钞票,即使是那么多的现钞,亚历山德罗斯如果真得到了那些,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寂寂无名”。 那些线条组成的脸庞,随着天空中阳光照射角度的变化,双眸中当然迷茫,竟然看起来有了些愤怒,好像瞪着黑石山一样。 这般诡异的变化,自然逃不开众人的眼睛,“我有些喜欢这个家伙了,还真是个天才”。 “不但是个天才,还是个努力的天才”,埃里克挪动脚步,尽量靠着有些寒意的石壁,与雕像那些凌乱的线条视线持平,拿出笔记本飞快的画了起来。 随着手中铅笔不断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完全不同与雕刻在黑石山上,这个看似是个人脸的雕像,一条条长短不一的直线,看似杂乱的散布在纸上,却并没有交错在一起。 一直跟在布莱德利身旁的阿芙罗拉,眉头逐渐拧在一起,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密码,十二宫密码”? “没错”,埃里克说着,看了看胳膊上的腕表,在纸上写了个16,轻笑道,“你说得对,看来有时候快并不是什么好事”。 感受着那道略显歉意的目光,布莱德利脸上涌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丝毫看不出有半点发现雕像其中奥秘的欣喜,反而找了一颗葱郁的松树,靠在树荫下,脸上露出了思索之意。 随着时间流逝,埃里克看着腕表的指针刚刚走过5,便迫不及待的如同先前一般,拿出笔画下了那在阳光下,有些不同的线条。 .............. 残月高挂,海岛的夜风,吹来丝丝凉意。 眯着眼的埃里克那抹兴奋早已消失殆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机械的动着手腕,画着那些不断变化的线条。 一阵急促的铃声,从蜷缩着身子的艾达兜中传出,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着兜中早已失去原本功能,没有信号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一个闹钟的标志,正快速的摇摆着。 “这么快就五点了,我换换你吧”,艾达紧了紧身上的皮衣,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埃里克点了点头,“每个整点,前半个小时都可以,尽量还原那些线条”。 说着,将笔记本丢给艾达,躺在刚刚艾达的一块铺着的摊子上,上面还有温暖的气息以及淡淡的香味传来,不久,一阵轻微的鼾声传来。 胡乱翻着手中的笔记本,uu看书 .uukas 柔软的皮质封面,传来细腻的触感,艾达看了看随意躺在她毛毯上的埃里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低头翻看着笔记本上一些莫名其妙的图案,以及那闻所未闻的十二宫密码。 清晨,海平面上初升当然太阳,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将平静的海面染成一片金色,黑石山脚下,一缕缕云雾升腾而起,隔绝了远眺的目光。 “嗨,早上好”。 乔尔撑起身体,看着那正侧着头不断在纸上画着的艾达,目光看向四周,此时,也只有埃里克四平八稳的平躺在地上,微微长着嘴巴,鼻息间发出平静的呼吸声。 “嘘”,艾达指了指埃里克,画完手上最后一笔,这才合上本子,低声说道,“他刚睡着不久,这个十二宫密码到底是什么东西”。 乔尔愣了愣,脸上露出轻蔑之色,撇嘴说道,“十二宫密码,又被称为十二宫杀手密码,据说是一个神经的蠢货,认为自己死后,这些所杀之人会成为自己的奴隶,嗯,在天堂中。 不过,即便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一个无稽之谈,天堂之所以被人向往,而且在圣经中,那也是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奴隶,该死,一个以杀人取乐的家伙,竟然想在天堂中当一个奴隶主…......” “哦,抱歉”,忽然,一声有些迷糊的嘟囔声传来,打断了乔尔的话。 那刚刚还睡的死沉的埃里克,挣扎着爬起身子,有些激动的看着乔尔,惊呼道,“你刚刚说什么?奴隶主”? 七十五 天才,疯子。 “抱歉,稍等一下”。埃里克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爬起身子,朝不远处那处冉冉流淌的小溪跑去。 冰冷刺骨的溪水,让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起来,看着水面倒影出一双充满血丝的湛蓝色双眸,埃里克双手捧起溪水灌入口中,任由这股异常寒冷的清水,刺激着干涸的嘴唇和喉咙,抹了一把凌乱的短发,这才整理着脑海中刚刚忽然莫名穿起来的一条线,看着墙壁上,那些杂乱线条组成的一个俯视着地面的面孔。 “奴隶,感谢你乔尔,十二宫密码,是那个疯子说的密码,不过,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一个有些血腥的笑话而已。 所杀之人,到时都将成为他死后,天堂之中的奴隶,甚至当时在法庭上,那些气急而笑的法官,还拉着这个疯子,去做了精神鉴定,虽然结果没有公布,但是我偶尔听我父亲提起过,这个疯子,哦,不对,应该是天才”,埃里克说着,手指指了指天空,讥笑道,“加入了某个神秘的智囊团,之后就有了日不落帝国的崛起”。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艾达怔了怔,将笔记本递给埃里克,眼神疑惑问道。 “嗯,你没发现吗,这里有一个关键词,奴隶,塞亨马缪尔·罗伯茨,一个毁誉参半的海盗,披着海盗的外皮,却当着当时最大的奴隶主,而十二宫密码,正是想当奴隶主的那位疯子,不过,他在没在天堂就不知道了............” 话音未落,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入耳中,乳白色的敞篷吉普车,沿着上山的道路,飞快的窜了上来,布莱德利眼神莫名的看了埃里克,从副驾驶跳下,“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该死的蠢货并没有上天堂,而是沉入海底了”。 随着那早晨不知所踪的布莱德利三人,不知从那来来这辆,看起来比先前那辆随时可以报废的吉普车好上数倍的汽车,埃里克眼神一凝,听着布莱德利口中的话声,逐渐舒展开眉头,轻笑道,“难道是被塞亨马缪尔·罗伯茨丢进海中的吗”? 不待回答,埃里克一字一顿说道,“恐怕这个莫名的十二宫密码,并不是那个疯子发明,或者这样说不对,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就是那个疯子?” “这些有关系呢,不管是疯子天才,现在他恐怕早已化成一堆白骨,而且日不落帝国,早已不复当年的荣耀......” 埃里克踹了一脚地面的碎石,任由细小的石块撞在那些峭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无礼的打断了布莱德利的话声,摇头笑道,“看,这些碎石或许是从墙壁上脱落下来,看似没有关系,或许等到晚上,解开十二宫密码所要表达的东西,便能一窥究竟。 不过,我刚刚说过,我恰巧听过我父亲提起过那个疯子,不过却完全没有赞誉,更多的是不屑一顾,而当时有些叛逆的我,却正好相反,甚至有些崇拜这个家伙”。 埃里克说着,看到乔尔眼中露出惊讶的目光,耸了耸肩无奈说道,“当然,你知道的,我小时候的生活并不像外人看来的那样,反而很苦闷,甚至是枯燥,所以我的叛逆期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不过,我感谢那个时候多一些举动,疯狂的调查着那个天才的所有东西,最终却很失望,因为我觉得他的职业和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不符,像个演员一样,是在作秀罢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布莱德利眼角跳了跳,终于眼中露出了一丝难以掩盖的慌乱。 埃里克自嘲的笑了笑,“考古学家,该死,我当时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带着厚厚的镜片,穿着一身常年如一的土黄色衣服,一头卷发胡乱的披在头上的猥琐形象,完全和脑海中那副嚣张跋扈,在法庭上嘴角还带着轻笑,兴奋的说着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的疯子,完全没有半点重合的样子”。 “哦,考古学家,奴隶主,塞亨马缪尔·罗伯茨,亚历山德罗斯.........,你是说”?艾达嘴里吐出一连串简短的单词,脸色涨红,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这可是你自己猜的,还真是一个大胆的想法”。说着,埃里克扳动手指,好像在计算着什么,朝艾达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如果你的猜想是真实的话,那么塞亨马缪尔·罗伯茨或者说亚历山德罗斯,至少活了一百三十多岁”。 “他是一个入错行的养生专家”。uu看书 .cm 乔尔笑着打趣了一声,点燃了嘴唇间叼着的香烟,晃了晃手中的烟盒,朝高挑的阿芙罗拉晃了晃。 沮丧的翻了翻白眼,埃里克吐槽道,“难道你不知道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这样,就连最基本的食物问题,都没有完全解决掉,五十二岁,平均寿命只有五十二岁”。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平均寿命而已,又不是绝对寿命,就像每年的人均收入一样,也只是看看而已”。布莱德利不假思索的抱怨了一声。 看着好像努力想要岔开话题的布莱德利,埃里克不解的皱了皱眉,看着那辆吉普车眼睛一亮,双手飞快的后备箱中翻找着,拿出一根常见的撬杠在掌心拍了拍,朝那面雕像走去。 双手紧紧抓住约莫三指粗的撬杠,狠狠朝那人像附近的山壁凿去,虎口一麻,那全力一击,也只是让这座被这种乌黑色岩石组成的黑石山,峭壁上出现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白痕而已。 看着那些惊讶的目光,埃里克丢下撬杠,揉了揉隐隐作痛的手腕,惊叹道,“你们在那个年龄,还能拿着一枚简单之极的雕刻刀,做出这么一个雕塑吗?虽然他很简单”。 “如果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和亚历山德罗斯是一个人的话,你们说上面那几座哨塔会不会............”。 艾达呢喃自语道,阿芙罗拉抬了抬手腕上的亮银色的机械表,目光看向埃里克沉声说道,“我想恐怕你该去画画了,而且我觉得你更像一个多疑记者”。 七十六 遭遇战 天空那轮散发出刺眼光芒的太阳,将有些贫瘠的黑石山炎热不堪,翠绿的松树下,几道身影借着那稀疏的松针,躲在可怜的树荫下。 眼角跳了跳,任由额头上滑落的汗滴,顺着双眸滑落,埃里克手中的笔记本,随着钢笔的快速舞动,发出一阵急促的摩擦声。 一滴混浊的汗液顺着脸颊滑落,双手合上皮质的封面,看着上面那溅开的汗水,随意掀起已经湿漉漉的短袖,擦了擦已经睁不开眼睛的脸庞,挥了挥手喊道,“嘿,终于结束了,看看这个证明实力之人,到底想要说点什么”。 整整24页画满杂乱线条的纸张,整齐的叠在一起,埃里克双手捏住两边,对着太阳的方向,不断调整着角度。 那一道道线条竟然在阳光下,组成了一张看起来略显潦草的文字。 “疼,该死,就是那所谓的后遗症吗......无尽的财富,滔天的权柄,对于现在的我,有什么用呢。 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还有那股该死的疼痛,越来越规律了,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那种拿个好像拿个锉刀正慢慢的在你骨骼上,不断的摸查的感觉,真的不知道下一次我还能不能挺过去。 黄金匕首......,神灵,这就是一个荒唐至极的骗局,哦,天啊,恶魔好像要苏醒了,难道是我弄疼它了吗? 哦,该死,我可能挺不过去了,希望这种无尽的折磨,不要出现在下............” 看起来莫名其妙,甚至有些语句不通的文字,却在这种灼热的天气下,让众人涌起了一股寒意。 潦草的文字间,那种掩盖不住的恐惧、后悔甚至是绝望,充斥其中,突然戛然而止的话,好像是遭遇了什么不可抗拒的事情,让自己陷入绝境之中。 “现在能告诉我那把黄金匕首,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吗”? 埃里克眼神一凝,死死盯着布莱德利,沉声问道。 突兀的话声,让原本就安静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甚至就连阿芙罗拉和西多夫,目光也看向那张露出思索表情的脸庞,露出好奇之色。 “是一把钥匙”。 “钥匙?如果如你所说,库托门托和你反目完全没有意义,我并不觉得一把钥匙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看着沉默了片刻,嘴中吐出简单单词的布莱德利,埃里克夸张的挥了挥手,身上的汗珠,甚至溅在了布莱德利皱起的眉头上。 “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会愿意和别人分享,无论对方是谁,目前来看,钥匙只有这一把,或者说只剩下这一把”。布莱德利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抿起了嘴唇。 “可是,钥匙只是一个工具而已,本身并不具备什么价值”。埃里克说着,手指点了点那画着十二宫密码线条的纸,身体微微一愣,看着上面那个神灵的单词,惊呼道,“神灵、恶魔,还有最关键的”。 手指不断点着那个看似只是在疼痛中,一些抱怨的文字埃,“最关键的是这个它,想到了吗,恐怕这位雕刻家并不是在这做些无用的发泄”。 “难道亚历山德罗斯是位异教徒,它,这完全是对神灵,甚至是恶魔的亵渎”。 “没错,可没有动物敢自称是神灵”。 一唱一和的回答,艾达和乔尔之间难得的默契,挑出了这处看起来明显的错误。 “或许亚历山德罗斯在文字上并没有什么天赋,这单纯的只是一个语法上的错误”。 “不不不”,埃里克打断了阿芙罗拉那连自己的都不太相信的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看着不为所动的布莱德利,摇头说道,“西多夫,你还记得那次为何布莱德利会,嗯,教训了一顿”。 说着,看着那急剧跳动的眼角,飞快说道,“因为我讲了一个笑话,没错,就是笑话,我说那条甬道内雕刻的那条大蛇,会不会就是画中没有出现的黑石山呢。 接着,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我想要发生的,抱歉”。 “完全是无稽之谈”,西多夫说着,那低矮的身体好像挑衅一般跳了跳,之后还朝地上啐了一口,讥笑道,“哈哈,我站在一条蛇上,这可算不上一个笑话”。 “它、神灵、恶魔,一个人剧痛之下,所写出的东西,而且当时他在干嘛”。 埃里克站起身子,飞奔向那面雕塑前,手掌抚摸着黝黑的石壁,原本黑色的石块在这种天气下应该早已被晒得滚烫,可黑石山却诡异的只有丝丝温热的触觉,甚至那股淡淡的温度之下,传来一股阴冷。 模仿着当时亚历山德罗斯的样子,u看书 .uukansh埃里克看着面前的石壁,沉声说道,“当时,不知何种原因,他想要隐晦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不过之后,这块看似正常的石块,或许动了一下,就像他所说的恶魔苏醒了,很形象不是吗? 那条巨大的衔尾蛇,陷入了沉睡,锋利的刻刀让他身体有些不适,然后稍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或者是警告,恶魔,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称呼...............” “不错,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 一声惊叹声,从黑石山这条蜿蜒向上的崎岖道路拐角处传来,黑色的遮阳伞下,满头白发的老人,和身着的那身黑色袍服显得异常和谐,和蔼慈祥的脸上,那些布满沟壑的皱纹,挤出惊叹的笑容,看着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埃里克,双手微微下压。 身后,那群露出壮硕肌肉,身体脸上有着恐怖伤痕的雇佣兵,身体那股难以遏制的杀气微微一收,放下平举的枪支,正冷笑着看着这群和他们的雇主,有着同样目的的人,当看着树荫下,盘坐着的艾达和一旁光彩夺目的阿芙罗拉,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街头杂碎那种令人作呕的模样,肥厚的嘴唇之间,吐出污秽的脏话。 “哦,闭嘴,我愿上帝宽恕你们这群恶棍,埃里克,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看着,库托门托竖起的大拇指,埃里克那原本就因为苍白的面孔阴沉下来了,一字一顿说道。 “抱歉,我现在只想知道黄金匕首”。 七十七 合作 “伙计们,好久不见”。 库托门托张开双臂,脸上挂着和煦笑容,将那道雕像前僵硬的身体拥入怀中。 手掌轻轻拍了拍那略显瘦弱的后背,感受着绷紧的肌肉,双手不知所措的放在两侧,好像还对先前他们之间莫名的默契,忽然被打破感到不可思议。 “聪明的小子,我现在有点开始喜欢你了,我和布莱德利已经和解了,放心吧”。 听到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嗓音,埃里克身体晃了晃,从那怀中挣扎出来,目光看向已经站起身子的布莱德利,双手推在库托门托胸前,拒绝了那想要拥抱的亲昵姿势,嘴角抽了抽,开口说道。 “等等,这么热的天,我可不希望和一个老头在太阳下拥抱,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有什么发现吗”? “哈哈,你还是这么小气,西多夫,好久不见,看样子,最近布莱德利的心情可不算太好啊”。 库托门托双掌摁在西多夫肩膀上,打量着那还有些结痂的额头,脸色揶揄开口打趣道。 看着雕像前略显空旷的木架,库托门托从兜中摸出手帕,在西多夫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庞上,擦了擦不断流下的汗滴,轻笑道,“霍福德,先在这里扎营吧”。 “看来你们并没有在上面有什么进展,就像在希斯伯格一样,只是一群浪费时间的蠢货而已”。 手指向上,指了指黑石山顶峰,布莱德利没有理会,那些脸色涨红的佣兵,正咬牙看着他,开口吐槽了一句,看着那些正在木杆上,重新搭起帆布的佣兵,打了个响指讥笑道,“快点,难道你们还想忍受这该死的太阳吗”。 “抱歉”,库托门托理了理身上一丝不苟的袍服,摇头搓了搓手指,做了个数钱的手势笑道,“恐怕现在的你,可没有钞票让这些人对你效忠了。 而且进展?就像一块饼干,总是会掉一些碎屑一样,可你总不能嫌弃会弄脏了地板,就拒绝这种美味,只要能最终到达目的地所在,那么谁还会去在乎过程呢”。 面前墨绿色的一个帆布帐篷,佣兵恭敬的掀开帘子,对着库托门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里面整齐的摆放着简单的折叠桌椅,一股清凉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众人随意坐下椅子上,埃里克看着身旁正仔细的擦拭眼镜的布莱德利,低声问道,“嘿,他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布莱德利手上一顿,抬头说道。 “听着,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你破产了,现在和我一样,甚至可能还不如我,起码我是“合法”的”。 “哈哈哈,没错,就像你说的,他确实现在不如你,全世界都在通缉他,就像他的祖先一样,是现在悬赏最高的人”。 库托门托笑着,看着脸上带着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布莱德利,正慢斯条理的带上眼镜,甚至还有心思四处打量着这处简陋的帐篷,拿起桌上的水瓶,随着喉咙的耸动,嘴里发出惬意的声响。 “你这副模样,还真是像托马斯?图,那个贪婪的混蛋啊,那些财富比起黄金匕首,又算的了什么呢,唉,看来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被这些该死的蠢货所影响的”。 布莱德利说着,拧紧了瓶盖,看着艾达抱怨道,“该死,你那个同事叫什么来着”。 “凯瑟琳,哦,天啊,难道是她,这怎么可能,她只是一个记者而已”。艾达失声惊呼道。 凯瑟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那穿着暴露,将凹凸有致身材完全展现出来,永远画着浓妆的俏脸,却有着一副或许是因为经常抽烟,所造成的那嘶哑的嗓音。 那位看见蟑螂都会在办公室中,发出夸张尖叫的女人,可完全看不出有半点可能胆敢去招惹这位臭名卓著的毒枭,哪怕是在燃烧的圣心大教堂中,被发现滞留在此的凯瑟琳,恐怕也没有胆量,去告诉巴黎那些时常罢工的警方,她被劫持了。 “就是那个花瓶,她和霍福德一起,举证了布莱德利放的那把火............” “恰好你知道我几乎所有的生意,然后让你身旁这位没有半点职业操守的战士,带着那些贪婪的人,将那里搜的渣都不剩。 哦,不对,或许之前你们就已经将大部分转移了,否则,你一个贫穷的神父,也雇佣不起这群眼里只有钞票的恶棍”。布莱德利看着库托门托脸上那副令人作呕的卖弄嘴脸,冷笑道。 霍福德丑陋的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舔了舔那双肥厚的嘴唇,咂了咂舌惊叹道,“凯瑟琳,还真是一个令人回味的女人,uu看书 .uuash她现在呆在我专门为她买的那栋别墅中,躺在泳池旁边,静静的晒着太阳小憩片刻,虽然那栋别墅花了我很多积蓄,不过我觉得物有所值”。 说着,那贪婪的目光,顺着阿芙罗拉那双修长笔直的长腿一路往上,看着那夸张的个头,以及比凯瑟琳甚至看起来还要妖艳几分的俏脸,呼吸猛然急促了几分,在这略显安静的帐篷中显得异常刺耳。 “混蛋,我想把你那对恶心的眼球,放在脚底狠狠踩上两脚”。西多夫豁然站起身子,看着霍福德那副肆无忌惮的目光,怒喝道,“然后,我会在你别墅中好好照顾那位胸大无脑的花瓶”。 “抱歉,恐怕你没有机会了,美丽的女士,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哦,在你面前,就算是凯瑟琳也会黯淡无光的,我可以保证你这一路不会再和他们一样,受到半点委屈的”。 不合时宜的话声,让库托门托脸上一愣,接着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笑了笑,让这位即将倒霉的家伙更显得肆无忌惮,朝阿芙罗拉走去。 “哦,谢谢的你赞赏,我叫阿芙罗拉,不过我可不喜欢你这种眼神不好的蠢货,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 “当然,不过在这里...............” 话音未落,霍福德惊恐的发现自己剩下的话,被那忽然伸手掐住自己的咽喉的手掌打断,只能发出一阵急促嗬嗬嗬声,看着摇了摇头的库托门托,随着脖子上传来一声脆响,双眸逐渐模糊了起来。 七十八 疯子 甚至连一声惨叫声都发出,刚刚还整肆无忌惮的佣兵头目霍福德,如今正像一条烂鱼一样,被随意丢在角落。 阿芙罗拉拍了拍手,看着正端着水果,愣在门口的佣兵,拍了拍手轻笑道,“好了,这群恶棍现在我接管了”。 说完,不待库托门托反应,拍了拍那位脸色苍白的佣兵,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算扯平了怎么样”。 库托门托摇了摇头,拿起悬挂在胸前的银色十字架吊坠轻叹了一声,走到角落蹲下身子,手掌轻轻抚过还瞪大着双眼的霍福德,双唇微动,轻声祈祷着。 站在桌前听着这些莫名其妙话声的佣兵,看着那气息全无的头领,有些不知所措的搓着双手,身上原本那股难以遏制的凶悍,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嘴角挂着尴尬的笑容。 “好了,你出去吧”,布莱德利挥了挥手,看着离开的佣兵,拿起桌上一枚猩红的蛇果,掂了掂大口咬下,“扯平?这恐怕还不够吧”。 果屑夹杂着一些汁液,随着那略显愤怒的话声,粗鲁的喷溅而出,完全不符合布莱德利一直的形象,好像在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如果再加上托马斯?图呢,你肯定也明白,这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了,不如一起合作,你或者我,是没法一个人拿到钥匙的”。 “哈哈,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不过我并不是大度的人,被人欺骗,然后还要与之分享,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咳咳咳”,乔尔深深吸了一口之间的香烟,好像被呛住一般,剧烈咳嗽了几声,不过看那如常的表情,显然是在提醒着布莱德利他们如今的处境,如今的布莱德利恐怕和埃里克一样,只有那个曾经辉煌过的姓氏,能拿的出手了,不过这就像那些落魄贵族一样,只有在吹牛的时候能派上用场,在别的时候,并不能换来一枚硬币。 “既然这位神父先生愿意摈弃以前,那么肯定有能说服我们的东西,何不听他讲完,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看着那依然不为所动的布莱德利,乔尔努力斟酌着语气,显得并不是那么急切,照顾着他的情绪,朝埃里克打了个眼色开口说道。 “下面的箱子,你们应该看过了吧,这就是诚意,虽然我对艾弗瑞这些故弄玄虚的玩意,没有什么天赋,可是.........” 库托门托手指轻轻点着椅子的扶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可是那些东西,或许在这个星球上,目前也只有我能拿出来”。 “疯子,我只想拿到黄金匕首,你真是疯了......”。 “哈哈哈”。 库托门托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一把将身下的椅子掀开,看着神色变幻的布莱德利,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只想要黄金匕首,我可不相信什么钥匙的传言,圣狄思玛斯如果没耶稣,他也只是一个蠢贼而已,一把匕首可得不到我想要的”。 情绪显得有些失控的库托门托,夸张的挥舞着双手,脸色涨红,随着双唇飞快的颤动,甚至有些唾液飞溅而出,与往常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激动的情绪,好像感染了布莱德利,那双藏在镜片后代双眸闪过一丝厉色,攥紧的拳头,骨节因为用力,泛出一股白色,咬了咬牙,朝着库托门托伸出右拳,沉声说道。 “你确定库库尔坎,到时能和你想象的一样”。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好吧,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也已经没有耐心了”。 两人莫名其妙的话声,让帐篷中的众人露出疑惑之色,虽说利威尔号上载有巨额的财富,可绝不会让两人有如此表现,甚至刚刚布莱德利得知自己的近况,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失态。 “库库尔坎,抱歉,原谅我的孤陋寡闻,不过作为船上的一员,我想我们有理由,也有资格了解一下你们说的是什么。 当然,根据当初的承诺,黄金匕首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过看样子,恐怕后面的路,并不像当初说的,只是找到亨利?艾弗瑞藏匿之所那么简单”。 看着那撞在一起的双拳,旋即紧紧握在一起,埃里克眼角跳了跳,响起黑石山下,那硕大的箱子中,装满的那种令人作呕的爬虫,手指不由自主颤了颤,看来那把黄金匕首,并不是当初如他所想,对利威尔号那一船财富并不在乎的布莱德利,只是出于一个富人独特古怪的习惯,想要一个小小的纪念品而已。 脸色有些苍白的艾达,好像想到了什么,嘴里默默念叨着那有些绕口的单词,库库尔坎,库库尔坎,忽然看到库托门托和布莱德利那握在一起的手腕处一条深蓝色的衔尾蛇刺青,uu看书 ww.uukanshu 发出了一声惊呼。 “库库尔坎,衔尾蛇,羽蛇神,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传说永远都只是传说,你们都是疯子,竟然还在追求永生”。 两束略显惊讶的目光,忽然投向了正弓着身子,脸上带着不可思议,以及那种深深的惊恐的表情,手里还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正戒备的看着他们。 “不错”,布莱德利拍了拍手,赞赏的看了一眼艾达,咂了咂舌惊叹道,“作为一个前线记者,难道你就不想见证这历史上最伟大的一幕吗? 圣狄思玛斯,一个见风使舵的可怜虫,都被无数人所崇拜,到时,一个拥有不朽生命的我,那些财富与权势又算的了什么”。 “疯子,即使库库尔坎是真实存在的,那也是掌管死亡的神灵或许称不上神灵,就像亚历山德罗斯说的,它就是个恶魔,你们狂热的信仰,到时只是它毫不在意的养料,别痴心妄想了,没有人甚至是生命,能完全得到永生”。 “我想我们可能不能陪你们去见那位神灵了,一群失去理智的疯子”。埃里克看着随着艾达的话声,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愈加兴奋的两人,一把抓住艾达的胳膊,看了一眼乔尔,飞快的朝外走去。 “有些船不是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 随着背后传来一声讥笑,刚刚掀开的门帘的埃里克,看着门口那张熟悉的面孔,后脑一疼,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 七十九 变故 “带下去吧,他可比他父亲有耐心多了,最起码到了黑石山”。 库托门托看着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的埃里克,开口打趣了一句,阿芙罗拉灵巧的拿出软绳,将他与同样昏迷的乔尔艾达,捆在了一起,朝外拖去。 那好像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间隙一样,又如同在圣心大教堂中,看到的亲密的两人,布莱德利冷笑道,“耐心?他比他父亲可要贪心多了,在希斯伯格贝弗利?沃森就已经感觉不对,不过却一直默默的等待着机会,踏入玛拉达斯加,呵呵,如果换成他父亲,现在可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 走吧,这里到是个饲养鬼头蚴的好地方,老关在箱子中我怕到时那些珍贵的爬虫,到时脾气会有些暴躁。” 打量着这处完全遮蔽着头顶那轮曜日,显得有些昏暗的帐篷,虽然简陋,不过遮阳挡风却完全足够,倒是适合那些喜阴怕热的虫子生活。 崎岖的山路上,一辆辆少见的火车,车厢上装着码的整整齐齐的军绿色箱子,小心翼翼的行驶着,好像背后装着什么易碎物品一样。 正当车辆稳稳停在帐篷前,驾驶室跳下来的司机,看着完好无损的箱子,微微松了口气,就听到耳边传来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声。 “把这些鬼头蚴全部放倒帐篷中去,对了,箱子全部打开”。 看起来脸庞还有稚气的司机,顿时变得面色煞白,惊惧的看了一眼那些平静的箱子,双腿竟然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库托门托面前,身体抖得像个筛子一样。 “废物,这只是一些寄生虫而已”。 有些怒气的冷喝声,并没有让那司机有什么变化,布莱德利挥了挥手,轻笑道,“好了,把这些箱子卸下来放进去,没有什么问题吧”。 如释负重一般,那位司机撒腿打开车厢,数名佣兵莫名的看着这位惊慌失措的家伙,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扛起箱子往帐篷走去。 布莱德利咽了咽唾沫,看了一眼库托门托坚定的眼神,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双手打开锁扣,掀开了盖子。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夹杂着浓浓的土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刚刚那些脸上还挂着好奇的佣兵,弓着身体嘴里发出一阵干呕声,身体飞快向外退去。 无数条如同蚯蚓大小的黑色虫子,那犹如蚕一般的肚子上,长满了两排密密麻麻的触脚,爬过之处,粘稠的黑色汁液,拉成一道道丝线。 那令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脸庞,正如刚刚布莱德利所称呼的名字一般,好像拿刀切下,一个完全平面的脸庞,上面空洞的五官,几乎和骷髅毫无二致。 那突然从狭小的箱子中,在也不用忍受这种拥挤环境的鬼头蚴,正前仆后继的往外爬去,狰狞的脸庞上,那长满尖利牙齿的嘴中,发出刺耳的啸叫声。 “怎么样,这些应该足够了吧”。 库托门托飞快的打开其余的箱子,露出满足的笑容,有些得意的说道。 “恐怕我这些年积攒的金钱,全部被你在这玩意身上挥霍一空了,你确定这鬼东西真当像传言那样有用”。 好像对这股越来越浓郁的味道,没有半点不适的两人,正看着这群肆无忌惮的爬虫,漫无目的的在帐篷中活动,布莱德利嘴角抽了抽,开口问道。 “当然,我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比想象中还要神奇,不管库库尔坎有多么伟大,它还是摆脱不了本性,这些是它最喜欢的寄生虫,神灵,也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不是么”。 “当然,否则神灵也不需要别人的信奉,安安静静的高高在上就行了”。 “现在需要再做一个小小的实验吗?黑石山再好不过了”。 听到库托门托迫不及待的语气,布莱德利转身看着那枯瘦如柴的身体上,套着有些空荡荡的黑色袍服,满头银发之下,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脸庞,语气忍不住柔和了起来,“伙计,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现在挑逗一个神灵,我并不觉得是什么好主意.........”。 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眼角跳了跳,看着那些爬到脚边的鬼头蚴,伸手掀起了门帘,一缕微弱的阳光透了进来,这些爬虫好像遇到了天敌一样,嘴中发出尖利的叫声,朝角落的阴影处涌去。 “有时候,就像刚刚那位记者说的,没有生物能完全永生,那样只会换来无尽的痛苦罢了”。 ..................... “呃”。 昏暗的石窟内,u看书 .uknshu.o 赤裸着上身,胸前有着一道蜈蚣般狰狞伤口的壮汉,拿起脚边的水桶,舀起水池中略显混浊的水,向面前那垂着脑袋,手脚被锁在椅子上的身影。 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响起,埃里克感到脑袋传来一阵巨疼,浑身衣服被冰冷的水渗透,紧紧贴在身上,不由自主打起了寒颤。 “小子,看看这是几”。 听到耳边传来的讥笑声,埃里克努力抬起脑袋,看着面前的重影,努力分辨出是一个二的手势,晃了晃被勒的生疼的手腕,干涸的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 “二,这是哪里,你是谁”。 “我?哈哈,他们都称呼我蜈蚣,这里是黑石山,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清醒,我倒是可以帮你”。 那自称蜈蚣的壮汉,脸上带着一丝自得,粗糙的手掌抚摸着那道从胸膛一直贯穿到肚子上的疤痕,冷笑了一声,伸手抓住埃里克的头发,往水池按去。 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几乎感觉头皮瞬间被提了起来,冰冷的浑水,从口鼻灌了进来,手脚不由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那紧紧焊接在铁质的椅子上的锁扣,发出刺耳的响声,不断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回荡正当埃里克感觉意识逐渐迷糊起来,那按在脑袋上的手,微微一松,条件反射般整个人挺了起来,大口呼吸着平日里最常见的空气。 双眸带着惊恐之色,看着面前那正舔了舔嘴唇,嬉笑着看着他的佣兵,脑海逐渐清明起来,咬牙说道。 “他们不需要我了”? 八十 逃 平静的池水,随着那又被摁进去的脑袋,那一头褐色的短发,犹如水草一般,在水中胡乱摇摆着。 混浊的水池中,不断发出难以遏制的嗬嗬声,无数气泡浮上水面,那被捆在椅子上的身体,也开始剧烈挣扎起来,锁着手脚的锁扣发出一阵金属的碰撞声,牢牢将那道略显瘦弱的身体,钉在椅子上面。 “呼呼呼......”。 埃里克随着那按在脑袋上的手微微一松,猛然抬起头,随着胸膛剧烈起伏,大口的喘息,刚刚那声平常的询问,换来的只是那对面自称蜈蚣的佣兵,狰狞的冷笑下,一顿莫名其妙的摧残。 不知为何布莱德利和库托门托之间的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的关系,好像之前的间隙,就像是朋友之间一次无伤大雅的误会一般,而他如今身陷牢笼,而乔尔和艾达,估计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充满血丝的双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处黑石山中,不知是库托门托,还是早在数百年前就藏匿此处,所开辟出的一个囚室之中。 身下那布满锈迹的铁椅,上面钉着的四副锁具,正将自己牢牢禁锢在上面,而对面,那浑身肌肉犹如岩石一般隆起的壮汉,就算没有这些,估计也根本无济于事。 眯起双眼看着这个被阿芙罗拉重点叮嘱,要摧残这个在他看来,一根指头就能碾死的年轻人,那可笑的意志,这种人,身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都存在。 在他以往憎恨,却又想努力通往那个阶层,沃森家族的名头,虽然比起那些庞然大物来说,并算不上什么顶尖家族,可是在他们这些整天将脑袋挂在腰上的雇佣兵看来,都是完全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嘿嘿,沃森家族的小子”,蜈蚣说着,晃了晃脖子,那几乎和脑袋一样粗细的脖子,拔出一阵脆响,沉声喝道,“你父亲当初带走的东西呢”。 仿佛因为刚刚的情形,埃里克双眼呆滞的瞅了一眼身旁那充满泥沙的水池,脸上露出一丝胆怯,木讷的开口问道,“东西,dv吗,我只看到了一段视频”。 湿漉漉的头发,不断有水滴流下,埃里克眨了眨刺痛的眼睛,还是紧张的看着面前那位一头短发好像钢针一样,直直竖在头上的佣兵,看似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鼻孔中充斥的泥沙,让他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不出所料,蜈蚣脸上一愣,满脸横肉抖了抖,让他心中一紧,连忙屏住呼吸,甚至是为了少点痛苦,故意“顺从”的顺着那手掌到力道,一头扎进水池中,四肢开始夸张的挣扎起来。 ........................... “哦,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宽阔的一件大厅中,脚下松软的地毯上,零散的放着几个皮质的黑色沙发,布莱德利翘着二郎腿,正看着墙壁壁炉上悬挂的那面巨大的电视,上面正上演着令人惊悚的一幕。 身旁不远处,被捆在一起的乔尔艾达,被一条黑布勒在嘴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挣扎着身体,看着里面那被抓着头发的埃里克,被已经数不清多少次摁在水中。 “等等”。布莱德利看着站起身子的阿芙罗拉,挥了挥手,朝乔尔笑道,“再等等吧,惊喜之后的失望,才是最让人绝望的,不是吗”。 拿起沙发旁边边几上的高脚杯,白皙修长的手指,让人感觉十分惬意的夹着杯子,轻轻晃着里面猩红的液体,朝电视做了干杯的动作,一口将那几乎占据一半还要多的红酒,一饮而尽。 而此时,电视上那松开手的佣兵,正拿起毛巾擦了擦自己湿滑的手掌,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锁扣,早已在刚刚的挣扎中,拔出那用来固定在椅子上的一枚细长的铁钉。 屏幕上,略微有些失真的埃里克,皱着眉头甩了甩脸上的水滴,微微动了动了双唇,好像嘀咕了一句。 果然,那佣兵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开口打趣道,“果然是养尊处优的年轻人啊,这点痛苦都受不了”。 靠在椅子上显得有些筋疲力尽的埃里克,无力的点了点头,努力的活动着手指,示意那佣兵靠近一点,正当那充满汗腥味的脑袋,散发着一股恶臭味靠向自己之时,埃里克咬了咬牙,右手抓住那枚早已失去作用的铁钉,朝眼前那粗壮的脖子,狠狠扎下。 “去吧,嗯,带着他的同伴,还有,温柔一点,我可不想看见一个崩溃的沃森家族后人”。 话音刚落,一股如同他刚刚喝下红酒一般的血液,犹如泉涌一般喷涌而出,布莱德利双眸中闪过一丝一转即逝的惊讶,拿起遥控器摁灭了屏幕,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姿势,身下的沙发上柔软的牛皮发出一阵吱吱声,看着库托门托和西多夫,开口笑道,“啧啧啧,还真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啊”。 “如果你说的是这件事情的话,那我在六岁的时候,虽然没有他干的漂亮但还是完成了任务”。西多夫撇撇嘴,开口嘴硬道。 一旁的库托门托,u看书.uknshu.co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有些讽刺的抱怨道,“如果你的脑子,能和他一样聪明的话,如今我们也不会到如此地步,当初被贝弗利耍了一道,如今还得带着他的儿子”。 “你.....”,西多夫脸色涨红,豁然站起身子,指着毫不在意的库托门托。 “够了”,布莱德利轻声喝道,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两位好像八字有些相冲的同伴,总会因为一些无端的琐事,陷入争吵之中。 ..................... 水池边上,埃里克弓着身子,嘴里发出一阵干呕声,一些污秽物飘在水面上,而那脸上喷溅上的血液,以及那倒在脚下的尸体,让他心中一紧,想到刚刚的所做所为,虽然是被逼无奈,还是不由自主的呕吐起来。 看着水中倒影,那副略显陌生的脸庞,正如他当初坐在浴缸之中,迷茫的看着镜子中,那副陌生的面孔一般,布满血丝的瞳孔之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慌,脸上充斥上令他浑身颤抖的血液。 没有顾忌已经变得肮脏不堪的池水,埃里克看着双手的血液,伸出其中狠狠搓了起来,双手捧起池水,清洗着脸上的痕迹,好像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惧怕。 鼻息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现在也只是暂时安全了一点,而脚下的蜈蚣,不过是他们一个微不足道的手下而已。 埃里克蹲下身下,小心翼翼解开那腰间的一串钥匙,目光看向了紧缩的铁门上,那枚崭新的铜锁。 八十一 跳 沉重的铁门发出酸涩的响声,铺面而来一股咸腥的味道。 看着外面狭长的走廊,埃里克艰难的挪着步子,高高肿起的脚腕,加上昏沉的脑袋,让他扶着潮湿的墙壁,弓着身子喘着粗气。 回头看了一眼那自称“蜈蚣”的佣兵,腰间悬挂的一把银色手枪,以及那枚布满方块花纹的手雷,喘息了片刻,还是咬咬牙,从那血泊中,将这点聊胜于无的武器揣在怀中。 摸了摸塞在裤兜中一块冰凉的硬币,步履瞒珊的靠在墙壁上,朝外挪去。 封闭的空间外,传来一阵阵海浪的声响,看着远处那点点亮光,埃里克不禁忍着浑身传开的酸痛,迈着沉重的双腿,朝那尽头走去。 洞口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眯起了双眼,迎面吹来的燥热的海风,飞快的让紧贴在身体的衣服变得干燥起来,看着半人高的石壁外,一望无际的湛蓝色的海面,正遥遥的围绕在黑石山之下。 埃里克双眸一凝,打量着周遭明显的人为痕迹,目前几乎处于这座死火山的最高处,顺着这条路,无疑会碰见布莱德利等人,就算身体没有什么损伤,也肯定不会是那些经常游离在死亡边缘的佣兵的对手,更何况此时的身体,时刻有崩溃的迹象。 汹涌的海水,正随着海风,发出一阵阵巨大的声响,拍击在黑石山的石壁上,一声惊叹声从那视线所不及的山路转弯处传来。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 随之而来的是那道高挑的身影,一头浓密的金黄色长发,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泽,而那脸上挂着的笑容,此时却看起来是那么的绝望。 埃里克脚下一个跄踉,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看着阿芙罗拉拖着乔尔艾达两人,正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努力的伸出手掌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等等,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手里那把沉重的手枪,歪歪斜斜的指着阿芙罗拉,不断晃动的枪口,在那位身手矫健的克格勃眼里,估计完全没有什么威胁。 阿芙罗拉古怪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埃里克,半眯着的眼睛,脸庞高肿还努力装出一副无可畏惧的模样,摇了摇头,轻笑道,“好吧,不过还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能够干掉那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呕”,好像出触动了什么,看着眼前阿芙罗拉的重影,脑海中想到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埃里克低着脑袋,又开始干呕起来。 “抱歉,看来你还真是一个雏,拿出你父亲偷走的东西”。 “东西?该死,我父亲只给我留了一段没头没尾的dv而已,然后我就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还住在乔尔的房子中,你要那早已过时的录像机吗”? 脸色苍白的埃里克,布满血色的双眸,正努力睁开,看着不久之前,还一直像他们的护卫一般,努力的保护着他们,现在手里的绳索,尽头连接着那被捆在一起的乔尔艾达的手腕上,背后的两人,眼神焦虑的看着自己,嘴里紧缠的黑布,像对待那些可有可无的俘虏一样。 “现在呢,我们被利用完了,榨干最后一滴用处之后,就要被无情的抛弃,你呢,果然是被克格勃抛弃的人啊,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同伴吗”? 想到在那囚室中,被一次次按进那早已充满恶臭的水中,像对待一条流浪狗一样,随心所欲的发泄着,此时的埃里克,心中的怨气难以遏制的升腾而起,仰着头看着那高高在上,沐浴在阳光之中的阿芙罗拉,大声的开口咒骂道。 艾达和乔尔两人,看着那突然爆发的埃里克,身体一愣,紧接着嘴里咬着那黑色布条,吱吱呀呀的摇头,挣扎着身体含糊不清的大声喊着。 “我觉得你还是先打开保险,这样指着我才不会像那些低制作的电视剧那样,让人看起来只会觉得滑稽”。 “保险,对,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侩子手一样,能毫不在意的干掉一个不相关的人”。 说着,埃里克将手中的手枪随手扔了过去,摊开手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阿芙罗拉,轻叹了一声,“难道必须得这样吗?利威尔号的财富,我们也不要了,现在跟着你们也罢,我实在是受够了”。 阿芙罗拉捡起被丢在脚边不远处的手枪,双手飞快的将那把闪着寒光的枪械,拆成一个个零件,金澄澄的子弹,在粗糙的地面上滚动着,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那有些嘶哑的嗓音传来。 阿芙罗拉看着已经完全放弃的埃里克,脸上带着崩溃的表情,正苦恼的看着自己,不由声音低了下来,“我只要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下面你自己可以离开,至于后面,那就看你的运气了”。 “运气”?埃里克自嘲的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狼狈的脸庞,苦笑道,“你觉得我还有运气吗? 我还要带着他们两个,现在就要”。 “没问题”。 阿芙罗拉没有半点顾忌的将两人手腕上紧缠的绳索解开,看着双眼噙满泪花的艾达,uu看书 .uukanshu.m 颤颤巍巍的跑向埃里克。 而一旁的乔尔,冷哼了一声,原本对她在那艘贝克希尔号上,还算有点共同爱好,经常凑在一起吞云吐雾的烟友,印象还不错,如今早已化作乌有。 “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埃里克,那是你父亲的心血......” 话音未落,乔尔惊讶的看着埃里克手中那枚金色的硬币抛向阿芙罗拉,嘴角带着冷笑,忽然从怀中拿出一枚墨绿色的手雷,熟练的拉开保险丢了过去。 接着,那犹如死鱼一般的身体,骤然弹起,拉起一旁有些愣神的艾达,大喊着,“乔尔,跳”。 随着一声震耳发聩的炸响声,纵身从黑石山上跃下。 ............... 剧烈的爆炸声,让原本就狭窄的山路,变满目狼藉,蜷缩着身体的阿芙罗拉,洁白的衬衣已经布满黑石山独有的黑色灰尘。 一身略显焦急的话声传来,“该死就连你也被那小子骗了吗”? 看着库托门托有些焦急的脸庞,阿芙罗拉摇了摇头,并没有辩解什么,摊开手掌露出一枚完好无损的金色硬币。 布莱德利激动的一把抓起那枚金币,不过瞬间脸色涨红,发出一声暴躁的怒骂声,看着海面上早已不知所踪的众人,狠狠将金币丢在地上气急败坏的踩了两脚,“该死,无耻的混蛋”。 那枚躺在地上的金币,上面赫然雕刻着一座只属于玛拉达斯加的死火山。 八十二 新的开始 银色的月光,铺满了平静的海面,微风吹来,粼粼波光闪动。 不断涌向那片金色沙滩上的海水,退潮之时,留下一片乳白色的泡沫,常见的潮汐,不断将海水推向沙滩。 几道身影爬在那海滩的石块上,蜷缩着的身体,静静的一动不动。 忽然,剧烈的咳嗽声传来,那道凹凸有致的身影,弓起身子,跪在沙滩上嘴里传来急促的咳声。 仿佛是吵到了身旁两人,那道满是白发的身影,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当目光扫向那位正困倦的平躺在地,双眼失神的望着天空的年轻人时,露出惊喜的表情,狼狈的手脚并用爬了过去。 “嘿,埃里克最后干的漂亮”。 “你最后给他们的是什么东西,贝佛利和克劳馥难道真是被他们害死的吗?” “显而易见,哼,就凭那位愚蠢的典狱长,如果没有布莱德利的话,那个爬虫可不会有什么威胁”。 “..................” 沙滩上,喋喋不休的争论并没有让埃里克有什么反应,好像之前的经历让这位年轻人耗尽了最后一点勇气,如今躺在这有些凉意的沙滩上,闲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嗨,埃里克,我想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回去吧,他们迟早回来搜索这里的”。 听着乔尔的话声,埃里克正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停使唤的身体,想要赶紧点点头,让那利威尔号见鬼去吧,现在,他只想躺在终年笼罩在蒙蒙细雨中,被雾气遮蔽的伦敦,在那栋散发着浓浓霉味的房间中,美美的睡上一觉,然后去一所三流大学中,面对着一群调皮的年轻人,做一个无所事事的翻译,或者是混吃等死的图书馆都行,这可比面对那些恶棍,要幸福一万倍。 不过,脑海中,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正奋力挣扎着自己最后一丝力量,努力大喊着,“见鬼,那是我的父亲,而那些凶手如今连你也不准备放过。 伦敦,别开玩笑了,你逃不掉的,只要在这个星球上,他们就会抓住你,用无数种比先前残忍无数倍的手段,摧残你,羞辱你,然后把你像个垃圾一样干掉”。 “我就是你,但是,伙计听着,你不是我,现在我是主人,闭上你的臭嘴,你以及自己把自己干掉在那间简陋的浴室中了,听着,伙计你出局了”。 面对脑海中不断响起的声音,埃里克不断的绞尽脑汁嘲讽着,可无论如何,逐渐恢复的意识,连控制着身体想要动一动手指,都是件奢望的事情。 听着耳边的高亢讨论生逐渐变得声音越来越小,好像终于发现他这个躺在沙滩上,瞪大着眼睛,却像个白痴一样,眼神没有半点焦距,而且身体一动不动的同伴。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突然划破夜空,埃里克瞳孔缩了缩,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不断剧烈摇晃起来,而脑海中,那个啰嗦的声音,还在像个泼妇一样,不断劝着自己,打起精神,冲上黑石山,干掉那群言而无信的小人,拿到开着利威尔号扬长而去。 “嘿,嘿,嘿,打住,听着如果我像你说的那样,恐怕马上我就会打成马蜂窝,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轰成碎片,到时,恐怕如你所愿,一家人就要团聚了,当然,这还有一层意思,团灭在那群人手里,你觉得真的好吗”? 脑海中的声音一顿,好像变得有些哑口无言,正思索着什么,而身旁的乔尔拉住声不断摇晃着埃里克的艾达,“等等,如果你在这样下去的话,估计他永远醒不过来了”。 “啊”,艾达缩了缩手,露出歉意的目光惊呼了一声。 乔尔耸了耸肩,指了指埃里克呆滞的表情,“看看他这副模样,一定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还是怪我有些操之过急,第一次,真不该挑这种“大单子”给他”。 “会不会是突然知道他父母的死,造成了很大的刺激”。 好像是和艾达的话,产生了共鸣,脑海中那许久没有动静的声音,突然变得亢奋起来,用竭尽全力的嘶吼声大喝道,“那群贪婪的魔鬼,我一定要干掉他们,没有比这里更好的机会了。 我们不能逃避,就在黑石山,没有比这里,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我要干掉布莱德利......” 有些心有灵犀的声音,随着奶海中不断传来的话声,埃里克平静的身体豁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木讷的脸庞,也变得双目通红激动起来。 乔尔诧异的看着埃里克,紧紧拥住那好像打着冷颤的身体,uu看书.“好,马上,现在我就带你回家,很快的我们就到家了”,说着,不由分说,拉起那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嘴角抽了抽,埃里克感到脑海中那道执念,好像自己不答应他,就会一直碎碎念叨,折磨着他,不由嘴里呢喃了一句,“我们还没见到利威尔号,可不能就这么回去”。 挣扎着站起身子,看着有些惊讶的两人,埃里克摸了摸裤腿夹缝处,那个将小腿硌得生疼的地方,手指灵巧的从中一枚金色的硬币晃了晃。 “乔尔,这枚古罗马的苏勒德斯金币,恐怕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吧,怪不得当初你的反应......,嗯,怎么说呢,看起来那么的夸张,这是我父亲贝弗利?沃森的遗物吧”。 一路看似有惊无险的来到这里,实际想想,全然是在布莱德利的伪装之下,到了黑石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当初贝弗利身陷囹圄,一夜之间沃森家族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轰然崩塌。 而那枚随意散落在桌上的苏勒德斯金币,估计就是阿芙罗拉所说的,贝弗利“偷走”的东西,否则,完全想不出布莱德利有什么必要,一路和颜悦色的带着他们几人。 埃里克看着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石山,在微弱着月光下,那座黑色的死火山,正座落在狭长的玛拉达斯加群岛的最深处,山顶甚至还有几盏灯火,现在还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希望布莱德利收好那枚金币”。埃里克朝着黑石山迈动双腿,咬牙说道。 八十三 库库尔坎 天空中忽然淋下淅沥的雨滴,拍打着稀疏的松树枝叶,在安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好将几人疲惫的身体,脚下那略显拖沓的声响遮蔽。 终日笼罩在云雾之中的黑石山,如今那原本就黑的彻底的山体,越发被冲刷的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感觉。 看着黑石山脚下,那个废弃的塔楼中已经消失不见得箱子,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快步向那道微微凸起的井口走去。 瘫坐在干燥的井内,头顶的洞口不断被抛下一根根潮湿的木柴,随后下来的乔尔和艾达,手里提着几条约莫小臂长短的鱼,下到井中,拖去早已被雨水打湿的外套。 一股呛鼻的浓烟,从那被点燃的松枝上飘荡而上,乔尔看着哆嗦着身体的埃里克,捂着鼻子围在火堆前,看着那还在地上蹦哒的青鱼,咽了咽口水。 “小子,这个决定可不像你做出来的,而且你怎么知道遗物会是那枚金币呢”。 “直觉吧”。 埃里克搓了搓僵硬的脸庞,嘟囔了一句,拿起穿好的鱼放在火上烤了起来,升腾而起的火焰,将那张有些苍白的面孔映衬的通红。 “在希斯伯格我们唯一的收获,就是印有黑石山的金币,而当时,他们断定那东西就在我身上,那肯定就是一个可以随身携带,很小的东西”,说着埃里克将裤兜拉了出来,将笔记本随手丢在地上,自嘲的笑了笑,“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乔尔疲惫的打了个一个哈欠,脸色逐渐严肃了下来,目光扫过一旁的艾达,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好了,你也不算是外人了,那枚金币确实是和那个录像机被送到我的手上,然后......,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他们完蛋了。 抱歉,当时看见你拿着那枚金币想要去换钱时,我忍不住的教训了一通,那毕竟是你算是你父亲最后一次探险,唯一得到的东西,金钱并不能衡量它的价值”。 “当然,任谁看到这种事情都会忍不住愤怒的,不过,我们真的还要去找那艘利威尔号吗”?艾达朝埃里克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经历了这些,早已没有当初听到那价值四亿的利威尔号时的兴奋与好奇,而山上还有已经和库托门托重新联手,毫不犹豫将他们丢弃的布莱德利,以及心底不愿想起,那个诡异的谣言,羽蛇神库库尔坎。 火堆上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处理的青鱼,已经被烤的焦黄,散发出一股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不断滴落而下的油滴,让那不断摇曳的火焰,跳动起来。 吹了吹滚烫的烤鱼,埃里克听着肚子传来的咕咕声,狼狈大口吞咽着有些腥的嫩肉,轻笑道,“我们真的能安然无恙从玛拉达斯加全身而退吗”。 从笔记本中翻出那张玛拉达斯加的地图,看着那扭曲狭长的群岛周围,全部被一片淡蓝色所围绕,埃里克侧头吐了吐嘴里的鱼刺,“为什么布莱德利早不动手,偏偏来到这次的目的地,才露出本来的面目。 因为他觉得这里,可不会像当初我父亲那样,脱离他们的掌控,竟然带着那枚不知有何用途的古罗马苏勒德斯金币,从他眼皮子下溜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觉得他们不会想到我们竟然还打着利威尔号的主意”。 艾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拿起已经烤干的夹克披在肩头,靠着背后的墙壁说道。 墙壁上拉长的倒影,好像那甬道内雕刻的那条衔尾蛇一般,被放大了数倍,埃里克疑惑的开口问道,“那天你说的库库尔坎,羽蛇神到底是什么东西,玛拉达斯加的原住民倒是被称作库卡部落”。 “库卡部落,我明白了,应该没错,这群将巫师当做首领的野蛮人,守护的不是印度洋中的玛拉达斯加不愿离去,应该是供奉着这里的主人,库库尔坎。 一条浑身长满羽毛的蛇,传说处于一种自我吞噬的始祖物种,拥有不死之身,并且浑然一体的躯体,只有着一张血盆大口的完美生物结构”。 “没有眼睛鼻子耳朵,就像那甬道画的一样,啧啧啧,我可没听说过如此丑陋的神灵,就算恶魔也只是多长了两个尖角而已”。 乔尔撇了撇嘴,想到那画中,竟然冲向天空想要将月亮吞入口中的大蛇,冷笑了一声,开口打趣道。 “没错,没有眼睛,是因为世上已经没有任何需要它去观望的存在,而耳朵,同样没有任何值得它去聆听的事物,况且传说羽蛇神掌管着死亡,u看书 wuukanhu周围已经没有任何气息,所以它不用呼吸.........” “等等”,埃里克忍不住打断了艾达的话,“你是说库库尔坎是掌管着死亡的一条蛇,那么这不是恰恰和亨利?艾弗瑞所追求的相反吗?既然追寻永生,那岂不是要找那种掌握生命的神灵”。 “你不是已经看到,一直信奉耶稣的库托门托,一个虔诚的神父,如今不愿跟随着主来到天堂,去得到永生吗? 他们要的是真正意义的,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活下去”。 “不不不,那条凶残的蛇,如果真的像画上那副模样的话,你们别忘了它还有仅剩的嘴巴,可以将这些无知贪婪的人类,通通吞进肚子中,这是我能想到唯一一个,它被称为掌握着死亡的理由”。 乔尔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贪婪的闻了一口,松枝上冒起的烟雾,呛得咳嗽了一声,开口吐槽着,在口袋中摸出那早已湿透的烟盒,看着已经被海水泡开的香烟,眼角跳了跳,从埃里克笔记本上撕了一张纸,小心翼翼的将其倒在上面,卷了起来。 “嘿,这恐怕是你在玛拉达斯加最后一支香烟了,不做个留念吗,要不献给羽蛇神吧”。 埃里克看着那有些滑稽的一幕,失声笑道。 “这可不一定,我们的目的地也是黑石山,迟早还会碰见他们的”。 “希望是我们乘坐利威尔号扬帆而去的时候吧”。 摇了摇头,埃里克将头埋入双膝之间,低声你难道。 八十四 新发现 一堆堆干枯泛黄的蛇蜕,被丢在山腰那搭建起的帐篷之外。 透过那些面罩上的玻璃,隐约可以看出那笼罩在内的面孔,闪过一丝惊惧,随后咬了咬牙,将这些不知从蛇身上褪下来多久的皮丢了进去。 帐篷内犹如沥青一般的地面上,随着那些有些腥味的蛇蜕被丢了进去,好像沸腾了一般,刺耳的磨牙声骤然响起。 密密麻麻模样诡异的鬼头蚴,满嘴尖利的牙齿,贪婪的撕咬着这些枯黄色的蛇蜕,小臂大小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慢慢变大。 看似魁梧的佣兵,看着眼前这些未知的生物,飞快的从帐篷中退出,朝山顶飞奔而去。 角落的阴影背后,随着汽车的轰鸣声愈来愈小,三道身影紧紧捂着鼻子,空气中弥漫着那股淡淡的恶臭味。 埃里克掀开帘子,看着眼前令人头皮发怒的一幕,那些躯体胡乱交错缠绕在一起的鬼头蚴,满嘴的牙齿发出咔嚓的声响,将这些令人作呕的蛇蜕吞入口中。 “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埃里克放下帘子,咒骂了一声。 “我知道了”。 艾达沉默了片刻,沿着上山的小路,不紧不慢的说道,“应该是是蛇身上的一种寄生虫,听库托门托那天叫它们鬼头蚴,我想是类似于裂头蚴的一种生物”。 “裂头蚴不过是一种常见的寄生虫罢了,这玩意的大小可和寄生虫完全沾不上边”。乔尔嘟囔了一句,身体向山壁靠了靠,侧着身体目光往上看去。 脚下杂乱的轮胎痕迹,正带这几人不断往上,小心的听着这道崎岖的山路上,是否有引擎声以及脚步声传来。 不久,一座几乎还算完整的哨塔,出现在众人眼前,砖缝间生长出的杂草,早已经被践踏的倒在地上,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紧紧的关在一起,奇怪的并没有遭到破坏。 高高竖起的塔尖,耸立向那山下一望无际的海水,还要清澈几分的蔚蓝色天空,上面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隐约能看到几个还算完整的鸟窝。 铁门上那一根根栅栏,早已变得粗糙不堪,埃里克揣了揣那紧紧锁着铁门,透过缝隙之间,可以看见一条不断往下的石阶,两侧墙壁早已在这印度洋潮湿的环境中,布满厚厚的一层苔藓。 “来帮帮我”。 埃里克挥了挥手,身体撞向了面前的铁门。 哐嘡一声,铁门重重砸在墙壁上,埃里克和乔尔两人,脚下跄跄踉踉向台阶上蹿去。 “你们没事吧”,艾达皱起头,闻着里面舅舅不散的浓郁霉味,捂着鼻子说道。 埃里克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看着那已经掉在地上变成两半的铁锁,摊了摊手,无奈说道,“锁坏了,现在还是担心一下刚才的动静没有被别人听到”。 “嗨,看看,这里是什么,亨利?艾弗瑞竟然还是个文学爱好者”。 一束金色的光芒,从哨塔那敞开的穹顶落下,甬道尽头,宽敞的大厅中,还能看到点点灰尘飘在空气中,中央一个看起来十分怪异,类似于客厅中,一个绝对不会出现的棺椁模样的茶几,上面简单的摆放着一个插着三根蜡烛的烛台,以及旁边那个好像随手放在哪里的眼睛。 下面那早已被蚊虫叮咬的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地毯上,丢着一本厚厚的硬质封皮的书,上面残缺的字母,可以辨认出“世界通史”几个字,而那可能是主人经常坐着的一把摇椅,已经变成一堆毫无用处的木条,散成一堆。 周围一圈三四个实木的书架,靠在桥脚虽然有些残破,但是还能看出当初上面那精致的雕花,围绕成一圈的一条衔尾蛇。 乔尔吹了吹书架上厚厚一层灰尘,隔板上寥寥无几的书籍,与宽大的书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眼前总感觉那里有些隐隐的不对,埃里克敲了敲书架后面的挡板,一声空洞的响声传入耳中。 “看来亨利?艾弗瑞还有点自知之明............”,乔尔的话声随着木板上清脆的响声,想被突然掐住了脖子,慢慢瞪大的眼睛,表情诡异的指着书架,看着埃里克点了点头,轻笑道,“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 艾达正拿着墙角的空酒瓶,打量着上面破旧的商标,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摩擦声。 缓缓移动的书架背后,一个被砖块虚掩着的拱门,赫然出现在眼前,埃里克吹了一声口哨,“终于出现了点有趣的东西,这倒是符合亨利?艾弗瑞的性格”。 “哈哈,那帮莽夫可干不了这些”。 乔尔一脚踹开那挡着拱门的砖块,uu看书 .ukanu.om 沿看着那道狭长走廊后面,一道金属的门挡在那里,而旁边,一个类似掌握着船只前进方向的船舵,连接着一根锁链悬挂在铁门上。 两人抓着船舵,用力转动那早已生锈的转轴,随着那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响起,铁链带动着那道铁门缓缓升起。 透过那些墙壁缝隙,撒进来的阳光,透出金色的星星斑点,半人高的杂草,将原本平整的地面顶起,一个硕大的大厅之中,中央竖起的一道竖起的柱子上,雕刻着类似鸟类的羽毛。 顶端的圆盘上,一个黑色的海盗骷髅之下,一圈圈盘旋而下的楼梯,紧紧围绕在这道柱子周围。 头顶异常熟悉的穹顶上,虽然没有圣心大教堂上那个著名的壁画那么有名,不过,在禁闭岛这种环境下,几乎也完整的复制了过来。 周围精致的石柱上,放着金光闪闪的火炬,奢侈的亨利?艾弗瑞,竟然完全用黄金打造了这件屋子的灯盏。 “你说这下面会不会是他的墓葬”。 埃里克抚摸着散发出让人舒服的温热温度的黄金火炬,双眸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回头问道。 “他”? “亨利?艾弗瑞,利威尔号会不会就在下面,然后他就躺在他一生最得意的一次“生意”中,当然,他现在肯定和托马斯?图之类没有什么两样,运气好的话,会成为一堆还算完整的白骨”。 埃里克笑着,近乎粗鲁的掰下一个火炬,放在嘴里咬了咬边缘,惊喜的喊道。 八十五 好久不见 玛拉达斯加。 终年沉寂在印度洋中的小岛,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生活在丛林中,过着最原始的男猎女织生活的库卡族,与世无争,看似愚昧的在巫师的教导下,信奉着部落中那唯一用岩石砌成的庙宇中,一个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生物。 平静的生活,在一声枪响时宣告结束,数十突然闯进这个贫瘠部落的佣兵,带着冷笑丝毫没有顾虑在这原始的库卡部落,拥有无上地位的巫师,平静的盘坐在地上嘴里念着晦涩难懂语言,不耐烦的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寂静中的枪声,夹杂着紧随其后的呼喊声,在这片寂静的密林声中响起,瘫倒在血泊中的巫师,并没有像他脸上那些用白色油彩涂抹的神秘纹路一样,死而复生重新站起身子,念着属于巫师的咒语,让这些肆无忌惮的佣兵,体会到后悔的滋味,小说中的情节,并没有带给库卡部落一丝好运。 实木的枪托,不时的挥向那些用力挣扎,扑向部落中精神领袖的身影,一声声凄厉的呼喊声,骤然开始在上空不断回荡,惊起的飞鸟,发出清脆的喊声,从那座永远不会缺少供奉食物的庙宇中,茫然的看着这些凶残的不速之客,不舍得拍打着翅膀飞向高空。 轰然而起的引擎声,让这些从未出过这片密林的库卡部落部族,好像终于想起那道血泊中的身影,以及那些看起来穿着古怪的家伙,手中那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能发出巨大的声响,随意的干掉伟大的巫师,库尔勒萨摩里。 瑟瑟发抖的身体,看着数量好像和森林一样颜色的房屋,竟然用几个圆形的轮子托起,那些手里拿着比巫师那根木棍还要神奇无数倍的恶魔,不断狠狠砸着他们的后背,嘴里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将他们全部赶了上去。 一个小小的盒子中,跳下来一位看起来毫无威胁的中年人,竟然让这群恶魔,低着头看起来,就好像平日里他们对待库尔勒萨摩里时,不不不,比那看起来还要恭敬无数倍。 “怎么样,库卡部落找到了,我的那几位“同伴”呢”?布莱德利看着那些原始的部族,正眼躲闪在偷偷打量着自己,挥了挥手开口问道。 低着头的雇佣兵,紧了紧手中的枪械,尽量斟酌着怎么开口,不过耳边传来的冷笑声,让他不由脱口而出,“抱歉,暂时一无所获,不过印度洋可是鲨鱼最多的海域,而且经常在浅海出没,所以.........”。 “所以你到现在也只能是个佣兵而已,收起你那点可怜的想象,还真是一群爱自作聪明的家伙,想想你前面的队长,那个自称“蜈蚣”的蠢货”。布莱德利说着,拍了拍那脸色涨红,有些紧张的佣兵,目光看向那些弓着腰坐在货车车厢的部族,双眸微微一亮。 哦,该死,那群恶魔的首领竟然看我了,看着快步走向车厢,竟然朝自己伸出手掌的布莱德利,库卡部落中巫师库尔勒萨摩里,平日里最喜欢的年轻人,甚至还被赐予一个名字,经常被叫做好运的克里斯汀的年轻人,连忙地下脑袋,好像鸵鸟一样,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嗨,小子,看来你就是库卡部落,下一任的巫师了,没错吧”。 那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却没有一点错误,准确的将他要表述的意思,传达给了自己,克里斯汀无奈的抬起头,瞳孔中除了深深的仇恨之外,还有一丝掩盖不住的困惑。 “我叫布莱德利,你和他们不一样”,布莱德利指了指车厢上,正看着他的部族,摇了摇头笑道,“只有巫师才会拥有自己的名字,库尔勒萨摩里走了,下面你就是这里的巫师”。 “为什么你会我们的语言,我叫克里斯汀”。看起来异常瘦弱,赤裸的上身,一根根肋骨之间印记,清晰可见,紧紧贴在骨头上的皮肉,以及脸上估计经常缺乏营养的那种不自然的苍白,让这位本该长相还算不错,拥有一双漂亮的绿色瞳孔的年轻人,看起来稀松平常。 布莱德利愣了愣,那双清澈的眸子,逐渐失去了焦距,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轻叹了一声,伸手亲昵的摸了摸少年那头油腻的卷发,“唉,库尔勒萨摩里没有告诉你库卡族巫师的使命吗”? “该死,就是你们害死了库尔勒”,克里斯汀咬了咬牙,转过头去,不再理会那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布莱德利。 “克里斯汀,还真是个贴切的名字啊,门徒,坚守使命始终如一”。 布莱德利呢喃了一声,目光闪过一道厉色,转身跳上身旁的吉普车。u看书 ww.uukanu .............................. “嗨,你说那些让人发毛的虫子,真的是一种寄生虫吗”? 空荡荡的楼梯中,埃里克的疑问的话声,在其中回荡着,围绕着中间那个柱子,好像永无止尽当然楼梯上,滴滴答答的脚步声让这安静的有些可怕的空间,好像壮着自己胆量一般。 “当然,曼氏裂头蚴如果通过显微镜的话,几乎和这种被称为鬼头蚴的东西,没有任何差别,当然,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除外”。艾达扶着弯曲的墙壁,小心翼翼的沿着阶梯,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 忽然戛然而止的阶梯,走在最前面埃里克膝盖一曲,扑倒在地,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双手抚摸着粗糙的地面,挣扎着爬起身子,背后一道微弱的火光之中,传来熟悉的话声,“虽然没有烟了”。 乔尔说着,努力咽了一口口水,“虽然没有烟了,不过打火机还在这里”。 “哈哈,还真是好久不见”。 夸张的笑声从埃里克嘴中发出,看着面前那个几乎通到顶的十字架上,一位赤裸着身体男人,腰间缠绕着兽皮,双手绕在十字架的横梁上,目光稍稍往左掠去,硬朗的脸庞上,带着谦恭之色。 “呼,这是......”。 “没错,正如你多想,这就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圣狄思玛斯”。 埃里克朝着艾达打了个响指,终于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八十六 再见 “哦,还真是好久不见”。 看着眼前占据整块墙壁的庞大雕塑,十分规整的十字架上,雕刻着着一位栩栩如生的男人,浑身流线型的肌肉,微微垂着的头颅之上,散落着一根根半长的头发,双眸微微瞟向左边。 微微曲起的双腿旁边,雕刻着一块块属于那亨利?艾弗瑞以及托马斯?图等等八位船长的印记,当然,亨利?艾弗瑞那块简单的右臂持着一把弯刀的标记,隐隐比其他七块标记高上一些。 “亨利?艾弗瑞就在这里,然后是托马斯?图,下来是克鲁托,费尔南多斯,哦,海盗船长们”。埃里克惊叹了一声,看着身旁挥手拍着雕刻上那些灰尘的乔尔赞叹道。 “或许你那个海盗合资假说,并不是什么无稽之谈”。乔尔脸色揶揄开口打趣道。 埃里克瞪大着双眼脸上带着恼羞成怒的表情拍了拍乔尔胸口,“哦,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还以为你当初就已经接受了我的论调,这当然不是不会是什么无稽之谈,亨利?艾弗瑞,可不是傻乎乎的将自己的胜利果实,无偿的分享给这些人”。 “好吧”,乔尔耸了耸肩,看着面前有些夸张的雕塑,开口轻笑道,“那我们。看看现在是什么会是什么伎俩”。 “你得按个什么按钮,或者拉个什么开关”。埃里克双手拉了拉面前圣狄思玛斯的雕像那赤裸的双腿,双手飞快的在那雕塑上抚摸着是否有什么隐藏的机关。 乔尔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拽住圣狄思玛斯的大腿,双腿蹬在墙壁上,使劲拽了起来。 “喂,伙计们,等你们调戏完可怜的圣狄思玛斯,我觉得你们应该看看这个东西”艾达站在脚下红白相间,类似瓷砖一般的地面上,看着面前那被一束微弱的阳光映衬之下的墙壁雕刻前,那正拖拽着圣狄思玛斯,显得有些滑稽的两人,开口打趣道。 看着面前墙壁上,十字架周围,那些凌乱的线条,埃里克逐渐眯起了双眼,看着那仿佛组成了一个梯形,开口呢喃道,“这个提醒明显是那座火山,而这些扭曲的好像蛇类的线条,则代表这玛拉达斯加,我们找到了一副地图,哦,天啊”。 “埃里克,听听,你听到了什么”? “天才,我听到了有人称呼我天才”。埃里克拍了拍胸膛,无语的回应了一句乔尔,指着雕像上那属于亨利?艾弗瑞的标志,沉声说道,“既然是地图,那我们现在就是在这里,这座塔和亨利?艾弗瑞对得上号”。 “那么其他的呢”? “一定是属于亨利?艾弗瑞时代的哨塔了”? “好吧,我是说我们的宝藏一定是在其中的一座塔里吧”。听着埃里克答非所问的回答,乔尔翻了翻白眼,期待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艾达忽然蹲下身子,捡起地面上一枚燃烧殆尽的烟蒂,看向乔尔说道,“你不会又抽烟了吧,不过你不是早就没有香烟了吗”。 “看来我们可不是第一个到这的”,乔尔拿起艾达手中的烟头,目光看向了那圆形的穹顶,后腿了两步,随着一声震耳发聩的爆炸声,大喊道,“小心爆炸”。 “该死,竟然在这里等着我们,一群不劳而获的野蛮人”。 埃里克开口抱怨了一声,翻滚着身子,靠向了从穹顶掉下来的一根粗壮的横梁上,躲避着那些从空中垂下来的一根根绳索上,飞快滑下的佣兵手中机枪中,喷涌而出的火蛇。 手无寸铁的几人,无奈的静静靠在石柱背后,那些疯狂扣动扳机的佣兵,丝毫不在乎这近乎奢侈的行为,任由一枚枚大口径子弹,疯狂的击打在石柱上,一道道狗啃了一般的缺口出现在眼前。 “喂,有什么家伙吗”。 “哦,抱歉,在这里,你除了覆盖式轰炸,否则可没有更好的办法”,埃里克看着眼前的景象,索性竖起了双手,看似静静等待着被俘虏的过程。 地面上不断溅起的火花,随着急促的枪声响起,弹向面前那圣狄思玛斯的雕像上,那栩栩如生的雕塑,瞬间变得坑坑洼洼,刚刚埃里克和乔尔还拽着的身体,随着一声脆响声,重重砸落在地,摔得粉碎。 “哦,上帝,这可是他们的祖师爷”。埃里克看着几乎占据整面墙的雕塑,纷纷化为碎块掉落在滴,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开口吐槽道。 乔尔蜷缩着身体,狼狈的躺在衡量后,双手抱头,脸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撇了撇嘴,“那些可是有奶就是娘的雇佣兵,圣狄思玛斯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出名的盗贼,当然,海盗也是贼”。 “没错,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这座哨塔,无疑是亨利?艾弗瑞的,uu看书 ww.kahu如果放在东方的话,这可是欺师灭祖的行为”。 “嗨,在这种时候,难道你们还有闲情逸致讨论这些事情吗,埃里克,想想你当初的遭遇,优待俘虏,可不属于海盗的准则”。 艾达翻了翻白眼,冷喝了一声,弓着身子,看着埃里克竖起双手,而背后的枪声却没有丝毫停歇的趋势,身后那块砸下来早已断裂的横梁,传来一阵急促的振动,估计在下一秒就会被轰成粉碎。 估计还坐在舒适沙发上的布莱德利,正拿着一杯上好的红酒,看着那些佣兵头上带着的摄像头中,他们狼狈的模样,和旁边的几人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他,绝不会在出现之前贝弗利逃出掌心的模样。 忽然,一块巨大屏幕前,刚刚谈笑风生的几人,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看着有些模糊的显示器前,那块占据整个焦距的墙壁,被轰的四分五裂,下方一个半人高的圆形洞口,绝不是是那些子弹可以创造出的痕迹,赫然出现在眼前。 弹匣中的子弹,终归是有限的,一声整齐的卡壳声响起,那些或许许久没有机会扣动扳机的佣兵,犯下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错误,也可能是终日的压力,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机会,竟然集体打空了弹匣。 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几人,翻滚着身体,滑稽的抱着头部,滚进了那个洞口,甚至落在最后的那个年轻人,还回头扮了一个鬼脸。 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那个翻着白眼,手指间晃着一枚金币埃里克身上。 八十七 血池 “该死的蠢货”。 空荡荡的大厅中,一声愤怒之极的怒骂声骤然响起,那握在手中的杯子,里面猩红色的液体,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砸在屏幕上,摔成粉碎,而那依然亮着的显示器上,一道犹如蛛网般的裂痕,飞快的向四周扩散里面那些不知所措的佣兵,豁然听见耳洞中的麦克风响起了一阵电流声,接着那个早已叛变的雇主熟悉的话声响起“追,蠢货,追上去”。 漆黑的洞口,早已失去的所有动静,背后那些脸上带着诧异之色的佣兵,猛然身体一颤,听着耳朵中那颗黑色的耳塞,忽然传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声,迈动弓着身子窜进了眼前的洞口。 身下的碎石将身体硌的生疼,原本平稳的滑坡突然一急,下滑的速度猛然加快,让埃里克刚刚出口的话,不由咽了回去。 “哦吼,终于有点滑坡小能手.........”。 “闭上你的臭嘴,我的屁股绝对冒烟了”。乔尔微微侧着身子,挥舞着手臂徒劳的挥舞着,而两侧那些异常光滑的墙壁,根本借不上半点力。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入鼻中,接着身体一空,重重的朝下方落去,鲜红色的池水,溅起几朵浪花,瞬间将几人吞没。 一个硕大空洞的石窟中,地面弥漫着浓稠的血水,上面漂浮着各种各样的森白色尸骨,而那周围一圈的微微凸起的形成一圈台阶的墙壁上,整整齐齐码着堆积起的人类头骨。 水面上突然窜起的身影,嘴里传来急促的干呕声,变得通红一片的脸庞,任由双手在上面无济于事的搓着。 被打湿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挂在额前,艾达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看着犹如炼狱般的场景,嘴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挥手打开身前一个庞大的动物尸骸,那差不多有熟人大小的白骨,不知在这血池中寖泡了多久,随之散成一堆,慢慢沉入池底。 “拜托,能不能先冷静一下”。埃里克皱着眉头,感受着被震的生疼的耳膜,那声尖叫声,在这空荡荡的空间中,此时还回荡在其中。 而背后那群佣兵,此时估计应该跟在他们身后,踏入了那条莫名其妙的隧道之中,恐怕这有些惊悚的空间,并不能打消他们的念头。 一把抓起身前不远处那个细长的白骨,规则的一段段骨节,无疑是一条蛇类的尸体,埃里克努力迈开腿,顺着那些墙壁上白骨,组成的好像道路两旁护栏一般的方向走去。 回头看了看还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两人,挠了挠紧紧贴在头上的头发,轻呼道,“你们难道想和那些人聊聊天吗?我想在这种环境下,恐怕他们可不会有半点耐心吧”。 “你那永远不会没有信号的地图中,恐怕没有这个地方吧,否则我宁愿被那些佣兵带回去”。乔尔愣了愣,开口抱怨了一声,紧紧跟在埃里克身后。 好像一个葫芦一样的石窟中,突然收紧,一条歪歪曲曲的隧道出现在眼前,随着不断深入,两侧不断收紧的墙壁,只能勉强侧着身子通过,脚下的血水也愈来愈少。 天花板上一根根绳索,拽着一道道被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包裹着的尸骨,到垂下来,埃里克忍不住和面前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白骨击了一下掌,打趣道,“嗨,可怜的证明实力之人......”。 “等等”,艾达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忽然出现的尸体,“你们说这些人是怎么被掉在这的”。 好像想到了什么的埃里克,猛然后退了几步,打量着这些被绳索牢牢套着脚的尸体,长大的嘴巴还能隐约看出,死前那挣扎的神态,挥手指了指那些依然坚固的绳索,咽了口唾沫指了指脚下说道,“你是说这里有陷阱”。 “我没说,不过我想这些人总不可能是自己挂上去的吧”。艾达拽了拽悬挂着的骸骨,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被血水涂的有些狰狞的脸庞,露出一丝笑容,“不过,我倒希望这里是陷阱”。 说着,双腿蹬着两侧狭窄的墙壁,拨开那些尸骨朝前挪去。 背后忽然传来扑通扑通的落水声,让几人微微一愣,不由学着艾达的姿势,努力的朝前挪着。 “你是想靠这些陷阱拦着那些佣兵”? 埃里克咬牙瞪着墙壁,脚腕此时还有些隐隐作痛,看着面前的骸骨,灵机一动,直接双手抓住上面的绳索,朝前荡去。 急促的脚步声,顺着波动的池水传开,那些经常和尸体打交道的佣兵,虽然来到这处诡异的空间中,uu看书 ww.ukash.cm 感到微微诧异,不过几乎瞬间调整过来,看着有些已经被毁坏的骸骨,朝埃里克几人追来。 几束强光,顺着狭窄的隧道照来,看着空无一人的隧道,空荡荡石窟中,传开好像发泄一般的枪声,那些周围整齐的头骨,随着狰狞的笑声,被轰成粉碎。 “还真是一帮粗人,主人好不容易布置的房间,就这么被毁了”。 “希望亨利?艾弗瑞能惩罚这些人,毕竟这么多头骨,在这里可不是那么好收集的”。乔尔听着埃里克的话声,开口嘟囔了一句。 “头骨”? 埃里克微微一愣,那些动物的尸体,在号称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动物园之称的玛拉达斯加倒不算什么,可是罕有人迹的岛上,想要搜集这么头骨,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库卡族有什么记载吗?这里的原住民应该就只有那个愚昧的民族吧”。 “没错,但是这么多头骨,就算把库卡族全部丢进这里,肯定也远远不够,一百多号人的小部落罢了”,艾达沉默了片刻,搜寻着脑海中关于库卡族那不多的回忆,还是在来玛拉达斯加之前,做的准备,没有人了解这个恐怕一生都不会有交集的部落。 前方突然戛然而止的道路,一个坡道下,密密麻麻堆积着数不清的白骨,埃里克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脱口而出,“如果亨利?艾弗瑞真的永生的话,将数代甚至数十代的库卡部落埋葬在这里,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说完,纵身跃向坡道,滑向下方的白骨堆中。 上架感言 很莫名其妙,昨天忙完回到家都已经快两点了,早上起来打开app,发现通知今天上架。 心情很迷茫,成绩不好,收藏很差,推荐什么什么都不好,突然出现的严打,等等都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期待中又有点胆怯,虽然可能结果已经注定,但是我还是会坚持的,第一卷已经大半,马上进入第二卷,由那把黄金匕首引起的种种............... 希望支持吧,谢谢。 八十八 冰岛 一束束灯光,透过那些悬挂在顶上的白骨缝隙间,照向前方。 衣衫褴楼的骸骨,瞬间随着急促的枪声,被轰成粉碎,隧道中被血水将身体全部染成猩红色的佣兵,脸色狰狞正挥舞着手中喷出火蛇的机枪,快步向那几道消失的身影追去。 脚下看似坑坑洼洼与别处没有什么异样的地面上,随着那些厚重的皮靴发出有些闷的脚步声,一根根犹如灵蛇一般的绳索,灵巧的套在脚腕上,往上拽去。 “喂,听听什么声音”。埃里克挑了挑眉,躺在白骨之中,目光扫向了艾达。 乔尔原本惊喜的脸庞,忽然一变,挣扎着爬起身子淌着那些白骨,好像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一样,刻意压低嗓音低声河道。 “快跑”。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嘶嘶的声响,骤然在这片空间响起,入眼之处密密麻麻的蛇,颜色各异的身体胡乱交错在一起,没有顾忌那手中响起的枪声,将周围同伴打成几截,反而好像激起了骨子里那股凶性,张开嘴巴散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上颚那两根长长的獠牙露出狰狞之色。 那些挣扎着身体的佣兵,逐渐如同先前那些面目空洞的头骨一般,长大嘴巴,双眸中带着不可置信,感受着逐渐麻痹的身体,正快速失去所有直觉变得僵硬起来。 一双双冰冷的竖瞳,豁然看向那步履瞒珊,在一堆白骨中艰难度着步子的几人,高高竖起三角形的脑袋,嘴中吐着猩红的信子,飞快的摆动着身体追了上去。 这些阻碍着几人前行的白骨,可对这些灵活的蛇类没有丝毫影响,转瞬即逝之间,埃里克感受着浑身突然泛起的鸡皮疙瘩,看着面前一道石门旁边堆积的白骨中,一道跪在地上的身影。 头上的隐约还能看出带着深色的帽子,高高举起手深入墙壁一个方形的格子中,半跪在地,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有着一个乌黑的印记。 “快,你们先进去”。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密密麻麻的蛇群,当初在那绘着羽蛇神库库尔坎的甬道中无数静静呆在那里的蛇群,和如今这里跟去无法相比。 伸手抓住那深入墙壁中的一截手骨,埃里克看着已经冲进石门的两人,咬牙狠狠拽了一下看着突然落下来的一道厚实的石门,翻身滚了进去。 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忽然响起,数百条冲在最前面的乌梢蛇被那沉重的石门重重砸在下面,从头部断成两截,那狰狞的脑袋,还不断的朝瘫坐在地上的埃里克挣扎着咬去。 “嘿嘿,在这里可没有羽蛇神库库尔坎那为你们撑腰了”。 乔尔一脚踩向那还扭了扭去的舌头,用力拧了拧鞋底,看着地面上已经断裂的獠牙和一摊血肉模糊的烂肉开口轻笑道。 “我想你还是不要得意忘形的好”。 埃里克打量着房屋中央静静放在地上的一尊石棺,上面用明显是已经腐化了不知多久的蛇类尸骨紧紧缠绕着,好像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一样。 手指轻轻捏起散落在四周一些灰白色的灰尘,放在鼻尖闻了闻,那股淡淡土腥味,听到耳边艾达轻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埃里克拍了拍手,“这些是蛇腐化的尸体,在这里蛇恐怕是最常见的了”。 “里面会是谁呢?亨利?艾弗瑞,默默的躺在这个寻常不过的石棺中,被这么多的蛇守着......” “恐怕不会的,还记得希斯伯格吗?那个用黄金打造的棺椁,可要比这个好无数倍,而且,恐怕没人愿意死后,被这么多蛇陪伴的”。 埃里克摇头打断了艾达的话声,看着乔尔粗鲁的双手抓住那些蛇骨,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掰断成几截,随手丢在地上,舔了舔嘴唇看着石棺盖上,雕刻的一个好像用线连接起来的北斗七星,沉声说道,“不管是谁,打开这个盖子不就知道了吗”。 “你确定吗?万一里面是那种丑陋的鬼头蚴呢”?艾达后退了几步,看着埃里克和乔尔两人双手已经抓住盖子边缘,准备打开这个不知存在了多久的棺椁,开口劝道。 咯吱咯吱的石块摩擦声,从棺椁上响起,埃里克看向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那一团团干涸的红色血迹抹在脸上的艾达,咧开嘴笑了起来,“嗨,美女,走到这里了,难道我们现在要远离这个东西,去面对那些毫无理智的爬虫吗?即使这里面是鬼头蚴,那肯定也是化成灰的尸体”。 并没有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传出,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两人用力将石盖推倒地上,空空的石棺中,只有一个金黄色的硬币静静躺在里面。 “该死,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乔尔你把抓起那枚金币,看着正面画着一个熟悉的衔尾蛇标志,而背面则是一个天平的模样,uu看书 w.ukanshu.cm 根本没有半点利威尔号的消息,不由开口吐槽道。 “别急,或许消息就藏在金币中”。埃里克说着,双手飞快的将那石棺盖上的灰尘一扫而尽,看着那散落在上面的七个和硬币类似的圆圈,里面绘着各式各样的图案。 手指指向其中一个角落,被衔尾蛇围起的一个天平标志上,微微眯起的双眼,看着下面那一长串字母上,轻声呢喃道,“,冰岛,利威尔号在冰岛”。 “哈哈,还真是可笑,我们去了多少地方了,这次又是冰岛,去冰岛之后呢,就拿着这个金币,漫无目的的翻个底朝天,说不定亨利?艾弗瑞早就把那些金银,用来去追求那滑稽的永生了”。 乔尔紧紧攥着那枚金币,脸上充满怒气,配合着那一道道用手抹的满脸的血痕,看起来异常狰狞,说着,将金币抛向埃里克,一屁股坐在棺椁边缘。 “不会的”,埃里克手指划过那串写着冰岛的字母,看向艾达,“我相信利威尔号一定在冰岛,你知道维京吗,对于海盗来说这可是圣地一般的存在”。 “当然,北欧海盗,起源最早的海上强盗,专门抢劫欧洲各国的船只,大英可是深受其害,如果再冰岛的话,那么没有比西兰岛更合适的地方了”。 “没错,谣传那里藏着数不尽的黄金”。埃里克打了个响指,接过艾达的话,握拳伸到乔尔的胸口撞了一下,开口说道。

八十九 困局 “好吧”。 乔尔逐渐放松下来,看着这间朴素的近乎简陋的房间,只有一个空荡荡的石棺,周围的粗糙的墙壁上,也没有半点异样,不由耸了耸肩,摊开双手问道,“那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去你们口中的西兰岛呢?像老鼠一样打个洞,爬出去吗”? 手指指了指地面,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瞪大双眼说到,“即使这样可行的话,恐怕下面也有无数的蛇,在等着我们,而这个门,恐怕只有从外面才能打开,该死我宁愿呆在这里,也不愿意打开这道门,去面对那些可怕的东西”。 不紧不慢的话声,让刚刚还有些兴高采烈的埃里克,脸色逐渐沉了下来,这间屋子,就像一个囚室一般,将几人困在这里,数不清的蛇,像最可靠的守卫,让他们插翅难逃,那些拿着武器的,身手矫健的雇佣兵,在面对那些蛇时,也完全没有半点抵抗能力。 “等等”,埃里克忽然脑子一亮,“刚刚我们来时,根本没有蛇,那些佣兵踩到了机关,才冒出来了那么多爬虫,对,机关控制着蛇窟的出口”。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有什么用呢,你能确定那些蛇现在吃饱喝足,满意的回去了吗?即使你能确定,我们怎么出去呢”?乔尔不满的撇了撇嘴,干脆盘腿坐在地上,靠着背后的棺椁,闭上了双眸,半晌后,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艾达身体一愣,尴尬的笑了笑,“或许现在休息一下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肯定有出去的办法,亨利?艾弗瑞建造这里的时候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误”。 埃里克晃了晃手中的金币,“这个东西,绝对是他放进去的,而且这里面也没有第四个人的存在,哪怕是尸体,他们从这里出去,然后一路乘坐利威尔号到达西兰岛”。 ........................ “漫长的旅程,终于要结束了”。 看着大屏幕上反转过来的景象,逐渐恢复平静,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的毒蛇,竖起的脑袋,慢慢垂了下来,盘起身体,闭上了那双阴冷的竖瞳,布莱德利坐直了身体,舔了舔嘴唇,重新拿起边几上,一个透亮的玻璃杯,倒上猩红色的液体,晃了晃,一口灌入口中。 这处几乎占据了整个黑石山山顶的房间中,零散的摆放着四个沙发,以及数百道跪倒在地身上只穿着简单兽皮,遮挡住隐私部位的身影,那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装束,浑身犹如岩石一般的肌肉,和一道道野兽和野兽搏斗中出现的伤痕,让这些虽然脸上挂着满失魂落魄的人,充满了野性。 “终于要动手了吗”,库托门托猛然睁开双眼,期待的看着布莱德利,扫了一眼显示器,嘴角裂开一道笑容,“那些鬼头蚴怕也等的不耐烦了”。 “嘿嘿”,西多夫冷笑了一声,看向身旁的阿芙罗拉,双眸中闪过一丝贪婪,“我要拧断那小子的喉咙”。 “我倒不介意在那之前,先挖掉你的眼珠”,阿芙罗拉并没有回头,撇了撇嘴,语气中的轻蔑之意没有丝毫掩饰。 看着拿起遥控器摁灭电视的布莱德利,阿芙罗拉沉吟了片刻,咬牙说道,“如果真要如此,那么现在鬼头蚴也该去它该去的地方了”。 “当然,辛苦你了”。 话音刚落,阿芙罗拉拿出对讲机,沉声说道,“撤掉帐篷,所有人原地集合”。 半山腰,那个被篷布笼罩着的亚历山德罗斯所创造的十二宫密码雕像,一个黄色的吊车,小心翼翼的挂着帐篷顶部,垂下的绳索,逐渐收紧,灼热刺眼的阳光,猛然透过消失的篷布,照向地面上那些长相丑陋的怪物。 一阵震耳发聩的尖利叫声,从那不断扭动着身体,那和骷髅一般的空洞脸庞上传出,满嘴细碎的牙齿,不断随着剧烈挣扎扭动的身体,咬向地面坚硬的岩石。 原本小臂粗细的躯体,如今已经变得大约有半个成年人大小的鬼头蚴,浑身的黑色,显得比以往也纯粹了不少,而那几乎不计其数被投放进去的蛇蜕,完全被这些爬虫吞噬一空。 看着眼前一幕,那些胆小一点的佣兵,咬了咬牙看着周围的同伴,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次有些诡异的委托,顺着崎岖的山路,就想往山下逃去。 一声微弱的枪声划破空间,轰在那领头之人身上,完全消失不见得脑袋,红白之物胡乱喷溅而出,阿芙罗拉放下手中那把夸张的狙击枪,透过望远镜看着停下脚步的佣兵,脸上带着惊惧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部。 而那些数量众多的鬼头蚴,顺着撕咬出来的小洞逃一般,避开十分畏惧的阳光,uu看书 ww.uukanshu.om 钻入地下,只留下那股浓郁的恶臭味,久久不散。 眼前的满目狼藉,让阿芙罗拉微微皱起黛眉,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接着,又恢复了原本波澜不惊的冰块脸,从兜中摸出一盒皱巴巴的烟盒,弹出一支香烟塞入嘴中,一双美眸露出回忆之色,手中的打火机顿了顿,并没有点燃唇间的香烟,反而丢在地下,脚上的皮靴用力拧了两下,背起那几乎半人高的狙击枪,转身向房间走去。 “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布莱德利微微一愣,看着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阿芙罗拉,轻声问了一句。 “嗯,一切正常,鬼头蚴已经全部不见了”。阿芙罗拉卸下狙击枪,靠在墙角,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好,伙计们,为了这一天我们实在是等到太久了,那么现在,伟大的羽蛇神即将重新降临玛拉达斯加”。布莱德利脸上带着虔诚的表情,轻呼了一声。 看着那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库卡部落,嘴里吐出有些生硬的古怪强调,一道年轻的脸庞,露出难以遏制的激动之色,双手举高,重重拜在地上,额头不断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嘭嘭嘭的响声。 “克里斯汀,证明你的时候到了”。 布莱德利轻声呢喃了一句,看着阿芙罗拉豁然掀开地面的地毯,露出一个几乎和黑石山没有区别的画像,不过那平整的山顶上,伸出一个只有一张大嘴的蛇头。

九十 回家 这个比当初玛拉达斯加森林中,那个亨利?艾弗瑞建造的甬道,要精细无数倍的画作,整个纯黑色的黑石山,上面布满了一道道密集的线条,勾勒出一朵朵漂亮的羽毛,而那高高竖起的三角形脑袋,诡异的并没有鼻孔眼睛的存在,只有一个长大的嘴巴,没有像寻常蛇类一样,上颚长着两个夸张的毒牙,反而更像是一个顶尖的食肉动物,嘴唇间长满了闪着寒光的獠牙。 空荡荡的大厅中,忽然响起了库卡族的惊呼中,年轻的克里斯汀浑身一颤,看着那比庙宇中,整天接收供奉的羽蛇神,还要逼真无数倍的雕刻,没有理会额头上那道不断渗出鲜血的伤疤,双腿跪在地上,飞快的爬了过去。 一滴滴鲜血掉落在地面上的凹槽中,克里斯汀原本红润的脸庞,随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逐渐变得苍白起来,干涸的嘴唇上,犹如下面那副雕刻一般,布满了细小的裂痕。 黑色的黑石山雕刻上,那些微不可查的凹痕中,随着一滴滴鲜血不断流入,就如同书籍上,记载的古老邪恶的祭祀一样,那些栩栩如生的羽毛,好像活了过来,随着微风,极有韵律的飘动着。 “还不够”。 布莱德利看着那道瘦小的身影,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双手死死撑在地上,任由自己的鲜血,洒向地面的雕刻,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足够了”。 库托门托脸色一凝,眯起双眼看着下面的人群,手指飞快的点了几下,身旁的西多夫看着手指的方向,那些与别的带着掩饰不住的胆怯之人不同,目光死死盯着面前已经奄奄一息的克里斯汀,挥舞着双臂,嘴里发出晦涩难懂的声音。 一直站在角落阴影中的那道高挑身影,看着摩挲着双手,嘴角掀起一抹残忍弧度的西多夫,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拔出腰间的短刀,迈动那双修长浑圆的长腿,大步走了过去,拽着那浑然不知的库卡族男子的长发,丢向克里斯汀身旁。 手中的短刀,划出一道残影,在西多夫那愕然的目光中,这个可怜的库卡族男人,甚至连一声惨叫声都没有发出,脖子上一道细长的血痕,猩红的鲜血犹如打开的水龙头一般喷涌而出。 一把揪起那身体在地上不断挣扎的男人,阿芙罗拉冷笑着看向西多夫,眨眼间,那壮硕的男人,垂着头再无半点生息,而那地上的黑石山,也只不过被染红了不到三分之一,而刚刚那些兴高采烈的库卡部落,终于露出惊恐之色,坐在地上,无力的蹬着双腿,不断往后挪着身体,看着那拎着还在滴血的短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阿芙罗拉。 随着那堆积在一起的尸体越来越高,整个大厅也变得死一般的安静,只能听见一些压抑着的呼吸声,好像生怕惊扰地面那红色羽毛不断飘动的羽蛇神库库尔坎。 整个大厅中,仿佛活了过来的羽蛇神,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虽然没有寻常蛇类那双让人恐惧的竖瞳,可每一个人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布莱德利脸色逐渐沉了下来,拿过阿芙罗拉手中那把短刀,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克里斯汀,慢慢走了过去。 抓起那瘦弱的手掌,在手中的利刃上划过,看着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狠狠摁在了那雕刻长大的嘴巴中。 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忽然在大厅中开始回荡,那放在库库尔坎那嘴中的手掌,上面原本就骨瘦嶙柴的皮肉,开始肉眼可见的消融着,就像太阳下的冰雪一样,而脸色苍白的克里斯汀,随着那逐渐变成白骨的手掌,脸色竟然开始红润起来。 一声响亮的饱嗝声响起,布莱德利看向倒在地上,双眸闪烁着异样光彩的克里斯汀伸出手,拉起那仅剩一个左手,右手从手腕处有个整齐的切口,不过从那光滑的伤口,却看不出任何古怪的地方,好像本该就如此的少年。 “怎么样”,拍了拍克里斯汀的后背,布莱德利亲昵的开口问道。 克里斯汀看着布莱德利,脸上带着浓浓的震惊,颤声说道,“没有比现在感觉更好的时候,亨......”。 “那就好,在玛拉达斯加,正确的道路只有一条”。 布莱德利打断了克里斯汀的话声,看向那地上那长大的嘴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嘴巴中那平整的黑色地面,缓缓裂开一个洞口,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鳞片的石阶,好像玉石一样,泛着墨绿色的幽光出现在眼前。 看着布莱德利朝自己点了点头,阿芙罗拉拿出腰间的对讲机,低声说了一句,那聚集在一起的佣兵,平举着机枪,对着大厅中颤颤巍巍的库卡部落。uu看书.uukasu “终于要成功了吗”?库托门托手指飞快的在胸前,习惯性的点了一个十字,迫不及待的率先走入洞口,背后传来一声嗤笑声。 “在这里做你那可笑的手势,可不太合适”。西多夫撇嘴笑道。 “闭上你的臭嘴”。库托门托脚下一顿,双手别扭的交叉在一起,喝骂了一句,嘴里开始默默念叨着。 幽静的隧道中,两旁光滑的石壁上,刻满了形态各异的竖瞳,阿芙罗拉不由紧了紧身上的夹克,双臂环在胸前,跟在队伍中间。 好像永远没有尽头的隧道,在那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好像通往地狱之中,和布莱德利走在一起的克里斯汀,那只剩白骨的右手,毫不畏惧的抚摸着墙壁,那些睁着眼睛的竖瞳,随着那轻轻抚过的手掌,慢慢闭上了眼帘。 “是库尔勒萨摩里告诉你的吗”? 布莱德利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开口问道。 “不”,克里斯汀指了指胸口心脏的位置,“是这里告诉我的,在这里,嗯,我感觉很舒服,就好像回家了一样”。 “回家,哈哈,小子,我看你是吓傻了吧”。西多夫不合时宜的笑声又从那可恶的嘴巴中响起。 没有理会这位亨利?艾弗瑞身边最忠实伙伴的后代,布莱德利点了点头,赞叹道。 “回家,没错,我们回家了”。

九十一 往日重现 仿佛没有尽头的石阶,逐渐弥漫起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微弱的水声随着这股突然出现的气味,传入众人耳中,库托门托脚下一顿,看着不远处泛起的亮光,微微侧过身子。 布莱德利虚眯着双眼,脸色揶揄的看着这位穿着黑色袍服的神父,布满沟壑的苍老脸庞上,闪过一丝红晕,嘴角咧开一丝尴尬的笑容后,目光躲闪着往后看去。 “怎么,现在倒不急了,神父先生”。西多夫仰头看着库托门托,有些得意忘形的讥笑道。 库托门托脸上闪过一抹怨毒之色,看着这个勉强到自己的胸口的脑袋,随手拍了拍身上那件丝毫没有褶皱的袍服,摇头笑道,“矮子,记得永远得保持一颗敬畏之心”。 “你.........”。 “够了”,布莱德利难得的回过头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看着气急败坏的西多夫,显然那句矮子,戳着了他心中的痛楚。 一丝一闪即逝的怜悯从双眸中闪过,布莱德利亲昵的摸了摸克里斯汀的脑袋,低声说道,“希望不会惊扰羽蛇神库库尔坎的休息”。 一个方方正正的门洞出现在眼前,布莱德利接过身后递过来的火把,大步走了进去,一个简单的石屋中央,摆放着一个和门洞比例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放大了数倍的石桌,占据了房间大半的空间。 将火把随手放在墙上那个价值连城的金黄色架子上,接着昏黄的火光,布莱德利手指划过桌上简单的线条,看着一个方块的标志后面,画着水流的标志,以及一个站立的人类骷髅坐在一条类似蛇的骨骼之上,高举的右臂,拿着一把短剑,造型复杂的剑柄上隐约可以看出扭曲的图腾,以及一颗颗密布在上的宝石。 “我们现在在这里”,布莱德利点了点那个方块,手指顺着上面那道直线滑向后面的骷髅,目光看向库托门托和西多夫两人,沉吟了片刻,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说道,“而终点就在这里”。 “终点?我们怎么过去呢”。西多夫愣了愣,看着那莫名其妙的目光,不知所措的摊了摊手,打量着这个简单的房间,除了身后来时的石门,并没有任何异样。 布莱德利笑了笑,拍了拍西多夫的肩膀,“钥匙就在你们身上,对,没错,你们,你和库托门托”。 说着,挥了挥手,转身顺着石门往回走去,隐蔽的朝库托门托眨了眨眼睛,不着痕迹的将一把银色的手枪,塞入那宽大的袖袍中。 “拜托,你在开什么玩笑”,西多夫脸上带着惊诧的表情,瞪大双眼看着那离去的背影,消失的视线中,那道看似寻常的石门,像一个黑洞一样,吞噬着房间中那昏暗的火光。 西多夫咽了咽口水,感受着房间中诡异的气氛,正想挪动脚步,去外面那黑暗的隧道中,一支枯瘦的手掌,紧紧的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紧接着,库托门托的冷笑声,传入耳中。 “这并不是玩笑,你难道没有听清刚刚的话吗”?库托门托指了指西多夫的胸口,“你和我,就是打开这里的钥匙”。 “哈哈,还真是可笑,难道你身上有炸药吗?我明白了,这不正是你这个披着神父外衣的叛徒,最擅长干的事情吗”? “不不不,炸药,这里可不是希斯伯格,那个早就应该毁掉的地方,海盗的乐园,不过是亨利?艾弗瑞,一个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就连他最信任的伙伴,斯维尔?费里南,一直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他的话,恐怕伟大的海盗之王,亨利?艾弗瑞,依旧挥舞着黄金匕首,指挥着他的麾下,在西兰岛所向披靡”。 库托门托说着,从兜中摸出一个早已泛黄的羊皮,在西多夫眼前晃了晃,丢在了桌上。 上面缭乱的字迹,正是当初埃里克在希斯伯格的石窟中,从一个骸骨中发现的遗书,上面充满怨念的话语最后,写着托马斯?图的署名。 “我想你搞错了吧”,西多夫眼神闪烁,打量着上面的内容,咬了咬牙冷笑道,“该不会是你掏错东西了吧,这上面可写着你先祖不光彩的东西,他肮脏龌龊的想法,完全暴露无遗。 还有收起你那可笑的想法,西兰岛的亨利?艾弗瑞,拜托,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永生的话,也绝对不会发生在上不了台面的海盗身上”。 西多夫将那张羊皮揉成一团,丢向房间的角落,推开面前的库托门托,正想离开这里,一把冰冷的手枪,指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搞错,愚蠢的斯维尔?费里南,犯了一个可笑至极的错误,众所周知,uu看书 .uuknshu我的先祖,伟大的托马斯?图,凭着仅剩的一只左臂,带领维京人成为不可一世的欧洲人,时刻出现在脑海中的噩梦。 看看上面的自己,虽然潦草,可绝不会是用左手写出来的,自认为隐藏的天衣无缝的费里南,在濒死关头,还不忘嫁祸给别人,可笑,那被食人魔鱼咬掉的右臂,恰好伪装成我的先祖,将费里南家族的后裔,安全的隐藏在希斯伯格,希望有朝一日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事情。 我说的没错吗?一直装成一个莽夫的西多夫先生”。 手中的枪膛,并没有因为年龄的缘故,出现半点晃动,稳稳的放在那被暴晒的粗糙脸庞上,豆大的汗滴,随着库托门托平平淡淡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的话声中,不断滴下。 “不,托马斯?图是你的先祖,不过,你现在翻出这些没有丝毫证据的东西,觉得布莱德利能相信你吗? 你已经当过一次叛徒了,而我一直在他的身边,还有,正如你所说,希斯伯格以及被你亲手毁掉了.........” “我想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这把手枪就是他交给我的,还有,说真的,他能忍受一路的括噪,还真是不容易啊。 再见,从此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海盗费里南就要消失了”。 库托门托冷笑着打断了西多夫惊慌的话声,在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中,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九十二 祭祀 随着手指微微扣动扳机,沉闷的枪声骤然响起,在这间空荡荡的房屋中回荡。 瘦小的身影上,那让人不忍直视的脸庞,带着深深的不可思议,以及掩盖不住的悔意,红白之物随着倒向身后墙壁的身体,喷溅而出。 看着眼前那喷溅在墙壁上的鲜血,让那些坚硬的石墙和西多夫一起飞快的消融着,库托门托长大嘴巴,轻声呢喃道,“这就是羽蛇神的力量吗”? “虽然不是很恰当,但是在这里发生什么都不要觉得奇怪”。 一个绕成圆的衔尾蛇出现在墙壁上,而那阻碍着前进的墙则消失不见,巨大的石柱下,一个巨大的血色水池随着布莱德利的话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豁然出现在视线中。 黑色的石柱上,一根根血色的羽毛,像阶梯一样,整齐的散落在上面,和寻常鸟类那种纤细柔软,截然不同的如同一根根尖刺从羽根长出,上面布满了猩红色的蛇鳞。 “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他是钥匙的,还有,恐怕刚刚我告诉西多夫的那些,只是你想让我知道的,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 握着手枪的那支枯瘦的手掌,好像忍受不了刚刚的后坐力,或许是认识许久的伙计,被自己刚刚亲手干掉,库托门托那沾染着红色血滴的袍服,随着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很快的,马上你就要知道了,希望到时不要惊讶,还有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并没有骗你”。 布莱德利说着,伸手打了个响指,阿芙罗拉压着排成整齐一列的库卡部落,顺着那刚刚出现的石柱,像饺子一样慢慢下到水池中。 周围那略微高起的一圈,上面散落着已经粉碎的头骨,克里斯汀站在石屋中看着下面那些熟悉的部族,露出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厉色,看着没有半点血肉的右手,咬牙直接掰断了食指,丢入到下方的血池中。 原本平静的水面,在库卡族惊恐的眼神中,好像沸腾了一般,冒起无数气泡,随着一阵急促的嘶嘶嘶嘶声响,那不知沉寂到何处的蛇群,仿佛接收到了某种信号,顺着那黑暗狭窄的通道,在水面上灵巧的摆动着身体,竖起脑袋冲向了水池中惊慌失措的人群。 一场炼狱般的血腥屠杀,在这个翻滚的水池中,毫无疑问一边倒的进行着,闻着鼻尖传来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布莱德利往后捋了捋头发,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在墙壁前的衔尾蛇前站的笔直,脸色毫无波动的看着眼前一幕。 那被咬伤的库卡族,身上血肉就如同克里斯汀的右手一般,瞬间消失不见,让身体所处的血水颜色又深了几分,完整的骸骨,被这些无穷无尽般的蛇群,推向石柱,挂在那些竖起的羽毛上。 “这是祭祀”?库托门托震惊的看向面无表情的布莱德利,微微长着嘴巴,不可思议看着这些好像经过训练的蛇群,身体堆叠在一起,像面前的衔尾蛇一样,微张的嘴巴咬着前面同伴的尾巴,整齐的绕在石柱周围。 那轻微摆动的身体,让水池从中央画出一道道漂亮的涟漪,向四周散去,和库卡族那种独特的话声,有些类似的声响,从水面上发出。 背着手的布莱德利,微微侧头看着身体僵硬的库托门托,条件反射般的双手合十,开始默默祈祷起来,不由摇摇头失声笑道,“看来,没有西多夫在身旁提醒,你还是永远忘不了你的身份,圣心大教堂漫长的岁月,看来已经让你养成习惯了,克里斯汀,你知道神父吗”? “神父?不,这是我第一次听,是和巫师类似的,嗯,一种职业是吗”? 克里斯汀露出不解之色,看着穿着一身黑袍装束的库托门托,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穿着和这种简单至极的袍服,截然相反的夸张装束的库尔勒萨摩里,疑惑的开口问道。 “哈哈”,布莱德利目光扫过那缺了一根骨指的右手,舔了舔干涸嘴唇,轻笑道,“没错,很恰当的形容,不过一个信仰的是掌握创造上帝,而你,则信仰掌握死亡的羽蛇神库库尔坎”。 克里斯汀捡起库托门托丢在地上的那把银色手枪,好奇的摸索了一番,脸上露出不屑之色,撇了撇嘴开口说道,“创造,还真是可笑,这把枪,恐怕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上帝,帮你们创造的吧。 创造,那是属于人类自己的事情,生命的起源,到身边各种各样的进步”,说着,克里斯汀拿枪托点了点脑袋,“都是这里的结晶,和上帝可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掌握死亡的羽蛇神库库尔坎,uu看书.uukansu.o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吗?渺小的库卡族,我理解你们的信仰,可你们知道上帝有多少属于他的信徒吗”? 库托门托不岔的看着打量着那在他眼中在寻常不过的手枪,不由响起了总是说话恶毒的西多夫,讥笑道。 “羽蛇神,好吧,让你先看看一个小小的神迹,不过在这里,最好还是保持虔诚,否则虽然你时日不久,可是羽蛇神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克里斯汀说着,随手将手中的手枪抛了下去,瞬间,那把手枪掉向水面,却诡异的停在约莫距离血池一指高的地方,剧烈颤抖起来,半晌化为一堆银色粉末,撒了下去。 “上帝能办到这个微不足道的把戏吗”。 那把金属的手枪,化成粉末时,早已让房间中的众人,目光呆滞,看着这绝对不可能靠人力办到的情景,克里斯汀嘴角带着笑容,就像一个正热心劝说一个无神论者加入教会的神父一样,不过配上那副年轻的面孔,和对面库托门托的装束,看起来异常滑稽。 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库托门托,混浊的双眸露出狂热之色,双手豁然撕开身上的黑色袍服,丢进下面的血池,看着瞬间消失不见的衣服,朝克里斯汀恭敬的弯下腰,沉声说道。 “上帝,不不不,尊敬的库卡族巫师克里斯汀先生,从现在开始,我只追随在库库尔坎身后,那是我毕生的信仰”。

九十三 海盗之王 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远离了熟悉海洋,呆在远离巴黎城区,僻静的蒙马特高地上,虽然历史比这座城市中,属于最伟大的国王加冕的教堂,还要悠久数倍,造型和这个浪漫的城市格格不入的圣心大教堂中。 在这座教堂中,过着清苦的生活,每日都要亲手打扫完空荡荡的大厅,仰头看着穹顶上那副闻名于世的马赛克壁画,接受着内心的煎熬。 最终,还是投入了主的怀抱中,每天仔细的穿起神父的黑袍,劝说着每一位前来忏悔的信徒,内心平静而有虔诚。 随着时间的流逝,头上的白发愈来愈多,而以往海上生活的经历,也加巨了身体的潜能,身旁一直显得很神秘的布莱德利,在教堂中,拿出了先祖的手谕,告诉了一个根本无法拒绝的召唤。 原本以为任何事情,此生都无法改变我的信仰,可是当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时,并没有半点害怕,出现在心中,反而我那许久都没有出现波动的内心,又重新躁动起来。 信仰,上帝、羽蛇神库库尔坎,当然是信奉那个可以带给我改变的人。 “恭喜你做出了这辈子最睿智的选择,羽蛇神库库尔坎会感受到你的内心,满足你一点小小的要求”。 克里斯汀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右手,虚放在库托门托低着的头上,表情逐渐严肃下来,低声说了一句。 血池的中原本就猩红色的池水,如今随着幅度越来越大的涟漪,已经变得近乎黑色,石柱上那一根根血红色的羽毛,也随着水面的波动,颤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布莱德利默默看着好像传教一样的仪式,库托门托穿着的白色背心之下,可能年轻时显得很结实的肌肉,如今松弛的挂在身上,佝偻的身影加上那一头已经完全变成银色的头发,看起来有种莫名的心酸。 “好了,时候差不多了”。忍不住搀扶起库托门托显得卑微的身体,那皱巴巴的肌肉传来冰凉的触觉,布莱德利轻笑了一声。 一个再常见不过的手势,从克里斯汀那看起来渗人的右手中展开,缺少食指的右手,让寻常人看起来不寒而栗,完全由森白色骨肉组成,握出了一个ok的手势,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夸张的说道,“怎么样,我偷偷学了好久”。 布莱德利脸上的笑容挂在嘴角看着这个最常见不过的ok手势,眼角跳了跳,看着这个好像从刚刚巫师的身份中,又跳到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那种恶趣味,不安的问道,“库卡族的使命,即将在今天完成,数代巫师所没有办到的事情............” “放心吧”,克里斯汀古怪的看了一眼布莱德利,眨了眨眼睛轻笑道,“虽然不知道你在隐瞒着什么,坦白一切的话,恐怕你们口中所说的上帝,根本不会现在的高度,如你所愿,伟大羽蛇神库库尔坎的侍者”。 话音刚落,克里斯汀表情肃穆起来,站在双臂看着下面一道道快速摆动的涟漪,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纵身跃下。 “侍者......”。 布莱德利紧咬的腮帮传来一阵咯吱的响声,看着身体犹如冰雪般笑容的克里斯汀,双眸中露出痛苦之色,一具晶莹剔透的白骨,轻轻落入血池中,低声呢喃道,“死亡有时候才是种解脱”。 ..................... “喂喂喂,你们感觉到了吗”? 埃里克猛然抬起头感受着微微颤动的地面,双手抓住背后的棺椁,开口惊呼道。 “只要是个正常人,现在肯定是感觉到了,当然你的同伴例外”。艾达瞟了一眼那还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传来鼾声的乔尔,开口嘟囔了一句。 脚下传来的震感逐渐剧烈起来,乔尔睁开惺忪的双眼,不知所措的抱怨道,“该死,难道地震了吗”? “地震,或许说这座死火山爆发了几率更大一点,布莱德利?那些蛇,我们抓紧时间找出口吧”。 随着埃里克嘴中的话声,剧烈晃动的房间内,天花板上开始有碎石落下,一股犹如巨龙苏醒般的气息,从那紧闭的石门传来,一股股散发出浓浓血腥味的猩红色液体顺着门缝,流进这座和囚室没有什么区别的房间中。 豆大的汗水顺着几人额头流下,这股看似像神话小说中,描写那些无所不能的英雄,所带的那种压迫,以及其中让人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恐惧,让几人忍不住佝偻着身体,重重跪倒在地。 那股难以掩饰的死亡气息,从池底深处喷涌而出,站在那衔尾蛇洞口边缘的布莱德利,忽然跪倒在地,短袖外裸露的皮肉,随着这股不断攀升的气势,开始缓缓的腐烂起来,那原本看起来让人感觉很舒服的脸庞,那副不慌不忙斯文的表情消失不见,如今血肉模糊的模样,变得狰狞不堪。 一股比那些鬼头蚴身上,还要恶心无数倍的恶臭味从那身上飞快的蔓延到整个空间,uu看书 uukanshu 大厅中那些刚刚还好奇的佣兵,迈动双腿弓着身体发出一阵阵干呕声,往后退去。 只有一丝丝变得好像被埋葬了无数年,变得腐烂不堪的尸体,缓缓站起身子,那空洞的双眼,看着惊慌失措的众人,变成白骨的咽喉,发出一阵好像轮胎漏气的声响。 库托门托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令人震惊的一幕,几乎忘了刚刚那让他抛弃信仰的神迹,颤动的手指,指向那如同怪物一般的身体,“你是谁,不不不,你不是布莱德利,见鬼,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怪物”? 那比撕碎的布娃娃,还要破烂无数倍的身体,艰难的吐出一个简单的单词,伸出完全变得灰色白骨的手放在面前,呆呆的打量了片刻,仰头发出凄厉的笑声。 好像夜枭一般刺耳的笑声,忍不住让众人皱起了眉头,那变成怪物的布莱德利,伸手捂住脸庞,缓缓转过身体,自问自答一般,含糊不清的说道。 “怪物,没错,我是谁呢,已经多少年了,我也有点记不清了,塞亨马缪尔·罗伯茨,不对,亚历山德罗斯,不,我到底是谁呢”。 那如同骨骼摩擦发出的声音,好像在不断回忆着,突然布莱德利转过身子,做了一个海盗敬礼的手势。 “我想起来了,我是希斯伯格的缔造者,伟大的海盗之王,亨利?艾弗瑞”。

九十四 出世 如同实质的杀气随着颤动的空间达到顶峰。 血池中无数条叠堆在一起的毒蛇,犹如鲤鱼跃龙门一般,摆动着长尾跃向空中,发出嘭嘭嘭的响声,充气一般的躯体,爆成一团血雾。 泛黑的血滴悬浮在空中,血池中那密密麻麻的蛇群瞬间消失一空,一个黑色血液化成的衔尾蛇未成一个大圈。 血池中央一个愈转愈快的漩涡中,一缕森白色雾气从中冒出,仿佛有什么生物苏醒一般,整个黑石山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几乎占据整个玛拉达斯加禁闭岛的黑石山,终日环绕着的雾气,犹如活物一般,化为一缕青烟被被那平坦的顶部吸入。 陡峭的山峰上,一条条猩红色线条,如同喷涌而出的岩浆,勾勒出一朵朵漂亮的羽毛,整齐的菱形鳞片密布起来。 一声兴奋的咆哮声突然响彻在这片天地间,周围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平静的海水仿佛退潮般,骤然远离了玛拉达斯加群岛,好像蓄力一般,积攒了一股怒气,狠狠的拍向这座活过来的黑石山。 晴朗的天空中,瓢泼般的大雨凭空而将,忽然堆积起的黑云,一道道紫色电蛇,汇聚出一条磨盘粗细的闪电,轰然劈在那黑石山竖起的羽毛之上。 紫色的电涌,飞快的在山体上游走,一个长满尖利碎牙的血盆大口,毫无畏惧的冲向那还在不断积攒着闪电的黑云,一口将之吞下,平坦的三角形头颅之上,诡异的并没有嘴之外的任何五官存在。 一个渺小的身影,孤零零站在那约莫有足球场大小的头上,骨骼之上本就所剩不多的皮肉,此时完全消失不见,双手纤细修长的骨骼,别扭的反握在一起,单膝跪倒在那光滑的头里上,默默的打量着横七竖八躺在那盘踞在禁闭岛的蛇身上,紧紧抓住那竖起羽毛的众人。 埃里克咽了咽唾沫,紧张的透过羽毛间的缝隙,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情景,原本被困的囚室,在一阵天旋地转间,不知怎样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这就是羽蛇神库库尔坎,黑石山,哦,上帝,黑石山竟然就是它的身体”。 听着耳边传来的惊呼声,埃里克看向完全不知所措的艾达,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恐惧,紧张的开口说道,“它?我想称呼一位掌握死亡的神灵为它,恐怕不是那么合适”。 “小子,那你要这么称呼,还有你不觉得有股味道很熟悉吗”?乔尔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蹲在两片羽毛之间,将自己隐藏起来,闻着那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皱眉说道。 鼻子动了动,闻着这股随风飘来的腐臭味,埃里克忽然双眼一亮,想起当初在希斯伯格那个养着食人魔鱼的水池中,布莱德利割破手指将血滴入其中,那股难以遏制的腐臭味充斥其中。 “伟大的羽蛇神库库尔坎那,请接收我的信仰............”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库托门托早已从开始的慌张中恢复过来,脸上带着那种虔诚的狂热,学着布莱德利的动作,双手背握在身前,大声喊道,“王愿和布莱......,亨利?艾弗瑞一样,永远归于您的麾下,成为您行走人家的侍者之一”。 “听见了没有,你应该工作了很多年,为什么努力的工作却换不来合理的结果,记住,称呼很重要。 它和您是完全不同的称呼”,埃里克微微一愣,听着那和库托门托以往虽然看起来脸上永远带着亲切的笑容,可那看手机混浊,不过却没有任何掩盖的面容上,一头梳向脑后的银色白发,被雨水完全打湿贴在额前。 一阵和库卡族一般无二晦涩难懂的身影,从那完全变成骷髅的布莱德利身上发出,那庞大的躯体,堆叠在一起的羽蛇神库库尔坎,漫不经心的缓缓竖起躯体,向着重新又变得晴朗的天空,长大嘴巴人性化的打了个哈欠,嘴中那条如同分叉的信子卷向垂着脑袋的库托门托。 凄厉的的惨叫声,从库托门托嘴中发出,猩红的信子上那些粘稠的唾液,仿佛硫酸一般,随着一股黑色的烟雾冒出,身上的衣物肉眼可见的被腐蚀不见。 轻轻将完全没有生息,变为一具骸骨的库托门托放在头顶,庞大的蛇身凭空浮在空中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看着纷纷掉下的身影,那虽然没有双眼的头颅,却让众人身体涌出一股灵魂深处的寒意,好像被那本应存在的竖瞳紧紧盯着一般。 长大嘴巴的将自己的长尾一口吞下,组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悬在虚空之中,头顶那静静躺着的白骨,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uu看书ww.ukanshu 竟然长出了鲜红的嫩肉。 库托门托原本因为岁月的缘故,已经变得松弛不堪的皮肉,如今却像婴儿一样,白皙中透出一丝红润,虽然看起来并不夸张,却给人一种异常舒服的流线型肌肉之下,心脏位置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森白色的头骨上,几乎瞬间长出的一张年轻脸庞,隐约可以看出库托门托的模样,一头浓密的褐色头发之下,睁开的眼帘下,一双比印度洋还要清澈的蓝色眸子,透出激动之色,看着平静的布莱德利伸出的手掌,依然是白骨模样,露出疑惑之色。 “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布莱德利那听着有些涩的话声中,透出一股解脱的味道,平静的看着眼前又恢复年轻的库托门托,轻轻摇了摇头,手掌用力将之拽了起来。 脚下羽蛇神库库尔坎的躯体,随着那不断一张一合的大嘴,虽然依然看起来大的令人恐惧,可和刚出现时那种遮天蔽日比起来,却要小了许多。 库托门托握了握手掌,听着骨骼之间传来的脆响,不解的问道,“后悔,这个世界上,财富权势都是虚妄,对于永恒的生命来说,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不,生死循环,死亡反而才是解脱......”。 库托门托感到自己手中那道冰凉的手骨微微一松,布莱德利倒在那庞大的蛇头之上,那传入耳中的咀嚼声,透出一股绝望的味道。

九十五 晴空万里。 玛拉达斯加群岛,湛蓝色的天空上,一条浑身布满猩红色羽毛的大蛇,随着躯体上羽毛轻微的拍打,那遮天蔽日的身躯凭空盘旋在空中。 站在阴影中的埃里克长大嘴巴抬头看着天空中,那被称为羽蛇神库库尔坎的大蛇,眼前的景象,以及先前通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变故,时间倒流一般,重新回到青年时代的库托门托,或许掌握死亡的羽蛇神,比那些听起来滑稽的谣言,看起来更加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呃,你说他会不会突然感到吃自己的尾巴很傻,这里可是有很多点心,可以随意任他享用”。 “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了”,乔尔听着埃里克有些惊诧的话声,撇了撇嘴,爬在半人高的芦苇丛中,开口讥笑道。 原本黑石山大小的身躯,随着那响彻天地间的咀嚼声,变得勉强像个卡车般大小,头顶上那位浑身赤裸的青年,半蹲着身体,攥紧的手掌,紧紧握着那躺在地上的骸骨伸出的手臂。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小的身躯,围绕中那个完美的圆中好像黑洞一般,将地上的碎石吸入其中。 一道贯彻在天地间的飓风,将周遭平静的海面上,刮起了狂风,不断变小的羽蛇神,猛然吐出自己的蛇尾,完好无损的身体,吐了吐嘴里的信子,带着头顶的库托门托一头钻进了那道飓风之中。 风浪逐渐恢复平静,满目狼藉的禁闭岛上,那消失不见得飓风,甩出无数条各式各样的毒蛇,散落在各地一动不动。 “嗯,就这么消失了,那我们呢”。埃里克看着消失的天空,要不是消失的黑石山,以及那身边掉落的一条已经没有生息的乌梢蛇,以为刚刚产生了幻觉。 一阵急促的喘气声从周围响起,这些往日蛮横的雇佣兵,刚刚屏住呼吸静静爬在草丛中,任由碎石在身上留下青紫的痕迹,大气也不敢出。 所剩不多的佣兵,正面面相觑,互相感到清醒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忽然响起,“嗨,刚刚的你们都看到了吧”。 ..................... 黑白相间的一艘钢铁大船上,被晒得滚烫的甲板空无一人,船侧黑色的钢板上,绘着一行漂亮的花体字,菲尔兰安保公司。 锈迹斑斑的船舱中,一个鬼鬼祟祟的头脑透过敞开的窗口钻了出来,四处打量着了一番,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朝身后挥了挥手。 两道轻巧的身影,沿着窗沿跳下,悄悄的顺着船舱的阴影,顺着甲板向后摸去。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地方”。紧紧跟在埃里克身后的艾达,忽然一头撞在那突然停下的身子背后,忍受着燥热的天气,压低声音抱怨道。 伸手指了指鼻尖,埃里克努了努嘴,做了个闻的表情,双眸微微一亮,踮起脚尖虚了医生,“这个时候,多用用鼻子,而嘴可以派上更大的用处”。 “呸,要不是你嘴那么贱,我现在可不用像个贼一样”。艾达低声抱怨了一声,看着埃里克手中的门把手,发出咔嚓一声,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有些古怪的味道从门缝中传出,淡淡的麦香味中,夹杂着一股食物腐烂的气味,听着肚子中传来不争气的咕咕声,埃里克尴尬的笑了笑钻了进去。 “贼?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呢,前线记者艾达,恐怕再也不会有报社能再要你了吧”。埃里克笑着将桌上随意丢着的一只烧鹅丢了过去。 一堆堆食物,就像那些刚刚在船离开玛拉达斯加时,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开始拿起底仓中成堆的啤酒,在甲板上开起了派对。 一直被库托门托的压迫,以及后来出现那诡异的一幕,让这些倍受压抑的佣兵,彻底的发泄上,不过在那激昂的音乐声中,埃里克那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不下心被伸手做出一副绅士的模样,想要邀请艾达跳舞的佣兵听到。 接着,那位佣兵转头看着在夜幕中,狭长的马达拉丝机群岛,就像一条巨蛇一般,盘踞在印度洋上,点点光亮,如同那些猩红色羽毛一般,不断的拍动着,不由嘴中发出一声惊呼,大声喊出了埃里克刚刚的话。 “看,玛拉达斯加不会也是羽蛇神库库尔坎得身体吧”。 顺着手指的方向,加之刚刚描述,远处不断变小的玛拉达斯加在灼热的阳光下,隐隐看起来的有些扭曲,就像正在蠕动的一条蟒蛇一般。 原本喧闹的甲板,随着一声尖叫声,那位惊慌失措,被吓得脸色苍白的佣兵,完美的复制了埃里克刚刚的话,这群手拿酒杯的壮汉,停下了扭动的身子,就连乔尔也长大嘴巴,任由点燃的烟蒂,在上身的花衬衫燃烧出一个小洞,而浑然不知。 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鹅腿,埃里克眼角跳了跳,装出无辜的表情,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uu看书 .uuanshu “我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而已”。 “我们真的要去冰岛吗”? “当然,空手而归,可不是一个贼的作风”。埃里克拿起桌上的纸巾,随意的擦了擦沾满油脂的嘴唇,微微眯起双眼看着窗外被阳光染成金色的海面,轻笑道,“现在可没有什么阻碍了,不过我们先去塞舌尔”。 “印度洋上的明珠?我觉得还是先回去修整一下比较好”。艾达惊讶的看着埃里克自信的样子,不过脸上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不由开口劝道。 这艘上了年月的铁船,发出一阵轰鸣声,波光粼粼的海面,随着天色逐渐暗去,一个灯火透明的岛屿出现在眼中。 埃里克盘膝坐在甲板上,看着远处那座现代化城市,紧了紧身上的夹克,看向了身旁的艾达,“塞舌尔,休息,我忍不住要将利威尔号开回去了”。 “埃里克,你说他们当初为什么消失.........” “抱歉,你们真的要在塞舌尔下船吗”? 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声,接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埃里克看着那位长相凶悍,却努力装出和善表情的黝黑面孔,伸出手说道,“感谢你们把我们从玛拉达斯加带到这里”。 那位黑人佣兵拿出一张名片塞入埃里克手中,摆了摆手,“只是顺路而已,这是我一个表兄,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九十六 塞舌尔 塞舌尔。 一个坐落在印度洋东部的群岛国家,以前是英国的殖民地,并没有什么宝贵的资源,贫瘠的土地,以及疲懒的人民,反而让这个原本贫穷的国家,拥有了几乎占据大半面积的自然保护区,靠着阴差阳错,倒也过的还算滋润。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形色各异的游客,穿着清凉的服装,埃里克看着这个和巴拿马隐约有些相似的城市,不由咧开嘴笑了起来。 “喂,怎么了”。 看着莫名其妙突然停下脚步,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街头大笑起来的埃里克,艾达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疑惑的开口问道。 伸手指了指周围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埃里克脸上带着莫名的表情,走到马路中央,做了个手枪的手势,指着缓缓开过的车辆,一声愤怒的的咒骂声从敞开的车窗中传出。 “嗨,想起来了吗”。埃里克迈动双腿,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飞快的穿梭着,等看不见那辆黑色的汽车漂亮的灯光时,这才停下脚步,双手扶膝弯着腰大口喘息着,开口问道。 “彭”,乔尔狠狠一巴掌扇在埃里克后脑勺,低声冷喝道,“该死,这里可是非洲,鬼知道他会不会摸出一把霰弹枪,狠狠扣动扳机,把你轰成马蜂窝”。 埃里克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听着耳边那劣质灯管传来的电流声,画着一个旅馆的标识,而乔尔早已推开那扇油漆早已掉落的破烂木门,踩着吱吱呀呀作响的木质楼梯朝上走去。 踩着早已变得看不清原本是什么颜色的地毯,在吧台侍者那种诡异的眼神中,乔尔回头吹了一声口哨,操着一口正经腔调的伦敦口音说了一声晚安,对那位有着黑色皮肤满脸横肉的女人抛了个媚眼,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让人充满遐想的粉红色灯光,随着墙壁上开关发出一声脆响,从天花板上的射灯中亮起,一个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的圆床,让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该死,你难道不会开两个房间吗”。艾达脸色涨红,看着脸色揶揄的乔尔,狠狠踹了一脚靠在墙边,让人面红耳赤的画,开口骂道。 乔尔伸手拉出两个干净的裤兜,脸上带着那种属于英国老派绅士,不管遇到何种尴尬的境遇,永远不会改变的笑容,缓缓说道,“先生们、女士们,我兜里连半个铜板都没有”。 “既然你可以让那个漂亮的女人,买两间房间啊,如果三间那就再完美不过了”。埃里克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打趣道。 乔尔从兜中掏出香烟,看了一眼艾达脸上鄙夷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露出陶醉的表情,又恢复了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假模假样的深深吸了一口并没有点燃的香烟,开口笑道,“虽然塞舌尔以前是英国的殖民地,不过他们心中那种对英国又爱又恨的表情,让我这个从小生活在伦敦的人,才有了一个发挥的机会,不过,不是任何东西都是有价值的,而我这个老头”,说着,乔尔竖起一个手指,“只有一个免费房间的价值”。 “西塞罗船舶租赁公司”。 埃里克看着手中在船上,那个连名字都没来得及问的佣兵,交给他们那张被称为他表兄的名片,一个在塞舌尔,经营着各式各样,嗯,至少从背面,明显是从电脑上截图出来电影中奢华无比的万吨游轮,到小小的快艇的图片。 联络人西塞罗,连名字都十分的用自己的名字,下面简单的印着一串数字,埃里克随手将名片丢在桌上,伸了一个懒腰,在宽大的沙发上,蜷缩着身体,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名片,“怎么看”? “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不是吗,身无分文的我们,正好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过来,不然,我还以为,我真要对那个女人,献出我最珍贵的东西”。乔尔瞟了一眼名片,开口笑道。 洗手间中水龙头的响声忽然一停,艾达拍打着湿漉漉的脸庞,吐槽道,“这里竟然没有热水,而且,我可不认为这个西塞罗船舶租赁公司,会是什么靠谱的东西,一个没有原则,随时可以抛弃雇主,甚至被别人收买,加入到雇主的对立面,他的表兄,一丘之貉而已,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抱有幻想,或许外面那个女人,会给你提一个更好的建议”。 像机关枪一样,艾达飞快的说了一大串话,好像在发泄对这个房间的怨念,拿起桌上水杯一饮而尽,指了指离床最远的一个角落,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我想你们不会让一个女人,睡在地上吧”。 “当然,不过你真的愿意让一位老人,在这个年纪去干这样的事情吗”? 乔尔正想捏起那张名片,u看书 ww.kansh 丢进茶几旁边的垃圾桶时,埃里克伸手按住了那张有些皱的名片,摇了摇头,“在这里,或许只有这个人能帮我们到西兰岛了,而且恐怕接下来的旅程也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比如?” “比如随着那个被称为掌握着死亡的神灵,库库尔坎一同消失的布莱德利和库托门托,以及一直在最后离开玛拉达斯加时,不知藏在那里,一直没有出现的阿芙罗拉.........”。 “还有那把无法拒绝的召唤,黄金匕首”。乔尔打断了埃里克的话,伸手接过艾达抛过来的枕头,在角落找了还算干净的地方,躺在身子,双手枕在脑后,低声叹了一声。 玛拉达斯加禁闭岛上那诡异的场景,就像禁忌一样,三人一直在努力回避着,现在,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中,埃里克直白的揭开了这件事情,或许不知为何,布莱德利一直没有露面和那变成年轻人的库托门托。 可是,阿芙罗拉明明在库库尔坎出现时,还在半蹲在芦苇丛中,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幕,可是在那艘属于菲尔兰安保公司的船,响起了一声剧烈的笛声时,还是没有出现在视线中。 埃里克摁灭了墙壁上的开关,那完全起不到什么照明作用的灯光随之熄灭,窗外微弱的月光撒了进来,房间内只有纱帘摩擦的声音响起,不由轻声呢喃道。 “希望明天能有好运吧,塞舌尔”。

九十七 穷途 清晨的阳光,透过那被微风吹起的纱帘,照进房间中。 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埃里克看着安静的房间中,卷着被子还在熟睡的艾达,已经身旁手中已经将那支苦苦忍着没抽的香烟,攥成几段,散落在手边的乔尔,打了个哈欠,蹑手蹑脚向卫生间走去。 简单的抹了一把脸,轻声走出房间,埃里克摸了摸兜中那张有些嗝手的小纸片,向吧台那个黑色的古老电话走去。 一阵震耳发聩的呼噜声,从爬在桌上的那位和乔尔互抛媚眼的女人身上传来,埃里克脸上带着笑意,看着那被一头不知多久没有洗的油腻长发,贴在脸上却丝毫没有难受的模样,拿起话筒,看着名片上那串数字,滑动了拨号的转盘。 半晌,听筒中传来急促的忙音,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勉强过了6点,或许,这位船舶租赁公司的老板,如今还像这个旅馆的众人一样,还在沉睡之中。 手指焦急的在木质的台面上,敲击出铛铛的声音,那老式的电话机,不时发出转盘摩擦的声音,而那丝毫没有反应的侍女,砸吧了嘴巴,好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发出一声轻笑,艰难的转动脑袋,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喂”。 正当埃里克想要挂断电话时,听筒中传来一个带着丝毫不加的掩饰的嘶哑男声,不由连忙拿起马上放在电话上的听筒,瞟了一眼那还在熟睡的女人,手掌捂着话筒小心翼翼说道,“你好,是西塞罗船舶租赁公司吗”? “请不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我就是西塞罗”。对面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让埃里克接下来想说的话,又被呛了回去。 “你怎么会有我这个号码”?好像突然从睡梦中反应了过来,接着,听筒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和一个女人吃痛的咒骂声,“哦,该死,滚,现在就滚”。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话筒那边的声音总算是恢复了平静,“抱歉,刚刚处理了点小麻烦,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从哪里拿到我的号码的”? “你知道菲尔兰安保公司吗”?埃里克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描述那位佣兵,想到了那条破船上的唯一一个标识,立马开口回应道。 对面好像在思索着什么,默默的念叨着,“菲尔兰安保公司,哦,天啊,斯伯格怎么样了,难道他挂在哪里了吗?该死,大清早我可不愿意听见我表弟的噩耗.........” “不不不,大清早我也不愿当一个令人憎恨的乌鸦嘴,我是从你表弟斯伯格手里拿到你的名片的,我们现在有三个人在塞舌尔,可能有点事要麻烦下你”。 埃里克努力组织着一眼,和这位说话完全不像是开着一家以自己为名的公司,风格混乱更像是一个,嗯,街头上混混的西塞罗解释着当前的处境,希望这位先生,能像他表弟所说的一样靠谱,能明白他话中有些难以表述的意思,对他们带来帮助。 对面的西塞罗好像忘了还接着电话,随着房间传来一个女人愤怒的咆哮声,接着,这个名片的主人,嘴里吐出污秽的单词,埃里克已经幻想出了那个场景,听着话筒中清晰的声音,这位名片上画着万吨游轮的老板,毫无廉耻的对着手指吐出唾液,数着从兜中掏出来可怜的过分的钞票,甩向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 “哦,抱歉,我现在不在塞舌尔”,听着一声让房间中家具都颤了颤的关门声后,西塞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毫无廉耻的声音响起,埃里克原本就不抱希望的心中一沉,正准备挂断电话,就听到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声音,“晚上八点,塞舌尔码头见,希望我的表弟给我带来一单生意”。 话音刚落,听筒中就传来一阵忙音,挂断电话,看着桌上散落着几张零碎的钞票,可能是那个喝昏了头的傻子,随手给的小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埃里克撇了撇嘴,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走廊,飞快的抓了过来。 乔尔虚眯着眼睛,看着鬼鬼祟祟窜进房间,拍了拍胸口,坐在沙发上从兜中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脸上表情飘忽不定。 “喂,小子,难道你去为那个女人奉献了自己,换来了这点可怜的金钱吗”? 忽然响起的声音,猛地让埃里克打了个哆嗦,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蛇一样,慌乱之中一把将那几张钞票塞入裤兜,脸上装出轻松的表情,嘴硬道,“可笑,我永远不会像你一样”。 “哈哈哈,难道你真的被我猜对了,这个表情”。 夸张的笑声,uu看书uuanshu.cm 让还在床上熟睡的艾达,开口嘟囔了一声,伸手捂着双眸,遮住刺眼的阳光,抱怨道,“该死,难道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吗?难道你们在玛拉达斯加安稳的睡过一整晚吗”? “埃里克从吧台那个女人手里,换来今天的饭钱,你不想去尝尝塞舌尔当地的美食吗,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去找找,看看谁能帮助我们尽快安全抵达西兰岛.........” “等等”,埃里克晃了晃手中的名片,“我刚刚联系那位佣兵的表兄了,西塞罗船舶租赁公司的老板,恰好桌上放着几张钞票,我就随手拿了过来,就当是那位好心的美女给乔尔的小费了”。 将电话中的内容,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几人面面相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如今几乎身无分文,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位不靠谱的西塞罗身上。 .................. 随着夜幕的降临,这座作为印度洋上重要的停泊港口,用首都维多利亚命名的海港,远离了白日的喧嚣,只留下满目狼藉的杂物,工人粗鲁的拿着高压水管冲洗着地面。 抬手看了看腕表,早已过了西塞罗所约定的时间,而身旁的乔尔点燃了最后一支香烟,将烟盒捏成一团扔进黑漆漆的海里,看着满地的烟蒂嘴里发出一声咒骂声。 忽然,夜色中传来一个男人的轻笑声,“菲尔兰,斯伯格”?

九十八 相遇 “什么意思”?埃里克看着脚下突然出现的光影,朝后倒退了几步,纳闷的瞟了一眼脸色涨红,显得很愤怒的乔尔。 “看看这个好像一堆蠕虫的图案,这里是印度洋西部的非洲岛国,马拉加斯加”。 “是的,没错,可这又什么关系呢?不正符合他的习惯,又要让你匆忙赶往下个地点”。 说着,埃里克抛了抛手中的金币,吹了一声口哨轻笑道,“起码这次,还有一点点小小的收获”。 “不不不,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乔尔夸张的张开双臂,“混账东西,他在耍我们”。 “你在说什么呢”,埃里克看着脸色微微一变的布莱德利,急忙打断了乔尔的话。 一直显得很死板的艾达,反而这次站在了乔尔的身旁,嘴角带着冷笑,“我想这位先生说的没错,那个该死的混蛋,亨利?艾弗瑞再耍我们。” 指了指那光影环绕的那颗泛着蓝色荧光的圆珠,艾达捋了捋垂落在额前的长发,一双美眸盯着埃里克,沉声说道,“不管你的父母是盗墓贼还是冒险家,我想他们学者的身份,必然会让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禁闭岛,一个印度洋上的孤岛,拥有全世界种类最全的动物,可爱的小兔子,还有凶猛的野兽,共存的地方,离这里最近的部落,是一群还未开化的愚蠢人类,首领竟然是巫师,哦,我的天啊,什么事情都得靠那些装模作样,在脸上涂着白色的油漆,故作玄虚说着一些完全听不懂的鬼话的人来统治,就连他们,都不愿意踏上这座与世隔绝,每走一步,都冒着生命代价的荒岛”。 “没错,他在耍我们,亨利?艾弗瑞一直在耍我们,一路像个小丑一样蹦蹦跳跳,宝藏呢”,乔尔突然加大了声音,脸上带着歇斯底里的表情大声喊道。 “这个就是答案了,可是宝藏呢,它到底在哪,啊? 我是说,禁闭岛,对,很好,那下一站呢?北极?南极?外太空?” 埃里克皱了皱眉头,竖起手指示意乔尔等等,“证明实力之人...... 乐园恭候。” 踩在脚下的光影地图之上,埃里克看着面前托盘中那个背负着十字架的圣狄思玛斯,脸色逐渐沉了下来,“证明实力之人,他在招人”。 “谁在招人”。 “亨利?艾弗瑞”。 “哈哈,他招人干什么,一个存在于数百年前的海盗头目,他招人干什么,去给他墓碑前面,献上一束鲜花吗”?乔尔冷笑道。 埃里克转过身子,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乔尔,“或许这个问题,你去问............”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发聩的爆炸声,随着四处崩裂的墙壁,骤然炸响。 几人随着这股热浪,身体向后抛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数道身影,脚下的皮靴发出有力的声响,举着那拥有黄褐色木质枪身的ak47,冲了过来。 “还不错吗?沃森家族最后的小子,果然继承了家族的基因,带领着伟大的衔尾蛇老大,亨利?艾弗瑞的后代,来到了希斯伯格的终点”。 库托门托被那些佣兵簇拥着,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埃里克,手掌摩挲着下巴的短须,淡淡说道。 “可恶,作为一个神父,难道你应该教化一下这些罪恶深重的雇佣兵,放下他们的枪吗”?埃里克感到身体一股酸痛袭来,额头被那冰冷的枪膛指着,不由开口抱怨道。 库托门托挑了挑眉,有些惊讶的打量了一眼地面的光影,赞叹道,“还真不亏是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竟然能制作出这些东西,不过可惜,完全没有什么用处啊。 抱歉,你们在这里实在是太吵了,听到马拉加斯加最著名禁闭岛的动物园时,我就忍不住想打断你们了。 巫师,嘿嘿,恐怕艾弗瑞比那些巫师,还更有盅惑力”。 “举起手来,不不,我是说举过头顶,投降的姿势应该都知道吧,恭喜你们,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现在是成为伟大的托马斯?图的后代,库托门托的俘虏了”。 站在库托门托身旁的库里南,看着缓缓起身的几人,开口讽刺道,不过感受着一道嘲讽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说话声音不由小了起来。 “怎么样,带着这些人,你可跟在教堂时,看到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啊”,布莱德利双手举过头顶,视线透过余光,看了一眼那周围出现的一圈微微高于地面的台阶。 “嘿嘿,听见吗”?布莱德利拿出对讲机,打开按钮听见听筒中,传来一阵吵杂的电流声,开口说道。 一声绝不应该出现这里的声音,让几人忍不住愣了愣。 “我在研究一下这些雕像,怎么样,你们在那?”那亲眼看见,被库托门托一枪轰爆脑袋的西多夫,嘶哑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过来。 “嗯,我想你还是过来吧,我现在和布莱德利在一起,没错,他们全都在,而且你的研究,我想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什么,你们在一起”? “没错,我再看着他们,一路沿着爆破口就能找到我们”。 听到爆破口之后,听筒那边西多夫的呼吸,徒然加快了不少,半晌后,一身低沉的怒怒骂声传来,“哦,狗屎,等我过来再说,记住,等我过来再说。 看在上帝的份上,暂时先不要动他们,或许还用得上,我这就来”。 “那你可得快点了”。库托门托说完,关掉了对讲机,随手挂在其腰间,微微眯起双眼,看着地面上投射下来的狭长光影,“这是什么地方?还真是奇怪,这块蓝萤石代表的什么东西?一条长着痣的蛇”?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哪里,uu看书 .ukansh或许那边那个十字架能告诉答案”。 埃里克脸上带着无奈之色,摊了摊手说道,挥手指向摆放在托盘上的十字架,“不过......嗯,可能只有我们三个人才能告诉你,怎么使用”。 “让我来猜猜看”,库托门托脸上装出思索的表情,指了指埃里克乔尔艾达,“是你们三个,还真是可笑,艾弗瑞的后代竟然还没你们懂得多”。 “呵呵,你留着等西多夫来处理,可能会等很久的,而且,我觉得他并不能发现其中的秘密”。 “抱歉,哥们。我并不是来谈条件的,我和布莱德利可是完全不同的人”。 库托门托说着,竖了竖大拇指,“库里南,把十字受难像拿给我”。 埃里克惊讶的张了张嘴,“这可不是十字受难像,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是个神父”。 说着眨了眨眼,不着声色的身体退后了两步,站在了台阶上。 九十九 西塞罗 塞舌尔。 寂静的夜晚,月色将这座维多利亚港角落的废弃仓库,倒影拉长像个丑陋的牛蛙一样,静静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院子中那些落在地上的枯黄落叶,打着转随着微风在地上飘动,房间里那床上的平稳的呼吸声,忽然一顿,接着西塞罗睁开了那双漂亮的蓝色双眸,逐渐适应了夜晚的环境,目光看向打着地铺睡在沙发附近的三个不速之客。 虽然并没有多少交集的表弟,十分突然的给他打了个电话,莫名其妙的说道,或许改变他一直以来窘迫生活的机会到了,而且还强调了一遍。 想想这些年,从一贫如洗来到塞舌尔,一步步打拼到拥有数条豪华游轮的船只租赁商,可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出海,被那好像提前被谁通知过的海盗,全部一网打尽,他整整七条船,全部被那些该死的混蛋抢走,然后,他就成了维多利亚最大的笑话,每天被银行的人找上门,从开始的紧张羞耻,到现在的无动于衷习以为常,靠着酒精和主动上门的女人度日。 重新开始,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过这种想法了,开始时的踌躇满志,可惜巨额的贷款,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而且随着这里的旅游业愈来愈发达,越来越多的客商涌入这座落后的城市,终日的互相竞争,让塞舌尔一日千里的发展着。 揉了揉宿醉之后有些胀痛的脑袋,西塞罗轻手轻脚揭开被子下了床,接着微弱的月光,在褥子下翻找出一张平整的纸往窗口走去。 作为一个出身贫寒的人,只有一些危险的工作才能快速的积累财富,他当初就在港口找了一份在远洋渔船上的苦工,对抗着变幻无常的天气,以及船上那些不认识半个大字,没有半点素质可言的水手的欺负,不过还好,起码每天不用饿着肚子。 摊开手中那张可能是这间仓库中保存的最好一件东西,这张他当初发迹之时,越来越不在乎的海图,在之后狼狈的日子中一直陪着他。 在画着大西洋和北冰洋的交汇处,有一个小指盖大小的小岛,上面只能勉强写上两个字母,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 西塞罗看着写着ld,忍不住眯起了双眸,腮帮随着紧咬着牙齿微微鼓起,这个由维京人登录的小岛,结束了丹麦的统治,恢复独立,而西兰岛就在冰岛附近,这个在历史上涌现出和面积不符的海量赫赫有名的海盗国度。 一个靠近北极却拥有着数量众多火山的小岛,被称为冰与火之岛的西兰岛,在这份可能是目前最详细的海图上根本没有显示,不过他知道,那是在冰岛的最北边,紧靠北极圈的一个小岛。 终日被冰雪覆盖,寻常的人哪怕驾驶目前最先进的船只,恐怕也难以穿越那在无数岁月里藏在海中,被冻的比岩石还要坚硬的庞大冰块。 脑海里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那不知是第几次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出海时,难以拒绝那高昂的报酬,终于在北大西洋上因为这艘一直缺少保养的船,在一次疏忽中触礁了,几乎是毫无抵抗,这艘看起来完全由钢铁打造的渔船,夸张的裂开任由海水灌了进来,然后飞快的沉入海底。 而船舱中以及甲板上,那些喝的酩酊大醉的水手,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在睡梦中被海水吞没,而当时看着那些一直欺负他年幼的家伙,一个个沉入海中,他在惊慌失措之下,跳上一个救生艇,任由季风将他带到了个未知的西兰岛上。 甩了甩脑袋,看着外面亮起的天色,西塞罗脱掉上衣露出上身紧绷的肌肉,轻轻拉开卷帘门,打开外面的套在水龙头的一根水管,在清晨还有些冷的天气下,任由刺骨的冰水浇在身上,牙齿发出哒哒哒的碰撞声。 ........................ 听着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埃里克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着敞开的放门外,那道略显单薄的身影,正打着摆子,还坚持在冰凉的水中,不由紧紧了身上的被子,想了想还是穿上上衣走了出去。 “嗨,大清早冲凉水澡可不像是一个酒鬼的行为”,埃里克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指针才勉强刚过六点,而昨天早晨那个电话,这个时候应该是他正搂着不知从哪里带回来的女人,睡的正想的时候。 西塞罗呲了呲牙,将水管扔到一旁关上了水龙头,看着还在滴水的管子摇了摇头,轻笑道,“我只是想提前适应一下,抵抗寒冷是去西兰岛最重要的一项技能”。 “寒冷”?埃里克嘴中发出一声惊咦声,惊讶的看着面前那白皙的身体上,uu看书 ww.uuanshu 有着一道道古怪的伤痕,不由惊喜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去过西兰岛”? “没错,不过我可不愿意再出现在哪里,毕竟并不是什么美妙的回忆”。 西塞罗轻轻抚摸着腰侧那些和身上截然不同,有些红的过分的皮肤,撇了撇嘴露出整齐的牙齿,笑道,“这些就是去西兰岛的途中,留下的冻伤,那个地方,难道你们。不知道,伸手就可以摸到北极吗”? 说着,挥了挥手,西塞罗大步走到仓库,看着已经睁开双眼的乔尔和艾达,拿起浴巾抱在身上,拿起两个酒瓶随着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双眸带着期待之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开口说道,“下来,我想我们应该正式谈一下合作的事情了,西兰岛,起码在塞舌尔,估计也只有我能有很大几率能带你们安全抵达”。 “也只有你?很大几率安全抵达,可是你还有船吗?靠游泳恐怕到不了那里吧”。乔尔点燃了一根香烟,惬意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眼圈,看着这个精神不错的帅小伙,脸色揶揄开口打趣道。 丝毫没有因为乔尔的话,脸上有丝毫变化的西塞罗,打开那张被密密麻麻杂乱线条覆盖的海图,手指在北边点了点,轻笑道。 “船?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任何一艘大船能自信说他能安全抵达,反而是种拖累,恰恰相反,我现在有艘最适合的船去哪里,而几率,我相信四成,应该没有人会比我更高了”。

一百 谋 简单整理过的仓库中,一张宽大的铁皮桌中央,摊开的海图正静静躺在上面。 两道目光莫名的在西塞罗和埃里克脸上扫过,一生轻笑声从艾达嘴中传来,“看来你俩还有一些共同点,都喜欢这种原始的东西”。 “海图吗?当然,在海上随时可能............”。 一阵急促的墙门声,打断了西塞罗的话,看着一旁皱着眉头,好像有些不认同这句话的埃里克,无奈的摊手说道,“好吧,我现在可以弥补昨天晚上的失礼,虽然有点简单”。 捡起扔在门外的几个纸盒,西塞罗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盖着慢慢蔬菜肉类的披萨,习惯性的从吧台打开一瓶还剩下半瓶的烈酒,正想倒入嘴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喉结耸动了一下,直接拿起酒瓶往水池走去。 顿时,一股呛鼻的味道,开始在房间中弥漫,西塞罗打开水龙头,努力冲刷着水池中那股浓厚的酒味。 一个黑色圈将塞舌尔的维多利亚港圈在其中,接着西塞罗拿起一根红色记号笔,一直向北最终在冰岛旁边点了一下,一路曲曲折折沿着纸张上,纯粹的蓝色和刚刚那个黑圈连在了一起。 用手指简单丈量了一下距离,这才拿起盒子中的披萨,丝毫没有顾忌形象,狼吞虎咽的吞入口中,看着那副好像生怕下一秒这些再普通不过的食物,就会被抢走一般的模样,埃里克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惊讶道,“你以前和你表弟一样,当过雇佣兵”? “不,只是小时候比较穷而已,我这么怕死,可不会去干那么危险的事情”。 想到自己从西兰岛脱困,回到塞舌尔时,就用继续开了这间船舶租赁公司,而且几乎再也没有出过海,不由愣了愣,自嘲的笑了一声。 盒子中那个并不算小的披萨,很快被西塞罗一扫而空,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手指沿着那条红线从维多利亚港一路滑倒那个黑点,表情逐渐严肃起来,沉声说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最少也得两个礼拜才能到西兰岛,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况”。 “可以大概说一下西兰岛的状况吗?有没有什么让你感到奇怪的地方,嗯,我是说有些让人感到与众不同的情况”。艾达努力组织着语言,尽量让自己的话,显得不会让今天看起来还算靠谱的合作伙伴听出什么异样。 西塞罗嘴角带着笑意,摇了摇手指,指着桌子上的空盒子,“去一趟西兰岛,我的价格绝对不会便宜,如果那里并没有你们想要的,或者出现什么你们不想看见的,比如...............” 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个很大的动作,脸上装出惊恐的表情,“比如一条巨大的蛇,那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的报酬,一分钱都不能少”。 看着那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埃里克脸色缓缓沉了下去,心中一凛,恐怕那位菲尔兰安保公司的佣兵,介绍他表哥的时候,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的好心,而这位以前可能在维多利亚有诺大名声,现在沦为笑话的西塞罗,只能靠着那张脸艰难度日,对他表弟的话,并不是完全相信,只是单纯的想要捞上一笔重新再来而已。 对面那张帅气的脸庞,看着慢慢露出笑容的埃里克伸手捏了捏眉心,然后伸出一个指头,直接开口说道,“你想要多少,我们最多只能给你这个数”。 “该死,你难道要给这个家伙一百万,我们可没有那么多”。乔尔瞪大了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惊呼道。 埃里克拍了拍乔尔的胳膊,“喂,冷静,要知道我父亲当初给了优卡利那么多,我想他肯定比那个蠢货要强吧”。 “相信你们会觉得物有所值的,相比起安全到达西兰岛,这点钱并不算什么,不过,这位先生,看样子你们并没有这么多钱”。西塞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反倒不像刚才吃饭那样着急。 突然变得安静下来的气氛,只有钟表的指针发出哒哒哒的声响,西塞罗一动不动靠在沙发上,打量着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 艾达轻轻咳了一声,“没错,现在我们并没有那么多,而且,我相信如果没有你表弟,恐怕我们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他已经告诉你玛拉达斯加的事情,那么他肯定认为,我们至少有能力改变你目前的现状,而不是让你和现在一样,和行尸走肉并没有什么区别”。 “行尸走肉,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形容,他确实告诉我了一些玛拉达斯加的事情,不过实在是泰国匪夷所思,嗯,听起来就像喝多了在为自己的失败找了一个很好的辩解理由,在那吹牛一样”。 西塞罗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想起他那一直飘忽不定的表弟,忽然给他打了个电话,神秘兮兮的说出让人啼笑不得的话,让按着免提的电话,发出的声响让那位刚刚勾搭上的美女,uu看书 uukanshu 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向自己。 长着羽毛的大蛇,和一座火山,不,比火山还要大,飞到空中自己吃掉自己的尾巴,最后瞬间消失,说有一伙人,他会想办法让他们来找自己,他们寻找的东西,肯定比这条大蛇还要神奇无数倍。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火山一样大的蛇会是什么模样,耳边忽然传来,那个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叫埃里克的家伙的话声,“沃森家族,听过沃森家族吗?而且,听说你落到现在的境地,就是因为海盗,否则,现在你可能坐在家里豪宅院子的泳池边上,看着一群身着比基尼的美女,讨好的看着你,而不是在这间破仓库中”。 “破仓库,那么你们可以出去了”。西塞罗脸上露出被人揭穿之后的恼怒之色,指着敞开的大门,冷声喝道。 埃里克从兜中摸出了一枚,丢到西塞罗面前的茶几上,露出正面一个带着珍珠发带的正脸,轻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吗?古罗马的苏得勒斯金币,类似的东西,正巧我家里还有不少,而且这次我们是寻找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亨利?艾弗瑞遗留的财富”。 随着那淡淡的话声,西塞罗逐渐挺直了腰身,看着那枚金黄色的硬币,埃里克伸出右手,“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绍了,埃里克?沃森”。 “西塞罗?斯特兰奇”。 两只手在这间仓库中,紧紧握在了一起。

一百零一 特伦特 沿着干净的有些过分的沥青道路,这座世界上最少污染的城市,相比伦敦那整日被雾气笼罩的天气要好上太多,满眼所过,漂亮的紫色薰衣草在马路两旁的草丛中盛开。 悠闲的行人,和几乎看不到车辆的道路,无数飞鸟随意的落在人群周围,拥有着圆形穹顶的低矮建筑,被涂成漂亮的亮橙色,和花园中那些漂亮的花草相得益彰,清澈的蓝色天空,万里无云,让这座孤悬在印度洋上的群岛国家,成为一颗明珠。 车子缓缓停在一个偏僻处,原本就不算大的城市,这里和那干净的市区完全不同,地面污水横流,一股腥臭味弥漫其中,拥有着黑色皮肤,穿着粗糙的人,更像是这个非洲岛国的原住民,扛着的塑料筐中,装满了活蹦乱跳的鱼虾。 西塞罗跳下车子,深深吸了一股这里那股混浊的空气,脸上露出回忆之色,看了看那用劣势霓虹灯组成的一个招牌,上面写着维多利亚市场。 熟练的从迷宫一般,简易板房之间的小巷中,往市场深处走去,埃里克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叫卖的众人,开口问道,“这里是渔民的市场吗”? “如你所见,不会有游客愿意来这里的,维多利亚市场是塞舌尔当地最大的市场,当然,这里只属于贫民”。 随着话声,西塞罗停下脚步,站在一个虚掩着门的白色板房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牙推开了门,脸上带着笑容大喊道,“嗨,特伦特,该起床了”。 狭小的房间中,并没有想象中那些没有卖掉的海鲜,堆满了一些长满锈迹的铁钩,以及那被晾干海水,沾满一层厚厚盐霜的渔网。 木质的隔板后,传来一阵仿佛慌乱之中打翻东西都声响,接着一个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可能断气的老头,看着面前的西塞罗,嘴中发出漏气风箱一样的喘息声,瞪圆了那仅剩一只眼睛。 西塞罗没有顾忌老头那浑身红的可怕的皮肤,上前用力深深拥入怀中,爬在耳边轻声说道,“怎么,特伦特不认识我了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老头特伦特嘴中挤出嘶哑的声音,颤抖的手掌摸了摸西塞罗英俊的脸庞。 看着那裸露在外有些可怕的皮肤,埃里克想起早晨西塞罗用冷水冲洗自己身体时,腰侧那块与众不同之处,和这位老头,几乎没有任何异样。 特伦特疑惑的看了看埃里克三人,看着那只血肉模糊的右眼,被一个粉嫩过的肉球完全遮住,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西塞罗。 “嗯,这些是我的客户,我总不能永远这么过下去”。西塞罗挠了挠头,在这位老头面前,这位看起来对什么都显得无所谓的人,总感觉有点拘束,就好像犯下错误害怕被父母发现的孩子一样。 那只独眼扫过三人,最终又落在埃里克脸上,干涸的嘴角逐渐露出玩味的弧度,这种眼神,埃里克只在当初为他们打开圣心大教堂的大门,库托门托脸上看到过,好像能看到他的内心。 看着埃里克脸色逐渐一变,特伦特迅速收回目光,看了看房间甚至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尴尬的笑了笑,“抱歉,那么来这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没错,我大概需要至少十五天的淡水,以及一些出海必备的东西,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下过水了”。 西塞罗推开了板房的大门,让阳光透了进来,好让这间狭小的房间显得不那么的局促,或许也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紧张。 沉吟了片刻,特伦特胸膛开始不断起伏,重重咳了几声,原本就通红的脸庞,更是显得红的过分,颤颤巍巍的手指,点了点西塞罗的心口,“十五天,你确定他们有什么理由,需要一个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很久没有出海,整日只能靠酒精和女人麻醉的混蛋呢,甚至你现在连出海到底需要什么都记不清了吧”。 毫不掩饰话语中浓浓的讥讽,以及那眼神深处掩盖不住的担心,特伦特看着脸色涨红的西塞罗,咬了咬牙,天上可没有掉馅饼的事,如果有,那必然是陷阱,至少十五天的航行,以目前的状况,恐怕只有那个地方才能让他有点价值。 “好吧,抱歉打扰了”,西塞罗说完,咬了咬牙,转身飞快的走了出去。 屋外,虽然这块肮脏的市场,和整个塞舌尔干净的城市格格不入,可抬头看向那湛蓝色的天空,同一块天空下,市中心,那些穿着精致,整日嘴里说着虚伪客套话的富人,和这些整日在风浪中的渔民,生活在同样干净的天空之下。 西塞罗想了想,低声说了一句,“等等我”,又快步走了回去,看着依然佝偻着身体,颤颤巍巍站在房间中的特伦特,布满沟壑的脸上,uu看书 ww.uukanshu带着深深的落寞。 “你都猜到了,但是我别无选择,照顾好自己”。 西塞罗胡乱从兜中摸出所有的钞票,丢在那张看不清颜色的桌上,一只长满老年斑的手掌用力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拽了过来,“啪”的一声脆响,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正想进去的埃里克,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响声,接着属于特伦特愤怒的咆哮声传入耳中,“该死的混蛋,你忘了吗?看来你还是伤的不够,当初我就不该救你回来,看看我,你想变成我这副模样吗”? “嗬嗬嗬”,一阵剧烈的喘息声,夹杂着西塞罗的惊呼声传来,埃里克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看着西塞罗抱起特伦特一脚踹开里屋的房门,嘴里焦急的喊道,“给我热水,热水,混蛋,快点”。 拿起毛巾抛进埃里克端着的热水盆中,疯狂的在特伦特那皱巴巴的身体上来回擦了起来,看着那依然没有好转的身体,伸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把,嘴里飞快的喊着,“好好,只要你好起来,我哪都不去了。,对不起,对不起”。 埃里克看着身体不断颤抖的西塞罗,抢过那手里的毛巾,学着刚刚的动作,干脆将那盆热水直接浇在特伦特身体上,嘴里喝骂道,“现在忏悔可不会有半点作用”。 随着不断的动作,那躺在脏乎乎床上的身体,开始一动一动,颤动的眼帘逐渐睁开。

一百零二 缘由 抓起面前一块水泽中,估计是那位粗心的渔夫掉落下来的,一条还在挣扎着的鲳鱼,西塞罗咬着鼓起的腮帮,抡圆胳膊狠狠摔在地上,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他身上的皮肤和你一样是冻伤吧”。埃里克思索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西塞罗猛然抬起头,眯着双眼看着天空中那轮散发着灼热气息的曜日,半晌后轻叹了一声,“抱歉,可能我不能和你们去了,如果没有特伦特,可能现在的我在从西兰岛返回的途中,早就变成了海底的一块冰雕”。 那条刚刚还在不断的动弹的鲳鱼,终于躺在滚烫的地面上,瞪圆着那鼓胀的眼睛,任命一般的不再动弹。 一旁的乔尔庆幸般的吹了一声口哨,指了指那个残破的白色板房,嘴里发出一声讥笑声,“不用说抱歉,我也并不认为你能顺利带我们到西兰岛,而且,看看这个房间,你难道一直让一位苟延残喘的老人,住在这个连遮风避雨都可能没法满足的地方吗? 我看他的身体可能也撑不了多久了,到时你要大哭着,站在你救命恩人那块难以启齿的坟堆前,用力抽着自己的耳光,可是却无能为力,好了,我们走吧,让这个酒鬼,继续在维多利亚当着小白脸,招摇撞骗吧”。 一脚将那躺在地上,泛着银色亮光的鲳鱼,一脚踹飞,乔尔看着依然无动于衷的西塞罗,冷哼了一声,“真连这条鲳鱼都不如,起码它还能填饱肚子”。 屋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接着,特伦特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到众人面前,身上那经过热水擦拭的皮肤,看起来比先前略微正常了一点,看着将头像鸵鸟一样,垂在双膝之间的西塞罗,不禁长叹了一声,“唉,你想好了吗,刚刚外面的话我都听见了,子望我不要成为你生命中的负担,而且在那个时候,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不不不,生命中的负担,你怎么会这么形容自己,你一直躲着我,不愿意见面,恐怕都是这样想的,看看你的样子,救我让你损失太多了,无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不会过分,更何况您是一片好意............” “够了,不要再提这些了,我要表达的意思,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他们的出的价越高,越要谨慎,难道你破产的警示还不够吗”。 打断了西塞罗的话,看着那双眸带着泪花的西塞罗,特伦特颤颤巍巍的老人,扶着自己的右腿,情绪逐渐激动起来,“对,没错,我浑身被冻伤,而且我的眼睛也不行了,两条腿天气不好,也会有钻心的痛,但是我没有怪你。 可是我这个样子,换来了什么呢?记住,只有活着才有机会看看我现在样子,你觉得我可怜吗?” 特伦特显得很激动,那双枯瘦的手掌,颤抖着指了指自己脸上,那个已经瞎掉的眼睛,脸上带着庆幸之色,“不,我并不可怜,相比那些沉入海底连性命都不知道的人,物很幸运,起码我还能看见每天的太阳。” 热闹的市场,不时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个沉寂在市场角落的板房中,传来激烈的争吵声,那个古怪的老头,总是拿着一个帆布做成的躺椅,像个傻子一样,专门挑着炎热的太阳底下,靠在椅子上,用那仅剩的一只眼睛,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愈来愈多的人,慢慢聚集在这个平日里不会有半点声响的房间外,很多时候,他们都会以为这个看起来随时有可能断气的老头,还能不能坚持到第二天,可惜,日复一日,这个坚强的老头,虽然不会像他们一样,出售着一些低劣的海鲜艰难度日,反而过的十分惬意。 “喂,我并不喜欢像个猴子一样,被这么多人围观”。西塞罗一把推开门,挽起袖子手里拿着一个泛着寒光的鱼叉,冷笑道。 无聊的围观者畏惧的看着那把漆黑的鱼叉,或者说,更是害怕面前这个长相帅气的年轻人那身明显和这里格格不入的穿着,以及手腕上那块在阳关下泛着刺眼光芒的金表。 颤颤巍巍的特伦特被埃里克扶向西塞罗的后背,那消瘦的肩头,两条皮包骨头的胳膊,有些不习惯的抖了抖,嘴里喊着,“喂,我哪里都不去,只想留在这里”。 “闭嘴,拜托你多活几年,等我回来,咱们就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现在你就安安静静的呆在医院”。西塞罗眼角跳了跳,感到背上好像背了一块冰块似的,刚刚还有些燥热额身体,顿时涌起了一股寒意。uu看书 .uukanhu 想起塞舌尔医院昂贵的费用,和那与之并不匹配的硬件设施与糟糕的医生,不由心中一沉,刚刚心中猛然涌起的念头,让脚步慢了起来。。 应该是想到西塞罗如今的窘境,每个月那不断送来的钞票,虽然不定,却也足够自己在这个市场中,过着安逸的生活,医院,那还真是个奢侈的地方,“嗨,小子我可以答应你,和你住在一起,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影响你的生活”。 “天啊,怎么会.........” “放心吧”,乔尔拍了拍西塞罗的胳膊,打断了那想要说出来的话,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拉开车门将特伦特放入后座,轻笑道,“现在你就住在医院吧,不久之后,我们一起去伦敦,那里。与这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疗,当然,环境可能比这里差了太多了”。 汽车一路沿着小径,和先前那种横冲直撞不同,西塞罗甚至不敢踩下油门,慢悠悠的让几人欣赏着这座著名的旅游城市,沿途漂亮的风景。 一片金色的沙滩逐渐出现在眼前,色彩斑斓的太阳伞下,白色的躺椅上,一个个妖娆的美女,爬在上面,任由阳光将自己白皙的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 整齐的红砖铺就的路面,尽头连接着一片并不算高的白色建筑群,一个圆形的喷泉后面,雕花的柱子上,挂着一个毫不起眼的金属牌子,上面写着斯菲尔德私立医院。

一百零三 破釜沉舟 “先生,你确定要卖掉这里吗”? 地处亚热带的塞舌尔,终年炎热,这位额头布满汗滴,穿着的黑色西装,背后出现一坨湿痕的房产经纪人,拿着笔在文件家中那张薄薄的纸上,不断的画着叉。 巷子中的破旧仓库,在这位整日为前来塞舌尔的旅客,购置度假别墅的经纪人,已经隐隐有了些不耐烦,这座仓库,恐怕在他看来,就像挂着维多利亚名头的市场一样,是当地人不愿提及的地方。 要不是被对面这位长相就像出自欧洲世家,拥有优秀基因的长相,已经那不经意间流露出对生活的不以为意,否则,他绝不会来到这个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入的地方。 西塞罗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错,立即马上,我现在就要拿到钱”。 “恕我直言,这里恐怕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值钱,在维多利亚,这样的房子,嗯,或者不能称为房子吧.........” 埃里克挥手打断了经纪人的话,操着一口带着浓郁伦敦口音的英语,居高临下的说道,“我并不需要你来解释这些,现在往只想知道,我马上能拿到多少钱,对,就是现在”。 “五万”。 “成交”。 .............................. 还没在兜装多久的支票,被西塞罗塞进这座位于塞舌尔首都维多利亚,最著名的旅游景点,紧邻皇家海滩的私立医院的收费窗口中。 半晌后,几张可怜的钞票被随意丢了出来,还有几张并不能换来几个硬币的收费单据。 一件硬件齐全的单人病房中,特伦特闭着双眼,靠着侧着放在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这里甚至可以看见皇家海滩上,那些身着比基尼的妙龄女子,正无忧无虑的嬉戏打闹。 “真好”。 一句让人有些心疼的低喃声,从这位只有五十来岁,却看起来像早已迈入古稀之年的老人嘴里说出。 终日被几乎覆盖全身的冻伤折磨,只有刚刚,被年轻的护士,带着虽然鄙夷的眼神,注射了一支让全身细胞都发出雀跃的液体,终于体会了几乎都已经忘记的舒畅。 终于不用在每天想方设法,不断移动着位置,去追那不断随着时间而变幻的阳光,来减轻自己身体中那股深入灵魂的刺骨寒意。 房间的门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响声,特伦特慢慢回过头来,看着西塞罗几乎瞬间露出的笑容,不由摇了摇头,“你确定要这么干吗”? “那不然嘞,看着你慢慢在那间破房子中,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两个人好像突然都不知该怎么回答,摸摸对视了片刻,西塞罗摸了摸鼻子,拿起床上的羊毛毯子,盖在了特伦特肩头,指了指站在厅中的埃里克三人,有些无奈的说道,“好了,我已经答应他们了,而且你在这里,我也能放心了,最多三个月,我肯定会出现在这里”。 “好吧,或许我真的是老了,最少十五天的旅程,我会让人放在你那艘幸运的倒霉鬼号上,哦,天啊,你为什么要起一个什么绕口的名字,在那艘破船上”。特伦特做了一个略显夸张的表情,本想冲淡这有些沉重的话题,不想配合着他那本就有些让人觉得恐怖的脸庞,更加显得狰狞起来。 乔尔看了看着有些尴尬的气氛,走到那扇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落地玻璃前,手指轻轻拨弄着那已经长的有一人多高的龟背竹,看着窗外那片无边无际的湛蓝色海水,赞叹道,“这里更像是一个度假酒店,而不是医院,住在这里三个月,恐怕会年轻上不少,至少那些沙滩的美女,会让人舍不得离开”。 “哈哈,没错,放心吧,去西兰岛,恐怕没有再比西塞罗更合适的人了,不过我这个老家伙,这次帮不了他了”。特伦特嘴里发出爽朗的笑声,说着目光看向西塞罗,从兜中摸出一把挂着皮绳的钥匙丢了过去。 撇了撇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小子,混了这么多年,恐怕你把你的房子卖了,我才能住在这里不被赶出去吧,既然你回来,我们就要去英国了,那么我被人盯了好久的板房,也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了。” 西塞罗紧紧攒着那把钥匙,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感到自己的胳膊被碰了碰,听到了埃里克的话声。 “没错,不过,可不能太便宜那些爱看热闹的人”。 “你那张海图还在吗”?好像是看穿了埃里克的伎俩,这位早已看破生死的老人,抬头看向紧咬着腮帮的西塞罗,开口抱怨道,“难道你认为自己回不来了吗,哦,白痴,如果抱着这个念头,uu看书ww.uukanshu 那么我劝你还是带我回去。 怕,永远就输了,海上可不会有懦夫,大不了到时我被扔出去,能有几个月的轻松日子,我也知足了,白痴,我问你海图呢,你也卖了吗”? 希斯罗浑身一个机灵,手忙脚乱的从兜中摸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连忙铺到特伦特面前的茶几上,掏出记号笔递了过去,看着埃里克脸上带着的疑惑,开口解释道,“特伦特被称为海上最灵敏的引路人,只要有他在,总会选出一条最安全的线路”。 “一味地抄近道,还真是个幼稚的决定”,拿起记号笔,想早上那位让人有些厌恶的房产经纪人一样,特伦特那红色的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那不断颤抖的手,竟然一停,稳稳当当的画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手指点了点那副被画的凌乱的海图,特伦特轻笑道,“这里,在这个季节,倒是会帮你们省不少事,而且,你那艘幸运的倒霉蛋号,也能派上大用场”。 “幸运的倒霉蛋,希望这次还能有好运吧,这个季节,你是说......” “季风吗?现在应该是到了季风的季节”,艾达打开手机,飞快的看了下日历,飞快的说道。 “没错,这艘以我生活取名的船,在这个时候,倒能发挥出大用”。西塞罗打了个响指,微微松了一口气,对着埃里克竖起了五根手指。 “现在,往有五成,不,甚至是六成把握了”。

一百零四 启航 夜色下的维多利亚港,海边吹来一股带着腥味的微风,黑漆漆的海面上,一艘隐藏在黑暗中的货船,甲板上亮着昏黄的灯光,照着忙碌的工人,正肩膀着扛着透明的大桶,里面装满在海洋中最珍贵的淡水。 打量着这艘和当初乘坐布莱德利那艘与着有些晦气名称的贝克希尔号相比,甚至连三分之一都不到的体积,货船,或许乘坐渔船比较合适一点。 “喂,你确定我们就要开着这个破烂,去西兰岛吗”?乔尔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狠狠用脚踩的粉碎,撇嘴说道。 甩开胳膊跳到船上的西塞罗,让整个船剧烈晃动了几下,更让乔尔瞪大了双眼,惊呼道,“这玩意不会在海中裂成两半吧”。 船侧一块块褐色的锈斑,只能勉强看见倒霉的字样,前面那个幸运,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随着上面的油漆,掉入海中,西塞罗呲了呲牙,狠狠的在甲板上跺了跺脚,伸了个大拇指笑道,“放心吧,没有比这艘船再合适不过的了”。 看着已经登上甲板的三人西塞罗摇了摇头,朝岸上的工人挥了挥手,转身钻进了船舱中,一声刺耳的鸣笛声骤然划破夜空,这艘有着一个滑稽名字的幸运的倒霉蛋号,缓缓驶离维多利亚港,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朝着南方开去。 船舱玻璃透出的灯光忽然一暗,西塞罗随意的踹开舱门,双手抱着两箱啤酒,朝埃里克努了努嘴。 “喂,你不是戒酒了吗”?接过那手中的箱子,放在木质的甲板上,听着里面传来玻璃的碰撞声,埃里克开口打趣道。 用牙齿将盖子好笑的西塞罗,看着喷溅出的白色泡沫,直接仰头将瓶口塞入口中,半晌,打了个酒嗝,轻笑道,“戒酒,在海上,整天面对一模一样的场景,总得找点打发时间的玩意,没有比这东西更廉价的了,而且还能接客”。 众人盘坐在甲板上,拿起随意丢在角落的鱼竿抛进海中,西塞罗拿着看了看船舱顶上的一面红色的三角小旗,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嘴角咧出笑意看着正无精打采撑着鱼竿的乔尔,脸上带着恶趣味的笑容,“嗨,钓鱼对于你来说实在是太无聊了,来帮帮我”。 “唔,我这老头子可干不了力气活”。乔尔眨了眨眼睛,举起双臂伸了一个懒腰,嘴里打着哈欠推辞道。 西塞罗笑了笑,抬起甲板上一个暗格,从中拿出一根根粗细正好可以互相固定在一起的长杆,固定在舱顶上,扛着一个网兜,在那如同桅杆一样的长杆上,固定起齿轮,紧绷起一面三角形黑色的帆布。 刚刚还在轰鸣的发动机骤然一停,无边无际的海洋上,陷入安静之中,只有一声声微弱流水声响起。 伸着双臂,像鸟一样从那并不算低的船舱顶上直接跳了下来,西塞罗咬掉瓶盖,拿起瓶子直接灌入嘴中,任由那漂亮的金色液体顺着嘴角,将胸膛敞开扣子的衬衫打湿,将酒瓶扔向海中,看着溅起的浪花大笑道,“哈哈哈,西兰岛,我西塞罗?斯特兰奇又来了”。 “神经病”,乔尔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声,看着那面被风吹得骨气的黑帆,脸上露出好奇之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现在距离蒸汽时代都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了,看看你这个东西,我实在记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产物,难道你要学习维京人去西兰岛吗”? “半个月的航程,我这艘船可带不了那么多的柴油”,说着,西塞罗指了指那面黑帆,看着乔尔张了张嘴,急忙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嘴里飞快的说道,“我们主要还是得靠这玩意,西兰岛靠近南极,而且环境要恶劣一万倍,只有那里才是海盗的法外之地,吃水深的大船,嘿嘿,可能真如你所说,可能会裂成两半”。 “可是,你这个玩意,万一风向改变,而我们,比如说正在船舱中做着被黄金包围的美梦,那你说这艘船回把我们带到那里去”? 不待乔尔说完,艾达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非洲,一个一贫如洗的地方”。 “哦,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乔尔说着,皱起眉头,将鱼竿抛给一旁的埃里克,摊了摊手露出无奈的表情,轻叹了一声,“唉,谁让我这个老年人睡眠少呢,晚上这里就交给我了”。 话音未落,那丝毫看不出年纪的矫健身手,三两下爬上舱顶,双手握着桅杆,看着下面连接的一个转手,uu看书w.uukanshuco 动手轻轻拧了拧,船微微一顿,朝着那转动的方向驶去。 乔尔长大嘴巴,好像找到什么好玩玩具一样的表情,配合着那一头银色的白发,不由让埃里克瞪了西塞罗一样,拿起酒瓶碰了碰,“你确定他没问题吗”? “我想你可能有些低估他了,这玩意比你想象中还要简单一万倍,我实在是不想熬夜,白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只能这样咯,要不你可以换换.........” “不不不”,埃里克连忙挥手打断了西塞罗的话,拿起酒瓶朝乔尔示意了一下,看着那一脸认真的模样,竖起了大拇指,“我觉得他挺好的”。 淡淡海风吹着这艘在海洋中,如同小舢板一样的货船,那垂在海里的纤细透明的鱼线,不断随着一声声惊呼中,在海面上带起一朵朵漂亮的浪花,那不断在鱼线尽头挣扎的鱼,剧烈摆动着尾巴,被丢在甲板上,翻转着身体,跃向半空,最终又无力的落下。 而那略显平静的舱顶,随着月色愈来愈弱,时而也传来困倦的哈欠声,看着那甲板上堆积的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海鱼,努力睁着双眼,露出一丝羡艳,而那抓在手中的桅杆,早已失去了当初的兴趣。 白日里,被晒得灼热的海水,随着温度越来越低,让空气保持在一个惬意的温度,并不像船舱中那样闷热,几位身影躺在温热的甲板上,双手枕着脑后,看着布满繁星的夜空,逐渐闭上了双眸。

一百零五 过往 碧蓝的天空中,那轮散发着刺眼光芒的太阳,丝毫没有让海面上,船侧结满一层厚厚盐霜的货船,以及周围偶尔出现的浮冰,感到一丝温度。 船舱中,埃里克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双手紧紧握着一杯还泛着热气的黑褐色液体,下巴周围不知多久没有清理过的胡子,让那青涩的脸庞,徒然成熟起来。 偶尔低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海图,辨认着卫星定位上船只的位置,蜷缩着身体,尽量让身体呆在棉被中。 “阿嚏”,艾达缩了缩身体,看了看窗外平静的海面,那块不远处的浮冰,正随着这艘如同龟爬一样的货船,缓缓向后飘去,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掀开温暖的被窝,搓了搓手,推开卧室的舱门,往驾驶舱走去。 看着那紧紧裹着棉被,还在不断打着冷颤的埃里克,艾达双唇掀起一抹温柔的弧度,那杯用来取暖的咖啡,早已失去了原来的温度。 约莫两周的海上生活,早已从印度洋,来到了现在的北大西洋,可是只感受到了西塞罗所说的寒冷,那并没有出现在海图上的西兰岛,依然无影无踪。 “你怎么出来了”,听着身后的舱门传来轻微的响声,埃里克放下手中早已冻成冰块的咖啡,看着和他一样打扮的艾达,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看了看墙壁上贴着色彩斑斓的贴纸,已经不知不觉贴了十六张,这只是在这种根本没有参照物的海洋中,用来记载时间最古老的方法,几乎让人疯掉的蔚蓝色,埃里克发誓,他回去后,这辈子绝不会在出海,至少不会在为了金钱,而呆这么久。 艾达耸了耸肩,双手紧紧抓住被角,坐在桌子上,看着如同野人一般的埃里克,原本那头褐色的短发,已经盖住了眼帘,正无精打采的守着船舵。 “怎么样,我实在是害怕你一个人无聊睡着在这个四处漏风的船舱,等我们出来已经冻的像这杯咖啡一样”。 “喂,拜托,只是轮到我值班而已”,埃里克朝艾达比划了一个小拇指,“难道你内心感到了一丝丝愧疚,想要主动要求值班吗”? “埃里克,你是我见过最不像英国人的英国人,难道你从小没有接受过类似于女士优先的教育吗?三个人,正好可以换过来”。艾达翻了个白眼,开口吐槽道。 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埃里克无奈的看着那脸上装出委屈的艾达,摇头笑道,“英国人?你可以认为我是自大的美国人,呆板的德国人,以及那个神秘的东方古国的人,女权可不是什么好想法,而且,现在我更喜欢当初那个被辞退的前线记者,自信,执着”。 角落桌子上的烤箱,发出叮的一声,埃里克忍不住开口抱怨道,“难道你出来是和我抢烤鱼吗”? “不不不,真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当初的我,我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算了,我可不愿意从一个毒蛇嘴里听到一切关于我的评价。 可以讲讲你吗?从小生活在那么大的房子中,庞大的财富,良好的家世,恐怕从来没有什么烦恼吧”。 埃里克端着烤鱼盘子愣了愣,脑海中那残留的记忆,小时候,过着在外人看来十分羡慕的生活,忙碌的父母,虽然并没有多少时间用来陪他,不过,却还是尽可能都表达着对于他的关心。 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吊儿郎当的乔尔,身边偶尔出现过几个靓丽的身影,却都不知为何,一直没有结果,直到最后,这个虽然感觉不靠谱,却总能带给人安全感的老头,再也没有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看似严厉,一直对他灌输着和年龄并不相符的一些东西,甚至对于他所不擅长的东西,也强迫他一头钻进图书馆中。 而他就像所有青春期的孩子一样,只是这个时间来的更早,走的更晚,赌气般的离家出走,偷偷将那些珍贵的书籍撕掉,以及在乔尔睡着时,在他的将塞着鞭炮的香烟,偷偷放进烟盒中。 当失踪的父母在法庭中,以一种近乎耻辱性的宣判方式,拿走一切时,当时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念头,并不是父母是否还活着,而是那可笑的现实,完蛋了,没有了沃森家族,埃里克这个名字将失去所有的光环,后边的姓氏,将会变成枷锁。 踏出法院大门,那不断闪烁的闪光灯,让他心中一沉,明天,甚至都等不到那个时候,可能下一秒钟,他就会出现在各大报纸网页的头条,变成盗墓贼的儿子。uu看书 .uukanshu.om 终于,看似从小生活在这种家庭的埃里克,实则自卑内向的性格,让他像个懦夫一样,看着网页上那条躺在浴缸中割腕自杀,是一种没有疼痛,几乎和安乐死一样的方式时。 毫不犹豫的踏进接满温水的浴缸,拿着一把裁纸刀,狠狠的从手腕割了下去,而从小有了上顿,不知下顿在那的倒霉蛋李伢,则像来到了天堂一样,起码再也不用为了生计发愁,而且埃里克最看重的脸面,只要能填饱肚子,那又算的了什么呢。 从被子中艰难的伸出一条胳膊,埃里克朝那裸露在外的手腕上努了努嘴,一道狰狞的伤口,上面那些粗糙的缝线,像个蜈蚣一样缠在上面。 “看,你觉得出生于这种家庭应该会怎么样,更多的是,自卑胆怯内向,你见过我的母亲克劳馥吗?其实你和她有点像,我并不是说相貌,更多的是气质,那种英气真的很像,可惜我并没有像她,否则,我也可以过西塞罗那种生活”。 看着手腕上那道伤痕,明显是自杀的印记,不过,那之后用来形容她的话,还是让她心中一紧,接着放松了下来,想着克劳馥?沃森,当初来她的学校演讲时,身上那种稳稳压过一众男人的气势,却是是女人身上少有的英气。 看着那好像被揭穿伤疤,沉默着的埃里克,艾达脸色涨红笑道。 “拜托,你的长相和西塞罗可没法比,不过,你该不会是有恋母情结吧”。

一百零六 雪夜 漫天雪花,像柳絮一样,在空中打着转缓缓飘下,卷着浪花的海水,也被蒙上了一层层厚厚的白霜,夹杂着碎冰向前方推去。 一搜艰难行驶的黑帆船,将飘在海面上的积雪推向两旁,划出一道道深深的印记,漫无目的的任由肆虐的狂风,胡乱的在北大西洋上东摇西摆的航行着。 与季节并不相符的气候,在这靠近南极之地,终年如此,呼啸而过的风声,夹杂着漂亮的六边形雪花,堆积在船舱的窗户上,紧闭的舱门发出吱呀的响声,一个将身体笼罩在厚重的棉被之中,只露出一双海水般蓝色瞳孔的身影,手中拿着一个扫把,缩了缩身体,将玻璃上的积雪,挥舞着双臂飞快的干净,而里面燃烧的火炉,温暖舒适的环境,飞快让玻璃又出现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抬头打量着纷飞的雪花,这场不知多久才能停的大雪,已经整整下了一个约莫一个礼拜了,幸好,在海中雪天总是要比雨天要好上许多。 一股冷气从那忽然敞开的舱门灌入,西塞罗将紧紧裹在身上的棉被,抖了抖上面的雪花,随手扔在火炉旁边,伸出双手放在那燃烧的火焰上,吸了吸有些堵的鼻腔,看着那早已经烤的有些焦糊放在一边的鳕鱼,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任谁在海上漂流了将近一个月,每天从开始吃着不用鱼饵,还不断上钩亲手钓上来的新鲜海鱼,到最后,总会闻着那股淡淡的腥味,虽然想方设法更换着各种烹饪手法,可是,简陋近乎于无的条件,到最后实在是囫囵吞枣一般,维持着身体必须的所需。 而那依然不知在那,没有丝毫头绪的每日将那份已经泛黄,翻的已经起了一层毛边的海图,上面西塞罗依靠着不知靠不靠谱的记忆,通过夜晚还算清晰的星空,勉强分辨着方向,在这只能依靠天空星辰作为参照物的北大西洋中航行。 “喂,西兰岛到底还得多久”? 想着自从从那炎热的天气中,越往南气温越来越低,直到天空降下鹅毛大雪,温度骤降,那堆积在船舱中的棉被,派上了应有的用途,封闭的船舱中央,那个燃烧着火盆,虽然让空间感到烦闷起来,不过想起外面那股深入灵魂的刺骨寒意,还是这里要舒适的太多。 埃里克看着将头发上那些雪花拍到火中,那股蓝色的火焰微微一缩,接着更为猛烈的升腾而起,不由得不耐烦的问道。 西塞罗弯着腰挥了挥手,拿起那穿在铁签子上的鳕鱼,呲了呲牙还是塞入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不知道”。 正虚眯着眼睛,将身体陷入那房间中唯一的沙发中,双腿叠在一起放在茶几上的乔尔,豁然睁开那双略显混浊的双眼,伸出一个手掌,开口讥笑道,“当初是谁告诉我他是这个世界去西兰岛最靠谱的人,还有五成希望,看来如今你就是那另外五成,不是吗”? 温暖的船舱中,随着乔尔的话声,陷入了比里面灼热的空气还要沉闷的气氛之中,西塞罗那白皙的脸庞,慢慢红到了耳根,可是确实如那可能早已将仅剩的最后一只香烟,早在半个月前已经将燃烧到烟蒂的烟头,扔进海中的老头,从那之后,这位原本看起来有些孩子气的家伙,总是像易燃的炸药桶一样,一碰就着。 西塞罗抬了抬头,看着窗外逐渐黑下来的天空,可是飘满积雪的海面上,无边无际的白色,散发出刺眼的亮光,“我们还没有放弃............” “我倒是想放弃,可是你这艘可怜的破船,能坚持到我们返航吗”?乔尔冷笑了一声,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讥笑,看着手里拿着那条让人毫无胃口的鳕鱼,正僵在嘴边,不知所措的西塞罗,嗓子中一阵让人急躁的痒意,让他心中的怒气升腾而起。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在塞舌尔维多利亚,或许你依靠这副出众的皮囊,游走在那群胸大无脑的女人中央,每日混吃混喝,与那些劣质的高度烈酒为伴,麻痹着你那愚蠢的脑袋,这不是最好的生活吗?可.........” “够了,乔尔”,埃里克起身,捡起西塞罗在乔尔话声中,也随着颤抖的身体,让手里的那串鳕鱼掉在地上却浑然不知。 好像积蓄着力量一般的身体,颤抖的频率愈来愈大,却忽然,紧绷的身体,好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佝偻起来,朝着埃里克露出一丝傻笑,接过那沾染着一些灰尘的烤鱼,毫不在意的塞入口中,三两口吞进肚子,开口。笑道,“没错,他说得对,我就是他口中,uu看书 .uuknsh.om 那个不自量力的蠢货,整天靠着一些女人的救济,靠酒精麻痹的倒霉蛋”。 说着,好像有些缺氧一样,迈着跄踉的脚步,向里面的卧室走去,哪里可没有这么舒适的环境,像冰窖一样的房间,已经许久没有住人了,埃里克神了伸手,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回头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乔尔,轻叹了一声,“他也想找到西兰岛,现在不过是出了点麻烦而已,你难道喝醉了吗,至少他现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吗”? “我看他才像是喝醉了,幼稚的家伙,看看这艘船,幸运的倒霉蛋号,你见过那个倒霉蛋是幸运的吗”?乔尔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不以为意,拿起那罐已经烤的温热的啤酒,舔了舔嘴唇,往嘴里倒去。 艾达无奈的摇了摇头,先开盖在身上的毛毯,看着窗外依旧下个不停的大雪,而刚刚清扫过的积雪,早已又将那辨认着航行方向的船舱玻璃,堆满比先前还要厚的一层,而那突然加入的西塞罗,也已经在心中留下了一道深深额伤痕。 想着那毫不犹豫,将自己唯一的容身之处,换成一张在身上几乎没有停留的支票,全部存入那个在塞舌尔紧靠皇家海滩的奢侈私立医院,只是为了给那位身体潜能被消失殆尽的老人,过的舒适一些,重重呼了一口气,双眸露出一丝羡艳,轻声呢喃道。 “他就是那个幸运的倒霉蛋,至少还有一个特伦特在身边,两人互相依靠着”。

一百零七 错误 睡梦中,听到耳边隐隐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埃里克强忍着困倦的身体,以及胃中传来一阵饥饿的感觉,想到那让唯有的鱼肉,又蜷缩起身体,往那温暖的被窝中缩了缩。 半晌后,那刚刚消失的声音,又从头顶传来,窗外那丝毫没有半点停歇趋势的大雪,一堆堆积雪,不正常的顺着窗户的玻璃滑了下来。 饥饿加之那不断响起的声音,让埃里克不由自主感到身上好像有一根狗尾巴草,不断在赤裸的肌肤上调皮的挠着痒痒,目光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以及那落满海面的积雪,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而那原本应该是笔直前进的印记,则像一条盘旋爬行的灵蛇一样,留下七扭八拐的痕迹。 惊讶打量着四周,睡着两个角落的乔尔和艾达,两人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口鼻间发出平稳的呼吸声,而那原本踢到脚边的被子,则因为房间中,那道通往下面卧室,敞开的舱门,紧紧的盖在身上。 脑海中那股睡眠不足所带来的困意,随着丝丝冷风,变得清晰以来,看着门缝中传来的风声,埃里克爬起身子,穿好了防寒的棉大衣,拿着手电筒蹑手蹑脚的向甲板走去。 尽管已经有所猜测,可看到眼前的情景,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那固定在船舱顶端,原本晚上已经收起的黑帆,如今又重新被风吹得鼓起,而那道双手抓着桅杆,蹲在地上的身影,双眼静静盯着天空中,那几乎微不可查的星空。 等等,埃里克用力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顾不得冷风从并没有防风措施的袖口灌入,看着天空中那个在雪夜并不太明显的星座,赫然是代表公正的天枰座。 想起希斯伯格,亨利?艾弗瑞掏空的山体,尽头摆放着那尊,指引着方向的天平,手忙角落的抓着那刺骨的铁阶,爬上了舱顶。 “你怎么来了”,西塞罗牙齿之间发出急促的碰撞声,不断调整着黑帆的角度,让船好像是一个天枰座狂热的爱好者一样。 埃里克看着那头发上,完全蒙上一层白雪的西塞罗,伸手指了指那时隐时现的天枰座,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如果你在寻找那个星座的话,或许我可以给你一点意见,哦,不对,建议可能比较合适”。 “难道你是说,我们可以等天晴,或者把这些可恶的光污染全部清扫出去,可是,哪怕以后沃森家族,世代干这个,恐怕也不会解决什么的。 因为这里,除了西兰岛之外每天都在下雪。” 听着西塞罗那带着颤音的吐槽,以及眼神中掩饰不住的焦急,埃里克摇了摇头,双手抓住那根不断转动着的桅杆,看着那被风吹得鼓起的黑帆,掩了掩脖子上的围巾,随着半开的嘴巴,吐出一股白色的雾气。 “天枰座,是风向星座,自古天平座被发现的很早,却并没有被当做一个独立的星座,只是作为天蝎座的“蝎爪”而已。” 想着那枚早已在玛拉达斯加丢给阿芙罗拉的金币,正面印着羽蛇神库库尔坎的化身--黑石山,以及指引着方向的天枰座。 风向星座,以及在很久以前,并不能被当做一个单独个体的天秤座,一直被笼罩在天蝎座的光芒之下。 不知是巧合还是亨利?艾弗瑞之前肯定是做过一番研究,天蝎座恰好是一个水象星座,而天枰座的传说,也正是漫天诸神回归,只有正义女神阿尔忒弥斯和海神波塞冬之间的神话传说。 听着耳边传来风的呼啸声,埃里克沉默了片刻,目光盯着依旧在那专注着调整桅杆的西塞罗,沉声说道,“你相信你表弟告诉你关于玛拉达斯加发生的事情吗”? “拜托,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和你讨论这些虚无缥缈的笑话”。 西塞罗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这些没有经历生活摧残的富家子弟总会为了心中那点想要让世界轰动的理想,付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比方说,为了寻找那维京海盗乐园的西兰岛,就愿意付出很多人一生都未必可以拥有的财富。 至于那发生在玛拉达斯加的事情,他也只是当做同样喜欢酗酒的表弟,在一次再平常不过的醉酒之后,将执行任务过程,做了一番没有营养的美化而已否则那么大的蛇,从沉睡中醒来之后,饥饿的身体,会让面前这些人全部化为自己的养料。 “哦,抱歉”。埃里克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幸好在这种鬼天气中,隐藏在脸上蒙着的围巾下,“我以为你观察天枰座,是觉得这回事神给你的指引......”。 “指引,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我只是不想在听见那个老头的嘲讽而已,而且,说实话,我现在毫无头绪,那次踏足西兰岛,uu看书 .uukanshu.cm 也只是沉船之后,在救生艇上无意中来到那里而已”。西塞罗无奈的松开手中的桅杆,脸上露出深深的沮丧,抬头看着漫天纷飞的雪花,身上涌起一股无力感。 那该死的西兰岛,在计划中本应早就应该踏足,那个在这片冰天雪地中,四季如春的岛屿,却好像和他开了一个让人恼怒的玩笑,拍了拍屁股消失了一般。 一股浓浓的憋屈,在那乔尔嘲讽之后,终于达到了顶峰,西塞罗嘴里发出一声愤怒的长啸声,怒吼道,“那个鬼地方难道沉到海底了吗”? 望着面前有些情绪失控的西塞罗,埃里克眨了眨眼睛,双手紧紧抓着那将黑帆固定在桅杆上的绳索,拿出一把银色的短刀狠狠割在上面,在西塞罗惊恐的眼神中,那面在这片茫茫海洋中,代表着希望的黑帆,随着盘旋在空中的雪花,飘然而去。 “既然找不到,那就说明目前,我们一切的行动都是错误的,不过恰恰相反,人们总是心里留有一丝希望,认为下一秒可能就出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将这个希望摧毁就是第一件要干的事情”。 “你疯了,没有帆的话,这艘破船还能干点什么............” “不不不,现在早已从大航海时代,进入蒸汽时代已经很久很久了,既然顺风找不到西兰岛,那么就逆风而行吧”。 埃里克张开双臂,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冷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一百零八 冰雪中的绿洲 寂静的夜晚,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一艘在如今变得如同雪原一般的北大西洋中的小船,甲板上徒然亮起了刺眼的灯光,接着那早已应该被淘汰的发动机,发出震耳发聩的轰鸣声,划破漫天飞雪的夜空。 这艘看起来和那船侧上隐约可见的lucky,有些相称的单词,幸运,或许是唯一能解释,这个如同小舢板一样的货轮还能坚持到如今的唯一理由。 嘈杂的轰鸣声,以及在寒冷的气候中那个不知多少年前就理应被淘汰的柴油发动机,让整个船身和那看起来有些紧张的西塞罗一般,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舱顶那根用钢管拼接起来的桅杆,在迎着雪花前进的风中,发出一阵不堪重负般的脆响,终于断裂成几截,滚落进冰冷的海水中。 船舱睡梦中的艾达和乔尔,迷茫的睁开双眼,听着那莫名启动的发动机,带着这艘破烂的货轮,迎着窗外满天的大雪,艰难的前进着。 埃里克站在甲板上,紧紧抓着舱门,抬头看着天空中那越来越清晰的天秤座,隐隐像个利爪一般,周围逐渐出现的亮光,可以隐约看出像个盘踞在天上的蝎子。 口鼻间随着呼吸之间,吐出白色的雾气让脸上蒙上一层白霜,接着瞬间被冻成冰碴,埃里克伸手拽开舱门,铺面而来的暖意,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飞快的窜了进来。 “喂,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有些惊讶的话声从乔尔嘴中传出,看着脱掉身上棉衣抖了抖上面厚厚一层雪花的埃里克,艾达伸手指了指那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的驾驶室,那双蓝色的眸子,露出疑惑之色。 “没错,我们改变主意了,既然顺风的方向找不到西兰岛,那么......”,说着埃里克伸手点了点脑袋,“那么就换个方向吧,反正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迎着狂风,不断上下起伏的船身,可比先前那种顺风直下时,要颠簸许多,而且那完全将视线遮蔽的大雪,让这艘根本没有雷达,或许雷达也完全会在这种极寒的条件下,根本无法正常工作。 破旧的船身,微微一顿,接着传出了类似先前桅杆那种吱吱呀呀的响声,让双手紧紧抓着船舵的西塞罗脸色一沉,旋即重重推起了右手边那根把手。 船尾的发动机徒然爆发出犹如野兽般的咆哮声,深入在冰冷海水中,那三片推进当然桨叶,旋转的速度猛然加快,带着这艘船侧已经出现裂纹的货轮,在时而出现浮冰的北大西洋中横冲直撞。 那架在眼睛上的黄铜色单筒望远镜,在乔尔的右手中颤了颤了,接着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的声音,从嘴中发出。 “喂,我想我是该配一副老花镜了,这怎么可能”。乔尔颤颤巍巍的指着前方,深深咽了一口唾液,混浊的双眸中,透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艾达挑了挑眉,顺着乔尔的手指看着窗外丝毫没有变化,入眼处还有那令人新生绝望的白色,拿起那根还带着温度的望远镜。 忽然一抹葱葱郁郁的绿色,出现在那个小小的圆形镜片中,缕缕让人看着,都觉得温暖的白色雾气,从那水流中升腾而起,而周围漫天的飞雪,好像遇到某种好像神话魔法电影中的结界一样,诡异的在周围消失不见。 那片犹如世外桃源一般的绿洲,与那岛外地狱一般的冰天雪地,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艾达嘴里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将望远镜抛给埃里克,“加速,如果没错的话,那里就是西兰岛了”。 一脚踹开驾驶室的舱门,乔尔看着脸上带着困倦,依然抓着船舵,让货轮保持在正确方向的西塞罗竖起了大拇指,“抱歉,我对我先前所说的话,对你表示歉意,恭喜你,找到了西兰岛”。 许久缺失的睡眠,让这具疲惫的身体,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乔尔话中所要表达出的意思,看着无动于衷的西塞罗,乔尔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刻意提高了几分音量,激动的大喊道,“嗨,小心眼的家伙,你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绿洲,你发现了那个隐藏在北大西洋中的绿洲”。 那毫无光彩的双眸,徒然瞪圆,离开双手把控的船舵,开始剧烈转动起来,让行驶在货轮,开始在这片冰面上失控般的摇晃起来,乔尔脚下一个跄踉,抓住那那个木质的船舵,看着瘫坐在地上傻笑着的西塞罗,大笑道,“傻小子,这里交给我了,去看看.........” 话音未落,连接着手中船舵的传动杆,u看书 .ukansu 发出一声痛苦的响声,接着乔尔身体朝后倒去,那控制船只方向的圆形船舵,掉下地上,滑稽的向船猛然侧过的方向滚去,最终,撞在船壁上,变得四分五裂。 “放心,这种情况在我的计划内”,西塞罗张开手臂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伸手拽起躺在地上的乔尔,“走吧,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还记得特伦特吗?希望我们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夹杂着冰碴的海水,从这艘已经侧面倒进海洋中的货轮灌了进来,狂风的呼啸声中,夹杂着让人恐惧的断裂声,甲板上结实的柚木,如今却像饼干一样,被那平时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海水,摧毁成碎片,让下沉的速度骤然加快。 穿着棉衣的西塞罗,笨拙的拿着短刀,在船侧绑着一艘橙色的汽艇上割着,平日里结实的缆绳,在如今却像个噩梦一般,让那手中锋利的短刀,变得可笑起来。 “让我............” 乔尔拿着一把银色的手枪,伸手抓着西塞罗的肩膀,刚刚张开的嘴巴,让那带着雪花的狂风,将后面想要说的话堵了回去,两声忽然响起的枪声,让那悬挂在船侧的汽艇,掉落到汹涌的海面上。 接着一声巨大的响声,在众人恐惧的眼神中,这艘幸运的倒霉蛋号,终于结束了它历史的使命,在这个冰雪的海洋中,断裂成两截,随着疯狂灌入的海水,发出绝望的响声,沉入距离西兰岛不远处的深海之中。

一百零九 西兰岛 一面漫天纷飞的大雪,一面骄阳高挂,中间好像隔了一堵无形的墙一般,隔出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候。 橙色的汽艇,充气的船身上,带着厚厚一层冰碴,划破海面带着上面几道狼狈的身影向面前的绿洲冲了过去。 失控一般,丝毫看不出有半点减速的趋势,这艘充当着应急救生作用的汽艇,冲上了寻找许久的西兰岛。 尖利的碎石,让艇身飞快的干瘪下来,埃里克平躺在地上,看着蔚蓝色的天空,以及那让鼻腔都舒服了许多的空气,总算是没有那股刺骨的寒冷。 这个比塞舌尔维多利亚还要漂亮几分的海岛,随着微风吹过,满目葱郁的绿色掀起一道道涟漪。 “呃......”,埃里克揉了揉被撞的酸疼的腰,摊开四肢感受着难得的温暖,将身上厚重的棉衣扔到一边,而那不远处,百米不到的地方,漫天飞雪,依然在天空中打着转缓缓落下。 身旁的西塞罗看着前面一片冒着白眼的湖水,浑身上下,奔跑间只剩下一条短裤,随着湖水溅起一朵浪花,水中传来一声爽快的长啸声。 艾达伸手摸了摸温热的湖水,兴奋的挥舞着双手,把水撩到脸上,约莫一个月海上的生活,在那种寒冷的气候中,可不会有人还能顾得上这种事情。 “温泉,这里竟然有这么大的温泉”,面前一条溪流,顺着地势略微高一点当然源头,涌入这个好像人工开凿出的泳池之中。 一头深褐色长发从水里浮出,接着西塞罗那张看起来和女人一样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摸出腰间的一把短刀,刮着唇边长满的络腮胡子。 沿着溪流,一条虽然看起来和别处没有什么异样,不过,那些青草明显却要比别处稀疏的小径,一路通向那海岛的另一边。 乔尔打量着四周如同花园一般的花草,看着坐在岸边将双腿泡在温泉中的西塞罗,好奇的开口问道,“你以前来过这里?” “没错,终身难忘,看看这里,是不是觉得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西塞罗伸开双臂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躺在长的异常茂盛的草地上,看着天空中飞过的小鸟,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西塞罗猛然坐起身子,指着这个海岛中央高耸的地方,“西兰岛之前应该很多人在这里生活过,我实在是想不通,居住在这里的人,还有什么理由想要出去”。 “对面吗?”埃里克盘坐在艾达身边,捏起一朵紫色的薰衣草放在鼻尖闻了闻,递了过去,“美丽的女士,恭喜你历经艰难来到这里,天堂西兰岛”。 “谢谢,可惜没有相机,否则.........” “哦,忘掉你的身份,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可怜的前线记者,而且,就算你有相机,恐怕这篇报道,会让你的主编狠狠摔在你的脸上”。埃里克笑着打断了艾达的话声。 羽蛇神库库尔坎,还有这个被暴风雪包围着的西兰岛,一切太过匪夷所思的东西,如果不是亲身体验,恐怕即使有照片的存在,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会当作是报社一贯为了吸引眼球,而不择手段的伎俩罢了。 学着西塞罗的样子,将身上贴身的衣服脱下,看着脸上露出红晕的艾达,埃里克吹了一声口哨,一头扎入水中,撩起水花泼向艾达,身上那层白色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 “喂,难道你能忍受你身上那股味道吗?刚刚坐下你身边,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和鬼头蚴没有什么区别”。 听着水中传来埃里克的话声,以及岸边乔尔那可恶的笑声,艾达眼角跳了跳,脸上刚刚出现的那丝娇羞,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恢复了原本那副模样,踢掉脚上的皮鞋,装出恼怒的模样冲向了水中那个扮着鬼脸的身影。 乔尔看着在水中打闹的两人,亲昵的揉了揉西塞罗湿漉漉的头发,看着那茫然的眼神,竖了个大拇指坐了下来,“我郑重的向你道歉,小子”。 “不用了”,西塞罗连忙摆着手,脸上露出慌乱的表情,看着一脸严肃的乔尔,“承诺而已,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是靠谱的,不过这里恐怕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乔尔嘴角露出笑容,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年轻人,开口笑道,“当然,哈哈,你当然是靠谱的,不过这个岛你们都转完了吗”? “没错,我们在这里呆了一年,只是在暴风雪停下的时候,uu看书 ww.uukanshu.cm 砍了些树木制作成木筏才离开这里的”。西塞罗呲了呲牙,那双清澈的眸子,露出回忆之色。 当初就和先前那艘断裂沉入海中的幸运的倒霉蛋好一般,和特伦特一起在一艘远洋渔船上,一路从印度洋来到北大西洋。 原本以为这只是无数次出海中在寻常不过的一次,没想到突然爆发的暴风雪,无论怎么航行,变得像迷宫一般的海洋,任由这艘庞大的渔船,将燃油消耗殆尽,坚固的船身,在这种严寒的气候中,也像干脆点薄饼一样,随着撞上了一块沉在海中的冰块,成为了海洋中无数艘沉船中的之一。 借助着可怜的木板,和特伦特一起,以为就会永远的留在这里,不知为何,在数天漂流之后,昏迷之中就来到了这个神奇的西兰岛上,看着远处那依然还在飘雪的天空,不由还是忍不住心生寒意。 特伦特一直把他像儿子一样照顾,不过正因如此,才让他少了很多痛苦,而那具年迈的身体,却没有他这么庆幸,几乎浑身都布满那种令人感到惊悚的冻伤,就算借助这里的温泉,才勉强保住了一条命而已。 “这座岛上有一个建筑群,虽然现在已经成了废墟,不过我想完全可以容纳数千人一同在这里生活”。 西塞罗想了想,目光瞟了一眼被艾达按着头使劲摁进水里的埃里克,笑道,“可能就是你们说的维京海盗吧,不过却没有船,都是些生活的痕迹”。

一百一十 海盗乌托邦 西兰岛。 站在岛中心那座或许称为土丘更为合适的山上,周围密布的椰树,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眼前一大片废弃的建筑,还可以看出当时这座维京海盗猖獗在海洋时,所造成的影响力。 好像一座缩小版的迷你城市,一座座拜占庭式的古建筑,很规律的排布在地,一条条规整的道路,以及一个看起来和集市一般的空旷之地,倒塌的柱子周围散落着一些用来当做摊位的木板。 原本铺满鹅暖石的道路,如今早已长满杂草,一片由繁华走向毁灭的景象,丝毫没有看到有什么遭到打击或者屠杀的状况,更像是和这个神奇的小岛一般,一夜之间强盛的维京海盗,从这个星球上,被神灵抹去了一样。 在温泉中,将身上疲劳一扫而空的众人,远离了一直身处的暴风雪当中,终于带着应有的轻松,沿着这个并不算大的海岛坚实的道路,向那片建筑群走去。 艾达捋了捋垂在额前的长发,一双美眸看着这个虽然建立在孤岛上,却花费了许多功夫,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城市,可能都要漂亮许多的建筑,高高竖起的圆形穹顶,震撼的雕花柱子,还有那个标志性的落地拱门壮的窗户。 灰白色的建筑让她隐约有些熟悉的感觉,想到那个在巴黎特立独行,建造在蒙马特高地那座并不对外开放的圣心大教堂,不由得伸手指着建筑中央,那座比周围要高出许多的一座窗户上镶着让所有人都方便记录时间的四块大挂钟,看向身旁的埃里克。 “喂,这里和圣心大教堂的风格.........”。 “没错,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是年代的话,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个贫瘠之地,需要建造这些华而不实的建筑”。埃里克接过了艾达的话,挽起胳膊上体恤的袖子,开口说道。 一阵水声,随着众人的脚步,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众人耳边,乔尔发出一声兴奋的叫声,“大手笔,这才是大手笔”。 一条直接通往海洋,类似运河一样的深沟,将整座城市沿着钟楼从中一分为二,一个巨大的水车,虽然中间的转轴早已断裂,不过那些密密麻麻像蜘蛛网一般,看似凌乱却又很整齐的架在上空的管道,将水输送到每一个建筑中。 那个巨大的钟楼四周一圈灌满了海水,像个护城河一样,守护着这个庄严的建筑,以及将那些多余的海水储存在城中。 “他们要这些海水有什么用,拿来当做盐吗”?埃里克看着有些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抽烟姿势的乔尔,好像宝藏就堆在眼前的这座建筑中,无奈的吐槽了一声。 一旁的西塞罗,并没有听出话中玩笑的成分,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应该是有一个巨大的蒸馏装置,可以将海水过滤成淡水,而且还能提取里边的盐,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那座钟楼。 不过我们并没有找到进入那座钟楼的方法,通到住房中的管道,没有出现海水应该凝结出的盐水,都是已经过滤过的淡水。” “哈哈,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子了,怎么样,你们在这里一年,有没有什么收获,比如说金灿灿的黄金”。 感受着乔尔期待的目光,西塞罗摸着肚子摇了摇头,“没有,在这里,每天看着那环绕在周围的暴风雪,根本就没有任何出路,除了砍树,每天就是没心没肺的吃,还有就是泡温泉。 哦,对了,这座岛叫做温泉岛可能更合适一点,我们足足发现了三十多处温泉”。 “哈哈,我宁愿每天吃素,也不愿再去面对那些水里游的家伙”。乔尔咧开嘴角,拍了拍。身旁西塞罗的紧实的小腹。 一路嬉笑间,走到这座城的面前,两个灰白色的石柱,顶端用一个漂亮的半圆形雕花围栏上面雕刻着一行漂亮的字母,前面画着一个用黑布蒙着右眼的头像,下面一刀一剑交叉在一起。 “utopia,(乌托邦)”。 埃里克盯着头顶挂着一个类似招牌的字母,以及那个属于海盗之王亨利?艾弗瑞的标志默默念到。 “证明实力之人......” “在乐园与我相聚”。 两侧的石柱上,雕刻着当初一直指引着他们的两句话。 在这个杂草丛生,满目疮痍的乌托邦中,依旧可以看出当初亨利?艾弗瑞建造的这个海盗乐园往日的繁华。 人人平等,自给自足,这位伟大的海盗之王,不满足人们对于海盗异样的目光,而且认为这个社会已经拜托不了,他们已经习惯的不公正待遇。 以希斯伯格作为一个幌子,uu看书 ww.uuknh 找到了这个神奇的西兰岛,似乎聚集起的海盗,也有了从良的意向,开始在这个乌托邦里耕作养殖,回归了小农的社会,并且从中得到了“从不曾感受过的满足”。 从这个拱门中,并没有走多远,一个高大的石碑像个屏风一样,挡住了去路,上面雕刻着塞亨马缪尔·罗伯茨那个著名的海盗行为守则。 “那里是这个城市的监狱,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看,维京海盗也是一个法制社会”。西塞罗指着这个纪念碑不远处的破旧建筑,紧闭的铁门外,还公然放着让人胆寒的斩首示众的刑具。 看着那些被鲜血染成深褐色的铁质刑具,和监狱的铁门,呈现出要深上许多的颜色,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和亨利?艾弗瑞,早在玛拉达斯加,那个诡异的情景中,便发现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而建立这个海盗乐园,乌托邦的目的,是亨利?艾弗瑞天真的想要创建一个人人平等,人人都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这本身就是无解的悖论,这套异想天开的理论,如今在这副不知已经斩首了多少人的刑具面前,显得有点虚伪。 海盗们的恶性本就难改,而且作为海盗之王,本身亨利?艾弗瑞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以暴制暴更是深入骨髓中的本性。 与其叫海盗乌托邦,看着面前的石碑,埃里克冷笑了一声,“或许叫做海盗恶人谷更合适一些”。

一百一十一 悖论 埃里克感到自己胸腔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飞出来,直到看到那个刻着海盗行为守则的石碑,和不远处那个笑话一般的监狱,以及那个被鲜血腐蚀出锈迹的闸刀。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独有的私心,或者称之为欲望,再伟大的首领,也只会用激昂的演讲,和富有感染力的人格魅力,短暂的维持着平衡。 饱暖思**,恒古不变的道理,初来西兰岛,看到这个可以算是奇迹的岛屿,被暴风雪像个结界一般环绕在内,不用担心突如其来的围剿,而且富可敌国的财富,遍地的金银,可以让亨利?艾弗瑞,随心所以的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在这个世外桃源为所欲为。 最终,和希斯伯格面临的几乎一样的局面,不得不让这个野心家,做出了每个政客最终都会选择的东西,监狱,刑法,一个可以将手中权力展现的淋漓尽致的手法。 不过,不知在这个海盗的乌托邦中,关于量刑是怎样裁定的,对于这些海盗来说,恐怕烧杀掠夺,是再寻常不多的事情,难道说,这个斩首用的闸刀,是为了对那些出工不出力的海盗准备的。 一直追寻永生的亨利?艾弗瑞,恐怕并不是为了真正的永生,建立了让自己贻笑大方的希斯伯格,并没有因此放弃自己心中的心愿,反而更像是激起了执念的他,在玛拉达斯加遇到了匪夷所思的羽蛇神库库尔坎。 不知是在那个传说中掌握着死亡的大蛇身上,得到了帮助,从而找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海岛,不过看着旁边那位长相英俊的年轻人,埃里克摇了摇头,恐怕这个世界上,对于海洋最熟悉的人,从来不会是那些大放厥词的“专家”,反而是这些靠海吃海的掠夺者。 想要建造一个乌托邦,带上一堆钱找个世外之地远远不够。在由英吉利帝国的著名学者托马斯莫尔所著的《乌托邦》提出的构想中,乌托邦是一个完全理性的共和国,在这个国家里所有的财产都是共有的,一切生产资料归全民所有,生活用品按需分配,人人从事生产劳动,而且有充足的时间从事科学研究和娱乐。 那里没有酒店、妓院,也没有堕落和罪恶。在战争时期它雇佣临近好战国家的雇佣兵,而不使用自己的公民。就凭财产公有和没有堕落和罪恶两点,这个所谓的海盗的乐园和乌托邦的理念完全相悖,还不如叫殖民地合适一些。更何况这些“公民“退役前可都是海盗,草菅人命嗜杀成性就不说了,对钱财的贪婪更是比一般人要强烈得多,要这群人合起来建立一个乌托邦,那太阳可真是要打西边出来了。 既然要与世隔绝自给自足,他们又何必掠夺那么一大批宝藏?还有,就像沃森家族的天性是冒险一样,海盗的天性是烧杀抢夺,他们真的愿意一辈子困在一个海岛上吗? 石碑的右下角,十分隐蔽的刻着thief(小偷)的字样时,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这个完全想出有任何褒义的单词,正好刻在那象征着署名的地方,一行八个海盗头目的标志签章,下面雕刻着对于这些海盗可能是最完美的形容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人都死在了自己的欲望之下。 自始至终,所谓的海盗乌托邦都是一个阴谋,无非是一群金盆新手的抢劫犯,心血来潮想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搞一个酒池肉林罢了。 而在亨利?埃佛瑞的计划中,招募来自世界各地的海盗建立的并不是乌托邦,用“集权帝国“来形容或许更为合适一些。 这些海盗们来到“乐园”后,是否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吊在半空? 翻翻历史书,这个套路几乎贯穿了所有的帝王将相的一生,敏感多疑几乎成了登上权力巅峰者的标配。相比之下,东方那位著名帝王,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已经算是非常柔和的手段了。 只要跟金钱权力沾上边,别说建立乌托邦,不发生大规模流血事件都是万幸。就如开头所说,在某种意义上,乌托邦和人类算得上是反义词,两者不仅难以共存,更是到达了势如水火的程度。 埃里克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起来,抿起的嘴唇,看着那个锈迹斑斑的闸刀,锋利的刀刃,早已变得如同破铜烂铁一般,不过,那些早已渗透进金属中的血液,永远不会随着岁月而泯灭在历史之中。 埃里克无声的笑了笑,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寒意,看似想着对身边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永远冲在最前边,但是抢夺回来的财富,只能分到可怜的几乎忽略不计,这些愚蠢的强盗,uu看书 .uukanhu 但凡稍微动动脑子,也不会跟在这个每次在酒池肉林中,端着抢来的水晶杯,里面倒满比生命还要昂贵无数倍的猩红色液体,嘴里讲着虚伪,却又让人激动的毒鸡汤。 就像亨利?艾弗瑞,一生都在追赶的目标,那位将自己的故土,变成殖民地的法兰西世上最伟大的国王--拿破仑,既然无法超越他,那么就努力的模仿他。 拿破仑加冕法兰西巴黎的圣母院,蒙马特高地的圣心大教堂,以及这个将海盗统一起来,想要建立一个畸形的国度,金钱对于人心来说,往往不是万能的。 数之不尽的金钱,将会催生出人类心中畸形的欲望,以及那个刻在石碑上的单词thief(小偷)。 都将说明,这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海盗们,不会感谢亨利?艾弗瑞,以及那剩余七位驰骋在海洋上,所向披靡的海盗首领,反而感到这些东西,原本都应该属于自己。 这就是亨利?艾弗瑞设计之初,那个无解的悖论,正如他的偶像所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确实这些财富,如果离开这些头脑简单的海盗,确实在海盗领域,伟大如亨利?艾弗瑞,也不能一个人,肆虐在富有的欧洲大陆毕竟的海洋中,单枪匹马,靠着富有感染力的演说,让那些人束手就擒。 恐怕那时,不待这位天才野心家张嘴,一枚子弹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轰的粉碎。

一百一十二 久违的盗贼 幽静的城市中,一栋栋往日看起来很有宗教色彩的拜占庭式建筑,如今灰白色的墙面上,一缕缕绿色的藤蔓,从地面的泥土中冒出,像寄生虫一般,依附在墙壁上,爬进这些充满霉味,长满厚厚青苔的房间中。 众人沿着那个石碑,绕过那个在夜里看起来有些阴森的监狱,朝这座城市的深处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西塞罗,像个称职的导游一样,一路絮絮叨叨,讲着他们之前在这里生活了约莫一年的事情。 平常近乎无趣的生活,让一旁乔尔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开口吐槽道,“你们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总该得有个住所吧”。 “当然,就算你们说的那个大蛇真的是掌管着死亡的神灵的话,我想他绝对也不会来这个地方”。 说着,西塞罗加快了脚步,来到一处比两侧略微高上一些,那个标志性的圆弧穹顶,也雕琢出一道道整齐的线条。 看似禁闭的高大木门,被西塞罗轻轻随手推开,地面上积累许久的灰尘,高高扬起,空旷的大厅中,完全没有生活的痕迹。 西塞罗从角落中翻出一个精致的陶瓶,跑向外面那条将海水运进城中的运河边上,冲了冲陶瓶露出上面红蓝相间的花纹,装满了水冲进房间中,脸上露出一副故作神秘的表情,“先生们,女士们,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陶罐中的海水尽数泼向脚下的地面上,原本粗糙的石面,逐渐随着海水的渗入,泛起一层微弱的荧光。 “怎么样,这些伟大的维京海盗,竟然能找到这种荧光石来用来照明,而且耶稣的神光,已经笼罩在了这片荒芜的土地上.........” “对不起,我打断一下”,埃里克噗嗤笑了一声,不过看着这个大厅尽头,那个几乎占据整面墙的十字架上,那个双臂背在横梁上,脑袋侧向左边,露出一个侧脸的的雕塑,不由又严肃了起来。 “这不是什么你说的荧光石,虽然你这个名字可能,嗯,更贴切一点,不过它有着一个官方的名称,叫做伦敦石”,埃里克说着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膛,轻笑道,“恰好,我出生在那里,而且在那里生活了二十一年,而且,很尴尬的是,这个雕像也并不是耶稣,被困在十字架上送上绞刑架的有许多人,不过,你看过圣经没有,他可能是历史上最伟大的盗贼了”。 “盗贼”? “没错,耶稣身旁那位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 脚下的伦敦石逐渐暗了下去,熟悉了房间内昏暗的光线,埃里克看着这个和巴黎蒙马特高地上那座圣心大教堂十分相像的建筑,同样空旷的大厅,并没有像现在许多用来举办婚礼,和每周做礼拜的寻常教堂一样,摆上整齐的长椅,当然,耶稣的雕像,如今也被换作他身旁那个虔诚的盗贼。 那个和玫瑰花窗类似的圆窗,缺少了灵魂的彩绘玻璃,看起来并不显眼,黑暗中的穹顶,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圣心大教堂中那个著名的马赛克拼图。 “你们就一直睡在这里”?埃里克看着并不像住过人的教堂,或者说是类似教堂的大厅,有些困惑的开口问道,毕竟一年的生活,多多少少会让这里留下一些痕迹。 西塞罗尴尬的挠了挠头,当初在这座如同坟场一样安静的弃城中,这个被误认为是耶稣的雕像,能带给他们两人一丝心安,正因如此,他们每日也将这里遗留下来的痕迹,清扫的一干二净。 “这种地方,当时我们可不敢留下什么,只是每天祈祷海上的暴风雪能停下来”。 “嗨,小子,你不说住在这里的人,找不到什么离开的理由吗”?乔尔撇了撇嘴打趣了一声。 西塞罗摇了摇头,“我指的是原住民,这里再好,也只是一个看起来漂亮的泡沫而已,只有里面的人,才会认为是真的”。 “泡沫?为什么这么说,拥有这个世界最美丽的风景,肥沃的土地,以及那掠夺而来并不算少的金银,而且最珍贵的,就是这个岛所处的位置,我想不会有人愿意耗费巨大的精力,来对付这群已经失去欲望的海盗吧”。埃里克思索了片刻,开口平静的说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艾达撇了撇嘴,瞅了一眼埃里克,“失去了欲望的海盗?还真是可笑,没有欲望那根本称不上是海盗。 深入骨髓中的习惯,还有那个石碑附近的海盗,都说明那群烧杀掠夺之辈,并不想安于现状,按照亨利?艾弗瑞的设想,在这座岛上,uu看书 .uukanshu 慢慢将身上的戾气消磨干净。 而且还有一点很奇怪,其实那座监狱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你们不觉得这个岛,本身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只要将所有船毁掉,只需要靠时间............” “时间”。 埃里克和艾达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时间,这个星球上,只要是生命,总有死亡的时候,而他心中所设想的海盗乌托邦,正是需要漫长的时间,逐渐将这些几乎将半生,都用来挥舞着手中的弯刀,用来将一艘艘商船抢夺的一干二净的强盗,身上那股磨灭不去的杀气,洗涤的如同另外一个极端,每日男耕女织的生活。 恐怕需要几代人的更迭,才能将这些海盗变得如同普通人一样,不过亨利?艾弗瑞可能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多疑奸诈的性格,不认为有谁可以实现他这个伟大的愿想。 而不知从哪得到了羽蛇神库库尔坎的消息,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不过,最终还是在一直找寻着什么............ “证明实力之人......” “你说的招兵买马,并不是要为他的麾下增加人手,而是要为这个乌托邦招募新的原住民”。 埃里克回应者艾达,想着之前布莱德利一直在利用着人们心中的贪婪,好奇等等欲望,往他这个世外桃源,招募着人手,不过看样子,恐怕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顺利。

一百一十三 夜无眠 泛白的月光透过那面有些大的过分的圆形玻璃窗户撒了进来,将地面上粗糙的伦敦石地面,映衬的越发惨白。 屋外那条开凿出,用来将海水运送进城市的运河,湍急的水流随着涨起的潮水,发出潺潺的激流声。 埃里克有些疲惫的身体,突然在这个理应睡的很安稳的夜里,却又异常的陷入了失眠。 顶着两个黑夜圈,坚硬的地面,硌的她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翻了翻身却根本无济于事,看着那个带着漂亮弧度的圆形穹顶,以及侧面墙壁上那个圆形的雕花窗户,拜占庭建筑所有的一切独有特征,几乎都是用这种没有缺陷的圆来表达。 脑海中又莫名出现了那条,也和拜占庭建筑特征十分相像的衔尾蛇,当初亨利?艾弗瑞,莫名选择这些和他根本没有什么联系的拜占庭建筑,作为他这个梦想中乌托邦的样子。 越来越清晰的脑子,索性直接坐起身子,靠在角落的墙上,看着那个巨大的圣狄思玛斯雕像,就如同西塞罗所说,和一个守护神一样,守护着这个早已覆灭的海盗国度。 看了看躺在地上睡的很安稳的三人,微风带来丝丝凉意,带走了有些闷热的空气,外面本来理应是有些催眠的流水声,如今却让自己越发烦躁起来。 沿着外面布满杂草的道路,细细感受着往日里,这个住满海盗的城市,哪怕亨利?艾弗瑞建造了那个像个笑话一样的监狱,恐怕按照正常的律法,那个监狱远远不够容纳这些无法无天的混蛋。 站在城市中央那个高耸的钟楼面前,宽阔的护城河拦住了行走的脚步,这些从北大西洋红土地海水,最终汇聚在这里。 看着是个约莫有五米宽的正方形护城河,紧紧的将这座钟楼护在中心,忽然,埃里克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断流入这里的海水,按照常理早就应该将这个护城河填满,而这个钟楼,也完全没有必要需要用这种东西来阻挡。 常年靠海洋为生的海盗,对于这种小溪似的水流,可不会有丝毫畏惧,如果里面真的将那些掠夺而来放在其中的话,恐怕亨利?艾弗瑞也不会有会藏东西的美名。 沿着这条护城河细细走了一遍,只看到那面朝南方的方向,一块占据整个墙面的宽,高度和这条护城河约莫相当的厚重铁门,而侧面一个熟悉的圆形孔洞,隐藏在从塔顶垂下的藤蔓后边。 僵住的身体,看着这个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孔洞,斑驳的墙壁上,原本灰白色的墙皮,早已脱落出里面黑红色的砖块,两条粗壮的铁链,上面长满了青苔,正将那道闸门拴在钟楼上。 “如果利威尔号在西兰岛的话,那么这里是最有可能都地方”。埃里克低声呢喃了一声,转身撒腿往教堂跑去。 急促的脚步声并没有让沉睡的几人,从睡梦中醒来,埃里克嘴中喘着粗气叉着腰,用力拍了拍手,“抱歉,我实在是不忍心打扰大家的休息,不过,我想我恐怕等不到明天早上了”。 “哦,该死,如果我有把手枪的话,现在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乔尔嘟囔了一声,转身又睡了过去。 埃里克看了看坐起身子的艾达,轻笑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位记者女士,你愿意和我一起看看利威尔号.........” 话音未落,乔尔像条落在岸上的鱼一样,豁然弹起了身子,脸上带着兴奋之色,刚刚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捡起扔在地上的衬衫披在身上,“我想在利威尔号上休息,可能比这里要舒服许多”。 .............................. 一众人站在钟楼面前,看着那道紧闭的大门,随着埃里克手指的方向,看着那个或许只有神话中的巨人族才能够着的圆形孔洞。 埃里克挑了挑眉毛,开口笑道,“怎么样,每次故事的开始,往往都有些共同之处”。 艾达笑了笑,“你是说那个和钥匙一样的圆孔,不过这次可没有一个伸进去的骸骨”。 “恐怕只有巨人才能抓到那个把手吧,想想看,我们怎么才能把手伸进去,拉动里面的把手.........” “不是我们,是你,那个孔也只能放一个胳膊,而且这不是你擅长的事情吗”?乔尔开口打趣了一声,朝埃里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西塞罗伸手摸了摸还带着温度的海水,进到这个护城河中的水流,早已放缓了许多,对面水中的墙壁,虽然在这种终日潮湿的环境中,已经长了许多,让人看起来的恶心的菌类,不过上面那些脱落的墙皮,砖块间的缝隙,却可以利用起来。u看书.uukansu “喂,是那个藤蔓后面的孔,你确定可以打开那个铁门吗”?西塞罗好奇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伸出右手在西塞罗晃了晃,“记住这只手,就是他一路打开了,无数这种毫无难度的根本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的机关,带领我们来到这里”。 “可不是毫无难度,否则就不会那些尸骨的出现了”。 “不”,埃里克听着艾达的话,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会的,能站在这里,都是亨利?艾弗瑞坐等的证明实力之人,而且乐园不会出现死亡的”。 话音刚落,一旁的西塞罗飞快的脱掉自己的衣服的鞋子,一头扎进水里,几乎瞬间,就出现在钟楼的墙壁上。 手指的力量搂着砖块间的缝隙,嘴里发出一声冷喝声,身体犹如灵猴一般,轻巧的一跃一跃,抓住那些结实的藤蔓,将身体固定在上面,感觉的那个圆形的孔洞总,手掌抚摸到一个圆形的档把。 埃里克脸上一喜,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做了个往回拉的动作,大喊道,“拉吧,钥匙现在就掌握在你手中”。 档杆随着微微用力的手掌,发出一阵酸涩的响声之后,那连接着闸门的锁链,发出一阵铁链绞盘转动时的响声。 看着那缓缓落下的铁门,夜晚中,那个出现的拱门,像个野兽的血盆大口一样,也静静等待着他们。

一百一十四 钟楼 “扑通”。 一声水声打破了几人的思路,纵身从钟楼跃入水中的西塞罗,挥舞着双臂爬上了那个像个桥梁一般,竖在这个护城河上的金属门板。 从身上低落的水滴,让这块充当桥梁的门板,露出原本和钟楼外部几乎没有区别的灰白色。 埃里克忽然蹲下身子,伸手撩了撩河中的海水,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死水潭中的腐臭味,而那不断涌入河中的海水,一直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也没有溢出的情况。 “喂,这里的海水去哪里了”?虽然语气带着疑问,不过埃里克的目光却看向了正甩着头发上海水的西塞罗。 尴尬的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西塞罗呲了呲牙,又重新一头扎入水中,半晌后,猛然冲出水面,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那涨红的脸庞,豁然甩了甩脑袋,脸上带着一丝诧异。 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渔船上的水手,年轻的西塞罗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水性和肺活量,不过,刚刚在这个异常清澈的海水中,潜水了片刻,比运河不知要深上多少的深度,并没有让他探到河底。 拿起埃里克丢过来的衣服,几人小心翼翼的来到这个在海盗乌托邦中,显得神秘异常的钟楼内部。 刚一进门,一个微微低于地面,用一整圈台阶围绕起来的圆,中央一圈金色的图腾里,绘着一个白色的天秤。 “天秤,一路都是靠这个星座指引过来的”。埃里克低声呢喃了一句,身旁的乔尔蹲下身子扣了扣那一圈看似黄金做成的圈,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那我们到底要找什么呢,黄金,这是黄金做的”。 “问得好,就是你脚下的黄金”。埃里克翻了翻白眼,开口吐槽道。 沿着面前一道忽然出现的台阶,推开两扇木门上雕刻出有些不明所以头像的木门,落在钟楼地面数只黑色的飞鸟,拍打着翅膀,嘴里发出渗人的叫声。 乔尔拿出打火机,将四周墙壁上插着火把的黑色烛台,升腾而起的火焰,照亮了这个一眼看不顶的钟楼内部。 不知放了多久的木料,散发出一股沁人心鼻的清香味,乔尔抽了抽鼻子,心疼的从那木块上刮下一层木屑放在鼻孔前嗅了嗅,“楠木,这群海盗还真是穷凶极恶”。 “那么现在来拿走他们积攒下财富的你,是不是更穷凶极恶,这些可都是不义之财”。 抬头看着一层一层镶嵌在墙壁上的木板,以及周围两个备胎烛台之间,都会有一个好像供台模样的东西,长方形的柱子,并没有像外界拜占庭式建筑那样做成圆形,反而看起来和供台陷进去的半圆,看起来更协调一些。 一个几乎占据整个地面,比刚刚外面那个绘着天秤的圆,大上数倍的圆形阶梯内,四边镶嵌着四个半圆,而中央那个小圆,随着埃里克脚步缓缓落在阶梯上,一阵急促的齿轮声传入耳中。 中间那个圆,飞快的升起,露出中心那个恰好能容纳一枚硬币的小孔,以及孔内那个熟悉的标志--一个头上缠着珍珠发带,露出侧脸的人像。 埃里克从裤子夹缝中摸了摸那枚有些嗝腿的硬币,轻轻呼了一口气,“苏得勒斯金币,古罗马的苏得勒斯金币,难怪布莱德利一直要带着我们,我父亲“偷”走了他的钥匙”。 “你父亲?这样的话,一切就可以解释通了,一枚金币让沃森家族走向灭亡”。艾达耸了耸肩,脸上露出同情之色,有些无奈的说道。 “灭亡,那倒不至于,沃森,并不是一个古老的姓氏”。 埃里克高高弹起金币,一把抓在手中,仔细将正面那个苏得勒斯头像,和凹槽中的贴合在一起。 那刚刚升起的高台,骤然又落回了地面,四周那四个印着字母的半圆,飞快的转动了起来。 而在那四个半圆之后当然供台,上面竖起的石柱也缓缓开始转动。 乔尔打量着那随着转动,露出本来面目的石柱,开口笑道,“蝎子一样的家伙......拿着个...大水罐......”。 “哦,闭嘴”,埃里克实在搞不明白这种莫名其妙的玩笑,开口抱怨道,“那是星座符号,天蝎座,水瓶座,金牛座,狮子座”。 “为什么没有天秤座”。西塞罗疑惑的开口问道。 “抱歉,这你就要去问亨利?艾弗瑞了”。 埃里克说着,忽然捂住了耳朵,那四个星座雕像上面挂着的钟,随着刚刚天蝎座、水瓶座、金牛座、狮子座转动的顺序,轮番的响了起来,那震耳发聩的钟声,带着灰尘从空中纷纷落下。u看书ww.kanshu “地面中间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锁”。乔尔手掌摩挲着下巴。 埃里克点了点头,“当然,这谁都可以看出来”。 两人话音未落,角落中一个螺旋的阶梯飞快的升了起来,不过那些硬实的木料,或许一直在地下的缘故,以及周围护城河中海水带来潮湿的环境,有数块已经腐朽的木板掉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布满青苔的楼梯,而且还是残缺的,以及周围三双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埃里克高高举起双臂,做了个投降的模样,“我明白,这些活都是我,一个老年人,一位漂亮的女士,不过西塞罗倒是可以帮帮我”。 “我想这些活还是你自己干吧,我擅长一些水里的东西”。西塞罗摆了摆手,飞快的拒绝道。 沿着那发让人胆颤心惊响声的木质楼梯,埃里克嘴里默默抱怨着,看着眼前楼梯尽头那个理应是一个木头搭建的平台,如今却可怜的勉强只能站两个人。 而那用来控制钟表的巨大齿轮,现在还在不断的转动着,而那层次交错不同的木台上,放着一个用来转动敲钟的把手,四个金黄色的钟上面,雕刻着刚刚出现的四个星座。 “埃里克,小心被卷进齿轮里”。 下面乔尔的喊声,开始在这个封闭的钟楼中回荡埃里克紧了紧脚上的鞋带,倒吸一口凉气,骤然跃向了那还在缓慢转动的齿轮上。

一百一十五 星座 拼凑起的木板上,一个和船舵差不多的转轮,连接着挂在墙壁横梁上的一个金色的撞钟,上面雕刻着一个张牙舞爪的蝎子。 “天蝎座,我敢打赌亨利?艾弗瑞是天蝎座的,争强好胜”。 埃里克低声吐槽了一句,双手握着那个船舵,转轴连接的铁索,带动着挂在横梁上的钟摆,随着埃里克松开手,顿时,近在咫尺的撞钟,发出巨大的响声,让他一阵头疼欲裂。 地面圆形台阶中象征着最南端的半圆,随着飞快的缩回台阶中,供台上那个雕刻着天蝎座的石柱也缓缓转了回去。 “啊,该死,还真是吵死了”。埃里克捂着耳朵,痛苦的抱怨着。 乔尔嬉笑道,“嘿,埃里克,还是有效果的,天蝎座的锁已经被打开了”。 埃里克呲了呲牙,吐槽道,“好吧,我这就去弄其他几个。 水瓶座,金牛座,狮子座,应该就是这个顺序”。 钟楼中,陆续四声钟声响起,地面圆盘开始转动起来,露出一个属于亨利?艾弗瑞的标志,一个被黑色眼罩蒙住右眼的骷髅,下面原本两个交叉的骨骼,变成了刀与剑。 “狮子座解锁了,出现了亨利?艾弗瑞的标志”。听着乔尔的大喊声,埃里克摇了摇头,“然后呢”? 话音未落,一个木质的楼梯,随着齿轮的转动声,落在了这个狮子座的木板上,看着楼梯尽头,那个悬挂在穹顶上的巨大摆钟,埃里克目光转向了侧面墙边上那个狮子座标志下面小了无数倍的挂钟,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开口抱怨道,“嗨,你们有耳塞吗”? “抱歉,这见鬼的地方,可不会有那种东西”,艾达脸上挂着笑容,开了一个玩笑。 破旧的楼梯,在走到中途之时,发出让人胆寒的响声,接着在一声脆响声中,断裂成两截,无数木屑纷纷落了下去。 埃里克发出一声惊呼,失去平衡的身体,慌忙之中抓住一旁旋转着的巨大齿轮,落在那挂着巨大钟表的平台上,旁边一个残破的木窗,早已在岁月中,被腐蚀的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而那个用来给海盗乌托邦海盗报时当然钟表,却并没有随着齿轮的转动而转动。 看着那头顶不远处的巨大钟摆,埃里克咬了咬牙,原地跳上面前控制钟表只针对齿轮上,将时间调到三点一刻,听着下面略显焦急的喊声,“嗨,你没事吧”。 “见鬼,还好,不过你们在下面还是祈祷吧”。说着,埃里克翻身跃到窗外,抓着平行的指针,向那通往挂钟的窗户艰难的移动着。 将整个西兰岛尽收眼底的高度,埃里克看着周围那在海面肆虐着的暴风雪,以及这个却在此刻,或者任何时候,都风和日丽的小岛,双手紧紧抓着指针,双腿瞪着白色的钟表表面,缓缓来到了窗口下方。 一个比那些星座钟摆大上许多的船舵,连接着一个滑轮的皮带,带着大钟中,那个狮头一样的钟摆。 摇了摇头,用力转动这个有些涩的把手,不过显然,这个在敞开窗户边的把手,并不像先前那个四个一样顺利,就如同刚刚的楼梯一样,让埃里克脚下一个跄踉,翻滚着朝下面掉去。 “见鬼,你们小心”。埃里克奋力朝下大喊了一声,看着这个金属的把手,一路在齿轮上溅起的火花,掉了下去。 “哦,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着下面传来的喊声,埃里克尴尬的挠了挠头,“对不起,把手坏掉了”。 “尽量不要让什么东西,砸在我们的头上好吗”?西塞罗的玩笑声在钟楼中回荡着。 埃里克望着那个张开嘴巴的狮头钟摆,后退了几步,猛然加快脚步,飞奔着直接跳了上去,抓住了钟摆,摆动着身体,让这个许久没有报时的钟楼,发出了一声响彻整个海岛的响声。 而那早已生锈的大钟,随着这最后的响声,终于结束了它的使命,随着脱落的钟摆,那悬挂在穹顶的铁链,骤然断成了几截。 身体重重撞在下面的齿轮上,那凸起的铁齿,将脆弱的后背装的生疼,埃里克嘴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托起好像散了架的身体看着头顶砸下来的横梁,以及那个巨大的摆钟,奋力朝下面跳去。 身体落下之时,那些脆弱的木质平台,也好像头顶那些背大钟砸的互相脱落的齿轮一样,开始疯狂的朝地面互相碰撞着往下调去。 突然眼前一黑,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就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向一旁拖去,接着,刚刚自己躺着的地方,一个巨大的齿轮重重砸在哪里,原本泛红的地砖,uu看书 uuanshu.m变得四分五裂。 埃里克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那口巨钟,砸在地面的圆盘上,随着地面被砸的粉碎,裂开的圆盘中,周围出现了一个螺旋式的楼梯。 如今变得满地残垣断壁的钟楼中,那些巨大的齿轮深深插入地面中,而那口大钟,像个钥匙一样,破开了绘着亨利?艾弗瑞标志的地面。 “哦,见鬼,我的天”。艾达一双纤手不断估摸着埃里克的后背,让那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口鼻中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埃里克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满目狼藉,灰尘弥漫之间,乔尔正弯腰朝那砸毁的地面,顺着楼梯朝下面看着。 “这个是锁,该死,我实在想不通要这些莫名其妙的星座有什么用,或者,库托门托比我们更适合来这里。 见鬼的布莱德利,或许没有想到他精心创造的东西,如今变得这么不堪一击,只需要用一点炸药,或者直接割断那个挂着大钟的锁链就可以”。 “哈,看来你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至少我们把锁打开了,这也算是一个法子,不是吗”?乔尔挑了挑眉毛,脸色揶揄看着被艾达搂着的埃里克,打趣道。 “身体,我还不知道到底怎么样,这里可没有ct,不过还好没有骨折”。埃里克不露声色的动了动,感受着自己虽然隐隐作痛的身体,抬头看着那如今变得空荡荡的头顶,感到一阵庆幸。

一百一十六 密室 尘封许久的楼梯,散落着无数刚刚掉落的木屑,那个庞大的摆钟,将地面砸的凹陷了下去。 沙沙的脚步声,开始在木质的楼梯上的回荡,那个充当着钟摆的狮子座铜雕,插入地面,狰狞的面孔,张开着的血盆大口,正怒目而对,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嗨,过来帮帮我,狮子座,我真不喜欢碰这个东西”。埃里克看着这个面目可憎的狮子,抱怨了一声。 明显有些大的嗓音,让一旁的艾达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喂,你说话小点声,狮子座怎么了”。 “嗯,我耳朵现在还是感觉有一万只苍蝇在里面嗡嗡的叫,我交过一个狮子座女朋友”。感受着还在不断耳鸣的双耳,埃里克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和乔尔西塞罗一起,将这个钟摆挪向一边,地面的碎木上静静的躺着一枚金币。 乔尔捡起那枚刚刚还充当着钥匙的金币,开口笑道,“嘿,你看,是金币,想要吗”? “嗯,当然,为什么不呢”? 接过那枚古罗马苏得勒斯金币,埃里克看着背后精致的通道,两旁黑色烛台上的油灯亮起昏黄的灯光,将有些斑驳的白色墙面,映衬的充满暖意。 “我们看看这下面有什么东西”。埃里克拨开散落在甬道的木梁,踩着坚实的石阶,听到背后传来乔尔期待的声音,“真心希望是大堆的金银珠宝”。 抚摸着两侧,如果不是一直向下,真会让人误以为是一道通往宫殿的走廊,一块块雕琢着精细藤蔓图腾的装饰,中间镶嵌着一个黑色的烛台,上面摆放着不知为何一直亮着的油灯。 不知过了多久,楼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和先前钟楼中一模一样的木门,不过在那个两个头像上,出现了两条长着羽毛的衔尾蛇。 “羽蛇神库库尔坎”。 “这个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长着翅膀的蛇”。 西塞罗开口吐槽了一句,看着这个并不是很起眼的蛇,并没有寻常蛇类那双那人胆寒的阴冷竖瞳和嘴巴中夸张的獠牙。 “不是长着翅膀,是羽毛,希望你见到它的时候,还能像现在.........” “呸呸”,艾达打断了乔尔的话,有些厌恶的推开了房门,“见到它,见鬼,这辈子我都不希望在看见那个奇怪的生物了”。 一股热气从打开的门中铺面而来,房顶悬挂的一个繁复的吊灯上,熊熊火焰升腾而起,将整个房间照的纤毫毕现,入眼墙壁上,雕刻着两个巨大的人像。 左边黑色眼罩蒙着右眼,左右手分别抓着弯刀和利剑,挥舞在胸前,头顶带着那个如今看来有些滑稽的海盗帽子,身着一个华丽的燕尾服,阔腿裤扎在长筒马靴中,双眸看着右边那位只有一只左臂,头上蒙着头巾,穿着宽大风衣的男人。 “嘿,那是我们要找到人吗”?乔尔愣了愣开口说道。 “没错,亨利?艾弗瑞,托马斯?图,一对海盗搭档”。 大厅中央,一个略微高起地面的圆形平台上,绘着一个个紧紧挨在一起的三角形,上面放着类似船舵的圆木,埃里克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双眸眯起,看着出现的一串单词。 “founders,建立者”。 “我认为是创立者,比较合适”。 “这不是关键”,埃里克看向有些较真的艾达,手指点了点那个在顶端好像介绍一样的单词,“我们只需要知道,亨利?艾弗瑞和托马斯?图在这里拥有无上的地位,而且,还记得希斯伯格我们在托马斯?图的尸骸中,发现的那份充满怨念的信吗”? “你是说托马斯?图的尸体.........” “没错,不过也不一定,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那具尸体是冒充托马斯?图,利用他的影响力,想要毁掉亨利?艾弗瑞。 第二,这个托马斯?图的雕像,或者是给外人看的,他并不是一个独裁者。 不过我觉得这个设想完全没有必要”。 “什么创立者”,乔尔撇撇嘴,吐槽道,“史上最烂的拾荒之旅”。 面前木质的圆盘中,周围雕刻着代表着时间的太阳,中间的横梁上,放着两个方形的木牌,上面画着白色的属于亨利?艾弗瑞和托马斯?图的标志,边上绘着好像突然被切断的残缺六芒星。 “这些是艾弗瑞和图的标记,不过它们不太一样”。埃里克默默呢喃了一句。 西塞罗好奇的看着这个木牌,“没错,他们带着星状的图案”。 “而且可以旋转”,说着,埃里克手指轻轻拨动木牌,“不过他们应该怎么转向呢”。 看着两个木牌底端绘着三个残缺的六芒星,埃里克手指轻轻转动,让两个木牌底端的六芒星相对。 横梁上一个类似铁丝的东西,uu看书ww.ukashu.co 将两个木牌紧紧的拽在一起,拼凑起三颗完整的六芒星出现在眼前。 镂空的圆盘中,随着四周那些代表着时间的太阳,飞快的转动,露出背面一个个古怪的标志,中间有突然出现了一个横梁,那些翻转的木牌,飞快的绕了一圈,下面的横梁上,又出现了三个和上面代表艾弗瑞和图类似的牌子。 侧面的墙壁上,随着逐渐安静下来的木盘,骤然沿着两道精致的藤蔓雕刻,向上滑了上去。 “好吧,这就是那个我们“熟悉”的亨利?艾弗瑞”。乔尔看着那个出现的出现门,露出里面的密室,开口嘟囔了一声。 “嗯,稍等一下”,埃里克蹲下身子,看着横梁上那突然出现的三个木牌,上面画着恶龙,飞马还有船舵,轻声呢喃道,“更多的海盗标志”。 “这是飞马标志代表克鲁托?卡门,恶龙标志代表费尔南多斯?坎达尔,船舵标志代表斯维尔?尤里。 不过为什么只有三个人,加上亨利?艾弗瑞和托马斯?图的话也才只有五个人而已,当初是有八位海盗首领,一起去希斯伯格的”。艾达有些疑惑的看着圆盘上在艾弗瑞和图下面的三个木牌。 “阶层,阶层无处不在”。西塞罗不屑的哼了一声,“海盗乌托邦,人人平等,这就是一个无解的笑话,即便在所谓的乐园,也不会存在这种理想中的情况,否则也不会存在高高在上的信仰”。

一百一十七 油画 “排列组合实在是太多了,完全没有任何逻辑”。 埃里克轻轻拨动那刚刚出现,绘有三个海盗标志的木牌,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觉得我们还是看看那道门通向什么地方吧。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在这找到一些宝藏”。 双手环胸看着刚刚那道敞开的门,乔尔撇了撇嘴,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然,你和我的想法一样”。 通过那很短的一个走廊,一间整体呈圆形的房间出现在眼前,周围墙壁上点燃的火把,可以看出墙壁上挂着的三幅油画,装裱精致的画框上方,钉着三个泛黄的铭牌。 “嘿,快看,艾达说的没错,克鲁托?卡门,费尔南多斯?坎达尔,斯维尔尤里”。埃里克看着画框上面铭牌上的名字,开口笑道。 “棒极了,不过,他们一开始为什么回来这里”。艾达疑惑的问了一句。 埃里克摇了摇手指,“不一定是一开始,也有可能是最后,现在就让我们找出真相吧”。 看着面前中间那副画着费尔南多斯?坎达尔的油画,一位中年男人,嘴唇上方留着夸张的两撇微微上翘的胡子,类似牛仔的帽子上装点着色彩斑斓的羽毛,一头和法官没有区别的金黄色卷发,消瘦的面孔,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微微做出举杯的姿势,不过那双鹰鸠般的双眸,强装出和善的模样,让人感到一阵不适。 “哇,这小胡子,就快跟你一样销魂了”。西塞罗嬉笑着朝乔尔打趣道。 “呃,还好吧”。乔尔自得的摸了摸自己有些扎手的胡茬笑道。 “嘿,看看这些星星。 它们和艾弗瑞还有图在另一个房间的印记一样”。 油画上,费尔南多斯?坎达尔那挂着三把火枪的类似法兰西贵族的猎装上,猩红色的披风在右肩的位置,用稍浅一点的红色线条,画着一个小方格,右下角的位置,画着三颗残缺的六芒星,左上角画着两颗六芒星。 “没错,你说得对”。 听着艾达的回应,埃里克从兜中摸出笔记本,画了一个属于费尔南多斯?坎达尔的挥舞着翅膀的恶龙标志,然后在右下角画上一个和画上没有区别的三颗残缺的六芒星。 “啊,没错,人称克鲁托?卡门“独手杰克”。我想他应该有一只假手”。 最左边的油画上,一位蒙着和那一头浓密的深褐色长发一样颜色的头巾,坐在皮质沙发着,带着银色手套的左手放松的放在椅背上,穿着一身棕色风衣,脖子上缠着一个白色丝巾的男人,裸露的右手,拿着一个冒着缕缕青烟的烟斗,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应该是他的左手,假手杰克,是形容他的残忍吗”? 西塞罗好奇的问了声,仔细的在克鲁托?卡门身上,搜寻着那个方框的印记。 “啧啧啧”,乔尔咂了咂舌,不由自主的盯着油画上那个黑色的烟斗,吞了一口口水,“还真希望他现在活着啊”。 整副油画上,几乎占据三分之二的克鲁托?卡门身上,并没有出现刚刚的方块印记,西塞罗失望的叹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艾达,伸出修长的手势,在油画旁白的褐色的石壁角落点了点,露出一个和墙壁颜色类似的褐色方框。 “这里还有一个星状图案”。 “嗯,这个和第一个不大一样”。 埃里克说着,飞快的在笔记本上画出属于克鲁托?卡门,那个长着翅膀的天马标志,然后按照油画上的提示,在左下角画出三颗残缺的六芒星。 “终于出现了一个看起来稍微正常的一点的”,乔尔打量着面前油画上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白色丝绸衬衣,表情严肃,右手插在腰间,微微仰起头的男人打趣了一声。 然后,忽然轻咦了一声,看着那插在腰间的右手,有些繁复的衬衣袖摆垂下来的地方,画着一个小方框。 “嗯,这个的六芒星最少”。 “对,好眼力”。埃里克掏出笔记本听着耳边乔尔的调笑声。 “谢谢。你看,我可不是光靠脸吃饭的”。 打开的笔记本上,几人看着埃里克有些潦草的画,上面三个代表海盗的方块上,分别画着几颗残缺的六芒星。 “你们怎么看,这三个方块,拼出艾弗瑞和图的那些印记。 上面的形状图案是拼凑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六芒星,还记得吗”? 说着,埃里克点了点笔记本,轻笑道“我打赌这些也能排列起来”。 小心翼翼的用小刀从笔记本上将那三个方块刻了下来,按照外面圆盘上的顺序并列放成一排,埃里克转动着纸片,模拟着外面圆盘上的木牌。 “我想我明白了,如果没有这些油画,恐怕这个玩意,是无解的”。 埃里克合上笔记本,打了个响指朝外面走去,将圆盘上中间属于费尔南多斯?坎达尔的恶龙标志,uu看书 .knshuc 那看似愤怒咆哮道恶龙,被轻轻的将头拧到下方。 两旁剩余的木牌,一块在画上,下方只有三颗六芒星的天马木牌,底部向右,一块在画上,上方只有两颗六芒星的船舵木牌,顶端拧向了左边。 “搞定”。 埃里克吹了一声口哨,看着圆盘上,传来了刚刚艾弗瑞和图标志拼接在一起的响声,接着那三块木牌紧紧拼接在了一起,周围那些绘着太阳的木牌,又开始旋转起来,随着那刚刚拼凑起的木牌,飞快的沿着圆盘上的轨迹,又重新翻转,露出太阳的那面,镶嵌在原本的位置,下面那三个横梁上,又重新出现了三块画着奇怪标识的木牌。 “见鬼,还有更多的印记,外加一道门廊”。乔尔看着侧面又升起的一道门,开口抱怨道,“话说,他们都是谁呢,其余的那个三个倒霉鬼”? “那个......嗯......他们是......”埃里克支支吾吾挠了挠头。 “帆船标志,贝尔?库里南,巨人标志,奥尼尔?理查德森,最后的独眼骷髅标志,李维斯?梅森。 海盗乌托邦剩余三位海盗船长”。 艾达看着圆盘上三个标识,打断了埃里克含糊不清的话声,“你不知道,对吧”? “嘿,当时可是有很多海盗的,你知道吧,不过,既然你知道那就够了”。

一百一十八 鼓 “愚蠢的家伙,当初希斯伯格那些骸骨的铭牌上,可是记载着这些标志的主人,如果没有艾达的话,恐怕我们就没法继续了”。 走廊中,乔尔像个更年期的老人一样,絮絮叨叨在埃里克耳边抱怨着。 “不,我们可以继续,而且人生没有如果,恰好艾达在这里,和我们一起,不是吗? 假设她不在的话”,埃里克看着这间和刚刚那间完全相同的房间,指了指面前的油画,“我们也可以继续,根据上面的提示,猜测出木牌的朝向”。 “你认为亨利?艾弗瑞还会给你一次机会吗?猜测,那样至少你有一次错误的机会,后果呢,房间中,射出来的利刃,将我们做成串烧,在无数年后被人发现一具连身份都不知道的骸骨”。 “那我可以将这个油画上的牌子,改成你的名字,让乔尔?希尔斯佩克这个名字,在将来大放异彩”。 “哦该死......” “喂,你们两个够了”,艾达翻了翻白眼,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关系比谁都要亲密,却又时常会幼稚的为一些琐事发生争执的人,嘴角咧开笑容,双手摆了一个相机的姿势,开口笑道,“来来,看镜头,茄子”。 房间中不出意外的悬挂着三幅油画,不过最右边,那个挂着李维斯?梅森铭牌的下方,墙壁上有着一个钉子脱落的痕迹,而那幅可怜的油画,正躺在地上。 “我说,这些画其实挺不错的,如果我们找不到宝藏,也许能把这六幅油画卖给博物馆”。乔尔抚摸着下巴,突然双眸一亮,好像很赞同自己刚刚做出的这个决定。 埃里克扶起最右边的那幅油画,看着上面布满的污渍,心疼的呲了呲牙,“恐怕只有五幅了,现在还是先找找那些星状图案吧”。 第一幅油画上,一位满头银发梳理的很整齐的老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色马裤,腰间悬挂着一根细长的利刃,正站在一片苹果园中侧面一个赤裸着身体,只有一片丝绸缠绕着身体隐私的女雕像,手里拿着一个成熟的苹果,而那距离最近的一颗苹果树上,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正狰狞的看着那个雕像。 “哇哦,贝尔?库里南竟然站在伊甸园中,背后这个拿着苹果的雕像,应该是夏娃了”。埃里克开口打趣了一声。 “美利坚人?这应该是个典型的美利坚人名”。西塞罗看着画上虽然看起来年老,不过身上却充满自信的老人,开口说道。 埃里克惊讶的看了一眼西塞罗,点了点头,“嗯,从罗兰岛来的,和托马斯?图一样”。 目光缓缓看向油画的左下角,在夏娃雕像的底座上,十分晦涩的画着一个熟悉的红色方框,埃里克笑道,“找到了,还真是没有难度”。 第二幅油画上,一位留着披在肩头,烫成卷的黑发,手里拿着一枚放大镜,正端详着桌上的一堆厚厚的书籍的中年人,桌子的角落,放着一个蓝色的地球仪,身穿着华丽的宫廷服饰,带着一副细边眼镜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儒雅。 “又是书,又是地球仪,奥尼尔?理查德森这家伙活像一个学者”。西塞罗咂了咂舌说道。 “抱歉,他可是巨人号的船长,而且他这副模样,更像是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赢下一场最美发型竞赛”。 埃里克扮了个鬼脸,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了这个在地球仪上发现的方块印记。 “看看这副画怎么办,乔尔帮帮我”。 两人抬起这幅装裱的十分沉重的油画,将钉子重新插回墙内,想要让手中的画重新回到它应有的位置上。 “帮忙看看画摆正了吗”? “喂,我要松手了,我们可不是再办画展,谁在乎这个呢”。乔尔听到埃里克的话,撇嘴吐槽道。 原本很清晰话,如今沾满了地上的灰尘,这些污渍,早已渗透到画中的幽默之中,那个戴着插有羽毛的帽子,手里拿着一把阔剑像个拐杖一样撑在地上,长相丑陋,皮包骨头的脸庞,两腮高高隆起,腰间围着一个橙色的丝绸,那个从肩膀跨到腰间,显得宽的有些夸张的皮带,配合着这个瘦小的李维斯?梅森,显得像个故意如此的小丑一样。 “嗯,我看见他,为什么会想起西多夫”。埃里克看着这个以宫殿为背景的油画愣了愣,脑海中不由自主闪现出在船上,老是和自己抬杠的身影。 艾达摆了摆说,指着李维斯那看起来有些着急的表情,“见鬼,你看他这副模样,就像很不情愿,恨不得马上走人”。 “找找看,这幅画看来和李维斯一样,都不想被别人看到他的模样”。 埃里克说着,眼睛一亮,看着李维斯那斜挎在身上的皮带,上面隐约有着一个模糊的方块,加上那些污渍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挑了挑眉毛,“好了,搞定”。 照猫画虎一般,按照刚刚的方法,将这三块拼图,边角间残缺的六芒星,uu看书 .ukash拼凑在一起,按照那些名字所代表的标识,将圆盘上的三个木牌,转到相应的位置。 那些木牌,飞快的沿着圆盘上的轨道,向旁边转去,“轰”!埃里克嘴里模仿着一声爆炸,看着那个放着木牌的圆盘,像一面鼓一样,逐渐翻转过来。 四周露出精致的线条装饰,鼓面上中央,雕刻着一个漂亮的六芒星雕塑,三个不断翻转的圆片,均匀的散布在上面。 “喂,这个是什么,海盗专家”? 听着乔尔疑惑的话声,埃里克抚摸着有细细花纹的鼓面,摇了摇头,“我可没有自诩海盗专家,这是一面鼓?可是鼓槌呢”。 “我看你就像一个鼓槌”,艾达怔了怔,没好气道嘟囔了一声。 鼓面上的三个圆片上面,印着好像地图一样的东西,埃里克看着那个熟悉的图案,惊呼道,“希斯伯格,这上面画着希斯伯格”。 说着,飞快的走到那剩余的两个圆片上,上面分别画着“玛拉达斯加和现在所处西兰岛的地图图案”。 “这又代表着什么呢”?乔尔摊了摊手,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稍等,马上就会有结果了”。埃里克从笔记本上撕下三张白纸,贴在圆盘上拿出铅笔在上描了起来。 那些精细的凹槽,逐渐让铅笔在白纸上留下了一些看起来莫名其妙,好像素描阴影一样的图案。

一百一十九 好久不见 玛拉达斯加。 终年沉寂在印度洋中的小岛,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生活在丛林中,过着最原始的男猎女织生活的库卡族,与世无争,看似愚昧的在巫师的教导下,信奉着部落中那唯一用岩石砌成的庙宇中,一个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生物。 平静的生活,在一声枪响时宣告结束,数十突然闯进这个贫瘠部落的佣兵,带着冷笑丝毫没有顾虑在这原始的库卡部落,拥有无上地位的巫师,平静的盘坐在地上嘴里念着晦涩难懂语言,不耐烦的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寂静中的枪声,夹杂着紧随其后的呼喊声,在这片寂静的密林声中响起,瘫倒在血泊中的巫师,并没有像他脸上那些用白色油彩涂抹的神秘纹路一样,死而复生重新站起身子,念着属于巫师的咒语,让这些肆无忌惮的佣兵,体会到后悔的滋味,小说中的情节,并没有带给库卡部落一丝好运。 实木的枪托,不时的挥向那些用力挣扎,扑向部落中精神领袖的身影,一声声凄厉的呼喊声,骤然开始在上空不断回荡,惊起的飞鸟,发出清脆的喊声,从那座永远不会缺少供奉食物的庙宇中,茫然的看着这些凶残的不速之客,不舍得拍打着翅膀飞向高空。 轰然而起的引擎声,让这些从未出过这片密林的库卡部落部族,好像终于想起那道血泊中的身影,以及那些看起来穿着古怪的家伙,手中那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能发出巨大的声响,随意的干掉伟大的巫师,库尔勒萨摩里。 瑟瑟发抖的身体,看着数量好像和森林一样颜色的房屋,竟然用几个圆形的轮子托起,那些手里拿着比巫师那根木棍还要神奇无数倍的恶魔,不断狠狠砸着他们的后背,嘴里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将他们全部赶了上去。 一个小小的盒子中,跳下来一位看起来毫无威胁的中年人,竟然让这群恶魔,低着头看起来,就好像平日里他们对待库尔勒萨摩里时,不不不,比那看起来还要恭敬无数倍。 “怎么样,库卡部落找到了,我的那几位“同伴”呢”?布莱德利看着那些原始的部族,正眼躲闪在偷偷打量着自己,挥了挥手开口问道。 低着头的雇佣兵,紧了紧手中的枪械,尽量斟酌着怎么开口,不过耳边传来的冷笑声,让他不由脱口而出,“抱歉,暂时一无所获,不过印度洋可是鲨鱼最多的海域,而且经常在浅海出没,所以.........”。 “所以你到现在也只能是个佣兵而已,收起你那点可怜的想象,还真是一群爱自作聪明的家伙,想想你前面的队长,那个自称“蜈蚣”的蠢货”。布莱德利说着,拍了拍那脸色涨红,有些紧张的佣兵,目光看向那些弓着腰坐在货车车厢的部族,双眸微微一亮。 哦,该死,那群恶魔的首领竟然看我了,看着快步走向车厢,竟然朝自己伸出手掌的布莱德利,库卡部落中巫师库尔勒萨摩里,平日里最喜欢的年轻人,甚至还被赐予一个名字,经常被叫做好运的克里斯汀的年轻人,连忙地下脑袋,好像鸵鸟一样,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嗨,小子,看来你就是库卡部落,下一任的巫师了,没错吧”。 那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却没有一点错误,准确的将他要表述的意思,传达给了自己,克里斯汀无奈的抬起头,瞳孔中除了深深的仇恨之外,还有一丝掩盖不住的困惑。 “我叫布莱德利,你和他们不一样”,布莱德利指了指车厢上,正看着他的部族,摇了摇头笑道,“只有巫师才会拥有自己的名字,库尔勒萨摩里走了,下面你就是这里的巫师”。 “为什么你会我们的语言,我叫克里斯汀”。看起来异常瘦弱,赤裸的上身,一根根肋骨之间印记,清晰可见,紧紧贴在骨头上的皮肉,以及脸上估计经常缺乏营养的那种不自然的苍白,让这位本该长相还算不错,拥有一双漂亮的绿色瞳孔的年轻人,看起来稀松平常。 布莱德利愣了愣,那双清澈的眸子,逐渐失去了焦距,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轻叹了一声,伸手亲昵的摸了摸少年那头油腻的卷发,“唉,库尔勒萨摩里没有告诉你库卡族巫师的使命吗”? “该死,就是你们害死了库尔勒”,克里斯汀咬了咬牙,转过头去,不再理会那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布莱德利。 “克里斯汀,还真是个贴切的名字啊,门徒,坚守使命始终如一”。 布莱德利呢喃了一声,目光闪过一道厉色,转身跳上身旁的吉普车。 .............................. “嗨,你说那些让人发毛的虫子,真的是一种寄生虫吗”? 空荡荡的楼梯中,埃里克的疑问的话声,在其中回荡着,围绕着中间那个柱子,好像永无止尽当然楼梯上,滴滴答答的脚步声让这安静的有些可怕的空间,好像壮着自己胆量一般。 “当然,曼氏裂头蚴如果通过显微镜的话,几乎和这种被称为鬼头蚴的东西,没有任何差别,uu看书 .uukansu当然,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除外”。艾达扶着弯曲的墙壁,小心翼翼的沿着阶梯,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 忽然戛然而止的阶梯,走在最前面埃里克膝盖一曲,扑倒在地,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双手抚摸着粗糙的地面,挣扎着爬起身子,背后一道微弱的火光之中,传来熟悉的话声,“虽然没有烟了”。 乔尔说着,努力咽了一口口水,“虽然没有烟了,不过打火机还在这里”。 “哈哈,还真是好久不见”。 夸张的笑声从埃里克嘴中发出,看着面前那个几乎通到顶的十字架上,一位赤裸着身体男人,腰间缠绕着兽皮,双手绕在十字架的横梁上,目光稍稍往左掠去,硬朗的脸庞上,带着谦恭之色。 “呼,这是......”。 “没错,正如你多想,这就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圣狄思玛斯”。 埃里克朝着艾达打了个响指,终于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一百二十 井 矫健的犹如猎豹一般,阿芙罗拉窜入那不断在微风中摇摆的芦苇丛中,弓着着身子,飞快的冲向了那废弃建筑的左手边。 双腿豁然一蹬,竟然在那面斑驳的墙壁上蹬了两步,窜上了那约莫三米来高的二楼,看着那背着身子,手里握着你抢的佣兵,踮起脚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捡起脚下丢着的一截绳索,勒在了佣兵脆弱的脖子上。 布莱德利竖起食指,轻声呢喃道,“一”,一位耸拉着脑袋的佣兵,被抛向空中重重砸在芦苇丛中。 随着从那嘴中不断吐出的数字,一道道明显被扭断脖子的佣兵,被随意抛了出来,好像在发泄着布莱德利心中的怒气。 终于,在数到八时,埃里克长大了嘴巴,看着一道绳索甩向了伫立在建筑中央,竖起的桅杆上,一道高挑的身影,身上挂满了黄褐色的机枪,手里抓着绳索高高跃起,犹如杂耍一般,看着地面上那仅剩的佣兵,拔出腰间的短刀,扎了下去。 没有理会飞溅起的鲜血,阿芙罗拉从那长大嘴巴不断发出一阵“嗬嗬嗬”声响,犹如跳到岸边的鱼一般,身体不断扭曲的佣兵胸口,拔出了短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微微侧过的身体,还是有点点鲜血溅在那双吐的异常妖艳的猩红嘴唇边上,看着嘴角带着笑意的布莱德利,竖起了大拇指,阿芙罗拉失望的摊了摊手,一条灵巧的小舌,竟然将那些嘴角的鲜血舔入嘴中。 “哈哈,终于有趁手的家伙了”。西多夫夸张的笑了笑,伸手接住阿芙罗拉抛过来的机枪,掂了掂拉下弹匣,看着里面金澄澄的子弹。 那浑身挂满的ak47随意丢向众人,正当艾达有些犹豫之时,埃里克将枪挎在身后,轻笑道,“拿着吧,库托门托可不会认为你是记者,而另眼相看的”。 “当然,他同样不会看你是小白脸,而另眼相看的”。西多夫学着埃里克的语气,开口嘲讽道。 埃里克翻了翻白眼,看着明明已经看起来中年的西多夫,总是有些幼稚的看不惯自己,摇了摇头,正想打开面前那个写着c4的墨绿色箱子。 “有时候好奇心真会害死人的”。一双白皙的大手摁在埃里克肩膀上,耳边传来布莱德利的话声。 “这不是c4吗?世界上“最安全的炸弹”,可不是tnt那种玩意......” “不不不”,布莱德利打断了埃里克的话,手上微微用力,将埃里克稍微向后拉了拉,双手拨开箱子上并没有上锁的扣子,沉声说道,“我想你误会了,这里面或许并不是你想象的东西”。 微微打开一道缝隙的箱子,传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随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声响,透过那道微不可查的缝,埃里克捂着鼻子,隐约看着里面不断蠕动的黑色虫子,脚下跄踉着朝后退去。 “怎么样,如果还有兴趣的话,我倒不介意你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布莱德利接过阿芙罗拉递过来的手帕,随意的将手上那些沾染上的黑色汁液擦掉,开口打趣道。 那原本随着关掉的盖子,骤然消失的气味,又开始从丢在地上被染成黑色的手帕上散发出来,不过远没有刚刚那近在咫尺的冲击感。 埃里克感到头皮一麻,刚刚他十分确定,里面绝对是一些浑身漆黑的虫子,不过自己从未在任何地方或者听谁提到过,甚至是从小读过无数的书籍以及网络上都没有接触过,而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绝对不会是那些寂寂无名的虫子,所能拥有的。 “见鬼,那是些什么东西”。 埃里克瞪大了眼睛,炎热的天气下,身体却涌起了一股寒意,那股难以遏制好像深入灵魂般的恶臭味中,夹杂着浓浓的土腥味,对,就是蛇身上放大了无数倍的臭味,比那甬道中无数条蛇加在一起,还要臭上数万倍的味道。 不过,他可以肯定到是,里面那种恶心的臭虫,绝对不会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蛇类,虽然只是匆匆一撇,但是那鬼东西更像是那种类似于蚯蚓的那种软体动物。 “记住我刚刚的话,有时候不要太好奇,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有些东西太早知道,会影响之后的判断”。 布莱德利说着,手指轻轻扣上箱子的锁扣,朝那废弃塔楼中央走去,一看着面前一个青石围城的井沿,眼神变幻不知想着什么。 下面一片漆黑的井底,一个个钢筋折成的台阶镶在井壁上,断断续续虽然有几根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那些已经被腐蚀的满是锈迹的台阶一样,看着上面的杂乱的脚印,可能已经被刚刚那些粗鲁的佣兵踩入井底之中。 将头顶那已经断裂的横梁用力折断,埃里克接过乔尔递来的打火机,目光看向已经准备向下的布莱德利,“这里不会是那些臭虫的老巢吧”。 “不,它们可不是臭虫”,说着,接过已经点燃的火把,飞快的向下坠去。 突然消失的爬梯,下面出现了一片如同大厅板的开阔之地。 脚下浑然一体的石面上,一个硕大的衔尾蛇雕刻中央,诡异的雕刻着一个头生双角的苦头,左手举着一个船锚的叉子,uu看书 ww.uuanshu 而右手与旁边那个带着海盗眼罩,左手高高举着一把弯刀的骷髅握在一起。 “哈,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大英帝国最赫赫有名的海盗,在他那艘国王号沉默的地方,夷平了距离最近的岛屿,一个葡萄牙的殖民地,甚至还一路之下,打劫了四十二艘葡萄牙商船,只是因为他的一个情人当时在那艘船上而已”。 乔尔说着摇了摇头,“他曾经掌管过亚丁湾一段时期,确切的说就是西多夫现在的职位,掌管着希斯伯格,不过却要威风太多了。即是海盗头子,还是个商人,一个披着商人外衣的奴隶主”。 “你可真博学”。埃里克听着乔尔的介绍,打趣了一声。 乔尔眨了眨眼,“你父亲出去的时候,我也无聊的只能看书了”。 说着,眼角突然挑了挑,指了指那个标志惊呼道,“可是塞亨马缪尔·罗伯茨是亨利?艾弗瑞之后一百多年才出现的人物,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他的标志”。 ps:谢谢秋烨白桦的推荐票 一百二十一 翡翠湾 干净的不像是这个星球的海滩上,白色泛黄的细沙上,散落着一颗颗高耸的椰树。 小的甚至有些可怜的小岛上,清澈的海水,可以清楚的看清海底色彩斑斓的石块。 波澜不惊的海面上,突然从天而降的身影,急促的落水声,以及那些刺耳的惊呼声,打破了这个海岛平静的生活。 阿芙罗拉甩了甩满头的金黄色长发,身上灰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裤,被海水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让人惊叹道弧度。 “见鬼,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西塞罗瞅了一样,正好落在身旁的阿芙罗拉,正飞快的摆动着那双修长有力的大长腿,向海滩游去,不由吞了一口唾液,追了上去。 “翡翠湾,这里应该就是亨利?艾弗瑞说的翡翠湾了”。 阿芙罗拉那双和这片海水一样清澈的双眸中,也露出了惊叹之色,而抬头看向天空之中,刚刚掉落的洞口,就好像一道随意穿梭的次元之门一样,完成了使命,如今却又不知飘到了那里。 翡翠湾,这个从阿芙罗拉嘴中吐出的单词,确实就和这个小岛上,漂亮的风景一样,一片一望无际的清澈海水环绕其中,蔚蓝的天空中,一群海鸟静静的盘旋在空中,好奇的打量着这群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如果不是那些凌乱散落在各处的残缺建筑,埃里克甚至会认为,这片原本或许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海盗,即便那几乎没有污染,被称作整个城市都是天然的自然保护区的塞舌尔维多利亚,和这里比起来,那股浓浓的烟火气息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就是亨利?艾弗瑞选择将他毕生宝藏藏起来的地方吗”? 乔尔不敢置信的躺在沙滩上,身上裸露之处,沾满了让人做痒的细沙,却丝毫没有让他感到半点不适,看着这个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美景,潮湿的空气,让他胸口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畅。 “你们不觉得这个岛有些奇怪吗”?埃里克回了回神,看着这个漂亮的过分的海滩,不过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生命,这个岛上没有生命,除了我们,看看那些海水,就像被过滤的纯净水一样,虽然干净,不过却不会存在任何生物”。 阿芙罗拉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不过那双漂亮的湛蓝色双眸闪过一丝惊惧,没有逃过埃里克的眼睛。 “你是说...”,埃里克指了指头顶,“西兰岛上的海盗,想要在这里拿那些宝藏,或者说,还有后面那些所谓的证明实力之人,来到这里之后,就和这个一尘不染的海岛上其他生物一样.........” “哦,该死,顺着你的手指看看天上,这里可不是没有任何生物,鸟,那也是生命”。 乔尔豁然坐起身子,朝埃里克喊道,跳入水中,冲洗着身上的沙子,看着天空中那些不断拍打着翅膀的小鸟,好像找到了一道让人看起来异常滑稽,却又不得不相信的题目中巨大的漏洞,开口反驳道。 不过随着他不断在海水中挥舞着双臂,身上那些泥沙逐渐沉入水底,可惜周围清澈的海水,却还是毫无波动,丝毫没有变得混浊起来。 埃里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看了一眼阿芙罗拉,径直走向海边,双手撩起一捧海水,毫不犹豫的送往嘴边,和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咸腥味不同,看起呈现出蓝色的海水,却和刚刚阿芙罗拉的话一样,只有一股冷冽的温度,却没有半点味道。 “抓紧时间吧,现在可不是洗澡的时候,除非你可以和那些不知疲倦的鸟一样,永远留在天空中”。 “见鬼,还真是一个藏东西的天才,这些鸟可不会对那些宝藏产生威胁,现在看来,他还是一个吝啬的葛朗台”。 一声嘹亮的鸟鸣声,从天空传来,刚刚那些还盘旋在空中的小鸟,仿佛遇到什么天敌一般,发出惊恐的叫声,奋力拍打着翅膀,向到中央那个残缺不堪的瞭望塔飞去。 海中的乔尔,终于感到一股让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气息,浑身涌起深入灵魂的寒意,和刚刚那些反常的小鸟一般,拍打着双臂,游到海滩上,双臂环胸,双手不断摩挲着,不断打量着四周,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目光死死盯着阿芙罗拉,在这段寻宝之旅中,终于露出了与之相符的样子,沉声说道。 “你确定你现在是和我们一伙的吗,希望你还能记得你克格勃时的誓言,不要轻易欺骗你的同伴,当然,不要第二次背叛你的同伴”。 阿芙罗拉愣了愣,接着用力点了点头。 “好吧,反正现在又能怎么样呢,你现在确定已经和布莱德利,也就是亨利?艾弗瑞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当然,uu看书wwuukashu.om 不管是克格勃,还是普通人,我想都不会和那样的人呆在一起.........” “ok,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那么你既然知道,嗯,翡翠岛,那么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带着我们来这里,我可不相信巧合,在我们刚刚拿着那个为了上帝和自由的纸片,你恰好出现,好心的帮我们解决了问题”。 “呃,如果确实是巧合呢,你也知道,我是克格勃出身,总会有着比别人更强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毕竟听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ok,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又是一个让我无法反驳道理由,看在香烟的份上,你能告诉我,羽蛇神库库尔坎是不是在这里。 我实在想不通,这个地方,如果没有生命的存在,那么一定是有着什么不得不的理由”,乔尔说着,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摇了摇头,“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啊,清新的空气,干净的海滩,生命,按理说植物也是生命,看看这些椰树,这可比维多利亚海滩的椰树好多了,除了掌管死亡的羽蛇神,我实在想不通有谁,可以将这里做的如此“干净”,不是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和你们在一起,我想没有比这个更能让人信服的理由了”。 阿芙罗拉低声呢喃了一句,目光遥遥看向那个伫立在海岛中央,缺了一角的瞭望塔,迈开双腿,大步走了过去。

一百二十二 壁画 “嘿,埃里克,你觉得我们会顺利开走那艘利威尔号,从这里离开吗”? 听着艾达思索了好久,才小心翼翼问出来的话,埃里克亲昵的摸了摸她那一头漂亮的金黄色长发,“你知道吗,我们这一路四处奔波,险象环生......,但一直都没有空出哪怕片刻,来回顾过去,表达感激,感激我们能一路走到今天”。 说着,埃里克朝艾达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sicparvismagna”。(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嗯”? “我是说,我们肯定回把这份宝藏带回去的,到时候什么都会好的”。 一路好奇打量这座被称作翡翠湾的小岛,埃里克碰了碰一旁的西塞罗,“喂,不要在乎这些东西,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西塞罗指了指走在前面的阿芙罗拉,“你是说她吗”? “哦,见鬼,你竟然现在还在想这些东西,在这里,你只需要留意一下人造的东西就行了,不对.....,要说海盗造的”。 “哈,那当然,说不定藏宝楼,只是一个草棚或者树屋也不一定”。 “我宁愿相信亨利?艾弗瑞,把所有的钱财都用来准备这趟寻宝之旅了,......结果最大的财富,就是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 “至少还有一座岛,醒醒吧,如果他真的把钱财用完了,那么我想我们最好能找到一个藏身之所”。 随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声,众人来到小岛的这座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瞭望塔前。 用灰白砖块垒起来的高塔,下方露出一个敞开的方方正正的门洞,甚至都没有安装一扇遮挡的门板。 里面墙壁上,就像刚刚讨论的话题一样,亨利?艾弗瑞花光了他毕生财富,最终找到了这个小岛。 塔内,圆弧的墙壁上,只留下一个用藤蔓编制而成的梯子,从最顶端落下,这座简陋的过分的高塔,真的如同古代最原始的瞭望塔一般,看不出有丝毫别的作用,与想象中那个“藏宝楼”相去甚远。 沿着这条“吱吱”作响的梯子,圆弧形的塔内,中间做着一个简陋的扇形平台,上面长满了一层墨绿色的苔藓。 塔顶墙壁上,雕刻着一个椭圆形好像蛋一样的图案,上面绘着一条条蛛网一般的纹路,中间金黄色的圆盘上,一个箭头出现在了眼前。 “应该是某种符号”。 埃里克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将眼前的图案记录在纸上。 乔尔撇了一眼笔记本上那个抽象的图案,手掌抚过墙壁上那个在阳光照耀下,有些刺眼的黄金圆盘,“看上去像是罗盘指针”,说着,手掌重重按了下去。 圆盘好像按钮一样,随着陷入墙壁之中,镶嵌着圆盘的蛋形图案,也顺着那个裂纹从中分开。 “哇哦,你怎么知道要这么做”。 看着面前这个好像自动开关窗户一样的墙壁,外面那些高大的椰树,有些扎手的叶子透了进来,入眼金黄色的沙滩上,一个如同墙壁上那个圆盘一样的东西,飞快的升了起来。 “这个嘛,如果说我从你这里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什么都按一下。 看看那里”,乔尔指着下面沙滩那个凸起的石台,“是同样的符号,又一个箭头”。 “我们去看看这些箭头指向那里”。埃里克纵身从敞开的窗口,朝外面那个高挺的椰树上跃去,飞快的滑了下去。 顺着箭头的方向,入眼处又出现了一个翠绿的小岛,几人对视了一眼,甩动着双臂向那边游了过去。 如同用巨石拼凑在一起的小山,伫立在约莫一人多深的海中,这个同处于翡翠湾,却又完全不同的小岛,这个更像是用古怪巨大的石块拼凑而起,上面长满了茂盛的植被。 穿过石块之间的缝隙,门一样的洞口,是这个小岛唯一的入口,不知从哪里升起的小岛上密布着色彩斑斓的植物。 “亨利?艾弗瑞可一点也不低调啊,是吧”。埃里克看着同样有点惊讶的阿芙罗拉,沿着石阶缓缓向那山顶走去。 西塞罗呲了呲牙,看着这个或许就和他表弟所说,不可思议的一幕,咂了咂舌说道,“这个嘛,他有的是钱,如果你有钱肯定也得炫耀一番,不是吗”。 “来吧,我们靠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随着乔尔的话声,这个盆地一般的岛中,尽头一左一右,伫立着和西兰岛密室中一模一样的,亨利?艾弗瑞和托马斯?图的高大石像,两人中央,一条整齐的台阶通向一个圆形的拱门之中。 看着亨利?艾弗瑞双手握着弯刀和利剑,uu看书 w.uukanshu.om抿着薄薄的双唇,冷眼注视着前方,“看看上面”,艾达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个整体呈现出盆地的小岛上,在这两个好像守门的雕像之上,一圈峭壁上整齐的雕刻着其余六位海盗首领,穿着神态和西兰岛的油画上并没有什么区别,透过雕像脚下的那些青苔,隐约可以看出原本应该一根根雕花的石柱。 踩着坚实的台阶,阿芙罗拉率先往门内走去,高挑的身影拔出腰间的一把利刃,从岛上随处可见的椰树上,砍下几段树枝点燃,分给几人,狭长幽深的走廊中,摇曳的火焰,照着早已斑驳潮湿的石壁,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宽阔的大厅出现在眼前。 平整的石壁上,一个个和壁炉类似的矿中,雕刻着精细的壁画,“来看看这个”,埃里克走到紧靠通道的一副画前,看着上面雕刻着一艘船侧布满炮筒的黑帆船,船锚上方,雕刻着一排漂亮的花体字母,rose。 船头不远处,一条架起的悬梯,正挂在一艘大上不少的货船上,船侧同样写着一串字母,liwell。 “玫瑰号,亨利?艾弗瑞的黑帆船”。 “他正在抢夺利威尔号,真是振奋人心的一幕啊”。乔尔抚摸着这副壁画上船侧凸起的字母,低声呢喃道。 艾达转向第二幅壁画,摇了摇头笑道,“作为一个英吉利人,还真是不应该说出这些话,不过,一切的一切就此开始”。

一百二十三 试炼 木质的高台上,下面用抽象的线条,雕刻出人山人海的场景,而台上,正面的一个桌上,亨利?艾弗瑞和托马斯?图正双臂撑在桌上,对面站着六道高大的背影。 看着第二幅壁画,埃里克挑了挑眉,“艾弗瑞和图......,正在和其他船长一起开会商议”。 “看起来他们正在起草海盗行为准则”。乔尔回了一句。 西塞罗嬉笑着看着面无表情的阿芙罗拉,打趣道,“这是海盗般的《权力法案》。” 第三幅壁画上,中央一面随风飘扬的旗帜上,上面绣着亨利?艾弗瑞的印记,周围七个属于剩余船长的标识,均匀的排列在周围,将之围绕起来。 埃里克吹了吹壁画上的尘土,“这是海盗乌托邦建立的故事”。 大厅中央,一面巨大的石桌周围,散落着数面用木架支起的画板,贴在板上的白纸上,用彩笔画着一栋栋有着高高立起塔尖的建筑蓝图。 积木搭建起的一堆建筑,整齐的排列在桌上,街道、市场、住宅,甚至还有挂着牌子的市政厅,和那些蓝图上的建筑风格一般无二。 角落还有堆积起的工具,以及发霉的食物还有一颗颗早已失去作用的种子。 “也许他们计划建造一个大型主题乐园,属于海盗的乐园”。西塞罗拿起桌上一个有着宽大院子的建筑,开起了玩笑。 埃里克拿起角落一个用来抛光的锉刀,“哈哈,一群老头子给自己修建一个毫无吸引力的海盗乐园,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看看这些种子说明他们准备大干一番,计划长期生活在这里.........” “那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西兰岛,海盗乌托邦的发源地吗?” 埃里克摆了摆手,看着脸上带着思索的艾达,“西兰岛注定是一个失败的地方,而且亨利?艾弗瑞最不缺的就是钱财,那么为了实现他的梦想,或许又建立了一个海盗乌托邦也不一定”。 “如果他们真的实施这个计划,拿西兰岛做了一个试验品”,乔尔说着看着桌上的城市模样,开口笑道,“无疑,这次的野心要比之前小了许多,这个只有一条街道的城市,可能更好管理一点”。 埃里克沿着大厅中的一条往里的走廊,手里攥着锉刀,“计划应该是实施了,看看这些东西,他们投入了毕生的心血,这些完整的建筑图纸,可不是偶尔心血来潮画出来的。 不过,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话音未落,埃里克感到脚下一沉,一块微微凸起,雕刻着亨利?艾弗瑞印记的石板,正被自己踩了下去,侧面的墙壁,沿着青砖之间的缝隙,缓缓的裂了开来。 “哦,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艾达拍了拍埃里克有些僵硬的肩膀,“嗨,放轻松一点”。 星星光点,透过穹顶那些模拟着夜空中星座的小孔透了下来,照在下面那一片湛蓝色的海水上。 海水中央,一个如同丑陋的蚯蚓一般,一个细长扭曲的世界,就好像地球仪上,寻常的一块版图一样。 周围平整的墙壁上,三排大小不一的石球,上面刻着古怪的符号,镶嵌在铁轨一般的凹槽上。 那个石台上,一面褐色的船舵正静静的笼罩在,透过正上方中央,那个和太阳一样的空洞,撒下的阳光之中。 “看来我们又有新的试炼要通过了,证明实力之人,可不一定有资格拿到艾弗瑞的宝藏”。 埃里克指着墙壁上两束阳光之后,正好能将那些石球镶嵌在其中的凹槽,开口说道。 乔尔耸了耸肩,“看起来确实如此,不过这些工艺,可真让人惊叹”。 双手抓着冰冷的船舵,埃里克看着那造型有些另类的圆盘中央,还镶嵌着一个缩小版的船舵。 用力转动这个金属的船舵,那些固定在轨道中的石球,随着船舵转动的方向,也开始移动起来。 照在凹槽中的两束光线,逐渐变得扭曲起来,里面出现了一个类似手风琴的图案和一个阴阳交替的黑白画面。 “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埃里克看着凹槽之间的间距,转动船舵中间那个小巧的把手,将石球上的图案,调整到和那照射在凹槽中,阳光下出现的纹路一模一样,然后飞快的转动船舵,将石球滑入凹槽之中,那些阳光的纹理,丝毫不差的和石球上的图案重叠在一起。 两束光线骤然一灭,地面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石球下方靠近墙壁的地方,三尊旋转着的雕像,从地面打开的洞中,旋转着钻了出来。 “那是什么”?埃里克感受着脚下的震动,惊呼了一声。 “雕像,你看,海盗船长们。 有奥尼尔?理查德森,李维斯?梅森......,还有个家伙的名字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乔尔点燃了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惬意的吐了一口眼圈,开口赞叹道。 埃里克转动船舵,看着瞬间出现在第二排轨道上的两束光线,和刚刚一样出现了两个不同的印记,依照刚刚的方法,动了起来。 看了看嘴唇动了动的艾达,埃里克吹了一声口哨,“和托马斯?图,一起出自罗兰岛的贝尔?库里南,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 “当然,uu看书 wwuuansh 他是出生在罗兰岛的英吉利人,也是亨利?艾弗瑞抢劫利威尔号上的一名水手......” “你是说他是艾弗瑞的内应,一个该死的叛徒”。埃里克双手顿了顿,看着如同刚刚一样,从地上冒出来的雕像,不可思议的问道,“他为什么会和艾弗瑞串通一气,当时在利威尔号上工作,可是一份难得的工作”。 “故事里讲的是,他本来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家伙,而且手脚也不太干净,本来是随着返航的利威尔。号,要被带回去处决的,但在那场战斗中,他帮助艾弗瑞引爆了利威尔号上的火药库,几乎没有没有费一兵一卒,艾弗瑞兵不血刃,拿下来满载金银的利威尔号”。 艾达脸上带着厌恶之色,诉说着这个英吉利帝国,记载在一些封存许久的历史书中,让人唾弃的罗兰岛叛徒。 “原来如此,所以艾弗瑞为了表示感谢,把这个叛徒拉入了自己的团伙,结果,贝尔?库里南还成为了八位船长中的一员......” 埃里克拍了拍手,松开了船舵,那三排轨道上的石球,全部都镶入了凹槽之中。 “不”,阿芙罗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敬意,“据说刚开始,他一直默默无闻,在玫瑰号上收到其他海盗的唾弃。,毕竟,叛徒在哪里也会收到世人的鄙夷。 但后来,他成为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剑士”。

一百二十四 在海上 枕在柔软的鹅毛枕上,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埃里克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房间内隐约还可以闻到离开的乔尔,所遗留淡淡的烟味,以及艾达洗完头发上那缕清香。 脑海中默默回想着自从在巴黎,莫名其妙的一头撞进,那仿佛早已布好的大网,而之前幸灾乐祸的计划,更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正默默的看着,那只狡猾的兔子,正一步步接近自己的陷阱。 优卡利的死,是一个必然的结果,按理说,布莱德利如果真如他所说,对这次行动提供最大的帮助,那么,将那位贪婪的监狱长送给二人,是一个最好的想法,可惜,有些人注定完成他们的使命后,是无法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优卡利、埃斯科巴,之后变成了艾弗瑞的后代,布莱德利?艾弗瑞”,埃里克低声呢喃道,突然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串成了一条线。 之前拉霍亚监狱,那座如同海景房的最高处,如果当时贝弗利?沃森给了优卡利一百万的话,那么肯定已经进去过了,必然不会再出现这种东西,定金这种东西,在地狱之地,恐怕是最不靠谱的。 或许考验从那时已经开始了,“布莱德利,布莱德利”。埃里克原本疲惫的身体,突然感到睡意全无,一股寒意沿着涌了上来,原来之前一直是在自作聪明而已。 看似危险的地方,实际布莱德利一点紧张都没有,一直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直到进入那条甬道之后,一直不紧不慢跟随在身后的他,这才冲在最前,先知先觉一般,躲避开所有危险的地方,来到那个架在黄金棺椁之上的天平前。 闷热的天气,暗淡无光的天空中,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响起,一道紫色的电蛇划过,将夜空照耀当然如同白昼一般。 埃里克感到一直平稳行驶的贝尔格拉诺号,开始波荡起伏,不由拉开了身旁毯子裹住了身体,听着甲板上传来的雨声。 愈来愈大的水滴,如同瓢泼一般从天而降,在甲板上摔得粉碎,发出急促的拍打声。 巨大的舰艇,在巨大的海浪面前,如同小舢板一般,被高高抛起,房间内固定在地面的桌子所幸还没有什么,不过那些柜子上的陶瓷碟子,以及椅子,让埃里克嘴里发出一声抱怨声,双手护着脑袋,蜷缩起身体。 激烈的碰撞声,带着玻璃破碎的声响,隔壁隐隐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该死”,埃里克咬牙发出一声咒骂声,看着外面不断被闪电照亮的空间,如同炼狱一般,海浪翻滚,双手抓着毯子包裹着身体冲出了门外。 双手重重砸着紧闭的舱门,瞬间雨水将整个身体浇透,咸腥的海水也灌进船内,半晌屋内没有半点反应传出,埃里克拉了拉门把手,随着咔嚓一声声响,房间内连绵不绝的痛呼传入耳中。 艾达双手抓住洁白的床单缠绕在小腿处,一大片血泽还在不断涌出,“怎么回事,你刚刚在干什么”。 埃里克拉开床单,看着那小腿处一个深可见骨的伤痕,可不像是被那些摔破的瓷器所划伤。 “呃,我刚刚有点饿,正巧房间内有送来的牛排”。艾达脸色通红,说着呲了呲牙,双手紧紧抓住埃里克的双臂,好像这样,能减轻她的痛苦一般。 赤裸的胳膊上突然传来的剧痛,埃里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抱着艾达的腿弯处,听到耳边传来的惊呼,忍不住开口吐槽道,“闭嘴,我可不像和你被卷进海中”。 一脚将舱门关上,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将艾达放在床上,埃里克直接坐在圆桌上,盘起双腿借着打开的灯光,看着胳膊上那一道道血痕。 “没想到你这么晚了,竟然还有心情吃牛排”,埃里克说着,看着艾达小腿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在柜子上翻找起来。 一个小小的医药箱被掂了出来,这艘不知何种来历的舰艇上,应该是布莱德利用来改装成这种舒适之外,却又不失实用的游艇,如果是西多夫的话,恐怕那种暴发户式的胡乱拼凑,可不会出现医药箱这种或许一辈子都用不上的东西。 “忍着点”,埃里克拿出一根弯弯的银针,沉声说道,看着艾达一抖一抖的眼角,不禁心里涌起了一股恶趣味,开口笑道,“难道你吃牛排的时候,看见那些血丝,不会想到倒在你身旁的那个厨师吗? 或许你吃当然牛排就是他制作的,不过是在微波炉里随意加热了一下”。 “呃.........”随着一声干呕声响起,手里的针,从那已经卷起的皮肉中穿过,顿时,那被鲜血染红的小腿,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哦,该死,你难道不能提前给我说一声吗?”艾达瞪大了眼睛,颤声喊道。 埃里克不紧不慢的收起医疗箱,摊了摊手,露出胳膊上的血痕,“我还以为你又要抓握的胳膊了,到时,我还得想办法去和乔尔解释”。 “嗯,对不起,不过我想你能明白的,在那种时候,乔尔,乔尔在哪呢,你觉得这个时候,他还会安静的呆在房间中吗”? 艾达捋了捋被不知是雨水还是海水打湿的长发,uu看书 .uukashu 嘴中发出疑惑的声音,转头看着甲板上豁然打开的灯光。 跟随而来的几位西多夫亲信,爬上船舱最高处,像一个古老的海盗一般,拿着褐色的单筒望远镜,四处看着远处的情景,如果。在那种古老的木船上,这些身手灵巧,摇晃的船身,丝毫没有他们带来任何影响,爬上那。高耸的桅杆,瞭望远方的话,可能会完全还原出当时海盗的一片盛况。 “首领,我想我们可能马上就要被包围了”。爬在船舱上的海盗,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汇报着情况。 西多夫微微一愣,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去打劫别人,突然的身份互换,让他很不适应一般,失声笑道,“大概多久”。 随意的话声中,丝毫听不出有丁点担心。 “最多半个小时”。海盗随手丢掉手中的望远镜,从船舱顶滑下,敲了敲金属的炮塔,开口说道。 ps:感谢艾伦懒的推荐票。 一百二十五 孤立无援 “咳咳咳”。 急促的咳嗽声,从布满礁石的海边响起,一道浑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的消瘦身影,双臂艰难的撑起身子,打量着这个让人茫然的磅礴雨夜。 怪石岭峋的海盗上,一道道紫色的闪电,不时劈在海岛的最顶端,随着缕缕浓烟,入眼处传来一道道火光。 “嗨,乔尔,艾达............”。 焦急的呼喊声,从埃里克嘴中传来,跪在身下的小水潭中,身边不远处,还能看到以及断裂成数截的木筏。 周围汹涌的海面,一道道的浪花,发出剧烈的咆哮声,向海岛拍来,“呃”,那夹杂在雨中,一声微不可查的呻吟声,从面前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传来。 努力挣扎着身子,手脚并用朝那边爬去,看着靠在石块,嘴角有着血迹的西塞罗,朝自己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努力的站起身子,挥了挥手,步履瞒珊的朝岛内走去。 “虽然你刚刚没有喊我,不过......呃,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西塞罗看着扶着石头,双手握成桶装,正发出喊声的埃里克,那些可怜的叫声,瞬间淹没在风雨中。 “见鬼,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离开这里”。 埃里克一把推开脸色有些狰狞的西塞罗,指了指脚下,“我们?那他们呢”?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醒了很久了”,说着,西塞罗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我们走散了,如果你想死在这里,那你就继续吧”。 脚下湿滑的石面,让两人艰难迈动着步子,不时重重爬在地上,任由雨水,将身体浇的沉重起来,瓢泼的大雨,丝毫没有让岛上那些被雷电劈着的椰树,那些升腾而起的火焰,有半点熄灭的趋势。 小心躲避着滚落的石块,两个人嘴里发出难听的咒骂声,抓着那些石缝中长出的杂草,往岛内爬去。 “嗯,往好处想......我们现在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丢了,除了这条命。 而且这么久,他们可能和阿芙罗拉在一起,现在躲在某个山洞中,嗯,干燥的山洞中”。西塞罗弓着腰,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抹了脸上不断滑落的雨水。 “你是在自言自语吗?这可是发疯前的第一个征兆”。 默默的开口吐槽道了一句,突然变幻的天气,让身体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原本安静祥和的翡翠湾,如今像一个步入更年期的暴躁妇女一样,不知触碰到了她那根敏感的神经,正喋喋不休的发出愤怒的咆哮。 站在高处,看着如同海啸般的海面,一股股高高扬起的浪花,正不断的在海面林落的礁石上拍打着,在这个漆黑的雨夜中,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 突然走在前面的西塞罗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倒下的身体,条件反射般的拽住了身后埃里克的衣服,顺着一个湿滑的斜坡,朝下滚去。 “哦,见鬼”。 “呃,你能不能从我身上滚下去”。 西塞罗痛苦的抱着手臂,任由上面瀑布般的水流,灌在自己身上,抬头望着天空,绝望在地上发出一阵呻吟声。 “喂醒醒,山洞,我们找到山洞了”。 埃里克拖着西塞罗的双腿,朝洞内走去,抬头望了一眼高处的洞口,幸好不断流下的雨水,在地上积成了一个小水潭。 抱着盘膝靠在冰冷的山壁上,不断颤抖的身体,望着在地上闭着双眼,呼吸逐渐平稳起来的西塞罗,耳边不时还能传来一声,不知是风声,还是野兽的尖啸。 埃里克沉默了片刻,从裤兜中摸出那枚古罗马的苏得勒斯金币,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起来。 随着洞口传来的亮光,埃里克看着这个狭小的山洞中,顺着那股水流四周,十分钟生长起来的一朵朵白色的菌类,丰满的菌也上,并没有那些古怪的颜色。 微微喘了一口粗气,拍了拍西塞罗的肩膀,好无反应的身体上,原本清秀的脸庞,也早已不复往日的英俊,脸上呈现出一股不自然的红晕,干涸的嘴唇上,布满了一道道裂纹。 “该死,醒醒,西塞罗”。 埃里克晃了晃地上有些发烫的身体,捧起冰冷的雨水,往西塞罗嘴中小心的灌着。 终于,那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湛蓝色的双眸,如今也变得没有了平日的灵动,有气无力的看着眼前逐渐清晰起来的埃里克,西塞罗扯了扯嘴角,痛呼了一声,开口笑道,“我要加钱”。 “没问题,你说了算,加钱,好好......”。 埃里克语无伦次的说道,抓起早已清洗干净的蘑菇,撕成条塞入西塞罗嘴中,那毫无胃口的咀嚼声,以及皱起的眉头,让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你说我们能成功吗”? 反复无常的翡翠湾,一路将他们引到这里的亨利?艾弗瑞,还有这个根本看不出由任何让人能感到兴奋的小岛,uu看书 ww.uuknshu.co 终于让埃里克恐惧中,生出了绝望。 外面雨水拍打着树叶的响声,已经下了几乎一天一夜的大雨,让这个山洞原本干燥的脚下,都已经完全没有了可以落脚点地方,而且那些并没有减小的声音,也根本无法判断,这该死的大雨,到底何时才会停歇。 “嗯,什么事也难不倒我,特伦特还在维多利亚等我,等我接他去伦敦,在哪里,有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 “没错”,埃里克搀起西塞罗,感受着发烫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正常,竖起了大拇指,轻笑道,“那里可比维多利亚要好一万倍,到时我们有大把的金钱,住别墅,不,城堡,成为这个世界最出名的冒险家,你可以继续过你浪荡公子哥的生活”。 “振作起来,我们还得寻宝呢”。 西塞罗反而站起身子,看着有些无精打采的埃里克,揉了揉那头浓密的褐色短发,“兄弟,他们可在前面等着我们呢,振作起来”。 “我只是在想,我们到底在干嘛”?埃里克眼中露出迷茫之色,突然感到这一路一直有着盲目的自信,当早已习惯的乔尔和艾达没有在身边时,内心涌起了难以遏制的恐惧,被困在这个不毛之地。 看着面前西塞罗伸过来的手掌,埃里克咬了咬牙,重重拍了上去。 “没错,我们一路努力靠近目标,如今终于走到了这里,加油,兄弟”。

一百二十七 海盗乌托邦 “喂,抓紧时间吧,看见你那副细嚼慢咽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感到委屈”。 西塞罗慢斯条理的将兔肉撕成小块丢入嘴中,只看到喉结微微一动,在一块带着鲜血的肉块又重施故技。 抿着嘴唇的埃里克,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难道你们在西兰岛一年的时间,都是靠吃生食为生吗”? “没错,那有什么关系,牛排不也血淋淋的才好吃吗”?西塞罗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埃里克手中还有打扮的兔肉,靠向一块被藤蔓覆盖的岩石上。 突然一声惊呼从口中传来,埃里克看着脸色一变的西塞罗,嗤笑道,“难道你可怜的屁股受伤了吗”? “不不不,我可能突然交到好运了”。西塞罗说着,双手扒开密集的藤蔓,看着这块像石碑一样的岩石上,一个凸起的雕刻,正是亨利?艾弗瑞的海盗印记。 “哦,我的天。 这个可怜的大副和利文斯顿家族,就倒在了财富的边缘”。西塞罗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或许不是刚刚那个无意中的动作,肯定会和这个印记擦肩而过,“给我加钱,肯定是你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这个印记有什么用呢?无聊的亨利?艾弗瑞想要告诉别人,他到此一游”?埃里克无奈的耸了耸肩,看着有些得意忘形的西塞罗吐槽道。 “那就看看我还会有什么发现吧”。 看着这个海盗印记,或许是因为时间的关系,那个骷髅空洞的双眸,给人感觉有些古怪,好像在盯着什么东西一样,西塞罗拍了拍上面被藤蔓沾染成绿色的印记,顺着骷髅的目光,看着一面几乎垂直的山壁。 那些厚厚的藤蔓,像一群寄生虫一样,顺着光滑壁疯狂的向上生长着,西塞罗嘴角撤出一丝笑意,朝埃里克挑了挑眉,径直走到那片藤蔓前,双手一撩,一个被碎石堵着的洞口,随着夸张的笑声,出现在眼前。 “iamamanoffortune,andmustseemyfortune”。看着石洞周围一圈密密麻麻刻着,和西兰岛那个海盗乌托邦同样字体的单词,西塞罗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埃里克将手中的兔肉塞入嘴中,丝毫没有感觉到其中那股难以下咽的行为,拨开西塞罗看着那一圈字母,低声呢喃道,“iamamanoffortune,andmustseemyfortune。(我为宝而生,而必寻我之宝),嘿,如果乔尔在这,肯定又会说这个自恋的家伙了”。 三两下将堵着洞口的碎石拨开,看着黑漆漆的甬道,埃里克朝西塞罗竖了竖大拇指,缩了缩肩膀钻了进去。 “认识你还真是好运,我一定要感谢你那位表亲”。 幽长狭窄的甬道,随着两人不断的深入,逐渐变得宽阔起来,原本被人工开凿出来光滑的石壁,逐渐出现了一些粗糙的裂痕,地面上也有了些咯人的碎石。 西塞罗半蹲着摸了摸头顶,或许因为压力而产生的裂痕,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液,“我怎么有点后悔发现了这个地方,如果再下一场暴雨的话,可能这里就会塌了”。 “嗯,没错,但愿余下那些宝藏,别被埋在堆积了几个世纪的泥土和岩石下面”。埃里克弓着身子,有些滑稽的像个鸭子一样,挪动着身体。 黑暗中随着不时传来的碰撞声,夹杂着一声声痛呼,逐渐能站起身子的甬道,尽头出现了微弱的亮光,和一些嘈杂的叫声。 一片好像塌方之后,被泥土覆盖的空间,骤然出现在这个不知名的岛上,入眼处,不知生长了多久的树木上,犹如蟒蛇一般的藤本植物,缠绕在粗壮裸露的树根之上,盘扭交错,横跨林间。 随处可见,挂满香蕉,芒果的果树上,一些黑白相间的树懒,看着突然起来的两人,飞快的沿着爬上树枝,倒挂在那里,瞪大眼睛迷茫的盯着两人。 高温高湿的环境,让这片热带雨林,好像迟早一片绿色的海洋中,耳边传来的流水,一条清澈的溪流,正七扭八歪的从中穿过。 一片只露出房顶被泥土覆盖,早已长满苔藓的建筑,正整齐的排列在其中,脑海中回忆着在岛上,那个莫名其妙的大厅之中,发现的摆在石桌上的模型,看着那个高高立起的塔尖,和那个被笑称是海盗的主题乐园的建筑,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那个宽大的院落,早已被深埋在地下。 西塞罗单手抓着那个尖利的塔尖,身体一侧摆了一个胜利的动作,朝埃里克挥了挥手,“喂,这里,从这里可以进去”。 说着,纵身从那破烂不堪的房顶跳了进去,里面早已断裂的木质横梁和柱子,被雨水泡的腐朽不堪,半蹲着身子,顺着坑坑洼洼的地面,艰难的行走着。 倒塌的建筑,让里面的道路,好像迷宫一样,顺着里面好像迷宫一般,好像地震一般,被摧毁的建筑中,uu看书 .uukanhcm 一无所获,只有一些碎裂的陶片。 精神抖索的西塞罗,慢慢摸索着道路,满目疮痍的废墟,丝毫没有让他感到有半点灰心,“这边,快一点,这样一直蹲着走,你不觉得挺锻炼大腿肌肉的吗”? 嬉笑着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西塞罗看着头顶忽然洒下来的阳光,重重传了一口气,双手抓着倒塌的横梁爬了上去。 半晌后,以为这位兴致满满的家伙,是上去喘一口,正感觉有些奇怪的埃里克,开口呼唤了几声。 上面传来了西塞罗有些颤抖的话声,“快上来”。 西塞罗站在好像被泥土岩石顶起的废墟上,看着前方,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低声说道,“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没有民居,宽阔的街道。明显是一个商业区之类的地方”。有些不敢置信的埃里克,带着被吓傻一样的表情,描述着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西塞罗忽然弓着腰,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声,轻笑道,“是啊......,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啊。 埃里克,拜托。你看到了什么”。 “你就是想听我说出来”。 “我还真想听你说”。 西塞罗用力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迎面吹来的微风,将衬衣的下摆高高吹起,耳边传来埃里克的笑声。 “好吧,海盗乌托邦”。

一百二十八 失落之城 亨利?艾弗瑞不同于大多数痞气颓废的海盗形象,更像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并且值得尊敬的人,在他随商船周游世界探索不同文化的过程中,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引导人与人之间和谐共处相互协作的使命感和思想,逐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就像俗套的英雄电影剧情发展一样,亨利?艾弗瑞会成为船长,完全源自于一场意外的发生。 某一次航行的过程的中,船上的船长和对方英国船只的一名官员在矛盾争执中丧命。顺势的,历史上最臭名卓著的海盗头子和他的同党们认为将他们理想付诸于实践机遇到了。 于是在这次意外的发生过后全体船员都和平民主对船上的各个职务进行了选举、重组和任命,也是在这样的意外事件之后他们从此被世人谴责为海盗————海洋的强盗。 一群从可能在地图都找不到的西兰岛,游曳在富饶的大西洋上,不断掠夺着欧洲各国的商船,面对着人们鄙夷的目光,这群留着小辫一样胡子的壮汉,狠狠的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将成箱的金银堆积如山,面对各国的围剿,他们高举武器,大喊着,“为了上帝和自由”。 另一方面拿下船长的之位的亨利?艾弗瑞,因为“民主平等,财富共享”这项民主的秩序守则,让他倍受船员们的拥护,此外,这也成为了让他义无反顾的上了反奴隶制道路的一股力量。 面对他们大西洋航行途中的他们劫持的欧洲船只中那些受到压制的奴隶们,都给予了他们人道援助和自由,甚至还给他们提供船只让他们可以安全回家。 一心想着和志同道合的同伴们实现能带给他们绝对自由安定生活的乌托邦。在一次与英国人的惨烈遭遇之后,差点土崩瓦解的海盗们,在和当时海洋上最强大的海盗,托马斯?图的协定下,以及一大批志同道合海盗们的资助下,一心想着和同伴们实现能带给他们绝对自由安定生活的乌托邦。 ————亨利?艾弗瑞的独白。 眼前这个并不像话语中那样让人惊叹的小镇,破烂的木质房屋,和画稿上那些特立独行的建筑比起来,更像是平民窟一般,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更真实一点。 房屋中间,宽阔的街道,早已变得泥泞不堪,依稀透过那些青苔杂草的印记,还可以看出当初车轮碾过的痕迹。 一直梦想建立海盗乌托邦的亨利?艾弗瑞,在经受了数次背叛之后,被那些聚集在精心修建的城市中,通过他考验的海盗们,有的伪装了自己的死亡跑到了这里,有的为了共同点理想奔赴到了这里,而更多的则是窥视着那些诱人的财富。 最终心灰意冷的亨利?艾弗瑞,经历了两次失败之后,建造了这个最朴实无华,却又最真实的海盗乌托邦。 没有庞大的规划,没有漂亮的环境,更没有那些可笑的拜占庭式的夸张建筑,似乎隔着数个世纪的时间,都能闻到街巷飘散的酒精气味,海盗和水手们跌跌撞撞的横行,或抱着浓妆艳抹的女郎摇摇晃晃的出入酒馆,吵吵嚷嚷的糜烂生活场景。 眼前这个明显在那个世纪中,就像一个毫不起眼的乡下小镇一样,失落许久,传说中的海盗乌托邦,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 “伟大的海盗乌托邦,在数个世纪后终于重见天日,发现者是西塞罗?斯特兰奇”。 “和......”,埃里克摇了摇头,看着紧紧攥着双拳,用力对着天空大喊着的西塞罗,脸上装出不满的表情。 “和......,那个走着狗屎运,实力略逊一筹,恰好跟在身边的埃里克?沃森”。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相信我,跟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你会有所成就的”。 埃里克看着洋洋得意的西塞罗,摇了摇头,“拜托,如果没有我的话,你现在可能还在塞舌尔维多利亚,守着那个旧仓库,每天靠着这张脸蛋,以及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怜悯的施舍,靠着酒精度日。 西塞罗,如果我们能发现亨利?艾弗瑞,希望你能永远记得那段暗无天日,让人绝望的生活”。 看着脸色逐渐严肃起来的西塞罗,埃里克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个蜈蚣一样的狰狞伤口,自嘲的笑了笑,“希望我们都能铭记,当初我也只是一个可怜的胆小鬼而已,法庭上的宣判,让我觉得什么都完了,可是,生活还是在继续,不是吗”? “见鬼”,西塞罗揉了揉眼角“为什么。你突然像是被特伦特附身了一样,变得这么唠叨,面对着这个往日喧闹的街道,为什么突然发此感慨”。 “这已经不是我发现的第一个失落之城了,对,没错,相比于海盗乌托邦,我更觉得亨利?艾弗瑞,uu看书 .uukansu 建造的是一个失落之城.........” “嘘嘘嘘”,西塞罗有些恼怒的做了个嘘声的姿势,打断了埃里克的话。 “不不不,我并不是说这里又会像之前一样,让人无功而返,相反,我比谁都相信,这里是那个真正的失落之城,一路的寻找,我越来越了解那个海盗之王。 好好享受这个时刻吧”。 埃里克望着丛林中,这座和刚刚那些废墟不同的建筑,像一条完美的分割线一样,这边几乎还保留着原本的样子,一群二层楼组成的商铺中,道路的尽头,还有一面残破的黑色旗帜,竖在那个扎眼的瞭望塔上,随风飘扬。 “那你想从哪里开始呢,沃森家族的复兴者”。 西塞罗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正握紧双拳,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出与之相符的年龄。 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刚刚西塞罗那句沃森家族的复兴者,正好触动了内心的某个神经,回想着当初和布莱德利在那艘豪华的游轮上,端着红酒幼稚的讨论着得到的财富将如何处置,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遥遥指着那座飘扬着海盗旗帜的高塔,开口笑道。 “那边那个建筑怎么样?” 西塞罗吹了一声口哨,“你是说带有大型哨塔的那个? 那个我没意见,毕竟在这个行当,沃森可是专家”。

一百二十九 印记 西塞罗纵身从上面跳了下去,站在一片倒塌的房顶上,张开双臂兴奋的转了一圈,“哈哈哈,这个...我是说,抱歉,原谅我的少见多怪,我实在是有些语塞了。 真是活见鬼了,埃里克!” “这就是你所谓的语塞了”?埃里克沿着宽阔的街道,两边散落着破旧的推车,周围的破败不堪的房屋中,顺着敞开的窗户,不时有一些老鼠穿梭而出。 西塞罗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曲,加快了脚步,像个小孩一样高高跳起,想要拍打那立在黑色铁杆上的路灯。 “喂,你说他们修建这个地方用了多长时间”。 “很多年,甚至是几十年。他们到底是怎么一直保守这个秘密的”? 这片保存还算完好的建筑,看起来更像是计算失误,就地用这个小岛上的木料,搭建起了整体的框架,仅剩不多的水泥瓦片,面前用来做一些承重用的柱子。 不过,有些可笑的是,背后那些已经完全变成废墟的建筑,可是完全用在这个岛上,显得异常珍贵的水泥建造而成。 透过周围一些建筑倒塌的墙壁,一眼可以看见里面残破的橡木相同,以及几张散落在大厅中的圆桌,周围零散的放着几把椅子。 “看来我们找到本地的酒馆了”。 顺着楼梯蹬登上用木板搭建出的二楼,惬意的阳光,洒在那个用酒桶做成的茶几上,上面还放着一个银色的酒壶。 两人吹了吹两侧凳子上的灰尘,静静坐在椅子上,仰起脸任由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看着周围被藤蔓包裹着的建筑。 “风景不错,嘿”。埃里克拿起茶几上的酒壶,朝西塞罗比划了一下,轻笑道,“干杯”。 抬起杯口,让里面灌满的细沙,缓缓的流向地面,“你觉得他们当时在这干嘛呢”?有些酸疼的身体,在和煦的阳光中,忍不住有些让人犯困,埃里克打了一个哈欠,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口笑道。 西塞罗愣了愣,“谁,殖民地居民”? “对,我是说,他们把所有财产交给这帮声名狼藉的法外之徒,然后.........,然后呢”? “你知道的......,休息一下,找个栖息之所,来点烈酒,没想到糟糕透了”。 “我想是的,除了天天可以瞻仰的那个艾弗瑞的雕像”。 “哈哈哈,我想是的”。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做出不同的选择,我们各自会有怎样的结局”。 “比如说你销声匿迹,变成一个在街头玩着杂耍的小丑”? “哦,不,这个实在是太糟糕了,不过也算是一个选择”。 “而我呢,一个贵族的美女,恰好在塞舌尔维多利亚旅游的时候,在清晨的阳光下,被我颓废的气势所打动,然后......”,西塞罗看着埃里克装出呕吐的动作,不由摆了摆手,“哈哈,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嫉妒我”。 “不,但我是想说......,嗯,如果当初在法庭宣判之后,我并没有选择走上这条路,无追寻那些去世几个世纪的人......,现在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呢? 去一个籍籍无名的三流大学中,当一个籍籍无名的翻译,或者图书管理员,早上和谈了不久的女朋友,为了到底给面包上抹多少番茄酱,而展开日复一日的争吵的开端,哦该死,我实在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你觉得这种平凡的生活怎么样”? “嗯,平凡。 就是邀请一堆亲朋好友,围坐在一桌,面对着桌上那只夸张的火鸡,庆祝感恩节。彼此交换婴儿的照片,像这样的生活”。 西塞罗看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埃里克,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我更好奇你刚刚幻想那个早晨吵架的对象,和我刚刚说的时候,你脑海中是不是出现了艾达的样子”。 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身旁爆发出的坏笑声,让埃里克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拿起酒壶扔了过去。 “哈哈哈”,西塞罗双手护在身前,“刚刚你实在是有些煽情,不过,你刚才说的那种平凡的生活,不不不,谢谢了,实在是不对外的胃口,我就喜欢现在的生活”。 “那看来你和阿芙罗拉那个冰块脸倒是可以过到一块去”。 埃里克绞尽脑汁想要挽回刚刚的面子,不像西塞罗早已对这种事情免疫了,几乎一年交往的女人,连他自己可能都记不清了,郑重的点了点,脸上装出认真思索的表情,“这个可以有,不过你确定那位高挑的美女愿意吗”? “拜托,我们是幸运之人”。 “哦,这就叫幸运,那现在,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那里吧,说不定可以碰到熟悉的面孔”。 “嗯,我正想说,这里的服务简直是太次了”。 沿途一路破败的建筑,甚至让两人发现了一个古老的铁匠铺,案板摆满了早已锈迹斑斑的利刃。 塔楼前,建造在这个小山一样的海岛边缘,高高耸立而起的塔尖,周围雾蒙蒙的一片,好像伸到了云中。 后面沿着陡峭的山壁,蔓延出一片犹如宫殿一般,蹭蹭错落的建筑。 宽阔的广场上,看书 w.uuansh.co一尊巨大的雕像,站在脚下的石碑上,那个弯弯的海盗帽子上,站着一直昂着头的鹦鹉。 “西塞罗,来看看这个,像是一份海盗行为准则。 在战斗时,背起海盗乌托邦逃跑的人,应处以死刑。 这些奴隶贩子、杀人犯、盗贼们,真的遵守了这些规定吗?? 埃里克掏出笔记本,记录者石碑上雕刻的话,开口打趣了道,这个好久不见的艾弗瑞船长的雕像,就像一个伟大的创立者一样,左臂微微抬起,让心爱的宠物飞到他的头顶,看着这片自己的得意之作。 “看看这个”,西塞罗指着石碑背后,一个用黑色墨水画出的艾弗瑞印记,不过在那个骷髅头上,有着一道斩首似的印记。 “是谁在标记在这里的,这些海盗难道疯了吗”? “不是,应该不会是这里的海盗干的,也许是入侵者,我敢肯定,这帮家伙树敌不少,而且亨利?艾弗瑞应该会让他们遵守这些规定”。说着,西塞罗手缓缓向角落的一个十字绞刑架前,张开双臂,脸上装出恐惧的表情。 “嘿,这样可不是好习惯,这片世外桃源,竟然出现了对艾弗瑞如此不敬的标记,为何不直接摧毁他的雕像呢”。 埃里克看向那哨塔门口堆满破旧旗帜,以及那堆早已散架的推车,还有无数长长的标枪,胡乱插在地面上,可以看出当时经历了一场战争。

一百三十 战后的遗迹 遍地堆积在一起,垒的像小山一样的尸体,如今早已变成白骨,上面还有灼烧过的痕迹,泄愤一般密密麻麻的刀剑,插在上面。 “我的天”。 埃里克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乌托邦,终于出现了应该出现在那些暴虐的海盗身上,理应出现的一幕——习以为常的杀戮。 不过,眼前的这一幕,如果是这些已经远离了掠夺,在这个域外之所,每日安详的晒着太阳,三五结伴,满足的在小酒馆中,吹着往日的牛皮,喝上一杯烈酒的海盗,遭遇了仇家的围剿,全军覆没在引以为豪的岛上。 “难道这些就是失踪的殖民地居民吗”?西塞罗看着那些已经变成一缕缕的破布的旗帜上,隐约还可以看到亨利?艾弗瑞的印记,兴奋的表情逐渐消失不见,摊开手说道,“或许是其中的一部分”。 “见鬼,火炮......,简易路障,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围那些散架的木质推车上,黑色的炮筒歪向一边,广场原本一个漂亮的圆形喷泉之中,散落着一堆撞在袋子中的沙子石块。 西塞罗捡起脚下一柄断裂的长剑,“应该是打了一场战争”。 “我不是真的要问你,真正的问题是,谁在和谁打?还有为什么打”? 蹲下身子打量着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丝绸的衬衫外面套着考究的马甲,还有脚上那双不会出现在海盗身上的高筒皮靴,手边不远处,掉落着一把细长的利刃。 “看看这个尸体,穿着稍微精致一点,看上去像是,嗯......,军队的一个将领”。 埃里克闻言,在那具尸体上摸索着,不过却一无所获,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所以说是殖民地居民对阵装备精良的士兵”。 “还有,如果藏宝库在上面的话......” “这样的话,是一群想要安度晚年的海盗,对上了一批想要取走宝藏,心怀不轨的士兵”。 “嗯,希望他们没有成功”。 “希望如此”。 趟过广场肆意蔓延出的流水,沿着被那些火炮轰的破烂不堪的台阶,埃里克看着这个庄严的更像是一个议政厅的建筑,那面挂在门楼上的红色海盗旗帜,无力的掉落在一旁。 台阶上躺着一些可能刚刚冲出大门,就被那些发出剧烈响声的火炮,轰的好像那面旗帜一样,脸上带着茫然的表情,躺在地上望着天空。 几乎两层楼高的大门,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一堆木屑,洒在这个大的夸张的大厅之中,两边整齐的排列着一尊尊,栩栩如生的和自由女神一般,镶嵌在巨大的石柱上的天使雕像,张开庞大的翅膀,做出一个翱翔的姿态。 “天哪......,还真是壮观。” “啊,这么说毫不夸张”。 一面金黄色的金属大门上,雕刻着和那些雕塑一样的天使,不过侧面那个开门的开关,却安装在地上,被亮着立起的眼镜蛇围绕出的拱门包裹在其中。 “还真是诡异,在圣经中,偷吃的苹果的夏娃,头顶的树枝上,正是有着一条眼镜蛇,正窥伺着她,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埃里克说着,双手抓着把手用力的拉了过来,金属的大门上,两个天使好像活了过来,不知是角度的原因,背后的翅膀随着缓缓开启的门,好像拍打了一下。 “哦,该死,是空的”。 “当然是空的”。 “你觉得是那些士兵”? “当然,这里的东西已经几百年没人动过了,而且,战争是无数的金钱堆积而起,不过看样子这里并不像是藏宝库”。 埃里克看着大厅中倒塌的柜子中,空无一物,伸手摸了摸上面一层层厚厚的灰尘,已经变成了柜子的一部分。 “好吧,去找找线索”? “当然,希望你的好运还在,找找线索”。 瞟了一眼大厅尽头,自恋的亨利?艾弗瑞,又将自己那个和广场中一样的帽子上站着鹦鹉的雕塑,放大了数倍,立在了那里,埃里克撇了撇嘴,竖起了中指,嘟囔了一句,开始在柜子中翻找起来。 周围墙壁上的巨大的油画,被那些粗鲁的士兵,可能不方便运输,直接扔在地上,用鲜血写着极具侮辱性的单词————thief。(盗贼) 被翻遍的柜子中的,只留下了毫无用处的一些废纸片,这个估计堆积着一些和那些被毁坏的珍贵油画,同样重要的厅中,也堆积着一些尸体,穿着胸口印有海盗印记的盔甲,被长长的标枪,示威一般整齐的钉在墙上。 “哈,这衣服挺华丽的,不得不说,艾弗瑞的审美很合我的胃口。 你是这里的守卫吗?干的不错”。 西塞罗摩挲着下巴,对着那些墙上的尸体,开起了玩笑。 埃里克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对死者永远要保持敬意,小心他们晚上想起自己的使命”。 “哦,见鬼”,西塞罗摇了摇头,指了指脚下一块被水冲刷的很光滑的大理石地板,uu看书.uukashu 和从天花板上砸下来的那盏奢侈的水晶吊灯,开口抱怨道。 “我只是担心宝藏一点没剩怎么办?他们把钱全部花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然后殖民地的居民发现钱没了,于是开始发飙......” 埃里克愣了愣,冷笑道,“嗯,也许吧,不过这也不是你对着尸体嘲讽的理由”。 一个石块雕塑的头颅,滚落在地上,看着那个熟悉的面孔,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过却被污水将灰白色的雕塑,染的污浊不堪,埃里克耸了耸肩,“哦,艾弗瑞船长,你肯定想不到你会如此落魄”。 “看看这是什么”。 西塞罗挥舞着从抽屉中翻出来的一张羊皮兴奋的大喊道。 “由翡翠湾海港驶往乐园的货轮“珍珠号”货物清单: 一万枚苏得勒斯金币 一万枚苏得勒斯银币 青铜大象雕像 马与骑手黄金雕像 ..................” 泛黄的羊皮上,详细的记载着运往这个被称作乐园的岛上,那艘珍珠号上的物品清单,珍贵的金币,雕塑,还有一些必备的武器,以及海盗们必不可少的烈酒,成吨的烈酒。 小心翼翼的将羊皮叠好装入兜中,埃里克揉了揉眉毛,“好运的家伙,看来艾弗瑞船长比想象中的有钱,这只是一艘珍珠号而已”。

一百三十一 新巴斯克 “看看这里”,西塞罗一把抢过那张清单,指着写在最后的几行,“一千支西班牙铁质长矛,五百把西班牙钢制弯刀,一百发铁砂炮弹”。 “你的意思......” 西塞罗一把将钉在墙上的长矛,骸骨身上金属的铠甲发出一阵脆响,随着断裂的白骨,散落成一堆。 “没错,想想看,按照你们所想的,艾弗瑞是想建立一个远离纷争的世外桃源,可是在这个清单上,为什么会出现武器,而且还有这个炮弹,可能会让他的心血毁于一旦。 当然,我也说过,这些家伙树敌肯定不少,那么你猜这场战争是不是他早已预料到,不过现在看来,结果可能不是那么尽人意”。 那堆尸骨旁边,掉落在地上的油画上那位满头白发,挥舞着仅剩的左臂的老人,高高仰着头站在一个高台之上,不过那用血迹写出的一个单词盗贼,将这副画破坏掉淋漓尽致,挂在这个大厅中所有的油画,都被扔在地上,泄愤一般写上了这个血淋淋的单词。 突然,一声轻噫声西塞罗嘴中传来,埃里克看着那突然蹲下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抬起油画,从中拿出一枚圆形的硬币拍了拍露出金黄的色彩。 “等等,埃里克,这边”。 “找到了什么?苏得勒斯金币”? “我想着应该是“失落之城”的货币”。 西塞罗把手中的金币向埃里克,挑起大拇指弹了过去,看着正面那个熟悉的图案,埃里克咂了咂舌,“上面有亨利?艾弗瑞的印记......”。 “嗯哼”,西塞罗耸了耸肩,鼻腔发出了一声无所谓的声音。 埃里克脸色逐渐严肃了下来,“他一定把金子都融掉了,然后铸成了自己的货币......”。 “从这点来看,还有架子上的货品清单,宝藏曾经就在这里。 这留给我们一个更大的问题——宝藏现在在哪?我可不认为艾弗瑞船长没有总结以往打教训,会让把宝藏堆在这里”。 埃里克脸上带着不可置否的模样,挑了挑眉毛,“你认为呢,被那些士兵将几乎所有东西都带.........” “不不不”,西塞罗不满的喊了一声,“我们都知道这外面发生过战斗”。 “嗯,没错,里面也是”。 “怎么,你觉得是殖民地居民,那些海盗偷走的”? “不...,我觉得他们只是在奋力夺回,原本就属于他们的东西”。 埃里克指着地面上散落在各处的油画,“亨利?艾弗瑞,托马斯?图,以及其他六位失落之城的建立者,都被标记上了“盗贼”的字样。 不是“凶手”,不是“暴君”。” “而是“盗贼”。 也就是说。,当那些士兵攻破这里的时候......,宝藏已经不见了,而这里面的战争,和外面的战争,完全是两码事”。 “对,因为这些人已经将宝藏独吞了。看看这些穿有印有艾弗瑞印记银色铠甲的海盗,他们应该是属于“禁卫军”,在这里被其他的海盗,用西班牙长矛钉在了墙上。 海盗毕竟是海盗,对吧”? “嗯,海盗毕竟是海盗。哈,我知道他们把宝藏藏到哪里去了”。西塞罗看了看那些扔在地上的油画,抬起头突然愣了一下,接着眯起双眼,冷笑了一声。 “什么?那里”? 西塞罗伸手指了指头顶,残破的天花板上,有着战斗后留下的痕迹,漂亮的彩绘,周围印着八位失落之城的开创者,亨利?艾弗瑞和图,骑在一只高大的白马上,其余六位船长,身后跟着高举着长矛的海盗,中间印着完整的失落之城的地图。 “这是一张失落之城的地图”。 “嗯,没错,不过你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周围蔚蓝色的大海,围绕着这个小山一般的海岛,角落中就如眼睛所看到的一般,整齐的二层小楼,还算宽阔的街道,以及这个有着高高哨塔和喷泉广场的建筑。 而顺着西塞罗的手指,一座黑灰色的桥梁出现在眼前,“看,在地图上找到岛的另一侧,你看.....,就在那边”。 顺着建筑背后那个架起的桥梁,一路连接着一个有着高大围墙,里面盖着一栋栋错落在其中的建筑,好似一个庄园一样。 庄园的右下角一个骷髅头标志中,写着一行字母,埃里克低声呢喃了一句,“新巴斯克......。 等等,艾弗瑞来自西班牙的巴斯克自治区”。 “确实如此”。 “哦,天啊,那些宅子可真够大的”。 埃里克看着围墙中那些高大的建筑,各自旁边还画着属于失落之城八位船长的印记。 “因为那是他们住过的地方”。 西塞罗指了指透过残破的天花板,高耸的哨塔,“你说我们要不要,呃,爬到那座瞭望塔上去?明确一下我们的位置”? “好运的家伙”,埃里克拍了拍西塞罗的肩膀,“我想这件事情交给你就行了,uu看书 .uukanshu我在这里看看,还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看着顺着墙壁,从天花板残缺的地方爬出去的西塞罗,埃里克抛了抛手中的金币,盯着油画上的艾弗瑞,吹了一声,敬了一个海盗的礼。 这场爆发在失落之城的内乱,恐怕看这些油画的话,恐怕是以那些贪婪的海盗,最终获得了胜利,而这些创立者,被打赏了可耻的盗贼称号。 如果不是之前的埃斯科巴,布莱德利,当然,最终的真实身份,却又是让人匪夷所思的艾弗瑞,恐怕真的会以为这里早已被人洗劫一空。 听到头顶传来西塞罗的大喊声,一根绳索被抛了下来,双手抓着那个像吊索一样的东西,缓缓向上的埃里克,看着塔楼顶端,那个长着一对翅膀,微微低着头,紧闭双眼的天使雕像。 西塞罗正兴奋的站在哨塔顶端,拽着那根滑索,看着那隐藏在山峰之后的若隐若现的一片建筑,而地图上那些桥梁,如今也只剩下了一些被炸毁的桥墩而已。 “哈哈,视野挺开阔......”。 站在西塞罗身后,站在高处感受着突然让人豁然一亮,埃里克打趣了一声,忽然看着河对岸那座山后,一片笼罩在云雾中的建筑,微微有些愣神。 “在那呢,就在河对岸。 嗯,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劫富济贫,哈”。 “当然,新巴斯克,我们来了”。

一百二十六 利文斯顿 “嘀嗒,嘀嗒”的水滴声,在山洞中回荡着。 坚硬的地面,让埃里克不满的抱怨了一声,看着头顶阴沉的天空,飞快的爬起身子,拍了拍睡在一旁的西塞罗。 潮湿的衣裤紧紧贴在身上,上面早已干枯的泥浆,根本看不出原本衣服的颜色,洞外茂盛的丛林,以及被暴雨打的东倒西歪,枝叶上积攒的露水,一滴一滴掉在地面的岩石上,摔得粉碎。 埃里克捡起脚边一颗不知从那吹过来的椰子,用力在地上摔开一个裂缝,递给身旁看起来有些有气无力的西塞罗,指了指山壁上那些裂缝,“抓紧补一补,体力活马上就要来了”。 “ok,我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你确定要上去吗”? 西塞罗三两下将椰子里那些纯白色,散发出一股清香味的椰汁一饮而尽,看了一眼埃里克点了点头,弓着身子朝山壁跑去。 抓着山壁上那将手指硌的生疼的缝隙,艰难的朝上面爬去,看着脚下周围喷涌而起的海水,不断在这个黑色的小岛上拍击着,海面上飘着一层白色的泡沫。 犹如当初巴拿马地狱之地,那种根本无处可逃的地形一般,这个完全被海洋圈起来的海盗,周围海底里密布的尖锐礁石,根本无法让船只靠近,那条可怜的木筏,被在翻涌的海浪中,被利刃一般的暗礁,撕成粉碎。 两人爬在半山出现的一片开阔地中,看着入眼之处葱郁的密林中,密布的大树之间,下面的泥土生长出一片藤蔓,正绕着那些粗暴的从岩石和泥土的缝隙中,野蛮长出巨大树根上。 潮湿的空气,让苔藓和随处可见的蘑菇肆意的生长着,完全被染成绿色的岩石,被毫不起眼的杂草,顶出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缝。 两人小心翼翼拿着木棍将周围有些扎人的藤蔓拨开,往丛林深处走去,头顶遮天蔽日的树叶,让这片密林显得有些闷热。 “喂,兔子”。 西塞罗突然惊喜的喊了一声,看着那片茂盛的草丛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一只白色的兔子,用力蹬着双腿,飞快的从眼前闪过。 说着,原本看着垂着眼皮,无精打采的西塞罗抡起双腿,顾不上那些长满小刺的藤蔓,朝那只惊慌的兔子追去。 微微一愣的埃里克,忽然想到阿芙罗拉说的关于翡翠湾那个传说,无疑,在这里当刚刚被浪花冲上岸的他,嘴里那股寻常海水让人难以忍受的咸腥味,以及刚刚出现的兔子,都说明这个海岛并不像所说的那样匪夷所思,不过这该死的天气,以及那一道道闪电......... 心里正想着,前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埃里克抓紧挥动着手里的木棍,西塞罗正呆呆的看着一个巨大的树根上,上面靠着的一具早已变成白骨的尸体,而那只兔子正被一把小刀,钉在旁边无力的蹬着两只后腿。 “这是什么”? “不”,西塞罗摇了摇头,将小刀从兔子腹部拔出,拿过埃里克手中的木棍,将那尸骸身上的藤蔓挑落。【!*.. …&最快更新】 露出了一身发霉的皮衣,和里面有些渗人的尸骨,西塞罗捂着鼻子在那兜中摸索了起来,拿出一把有些古老的火枪,还有一张卷起来的羊皮。 “看到这份笔记的人,我想让你知道,爱德华?利文斯顿,我们昔日探险之旅的带头人和赞助人,因为没能找到亨利?艾弗瑞的宝藏,而谋杀了我和其他人。 他将船员折腾的精疲力尽个,许诺给他们荣耀,接过带给他们的只有病痛与饥饿。 他曾把一个船员绑在桅杆上活活饿死,只因为那个船员发了一句无关紧要的牢骚而已,而后,我们又见证了这个混蛋是如何,把我们敢于直言的向导逼上绝路的。 他发现了我在为回家做准备,和我发生了当面对峙,我挥动手枪,告诉他我准备回家,离开这见鬼的地方,回英格兰,并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趁我转身的时候,这个恶棍朝我背后开了一枪,然后逃进了丛林之中,我也开枪还击了他,不过,背后传来的疼痛,让我失去了往日的准心,不确定是否击中了他。 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手上也没有了什么力气,在这不公的世间,我恳求你,请向上帝祷告,务必让爱德华?利文斯顿为他的背叛行为付出代价。 署名人, 杰森?哈德森, 伊丽莎白号大副。 1809年3月23日。” 西塞罗合上那卷羊皮,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随手递给了埃里克,开口笑道,“哇......,真是太悲惨了”。 “如果你知道利文斯顿家族,恐怕就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了”。 埃里克想起那个在英格兰庞然大物一般的家族,看起来根本不显山露水,不过触手却无处不在,1809年,那位利文斯顿家族有名的族长,竟然都已经开始追寻亨利?艾弗瑞的财富,如今的利文斯顿,早已脱离了这种“冒险家”的帽子,成为了资本市场的大鳄。 “英格兰的冒险家族,最有名的不是沃森家族吗,正好“利文斯顿”没有完成的事情,uu看书 .ukansh 在“沃森”手中,让亨利?艾弗瑞结束他的历史使命”。西塞罗捡起脚下那只兔子,从腹部的刀口,双手用力一扯,那张紧紧长在身上的皮,便被随意的丢在了一旁,粉嫩过的肉上,看能看见一条条血丝。 “喂,快点吃吧,光靠这些植物,可不能维持这么大的消耗,而且,翡翠湾可不像说的那样恐怖,这个兔子,吃起来可没有什么不同”。 “看来伊丽莎白号的船员在寻宝路上和我们一样,都不会怎么走运”。埃里克接过兔肉,皱起眉头塞入嘴中,还没有咀嚼几下,那股血腥味让他忍住翻腾的胸口,用力咽了下去。 “你难道没有听过利文斯顿和他的伊丽莎白号吗?那是一个真正的传奇,属于整个英格兰的传奇。 如果沃森家族能成长成利文斯顿的模样,恐怕如今也不会成这个模样,没想到,大英的骄傲,竟然也是靠“冒险”起家的。 不知当我们找到亨利?艾弗瑞的财富,那个家族的脸色会变成什么样子”。 ( = ) 一百三十二 背叛? “你疯了吗,你以为你是谁?滑坡小能手”!乔尔脸色涨红,颤抖着的手臂,重重扇坐起身子,嘴中发出哀嚎的埃里克头上。 一旁脸色尴尬的艾达,搀起倒在地上的埃里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深渊,估计掉下去的话,绝对十死无生。 布莱德利耸了耸肩,开口解围道,“英雄救美,人之常情,年轻人总该有些坚持的东西”。 “该死,你认为你是谁,你能救下她吗?运气,刚刚只是运气,谁也不能保证在那种情况下,能顺利活下去,我不行,你父亲不行,母亲不行,当然,你更不行”。 乔尔抓起埃里克耸拉在身旁的右臂,咬牙拧了一下,向上怼去,一声压抑的闷哼声伴随着骨骼之间的清脆的声响,传入耳中。 挣扎着站起身子,埃里克心里没有丝毫埋怨乔尔的意思,反而感到一阵暖意,刚刚那种心悸的感觉,实在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我知道了,不过,刚刚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况且,那绝对是炸药的动静,该死的西多夫,估计他早就准备好了”。埃里克咬咬牙,看着布莱德利冷哼道。 刚刚的落石,让几人身上蒙上了一层灰尘,身边不时还有一些碎石落下,布莱德利拍了拍头发,目光闪烁开口说道,“或许还有别的可能,我故意把库托门托留在那里,西多夫身边有不少他的心腹”。 “不不不,我明白,神父的身份,也是那位和蔼老头的掩饰,常年海上的生活,以及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不过,你确定他不会和西多夫一伙”。埃里克皱着眉头,晃了晃还在隐隐作痛的胳膊说道。 自从出生起,就过着在被众人吹捧中生活下的布莱德利,在叛逆期,从一个小小的毒品二道贩子,然后很快走向大毒枭的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了。 哦,对了,上一个在他面前这样说话的,那位哥伦比亚最出名的黑手党老大,已经被他丢进他庄园中的水池中喂鳄鱼了,库托门托,嘿,布莱德利摇了摇头,看了看不远处一截断裂的吊绳。 “现在说这些,可一点用都没有,我还是喜欢看到那些该死的混蛋,跪倒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忏悔着他们的罪行”。布莱德利说着,抓起那截断裂的绳梯,飞快的往上爬去。 看着还站在下面,脸上阴晴不定的几人,布莱德利招了招手,冷笑道,“喂,如果你猜想是正确的,那么他们可是有着充足的炸药,足够将你们埋在这里,看看,这是什么,一个蟒蛇的洞”? 话音刚落,一声比先前还要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响起,空荡荡的空间内,仿佛地震一般,开口剧烈摇晃起来。 “还真是一群拙劣的海盗”,埃里克开口吐槽了一声,朝那绳梯下面跑去,乔尔轻巧的抓住梯子爬了上去,而一旁的艾达,好像在刚刚崴了脚一样,使劲跳了一下,可惜,随着一声痛呼,身体歪倒在地上。 埃里克无奈的摇了摇头,半蹲在地上,“踩着我的肩膀,记住,没有人永远能帮你”。 顺利的登上高台,眼前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洞口,如同布莱德利刚刚所说,好像一个巨蟒的洞一般,不过那明显的人工痕迹,还有巨蟒可不会有一个正方形的洞。 埃里克率先爬了进去光滑的四周,只能让身体匍匐这前进。 “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要让我们像个老鼠一样吗”。乔尔开口抱怨道。 埃里克古怪的笑了笑,“这或许是那些工匠,留给自己的一道后门”。 从古代的帝王,修建那些千奇百怪的陵墓,而那个时代,掌握着先进技艺的匠人,却被防止墓葬被盗,成了活生生的陪葬品。 不过日积月累,那些匠人也给自己留下一道求生之道,会在修建陵墓之时,偷偷修建一条隐蔽的活口,到时离开被封死的墓穴,逃离陪葬的命运。 艾弗瑞既然带了那么多工匠,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这里是不是他的墓穴,不过,即便不是,这里可以确定的是,绝对就是那所说的证明实力之人,要经过的考验,他可不会将自己的心血,轻易让别人泄露出去。 就像那座住在拉霍亚监狱海景房之中,背叛了艾弗瑞的海盗,临死之中,还是想要将自己所知的消息,传递给你的孩子,而布莱德利,或许这些就是艾弗瑞想要留给布莱德利,或者其他血脉中流淌着他的血液,拥有艾弗瑞姓氏子孙的东西。 布莱德利很不习惯的迈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看着前面撅着屁股,不断耸动着身体,往前爬去的埃里克,终于,心里出现了一个越来越担心的念头,沉吟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喂,刚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或许,刚刚也是考验而已”。 正灰头土脸,屏着呼吸,uu看书ww.uukanshu.om尽量不让那些因为摩擦,甬道内,不知沉寂了多少年的灰尘,飞入嘴中,听到布莱德利的话,埃里克哑然而笑,“看来刚刚的炸药还是没有让你清醒。 艾弗瑞是疯子吗,他无缘无故在掏空整个山峰,在其中修建出一个考验之地,或者称为证明实力之地更加合适。 就为把这些打着他宝藏主意的家伙,吸引过来,然后将他们埋在其中”。 埃里克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不待别人回答,继续开口讽刺道,“别再自欺欺人了,这个世界永远不要想着去改变别人,再送你一句,同样,永远不要高估自己,总有一天,会有人重重扇在你那张不可思议的脸上”。 “咳咳,埃里克,你还是先快点爬吧,我想这里恐怕你是阅历最浅的一个,温室中的花朵,可不要随便评论别人”。乔尔微微愣了愣,接着冷哼了一声,不过那嘴角的笑意协和额头上舒展开的皱纹,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埃里克看着远处突然出现的微弱亮光,兴奋的惊呼了一声,不由加快了动作,轻笑道,“遵命,有着无数年阅历,却还没有结婚的老头”。 一百三十三 明智之举? 木箱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地上那些凸起的木料瞬间被砸断。 斯伯格揣了揣纹丝不动的箱子,看着西塞罗,开口笑道,“他们答应给你多少”? “怎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还是你想在里面抽一点你该拿的佣金”。西塞罗讥笑着,比划了一个数千道姿势,“不过我的雇主如今都被你绑了,怎么现在安保公司,已经开始发展绑架的业务了吗”? “没错,而且,我们现在还开展了一项业务”。 斯伯格说着,扣动了手枪的扳机,木箱上挂着的铜锁,随着响声变得四分五裂,掀开的盖子中,在阳光的照耀下,西塞罗用手指挡在眼前,透过手掌的缝隙,那刺眼的金色光芒的箱子中,放着满满的金币。 双手捧起刻有亨利?艾弗瑞印记的金币,缓缓撒入箱子中,听着清脆的碰撞声,斯伯格脸上带着浓浓的兴奋,“看看这些,最纯粹的黄金,而且这还是这帮盗贼小小的一部分而已,一百万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我们拿到这些宝藏,到时候买一座小岛,名声,美女,什么都有了,去他妈的安保公司,到时候你带着特伦特直接退休不好吗”? “哈哈哈”。 西塞罗脸色揶揄的看着那堆金币,摇了摇头打趣道,“还真是强盗逻辑,据我所知,你们。那个安保公司一年的收入是个天文数字,你能分到多少呢? 可能还不如我这次的收入,那又怎样,你可以振臂一挥,召集着这些佣兵去打劫他们啊。 现在带着这些金子离开这里,没有他,恐怕你们也拿不到那些宝藏”。 斯伯格失望的摇了摇头,好像突然失去了耐心,愤怒的将盖子重重合上,咬牙看了躺在地上的埃里克,挥了挥手,冷哼道,“带下去”。 说完,目光看向西塞罗,“这个世界当有些决定已经做了,就不会在改变,现在我和你们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角色互换了而已”。 看着跟在那些扛着埃里克和木想到佣兵身后的斯伯格,往架在峭壁上的木屋走去,西塞罗眼神变了变,低声咒骂了一句,紧紧跟了上去。 .................. 昏昏沉沉的脑袋,听着耳边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被捆住手脚的身体,以及脑袋传来的疼痛,让埃里克嘴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声。 昏暗的火光,逐渐清晰起来,一个身上岩石般的肌肉,将那和肤色几乎没有区别的黑色背心撑得高高隆起,光光的脑袋上的汗滴,随着不断咀嚼,脸上颤抖着的肥肉,掉落在那摆满一盆散发出浓浓肉香的桌上。 轻微的响声,让这个看起来长相凶狠的佣兵,手上动作一顿,看着睁开双眼的埃里克,露出狰狞的笑容,沾满油脂的双手,丝毫不介意的在嘴中舔了舔,接着在那被汗水打湿的背心上抹了两下,站起身子,一脚踹向了他的小腹。 弓起的身体,发出急促的咳嗽声,撞在了木头墙壁上,让微微一真的天花板,抖落下一层日积月累出的灰尘。 那好像因为打扰了吃饭的兴致,突然变得有些恼怒的佣兵,皱眉看了看脸色涨红,像个煮透了的虾一样,在那咳嗽着的埃里克,厌恶的摇了摇头。 “该死,如果不是老大要留下你,我早想把你从这里扔下去了”。 透过地上用横梁柱子架设在山壁上木板之间的缝隙,看着下面葱郁的大树,和一片蔚蓝色的海水正和礁石之间发出碰撞的海浪声。 埃里克感受着嘴里有些血腥味的口水,用力咽了下去,努力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双臂,那些细铁丝应该已经在刚刚条件反射般的挣扎中,勒紧了肉里。 “我要见你们的老大”。 “嗯”?佣兵惊讶的看了一眼埃里克,嘴角扯出一道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要见你们的老大,斯伯格”。 “嘿嘿”,佣兵狞笑着,拧了一下那几乎和脑袋一样粗的脖子,骨骼间发出一阵响声,掂起刚刚坐着的木凳,朝埃里克走了过来。 挥起的凳子,带着一阵急促的风声,正当要砸在埃里克脑袋上时,一个粗壮的胳膊拦在了前面,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声。 “该死”,斯伯格拔出手枪正要打开保险,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喝骂了一句,“该死的蠢货,我们现在还没有拿到那些宝藏…...”。 说着,手指指向埃里克,“看看,看他像什么,蠢货,他就是那些宝藏的钥匙”。 佣兵眼神变幻,最终冷哼了一声,眼神阴毒的看了一眼埃里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朝外面走去。 埃里克无奈的笑了笑,“我可没见过有人这样对待他的“钥匙””。 锋利的利刃,闪过一道寒光,划断了捆着埃里克的铁丝,斯伯格指了指那倒在角落的凳子,精致坐在桌上,uu看书 uukanhu 笑吟吟的看向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你只是钥匙而已,记住,动动脑子,那些宝藏可不会跑过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看来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好吧,这比想象中,要更粗暴一些,而且你表兄,恐怕对于你的利用,现在也让你十分头疼吧。 既然你不需要我,那我就......,嗯,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哈哈,还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小子,既然有钥匙,那么为什么还要走弯路呢,我想在大笔的黄金面前,那些利用根本不值一提,而且,他还会感激我的”。 斯伯格站起身子,将埃里克摁到椅子上,脸上带着不以为意,轻蔑的盯着他,“年轻人,只有你尽快帮我找到那些宝藏,或许我会安安全全的让你离开,就像在玛拉达斯加群岛一样,会给你一些帮助,甚至会给你一些佣金。 不过,当你想要玩小聪明的时候,到时我不介意让刚刚那个疯子,来照顾你一段时间。 哦,对了,还记得你在黑石山上,干掉的那个绰号蜈蚣的人吗?疯子就是他的弟弟”。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想你不会愿意知道后果的,想想我刚刚说的话,那会是你的明智之举.........” 斯伯格话音未落,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不,那可不会是一个明智之举”。

一百三十四 大度之人 冰冷的话声,不经意间从房顶响起。 话音未落,一道高挑的身影,从头顶破碎的木板上落了下来,手中看似随意提着的那把短剑,利刃上不断有血滴流下。 “我并不觉得你这个是什么明智之举”。 阿芙罗拉那双依旧涂的猩红的双唇,露出不屑之色,说完看了一眼埃里克高肿的右脸,冷笑了一声,“不过他有一点说的对,看来你经历了这么多,最起码在这点上,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原本看见突然出现的阿芙罗拉,心中一喜,正准备躲在背后的埃里克,脚下一顿,刚刚露出的笑容,尴尬的凝固在脸上,配合上脸上那哭一般的笑容,高肿的侧脸,看起来越发的滑稽。 “你把外面的佣兵全部干掉了”?闻着房间中弥漫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埃里克眼角跳了跳,露出讨好的笑容,狗腿般的朝阿芙罗拉竖起了大拇指。 斯伯格愣了愣,抱着肚子发出了夸张的笑声,“哈哈哈,把外面的佣兵全部干掉了,在这种地方,恐怕只有玛拉达斯加那位羽蛇神库库尔坎,才能办到吧”。 紧关的房门,被匆忙赶来的佣兵踹开,无数枪口瞄准着两人,身上的要害处,密集的布满了红色的小点。 “蠢货”。 阿芙罗拉咬牙瞪了埃里克一眼,一把抓住近在咫尺的斯伯格,锋利的剑刃放在那粗壮的颈部,冷笑道,“结束了,所有人放下武器”。 在玛拉达斯加,当初这些听命于库托门托的佣兵,最终全部听从阿芙罗拉的调遣,那段时间所留下的恐惧,让这些手拿着机枪的佣兵,条件反射一般,就像把枪扔在地上。 “狗屎,拿好你们的枪”,那位被称为疯子的佣兵,冷喝一声,看着眼前一幕,紧了紧手中的枪,“嗯,这倒是挺有趣的”。 “疯子,闭上你的臭嘴”。斯伯格感到脖颈一凉,连忙颤声说道。 疯子摇了摇头,舔了舔嘴唇,贪婪的看着阿芙罗拉,“嘿,队长,不用担心她,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那你是要把他的命也赌上咯”。 “那就动手吧”。 感受着脖子上突然而来的疼痛,斯伯格举起双手,目光死死盯着疯子,“如果我没命,你们俩谁也别想活”。 “那就这样吧”。埃里克卸下斯伯格腰间的手枪,指着正缓缓向前的疯子,“再跨一步试试”。 “你是说.........”疯子丝毫没有在意那正对着自己的手枪,讥笑着看着埃里克,抬起腿往前跨了一步,“这样吗”? “砰”,一声枪声,骤然从埃里克手中那冒出火光的枪膛声中传出,瞪大双眼的疯子,停着身子重重砸在地板上,鲜血顺着地板的缝隙,滴向下面的海水中。 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西部牛仔的影响,埃里克吹了一口枪口,看着地上那具毫无声息的身体,轻叹了一声,“这可不能怪我,而且,下去可以问问你哥哥,我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佣兵甚至就连阿芙罗拉脸上都带着一丝震惊,看着脸上还带着血迹的埃里克,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然后慢斯条理的捡起疯子手中的机枪背在身上,开口说道,“好了,下面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不过现在我想见见西塞罗,对,就是那个长的没我帅的家伙”。 有些玩笑的话,略微冲淡了点房间中压抑的气氛,靠后的佣兵,好像有些崩溃一般,拉开身后的门,朝外面跑去。 不久,随着一阵骂骂咧咧的话声,西塞罗推开门看着和想象中不太一样的画面,看似狼狈的埃里克正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身旁站着走散许久的阿芙罗拉像个称职的保镖一样,用短剑挟持着斯伯格,而那些拿着枪的佣兵,却没有了往日身上那股彪悍的气息,胆怯的盯着两人。 “停手,别开枪”。 西塞罗站在人群中央,看着被挟持的斯伯格,摇了摇头,“我警告过你了,不过,果然你还是搞砸了一切,现在都结束了”。 “把枪放下,结束了,对,都结束了,好吗”?斯伯格歇斯底里的朝佣兵吼道,好像找到救星一样,顺着西塞罗的话,想要结束这个闹剧。 “狗屎,你这个好运的家伙,就像你那艘有着滑稽名字,幸运的倒霉蛋号一样,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该死,看看我的脸,你难道是嫉妒我吗”? 指了指斯伯格,埃里克拍了拍西塞罗的肩膀,“好好看一看,当初他介绍你给我,就已经想好这一天了,这就是他一贯的风格”。 “我能说什么呢?这都是误会?当他抓住你的时候,我早就料到会出现现在的情况”。西塞罗咬紧腮帮,重重一圈挥向死比疙瘩侧脸,“嘿!兄弟,拜托,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么丢人现眼”。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一拳,uu看书 ww.uukans 也让阿芙罗拉双臂微微一松,斯伯格顺势往地上一倒,滚向那些佣兵的人群中。 “谢谢你兄弟”,斯伯格擦了擦脖子上,不断渗出鲜血的伤口,抓过身旁的佣兵的机枪,“不过现在确实结束了,恐怕你知道的线索,西塞罗都知道,确实,我想要那些宝藏,不过,一个向导我想足够了”。 西塞罗怔了怔,张开双臂挡在了两人身前,“稍等,我想你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不不不,首先我应该说声抱歉,我又搞砸了,不过,那些线索,我只是充当一个船夫而已,至于线索,可没有半点了解”。 “是这样的,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而且,关于艾弗瑞的宝藏,我想没有人会主动放弃的,那么西塞罗,你现在站的位置,我想恐怕不太合适吧,虽然会走点弯路,但是总比落在别人手中强吧。 不要浪费时间了,西塞罗”。 斯伯格说着,扣动了手中的扳机,埃里克脚下的地板,瞬间洞穿了一个拇指粗大洞口。 看着脚下一块还算大的岩板,埃里克双眼一亮,悄声开口说道,“一会往前跳”。 躲在西塞罗身后,隐蔽的朝茫然的两人眨了眨眼,手中的机枪发出比刚刚急促了无数倍的枪身,射向了地面。 脆弱的地板,随着枪声发出一声声令人恐惧的断裂声,接着就听到一声大吼。 “跳”。

一百三十五 惊闻 西多夫示意众人先去属于他的住所稍作休息,这个瘦小的中年男子,有着和他身体不符的凶狠,以及别的海盗所缺少的狡黠。 宽阔的大厅中,巨大的落地窗,让阳光毫无阻拦洒了进来,地上看似混乱的铺着一块块风格迥异的地毯,柔软的触感让人感觉飘在云端,毫无疑问,这估计是从那艘倒霉的运输船上,抢夺下来的昂贵手工地毯,被这个毫无品味的海盗头子,胡乱铺在凹凸不平的粗糙地面上。 皮质的沙发围绕在中央的那张褐色实木桌子周围,看着眼前大厅中,虽然都是价值不菲的家具,艾达绝望的拍了拍额头,这些只轮价值,却毫无搭配的装饰风格,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而西多夫脸上显然还带着得意之色。 “别客气,你们既然是布莱德利的朋友,那这里就像你们的家一样”,西多夫说着,把众人让到松软的沙发上。 如同暴发户一般,价格昂贵的雪茄,和一些名贵的松露鹅肝,以及那些少见的红酒,如同再寻常不过之物,随意放在桌上,或许这位一直呆在如同世外之所的希斯伯格老大,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在他心中,只有那些黑色的液体,和绿幽幽的钞票才是最珍贵的。 拒绝了乔尔递过来的雪茄,看着那嘴中吐出来的烟雾,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埃里克拿起桌上放在盘子中的黑松露,填入口中。 目光看向一旁沉着脸的布莱德利,这位艾弗瑞的后代,自从踏上这片土地,好像回忆起他的先祖,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脸上带着沉重的表情,而一旁的艾达,则心疼的摩挲着地上,珍贵的手工地毯,那估计根本没有打理过的羊毛,翻起了难看的卷毛。 “上面那栋建筑,为什么不能让海盗进入”。想起那栋高高在上,如同拉霍亚监狱一般的建筑,竟然有着这么奇怪的规定,而且这群肆意妄为的海盗,竟然能遵守至今,埃里克好奇问道。 西多夫微微一愣,原以为这些人,来到这里,看见与建筑各个不同的装饰,会对海盗的生活更感兴趣,好奇的询问一番,没想到,刚刚坐在沙发上,就将自己的念头,打消一空,他作为这片领地的老大,可不想破坏现在安逸的生活。 至于艾弗瑞的后代,嘿嘿,压制这些海盗,很多时候,不但得靠凶狠,更多的时候,这得懂点脑子,比外面世界还要奢侈的生活,以及一些小小的手段,比如那虚无缥缈的财富,那栋有着崇高地位的建筑。 “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隐瞒,他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否则,我的先祖能成为这里的领袖,那么你对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布莱德利好像终于恢复了真实的一面,虚眯起的双眼,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盯着脸色变幻的西多夫,冷声说道。 原本双腿悬空,显得很滑稽靠在躺椅上的西多夫,猛然身体紧绷起来,这才想起眼前这位亨利?艾弗瑞的后代,早已声名鹊起,比起他这个亚丁湾的海盗头子,衔尾蛇无疑名声要大多了。 “嗯,抱歉,我只是觉得你们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总得需要休息一下”。 不待西多夫说完,站在布莱德利身后,脸上一直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笑容的和蔼老头库托门托,轻轻咳了一声,“我想没人在这个时候,想听这些无聊至极的废话”。 脸色一变的西多夫,嘴角抽了抽,坐起身子,开口说道,“上面那栋建筑,在我还只是一个小海盗的时候,当时的首领就一直告诫我们,那是禁地,一个属于海盗的禁地。 只有亨利?艾弗瑞的后代,或者一些无关之人才能进入”。 “为什么只禁制海盗进入,作为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艾弗瑞不应该禁制别人入内吗”? 艾达拿出笔记本,身上记者的职业病,有让她不自觉开口问道。 西多夫耸了耸肩,露出无奈的神情,“这可能就是当初,那些愚蠢的海盗,竟然放过了崛起的一次机会,伤害了艾弗瑞的伟大理想,这才让他有了这次想法吧”。 “难道就没有人上去过吗,活着的艾弗瑞都不能控制别人的想法,何况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上面那栋建筑,确实是艾弗瑞的陨落之所,不过他的尸体,却至今没有人发现。 确实,漫长的岁月中,总有一些无聊的时候,让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更何况是百无禁忌的海盗。 可是,上面总会有一些诡异的事情发生,好像真如禁忌之所一样,乱箭射死,滚石砸死,甚至掉入悬崖下摔死,无论做了多少准备,总会有一些突发的意外发生,后来慢慢都没有人再对上面打什么主意了”。 有些凝重的话声,让本就沉着脸的布莱德利,脸色更显阴森,那原本犹如学者的神情,逐渐应该像他的先祖靠拢,逐渐带上了些许戾气。 艾达有些不合时宜的停下笔开口说道,“你是说,上面是艾弗瑞的陨落之地,那么没有尸体,怎么能证明呢,而且那些玄乎其乎的说法,我怎么感觉像有如同小说上写的,u看书.uuanshu 中世纪的魔法时代,或者说充满了不甘的诅咒”。 “他说的没错,艾弗瑞确实是在这里陨落的,至于理由,抱歉,我现在还不方便回答”。布莱德利打断了艾达连珠炮一般的问题,淡淡说道。 西多夫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位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的毒枭,终于开口替他说了一句,不由开口反驳道,“不,我和库托门托不同,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只想享受当下,那些无聊的束缚,我可不想接收。 与其说那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更相信那些东西,是艾弗瑞当初带到这个岛上的工匠,这些简单的建筑,可不需要那数十名名声显赫的工匠,机关,应该是设立的一些进入的门槛罢了,海盗可没有时间去琢磨那些令人昏昏欲睡的东西”。 “机关?为何要在这里设立机关,里面隐藏着什么吗”? 听着艾达的话,西多夫眯着双眼闪过一丝冷笑,看着低着头的布莱德利,说出了一句让大厅瞬间寂静无声的话。 “当时的艾弗瑞,在追求永生之道”。 一百三十六 重聚 清澈的溪流,从上游顺着陡峭的山壁流下,常年被浸泡的岩石,早已变得上面附上了一层绿幽幽的青苔,变得湿滑不堪。 遥看着最北方那几座叠在一起,被云雾环绕着的山峰,埃里克挽起袖子,抓住两侧长出的青草,顺着溪流一笔一划艰难的往上走着。 “我搞了台车,就在这上面”。 阿芙罗拉脚尖一点一点,看似轻巧却又稳稳当当的往上走着,每当感到脚下一滑时,那纤长的手指,总会在侧面干燥的岩石上拍一下。 “嗯哼,汽车”?西塞罗脚下一顿,疑惑的开口问道。 乔尔擦了擦额头的汗滴,脸色揶揄打趣道,“从你菲尔兰安保公司的表亲那里借来的,怎么你要帮他收点租金吗”? “不不不,我只想说干的漂亮”,挥舞着手臂的西塞罗,说着脚下一滑,眼看要顺着溪流滑下去,被阿芙罗拉提着领口,好像小鸡一样提溜着。 终于艰难的度过了这段下坡的溪流,眼前出现了一片葱郁的丛林,而那个悬挂着红色海盗旗帜的石台下,十分不搭的停着一辆土黄色的吉普车。 清澈的溪流,正呈现出一个s形穿梭在这片树根层层交叠,宽大的树叶间隙,透射出点点金色光斑的热带丛林之中。 “话说你们来这里很久了”。埃里克在水中冲了冲自己附满泥浆的皮靴,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艾达耸了耸肩,“没错,我们登陆的地点就是这里”。 “哦,那可真是太棒了,比我们那荒郊野岭要强的多,仔细搜寻过附近吗”? “并没有,只是匆匆而过,并没有细看,当时满脑子都是快点找到你......”,好像感觉自己话中有点暧昧的意思,艾达俏脸红了红,“呃,你们”。 “哈哈,不用强调,埃里克当时坐在拥有几个世纪历史的酒馆中,和我探讨平凡的生活,说到了和你早晨起床,讨论面包到底要摸多少番......” “哦,见鬼,西塞罗,你到底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埃里克无奈的揉了揉眉毛,无可奈何的看着那个永远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家伙。 “亨利?艾弗瑞,四亿宝藏的利威尔号,八位建立者,数千殖民地居民......,难道之后还得再加上一个爱情之地吗? 西塞罗你真是个天才,就算找不到宝藏,到时我们将这个无主之地,开发成一个海盗主题的旅游景点,恐怕有数之不尽的金钱,源源不断的流入口袋”。 乔尔咂了咂舌,和西塞罗搂着肩,语气古怪的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两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没错,海盗之后再加上爱情,海盗爱情主题,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哇哦,那是个升降机吗”? 看着一个之间约莫有两米距离的悬崖上,中间原本镂空的地方,如今用敦实的木料,加上一些拇指粗细的钢筋,搭建出一个巨大的架子,架设在几乎垂直的山壁上。 架子上的轨道,悬挂着一个能容纳不远处两个吉普车大小,用手臂粗的木料装订在一起的货仓,一路通向差不多十来米上的的丛林。 “看上去没错。我敢打包票,爱的一定雇佣了当时最棒的工程师”。 这座工程,恐怕在当时1800年初,足矣算得上是一个大工程,特别是在这种人言罕见之处,无形当中增加很多麻烦,而升降机侧面的山壁上,还有人工开凿出来一条整齐的台阶。 “他一定用这个装置,来吧补给品运到河的上游去”。 “嗯,很有道理,不过看来他还算是一个仁慈的统治者,至少想着为这些底层的海盗,减少一些麻烦”。 埃里克沿着石壁上吐出的石板,看了看站在下面的众人,小心翼翼的往上走去。 好似一个盆地的地形,不过下面将上游的水流拦截在其中,升降机的转轴连接在一个旁边一个巨大的水车上,靠着蔓延到水池中那个有些无数扇叶的风车,提供着动力。 “也许这升降机还可以用,你们稍微等一下”。 “喂,这玩意都最少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每天风吹日晒,我可不敢和那个吉普车一块坐着上去”。 埃里克摇了摇头,走到一个早已破烂的木屋前,看着墙壁上的把手,用力的拉了下来。 货梯利用着自身的重力,顺着上面耸动的绳索慢慢吹了下来,下方有些惊讶的众人,看着面前这个这个发出吱吱呀呀惨叫的货梯,乔尔吹了一声口哨,“下一层,男装部,这玩意居然还能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西塞罗发动汽车,开进这个依然坚固的货梯中,随着抬起的把手,uu看书 .uukashu.om 这个水潭的另一端,好像水坝突然打开了一个闸,不断下降的水面,带动着水车拽着紧绷的钢索,让下面那个木质的货仓不断的升起,最终与上面的平台平行。 这个就为了给那座新巴斯克庄园中,运送物资时方便一点,就在这个只有十几米落差的峭壁之间,利用之间的悬崖,修建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电梯”,中间的水池不知要用那些可怜的凿子,早多久才会出现这个拥有整齐光滑表面的水池。 汽车平稳的行驶整齐的路面上,当时这个用马车来运输货物的道路,足以让现代的汽车同行,而这个奢侈的电梯,恐怕水池中的水,每天最多也只能让这个利用水池的货梯,运行三次。 周围或许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哨塔,几乎每三十米就会出现一座,与埃里克他们登录的地方不同,这里更像是失落之城的入口,连接着八位创立者的庄园——新巴斯克,之后通过那座已经被损毁的桥梁,连接着中间,那个或许一个用来缓冲之间矛盾,磨灭这些海盗意志的商业区,然后才是象征“人人平等”的住宅区。 看着水面上漂浮的荷叶,不断随着下沉的水流,不断的其中摇曳着,山壁的缝隙之间,长出了一株株有着稀疏枝叶的松树。 埃里克感到屁股一震,刺眼的眼光也暗了下来,平稳的汽车终于开过了这个水库,来到丛林之中,崎岖的山路上,还有着日积月累马车压过的痕迹。

一百三十七 遭遇 天空那轮散发出刺眼光芒的太阳,将有些贫瘠的黑石山炎热不堪,翠绿的松树下,几道身影借着那稀疏的松针,躲在可怜的树荫下。 眼角跳了跳,任由额头上滑落的汗滴,顺着双眸滑落,埃里克手中的笔记本,随着钢笔的快速舞动,发出一阵急促的摩擦声。 一滴混浊的汗液顺着脸颊滑落,双手合上皮质的封面,看着上面那溅开的汗水,随意掀起已经湿漉漉的短袖,擦了擦已经睁不开眼睛的脸庞,挥了挥手喊道,“嘿,终于结束了,看看这个证明实力之人,到底想要说点什么”。 整整24页画满杂乱线条的纸张,整齐的叠在一起,埃里克双手捏住两边,对着太阳的方向,不断调整着角度。 那一道道线条竟然在阳光下,组成了一张看起来略显潦草的文字。 “疼,该死,就是那所谓的后遗症吗......无尽的财富,滔天的权柄,对于现在的我,有什么用呢。 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还有那股该死的疼痛,越来越规律了,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那种拿个好像拿个锉刀正慢慢的在你骨骼上,不断的摸查的感觉,真的不知道下一次我还能不能挺过去。 黄金匕首......,神灵,这就是一个荒唐至极的骗局,哦,天啊,恶魔好像要苏醒了,难道是我弄疼它了吗? 哦,该死,我可能挺不过去了,希望这种无尽的折磨,不要出现在下............” 看起来莫名其妙,甚至有些语句不通的文字,却在这种灼热的天气下,让众人涌起了一股寒意。 潦草的文字间,那种掩盖不住的恐惧、后悔甚至是绝望,充斥其中,突然戛然而止的话,好像是遭遇了什么不可抗拒的事情,让自己陷入绝境之中。 “现在能告诉我那把黄金匕首,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吗”? 埃里克眼神一凝,死死盯着布莱德利,沉声问道。 突兀的话声,让原本就安静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甚至就连阿芙罗拉和西多夫,目光也看向那张露出思索表情的脸庞,露出好奇之色。 “是一把钥匙”。 “钥匙?如果如你所说,库托门托和你反目完全没有意义,我并不觉得一把钥匙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看着沉默了片刻,嘴中吐出简单单词的布莱德利,埃里克夸张的挥了挥手,身上的汗珠,甚至溅在了布莱德利皱起的眉头上。 “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会愿意和别人分享,无论对方是谁,目前来看,钥匙只有这一把,或者说只剩下这一把”。布莱德利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抿起了嘴唇。 “可是,钥匙只是一个工具而已,本身并不具备什么价值”。埃里克说着,手指点了点那画着十二宫密码线条的纸,身体微微一愣,看着上面那个神灵的单词,惊呼道,“神灵、恶魔,还有最关键的”。 手指不断点着那个看似只是在疼痛中,一些抱怨的文字埃,“最关键的是这个它,想到了吗,恐怕这位雕刻家并不是在这做些无用的发泄”。 “难道亚历山德罗斯是位异教徒,它,这完全是对神灵,甚至是恶魔的亵渎”。 “没错,可没有动物敢自称是神灵”。 一唱一和的回答,艾达和乔尔之间难得的默契,挑出了这处看起来明显的错误。 “或许亚历山德罗斯在文字上并没有什么天赋,这单纯的只是一个语法上的错误”。 “不不不”,埃里克打断了阿芙罗拉那连自己的都不太相信的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看着不为所动的布莱德利,摇头说道,“西多夫,你还记得那次为何布莱德利会,嗯,教训了一顿”。 说着,看着那急剧跳动的眼角,飞快说道,“因为我讲了一个笑话,没错,就是笑话,我说那条甬道内雕刻的那条大蛇,会不会就是画中没有出现的黑石山呢。 接着,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我想要发生的,抱歉”。 “完全是无稽之谈”,西多夫说着,那低矮的身体好像挑衅一般跳了跳,之后还朝地上啐了一口,讥笑道,“哈哈,我站在一条蛇上,这可算不上一个笑话”。 “它、神灵、恶魔,一个人剧痛之下,所写出的东西,而且当时他在干嘛”。 埃里克站起身子,飞奔向那面雕塑前,手掌抚摸着黝黑的石壁,原本黑色的石块在这种天气下应该早已被晒得滚烫,可黑石山却诡异的只有丝丝温热的触觉,甚至那股淡淡的温度之下,传来一股阴冷。 模仿着当时亚历山德罗斯的样子,埃里克看着面前的石壁,沉声说道,“当时,不知何种原因,他想要隐晦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不过之后,这块看似正常的石块,或许动了一下,就像他所说的恶魔苏醒了,很形象不是吗? 那条巨大的衔尾蛇,陷入了沉睡,锋利的刻刀让他身体有些不适,然后稍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或者是警告,恶魔,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称呼...............” “不错,u看书 .uuknhu.co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 一声惊叹声,从黑石山这条蜿蜒向上的崎岖道路拐角处传来,黑色的遮阳伞下,满头白发的老人,和身着的那身黑色袍服显得异常和谐,和蔼慈祥的脸上,那些布满沟壑的皱纹,挤出惊叹的笑容,看着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埃里克,双手微微下压。 身后,那群露出壮硕肌肉,身体脸上有着恐怖伤痕的雇佣兵,身体那股难以遏制的杀气微微一收,放下平举的枪支,正冷笑着看着这群和他们的雇主,有着同样目的的人,当看着树荫下,盘坐着的艾达和一旁光彩夺目的阿芙罗拉,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街头杂碎那种令人作呕的模样,肥厚的嘴唇之间,吐出污秽的脏话。 “哦,闭嘴,我愿上帝宽恕你们这群恶棍,埃里克,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看着,库托门托竖起的大拇指,埃里克那原本就因为苍白的面孔阴沉下来了,一字一顿说道。 “抱歉,我现在只想知道黄金匕首”。 一百三十八 监狱 和菲尔兰安保公司一般无二,那种土黄色制式服装一样涂装的吉普车,沿着那座连接失落之城商业区和新巴斯克庄园断裂的桥墩缓慢的行驶着,一路蔓延而下的溪流,让拥有着粗糙纹路的轮胎,不断的打着滑。 沿路类似梯田的山壁,约莫两三米高的阶梯,从上而下的水流,发出嘈杂的轰鸣声,砸在地上溅起的水花,在天空中阳光的照样下,泛起一轮漂亮的彩虹。 泥泞的地面,让原本清澈的水流变得混浊不堪,更为前进的吉普车增加了无谓的麻烦,打滑的轮胎,以及卷起的杂草,让泥水顺着剧烈旋转的轮胎,滚入车内。 沿路残破的建筑,以及半山腰垂下来那个残破的起重机,让埃里克嘴角撤出笑意,从刚刚得知那对便宜父母,贝弗利和克劳馥夫妇,还幸存在这个世界上,心里那一丝丝不安,逐渐安定下来,“喂,这个夸张的起重机,恐怕都够你写一大篇发表在报纸的头版上”。 “哈,确实可以,不过我觉得不会有人相信”。艾达露出遗憾的表情,习惯性的想要从胸前拿出照相机,不过那早已不知道丢失在何处。 埃里克默默的靠在椅背上,任由在颠簸的山路行驶的吉普车,将自己的身体一高一低不断的在座椅上跳跃着,想到那对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便宜父母,竟然加入到了斯伯格或者说是变得诡异的库托门托一伙。 按之前的线索来看,沃森家族最出名的冒险家夫妇,觉察出了不可控的危险,从中冒着巨大的风险,最终还是随着沃森家族那艘比利文斯顿家族的伊丽莎白号,还声名卓著的圣玛利亚号,沉没在北大西洋的惊涛骇浪之中。 如今却从乔尔口中所说,无意间的匆匆一瞥中,那副陌生的让人害怕的表情,而原本埃里克?沃森,那个有些矫情的灵魂,却又开始在脑海中,秀起了存在感,一直想要默默增加沃森夫妇的存在感,以此来影响自己对于那对完全在心中没有半点感情的夫妻的位置。 不过,从脑海中的记忆,在英格兰久负盛名的沃森夫妇,一直受众人信任和追捧,而这些东西是单单靠金钱换取不来的,而且在底蕴深厚号称日不落帝国的英格兰,有钱人比比皆是,排除声望,单靠财富的话,沃森并不是一个入流的姓氏。 “喂,乔尔,你那天看到贝弗利,呃,我父母,他们真的和斯伯格谈笑风生”?埃里克尽量斟酌,让自己的语言显得自然一点,开口问道。 乔尔头枕在座椅后背上,紧闭的双眸,神兽捏了捏鼻梁,“没错,不过我觉得很陌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眼前看到的两人,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贝弗利?沃森”。 “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哦,对了,斯伯格在抓到我时候,提醒了我一句,我是不是想要和我父母一样,沉在海底。 这样说,陌生或许就可以解释的通,现在的贝弗利和克劳馥或者说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就像库托门托一样,见鬼,事情怎么感觉越来越麻烦了”。 埃里克苦恼的捏了捏鼻梁,看着被汽车碾过的溪水,变得混浊起来,两道轮胎的痕迹,将后面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没有来找你和乔尔,反而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应该也知道你在这里,落到了斯伯格手中”。艾达沉默了片刻,开口缓缓说道,当初无意中一瞥,那两道身影,绝对是沃森夫妇无疑。 “他们”? “拜托,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艾达说着,也不知是阿芙罗拉故意还是,汽车碾过一个微微凸起的石块,后轮跳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被一根粗壮的木梁拦住了去路。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看到现在的沃森夫妇,并不是那个沃森夫妇,还记得布莱德利吗?你能说他完完全全就是当初那个亨利?艾弗瑞吗? 这里有着他需要的东西,那把不知有何用处的黄金匕首,如今库托门托又来到这里,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虽然他拥有了匪夷所思的生命,不过我想绝对会有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副作用”,比如说以往的记忆,否则当初他也不会需要我们这些人”。 埃里克说着,跳下汽车抓起安装在车前的绞盘捆在了横梁上,朝后挥了挥手,“菲尔兰公司的汽车还真是不错”。 飞快转动的绞盘,拇指粗细的铁索拉动着着面前这个固定在山壁上的木桩子,发出剧烈的轰鸣声,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之后,周围随着柱子拉倒的一些石块,弥漫起一阵阵灰尘。u看书 .uuanhu “哦,快看看上面有些东西”。 埃里克指着上面茂盛的藤蔓背后,山壁上突然出现的一个类似窗口的孔洞,发出一声惊呼。 顺着一直垂下来的藤蔓,几人爬进这个有着浓浓霉味的狭小房间中,侧面放着一张勉强可以躺一个人的床,而正对的那道金属的铁门上面有着一个细长的窗口,原本镶嵌在其中的玻璃,如今只剩下一些细碎的碎渣。 床侧的墙壁上,隐约还可以看出上面刻着一些绝望的单词,“骗子,屠夫......” 推开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狭长的走廊两端,密布着类似的房间,脚下的石面上,还有着可能是鲜血浸泡过留下的痕迹。 “还真是讽刺,这么大的监狱,竟然能将所有的海盗关入其中,不过这样的话,建造那么多房屋有什么用呢?只留下八位创立者,孤零零的住在那个庄园中”。 寂静的走廊中,回荡着艾达的回声。 “或许这里关押的不只是海盗,而是那些对宝藏起了窥伺之心的闯入者”。 将在那座广场,以及可能是陈列着各式各样掠夺而来的奇珍的展示厅中那个惨烈的模样,描述了一遍,这个早已被英格兰士兵搜刮了一遍的海盗,恐怕在漫长的岁月中,经历了不止一次这样的危机,那些诱人的财富,可会不断打消着心中,对于这些暴虐的海盗带来的恐惧。

一百三十九 叛徒 走廊两端,地上散落着被破坏掉锁扣,铁门与墙壁的连接处,有着明显被撬过的痕迹。 尽头,一个金属的栏杆,可以看到下面一个圆形的大厅中,这些或许成功从牢房中逃离的囚犯,和值守的海盗发生了一场争斗。 到处堆叠在一起的尸体,有几个和之前广场上那些士兵没有区别的服装,手里握着古老的火枪,而更多的是赤裸着上身,穿着灰色短裤的囚犯,白皙的皮肤和那些终日在海洋上被晒得皮肤通红的海盗截然不同。 海盗的尸体被摆出和油画上那个用鲜血涂抹出的单词,thief(盗贼),埃里克看着眼前的场景,逐渐明白了广场前为何有了那场战斗。 “这些囚犯全部都是英国士兵,不,不对,他们是利威尔号的人,工程师、建筑师、规划师等等,当初那艘利威尔号从印度洋中满载着金银,被艾弗瑞劫持。 根据记载那艘船上将正好将英格兰留在南非的工作人员一并接回,没想到却被亨利?艾弗瑞全部劫持到这里,建造了这个世外之所”。 “你的意思,那些水车货梯,和这里的规划,完全是这些人干的,然后艾弗瑞卸磨杀驴,让这些人关在他们自己设计的监狱中......” “没错”,埃里克拔出一把插在地上的长剑,锈迹斑斑的剑身上布满裂纹,“觉得受到奇耻大辱的英格兰,让东印度公司一直搜寻着艾弗瑞的踪迹,想要救出自己的同伴,终于在这里发生了一场遭遇战”。 “东印度公司?不是在1799年就已经解散了吗?那可和亨利?艾弗瑞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而且,我并不觉得艾弗瑞敢挑衅那个庞然大物”。 “不不不,东方有句古话,瘦死的骆驼比马的,你觉得那样一个庞然大物,虽然引起了忌禅,被逼无奈宣布解散,但是,你不觉得当时有哪艘船,胆敢满载四亿的财富,还肆无忌惮的并没有多少武装,在印度洋上横行”。 挥了挥手中的长剑,埃里克握着早已变得迟钝的剑刃,露出剑柄上两只站立的雄狮,正簇拥着中央盾形的十字旗。 “哦,东印度公司的标志,艾弗瑞竟然和这个恐怖的强盗干上了”。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伦敦人,乔尔虽然没有经历过啊那个时代,可是口口相传的故事中,还可以感受到当初这个由伦敦商人创建的公司,在世界贸易上引起的轩然大波。 埃里克撇了撇嘴,“那是已经解散了的东印度公司,如果在鼎盛时期,可没有人会招惹那个家伙,而且他已经萌生退意,早已盯上了利威尔号,除了那些金银,人才也是必不可少的,靠他们这些粗鲁的海盗,可没办法建造这座城市”。 “然后呢,这里可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这些尸体不会有半点帮助”。西塞罗打了个哈哈欠身体往后退了退,尽量想要离这些面目狰狞的尸体远一点。 埃里克朝艾达眨了眨眼睛,“嗨,美女,作为一个前线记者,我想你应该见到过很多东西”。 “没错,可海盗还有这些事情,我倒是第一次经历”。艾达无奈翻了翻白眼。 “当然,不过这些来自东印度公司的人,身上那股傲慢被消耗一空之后,难道真的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帮助艾弗瑞修建这座城市吗? 而且这座监狱实在是太明显了,他们如果不考虑给自己留条后路,恐怕在那个吃人的公司中,不可能活到现在”。 说着,埃里克指着紧闭的大门,监狱中的尸体,可不会只有这么一点,仓皇而逃的话,那个从里面锁着的大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半点破坏掉痕迹。 “想想看,他们是从哪里从容离开的”? 西塞罗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一丝,兴奋,开始在监狱中寻找着蛛丝马迹,想要发现那条匠人留下的逃生密道。 “别乱找了,看看地上这些脚印,蠢货”。乔尔拍了一把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双手胡乱在周围摸着的西塞罗,吐槽了一句。 堆积在一起的尸体,渗出的血液,在地上被踩出杂乱的痕迹,可理应是通向外面的大门附近,却异常的干净,反而那个距离值班室最远的角落,成了脚印最后消失的地方。 一模一样的砖墙,和别处毫无二致,埃里克抚摸着粗糙的墙面,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活动的砖块,像个按钮一样可以打开一道门。 “你可能猜错了,这条通道并不是这个墙”。乔尔笑着丢掉手里的烟头,用脚重重在上面拧了一下,地面缓缓开始震动起来,随着裂开的缝隙,一道石阶出现在眼前。 这个被海水包围的监狱之中,地下的甬道,uu看书 ww.uuknsu 透出一股潮湿的气息,头顶的天花板上,不断滴滴答答的掉落着水滴。 不断有一些可能在尸体出现在甬道之中,“嗯,从衣服上来看,他们。是殖民地的居民,也就是那些海盗,也许这里发生过战斗”。埃里克默默打量着被堆在墙角的尸体,开口说道。 “不,我不这么想,看看他们排列的方式”。 “哦,看来的你说的对,他们被叠起来,直接堆到了墙边上”。 “他们被带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艾达摇了摇头说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墓地”? 看来发掘这条隧道时,恐怕发现的海盗,都变成可怜的尸体,被堆在了这里,“不,只能算是一个抛尸的地方罢了”。 清晰的水声,从尽头那束刺眼的光芒传来,一股硕大的山壁上茂盛的藤蔓垂了下来,对面则是一处壮观的瀑布。 顺着藤蔓,几人爬到这个可以清晰的看见不远处那座占地庞大的庄园的山谷中,两排整整齐齐的木架上,像个路灯似的挂着两排铁笼子,而里面坐着一个早已经变成白骨的尸骸。 “这是谁”?艾达吃了一惊,开口问道。 尸体伸出笼外的头骨上,挂着一个金属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单词,埃里克指了指那些尸体,“看看那行字,traitor(叛徒),看来那群异想天开的家伙,被艾弗瑞挂在这里公开处刑了”。

一百四十 乐园相聚。 “这种死法太痛苦了”。 艾达看着这些被放在铁笼中,用铁丝固定住身体,活活饿死的尸体,皱眉抱怨了一声。 阿芙罗拉咳了一声,冷冰冰的说道,“痛苦吗?对付叛徒我觉得这算是很仁慈的做法了,数不尽的酷刑中,这可算不上什么”。 杂草纵生的庄园外面,挂着数不清的牢笼,将这原本应该是主人庄园外漂亮的喷泉水潭,布置的像一个处刑之地。 更多意味是向别人展示,在新巴斯克这个地方,背叛只有这一种下场,“嗯,我想这也不失为一种镇压暴动的方法吧。 哦,抱歉,伙计无意冒犯”。 埃里克不小心碰了一下铁笼里尸体垂下来的双腿,连忙双手合十说道。 “我忍不住再想,亨利?艾弗瑞一开始是不是这么计划的”。艾达看着庄园外一个诺大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木架上面挂着的铁笼中,坐着脖子上挂着叛徒的吊牌,垂着头的尸体。 “什么......,处决掉所有从利威尔号上带回来的“外种人”吗”? “不”,艾达摇了摇头,“这么多尸体,恐怕那些人只占了一小部分,更多的是海盗,艾弗瑞把他们引到这里,让他们满心希望能找到一个乌托邦。然后狠心夺走他们的一切,包括生命”。 “这个吗?我们面对的可是一帮海盗”。 尽量想要打消作为一个从正常世界而来,看到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总会表现出一种格格不入,不能理解的心情,埃里克装出轻松的模样,开口打趣道。 艾达轻叹了一声,“嗯......即使对海盗来说,这也是很丧心病狂的”。 趟过这个早已废弃的广场上,有些发愁的死水潭,那个用看起来有些压抑的黑灰色水泥建造的庄园大门,更像是一个教堂的大门,圆形的拱门最顶端,还固定着一个乳白色的十字架。 一颗巨大的榕树旁边,放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两行拉丁文。 “dignafactisrecipimus”。 艾达一字一顿的念着木牌上好像用利刃刻出来,看起来十分生硬的单词。 “我们所受的与我们所做的相称”。 “特别是当你遇到艾弗瑞的时候”。 “不,这里可不是艾弗瑞说的”。埃里克看着有些愤怒的艾达,挥了挥手,“这句话出自圣经,“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不过看样子艾弗瑞对他有些过分着迷了,虽然在这里,这句话更像是用来形容挂在笼子中,不知满足的叛徒”。 艾达冷哼了一声,双眸露出一丝不屑,“在我印象中,艾弗瑞并不是个会忏悔的人”。 “哦,在他自己看来,我敢肯定,他一定认为他是的,阿芙罗拉女士,肯定对这件事情最有体会”。乔尔笑了一声,回想着布莱德利那副藏在眼镜背后,看起来谦逊的模样说道。 阿芙罗拉走上大门的石阶,头也不回的说道,“不,我想你对他还是不够了解,忏悔这个词,可永远不会出现在那种人身上”。 两扇巨大的木门,早已被藤蔓长满,阿芙罗拉拔出腰间的短剑,三两下将那些扎人的绿疼斩断,不过这道已经在这潮湿的环境下,有些变形的木门,像是长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这道门看来和他的主人一样,都完蛋了,我得从上面翻过去”。埃里克打量着周围墙壁,寻找着可以攀爬点地方。 艾达顿了顿,看着门楼上,十字架下方,挂着的一个同样写着拉丁文的盾形牌子,开口念到,“等等,hodiemecumerisinparadiso。” “今日你将在乐园和我相聚”。 “哈,这可真是太好笑了,这算是什么乐园,更像是一个让人恐惧的鬼屋,没有那个乐园会在门口挂满尸体”。艾达轻声抱怨了一句。 “不,这些人还得帮助我们进入乐园”。指着周围几乎和围墙一样高的木架,埃里克做了个祈祷的动作,对着伸手就能抓着的铁笼中的尸体,开口笑道,“嘿,伙计,看来你还得帮帮我进去”。 说着,抓着铁笼,做了个引体向上,攀上木架,沿着横梁开始在相邻的架子之间,朝围墙移动着。 坐在敦实的围墙上,看着眼前这个里面清澈的流水,正顺着远处那栋三面环山的巨大宫殿,一路顺流而下,被淹没的建筑,如今更像是悬崖一样,让这些微微有些泛蓝的海水,形成了一道道小瀑布。 “欢迎来到艾弗瑞的领地”。 埃里克站在围墙上,张开双臂,听着下面湍急的流水声,开口说道。 “这个地方真不错......,如果你不介意构造问题,和水害的话”。艾达也附和着埃里克的话,不过后半句,更像是对这个如今看起来更像是水上乐园的庄园的一种讽刺。 “呃,这里明显有些排水问题,还真是可惜了”。u看书 .ukanhu.om 西塞罗看着眼前一幕,有些无语的吐槽了一句。 “排水问题?真是不错的廉价待修房呢,好吧,那么......似乎是有人炸掉了大坝,淹没了正片地区”。 艾达双手卷成桶放在眼前,仔细看着远方水流的方向,开口说道。 “你看我都忘了,你很擅长这些的,细微中看到真相”。埃里克默默讨好的捧了一下,不想刚刚还喜颜悦色的艾达,突然脸色变得像阿芙罗拉一般,冷哼了一声,“没错,细微中观察,不过每次真相都差之千里,比如那个玫瑰花窗”? “呃,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艾达越来越黑的脸色,西塞罗一把捂住埃里克的嘴,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爬在埃里克耳边小声说道,“对待女人,特别是失去理智的女人,不要想着去辩解什么,因为现在的你,本身就是个错误”。 “好吧,该死,你的手是不是刚刚用外面的水洗了洗”,埃里克嫌弃的摔开西塞罗,看着被水淹过的庄园中,所剩无几的建筑,开口问道,“那你们觉得哪一座是属于艾弗瑞的”。说着,指了指正对的那座海拔略高的宫殿,“我就赌那座完好无损的”。 “唉,还真是无趣,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与其这样,还不如猜一猜斯伯格他们到底现在在哪”? 艾达撇了撇嘴,从墙上纵身跃进院子的水池中。

一百四十一 水上乐园 湍急的水流,从后山不断流入这座庞大的庄园中,将其中下游的建筑淹没其中,大门两侧两座高高立在石柱上的天使,背后张开着金黄色的翅膀,面对面手中抓着一根长矛。 几人游在有些微微泛绿的水面上,水底长出的好像灵蛇一般的水草,顺着水流的方向,不断在水面上摇曳着,周围露出屋顶的木质建筑,早已被绿色的苔藓覆盖,就像寻常的废弃建筑一般,上面甚至还有些不知名的小白花。 沿着房顶,往一座露出顶层房间的建筑移动着,顺着敞开的窗户,几人来到这间中央放着一张夸张繁复的欧式大床,四周竖起的杆子上,还撑起如今皱巴巴的彩色亚麻帷幔。角落放着的白色真皮沙发,早已被海水浸泡的变成了草绿色。 “嘿,这家伙和人结仇了吧”。 大床上躺着一具被长剑从胸口穿过的尸体,埃里克忍不住开口吐槽道,看着尸体手边那张泛黄的羊皮,眼神逐渐玩味起来。 “1836年,11月15日 创立者费尔南多斯, 我知道是你令人洗劫并烧毁了我的家。 你的兄弟否认你与此事有牵连,但骗子的话,我一下就能识破。现在我又少了把可以用的剑,因为它牢牢的插在你兄弟的身体中拔不出来了。 限你在日落之前将属于我的东西还回来。 创立者克鲁托。” 纸张的结尾处,画着一个属于克鲁托的飞马标志,这些在新巴斯克自诩创立者的八位海盗船长,看起来也并不是表面那样和谐,床上那具倒霉的尸体,可能就是纸上所说,害的克鲁托损失了一把剑,费尔南多斯的弟弟,在睡梦中被牢牢钉在了自己的船上。 房间最顶端绘着属于创立者费尔南多斯的恶龙标志,估计那会整个新巴斯克已经陷入某种警戒之中,而他的弟弟,则孤零零的被留在了他的卧室之中,甚至克鲁托的那封信,至今都没有被他哥哥拿到。 “我们现在在费尔南多斯的房间中,这么靠外,看来这个船长,可不像他的恶龙标志那样,在八位创立者中属于比较外围的位置”。乔尔扣了扣墙壁上那个用黄金做成的印记,在手中掂了掂,旁无若人的装入兜中。 “好吧,估计八位创立者都有这么一块纯金的标志,需要我帮你装一下吗”?西塞罗瞪圆了双眼,看着乔尔嬉笑道。 看了看不远处那座残破的建筑,光秃秃的房顶上,也只剩下了一面墙壁,估计当初被炸毁的大坝上,涌出的洪水将其冲垮。 湍急的水流不断在墙壁周围的拐角处打着璇,埃里克抬头看了看房顶,朝艾达做了个请的手势,弯下腰示意让其站在背上,“你先请”。 “啊,好体贴,你是想让我当你的诱饵吗”?艾达笑着,缓缓扶着墙壁站在埃里克的背上,随着站直的身子,往房顶上登去。 埃里克怔了怔露出苦笑,“不,我只是想展示一下绅士风度”。 “哈哈,我逗你玩呢”,艾达站在爬在房顶上伸出手臂,让抓住跳起的埃里克用力拽了上来。 “嗯,谢谢你,我已经差不多被你玩坏了......” “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种嗜好,啧啧啧”。西塞罗脸色揶揄打趣道,想要模仿刚刚埃里克的模样,看向阿芙罗拉弓起了身子。 丝毫没有在意讨好的西塞罗,阿芙罗拉助跑了一步,双腿在墙壁上轻点,稳稳的站在了房顶上,身后的乔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谢谢你了”。 说着,看着面色涨红的西塞罗,踩着那想要支起的腰往上爬去。 平坦的房顶上,修建着一个有些圆形穹顶的凉亭,悬在横梁上的绳索,正挂着一具穿着蓝色长裙的尸体,同样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张叠起来的皮纸。 “1836年11月14日 创立者贝尔?库里南 我保证很快会报复你的,你从我这夺走了上面,我也会从你那里夺走什么。 署名人, 创立者斯维尔”。 “这封是寄给贝尔?库里南的,同样,他也没有看到,这具尸体,应该是他的情妇”。埃里克收起信,开口说道。 艾达抬头看着这具脖颈的骨骼有着一道深深勒痕的女尸,“他们都是创立者吗”? “看来他们彼此反目了,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可能是埃里克想要除掉他们,贪婪,多疑,钱”。 “没错,钱越多问题越多,看来这些并不是巧合,刚刚的两位创立者,烧掉了房子,就在这个庄园中,亨利?艾弗瑞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情发生,让自己的乌托邦,处在一个失控的边缘.........” 忽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入耳中,接着视线中那座几乎完好的宫殿面前,几辆大卡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车上陆陆续续跳下一群穿着土黄色制服的佣兵,不断从车厢中抗下一个个箱子,堆在门口。 “啊,可恶,斯伯格到底带了多少人来这”。uu看书ww.uuashu 埃里克爬在房顶,看着从卡车车厢不断调下的身影,无奈咒骂道。 “看来他这次真的是对宝藏势在必得,从菲尔兰安保公司带走了不少人,如果没有那些财富,我想他永远将待在这个岛上,否则,嘿嘿......” 西塞罗眯起双眼,想着已经断了后路的斯伯格,如果没有这些财富,恐怕只要出现在外界,下场将和那些坐在铁笼中,胸口挂着叛徒牌子的人甚至更眼中,毕竟培养一个合格忠诚的佣兵,可要花费不小的代价。 “你觉得他们发现宝藏了吗”? “这个嘛,至少现在没有,而以后谁说的准呢,等等,看看那个是谁”?乔尔说着,忽然看见从前面一辆吉普车上,被搀扶下来的佝偻老人,正步履瞒珊的站在佣兵群中。 簇拥着的佣兵,好像得到了某种指令,粗暴的推着特伦特,不断往后退着,躲在周围的榕树背后。 正感到不妙,想要退回去的阿芙罗拉,正张开嘴,随着地面一阵剧烈的晃动,那个属于艾弗瑞的建筑前,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整个房屋的房顶也随着建筑的晃动,开始朝一边塌了过去。 “哦,见鬼,抓稳躺下”。 阿芙罗拉喊了一声,躺下的身子,顺着倾斜过去的房顶,飞快的向下滑去,一阵尖叫声从众人嘴中发出,看着下面的水池,无可奈何的滚了下去。

一百四十二 飞鸟尽,良弓藏。 “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的尖叫声,随着溅起的水花戛然而止。 水面上逐渐浮起了几道身影,埃里克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身上原本就在斯伯格那里留下的伤势,在刚刚的碰撞中,又开始隐隐作痛。 拽着身旁的艾达,嘴角抽了抽,努力扯出一丝笑意,“呼,还不赖嘛,没事吧”? “嗯,我没事,你呢”? “又湿透了,而且好累,还带着伤,而且还有点小饿,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份牛排,配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就再好不过了,除此之外我都挺好的”。 “听上去还真是惨不忍睹,好了,你可以松开你的手了,旁边那位女士,可是一个敬业的前线记者,好了,我们继续前进,看看这些雕像,死性不改,库托门托带来的家伙,和他真是一模一样,都喜欢用这些暴力的东西,解决问题”。 周围一栋栋高大的天使雕像摆着各种不同的姿势,分布在不远处那个黑色的雕花铁门前,上游的水流正顺着铁门栏杆的缝隙涌了出来。 周围一座围绕这个像是亨利?艾弗瑞那栋古堡似的建筑前的广场,周围被一圈房屋包围着,被洪水冲毁的门窗,让从中挤过的水流湍急起来。 “快来,我们试试从这个房子穿过去”。埃里克挥舞着双臂,游到雕像旁边,尝试着钻入房屋之中。 湍急的水流不断将众人往后冲去,阿芙罗拉咬了咬牙,“在这里等我”,说完,整个人沉入水中,一道黑色的身影,顺着水底像条人鱼一样摆动着双腿,向房间中游去。 狭长的走廊堵住了水流的方向,走在逐渐干燥的地面上,阿芙罗拉踹开房门,打量着高大的落地窗户上,悬挂着颜色艳丽的窗帘,微微松了一口气,将窗帘接在一起。 将窗帘牢牢系在柱子上,阿芙罗拉手里拽着另一端,顺着水流的方向,这条大红色的窗帘朝埃里克几人的方向飘去。 “呼”,朝阿芙罗拉竖了一个可能她并不在乎的大拇指,透过破败不堪的窗户,看着在那座宫殿前不断巡逻着的佣兵,埃里克一屁股瘫坐在地,“水上乐园,可一点都不好玩”。 “你觉得是殖民地的居民放水淹了这个地方吗”?艾达捋了捋贴在额前的长发,像一个合格的记者一样,又开始问起了心中的疑惑。 埃里克从兜中掏出被浸湿的皮质,摊开在面前,“嗯,他们确实有这么做的动机”。 “嗯,但是你觉得不是他们干的”? “我就是奇怪几乎所有的房子都在水下,而只有一处例外”。 “艾弗瑞的房子”。 “没错,看看这个,我可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八位建立者,其中四位,因为一些琐事,发生了内斗,或者是除了艾弗瑞和托马斯?图,其余六人,在他的设计下,自己走向了灭亡”。 看着皮质右下角那两个干掉其他创立者亲信的海盗印记,一个飞马标志和船舵标志...... “喂,埃里克,看看这是什么”? 房间中忽然传来呼喊声,西塞罗坐在皮椅上,翘着腿惬意的摆着面前的书桌前不断的抖动着,手里抓着一张皮纸。 “我猜这应该是类似刚刚的书信,关于李维斯?梅森和奥尼尔?理查德森的,而且带有明显的警告意味”。 西塞罗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将纸递给了埃里克,摇了摇头,“对,但又不全对”。 “1836年11月13日 创立者李维斯?梅森。 我得知你正在集结部队,准备对我发动攻击。你我同为海盗,也看在新巴斯克那些年之前,我们朋友关系的份上,我恳求你听我一言: 我不知道我们当前的不合源于谁,但有一点我十分确定,如果内战继续的话,我们毕生的奴隶都会付之东流,我们不会以先驱者的身份载入史册,只会被人们当成一帮蠢货。 你我必须共同努力来终止这场冲突,倘若我们联手,将会成为岛上最强大的同盟,其他创立者要么加入我们,要么被我们强大的实力摧毁。 如果你同意我的提议,那么请于今晚在你的书房中点燃一支蜡烛,我会将此视为你觉悟的标志。 如果你拒绝的话,想想费尔南多斯?坎达尔和贝尔?库里南吧,他们曾试图得到我的一切,甚至生命,却都以失败告终,如今只能龟缩在一角,像个可怜虫一样活着。 创立者奥尼尔?理查德森”。 “天哪,这完全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谍战片,还真是人性本恶”,埃里克讲三张纸摊开在桌上,手指点了点上面的日期,“11月13日,11月14日,11月15日。 这说明了什么,作为统治者的亨利?艾弗瑞,对下面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让这个贪婪的家伙,uu看书.uuanshu 想要联合李维斯,想要推翻政权时,直接干掉了心中两位创立者身边最亲近之人,引起了内乱,而且点燃蜡烛的李维斯,看见同伴的惨状,肯定会心生冷意”。 深褐色的实木书桌上,在距离窗户最近的位置,摆着一个烛台,而上面的蜡烛,已经几乎燃烧殆尽,只剩下融化的油滴,顺着烛台的盘子流了出来。 而看到这封信,晚上站在自己古堡,俯览着整个庄园,看见这些用来装饰房间,特意留出一间海盗永远都不可能进来的书房中,竟然彻夜亮起了烛光,索性将其余创立者干脆全部干掉,而且并没有经过自己的手,三封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信,挑起了新巴斯克灭亡的开端。 而用来居住的庄园中,这件窗户外,不远处的石台上,正放着一门格格不入的火炮,放在漂亮的木架上,更像是一件装饰品。 “这些火炮看起来被改装过”。 “嗯,当然,海盗的庄园中,出现一些彰显武力的装饰可比那些天使的雕像,更合理一点,何况还可以进行临时防御”。 “不过,我想他们。肯定没料到会起内讧”。 “不”,一直没有说话的阿芙罗拉突然冷笑了一声,“这封信说不定也是亨利?艾弗瑞干的。 飞鸟尽,良弓藏。成功建立新巴斯克的艾弗瑞,可不会留下一堆可以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家伙”。

一百四十三 托马斯·图 欢迎您的光临,请记住本站地址:,手机阅读,以便随时阅读小说《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我要让世人知道,我托马斯?图,无畏号的船长,是个轻易受骗的蠢货。 一切都要从那把镶满钻石的黄金匕首说起,这是一个关于我昔日同胞,一个含义隐晦的信息,一个有关天堂的含糊许诺,我也曾心存质疑,可一想到在故乡度过我的余生,想到可能发生的一切,我的心里防线就被击溃了,任谁也不能拒绝自称海盗王亨利?艾弗瑞的召唤,那位该死的骗子,用黄金匕首的诱惑。 我被放逐到希斯伯格,这个终日被阳光照射的海岸上,该死,这里更像是一个监狱。 东印度公司的舰艇也没能杀死我,但这次我死定了,我的腿断了,我的船员,也听不见我的呼唤,或许,他们胆子小到根本不敢进入这些洞穴之中,谁能想到,我的所作所为,会让我身陷此地,如此屈辱的客死他乡? 可恶的混蛋,骗子,你会受到上帝的诅咒,亨利?艾弗瑞,你的余生都会被我的冤魂纠缠”。 平整的羊皮纸上,深褐色的字体,到后面越来越潦草,粗细不一的笔画,更像是随意的涂鸦。 乔尔接过纸,放在鼻子嗅了嗅,脸色沉了下来,“这是鲜血写的,临死之前的怨念,还真是对艾弗瑞恨之入骨啊”。 “对艾弗瑞恨之入骨的人,多不胜数,托马斯?图,或许另有其人也说不准”。布莱德利眼角抖了抖,瞟了一眼那已经散落一堆的白骨说道。 好像阳台一样的平台上,埃里克手掌抚过那连接齿轮的木桩,目测了一下对面的距离,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拿出那把银色的小刀,扎入木桩根部。 “我相信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托马斯?图,能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养女身份一直隐瞒下去的人,必定是一个极具缺乏安全感的人,或者说性格狡诈。 不过看来,他在海盗之王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啊,好了,我想我有办法去对岸了”。 埃里克说着,拿起匕首,飞快的在木桩根部扎了起来,腐朽的木头,很快开始摇晃起来,乔尔双手扶着木桩,嘴里发出一声惊咦声,“希望这段木头能撑到我们过去吧”。 “走吧,如果不放心吧,你可以想托马斯?图祈祷一番,会带着他的冤魂,去找到艾弗瑞的墓葬的”。埃里克说着,撑开双臂,尽量保持着身体平衡,仿佛走钢丝一般,沿着磨盘粗细的木桩,小心翼翼走向对岸。 尽量控制着不往下面看去,不过发出吱吱声响的木头,还是让他忍不住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嘴里默默念着脑海中所有知道的诸多神灵,脚下加快了步伐。 “嘿,我想这段木头继承了海盗的标准”。埃里克脚下踩在对岸坚硬的岩石上,忍不住喘了一口粗气,大声喊道。 周围的地面上,溅起的海水,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结出了一层薄冰,和先前人工开凿出来的痕迹不同,这里更像是恶趣味的艾弗瑞,再搭建一个巨型的乐高积木。 一根根方正的石柱,高地不一的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攀爬点,而那些从天花板边缘垂下来的石柱,更像是一个巨碗,倒扣了下来。 “还真是财大气粗啊,不过以利威尔号的财富,恐怕支撑不起这些吧,不愧是历史上最伟大的海盗”。艾达看着眼前的景象,条件反射般双手想拿起挂在胸前,不过早就不见踪影的照相机,开口惊叹道。 “没看到刚刚托马斯的信吗?海盗之王”。埃里克用力一跃,双手抓住面前的石柱,向上爬去。 面前一个方形石柱,在一片空旷之地,拼凑起数道勉强能容纳一人的石墩,埃里克走到边缘,看着下面堆积起的尸骨,不禁失声喊道,“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玩超级马里奥吗?跳跳跳,真是该死,证明实力之人,绝对是个跳远运动员”。 “跳远运动员,哈哈,还真是一个形象的称呼,估计那位海盗之王,可不像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得到他的财富”。乔尔说着,后退了几步,加速朝最近的石墩跳去。 相邻之间的石墩,或许是考虑到根本没有助跑的距离,反而相距不是很远,几人有惊无险当然跳到对岸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石墩上,看着面前一截宽大的木板,插入对面的岩石之下。 下方高耸的石柱上面和木板,用一个圆形的齿轮连接着。 “这是块木头翘板,希望像看上去那样很安全吧”。乔尔拍了拍埃里克肩膀,开口说道。 “如你所愿”。 埃里克说着,轻轻调到那看似稳定的翘板之上,随着木板的晃动,原本相对的平衡,被突然落在一段的埃里克打破。 末端插入岩石的木板,开始剧烈晃动起来,轰然一声巨响,在这空旷的空间中,不断回荡,几人双手捂着耳朵,看着犹如跷跷板一般的木板,此时,埃里克正努力保持着平衡,嘴中发出一声惊呼。 “哦,哦,该死的艾弗瑞,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不想再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了”。 埃里克嘴里喊着,那木板仿佛到达了末端,晃了几下,整体呈现出一个向上的倾角,仿佛一座桥梁一般,指向对岸。 “呼,u看书 .uukashu.co 我有点喜欢上这个家伙了,还真是天才”。埃里克尝试着跳了一下,双脚离开木板的瞬间,脚下的木板,升了起来。 乔尔手掌摩挲着下巴,眼神逐渐凝重起来,看起来简单之极的翘板,随着埃里克兴奋的奔向对面,那垂下来的木板,和光滑的石壁,根本无法让人登上石台。 “喂,我知道了,艾弗瑞的考验,这里恐怕测试的是团结,伙伴之间的信任,可怜的托马斯?图,作为一个多疑之人,被活生生困在这里”。艾达眨了眨眼,看着在木板两边不断跑来跑去的埃里克,轻笑道。 乔尔有些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难道你不知道累吗?你去那边吧,让这位美丽的女士,送你去对岸”。 乔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艾达迈步走向眼前翘起的木板。 感受着脚下升起的木板,埃里克挥舞着手臂,快步踏上刚刚与地面平行的石台,朝艾达拱了拱手。 “谢谢,还好你没有减肥”。 一百四十四 盗亦有道 “还是先等等吧,那些家伙可不会放你们进去”。 阿芙罗拉转身走出大门,回头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顺便也可以转转图的庄园。” 紧关的房门让房间暗了下来,乔尔点燃了餐桌烛台上不知放了多久的蜡烛,摇曳的小火苗,拉长了众人的身影。 面面相觑的几人,面对着这些尸体,配上大红色的窗帘,总感觉有些渗人,埃里克拿出笔记本站在亨利?艾弗瑞的位置,在本上画了起来。 白纸上逐渐出现了这个餐桌上的场景,咬了咬笔头,埃里克写了句“最后的晚餐”,想了想拿笔划去,写了一串单词,“盗亦有道”。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了一道缝,阿芙罗拉修长的手指勾了勾,朝角落靠着山壁的窗户走去。 “从这里上去,就是艾弗瑞的庄园”,阿芙罗拉指了指头顶的峭壁,“这是目前我能找到最安全的地方了,上去正好是庄园靠海的那边,没有人守着”。 好像是觉得这条路实在是有些陡,阿芙罗拉专门补充了一句,拉了拉垂下来的藤蔓,率先踩着岩壁往上移动着。 “喂,怎么样,你可以吗”?埃里克碰了碰身旁的艾达,低声说了一句。 “放心吧,我能搞定”。说着,利索的抓着藤蔓,双腿用力蹬在石壁上,看起来很轻松的往上攀着,低头看着站在窗口的埃里克,甚至还松开了一只手挥了挥,“我在顶上和你们汇合”。 艾弗瑞的建筑,或者称之为城堡比较合适,建造在这个削平的山顶上,可以俯览整个新巴斯克。 原本站在远处,以为是云雾环绕的建筑,如今站在高处,那些云雾是庄园内湍急的水流,不断溅起的水雾,整个新巴斯克看起来像是仙境一样,当然,除去那些被淹没的建筑。 翻过黑色的围栏,众人走进艾弗瑞庄园的后院中,阿芙罗拉走到建筑的转角,指了指,“菲尔兰安保公司的卡车还在那边”。 “嗯,看到了,大家眼睛放尖一点,好吗”?埃里克看着卡车周围的佣兵,低声说道。 侧面的墙壁上,可能在先前的爆炸中,已经裂开了一道大洞,埃里克往进踏了一步,郑重其事当然说道,“我们正式进入亨利?艾弗瑞的房子了”。 “哦,在这个时候,我想我才能原谅,这一路被艾弗瑞的戏弄,让我好好算一算,第一站巴拿马,下来捷克然后还有......哦,实在是太多地方了”。乔尔掐着手指,想到当初在蒙马特高地那座圣心大教堂中,看到地面上出现的地图时,那副暴怒的模样,不由苦笑了一下。 沿着这个好像是地下室的房间,一路往上,看着突然以白色为主,涂着繁复的金色线条的墙壁上,安装着两排同样金色的灯盏。类似于教堂那种圆形的穹顶走廊,上面绘着一个个张开翅膀的天使,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样子。 打开的白色大门,连接着一个可以用巨大的来形容的客厅,埃里克停下脚步,吹了一声口哨,“今日词汇...浮夸”。 比刚刚那个走廊还要夸张的装饰,中间的地板中,甚至还修建着一个圆形的水池,可以看出里面有喷泉的存在,和外面相反,整体以金色为主色调的装修,只有稍许的白色参杂在其中。 周围巨大的落地窗户,挂着红色的真丝窗帘,宽大的真皮沙发,随意摆在客厅中,角落还放着一个三角钢琴,整个圆形的穹顶,上面挂着一盏巨大的吊灯,周围悬挂的天使雕像双手捧着一个金色的灯盏。 “哦,还真是和托马斯?图的品味差不多,不过这地方可要比图的庄园奢侈太多了”。 乔尔打量着周围扎眼的红色窗帘,忍不住开口吐槽了一句。 “如果你想的没错,那具尸体是假的的话当然,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干了,那艾弗瑞为什么没有干掉托马斯?图?图是他的得力干将吗”?艾达疑惑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你能想象得到,听命于一个多疑的心理变态是什么样的吗?” “嗯,听起来就很像我上一份工作,多疑可恶的上司”。艾达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 “你是说伦敦报社的主编吗”? “没错,一个成天只知道坐在办公椅上,愤怒的喷出口水,打击着每一个记者的激情,当然,凯瑟琳除外”。艾达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现在我不用再看他的脸色了”。 西塞罗敲了敲钢琴的按键,虽然音色不是很准,不过还是发出了声响,正兴奋的装备即兴演奏一曲,不想背后传来低骂声,“蠢货”。接着就被勒住了脖子,托向一边。 “喂,这里可不是只有我们,uu看书ww.uuknshu.om你难道想要那些家伙拿着枪指着你,你才会有安全感吗”?阿芙罗拉盯着西塞罗一字一顿说道。 虽然有些丢脸,不过西塞罗逐渐露出笑容,“哈哈,你竟然对我说了这么多个单词”。 “白痴”。 “看看这些脚印吧,这栋房子可不是普通的房子,恐怕我住在里面,得雇一百个佣人才行,他们现在在楼上,我们只要不放炸药,不会影响到谁的”。 西塞罗指了指地上留下了沾满泥土的杂乱脚印,正顺着那个铺有红地毯的台阶一直往上,而一楼的大门,除了外面守卫的佣兵,还有房间里奢华的家具直接堆了起来。 “哦,看看,他们才是白痴,外面有人守着,里面把门封死,如果让别人进来,外面那些佣兵岂不是成了摆设”。西塞罗看着大门口堆积起来的家具,开口笑道。 阿芙罗拉轻叹了一声,“如果他们是想把像你这样自作聪明的家伙留在这里呢?白痴”。 沿着台阶开到二楼,周围墙壁线条装饰之间挂满了油画,四个粗壮的柱子竖在四周,下面贴着明亮的黄金贴片,而脚印消失在两扇关着的门前面。 “脚印穿过了这道门”,埃里克看着门缝后和下面一样,堆积起的家具,用力推了推,看着依旧纹丝不动的大门,嘴角抽了抽,“看来他们只是想拖延时间,不想让我们或者别人这么顺利而已”。

一百四十五 脚印 “不,他们何必要挡住自己走过的路呢,至于我们,恐怕他们恨不得我们立刻出现在他面前,除非......”。 “除非他们发现了什么东西”。 埃里克接着艾达的话,顺着往下说去,“嗨,帮我把这个推开”。 朝西塞罗挥了挥手,两人用肩膀重重向门上靠了过去,剧烈的撞击房门露出了一道缝隙,看着门后已经倾斜的衣柜,两人对视了一眼,朝门上撞了过去。 “哦,哦,哦,抱歉”。 一头撞进门后的沙发上,钻进一具骸骨的怀中,那种浓郁的尸臭味,差点让埃里克吐了出来,“你好,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伙计”。 站起身子,看着这具好像故意摆在走廊门后的沙发,上面还坐着一位穿着华丽袍服的海盗,埃里克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灰尘,“这好像是故意放在这里,等我们过来的”。 “我想没错”。艾达捡起正放在尸骨手中的一张羊皮纸,看着下面的署名,双眸一怔,有些惊讶的说道,“署名是......艾弗瑞”。 “不是吧?念来听听”。 “我忠诚度子民们,我们辉煌的乐园已日落西山,我们势必奋力保卫其财富,背信弃义的图知道我们的秘密,所以我们必须赶快行动,毁掉大坝,净化新巴斯克”。 “啊哈,重点来了”。 “嗯,没错,通过那条通道,将我们的宝藏运到我的船上。” “图和艾弗瑞彼此反目”。 “你真的觉得吃惊吗”? 艾达将信递给艾弗瑞,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没有吧,只是好奇为什么艾弗瑞会容忍图发展到自己都没法掌控,新巴斯克竟然是他自己亲手毁掉的”。 “看看这些碎片,还有墙壁”。 乔尔看着走廊两侧用来摆放瓷器的架子上,变得空无一物,而其中一个还有瓷器的碎片,以及上面滴上的鲜红血液。 墙壁上,金黄色装饰线条中,颜色明显要比周围看起来新了许多,乔尔拍了拍墙壁,吐槽道,“这群强盗,竟然把连这些油画和瓷器都没放过,艾弗瑞可没有把这些搬到他的船上”。 “那就说明这些在艾弗瑞眼中并不算什么财富”。 “那我们就去找那条通道吧”。 埃里克说着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门前,双手转动门锁,毫不费力的推开了门。 一个铺着彩色地图的套房中,外面是一件摆放着沙发茶几的会客厅,墙上做满了白色的柜子,向里,中央放着一个大床,落地窗前,摆着一个白色的浴缸。 “这是谁的卧室呢?亨利?艾弗瑞?斯伯格他们的脚印到此为止了”。艾达看着地图上突然消失的脚印,开口说道。 埃里克坐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好吧......,那他们去哪了”? “我们在四周找一下”。 圆形的会客厅中,埃里克低头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腿,忽然沙发地下透过阳光反射出了一道刺眼的光芒。 捡起沙发地下一个普通的银色边框的眼睛,带在眼睛上试了一下,并不是寻常的近视眼镜,“嗨,看看,我竟然在这里找到了一个老花镜”。 “哦,见鬼,那是特伦特的花镜,你看看眼镜腿”。 看着有些激动的西塞罗,埃里克看着眼镜腿上那个字母t,“特伦特的眼镜,一个人的眼镜可不会自己跑到沙发地下.........” “没错,他是故意的,我们要找到东西就在附近”。 “这房间一定有其他出口”。 “最好是艾弗瑞在信中提到的那个通道,但开关在哪呢? 不过斯伯格为什么,要故意留给我们那份信呢”。 埃里克拨弄着角落一个银色的铠甲武士,想要在上面寻找开关,就听到背后艾达的叫声。 “埃里克”。 “嗯,又发现吗......” 话音未落,艾达手指刚刚按在沙发旁边那和木质的地球仪上,拨弄了一下时,圆形的房间四周没有铺设地毯的位置,就像多诺米骨牌一样,缓缓向下落去,从高到低形成了一层层像石阶。 “哇哦,你是怎么发现的,好运之人的名头,已经离我而去”。西塞罗看着同样有些茫然的艾达,开口打趣道。 “我觉得如果有的话,可能会是这里,不过真好,他们已经把谜题解开了,恐怕要感谢那个被瓷器划破手指的家伙。 写着新巴斯克的位置,正好有一个血指印,然后我就.........,按了一下,之后你们都看到了”。 “干的漂亮”。乔尔克朝艾达竖起大拇指,“看来贪心的家伙,往往会失去的更多”。 “信上说,艾弗瑞在把宝藏往他们船上运”。 相比起奢侈的过分的宫殿,u看书ww..om 下面的斑驳潮湿的墙壁,一片片水泥脱落之后留下的痕迹,更像是那些被挂在笼子中的叛徒,在艾弗瑞船长看不见的地方,偷工减料了,螺旋而下的楼梯两边,还有着为了升降刻意做出的凹槽。 埃里克摸着粗糙的墙壁,头也没回,嗯了一声。 “那你觉得宝藏还在这个岛上吗”? “啊......,我觉得这已经无所谓了”。世界消失的地方,一道道粗糙的凿痕出现在墙壁上,台阶也只是简单的用砖块砌成。 一股酸腐的臭味从突然出现的拱门里铺面而来,糟糕的环境,更像是这座宫殿的下水道一样。 昏暗潮湿,像是施工方不断在催促下,最终为了赶工,偷工减料下的工作,粗糙的墙壁用砖块砌的凹凸不平,墙角还散落着一些废渣肥料,一扇像是监狱中没有排上用场的铁栅栏门,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到了”,埃里克看着门边一个熟悉的圆形孔洞,不由得低声呢喃了一声,伸手抓住了里面的轻轻一拉,面前的铁栅栏发出刺耳的声响升了上去。 走进这个粗糙的甬道之中,头顶还有榕树垂下来的根须,忽高忽低的地面上,在手电的光束下,地上的积水泛起了一片片亮光,收到惊吓的老鼠,惊慌的沿着四周的小门,惊慌的钻了进去。 阿芙罗拉挥了挥手中的手电,看着其中一道门,开口说道,“新鲜的脚印,他们朝这边走了”。

一百四十六 尸体 大量杂乱无章的脚印,汇聚在铁门前,最终朝着最左边的一个砖块垒起的甬道走去,周围地面陷下去的水泊,甚至可以清晰的看清这些皮靴踩过所留下的鞋底的纹路。 手电光束下,甬道中天花板上掉落的碎石,胡乱的堆积在地面上,不时窜出的老鼠,惊慌的躲避着这些突如其来的人群。 一声微弱的声响,开始让甬道摇晃起来,幸好有从天花板上伸下来树木的根须,虽然有碎石掉落,但还不至于让这个糟糕的“下水道”毁于一旦。 “怎么回事”? 艾达伸手护住脑袋,躲避着掉落下来的碎石。 “我打包票是斯伯格那伙人,他们想尽办法,和当初的库托门托一样使用炸药”。埃里克手里拿着手电,照了照变得变得坑坑洼洼的天花板,开口抱怨道。 西塞罗呲了呲牙,“见鬼,难道他们。不知道我还在这里吗,在这个地方使用炸药也太疯狂了”。 “哈哈,他们确实是群被金钱蒙蔽双眼的疯子,不但与虎谋皮,而且你这个表亲,嘿嘿......”埃里克转身用手电放在下巴上,扮了个鬼脸。 一个凸起的台阶让埃里克放满了脚步,看着一个正方形的房间中,挖出的坑洞下面,布满了可能在那张清单中,被称为西班牙铁质长矛的利刃,正密密麻麻的固定在地面,上面还有些面目狰狞的佣兵,被这些利刃洞穿过身体。 看着上面一块块拼接在一起的方形地砖,埃里克脑海中不禁出现了他小时候,当然是他重生之前,还叫李伢的时候,在垃圾堆中捡来的一个玩具,对,那个叫做华容道的小玩意。 当然,这个东西虽然和华容道相像,却没有那个将主角从那个红脸的武财神,换成了闯关之人,而结局,鲜血顺着长矛不断流淌的佣兵,以及上面早已变成白骨的尸骨,恐怕要比那个可以不断反复重来的游戏,要难上一万倍。 “哇哦,天啊,等等”。 埃里克翻过台阶,伸手拦住了正快步过来的几人,手电照在下面的长矛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 “这是某种死亡陷阱,艾弗瑞所说的证明实力之人”。乔尔冷笑了一声,看着下面那些利刃,忍不住咒骂道,“该死的斯伯格,那些炸药为什么不把这里夷为平地”。 “恐怕等那些炸药爆炸之时,这里也将变成他们的葬身之地”。 “啊,没错,但斯伯格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牺牲了一些手下,还是安全通过了这里......” “我觉得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只要跟着地砖上的脚印,我们就能顺利的通过这里”。 阿芙罗拉挥动手上的手电,照在木板上,当一块孤零零散落在一处的木板,上面。脚印的下方,会出现几道倒霉的尸体,其余堆积在一起的木板,绕过那些空洞之处,曲曲折折的脚印,连接成了一条完整的道路,通向对岸的甬道中。 “呃,这简直实在。侮辱艾弗瑞的智商,只要用在那个奴隶时代,最不值钱的生命,就能破解这个让他洋洋得意的机关”。 “这地砖要不能不嘎嘎作响那就完美了”。乔尔小心翼翼的踩着那些脚印,吐槽道。 埃里克走在最前面,手电照着脚下,开口提醒道,“别走没有脚印的地方”。 说着踩上了坚实的地面,“现在......,呼,可以松一口气了”。 地上的脚印,突然又消失这个看起来经历过塌方的洞穴中,倒塌的木梁以及碎石,就像用家具挡着门的房间一样,将唯一的拱门封住。 “脚印到这就没了,看来刚刚那些炸药在这里就没了,不过感谢上帝,那群蠢货,没有想着彻底摧毁这里......” “然后和你同归于尽吗?哈哈,那些佣兵虽然头脑简单,可在使用武器方面,可比我们强多了,炸药的用量,也只是想要破开这道门而已”。 阿芙罗拉双手抓住木梁,闷哼了一声,双臂猛然隆起的肌肉,在西塞罗惊恐的眼神中,让被碎石压着的横梁发出一声脆响,被硬生生拽了出来。 “把这些东西挪开就......” 埃里克张了张嘴,后边的话,突然被出现的一个勉强可以让一人通过的缝隙,憋了回去,然后朝眼角不断抖动的西塞罗眨了眨眼,讨好的说道,“我先来探路吧,女士就应该留在后边”。 然后在鄙夷的眼神中,蜷缩起身子从缝隙中钻了过去。 手电的亮光闪烁了几下,徒然熄灭,身后阿芙罗拉那个手电也像难兄难弟一样,让整个空间陷入让人恐惧的黑暗之中。 “不不不,就稍微再坚持一会......…” 埃里克不断摁着手电的开关,uu看书 .uuashu 可惜被水浸泡过的手电,没有丝毫反应。 “见鬼,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情,拜托。” “嘿,乔尔你到底打火机还在吗”? 艾达的话声让乱糟糟的气氛,骤然安静下来。 “对,好主意”不过随着一阵齿轮亮起的火花,那个著名品牌价值不菲,包裹着一层鳄鱼皮的万宝龙打火机,却没办法证明它的作用,可怜的溅起丝毫没有半点作用的火花,向众人诉说着主人的粗心——它没油了。 “拜托,拜托.........” “见鬼,当然被他用光了,坐船一路,还有在这海岛上,只要他的烟盒中还有货的时候,他就抽个像个烟囱似的”。 黑暗中的埃里克,看着那不断溅起的火花,齿轮转动的声音,让他莫名心烦起来。 “别着急,你们难道忘了吗?我也是一个烟鬼,只是没有像个烟囱似的”。冷冰冰的阿芙罗拉,突然开了一个玩笑,手里亮起了一朵让人心安的火苗,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意,“虽然比不上那个打火机,但是起码能发挥它的用处”。 “只是华而不实而已,打火机它的用途就是发出火苗,就像一个海盗想要建立一个安稳的国度,最终也只是自取灭亡”。 埃里克拿起断裂的横梁上一截木条,伸到那朵渺小的火焰,开口说道。

一百四十七 脏手,拿我钱财。 升腾而起的火焰,让这个破旧的甬道中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众人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挪动着步子走进这个被堵住的甬道中。 像是蛇穴一样的圆形的洞穴中,粗糙的泥土墙壁,那些砖块消失殆尽,裁的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面隐约可以看出一些血迹,可能是先前在那个可以移动的地板上,受伤的佣兵所留下的。 “小心”。 埃里克挥了挥手,看着头顶一根伸下来树根,弯曲的枝节盘根错节,胡乱的纠缠在一起,而面前崩裂的地面,透过火光,可以看到里面杂乱的阴影。 纵身跳进这个原本应该隐藏在地下的洞穴中,埃里克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哦,见鬼,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条条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麻绳,下面缠绕着一堆白骨,正密密麻麻的悬在这个房间之中。 一块像是墓碑一样的牌子,上面血淋淋的写到,“脏手,拿我钱财。” “艾弗瑞到这会,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疯狂了”。 “没错,这里的骨头全部都是手臂,一捆一捆绑起来的手臂”。 阿芙罗拉举起火把看着眼前一根麻绳上,紧紧捆在一起的数十根变成白骨的手臂,摇头说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我也不喜欢,没人会喜欢这种地方的,看看这些脚印,我们快离开着吧”。 角落一个用木架支撑着,就像寻常矿洞一样的隧道,连接着一个诺大的房间,周围还摆放着当初新巴斯克庄园外,那个用来将叛徒悬挂起来的铁笼子和堆的整整齐齐的橡木桶。 “艾弗瑞还剩了一些处刑架,不过放在这酒窖中可不太合适”。埃里克挥动着火把,打量了一圈这个用砖块脐橙都房间,中间还用用岩石做成柱子,撑着天花板。 “想想后面的房间,恐怕这些笼子让艾弗瑞觉得自己的太仁慈了,才会砍下手臂吊了起来”。艾达闻了闻存放红酒的橡木桶,开口说道。 埃里克顺着脚下的脚印,走进甬道中,摇了摇头,“嗯,女人对这些东西一副都懂得的样子,可不招人喜欢”。 “嗯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逐渐变得方方正正好像门洞一样的甬道中,好像那些匠人终于睡醒了一样,砖块互相堆叠在一起砌的整整齐齐,被火光照亮的地方,出现了几道拉长的阴影。 看着眼前被白布捆的像个粽子一样的尸体,被麻绳勒在背后靠着的一根木桩上,直挺挺的站在甬道中。 “等等,那是......木乃伊”。埃里克有些不可思议的惊叹道,想要看看那一圈圈缠在尸体的白布下面,存放了数百年的身体是否变得腐烂。 正当走了两步,这些“木乃伊”身上,忽然亮起来烟花一样的光芒,开始飞快的点燃了身上的白布。 “蠢货,是炸药”。 阿芙罗拉一把揪住埃里克的衣领朝后扔去,然后整个人双臂抱在胸前,蜷缩成一团,顺着一股热浪向后滚去。 看着如今变得狼狈的阿芙罗拉,白皙的俏脸上,留下了一团团爆炸后黑色的印记,一头金黄色长发也变得凌乱不堪,裸露的手臂上,还有着一些擦伤,西塞罗呲了呲牙,“你没事吧”? “嗯,没有幸亏这些炸药只是想要干掉闯入者,否则完全可以把这里炸毁”。阿芙罗拉捋了捋额前垂下来的乱发,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刚怎么回事,是陷阱吗?该死的艾弗瑞”。乔尔看着烟雾逐渐消散的甬道,开口咒骂道。 埃里克感激的看了一眼阿芙罗拉,沉声说道,“是陷阱。看来艾弗瑞确实不欢迎任何不速之客啊,好吧,小心脚下”。 被炸的满目狼藉的甬道,前面明显还有一些排列在两旁,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木乃伊,阿芙罗拉双手伸到脑后,将一头长发紧紧的扎成一个马尾,“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着,大步跑道甬道之中,随着引线亮起的火光,一道高挑的身影,总能准确的跳到刚刚能躲避过爆炸的距离。 不久,这个被炸的面目全非的甬道恢复了平静,阿芙罗拉略显疲惫的呼喊声也传来出来。 周围原本整齐的墙壁,可以看出原本放着木乃伊炸弹的地方,被炸出一道道凹痕,断裂的木桩燃烧着火焰,阿芙罗拉正弯着腰嘴里喘着粗气扶着墙壁休息着,身上蓝色的衬衫背后有着被火星烧出的小洞,露出里面黑色的背心。 “这东西吸进去可不该健康”西塞罗站在阿芙罗拉身旁,挥了挥手,想要将挥散弥漫在空气中烟雾,绅士的伸出手臂,想要搀扶着那个疲惫的身影。 干脆将身上的衬衫丢在地上,黑色紧身背心勾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u看书 .uukanshu 阿芙罗拉不习惯的看了西塞罗一眼,拿过火把快步向前走去。 “咳咳咳,我真是希望带了耳塞过来,这些爆炸声可真是吵死了”。西塞罗尴尬的笑了笑,紧紧跟在阿芙罗拉身后。 埃里克看着脚下被炸成小块的砖块,忽然停下来脚步,“喂,他们没有走这条路,刚刚没有脚印”。 “没错,不过这条路现在来看也并不是死胡同”,阿芙罗拉说着,挥动火把指了指脚下一个大洞,下面的密室中,布置的和刚刚那个挂着手臂的房间一般无二,“库托门托可是二把手托马斯?图的后代,他最少比我们要了解这里”。说着纵身跳了下去。 “天哪,这间密室也被艾弗瑞装饰过了”,艾达垂下的绳子上,悬挂着一个个上半身看下来的完整肋骨,开口吐槽道。 竖起的木牌上,用着和先前一样的笔迹,写着“肮脏的内心,需要净化”。 “还有更多的白骨风铃”。乔尔碰了碰这些胸骨,互相之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拐角处有着一个旋转的楼梯,天花板上不断掉落的水滴,让平整的石板变得有些湿滑。 埃里克扶着墙壁小心的往下走去,回头嘟囔了一句,“小心点有些滑”。 话音未落,突然消失的台阶下面,一条布满碎石的滑坡,让埃里克整个人躺在下面尖叫着滑了下去。

一百四十八 偏离此路者死 “埃里克,埃里克......” 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从台阶上传来,下面滑坡上几乎瞬间消失的摩擦声后,一阵骨骼断裂的碰撞声传来。 埃里克痛苦的挺起腰,感觉浑身像散架一样,被下面密密麻麻的头骨硌的生疼,看着头顶那个突如其来的滑坡上不断有碎石掉落,忍不住开口咒骂道,“该死的亨利?艾弗瑞,他难道想要当一个外科医生吗”? “喂,你没事吧”?听着下面的响声,艾达开口大喊道。 埃里克缓缓坐起身子,稍微远离一点头顶的洞口,“当然,你们难道忘了我可是滑坡小能手,下来吧,艾弗瑞给你们准备了点惊喜”。 几人听着埃里克的话声,顺着那个螺旋的下坡,缓缓滑了下来,看着扶着腰脸上带着痛苦之色的埃里克,不由开口打趣道。 艾达看着竖起的木牌上,一串拉丁文单词,一字一顿念道,“口舌,毁我名誉”。 “名誉,嘿嘿,难道是世上最伟大的海盗头子吗”?乔尔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笑着调侃道。 旁边的地面上,依旧没有出现斯伯格那群佣兵的脚印,而且有着一些手拿武器的骸骨,白色的骨骼上还有着被利器砍伤的裂痕。 艾达捡起一柄穿着黑色短掛海盗,手中已经断成两半的长剑,看着剑柄上的骷髅海盗印记,开口说道,“没有看到任何脚印,我们一定和他们不是同一条路”。 “那就看看我们能不能赶上”。 “看看这里,看样子应该发生过战斗”。艾达丢掉短剑,拍了拍手说道。 埃里克拿起掉在头骨上的火把,“嗯,图的手下对阵艾弗瑞的手下。 一二把手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嘿,快来看看这个,恐怕可不是一二把手之间的矛盾了”。 一扇拦住去路的大铁门前,西塞罗看着瘫坐在门上的一具尸体,隐约能看出死前身着的白色衬衣扎在裤子里,脚上一双黑色皮靴,上面有被老鼠啃过的痕迹。 拿起手中紧紧攥着的一把黄铜色钥匙,以及一封被握的皱巴巴的信,西塞罗翻开看了看,递给了艾达,“我可不认识这种蝌蚪一样的字”。 “拉丁文,看来艾弗瑞没有错,托马斯?图是叛徒”,说着将信念了一遍。 “乔?阿尔文上尉, 即便艾弗瑞现在已经做好了逃离的装备,如果我们放任他离开这片海岸,到时,他一定会带着我们的宝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把钥匙可以打开他隧道深处所有的大门,但请你务必小心,上尉。 他一定会预料到我们会追捕他,在你和你的人搜索隧道的同时,我会带着麾下的海盗穿过山谷,这样我们就能切断他的逃跑线路了。 倘若上帝保佑,明天日落时,我们就能再次成为海盗,按照我们的生活方式,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我们将带着属于我们的宝藏,扬帆驶向未知的港湾。 祝一路平安。 船长托马斯?图”。 “注意他的署名,船长托马斯?图,在海盗这个特殊群体中,船长这个词就意味着绝对的领袖,只可能会有一个船长,看来他早已想要取代亨利?艾弗瑞了”。 埃里克接过信,看着署名旁边那个左手挥舞弯刀的标志,轻笑道,“看来那些英格兰士兵,就是这个被托马斯?图洗脑的上尉带过来的”。 “人人都是贪婪的,作为新巴斯克的二把手,他拥有无尽的财富之后,还想着想要取而代之,一路平安,嘿嘿,看看这具尸体吧,永远的留在这暗无天日的隧道中”。西塞罗蹲下身子,朝乔?阿尔文的尸体吹了一声口哨,“哈喽,上尉先生,抱歉你挡着我们的路了”。 说着,双手想要将尸体挪向一边,不过,当手指刚刚触碰到身体的时候,那堆骸骨散落成了一堆。 “嗨,伙计,或许这就是贪心的下场吧”。西塞罗用脚将骨头拨向一边,伸手拉开了铁门,做了请的手势,“很好,现在我们可以用这把钥匙离开这了”。 “嗯,背面还有一些符号”。 埃里克正要把信夹在笔记本中,看着背面画着一个三个正方形的方格,里面画着一把十字架,将其隔成四个,绘着一些各式各样的骷髅印记,中间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偏离此路着死”。 “那就先让我们去找钥匙孔吧…”西塞罗攥了攥手中的钥匙,顺着门后一路往下的隧道走去。 隧道尽头一个宽阔的大厅,中央孤零零的放着一个立在一堆头骨上的巨大的十字架,上面那位双手背在横梁上的人,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身上好像僧人一样,从肩膀到腰间斜挎着一串念珠,不过珠子是由头骨串成。 “天哪,这是圣狄思玛斯”? “不,这可能是艾弗瑞心中圣狄思玛斯的样子,而不是在忏悔中来到乐园”。埃里克拿出笔记本在纸上画着眼前这个邪恶的雕像。uu看书 w.uukanhu 前面的隧道两边,整齐的摆放着一具具举起右手,好像在欢迎外来者的尸体,一枚枚黑色的长钉,直接将这些面目狰狞的尸体,死死的钉在了墙壁上。 埃里克停下脚步,冷笑了一声,“哈哈,同样的陷阱,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说着,捡起脚下随处可见的头骨,朝那个尸体丢了过去。 那个头骨被毫无反应的尸体弹落到地上,咕噜噜向隧道深处滚去,埃里克看着那个好像不时看向自己的空洞双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哈,还没有那些挂着的骨头吓人呢。艾弗瑞在这方面还真是没有天赋。 满分十分的话,我只能给三分”。 “但还是有些吓人,最起码有些人不敢走进这个欢迎外来者的隧道,这么多人列队欢迎,这可是我来到这里,享受到最高的殊荣了”。 乔尔朝那些举起右手的尸体,微微弯了弯腰,右手调皮的敬个礼,打趣道,“我觉得起码能给四分”。 隧道中,缓缓出现的石阶,将众人带到了一个铺设着一块块巨大的正方形木板的房间。 艾达放下手中的火把,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双眸,故意拉长音调说道,“好吧,无聊、多疑、焦虑的亨利?艾弗瑞,创造的又一个死亡陷阱”。 “没错,不过这次可没有脚印用来指路了”。埃里克挑了挑眉说道。

一百四十九 炸 “显然这位倒霉的家伙,没有通过艾弗瑞的考验,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些海盗,恐怕早已打开了这扇封闭的石门”。埃里克目光看着雕塑上的十字架,开口说道。 布莱德利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了埃里克一眼,轻笑道,“那你呢,有什么高见”。 “证明实力之人,我可不想像失败者,那么倒霉,被串成叉烧”,说着埃里克走到那控制着那四个圆盘的船舵面前,将那最下端的盛满水的木桶,摇到开始,最顶端的位置。 深吸了一口气,轻松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耶稣还是应该在两人中间,头顶的位置,毕竟,他可是乐园的领路人。 而那面镜子,和其中的天枰座,则是艾弗瑞给我们的提示,其实,很简单,天枰座代表的是平衡,而那面镜子,照出来的镜像,两人的位置,也应该是颠倒的”。 说着,咬了咬牙,飞快的将原本应该属于耶稣右手边代表着圣狄思玛斯的白色十字架,转动到左边,而那个一种不同的黑色十字架,则占据右边。 “就这么简单”?乔尔脸色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议说道。 埃里克眨了眨眼睛,瞟过门边那堆白骨上的凹槽,笑了笑说道,“起码这一步就是这么简单,下来才是关键,我倒是可以让你来拽动那个拉杆”。 看着乔尔嘴角带着笑意,可脚下却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埃里克撇了撇嘴,看着面前那个孔洞周围,四周密布的小孔,如果错误的话,那些利刃,就像刚刚一样,从中瞬间刺出,到时,自己的身体,将会变成马蜂窝一般。 “喂,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吃叉烧”。埃里克闭上了双眸,狠狠拽动手中的拉杆。 半晌,感到身体没有丝毫异样的埃里克,睁开双眼,惊喜的喊道,“哇哦”。 “埃里克,你看,我觉得你弄好了”。艾达指着那雕塑上的木桶,缓缓缩令人回去,三道有些刺眼的光束,正好照在那三个十字架之上。 乔尔抽了一口手指间的香烟,“看,果然没有什么事”。 “今天没有叉烧,也没有烤肉可以吃”。埃里克看着那扇转向一旁的石门,开口吐槽道。 布莱德利看着门外出现的峭壁,指了指那座雕塑,开口说道,“如果这是个考验,那你们觉得他在考验什么”? “往桶里装水吗”?埃里克开了一个玩笑,继续说道,“证明实力之人,对于圣狄思玛斯的了解,我敢说艾弗瑞和他的船员都很熟悉那位忏悔的盗贼,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更多的则是细微的观察能力,以及最重要的勇气”。 “哈,我觉得这考验并没有多难”。乔尔接着说道。 埃里克站在突然出现的悬崖边,向下看了一眼,“你的意思是,这并不是唯一的考验”? “当然,只靠脑子,肯定无法得到乐园的财富”,布莱德利看着峭壁上一截凸起的横梁,沉声说道。 艾达开着照相机的闪光灯,往下面照去,悬崖之下,一层海水的反光,将光线向四周分散而来,光滑如镜的峭壁,更像是人工用凿子仔细的磨出来的,下面流动的海水,甚至还有一些鱼类在其中活跃着。 “哇...小心脚下,你看这个地方,太难以置信了,我们应该就在属于艾弗瑞的建筑正下方”。乔尔看着头顶上空,凹凸不平的岩石,甚至可以看出原来地基的所在,开口惊叹道。 埃里克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布莱德利,吹了一声口哨,“你能想想吗?狡诈的西多夫,能想象的到,原来秘密就在地下吗? 我可不认为,艾弗瑞一句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的禁令,能打消他们的好奇心,更何况还是一笔不可估计的宝藏,就连耶稣,每天都会听到无数人在向他忏悔,而第二天则会像个健忘症患者一样,继续重复着前面的罪行”。 “走吧,至少现在他们还没有打宝藏的主意,不是吗”?布莱德利冷笑道。 埃里克眼角抖了抖,如今的由埃斯科巴,突然露出他另一个身份,艾弗瑞的后代,布莱德利,好像是一个演技高超的演员,终于在收尾之后,卸下了那层完美的伪装,回归到原本的面孔。 一路沿着峭壁边上,勉强能侧着身子,站在上面,如同栈道一般的小径之上,身体紧紧靠在背后冰冷的石面上,小心翼翼交替着迈动双腿,一点一点挪动着步子。 忽然,整个山壁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猛烈颤抖了起来,无数细小的碎石,猛然开始往下掉落而来。 身旁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声,埃里克看着艾达,挥舞着双臂,好像在努力的控制着平衡,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往前倒去。 “哦,真他妈的该死”。埃里克条件反射一般,伸手抓住了艾达的手臂,另一只手努力在墙壁上想要抓住什么,可惜,光滑的峭壁,丝毫没有可以用来借力的地方,而他也没有蜘蛛侠,那种可以黏在墙壁上的丝线。 丝线,正以为必死无疑的埃里克,随着手中传来的拖拽,身体往下落去之时,听到乔尔的一声大喊,“绳子,小子,快绳子”。 对,没错,他不是蜘蛛侠,可是先前乔尔身上的绳索,目前还在他这,脑海里前所未有的一片清明,左手死死抓着身体不断挣扎的艾达,右手挥动起绳索,仿佛时间静止一般,软绳捆绑着的铁钩,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勾住了前方天花板上滴水形成的冰晶。uu看书 ukah 下落的身体,感到猛然收紧,手臂传来一股深入灵魂的剧痛,紧绷的绳索,将身体向前抛去。 应声而断的冰晶,发出一声脆响,往下面的深渊落去,艾达嘴中发出刺耳的叫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处平台,旋即两人重重砸在地上。 “呃,你能不能先闭上嘴巴,然后从我身上下去,该死,你难道不能减减肥吗?”埃里克背后一疼,胸口一阵气血翻涌,感觉身体几乎散架了一般,而那抓着绳索的右臂,目前也是毫无直觉。 感受着正爬在那一直对自己冷言冷语的埃里克身上,艾达停下了惊恐的喊声,俏脸红了红,连忙站起身子,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 “哦,乔尔,你能不能赶快过来,我想我胳膊肯定是脱臼了,还有,炸药,肯定是西多夫,他们竟然动用了炸药,该死,他是想把我们埋在这里,还有,这里恐怕,并不是像他所说的一无所知”。 埃里克努力坐起身子,目光看着下面的深渊,打了个寒颤,失声喊道。 一百五十 船舶墓地 骤然倒塌的山谷,刚刚那道绘着圣经上,忏悔的盗贼图案的铁门,就像逐渐恢复平静,消散的灰尘一样,被那些石块压在了下面,或许在刚刚的爆炸,也已经被炸成了碎片。 一道浑身浸透着鲜血,爬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没有半点动静的身影,展开的掌心中,静静躺着一枚铜色的老式钥匙。 距离最近的西塞罗,吐出一口血沫,连滚带爬的扑到埃里克身边,摇晃着那具毫无声息的身体,嘴里语无伦次的喊道,“喂,伙计,醒醒,醒醒......” 忽然肩膀上出现了一支白皙修长的手掌,有些破坏美感,显得粗壮的指节微微一握,将西塞罗直接丢向了旁边的草丛中,冷冰冰说道,“你再这样摇下去,他恐怕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将埃里克放平在地上,阿芙罗拉摸了摸那轻微起伏着的胸膛,双手飞快的在身体上摸了摸,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昏过去了,还好没有骨折,看来暂时我们得在这修整一下了”。 “天哪,他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艾达黛眉微蹙,紧张的看着那张被鲜血覆盖的脸庞,紧闭的双眸也没有了往日的狡黠,平日里让人觉得有些喋喋不休的家伙,如今想起来,也并不是那么让人厌烦,反倒这副模样,让人想起之前的一些琐事的争吵,不由得眼眶红了起来。 阿芙罗拉站起身子,四处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有些不习惯的拍了拍艾达的肩膀,“放心吧,我想你做前线记者的时候,应该学了些基础的急救知识,应该可以判断他的情况”。 说着,目光扫过一旁抿着嘴唇的西塞罗,“喂,你过来帮帮我”。 几颗错落在半人高草丛中的竹子,被手中的短剑干脆利落的削断,劈成几截,做成了个杯子的模样,阿芙罗拉和西塞罗拿起竹节,朝不远处一条流淌的河水走去。 大致将埃里克脸上的血水擦了擦,露出一副苍白的脸色,艾达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沾了点竹节中清澈的溪水,湿润着那变得干涸的嘴唇。 逐渐原本有些微弱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简单清洗过的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着一条条还在泛出鲜血的擦伤。 从兜中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阿芙罗拉丢给乔尔一支,点燃的香烟,很快抽到了根本,一直没有断的烟灰,在那些伤疤上弹了弹,纷纷掉了下来,渗出的鲜血,很快凝固在了伤口上。 “呼,看来我们得暂时找个藏身之所了,刚刚那么大的动静,恐怕斯伯格很快就会到这里”。双手将埃里克挪到背上,阿芙罗拉看了看一片茂盛的丛林,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还记得我们跟了一路的脚印吗?你们在后面尽量把离开的痕迹处理掉”。 ..................... 茂盛的榕树枝叶,将头顶灼热的阳光,遮蔽出一片阴影,埃里克静静躺在地上,听着耳边一阵窃窃私语声,逐渐清晰起来。 浑身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加上长久以来紧绷的身体,让他近乎贪婪的想要就这么睡下去。 忽然感觉到一根湿润的手指,正轻轻的从干涸的嘴唇上划过,像有火烧过的嗓子,忍不住耸动了一下,张嘴不由自主的将那根手指允入口中。 “哦,天哪”。 一声熟悉的惊呼声忽然从耳边炸响,从嘴中抽出手指的瞬间,就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突然反应过来的艾达,嘴里连忙喊道,“抱歉,抱歉”,转身朝后大喊道,“埃里克醒了”。 “哦,不,别这样行不行,你难道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伤员吗”?埃里克睁开双眼,看着面红耳赤的艾达,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艾达拿起竹筒小心的往埃里克嘴里倒着里面的清水,“抱歉,刚刚,呃,是你......,你以前干过的事,可比这过分多了”。 “那从现在开始,我以前对你做过事,现在都算扯平了吧?你这一巴掌可一点也不轻”。埃里克润了润嗓子,竹筒的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没错,每一件事”。 “不,还差的远呢”。艾达脸上又恢复了原本的笑容,看着走来的西塞罗,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埃里克,“好了,下来他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女士,这种粗活就交给我吧”。西塞罗朝艾达敬了个礼,看着那走远点身影,指着埃里克脸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神秘兮兮的说道,“嘿,伙计,我故意来晚的,看你的脸上这个特别的印记,可比艾弗瑞那个有创意多了”。 “天哪,我现在浑身都是泥巴,就想好好的洗一洗,有没有对你说过,请不要拿别人的痛处开玩笑,刚刚那一巴掌还真是疼啊”。uu看书 uukanh 埃里克捏着黏在身上的衣服,嘴角抽了抽说道。 西塞罗伸手拉起埃里克,“洗澡,嘿嘿,恐怕你一会看到海里的东西,会让你忘记身上那些难受的泥巴的”,说着,指了指山谷的悬崖边,依稀还能听见一阵海浪的声音,几道身影站在悬崖的夕阳中,几根巨大的桅杆从海面上,伸了上来。 “那是......,海盗的黑帆船吗?古老的西式帆船”。埃里克揉了揉眼睛,惊讶的开口问道。 西塞罗点了点头,“嗯,看起来确实很像,不过当你真正看到的时候,绝对会大吃一惊”。 “故作神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如果你是这些海盗中的一员,恐怕会被艾弗瑞放在口舌,毁我名誉那个房间中......” “哦,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两人一路朝着桅杆的方向走去,看着悬崖下布满暗礁的海里,一艘艘巨大的黑帆船倾斜着倒在水面上,高高竖起的桅杆上站满了黑白相间的海鸥,上面的黑帆早已变成一缕缕的布条,正随风飘扬着。 “天哪,这是个船舶墓地”。埃里克瞪大着双眼,看着在那时代,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舰队的船只,全部毁在了这里,哪怕以当时艾弗瑞的声望,恐怕这数十只船,也几乎是他的所有了 夕阳的余晖撒在船上,这些废弃的船只,震撼之外透出一股失败带来绝望的气息。

一百五十一 平凡 桅杆上的海鸥,嘴里发出清脆的鸣叫声,拍打着冲向了海洋,周围几十艘残破的黑帆船,依旧静静的搁浅在海滩上。 乔尔摊开双臂,惊叹道,“哈,看看周围,艾弗瑞把这座岛上所有的船都凿沉了,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他是铁了心要保护自己的宝藏...”西塞罗用夸张的语气,附和道。 乔尔打了个响指,“没错,他周围人牺牲再多也无所谓,因为他并不想让任何人跟着他,看看那里”。 顺着乔尔手指的方向,停靠着船舶的海滩上,逐渐出现了一个靠着山壁的破落小镇里面横尸遍野,一栋栋建筑上留有火炮的痕迹,而山壁上堆满了落下的碎石,隐约可以看到上面有着一个山东的痕迹。 “那个洞就是托马斯?图信中所说的隧道,是被斯伯格封起来的,当然,那会你被那些木乃伊炸弹摧残的昏迷着,他们前脚就进去了,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埃里克看着下面那些尸体,突然心中涌起了一种恐惧,之前如果不是运气的话,恐怕他将会永远的留在那个山谷之中,“你是说艾弗瑞将岛上所有的船都凿穿了,然后不想让任何跟着他”。 “没错”。 “那就意味着他要独自享受这些财富,但是想要离开这里,他肯定会给自己留一艘船,留一艘大船,满载着他所剩的财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当然,你说的很对,不过,你到底想说点什么呢”?乔尔逐渐开始不耐烦起来,看着脸上露出犹豫的埃里克,不悦的说道。 埃里克目光扫过下面的残破的船只,“好吧,我并不觉得这里还能停下一艘船,看看,拥挤的海滩,不可能再停下一艘船了。 那么就会有两种可能,第一,艾弗瑞已经驾驶着那艘拥有无数金银的帆船离开了这座海岛,而他的船,可能沉在了北大西洋甚至是印度洋某个位置,那么我想那些财富,恐怕谁也拿不到了。 第二,那艘船或许就是其中一艘,不过宝藏被,嗯,利文斯顿家族,或者,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宝藏已经被带走了”。 “那我们就找到沉船的地点,或者看看到底是谁带走了原本属于我们的宝藏.........”。 “不不不,乔尔你对这些宝藏太痴迷了”。埃里克挥手打断了乔尔的话,“那些宝藏,在艾弗瑞之后,本就是无主之物,可不属于我们,而且走到这里,你看看我,这个世界上,除了艾弗瑞还有其他人”。 埃里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这个星球上,散落着无数类如此类的宝藏,可是你不觉得艾弗瑞的宝藏,并没有什么性价比吗? 一路无穷无尽的爆炸,甚至还有那个让人觉得身处神话世界的羽蛇神库库尔坎,到现在,即便宝藏真的还在这座岛上,你觉得我们真的能顺利拿到吗? 对,没错,阿芙罗拉确实身手不错,可是她只有一个人,而且面对的是装备精良的佣兵,面对那个木乃伊炸弹,就已经将我们搞的狼狈不堪,鬼知道后面到底还有什么等着我们。 抱歉,我并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嗯,没错,我就是害怕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哦,埃里克,我想你是误会了”,乔尔上前张开双臂将埃里克拥入怀中,“你还只是个孩子,而且马上就要接近真相了,你却要选择放弃,我只是觉得可惜,看看我的头发,这个年纪可不会对那些身外之物有多大的追求了。 况且,我看到了贝弗利和克劳馥,我想我实在没有办法做到半途而废,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到底现在是什么样子,问问为什么一直要隐瞒自己的消息”。 两人开始有些激烈的争执,到之后紧紧相拥在一起,埃里克抿起嘴唇,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哈,我们为这件事付出了多少,你和我。 没有对其他人不敬的意思......,只是当初从你兜中的笔记开始,他们可能根本不懂,我到底为了什么,不过我想你应该能明白”。 “其实,乔尔,他们懂,他们真懂”。 埃里克拍了拍乔尔消瘦的身体,这个已经到了古稀之年,早就应该呆在那个温暖的沙滩上,过着悠闲的退休生活的老人,一直想要找出他的父母,贝弗利和克劳馥失踪,或者说死亡的秘密,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的在这里看到了他们,激起了心中的一股执念。 那双略显混浊的双眸中,透出了掩饰不住的疲惫,不过还是坚定的看向那个被岩石掩埋的洞口,身体可能是因为激动,正不断的颤抖着。 “相信我,他们以前也见过这样的痴迷,在别的事情上,但是,乔尔......,走到现在,可能刚刚是我有些任性了,uu看书 w.uukshu.co我可不再是小孩子了”,埃里克说着,用拳头轻轻在。乔尔胸口上锤了一下。 “你已经不需要在证明什么了,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即便没有贝弗利和克劳馥,我也不能对近在咫尺的真相置之不理。 如果真的这样,恐怕在我到了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某天清晨醒来,想到年轻时候竟然轻易地选择了放弃,恐怕一辈子会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的”。 西塞罗的忽然笑了起来,抓着一个竹节做了个干杯的动作,“这就是你说的平凡的生活吗?哈哈,一生心里留下遗憾,每天都在想着这个洞里到底有着什么东西,见鬼,我情愿永远在这个洞里走不出来,干杯,伙计”。 “嗨,我想现在可还没到煽情的时候”,艾达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平凡的生活,希望在清晨起来的某一天,年老的我们来到储藏室中,看着里面陈列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被好奇的孩子问东问西,将这些匪夷所思比电影还要精彩的经历,絮絮叨叨的说给他们听,我想这才是你想要的平凡生活”。 “哦,我脑海中已经出现那个画面了,你和埃里克两个人满头白发,互相依偎在一起.........,哦,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要淑女一点,不要动手”。 阿芙罗拉看着打闹在一起的几人,眼神渐渐柔和了起来,平凡的生活,听起来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一百五十二 资格 正沿着陡峭的山壁,顺利的来到这个港口小镇,就像那座著名的水上城市威尼斯一样,埃里克为了这个新巴斯克的港口,竟然将城内的道路,全部凿成了一条河道,把附近的海水引了过来。 建筑的下方,为了防止涨潮,全部修建成拱桥的模样,可以顺利的让海水流过,不过如今,那些堆满港口的大船,像一座坚固的堤坝一样,挡住了潮汐,甚至就连这些干涸河道,如今也堆满了腐烂的枯叶。 一声爆炸声,沿着那个洞口传了出来,埃里克脚下一顿,看着山洞飘出来的烟雾,开口说道,“怎么搞的”? 艾达抚摸着周围圆形的柱子上,那些抽象的线条,耸了耸肩,轻笑道,“山洞里发生了爆炸,他们触动了艾弗瑞的陷阱”。 “嘿,也就是说他们把自己人炸了”。西塞罗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那边的洞口说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不,这说明他们走对路了,不过你不担心你那位表亲吗?刚刚的爆炸,不知他怎么样了,嘿,来吧,我们要保持专注,好吗”? 当刨开这个可以让两辆卡车直接并排开进去的山洞洞口,加上这座有些古怪的山峰,山峰的顶端整体呈一个倒勾的模样,就像鹰的嘴巴一样。 “还真是阴森呀,把宝藏藏在这里,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埃里克打量着这个好像直接走进鹰嘴里面的山洞,笑着调侃道。 平静的有些过分的山洞,可不像这座古怪的山一样,让人感觉有些不适,如果不是沿路碰到爆炸后一片狼藉之外,还有这不少永远将会留在这里的尸体,恐怕这个不断向下,宽阔的山洞顶上那些密集的钟乳石上垂下来水滴,在这个寂静的山洞中不断回荡起一阵水滴声,就像一个景区用来招揽游客的用的溶洞一样。 利爪紧紧抓着顶上的岩石,静静垂在天花板上的蝙蝠,收拢起那双薄薄的蝠翼,将自己瘦弱的身体包裹在一起,毫无声息的任由这些外来者一路顺利的往下走去。 逐渐昏暗的隧道下方,传来了一阵水声,波光粼粼的水面,将微弱的光线投射了上来,众人站在隧道的尽头,看着下面约莫数十米的下方,那艘停泊在这个巨大石窟中的一艘比之前港口残破的黑帆船几乎大上几倍的货轮,三根高低不一的桅杆之上,扬起白色的帆上,印着一个属于东印度公司的双狮标志。 几乎将这个小山内部全部掏空,任由外面的海水直接涌了进来,那艘看起来完好无损的货轮边上,竟然还用木板搭建起来起了一个码头,直接连着不远处一个宽大的平台上。 所剩不多的佣兵,平台上码的整整齐齐的木箱,朝一边停靠的汽艇上搬去,透过打开的箱子,可以看清里面堆满了金黄色的珠宝。 而悬崖边上一个简陋的绳梯直接垂到了海面上,阿芙罗拉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双手抓着绳梯两边的软绳,直接滑了下去。 “利威尔号竟然被艾弗瑞藏在这里”。 埃里克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没想到一直追寻的利威尔号,竟然通过那个山洞,就藏在下面,而托马斯?图,那封明显带有误导的信,恐怕当乔?阿尔文上尉,满怀惊喜的用图给他的钥匙打开那扇门是,周围的木乃伊炸弹可以将被兜在渔网中的他,和那个山谷一样炸的粉碎。 “图和艾弗瑞一样,都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财富,最终这艘著名的利威尔号,就这样封存在这里,带着在当时可以富可敌国的财富”。埃里克伸出手掌,目光看向了紧紧盯着那个平台的乔尔。 乔尔伸手和埃里克击了下掌,看着落入海面的阿芙罗拉,一把拉住想要下去的西塞罗,“年轻人,要有点耐心”。 然后有些迫不及待的踩上了绳梯的台阶,一步一顿的往下攀去。 几人落入水面,阿芙罗拉手指指了指下方,然后指向了那个用木板搭建起的平台,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就潜入了水下,高挑的身子,像条人鱼一样,不断摆动着浑圆有力的长腿,飞快的钻进了木板之下。 抬头透过木板的缝隙,看着忙碌的佣兵,不断的搬着箱子,而一旁双臂环在胸前,静静看着这一幕的黑袍人,用漫不经心的口气正和旁边正好相反,看起来激动不已的斯伯格交谈着。 “你难道不担心埃里克他们来到这,登上那艘船吗”?笼罩在黑色袍服下的身影,用无比熟悉的嗓音开口说道。 斯伯格像个贪婪的商人一样,不断数着搬上船舵箱子,摇了摇头,“让他去,没我们的事了”。 “没我们的事了”?库托门托忽然有些惊讶的转头看着这个贪婪的佣兵,竟然突然对那些远超这里的宝藏失去了兴趣。 斯伯格自嘲的笑了笑,“我都快没有手下可以用了,神父。能喘气的早都被你说的那些毫无威胁的陷阱,快要干掉了”。 “你还不明白吗?”,库托门托遥遥指着利威尔号,拔高了音调,“重点就在眼前了啊”。 斯伯格不以为意的看着库托门托,冷笑道,“你那群疯子海盗,uu看书uukanshu.co 是整个洞穴都动了手脚。 物绝对不会上他的船,鬼知道上面当面放着什么,或者等我刚刚踩上甲板,接着,“嘭”的一声,我可不认为上帝会收留我”。 “听着,胆小鬼,如果你现在打退堂鼓,你手下的牺牲,你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不”,斯伯格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这里已经有了价值数千万的黄金了,足够我在这个星球上任何一个地方,安安稳稳的享受了,带上这些安全离开,我觉得这些努力,绝对没有白费”。 “难怪你一直在菲尔兰安保公司只是一个小队长而已”。 “什么意思”?斯伯格不悦的转过身子,看着这个让他觉得不适的神父,冷声说道。 库托门托用极富韵律的声音,缓缓开口说道,伸出小拇指掐了掐,“我们只差一步,就能创造历史,而那么点蝇头小利你就满足的撤了,记住我当初的承诺,我只要其中一把微不足道的匕首而已,其余的包括那艘船都是你的”。 “如果我能安全离开那条船,那么宝藏就该归我,可我相信贪心的人可没有好下场,这一路实在是见的太多了,要我说,你不是要那把匕首吗,那自己去拿啊。 哈哈,不过我劝你,还记得在玛拉达斯加吗?虽然你现在从一个老头变成年轻人,但是我觉你作为一个神父,上帝都知道你没有资格”。

一百五十三 灵魂深处的默契 白皙的手掌轻轻撩起帽兜,露出那张看起里和埃里克年龄相当的脸庞,一头褐色的短发整齐的梳向后边,熟悉的五官可以看出是库托门托年轻时候的模样,而且隐约可以看出和油画上托马斯?图有几分相像。 库托门托并没有因为刚刚的话,脸上有半点异样,反而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朝那群佣兵挥了挥手。 搬着箱子的佣兵,瞬间用挂在胸口的机枪指着斯伯格,库托门托撕掉了那副和善的面具,一拳砸在了斯伯格的小腹,冷笑道,“听着,我们可以在这花上一整天互相辱骂,或者去帮我拿到那把匕首,而且承诺依然有效,宝藏归你”。 周围用枪指着死比疙瘩佣兵,适时的开口说道,“抱歉,老大”。 看着抱着小腹跪倒在木板上当斯伯格,库托门托淡淡笑道,“雇佣兵就是这么回事,斯伯格,他们的忠诚是买来的,而不是应得的,那么现在,要么我们一起走到最后,要么就地了结,这里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斯伯格缓缓从地上爬起,摊开双手,自嘲的笑了笑,“那我们就去创造历史吧”。 “好孩子”,库托门托拍了拍斯伯格肩膀上的灰尘,脸上又带着那副教堂中神父特有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就请吧,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希望你不要动歪脑筋,待会见”。 发动的汽艇,尾部的发动机,好像此刻斯伯格的心情一样,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划出一道水浪冲向了那艘几乎保存的完整无缺的利威尔号。 库托门托看着走远点身影,抬起头轻轻叹了一声,“刚刚有人告诉我上帝都知道我没有资格,你们说呢?” 木板下的众人面面相觑,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身体一动不动,听着上面传来的笑声,“这里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你们一路顺利来到这里,不应该感谢一下我吗?帮你们清理了路障,我可不希望你们向那些蠢货一样留下上面。 好了,这么久没见了,而且这里恐怕还有你们比起我,更想见的人”。 说着,库托门托拍了拍拍了拍手,紧靠山壁的平台上,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两位中年男女,脸上挂着那种,嗯,让人感觉很怪异,看起来就像对什么都感觉不感兴趣的表情,双眸毫无波动的看着库托门托点了点头,手指指了下面,冷冰冰说道,“就是他们吗”? “没错,我想你会喜欢他们的”。库托门托眨了眨眼睛,嘴角不由自主带上了一丝戏谑说道。 投过缝隙,看着上面那对从未见过,但又深入骨髓之中熟悉的夫妇,埃里克双手紧紧抓着一旁的乔尔,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你赢了”。 和当初乔尔在他刚刚醒来时,交给的那个dv中暴风雨重点的影像,看着和埃里克有几分想象的脸庞,不过身材却要壮硕许多,眉眼间更和旁边那位长着一头金发的女人更为相似。 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演员,恐怕在这种时候多少都会有一瞬间的异样,不过,贝弗利和克劳馥,用那种甚至不如看陌生人的眼光,更像是盯着一群提不起兴趣的猎物,对没错,就是那种掩盖不住的漠视。 突然甩开埃里克的乔尔,大步冲到贝弗利面前,双手揪住那身考究的西装,怒喝道,“贝弗利,听着,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请不要装出这副模样,那边可站着你的儿子,贝弗利?沃森唯一的儿子,看看他的手腕,你出事后,他差点死在浴缸里,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真想一拳砸在你这个让人作呕的脸上”。 说着,乔尔就像他话中说的,抡起拳头砸了过去,不过到了脸边的拳头,却被贝弗利用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抓在了手中。 微微用力随着手掌中传来一阵脆响,乔尔有些苍白的脸庞,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不断抽搐着嘴角,看着贝弗利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将他丢了出去。 双手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西装,贝弗利看向一旁的库托门托,皱起眉头说道,“喜欢他们?一群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而且眼神也不太好,这里可不是老人该来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贝弗利是什么人,不过,我不喜欢在听见这个名字,他,嗯,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记住,我叫利普舒茨,拉尔森?利普舒茨,这位是我的搭档,安娜?佛洛伊德”。 “好吧,利普舒茨先生,现在我能带着他们离开吗?就像你说的那样,这里可是老年人该来的地方”。埃里克扶起乔尔,虽然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失落,让人的话声听起来有些颤抖,还是咬牙坚持说道。 贝弗利,或者现在已经不是埃里克的父亲,叫做利普舒茨合适一点,指了指库托门托,“你们是他的客人,喧宾夺主可不是一个地地道道伦敦人该干的事情,虽然我并不觉得你们会有什么用,uu看书wwuukanshu 神父先生,难道你内心深处那股悲天悯人的习惯,又不合时宜的犯了吗?要收留这些毫无用处的人”。 库托门托双目死死盯着利普舒茨,想要从中发现什么,不过那毫无波动的瞳孔,显示出他一直好像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只有抓着乔尔胳膊的埃里克,听到那具地地道道的伦敦人,手指一紧,脑海中不断泛起一些记忆的碎片。 年轻的贝弗利?沃森,正坐在客厅中棕色的沙发上,看着对面那个不时露出笑容的商人,正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茶几上一个古老的金色雕塑,讨好的看着他说道,“贝弗利先生,没要到您这里竟然有这种货色,虽然它对您的收藏中不值一提,不过这件雕塑对我有特殊的意义,希望你能割爱,当然,钱是少不了的”。 “货色?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伦敦人,我从小接收的文化,是不喜欢这个词的,特别是对于这件当初属于罗伯特?欧文先生的藏品,我觉得是一种亵渎。 至于你口中的特殊意义,不过是这个东西转手之后,可以在你存款的数字后面加个0而已,我说的对吗”? 贝弗利?沃森,手中捏着褐色的烟斗,就像个英格兰标准的绅士一样,穿着和今天颜色一模一样的西装,亲昵的朝正在壁炉前玩耍的埃里克挥了挥手,随手将这件价值不菲的雕像,在那个有些尴尬商人,贪婪的目光中递了过去。

一百五十四 终点:利威尔号 脑海中突然涌出的记忆,让埃里克看着眼前这具身体的父亲,突然心里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那副漠不关心的脸庞,和相处许久阿芙罗拉身上,那股自身许久以来的习惯,虽然让人感觉冷,却又觉得理应如此,没有任何别扭的感觉。 而自称利普舒茨的贝弗利,更像是一种压抑着自身情感的伪装,就像暗号一样,那句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伦敦人,完全没有向就像他眼神那样,对待这些完全如他话中所说,毫不相关的人解释,可以像那样阿芙罗拉的惜字如金。 当乔尔拽住他领口的时候,那间熨笔直的羊毛西装,被抓的有些变形,可看之后那随意丢出乔尔,完全可以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 或许当初,贝弗利就认为或许迟早他有这么一天,想到当初陪伴年幼的儿子时,脑海中涌出的回忆,忍受着时有时无的意识,单靠看到埃里克的那股喜悦支撑着自己,强忍着内心的想法,说出了这些可能起不到任何用处的话。 看到那和自己一生的伙伴乔尔关系密切的样子,心中欣慰之余,竟然泛起了一股酸意,就是看见自己最亲近之人,竟然和别人关系密切,那种嫉妒。 听到他说道那句暗号时,看到气愤的乔尔毫无反应,只是瞪圆了双眼对抓着他胳膊微微一顿,脸色一变由飞快的恢复正常的埃里克熟视无睹,贝弗利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想到最近发生的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心中涌起了绝望之余,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那犹如毒蛇一样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不能让他有丝毫耸动,看似漠不关心的说着,余光扫过一旁的克劳馥,这个永远支持自己,默默陪伴在身边的女人,为了自己,如今对近在咫尺,自己日思夜想最心爱的儿子,竟然熟视无睹,好吧,事情终归是需要到了结束的时候了,贝弗利默默在心中对自己说了一句。 不知当初让乔尔帮埃里克走上这条路是对是错,家族一直以来的传承,或许对现在的年轻人是种舒服,家族的传承,现在想来,不过是一个可笑的想法而已,历史上可没有一个靠寻迹历史上那些伟大的或臭名卓著的人所留下的宝藏,永远的传承下去。 更何况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的收益,会让那些盯上自己的家伙眼红,而向来独来独往的他,对这些合作不屑一顾,合作?对于这些事情完全就是无稽之谈而已。 不过看着埃里克身边那几个陌生的面孔,贝弗利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当初他从小不合群的生活,并没有影响他的性格,而那个看起来和克劳馥有几分相像的姑娘,柳眉下那双湛蓝色的双眸,正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神父先生,我们就这么站在这里吗?我来这里是为了利威尔号,而不是为了博得这么一群不想干的人的喜欢,至于你说的我会喜欢他们的,抱歉,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有这种想法”。贝弗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语气中的不耐烦没有丝毫掩饰。 库托门托指了指那艘毫无波动的帆船,眼中吐出灼热之色,“看,那就是艾弗瑞,不,新巴斯克的八位创立者,毕生的财富,甚至远超与眼前价值的财富就在那艘船上,现在就是见证历史的时刻了”。 而那艘承载着斯伯格等人的汽艇,早已熄灭了发动机,稳稳的停在了船侧,骂骂咧咧的佣兵头子,被那些原本信任的手下用枪指着,踩上了登船的绳梯。 平静的海面上,顺着庞大的山洞洞口,看着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海平面,库托门托双手在身前做了个十分古怪的动作,正和当初布莱德利看到羽蛇神库库尔坎那个动作一模一样,不过现在看来,配合着他那身黑色白边的神父袍服,是那么的令人作呕。 一个连毕生信仰都能背叛的人,就像他的先祖托马斯?图一样,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从希斯伯格那个虚假的尸体一样,在新巴斯克故技重施,想要将亨利?艾弗瑞的财富占为己有,不但将用如今看起来拙劣的手段,破坏了几位创立者直接的信任,造成互相残杀,甚至还联合了英格兰的军队,当了一个最应该被挂在铁笼中的叛徒。 库托门托跳上装着木箱的快艇,看着这些装满金银的箱子,摇头笑了笑,“其实,我挺喜欢沃森家族的,当然,只是身上那股永远不会因为财富满足的精神,至于其他的,嘿嘿,他的贪婪比这些佣兵,有过之而不及,我说的对吗,埃里克?沃森”。 发出剧烈想生的发动机,让埃里克装着没有听清库托门托的话,直挺挺的站在船上,看着愈来愈近的利威尔号,伸手揉了揉眼睛,u看书 ww.uuashu“贪婪?这可能是你,最没有资格说我的地方,至少我还没有因为这些宝藏,而选择当一个叛徒”。 “叛徒?哈哈,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这些原本就属于我们,我只是来拿我的东西而已,更何况这些宝藏我一个金币也不会拿,那些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半点用处,到时.........” “到时,你只要那把用黄金制成,通体镶嵌满珠宝的匕首吗? 你和艾弗瑞难道认为那是一把附魔的匕首?拜托,我可不会对这些东西有半点兴趣”。 埃里克打断了库托门托的话,看着船稳稳的停在了利威尔旁边,一把背起好像丧失了心中念头,瘫坐在汽艇上的乔尔,抓住绳梯,再也不愿意和那个贪婪的神父,再做这些无意义的交流。 往日驰骋海洋的亨利?艾弗瑞,也只剩下这艘掠夺而来的利威尔号,就连陪伴他左右的玫瑰号,如今也被凿穿了船底,终日停靠在沙滩上,任由时间的流逝慢慢腐化。 站在已经变成深棕色的甲板上,这艘更像是游轮的利威尔号,船头一座完全用黄金制成,代表着英格兰的雄狮,脖子周围浓密鬃毛散乱的迎风飞舞,正长大着嘴巴双目怒张好像在发出愤怒的咆哮。 库托门托看着中央硕大的木质建筑,一排排整齐的圆形舷窗,嘴里轻叹了一声,“就是因为这艘船,让世上最伟大的海盗走向了末路”。

一百五十五 登船 “我想你还没有解释清楚,那个莫名其妙的石窟,是怎么回事”。 坐在吉普车副驾驶的埃里克,尽量努力的侧身子,好像要离身旁的西多夫尽量远一点,一看到那副兴奋的模样,就会不由想到当初那副血腥的模样。 汽车沿着崎岖的道路,那座原本耸立在希斯伯格的高山,已经几乎被夷为平地,满目狼藉之中,林落的碎石,被熏成焦黑,胡乱堆积在一起。 海滩上一群赤裸着上身的海盗,晒得通红的脸蛋上,好奇之中,带着敬畏之色,双手抓着的绳子连接漂浮在海面上的浮艇。 “终于可以出海了,不过小子,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有那个石窟是怎么回事,你们看到了什么”。 西多夫重重踩下了脚下的油门,破旧的汽车,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声,卷起一片细沙,没有丝毫减速的痕迹,直接往海里冲去。 没有顾忌那些溅起的海水,布莱德利打断了正欲开口的埃里克,轻笑道,“没什么,不过,作为一个海盗,你这个样子可真是太丢人了”。 “我可并不这么觉得,你知道我研究那里,研究了多久吗?差不多三十年”。 赤脚奔跑在海滩上的西多夫,大声的喊道,“三十年,老子终于又要出海了,印度洋的崽子们,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自从那石窟中出来之后,脸上一直带着侥幸的艾达,闻言脚下一顿,指了指西多夫,目光看向了布莱德利,“我们是去追寻那些亨利?艾弗瑞遗留的东西。 可不是像库托门托一样,背着炸药,将他的同伴,三十年还毫无头绪的地方,炸开一条通道。 我并不觉得带着他有什么用,保护?我想那些佣兵恐怕都比他有用”。 “不不不,那些佣兵虽然武力上比西多夫强上太多,可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完全不需要那些莽夫,这一次远航,我想再没有人比这个单纯的海盗再合适了”。 “难道你们都不饿吗?现在我可不想再去绞尽脑汁,再去想那些财富了”。 埃里克揉着肚子,摇了摇头,超西多夫大喊道,“嗨,勇猛的海盗,现在我们都知道你会游泳了,不过,午饭准备好了吗”? ............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艘墨绿色的舰艇,被改装成了游轮的模样,只是那两侧和船头的炮塔,看起来和西多夫房间中,得意的装修一般,十分不搭调。 灼热的阳光之下,深褐色的甲板,被船上的侍者,不断泼上海水,让被晒得滚烫的木板,快速冷却下来。 一面看起来和西多夫一样滑稽的大遮阳伞,上面绘着数道妖娆的身影,让登上甲板的艾达,俏脸微微一红,两道没有修剪过的黛眉皱了一下,美眸剜了一眼,正姿态惬意,手里拿着冰镇的果汁,饶有兴趣打量着伞面上,穿着清亮美女的埃里克。 “哦,天啊,你竟然还有这种东西,这可真不多见”。 憋了许久的乔尔,像极了一个数日没闻到烟味的烟鬼,拿起侍者手中,一个精致浅色木盘绒布之上的雪茄,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坐直了身体,抓起了已经被精心修建过的烟身,放在鼻尖闻了闻,一支点燃的火柴伸了过来。 “呼”,一股极有层次的烟雾,带着那种淡淡香味,闻起来没有寻常烟味那种呛鼻的感觉,反而感觉很干净。 “不错,我有点喜欢上你了,估计埃里克永远不会赶上你的为人处世”。乔尔叼着雪茄,拍了拍坐在身旁西多夫的肩膀,脸上带着赞赏的表情。 随着一阵有些尴尬的响声,从埃里克肚子传出,一张敦实的长桌,被数人抬了出来。 西多夫不自然的动了动身体,闪过摁在肩上的手掌,跳下椅子,用力拍了拍手。 “好了,看来在里面你们恐怕饿坏了,在海上”,说着,西多夫指了指脚下,“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美食只是最基本的需求,那些高斯巴雪茄,我也根本没感觉那里好。 像这位探险家,这么年轻的样子,恐怕还有别的需求吧,喜欢什么样的,告诉我,嘿嘿,这艘船上肯定有你喜欢的”。 随着西多夫古怪的眼神,那被改装成一面透明玻璃窗的船舱内,一群看起来风格迥异的女人,穿着少的可怜的比基尼,也只能勉强挡住身体嘴隐私的部位。 不断扭动这身体,展示着自己熬人的身材,高瘦黑白,但是无一例外,那妩媚的身姿,让埃里克不禁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的绷紧了身体,不过还是强撑起面子,“嗯,这些都可以随意......,嗯,你懂的”。 “没错,一个两个,甚至全部,当然只要你可以”。 站在船侧,背着双手的布莱德利,一头褐色头发,被海风吹得高高扬起,双眼看着被阳光照耀的有些刺眼的海面,uu看书 .ukanshu不远处的希斯伯格,以及恢复了平静,并没有转身,好像已经知道背后船舱中发生了什么,开口打趣道。 “挺起来还真是诱人,如果这是你所谓全力......” “咳,还不开饭吗”?艾达双眼隐隐有怒火喷出,这群该死的男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竟然在一个女士面前,粗鲁的将那些各国女人,当做玩物一般,随意谈论着。 “哈哈,正是如此,如果这也是你所说的全力以赴中的一部分,虽然很诱惑,不过我想大可不必如此。 而且,在美丽的女士谈论这些,恐怕不符合一个英国人的风格”。埃里克朝艾达眨了眨眼,看着转过身来的布莱德利,不由有些恶趣味的说道,“没想到你除了毒枭的身份之外,竟然还经营着这种生意,不过这个风险可要小多了”。 一个个盖着银色盖子的盘子,纷纷摆在了桌上,埃里克不禁身体一愣,感受着刚刚还在船舱中,像商品一样展示的美女,蹲下身子,将洁白的方巾,放在他的腿上,并没有立即起身,反而仿佛挑逗一般,指尖轻轻隔着亚麻长裤摩挲着。 一百五十六 争执 埃里克兴奋的手脚并用,狼狈的朝远处亮光爬去,愈来愈近的距离,一股犹如鬼哭般的风啸声,让那急促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看着面前出现的悬崖,墙壁上那些犹如马赛克般青砖,凸起凹陷之间,组成了一副和圣心大教堂那个著名的穹顶,一模一样的画面。 斑驳粗糙的墙壁上,缝隙之间隐隐有平日里熟悉的灯光传出,在这里却显得异常突兀。 “嘘”,埃里克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看着后面紧跟着的布莱德利,豁然睁大了双眼,一缕厉色一闪而过,。 没有理会那个无聊的手势,侧着身子挤过埃里克的不来的,身体犹如灵猿一般,纵身一跃,双脚踩在凸起之处,手指扣着那些缝隙,透过其中,看着其中熟悉的面孔,额头上逐渐青筋凸起。 “什么”?乔尔听着若隐若现的声音,从缝隙之中传来,轻声嘀咕了一句。 埃里克挥了挥手臂,看着俏脸上打着些许犹豫的艾达,皱了皱眉,看着只要纵身一跃,就能踩在上面的石块,估计她这个时候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法完成。 “嘿,你相信我吗”?埃里克看着艾达,眨了眨眼睛,露出轻松的表情开口说道。 艾达脸上一喜,看着埃里克好像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不由连忙点了点头,这张以前看起来讨厌的脸,现在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不过想着刚刚那有些暧昧的情况,脸上还是露出了不自然的红晕,看着眼前的身影,没有丝毫犹豫朝着对面的峭壁跃去,虽然有哪些犹如攀岩抓握点到凹槽存在,艾达还是忍不住捂住嘴巴,低呼了一声,难道先前的事情,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吗。 伸出手臂,看着那有些愣神的艾达,埃里克挥了挥胳膊,示意她跳过来,不过,那刚刚脸上还露出笑容的艾达,用力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显然对他不像嘴上说的,那么信任。 “希斯伯格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这道熟悉的声音,明显是属于库托门托的,只不过与平日里的亲切不同,带着浓浓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身着黑色作战衣的佣兵,胳膊上绣着现在看来,带着浓浓讽刺味道的银色衔尾蛇,“没有,老大。 除非你要注意那些愚蠢的海盗”。 埃里克愣了愣,转头看向一旁身体紧绷的布莱德利,那位佣兵,埃里克印象很深刻,是当初,是这位衔尾蛇的老大,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诉说这金钱的魅力,然后按下手中的遥控,第一艘快艇,便是看着库托门托,口中喊着老大的佣兵,当时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冲向了那些为非作歹的海盗。 “在这里,我不希望再听见这些话,至少他们还有些用处”,库托门托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 长相凶狠的佣兵,身体一僵,接着有些胆战心惊的跪倒在地,颤声说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埃里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看着缝隙之后,那两道站立的身影,对,没错,库托门托被那位跪下的佣兵,在他的眼中,是站立的。 按这个视角的话,他们应该是倒挂在峭壁之上的,与这两位站立的身影,呈现出一个直角,可是诡异的是他们都是以站立的姿态呈现而出,那绝对不是一些显示器材,可以表现出的画面,而且这里,恐怕在那个年代,也根本不会存在这种东西。 “你们在大厅的挖掘结束了吗”?库托门托双手撑在一张石桌上,低头说道。 佣兵弯着腰,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讨好表情,开口说道,“结束了,不过吊车还得两天时间,才能运过来”。 “那别的地方呢”?库托门托话音未落,吱呀的开门声突然响起。 推开门的西多夫,诧异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佣兵,开口说道,“嗯...,这是......” 库托门托挥手制止了西多夫想要接着说出来的话,“嗯,就这么干”。 说着,目光瞟向西多夫,冷声说道,“还有,你们要注意,我实在不愿意,再听见那些刺耳的声响,还有别的地方,有什么进展吗”。 “我们能谈谈吗”。西多夫手掌摁在库托门托面前,好像阻挠着他的视线,开口说道。 库托门托转过身子,好像在打量着什么,“你先下去吧”。 待佣兵转身关上门之后,库托门托侧身坐在石桌上,将上面的地图推向西多夫,“他们就在下面,你知道吗”? “当然,里面的东西我根本没有动,只是安装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可是该死,他们下去之后,那些机关竟然根本没有用处了”。西多夫脸色涨红,双手在石桌上一抹,那张地图被甩了下来。 灰色的纸张之上,是一张精细的希斯伯格地图,埃里克朝一旁眯着双眼,不知想着什么的布莱德利眨了眨眼,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好像很乐意看见他吃瘪一般。 “嗯,你去看过了吗”。西多夫背着双手,来回围着石桌度着步子。 库托门托耸了耸肩,摊开双手有些无奈说道,“没有,怎么了”。 “因为在他们发现以后,那已经没剩什么东西了”。西多夫开口讥讽道。 库托门托仰了仰头,声音稍微小了一些,“我的人在用炸药的时候比较大方......” 话音未落,西多夫双手扶着石桌,脸上带着丝毫没有掩饰的讥笑,打断了库托门托的话。 “就像一百头全副武装的公牛冲进了瓷器店”。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了”,库托门托说着摇了摇头,看着瘦小的西多夫,显得有些滑稽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我这么做的原因,那是因为他们半天的发现,已经比你数十年的还多,我可不想再等下去了”。 “进展?”西多夫冷笑一声,“我可没办法研究碎石”。 “好吧...”,库托门托跳下石桌,捡起脚下的地图,轻轻摊在桌上,“好吧,下次再搞大动静前,我会让我的人先通知你”。 “或者你应该告诉他们,在我还没研究完,少数几个没被毁掉的线索之前,谁也别轻举妄动。 而且,uu看书.uknshu.c 你知道吗?我为了安抚那些将艾弗瑞当做神灵,愚蠢的海盗,花费了多少精力吗?该死,他们差点想要撕碎我,冲上来”。西多夫眼中透出一丝狡黠,开口说道。 “你这不是安然无恙吗?但是,我们没办法再等下去了”。库托门托脸上厌恶的表情一闪而逝,手指点了点地图,斩钉截铁说道。 “无意冒犯,不过我想我在这方面的经验,要比你们稍微多一些”。西多夫开口辩解道。 “我试过你的办法了,而且恕我冒昧我觉得等你解开其中的秘密,我想他们已经开着利威尔号已经扬长而去了”。 “胡扯,你们比我们生活在孤岛之上的海盗,更像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炸药,你们更相信那些东西”。西多夫涨红了脸,激动的挥舞着双手,大声喝道。 “够了”,库托门托拍了拍桌子,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沉声说道。 “利威尔号的财富,全部归你,我只要一样东西,当然,在那四亿财富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一百五十七 不朽 骤然响起的枪声,打破了船舱中的平衡,一股红白之物如同枪膛那股喷涌而出的火光一般,溅在了后边托马斯?图的尸体上,库托门托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轰然倒在了地板上。 看着那个将库托门托整个头骨都洞穿的伤口,阿芙罗拉放下机枪,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刚刚没有想要真的把对着这位就像他口中所说,一直算是合作伙伴的神父,扣动手中的扳机,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 埃里克怔了怔,忽然微微长大嘴巴,露出震惊之色,随着库托门托身体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一样,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呼吸声,突然开始抽搐起来,额头上那个恐怖的伤疤,竟然开始逐渐愈合起来。 紧闭的双眸,猛然张开,露出里面一双湛蓝色的双眸,不过那双变成竖瞳的瞳孔让人感到一股不寒而栗,随着逐渐恢复正常的瞳孔,库托门托扭动着脖子,骨骼件发出一阵脆响,看着有些不知所措,徒然举起机枪扣动扳机的阿芙罗拉,露出戏谑之色,身体如同鬼魅一般,一把抓住滚烫的枪膛,连带着那具高挑的身影,直接狠狠的砸在了船舱壁上。 “哦,该死,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西塞罗双眼通红的看着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阿芙罗拉,嘴中发出一声怒吼,冲了过去,不过瞬间被揣在小腹的一个鞭腿,重重砸在了阿芙罗拉身边的地板上。 箱子中散落而出的金币,顺着地板在船舱中滚了起来,埃里克捡起一枚在脚边的硬币,看着正面那个属于亨利?艾弗瑞的印记,开口说道,“库托门托,已经没有亨利?艾弗瑞了,为何你还要如此来证明托马斯?图,没有人会关心这些,看看这些金币,无论上面印的是谁的印记,都不如它本身的价值,让人感兴趣”。 “不,这样不行,就算就这样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心里也不会痛快”。库托门托一把抽出将托马斯?图钉在柱子上的弯刀,回头看着被刚刚倒塌的金币,虚掩着的阿芙罗拉,挥了挥这把属于他先祖的武器,“一个叛徒,还有一个大放厥词不知好歹的混蛋,埃里克,除非你今天带着你那一文不值的姓氏永远沉入海底”。 “好吧,你......”,埃里克看着不断逼近的库托门托,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冷静一点,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现在我只想我们安全离开这里,击剑可以等我们出去以后再练”。 “埃里克,闭嘴”。 库托门托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金银,从中抽出一把看起来异常华丽的黄金阔剑丢了过去,“想听听什么叫疯狂吗? 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子,竟然就想染指海盗乌托邦的财富,还真是个疯狂的想法”。 嘴里说着,挥舞起弯刀,劈了过来,看着狼狈不堪的埃里克躲向一旁,慌乱之中,踩到脚下随处可见的金币,身体倒在了地上,旋即那把弯刀放在了脖颈处,库托门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道,“你想用利威尔号,让沃森家族重新回到众人视野中,想要成为一个传奇,而这里的一切,都将那位女记者,没错,艾达的口中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说着库托门托目光看向艾达,咬牙说道,“我说的没错吧,你们不该打这里的主意”。 一旁双手环胸,正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克劳馥,一把拽住想要拉开库托门托的艾达,淡淡说道,“那是男人之间的战斗”。 “听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讨厌,小子即便你真的得到这些宝藏,埃里克,你什么都不是,而我记得在巴黎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要表现的太聪明,而且不要挡我的路,特别是和布莱德利在一起”。 那把放在咽喉处的弯刀划过侧脸,重重插在地上的木板上,刀柄随着库托门托的话声一颤一颤。 感受着脸上忽然传来的一股灼痛,逐渐有液体流了下来,库托门托踩在埃里克身上,看着那不断流下的鲜血,滴在深褐色的地板上,咬牙说道,“看看我的样子,你们觉得我变成这个样子,觉得我庆幸,就像刚刚那个混球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说着,库托门托双手撕开身上的黑色袍服,露出那如同骷髅一般的身体中,黝黑的鬼头蚴扯出一道道粘稠的液体,疯狂的顺着肋骨之间的缝隙涌动着。 抽搐的嘴角,显示出库托门托正在忍受着煎熬的疼痛,黄豆大的汗滴布满了额头,u看书 ww.uukahu 重新将那身教堂神父的装束穿好,库托门托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挥手指着堆积如山的财富,“告诉我,你觉得我现在要这些还有什么用,变成这副模样还有什么用,还好,我比布莱德利强一点,起码我的记忆还没有开始衰退,起码还能记清,当时这一路到底有那些人,你们都该死。 我决不允许你们这些可耻的盗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还有一个过气的记者,属于我先祖的财富带出去”。 埃里克看着情绪激动的库托门托,咬了咬牙,一把抓住踩在身上的皮靴抡向一边,抓起手边的阔剑就劈了过去。 金属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压在弯刀上面的阔剑,随着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埃里克甩了甩脸上的血滴,沉声说道,“够了,你变成这副模样,都是因为心中的贪婪,托马斯?图,你的先祖,不过是你如今后悔的一个借口而已,既然你这么在乎他的财富,就应该让他永远留在这里,陪着他的尸体,不要再来打扰他的骸骨,而不是想尽一切办法,登上这座岛”。 “小子,我发现你废话越来越多了,难道你忘了刚刚的叛徒阿芙罗拉吗?你对我可不如她有威胁......” 话音未落,埃里克感到虎口一股巨力袭来,手中紧握的阔剑不由自主的倒飞而出插在了一个柱子上,而随着小腹痛,身体如同刚刚那把阔剑一般,砸在了亨利?艾弗瑞的尸体上。

一百五十八 暗示 几乎一边倒的战斗,年轻的埃里克并不是眼前这位或许实际年纪比乔尔还要大上几分的老人的对手,从小学习的战斗技巧,此时,更像是一个珊珊学步的小孩,滑稽的卖弄而已。 看着库托门托从柱子上拔出那把黄金阔剑,缓缓开口说道,“哦,见鬼,你竟然毁了亨利?艾弗瑞的骸骨,堂堂伟大的海盗之王,竟然连完整的骸骨都被毁了,就在他一生最得意的利威尔号上,还真是讽刺啊”。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埃里克看着他拖在手中的阔剑,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此时背后那已经散落的骨头,将身体硌的生疼。 库托门托微微一愣,目光扫过一旁的贝弗利,虚眯起双眼,讥笑道,“来吧,埃里克,就在你父亲的面前,让他看看你的进步”。 “父亲?”,贝弗利弹了弹西装上的灰尘,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说道,“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好到开这种玩笑,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更重要的是你来到这里,难道就是想让我看你欺负一个垃圾一样的可怜虫吗?” 说着,慢斯条理的脱下身上的西装,小心叠好交给一旁的克劳馥说道,“伊丽莎白,暂时帮我保存一下衣服,竟然毁掉了亨利?艾弗瑞先生的尸骨,现在的他还真像是一个疯子”。 突然的变化,让众人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乔尔若有所思的看着贝弗利的背影,瞳孔突然一缩,死死盯着那微微活动着的手指,大拇指正不断的画着圈。 ..................... “喂,乔尔,做人还是要圆滑一点,不要总是是觉得谁都别有用心”。 “可是,那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乔尔看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漫不经心活动着手指,而大拇指正灵活的绕着圈。 好像刚刚那位摔门而出的胖子,并没有对他有任何影响一样,贝弗利攥了攥拳头,拿起放在旁边边几上的褐色烟斗,放在嘴中砸吧了几下,一股醇香的气味,顿时弥漫在书房中。 “咱俩打个赌如何,最多五分钟,精明的奥利维拉先生,就会敲响房门,然后不等你开门就气愤的走进来,然后威胁我说,你这个坏事的家伙,迟早会坏了我的大事。 怎么样,就赌你以后要像我一样,提升一下自己的品味,你不觉得烟斗更像是一个富有情调的男人,独有的东西吗”? “不,我可不愿意像个傻子一样和你打赌,刚刚那个胖子如果没有你,他账户上的数字,估计永远不会再增加一个铜板.........” 话音未落,那扇厚重的实木门被砸的哐哐作响,贝弗利眼中的厌恶之色一闪而逝,接着嘴角又习惯性的微微上翘,看着那扇被人推开的门。 一位看起来个头不高,整个人像个球一样,在炎热的夏季,穿着看起来更显得肥胖的条纹西装,满头打着卷的棕色头发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头皮上,嘴里骂骂咧咧拿着拿着一个蓝色手帕擦拭着脸上不断脸上的汗水,嘴里骂骂咧咧的吐着唾沫星子,盯着拿出打火机正准备点燃嘴上叼着香烟的乔尔。 “见鬼,贝弗利先生,您怎么会让这么一位粗鲁的家伙当您的管家,看看他的样子,就像一个不入流的混混一样,瞧瞧他刚刚是怎么形容我的,作为您最忠诚的手下,我实在是不忍心.........” “一头比猪还蠢,却总想抖机灵的飞猪,我说的没错的奥利维拉先生,而且你刚刚说到了忠诚”,贝弗利轻轻放下手中的烟斗,不紧不慢关上了书房敞开的木门,坐在书桌后一张和这间书房格格不入的板凳上,对没错,就是那种再寻常不过硬木板凳,连靠背都不存在。 从抽屉中,随意的抓出一个布满青色锈迹的酒杯,带着金边的眼镜,用一把像针一样的刻刀,慢慢的打磨着,“忠诚,忠诚的人可不会当着主人的面,肆无忌惮的摔门,哦,对了,刚刚你说你发现了一座西班牙波旁王朝的古墓,没错吧”。 奥利维拉脸上抖动的肥肉,随着忽然一僵的身体骤然一顿,旋即手忙脚乱的在书房那个发出嗡嗡作响,不断吹出冷气的空调下,擦着额头的冷汗,嫉妒的看了一旁的正吞云吐雾的乔尔,“先生,刚刚我只是......” “好了,说说看,波旁王朝的古墓,还真是个让人兴奋的消息”。贝弗利放下了手中的刻刀,摘下眼睛看着乔尔脚下的地毯,无奈的说道,“拜托,我真想你把那些烟灰吞下去,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波斯帝国发现带回来的,见鬼,如果被大英博物馆的馆长看见这件地毯,恐怕他会毫不犹豫的掐死你”。 书房中央一件明显看起来有些泛黄的白色带着红色图腾的地毯,正刺眼的落着烟灰,而且附近还有一些丑陋的白色烫痕,uu看书 . 乔尔耸了耸肩,“我很期待看着那个老头看见,不过,难道你不更应该担心他会突然激动呼吸不畅吗”? “好了,说说看,波旁王朝的古墓,是属于谁的呢?亨利?路易?还是查尔顿?” “不不不,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奥利维拉说着,不过脸上可没有丝毫话中的意思,反而装出神秘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往贝弗利耳边靠了过去。 好像是不太习惯,或许是身上那股浓郁的汗臭味让贝弗利有些不适,飞快的站起身子,站在窗前,看着这座位于伦敦汉普斯特德的豪宅的院落,“好吧,在这里没有秘密,那座古墓属于那位波旁皇室成员的”。 “路易十七那位最出名的私生女,就是因为这个女儿,他上了断头台,不过他的女儿也正是因为他的溺爱,早早夭折......” “你是说路易?戴安娜?波旁,天哪,这可比那些波旁王氏成员让我兴奋多了,我一直想要知道这位在十七岁就夭折的公主,到底身上有何种魔力,才能让路易十七将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透过玻璃的反光,看着奥利维拉眼中闪过的怨毒,贝弗利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殆尽,院中喷泉,在伦敦少有的晴天中,也划出了一道小小的彩虹,“那么,这种消息恐怕靠你是没有办法得到的,是谁告诉你的呢,让我想想,应该是利文斯顿家的那位老狐狸吧”。

一百五十九 陨 “托马斯,那位罗兰岛海盗之王”?布莱德利惊咦了一声,接过乔尔手中的铭牌开口说道。 看着如同士兵脖子上,用来辨认身份的铭牌一般,这个银质的牌子上,正面刻绘着托马斯的字母,而背面一个健壮的左臂,握着一把弯刀。 埃里克见状,朝别的尸体走去,不久,六块锈迹斑斑的铭牌丢在了地上。 拿着毯子的艾达,盘坐在地上,仔细擦拭起这些已经看不清自己的铭牌。 “飞马标志,克鲁托”。 “恶龙标志,费尔南多斯”。 “独眼骷髅标志,李维斯”。 “帆船标志,贝尔”。 “巨人标志,奥尼尔”。 “船舵标志,斯维尔”。 六块恢复本来模样的铭牌,被摊开的地上,布莱德利眯着双眼,脸上终于又恢复了以往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开口轻笑道。 “这七位加上我的先祖艾弗瑞,当时几乎可以说是占领了整个海域,当然,海盗和军队还是没法比”。 “他们和你的先祖关系很好吗”?艾达好奇的问道。 布莱德利双手扶着那张躺着托马斯骸骨的摇椅,轻轻晃了晃,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托马斯和先祖的关系很好,甚至为了稳固这层联系,还将他的女儿奥莉安娜嫁了过来,而其他几位,当时只是情势所迫,或者说想过来看一看究竟是不是我先祖说的那样”。 “那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七个全部在这里莫名其妙挂了,而你的先祖,亨利?艾弗瑞呢”。埃里克将一把铭牌全部揣入兜中,开口说道。 看着大厅中,隐隐有些眼熟的布置,中间一张厚实的大长桌,两端摆着两把,要比两边那六把椅子高大许多的靠背椅子,桌上那盏插着三根蜡烛的烛台,埃里克和乔尔对视了一眼眨了眨眼睛。 这里和铁门峡那间堆满墓碑的石窟,里面的布置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里更像是一个会客室,可能是在几人商量完什么之后,发生了一些争执,最终只有亨利?艾弗瑞活了下来,离开了这里。 自从来到这里,就显得有些兴奋的布莱德利,好像以前来过这里一般,径直从走到壁炉面前,看向乔尔轻笑道,“喂,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希望身旁有一个烟鬼的存在,能借你的打火机用一下吗”? “当然”,乔尔将打火机丢给布莱德利。 几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这个诺大的大厅中,竟然没有通往别处的门,而从外面看着栋占地庞大的建筑,显然比这个客厅,要大上许多,这么明显的错误,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壁橱内,堆积着木炭燃烧过的灰黑色灰烬,布莱德利拿起长桌上的烛台,点燃上面残留着的三根蜡烛,微弱的火光亮了起来。 毫不在意,就像经常这样做一样,随手将烛台丢进壁橱内,那些不知放了多久,残余的木炭残渣,竟然燃烧了起来,布莱德利眯着双眼,看着火焰逐渐升腾而起,打了个响指,青色的壁橱顶端,那个代表海盗的骷髅头标识,竟然好像热胀冷缩一般,张开了嘴巴。 “请,埃里克,难道你不像见证这一刻吗”?布莱德利侧过身子,目光中闪烁着壁橱中燃烧的火光,开口笑道。 有些紧张的埃里克,吞了吞唾沫,来到这里的布莱德利,总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过,还是开口打趣道,“嗨,这玩意不会咬断我的手腕,或者说,伸出来一把利刃,将我刺穿吧”。 “说不准,不过即使这样,你和这些伟大的海盗,躺在希斯伯格,也不算辱没了你”。布莱德利看着将手伸进那个空洞的埃里克,淡淡说道。 有些黏黏的骷髅口中,配合上布莱德利的话,埃里克装作身体一紧,打了个一个寒颤,那好像又无数只蜗牛生存的口中,布满了粘稠的液体。 “咦,真恶心,好了,看我发现了什么”。埃里克握住里面好像一根汽车档把的东西,深深吸了一口气,拉了一下。 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布莱德利目光紧紧盯着那摆在大厅中央的长桌,一阵类似齿轮转动的酸涩声响,传了过来。 沉重的实木长桌缓缓裂开了一道,能容纳一人下去的洞口,直接在山体上,凿出来的石阶出现在众人眼前。 “呦吼,瞧瞧我们发现了什么,艾弗瑞的陨落之所”。埃里克终于发现了,自己脑海中对于墓葬的印象,有些兴奋的喊了一声。 乔尔瞪了一眼忘乎所以的埃里克,摇了摇头,闻着下面虽然有些霉味,却没有那种尸体独有的腥臭味传来,“艾弗瑞,没有死在这里”。 “不错,他确实没有死在这里,否则谁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墓葬头顶,有一场争执发生,他宁愿让这些生前也是海洋上一处霸主的海盗,来下面给他陪葬”。布莱德利说着,率先往下走去。 紧随其后的艾达,感到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角,转头看着身后的埃里克,朝自己呲牙咧嘴,做了个难看的鬼脸,不由脚下一顿,愣了愣。 “安全第一,在这里,我觉得起码我俩是值得信任的,你还是离他远点的好”。埃里克压低声音劝了一句,看着布莱德利转过头,嘴角带着笑意,uu看书.uuansh.co 连忙朝下面跑去。 一个阴暗潮湿的石窟,随着乔尔点亮手中的打火机,昏黄的光芒,照耀出眼前一面庞大的石壁,上面雕刻了八个石雕,最上面,坐在高大王座上的身影,令埃里克一阵头皮发麻。 密封的空间,很好的保存了这些雕像,那几乎和布莱德利一模一样的面孔,甚至,可以去掉这个几乎,让埃里克忍不住脱口而出,“亨利?艾弗瑞,布莱德利?艾弗瑞,你该不会是追求永生,成功了吧”? “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笑的玩笑”。布莱德利少见的呛声回了一句。 一阵木柴燃烧的声音响起,乔尔点燃了悬挂在墙壁上的一个火把,轻声咳了一声,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来看看这个吧,一个奇怪的牌子”。 “证明实力之人,乐园恭候; 暴露颓弱之辈,厄运降临”。 埃里克看着那面犹如路牌一般,悬挂在柱子上的一面牌子,一字一顿开口念道。 一百六十 拥有了所没拥有过的悲伤 突如其来的呼喊声,让看着看着眼前倒死死搂抱在一起的两个血人,身体僵硬在那里的埃里克,浑身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压抑在灵魂深处的记忆碎片,像一段破碎拼凑在一起的劣势电影一样,虽然无序混乱,不过,眼眶中喷涌而出的泪水,让眼前的画面朦胧起来。 “埃里克,快,黄金匕首......”,克劳馥焦急的呼喊声,让埃里克从小在这个完全信任的母亲条件反射一般的动作中,抓起掉落在一堆尸骨中,那把镶满红色宝石造型夸张的匕首,扑向了眼神惊恐的库托门托。 那看似像蛇一般,弯弯曲曲布满蛇鳞的匕首,并没有什么刀刃的存在,却仿佛切豆腐一般,毫无阻碍的刺入库托门托的背部。 肉眼可见开始腐烂的皮肉,逐渐又恢复到库托门托原本那副年迈松弛的状态,一双混浊的双眼正不可思议的指着克劳馥,嘴里无力的呢喃道,“你,你不怕.........” 拖动着贝弗利奄奄一息的身体,看着胸口那道恐怖的伤疤,将身上原本笔挺的白色西装完全染成猩红色。 随着嘴里断断续续喘着粗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埃里克不断抽泣着的脸庞。 并没有像之前库托门托那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埃里克感到自己怀中的身体,逐渐僵硬起来,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出现了一些就像常年泡在水中的那种褶皱的痕迹。 而不远处明明没有收到什么损伤,却突然跪倒在地的克劳馥,双手撑在地上,嘴里发出一种让人觉得像是溺水的人,那种沉闷的声音,“乔尔,帮帮我......,乔尔......” 正不知所措的乔尔,突然像是醒悟过来一般,搀扶起浑身湿透,泛起一股股淡淡海腥味的克劳馥,来到埃里克身旁。 看着倒在自己印象中那个还有些懵懂无知的儿子怀中,伸手抚摸着埃里克嘴唇一圈有些扎手的胡子,颤动的手指,擦掉脸上不断流下来的泪水,克劳馥嘴角艰难的露出笑容,“埃里克,能再见你一次,我和贝弗利就已经很满足了”。 “不,我不满足”。 短暂之间的接触,甚至之前连半点交流都没有,不过埃里克心里却涌出一股撕裂般的痛楚,这种从未感受过的亲情,虽然可能并不完全属于自己,不过他却感到一种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 刚刚才感受到的亲情,就开始飞快的在自己眼前流逝着,周围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藏,如今让他看来是那么的刺眼。 眼前浑身皮肤变得褶皱的沃森夫妇,却渐渐和自己脑海中那个陌生,不愿提及的父母二字重合在了一起,眼眶中泪水不由自主的犹如泉涌,而不断哽咽着的身体,甚至连完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声宣泄出来的自己胸腔中的压抑,埃里克看着站在角落,俏脸上带着莫名深神色的艾达,大喊道,“醒醒,醒醒,不要睡过去......,这是我的女朋友,你们还没有见过呢”。 脸色涨红的艾达,怔了怔,听着莫名其妙的话,正犹豫着有些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西塞罗,伸手推了推她的后背,低声说道,“快点,这时候掉链子,恐怕那小子会恨你一辈子”。 “爸爸,妈妈,见鬼,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好不好,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平平静静的活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颤抖的声音,让克劳馥闭上的眼帘抖了抖,消散的瞳孔看着眼前朦朦胧胧的身影,下意识的说道,“好,好......” 越低越低的声音,随着闭起的眼帘戛然而止,一声凄厉的喊声,从埃里克嘴中发出,紧紧拥住怀中毫无声息的身体,这种刚刚得到,就从眼前消失的无助。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这弥漫着浓浓血腥味的底仓中,更显凄凉,艾达心中想起之前这位一直在他眼中有些没心没肺的少年,在刚刚到达这个停泊着利威尔号的石窟中,见到许久未见,已经被宣判死亡的父母时,一切都显得那么淡然,更像是叛逆期的孩子,和严于管教的父母之间,那种深深的隔阂, 可如今这种撕心裂肺的哭喊中,双臂想要将变得几乎分辨不清面容的沃森夫妇,想要用力箍进身体之中。 看着怀中面目全非的母亲,因为痛苦有些狰狞的面孔上,嘴角依稀可以看出依然挂着柔和满足的笑容,从母亲手腕处挂着的西装兜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将擦拭着,倒在血泊之中父亲裸露在外的皮肤,不断滴下的泪水,在贝弗利脸上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埃里克,看书 ww.uknhu.o 你休息一会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不好”。 乔尔眼中带着不忍,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看着这个一直被贝弗利夫妇不着痕迹护在羽翼下的孩子,早已接收父母死亡的他,如今又重新经历了这该死的一幕,就连他,在刚刚贝弗利对他隐晦的做出那个他自从告诉自己之后,就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之后,他早已估计到了之后的结果。 不断抖动的肩膀,丝毫没有理会摁在肩膀上,轻轻摩挲着自己后背的手,咬了咬牙说道,“抱歉,乔尔借你的打火机用一下”。 乔尔愣了愣,飞快的点了点头,无论这个时候埃里克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双手慌乱的在身上找着,那个见鬼的打火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递到埃里克的面前,“喏,你不是说他像个烟囱一样吗”? 有些玩笑的话,并没有让埃里克脸色有丝毫变化,起身将装满金币的箱子倒点,将木箱扔到库托门托身上,手指滑动打火机丢了上去,转身看向乔尔脸上装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乔尔,一会帮我一个忙好吗?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在古老神秘的东方古国,那里的子女,在埋葬父母的时候讲究一个厚葬,希望父母在天堂中不要再经历磨难”。 “当然,今天你说了算”。 乔尔和身边的众人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拼命的点着头。

一百六十一 向死而生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艘几乎全部没入海面的帆船,前端甲板中央,那个发出沉重响声的烟囱,冒出一缕缕黑烟,艰难的驶出一个椭圆形的洞口。 干涸的甲板上摆放着两具互相偎依在一起的尸体,布满褶皱的丑陋面容,身上倒是穿着得体的服装,静静的躺在甲板上。 长着浓密棕色短发的少年,嘴唇周围长着一圈胡茬,双手交叉在一起,闭着双眸站在尸体面前,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嘴里默念着着什么。 阿芙罗拉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艾达,“喂,我觉得你现在站在他身旁比较合适”。 “我也这么觉得,当然,你告诉他一声,恐怕我们靠这艘古老的帆船,是没法开到英格兰的,当然,现在就算离开北大西洋都算困难,这玩意超载了,而且年久失修,我怕他沉在这里”。 突然从船舱跳下来的西塞罗,站在阿芙罗拉身旁竖了竖大拇指,朝着有些尴尬的艾达说道,确实,这艘可能是艾弗瑞将所有他积累的财富全部堆积在这艘船上,让这艘估计是这个世界最早运用蒸汽机的东印度公司的帆船,发出吃力的悲鸣声,几乎没过甲板的海水,让利威尔号,艰难的行驶在北大西洋中。 “埃里克,不好意思,恐怕这艘船没有办法再往前行驶了”。 艾达小心翼翼斟酌着语言,看着挺直着脊梁,像杆标枪一般,站在甲板上的埃里克,肃穆的眼神,冷冷的盯着平静的海面。 .......................................... 巨大的利威尔号,在新巴斯克平静的石窟中,平静的海面上,还留有离去时留下的白色泡沫。 突然如同沸腾一般的海面,剧烈翻滚起来,一只长满羽毛的大蛇,从海底中直立起硕大的躯体,只有一张大嘴的三角形头颅上,如同墨一般的黑色鳞片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黄褐色的竖瞳,盯着那艘停泊在石窟外的扬起白帆的大船露出戏谑之色。 飘在海面上那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身上那件黑色的袍服,依稀可见袖口白色的封边,那条不知是禽类还是团体动物的大蛇,身上长满鳞片的羽毛抖动了片刻,将身上的海水金属抖落,拍打着羽翅,长大嘴巴,露出里面两颗犹如三两楼高的獠牙,一把将库托门托的身体吞入嘴中。 紧接着随着海面上突然出现的漩涡,身体也开始不断缩小起来,一口咬住自己的尾巴,头上那只独眼,也逐渐随着身体融入漩涡之中,慢慢消失不见。 只有一张嘴巴的五官,却让人觉得一场和谐,漩涡刮起一道道漂亮的涟漪,让这座承载着亨利?艾弗瑞梦想的海盗,剧烈都动起来。 那座如同鹰鸠嘴巴一般的洞穴随着不断滚落的碎石重新堵了起来,剧烈颤抖的海岛,让整个翻起了惊涛骇浪,涌起的浪花,狠狠拍向承载着新巴斯克的海岛。 埃里克默默的看着那座不断下沉的小岛,海面上透出的阴影,隐约可以看见一条环装的漆黑阴影,毫不犹豫的竖起了中指。 沉在海底中的阴影,好像突然感受到埃里克挑衅一般的动作,徒然舒展开身体,骤然变大的尾巴,狠狠拍在了海面上,掀起一股巨浪,朝这艘经历了数个世纪的利威尔号拍来。 倾斜的船舱随着侧面裂开的洞口,里面装满黄金的木箱,纷纷滚入海底,埃里克回头看着抓住栏杆的西塞罗,淡淡说道,“这不就好了吗”? 骤然减轻重量的帆船,随着不断滚落海底的黄金,飞快的向水面上浮了起来,埃里克缓缓抱起克劳馥的尸体,看着海面上散落起的金币,不断溅起的水花,将冰凉的尸体丢了下去。 泪眼朦胧的看着不断下沉的身体,伸展开的双臂,好像想要最后一次拥抱一下自己唯一的孩子,埃里克嘴角扯出笑容,轻笑道,“妈妈,希望下辈子我能尽情享受一次完整的母爱,这辈子,我能当您的儿子,或许比那位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还要幸运”。 莫名其妙的话声,让身旁一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有些神经兮兮的埃里克,紧接着搀扶起贝弗利,示意一旁的西塞罗帮下忙,捡起地上那件深褐色的羊毛西装帮这位地地道道的伦敦绅士穿在身上,目光看向乔尔说道,“上帝保佑你身上的烟盒还有一支香烟”。 “当然,不过我印象中他还是习惯抽烟斗”,乔尔从烟盒中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丢给埃里克。 “不,只是我母亲不习惯闻香烟那股味道而已,才会抽那种别人闻起来很香,而自己索然无味的烟斗”。 将香烟放入贝弗利嘴中,埃里克轻轻将他抛入海中,看着逐渐接触在一起的一对身体,目光扫过那座消失的小岛,平静的海面上,刚刚出现的那条尾巴,就像海市蜃楼一般,根本没有出现过的痕迹。 “乔尔,利文斯顿家族来过的小岛,为什么之后他们家族一直没有行动”? 埃里克失神的看着海面上消失的阴影,uu看书 ww.uuknshu.m 握着栏杆的指节泛出一阵异样的苍白。 “我不知道,不过你父亲确实是因为一个奥利维拉的奸商,才断断续续得到了亨利?艾弗瑞的线索,然后的事情,你就就都知道了”。 “那么这个奥利维拉就是藏匿在伦敦阴影处家族的旗子咯,断断续续的线索,就像一个有毒的鱼饵一样,让人欲罢不能,以我父亲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利文斯顿家族取而代之,家族,嘿,还真是一个可笑的称号,恐怕他自信的想要将压力全部担在自己肩上,让我过上逍遥的日子。 见过,他就是毁在他那盲目的自信上面,如果仔细查探一下,肯定会发现埃斯科巴种种诡异的行为,一个人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在这个星球上根本不存在天衣无缝的事情”。 “没错,不过事已至此,利文斯顿家族没有出现,恐怕还是因为刚刚那条尾巴,而且刚刚的厚葬,恐怕数个世纪,这个葬礼算的上最奢侈,没有之一.........”。 乔尔眼角抖了抖,想起之前埃里克口中所说的厚葬,恐怕没有刚刚出现,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羽蛇神,如今他们肯定从船舱中搬出黄金,撒入海中。 “不”,埃里克嘴角掀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冷声说道,“利文斯顿,看来我和那位倒霉的大副还真是有缘,不过他是诅咒,我要亲手让他们陷入地狱中,永劫不复”。

一百六十二 归途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微风吹起一道道涟漪,深褐色的帆船,船侧那个裂开的孔洞中,不断有海水涌入。 冒着黑烟的烟囱发出刺耳的轰鸣声,随着桅杆上印着双狮标志的白帆缓缓升起,就像被掐住嗓子的公鸭一样,轰鸣声逐渐减弱着。 伫立在甲板上的船舱,透过圆形的舷窗,西塞罗正缓缓走出驾驶室,东张西望了一番,抓起一把金币傻笑了起来。 隐藏在角落阴影中,忽然传来一阵话声,一个高挑的身影正戏谑的盯着脸色尴尬的西塞罗。 “喂,要不你游回去,底仓倒入海中的黄金更多”。 “不不不,我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东西,现在想起这一路真的,还真是和做梦一样”。西塞罗晃了晃手中的金币,干脆直接躺在了散落的金币上面,闭上双眼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阿芙罗拉踹了踹看起来像个无赖一样的西塞罗,“怎么把船上的机器停了呢”? 刚刚停止运动的发动机,让这艘原本就行驶缓慢的巨轮如今靠着那微微扬起的风帆,艰难的往西行驶着。 “话说这次就这么结束了吗”?艾达看着静静坐在船头那根杆子上,摇晃着双腿的埃里克,开口说道。 迎面吹来的风让这艘忽然安静下来的帆船,在海面上划过一道浪花,埃里克看着落下的太阳,在海平面的尽头,就像一个燃烧的半圆一样,将海水染成金色,点了点头,“嗯,我觉得是”。 “我想拿这艘船换回我们家被封掉的房子,你呢,以后怎么办”? “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艾达伸手将额前的头发捋向耳后,不过白皙的耳朵,随着话声逐渐布上了一层红晕。 埃里克站起身子,朝艾达伸出手,两人站在这个挂着东印度公司标识的长杆上,轻轻拥住这个因为他而被停职的记者,闻着那一头浓密金色长发上传来淡淡的香味。 感受到突然紧绷起来的身体,有些不知所措的僵在哪里,埃里克心里涌起了一股恶趣味,轻笑道,“你该不会是没谈过恋爱吧,那还真是稀奇”。 “该死,你该不会是拿这些事情嘲笑我吧,难道你喜欢那些久经情场的女人吗?” 突然醒悟过来的艾达,看着从背后在腰间轻轻抱着自己抱着自己的埃里克,竟然不合时宜的说出的话,恶狠狠的回道。 “我保证,刚刚说的没有你想象中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谢了艾达,谢谢你这一路陪着我.........” “嘿嘿嘿,你们站在那干嘛?是想学习那个电影的经典片段吗?不过,你不觉得在这艘年老的船上,做这样的动作,有点诅咒的意思吗”?西塞罗嘴里夸张的叫道,手舞足蹈的看着船头上的两人,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被斯伯格抓来的特伦特,自从走进那个藏这利威尔号的石窟中,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这也算是他的一种结局,从西兰岛带回去一身时刻折磨着他的伤痕,然后最终还是被抓到这个海岛上,如今的身体状况,可不允许这个几乎大半生都在和海洋打交道的老头,在经历这些连年轻人都感到疲惫的长途跋涉。 “喂,你确定不回塞舌尔了吗?衣锦还乡可算是上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乔尔拍了拍西塞罗的肩膀说道。 西塞罗摇了摇头,“不了,在那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一些糟糕的名声,还有一些不算好的回忆。 怎么,伦敦不欢迎我吗?” “嘿,听着,西塞罗,和你认识.........,还真是一场奇妙的体验”,埃里克跳到甲板上,伸出了手,两人重重握在一起。 西塞罗顺势想和埃里克拥抱一下,不过飞快退后的身体,看向一旁的艾达,无奈的说道,“兄弟,别这样,我现在可和你们这些单身汉不一样,小心不要让我当女朋友误会,好吗”? “啊哈,看来她还真是没救了,竟然喜欢上了你这个木鱼脑袋.........” “我知道,听着,我的提议你还是可以考虑一下”。 西塞罗听到埃里克的话,摆了摆手,“我深表感谢,但还是不用了.........” “我知道”,埃里克打断了西塞罗的话,目光盯着眼前这个神态有些萧索的身影,“若你觉得这样是占便宜风的话,其实大可不必,兄弟,听着,我们需要你”。 “不是那么回事,不是那么回事”,西塞罗摇着头,连忙解释道,看着埃里克真诚的笑容,还是点了点头,“确实,有一丁点那么回事好吧,但是.........” 西塞罗重重叹了一口气,uu看书 uukanshu双手撑着栏杆,看着下面的清澈的海面,“我只是以为,在我们找到艾弗瑞的宝藏之后,我拿着属于我的一百万佣金,然后回到塞舌尔维多利亚,和他一起渡过所剩不多的日子,然后感到心满意足,不过,我只是觉得现在是我害了他,还有.........” “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是我害了那个倔老头,否则现在你和他还呆在那里,每天晒着充足的太阳”。 乔尔点燃香烟递给西塞罗一支,看着远方逐渐出现的岛屿,低声叹道。 “不不不,这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我因为一直颓废,需要这笔钱的话,恐怕就没有这么多事,只是可惜特伦特,他一生只有一个微不足道的梦想,却一直都没有实现,我决定了,在伦敦开一家渔具店,特伦特渔具店”。 “虽然是个俗套的名字,不过我想生意应该还会不错,既然你决定了,那么也好,反正都在伦敦,开业的时候通知一声,还有,你和阿芙罗拉怎么样了”。埃里克看着一个人站在角落,正靠在栏杆上那都送带着墨镜看不清表情的高挑身影,眨了眨眼说道。 西塞罗嘴角抽了抽,“拜托,我可没有你这么幸运,毫无进展,根本无从下手,可能这次一别,估计没戏了”。 “你可以邀请她一起啊,反正她现在和你的情况差不多”。埃里克说着,看着西塞罗双眸一亮,接着有些畏惧的摸了摸还在酸疼的胳膊。

一百六十三 决定 甲板的角落,西塞罗正可以压低着声音,焦急的阿芙罗拉诉说着什么,不过和对面那淡然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本我以为我坐在利威尔号上,会觉得......,嗯,心满意足”。埃里克自言自语一般,朝身旁双臂环在胸口的艾达开口呢喃道,“不过,当船开出新巴斯克时,我好像有这么一种奇怪的.........” 看着说到最后,有些支支吾吾,想要努力形容出那种感觉的埃里克,艾达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空虚感,你知道,既然你已经决定走你父母的路,那么无论下一次冒险有多么惊心动魄,到头来,你还是会有同样的感觉,有时候你只能做出抉择,要留住什么......,以及要放弃什么”。 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两人看着海平面上漂亮的夕阳,埃里克点了点头,“说的没错,就是那种空虚感,或许这就是冒险家和贼之间的区别,一个享受过程,而另一个只是单纯的享受财富带来的生活。 以前我不太懂乔尔对我说的,不过现在我想我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区别”。 “好吧......,我想我还没有到那个境界,当时只是不想让你迷失在金钱带来的欲望中而已,生搬硬套想出了一套拙劣说法,没想到你还记得”。乔尔耸了耸肩,将手指间的烟蒂丢入海中,开口笑道,“看来我也应该退休了,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的生活,找一个悠闲的沙滩,睡在躺椅上,每天看着年轻人,这就是生活”。 “乔尔你真的决定了吗”? “没错,你难道还忍心我这个啰嗦的老头子,像一个电灯泡一样跟在你身边吗”?乔尔向艾达眨了眨眼,张开双臂轻笑道,“哈,美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一天,照顾好埃里克好吗”? “放心吧,希望你退休生活顺利”。 “好了,该我们了”,埃里克笑着看着乔尔,拥住这个消瘦的身体,“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事情,还真是习惯有你在身边”。 “确实如此,不过我也已经习惯住在沃森家的宅子里,沙滩,伦敦的天气,可不会天天有机会躺在沙滩上,记住,别被利益蒙蔽住了双眼”。乔尔拍了拍埃里克的后背,说道。 看着亲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乔尔舒展了身体,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看来现在我就已经成了电灯泡了,好吧,你们继续,我去看看那个傻小子”。 摸出烟盒装作在身上找着打火机,乔尔脸色揶揄看着依然在那里嘴里支支吾吾解释着的西塞罗,目光看向阿芙罗拉丢过去一支香烟说道,“有火吗”? 阿芙罗拉递过来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看着乔尔手中的香烟愣了愣,想了想还是没有接过来,拒绝道,“算了,我想我也应该和以前做个告别了,乔尔,刚刚我好像听见你要退休了”。 “没错,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嗯”?乔尔捏着金属的打火机,在手指间灵巧的转着圈,然后装入兜中,“既然这样,那这个东西你肯定用不着了,送给我怎么样”? “你呢,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一直出来寻找这些宝藏吗”? “这个嘛,在被卷入这件事之前,我在忙着各种商业交易,并不是经常参与到这种亲身经历中去”。乔尔抽了一口香烟,淡淡的白色烟雾,随着吹起的微风,打着转逐渐消散在空中。 “各种?嗯,就是这种交易吗?危险吗?”西塞罗从兜中摸出一枚印着亨利?艾弗瑞印记的金币晃了晃,开口调侃道。 “呃,和这帮人一起,都这样......,就这样了,不过比起这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阿芙罗拉想了想,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我恰好认识这么个人,她身手应该还算不错,而且也并不是那么贪婪,也许是这类工作的完美任选,毕竟这艘船上还有不少的黄金,到时可没有必要完全用来换那座房子”。说到最后,双眸中逐渐露出期待之色。 “嗯,我不知道,她?她这个人可靠吗”? “还算可靠,起码她并没有什么背叛的行为,而且算是言出必行”。阿芙罗拉点了点说道。 乔尔笑了笑,伸手到阿芙罗拉面前,“让一个克格勃来接替我的位置,而且是这样一位美女面前,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伦敦人,我实在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说着看向了西塞罗,“那么你呢?小子,听说你要开一家渔具店,需要不需要一个当地人帮你打理一下呢”? “如果是老头,我想他恐怕帮不了多少的,不过,看你这么长时间的经历,我可以考虑考虑,还有多余的香烟吗”?西塞罗摸着下巴,装出思考的模样说道。 乔尔摸了摸干瘪的烟盒,“别得寸进尺了,小子”。 ........................... 看着越来越近的岛屿,在漆黑的天空下,灯火通明,港口时不时传来一阵起重机的响声,uu看书 ww.kasu 浓郁的鱼腥味弥漫在空间之中。 埃里克看着披着自己外套,靠在肩头睡的正香的艾达,嘴角挂着笑容,好像想到了什么,朝自己怀里凑了凑。 “嘿,该醒醒了,我们到了”。 利威尔号稳稳停在了距离港口约莫还有数英里的距离,西塞罗缓缓放下一艘小船,嘴里哼着小调跳了下去。 “嗯......”艾达皱着眉头不情愿的睁开双眼,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看着逐渐刺眼的灯光,疑惑的问道,“到哪里了,还真是好久没有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塞拉利昂的弗里敦,在这里我就要和英格兰那些迂腐的家伙,讨论一下具体的操作事情”。埃里克手指点了点甲板,开口说道。 “你真的还打算用这艘船来换那座房子,估计那些家伙恐怕会认为你是沃森家族的傻儿子”。艾达开口打趣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你说的没错,我只是用这艘船而已,看看那个大洞,谁也不知道这艘船上在我找到的时候,上面还有黄金,不过大英博物馆,肯定很乐意专门开辟出一个单独的展馆,上面做一些充当门面的黄金饰品,以此来展示当时日不落帝国的繁华”。 “那我想我应该对你表示祝贺了,对吧”? 埃里克看着神采奕奕的艾达,“这个嘛,不急,当然,作为那里的女主人,我想你马上有的忙了”。

一百六十四 弗里敦 塞拉利昂弗里敦,一个在1961年以前,还是英格兰西非属地的行政中心,在成为国家首都的时候,起了一个寓意“自由城”的名字。 不过混乱的城市中,到处可以看到抢劫、谋杀,以及刚刚看到一伙鬼鬼祟祟用帽兜兜住脑袋的年轻人,丝毫没有顾忌的拿着小刀撬着一座二楼卧室,还亮着灯光的房子。 沿着坑坑洼洼的道路,两边堆积着散发出恶臭味的垃圾,瘪着肚子的野猫正拨弄着爪子,想要从中找出一些食物裹腹,西塞罗看着喷着涂鸦的指示牌上写着的玛利亚塞尔大街,伸手挥了挥不断在眼前飞舞的苍蝇,指着一座破旧的三层建筑,“好了,就是这里,你们稍微等一下,嗯,我和阿芙罗拉进去就行,这么晚了,太多的人,恐怕会造成些误会”。 “当然,那祝你成功”。埃里克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台阶,吹了吹上面的尘土,看着西塞罗粗鲁的将那扇木门砸的哐哐作响。 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到客厅中亮起了昏暗的灯光,一个圆滚滚的身影,站在门后开口喝骂道,“该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要一枪将你的头打成西红柿”。 “哦,见鬼,阿尔米尔,你还是这副臭脾气,是我,你的朋友西塞罗”。 打开的房门露出那个赤裸着上身,胸口像熊一样长着浓密的毛发,下身只穿着短裤的男人,一圈络腮胡须上,还有着一些让人不适的面包屑,手里提着一把霰弹枪看着门外的西塞罗,微微一愣,开口抱怨道,“你不是已经破产了吗?怎么回来到这里”。 说着,目光扫过一旁的阿芙罗拉,双眼一亮,连忙让出大门把两人请了进去,“兄弟,看来你现在又发达了,不过贫穷的弗里敦我可不认为你是专门来看我的”。 不大的客厅中,阿尔米尔一屁股坐在那个布满油渍,上面还堆满了脏兮兮衣服的沙发上,随意的拿起丢在茶几上一堆垃圾之中的烟盒,点燃香烟,随手将烟灰弹在一个装着已经发霉食物的盘子中。 西塞罗尴尬的朝面无表情的阿芙罗拉笑了笑,站在这个被各种垃圾包围的房间中,晃了晃手中的一枚金币弹了过去,“我需要一部电话,卫星电话”。 “这么晚了,恐怕.........”贪婪的接住那枚金币,阿尔米尔放在嘴中,用那口已经成黑黄色的牙齿咬了咬,惺忪的双眼亮了起来,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阿芙罗拉竖起手指,淡淡开口道,“一部卫星电话,现在立刻,这枚金币就是你的了”。 “哈哈,西塞罗你难道没有提前告诉这个娘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自由城弗里敦,当一个地方完全自由的时候,那就代表着无序混乱”。阿尔米尔将金币放入裤兜中,看着阿芙罗拉贪婪的舔了舔嘴唇说道。 看着抓着霰弹枪正有恃无恐的从她脸上一直往下看去的阿尔米尔,阿芙罗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轻叹了一声,“唉,为什么你所谓的朋友都是这种蠢货,看来你以前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说着,一把夺过那把霰弹枪,拉开保险指在阿尔米尔油光的额头上,“手机或者交出金币,还有,我可不喜欢娘们这个单词”。 “蠢货,这么晚了,我怎么可能带着普通的女人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况且在弗里敦你可算不上什么上台面的货色”。西塞罗摇了摇头,自己拉开角落中厨房的大门,拉开壁橱,看着里面放着的一部黑色电话,想了想,又来到战战兢兢的阿尔米尔身旁,摊开了手掌。 阿尔米尔看着手指放在扳机上的那根如同葱段一样的手指,畏惧的咽了口唾沫,不解的说道,“好了,你已经拿到电话了,麻烦立即离开我的房子”。 “不,你身上还有我的东西,现在这部电话可不值这么多了”。 “呃,这可是卫星电话............” “如果你觉得它比你的命值钱的话,那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 重重关上的大门后,传来阿尔米尔愤怒的咆哮声,阿芙罗拉掂着手中的霰弹枪,脸上逐渐露出普通人常见的笑容打了个响指,往海边走去。 “喂,我发现从新巴斯克出来,你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嗯,没错,就是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西塞罗看着那略微有点不自然的笑容,绞尽脑汁,却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艾达仔细看了看随着西塞罗的话,脸颊逐渐有些红晕的阿芙罗拉,轻笑道,“从以前的不谙世事,到现在看起来开始像普通人了,当然,如果能放下那把丑陋的霰弹枪的话,恐怕就完美了”。 脚下一顿的阿芙罗拉,u看书 .uukash 慌乱的将手中的枪丢给了西塞罗,看着乔尔已经拨通了电话,在屏幕透出一股绿色的荧光下,正低声说着什么。 不久,听着听筒中传来的忙音,乔尔挂断电话比划了个ok的手势,“明天中午之前,就在这里,他们想连这艘船一块买入,不过我想恐怕你是不同意的,所以我拒绝了,还真是心疼啊,这艘船可比那些黄金值钱多了”。 “他们”? “阿布扎比的一个投资财团,一个人恐怕暂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金,而我们的目标太大,可不能呆在这里太久......”, 乔尔说着,将电话递给了埃里克,“现在你可以尝试着联系一下英格兰伦敦那帮当时查封房子的人,看看他们对这艘船有没有兴趣。 还有这次和阿布扎比那帮富得流油的家伙,阿芙罗拉还是交给你来出面,我暂时时你的一个小助理,毕竟以后这些事情,可能还会有很多”。 “不,还是等等吧,现在我们先回船上,每个人给自己挑一点感兴趣的东西,毕竟每一次的冒险,全部换成金钱,那实在是太无趣了”。 摆了摆手,埃里克目光露出思索之色,“比如,我想要的那把黄金匕首”。 静瑟的夜里,漆黑的天空中繁星高挂,堆满垃圾的港口上,艾达静静坐在岸边,和埃里克依偎在一起,低声呢喃道,“这一切马上就结束了”。 “不,这只是开始而已。”

一百六十五 阿尔法希姆 大西洋海域,蔚蓝色的天空中,一架白色上面舷窗一条由蓝色金色相间的波浪涂装的飞机,宽大的机舱中,只摆放着寥寥无几的几个宽大的沙发。 三位穿着白色袍服,面容看起来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带着白色的头巾用黑色的丝带固定在头顶,留有一圈明显经过精心打理过的胡子,脸上带着少有的激动之色。 “阿尔法希姆,我可以确认贝弗利?沃森确实已经死了,被亨利?艾弗瑞打劫的宝藏,会不会只是一个将我们吸引过去的噱头,而且如此一来,恐怕会不会让利文斯顿有什么误会.........” “误会”? 躺在沙发上闭着双眸的阿尔法希姆,手指轻轻摁着旁边的按钮,让厚实的靠背缓缓升了起来,睁开眼睛看着对面自己的弟弟,摇了摇头,“布雷杨,记住,在这个星球上,人与人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而且,相对于那个阴沉的家族,我还是更喜欢直来直去的贝弗利,年轻也更有激情,放心吧,我们是最大的卖家,不过看来,这次那个狡猾的中间商,时间紧迫,否则绝不会这么便宜我们”。 “哥哥,你是说这次我们可以花费很小的代价,将那些黄金全部拿下”。 冈萨雷斯朝阿尔法希姆竖起了大拇指,有些讨好的说道,作为阿布扎比财团,庞大的家族中,一个毫不起眼的私生子,实在跟眼前这个将来全盘接手财团的天才,无法相提并论,不过还好,这个名义上的哥哥,虽然没有对自己高看一眼,却也经常会带自己参加一些无关痛痒的场合。 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阿尔法希姆摆了摆手,拿起桌上的透明杯子,抿了一口有些酸的柠檬水,让自己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下,“不,压价,在有些时候是最愚蠢的行为,更何况这次乔尔只通知了我们,这是善意的信号”。 “嘿,小子,还是多听少说,压价?阿布扎比就是金钱的代名词”。特雷杨翘着腿放在茶几上,带着一副耳机,不屑的瞟了冈萨雷斯,隐晦的看着有重新闭目养神的阿尔法希姆,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之色。 听着耳边那洋洋得意的声音,阿尔法希姆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自己这个同胞的弟弟,仗着母亲的宠爱,总爱在自己面前争风吃醋,可是愚蠢的行为,经常会伤害到财团的利益,让自己整天为了这些琐碎的事情,浪费时间。 那个看似愚昧的私生子,自己想让他慢慢接触一些家里的事物,不过那看似精明的一面,却总是用在这些没有半点用处的溜须拍马上。 .............................. 弗里敦隆吉机场,这个在原本英格兰皇家空军基地,加以改造过的机场,虽然前面挂着一个国际的前缀,不过在枯黄的草坪周围,那个看起来可怜的停机坪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架飞机停在上面。 抬头看着天空中那架和整个机场格格不入的飞机,正做出俯冲的架势从天空中打开起落架,不断的下降着高度。 轮胎于沥青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接着飞机稳稳停在了空旷的航道上,打开的舷梯上,十来道将身上黑色西装撑得鼓起的壮汉,带着黑色的墨镜,四处打量着机场,拿着手中的照片,不断看着附近的埃里克等人,对着挂在胸前的对讲机,小声嘀咕了几句,接着大步走了过来。 “乔尔先生”? “没错,看来阿尔法希姆先生还是那么守时”。乔尔点了心头,跟在保镖身后向那架飞机走去。 经过了细致的检查,这群明显比菲尔兰安保公司的佣兵,看起来要严苛许多的保镖,竟然在阿芙罗拉面前紧张了起来,看着她身上的简单的装束,只是用仪器扫了一遍,礼节性的朝几人表达了一下歉意,便让开了飞机那个唯一的通道。 “哈哈,乔尔好久不见,我以为你已经退休,找个地方钓鱼去了呢”。阿尔法希姆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那个狐狸一般的老头,依然看起来那么的精神抖索。 乔尔加快了脚步迎了上去,“哈哈,恭喜你猜对了,这是我最后一次交易,不过我想以后你恐怕也不会拒绝这类稀奇古怪的玩意吧”,大笑着将身边的几人介绍了一下。 最终机舱中几道目光都凝聚在埃里克身上,看着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少年,竟然发现了亨利?艾弗瑞的财富,那个就连利文斯顿家族寻找许久,一直都可望不可得的宝藏,竟然就出现了在这个充满混乱的城市中。 “哈哈,该不会是骗子吧,哥哥,那可不是普通的东西,我可不相信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找到了那些东西”。特雷杨嘴角挂着戏谑,依然保持着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开口讥笑道。u看书.uukanshu 乔尔挑了挑眉毛,看着面前强压着怒气的阿尔法希姆,“这位是?难道你现在在家里不能当家做主了”? “抱歉,当家做主还谈不上,不过在这件事情我还是可以说了算了”。阿尔法希姆说着,打了个响指,“把特雷杨带下去,让他安静一会”。 茶几上热气腾腾的咖啡,散发出沁人心鼻的香味,阿尔法希姆拿出雪茄剪慢斯条理的修建着那根,可能抵得上普通家庭一年生活的雪茄,递给了乔尔,脸上挂着让人舒适的笑容,“对贝弗利的事,我深感遗憾,实在是太突然了,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儿子完全可以带着沃森重新启航”。 “过奖了,阿尔法希姆先生,我这次只是沿着父母未完成的足迹而已,否则单靠我一个人............” “哈哈,看来你是误会了,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互相恭维半天,然后才谈正事的人,你们现在应该很着急,而且我的时间应该也算的上珍贵。 怎么样,利威尔号卖给我怎么样”。阿尔法希姆笑着打断了埃里克的话,从兜中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好了,既然乔尔要退休了,那么重新认识一下,阿尔法希姆,在阿布扎比财团挂着投资顾问的头衔,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博士”。 “博士,埃里克?沃森,这位是阿芙罗拉,沃森家新的中间人”。埃里克收起名片,从兜中掏出一枚金币郑重的递了过去。

一百六十六 电话 奢华的机舱内,将外界灼热的空气隔绝在外,舒适的空调,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角落一盏熏香机散发出让人精神放松下来的香味。 看似平和的阿尔法希姆,一直他那亲昵的嗓音,不着痕迹的掌握着这场谈话的主动,有说有笑的让对面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慢慢放下心中的戒备。 “怎么样,这艘船对你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处,而且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需要这个东西,当然,我说的是个人”。阿尔法希姆将雪茄发轻轻搁在茶几上那个硕大的水晶烟灰缸中,期待的说话,不过话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就像他身后让人恐惧的财富一样。 埃里克沉吟了片刻,岔开了话题,“先生,我想现在你还是和阿芙罗拉谈一谈那些宝藏的事情,至于船,我暂时还有别的用处”。 穿着西装的侍者,小心翼翼的将金币放在了桌上,爬在阿尔法希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缓缓的退了下去。 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笑容,拿起桌上那枚被擦拭的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金币,“亨利?艾弗瑞的货币,还真是不可思议,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对这船价值四亿财富的宝藏,有什么具体的看法呢”? “四亿,我们只需要四亿,除了那条船剩下的都是你的,不考虑额外的价值,单纯换成黄金,可能你们都是赚的”。阿芙罗拉并没有用什么在这位商人面前,可能显得很拙劣的技巧,直接报出了乔尔告诉她的数字。 阿尔法希姆愣了愣,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脸上的笑容反倒慢慢变得严肃起来,拿起放在烟灰缸中的雪茄,使劲抽了几口,还未熄灭的烟头上,点点火星飞快的蔓延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形,笼罩在烟雾中的脸庞,让人分辨不出具体的反应,淡淡开口说道。 “还真是一个让人又喜又忧的消息,好吧,说说你们的条件,希望不要让我为难”。 “放心吧,打交道这么久,我们可不是那些得意忘形,不知轻重的人,很简单,关于伦敦你或许知道的比我更多,只是希望在发生了什么之后,你们能保持缄默就好,我只是想要一个稍微“公平”一点的竞争环境”。 在说道公平的时候,乔尔故意加重了语气,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的阿尔法希姆,端起咖啡杯手腕稳稳的晃动着,黑褐色的液体中央出现了一道漩涡。 突然安静下来的机舱中,只有雪茄燃烧发出微不可查的响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的阿尔法希姆,摇了摇头,“抱歉,如果这样的话,恐怕只能下次有机会合作了”。 “可是博士,只是你们保持沉默而已,并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损失,反而还可以从这些宝藏上面大赚一笔,或者填充一下你们的藏宝库中”。埃里克看着突然想要放弃的阿尔法希姆愣了愣,连忙开口解释道。 阿尔法希姆放下杯子,黑色的眸子看着对面年轻的脸庞上,突然出现一丝超出计划时的慌乱,不由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姿势,“好了,毕竟还是个年轻人,而且贝弗利他们走的太突然了,看来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或者不明白利文斯顿到底代表着什么。 公平?我可不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公平,看看我们,现在坐在这个还算舒服的机舱中,而外面那些人呢,说实话,和我们到底有多大区别,无非出身而已,假设我没有生在那个家庭,那么今天和你们谈的就会是别人,同样,你不是贝弗利?沃森的儿子,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和我产生什么交集。 这些东西,他们可以带给我,当然,价值的话可能更多,因为我出生在一个遍地都是沙漠的国家,所以很向往海洋,如果不是亨利?艾弗瑞的宝藏,我估计会找个蹩脚理由拒绝,我给你八亿,那个要求并不会改变什么,或许更多的钱会更有用一点,这是我的底线”。 阿尔法希姆拿起桌上的那枚金币,正欲递给埃里克,忽然安静的机舱中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 看着周围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埃里克从兜中拿出那个小小的屏幕上,正闪烁着绿色荧光的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一排加密号码,心中突然轻松了下来,如果阿尔法希姆真的像他所说的,那么大可找个蹩脚的理由拒绝他们,他可不会自信的以为,这个喜欢让别人叫他博士的家伙,会是这么好心的一个人,在他的私人飞机上,专程过来给他上一节哲学课。 “好了,甚至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个手机的号码是多少,拿到它的时候,也只是给你打了一通电话而已,猜猜这个人是谁呢?如果没错的话,估计是那个将他的大副还有船员留在那个岛上的利文斯顿家族吧”。 随着埃里克的话声,电话铃声也戛然而止,然后又开始不依不挠的响了起来,埃里克轻轻摁了一下那个绿色的接听键,放在免提上,双手环胸静静的等待着。 微弱的电流声之外,双方好像在比拼耐心一样,都没有主动开口,u看书 ww.uukanshu 大概一分钟过后,听筒中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埃里克,埃里克?沃森”? “没错,不过我可猜不出来你是利文斯顿家的哪位”? “哦,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斯内德?利文斯顿,先说声恭喜,听说你把利威尔号开到弗里敦的海港了”。 不疾不徐的声音,就像是在打听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一样,不会让人感到半分不适,如同春风扑面一般。 埃里克看了一眼对面突然将金币握紧的阿尔法希姆,眼角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凝固,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轻笑道,“如果你是专程来打听这件事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没有别的事的话,抱歉,我正在接待一位贵客.........” “等等,船,包括船上的一切,我要了,你报个价吧”。斯内德出声打断了埃里克的话,不容置疑的说道,甚至连报价都懒得听。 埃里克摇了摇头,“抱歉”。 话音刚落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没有理会那紧接着响起的铃声,有些苦恼的掏了掏耳朵,将手机丢给了一旁的侍者,“拜托,帮我把这个该死的闹钟处理掉好吗”? 说完,看着对面有一丝愕然的阿尔法希姆,“你怕他们吗?如你所见我不怕”? “当然,阿布扎比不怕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家族,小子,我开始慢慢喜欢你了”。

一百六十七 变 伦敦郊外,吉尔福德镇不远处的一个茂盛的木棉树林中,红色的木棉花和地上茂盛葱郁的草坪交相呼应。 周末,不少市区的居民驾车在这个树林中占地庞大的城堡外,拿出相机拍摄着这个漂亮的私人府邸。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从缓缓打开的雕花铁门飞快驶入,坐在后座正皱着眉头的克劳德,对周围那些用灼热目光,想要吸引他的注意点的人群,早已司空见惯。 站在城堡最深处,那个看似不起眼的一栋建筑门前,克劳德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僵硬的脸庞略微舒缓了一下,嘴角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整理了下身上一尘不染的深蓝色西装,拿起旁边助手递过来的文件,这才摁响了那个挂在木门旁边的,样式有些古老的门铃。 很快,一位长的很高很瘦的管家,面无表情打开门,克劳德带着笑容,恭敬的开口问道,“比斯利先生,我爷爷现在有时间吧”? “斯内德先生在书房等你”。 将克劳德带进书房,比斯利轻轻关上门,像个幽灵一样,笔直的站在角落的阴影中,守护着这个家族最年迈的老人。 书桌前一位长相和善,满头稀疏的白发整齐的梳向一侧,鼻梁上挂着一副玳瑁眼睛,翻着手中的相册。 “唉,人老了,总是想以前的事情,怎么样,对贝弗利的儿子,有什么看法”。斯内德放下相册,看着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正端坐在自己面前。 克劳德从文件袋中拿出一叠照片,上面从各种不同的角度,照出一艘看起来和港口那些大型机械格格不入的古老帆船,侧面印有一行字母————liwell。 “他确实找到亨利?艾弗瑞的宝藏了,比我还要小上几岁,埃里克?沃森,嗯,怎么形容呢?一切赞美的语言我想用在现在他的身上,都显得那么的无力苍白”。克劳德看着随手翻了翻照片,就丢在一旁的老人,开口赞叹道。 “不错,不过他还是一个年少气盛的人,就在刚刚......”,斯内德指了指自己手边那部黑色的座机,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他直接挂掉了我的电话,释放善意的电话,我实在是记不清已经有多久了,有人主动挂掉了我的电话”。 “爷爷,他只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年轻人,不过,恐怕要不了两天,这件事情会闹得沸沸扬扬”。 “没关系,没有任何事情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不过还真是可惜,那可是亨利?艾弗瑞的宝藏,好久没有这么一个消息能让人提起兴趣了”。 斯内德轻叹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相册,看着上面一张黑白照片上一个站在伊丽莎白号帆船的男人,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爷爷,抱歉,是我一直太低估别人了......”。 “低估?不不不,值得利文斯顿家族重视的家族不少,但是绝不是那个已经臭名卓著的沃森,财富和名声缺一不可,哈哈哈,克劳德,保持谦逊没错,但是有时候也得适当的露出獠牙”。 .............................. “哈哈哈”。 机舱内响起了爽朗的笑声,阿尔法希姆朝着乔尔竖起了大拇指,“你可以退休了,至少和他比起来,和你谈这些,实在是太累了”。 “累?至少我可不会将对方卖了”。乔尔抽了一口雪茄,开口抱怨道。 “嗯,这件事确实是我这里的问题,作为歉意,特雷杨现在就可以必须中转无数次的飞机,哭哭啼啼的去我母亲那里将我说的自大狂妄,我保证只是最后一次了,怎么样,我刚才提议,有时候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朋友”。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钱到了一定程度,只会成为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然后变成束缚你的枷锁,不过幸运的事,我身边可没有那么多兄弟姐妹,窥伺如今变得一文不值的家”。 埃里克笑着拒绝了阿尔法希姆看似诱人的提议,想起了自己在岛上见到的那具尸体,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从笔记本中泛出一张泛黄的信,递了过去,轻笑道,“你听说过爱德华吗?爱德华?利文斯顿和他的伊丽莎白号”。 很快将手上那张粗糙的羊皮信浏览了一遍,阿尔法希姆咂了咂舌,惊呼道,“哦,天哪,爱德华?利文斯顿,英格兰当时有名的慈善家,拥有很高的声望,而且那艘伊丽莎白号,还完好的保存在伦敦利文斯顿庄园的展览馆中,还真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一位虚伪的家伙,而且还铩羽而归”。 “这并不值得这样大惊小怪,财富是在血腥之上积累出来了,无非就是真相往往被掩盖了而已”。 埃里克说着,uu看书ww.cm 接过那封信晃了晃,小心翼翼的架在笔记本上,意有所指的握住了艾达的纤手,“抱歉,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女朋友,艾达,以前是伦敦一个报社的记者,当然,现在已经不是了”。 “哦,记者,那还真是一个不错的职业,辞职真是太可惜了”。阿尔法希姆和艾达握了握手,开口说道。 飞机外面突然响起了愤怒的咆哮声,阿尔法希姆无奈的揉了揉鼻梁,看着窗外那个被人架住胳膊的弟弟,正不断的向飞机靠近,打了个响指,看着走过来的保镖,低声说道,“真是太失礼了,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看到他了”。 “嗯,我倒是有一个提议,不知你在英格兰和当局关系怎么样”?埃里克忽然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嗯,什么意思,在英格兰倒是有着不少投资”。阿尔法希姆想到那位愚蠢的弟弟,回去之后开始夸张的大倒口水,自己又得浪费宝贵的时间,为这些琐事解释,漫不经心的说道。 埃里克手指沾了沾已经凉透的咖啡,在金色的茶几上,写了一串字母————liwell,然后点了点,“这艘船给你也不是不可以,本来我也没有收藏这种大家伙的习惯,只是想要换回我家原本的房子而已,如果你能办到的话”。 骤然出口的话,让阿尔法希姆脸色挣扎起来,这艘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船,慢慢变得像个烫手的山芋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一百六十八 成交,谁家欢喜谁家忧。 弗里敦港往日喧嚣攒动的渔民,今天忽然被拦在一条黄黑相间的警戒线外,疑惑的看着一艘奇怪的白色帆船,孤零零的靠在口岸边上,一群陌生的面孔正忙碌的往卡车上搬着箱子。 “怎么样,这绝对是你这辈子最划算的一笔买卖,四亿就得了全部都一切”。乔尔叼着烟,脸色揶揄说道。 阿尔法希姆嘴角抽了抽,“我收回我之前的话,这个小子可比你鸡贼多了,起码现在你们和利文斯顿还没有完全撕破脸,如果他直接把船留在自己手里,除了我,我想没人会为了这个玩意,去得罪斯内德那个老狐狸”。 埃里克看着面前大费周折才得来的利威尔号,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希望你能保存好这个,说不定那一天我可能会从你那里买过来,不过我想这点钱.........” “哈哈,小子,从我这里买过去,难道你不知道阿布扎比吗?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钱”。阿尔法希姆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东西,而且他将这艘船运回去之后,可能会在那个荒漠引起巨大的轰动,花费区区四亿,到时可以将全世界的海盗文化爱好者,全部吸引到现在主打旅游的国家,无疑是一个双赢的事情。 皱眉看着甲板上四处横流的污渍,阿尔法希姆再也没有心情呆在这里,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告诉自己父亲这个消息,到时建造一个全是玻璃搭建的建筑,用来停靠这个瑰宝。 “好了,我想我们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一路的长途跋涉,还是好好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酒店休息一番,正好处理你的事情还需要点时间”。阿尔法希姆挥了挥手,率先登上了停靠在一边的黑色汽车。 弗里敦隆吉机场,清空的航道上,一艘巨大的空客a380,直冲云霄,平稳的机舱内,一瓶金色的香槟摆在茶几上,阿尔法希姆站起身子,对着埃里克做了个请的手势,“恭喜你,明天你就会正式在别人眼中,完美的和你的父亲贝弗利做出交接,宣布沃森家族,又重新回归到大众的视野当中”。 埃里克拿起那瓶香槟,撕开封住瓶口那层纯金的锡箔,并没有因为阿尔法希姆刚刚的话,内心产生什么膨胀的想法,和这些人比起来,他真的如同蝼蚁一般,恐怕刚刚转入户头那一串密密麻麻的零,也只是这些过着奢侈生活,一些微不足道的零花钱而已。 “不怕弄脏你的飞机吧”。埃里克打量着机舱内随处可见的金色装饰,这些对钱基本没有概念的家伙,总会毫不掩饰他们对于黄金的喜爱,根本不知道低调是什么意思。 阿尔法希姆愣了愣,捧着小腹笑了起来,“当然,正好这些装饰有些腻了,人总是喜新厌旧的,不是吗”? “希望你有一天也会对利威尔号感到厌烦,毕竟它对于我有着特殊的意义,算是我的“第一次””。 有些肉疼的开了个玩笑,埃里克剧烈摇晃起了酒瓶,直到“砰”的一声,里面的喷涌而出的白色白色泡沫顶开了瓶塞,飞溅出的液体在万米高空肆意挥洒着。 .............................. 沿着道路两旁漂亮的椰棕树,汽车飞快的开进一条连接着那个建立在距离沙滩数百米,人工填海建立的小岛的钢铁大桥上,一座造型酷似帆船,通体的蓝色玻璃,在阳光下泛出刺眼的光芒。 埃里克站在酒店门口,抬头看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建筑,周围湛蓝色的海水,和附近一片金色的荒漠,让人觉得一场震撼。 “还真是个疯狂的国家,沙漠中的奇迹,之前乘坐着利威尔号,现在又来到帆船酒店,不管怎么说,阿尔法希姆谢谢你,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兆头,嗯,我算是一个唯心主义的人”。埃里克随着侍从走进宽敞的电梯中,看着那块小屏幕上不断变幻的数字,开口说道。 阿尔法希姆愣了愣,忽然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小子,我知道把利威尔号停在哪里了,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当电梯的数字稳稳的停在56,这个虽然看似不高的楼层,却处在三百多米贷高空之中,宽大的套房中,阿尔法希姆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看着远处的飞扬的黄沙,轻叹了一声,“每年,我们在清理沙子上,就要花费无数的金钱,别人只看到我们幸运、光鲜的一面,可是危机每天都存在,资源,总有一天都会消耗殆尽”。 “这就是你们这几年一直把投资往外走,uu看书.uuans 而且开始发展旅游,开起来还不错,至少你们现在看来,这步棋下的很成功”。乔尔靠在宽大松软的沙发上,惬意的舒了一口气。 阿尔法希姆摆了摆手,脸上又重新带上了那副发自内心的自信,“好了,不说这些了,伦敦的家,我可以免费帮你们重新装修一下,毕竟表面上我可是占了大便宜,怎么样,唯心主义的小子,或者直接帮你们换个大点的房子,那里可是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 “就像你刚刚说的”,埃里克站在窗口,指着远处那些罕有人迹遍地的黄沙,“你们每年清理这些见鬼的沙子,都要耗费无数,看起来根本没有必要的金钱,大可卷着富可敌国的财富,离开这里不用如此大费周折。 而且唯心主义,我觉得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而且还要比以前走的更好,更远。 看看这座酒店,帆船的样子,白色的色调,只需在这里在做一个人工岛,不不不,那是条船,真正的帆船,阿尔法希姆,我突然后悔了,恐怕利威尔号停在这里你们只需要用钢构做一个漂亮的玻璃建筑,把它停在这里,和这座酒店交相呼应,帆船酒店就成了真正的帆船酒店,利威尔号将成为它历史的一部分,我恐怕永远不能打它的主意了,见鬼,我怎么会把它交给你这个家伙”。 埃里克装出懊悔的表情,全世界恐怕没有这里,更适合利威尔号停靠的地方了。

一 分享 日落海滩。 往日这个属于阿联酋位置并不算太好的海滩,因为可以欣赏到那座建立在人工岛上的帆船酒店,是来往游客的必经之地。 一对毫不起眼的年轻人,躺在沙滩椅上,躲在头顶大伞的阴影下,远远看着距离帆船酒店不远处,一座新搭建起的桥梁,上面忙碌的卡车,正不断从开往那个忙碌的工地上。 “嗨,抱歉打扰一下,能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耳边响起一句有些兴奋的笑声,埃里克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眼前黑发黄皮肤的一对情侣,正举着手中的相机看着自己。 “中国人”?心中一动,埃里克接过相机好奇的问了一句。 生活在魔都的李之林,虽然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不过从小家里的教育,更多的是告诉他自立,一向比较节俭的自己,终于在这个暑假咬咬牙,带着自己谈了四年的女朋友,来到这个奢华之都,站在这片海滩前,想要以这座全世界最出名的酒店为背景,拍张照片,结束这次旅行。 而面前这对看起来明显对这些毫不在意的年轻情侣,正躺在椅子上,干脆闭着眼睛,和周围忙碌与拍照的游客相比,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而已经被拒绝了许久的他,终于下定决心,有些不礼貌的问道,没想到却听到了故乡的乡音,而且还是出自这个长着棕色头发,蓝色眼珠的外国人嘴中。 旁边的女友已经瞪圆了一双美眸,用纤手捂住小嘴,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埃里克无奈的晃了晃相机,笑着开了个玩笑,“拜托,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吧,再不拍照的话,我怕会打扰我女朋友休息”。 “哦,抱歉,这就好,这就好”。李之林慌忙牵着女友,远远看了一眼帆船酒店,摆了个pose,两人脸上甜美的笑容,随着摁动的快门,永远的定格在这一瞬间。 从小心直口快的赵可欣,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眨了眨眼睛问道,“先生,你怎么.........” “说中文就好,我可以听懂”。埃里克笑着把相机递了过去,“看看还满意吗”? “哦,这位先生,看来你对中文并不只是一知半解,我十分好奇,你去过那里吗?听你的口音,有点偏四川,我外婆就是那里,重庆,你知道吗”?赵可欣手指飞快的点着相机上的按钮,开口说道。 埃里克伸手捏了捏鼻梁,目光瞟过一旁眼帘动了动的艾达,“不,虽然我对那里很神往,但是确实没有去过,重庆......”,说着,装着舔了舔嘴唇,“当然,那里的火锅看样子真是太好吃了,有机会一定要去吃一顿,怎么样”。 “哦,先生,看样子你真的下过一番功夫,不会让你失望的,好了,抱歉,打扰你这么久,没想到在这趟旅行马上结束的时候,竟然会出现这么有趣的事情”。李之林伸出手和埃里克握了握,道别之后转身没走两步,就听到背后的喊声。 “嗨,想不想让你们这次的旅行变得更有意义一点,我想没有人愿意错过这次机会的”。埃里克挥了挥手喊道。 看着翻身脸上露出警惕之色的两人,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这里的治安还没没有差到那个地步,放松点,看见那里了吗”?指着海面上正在施工的地方,那个简单的建筑,正肉眼可见成型着,“后天,我可以邀请你们看一件大事情,当然,这两天的费用,你们可以住在哪里,帆船酒店”。 李之林愣了愣,不可思议指着帆船酒店,“先生,你是说住在那里,作为一个人成年人,虽说听说过在这里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赠予,但我更相信是谣传而已”。 “哈哈,我和你的看法一样,不过这次是真的,好了,等等会有人来接你们的,下来你们最重要的事就是............” “改签机票”。赵可欣脸上洋溢着笑容,拍了拍身旁还是有些不相信的男友,飞快的说道。 听着耳边逐渐安静下来的话声,艾达睁开双眼玩味的看着埃里克,调侃道,“我一直没有发现你是一个这么热心的人,还有我一直没有学会的中文,看来你身上的秘密还有很多,怎么,刚刚那位女士很漂亮吗?” “秘密”? 埃里克拿起防晒霜挤满双手,开始在艾达晒得有些红的皮肤上抹了起来,看着那逐渐羞红的俏脸,轻笑道,“我只是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喜悦而已,不单是利威尔号,还有你和我”。 “见鬼,休想这么瞒过去,说说看,重庆,火锅是什么意思,这些单词,还真是绕口”。艾达双眸中透出爱意,开口岔开了突然变得有些旖旎的气氛。 埃里克摸了摸小腹,伸手拉起艾达,“我保证你会喜欢上这些的,走吧,说到火锅,我真的有些饿了”。 .................................... 李之林坐在这间虽然在帆船酒店只能算是一般的房间,uu看书 ukasu.co 只是楼层稍微好一点,可是女友还是不停的看着里面的陈设,发出一声声惊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指着高楼林立的迪拜,不断的喊坐在沙发上,感觉像是做梦一样的自己。 “喂,之林怎么了”。赵可欣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看着正皱着眉头的李之林,天生乐观的她,可没有想太多,权当是中奖了一样。 李之林想起刚刚侍者告诉他一个简单不能简单的消息,从包中翻出电脑,在搜索框输入到“埃里克?沃森”。 慢慢数十页的搜索信息,看着上面那些极具贬义风单词,脸色逐渐沉了下来,盗墓贼、大厦将倾,何去何从。 “可欣,抱歉,恐怕我们不能住在这里了,既然已经改签了机票,我们重新再开一间可以吗?不过只能住楼层低一点的房间了”。李之林在网上搜索帆船酒店,想要开一间最便宜的房间,不让身旁的女友扫兴,不过满满登登的红色信息,上面刺眼的满房,让他手指一顿,低声咒骂了一声骗子。 赵可欣眼珠转了转,“刚刚我们已经问了,我们的住宿确实是免费的,既然如此,我们警惕一点就好,何况看起来,他并不是像一个骗子,如果我们真倒霉到随便找个帮忙的人,就是一个精通中文的骗子,而且还帮我们开好房间,那现在当骗子的成本简直太高了”。

二 表演开始 两天的时间,在迪拜这种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方,几乎眨眼即过,疲惫的李之林和赵可欣,随手摁灭那个旅游时一直七点准时响起的闹铃,厚重的真丝遮光窗帘,将外面刺眼的阳光尽数遮挡,两人翻了个身又陷入了睡眠之中。 忽然一阵房间中的门铃声响了起来,两人嘴中嘟囔了一声,用被子蒙住了头,晚上十一点的红眼航班,狭窄的经济舱可不如这个超级舒服的大床来的舒服。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李之林起身解开了被子,睡眼惺忪的看着黑暗的房间,随手打开了房间的灯光,门铃依然固执的响着。 看着门口已经等待半晌的侍者,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笑容,从小良好的教育,让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呃,抱歉,实在是昨天玩的太晚............” “千万别这样说,看到您现在的样子,说明我们酒店让您住的十分舒适,不过抱歉,今天这里有个十分重大的活动,埃里克先生和您约好的,八点钟,我准时来接您”。侍者眨了眨眼,将放着银色餐盘的餐车推进房间,礼貌的推了出去。 看了看房间的挂钟,已经指在了七点半的位置,李之林嘴中发出一声惊呼,慌忙的扯开被子,看着那已经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可欣,快醒醒”。 .................................... 一辆庞大的挂车,上面一座小山似的东西掩盖在上面厚实的帆布之下,正小心翼翼的沿着帆船酒店门口那个新修建而成的钢铁道路前进着。 道路的尽头,那个明显留出一个缺口的建筑,人群簇拥着站在最前排的两人,一个穿着典型阿拉伯装束的白色长袍,眼神灼热的盯着那辆缓慢行驶的挂车。 东张西望的赵可欣忽然脚下一顿,目光定格在那个经常在她经济课堂上,那个满头白发的教授,虽然一直对这个沙漠中的国家虽然很唾弃,却一直很推崇那个年轻人身上。 而旁边就是在日落沙滩上,看起来像个再普通不过的游客,帮他们以帆船酒店为背景拍照的年轻人,有些紧张的拽着身旁男友的衣角说道,“喂喂,之林,我想骗子恐怕没有机会站在那里吧,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看到了,埃里克?沃森,还真是没想到,回国之后第一件事,我一定要先买一注彩票”。李之林也是感到一股不可思议,那个年纪在他看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竟然站在那里,而不是像他想象中最多可能算是个举办方里面的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之便,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而已。 自嘲的笑了笑,满足内心的虚荣心,在他们这种第二天就要回家的游客身上,无疑代价恐怕有点大,而且根本没有什么必要,即便自己的父亲在魔都还算小有名气,可是在国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埃里克忽然眼前一亮,趴在身后艾达耳边低声嘀咕了一句,毫无顾忌的朝两人挥了挥手,看着一旁阿尔法希姆有些疑惑的眼神,开口解释道,“无意中碰到了两个有趣的年轻人,喜悦总是要和别人分享的,如果光是和这些记者的话,那未免太无趣了”。 阿尔法希姆露出一副恍然大悟模样,“了解,唯心主义者的通病”。 嘴角抽了抽,唯心主义,还真是一个万能的解释理由,看着缓缓停在海边的挂车,上面篷布上特意留出的一个吊环,已经被高高竖立在空中的一个吊臂挂钩挂了起来,阿尔法希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了一会,轻笑道,“这么长时间,恐怕你呆在这里早已不耐烦了,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这艘船时间实在是太久了,翻新可是件麻烦的事”。 “翻新?你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家伙,这种东西不是看着时间越久远越好吗”? “不,那些都是有价值的,而利威尔号是真正的无价之宝,根本不需要那些东西用来装点,我只希望它可以永远的和帆船酒店一样,留在这里”。 随着一阵刺耳的惊呼声,一艘仰着白色风帆的古老帆船出现在众人眼前,无数的快门声和亮起的闪光灯从刚刚的阿尔法希姆身上飞快的转移到了利威尔号身上。 上面那个代表着往日往日日不落帝国,最鼎盛时期的所早就的那个庞然大物,东印度公司的双狮标志,以及下面那一排花体字母明天肯定会出现在各大报纸电视的头版,用放大红色的字体,宣告世界。 船侧那个破裂的洞口,以及被恢复如初,只能隐约看出可别处深褐色的船体略微有些色差的地方,船头那根一直向前的桅杆上,也重新用金属恢复了原本长矛的模样。 船下的滑轮,缓缓带着利威尔号像湛蓝色的海面靠近着,uu看书 ww.uksu.om埃里克忽然感受剧烈的跳动的心脏,涌出了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屏住了呼吸,看着海面溅起的浪花,一把拥住了艾达,在周围嘈杂的环境中大喊道,“看看,这就是我们带回来的大家伙,它是我们带回来的”。 大声的咆哮声,瞬间被淹没在周围的人潮当中,这个早已应该消失在岁月中的利威尔号,就像脚下踩着这个理应被黄沙覆盖的国家一样,开始让世人疯狂。 周围的挂绳小心翼翼的牵引着利威尔号驶向了那个特意留出缺口的玻璃建筑之中。 李之林和身旁的女友,看着近在咫尺的阿尔法希姆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自豪,开口笑道,“好了,今天只是一个开始,两个月后这个展馆将正式开业。” 无数的长枪短炮疯狂的涌向了阿尔法希姆,无数记者交织在一起的声音,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摆了摆双手,指着不远处的帆船酒店,“好了,下面去帆船酒店开一个发布会”。 “哦,阿尔法希姆先生,请问消失了数个世纪的利威尔号,也就是传说中承载着价值四亿财富的货轮,是阿布扎比财团和往常无数次一样,用无数金钱恢复出来的一次炒作吗”? 忽然安静下来的气氛,突然传来了一个不合时宜的话声,阿尔法希姆听着面前这个记者带着挑衅的话以及那口带着浓浓伦敦口音的英语,开口笑道,“我说了,有问题,发布会再说”。

三 发布会 帆船酒店外一片私人沙滩上,原本准备的椅子,早已不够这些好像突然从地底涌出记者的数量,好在地上松软的沙滩,干脆让前排的记者干脆瘫坐在地上。 得益于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发问,这个和之前艾达就职的伦敦日报算是死对头的伦敦时报的记者盖尔特,也坐在第一排的显眼处,此时正自己默默计算着自己这趟的收益,回到伦敦之后那个家族看到自己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到时升职加薪,刚刚看上的那辆橄榄绿色捷豹跑车,也会稳稳的停在自己车库中。 “好了,这位记者你可以重复一遍刚刚的问题”。阿尔法希姆点了点桌子,看了一眼同样坐在这个精心搭建的凉棚之中的埃里克,居高临下的位置,可以将下面那些记者神态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盖尔特愣了愣,刚刚正想到自己开着那辆漂亮的捷豹跑车,打开敞篷旁边载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正兜着风听着她的奉承,见鬼的阿尔法希姆竟然让他的助手,将刚刚明明已经听清楚的问题,再来询问一遍,他肯定是心虚了。 心里想着习惯性的摸了摸他头顶油腻稀疏的头发,轻咳了一声,将全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这才慢斯条理的开口说道,“我觉得那艘利威尔号是假的,就像你们经常干的一样,用金钱来创造一个假象,来吸引全世界的目光,制造一个根本没有什么用处的噱头而已”。 周围原本还有些吵闹的记者,逐渐安静下来,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那个微微仰着脑袋,正肆无忌惮的看着阿尔法希姆,满脸自豪的蠢货,这个世界确实有时候会存在很多人人都知道,却没法拆穿的假象,可是这次,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一艘船,那么大的家伙,可根本没办法造假。 远在伦敦的克劳德偷偷看了一眼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不过却把眼镜丢在桌上的斯内德,揉了揉了自己的鼻梁,看着窗外茂盛的木棉树林,不动声色的关掉了电视,心里开始咒骂起那个一直还算得力的助手,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喜欢自作聪明的蠢货。 “哦,证据呢”?阿尔法希姆接过助手的话筒,干脆自己面对着盖尔特,心中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冷喝道,“我希望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是信口开河”。 刚刚那故意露出来的慌乱,并没有逃过盖尔特身为记者锻炼出来敏锐的观察力,不由心里冷笑着,这不过是自己早已习以为常,那种被揭穿之后的恼羞成怒罢了,而且记者,不是被称作无冕之王么,今天就让这个一直顺风顺水的继承人,好好认识一下,他这个在媒体最发达地区来的无冕之王。 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下,身上在拥挤中被挤的满是褶皱的西装,在这场现场直播的发布会中,这可是自己一鸣惊人的机会,“抱歉,阿尔法希姆先生,我并没有证据”。 周围短暂的安静之后,爆发出一阵惊呼,盖尔特心中不由一阵鄙夷,证据,对于记者来说那算是什么狗屎东西,现在追求的是劲爆的话题,看到松了一口气的阿尔法希姆,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接着说道,“不过,恐怕你们更没有证据能证明那艘船是真的失踪已久的利威尔号吧”。 会场爆发出一阵阵议论声,不过盖尔特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周围隐隐传入耳中的话声,基本都是都是对于自己的谩骂。 阿尔法希姆摆了摆手,两个保安夹着盖尔特的胳膊朝外面拖去,“好了,下面我会回答大家三个问题,希望大家稍微斟酌一下,不要像刚刚那个家伙一样,我认为这是对我的挑衅。 当然,那个问题我在这里回答他,不但是那艘船,到时的展厅里也有船上的黄金,不过已经被亨利?艾弗瑞制造成了他梦想国度的货币,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不会说谎,那就是时间,当开展馆正式开放时,到时一切相关的资料都会放在那里,包括刚刚质疑利威尔号真假的证据,毕竟现在科技可比以前发达太多了”。 喧闹的会场迅速安静下来,三三两两点记者,开始交头接耳说着关心的问题,想要统一在一起,毕竟只有三次提问的机会,如果再出现一个像盖尔特的家伙,恐怕这次采访,会在直播中被当成一次负面典型。 好半晌后,一位长相高挑丰满的漂亮白人女记者,朝摄像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很荣幸能被当做提问的代表,大家好,我叫温斯顿,来自美利坚。 第一个问题,利威尔号是阿尔法希姆您的团队发现的吗?众所周知,您对收藏一直有着一种,嗯,病态的喜好”。 “病态”?阿尔法希姆愣了愣,接着大笑起来,“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你第一次让我不那么讨厌这个单词,我十分希望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不过很遗憾,关于亨利?艾弗瑞的宝藏,是我身边这个幸运的家伙发现并带回来的”。 话音刚落,全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埃里克身上,李之林和赵可欣想着之前在搜索引擎上看到的那些形容词,开口惊叹道,“哦,天哪,我们竟然把他当成了骗子”。 “抱歉,这里是阿尔法希姆的发布会,我可不愿意抢这个家伙的风头,继续你们的问题吧”。埃里克笑了笑,没有理会那些纷纷向他询问道记者。 “好吧,希望这位先生下面也能接受一次采访,当然,如果是我的专访那就再好不过了”,温斯顿朝埃里克抛了个媚眼,接着问道,“既然这艘船不是您发现的,uu看书 ukanshu.om 那么具体花费了多少,希望您不要用秘密来回答”。 当问到这个比较敏感的话题时,埃里克连忙轻咳了一声,摇了摇头,不过被眼尖的温斯顿发现,补充了一句。 想到之前卖给他船时,埃里克心中打的那个驱狼吞虎的主意,阿尔法希姆摇了摇头道,“虽然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不过我已经说了,我会回答三个问题,这艘船包括上面的宝藏,我花费了四亿”。 庞大的数字,并没有让这些见多识广的记者产生多大的躁动,反而皱起了眉头,原本利威尔号就盛传在数个世纪前,上面就满载价值四亿的财富,如今的交易也恰恰是四亿,看来阿尔法希姆并不像他话中那样诚实。 温斯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展馆有具体的名称吗?而且里面只展出这艘虽然意义非凡的船,会不会有些单调”。 “这个问题,我想我身旁这个家伙回答比较合适”。阿尔法希姆把话筒递给了埃里克。 “展馆肯定不会是单纯的展览那艘帆船,现在还不方便全部透漏,不过是围绕着一个主题,盗亦有道,是我在发现利威尔号时,一个额外的发现让我内心很有触动,至于展馆的名字”。 埃里克思索了片刻,原本这几天一直在和阿尔法希姆在探讨,却总觉得缺点什么,不过刚刚脑海一亮,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名字了。 “新巴斯克”。

四 归途 ek001次航班即将起飞。 随着广播中的动听的话声,一架银色的空客a380,飞快的从航道上收起起落架升到空中。 谢绝了阿尔法希姆的私人飞机,埃里克在他的安排下,选择乘坐在这个星球上,有着最好的硬件最好服务的迪拜航空直飞伦敦希斯罗的航班。 宽大的头等舱,更像是密封的酒店房间一样,虽然小了许多,不过网络、电源一应俱全,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张双人床放在其中,让这不到差不多7个小时的旅途,不至于在虽然舒适,可长时间乘坐依然会让人疲惫的椅子上度过。 空姐刚刚将桌上的餐具收走,艾达看着擦拭着头发的埃里克,正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有些紧张的做着深呼吸。 “忽然这么紧张,为什么不直接在那场发布会上,把该说的说出来,而且你真的舍得不参加“新巴斯克”的开馆仪式”。艾达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毕竟当这架飞机在希斯罗机场着陆,她很清楚,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可不会想在迪拜那样,轻易放走这个在这应对这些上面,有些倔强的家伙。 埃里克轻叹了一声,将毛巾丢在桌上,拿起桌上刚刚空姐留下的啤酒,仰头灌入嘴中,“那毕竟不是我的发布会,即便在伦敦,我没有发布会,那也好过在这里那里说这些事情,毕竟我们现在可是被有些人一直看在眼里,可不能让他们失望。 至于你说的舍得,当然,正因为舍不得,所以我才会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情”。 静静的双臂枕在脑后,看着低矮的天花板,而依偎在自己怀里的艾达,早已发出了恬静的呼吸声。 想着之前,将自己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想法,尽数和阿尔法希姆讨论了一番,将那个单纯的展馆,设计成一个海盗从昌盛走向灭亡,详细围绕着中央的利威尔号,四周做成故事的长廊,故事的终点以那个发生在托马斯?图庄园中的那场晚宴。 故事的结局,则在中央的主角利威尔号上,船舱中也摆放着让人目眩的黄金,还有周围靠在散落的黄金上的两具尸体,围栏外的木牌上则详细的说明了他们的身份,让新巴斯克走向陨落的艾弗瑞和图,当然,黄金是真的,而尸体则是用别的一些材料伪装出来的。 伸到脖颈间那些长长发发丝,让埃里克思绪逐渐回到飞机中,看着身旁睡的正香的可人,不时的微微嘟囔着嘴巴或是皱着眉头,近乡情怯这种事情恐怕不止发生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早先回到伦敦的乔尔三人如今怎样,不过听着电话中的语气,一切都还算顺利,西塞罗那个开在城区的特伦特渔具店,已经顺利开业,乔尔带着阿芙罗拉一边帮忙,一边交给她一些以往自己的客户,还有他们的喜好。 而此时,伦敦大大小小报社的记者,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开始纷纷涌向希斯罗机场,想到那个坐在阿尔法希姆身旁,那个一直没有透漏姓名的年轻人,竟然是地地道道的伦敦人,而且是之前鼎鼎大名的沃森家族。 而他们这些属于伦敦的记者,则被同行嗤笑了一番,而今天,如果再让这种可笑的事情发生一边,恐怕已经将头条撤掉,静等这则消息的报社,明天的报纸,头版的位置,就会像一个如今看来拙劣的广告手段一样,在如今快节奏的生活中,可没有人再会有耐心,会无缘无故的抱有期待。 朦朦胧胧之间,埃里克伸手挡在眼前,透过指尖的缝隙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身旁的艾达早已不知所踪,而浴室中,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睡眠不足加上高空之中的不适,让他端起桌上玻璃杯中的冰水,湿润着有些干涸的嗓子,飞机下方逐渐出现一座座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建筑,埃里克翻起镜子,看着里面那个面色白皙,湛蓝色双眸中布满血丝的年轻面孔,咧嘴笑了一下,轻声呢喃道,“加油”。 .................................... 希斯罗机场。 西装革履的西塞罗,很快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站在这个和他名字发音有几分相像的机场之中,看着不断变幻的指示牌,他要等待的ek001次航班,还算准时的剩下半个钟头就将降落在这里。 而乔尔正穿着浮夸的花衬衫,带着自己名义上的接班人阿芙罗拉,在这个属于国际航班航站楼的大厅中,和刚刚走出通道的美女热情的打着招呼。 身旁高挑漂亮的阿芙罗拉,无疑会将这些美女的警惕放倒最低,反而觉得这才是地道的绅士,并不像书中描写的那样刻板。 忽然一道比阿芙罗拉微微低上一些,uu看书uukanshuom不过身材更为丰满匀称,带着一阵香风不请自来的站在了乔尔面前,脸上精致的妆容,被那个几乎覆盖半张脸的蛤蟆镜掩盖着,不过看装束气质应该也算是一位不可多得美女。 “嗨,有什么需要帮助吗”?乔尔看着美女一身的打扮,几乎全部的美利坚品牌,再加上刚刚是从洛杉矶飞过来的航班,眼前这是一位典型的美利坚妞。 看着眼前这位正热情的看着自己的老头,温斯顿不由得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这趟远道而来的采访,看来开了一个好兆头,在自己拿到的资料中,这个看似好色的老头,实际上可是沃森家族不可或缺的人物,而且埃里克的行程,他全程参与。 看着将那趟从迪拜飞往伦敦航班通道堵的严严实实的记者,温斯顿冷笑了一声,还真是一群迂腐的家伙,乘坐的迪拜航空,以阿尔法希姆和埃里克的关系,有一万种办法可以从容的离开希斯罗机场,而不是像个猴子一样,任由他们讲自己堵在这个通道中,抓住一些语言上的漏洞,从而在报纸上夸大事实,曲解自己的意思。 “哦,天哪,还好遇见了一个好心人,拜托先生,您能把我送到皇后区吗?嗯,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个穷游的学生而已”。温斯顿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 乔尔愣了愣,看着那明显不菲的装束,轻笑道,“当然,不过恐怕你得稍微等一下,我是来接人的”。

五 thief 飞机在航道上滑行了数百米远后,稳稳的停了下来,正想趁着乘客收拾行李,早早出去的埃里克,被空姐拦了下来。 “抱歉,埃里克先生,我建议您还是换个方式离开机场”。 “呃,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埃里克疑惑的问了一声。 空姐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这才面前被重点交代的埃里克,并不像以往的明星等等,目光看向了艾达,“可能这位女士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外面现在围满了记者,当然,如果你有接受采访的想法,那也无妨”。 “哦,见鬼,虽然我有接受采访的想法,但绝不会是现在”。埃里克抱怨了一声跟在空姐身后,下了舷梯并没有乘坐大巴,反而坐上了一辆毫不起眼的观光车,一路往航站楼外开去。 ........................... 希斯罗机场一家快餐店门口,埃里克看着一辆黑色的路虎汽车摇下的车窗,西塞罗伸出脑袋正向他摆着手。 钻入汽车的后排,看着里面坐着一位陌生的面孔,刚要出口的话,不由一顿,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 “埃里克先生,之前见到你的时候,可没想到你会这么拘谨”。温斯顿摘下墨镜,看着埃里克开口打趣道。 “你,你.........”,埃里克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但就是觉得自己一定见过,却实在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还是旁边的艾达,伸出手笑道,“看来温斯顿小姐那天被选为记者代表,确实是很有一套”。 “哦,过奖,不过在以前伦敦日报最出色的前线记者面前,我可不敢这么自信,唉,怎么样,考虑一下来我们这边如何,绝对不会有你以前那样如此愚蠢的上司,而且工作地点可以在伦敦”。 看着艾达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接着又开始犹豫起来,埃里克轻咳了一声,岔开了话题说道,“嗨,说说看,你来这里恐怕不是来旅行的吧”。 “你比我想象的要直接,我还以为要绕很大圈子,才能谈到这里.........” “你想的没错,英格兰和美利坚完全不同,不过我只是有点累了而已”。埃里克手指点了点扶手,打断了温斯顿的话。 坐在副驾驶的乔尔转过头来,“抱歉,我只是以为她是游客而已,作为一个热心肠的老家伙,我怕她没有对这座充满魅力的城市做好准备”。 “我想对你做一次采访,一次关于亨利?艾弗瑞的宝藏,详详细细的专访,我想做一个专栏”。 温斯顿从背着的一个挎包中,拿出一个文件夹,打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提纲,自信的笑道,“我可能比你们当地的记者,更要关心这次事情的过程,而不是一味地揪住那些让人眼红的宝藏,怎么样,我需要这次专访,同样,你也需要一次真实的表述”。 “采访,今天可能你也看到了,有很多的记者想要采访我,我只是有点累,而且机场也并不是什么接受采访的好地方”。埃里克伸了个懒腰说道。 摇了摇头,温斯顿将文件夹放在埃里克面前,“我想可能没有人比我更重视这次的采访,而且,我会对这次采访做最真实的还原,不会因为别的,而费尽心机的去扣每一个单词,然后曲解你的意思,从而夸大事实,或许这样做对你我都有力,不过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尊重历史比较好”。 艾达脸上露出一丝愕然,看着打扮装束更像是之前自己那位有名的花瓶同事凯瑟琳,甚至五官还更精致一点,不过如今却和当初的自己一样,远道而来一本正经的和埃里克讨论着这些事情。 疾驰的汽车很快穿过繁华的街道,开进市政公园中,以往灰蒙蒙的天空,难得也露出了晴朗的天空。 公园中心的人工湖旁不远处,一栋建造建造在茂盛草皮上的黄褐色建筑外,原本贴在黑色铁门上两道刺眼的封条早已不知所踪。 而平日里冷清的别墅外,如今人声鼎沸,那些守在机场通道外的记者,早已重新堵在了这里,想要拿到第一手的报道。 乔尔轻轻踩下了刹车,不过这辆在伦敦街头随处可见的白色越野车,如今在这里却显得异常扎眼。 “看来今天我们没法谈这些了”。埃里克耸了耸肩,有些无奈说道。 温斯顿嘴角掀起一抹笑意,挑了挑那修剪的微微上扬的黛眉,“明白,不过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当然,明天上午十点,你可以到这里来”。说着,埃里克看着蜂拥而来的记者,跳下了汽车。 踩在坚实的草皮上,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当时在法庭上那个代表正义、公平的木锤,敲响时宣判了沃森家族的崩塌,而当时这些往日里亲切的记者,像避瘟神一样,露出鄙夷的目光,盯着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自己。 刺眼的闪光灯对准自己,随着不断摁动的快门,让他忍不住的眯起了眼睛,想到了阿尔法希姆当初的那一幕,u看书 . 伸出三根手指开口说道,“三个问题”。 嘈杂的空气骤然安静下来,众人看着这个还带着旅途之后疲惫的年轻人,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看着他们这些习惯被人奉承的无冕之王,不由的露出不岔之色,开口讥笑道,“埃里克先生,请问你将属于英格兰的骄傲,利威尔号为了金钱卖给阿布扎比财团,心中是怎样想的”。 埃里克盯着这个两腮微微凸起的记者,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觉得我能把那艘大船抗回来吗?是阿尔法希姆帮助了我,而且我并不觉得那是英格兰的骄傲,东印度公司的历史,我想你们恐怕都很清楚,难道你引以为荣吗”? “埃里克先生,这次你以亨利?艾弗瑞的宝藏重新回归,难道是想和你的父亲一样,重操旧业吗”? “重操旧业,如果可以给我带来四亿的财富,那为什么不呢”? “看来你对重操旧业并不避讳,那么能对自己以后做个定位吗”? 埃里克愣了愣,忽然裂开嘴角大笑起来,刚刚下车的温斯顿瞪大了眼睛,听着耳边不可思议的话声,对明天的采访顿时来了兴趣。 “开始时,我很厌烦你们对于我父母的那个称呼,贼,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我觉得称呼并不能决定什么,而且亨利?艾弗瑞本身也算是一个贼,现在恰恰相反,我对这个贬义词并不反感,thief,你们可以这样称呼我”。

六 温斯顿 克劳德看着爷爷将那张整个头版印有埃里克照片的报纸放在桌上,血红色的大字印着一个极具侮辱的单词thief(盗贼)。 好像是被背后那些密密麻麻的内容看的有些累了,斯内德靠在背后松软的椅背上,枯瘦的身体整个陷入松软的靠垫之中,闭着双眸手指不断的揉着自己的鼻梁。 安静的书房中,克劳德强压着自己内心的喜悦,看着自己年迈的爷爷,这个如今利文斯顿家族的顶梁柱,呼吸都轻了几分,害怕惊扰他的休息,或者难得的思考,哈哈,思考,怎么会有这种念头,那个得意忘形的家伙,可不值得这个饱经考验老人的思考。 “你怎么看”。 斯内德睁开那双混浊的双眼,布满老年斑的手掌点了点桌上报纸,埃里克正微微仰着头,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讥笑的照片上。 克劳德眼中露出失望之色,“爷爷,看来我们之前高估他了,年少有为,是好事,同样也是坏事,他膨胀了,认为和阿尔法希姆建立了还算不错的友谊,拿回了属于他的房子,然后账户上还静静躺了四亿的财富,就可以在记者面前大放厥词,谁都可以不在乎.........” “等等,这就是你的想法”?斯内德嘴角抖了抖,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最得意的孙子,竟然开始数落起了沃森家那个让人胆寒的小子,不由得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惫。 那些看法甚至还不如普通人,可能是永远呆在羽翼之下,看似强大,实在在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不堪一击,之前在迪拜的那个记者,或许已经很好的说明的一切。 斯内德缓缓坐起身子,抓起桌上的一个鼻烟壶闻了闻那股他很喜欢的烟草味,如今的身体,已经不能允许他在承受尼古丁这种让人兴奋的东西了。 “就这些吗”?还是不甘的问了一句,没想到对面明显有些慌神的克劳德,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微微长着嘴巴,脑子里正飞快的想着什么。 “那些记者全部都被利用了”。 斯内德忽然挺直了身体,原本慈祥的脸庞露出鹰鸠之色,“克劳德,想想看,这个世界都是同情弱者的,他这一招让我们接下来的动作都将付之一炬,现在全世界的目光都盯着这个父母已经过世,还被记者死死盯着的的年轻人身上。 好不容易发现了海盗史上的瑰宝,刚刚回到许久没有进的家时,还没得及进门,就被一群像苍蝇一样的记者堵在门口,冷嘲热讽之下,一个年少气盛的小伙子,被逼无奈说出了又撕开心中伤痕的话,嘿,盗贼,还真是一招以退为进”。 刚刚还有些郁闷的克劳德,认为这又是爷爷像往常一样,想让自己一直戒骄戒躁,故意装出的样子,没想到那个看似侮辱的单词,实则像个耳光一样狠狠抽在他们脸上。 “爷爷.........” “好了,我并不是怪你,家里以后这一块你负责,记住盯紧那个小子,艾弗瑞的宝藏不会让那个小子满足的,我不想在听到类似的事情了”。 斯内德摆了摆手,疲惫的说完,便静静的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如同鬼魅一般的比斯利拉开房门,毫无波动的眼神让克劳德心中一紧,将想要解释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的看了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的斯内德退了出去。 “比斯利,你说我真的老了吗”? 房间中嘶哑的话声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 清晨,灰蒙蒙的天空下,草地上结出了一层露水。 温斯顿闻着带着青草气息的空气,一路小跑的来到这个铁门旁柱子上,印着一个w的别墅前,直接推开了并没有关的大门。 看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年轻人,露出上身流畅的线条正沿着院子中的石子小路飞快的奔跑着,那头浓密的棕色短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 “嗨,埃里克”,看着那逐渐停下来的脚步,正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满头的汗水,温斯顿笑道,“刚回来,不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吗”? “哦,抱歉,稍等一下,我稍微整理一下,休息?这难道不算是休息吗”?埃里克喘着粗气,将传了一身简单运动装的温斯顿迎进了房门,艾达接过那条充满汗腥味的毛巾,皱起眉头将他推进了浴室中。 看着眼前这个记者,艾达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之前的职业,亲切的笑道,“喝点什么,咖啡、水、茶,随意一点”。 当埃里克穿戴整齐来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两人正捧着咖啡,讨论着工作中遇到的糗事,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我以为你跟我出去之后,不会再对以前那种枯燥的工作感兴趣了”。u看书 .uukashu 埃里克坐在艾达身旁,拥住了她的肩膀笑道。 艾达朝温斯顿眨了眨眼,“毕竟都是一些回忆,好了,下面你们开始吧,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当然”,温斯顿掏出录音笔放在茶几上,看着埃里克盯在上面的目光,解释道,“我走的时候,可以重新核对下里面的内容,我说过,不会曲解你的意思,而且发布的时候,我会把稿子先让你过目一遍,确认不会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不,你多想了,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我就会坐在这张熟悉的沙发上,接收别人的采访”。 埃里克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那盏垂下来的古铜色吊灯,阿尔法希姆已经托人将房子整体清扫了一遍,他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看的被封存许久那种满是灰尘的模样,抬了抬手腕,露出那条难看的伤痕,自嘲道,“我只是想说,有时候生活就像一部电影,甚至连上帝都无法撰写其中的剧本,而导演演员都是自己,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手腕上那条明显是割腕之后留下的伤痕,让温斯顿愣了愣,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埃里克先生,我可以拍一下这个照片,用作封面吗”? “当然,我想可以比这个更合适的了,人人往往只看到光鲜的一面,而不知我之前收到的屈辱、无误解所带来的伤害”。埃里克感受着身旁艾达突然握紧自己的纤手,一字一顿开口说道。

七 电话 所有人都会做梦,但却不尽相同,那些晚上朦胧做梦的人,白天醒来会发现梦境虚无缥缈; 但那些白日做梦者,却非常危险,因为他们会将梦境付诸行动,让梦境成真,就像我一样。 ————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指挥的七柱》。 寂静的夜空中,忽然一声蕴含着愤怒的尖叫声从下面的别墅中传出。 一把掀开早已被汗水打湿的毯子,靠在床头大口的喘息着,一旁的艾达,打开床头台灯的开关,紧张的看着这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在晚上被噩梦惊醒的埃里克,赤裸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一口将床头柜上的冰水一饮而尽,布满血丝的双眸,还带着让人心悸的恐惧,看着窗外不断拍打在玻璃上的雨滴滑出一道道湿痕。 “怎么样,又做那个梦了”。艾达拍着埃里克的有些黏的后背,干脆打开了房间的灯,赤脚走进卫生间中,调好了水温将浴缸放满。 墙上的挂钟,指针刚刚走过一点的位置,艾达双手环胸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树林随着吹起的微风,不断划出的涟漪,轻叹了一声。 回到伦敦已经差不多一个半月了,做完了那个采访之后没几天,埃里克就开始每天晚上重复着刚刚的状况。 从刚开始还勉强能到天亮,到现在躺下约莫半个小时,就开始被噩梦惊醒,之间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甚至再躺下后,还是会再次被惊醒。 看着吊顶上上雾气凝结出的水滴,埃里克撩起水抹了一把脸,想着每天如同附骨之疽一样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梦境。 无边无际白茫茫一片的雪山上,自己和艾达穿着厚重的棉袄,拿着登山杖艰难的在没过小腿的积雪中行走着,突然剧烈摇晃的山体,犹如海啸一般的雪崩从山顶蜂拥而至,而他眼睁睁看着艾达被淹没其中。 就像是虚幻的身体一样,那些纷纷滚落的积雪竟然从自己身体中传来,任由自己大喊大叫,却没法发出半点声音,而逐渐露出黑色的身体,竟然开始蠕动起来,一条挥动着身上羽毛的大蛇,盘旋在空中,三角形的头颅虽然没有眼睛的存在,不过他还是感觉到身体被死死禁锢在那里,而传入脑海中那晦涩难懂的语言,让他感到有人像是拿着电钻朝着自己的太阳穴打开了开关,毫不费力当然钻了进去,在里面搅了起来。 面对艾达的询问,他也是支支吾吾的找了个借口,糊弄了过去,可是愈来愈严重的状况,烦躁的狠狠拍在水面上,干脆整个人直接躺进浴缸中。 缺氧让脑袋产生了一阵阵眩晕,涨红的脸色,条件反射般的双手抓住浴缸的边缘想要爬上去,突然闭上的双眸前出现了一只血红的竖瞳,正带着戏谑之色盯着自己。 豁然睁开双眼,从水中钻了出来,看着一切正常的浴室中,浴缸边缘不断有水溢了出来,埃里克传说挂在衣架上的浴袍,看着被雾气笼罩的镜子,手指轻轻在上面划过,露出有些狰狞的面孔。 长长呼了一口气,让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双手揉了揉僵硬的脸庞,咧开嘴露出里面白皙的牙齿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浴室。 “哦,抱歉,又打扰了你休息了”。埃里克惬意的揉了揉艾达一头凌乱的长发,竖起枕头靠在了床头上。 艾达担忧的看着埃里克,抓起那双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那些关于父母的就不要说了,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眨眼睛”。 说着,从床头的抽屉中拿出那本零零散散记录探险的笔记本,沉声说道,“跟这些有关是吧,新巴斯克,或者说别的”。 看着脸上不断挣扎的埃里克,艾达双手捧着那张有些慌乱的脸庞,嘴唇轻轻在侧脸印了一下,关掉了床头的台灯,直接钻进被子中轻声说道,“好了,睡吧,我希望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 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埃里克小心翼翼捏起被子下了床,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听着窗外凄凄沥沥的雨声,呼吸逐渐平稳起来。 .............................. 刺眼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屋内,埃里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昨晚怕再打扰艾达的睡眠,迷迷糊糊靠在沙发上,晃了晃僵硬的脖子,空无一人的房间中,毯子整齐的铺在床上。 楼下餐厅中传来一阵响声,看着餐桌餐盘中的水果牛排,埃里克歉意的摸了摸后脑勺,“抱歉,昨晚我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没关系,快点,今天我约了乔尔和西塞罗,可能是你最近太压抑了,我们出去钓鱼放松一下”。艾达将麦片倒进牛奶中,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朝站在楼梯上埃里克挥了挥手。uu看书ww.uunshu 煎的有些老的牛排,埃里克大口的吞了下去,三两下将剩下的水果牛奶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艾达皱起眉头看着这一幕,开口打趣道,“嗨,我们现在在家,可没有在丛林里,或者装满木乃伊炸弹的隧道中,放松点”。 “哦,抱歉,习惯了,不过很大原因是你做的饭很合我的胃口,很好吃”。埃里克擦了擦嘴,竖起了大拇指靠在椅子上揉起了有些涨的肚子。 艾达挑了挑眉,“今天的牛排明显煎的有点老,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讽刺我”。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现在吃熟一点的,血淋淋的东西那是远古以前吃的,火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发明,好了,抓紧时间去收拾一下,我在车上等你”。 坐在院子里发动的汽车上,半晌并没有等到几乎不怎么化妆的艾达,反而听到里面传来的呼喊声。 客厅中艾达正捂着手中电话的话筒,手指指了指,比划了个口型,“利文斯顿”。 “喂,你好,埃里克?沃森”。埃里克拿起话筒开口说道。 “你好,斯内德?利文斯顿”。 两个人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话筒中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埃里克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艾达,轻咳了一声,“抱歉,有什么事吗?我马上.........” “小子,我要见你,带上那把黄金匕首”。说完,话筒中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忙音。

八 预兆性的见面 “嗯,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家伙”。埃里克把电话挂掉,耸了耸肩说道。 艾达露出疑惑之色,开口问道,“我听着是一个很有礼貌的老人啊”。 “快点走吧,迟到的话,可要被那两个家伙唠叨死”。埃里克不由分说,推着艾达往门外走去。 艾达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发动的汽车缓缓驶出了大门,朝着郊外加快了速度。 路口两辆如今十分少见的黑色罗孚汽车,一前一后将这辆白色的路虎夹在中间,也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好像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一样,一直顺着泰晤士河,往郊外开去。 “看来你今天恐怕没办法和我们一起钓鱼了,需要我陪你一起吗”?艾达放缓了车速,从后视镜中看着那辆一直不远不近跟着自己的汽车,开口说道。 埃里克嘴角抽了抽,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头,竟然用这种有些赖皮的办法,有些尴尬的笑道,“抱歉,我并不是故意骗你.........” “我明白”,艾达打断了埃里克的话,一脚踩下刹车,“只是希望没有下一次了,还有,方便告诉我,你到底是去见谁吗?” “斯内德,斯内德?利文斯顿,现在见面还是太早了,不过算了,反正迟早要见的,我还年轻,但是他恐怕是等不及了”。 埃里克开了个玩笑,跳下汽车一把拉开前面那辆罗孚后座的车门直接坐了上去,宽敞的后座让他直接半躺在上面,十分随意的挥了挥手,“走吧,辛苦你们跟了一路”。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那个大大咧咧的年轻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在伦敦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斯内德邀请的人,不但没有赴约,而且还摆出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那个外表看似和善的老人,他可是亲眼所见一位伦敦新贵,当时在那座庄园中,被丢进鳄鱼池中被撕成了碎片。 历史悠久的罗孚汽车开进了伦敦郊外吉尔福德镇,那座同样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庄园中,沿路不知比沃森家庞大多少倍的占地面积以及只能用岁月沉淀出来的底蕴,让这座看起来略微有些萧索的建筑,透出一股肃穆。 高瘦的比斯利双手合十放在身前看着走下车伸了个懒腰的埃里克,点了点头就推开了那个油漆有些脱落的木门,铺着黑红色地毯地面,让狭长的走廊显得有些压抑。 如同走在云端一般,脚下的地毯让埃里克刻意放重的脚步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走廊的尽头,这个长相和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里昂有些像的管家,比阿芙罗拉还要淡漠的脸庞,推开最后一间房门然后静静的走到角落之后。 宽大的书房中,整面墙满满登登的堆满了书籍,甚至埃里克还看到繁体的中文封皮上写着《孙子兵法》,一位脸上满是老年斑的老头,佝偻的身子蜷缩在椅子上,握着一本最新的国家地理杂志,鼻息间发出轻微的鼾声。 埃里克皱了皱眉,自顾自坐在了靠墙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靠在舒服的靠背上,干脆也闭起了眼睛。 朦朦胧胧之间,忽然浑身涌起了一股寒意,埃里克猛然挺直身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那位双手背后正笑吟吟打量着自己的老人,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没好气的吐槽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主人邀请客人过来,自己竟然睡着的,咱俩扯平了”。 “哈哈,小子,你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在这里睡着的,第一个”。斯内德愣了愣,看着这个有些无赖的家伙,虚眯起双眼笑道。 看着步履瞒珊坐到那个甚至还能看见一些破烂线头的椅子上的斯内德,埃里克又装出了那副看起来像个典型富家子弟从小目中无人的跋扈模样,伸开双臂放在沙发靠背上,开口说道,“这个第一个可不是什么稀罕的时候,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去郊外钓鱼,见鬼,因为这个,我今天放鸽子了”。 “抱歉,这么突然通知你,不过这里恐怕整个伦敦甚至英格兰无论是谁,如果接到那个电话,都会放下手中的东西,恭恭敬敬的过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斯内德脸上并没有带着想象中那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或者自信,反而很平静,好像在叙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一样,比如他昨今天早餐想要吃点什么,反而正因为如此,埃里克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力感,无论他现在怎样伪装,可是在这个庞然大物眼里,无非就像看小丑再演一场拙劣的电影一样。 这个老人或许长久呆在这间在庄园中,和无数奢华的房间相比,格格不入的书房之中,身上那种天生而来的自信却显得这里一切是那么理应如此,u看书 ww.ukanshuco埃里克压抑着心中的想法,轻笑道,“任何人”? “没错,任何人,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比如说和亨利?艾弗瑞的新巴斯克”。斯内德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而在那场发布会上自己说的新巴斯克,并没有解释其中的缘由。 埃里克眨了眨眼睛,装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单就这间屋子的话,恕我直言,或许还不如一个中产家庭”。 “哈哈,我是该夸你诚实呢,还是说你不够圆滑,小子放下你那些可笑的伎俩,想必你已经知道,利文斯顿家族的爱德华,早就踏足了那个海岛,关于那里,我比你想象中知道的多一点........” “那么然后呢,卸下那副和善的伪装,露出利文斯顿家族的肌肉,图穷匕见,可惜船和带回来的宝藏,现在已经在阿尔法希姆那里了,哦,见鬼,你该不会是想要那四亿的钞票吧”。 埃里克冷笑了一声,打断了斯内德的话,从古到今软弱可换不来怜悯,而且最起码现在,这个老头恐怕还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除了那把黄金匕首?阿尔法希姆给我的清单上可没有这个东西,其他的我并不在乎,包括那艘利威尔号”。斯内德目光突然如同鹰鸠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油嘴滑舌的小子,冷声喝道。 一直站在门口角落的比斯利也适时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埃里克,右手摁在挂在皮带的枪托上。

九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剑弩拔张的气氛,随着比斯利手中握着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指在埃里克的额头上的时候,骤然降到了冰点。 刚刚斯内德突兀出口的黄金匕首,以及在他这个层次的人中,绝不会再玩那种信口雌黄唬人的把戏,那么阿尔法希姆必然转头已经把具体的清单交给了他。 感受着额头上冰冷的枪膛,埃里克心里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看着眼神中充满了那种对于一切好像都没有兴趣当然漠视的比斯利,埃里克笑了笑,“老头子脾气可不要太大”。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太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成傻子”,斯内德从书架上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本线装版的《孙子兵法》,脸色揶揄开口笑道,“听说你中文学的挺好,这本书听过没有,历史上最伟大的军事家之一孙武所著作的,也是世界上最早的军事著作,我很喜欢里面的一句话,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你现在走到了瓶颈,同样利文斯顿也走到了瓶颈,为何我们不合作呢”? “合作”?埃里克忽然神经质的大笑起来,用力握住放在额头的枪膛,用力甩向一边,斯内德不着痕迹的朝比斯利摆了摆手,就看到那个有些癫狂的家伙,竟然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孙子兵法,飞快的翻了一遍,然后冷笑道,“当然有人对我说过不要自作聪明,你知道那个人现在在那吗?沉到了海里,哦,对了,你说你比我想象中要知道的多,那这个人你也应该认识,库托门托,托马斯?图的子孙。 还有,我更喜欢孙子兵法里的另一句话,多算胜,少算不胜。 听起来很简单,但是事实如此,同样我在送你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斯内德露出愕然之色,并没有因为刚刚埃里克粗鲁的动作有什么不适,反而默默呢喃了几遍,然后拍了拍手,轻声叹道,“小子,我年纪大了,刚刚你也看到,有时候不知不觉就会睡着在椅子上,不知道还会不会再睁开眼睛。 伦敦很大,同样伦敦很小,我真的想让你永远的留在这里,那怕我这个将死之人一生英明毁于一旦,那有什么关系呢,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数十年,甚至几年以后,善忘的人,又有多少会记得这些呢”? “可惜你不会,因为你是那个穿鞋的人,你有所顾忌”。埃里克心中一紧,脸上装作不以为意,干脆一屁股又坐在沙发上说道。 斯内德摆了摆手,示意比斯利出去,坐在那张只属于他的老旧皮椅上,嘴角露出戏谑说道,“年轻人,看你的黑眼圈恐怕已经好久没有睡好了,怎么样,如果你还想把那把不知有何用处的匕首当做收藏的话,恐怕它会像个诅咒一样,让你甚至你身边的人,永远陷入梦魇之中”。 “你知道匕首的用处”?埃里克不由自主的惊呼道。 那个噩梦就如同斯内德所说一样,像个诅咒挥之不去,甚至如今他开始惧怕夜晚的到来,那个看似没有多么惊悚的梦魇,每一次发生都显得那么真实,深入灵魂的恐惧,每多过一天,都会让他印象更为深刻。 而靠在椅背上的老人,反倒不像之前那样着急了,手指轻轻点着实木的办公桌,静静的看着眼神闪烁的埃里克,像一个慈爱的长者一样。 “当然,我比你想象中要知道的多,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想通的话,可以直接来这里找我,有机会的话,我也可以带你在这里转转,利文斯顿还是有不少不错的年轻人的”。斯内德说完,闭上了眼睛,做出了送客的模样。 “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个地方就像我早上坐的那辆罗孚汽车一样,虽然拥有着辉煌的底蕴,不过终究还是会被淘汰”。埃里克说着拉开的房门,听到背后终于出现波动的声音,“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三天,如果你没有带着匕首出现在这里,那么我会亲手拿过来”。 ................................. 看着庄园外停在盛开的木棉花树林外的汽车,许久未见的西塞罗正无聊的摘着树枝上红色的花瓣,然后狠狠的丢在地上,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咒骂声。 那副带着几分痞气的英俊面孔,让周围一帮想要劝阻的游客,露出惋惜的目光。 突然看到脸色阴沉从大门走出的埃里克,西塞罗双眸一亮,大步跑了过来,双手四处在身上摩挲着。 “你在干嘛?难道在阿芙罗拉那里受挫,现在喜欢上哥们了,抱歉,uu看书 ww.uanhu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埃里克打起精神,尽量将这些糟心的事情挥到脑后,开口吐槽道。 西塞罗身体向后一跳,看着眼前那僵硬的脸庞,一手挽住了埃里克的肩膀,“嘿,伙计,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少没少什么零件,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收获?见鬼,那个吝啬的老头甚至都没有给我倒一杯水”。埃里克坐上汽车,看着眼神担忧的艾达,抱怨了一句。 乔尔从前座转过头来,撇了撇嘴说道,“倒水,恐怕没有人值得那个老头给他倒水,怎么样,他到底给你说了些什么,不过,以我的了解,斯内德是一个守信的人”。 看着窗外不断飞逝而过的景色,那个老头所说的合作,他并不是一味地逞强,或者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幻想,而没有考虑过,只是实力之间巨大的差距,就像当初和布莱德利之间一样,他们随时会成为被抛弃的一方。 而到时,或许那个梦境虽然过程不同,但是结局恐怕不会有什么改变,好运终归是可以用完的,到时实力之间巨大的鸿沟,将会成为难以弥补的过错。 很快,汽车开进了市政公园中,乔尔跳下汽车,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不管如何,记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可以舍弃的,早点休息”。 说完,就向西塞罗的汽车走去,埃里克摇下汽车车窗喊道,“嘿,恐怕安静的日子要结束了,帮我把车开进去好吗”。

一十 雪山 埃里克站在楼梯上,看着正坐在餐桌上的几人,挥了挥手中半米长的油纸包,“渔具店的生意怎么样”。 “不好不坏,反正也只是让自己有点事干”。西塞罗耸了耸肩有点无奈说道。 开在远离繁华的城郊,那间挂着一个小小招牌的渔具店,在乔尔和西塞罗两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下,确实不温不火,而且本身在伦敦开一间渔具店也更像是一个消遣的说法。 因为在英格兰,钓鱼是需要执照的,对你没听错,在这里钓鱼,不但需要渔具和一片河流或者海域,还需要执照,否则就会被罚款两千五百磅,而且执照最长需要一年购买一次,当然,还有一周、一月,甚至一天的执照,所以大大打击了钓鱼爱好者的热情。 乔尔拨开油纸,露出里面那个类似短剑一样的匕首,犹如灵蛇一般扭曲的剑刃,通体雕刻出菱形的蛇鳞,剑柄上镶嵌着七颗大小不一的红色宝石。 “斯内德想要这个东西?这玩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华而不实的工艺品一样”。乔尔用手指在剑刃上弹了弹,和手指粗细差不多的剑刃,甚至没有发出半点响声。 埃里克皱眉看着这个放在桌上的匕首,点了点头叹道,“没错,他要这个东西,不过我拒绝了,那个故弄玄虚的老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故弄玄虚?我印象中斯内德可不是一个喜欢夸大其词的人”。乔尔疑惑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指了指桌上的匕首,从兜中掏出那份伊丽莎白号大副写的那张充满怨念的诅咒信,“那个老头说他比我想象中,对亨利?艾弗瑞的宝藏了解的多,这句话应该有“歧义”,他想说的是这把匕首。 还记得布莱德利吗?当时他说这把匕首是钥匙,见鬼,我现在听见钥匙,就想到当初托马斯?图留给那个倒霉上尉的钥匙,完全就是一枚点燃炸药引线的火把”。 自从得到这把黄金匕首,他也研究很长时间,不过除了珍贵的用料以及独特的造型,丝毫买过看出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埃里克飞快的将餐厅的窗帘拉了起来,“我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在斯内德的监控之下,甚至就连,嗯,我最近有点失眠,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他当时警告我这把匕首是个诅咒”。 “诅咒”? 突然暗下来的光线,再加上埃里克有些渗人的话,让西塞罗不自觉的离那把匕首远了一点,嘴角抽了抽说道,“不会吧,你说他监控你,这个我大概可以想通,而且你家这个环境,确实比较容易办到,不过诅咒,这个东西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诅咒?好了,埃里克,我想恐怕现在你应该说说每天晚上出现的那些噩梦了,而且我不觉得斯内德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可能他真的了解这把黄金匕首”。 艾达双手按着埃里克的肩膀,目光看着那张目光闪烁的脸庞,轻叹了一声,“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我很担心你现在的状态,乔尔、西塞罗,同样的他们也很担心你,告诉我们好吗?” 垂下头的埃里克,脑海中回忆着那个异常清晰的噩梦,双手揉了揉僵硬的脸庞,详细的将那个雪崩的梦境诉说了一遍,担心的看着艾达。 “雪山、库库尔坎”。艾达挑了挑眉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指着那把匕首说道,“假设斯内德真的如他所说,很了解亨利?艾弗瑞,或者说是这把匕首,那么他所说的诅咒,会不会是他想得到这把匕首,是在恐吓你,如果真是诅咒的话,我想没有人会想得到这个东西,而且.........” “而且布莱德利和库托门托当时都对那些宝藏不屑一顾,只想要得到这把匕首,那些噩梦会不会是一个提示,而且如果这是把钥匙的话,到底要打开那把锁呢”?埃里克逐渐恢复了自信,拿着那把匕首看着环绕着肩膀上的七颗红色宝石。 忽然不知是眼睛长时间盯着这些宝石有些眼花还是出现了幻觉,埃里克看到红色的宝石中出现了一只猩红色的竖瞳一闪而逝,愣了愣,嘴里默默呢喃着,“雪山、雪山,雪山应该是地方,不过不管怎么说羽蛇神库库尔坎都是一条蛇,众所周知蛇可不喜欢寒冷的地方”。 “小子,你见过可以变幻大小的蛇吗?而且羽蛇神,那可是掌握死亡的神灵,怎么你想了什么”?乔尔点燃香烟,看着有些神神叨叨的埃里克,开口打趣道。 目光扫过镶嵌在厨房柜子中的冰箱,埃里克双眸一亮,从中拿出一个装满冰块的桶,直接将那把匕首丢了进去,然后挠了挠头,轻声说了句雪山,撒腿往工具间跑去。 莫名其妙的动作,让坐下餐厅中的三人露出迷茫之色,不久,就看到埃里克手里提着一个蓝色的瓶子,上面画着一个代表寒冷的雪花。uu看书 ww.uuknshu “见鬼你想要拿液氮模拟出雪山的环境”?乔尔愣了愣,直接摁灭还有大半的烟蒂,身体不断往后推着。 埃里克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恭喜你猜对了,不过这个世界上可没有这么寒冷的雪山”。 说着,瓶口发出刺耳的声音,喷出一股白色的气体,直接让摆在桌上的金属桶表面,瞬间凝结出了一层冰霜。 桶内原本切成整齐小方块的冰块,如今已经全部凝固在了一起,而那把黄金的匕首,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原本金黄色的匕首,如今已经变得如同库库尔坎那一般通体漆黑,剑刃上密密麻麻的蛇鳞,边缘透出一丝血红色,而剑柄上的七颗红色宝石,就像埃里克刚刚看到的那样,里面出现了一道竖线,正不断的往两边扩大着,变成了猩红色的的竖瞳,正冷冷的盯着几人。 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几人身体牢牢的钉在原地,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细致的蛇鳞那些血色线条,逐渐连接成了一片连绵不绝的巍峨群山,之前的冰雪迅速从半山腰蔓延而上。 飞快消散的线条,以及又恢复成原本模样的匕首,让浑身被冷汗打湿的艾达生怕打扰到里面好像隐藏着的毒蛇,轻声说道,“安纳普尔纳峰”。 “没错,尼泊尔的安纳普尔纳峰”。埃里克抓起在刺骨寒冷的冰桶中,却带着温热的匕首,双手飞快的用油纸包裹起来。

一十一 出发 刚刚黄金匕首上一闪而逝的白霜,露出尼泊尔那座著名的雪山安纳普尔纳峰。 埃里克将油纸包收好,拉开房间的窗帘,刺眼的阳光又重新撒进房间中,手指轻轻拨动客厅沙发旁边那个木质的地球仪,轻笑道,“我们这个样子会不会让别人感到奇怪,年轻的小伙子刚刚带回来了亨利?艾弗瑞的宝藏,而且收获了巨额的财富,竟然像个老年人一样,整天呆在房间中,要么出门钓钓鱼”? “想好了要去尼泊尔吗”?乔尔看着埃里克取出电脑放在茶几上,漆黑的屏幕亮起了荧光。 随着键盘上清脆的响声,埃里克仰起头看着窗外院子中那个圆形的喷泉,轻笑道,“不,安纳普尔纳峰每年九月中旬的雨季过后到十月份才勉强可以登上这座雪山,尼泊尔,尼泊尔.........” 埃里克走到地球仪的面前手指轻轻从尼泊尔的版图滑倒旁边,然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正好走到三点的位置,嘴里呢喃道,“还真是缘分,三点,十点,希望你不会觉得惊讶”。 ............................. 正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毫无营养的选修节目的李之林,目光不时瞟向没有半点反应的手机,还有不到十天就要开学了,赵可欣竟然回了重庆外婆家,外面灼热的空气,根本让人兴不起动弹的念头。 忽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李之林豁然坐起身子,兴奋的拿起电话接着脸色又垮了下来,看着上面一长串陌生的数字,下面的归属地提示则显示的既熟悉却又异常陌生的伦敦。 “hello”。李之林撇了撇嘴接起了电话,就听到那边响起了带着淡淡川音的中文,“好久不见,我是埃里克,还记得我吗”。 “哦,当然”。 当初离开的时候,只是出于礼貌,习惯性的将自己的号码给了埃里克,只是根本没想到真的会接到,那个可能以后都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冒险家的电话,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惊讶,连忙开口说道,“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次难忘的旅行”。 “哈哈,我准备去趟魔都,可以做我的向导吗”? 朝坐在沙发上同样有些迷惑的几人,埃里克将手机夹在耳朵旁,开始在网站上查看了最近一班飞往魔都的航班,听到话筒中传来肯定的答复,不由得笑了笑,“那实在是太感谢了,明天十点钟,东浦机场见”。 听着话筒中传来的忙音,李之林愣了愣神,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掐了一下大腿,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剧痛,尖叫了一声,抓起电话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中的电话,激动的在诺大的客厅中兴奋的喊道,“可欣,埃里克要来魔都了”。 “埃里克”?那边赵可欣正坐在冷气开的很足的房间中有些昏昏欲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熟悉的名字。 李之林飞快的对着话筒喊道,“埃里克,迪拜帆船酒店,那个年轻的冒险家,哈哈,他竟然给我打电话了,明天十点东浦机场见面,我给他们做向导,不行,我先挂了,得好好准备一番才是”。 刚刚涌起的睡意,随着李之林的话消失的无影无踪,赵可欣瞬间瞪大了双眸,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那张和男友站在日落沙滩,背对着帆船酒店的合影,低声呢喃道,“埃里克,魔都,真是见鬼.........”,说着双手将梳理的很整齐的长发,揉的像鸡窝一样。 ................................. 挂断了电话,埃里克耸了耸肩,“先去魔都转一圈,斯内德说给我三天时间,因为恐惧,作为正常思维,选择离开这里,去旅游一圈不是最合适的选择,而且去一个有熟人的地方,也显得不是那么突兀,不过乔尔,既然你已经退休了,恐怕你得守着那个没有生意的渔具店了”。 “当然,我可不愿意再跟着你们东奔西跑了,而且我待在这里,还能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乔尔看着正忙着订机票的埃里克,无所谓的说道。 屏幕的网页上,显示出一串提示成功的单词,埃里克朝艾达眨了眨眼,“还记得火锅吗?这次可以带你去吃重庆火锅,维珍航空,乔尔,可能得麻烦你带我们去趟希斯罗机场了”。 “这么着急吗?行李什么还没有收拾,而且你还没有问西塞罗的意见”?艾达看着合上电脑的埃里克,脸上露出愕然之色。 西塞罗无奈的摊开双手,“我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免费的旅游可不是那都有的”。 “记住,我们现在可是亿万富豪,旅游带行李岂不是才显得不正常?”埃里克抓起撞着匕首的油纸包,想了想递给了乔尔,“等我消息,到时想办法把“钥匙”给我弄过来”。u看书 .ukanshu 混迹在市政公园中两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双眼一直不着痕迹的盯着里面唯一一座属于私人的住宅。 忽然打开的大门,几人匆匆忙忙钻入院子中停放的那辆白色路虎越野车,两人对视了一眼,飞快的跳上不远处一辆随处可见的福特两厢福克斯中,远远跟在屁股后边。 公路边上不时出现的绿色指示牌上,上面飞机标志下面的数字,也随之不断变小,副驾驶的莱恩嘴角抽了抽,拿出电话嘴里咒骂了一句,当听筒传来接通的声音时,条件反射一般坐直了身体,毕恭毕敬的开口说道,“先生,他们可能去机场了”。 “机场,他们?具体一点都有谁”?电话那头的比斯利,点了一下免提的按钮,看着依旧捧着那本国家地理杂志,连头都没有抬的斯内德说道。 “埃里克、艾达、乔尔、西塞罗,除了那个叫阿芙罗拉的女人,他们现在所有人都已经进航站楼了,等等,乔尔没有去”。凯恩看着乔尔下车朝三人挥了挥手,接着又重新上车掉了头往回开去,连忙开口说道。 比斯利挂掉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斯内德那部几乎不使用的老式手机,叮的响了一声,亮起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单词下面则是一行代表着航班号的数字。 “魔都”,斯内德愣了愣,接着摇头笑着看向书架上那本孙子兵法,“还真是一个小气的家伙”。

一十二 抵达 炎炎夏日,漆黑的柏油路面隐隐看上去被晒得有些扭曲。 李之林抓着手中不断传来滴滴滴消息声的电话,抬头看着一架红白相间的庞然大物,缓缓放下起落架落在跑道上,飞快的滑行之后顺利的停在了一个廊桥前。 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上,赵可欣不断发来的消息,以及那个患得患失的抓狂表情,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个年纪轻轻就和阿尔法希姆站在一起的年轻人,竟然打来电话请他做个向导。 空荡荡的走廊中,逐渐有人推着箱子纷纷走了出来,不久,他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留着一头棕色短发,带着墨镜的男人,臂弯中正搀着他的女友,和身旁那个看起来有些痞气的男子正说着什么。 李之林拿起手机朝着三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赵可欣,紧接着又发了个眩晕和扮鬼脸的表情,把手机装进兜中,不再理会那正疯狂传来的信息声,朝那看起来在走廊中空着手和别的大包小包的乘客格格不入的三人,踮起脚尖挥舞着双臂。 “嗨,能再次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不过,你们就这么过来了”?有些紧张的尽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李之林平日里流利的英文,变得磕磕绊绊起来。 埃里克伸出手,看着面前晒得满头大汗的李之林,有些不知所措的双手掰着手指,张嘴调侃道,“看来你又忘记了我会中文,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这么过来?你是说行李吗?我想没有人在这种天气还带着一堆繁复的行李”。 “哈哈,快点走吧”。 室外短暂的停留,已经让埃里克身上灰色的体桖被汗水打湿紧紧的黏在身上,李之林按下手中的钥匙,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丰田凯美瑞响了一下,“好了,上车吧”。 拉开车门,飞快的打开空调拧到了最大的位置,副驾驶的西塞罗仰起头重重呼了一口气,“哦,上帝,空调一定是他发明的,我终于活过来”,说着,目光看着握着方向盘的李之林笑道,“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李之林我听埃里克说过你,和我一样都是个好运的家伙,我叫西塞罗”。 “那么现在我们先去.........” “吃饭,然后买点衣服,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潮湿的感觉”。西塞罗看着车子沿着机场匝道,一路高楼密集的城市中市区,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嘴里哼着小调。 淮海路一家商场的地窟中,李之林缓缓停下汽车,乘坐着圆形的观光电梯,埃里克看着熙熙攘攘的商城里,入眼几乎都是黑色的头发,以及深浅不同的黄色皮肤,心中涌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率先走出了电梯的大门,看着李之林提前已经订好的餐厅,轻轻摇了摇头,这架更像是中西结合的地方,可不是他想来的地方。 “走吧,既然来这里了,吃点当地的特色吧,上海菜,哦,不对,应该叫本帮菜”,埃里克掀开了一家装修成古风的菜馆。 将近八个小时的飞行,早已让几人疲惫之外,感到小腹传来饥饿的感觉,李之林惊讶的看了一眼熟练的使用着筷子的埃里克,而一旁的艾达和西塞罗则更像是一个第一次到达这里的游客,蹩脚的用着筷子,不时的双眸一亮,嘴中发出一声赞叹声,引来其他人善意的笑声。 拔干净碗中最后一粒米饭,埃里克拍了拍有些涨的肚子,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或许这家餐馆也只是商场中随意的一个,不过那种正宗熟悉的味道,还是让他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在这里,应该是九月一日开学没错吧,你女朋友呢”。埃里克看着孤身一人的李之林开口询问道,之前两人那种如胶似漆的感情,可是伪装不来的。 李之林脸上带着坏笑,这一路他早已和这三个人熟悉了起来,“她回重庆外婆家了,哈哈,估计现在肯定抱着手机正咬牙切齿的画个圈圈诅咒我”。 “诅咒,哦,天哪,那实在是太恐怖了,重庆就是那个整个吃火锅的地方吗”?艾达听见诅咒,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惊呼道。 埃里克笑着拉开了艾达捂着嘴的纤手,摇摇头解释道,“不,这个诅咒可不是你想的那个诅咒,是情侣之间的,嗯,一种关系密切调情的方式”。 说着,看着正拿着手机对着满目狼藉的桌面拍着他们三人酒足饭饱之后模样拍照的李之林,竖起手指比划了个剪刀,轻笑道,“正好我们去一趟重庆如何”? 李之林脸上的笑容一跨,有些为难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哭丧着脸说道,“整个暑假原本父亲打算让我在公司实习一下的,明年就是大学的最后一年了,可是,你懂的,我带着可欣偷偷出去转了一圈,原本回来之后计划一块去她姥姥家的,结果...............”, “哦,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你父亲做的也没错,可以听出来他真的很爱你”。埃里克笑着举起茶杯和李之林碰了一下,uu看书 w.uukan “听说黄浦江的夜景,很不错,怎么样,可以带我们去一趟吗”? “当然”,李之林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骄傲的介绍着魔都的一些人文历史,以及那条贯穿市中心的江河两边繁华的金融中心。 西塞罗笑着用手指在茶杯中沾了沾,他可喝不惯这种微微有些泛苦的东西,在桌子上滑了一条扭扭曲曲的线,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说着,看着有些迷茫的众人,这种人桌子上刚刚划出的那道水线,“伦敦的泰晤士河,纽约的哈德逊河,魔都的黄浦江等等,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吗?每个国家最繁华的金融中心,都会有一条贯穿其中的河流”。 “哈哈,看来你真的不太适合开一家渔具店,那实在是太委屈了,风水,你刚刚的样子,看起来真像是一个风水大师”。埃里克脸上露出愕然之色,接着看着一脸自得的西塞罗调侃道。 从兜中摸出一枚早已准备好,从利威尔号带下来的一枚金币,递给笑得前俯后仰的李之林,“来的仓促,这个送给你,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哦,这实在是太珍贵了.........” “或许吧,不过比起友情、亲情、爱情,这种东西实在算不了什么”。 埃里克握紧了艾达的手,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轻声说道。

一十三 李东石 傍晚,黄浦江边一栋不算大的小区大门,岗亭中的保安看着在这个拥有着魔都最高房价的小区中,唯一一辆黑色的丰田凯美瑞开进了地库,这辆甚至不足二十万小车,就这么像个异类一样早出晚归。 李东石推开家里门,天花板上的一排筒灯,照亮这个充满英朗线条,整体以灰色为主的客厅。 随手摘掉了束缚了自己一天的领带,联通脱掉的黑色西装一同丢在了沙发上,从冰箱中冰水,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高层的视野,可以将整个灯火通明的黄浦江尽收眼底。 不知不觉随着客厅中那个昂贵的挂钟走到了十二点的位置,李东石客厅中听着轻微的开门声,脑海中想象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回到车库中,看着那辆一模一样的黑色丰田凯美瑞停在里面,现在正蹑手蹑脚的脱掉鞋,垫着脚尖偷偷摸摸往房间走去的样子,不禁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开口说道,“回来了”。 原本想要表达出关心的语气,还是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他就几乎很少交流,可能是在他年幼的时候,随着他母亲的突然去世,自己的生意却越来越顺利,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来陪他,父子之间的关系才越来越生疏。 想到这里,李东石转过身子,看着垂着头脸上好依稀可见,和自己年轻时候差不多的那种倔强模样的李之林,心里骂了一句小兔崽子,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习惯性的赤脚盘坐在上面,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坐一会吧,我知道你现在睡不着”。 李之林惊讶的看了一眼,那个变得越来越陌生的父亲,脸上他认为早已消失的笑容,虽然看起来有点僵硬,不过确实又重新出现了,旋即心里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挺直着腰杆坐在沙发上,小声说道,“你要结婚了吗”? “什么”?李东石惊讶的听着从儿子嘴里说出来的话,苦恼的揉了揉鼻梁,“结婚,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我我只是觉得你今天有点反常而已,平时你可没时间和我坐在沙发上”。李之林撇了撇嘴,开口抱怨了一声。 虽然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不过李东石还是完整的听出了儿子嘴中的怨气,细想之下,确实如此,每日忙碌的工作,让他根本没有心思,耐下心来和儿子正儿八经的交流一番,而且坐在这里,平日里游刃有余的周旋在应酬中的他,如今面对这个成绩优秀的儿子,却有些词穷。 “怎么样,今天去那里玩了,我听公司说你没有去上班”。 “嗯,我对贸易真的不太感兴趣,我想自己发展”,说着,李之林哭丧的脸露出兴奋的样子,接着有畏惧的砍了李东石一眼,“我旅游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当时他在迪拜邀请我住了帆船酒店,还看了一场发布会,对,就是那个新建的“新巴斯克”展馆发布会,他叫埃里克?沃森”。 李东石心中一凛,并没有对儿子说出对公司不感兴趣而失望,这在他看来,不过是李之林叛逆的正常反应而已,残酷的社会,可没有还有点单纯的日子,想象中那么好混,迪拜旅游的事情,他早已听儿子那个开朗的女友说过,对于埃里克,他还是认为应该保持警惕,这个世界可以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 可是看到儿子脸上隐藏不住的兴奋,他心里隐隐泛起了一股酸意,“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嗯,明天晚上我邀请你朋友吃顿饭,敬一下地主之谊”,说着,亲昵的摸了摸李之林的头发,开了个玩笑,“毕竟咱们是礼仪之邦,爸爸可不能给你失礼”。 李之林看着那走向卧室的背影,张了张嘴,本想说不要了,不过以父亲强势的性格,说出来的话,断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 苏州整体很有情调的园林中,这种虽然看起来远离现代的风格,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却让人有种凉爽的感觉,让西塞罗和艾达拿起相机拍个不停。 看着整天有点魂不守舍的李之林,埃里克故意放满了脚步,看了一眼正对着一片假山湖泊拍照的两人,坐在小径边的石椅上,装出疲惫的样子,看了看胳膊上的腕表,“还真是累啊”。 “累?冒险难道比旅游还要累吗”?李之林惊讶的问道,眼前这个人可是最近这个世界上最灼手可热的冒险家,甚至这一期的时代杂志,封面还刊登着他的照片。 埃里克摇摇头,拧开水喝了一口,“不一样的,冒险途中充满了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危险,可旅游让人实在是太放松了,怎么样,我们一会回去吧,天实在太热了”。 察觉到李之林的异样,uu看书 .ukanshu可能是之前所说,他父亲想让他在公司里实习一下,而整天充当他们的向导,可能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不必要的矛盾,而年轻人可不会说拒绝答应过的事情。 李之林连忙挥了挥手,看着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埃里克,现在装出疲惫的模样,好像是猜到了什么,急忙开口解释道,“不用,不用,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刚刚只是在想点事情”。 “真的,你脸上的犹豫可掩盖不住,估计整个园林都能感觉到到,可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事,而感到不好意思,有时候拒绝也是一种善意,说说看,怎么了小伙子,女朋友吗”?埃里克眨了眨眼,脸色揶揄的开口打趣道。 李之林摆了摆手,“不是的,是家里我父亲知道你们来了,当然,之前我在迪拜的事情,他也知道,只是他想邀请你们吃顿饭,但是放心,他绝对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敬一下地主之谊而已”。 “就这事”?埃里克脸上装出夸张的表情,双手抱着脑袋,看着李之林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哦,上帝,你竟然为了这件事情苦恼了一天,你父亲邀请我吃饭,是我应该觉得很荣幸才是,你竟然不好意思开口,害的我差点错过了一顿美食,真是见鬼”。 埃里克其实明白李之林心里的顾虑,年轻人之间的友情,往往不想参杂其他的东西,不过自己这次突然来魔都,目的也不是那么单纯,不由得开解道。

一十四 意外惊喜 李东石特意下午从公司早走了一会,回到家里想了想脱掉有些正式的西装,翻出可能已经几年没有穿过的短袖休闲裤,一直保持的还算健康的身体,并没有走形,看着镜子中那张严肃的脸庞,挤出来一丝笑容,休闲的装扮,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和蔼的父亲一样。 不过厨房中硕大的冰箱中,却只有一些饮料速食包装食品,让他眼角抖了抖,看着干净的厨面上,崭新的锅具撇了撇嘴拿出了电话,打给了自己经常去的餐馆,定了一桌特色菜让送了过来 挂掉电话,李东石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恶趣味,从柜子中翻出一叠还没有拆开包装的碗碟,放进洗碗机中,接着拿开燃气,干净的炒锅中倒了点油,随便撒了点调料进去,然后摩挲着下巴,满意的看着自己制造出的做饭的假象。 ....................................... 窗外越来越熟悉的画面,让西塞罗疑惑的闻着身旁驾驶座的李之林,“嘿,我们不是你家吃饭吗,伙计,这里可是外滩”。 身下这辆平常的黑色丰田凯美瑞,他可不认为会是住在寸土寸金的黄浦江边的富豪们愿意开的汽车。 而一直抿着嘴唇,显得有些紧张的李之林,原本以为父亲会在外面订好餐厅,可是刚刚的短信却清楚的告诉他,竟然要回家吃饭,并没有想隐瞒什么,车上的几人,可是刚刚才拥有了四亿的财富。 点了点头,也是有些疑惑的开口说道,“我不知道,可能我父亲觉得在家里吃饭显得比较重视吧”,说着,李之林翻了翻白眼,鄙夷的看了一眼车子简单的内饰,抱怨道,“至于车子,拜托,我也想开跑车,听着引擎的轰鸣声,重重踩下油门,享受路人的注视的目光”。 “哈哈,我觉得这辆车挺好,你父亲眼光不错,皮实耐用,不用担心把你扔在路上,而且这里这么堵,重重踩下油门,恐怕是没有机会”。埃里克笑着开了个玩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低调一点的富豪总比那种暴发户要好打交道一点。 车子进入外滩一条幽静的小道,进入了那个和这条街道格格不入的高大门内,进入了地下车库中,直接坐着入户的电梯,来到了这个占据了整整一层面积的大平层中。 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以欣赏到魔都著名的地标建筑,以及那条上面还有游轮的黄浦江,一个不算高大的中年男人,略长的头发竖了一个现在很少见的分头,正带着围裙往餐桌的摆着盘子。 看到大门口走进来的几人,自然的在围裙上搽了搽手,走到埃里克面前,笑着握了握收手,轻笑道,“李东石,之林的父亲”。 “埃里克?沃森”,说着指了指身旁的西塞罗和艾达,“我的女友艾达,这是我的搭档西塞罗”。 “快点进来吧”,李东石示意几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埃里克说道,“你的中文比我想象中要好,我是做贸易的,接触的外国人比较多,你是我见过说中文最好的之一。 之林,过来帮帮我,饭菜已经做好了,去那瓶酒出来”。 平常和谐的氛围,根本看不出父子两人有什么隔阂,只是随着李之林走进厨房,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声。 指着厨房硕大的中岛上,碟子中精致的食物,李之林扫了一眼炒锅中遗留下来的痕迹,还是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说道,“这真的都是你做的”? “没错,别大惊小怪的丢自己人的脸,快端上去那瓶酒来”。李东石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只是转身的一瞬间,双眸还是忍不住露出的一丝得逞之后的笑意。 许久没有用过的圆形餐桌上,中间不断缓慢旋转的转盘上,摆放着一圈精致的菜肴,可以让每个人都能品尝到每一道菜品,李之林也善解人意的在艾达和西塞罗面前摆上了银色的叉子和勺子。 李东石端起酒杯中的茅台,在桌沿上轻轻磕了一下,“本该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提之林给你们接个风的,感谢一下他旅游时你的帮助”。 “客气了,他和赵可欣看着让人羡慕,而且我的中文名字也姓李,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埃里克忽然心中一动,喝掉有点辛辣的白酒,看着一旁呲牙咧嘴的西塞罗开口笑道。 李东石挑了挑眉毛,好像喝了点酒来了点兴致,“姓李?那还真是缘分”。 “我可不知道你还有个中文名字,看来你身上的秘密还真多”。艾达两腮带着酒后的一抹潮红,瞪了埃里克一眼。 “李伢,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刚刚突然才想起来,好了,为了这个缘分再干一杯”,说着,看着皱眉露出痛苦表情的西塞罗,拿起桌上的那瓶乳白色瓶子的茅台,赞叹道,“嘿,兄弟,这可是最好的酒,被称为国酒,足足有数千年历史,可比你那些包装精良的劣质酒好多了”。 一番酒足饭饱之后,埃里克炒李东石竖起了大拇指,u看书 .uukanshu “实在是太棒了,看来李之林真的是有口福,经常能吃到这样的饭菜,李叔叔真的是可以堪比大厨了”。 “当然,确实是经常吃到这些饭菜,不过却不是............” “咳”,李东石捂着嘴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打断了儿子的话,对着埃里克说道,“不敢过奖了,你这趟过来,只是单纯来魔都旅游吗,不去别的地方看看,城市有时候可比上山水”。 “嗯,确实计划去一趟重庆”。埃里克点了点头,慢慢涌出的酒劲,让他此时看着桌子上两个空空的酒瓶,慢慢的出现了虚影,又重合了起来。 李东石看着半眯着眼睛的埃里克,起身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西塞罗早已爬在了桌子上,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重庆,那正好可以让之林和你们去,估计他在这里,心早就飞过去了”。李东石想了想,开口说道,听着耳边惊喜的呼声,摆了摆手,“今晚住家里吧,之林你先把机票订了”。 埃里克喝了口浓茶,心中一动,开口说道,“等等叔叔,你是做贸易的”? “没错,开了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主要做周边国家以及落后一点的地区”。李东石简单介绍了一下,轻笑道,“可和英格兰扯不上什么关系”。 “不,我这趟来还有点别的事情,尼泊尔呢。”埃里克期待的看着李东石问道。

一十五 行动开始 八月,重庆的夏天,炎热而又潮湿。 一辆随意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上,几个穿着大裤衩花衬衫的男人走了下来,几乎同时,其中一位棕色短发的男子,撑开手中的黑色遮阳伞,狗腿一般的站在身后那辆出租车的后座,殷勤的拉开了车门。 一旁走下来的赵可欣,狠狠瞪了正往树荫躲去的李之林,加快了步子,往提前订好的火锅店走去。 迎面而来的冷气,让西塞罗直接解开身上花衬衫的扣子,露出里面紧实的肌肉,再加上有些痞的帅气脸庞,顿时让店里天生性格火辣的山城美女双眸一直,不过,好像让热蒙的脑袋清醒了一样,闻着店里浓郁的麻辣味道,不自觉耸动着喉结,接着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不同于直接上好的菜肴,这种更像是自己料理的饮食方式,顿时让艾达和西塞罗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双手不断的将桌子上堆的满满登登的牛肉,直接倒进翻滚着红色气泡的锅中。 又麻又辣的味道,让几人不断往嘴中灌着冰镇好的啤酒,店内的食客,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看着那个明明长着蓝色眸子,却不时冒出几句带着熟悉川音的中文。 远在伦敦的乔尔,此时正忙碌的在市政厅将原本的特伦特渔具店挂靠在刚刚成立的一家外贸公司名下,拿着那张印着密密麻麻单词的文件,手指在上面弹了弹,目光不经意的透过玻璃门,空荡荡的台阶下停放的一辆黑色福特轿车,嘴角露出讥笑。 不紧不慢的走出大厅,伸手挡在眼前,看了一眼天上有些刺眼的阳光,从车上的冰柜中摸出两瓶上面结满水珠的纯净水,走到那辆玻璃紧关的福特车前敲了敲玻璃,将水递了进去,轻笑道,“一路保护我辛苦了”,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冷声道,“不过回去告诉斯内德,我已经退休了,只想做点正经生意而已”。 坐在驾驶座,听着后面发动的引擎声,乔尔摇着头摸出了手机,听着话筒中那个熟悉的声音,笑骂道,“听说你给斯内德那个老狐狸给了份清单,什么时候你们也成了利文斯顿家族的狗腿子”。 “哦,见鬼,刚刚我还在犹豫到底接不接你的电话,在我心里,你可比他难缠多了,你觉得我给清单和不给有什么区别吗?最终他都会知道,还不如我做个顺水人情”。阿尔法希姆穿着睡衣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抽了抽嘴角,看着泳池中一群穿着比基尼正在戏水的年轻女人开口抱怨道。 乔尔缓缓发动汽车,将手机连上车载系统,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吹了一声口哨笑道,“带我向那帮美女问好,今天有点事想要请教你,你也知道我退休了,钓了这么长时间鱼之后,我发现我真的不太适合干这个,刚刚我注册了一家贸易公司,进出口贸易公司,有什么建议吗”? “见鬼,你们这么快就有目标了,不要跟我强调什么狗屁进出口贸易公司,你们可比贝弗利聪明多了,学者什么可不太适合隐藏他的身份,这次去那里,我会给你点建议,不过我希望等他们回来,第一个电话是发给我的”。 阿尔法希姆听到乔尔口中的贸易公司,豁然坐起了身子,在一众讨好的目光中,披上浴袍径直的走向后面一栋度假用的别墅,示意两名保镖直接守在了门口。 而伦敦街头,那辆白色的路虎也减慢车速开进繁华市区,一个中产较多的小区中,从地下车库的电梯,拿着电话手指摁在了39的按钮上,出来电梯并没有按墙上的门铃,直接在东户原木色的门上敲了敲,很快一道高挑的身影打开了房门。 “亚洲,魔都、尼泊尔,然后伦敦,目前就知道这么多”,好像想到了什么,乔尔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接过阿芙罗拉递过来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后期肯定会有变化,目前就想到这三个地方”。 “魔都、尼泊尔、伦敦,这样吧,魔都到尼泊尔,你随便找点落后一点的电子产品弄过去,伦敦这边你觉得什么顺手,到时我照单全收,如何”?阿尔法希姆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乔尔指着电话,朝阿芙罗拉撇了撇嘴,“条件”。 “这批东西,我希望还是和上次一样,放心,这次价钱照市场价,多加一成,我不喜欢变化”。 “成交,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我希望明天希斯罗机场能出现架阿布扎比财团的私人飞机,然后去趟魔都,我可不想整天被人跟着”。 乔尔手指在光滑的吧台上写了个明天的单词,看着阿芙罗拉比划了个ok的手势,对着电话说道,听着听筒中几乎瞬间传来的肯定答复,确定了下时间,直接挂掉了电话,从腰间摸出一个油纸包放在吧台上,摆了摆手往外走去。 几乎同时,已经深夜得重庆,u看书 ww.uanshu.om 埃里克裤兜中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打开亮起的屏幕,就看到信息那一栏一个红色1的角标,一串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里面只有一串如同日期一样的数字低声呢喃了一句,“明天”,顾不得美利坚此时还是什么时间,直接在键盘上输入着号码。 喝的有些昏昏沉沉,正在床上熟睡的西塞罗,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一阵交谈的声音,“喂,我是埃里克”。 “哦,天哪,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关心关于你采访发表的事情.........…”,电话那端的温斯顿,习惯性的弯着脖子,将手机夹在脸颊一侧,双手不断的让键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埃里克刻意压低了声音,“抱歉,我最近在魔都和艾达在一起,上次我好好想了一下,觉得让一个年轻的女人当一位家庭主妇实在不能算一件公平的事情,怎么样?你们报社有职位吗?伦敦的职位”。 “暂时没有,不过如果是你女友的话,我想老板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的的答应,哪怕伦敦没有分部,他也愿意立即马上开一家,我问一下老板,给你个具体的时间”。温斯顿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如果艾达在这里上班,或许那篇“专访”,真的可以变成专访。 “越快越好,到时艾达会联系你”。 听着黑暗中逐渐恢复了安静,躺在床上的西塞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怎么,难道你要抛弃艾达吗”?

一十六 分别 转眼已经到八月底了每年高校开学的日子。 虽然重庆炎热潮湿的夏季让人很不适,不过那又麻又辣的火锅却让人欲罢不能。 魔都虹桥机场,一架从重庆飞来的客机缓缓降落在跑道上,廊桥上打开的舱门中,几位落在最后的男男女女,悠闲的嬉笑着。 埃里克朝身旁的西塞罗打了个颜色,双眼四处打量着大厅,“我先去上个厕所,你们在车上等我吧”。 “等等我,一起”。 两人匆忙的冲进厕所中,西塞罗看着已经消失在视野中的几人,朝埃里克笑道,“你真的想好了,这样恐怕不太好吧,不过,我真想不通,为什么你不带上艾达”。 “预感,好了,快点吧,一会别赶不上车了”。埃里克说着,从兜中掏出一张魔都到苏州的高铁票递给西塞罗,“很快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站在机场外,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的李之林,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的艾达,斟酌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要不,嗯,我们先走”。 手中的电话早已拨打了无数次那个熟悉的号码,可是其中那个悦耳的女声,却让人觉得异常刺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久,紧紧握在手中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信息提示音,艾达恼火的点开屏幕,眼神逐渐开始阴沉不定。 “亲爱的, 抱歉我的不辞而别,好好的转一转,应该就在今天,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你询问道那个梦境,原谅我隐瞒了其中的一部分,雪崩中我恐惧那种眼睁睁看着你在我身边,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或许这是一个提示,当时的安纳普尔纳峰只有你和我,记住,不要来找我,不久后,我就回到伦敦。” 下面的署名处,画着一个笑脸,后面跟着埃里克?沃森。 艾达狠狠的将手机摔在后座上,嘴里咒骂道,“该死,可恶的埃里克............” 话音未落,那个看起来有些无辜的手机,发出急促的铃声,赵可欣尴尬的捡了起来,看着上面陌生的一串数字,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见鬼,你们现在在哪里”。 接起电话,艾达愤怒的朝着话筒吼道,这个号码可是只有他们几人知道。 听筒中传来有些愕然的声音,“抱歉,请问是艾达吗?我是温斯顿”。 “哦,抱歉,不过,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艾达愣了愣,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有些意外的问道。 “难道埃里克没有告诉你吗?他告诉我的号码,说你想要重新上班,怎么样,回到伦敦马上又可以重操旧业了”。 挂断了电话,艾达眼角抖了抖,摇下车窗直接手机丢了出去,弹弹跳跳之下,柏油路上撒了一地的碎片。 .................................... 李东石坐在副驾驶虽然外面天气很热,不过他还是不自觉的想要把冷气调低一点,旁边那位沉默寡言的年轻女人,好像习惯了这种气氛,抿着嘴唇,目光淡淡的看着高铁站的出站口。 没想到那天晚上,他也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缓和一下自己和儿子的关系,而且隐隐有一丝担心,怕儿子上当受骗而已。 没想到只是随口一说,那个看起来已经醉醺醺的埃里克,晚上竟然和自己聊了很长时间,了解了一下进出口商贸公司的具体流程,最后告诉他最近要合作一次。 当时,他也只是当做酒后习惯性的吹牛而已,虽然他明白,眼前这个和儿子差不多大的少年,拥有和自己相当的身价,不过跨行如跨山,没想到今天在苏州机场看着那个印着阿布扎比财团标志的私人飞机上,走下来的高挑的女人,竟然带着全套的文件。 他当时竟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虽然隔行如隔山,不过当钱多到一定程度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比如这个成立时间很短的财团,用数之不尽的财富,像蝗虫一样收购着这个星球上各个行业的企业。 当这个自称阿芙罗拉的女人,真的像个外行一样,十分正式的询问了一些让人觉得可笑的问题之后,就一直保持着现在这个样子,将他晾在一旁,开始,心中的自尊还是让他觉得有些生气,不过,当埃里克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歉意的告诉他,这个女人,就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他倒是来了兴趣,想要看看她到底可以装到什么时候。 出站口两个混杂在一群黑发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的男人,正四处打量着出站口,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上,走下来一位扎着马尾的金发女人,迈着两条修长浑圆的长腿,挥了挥手,脸上艰难的露出僵硬的笑容,看的一旁的李东石瞪大了双眼。 “哦,天哪,埃里克,够意思,我实在是爱死你了”,西塞罗在埃里克胸口锤了一拳,u看书 ww.ukanhu 张开双臂跑向了阿芙罗拉,嬉皮笑脸道,“好久不见”。 意料之中,被一腿踹在屁股上,西塞罗无所谓的看着走向埃里克阿芙罗拉,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开口道,“老板,都办好了”。 “哦,这还真是个让人不适的称呼,像以前一样,你也知道这个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看着走来的李东石,连忙伸出手握了握,“抱歉,李先生,让您久等了,有一些不太方便说的事情耽误了,还请理解”。 “快上车吧,都安排好了”。 埃里克拉开后座,朝西塞罗眨了眨眼,和李东石坐了上去。 车子一路在西塞罗叽叽喳喳的话中,开向了苏州郊外一座保留的很好的园林中,看着埃里克不解的眼神,李东石笑着解释道,“凰居,这是我的自己租的一处地方,当然,在这里,这种园林因为一些原因只能租不能出售,不过之间没有什么区别,绝对隐私安全”。 “当然,我懂,这属于特色,不过凰居,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一个用来应酬的地方”。埃里克下车看着打理的十分精致的园子,基本在保留着原有风格的样子,加了一些方便生活却又不会影响美感的东西。 “之林的妈妈是江南人,她很喜欢这种宅子,不过当时我们的生活不是太好”。李东石轻叹了一声,朝周围的佣人摆了摆手,沿着一条磨盘铺成的小径向里走去。

一十七 设想 古声古色的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茶香。 李东石不断坐在茶台后,不断往眼前几人的茶杯中添着热茶,看着皱着眉头的埃里克手里拿着一个长条的油纸包,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实不相瞒,这个公司目前来说,只是为了............” “我不关心这些,我也不想知道”,李东石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在茶台上那块光滑的石板上,将茶杯中刚刚倒上的一杯热茶泼了上去,看着飞快的变了颜色的一个蟾蜍茶宠,“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太重的人,生意就是生意,关于你们到底要干点什么,那不是我应该操心的”。 “哈哈,李先生倒是个妙人,确实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埃里克说着将手中的油纸包放在桌子上,轻笑道,“我需要去尼泊尔定一批那种宗教类的纪念品,比如那种颜色艳丽面具,到时运往伦敦,一个月最多两个月的时间,我的公司和你一起配好这批三千万的货,品种尽可能的杂一点。 当然,你也看到,这是一个刚刚成立的公司,不太懂其中的业务,而且对尼泊尔也很不了解,我们主要只是配合,佣金百分之十,怎么样”。 李东石端着刚刚烧开的泉水顿了顿,滚烫的开水,让茶盏中的红茶,随着一缕缕青烟散发出一股甜甜的香味,摇了摇头说道,“恕我直言,如果这样的话,我只是干了一些最简单的工作,却拿了几乎大半的利润,对你们可能不太公平,而且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哦,怎么说”? 埃里克好奇的问了一声,刚刚李东石所说的大半利润,其实远远不止,毕竟他可没有渠道来消化这些东西,到时也只能借助阿尔法希姆来处理掉。 李东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盯着埃里克缓缓开口说道,“我现在的生意也陷入了瓶颈,我草根出身,其实能到达这个程度我也已经满足了,不过,你给了一个想法”。 看着埃里克不解的眼神,李东石拿起他面前的茶杯和自己面前的杯子,直接倒进一个大点的杯子中,“你或许只是把这个当成一个幌子,不过如果一直赔钱的话,肯定会让人抓住把柄,而我则一直困在这些如今看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地方,根本无法更进一步。 我们可以先成立一个合资公司,我借助你的渠道人脉,而这位阿芙罗拉小姐或者别人,可以尽快熟悉一下流程,短则一年长则三年,到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有了外面的网络,而你,则可以顺利的让公司按照流程走向盈利”。 淡淡的话声,让埃里克双眸越来越亮,确实如他所说,如果一直没有盈利的话,不说别人怀疑,恐怕迟早会让这间公司走向破产,毕竟利文斯顿可不会任由自己肆无忌惮的发展。 可是,如果真如李东石所构思的情况,这个草根出身的男人,必然会抓住分分秒秒,让公司尽快走向正规,而这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皮包公司,就可以自给自足。 埃里克笑着伸出手,“各取所需,很棒的一个主意”。 “难道你不考虑一下吗?毕竟我这个角色,恐怕换个人都会跟你合作的”。李东石伸手握住埃里克的手掌,用力的握了握,有些紧张的说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伸出两个手指笑道,“第一,我相信缘分,第二,我喜欢好奇心不重的人”。 ............................................. 伦敦郊外。 克劳德困惑的看着爷爷正带着墨镜在纸上写写画画着,想着自己刚刚带来的情报,让眼前这个睿智老人看过之后,竟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起来之前那个出尽风头的年轻人,在来过这座底蕴深厚的庄园中,好像被吓破了胆,连夜乘坐飞机逃亡了利文斯顿触角没有伸到的东方。 竟然异想天开的开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好像一个恼羞成怒的人,做出了从另一个方面,卷土重来的架势,原本希望爷爷收回让自己去那些偏僻之地的想法,可是这个本就让自己感到压抑的房间,如今更是透出一股沉重的气息。 斯内德窄摘掉眼镜,放在面前画着一个个名字和单词的白纸上,上面杂乱的线条将之间互相连接在一起。 而贝弗利的名字上打了叉下面一条线连接着埃里克,侧面写着父子,失败的代价,死亡。 “克劳德,你是说他去了中国旅游了一趟,然后走了狗屎运,当初在迪拜认识的那个年轻人的父亲,正好开了家贸易公司,然后埃里克心血来潮,让乔尔在伦敦也注册了一家”。斯内德靠在松软的椅背上,闭着双眸用手指抚摸着鼻梁,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在想些什么。 斯内德眼中的兴奋一闪而逝,压抑着心中对埃里克的鄙夷,开口说道,“没错,爷爷,这小子躲在东边,我们倒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他迟早会回来的,当他刚刚好运得来的四亿赔光的时候”。uu看书 .uukanshuco 摁了摁桌上的一枚红色按钮,比斯利推开门走了进来,斯内德沉声问道,“现在立刻马上,我要知道埃里克的行踪”。 比斯利点了点头,手指摁着挂在耳朵上的耳麦,低声吩咐了几句,不出十分钟时间,斯内德摆在桌上的那部看起来很古老的键盘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克劳德现在立即去机场,那里回有人带着你尼泊尔,记住,我不希望再看到埃里克再带着什么狗屁轮船或者别的东西,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斯内德看着手机上的内容,眼角抖了抖,重重呼了一口气。 克劳德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结果可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那个到处充斥着那些带着浓浓宗教气息的建筑,却不能挽救自己国家的愚昧贫穷,不禁焦急的辩解道,“可是爷爷,我们可没有贸易上的生意......” “够了,斯内德”,克劳德重重拍在桌子上,“收起你那副拙劣的演技,心中的侥幸只会摧毁这个古老的家族,只有谨慎、谨慎再谨慎,才能在这个群狼窥伺的世界中走的更远”。 看着克劳德消失的身影,斯内德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对着比斯利呢喃道,“喂,你说,这个小子会不会在迪拜的时候就在计划这个事情,而且那个叫李之林的小子也并不是偶然,进出口商贸公司,还真是个天才一般的幌子,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比斯利,立即干掉他”。

一十八 尼泊尔 尼泊尔,这个被称作最接近天堂的国家,不单单是指所处的海拔,以及整个国土中单单八千米以上高度的山峰就有八座。 更是因为这里神比人多,这里的寺庙比房屋还要多,几乎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信仰,神话现实于此冲突汇聚,在世界最复杂的山区,绽放出让人不能忘却的璀璨之花,不过这些都不能掩盖这个最接近天堂的国度,其中不为人知的贫瘠。 站在加德满都早已破裂的街道上,这里作为尼泊尔的首都,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巴格马提河和比兴马提河的交汇处,历代尼泊尔王朝,在这里修建了数目众多的庙宇、宫殿、宝塔等等。 不过在如今看来,这些年久失修,因为贫穷的缘故,没有得到及时修缮以及管理的古老建筑,早已让这座都城没有跟上历史的脚步,街道上经常可以见到的牛羊,并不惧怕看起来有些怯懦的行人,随意的躺在墙边的阴影处。 街上,被带着灼热气息的风,吹起来的黄土,让埃里克拉了拉蒙在脸上的纱巾,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背上,低声吐槽道,“李先生,你经常来这里吗?这可是我来过最古老的首都了”。 “如果待久了,就会这里挺好的,现在珍贵的蓝天白云在这里,只要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而且,你不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比别的地方好很多吗”?李东石熟练的拿着缰绳,坐在一匹黑白相间的高大骏马上,惬意的看着头顶一片湛蓝色的天空。 西塞罗咳了一声,闻着有些动物臭味的空气,撇了撇嘴,“我还是愿意呆在被工业污染的城市,每天闻着空气着尾气的味道,而不是这里弥漫着的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 “这里可是拥有着无数的神灵,小心得罪了那位”。埃里克瞪了口无遮拦的西塞罗一眼。 市中心一座围墙被涂成蓝色的建筑前,李东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直接拍了拍那肥硕的屁股,那匹马嘴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叫声,缓缓沿着街道向城外走去,“这些都是放养的”。 推开木门,院子中悬挂在空中密密麻麻的彩色三角旗下,乔尔手指间夹着香烟,正靠在摇椅上闭着双眼,听着远处庙宇中传来的一阵梵音。 “嗨,这里还真不错,快来洗涤一下你们肮脏的灵魂”。听着耳边传来的开门声,乔尔头也没抬,晃了晃身子,让椅子又重新摆动了起来。 埃里克脸上带着惊喜,看着这个几乎一直在一起的老人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更是像以前一样,开着让人不适的玩笑,不由开口调侃道,“你不是退休了吗?难道来这里是为了出家,洗掉你身上的罪恶”。 “不,难道你忘了,我暂时还是公司的负责人,退休了,干点正经生意还是没问题的”。乔尔说着,看了一眼进到里屋的李东石,语气逐渐沉了下来,“你那点小伎俩,虽然可以骗得了别人,可那个精明的老狐狸已经有所动作了”。 “见鬼,老而不死是为贼,他难道不能安安静静的呆在那个书房里,过几年轻松的日子吗”?埃里克恶狠狠的抱怨了一句。 想到那个老头平淡无奇的目光,却好像能看穿自己内心,猜透自己的想法,只能用愤怒的情绪来伪装,把自己表现的像附和这个年纪突然做出一些事情时候,膨胀幼稚的模样,用来打消斯内德戒心。 乔尔好像猜到了埃里克再想些什么,开口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起码他已经老了,只能动动脑子,而且别人传递给他的,和实际看到的肯定会有些偏差,估计他最疼爱的孙子马上就要到这来了”。 “还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养尊处优的生活就要结束了,还真想看看那个整天打扮的油头粉面的小子,站在这里皱眉捂着鼻子的样子”。西塞罗坐在乔尔身旁的石桌上,吹了吹身旁的地方,朝绷着脸的阿芙罗拉吹了声口哨 听着里屋传来一声轻咳声,埃里克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有些鸟注定不会永远被关在笼中,在他们眼中,我们只是一群卑劣的外来者,他们才是正统”。 “抱歉,恐怕要打扰你们相逢的兴致了”,李东石晃了晃手中刚刚挂掉的电话,“安纳普尔纳峰,刚刚发现了一具奇怪的尸体,现在已经封山了。” “奇怪的尸体”?埃里克皱眉问了一句。 李东石点了点头,“没错,就在刚刚进山的地方,每年肯定都要检查,虽然安纳普尔纳峰在尼泊尔不是最高的雪山,但脾气绝对是最坏了,只有九月和十月才可以进山,所以这具尸体死亡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年,不过根据化验,这具尸体就想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木乃伊一样,死亡时间竟然超过了二千六百年...............” “哦,u看书 uukans 两千六百年,即便这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那也比耶稣的年龄还要大上几个世纪”。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西塞罗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嘴里发出一声惊叹。 埃里克想了想,接着说道,“会不会是因为雪崩从山上滚下来的,寒冷可能也会造成木乃伊的那种感觉”。 “不,不可能,我能听出告诉我的那个人话中的不可思议,那个尸体,嗯,怎么说呢,我没法形容,不过绝不是因为寒冷,更像是被火将身上的水分烤干,却又很好的保留下了身体,不对,不能用很好这个词,保留下了仅剩的身体,比较合适”。李东石想着刚刚那人口气中,铺面而来的恐惧,开口补充道。 乔尔坐直了身子,“九月十月只有两个时间,真是见鬼,没有告诉结束封山的时间吗”? “哦,抱歉,这个没有具体时间,而且安纳普尔纳峰偶尔终年禁制攀登的时候,现在也越来越多,毕竟舆论和人劝和以前相比,都变得重要了许多,更何况,这里拥有的雪山,可以足够你一辈子攀登了”。李东石轻叹了一口气。 埃里克沉吟了片刻,感受着腰间那把有些咯人的匕首,咬牙说道,“尼泊尔是个贫穷的国家,我想可以有无数种办法,让我们进入安纳普尔纳峰,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先去看看那具尸体”。

二十 奇怪的尸体 尼泊尔中北部,安纳普尔纳峰在晴朗的天空下,日出的金光洒在巍峨的山峰上,在白雪的映衬下,好像这里无数的神灵庙宇一样,金光四射。 虽然有着安纳普尔纳峰在当地语中,有着收成之神或者粮食供给者的意思,而且整个群峰都在尼泊尔境内,不过恶劣的气候复杂多变,路途艰险,只有九月十月可以接近,虽然有人成功登顶,不过因为冻伤,被切掉了所有手指脚趾。 距离雪山数公里远的一座孤零零的二层建筑中,这里是是属于安纳普尔纳峰守山人的住所,十来位日复一日守护着这座令数百人丧命的群山,过着清贫的日子。 不过,平静的生活,直到在安纳普尔纳峰,一处因为形似鱼尾,故被称为鱼尾峰的山下,在埋在约莫半米深的积雪下,发现了一具诡异的尸体,一切都被打破了。 形形色色平日里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的研究员涌入这个破败的院子中,通过尸体皮肤中渗进去的泥土植物,得出结论这具死尸死亡的时间大概在半年左右,最终失望而归。 不过,一位挺有耐心的学者,通过那具尸体的肌肤,竟然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这具皮肤骨骼都在的干尸,死亡时间应该在两千六百年以上,就像当初在埃及发现的金字塔以及里面的木乃伊一样,根本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罗格里德斯教授,我还是不敢相信这张纸上的内容是真的,估计没有杂志可以刊登你这篇论文,因为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违背了最基本的科学”。 拿着手里足足有十来页纸,仔细看完了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埃里克抬起头,看着面前满头花白色头发像鸟窝一样的中年男人,虽然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不过那双褐色的眸子却透出期待。 罗格里格斯脸上的失望一闪而逝,不过,还是很快的挥舞着双手,激动的开口辩解道,“每一个伟大的发现,当初都会带着被愚蠢的......,哦,抱歉,埃里克先生,我不是说您,毕竟这是一件很专业的事情。 不过,一旦证实这具尸体,是被用比木乃伊还要先进无数倍的方法,得以保存这么多年,这绝对是本世界,不,在历史都算的最伟大的发现之一,这篇论文,我可以在最后署名的地方,写上您的名字,注明您是赞助人,只需要三十万,这绝对是您这辈子最划算的一笔买卖”。 听着耳边急迫的话声,这位已经呆在这里数天的落魄教授,终于找到了翻身的机会,不过昂贵的实验费用,却让他一次次被无情的奚落了一番。 而自己这一行人的到来,无疑让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开始极力的游说着,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这么伟大的实验,用生意这个词来形容,实在是有些玷污其中纯洁性,我干什么事情,喜欢目的单纯一点,名利双收的事情,注定和鱼和熊掌一样,不可兼得”。 “那么您确定要错过这次机会吗............” “等等”,埃里克看着失望的罗德里格斯,“我想你误会了,我从没有说过拒绝你,三十万,哪怕如果失败,损失也在承受范围之内,可是万一如果成功,用三十万换一个署名,就像你所说的,那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不过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毕竟你是教授,而我是个生意人”。 罗德里格斯原本已经失望的想要结束自己的研究,毕竟就连他自己也一直自我催眠,暗示这一切是真的,那些老奸巨猾的商人,根本懒得听自己说完,就直接拒绝挂断了电话,而眼前的年轻人,被自己当成了从小生活富裕的傻子,却又一次,不过,等等............ “埃里克先生,您说的都是真的?”罗德里格斯爆发出惊喜的表情,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乔尔耸了耸肩,从兜中摸出支票,在上面填写了一串数字,拿在手中晃了晃,“那么现在可以带我们去看看,你说的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吗”? “当然,这绝对是你们做过最明智的一次选择”。罗德里格斯几乎抢一般,一把从乔尔手中夺走了那张支票,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转身推开了房间角落的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有些古怪的味道传了出来。 西塞罗挥了挥手,这股说不上来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你确定这里的气味是正常的吗”? “哦,抱歉,实验总会需要一些试剂,不过你们放心,这些是没有副作用的,毕竟,相比起伟大的发现,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罗德里格斯开口解释道,率先走入空空荡荡的房间中,头顶冷色调的白色灯光,让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感觉有些渗人。 一张方桌上盖着的白布下面,可以看见有一些凸起的轮廓,靠墙的一排长桌上,u看书 .uuanshu正如刚刚所说,凌乱的摆着一些瓶瓶罐罐以及看起来想手术室中的那些工具。 埃里克指着那个白布,如果下面盖的是尸体的话,那绝对也是个婴儿的尸体,可是这个一目了然的房间中,别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放着那具保存的很好的尸体,不由得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尸体?难道是个婴儿,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不,不是婴儿,是个正常人的尸体,确切的说,他应该是个老人,被人残忍的......,抱歉,原谅我实在无法形容这具尸体”。 罗德里格斯说着,直接揭开了桌子上的白布,露出里面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尸体,双手举在头顶,摆出一个圆的造型,就像被火烤过一样,皮肤整体呈现出黑红色,浑身充满了褶皱里面还有一些没有打扫干净的动图。 被砍掉的头颅从腰部被整齐分成两截,透过伤口,还可以看到身体里面压缩在一起的组织。 埃里克有些恶心的转过身子,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就像一个不修边幅的学者一样的罗德里格斯,是因为变态还是别的什么,竟然把这个让人感觉惊悚的尸体,摆放在这间有些渗人的房间中,还是强压着心中的反感,开口问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罗格里格斯竟然笑着直接抓住那具尸体,脸上带着兴奋开口说道,“这并不是他的致命伤,看来凶手没有残忍,是在他死后才开始分尸”。

二十 库托门托?(上1章章节数字发错了) 看起来有些癫狂的罗德里格斯,甚至都没有带上桌子上放着的塑胶手套,就那么赤手抓着这具看起来渗人的干尸,手指指着背部一个狰狞的疤痕,兴奋的解说着。 “这就是他的致命伤,我怀疑他是被类似匕首的凶器,直接从背后直接捅了进去,不过,现在我最疑惑的地方就是,他身上的血为什么会被放的这么干净,如果不是这样,肉体绝对不会存放了两千多年,还保存的这么好。 难道在某种残忍的祭祀活动上,被当成了液体”。 看着埃里克几人微微一变的脸色,罗德里格斯并没有在意,估计除了他这种对待未知有着发自灵魂渴望的学者,任谁看见这具丑陋的尸体,恐怕都会觉得恐惧。 看着那道熟悉的伤痕,埃里克眼角跳了跳,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这可不是什么两千多年前的尸体。 鬼知道被他拿着黄金匕首从背后刺了过去的库托门托,为什么身体变成了这副鬼模样,而且,竟然出现了地球另一端的尼泊尔,而且被埋在了安纳普尔纳峰的鱼尾峰下。 乔尔装出恶心的样子,捂着嘴直接往外走去,走在最后的罗德里格斯重重的关上了门,洋洋得意的说道,“怎么样,那群愚蠢的商人,竟然连一百万都不愿意投资.........” “等等,罗德里格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在刚刚我才给了你约定好的三十万”。乔尔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那个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的家伙,这种收了钱,就换了另一副嘴脸的蠢货,身上丝毫没有学者应该有着严谨,就在刚刚,他不经意间在那一排放着所谓试剂的桌子抽屉中,看到一个黑色的衣角,上面沾染着一些混杂着植物的泥土,还有一抹白色,正是库托门托身上一直穿着的黑色神父袍服。 为了沽名钓誉,故意隐瞒了尸体身上套着的衣服,乔尔摆了摆手,不等有些尴尬的罗德里格斯开口,冷声说道,“好了,记着你的承诺,我实在受不了这个鬼地方了”。 .................................... 安纳普尔纳峰山脚下。 虽然九十月份错过了之前的雨季和冬季的寒冬,是唯一可以登山的月份,不过冷冽的狂风,带着雪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所带来的刺骨寒意,还是让埃里克几人穿着厚重的冲锋衣,只露出藏在护目镜后面的双眸。 看着手腕上那个多功能手表上显示的温度,虽然山脚下要好得多,不过温度还是达到了令人恐惧的零下二十来度,而山上的平均温度,则在零下四十多度,最冷的地方,甚至可以达到零下六十度,而且,这还是这座雪山一年最“温暖”的时候,其余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可以顺利测量到山上的具体气温。 “你们确定要上上去了”?李东石缠绕在脖子上厚实的围巾下面,传来有些担忧的话。 埃里克缩了缩脖子,拍了拍身旁西塞罗的后背,两人摆了摆手,挥动着手中的冰镐,淌着面前那片直到脚脖子的积雪,开始缓缓往上走去。 而此时,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几架漆黑的直升机,刮起地上的沙石缓缓落在了地上。 周围那些用手捂着眼睛的当地居民,看着从打开的舱门直接跳下来的那个满头金发的年轻人,白皙的脸庞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鄙夷的打量着在他们看来是当地骄傲的特色建筑。 站在脚下龟裂的道路上,克劳德微微仰着头,对着面前那些恭敬的当地人,鼻息间冷哼了一声,“埃里克人呢”? “他已经开始登安纳普尔纳峰了”。 听着耳边传来带着浓浓口音的话声,克劳德皱了皱眉,本想先找个地方休息一番,不过想到爷爷的嘱咐,以及他第一次见到愤怒的模样,身体忍不住抖了抖,开口说道,“怎么样,之前他在这里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没有,一直在看着当地的一些特色纪念品,去了几家工厂......”,那个穿着有些宽大的白色西装,配上那个因为高原,被晒得有些通红的皮肤,让人不自觉想到那个装在套子里的人的人,沉吟了片刻,有些讨好的说道,“大人,就在前几天,安纳普尔纳峰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看着面前那个滑稽的身影,说话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克劳德冷笑了一声,从兜中随意摸出一叠上面印着英格兰女王的钞票,看着对面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接过去,直接松手扔到了脚下,讥笑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你说这些随便可以打听到的消息”。 “安纳普尔纳峰山脚下,发现了一具尸体,应该是半年前被埋在那里不过尸体据说死亡时间是两千六百多年以前,而且尸体保存的很好”。 “哦,木乃伊”?克劳德终于来了点精神,这贫穷的地方,他实在是不认为会有什么宝藏,“尸体呢,我要见见”。 已经带着给他带来财富的尸体,来到加德满都比之前工作环境要好上许多的正规实验室中的罗德里格斯,却对着干净宽敞,而且有着可以让阳光直接撒进来的房间感觉有些不满。 他还是更喜欢之前那个有些阴森的地方,u看书 ww.uukanshu.om 这样才更附和这具尸体的样子,让他一会在伦敦那个著名的家族公子哥演讲的时候,更更身临其境一些。 至于之前拿到的那三十万,看看这具造型奇特的尸体,三十万,罗德里格斯冷哼了一声,早已忘记了当时他山穷水尽之时的模样,听着响起的门铃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将窗帘紧紧拉严,想了想关掉了几盏灯,这才满意的打开了房门。 “你就是罗德里格斯?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克劳德看了一眼这个不修边幅的家伙,直接走向中间那张盖着白布的桌子。 突然的行动让还想着怎么让自己下来的话变得更有说服力的罗德里格斯脸色一变,张开双臂拦住了那张桌子,“这具尸体应该是祭品,难道你们不怕被诅咒吗”? “诅咒”?克劳德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接着一把扇在罗德里格斯脸上,皮靴踩在那发抖的胸膛上,轻笑道,“诅咒,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诅咒的话,那么利文斯顿恐怕早就下了无数次地狱。 带着他和这个丑陋的东西,回伦敦”。 二十一 安纳普尔纳峰 苍茫的雪山上,狂风肆虐,夹杂着纷飞的雪花,让后面两道双腿拖动出的沟壑,飞快的消失在无边无际的一片雪白之中。 艰难的双手扶着冰镐,已经快淹没道大腿处的积雪,这里最难的并不是刺骨的寒冷,以及让行动不便的积雪,尼泊尔本就属于高原国家,而这里重重因素相结合,早就出了无数就连最狂热的登山爱好者,就感到惧怕的雪山,虽然比起境内的珠穆朗玛峰,安纳普尔纳峰并没有那么大的名气,不过造成其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可笑的高度,而是更恶劣的环境,根本没有人可以前进到顶峰。 在这里,甚至连大声说话都变成了一种奢望,因为人类说话产生的声波,都有很大可能会造成雪崩,寒冷加上缺氧,让埃里克和西塞罗几乎是走一步停一会,而且更为可怕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入眼处苍茫一片的白色,虽然天空飘着诺大的雪花,不过,阳光还是让这片雪地,泛出刺眼的光芒,如果不带着墨镜的话,恐怕长久的行走在这里,会对双眼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埃里克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胳膊上的腕表,以及走到了快六点的位置,虽然高原上的白天,总是要漫长许多,不过日落也要来的快上许多,不会像寻常那样,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如果在天黑之前,没有找到扎营的地方,恐怕他们将永远的留在这里,对,没错,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像两个年少无知的人一样,没有丝毫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然后收到了不可承受的惩罚。 寂静无声的气氛,让原本就有些唠叨的西塞罗有些抓狂,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从脖子上一路往上缠绕着厚实的头套,如今也因为口鼻间的呼吸,结出了一层冰晶,背后硕大的背包,就像一座巨山一样,让身形变得有些佝偻。 嘶哑的嗓子,恰恰相反,像有团火在里面燃烧,典型的高原反应,让胸膛极具起伏的埃里克,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昏昏沉沉的脑袋,如今也只想控制着身子,好好躺在这片雪地里,好好睡上一觉。 “西塞罗,你有没有登过山”。埃里克晃了晃脑袋,低声呢喃了一句,微弱的话声通过别在衣领里的麦克风传了出去。 听着耳麦中传来微弱的声音,西塞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周围一模一样的景色,嘴里发出让自己都惊讶的嘶哑声音,“我开的是船舶公司,这是我第一次登山,就来的是全世界最难登的山,拜托,能不能有个缓冲的过程”。 “人生,可没有那么多让你学习的地方,我也是第一次,该死,我现在后悔了,为什么要来这个见鬼的地方”。 确实,一路越往上,埃里克心中的悔意越来越深,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只能一路往上,尽快寻找到扎营的地方,否则只能等待太阳落山后,骤然下降的温度,把他们冻成两尊雕像,还不如变成那副鬼模样的库托门托,永远不会被人发现,就像数十想要登上这里的野心家一样,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看着腕表上显示的数字,1793,这个并不算高的海拔,却让他们再进一步都感到无比艰难,而最近的扎营点,则在2100左右的海拔位置,有一块可以遮挡狂风,还算平坦的位置,勉强可以让帐篷扎在那里。 “再坚持三百米,我们就要到地方了”。埃里克咬了咬牙,从积雪中抽出如同灌了铅块一样的右腿,伸手将护目镜上模糊视线的雪花擦掉,整个人机械的往上走去。 ....................................... 夜空中逐渐消失的雪花,两个在黑暗中,像个蠕虫一样,艰难行走的身影,慢慢瘫坐在一处想被巨斧劈过的峭壁下,平缓的地势,像是一个天然的露台一样,让周围的狂风,改变了方向,卷着雪花飘向了另一侧。 脑袋重重碰了碰背后坚硬的石壁,略微恢复了点清明,不断颤抖的身体,颤颤巍巍的卸下背包,从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包,拉动了上面画着红色感叹号的拉手。 突然膨胀起的帐篷,晃晃悠悠的就像往山下飘去,埃里克急忙将手中的冰镐重重插入坚硬的泥土中,系上帐篷边角的绳索,用力搀着昏昏沉沉的西塞罗,直接丢了进去。 虽然隔绝了外面风雪的帐篷,依然让人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寒,这种一次性的帐篷,虽然轻巧便利,却也有着诸多缺点,比如下面并没有厚实的垫子。 从背包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暖气接上电源,帐篷内逐渐让人恢复了些许生机,埃里克摘掉裹着脑袋的帽子,露出苍白的面孔,从兜中摸出一块巧克力,直接塞入口中,颤抖的身体,慢慢平稳起来。 嘴里哈着热气,uu看书 .uukanshu 暖了暖僵硬的双手,埃里克推了推一动不想动的西塞罗,“喂,吃点东西,活动一下身体”。 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却慢慢沉了下来,这只是第一天,而且他们并不是登山者,目的地并不是山顶,漫无目的的一直往上,无疑是愚蠢的行为。 而且,当初他还是想的太过简单,在寻找利威尔号的途中,经历了无数的危险,总想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能应对的,结果,这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光,如果不是先前西塞罗将他从摔倒的雪窝中拖出来,恐怕之后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虽然看似简单的也就托起埃里克,前进了甚至连二十米不到,不过西塞罗感觉自己的身体感觉像散架了一样,甚至连呼吸兜一口接不上一口,感受着嘴边传来温热的感觉,融化的巧克力,虽然甜的有些腻人,不过在这个时候,却像这个星球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样,被他贪婪的吞咽入口中。 “喂,明天怎么办?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让艾达来这里了”。西塞罗有气无力的说道。 埃里克皱着眉头,从背包中拿出一个的包裹,当拆开上面的油纸时,原本金黄色的黄金匕首,如今已经变得如同在当时冰桶中的模样,不过更加栩栩如生。 整个匕首通体漆黑,扭曲的剑刃上面附满了的蛇鳞,七颗猩红的宝石,里面细长的线条,缓缓睁开露出里面阴冷的竖瞳。

二十二 纯棉? 伦敦郊外,吉尔福德镇以东两三公里当然位置,一架漆黑的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硕大的庄园中,地上茂盛的草坪,随着那剧烈旋转的螺旋桨,被吹得东倒西歪。 比斯利推着轮椅,上面坐着那位有数年都没有走出这个利文斯顿家族庄园,在还没有发迹时,就生活的那栋古老建筑中,年迈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斯内德有什么运动,甚至如今就连靠自己的双腿,离开房间也成了一种奢望。 看着机舱中走下来那个惶恐的身影,身后跟着小心翼翼捧着一个银色金属盒子的人,斯内德招了招手,看着惊慌失措的罗德里格斯露出慈祥的笑容,“抱歉,让你受到了惊吓,不过这里是伦敦,文明的世界”。 “先生,我只是一个落魄的学者,绝对没有可能得罪你们的地方”。罗德里格斯踩着松软的草坪,脚下一个跄踉直接跪倒在斯内德面前,哭哭啼啼说道。 比斯利拽着他的衣领,拦住了那双想要抓住轮椅上老人双腿的手,看着斯内德摆了摆手,“走吧,既然是学者,那去实验室吧,带着那个,嗯,被诅咒的“木乃伊””。 一行人陆陆续续走向一座庄园中和别的那种典型的英式风格繁复风格不同的方方正正的建筑前,比斯利搀扶起斯内德,将手指放在了金属门边的一个指纹锁上。 天花板上一排排整齐的灯管随着那道厚重的金属门滑向一边亮了起来,约莫三层高的建筑里面,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大厅,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黑白照片,以及看起来有些掉色的油画,中间一个个玻璃的格子中,放着利文斯顿家族引以为豪的藏品,当然,这只是从那堆积了数个仓库中,精心挑选出来的。 比斯利拨开一副画着一艘巨轮的油画,露出后面一个人复杂的密码器,斯内德在上面摁了一串数字,裂开的墙面上,出现了一部电梯。 随着电梯一路往下停了下来,有些嘈杂的声音从打开的门传来进来,地下一个灯火通明的实验室中,数十道穿着白大褂的老者,脸上带着兴奋,双手在面前的桌子上忙碌上。 罗德里格斯此时身体又不由自主开始颤抖起来,他敢发誓,这个实验室上里面那些大大小小的仪器,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家研究所实验室都要先进许多,可是他并没有听说著名的利文斯顿家族,有什么具体的研究。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往往活不长,而且相比起实验室中,那些经常在报纸杂志上看到的学者,他根本算不上什么。 “好了,别紧张,让我们来看看你的研究,听说埃里克给了你三十万,还真是大方啊,不过对于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那可太寒酸了,你说是吗?罗德里格斯教授”。 斯内德一路和实验室中的研究人员笑着打着招呼,来到最里面那间亮着灯,用透明玻璃圈起来的房间中,只有一张金属的桌子摆在中央。 银色的盒子中,工作人员带着塑胶手套小心翼翼的把里面那具古怪的尸体放在上面,斯内德看着那消失的头颅上面两个高高举起的手臂,摆了一个圆的造型,身上早已变得僵硬的皮肤肉体,确实比木乃伊还要保存的完好,伸出手指指了指,淡淡说道,“说说看,你对这具死亡时间在两千六百多年前的尸体,有什么具体的看法”。 “先生,具体身体皮肤的具体实验,这具尸体确实死亡时间在惊人的两千多年前............”,说到这些关于具体实验的东西,罗德里格斯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始又将他对埃里克说的那番话,声情并茂放诉说了一边,不禁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如果上了利文斯顿这艘大船,他或许会和外面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学者一样,可以在这个先进的实验室中工作。 不过,随着他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的时候,面前的那个叫斯内德的老人,眼神甚至没有半点变化,还是很有耐心的看着他,脸上带着礼貌但又让别人觉得很有距离感的笑容。 “就这些?没有别的发现吗?比如说他当时穿的什么等等,这样就可以判断出他的身份,或者还能发现一段世界上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斯内德笑吟吟的看着罗德里格斯,开口说道。 双眸的瞳孔微微一缩,那件从伤口处直接切断的黑色袍服早已被他直接烧掉了,判断身份,难道说这具尸体,是现在社会一个教堂的神父吗?如果这样,恐怕这个造型诡异的尸体,恐怕现在送往警察局比较合适。 对于实验就和一件现代仿冒的工艺品一样,将变得一文不值,想着那件衣服就连烧出的灰都已经被他清理干净,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不由得定了定神,坚持说道,“哈哈,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恕我直言,您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于理想化,uu看书 .uukans对于身上的衣物,在两千多月的岁月中,早就跟随着周围的泥土一起腐化,况且说不定当时他穿的是树叶也不一定”,说到最后,罗德里格斯幽默的开了个玩笑,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斯内德摇了摇头,“看看他的身上褶皱的皮肤,应该和我一样是个老人,皮肤松弛然后被什么手法压在了一起,背上有一道致命伤,祭祀,我觉得祭祀的话,用利刃划过咽喉比较合适,后背更像是与人搏斗中被伤。 而且皮肤的褶皱中肯定会有衣服所留下的纤维,正好可以实验一下,看看两千多年前工艺发展到了什么水平”。 很快,外面实验室的工作人员,用镊子在尸体的褶皱处刮了几下,虽然有些惊讶这具尸体,不过当他来到这个实验室,千奇百怪的东西,实在是见的太多了。 看着机器中打印出来的报告,差点失声笑了出来,走进房间幸灾乐祸放看了罗德里格斯一眼,将手中写着密密麻麻符号的报告递了过去。 斯内德挥了挥手,“说说看,具体是什么,树叶吗”? “不,先生,简单说,这是一种纯棉布料,用植活性物染料染成黑色,当然,或许里面含有树叶,不过就像我们现在穿的衣物一样大体都是按这种方法做出来的布料,而且这些布料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半年。 当然,我有个建议,现在这具尸体应该出现在警察局的验尸房中,而不是这里”。

二十三 生存之道 轻飘飘的白纸,落在了瘫坐在地上的罗德里格斯面前,上面那些异常熟悉的字母,如今变得异常扎眼,有些抓狂的将那张化验报告撕成碎片,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不,这不可能,你们可以去化验这具尸体”。 说着,好像是抓到了某个救命稻草,罗德里格斯指着放在桌上的尸体,碎碎念着,“对,没错,你们可以去化验这个尸体,鬼知道他为什么会穿上纯棉的衣服,我知道了,他是半年前被埋到安纳普尔纳峰山下的,应该是埋的那个人干的”。 “哪个人干的”?斯内德看着疯狂点头的罗德里格斯,摆了摆手,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或许不是人干的,带下去吧,希望崔西能喜欢他”。 庄园角落的一个散发着恶臭的水池中,罗德里格斯站在上面的铁网外,看着下面干涸的水池中,几只两三米长的鳄鱼正懒洋洋的打着哈欠,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有些惊疑不定的朝身旁那位,让人忍不住担心身上的肌肉会把那件贴在上面的黑色短袖撑爆的男人,讨好的笑了笑,“不愧是利文斯顿家族,斯内德先生的品味还真是不错”。 壮汉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裂开了丑陋的笑容,露出满嘴被烟草熏的黑黄的牙齿,指了指其中最大的那只鳄鱼,开口说道,“她就是崔西,没错,你没有听错,就是她,这里的公主”。 身体不断挣扎的罗德里格斯,那涨红的脸庞,长大嘴巴却因为害怕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个该死的壮汉,高高举起然后发出刺耳的笑声丢了进去。 脊背重重的砸在水池中坚硬的水泥地上,耳边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不过却感觉不到半点痛苦,头脑异常清晰的看着那些睁开眼睛的鳄鱼,正冷冷的盯着自己,吓傻的罗德里格斯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忍受着背上传来的剧痛,连滚带爬往身后粗糙的墙壁爬去。 倾斜的墙壁,好像是恶趣味的故意建造成这样,就是为了看如同现在罗德里格斯这样,狼狈不堪的磨破了双手的血肉,却根本是在做着无用的动作,和那些不慌不忙迈动着四肢的鳄鱼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嘴里看着站在岸上的那位脸上带着笑意的壮汉,罗德里格斯绝望的伸出胳膊,可是距离头顶可以抓住的铁网还有很远的距离,那个叫崔西的鳄鱼,已经来到脚下,微微仰起头长大嘴巴露出满嘴还带着肉沫的牙齿,将他整个小腿都咬了进去。 “公主是不会住在这么肮脏的地方,当做别人的宠物.........”,罗德里格斯眼前一黑,喊出了他生命中最后一句话。 靠在轮椅上的斯内德遥遥往鳄鱼池的方向看了一眼,看着伦敦少有的蔚蓝色天空,轻叹了一声,“听说他的那位小女友没有一起去尼泊尔”? “没错,她叫艾达?布莱克,之前是伦敦日报的前线记者,和埃里克在巴拿马相识,不过最近她去了伦敦日报的老对头那里,伦敦时报”。比斯利默默想着自己得来的消息,开口说道。 斯内德双眸一亮,“伦敦时报,前线记者老呆在伦敦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这里太平静了,八卦新闻可提不起她的兴趣”。 “我明白了”,比斯利点了点头,正要推着斯内德回去,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有些疲倦的老人摇了摇头,“等等吧,让我再在这里呆一会,老了,不知道还能看多少次伦敦的蓝天,把那个尸体让人带去西班牙托莱多,葬在海边吧,那里是他的故乡,可惜他活着的时候一次都没回去过”。 .................................... “抱歉,我们这里可不是三流小报,这些八卦你还是找别人吧”。 挂掉手中的电话,艾达苦恼的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张汹涌海洋的壁纸,报社的工作和之前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只能做着类似文职的工作,挂了一个毫无作用的主编名头,却成天能接数不清的狗仔,给她爆料那些男盗女娼的事情。 电话又开始不依不挠的响了起来,艾达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拿起电话开口咒骂道,“见鬼,这里是伦敦时报,听着那些八卦消息在这里没有任何价值............” “哦,抱歉,艾达,是我史密斯,可以来一下我办公室吗”?听筒中传来社长的声音,让她愣了愣,有些尴尬的应了一声。 身体有些发福的史密斯,正靠在那张舒服的椅子上,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手指间夹的那根他最喜欢的万宝龙钢笔正灵活的在指缝间穿梭着。 透过磨砂玻璃看着门外那个声音发腻的秘术,uu看书wwuuashu 正放下手中的化妆镜,看了一眼艾达,转身敲了敲门然后直接进来,故意解开了衬衣上的两颗扣子,扭动着屁股朝自己眨了眨眼正要过来。 史密斯舔了舔嘴唇,又迅速装出严肃的样子,“先请她进来吧”。 “艾达,最近感觉工作怎么样”,看着坐在面前那位最近伦敦风头最盛少年的女友,史密斯心中冷笑了一声,笑着问道,“刚刚那个电话......,我就直说了,看来你还是有点不习惯办公室的工作,我以为现在的女人,都比较反感风吹日晒”。 “社长,我可能习惯了成天在外面东奔西跑,而且抱歉,最近报社的投诉也比以往多了许多.........” “没关系,那些投诉并不能说明什么,报社还是很看好你的,这不,有一份新闻,我原本想让皮特去的,不过听说你以前也是位前线记者,怎么样,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做主让你过去,当然,那里的条件比较差,如果不喜欢那就算了”。 史密斯和颜悦色的从抽屉中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递给了面前的艾达,轻笑道,“尼泊尔,发现了一具尸体,死亡时间在两千六百多年前,不过存放的比木乃伊还要完整,这是独家新闻,所以不用着急,可以考虑考虑在决定,毕竟两千多年都过去了”。 看着标题上尼泊尔安纳普尔纳峰,艾达瞳孔微微一缩,直接合上了文件夹点了点头,“社长,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二十四 匕首上的线索 听着帐篷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埃里克握着手中温热的匕首,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鳞片,竟然好像蠕动一般,开始贪婪的吸收着周围刺骨的寒气。 温度逐渐上升的空间,投过帐篷的帆布,甚至可以看见上面飘落的雪花,化成水缓缓流了下去,躺在地上的西塞罗,双臂撑起身体,惊讶的看着着神奇的一幕。 而那那把如今变得漆黑的匕首,不断蠕动的鳞片上,接缝处逐渐出现了一些诡异的线条,“十二宫密码”,埃里克低声呢喃了一句,飞快的从臃肿的身上掏出笔记本,在上面画了起来。 “玛察普察峰”。埃里克念出来线条所代表的含义,一字一顿的说道。 西塞罗脱掉身上的棉衣,帐篷中的温度已经开始让人感到一阵舒适,“玛察普察峰就是鱼尾峰,也是迈着库托门托的地方,这鬼东西,就带来了这点东西吗”? “没有,不过后边的有点抽象,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埃里克耸了耸肩,把这把诡异的匕首放在了地上,看着那有些扭曲的剑刃,喃喃说道。 西塞罗打了哈欠,浑身传来疲惫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躺在了地上,“鱼尾峰,你确定真的要去哪里吗”? 如果说安纳普尔纳峰可以被形容成一个脾气暴躁的家伙,那么它的第二高峰,鱼尾峰,因为山体就像一个扬起的鱼尾而得名,不过它还有一个更出名的名字,登山者的禁区没有之一。 其实倒不是它有多么的险峻,也不是登山难度有多么的不可逾越,而是它在尼泊尔人的心中是不可替代的,在一个以佛教文化为主流尼泊尔,这座山峰就是“神”,凌驾于凡人之上的至高信仰,尼泊尔当地也是明令禁止攀登此峰的。 此前发现的尸体,就已经让当地将那里完全封锁,当作是神灵对于他们的一种警示。 埃里克拿着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一条鱼尾,用手指了指,“我们现在也不算是白费功夫,鱼尾峰在这里被当成圣山,根本就没法上去,我们现在就在鱼尾峰的东侧,安纳普尔纳峰主峰上”。 “好吧,心之所向,身之所往。 兄弟,快点想吧,希望明天睁开眼睛我们就会出现鱼尾峰,没走两步就掉进一个山洞中,里面有一个钥匙孔,然后刚好可以插进去这把匕首,打开的门后堆满了金银”。西塞罗双手枕在脑后,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发出了轻微的喊声。 把那随手丢在一边的棉衣盖在西塞罗身上,埃里克关掉灯,闭上双眸,回想着自从在餐厅中这把匕首变成这个模样后,自己再也没有做过那个奇怪的噩梦,反而睡眠比以前好了许多。 清晨。 安纳普尔纳峰上空的雪花逐渐停了下来,一片茫茫的雪地中,扎着一顶格格不入淡蓝色的帐篷。 西塞罗拉开拉链,迎面而来的冷风,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双手捧起地上的积雪在脸上擦拭了几下,抓了一把雪急忙转身返回了温暖的帐篷中,踹了踹依然睡的很香的埃里克,将手中的积雪,直接从脖子中塞了进去。 看着那几乎是从地上直接弹了起来的身体,捧着肚子坏笑了起来。 “喂,见鬼,你疯了吗?”埃里克抖着内衣中被丢进去的雪花,看着幸灾乐祸的西塞罗开口抱怨道。 抬头看了看投射进来的阳光,三两下穿上了衣服,想了想并没有把匕首包进油纸中,直接拿在手中走了出去。 仿佛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手中的匕首毫无阻碍的接触到外界的寒流,鳞片边缘那抹淡淡血色,开始飞快的摇曳起来,而埃里克忽然兴奋的尖叫了一声。 这把匕首如今就像一个神奇的次元结界一样,不断将周围寒冷的空气吞噬一空,而埃里克腕表上,代表温度的数字,也开始不断的上升着,最终落在了零下6度的位置上,虽然还是有些冷,不过比起之前,就像待在海滩上一样让人舒服。 “钥匙,这是登山的钥匙吗”?西塞罗感受着埃里克身边升高的温度,身体靠了靠开口说道。 踩着厚实的积雪,脚下一深一浅不断的往东走着,连绵不绝的喜马拉雅山脉上,逐渐出现了一座比周围高出许多的山峰,整体呈现出一个三角形的形状,加上青色的山峰一层凌乱的白色的积雪,就像一条甩起尾巴的鱼一样。 而此时,史密斯宽大办公室中,周围磨砂的玻璃,已经被放下的百叶窗帘遮住,大腿上坐着自己刚刚招来的秘书,看着那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正将手指放入涂的猩红的嘴唇中,摇摆着纤细的腰肢款款向自己走来。 迫不及待的搂住那比自己家里那位,和自己一样人到中年,身材早已走形的女人好上无数倍的身体,正要有下一步动作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梅根脸上的厌恶一闪而逝,拿起电话递了过去的同时,连忙起身整了整凌乱的衣服,看着史密斯毕恭毕敬的结起了,虽然电话那头根本看不清他那如同哈巴狗一样的动作,不过他还是不断的点着头。 “甜心,抱歉,现在我有点必须要处理的事情,所以.........”史密斯贪婪的看了一眼梅根,uu看书 ww.uukanshuom 强压着心中的冲动,开始吩咐道,“告诉艾达主编,现在就去尼泊尔,票已经订好了,一个小时后,车送她去希斯罗机场,让她抓紧准备一下,然后咱俩再继续刚刚的事情”。 “好的,社长,不过我觉得还是以后吧,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梅根皱了皱眉,俏脸上装出一抹痛楚,不等史密斯回答,就拉开了办公室等门走了出去。 拿着机票在狭长的走廊中,看着座椅背后的数字,艾达只是简单的背了一个背包,嘴里默默的念叨着埃里克,看了看自己靠窗的位置旁边,已经坐了位白发的枯瘦老人,身体如同标枪一样,坐在舒服的椅子中,歉意的说道,“抱歉,能麻烦让一下,或者你坐在里面吗”? “应该是我说抱歉,我挡了你的位置,还是年轻人坐靠窗的位置吧,老人对这些风景没有多大的兴趣”。枯瘦老头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走到了过道,像个寂寞的老人一样,唠叨的说道。 飞机起飞之后,飞机上逐渐陷入了寂静,老头拿出一张白纸,故意朝艾达侧了侧,露出上面印着的那具尸体。 “这是什么东西,那具两千.........” “你也是为了这个奇迹去尼泊尔,学者?记者还是”?老人惊讶的问道。 艾达瞪大了双眼伸出手,“记者,艾达”。 “比斯利,一个无所事事的教授”。

二十五 相遇 手中带着温度的匕首,就像一条合格的导盲犬一样,一直带着他们顺利的来到了尼泊尔的圣山————鱼尾峰。 这里的积雪并没有那么厚,甚至有些地方还可以看到青色的岩石,虽然和安纳普尔纳峰主峰紧挨在一起,不过,可能这就是凌驾于这里万千信仰之上的鱼尾峰独特之处。 埃里克挥了挥手中的匕首,开口笑道,“带路吧,麦克道夫”。 “麦克道夫?难道这就是我们这次要寻找的宝藏主人,看样子他比亨利?艾弗瑞那个海盗要有钱”。西塞罗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 双手扶着膝盖喘了一口气,埃里克用看白痴的目光盯着嬉皮笑脸的西塞罗吐槽道,“你该是有多无知啊,带路吧,麦克道夫,这是莎士比亚的《麦克白》,其中第五幕第七场中的一句台词.........” “哦,见鬼,你可不是一个演员,记录台词顺道卖弄一番实在是太无耻了”。西塞罗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怎么样,现在到鱼尾峰了,下一步呢”? “不知道,我和你一样,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埃里克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 西塞罗神了伸手,从埃里克手中接过那把如今变得漆黑的匕首,竖起来遥遥对着鱼尾峰,不断的调整着角度,不过并没有想象中,这把神奇的匕首振动一下,或者是有点什么变化。 看着莫名其妙的西塞罗,埃里克忽然双眸一亮,注视着鱼尾峰上面岩石和积雪组成的好像鱼鳞一样的东西而且不规则的山峰在,整体弧度,隐隐竟然和匕首的剑刃有些相似。 “喂,等一等”。看着匕首那个夸张的剑柄上按照北斗七星排列出的七颗宝石,如今变成了猩红色,而且里面有只竖起的蛇瞳,“这些宝石起的什么作用呢”。 “北斗七星,你的意思是宝石蕴含着位置的信息.........” “我只是猜测,这些宝石绝对不会是装饰的”。 埃里克拿出笔记本,在上面画了个北斗七星,然后画了出了鱼尾峰,手指不断在上面摩挲着。 正当两人正默默的在那思考着,头顶一架直升机剧烈旋转的螺旋桨爆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将地上的积雪纷纷吹了起来。 “真见鬼,明明禁止攀登,不过这些为了挣钱,估计竟然可以让游客乘坐飞机俯览圣山,还真是不敬的动作啊”。西塞罗抱怨了一声,和埃里克两人弓着腰往一块岩石后躲去,毕竟被人发现在这里,按照当地的规矩,会被丢进监狱中,这是属于尼泊尔一个奇怪的律法。 并没有像寻常的飞机那样,在鱼尾峰上空转上一圈之后离开,这架飞机反而停在了空中,丢下一条绳梯,上面数道身影纷纷滑了下来。 “好了,出来吧”。克劳德拍了拍手,盯着不远处的一块岩石,开口笑道。 而躲在背后的两人,则对视了一眼,看着西塞罗手指不断的指着下方,埃里克拿着匕首扎了扎坚硬的岩石,最后干脆埋在了积雪下面。 看着一群笼罩在冲锋衣下的身影正举着手枪对着自己,埃里克举起双手抱着后脑勺蹲在了地上,看着为首的那个被墨镜挡着大半个脸庞的男人说道,“克劳德,克劳德?利文斯顿”? “哦,我很荣幸你能喊出我的名字,不过我并不会感激你,跟我走吧”。克劳德摘墨镜,虽然并没有西塞罗看起来帅气,不过那股与生俱来的自信,却让他看起来举手投足看起来很有魅力。 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埃里克,克劳德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手下放下枪,然后从兜中摸出了一张照片递了过去,“拜托,放下你的手,我可不是警察,看看这个”。 照片上那个原本摆放着尸体的守山者建筑前,艾达看起来正有些气愤的和别人争辩着什么,埃里克看着上面那张熟悉的脸庞,放下手咬牙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紧张,她只是来这里做次做次报道而已,记者的工作不还是你帮她联系吗?这么快就忘了,她现在就像你一样好好的,怎么样想不想见她”? 克劳德就像一个热情的兄长一样,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亲切的走了过来,帮埃里克拍了拍冲锋衣上的灰尘,指了指在空中盘旋的飞机,“走吧,站在圣山上实在是有些不敬,而且这里太冷了”。 .................................... “哦,天哪,那具尸体呢?这可是在你们所谓的圣山发现的,难道被你们扔了吗”?艾达有些抓狂的看着面前长相憨厚的守山人,正唯唯诺诺的低着头。 那具在他看来有些亵渎鱼尾峰的尸体,早已换成了酒钱,装进了肚子中,寒冷的天气,没有比喝酒暖暖身子更好的事情了。 “那具尸体被一个叫罗格里格斯的教授带走了,uu看书 uuknsh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你们可没有权利对我大喊大叫.........”,守山人装出恼怒的模样,嘴里含糊的辩解道,不过话音未落,一阵飞机的轰鸣声愈来愈近打断了他的话声,最终降落在建筑外一块平坦的地方。 埃里克缓缓走了下来,看着瞪大了双眸正惊讶看着他的艾达,目光逐渐变成了愤怒,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尴尬的笑道,“见到你真高兴”。 “该死,我和你恰恰相反”。艾达脸色涨红想到了那条短信,以及从车窗丢出去的手机,愤怒的喊道,“埃里克,恭喜你,你又成功的毁掉了我一部手机”。 “咦,和我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同,不应该是久别后的一个深情拥抱吗”?克劳德站在一侧,看着两人的模样,朝身旁那位长相让人有些嫉妒的西塞罗开口说道。 埃里克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位是克劳德,克劳德?利文斯顿”,说着,静静站在院子中的那道高挑身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还真是感到受宠若惊,艾达,你认识那位老先生吗?这么大年纪不晒晒太阳,来这地方可不太合适”。 “他是个学者,这里出现了一具两千多年...............” “不不不他欺骗了你,他是利文斯顿家的管家,可不是什么狗屁学者,而且那具尸体根本不是两千多年前的”。

二十六 残缺的日记 “你十三世纪的拉丁文造诣如何”。 几人围坐在院子中的石桌前,懒慵的晒着太阳,而那些守山人则早就被钞票打发掉了,克劳德晃了晃手中一页被水浸过的纸开口说道。 埃里克伸手接了过来,目光扫了一眼,挺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们从哪里拿到的这个”? “罗德里格斯,不过放心,他现在已经和崔西做伴了,不会有人再知道这个消息”。克劳德摊了摊手,意味深长的说道。 “崔西”? “我爷爷的公主,一只湾鳄,三米多长的大家伙,不过我不喜欢她,实在是太难闻了”。克劳德不以为意的解释道。 “在特拉比松帝国,我们遭遇了窃贼的袭击,父亲,马泰奥叔父和我都被抢走了伟大的宝藏,那不该落到错误的人手中,我在最不可能的地方,藏匿了我最深沉的悲痛,大汗崇高的光芒,必会庇佑十三个命运”。 这封信,更像是被掐头去尾,是留下了中间的一段,不过马泰奥叔父,还是让人可以清楚的这封信,或者说这张从日记本中撕下来的一张纸的主人是马泰奥一直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的侄子————马可波罗。 “这是马可波罗的日记”。埃里克震惊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道。 克劳德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没错,不过这些可能连公主崔西都知道,偏偏不幸的是,该死的罗德里格斯就勉强留下了这张只,其他的都一起和库托门托的衣服烧掉了,不过后半段根本就像是胡扯,大汗虽然伟大,不过他崇高的光芒,甚至都没有庇佑自己”。 “他像是在叙述失踪的舰队”。埃里克将纸放在桌上,开口说道。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这更像是他吞了这些宝藏,然后变了个蹩脚的理由,然后怕大汗的怪罪,顺便捧了一把”。克劳德将纸推了过去,“亨利?艾弗瑞的事情到此为止,虽然我们不希望伦敦或者这个世界上,再出现一个和我们类似的畸形家族,不过这些事情先放在一边,我们有些资料,当然比起那把匕首不值一提,怎么样?摒弃前嫌,精诚合作,至于以后得事情谁说的清呢”? 克劳德说着,丝毫没有避讳站在一旁的比斯利,和一直在斯内德面前那副模样看起来完全不同,轻笑道,“我和我爷爷不同,他太老了,当然,你们应该明白,老人身上都有些通病,比如说固执,这个世界,如果谁真要崛起的话是拦不住的,就连日不落帝国,和往日相比都已经没落了”。 “那么艾达,是谁的主意?你的还是你那个固执的爷爷”。埃里克讥笑着问道,三言两语就像打消他心中的顾虑,拿到他唯一的倚仗,那把匕首,恐怕可没有那么划算的买卖。 克劳德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不管是谁的主意,至少目前来说,拳头大的说了算,崛起那也是以后得事情了,我现在只想迫不及待的见到那位伟大的冒险家,日记中所说的宝藏。 现在有谁愿意为我解说一下,我想没有比这位敬业度前线记者更合适的人选了,没错吧,艾达”。 艾达沉吟了片刻,看着埃里克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马可波罗当年离开蒙古古国的时候,带了六百个船员,和十四艘满载了忽必烈大汗恩赐宝藏的船,然而于他们经历一年半的航海登录波斯时,却只剩下一艘船和区的区十八名船员。 他忠实的在他的《马可波罗游记》中,记录了旅途中发生的种种遭遇,却从未谈述过那些船和船上的船员,究竟下场如何”。 “所以!或许在某处仍存在这十三艘,载满了忽必烈大汗宝藏的船,并等着被发现”!西塞罗指了指桌子上那张纸,轻笑道,“就像马可波罗自己说的,我在最不可能的地方,藏匿了我最深沉的悲痛,大汗崇高的光芒,必会庇佑十三个命运”。 “没错,恐怕这才马可波罗日记隐晦的想要表达的意思,一个巨大的秘密,如果一直藏在心中,我想是会把人憋疯的。 那么就让我们去见证一下,他最深沉的悲痛到底是什么”。克劳德深深的吸了一口山脚下有些凉的空气,这里如果不是贫穷,比终日被浓雾覆盖的伦敦,可要漂亮太多了。 “茫茫的雪山,我丝毫想不到和船有什么关系”。埃里克耸了耸肩,看着身旁的艾达,又想到了许久没有出现的噩梦。 .............................. 一行人乘坐着直升机,又被放在了鱼尾峰上,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让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 看着正茫然在雪地中搜寻的众人,埃里克抬头看了一眼驶离的飞机,装作不经意的朝那块藏着匕首的岩石走去。 脚下的积雪逐渐厚了起来,艾达悄悄跟在埃里克身后,看着那鬼鬼祟祟的身影,uu看书 wwuuanshum将一把漆黑的匕首塞入怀中,低声说道,“所以,你是铁定要干这一票喽”。 “哦,见鬼,你吓我一跳”。埃里克转过身子,擦了擦艾达护目镜上的山上的雪花,指了指正指挥着众人的克劳德,“你看到了,我没的选择”。 “那么你决定和他们一起?” “不,他们说的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就像他说的一样,拳头大的说了算,没有发言权的合作,会害死我的,想想我们现在的位置,他太自信了”。埃里克嘴角扯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期待的看着山下。 艾达挑了挑眉,疑惑的问道,“拜托,说话的时候不要卖关子”。 “他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在鱼尾峰,这里可是凌驾于尼泊尔万千信仰之上,被称作圣山,或许克劳德一直没有精力什么挫折,让他太张扬了,估计现在有不少当地人,已经知道他们的圣山,已经被人践踏在脚下了”。西塞罗悄悄的跟在埃里克身后,拿着冰镐,装模作样的在地上敲着,开口解释道。 艾达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忽然又嘴角抽了抽,指了指脚下,“或许你们是对的,不不过看看我们,现在和他们一样也站在这里”。 而此时,安纳普尔纳峰山下不远处的那座守山人建筑中,为首几个醉醺醺的人,身边围满了拿着棍棒的当地人,凶狠的盯着天空中从鱼尾峰盘旋而来的飞机,信仰是容不得玷污的。

二十七 噩梦终现 愤怒的村民,好像忘记了这座被当做最崇高的圣山,也是属于喜马拉雅山脉中的一座雪山。 当沉重的脚步声甚至以及将漫天雪花所掩盖的时候,埃埃里克惊恐的发现,他所做的那个噩梦好像即将要出现在眼前。 数百道夹杂在风雪中的身影,挥舞着手中的棍棒,顶着狂风暴雪,好不畏惧的冲了上来,不过也只是约莫前进了百米的距离,冲在之前的年轻人,突然跪倒在地上,看着山顶爆发出的雪雾,嘴里焦急的大喊着,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然后疯狂的冲向山下。 堆积了无数岁月的积雪,像海浪一样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从6997米的山顶,带着如同雷鸣般沉闷的声响,疯狂的冲了下来。 一把拽着不知所措的艾达,躲在之前的那块岩石背后,西塞罗取下挂在要带上登上用的绳索,用安全扣将三人紧紧连在一起,做着深呼吸紧紧的贴在冰凉的岩石上,嘴里默默的祈祷着。 “我宁愿被那些人抓下去,以亵渎神灵的名义,关在监狱中”。埃里克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响声,张开双臂紧紧拥住艾达,大声喊道,“这就是我不愿意你来到愿意,记住,我爱你”。 话音刚落,周围便被夹杂着无数树木和岩石雪浪冲过。 不久,天空逐渐晴朗起来,而刚刚的雪崩也正像这个在尼泊尔有着至高无上地位的鱼尾峰,愤怒过后所留下的满目疮痍,青色的山顶之下,那个三角形的山峰,从半山腰开始堆上了厚厚的积雪。 .................................... 正在尼泊尔加德满都的李东石正笑着拿着工厂的样品对身旁的乔尔和阿芙罗拉介绍着这种当地带有宗教色彩的彩绘木器,忽然兜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听着话筒传来的声音,李东石脸色阴沉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木器,甚至没有来得及和那位热情的厂长打声招呼,颤声说道,“鱼尾峰雪崩了”。 阿芙罗拉驾驶着吉普车一路刮起沙石,朝着安纳普尔纳峰飞快的行驶着,刚刚电话中带来的噩耗,当时那座禁止攀登的鱼尾峰上面有着数十位明目张胆的闯入者无一生还。 乔尔阴沉的脸仿佛能滴下水来,看着手中毫无动静的电话,终于失去了耐心,手指摁了一串数字,很快那边接了起来。 “恭喜你,你成功了”。乔尔对着电话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听着那边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冷声咒骂道,“该死,那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还有你的孙子估计也完蛋了,值得吗”? 半晌后,电话那边传来斯内德嘶哑的声音,“马可波罗留下的东西在哪里,值得不值得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现在讨论这些可没有任何意义”。 “马可波罗?见鬼,他是个航海家,难道他能把船开到雪山上去吗”?乔尔愣了愣,开口骂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东石想了想,拍了拍乔尔的大腿,之前设想的计划,甚至来没来得及实施,竟然就这么快的夭折了,想到自己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不由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轻叹道,“节哀顺变”。 “不会的,他应该没事,对了,他带着那把匕首,肯定不会有事的”。乔尔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车子很快一条警戒线拦在外面,整个鱼尾峰周围数公里已经全部戒严,乔尔跳下车,看着皮肤黝黑的工作人员,拿出自己的护照递了过去,焦急的喊道,“我是登山者的家属,请让我过去,谢谢”。 “登山者,现在可没有什么登山者,只有遇难者”。那位工作人员拿起乔尔的护照扫了一眼,冷笑着说道,“在这里,鱼尾峰是禁止攀登的,而且如今造成的损失............” “见鬼,狗屁的遇难者,我现在就要上去,你们那什么狗屁神灵............” 李东石一把捂住乔尔的嘴,看着那已经抽出警棍的工作人员,从兜中随手摸出一把钞票,连声道着歉很隐蔽的塞了过去,“抱歉,我想你应该能理解他的心情,现在可以让我们去遇难的地方看看吗”? “嗯,抓紧时间”。工作人员摸了摸兜中厚厚的一叠钞票,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四周,拉起那根警戒线,让车子缓缓开了进去。 看着如今完全被积雪覆盖的鱼尾峰,上面丝毫看不出有着人类的痕迹,而数百名当地居民,正颤颤巍巍的跪在山下,脸上带着忏悔的表情,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什么。 在四周转了转的李东石,将打听到消息低声告诉的乔尔,“就是这些人,发现了埃里克他们,然后直接冲了上去,引发了雪崩”。 “那他们为什么不去死”。乔尔咬牙指着那些人,冷声说道。uu看书 .ukashu.cm 阿芙罗拉递给乔尔一支香烟,眼神淡漠的看着那片苍茫的雪山,“冷静一点,是克劳德他们太张扬了,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否则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而且,还要个不好的消息”。 “还能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吗”?乔尔点燃香烟狠狠抽了一口,肺部吸入刺骨的寒气,让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阿芙罗拉拍了拍他的后背,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奇怪,艾达明明呆在伦敦,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而且雪崩之前,也呆在鱼尾峰上,然后了解了一下,他们那个叫史密斯的上司,突然莫名其妙的给他安排了份采访鱼尾峰出现的那具尸体,然后.........” “斯内德,那个该死的家伙,如果不是他,艾达不会来到这里,埃里克也不会和克劳德在一起,根本不会出现这些破事”。乔尔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接着又变得无可奈何起来,确实就像克劳德说的那句很粗俗的话一样,谁都拳头大,谁说了算。 “我想我们明白你们的意思了,虽然可能对斯内德没有什么办法,不过那个舍社长呢,史密斯”。李东石想了想,愤怒总得有个宣泄的出口,把话题引向了那个倒霉的社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更加糟糕的是鱼尾峰上又飘起了大雪,搜寻工作基本已经宣告结束,第二天的鱼尾峰,将重新堆上一层厚厚的积雪,而且夜晚被埋在雪下的人类,根本不会有半点生还的可能。

二十八 苏醒 巍峨的雪山上,埃里克颤颤巍巍的拉着身旁嘴唇泛白的艾达,脚步跄踉的朝山顶机械的迈着步子。 饥寒交迫的身体,只有徒然的抓起让身体更加难受的积雪塞入口中,画梅止渴一般渴望着下一秒会有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端着一个银色的盘子,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一只肥的流油的烤鸭。 “喂,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安徒生童话中,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境遇,不,她可没有我们现在这么冷,而且她至少还有火柴可以取暖”。艾达想着火柴燃烧产生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温度,竟然都羡慕的想要直接躺在上面,满天的雪花,让她感觉自己身体中坚硬的骨骼,恐怕都冻出了裂缝,直到现在,她才能体会特伦特当初浑身好像婴儿一般,那种嫩红色的皮肤,无论天气多么炎热,都是那么的渴望呆在阳光之下。 埃里克咬了咬牙,想要将艾达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自己肩上,不过高原的缺氧,再加上自己饥肠辘辘的身体,整个人有心无力的直接砸在了雪地中,白色的雪花顺着衣领灌了进去,让他有些丧失的意识,又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说我们会死在这里吗”?艾达索性直接躺在了埃里克身旁,看着天空中刺眼的阳光伸出手掌想要抚摸那让人感到温暖的光芒。 埃里克胸膛极具起伏着,口中发出如同一个漏气的风箱一般那种让人听着刺耳的呼吸声,好像下一秒就会被自己呛死。 “哈哈哈咳咳,真是见鬼,艾达,我们真的要挂在着荒郊野岭吗”?埃里克有些癫狂的仰面看着天空,笑了起来,不过飘洋的雪花带着冷风肆无忌惮的灌进口中,让他原本就急促的呼吸,开始弓着身子剧烈咳嗽起来,有些不甘的转过身子,看着艾达柔声说道,“我不甘心,如果真的死在这里,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 “亲爱的,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艾达以为埃里克有些丧失信心,只是惯例的像电影中说着一些在这种场合应该说的话,开口安慰道。 埃里克努力伸出手,颤抖着手指隔着围巾抚摸着那张被风雪蒙住的脸庞,双眸中的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眶,想要搂住那个颤抖的身影,不过自己的身体早已结出了一层薄冰,努力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轻笑道,“不,我只是说说心里话罢了,其实我现在想要英雄救美,不过实在是没有机会,我可能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情,你的眉毛和你的性格很像我的妈妈,克劳馥?沃森”。 说着,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并不算漂亮的脸庞,偶尔犯错紧张的等待惩罚的时候,总会换来他温柔的笑容,亲昵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一笑而过,虽然慢慢懂事后,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那份爱,他从未感受到减少一分。 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让他喃喃自语道,“她原来的名字应该叫克劳馥?伊丽莎白,应该算是英格兰最有名的姓氏,但是嫁给我父亲后,真的就像婚礼中,在教堂中那段从神父口中说出,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一段话,无论贫穷富贵,她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真好,艾达,你知道,你身上确实能看到她的影子”。 看着埃里克不断挣扎的眼帘,艾达心中一痛,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情绪,半开玩笑的说道,“见鬼你难道有恋母情结吗”? “咳咳,别开玩笑了,每个人第一个老师都是父母,同样学习的对象也是他们,从父辈的婚姻中,挑出不好的东西,然后再加以改进,这同样是人学习的一个过程.........”,说着,埃里克话声一顿,感受着身下突然出现的振动,耳边逐渐出现了轰鸣声,疑惑的说道,“出什么事了,难道我们现在躺在铁轨上吗”? 艾达抬头看了一眼从山顶飞快涌下的雪浪,心中并没有半点恐惧,转身紧紧拥住了埃里克,爬在耳边低声说道,“没事,只是雪崩了而已,没有什么事情能分开我们,没有任何事情”。 ................................................ “嗬嗬嗬”。旗袍 埃里克猛然睁开双眸,回想着刚刚如!同身临其境般,那个许久未出现过的噩梦头上浓密的短发已经被冷汗打湿。 周围黑暗的环境中,想要挣扎着爬起身子,不过浑身如同全部被打散的骨骼让他忍不住痛苦的呻吟起来。 摊开双手躺在地上冰凉的雪地中,只有胸口那一丝温热略微能感到一丝舒服,悬空的右臂,uu看书 ww.ukanshu让他忍不住转头看了过去,天空中如同梦境一般纷飞的雪花,毫无阻碍的落了下去。 如同巨兽的血盆大口一般,身体侥幸落在悬崖边缘不足一尺的地方,埃里克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绳索,用尽全身的力气拽了拽,感受着紧绷的绳索,深深#呼吸了一口,口鼻中吐出的雾气,模糊了早已破裂的护目镜。 埃里克稍微休息了一会,抓起一把积雪塞入口中,干脆直接丢掉那个早已失去作用的眼镜,顺着绳索挣扎的再雪地中划出一道扭曲的印记爬了过去。 看面前那个高高隆起雪堆,随着自己收缩绳索的动作,上面的积雪开始都动起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双手疯狂的开始刨了起来。 如同那个该死的墨菲定律一样,自己心中越恐惧,越不愿意发生的事情,眼睁睁的出现了眼前,浑身结出一层冰碴的身体,清晰的可以辨认出是艾达。 埃里克浑身涌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想着自己尽量想要避免发生的事情,还是不受控制的发生在眼前,双手机械的揉搓着那具冻僵的身体,泪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哽咽着说道,“克劳德,老子要弄死你”。 忽然感受到胸口那股温暖的气息,埃里克手忙脚乱的把藏在胸口的匕首,塞入了艾达的棉衣中,感受着那身体快速升起的温度,身体一怔,涌起了一阵狂喜,又开始拖拽着绳索朝不远处那个如同坟堆一般的雪堆爬去。

二十九 灯盏 “呃............” 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从西塞罗嘴中传出,埃里克松了一口气,看着依然毫无动静的艾达,又飞快的甩动疲惫的双手,用力在身上按摩起来。 看着眼前一幕,西塞罗缓缓坐起身子,茫然的看着四周一片黑暗,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我们活下来是吗?哦,见鬼,艾达,需要我帮帮你吗”? “不用,如果你现在能闭上你的嘴,我会很感谢你的”,说着,看着挣扎的坐起身子的西塞罗,沉声说道,“伙计,我想在悬崖边上,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比较好,掉下去神仙都救不了你”。 “谢谢,我想我的脚崴了,只是试试活动一下,看到了什么程度”。西塞罗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 许久之后,埃里克突然双手一顿,脸上露出丧气的表情,他已经记不清到底做这种无谓的动作已经多久了,可是艾达依然毫无动静,而同样如此的西塞罗早已醒来,脸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沉了下来。 “艾达,醒醒,艾达............”,听着那带着哽咽的声音,艾达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伸手擦了擦埃里克溢出眼眶的泪水,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表情,“哈哈,你也知道欺骗的滋味了.........” “见鬼”,埃里克一把摔开艾达抚摸在脸上的手,“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看看这里拜托我们可不是在家里”。 “你欺骗我的时候同样也不是在家里,好了,我们扯平了”。艾达努了努嘴,看着愤怒的埃里克,扮了个鬼脸,“其实在西塞罗醒来不久的时候,我也已经醒了,只是你那毫无头绪的按摩,让我又睡了过去,当然,挺舒服的,谢谢你”。 “够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回去再说,别忘了我还在这里”。看着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人,西塞罗撇了撇嘴吐槽道,“那么下来可以确认一下位置了吗”? 微微放亮的天空,照出一块山峰上一块伸出的峭壁,三人正好落在上面,而奇怪的是,原本他们身处在两千多米的半山腰,如今抬头看着那百米远的距离就是鱼尾峰的山顶,而且隐约还能看见上面有一座挂在三角形彩旗的庙宇,正孤零零的伫立在上面。 按照常理,从山顶冲下的雪崩肯定会将他们冲下去或者直接让里面参杂的岩石搅成粉碎,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把他们带到山顶来,埃里克摇了摇头指着山顶那座庙宇,“走吧,现在马可波罗坐在里面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或者是忽必烈大汗也不一定”。回头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西塞罗呲了呲牙拽了拽捆在腰上的绳索,弓着身子往山上走去,洁白的雪地中,留下了几道杂乱的脚印,一直通向了山顶。 破旧的窗户正被狂风吹得哐哐作响,而那破烂的门框,两扇大门早已不知被吹响了何处。 走进里面到处充斥着木屑的庙宇中,正对门有着一尊挥舞着六个胳膊翘着莲花指的女性佛像,怀中放着一个有些密密麻麻琴弦的琵琶,背后斑驳的墙壁上,在那脑袋后面绘着的一圈佛光,正能隐约的看出当初的痕迹。 “妙音佛母............”,看着这个破旧的佛像,埃里克喃喃自语道。 西塞罗疑惑的指着那尊佛像,“妙音佛像,难道她的声音很好听吗,抱着一把乐器,盘坐在雪山顶,难道那场雪崩,就是她唱歌引起的吗”? “哦,见鬼,不要再卖弄无知了,妙音佛像,在印度教中是主神梵天的妻子,当然,印度教不但是指印度,佛教同样有,看来我克劳德当初给的那张日记是真的,蒙古古国当时的主要信仰就是佛教”。埃里克说着双眸逐渐露出了惊喜。 西塞罗走到佛像下面,忽然轻咦了一声,妙音佛像垂下来的那只手臂的摊开的手掌中放着一个绿色的类似油灯的东西,上面一圈雕刻着英朗的线条。 “快来看看这个东西,忽必烈大汗的崇高光芒”,西塞罗挥了挥手,小心翼翼的从妙音佛像手中取下来这个通体冰凉的玉器,“看来我们这次没有白白经历雪崩,看看这个”。 “古蒙古文”,埃里克抚摸着上面那一圈类似回字的图腾,疑惑的说了一声,然后伸手递给了艾达。 或许是寒冷让双手有些僵硬,艾达接过这个灯盏的时候,没有抓紧光滑的外壁,三人眼睁睁的看着刚刚拿到的东西,掉在坚硬的地板上摔成了一颗颗闪着荧光的碎片。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艾达哭丧着脸,看着地上的那堆碎片说道。 “等等.........”,埃里克蹲下身子看着碎片中露出一角的纸片拿了起来,上面空无一字,然后捏起了地上的一颗碎片放在鼻尖闻了闻,惊喜的抱着艾达,“哦,天哪,如果不是你可能我们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秘密,这些是松脂,并不是玉器”。u看书w.uuanshu 说着,打量着四周,开口抱怨道,“见鬼,我从比这个时候更想念乔尔那个烟囱.........” “你是想要这个吗”?西塞罗摸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递了过去,“我只是想吃口热乎的东西而已”。 点燃的松脂泛起深蓝色的火焰,埃里克双手摊开那张泛黄的纸,调整好角度,看着上面泛起的一块块和地图类似的图案,后面那座类似三角形的山峰,正是现在所处的鱼尾峰,左下角写着和马可波罗日记字迹一样的古拉丁稳。 “我们的船受到了潮汐的影响,最后流落到了荒凉的爪哇岛............” “看来他们受到了海啸的袭击,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强盗”。西塞罗皱眉说道。 “没错,这里在婆罗洲西海岸的某处,等等,还有更多的内容。 有如海洋本身要寻求摆脱般,从香巴拉般栽上船的可怕货物,真陀摩尼的咒语.........” “真陀摩尼,那有什么意义,还有婆罗洲和鱼尾峰相隔十万八千里,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张地图上”。艾达看着上面莫名其妙的文字,更像是如同这里万千信仰中,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 “香巴拉......,哦,天哪,马可波罗竟然发现了香巴拉,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真陀摩尼石,那或许就在那里”。埃里克看着之上被蓝色火焰映衬出的文字,不敢置信的说道。

三十 克劳德·利文斯顿 随着逐渐熄灭的火焰,地上那堆绿色的松脂颗粒,也已经完全变成的灰烬。 埃里克看着手中笔记本上临摹出的那副地图,背后那座当成背景的鱼尾峰,有些格格不入的伫立在一片海洋中零散的岛屿后边。 “香巴拉,难道说的是香格里拉吗”?艾达听着刚刚埃里克说到的香巴拉,看着那做出点头肯定的回复,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三十一下山 “喂,我们该离开了”。 鱼尾峰山下,阿芙罗拉看着那个萧索的背影,周围散落着一地的烟蒂,忍不住开口劝道。 乔尔嘴里叼着点燃的香烟,微微张着嘴,也不知是吐出了抽进去的香烟,还是因为寒冷而出现的雾气,摆了摆手将身上的大衣裹紧了一点,目光还是看着面前这座白茫茫的雪山,“他们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们已经死了,被埋在了雪里”。阿芙罗拉想了想,还是将那个她也不愿意出现的结果说了出来。 乔尔缓缓转过身子,那原本苍老的脸庞,如今更像是又老了许多,而且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了银色,嘴角扯出古怪的笑容,指着那片雪山,“可是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不是吗? 那里只是克劳德他们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可是里面并没有埃里克他们,你也看到了,这说明什么.........” “这什么也说明不了,或者说,他们就像你说的一样,和克劳德他们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变成了一具尸体,被冲到了别的地方,不过,那有什么区别呢”?阿芙罗拉挥手打断了乔尔的话,索性直接抓住那瘦了许多的身体,直接扛在了肩上,一直站在后面的李东石,愣了愣连忙拉开了车门。 “等等,见鬼,看,那是什么.........”,原本也已经放弃了的乔尔,忽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指着雪山上几个扎眼的黑点,嘴里大喊道。 阿芙罗拉冷笑道,“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你这种可笑的伎俩,不觉得滑稽吗”? “我想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哦,天哪,没有人可以在那场雪崩中活下来,难道是神灵的眷顾吗”?李东石指着快到山下的位置,脸上露出愕然之色,不敢置信的说道。 阿芙罗拉惊讶的转过身子,嘴唇动了动,将乔尔放在地上,迈动那双修长有力的长腿,飞快的朝鱼尾峰跑去。 熟练的在这条不知道已经上了多少次的小径上飞奔着,逐渐看到了三个依偎在一起,步履瞒珊的身影,正走两步摔一下,艰难的走在没过小腿的雪地里。 西塞罗揉了揉模糊的双眼,看着不远处一道高挑的身影,正飞快的跑了过来,逐渐那个身影又模糊了起来,一会变成了两个,一会又重叠在了一起,不过那身黑色的大衣在雪地里绝对不会看错。 “喂,你看那是不是阿芙罗拉,会不会我的幻觉”,西塞罗低声呢喃了一句,干裂的嘴唇每说一个字,嗓子都火辣辣的疼。 埃里克揉了揉眼睛,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了句,“伙计,帮你一把”,说着,装作不小心滑倒,一把推开西塞罗。 看着那跄跄踉踉往前走去的西塞罗,阿芙罗拉停下脚步,愣了愣,就感到一个僵硬的身体,直接砸到了自己怀里,正条件反射般想要推开,不过旋即看着那两个相互搀扶着的身影,手上一顿任由腰上多了一双搂紧的手臂,“如果你的手在这么不安分的话,我想你知道后果”。 “我想我发烧了,拜托我可是病号”。西塞罗说着,眼皮逐渐变得沉甸甸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往地上滑去,双眼闭上之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埃里克和艾达脸上露出惊慌之色,而自己的身体也突然一轻,感受到了许久没有的温暖。 “哦,抱歉,让你担心了”。埃里克看着面前那个熟悉的脸庞,两腮已经深深陷了下去,装出不以为意的脸上,时不时露出激动之色,张开双臂笑道,“此时应该有一个劫后余生的拥抱”。 “你已经太久没有洗澡了,那股恶臭你们在山顶的时候我都可以闻到”,乔尔露出嫌弃的表情,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李东石摸出了电话,笑着打了个电话,不久几辆救护车停在不远处,“好了,这里可不是叙旧的地方,你们应该先去做个检查”。 “我想你是对的,这家伙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的肋骨可能都被弄骨折了”。埃里克开了个玩笑,筋疲力尽的躺在担架上,朝李东石眨了眨眼。 周围跟着救护车刺耳的响声,聚集过来的村民,惊讶的看着被担架抬上去的几人,虽然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不过他们确信,那几人都是自己走下来的,而且还活着。 不由得看着这座尼泊尔的圣山,跪倒在地,激动的喊着含糊不清的语言,像是祈祷,更像是以为这完全就是圣山上才会出现的奇迹。 ................................. 干净的病房中,埃里克靠着松软的枕头,看着睡的正香的艾达,uu看书 .uukah 高海拔上数日的生活,让她的皮肤黑了一些,浓密的金发也变得有些涩黏在了一起,阳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在那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上撒上了金色的光芒。 另一侧的西塞罗则打着鼾,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英俊的脸庞上有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那是爬在阿芙罗拉怀里装作依然昏迷时,被发现然后换来的。 叮叮叮,几声敲门声过后,乔尔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和庆幸,拉过一张凳子坐在病床前,沉声说道,“记着,干什么都要有计划,而且遇到这种事情,我希望你通知我一声,我不希望在某一天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然后通知我说,让我去停尸房领你的尸体好吗?我已经老了,我已经退休了,好吧,埃里克,哪怕你是一个天才,可是天才往往夭折的都比较早,谨慎,永远都要心存敬意。” “哦,我知道错了,不过这次实在是变化太快,他们抓住了艾达,我别无选择,对吧,不会有下次了,你们怎么样,在这里的生意”。埃里克尴尬的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乔尔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道,“一切顺利,说说看吧,这次你们侥幸没事,应该是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等等,让我猜猜看,应该是马可波罗庇护了你们”。 “哦,天哪,乔尔你不做个神棍,简直太可惜了”。西塞罗骤然睁开双眼,不可思议的说道,“没错,就是马可波罗”。

三十二 婆罗洲 “看来你们在山上比我想象的要好,不过我觉得我似乎不能离开你们一分钟,一群生活不能自理的家伙”。乔尔撇嘴看向西塞罗调侃道。 西塞罗抬了抬手,坐起身子靠在床头,“如果现在能帮我拿个枕头垫一下就太感谢了,嘿,老兄,真高兴再次见到你”。 “天哪,我想你们还是抓紧时间洗个澡吧,一股发霉的味道.........” “没错,但总没比呆在烟囱旁边好吧”。埃里克闻着一股浓郁的烟草味道,开口吐槽道。 .............................. 加德满都,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市中心的香格里拉酒店的一件套房中,埃里克穿着浴袍,拿出笔记本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指了指纸上地图一侧的古拉丁文,然后手指一路滑向地图,说道,“马可波罗在香巴拉找到了真陀摩尼石,然后带着十三艘船去了这里”。 “香巴拉,拜托,我们现在就住在香格里拉,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香格里拉,还有真陀摩尼石,那个传说能实现愿望的宝石,最崇高的圣物,如果真有那个短东西,或许马可波罗已经统治世界了”。乔尔抽着烟,看着上面的文字,不屑的笑了出来,这些内容看起来实在有些滑稽,更像是一个人的臆想而已。 西塞罗正端着咖啡,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真陀摩尼石,像是佛教徒心中的舍利子吗”? “没错,就像传说一样,实现愿望,不过是一段夸张的修辞手法而已,乔尔,你看这里”,埃里克打开电脑搜索着真陀摩尼石,看着上面的内容,忍不住说道,“沉眠于香巴拉王国,这世上最珍贵的事物,一个发出湛蓝色光芒的蓝宝石裸石,比人的双手更加庞大”。 “哦,放在拍卖会上,肯定会被那些贵妇尖叫着,不断竖起手中的号牌,然后以数千万甚至更多成交,拍卖师最喜欢这种无脑的事情了”。乔尔开口笑道。 埃里克无奈的摊开双手,“拜托,这可是真陀摩尼石,不是寻常的珠宝可以比的,如果拿金钱衡量,我实在是想不到需要多大的财富,才可以配得上这种崇高的圣物”。 “斯内德花费重金,一直在搜寻马可波罗的信息,而且看样子,利文斯顿已经花费了几代人的时间,如果真的是真陀摩尼是的话,那也不足为奇,虽然夸张,我想肯定会有人为了得到这个东西而不惜倾家荡产”。乔尔摁灭香烟,脸色淹死了起来,看着推门进来的阿芙罗拉,“怎么样”? “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先听那个”?阿芙罗拉脸上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可以看出来最近她一直在想办法改变自己。 埃里克笑到,“美女,笑容再自然一点就好了,当然,先听好消息了”。 “好消息是克劳德还活着,坏消息是他失去了双腿,右臂,全身毁容”。 “我怎么觉得这两个消息恰恰相反,克劳德现在的模样,还不如死在那场雪崩中”。西塞罗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阿芙罗拉坐过去。 阿芙罗拉白了一眼西塞罗,坐在凳子上,沉吟了片刻,俏脸上涌出担忧,“不,如果一个人能从这件事中挺过来,他会成长很多”。 “不管怎么说,那实在是太不辛了,几乎是伦敦最有权势的年轻人,漫长的后半生将在轮椅上度过,想想还真是渗人,他怎么去面对他的女朋友们”。西塞罗吹了声口哨,不以为意的说道。 看着屏幕上关于真陀摩尼石寥寥无几的记载,埃里克看着乔尔轻叹了一声,“如果我能得到利文斯顿家族关于马可波罗的消息就好了,那样结合这张地图,一定能找到传说中的真陀摩尼石”。 “等一下,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那可不是说说就能办到的,那些东西就在斯内德的书房中,对了,你也去过那里,没有人现在敢挑起他愤怒的模样,想想他的公主崔西,嘿嘿,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试着和“她”处处,当然,如果艾达不介意的话”。乔尔耸了耸肩,看着正擦拭着头发的艾达笑道。 艾达丢掉毛巾,坐在埃里克大腿上,摸了摸那唇边有些扎手的胡茬,“当然,我不介意,当然,只是针对崔西”。 “好吧,难道你们都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捷径可走吗,刚刚只是考验下你们,那么现在,就让我们准备一下,去婆罗洲找找那个爪哇岛”。埃里克说着,双手敲击着键盘定起了机票。 ................................................ 加里曼丹岛,uu看书.uukahu 又称婆罗洲,位于世界上最大的群岛东南亚群岛中心位置,是世界上第三大岛屿,恰恰也属于印尼、文莱以及马来西亚,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大岛,终日朝游客免费开放,最南端紧邻爪哇海,或许纸上的爪哇岛就在附近。 热带雨林的气候,让这里的四季很模糊,岛上茂密的植被,除了不可抗拒的火灾,这里的树木几乎没有砍伐的迹象,所以数人环抱不住的参天大树随处可见。 乔尔站在游客进岛的通道口挥了挥手,又重新坐着汽车,返回机场重新和李东石汇合。 沿着丛林中的小径,人眼逐渐稀少起来,因为并不收费的缘故,里面也只是竖立起了一些警示牌,警告游客丛林深处可能会出现的危险,并没有专人看守。 脚步声不时的惊醒头顶的飞鸟加上树叶的摩擦声,在寂静的过分的环境中让人不寒而栗,埃里克摸了摸腰间的手枪,趟过脚下混浊的溪流,枯黄的落叶周围还有着动物的粪便,婆罗洲许多地方都被原始森林覆盖着,热带的动物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这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蛇类,游客参观的地方,也只是最边缘的位置罢了。 庞大的岛屿,几乎百分之六十的地方,还没有人类的足迹,艾达抚摸着一颗被雷击倒的榕树,看着上面烧的焦黑的地方,不过幸好,磅礴的大雨,及时熄灭了可能会出现的火灾。

三十三 丛林中的偷猎者 正准备靠着这块躺在溪流中的榕树稍作休息的艾达,忽然感到被人拽着手臂拉向了一边。 阿芙罗拉看着刚刚阳光下看到的那一丝反光,拉开艾达,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看着半露在水面上头发丝粗细的一根鱼线,抬头看着茂盛的树叶中一个下端削尖的巨大木框,冷笑着指了指,“这里有偷猎者,你们退后”。 说着拔出了腰间的短剑划过一道寒光,应声而断的鱼线伴随着一阵摩擦声,隐藏在草丛中一根手腕粗细的缆绳飞快的向上窜去,而悬挂在空中陷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尖利的木桩插入泥土之中。 木质的牢笼里面的木桩上,还缠绕着一圈铁丝做成的倒刺,恐怕是怕圈到类似大象犀牛之类的猎物,挣扎着直接将这个粗糙的陷阱弄毁。 如今早已无视那些警告的标识,进入了禁止游客入内的原始森林中,珍贵的动物毛皮,让这些贪婪的偷猎者,以回报远远大于付出的诱惑,终日隐藏在丛林之中。 阿芙罗拉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招呼着几人躲在一处茂盛的芭蕉叶后面,“稍等一会,就可以看到陷阱的主人了,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 “呵,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西塞罗竖起了大拇指讨好道。 阿芙罗拉无视了舔着脸直直盯着她的眼神,透过树叶的缝隙注意着四周,低声说道,“一会解决掉这里,你们都跟在我身后,这里绝不会只有这么一处陷阱,记住别好奇的碰不该碰的东西,还有注意脚下”。 不久,丛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两个穿着军绿色衬衫带着帽子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看着落下的陷阱中连个鬼影都没有,不由得开口咒骂着,摁了摁腰间对讲机上的按钮抱怨了一声,就想重新拽着绳索重新把牢笼上去。 阿芙罗拉朝埃里克使了个眼色,两人偷偷摸了过去,一声脖颈间的脆响之后,那被勒在手臂中的偷猎人身体软了下去。 接着阿芙罗拉拽着埃里克用枪指着的偷猎人,伸手从腰间取过了那个黑色的对讲机,“说说看,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那个长相凶狠的偷猎人呲了呲牙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嘴里说着完全听不懂话,不过看表情可以猜到无非就是那些威胁而已。 “看来他没有什么用处了,完全没法交流”。西塞罗撇了撇嘴,装出一副惋惜的表情说道。 那个偷猎人看着埃里克手中的枪又重新指在了自己额头上,瞳孔一缩,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单词,勉强可以拼凑在一起,明白他在说什么。 “越南人,他叫阮青,你们老大叫黎元森,没错吧”。埃里克一字一顿的说道,看着那自称阮青的男人拼命的点着头,他收起了手枪,忽然眼前一亮,揪住那脖子上带的一颗皮绳摔断拿如手中。 下面的吊坠是一枚圆形中间有着方孔的钱币,埃里克看着上面如同那个松脂做的灯盏上类似的文字,在旁边那具已经没有生息的尸体脖子上,同样带着类似的东西。 “这玩意你们从那来的”? “黎元森的”,阮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含糊不清说道。 埃里克指了指他们来时的方向,“带我去你们的营地”,说着将钱币摊开在手掌上,“元代的钱币,忽必烈大汗时期的产物”。 阮青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阿芙罗拉和艾达,转身舔了舔厚厚的嘴唇沿着丛林的小径往深处走去。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发现了马可波罗的踪迹”?艾达有些惊讶的拿过钱币,看着上面一层青色的锈迹问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他们可能只是偶然碰到了这些钱币,任何一个人如果知道马可波罗的消息,绝对不会还守在这里干着偷猎的勾当”。 不久,一个隐藏着丛林中一小块盆地中的营地出现在眼前,周围溪流产生的瀑布下面有着一个水潭,周围遮天蔽日的巨树将这个搭建许多帐篷,甚至还有用木板和钢构建造出的一排平房的营地隐藏在这里。 这群肆无忌惮的偷猎者,肆无忌惮的在罗婆洲的原始森林中生活着,下面的空地上,堆积着一摞森白的象牙,还有一些带着血迹的动物毛皮,燃烧的篝火上,架着硕大的铁锅,里面不知炖着什么肉类,传来有些腥臊的气味,吃过的骨头就随意的丢在一旁,苍蝇蚊虫在上面飞舞着。 “这就是他们的营地,见鬼,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偷猎者,难道就没人管吗”?艾达忍不住开口说道,眼前这一幕可和印象中那些偷偷摸摸的偷猎人完全不同,看样子,完全由数十人长期生活在这里,里面甚至还有架起的无线电信号。 刚刚一直显得唯唯诺诺的阮青,突然直接跳了下去落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右腿传来一声脆响,从膝盖处十分诡异的朝前弯了过去,uu看书ww.uuknshu.co嘴里发出凄厉的哀嚎声,朝营地中大声喊着。 帐篷中很快涌出还在午睡的人,赤裸着上身露出黝黑的肌肤,睡眼惺忪的看着阮青,很快拿起了枪对着埃里克所处的位置扣动了扳机。 子弹和岩石的碰撞溅起了火花,一阵急促的枪声,划破了丛林中寂静的夜空,埃里克嘴中咒骂着,“该死,他怎么不摔破脑袋”。 刚刚看到这片营地时,只是放松了一下警惕,就被阮青抓住了机会,直接跳下来差不多有三米深的盆地。 无数叫喊声传来过来,阿芙罗拉不断扣动着手中的扳机,每一枪总会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不过,那些比佣兵还凶狠的偷猎人根本顾不上这些,还是前赴后继的冲过来想要抓住他们。 “哦,见鬼,难道他们都不怕死吗”?西塞罗看着这一幕,双手抱着头,有些不可思议说道。 埃里克躲在一颗巨大的榕树背后,“不,他们比谁都怕死,如果被抓住的话,以他们的罪名,可比死恐惧多了,这里是落后的东南亚,有许多比死刑更可怕的罪行”。 “那现在怎么办,阿芙罗拉还能撑住吗?需不需要我帮帮你”。西塞罗紧张的看着那不时在枪声停歇的一刹,露出头开上两枪的身影,紧张的问道。 “闭上你的嘴,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阿芙罗拉丢掉打空弹匣的手枪,弓着身体朝前面的灌木丛滚去。

三十四 意料之外的发现 营地一排平房中走出一位瘦小的男人,脸上从左眼到嘴唇一道蜈蚣般的刀疤,让这个原本长相黝黑,就像越南一个在寻常不过的人,身上添了几分凶狠。 阮青拖着那条伤腿,缓慢的爬下那排平房,颤声喊道,“姐夫,是他们破坏了陷阱.........” “然后你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黎元森冷笑了一声,抚摸着左手大拇指带的那个玉扳指,脸色一变,看着草丛中那个高挑的身影,捡起一把ak47,开始疯狂的朝营地中那个橘色的汽油发电机扣动了扳机,而周围还放着几个装满汽油的铁桶,不由拔出了腰间的手枪轰正爬在地上天青色头上,喝骂道,“废物”。 还来不及动作,一股巨大的热浪随着震耳发聩的爆炸声,将他狠狠推了出去,接着一把短剑伸到了显得狼狈不堪的黎元森脖子上,阿芙罗拉淡淡说道,“让你的人都丢下枪”。 “嘿,你可以试试看,开枪啊”。黎元森吐了一口嘴中的血沫,看着一片狼藉的营地,而周围那所剩不多的手下,正端着枪惊疑不定的看着这里。 埃里克几人缓缓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阮青,红白之物崩裂在四周,朝着冷笑着的黎元森,晃了晃手中的钱币,“说说看,你们从那里得到这些的”。 “你们不是偷猎的,是丛二的人,这里可没有你们找的墓葬”。黎元森脸色一变,左手不由得缩了缩,不过隐蔽的动作,却让希斯罗眼神一亮,直接讲那带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卸了下来,看着上面一圈圈元代的图纹,轻笑道,“谢谢,这玩意可不适合你的气质,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挣扎的黎元森感到脖子一亮,耳边传来一声淡漠的话声,“我劝你还是冷静一下,如果你非要逞强的话,我可以成全你”,说着,放在脖子上的利刃,又用力了几分。 “放下枪,快,放下枪”。黎元森挥动着双臂朝那聚集在一起的手下喊道,埃里克捡起扔在地上的枪,挑了几把分给几人,然后示意阿芙罗拉放开那个偷猎首领,开口笑道,“虽然很讨厌偷猎的,不过,这里可不归我们管,说说看,你们在这里多久了,有什么奇怪的发现吗,比如关于这枚钱币类似的东西”。 “三个月了,自从发现了这些东西,之后没有任何收获............” “不,怎么会没有收获呢,看看这些象牙还有兽皮,啧啧啧,还真是不错”。埃里克指了指堆积在一起的象牙,咂咂舌说道。 在平房里无聊的打量着其中陈设的西塞罗,推开一间房门,看着里面胡乱靠在墙上还沾染着泥土的铲子,挥了挥手喊道,“他们可不是偷猎者,一帮盗墓贼”,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抽了抽,其实从广义上说他们也属于这个行列,“看看这些铲子,上面还有新鲜的泥土,拿偷猎当盗墓的幌子嘿,还真是愚蠢的想法”。 黎元森恶狠狠的盯着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阮青,恶狠狠的咒骂道,“蠢货,我的周围尽是蠢货,叛徒,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抱歉,让你这么失望,不过如果配合丹丹话,或许你还有好日子可以过.........” “闭嘴”。黎元森冷笑着,装作不经意间,用手肘直接撞向了在他看来威胁最大的阿芙罗拉小腹,不过并没有想象当中的情况发生,他的手腕好像背一个铁钳架住,然后随意的掰向了一边,阿芙罗拉一把摔断他脖子上佩戴的金牌,看着上面刻着的文字,晃了晃丢给了埃里克。 “蒙古大汗的金牌,这玩意可不是随便的能戴的...............” “喂,来看看这些,哇,这个家伙还真没整天游手好闲,看看这些”。 黎元森终于看到了他最不愿意出现的情况,那个该死的年轻人,就直接用枪把锁打开,进去了最角落的那间木屋。 桌上一叠泛黄的纸上,印着他还没来及让人翻译的十三世纪古罗马文字,还有一些零散的放在桌上的金银玉器。 埃里克拿起那些和当初克劳德给他的马可波罗日记,一模一样的纸张和字体,手指轻轻划过上面的文字,呢喃道。 “哦,天哪,马可波罗的日记竟然在这里。 崇高的朝圣者获得黄金的證照,以奖励他征服了通往香巴拉路途中的重重障碍”。 “对必须让同伙的旅伴们仰赖命运,我感到万分悲痛,我们从香巴拉搬运上船,那可怕的货物裁定了我们的命运”。 “我宁愿忍受忽必烈可汗的震怒,那好过从那神圣的寺院,搬走伟大的真陀摩尼石”。 桌上散落的一页页的日记,上面几乎也都只记载了三两句话,有些含糊其辞当然语言,更像是在隐晦的表达着什么。uu看书uukanshu “他们误以为那场海啸,就是旅途必须仰赖的命运,是天意赐予的惩罚,然后.........”,埃里克正打量着手中的纸,忽然懊恼的将日记丢在桌上,“哦,见鬼,我想真陀摩尼石不会在这里了”,说着,手指指着那张写有忽必烈可汗震怒的日记,眼角跳了跳,抬头说道,“马可波罗并未带走那块石头”。 “那么他提到的“可怕的货物”到底是指什么”?艾达皱着黛眉,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日记,开口问道。 埃里克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么假如石头不在这里,那为什么这里还会有马可波罗留下的踪迹,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阿芙罗拉用枪托直接敲昏了黎元森,然后那些偷猎者捆在了树上,走进房间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埃里克摩挲着手中的蒙古金牌,看着上面印着象征着当时最高权利的古蒙古文字,手指敲了敲桌子,“马可波罗当时是带着大汉赐予的宝藏,乘船开始周游这个世界的,一路沿着蒙古古国,来到了爪哇岛,以当时的发展水平,这已经算是很遥远的航行了,或许就在这里遭遇到了海啸,等等.........” 埃里克看着阿芙罗拉打了个响指说的,“麻烦你抓一个偷猎,哦,不或者叫盗墓的比较合适,进来,如果发生海啸的话,那么肯定会有超过六百名船员的尸体,跟随着这些东西,一起埋在地下”。

三十五 寺院 “你猜对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尸骨”。阿芙罗拉走进房间说道。 埃里克坐在房间中唯一的那张桌上,看着房间中还有一些黄金做成的佛像以及那种被随意带在脖子上的元代钱币,手指点了点脑袋,轻笑道,“猜猜看,如果发生海啸,你们会去那里”? “更高的.........陆地”?西塞罗疑惑的说道。 “宾果”,埃里克打了个响指,“所以,他们应该往附近的山上去了”。 屋外,被捆住手脚的黎元森,怨毒的看着埃里克手里拿着他身上的卫星手机,然后拨通了当地的报警电话,朝自己耸了耸肩描述了所在位置,甚至还慢斯条理的将锅中炖的肉吃掉,这才不慌不忙的打着饱嗝朝丛林深处走去。 一路愈来愈多的蚊虫,让几人点燃了火把,不断在四周挥舞着,逐渐向上的地势,几乎没有人类生存的痕迹,也让周围的植被树木愈发茂盛起来。 路旁一根断裂的石柱上,正站着一只松鼠,抱着一颗坚果,茫然的看着缓缓走来的几人,呲了呲牙甩动着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尾巴,飞快的窜到了一旁的树上。 双手扶着膝盖,埃里克喘息着看着那根雕刻着花纹的石柱,而上方不远处则伫立着一座被杂草藤蔓覆盖的庙宇。 “如果好运,也许在这里能发现马可波罗船员最后的安息地”。埃里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挽起袖子走了进去。 看着寺庙中布满的灰尘和蛛网,用岩石堆砌的墙壁,已经掉下来了不少碎石,这座可能已经存在至少几千年光阴的寺庙,到处充斥着马可波罗所处的那个时代,元代所特有的一些特色。 寺院中央早已塌陷的地板,露出下面一个类似储藏室的空间,一颗巨大的榕树,不安分的从地底长出,直接穿过了寺院的天花板,用自己茂盛的枝叶,来庇护着这座当初的避难所。 “哦,见鬼”,突然下面的空间,传来艾达的惊呼声。 西塞罗看着里面堆彻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尸体,兴奋的喊道,“哇哦,看来。我们中大奖可,这里至少有数百具尸体............” “而且他们的牙齿都是黑的”,阿芙罗拉蹲下身子,看着早已变成白骨的尸体,森白的头上上,一圈牙齿诡异的全部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黑色。 埃里克静静打量着这些尸骨,朝里面走去,“海啸出现时,他们一定躲进了这里”,说着,地下诺大的空间中出现了几尊原本镶嵌在墙壁上,如今已经倒塌的佛像,而墙壁上也只剩下一尊,长着一个狗头,嘴中呲出来两根类似象牙一般的獠牙,人类的身体双腿弯成九十度,就像是挺直着身体坐在那里的雕像。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遇到了海啸,安全没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的修建这么一所庙宇,带着价值连城的珍宝,爬到山上早已筋疲力尽的船员,更应该抓紧时间休息,而不是花费那么多时间,用来雕刻这些莫名其妙的雕像”。埃里克疑惑的看着这个更应该出现在头顶庙宇中的雕像说道。 角落神像周围对着许多类似酒桶的橡木桶,其中破裂的木板,散落出其中的一些拳头大小的绿色珠子,埃里克和艾达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到,“松脂”。 西塞捡起一个类似火把的长杆,直接将松脂放进其中的凹槽中点燃,昏暗的空间中亮起了湛蓝的的光芒,而地面上则映衬出杂乱的脚印,通向了一道小小的门洞。 阿芙罗拉好奇的看了一眼西塞罗,没想到换来小孩一般得意洋洋的表情,还有那幼稚的话声,“唉,我怎么会这么天才呢”? “这些是血迹......”,并没有理会等着她夸奖的西塞罗,阿芙罗拉仔细打量了一番地上的印记开口说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看来庙宇并没有保佑他们”。 顺着脚印来到那个小小的门洞中,一个狭小的甬道中,地上在松脂燃烧的火焰照耀下,到处密布着之前的脚印,以及墙上出现的手掌印,让人一阵头皮发麻。 很快倒塌的岩石封住了去路,上面还有着残留着杂乱的抓痕,看着上面的血迹,西塞罗挥了挥手中的火把,失望的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走到尽头了”。 “不,这里可没有尸体,如果他们遇到了危险,肯定会留下尸骨,而不是有重新倒下外面”。埃里克回头看着一直向前的脚印,沉吟了片刻,抓着下面岩石的边缘,说道,“过来帮帮我,看看后边有什么”。 “我觉得还是推比较合适”,西塞罗说着,把火把递给了阿芙罗拉,两人用肩膀靠着这些岩石,往前撞去。 轰然倒塌的岩石后面,露出一个宽阔的隧道,用木头还有岩石柱子支撑着顶端的天花板,uu看书 ww.uukansh 甚至还可以看到上面出下来的粗大的树根。 地面上游重新出现了那些脚步,不过比之前却要少了许多,道路两旁散落着倒在一边的白骨,随着尸体的增加,地上的脚印也随之不断减少着。 而道路的尽头,两根巨大的柱子之间,一具白骨正盘坐在那里,怀中抱着一个狭长的木盒。 西塞罗双眸一亮,率先跑了过去,听着背后传来的提醒的声音,双手忽然抓着木盒拉了拉,嘴里发出尖叫声。 身后的几人慌忙的朝角落中躲去,不过并没有出现想象中地面倒塌或者天花板砸下来之类的事情,反而西塞罗嘴中发出一阵大笑声,“抱歉,我就是想开个玩笑而已”。 “见鬼,在这里可不适合开这种玩笑,你刚刚害的我该死的心脏差点停止”。 西塞罗打开盒子,一张卷着的羊皮里面包裹着一把金黄色的匕首,手柄顶端三个佛像呈三角形围绕在一起,连接着一个短下面一个类似大象的脑袋上,伸出三条吐着信子的眼镜蛇,扭曲着身子,附在下面三个利刃拼在一起的剑刃上。 西塞罗露出嫌弃的表情,看着这把个古怪的东西说道,“哦,这把丑陋的玩意,到底是什么”? “一种武器”? “普巴匕首”,埃里克握着这把和兜中那把匕首一样,完全用黄金打造而成的普巴匕首说道。

三十六 普巴匕首 普巴匕首又被称作金刚杵,最早在古印度被当做贵族的一种武器,珍贵的黄金和繁复之极的造型,都能体现出与众不同,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更多的被使用在祭祀上,被认为是可以破除一切阻碍的除魔武器。 埃里克抚摸着这把更像是装饰用的匕首上顿挫的刀刃开口解释道,“这是一种被流传到藏区,祭祀以上上用的物品”。 “不懂........” “慢着”,埃里克看着手中的普巴匕首,露出恍然之色,“这莫非就是马可波罗提到的那个”? “嘿,听着伙计,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玩意到底能换多少钱”。西塞罗撇了撇嘴,打开了手中刚刚包裹着匕首的那张羊皮。 埃里克指朝着几人指了指手中的匕首,“还记得那个马可波罗日记中写到,崇高的朝圣者获得黄金的證照,以奖励他征服了通往香巴拉路途中的重重障碍”。 “所以,你是说这就是那个玩意,證照?瞧,这一切说的多有趣,可偏偏不知道只是通往哪里的證照”。艾达想起那把同样奇怪的匕首,开口调侃着显得有些兴奋的埃里克。 不过,一旁的西塞罗晃了晃手中的那张羊皮,双手捏着上面,摊开朝向几人,轻笑道,“不,或许这张地图这个附赠的东西可以帮到你们。 硕大的羊皮上,抛光的地方已经有了些卷皮,埃里克接了过来,看着左边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片巍峨群山上面有着密集的尖塔形的建筑的画,而右边用十三世纪的古拉丁文字描述着: “在大印度和蒙古古国之间,存在一片精巧寺院云集的国度。 数百道黄金塔顶,有如盯着的眼睛般蜿蜒延伸............” “慢着”,艾达打断了埃里克,刚刚听着他的描述,羊皮上的画像,逐渐忽然脑海中一个地方重叠了起来,“我认识这个地方,恐怕只有尼泊尔那个拥有万千信仰的国家,才会拥有这么多寺院,而且群山,恐怕没有比你们更熟悉的了”。 “我想应该没错”,阿芙罗拉纤长的手指指着画上为了凸现群山的高大,山下远处故意画的很小的一片建筑群,“除了被寺院包围的原野.........,看看这里,这里还有城市”。 “就在之前,在鱼尾峰上,我们差点丢掉小命,才得到一点线索,指引着我们来到婆罗洲,难道来就是拿这个,嗯,叫金刚杵的匕首吗?或者你说的那个證照”。 西塞罗听到尼泊尔,瞪大着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越来越熟悉的话,自嘲的笑了笑。 “等等,这里还有更多”,埃里克指着上面的文字,开口呢喃道,“在这许多的寺院中,唯有一座隐藏了通往香巴拉的秘密通道,且这条通道会被持有黄金證照的人清楚展现! 看来鱼尾峰上寺院中,那盏被妙音佛母捧在手中的松脂灯盏,是提示我们拿到前往香巴拉的“护照”,而这里就是马可波罗那六百名船员的安息地,然后他去了尼泊尔找到了那条通往香巴拉的秘密通道,还在里面发现了真陀摩尼石”。 淡淡的话声回荡在,这个被松脂火把照耀的显得渗人的山洞中,周围那些早已变成白骨的船员,不知发生可什么,牙齿全部变成了黑色,像是收到某种可怕的诅咒一样,被抛弃在这里。 西塞罗倒吸了口凉气,想到尼泊尔之前的种种,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恐怕尼泊尔并不欢迎我们,而且希望藏着通道的那座寺庙并不是鱼尾峰上的那个”。 “不会的,鱼尾峰上那座可不是尼泊尔原本该有的寺院......” “所以,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难道要被这些沉眠的船员,讲故事吗”?艾达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将木盒重新塞到西塞罗手中,轻笑道,“我觉得你可能打扰到他了,这个盒子可是他几千年的陪伴,快点还给他吧”。 西塞罗将木盒塞入靠着墙壁的那具带着绘着龙纹的元朝头盔的尸骨怀中,摆了摆手笑道,“再见”。 ............................................. 山下的营地中,许久之后,并没有想象中警察的到来,反而一群穿着和之前那些偷猎者类似的男人,最前面走着一个将满头的长发染成白色披在肩上,穿着花衬衫敞开着扣子露出里面刺青的男人,外面套着一件与之并不搭的黑色西装,脸上带着幸灾乐祸,哼着小调看着狼狈的黎元森,脸色揶揄调侃道,“呦呦呦,快看,这是谁啊”? 背后那些和混混似的手下,配合的哄然大笑起来,“这可是有头有脸的黎老四啊”? “黎老四”?那个花衬衫头目,故意摩挲着下巴上故意留得一小撮胡子,摇摇头严肃的说道,“不,怎么会是黎老四呢,uu看书 uuknshu.co 他不是追着马可波罗去了吗?这是一条狗啊,丧家之犬”。 “丛二,我们二十多年兄弟关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杂种,怎么现在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很开心是不是”?黎元森挣扎着朝面前那个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人吐了一口唾沫,勒着手脚的铁丝,已经在皮肤上出现了一道道血痕。 丛二看着裤脚上的血沫,嬉笑的脸庞阴沉了下来,身后的手下冲过来直接拖起那瘦小的身子,让他抬腿在那血迹模糊的脸上擦了擦,“不识好歹的东西,看看,是谁现在来帮你的”。 “你可不是来帮我的,有种现在就放开我,畜牲............” “哈哈哈”,看着恼怒的黎元森,丛二笑着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轻笑道,“丛二我看你是不是傻了,我他妈是个畜牲,那你是什么,连畜牲都不如”。 干脆咬着牙,任由那些混混在身上的拳打脚踢,黎元森嘴中发出闷哼声目光犹如毒蛇一样死死盯着那张当初一起同饮血酒,磕头拜把的兄弟。 “好了”,丛二拍了拍手,“老四,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我可以放了你,让你带着手下走,不过关于我想要知道的消息.........” “难道你不好奇我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吗?他们和你的来意一样”,说着黎元森指了指埃里克几人离开时通往山上的道路,“如果你不抓紧的话,恐怕他们就要离开了”。

三十七 再临 沿着小径一路向上的丛二,忽然停下脚步,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吊儿郎当的掏了掏耳朵,就看着从树林中走出了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黎老四提醒他的那个女人。 “呦吼”随着丛二嘴中发出夸张的叫声,身后那些手下,直接扣动了手中的扳机,还正发现前面不远处那些突然出现的人群,虽然看样子并不像什么寻常的游客,埃里克正打算不准备节外生枝,可是忽然响起的枪声,以及脚下纷飞的泥土,让他们身体不由得又往回退去。 “哦,该死,那些是什么人,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来拿枪打招呼的”。西塞罗抖了抖裤子上溅上的泥土,愤怒的抱怨道。 任谁碰到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刚刚见面就直接拿枪指着,疯狂的扣动扳机,虽然瞄准的是他们脚下,可鬼知道谁的手会不会抖一下。 刚刚松了一口气想着如何应对的几人,周围浓密的树叶随着一阵急促的枪声,纷纷落了下来,阿芙罗拉伸手将艾达拉了过来,挥了挥手,弓着身子向山的另一侧绕了过去。 周围不断溅起火花的峭壁,落下的石子将身上砸的升腾,山下逐渐传来的海浪声,以及周围减少的植被,越来越陡峭的道路,让几人脚下的步子逐渐艰难起来。 埃里克看着远处,好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样戏弄着他们的丛二,咬了咬牙咒骂道,“该死,他们是什么人,我确认我没见过他们”。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见鬼,我们应该怎么化险为夷,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想这些”。西塞罗紧紧。靠着身后的石壁,站在峭壁上几乎只能让人侧着行走的一块凸起的小道上,紧张得抬着头,并不敢往下面翻涌的海水中看。 不断掉落下去的石子,落下海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阿芙罗拉看着这一幕,冷声说道,“我们跳下去”。 “哦,天哪,虽然我很想一直跟着你,不过还是放我一马吧,没有更高明的主意吗?我们肯定会摔断脖子,被这里当成不听话孩子们的一个负面教材”。西塞罗呲了呲牙讨好的看着阿芙罗拉,不待他反应,便看到那有些妖艳的脸庞,双眸露出鄙夷之色,“那你要么举起双手投降,要么被他们打成筛子”,话音刚落,直接抱着身旁的艾达,两人直挺挺的落入海面。 “地狱见了,伙计”。西塞罗捏起鼻子也纵身跃入海中。 埃里克转身看着那些惊讶的人群,狠狠的竖起中指,看着下面溅起的水花,直接跳了下去。 “哦,该死”。 一声愤怒的咆哮声过后,上面响起了歇斯底里的枪声,恢复平静的海面上,逐渐露出几个黑影狼狈的向远处游去。 ....................................… “你说最近这里有很多陌生的面孔?看来我们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胡作非为了,要低调一点”。 靠在汽车舒服的座椅上,埃里克看着驾驶着汽车的李东石,刚刚他们才从尼泊尔加德满都机场降落。 李东石笑着摇了摇头,“希望是我想多了”。 “不会的,以斯内德的性格,他不会无故放矢的,而且这次还出了这么大的事”。乔尔坐在副驾驶,打开车窗让带着凉意的风灌进车内,吹淡了刚刚入秋,突然又热起来的天气。 李东石缓缓将车开进早已开好的房间的酒店车库中,并没有着急下车,反而看了看。两边的后视镜,打量了一下无人的地库,脸色严肃了下来,“应该是利文斯顿家族没错了,如果不是他们,我实在想不到会有谁能得到了当地官方的一些协助,可以随意的进出鱼尾峰。 而且这座贫瘠的城市,最近好像突然像座金矿一样,涌进来了许多投资项目............” “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还真是现实的官僚主义”。艾达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能详细说一下吗?或许舆论会给他们造成点麻烦”。 埃里克苦笑着关掉艾达的手机,“舆论,没有人敢去报道他们的,而且我觉得这样像是火上舔油一样,只会激怒他们。 只要我们一直走在他们前面,这些无谓的努力,又有什么关系呢”。 几人陆陆续续的乘坐着电梯,走进房间中,李东石泡好了咖啡放在桌上,看着白色杯子上飘起一缕缕热气,“或许你们好好的睡一觉,然后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中国有句古话,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埃里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谢谢,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当你明知道,嗯,怎么形容呢,就像你身上很痒,或者有一个喷嚏,肯定是没有办法忍耐的下一刻的,并不是为了多大的收获,uu看书ww.uukansh只是想亲自见证一下而已,当然,如果能像上次一样,有名利双收的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错,哈哈,我们现在已经领先了很多,如果现在放弃的话,鬼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找到那个地方”。西塞罗跳到柔软的床上弹了弹,好像配合埃里克刚刚的话一样,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有些塞到鼻子,之前调到海里上岸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着凉了。 站在特意要求的顶楼房间中,埃里克拉开窗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脑海中回忆着之前包裹着普巴匕首的那张羊皮上,所描绘出的画面,这座看着像是数个世纪前很古老城市,依旧还保留着当时的产物。 一座座的低矮的房屋中,夹杂着特立独行的庙宇,当然,如画中一样,它们都有些类似的一点,有着生怕别人看不见一般,尖尖的竖向天空的塔尖。 远处连绵不绝的群山依稀可见上面一层白色的积雪,艾达看着站在窗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埃里克,想到之前她来到这里的缘由,甚至还做什么停留,就被带到了鱼尾峰上,有些恼怒的抱怨到,“我实在是不像跟这堆骗子打交道了”。 “当然,我和你一样,我想只要我们这一次成功的话,以后永远不会这么被动了”。埃里克笑了笑,看着李东石,“李先生,你知道这里无数的寺院,有那座比较特别吗?来一次尼泊尔如果不去一趟当地的寺院,恐怕不太合适”。

三十八 阴魂不散的苍蝇 酒店的顶楼中,窗外安静的夜晚,不时传来一声狗吠声,建筑之间紧绷的绳子上,挂满了被吹得猎猎作响的三角形彩旗。 在加德满都,这座古老的城市中,显得有些另类的酒店酒店大厅中,挑高的天花板上,那盏硕大的水晶吊灯一层层垂了下来,散发出森白的亮光,地上白色夹杂着黑色条纹的大理石地板,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门口宽大的玻璃门缓缓打开,一群脚上裤腿带着泥泞的积雪的人,对摆在门边的那块脚垫熟视无睹,整洁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泥印。 正和艾达相拥在一起的埃里克,忽然皱起了眉头,听着套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锁门之前它已经在把手上挂上了那张请勿打扰的吊牌。 想装作没有听到那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不过稍微停顿之后,门外之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又固执的摁下了门铃。 埃里克咒骂了一声,看着笑着推开他当然艾达,朝门外的方向努了努嘴,不由的开口抱怨道,“见鬼,应该是西塞罗那个讨厌鬼......”。 说着,披起浴巾将一身看似并不壮硕,却让人感觉很舒服的肌肉笼罩在内,赤着脚回头说道,“你在房间等我”。 打开门一张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嘴里叼着一支雪茄,脸上挂着吊了郎当的表情,宽大的西装披在肩上,正眯着眼打量着埃里克轻笑道,“还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 丛二脸上丝毫没有话中的歉意,反而不屑的笑了笑,就想径直的走进房间,埃里克伸手撑在门框上,“我想你可能走错房间了,还有我不太喜欢闻这些味道”。 说着,直接从丛二嘴中拿出那根刚刚点燃不久的雪茄,看了看走廊中的垃圾桶挥了挥手丢了进去,“哇哦,十环,好了我要休息了”。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嗨,埃里克有什么事吗”?卧室中艾达的喊声,打断了丛二的话。 埃里克笑着回道,“没事,你先休息吧,我马上来”。 “哦,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丛二,和你们在婆罗洲遇到的黎元森,算是兄弟,他是老四...............” “抱歉,我并不关心你是谁”,埃里克说着打了个哈欠,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可能有些蒙,觉得和他预想中情况完全不同的丛二,伸手轻轻在他侧脸上拍了拍,“还有,如果你想干点什么,那么请便,不过我还是我劝你一下,趁早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这些人该来的地方”。 淡漠的语气,就好像在随口诉说着一件毫不在意的事情,埃里克冷笑了一声,看着脸色涨红,正惊疑不定盯着他的丛二,无疑这个人明显是要比见到的黎元森聪明一些,不过也仅此而已,一个并不能很好判断形式,大大的高估自己低估别人的人。 在斯内德面前他可以伪装成一个无赖,一个看似没有威胁的莽夫,而最好的模板,正是眼前这位出身东南亚的家伙,不过,在他面前,嘿嘿,恐怕对于现在的埃里克,还真有点不够看。 丛二用手挡着正准备关掉灯门,眼角抖了抖,还是说出了他这次来的目的,“那份宝藏你一个人吃不下的,怎么样,我们联手五五分”。 已经比之前心里想的七三或者八二的底线降到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丛二不由得觉得一阵肉疼,却看着面前这个当初狼狈逃窜的年轻人,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正用白痴的目光看着自己,嘴角抽了抽,声音不由低了几分,“四六怎么样............” 一路把底线从当初的七三换成了现在三七,对象正好相反,丛二在心中安慰着自己,看着埃里克终于有了动作,门口下一道缝转身朝客厅走去,微微松了一口气,伸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还好自己是独自一人上来的,并没有带那些手下,否则这对自己的威信是个很大的打击。 埃里克在茶几看了看眼前一亮,拿起上面放着的一枚银色的尼泊尔硬币,正面写着一个阿拉伯数字1,转身朝门外走去。 将这枚面额是一卢比的尼泊尔硬币,塞入丛二西服胸口的口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丛二,我知道你了,也不能让你白来,早点休息吧,晚安”。 有些呆滞的脑袋突然涌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从兜中摸出那枚这里最低面额的硬币,重重的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那枚一卢比的硬币,又抗议性的弹了起来,uu看书ww.knhu.co 砸在他的眼角。 透过反光的地板,看着那个有些狰狞的面孔,眼角飞快的高高肿了起来,丛二脱下他身上最喜欢的那件阿玛尼西装摔在地上,疯狂的踩了上上去。 深蓝色的西装很快变得皱成一团,上面布满泥浆,像个丑陋的笑脸一样,在讽刺着这个他,刚刚埃里克那不屑一顾的态度,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富豪,无聊的听着一个乞丐炫耀着他一生的收获,终于感觉到了不耐烦,随意的打发走了自己。 而自己就像个滑稽的小丑一样,洋洋得意的幻想着一切,怨毒的看了一眼那扇将自己紧紧关着的原木色大门,丛二紧紧攥着的双拳指节因为用力透出一股不自然的红色,弯腰捡起西装想要丢进那个放着他特意准备的雪茄的垃圾桶中,散开的衣服却被那个长方形的洞口,就像刚刚他自己一样,被拒之门外。 “你会后悔的”。 丛二深呼吸了几下,急剧起伏的胸口逐渐平稳下来,看着突然打开的电梯走出一位打着哈欠的年轻人手臂正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美女,露出玩味的笑容,露出满嘴黑黄色的坏牙,看的那对情侣浑身毛骨悚然瞬间清醒了过来。 看着返回房间中的埃里克,艾达轻声问道,“谁啊?我听着可不像是西塞罗”。 埃里克钻进被窝中,躺在松软的枕头上泛起了一阵困意,含糊的说道,“一只阴魂不散的苍蝇而已,早点睡吧”。

三十九 新旧交替 权利更迭 伦敦,吉尔福德,这座宁静的郊外小镇,并不如周边的剑桥或者牛津那么文明与世界,有很浓郁的学术氛围,也不如巴斯镇,因为那本著名的《傲慢与偏见》背世人得知。 这座到处盛开着红色木棉花的小镇中,却有着整个英格兰乃至世界处于金字塔最顶端的家族————利文斯顿,低调点盘踞在这里,不出现在任何财富榜或者杂志上,秉承那家族流传下来的箴言:混迹尘中,高视物外,这句记录在中国明代大家陈继儒《小窗幽记》中的一句话。 庄园角落一个散发着淡淡腥臭味的池子边上,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双手环在胸前,默默的看着已经站在这里许久的身影,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有些担忧的开口说道,“克劳德,起风了,还是先进去吧,你的身体............” “哦,没事”,年轻的声音转过头露出一张带着银色面具的脸庞,黑色的线条在上面画出五官的轮廓,不过下方嘴的位置勾勒出整齐的牙齿,看起来却有些渗人,“爷爷,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体可不怕这些”。 说着,嫌弃右臂当然袖子,右手黑色真皮手套上面,露出微微有些泛灰的金属胳膊,拉起的裤腿同样如此,而左手裸露的皮肤上,还有这一块块充满褶皱淡红色的皮肤。 克劳德遥遥望着正爬在水泥地上的那头将近四米的鳄鱼,摇摇头笑道,“爷爷,你说崔西喜欢吃那些吗?胖的、瘦的、低的、高的、丑陋的、漂亮的、肮脏的、干净的,或者说她更喜欢那种口味呢”? 双手推着轮椅,接替了当初比斯利位置的弗洛伊德,从成百上千人的帮利文斯顿家族处理一些不方便放在阳光之下事物的一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中年人,见过了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可是面对如今克劳德那双淡漠的眼神,心里还是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面罩下的右眼,并没有接受任何整容手术,消失的眼球却比还算健康的左眼,更让人感觉到一道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一样,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脸庞,尴尬的转过头去,克劳德这才用那张几乎没有双唇的嘴,扯出一丝笑容。 斯内德不忍的闭上双眼,干瘦的双手将轮椅那用珍贵的阴沉木做成扶手捏的吱吱作响,无所顾忌的他,甚至用制作棺椁最好的木料,用来制作自己轮椅的扶手,可现在每当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时,却总是有种不知所措的恐惧感以及越来越远的陌生,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想到克劳德当初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幕,这位时日不多的老人,终于下定了决心,轻叹道,“我答应你了”。 正看着那只嘴里还有一根血肉模糊的大腿的鳄鱼,克劳德并没有表现出激动,头也不回的说道,“爷爷,恭喜你做了这辈子最正确的一次选择,我会带着利文斯顿这个伟大的姓氏,走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的”。 斯内德愣了愣,露出一丝苦笑,摆摆手让身后的佛洛伊德推着他朝庄园的实验室推去。 快速往下的电梯,并没有在地下实验室那层停下,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克劳德心中越来越惊讶,第一次知道,自己一直生活的庄园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地方时,打开的电梯门外露出一个比地面上庄园还要大的空间。 中央用像是展览似的,一圈铁链围绕着中央那艘看起来十分庞大的帆船,船侧破旧的木板上,写着一串elisabeth(伊丽莎白),那艘在家族中传说中有着无双地位的帆船,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传说就是伊丽莎白号,承载着利文斯顿家族的梦想扬帆起航,奠定了之后的基础。 默默的看着这艘帆船许久,斯内德交叉在一起的双手抖了抖,感到了一股深深地疲惫,开口说道,“希望我这次是对的吧”。 沿着大厅中的平整的道路,一路绕过这艘帆船,几人来到侧面一个银色金属所做的门外,斯内德手指轻轻摁了扶手上的按钮,轮椅停了下来。 看着离开的佛洛伊德,斯内德看着这道当初只有他父亲希伯来带着他来过的房间,心中不然怀念起自己年幼的时候,也不知当时父亲在这里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兴奋,骄傲,亦或是深深的失落。 斯内德吃力的站起身子,并没有理会想要扶着他的克劳德,艰难而又郑重的在门侧输入了密码,之后又按下了自己的指纹,最后仪器扫描了自己的虹膜之后,这道一直走在这个世界上科技前列的大门,缓缓的打开,夸张的几乎一米厚的实心合金,甚至可以抵抗住导弹的袭击,当然,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估计已经是到了家族灭亡之际,充足的食物和再生的水源,这里也只是可以保证至少十位家族最核心的成员,安安稳稳生活一百年,保存下一丝血脉。uu看书uuanshu.co 详细的有些让克劳德觉得这位他一直觉得睿智的老人是在交代后事一样,详细的将这些解释了一边,他这才有机会打量着这个更像是数个世纪以前的房间,陈旧古老的英格兰贵族风格,让他这个新世纪的年轻人有些不适。 看着爷爷用比打开那道门还要繁复的办法,打开了里面唯一现代化的设施,一个小巧的黑色保险柜,从中取出一个匣子放在桌上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有些残缺的本子递了过来。 克劳德疑惑的扫过封面上那有些掉色的十三世纪古拉丁文,失声喊道,“马可波罗日记,哦,天哪,那么当初我拿到的那几张并不是从罗德里格斯那里得到的.........…” “没错,我撒了一个谎,不过这些并不重要”,斯内德手指不知是因为颤抖,还是权利交接时的不舍,开始在那根用阴沉木做成的扶手上敲了起来,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这些是先祖爱德华?利文斯顿发现的,然后家族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于马可波罗踪迹的探索,这些都是每任家主做的事情,当然,以后就是你的责任了。 可以说,这个星球上,就算是马可波罗的后人,都没有我们了解他的先祖”。 看着克劳德有些震惊的目光,斯内德打开了桌上那个乳白色的小匣子,露出放在里面一枚黑色的戒指,一条栩栩如生的衔尾蛇,身上诡异的竖起了一根根带着血色的羽毛。

四十 大海捞针 清晨,加德满都香格里拉酒店硕大的玻璃门被侍者缓缓开来,从里走出几位用头巾蒙着脸穿着白色袍服的身影。 微风吹过,刮起地面的灰尘,让这座虽然没有什么污染,不过却并不干净的城市,和头顶那片蔚蓝色天空截然不同,蒙上了一层风沙。 一行人跟在同样伪装成阿拉伯商人模样的李东石身后,躲避着街上随处可见的西方人脸庞,听着那些人随意的张嘴嬉笑着,说着一嘴地道的伦敦口音的英语,埃里克拉了拉围在脸上的纱巾,微微垂着脑袋。 很快,几人站在一个人头攒动的市场中周围充斥的小贩的叫卖声和直接的讨价还价,李东石指了指其中一座敞开门的寺院,“喏,这里以前算是挺有名的一座寺院,里面供奉着湿婆”。 虽然这座可能在印度教中有着无上地位的神庙中供奉着他们的至高神湿婆,不过周围粗糙的墙壁上,靠着一些赤着脚的小贩,正懒洋洋的摆着地毯,丝毫没有顾忌吵杂的喊声,会让里面那个脾气并不算好的神灵愤怒。 正要进去的埃里克忽然看到那个拱形的大门上有着一团类似火焰的雕刻,火焰最顶端里面有着一个类似丝带似的抽象图案,双眸一亮仔细的看了起来。 “埃里克,我们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行动?进去祈求湿婆,让他告诉我们?”西塞罗说着,并没有得到任何恢复,转身看着正呆呆看着门楼的埃里克,撇了撇嘴吐槽道,“我讨厌你那么盯着”。 “为什么”?艾达好奇的问了一句。 西塞罗露出痛苦的表情,朝艾达眨了眨眼瞟向阿芙罗拉,“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发现本该是我发现的东西,然后抢走我的风头”。 “哈哈,看看这个”。埃里克指了指门楼上的那个雕刻,然后走进空无一人的寺院中,从怀中掏出那把普巴匕首,指了指毁在手柄的图案,“想想刚才那个符号,你们不觉得很相似.........” “所以呢,有什么意义”?西塞罗不解的说道。 埃里克装起匕首,“这意味着我们已经知道马可波罗是如何发现下一个线索,我们寻找的寺院,必定也有着普巴匕首上的徽章,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去发现它”! “你知道这座城市中,林立了数千座寺院吗”?艾达皱着眉头,想到那数目庞大的寺院,不由得苦恼起来,城市中到处是利文斯顿家族的人,一座座寺院搜查过去,估计他们莫名其妙的行径,也会引起那些人的警觉。 埃里克笑着打了个响指,“知道,不过如果我们能发现较高的有利位置.........” “我们自然能从大海中捞到那根针”!西塞罗双眸一亮,接过埃里克的话,两人异口同声的笑道,“没错,想想我们住的酒店,整个加德满都的最高建筑”。 “很好的主意”,埃里克笑着回应道,几人又匆匆往酒店走去。 酒店旷阔的顶楼,在并没有海洋的尼泊尔,修建出一片海滩的模样,中央有着一个不规则的游泳池,里面满是清澈的蓝色海水。 西塞罗脱掉身上的长袍,有些苦恼的看着这个泳池,苦笑着说道,“早知道应该带泳衣上来的”。 “就像你刚刚说的,现在是大海捞针的时刻,可不是游泳的时候”。阿芙罗拉开口打趣道。 西塞罗露出惊喜的表情,没想到刚刚的玩笑,竟然会得到阿芙罗拉的回应,开口笑道,“嘿嘿,看看这个”,说着捏着嗓子朝海水怪笑道,“马克......波罗......,马克......波罗......,离开海洋的他,就像离水之鱼一样,竟然来到了这里”。 拿出普巴匕首,指了指手柄上,一个代表着真陀摩尼石的圆形石块,周围燃烧起的火焰,埃里克说道,“好了,现在就是在大海中寻找这个标志”。 几人拿出望远镜,开始在城市中一座座有这尖尖塔尖的寺院门楼上,寻找着那个燃烧着火焰的真陀摩尼石标志。 半晌后,阿芙罗拉有些迟疑的放在望远镜,指了指其中一座城市边缘,有着三个塔尖的庞大寺院,中间那个略粗一些的塔尖上,与着一个微微凸起的球体上面燃烧着火焰的雕刻,“看看那个,不过那个徽章并没有在门楼上”。 “没错,不管在哪里,我们找的是这个徽章,他可不知道那应该在哪里,塔尖门楼甚至是地板都有可能”。西塞罗顺着阿芙罗拉手指的方向,看着上面那个清晰的标志,开口调侃道。 埃里克则看着寺院周围,刚刚惊喜的表情,还未凝固在脸上,便沉了下去,看着那栋比其他寺院大上一圈的建筑,或许是在城市边缘一条通往加德满都机场必经之路的缘故,uu看书ww.ukanshu 正是那些斯内德派遣从伦敦赶来的人最为密集的地方,其中还有着一些当地人的影子混杂在其中。 “哦,见鬼,看来我们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好,那座寺院可是有着重兵看守”,埃里克眼角跳了跳,开口说道。 阿芙罗拉透过望远镜看着镜头中出现的景象,有些无奈的叹道,“我们还真是幸运,那里是他们扎营的地方,为什么不是其他的任何一所寺院”。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等着他们离开,然后再去那座寺院”?艾达看着收起望远镜,干脆坐在楼顶泳池边躺椅上的埃里克说道。 看着面前湛蓝色的海水,在中午眼光的照耀下,泛起刺眼的光芒,埃里克半眯着双眸,无奈的摊了摊手,拿起身边放在边几上的浴巾盖在了脸上,开口抱怨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确定我肯定等不到那个时候,眼睁睁的看着目的地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抓狂”。 远处一架飞机带着沉闷的啸声,缓缓的从天上落到远处的跑道上,西塞罗看着这一幕,目光扫过了城市中密密麻麻的建筑,一直延伸到那座有着真陀摩尼石徽章的寺院中,古怪的笑了笑,“既然地上不行,那么。我们完全可以从天而降,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找到通往香巴拉的秘密隧道”。 埃里克豁然揭开盖在脸上的浴巾,看着城市中建筑平坦的房顶,脸上逐渐露出了惊喜。

四十一 神庙中的大黑天 淡淡的月光撒下。 忽然,一声碰撞声打破了安静的月夜,埃里克紧张的看身边他不小心打破的一个花盆,朝瞪着他的西塞罗尴尬的笑了笑,往花盆碎片下面压了一张钞票。 “喂,小心一点”。西塞罗抱怨了一句,往后退了退,快步跑了起来,双腿蹬在了房子的边沿,跃到了另一栋建筑的房顶。 可能因为是山区的缘故,周围巍峨的群山,只能让这座城市在有限的空间中,尽量把房子盖的密密麻麻,这才能让他们有机会沿着房顶,一路来到那座寺院附近。 周围依旧有打着哈欠守夜的人,生着一堆堆篝火,坐在跟前驱赶着雪山上下来的冷意。 几人穿着黑衣隐藏在黑暗中,看着不远处月光下的金色的圆弧塔尖,那个真陀摩尼石的徽章清晰可见。 周围密集的榕树遮挡了下面的视线,抓住已经延伸到屋顶的树枝,几人陆陆续续踩着粗壮的枝干,向寺院屋顶走去。 硕大的院子中,铺设着整整齐齐的砖块,类似***那种弧形的门洞中,两扇庞大的红色木门,上面盯着一排排铜色的半圆形装饰。 两侧站立着两个长着狗头,从嘴中伸出两根象牙似的獠牙,下面的人身,左边的双手抓着一把巨斧,右边的手中举着一根长矛,正守卫着这座神庙。 “和婆罗洲那个寺院中的雕像一样.........”,埃里克看着这个虽然样子有些区别的雕像,有些惊喜的说道。 西塞罗撇了撇嘴,“可惜他们在这也只能看门”。 推开这扇估计许久没有打开的大门,里面铺面而来一股淡淡的霉味,地面上铺着一层红色的地毯,上面有着一些黄色的点缀,一根根巨大的涂着金色油漆,通到天花板的柱子上,安装着古铜色的转经筒,上面有着繁复的文字。 天花板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绳索,上面挂着三角形的旗帜,而大厅周围则是镶嵌在墙壁上的柜子,里面放着密密麻麻的金属。 这些更像是为里面供奉的神灵准备的,因为无论那些转经筒和书柜,都做的很大,根本不像是朝圣者或者前来的的人所准备的。 穿过大厅来到里面的最尽头,一尊靠在墙壁上的神像,正盘坐在一个放在水池中的莲花上,上身长着六条粗壮的手臂,最下面两个手掌紧紧握着一个蓝色的圆形球体,上面四条挥舞着的手臂正抓着转经轮等,其中最上边的左臂,拿着一把和埃里克兜中一模一样的普巴匕首, 看起来像是愤怒的脸庞,正瞪圆双眼,长大嘴巴咆哮着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狰狞的怒视着前方。 两侧的墙壁上各有三个类似和大门门洞形状一样的凹陷,里面供奉着印度教中的神灵,面前点燃的蜡烛周围,有着厚厚一层融化的蜡。 艾达指了指神像手中握着的蓝色球体,惊叹道,“哦,天哪,那可真像真陀摩尼石”。 看着这个有些眼熟的神像,埃里克拿出普巴匕首,看着手柄最末端上面拼凑在一起的神像,其中一个的脸庞和这个一模一样。 “似乎当地人仍旧再使用着这个地方”,西塞罗看着一直点燃的蜡烛,两侧的神像前面蒲团中央,有着长久使用过的痕迹。 而中央那尊神像,面前那个有些格格不入的水池,或许是长久并没有换水,周围的石壁上,已经长出了一层厚厚的青苔。 蹲在水池边,看着两侧各有一个向下的台阶,而这个宽阔的房间中,早已被他们搜寻了一遍,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个通向香巴拉秘密通道。 闻了闻有些馊味的水,埃里克咬着牙还是直接跳了下去,身后艾达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有些嫌弃的闻着那股难闻的味道,开口吐槽道,“真不敢相信你就这样跳下去了”。 水下一圈意料之中的也并没有出现暗道,埃里克失望的甩了甩头上的水泽,摊了摊手,“并没有通道,找找看,马可波罗总不会是学了魔法,直接从这里穿过去了”。 “那就是马可波罗,是哈利波特了”。阿芙罗拉冷着脸开了个玩笑。 “嘿,看看上边”,西塞罗指着高处墙壁上一圈不规则的凸起,看着那边缘并没有做什么处理,依然保留着好像是断裂时所留下的那种粗糙的痕迹,这圈凸起沿着墙壁转了一圈,最终到那座神像两侧才开始消失,而上层的墙壁上,还有着一幅幅已经脱落,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壁画。 “这里原本应该有一个二层走廊,可以参观上面的壁画,然后这个走廊随着壁画一起从这个神庙中“消失”了”。西塞罗猜测着说道。 埃里克看了看上面那勉强可以让一个人侧着站下的边沿,目光看着面前这尊庞大的神像,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了起来。 当屏幕上出现一个和面前神像一模一样的图片时,下面的简介上写着: “摩诃迦罗又被称作大黑天。uu看书 .uukanshu.om 本是婆罗门教湿婆的化身,后为佛教吸收而成为佛教的护法神,大黑天是重要的护法神,是专治疾病之医神与财富之神,被认为是毗卢遮那佛降魔时呈现出的忿怒相”。 图片上六条手臂除了最下端那放在双膝上的双手,其余四臂都拿着和面前神像一模一样的武器,不过武器的角度并不相同。 “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应该是找到了打开通道的方法”。说着,将手机递给了身边的艾达,看着距离边沿出最近的一根柱子,高高跳起抓住了上面的转经筒,朝上边爬去。 站在下面的几人,看着靠着身后墙壁,慢慢想那尊神像挪去的埃里克,不解的看向了艾达手中的手机,屏幕上那尊看起来凶狠的神像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大黑天,还真是个奇怪的名字”。艾达低声呢喃了一句,就听到上面的埃里克抓住神像最上端的抓着一个三叉戟的右手转了一下,然后双手合十弯腰拜了拜朝下面喊道,“帮我看看,大黑天的姿势,还真是不敬,竟然把姿势弄错了”。 按照图片上提示,埃里克依次调整好了手中武器的角度。 站在下面的西塞罗看着埃里克在上面跳来跳去,张嘴笑道,“你可真棒,我现在钦佩的向朝你丢根香蕉.........” 话音未落,大黑天拿着普巴匕首的左臂,竟然缓缓转到了那个蓝色圆球上边。

四十二 0 一阵酸涩的齿轮声在这座庙宇中响起,接着大黑天拿着普巴匕首的左臂,缓缓的放到了下方双手紧抓的那颗蓝色圆球上面。 最下方的双臂竟然开始用力想要将手中这个仿照真陀摩尼石的球体从中撕扯成两半,一条裂纹逐渐出现在上面,颤抖的圆球发出一声脆响直接从中被撕成两半,分开的双臂各抓住一半分向了两边。 看着大黑天胸口露出一个三角形的洞口,埃里克拿出普巴匕首晃了晃,“这不但是匕首,还是一把钥匙”。 “那我们就去看看它到底是要打开什么”。艾达笑着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 有三片利刃的普巴匕首正好呈现出一个三角形,可以完美的嵌入这个这个露出的空中,随着埃里克将匕首推了进去,外面三个写满梵文的圆圈,就像水池中突然出现的漩涡一样,开始疯狂转了起来。 逐渐干涸的水池,在大黑天的莲花座下,露出一个小小的方形洞口,几人弓着腰陆陆续续钻入洞中,顺着一条向下的台阶,侧着身子走在狭长的走廊中。 “幸好我没有幽闭恐惧症”,西塞罗双手撑着墙壁,走在最前面说道,话音未落,上面的洞口被一块石板封了起来。 走廊的尽头,宽阔起来的视野,一条平坦的道路两侧巨大的石柱支撑着天花板,两旁的墙壁上有着巨大的雕塑,一个金色的**两旁盘卧着两只正仰着头露出虔诚表情的鹿。 埃里克敲了敲雕塑,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惊叹道,“**双鹿,完全纯金制成的,还真是奢侈”。 安静的走廊中随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暗,一个转角处的石壁上,雕琢处一颗参天大树,密密麻麻的枝叶散开向四周。 转完处一排显得很庄重的台阶上,顶端有着一块块密集的石碑垂了下来,上面依稀可见一些红色的油漆。 沿着台阶一路往下,不知过了多久,地面逐渐潮湿起来,前方手电的亮光照出一片水泽,将尽头墙壁上那个同样的树淹了大半。 躺着淹没到膝盖的积水,几人茫然的看着突然封住的道路上,那颗挂满圆形果实的树,艾达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一颗很少见树”,说着伸手在上面摸了摸了,脚下的石板突然裂开,一声尖叫声回荡在这条空旷的走廊中。 身体重重砸在地下一个石窟中,头顶又重新封起的天花板突然伸出一些建立的长矛,上面隐隐还有些生锈的血迹,而周围散落着几具骨骼断裂的尸体。 随着墙壁侧面两个巨大齿轮的缓缓转动,天花板开始不断下沉起来,阿芙罗拉拿起枪朝那两个岩石做成的齿轮扣动了扳机,不断碎裂的齿轮,逐渐让天花板停了下来。 看着头顶近在咫尺的长矛,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倒霉的马可波罗,他们当时可没有这种东西”,说着,看着身旁不远处紧握着手掌的尸体,从中拿出一枚铜色的人身猪面像,挥舞着六条手臂手里拿着长矛刀剑。 侧面缓缓裂开的墙壁,出现了一条幽深的通道,掂了掂手中的雕像,埃里克看着脸上还带着惊疑不定的艾达,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背,开口安慰道,“别担心,这些都是几千年以前的东西了,可没有那么恐怖”。 “放心吧,我没事,谢谢你阿芙罗拉,又救了我们一次”。艾达感激的看了阿芙罗拉一眼,目光又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洞中那些已经变成白骨的尸体。 爬上墙壁上出现的那条通道,几人瘫坐在地上,背上隐隐还有些刚刚摔下来的疼痛,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里面黑暗幽深的空间,不由得握了握腰间的枪。 埃里克拿出那枚有着六条手臂的雕像,看着上面带着尖尖帽子的猪头,下面的人身张开的手臂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递给了艾达,“送给你,一个可爱的玩偶”。 “哦,我真怀疑你的审美,这可跟可爱沾不上边”,艾达看着那个面目有些狰狞的丑陋猪头,露出嫌弃的表情,将头轻轻靠在埃里克的肩头。 西塞罗露出羡艳的表情,看向一旁的阿芙罗拉,甚至连个白眼都没换过来,那纤长的手指,眼花缭乱的将手枪拆成零件仔细的擦拭起来,一枚枚黄澄澄的子弹,整齐的排列成一排。 好像是这种封闭的空间,让她有些不适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之后,就一直紧紧抿着嘴唇,不断的怎么拆卸着手枪,扫了一眼外面垂下来的长矛,将子弹也密密麻麻的立在平整的地面上。 “嗨,u看书 wwuukans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看着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手上一顿,接着又重新忙碌起来的身影,埃里克叹了一口气,“就是说你,没错,阿芙罗拉,库托门托完蛋了,布莱德利也完蛋了,还有难道这次出来,你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吗?看看这里的雕像,可没有那个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了,我们已经在新的路程上了,重新开始,就像我们公司的名字一样。” 埃里克说着喘了口气,郑重的看着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的阿芙罗拉,这位出身克格勃的美女,可能他们三个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现在却有些不知所措的用手指绕着衣角,脸上带着几分迷茫。 她和艾达埃里克甚至西塞罗都完全不同,双手沾满血腥的她,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不太会说话,偶尔她会搞砸整个热闹的气氛,让众人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接话,甚至连笑容她都不太会。 埃里克看着脸色逐渐暗淡的下来的阿芙罗拉,开口笑道,“知道公司为什么叫“零”吗?没错就是zero,一个奇怪的名字,我觉得很适合我们,我,一个被迫走上这条路的菜鸟,第一次就碰到了亨利?艾弗瑞这个大单子,艾达呢,一个倔强的停职记者,不能很好的处理同事间公司的关系,西塞罗,一个整天烤酒精麻痹自己的破产老板,你呢,我觉得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要强上一些,你身上的长处很多,每个人并不是天生就会什么的,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的”。

四十三 提示? 僵硬的脸庞逐渐出现了一抹不自然的笑容,阿芙罗拉收起手枪,朝埃里克笑着点了点头。 揉了揉有些眉心,这种开解人的工作或许乔尔那种生活阅历丰富的老人比较合适,看着那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埃里克摇摇头说道,“我并不是想让你变成我或者艾达还是别人,你就是你,你不想笑就不笑,不想说话酒不说。 我只是看你一直很压抑,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藏在心里一样,算了,可能这里也不太适合说这些,加油阿芙罗拉,你是我们的一员,没有人会抛下你”。 “不,我就是想笑,可能还是不太习惯吧”。阿芙罗拉点点头,学着埃里克的模样握着拳头挥了挥。 一束手电的强光照向了幽深的通道,西塞罗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向地上的阿芙罗拉伸出了手,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虽然我觉得他刚刚说的都是废话,不过最后一句说的还行,我们都不会抛下你的”。 漫无目的的走在这条不知通往何方的隧道中,不时有水滴砸在地面石板的嘀嗒声在其中不断的回荡着。 不断绕来绕去的通道,好像在不断带着他们在地下绕着圈子,如果不是两侧石壁上,偶尔出现不同的一些印度教的雕刻,恐怕一模一样的环境,会让他们以为一直在原地踏步而已。 西塞罗不断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让气氛并不是那么单调,忽然,远处一束从顶上投射下来的光线,照亮了一处庞大的地下石窟。 庞大的石窟中,地面躺着一尊几乎占据了整个地面的大黑天雕像,凹凸有致的身体,双眸正愤怒的看着悬在身体上空,那个三片刀刃横在刀柄周围的普巴匕首。 变得如同直升机螺旋桨一样的普巴匕首,三片横起的刀刃,正对着三个雕刻在墙壁上的长着嘴巴的巨大脸谱。 从顶上投射下来的那束光线,正投到一面硕大的银色镜子上,将光线反射到洞口一面一模一样可以活动的银镜上。 石窟到处摆放着这种固定在一个活动的架子的银镜,而那三面神像脸庞张开的嘴巴中有着三个写满梵文的圆圈,其中有着一个可以插入普巴匕首的三角形小洞。 “梵天、湿婆还有毗湿奴,这里集齐了印度教三个至高神,地上还躺着大黑天的身体”。埃里克看着墙壁上三个脸庞呢喃自语道。 石窟中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普巴匕首,三把利刃正不敬的朝着三位印度教中的神灵,而洞口则有两种爬在地上的狗头人身像,长大着嘴巴呲着两颗獠牙看着前方。 “血腥地狱.........,这里一定是目的地了”。 这副场景,守护神大黑天躺在地上,上空竖着用来祭祀活动的普巴匕首,三大至高神同样如此,西塞罗站在埃里克身后,做出一副五体投地的模样,开口惊叹道。 艾达指了指那束从头顶投射下来的光线经过银镜的反射,照在了墙壁上,开口说道,“这些光我们要怎么启动它们呢”? “稍等,看看那些孔”,埃里克指了指远处梵天嘴中的那个孔,顺着大黑天的雕像,来到了对面顺着墙壁上一圈如同梯子般凸起的雕刻爬了上去。 将普巴匕首塞入那嘴巴中的小孔中,梵天额头眉心中央,一个圆形的隆起缓缓的裂开,露出里面一面银镜,埃里克指了指出现的那面镜子,朝站下镜子那西塞罗喊道,“帮忙调整一下角度”。 当光线反射到梵天额头时,正对着他的一把长剑似的普巴匕首利刃,重新回到了正常的模样,缓缓的垂了下去直到和刀柄平行,正好将投射过来的光线挡住。 埃里克比划了ok的手势,“一只搞定.........” 说着看了看头顶的垂下来的刀刃,双手抓着顺着刀柄连接着刀刃的一条黑色的眼镜蛇上面凸起的蛇鳞,飞快的攀爬到了平坦的刀柄上,然后沿着横起的刀刃,踩着脚背伸平双臂,走到了湿婆和毗湿奴面前,依次调整好了光线角度,让它们反射到额头出现的银镜中。 随着逐渐恢复原样的普巴匕首,地上躺着的大黑天腹部,出现了一个放开了数倍的三角形洞口,周围同样有着三个刻满梵文的圆圈将其包裹在内。 悬在上方那把庞大的普巴匕首,好像失去了上面悬挂着它的力道,重重砸了下来,正好插在大黑天腹部那个洞口中,长着的嘴巴,一条垂直的金黄色正方形通道,光滑的四周有着一道道如同梯子似的把手。 “当初是谁建造了这里,这些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马可波罗那十三艘船的价值”。西塞罗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些比当初亨利?艾弗瑞可要大手笔太多了。 埃里克顺着刀刃一路滑倒大黑天的腹部,看着那个深深插入腹部的普巴匕首,uu看书 wwuuka目光逐渐扫到了他张开的嘴巴中那道石阶,开口笑道,“所以,香巴拉的秘密是在他的喉咙中吗?” 顺着这条纯金的通道一路往下落到了同样是黄金打造的圆形大厅中,只有中央一块圆形的台阶下面,布满了粗糙的碎石,而上面还悬着从大黑天腹部插下来的普巴匕首刀刃,中间的缝隙正好照在下面圆形石面的中心。 “崇高的朝圣者获得黄金的證照,以奖励他征服了通往香巴拉路途中的重重障碍”。 打量着这处完全由黄金建造的房间,埃里克拿着普巴匕首说着,走向了台阶上放,一个盘坐在地上的黄金象神雕像。 看着上面那个三角形的空洞,直接将手中的普巴匕首叉了进去。 台阶下那些碎石像是烧开的沸水一样,不断的翻滚起来,一根根手臂粗细的石柱从中涌了上来,不停的起起伏伏,最终变成了一片巍峨群山的模样。 “哦,真惊人,不过通道呢”。西塞罗从震惊逐渐变得平淡下来,看着出现的群山模样,里面丝毫没有通道的样子。 埃里克看着这片上面还有些白色的石柱所形成的雪山,“不不不,通道恐怕就在这里,马可波罗是个骗子,这里只是一个提示而已”。 “如此大费周章,就紧紧只是一个提示,难道这个證照只能换来一个提示吗”? “我想是的,不过至少我们已经知道在哪了”。

四十四 出发前的变故 加德满都的清晨,凄凄沥沥下起了小雨,秋后还有些热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沉重的寺院大门被拉开了一道缝隙,一个用白纱裹着的脑袋鬼鬼祟祟的伸了出来,四处打量了一番外面已经熄灭的篝火堆,落下的雨水滴落在上面,流出一道漆黑的水印。 西塞罗缩回脑袋,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夹克,一把拿掉包裹着脑袋的白布喘了一口气说道,“快点,外面没人”。 几道身影飞快的窜出空无一人的寺院,钻入街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中,握着方向盘的乔尔看着坐在身旁身上沾满灰尘的西塞罗,叼着香烟笑道,“看来收获不小,我以为你们顺着“秘密通道”去香巴拉了”。 “哦,乔尔,你这次没有去可能会后悔一辈子,这座寺庙可要比亨利?艾弗瑞那个新巴斯克壮观多了”。西塞罗靠在椅背上,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挥舞着双手,夸张的说道。 “哦,我说过我退休了,小子,你知道退休的日子多么美好吗?现在呢,去那里”?乔尔重重踩下油门,看着后视镜中疲惫的埃里克说道。 “酒店”,埃里克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现在就想躺在大床上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去那座提示的雪山。 ................................. 酒店顶楼的套房中,埃里克穿着浴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一串车队停在了酒店门口。 不久,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乔尔身后跟着李东石走进房间中,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沉着脸说道,“这里有大人物来了”? “大人物?”埃里克端着热茶递给李东石疑惑的问道。 李东石手指敲了敲桌面道了声谢,想了想有些犹豫不定的说道,“好像是克劳德,克劳德?利文斯顿,不过说不准,只是猜测而已”。 “还真是大人物啊,他身体彻底好了吗”?埃里克跳了跳眉,虽然心中一紧,不过脸上还是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说道。 乔尔目光瞅了瞅里面卧室紧闭的房门,低声说道,“应该是他没错了,而且他们马上也要从这里去西藏了,和你规划的路线一样都是火车............” “见鬼,你该不会是安排我和他乘坐同一辆列车吧”,看着乔尔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埃里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实在是不愿意经历了这么大挫折的克劳德,估计那个家伙看到自己恨不得撕成碎片。 李东石拿出一副地图摆在桌子上,一条红线接连着加德满都到西藏的位置,而这两者之间,也只有一条火车线路可以顺利到达,因为气候的缘故并不适合飞机航行。 “如果你们非要一起凑这个热闹的话,那只有明天早上乘坐货车去西藏了”。李东石手指划过那条红线,然后点了点加德满都的位置说道。 埃里克愣了愣,开口笑道,“货车,难道李先生还分不清火车和货车吗?这可和中文不同,是完全两个不同的单词............” “不,你并没有听错”,李东石摆了摆手,看着一眼卧室打开的房门,飞快的说道,“就是一列货车,这列货车一共有十六节车厢,好消息是我要到了其中的三节,坏消息是这列车目前完全属于利文斯顿,其中两节我装一批制氧设备,可以空出来一节”。 “属于利文斯顿什么意思”?艾达揉了揉一头凌乱的长发,睡眼惺忪的看着乌烟瘴气的客厅,疑惑的问道。 乔尔识相的摁灭了手中的烟头,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加德满都并没有客运火车站,只有一个货运火车站,你知道他们投资的第一个项目是什么吗?就是这座火车站,而且从明天过后,去西藏的列车估计只能等到两个月后了”。 “那我们完全可以从别的地方去啊”。艾达坐在埃里克身旁,拿起他放在手中的一杯冰水喝了一大口,手指划过桌子上的地图,轻笑道,“比如东南亚,或者魔都甚至重庆都可以啊,为什么要从这里非要和他们一起去呢”? “时间,如果我们从别的地方,至少要比他们晚三天,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确实比我们想象中要了解的多,可是为什么斯内德当初不直接让克劳德去西藏呢”。埃里克有些想不通其中的道理,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只是大费周折的提供了一条线索,那么大可以直接去西藏,根本没有必要陪他在鱼尾峰上演那么一出,而且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李东石笑着摇了摇头,“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事情可能现在还想不明白,不过当你们到我这个岁数,孩子长大之后就懂了。 就想当初你和之林第一次在迪拜见面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住帆船酒店,不过当时就连旅游的钱都是他自己攒的压岁钱和零花钱,uu看书 .uukansu 当然,我的所有以后都是他的,不过这不一样,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要,听着结果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性质不一样,像我这种小家小业都如此谨慎,何况传承这么多年的家族,情况可能更加严重罢了”。 “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要”。埃里克默默呢喃了一句,朝李东石竖起了大拇指,“看来克劳德这些年过的也不是表面上那么轻松”。 “当然,他六岁的时候父母就出车祸了,一个人在那个冷血的家族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无依无靠踩下了多少天才堂兄弟甚至还有长辈,最终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不发生这种事情,恐怕过不了几年他就成功从斯内德手中接过了家族所有权利.........” “等等”,埃里克打断了乔尔的话,“恐怕出了这种事情,克劳德提前和斯内德的交接了,不好意思,稍等我确认一下该死那个家伙竟然因祸得福了”。 说着,埃里克拿起桌上的电脑,打开网页搜索起最近伦敦的新闻,当一个三流小报上毫不起眼的角落,正印着一张模糊的照片,上面硕大的庄园中装扮出一个略显正式的晚宴,而坐在轮椅上的斯内德正被一个带着面具的身影推着,被一群人簇拥在周围。 这张看似没有什么的照片,却让房间中的众人脸色沉了下来,出了这种事情,按理说可没有什么值得举行一次这么正式的晚宴的,除非有什么大事宣布。

四十五 扭曲 老旧的绿皮火车发出一声巨大的鸣笛声,拖着沉重的车厢缓缓开出了加德满都唯一的一座甚至不能称作火车站的小院子。 中间一节车厢中,佛洛伊德双手盘在身前,看着坐在餐桌前的克劳德眼神闪烁看着窗外飞逝的雪山。 不久,厨师端着一盘血淋淋的牛排,放在他面前,怀疑的看了一眼佛洛伊德,露出紧张的神色,隐蔽的摆了摆手,就看到克劳德仔细的用刀叉将这块几乎全生的牛排分成一模一样的大小。 看着依然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佛洛伊德,克劳德银色的面具下露出渗人的笑容,指了指对面的座椅,亲切的说道,“旅途还有很长时间,难道你就一直站在那里吗?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吧,到了西藏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环境了”。 车厢中简陋的环境,可不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这辆或许放在别的地方,早就应该被淘汰的火车,不断摇晃的车厢,正发出沉闷的响声,拒绝当初想要改造一番的建议,克劳德变得和以前那个喜欢享受的富家公子完全不同。 拿起酒瓶在克劳德面前的水晶杯中添了半杯,想了想给自己也倒了点,慢斯条理的吃着盘子中的七分熟的牛排,尽量不发出半点咀嚼的声音,佛洛伊德时不时抬头看着他面前那杯随着车身摇晃,划出涟漪的红酒,习惯性的观察着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放松一点,听说你是比斯利的外甥”?克劳德放下刀叉,带着手套的右手拿起酒杯在手中晃了晃,让里面猩红色的液体,飞快的转了起来,眼看马上就要晃出上沿,空荡荡的杯口却仿佛有个盖子一样,牢牢的将红酒封在里面。 佛洛伊德笑着点了点头,“没错,他是我的叔父,这也算是利文斯顿家族的传统吧,血缘大于一切,这样忠诚可以有所保证”,说着端起酒杯和克劳德碰了碰,“看来你已经完全习惯自己新的右手了”。 “比斯利的事情,对不起,都是我造成的”,克劳德有些难过的垂下了头,嘴角扯出一丝古怪的表情一闪而逝,端起杯子将所剩大半的红酒直接仰着头倒入嘴中,右手猛然用力,直接将杯子捏成碎片,然后抓在手心慢慢揉搓了起来,一堆晶莹的粉末缓缓从手心的缝隙流了下来。 摘掉上面黑色的真皮手套,克劳德看着隐晦色的右手,泛着金属的光泽,骨节的接缝处红色的类似硅胶的物质可以让手掌和正常人一样办到任何事,甚至还要更强一些,就像刚才一样,至少人类可不敢直接这样。 克劳德敲了敲车厢的金属墙壁,留下几个凹槽,轻笑道,“比想象中要好,习惯以后感觉比以前还要灵活,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可不会受伤,有时候甚至我会有个疯狂的想法,为什么不直接把左臂也直接换掉呢”。说着,晃了晃只有三根手指的左手。 佛洛伊德眼角跳了跳,看着有些癫狂的克劳德,虽然这种领先了世面最好用的机械手臂许多年的仿真手臂确实好用,不过造假也是异常昂贵,最重要的一点,再好用的机械手臂,比起人类自己真正的肉体,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触觉,甚至连温度都没办法自己感知。 努力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让话尽量不要伤害眼前这个年轻人如今变得异常敏感的内心,佛洛伊德吃下最后一块牛排,仔细的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并没有沾染上任何油泽的双手以及嘴角,这才露出和煦的笑容,缓缓说道,“没错,确实很好用,但这毕竟有可能会出现一些排异反应,而且长时间使用那种摩擦也会让身体承受许多负担...............” “我明白”,克劳德带上那只黑色手套,目光含笑看着佛洛伊德,“不过,你经历过死亡吗,你眼睁睁的看见过有人为了保护你,挣扎着在你眼前死去吗,你经历过被埋在地下,虽然清醒着却无能为力的那种绝望吗”? 看着佛洛伊德尴尬的摇了摇头,克劳德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身体靠在椅背上,双眼看着窗外露出淡漠的眼神,平静的开口说道,“自我懂事起,我第一次哭是在我六岁那年,我看见了一堆拼凑起的碎肉,我爷爷告诉我那是我父母的尸体,他们出车祸了,见鬼,我从来没有见过车祸出来的尸体会像个被野狗撕碎的破娃娃一样,到现在每当我回忆起父母的时候,哪怕做梦都只记得两张血肉模糊的脸,好像他们本来就张的那样,这是我第一次哭泣,因为恐惧,我并不是伤心,我脑海里第一反应,是我怎么在这个家里安全的长大生活下去。 第二次,也就是在这里尼泊尔,u看书.uukash 我被雪崩埋在下面,你的叔父比斯利双臂牢牢的固定着我,呵呵”,克劳德说着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估计我身上骨折的三根肋骨,是被他活活勒出来的,黑暗中我们慢慢的不再翻滚,见鬼的比斯利,开始变得僵硬起来,就像一团冻僵的水泥一样,撑起了上面沉重的积雪,没错,我第一次发现原来雪竟然有那么重,压的我一动不动,那是我第二次哭泣,我觉得肯定要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白白死在这里”。 平静的话声让佛洛伊德尴尬的端坐在那里,作为家里接替比斯利以前的角色,说白了也只是外人而已,用自己的生命像个称职的奴隶一样,保护这个庞大的家族最不可或缺的那位,以前的斯内德,现在的克劳德,来换取看似光鲜的生活,不过作为一个外人,听到这些话他却感觉不到一丝高兴,知道了越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恐怕下场还不如自己的叔父。 佛洛伊德嘴角抽了抽,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岔开了话题,“后面那三节车厢,埃里克他们应该在里面,现在这个机会............” “不,佛洛伊德,你还是没有经历过绝望,那种感觉足以摧毁一个人,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克劳德缓缓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车厢中,他的身体像根标枪一样牢牢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叫上那双修长的鳄鱼皮鞋,低声呢喃道,“嘿,爷爷竟然把崔西让我穿在了脚上”。

四十六 伊丽莎白号的新任船长 行驶的货车,车厢连接处不断发出一阵碰撞产生的咔哒声,两侧木板做成的座椅上,几道身影时不时站起身子活动着僵硬的身体。 敞开的车厢中,可以看到走廊中偶尔穿过人影,一阵浓郁的香味让西塞罗放下了手中嚼之无味的面包,丧气的摇晃着脑袋抱怨道,“见鬼,我真怀疑这辆早就就能给丢进垃圾收购站的列车能不能安稳的开到西藏”。 三两口将一团松软的面包捏成拳头大小咽了下去的埃里克,仔细的将手上的面包屑弄到掌心,看着垂头丧气的西塞罗,开口打趣道,“嘿,伙计,你在塞舌尔的时候环境可比这里强不了多少,想想我们冒险的时候,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一阵礼貌的咳嗽声,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带着竖在脑袋上一定高高的白色厨师帽的老者,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看着西塞罗拿在手中的面包,惋惜的说道,“抱歉,让伦敦最近最受人瞩目的沃森家族吃这种恶心的面包,实在是我们的错”,说着拍了拍手,身后一辆辆小推车上面盘子上盖着银色的盖子,纷纷涌入了这节狭窄的车厢中,像像是一张餐桌一样。 打开的圆形罩子中,摆放着就像在巴黎米其林餐厅中精致的餐点,厨师微微拱了拱身子,伸手示意了一下,“抱歉,这里的环境确实有些糟糕,不过希望这些食物能给你们带来好的心情”。 西塞罗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指了指精致的餐具中那些看起来可口的食物,闻着弥漫在车厢中的香味,喉结耸动了一下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指着前面的车厢说道,“这些是”? “克劳德,克劳德?利文斯顿,他让我转告你们因为身体的缘故,他不方便亲自招待老朋友,还请你们见谅,哦对了”,厨师说着,从兜中拿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面巾,交给了埃里克,“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埃里克先生,那么我就不打扰你用餐了,晚餐我会在六点的时候准时送过来”。 看着厨师一行人离去的身影,埃里克有些茫然的打开那张洁白的面巾,看着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单词,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我最想念的朋友埃里克, 鱼尾峰的事情我要向你说声抱歉,慌忙之中牵扯到了艾达,幸好雪崩中你们安然无恙,否则我会因为这件事后悔一辈子。 至于此次西藏之行,关于香巴拉马可波罗的秘密,作为利文斯顿如今的族长,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拼弃前嫌,各凭手段可以拿到他。 在这辆开往西藏的列车上,首先为了表达歉意,敬一下地主之谊,希望食物可以尽量合你们的胃口,听说你喜欢吃鱼子酱,恰好我这次特意带了俄罗斯上好的鱼子酱。 还有,我对你们一个善意的提醒,香巴拉不像传说中那样,更像是一个诅咒。 好了,我的朋友,害怕你们看到我如今的模样,可能会影响你们的胃口,我们暂时不要在这种时候见面了。 希望用餐愉快。 伊丽莎白号的船长,克劳德?利文斯顿”。 将那张更像是让他们打消顾虑的信丢在桌上,埃里克拿起银色的汤勺舀了满满一勺颗粒饱满的鱼子酱,在周围疑惑的眼神中,直接塞到嘴中。 “喂,等等.........”,艾达话音未落,就看到埃里克吃下那勺鱼子酱,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咂了咂舌说道,“放心吧,虽然他对我有着一腔怨气,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是最愿意看我去死的,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也是最不愿意看到我去死的”。 “等等,你说的这些我听的不是很明白,既然他想你去死,那么完全可以在这些食物里下毒............” “哈哈”,埃里克看着茫然的西塞罗笑了起来,拿起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开口说道,“这并不矛盾,首先克劳德这么年轻能当上族长,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并不是一个自负的富家公子,恰恰相反,虽然我们并没有接触多长时间,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在羽翼下长大的人。 那么,即使他恨我,也绝不会让我如此轻易地死去,而且,至少在马可波罗的宝藏被发掘出来之前,我会是安全的,他还会想方设法的保护我,尽量让我安全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艾达指了指桌上放食物,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拿着刀叉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当初在鱼尾峰遇到雪崩的时候,他几乎只留了一条命,而我们却安然无恙,这换作别人的话,首先心里会不平衡,而且失去双腿和右臂的他,心理估计也和这是正常人变得不太一样,开始扭曲起来”。看书wwuuknshu “你说的没错,不过你忘了一点,利文斯顿可以说是目前这个世界上,靠寻宝发展的最好的家族,没有之一,虽然他们现在投资了许许多多的产业,不过,就像根子并没有忘,对于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还是有着一种偏执的习惯,不过一些小的带着已经打动不了他们了。 比如他们寻找的亨利?艾弗瑞的宝藏,凑巧被我们得到了,埃里克也从之前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目前在伦敦成了无数年轻人效仿的对象,虽然实力差距依然很大,不过风头却一时无两。 而克劳德虽然从斯内德手中接过了权利的指挥棒,可是他有一个天然的劣势,他目前的身体,不允许他走到前面,而且无论他能力如何,却并没有一个可以拿的出手的投名状,可以堵住那个庞大家族中其他的声音。 正好,如今马可波罗的事情,如果他成功的话,一来可以证明自己确实是这个家族中的佼佼者,顺便也可以打击埃里克,摧毁一个人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说到最后阿芙罗拉心里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双美眸看着桌上杯子中那如同血液一般的红酒露出心悸之色,紧紧抿着双唇,双手不自觉拿着锋利的刀叉,划着盘子中的牛排。 埃里克点点头,看着阿芙罗拉失神的模样愣了愣,淡淡说道,“没错,而且斯内德那个老狐狸能如此自信的让克劳德上位,肯定已经对马可波罗的宝藏势在必得”。

四十七 见面 疾驰的列车穿过一片湖泊,两旁丛林中茂盛的枝叶在车厢上滑的吱吱作响,朝远处那座云雾环绕的山峰行驶着。 摇摇晃晃的车厢中,刚刚吃完的早餐,被侍者礼貌的把狼藉的早餐车推了出去,埃里克摸了摸有些涨的小腹,而一旁的西塞罗又重新躺在垫着衣服的木板上,双手枕在脑后,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看着窗外出现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出现的牦牛群,正悠闲的低着脑袋硕大的鼻孔中不时的喷出两道白色的雾气,发出沉闷的哼声。 “我去前面车厢见一下我们的朋友,毕竟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可能就要分别了”。埃里克沉吟了片刻,目光透过列车敞开的走廊,看着最前面那节被封住的车厢说道。 沿着列车狭长的走廊,小心的穿过车厢之间敞开的连接处,两侧堆积着一些用黑色篷布遮住的物资,上面还绘着一个利文斯顿家族的标志,一朵盛开的红色木棉花两侧有着站立着长大嘴巴发出咆哮的雄狮。 忽然列车冲进一个隧道,刚刚还敞亮的车厢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天花板上昏黄的照明灯闪烁了几下亮了起来,埃里克看了看窗外隧道中粗糙的墙壁,朝车厢中出现的人点点头笑着打着招呼,敲响了克劳德所在,车头后面的第一节车厢紧紧关着的门。 佛洛伊德拉开车门,含笑正举着手的埃里克,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晚点来,比如晚上”。 “嗯,晚上打扰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克劳德现在有时间吗”?埃里克说着,列车穿过了幽长黑暗的隧道,突然间整个空间亮了起来,窗外一片崇山峻岭上飘着鹅毛大雪,气温骤然降了下来。 沿着陡峭的山壁上那条简陋的轨道,列车的窗户上结出了一层冰霜,克劳德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失神的看着窗外,双眸中闪过了一丝回忆。 自从那次雪崩之后,他就对着这种冰天雪地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纷飞的雪花丝毫没有阻止这列沿着山脉朝珠穆朗玛峰前进的火车,一声轻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着那张熟悉的年轻脸庞,克劳德手指点了点桌子的对面,指着那被热气腾腾的咖啡说道,“在这种见鬼的天气里,没有比一杯热咖啡更惬意的事情了”。 “没错”,埃里克端起了咖啡抿了一口,两人真的像熟悉许久的老朋友一样,心照不宣的喝着咖啡,听着密封并不算太好的车厢中,传来一阵狂风呼啸的声音。 半晌后,还是拿着一件厚实的皮衣轻轻披在克劳德肩头的佛洛伊德打破了车厢中有些诡异的气氛,“还需要点什么吗?这里还有些不错的点心”。 说完不由分说的端起那两杯早已喝完,却还被拿在手上装模作样不时抿上一口的白色咖啡杯转身往后面的车厢走去。 克劳德嘴角抽了抽,看着同样有些尴尬的埃里克,指了指自己脸上用黑色线条勾勒出五官的银色面具,“抱歉,我想你不会愿意看见我现在的样子的,当然,我同样不愿意让别人看见。” “雪崩后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不过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比我想象中要好上许多,起码看起来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埃里克说着,看着对面克劳德那渗人的脸庞逐渐扭曲的有些狰狞,这才像话中所说一样,松了一口气,起码他还是很容易被激怒的。 一阵脚步声传来,佛洛伊德端着一个圆形的餐盘,上面两个盘子中摆放着彩色斑斓的马卡龙和一盘华夫饼,以及两杯重新填满的咖啡。 克劳德用少了小拇指和无名指的左手,捏起了一枚淡蓝色的马卡龙直接塞到了嘴中,朝佛洛伊德竖起了大拇指,嘴里咀嚼着含糊不清的说道,“不错,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吃到这种点心,就像我没有想到,你们真的在那场雪崩中安然无恙一样。 怎么样,看来尼泊尔和东南亚一行让你们收获不小。” “还不错,进出口贸易公司的事情,已经慢慢走上了正规,这不,不但搞定了一批彩绘雕像,还有一些制氧设备要送到西藏去,我觉得这些才算的上生意,以前那些简直太不靠谱了,你呢?这次去西藏是旅游吗?” 听着埃里克漫不经心的话声,克劳德笑着摇摇头,“没有,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旅游吗?这次就是为了那些你口中不靠谱的东西来的,看来你们在那座神庙中没有发现通往香巴拉的秘密通道,有些灰心丧气了,不过既然看到你这么说,我身上的压力就小了,其实做做生意也挺好的”。 埃里克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站起身子笑着点了点头,“真是不错的咖啡,谢谢这几天的餐点,祝你这一次能够成功,我就先回去了,否则,我呆在这里时间太长的话,可能会让他们误以为............”,说着,调皮的眨了眨眼,u看书 ww.ukans拿起桌上的那盘马卡龙轻笑道,“你懂的,再见,克劳德”。 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克劳德半眯着眼睛,轻声问道,“你说他真的放弃了吗”?说着,好像自己也被自己这个有些白痴的问题逗乐了一样,笑道,“没有人会在拿到普巴匕首后放弃的”。 沿着来时的走廊,埃里克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车厢中的篷布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几道身影从中钻了出来。 连忙弓着身子,躲在了列车尽头,小心翼翼的注视着那个隐隐有些眼熟的身影,无视了列车外的风雪,背着硕大的背包,带着手套竟然钻出了车厢,抓住侧面的梯子爬到了车顶。 埃里克回头看了看最前面那刚刚离开的车厢,最终还是摇摇头并没有回去,这个时候他还是很乐意看到有人能给克劳德造成一些小小的麻烦,起码刚刚那些人,能一直躲在篷布中,绝对不像是他们的人。 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口哨,埃里克重新回到了他们的车厢中,看着正脸上带着焦急的艾达,将手中的马卡龙递了过去,“怎么样,我去给你们带了点点心,你最喜欢的甜点,感动吧”。 “感动,哦,抱歉,并没有出现这种感觉,过去和你的老朋友聊的怎么样”。艾达笑着打趣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目光看向了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阿芙罗拉,开口笑道,“我发现这辆列车上,竟然还有第三拨人”。

四十八 雪夜火光 寂静的雪夜里,完全被大学覆盖的列车,像一条白色的长龙一样,射出两道白色的光芒,发出沉闷的啸声划破夜空,照亮了周围崎岖的山路,以及下面堆满了一层积雪的湖泊。 几道身影正颤颤巍巍的正爬在湿滑的车顶上,从包中摸出一个小方块然后安装在车顶,摁下了上面那枚醒目的红色按钮,亮起的显示屏上,几个数字正飞快的减少着。 丛二癫狂的站起身子,看着车顶上亮起的一排微弱的红光,紧了紧身上的夹克,瑟瑟发抖的转过身子看着下方那估计已经结出了一层薄冰的水面,回头看了一眼脚下显示屏上所剩不多的时间,挥了挥手,带着身旁正露出恐惧之色的手下,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好像再给自己壮胆一样纵身跳了下去。 埃里克豁然坐起身子,茫然的看着窗外依旧飘着的雪花,摇了摇脑袋,刚刚那声把他从睡眠中吵醒的叫声,更像是一个幻觉一样,看了看躺在地上依旧睡的正香的艾达,胳膊缠绕着自己的手臂。 一旁响起了阿芙罗拉轻轻的话声,“你也听到了”? “嗯,我以为是幻觉,那看来是真的咯,大晚上也不知.........” 话音未落,一道冲天的火光带着震耳发聩的爆炸声,骤然将这辆列车掀了起来,一阵热浪将车厢中的几人重重抛了起来,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 翻滚的车厢,在已经断裂的铁轨上不断的翻滚着,埃里克隐约模糊的看着阿芙罗拉抓起正好落在自己附近的艾达和西塞罗,迈开腿踹向了身旁的玻璃窗户,大喊道,“埃里克,快跳...............” 浑身酸痛的身体和渐渐模糊的意识,让他朦朦胧胧的听见焦急的催促声,看着阿芙罗拉带着两人,从高空中落了下去,剧烈的燃烧的火焰照亮了这个雪夜,几节连在一起的车厢,带着昏迷的埃里克开始再陡峭的不断的翻滚着。 一节马上从悬崖边翻下去侧车厢中,从车窗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冲了出来,稳稳的站在雪地里,冷着看着周围的满目狼藉,升腾而起的火焰,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照的通红。 随手将右手提着惊慌的佛洛伊德丢在地上,克劳德身后摸着自己布满皱褶的头皮上有些滑稽的几撮金色的头发,沉吟了片刻,缓缓拿出手机拨了一串数字,飞快的说道,“爷爷,很快你会得到消息,我死了”。 说完,听到那边肯定的回复,右手微微用力,手中的手机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响声,扭曲着裂成了碎片。 ................................. 温斯顿站在摄像机前,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姣好的面孔只露出一双美眸,手里拿着话筒,而被到处是已经烧焦的铁皮以及那已经蒙上了一层积雪的尸体。 快速的将这里的情况通过现场直播的方式,送到了一块块电视屏幕上,而远处匆忙搭建起的急救帐篷中,忙碌的身影正抢救着从水里捞出的遇难者。 原本这场火车事故,本不可能吸引这么多从西方赶来媒体,一辆载着货物的老旧火车,行驶在这种让人震惊的环境中,发生意外在外界无非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不过,车上本应不该出现在上面的两位乘客,如今都已经失去了踪影,或许是被火焰燃烧成了焦炭,也有可能随着翻滚的车厢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 看着周围一片被大雪覆盖的陡峭的山峰,温斯顿叹了一声声音不自觉的沉了下来,开口说道,“目前,克劳德?利文斯顿和埃里克?沃森,都不知所踪,他们。可能被困在了某处,救援会继续进行”。 摄影师朝她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将镜头转向了别处,温斯顿搓了搓被冻的僵硬的手掌,想到很短的时间中,一连出现的两次事故,诡异的是这两个人竟然都同时在场。 钻进帐篷中,看着里面身上裹着毯子的艾达,苍白的面孔下那具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什么别的的身体正剧烈颤抖着,温斯顿连忙放下帘子,接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开口安慰道,“没有找到就是最好的消息,可能被困在了什么地方,放心吧,很快会被发现的,想想那次雪崩”。 艾达神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想到昨天晚上朦胧之间发生的事情,当她清醒之时就出现在了这里,而阿芙罗拉和西塞罗早就冒着风雪,去寻找那不知所踪的埃里克。 脑海中逐渐回忆起了埃里克当时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这次事故,绝不像随意调查之后下的那个结论,因为火车早已超出报废的年限,然后再加上超速最终出轨再造成了这一切,艾达双手紧紧抓着温斯顿的双臂,焦急的喊道,“这次事故绝不是意外,当时车上除了埃里克和克劳德还有第三批人,是炸弹,肯定是炸弹,克劳德绝不会乘坐会出现这种事故的火车的,uu看书uukash相信我,肯定是这样的”。 看着有些疯狂的艾达,好像在找寻安慰一样,将自己的手臂隔着手中的棉袄都抓的生疼,温斯顿轻轻拥住那颤抖的身体,不断抚摸着后背,让她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低声呢喃着,“会没事的,我相信你,一切总会调查清楚的放心吧,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感受着怀中逐渐发出轻微鼾声的身体,埃温斯顿缓缓拔出那根装着镇定剂的注射器,放在一旁,感受到背后吹来的一阵冷风,然后一道高挑的身影,投下了一片阴影笼罩在自己头顶冷声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感受着自己脖颈上那个冰冷尖锐的利刃,温斯顿摇摇头举起了双手,让艾达缓缓躺在地上,轻声说道,“镇定剂,否则她可能会崩溃的,轻松点,我和她是朋友”。 说着,抵在脖子上的利刃缓缓拿开,温斯顿回头看着那个狼狈的身影,俏脸上还有凝固的血迹,棕色的头发也已经被鲜血浸成一缕一缕,丑陋的贴在头皮上。 “你没事吧,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治疗,而不是............” “放心吧,我没事的”,阿芙罗拉拿起箱子的一瓶酒精摊开手掌露出一道隐隐可以看见白骨的伤痕,嘴里发出压抑着的痛呼,直接倒了上去,飞快的用纱布缠了厚厚一层,回头看着那个露出震惊之色的记者,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说道,“她说的没错,是炸弹造成的事故”。

一 身临绝境 目睹的一切至少一半以上我从未告诉别人,原因是我知道别人绝不会相信......... ————马可波罗 横穿东亚南亚大陆的喜马拉雅山脉,在梵文中被译为雪域,而在这片广阔的西藏土地上,如同天空中纷飞的雪花一样,被称作“雪的故乡”。 三节连接在一起的火车车厢,正耸拉在悬崖边上,其中一节已经垂直在云雾缭绕的悬崖下方。 破旧上的车厢上,有着被火焰灼烧过的黑色痕迹,破碎的车窗以及外面随处可见支撑着车体的一些手臂粗的钢管,早已断裂从铁皮中刺了出来。 头顶破碎的灯管侧面,椅背上浑身被鲜血染红的身影,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痛呼声,垂在一侧的手指动了动,睁开双眼露出蓝色的眸子。 挣扎着坐起身子,埃里克茫然的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峭壁,张了张嘴发出嘶哑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肠子都搅在了一起,低头看着刺进去那根小拇指粗细的钢筋,摊开手掌看着上面早已凝固的鲜血,低声呢喃道,“这似乎是我的鲜血,没错这是我的血”。 窗外纷飞的雪花顺着破碎的窗户,被狂风卷入,低头看着下面的深渊,埃里克昏沉的脑袋,无意识的想要站起身子,分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便朝下做着自由落体活动,重重的摔落在了火车连接处的黄色护栏处,接着就向下翻去。 埃里克条件反射般嘴里发出一声尖叫,抓住了那根钢管做成的护栏,抬头看着垂下悬崖下车厢,嘴里大口的喘息着,任由冷冽的风卷着雪花灌入嘴中,让头脑迅速清醒了过来。 刚刚的动作,让这节如今已经变得脆弱的车厢,在被积雪覆盖的悬崖上,又向下滑了一段,露出了上面挂着的一截列车,开始不断摇晃了起来。 嘴里不断的喘着粗气,尽量让自己抓在栏杆上一动不动,车厢逐渐恢复了平静,埃里克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悬崖,急剧起伏的胸口,深呼吸了几次,默默对自己说道,“还真是糟糕透了......,不过埃里克你可以的,你可以上去”。 双手交替着抓着寒冷的钢管,埃里克缓缓晃着身子,来到了车厢一侧,小腹那个刺穿的伤口因为用力,刚刚愈合的伤口又重新撕裂,献血顺着那根锈迹斑斑的钢筋,向下不断的滴着。 顺着车厢侧面,那些凸出来的钢管,埃里克踩着窗户,小心翼翼的开始向上爬去,不过不可避免的让悬在空中的车厢又开始摇晃了起来。 平日里短短的车厢,几乎瞬间就能走到尽头,可是如今却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一样,伫立在喜马拉雅山脉的悬崖边缘,懂得瑟瑟发抖的身体,还得抓住冻的比冰块还要刺骨的钢管,埃里克整个脸庞已经完全被冰雪覆盖,艰难的一步一步朝上爬着。 摇晃的车厢带着悬崖边上的碎石不断朝下掉落着,砸在钢铁的车轮上溅一道火花,直接带着牢牢稳固定在车厢底部的车轮,从焊接处脱落下来,朝下方落去。 “该死,好吧,好吧,再加把劲,马上就要到了这些石头不会砸到你的,加油”。埃里克紧紧贴在车厢侧面,躲避着上面掉落的碎石,给你打着气重新鼓起勇气,用穿着厚实棉袄的胳膊,摸了摸破碎窗户上那些尖利的玻璃碴子,翻身爬进了车厢内。 双手抓着椅背,顺着车厢内部,起码不用担心被那些碎石击中自己,两侧残缺的座椅,只能让原本就狼狈的自己,不断控制着摇晃的车身,开始像个猴子一样,在里面两侧的跳跃着抓住上面的椅背,忍受着车厢下滑时,发出的让人胆寒的声音。 突然断裂的座椅,将身体从车窗又抛了出去,那些细碎的玻璃碴子,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感受着带着温热的鲜血顺着侧脸流了下来,埃里克抓着钢管,恐惧的看着刚刚露出悬崖边上的那些车厢比之前可要伸出来太多了,像天平一样迟早之间的平衡会被这节不断拖拽着的车厢打破。 咬了咬牙,不再顾忌这些,抓着车厢底部,一根长长的那掉落的车轮侧面直接通到顶端的钢管,双手像上树一样,开始快速的攀爬起来,站在车厢的连接处,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头顶那节连接在一起的车厢,正躺在厚厚的积雪中,透过空荡荡的车厢,还能看到刚刚划出的一截痕迹。 “哦,恭喜你,你成功了”,埃里克捏了捏拳头,跳着抓住了上面的栏杆爬了上去,uu看书 ww.uukansu 正弓着身子双手扶着膝盖,这截已经大半露在悬崖外面的车厢,终于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顺着湿滑的地面,开始越来越快的向后滑去。 埃里克脚下一个跄踉,剧烈摇晃的车厢,差点让他直接爬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前狼狈的跑去,看着那不断后退的悬崖,曲着双腿重重一蹬,身体像条筋疲力尽的鱼一样,摔在了悬崖边缘。 而刚刚还在这里的车厢,则带着碎石滚下了悬崖,翻身平躺在地上,抬头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埃里克双眼一黑,整个人又昏了过去。 小腹处那个还深深刺进肉里的钢筋,上面缓缓涌出的鲜血,逐渐停了下来,周围入眼处一片狼藉。 散落着烧焦的车厢,还有散开的篷布中,掉落出来的货物以及几道和车厢一个,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一团团依然燃烧的火焰,在这片无边无际的雪地中燃烧着,一颗生长在悬崖边上的松树,光秃秃的枝叶下,干涸的树皮被刚刚的车厢割出了一道深深的划痕,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刚刚出现的一幕。 逐渐被雪花覆盖的身体轻微的动了动,挣扎着爬起身子,艰难的走到那颗松树旁,身体顺着树干滑了下去。 静静的靠在树上,埃里克抓着小腹处的那根钢筋咬牙转动着,深入灵魂的疼痛,让昏昏欲睡的他慢慢清醒了过来,至少,比闭上眼睛永远也醒不过来,这些疼痛可以让他多坚持一会。

二 生存 艰难着站起身子,用手撑在那根刺入身体的钢筋上,看着前面不远处那颗被一节还燃烧着火焰的车厢即将压垮的松树,埃里克步跄跄踉踉的行走在没过小腿的积雪中。 看着发出吱吱呀呀响声的松树,终于不堪重负的倒了下去,烧焦的车厢倒在了雪地中,看着车厢中已经分辨不清的尸体不远处散落的一把手枪,埃里克咬了咬牙抓起地上从篷布中掉出来的盒子,弓着身子钻进了车厢之中。 简陋的包装,让里面那种简易的制氧设备塑料的表面已经有了些裂纹,埃里克拿着面罩,将踩着那个类似脚踏的设备,手指在胸前比划了个十字说道,“拜托拜托.........” 右脚不断的踩着那个脚踏,平静的制氧设备逐渐发出了嘈杂的响声,透过面罩出来的气体,让埃里克顿时感到胸口轻松了起来,虽然里面夹杂着一股浓浓的塑料味,不过高园上的缺氧加上身上的伤势,让他头脑开始混混沉沉。 拿起手枪卸下弹匣,看着里面黄澄澄的子弹,埃里克仰起头看着头顶破碎的窗户,侧面倒下去的列车,勉强可以遮蔽下外面的风雪,咬牙将钢筋周围的衣服撕破,看着那个狰狞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钢筋,早已变得锈迹斑斑,直接从小腹侧面刺了进去,周围一圈的血肉已经开始有了化脓的迹象,“哦,见鬼,在这么下去我会感染的,这玩意能要了我的命”。 从弹匣中倒出子弹,从兜中正准备摸出那把普巴匕首,想要撬开子弹时,埃里克脸色一边,只剩下那把如今变成黑色的黄金匕首还安安稳稳的在怀里,而那把代表着證照的普巴匕首已经不知所踪。 用力撬开了子弹的底部,将里面的火药仔细的倒在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上,大口深呼吸了几次,缓缓带着氧气罩紧紧抓着刺入小腹的钢筋,自我安慰道,“拜托,你可以的,你是兰博.........” 说着,直接从小腹拔出那根钢筋,喷溅而出的血液,顺着又重新崩裂开的伤口喷了出来,埃里克额头布满了冷汗,随着一声不由自主的叫喊声,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抱着小腹滚了起来。 看着血涌不止的伤口,抓着座椅爬了起来,靠在背后的墙壁上,将纸上的火药慢慢的倒在伤口上,疼痛让眼泪鼻涕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看了看旁边的燃烧的一小朵火焰,埃里克引燃了手上的白纸,哽咽着看着小腹上倒入伤口的火药,咬牙放了上去。 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了不断落着雪花的天空,不断在空荡荡山谷中回荡着,他敢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看见过最耀眼最感同身受的烟花,没有之一,当脑海中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到这有些滑稽的场景时,埃里克头一歪靠在了座椅上身体慢慢划了下去。 呼啸的狂风,透过破裂的车厢将瘫软在地上的埃里克吹得身上结出了一层寒霜,干裂的嘴唇和那苍白的脸庞,逐渐透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灼热的嗓子,让他逐渐清醒过来,虽然身体外表烫的像火焰一般,可是还是感觉一股彻骨的寒冷,让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该死,还是发烧了”,埃里克无力的呢喃了一声,抓着座椅想要站起身子,不过还是无奈的瘫软的地上,挣扎着爬出车厢,弥漫在山间的雪花,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无边无际的白色,根本无法分辨到底身在何处。 看了看小腹那道伤口,虽然周围弥漫着一些灼伤产生的气泡,不过依旧开始愈合起来,埃里克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双手捧起一团雪开始在脸上疯狂的揉搓起来。 感受着身体逐渐降下来的温度,捡起地上一节断裂的钢管,支撑着身体,开始在雪地里慢慢的挪着脚步,周围到处所见的车厢残桓断壁,已经躺下地上的尸体,让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场原本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故,就是当初在车厢中看见那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还侥幸的认为可以对克劳德造成麻烦,仔细回想起来,那有些眼熟的身影,逐渐和记忆中那个根本没有在意的人重合起来。 丛二,在他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的人,可能是在他那天晚上的冷嘲热讽之下,处心积虑许久,终于登上了这辆开往西藏的列车,在上面安装了炸弹。 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是自己拖累了整个列车,当初如果直接将这件事情告诉克劳德,uu看书.uanshu那么如今自己也不会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狼狈的游荡在山间,忍受着饥寒交迫,还要一步步自己找寻着出路。 艰难的穿过这篇火车的残骸,一把金黄色的匕首静静插在积雪中,埃里克眼前一亮,看着这把从自己兜中脱落的普巴匕首,上前紧紧抓着手中,大黑天那狰狞的面孔正对着自己,张开的嘴中露出了满嘴尖牙,这个被称作守护神的神灵,看着愤怒的看着自己。 紧紧抓着普巴匕首,沿路在那些已经遇难的尸体身上翻着,当一根吃了一半,上面还带着牙齿痕迹的巧克力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埃里克忍不住拿起普巴匕首,朝着刀柄上大黑天的雕像亲了一口,将那半根巧克力塞入嘴中,细嚼慢咽的咽了下去。 拿起那腰间挂在皮带上的一个银色酒壶,打开盖子,一股刺鼻的辛辣味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不过还是难以掩盖脸上的惊喜,在这种天气,烈酒可是御寒的好东西,看着这具脸上还带着惊恐,已经被冻僵的尸体,埃里克轻声道了声鞋谢,抿了一口让自己心脏好像都燃烧起来的烈酒,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盘旋的雪花,忍住想要躺下的欲望,抓住钢管支撑着身体,艰难的向前走去。 一片狼藉的雪地中,一道孤零零的身影,拖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迹,像只可怜的蜗牛一样,在喜马拉雅山脉漫无目的的走着,逐渐身后那片车祸的残骸距离越来越远............

三 获救 “我唯有选择流血,或者爬出这里”。 埃里克绝望的爬在雪地里,像条爬虫一样艰难挪动着身体,地上的洁白的积雪,在夜里透出微弱的光芒,身后一群枯瘦嶙峋的饿狼,呲着满嘴尖利的牙齿,贪婪着看着奄奄一息的人类,在地上划出一道猩红的印记。 弥漫出的血腥味,终于让它们忘记了一切,嘴里发出一声进攻的嚎叫声,迈动蹄子扑了上去。 冻僵身体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看来一眼近在咫尺的那张血盆大口,甚至能闻见一股浓浓的腥臭味,埃里克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忽然一声枪响打破了平衡,破裂的狼头喷出滚烫的血液溅到了他的脸上。 看着歪倒在一边的尸体,以及耳边不断传来的枪响,模模糊糊中看到风雪中走出几道握着猎枪的身影,埃里克努力的挥动起手臂,看着那慢慢来到眼前的脸庞,艰难的说道,“真是太冷了,谢谢............” 扎西顿珠收起猎枪看着倒下地上的埃里克,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弯腰拿起了那把被紧紧握在手中的普巴匕首,仔细打量着刀柄上三个神灵的雕像,然后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将手指放入嘴中吹了声口哨。 远处呼应一般响起了一阵犬吠声,接着一群黄白相间,长的像狼一样的阿布拉多背后拉着一个装着动物尸体的雪橇冲了过来,伸出舌头兴奋的舔着埃里克身上的血迹。 伸手亲昵的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脑袋,扎西顿珠扛起周围刚刚猎杀的尸体丢下雪橇上,看了看手中的普巴匕首,还是将埃里克丢了上去,站在雪橇上抓住缰绳挥了挥,很快消失在这片风雪中。 一片坐在在山上的村落,低矮的建筑顶上竖起的烟囱冒起了浓浓的白烟,闻着传来的一股香味,埃里克眼皮动了动,眼前出现了一张好奇的脸庞。 惊慌放看着面前这个两个脸蛋通红,皮肤有些黝黑的少年,正站在窗前瞪圆着眼睛看着自己,埃里克忍不住开口说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打量着房间中简陋的陈设,自己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麻布被子,身上被鲜血浸透的衣服,也不知到了何处,用棉被裹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小腹处那个伤口也被贴上了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草药。 小孩看着做起身子的埃里克,嘴里兴奋的喊着朝门外跑去,不久,一道魁梧的身体,看了埃里克一眼,拿起桌上热水瓶,在杯子中倒了一杯热白色的液体,嘴里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藏语,把杯子递了过来。 喝着有着一股味道很古怪的羊奶,埃里克皱着眉头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将杯子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将杯子还了回去,开口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说着,看着这位典型的藏族牧民,又拿起杯子热情的又想倒一杯,埃里克连忙摆着手喊道,“不不不,谢谢,一杯就够了”,翻身下床拦住了扎西顿珠,看着重新放在桌上的热水瓶,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扎西顿珠嘴里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话,正舞动着双手,向他解释着什么,不过语言上的诧异,让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流着。 看着脸上露出茫然之色的埃里克,扎西顿珠从柜子中翻出一套内衣,然后拿出挂在墙上用兽皮做成的棉袄递了过去,看着他穿戴整齐,挥了挥手打开了房门。 屋外建立在青草浓郁的山间村落,埃里克看着周围一栋栋林落其中的建筑,还有许多牛羊,正随意的低头在一片草坪悠闲的生活着,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那轮刺眼的太阳,呢喃自语道,“天哪,我究竟在哪里,看来他意思是让我跟着他.........” 一路沿着村子石板铺成的山路,埃里克跟在背后背着一把藏刀的扎西顿珠身后,和那些门前嬉闹正好奇的看着他的小孩,调皮的扮着鬼脸。 不断和沿路碰到的那些抄着手坐在门口台阶上晒着太阳的老人,手舞足蹈的问道,“有人会说英文吗?当然,中文也行.........”,不过,更多的是换来一辈子没有离开过这里的藏民,好奇之外透出迷茫。 “哦,我也不奢求你能跟我交流了”,埃里克耸了耸肩,无奈的对着一只白色脑袋上长着两只弯角的牦牛吐槽道。 站下用木头栏杆围城的悬崖边上,看着周围将这个村落包围起雪山,埃里克努力回忆着当初自己到底被那列失控的火车抛到了哪里。 扎西顿珠站下一座建造在村落最边缘的寺院前,摇了摇挂在外面转经轮然后带着埃里克走了进去,院子中到处密集的绳子上挂满了五颜六色放三角形旗子。 微微打开的门缝中,传来一阵梵文的吟唱声,扎西顿珠微微垂着头静静的站在门外,半晌后,门内传来一声让人惊喜的中文,“进来吧”。 扎西顿珠推开门侧了侧身子,uu看书 ww.uukanshu让埃里克走了进去,而自己依然留在门外。 “幸运的孩子,是神保佑你在冰雪中活了下去............” 一个盘坐在蒲团上,长的很灵气的光头小孩,身上穿着红色放藏族长袍,而手中正拿着埃里克的那把普巴匕首,笑盈盈的说道。 被一个看着也就七八岁放孩子,嘴里称呼成小孩,埃里克忍不住眼角跳了跳,指了指那把普巴匕首,“不,是刚刚那位好心人救了我,并不是什么神灵”。 “扎西顿珠?或许吧,不过尊贵的客人你终于苏醒过来了,你可以称呼我雪佛”。 “雪佛,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不过还是谢谢你们,如果没有附近没有这个村子,恐怕如今我早就被那群饿狼啃的骨头都不会剩,我来这里多久了”?埃里克心悸的想着昏迷前的那一幕,疑惑的开口问道。 雪佛缓缓站起身子,摇摇头笑道,“没多久,也就几天而已”,说着,来到房间中的一个柜子前,低矮的身材配合着成熟的话声,再加上现在有些滑稽的站在板凳上,想要拿出柜子中一本厚重的相册。 埃里克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需要我帮帮你吗”? “不用”,雪佛摇了摇头,拿着那正方形的相册,回头笑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比较相像而已,大概七十年前,我也在这附近遇难,然后来到了这里......”

四 雪佛 “70年前?拜托那可是二战的时候”。 埃里克看着雪佛,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任他再怎么有想象力,也想不到年前这个小孩,竟然在七十年前,也遇难在周围附近的雪山上。 打开的相册,露出里面泛黄的黑白照片,上面模糊的影像还是可以看出是属于眼前那个小孩的样子。 不断的翻着手中的相册,埃里克脸上逐渐露出了愕然之色,不少穿着军装的士兵以及手中拿着的武器,确实是二战时期的风格。 雪佛脸上带着笑容,耐心的看着埃里克翻完了相册,这才开口说道,“当年我和你一样,无意间得知了香巴拉的入口,跟着冒险队来到这里,期盼可以进入那片神圣之地,可是他们却只想要真陀摩尼石,所以呢,雪山上尊贵的客人”,说着,将那把普巴匕首放在了相册上,目光看向埃里克说道,“你是从哪里发现这个的”。 “在婆罗洲,为什么这么问”?埃里克想了想,并没有隐瞒什么,直接开口说道。 雪佛双手撑在桌上,灵动的双眸露出睿智的眼神,指了指相册上的普巴匕首,“这是通往香巴拉的钥匙,同样也是你铤而走险获得的“證照”,估计现在还有许多人在寻找着它,尽管他们可能并不知道它在你的身上.........” “我想他们应该知道了,我非常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我还是想冒昧的问一句,这里有电话吗?应该有许多人现在在担心我的处境”。埃里克撇了撇嘴说道。 这一切他早就在马可波罗残缺的日记中得知,而且那个秘密通道,根本就是个提示而已,虽然指向了这片苍茫的雪山,不过相比当初在尼泊尔加德满都寻找那座寺庙,在这里才称得上真正的大海捞针。 闻着小腹处贴着的草药,传来的一股难闻的味道,埃里克拿起那把普巴匕首,“我受够了,那或许只是马可波罗的臆想而已”。 “这么说是他们击败你咯”,雪佛双手环胸看着埃里克笑道,“所以,你的探险结束了”。 “对,没错,你说对了”。埃里克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看着窗外和煦的阳光,脑海中不断想着乔尔西塞罗还有阿芙罗拉焦急的脸庞,最终固定在艾达上面,相比起这些,生命才是最宝贵的。 雪佛轻叹了一声,拿起那把普巴匕首,手指轻轻划过刀刃上的眼镜蛇,轻笑道,“假如这只是个开端呢”? “拜托,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的账户上还躺着四亿的数字,而且新开的公司也会发展的越来越好,为什么我要拿我的生命去赌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埃里克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他可能从亨利?艾弗瑞的宝藏中,有些迷之自信了,有些东西并不是所谓的破解那些沉睡许久的机关就能解决的,比如对抗这些糟糕之极的天气。 雪佛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脸色揶揄的打量着埃里克笑道,“相信我年轻人,你受伤的自尊,会和你小腹上的伤口一样慢慢痊愈的,你不是幸运的活着.........” 听到幸运两个字,埃里克突然不耐烦起来,有些恼怒的挥了挥手,打断了雪佛的话,“你知道吗?几乎每个知道我的人,总是会说我幸运的人,然而实际上我遇到的每件事情都是头痛的要人命,我真的受够了”。 撩起衣服,露出那个贴在黑色草药,还是遮挡不了的狰狞伤口,埃里克沉着脸说道,“看看这个,会和我的伤疤痊愈,不过留下的疤痕,恐怕会跟随我的一生,一直提醒着我,埃里克,醒醒吧,在这么下去,总有一次机会死在探险的路上,和你的父母一样,甚至连个尸体都没有,我真是受够了”。 看了一眼放在相册上的匕首,埃里克站起身子说道,“感谢你们救了我,作为回报,这把“钥匙”就送给你们了,我受够了,这些我想只有超人才拿到那所谓的真陀摩尼石,而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看着那走向门口的背影,雪佛开口淡淡说道,“可是你的敌人不会轻言放弃,他不会轻易松手,直到他拥有他说期盼的东西”。 “哦,是吗?那好,结合他所有的力量去拿就是了,这些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埃里克回头摊开双手,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说道。 雪佛走到埃里克面前,抬起头看着那张讥笑道脸庞,伸出手掌拍了拍胸口,捏起手指比划了个手势说道,“力量正是最大的问题。 历史上最可怕的统治者中,唯有数人有缘人能得到真陀摩尼石微小的碎片,古蒙古大汗成吉思汗、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等等,他们皆在此列。u看书 ww.uukns 仅仅是区区碎片就能赋予那等能量,你能想象若是有一个能得到完整的真陀摩尼石,会变成什么样吗”? “这太疯狂了,比让我相信你七十年前在这里遇难更夸张,拜托,不要像个狂热的宗教分子一样,向我灌输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埃里克听着那些夸张的话,开口讥笑道。 如果世界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那么马可波罗,这个得到过完整石头的人,可不会在惧怕忽必烈大汗的怒火,完全可以取而代之而且还会做的更好。 “这完全就是一段虚构的美化过的神话故事而已,你看我拿到了通往香巴拉的钥匙,还是差点死在暴雪中被狼把尸体吃掉,然后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 “假如这不是虚构呢?我能理解你内心的怀疑态度,那么。你就用自己的双眼,去证实并证明这一切”。 埃里克正欲开口反驳,面前的雪佛嘴里说出一串晦涩难懂的藏语,一直站在门口的扎西顿珠走了进来,不时的点着头,露出怀疑的目光看着埃里克。 拿起那把普巴匕首匕首在手中掂了掂,雪佛双眸露出回忆之色,然后递给了埃里克,对扎西顿珠吩咐了几句,然后开口说道,“去探访我当年探险的痕迹,然后你必会证明发现,这里最优秀的猎人会为你带路”。 “但愿我能活着回来”,埃里克看着向门外走去的扎西顿珠,无奈的说道。

五 70年前的遇难者 “我看你似乎不会说任何一句中文或者英文,其实你会的,对吧,伙计”。 行走在雪山一条盘旋而上的道路上,埃里克无聊的抓起地上的积雪揉成一团丢向了扎西顿珠说道。 正说着,扎西顿珠突然停下脚步,拔出背后的藏刀沿着道路走到了一块突然开阔地平台,中央用石块堆出一个柱子,上面悬挂的木牌上写着一串藏语后面用红色画了一个骷髅头,石柱上挂了一个硕大的羊头,白色的骨头上伸出两根黑色的弯角。 “上头写着什么”?埃里克指了指那块木牌开口问道。 扎西顿珠嘴里飞快的说出一串藏语,让埃里克露出蒙蔽的眼神,无奈的摊开双手苦笑道,“我干嘛要问”。 “吼......”,扎西顿珠举起双手握成爪,做了个张牙舞爪的模样,嘴里发出一声嚎叫。 埃里克耸了耸肩,模仿了一下扎西顿珠的样子,开口吐槽道,“你看我并不擅长手脚并用,伙计”。 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埃里克看着扎着藏刀的背影,开口喊道,“喂,你为什么需要拿着刀......” 狂风夹杂着雪花瞬间吹散了喊声,跟在扎西顿珠身后,走到了一处断崖,站在边上看着深不见底的山崖,埃里克连忙后退了几步,低声说道,“落差还真是挺大,嘿,伙计,虽然你听不懂,不过我还是想说,没有路了,看来是天意让我们回去............” 说着,看着扎西顿珠从腰间卸下一根盘在一起的绳子,挥动起最前面的那根铁爪,绳子灵巧的挂在了峭壁上一颗松树上。 看着雪花飘下的断崖,埃里克连声说道,“嘿,朋友,那根本不可能成功,哦,天哪,太滑了,我们肯定会掉下去的,祝你好运”。 根本无法沟通的语言丝毫没有影响面无表情的扎西顿珠,用力扯了扯手中的紧绷的绳索,这位被称作最优秀的猎人,稍微后退了几步,迈开步子直接荡向了对面。 抓住又重新面前的绳索,埃里克看了看站在对面的扎西顿珠,深深吸了一口凉气,低声呢喃道,“让我来试试这条有七十来岁的老旧绳索吧”。 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声,身体不受控制的空中转了起来,晕头转向的看着脚下出现的雪地,埃里克连忙松开了手中的绳子,任由身子掉了下去,狼狈的落在扎西顿珠脚边。 狼狈的抬着头看着收回绳子,用力将那个简陋的铁爪,扎入地面的扎西顿珠,埃里克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老兄希望你还记得路,我们肯定是回不去了”。 顺着绳索下到下面一个怪石岭峋的石窟中,头顶到处悬着尖利的冰柱,侧着身子钻过狭窄的冰缝,两人来到了一个敞开的山洞中。 靠着墙壁的位置扎着一个简陋的帐篷,一具身上结满一层厚厚冰晶的尸体身上裹着厚实的毯子倒在地上,身旁放着一个大包还有一根和扎西顿珠类似的绳索,埃里克微微拱了拱手,低声说道,“嘿,抱歉朋友”。 说着捡起了地上的大包,看着尸体像是数个世纪前的老旧装扮,倒出背包中一些早已发霉的食物,开口轻笑道,“似乎我们走对了地方,不过这里并没有什么发现.........” “...............”,扎西顿珠嘴里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藏语,那起带着铁钩的绳子递给了埃里克,手臂抡成圈比划了一下。 然后指了指山洞上面的断崖,一头白色的孤狼正冷冷的看着下面,口鼻中不时的喷出一股热气,露出满嘴的獠牙。 “你说要爬那边”,埃里克指着那头看起来很凶猛的狼,看着扎西顿珠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好,没问题,不过你知道那玩意会咬人吗............” 并没有等到任何回答,扎西顿珠已经拋起绳子,那头狼正感觉收到了挑衅一样,张开嘴想要咬住绳子生,他手中那把银色的藏刀已经从手中抛了出去,将那头像是小牛一样的狼钉在了墙上,嘴里无力的发出一阵微弱的悲鸣声。 两人沿着绳子爬了上去,埃里克看着从冰墙中抽出藏刀的扎心顿珠,锋利的刀刃,在墙面周围留下了一串裂缝,一道完全又晶莹的冰层组成的隧道,此时正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那头已经变得毫无声息的狼,正等着双眼躺在地上,小腹上有一个洞穿的伤痕,鲜血正不断的流了出来,将周围的冰层染的血红。 “嘿,你干嘛要那么匆忙,我睡着时站在床边的孩子,他是你的儿子吗?恕我直言,他可长的比你帅气多了”。虽然明知道这位藏族猎人完全听不懂他的话,埃里克还是自言自语一般,走在这条漂亮的隧道中,看着匆匆往前跑去的扎西顿珠开口调侃道。 逐渐走出了这条冰雪隧道,两边深不见底的深渊中,uu看书ww.kashu.om 一条狭窄的冰道,完全是由常年累积的冰雪,从不知多深等等地底一直蔓延上来,形成了如今这条牛鬼斧神工,泛着晶莹光芒的冰雪之路。 对面几只比刚刚那头被扎西顿珠随手弄死的白狼小上几分的狼群,正原地转来转去,长大嘴巴发出一声长啸,死死盯着他俩。 “喂,他们来找你报仇了”。埃里克嬉笑着跟在扎西顿珠身后,毫不担心的看着黑色的狼群,手中的藏刀还残留着一些一些没有凉透的血迹。 一具尸体正爬在道路上,扎西顿珠蹲下身子将已经死透飞身体翻了过来,看着那张已经完全发青的脸庞,一把将用别针别在胸口的那个徽章拿了下来。 “真陀摩尼石”,埃里克看着徽章上那个和在尼泊尔加德满都寺庙上一模一样的标志,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有着一颗圆形的真陀摩尼石,疑惑的说道,“他是当初雪佛口中的探险队吗”? 说着,掰开尸体紧握的手掌,看着那把小巧的类似一个t字形的小刀,刀刃类似一道月牙,十分诡异的和刀柄垂直。 扎西顿珠脸色不变打量了一下这把古怪的小刀,然后在埃里克面前摊开了手掌,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ok,ok,我明白,这是藏族宗教仪式用的工具,是用来放血的,包括人血”,说着看了看那几只狼,将刀放入他的掌心轻笑道,“我更希望看到它出现在那些玩意的脖子上”。

六 隧道中的狼尸 将不知为何倒在这条冰道上的尸体推了下去,起码之后不会被那些饿狼,饥不择食之下,将已经干涸的尸骨吞下。 一双双泛着幽光,浑身黑白相间的皮毛随着呲着的牙齿开始竖起在身体身上的饿狼,正紧紧盯着不慌不忙的扎西顿珠,竟然就那么示威似的挑衅了一番,然后飞快的掉转身体夹着尾巴狼狈等等朝后逃窜而去。 “还真是个合格的猎人”,埃里克愣了愣,摇头打趣道。 恐怕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那些生活在这种缺少食物的冰川中的野狼,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张大嘴巴扑向自己的咽喉。 扎西顿珠把染血的藏刀在雪中抹了抹,又重新插回背后的刀鞘,好像直着舌头一样嘟囔了一句,沿着狼群逃窜的方向走去。 幽深的隧道中忽然响起了一阵类似犬类的悲鸣声,埃里克停下脚步听着不断响起的凄厉叫声,目光看向同样面色凝重等等扎西顿珠,正将之前那把祭祀用的小刀揣回兜中,重新拿起他那把锋利的藏刀,不断警惕的看向四周。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顺着隧道飘了出来,刚刚那群逃窜的野狼如今正躺在地上,划开的小腹中,缠绕在一起的肠子碎裂一地。 “刚刚那是什么该死的声音,你肯定也听到了吗,是什么鬼东西干的”。 埃里克呢喃自语着,想着之前那古怪的声音,可能就是这些几乎是在一瞬间被划破肚子的狼群发出的,而且看上面的伤痕,更像是被爪子粗暴的划开,然后吃掉其中的内脏。 “我的天哪......,为何会如此”,埃里克看着扎西顿珠蹲下身子,翻过那些尸体,有手指沾了沾喷溅在地上冰面的血迹放在鼻尖前闻了闻,回头看了看泛着淡淡荧光的隧道,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高低不平的冰层上,六七只野狼距离他们刚刚对峙时也就过去差不多五分钟时间,而再次见面就只剩下被掏空的身体,扎西顿珠站起身子,遥遥看了一眼远处的亮光,紧了紧手中的藏刀,又重新朝埃里克做了个之前在那块挂在羊头的石柱前的动作。 不过,开始他还认为有些滑稽的动作,如今配合上周围那些尸体以及弥漫的血腥味,让人顿时觉得有些渗人,狭长的隧道中久久回荡着那口中模仿出的吼声。 “我们该动身了”,埃里克缩了缩肩膀,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感受着那冰凉的手柄,心里才有了些许安全感,这万一起码要比那把藏刀可靠吧,说着率先走到了前面,他实在是没有胆量走在扎西顿珠身后,总有种感觉有东西是在跟在他们身后。 “..................”,扎西顿珠嘴里说着完全听不懂的一眼,挥了挥手中的藏刀,指着这条冰道空荡荡的两侧,嘴里又发出一声吼叫。 埃里克心中一紧,看着完全是由冰雪组成的道路,他实在想不到能有何种生物,能从容的攀附在上面。行动自如。 提心吊胆的到达了远处亮光,隧道的尽头下面出现了一个有着三四米落差的盆地,里面竖起的冰柱就像组成了一个用来阻挡视线的雕塑一样,有着浓浓的人工痕迹。 埃里克看了看身后的隧道,朝扎西顿珠挥着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指了指洞口努力的解释道,“嗨,伙计,听着你留在这里,我先下去看看,洞口如果有怪物出来,不要犹豫,直接干掉它”。 看着好像理解了的扎西顿珠,埃里克抓着边沿跳了下去,抬头看着挂在雪山峭壁的一根根建立的冰柱,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头顶,侧面一条一米来宽的溪水,竟然没有被冻成冰,还缓缓向下流着。 “昆仑不冻泉.........唔,好甜”。摸了摸还带着温热的溪水,来了句玩笑,双手捧着喝了一口,一股脾人心肺的香甜,是外面那些掺杂着浓浓工业味道的所比拟不了的。 听着前面传来硕大的流水声,埃里克沿着这股溪流,看着前面喷溅而起的白色的雾气,嘴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侧面一股比这道溪流大上无数倍的瀑布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与这道消小溪一起,落向了下面的悬崖,侧面一个勉强可以让人侧着通过的边沿,里面凸起的平台上,一具骨头断裂的尸体正散落在上面。 埃里克小心的到达了平台,捡起掉落在尸体手边不远的一个巴掌大小银色的棺材状的盒子,上面雕刻着一把精细的匕首穿过了一个头骨。 打开盒子,埃里克看着里面的针线,从然后目光扫过尸体被撕裂的衣服,有着一个从中断裂的袖标,上面绘着真陀摩尼石。 看着依然守着山洞口的扎西顿珠,uu看书 .kanu.co 埃里克挥了挥手中的袖标,然后连同针线盒一起递了过去,指了指瀑布那边,努力凭借着动作解释着。 收起那个造型精致的针线盒,扎西顿珠看了看逐渐暗下来天色,带着埃里克穿过这片冰柱林立的盆地,来到像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粮仓的角落,挨着旁边山壁开口,已经被悬着的冰柱遮挡,只留下下面一道小小的缝隙,两人爬着身子钻了进去。 看着其中一具早已变成白骨的尸体,正躺在冰面上,森白的骨骼和头骨中张开的嘴巴里那满嘴已经发黑的牙齿截然不同。 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婆罗洲那个寺庙的地下,马可波罗船队那些死去的船员一模一样的征兆,埃里克抬头看了看头顶完全敞开的房间,这具尸体有着和刚刚那悬崖边上探险队队员尸骨同样的痕迹,小腹处的骨骼完全断裂。 而且头骨的眉心处有着圆形的洞口,无疑是被人一枪轰在了脑袋上留下的伤口,埃里克用枪指了指尸体头骨那个枪痕,疑惑的看向了扎西顿珠。 扎西顿珠没有理会那具距离现在数千年代尸体,看着埃里克手中的手枪摇了摇头,又做了个张牙舞爪的动作,呲着牙齿装出凶恶的模样发出吼声。 “怪物吗?和刚刚那群狼的凶手一样”,嘴里说着,埃里克用手比划着小腹,双手装着从里面掏着东西然后塞入口中,扎西顿珠则靠在墙壁上,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冷着脸点了点头。

七 雪怪 寂静的夜里,周围晶莹的冰雪在月光的映衬下泛起淡淡的光芒,远处响起的水声夹杂着微弱的风声。 一处周围被圆形的雪墙包裹,那道被冻着的冰晶挡着的房子中门口,交错着放着许多打开的扑兽夹。 两道身影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袄,正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双手抄在袖子中抱着胸口,鼻息间发出轻微的鼾声,敞开的天花板任由月光撒了进来,露出高处巍峨的雪山。 远处那条冰雪隧道中,幽深的谷底一道魁梧的身影不断的挥动着爪子,尖利的爪子随意的刺入冰墙中,带着如同狗熊一般,长满白色长毛的身体,竞如同鬼魅一般,飞快的朝上跃去。 冰雪的阶梯上,散落着几只狼的尸体,那头长着利爪的怪物,扬起头上两支弯曲起的黑色弯角,像人类一样站在地上,狰狞的面孔随着鼻子的耸动,长着嘴巴看向了洞口露出了满嘴尖利的牙齿上面还挂着内脏的残渣。 迈动粗壮的双腿,两米多高大的怪物,竟然显得很轻盈的冲出了隧道,不断嗅着那股刺激着它的气味,飞快的绕过盆地中的冰柱,一路冲到了那个粮仓般的雪屋前。 一声沉闷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那只怪物脚腕上被锈迹斑斑的扑兽夹紧紧咬住,竟然人性化的弯下腰,双爪握住咬合在一起的铁嘴,用力从脚上掰了下来丢向了那道被冰柱封住的洞口。 看着地上的蓝色的血迹,怪物挥动起利爪拍了过去,不知已经存在了多少年,冻的像钢铁一样的冰柱应声而断,里面那个握着银色手枪的身影愣了愣,在身旁扎西顿珠的喊声中,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当埃里克从那声吼声中想过来时,耳边传来一声脆响,感到地面都隐隐的晃动了几下,一个庞然大物就出现在眼前,脑海的第一反应就是见鬼,那个被挂在石柱木牌下面的像山羊头骨一样的东西,就是眼前这个怪物的。 一旁的扎西顿珠早已拔出藏刀,翻滚着身体砍向了怪物那条留着血的左脚,而刚刚射出的那颗子弹,早在开枪之前就那怪物灵巧的跳向一边躲了过去。 看着从眼前消失的怪物以及扎西顿珠,埃里克失神的呢喃道,“见鬼,那是什么怪物,守护着香巴拉的雪怪吗.........” 侧面的墙壁随着一声巨响,上面如同蛛网一般,布满了裂缝飞快的向四蔓延着,埃里克连忙迈开双腿冲了出去,看着那头雪怪正疯狂的锤着那面即将倒塌的墙壁。 而扎西顿珠则悄悄绕到了背后,拿着那把利刃上沾染着蓝色血迹的藏刀,双手握着正想狠狠捅进怪物的背后,不过却被那挥舞起的胳膊狠狠的拍在了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了盆地中的冰柱上。 埃里克喊了一声躺在地上没有生息的扎西顿珠,背后轰然倒塌的冰屋跟前,怪物将目光投了过来。 “该死”,埃里克嘴里骂着开了一枪,甩开膀子带着绕着这些冰柱狼狈的绕了起来,身后不时传来愤怒的咆哮,接着许多倒塌的冰柱带着碎屑砸到了背后。 早已变得一片狼藉的盆地,扎西顿珠晃了晃脑袋缓缓爬起身体,看着不远处正奋力奔跑的埃里克,身后跟着那头巨兽从腰间卸下绳索挥了挥,直接抛向了挂在悬崖壁上那些常年累月水滴形成的尖利冰刃上,然后将绳索在身旁的冰柱上饶了一圈。 听着前面的呼喊声,埃里克双眸一亮,已经明白了扎西顿珠的意思,挑衅般的脚下一顿,朝身后开了几枪,看着那捶胸顿足的雪怪,朝那个陷阱跑去。 猛然绷紧的绳子,带着巨兽的身体轰然砸在地上,悬在上空的冰刃开始颤动起来,埃里克看着挣扎着爬起身子的雪怪,朝那些冰刃扣动了扳机。 像利剑一样从空中掉下来的冰刃,刺穿了雪怪的后背,将那身体牢牢的钉在了地上,蓝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腥臭味。 痛苦的摇晃着身体,想要将刺穿身体冰刃弄开,雪怪发出凄厉的吼声,头顶的弯角将地面的冰层砸的破裂开来,不过旋即动作越来越小,发出微弱的悲鸣声,身体颤抖了一下,变得一动不动。 累的有些虚脱的两人瘫坐在地上,看着那比狗熊还要大上几分的身材,却有着与之不符的灵活,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这种奇怪的生物。 通体雪白的长毛不掺一份杂色,可以完美的隐藏在这片冰山雪地之中,几乎打空的弹匣,被那厚实的毛发之间夹杂的冰碴的阻挡,只勉强的镶在肉体表面,如果不是身旁同样脸上带着心悸的扎心顿珠,这个村落中拥有最精湛猎术的藏民,恐怕他筋疲力竭之后,uu看书 .uunsh 就会如同那些野狼一样,被那二十来厘米长,闪着寒光的利爪轻易地划破小腹,永远的留在这里,等待着别人的发现。 “见鬼,那到底是什么该死的玩意”,埃里克看着缓缓站起身子,嘴角还带着血迹的扎西顿珠问道,那缓缓有些疲惫的身影再一次举起双手在脑袋上咧着嘴发出一声吼叫,然后走向了溪流。 埃里克苦笑着爬起身子,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举起在脑袋上的手臂代表着弯角,目光看向那狰狞的脸庞,耸耸肩抱怨道,“你的动作比起这个怪物可一点也不可怕,尸体还带回去吗?把这个直接挂在柱子上,我可不会到这里来”。 稍微休息了一会,高海拔的夜比别处要短暂许多,扎西顿珠叫醒了睡眼惺忪的埃里克,两人就着溪水,吃了点冻的像石头一样坚硬的烤馕,看了一眼这处变得满目疮痍的盆地,向里面走去。 挂在悬崖边上的绳索,垂在上面的两道身影,缓缓的滑向了下方,周围瀑布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出现了一道漂亮的彩虹。 而身后变得越来越小的隧道中,深不见底的谷底中,几道庞大的身影,不断耸动着鼻子,一双利爪像是最好的登山镐一样,灵活的向上攀爬着。 最终落在那死去的同伴周围,看着地上依然在流淌的蓝色血液,仰天发出愤怒的咆哮声,挥动着利爪将地上死去的雪怪刨开小腹,将流出的内脏疯狂的塞入口中。

八 1路顺风 喜马拉雅山脉天空中飘落的雪花难得的停了下来,事故的残骸早已被积雪埋在其中,地面一顶孤零零扎在雪地里帐篷外面,站着一道身影。 温斯顿朝一旁不断催促的工作人员摆了摆手,上前拥抱了一下艾达,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记住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不过还请节哀顺变,没有人可以在这里生存一个月的”。 拍了拍温斯顿的后背,看着那刮起漫天雪花的直升机,艾达手掌护在眼前,透过缝隙看着升到半空的飞机,不断挥着手的温斯顿,随着关闭的舱门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树枝在雪上画着的西塞罗,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看着周围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以及不远处那条当初救了他们一命的湖水说道,“下一步呢?我们已经在这里一个月了,可是.........” “列车一共十六节车厢,这里只有七节其中九节不知所踪,而且还要上面失踪的二十六人,其中埃里克和面具人都不在上面,我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巧合的”。阿芙罗拉看了一眼地上西塞罗画出的一个真陀摩尼上面升腾而起的火焰,“我们的目的地呢?或许他或者他们已经在前往香巴拉的路上了”。 “你是说.........”艾达原本暗淡的双眸,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的恢复了神采目光看着阿芙罗拉。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直沿着那条断裂的铁轨看向了远方那座几乎通到天上的山峰,白色的积雪覆盖了大片的青色的岩石。 西塞罗耸了耸肩,将深深插入地面固定着帐篷的铁钎拔了出来,整理好帐篷装出宽大的登山包中,轻笑道,“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呢?我都已经听见马可波罗的呼唤了”。 而原本载着温斯顿的那架直升机,驾驶员耳机中响起了一阵电流声后,里面传来的指示,让他忍不住抱怨道,不过很快还是调转了方向,朝着距离失事地点不远的地方飞去。 而下面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正像是一个最好的指示牌一样,站在雪橇上,手里攥着一把缰绳,前面那些隐隐看起来像是狼一样的阿拉斯加犬,感受着头顶产生的气流,忽然仰起头发出一声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狼嚎声。 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毫不在意的拽了拽手中的缰绳,那些呲着牙的雪狼,凶狠的双眼露出一丝恐惧,低着头发出了一声悲鸣声。 打开的机舱中丢下一个绳梯垂到了地面,坐在前面的司机回过头看着裹着厚实羽绒服中的那道将丰润诱人的身躯完全遮挡在内的温斯顿,俏脸上上露出疑惑之色,轻声问道,“行程有什么变化吗”? “抱歉,恐怕你不能去尼泊尔呢?下面有人在等着你..................” “哦,见鬼,你是说让我顺着这根随时可能掉下去的梯子下去,然后坐着那个雪橇继续待在这该死的地方吗”?温斯顿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那根梯子,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行程突然发生了改变,已经计划好回到温暖的洛杉矶,自己一定要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自己要被丢在这里。 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温斯顿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开口说道,“我一个人吗”?看着对面甚至连犹豫的动作都没有,直接点了点头,温斯顿重重拉上房门,红润的双唇扯出一丝冷笑,“那么很抱歉的告诉你,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在这种荒郊野岭,我要投诉你们,投诉所有人,这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 “抱歉,温斯顿女士,投诉是您的权利,不过我想现在你别无选择”。司机打断了温斯顿的话,指了指窗外然后侧着身体反手拉开了舱门。 一道嘶哑的声音传入耳中,温斯顿惊讶的转过头看着绳梯上站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身影,那没有几根头发的头皮上,可以看见一些让人作呕的冻伤痕迹,正淡淡的看着她开口笑道,“温斯顿女士,对于您在业界的能力早有耳闻,这次还希望你帮一个小小的忙”,说着,用那仅有三根手指的左手,比划了小拇指的手势。 “不,你是谁,这里可是私人飞机”,温斯顿身子不断向后退去,在包中四处摸着,掏出了一把小巧的银色左轮手枪,遥遥指着那个面具人,不过瞬间,那正想扣动扳机的手枪,就被夺了过去,在她惊恐的眼神中,被带着黑色真皮手套的右手,灵巧的把其中黄澄澄的子弹,一枚一枚弹落在地上,响起清脆的碰撞声。uu看书 .uuknhu.m “你可以称呼我undead,你的旅程现在才刚刚开始,我想你一定会很喜欢的”。面具人有些电子味道的嗓音响了起来,透出一股渗人的感觉,看着温斯顿不知是因为透过舱门卷进来的狂风,还是恐惧瑟瑟发抖的身体俏脸上露出难以掩盖的恐惧,双臂抱住身体颤声说道,“undead,不死之人?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美丽的女士,虽然你看上去很诱人,不过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我并希望对你有什么不敬的手段,不死之人,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我更喜欢你叫我亡灵”。 面具人眼角跳了跳,经过电子设备改变的声音,从嘴中传来一阵神经质的笑容,然后朝有些不知所措的司机眨了眨眼,轻笑道,“祝你一路顺风”,说着从兜中摸出一枚类似口香糖的东西,黏在了舱壁上,右手抓起发出刺耳尖叫声的温斯顿顺着绳梯滑了下去。 迷茫的看着那团黏在舱壁上的东西,司机眼中逐渐露出了浓浓的惊悚,然后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过去,不过有些发福的身体,却牢牢的被安全带捆在座椅上,嘴里大喊道,“不............” 被狼群拉着的雪橇上,还不断向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呼喊着的温斯顿,突然听见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然后那架飞机化为一团火光,四散的机身上面犹如长矛一般的螺旋桨重重的扎在了快速狂奔的雪橇后面,溅起的雪花灌入了她因为惊恐张开的嘴巴中。

九 清洗 温斯顿眼神变幻的看着那直挺挺站在雪橇上上,笼罩在黑色风衣下的身影,淡淡的话声顺着风飘进了耳中。 “你没有选择,而且没有人能拒绝我”。残缺的耳朵中塞着黑色的耳麦,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声,在刚刚的爆炸中,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庆幸,起码现在自己还活着。 飞驰的雪橇不久后到达了一个石窟中,自称亡灵的男人吹了一声口哨,那些拉着雪橇的狼群,兴奋沿着雪地朝远处跑去。 干燥的山洞,里面打扫得很干净,摆放着简单的生活用品,以及一个硕大的电子设备,看着上面的天线,已经屏幕上那些清晰的影像,温斯顿发出一声惊呼,指着显示屏上两个略显狼狈的身影,正攀爬在冰墙上,看向面具人说道,“埃里克,我明白了,你是克劳德,克劳德?利文斯顿”。 “宾果,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克劳德坐在显示屏前,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显示屏上的图像飞快的分裂成很多块,显露出埃里克所处的环境,一片被山被冻成冰层的山壁,不断用手里的冰镐扎入其中,艰难的朝上爬着。 “啧啧啧,还真是让人感动啊,怎么样,看见老朋友有没有什么想法,比如帮帮他们”。克劳德缓缓旋转着屁股下的椅子,转过身子看着冷着脸的温斯顿,指了指石桌上摆放着简单的方便食物,朝着微波炉努了努嘴,“抱歉,暂时就只有这些,不过高热量的食物,在这里完全没有必要顾忌你的身材,放心的食用吧”。 “帮他,你什么意思”?温斯顿想了想,干脆坐了下来,戏谑的看着克劳德开口讥讽道。 克劳德毫不在意那束嘲笑的目光,敲了敲显示屏朝上面正摇摇摆摆的埃里克吹了一口气,开口笑道,“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由他主演的电影的,哦,对了,你的朋友应该没有告诉你吧,我们都有同一个目的,追随着马可波罗的脚步,前往香格里拉拿到真陀摩尼石”。 “香格里拉?哦,天哪,马可波罗这实在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你们都是一群疯子,贪婪的疯子,不过,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个记者,拿着对于你们来说微不足道的薪水的记者”。温斯顿挥舞着双手,咬了一口手中的巧克力开口抱怨道。 克劳德听着耳麦中传来的声音,手指点了点键盘,屏幕上切换到一个硕大的会议室中,圆形的桌子周围,坐满了穿着西装的身影,圆桌顶端一个坐在轮椅上佝偻的老人,摸了摸头上稀疏的白发,眼中露出一丝不忍,看着面前面前摆放的一叠报纸。 屏幕上清晰的可以看到周围那些人,脸上忍不住的窃喜,克劳德看着首座的那个老人,“他是我的爷爷,现在我请你看一场电影,最真实的电影,现实版的真实与谎言”。 说着,音响中传来老人的话声,斯内德摆了摆手,桌上的报纸被分到了桌上的每个人面前,而头版正面上硕大的标题写着雪中的火光,然后就是一张散落在雪地中被烧焦的列车,“对于克劳德事情,你们怎么看”。 “怎么样,看到你拍摄的照片,占用了这么大的版面,应该很自豪吧”。说着,看着那个长相有些鹰鸠的男人,目光隐晦的看了看身旁和他长相有些相似,脸上画着浓妆的女人,咳了一声说道,“父亲,事情已经发生了,希望你节哀顺变,我知道你因为大哥的事情,偏爱着克劳德,不过利文斯顿家族,可不会因此停下脚步,幸好你的孩子还有很多”。 “三哥说的没错,可怜的克劳德,和他的父亲鲍威尔一样不幸,不过我在这里发誓.........” “够了,不要再假惺惺的在这里说这种话,父亲,我希望能彻底调查这件事情,然后再坐在这里讨论”。坐在斯内德旁边的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中年人拍了拍桌子,然后站起身子看着身旁的老人冷喝道。 克劳德目光带着笑意,看着温斯顿指了指屏幕笑道,“我的三叔劳伦斯?利文斯顿,一个目光短浅只会享乐的富家公子,却有着和自己能力不符的野心,还有我的姑姑,一个到现在没有固定的伴侣,每周都会换男朋友的女人,对外的演讲总在标榜着自己的女权主义,还有我看似憨厚的二叔,实际上说这些话,只是在滑稽的讨好着我的爷爷,在庞大的利益面前为自己争取着时间而已”。 “对你们家这些龌龊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何况这些距离我太遥远了”。温斯顿摇摇头看着屏幕中的陷入争吵之中。 克劳德指了指她和自己,“你看并不遥远,我的父母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对外宣称的车祸,否则我爷爷现在早就可以安享晚年,不过你见过车祸,可以像绞肉机一样将人搅成碎片吗?可怜的克里斯,是被他三个最亲的兄弟姐妹干掉的,就为了手中那点权利”。 说着音响中透出愤怒的声音,斯内德脸上松弛的肌肉抖了抖,干瘦布满老年斑的手指,uu看书 .uanshu指着这几个越来越陌生的孩子,朝身后摆了摆手。 头顶的悬挂的投影机,缓缓的在暗下来的灯光中,投射出清晰的画面,克劳德正坐在石洞的椅子上,轻笑道,“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还活着,不过你们的所作所为,却让我很失望,看来我当族长并不能服众啊”。 会议中众人除了转过身子的斯内德,其余脸上的尴尬转瞬即逝,接着愤怒的看着克劳德喊道,“小子,你耍我们,不过,你说对了,除非克里斯来坐这个位置,你现在还没有拿到真陀摩尼石,对我们说这种话,还真是有点不尊敬”。 “不尊敬”? 克劳德冷笑了一声,摩挲着手指上佩戴的那枚长着羽毛的衔尾蛇戒指,朝着摄像头晃了晃,看着众人眼中闪过的贪婪,“看来你们都忘了衔尾蛇戒指对于家族的含义”。 音响中嘈杂的响声,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克劳德沉声说道,“爷爷,你也看到了,是到了该要清洗的时候了”。 平淡的话声,让会议室中安静了一刹那,不过瞬间响起了喧闹的嘲笑声,斯内德无力的摆了摆手,一束束红外线照在了会议室中还在发出笑声人的眉心,接着眉心留下的血液划过笑容还凝固在上面的嘴唇。 年迈的克劳德看上去又年迈了许多,颤颤巍巍的看着摄像头,指了指那些瘫软在桌上的身体,自嘲的笑了笑,“你是我的孩子,同样他们也是”。

一十 崔西 喜马拉雅山脉靠近北坡的位置,一道笼罩在风雪中的身影,站在那道架设在几乎垂直的一道断崖上的梯子前,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山顶。 右手直接插进冻的像钢铁一样的山壁中,带着被黑色风衣下的身体纵身跃了上去,高海拔的缺氧在那个银色面具下就像个笑话一样,从兜中掏出面黑色的旗帜,看了看上面用金色丝线绣出的两个站立的雄狮,中间有着一朵绽放的木棉花,在地上挖了个坑直接埋了进去。 站在山顶看着周围弥漫的浓雾,克劳德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双腿重重的剁在山顶的冰层上,看着脚下龟裂的缝隙,竖起风衣的领子,冷眼看着下面崎岖的山峰,直接纵身跳了下去。 山洞口不远处的积雪上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佝偻着身子正艰难的顶着风雪挪着步子的温斯顿,一头浓密的金色长发上结满了冰碴,手里柱着一根木棍,干裂的嘴唇露出精疲力尽之色。 身体传来的轻笑声,让她紧张的加快了脚步,嘴里传来一阵崩溃的哭腔,“不,不,你离我远一点,我要回去”。 自从在屏幕上看到那血腥的一幕,身后这位已经掌握了利文斯顿家族的年轻人,竟然伪装了自己的死亡,就是想要把权利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他父母的死亡,也是通过自己的臆想,凭空捏造而出,即便他所说是真的,那么现在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让那位一直怀着愧疚之心的老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自己亲手干掉,这无疑是一件最残忍的事情。 自己宁愿忍受这种深入灵魂的刺骨寒冷,也不愿再面对看着看似彬彬有礼的疯子,感觉自己的后领被人提着,带着身体双脚悬空,温斯顿歇斯底里的挥舞着双手,那精心修见过涂成黑色的黑色指甲,疯狂的抓向了那隐藏在银色面具下的脸庞,一阵酥麻的感觉,顺着劈开的指甲流出的鲜血涌入脑海之中。 看着那丑陋之极的嘴唇露出戏谑之色,轻笑道,“抱歉忘了告诉你了,我的身体现在好多地方,都会有一些自我保护的意识,毕竟我可是一个很怕死的“亡灵””。 温斯顿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看着面前逐渐变成无数个的克劳德,那些重影又慢慢重合起来,越来越重的眼帘,让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先生,都准备好了,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许久没有出现的佛洛伊德手里拿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递给了克劳德,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 “确定”?克劳德眼角跳了条有些疑惑的低喃道。 佛洛伊德指了指正赤裸着身体,躺在一块石板上的温斯顿,露出那如同温玉般凹凸有致的身体,周围燃烧的篝火,升腾而起的火焰,恰好可以将视线隔绝在外,驱赶走这里的寒冷。 “我只是觉得有些多此一举而已,以你现在的准备不应该抓紧时间,可以轻松赶在他们到达香格里拉的时候,带着那块真陀摩尼石离开”。 “不,你误会了”。克劳德坐在显示器前,看着卫星拍摄出两道身影,手指动了动画面上又出现了三个背着登山包的身影说道,“你或许是认为可能和外边人想的那样,变成如此模样之后,心里有些扭曲,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无论我爷爷多么偏爱我,或者说同情我,他绝不会把家族交到我的手中,那样只会自取灭亡而已,而且如果他发现这一点,第一个干掉我的人就会是他”。 看着眼神如水,十分平静的克劳德,佛洛伊德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如今面前的利文斯顿新的家主,身体是绝对是历任最强大一个,而心智比起他的爷爷斯内德,更是让人捉摸不定。 拿起放在桌上的芯片,克劳德放在眼前仔细看着上面的纹路,目光不时扫过显示屏说道,“无论怎样,埃里克现在都不是死的时候,因为他死了,在外面那些人看来,肯定都会认为是我干的,可能是出于嫉妒或者报复的心理。 那么对于真陀摩尼石,无论在你看来,我有多大的几率,那么他无论几率再小,还是有可能会拿到”。 说着站起身子走到温斯顿面前,拿起石板上一把银色的利刃,放在火上烤了起来,“而她,就是那个可以消除对方那一丝几率的旗子”。 锋利的刀刃,丝毫没有阻碍的从温斯顿的大腿内侧偏后的位置,划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这里自己是没有办法发觉到的,而且别人也几乎没有可能察觉。 翻起血肉模糊的组织,克劳德有纸巾擦掉涌出的鲜血,拿出充满绿色液体的针管,u看书 wwuukanshu.cm 在附近扎了进去。 那枚固定在里面的芯片,上面的伤痕快速的愈合着,最后只留下一道小小的疤痕,克劳德静静坐在石板前,双眸中透出燃烧的火焰,看着显示器上出现的一个绿色的小点,嗯了嗯手中一枚纽扣大小的遥控,瞬间旁边又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 “我不可能永远坐在这里,那样就不是谨慎了,而她会让我随时掌握埃里克的位置,而且如果出现意外的话,我没有拿到真陀摩尼石,那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拿到那块石头。 刚刚那枚芯片,不但是用来定位,是我们实验中的一个疯子研究出来的,拥有小小身材的它,可是一个可怕的家伙,爆炸产生的当量大约在一万顿左右”。 克劳德看着佛洛伊德露出兴奋的笑容,翘起二郎腿,露出自己脚上一双修长的灰色鳄鱼皮鞋,“你知道一万吨左右的当量是什么概念吗?当年那枚著名的“小男孩”,在广岛也不过释放了两万吨左右的当量,比起这个的体积,那颗相差太多了,我叫它“崔西”怎么样,用来纪念一下我们家的公主”。 “崔西.........” 佛洛伊德脸上露出愕然之色,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躲了躲,有些恐惧的看着温斯顿身体周围的燃烧的火焰,以及身旁丝毫不为所动的克劳德,颤声说道,“先生,您不觉得热吗?如果能把这些火堆挪的远一点,我想现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想法了”。

一十一 挣扎 一声高亢的尖叫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山洞中,赤裸着身体的温斯顿,坐起身子双手护在胸前,惊恐的看着一旁被从睡梦中吵醒的克劳德。 痛苦的揉了揉眉心,雪崩之后受伤的耳朵中带的那枚和面具同样银色的耳塞,刚刚把那声尖叫声,无限的放大然后传入了神经中,现在他还是感到还有一股尖利的女声,不断的回荡在脑海中。 那种从沉睡中突然被惊醒的身体,差点从石凳上摔了下去,让克劳德恼怒的盯着惊慌失措的温斯顿,双眸中逐渐出现了一抹戏谑,舔了舔嘴唇看着那副魅惑的娇躯,“现在我开始对你有点兴趣了”。 “见鬼,你对我做了什么”。从昏迷中醒来的温斯顿,嗓子中传来一阵灼痛,原本丰润的双唇,在周围那些燃烧的火堆燃烧之下,在这个干燥的山洞中布满了一些细小的裂痕。 克劳德站起身子,拿起一旁的毯子直接丢了过去,背着身子看着屏幕上反衬出那道正慌忙裹住自己的身影,拿起了桌上那枚纽扣状的遥控器,坐在椅子上双腿翘在桌上,拿着一张白色的手帕,吹了吹上面沾染的灰尘,仔细的擦拭着脚上那双鳄鱼皮做成的皮鞋。 实在受够了这种莫秒奇妙将她关在这里,却又什么都不做的时间,温斯顿抓狂的将裹在身上的毯子干脆向克劳德直接丢了过去,歇斯底里的喊道,“告诉我,你带我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说着,整个人像是崩溃了一样,直接瘫坐在地上,白皙的皮肤沾染上格格不入的泥土,狼狈的痛哭道,“拜托,放了我好吗,我只是一个记者,在你们这些大人物眼中,就是一只可怜虫而已,求求你,放了我好吗”? “不,你可不是小人物,至少从现在开始你并不是小人物”,克劳德露出古怪的笑容,张开双臂嘴里发出“嘭”的一声。 温斯顿目光突然看到一旁扔着一团卷在一起的金属,依稀可以看出原本是一把手术刀,而且上面还有些凝固的血迹,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双手不断的开始在身上摩挲着可能会出现的伤口,哽咽着颤声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刚刚你说让我放你离开”,克劳德手指摩挲着冰凉的面具,沉吟了片刻,这才转过身体,缓缓说道,“也不是不可以”。 “条件,条件是什么”。温斯顿瘫坐在地上,双手抓着地上被烤的温热的泥土,咬牙切齿说道。 显示器上的那走在雪地中的三道身影,随着夜幕的降临,在一处山崖的避风处扎起了帐篷,冉冉升起的篝火,让视线模糊了起来。 克劳德让椅背倾斜了大半,双手枕在脑后,悠闲的晃了起来,听着那把大皮椅不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让原本就不知所措的温斯顿,骤然心烦意乱起来。 看着屏幕上高挑的阿芙罗拉正拖着一只野猪,在雪地里拉出一道血色的印记,拔下腰间的短剑,灵巧的将那厚实的皮毛从身上剥了下来,插在支好的铁架上烤了起来。 从帐篷中走出的西塞罗,正拿着导航仪对着夜空中的星辰辨认着方向,而艾达沉坐在篝火前,双手抱着膝盖,失神着看着远处,对眼前那飘向的肉味熟视无睹。 “你想让我跟着他们”?温斯顿突然醒悟过来,失魂落魄的说道。 克劳德打了个响指,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宾果,恭喜你答对了一半,我这也是在帮他们,我会让你带着他们找到他们苦苦寻找的埃里克,一部完美的电影,结局总是大团圆,一个人寻宝,身边没有美女相伴,那实在是太无聊了”。 “呵呵,那你呢”?温斯顿冷笑了一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黑色的眼影,让那张俏脸变得有些滑稽,干脆放弃了无谓的抵抗,无所谓的说道,“其实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可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要舒服多了。 而且,你说的也只是电影,现实中的大团圆,我实在是不敢想象,一家人坐在会议室中,郑重的开一个圆座会议,没想到却换来一颗颗射入眉心的子弹...............” “够了”,克劳德右手重重砸在一旁的石柱上,碎裂的石子纷纷砸向了墙壁,发出清脆的碰撞,一双如同野兽一般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温斯顿赤裸的身体,嘴里发出神经质的笑声,“记得我给你说的吗?看来女人总是善忘的,下来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记住,你没有选择”。 惊慌失措的双腿不断蹬着地面,温斯顿狼狈的朝后退去,眼睁睁的看着不断靠近的克劳德冷笑着举起手轻轻的摁了下手中的纽扣。 一股仿佛无数只蚂蚁钻进血肉之中在骨骼中爬来爬去的酥麻感,uu看书 .uukansu.cm 涌入身体之中,温斯顿紧紧咬着牙齿,嘴里不时的传来闷哼声,在地上翻滚着,看着那道淡淡的目光,就好像在欣赏一堆发臭的烂肉一样,透出一股冷意。 越来越难以忍受的酥麻,逐渐那遍布全身的蚂蚁,好像终于对失去了陌生事物的兴趣,张开嘴巴露出细碎的牙齿,不断的啃噬起来,眼泪鼻涕不由自主的喷涌而出,凄厉的惨叫声开始在山洞中不断回荡着。 隐藏在角落阴影中的佛洛伊德,默默的看着这一幕,视线逐渐投向了无动于衷的克劳德,看着那像标枪一样的身影,不由想起了自己从实验室那个疯子手中,接过这枚芯片,那猥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骄傲说道,“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我称呼她叫“梦魇”,只要轻轻的按动按钮,只要体内携带着她的人还在这个星球上,那么他将会承受比那种可笑的东西发作时,还要难受无数倍的痛苦,这种梦魇将会跟随他的一声,而且这只是小小的一个附加功能,却是我最满意的,希望克劳德会喜欢,算我额外送他的惊喜”。 恐怕那主要的功能,就是克劳德口中所说的一万吨左右爆炸产生的当量吧。 疯狂的用头撞击着地面,那头漂亮的金色长发,已经沾满了泥污,温斯顿像条可怜的爬虫一样,爬到克劳德面前,紧紧抱着那双灰褐色的鳄鱼皮皮鞋,颤抖的身体抬起头祈求的说道,“我同意,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同意,求求你,求求你.........”

一十二 螳螂扑蝉 冰天雪地中一道衣衫褴楼的身影,正狼狈的拄着手里木棍淌着脚下的积雪往前挪着,身后一片直升机失事后所留下的残骸。 不时的打量着四周,温斯顿一双美眸上的黑色的眼影早已花掉,不时焦急的打量着四周,心里还在恐惧那种深入灵魂的痛苦还会不会再突然出现。 嘴里粗重的喘息声因为寒冷在面前吐出了一串热气,疲惫不堪的身体隐隐还泛着些许疼痛,那个带着面具的恶魔,他竟然在距离这里还有一公里的时候,竟然将自己丢下了雪橇,然后让拉着雪橇的狼群,跟在自己时候呲牙咧嘴的逼着自己变成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美名其曰做一个合格的演员,就不能出现任何可能出现的漏洞。 该死,飞机失事后,只有自己一个幸存者,这本就是一个天大的漏洞,听着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温斯顿看了看胳膊上的腕表,眼中露出一丝骇然,距离那个混蛋口中所说的时间,几乎没有差别,连忙装作摔倒在地,将自己最得意的一头金发胡乱揉的像鸟窝一样,躺在地上艰难的往前爬着。 “哦,见鬼,看看那里是什么”。西塞罗嘴里发出一声惊呼,看着前面的残骸,一根巨大的螺旋桨像根利剑一样扎在雪地里,烧焦的机舱侧面隐约还能看见一个摄像机的标志。 虚眯着双眼看着前面正狼狈往前爬着的身影,阿芙罗拉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然后朝西塞罗指了指,自己甩开修长浑圆的长腿,透过那被烧的焦黑的机舱缝隙,看着里面那具被被安全带捆在座椅上的尸体,然后目光有看向了正跪下地上看见西塞罗后号啕大哭的温斯顿,露出了疑惑之色。 “哦,见鬼,你怎么会在这里”。艾达紧紧拥着温斯顿,嘴里不断的安慰着。 肩膀不停耸动的身体,嘴里发出一抽一抽的哽咽声,阿芙罗拉看着这绝对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害怕,逐渐打消了心中的疑惑,不过断断续续说出的缘由,却根本不像造成飞机失事的根本原因。 遇到暴风雪的直升机如果发生事故,那么根本不可能会有生还者,直接会让被卷在风雪中的飞机,直接撞到山壁上或者地上然后在发生爆炸,如果真会有幸存者,那么经验丰富的驾驶员,绝对会比这个看似娇弱的记者的机会大上无数倍,不过那具可怜的身体,如今还牢牢谨记着安全意识,紧紧的被安全带把自己绑在座椅上。 只有突然的爆炸,才能让可以在这种环境下飞行的飞行员,无数丰富的经验化为乌有,而且地面上根本没有爆炸的痕迹,看那根螺旋桨的和飞机的距离,阿芙罗拉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架飞机基本上和他们的列车出事的原因一模一样,都是被突然爆炸的炸弹,可是眼前的温斯顿,让她不由得开口说道,“抱歉,不好意思我先打扰一下,艾达你先跟我过来一下”。说着朝西塞罗挥了挥手。 看着三人逐渐离开的背影,隐藏在飞机残骸的背面,温斯顿露出紧张之色,随着时间流逝,一阵争执的声音,让她白皙脸庞变得通红,尴尬之余双眸中逐渐露出了怨毒之色。 “你难道是看上她了吗?好吧,西塞罗,我知道你一直单身,可是拜托,看看。我们现在在哪里,麻烦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阿芙罗拉眨了眨眼冷声说道。 而西塞罗正匆忙的打量着残害四周几乎没有什么爆炸痕迹的泥土,突然双眸一亮,看到附近一团褐色的粪便,小心翼翼的用纸包了起来,上面只有一层薄薄的雪花,而这片飞机的残骸上已经盖上了一层约莫半米高的积雪。 这团狼的粪便,让阿芙罗拉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低声说道,“你觉得她能在狼群中保持现在的样子吗”?说着,朝艾达比划了个手势,给了个肯定的眼神。 看着阿芙罗拉的眼神,艾达点了点头大声吵道,“她是我的朋友,无论多么难,我一定要带上她,让我眼睁睁的把她丢在这里,我办不到”。 “我受够你了,这是最后一次,记住这是最后一次,真想不通埃里克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家伙”。阿芙罗拉愤怒的喊着,拍了拍艾达的肩膀,露出歉意的眼神。 看着慢慢走进的身影,温斯顿瘫坐在地上,连忙唯唯诺诺的抬起头,失魂落魄的看着前面的阿芙罗拉露出紧张之色。 在克劳德的话中,她一定要注意这个前克格勃出身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只有她或许在这种身体疲惫的情况下,可以看出其中的破绽,而其他两人只会在她惊慌失措的情绪下,将这些全部遗漏。 不过看样子,他们只是为了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为了带不带上自己这个累赘而争执,uu看书 .uua 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双蓝色的眸子中,又涌出了泪花,紧张的看着艾达哽咽道,“你要放弃我了吗,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我也只是个记者,去过很多环境恶劣的地方,只是一个人走在这里,我想我撑不了多久的”。 刚刚回到山洞的克劳德,看着显示器中瘫坐在地上的温斯顿,面前站着的艾达缓缓将她搀扶起来,几人步履瞒珊的行走在雪地中,嘴角裂开了一丝笑容,看样子这个女人的演技还真是不错,不不不,如今可称不上演技了,更像是真情流露后的自然表现。 摊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按键,显示器上闪过一片雪花之后,一片雪地中,忽然出现了一片陌生的身影,缓缓向着那片飞机失事的地方靠近着。 克劳德脸上怔了怔,这里可不是攀登珠玛朗玛峰的正常线路,而且时间也不对,这个时间根本不会有人会想着登山,不断的放大着画面,看着上面那些东南亚人的特征,好像正是当初偷偷混上列车时他没有在意,想要在车上盘问一番,然后丢进隧道中的几人,没想到当初却被突然过来的埃里克打扰了,然后列车就意料之外的发生了爆炸。 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克劳德摸了摸自己脸上冰凉的面具,用左手尽剩的三根手指打了个响指,看着出现的佛洛伊德指了指屏幕,轻笑道,“看看,这几只差点坏事的小老鼠出现了,不过却意外的帮了我,你说我要怎么感谢他们呢”。

一十三 又见衔尾蛇 呼啸而过的狂风,顺着喜马拉雅山脉一条狭长的缝隙吹过,峭壁的一侧诡异的出现了一条悬在空中的楼梯,只有一侧连接在山壁上,更像是用一把巨斧劈出了这道缝隙,然后只留下了这条石阶顺着山脉一直盘旋而上。 两道迎着风雪弓着身子前进的身影,正沿着这条阶梯一直向上,忽然传来一阵水流的轰鸣声让埃里克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看着逐渐出现在面前从空中落下的瀑布,水帘后面两尊站在石台上的神像,双手合十站在拱形的门洞两侧,像是欢迎着来客。 “湿婆和毗湿奴”,埃里克看着两尊印度教的神像,舔了舔嘴唇说道。 石阶尽头近在咫尺的门洞,上面落下来的水花,让他条件反射般的缩了缩脖子,在这种冰天雪地的严寒条件下,要淌过这道水帘,还是有些心里发怵。 扎西顿珠抬头后退了几步,摔开双臂跃向了对面水帘后的隧道中,后头呲牙咧嘴的举起双臂发出一声吼声,让埃里克心悸的往后看了看,然后咬牙任由刺骨的冰水顺着领口灌了进来跳到了对面。 脚下一块块菱形拼凑而成的地砖,上面绘着燃烧着火焰的真陀摩尼石,和精心铺设的地面相比,两边粗糙的墙壁,还留下原本岩石的模样。 顺着隧道拐了一个直角的弯后,一道狰狞的脸庞,眉心处还有一颗睁开的眼眸,正张开嘴巴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怒视着前方。 爬在地上的大黑天,用自己六条手臂和双腿支撑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大门,身下是一条一直向下的石阶,抬起头还可以看见那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身体,以及脚下雕刻成和普巴匕首刀刃上一模一样的眼镜蛇所形成的阶梯。 穿过大黑天所形成的通道,埃里克看着还有着冰雪的石窟中,中间是落差很大的断崖,而四周雕刻着印度教中各式各样的神像,密布在四周的墙壁上。 这个大约两三个足球场大小的巨大石窟中,头顶悬挂着黄铜所制成的转经筒,深渊的对面,高立着一尊梵天的雕像。 回头看着通道入口处一个巨大的大象正仰着鼻子张开大嘴,他们刚刚就是从这里走出,埃里克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他实在想不到,在海拔七八千米的山上,竟然还存在这么一所雕像,中间深渊的山壁上还雕刻着一尊尊巨大的狗头人身像,高空中的云雾遮挡住了这些雕像的下半身,好像脚踩在根本人眼看不到的地面,挥舞着双手中的武器,呲着象牙一般的獠牙默默的守护着这座云雾缭绕的天宫。 梵天眉心处镶嵌着一枚涂成蓝色的石头,脑袋四周雕刻出一团团升腾而起的火焰,埃里克转着身子,失神的看着宫殿中精致的雕刻。 这种尼泊尔和藏地相融合的风格,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眼前,哪怕没有真陀摩尼石,让他亲眼所见,这种根本没有记载在马可波罗游记中的宫殿,也是值得的。 “扎西顿珠,你来过这里吗”?埃里克抬头看着四周,走在天宫中呢喃自语道。 同样或许不是第一次到这里的扎西顿珠,脸上带着浓浓的震惊站在通道口,突然喊了一声,还是没有阻止埃里克不经意间,站在了距离通道不远,一串立起的雕刻着神像的铜柱前的一块立起的铜块上。 脚下一个跄踉,埃里克直接瘫坐在这个绊倒他的正方形铜块上,看着对面响起的齿轮声响,那些像是栅栏一样的铜柱,竟然缓缓降了下去,露出后面的绕在山壁上的阶梯。 “难道我是西塞罗附身了”,埃里克看着无意间触动的机关,而刚刚还有些愤怒的扎西顿珠脸上露出了愕然之色。 埃里克站起身子,离开了脚下的绘着真陀摩尼石的铜板,看着对面缓缓升起的铜柱,以及附近同样的同伴,眼中露出恍然之色。 朝扎西顿珠挥了挥手,指了指脚下的铜板,飞快的跑向了对面,看着面前降下的铜柱,埃里克也站在了那块同样的铜板上,比划了ok的手势。 两人走上阶梯,身后的铜柱缓缓升了起来,而里面同样有着一块可以打开对面铜柱凸起的铜板。 看着约莫延伸了两米的阶梯之后悬在了深渊之上,上面从山壁上一个凹槽中伸出的铜管,像个放大了无数倍的电灯开关一样,埃里克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轻笑道,“如果申请专利的话,恐怕修建这个机关的人,还能在建许多这样的宫殿”。 舒展了身体,埃里克跳起来抓着这根铜管,感受着微微下垂的身体带动着铜管,发出咯噔一声响声,墙壁开始颤抖起来,u看书 ww.uukansu从墙壁上颤动的神像,带着掉落的碎石,从山壁中伸出了出来。 埃里克荡了荡身体,跃到了对面的的神像上,身后的开关,忽然发出了一声脆响,又重新回到了原位,身下的神像又开始晃动起来。 看着前面一根同样的铜管,埃里克跄踉着爬起身子,嘴里发出一声惊呼,蹬在神像头顶跳向了远处的神像,看着下面出现的阶梯,狼狈的跳了下去。 爬起身子,看着墙壁上用黄铜浇筑出的神像,沿着台阶缓缓朝着梵天雕像走去,中央的断崖下方一块凸出一块石板上,有着一处用金黄色包裹着的凹槽,埃里克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一丝笑意,“看来从古到今,人类的想象力都局限在一块规则的正方形中”。 说着,抓着边沿跳了下去,伸手手臂伸了下去,握住里面的一根硬杆用力拉了一下,对面扎西顿珠那侧的转经筒缓缓落了下来,上面刻画的藏文,像天然的阶梯一样,通向了对面的梵天神像。 “吼.........”,埃里克学着之前扎西顿珠的模样,嘴中发出了一声野兽的吼声。 头顶的悬挂的转经筒,在山洞中回荡的吼叫声中缓缓的落了下来,然后开始旋转起来,埃沿着侧面的阶梯,埃里克看了阶梯直角转弯处修建的一个类似亭子的建筑中,那面雕刻在墙壁上的衔尾蛇,绕成一圈的身体上,一根根边缘处用猩红色染料涂出的纹理,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一十四 天宫 看着面前这个阴魂不散的羽蛇神库库尔坎所组成的衔尾蛇标志,埃里克刚刚还觉得自己被那个幸运的倒霉鬼西塞罗附身,带来的好运瞬间云消雨散,摸了摸怀中那把已经变成黑色的黄金匕首,低声咒骂了一声。 这见鬼的图纹,就像附骨之蛆一样,当初那随处可见出现在眼前的圣狄思玛斯雕像,到现在早已从记忆中慢慢模糊起来,可是这该死的长着羽毛的鬼东西,还是不时的勾起脑海中那惊悚的回忆。 甩了甩脑袋,沿着石阶换换走到了转经筒面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藏文,不由得伸手拍了拍额头,心里默默诅咒着那个早已死在浴缸中的身体,该死的当初因为叛逆期那幼稚的审美,竟然错过了如今看来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秒的文字,还大言不惭的批判道,这完全是毛毛虫组成的东西。 看着那边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转经筒,上面抓着凸起铭文的扎西顿珠,正绕到另一侧,荡起身体跃到另一侧,开始缓缓朝那尊看起来像是顶天立地的梵天雕像面前。 身体悬挂在快速旋转的转经筒上,看着下方转动的齿轮,埃里克眼角跳了跳,心里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要转身离开这里。 一块块交错在一起的晶莹剔透的齿轮,完全是由巨大的水晶打造而成,虽然比起黄金钻石,水晶的价值无疑要小无数倍,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几十个直径在数米左右的水晶,那种表面泛起的荧光,已经让埃里克脑海中慢慢忘记了当初的信念。 这座令人震撼的天宫中,从当初对香格里拉的渴望,到现在直接被巨额的财富冲昏了头脑,虽然金钱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最重要的,当到达一定程度时,就会成为一股谁也不能忽视的力量。 埃里克相信当他能把这座环绕在云雾之中的天宫搬回去,那么什么阿布扎比还有一直对自己咄咄逼人的利文斯顿,都会是狗屎,一堆令人绕道而行的狗屎。 侧脸看着还在努力攀爬在转经筒上的扎西顿珠,埃里克努力甩了甩脑袋,这个藏民村落中最优秀的猎人,可以面对明知有雪怪的道路而毫不畏惧,甚至可能之前已经来过这里,可是到现在,还生活在那个一贫如洗的村庄中。 而雪佛虽然看起来和七八岁的小孩一样,可是早已在七八十年前的二战时期,就已经知道马可波罗,甚至真陀摩尼石的存在,还能压抑着心中的宠宠欲动,呆在那个永远都是熟悉面孔村庄中唯一的寺院中,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先知。 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让自己脑海中恢复了些许清明,埃里克忍住自己心中的欲望,努力的不去看脚下那些散发着钞票味道的水晶齿轮,顺着转经筒旋转的方跳到了天神像面前。 “扎西顿珠,难道你真的不明白这里的价值吗”?埃里克站在神像面前,看着身旁脸上依然波澜不惊的藏族猎人,低声呢喃了一句。 扎西顿珠看着埃里克,指了指脚下那缓缓转转的齿轮,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努力的说出像是死记硬背,看的很别扭的一句话,“我没有證照,没有资格下去”。 “證照”?说着埃里克从怀中摸出那把普巴匕首,惊讶的说道,“就是这玩意”? 看着扎西顿珠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了一丝渴望,埃里克随意的将匕首抛了过去,不过转瞬又被扎西顿珠郑重的换了回来,嘴里又开始说着那晦涩难懂的藏语。 透过下面旋转的水晶齿轮,埃里克慢慢发现齿轮的下方一块凸起的平台上,有着一块水晶的头骨,几乎隐藏在那一模一样的齿轮之下,如果不是扎西顿珠的提醒,他肯定不会发觉。 埃里克将绳索递给扎西顿珠,看着对方肯定的点了点头,将绳子绑了个死结捆在腰间,埃里克竖起了大拇指,身体缓缓朝下滑去。 抓住齿轮旋转之间的空隙,埃里克下到了平台上,拽了拽手中的绳子,低头看着眼前那颗晶莹剔透的头骨上一块三角形的空洞,和之前插入普巴匕首的空洞大小完全没有区别。 拿出普巴匕首,抬头看了看站在神像面前正弓着身子双手依然牢牢抓着绳子扎西顿珠,埃里克轻轻拽了拽绳子,将匕首插入了那个三角形的空洞之中,然后试探着拧了拧了。 逆时针的方向,匕首顺利的转了起来,而头顶那些齿轮也随着转动的匕首,开始疯狂运转起来。 原本就像寺院中普通神像一样梵天,垂在身侧的手臂缓缓平举了起来,摊开的手掌,正好对着发出剧烈响声,开始坍塌的山壁。 ................................. 不知所措的丛二,看书ww.uukshu 嘴里发出一阵强装出的镇定,朝身旁惊慌失措正茫然四处逃窜的手下大声喊着。 可是头顶那不断靠近,像是海浪一般袭来的积雪却根本没有理会这个在整个东南亚都说话都有硕大名气的盗墓头目。 一道漆黑的身影忽然抓住他的领口,双腿传来我一阵机械转动的声响,带着他朝远方掠去,正好躲过着突如其来的雪崩。 像是做梦一般,丛二感到后颈一疼,还没有从刚刚的庆幸中恢复过来,整个人就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克劳德随手将丛二丢在山洞中,回头看了看远处那弥漫在空中的一片雪雾,双眸中露出痛苦的回忆,看着走来的佛洛伊德,脑海中回想起了那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脸庞。 踹了踹躺在地上的丛二,克劳德手掌摩挲着下巴,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轻笑道,“还记得埃里克是怎么重新可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嗯,带着沃森的姓氏”。 “亨利,艾弗瑞”。佛洛伊德毫不犹豫的说道。 克劳德大笑着提起丛二看了看那那滑稽的打扮,冷笑道,“他是东南亚最大的盗墓头子,算是一个还算优秀的贼,亨利?艾弗瑞的宝藏中,有一个无法忽视的人物,圣狄思玛斯,那个记载在圣经上的盗贼,佛洛伊德吧他捆在十字架上如何”,说着,指了指山洞中燃烧的火焰,“就在那里”。 “如你所愿,先生”。佛洛伊德躬了躬身子说道。

一十五 1啄1饮 诺大的山洞中,佛洛伊德提着一个军绿色的铁桶,朝放在地上的那一堆设备上倒着,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开始弥漫开来。 插在设备上的一个用木头做成的十字架上,穿着红绿相间羽绒服的丛二,稍微偏向左侧的脑袋被绳子捆在上面,双手反捆在横柱上。 克劳德掂起一桶汽油,顺着丛二的脑袋直接倒了下去,剧烈的咳嗽声,让那口鼻中不时喷出淡黄色的液体。 “呃,抱歉,打扰了你的休息”。克劳德随手丢掉铁桶,跳了下来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戏谑的看着惊慌的丛二。 倒完最后一点汽油,佛洛伊德看着克劳德摆了摆手,将背包递了过去,微微躬了躬身子,轻声说道,“真的不需要我跟着你吗”? “嗯,你在山下等我就行了,应该要不来多久,我就会带着真陀摩尼石下来的,你说是吗?丛二先生”。克劳德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扶手,看着捆在十字架上,和圣经中那位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动作几乎没有区别的身体,还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不像,完全不像,你就像一头该死的猪猡一样愚蠢”。 感受着被铁丝勒的生疼的身体,丛二用力挣扎了一下,身上那股浓郁刺鼻的汽油味道,让他双眼感到一阵灼痛,看着面前的带着面具的克劳德,脑海中开始飞快的转动起来,想着怎么才能逃出此地。 炸掉了那列火车之后,想象着整个列车上的人,都会在这片冰天雪地中葬身火海,当初那个羞辱过自己的埃里克,恐怕想不到,他竟然会栽在他一直没有放在眼中的自己手中。 而面前这位装神弄鬼的家伙,整天带着面具,将自己那丑陋的脸庞隐藏在其中,不过,谁让这个倒霉蛋,竟然会和埃里克坐在一辆列车上,而且看样子,也和自己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那巨大的财富,真陀摩尼石,那个传说中,可以实现愿望的石头,他可是没有半点兴趣。 “先生,我可以确定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你,或者是你弄错了”?丛二眼角跳了跳,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克劳德脸上露出一丝愕然,这个在整个东南亚手段都称得上凶残的家伙,当初在还没有发迹之时,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救了已经名声显赫的阮青,然后慢慢和阮老四把关系处理的很好,竟最后成了结拜兄弟,根本年龄还排在了阮青之前。 前半生一直蹉跎的丛升玉,就此青云直上,爬到了一个自己都不敢想的位置,心中的野心也随之开始膨胀,吃掉了除过阮青阮老四之外,其余七位异性兄弟的地盘和财产,甚至还有妻女。 回忆着脑海中关于丛二的资料,当初他想到了一万种反应,却单单没有想到,这个心狠手辣的头头,竟然会表现的像一个软蛋一样,想要蒙混过关。 克劳德揉了揉眉心,顿时失去了好奇,心中的耐心,也随着手中那块平板电脑上,温斯顿等人,越来越靠近那建立天阶上的云顶宫殿,而快速的丧失着。 “好了,丛先生,虽然你炸掉了我的火车,不过我并没有那么怪你,而且还研究了你发展的轨迹,平凡甚至窝囊的前半生,以及像是被神灵眷顾一样的崛起之路。 不过,我不明白,你在安装炸弹的时候,难道没有了解一下车上到底有些什么人,虽然你现在发展的,嗯,还算不错吧”。 克劳德嘴里说着不错,不过那毫无动静的双眸,依旧是像看着一个可怜的爬虫一样,甚至都懒得抬脚去拿鞋底碾死它。 “我真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竟然膨胀到如此地步,想要干掉我,即便我真的倒霉的被你这种蝼蚁干掉,那你肯定会比我死的惨一万倍”。 “不,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和您车上另一个该死的混蛋有点过节而已,对,他叫埃里克,竟然不自量力的想要和您去争马可波罗的宝藏,我这也算是帮了你一把”。 丛二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闻着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装出卑躬屈膝的模样,如果不是捆住身子的铁丝,恐怕他还会让这些话更有杀伤力一点。 这看似简单的讨好,在他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无往不利都会让对方放松警惕,不再把自己当成什么威胁,而换来的是自己抓住机会后的致命一击。 “该死的混蛋?恩怨?埃里克”?克劳德低声呢喃了几句,忽然抬起头笑了起来,“该死的混蛋,不错,我喜欢这个称呼,不过至于恩怨,恐怕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说实话,不管我心里怎么讨厌他,至少目前来说,在这个领域中,他的成就和名气要比我强上太多,而你,竟然敢自称和他扯上恩怨,哈哈,还真是一个不好笑的玩笑,老虎会和蚂蚁扯上的恩怨吗”? “你.........”,丛二脸上露出尴尬之色,u看书.ukashu嘴角抽了抽,心中一狠,先礼后兵既然好话已经说完了,那么自己也绝对不是泥捏的,这里可还属于尼泊尔和中国的交界处,距离这些鬼佬的地盘相距十万八千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想到自己的人恐怕要不来多久就会来到这里,心里顿时自信了起来,“嘿,装神弄鬼的家伙,敢不敢摘掉你的面具见人,动动你的脑子,既然你知道丛二在东南亚代表的是什么,那么抓紧时间放开我,倒汽油这种早就落伍的手段,还是我刚出道的时候玩的,年轻人,有时候冲动只会害死自己”。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可不会在你这里冲动”,克劳德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盯着手中的平板电脑,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丛二摆出他很满意的凶恶表情,感受着平板传来一阵急促的振动,提示着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室内的环境,顿时脸上露出喜色,将平板塞入硕大的背包中,从兜中摸出一枚银色的打火机,手指摩挲着上面的木棉花标志,淡淡说道,“其实你炸掉了火车,帮了一个大忙,说吧,你还有什么想要办的”。 “见鬼,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抱歉,算了,资料中说你喜欢阿玛尼的蓝色西装,不过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帮你带一套,按照你们那的习俗,我会让人烧给你的”。 克劳德说着,点燃了手中的打火机,随手抛了过去,看着面前燃烧起的熊熊大火,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在山洞中回荡着,久久不散。

一十六 云宫中的动静 宫殿中尽头,巨大的梵天神像伸开了双臂,埃里克和扎西顿珠两人遥遥对视了一眼,顺着手臂走向了摊开的手掌。 看着掌心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头骨中央三角形的镂空处,埃里克拿出普巴匕首插入其中,下方深不见底的深渊中,传来了一阵轰鸣声,一根根方形的石柱从下面穿过云雾,豁然升了起来,高低不平的错落在面前。 埃里克看了看侧面的扎西顿珠,指了指脚下的水晶头骨,看着他点了点头,拔出匕首丢了过去。 自己飞快的跃上石柱,感受着脚下的振动,刚刚升起的柱子,好像又开始有了下沉的迹象,埃里克飞快的朝前跃去,而身旁的深渊,随着扎西顿珠将匕首插了进去,数道石柱也开始升了起来。 两人踩着石柱来到一块长方形的平台上,两侧各有一块凸起的铜板,上面绘着燃烧着火焰的真陀摩尼石,埃里克接过匕首,回头看了看已经又重新沉入地下消失不见的柱子,指了指脚下的铜板,朝扎西顿珠点了点头。 两人同时踩在铜板上,随着下沉的铜板,整个宫殿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约莫百米远的对面粗糙的墙壁上,随着下面传来的轰鸣声,无数碎石纷纷掉了一下。 一尊尊像是巨人一般的神像,弓着身体微微低着头,半举着双臂在肩膀上扛着一块厚实的椭圆形石板,从地下冒了出来,身上还带着残留着的冰雪。 而对面随着碎石的掉落,一尊神像缓缓转过了身子,狰狞的脸庞周围伸出无数条手臂环绕在脑袋周围,庞大的头顶还有着一个小小的脑袋,脚下的铜板,随着神像的出现,缓缓升了起来,正好和面前扛着石板的巨人高度相当。 两人跃上石板朝前面的神像跃去,感受着比刚刚下落的速度要快上许多,几乎两人刚刚踩在上面,巨人便开始朝下方落去。 狼狈的站在这尊突然出现的神像面前,抬头看着高约百米的神像,胸口有着一块巨大的圆形牌子,上面绘着各式各样的图案,埃里克弯下腰摆了摆,轻声说道,“九宫八卦牌”。 九宫八卦牌,相传源自西藏密宗开山祖师—莲花生大士的文殊九宫八卦图;聚集梵、藏、汉三地破除各种凶煞之镇宅安居妙宝而成。 而在这个和尼泊尔相交的宫殿中,有着无数印度教中的神像,而天花板中,却挂着六个巨大的更多是用来超度的转经筒。 埃里克心中涌起了很多疑惑,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处处充满了矛盾,而且也犯了很多忌讳,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佛教的寺庙中,会有着十字架之类的东西,而同理,这个供奉着印度教几乎大大小小所有神灵的宫殿中,竟然出现了转经筒这种藏族佛教中的东西。 而且看着这尊突然出现的神像,头顶雕刻出一颗颗像佛珠似的头发,已经那环绕在脑袋周围的一圈密密麻麻的手臂,更像是佛教神像经常出现的佛光,模样也基本类似。 而九宫八卦牌,这个听名字像是道教的东西,实则是出自佛教的密宗,而密宗相传也是由印度传来,虽然两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和天主教和基督教这种相比,几乎和两条平行线一样,并没有什么交集。 而西藏密宗,并不像寻常佛教那样,就像是诱人的罂粟花,引诱人们一步步迈向地狱深渊。它的包装像罂粟花一般美丽动人,人一旦上钩之后,便再也难以脱离,直到魂魄被吞噬。 然而存在着最为荒唐邪谬的西藏密宗,它用华丽的外衣包藏了无数的罪恶,却依然还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听着那虚无缥缈,甚至算的上荒缪的说法,依然加入其中,埃里克心中隐隐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抬头看着这尊看起来庄严的神像,那看似微笑着的脸庞,隐隐看上去透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整个人感觉压抑的起来。 面前佛像下面的石台,出现了一个隧道的入口,沿着石阶缓缓向下,两人来到一个圆形的大厅中,身后那条通道从地面上升起了一块厚重的石板将之封了起来。 埃里克转身双手拍了拍纹丝不动的石板,看着上面雕刻着一尊盘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的神像,微微上翘的双眸,带着一股轻蔑之色,而抿起的嘴唇,从两侧伸出了两根獠牙,硕大的鼻孔中央带着一个金黄色的臂环,头顶有着和之前那诡异的雪怪,一模一样黑色的弯角。 “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埃里克看着封住退路的石板上,雕刻的有些渗人的图案,忍不住开口朝扎西顿珠抱怨道,“这是那只雪怪的头领吗,还是长着山羊角的恶魔”。 整个圆形的大厅之中,一个和石门上一模一样的雕像,爬在地上瞪圆的双眸死死瞪着紧紧握在被尖利的爪子握着的一块蓝色的石头,而角落中还散落着几具皮肤发青,u看书wwuukanshucm 毫无声息的尸体。 听着扎西顿珠站下尸体旁嘴里喊着藏语,然后双手抚过尸体的脸庞,让那还睁开着露出不甘的双眸,闭了下来然后对着尸体鞠了一躬。 “这必定是当年雪佛冒险队中的一员”。埃里克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尸体,从脸上一直到小腹处有着一道狰狞的伤口,因为寒冷的缘故,这具保存的还算完整的尸体,还保持着当初死去时的样子。 蹲下身子看着那紧紧抓在手心的一个银色盒子,埃里克看着扎西顿珠指了指,看着对方点了点头,这才用力掰开手指,取出了盒盖上还雕刻着真陀摩尼石的盒子。 打开盒子,看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枚绿色的指甲盖大小的颗粒,埃里克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些惊讶的说道,“松脂,全是松脂”。 突然透过尸体小腹处那道贯穿的伤疤,看到空无一物的小腹,埃里克慌忙站起身子,看了看密封的石室,握住了腰间佩戴的枪套上,开了惊呼道,“雪怪,该死,这些人是被那些面目可憎的雪怪干掉的”。 扎西顿珠从角落靠在墙壁上的一具尸体怀中,抽出一本泛黄的册子,看着封面上那个黑色类似t的标志,上面那个竖起的黑色弯角,连接着下面的普巴匕首,心里忽然就像马可波罗的日记当中,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悔意。 “我宁愿忍受忽必烈可汗的震怒,那好过从那神圣的寺院,搬走伟大的真陀摩尼石”。

一十七 扎西德勒 翻开这本厚重的册子,第一面印着一个站在一个当初在隧道墙壁上出现的那颗参天大树,下面站着许多人影,正抬头看着树枝上挂着的猩红色的果实。 第二页一个长相普通,脸上带着狂热的人类,双手紧紧捧着这颗大小和足球差不多的果实,逐渐到第三第四页的时候,这个猩红色的果实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 埃里克看着这本和连环画类似的册子,眼神逐渐沉了下来,果实上裂开的缝隙中,缓缓出现了一只阴冷的竖瞳,而拿着果实的人类,身体也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嘴里两侧两颗普通的牙齿,开始慢慢变得尖利,从嘴里呲了出来,身上早已退化的皮毛,也开始疯狂生长。 原本普通的身高,在人群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像个巨人一样,加之身体的变化,周围的人群开始用石块树枝来攻击他,一直藏在角落中的变种人,逐渐变得和之前见到的雪怪并无二致,浑身长着白色的毛发,看着手中的果实,露出激动又后悔的神色,最终咬牙将它一口吞了下去。 翻到最后,看着册子最后一副画,一个长着类似狗或者狼的头颅,呲着两颗獠牙,挥舞着锋利的爪子,追向四处逃窜的人类,而地上还有许多被破开小腹的尸体,整个画面用比较压抑的暗色调画了出来,描绘出一副地狱一般的场景。 埃里克合上册子揉了揉眉心,犹豫不定的看了一眼扎西顿珠,心里打起鼓来,这些都是雪佛探险队的成员,当初雪佛跟着这些人在七十多年前来到这里,以他如同小孩一般的身材,他实在想不通是如何能够从这里逃出去回到村落之中。 而且画册中那个人类身体开始发生异变之时,第一个特征,是裂开嘴露出一口像是被墨水涂过的牙齿,和周围众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当初在婆罗洲,那个有着许多马可波罗船员最后的安息之地,哪里躺下地上的遗孤,森白的尸骨上,却有着满嘴黑色的牙齿。 册子最后还有着一页被人撕掉所留下的痕迹,埃里克手指摩挲着那被撕掉的地方,这本册子,就好像只想让他们知道该知道的地方。 抬头扫了一眼脸上涌出一抹不自然的扎西顿珠,埃里克心中沉了下来,那原本一直显得冷静的双眸,此时和自己目光对视的那一刻,总会不自觉的躲向一旁。 雪佛、扎西顿珠,原本看起来他就像一个好运的家伙,在雪地中差点冻死被狼吃掉,遇到了村落中最优秀的猎人,以及在那个小的根本没有不需要寺院的村落中,碰到了雪佛,竟然对自己灌输了关于真陀摩尼石的诱惑,然后沿着他当初锁留下的痕迹去追寻发现真相。 见鬼,该死的真相现在已经大致出现在了眼前,如果真如雪佛所说,没有人在知道一个惊天的秘密,然后埋在心中七十年,等待着一个可怜倒霉的遇难者,然后告诉他。 “一个人得到后会变成什么............”,埃里克低声呢喃了一句,忽然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向了房顶,一个占据了整个房顶的雕像,咧开嘴露出满嘴黑色的牙齿,头顶的弯角,绕成一个完美的圆,绕了整个房顶一圈,瞪圆的双眼露出里面的猩红色的竖瞳,正笑着看着他们。 身体忍不住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埃里克将册子丢给有些不自然的扎西顿珠,开始四处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开口抱怨道,“快,看看这些尸体,我可不想被做个手术然后死在这里,或者.........”,说着指了指那本册子,将双臂半举在头顶,张开嘴发出一声吼叫,“或者变成这副鬼模样”。 沿着那爬在地上手中抓着一块像是真陀摩尼石的泛出绿色松脂的那雕像,从头顶延伸出像是台阶的弯角,埃里克来到这个还没有完全进化成那种狼头人身的怪物的头顶,看着一个熟悉的三角形小孔,开口吐槽道,“普巴匕首难道是万能钥匙吗?见鬼,为什么到处都是这种孔”。 正拿出普巴匕首的埃里克,忽然身体顿了顿,听着耳边传来愈来愈近的吼声从那块封住去路的石板上的神像背后传来,接着一那块神像脑袋周围伸出的手臂缝隙中,出现了几道雪白的身影。 站在下面的扎西顿珠拔出自己的藏刀,抬头看着是由和他一样的人类,演变出的怪物,朝埃里克大声的喊着。 将匕首插进下面的空中,那些正欲冲过来的雪怪,身体朝后缩了缩,站在地下的扎西顿珠不断躲避着头头顶掉落的碎石,朝埃里克跑了过来。 四条粗壮的锁链捆在天花板上那个巨大的狼头人身雕像上缓缓落了下来,飘落的雪花,夹杂着狂风从裸露的天花板上灌了进来,骤然亮起来的山洞中,那些抓着神像头顶一圈手臂的雪怪,嘴中发出沉闷的咆哮声,从神像上飞快的落了下来,uu看书.uukns.co 挥舞着利爪朝他们暴掠而来。 埃里克看着不断下落的雕像,嘴里焦急的喊着,“拜托,快一点,快一点.........” 拔出手枪不断的扣动扳机,射向那些冲过来的怪物,一旁的扎西顿珠紧紧握着那把藏刀,犹豫不定的脸上,忽然咬牙露出了坚定之色,从兜中摸出一团皱巴巴的纸,塞入埃里克兜中,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一句埃里克终于能勉强听懂的藏语,“扎西德勒”。 然后看着还在缓慢下落的雕像,一把拔出还插在那个钥匙孔中的普巴匕首塞入埃里克手中。 “哦,该死,你疯了,现在可不是说扎西德勒的时候,我们完蛋了,我们完蛋了,你明白吗”? 看着突然停止下落的雕像,埃里克握着那把冰凉的普巴匕首,脸上露出茫然之色,接着挥舞着双手,看着咧开嘴露出笑容的扎西顿珠,苦着脸开口喊道。 近在咫尺的怪物,已经能闻见那庞大的身体散发出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扎西顿珠双手抓住埃里克,嘴里又重复了一句扎西德勒,然后抡起双臂将埃里克用力抛向了那个已经被紧绷的锁链,拽着缓缓上升的雕像上面。 握起藏刀,嘶哑的嗓音喊着完全听不懂的藏语,冲向了那些雪怪。 “不............”,爬在雕像顶上的埃里克,绝望朝下伸出手的想要抓住远处的扎西顿珠,嘴里无力的喊着。

一十八 无助 眼睁睁的看着,下面的扎西顿珠不断挥动着那把藏刀,像个孩子一样,在一群巨人中间,可笑的卖弄着。 埃里克红着双眼,大喊了一声,虽然知道没有多少作用,将手中的手枪丢了下去,希望能发生奇迹。 不过手枪还在下落的过程中,那些怪物已经抓起了扎西顿珠,高高举起然后用尖利的爪子,轻易了划开了他的小腹,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那雪白的毛皮上,喷了雪怪一脸。 好像被激怒了一般,埃里克看着手里还紧紧抓着银色藏刀的扎西顿珠,身体软了下来,伸进小腹中的爪子,抓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然后塞入了嘴中,抬头看着埃里克手臂锤着胸口发出一声咆哮声。 然后高举起扎西顿珠,狠狠的砸向了地面,硕大的山洞开始剧烈颤抖起来,脚下的地面,出现了一道道像是蛛网一辆裂痕,开始飞快的向四周蔓延。 薄薄的石板下面,云雾缭绕的深渊,带着落下的碎石,以及终于那些发出惊恐叫声的雪怪,骤然掉了下去。 坐着像是电梯一样的雕像,埃里克紧紧握着普巴匕首,看着上面四条直立着巨大躯体的眼镜蛇铜像,嘴里吐出像是信子一样的锁链,正好捆在下面的狼头人身雕像上。 平整的背部雕刻着一颗燃烧着火焰的真陀摩尼石,看着这枚见鬼的石头,埃里克咒骂了一声。 之前自己还有点怀疑扎西顿珠,没想到这个救了自己的藏民猎人,那句本应在自己醒来之后说的扎西德勒,刚刚郑重的对着自己说了两次。 从兜中摸出那被揉的皱巴巴的纸,埃里克瞳孔微微一缩,这完全就是从刚刚那本图册中撕了下来。 看着上面那个巨大的狼头人身的怪物,看着满地流淌的血液以及被划开小腹的尸体,裂开嘴唇露出乌黑的牙齿竟然笑了起来,然后身体不断的缩小,变成了一个瘦小的小男孩。 看着上面那个熟悉的脸庞,露出灿烂的笑容,如今在这冰天雪地中是那么的刺眼,埃里克咬牙将这副画撕成粉碎,然后任由狂风将纸屑吹到空中打着转。 之前的扎西顿珠拿到册子时,应该大体浏览了一下,看到最后的雪佛时,估计大吃一惊之下,还是撕掉了那页,然后一直表现的有些不自然。 悬崖下面突然冒起了熊熊的黑烟,埃里克挣扎着爬起身子,站在悬崖边上,看着下面燃烧的火焰,隐隐可以看出是属于扎西顿珠的那的村落。 “哦,不............” 埃里克抱着头看着下面弥漫了整个村落的火焰,心里想起了那个有着浓浓的高原印记的,粗糙黝黑的皮肤的小男孩,正呆呆的站在自己的床边,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该死的雪佛,竟然为了毁掉自己这几十年在村庄中留下的印记,直接选择一把火将其烧成灰烬。 紧了紧身上的皮袄,将冻的僵硬的脸庞埋在厚实的毛领中,埃里克嘴里默默呢喃着扎西德勒,深一脚浅一脚,跄踉着沿着崎岖陡峭的山路朝上面走去。 远处云雾缭绕的山间,一道道从上流下的瀑布,隐约可见一座座伫立在上面有着高耸塔尖的寺院。 埃里克看着像是伫立在仙境的寺院,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包裹着这把普巴匕首的那张羊皮上写着的古拉丁文写着的话,“在这许多的寺院中,唯有一座隐藏了通往香巴拉的秘密通道,且这条通道会被持有黄金證照的人清楚展现!” “下来就让我去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古老寺院吧”。看着那片连绵在山间的寺院,埃里克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弓着身子,在雪地中留下了一长串脚印。 .................................... “哦,见鬼,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西塞罗身体不断后退着,躲避上上面掉落下来的碎石。 几道夹杂在碎石中的身影,重重摔在了面前的地面上,看着那像是巨人一样的怪物,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嘴里发出几声低沉的脚下,猩红色的竖瞳逐渐暗淡下来。 阿芙罗拉蹲下身子,看着摔得血肉模糊的一具人类尸体,身上穿的皮袄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小腹被粗暴的划开,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卷刃了的藏刀。 和周围那些庞大的怪物相比起来,实在显得有些螳螂挡臂。 “你们有人认识这种怪物吗”?西塞罗伸手摸了摸雪白的怪物头顶长着两根漆黑的弯角,看着那从嘴唇中凸出象牙一般的獠牙,茫然的开口问道。 温斯顿愣了愣,有些惊讶的说道,uu看书.uuknshu.om“传说中雪怪?以前报道过尼泊尔的雪山上存在着这种奇怪的生物”。 “或许只能这么解释吧,还真是残忍”。艾达看了一眼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身旁那庞大的雪怪身上,还有沾染上的血迹,在那雪白的毛皮上,看上去异常刺眼。 阿芙罗拉捡起掉在地上的一把银色手枪,抬头看了看上边,沉声说道,“这是埃里克的,看来他在上面...............” “哦,见鬼,我想不会是他和这个人一起遇到这群怪物了吧”。温斯顿看着扎西顿珠的尸体,开口惊呼道,看着众人脸色沉了下来,有些紧张的说道,“哦,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事情可能就真是这样,不过至少我们有了他的踪迹”。 “先找个地方休息吧”。阿芙罗拉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背着硕大的背包,搀扶着艾达朝上面走去。 找了个还算平整的避风处,温斯顿坐下燃烧的篝火旁,看着架子上不断的滋着油的烤肉,心里逐渐有了一丝清醒,如果每天发现了埃里克的尸体,那个可怕的魔鬼,应该会放了自己吧。 眼神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飘落的雪花,视线根本看不了多远,不过她还是隐隐有种感觉,带着面具的克劳德,可能就像他自己给自己起的那个晦气的绰号一样,像个亡灵一般,跟在自己的身后,或者,此时,正站在埃里克的不远处,戏谑的看着那具被划开小腹的尸体。

一十九 万0信仰,禁锢的神灵。 陡峭的雪山上,风雪中突然出现了一片错落的庙宇,高耸的金黄色塔尖上面,一道漆黑的身影飞快的跃了上面。 看着下面滚滚的溪流,顺着断崖一跃而下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克劳德站在塔上,拿出红外望远镜看向了四周。 镜头中出现了一道缓慢朝这里靠近的身影,虽然看起来步履瞒珊的行走在风雪中,显得有些狼狈,不过那脚步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缓缓转动的望远镜中,出现了几道凌乱的碎石,其中还参杂着几具尸体,克劳德看着毫无声息的扎西顿珠,瞳孔微微一缩,目光凝聚在了身小腹那道狰狞的伤口上。 旁边长着雪白毛发的巨兽,很好的隐藏在了积雪中,看着那毛发上喷溅鲜血,以及嘴里的獠牙和尖利的长爪,克劳德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的让呼吸都轻了几分,低声呢喃道,“哦,见鬼,这就是邪毗奴,竟然真的存在在雪山上,守护着真陀摩尼石”。 缓缓移动的镜头中,忽然出现了一片烧焦的残垣断壁,一团庞大的虚影,忽然划过一道残影,挥舞着粗大的利爪,将那片村落直接推倒断崖下,回头露出那雪白长毛覆盖着的狼头,伸出猩红的舌头灵活的绕到那伸出嘴唇的獠牙上舔了舔,虚眯着眼睛,用那双阴冷的竖瞳,朝克劳德看了一眼。 “该死,邪毗,这个世界上竟然存的存在这种鬼东西”。克劳德直接从高耸的尖塔上跳了下去,一头扎进冰冷的水流中,掩盖了身上的气味,眼神闪烁着盯着手指上带着的那枚衔尾蛇戒指,呼吸逐渐平稳起来。 感受着湍急的水流,克劳德右手直接插进溪流的巨石之中,双腿微微一曲,朝寺庙深处掠去。 .................................... 手中的普巴匕首,像合格的冰镐一样,深深插入峭壁上厚厚的一层冰墙中,带着瑟瑟发抖的身体,向上爬去。 埃里克看着上面林立的建筑上,塔尖缠绕许多泛黄的布条,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咬牙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艰难的朝上爬着。 努力不让往下去看那深不见底的深渊,身体悬挂在冰墙上,像是蜗牛一般,每前进一点,总会随着剧烈欺负的胸膛和大口的喘息,停上半晌。 感到像是快要死掉的身体,终于爬上了上面的断崖,看着那建立在河流对岸的一片广阔的寺庙,埃里克直接瘫软在地上,看着清晨升起的一轮太阳,散发着刺眼的金色光芒。 抓了一团冰冷的积雪,擦了擦脸上的热汗,爬在溪流边,直接将脑袋埋了进去,大口的喝着带着温热的河水,目光看向了不远处那座两条巨大的眼镜蛇三角形的脑袋在中央缠绕在一起的石桥,通向了一道庞大的金色大门。 沿着这条上面雕琢着密密麻麻蛇鳞的石桥,埃里克看着那两个高耸在空中的头颅脖颈缠绕在一起,睁开的眼帘中,镶嵌着两颗磨盘大小的红色宝石,中间有着一道细小的裂缝,正好和蛇的眼睛没有什么区别。 镂空的舌头中央,正好可以让一个人通过,两侧的石壁上,雕琢了一行古拉丁文字母,心之所向,身之所往。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见鬼,我现在只想回家,躺在舒服的床上,好好睡一觉”。埃里克撇了撇嘴,感受着疲惫的身体,开口抱怨了一声。 站在巨大的金黄色大门前,看着上面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一行行半圆形的红色门钉,两边放着两尊像是狮子的识相,钉在一人多高的门环,被咬在一个长着獠牙的狼头嘴里,埃里克真好奇的想要抓着拍一拍。 忽然,紧闭的大门,发出一阵吱呀的响声缓缓的朝两边打开,露出里面用砖块铺设的整整齐齐的地面。 像是加德满都再现一般,错落在其中的寺院像是组成了一座像是村落一般的城市,周围的悬崖边缘,甚至都建造着一栋栋伸在空中的建筑。 万千的信仰,又重新聚集在了这里,一条条早已褪色的三角形彩旗,早已在岁月的流逝中褪去了上面的颜色,踩在脚下还带着温热的石板上,依稀还能听见下面的流水声。 周围残破的寺院,残破的大门被风吹着砸在里面的墙壁上,发出一阵阵响声,透过不时打开的房门,埃里克看着寺院大厅中一个巨大的神像,上面用雕刻出的眼镜蛇,长大嘴巴,将上颚两颗狰狞的毒牙,深深刺入这些面色惊恐的神灵身体之中。 看似庄重的金色屋顶,上面用血红色,绘着一道道像是蛇鳞一样的纹路,这里完全不像是传说中香格里拉的含义,uu看书.ukanhu.co那个“心中的日月”,一个与世无争的天堂之所。 更像是一处充满。邪恶的祭祀之所,将无数神灵禁锢于此,在这个喜马拉雅山脉未知的山顶。 一座长着人身狼头的巨大雕像,挥舞着双手尖利的爪子,等着双眼遥遥看着入口处那面已经关了起来的金色大门。 埃里克看着那用力的大脚,像是利剑一样的指甲,将地面的砖块砸的翘了起来,前面伫立着一块石碑,血红的大字写着,“邪毗”。 “邪毗”?埃里克嘴里念叨着这个有些绕口的名字,目光朝下看去。 “生命之树结出的果实,被人类误吞之后,进化出新的生命,拥有漫长的生命,是守护着香格里拉的勇士。 生性暴躁,只有在重新变成人类的时候,才会重新拥有心智,而进化失败,则会永远丧失意识,变成只会杀戮的动物”。 看着石碑上更像是介绍着那种奇怪生物的文字,下面雕刻着和隧道中以及那本画册上一模一样的参天大树,埃里克沉着脸,低声说道,“生命之树,这鬼东西可配不上这么神圣的名字”。 话音未落,一声高亢的狼嚎声,划破了寺院的晴朗的天空。 庞大的雪白色身影,高高跃在高空,身体重重的落在那道金色大门的门楼上,埃里克抓着手中的欧巴匕首,忽然裂开嘴笑了起来,“雪佛,你可不像什么佛,就是个畜牲而已”。

二十 至暗时刻 “雪佛,你可不像什么佛,就是个畜牲而已”。 埃里克忽然放下了戒备,脸上露出如释负重的表情笑了起来,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好像终于卸了心中的重担一样,干脆瘫坐在地上,身体靠在背后那面介绍着,此时站在金色大门的门楼上,不时吐出嘴中像蛇类一样分叉的信子,飞快的舔过那从嘴角呲出的獠牙上。 晃了晃手中的普巴匕首,撕下一片衣角,将那有着三颗神灵脑袋的手臂紧紧缠在手上,埃里克轻佻朝雪佛勾了勾手指,看着那显得有些惊讶的一双竖瞳,摇了摇头笑道,“真不知道你以前是该长的有多丑,才会愿意变成现在这种像是杂交过的模样”。 确实,面前的雪佛,长着狼的脑袋嘴唇中却伸出两根森白的象牙,一双眸子和嘴里的猩红的信子,却又完全属于人类,像个巨人一样,四五米高的身体,爪子上伸出约莫半米的指甲,泛着金属的光泽,垂在身上的雪白色毛发,在天空中金色的阳光下,透出里面铠甲般的冰碴。 “凭什么你现在还能淡定的坐在这里,平静的面对着我,一位守护着香格里拉的神灵,邪毗。 至于雪佛这个称呼,是我苦思冥想了。很久,在喜马拉雅无边无际的雪山上,雪神这个称呼有点太高调了,雪佛,你难道不感觉很贴切吗”? 那和巨大雕像没有什么区别的邪毗,划出一道残影,蹲下身子两颗硕大的眸子盯着埃里克透出好奇之色,就像一个世界上喜欢卖弄的富翁,想要给一个乞丐炫耀般的卖弄一下,却遭到了一顿嘲讽,疑惑的问道。 埃里克双眸中露出回忆的神色,手指指了指脚下,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这里是华国还是尼泊尔”? “嗯.........”。 雪佛正想放在脸色淡漠的埃里克头顶的利爪顿了顿,本想拆穿他那副强装出的镇定,可能许久孤独的生活,让这个在七十年前,甚至更久变成这副模样的他,来了些许兴趣,他手中的那把普巴匕首,可对自己形不成半点威胁。 鼻孔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就看着埃里克肆无忌惮在自己面前摆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竟然露出了怜悯的眼神,开口问道,“你还记得以前的名字吗”?说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很珍惜沃森这个姓氏,他带给了我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虽然,如今破落了,可是起码有人会担心你,不用担心你认为关系很铁的兄弟,对你的落井下石,可以为这些人而奋斗努力,你有奔头吗?你活着为了什么?为了守护香格里拉,别开玩笑了,你觉得那个鬼地方需要你守护吗? 见鬼,这个地方可真冷,没有人会愿意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这里的”。 “奥古斯特,我叫奥古斯特?施耐德,我出生在德国柏林,我已经记不清家乡的样子了,可是我不后悔,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获得应有的尊重”。雪佛缓缓垂下爪子,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地下的溪流从那裂开的缝隙中喷涌而出,将那身上的长毛浇的紧紧贴在了脸上,瞬间脸上恢复了原本的狰狞之色,有些恼怒的直接直接抓起艾克举在头顶,两个硕大的鼻孔喷出两股热气,冷哼道,“小子,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可笑的伎俩,只会让你死的很惨吗”? “嗯,拜托你稍微能不能挪一挪你的爪子,你嘴里吐出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埃里克毫不在意的任由眼前的邪毗把自己举在眼前,干呕了几下,痛苦的摆了摆手,转过脑袋,想要离那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的嘴巴远一点,然后苦笑着点了点头,“有过,现在看来他算是一个可怜人吧,孤苦伶仃的老人,一生想要为自己的祖先正名而奋斗,没错,他算是一个可怜人,当时告诉我,有时候太过聪明,就会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在眼前,嗯,怎么样,你看出我的目的了吗? 哦,抱歉,我实在不知道是谁在这里为你竖立了雕像,却又讲你的缺点完全记录在石碑上,更像是称赞那颗神奇的生命之树,恐怕以你现在的智商,猜不到我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吧”。 “吼......”。 一声巨大的吼声,从奥古斯特嘴中发出,埃里克侧过脑袋,感受着从那嘴中喷出,将脸都吹得有些变小的狂风,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牙尖嘴利的小子,我并不关心你有什么目的,在我眼中你甚至不如蝼蚁,好好求饶,或许还能让你痛快地死去,你激怒我了,小子,你激怒我了”。 说着,那尖利的爪子轻轻划过埃里克的小腹,身上厚实的皮袄,像脆弱的纸张一样,留下了整齐的切口,肚子上顺着那划出的一道笔直的伤口,缓缓渗出的鲜血,让他感觉到让身体痛的开始颤抖起来,却又并不致命。 猩红的信子,飞快的卷起那流出的血液,上面的唾液像硫酸一样被腐蚀的冒着白眼的身体,让埃里克嘴中发出凄厉的痛呼声。 手中紧握的普巴匕首,虽然明知对面前的邪毗并不能造成威胁,还是狠狠的刺向了握着自己身体的爪子,弹起的匕首,将户口震的生疼。 埃里克咬着牙,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刺向了逐渐裂开嘴角,正讥讽着看着他的奥古斯特。 “够了么”?奥古斯特冷笑了一声。 “够了么”?埃里克双眼通红,脸上带着狠色,看着流血的户口,顺着刀柄缓缓流到到了刀刃上,一股泪花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咬牙说道,“够了么,你死一万次都不够,u看书 wwuukansh 还记得扎西顿珠吗? 那个和我只有一次交流的猎人,是他救了我,然后被那些该死的杂种,邪毗奴,干掉在我面前。 嘿,还真是可笑,他救了我两次,我却只听懂过他一句话,扎西德勒,见鬼的扎西德勒,他为了就我,眼睁睁的被划破了肚皮,死在了我的面前”。 说着,埃里克指了指自己被腐蚀的皱巴巴的皮肤,疯狂的喊道,“来啊,你这个丑陋的杂种,来啊,干掉我,老子这辈子活了两次,可从来没有没有这么憋屈过”。 小腹上传来的剧痛,随着奥古斯特的那句淡淡的如你所愿,开始让埃里克身体像条被钉在板子上的泥鳅一样,剧烈颤抖起来,不过那通红的眼神,还是死死盯着面前的奥古斯特,疯狂侧喊道,“干掉我,你这个丑陋的杂种,永远像个可怜虫一样,待在这里吧”。 喷涌而出的鲜血,让兜中那把漆黑的匕首变得滚烫起来,奥古斯特眼中露出惊恐之色,猛然缩回手指,惊疑不定的看着埃里克,突然嘴中发出闷哼声,胸口突然间喷溅出蓝色的血液,吃痛之下,条件反射般松开爪子,从空中跌落的埃里克,朝他竖起了中指,接着被一道掠过的残影带着向远处逃去。 “吼.........” 愤怒的咆哮声,让那块记载着邪毗石碑变得四分五裂,奥古斯特看着胸口快速愈合的伤口,猩红的双眸愤怒之后,露出疑惑之色。

二十一 被救 狂风顺着寺庙寺院中毫无作用的破旧门窗肆无忌惮的灌了进来,一道漆黑的身影,手里拽着浑身被鲜血染红的身体,双腿发出机械的声响,身体高高跃起手指插在那座身体缠绕着密密麻麻眼镜蛇的神像的双眸。 一阵酸涩的响声声音骤然在破落的寺庙大厅中响起,缓缓裂开的地方,露出一道螺旋的石梯。 将昏迷的埃里克丢在下面干燥密室中,唯一的床上,克劳德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眸,露出古怪的神色,似乎有些看不懂这个和自己年龄相当,在资源出身都远远都不如他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带着已经破落的家族,重新扬帆起航。 “嗯,我终于好像有点明白你为什么能拿到亨利?艾弗瑞的宝藏了”。克劳德坐在椅子上,将那把夸张的狙击枪拆成零件装进背包中,忽然捂着胸口,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发出急促的咳嗽声,慌乱的从拉开放在石桌上的背包,从侧面的小兜中摸出一个白色的瓶子,从中倒出一把红色的药丸,数也没数直接倒进嘴中,抓着桌上的水瓶直接讲药片冲了下去。 撩开身上的风衣,看着依然紧闭着双眸的埃里克,克劳德想了想,拿出洁白的手帕,将地上的血沫擦干净,然后咬着牙额头上渗出黄豆大小的冷汗,旋即将那连接着腰间的泛着蓝色机械双腿卸了下来。 看似比常人强了无数倍的人体,却有着难以掩饰的缺陷,那和血肉组成的身体,直接相连的机械双腿,虽然造价昂贵,却还是不能避免一些难以忍受的缺点,就像现在的那双腿连接处虽然垫了一层硅胶,却依然上面有着因为摩擦出现的血迹,而克劳德的腰部下截肢的双腿,愈合的伤口部分,上面那磨破的茧子,正不断的有鲜血涌出。 咬着牙,将那让伤口泛出灼痛的药水倒了上去,然后将机械双腿有重新装回,摸了摸头上的冷汗,看着刚刚自己竟然疯了一样,从邪毗手里救下来的埃里克眼帘动了动,飞快的擦掉自己脸上的汗水,深呼吸了一口,将双腿翘在石桌上,装出一副跋扈的样子,轻笑道,“好了,醒来就起来吧,我可没有邪毗恐怖”。 “呃.........” 埃里克嘴中发出一声痛呼,朦朦胧胧睁开双眼,看着面前带着银色面具的三四个身影,又缓缓的融合起来,脑子半晌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说道,“你就这点本事吗? 还不如邪毗奴干脆,是不是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杂种”。 “拜托,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念邪毗,那么我不介意将你送回去”。克劳德脸上露出愕然之色,咂了咂舌开口说道。 揉了揉双眸,看着眼前那带着面具的重影缓缓融合在一起,埃里克惊讶的瞪着面前的克劳德,“你救了我”? “算是吧”。克劳德站起身子,在背包中翻了翻,找出了一件棉袄丢了过去,“新的,记得回去后给我还一件一模一样的”。 看着埃里克穿上棉袄,脸上还带着之前留下的血迹,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你就待在这里吧,估计你的同伴他们也快要马上到了”。 “艾达?天哪,外面还有那个鬼东西在,该死,不管怎么说,克劳德,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埃里克挣扎着坐起身子,目光顺着那道螺旋的石梯看向了上面的关闭的天花板,挑了挑眉说道,“能帮我打开吗?或者告诉我开关在哪里”。 “你难道疯了吗?你现在上去,还认为会侥幸从邪毗手里逃掉吗?或者认为我还能幸运从它手里再救你一次,放心,等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重新出现的邪毗,估计已经在香格里拉了,毕竟它是那里的护卫,否则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克劳德头枕在背包上,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指了指楼梯旁一条竖起身体的眼镜蛇石雕,“如果你真那么想出去,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我也表示理解,开关就在那条蛇的嘴里”。说着,脸上还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闭上了双眸。 刚刚将手伸进眼镜蛇石雕张开的大嘴中,握住里面像是开关一样的信子,刚准备动手,上面透过天花板一声愤怒的咆哮声,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看了一眼好像睡着的克劳德,又重新躺了回去。 翻来覆去的脑海中不断出现之前邪毗将自己抓在爪子中,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挥动着枕边的普巴匕首,做出无谓的挣扎。 不时,脑海中那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让他忍不住咬紧了牙齿,想着那个朴实的藏民猎人,以及那个村落兜可能受到了奥古斯特的盅惑,最终被一把火烧为灰烬。 那句在西藏或许是最常见的几个音节,扎西德勒,不断回荡在埃里克的脑海中,逐渐一双坚定的眸子,慢慢变成了不甘一直瞪着他。 “喂,你能不能安静的躺在那里,不要像个蠢货想要出去干掉邪毗,却又犹豫不决的一直在这里翻来覆去”。克劳德苦恼的看着那一直翻来翻去的家伙,撇了撇嘴吐槽道。 静静的躺在床上,睁开双眸看着天花板角落那个蛛网,上面的蜘蛛早已只剩了空壳子,uu看书.uukanshu.om 永远的被黏在自己吐出的网中。 “抱歉,你睡了吗?我实在是睡不着”。埃里克双眼中布满血丝,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轻声问道。 克劳德撇了撇,不耐烦的说道,“睡了”。 疲惫还隐隐作痛的身体,让他忍不住想要好好睡上一觉,让彻底恢复一下,进到香格里拉之后,陌生的环境,恐怕就没有这么安稳的地方可以让人好好放松的调整一下。 “你为什么救我呢”?埃里克没有理会刚刚克劳明显有些恼怒的话,自问自答的说道,“刚刚我被邪毗干掉,这样才更符合你们的利益”。 “你说的没错,可是如果单单考虑利益,那么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太无聊了,恐怕扎西顿珠也不会去救一个几乎没什么交流的“外乡人”。 之前我不太明白,可是当我听到你在邪毗那里说着那些显得幼稚至极的话时,多少有些明白了,想着总不能让他白白救了你一次”。克劳德一口气说完,然后裹了裹身上的风衣,转过身子背朝着埃里克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要睡觉了”。 “幼稚吗”? “幼稚”。 “真的那么幼稚”? “幼稚之极”。 “我不信有那么幼稚”? “...............” 密室中不断响起两个人小孩子一般的声音。

二十二 终不似,少年游。 刺眼的阳光从敞开的天花板上透了下来,埃里克伸手挡在眼前,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忽然身体涌起一阵寒意,从石板上坐直了身子,看着空空的密室中,早就没有了克劳德的痕迹。 石桌上摆着一些速食包装的点心,下面压着一张可以看出是慢斯条理写下的一封信,漂亮的花体字母,估计那时克劳德正恼怒的被鼾声吵醒,看着睡的死沉的自己,无奈的摇头提起了笔。 “见鬼,看来我还是不了解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有打呼噜的习惯,说实话,现在我真是后悔了,你这种人更应该被邪毗吞下去。 好了,虽然我救了你,不过并不需要那种虚情假意的感谢,我只是想要证明只有我才能拿到真陀摩尼石。 再见,真实的香格里拉是一片诅咒之地,如果你选择离开,我不会嘲笑你的。 估计你的同伴马上就快来了,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你可以随意选一座你喜欢的寺院休息几天,等我带着真陀摩尼石出来”。 手里捏着这封简短的信,埃里克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拆开了一包巧克力塞入嘴中,醇香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的开口笑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或许就像信中所说,克劳德救下自己是为了想要证明他才能拿到真陀摩尼石,不过在邪毗面前,恐怕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是条件反射般,恨不得多长几条腿离开这里。 目光忽然扫过扔过在角落带着血迹的皮袄,看着上面被划破的痕迹埃里克愣了愣,忽然想起了什么,在兜中摸了摸,脸色一变从中掏出了一枚漆黑的衔尾蛇戒指,身体上栩栩如生的羽毛边缘处被涂成了血红色。 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当初在当初在列车上,看到克劳德手指上带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捏着戒指在阳光下,看着内圈雕琢的一行单词,埃里克开口呢喃道,“向死而生。 难道是克劳德带走了那把匕首,然后把他的戒指留在了这里,作为交换”? 说着,甩了甩脑袋,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如果要拿匕首的话,枕边那把普巴匕首无疑在这里更有用,而且即便那把如今变成漆黑模样的黄金匕首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用处,那克劳德也完全没有必要留下他的戒指。 想了想,将这枚羽蛇神库库尔坎造型的戒指带在手指上,埃里克看了看那古怪的造型,将信夹在笔记本中,沿着石梯朝外走去。 整齐的砖路,可以看出邪毗在上面留下硕大的脚印,以及脚趾留下的深深的划痕。 那面介绍着他的石碑,早已变得粉碎,只留下那将邪毗完美还原出来的雕像,依然完好无损的伫立在那里,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缓缓打开的金色大门,出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埃里克看着看见自己后会心一笑的艾达此时张开双臂正在那里等着自己,脸上也是露出激动的神色。 “看到你还活着,我真开心”。艾达紧紧拥住埃里克,抬头看着那脸上沾染的血迹,以及那看起来因为疼痛跳动起来的眼角,连忙松开双臂,焦急的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没有”,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和西塞罗和阿芙罗拉击了下掌,然后有些惊讶的看着,无论如何都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温斯顿点了点头,张开双臂期待问道,“难道每个记者的基因里好奇心总会这么重吗”? “不,我可不想出现在这里,洛杉矶温暖的阳光才是我的最爱”。温斯顿轻轻抱了下埃里克,看着他黑色棉衣胸口处用红色丝线绣出的一朵木棉花,瞳孔不易察觉的缩了缩,笑着开了个玩笑。 埃里克挥了挥手,回头指了指了那座邪毗雕像,开口说道,“事情有了些许变化,现在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聊一聊”。 寺院地下的密室中,西塞罗听完埃里克详细的将之前的遭遇讲了一遍,然后瞪圆了双眼,开口惊呼道,“你的意思是香格里拉,那个被称作是“心中的日月”的天堂一般的地方,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而且那些长着獠牙的怪物,也只是一群喽啰而已,一个可能有着上百岁的老头长着小孩的模样,然后变成了和那雕像一样的鬼东西,还骗了你和那个可怜的猎人”。 “没错,大体就是这个意思,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埃里克说着点了点头。 艾达看着扔在角落染血的皮袄,伸手撩起了埃里克的衣服,颤抖的手指从胸口一直蔓延而下的伤疤抚过,小腹右侧还有一块狰狞的疤痕,红着眼眶说道,“这就是那个怪物干的吗”? “不,这道是,这个疤痕是火车失事后被一根钢钎插进去的,别担心,多亏了克劳德,否则我肯定现在挂掉了”。uu看书 . 埃里克抚摸着艾达一头浓密的金发,脸上装出痛苦的表情,刚刚那用力的拥抱,让他的伤口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阿芙罗拉揉了揉眉心,看了温斯顿一眼,轻声说道,“既然香格里拉并不像相传中说的那样,那可能真陀摩尼石,也并不像传说的那样,而且克劳德告诉你那是一片诅咒之地,应该没有必要骗你,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收拾一下,全当做了一次不愉快的雪山之旅,然后回到浓雾弥漫的伦敦,安心的守在我的特伦特渔具店里”。西塞罗接过阿芙罗拉的话,拿起桌上放着的普巴匕首,“而且我们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不不不,我们都已经来到了这里,香格里拉已经到了眼前,难道就要这么放弃吗?这可不符合一个冒险家的性格,而且就算我只是一个记者,都开始对那个地方抱有幻想了”。温斯顿站起身子,朝着正和艾达依偎在一起的埃里克紧张的说道。 有些不合时宜的话声,让几人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按理说如果这里有谁是最想离开这里的,那么绝对是这位记者,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毗和虚无缥缈的香格里拉,对她恐怕没有半点吸引力。 埃里克看着温斯顿笑道,“美丽的女士,看来我刚刚说的句话没错,记者的基因里有着浓郁的好奇心。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去香格里拉,不是为了别的,我要代表扎西顿珠去一趟那里”。

二十三 壁画上的香格里拉 一片林立的寺院,最里端湍急的水流从地下朝断崖落下,发出剧烈的轰鸣声。 和入口处同样金黄色的大门拦住了众人的去路,埃里克伸手握住那被狼头叼在嘴中的门环,用力拍了拍,一阵急促的钟声骤然响起。 缓缓打开的大门,大腿粗细的眼镜蛇石桥连接着对面一座孤零零的雪山,埃里克张开双臂,尽量维持着平衡,踩在上面雕刻满蛇鳞的石桥上,抬头遥遥看着那座山顶被云雾缠绕的寺院。 踩在坚实的石阶上,看着漆黑的大门两侧,两座高大的邪毗雕像,猩红的眸子露出虔诚之色,正恭敬的低着头,守护着这座庞大的寺院。 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的大门,上面整齐的顶着一排排红色的门钉,根本也没有敲门的门环。 埃里克仔细的在附近找着开门的开关,可惜垒的整整齐齐的墙壁,时间的砖缝用水泥牢牢的固定着。 “嘿,看看这是什么”。 突然一直紧紧跟在温斯顿身后,盯着这个行踪可疑记者的西塞罗,随着那走到邪毗雕像面前的身影,目光看向了那看起来有些奇怪的獠牙上,似乎嘴唇间的缝隙,可以拉动那个象牙一般的牙齿,开口喊道。 埃里克看着两座雕像嘴里伸出的四根獠牙,沿着雕像的身体直接爬了上去,朝西塞罗挥了挥手,两人抓住两颗獠牙,感受着下沉的身体,紧闭的黑色大门也开始缓缓打开。 “你们说克劳德是怎么进来的?他只有一个人”。埃里克笑着走进了这座有着暗红色地面的寺院中说道。 西塞罗耸了耸肩,“或许是邪毗帮了他也不一定”。 几乎占据了整个山顶的寺院,庞大的院落尽头,有着一栋和大门一样颜色,用涂成黑色的木料搭建而成的寺院。 斜着的屋檐两端,两根山羊一般的弯角,高高耸立在云端,配合着暗红色的地面,这种入眼处皆是黑红两色的风格,让人觉得十分压抑。 走进这座敞开着大门的寺院之中,四周的墙壁上绘着和建筑风格完全不同的壁画,晴朗的天空,下面有着一座庞大的城市,沿着中央巨大的喷泉向四周扩散着,边沿处环绕的云雾,可以看出这座庞大的称号建造在一个悬空的岛屿上。 像是巨人一样的邪毗,带着身后跟着的一队邪毗奴,不断穿梭在城市中的道路上巡逻着,而岛屿的四周长着鼠头和鱼尾的怪物,像鸟似的拍打着一堆鱼鳍,悬在半空,长着嘴巴用尖利的牙齿,叼着一个看起来浑身被鲜血染红的人类。 城市的边沿一座云雾之中的红色桥梁,连接着一座长着一颗参天大树的小岛,茂盛的枝叶下,许多鼠头鱼身的怪物红着双眼,贪婪的盯着那被锁链捆着身体,被邪毗看守着的人类,正静静的等待果实的成熟。 “看来你猜的没错,看似像天堂一样的香格里拉,实际上却是怪物的天堂”。艾达看着环绕了一圈的壁画,美轮美奂的香格里拉,确实像个域外之所一样。 西塞罗看着埃里克露出古怪的笑容,“悬在空中的岛屿,是什么鬼东西可以让它漂浮在空中”。 “真陀摩尼石,哦,天哪,我想我明白了香格里拉存在的意义了。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也让人毛骨悚然......” “拜托,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云里雾里,像个故弄玄虚的神父一样”。西塞罗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开口吐槽道。 “抱歉,当初我在雪山上昏倒的时候,被扎西顿珠救到一个村落中,然后酒遇到了雪佛,那个变成邪毗的人类。 他告诉我历史上譬如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等等”。 说着,埃里克用手指指了指脑袋,“想想看,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开辟出了庞大的难以想象的领土,好像可以很轻易地摧毁一个国家,然后将其取而代之。 雪佛告诉我,这些人都得到过真陀摩尼石微小的碎片,就达到了如此成就,那个年代,只有战无不胜的强大武力,才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中开辟出庞大领土”。 指了指壁画上那些邪毗,埃里克沉声说道,“战无不胜的武力,你们觉得在那个冷兵器时代,这些邪毗带着邪毗奴如何,那些人类士兵恐怕会瞬间土崩瓦解。 所谓的生命之树等等,包括这个本不应该存在的香格里拉,完全是依靠着真陀摩尼石才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而马可波罗正是知道了这一点,这才在笔记上写到,他宁愿接受忽必烈可汗的震怒,而后悔来到香巴拉,见到了真陀摩尼石”。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而且克劳德能救你,和你说的那些话,也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可能他现在已经到了香格里拉”。阿芙罗拉拔出腰间的手枪,往弹匣中填满子弹,手指轻轻捋了捋额前垂下来的长发,看着手中硕大的手枪开口说道,“不知这种大口径的手枪,能不能射穿那些怪物的皮毛”。 “还是先找到通往香格里拉的那条通道吧”。 埃里克说着,uu看书.uuknsu 看着分部在寺院四周的凸起的铜板,周围还摆放着古印度教的梵天,毗湿奴,湿婆以及大黑天。 埃里克拿出笔记本,将四块凸起的铜板上绘着的图案的记录了下来,朝几人挥了挥手,“来看看这些图案到底代表着什么含义”。 “喷发着岩浆的火山,发芽的种子,退了茧子的蛹,还有刀剑盾牌拼凑在一起的武器”。西塞罗看着本子上的画着的图案,指了指铜板,“你知道这些是用来干什么的对吧”。 “没错,之前我遇到过很多,像个开关一样,只需要站上去就好”。埃里克说着,指了指四周的那些金属做成的神像,“现在恐怕得把这些神像,对应的放倒这些铜板上去”。 “梵天,在古印度教中代表的是创造神,发芽的种子应该代表着创造。 湿婆代表着毁灭之神,应该是喷发的火山。 而毗湿奴代表保护神,就是刀剑盾牌。 最后的大黑天.........” “我们并不需要知道他是什么神,只要将他推倒剩余的那个铜板上对吗”?西塞罗嬉笑着看着介绍着印度教三大主神的温斯顿,开口笑道,“看来你很了解古印度教”。 “当然,这是历史上的四大文明古国,大黑天是湿婆的化身,象征着混沌,正是最后那个退了蚕茧的蛹”。 温斯顿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看着那尊有着六条手臂的神像说道。

二十四 藏地密码 将最后一尊大黑天的雕像放在那绘着混沌的铜板上。 墙壁上的壁画竟然像屏幕一样缓缓动了起来,蔚蓝色的天空,逐渐变成了暗红色,两头长着蝠翼的狮鹫兽拍打着翅膀,中央慢慢浮现出一串可以转动的藏文。 “你们有谁知道这玩意该怎么弄吗”?埃里克看着那陌生的藏文,完全不懂那是什么意思,该拼凑出什么话。 阿芙罗拉上千手指转动那刻着藏文的黄铜圆柱,看着上面像活字印刷术一样,刻满了藏文,有些犹豫的说道,“藏文我懂一些,会不会像密码锁一样,让你拼凑出一句正确的话”。 “密码锁”,埃里克看着面前的圆柱,心里不由得想到了雕刻在那个眼镜蛇石桥中的那句话,开口说道,“心之所往,心之所向?只是我在来的路上发现的一句话”。 “嗯”,阿芙罗拉轻轻转动,交错在一起的铜柱,忽然停了下来摇了摇头,“不对,太长了”。 “太长了,我实在想不到什么话”。埃里克揉了揉眉心,看着那扭曲的藏文苦恼的说道。 几人蹲下地上,拿着几张白纸撕成小块,将上面的藏文都抄了一边,然后胡思乱想的想着各种古怪的话,让阿芙罗拉拼了起来。 “拜托,你们能不能认真点”。阿芙罗拉将纸片丢在地上,苦恼的看着依然兴高采烈,像是卖弄一般的西塞罗。 “扎西德勒”。 埃里克嘴里忽然莫名其妙的说出一个在藏族更像是口头禅一样话。 奶海中不断的想起,当初扎西顿珠郑重的对自己说出的那句话,而且第一遍可以理解,作为一个藏民欢迎自己的客人,可是第二句就显得完全没有必要了。 一路上扎西顿珠看到邪毗奴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而且他的熟悉程度,绝对不会是第一次走那条路,明知自己完全听不懂藏语,平常也是靠肢体语言勉强的交流着,可是两次郑重的对自己说出的扎西德勒,在那种环境下,绝对不仅仅是祝福那么简单。 “没错,就是扎西德勒”。 阿芙罗拉看着埃里克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拿起手里的纸片开始拼了起来,当时候一张纸片落下的时候,正好可以组成那句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名的藏语,“扎西德勒”。 “虽然能拼出来,不过这会不会有点太简单了”?阿芙罗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埃里克看了一眼那些拼凑在一起的纸片,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简单吗?我觉得并不是,这可是一个人用生命告诉我的”。 说着,按照纸片上的排列,手指滑动那那根刻满藏文的铜柱,当最后一节拼好时,寺院的地面开始颤动起来,中央裂开的碎石,伸出一根上面放着一颗水晶头骨的石柱。 “嘿,是我最喜欢的三角形,借你的匕首用一下”。西塞罗朝埃里克挥了挥手,看着那颗水晶头骨上的镂空三角形喊道。 将普巴匕首插入那颗头骨之中,铺设着地面的砖块,像是海浪一般,开始不断的摇摆着,沿着寺院的四周,开始形成了一条螺旋状的尸体而那根落下去的石柱,则有凸起的砖块,组成了一个像是金字塔的三角形。 “好吧,又是楼梯”。西塞罗耸了耸肩,率先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一道漆黑的大门上挡住了众人的去路,看着上面蓝色的真陀摩尼石周围燃烧的火焰,埃里克伸手推来大门。 巨大的大厅之中,一个硕大的像是高脚杯一样的石雕,从侧面伸出像是邪毗一样的长着长长指甲的利爪,双手捧着一颗蓝色的圆球,周围的石壁上,雕刻着类似于藤蔓一样的图腾。 埃里克看着那颗蓝色的圆球,目光扫向了关闭的大门上,那颗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真陀摩尼石,挥了挥手兴奋的开口说道,“我明白了,这一路上那个标志一直是给我提醒,通往香格里拉的道路即将被打开了”。 “就是这个东西吗?不,我觉得在这里,咖啡杯的造型比这个红酒杯要合适一些,上面的圆球,做成方块,就像一块糖一样”。西塞罗开了个玩笑,看着石雕中央的凹槽,指了指上面的真陀摩尼石石像,轻笑道,“我们要砸碎这两个胳膊,然后让它掉进杯子中吗”? “不不不,你还是闭嘴,我们马上就要见证一个神奇的时刻了,这个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从尼泊尔我们就一直追寻着燃烧着火焰的真陀摩尼石徽章的线索,一路来到这里,现在就是还原的时候了”。 说着,埃里克从兜中摸出一个表面有着同样标志的银色盒子,从中捏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绿色石头,开口轻笑道,“松脂,可以燃烧的松脂”。u看书 ww.ukanhu.cm 将盒子中的松脂都倒入石雕中,埃里克目光扫过阿芙罗拉,做出邀请的手势说道,“这位美丽的女士,你愿意亲手点燃圣火吗”? “荣幸之至”。阿芙罗拉笑着点了点头,手指划过打火机的齿轮,将那团燃烧着的小火苗对准的里面的松脂。 一天蓝色的火焰直接从那些松脂身上升腾而起,将上面真陀摩尼石的石雕包裹在内,正好和之前一直遇到过的徽章一模一样。 看起来很夸张的蓝色火焰,顿时将昏暗的地下,照的如同海洋一样波光粼粼,周围墙壁上那些藤蔓雕刻,已经全部被这些蓝色火焰映衬成蓝色在周围那些灰白色石壁的对比下清晰可见。 松脂燃烧出的火焰,在对面那藤蔓的杂乱线条中出现了一个三角形的蓝色投影,埃里克将普巴匕首递给了西塞罗,朝那露出惊讶之色的脸庞,竖了竖大拇指笑道,“伙计,借你的好运用一下”。 西塞罗接过匕首,在那三角形的投影的石壁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看着埃里克点了点头,手掌重重拍在了刀柄的神像脑袋上,尖锐的刀刃,直接刺穿了这个空洞的石壁,直没刀柄插了进去。 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缓缓下沉的石壁带着普巴匕首直接陷入地底,周围逐渐亮起的火光,照亮了一道架在一根从地下伸出的石柱上的巨大眼镜蛇石雕,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蛇鳞,弓着身体旋转着向他们面前的断崖处伸来。

二十五 香格里拉 粗壮的眼镜蛇石桥,两颗猩红的宝石镶嵌在眼睛中,长大的嘴巴随着身体的旋转,缓缓咬住了前方一排从地下冒出来的邪毗雕像的狼头上。 轰鸣的水声从那些突然升起的雕像身上落下,两旁排列整齐的鼠头鱼身石雕,硕大的嘴巴中吐出一团火焰,照亮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空间。 天花板上挂在铁链上的大黑天头颅,镂空的双眸中,可以看出里面升腾而起的熊熊火焰。 逐渐烧的通红的大黑天头颅,膨胀的青铜发出的那种声响在山洞中,好像一声声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咆哮声。 沿着眼镜蛇石梯走到那像个平台似的三角形头颅上,侧面墙壁上鼠头鱼身怪上静静爬着一道隐藏在阴影中的身影,看着下面对埃里克跳到从下面直立起身体的眼镜蛇石雕,长大着嘴巴中吐出一根布满锈迹的锁链下面悬挂的巨大转经筒上。 调整着上面可以旋转的藏文,数条叼着转经筒的眼镜蛇石雕,随着下面的转经筒组成了扎西德勒的藏文,那硕大的嘴巴中喷出汹涌的水流,飞快的从地下涌了出来。 “这就是香格里拉所传的地心入口吗”?克劳德感受着身下的蛇头鱼身怪也开始喷出湍急的水流,头顶那些悬挂的大黑天头颅中燃烧的火焰,骤然升腾而起。 随着下面响起的惊呼声,克劳德纵身跃入下面的翻滚的水流之中,脸上的银色面具闭合起来,只在眼睛处留下了两个透明的薄膜。 看着水流中央巨大的漩涡夹杂着下面几道已经昏迷的身影,带向了下方,克劳德也放弃了挣扎,仍由漩涡带着他一直往下。 开始剧烈颤抖的石窟,不断有碎石掉落下来,灼烧的通红的大黑天头颅,随着捆着的铁链发出一生脆响,骤然掉入下面的水池中发出滋滋滋的响声,水面上泛起了黑烟,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 急促的叫声忽然出现这个开始倒塌的石窟中,数十道雪白的身影,尖利爪子刺入石壁之中,看着不断掉落的大黑天头颅,竟然像猴子一样跃了过去,随着身体紧紧抱着被烧的通红的青铜石雕,张开大嘴发出凄厉的叫声,任由那锁链的断裂,还是凭借着自身的力量,一手抓着铜雕,一爪刺入头顶的天花板中将之悬挂在天花板上。 可惜,沉重的铜雕,随着时间的流逝,竟然将这些像是疯了一般的邪毗奴撕成了两半从空中掉了下来。 而这座庞大的石窟,终于发出剧烈的轰鸣声轰然倒塌,将那些奄奄一息嘴中发出悲鸣的邪毗奴永远的埋在了此地。 ............................................. “呃......”。 埃里克胸膛起伏之下,嘴中像是呛着一般,侧着脸吐出了几口清水,挣扎着爬起身子,看着躺在周围的身影。 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想到那突然弥漫在石窟中的水流将几人卷了进去,意识模糊之下,看到有道黑影朝自己眨了眨眼睛,双臂紧紧抱着身体,顺着漩涡一直通向了下方的亮光之中。 周围想起的水声,让埃里克放眼看向四周,一道通天一般的巨大金色大门,上面有着一道缝隙正紧紧关着,两边站立着两个高大的邪毗石雕,此时正双手合十微微垂着脑袋,头上蔓延出的两根弯角相交在一起,上面长满了绿色的藤蔓。 一道向下的石阶连接着一座庞大的石桥,无数个微微低着头挺起肩膀的大黑天神像,六条手臂抓在放在肩膀上一条巨大的眼镜蛇身体上,充当着桥墩的作用。 一片葱郁的绿植,弥漫在那和壁画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的城市之中,这座更像是许久没有人居住的废弃城市,如今里面充满了杂草。 石桥下面湍急的水流已经看到了那充当着桥墩的大黑天胸口,顺着一条绕在城市中的运河流淌着。 晃了晃身旁艾达的身体,埃里克看着那她嘴中吐了几口清水,接着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实现逐渐茫然的看向四周,这座云雾之上的城市,咽了口唾液艰难的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香格里拉”? “没错,我想我们应该是到达的目的地”。埃里克说着,感受着舒适的温度,将身上厚重的棉衣丢在了地上穿着体恤活动了身体,正准备踹一踹躺在地上,眼帘不断颤抖着的西塞罗。 一声声夸张的叫声,从那带着幸灾乐祸的嘴中传来,西塞罗张开双臂,看着那座沿着中央一个巨大的喷泉开始向四周呈一个圆形建造的城市,嘴里大声的喊了一声,开口笑道,“香格里拉我们来了”。 说着,u看书.uukanshu 伸手指了指那座遍布着杂草,看起来有些荒凉的城市,“看看缺少了点什么,邪毗呢,那有哪些鼠头鱼身的怪物,天空中飞翔的狮鹫兽,那不是像一本合格的神话故事中,为了衬托出神灵的强大,才描写出用来衬托的东西”。 “我想你可以闭上你的乌鸦嘴了”。站起身子的阿芙罗拉,拿出挂在腰上的望远镜,擦了擦上面沾着的水珠,透过镜头看着那水流中一道道穿梭着的黑影,像个小牛犊一样,长着巨大的鱼尾,而满嘴尖利的牙齿和奇怪的脑袋,确实和那壁画上的鼠头鱼身怪有几分相像。 埃里克接过望远镜沉吟了一会,看了一眼依然躺在地上的温斯顿,正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小声说道,“暂时休息一会吧,克劳德已经来了,雪佛也是已经来了,这里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安全”。 几人正盘坐在地上,将身上带着的东西整理一番,忽然城市之中响起了一声巨大的枪声,接着一道愤怒的咆哮声骤然响起,直立起像是巨人一样的身体,胸口有着一道狰狞的疤痕,正缓缓流出蓝色的血液,那硕大的狼头张开大嘴,一双猩红的双眼,正不断的扫向四周。 “这就是邪毗么.........” 听着艾达的呢喃自语声,埃里克点了点头,想起那将自己从邪毗手中救出的情景,轻笑道,“是克劳德干的,这家伙就是个疯子,当初救我的时候也是一枪轰在了他的胸口上”。

二十六 被堵了 “那我们现在呢”?西塞罗拔出腰间那把在山上捡到属于埃里克的手枪晃了晃,“这玩意会对邪毗产生什么威胁吗”? “呃,我想应该大概可能没有吧”,想到当初拿着手枪,几乎打空了弹匣,还是没有对那比起邪毗来说,威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邪毗奴,这把可怜的手枪,并不能起到什么致命的威胁。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从身后传来,坐起身子的温斯顿看见周围的环境,有些惊讶的喊道,“我们到了吗?这就是传说中的香格里拉”? “对,没错”。埃里克点了点头回了一句。 虽然那话声中充满了惊讶,不过眼神中却并没有那种看见这座令人震撼的城市时,那种不由自主的惊叹。 心里没有多想,或许是因为记者职业的原因,让温斯顿早已习惯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所以变得有些处事不惊。 接过西塞罗手里的枪,埃里克拆下弹匣,看着里面黄澄澄的子弹,轻叹了一声别在腰上,“在这里,我想尽量还是不要去用着玩意,这样只会将邪毗引过来”。 “好吧”,西塞罗耸了耸肩,率先沿着石阶走了下去,“那就让我们靠着这些可怜的手枪,去寻找那匪夷所思,传说那拥有所向披靡的无敌力量的石头,然后摧毁看起来像是永垂不朽一样的香格里拉,没错吧”。 “你形容的很贴切,看看这个亭子,早在二战之前,有人来到了这里,如果拿到了那块石头,或许战争的结果会发生改变也不一定”。 站在石桥侧面一个亭子中,埃里克看着那些手中握着m40冲锋枪的士兵,甚至他摆发现一个早已变成的骸骨的士兵背着一把著名的毛瑟98k狙击步枪。 看着早已被腐蚀的锈迹斑斑,有些甚至已经被巨力变得扭曲起来的武器,以及那被刨开小腹的尸体,发黑的骨骼,到处布满了裂缝。 如果当时被这支臭名卓著的军队,得到真陀摩尼石的话,那整个的世界的发展,肯定将发生巨大的改变。 西塞罗捡起一把m40冲锋枪,摸了摸那已经曲折的枪膛,端起来比划了一下,轻笑道,“我们就要做全世界的英雄,像超级英雄一样去拯救他们,如果再能有一点点小小的回报,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小的回报”? “比如说,那十三艘满载忽必烈大汗赠予宝藏的大船”。 “我的天啊”,艾达看着溪水中突然出现在水面的一头虚影,飞快的摆动着鱼尾高高跃出水,然后溅起一团水花,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你们不觉得他们像是活跃了许多吗”? 一直显得很平静的水流,自从他们来到这个亭子之后,确实表现的有些奇怪,水面偶尔就像沸腾了一样,冒出了许多气泡,然后一头头牛犊大小,像是水濑一样的怪鱼高高跃起,头上黑色的毛发像是刺猬一样高高竖起,不断拍动着两侧的鱼鳍,像是壁画上那般飞了起来。 虽然不能一直悬在空中,不过那长着黑色毛发的脑袋,正湿漉漉的贴在头上,瞪着一双狭长的双眼,呲着牙嘴角的胡须正不断摆动着,死死盯着他们。 埃里克看着那不断跃出水面的黑影,不断发出一阵让人心里抓狂般的磨牙声,指了指通往城市中的这座桥梁,开口笑道,“让我们去拯救这个血腥的世界吧”。 踩在布满血色蛇鳞纹路的桥梁,硕大的鳞片中刻画着像是咒语一般的梵文,而尽头处那颗硕大的三角形脑袋,正咬在一个断裂的石柱上面。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你在念叨着什么”。西塞罗小心的缩着双臂,虽然那些跳起的鼠头鱼身怪物距离桥面还有一截距离,不过溅起的水花还是落在了脚边,让他感到一阵紧张,听着埃里克嘴里絮絮叨叨的嘟囔声,疑惑的开口说道。 埃里克指了指脚下鳞片中刻着的梵文,“我在说这上面的意思,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出自《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意思是超脱生死,没有苦厄,涵容万物,蕴养万机”。 “意思是指这个地方,还是指这些长相古怪的生物”。艾达听着那像是一般佛经或者经书中讲的那些虚无缥缈,像是一片神圣之地的描写,不由得开口问道。 如今看起来有些凄凉的香格里拉,透过杂草树木丛生的城市,依然可以看出当时的那种让人神往的繁华之景。 可是,偶而在道路中一闪而过的身影,庞大的身形狰狞的面孔和那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却将这一切破坏掉淋漓尽致。 忽然停下脚步的西塞罗,指了指突然出现在对面的几道雪白的身影,头顶竖起的漆黑弯角,看上起异常刺眼,伸在胸前的利爪,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 身体不由自主的退了退,撞在埃里克胸前,颤声问道,“那就是活着的邪毗奴吗?长的还真是奇怪”。 不寒而栗的身影,让埃里克转头往回看去,同样身后的退路,uu看书.也被几个邪毗奴堵在那里,正伸出舌头贪婪的舔了舔那对夸张的獠牙,冷眼看着他们,硕大的鼻孔中,不时发出一阵闷哼声。 “现在怎么办.........” 艾达不知所措的声音,被阿芙罗拉手中拉开枪栓的身影打断,那一如继往淡漠的脸庞,并没有因为看见这些看着渗人的怪物有什么变化,相比起羽蛇神库库尔坎,这些怪物真的和爬虫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她拍了拍艾达的肩膀开了个玩笑,“对付这些杂种,恐怕那什么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起不了半点作用,哦,见鬼,还真是绕口的名字”。 “嗯,虽然很佩服你的勇气,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建议”。 说着,埃里克指了指那些站在桥头的邪毗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看他们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当然,那对獠牙应该和象牙一样值钱”。西塞罗撇了撇嘴吐槽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你看他们一直站在桥头,并没有踏上这座桥梁,然后挥舞着利爪,划破我们的小腹,而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戾气,在哪里等着我们”。 “可这能说明什么,我们可以一直待在这座桥上,然后就像上面刻着的梵文一样,不生不灭......... 哦,见鬼,你真是个乌鸦嘴”。 西塞罗话音未落,就看到对面的邪毗奴高高跃起,踩在桥上嘴里发出一阵咆哮声,朝他们暴掠而来。

二十七 逃 蜂拥而至的邪毗奴,双臂护在胸前,双腿重重剁在石桥上,带着身体向炮弹一样,向站在中央的几人冲来。 不断响起的枪声,在雪白的毛皮上,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痕,蓝色的血液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流了出来,潜在水里的鼠头鱼身怪,像是闻见血腥的鲨鱼一般,疯狂的聚在桥下周围,翻滚的河水像是沸腾了一般。 一声声酸涩的响声,随着那满嘴尖利牙齿的摩擦声,让那不断响起的枪声也骤然一顿。 阿芙罗拉皱着眉头,看着不断击中在邪毗奴身上的子弹,也只是让那庞大的身形微微一顿,反而刺激出了本身的凶性,张开大嘴疯狂的咆哮着冲了过来。 一声骤然而起的轰鸣声响起,飞奔的邪毗奴额头留下了一道贯穿的洞口,狰狞的脸庞上露出不甘之色,朝一旁的河水中倒去。 庞大的身体溅起了高高的水花,密密麻麻蜂拥而至的鼠头鱼身怪,在身体周围闻了闻,接着水面泛起了一阵涟漪,一股蓝色的液体随着那不断扩大的涟漪,飞快的朝四周散开涌去。 那道雪白色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不断的变小着,在众人眼中嘴中被那些鼠头蛇身怪,撕咬的连渣都没有剩下。 埃里克双眸不断打量着四周,想要寻找脑海中那个本不应该出现在附近的身影,不断响起的枪声,让距离越来越近的邪毗奴不断倒向水池之中。 “快走,有人拿狙击枪在帮我们”。阿芙罗拉手中的手枪发出咔哒一声卡壳的声响,看着面前被清理一空的邪毗奴,而后面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不由得一把拉起艾达,朝前面冲去。 几人在不断响起的枪声中,冲向了桥对岸,回头看了一眼根本不理会那随时都有可能轰在身上的子弹,朝他们追来。 而那狙击枪射击的频率比之前也放缓了许多,城市中随着枪声的响起,逐渐开始有不少邪毗奴朝这边赶来。 阿芙罗拉换好了子弹,看着前面一大片挡住去路的,盘根交错在一起的树枝,里面夹杂着许多绿色的颗粒,直接扣动了扳机。 开始燃烧的松脂,让这些干燥的树枝开始燃烧起来,升腾而起的火焰,露出之后一条已经被杂草绿植顶起的转路。 身后那些身上还沾染着同伴的蓝色血液,此时正愤怒的朝他们追来的邪毗奴,看着突然燃烧起的火焰,静静的站在原地,猩红的眸子露出一丝恐惧,惊疑不定的看着那越来越远,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 “他们怕火,真想一把火把这里点着”。西塞罗弓着身子,双手扶着膝盖,看着眼前树枝留下的缝隙后一座破落的建筑,朝里指了指,然后侧着身子钻了进去。 几人顺着世界,来到这座香格里拉中在寻常不过一栋庞大建筑中,巨大的石块建造起来的建筑,宽的过分的台阶以及巨大的铁门,更像是为一群生活在这里当巨人建造的。 年久失修的建筑,被在这里肆意生长从地面钻出的植物,将其中破坏掉一塌糊涂推开上面挂满了有些刺手藤蔓的古铜色铁门。 原本装修的精致的客厅中,破烂的天花板中投射下来的缕缕阳光,在这昏暗的环境中留下了一道道痕迹,可以看见阳关中纷飞的灰尘。 破旧的木质楼梯上,长满了茂盛的藤蔓,顺着墙壁像是壁纸一般几乎覆盖了整个墙壁,垂在天花板上的锁链下方挂着一个硕大的铁盆,里面还有一些松脂燃烧过留下的痕迹。 阿芙罗拉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心翼翼的踮起脚,顺着楼梯朝上走去,不一会手里攥着一把还带着温热已经废弃了的弹壳,在楼梯上朝几人晃了晃走了下来。 “20mm的大口径高爆子弹,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应该是用那把著名的ntw-20发射出去的”。阿芙罗拉将一枚枚只剩下尾部的弹壳,上面还留着焦黑的痕迹直接丢在地上,如数家珍像说道,然后拿出了一张一看就是仓促之下写的纸条递给了埃里克。 “嗨,没想到我又救了你一次,这次是感谢你帮我打开地心入口,来到香格里拉的回礼,不过我想没有下一次了。 记住,这里最可怕的可不是邪毗奴和扎古鲁,甚至邪毗都不算什么,不过万物相生相克,这里最常见的东西反而是最珍贵的东西,夜晚的香格里拉是片禁忌之地,宁愿挖个洞像个老鼠一样藏在地下,也不要想去寻找真陀摩尼石”。 埃里克合上了信,看着脸色凝重却又带着一丝兴奋的阿芙罗拉此时正莫名的盯着地上那一堆子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刚刚你遇到那些邪毗奴都没有这么紧张”。 “这可是20mm的高爆子弹,我刚刚上去看了,没想到竟然有人可以直接端着三十多公斤的反器材狙击枪,没有任何助力的情况下,u看书 .uanu 直接射出了二十多发子弹,而且你们没有发现吗?刚刚每当有枪声响起,总会准确无误轰在邪毗奴身上............” “拜托,那可是狙击枪,当然没响一次会打在那些怪物身上”。西塞罗撇了撇嘴,看着俏脸上带着莫名神色的阿芙罗拉,不服的说道。 “不”,阿芙罗拉冷笑了一声,看着西塞罗一字一顿说道,“你如果能拿着mtw--20,打出两发子弹,不管准确率如何,身体还能像你的嘴一样硬,站在那里,那么你想让我如何,我随时答应你”。 没有理会正想答应的西塞罗,阿芙罗拉直接摆了摆手,捡起一段树枝,伸出手指向后折了一下,树枝应声而断,“就像这样,这段树枝就像普通人的身体一样,不,也不能说普通人,没有人能在扣动那么多次扳机之后,还能安然离开这里,甚至身体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么多次,就会像那截树枝一样”。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克劳德就像电影中的超人一样,变得比以前强了无数倍”。埃里克响起当初被邪毗抓在手中,正是被一枪轰在胸口,然后吃痛之下,他才有机会被克劳德救走。 阿芙罗拉郑重的点了点头,“那些都是虚构,太过夸张,克劳德虽然不可能有那么。强,不过从这里可以看出,利文斯顿家族,确实比你想象中可能要强上无数倍,那些安装在身体上的器材,可能让经历了那场雪崩的克劳德因祸得福”。

二十八 向生而死 阿芙罗拉的话声,让这间破败的大厅,显得越发冷清起来,地上那些带着焦黑的弹壳,可比寻常子弹明显要大上一截。 相比较起这些让他们狼狈不堪的邪毗奴,真正的邪毗可是要有威胁无数倍,而初到香格里拉的他们,当初就看见邪毗被同样的方式所伤,而克劳德根本好像就是无所畏惧的挑衅一般。 自重就有三十多公斤的ntw-20,还得配备二十公斤左右的套件,而且可以看出,克劳德所带的子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自身携带这么多负重,看起来在他身上就像是轻若无物的硕大背包。 根本看不出来,现在的克劳德像是一个经历了雪崩,右眼彻底被毁还有些耳聋,身体的右臂还有双腿直接从腰部下面被截肢,毁容的脸庞终日隐藏在面具之下。 埃里克敢发誓,虽然现在的科技日新月异,舆论也比以往让这个世界几乎不存在什么秘密,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玩意,能让一个几乎终身都面临着要坐在轮椅,甚至躺在床上连翻身都困难的家伙,变得如今竟然让克格勃出身的阿芙罗拉,这个强的不像话,他一直觉得武力方面是他见过最强的人,都感觉远远的自愧不如。 “不管如何,那也只是借用外力而已.........” “你手里拿着的手枪也是外力,别可笑了,自己能用上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阿芙罗拉看着脸上有些红的西塞罗,笑着吐槽道。 温斯顿抿着双唇,听着他们正在讨论心中的魔鬼,想到在那道突然出现的漩涡中,正惊慌失措不断旋转着的自己,情急之下看着突然在自己面前的恶魔,竟然条件反射之下紧紧抱住了他。 而且自己根本就没有昏迷过去,可是亲眼所见,那个在他们口中强的不像话的人,将突然出现在那条生活着无数恐怖怪物的河中,将他们全部都丢上了岸,然后带到那片还算安全的区域。 那些被称为扎古鲁的鼠头鱼身怪,疯狂朝他们涌来,撕咬在克劳德甩动的双腿上,被撕裂的裤子露出里面闪着金属光泽的银色双腿,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轻而易举的将它们捏成粉碎。 而自己竟然就落到这个看似无懈可击的恶魔手中,就像他起的那个可怕的绰号一样,亡灵恐怕将是自己这一生的梦魇。 “那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就可以想办法打道回府,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埃里克拍了拍脸色涨红的西塞罗,开口说道。 西塞罗口鼻间发出一声闷哼,干脆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透过天花板的缝隙,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出现了一抹血色,不服的撇了撇嘴,“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强,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像那些邪毗奴一样,给克劳德当个小喽啰”。 “还真是幼稚”。阿芙罗拉摆了摆手,纤长的手指灵活的将手枪拆成零件,感受着暗下来的房间,抬头看着天空中浓浓的血色,开始仔细擦拭起整齐摆放在地上的枪械,低声呢喃道,“血夜么”。 .......................................... “咳咳咳............” 一阵压抑着的咳嗽声传来,克劳德扛着大包顺着铁门下挖出的缝隙,狼狈的爬了进去。 步履瞒珊的扶着墙壁,狭长的走廊上留下了一串红色的脚印,钻进房间中看着和自己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的布置,检查了下各个入口处的布置的陷阱,这才将背包丢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整个人将上身的衣服脱掉,赤裸的上身露出一块块拼凑在在一起的银色金属,上面不时亮起赤红色的亮光,克劳德慌乱的在背包中翻出一个面罩带在脸上,剧烈欺起伏的胸口,逐渐平稳了下来。 看着从右肩渗出的鲜血顺着上身已经将脚上的皮鞋染成了红色,咬着牙将右肩的那块银色的金属拆了下来,长时间的穿戴已经和里面破裂的肌肤黏在了一起,随着一声闷哼声响起,克劳德将金属板放在一旁,拿出一根里面灌满绿色液体的针管,朝自己右肩扎了进去。 开始不断颤抖的身体,随着针管中绿色液体的减少,浑身的血管开始鼓胀了起来,面具下狰狞的面孔,忽然想到透过狙击枪那个瞄准镜看到埃里克手指上带的那枚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黑色衔尾蛇戒指,不知怎么,就不由自主的扣动了扳机,让自己还没有适应的身体,差点在那巨大的后坐力之下功亏一篑。 大口的喘息逐渐平息了下来,克劳德小心的将那块金属拼凑在身上,看着右手食指上带的那枚长着血色羽毛的衔尾蛇戒指,u看书 w.uukasu想了想从手指上卸了下来,找出一条皮绳从中穿了过去,带在了脖子上。 双眸中带着疑惑之色,想到这枚当初爷爷郑重交给自己的戒指,哪怕利文斯顿家族有一天走向了末路,可是只要有这枚戒指在,总有一天会重新崛起。 可是那个在自己看来已经破落的家族,为什么还会有同样一枚戒指,克劳德捏起戒指看着圈内刻着一行字,小声嘀咕道,“向生而死,见鬼,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香格里拉原本的湛蓝色的天空,像是有浓稠的鲜血一样开始翻腾起来,岛屿附近一根长长的锁链豁然开始绷紧,发出不堪重负般的响声,一颗参天大树生长在被锁链拴着的一块小岛上,地上堆满了已经散成一堆森白色骨骼,像是在给这颗挂满血红色的果实的大树,提供着养料一般。 巨人一般邪毗忽然身体开始瑟瑟发抖起来,爬在地上那丑陋的脸庞上带着浓浓的惊悚,以及一抹难以掩饰的渴望,抬着头看着天空中从逐渐由血海凝聚出的一轮黑红色的残月,张开嘴巴仰天发出一声狼嚎声。 “见鬼,刚刚那是什么声音”。西塞罗抬头看着天空中消散的一片血色,刚松了一口气,就被那声让建筑隐隐都颤抖了几分的咆哮声,吓得坐起了身子。 埃里克想起了克劳德给他的那封信,夜晚的香格里拉,最好还是挖个坑把你藏在下面吧。

二十九 血月 血色的残月让整个香格里拉变得压抑起来,暗红色的月光洒在下面的城市之中,地上的绿植隐隐看上去和远处那被血雾笼罩的参天大树一般,又生长了几分。 蔓延而出的繁复树根,像只庞大的章鱼一样,相互碰撞之间发出一阵奇怪的音节,城市中数百道雪白的身影发出兴奋的吼声,朝那生长着被称为生命之树的小岛蜂拥而至。 克劳德死死握着手中的镜头,看着那挥舞的树根藤须,直接捅入那些邪毗奴胸口,像是呼吸一般,开始一涨一缩,那些比人类要大上许多的怪物,身体上的雪白色毛发,肉眼可见的缩回体内。 头顶那两根夸张的黑色弯角,以及嘴中呲出两颗象牙一般的獠牙,都开始缓缓缩回体内,恢复了原本人类的模样。 看着那些赤裸着身体的正常人瞪圆着双眼,长着嘴巴正无力的喊着,开始枯萎的身体,像是树下那些堆积如山的白骨一样。 茂盛的树枝上,那些猩红色的果实,中间隐约可以看出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线,那翠绿的枝叶看上去又茂盛了几分,树叶上红色的脉络,像是血管一般里面红色的液体正不断的在其中流动着。 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克劳德皱着眉头坐在石凳上,回想着刚刚渗人的一幕,那些进化邪毗失败的人类,最终成为了香格里拉最底层的存在,不但要守护着这里,而且还会变成生命之树的养料。 这一幕就像是天启一样,出现了上天想要告诉他的意思,让浑身颤抖的克劳德,心里生出一股浓浓的渴望,接着又重重甩了甩脑袋,那惨绝人寰的场景,让他想到了当初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中,看到的犹如破娃娃一般的尸体。 而从医院回家时,庞大的庄园中修了一处丑陋的水池,里面放了几条湾鳄,斯内德带着他站在池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装在麻袋中发出惊恐喊声的男人被丢了下去。 那条表现的最凶残的鳄鱼,被斯内德亲昵的称呼为崔西,并说是利文斯顿家的公主,当自己遇难时的圆桌会议,只是自己和他爷爷一次交换而已,他要的是身后的主谋,而他爷爷要的是冷血的自己。 不知为何,当看到这一幕时,自己对那个一直对自己偏爱的身影,涌起了一股寒意,这就是他以后要变成的模样吗?冷血,残酷。 看着平板电脑上闪烁的绿点,克劳德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那颗“梦魇”现在就在这里,足以把这个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的城市夷为平地。 将东西整理了一下,听着外面逐渐恢复了平静,克劳德嘴角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那个让自己讨厌不起来的家伙,不知现在是不是依然打着呼噜,沉沉的休息着。 拿起望远镜,克劳德沿着楼梯飞快的向上面跑去,抬头看着逐渐消散的血月,透过镜头看着城市中央看起来喷泉一样的庞大水池,里面流水像是源源不断一般,形成了一圈壮观的瀑布流了下去。 而那个圆形的喷泉水池下面,有着一座倒着的寺院,尖耸的金黄色塔尖朝着下方,上面镶嵌着一块燃烧的真陀摩尼石徽章。 瀑布中密集的扎古鲁不断穿梭在其中,周围数只邪毗正蹲在地上,一双竖瞳不时的看向四周,其中一道雪白的身影,胸口正有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克劳德在房间中茂盛的枝叶中,将夹杂在其中的绿色松脂找了出来,不久,房间中蓝色的火焰升腾而起,摇曳的火光把这间不算大的房子照耀的像是海洋一般。 略显夸张的子弹,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克劳德看着熄灭的火焰,将那燃烧出的一堆灰色灰烬小心的收拢在一起,拿出锉刀在子弹上刻上细细的划痕,将那些灰烬涂了上去。 将挂在脖子上那枚戒指拿出来,仔细的端详了一遍,克劳德拿出弹匣,将抹着松脂灰烬的子弹一枚一枚仔细的摁了进去,看着窗外微亮的天空,组装起那把几乎和他一样高的反器材狙击枪,背起背包悄悄的潜了出去。 ................................. 清晨,刺眼的光芒顺着天花板的缝隙照了进来,躺在地面上的几道身影嘴里打着哈欠坐起了身子。 不久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脸色有些苍白的阿芙罗拉,手臂上有着一道血痕,冷着脸走了进来,看着埃里克疲惫的说道,“克劳德说的是对的,我们在这里根本寸步难行,不单是晚上,白天这里的邪毗奴也很活跃”。 “你受伤了,该死,这里可没有什么医疗条件”。西塞罗看见那还在不断渗出鲜血的左臂,嘴里抱怨了一声,连忙从包中翻出所剩不多的纱布。 看着那白色的纱布上透出的一抹红色,埃里克站起身子,打量着这座破落的建筑,阴森的大厅中,到处雕刻着奇怪的雕像,想起克劳德留下的那封信中,最常见的东西是最常见的,而且万物相克,无疑是告诉他们想要安全的在这里度过的关键。uu看书 .kanshu.cm “万物相克,当初那些邪毗奴追着我们的时候,是火焰让他们停下了脚步”。埃里克沉默了片刻,忽然想到当初狼狈逃窜时的样子,那些邪毗奴就像动物的本能一样,惧怕着火焰。 阿芙罗拉倒吸了一口凉气,将紧紧捆在胳膊上的纱布绑了个死结,晃了晃手中的打火机,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做了个火把,不过那些邪毗奴根本不在乎”。 “燃烧的火焰,一路上我们点燃最多的就是松脂,包括那次也是邪毗奴看见松脂燃烧的蓝色火焰”。艾达指了指头顶,像是吊灯一样悬挂在天花板上的装满松脂的铁盆,开口说道,“如果要照明灯话,那些木材可比松脂要好上无数倍,而且克劳德说最常见的,这里的松脂确实多的有些过分”。 阿芙罗拉眼睛亮了亮,拿出手枪打断了那吊着的锁链,硕大的铁盆掉了下来,扬起里面燃烧过的松脂灰烬,撒了几人一头。 西塞罗咳嗽着捡起了散落一地的松脂,看着这些指甲盖大小的颗粒,不自信的说道,“确定这玩意真的有用吗”? “不确定,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埃里克摇了摇头,捡了一根木棍用刀子刻出一个槽在里面塞满松脂,看着阿芙罗拉笑道,“嗨,美女,借你的打火机用一下,我出去做一个魔法实验”。 说着,晃了晃像是魔法棒一样的木棍。

三十 倒立的寺院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建筑的阴影处,小心的四处打量着,捡起地上的碎石子抛向了一片空旷的地方。 轻微的响声,让不远处像是巡逻一般的邪毗奴停下了脚步,鼻息间发出一声闷哼声,目光追寻着声音的源头,鼻子耸动着嗅着空气中那股几乎微不可查的气味,嘴中发出一声咆哮声,四周的邪毗奴尽数朝这边涌来。 埃里克脸色一变,连忙点燃松脂,将那节木棍插在地上,整个人顺着枝叶的缝隙钻了进去,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那狂奔而来的身影。 像是老鼠看见猫一般突然止住的脚步,让后边还在狂奔的邪毗奴将前面的同伴撞倒在地,然后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庞大的身体朝后退去,踩在倒在地上的邪毗奴身上,尖利的脚趾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伤痕。 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埃里克看着那一根可怜的木棍上面燃烧着的一朵蓝色火焰,好像真的如同魔法棒一般,在附近约莫五米左右的位置形成了一片真空区域,旋即那些眼神中带着惊恐的邪毗奴,撒开腿朝城市深处跑去。 正犹豫不定听着外面咆哮声的众人,脸上带着担忧之色,阿芙罗拉抓起手枪正欲起身,就听到一声兴奋的叫声,“见鬼,魔法真的成功了”。 然后看到脸上还带着松脂灰烬的埃里克,有些滑稽的手舞足蹈的叫着,然后拿着阿芙罗拉的短剑,在房间中劈出一根根木棍,前面削出凹槽,将松脂填了进去。 “就是这个东西,克劳德所说的万物相生相克,那些邪毗奴竟然害怕松脂”,说着眼神一黯,从兜中摸出一个银色盒子,当扎西顿珠被那些邪毗奴在自己面前被眼睁睁的划破了小腹,而自己兜中就装着满满一盒松脂,和那些七十多年的探险队一样,拿着保命的东西,却不知该怎么使用。 好像知道埃里克在想什么一样,艾达轻轻从身后拥住了他,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想那个村庄,即使他没事,或者没有跟你去,雪佛也不会放过他的”。 “谢谢你,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那些该死的邪毗奴竟然害怕这些松脂,如果早知道的话,扎西顿珠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埃里克苦恼的拍了拍艾达的手,轻叹了一声。 西塞罗晃了晃手中的望远镜,脸色揶揄看着两人调侃道,“拜托,这里可不是那个美丽的香格里拉,而且在一个单身的帅哥面前,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顿时,响起了一片呕吐声,西塞罗装出心碎的表情,拿起望远镜朝楼上指了指,“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在这里生存的办法,那么现在就去找出真陀摩尼石所在的地方吧”。 几人躲在伸出房顶的一颗大树上,看着西塞罗正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这座破落的城市。 几乎每条道路上都有着邪毗奴都存在,而且贯穿整座城市的运河,其中黑压压的一片扎古鲁顺着水流的方向,朝着城市中央那座圆形的喷泉游去。 突然一声惊呼从西塞罗嘴中发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指着中央的喷泉不可置信的说道,“见鬼,我看到了什么,倒立的塔,哦,不不不,应该说是倒立的寺院”。 “倒立的寺院”? “没错,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着西塞罗将望远镜给埃里克递了过去,比划着双手,脸上还带着浓浓的震惊,“倒立的寺院,就建造在喷泉下面,隐藏在一片瀑布之中,有着金色塔尖的寺院和加德满都那座寺院几乎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塔尖上有着真陀摩尼石的徽章”。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了普巴匕首,而且最重要是我们怎么过去,那里是封锁最密集的地方,而且邪毗也在,我可不敢保证松脂对那大家伙有用”。 放下望远镜,埃里克有些疑惑的说道,点燃的松脂散发出的火焰,或许在邪毗眼中连打火机的火苗都不如,而且他们也根本没有可能,直接从上面直接跳进那座寺院中。 相生相克也不是万能的,当强大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发生质变,而且最重要的邪毗相比邪毗奴,依然保持着人类的一些智慧,虽然凶残了许多,可是从雪佛当初抓住自己就可以看出来,除非这些松脂还有别的用处。 “有一条连接着那座寺院的,嗯,算是路吧”。阿芙罗拉看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绳索从瀑布中伸了出来,如果不是那些顺着绳子落下的水流,她也根本发现不了。 看着那和塔尖连在一起的绳索,是通往那座如西塞罗所说一样倒立着的寺院,埃里克目光扫过那周围的邪毗,根本就没有可行的方案,u看书 uukansh 除非...... 埃里克指了指城市中密集的建筑,“除非地下有一条隧道,直接通向那条绳索,然后我们才有可能到达那座塔中”。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那群怪物的虎视眈眈之下,大摇大摆的去寻找通往真陀摩尼石的隧道,拜托,你这完全是在挑衅,侮辱那些邪毗奴,而且别忘了,这里还有夜晚............” “不不不,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隧道”只是一个比喻”,埃里克打断了突然出声显得很焦虑的温斯顿,耐心的解释着,“这个“隧道”可以是别的什么,只要它能带着我们安全的到达那条绳索,而且一定会有提示的,就像塔尖上的徽章一样,一定会有什么提示我们,路就在那里”。 温斯顿咬着嘴唇,她可不相信这些见鬼的松脂能阻止那些让人恐惧的怪物,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什么冒险,什么见鬼的真陀摩尼石,可和她没有半点关系,而且这里还有个更可怕的魔鬼,不知在哪里一直偷偷的观察着他们。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提示,见鬼,这里能有什么提示,难道是马可波罗会托梦给你吗”?温斯顿有些不可理喻的说道。 埃里克双眼一亮,打了个响指,“宾果,谢谢你给了我一点灵感,就是马可波罗,这一路都是他留给我们的线索,还记得普巴匕首吗”,说着,从树上跳了下来,朝楼下跑去。

三十一 提示 站在破旧的房间中,埃里克看着布满藤蔓的墙壁上,雕刻的一张张脸庞的石雕,愤怒的人类,长相古怪的兽类,整齐的排列在上面。 埃里克回忆着这一路所见到的神像,基本上都是以古印度教的为主,当时四大古国文明,其中的古印度教派算得上是如日中天,利用其中的三大主神,这里的建造者用那至高无上的神灵,来衬托出香格里拉,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回想着普巴匕首上刀柄上那三面梵天、湿婆和毗湿奴的脸庞,而且一路所来,这三位在印度教中无所不能的三位主神,都不知为何显得很愤怒,好像对自己所见的某种事物显得无可奈何。 “你到底在寻找着什么,这里会有那什么可笑的提醒吗? 你觉得建造这里的主人,会给外来的闯入者,留下一些线索,让强盗或者说小偷比较合适一点,拿走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吗?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温斯顿脸上带着愤怒的神色,看着埃里克正看着墙壁上的石像思索着,不由开口调侃道。 在她看来,这些不过是像家里客厅的装饰画一样,虽然可能看起来古怪了一些,不过这些破旧的建筑中,绝不会有异想天开的线索。 “不,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现在显得这么反常,是因为那些丑陋的怪物,还是待在这种,和你之前生活过显得格格不入的地方,让你觉得很压抑,如果这样,那么我对你说声抱歉,把你卷进来确实有些不合适。” 说着,埃里克伸手指了指自己,郑重的开口说道,“我,包括现在在这里的所有人,我敢保证绝对没有一个人现在愿意待在这里,去面对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危险,然后想着拿那些子乌虚有的宝藏,这个世界任何事情绝对都不值得用生命去冒险。 而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说白了,都是为了离开这里,再顺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想作为记者,你肯定去过很多危险的地方,不过条件肯定要比这里好上许多,起码身边了没有这些说出去肯定会当做疯子的怪物。 拜托,美丽的女士,露出你的笑容,有点耐心,我可不希望你第一次真正的冒险,就在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 虽然阿芙罗拉已经将她对温斯的怀疑详细的告诉了他,可是起码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这位长相漂亮的记者,还算是一个正直的人,很多时候都可以很客观的评价一件事情,尽量不参杂个人的情感。 如果真的如阿芙罗拉所说,温斯顿确实另有目的,那么肯定也有什么逼不得已的缘由,没有人会冒险毁掉自己乘坐的直升机,经历了这么多,让他明白永远保持对身边人的善意是多么重要。 朝身边几人眨了眨眼睛,埃里克看着面前脸色犹豫不定的温斯顿,尽量斟酌着语气,让话显得不那么突兀,轻声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我想在这里,没有比告诉我们更合适的了”。 “不”,温斯顿突然有些抓狂的喊道,脑海中不断出现那张带着面具的脸庞,好像也察觉到了自己有些反常的样子,摆了摆手紧张的说道,“抱歉,可能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太压抑了,所以才,嗯,你还是按你说的办吧,起码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真的没事吗”?艾达握住了温斯顿有些冰凉的手,感受着那有些颤抖的身体,不确定的问道。 温斯顿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想你第一次和埃里克在一起,肯定没有现在镇定,或许表现的还没有我好,好了,你们不用管我,尽快找到入口,然后就像埃里克所说离开这里”。 “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可以告诉我,这样心里也能轻松一点,万一我可以帮到你呢,记住是任何事情”。艾达握着温斯顿的手,稍微用了下力,开口安慰道。 看着平淡无奇的石像,并没有古印度教那三位主神的脸庞,甚至连印度教特色的雕像都没有。 埃里克摩挲着下巴,有些怀疑的说道,“难道在别的地方,或者这些石像根本毫无用处”? “这里的建筑这么多,我想我们肯定没有运气好到随便进入一座,就能找到想要的东西”。艾达看着四处打量的埃里克,开口安慰道。 确实香格里拉就像一座城市,里面有着无数的建筑,可是如果想要一一进去寻找的话,就算没有生活在这里的怪物,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当初克劳德就是出现在这里,爬在敞开的窗户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座眼镜蛇石桥,然后拿着反器材狙击枪救了他们。 “不会的,克劳德不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uu看书.uukanshu可能他已经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埃里克说着,走到那些脸庞石雕前,看着长大的嘴巴中有着一些残留的灰烬,用手指捏了点,放在鼻孔前闻了闻,露出惊喜的表情。 那股淡淡的香味无疑是松脂燃烧后留下的味道,拿出一块松脂放进石雕的嘴巴中,看着燃烧起的蓝色火焰,透过石雕镂空的五官泛了出来。 微微垂下的眼眸和鼻孔中散发出的蓝光照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光束,埃里克看了看周围墙上悬挂着的石雕,轻笑道,“嘿,能帮帮我吗?我想很快就能知道其中的秘密了”。 周围墙壁上悬挂了一圈的石雕,随着嘴中点燃的松脂升起的蓝色的火焰,空荡荡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像是缓缓流动的河水一般,随着摇曳的火光,不断流动着,周围出现的简笔画一样勾勒出的建筑群。 “这是地图”?西塞罗惊讶的说道,看着这条河流的尽头直接通向一个圆形的图案,应该是那座倒立的寺院所处的位置,不由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如果是想让我们游过去的话,那么我和温斯顿女士,保留相同意见,那些不知饿了多久的扎古鲁,可不会放过我们的”。 “不不不,虽然粗糙了点,不过这确实是地图”,埃里克指了指来时一块毫不起眼的地板,上面隐约还可以看出有着六芒星的图案,正好处在香格里拉中运河的边上,开口笑道,“我想下来我们需要找到有关六芒星的地方”。

三十二 6芒星的启示 “六芒星”? 艾达嘴中发出疑惑的声音,目光扫过埃里克成为魔法杖的松脂火把,这种往往出现在魔幻电影中,出现在地面上的六芒星光芒,不出意外的话,总会从中爬出一些异世的生物,让她忍不住吐槽道,“难道这里那些奇怪的生物,都是从六芒星阵图中爬出来的吗? 哦,天哪,如果说我们现在穿越到了上古世纪,剑与魔法的世界,勇士,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吧”。 脸上带着苦笑不得的笑容,看着地面上随着那逐渐熄灭的火焰,缓缓消散的地图,埃里克来到那块绘着六芒星的地砖面前,蹲下身子将上面落下的尘土擦了擦,指着上面那个交错起的线条,开口笑道,“六芒星又被称为所罗门封印,起源于印度教的古代宗派密宗,也被叫做大卫之星。 犹太传说将大卫之星和所罗门的封印联系在了一起,传说所罗门王有一枚戒指可以使他指挥魔鬼和幽灵”。 当说道所罗门王的那枚戒指时,埃里克顿了顿,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六芒星的含义,并不是单纯的虚构出来,而是从古代一直流传至今。 不由自主的将右手缩了缩,掩盖住带在食指上的那枚漆黑的羽蛇神库库尔坎造型的戒指,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当时来到位于伦敦郊外的吉尔福德镇,一处被盛开的红色木棉花林中的庄园中那位枯瘦的老头,一直对镶嵌着红色宝石的黄金匕首,有着难以掩饰的渴望,而且自从那把变得漆黑的黄金匕首,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后,兜中就出现了一枚戒指,他带在手指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别说噩梦,甚至他比以往睡眠还要好上几分。 捏了捏挂在脖子上散发着金属所独有的那种冰凉感觉的望远镜,埃里克指了指角落破旧的楼梯,“起码现在我们的范围缩小了很多,只要沿着那条醒目的运河,把两岸的建筑排查一遍就好”。 顺着缓缓移动的镜头,看着运河两岸的建筑,逐渐出现了城市中央那座旁大的喷泉水池,可惜,不知是雕刻的六芒星徽章太小,因为疏忽而错过,还是已经被隐藏在杂草之下,埃里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将望远镜递给了西塞罗,无奈的说道,“拜托,幸运的家伙,希望你的好运在这里还会出现”。 阿芙罗拉瞪了嬉皮笑脸的西塞罗一眼,从埃里克手中接过望远镜,轻声说道,“我对这里要熟悉一些,那天我出去转了转,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对地形大体了解了下。” 看着那高挑的背影抓着望远镜朝伸出房顶的树上灵巧的窜了上去,拿着望远镜正细细的顺着那座眼镜蛇石桥,沿着运河的方向看了过去。 半晌后,阿芙罗拉绷着那张俏脸从树上下来,疑惑的问道,“六芒星是吗?就是类似真陀摩尼石的标志挂在塔尖上。” “没错,你找到了”?西塞罗正准备朝阿芙罗拉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却看到她摇了摇头,接着又矛盾的点了点头,不由得吐槽道,“喂,你什么时候学的和我一样,学会吊人胃口了”。 “没有人会学你那种幼稚的油嘴滑舌,具体的六芒星我并没有发现,不过,嗯,我想最好还是你自己确认一下吧”。说着,阿芙罗拉站在房檐上,并没有见过手中的望远镜交给埃里克,指着城市中运河边的一片密集的建筑说道,“就在那里”。 顺着阿芙罗拉手指的方向,埃里克眯起双眼看着那一片在城市中显得稀松平常的建筑,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那片灰色的建筑看似整齐的排列在那条湍急的运河边上,不过通过周围的一些布置,建筑边缘硬朗的线条,隐隐却排列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六芒星形状。 “六芒星,我想通往寺院的入口应该就在那附近”,埃里克呢喃自语着,从阿芙罗拉手中接过望远镜,仔细打量着那片废弃的建筑。 像是一个手段高超的设计师,利用周围布置出的绿化技巧,完美的将那片实际和这座城市中几乎像是强迫症患者一样,整齐统一规划出建筑格格不入的房屋不着痕迹的融入其中。 房屋微微倾斜的角度,不过随着那数量繁多的建筑,实际偏移的角度要比真实所见要夸张许多,不过这正是对寻找入口增加了许多难度。 埃里克拿出笔记本将那片建筑大致绘在纸上,用笔沿着边缘画出了六芒星的轮廓,笑着朝艾达问道,“说说看,你所看到的电影中,那些异世界的怪物,都是从召唤师释放出的六芒星魔法那里爬出来”。 “当然是最中央了”,艾达不假思索的说道,说着看向那片建筑最中央的一栋看起来和周围并没有什么区别的房屋,有些惊喜的说道,u看书 .ukanhu.co“难道你是说我们要找的入口就隐藏在那栋建筑中”。 “不,我只是开个玩笑”,埃里克拿起笔记本,在纸上那个将这个原本可以是一个完美的六芒星,其中一个伸出一节的角上画了个圈,朝撅起嘴脸上带着恼怒的艾达,举起了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这才点了点那个画圈的地方。 然后在上面的空白处又画了一个圆,圆中间画上了真陀摩尼石的标志,“这个角就像箭头一样,指向了那座倒立的寺院,如果这座庞大的城市中,如果入口真的藏在那座建筑中的话,我想这座用大黑天看门的房屋,起码有着最大的几率”。 当刚刚看到那座房屋的入口,竟然修建的想当初他们在尼泊尔加德满都那座寺院下方,那个悬挂着巨大普巴匕首的石窟入口,爬着的大黑天,用六条手臂支撑着身体,形成了一条进门的通道。 不过这座城市中的建筑上,随处可见的印度教雕像,让他还是谨慎的单独画出了这片按照六芒星排列出的建筑,然后用线条将边缘勾了起来。 这才发现那个凸起的角,就像六芒星另一个著名的用处————占星术,在一片迷茫之中,给他们提示了前进的方向。 埃里克收起笔记本,看着那片建筑周围不断出现的邪毗奴,轻叹了一声,“下来就让我们这些拿着法杖的魔法师,去洗涤那些血液混浊的人类吧,邪毗奴到了接收制裁的时候”。

三十三 转盘 刺眼的阳光下,一行人怪异的拿着一根燃烧着一朵蓝色火焰的木棍,不断摇曳的火苗,不断加快的速度朝贯穿整个香格里拉的运河靠近着。 周围聚集了越来越来的邪毗奴,将几人团团围住,一直保持着五米的位置,狰狞的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像是害怕又有着难以遏制的兴奋。 几人轮换着点燃松脂,让火焰不留下熄灭的空荡,闻着城市中泛起的一股淡淡霉味,沿着那早已杂草丛生的道路,站在了一栋看起来像是很锋利的建筑前。 不规则的四边形建筑,如今站在面前,看起来异常生硬,两条最围墙形成的夹角正好对着远处那个巨大的喷泉瀑布,侧面的正门,大黑天的石雕直接长大着嘴巴,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像是门一样堵住了众人的去路。 像是筋疲力尽了一般的大黑天,爬在地上六条硕大的手臂通过手掌连着一条锁链,通向了眉心处那个转轴,看着转轴上的把手,埃里克把火把递给艾达,抓住那石雕上的凸起朝上爬去。 脸色通红用力摇着这微微晃动的把手,埃里克埃里克感受着几乎没有什么动静的转轴,无奈的朝西塞罗挥了挥手,苦笑道,“嘿,伙计,能帮帮我吗”? “当然”,西塞罗耸了耸肩,朝着等着双眼的大黑天脸上带着歉意双手合十轻声说道,“抱歉了”。 两人用力掰着纹丝不动的把手,转轴里的铁链甚至连晃动的迹象都没有,阿芙罗拉焦急的看了一眼越来越少的松脂,为了节约马上就要消耗殆尽的松脂,木棍上的火苗比之前要小上许多,周围那些邪毗奴鼻息间喷出白色的热气,小心的挪动着脚步,缓缓靠近了几分。 “喂,需要帮忙吗?松脂最多只能坚持十分钟了”。周围那让人忍不住干呕起来的腥臭味,让阿芙罗拉朝上面喊道,而这座大黑天石雕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西塞罗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邪毗奴,咬牙说道,“嗨,一会如果失败了,记住给我一枪,我可不想被这些鬼东西抓住,或者变成这副模样”。 说着,双手紧紧抓着把手冷喝了一声,脸色涨红开始用力掰了起来,手上的汗水或许是因为用力让他整个人滑了出去,直接撞在捆着锁链的转轴上,下面的那咬合在一起的牙齿,微微张开了几分。 “哦,见鬼,是谁设计的这个误导人的开关”。埃里克愣了愣直接开口咒骂道,那个把手根本就不像看到的那样,只是一个没有用处的摆设而已,两人靠在转轴上,双腿蹬着大黑天的鼻梁直接往上推去。 被推倒额头上的转轴发出咔哒一声响,下面大黑天张开嘴巴中的牙齿也缓缓锁了回去,埃里克回头看着那眉心处的转轴,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连忙摆了摆手,嘴里喊道,“把火把丢在外面,快点进去”。 说着,整个人靠在微微下滑的转轴上,朝一旁犹豫不定的西塞罗开口抱怨道,“嘿,伙计,难道你要帮我吗?那我可不介意,虽然有足够的时间进去,可是我一分钟也不想忍受这股让我足以把去年的饭都吐出来的味道”。 “哦,我想你想多了”。西塞罗这才咬牙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从石雕上滑了下去。 看着最后一道身影钻进了大黑天狭窄的嘴巴中,埃里克尴尬的朝邪毗奴笑了笑,然后双手合十苦笑道,“拜托,放我一马”。 说着,整个人在这粗糙的石雕上,像是滑滑梯一样,将身体硌的生疼,听着上头顶开始下落的转轴,嘴里念叨着,“我是滑坡小能手,我是滑坡小能手............” 已经开始闭合的牙齿,西塞罗紧紧盯着那不断摇曳快要熄灭的火焰,正好一道黑影从上滑了下来,用力抓住那已经勉强可以一个人钻进来的牙齿,阻止着闭合的速度,看着埃里克颤声说道,“我不保证还能坚持多久,希望你别被勾住衣服”。 “当然,我可不像你那么笨”。埃里克说着听着后面随着火焰熄灭骤然响起的咆哮声,纵身钻了进来,西塞罗那不断颤抖的双臂丢掉那握着的牙齿,眼睁睁的看着邪毗奴挥舞进来的双臂,被大黑天尖利的牙齿咬成两截。 黑暗的隧道中两边墙壁上一排排火光,像是人体感应灯一样亮了起来,应该是某种氧化的材料,刚刚大黑天长大了嘴巴,让气流突然畅通了许多,然后引燃了墙壁上精致的雕花灯盏中的易燃物。 斑驳的墙壁上绘着一幅幅像是那本画册上,人类不知应该称之为进化还是退化的图案,u看书 ukanshu 那颗只露出虚影的生命之树下,站满了一个个变成邪毗奴的人类。 隧道的尽头,一个三角形的大厅中,天花板上一个硕大的铁盆中,升腾而起的蓝色火焰,阴沉出下方那个正好按照房间的形状,在地面上雕刻着的一颗参天大树。 四处挥舞着的根须,几乎每根上面都插着一个带着惊悚表情的邪毗奴,有的甚至已经又重新恢复了人类,被根须深深插入胸口。 茂盛的枝叶中间有着一个三角形的转盘,伸出了三根把手,像是磨盘一样,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 “向死而生,向生而死”。 默默念叨着上面的梵文,埃里克心中一顿,正和他手上带着的戒指内圈里刻着的字一模一样,甚至连字体都没有区别。 “猜猜看,这个玩意到底是推的,还是让我抓着把手转的”。西塞罗笑着调侃了一声,然后抓着把手试着推了推了,看着埃里克有些严肃的脸色,轻笑道,“这个时候,如果有点小麦就好了,我可以试着给你们在这里做点面包吃”。 “看你现在还能笑得这么灿烂我应该就放心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三角形的磨盘,应该朝两边都能转”。 埃里克手指摩挲着那枚黑色的戒指,感受着那顺时针方向的衔尾蛇,开口说道,“顺时针方向,向死而生,逆时针方向,向生而死”。

三十四 2条路 “向生而死,向死而生,什么意思”? 听着温斯顿嘴里发出疑惑的声音,埃里克指了指金黄色磨盘上的梵文,开口说道,“这上面写的,字面意思。 艾达看着上面雕刻的密密麻麻的梵文,犹豫着说道,“不过,看来向死而生可能会好一点,这条应该会是生路吧”。 “不,两种方式应该不出意外的话,都可以到达那座寺院,而且我想克劳德一定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埃里克说着,接着上面的火光,指了指地面上灰尘上留下的微不可查的脚印,方向正好是逆时针的方向。 西塞罗直接开始顺时针方向推起了磨盘,嘴里调侃道,“虽然他救了我们,不过我可不愿意和他走在一条路上,那家伙的运气一向不是太好”。 缓缓转动的磨盘发出刺耳的声响,埃里克看着忽然停下的磨盘,边上的三根扶手忽然缩了回去,然后磨盘也旋即沉到了和地面持平的位置。 地面上雕刻的那颗参天大树,上面挂着的果实忽然闪说着猩红色的光芒,脚下的地面随之开始颤抖起来。 豁然裂开的地面,将几人直接抛了下去,一声声尖叫声,随着噗通落水的声音戛然而止,上面飞快闭合的地板上,随着建筑不断的晃动,传来了一阵石块的碰撞声。 围在外面的邪毗奴随着脚下的振动,跄踉着摔倒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个盯着他们的大黑天雕像,开始和身后那个如同普巴匕首刀刃一般的建筑,轰然倒塌。 香格里拉边缘处绑着的粗壮锁链发出一阵碰撞声,然后徒然绷紧,一颗挂满了猩红色果实的参天大树缓缓冒了出来,悬在半空中的岛屿,好像氢气球一样,被下面的锁链拴着,那些已经长到篮球大小的果实,中间那条黑线像是眼睛一般缓缓裂开了一道缝隙,透出一了一股浓浓的阴冷气息。 城市中央那座巨大的喷泉瀑布周围的邪毗忽然跪倒在地上,目光看向那座悬在空中的岛屿,像是沸腾一般的血液,让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几乎挥舞在整个城市上空的根须,疯狂的刺入了无数邪毗奴的胸口,凄厉的咆哮声,响彻在暗下来的天色,昏暗的天空中翻滚着一片血海。 运河中平静的河水,开始疯狂的向城市中央那座水池涌起,翻滚的水面上不断有扎古鲁拍打着一双鱼鳍,摆动着硕大的鱼尾跃出水面。 .................................... “咦,终于来了吗?应该是选择了向死而生”。靠在墙壁上的克劳德,睁开双眼惬意的打了个哈欠,听着上面传来的倒塌声,看了看没有丝毫变化的隧道,站起身子抱怨了一句往前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刚刚所在的位置落下了一道厚重的石门封住了去路,上面雕刻着一个长着像邪毗头上那对弯角一样的骷髅头,下面用梵文写着和他戒指中一模一样的向生而死。 克劳德掏出脖子上带着的戒指,带在食指上沿着脚下像是蛇一样正在蠕动的砖块,大步往前走去。 七扭八拐的隧道,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克劳德看着又出现在面前的那块石门,低声呢喃道,“迷宫吗”? 说着,右手直接重重轰在上面,随着不断砸在上面的拳头,石门上沿着中央的骷髅头,像是蛛网一般开始向周围裂开,一些混浊的河水渗了出来。 丝毫没有理会石门后可能出现的东西,克劳德双眸中带着冷笑,破裂的黑色手套露出银色的金属光泽,疯狂的抡起右臂砸在上面,终于那道石门轰然倒塌,背后的突然涌出的水流,带着克劳德沿着隧道冲了出去。 混杂在水中的扎古鲁,双眼通红冲向了这个出现在眼前的人类,脑海中仅存的杀戮只想将他撕成粉碎。 克劳德摆动着双腿,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看着水流中远方出现的一抹亮光,伸手抓住了一只摆着鱼尾想要往后退去的扎古鲁狠狠的拍在了墙壁上。 不断靠近的扎古鲁,感受着突然出现的血腥味中夹杂着一种让它们恐惧的气息,惊恐的盯着克劳德手指上带的那枚戒指,逆着水流朝后游去。 突然被冲出隧道的身体,正要被那下落的瀑布冲下去,克劳德一把拽住悬在对面寺院的铁链,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看着对面寺院门口,一个像是钟摆般的巨斧,正划出一道道残影飞快的摆动着。 而身边不远处的铁链连接着寺院,一尊邪毗的石像正骑在狮鹫兽上,双手合十好像正在迎接着来人。 “还真是见鬼,完全是区别对待”。克劳德抱怨了一声,抓着铁索来到寺院的门口,uu看书.uukansu 捡起地上一块碎石丢了过去。 甚至连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拳头大的石块被那摇摆的利刃切成了粉末,打量着面前的石门,克劳德脸色沉了下来,这见鬼的向生而死,虽然他在前面还算顺利,可是却被堵在了门外。 而远处那条铁索,却连接着敞开的大门,他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无奈的咒骂了一声,克劳德嘴角逐渐露出了笑容,放下背包很快的组装起了他那把反器材狙击枪,这种可以射穿坦克装甲的狙击枪,估计建造香格里拉的人,恐怕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带着这种东西过来。 不断响起的枪声,让头顶那些巨人似的邪毗,看着下面肆无忌惮的那个人类,嘴里发出愤怒的咆哮声,夜晚的香格里拉从来没有任何生物敢做这种事情。 甩动的巨斧裂成了碎片,那些锋利的利刃,深深插进周围的石壁上,克劳德抬头看着上面无可奈何的邪毗,笑着摆了摆手走进了这座倒立着的寺院。 上面的邪毗抬头看着天空中那轮逐渐变圆的血月,又重新恢复了安静,跪倒在地目光看向了那颗不断将邪毗奴抽成白骨的生命之树。 几乎占据了那座小岛的大树,周围堆积的白骨不断的增加着,远远不断的邪毗奴被那摆动的根须插入胸口,随着茂盛的树叶上,那些脉络将汲取的血液灌进果实之中,上面裂开的黑色缝隙,像是眼睛般装神缓缓睁开。

三十五 隧道 昏暗的隧道中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不知已经放了多久的死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上面还飘着长出的一些绿色植物。 淌在刚刚没过小腿的水中,几人皱着眉头用手捂着鼻子,莫名其妙从裂开的地板上掉到这里的几人,从刚开始那震耳发聩的倒塌轰鸣声,靠在墙角胆颤心惊的看着上面摇摇欲坠的地板,不过那看似脆弱的天花板还是顽强的坚持了下来。 宽阔的隧道中,混浊的污水逐渐翻起了气泡,一股股鲜红色液体从地下的缝隙中涌了出来,逐渐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将之前那股臭味彻底压了下去。 忽然小腿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让埃里克撩起裤腿,看着上面爬着像是水蛭一样的爬虫,丑陋的身体正贪婪的咬在他的小腿上,嘴角处还带着渗出的鲜血。 而周围几人同样发出了一阵惊呼,那种感觉虽然谈不上疼,可是人有谁看见腿上爬了个手指大小的黑褐色爬虫,都会觉得一阵恶心。 而水中此时还有不少这种水蛭正蠕动着身体朝他们的身体上爬去,可能一两只水蛭不会对他们带来什么伤害,可是如果任由血水里这些密密麻麻的水蛭都爬到他们身上,恐怕瞬间就会把体内的鲜血吸干。 “哦,见鬼,快点离开这里”。埃里克从腿上将那还在撕扯着小腿不愿意松口的水蛭扣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墙上,看着爆开的身体在灰色的墙壁上,留在一团刺眼的血迹,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些玩意可不像这个城市中其他怪物那样变态。 水中缓慢蠕动的水蛭,让几人甩开腿朝前跑了起来,看着一条石阶上干涸的圆形平台上,周围三尊雕刻着梵天、毗湿奴和湿婆的石雕,举在头顶的双手正端着一个放满松脂的石盆。 站在台阶上,将顺着裤腿爬进去的水蛭扣了下来,狠狠的踩碎,埃里克想了想,沿着上衣的衣角撕下一道布条,将裤腿捆了起来,朝着几人笑道,“这样那该死的爬虫就钻不进来了”。 “这里恐怕不单单是那些爬虫吧”。西塞罗说着指了指那圆形的平台上地面雕刻着真陀摩尼石的砖块,随着他们踩在石阶上开始晃动起来,砖块的缝隙间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阿芙罗拉拿出手枪指着那好像要有什么东西爬出来的地方,埃里克看着神像举着的石盆,拿出打火机飞快的将松脂点燃,蓝色的火焰照出粗糙的天花板上刻画的一颗六芒星。 缝隙中巴掌大的蝎子从中蜂拥而出,埃里克看着那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尾巴正高高翘起,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朝艾达苦笑道,“看来你是正确的,六芒星果然能召唤出来东西”。 骤然响起的枪声,让刚刚钻出的蝎子顿了一下,倒塌的神像手中的火盆恰好落了下来,那些好像抹了油脂的爬虫随着身上升腾而起的火焰,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开始翻滚起来。 “你怎么知道要推倒这些神像”。西塞罗惊讶的看着阿芙罗拉,刚刚双手已经护住了脸,即便挂在这里,也不能让这些鬼东西把自己叮成满脸浮肿的模样。 阿芙罗拉耸了耸肩,“知觉”,说着看向埃里克,指了指角落,“你之前说过,这些古印度教无所不能的神,在这里都是衬托而已,像个参照物一般,衬托出香格里拉的伟大,那么来到这里的人,首先不能对这些有什么敬意”。 顺着阿芙罗拉手指的方向,埃里克看到一堆骸骨还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正对着倒下的古印度教中的毁灭神湿婆,估计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那些蝎子用毒尾扎在身上。 “看来他们无所不能的神,并没有保佑他们,如果他们拜的是守护神毗湿奴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埃里克开了个玩笑,看着那些被烧成灰烬的蝎子,下面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洞眼角跳了跳,“看来我要进这个蝎子洞了”。 “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西塞罗说着顺着洞口钻了进去。 顺着洞内粗糙的石壁上凿出的凹陷,几人下到了下面幽深的隧道之中,顶上的洞口,突然掉下来一块厚重的石板,上面雕刻着一个嘴里伸出獠牙的骷髅下面写着一行单词——向死而生。 随即隧道中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逐渐开始变得滚烫的石壁,让他们好像处在一个微波炉中,踮着脚小心的走在这条狭窄的隧道之中,不一会又看到了头顶写着向死而生的石板,重新回到了原地。 “该死,uu看书 .uukanshu 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些爬虫起码我们有办法解决,可这个该怎么办”。温斯顿揉了揉一头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头上的长发,心情也随着不断上升的温度烦躁起来,喘着粗气抱怨道。 西塞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看着温斯顿冷笑道着,几次莫名其妙的话,让他也失去了耐心,“怎么办,我想你可以问问去了那条路的克劳德,到底该怎么办。 顺便我也谢谢他,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知道该怎么办?该死,我觉得我要被烤熟了,向死而生,难道这里有个复活阵法,可以将我们复活吗”? “如果真的复活的话,恐怕我们恐怕也会变成邪毗奴那副模样,怎么样,伙计在你变成烤肉之前可以帮我一把,我要能够着那块石板”。 埃里克抬头看着石板上向死而生后面那个像是句号一样的圆圈凹槽,正好和手指上的戒指差不多大小,深呼吸了几口朝西四阿里说道。 踩在那撑起的手掌上,埃里克从手指上卸下戒指放在了那个凹槽中,石板上的那个骷髅头像是活了过来,嘴中的獠牙缓缓收了回去。 感受着骤然凉下来的温度,埃里克心中一惊,一阵滴水声传入耳中。 越来越大的水声,从头顶那开始晃动的石板传来,终于,一阵不堪重负般的脆响声,几人眼睁睁的看着头顶的石板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接着汹涌的河水冲了进来。

三十六 猜想 汹涌的水流中夹杂着几道不时露出水面的身影沿着隧道冲了出去。 香格里拉城市中央那座巨大的圆形水池瀑布骤然停了下来,一道直径约莫一米的圆形洞口,一股淡红色的水流飞快的涌了出来,悬挂在边沿的一条粗壮的铁链上,忽然出现了一只修长的手掌,带着淡淡的闷哼声,将几道身影挡在了身后。 远处铁链的尽头,那座倒立着的寺院,金色的塔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埃里克甩了甩头上的水珠,看着那头被一座跨坐在狮鹫兽身上邪毗双手合十正好握着的铁链,阿芙罗拉此时正双手紧紧抓在上面,将他们尽数挡了下来。 几人悬在这条悬挂在云雾之中的铁链,蠕动着身子缓缓爬向了对岸,站在通向一道上面雕刻着燃烧的真陀摩尼石的小门,显得格格不入的宽阔石阶前。 身后的铁链和不远处一条同样通向这座塔的链子,终于结束了无数年的任务,从中断成了碎片掉了下去,突然像是打开了花洒的开关一样,那停歇的瀑布又重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开始源源不断流了下来。 面前破旧不堪的石梯,上面布满了青苔,两边断裂的雕花扶手,依稀还留着当初的痕迹。 埃里克默默数着两边各七道扶手和脚下一共七十七节台阶,心里隐隐有了些许猜测,随着几人踏入那道小门之中,一道从上面落下的像是墓碑似的石门封住了退路。 硕大的大厅中,地面上雕刻着一副像是描述这里的建造过程一般的画作,一些穿着古怪,像是僧侣一般的穿着,头上却留着长发披在肩头,双唇间留着长须,一行人拄着木棍,行走在荒漠之中,身后的漫天的风沙,隐约能看出背后一座庞大繁华的都市。 “他们是古印度人,应该是被赶出了当在世界上都算的上数的大都市摩亨佐·达罗”。说着埃里克双眸一亮露出恍然之色,“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一路来出现的那么多古印度教的神灵,而且都带着浓浓的不屑。 摩亨佐·达罗是一座制度森严的都市,分为上下两城,上城住着婆罗门贵族以及宗教的祭祀,而下城才是普罗大众平民住的地方。 繁复奢华的宫殿庙宇和破落的平民窟被恒河隔开...............” 说到这里,埃里克话声一顿,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这座被称作是“心中的日月”的香格里拉中,也莫名其妙的有着一条看起来根本毫无必要的运河,起码没必要让直接这条河将城市一分为二,这样造价实在太高,而且也看不出有什么用处。 “你的意思是,壁画上的人是当初居住在摩亨佐?达罗中平民窟中的人,然后想要打破那层姓氏的隔层去往上城,然后遭到驱逐,来到这里修建了香格里拉”。艾达看着面前墙壁上彩绘的壁画,断断续续的说道。 看起来像是叙事写实风格的壁画,在荒漠上留下一长串脚印,然后画面逐渐过渡到一片连绵不绝的雪山,正驻足看着山下一片拥有着尖耸塔尖的寺院,飘洋的三角形彩旗,以及拥挤的道路上有着密集的人流,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朝圣者,在这里汇聚一地。 “加德满都,他们一路徒步来到了加德满都”。西塞罗看着那片熟悉的雪山,其中一座像是高高摆在空中的鱼尾一般,不由得想起了运河中那种叫做扎古鲁的鼠头鱼尾怪,开口吐槽道,“难道他们就是看见了鱼尾峰才创造出扎古鲁的吗”? 埃里克在壁画上寻找着那座当初提示他们来到西藏的寺院,不过却一无所获,那座在拥有万千信仰的加德满都,几乎算是最大的寺院,此时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天空中落下了硕大的雪花,七道瘦弱的身影,正瑟瑟发抖抱着双臂,身上只穿了些的破旧的单衣,一间一间的寺院进行乞讨着,不过外乡人的身份,以及那不经意间露出儿下一个六芒星的刺青,让他们吃了无数次的闭门羹。 那个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他们耳后的六芒星刺青,在当时那个社会中让他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加德满都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待遇,他们沿着喜马拉雅山脉,又重新开始了漂泊之旅。 “神灵永远无法和人类共处”。 埃里克看着壁画上出现的一串拉丁文,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什么,挥舞着双手,朝着众人喃喃自语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七十七层石阶,七个扶手,七个人,不不不,他们并不是七个人。 七只是一个虚数,我想我知道他们的身份了,他们是祭祀,uu看书 .uukansu.om 被印度摩亨佐?达罗驱逐的祭祀,他们有着不被接受的信仰,甚至和当时的古印度教中的三位至高神相驳,然后被放逐到了下城。 七在圣经中有着完美的意思,他们信奉着心中在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信仰,却不被认可,然后来到了拥有万千信仰的尼泊尔,想要在这里传教,不过,却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然后..................” “然后他们沿着喜马拉雅山脉,到达了这个世外之所,建造了香格里拉,哦,天哪,虽然很愿意相信你说的真的,可以看看这座城市,以及那些怪物,我并不觉得这是几个祭祀可以办到的,没错,也许七是个虚数,可是这地方绝对不是单靠人力就可以完成的”。西塞罗打断了显得有些激动的埃里克,泼了一盆冷水。 指着壁画上在苍茫的雪山中显得形影单只的那几道身影,祭祀说白了和现在的教堂中的神父并没有什么区别。 绕着周围墙壁上一圈的壁画,忽然像是拉近了镜头,像是默认了西塞罗刚刚的话,纷飞的雪花,让这几位有些异想天开的神父倒在了雪地之中,任由落下的雪花像是被子一样,将他们埋在下面。 忽然,一片雪白的世界,出现了一片遮天蔽日的黑色,其中还带着让人忍不住想要跪倒在地的缕缕血色。 刚要张嘴的西塞罗,忽然喉咙耸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紧紧的抿起了嘴唇。

三十七 被驱逐的祭祀(中秋节快乐) 一片压抑的黑色,像是黑洞一般,吧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上面那些血色的线条,隐隐看着有些熟悉的感觉。 侧面一条和如同被墨泼过的墙壁,一模一样的颜色的楼梯出现在眼前,埃里克仔细在看起来有些残破的顶楼搜寻了一边,甚至连半点松脂都没有。 “难道这里就是为了给我讲点匪夷所思的故事吗”?顺着楼梯下去,看着墙壁上依然绘着壁画,不过好像被人毁去了一大片,只留下一片黑色的边沿,和下面雪地中站起的那七名被驱逐的祭祀,此时正抬头看着上空那片被毁掉的壁画,面前放着几枚猩红色的果实,中间黑色的缝隙像蛇类阴冷的竖瞳一般。 倒立的寺院中,整个建筑看着也是倒了过来,这个比上一层小了一圈的二楼,斑驳的墙壁上,同样绘满了彩色的壁画,除了那像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脱落的一大块墙皮而毁掉的地方。 画风一转,应该是吃下去了这种诡异的果实后的祭祀,惊恐的看着变成利爪的手掌,身上也像返祖似的长出了白色的毛发。 淡淡的月光下,七只像是狼一般的怪物,头上长着漆黑的弯角,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邪毗,那是生命之树上结出的果实,可以让人类变成邪毗”。西塞罗呢喃着指了指上面被毁掉的壁画,有些不自信的说道,“难道上面是他们信仰的神”。 上面壁画中那些倒在雪地中的祭祀,明明看着已经不行了,此时却又变成了精力旺盛的邪毗,而再往前看,满地的牦牛的尸体,划破的小腹中,还有流出来的内脏。 那些比这些牦牛打上许多的邪毗,身上以及脸上还留着一片血迹,正顶着风雪往那片拥有着瀑布的山顶走去。 “他们到了这里,不现在看来我觉得很矛盾”。埃里克皱着眉头看着戛然而止的壁画,站在楼梯前,并没有着急下去,而空荡荡的房间中,脚下的硬木地板,甚至有些地方因为周围一直流淌的瀑布,被这种常年潮湿的环境变得翘了起来。 艾达挑了挑眉,瞪了埃里克一眼,她实在是有些不喜欢他偶尔出现的这种说话没头没脑的样子,看着那正站在墙壁前,摩挲着下巴盯着上面那副壁画的样子,开口抱怨道,“我还真是讨厌你这副认真点模样”。 “深感认同,说话莫名其妙,不如干脆闭上嘴巴”。西塞罗朝艾达竖起了大拇指,开口附和道。 “不不不,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埃里克转过身,指了指壁画上的瀑布,“显然,他们作为祭祀,一直生活在摩亨佐?达罗的上城,因为传播信仰,被驱赶到了下城,其实这按理来说对他们是一件好事”。 “好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原本生活在光鲜亮丽的地方,突然被驱赶到了平民窟中,不但生活的落差很多,而且还得忍受身边那些贫民的嘲讽”。艾达听着埃里克明显有些矛盾的话,开口反驳道。 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正常人,一个家境优越的富人破产以后,肯定会有以前周围眼红他的人,看到他如今的模样,肯定会狠狠的嘲笑,别忘了我当初的经历。 可是他们不同,想想他们的身份,来到这种地方才会如鱼得水,上城都是些什么人,除了当时的活在最顶层的婆罗门,剩下最多的就是和他们同样身份的祭祀,要给这些人传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而这个世界上,想要传教最好的对象是那些人,我想没有比贫民窟更好的地方了,可是结果呢,恐怕依然是一无所获,看到那些奇怪的果实了吗? 估计他们就是在宣扬着这种东西,然后充满希望的来到了尼泊尔,这片神奇的土地,拥有着这个星球最强的包容性,通过那些数不清的寺院,就可以看出这片拥有着世界最多山脉的国度,拥有着万千的信仰,可惜,就在这片看起来什么信仰都可以生根发芽的地方依然失败了。 估计,他们下一个目的地就是西藏,不过看样子,他们并没有顺利坚持到那里”。 说着,埃里克指着那片被毁掉的墙壁,沉声说道,“然后就当死神已经降临的时候,庇护着他们的神灵出现了,留下了让他们重获新生的果实。 按理说变成这副模样,不管是去他们想要去的西藏,或者说重新回到加德满都,甚至是回到那个驱逐他们的地方摩亨佐?达罗,都要比我们目前所在的香格里拉要有意义。 归根到底,无论他们变成什么模样,支撑着他们的信念是传教,可是他们竟然来这里,在这个几乎,哦,不,应该是肯定不会有人上来的地方建造了香格里拉,uu看书 .uuka 建造了他们传教的地方。 然后心中的怨恨,让他们一直用古印度教中那些无所不能的神灵,来衬托出他们的伟大,可惜,他们宣扬的教派,永远留在了这!!里,而古印度教依然存在于世。 如果当初他们变成这副鬼模样,掉头回去的话,估计依然有不少人会加入他们,毕竟那是肉眼可见的力量,可比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强多了,而且到现在香格里拉也不会流传成如今的样子,虽然臭名卓著,不过也算得上的遗臭万年,总比不温不火的强。” 目瞪口呆的听完了埃里克的长篇大论,话中的猜测虽然听起来有些光怪离奇,更像是描绘出一群虔诚的苦行僧误入歧途,却依然为了心中的信仰,而变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这个与传说完全不符的地方,更像是那些祭祀,为了心中的执念而建造出让后人后悔的地方,可惜之前那些完全把信徒当成养料的生命之树,彻底在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阿芙罗拉指了指通向三楼的木质楼梯,耸了耸肩,露出生硬的笑容开了个玩笑,“好了,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个站在教室讲台上的历史老师。 而冒险家不应该是猜测,真相就在下面不是吗”? “呃......”,埃里克怔了怔,露出尴尬的表情,“那就让我们看看那些祭祀到底干了些什么”。 三十八 扭曲 相比第二层又是小了一圈的第三层,粗糙的岩石,缝隙间有杂草顽强的冒了出来,这里更像是一个空荡荡的储存室,疏于打理变得残破不堪。 周围墙壁上绘着的壁画,一片连绵不绝的雪山上,开了个几道窗户,巨大的轰鸣声让众人目光集中在外面的激流而下的瀑布上面。 本应破坏壁画完整性的窗户,此时却并不显得突兀,反而让画立体起来,一眼就能看出那个有着一大片寺院的山顶。 从山脚下一串黑色的身影,正用粗壮的木棒抬着一尊尊巨大的雕像,艰难的往山上走着。 古印度教中几乎所有神灵的石雕,几乎都出现在山顶忙碌的工地之中,一栋栋有着尖耸塔尖的寺院拔地而起。 这些被摩亨佐·达罗驱逐的祭祀,竟然在山顶想要重现尼泊尔加德满都的盛况,夜晚重新变得像巨人般的邪毗,扛着一块比自己还要高上几分的岩石,插在了这片寺院中央,挥动着手中的利爪,逐渐出现了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石雕,那如同毒蛇一般的双眸,此时正失神的看着面前已经成形的雕塑,露出了莫名的神色。 忙碌的人群中那片寺院骤然成型,接着不知从那里涌出的眼镜蛇疯狂爬上了那些伫立在寺院中的神像,接着被用水泥直接凝固在了上面,像是长剑一般的刻刀,在那些严肃的神像脸上简单的勾勒出了一些线条,顿时那些原本被人敬仰的神灵,露出了挣扎的表情。 “疯子,这简直就是一群疯子,上天欲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简直不像是传教的祭祀”。西塞罗沉着脸看着污蔑着众神的壁画,颤声说道。 之前的遭遇,估计已经让这些祭祀心里扭曲了起来,本应他们应该在那个时代是受人尊敬,应该住在摩亨佐·达罗的上城中,高高在上代表着所信仰的神灵,行走在人间。 可惜自己所信奉的这种邪恶之极的教派,让他们受人唾弃,在加德满都有遭受到致命的打击,最终差点永远留在喜马拉雅山脉的雪山上,可惜这些并没有让他们迷途知返,反而心中涌起了难以遏制的怨恨,将自己变成邪毗那丑陋的模样,直接伫立在了古印度教终神的中央。 埃里克摇了摇头,看着壁画上生活在这片寺院中的人群,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孤独的生活在雪山顶上,低声说道,“疯狂?或许吧,不过更多的是自卑,那种像是乞丐突然有钱之后想要炫耀一番的心情。 可惜他们是祭祀,这种心情普通人是无法理解的,只能让他们信仰的神成为唯一的存在,当时在他们生活的古印度,被当成异类的存在,而在这里,你们都看到了,还真是可怜的衬托”。 “他们到底信仰的是谁?那颗生命之树吗?而且到现在真陀摩尼石都没有出现”。艾达看着壁画的尽头,这片寺院中唯独缺少了两道金色的大门,敞开着欢迎可能永远都会来的信奉者。 温斯顿已经迫不及待的踏上了石梯,她现在只想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离那个此时不知在那的魔鬼越远越好,朝身后摆了摆手,带着浓浓的不耐烦说道,“拜托,难道你们还想在这里研究这些美化过的壁画吗?像是有限的在敦煌莫高窟旅游一样”。 还没来得及反应变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温斯顿,便看到一道背影消失在通往第四层的楼梯,埃里克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朝着有些愤怒的西塞罗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突然下面传来的一声尖叫声,让众人脸色一变,阿芙罗拉拔出手枪直接冲了下去。 看着空空的第四层只有温斯顿一人脸色煞白看着通往下方的楼梯,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阿芙罗拉双眸打量着四周,除了墙壁上的壁画,这里和上面一样并没有什么发现。 “喂,你没事吧”。 西塞罗有些不悦的看着有些神经质的温斯顿,开口说道。 “没,没有,抱歉,可能刚刚是我有些太紧张了”。温斯顿捋了捋额头上垂下来的乱发,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跳动的比平时要快上许多,刚刚那道深深刻在灵魂中的身影,她绝对不会看错,连忙开口解释着。 埃里克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道通往第五层的楼梯,不着痕迹的朝阿芙罗拉使了个眼色,开口调侃道,“看样子你在这里碰见熟人了”? 温斯顿紧张的看着想要顺着楼梯下去的阿芙罗拉,有些不知所措的伸手拦在面前,指着墙上的壁画,“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看看这个吧,u看书 ukanshu.cm 我好奇这里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颗小树,难道这就是生命之树吗”? 墙壁上连绵不绝的雪山上,作者的画笔故意将那片寺院用匆匆几笔画成了虚影,这种笔墨将那颗在雪山上看起来微不足道,随时都有可能夭折的小树,画出了勃勃生机,葱郁的枝叶和那胳膊粗细的树干,以及那与之不符,几乎弥漫了下面整个雪山的根须。 “生命之树,我想应该没错了”。埃里克说着目光顺着墙壁,看着原本生活在寺院中的人群,已经完全变成了怪物的模样,七个邪毗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邪毗奴,挖开地面的地面下埋着咬合在一起的齿轮。 一尊巨大的黄金梵天雕像被扔进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熔炉之中,之后竟然做成了这片寺院中那两个金色大门,而上面圆形的门钉,则是用寺院中倒下的人类,染血的头骨直接钉在了上面。 艾达瞪着双眼,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些骨瘦如柴的人类,无力的看着抓着他们的邪毗奴,绝望的看着周围的同伴,被残忍制作成了大门上的门钉,颤声说道,“见鬼,我从没有听说有什么教派,竟然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他们的信徒。 他们比丑陋的外表要可恶一万倍,看样子这些人都是从摩亨佐·达罗带过来的,说不定是当初得罪他们的人,还有这尊黄金梵天神像,我想除了印度没有地方会用黄金这么奢侈的手段来制作他们创造神的雕像”。

三十九 叛变? “他们回去了”?埃里克呢喃自语了一声,脑海中快速回忆着,关于这座位于印度河流域的重要城市,地位和当时的古埃及、美索不达米亚还有克里特文明相当。 不过这座印度河流域的大都会,却有着另外令人头皮发麻的称呼————死亡之丘,这个在当时几乎算得上建设的最科学的城市,在那个年代生活在上城的贵族,每个家庭中甚至都有了独立的浴室,却后来被称为冠上如此惊悚的名字。 “你是说他们又重新回了摩亨佐·达罗”?埃里克看着艾达,又郑重的重复了刚刚的话,看着对面点了点头,一字一顿说道,“你还说他们是那些祭祀传教之后收的信徒”。 “没错,难道不是吗?我想除了那些信徒,没有人会愿意来到这些冰山雪地中,修建一处永远都不会有别人来的寺院,不不不,无数所供奉着古印度教神灵的寺院”。艾达看着那些壁画,心里涌起了压抑不住的愤怒,气急败坏的说道。 埃里克双手往下压了压,伸手指着壁画,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想想看,一个被驱逐出摩亨佐·达罗的祭祀,然后重新回到了那里,就会有大批的信徒,这是完全不符合逻辑的,除非他们变成邪毗的模样,虽然那样更加没有半点可能收到信徒,不过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之下,他们却有了比信徒更加听话的人,奴隶,我想只有丧失一切希望的奴隶,才会不加反抗,任由这些泯灭了人性的祭祀指挥,来破坏掉他们信奉的神灵。 这些人应该是当时摩亨佐·达罗的居民,除了那些反抗被轻易用利爪划破身体的人,剩下的全部变成了他们的奴隶,就像跟在他们的邪毗奴一样,而且你们知道吗? 在当时比现在的曼哈顿还要耀眼的摩亨佐·达罗,到最后却被称为死亡之丘,留下了一片被摧毁之后的废墟,看看其他的,譬如古埃及的金字塔,到现在依然竖立在那里”。 “死亡之丘,你意思是那七个祭祀毁掉了摩亨佐·达罗,哦,见鬼,这群该死的混蛋,而我们现在就站在用鲜血堆砌而成的城市中”,西塞罗说着,指了指脚下,愤怒的抱怨道。 接着目光扫过了那颗小树下面不成比例的根须,上面寥寥的线条好像缠绕着什么,而画面一变,几乎整个背景都变成了那颗小树的根须,上面堆积着如同小山一般的白骨。 森白色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头骨,空洞的双眼,正紧紧盯着他们,埃里克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连忙伸手捂住了艾达的双眸,搂着那还在颤抖着的身体,低声安慰道,“这些都是用的夸张手法,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如果是真的话,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被记载下来,放心吧”。 “不,埃里克,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人简直太残忍了,不管他们。变成什么样子,可是这些都是他们的同类”。艾达挣脱开埃里克捂在自己双眼的后掌,顺着楼梯想要回头再看一眼背后那渗人的壁画,不过还是没有鼓起勇气。 而紧紧跟在身后的温斯顿,也识相的没有吭声再多说什么,好像嗓子有点不舒服一样,不断发出急促的干咳声,目光紧张的看着下面的第五层。 当看着空荡荡的第五层,葱郁的地面上空无一人,这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像是建造了一个花园一般,地上密集的绿植藤蔓,肆无忌惮的生长这里。 阿芙罗拉看着地面上有些微微倾倒的杂草,好像刚刚被人踩过一般,侧头看了温斯顿一眼,轻笑道,“嗨,看起来你嗓子不舒服”。 “嗯,可能是有些干吧,毕竟在这里有点紧张”。温斯顿愣了愣,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阿芙罗拉摆了摆手,“猜猜看,这里一共有几层,恐怕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克劳德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看到这些壁画有什么反应,我想那个冷血的家伙,肯定在想怎么能控制住这些邪毗,或者得到那些长着眼睛的果实”。 “看看这些吧,云雾中的城市,恐怕是这个星球上距离星辰最近的城市了,然后起名香格里拉,“心中的日月”还真是贴切”。西塞罗指着壁画上那些云雾中看着十分模糊的建筑,依稀可以看见那扇看上去直接通到天空上的大门,还有那条贯穿了整座城市的运河。 “夸张的手法”?艾达回头看了一眼,画面上如果不是来到这里,恐怕也会不以为意的认为那是用夸张手法描绘出的场景,uu看书.uukanh 起码那个大门看上去就让人很不可思议,不过他们之前确实看见了那道将香格里拉于世隔绝的大门,可能比画上看上去还要震撼几分。 而苍茫的雪山上留下了一长串脚印,黑色小点代表的人影此时正笼罩在风雪之中,沿着喜马拉雅山脉开始往回走去,而为首则又重新露出了七道清晰的身影,耳后有着一颗六芒星的刺青。 “他们建造了香格里拉然后离开了”?艾达疑惑的看着壁画,显然为首的正是那被驱逐的七个祭祀,本应留在修建好的城市中。 埃里克点了点头,接着很快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大概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七人中有人选择了“背叛”,或者集体叛变了信仰,不过这个不太现实,雪佛应该就是那些祭祀中的一员,不过看起来他依然坚守着自己的信仰”。 “叛变,怎么可能,不管怎么说这恐怕是这个星球上最神奇的信仰了我想绝对不会有人已经变成了那副模样,还能选择叛变”。西塞罗撇撇嘴,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埃里克双手比划了个石碑的姿势,“寺院中那个巨大的邪毗雕塑你们看到了,在那之前,雕像前面还立了个石碑,上面详细的介绍了邪毗和邪毗奴都来历,我想没有人会把自己介绍成只有残存的些许意识的怪物吧。 而且我想很大程度会出现“叛变”,是因为这里有那快块石头,真陀摩尼石”。

四十 骗局 缓缓沿着楼梯下到第六层,看上去这里应该是这座塔的最后一层,中间像是火炬一样的石柱上面放着一个球星的绿色松脂。 周围聚集着七个人像的雕塑,面朝着那个松脂火炬,微微弓着身体双手合十保持着虔诚的姿势。 “这是真陀摩尼石的雕塑吗”?艾达看着中央那座巨大的雕塑,上面绿色的圆球上面有些金色的条纹,不由得开口问道。 石柱背后传来了淡淡的话声,“我想你是正确的,美丽的女士,好久没见,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 话音未落,从石柱背后走出了一道黑色的身影,脸庞上银色的面具下,发出带着些许电子嗓音的话声,有些尴尬的看着脸上带着笑容的埃里克,垂头丧气说道,“我并不是想要在这里见你们,嗯,没错,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也是不久才来到这里,没有路了”。 “难道你没有打开这里的钥匙吗”?埃里克说着晃了晃手指上带着的戒指,看着那面具下的瞳孔微微一缩,指着那个松脂火炬,抬头看着木质的天花板上,交错的横梁拼凑出了一句藏语,开口念到,“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恐怕没有人愿意在这里看到这句话,找找看吧,怎么离开这里,然后下到真正的最底层,你也应该发现了吧,建造这里的人对七这个在圣经中具有完美之意的数字,这里可才到第六层,拿颗松脂来糊弄我们”。克劳德耸了耸肩,从兜中摸出一枚银色的万宝龙打火机,指了指那颗松脂,“先到者多劳吧,你还有更好的建议吗”? 看着没有丝毫表示,做了个请的手势的埃里克,克劳德点燃了打火机直接丢了上去,顿时蓝色的火焰升腾而起,被顶上的天花板拦着,像是海浪一般铺满了整个房顶。 周围灰白色的墙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寺院,背后连绵起伏的雪山,有一座虽然并不是最高的,但却像中心一样,将所有人都目光吸引了过去。 仿佛甩动在天空的尾巴,尼泊尔独一无二的鱼尾峰下,一片忙碌的工地上,地底完全挖空,巨大的普巴匕首被一根吊臂用绳索捆着慢慢的掉到到了挖开的巨坑之中。 点燃的火焰将木质的天花板点燃冒起了滚滚浓烟,打断了众人的思绪,那通往楼上的楼梯,早已被一块巨石封住了退路。 “拜托,现在可不是看壁画的时候”,克劳德挥了挥手,将周围的浓烟驱散了一些,不过这个封闭的房间中,甚至连个窗户都没有。 埃里克捂着鼻子,指了指那点燃的松脂,“见鬼,你难道没有想到这点吗”? “抱歉,我记得你也是答应过的,现在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不点燃这个松脂,我们难道要住在这里吗”?克劳德说着,双手飞快的在地面摸了起来,想要找到这里留下的机关。 埃里克见状,也学着克劳德的模样,仔细的墙壁上搜索了起来,忽然一块像是后来刻在墙壁砖块上的六芒星印入了眼帘,伸手推向了砖块,像是花洒的开关一般,头顶木板的缝隙间一股股清水涌了下来。 火焰熄灭的滋滋声顿时充斥了整个空间,众人抱着脑袋,任由倾洒下来的水流,将身体浇的如同落汤鸡一般,忽然埃里克看着克劳德狼狈的模样,捧着肚子大声笑了起来。 银色的面具如今一道道黑色的水泽从上面划过,像个小丑一样,正看着一根缓缓落下去的柱子,克劳德莫名的看着突然开心起来的埃里克,皱眉问道,“刚刚你是怎么办到的,还有,该死,我不想看见你那让人心烦的笑容,现在还不是笑得时候”。 “好好好”,埃里克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指了指手边那块凹陷进去的砖块,“这里刻着一颗六芒星,然后我就轻轻按了一下,结果你都看到了,还有我实在忍不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最好擦一擦你的面具,现在看起来真的很滑稽”。 “我现在可没有关心我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只要不是变成那些见鬼的邪毗,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还有很明显这些人像就是打开最后一层的钥匙,不过怎么把钥匙插进锁孔中是一个难题,你看,好心的六芒星只有一颗,不是吗?会是谁留给你的”。 克劳德带着几分不以为意,丝毫没有理会埃里克话中的笑意,打量了一番随着火焰熄灭,又重新变成灰色的墙壁,其中并没有之前那块上面雕刻的六芒星。 当然,如果将所有砖块全部按上一遍,或许也有机会找到那其余六块砖块,不过更大的几率,可能会彻底将他们锁在这里。 那些被驱逐的祭祀,可不会善意的让人这么从容的找到入口,u看书 w.uunhu.co 埃里克摇了摇头,犹豫着说道,“可能是其中一位良心发现,任何背叛了信仰的祭祀,当然,这些都只是通过之前的壁画,猜测出的而已,你有什么发现吗”? “大致和你差不多,一群被摩亨佐·达罗驱逐的人,幸好有这个叛徒,才会在加德满都那座寺院中留下线索,否则恐怕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的............”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幸好有这个叛徒,否则不会有人发现这里”?埃里克忽然打断了克劳德的话,心中忽然涌出了一丝亮光,好像想通了什么。 克劳德疑惑的点了点头,“怎么,我这句话让你打开了思路,想到了怎么打开这里的锁”? “没有,我之前和你的想法一样,不过现在你提醒了我,如果没有人发现这里,那么壁画上那颗生命之树就会因为缺乏“养料”,而不会长到如此地步,城市中的邪毗奴也会越来越少,知道被那颗大树吞噬的一干二净,下来的轮到了那些倒霉的祭祀。 恐怕他们会比我们更早想到这一点,然后在加德满都修建了那所让人震撼,却只提供了线索的寺院,甚至,马可波罗也可能是他们...............” “哦,天哪,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实在是太疯狂了,他们竟然是故意的,那么真陀摩尼石那个传说,和香格里拉一样,都是一些盅惑人心的骗局”。艾达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不可思议说道。

四十一 摩亨佐·达罗 满目疮痍的房间中,还有着被火烧过的痕迹,天花板上烧的焦黑的木料后面,露出了一层青色的岩石。 地面四处流淌带着黑色灰烬的污水,站立着几道狼狈的身影,此时对着那个像是蜡烛一般的火炬,上面燃烧过已经融化的松脂,此时正顺着石柱往下流着粘稠的液体。 埃里克皱着眉头回想着这一路的一切,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四十二 抽丝剥茧 将墙上那其余六块并没有火烧痕迹的砖块轻轻推了进去,火炬四周剩余的六根石柱依次缩回了地面。 脚下的地板沿着一块六芒星的形状,让站在上面的几人,顺着地板朝后退去。 裂开的地板露出下面一颗粗壮的榕树,茂盛葱郁的枝叶向四周展开着,周围金色的墙壁上,雕刻着一株株树木的雕刻,从一株小树苗最终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 抓住近在咫尺的树枝,几人下到这座金光闪闪的房间中,看着面前树干中间那颗绿色的圆球,埃里克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指着那球中里面的金色纹路喃喃说道,“这是琥珀”? “不,这是琥珀没错,可这不是真陀摩尼石,一个逼真一点的雕塑而已”,克劳德说着伸手在树干上敲了敲,顿时响起了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而墙壁上那些看似像是循序渐进的壁画,和这颗雕塑一起组成了一副生长的连环画。 埃里克抚摸着散发着金属触感的墙壁,完全用黄金做成的房间中,接过阿芙罗拉的短剑,将树干上那层模拟成黄褐色的树皮刮掉,露出里面同样的金色。 “马可波罗的财富都用在了这里吗”?西塞罗用指甲掐了掐并不算坚硬的黄金,脸上涌出了震惊之色,那些祭祀,竟然奢侈的用当时最珍贵的东西,建造了一个庞大的房间,如果能将这座房子搬出去,哪怕单单就那一颗树,恐怕就足以换取他们现在的所有财富。 克劳德轻咳了一声,看着有些失神的埃里克和西塞罗,咂了咂舌说道,“拜托,你们可是见过亨利?艾弗瑞财富的人,不要表现的这么不堪,而且这些只是一个雕塑,虽然黄金的,可是也是假的不是吗”? “有时候假的比真的更值钱,比如现在,不是吗?那这里是干什么的”,埃里克说着指了指头顶那片被烧的焦黑的房间,“就像那里一样,还真是见鬼,我发现这些祭祀还真是无聊,都已经到了这里,还像个暴发户一样,展示下自己的财富”。 “唉,你还真是幼稚,明明是令人震撼的一个房间,却被你说成这样”。艾达摇了摇头,看着做的十分逼真的树干,上面茂盛的枝叶中夹杂着许多上面绘着奇怪符号的猩红色果实。 就像一些古代用来记录的象形文字一样,简单的线条,可以看出是一些人类或者动物以及武器的样子。 克劳德缓缓走到墙壁上雕刻着一株幼苗的地方,手指轻轻抚过上面凸起的纹路,看着那幼苗分叉的树叶像根竖起的三叉戟一样,然后来到树下,仔细的看着上面悬挂的十来颗果实,从上面摘下那颗上面绘着和树苗很像的果实。 手指轻轻点了点头那像是红色宝石做成的果实,看着上面的类似三叉戟的图案,开口笑道,“还未成长的幼苗,谁知道有一天真的会成为像是海王手中那把神奇的三叉戟一样的存在”,若有所思的看了埃里克一眼,摇头说道,“所以有些事情最好扼杀在成长之前”。 “如果事情都会提前知道的话,那生活未免太过无趣了,没有惊喜,没有失望,如同湖水般平静一眼可以看到头”。埃里克笑着看着第二个雕刻上湿润的地面上那颗开始生长起来的树苗,脑海中想到了之前壁画上那些挥舞的根须,上面悬挂着的邪毗奴,归根到底所谓的生命之树,所需的养料正像它的名字一样是生命。 没有等待克劳德,埃里克伸手抓住那颗上面绘着像是举起收到一个人类,摘下来晃了晃,轻笑道,“一比一,想要成长,这就是它需要的”。 “嗨,看来最亲近的人还是最了解你,幼稚,那么第三个雕塑呢,是什么,繁衍出树枝的树木,看上去和第二张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不不不,肯定是有区别的,从第四张就可以看出来,它经历了什么之后,才会发芽结果,想想那些果实,中间黑色的竖瞳,和香格里拉中造型独特的桥,都指向了一种生物”。说着埃里克毫不犹豫的摘下了树枝上上面有着一条竖起身子眼镜蛇的果实。 看着上面那条狰狞的眼镜蛇,长大着嘴巴露出三个点獠牙,埃里克和克劳德的眼神都沉了下来,到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 手指上带着羽蛇神库库尔坎造型的衔尾蛇戒指,可能是当初那把黄金匕首不知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而当初同样到了新巴斯克的爱德华?利文斯顿,uu看书 uuknshuom 不知在比他们早了数个世纪之前,就得到了这个东西,然后经过数代人的发展,得到了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东西,如果不是这样,克劳德可不会如此执着自信的,在再遭遇到雪崩之后,还会沿着喜马拉雅山脉来到这里。 而且在接替了斯内德之后,知道了许多他之前并不知晓的东西,而当初那个睿智的老人,根本对亨利?艾弗瑞的财富表现的不屑一顾,只是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那把本该属于他们的黄金匕首。 甚至懒得讨价还价一番,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无知而信口开河,表现出了很好的气度,而现在自己心中距离当初的猜想则是越来越近,一切的起源几乎可以肯定,和当初在那座禁闭岛匆匆一瞥见到的羽蛇神库库尔坎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是还是不清楚斯内德口中所说的诅咒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那每日所做的噩梦,实际是像是一种莫名的召唤一样,一直想要他来到这里,见证着传说中的香格里拉。 自己刚刚所说的像个暴发户一样展示一下自己的财富,更像是那位掌管着死亡的神灵,像是那几位失败的祭祀一样,一直想要他和当初的亨利?艾弗瑞、库托门托,甚至在他所知的人中,还要加上他的父母,成为他的信徒中的一员。 或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不过那位可能只有掌管死亡的羽蛇神库库尔坎,才能创造出如此邪恶的生命之树。

四十三 骗子 房间中的众人,逐渐疑惑的看着正抓着那颗上面绘着一只竖起身子的眼镜蛇果实,双眸失去了焦距,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站在那里无动于衷的埃里克。 一声轻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忽然脑海中强烈的想念着那个或许还在尼泊尔等待着他,平日里那张嘴显得很毒蛇,却又十分了解自己的乔尔,如果他在这里的话,那么自己的很多想法,可以完全的告诉他,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包括西塞罗、阿芙罗拉,哪怕是艾达,甚至都不面前那个正不着痕迹的摇着头,朝自己眨了眨眼的克劳德了解他心里的想法,最了解你的不一定是你的朋友。 “怎么样,难道第四个难倒你了吗?要知道一共得摘下七颗正确的果实”。克劳德明知故问的说道,隐晦的背对着众人,朝埃里克比划了个手势,然后指着墙壁上第四颗发树枝上长出嫩芽的树雕,意有所指的说道,“结果之前的必备过程,无论都不能违背自然发展的规律,无论是谁”。 “看来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埃里克让开了地方,站在艾达身旁,看着那自从见到克劳德一直躲在后面的温斯顿,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 伸手摘下那颗上面有着一枚绘着裂开蚕蛹的果实,克劳德轻笑道,“新生,第四个树雕告诉我们生命之树获得了新生,丑陋的毛毛虫要变成蝴蝶了”。 “蝴蝶?我从没有听说过蝴蝶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埃里克说完,看着指着第五个树雕,土壤上方的生命之树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可是下面的根须却形象的雕刻了出来,那比上面要庞大无数倍的根须,就像深海中体型庞大的章鱼一般,四处挥舞的根须,像是血管一般,疯狂的汲取着土壤中的养分,周围原本一片茂盛的绿植,耸拉着枝叶,开始飞快的枯萎起来。 地面上突然蛛网般的土壤,像是经历了大旱一样,开始龟裂起来,而那个生命之树依然伫立在那里。 “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和人类没有多少区别,要想成为强大的存在,总会伴随着无数的牺牲............” “你是想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吗?”埃里克打断了克劳德的话,虽然是一颗看似寻常的树木,甚至看着枝叶的模样,和榕树都没有多少区别,不过却形象的传达给了他这个意思。 克劳德怔了怔,疑惑的呢喃着,“一将功成万骨枯”,然后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你和我爷爷很像,都很喜欢东方的文化,不过我不太喜欢那些太过隐晦的文字,除了我的家训,看来以后我得努力学习下了,如果有机会的话”。 说着,克劳德开始在树上那些果实上寻找起来,然后摘下了一颗上面绘着一个骷髅的果实,看着埃里克低声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还应该怎么形容呢,嗯,向死而生应该没错吧”。 “不不不.........”埃里克摇了摇头,虚眯着双眼,脸色揶揄说道,“在这里向生而死应该比较贴切”。 “或许吧,不过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不是吗”?克劳德说着,指着墙壁上第六个树雕,“看看这个,人挪活,树挪死这可是完全违反了这个规律,带着像是小岛似的,包裹着自己根须的土壤,这颗生命之树竟然想离开这里”。 “人挪死,树挪活,其实并没有完全违反这个道理,你家的庄园应该也移植过外面很多植物吧,不也生活的好好的,你看,起码它还带着它赖以生存的土壤,让我想想看,应该是那颗果实,比较合适”。 说着,埃里克站在房间中央那颗树干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圆形琥珀的树下,看着果实中一颗上面画着水流中与这一条游鱼的果实摘了下来,开口呢喃道,“相互依存,没有谁是可以完全独立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包括哪些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神灵,如果没有那些传教的祭祀,或者信奉着他们的人类。 那么他们也没有特殊的地方,将变得一文不值,就像你那位伟大的先祖爱德华?利文斯顿一样,如果不是带领家族前进的信念,恐怕也不会伦敦那个屹立不倒的家族”。 “感谢你的吹捧,不过我是不会感谢你的,你不也一样,当初完全可以将亨利?艾弗瑞抢夺的那艘利威尔号,卖一个好上许多的价钱,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然后开始新的生活,不也还是选择了最难的那条路,重新回到了伦敦。”克劳德撇了撇嘴,面具下的双眸中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开口讥笑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丝毫没有理会克劳德话中带着浓浓的讥讽,墙壁上的树雕已经完全看完了,现在就只剩下房间中央,这个像是用黄金做成的模型一般分生命之树,庞大繁茂的枝叶上,u看书 ww.uukansh悬挂着所剩不多的果实。 看着双手抱胸,脸色开始严肃起来的克劳德,埃里克指了指上面的果实,开口调侃道,“嘿,伙计,难道你准备袖手旁观了么,有什么想法吗”? “如果你实在没有什么想法的话,我想那颗上面画着六芒星放果实,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婆罗门王的戒指,可以召唤出地狱的恶魔,并且控制他们从而所向披靡,猜猜看,如果你摘下那颗果实会召唤出什么”。克劳德嘴角裂开笑容,双手将背后的背包紧了紧,抖动的眼角说明他的内心,可不像表现出的这么轻松。 埃里克手掌抓住那颗绘着六芒星的果实,想了想还是直接摘了下来,很快,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接着越来越快,周围像是窗户一样的墙壁,开始树雕直接朝外打开。 悬在空中的一个小岛被粗壮的铁链拴在下面的香辣里拉边关,一阵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咆哮声,从那四处挥舞在半空中的根须上,那些枯瘦如柴的身体上发出。 粗壮的树干中央,一颗巨大的绿色圆球里面还夹杂着一道道金色的线条,天空中翻滚的一片浓浓的血色。 埃里克看着和之前笔画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为夸张的生命之树,中央的那颗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真陀摩尼石,眼角剧烈的抖动着,喃喃自语道,“这就是真陀摩尼石,它是生命之树的树液形成的,就像松脂一样,马可波罗,他是个骗子”。

四十四 真陀摩尼石 眼前那颗遮蔽在整个香格里拉伤上空的生命之树,透过下面小岛的弥漫而出的根须,正像无数伸展而出的血管一样,深深透过那些已经恢复成人类模样的邪毗奴身体中,疯狂的汲取着体内的鲜血。 粗壮的树干中央,一颗巨大的绿色球体,像是心脏一样,一涨一缩间发出嘭嘭嘭的响声。 埃里克目光呆呆的看着那块里面带着金色,和相传中描绘出的真陀摩尼石并无二致的那块巨大的松脂,树上还不断有树液流了下来逐渐凝固在上面。 “我们都被骗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陀摩尼石,如果那块生命之树树液形成的松脂真的像真陀摩尼石传说的那样,马可波罗根本也带不走它,没有人能带走这个东西”。埃里克听着空间中弥漫的凄厉的吼声,嘴角抽了抽开口说道。 克劳德紧紧的盯着那块松脂中像是琥珀一般镶嵌的一团金色,飞快的卸下背包,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组装起那把造型夸张的ntw-20反器材狙击枪,舔了舔嘴唇将装满高爆弹的弹匣插进枪声,毫不犹豫的对着那块松脂扣动了扳机。 震耳欲聋的枪声骤然划破了那些凄厉的咆哮声,让整个香格里拉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 像是陷入平静的生命之树,原本肆意挥舞的根须垂了下去,一颗金澄澄的子弹正插在树干中央那颗松脂上,如同鸡蛋破裂的脆响声,在片如今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的空间中响起。 像是蛛网一半开始飞快的向四周龟裂着,大片的松脂从表面上开始脱落从悬在空中的小岛四周掉了下去,埃里克喉咙耸动间咽了口口水,看着双眸中带着莫名神色的克劳德,颤声说道,“这就结束了”。 “结束”?克劳德哑然失笑,依然紧紧的端着那把反器材狙击枪,目光不断的往四周扫去,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还真是天生的乐天派,结束怎么可能,知道那些怪物的牙齿为什么是黑的吗”? “牙齿是黑的,难道他们一直将这些松脂当甜点吗”?埃里克看着那不断掉落的松脂,被一道道飞快掠过的雪白色虚影,用利爪抓在掌心塞入血盆大口中,发出咀嚼的响声。 克劳德点了点头,盯着狙击枪上的瞄准镜,移动着枪口不时的扣动着扳机,透过镜头看着抹着松脂灰烬的子弹,插在了那些根本不为所动的邪毗身上。 巨人般的邪毗像灵猴一般,伸开长臂吊在茂盛的树枝上,一双竖瞳露出浓浓的讥笑看了过来,就是看着一群可怜的倒霉鬼,掉入陷阱之中,还在做着无畏的抵抗。 而克劳德不时扣动的扳机,更像是一种挑衅一般,虽然让一旁的阿芙罗拉脸上露出惊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身体竟然强到了如此境地,可惜面对的敌人,确实一群闻所未闻的怪物。 忽然,那些邪毗好像失去了耐心一样,看了一样上面猩红色的果实上,那那道黑色的缝隙又重新合在了一起,仰天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声,吐出信子舔了舔从嘴角呲出的两颗象牙般乌黑的獠牙,双腿重重蹬在树上,朝这座倒立的寺院暴掠而来。 “爬下”。 克劳德一把扔掉手中的反器材狙击枪,抓住背包爬在地上,感受着轰然倒塌的寺院,被那七个变成邪毗模样的祭祀,丢到了城市之中。 尖耸的塔尖撞在地面上,发出脆裂的响声,身处最后一层的黄金房间重重的砸在地上,一阵闷哼声从中响起。 “呃,见鬼.........” 埃里克躺在地板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挣扎的坐起身子,看着一旁紧闭着双眸的艾达,奋力的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摇晃着那胸膛微微起伏的身体,低声呢喃道,“嘿,醒一醒”。 “拜托,或许她现在昏过去,比清醒着要好很多,毕竟这个时候,我想作为男人,你应该让女人一起面对这些”。克劳德看着外面围绕成一圈的七只邪毗,缓缓开口说道。 “咳咳”,一声轻咳声打断了克劳德的话,阿芙罗拉伸手拉开了手中那把银色手枪的枪栓,冷着脸竖起黛眉,话声中带着一股隐隐都挑衅说道,“我对你的好印象就在刚才全部烟消云散,大男子主义可不是好习惯,你能扛着所有的邪毗吗? 来试试吧,看看是科技的力量重要,还是人类本身的潜力巨大”。 眼前的克劳德一眼将枪托稳稳的抵在胸口,uu看书 ww.uukashu 全神贯注的盯在枪膛上的瞄准镜上,紧抿着双唇,在脸上那个泛着金属光泽的面具下双眸的镂空出,露出全神贯注的目光。 “抱歉,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男人顶在前面比较合适一点”。 克劳德说着,扣动了手指上的扳机,看着溅起那枚轰在邪毗胸口上的子弹溅起的血花同时,又有一枚子弹击中在上面,身体倒飞回去的邪毗,诧异的转过头看着阿芙罗拉竖起了大拇指,犹豫着说道,“看来我。真的有点小看你了,不愧是被亨利?艾弗瑞看中的人,有没有松脂,这些子弹对邪毗几乎没有什么作用,抹上松脂的灰烬,他们喜欢这些,同样惧怕这些”。 “万物相生相么,喜欢松脂,却又惧怕松脂”,埃里克说着,看着半蹲在地上的阿芙罗拉伸手从他腰间悬挂的剑鞘中拔出那把闪着寒光的短剑,朝西塞罗吹了声口哨,“嗨,伙计把你留下保命的松脂拿出来吧”。 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的西塞罗从兜中摸出几块指甲盖大小的松脂,丢给了埃里克,看着那点燃的火焰,让那些聚集在周围邪毗身体豁然往后退去,瞪着通红的双眸带着些许恐惧看着地面上几朵微弱的火苗,埃里克双眼一亮,将点燃的打火机朝那个没有完全燃烧的松脂火炬上丢了上去。 升腾而起的蓝色火焰,让那些惊恐邪毗,身体颤抖着朝后退去,呲牙咧嘴的看着这座倒塌的黄金房间不远处那个燃烧着火焰的石柱。 四十五 这只是开始 一片狼藉的城市之中,四处倒塌的建筑,在天空中一片昏暗的血色之下就像是末世一般。 众人坐在地上,双腿不断的蹬着地面,挪腾着身子靠在那根还带着温热的石柱上,埃里克手中紧紧握着那把剑刃已经被松脂燃烧过的灰烬,涂抹城灰色的利刃,朝阿芙罗拉不动声色的试了个眼色,看着一旁蠢蠢欲动想要往生命之树移动过去的克劳德,率先站起身子,朝着一只想要扑向艾达的邪毗,挥起了手中看起来为像是笑话一般的短剑,直接冲了过去。 几乎瞬间,一旁的阿芙罗拉甩开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跟在冲向生命之树的克劳德身后,手里握着那把银色的手枪,枪膛紧紧指着那道双腿发出机械声音的身影。 “去死吧你们这些鬼东西”。埃里克反握着短剑刺进邪毗的胸膛,朝一旁的西塞罗吼道,“走,带着艾达离开这里”。 看着邪毗挥舞着带着寒光的利爪,面目狰狞一把抓起自己,就像当初雪佛在那片寺院之中#邪毗雕像面前,握住他像个玩具一般。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带着的黑色衔尾蛇戒指,手掌握成拳头直接伸了出去,盯着双眼通红的邪毗,冷笑道,“你们的主子都不舍得干掉我,怎么样,看看这枚戒指熟悉不,向死而生,我如果完蛋了,可还真对不起羽蛇神库库尔坎了”。 毫不起眼的黑色戒指,让那挥舞在埃里克面前的利爪骤然停了下来,疑惑的盯着那枚戒指,忽然响起的枪声让邪毗转过头去,看着生命之树树干中央裂开的巨大松脂,嘴里发出一声怒吼,顿时一股浓郁的腥臭味铺面而来。 看着那满嘴乌黑的牙齿上,还带着残留的肉沫,埃里克紧张的盯着克劳德从那裂开的松脂中,抓住了一个黄金轮盘甩开身后的阿芙罗拉纵身向香格里拉那座入口处的石桥奔去。 茂盛的生命之树飞快的开始枯萎起来,愤怒的邪毗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猩红的双眸中竟然人性化的露出了绝望的神色,悬在高空的小岛,带着那颗已经枯黄色的大树,砸在了城市之中。 颤抖的地面开始像地震一般裂开一道道口子,那条贯穿整个城市的运河,平静的河水开始翻涌起来,随着摇晃的地面,里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扎古鲁蜂拥着跃出水面,在地上拍打着身体,努力的躲避着地面上出现的裂口。 七个巨人般的邪毗,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看着那狼狈逃窜的克劳德,不时回头看着这边的动静,直接将埃里克砸了过去,双爪拍打着胸口,发出一声怒吼,双腿肆无忌惮的剁在颤抖的地面上,让香格里拉的崩塌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在空中不断翻滚的身子,看着下方就要坠落的水面,埃里克诧异的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原本以为这或许和羽蛇神库库尔坎有些关联,起码可以镇住那些只有些许残存意识的邪毗,没想到竟然被像是标枪一样丢了出去。 不远处的克劳德脸上也是露出愕然之色,看着在空中翻滚着的埃里克正茫然的挥舞着双手,呲牙咧嘴的看着自己,而石桥下那些冒出水面的扎古鲁不断发出一阵刺耳的磨牙声,静静的等待着即将落入水中的身体。 “哦,见鬼,这可是最后一次”。克劳德嘴里抱怨着,直接丢掉身后的背包,高高跃起抓起埃里克的领口,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声,顺势丢了出去。 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看着那抱着肚子在草丛中打着滚的埃里克,嘴里喊道,“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跑,戒指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或许对扎古鲁又点用处,可骗不了邪毗”。 挣扎的爬起身子,朝克劳德摆了摆手,埃里克脚步跄踉的又往回跑去,刚刚到桥头的艾达几人,互相搀扶着走上了这道通往那座金色大门的眼镜蛇石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正朝他努力的摆着手。 克劳德摸了摸兜中那枚纽扣一样的遥控,回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那道紧闭的大门,咬了咬牙从落在草丛中的背包中,翻出一枚炸弹,直接按在了大门上,转身飞快的爬在了草丛中。 震耳发聩的爆炸声,那扇上半部分被云雾掩盖,像是通天的大门摇晃了几下,然后骤然塌了下来,外面刺骨的风雪吹进了温暖的香格里拉中。 像是打破了阻碍着的那层结界,温暖如春的香格里拉骤然进入了寒冬,阿芙罗拉背着已经吓傻的温斯顿,跟在艾达和西塞罗身后,奔跑在那座像是多诺米骨牌一样,开始层层断裂的石桥。 而抓着黄金轮盘的克劳德看着那七只紧紧盯着他的邪毗,uu看书 ww.uukansh手指摁了摁带在耳中的耳麦,听着里面传来熟悉的电流声,微微松了一口气,甩开腿朝外跑去。 几头狼拉着的雪橇,随着克劳德将手指塞入口中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出现在眼前,疾驰的雪橇卷起高高扬起的雪花,带着那道站立在上面的身影,朝山下一路狂奔。 倒塌的石桥,让上面的几人狼狈的扑倒在地上,埃里克看着缓缓沉入地下的香格里拉,很快上面掩埋了一层厚重的积雪。 “这就算是结束了吗”?西塞罗仰面躺在地上,任由纷飞的雪花灌入嘴中,筋疲力尽的说道。 一旁的阿芙罗拉目光看着积雪上硕大的脚印,忽然半山腰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让整个山峰都隐隐颤抖起来,搀扶着又跪倒在地的温斯顿,沉声说道,“结束,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虎头蛇尾的香格里拉,只有克劳德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面黄金轮盘,上面印满了拉丁文”。 “轮盘,那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埃里克皱起眉头,这趟完全是给克劳德做了嫁衣,他甚至不知道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阿芙罗拉摇了摇头,“没有,在那种情况下我是看到黄金轮盘上面有几个圈”,说着,低头看着身体瑟瑟发抖的温斯顿,“好了,下山后我想你应该会告诉我们一些有趣的东西,没错吧。 刚刚的爆炸,看来那被驱逐的七位祭祀,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一 山下村落 尼泊尔距离加德满都以东三十多公里的纳加阔特,这里是距离喜马拉雅山脉最近的一个村落。 平静的村庄,自从前几日雪山上传来令人恐惧的怒吼声,紧接着一团巨大的火光带着让地面都开始摇晃的爆炸声,许久之后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 在这个并不是合适的登山季节,纳加阔特迎来了比往日最烦忙的时候,还有多的来客,黑色的西装墨镜以及那擦的能清晰照出人的黑色路虎揽胜,看样子并不是前来登山的打扮。 一道狼狈的身影跄跄踉踉的从山上走了下来,身上的黑色风衣,上面有着许多被火灼烧出的破洞,右臂仅仅护在胸前衣服中一个圆形凸起的地方,看着眼前露出焦急神色的男人,脸上带着布满黑色灰烬的银色面具上,唯一双眼的镂空处露出一丝笑意,疲惫的开口说道,“佛洛伊德,我现在等不及要回到吉尔福德了”。 “先生,我想你现在应该好好的睡一觉,然后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吉尔福德熟悉的阳光”。佛洛伊德说着轻轻拉开车门,看着正欲钻进车内的克劳德,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拍了拍自己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趴在耳边轻声说道,“阳光?不应该是一层笼罩在城市上久久不散的薄雾吗? 抱歉,这次没有带上你,我知道你心里有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放心吧,“梦魇”还在那个记者的身体里,希望永远都不要使用那个东西吧”。 说完,直接钻进车内,看着佛洛伊德脸上僵硬在原地的身体,手指轻轻点在了车座侧面,随着后门轻轻的合上,黑色车窗将两人隔了起来。 “出发吧”。克劳德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面金黄色的轮盘,双腿放在隔板上,惬意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打开扶手箱从中拿出了一面洁白的丝巾,开始仔细擦拭轮盘上留下的污渍。 ........................... “哦,天哪,终于看到正常的人了”。西塞罗闻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味,忍不住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远处一片低矮的村庄中不时出现的人影,高耸在房屋上的烟囱冒出一缕缕青烟朝湛蓝色的天空飘去。 步履瞒珊的行走在着积雪已经消失的山下,埃里克狼狈的搀扶着艾达,两个人相互依偎走在后面,看着兴奋的西塞罗,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怀中那把在被炸毁的金色大门周围掉落在雪地中又重新出现的普巴匕首,带着些许凉意,好歹让他们这趟雪山之行,不至于空手而归。 不断响起的驼铃声,让他们精神一振,打量着纳加阔特近乎原始的生活,远离城市的喧嚣,让这里看似贫瘠的村落,那些脸上带着高海拔特有的深红色的村民,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笑容。 埃里克看着一位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的中年人,粗糙的手指指了指山上,然后嘴里说着蹩脚的英文,又指了指他们。 比藏民中那位出色的猎人扎西顿珠,要优秀无数倍的手语,以及嘴中吐出晦涩的单词,还是让他清楚的明白了所要表达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了个礼,然后放在耳边做了个睡觉的姿势,语速尽量放满,这才开口说道,“我们是从山上下来,不过之前那些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受害者,有吃的还有能让我们好好睡一觉吗”? “当然”。 这位时代居住在纳加阔特的山民,学着埃里克的模样回了个礼,指了指村落中一栋木制的房屋,思索了片刻,这才磕磕绊绊的说道,“你们之前几天,有人从上面下来,这里有许许多多的人在等着他”。 手脚并用的听完那有着许多语病的话,埃里克点了点头,“谢谢,我们并不是打扰雪山的人,你知道就好”。 推开紧闭的房门,一股淡淡的霉味铺面而来,苏尔亚?****,这个用太阳神起名的中年人,虽然并不像自己名字那样是一位英雄,可是却有着尼泊尔人特有的热情好客。 从角落翻找出艾灸点燃,挥舞着双手,将这间许久没人居住的房间飞快的熏了一遍,然后指着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的土炕,转身朝外走去。 不久,一大盆炖菜还有一筐热气腾腾的饼子端了进来,苏尔亚?****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退出了房间。 随着一阵饱嗝声响起,埃里克摸了摸有些撑得小腹,身下土炕传来的温热,让他忍不住泛起了困意。 “魔鬼,不,他自称亡灵,却比魔鬼还要可怕.........”。u看书ww.uukanshu温斯顿看着一直用莫名的眼神盯着她的阿芙罗拉,一路的相处,让她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并不和她漂亮的长相一样是个花瓶,不由得颤声说道。 几乎毫无保留的将从飞机爆炸将之后遇见他们的事情讲了一遍,除了那段自己赤裸着身体,怀疑体内被植入了什么东西。 阿芙罗拉点了点头,然后像是催眠一般,语气放缓尽量和温斯顿的呼吸频率保持一致,俏脸上带着有些僵硬的笑容,低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是克劳德利用报社的关系,让飞机返航,然后直接毁掉了这些可能遗留下的痕迹,就像我们看到的,直接炸毁了飞机,然后拘谨了你,嗯,抱歉,给你吃了一种古怪的东西,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噬着你的骨头,以此要挟你,让你跟着我们,顺便监视一下我们的动静”? “不,并没有监视,他好像很自信自己一定会拿到想要的东西,我发誓,他绝对没让我监视你们,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温斯顿举起手掌有些紧张的说道。 如今的报社自己肯定不会再回去了,想必克劳德也不会在这上面为难自己,而面前这几位,完全有可能把自己的事情捅出去,而且看起来,他们和那个恶魔的关系竟然还算不错。 “抱歉,这件事总归是因为我连累到你了,而且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埃里克打了个哈欠,躺在土炕上看着有着淡淡霉斑的天花板说道。 二 黑色请柬 清晨,带着些许寒意的微风,顺着窗户的缝隙透了进来,外面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响声,让躺在像是通铺一样的土炕上的几人,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伸手挡在眼前遮住那些刺眼的阳光,埃里克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着已经大亮的房间,阳光从窗栅间投射出一块块方形的光斑。 疲惫之后的休息,让浑身都充满了酸疼感,埃里克双手撑在炕上,努力着坐起身子,揉了揉僵硬的脸庞,看着打开的房门外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咧开嘴笑道,“嘿,好久不见”。 拿着一枚黑褐色的烟斗的乔尔,穿着精致的格子西装,一头白发一丝不苟的梳向脑后,那张笼罩在烟雾中脸庞,露出了一丝笑意,脸色揶揄笑着调侃道,“看来这次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不过再这样多来几次的话,恐怕你注册的那个叫做“零”的公司,真的会变成零”。 “不,还是有点收获的”,埃里克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普巴匕首,直接丢了过去,开口抱怨道,“刚见面能不能聊一点轻松的话题,比如吃点什么,我觉得现在自己能吃下去一头牛”。 “拜托,能不能小点声,或者你们出去聊一会”。西塞罗翻了个身用棉被蒙住脑袋,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乔尔直接走进房间推开了窗户,让带着雪山气息的冷风直接灌了进来,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拍了拍手说道,“嗨,我们现在马上要返回伦敦了”。 说着伸手从西装里面的兜中掏出了一张黑色的请柬递给了埃里克。 看着那纯黑色的请柬,上面绘着一朵盛开的红色木棉花,埃里克心中一沉,翻开请柬看着里面写着一行和木棉花颜色一样的字,“斯内德?利文斯顿——英国最朴实的爵士,他的见解塑造了现代化的家族,带领利文斯顿家族昌盛不衰,在他103岁时离世。” 简单甚至并没有什么特色的讣告,让埃里克有些微微诧异,虽然那个看上去永远波澜不惊的老头,瘦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老头似的,呆在那间和他身份并不相符,甚至有些简朴的书房中,古老的皮椅上面还有修补过的痕迹。 只是占据书房大半面积的书柜,里面摆满了有着经常翻阅和做过注释笔记的藏书,这恐怕还是他选择的一部分罢了。 没想到只见过一面的斯内德,竟然会给他送来请柬,说实话,如今的自己,恐怕还没有资格去他的葬礼。 “什么时候的事情”。埃里克合上请柬,拍了拍身旁的艾达,套上衣服从炕上跳了下来,和乔尔走了出去。 外面清晰的喜马拉雅山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是像条盘踞着的巨龙一般,看着上面根本找不到他们之前去过的痕迹,甚至就连将邪毗干掉的炸弹,所造成的痕迹,如今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乔尔深深抽了一口烟斗,里面看似熄灭的烟丝又重新变得通红,双眸中竟露出了回忆之色,低声呢喃道,“前天,自从出了那件大事之后,斯内德的状况一直不太好,克劳德回去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大事”? “抱歉我忘了你一直待在这里,前段时间斯内德主持了一次葬礼,克劳德的几位叔叔............” “这就是家族纷争,为了克劳德顺利上位吗?手段确实很冷血,不过我想斯内德应该可以心安的闭上双眼,他扶持的孙子,拿到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说说看,用的什么蹩脚的理由,天灾还是人祸,这个世界上恐怕可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埃里克打断了乔尔的话,伸展了下身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朝着远处不时朝这边看来的苏尔亚?****挥手笑了笑。 乔尔踹了踹脚下的草地,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车身上布满泥土的白色皮卡,“车祸,家庭聚会乘坐的一辆劳斯莱斯被失控的工程车撞成了肉饼,里面乘坐着几乎所有利文斯顿的重要成员。 说说看,克劳德得到了什么,不会又是这把已经没有什么作用的普巴匕首吧,不过,看起来你和匕首还真是有缘分”。 “一个黄金轮盘,从一颗像是有了灵魂的榕树中拿出来的,还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处”,埃里克咂了咂舌赞叹道,“啧啧啧,劳斯莱斯被撞成了肉饼,这位老迈的爵士,临终前竟然还给英格兰抹了一把黑,手工汽车的典范,虽然被收购了,不过还是英国工业的巅峰”。 .............................. 颠簸的皮卡车一路往西,uu看书 .uuanhu.co 很快来到了加德满都唯一的机场中,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李东石,手中拿着机票朝走来的埃里克几人挥了挥手。 “两个小时后,飞伦敦希斯罗机场”。李东石伸手和埃里克握了握,将几人的护照递了过去。 西塞罗看着候机厅中来往的美女,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缩了缩脖子,朝翻着白眼的阿芙罗拉露出尴尬的笑容。 “你身上有现金吗”?埃里克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朝李东石说道,指了指一旁有些局促的温斯顿,“这位是我的朋友,洛杉矶时代的记者,她遇到了点困难”。 “哦,明白”。李东石朝温斯顿礼貌的笑了笑,掏出钱包,将里面厚厚一叠大约三千多多英镑的钞票递了过去,轻笑道,“够吗?我可以取一些,不过恐怕只能是尼泊尔卢比了,要换成别的恐怕时间不太够”。 “哦,谢谢,足够了”。温斯顿慌忙接过那叠熟悉的纸钞,终于感觉自己从原始那种毫无秩序的社会中脱离了出来,心里又有了安全感,朝埃里克鞠躬说道,“先生,放心,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看着温斯顿离去的背影,轻快的脚步好像又是回到了往日那副自信的模样,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手掌摸了摸小腹,轻笑道,“那么现在我们能去吃点什么吗?长途的飞行,我可不愿意一直吃飞机上那些东西”。 三 葬礼 a380白色的机身上,喷着带有浓浓尼泊尔宗教色彩的彩绘,缓缓降落在伦敦希斯罗机场。 摆渡大巴附近,停着三辆劳斯莱斯,看着停下的飞机,司机拉开车门,透过墨镜看着不断从悬梯上走下的人流。 “埃里克先生,这边”。 忽然一道低沉的嗓音让刚刚睡醒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埃里克怔了怔,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脸庞,脑海中逐渐回忆起当初第一次去那座木棉花庄园时,被眼前这位司机开着罗孚汽车带了过去。 “嗯,抱歉,对于斯内德先生,我一直保持尊敬,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不过能不能让我先回趟家,然后稍微整理一下,这样仓促中过去,我想有些不太合适”。埃里克指了指还带在脖子上的u型颈枕,低声说道。 此时周围刚从飞机下来的人流,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看着几辆豪车前,那个穿着休闲,甚至有些不得体的年轻人,正睡眼惺忪的对着面前的带着墨镜的男人解释着什么,不由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估计又是那家的富家公子,出去浪荡了一圈,然后被家里人堵在了这里。 那固执的司机就像上次一样,依然保持着请的手势,有些生硬的说道,“埃里克先生,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一切,恐怕葬礼等不了你们这么长时间,而你又在必须邀请的名单中,还请理解”。 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埃里克看着面前显得庄重肃穆的劳斯莱斯,独特的马车式对开门,后门已经被拉开,摇了摇头说道,“希望不要出车祸”,看着司机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连忙说道,“呃,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你明白的长途的飞行,让我有点缺氧”。 看着舒服的坐在后座上的埃里克正帮一旁的艾达打开脚托,两人惬意的直接躺在了椅子上,丝毫没有去参加葬礼的样子,脑海中想到了克劳德的嘱咐,咬了咬牙关上了车门。 发动了汽车,看着后排正好奇的打量着汽车内饰的两人,司机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希望葬礼的时候,埃里克先生和你的女伴能注意一下言行”。 “呃,我哪里有什么不对吗”?埃里克露出茫然的眼神,看着双眸几欲喷火的司机,腮帮的肌肉鼓了起来,重重踩下油门,汽车一路往郊外的吉尔福德开去。 一片茂盛的木棉树林,凋谢的木棉花让那布置成黑白色彩的庄园,显得更加肃穆,站在院子中的克劳德原本脸上带着的银色面具也换成了黑色,比以前更加立体一些,只有双眸的位置才做成镂空,整体像个骷髅头似的,立体的两排紧紧咬在一起的牙齿,看起来有些渗人。 前来打招呼的来客,脸上带着不自然的表情,距离克劳德不由得都往后推了几分。 看着穿的和周围黑色西装或者裙装的人群,有些格格不入一行人,正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克劳德的朝面前的议员做了个歉意的手势,迈步走了过来。 “抱歉,事情实在是太仓促了,希望你们理解,爷爷他叮嘱我葬礼,你们是必须要请到的人,先去洗漱一下,衣服都准备好了”。 听着面前克劳德有些低沉的嗓音,穿着笔挺的西装,脚上踩着那双灰色的鳄鱼皮皮鞋,身体像个标枪一样站在面前,埃里克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对于斯内德先生的事情,我深表遗憾,麻烦你了”。 对于葬礼起码的礼貌,埃里克还是心知肚明的,如果他在今天脑子进水一样,表现出多么不堪,将会成为千夫所指,恐怕这里再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今天能站在这里的,恐怕都是英格兰乃至全世界的大人物,就像他之前想的,按理说他根本没有资格在今天踏进这个庄园中,何况还是准备好了衣物,被直接接了进来。 穿好了像是量身定做一般的阿玛尼西装,埃里克站在门口无聊的看着一旁头上打着发蜡,像是好莱坞的电影明星一样的西塞罗,整了整鼻子上带着的领结,低声说道,“看来他很了解我们啊,起码我就不知道我身材的具体数字”。 “轻松一点,只要他窥不破你的内心,现在这个世界上外在的东西,对于草坪上站的那些人,都不算是秘密”。西塞罗拿出手机,对着屏幕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眼前一亮,看着穿了一身黑色毛呢裙装,将高挑的身材完全展示出来的阿芙罗拉,右臂挽成一个圈,微微垂下头,用带着微微嘶哑的嗓音说道,“美丽的女士,今天你是全场最完美的女伴,没有之一”。uu看书 ww.uukanshucm 说完,朝一旁的艾达眨了眨眼。 没有拒绝西塞罗的邀请,阿芙罗拉冷着脸用胳膊揽着西塞罗,用微不可查的身影说道,“别得寸进尺,后果你知道的”。 正欲收紧胳膊的西塞罗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连忙拉开了一点距离,不过还是嘴硬道,“你想多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正直的男人”。 ....................................... 庄园的草坪上站满了人,克劳德站在最前面面朝着众人,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的瓷瓶,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葬礼并没有选在平常常见的教堂或者提前选好的墓地中,甚至连神父牧师都没有。 清了清嗓子,克劳德抬起头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具下双眸通红,开口说道,“感谢各位今天能参加斯内德先生的葬礼。 他是一个东方文化的爱好者,无神论者,对于天堂或者地狱并没有什么忌讳,只是希望他的身体能留在熟悉的地方。 为了遵循他的意愿,今天他的骨灰将洒在外面的木棉花林中。 利文斯顿家族的族徽木棉花,斯内德先生将永远守护着这个已经屹立千年的家族,继续为其护航”。 场上随着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逐渐统一了起来,克劳德默默看着下面脸上不知是发自内心,还是装出来的哀痛,心里冷笑了一声,扫向了站在后面的埃里克。 四 奇怪的举动? 熙熙攘攘的人流,跟在那道双手捧着白色瓷罐的年轻人身后,一路来到了庄园外茂密的木棉花树林中。 当那灰色的粉末,随着敞开的瓶口随风飘向了四周,克劳德双肩忍不住抖动了起来,紧咬着牙齿还是发出微弱的哽咽声。 默默的看着这位可能在年轻时像他或者克劳德一样,总是出现在许多险恶的遗迹或者古墓中,拥着着超出常人智慧的老人,最终永远的留在了或许是他最喜欢的地方,这片木棉花树林中。 深深的弓起身子,朝着片留有斯内德印记的树林鞠了一躬,埃里克抬头看着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下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默默的站在这里,任由重新返回庄园人流从两旁走过。 随着斯内德的离世,或许旧的时代已经离去,那个虽然看似狡猾,但却有着一份底线的老人,将手中权利的指挥棒交给了让人完全看不懂的克劳德手中,有时像个幼稚固执的小孩,但却不择手段的要拿到自己想要拿到的东西。 忽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头,埃里克。垂着头,任由发梢少雨水滴落下去,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的西装,让他此时头脑异常清醒,摆了摆手低声说道,“你们先走吧,我在这稍微站一会”。 “嘿,小子,没想到你竟然和斯内德关系如此亲密,我一直以为你们......” “呃,抱歉,我还以为是艾达,好久不见”。 埃里克转身诧异的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留着满嘴络腮胡子的阿尔法希姆,站在身后的随从正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将头顶的雨水尽数遮挡在外。 “走吧,去我车上聊一会”。阿尔法希姆指了指停在草坪上的一辆黑色轿车,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说道,“站在这里我觉得挺渗人的”。 “渗人”?埃里克看着缩了缩肩膀的阿尔法希姆,十二月份的伦敦,穿着单薄的西装,在这种到来的漫长雨季中确实有些冷,撇了撇嘴笑道,“你该不会是欠了斯内德的钱没还吧”。 没有想象中的笑声,阿尔法希姆脸色反而严肃了下来,紧身的朝四周看了看,低声呢喃道,“走吧,我已经通知你的同伴,我要借用你一天”。 ....................................... 黑色的汽车在柏油路面上溅起了水花,一场看似平淡的葬礼,在磅礴大雨中结束了尾声。 车子一路停到了位于伦敦柏丽大道的四季酒店门口,埃里克跟着冷着脸的阿尔法希姆来到他居住的套房中,随意的拿起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摇晃着酒杯中如同琥珀颜色的液体,朝那坐在沙发上点燃了雪茄的身影示意了一下,一口灌了下去。 “你还是先去洗洗吧,看见你这副湿漉漉的模样,我浑身都感到不舒服”。阿尔法希姆看着又倒了一杯倒埃里克,嘴角抽了抽说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不满的嘟囔道,“在一个大男人的房间洗澡,感觉怪怪的”,说着,看着脸上露出愕然之色的阿尔法希姆,连忙摆了摆手,朝浴室走去。 雾气升腾的浴室中,看着镜子中那张有些疲惫的脸庞,身上从胸膛处有着一道斜着划过小腹,像是蜈蚣一般狰狞的疤痕,小腹右侧一个指头粗细的伤痕,这些都是这次看似荒缪,永远没有办法给别人诉说的冒险,所留下的证据。 拿起浴袍兜在身上,那身西装已经被送到酒店清洗了,看着烟雾弥漫的客厅中,阿尔法希姆脸上正带着愁容靠在松软的沙发上,嘴里不是叼着那一亮一亮的雪茄,嘴里吐出青色的烟雾。 “怎么,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你欠了斯内德的钱,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下个不停的大雨,埃里克心里忽然烦躁了起来,拿起威士忌对着瓶口直接抿了一口,皱着眉头说道。 阿尔法希姆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犹豫不决,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斯内德死的前一天刚刚和我见过面”。 看着埃里克突然端着酒杯,手掌顿在了嘴边,继续说道,“他把一些不算是核心的投资已经企业打包出售给了我,虽然看上去身体状态并不是太好,不过也不像是,嗯,这么快就会去世”。 “你的意思是斯内德假死”,埃里克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站起身子走到窗前把窗帘紧紧拉上,打开房间中的壁灯,低声说道,“或者就像那场车祸一样,并不是这么简单,是克劳德...............” “见鬼,看来我找你是个错误的选择,u看书 w.uknsu.co难道你们这份职业,想象力就这么丰富吗?事情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斯内德今年103岁了,就算精神抖擞的跟我聊天,下一秒在我面前去世,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要出售家里一些投资,虽然并不是核心,可还是很优质的,一直在给他们赚钱,而且他们的现金流一直很健康”。 “呃.........”,埃里克露出尴尬之色,忽然张嘴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当时你看到克劳德了吗”? “当时是他推着斯内德的轮椅,不过什么话都说,隔着那个恶心的黑色面具,我也看不清什么表情”。阿尔法希姆丝毫没有犹豫开口说道,当时的克劳德给他留下了不少印象,自从那次雪崩之后第一次见面,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张带着面具的骷髅脸。 埃里克脑海中忽然想通了,为什么会发生那次看似自断后路的“车祸”,嘴角裂开了笑意,拿起酒瓶灌了一口,开口笑道,“你知道吗?这次去了尼泊尔的喜马拉雅山脉,我和克劳德是一个目的地,不过我一无所获,他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会要大量的现金呢”? “他们要有大动作了”,埃里克看着摩拳擦掌露出好奇的阿尔法希姆,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这些和你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兴奋什么,难道觉得克劳德会和我一样,找你交易码?拜托,那可是利文斯顿,甚至比你阿布扎比还要强几分的家族,可不是我这种小喽喽”。 五 大动作? 窗户的玻璃被不断落下的大雨,敲击的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和昏暗的房间中,那根不断亮起火光的雪茄,节奏出奇的一致。 看着拿着酒瓶靠在沙发上,脸色通红的埃里克,阿尔法希姆双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起身走到吧台,找出一瓶红酒,慢斯条理的倒在透明的水晶醒酒器中,一手拿着一个高脚杯,放在了茶几上。 闻了闻杯子中深红色的液体,散发出一股浓郁醇厚的香味,阿尔法希姆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轻轻抿了一口说道,“这么说,他们下来有大动作了?和这次克劳德带回来的东西有关”。 “没错,一个黄金轮盘,不过我可没兴趣再参与这些了”。埃里克拿起杯子和阿尔法希姆碰了碰,有些疲惫的呢喃道。 窗帘随着阿尔法希姆摁了摁沙发旁边几上的按钮,又缓缓拉开,窗户上滑落的水滴,让整个繁华的城市看起来像是醉酒一样朦胧了起来。 阴沉沉的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一道像是蓝紫相间的电蛇,扭曲着身子从空中落下。 阿尔法希姆撇嘴笑了笑,“有些事往往事与愿违”。 “贪多不烂,说说看,恐怕你从那个老头手里得到了不少便宜”。 埃里克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喜马拉雅山脉一行,已经让他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有些事情并不是人力可以抗衡,而且那种未知的感觉,和被人像是棋子一样,像是有双大手,在指引着他一直到了那里,给他一些看似正确,却又是冰山一角的线索,当看到真相是那种受挫感,他实在不想再忍受第二次了。 阿尔法希姆做了个并不像中东人的手势,摊开双手褐色的瞳孔紧紧盯着埃里克说道,“知道为什么斯内德会找我吗?型于声张,那个老头临死前还是想拉你进来,就像你在他死后,还要站在那片木棉花树林里淋雨一样,嘿,朋友,他那些根本不愁没有卖家,因为他知道我在这场葬礼后,一定会疑惑,然后找你聊聊天,告诉你这些”。 “那恐怕他想错了,我比起他的孙子可差远了”。埃里克耸了耸肩,随意的将腿翘到茶几上,打了个哈欠,有些疲倦的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实在是太困了,这天气除了睡觉,什么事都不想干”。 “能不能有点客人的觉悟”,阿尔法希姆嫌弃的看了一眼没有丝毫坐样的埃里克,无奈的摆了摆手,“稍等”。 “随意是对主人最好的褒奖,说明客人很放松,那个老头难不成还给你什么东西,我可不想看,知道太多秘密晚上睡不着”。埃里克闭着双眸,听着耳边响起保险柜密码锁的声响,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一阵轻微的鼾声,让刚找出一个文档袋的阿尔法希姆愣了愣,脸上露出愕然之色,看着那从沙发上歪倒下去的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将房间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坐在沙发上细细品起了那瓶啸鹰酒庄送给他并不外卖的红酒。 手指不断的在那看似普通甚至有些廉价的圆柱形酒瓶上,一张好像随意贴上去的白色标签,上面唯一绘着的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上摩挲着。 随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外面大雨逐渐小了起来,高耸的建筑亮起了漂亮的灯光,阿尔法希姆摇了摇酒瓶,听着里面所剩不多的液体发出的响声,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苦笑了一声,低声呢喃道,“这恐怕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个招待的客人,竟然在我面前睡着”。 说着,瞳孔微微一缩,视线盯在那敞开的浴袍中,白皙的皮肤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上,嫩红的颜色和明显并没有经过什么处理疤痕,在他之前对于面前这个年轻人的了解中,他身上并没有这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伤口。 歪歪扭扭随意躺在沙发上的身体,嘴里发出一声呢喃声,埃里克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着面前那张有着浓密络腮胡子的脸庞,身体不由自主朝后缩了缩,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呃,抱歉,不过你这么盯着我,实在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说着,装作不经意间,将身上的浴袍拉了起来,绑住了中间的腰带。 “看来你这次尼泊尔之行,并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留下了点男子汉的印记,说实话,你比起你的父亲看起来实在差远了,更像是一个,嗯,坐在办公室上班的文员一样,长相又不如你那个叫西塞罗同伴,他可不像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不过,你的运气可比可比你父亲好多了”。阿尔法希姆眼神闪烁了一下,双眸露出回忆之色,uu看书 w.kansu轻声说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当初在那个古墓的甬道中,兴奋的把最后一件葬品放了上去,然后拽了拽绳子,就被黄土埋在其中,当睁开双眼的时候,躺下冰冷的浴缸当中,茫然的看着漫过身体血红的水池。 当自以为走了狗屎运,来到一个富裕的家庭时,却不得不接受比从头再来还要难得境地,而自己走到今天,刚刚阿尔法希姆看到的伤痕,不过是一个比任何解释都要有说服力的缩影而已。 “运气,确实我能活到现在,确实运气一直不错”。 苦笑了一声,确实如这位从小含着金钥匙的中东富豪所说,如果身边不是有着乔尔、艾达以及西塞罗和阿芙罗拉的话,恐怕单靠他自己,也不会每次都幸运的化解危机。 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的乔尔,更像是父亲一样,代替着贝弗利和克劳馥,完全没有什么必要和义务的陪在自己身旁,这位当初的管家,一直就像教堂中神父在结婚时候,说的那些老套的台词一样,不管富裕还是贫穷都不离不弃的陪在自己身旁,像是父亲一样守着自己。 一张带着那朵熟悉木棉花标志的文件缓缓放在了茶几上,打断了埃里克的思绪。 看着上面杂乱的线条,埃里克露出不解之色,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建筑设计图吗”? “没错,木棉花庄园的设计图”。阿尔法希姆双眸中闪过一抹亮色,一字一顿说道。 六 疯狂的想法 “设计图”? 埃里克并没有看那张设计图,心里咯噔了一下,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嘴里疑惑的嘟囔了一句,看着茶几上空着的酒瓶,皱起眉头揉了揉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岔开话题道,“呃,你这酒后劲有点大,脑子现在有点不清醒,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你想的没错,这就是木棉花庄园当初的建筑设计图,虽然现在可能有些变化,不过那些新添的建筑不是我们的目标”,说着,阿尔法希姆手指点在了庄园里端一个上面线条上写满了单词的长方形。 埃里克豁然站起身子,逃也似的往门外走去,裹紧了身上的浴袍,朝身后挥了挥手,“这件浴袍送我了,不介意吧,还有,今天我没来过,什么也不知道”。 “不,来过就是来过了,有很多双眼睛,看见你坐上了我的车,然后和我一起来到四季酒店为的套房中,然后待了一个下午,之后匆匆忙忙穿着浴袍直接离开了。 如果你想克劳德发现他们家最核心的地方,如果有人进去了,而且留下了点小小的痕迹,比如说一点黑色阿玛尼西装的布料,好像不经意间被房间中的尖锐物划到,然后上面有着你的dna...............” “见鬼,你疯了”,埃里克转过身,看着脸上带着微笑,正惬意的靠在沙发上,慢斯条理的翘起了二郎腿,拍了拍大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指着刚刚他坐过的沙发,松软的垫子上,还留有他睡着时留下的痕迹。 有些抓狂的走到窗前,推开玻璃窗,任由高空中的狂风夹杂着雨水灌了进来,埃里克指着窗外,开口咒骂道,“该死,你脑袋难道进水了吗? 在我印象中你一直算是个看似张扬,实际还算冷静谨慎的人,难道今天下雨你脑袋进水,或者现在发烧糊涂了,放心,我应该还算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现在立刻马上,拿起你那枚昂贵的镀金打火机,把那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点燃,让这个秘密,随着那点燃的火焰,一同化成灰烬。 你已经够有钱了,不要想着走捷径,你和我不一样,记着,这里是伦敦,可不是你那个地下装满石油的国家,在这里没有敢挑战利文斯顿,无论是谁,或许斯内德还算有点理智,可现在是克劳德说了算,我想你见过那个家伙,应该可以看出他是什么人,不不不,或许叫他魔鬼比较合适。 知道吗?那场可笑的“车祸”,我想斯内德绝对干不出来,肯定是现在这个“骷髅脸”干出来的”。 埃里克挥舞着双手,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把脑海中那丝刚刚已经被阿尔法希姆吓醒的酒意驱散的一干二净,看着依然带着轻笑道脸庞,甚至嘴角裂开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不由无奈的坐在了之前做过的沙发上,头枕在靠背上,看着天花板上吊下来的那盏昂贵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正提心吊胆的被敞开的窗户灌进来的风,吹的轻轻摇摆起来。 依然安稳坐在那里的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自然的笑容,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刚刚他带着浓浓警告意味的话,目光盯在茶几那个红酒瓶子上白色标签的那只翱翔的雄鹰上。 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埃里克指了指头顶那盏不断摇摆的吊灯,双手揉搓着脸庞,用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惶恐,在这个时候去招惹那个疯子,无疑是在自取灭亡,只会将对于斯内德去世时攒下的怨念,提供给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发泄的突破口而已。 而面前这个有些不知天高的家伙,竟然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竟然想着要去庄园去要找什么东西,不,可能只是自己,就像在自己还叫着那个蹩脚的名字李伢时,兴奋的一起下到古墓中,最终被无情的抛弃,可能面前这个目前执掌着和自身年龄并不相符的财富的年轻人,并不需要和自己一样,像个蓝领一般,脏活累活都要亲自去干,只需要付出一笔对自己来说最不缺少的东西,用来交换便可。 如果出事,恐怕早已做好准备的阿尔法希姆,就像刚刚说的那样,这件事情绝对和他扯不上半点关系,埃里克忽然后悔了起来,自己当时脑子进水,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坐上他的汽车,在那种场合,可并不是什么聊天的时候。 “拜托,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也不想知道,不过把一些投资卖给你的斯内德,绝对不会是因为家族出了一点问题,才会这样干的。 不要认为那是一块肥肉,就算不是炸弹,那也肯定是一块有着剧毒的肥肉,谁如果想要吃一口,绝对会变成刚刚上位的克劳德用来立威的倒霉鬼,无论是谁。 正如克劳德今天在葬礼上说的,斯内德依然在守护着他们,你难道不知道,克劳德在六岁的时候就一直跟在那个老头左右,他俩没有区别的”。 依然无动于衷的阿尔法希姆,让埃里克产生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双臂举过头顶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垂头丧气说道,“这不公平,你什么都没有付出,我就像一个熟睡的人,醒过来发现有人用枪指着我,让我必须去打劫警察局旁边的银行一样,否则一枪会干掉我,可是,这两者的结果有什么区别吗”? “好了,你该说的都说完了是吗”?阿尔法希姆伸展了下身体,看着对面的埃里克嘴角抽了抽,笑着站起身子走到吧台挑了一瓶冰酒,倒进透明的玻璃杯中。 手腕摇晃着杯子中不断旋转着的淡黄色液体,uu看书 .uukansu阿尔法希姆轻笑道,“你应该先听我说一说我到底想要干什么,然后再做决定,做任何事情的顺序不都应该是这样吗?何况你刚刚也说过,你还算了解我。 你能想到的事情,同样我也能想到,我并没有想要吃掉那块肥肉,这个世界上,傻子都不会这么干,我还没有自大到那个程度”。 “哦,见鬼,你终于会说话了”,埃里克一口喝掉杯子中的冰酒,呲了呲牙抱怨道,“冰酒并没有让我冷静下来,好吧,说说看,你要干什么,不过,无论任何事情,我都会选择拒绝”。 “嗯,我不能告诉你,至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不需要你带任何东西出来,只需要证实一下我刚得到不久的消息”。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七 0柱之城? “真是见鬼,就为了你一个还不能告诉我的消息,我就得像贼一样,不,这根本就是一个贼,而且这个贼可是正儿八经的贼,去帮你证实一下。 这个消息真的值得这样吗”? 双手抱着脑袋,头上的短发早已被揉的像是鸡窝一般,埃里克苦恼的看着脸色也严肃下来的阿尔法希姆,痛苦的吐槽道。 沉吟了片刻,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狂热,兴奋的站起身子,站在窗口看着雨夜中依然灯火通明的伦敦,用埃里克从未在他嘴中从未听过的语气,那种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自己感兴趣,一定要将之拿到手的肯定语气说道,“那是关于中东的一个传说。 你也知道我或许是幸运,出生在一个躺在石油上的国家,不过,这也是最大的不幸,有太多人眼红我们不劳而获,就可以得到数之不尽的财富。 而地底的石油总会有枯竭的一天,看似庞大的投资,却像个无底洞一样,在不断腐蚀着我们账户上的数字,却并没有带来想象中的收益。 每年治理沙漠的庞大资金,旅游带来的那点收益根本补不平其中的差距”。 说着,阿尔法希姆转过身子,走到埃里克面前,右手抚着胸口郑重的说道,“所以,我的朋友,现在就是见证我们友谊的时候,如果那个消息是真的,那么我和我背后的人,将会成为你一生最忠诚的盟友,那时的利文斯顿,呵呵,将根本不足为惧”。 情况不像实际看到那样风光的阿尔法希姆此时说起庞大的利文斯顿,就像是在说一条随时可以一脚碾死的爬虫一样。 埃里克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刚刚挺直的身体垮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的说道,“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消息,可以让一个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个蚂蚁就算知道了巨龙的弱点,难道就可以对巨龙形成威胁吗? 虽然你不是蚂蚁,可是起码在利文斯顿那条巨龙眼里,我毫无疑问是那只蚂蚁,到时你们可以利益交换,而我就会成为最后背锅的倒霉鬼,而且是无辜的”。 说着,埃里克站起身耸了耸肩,“抱歉,我还是不能答应你,现在我会去木棉花庄园,虽然有些丢人,可是比起被人冤枉还是要好得多,我会待在那里在克劳德的眼皮底下,直到你放弃这个可笑的念头,放心,不会牵扯到你的,不管怎么说,你算是帮过我的人”。 看着拉开木门,毫不犹豫走了出去的埃里克,阿尔法希姆咬了咬牙,沉声说道,“知道千柱之城吗”? 看着那抓着把手的背影愣在了原地,阿尔法希姆双嘴角裂开笑意,“我要寻找的就是千柱之城”。 重新拿起茶几上的冰酒,在两个杯子中添了半杯,看着眼神变幻的埃里克,拿起酒杯轻笑道,“预祝我们一切顺利,干杯”。 “你确定吗?阿拉伯的劳伦斯所创造的千柱之城,不是传说早就被毁掉了吗”?埃里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看着面前那个他想要一拳砸在上面,带着古怪笑意的脸庞开口说道。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千柱之城,被毁掉的只是当初劳伦斯所在的城市而已,传说真正的千柱之城依然在沙漠之中。 我并没有收藏的爱好,这些年不断的收集那些藏品,只是为了掩盖而已,你觉得如果真的可以发掘出千柱之城,我们将又有了一个完全可以媲美石油甚至远远超过的生意,主题乐园等等,我想到时候阿拉伯的千柱之城完全可以超越如今的迪斯尼”。 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憧憬之色,幻想着发现了阿拉伯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隐藏着惊人的财富,调查的线索最终竟然在木棉花庄园戛然而止。 如今没有谁可以阻挡住自己的脚步,无论是任何人,除了他们,都没有资格先一步踏入那座圣城之中。 埃里克点了点头,拿起桌上那张木棉花庄园当初的设计图翻了起来,轻声呢喃道,“有什么计划吗”? “我下周一要和克劳德签合约,故意把地点定在这座庄园里”,阿尔法希姆说着思索了片刻,“我最多可以带两个人进去,你和你其中一名同伴,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不过最多只有四个小时,否则恐怕会引起怀疑,就想你说的那样,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那头愤怒中的巨龙”。 “四个小时”,埃里克沉吟着,手指划过图纸上上面划过的那条醒目的红线,“我们要从庄园的下水道进入到那间密室中,然后不带走任何可能都会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东西,然后找到千柱之城的线索,没错吧”? “你说的很对,不过我希望你能管住自己的手,毕竟你也不想当这种贼”,阿尔法希姆笑着调侃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疑惑的指着那条出现在下水道中的红线,“我只是再想怎么才能进入到下水道中,伪装成通管道的工人,不过伦敦的可是多雨的城市,庄园的排水装置一定很出色,你有办法堵住他们的下水道吗”? “不不不,你这个想法很有创意,不过在这里显得太危险了,庄园里就像一个小城市一样,医生、厨师以及各种各样的工人,他们不会从外面招水管工的,而且,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即便是那天的工人全部生病,你也根本没有机会进入到下水管道中待那么长时间。 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现在要准备的,就是忍受下水道那股难闻的味道,uu看书wwuanshu以最快的速度进到密室中,找到想要的东西,越快越好............” “准备好了?能告诉我具体的计划吗?”埃里克打断了阿尔法希姆的话,好奇的开口问道。 阿尔法希姆摇了摇头,神秘兮兮的朝他眨了眨眼,“到时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说着,太手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我想你的女朋友现在可能在猜测你和我正在干什么”,手指摁了摁边几上的客房服务按钮,听着里面传来悦耳的女声,轻笑道,“把那套西装送上来吧,还有备好车子送客人离开”。 “这就算过河拆桥了吗?而且河都还没过,竟然连晚饭也不客气一下,吝啬的家伙”,埃里克吐槽了一句,听着响起的门铃声走了过去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八 信任,误会。 餐厅中正狼吞虎咽的身影,传来一阵咀嚼的声响。 艾达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有些狼狈的埃里克,伸手摸着小腹,打了个饱嗝,没好气的吐槽道,“浑身酒气,难道就光喝酒了吗”? “呃,那家伙实在是太小气了”,刚刚喝完酒从四季酒店回来,肚子就不争气的传来咕咕声,埃里克看着桌上的空空的盘子,装作不经意间开口说道,“哦,对,我下周一要去趟和木棉花庄园,和阿尔法希姆一起,有点生意要谈”。 “需要我一起吗”?正收拾着桌子的艾达愣了愣,轻声问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不用了,可能会有点不方便,斯内德出售了一些投资给他,有些他用不上,听说我成立了公司,想分一杯羹给我,还个人情”。 寂静的夜里,听着身旁平稳的呼吸声,埃里克小心翼翼的帮艾达掖了掖被子,感受着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上的阴影,脸色沉了下来。 脑海中回忆着千柱之城,一座位于阿拉伯沙漠中的一个水坑,传说有着源源不断的地下水,让这里像是绿洲一般。 这座失落的古城,因为拥有无数宗教性的立柱,而被称作千柱之城,或许是因为地下水的枯竭,而让上面的城市深陷地下,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当初的劳伦斯,作为一个英格兰人,他多才多艺,在军事、考古、外交、艺术等方面都有令人瞩目的成就,却带领着阿拉伯人争取民族独立,他的传奇事迹更是家喻户晓,成为深受阿拉伯人敬仰的“无冕之王”。 温斯顿?丘吉尔曾这样总结过他的一生,“他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物之一,无论如何,我们是不会再见到象他这样的人了。” 传说,劳伦斯正是进入了千柱之城,得到了某种启示,才会在为了阿拉伯起义中所向披靡,创造了无数奇迹。 而这位身高只有1米65的天才,确实在考古上有着很高的造诣,如果阿尔法希姆所说如实的话,那么出生于1888年的劳伦斯,或许真的可以说明千柱之城真的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静瑟的月光透过并未拉好的窗帘撒了进来,别墅雨后的花园中,不时传来一阵虫鸣声,忽然身体涌起一阵深深的困倦,那股并未消散的酒劲,让他又闭起了双眼,不久传开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飘动的纱帘随着微风不断摆动着,紧闭着双眼的艾达,忽然发出一声轻叹声,伸手抚摸着埃里克脸庞,眉眼间露出忧色。 并不是每一次都会有好运,可以让他们或者埃里克能安稳的度过,显然,今天他晚上,说话间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证明他撒谎了。 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上面微弱的亮光已经到凌晨了,艾达想了想尽量控制着动作,拿起手机飞快的手指敲击着键盘,发了一个信息,然后又重新的搂着埃里克睡了起来。 清晨,平静的别墅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埃里克穿着宽松的运动衣正在院子中的一面攀岩墙上,手脚并用努力的朝上爬着,回头看着摇下的车窗中,伸出西塞罗熟悉的面孔,双眼一亮从上面跳了下来。 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打开铁门让那辆黑色的路虎揽胜开了进来,车一停稳打开的后门伸出一条修长浑圆的长腿,阿芙罗拉朝他打了个招呼,直接朝里面走去。 “嗨,你们今天怎么都来了”? 疑惑的看着打开后备箱,正从车厢中搬出箱子的西塞罗,埃里克疑惑的问道。 西塞罗摆了摆手,“你先来帮帮我吧,艾达说帮我们准备了房间,偶尔可以来这里注意下,还真别说,公园里的空气比外面那些公寓确实要好很多,你们俩住这么大的房子,难道不觉得空荡荡吗?晚上我要在这里烧烤”。 “嗯,确实有点”,看着这座位于伦敦市政公园中的别墅,建造在茂盛的草坪上,虽然比起吉尔福德镇那座木棉花树林中的庄园,简陋的就像贫民窟一样,可是这栋三层的别墅,如今比起以往还是有些凄凉。 自从被查封后,在家中待了很久的佣人也都被迫离开了,乔尔也像焕发了第二春似的,整天和李东石待在一起,现在几乎他不出什么问题的话,处于不闻不管的状态。 帮着西塞罗搬着几个大箱子,埃里克撇了撇嘴,开口抱怨道,“拜托,你这可不像是偶尔过来住一下的样子,难道你还没有在这里买住的房子吗? 准备以后还回塞舌尔吗?如果这样,我劝你还是别招惹阿芙罗拉了,她肯定不愿意和你去那里”。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二人世界的,说说看,周一又有什么生意上门,你现在的节奏越来越快了”。西塞罗停下脚步,看着埃里克神秘兮兮的笑道。 “呃.........,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埃里克脸上不像是装出来的那种茫然的表情,西塞罗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小心的朝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这才低声说道,“你俩吵架了?可看样子也不像啊,艾达昨天晚上,嗯,凌晨一点多告诉我的”,说着,嘴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可是个标准的夜猫子,大清早五点多,就被阿芙罗拉的门铃声吵醒,uu看书w.ukanh 收拾了一番就过来了,说周一要去木棉花庄园,怎么样,这次要干票大的,把损失弥补回来吗”? 埃里克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一阵冷风吹过,让浑身泛起了一股鸡皮疙瘩,苦恼的揉了揉脑袋,想着要该怎样给艾达解释这些事情,没好气道把手中的箱子推倒客厅,看着厨房那道忙碌的身影,朝身后摆了摆手,“你自己弄吧,我要去帮忙了”。 “嘿,你撒谎被看穿和我有什么关系”。西塞罗嘴角抽了抽,开口抱怨着,还想说点什么,就感受到楼梯上传来一阵冰冷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你休息就好,这点东西我一个人就行”。 “哦,我还以为你需要帮忙,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那你忙吧”。阿芙罗拉冷笑了一声,干脆坐在台阶上,看着手忙脚乱的西塞罗。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九 是时候了 “抱歉”。 埃里克从后面轻轻拥住艾达,感受着那稍微一僵,接着又恢复正常的身体,爬在耳边低声说道。 平底锅中的牛排,在下面燃烧的火焰中,发出诱人的香味,艾达脸上带着笑意,朝客厅努了努嘴,“你去帮帮他们吧,房子太空了,是我让他们来的,没有提前商量,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介意,这可是我们的二人世界,忽然来了两个灯泡,不过我们算是扯平了怎么样”。埃里克眼珠转了转,装出严肃的模样,开口说道。 艾达轻噫了一声,把火关小了点,转过身子面色揶揄的看着埃里克,轻笑道,“你说呢”? “呃......,好吧,那你先忙,我出去陪陪他们”。埃里克尴尬的指了指外面,双手举在头顶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走了出去。 坐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听着楼上不时传来西塞罗讨好的声音以及阿芙罗拉冷冰冰的回应,埃里克嘴角逐渐露出了笑意。 确实多了两个人,原本有些冷清的别墅多了些人气,而自己或许一直忽视了艾达的感受,住着空旷的房间,甚至还是以前贝弗利时,甚至更早的那种老派的装修。 听着厨房油烟机的声音戛然而止,传来一阵脚步声,埃里克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轻轻搂着坐在旁边的艾达,目光打量着房间的陈设,“最近没什么事情,你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怎么样,家具也换一下,然后我们结婚怎么样,我觉得是时候了”。 艾达身体明显有些紧张的颤抖了一下,接着装出平静的样子,轻笑道,“这算是求婚吗?实在是抬没有诚意了”。 不过那通红的双耳,以及躲闪的目光,都显示出她心里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两人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可是一切却经历了太多,从开始的阴差阳错,到后来的互相帮扶。 一直在外漂泊的生活,自从参加完斯内德的葬礼,埃里克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看着站在草坪上手里抱着装着骨灰的白色瓷瓶的克劳德,觉得他俩之间有着巨大的区别,克劳德是有家庭的。 而自己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世界上像个孤家寡人一样,虽然身边有着朋友,但那也只是朋友而已,可以共同担当,但是还是有着巨大的诧异。 是时候组建一个家庭了,自己也有着为止奋斗的目标,埃里克想着摇了摇头,“求婚?不,怎么可能这么草率,我只是先征求一下你的意思,就是突然看到你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觉得家里有你真好,怕那一天再也看不到你了”。 说着,埃里克摩挲着摩挲着艾达的长发,嘴里低声呢喃道,“我并不是故意骗你的,当然,也算不上什么善意的谎言,只是实在觉得很荒缪而已,阿尔法希姆竟然说他有千柱之城的线索,让我帮点忙而已,放心,和之前不一样,并没有什么危险”。 “我只是希望有什么事情,无论好与坏,咱们俩能安安静静的坐下商量,否则结婚还有什么意义”。 艾达在埃里克怀中挪了挪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他的大腿上,看着低着头正看着她的脸庞,伸手摸了摸唇边坚硬的胡茬,轻叹了一声,“希望和你说的一样吧,我可不喜欢再看见你身上多几道疤痕,毕竟不可能每次都那么............” “看来果然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西塞罗站在楼梯上,看着沙发上的两人,脸上带着坏笑喊道。 阿芙罗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别理这个幼稚的家伙”。 “正好我要叫你们,早饭好了,希望你们喜欢”。艾达笑着指了指餐厅,往厨房走去。 ....................................... 放下手中的刀叉,埃里克轻咳了一声看着几人将目光聚集了过来,脸上带着郑重的表情说道,“我要结婚了,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 餐厅顿时安静了下来,西塞罗微微长着嘴巴,还能看见里面没有咽下去的沙拉,忽然,脸上露出沮丧之色,撇了撇身旁的阿芙罗拉,轻叹道,“还真是见鬼,你可比我要年轻多了,不过祝福你伙计”。 “恭喜你们,时间定了吗”?阿芙罗拉轻笑道。 埃里克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我想尽快吧,当然,最重要的是还要看艾达的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你不是要去寻找千柱之城吗”?艾达两腮上还带着红晕,之前她不过是认为埃里克心血来潮之下,和她说的情话罢了,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郑重的把这件事放下了桌面上。 西塞罗愣了愣,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阿拉伯中的劳伦斯?哦,见鬼,那可是我的偶像”。 “没错,就是那个阿拉伯的劳伦斯,不过我可看不出来你那里和他有什么像的地方,正好周一,你陪我和阿尔法希姆去趟木棉花庄园,这次我们更像是一个委托而已。 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放在我们结婚之前,任何事情在你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埃里克说着,看着一旁艾达羞红的脸蛋,打了个响指,“那就这么定了,下面可能有你们忙的了,乔尔呢?怎么最近一直没见到他”。 “我想这句话如果让他听见,uu看书 uukanshu恐怕会愤怒的朝你抱怨道,该死,到底是你的公司还是我的公司,拜托你能不能稍微用点心思在这个上面”。西塞罗模仿着乔尔的语气,手里装作拿着一个烟斗,朝着埃里克说道。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埃里克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无奈的摊了摊手,“抱歉,恐怕这里住不成了”。 “呃,什么意思,又出了什么事情”。阿芙罗拉疑惑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裂开嘴笑了起来,“结婚你们不觉得应该装修一下吗?新的生活即将开始了,而且,有一个地方你们一定会满意的”。 说着,埃里克拿起电话,嘴角露出坏笑拨通了阿尔法希姆的电话。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一十 全力以赴 两辆集装箱卡车顺着市政公园的草坪,缓缓开进里面一栋别墅的院子中,埃里克。看着工人正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家具堆在角落,提着箱子走进了车内。 “柏丽大道”,埃里克坐在副驾驶轻笑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艾达和阿芙罗拉,“帮我想想应该装修成什么样子的,我一头雾水,完全不太了解这方面”。 “这样做合适吗”?艾达皱起眉头开口问道。 埃里克嘴角裂开笑容,看着窗外街道上的人流,“如果是以前或者我们和。街上那些素不相识的人一样,那肯定不合适,可是现在的话,我们越不拿他当外人,越不客气,恐怕阿尔法希姆心中对我们越是放心,为了让这个胖子晚上睡个好觉,我这是在帮他”。 车子缓缓开到了柏丽大道司机酒店门口,早已等待在这里的阿尔法希姆,脸上不知是错觉,还是果真如同埃里克说的那样,挂着那种热情的笑容。 侍者拉开后座的车门,阿尔法希姆拿着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了埃里克,指了指艾达笑道,“我想这家伙恐怕什么都没准备吧,这是我一点小小的礼物”。 埃里克拿着那个用柔软的皮革做成的小方盒子,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打开盒子里面并没有想象中出现一枚钻戒,只是躺着一颗小指大小的裸钻,虽然表面粗糙,不过稀有的粉色,让这颗并未经过加工的钻石,在阳光下泛着漂亮的光芒。 “我可以帮你介绍戴尔比斯的设计师,制作你想象中的样子。 虽然很突然,不过还好我这里正好有一颗原始的粉钻,当初就让你直接换个房子,有些时候改变才是新的开始............” “历史是值得纪念的,否则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存在我们这类人”,看着阿尔法希姆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埃里克轻笑道,“装修有什么建议吗?大体不用做什么改变,不过里面恐怕得换掉,毕竟,就像你说的,改变才是新的开始,那里看上去有些太古板了”。 “交给我吧”,阿尔法希姆站在打开的电梯外,做了个请的手势最后一个走了进去,“告诉我你们喜欢的样子,绝对超出你的想象”。 “该不会是你那架私人飞机里,能晃瞎眼的金色吧,我可不像你一样,可以驾驭的了那种风格”。埃里克想到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坐在那架豪华的私人飞机中,开口调侃道。 在阿尔法希姆的安排下,几人住进早已安排好的三间房间中,稍作休息了片刻,便传来了礼貌的敲门声,年轻的女侍者带着微笑,看着那位阿联酋富商的朋友,指了指电梯说道,“先生,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午餐”。 包间中,酒足饭饱之后,埃里克指了指西塞罗朝阿尔法希姆说道,“明天,我们两个和你一起去木棉花庄园,谈一谈你说的生意吧”。 阿尔法希姆愣了愣,原本他的想法和埃里克一样,刚刚从尼泊尔回来,按照常理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认为会瞒着身边的人,没想到如今竟然直接说了出来,虽然看样子或许有所隐瞒,连忙笑道,“没问题,都准备好了............”。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对千柱之城有几分把握,毕竟这个世界的传说太多了”,埃里克打断了阿尔法希姆有些客套的话,“在座的都是我的同伴,你也知道单靠我一个人,肯定现在不可能和你。坐在一起,所以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开诚公布比较好一点”。 铛铛铛............ 一阵快速的响声,从阿尔法希姆敲击桌面的手指上传来,那有些肥胖的身体,豁然站了起来,抬头看了一圈包间,露出谨慎之色,指着那道关上的门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去房间吧,方便一点”。 “不至于这么谨慎吧,这里可是四季酒店”。西塞罗眼角抖了抖,这家算是这个星球最好的酒店,这么多年来并未传出过什么丑闻,反而是那些注重隐私的公众人物首选的地方,以待人如己和。精细的客制化服务著称。 而这家位于柏丽大道的四季酒店,更是四季在欧洲的第一家酒店,几乎不存在监视窃听这类情况。 “正如你所言,这里是柏丽大道,这里是伦敦,向东不到四十公里的地方,就是木棉花庄园,在这里对于他们而言,是没有秘密的,而且为了那个地方,我想再谨慎都不过分”。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原本激动的心情,也随着时间越来越近,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这次对于千柱之城,是他力排众议,几乎将自己所有东西都压了上去,如果成功,那么整个财团以后将完全毫无悬念交到自己手上,而失败的话,恐怕自己那几个弟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至少在表面上对自己马首是瞻。 可以用宽阔的套房中,是按阿尔法希姆的习惯,装修成那种像是宫殿似的,大片大片的金色,这就是四季酒店所谓的待客如己,赖以生存的客制化服务。 阿尔法希姆做了个随意的姿势,随他们一起进来的随从,手里拿着仪器检查了一圈房间,然后在茶几上放了个类似天线的东西,趴下他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缓缓退了出去。 “抱歉,原谅我如此谨慎,大功率的干扰器,上帝现在都不会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了,这次对于千柱之城我势在必得,uu看书 .uukanshu 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对我提出来,听着是任何帮助”。阿尔法希姆坐下沙发上,双手交织在一起,两个大拇指有些紧张的绕起了圈。 埃里克沉吟了片刻,拍了拍艾达放在自己大腿上的纤手,目光盯着阿尔法希姆那张布满络腮胡子,双眸有些红的脸庞,沉声问道,“假设线索是在木棉花庄园断掉的,那么死去的斯内德,或者说现在的克劳德肯定也了解那座信仰之城。 那么根据你的了解,我们所知道的信息,和他们相比较能有几成把握,当然,那是在千柱之城,确实还幸存的情况下”。 “三成,不,或者说两成比较合适”。点了点头,好像知道埃里克接下来想说什么,阿尔法希姆紧紧攥住拳头用力挥了挥,“哪怕有半点希望,为了那里我觉得付出任何东西都值得”。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一十一 意外 李东石特意下午从公司早走了一会,回到家里想了想脱掉有些正式的西装,翻出可能已经几年没有穿过的短袖休闲裤,一直保持的还算健康的身体,并没有走形,看着镜子中那张严肃的脸庞,挤出来一丝笑容,休闲的装扮,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和蔼的父亲一样。 不过厨房中硕大的冰箱中,却只有一些饮料速食包装食品,让他眼角抖了抖,看着干净的厨面上,崭新的锅具撇了撇嘴拿出了电话,打给了自己经常去的餐馆,定了一桌特色菜让送了过来 挂掉电话,李东石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恶趣味,从柜子中翻出一叠还没有拆开包装的碗碟,放进洗碗机中,接着拿开燃气,干净的炒锅中倒了点油,随便撒了点调料进去,然后摩挲着下巴,满意的看着自己制造出的做饭的假象。 ....................................... 窗外越来越熟悉的画面,让西塞罗疑惑的闻着身旁驾驶座的李之林,“嘿,我们不是你家吃饭吗,伙计,这里可是外滩”。 身下这辆平常的黑色丰田凯美瑞,他可不认为会是住在寸土寸金的黄浦江边的富豪们愿意开的汽车。 而一直抿着嘴唇,显得有些紧张的李之林,原本以为父亲会在外面订好餐厅,可是刚刚的短信却清楚的告诉他,竟然要回家吃饭,并没有想隐瞒什么,车上的几人,可是刚刚才拥有了四亿的财富。 点了点头,也是有些疑惑的开口说道,“我不知道,可能我父亲觉得在家里吃饭显得比较重视吧”,说着,李之林翻了翻白眼,鄙夷的看了一眼车子简单的内饰,抱怨道,“至于车子,拜托,我也想开跑车,听着引擎的轰鸣声,重重踩下油门,享受路人的注视的目光”。 “哈哈,我觉得这辆车挺好,你父亲眼光不错,皮实耐用,不用担心把你扔在路上,而且这里这么堵,重重踩下油门,恐怕是没有机会”。埃里克笑着开了个玩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低调一点的富豪总比那种暴发户要好打交道一点。 车子进入外滩一条幽静的小道,进入了那个和这条街道格格不入的高大门内,进入了地下车库中,直接坐着入户的电梯,来到了这个占据了整整一层面积的大平层中。 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以欣赏到魔都著名的地标建筑,以及那条上面还有游轮的黄浦江,一个不算高大的中年男人,略长的头发竖了一个现在很少见的分头,正带着围裙往餐桌的摆着盘子。 看到大门口走进来的几人,自然的在围裙上搽了搽手,走到埃里克面前,笑着握了握收手,轻笑道,“李东石,之林的父亲”。 “埃里克?沃森”,说着指了指身旁的西塞罗和艾达,“我的女友艾达,这是我的搭档西塞罗”。 “快点进来吧”,李东石示意几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埃里克说道,“你的中文比我想象中要好,我是做贸易的,接触的外国人比较多,你是我见过说中文最好的之一。 之林,过来帮帮我,饭菜已经做好了,去那瓶酒出来”。 平常和谐的氛围,根本看不出父子两人有什么隔阂,只是随着李之林走进厨房,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声。 指着厨房硕大的中岛上,碟子中精致的食物,李之林扫了一眼炒锅中遗留下来的痕迹,还是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说道,“这真的都是你做的”? “没错,别大惊小怪的丢自己人的脸,快端上去那瓶酒来”。李东石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只是转身的一瞬间,双眸还是忍不住露出的一丝得逞之后的笑意。 许久没有用过的圆形餐桌上,中间不断缓慢旋转的转盘上,摆放着一圈精致的菜肴,可以让每个人都能品尝到每一道菜品,李之林也善解人意的在艾达和西塞罗面前摆上了银色的叉子和勺子。 李东石端起酒杯中的茅台,在桌沿上轻轻磕了一下,“本该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提之林给你们接个风的,感谢一下他旅游时你的帮助”。 “客气了,他和赵可欣看着让人羡慕,而且我的中文名字也姓李,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埃里克忽然心中一动,喝掉有点辛辣的白酒,看着一旁呲牙咧嘴的西塞罗开口笑道。 李东石挑了挑眉毛,好像喝了点酒来了点兴致,“姓李?那还真是缘分”。 “我可不知道你还有个中文名字,看来你身上的秘密还真多”。艾达两腮带着酒后的一抹潮红,瞪了埃里克一眼。 “李伢,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刚刚突然才想起来,好了,为了这个缘分再干一杯”,说着,看着皱眉露出痛苦表情的西塞罗,拿起桌上的那瓶乳白色瓶子的茅台,赞叹道,“嘿,兄弟,这可是最好的酒,被称为国酒,足足有数千年历史,可比你那些包装精良的劣质酒好多了”。 一番酒足饭饱之后,埃里克炒李东石竖起了大拇指,“实在是太棒了,看来李之林真的是有口福,经常能吃到这样的饭菜,李叔叔真的是可以堪比大厨了”。 “当然,确实是经常吃到这些饭菜,不过却不是............” “咳”,李东石捂着嘴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打断了儿子的话,对着埃里克说道,“不敢过奖了,你这趟过来,uu看书 ww.uukans只是单纯来魔都旅游吗,不去别的地方看看,城市有时候可比上山水”。 “嗯,确实计划去一趟重庆”。埃里克点了点头,慢慢涌出的酒劲,让他此时看着桌子上两个空空的酒瓶,慢慢的出现了虚影,又重合了起来。 李东石看着半眯着眼睛的埃里克,起身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西塞罗早已爬在了桌子上,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重庆,那正好可以让之林和你们去,估计他在这里,心早就飞过去了”。李东石想了想,开口说道,听着耳边惊喜的呼声,摆了摆手,“今晚住家里吧,之林你先把机票订了”。 埃里克喝了口浓茶,心中一动,开口说道,“等等叔叔,你是做贸易的”? “没错,开了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主要做周边国家以及落后一点的地区”。李东石简单介绍了一下,轻笑道,“可和英格兰扯不上什么关系”。 “不,我这趟来还有点别的事情,尼泊尔呢。”埃里克期待的看着李东石问道。 一十二 萨利赫 “哦,见鬼,萨利赫你疯了”。 突然停在草坪上的路虎车中,传出了一声带着惊慌的喊声,阿尔法希姆看着打开扶手箱,从中拿出一把硕大银色左轮手枪的萨利赫,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喊道。 接着实木的枪托就砸在了他的额头上,一股带着温热的鲜血,缓缓顺着脸庞流了下来,看着面前那张带着歉意的笑脸,飞快的在胸口点了个十字,然后轻吻了一下自己左手无名指那枚简单的黄金戒指,重重的踩下了油门。 硕大的路虎揽胜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剧烈旋转的轮胎将草皮高高卷起,原地调转车头,疯狂的冲向了停车场区域。 一直显得很平静的庄园,那个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响起的报警器,随着突然东闯西撞的越野车,发出急促的响声。 四处涌来的黑衣警卫,戒备的冲了出来,茫然的拿着手中的武器,看着那想无头苍蝇一般,在这座如今像是牢笼一样的庄园中,做着莫名其妙的举动。 明明是今天重点交代过来的贵宾,佛洛伊德自清早就准备着今天的日程,生怕如今性格自从斯内德去世后,变得有些乖戾肆无忌惮的克劳德,眼中出了什么差错。 可是自从早上等到那位阿联酋大亨的到来,他就隐隐感到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异,从没有像是这种身份的人,会在劳斯莱斯和路虎中,选择后者,更何况今天是签约的日子,那种在这种场合下,更像是保镖车的越野车,在中东这群张扬的暴发户面前,对“廉价”的路虎是根本不屑一顾的。 前后愣在原地的劳斯莱斯,打开的车门中,下来了几位穿着阿拉伯长袍装饰的男人,显然他们是今天一起和阿尔法希姆前来的团队,脸上同样茫然的看着那辆像是失控一般的路虎,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在地上的草坪上,拖出两道刺眼的划痕。 骤然响起的枪声,让佛洛伊德脸色大变,转头看向今天议会厅的方向,那道站在看起来很肃穆的红木木门前的身影,带着面具的脸庞让人看不清表情,不过依然平静的站在那里,很有耐心的看着这场闹剧,并没有急着下达指令。 缓缓燃烧起火焰的车厢内,阿尔法希姆看起来有些狰狞的脸庞,狼狈的拍了拍身旁身体竟然开始发抖起来的萨利赫,伸手摁了摁车门门框上那个锁车的钮,然后后排座椅之间的空荡竟然裂了开了,露出下面草坪上的一个圆形的下水井盖。 埃里克诧异的看着这辆经过改装的轿车,没想到一直养尊处优的阿尔法希姆,竟然能想到这种主意。 如果不是这种突发的状况,恐怕按照之前所设想的,车子一路顺利的开向停车场,然后意外的抛锚,他们就可以顺利的进入到下水道中。 飞快的拉开井盖,埃里克看着顺利跳了下去的西塞罗,朝阿尔法希姆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低声说道,“自求多福,汽车不能留了”。然后踩着井壁上的台阶,小心盖上了井盖。 阿尔法希姆伸出手掌抚着胸口心脏的位置,郑重的看着这个从小跟着他,更像是朋友一样的下属,眼角微不可查的抖了抖,飞快的说道,“只要我有的,你的家人都会有,认识你是我的幸运,萨利赫,谢谢你”。 这个名字在阿拉伯当地有着“正义”意思的年轻人,脸上露出如释负重的表情,伸出手和阿尔法希姆像小时候干坏事成功了之后,击了下掌,拿着手枪又朝汽车开了几枪,让火势加快了蔓延,然后咧开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道,“老板,一切顺利”。 话音未落,萨利赫直接推开车门冲了下去,举着早已打完子弹的左轮手枪,指向了双臂抱胸站在那里的克劳德,手指轻轻扣动了扳机,随着手枪发出咔哒一声,一枚从高处传来的子弹,准确的穿过了他的眉心。 惊慌的从车中钻了出来的阿尔法希姆,高高举着双臂做出投降的样子,被庄园中的那些全副武装的保安,拖着远离了那辆即将爆炸的越野车。 “哦,天哪,怎么回事,你们是想在这里演戏吗”?克劳德黑色的面具下,响起了一阵有些讥讽道话,不过看着阿尔法希姆额头上那道已经皮开肉绽的伤口,以及停车场附近那辆发出巨大爆炸声的汽车,随着冲天而起的火焰,被高高的抛了起来。 这也绝不像是演戏,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且,面前的阿尔法希姆绝对不会分不清状况,认为刚刚没有斯内德的的利文斯顿家族,看似对他出售一些可有可无的投资,就会认为这条雄狮,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利爪的牙齿。 阿尔法希姆狼狈的坐下台阶上,此时额头上的伤口,才让他感觉到一阵灼痛,整个人也变得虚弱了几分,指了指那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心里则重重的舒了口气,看着那零件四散,变得面目全非的轿车,脸上装出惊恐的模样,“哦,该死,那个家伙,我的司机不知道收到了谁的盅惑,竟然像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是我,还是你那边的人? 我一定调查清楚,竟然差点死在这里,你能先帮我止止血吗”? “当然”,克劳德说着,对着身旁的佛洛伊德使了个眼色,开口轻笑道,“看样子你现在这个状况,今天的签约恐怕不能进行了吧。 还有,我调查我身边的人?我不太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uu看书 ww.ukashu 克劳德摇了摇头,脑海中思索了一圈,确实出现了几道有些厌恶的身影,不过还是开口问道。 阿尔法希姆冷笑了一声,“拜托,如果萨利赫,也就是刚刚我说的那个叛徒,如果是为了金钱的话,我想没有比我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而你,新任的家主,根基不问,身边像你同年龄的堂兄弟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你,如果我死在这里,恐怕会给你造成一点小麻烦吧”。 “嗯,如你所言,我得说声抱歉了,不管是不是我,在这里出这种事情,肯定会有所影响,这样吧,改天等你恢复了签约的时候,我一定会抓出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不不不,最近时间很紧张,既然已经来了”。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一十三 意外到达 听着头顶穿来剧烈的轰鸣声,接着骤然恢复平静。 埃里克心中一沉,刚刚的爆炸声中夹杂的那一声轻微的响声,显然是枪声,没想到还未开始便让这次行动蒙上了一层阴影,那位叫做萨利赫的年轻人,为了千柱之城这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就这么简单的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现在躲在下水管道中的两人,就算真的一路顺利的得到想要的东西。 像是防空洞的下水道中,埃里克冷着脸打开了手电,看着弧形的墙壁上长着一层青苔,站在两边修建的台子上,中间混浊的污水,正泛着一股淡淡的臭味流过。 拿出阿尔法希姆交给他的设计图,他们要沿着下水道,到这座庄园那间像是资料室的房间中,去搜寻关于千柱之城的资料。 “怎么样”,西塞罗指了指上面的井盖,脸上还带着一丝兴奋,“阿尔法希姆简直是个天才,而且是个疯狂的天才,竟然肆无忌惮的在这里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好戏?拜托,因为他的疏漏,计划出现的变化,为此萨利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觉得他还是天才吗”?埃里克嘴角抽了抽,想到当初的阿尔法希姆在来这里的途中,看上去还是自信满满,竟然想着还有给他们一个惊喜。 没想到只是一个应该会想到的失误,就给已经看似做好了万全准备的他们,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这让这次和阿尔法希姆合作的埃里克,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只是最简单的一步而起,甚至都不能算进寻找千柱之城的行程之中,埃里克看着手中的图纸,轻叹了一声,虽然可能之后阿尔法希姆会善待他的亲人,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她的妻子可能会在伤心之后,拿着一笔可以花不完的钱改嫁他人,而他幼小的孩子也永远的失去了父亲,甚至在岁月的流逝中,忘记了他的父亲长的什么样子。 拍了拍西塞罗的肩膀,埃里克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你付出生命,就算有,那个人也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干,走吧,伙计,看来你这次也没有了好运”。 “好运,这里可不像我们以前一样,是一片无主之地,我还真是脑子进水了,竟然和你来到这种地方”。西塞罗撇了撇嘴,透过手电的光束,看见几只收到惊吓的老鼠,飞快的躲向了黑暗之中。 看了看手中的图纸,埃里克顺着交错纵横的下水道,一直往西边走去。 不久,头顶出现了有些锈迹的通风管道,埃里克指了指上面的铁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好了,下面我们就要换一条路了”。 “像个老鼠一样进到这里面吗”?西塞罗有些紧张的看了一样上面勉强可以让一个人爬行的通风管道,喉结耸动了一下,有些不确认的说道。 埃里克挑了挑眉毛,看着明显有些怪异的西塞罗,疑惑的问道,“你在紧张”? “你在说什么?紧张,为什么要紧张”。 明显提高了音量,西塞罗的话声还在昏暗的下水道中回荡上,目光闪烁的脸庞,让埃里克不由自主笑了起来,“”看来没错了,你就是在紧张,这究竟是什么毛病,幽闭恐惧症?放心,就像你说的,这可是木棉花庄园,除了我们,这里吗不会出现别的什么东西的。 微微蹲下身子,埃里克双手交错在一起,示意西塞罗站上来,“来吧,伙计,这只是下水管道而已”。 两人钻进布满尘土的下水管道中,埃里克看着前面有些瑟瑟发抖的西塞罗,正像只滑稽的蠕虫一样,艰难的挪动着身体,不由得开口吐槽道,“嘿,伙计,动作快点,我们可不是在这里旅游,时间所剩不多了”。 “哈哈,那可真可笑,你可没告诉来木棉花庄园是为了扮老鼠”。西塞罗紧闭着双眸,双手摸索着往前艰难的移动着。 埃里克轻叹了一声,“我想你应该能想到,我们来这可不是为了吃顿饭,或者像是去动物园一样,看看那些鳄鱼,需要我帮帮你吗?深呼吸几下,然后身体放松,这里可比面对那些邪毗要简单对了”。 “那可真是可笑,不用了,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西塞罗说着加快了动作,两人沿着这个有着倾斜的坡度的通风管道,一直往那间像是地下室一样的资料室中爬去。 不时出现的检修栏栅中,有些刺眼的灯光的照了进来,西塞罗舒了一口气,看着那让身体舒服不少的灯光,回头朝埃里克眨了眨眼睛,爬在那密集的栏栅后,看着下面像是酒窖的房间中,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厨师,正拿着瓶子,从那些盛放着像是液体黄金般的昂贵液体的橡木桶中,接取着自己酿造储存了不知多久的深红色液体。 一股浓郁的酒香从下面飘了上来,西塞罗贪婪的嗅了嗅,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忽然双眸瞪了瞪,看着正在下面偷喝的厨师,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这恐怕是世界最好的红酒之一了”,一位身材微胖的厨师咂了咂舌,看着那橡木桶下面的水龙头上,正有着一滴红酒马上掉落下来,连忙蹲下身子,长着嘴巴把他口中最好的红酒接住,甚至还毫不嫌弃的爬在关掉的水龙头上,uu看书 wwuuanshu.cm 恶心的舔了舔。 另外一个手正按在开关上的厨师,看着自己同伴的动作,露出习以为常的表情,不过还是开口咒骂道,“狄拉克,你这个酒鬼,如果被人发现,你就会像早上庄园中那个发疯的司机一样,被一枪轰在脑袋上,快点,这些可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享用的”。 “哈哈,迈克维斯,你真是太胆小了,阿布扎比财团的继承人,哈哈,今天我可是和他喝的一模一样的酒”。那被称作狄拉克的男人,脸上露出猥琐的表情,得意洋洋的对着自己的同伴笑道,丝毫没有理会刚刚话中那浓浓的警告。 迈克维斯耸了耸肩,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狄拉克,伸手摁灭了天花板那盏吊灯的开关,在陷入黑暗的酒窖中笑骂道,“就算你一会在偷吃点他们的午宴,你也永远都不会变成他”。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一十四 锁 重新陷入黑暗的酒窖恢复了平静,西塞罗打开手电朝下晃了晃,打开检修网直接跳了下去。 “哦,天哪,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西塞罗将打开的手电放在下巴上,翻了翻白眼深深吸了一口弥漫在空气中的酒香味,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埃里克用手电晃了晃这个硕大的酒窖,砖块垒成拱形的房间中,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橡木桶,开口轻笑道,“怎么样,不喝一杯庆祝一下,终于克服了幽闭恐惧症”。 “咦.........”,西塞罗嘴里发出厌恶的声音,连忙摆了摆手,先前确实有这种想法,不过当看到那个叫狄拉克的家伙,直接将嘴对在龙头嘴上时,心里产生了一股恶寒,以及对利文斯顿家族的同情,不由幸灾乐祸笑道,“你说我们见到阿尔法希姆时,告诉他这里看到的,会不会让他............” 两人相视一眼,都想到阿尔法希姆听到时,脸上带着便秘的表情,那个对生活异常将就的中东人,恐怕会直接干掉那个馋嘴的厨师。 埃里克摊开那张画着庄园设计图的图纸,手指顺着上面画着的那条红线,点了点中间那个标识着这座酒窖的酒桶标志,轻笑道,“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用在去扮老鼠,钻那个肮脏的下水管道了”。 “存放资料的密室和酒窖相隔不远,拜托,你确定阿尔法希姆那个不靠谱的家伙,给你的这张图纸是正确的”?西塞罗打量着这座潮湿的酒窖,伦敦多雨的气候,上天花板上有着一块块丑陋的霉斑。 确实,那间密室如同西塞罗所说,被建造在这个,嗯,虽然看上去隐秘,但是如果有心的话,几乎像是暴露在外面的公共场所一样。 埃里克摇了摇头,收起图纸,“我不知道,毕竟他也只是有这个图纸而已,不过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种事情上,他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 “希望如此”。西塞罗耸了耸肩,伸手敲了敲橡木桶,吹了声口哨,沿着酒桶间狭窄的小径朝门外走去。 穿过密集的酒桶,一道拼接在一起的木门,正留下之前狄拉克离开时没有关好的缝隙,西塞罗仔细听了听安静的外面,这才拉开门,看向一条通向上面的台阶,以及另一侧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正挂着一把古老的锁头。 拦住去路的铁门前,埃里克指了指通向上面的台阶,“你帮我看着上面”,然后翻身回到酒窖中在角落的工具箱中翻找出一根拇指粗细的铁棍,直接将那枚不知还能不能用钥匙打开的铁锁撬了开来。 “锁就丢在这里吗”?西塞罗看着将那断掉的锁直接丢在角落的埃里克,有些不习惯的说道。 埃里克没有回头,关好铁门一路小跑起来,摆了摆手调侃道,“不然嘞,你把它带回去留念吗? 只要我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行,谁关心至于等到他们发现这里的时候,会露出什么表情,这里和我们没关系”。 旋转着的台阶上传来西塞罗絮絮叨叨的话声,埃里克时不时漫不经心的回应着,轻微的脚步声,让这条通道中沉睡的老鼠,惊慌的向下蹿去。 “怎么样,你知道我们这次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吗”?西塞罗在黑暗中用手电照着脚下落了一层灰尘的台阶,显然这里和那把破旧的锁头一样,很久没有人下来过了。 埃里克摇了摇头,想着当初在自己醉醺醺时,但是告诉自己这些时,显得很兴奋的阿尔法希姆撇了撇嘴说道,“不知道,或许是一本描绘着千柱之城的古老书籍或者像马可波罗一样,劳伦斯写留下的日记,都有可能..................”。 话音未落,突然平坦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房间,四周带着弧度的砖墙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埃里克飞快的拿出那张设计图,看着上面这个位置,根本没有丝毫变化,这条旋转的台阶,可以直接将他们带到那间存放着资料的密室中。 “果然被你说中了,图纸也只是图纸而已,如果利文斯顿家族的大本营设计图这么容易得到的话,恐怕他们也不会存在这么长时间了”。埃里克将手中的图纸揉成一团,随意扔在地上,虚眯着双眼看着这间空荡荡的房间,根本完全没有丝毫必要的存在在这里。 西塞罗摊开双手轻叹了一声,抬手看了看胳膊上的腕表,“我现在已经浪费了一个小时,怎么样,现在抓紧时间离开这里还是,如果那两个厨师下来发现了那把消失的锁,恐怕我们会像那个可怜的萨利赫一样,甚至更惨”。 “离开,我们怎么离开,原路返回,然后把头探出那个井盖,被数道枪口指着脑袋,然后枪托狠狠的砸在脑袋上,接受克劳德一顿嘲讽,或许他不会干掉我们,可是,一定会用比死更屈辱的手段折磨我们,比如说送到警察局中。 然后第二天所有的新闻媒体,都会刊登着我们被抓上警车的照片,标题印着一个硕大的单词,thief(贼)”。埃里克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想到他们被堵住后,阿尔法希姆一定会露出震惊的表情,装作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而他们就会像刚刚话中所说那样。 可是如今确实没有什么办法,虚假的设计图让他们两人此时束手无措的站在这里,而那张揉成一团的设计图,则是像个笑话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uu看书.uukansh 等待可不是一个好想法,天才的冒险家,动动你的脑子”。西塞罗毫不顾忌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穿着的有些紧的黑衣,让身体此时有些疲惫。 埃里克干脆直接脱掉这身有些畏手畏脚的衣服,指着这座房间,看着西塞罗问道,“你说他们修建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意义?像克劳德这种家族,换作是我的话,干脆会在这里修建一座宫殿给老鼠当窝......” “老鼠当窝,什么意思”。埃里克双眸一亮,开口问道,说着,不等西塞罗回答,指了指揉成一团的设计图,看着四周像是牢笼一般的墙壁说道,,“之前那些老鼠全都在这里消失了,设计图确实是错的,可也并不完全错误,这里只是后来加上去的一道锁而已”。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一十五 木棉花庄园下的地铁站 手电聚集出的光束,不断晃在斑驳的墙壁上,两道被拉长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有些扭曲的影子,正四处搜寻着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张设计图是真的”,西塞罗摊开那张布满褶皱的图纸,手指在红线点了点,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然后他们在这张图纸的基础上修改了建筑,或者说加了一些欲盖弥彰的小玩意”。 埃里克点了点头,不断的敲击着地面和峭壁,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那种空洞的声响,“没错,这就像那种一直在外流通的版本一样,快找找看吧,不要再去研究那张废纸了,你能看懂吗”? “看不懂,不过至少我现在相信那里可能会有关于千柱之城的消息了”。西塞罗说着随手丢掉图纸,用手电在地面上晃了晃,“看看这些砖块,你没有发现什么吗”? “呃......你什么意思”。埃里克疑惑了的挑了挑眉毛。 脚下砖块铺设的地面,都是竖横交错在一起,和以往见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看着西塞罗将手电调到那种散光的模式,略微发黄的灯光照在地面上。 随着那手指的方向,埃里克双眸微微一亮,一横一竖交错的砖块,在地面上有四块如果仔细看的话正好相反,像是工人当时铺设地下室时,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细心。 两人分开站在砖块上,并没有什么反应,西塞罗干脆直接爬在地上,手脚并用的摁在两块上面,撅着屁股朝埃里克抱怨道,“见鬼,你快点,我们应该四个人一起来的”。 埃里克学着西塞罗的动作爬在地上,开口调侃道,“你觉得我们组一个足球队过来如何”。 说着,身下那四块有些装错了位置的砖块,竟缓缓下沉了一截,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地板竟然缓缓向两边裂了开来,慌乱中抓着下面支撑着地板的钢构。 低头看着下方一条用木梁搭建起来,像是矿工经常出入的隧道一样的通道,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喜色。 荡了荡身体直接跳了下去,明显像是赶工做成的通道,粗糙的石洞里面用木梁支撑起来。 沿着这条幽深的隧道,两人走到了尽头,看着一片豁然开朗的空间,脸色顿时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一片像是古老的地铁通道一般的空间,里面还有早已废弃的铁轨,而铁轨上直接建造了一个几乎占据了两边所有空间,像是火车模样的建筑。 “哦,天哪,这里竟然是个地铁站”。西塞罗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种庞大的工程往往不是靠某个人或者家族能支撑的,哪怕是利文斯顿,也无法承担起英国的地铁系统,毕竟富可敌国也只是形容词罢了。 埃里克指着下面那个故意修建成在那时常见的方头火车模样的建筑,上面还有一朵盛开的木棉花,开口笑道,“我们到了,这里原来是伦敦通往吉尔福德镇的地铁,不过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最后只修了一半,然后直接被搁置了............”。 “而如今利文斯顿鸠占鹊巢,直接将这座位于庄园下面的地铁通道利用起来”。西塞罗说着,看着脚下出现的直接固定在墙上的钢筋,做成的一条楼梯往下攀登着笑道,“我想我们又离开这里的办法了”。 “没错,这里应该也两三百年的历史了,还真是打的好主意,如果说这件事和利文斯顿没有关系,恐怕连蠢猪都不会相信”。埃里克站在铺满了碎石的地面上,打量着这座早已废弃的车站,天花板上那个用霓虹灯围起的站牌上,还写着吉尔福德。 西塞罗绕着像是三节车厢连在一起的房间,敲了敲墙壁听着传来的金属的脆响,咂了咂舌说道,“难道他们经历了金融危机吗?直接借用了当时的地铁,不过我们要进去呢”? 看着缩着的车门,不断闪烁着猩红色的亮光,上面一排数字密码上方,有着一枚放置手指的指纹锁。 “我想我们要怎么进去呢,这辆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地铁,并没有完成它的使命,就直接被停在这里,还真是可惜啊”。说着,埃里克捡起地面上铁轨中央铺设的碎石,走到列车侧面直接朝着那玻璃窗户砸了过去。 ………………………………………………………… “对于早上的事情还真是抱歉,你的那位司机本来是应该交给你的,只是你明白的,他手里拿着手枪,虽然弹匣空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影响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友谊”。 手里轻轻晃着高脚杯中深红色的液体的克劳德,扫了一眼文件上签好的字,举起红酒正漂亮的旋转着的杯子,面具下双眸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开口说道。 阿尔法希姆看着那好像是看穿了自己这场有些拙劣的表演的克劳德,举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看着已经喝完的空酒瓶,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舔了舔嘴唇说道,“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好的藏酒,不过,可惜,再好的酒总有喝完的时候”。 “哈哈,放心吧,整个伦敦乃至英国,这里有最大的酒窖”,说着克劳德指了指脚下,“哪怕整个阿布扎比财团,你的那些兄弟今天全部过来,今天也能够尽兴,酒虽然会喝完,可如果源源不断的酿造的话,uu看书ww.uukansh 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随着克劳德随意的打了个响指,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拿起那份文件,看也没看直接丢到了侍者端着红酒的圆盘上。 侍者手里包着白色毛巾的酒瓶,缓缓倒出泛着黑色的红酒,克劳德举起酒杯,看着阿尔法希姆,像是喝多了一样,不经意说道,“家族人丁兴旺还是好啊,不像我,一点小小的意外,就让我现在成了孤家寡人,我见过你的弟弟,特雷杨一个不错的年轻人,哦,对了,他就是坐在和你一样的位置,哈哈,看来你们不愧是亲兄弟啊”。 听着克劳德故意加重的语气,亲兄弟如今听在耳中更像是一种威胁一样,阿尔法希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端起酒杯压抑着心中想要起身离开的冲动,嘴角露出不自然的笑容说道,“不错,不过幸好我是哥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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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十六 劳伦斯的书 硕大的长桌上,描着金色条纹的白色餐盘中,只剩了一些食物的残羹。 克劳德看着这些专门为对面阿尔法希姆准备的餐具,这些中东人总是会喜欢夸张的金色,不过,却没有听说一顿饭从中午已经吃到下午四点,看起来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 不时的抬起表看着带在胳膊上的腕表,可是对面的阿尔法希姆却像没看见这种暗示一样,晃了晃桌上的空酒瓶,打了个饱嗝笑道,“又没有酒了”。 明显有了些醉意的阿尔法希姆让克劳德皱起了眉头,看着沉着脸侍者走了过来,正要交代点什么,没想到却听到耳边传来的低语声,“先生,有人闯入庄园了,现在在下面的车站中”。 “哦,我知道了,你们下去看看吧,不过安静一点,只要不过分的话,让我那不安分的“朋友”离开,不要打草惊蛇明白吗?”克劳德摆了摆手,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既然客人觉得没有尽兴,那么今天就好好在这里品一品英格兰的红酒”。 阿尔法希姆努力睁了睁惺忪的双眼,露出不解的神色,看着离开侍者的背影问道,“怎么回事,你下午还有别的事情吗?我今天可是推了所有的事情,专门过来和你签约的,这才是诚意”。 “哈哈,没有,只是家里进了点老鼠让你见笑了,老鼠大了点惊动了别人,作为主人怎么可能会留你一个人,神思不定的在这里呢”?克劳德双眸露出揶揄之色,看着阿尔法希姆意有所指的说道,从侍者的盘子中亲自接过来已经打开木塞的红酒,两个杯子中添了一点,轻笑道,“看来什么事情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啊,唉,没想到看似万无一失的庄园,竟然还会有这么大的漏洞,你说老鼠是怎么进来的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下水道吧”。 瞬间阿尔法希姆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大半,整个后背被冷汗打湿,看着那平日里最喜欢的美酒,早已没有了兴致,揉了揉僵硬的脸庞,装作有些恶心的样子的说道,“呃……,老鼠,那确实是不应该出现这里”,说着,摸了摸滚圆的肚子,“还真是喝多了,要不我先离开了,回去处理一下萨利赫的事情”。 “确实如此,那我就不久留了,祝我们合作愉快”。克劳德笑着伸出手和阿尔法希姆握了握。 “合作愉快”?阿尔法希姆愣了愣,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恐怕我们之间没有合作的机会,我只是买下来对你们来说可有可无的产业而已,看来你也喝多了…………” “不不不”,克劳德打断了阿尔法希姆的话,眨了眨眼,两人睡着朝外面走去,“我想时间不久,我们一定会有一次合作的,而且是大动作,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抓紧时间安抚一下你那位司机的家人,现在这种人么可实在是不好找了”。 看着缓缓离开的汽车,克劳德虚眯着双眼,注视着那辆还在草坪上的汽车残骸,摇了摇头笑道,“嘿,还真是不择手段了”。 “老板,需要抓住那两个人吗”?身旁的佛洛伊德听着耳麦中传来的话声,低声说道。 克劳德看着那辆汽车残骸下面,好像是因为爆炸,而微微脱离了位置的井盖,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不用了,不过也得让他们紧张一点,否则恐怕阿尔法希姆会怀疑。 两个人?埃里克还有谁”? “埃里克和他那位从塞舌尔来的朋友,他们直接砸掉了车窗,从里面钻了进去”。佛洛伊德点了点头。 克劳德摆了摆手,揉了揉有些痛的脑袋,“还真是粗鲁,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好了,我要休息一会了,还是喝不了太多的酒啊”,说着,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皮绳,看着上面悬挂着的一枚黑色的衔尾蛇戒指,轻叹了一声,“唉,一个人可解不开谜题”。 ……………………………………………… 看着被石头轻易砸碎的车窗,西塞罗脸上露出愕然之色,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就这么简单”?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埃里克挑了挑眉,直接顺着窗户钻了进去。 狭长的房间中,两侧木质的书架上,摆满了密集的书籍日记,而尽头驾驶室的地方,则换成了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台灯,一些杂乱的纸张,甚至还有一副老花镜放在上面。 埃里克轻轻拨动长桌前那个放在地上的地球仪,目光扫过长桌上的眼镜,想象着当初的斯内德坐下这里,打开台灯,查阅着这些古老的书籍。 拿起散落在桌上的纸张,看着线条有些僵硬的字母,在上面胡乱的写着一个个地名,背后画着乱七八糟的符号。 “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你研究那些,抓紧时间找到关于千柱之城的消息吧”。西塞罗撇了撇嘴,看着像是坐在自己家里一样,拿起眼镜还在脸上比划了一下的埃里克,没好气道说道。 “我只是在想象一下,如果我是斯内德,会把关于千柱之城的资料放在哪里,这应该算是他们必须要去的失落古城”,说着,埃里克拉开了桌上并没有锁的抽屉,手顿了顿,没想到里面真的有本深褐色封面的书,从中拿了出来,看着里面绘出的建筑上的特写,已经旁边注解,惊讶的开口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书啊,uu看书 .uukanshu.o这边多的是,这可是一辆满载图书的列车啊”。西塞罗翻了翻白眼,不断的在书架上翻找着说道。 埃里克无奈的吐槽道,“见鬼,这可不是普通的书,不好找了,看来今天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这可是劳伦斯的书”。 翻到书的扉页,看着上面用钢笔写的1935年,多赛特以及后面的签名爱德华?托马斯?劳伦斯。 “哦,天哪,1935年劳伦斯发生了车祸,5月13日清晨,他骑摩托车去邮局拍发电报。回来的路上为了躲避两个骑自行车的男孩,劳伦斯失去了控制,猛然摔到地上,头部严重受伤,六天以后在医院去世,被安葬在多塞特郡莫顿镇的圣尼古拉斯教堂墓园里。”埃里克看着上面的日期和签名,脑海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一十七 逃离 手指点了点扉页上的日期和后面的多赛特,退休后的劳伦斯正是隐居在英格兰多塞特郡被称作“云雾山”的一个乡下农庄里。 从阿拉伯返回自己故土的劳伦斯,过着悠闲的生活,不过很快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而且英德交恶,他的一位朋友认为劳伦斯或许是英格兰唯一能够和那位恶魔般的首领谈判的人,却没想到1935年5月13日清晨,刚刚拍发完电报的劳伦斯,意外的在四十六岁英年早逝。 二月份刚刚退休的他,并没有过几天清闲的日子,就有些不可思议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劳伦斯的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和利文斯顿家族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交集的样子”。埃里克皱着眉头,将自己心中的猜测隐晦的说了出来。 西塞罗双手抱胸,撇了撇嘴沉声说道,“或许是他们只会意外得到的,比如拍卖或者什么方式,我理解你的意思,不过这可不要瞎说,那是场意外,一个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意外”。 “可是相传有目击者看到黑色的轿车在路上撞了他…………” “哦,哦,哦,哦”,西塞罗张牙舞爪的发出怪异的声音,打断了埃里克的话,“所以真相被掩盖了,哦,天哪,那可是我的偶像,哦,也只是偶像而已”,说着耸了耸肩,“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他数不清的崇拜者之一,现在我们要的是千柱之城,而不是劳伦斯的真相,拜托,或许你开个侦探事务所比较合适”。 “不不不,我只是看到这些忍不住而已,要知道劳伦斯可是一位优秀的皇家空军,骑摩托车躲避两个小男孩然后摔倒,这种鬼话我可不信…………” 埃里克话音未落,听到到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了一眼同样变得紧张起来的西塞罗,慢慢的挪到窗口的位置,看着正从那条隧道出来的身影,挥了挥手直接钻了出去。 听着身后骤然响起的呼喊声,接着就听到那些钢筋做成的梯子,发出一阵剧烈的碰撞声,埃里克和西塞罗甩开双腿顺着铁轨向黑暗中跑去。 脚下的石子让两人磕磕绊绊的窜入地铁的隧道之中,听着后边传来的咒骂声,并不敢打开手中的手电筒,只能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着。 听着那些到隧道口戛然而止的脚步声,带着耳麦的庄园安保人员,听着耳朵中响起的一阵电流声后,传来了佛洛伊德熟悉的嗓音,“让他们知道你们发现了就行,照片拍好了吗”? “当然,佛洛伊德先生不过就这么放任他们离开吗,实在是太可惜了,而且也有可能暴露这里”。保安队长咬了咬牙透过手中的光束,看着那两道狼狈的身影,以他们的熟悉程度,恐怕不出十分钟就会把这两个蠢贼抓住,到时恐怕也会得到不少嘉奖,在这里他们更多的时候,更像是必须要有,却又没有丝毫用处的装饰一样。 许久耳麦那边响起了让这个叫詹姆斯的美国安保队长感觉浑身血液像是沸腾了一样的话,不过幸好那黝黑的脸庞丝毫看不出异样,他甚至能想象出如果是在佛洛伊德面前的话,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因为愤怒,而喷溅在自己脸上的唾液,而最后那几句淡淡的话声,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佛洛伊德站在克劳德身旁,听着对讲机的话筒中,传来詹姆斯自作聪明的话声,正要说话,就看到旁边的老板面具下的双眸猛然缩了一下,看来他已经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像以前这里的管家,他的叔叔比斯利一样,完美和他配合在一起,想到一些他有所遗漏的事情,成为他在这里的代言人。 现在这位自己年轻的老板,那看起来又恢复正常的表情,心中恐怕并不会让这么想,一个连手下都管不好的人,可不能让他放心把一些事情顺利交给自己。 “你算是什么东西,现在在立刻马上离开那里,然后出现在我面前,否则鳄鱼池中那些比你还要漂亮好多的鳄鱼,不知道会不会介意你这头蠢猪”。 佛洛伊德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年轻的面孔让他在这群一直想要讨好克劳德的安保,对自己并没有以往自己叔叔那样言听计从。 “好了,我去休息了,估计马上又得忙起来了”,克劳德打了个哈欠,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好像想到了什么,双眸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记得关注一下那位记者,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温斯顿”。 .................................... 伦敦街头一条繁华的街道上,早已废弃的地铁站站台,如今已经被改造成了挂着橙绿红三条杠的711便利店。 灯火通明的店中,后面的仓库忽然传出了一阵响声,接着喷成白色的彩钢板墙壁,在店中众人瞪大的双眸中,破开了一个洞,里面早已变黄的泡沫喷涌而出,从中钻出两道灰头土脸的身影。 “啊.........”一声高亢的尖叫声,从正帮客人在微波炉中加热着便当的店员嘴中发出,接着条件反射般的抓起旁边的电话。 西塞罗一个健步冲了冲上去,趴在吧台手指摁在电话上,露出了自以为很有魅力的笑容,朝着那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年轻女孩笑道,“嗨,我们会全额赔偿的,这么晚了我想还是不要打扰警察先生的晚餐了”。uu看书 ww.uashu 不过,那原本英俊的脸庞,如今上满沾满了黑色的灰尘,一头金发上还有刚刚彩钢板上的泡沫,让他这个动作变得异常滑稽。 从兜中胡乱摸出一把钞票放在吧台上,西塞罗耸了耸肩,拿起一瓶矿泉水笑道,“我们可不是劫匪,只是出了点差错,好了再见美女,祝你工作顺利”。 在一群异样的目光中,埃里克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看了下四周分辨了下位置,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不久,这家繁忙的便利店,重新恢复了平静,吧台的电话传来急促的铃声,雀斑女孩拿起话筒听着里面传来店长的声音,不断的点着头,然后锁住了收银机,看着不断涌进的顾客,抱歉的说道,“对不起,今天打烊了”。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一十八 再见 “哦,还真是好久不见”。 看着眼前占据整块墙壁的庞大雕塑,十分规整的十字架上,雕刻着着一位栩栩如生的男人,浑身流线型的肌肉,微微垂着的头颅之上,散落着一根根半长的头发,双眸微微瞟向左边。 微微曲起的双腿旁边,雕刻着一块块属于那亨利?艾弗瑞以及托马斯?图等等八位船长的印记,当然,亨利?艾弗瑞那块简单的右臂持着一把弯刀的标记,隐隐比其他七块标记高上一些。 “亨利?艾弗瑞就在这里,然后是托马斯?图,下来是克鲁托,费尔南多斯,哦,海盗船长们”。埃里克惊叹了一声,看着身旁挥手拍着雕刻上那些灰尘的乔尔赞叹道。 “或许你那个海盗合资假说,并不是什么无稽之谈”。乔尔脸色揶揄开口打趣道。 埃里克瞪大着双眼脸上带着恼羞成怒的表情拍了拍乔尔胸口,“哦,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还以为你当初就已经接受了我的论调,这当然不是不会是什么无稽之谈,亨利?艾弗瑞,可不是傻乎乎的将自己的胜利果实,无偿的分享给这些人”。 “好吧”,乔尔耸了耸肩,看着面前有些夸张的雕塑,开口轻笑道,“那我们。看看现在是什么会是什么伎俩”。 “你得按个什么按钮,或者拉个什么开关”。埃里克双手拉了拉面前圣狄思玛斯的雕像那赤裸的双腿,双手飞快的在那雕塑上抚摸着是否有什么隐藏的机关。 乔尔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拽住圣狄思玛斯的大腿,双腿蹬在墙壁上,使劲拽了起来。 “喂,伙计们,等你们调戏完可怜的圣狄思玛斯,我觉得你们应该看看这个东西”艾达站在脚下红白相间,类似瓷砖一般的地面上,看着面前那被一束微弱的阳光映衬之下的墙壁雕刻前,那正拖拽着圣狄思玛斯,显得有些滑稽的两人,开口打趣道。 看着面前墙壁上,十字架周围,那些凌乱的线条,埃里克逐渐眯起了双眼,看着那仿佛组成了一个梯形,开口呢喃道,“这个提醒明显是那座火山,而这些扭曲的好像蛇类的线条,则代表这玛拉达斯加,我们找到了一副地图,哦,天啊”。 “埃里克,听听,你听到了什么”? “天才,我听到了有人称呼我天才”。埃里克拍了拍胸膛,无语的回应了一句乔尔,指着雕像上那属于亨利?艾弗瑞的标志,沉声说道,“既然是地图,那我们现在就是在这里,这座塔和亨利?艾弗瑞对得上号”。 “那么其他的呢”? “一定是属于亨利?艾弗瑞时代的哨塔了”? “好吧,我是说我们的宝藏一定是在其中的一座塔里吧”。听着埃里克答非所问的回答,乔尔翻了翻白眼,期待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艾达忽然蹲下身子,捡起地面上一枚燃烧殆尽的烟蒂,看向乔尔说道,“你不会又抽烟了吧,不过你不是早就没有香烟了吗”。 “看来我们可不是第一个到这的”,乔尔拿起艾达手中的烟头,目光看向了那圆形的穹顶,后腿了两步,随着一声震耳发聩的爆炸声,大喊道,“小心爆炸”。 “该死,竟然在这里等着我们,一群不劳而获的野蛮人”。 埃里克开口抱怨了一声,翻滚着身子,靠向了从穹顶掉下来的一根粗壮的横梁上,躲避着那些从空中垂下来的一根根绳索上,飞快滑下的佣兵手中机枪中,喷涌而出的火蛇。 手无寸铁的几人,无奈的静静靠在石柱背后,那些疯狂扣动扳机的佣兵,丝毫不在乎这近乎奢侈的行为,任由一枚枚大口径子弹,疯狂的击打在石柱上,一道道狗啃了一般的缺口出现在眼前。 “喂,有什么家伙吗”。 “哦,抱歉,在这里,你除了覆盖式轰炸,否则可没有更好的办法”,埃里克看着眼前的景象,索性竖起了双手,看似静静等待着被俘虏的过程。 地面上不断溅起的火花,随着急促的枪声响起,弹向面前那圣狄思玛斯的雕像上,那栩栩如生的雕塑,瞬间变得坑坑洼洼,刚刚埃里克和乔尔还拽着的身体,随着一声脆响声,重重砸落在地,摔得粉碎。 “哦,上帝,这可是他们的祖师爷”。埃里克看着几乎占据整面墙的雕塑,纷纷化为碎块掉落在滴,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开口吐槽道。 乔尔蜷缩着身体,狼狈的躺在衡量后,双手抱头,脸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撇了撇嘴,“那些可是有奶就是娘的雇佣兵,圣狄思玛斯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出名的盗贼,当然,海盗也是贼”。 “没错,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这座哨塔,无疑是亨利?艾弗瑞的,如果放在东方的话,这可是欺师灭祖的行为”。 “嗨,在这种时候,难道你们还有闲情逸致讨论这些事情吗,埃里克,想想你当初的遭遇,优待俘虏,可不属于海盗的准则”。 艾达翻了翻白眼,冷喝了一声,弓着身子,看着埃里克竖起双手,而背后的枪声却没有丝毫停歇的趋势,身后那块砸下来早已断裂的横梁,传来一阵急促的振动,uu看书 ww.uukansu 估计在下一秒就会被轰成粉碎。 估计还坐在舒适沙发上的布莱德利,正拿着一杯上好的红酒,看着那些佣兵头上带着的摄像头中,他们狼狈的模样,和旁边的几人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他,绝不会在出现之前贝弗利逃出掌心的模样。 忽然,一块巨大屏幕前,刚刚谈笑风生的几人,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看着有些模糊的显示器前,那块占据整个焦距的墙壁,被轰的四分五裂,下方一个半人高的圆形洞口,绝不是是那些子弹可以创造出的痕迹,赫然出现在眼前。 弹匣中的子弹,终归是有限的,一声整齐的卡壳声响起,那些或许许久没有机会扣动扳机的佣兵,犯下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错误,也可能是终日的压力,终于有了一个宣泄的机会,竟然集体打空了弹匣。 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几人,翻滚着身体,滑稽的抱着头部,滚进了那个洞口,甚至落在最后的那个年轻人,还回头扮了一个鬼脸。 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那个翻着白眼,手指间晃着一枚金币埃里克身上。 一十九 golden hind “好了,感谢你的晚餐,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牛排了”。 阿尔法希姆目光聚集在桌上那本封面绘着千柱之城的书上,对艾达开口恭维道。 艾达收拾了餐具轻笑道,“可能只是你饿了而已,好了,你们聊吧”。 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本描绘着千柱之城的书籍,阿尔法希姆翻开封面,看着扉页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的签名,不由自主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嘴里轻声呢喃道,“阿拉伯的劳伦斯”。 “你实在是太夸张了,我们现在可没有在千柱之城”。西塞罗撇了撇嘴,看着阿尔法希姆有些神经兮兮的样子开口吐槽道。 并没有理会一旁的西塞罗,阿尔法希姆轻轻翻着有些泛黄的纸张,里面的内容更像是当时劳伦斯手绘出来的一样,黑色的钢笔画,勾勒出建筑的细节,繁复的线条雕刻出像是铭文一般的东西。 随着手指的滑动,埃里克忽然轻噫了一声,伸手按住阿尔法希姆翻动这本更像是画册的书籍的手,看着上面画出的一个圆形的轮盘,中间两个交错在一起的圆环,周围刻满了拉丁字母。 “longhidden”,埃里克看着轮盘下面写的一行字母,开口呢喃道。 而一旁的西塞罗,听到这个少见的单词时,却像炸了锅一样,不敢置信的挥了挥手,大声说道,“埋藏千古,拜托,这怎么可能…………” “我先拜托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不用激动,原本千柱之城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冷静一下”。埃里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挂钟,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开口说道。 西塞罗挑了挑眉,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手指点了点纸上轮盘下面那行单词,“别乱扯了,“埋藏千古”开什么玩笑”,说着,看向阿尔法希姆低声说道,“无意冒犯,虽然劳伦斯是我的偶像,可能那个阿拉伯的劳伦斯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不,你们从书中的描写,永远也不能了解阿拉伯人对于劳伦斯的感情,这可能只是个文字游戏而已”,说着阿尔法希姆挑了挑眉毛,摊开手掌说道,“帮我找一支笔”。 埃里克从抽屉中拿出纸笔递了过去,看着阿尔法希姆在白纸上奖刚刚出现的那个单词一笔一划写在纸上,然后手指点了点开口呢喃道,“l.o.n.g.h.i.d.d.e.n,埋藏千古,不不不,这只是一个文字游戏,看看这几个字母,我说过我一直在找寻着关于千柱之城的线索,结果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goldenhind,金鹿号,阿拉伯还真是和英格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见鬼,虽然字母相同,可是绝不可能有任何联系,那里可是一片沙漠,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时期的英格兰盖伦船而出名。 十五世纪,英格兰船长弗朗西斯?德雷克奉女王之命,驾驶着金鹿号出航探险,沿着大西洋顺着巴西海岸南下,穿过麦哲伦海峡,然后又沿南美海岸北上,到加拿大沿岸后改向西航,横渡太平洋经菲律宾,爪哇,穿过印度洋,绕过好望角回到大西洋,沿途大肆掠夺西班牙的商船。 满载了抢来的金银财宝的金鹿号,返回了英格兰普茅利斯,完成了世界航海史上最负盛名的一次海盗环球旅行。 可是,拜托,你要找到地方可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虽然可以用沙漠的海洋来形容,可那可跟还有扯不上半点关系”。 西塞罗有些激动的解释着关于金鹿号的一切,自从他在塞舌尔那个逐渐壮大的船舶租赁公司慢慢走上正轨时,没想到被那些该死的海盗,瞬间打回了原形,从此一蹶不振,他恶补了关于这个世界上一切海盗的信息,著名的德雷克船长,可是一直深深刻在脑子中,那个和东印度公司没有什么区别,英丽莎白女王钦点的冒险家。 “哈哈哈……”,阿尔法希姆捏着手中写着金鹿号的白纸突然笑了起来,伸手从兜中摸出电话,手指在上面飞快的点了几个数字,然后飞快的说了句阿拉伯语然,然后挂掉电话,开口笑道,“稍等片刻,很快我们就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了,或许德雷克在外面鬼混了那么长时间,去了阿拉伯也不一定”。 很快,客厅的门铃响了起来,阿尔法希姆摆了摆手,站起身子朝门外走去,从穿着阿拉伯标志性的白色长袍的人手中,接着一个篮球大小的木头箱子,走了进来。 “来让我们看看金鹿号到底隐藏着什么”。说着,打开箱子露出里面一个用海绵包裹着鹿头,在天花板上吊灯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轻轻从阿尔法希姆手中接过这个像是完全由黄金打造的鹿头,并没有出现想象中那种金属的触感,明显重了许多的鹿头,上面光滑冰凉的手感,让埃里克忍不住惊讶说道,“陶瓷”? “没错,就是陶瓷做成的,现在让我们看看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吧”。阿尔法希姆说着,四处打量了起来。 西塞罗迫不及待的找出一个装修工人留下的榔头,把鹿头放在桌上重重的敲了下去,一声脆响之后,满桌陶瓷的碎片中,露出一张叠在一起的黄色羊皮。 埃里克翻开这张不知在鹿头中保存了多少年的羊皮,看着里面绘着一片杂乱的线条,上面标注着许多地名,而右下角写着一串像是签名一样的花体英文。 “约翰?迪侬”? “问题是谁是约翰?迪侬,这是他的签名吗”?西塞罗听着埃里克疑惑的声音,开口问道。uu看书 wwuukansh 阿尔法希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历史上好像从来没有过这号人,不过,没关系,他不是重点,重点是地图上到底画着什么”。 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人看着突然下来的阿芙罗拉,捋了捋披着的长发说道,“你们在下面实在是太吵了。 约翰?迪侬吗?或许我知道他是谁,伊丽莎白一世身边的一个顾问,他是优秀的数学家和航海冒险家,据说让非常沉迷于超自然的东西”。 “优秀的数学家?那说不定这个东西就是他发明的”,埃里克说着点了点画册上的轮盘开口说道。 顿时,目光看向画册的阿芙罗拉瞳孔微微一缩。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二十 盗亦有道 “还是先等等吧,那些家伙可不会放你们进去”。 阿芙罗拉转身走出大门,回头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顺便也可以转转图的庄园。” 紧关的房门让房间暗了下来,乔尔点燃了餐桌烛台上不知放了多久的蜡烛,摇曳的小火苗,拉长了众人的身影。 面面相觑的几人,面对着这些尸体,配上大红色的窗帘,总感觉有些渗人,埃里克拿出笔记本站在亨利?艾弗瑞的位置,在本上画了起来。 白纸上逐渐出现了这个餐桌上的场景,咬了咬笔头,埃里克写了句“最后的晚餐”,想了想拿笔划去,写了一串单词,“盗亦有道”。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了一道缝,阿芙罗拉修长的手指勾了勾,朝角落靠着山壁的窗户走去。 “从这里上去,就是艾弗瑞的庄园”,阿芙罗拉指了指头顶的峭壁,“这是目前我能找到最安全的地方了,上去正好是庄园靠海的那边,没有人守着”。 好像是觉得这条路实在是有些陡,阿芙罗拉专门补充了一句,拉了拉垂下来的藤蔓,率先踩着岩壁往上移动着。 “喂,怎么样,你可以吗”?埃里克碰了碰身旁的艾达,低声说了一句。 “放心吧,我能搞定”。说着,利索的抓着藤蔓,双腿用力蹬在石壁上,看起来很轻松的往上攀着,低头看着站在窗口的埃里克,甚至还松开了一只手挥了挥,“我在顶上和你们汇合”。 艾弗瑞的建筑,或者称之为城堡比较合适,建造在这个削平的山顶上,可以俯览整个新巴斯克。 原本站在远处,以为是云雾环绕的建筑,如今站在高处,那些云雾是庄园内湍急的水流,不断溅起的水雾,整个新巴斯克看起来像是仙境一样,当然,除去那些被淹没的建筑。 翻过黑色的围栏,众人走进艾弗瑞庄园的后院中,阿芙罗拉走到建筑的转角,指了指,“菲尔兰安保公司的卡车还在那边”。 “嗯,看到了,大家眼睛放尖一点,好吗”?埃里克看着卡车周围的佣兵,低声说道。 侧面的墙壁上,可能在先前的爆炸中,已经裂开了一道大洞,埃里克往进踏了一步,郑重其事当然说道,“我们正式进入亨利?艾弗瑞的房子了”。 “哦,在这个时候,我想我才能原谅,这一路被艾弗瑞的戏弄,让我好好算一算,第一站巴拿马,下来捷克然后还有......哦,实在是太多地方了”。乔尔掐着手指,想到当初在蒙马特高地那座圣心大教堂中,看到地面上出现的地图时,那副暴怒的模样,不由苦笑了一下。 沿着这个好像是地下室的房间,一路往上,看着突然以白色为主,涂着繁复的金色线条的墙壁上,安装着两排同样金色的灯盏。类似于教堂那种圆形的穹顶走廊,上面绘着一个个张开翅膀的天使,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样子。 打开的白色大门,连接着一个可以用巨大的来形容的客厅,埃里克停下脚步,吹了一声口哨,“今日词汇...浮夸”。 比刚刚那个走廊还要夸张的装饰,中间的地板中,甚至还修建着一个圆形的水池,可以看出里面有喷泉的存在,和外面相反,整体以金色为主色调的装修,只有稍许的白色参杂在其中。 周围巨大的落地窗户,挂着红色的真丝窗帘,宽大的真皮沙发,随意摆在客厅中,角落还放着一个三角钢琴,整个圆形的穹顶,上面挂着一盏巨大的吊灯,周围悬挂的天使雕像双手捧着一个金色的灯盏。 “哦,还真是和托马斯?图的品味差不多,不过这地方可要比图的庄园奢侈太多了”。 乔尔打量着周围扎眼的红色窗帘,忍不住开口吐槽了一句。 “如果你想的没错,那具尸体是假的的话当然,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干了,那艾弗瑞为什么没有干掉托马斯?图?图是他的得力干将吗”?艾达疑惑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你能想象得到,听命于一个多疑的心理变态是什么样的吗?” “嗯,听起来就很像我上一份工作,多疑可恶的上司”。艾达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 “你是说伦敦报社的主编吗”? “没错,一个成天只知道坐在办公椅上,愤怒的喷出口水,打击着每一个记者的激情,当然,凯瑟琳除外”。艾达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现在我不用再看他的脸色了”。 西塞罗敲了敲钢琴的按键,虽然音色不是很准,不过还是发出了声响,正兴奋的装备即兴演奏一曲,不想背后传来低骂声,“蠢货”。接着就被勒住了脖子,托向一边。 “喂,这里可不是只有我们,你难道想要那些家伙拿着枪指着你,你才会有安全感吗”?阿芙罗拉盯着西塞罗一字一顿说道。 虽然有些丢脸,不过西塞罗逐渐露出笑容,“哈哈,你竟然对我说了这么多个单词”。 “白痴”。 “看看这些脚印吧,uu看书wwuukanshu 这栋房子可不是普通的房子,恐怕我住在里面,得雇一百个佣人才行,他们现在在楼上,我们只要不放炸药,不会影响到谁的”。 西塞罗指了指地上留下了沾满泥土的杂乱脚印,正顺着那个铺有红地毯的台阶一直往上,而一楼的大门,除了外面守卫的佣兵,还有房间里奢华的家具直接堆了起来。 “哦,看看,他们才是白痴,外面有人守着,里面把门封死,如果让别人进来,外面那些佣兵岂不是成了摆设”。西塞罗看着大门口堆积起来的家具,开口笑道。 阿芙罗拉轻叹了一声,“如果他们是想把像你这样自作聪明的家伙留在这里呢?白痴”。 沿着台阶开到二楼,周围墙壁线条装饰之间挂满了油画,四个粗壮的柱子竖在四周,下面贴着明亮的黄金贴片,而脚印消失在两扇关着的门前面。 “脚印穿过了这道门”,埃里克看着门缝后和下面一样,堆积起的家具,用力推了推,看着依旧纹丝不动的大门,嘴角抽了抽,“看来他们只是想拖延时间,不想让我们或者别人这么顺利而已”。 二十一 鲁卡哈利沙漠 收拾好的桌子上,正摊开放着那张几乎占据了大半张桌子的地图。 西塞罗指了指画在角落的那个花体的签名,开口说道,“所以说是约翰?迪侬派德雷克去了阿拉伯的”。 “嗯,没错看起来是这样的,伊丽莎白一世和约翰?迪侬”,埃里克点了点头回应道。 阿芙罗拉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发现这些实在是太棒了,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我问一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那里并没有他们这趟几乎环游世界打劫西班牙商船的那些财富,为什么还要去找千柱之城,为了信仰”? “这是一个价值连城的问题,我也想弄通这个问题,这时就该阿拉伯的劳伦斯登场了。”说着,埃里克拿过那本画册,翻开扉页点了点上面的签名。 “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在成为“阿拉伯的劳伦斯”之前,他是一个英格兰人,而且去世的地方在多塞特郡。 他是个优秀的考古学家,就算在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时,就已经沉迷于研究,任何与骑士和十字军有关的历史,他几乎踏遍了所有地方,记录下所发现的十字军踪迹………………” “我对十字军不感兴趣,我更关心的是千柱之城,或者这些和突然冒出来的德瑞克以及那位伊丽莎白女王身边的顾问有什么关系”。阿尔法希姆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摆,一天紧绷的神经,让他在凌晨已经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倦意,不耐烦的打断了埃里克的说开口说道。 “这可关乎着千柱之城,拜托稍微有点耐心,我正要说这里”,埃里克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在阿拉伯那场著名的“大起义”战后,劳伦斯说过,如果他还有机会回到阿拉伯,他一定会去寻找,他称之为“沙漠中的亚特兰蒂斯”,现在这个传说,仍然以各种各样的名字版本不停流传着,比如说千柱之城”。 轻轻将画册翻开放在桌上,阿尔法希姆点了点头,看着画册上写的一串阿拉伯文,低声说道,“还有黄铜之城,就像这里写的那样,拥有无穷财富的城市,因其傲慢自大而且遭到了神的摧毁,永远沉没于鲁卡哈利沙漠的沙海之中”。 画册上画着一栋典型的阿拉伯圆顶建筑,像是城堡一般拥有数个尖耸的穹顶,下面写着一片阿拉伯文字。 阿尔法希姆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终于有点振奋人心的消息了,鲁卡哈利沙漠就在这里,世界上最大的纯沙丘沙漠,距离阿布扎比只有不到三百公里,我们更多的称呼它为里瓦沙漠,恰好我在那里还有一座酒店,沙漠中的绿洲,又叫做海市蜃楼”。 “我对你的酒店可没有多大想法,反而对这里描写的“无穷的财富”很有兴趣”。西塞罗咂了咂舌,脸上带着兴奋开口说道。 阿芙罗拉咬了咬嘴唇,指着地图上那个签名低声说道,“你认为这就是伊丽莎白女王和她的顾问约翰?迪侬派德瑞克去寻找的东西,打劫那些西班牙商船只是一个幌子”? “不,这可不是幌子,金鹿号上满载的财宝恐怕也超出了女王的想象,恐怕只是顺道去寻找一下这个谁也说不准能不能找到的城市。 看看这里,因其傲慢自大而且遭到了神的摧毁”,埃里克说着,翻到黄金轮盘那页,将手指上的黑色衔尾蛇戒指在刻画的凹槽上,“约翰?迪侬是个优秀的数学家,我原本以为是他制作了这个像是密码器一样的轮盘,可是这句话和这枚戒指,或许千柱之城或许真的惹怒了神灵,然后遭到了摧毁,更重要的是,克劳德寻找香格里拉并不是为了其中传说中的东西,就是为了这个轮盘,当初的斯内德也是直接对那些亨利?艾弗瑞掠夺的利威尔号没有丝毫兴趣,要那把诡异的黄金匕首”。 “慢着,我有一点疑惑,当时英格兰可和现在完全不同,强大的日不落帝国在当时可是世界的霸主,如果德瑞克是接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密令,去寻找这个地方,为什么还要如此神秘? 看来他为了藏住自己的发现,而遭遇了不少麻烦,甚至要隐瞒女王陛下”。阿芙罗拉看着地图上那一片高地起伏的线条,代表中央写着鲁卡哈利沙漠中的那无数的沙丘,皱着眉头说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看着若有所思盯着那枚戒指的阿芙罗犹豫着说道,“我不知道”。 “拜托,想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这枚戒指可能已经告诉了你答案,倒霉的德瑞克和你们一样,遇到了那个说出来谁也不相信的大家伙,伟大的羽蛇神库库尔坎,至少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世界上会存在这种生物”。 坐在凳子上的西塞罗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瞪了阿尔法希姆一眼,开口说道,“谁要吃点东西吗?或者咖啡”,说着,起身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朝厨房走去。 很快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摆在桌上,阿尔法希姆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古怪的看着埃里克,舔了舔嘴唇说道,“你对玛雅神话还有研究? 那个脾气易怒,却又异常喜欢漂亮的巨蛇,哦,对了还是公的,和你这每戒指的样子可并不相符,在神话中他披着一身绿色的羽毛。 如果你因为研究这些,而产生了幻觉的话,这种情况也是很常见的,我可以介绍一些心理医生给你,毕竟那条掌握着生命死亡的大蛇只存在在玛雅神话中,甚至还比不上希腊神话”。 “如果还有我呢?一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前克格勃,u看书 .uuns.co 亲眼目睹了那条盘旋在空中,挥动着翅膀的衔尾蛇,身体逐渐变小,像是自己把自己吞下去一样,消失在眼前。 现在从亨利?艾弗瑞的新巴斯克,然后的香格里拉,再到如今的千柱之城,都和你口中所说的不入流的玛雅神话中的羽蛇神库库尔坎那扯上了关系”。阿芙罗拉冷着脸,淡淡开口说道,她克格勃的身份,在面前这位如今阿布扎比财团的年轻领袖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虽然很不愿意,不过我还是和这个胖子保留同样的意见,神话永远不是现实”。西塞罗拍了拍阿尔法希姆的肩膀,开口辩解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现在我有点理解马可波罗日记中的那句话了,目睹的一切至少一半以上我从未告诉别人,原因是我知道别人绝不会相信.........”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二十二 意外的求婚 静静的蜷缩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倒映出的像是怪物一般,张牙舞爪的阴影。 疲惫的身体,此时却丝毫没有睡意,埃里克脑中回忆着刚刚查阅的关于鲁卡哈利沙漠的信息,这座横跨了六百公里的沙漠,虽然称不上罕有人迹,可是要在这里寻找千柱之城,无疑和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刚刚入冬的伦敦和常年被暴晒的沙漠相比,无疑和天堂一样,而且他们只掌握了一半的线索,而克劳德却几乎拿到了全部………… 忽然埃里克双眸一辆,脑海中好像打开了一道缝隙,当初的德瑞克和约翰?迪侬两人或许因为是私心的缘故,或者说从来没有人得到过那个黄金轮盘,一直缺少必要的线索,而如今克劳德已经拿到解开这座失落之城的轮盘,而其中一把钥匙恰好在自己手中。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正蹑手蹑脚的朝自己走来吧,埃里克透过窗外撒进来的月光,看着一道拉长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也传入鼻中。 伸手将那带着温热的身体拥入怀中,听着那压抑着的尖叫声,埃里克嘿嘿笑了起来,“怎么还没睡”。 “我看你没上来,下来看看,天气冷了怕你着凉”。艾达推了推紧紧拥着自己的埃里克,没好气的说道。 埃里克双臂微微用了点力,让怀中的娇躯和自己更加契合在一起,感受着那微微颤抖慢慢热起来的身体,趴在耳边坏笑道,“嘿嘿,刚才确实有点,不过现在感觉有点热了…………” “等等”,艾达用力推开埃里克,双眸闪烁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现在不行,我怀孕了…………” “什么”。 埃里克豁然坐起身子,有些不可思议的喊道,逐渐熟悉了黑暗的环境,看着艾达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连忙摆了摆手,“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真的怀孕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要吗?前两天刚刚确认的,需要检查单吗”?艾达冷着脸一字一顿说道。 “不,我说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埃里克脸庞也逐渐严肃起来,郑重的蹲在艾达面前,缓缓从手指上卸下来那枚黑色的衔尾蛇戒指,举在手中开口说道,“我想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了,艾达?布莱克,你愿意嫁给我吗? 虽然现在的时候可能不是很合适,在这种即将装修,还很凌乱的地方向你求婚,而且那枚粉色的钻石,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变成戒指带在你的手上,可是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出生以后没有一个“合法”的父亲,那实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而且至少在我的前半生中,可能没有什么事情能比现在重要了,虽然这枚戒指可能看上去不太合适,可是我想世界上,恐怕只有它的价值才能配的上你”。 压抑着声音的话声,让埃里克尴尬的发现,面前求婚的对象竟然想没听到一样,俏脸上依然保持着那副严肃的模样,静静的盘坐在沙发上,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自己。 忽然那紧绷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眨了眨双眼露出有些红的眼眶,推开了埃里克手中的戒指,忍不住噗嗤笑道,“我可不喜欢这枚像是诅咒一般的戒指,而且为什么这是前半生你最重要的事情,难道后半生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难道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吗?哦,那实在是太糟糕了,一个好消息后面难道总要跟着一个坏消息吗?”埃里克挑了挑眉毛,装出很难过的样子,垂头丧气的说道。 一个靠枕狠狠的拍在埃里克头上,客厅忽然变得灯火通明起来,楼梯上传来一阵唉声叹气声,西塞罗垂着头脸上带着坏笑,“我只是下来找点吃的,饿的实在是睡不着,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么感人的一幕,可惜我这个单身汉,今天晚上肯定要在床上辗转反侧失眠了,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单身的美女,唉”。 “见鬼,我真后悔认识了你,你现在就像天花板的那盏夸张的吊灯一样刺眼,祝你一辈子单身”。 指了指天花板上那盏亮着刺眼光芒的吊灯,埃里克狠狠瞪着有些破坏气氛的西塞罗,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伙计,我想我可能没办法去鲁卡哈利沙漠了,嗯,我想现在哪怕是真正的亚特兰蒂斯出现在我面前,恐怕我也没有时间”。 “同样,我的特伦特渔具店也需要我这位帅哥来支撑门面,说不定会有一段美好的艳遇发生,那实在是…………” “哦,是吗?你真的这么想,那希望你确实能和你想的那样”。西塞罗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接着阿芙罗拉看着艾达,轻笑道,“恭喜你们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一定会无情的拒绝她,我这么专一的男人,可不会像埃里克一样朝三暮四”。西塞罗连忙将注意力转移的埃里克身上,讨好的转过身子看着居高临下的阿芙罗拉笑道。 埃里克回头看着脸上带着羞涩的艾达,柔声说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两个竟然能阴差阳错的走在一起,因为什么呢,在巴拿马的地狱之地,或者是当初的那部手机,如果没有那部手机的话,恐怕之后我们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天哪,可惜,那么珍贵的东西竟然找不到了。 还有,uu看书 wwukas 你知道吗?你应该算是我的初恋吧,在我人生算是最灰暗的时候,像一座风涛海浪中的灯塔一样,照亮了我的人生”。 “哦,天哪,这怎么可能,一个沃森家族的花花公子,竟然还将初恋留给我这个灰姑娘”。艾达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虽然内心有一丝窃喜,但是更相信埃里克是在这个时候,为了哄她开心而已,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埃里克摇了摇头,拉开衬衣的袖子,露出手腕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低声呢喃道,“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浴缸中,水已经变得有些刺骨,看着那片包裹着自己的血水,我真的不知所措。 甚至,我在看到狭窄的浴室中悬挂的那张镜子中出现的有些陌生的脸庞,有些惊慌失措。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二十三 拒绝 伦敦郊外一家私人医院中,埃里克正小心的搀扶着艾达,看着手中的检验报告傻笑着。 “现在才40多天,可完全看不出什么”,艾达白了埃里克一眼,甩了甩那把自己拽的很紧的胳膊,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挡着自己去路的身影。 眼前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甚至其中隐隐还有压抑着愤怒的阿尔法希姆,努力的咧开嘴露出别扭的笑容,“恭喜你们了,没想到这么快,嗯,埃里克能麻烦你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吗?这里有点不方便”。 “嗯,就这里说吧,你也看到了艾达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离不开人”。埃里克愣了愣,伸手指了指艾达看起来丝毫没有变化的小腹,看似正儿八经的胡说八道着。 阿尔法希姆努力压制着自己几欲喷出的怒火,眼角抖了抖脸上的肥肉跟着抽搐着,低声说道,“好吧,我明白你现在的想法,可是你的孩子她现在才四十多天,完全不需要你每天寸步不离的陪在他的母亲身边,你难道不想给还有十个月出生的宝宝送一份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吗”? 沿着医院绿化的很好的石子小路,三人慢慢移动着步伐,绕着中心一座漂亮的人工湖转着圈,埃里克侧目看着清澈的湖水,摇摇头有些不满的说道,“如果里面能有点锦鲤就完美了”。 说着,踹了踹脚下的碎石子,轻笑道,“他?不不不,出于一个父亲的直觉,应该是她,而且我更喜欢女孩一点,而且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我想没有比陪伴更完美的了”。 “见鬼”。 阿尔法希姆涨红的脸庞终于愤怒的几乎是朝埃里克咆哮道,接着,歉意的看了一眼艾达,深呼吸了一口,开口说道,“抱歉,我无意冒犯,可是我想现在的孩子恐怕感受不到他父亲的陪伴,哦,对了,她,是她,我和你的丈夫,完全可以利用这点时间,去鲁卡哈利沙漠,去寻找传说中的千柱之城,完全不会担心这个孩子的诞生,我会安排最好的医院,比这里好一万倍,让你可以毫无顾虑的在那里,而不是被一个连点常识都不懂的人陪在身边更有意义”。 “呃,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可是,选择是每个人的权利,我也无法要求他去干他不愿意干的事情,这样吧,阿尔法希姆先生,我先回酒店了,你们聊”。艾达想了想松开埃里克挽着自己的胳膊,挥了挥手拦住了想要拽着自己的胳膊。 阿尔法希姆露出感谢之色,“没错,漂亮的女士,我想以后你的丈夫和你还未出生的孩子都会感谢你今天做出的这个决定,我让司机送你回酒店”。 看着那逐渐消失的汽车,埃里克轻叹了一声,“唉,说实话,你真的确定能找到千柱之城,而且还是赶在克劳德之前找到那座失落之城,几率太小了,我可不愿意和上次一样,经历了那么多,到最后却一无所获,而且我真的对一切和羽蛇神库库尔坎,那怕有半点关联的事情,都想立马逃的远远的”。 看着手指上那枚并未送出的黑色戒指,埃里克心中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昨晚不知为何竟然想把这枚戒指戒指送出来,幸好艾达并没有收下,否则恐怕他真的得尴尬的又要回来了,当时也只是想到了价值,却丝毫没有想其中蕴含的意义。 人工湖边上的石凳上,两人静静坐在这里,阿尔法希姆实在按耐不住,从兜摸出香烟,无视了附近悬挂的那个禁止吸烟的标志牌,深深吸了一口,仰天看着伦敦少有的晴天,吐了一口气说道,“你难道不想找到千柱之城吗”? “想”,有点出乎阿尔法希姆的预料,埃里克几乎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双眸中带着憧憬,不过很快便被一丝恐惧取代,“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当你见过羽蛇神库库尔坎,恐怕也会对这些完全超出自然想象的事情,感到一种深深的无能为力,亨利?艾弗瑞那次或许只是侥幸而已,而且香格里拉的存在以及其中的邪毗等等,或许都在不断的证明着这个世界上,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说着,埃里克站起身子,从地上捡起一枚扁平的石子,用手指捏了捏,看着平静的湖面甩动胳膊丢了出去,看着水面上不断蹦蹦跳跳的石子,最终还是无奈的沉入水中,轻声说道,“我觉得我现在就像那颗石子一样,而而这片人工湖就像是羽蛇神库库尔坎,或者说另外的某种危机,虽然现在我距离它很近,可是还是安全的,可是一旦想要在水面上跳舞,一次,两次,甚至更多,可是运气总会花光的,最终泯灭于水底”。 静静的看着湖面的阿尔法希姆脸色逐渐沉了下来,盯着埃里克手指上那枚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色衔尾蛇戒指,就像是普通的廉价工艺品一样,u看书 w.uuanshu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坚决,“那怕你说的那匪夷所思的羽蛇神库库尔坎是真的,可是石子最够多,足够大的话,总是会把里面的水填满的。 而且你最担心的事往往总会发生,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出击,原本我一直和你父亲关系不错,现在看来你和他真的不太一样,更像是一个现实的投机主义者,甚至比那张可恶的骷髅脸还要务实”。 “墨菲定律,还有一点拙劣的激将法”,埃里克说着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说实话我不太了解我的父亲,听别人的说法,他在我脑海中的印象,应该是一个典型理想主义者,面对那些深埋在历史中的遗迹,有着一种天生敏锐的嗅觉,如今在我看来,那只是无数次成功后的盲目自信而已,他和利文斯顿家族最大的区别是谨慎,记得我在那座西兰岛的丛林中,看见克劳德先祖爱德华的玫瑰号上的大副,所留下的那副带着怨念的信,可能那就是他们能生存在现在的缘由。 阿尔法希姆,打消你的念头,回到过去平静的生活中,当一个花花公子吧,生活真的很美好,却也很昏暗灰暗……………” “不,回不去了,我说过,你们永远不能理解劳伦斯在阿拉伯人心中的地位,还是感谢你这次的帮助,希望还有机会再见”。说完,阿尔法希姆丢掉烟蒂狠狠用皮鞋碾的粉碎,没有理会埃里克的劝告大步往远处的停着的黑色轿车走去。

二十四 意想不到的照片 冬季,伦敦少有的晴天以及很少出现的蔚蓝色天空下,埃里克漫步在热闹的街头,穿梭在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想起刚刚医院有些紧张的检查,不由得脸上挂上了笑容,虽然只有四十多天,可是无疑自己在这个世界终于有了血脉相连的人。 看着来往的行人,每个人脸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表情,高兴、难过、兴奋、颓废,埃里克像个神经病一样,笑着朝这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笑着点头打着招呼,加快了步伐朝远处出现在视线中挂着硕大像是圣诞树一样标志的四季酒店走去。 …………………………………… 房间中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正靠在床上,最近感觉很困的艾达,皱着眉头拿起了听话,听着听筒中传来前台的声音,确认一下是否埃里克先生有了一份快递,不过,很快他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对着前台有些疑惑的问道,“快递”? 看着手中贴着易购快递公司便签的文件袋,埃里克点了点头走进了电梯。 走进房间看着侧卧在床上的艾达,正拿着一本封面画着孕妇的书籍悠闲的看着,埃里克随手将这个莫名其妙的文件袋扔在了桌子上,接了一杯水端了过去。 “身体怎么样,多休息一下小心眼睛”。埃里克坐在床边从艾达手中拿过那本介绍着孕妇需要注意的书,折好那页放在了床头柜上,像是怕吵到什么似的低声说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觉”。 “拜托,孩子才四十多天,你不要这么神经兮兮好不好,会让我很紧张的”。艾达翻了翻白眼无奈说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并没有因为艾达的话,有半点放松,轻笑道,“无论她多大,哪怕只有一天,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命的出生都是是个奇迹”。 艾达坐起身子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夹问道,“谁寄来的”? “不知道,约翰?迪侬”,说着埃里克忽然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哦,见鬼”。 飞快的拆开那个资料单,里面装着的几张照片纷纷飘了下来,泛黄的黑白照片和清晰的彩色照片落在了洁白的床单了,看着上面的影像埃里克脸色沉了下来。 落在上面的彩色照片清晰的印着贝弗利?沃森,上面那开朗的大笑看上去并不是偷拍出来的。 看上去年代差异很大的照片,上面都印着一个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艾达翻阅着照片,疑惑的问道,“奇怪,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是谁寄过来的,竟然里面还有你的照片”。 埃里克从艾达手中接过那张正是刚刚自己走在柏丽大道的照片,脸上还带着傻笑,反过来看着背后印着平淡无奇的柯达相纸的logo,眼角抖了抖说道,“克劳德,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 “这些照片有什么意义呢”?艾达疑惑的翻阅着照片,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埃里克起身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狠狠的竖起了中指,开口笑道,“或许他是提醒我们该去拍婚纱照了 走吧,今天难得天气这么好,我们真的也该去拍照了,等到你肚子起来了可就不太好了”。 艾达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翻找着衣服在身上比划着,“婚纱照你知道去那里拍吗”? “这不应该是女人应该了解的事情吗”?埃里克收起照片,目光在那张有着一个留着精致胡须的男人的照片上顿了顿,胡乱的塞进了文件袋中,拿出电话晃了晃,“放心,我想一定会有人知道的,我在楼下准备一下等你”。 坐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埃里克手里紧紧攥着电话,虽然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不过还是不敢接收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拨通了电话,听着那边很快的接通的声音,然后飞快的窜出一通抱怨,冷声说道,“乔尔,你了解我们家吗”? “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决定不去寻找千柱之城了吗?难道孩子检查出来的有什么问题,哦,天哪,我敢保证你们家历史上没有什么先天性遗传疾病”。乔尔愣了愣开口说道。 听着听筒内混杂着一阵机器的响声,埃里克有些烦躁的吐槽道,“抱歉,虽然我知道你很忙,不过你现在能不能先找个安静的地方,不是孩子的事情,不过看来你确实很了解沃森家族的历史。 听着,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一个包裹,寄件人是约翰?迪侬,对,没错,你没听错,就是那个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身边的顾问,猜猜看,里面竟然放着一堆照片。 我的父亲贝弗利?沃森,祖父艾伯特?沃森,曾祖父麦克维斯?沃森,等等还有我,像是家族的家谱一样,不过里面混进了一个奇怪的人”。 压低着声音,埃里克目光紧紧盯着电梯银色的大门,紧张的听着电话中响起了打火机的声响。 乔尔深深吸了一口手中褐色的烟斗,不慌不忙的笑道,“约翰?迪侬,uu看书.uukashu看来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过奇怪的东西,我倒是有些好奇,难道是我吗?我可以保证你绝对不是我的私生子”。 “现在可不是这种玩笑的时候,东西是克劳德寄的,只有那个家伙知道我们在寻找千柱之城。 里面竟然有一张古老的照片,上面是德雷克,弗朗西斯?德雷克,那个驾驶着金鹿号肆意掠夺西班牙商船的家伙,伊丽莎白时期臭名卓著的政治家”。埃里克捂着话筒,压抑着心中那股想要冲到克劳德面前去寻根问底的冲动,对着话筒咬牙切齿说道。 那堆像是在告诉埃里克,自己对他的家族历史很了解的照片中,竟然混杂着一张保存的算是很好的属于德雷克的照片,那个留着精致胡须的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历史上所说的强盗,更像是一个政治家一样,穿着得体的西装,端坐在油画前任由摄影师记录下自己。 忽然电梯打开的门,露出穿着黄褐色风衣的艾达,埃里克连忙脸上换上笑容挥了挥手,对着话筒说道,“嗨,乔尔,能给我介绍一个在伦敦拍摄婚纱照的地方吗”? “抱歉,我不知道他到底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等我了解一番,不过我相信很快克劳德会告诉你答案的。 拍摄婚纱照我会给你发一个电话,vogue杂志主编的,相信报上你的名字,他一定会很乐意安排他们最优秀的摄影师帮你拍摄,带我向你的妻子艾达问好,再见”。

二十五 消失的七百一十一 “怎么样,我们去哪里啊”。艾达一蹦一跳,兴奋的朝正挥着手的埃里克走来。 晃了晃手中恰好响起信息声的手机,埃里克点亮屏幕看着上面显示的一串数字,吹了声口哨,“我想这个时候只有vogue这种全球最顶尖时尚杂志的摄影师才能完全拍出你的美,毕竟人生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不,我们一生肯定只有这一次机会”。 “哇哦,真的吗”?艾达兴奋的喊了一声,一双美眸中的担忧一闪而逝,“那些照片真的没什么吗”? “放心吧,我刚刚打电话确认过了,是阿尔法希姆那个家伙,我拒绝了他,所以你懂的”。埃里克笑着朝拿着车钥匙的侍者点了点头,摁了摁上面的按钮,看着那辆发出滴滴声的捷豹,轻笑道,“那么美丽的女士,我们出发吧”。 汽车一路朝早已约定好的咖啡馆开去,埃里克停下汽车,看着这家位于牛津街明显是新装修的咖啡店,不大的店面黑色的招牌上,简单的写着一个有些繁复l字母,而右下角则有一朵小小的红色木棉花标志。 有些狭窄的街道,因为埃里克的失神,身后的汽车很快像是长龙一般,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喂,你没事吧”。艾达看着盯着那块黑色招牌的埃里克,出声提醒道。 埃里克推开车门直接走了下去,听着后面传来的一阵咒骂声,双手合十做了个歉意的动作,朝正准备下车的艾达低声说道,“抱歉,你先回去吧,我想今天可能没办法拍照了”。 “什么”?艾达脸上带着一丝愕然看着不明所以的埃里克,指了指那间咖啡馆,“不是已经约好了吗”? “还记得那天我们晚上回来了,这里就是那个地铁站的出口,一家711便利店”,说完,埃里克将艾达推进驾驶室,摆了摆手朝这家挂着利文斯顿家族标志的咖啡馆走去。 空荡荡的咖啡馆中,以前711那种透亮让人觉得很舒服的装修,已经全部拆除,脚下的实木地板上,伫立着一根根胡乱交错着的柱子,而只有最里面摆放着一张圆形的小桌,一道笼罩在风衣下的身影,正漫不经心的坐下凳子上,看着上面散落的一堆照片。 “盖茨比?盖茨比?阿姆斯特朗”。埃里克打量了一番这家看起来并没有吧台甚至连服务生都没有咖啡馆,对着里面唯一一个不知是顾客还是店员的男人说道。 那个长相有些娘娘腔的男人,转过头露出脸上精致的妆容,深黑色的眼影在那张白皙的脸庞上异常刺眼,翘着兰花指像是捏着嗓子的公鸭一般,两片涂的猩红的嘴唇说出了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话,“我就是vogue的摄影师盖茨比,不过我更喜欢你称呼我薇薇安,怎么就你一个人,我们的女主角呢”? “薇薇安”?埃里克看着那不断耸动的喉结,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说道,“好吧,薇薇安,你怎么选的这种地方”。 确实,这里并不像是一个咖啡馆,孤零零的一张圆桌放在最里面,其余地方都密密麻麻竖着半人高的柱子,而且几乎都是按照那本绘着千柱之城的画册上那些柱子雕刻出来的细节,脚下浅色的地板就像是一片沙漠一般,和周围有些压抑的黑色相比显得很突兀。 翘首弄姿的盖茨比,虽然起了一个很有名的名字,摄像师整天和模特呆在一起的那些娘娘腔一样,得意的翘起小指指了指四周,“你不觉得这里很有品味吗?以前是家俗套的711便利店,在这种繁华的街道,实在是有些浪费”,说着,竟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幸好,历史悠久的利文斯顿家族买下了这家有损伦敦形象的711便利店,然后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知道吗?这里是千柱之城,沙漠中的失落古城,一天只接待一位顾客,我可是这里第一位客人,现在你就是第二位了,怎么样,我可是预约了好久”。 “哦,那还真是荣幸,我们现在谈谈正事吧,我的妻子艾达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不过今天可以谈一下具体的细节”。埃里克嘴角抽了抽,坐在盖茨比对面的椅子上,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让他忍不住身体朝后躲了躲。 皱起眉头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一堆照片,除了那些画着夸张妆容的模特,一些黑白照片格格不入的夹杂在其中。 埃里克笑着指了指一张模特的照片,摇摇头说道,“我想艾达应该不会喜欢这种风格的,嗯,怎么说呢,自然一点,我可不想老了的时候看着这些照片,到时分辨不出里面的人是谁”。 “啊,我想女人应该都会喜欢这种的,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的妻子,最好你们能一起来让她自己来选择自己的需求,u看书 .uukanshu 而不是你像个大男子主义者一样,随意剥夺我们女性的权利………………”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一个大男子沙文主义,相反我和你一样,都算是一个支持女权的人”,埃里克强忍着要转身就走的冲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正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才会很了解她,你只需要利用的专业的水平,来为我们拍摄这些照片,而且我并不喜欢别人左右的我的思想,当然,到时艾达一定会亲自和你谈一谈,告诉你你的她喜欢的风格。 抱歉,我还有点事情,很快我会在联系你的”。 扫了一眼桌上的佛郎西斯?德雷克的照片,埃里克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站起身子打量了四周,从兜中拿出钱夹看着有些尴尬的盖茨比眨了眨眼说道,“实在是抱歉,说实话,我挺喜欢这些照片的风格的,可是,你懂的,这里在哪里埋单,还是直接放在这里”。 “呃,这里只能刷卡,埃里克先生,还是我来吧”,说着盖茨比拿出一张信用卡朝最近的那个柱子走去。 埃里克连忙把卡塞进那根柱子上的一个凹槽中,看着亮起的屏幕,出现了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图案,然后下面出现了一个刷卡成功后的一条回执单。 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他忍不住眼睛眯了起来,盯着那开口写着的一行名字。 “佛郎西斯?沃森?德雷克”。

二十六 德雷克? 一把将纸条看似随意的揣入兜中,回头笑了笑,“嘿,这里还真是特别,竟然经pos机放在这里”。 “埃里克先生,我想你还是改一下你的名字比较合适,埃里克实在是有点大众化了,比如说伊莎贝拉怎么样,哇哦,我觉得完美”。 看着盖茨比,哦,对了,薇薇安雀跃的样子,埃里克盯着那脸上一层厚厚的粉底,忍住心中的恶心,露出比哭还别扭的笑容,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伊莎贝拉不错,不过身体肤发受之父,抱歉了,恐怕没法接收你的好意了”。 说着,埃里克看着盖茨比有张开了那刺眼的猩红色嘴唇,连忙摆了摆手朝外面走去。 坐在街边供行人休息的长椅上,从兜中摸出那张皱巴巴的pos机回执单,看着上面的字母,埃里克双眸起来,看着天空深深吐了一口气,无奈的轻叹道,“拜托,我无意参与到这件事中,放过我这些都是你的不好吗”,从手指上卸下那枚黑色的衔尾蛇戒指,放在褐色的凳子上,摇摇头伸手指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兜中已经调到静音的电话剧烈振动起来,看着屏幕显示的那一行陌生的数字,埃里克手指直接摁在上上面红色的按钮上,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市政公园” 兜中顽强着还在挣扎着振动的电话,终于安静下来,埃里克回想着那张回执单上,如果被别人知道,肯定会登在报纸头条的信息,忍不住将头靠在了靠背上闭上了双眸,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弗朗西斯?沃森?得雷克。 我最熟悉的朋友下埃里克,你看到这个名字应该会感到一丝疑惑,还有震惊,或许还有一点窃喜也不一定。 对,没错,你应该猜到了,你伟大的先祖,德雷克,正是开头那个在日不落帝国虽然并不为常人得知,却有着很辉煌历史的弗朗西斯?沃森?德雷克。 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德雷克这个或许在历史上算是最伟大冒险家的姓氏,和千柱之城一样,泯灭于历史之中。 当得知你竟然为了你尚未出生的孩子,哦,抱歉,在这里,我应该先恭喜你一声,不过正因为此,难道你不想搞清楚,你还有你的孩子真正的姓氏吗? 那还真是可悲,一个挂着沃森这个莫名其妙姓氏的家伙,竟然现在躲在四季酒店的房间中,当初还像个老鼠一样潜入吉尔福德镇的地铁站,欣赏着这个世界最美丽的瑰宝,我真替贝弗利先生感到一阵莫名的悲伤,他唯一的儿子,如今竟然像这个世界最称职的保姆一样,将所有事情置之外。 那么好吧,埃里克先生,如果我见到你先祖的尸骸肯定会郑重的对他替你说一声抱歉”。 “先生,市政公园到了…………” “开进去”。埃里克闭着眼睛有些恼怒的说道。 “先生如果你想游览市政公园的话,我想在这里下车比较合适”,上了年龄大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那个像是睡着了一般的年轻人,好心提醒道。 埃里克呼了一口气有些不像平时的自己,出声说道,“我说开进去”,徒然坐起身子,看着前面转过头,有些惊讶的司机,埃里克透过黑色的栏栅里面葱郁的草坪上,那座格格不入的别墅,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那里是我的家,我想你应该知道吧,那里是沃森家族,对没错,就是沃森,不是什么别的鬼东西的家”。 驾驶室的司机听着后座传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声,无奈的耸了耸肩,“ok,先生,你现在如果想去迪拜,我也会送你过去,只要我这辆车可以办到的话”。说完,踩下油门,沿着草坪上的有些颠簸的石子路开进去。 嘴角抽了抽,听着那无意间提起的迪拜,埃里克睁开双眸看着远处别墅外听着的小卡车,拍了拍脑袋,低声抱怨道,“还真是见鬼,迪拜,阿拉伯,这里还在装修,抱歉师傅,我在这里下来就好”。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摸出一张世面上流通的最大面额的50英镑的钞票炒自己递来的年轻人,指了指计价器上红色的数字,“先生,有零钱吗”? “不用找了,抱歉,我今天情绪不太好”。埃里克说着推开车门,往草坪上的长椅走去。 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回执单,看着上面与之不符的话,埃里克咬了咬牙,从兜中摸出电话,拨通了阿尔法希姆的电话。 “喂,见鬼,你去找克劳德了”,听着听筒中传来接通的声音,埃里克飞快的说道。 那边的呼吸声都好像停了停,有些诧异的说道,“埃里克?呃,我想我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会降落在迪拜…………” “该死,我现在不想听见迪拜这个单词,呃……”,好像突然和那边刚刚被吵醒的阿尔法希姆一样,埃里克忽然反应了过来,uu看书 .uuanshu 疑惑的说道,“你回去了”? “没错,不过我想你不至于说出这种话吧,我并没有要求你一定和我站在一边,我的朋友”。 听着那边可以加重语气,像是讽刺一般的我的朋友,埃里克嘴角抽了抽,烦躁的看了一眼头顶忽然出现的无人机,开口说道,“抱歉,我有点糊涂了,我想这次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克劳德盯上我了”。 “那么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虽然我也和克劳德一样,觉得你走了狗屎运,竟然把亨利?艾弗瑞抢夺的利威尔号开了回来,不过现在我更希望当初的卖家是克劳德,抱歉,我无能为力”。 听筒中传来一阵忙音,埃里克恼怒的紧紧捏着手中咯吱作响的电话,见鬼的阿尔法希姆竟然就这么挂掉了电话,如果不是他当初让自己和老鼠一样,去寻找那份关于千柱之城的资料,可能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破事。 头顶的无人机像是恶作剧一样缓缓落了下来,埃里克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白色无人机,四个快速旋转的扇叶,正发出让人烦躁的声音,恼怒的站起身子,准备朝外面走切。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无人机上传来,“嗨,看来你真是下定决心,像个懦夫一样逃避这件事情了”。 埃里克转过头,看着无人机上一块黑色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脸庞,而上面正放着一枚他刚刚放在椅子上的黑色衔尾蛇戒指。

二十七 弗朗西斯·沃森·德雷克 白色的无人机,飞快专选的桨叶,发出嗡嗡嗡的响声。 正面悬挂的ipad忽然亮起的屏幕上,露出一张带着黑色骷髅面具的脸庞,带着笑意的双眸,正盯着埃里克,眼珠往上翻了翻笑道,“这么珍贵的东西,小心弄丢了”。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我用不上它了,至少这次用不上,你可以用它解开黄金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二十八 被绕了 “这些照片是我从那栋原本要被拍卖的别墅中得到了,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我也不太清楚那些照片到底是什么意思,德雷克竟然和那些像是家谱一般的照片放在一起,而且他还有了一个新的名字。 弗朗西斯?沃森?德雷克,一个长相说实话,和你倒是有几分相像的人,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戒指你留着吧”。 克劳德耸了耸肩,将手中的戒指毫不留恋的放在椅子上,摆了摆手朝那辆停在不远处的捷豹轿车走去,留下端坐在椅子上,目光闪烁的埃里克。 刚刚那段话几乎是很确定的告诉他,德雷克那个臭名卓著的家伙,和埃里克有着血缘关系,而且沃森家族这种像是家族遗传式的行当,可比他想象中要早上太久了。 “希斯罗机场”,克劳德靠在舒服的椅背上,微微松了一口气抬手看了看胳膊上带着的一块看起来有些磨损的江诗丹顿,这块斯内德当初几乎形影不离的手表,如今也传承到了自己手中。 佛洛伊德轻轻踩下油门,缓缓的将汽车开出市政公园,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那闭着双眸的克劳德,好像睡着了一样。 稍微放满了点速度,让汽车在有些拥堵的道路上尽量平稳一些,随着时间流逝,天空中逐渐有一架架白色的客机,像是大鸟一般,发出剧烈的轰鸣声,从蔚蓝色的天空划过。 克劳德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有些恼怒的睁开眼睛透过天窗看着那些发出噪音的飞机,低声抱怨了一声,请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刚刚并不是开玩笑,嗯,就是关于温斯顿的那件事,虽然你可能会因为之前的事情,会有些误会,可是你也知道梦魇的价值,她可能算是这个星球最有价值的人了。 而且说不定那个玩意永远也没有作用,可是温斯顿得一直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不过那个女记者算的上是一个性格长相都还不错的女人”。 “呃,老板并没有什么误会,我已经联系温斯顿了,嗯,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她就会出现在这里,我想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看着后视镜中那个虽然普通,可也同样找不出什么毛病的脸庞,结实的身体,以及在利文斯顿家丰厚的薪酬地位,他脸上不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克劳德笑了一声,朝佛洛伊德来了句玩笑,“那就祝你今晚成功”,说着,推开车门伸手摁在了正准备下车的驾驶座门上,看着缓缓摇下的车窗摆了摆手,递进去一张厚厚的清单,“回去吧,把这些东西寄到鲁卡哈利沙漠的海市蜃楼,然后尽快过来”。 …………………………………… 站在四季酒店宽大的落地窗前,埃里克看天空中一架一直往西飞翔的客机,手里捏着亮着屏幕的电话,不断的传来一阵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实在是不知道那边到底会告诉你什么,只能拿是个代替了)。 埃里克转身坐下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像是紧张一样,开始不断的抖动着,随手将手机丢在沙发上,手指摩挲着那枚凹凸不平的黑色衔尾蛇戒指,目光逐渐定格在放在面前茶几上的那张检查报告上。 兴奋的推开门看着正拿着那张不知已经看过无数遍检查报告的埃里克,艾达脸上带着笑意,将风衣挂在衣架上,把手中的文件袋丢了过去。 “嘿,看看这个,那个薇薇安,哦不,是盖茨比还真的不错,我已经确定了风格,很快我们就可以去拍照了”。 有些失神的埃里克,并未出现想象中的样子,反而揉了揉僵硬的脸庞,勉强挤出一丝别扭的笑容,拿出文件袋中,那些看起来很漂亮的照片大致扫了一遍,漫不经心的说道,“嗯,好的,你定了就好,我最近一直有时间”。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虽然盖茨比并没有说什么,可是我还是大概能听出你今天和他聊的并不算愉快,而且他出现在那家有着利文斯顿家徽的咖啡馆中,应该也不是那么简单吧”。艾达盘坐在埃里克身旁,将身体依偎在怀中扭了扭,像是有些撒娇的说道。 埃里克强打起精神,故作镇定的笑道,“你认为我和那种,呃,娘娘腔,称呼他薇薇安,还要听他不断翘起兰花指,反复的强调我们女人怎么怎么样,能愉快的起来吗? 不过看样子,他拍的照片,倒不是那么,至少看起来比他那夸张的眼线强多了,你喜欢就好,尽快吧,等你肚子大起来就晚了”。 宠溺的捏起一小撮艾达头上的金色秀发,埃里克在手中把玩了起来,感受着怀中那道慢慢放松的娇躯,露出了一丝疲倦。uu看书 ww.uukanshu 埃里克起身将艾达抱入怀中,朝里面的卧室走去,躺在松软的床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轻叹了口气,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 那种对于未知,即好奇又恐惧的思想,一直折磨着他,见鬼的德雷克,怎么会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他的先祖,而自己那对便宜父母,突然的失踪,根本来不及给他交代这些。 甚至自己询问过乔尔,这位和贝弗利情同手足的管家,也是对这些一无所知,帮身旁的艾达掖了掖被子,埃里克正准备起身将空调调的小一点,身边传来淡淡的话声。 “你今天见克劳德了对吗”?艾达豁然睁开双眼,看着条件反射般伸手挠了挠耳朵,想要撒谎的埃里克,沉声说道,“我记得告诉过你,有什么事情不要骗我,既然要结婚了,那么无论什么事情,我想我都应该有知情权,我不希望像电视剧中,那些各怀鬼胎的夫妻一样。 两个人看似躺在一张床上,可是却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今天和盖茨比约在市政公园见的面”。 尴尬的看着正露出少有的严肃,紧紧盯着他的艾达,埃里克犹豫了片刻,将今天和克劳德见面的过程,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然后自嘲的苦笑了一声,“嗯,没错,就是这样”。 “哦,天哪,听起来怎么像是你是德雷克的后代”。艾达惊讶的直接坐起身子惊呼道。

二十九 分歧 “嗨,注意动作,我知道你们有点累了,可是看看你旁边的女士,她还是带着身孕的,你的笑容能不能看起来不要像是面对着一位八十多岁的富婆”。 法国东南部的普罗旺斯,无边无际的薰衣草林,像一片漂亮的紫色海洋,在这个毗邻地中海的法国东南部海岸,是薰衣草的故乡,也被称作是“骑士之城”,是中世纪骑士盛行之时,这里是他们抒发情诗的发源地。 拿起照相机的盖茨比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虽然看起来那画的依然有些令人不适的脸庞,在浓妆艳抹之下,配上瘦长的脖子上,那个不断耸动的喉结,看上去有些诡异。 不过他的专业技巧,确实在从爱琴海一路到这里的最后一站普罗旺斯,完全的表达了出来,至少到现在为止,身旁的艾达,虽然有些疲惫,但和自己不同的是,脸上充满了期待。 歉意的点了点头,埃里克艰难的扯动嘴角露出了笑容,却还是换来刚刚的一通话,将近一周时间马不停蹄的拍摄过程,除了刚开始有些担心艾达肚子中的孩子,到现在为止,他已经顾不上去想其他了,这看似简单的流程,却让他比任何一次探险都要感觉艰难的多。 相机的快门不断的发出急促的脆响,埃里克像是木偶一样,任由盖茨比的助力把自己摆出一幅幅自己感觉有些做作的样子,不时露出已经变成机械式的笑容,终于听到了那一声像是天籁的话声,“结束了”。 盖茨比松一口气,将手中沉重的相机交给助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拧开一瓶水喝了两口朝埃里克和艾达竖了竖大拇指,开口说道,“恭喜你们了,大概两个星期照片会送到你们的手上,绝对会让这次辛苦变得物有所值,现在你们是继续待着这里,还是像我这个可怜的家伙一样,离开返回伦敦开始新的工作”。 “我现在只想好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当然,重点还是得这位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士说了算”。埃里克舒了个懒腰,搂着身旁的艾达轻笑道 车子一路沿着道路旁漂亮的花海驶向了法国第二大城市马赛的普罗旺斯机场,在这里埃里克和艾达,即将乘坐飞机到达巴黎,那个他们之前一起来过,却没有好好看一看到城市,以及那座被重新修复的圣心大教堂,还有阴差阳错,因为火灾而被毁掉的全世界的瑰宝,巴黎圣母院,拿破仑加冕的教堂。 靠在自己肩上的艾达已经沉沉睡去,埃里克举起胳膊看着带着笑容走来的空姐,伸手指了指身边蜷缩着身体的艾达,比划了个盖的动作。 接过那浅褐色的羊毛毯子,埃里克小心翼翼盖子艾达身上,透过舷窗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很快就会在即将降落的巴黎奥利机场见到许久未见的乔尔。 或许阿尔法希姆正在那片辽阔的鲁卡哈利沙漠中和克劳德一前一后纷纷寻找着那座传说中的失落之城,而他竟然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享受这种平静甚至有些无聊的生活,无论多么重要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即将出生的孩子重要。 更何况深埋于地下那么多年的遗迹,永远都不会有完全发掘出来的那天,历史实在是太漫长了。 跟随着人流走出通道,看着正穿着花衬衫的乔尔,手里习惯性的拿着那枚烟斗,手掌摸了摸一头梳的整整齐齐的白发,张开双臂走了过来。 “嗨,还真是好久不见,恭喜你们,即将有位天使要出生了”。乔尔轻轻和艾达拥抱了一下,没有理会一旁张开双臂正等着他的埃里克,开口说道。 艾达瞥了一眼尴尬的摸着鼻子的埃里克,轻笑道,“看见你精神这么好我就放心了,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如果没有那么多麻烦的工作的话,我想肯定会更好的”。乔尔挑了挑眉毛,撇嘴说道。 几人乘坐着轿车来到巴黎歌剧院斯克利贝索菲特酒店,看起来有些上了年月的黄褐色建筑,里面装修成和外面完全不同浅色轻快风格。 早已订好的房间,两人稍微整理的一番,就随着乔尔来到酒店中著名的玻璃屋顶的法餐厅中。 随着侍者不断端来精致的餐具中,有着一点观赏大于食用的饭店,里面一小块有些油腻的羊排,让埃里克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身旁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恶心的艾达。 有些油腻的食物,让艾达胸口翻起了一种不适,自从怀孕以来,uu看书w.ukanshu 她一直不太习惯这种略显油腻的食物,放下刀叉抱歉的说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想我要上去休息一会了”,说着,摸了摸肚子,“这个小家伙看起来不太喜欢这里”。 “好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没必要费这么大心思,定了这么一个昂贵的餐厅”,埃里克看着那逐渐离去得背影,指了指艾达很多几乎没有动过的食物,开口说道。 以乔尔这么多年的阅历,根本不可能犯这种请一个孕妇吃鹅肝鱼子酱还有牛排羊排这种有些油腻的东西,而刚刚看到艾达终于选择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经验,甚至松了一口气。 乔尔放下刀叉靠在椅背上,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前不久我接到了阿布扎比财团的电话,阿尔法希姆失踪了,今天应该是第五天,我并不想做一个乌鸦,去打扰你和艾达的行程”。 “那么现在呢,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意”。埃里克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说道,“那里是鲁卡哈利沙漠,如果连他们都找不到,那么我去有什么用呢”。 “现在你的度假也应该结束了,毕竟阿尔法希姆是我们的朋友,如果你实在不想去的话,那么就得我去了,而且我对于你的家族历史也挺感兴趣的,德雷克,嘿,还真是匪夷所思啊”。乔尔笑着用勺子舀起盘子中黑色的鱼子酱,塞入嘴中细细的咀嚼着,露出陶醉的表情,“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吃到这些”。 三十 心中的答案 透过淡淡的月光,埃里克蹑手蹑脚的走下床,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手中那枚戒指,像是用劣质的金属做成的一样,根本没有寻常金属的光泽。 第一个乔尔之间出现了一些隔阂,可能算不上隔阂,反正在这件事情的分歧,已经到了没办法沟通的地步,可能就像他的说的那样,如果自己放弃的话,恐怕是他会自己去那片广阔的沙漠中,翻过密集的沙丘,寻找那座失落之城。 七十多岁的年纪,看似还算精神,可是之前就一直看出长途跋涉经常会出现疲态,可能真会像他说的那样,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吃这些。 而自己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比父亲更能尽到那份照顾自己责任的老人,最终还是因为自己而永远留在那片沙漠之中。 听着床上传来的翻身声,埃里克连忙将戒指收了起来,装作往厕所走去。 “你不觉得别扭吗”?艾达撇了撇嘴,坐起身子靠在床头,打开台灯虚眯着双眼打量着有些尴尬的埃里克,出声说道。 埃里克挠了挠头,将今天和乔尔见面交谈的事说了一遍,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叹道,“就这样,我现在有些烦恼这事情该怎么处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鲁卡哈利沙漠”。 “我感觉到了,所以才离开的,今天实际挺像吃那些鱼子酱的,对孩子也好,不过为了配合你们,唉,实在是可惜,那你现在怎么想的呢”?艾达说着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回味的样子。 埃里克愣了愣,从衣架上拿上自己的外套,摆了摆手,“你稍等一会”,说着不待艾达回答,转身走出了房间。 很快,端着和艾达想象中一模一样鱼子酱的埃里克,讨好的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她的腿上,拿出银色的勺子舀了一勺那些黑色的颗粒,塞入她的嘴中,“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主要这些东西对孩子挺好的”,艾达摸了摸肚子,结果勺子开始慢斯条理的吃了起来,突然措不及防的开口问道,“如果没有孩子,嗯,我没有怀孕的话,你去不去寻找千柱之城”。 听着这莫名起来的问题,埃里克睁大双眸,看着正含笑盯着他的艾达,苦恼的摇了摇头,“难道这些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会去吧,不单是寻找千柱之城,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德雷克到底是谁,会不会和历史上介绍的那样,纯粹是一个烧杀掠夺的混蛋”。 埃里克揉了揉凌乱短发,双眸失神的看着黑暗的夜空中,巴黎和伦敦一样,夜里已经很少能看到星星了。 而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像漆黑的夜空一样,突然变得混沌起来,原本看似简单,甚至都已经崩塌的家族,现在又开始以几张莫名其妙的照片,拉开了帷幕。 而自己隐隐心中有些焦虑,克劳德肯定不会就如此简单的任由自己安安稳稳的待在伦敦,陪着艾达过上平静的生活,离开时那意有所指的提起了温斯顿,而他现在还搞不懂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和利文斯顿家的疯子扯上关系的。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艾达轻轻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抓起埃里克的手,看着食指上带着的那枚摸起来有些刺手的戒指,轻笑道,“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那就坚持自己的选择,生活不是将就,我们都还年轻,在这个时候留下什么遗憾,那实在是太糟糕了”。 硕大的卧室中,埃里克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那盏漂亮的水晶吊灯倒影出像是怪物似的影子,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你呢?一个人我怕你照顾不好自己,更何况你现在的状况,况且,我已经拒绝了他们,如果出………………” “拜托,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不到两个月,他还有很久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如果,更何况我没有认识你之前,也在伦敦生活了那么久,正好见一见那些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的朋友”。艾达白了埃里克一眼,打断了他有些喋喋不休的话,直接钻进被窝中,不耐烦的说道,“好了,明天我们就回去,我每天想吃一点鱼子酱,让孩子以后聪明一点,这些东西都是很贵的,我们每天待在一起,可干不了什么”。 淡淡的话声,随着熄灭的灯光戛然而止,背过身子的艾达,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埃里克轻轻的上了床,从背后拥住艾达,感受着那突然一僵的身体,很快又像往常那样朝他怀里钻了钻,u看书 ww.uukanshu.cm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开始睡了起来。 睁着双眼虽然身体还是有着前面拍照所遗留下的痕迹,虽然眼前这位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另一半的女人,看似说的轻松,可两人也只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简单的领了结婚证,而且现在刚刚拍完照,自己就得像是出差一样,去一个根本没有时间,甚至连具体地点都不知道的地方,而怀孕所带来的焦虑,肯定会让她一人莫名的胡思乱想。 双手紧了紧,将脑袋埋在那一头让自己脸庞有些痒痒的头发中,埃里克嗅着那股淡淡的洗发水所留下的香味,眼皮逐渐沉了起来。 ……………………………… 清晨,刺眼的阳光,让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的埃里克,愤怒抱怨了一声,用被子将头蒙了起来,昨晚本就睡的很晚,好不容易想好好休息一下,结果却被这些该死的阳光,让自己不由自主的醒了过来。 正在窗前一块厚实瑜伽垫上,跟随着舒缓的音乐,缓缓活动着身体的艾达,看了一眼墙上已经走到八点的钟表,拿起脚边的一瓶水扔了过去。 “嘿,你干嘛,能让我再睡一会吗”?埃里克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双手在床上摩挲着,找到那瓶水放在床头上。 艾达笑了一声,听着响起的敲门声,“嘿,乔尔来送了,还有不到两个小时,你就要登上飞往伦敦的飞机了,抓紧时间吧乔尔已经在门口等待送你了”。 三十一 启程 法国巴黎东北大约二十多公里处的夏尔?戴高乐机场,这座以法国第五共和国的创建者以及第一任总统命名的机场,取代了奥利机场成为巴黎乃至法国最重要的航空枢纽。 乔尔打开后备箱从中拿出一个背包递了过去,“到了希斯罗机场会有人接你的,这里面有关于劳伦斯的一些资料”。 “德雷克呢?我现在更关系这个人的”,埃里克掂了掂有些沉的背包,背在肩上晃了晃手中的票,“照顾好艾达,我会尽快找到阿尔法希姆的”。 看着进到航站楼消失的背影,乔尔沉着脸坐到了车中,拿出拿出电话拨了一串数字,听着那边接通的声音冷声说道,“阿尔法希姆,他已经出发了,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哦,天哪,这恐怕是我这么多天听到最好的消息,放心吧,我确定德雷克肯定会和他有关系,而且克劳德已经和我那个蠢货弟弟在一起了,如果被他们找到千柱之城,恐怕你能想到我的结果,而且,以我们的关系,肯定会让你们殃及池鱼的”。 “好吧,希望你说的没错”。乔尔说完挂断了电话,踩下油门让车子往巴黎市区开去。 .............................. “埃里克先生,这边”。 伦敦希斯罗机场,刚刚降落从巴黎的客机的摆渡车附近,一个穿着白袍的阿拉伯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确定了下面前年轻人的身份,指了指身边不远处那辆白色的路虎揽胜开口说道。 埃里克点了点头,一个多小时的飞行,他身体并没有什么疲惫的感觉,开口询问道,“我们现在出发阿联酋吗”? “这边随时都可以,如果您现在没什么问题的话,立刻可以出发”?司机发动了汽车,沿着机场边的道路缓缓的开着,透过后视镜看着有些疑惑的埃里克,车子很快停在了一架有着金色涂装的湾流g650旁边。 看着面前这架已经放下舷梯的庞然大物,埃里克挑了挑眉毛,将背包递给身旁的工作人员,开口赞叹道,“哇哦,看来还真是重视我,不过希望不要让你们失望,出发吧,哦,对了”,说着,指了指飞机轻笑道,“里面有网络吗?我想我都工作已经开始了”。 “当然,我们会满足你一切的要求,当然,只要这个星球上有的”。一直算是跟随在阿尔法希姆身边的管家默罕穆德微微躬了躬身子,露出自信的笑容,和埃里克一直登上了飞机。 宽大的机舱中,稀稀拉拉只零散分布这几个宽大的沙发,金碧辉煌的装饰风格,让埃里克撇了撇嘴,中东人对于黄金的执着还真是有些恶趣味。 看着桌子上堆的整整齐齐的资料,埃里克拿起挂在舱壁上的电话,拨通了西塞罗的电话,对着站在一边的默罕穆德说道,“你们能帮我接个人吗”? 说着,对着接通的电话轻笑道,“嗨,伙计我在希斯罗机场等你,哦,对了,带上阿芙罗拉一起”。 很快,埃里克惊讶的看着穿着,嗯,紧身潜水衣的西塞罗和阿芙罗拉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人好像刚刚从从水里面钻出来一样,湿漉漉的头发还往下滴着水,拍了拍额头,露出夸张的表情,“你们难道在这个季节去潜水吗”? 一股淡淡的腐烂的臭味,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歉意的看着默罕默德说道,“先让他们洗一洗吧,抱歉,可能是太仓促了”。 “仓促,可一点也不,我们只是开了一家大佬公司罢了,你知道的,在伦敦开渔具店实在是太糟糕了”。西塞罗耸了耸肩跟在默罕穆德身后朝机舱的后边走去。 将那张熟悉的地图铺开在桌上,埃里克打开劳伦斯的那本画册翻了起来,看着上面更像是他一路追寻千柱之城所留下的笔记。 “横穿六百多公里的荒漠,看似我们知道千柱之城的位置,可实际上和一无所知并没有什么区别”,穿着浴袍的西塞罗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指了指那张地图,目光看向了默罕穆德说道,“然后我们会疲于奔命,像是阿尔法希姆一样,失踪在在那片像是黄金一样的沙漠中,抱歉,希望你不会介意我这样说”。 “虽然有点喜不喜欢,不过我不得不说你说的没错,阿尔法希姆确实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一腔热血随着时间的推移然后逐渐冷却下来,然后在慌乱中迷失,愿主保佑他没事”。默罕穆德伸手指了指天空,凝声说道。 忽然看着地图残缺的边缘,毛毛躁躁的边角刻画着一圈像是三角圆形方块拼凑在一起的符号整齐的绕在地图一圈。 好像想到了什么,uu看书 .uukanhu.o 埃里克手指飞快的敲着键盘,听着身边默罕穆德开口问道,“我们现在要出发吗?已经都准备好了”。 “不,稍等一下”,埃里克摆了摆手,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关于十字军的介绍中,其中恰好也参杂着这些符号,松了一口气说道,“一千多年前,十字军也在寻找这座千柱之城”。 说着,埃里克翻开那本画册,指着上面有着这种标记的建筑,开口笑道,“不过在劳伦斯的手稿中,我们可以看到,只有两处地方有着这种特殊的印记”。 “法国、叙利亚”。阿芙罗拉看着右下角写着的地名,轻声说道,“可是阿尔法希姆呢?我们这次主要的目的不是应该是找到他吗”? 埃里克瞅了一眼垂着眼的默罕穆德,摇头笑了一声,“我想只要有关于千柱之城的线索,伟大的真主一定会告诉阿尔法希姆的,然后会指引着方向让他来到我们身边,对吗”? “没错,关于千柱之城就拜托你们了,寻找他的事情我想还是交给我们比较合适,那么现在呢,我送你们去法国还是叙利亚”。默罕穆德脸上没有丝毫尴尬,淡淡的开口说道,只是眼神不经意间撇了撇了前面的侍者,手指微微摆了摆。 埃里克朝西塞罗眨了眨眼睛,“你和阿芙罗拉去叙利亚,正好乔尔在巴黎,法国就给我们了”。说着,打了个哈欠,将资料装了起来,比划了个电话打手势,开口笑道,“可以帮我打开舱门吗”? 三十二 布罗塞瑞安森林 位于法国西北角的布列塔尼是法国极富特色的一个地区,布列塔尼人的祖先是约莫公元五、六世纪从英格兰度海而来的凯尔特人,布列塔尼半岛北部与英国隔英吉利海峡遥遥相望,直到十六世纪才成为法国的领土。当地仍然沿袭英格兰特色传统服饰和独特的习俗,与法语截然不同的布列塔尼语在当地至今保留和使用。 在地理上,布列塔尼半岛南部面对大西洋,来自大西洋的暖流及内陆多河流的地理特点,促成了布列塔尼的森林密布,面积仅3.4万多平方公里的半岛分布有大大小小的森林二十多个,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著名布罗塞瑞安森林。 布罗塞瑞安森林对于喜爱法国中世纪文学的朋友或许并不陌生,这里带有史前人类遗迹的密林、林中幽静而人迹罕至的湖水常常会进入到充满魔幻色彩的小说中。 传说亚瑟王曾派遣他的圆桌骑士来寻找藏匿于此的圣杯,而最为著名的魔法师、辅佐亚瑟王成就大业的梅林,其各种魔幻神奇的故事就发生在此。 据说可以令人返老还童的青春泉、相传梅林与薇薇安相遇之地的布罗塞瑞安泉,亚瑟王的姐姐关禁骑士的不归谷、巨人墓及藏有仙女的“镜湖”等等。 这些都让这里充满了一种让喜欢魔幻世界的人,为之疯狂的憧憬,目前为私人所有的森林为方便好奇的游客找寻神迹,在森林中专门开辟出道路。并配套开发森林周边地区的旅游,如中世纪的铁匠铺和城堡等。 当然,被遮天蔽日的橡树、山毛榉等珍稀大树包围的的森林中,那些传说也只是传说而已,乘兴而来失望而归的旅客,逐渐对这里慢慢失望,不过正是这样,才让这片森林留下了最原始的模样,潮湿阴暗并没有刻意修建出的道路。 一辆老式的悍马汽车,磕磕绊绊的将地面上干枯的落叶碾的吱吱作响,不少被惊动的飞鸟慌乱的拍打着翅膀飞到了空中。 埃里克拍了拍手中的方向盘,看着破碎的挡风玻璃前面,失控的车子一头撞在了一颗粗壮的橡树上,无奈的摇了摇头,“抱歉,没有路了,看来我们得步行了”。 “还真是个坏消息,你确定那座城堡中有关于千柱之城的消息”?乔尔一脚踹开车门,紧了紧脚上靴子的鞋带跳了下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撒上一片漂亮的光斑,而周围几乎一模一样的环境,根本分辨不出方向。 从兜中拿出一张和外面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布罗塞瑞安森林,看着几乎在最里面那个用红色油笔打的一个叉,一手拿着指南针比划着方向,最终手指指向了西方,犹豫着说道,“应该就在那边,不远了吧.........” “不远了吧,到底是不远还是很远”,乔尔撇了撇看,看着眼神闪烁的埃里克,没好气道说道,“不知道叙利亚那边如何,嘿,法国,我还以为像以前一样是去类似圣心大教堂那种地方,没想到直接来到了最边缘的西北角,那边就是我们的故乡英格兰”。 “放心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天黑之前我们就能够到达那里,不知道是那位“魔法师”竟然把城堡建在这里,对霍格沃兹学院吗”?埃里克翻过前面一颗倒在溪流中的橡树,从包中掏出水壶在清澈的水流中灌了起来。 丛林里的夜晚总是比外面来的更早一些,埃里克听着身后有些压抑着的喘息声,自己背后那个硕大的背包此时也像更重了几分,不由得叹了一声,低声说道,“看来准备的还是有些仓促了,休息一会再走吧”。 “不用了,天黑之前如果找不到那座城堡的话,我想在这里露营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乔尔重重舒了一口气,拄着手里的树枝,拿起烟斗贪婪的吸了一口,“十字军,那里不会是十字军的堡垒吧”。 “堡垒,拜托在这里建造一个堡垒,是为了防备天上的导弹吗?那可是冷兵器时代”,埃里克忽然停下了脚步,听着前面传来有些湍急的水声,疑惑的看着乔尔,“你记得地图上这里附近有什么溪流吗,不,应该算是瀑布比较合适”。 溅起的水花弥漫在一片像是盆地的四周,周围像是被泰坦巨人用手中的利刃狠狠插入地面,造成了一片塌陷一般,让周围的水流汇聚于此。 而这片溪谷后面茂盛的枝叶之上,伸出了一个高高耸立的上空的红色塔尖,埃里克卸下背包丢在地上,站在一块巨石上,遥遥的眺望着那栋建筑,轻笑道,“地图上有标注这里有片溪谷吗”? “没有,或许是他们忘了吧,uu看书 ww.uukanshu.om或者说这只是一个大概的地图,工作人员偷懒了”。乔尔蹲在地上,点燃了手中的烟斗。 “嘿嘿,幸亏是他们偷懒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那些幼稚的游客,会认为这里真的是霍格沃兹魔法学院,去里面寻找哈利波特的踪迹,这样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还是抓紧时间找找怎么去对面吧,现在站在这里可和森林外面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天也马上黑了,这里的晚上可没有保安帮你巡逻”,乔尔不耐烦的打断了埃里克的话,说话的同时,像是呼应一般,森林中传来一声高昂的狼嚎声。 恶趣味的学着那声狼嚎喊了一声,埃里克背起背包,挥了挥手笑道,“走吧,那些十字军可不是魔法师,可以从这里飞过去,看看那里有一条“康庄大道””。 “呃,还真是康庄大道啊”,乔尔看着埃里克将背包背在身前,侧着身子靠在墙壁上,沿着脚下那条只能这样通过一个人的道路艰难的挪动着身子,不由眼角跳了跳开口讥笑道。 逐渐出现的残桓断壁随着埃里克不断诺着的脚步,跟着发出轰鸣响声的水流一同掉了下去,埃里克看着那片越来越清晰的建筑,脸上带着喜色回头指了指脚下,低声说道,“小心脚下”, 说着率先跳到一片残破的台阶上,伸出手拽着乔尔一把拉了过来,疑惑的问道,“我觉得这里并不像是十字军那个时代,更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产物”。 三十三 戈弗雷骑士 “这里确实没有旧到像是十字军时的建筑,文艺复兴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难道是米开朗基罗的城堡”?乔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脚下残破的台阶正通道一座桥上,连接着那面那座在昏暗的天色下,看起来有些阴森的城堡。 被树林包围的那座城堡,在茂盛的树枝环绕下,就像是小说中那些里面沉睡着吸血鬼的城堡一样。 “米开朗基罗,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著名的雕刻家,创造大卫那个,还是忍者神龟里那个挥舞着双截棍的搞笑男”。埃里克吹了一声口哨,有些兴奋的说道。 乔尔翻了翻白眼,看着向那座城堡走去的埃里克无奈的说道,“不要把被认为最接近神的人,和一个生活在下水道中的家伙相提并论”。 “嘿,我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家伙呢,没想到你这么时髦竟然看过忍者神龟,看看这辆汽车吧,它可能比你的年纪还要大很多”。 埃里克指着停在桥头一辆早已变得锈迹斑斑像是快要散架一般的老爷车,上面被缠绕着了一些带刺的藤蔓。 “1936年的奔驰轿车,型号500k,如果我们能将这堆破烂推出去翻新一下的话,应该能换点钱,不过这辆车造型的夸张的轿车,在当时可算是最昂贵的奢侈品,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乔尔摩挲着下巴,看着眼前这辆夸张的轮拱,像是海浪一般起伏的车子,意有所指的说道。 埃里克疑惑的说道,“富豪一样冒险家,难道是年轻的斯内德?利文斯顿”。 占地庞大的城堡前,原本平整的地面已经长满杂草,被雨水冲刷的坑坑洼洼,裸露的树根,胡乱伸展向四周。 一圈锈迹斑斑的铁栏栅将城堡圈在其中,埃里克翻开劳伦斯的那本画册,看着像是城堡缩略图一样的手稿,走到那扇已经失去原本作用的铁门前,看着上面悬挂的一块布满青苔的铭牌,用手拍了拍,看着上面写着戈弗雷领主,1200,旁边刻着一匹仰着前蹄的马上面坐着一位穿着铠甲拿着一杆长枪的骑士。 “唐吉诃德?哇哦,如果我们能发现他的城堡,恐怕比千柱之城要有价值的多”。乔尔喘着粗气看着铭牌上那个骑士开口笑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我也希望如此,可惜唐吉诃德只是塞万提斯笔下一个有些悲剧的人物而已,这里是十字军骑士,戈弗雷领主在十二世纪时的城堡,当时他应该是远征归来,一直居住在这里”。 说着,埃里克踏进庄园的院子,看着手中的画册,说道,“根据劳伦斯的说法,原本的城堡应该只剩下了正方形的院子和花园。 假如戈弗雷从阿拉伯带回任何线索,我想应该在那里可以发现”。 用力推了推紧紧关着纹丝不动的木门,埃里克抬头看着上面玻璃早已脱落的玻璃,双腿微曲跳起抓着墙壁上凸起的砖块,朝下看着将烟斗装进裤兜的乔尔笑道,“怎么样,应该没忘这些吧”。 “当然,小子你有现在的样子,可都是我交的”,乔尔看似苍老的身体,却像灵猴一般,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埃里克那种力量感,但却感觉更加的轻松。 两人顺着窗户跳入一片狼藉的大厅中,天花板上的吊灯砸落在地上昂贵的波斯手工地毯上摔得粉碎,充满了十二世纪中世纪末期,类似于法国南部阿尔勒建造的圣特洛菲米教堂风格式的房间,如今那些门窗与墙壁繁复的线条上,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原本支撑着建筑的横梁,也早已断裂散落在地上,和那些吊灯的玻璃,让这个原本贵族的城堡变得如同废墟一般。 两人沿着杂草丛生的地面,缓缓穿过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大厅,原本木质的柜子,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腐烂成了一堆碎屑。 推开一道直接轰然倒塌的木门,埃里克感受着像是晃了晃的建筑,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哦,见鬼,小心一点,这里几乎已经全部腐烂了”。 “当然,这可是十字军领主的城堡,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乔尔抬头打量着房间中一座看起来十分考究的楼梯,在中央分成两截向两边蔓延着,分叉的两个石柱扶手上,放着两只长着翅膀的狮鹫雕塑。 而背后的墙壁上一块巨大的玻璃花窗,连同墙壁早已从中断裂,任由淡淡的月光撒了进来,露出后面一片笼罩在森林中的正方形塔楼。 埃里克接着月光,看着劳伦斯那本手稿上画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方形塔楼,恰好上面有些那些三角方块圆形连在一起的标记。 “和劳伦斯手稿一样的塔,uu看书.ukanshu.c 不过画上有着一些古怪的标记”。埃里克指了指纸上的画开口说道。 乔尔拿出手电扫向那栋看起来虽然破旧,不过依然还算保持完好的塔楼,轻笑道,“顺利的有些过分,这应该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顺利?拜托,这甚至连开始都算不上,怎么样,我们去看看那座塔中到底戈弗雷领主在里面藏了什么秘密”。埃里克说着,踩着吱吱作响的木质楼梯,直接穿过倒塌的墙壁来到了后院广场的花园中。 布满藤蔓的塔楼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密封的水塔一样,并没有门的存在,两个穿着金属铠甲的骑士雕像,正手里长矛和盾牌像是守卫一般站在这里。 埃里克裂开了嘴笑了一声,双手抓着雕像的手臂用力转了一下,果然下面随着像是转轴一般的底座发出一声齿轮的响声。 “嘿,现在这些可难不倒我”。 “无论是那个蠢货来,都不会被这里难住,重点是这些雕像应该朝着那个方向,难道像这片布罗塞瑞安森林里面的凯尔特人一样,遥遥看着他们近在咫尺的故乡英格兰吗”?乔尔撇嘴开口吐槽道。 埃里克晃了晃手中那本深褐色封面的劳伦斯手稿,开口笑道,“劳伦斯能有如今的这么大的名气到底是什么原因”。 “嗯,你是说阿拉伯,西南的方向”。乔尔双眸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 埃里克打了个响指,“宾果,恭喜你答对了”。 三十四 祭坛守护者 缓缓转动守卫一般的骑士雕塑,当两尊雕像都转向面朝阿拉伯的西南方时,下面的底座传出了一声类似卡扣锁住了的响声,地面缓缓颤抖起来,露出了一条条缝隙。 埃里克拉着乔尔的胳膊飞快的朝后退去,如果在这荒郊野岭的夜里,掉到下面的陷阱中,恐怕不会有谁回来救他俩。 地面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埃里克静静等了半天,脸上露出一丝愕然,看着像是毫无变化的方形塔楼,开口吐槽道,“拜托,难道是这十二世纪的城堡机关坏掉了吗”? “没有,大门不会这么简单打开的”,乔尔说着用脚拨了拨地面上的枯黄的落叶,一块上面雕刻着一个圆形的方块地砖出现在眼前。 两人飞快的沿着缝隙将地面清理干净,看着地上像是九宫格一般,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地面上刻画着三角方块和圆形,直到那座方形的塔楼处。 “看来这些机关还是很靠谱的”,乔尔拿着手电,照着这一块块保存的完好的地砖,点燃手中的烟斗开口笑道,“那么下来你知道密码吗”? “当然”,埃里克晃了晃手中的手稿,“劳伦斯已经告诉了我们答案”。 看着白纸上画着那个和眼前一模一样的方形塔楼,右下角画着一串看似毫无规律的图案,埃里克轻声说道,“三个圆圈,两个方块,五个三角,哇哦,我明白了,这不是九宫格,这是一个小时候玩的小游戏,跳格子”。 说着埃里克抬脚踩上像是开始一样的一个月亮符号上,然后沿着手稿上符号的顺序,感受着脚下微微下沉的地砖,最后站在了尽头那块雕刻在地砖的地砖上。 正对的塔楼墙壁从中裂开了一道缝隙,然后飞快的缩向了两边,露出一个漆黑的空洞。 “行了,我知道你已经成功了,不过这些可和你没有关系,也不知道第一次来这里的劳伦斯是怎么解开这个谜题的”。乔尔看着有些得意忘形的埃里克,没好气的说道。 埃里克用手电晃了晃,指着墙壁上挂着的一个不知道还能不能点着的火把,用虔诚的语气说道,“乔尔,能给我点光吗”? “如你所愿”,乔尔沿着埃里克刚刚走过的地砖,钻进塔楼中手里举着打火机缓缓靠近了那个火把轻笑道,“神说要有光,于是就出现了光”。 如同实验室一般的狭窄房间中,石桌上摆满了奇怪的瓶瓶罐罐,粗糙的石壁上,上面调出的壁龛中摆放着一些早已腐化的书籍。 埃里克看着在火光照射下显得很昏暗的房间角落有着一个小小的门洞,打量了一番空荡荡的房间,径直走了过去。 “乔尔,每当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你这个烟囱是有多么可爱,能在给我一道光吗”。 埃里克手中的手电扫过这个比外面大上许多的房间,正中央有着一个巨大的正方形石桌,而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的几乎和占据整个墙壁的六芒星两边,看起来已经快要脱落的灯盏上插着干枯的火把,朝站在外面的乔尔难道。 亮起的火光,照亮了墙上那个巨大的圆中两个交错着套在一起的正方形,中央还有一个用线条拼凑成都圆从中向四周伸出四个扇形,埃里克看着这个隐隐有些熟悉的图案,忽然脑海中想到了什么,惊讶的开口说道,“嘿,这里应该是个炼金术士的实验室,看看这个,这可是炼金术阵的标志,世界上最古老的化学家,看见这个你想到了什么”? “邪恶的巫师在森林深处建造了一所邪恶的城堡,在里面做着神秘的实验,难道戈弗雷骑士还有着另一层身份炼金术士,那可比十字军的一个骑士在当时的地位要高太多了”。乔尔双手环胸看着房间中的布置,疑惑的说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指了指墙上的燃烧的火把,以及保存的比之前城堡好上太多的房间说道,“不,这座塔楼是之后新建的,应该距离现在不会超过一个世纪,否则这些火把,可不会这么给你面子,我觉得这里更像是约翰?迪侬的一个实验室,否则整个以阿尔勒建造的圣特洛菲米教堂风格式的建筑中出现这么一座丑陋的塔楼,虽然在后院,不过这完全破坏了原本漂亮的后花园,这位将就的在房间中铺设着昂贵的波斯手工地毯的骑士领主,恐怕不会让他的领地中最重要的地方,出现这么一座完全破坏审美的建筑”。 “拜托,虽然这里距离英格兰很近,可是这可是在法国,而且是在环境恶劣的布罗塞瑞安森林中,约翰?迪侬有必要大老远在这里建造一座用来做实验室的塔楼,u看书 .uukanshuco 然后在这个补给什么都异常困难的房间中,做着那些困难的实验吗?他大可以在伦敦或者当时最强大的日不落帝国任何一个地方,让伊丽莎白女王下令,帮他建造这个星球上最好的实验室”。乔尔撇撇嘴开口吐槽道。 埃里克摆了摆手,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上面雕刻的一行如果不仔细看在这种环境下肯定会忽略过去的字母,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一定是他,就像当初的劳伦斯一样,约翰?迪侬一定是追寻着当初十字军的踪迹,然后找到了这里,然后不知为何建造了这么一所塔楼”。 “你话中有处根本没法解释道错误,约翰?迪侬是像当初的劳伦斯一样,可是这本他的手绘手稿中,却已经存在了这个在法国原始森林中城堡后院的塔楼,哦,见鬼,还真是绕口,可是如果这样解释的话,当然,如果你那句他们都是沿着十字军的踪迹,去寻找千柱之城这个推论成立的话。 那么约翰?迪侬是在劳伦斯之前已经开始寻找那座失落之城,而且是和当初女王派遣出周游世界的金鹿号船长德雷克一明一暗同时进行的,我不相信那个劳伦斯可能真的去过的千柱之城,他们两人没有找到…………” “拜托,这些并不是重点,来看看这个,约翰?列侬给我们留下的线索”,埃里克拍了拍桌子上的灰尘,看着上面两行字母,低声低喃道,“祭坛守护者,地下世界的入口…………” 三十五 墓室 桌子上刻着两行听起来,就像这间刻画着炼金术阵的实验室一样匪夷所思的话。 埃里克乔尔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石桌下方同样雕刻的一个巨大的炼金术阵,听到一阵调侃声。 “嘿嘿,如果真的是约翰?迪侬的话,这位伊丽莎白女王身边的炼金术士顾问,恐怕想用术法从地下召唤出矮人”。乔尔朝埃里克眨了眨眼笑道。 埃里克点了点头身子靠在石桌上,“嗯,没错,可惜法术失败,只能自己沿着祭坛下的秘密通道去寻找那些矮人精灵了”。 两人背靠着石桌,双腿用力蹬在地面上,看似沉重的石桌并没有想象中稳稳的立在地面上,好像顺着轨道一般,开始缓缓向后挪着。 挪开的桌子下,两个交错在一起的正方形炼金术阵,中间正好掏空了一个六边形,露出整整齐齐的洞口。 埃里克拿出手电照了照那并不算高的地面,直接纵身跳了下去。 粗糙的隧道中,拿起插在墙壁上的火把,埃里克朝乔尔晃了晃,打火机亮起的时候,乔尔无奈的抱怨道,“见鬼,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带一个打火机吗”? “抱歉,我想你明白的,不抽烟的人,总是想不起来带这种东西,看看这里,还真是偷工减料出的一个隧道”。埃里克举着火把,看着这个更像是赶工出的地方,粗糙的墙壁以及脚下的碎石,还有一股腐朽的味道,忍不住让他皱起了眉头吐槽道。 忽然指在天花板上的木板,干燥的地下,让顶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蛛网,不知已经沉睡了多久的蜘蛛,忽然被惊醒,然后疯狂的四处乱窜着。 扭曲的甬道中那股古怪的味道,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无论如何如果这座塔楼真的如他所想是当初来到这里的约翰?迪侬所建造的话,他根本没有必要在地下留下这么一个场所,甚至连这座塔楼都不应该出现。 无论是约翰?迪侬或者说弗朗西斯?德雷克甚至是劳伦斯,他们的身份和现在的乔尔和他没有任何区别,从来没有盗墓者在进入的墓葬中额外的再去建造一些东西。 “这里恐怕是戈弗雷骑士领主的家族墓地”,埃里克忽然想到盗墓者脑子一亮,看着周围粗糙的环境,明显那股岁月的年代感,要比上面的塔楼陈旧上无数倍,说着拿着火把沿着甬道向里面走去。 一扇和地面上城堡一模一样的建筑风格的拱形门洞拦住了两人的去路,乔尔指了指生锈的铁门上那把略显夸张的锁子,直接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断裂的铁锁随着乔尔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掉落在地上,埃里克翻了翻白眼,推开发出一阵刺耳响声的铁门开口吐槽道,“拜托,这道铁门明显是不想让什么东西出来,而且你这样不怕惊动了什么”? “同样,也有可能是不想让任何生物进去,至于你说的惊动,或许只有那些蜘蛛了,这里连一只老鼠都没有”。乔尔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直接走了进去,无所谓的说道,“我可是无神论者”。 “可是起码的尊重的都必须有吧,那位十字军的领袖,可是处在冷兵器时代,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响声,哦,见鬼,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门内出现的房间中,入眼处的墙壁上砌得一个壁炉,让埃里克发出了一声惊咦声,这里完全不应该出现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 壁炉两边略显粗壮的石柱上以及上面对横梁上,雕刻着三个不同的十字军标志,代表着圣殿骑士团,圣约翰医院骑士团以及耶路撒冷骑士团,而最上面摆放着一个和铭牌上那个骑在马上骑士一模一样的铜雕。 “十字军的标志,这难道是中世纪的骑士游戏吗”?埃里克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壁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有些疑惑说道。 乔尔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块在壁炉周围敲了起来,很快最下面传来一阵空洞的声音,“都知道这个显眼的壁炉就是通往后边目墓地的通道,我可没有时间去陪这位领主大人做这些老掉牙的游戏”。 站起身子指了指壁炉下方,“十二世纪的石门,我想早就已经腐朽的不像样子了”,说着,乔尔直接踹向了刚刚出现空洞响声的地方,随着一阵脆响响起,脆弱的岩板上面出现了一些蛛网般的裂纹,开始飞快的向四周蔓延。 断裂的石板后,露出一条勉强可以让一个爬过去的通道,乔尔挑了挑眉毛,拿出手电照向里面,看着出现的一个石洞中,摆放着一个石棺,飞快的爬在地上钻了进去。 举起手中的火把,看着石窟中唯一的一尊石棺上,有着一个躺在上面穿着铠甲双手护在胸前,u看书.uukanshu 怀里抱着盾牌和长剑的骑士雕像,而后面修建的十分平整的墙壁上,雕刻着一个巨大的圣殿十字军标志。 埃里克指着石棺,有些犹豫的说道,“这应该是戈弗雷的棺材,我们真的要这么干吗”? “当然,非他不可,不过我现在还是想不通为什么约翰?迪侬会修建一个炼金术士的实验室在戈弗雷领主的家族墓地上面,是想掩盖什么吗”? “拜托”,埃里克看着近在咫尺的石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打断了还正在猜想着约翰?迪侬举动的乔尔,轻声说道,“我们在这里讨论这个不太合适吧,你确定要打开这个盖子吗?” “没错”,乔尔说着,将手电递给了埃里克,轻笑道,“现在我在给你交一下打开石棺孩子的正确方式”。 双手用力推动那个侧身躺在盖子上,像是在静静看着他们的骑士石雕,缓缓挪动的石盖在安静的石窟中发出有些刺耳的摩擦声。 埃里克看着里面早已散架的白骨,忽然双眸一亮,看着里面胸口位置放着一个半圆形像是用什么动物骨骼做成的东西,咬了咬牙伸手拿了出来,看着正面有个残缺的圣殿骑士团标志,听到一旁乔尔轻声说道,“这难道时护身符吗”? “不,这就是我我们要找的东西”,埃里克将手中那个原本是一枚圆形的徽章翻了过来,看着背面断裂的字母,像是被人从中间一分为二。

三十六 消失的古堡 埃里克拿着刻着圣殿骑士团不知是用何种动物骨骼做成的东西,擦掉上面的灰尘,目光盯着背面没法分辨的单词,疑惑的说道,“这是护身符”? “这个问题你还是问戈弗雷领主比较合适,他就在面前”。乔尔脸色揶揄开口笑着,指了指刚刚进来的那道缝隙,“猜猜看,剩下的另一半现在在哪里”? “叙利亚,哦,天哪,希望西塞罗和阿芙罗拉已经拿到了这个”。埃里克惊喜的看着手中半个护身符转身和乔尔飞快的往外走去。 忽然一阵阵悉悉索索像是磨牙的声响,骤然开始在塔楼下方,这个属于戈弗雷领主的家族墓地中响起,埃里克紧紧握着手中的火把,看着像是从四面八方向他们用来的拳头大小的甲虫,漆黑的外壳在火光的照耀下泛出一阵光泽。 “等等,等等……,见鬼这是什么鬼东西”,头顶四周的墙壁上,以及脚下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这种像是象鼻虫一样的甲虫,正有些畏惧的躲在离他们半米远的地方,呈一个圆形,将他们包围在其中。 乔尔背靠着埃里克,挥动着手中的打火机,看着面前的甲虫飞快的朝后退去,开始一步一步慢慢的朝那个洞口挪去。 “这些虫子怕火,不过见鬼,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埃里克紧紧跟在乔尔身后,看着头顶的洞口,半蹲着身子说道,“尊老爱幼,还是你先上吧”。 乔尔踩着埃里克的肩膀爬上了上面那间像是炼金实验室的塔楼中,看着没有异样的房间,微微松了一口气,爬在洞口将胳膊探了下去,“嘿,快点,上面暂时还没有那恶心的虫子,不过等会就不好说了”。 埃里克挥了挥手中的火把,将围在周围的甲虫赶远了一些,丢掉火把跃起抓住乔尔的手,任由他拽着自己拉了上去,周围那些密集的甲虫像是被激怒了一般,随着熄灭的火把,嘴里发出嘶嘶嘶嘶的声响,互相拥挤着沿着粗糙的石壁爬了上来。 两人摔开双腿飞快的朝外跑去,看着那些甲虫从下面的墓室钻了出来,纷纷爬上那张原本堵着下面石桌的洞口,然后,埃里克浑身忍不住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战栗着拉起乔尔跑到塔楼外面朝森林深处钻去。 那张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石桌,像是上面刻着的莫名其妙的话一样,“祭坛守护者,地下世界的入口…………”,那些爬满石桌的甲虫,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然后那张硕大的桌子,就在眼前,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般,像冰雪般缓缓消融。 身后不断传来诡异的响声越来越剧烈,两人喘着粗气脚步跄踉的往前跑着,不时被脚下茂盛的藤蔓绊倒在地,而身后那座十二世纪圣殿骑士团戈弗雷领主的城堡,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像是被塞进了次元之门中,肉眼可见的缓缓消失在这片寂静的森林中。 静瑟的月光下,这片广阔布罗塞瑞安森林,又重新的恢复了平静,可是那座可能会因为亚瑟王传说来到这里的魔幻爱好者,误认为是霍格沃兹魔法学院的戈弗雷领主古堡,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埃里克伸出手想要拉起正坐在灌木上大口喘着粗气的乔尔,浑身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上,天空已经开始放亮,刺眼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进了森林之中。 “不用,你总是忘了我今年已经七十一岁了,比你大了几乎五十岁”。乔尔摆了摆手,坐在灌木上,小心的从兜中取出那个烟斗,拿出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用手指着自己有些颤抖的双腿,自嘲的说道,“看来我没办法和你一起去叙利亚了,就这么一点路,我竟然连你这个家伙都不如,看来我是真的应该退休了”。 “嘿嘿…………”,埃里克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乔尔的话,这个像是当初斯内德的那位叫比斯利的管家一样,几乎将所有的一切,甚至是生命都交给了利文斯顿家族。 而乔尔这个看似有些大大咧咧的老头,一直刁然一身,就像他刚刚说的一样,七十一岁的老头,甚至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在他身上,自己得到了在贝弗利哪里没有的父爱,呆在他身边,自己并不用多想那么多,更多是感到一种安心一种依靠,而每当发现什么的时候,自己总会第一个像是炫耀一般的想要他知道。 埃里克看着那瘦弱的身子,心里忽然有些难受,转身背对着乔尔抬头看了看天空刺眼的阳光,低声说道,“上来吧,我背你”。 乔尔愣了愣看着那熟悉的身体,不知不觉壮实了许多,拿着烟斗的手不由的颤了一下,开口笑骂道,“小兔崽子,我可没有老到走不动路,你这身体比起我还得几年”。 “上来吧,我背你”。 埃里克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静静的保持着原样等待着乔尔。 摇了摇头,乔尔熄灭了手中的烟斗,爬在埃里克背上,感受着那身体略微用力,有些咯人的肌肉,略显混浊的双眸露出了一丝欣慰,嘴中不由得哼起了小调,开口笑道,“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吗”? “当然,爱丽丝怎么样,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埃里克有些得意的说道。 “女孩吗?实在是很土,这个世界恐怕叫爱丽丝的女孩能站满整个伦敦”,乔尔听着这个有些俗套的名字,开口吐槽了一句,“其实还不错,比那些玛丽什么的好太多了”。 “哈哈,uu看书 uuashu 我怎么印象中你和一个就把的老板娘有过一段不堪的回忆,她好像就叫玛丽,怎么,还是对她有些念念不忘吗?那就大胆的去追求你的幸福吧,来一段刻骨的夕阳爱情”。埃里克忽然想起了当初乔尔好像有过一段没头没尾的感情,开口打趣道。 感受着背后的身体像是尴尬的挣扎了一下,紧接着乔尔恼羞成怒的骂道,“见鬼,那不是老板娘,是老板,记着是一个寡妇老板,我可不是可恶的第三者,爱丽丝,高贵,正直,可惜别和你一样到时是个男孩”。 “不会的,我感觉是女孩,而且我喜欢女孩,只希望她能和爱丽丝梦游仙境里演的那样,无忧无虑”。 随着淡淡的话声,布罗塞瑞安森林中,两道身影看起来很温馨的,正缓缓朝着边缘移动着。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三十七 大马革士清真寺 法国布列塔尼,这个欧洲大陆上最具传奇色彩的地方,左手玫瑰海岸,右手便是那片极具魔幻色彩的地方。 一架漆黑的直升机正缓缓的盘旋在空中,旋转的桨叶让下面橡树上茂盛的枝叶胡乱的摆动着,发出一阵摩擦的沙沙声。 伸手挡在眼前,埃里克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打开的舱门中丢下来的绳梯,伸手拉起盘坐在地上的乔尔,抓着晃动的梯子递了过去。 嘈杂的机舱内,透过舱壁上舷窗看着下面阳光下反射出刺眼光芒的一架银色的湾流g650,伸了一个懒腰轻笑道,“你真的不和我去叙利亚了吗”? “当然,我可不想把我这把老骨头留在那种地方,鬼知道还会出现什么状况,嗯,或许没有我这个拖油瓶,你们会轻松一点”。乔尔脸上的落寞一闪而逝,看着直升机平稳的落在地上,打了个哈欠笑着跳了下去,朝埃里克挥了挥手,比划了个圆的手势,“嘿,小伙子,我要回巴黎了,希望能找到那另外一半”。 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拳头在乔尔胸膛上轻轻锤了一下,“如果你再要说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掉之类的话,还是先饶了我吧,看看你的身体,壮的和一头牛一样,至少等到爱丽丝和我这个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再说这种鬼话”。 “哈哈,小伙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可能方式不一样,但是以后也会一直挺你的,绝对不会罢手不管,不过记着有时候可怜的自尊心会让你太执着于某件事上,然后逐渐失去理智开始变得鲁莽,这会害死你自己,很可笑的害死自己”。乔尔点燃手中的烟斗,贪婪的吸了一口,目光看向客机打开的舱门,伸手拍了拍埃里克的手臂,“加油,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不待埃里克回答,便转身回到了身后的直升机上,紧紧关住了舱门,把外面的视线隔绝在外。 …………………………………… 大马革士,这个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刀具常用的名字,让人想起来金属上一圈圈锻造出漂亮的花纹。 这个其实算是世界上有人居住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作为叙利亚的第二大的城市,也是首都的地方,即是征服者又是被征服者,是东西方强国角逐的中心,地中海东岸和内陆的人民在各时期哺育它成长,这里的人民既贫穷又富裕,在胜利和灾难面前不屈不挠。 在历史上曾是阿拉伯帝国倭马亚王朝的首都,号称“人间的花园”、“地上的天堂”。 埃里克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紧紧关着大门的大马革士清真寺,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当初的巴拿马之行。 这座拥有辉煌历史的城市,也被分为新城旧城,当然不像那么夸张罢了,一条古老的运河拜拉达河在中间像是楚河汉界一般,不过这里的战乱以及宗教,让情况比巴拿马要复杂无数倍。 “这地方什么时候开放”?埃里克轻声问向身旁的默罕穆德。 默罕穆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抬起胳膊看着那块金光灿灿的劳力士,默默计算了一下,开口说道,“天亮之后,早晨十点,我们还有将近十三个小时”。 “哇哦,还真是时间充足,我们每天乘坐着观光车离开吗”?说着埃里克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座大马革士最著名的景点,可是处于城中心,被人误会自己是在亵渎这座代表着信仰的清真寺,可能到时宁愿去面对那些将戈弗雷领主的古堡啃噬的精光的甲虫。 默罕穆德紧了紧带在头上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巾,看着清真寺的深褐色木门中央那条简单的链条上挂着一把硕大的铜锁,开口笑道,“如果你真的喜欢观光巴士的话,那么随你便的先生,最重要的是拿到你需要的东西”。 “看来这里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埃里克正准备想办法撬开眼前的门锁,可是发现那把手掌大小的锁头,早已被人打开,只是依然像个没有用的样子货一般,挂在铁链上。 “是你那两位同伴吗”? 默罕穆德小心翼翼的推动大门露出一条缝,两人飞快的钻了进去,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埃里克忽然伸手挡住了他,然后将那条铁链又重新从把手上串了过去挂上锁直接锁了起来,这才合上了门缝,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灰色的围墙轻笑道,“我原本以为是个老朋友帮忙的,不过现在看来他可能没有过来,如果他来的话,恐怕不会犯这种错误”。 脚下粗糙的砖块可能是疏于养护的关系,早已变得层次不平,两边像是长城一样的护栏,让游客只能去那些开放的场所。 埃里克抬头看着一座像是哨塔一样的高楼,uu看书.anh.om 外墙的砖块就和地面一样,不由得吹了一声口哨,“怎么样,你可以吗?我们就从这里开始”。 “希望能跟上你吧”。默罕穆德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笑了一下,看着埃里克已经开始抓着外墙凸起的砖块向上攀爬起来,紧紧的跟了上去。 这位肥胖的阿尔法希姆身边的管家,轻松的跟着埃里克的脚步,竟然还有心思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身上那身和自己牙齿一样干净的白袍,不被外墙上的灰尘弄脏,只让自己的双手和脚固定在墙上,整个身体微微朝外靠着。 “嘿,还不错,你可比阿尔法希姆那个家伙强太多了”。埃里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默罕穆德开口打趣道。 伸手推了推一扇残破的窗户,两人纵身跳了进去,站在这个典型的阿拉伯风格的大厅中,高耸的建筑并没有像寻常那样分隔成一个个楼层,四周方形的柱子,直接通到圆形的穹顶上,在上面固定着一块块连接着墙壁的四块方形的平台。 埃里克站在最顶上的平台上,看着这间像是储藏室的一样的房间,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问道,“谁设计的这种房子,有什么价值吗”? “宗教性的建筑总是会伴随着许多不实用,毕竟那是用来供奉神灵的,不过至少现在我们能很强的顺着这里下去不是吗”,说着默罕穆德已经抓着边缘,向下面的台子上落了下去。

三十八 墙壁上的古兰经 像是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两侧摆放的两排长条的木质台子上,透明的玻璃罩子中摆放着泛黄的纸张上,介绍着这座建造于公元705年倭马亚朝时期的***文明瑰宝。 埃里克看着这些介绍脚下这座大马革士清真寺的资料,轻声呢喃道,“建于伍麦叶王朝瓦立德哈里发时代,又被称作伍麦叶清真寺。 鬼知道那另外一半护身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你说的约翰?迪侬,或者伟大的劳伦斯是***信徒也不不一定”。默罕穆德跪倒在地,脸上带着虔诚的表情,丝毫没有顾忌身上那身洁白的长袍,用力跪拜了一次,这才开口说道。 埃里克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也许吧,不过你的仪式结束了吗?帮帮我,这玩意我一个人可弄不动”。 面前墙壁上,一个几乎占据了整个墙壁的深红色木门两边有着像是船舵一样的转轮,连接着粗壮的铁链。 两人用力转动把手,随着吱吱呀呀的像是,那扇巨大的木门,像是吊桥一样正好落在了对面建筑的边沿处。 “哇哦,还真是鬼斧神工,不过这也太形式了”。埃里克踩在木门上,走到了对面像是一片空中漏个的建筑上。 站在边缘俯览着整个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市区,密密麻麻的建筑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依然在深夜里亮着。 从兜中翻出劳伦斯的那本手稿,四周分辨着周围的建筑,中央一个像是井一样的微微隆起的圈,四周建造着一圈典型的***教建筑。 最终埃里克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拱形的门洞中,有着和周围建筑格格不入的铁门,像是监狱一般在这个***教的圣地之中。 埃里克指了指边缘处那个巨大的船舵把手,两人合力有把木门放了回去,走到生锈的铁门前,看着已经被破坏掉门锁,耸耸肩,“希望是西塞罗和阿芙罗拉在地面,而且已经拿到了那个东西,嘿,我们要动作快点,根本劳伦斯的提示,我们要在这里寻找一个井”。 “井”?默罕穆德露出一丝诧异,在这座***教的圣地中,按理说不应该在这里算是主建筑的地方,出现那种有些破坏整体风格的东西。 铁门直接通向黑暗狭长的走廊中,密不透风的建筑中,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脚下杂乱的碎石,显示出这里像是大马革士清真寺中一片被遗忘之地一般。 忽然走廊还是出现了许多分叉,一道道铁门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埃里克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井,找找看,我们沿着打开的铁门,就一定会找到他们,井一定在那条路上”。 “有三道打开的铁门,不过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默罕穆德站在一面打开的铁门前,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埃里克疑惑的问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你说的井就在这里,可是你的同伴竟然还连续打开了两扇门后,可能才发现了这个”。默罕穆德指了指这个和那两面打开的铁门并不相邻的门,透过缝隙看着里面那口井,上面还有挂在天花板的滑轮下面挂着一个脏兮兮的木桶。 “呃…………”,埃里克推开铁门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或许是他们有些着急吧,毕竟这里可是清真寺,供奉着宇宙中独一无二的主宰安拉”。 并不算深的井中,下面在手电的灯光下,有些混浊的井水反射出亮光,照亮了下面一个布满青苔的洞口,上面还遗留着被人踩过的痕迹。 埃里克拽了拽拴在井边的绳子,抓着木桶笑道,“先让我下去,我看看下面是什么情况”。 顺着绳子下到没到腰间的水中,埃里克手电照进洞口,看着豁然开阔地起来的洞中,修建着一条***那种独有的拱形隧道,兴奋的朝上面挥了挥手,“嘿,找到了,感谢真主安拉”。 “在这种地方,我想你还是稍微有点敬畏之心,不要老是提宇宙的创造者,特别是在一个阿拉伯人面前,谢谢”。随着噗通一声水声,默罕穆德甩了甩湿漉漉的衣服,有些不悦的开口说道。 埃里克抱歉的双手合十,做了个歉意的动作,爬入那个洞口钻了进去,“真是抱歉,看来我以后得改改这毛病了”。 宽阔的隧道中,像是在地下又重新建造了一个不输于上面清真寺的工程,墙壁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篮球大小的阿拉伯字母。 “这些是古兰经,不过出现在这里不太合适,恐怕这是后来才刻上去的”。默罕穆德脸色严肃的看着墙壁上的熟悉的文字,uu看书 .uuknhu 开口解释道。 埃里克停下脚步,看着忽然像是经历过战争一般,一些明显比先前颜色深了许多的地面,还散落着一些有些还未完全腐化的白骨,“这里发生过什么,历史上恐怕没有人敢在这里发生暴乱,而且是这么大规模的”。 “有的”,默罕穆德忽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目光闪烁着看着面前那条向下的台阶下,出现了一片开阔之地,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这里原本不属于***的清真寺,是刚刚建好的大马革士浸礼教,对就是基督教的一个分支,算是新教的一种吧,当然,还是依然算是基督教的一种。 然后在仅仅隔了一年之后,阿拉伯军队直接摧毁了浸礼教,在原本的建筑基础上,改造成了大马革士清真寺,然后这里一直成了***礼拜和宣讲《古兰经》的神圣之地,数十个世纪以来这里一直传播一个思想,如何成为一位信奉宇宙的创造者主宰安拉的信徒”。 说完,默罕穆德走上了台阶,来到像是广场一样的开阔地,看着周围一栋栋建筑上紧紧关着的铁门,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开口说到,“怎么样,伟大的劳伦斯给了你什么提示吗”? “提示?我想不用了,不过我实在是没想到这里竟然还存在这样的历史”,埃里克咂了咂舌惊叹道,指着脚下一枚银色的鱼钩,开口吐槽道,“嘿,特伦特渔具店的老板,果然是关门了,竟然拿这些东西当记号”。

三十九 地下的宫殿 捡起地上银色的鱼钩,埃里克那明显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崭新金属,摇头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高高的穹顶上面镶嵌着闪着荧光的宝石,虽然可能比起当初暗淡了许多,不过还是分辨出是星辰日月,无数密集的星辰,隐隐围着日月排出一个十字架的样子。 “为什么当初***教不毁掉这里”?埃里克指着上面的穹顶疑惑的开口问道。 默罕穆德脸上也是露出一丝诧异之色,看着下面精心修建的建筑,犹豫着说道,“可能和上面一样吧,毁掉这里太可惜了,而且也可以当一个避难所,而且刻上古兰经谁有知道呢”。 两人沿着地上零星散落的鱼钩,推开一处闭着的铁门,宽阔的甬道中,残破的天花板墙壁上有着不少掉落的碎石。 忽然默罕穆德停下了脚步,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手指划过斑驳的墙壁上,疑惑的看着上面一处像是被锤子敲过的地方,然后低头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一枚扭曲的子弹,黄铜色的表面还有这火药熏黑的痕迹,默罕穆德看了看前面关掉手中的手电,低声说道,“在那个时候可没有7.62x39mm的子弹,而且这些是“新鲜的”,从弹匣中出来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7.62x39mm?拜托能不能说的通俗易懂一点”。埃里克愣了愣开口说道。 默罕穆德随手丢掉手中的子弹,从长袍中拔出一把银色的手枪,慢慢的朝里面走去。 紧紧跟在身后,埃里克听到前面传来解释的声音,“一种步枪子弹,不过现在基本上只会用在ak47上,你的同伴两个人应该不会无聊到拿着自动步枪互相射击着玩吧,而且是在这种地方”。 “呃,你是说………………”,埃里克忽然浑身颤了一下,看见默罕穆德白袍笼罩着的身体,紧绷起来平举着手中的枪稳稳指着前面的黑暗处,然后看着一根明显比那把看起来有些可怜的手枪枪膛要粗上一截的枪管伸了出来。 黑暗中传来一声像是捏着嗓子压抑着的声音,“嘿,放下你那把滑稽的手枪,然后举起手来”。 听着隐隐有些熟悉的声音,埃里克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丢掉手枪将双手举过头顶的默罕穆德,咬牙切齿说道,“见鬼,西塞罗你看见我们了没错吧”。 一声古怪的笑声随着打开的手电光,露出了西塞罗那张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的脸庞,聚集的光束恶作剧一般飞快的扫到了埃里克脸上。 挥了挥手挡住那照过来的光束,埃里克看着身后阿芙罗拉微微松了一口气,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才到这里”?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这玩意可不是我带过来的”。阿芙罗拉提着手中自动步枪的木质枪托晃了晃,“我们应该是被人跟踪了,你呢,看起来那些人没有跟上你”。 “是克劳德吗?按理说那个家伙不应该这么偷偷摸摸的,他掌握的资料可比我们要多太多了”。 埃里克沉吟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克劳德估计现在已经在那片广阔的沙漠中,按照自己所得到的线索,开始寻找那座失落之城,或许他来过这里,不过肯定是在他们前面。 西塞罗兴奋的挥舞着双手,飞快的开口说道,“你猜猜看我发现了什么,那座千柱之城牵扯到人实在实在是太多了,十五世纪的“摩洛哥公司”,“几内亚公司”,“柯凡特公司”甚至还有臭名卓著的“东印度公司”全部牵扯在其中,比起这些伊丽莎白一世那个鼎盛时期的大不列颠帝国所成立的这些专门从事毛衣掠夺的垄断公司,约翰?迪侬和弗朗西斯?德雷克不过是小角色罢了”。 “这和跟踪你们的人有什么关系呢,就像你所说的那样,这些是伊丽莎白一世时期的事情,那时候甚至她还兼任着法兰西女王和苏格兰女王”。埃里克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撇了一眼有些得意忘形的西塞罗开口讥笑道。 阿芙罗拉眼神古怪的朝埃里克眨了眨,然后咳了一声,“这个人可能和这些早已覆灭的公司多多少少有着一丝牵连,嗯,至少和东印度公司关系,嗯,她叫薇薇安?兰开斯特”。 “她?薇薇安?兰开斯特,东印度公司,见鬼,她不该会是詹姆斯?兰开斯特爵士的后羿吧”。埃里克瞪大双眼,听着这个熟悉却又少见的姓氏,正是当初开创出那个大名鼎鼎的东印度公司的创始人所拥有的。 揉了揉突然有些混乱的脑袋,u看书 .uukansu 埃里克皱着眉头看向了一旁的默罕穆德,“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十字军,大不列颠帝国当时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手下所有的不是官方实力竭尽参了一脚,再加上她身边如今看起来更像是配角的约翰?迪侬和弗朗西斯德雷克。 哦,天哪,如今突然好像又从地底冒出来了一个薇薇安?兰开斯特,为什么之前这个人像是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了一般,而我们正要去搜寻千柱之城的时候,她又突然冒了出来”。 忽然脑海中想到了之前给他和艾达拍摄照片的盖茨比,那个娘娘腔也喜欢让别人称呼他一个十分女性化的名字薇薇安,不由得嘴里呢喃着,“薇薇安,薇薇安,该死一定是克劳德那个家伙,他之前的一切,肯定是为了告诉我这些都是他干的”。 埃里克咬牙切齿的在脑海中回忆着发生的一切,他们好像又开始不知不觉的像之前尼泊尔之行一样,莫名的随着克劳德的安排,开始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一样在棋盘上拨弄着。 “快点离开这里吧,我们用了点小手段引开了他们,估计很快他们就会追到这里,我们到底要在这里找什么东西呢”?阿芙罗拉背起ak47说着带着众人转身朝里面走去。 埃里克从兜中摸出那个硬邦邦的半圆形骨骼,摩挲着上面那个残缺的炼金术阵图文,“十字军的领主的半个护身符,我现在可以确定那玩意就在这里了”。

四十 地底的炼金术阵 阿芙罗拉忽然站在一尊被毁掉的石雕前,残缺的雕像如今只剩下半个插入地下的柱子,和捆在上面的双腿。 伸手指了指下面像是后来刻出的两行的字母,阿芙罗拉转身说道,“这是我们来到这里后最大的发现了,两行莫名其妙的西班牙文,我和这个自诩天才的家伙都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嘿,这估计是那个无聊家伙的恶作剧罢了”。西塞罗撇了撇嘴露出一丝尴尬,开口辩解道。 埃里克看着地面上两排有些模糊的西班牙文,蹲下身子慢慢的念道,“quodestsuperius…………,estsicutquodestinferius。 嘿,这像是一个俚语绕口令,如其在上,如其在下”。 “没错,这就是我们除了关于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对于千柱之城的寻找之外,唯一算是“重大”的发现了,鬼知道那个巴掌大小,哦不对,只剩下半个巴掌大小的护身符,会在这座地下宫殿的什么地方,可能还不如我们直接去鲁卡哈利沙漠去找那座失落古城可能都比这要容易许多”。西塞罗撇了撇嘴,抬头打量着这座被毁掉的耶稣受难像,开口抱怨道。 “不不不,答案就在这里,还记得劳伦斯给的提示吗?well,井,这里也告诉我们了,如其在上,如其在下。 看看这里,有着不输于上面大马革士清真寺的建筑工程,井代表着如其在下,我们要找到这里的最下面”。埃里克朝面前残缺的雕像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目光扫向雕像后面一个关着的木门,率先走了过去。 推开的木门中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埃里克透过手电的亮光,看着像是被掏空的地底,只要面前一条两边并没有护栏的台阶,正悬在空中盘旋着一直往下。 那些像是风在下面这个巨大的空洞中刮起的响声,让他连忙挥了挥手,捡起脚边的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块丢了下去,深渊般的石窟中,很久后才传来一声微弱的响声。 “哇哦,这里是通向地狱的吗”?西塞罗挑了挑眉,惊讶的说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至少这算是个好消息,它足够深”。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的广场中传来,埃里克脸色变了变,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下,然后让几人走在前面,关上了木门,将门后的铁棍插在了墙壁的石洞中,小心翼翼的朝下跑去。 很快,身后的木门传来一阵推拉的声响,半晌后像是放弃了一般,恢复了平静,正当埃里克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拿到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一声急促的枪声,打破了他的幻想,接着破碎的木门传来一阵刺眼的灯光,一根闪着火光的信号弹直接从上面丢了下来。 接着随着一阵夹杂着枪声的呼喊声,埃里克条件反射般双手举过头顶,接着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拽着朝下面拖去。 “哦,见鬼,你举起手是想接住那些子弹吗”?默罕穆德拖着埃里克跄踉着往下跑去。 身边子弹的溅起的火花,骤然停了下来,接着一个听起来有些嘶哑的女声淡淡的喊了声停,像是反应过来,这条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楼梯,是唯一通往下面那座被掉落的信号弹照亮的广场。 广场上看似粗糙的地面,实际上是用一颗颗梯形的地砖拼凑在一起组成了像是无数十字架铺成的地面上。 埃里克站在有些咯脚的地面上,抬头看了看上面的一行身影正不紧不慢的往下走着,一览无余的广场,四周被坚强的岩石挡着,像是个牢笼一样正把他们圈在其中。 “十字架,十字架,拜托,见鬼的劳伦斯,还有那个戈弗雷领主,难道看这里的地面像是十字军的标志吗”?慌乱的看着四周光秃秃的地面,有些愤怒的咒骂道,“见鬼,难道这个该死护身符藏在地砖的缝隙吗”? “冷静一点,现在可不是考虑护身符的时候了,想想怎么面对即将见面的薇薇安,或许把西塞罗推出去的比你在这里做无谓的挣扎要好很多,说不定那位东印度公司创始人的后裔会看上她也不一定”。阿芙罗拉站在埃里克身旁,冷眼看着走到楼梯半截的人群,估计按照他们的速度,最多还有十分钟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然后端着冷冰冰的枪口指着他们。 即便现在拿到那半块护身符估计也无济于事,只会把完整的线索交给别人而已,而且那时候他们也不会有半点利用价值。 深呼吸了一口,埃里克脑海中回想起了之前乔尔告诉他的那句话,“太执着于某件事情,只会让自己变得不够冷静”。 而这座莫名其妙的地下,u看书 wuukansu.om 绝对不像是当初浸礼教无缘无故在这里花费这么大代价建造出来的,接着地面上那颗依然顽强散发着刺眼光芒的信号弹,埃里克强忍着心中的焦急开始仔细打量着这个几乎有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大小的广场。 巴掌大小的梯形地砖,四块拼凑在一起组成的十字架,密密麻麻的铺在地上,而中间却好像因为潮湿的缘故,出现了一片厚实的青苔,和四周灰色的地砖显得有些刻意。 摔开双腿埃里克装作像是躲避那些即将下来的薇薇安?兰开斯特一众人一般,朝着中央跑去,隐晦的挥了挥手,低声说道,“跟上来,这里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 中心带着霉斑的青苔,仔细看来明显像是为了遮挡什么一般,故意放上去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变得有些干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回头看了一眼那马上下来的人群,埃里克看双手飞快的揭开那层像是毯子一般的苔藓,看着一个用黄铜做成的圆盘上雕刻着两个拼凑在一起的正方形,而中间交错出的那个标志的六边形上,有着一个像是把手一般的十字架,是个并不是浸礼教的那种瘦长的十字架,而和当初在布罗塞瑞安森林里戈弗雷领主的城堡中那个圣殿骑士团一模一样的十字架让埃里克眼中一亮,开口轻笑道,“祭坛的守护者,地下世界的入口………………,看样子这个广场是当初用来祭祀的地方”。

四十一 平衡之柱 完全用一个黄铜做成的圆盘中,埃里克伸手抓住那上面那枚圣殿骑士团的十字标志,用力向上拉去。 沉重的六边形铜板纹丝不动的依然镶嵌在那个炼金术阵上面,默罕穆德回头看了一眼加快了脚步的薇薇安?兰开斯特一行人,拍了拍埃里克的手臂,示意他让开,然后双手紧紧抓住那个十字横杆,脸色涨红嘴中发出一声闷哼,直接将那约莫一尺厚的铜板提了起来。 “呃,快点…………”,随着默罕穆德有些嘶哑的声音,几人顾不上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直接蜷缩着身体钻了进去。 默罕穆德朝着那些纷纷赶来的人群咧开嘴笑了笑,然后直接钻了下去,双手撑着铜板放在了凹槽中,合上了下面的卡扣。 扭扭曲曲的隧道中布满了碎石,像是蟒蛇的洞穴一般,几人平躺在上面,开始顺着这条甬道慢慢滑了下去。 随着头顶金属的碰撞声逐渐愈来愈小,埃里克忽然感到身体一顿,接着身后的西塞罗重重的撞在了自己背后。 “咳咳,伙计你慢点”,埃里克咳了一声,伸手摸着四周粗糙的墙壁,打开手电,看着满是一片黄色的土壤其中混杂着一小小石块,手电的灯光照出一条狭窄的通通。 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埃里克回头看着西塞罗,这个有幽闭恐惧症的家伙,恐怕在这条只能侧着身子通过的缝隙中,又会收到那种深入灵魂的恐惧,不由得开口打趣道,“嘿,你可以吗”? “当然”,西塞罗眼角抽了抽,推了一把埃里克,回头朝身后的默罕穆德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看向阿芙罗拉有些讨好的轻笑道,“我走在你前面保护你”。 “可是你前面还有人…………”阿芙罗拉脸色揶揄讥笑道。 穿过像是峡谷一般蔓延到顶上的一条缝隙,一件用青色的岩石堆砌起的房间,三条高高竖起的柱子正靠在墙壁上,上面画着咳出个一道道像是藤蔓一样的线条中,雕刻当初在那本劳伦斯手稿中所看到的三角方块圆形,不过其中都刻上了一只竖瞳。 而三根柱子时间的岩石上,像是提示一般雕刻出了两个圆形的拱门,四周摆放了一圈穿着十字军骑士铠甲的石雕,相邻的之间一个举起手臂而另一个垂着手臂指向下方,正两两交错摆放在一起。 “如其在上,如其在下,就是这么意思吗”?西塞罗拍了拍石雕上铠甲上的灰尘,这些银质的盔甲依然散发出金属的光泽,不由得开口说道。 埃里克指了指面前的柱子,然后缓缓走了回去,伸手在那纹丝不动的墙壁上推了推,疑惑的说道,“这是假的,那么路在哪里,这里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十字军的雕塑”。 “浸礼教祭祀的广场,十字军的雕像,还有这里出现的三个并不知道有多高石柱,等等,劳伦斯写过一本很署名的书,会不会和这个柱子有关”。西塞罗双眸一亮,欣喜的开口说道,“嘿,或许那本书中有着解开这里的答案”。 “拜托,那是智慧的七柱,这里只有三根柱子,儿子劳伦斯书中的柱子只是个形容词而已”,阿芙罗拉翻了翻白眼开口说道。 “等等,等等…………” 埃里克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不断的走到那些十字军骑士雕像前,看着那手里拿着的盾牌和利剑,不由得回想起了当初在布罗塞瑞安森林那间戈弗雷领主的古堡中,发现的炼金术阵,而这里除了这个和石棺上几乎一样的石雕外,同样也存在着那个并不算常见的图纹。 “让我想一想,炼金术在希腊文中也被解释为“柱”,等等,西塞罗你刚刚说劳伦斯有本很著名的书,叫做智慧的七柱”。 “没错,你难道不知道吗?拜托,那可是阿拉伯的劳伦斯最出名的一本著作了”。西塞罗诧异的看着埃里克,开口解释道。 埃里克挥了挥手,摇头说道,“不不不,我知道而且很早以前就看过,可是你还知道他有句很著名的话吗”? 说着,不待西塞罗开口,走到三根石柱前面,看着上面刻着的那些晦涩的符号,从身上取出那本劳伦斯的手稿,点了点上面地图上同样的符号说道,“里面的眼睛,是劳伦斯当初雕刻上去的,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他只走到了这里,然后返回了,不过他在一句话中告诉了我们答案。 智慧的七柱中有句话,介于慈悲和严厉之间,我们都搞错了,这里的通道是不是柱子之间那些迷惑性的拱门雕刻,而是指指中间的柱子”。 “等等,我知道这句话是智慧的七柱中的,可是你刚刚说他还说过另外的什么话,u看书 .uukanhu.m是什么意思”。西塞罗看着有些神经兮兮的埃里克,出口吐槽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副看起来认真的样子,然后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好像就找到了答案”。 “深表同感”。阿芙罗拉打了个响指附和道。 埃里克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指着三根石柱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他说过,在两个极端间的平衡之柱,黑与白,冰与火,男与女…………” “那么你的意思,这就是就是平衡之柱”,西塞罗伸手摸着那根中间的石柱,裂开嘴古怪的笑了一下,“然后我们就要走这条中道吗”? 忽然微微朝后推了一点的柱子,让靠在上面的西塞罗身体跄踉了一下,瞪大了双眼,看着柱子下方出现的一条半个手臂深的轨道,还依稀可以看见下面轮子上连接着的滑轨。 双手撑着石柱,西塞罗将柱子朝后推了起来,看着柱子后露出一条岩石铺成的通道,嘴角抽了抽,指着里面不敢置信的说道,“就这么简单”? “没错,当你选择了正确的道路,事情总是会变得很简单,当然,如果你选择另外两个柱子的话,恐怕现在我们会面临着另外一番情况”。 想着当初在戈弗雷领主的家族墓地中,破坏了那道可能要用别的方法打开的通道,然后遭遇了那些像是白蚁一样的甲虫,埃里克不由得抬头看了看上面,希望等等那位兰开斯特爵士的后裔,不要那么倒霉。

四十二 中道 将身后的石柱又重新推倒了原位,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用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台阶,蹲下身子摸了摸上面的灰尘,惊叹道,“这里可比上面的大马革士清真寺的工程量大太多了,当初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在地下修建这种东西,祭祀广场下面隐藏的一条密道”。 “不清楚,我一直以为这里只是为了躲避战乱,而修建的一处避难所,你知道,一直以来叙利亚的环境可不是那么安稳”,默罕穆德跟在几人身后走下这条泛着微微荧光的台阶上,疑惑的说道。 忽然,手电的光束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侧脸,让众人脚下一顿,看着下方出现的一个像是出现了塌方的大厅中,正对着台阶的墙壁上,那个熟悉的女人脸庞。 “伊丽莎白一世,哦,天哪,谁竟然把她雕刻在墙上”,埃里克看着面前这个栩栩如生的脸庞,一头微卷的头发上还带着一个在那个时代很时髦的丝巾,穿着像是丝绸一般的花边衬衣,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 而地面上有出现了和上面那个祭祀广场一样的用梯形地砖拼凑在一起的圣殿骑士团标志,两侧已经残缺的雕像,那些穿着铠甲的圣殿骑士团的十字军知道那个右手抚胸,微微垂着头站在女王脸旁的两侧,摆出一副效忠的模样。 阿芙罗拉看着中央摆放的一个铁笼子中放着的黑色的像是煤块一样的东西,拿出打火机低声说道,“希望可以点燃吧…………” 像是破裂一般的响声从那些可能是木炭一样的东西上传来,随着升起缕缕黑烟,铁笼中不知放了多久的焦炭竟然燃烧了起来。 摇曳的火焰将两边那些圣殿骑士以及埃里克的身影倒影的扭曲起来,而墙壁上那面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脸相,也诡异的看起来带着莫名的严肃。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西塞罗缩了缩脖子,看着墙壁和天花板上随着火苗摆动的身影低声说道。 不大的房间中两边原本支撑着天花板的石柱,早已断裂了许多倾倒在地上,看着倒塌的石柱将原本的门洞堵的只剩下一个勉强让人半蹲着过去的小洞,埃里克伸手指了指,率先拿着手电半蹲着身子挪了过去。 并没有想象中旁边有着像是刚刚离开的类似那间有着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脸相的房间,反而出现了一条到处残桓断壁的走廊,转了一个直角的弯,又出现了铺设着白色大理石的台阶。 埃里克看着阿芙罗拉不知从哪里捡了一份木棍然后点燃像是火把一样举在手中挥了挥,到处密布的蛛网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飞快的消失的在眼前。 抬起胳膊看了看那块依然再很稳定点在地底运行着的劳力士腕表,默罕穆德挑了挑眉毛,“希望这里会有出去的路吧,这个时间上面的大马革士清真寺肯定已经发现这座***的圣地,昨晚竟然有人偷偷潜了进来,如果被他们发现的话,我想无论是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人,都会被那些愤怒的安拉信徒撕成碎片的”。 不断旋转着的台阶忽然被倒塌墙壁挡住了去路,埃里克打开手电朝那些碎石的缝隙照了过去,看着并不算是很厚的碎石,微微松了一口气,示意阿芙罗拉向后推一推,侧着肩膀朝那像是墙壁一般的碎石板靠了过去。 “嘿,能过来帮帮我吗”? 瞥了一眼双手环胸正默默看着他的西塞罗,埃里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黑色的夹克落满了灰尘,而面前那不知倒了多久的墙壁,只是微微倾斜了一些。 “还是让我来吧”,默罕穆德说着,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白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还是脱了下来,整整齐齐的叠着放在了台阶上,露出里面穿着的黑色体恤,被身上壮硕的肌肉撑得高高的隆起。 半弯起来的胳膊,随着默罕穆德捏紧的拳头,有豁然粗了一圈,像是屏住呼吸一般,紧咬的牙齿露出一副通红的脸庞,重重向那面墙撞了过去。 阿芙罗拉惊讶的看了一眼那原本笼罩在宽松的白袍下,看起来并不算起眼的身体,如今露出了原本的面目,这或许是他能阿尔法希姆这位算是财团最重要的人身边的原因吧,不但要有聪明的头脑,而且也得偶尔客串一下保镖的职责。 “你和他比怎么样…………”,西塞罗趴在阿芙罗拉耳边,看着那一直紧紧盯在默罕穆德身上的脸庞低声说道,“还真是恐怖的力量啊”。 “嗯,力量我不如他,uu看书 wuukanshu.cm不过不清楚他的灵活性如何,我想说如果单纯格斗的话,我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如果真是搏杀的话,我肯定能干掉他”。阿芙罗拉看着那不断剧烈的晃动的墙体,反倒没有像埃里克之前发出那么大的响声,逐渐眯起了双眸露出脸上露出一丝兴奋,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埃里克看着即将倒塌的墙壁,开口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实际实力怎么样不过灵活或许没有他力量那么强,不过可能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弱,至少我觉得他比我我要强太多了”。 “我现在心里有一个想起来就感觉很兴奋的想法,克劳德现在也在寻找千柱之城,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们大胆猜想一下,如果在鲁卡哈利沙漠中,我们遭遇到了克劳德,那么这位默罕穆德到底能不能像是蹂躏一般,将那个可恶的家伙直接从沙丘上像扔掉一个不知一提的爬虫一样扔下去”,西塞罗自己几乎是将脑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可是看起来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或者是按照他心中的想法,更多是默认一样的阿芙罗拉,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一点磁性一点。 看着晃的愈来愈厉害的墙壁,阿芙罗拉轻咳了一声,摆了摆手说道,“你的幽闭恐惧症现在已经厉害到这个程度了吗?如果没什么问题,我想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话音未落,默罕穆德跟随着那面轰然倒塌的墙壁,整个人也被巨大的惯性带着往前冲了过去。

四十三 放闸 轰然倒塌的墙壁后面,传了一阵悉悉索索的流水声。 默罕穆德喘了一口粗气,拿起放在台阶上的白袍套在了身上,看着纷纷落下的灰尘前面,出现了一个宽阔的石窟。 平整的岩石地面上,雕刻着深深的凹槽,组成了一个炼金术阵,而中央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圆形球体,上面绘着一块块不规则的凸起。 埃里克瞪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喉咙耸动着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惊叹道,“哦,上帝,这就是重点吗”? “我想是的,这恐怕是大马革士清真寺最深的地方了”。默罕穆德拿起手电照向上边,脸上同样带着一丝震惊。 手电的光束只能隐约看到上面的粗糙的天花板,周围一圈绕着墙壁的平台上,有着九个巨大的圣殿骑士石像,保持着和外面对着伊丽莎白一世女王一样的动作,右手扶着胸口,半低着脑袋镂空的双眸正盯着下面那颗固定在一个金属转轴的地球仪上。 正对的前方高处,还有着一面巨大的铁门,上面早已布满了锈迹,里面不断传来水流冲击的声音。 埃里克蹲下身子伸手在脚下的凹槽中摸了摸,里面依稀还有这从高处那扇像是水闸的缝隙中溢出来的水泽。 忽然一声惊咦声从西塞罗口中传来,那手掌下的巨大地球仪,竟然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缓缓的开始转动,“我只是好奇稍微动了动”。 连忙朝后退了退,西塞罗露出惊讶的表情,抬头看了一眼上面那九双紧紧盯着地球仪的双眸,像是被人恶作剧一样将其中掏空。 “喂,拜托能不能稍微压抑一下你的好奇心,这里到底有什么用户,是谁建造的这里”。阿芙罗拉皱起眉头看着这虽然地底显得让人惊讶的地方,不过出现在这里同样显得有点毫无必要。 抬头看着上面那些诡异的石雕,埃里克好像明白了过来,伸手朝身旁的阿芙罗拉说道,“火把借我一下,这些人现在可能还没有被激活”。 “激活?拜托,这些就不过是一些石头做成的雕像罢了,即便真正的圣殿骑士,恐怕现在也激活不了了”。默罕穆德笑了一声,看着露出古怪笑容的埃里克朝他眨了眨眼,然后拿着火把朝侧面一个门洞跑去。 沿着通向上面平台的台阶,埃里克看着那些雕像的铁笼中放着和外面。一模一样的黑色焦炭,一直蔓延到雕像背后刻出的一条沿着脊椎上去的凹槽中。 拿着火把将九座雕像后面铁笼中的焦炭点着,看着蔓延而上的火焰,将整个石窟照亮,那九尊雕像空洞的双眼像是活了过来一般,里面镶嵌的类似水晶一般的薄薄的镜片,投射出两束光汇聚在距离地球仪不远的地面上。 埃里克愣了愣,看着下面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的光线,并没有直接投射在地球仪的图案上,转头看向了那个水闸两侧的巨大齿轮边上的把手,朝下面喊道,“有人能上来帮帮我吗?我要打开那个水闸,让地球仪活过来”。 “该死,那上面的水恐怕足以把我们全部淹死在这个地方,然后冲垮这个地方”。西塞罗飞快的沿着楼梯跑了上面,看着水闸后面的水池,还有源源不断的地下水流入其中,有些愤怒的开口说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指着下面的凹槽,看着那些不断从缝隙中渗出的水不断的流入其中,开口说道,“不会的,这里不会莫名其妙的修一个人水闸只是为了破坏,看看下面那些水渠,就是带动地球仪的机关罢了”。 “你确定?如果这里毁掉,即便我们逃出去,那么肯定要面对薇薇安?兰开斯特或者是那些愤怒的***教徒”。默罕穆德沉默了片刻,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开口问道。 埃里克做了个竖耳倾听的姿势,“听听这些水声,这个水池恐怕不会像是次元魔法一样,可以无穷无尽的任由那些水涌入其中,而下面那些水渠肯定有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排水设施”。 “呃……”,西塞罗尴尬的看了一眼水池中那像是缓缓流动的清水,如果是死水的话,放置这么久肯定会有些难闻的异味,而如果如埃里克所说有地下水不断涌入其中的话,恐怕这个石窟恐怕早就被溢出的水淹没。 合理几人抓着那根把手用力转动那两个连接着水闸的齿轮,随着晦涩的声音缓缓响起,那面锈迹斑斑几乎粘连在两侧石壁上的铁门,终于在不知道多少世纪后被重新打开。 喷涌而出的水流随着不断被拉起的铁渣门,终于如同泄洪一般,发出震耳发聩的轰鸣声喷涌而出纷纷灌入下面的石窟中。 肉眼可见的水面在火光的照耀下,不断的往上涨着,uu看书ww.uuknhuom 很快淹没了那个硕大的地球仪,依然没有停歇的痕迹。 “等等,等等…………,一定不是这个样子的”。埃里克感受着看向他的目光,伸手挥了挥,嘴角抽了抽看着下面距离越来越近的水面,很快就要蔓延到这个建造在墙壁上的平台上,和水池的水面几乎就要持平,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地下水还在往这个地势低矮的石窟中流着。 “在不离开就要来不及了”,西塞罗看着消失的台阶,拽了拽依然站在那里的埃里克,朝阿芙罗拉使了个眼色,忽然听着水面传来的异响大声惊呼道,“哦,该死,看来我们完蛋了”。 原本不断上涨可是还算平均的水面,突然随着刺耳的声响,像是出现了一条旋转的水龙般的漩涡,中间的旋转的空心,还隐约可以看见下面的圆形地球仪。 埃里克兴奋的看着眼前出现的移动打了个响指笑道,“看开排水系统就要开始工作了,不知道这里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身边的那位数学家顾问装成炼金术士的样子,到底是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你是说约翰?迪侬,这里是约翰?迪侬建造的,可从时间上这里和浸礼教的建筑已经上面的大马革士清真寺可完全对不上”。默罕穆德看着开始缓缓落了下去的水面,松了一口气,有些疑问的问道。 埃里克眨了眨眼答非所问的笑道,“没错,可是大马革士清真寺不也实在浸礼教原本的基础上建造的吗”?

四十四 羞辱 从飞快回落下去的水面中,那颗硕大的地球仪对着下面的支撑着底部的石台缓缓升起钻了出来。 略微升起了一截的地球仪正好让四周那些圣殿骑士石雕双眸中的光束,汇聚成一个呈不规则形状的光斑,投在了那上面绘着凸起图案的表面。 埃里克做了个请的姿势,朝身旁的默罕穆德说道,“我想这个时候应该由你这个纯正的阿拉伯人完成最后一步比较合适”。 “呃…………,然后呢,我应该怎么做,挪动那个地球仪吗”?默罕穆德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了摸鼻子,开口说道。 西塞罗听着默罕穆德的话声,直接捧着小腹,很夸张的笑了起来,指着地球仪上的光斑,“嘿,大力士,看见固定地球仪的架子了吗?可以转动的地球仪上面投射出了像是陆地一般的光斑,现在你只需动一动你的一根手指,轻轻转动那个看似笨重的圆球,将上面的图案和光斑完全重合在一起,那么约翰?迪侬就会告诉我们他到底在这里干了点什么”。 “没错,让我们看看到底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竟然让约翰?迪侬如此大费周章却又舍不得毁掉”。埃里克点了点头,看着一旁开始跃跃欲试的默罕穆德开口鼓励道。 作为一个纯正的阿拉伯人,本身能够巧合之下跟着阿尔法希姆参与到这件事情中,就一直觉得很清醒,没想到自己在这种可能谁都想亲自动手的地方,给自己留下一个难忘的记忆,可是如今这个机会竟然回像是馅饼一样,就这么落在了他的头上,他之前说过,面前这些所谓的冒险家,根本不知道劳伦斯在阿拉伯人心中的地位。 沿着楼梯下去,看着下面一道道像是水槽的凹槽中,那些不断从上面放开水闸的水池中,像是瀑布一般落下来的水流,正不断快速的流淌着,然后汇聚在中央那个硕大的地球仪下方。 双手抓住那粗糙的石面,开始在上面埃里克不断的喊声中,调整着地球仪的位置,随着一声像是卡扣锁住的脆响,地球仪纹丝不动的固定在了下面的底座上,开始缓缓升了起来,直到高出上面那个平台,像是被周围与之齐平的圣殿骑士石雕簇拥着时,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一条条裂纹缓缓出现在那个硕大的圆球上,像是一枚即将被孵化的鸡蛋一般,那些裂纹飞快的遍布了全身,无数碎石开始纷纷脱落。 一随着时间的流逝,默罕穆德又重新的站在石台上,看着面前原本巨大的石球已经逐渐脱落成了一个长方形,而且上面有着一个躺下上面人的轮廓。 西塞罗指着近在咫尺,已经依稀可以看出那个破裂的地球仪中,竟然藏着一个长方形的石棺,而顶上平躺着一位和四周看起来差不多的圣殿骑士石雕,身上盖着一块银色的盾牌,双臂诡异的一个高高举起,而另一条则垂在身旁。 “如其在上,如其在下,拜托,他这是在模仿释迦牟尼佛吗?”西塞罗看着那个躺在石棺上的石雕,身体愣了愣,开口吐槽着,这个看起来有些滑稽的造型,“无论是清真寺还是浸礼教,可都是佛教扯不上半点关系”。 “至少他们都是宗教,你现在难道不想猜猜看里面到底躺着谁吗”?埃里克朝西塞罗眨了眨眼睛,开口笑道。 “嘿,我觉得在这里开这种玩笑不太合适,不过确定我们要打开这个吗?里面除了约翰?迪侬不会有别人了,为别人可没必要这么费尽心思创造这么一个墓室”。 阿芙罗拉耸了耸肩,打断了埃里克和西塞罗之间的互相调笑,指着那尊被下面一根有着齿牙升起来的石柱托着的棺材,上面还雕刻着一些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还有凌乱套在一起的炼金术阵,像是一副用来祭祀的阵图一样。 或许对于约翰?迪侬来说,这些擅长熟悉的符号,更像是对于自己人生最好的墓志铭,让他在地下孤身一人躺在自己创造的墓地中,不用显得那么孤独。 埃里克点了点头,“没错,这具石棺也是和当初我去法兰西布罗塞瑞安森林中那座属于十字军领主戈弗雷家族墓地中的石棺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是侧身躺着,这个则如你们所见是平躺的”。 说着,朝西塞罗挥了挥手,两人双手扶在上面的骑士雕像上,缓缓推了起来,打开的盖子中泛起一股难闻的腐臭味,看着里面的白骨胸口放着的一面黑色的东西,一声压抑着愤怒的话声,从埃里克咬牙切齿的脸庞上传来。 “该死的克劳德,他在我们之前已经来过了这里”。uu看书 .uukashu.om 伸手拿起那张还散发着金属冰凉的骷髅面具,光滑的黑色表面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一道道漂亮的流光。 这张和克劳德脸上一模一样的面具,空洞的双眼和两排故意做出的牙齿,像是嘲笑一般在看着他们。 刚刚还惊喜的想要拿到那另外一半炼金术阵护身符,想要拼凑出完整的线索,埃里克目光死死盯着面具背面一朵红色的木棉花标志,狠狠将手里轻盈的面具砸在了地上,气急败坏的抬脚剁了上去。 “见鬼,他在耍我们,克劳德一直在耍我们,他早就来过这里,之前我们来的时候,我看到水渠中还有些残留的水泽,那是他当初打开这个机关时做出来的………………” “可是这个地球仪呢,如果打开之后,肯定不会还是这个样子,而且即便真的是他拿走的,那为什么还要留给你另外一半呢”?阿芙罗拉打断了埃里克的话,飞快的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像是安慰一般说了出来。 埃里克咬牙看着虽然变得脏兮兮的却依然完好无损的面具,伸出左手露出带在食指的那枚戒指咬牙说道,“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我只是觉得他在羞辱我,他要彻底的摧毁我”。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要从这里完全将我击垮,我已经放弃这件事情了,甚至将戒指交给了他,可是他竟然还给了我,如今又“好心”的给了我另外一半的线索,该死,他是在羞辱我”。

四十五 离开 空洞的石窟中不断回荡着愤怒的话声,不远处那面像是瀑布一般的水流,发出碰撞的声响飞快的流下,顺着下面那按照炼金术阵挖出的沟壑,最终汇聚在下方一根雕刻着密密麻麻数字的石柱下方的甬道之中。 捡起地上那面黑色骷髅面具,埃里克看着上面刺眼的灰尘,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自己将面具擦干净咧嘴笑了起来。 “他一直在戏弄我们,还要装出一副再帮我们的样子,好吧,好吧,那就如他所愿,我本来放弃了,可是他一定要拉我进来,那就当是送给爱丽丝的一份礼物吧”。埃里克耸了耸肩,虚眯着双眼看着眼前那根顶着石棺的柱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默罕穆德脸上的失望一闪而逝,摇了摇头说道,“那么现在呢,我们得抓紧时间想办法离开这里了”,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那枚腕表,“无论薇薇安?兰开斯特是不是还在上面,我们都得另外找条安全的路离开这里了”。 “不不不,还没有结束,稍微等我一下,看来约翰?迪侬应该是找到了千柱之城,最少也大概找到那座失落之城的位置”。埃里克飞快的从兜中掏出笔记本,看着面前的石柱画了起来。 几乎按照石柱上那些密集的阿拉伯数字和炼金术阵记录在了笔记本上,看着一旁疑惑的眼神,埃里克合上本子开口笑道,“我们要寻找的是什么地方”? “千柱之城,哦,见鬼,你是说这根柱子和千柱之城里的那些没有什么区别,约翰?迪侬认为他是数学和炼金方面的神灵,然后将装着他身体身体的石棺放在了这根柱子上,这简直太疯狂了”。西塞罗瞪大了眼睛,听着埃里克的猜想,千柱之城之所以出名,正是传说里面有着无数关于信仰的柱子。 “走吧,克劳德和斯内德完全不同,他有时候想的太多,而且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最终会彻底的害了他,在对我身上用的那点心思,最终会成为勒在他脖子上一根绞绳。 多少人全力以赴都不能得到的东西,他却还一直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而且还一直想要无端端给自己竖立对手,来给本来就很难得到的东西,凭空增加难度。 看来他自从喜马拉雅山脉那次雪崩之后,看来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多强的机械都不能弥补自身的缺陷,看来他内心有些自卑,想要踩着我证明自己”。 埃里克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拿着面具四处打量起来,恶作剧般将这个黑色的面具挂在甬道一进来正对的石柱上,笑道,“既然他想羞辱来这里的人,那我们可不能让他的愿望落空,希望薇薇安?兰开斯特能顺利到达这里,看见好心的克劳德留给他的礼物”。 “你是想要薇薇安?兰开斯特和克劳德之间产生误会,哦,该死,这个主意简直坏透了,不过我喜欢”。西塞罗幸灾乐祸放看着那面看起来有些刺眼的黑色面具,正像面旗帜一样悬挂在石柱上,恐怕到时那位东印度公司创始人的后裔,看见这个熟悉的面具的时候那惊喜之后变化的脸色,恐怕会比埃里克之前的模样要愤怒无数倍。 几人沿着台阶下去,看个那根石柱下面像是下水口一样的硕大的洞口不断有清澈的池水涌了进去,埃里克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屏着呼吸直接钻了进去。 湍急的水流带着他直接冲进了一个粗壮的下水道中,看着顺着管道不知流向何处的水流,埃里克拍打着双臂,缓缓游到了两边像是检修用的台子上,朝着上面的洞口大声喊着。 随着像饺子一般从洞口跳下来的几人陆陆续续游了过来,埃里克拿着手电顺着水流的方向率先往前走着笑道,“希望有家711便利店在等着我们吧”。 “希望如此,不过711便利店可不会开在这种混乱的地方”。西塞罗吹了口哨,听着粗壮的管道中不断回荡着的哨声,开口抱怨道。 ………………………………………………………… 一阵凄厉的痛呼声瞬间被那些令人恐惧的咀嚼声压了下去,侧面推开的石柱后面疯狂爬出的密密麻麻的甲虫,像是潮水一样将两个正有些沾沾自喜的壮硕身影淹没。 很快周围数十道身影将以为穿着一身修身的白色西装将凹凸有致的娇躯包裹在其中的身体簇拥在其中,端着手中的ak47,扣动扳机疯狂的朝那些像是食人蚁一般的甲虫扫射着。 枪膛中喷出的火蛇发出急促的响声,让那位画着浓妆的短发女人,不耐烦的皱起了摸着厚重黑色眼影的狭长双眸,捋了捋额头上垂下来的白发,猩红的双唇露出一丝魅惑的笑意,舔了舔性感的嘴唇低声呢喃道,“这就是所说的象鼻虫吗”? 刚刚那两个瞬间连渣都不剩的下属,并没有让她心生怯意,反而有些惊喜的挥了挥手,“信号弹,这些爬虫怕火”。 像是榴弹枪一样的黝黑的枪管中,随着薇薇安?兰开斯特的话声,喷射出一枚巴掌大小的子弹,落在那片像是黑的潮汐一样的甲虫群中,瞬间燃烧起来,uu看书 .uukans.cm 熊熊的火焰像是遇见汽油一样飞快的开始向四周蔓延,一阵像是风啸声一般的叫声从那些甲虫嘴中发出。 “看看这个,没有这些可怜爬虫的道路就是正确的路”。薇薇安?兰开斯特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指了指剩下的两根石柱,有些嘶哑的嗓音,但却与之相反的带着一股深入心底那种十分自然的,像是女人对着男人发嗲的嗓音,听着让人觉得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面面相觑的下属,此时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甲虫褪去的地方,留下的满地狼藉,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只留下一堆血迹,甚至连渣都没有剩下。 不过想到这个漂亮的过分的女人,和外表格格不入的手段,站在前面的两人还是咬了咬牙,开始推起了中间那根一直顶到天花板上,上面画着莫名其妙图案的柱子,在心中默默祈祷起来。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四十六 薇薇安·兰开斯特 轻轻推开的石柱稍微露出一点缝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朝后退去,端起挂在胸前的自动步枪,脸上露出一副紧张的模样,半晌后,平静的石柱后面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你们叫什么名字”?薇薇安?兰开斯特舒了个懒腰,露出那纤纤一握一握的蜂腰,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那两位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手下,不由得咽了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四十七 新来的麻烦 叙利亚大马革士,旧城中央前来礼拜的***教徒,看着眼前这座熟悉的清真寺,竟然被围了起来。 全副武装的士兵,脸上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将占地庞大的大马革士清真寺团团围住,甚至周围还停着许多被涂装成黄色迷彩的装甲车,上面架着已经装好链条子弹的冲锋枪,正守在外面戒备着。 古老的寺院中,一处并不属于游客参观当然建筑,像是监狱一般的铁门中,数十句放在担架上的尸体被抬了出来,上面盖着的白布上面还有着被鲜血浸红的痕迹。 用黑色头巾紧紧缠在头顶穿着一身黑袍的清真寺伊玛目,摩挲着下巴上垂下来的白色胡须,盯着担架上的尸体轮廓,沉声问道,“一共多少人闯进了祭祀禁地”? “目前就发现了一共二十八人,他们好像放出来噬虫,具体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创了进来”。穿着白袍的阿訇垂着脑袋,想了想还是解开了白布说道,“我们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部死了,而且伤口几乎堵一模一样在同一个位置”。 伊玛目看着白布下瞪大着双眼的尸体,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咽喉处有着一个手指粗细的洞穿伤口,瞳孔缩了缩摆了摆手,开口问道,“是被什么利器造成的”。 “高跟鞋…………” “高跟鞋”?阿訇话音未落,伊玛目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像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一样,嘴角抽了抽吐槽道,“哦,见鬼,高跟鞋,你的意思是有一位漂亮的女士,用自己脚上穿着的高跟鞋鞋跟,刺入了二十多位全副武装,而且看起来身手应该还算不错的壮汉咽喉”? “没错,而且验尸官已经确认了高跟鞋的品牌是,我简单的查了一下这个品牌以鞋跟高而尖而出名,而且价值不菲”。阿訇思索了一下,还是将调查的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可能事实正是如此的结果说了出来。 说着怕是害怕面前自己脚下所在清真寺最高的首领伊玛目怪罪一般,连忙揭开白布,小心翼翼的指着脸上几乎微不可查的印记,朝身旁那位有些激动的验尸官挥了挥手。 看着放大镜中的皮肤,一排模糊的字母,伊玛目摇了摇头有些蹩脚的疑声说道,“,我不关心这到底是什么牌子的皮鞋,哦,不对,是高跟鞋,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竟然敢在真主安拉的注视下闯入了清真寺,而且看样子已经安然离开,而不是和你们在这里讨论高跟鞋的颜色,品牌,款式,明白吗”? 艾哈迈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作为这座世界出名的清真寺中,一个可有可无的验尸官,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伊玛目,原本以为有了表现的机会,可是见鬼,他忽然想到自己的职业,只要用着他的时候,面前的伊玛目恐怕不会有心情的好的时候,不由得身体瑟瑟发抖起来,颤声说道,“不不不,伊玛目,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还是有些发现的,起码我们知道了有女人来过这里,还有…………”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即使是变态,恐怕也没法这么从容的干掉这么多明显经过训练的家伙,说点有用的好吗,这里可是***的中心,大马革士清真寺,而你是这里唯一的验尸官,可以自信一点吗?艾哈迈迪”。 伊玛目看着面前紧张的验尸官,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怒意,见鬼,至少知道了凶手是个女人,这是他听过最大的笑话,难道他现在要把整个大马革士的女人抓起来吗? “抱歉”,艾哈迈迪听着眼前的伊玛目竟然开口准确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挺起了摇杆,鼓起勇气点了点头,然后揭开白布从西装的左上角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枚有着四片花板开向四周的黄色花朵徽章,然后从随身的包中取出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这可是他众人无聊的在清真寺渡过漫长的工作时间,陪着他最好的伙伴。 屏幕上打开的网页上,搜索引擎很快出现了一个抽象的图案,隐约看起来像是个l,而下面正是面前的这枚徽章,艾哈迈迪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开口解释道。 “众所周知,英格兰的安保业务是这座星球上的权威,而在英格兰这枚金雀花徽章则代表着最顶级的安保业务,没有唯一。 同时,历史上有着一个不是很著名的王朝,叫做兰开斯特王朝,只是属于金雀花王朝的一个幼支而已,在十五世纪三位英格兰国王,亨利四世,亨利五世以及亨利六世。” 看着伊玛目露出疑惑的眼神,艾哈迈迪顿了顿轻咳了一声清了下嗓子,飞快的说道,“看看这些尸体,就像您说的那样,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身上恰好有着金雀花安保公司的徽章,而且看样子是很轻易地被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一击毙命,这么多人出现这种情况恐怕只能是他们很熟悉的人,或者说很害怕的人。 而且,我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带着自己花钱从安保公司请来的佣兵,竟然偷偷潜入了清真寺,而且是大马革士的清真寺,无论这个安保公司多么专业,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人会犯这种错误”。 “所以呢,看来你已经推断出了凶手”。伊玛目双手环胸,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表情,含笑看着面前有些出乎意料的年轻人。 艾哈迈迪点了点头,“没错,我想这种时候只有一个可能,uu看书.uukansh 而且恰好这家全世界最顶尖的安保公司,是一位,嗯,年轻,漂亮,又喜欢穿高跟鞋的女人,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她的手下跟随着自己的boss,虽然吃惊可还是潜入了大马革士清真寺,在里面带走了,甚至连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 随着拉下来的网页,上面出现了一张像是透过玻璃偷拍的照片,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正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 “要去抓这个女人吗?通过尸体死亡的时间,我想她现在肯定没有离开大马革士”。艾哈迈迪指了指屏幕上那张照片开口说道。 伊玛目摇了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艾哈迈迪,“不,就像你所说的她带走了连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那么小伙子,你有没有兴趣带着我们最优秀的士兵,去看一看她到底想干什么?让你在这里做一个验尸官实在是太可惜了”。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四十八 悬念 大马革士郊外的巴拉达河附近,一处废弃的工厂中早已被丢弃的净水处理设备,上面还有着暴乱所留下的弹痕。 一根连接着地下的金属水管,忽然传来了一阵砰砰砰的撞击声,接着那带着锈迹的连接法兰直接从中断裂,一道狼狈的身影顺着管道口摔在了杂草丛生的院子中。 埃里克揉了揉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着四周铁网围起的院子到处贴着一些暴乱后贴出来的海报,上面还有着猩红的血印。 远处那条混浊的巴拉达河,湍急的水流正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大致分辨了方向,埃里克拉了拉身上黏着的衣服,“看来我们现在安全了”。 “稍等,在叙利亚哪怕是首都大马革士,也永远不要提安全这两个字”。默罕穆德直接脱掉像是变成被单一般的白袍随手丢在地上,摸出一只黑色手机,看着亮起的屏幕微微松了一口气,手指飞快的摁了一串数字,开口说了几句阿拉伯语,紧接着手机传来一阵振动的蜂鸣声。 不久,远处的天空中几道黑色的影子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吹起的狂风,卷起地上的沙石露出那全副武装的长枪短炮,缓缓降了下来。 一道略显肥胖的身体,在别人的搀扶下,艰难的走了下来,看着埃里克张开双臂露出灿烂的笑容大笑道,“我的天才,果然很多事情还得靠专业人士来,我对我前面的态度对你说声抱歉”。 “哦,我眼花了吗”? 看着面前想要拥抱的阿尔法希姆,埃里克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捂着嘴惊叫道,然后飞快的跑到脸上笑容僵硬的挂在嘴边的阿尔法希姆身旁,胡乱的伸手在那肥胖的身体上,将身上的脏水擦干净,这才笑道,“哦,见鬼,我以为我眼花了,你还活着我实在是太高兴,这个时候不应该来次拥抱吗”? “我怕我的衣服弄脏你了,当然如果你介意的话………………” 话音未落,阿尔法希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紧紧的抱着,甚至还十分古怪的朝他身上蹭了蹭,一股难闻的味道顿时蔓延过来,眼角抖了抖,伸手推搡着那依然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拥抱着他的埃里克,低声说道,“好吧,这次是我的错,我欠你一个人情,当然,你那嗨有几个月出生的爱丽丝,无论如何,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那真是太好了”,埃里克松开阿尔法希姆,看着那身特意穿的白色西装,早已变得像是上面沾染了墨水一半滑稽不堪,开口笑道,“这恐怕不太好吧,我那孩子现在还早,你就送她这么一份大礼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着,看着嘴角开始抽搐起来的阿尔法希姆,像是想要顺着他的话反悔一样,飞快的说道,“可是以我们的关系,我也不能拒绝你,那我就在这里替她谢谢你了。 现在呢,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吗?我实在是不想再呆在这个野蛮的地方了,下面我们去一个现代化的正常世界没问题吧”。 “当然,这个星球上最奢华的地方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阿尔法希姆瞪了埃里克一眼,伸手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直升机,几人纷纷钻进了机舱之中。 起飞的飞机在纷飞的黄沙之中很快消失不见,几辆奔驰g级越野车像是疯了一般,在这片荒凉之地狂奔着,冲到大马革士郊外的这处废弃的水厂中,打开车门钻出一行身材姣好脸上却带着彪悍清晰的女人,背着夸张的冲锋枪冷着脸看了看那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飞机,拿着毯子站在断裂的水管旁。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薇薇安?兰开斯特精致的妆容如今早已变得像是鬼脸一般,被身旁的带着金雀花徽章的手下掺了起来,用灰褐色的羊毛毯子,将那具被水打湿诱人的身躯包裹在其中,坐进了车厢中,脱掉那双鞋底写着的高跟鞋,揉了揉那双更像是一直穿着平底鞋,保养的漂亮的过分的双脚,轻叹了一声,“他们离开了吗,好久都没这么狼狈过了,清真寺的反应如何”。 “和您想的一样,不过却有点意外,是一位年轻的验尸官,从那些被淘汰的员工兜中发现了金雀花徽章,然后几乎推断正确了一切,然后被大马革士清真寺现任的伊玛目,排出了那里的乱军,让他带队去调查这件事情,看看你到底想要干嘛”。握着方向盘的司机,说道那里清真寺中象征着最高身份的伊玛目时,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之色,作为出生在叙利亚的一位女人,从小生活在这个从古到今没有丝毫改变,依然每日生活在战争的恐惧之下的迪莉娅,对那高高在上的伊玛目充满了不屑。 无论这个混乱的地方,充斥着数不尽的乱军,甚至是别的想要混水摸鱼的国家,可是那座清真寺就像是天上的日月一般,永远的高高在上的屹立在那里无数年,里面那些在他看来没有半点用处的清教徒,只会对着那些无知的民众,宣传着从未出现过的真主安拉,用刻意装出晦涩神秘的语言,一遍一遍无聊的念着古兰经,让她感到昏昏欲睡。 薇薇安?兰开斯特诧异的看了一眼,算是她父亲从小在叙利亚捡来的女孩,和她年龄差不多,可自从来到这里却一直有些反常的迪莉娅,uu看书ww.ukah 拍了拍她握在方向盘上指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的手掌,“嘿,放轻松点,至少事情都一直按我们设想的发展吗,多想想有趣的事情”。 “有趣…………”,迪莉娅古怪的看了一眼将双脚放在座椅上,像个小孩一样曲着腿的薇薇安,笑了起来,“那个叫艾哈迈迪的验尸官竟然猜出来你穿的是皮鞋,而且直接指出了你的身份。 如果不是你让等待指令的话,我肯定会在他还没有拿出那枚徽章之前,就一枪轰爆他的脑袋,而那些淘汰品的尸体,也不会留在那里的”。 “艾哈迈迪算是我们的人,我有点怕事情失控,在克劳德面前,我觉得他能猜透我的一切,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恐惧”。薇薇安垂着眼帘,莫名的开口说道,“所以我需要另外一股力量,帮我分担点压力,制造悬念”。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四十九 坏消息 迪拜帆船酒店的天台,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上面的停机坪上,一行人匆匆走了下来,顺着楼梯下到了顶楼的套房之中。 阿尔法希姆闻着身上那股难闻的味道,有些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挥了挥手强挤出一丝笑意,“你们随便,早餐马上就到,不过我想最好还是先洗洗好吗,嗯,毕竟刚刚从地下才上来”。 “没问题,然后呢,我想我们应该出现在你所说的那座在鲁卡哈利沙漠中的海市蜃楼酒店比较合适,毕竟你懂的,抓紧时间找到所谓的千柱之城,我还得回去陪陪艾达,这个时候留下她一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埃里克耸了耸肩,朝房间的浴室走去。 很快,抚摸着有些撑得肚子,埃里克裹着舒服的浴袍瘫坐在沙发上,看着侍者将一片狼藉的餐桌收拾干净后,咂了咂舌说道,“说说看,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这么长时间玩几乎搜寻遍了鲁卡哈利沙漠,不过一无所获。 不过,早些时候我倒是有了个想法,猜猜看,我为什么没有直接带你们去距离更近的海市蜃楼酒店吗”?阿尔法希姆脸上露出神秘的表情,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又重新变得有些神采飞扬。 埃里克冷笑了一声,揉了揉湿漉漉的头发,看向直挺挺站在那里的默罕穆德,“这里应该可以看到海市蜃楼酒店的情况吧,被误会,我只是想要酒店公共场所的视频。 我想应该很快克劳德就会碰到一个让人头疼的人,没错吧,克劳德住在酒店”。 “呃…………” 阿尔法希姆脸上露出愕然,像是掩饰自己的尴尬一般,朝默罕穆德摆了摆手,“去拿监控吧,我也很好奇能让克劳德头疼的人到底是谁”。 “薇薇安?兰开斯特,听到这个名字是不是感觉很陌生,兰开斯特这个稀有的姓氏,她可是东印度公司创始人詹姆士爵士的后裔”。西塞罗撇了一眼靠在椅子上端着一杯热气腾腾咖啡店阿尔法希姆,双腿随意的盘在沙发上,得意的挑了挑眉毛说道。 随着西塞罗的话声,阿尔法希姆脸上逐渐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像是努力憋着笑一般,恰好看着拿着一个黑盒子一样的设备,连接在房间中的投影上,随着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幕布缓缓落了下来。 一阵嘈杂的响声随着窗帘缓缓合上,陷入黑暗的房间中,白色的幕布亮起了一片雪花,接着露出清晰的图案,富丽堂皇的大厅中,挑高的天花板上,垂下来一盏有着夸张造型,看起来用像是用金色线条胡乱缠绕起来的吊灯,下面垂着闪着刺眼光芒的水晶。 “怎么样,这可是专门请的艺术家设计的造型,用纯金和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制作而成,但这个灯的造价就三千万”。阿尔法希姆不无得意的介绍着建造在沙漠中的酒店。 埃里克撇了撇嘴,看着幕布散发出的荧光,照在阿尔法希姆那张带着期待的脸庞上,冷笑了一声,“换作是我,绝对会设计一个比这个鸟窝要好看一万倍的吊灯”。 正说着,忽然传来一声电梯的响声,一道被淡蓝色帽衫笼罩着的身影,缓缓走到角落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拍了拍腿上穿着的黑色牛仔裤,无聊的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很快大厅的大理石地板上,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击声,穿着大红色高跟鞋的薇薇安?兰开斯特,迈动那双修长浑圆的长腿,身上穿着的黑色背心和腿上的黑色铅笔裤,将一身曼妙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身后朝后随意的撩了撩那头染成白色的短发,一双美眸涂着浓厚的黑色眼影朝坐在角落带着黑色骷髅面具的克劳德热情的挥了挥手。 房间的环绕音响中传出了一声让埃里克大跌眼镜的声音,“嗨,我最亲爱的未婚夫,能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接着两人并不算客套的拥抱了一下,甚至还来个热吻,清晰的收音设备,将那个唇齿交错的声音完美的通过音响传了出来。 “你说的就是这个薇薇安?兰开斯特吗,英格兰金雀花安保公司的boss,兰开斯特家族的继承人,被称作有可能重现詹姆士爵士辉煌的金雀花,还有,同时她也是克劳德的未婚妻,哦,对了,我想爱丽丝出生的时候,大概和他们的婚期也差不多时间”。 “哦,见鬼,这个女人是克劳德的未婚妻,见鬼,我们差点被她在大马士革清真寺的地下干掉,我想不通为什么克劳德会让她去一个自己去过的地方,完全没有什么价值,还充满着危险,难道是为了瞻仰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脸相吗”?西塞罗咽了口唾沫,清晰的影像甚至可以看到两人嘴唇分开的时候拉出一条晶莹的丝线。 薇薇安?兰开斯特亲昵的挽着克劳德的手臂,像个小鸟依人陷入热恋当中的女人一样,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走向了电梯。 等待电梯的时候,薇薇安踮起脚尖,爬在克劳德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接着,伸手在那双涂的猩红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朝摄像头嘲讽一般来了一个飞吻。 克劳德回头嘴角古怪的撤出一丝笑容,伸手拦住薇薇安纤纤一握的腰肢,挥了挥手走进了电梯中。 阿尔法希姆沉着脸摁灭了手中的遥控器,uu看书 .uuanshu 拉开的窗帘让刺眼的阳光又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户照了进来,升起的幕布后面,露出了那副昂贵法国画家杜米埃的著名作品《三等车厢》。 而他们就像那张拥挤的车厢中的旅客一样正茫然无知的静静等待着列车,把他们带到熟悉又陌生的终点。 “看来情况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原本我以为两个家族的联姻,薇薇安这个被称作是黑曼巴的女人,多多少少会有些抵触,可现在看来,情况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哦,见鬼”。 说着,阿尔法希姆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将手中小巧的遥控器摔在了那副名贵的画上,咬牙说道,“我这次雇佣的是金雀花安保的佣兵,接你们的就是那些人,看来我们回到迪拜的消息已经传过去了”。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五十 舒服的朋友 像是傻子一样的阿尔法希姆嘴角不断的抽搐着,想着自己竟然犯下这种显而易见的错误,垂头丧气的走到吧台在酒柜中翻出了一瓶他并不喜欢威士忌,拧开盖子一股辛辣的味道顿时飘了出来。 直接端起酒瓶灌向了口中,深褐色液体顺着嘴角在身上那间昂贵的白色亚麻衬衣上留下了刺眼的痕迹,像是呛着了一般,满脸通红眼泪从眼眶涌了出来。 将手中的酒瓶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并没有出现应声而碎的声响,厚实的波斯手工地毯,反而将还有许多液体的酒瓶弹了起来,将那里面还有大半瓶的威士忌散了一地。 顿时宽阔的套房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味道,埃里克看着脸色通红的阿尔法希姆,嘴角露出一丝讥笑,“好了,戏也演完了对吗?看你的样子应该不像呆在这里了,说说看,除了这些坏消息,你那还有好消息”。 摇摇晃晃的身体像是醉了一样,直接倒在松软的沙发上,埃里克拍了拍那肥胖的肚腩,开口抱怨道,“喂,你的演技真不怎么样,还有什么消息吗?如果没有那我们现在可没有必要呆在这里了,反正那片沙漠你都已经探查过了”。 说着,紧了紧身上的浴袍,听着耳边传来刻意的鼾声,装作站起身子准备朝外走去。 “等等,我们无意发现了一张照片”。默罕穆德轻咳了一声,看着朝他眨了眨眼睛的阿尔法希姆,又飞快的装作睡着一样,无奈的开口说道。 埃里克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睫毛不停抖动的阿尔法希姆,古怪的朝有些尴尬的默罕穆德笑了笑,“说说看”。 一个黄色的信封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埃里克挑了挑眉,撕开信封听着默罕穆德说道,“刚刚我拿监控的时候送过来的,也不太清楚是什么”。 保存的还算不错的照片,透出像是数个世纪之前的那种黑白的色调,一片低矮的建筑前,漫天黄沙纷飞,一个伸手按在帽子顶上的男人,正微微垂着头弓着身子朝前走着,身上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高高向后扬起。 看着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庞,埃里克愣了愣,开口问道,“是谁送过来的”? “你误会了,这个并不是谁送过来的,而且克劳德肯定还不知道,是我们一直在搜寻关于千柱之城的线索时得到的,关于具体的,我想你恐怕还是得问一下老板比较合适”。默罕穆德淡淡的开口说道。 埃里克点了点头,指了指套房一件并未入住的房间,看向一旁有些疲惫的西塞罗和阿芙罗拉,“可以给我们准备一下休息的房间,还有要换掉衣服吗?正好可以等一等你这个装睡的老板”。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阿尔法希姆依然闭着双眸,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直到关门声响起,默罕穆德无奈的说道,“老板,现在没有别人了”? “咳咳…………” 阿尔法希姆咳了两声,双手用力揉了揉通红的脸庞,闻着弥漫在房子中那股刺鼻的酒味,低声抱怨道,“见鬼,以后别让我在看见威士忌这种该死的东西,帮我倒杯水,谢谢”。 一口将一大杯水一饮而尽,阿尔法希姆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埃里克离开的方向,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沙发上,脸上再也没有那种装模作样的样子,沉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像个傻子一样,要演这么一出,连蠢货都能看出来的鬼东西吗?嘿,威士忌还真是难喝,刚还真有点头昏”。 “呃……,你刚刚的表演确实很拙劣,难道还有别的用意”?默罕穆德露出一丝诧异,看着这个虽然有时候有些玩世不恭,可是却几乎已经完全接手了阿布扎比财团的老板。 阿尔法希姆撇了撇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坐吧,那张照片你没看吗? 臭名卓著的弗朗西斯?德雷克,你难道不觉得和埃里克长的很像吗”?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拜托,有时候动动你自己的脑子,不要老用拳头解决问题,阿鲁夫,你总有一天会老的,到时白发苍苍的模样,难道还要用老迈的身体去解决问题吗。 这个世界上最害人的就是好奇心,克制好奇心最好的方法就是账户后面的数字,他可以让你找一些这个星球上只要存在的乐子,来分散你的注意力,知道了别人不像让外人知道的秘密,只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忌,我可不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买卖”。 “哦,天哪,你的意思是弗朗西斯?德雷克和…………” 默罕穆德话音未落,便看见对面刚刚还亲昵的喊着他小名的阿尔法希姆脸色沉了下来,坐直身体冷声说道,“我没有任何暗示的意思,弗朗西斯?德雷克就是德雷克,而埃里克?沃森是沃森,德雷克和沃森可没有什么联系”。 “明白老板,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呢”?默罕穆德眨了眨眼,看着对面露出哭笑不得之色的阿尔法希姆心里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慢慢的成熟了起来,有时候不由的让他心里一紧,竟然有了可笑的恐惧,虽然他用一根手指可能就会干掉他,连忙甩了甩头,将这种滑稽的想法抛出了脑娃,哪怕对面那个家伙现在发神经让他从这将就300米的楼上跳下去,恐怕他也不会多说一句,直接跃身而下。 阿尔法希姆苦恼的看着窗外,挠了挠头说道,“也门萨那”。 “哦,uu看书 .uukanshu.om 见鬼那还真是个坏消息,比叙利亚还乱的地方,而且萨那现在连首都都不是了”。 听着默罕穆德的抱怨声,阿尔法希姆咧开嘴露出了一丝笑意,“放心吧,看看这里,我们最不缺的是什么,金雀花安保可是个很好的选择”。 ……………………………… 躺在床上,埃里克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看着上面那个熟悉的脸庞,脑海中回想起阿尔法希姆那拙劣的表演,阴沉的脸庞不由得笑了出来,低声呢喃道,“还真是一个让人很舒服的家伙,既然你要保留这个秘密,那就如你所愿”。 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火柴,点燃了这张可能很珍贵的照片,看着燃烧起的火焰,丢进了水晶的烟灰缸中。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五十一 混乱之都 长龙一般的越野车队在无边无际的黄沙中,刮起满天的沙砾,翻过起起伏伏的沙丘,在被天空中灼热的阳光,照射的有些扭曲的沙漠中,朝着也门萨那的方向不断前进着。 “你是说我们要去那座如今陷入混乱的城市中,去寻找弗朗西斯?德雷克可能会留下的线索”?埃里克坐在后座上,手掌紧紧抓着窗户上面的把手,身体时不时随着晃动的车厢,蹦起来碰在车顶上。 阿尔法希姆失神的看着窗外的一望无际的黄沙,长途的跋涉加上一直坐在密封的车厢中,让他此时胸口泛起了一阵恶心,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没错,不过现在的局势还真是不好”。 “那种地方有局势好的时候吗”?埃里克看着有些难受的阿尔法希姆,讥笑了一声,干脆闭起双眸,身体蜷缩在座位上,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抓紧时间休息起来。 也门这个阿拉伯西南方的国家,和沙特、阿曼为邻,而局势比这两个同样动荡飘摇的邻居更为严重。 原本拥有三千多年的文字记载的历史,是阿拉伯古代文明摇篮之一。 如今却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和同样属于阿拉伯的迪拜等地相比,甚至还在为了温饱而挣扎。 大片的沙漠让这里的棉花和咖啡成了主要经济来源,而过度的放牧让沙漠化越来越严重,连年的赤字根本没有能力去治理这些让城市中终日陷入沙尘暴的沙子。 甚至让全世界都感到可笑的是,在2015年,这个早已步入现代文明的时间,原本的首都萨那却已经被武装分子占领,而不得不将亚丁改为临时首都。 终日响彻在城市中的枪声,生活在哪里的也门人民早已习以为常,然后经常会出现滑稽的一幕,热闹的市场中,一些扛着枪的乱军不时的扣动着扳机,骤然响起的枪声,被那些如同旁若无人的讨价还价声中瞬间淹没。 也门称得上是整个中东乱局中最混乱的国家。在这里,内战从来都是一触即发的,宣战的原因也无一不包,地域差别、教派冲突、部落矛盾都是开战的理由。混乱,似乎是这个国家的宿命一般,永远无法脱除。 而他们就即将前往这个混乱的中心,在一群金雀花安保的保护下,进入那些肆无忌惮的叛军根据地中,凭着一张破旧的照片上的线索,去寻找可能会出现的线索。 急促的刹车声让半躺在后座的埃里克和阿尔法希姆身体跟着惯性甩到了前面的座椅靠背上,然后又被勒在胸口的安全带拽了回来。 “怎么回事…………” 阿尔法希姆睁开惺忪的双眼,揉了揉额头被撞出的红斑,恼怒的开口问道,话音未落,地面好像都跟着跟着一声巨响开始振动起来。 远处一片密集的建筑中,最高的一处建筑燃烧起来熊熊火焰,在震惊的目光中,竟然拦腰而断,轰然倒了下去。 城中不断传来的枪声让坐在前排的佣兵,眼中露出一丝兴奋,吹了一声口哨看着后视镜中倒影出的雇主阿尔法希姆,开口讥笑道,“老板这些只是小场面而已,我们经历过比这些更恐怖的事情,比如说真正的战场,伊拉克”。 “我雇佣你们可不是为了帮助也门总统重新拿回他们的首都,保护,知道吗?保护雇主可要比结束一场暴乱的价格更高,为了钞票能顺利到达你们的账户,还是打起精神,不要再像个屠夫一样,看着这些蠢猪就开始蠢蠢欲动”。阿尔法希姆眼角抖了抖开口讥讽道。 埃里克卸掉困在胸口的安全带,饶有兴致的看着萨那城中不断升腾而起的火焰,看来那位可能在历史上会留下浓浓一笔的总统,也不想他的名字出现在丢失首都的那个称呼后面。 派遣出自己为数不多的部队,用原本就贫穷的国库,苦苦的支撑着这场用肉眼可见的消耗速度,将账户上那点可怜的钞票,随着枪膛全部打了出去,还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夺回来的首都。 起码也不能让这群肆无忌惮的叛军,安然无恙的像是正统一样,在萨那城中安营扎寨,逐渐将他的影响力慢慢从那些原本可能就有着怨念的民众中抹去。 整个也门,面前的这座拥有无数古老建筑的城市中,拥有着公元三世纪就存在的萨那城堡,建造于古代萨巴王国之地,在城堡西侧还拥有着著名的古丹宫。 在也门人的心目中,萨那被称作是也门之门,不仅仅是象征着一座城门,更是一座“知识之门”、“智慧之门”及“理智之门”。 “也门之门”的古老城门,有一个不甚宽敞的广场,各种摊贩云集,喧嚣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恐怕如今早已在不断响起的爆炸声中,变得一片狼藉。 埃里克忽然脸色一变,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指了指那座混乱的城市,犹豫着说道,“抱歉,我问一个有些白痴的问题,这里面现在算是也门总统的夺城之战吗”? “没错,uu看书.uukansu.co 怎么你有兴趣了吗,不过这可能算不上战争,只能算是,嗯,原谅我的词穷,不太会形容这些对我来说比开枪要难无数倍的事情,哦,对了,就像是两拨混混无聊的为了一些地盘,开始挥动手中的砍刀锄头混战在一起而已,安静的呆在这里吧,很快里面会恢复安静的”。坐在驾驶室有些话唠的佣兵,松一口气,刚才可把他憋的够呛,这才慢斯条理的努力组织着语言向后座那个像是学生一样的年轻人解释着。 埃里克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那么。往往这种时候,他们在乎的是地盘,还是包括地盘中本就存在的建筑”。 “呃………………”,驾驶座的埃文斯,黝黑的脸庞挤的像是苦瓜一样,好像在努力思索着这个并不算困难的问题,接着砸吧了自己肥厚的双唇,摇头说道,“我不太懂这种需要绞尽脑汁的问题,不过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如果在实力碾压的情况下,那些建筑肯定也是我在乎的,毕竟拿到一堆废墟,对于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不过,目前来看,明显他们势均力敌,甚至拥有“主场优势”的叛军还微微占了上风,那么这个时候,既然我得不到,那么毁掉也比留给他们要强”。 五十二 金雀花 这位虽然有些神经大条,可很爱卖弄的埃文斯都能用那稀少的脑细胞想明白的问题,瞬间让脸上带着不耐烦的阿尔法希姆清醒了过来。 他们这次要去的目的地,就是那座著名的萨那城堡中,去寻找当初德雷克留下的踪迹。 那张古老的照片上,弗朗西斯?德雷克正顶着漫天的风沙,紧紧摁着戴在头上那顶被吹得有些变形的帽子,虚眯着眼睛,好像干了什么坏事一般,并没有因为见鬼的沙尘暴而影响自己的心情,脸上带着坏笑,大步的离开了背景上那座占地庞大的萨那城堡。 “该死,我们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可不是为那些见鬼的混蛋来当裁判的,我可不管谁是正统谁是叛军,我只想要萨那城堡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我面前”。阿尔法希姆眼角剧烈的抖动着,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如果刚刚那声爆炸是出现在城堡之中的话,那么。这条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恐怕又会戛然而止。 有些茫然的埃文斯,无辜的看着突然朝他暴怒起来的雇主,刚刚那愤怒的咆哮声,甚至有许多唾沫星子溅到了他的脸上,不由得开口问道,“抱歉,老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对里面的情况不太了解所以生气吗?没问题,我可以把车子靠近到你想要的距离,金雀花的标志,里面那些砸碎可不敢得罪”。 “砸碎?那些你所谓的砸碎如果毁掉这里的话,我想你那位漂亮的老板,恐怕不会介意拧下你的脑袋,让你回忆起她还有一个黑曼巴的绰号,听着,埃文斯,现在立刻马上集合你的小队,去平息了这场内乱”。 阿尔法希姆说着顿了顿,摆了摆手,指了指埃文斯胸口的金黄色金雀花徽章,“尽量动动你的脑子,我只希望你们暂时保护好萨那城堡,然后帮我们清理出一条安全的道路,干扰别人的事情可是一件不太道德的事情,而且萨那到底是不是也门之门,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哦,老板,虽然你刚刚说的话不太好听,可是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雇主,放心我会分出一点点力量,来保护你们的安全,记着最多半个小时,我就会完美的完成你说的任务”。埃文斯裂开大嘴笑着,直接跳出车门对着后座的玻璃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蹲下身子漫不经心的系紧了鞋带朝身后的车辆打了几个手势,飞快的往城中跑区。 坐在后车的西塞罗和阿芙罗拉跳下车子打量着周围的入眼处无边无际的黄沙,可能在十年前,这座拥有无数古建筑的首都,每年还能拥有无数的游客前来瞻仰古代阿拉伯的文明,而脚下还是一片绿洲。 看着扛着自动步枪的佣兵,飞快顺着那些叛军在城外挖出的壕沟钻进城市中,很快里面那些杂乱的枪声中,又突然更混乱了几分。 “你是要帮这里平顶叛乱吗?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精明的商人,可不会胡乱插手别国的正直当中,让自己陷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舆论之中”。西塞罗手撑着车门,看着摇下的车窗后,阿尔法希姆那张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庞,摇头笑道,“见鬼,你这肥胖的身体,坐在车上看起来已经精疲力尽了,等等还有体力和我们去查探萨那城堡吗”? “当然,只要它还能存在在这里,我想要看看萨巴王朝到底有多么辉煌,而且,或许这个在埃塞俄比亚文字中,萨那可是有着要塞的称号,如今它已经倒霉的被攻陷了无数次。 还有,之前你说的我干扰他们,拜托,就像你刚刚的夸奖一样,我可对这里是否属于谁没有半点兴趣,我只是怕那群蠢货毁了那栋拥有伟大历史的建筑”。阿尔法希姆撇了撇嘴,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耐烦的看着副驾驶正绷着脸,有些尴尬的佣兵,开口问道,“你确定半个钟头能解决里面的问题吗”? 脸上蒙着黑布的佣兵,看了看手腕上黑色的电子表,默默摁了下侧面的按钮,听着滴滴传来的响声,开口笑道,“老板,就像你刚刚说的,只是保护那栋城堡,为你们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道路而已,现在已经过去七分钟了,我想恐怕要不了半个钟头那么久,毕竟稍微展示一下实力之后,再谈判要容易很多,他们换个战场去继续就行了,只要不干扰到我们”。 西塞罗撇了撇嘴,看着那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正看着胳膊上腕表的倒计时,手指随意的在扶手上随着秒表的节奏敲击起来的佣兵,冷哼了一声,“见鬼,难道这个公司的家伙,都和他们老板一样自信吗”? “自信,不不不,这可不是自信,记住,面对随时可能轰在你脑袋上的子弹,可不要提自信这个单词,毕竟它可不会帮你拦下那枚子弹,只是无数次经历之后的一种判断而已,记住,或许我们别的地方不如你们,可是对于这些我们是专业的”。佣兵头也没抬,对于刚刚西塞罗的嘲讽开口回应道。uu看书 ww.uukanshu 阿芙罗拉伸手拽着西塞罗的胳膊拉了过来,低声吐槽道,“拜托,不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随意发表可笑的建议”,说着,故意放大了音量,“金雀花安保公司,英格兰最好的私人安保,竟然这么长时间没有按照雇主的要求,让枪声稍微停顿一下那么一分钟,你知道这么长时间可能发生什么吗?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让萨那城堡,和以前的古丹宫一样,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说着,阿芙罗拉伸手随意的从佣兵脖子上摘下望远镜,白皙俏丽的脸庞。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轻叹了一声,将望远镜丢了回去,无奈的说道,“不知道这群叛军是不是走了狗屎运,竟然将这么一座天然的城堡抢了过来,然后又像白痴一样,竟然又被攻了进去,天哪,我只需要二十人,只要不是正规部队,出动大规模杀伤武器,绝对不会让一只蚊子飞进去。 也门之门,这群蠢货竟然不知道只要堵住那扇巨大的门楼,谁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爬上围墙翻进去。 金雀花安保竟然和这群蠢货周旋了这么长时间,雇主的时间可就是金钱,你们这群按时间收费的家伙,难道就是这么挣钱的吗”? 五十三 萨那 脸庞不断抽搐的佣兵,那裸露在面罩外的脸庞原本白皙的脸庞,逐渐变得通红,正瞪着站在车外,那个拥有高挑身材的女人。 西塞罗笑着朝阿芙罗拉竖起了大拇指,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城中逐渐平息的动静,随着放在车中的对讲机传来一阵沙沙沙的电流声,骤然安静了下来。 “鬣狗,鬣狗,现在可以带着我们的雇主大摇大摆的进城了”。听筒中传来埃文斯得意的笑声,接着被称作鬣狗的佣兵,咬牙应了一声,猛然扭动钥匙踩下油门让还拉着手刹的越野车,后轮在沙石上摩擦出刺耳的响声,像是在宣泄着他心中的愤怒一般,忽然松开手刹,车屁股摇摆了几下,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向了萨那那座巨大的城门。 满目狼藉的城市中,原本宏伟的古建筑,复杂的造型用石头、砖、土坯、大理石、彩色玻璃将不同的材料缝隙、颜色、纹理和谐地同时显现出来,可是如今却被这些粗鲁的军人,几乎破坏殆尽。 恐怕等也门重新恢复平静之后,也会元气大伤,萨那再也不会是那个阿拉伯古文明的摇篮之称的景点了。 透过车窗,看着坑坑洼洼的柏油路面上,依稀还能看出与也门这个贫穷的国度,丝毫不沾边的奢华,两边到处用着彩绘玻璃的商场,原本和城市中的古建筑完美的相融合在一起。 可如今却让人心悸的看到一片被掠夺过的痕迹,地上到处布满了玻璃的碎片,在阳光的照耀下翻出刺眼的光芒。 而敞开的大门中,原本装修奢华的商场中一片狼藉,到处充斥着垃圾,以及刚刚才停止的枪声后,便又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道道瘦小的身体,并没有像传统的阿拉伯人一样穿着熟悉的白袍。 一道道佝偻的身体,穿着到处布满烂洞的衣服,正狼狈的在商场中翻找着可以裹腹的食物,可惜,持续的爆乱,早已让原本就食物不能自给自足的城市,更加雪上加霜,外界早已彻底远离这个飘摇的国度,至于和之前总统签好的粮食进口协议,如今更像是一张废纸一般,一个连首都都被占领的国家,总统更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让正弯着腰在狼藉的商场中翻找着食物的难民,或许不能这么称呼,他们原本可能也是也门的中产阶级,只是被无辜的卷入了暴乱之中,那位总统和这些叛军的头目,或许都有着自己的利益,即便最终成了失败者,可是他们账户中那串长长的数字,依然可以让他们在这个星球任何一个地方,过上奢华的生活,可惜这些人,看着自己被毁掉家园,却只能捡点垃圾裹腹而已。 看着一双双空洞的双眼,看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越野车,正不紧不慢的朝着城中开去,或许刚刚草草结束的枪声,可这些人有着关系,瞬间燃起希望的双眸又飞快的暗淡下来。 早在暴乱开始之前,早已习惯了不时出现的纷争,可是这次和以往不一样的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认为最安全的首都萨那竟然被攻陷了,竟然出现了可笑的一幕,亚丁竟然成了临时首都。 “难道一直让这里像个域外之所一样,现在不是提倡人道主义,而且各种各样的协会也很多,没有人提出来把这些杂牌军赶出去吗”?埃里克将车窗摇了上去,原本他一直以为暴乱这些地方,只会发生在南非那些原始的部落之中,可是也门这个原本的旅游大国,竟然让他眼睁睁的看到了这一幕,完全是网络新闻上那轻描淡写的文字说不能表述的。 阿尔法希姆习以为常的看着这一幕,摇头说道,“中东很大,同样也很小,就像这个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中,我们应该感谢真主,没有让我出生在这种地方,没有利益的地方是没有人愿意参与进来的,如果这里的地下埋藏着石油的话,那恐怕又会是另一个局面,那些叛军……”。 说着,阿尔法希姆讥笑了一下,像是在说着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一样,轻笑道,“到时,这个倒霉的总统,只需要扬起手臂随意的挥舞着手中的支票,会有人帮他们干掉这些异想天开的家伙。 还真是傻瓜,将时间金钱浪费在这里的叛军,恐怕安安稳稳待不了多久,就又会被另外的叛军赶出去,这里会一直这样循环下去的”。 “教育,这里缺乏根本的教育”。埃里克轻叹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视线中出现的一片巍峨的宫殿,上面还插着有些刺眼的黑色旗帜,看来叛军竟然将这座古老的宫殿当成了他们的据点。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周围不时出现先前已经进入这里的金雀花佣兵,正拿着机枪随意朝正撤离的那些叛军破旧的吉普车尾部,恶作剧一般的扣动了扳机。 阿尔法希姆跳下汽车,舒了个懒腰,闻着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看着正得意跑来的埃文斯,脸上带着黑人那种特有的夸张,挺直身子敬了个军礼对着自己的枪口,uu看书ww.uukanshu.om 像是西部牛仔对决胜利了一般吹了一下说道,“嘿,老板,怎么样,二十一分钟,这里已经被完全清场了,那群蠢货已经撤离了他们的家去寻找新的住处了”。 “好的,不过相比我支票上的数字,我想这不算什么,比如我把给你们的佣金给他们,恐怕他们还顺便会在离开的同时,把这里打扫一下,不是吗?确定里面都清空了吗”?阿尔法希姆拍了拍埃文斯都肩膀,咧开嘴说了个冷笑话,让对面的年轻人兴奋的脸庞,顿时一垮露出尴尬之色。 埃文斯点了点头,“没问题,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否则也不会只占领了萨那,那么现在呢,我们像个游客一样,去参观这座无聊的城堡吗?” “不不不,是像个游客一样去参观这座城堡,不过不是我们”。埃里克朝埃文斯眨了眨眼,开口说道。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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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五十四 井 走进这座像是拥有无尽岁月的古城中,作为古代阿拉伯文明的摇篮,萨那城堡就像是最有力的见证者一样。 不过原本作为每年吸引无数游客的古城,自从萨那被叛军占领了以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了那些举着照相机,嘴里不时发出经验的身影,只留下那些粗鲁的壮汉,赤裸着膀子将嘴角叼着的烟头,随手丢在地上。 随处可见的被熏黑的半截子弹,原本漂亮的萨那城堡,这些见鬼的蠢货,可不会从原本就位数不多的账户中,取出一部分好心的作为每年的修缮费用。 “见鬼”,埃里克有些心疼的踢飞了脚边的一个空酒瓶,看着墙壁上脱落。的大理石,以及窗户上还有着残留的彩绘玻璃残渣,心疼的开口咒骂道,“这群该死的家伙,难道不能住在他们掠夺过的商城中或者酒店吗”? “酒店,商场…………”,阿尔法希姆摇头笑了笑,看着跟着后面,脸上带着些许委屈的埃文斯,撇嘴说道,“你问问后面这位还算优秀的佣兵,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 埃文斯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古怪的老板要将话题引到他的身上,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不管他们整体素养怎么样,不过有一点他们和我们是没有区别的,都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 这里是叫萨那城堡没错吧,看样子在从古到今都很混乱的也门能存在这么长时间,算是一个很好的栖身之所,而外面那些废弃的商场和酒店,虽然环境可能会好一点,但是你觉得刚才你看见的那些萨那居民是你双眼看到的那么简单吗”? 站在中央巨大的广场上,埃里克缓缓停下脚步,看着四周残破的建筑,轻叹了一声,“受战争伤害最深的永远是这些无辜的人民………………” 话音未落,阿尔法希姆捧着小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开始放肆的大笑起来,看着不解的埃里克,伸手指了指那张黑脸憋的有些扭曲的埃文斯,“嘿,你来告诉他吧”。 “你之前是不是看到那些翻找着垃圾堆的难民,对,或许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可怜,不过同样,嗯,怎么说呢,你知道为什么这次爆乱能持续这么长时间吗? 这些叛军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而更多的是那些你口中无辜的难民,他们认为这种混乱的局势,说不定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城中,比那些叛军显得还要暴掠,看见那些狼藉的商场了吗?是他们让萨那变成了这个样子,抢劫游客,甚至还有更多更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那些在你看来该死的叛军,其实在这方面更像是这个城市的守护着者一样。 毕竟他们真的如果可以一直占领这里的话,是为了让这个地方给他们带来利益,如果你刚刚不是坐在车里,而是像普通游客一样进到萨那城中,想要欣赏一下这座混乱之都,你知道结果是什么?毫无疑问,你身上所有值钱的不值钱的全部会被抢劫一空,甚至连个内裤都不会给你留下”。 说着好像觉得自己的话可能会让对面的年轻人有些不舒服,咧开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开口笑道,“可能我说的也不是完全正确,不过他们扎营在这里,起码能省下很多执勤的人员,而且如果遭遇那种鱼死网破的轰炸的话,至少这里,我想恐怕不会那么轻易被毁掉,毕竟这个代表着这个国家辉煌的过去”。 “好吧,现在呢,这里这么多建筑,我们要一栋一栋去寻找吗?见鬼这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主意”。阿尔法希姆看着零星守在城墙附近的佣兵,这座占地庞大的城堡,经过漫长的王朝,不断加盖的建筑,让这里更像是一个小型的城市一样,仅仅凭着一张照片,想要在这里寻找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线索,无疑是大海捞针。 西塞罗忽然漫无目的的在广场上转了转,摆出了一个怪异的动作,让埃里克双眸一亮,不由得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看着眼前西塞罗模仿着大马革士清真寺地下圣殿骑士的造型,一根竖起的手臂指着天空,一根指着地面,埃里克轻笑道,“如在其上,如在其下”。 “没错,不过看看四周,这里可没有什么摩天大楼,那就只能是和之前一样,线索可能藏在下面”。西塞罗眨了眨眼睛,开口笑道。 阿芙罗拉双手环在胸前,看着正露出思索表情的埃里克,开口说道,“还记得劳伦斯给我们的线索吗”? “劳伦斯,你的意思他也来过这里”?埃里克疑惑的问了一句。 阿芙罗拉点了点头,“我想没错,他留下的线索中有个莫名其妙的井,众所周知,井不可能是通向天空的,只能是通向下方,我想这个时候如果有这里的设计图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可以顺着井的方向去找”。 众人的目光缓缓的聚在了阿尔法希姆身上,一旁的默罕穆德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接着拿出对讲机对着话筒说了几句阿拉伯语,接着朝身旁正苦恼的想着要去从哪里找设计图的阿尔法希姆低声说了几句。 顿时刚刚还紧皱着眉头的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笑容,看着拿着一个背包的佣兵,笑道,“这里算是这个星球最有名的古迹了,uu看书 ww.uukashu 应该早就被那些考古学家把其中搜寻了边,当然,其中还会存在历史学家,以及那些专门研究建筑的建筑师,就像这个世界上所有有名的建筑一样,几乎都在网络上,有着公开的设计图,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说着,接过背包从里面拿出笔记本电脑,亮起的屏幕上打开搜索引擎,看着结果中飞快的出现了一条条结果,随意的点开了一个,繁复的草图,顿时出现了在屏幕上。 “嘿,你们谁过来研究一下,井,还真是古怪的线索”。阿尔法希姆说着,拿着轻薄的笔记本晃了晃,递给了走来的埃里克。 不断打量着萨那城堡各个建筑的位置,埃里克和屏幕上的设计图分辨着方向,将上面一个个圆形的代表着井的符号标注出来,微微松了一口气说道,“大海中宝藏的坐标出来了,一共十三个井”。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五十五 萨那城堡 笔记本上绘着萨那城堡的草图中,四周零散的画着十三个圆圈的符号。 埃里克心中一动拿起笔将十三个井的位置两两直线连接起来,顿时白纸上布满了交错起来的线条。 看着交错起来的线条在其中标志着水牢的建筑中,隐隐组做成了一个六边形,正和当初在大马革士清真寺中地下的祭祀广场中间的通往下方的炼金术阵铜板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埃里克手指在上面点了点,“入口在监狱之中,嘿,难道又有那个倒霉蛋被关在这种地方,最终通过这里逃了出去吗”? “古老的水牢中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西塞罗学着那些故弄玄虚的脱口秀主持人的模样,捏着嗓子用嘶哑的嗓音开口说道。 埃里克点了点头笑道,“这次可没有记者同行”。 一旁的黑人佣兵埃文斯,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咂了咂舌说道,“我从来没有执行过这么奇怪的任务,十三口井隐藏的东西,难道里面有着叛徒犹大吗?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一枪轰爆他的脑袋”。 “嗯,为了你不投入犹大的怀抱,你还是带好你的金雀花徽章,和你的小队一起守好这里吧”。阿尔法希姆走到埃文斯面前,伸手严肃的帮他整理了下带在胸口的那枚黄色的四叶花徽章开口调侃道。 脸色的一垮的埃文斯瞪圆着双眼泄气的看着这个应该算是他接触过最有名的雇主,垂头丧气的说道,“拜托老板,我们可是有协议的,踏入也门境内,不能让你消失在视线之中” “没错,我想你忘了协议中还有一条,雇主即是上帝,我想上帝让你们暂时留在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阿尔法希姆指了指身旁的默罕穆德,“放心吧,你真正的老板薇薇安?兰开斯特不会怪罪你们的,而且我更喜欢熟悉的人呆在我身边”。 说着,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串,看着面前埃文斯闪烁的目光,半晌电话中才传来了一阵让人脸红的喘息声,阿尔法希姆怔了怔,露出一丝坏笑,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抱歉,我没想到这个时候你们竟然还有兴致”。 “客户就是上帝,这可是我们的宗旨,好了,阿尔法希姆先生,收起你的客套,快点告诉我你们在萨那难道被包围了吗,我的甜心可有点不耐烦了”。听筒中传来薇薇安让人心跳不由加快的诱惑嗓音,让人不由自主开始联想电话那边旖旎的情景。 开着免提的手机,顿时让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埃文斯眼角抖了抖心里突然后悔了起来,想着那个就像电影中的美杜莎一般,拥有妖娆诱人的身材和那让人深陷其中的脸庞,同样了解她的人只会在她面前把心中那点可能她根本不在乎的龌龊心思,深深的藏在心底。 看着阿尔法希姆正带着玩味的笑容看向他,埃文斯咽了口唾沫,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ok,客户就是上帝,我喜欢这句话,那么能不能不要让你当人像个寄生虫一样,一直跟着我,毕竟我需要一点隐私…………” “哈哈,阿尔法希姆,萨那城堡的水牢不要浪费无谓的时间,毕竟你这间叫海市蜃楼的酒店可不算便宜,抓紧时间吧,我可不想在这见鬼的沙漠中等你太久,该死的风沙会严重伤害薇薇安的皮肤,再见”。 听筒中传来克劳德熟悉的声音,像是挑衅一般,话音刚落竟然有传出了一阵激吻的声音,接着才挂断了电话。 阿尔法希姆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刚刚就像个小丑一样,原本还多多少少的存在一点炫耀的心思,想要扳回当初在伦敦时那一局,可如今心里却又像跌入了谷底一般。 埃文斯尴尬的笑了笑,“我还是守着这里吧,可能下面和我所想的不太一样并没有什么危险”。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话有时候别太多吗”?阿尔法希姆冷哼了一声,率先朝着水牢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着离开的背影,西塞罗放慢了脚步,拍了拍埃文斯都肩膀眨眨眼说道,“小子,我喜欢你,跟着你那个老板应该很辛苦吧……”,说着,露出个男人都懂得眼神,笑着跟上了前面的埃里克。 一座像是角斗场的圆形建筑前,整体灰褐色的色调,透出一股压抑的气息,像是刻意做出锈迹的铁门上,密集的栅栏上还有着几个血色的手印,上面挂着一个崭新的银色的牌子,上面沾满了灰尘。 “埃塞俄比亚萨巴围场”。埃里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看着上面一串黑色蚀刻上去的阿拉伯文开口念道。 推开虚掩着的门锁,天花板上一片片镂空的五边形上面盖着一层透明的玻璃,让上面的阳光从中透了下来,在下面洒下了一片密集的光斑。 围绕着墙壁一圈密密麻麻的房间,里面简单的放着一个像是马桶似的木桶,靠着墙壁的位置有着一个差不多五六十厘米宽的木板,如果体型稍微壮实一点,恐怕也只能勉强侧着身子躺在上面,uu看书 uukashuo狭小的空间这两样必须的东西几乎占据了全部的空间。 用岩石垒成的墙壁上,那些被关在这个叫做围场的水牢中的囚犯,不知用什么坚硬的东西,在上面刻画着一幅幅涂鸦以及密密麻麻用来记录时间的线条。 看着上面无数都已经重叠起来的线条,埃里克咂了咂舌说道,“还真是无聊,住在这里的犯人估计从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吧”。 “为什么这么说,我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这里叫埃塞俄比亚围栏,而且克劳德竟然叫这里水牢,还真是搞笑”。西塞罗摊开双手,看着这个叫做围栏的监狱中,中间庞大的空间,当初丝毫没有考虑着给密密麻麻的三层牢房,给犯人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房间,让勉强能放一张正常的单人床,地上还铺着一层沙石混合在一起的沙砾,早已变成了暗红色。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五十六 埃塞俄比亚围栏 这座确实有点不像是牢房的建筑,只有四周直接通到天花板上的环绕了一圈的三层建筑,密密麻麻的用铁栏做成的门紧紧的关着。 虚眯着眼睛,埃里克抬头看着天花板上毫无必要的玻璃,要知道在那个年代,玻璃就像是现在的奢侈品一样,而这所拥有简陋牢房的围栏,他可不会认为是萨巴王国那些好心的当权者,就连最基础的设施都做的如此简陋的情况下,还会让这些人沐浴在阳光之下。 看着墙壁上刻出的一行的熟悉的英文,埃里克走到这间距离自己的最近的牢房面前,看着墙壁上依稀可见的文字,低声呢喃道,“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 接着飞快的往旁边的牢房走去,不过很多可能都被无聊之下,在墙壁上日复一日用记录时间的线条所掩盖,“掩盖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的。 我赤身出于母胎,也必赤身归回。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 …………………………” “我明白了,我想我明白了,十字军为什么会对千里之外的阿拉伯产生联系”。埃里克兴奋的挥舞着双手,刚刚那几句出自圣经的话,可能是这些被关在这里的苦修士用来鼓励他们在这座像是地狱一样的地方依然保持着希望。 西塞罗和阿芙罗拉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拍了拍额头,无奈的说道,“记得我和你说过无数次,最讨厌你这种像是突然认真起来,然后说一些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露出沉迷其中的表情,留下我们一头雾水”。 “哦,抱歉,我可能是突然太投入了”,埃里克飞快的走向刚刚的牢房,指着上面的刻在墙上的文字,开口念了一遍,“这些是什么,圣经上的内容,而我们站在上面地方,我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会叫埃塞俄比亚围栏,当初……………………” “不不不,这些内容恐怕克劳德早就已经得到了,而我们再一次落在了他们后边,难道你现在还有心思在这里研究,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教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上帝的圣光像是太阳一般无处不在的,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西塞罗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对着这种原本应该习以为常的事情感到奇怪,街头巷边随处的可见到的一些比这些夸张无数倍的关于上帝的涂鸦都早已习以为常,而作为这个世界上最畅销的书籍,圣经里内容的存在,或许是当初为了管教教化这些犯人而用的。 而一旁阿尔法希姆和默罕穆德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听着西塞罗声不以为意的说出了可能在这片辽阔的阿拉伯土地上,有些忌讳的话,冷哼了一声,伸手指着脚下的土地,“在阿拉伯,无论是混乱的也门,还是富裕的阿联酋,都只会有一个真主的存在,那就是这个宇宙的创造者安拉”。 埃里克朝阿尔法希姆和默罕穆德做个抱歉的手势,看向西塞罗说道,“记住,就像他们所说的,这里是阿拉伯,只会有真主安拉的存在,可是按理说监狱应该是管理最严格的地方,竟然会有着圣经中的内容。 还有这里叫埃塞俄比亚围栏,不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吗?” 说着,埃里克指着中间空旷的有些过分的场地,伸手抓起已经黏在一起的沙砾,摇头说道,“这里关押着都是当初来到这里的基督苦修士,原本他们想把信仰传播到辽阔的阿拉伯中,而且已经动用了他们当时最强大武力。 没想到却被禁锢在这座专门为他们修建的,嗯,就像他们说的比较隐晦的围栏中,实际这里是角斗场,当初无聊的萨巴王国,并没有对这些人处以极刑,反而将他们关在这里当成了取乐的玩物,让他们在这里像是野兽一般进行搏斗,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活下去。 而历史也有着关于这段的记录,当时的基督教在这片土地上最终被赶了出去,可看眼前的样子,这里绝对不是唯一的一处”。 “成王败寇,历史上那些人永远都被书写成了侵略者,而当时勇敢的也门人民守卫了阿拉伯土地的纯洁………………”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同样我只是作为一个,嗯,游客吧,结合我的所学,发表一些比较主观的看法,并不会影响历史的走向,更多的解释一下,为什么这里会出现线索,因为当初无论是德雷克或者说约翰?迪侬,还有你们阿拉伯的劳伦斯,都是追寻着十字军的踪迹,去寻找传说中的千柱之城的,而这样一来,就完全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他们会来到这里,线索也会出现在这座监狱之中,因为十字军还有个称呼,叫圣殿骑士团”。埃里克打断了阿尔法希姆像是辩解的话,开口解释道。 而一直绕着这些牢房转了一圈的阿芙罗拉,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像是几间打通的牢房中,摆的整整齐齐的头骨,拼凑成了一个炼金术阵,中央正好是一个五边形井口的边缘。 数不尽的头骨,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有些发黑,uu看书 .ukanhu 空洞的双眸正齐刷刷的盯着门口的位置,让这个有些闷热的牢狱中的阿芙罗拉,心中涌起了以前的回忆,一股从灵魂深处的寒意涌上了身体。 盯着突然瑟瑟发抖起来的身体,西塞罗以为发生了什么的阿芙罗拉身边,看着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牢房门口,看着那些可能早已习以为常的头骨,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身体不舒服”? “呃,没事,只是突然惊讶这里竟然摆放着这么多头骨,而且这么整齐”。阿芙罗拉瞬间清醒了过来,脸上又重新恢复了以前那种冷冰冰的模样,指着里面中央的井口上盖着的一层铁网说道,“我们到地方了,看来克劳德像个强迫症一样,又重新把所有的东西放回了原味”。 “希望他这次能留点东西在里面”。埃里克撇了撇嘴,若有所思的看了阿芙罗拉一眼,直接推开了牢房的铁门。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五十七 井下的机关 约莫半人高的井口边缘,几人看着下面豁然敞开的空间中,堆叠着无数密集的尸骨,手电的光束照在上面,泛着有些渗人的白光。 “这些尸体全部没有头骨”。埃里克关掉手电开口说道。 西塞罗指了指这件房间中地面上摆放的头骨,开口说道,“当然,他们的头骨都在这里,看着墙壁上和天花板上的东西”。 整个被打通的牢房,三层的高度包括天花板上,都密密麻麻整齐的摆放着一颗颗泛黄的头骨,正用那空洞的双眼,看着下面硕大的井口。 阿尔法希姆瞳孔缩了缩,看着这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幕,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们真的要下到这里面去吗”? “拜托,真正的旅程还没有开始,你就已经害怕了吗?这些只是开胃小菜罢了,那么多势力都没有找到的千柱之城,可不会有人把线索送到你面前”。西塞罗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双手抓着井沿翻身顺着侧面的一条铁梯滑了下去。 一盏发出刺眼亮光的探照灯,在默罕穆德手中将整个像是个上面叫做埃塞俄比亚围栏的角斗场类似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周围的墙壁上,雕刻着一扇扇阿拉伯风格拱门,里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者著名的《古兰经》。 中央零散的立着几根通道天花板上的石柱,正毫无规律的伫立在大厅之中,默罕默德看着墙壁上,其中一个拱门中被破坏的古兰经上,雕刻着一长串英文,开口念道,“月亮会照出出路…………” “月亮?哦,见鬼,我可不想在这里待到晚上”。阿尔法希姆缩了缩脖子,开口抱怨道。 埃里克回头走到默罕穆德身旁,看着墙壁上隐隐有些熟悉的笔迹,挑了挑眉问道,“这是德雷克,弗朗西斯?德雷克留下的”? “还有你看看这些…………”,西塞罗指着大厅中凌乱的柱子,伸直双臂比划了照相镜框的收拾,双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交错在一起,不断调整着角度对着大厅中这些柱子,朝着埃里克吐槽道,“喂,你还不明白吗?拿出那张地图,看看背面劳伦斯留给你的信息”。 忽然脑海中好像想到了什么,埃里克飞快的从身上拿出笔记本从中取出那张夹在劳伦斯手稿中的地图,翻到背面看着上面绘着三根远近不同,恰好像是距离一样的柱子,学着西塞罗的模样,不断的调整着方向,看着面前的柱子。 突然西塞罗发出了一声惊呼,脚下不小心踩在一个光滑的骸骨上,身体不由自主的朝一边倒去,落在那散发着一股淡淡臭味的尸骨堆中。 紧皱着眉头,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铺面而来,西塞罗挣扎的站起身子,听着周围传来的嬉笑声,有些恼怒的朝地上踹了两脚,那些泛黄的尸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朝着一边滚了过去。 “喂,这些可都是当初基督教中的苦修士”,阿芙罗拉看着狼狈的西塞罗开口调侃道。 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争辩,西塞罗脸上逐渐露出了以前那种极力想要在她面前辩解的样子,反而像是愣在原地一样,双手飞快的扒开地上的尸骨,看着一块可以正方形的地砖上刻着的炼金术阵图,然后站在上面,看着面前的三根柱子,脸上露出了笑意,手指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嘿,刚刚还真是抱歉,感谢你们的好意,让我找到了正确的地方”。 “然后呢,线索就在这些柱子上吗”?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惊喜,迈动双腿小心的绕过地上的骸骨,走到西塞罗身旁,看着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柱子说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笑道,“下来就到了我最擅长的时候了,不过这次恐怕需要你们的帮助,看看这些柱子…………” 说着,指着房间中的柱子上都有着一个同样的圆孔,并没有从原本就不粗的柱子中穿过去,反而像是留下放东西都壁龛一样。 缓缓走到其中一根柱子前,埃里克伸手塞进洞中,抓着里面像是把手的铜杆,深呼吸了一口,看着阿尔法希姆轻笑道,“怎么样,想不想亲自经历一下”。 “难道我现在不是在亲自经历吗?我可是一个亲力亲为的人”。阿尔法希姆伸开双臂保持着拥抱着姿势,抬头看着上面明亮的井口,开口感慨着。 西塞罗笑着走到埃里克后边的那根柱子前,指着上面的孔笑道,“不不不,这不一样,你现在并不像是参与者,更像是一个近距离的旁观者一样,就像你在没有去电影院看电影,而是直接去了拍摄现场,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你就是演员,没错吧,亲自打开这里的机关,只要拉动里面的控制杆就可以了,很简单”。 “那如果错了呢,比如说机关可能确实和你们想的一样,可是你也看到了,这里有很多柱子,可是你就凭着一张克劳德故意留给你的地图就可以确信,你的选择是正确的”。阿尔法希姆脚下一顿,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说道。 埃里克撇了撇嘴,看着脸上带着跃跃欲试却犹豫着担心后果的阿尔法希姆,开口吐槽道,“我很喜欢我的胳膊,我经常用它,而且我也不愿意以后变得像克劳德一样,跟一个被撕碎的破娃娃一样,用变形金刚擎天柱的零件给装上,原装的总是最好的,不是吗”? “呃,uu看书 .uuknshu 那我们可以等到晚上,这样可能是最安全的,毕竟墙上也有着弗朗西斯?德雷克的话,月亮会照出出路,不是吗”?阿尔法希姆嘴角抽了抽,顿时身体朝后缩了缩,有些尴尬的说道。 一阵讥讽道笑声从阿芙罗拉嘴中传出,“呵呵呵,还是我来吧,正好三个人,如果弗朗西斯?德雷克撒谎了呢,而且他的答案抬隐晦了,假设,他们两个人的答案如果一致的话,你会把你珍贵的手臂塞进去吗”? 阿尔法希姆眼角跳了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抱歉,我想我可能真的办不到…………” “老板,这种见证历史的事情,我想还是交给我吧”。默罕穆德笑着打断了阿尔法希姆的话,快步走到那靠墙的石柱前,将手塞了进去笑道,“我摸到了,拉动它就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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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五十八 苦修士的信仰 “3……2……1……开始”。 埃里克看着将手伸进柱子中的两人,开口倒数着,当说到考试时,三人同时拽动手中的铜杆,跟随着着里面像一道轨道的方向。 对面一个几乎占据整个墙壁,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古兰经的阿拉伯风格拱门状的雕刻背后,上面的灰尘随着不断颤抖的墙壁掉落下来。 接着那面用整块岩石做成的厚重石板竟然缓缓升了上去,露出后面和那个拱门形状一模一样的甬道。 两侧光滑的岩石墙壁上,靠着一尊尊举着灯盏的雕像,正穿着厚重的盔甲双手合十,分布在两侧。 埃里克从兜中摸出一枚金色用灰褐色鳄鱼皮包裹着的都彭打火机,晃了晃笑道,“还好我带着乔尔送给我的礼物,一枚用纯金打造的打火机,这可能更适合迪拜的那些暴发户”。 “哦,见鬼,迪拜可不都是些暴发户,比如我看起来就比较有品位…………” “胆小鬼吗”?西塞罗冷笑了一声打断了阿尔法希姆的话,看着那突然尴尬起来的脸庞,正有些像个小孩一样,举起的手臂别扭的挠了挠后脑勺,开口调侃道,“嘿,现在有个表现的机会,我会忘了刚刚那件事情,保证出去后,不会某次喝醉酒的情况下,大肆宣扬我竟然和阿布扎比财团最年轻的继承人冒险的时候…………” “ok,说说看,我要怎么做,先进去吗?我很乐意效劳”。阿尔法希姆眼角抖了抖,看着幸灾乐祸的西塞罗,咬牙往甬道走去。 埃里克笑着摇摇头,瞥了一眼得意的西塞罗,手指轻轻划过打火机上的齿轮,走向了甬道中的雕像面前,看着那双手举着的一个灯盏中,放着和大马革士清真寺地下,那座存放着约翰?迪侬石棺的石窟中,雕像背后一模一样的焦炭,甚至好像在提醒着他,不要忘记之前的遭遇,还在手掌上刻了一串和地图上一样的三角方块和圆形连在一起的符号。 将两边雕像举着的灯盏全部点着,摇曳着的火焰将那像穿着盔甲并不是圣殿骑士的雕像拉长的倒影,纷纷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出现在周围的墙壁天花板上。 “看看这是什么,还真是天才的设计,这只是一条小小的通道而已”。 看着四周出现的身影,像是一尊尊巨大的神灵一般,正双手合十虔诚的对着一个雕刻在天花板上带着荆棘的十字架。 走在前面的阿尔法希姆看着这一幕,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谁也没有想到,这些关在这间永无宁日的监牢中的基督徒苦修士竟然还有时间在这里抽空建造了这么一处地方,用很隐晦的手法,向后人表述了他们的身份。 而当时将他们全部丢弃在这口井中的人,并不是像那个挂在铭牌上写着埃塞俄比亚围栏的埃塞俄比亚人,当然,也不会是如今也门人。 而是与之听起来毫不相关的波斯人,当初的埃塞俄比亚人为了防备基督徒的侵入,建造了宏伟庞大的萨那城堡,而在阿拉伯语中,萨那城堡这个普通的过分的名字,则代表着它真正的用途——“要塞”。 而当初辛辛苦苦在当时那种恶劣的环境中,几乎将所有资源消耗殆尽的埃塞俄比亚人,建造了这么一座可以代表姑阿拉伯文名单建筑,却倒霉的被那些强取豪夺的波斯人赶了出去。 而这里能出现这种犯了很大忌讳,而且是这种地方的苦修士,如果有机会的话,那肯定是当初战争的爆发,让那些埃塞俄比亚人对她疏于照顾,或者,更多的可能是,直接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而这些人竟然天才的创造了这么一处让这个算是***的发源地蒙羞的机关,来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估计之后赶走了这里的主人,那些埃塞俄比亚人的波斯人,也没有发现这里的秘密,而是残忍的将那些失去自由的苦修士,全部处死在这里。 “哦,天哪,这里还真惊人,为什么无数世纪以来,人们总要把显然易见的事情搞的这么神秘呢”?西塞罗看着火光出现后,突然变得昏昏沉沉的甬道,开口惊叹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开口吐槽道,“或许那个时候没有言论自由吧,他们只能通过这个方式,来表达现在受到保护的信仰。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当初如此大费周章,几乎用到了她身边所能用到的所有势力,到底是要寻找什么呢”? “我想应该是宝藏吧,当然,我也不太懂,探险的故事,不是往往都以失落文明埋藏的巨富而结束吗?当然,当时的日不落帝国或许并不缺少这些”。阿芙罗拉开口笑着,想要调节一下突然变得有些压抑的气氛。 当一个阿拉伯人,在这片土地上,而且是类似清真寺的地方,看到这些关于别的宗教的东西,竟然如此张扬的出现在面前,恐怕都会瞬间暴怒。 阿尔法希姆眼角抖了抖,快步的往前走去,如果自己不是在地下的话,恐怕会找人砸碎这些该死的东西,顾不得此时就在他身旁有着一位正儿八经的英格兰人,冷笑道,“嘿,日不落帝国,大不列颠帝国,多好的名字啊,可惜早已没有当年的样子了”。 “你说的没错,盛极而衰,这是长久不变的真理,不过阿芙罗拉,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宝藏中往往会有些额外的意外发现,也不知是好是坏”。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刚刚阿尔法希姆的话,uu看书 ww.uukanshu开口说道。 幽长的甬道中,不断的回响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前方逐渐传来了一阵像是风扇转动的响声。 几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穿过甬道,看着尽头突然出现的一座巨大石窟中,四周有着和之前一样敞开的拱门,后面有着一条石阶,扭曲着通向石窟的顶上。 而中央有着一个几个堆叠在一起的硕大圆盘像是一个祭坛一样。 正前方的墙壁上有着几个大小不一连接在一起的圆形凹槽,四周胡乱散落着一枚枚看起来和那凹槽大小差不多的齿轮。 “真正的机关在这里,刚刚那不过是开胃菜罢了”。埃里克看着这一幕,皱起眉头呢喃道。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五十九 新月恶魔 被掏空的地下,这座出现在眼前的巨大石窟,中央的祭坛上随着潮湿的天花板上不断滴落下来的水滴,已经布满了青苔。 看着围绕着墙壁一圈敞开的拱门后面的石阶,埃里克耸了耸肩说道,“我们一人选一道门吧”。 说着,朝着正对面的石门跑去,沿着脚下一直往上的石阶,来到上面的一圈像是的阳台的地方,镶嵌在墙壁上三四米宽的石板,边缘还有黑色的雕花铁栏杆做了个围栏,看着门洞侧面有着一个类似圆形船舵的东西,埃里克从拱门上来,同样站在这块石板上的几人挥了挥手喊道,“嘿,你们的门洞边有方向盘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埃里克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就听到西塞罗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喊道,“快点转动它,难道我们要对着它摆个pose照相吗”? 埃里克愣了愣,比划了个ok的手势,几人双手抓着转盘,顺着顺时针的方向开始缓缓转动船舵,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墙壁内发出酸涩响声的转轴,逐渐顺畅起来。 天花板上开始落下了一些碎石,砸在了下面的祭坛上,一块木制的栏栅缓缓从天花板落下的缝隙中垂了下来,镶嵌在其中缝隙中的一块块圆形的齿轮,正互相交错在一起慢慢的旋转着。 黄色的齿轮和地面上那些随处散落的齿轮几乎一模一样,第一面最大的那块上面用漆黑的墨水画着秘密方形的立体柱子,第二面绘着一个十字架,第三面绘着比前面稍小一点上面缠绕着荆棘的十字架,标志着苦修士的身份,剩余三个齿轮上面依次绘着四枚旋转着像是逗号的标志、一枚残月上面挂着一颗星星的***新月标志,以及最后那面上面绘着和前面不同颜色一只血红的竖瞳。 看着依次从大到小交错在一起的齿轮,埃里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上面挂在栏栅上的齿轮也缓缓的停了下来,一根微不可查的细丝,正从顶上的墙壁上伸出,连接那那些齿轮上面。 那枚和前面五枚齿轮上的图案看起来来毫无联系的竖瞳,让埃里克瞳孔微微一缩,前面最前面的密集柱子,他可以理解为代表着以拥有着无数代表信仰柱子而文明的千柱之城,而后面的则是代表基督教的十字架,以及苦修士的标志,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标志,以及将他们关押在这里的***教符号。 “嗨,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西塞罗喊着已经顺着楼梯朝下面跑去,指着地上的一块齿轮笑道,“我开始喜欢这群人了,就像考试的时候,看着茫然无错的试卷,忽然抽屉中出现了标准的答案,只需要你照着填上去就好”。 阿芙罗拉瞥了一眼西塞罗,讥笑道,“既然如此,那不考试岂不是更好,你不觉得这更像是多此一举吗”? “呃…………,话虽如此,可是……” “好了。,我们还是先把齿轮拼上去吧”。埃里克打断了西塞罗的话声,对着墙壁上的凹槽比划了一下,开始在地上寻找起合适大小的齿轮,按照上面栏栅上齿轮图案的顺序镶入其中。 看着毫无反应的大厅中,甚至没有像刚刚转动那些船舵时的情景,埃里克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好吧,我们只是知道了答案,还不知道到底要把卷子交到哪里去”。 “来看看这个”,阿尔法希姆站在祭坛上,蹲下身子看着中央一个食指粗细的小洞,四周正绘着一圈带着血色的羽毛开口说道。 看着这个熟悉的标志,西塞罗和阿芙罗拉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埃里克身上,然后缓缓聚集在他左手食指的那枚黑色戒指上。 “好吧,别这么盯着我,我现在相信克劳德真的来过这里了,他也有一枚看起来一样的戒指,而且那张照片说不定也是他送过来的,不过,这里或许有两条空间也不一定,他现在等着我拿到另外的一半线索”。 说着,埃里克摘下那枚戒指,想着克劳德那毫无必要的举动,既然已经来过了这里,依然在鲁卡哈利沙漠中没有找到半点关于千柱之城的踪迹,看似悠闲的住在海市蜃楼酒店中等待着他们,将那枚黑色的衔尾蛇戒指放入其中。 一阵机械的响声从祭坛下方传来,脚下的祭坛缓缓升了起来,像个磨盘似的从周围伸出了四根铜管,上面雕刻着和戒指内圈中一样的拉丁文向死而生。 取下那枚从孔中弹出来的戒指,几人一人抓着一根横杠开始缓缓转动起来,墙壁上镶嵌在凹槽中的齿轮也随着几人的动作开始旋转起来,上面的墙壁上不断掉落的碎石,逐渐露出了两枚巨大的圆形石块,下面的那枚绘着象征着***教的新月标志,而上面的原始则让阿尔法希姆和默罕穆德两人脸色阴沉了下来。 一个长着恶魔犄角的脑袋,长着一双狭长的双眸,两只猩红的竖瞳正阴冷的盯着下面的祭坛,张开的大嘴中,像是吸血鬼一样,有着四颗尖利的牙齿。 随着上面两个圆石徽章的出现,侧面的墙壁出现了一道裂纹,接着不断向四周开始龟裂,终于像是不堪重负一般,uu看书 . 变成一堆随时轰然倒塌。 一道道带着蛇鳞的台阶,正通往下方,台阶尽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水声,以及散发出的淡蓝色荧光,将台阶上的蛇鳞映衬的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西塞罗笑着看着墙上带着侮辱一丝的图案,开口调侃道,“看来当初被关在这里的基督苦修士被折磨的不轻啊,心里已经将那些埃塞俄比亚人当成了耶稣对立面的犹大形象”。 “任谁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每日被挑选出来,和自己最信任的同伴,像野兽一样,在牢房中央为了活下去而厮杀,供心里最恨的人取乐,恐怕都会产生这种想法,不过他们是侵略者,如果占领这里的话,恐怕说不定会比那些埃塞俄比亚人和波斯人更残忍,那时下面的标志恐怕。就会被换成十字架了”。埃里克笑着挥了挥手,朝那条台阶走去。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六十 墙壁上的投影 远看像是布满蛇鳞的台阶,实际走在上面看着脚下随着角度突然一变,像是随着台阶尽头一座大厅中流淌的淡蓝色水池,而开始缓缓拍打着的翅膀一样。 粗糙的石面上,和周围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明显可以看出来落满灰尘的墙壁相比,显得像是经常用水冲刷过一样,干净的甚至像是古老的铜镜一样,隐隐能照出自己的的身体轮廓。 看着下面那些不断缓缓流动着,像是海水一般的淡蓝色水流,正被围在一个占据了整个房间的炼金术阵阵图之中,埃里克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脱口而出的话声,开始不断回荡在这片空间之中。 “这些机关是用这些水流来控制的,还真是比现代工业强太多了,没有污染,不需要那些额外的动力…………” “不需要额外的动力,拜托收回这句话,我还记得我们刚刚才像头被蒙着眼睛的驴一样,推着那个磨盘沿着顺时针旋转”。西塞罗打了个哈欠,开口调侃道,顺着台阶来到尽头,看到眼前师尊像是泰坦巨人一样的巨大雕像,忍不住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 可以挑高的一座圆形房间中,有着三道紧紧关着的阿拉伯风格的门洞,门侧两边像是门神守护者门后的珍宝一般,有着两尊从腰部直接被黑暗笼罩的巨人,手里抓着一杆长矛将尾部放下地上。 铜制的长矛,已经让尾部连接着的一把匕首插入了地面,坚硬的岩石地面,顺着那长四周已经出现了许多裂痕。 忽然埃里克虚眯着双眸,紧紧盯着那长矛尾部隐隐有些熟悉的图案,三个巴掌大的脸相正呈一个人三角形拼凑在一起,下面连着三个刀刃,开口轻笑道,“嘿,古印度教又出现了,看看这个,是不是和我们见到的普巴匕首一模一样”。 “没错,创造之神梵天,保护之神,毗湿奴,还有毁灭之神湿婆,不过我更关心的是,为什么普巴匕首会出现在这里,虽然看起来像是长矛组成的一部分”。阿芙罗拉疑惑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耸耸肩,露出茫然的看向了阿尔法希姆,“或许这个问题问克劳德会有答案,不过看样子他一定不会告诉我们,当然,马可波罗就更不可能了,那么,我们就要自己去找答案,比如先进第一道门”。 说着,指着中间唯一打开的那道石门,侧面的巨人正举起手中的长矛互相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个x状,好像是在警告一样,不由得耸了耸肩,“不过看来这里并不欢迎我们”。 “这有什么关系呢,跟着你可从来没有去地方见过欢迎仪式”。西塞罗开口吐槽道。 踏入石门经过一条并不长的甬道,面前出现了一条台阶,下面的像是足球场大小的游泳池中,竖起的杆子上撑着一个个像是用各种金属胡乱燃烧融化之后,制作成的人类身体的部分。 “身体、胳膊、腿、脑袋,还有匕首…………”,埃里克看着凌乱的插在地面的杆子上挂着的像是把撕碎的布娃娃一样的四肢,开口呢喃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想要表达什么,我更是在参加一场艺术家的雕塑展览”。 “我觉得你如果参加展览的话,还是近距离观察点比较好,起码这是一种对于艺术的尊重”。阿尔法希姆的心情终于好了几分,朝着埃里克开了个玩笑。 “好吧”,埃里克无奈的摊开双手,装出无辜的表情,接过默罕穆德递过来的手电筒笑道,“这里可是阿拉伯,你说了算”。 说着,直接纵身跳了下去,拿着手电打量着四周,缓缓移动着脚步,逐渐来到中央,看着插在地上的一个细长的金属棍上,有着像是***的新月标志,那代表着月亮的一个像是碗一样的光滑透亮的银色金属,正将手电的光束聚集在一起反射了回来,前面的一小块平板上,放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焦炭。 从兜中摸出打火机,轻轻滑动齿轮,埃里克笑道,“嘿,回去一定得好好感谢一下乔尔”,说着点燃上面的焦炭,抓起下面的散发着金属那种冰凉出版的杆子拿了起来,回头挥了挥喊道,“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哈利?波特的法杖,不知道能不能让这些四肢拼凑成一支军队”。 “拜托,虽然我没看过那种幼稚的电影,可还是知道哈利?波特的法杖是一根漂亮的凤凰羽毛,而不是你手里拿着的…………” 西塞罗的话声忽然停了下来,看着棍子上燃烧的火焰,随着埃里克的动作,被后面那个银色的碗状东西,将光聚集在了一起,照在了后面像是幕布一样的墙壁上。 恰好穿在身后一个弯曲的胳膊照在后面的一把匕首上,墙壁上诡异的出现了一个胳膊附近有着一把匕首,埃里克愣了愣,不解的看着脸上带着一丝愕然的西塞罗,豁然回头看了看后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满的说道,“哦,见鬼,你不要突然露出这副表情,我以为后面有张血盆大口”。 “不不不,我发现了比血盆大口能惊讶的事情,这些苦修士看来可不是四肢发达,他们简直是天才,拿起手中最原始的手电筒,照相面前的铜塑”。西塞罗咂了咂舌开口惊叹了一声,看着埃里克垂下的手臂,连忙开口说道。uu看书w.ukansh 埃里克看了看被那个碗投射出来的一束火光,挑了挑眉笑道,“最原始的手电筒,嘿,还真是个形象的比喻”,然后举起手中的铜杆,照向了面前那个弯曲着的手臂,接着,脸上也露出了和之前西塞罗一模一样呆滞的表情。 微微调整了手中昏黄的光束,投射在后面墙壁上的那道手臂竟然抓住了附近的匕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井下的那些石柱,也是像现在这样,利用角度的原因,像是并排在一起的一般。 “劳伦斯,劳伦斯,阿拉伯的劳伦斯…………”,埃里克不由自主的开口念叨着劳伦斯的名字,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指着墙壁上的投影朝后面喊道,“嘿,我明白了,劳伦斯来过这里,地图背后的那个柱子,同样也是暗示着我们这里的答案,阿尔法希姆,我想你这次一定会很乐意做一次参与者的”。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六十一 地下的皮影戏 如同泳池的下陷的空间中,里面还零散的一个和埃里克手中一样的火把,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一丝好奇,看着手中点燃的火把,像个小孩似的开始朝着面前那些像是分解的身体模型照了过去。 “嘿,记得让几个部件连成一条线投影到对面的墙壁上”。埃里克看着阿尔法希姆开口解释道。 两人不断的调整手中的光束,对面那块光滑的墙壁上逐渐出现了两个清晰的人影,右边埃里克投影出的身影,正跪在地上像是苦苦哀求着面前那个阿尔法希姆投影出拿着一把匕首正半举在那人头顶。 站在甬道口的西塞罗连忙开口喊道,“嗨,停下来,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随着两人停下来的动作,脚下缓缓出现了湍急的水流声,让面前那几根杆上的部件竟然开始缓缓摆动了起来,埃里克看着墙壁上像是活过来的投影,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低声呢喃道,“皮影戏,这玩意像是皮影戏一样”。 墙壁上两道身影,那位跪倒在地,不断将脑袋碰在地上的身影,正苦苦哀求着对面那位拿着匕首用尖锐的刀刃正向下刺下来的人影,随着匕首在手中旋转了一下,好像让这些正在观影的人,能看清那三片拼接在。一起的利刃,然后朝下刺了下去。 脚下的水流声忽然湍急起来,墙壁上投影不断重复着的动作也愈来愈快,甬道后的大厅中出现了碎石掉落的声响,接着和之前石门升起时那种摩擦声几乎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埃里克将手中的火把重新插回地面。,听着耳边骤然一停的声响,阿尔法希姆投射的那道身影也旋即停了下来,不由得笑道,“好玩吗?当一个祭祀的感觉应该不错吧”。 “呃,这就算是解开了吗?我觉得我挺适合这一行的,起码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得意,不舍得放下手中的火把,看着面前的埃里克翻了翻白眼,无语的转身朝外面走去,不由得开口说道,“我恐怕也有这方面的天赋,现在我对找到千柱之城更有信心了”。 “现在我们还站在也门,距离千柱之城的所在地鲁卡哈利沙漠,还有很远的距离,真正的旅程还没有开始,收起你盲目的自信,谨慎一点吧”。埃里克来到外面的大厅,看着左边打开的大门,伸手指了指开口说道,“克劳德进的是最右边的门,而我们则是这一道门”。 升起的石门后,一条两侧挂满了那种象征着***教的新月星灯盏,骤然亮了起来,照亮了下方墙壁上雕刻的一张张恶魔的脸庞,正面目狰狞呲着嘴中的獠牙。 “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声控的灯了吗”?西塞罗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那些灯盏上摇曳的火焰,不敢置信的说道。 阿芙罗拉轻咳了一声,“这里面应该是真空的,那些灯盏上应该放着什么易燃物,然后敞开的门让空气涌入其中,然后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没错,这应该算是一个还不错的欢迎仪式吧,至少我们不用在那种黑漆漆的环境中来拿着笨重的手电了”,埃里克说着朝甬道中跑去,不断的打量着两侧一模一样的恶魔脸庞,在昏黄的火光中,显得有些渗人。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用四根石柱撑起来的亭子,高耸起的顶棚,上面有着一枚缠绕着荆棘的十字架,柱子上缠绕着一条长着大嘴露出上颚两只毒牙的眼镜王蛇。 “突如其来的警告,怎么样,我们要遵循这些苦修士的意见,还是大胆的走进去”。埃里克手掌抚过柱子上那些密集的蛇鳞,开口说道。 西塞罗越过亭子,来到前面紧挨着的一间房间中,看着两侧两个站立的恶魔雕像,手中正抓着那根燃烧着火焰的火把,耸了耸肩笑道,“你说呢”? 说着,大步跨进了敞开的石门中,开口说道,“我们的使命就是不能让这些艺术的瑰宝,在埋藏在历史长河之中”。 “我喜欢你这个说法”,阿尔法希姆拿起另外一个火把,也跟在西塞罗身后走了进去。 圆形的石窟中,周围绕成一圈的墙壁上,叼着着密密麻麻像是万圣节那些幽灵一样的脸相,扭曲的脸庞正胡乱的堆叠起来,那空洞的双眼,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中央地上摆放的一个布满大小不一,杂乱的小孔的黄铜色金属球上。 埃里克伸手晃了晃这个固定在底座上纹丝不动的金属球,疑惑的说道,“和之前的地球仪并不是一类的东西”。 “当然,这里是也门萨那,可不是叙利亚的大马革士,虽然都是阿拉伯地区”。西塞罗举着火把,看着四周墙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扭曲的幽灵雕刻,开口调侃道,“著名的挪威画家爱德华?蒙克会不会是来到了这里,然后才得到了灵感,然后才创作出了那副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画作之一,《呐喊》”。 “或许吧,不过那副昂贵的油画除了一张被人拍出了惊人的1亿多没金,其余的都放在博物馆中,这里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埃里克透过金属球上的小孔,忽然双眸一亮,看着异常光滑的圆球内壁,下面还放着一堆黑色的焦炭。 “嘿,uu看书.uuanshum西塞罗麻烦借一下你的火把”。埃里克朝着西塞罗伸出了手说道。 点了点头将火把递了过去,看着埃里克在绕着硕大的圆球转了一圈,开口笑道,“记得还我,这个火把也是我从外面的路西法手里借的,我可不想欠他的东西”。 “路西法?哦,不,路西法可不会给别人看门,更何况是那帮基督徒,看看这个”。埃里克看着金属球下面出现的一个方形的孔,正好可以将火把塞进去,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 金属球中升腾而起的火焰,经过里面光滑的金属内壁将光聚集在一起,然后透过那些小孔射向了顶上的天花板。 顿时看着黑暗头顶,逐渐出现了一片璀璨的星光,开始飞快的向四周蔓延,几人呆滞的脸庞上,传出一声声惊呼声。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六十二 突如其来的甲虫 漆黑的天花板像是夜晚的星空一般,随着金属圆球中透出来的光束,逐渐亮起了一片璀璨的星光。 粗糙的天花板上,镶嵌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水晶,甚至还有一轮黄色的太阳和白色的月亮挂在上面。 飞快向四周蔓延到星光,逐渐占据了整个头顶的天花板,阿尔法希姆举着手中的火把,看着头顶璀璨的星空,低声呢喃道,“我们这是来到了什么鬼地方…………” “哇,如在其上,如在其下,这是利用某种星象类似寻找千柱之城”?埃里克说着,拿着火把看着随着摇曳的火焰照亮的脚下,出现的一个炼金术阵上,绘着一块块像是地图上板块一样的图案,开口说道。 默罕穆德看着脚下出现的图案,然后抬头指着头顶模仿出的星空,开口说道,“说的没错,在阿拉伯人在沙漠中是利用星星来在夜晚辨别方向的,而且到现在几乎也都是用着这个传统的甚至有些古板的办法,而且这听起来有些蠢的办法,比任何像是简单的指南针或者拥有更高精度的导航,都要好用一万倍,因为别的东西在沙漠中或多或少都会收到一些磁场的影响,而星辰恐怕只有真主安拉才能办到了,就像是大海上的水手一样,也是靠着这种原始的方法,来指引着自己的航线”。 “说的没错,我以前就是开船舶租赁公司的,随着那些满嘴谎话的租客,将船开到合同上并不允许的远海时,那些见鬼的推销员推销过来的gps,这个时候就像是喝醉了酒的年轻女郎一样,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任由别人处置”。 无奈的耸了耸肩,西塞罗不由得想到了之前的在塞舌尔的生活,有些口不择言的开口抱怨道,身旁的阿芙罗拉翻了翻白眼,背过身去像是不愿意再看到这个家伙。 指着头顶那些星辰,埃里克双眸中带着期待之色开口问道,“好吧,一位阿拉伯人,还有一位对海洋很熟悉的水手,还好,你们对这些都很熟悉,那么我想你们一定能猜出这里到底要告诉关于我们那座失落之城的位置吧”? 西塞罗点了点头,努力分开大拇指和食指在上面比划了一下,然后带着一丝遗憾说道,“如果有六分仪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我在海上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埃里克扫了一眼同样有些茫然的默罕穆德,心中刚刚兴起的期待,迅速的沉了了下去,看着中央那座金属球中燃烧的火焰,开口说道,“你说的六分仪是想乔尔随身不离的打火机一样的吗”? “呃,并不是,六分仪是一种用来测量远方两个目标之间夹角的光学仪器,通常用它测量某一时刻太阳或其他天体与海平线或地平线的夹角﹐让水手和舵手以便迅速得知船只所在位置的经纬度…………” “好吧”,埃里克挥了挥手打断了西塞罗的话声,开口抱怨道,“拜托,我现在并不想听你这个像是推销员一样的话声,总之,我只听明白了一个意思,这个你口中所说的六分仪也好,九分仪也好,在这个星球上没有人会随身带着她,当然来到地下更没有人会带它了,毕竟那是通过星辰来测量的,众所周知地下可不存在那些玩意,没错吧。 那么现在呢?你们还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我们可不能呆呆的站在这里,看着头顶精心打造的星空顶棚,嘴里发出一声声惊叹声,而忘了我们到底来这里干嘛,我想阿尔法希姆车库中数不清的劳斯莱斯,已经早就让他对这些星空顶棚有些审美疲劳了吧”。 淡淡的话声,让原本还带着兴奋的几人心中一沉,确实如埃里克缩说,他们现在不过算是这里的一个过客罢了,就像之前比他们更先来到这里的克劳德,此时也只能茫然的在鲁卡哈利沙漠中等待着他们带来的好消息。 西塞罗嘴角撇了撇指着上面的星空顶,开口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将这些星星记下来,然后…………” “……,哦见鬼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记下来”。埃里克带着夸张的表情,看着突然尴尬起来的西塞罗,开口调侃道,“你觉得你可以记下来吗”?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着面前的西塞罗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装着笔记本的兜中,连忙摆了摆手,“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你是用仪器来测量,那必须得要一个准确的数据,即便我真的可以像你想的那样,把这些真的可以搬到笔记本上的话,肯定多多少少会有误差,这样会让我们在鲁卡哈利沙漠,依然还是在大海捞针…………” “嘿,我想你们可以暂时停止一下你们的辩论,看看这些幽灵的头像”,转过的阿芙罗拉,听着墙壁中传来的一阵响声,然后从墙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幽灵脸皮雕刻,空洞的五官中蜂拥而出的黑色甲虫,不由得提高了音量,身体朝后退了几步,开口喊道。 回头看着这些可能是自己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的爬虫,uu看书.uuanh 埃里克头皮一阵发麻伸手抓住还想往前试探一下的阿芙罗拉冷声喝道,“见鬼,你不要命了吗”? “这些是什么鬼东西”,默罕穆德看着埃里克一副谨慎点模样,拔出腰间的手枪,朝着那些堆叠在一起,疯狂像他们爬开的漆黑甲虫扣动了扳机,枪膛喷出的火蛇让一枚子弹飞快的落在了甲虫堆中。 炸裂的尸体,让那些蜂拥而至的甲虫稍微一顿,给了埃里克些许解释的时间,飞快的开口说道,“它们怕火,这群该死的东西怕火,我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只知道这些东西可以让整个萨那城堡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比食人蚁要恐怖无数倍”。 说着,疯狂挥动起火把,让那些甲虫嘴中发出刺耳的鸣叫声响彻在这个空间之中,身体不断的朝后退去。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六十三 警告 “嘿,抓紧手中的火把”。埃里克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了西塞罗,朝着默罕穆德喊道,“保护好你的老板,远离这些该死的虫子,我这个时候可顾不上他”。 说着拿出打火机看着那朵可怜的小火苗不禁嘴角抽了抽,低声嘟囔了一句,“感谢乔尔,竟然是防风的”。 脱掉身上的夹克点燃,直接抡向了面前那些黑色的爬虫,随着不断后退的甲虫,开始缓缓的向甬道外走去。 外面的亭子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一块厚重的岩石封住了道路,靠在墙壁上的两尊原本面对面的恶魔雕像,已经扭转过身子,伸出的手指指着亭子敞开的地面一道向下的台阶。 整个人愣了愣,也顾不上下面到底可能有着比这些爬虫更糟糕的情况,将燃烧的夹克丢在台阶边缘,整个人飞快的朝下跑去。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那些爬虫刺耳的磨牙声,埃里克回头看着让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景象,忍不住愣在了原地。 映入眼帘密密麻麻的甲虫,正挥动着如同螃蟹一般的双钳,将挡在前面的同伴推倒亭子边缘燃烧的火焰上,那些像是易燃物一样的甲虫,发出凄厉的嚎叫声让火焰不断升腾而起。 终于,那些甲虫停了下来,不知是惧怕着火焰,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像是潮汐一般飞快的退了回去,埃里克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这些鬼东西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吃掉这里的岩石造成塌方,让萨那城堡毁于一旦”。 “你之前见过这些东西”?默罕穆德收起手枪,看着这些正快速退去,除了让人头皮发麻并没有想象中有什么破坏力的爬虫,疑惑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点了点头,“还记得你在布罗塞瑞安森林外接的我和乔尔吗?这些爬虫将戈弗雷领主的城堡当成了晚餐吞了下去,嗯,就在我们眼前”。 “呃,能看见你依然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我觉得是件开心的事”,西塞罗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露出古怪的笑容动了动鼻子,摆手说道,“哦,见鬼,这是什么味道”。 埃里克鼻子耸动间闻着一股弥漫在空间中淡淡的臭味,正从那些还在燃烧着星星火焰的爬虫尸体的黑色灰烬上散发出来。 站的最近的阿尔法希姆身体晃了晃,脸色涨红感到胸膛一阵气血翻涌,被默罕穆德搀扶着身体朝台阶下走去。 一道绘着恶魔脸庞的石门挡住了几人的去路,埃里克看着门侧面一个圆形的孔洞,耸了耸肩直接将手塞了进去,抓着里面意料之中带着冰凉触感的横杆拉了一下,看着面前的石门从中间分开滑向了两边。 手中的火把照亮了石门后并不算大的房间,墙壁上雕刻的一道道拱门中写着密集的拉丁文。 “别让尘世的美景蒙蔽了你………… 这是梦想家的梦想,荒漠的海市蜃楼…… 死亡之杯将会为你注满………… 写的还真是不错,不过这些拉丁文会是谁写的呢?弗朗西斯?德雷克?不不不,如果是他或者是约翰?迪侬的话甚至那些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派过来的人一定会写上他们引以为傲的英文,劳伦斯?可能也不是,如果是他的话,可能也会是英文或者阿拉伯文”。 看着墙上的拉丁文,埃里克开口念了一遍,然后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有些疑惑。 “不不不,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些是克劳德故意留下的。”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阿芙罗拉俏脸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狡黠,挑了挑眉毛说道,“想想看,当初弗朗西斯?德雷克苦苦在海上漂流了无数的里程,然后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被称为“沙漠中的亚特兰蒂斯”的线索,然后他在这里发现的东西,已经足够让他掉头返航,同时藏起他在航行中所发现的所有秘密”。 清晰的话声,像是思考了许久才说出来,虽然阿芙罗拉脸上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是隐隐有些抖动的眼角,还是暴露出她内心可能并不像表面这么平静。 埃里克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笑道,“或许你的猜测是对的,不过我想这里的人,恐怕都不希望如此………………” “不不不,埃里克,我想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在弗朗西斯?德雷克那个年代,他想要找千柱之城可能是最有希望了,可是结果呢?看起来他并没有什么发现,而且还在这里给我们留下了警告,这些话可并不是想劝你继续往前走”。 “ok,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半途而废你觉得合适吗,我们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埃里克摊开双手,努力的朝面前的阿芙罗拉解释着。 虽然两人认识的时候,就像他和艾达一样,并谈不上什么一见如故,甚至是有些刀剑相向,直到最后,这个或许长相漂亮身材高挑的妙龄女郎,看起来和身旁那个脸上经常挂着不以为意,有些吊儿郎当的西塞罗看起来很登对的人,uu看书uukanshu.cm 可能在正常社会根本无法立足,一直跟在布莱德利身旁,过着和正常社会脱节的生活,双手沾满血腥,帮那位当初救了她的人,处理着一些见不得光大事务。 如今好像开始又充当着当初乔尔的身份,怪不得从亨利?艾弗瑞那件事情结束以后,乔尔就一直带着她,本以为孤身一人的乔尔,或许是因为孤单,对同样如此的阿芙罗拉产生了一丝同情,或者更多的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同样,自己乐于如此。 想到这里,埃里克忍不住有些犹豫的说道,“嗯,你不要介意,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这些是乔尔让你在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你说一些让我冷静的下来的话,不要被暂时的进展冲昏了头脑”。 “没错…………” 阿芙罗拉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脸上没有半点被拆穿后边的尴尬,反而目光执着的盯着埃里克,让他有些尴尬,一旁的西塞罗感到有些窒息的气氛,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开口说道,“呃,我觉得不至于吧,既然都已经到这里了…………” “闭嘴”。 六十四 放弃 “闭嘴”。 一声暴怒的喊声从阿芙罗拉嘴中发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如果是这里的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显得怪异,反倒是经历许多的阿芙罗拉,对西塞罗这种更多是宽慰的话,像是激怒了一样,显得有些不正常。 “ok,我知道你想要找到那座失落之城,传说中的沙漠中的亚特兰蒂斯,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当财富到了一定程度只是一串数字而已,而且我想你现在也不用再想着证明自己,或者说没有这么急迫的想再要干一件大事情,那么再去鲁卡哈利沙漠寻找那座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的千柱之城还有什么意义呢”。 几乎和埃里克一样高的阿芙罗拉,正平视着埃里克那双躲闪的双眸,有些不解的说道,“而且你觉得现在这个时候,你丢下艾达合适吗?爱丽丝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名字,难道你现在不应该陪在她身边吗”? “呃,我并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宝藏,我想你明白的,就想喜马拉雅山脉一样,我们付出那么多,可是到头来呢,一无所获。 我只是想解开心中的一些疑惑问题,而且就像刚刚西塞罗说的,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难道我们又要放弃”。 说着,埃里克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干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苦恼的皱起眉头说道,“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现在都像守在艾达身旁,虽然可能会很无聊,但是想着爱丽丝,时间总是会快上许多。 但是你知道吗?我一直想放弃,甚至我把这枚戒指直接送给了阴魂不散的克劳德,可是就像你看到的,它现在还带在我手指上,甚至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斯内德问我要那把匕首的时候,我后悔自己没有直接交给他,那样现在可能就没有这么多破事,我和克劳德可能就没有这么多交集,不管他之后有没有经历那次雪崩,都不会和我扯上什么关系,而且这个世界埋藏在地下的宝藏,恐怕永远也不会被完全发掘出来,我完全可以找点别人的啊”。 默罕穆德担忧的看了一眼正双手环胸正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的阿尔法希姆,不禁心中打起了鼓,之前几乎踏遍了庞大的鲁卡哈利沙漠每一寸沙地,可惜最终一无所获,可正当事情朝着越来越好的趋势发展的时候,眼前的这一幕,好像是要放弃,如果这样的话,恐怕关于自己身旁周围从小一起长大的老板,在阿布扎比财团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到时,他那所谓的亲兄弟,到时只会冷嘲热讽之下落井下石,好不容易达到的高度,将会因为千柱之城,这座现在被财团所有人盯着的决定,而功亏一篑。 “你们说完了吗?是在这里演电影吗?在我面前表演一场悲情戏,抱歉,我丝毫没有半点感动或者说难受,只是,嗯,怎么说呢,可能我当初就错了,你和你父亲完全不同,我现在只感觉自己被耍了,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朝着埃里克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接着像是咆哮一般,朝着面前正淡淡看着他的年轻脸庞喊道,“假如说,今天站在这里,和我在一起的人换成你父亲的话,会怎么样呢? 估计他会看着这些写的狗屁不通的拉丁文,无所谓的记在本子上,哦,对了,这点他和你很像,都有一个皮质的日记本,随时将自己看到有意思,有价值的东西记在上面,可惜,你的性格和他不一样,他可不会放弃。 拜托,这些话是乔尔告诉你的,他已经老了,只想躺在以前的历史上,数着钞票过点安稳的日子,想想看,你父亲最后几年,几乎都时和你母亲两个人行动的,并没有他,而你,却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就要去见上帝的老头,而丢点自己心中的信念,还真是可笑”。 “够了,不管怎么说,阿尔法希姆,记住,就像你对我说的,你们永远不明白劳伦斯在阿拉伯人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同样,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乔尔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父亲,他对于我来说更像是父亲一样,对,你没听错”,看着阿尔法希姆脸上露出一丝愕然,双眸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脸上带着郑重之色,一字一顿咬牙说道,“不管你怎么说,或者抱着是什么样的目的,请不要在我面前对乔尔妄加评论,而且我记得他也是你的朋友,而且即便是放弃了,这也不影响我对你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比如说这里可能还存在的一些线索,总比你和之前一样漫无目的的在拥有无数沙丘的沙漠中前行要好的多”。 埃里克说着,拿出日记本正准备在上面写点什么,uu看书 .uukanshu 忽然拿着笔的手顿了顿,沉吟了片刻,脸上这才缓缓露出了笑意,朝阿尔法希姆点了点头,“你看,我确实和贝弗利相像的地方,而且还有很多,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是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无论是父子,母女,甚至是双胞胎”。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埃里克看着墙上的拉丁文,飞快的抄在本子上,开口笑道,“正是因为每个人的思想不一样,哪怕他们过着几乎一样的生活,或者说,一个班级的学生,他们有着同样的环境,可是学习成绩总会不一样,可是,无论贫穷还是富裕,上帝是公平的,哦,抱歉,真主安拉是公平的,他给每一个人的时间是一模一样的”。 “看来你是下定决心放弃了,单纯的说,我想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冒险家,都无法拒绝那座失落之城的诱惑,千柱之城难道对你没有半点吸引力吗”?阿尔法希姆有些垂头丧气的看着埃里克,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起码现在情况还没有糟糕到完全没有挽救的地步,起码自己搜寻到线索的时候还可以向他求助,不过还是有几分期待的问道。 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不过这个世界总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别被尘世的美景迷惑你,我觉得说的没错”。 一 被跟踪了? 也门著名的萨那城堡中,当然,这座现在被叛军占领的城市,让这座地标性建筑和它脚底的土地一样沦为了笑话。 一声像是苍蝇的嗡嗡声似的响声突然响起,接着守在那扇挂着银色埃塞俄比亚围栏铭牌的铁门外的埃文斯黝黑的脸庞突然露出一丝愕然,接着身体缓缓软了下去。 锈迹斑斑的铁门逐渐打开了一道缝隙,一道笼罩在黑色紧身衣下的身影,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身体,看着那裸露在衣服外的脖颈正插着一直还在摇摆针头,回头看了一眼,顺着粗糙的墙壁飞快的爬了上去朝远方爬去。 不久,这座当初建造的监牢中传来一阵脚步声,走在沉着脸的西塞罗快步走向门口,看着躺下地上埃文斯愣了愣,吹了一声口哨笑道,“嗨,伙计,该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毫无反应的身体,让身后几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阿芙罗拉蹲下身子看着那枚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针头,上面有着些许蓝色的印记,小心翼翼伸手拔了下来,沉声说道,“还好,只是麻醉剂看来暂时他能好好的睡一觉了”。 “那么现在呢?我送你们去巴黎去和乔尔艾达汇合,还是和我们一同去迪拜,计划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当然,我十分乐意将那两位接过来,直到孩子出生,她们将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好,最专业的照顾”。阿尔法希姆心中还是隐隐有着一丝不甘,开口劝说道。 埃里克朝远处站在围墙处的佣兵挥了挥手喊了一声,指着躺在地上的埃文斯,“难道现在不应该先是关心一下这个可爱的家伙吗?” “不不不,这是他们的职业,就是靠这些他们才能得到比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更高的报酬,而且即便他们意外死亡,也会有大额的抚恤金,更何况他只是睡着了而已”。阿尔法希姆眼角抖了抖,听着埃里克岔开了话题,双手抓着他的双臂,严肃的说道,“嘿,我的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至少现在这个时候你不能把我丢在半路”。 “听着,我也很想帮你,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并不是一个人,而且一个人除非他是上帝,或者真主安拉,那么他是没有办法找到千柱之城的,你这个时候应该选择和克劳德合作,可能几率会更大一些”,说着,埃里克想了想从手指上拿下那枚戒指递了过去,“听着,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可是克劳德有合作伙伴了,你也见过,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的弟弟,那个将你的消息告诉斯内德的蠢货,他已经和克劳德合作了…………” 埃里克摇了摇头,看着有些失去理智的阿尔法希姆,朝他身后的默罕穆德说道,“拜托,照顾好你的老板,你们现在有重新洗牌的筹码了”,说着,将手中的戒指塞入阿尔法希姆兜中,转身向外面走去。 ……………………………………………… 巴黎夏尔戴高乐机场外,乔尔开着一辆商务车胳膊放在车窗上悠闲的看着坐在驾驶座闭着双眸的埃里克,开口笑道,“嘿,难道长途的飞行还没有休息好吗”? “我想你可以试试那种高空休息的感觉,而且是在经历那么多事情后,脑海中不断出现那种该死的爬虫吞噬了飞机的画面”。埃里克撇了撇嘴没好气说道。 这辆行驶在车流中标志商务车,很快夹杂在密集的车流之中消失在机场外,朝着巴黎的郊外开去。 看着车窗外逐渐稀少的车流,繁华的都市越来越远,埃里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疑惑的说道,“我记得你们一直住在市中心啊”。 “对,没错,是我们住在那里,你们可不是”。乔尔露出古怪的笑容朝埃里克说道,接着转过头看着坐在后面的西塞罗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对着阿芙罗拉不断的说着一些让人尴尬的笑话,反而直接坐在第三排距离她最远的一个位置,蜷缩着身体靠在座椅上休息了起来。 “哈哈,看来我们的罗密欧受委屈了,怎么样,你和你的朱丽叶有什么误会呢”?乔尔脸色揶揄朝着西塞罗眨了眨眼睛,开口调侃道。 西塞罗嘴角抽了抽转过了脸庞,“朱丽叶,我可没有什么朱丽叶,可能我的她还没有出现吧”。 “看来你们之间可能真的有什么误会,可能这件事怪我,不要误会你的朱丽叶,你难道还不了解她吗”?乔尔转动的方向盘,将车开进了一条用鹅暖石铺成的小路上,路口的木牌上写着三行文字。 看着上面用法文英文和阿拉伯文写的私人领地禁止闯入,埃里克虚眯着眼睛打量着前面出现的一栋木质的别墅,用白色的栏栅隔出了一个庞大的院落,那栋并不算大的别墅在其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现在法兰克怎么也学的自大的美利坚人那一套,而且这里的阿拉伯应该并不算多吧”。埃里克意有所指的开口说道。 乔尔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推开那扇更像是装饰用的木门走了进去,走到门前并没有直接进去,反而看了看四周茂盛的榕树,uu看书 .uanshu 小心的将缠在金色的锁子上一根微不可查的透明鱼线拆了下来。 房间中和外面并不相符的装饰,让埃里克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看着这些金碧辉煌的装修,开口说道,“这是阿尔法希姆那个家伙的房子,只有他才会把房子装的这么恶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样”。 “没错,这就是他的房子,很安静不是吗,虽然装修就像你说的那样”。乔尔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直接瘫坐在松软的沙发上舒了一口气,朝西西塞罗招了招手,“嘿,小子,别吊着你那张脸了,来到这里你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我只知道我莫名其妙的被人教训了一顿,我还是想不明白我到底那里错了”。西塞罗看了一眼正盯着他的阿芙罗拉,脸上习惯性的出现了笑容,接着飞快的有憋了回去,转过头说道。 阿芙罗拉缓缓走到西塞罗面前,开口笑道,“抱歉,那会我们被跟踪了,我只能这样,难道你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吗”? 像是撒娇一样的话刚落,接着在西塞罗嘴上轻轻吻了一下,阿芙罗拉俏脸顿时红了起来。 二 故意 面前的西塞罗现实有些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目光看向了埃里克颤颤巍巍说道,“刚刚不是幻觉吧”? “兄弟你的感觉没错,你的朱丽叶吻了了,而你像根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现在还问我是真的吗”?埃里克打了个哈欠,看着站在客厅中脸上涨红的两人,正不知所措的看着对方,不由得开口调侃道。 有些恶心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甚至还砸吧了一下嘴,西塞罗脸色一垮,垂头丧气道,“能不能重新来一次,刚刚太突然了”。 “难道你们没有听见我刚刚的话吗?我们被跟踪了,迫不得已之下我才会那样”。阿芙罗拉瞪了一眼有些蹬鼻子上脸的西塞罗,坐到乔尔对面的沙发上说道。 看着那张单人沙发,西塞罗怔了怔,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摊开双手开口说道,“不至于吧,而且跟不跟踪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吧,我们已经退出了,现在那些是克劳德和阿尔法希姆之间的事情了”。 “不不不,我可没有随便用别人房子的习惯,虽然他是我的朋友,这种情况不一样了,本来我想着是克劳德和薇薇安算是一股势力,而你们和阿尔法希姆在一起也勉强算差不多,可是现在又突然冒出了一股势力,同样在寻找千柱之城,而且好像对你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那么这个时候…………” “那么。这个时候,干脆我们退出,然后由明转暗,将寻找那座失落之城的动作,默默的转到暗处,你知道那股实力是谁吗”?埃里克接过了乔尔的话,拿起茶几上放在托盘中的杯子,摆了三个在外面,然后又收回了一个。 看着桌子上两只正常放置的杯子,和一只扣在上面的茶杯,乔尔将手中的烟斗点燃,看着埃里克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燃笑道,“很形象的比喻,两明一暗,不过现在又多出了一暗,打火机还好用吗”? “当然,我想以后可能离不开它了”。埃里克收起打火机笑道。 乔尔拿起一只托盘中的茶杯又扣了起来,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沙发上,仰面看着天花板上那盏造型夸张的吊灯,无数根密密麻麻的水晶杆垂了下来,脸色逐渐沉了下来,“那股实力属于叙利亚大马革士…………” “拜托,叙利亚大马革士,你下一句难道是要说清真寺吗”? 西塞罗豁然从沙发上挺直,听到乔尔口中说出了和他想象中根本天差地别的答案,不由得开口喊道,军火贩子,黑道什么的,他完全可以想通,可是叙利亚大马革士清真寺,这个完全属于属于***宗教的机构,怎么可能参与其中。 当乔尔口中吐出肯定的答案,房间中就连一直和乔尔保持着联系的阿芙罗拉,脸上都露出了一丝诧异,众所周知,那座清真寺只是一个为了传播《古兰经》的场所,如今真的也开始和他们一样,竟然想要寻找传说中“沙漠中的亚特兰蒂斯”。 “不不不,也不能完全说是大马革士清真寺,是叙利亚的武装势力,不过清真寺的伊玛目更像是城市中的精神领袖一样,完全可以调用这些人”。乔尔说着把那只倒扣在桌上的杯子,缓缓的靠近着一只正常摆放的茶杯,“而且我有个惊人的发现,这些人虽然信仰着真主安拉,可是安拉并不会把你们的消息告诉他,但是依然他们能准确的知道你们的踪迹…………” “你的意思是金雀花安保,哦,天啊,薇薇安?兰开斯特,这怎么可能,她不会和那些人扯上关系的”。埃里克瞪大了双眼,打断了乔尔的话,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那个混乱的地方,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那些臭名卓著的军人扯上一点关系,更何况她的生意主要客户都在欧洲那些富商身上,如果发生这种丑闻,恐怕是那些竞争对手很乐意看到的事情。 半坐在沙发扶手上的西塞罗,讨好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对着乔尔不确定的说道,“你确定你的消息是正确的”? “我想应该没问题,要知道拿消音手枪干掉埃文斯是更简单的事情,可是你也看见了,插在他脖子上的是一个昂贵的麻醉剂,而且计量控制的很合适,在那座贫穷的城市,那些叛军可舍不得用这种东西”。阿芙罗拉说着,从兜中小心翼翼的拿出包在一个透明袋子中的针头丢在桌子上,若有所思的说道,“而且这种规格的只有在英格兰有兜售的,我查了一下,最近的话只有一个叫薇薇安?沃森的女士买过一支”。 “呃,薇薇安?沃森,该死,难道是薇薇安?兰开斯特吗?她是在提醒我们,还是在警告我们”?埃里克拿着水杯的手顿在了嘴边,听着这个古怪的名字,嘴角抽了抽,“我想以她在英格兰的势力,肯定有无数种办法,不用留下这种暴露身份的信息吧”。 乔尔熄灭了烟斗,深呼吸了一下摆摆手赶走了面前的烟雾,无奈的说道,“你想的没错,她就是故意的,而且看起来很肆无忌惮,可能感觉我们并没有什么威胁吧。 说说看,这次你们有什么收获,除了那些该死的虫子”。 “除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关于死亡圣杯的诗词,uu看书 ww.uknshu 还有美轮美奂的星空顶,并没有什么发现”,埃里克将这一行详细的说给了乔尔,然后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就这些,又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收获”。 “嗯,别灰心,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具体关于千柱之城的线索的,因为可能没有人真的到过那里,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乔尔说着拿出了手机,点亮屏幕打开的信息中只有一串英文字母和数字拼凑成的文字。 西塞罗好奇的看着这些这些文字,神秘的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些是什么,摩斯密码?还是什么暗语,我想我们以后沟通也可以用这些看起来高深莫测的东西”。 “不不不,很简单,这只是一个航线信息而已”。乔尔眼角抖了抖,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向了西塞罗说道。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三 启航 “航线”,埃里克学着遇到的那些圣殿骑士的雕像,一手指向天花板,一手指着地板,扮了个鬼脸,“如其在上,如其在下吗”? 乔尔苦恼的拍了拍额头,看着好像在他面前永远长不大的埃里克,嘴唇边上已经长出了一圈浓密的胡茬,指了指角落的楼梯说道,“先去休息吧,克劳德申请了一条航线,整整一货机的补给,即将运往鲁卡哈利沙漠,而你们就将搭乘着这架免费的飞机,悄悄跟上他们。”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你确定免费的航班自带保险吗”?埃里克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只要是他和埃里克扯上关系的事情,总会在过程中发生一点意外,比如之前那列行驶在喜马拉雅山脉的火车,就莫名其妙的被炸弹炸飞,而自己小腹上现在还留有被钢钎留下的痕迹。 乔尔愣了愣嘴角抽搐着摆了摆手,“快去休息吧,你现在只能开始向上帝真主安拉,甚至是羽蛇神库库尔坎祈祷了,让他们保证那架飞机安全的降落在跑道上”。 “那艾达呢?不去见她吗”?埃里克看着站起身子准备楼上走去的乔尔,不满的开口说道。 乔尔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时间短暂,我想你还是快点找到千柱之城吧,或者谁也不要找到那座失落之城”。 ……………………………………………… 巴黎郊外的一座看起来像是废弃的机场外,一架灰褐色的货机尾部的舱门正高高翘起,一辆辆黄色的叉车前面举起的叉子上,放着硕大的黑色箱子,上面绘着一个黄色的四叶花标志。 胸口挂着自动步枪的佣兵,正不断的巡视着机场,凌晨黑乎乎的天色,几盏路灯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将空旷的场地上那些佣兵脸上的困意照的纤毫毕现。 无聊的埃文斯,不断摸着自己脖颈上早已看不出的那个针孔,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自己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像是蚊虫叮咬过的疼痛,然后就昏倒在萨那城堡那座监牢的外面,等到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巴黎,还莫名的遭到了同伴的嗤笑。 而现在自己又将乘坐这架丑陋的飞机护送着这些补给去阿拉伯地区,而自己的同伴,早就坐着舒服的空中客车a380,舒服的坐在可以让自己躺在上面的椅子上,像是度假一般飞往了阿联酋。 “见鬼,再蠢笨的小偷,也不会想着去偷飞机上的东西,我可不愿意坐在硬邦邦的座椅上,一路在空中颠簸”。埃文斯看着最后一个箱子被送入了货仓,手舞足蹈的像是说唱一样开口抱怨道。 周围那些熟悉工人,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埃文斯,嘲弄的笑了起来,这个平日里显得有些逗比的队长,现在竟然沦落到要亲自押运这些平常的补给了。 “嗨,你们不去吗?”看着那些准备登上叉车离开的工人,埃文斯嘴角抽了抽,漫长的旅程,如果让他和那个闷葫芦一样的司机待在一起,恐怕会憋死他的。 随着愈来愈远的叉车,这座机场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垂头丧气的埃文斯登上了最前面的驾驶舱,看着早已准备好的乌列尔朝他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顿时脸色又垮了下来。 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乌列尔发动了飞机,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带着这架沉重的货机,飞快的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截,然后骤然翘起机头飞向了微微亮起的天空中。 随着上升到高空,逐渐平稳下来的飞机,埃文斯无聊的吹了声口哨,将腿翘到面前的控制台上,双手枕在脑后无聊的说道,“这里有什么娱乐的吗?比如说扑克,游戏机,或者什么的”。 “没有,我是个司机,飞机司机,你觉得驾驶过程中玩这些好吗”?乌列尔瞥了一眼埃文斯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冷着脸说道,“麻烦你将脚放下来好吗?” “呃…………” 埃文斯露出一丝尴尬,嘴里嘟囔了一句,将脚放了下来,用袖子擦了擦刚刚留下的痕迹,撇嘴说道,“拜托,这可不是你的老婆,你不用这样吧,而且这是飞机,又不用一直像是汽车一样,对面可不会出现逆行的飞机,难道你不想着为乘客提供一点娱乐设施,为枯燥的旅途提供一点乐趣吗”? “我是货运飞机的司机”。乌列尔说完便抿住了两片薄薄的嘴唇,目光一直盯着前方,半晌后,正当埃文斯有些犯迷糊时,听到耳边传来他的话声,“它可比那些女人可靠多了”。 “哦,见鬼,我怎么会和一个变态待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中”,埃文斯双手不断摩挲着双臂,装出夸张的表情蜷缩起身体,像是躲避着乌列尔一般,可是对面却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表情和反应,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干脆闭起双眼,不断在椅子翻腾着身子,努力让自己尽快睡着,希望醒来的时候,面前出现那些在沙漠中竖起的高楼,和沙滩上那些穿着清凉的美女,正朝他挥舞着手臂飞奔而来。 后面仅仅隔了一层金属隔板的货仓中,一个个黑色的箱子,u看书 ww.ukansu正用黄色网兜兜着牢牢的固定在地上,堆在中央的一个箱子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接着,那个可能是某个工人早晨迷迷糊糊有些疏忽并没有扣好的绑带,让铁箱的盖子缓缓的掀开,接着露出了一个长着深褐色短发的年轻面孔。 深深呼吸了一口,埃里克双手抱在胸前,脸色苍白正不断的颤抖着,这不知是什么年代的货机,货仓中竟然没有空调,空中严寒的气流,早已把舱壁冻的彻骨的冰寒。 “哦,该死,免费的航班难道就不能提供空调了吗”? 爬出狭窄的箱子,埃里克随手将盖子丢了上去,靠在箱子之间的狭窄的缝隙中,嘴唇不断哆嗦着,看着货仓中竟然还有着一辆用黄色迷彩篷布遮盖起来的货车,不由得吐槽道,“难道他们认为阿联酋还是以前那个贫穷的国家吗?竟然带了辆火车”。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四 埃文斯都同伴 在高空中有些忐忑的货机,因为臃肿的机身,并不像客机那样是考虑了舒适型,更多的是为了实用性。 埃文斯朦朦胧胧间,一头撞在身后坚硬的隔板上,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茫然的打量着四周惊呼道,“哦,见鬼,谁,是谁,出来”。 “做噩梦了吗?你现在可是在1073米高的高空之中”。乌列尔看了一眼面前仪表上标注的高度,十分严谨的开口说道。 透过前面硕大的挡风玻璃,漆黑的夜色中,星星点点的亮光看起来要比平日里璀璨的多,不由得咂了咂舌,拿起乌列尔放在他面前那个干涩的面包,咬了一口皱着眉头说道,“该死,你平时就靠这个充饥吗”? “嗯,没错”,乌列尔细嚼慢咽的吃着手中的面包,好像在吃着精致的法餐一样,点头说道,“至少我在飞行途中一直是这样的”。 “呃…………”。 看着那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埃文斯怀疑的看着手中和乌列尔一模一样的面包,伸手飞快的从他手中抢了过来咬了一口,那味同嚼蜡的面包,和自己手中并没有什么不同,随手将面包丢了过去,哭丧着脸问道,“据我所知你的薪水足以让你每天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家餐厅吃饭,而且你和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妻子已经离婚了,当然,那么漂亮的女人很可惜,不过这个世界上漂亮女人实在太多了。 你只剩下两个孩子,公司每天给你的餐补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你不要说你喜欢吃这种面包,见鬼,我们干的可都是体力活,你这样会毁掉自己的”。 “谢谢你的好意,我也不全是呆在天上,在地面上时,我肯定不会天天吃这些,我那间厨房还算不错,有空可以邀请你来做客”。乌列尔捡起面包三两口塞入口中,拿起一瓶水直接冲了下去,打了个饱嗝说道。 埃文斯无奈的摊了摊手,站起身子在狭窄的驾驶舱中活动了下身子,看着窗外璀璨的星光,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到模样轻叹了一声,“乌列尔咱俩认识多久了”? “应该有十年,十五年,还是二十年,实在是太遥远的事情了,怎么突然问这个”。乌列尔脸上带着一丝惊讶,揉了揉僵硬的脸庞,坐在椅子上稍微放松了一下开口说道。 埃文斯看着头顶一排排按钮,仔细辨认了一番,关掉了驾驶舱的灯光,随着外面的星光缓缓撒了进来,脸上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嬉皮笑脸,双眸中带着回忆开口说道,“我也不记得我们认识到底有多少年了,反正太久太久了,从刚从军的一间营地,到同时进入了金雀花安保,不过这些谁在乎呢?只要我们还活着这就够了。 当初我们还像个热血的小孩子一样,被派遣到了阿富汗,咱们两个住一个军营,我当时还在埋怨,我怎么会和一个白人住在一起,而你那个时候可和现在不一样,看起来算是个阳光青年,长相帅气,怪不得能得到戴安娜的青睐。 哦,抱歉,我不该提起那个名字………………”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走出来了”。乌列尔强装出笑容,双眸中一丝落寞一闪而过。 埃文斯用力晃了晃乌列尔的肩膀,怒气不争的喊道,“该死,你可是那年最优秀的军人,难道一辈子就像个窝囊废一样,开着这架破烂,吃着这些喂狗用的面包吗? 不要再想着戴安娜了,那个婊子已经跟着一位澳洲的富商走了,可能偶尔金雀花的安保还会接到关于那个混蛋的雇佣,怎么样,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那个女人丢下两个孩子,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钻在那个完全可以让她父亲的男人怀里。 而你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以前那个绰号“比鲁斯”的家伙去哪了,记住,你可是当初训练营的的第六名,看看前五名,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看看你自己,曾经的比鲁斯废了吗”? “够了,裤子,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只想平平静静的看着阿迪娜和米迦勒长大,阿迪娜想上剑桥大学,而米迦勒向上帝国理工,感谢上帝,这两个家伙了比我那时候强多了”。 乌列尔说到自己的一双儿女时,脸上露出和煦觉得笑容,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掏出脖子上挂着一串银色项链上的吊坠,轻轻打开吊坠,露出里面中央一位漂亮的金发女郎,正亲昵的搂着一位和他有些相像的小女孩,另一只胳膊搂着一位脸色严肃的男孩。 看着这张带在身上,一直形影不离的照片,乌列尔轻轻在上面吻了一下,然后郑重的塞回衣服中,轻声说道,“还记得吗?当初训练的时候,你总是把结实的帆布裤子的屁股磨破,可是内裤却总是完好,所以我们都是叫你裤子,看看你现在多好,还是当初那个小孩的样子,恭喜你,恭喜你当上队长了”。 “见鬼,咱俩至于说这些吗?不过好久没有这样聊过了,你攒钱是要干点什么吗?当然,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你知道的,不用每天节俭的靠这些生活”。埃文斯看着他丢下仪表盘上的面包片,虽然肚子很饿,可依然提不起半点兴趣,揉了揉小腹,不满的开口说道。 乌列尔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没有人愿意吃这些的,uu看书 ukanhu 就像你说的,我们都是靠力气吃饭的,可是,剑桥和帝国理工,想要考上这两所大学都很难,而且以前阿迪娜和米迦勒的基础都一般,这是这几年稍微好了点,看着他们努力的样子,我实在是不敢想象,当他们没有得到录取的消息时,那种失望的模样,所以…………” “所以你就准备用一把笔钱,完全超出你接收范围的钱,把他们送进去吗? 该死,乌列尔,我看你是疯了,动动你的脑子”,埃文斯说着,在自己胸口的那枚黄色的四叶草徽章上点一点,冷声喝道,“我们在金雀花安保,整个英格兰势力最大的安保公司,你完全可以让老板帮你啊”。 “嘿,伙计,我想过,可是我废了,我现在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司机”。乌列尔终于垂下了脑袋,像是失去了信念一般,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五 意外 压抑的气氛逐渐弥漫在狭小的驾驶舱中,密密麻麻的指示灯,不时闪烁着猩红的灯光照在埃文斯黝黑的脸庞上,闪烁的目光正盯在乌列尔那双不时颤抖一下的手掌上。 一条像是蜈蚣般的疤痕一直从虎口的位置蔓延过五根指节,眼角抖了抖埃文斯咬牙切齿的说道,“那群该死的越南猴子,如果不是那个小孩,你现在可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戴安娜可能也不会离开”。 “好了,现在抱怨诅咒已经无济于事了,而且戴安娜离开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让我认清了现实,不是吗”?乌列尔看着埃文斯眨了眨眼,白皙的脸庞装出轻松的样子,和旁边黝黑的脸庞上带着凝重之色的埃文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些嘈杂的机舱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蜂鸣声,乌列尔脸色一变,感受着开始在气流中剧烈颤抖着的飞机,打开了机舱中的灯光,仪表盘上指示灯,不断随着蜂鸣声快速闪烁着。 “该死,怎么了,这架破飞机要退役了吗,这可比你老婆还要亲,你起飞前没有检查吗”?埃文斯双手紧紧抓着侧面的把手,身体靠在椅子上,惶恐透过挡风玻璃,看着灰褐色的机头正胡乱的摇摆着。 紧抿着双唇,乌列尔开始手忙脚乱的操控着飞机,可是那急促的蜂鸣声,一直在宣告着这些动作根本无济于事。 最终,干脆闭上眼睛手指飞快的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用手指指了指上面从胸口拿出那枚吊坠亲吻了一口,开口默默祈祷起来。 “喂喂喂,拜托,你现在在干什么,我们可是在一万多米的高空中,你在祈求上帝吗?看看外面,他现在肯定没有起床”。 “见鬼,闭上你的的臭嘴,让这里安静一点”,说着,乌列尔伸手点了点一个液晶屏幕上,正在不断减少的数字,“看看这个,我们现在在九千多米的高空,而且不断下降”。 极速下坠的飞机发出不堪重负般的咔咔声,埃文斯一把掀开将他固定在椅子上的安全带,朝乌列尔喊道,“见鬼,记得下次飞行前检查一下这个大家伙,准备和你的“老婆”说再见吧”。 看着埃文斯拽着驾驶舱舱门的把手,盯着仪表上不断减少的数字,乌列尔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拉了回去,“该死,你难道准备从这里跳伞吗?涡轮里的桨叶会把你吸进去搅成肉酱,我可不想拿那些恶心的肉改善生活”。 “哦,上帝,感谢你乌列尔,你还是那个比鲁斯,没有忘记这些基本的操作,现在呢,可以打开后面货仓的门了吗?我想要来一次极限跳伞了,告诉我,下面是什么”? “沙漠,一望无际的鲁卡哈利沙漠,希望你可以降落在某个沙丘上,这样屁股不会太疼”。听着埃文斯在耳边的咆哮,乌列尔揉了揉耳朵无奈的说道。 ………………………………………… 正紧紧抓着那些固定在地板的绑带上的埃里克,正慌乱的跟随着剧烈摇摆的货机,不断碰撞在那些箱子上,忽然听见前面的隔板发出一声咔哒声,接着打开的门后走出了两道身影。 走在前面一个魁梧的男人,消瘦的脸庞布满了不修边幅的胡茬,一头像是刺猬般根根竖起的金色短发,颓废的双眸加上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稀可以看出以前是位硬汉帅哥,虽然走路的时候,左腿看起来有些瘸,可是还是在这个摇晃的货仓中如履平地,而后面则跟了个熟悉脸庞,那个黝黑脸庞,还带着一丝丝兴奋。 紧紧将身体靠在背后的箱子上,埃里克蜷缩着身体努力躲着那两人的视线,偷偷看着前面那个硬汉打开舱壁上一个柜子,从中拿出一个书包丢给了埃文斯,开口笑道,“还记得怎么用吗”? “当然,我可不是菜鸟,怎么样,看着你“老婆”即将来一次声势浩大的着落结束自己的历史使命,你不难受吗”?埃文斯嬉皮笑脸的背上降落伞,开始抓着舱壁上的横杆,开始做起了热身运动。 乌列尔撇了撇嘴,伸手抚摸了一下舱壁,眼角跳了跳伸出了一根手指,接着好像看到自己手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刺眼的暴露了出来,连忙缩了回去,开口咒骂道,“这是我第一次加班没有检查飞机,竟然就出了这么糟糕的事情,我要求加薪,公司条例上竟然把司机的薪资定只比文职高一点,拜托文职可没有危险”。 埃里克嘴角抽了抽,该死的自己可没有降落伞,每一次旅程不管是陆地海上如今又是在高空中,总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差错,像是上帝在捉弄自己一样。 看着另一侧的舱壁上同样有着那个拿出降落伞的箱子,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深呼吸了几下,静静靠在货箱上。 乌列尔一直盯着胳膊上带着那只黑色腕表,看着上面不断变化的数字最终第一位变成5的时候,伸手砸碎了舱壁上一个透明的盒子,然后对着那枚红色画着警告标志,一个叹号的圆形按钮摁了下去。 随着货机屁股后面巨大的舱门缓缓打开,一股飓风般的气流疯狂灌了进来,里面那些遮盖着摆放整齐的货箱的黄色迷彩篷布被吹得猎猎作响。 虚眯着双眼,uu看书ww.ukanshuco 看着那两人对视一眼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顶着迎面而来的狂风,缓缓朝那道敞开的舱门走去。 埃里克艰难的移动着双腿,悄悄的靠近了侧面舱壁上那个小箱子,接着周围嘈杂的风声,一把拽开拿出了里面那个硕大的书包,嘴里默默念叨着,“跳下去,拉开绳子,跳下去,拉开绳子,ok,埃里克,这可难不倒你”。 看着两人轻松的直接从飞机上纵身一跃,埃里克咬了咬牙,迈开不断颤抖的双腿,朝后面快步跑去,像是跳水一般,直接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下面一片无边无际的黄沙,在莹莹的月光下,像是一片沉静的黄金一般,感受着被吹得生疼有些变形的脸庞,埃里克伸手抓住了侧面的一根绳子,从背包顶端钻出的一枚小伞飞快打开,拽出了硕大的降落伞,带着他徒然往高处升去。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六 值不值? 高空中紊乱的气流飞快的撑起了硕大的降落伞,埃里克感到双肩一阵紧绷,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凄厉的喊声,整个人被带着向上飞去。 胡乱在空中飘着的身体,根本不像寻常电影或者极限节目中那样,可以轻而易举的缓缓下落,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的埃里克,只能在心中狠狠的诅咒着乔尔,白皙的脸庞不断被风吹得扭曲着。 忽然听到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呼啸声,埃里克瞪圆了双眼,惊恐的发现飞机中那辆固定在机舱地板上的飞机,竟然挣脱了束缚,开始在空中放飞了自我,更关键的是,那辆并不算小的货车,车厢上篷布不断挥舞着,开始在他眼前快速放大。 “哦,见鬼…………” 刚一张嘴便被风把剩下的话,又重新堵了回去,手忙脚乱的抓着两侧的带着把手的绳子,埃里克用力拽住左侧的,看着面前的卡车开口嘟囔道,“上帝保佑”。 倾斜的降落伞飞快的朝左边飘去,正好躲过了那辆旋转着不断下落的卡车,而不远处的两个降落伞,也有些狼狈的躲着从货仓中翻滚出来的箱子,那些黄色的网兜正随风像是旗帜一样飘扬在空中。 三面逐渐靠近的降落伞,埃里克正看着对面同样瞪着他的乌列尔和埃文斯,嘴角尴尬的扯出一丝笑容,摆了摆手指着那架正像个火球似的飞快朝下面栽了下去的飞机。 “该死,飞机出事故是你干的吗”?乌列尔咬牙将双手护在脸上,嘴里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埃里克学着乌列尔的动作,双手捂在嘴上,嘴角抽搐着用着无辜眼神看着的显得气急败坏的乌列尔,开口喊道,“我只是想坐一次免费的航班而已,你觉得第一次跳伞的人,敢破坏那架飞机吗”? “我认识他,他叫埃里克之前和我对你过的那个中东富商一起的,哦,天哪,我明白了,你之前在向上帝祈祷,而我们公司第一条就是客户就是上帝,而他是我们之前的客户,乌列尔,恭喜你,起码你的祈祷不是没有用处,上帝出现了”。 听着这个逗比一样的佣兵埃文斯,语无伦次的解释着之间的关系,埃里克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和乌列尔两人面面相窥。 随着不断下落的降落伞,那架失控的飞机,终于一头狠狠的撞在了地面对沙丘上,爆发出一声震耳发聩的爆炸声,巨大的火光照亮了黑色的夜空,一朵蘑菇云缓缓升了起来。 四处飞溅的飞机碎片,被灼烧的通红,像是密集扫射的子弹一样飞了过来,乌列尔看着依然嬉皮笑脸到埃文斯背后一块飞来的碎片,伸手抓着他降落伞上的牵引绳闪了过去,看着脚下即将落下的沙丘,干脆直接卸掉了背包,整个人趴下埃文斯身后,任由那面失去重心的降落伞,像是一朵巨大的棉絮一般飘了出去。 惊恐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乌列尔嘴里发出一声闷哼,接着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嘴上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依然有着猩红的血液从嘴角流了下来。 逐渐平息下来的空间,随着几人缓缓落在地上,爬在埃文斯背后的乌列尔,像是身体没有骨骼一般直接瘫软在地上,双手挣扎着从胸前的领口掏出那枚长方形的银色的吊坠,颤颤巍巍的打开,看着里面那张照片,这个硬汉露出了他温柔的一面,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用手指不断在照片上那三张脸庞上抚摸着。 “等等,收起你的照片,见鬼,乌列尔你真以为自己是比鲁斯,只需要睡一觉就没事了吗?坚持住,我被你出去…………” 埃文斯脸上再也没有了那常见的吊儿郎当,抓着乌列尔的双臂就要往自己背上托,埃里克连忙拆掉身上的背包,冲过去大喊道,“该死,你疯了吗?放下来,放下来,等等我,我去找找飞机附近有没有急救包”。 “不用了,让我安静的在这呆一会,别折腾了”。乌列尔无力的挥了挥手,动了动煞白的嘴唇,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忽然涌起了一股不自然的红晕,一把抓住埃文斯都手,“阿迪娜和米迦勒,不要送去给戴安娜好吗?这样会让她为难的,帮我照顾他们,我有钱,我账户里有很多钱,都是留给他们的”。 当听到乌列尔说出这些话时,埃文斯反常的像是愤怒的狮子一样,用力的用拳头锤了一下地面的沙砾,“至于吗?值得吗?你这样他们会记得你吗?想想戴安娜,当初她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了你,而且直接抛弃了那两个孩子,现在你这个样子值得吗”? “值得吗”? 乌列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迷茫,侧着身子任由那片硕大的铁片插入身体之中,鲜血不断顺着狰狞的伤口流了出来,将地上金黄色的沙砾染的通红。 脸上那一丝迷茫转瞬即逝,乌列尔随着胸膛的剧烈起伏,嘴中发出急促的咳嗽声,一块块血块从嘴中喷出,看着照片上被溅到的血迹,像是受到了什么亵渎一般,颤抖的手开始不断想要擦掉那些刺眼的血滴,可是如今他就像是个血人一般,原本只有星星血迹,现在变得一片通红。 “帮我擦掉好吗?我不行了,帮我擦掉好吗?不要埋怨戴安娜,或许我真的不适合他吧”。看书 ww.uanshu 乌列尔恳求的看着埃文斯,摊开手掌露出那枚变得血迹斑斑的吊坠。 埃文斯正想说点什么,埃里克连忙咳了一声,低声说道,“他不行了,我想无论他有什么请求,你还是答应他比较好”。 “该死,你为什么要救我,拜托,你知道的,我他妈的就想一枪轰爆那个戴安娜的脑袋,然后将那个澳洲富商摁在他家的泳池中,让他们都去陪你,值得吗?我问你值得吗?你做这些值得吗”?埃文斯并没有理会埃里克,挥舞着双手语无伦次的咆哮着。 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的乌列尔,双眸终于暗淡下来,还是紧紧盯着那张早已看不清的照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好像怕打扰她们一样,低声说道。 “值得……………………”。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七 杀机 一片无边无际的金色沙漠中,无数密密麻麻的沙丘像是海面波涛起伏的浪花一样,在天空中那轮妖艳的太阳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一个长条装的坑洞边上,仰面躺着一位浑身沾满早已凝固鲜血的身体,早已没有生息的脸庞上,嘴角那一抹满足的笑容和那些刺眼的鲜血一样凝固在了脸上。 蹲在地上的埃文斯正红着眼眶仔细的擦拭着乌列尔胸前那枚银色的吊坠,将镶嵌在里面照片上的血迹很快擦干净,然后想了想默默的放在了他的胸口,然后拿起手机拍了张这个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尸体,魁梧的身体竟然随着不断抖动的肩膀,竟然传来了一阵哽咽声。 默默的站在埃文斯身后,埃里克已经在之前他絮絮叨叨有些语无伦次的诉说中知道了眼前这位叫乌列尔的事情,看着他摆放在胸口的那枚银色吊坠,他也不知道到底这样做值不值。 一个连死亡都不惧怕的男人,在双手和左腿受伤,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身手,在人生最灰暗的时候,自己最心爱的人,竟然抛下了自己和两个孩子,转眼间转投了别的男人的怀抱,而他却当了一个像是司机一样的职业,账户里的钱足够他去买一片地安安稳稳的当一个农场主,可能这样是想给心里的某个人看吧,他并没有自暴自弃,他虽然受伤了,可是依然可以动,依然还可以像往常那样照顾孩子。 想了想埃里克上前拍了拍埃文斯的肩膀,低声说道,“帮忙照顾他的两个孩子吧,嗯,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他是为了救我,阿迪娜和米迦勒以后就是我的孩子,好了,我们也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埃文斯说着,蹲下身子轻轻将乌列尔抱起,然后放进了面前的坑中,想了想将一边那个早已被烧焦上面带着血迹的金属片,看着上面那朵如今有些刺眼的黄色四叶花标志,放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将周围的沙子缓缓的推了下去。 半晌后一个看起来比周围那些沙丘小上几分的沙堆出现在眼前,埃文斯耸了耸肩,仰头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好了,我把你的“老婆”也放进去陪你了”,然后擦了擦双眸的泪痕,转身朝那边早已平静下来的飞机残骸走去。 那堆烧的焦黑的飞机残骸中,原本就比寻常客机看起来圆了许多的机身,如今从中间拦腰折断,两扇巨大的机翼正想一直死亡的秃鹫一样,无力的耸拉在两旁。 大半个机身已经陷入下面柔软的沙子当中,剧烈的爆炸,让机身腹部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洞口,看着埃文斯自言自语一般嘟囔了几句,然后顺着那个大洞钻进了飞机当中,不断在里面翻找着,半晌后从中拿出几瓶水塞入背包中,看着手中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眼角抖了抖朝埃里克晃了晃,“乌列尔很谨慎,即便他是加班,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虽然他没有说,可是我和他认识太久了,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好了拿着这个,离开这里吧,祝你好运”。 说着,埃文斯将那个装满矿泉水的背包朝他丢了过来,自己回头又钻进了这架失事的飞机之中。 “嘿,你不和我一起吗”?埃里克看着那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开口喊道,“我想有了那个黑匣子应该足够调查了吧”。 “这可是金雀花安保公司的飞机,可不是那些航空公司会发生这么幼稚的事故,快点离开这里吧,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来这里的”。埃文斯在杂乱的机舱中不断翻找着什么,头也没回朝喊道。 看着天空中出现的一个黑点,下面的黄沙像是被龙卷风一样吸了起来,埃里克嘴角抽了抽将背包丢进机舱内,身体也跟着钻了进去,看着面前有些诧异的埃文斯,比划了嘘声的手势,同时耳边也传来了愈来愈大的引擎轰鸣声。 “嘿,看来我恐怕暂时不能离开了”。埃里克说着,开始在机舱中打量着隐藏的地方。 埃文斯脸色愣了愣,指了指机舱上面,看着上面裸露出来的电线垂了下来,飞快的跳起来抓住上面断裂的横杆,身体钻入侧面像是行李隔板的地方,身后往下伸出手轻声说道,“快上来”。 两人侧着身子将身体努力蜷缩进机舱的隔板中,听着耳边嘈杂的响声骤然一停,开门声过后,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嘿,这次怪你,我们可是来晚了”。一个嬉笑着的嘶哑响起的同时,咔哒一声像是拉起枪栓的声音也跟着传入了耳中。uu看书.uuknsh.o 埃里克愣了愣,看着埃文斯脸色一变,从脚下的高筒皮靴中拔出一把带着锯齿的匕首,紧紧攥在手中注视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飞机尾部那个打开的货仓门。 接着一个显得有些轻佻的声音传来,像是咂了咂舌般说道,“嘿,这可怪不着我,怎么样,我看你离开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迪拜还真是个好地方啊,昨晚的妞怎么样”。 “那小腰简直太棒了,我差点都受不了,不过这地方实在太烧钱了”。刚刚那个嗓音嘶哑的男人,有些心疼的说道,话音刚落,便传来了一阵哄笑声。 埃文斯眼角抖了抖低声咬牙说道,“奎特拉和朗姆西”。 “奎特拉,朗姆西,你们金雀花是按龙珠起名的吗”?埃里克听着这两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埃文斯瞪了埃里克一眼,嘴角抽了抽说道,“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们是和我跟乌列尔一个训练营出来的,见鬼,这趟航班可能是末班车”。 机舱外突然安静了下来,很快响起了那个有些轻佻的声音,“嘿,乌列尔,埃文斯,出来吧,我们可能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本来你们会陪着这架飞机一起变成个火球在一万多米贷高空中轰的一声,不过念着这么多年的关系,还是让你们死在熟悉的地上吧”。 埃文斯紧紧咬着的牙冠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攥着手中的匕首,额头上一根根青筋暴了起来。 八 绝境 。(战胜对死亡的恐惧才能真正享受生命)。——梅瑞狄斯 听着外面忽然安静下来,埃文斯忽然闭上眼睛,像是放弃了一般,脑海中不断出现了一些记忆深处的零星碎片。 他刚刚从陆战队退役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竟然加入了叫做d的训练营中,这个简单的有些过分的名字,则代表了die死亡。 为期两年的训练,让他原本还隐隐自豪的身份和身手,在这里只是勉强能通过每日的训练而已,原本两千人的训练营,等到结束的时候早已不足一百人。 或许不是当初的运气,自己随机和乌列尔分到一个宿舍,恐怕会和其他大部分一样,溺死在某个充满陷阱的沼泽地中,或者在一望无际的冰川上,冻的连手指也动弹不得,然后被北极熊咬断咽喉。 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和自己正好相反,一黑一白的组合,竟然还被开玩笑起了个绰号叫奥利奥饼干。 那一届最优秀的学员有十二位,按照惯例d训练营,则用龙珠中的十二宇宙破坏神的名字按照性格充当了他们的代号,乌列尔则是第七宇宙破坏神比鲁斯,现在外面的那两位一个代号第四宇宙破坏神奎特拉和第十宇宙破坏神朗西姆。 最终他们都加入了金雀花安保公司,而自己也和乌列尔分开了,毕竟那十二人组成了名声大噪的破坏神小队,而自己则只能处理着一些安保工作。 当初破坏神小队去越南处理一些动乱的时候,按乌列尔所说,他只是一时疏忽没有干掉一队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结果就被尖锐的细丝,将手掌划断左腿也中了一枪,见鬼,那可是鼎鼎大名被称作是第七宇宙破坏神比鲁斯的乌列尔,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而且即便放过那群小孩,他们怎么可能有机会干出这种事情。 而看到外面那两个当初的同伴,可能正轻松的举着自动步枪,看着这架飞机残骸,甚至还有心情讨论一下昨天晚上的乐子。 现在离开乌列尔的他,恐怕在他们面前则就像奥利奥夹心饼干中的奶油一样软,即便乌列尔在这里,恐怕现在的他也不会对那些人形成什么威胁。 忽然埃文斯咬了咬牙,想到之前乌列尔拜托他的事情,他已经救过自己无数次了,唯一的请求无论如何也得办到,而且他已经答应奥利奥组合的另一半了。 “嘿,小子听着,外面那两个家伙如果还是以前的状态的话,恐怕用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们,不过希望他们昨天晚上的狂欢,到现在腿还是软的吧,记住,你藏在这里等机会,上帝保佑”。说着埃文斯大口深呼吸了几下,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安静的机舱内,紧张的埃里克紧紧贴在被晒得有些发烫的舱壁上,甚至隐隐听见了两颗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声。 外面响起了一声轻噫声,接着埃文斯听见那个熟悉的嘶哑嗓音,正是当年在训练营中脾性乖戾,被称为第四宇宙破坏神奎特拉的家伙,那个长相和身体同样粗犷像是一只巨熊家伙,竟然有着一个与之不符的名字,格莱斯顿。 “出来吧,我实在不想去这么狭窄的空间,你们了解我的,弄脏我身上昂贵的阿玛尼西装,恐怕你们会死的更惨,看看那个降落伞还有脚印,快点出来吧,乖孩子”。 “嘿嘿,那个瘸子可不是比鲁斯了,稍等一会,对待残疾人稍微有点耐心,可能他正想慢慢爬出来吧,还有那个家伙,我实在想不通他和奥利奥有什么关系,难道都是黑的吗”? 紧接接着那个轻佻嗓音的主人,被称作第四宇宙破坏神的朗姆西,一个身材像是骷髅一样,脸庞看起来就像难民似的,颧骨高高凸起一双眼眶深陷其中,个子很矮勉强直到身旁那个将身上一身笔挺的西装想要撑爆似的男人身旁,强烈的对比看起来异常滑稽,可是这个叫做盖斯科因的家伙,如果谁比他的外表迷惑的话,恐怕会对他像是变态似的手段而后悔。 埃文斯揉了揉埃里克的脑袋,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悄悄从隔板上跳了下去,想了想走到后边的舱门口将手中的匕首插入机舱的缝隙之中,像是投降似的高举起双手走了出去。 “嗨,好久不见,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还真是有些尴尬,怎么样,是要带我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吗,这里实在是太热了”。埃文斯举着双臂耸了耸肩,然后摊开双手,更像是给对方看自己并没有威胁,有些无奈的说道。uu看书.uukansh 盖斯科因愣了愣疑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格莱斯顿,半晌后还是没有意想当中的那个人出现,不由得开口问道,“你的那个瘸子老大呢?躲在里面不敢出来吗”? “呃,老兄这么说可有点难听了,他是和你们一起执行任务才…………” “闭嘴,听清楚我是问你乌列尔在那”?盖斯科因舔了舔干瘪有些发黑的嘴唇,咧开嘴露出里面满嘴歪歪扭扭黑黄的牙齿,冷笑道。 埃文斯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小沙丘,竟然笑了起来,“他在那里”。 “什么”?格莱斯顿那魁梧像是棕熊一样的身体朝前走了一步,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家伙,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戏弄自己,一把揪住埃文斯夹克的领口直接提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开口说道,“小不点,告诉我乌列尔在那,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了解我的”。 “哦,见鬼,他就在那个沙丘下面,他挂了,在降落的过程中,被飞机爆炸后溅出的一块金属板击中了后背,然后刺了进去,就在刚刚我才埋了他”。埃文斯脸色通红,并没有做什么无谓的挣扎,直接开口将事实说了出来。 有些面面相窥的格莱斯顿和盖斯科因,突然嘴角抽了抽,有些不相信两人大老远赶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格莱斯顿随手埃文斯丢在地上,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沙丘笑道,“还真是倒霉的家伙,带我过去看看我们的老战友”。 九 隐情 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着的血人,紧紧咬着那那一口原本洁白,如今却不断从缝隙中涌出血液的牙齿,躺在地上绝望的看着那个稍微隆起的小沙丘被飞快的翻开,然后一阵嘲讽一般的大笑声骤然响起。 然后看着那不断在自己眼前放大的皮靴,埃文斯狼狈的抓起一把沙子抛了过去,然后狼狈的朝机舱中爬了过去。 之前该死的盖斯科因轻而易举像是蹂躏一只没有威胁的爬虫似的,将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真是见鬼,他应该打断了自己第四根肋骨,就是仅仅为了讨好格莱斯顿而已。 努力的爬回机舱中,或许只有在那狭小的空间中才会有一丝看起来渺茫的机会,希望暴露在太阳下的乌列尔会保佑自己,让他干掉这两个家伙。 忽然身后传来的话声让他身体不由得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那个露出丑陋笑容的盖斯科因,那满嘴像是被香烟咖啡腐蚀过的黑黄牙齿,正裂开那张大嘴,昨天晚上陪他的那个女人不知道是承受了多少委屈,他实在想不到哪怕是为了钞票,竟然会有人面对他不吐出来。 “呵呵,看见你这个样子还真是糟糕,d训练营里怎么会有你这种像是可怜的爬虫一样的家伙,当初你应该有个绰号,哦,让我想想,应该叫蛔虫比较好,躲在乌列尔身体里的蛔虫”。 “你知道当时别人怎么称呼你的吗?咳咳…………” 埃文斯捂着那根像是刺进肉中的肋骨,大口喘息着,黝黑的脸庞,没有半点血色,正冷眼盯着盖斯科因,扮了个丑陋的鬼脸笑道,“夜叉,哦,当然是像是侏儒一样的夜叉,你难道不知道你父母丢弃你的原因吗?哈哈,你生下来可吓坏那对可怜的夫妇了”。 “该死,你只剩下这张嘴了,希望你身上的骨头能和它一样硬,爬虫,我要你和乌列尔一样,割断你的手指,挑断你的脚筋”。盖斯科因舔了舔嘴唇,朝靠在机舱壁上的埃文斯勾了勾手指。 一旁一直双手环胸,穿着一身和自己棕熊身材格格不入的樱粉色西装的格莱斯顿忽然伸手摁在了盖斯科因好像充当着拐杖把手一样的脑袋上,嘴里发出隆隆闷雷般的响声,“侏儒夜叉,嘿嘿,还真是个形象的称呼,喂,爬虫,知道你的老大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吗。 见鬼,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肯接受效忠女王,伟大的兰开斯特家族给了他进入d训练营的机会,让他焕然一新,可是他竟然想着自己可以像是个白领一样,每日按时上下班,却不愿意接受完全加入金雀花之中,那么薇薇安女王就必须找机会对他动点手脚了,当然,仁慈的女王只是下令让他变得没有威胁而已,只是没想到他那个水性杨花的妻子,竟然瞬间转投了他人的怀抱,我想完整的比鲁斯,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对他的女人想入菲菲吧。 不得不承认,我也摸不清他的上限在那里,每次我和他一组练习自由搏击的时候,他嘴角那丝笑容总是深深刺痛了我,感谢上帝,终于我晚上不会在做噩梦,梦见他像我当初对待他那样,将他是准备干掉的一只肉猪一样,捆在砧板上,然后用尼泊尔军刀砍掉他的手掌,挑断他的脚筋,然后还得看着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每天待在这个毁掉他的地方。 怎么样,听到这些你难道还准备像个胆小鬼一样吗?站起来给你一个机会”。 身体忍不住打起了哆嗦,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那种由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埃文斯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竟然之前一直还在嘲笑那个一直护着他的乌列尔,而且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也只是单纯的在医院陪了他两天,然后就耐不住性子,主动接了如今看来可笑的任务。 自己一待在那个如同魔窟一样的公司中,心里还有些洋洋得意,上次自己竟然为了升级当小队长,觉得自己或许已经超过了当初的乌列尔,而且跟在女王薇薇安身边执行任务,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公司的核心。 那个如同美杜莎的女人,有着天使的外表,却比蛇蝎更加狠毒,上次在叙利亚大马革士意外死亡的那么多人,如今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 “薇薇安?兰开斯特难道还放心不下我这个可怜虫吗?她动动手指就能碾死我这个你们口中所说的爬虫,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还毁掉一架飞机给我们陪葬吧,这实在是太隆重了”。埃文斯无力的靠在飞机的残骸上,耸拉着眼皮,uu看书 wwuukansu.m 双眸被不断从头上流下的鲜血,弄得有些灼痛,眨巴着肿起的眼睛,看着不远处那两道模糊的身影,朝地上啐了一口,开口笑道,“难道倒霉的乌列尔和那个美杜莎一样的女人有一腿吗?如今她和克劳德马上结婚了,怕被翻出了以前的旧事,然后灭口了吗”? “哈哈,你也就剩下那张嘴了,像我们这种人,你觉得薇薇安女王会正眼看吗?他竟然知道了女王和别的中东那些动乱国家牵扯上了关系,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劝女王收手,他算什么东西,这里面蕴含的巨大利益,让全世界人心动。 你不过是个倒霉鬼而已,和乌列尔走的太近了,万一他把消息告诉你了呢,飞机失事,起码不会让公司的佣兵心寒,毕竟那个可恶的比鲁斯比你想象中的人缘好”。 看着说完扭了扭脖子的格莱斯顿,那粗短的脖颈,骨骼间发出一阵脆响,然后缓缓向他走来,而身后的盖斯科因脸上露出羞辱的表情,瞪了一眼那个宽阔的背影,咬紧了尖利的牙齿。 看来他刚刚那句侏儒夜叉还是起了作用,大大咧咧的格莱斯顿可从来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对身边那个一直可能因为身材的自卑,讨好着他的盖斯科因更是如此。 这恐怕就是就是他的机会,如果面对两人的话,那不如现在自己扭断自己的脖子,心里想着,埃文斯深呼吸了一口,朝格莱斯顿竖起了中指,转身朝机舱中爬去,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咒骂声。

一十 挑拨 黑暗的机舱中,只有星星点点的光斑从破烂的洞中透了进来,听着背后只有格莱斯顿那肆无忌惮的脚步声,埃文斯肺里感到一阵灼热的疼痛,随着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窒息一般。 抬头看了一眼上面插在缝隙中的匕首,恐怕他在格莱斯顿手中,最多只有一次机会,还是在他愤怒之下,对眼前这个连呼吸都困难的自己根本不会有什么警惕。 而就算真的出现奇迹,干掉这头愤怒的棕熊后,外面还有一个难缠的家伙,到时只能听天由命了。 自己一定要带着这个大家伙一起到地狱中去陪乌列尔,那个家伙在下面应该会满血复活吧,到时可别还是瘸子的模样。 埃文斯晃了晃脑袋,自己浑浑噩噩的脑袋中,像是要把涌入脑海中这些七零八碎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脑后,脑袋重重的往后面坚硬的舱壁上撞了撞,剧痛之下自己恢复了些许清明。 横冲直撞的格莱斯顿丝毫没有顾忌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威胁,直接冲了进来像是钳子一样的手掌一把抓住埃文斯都脖子举了起来,看着那黝黑的脸盘涨的通红,双眸忍不住朝上翻去,而条件反射下的身体双腿不由得开始乱蹬起来,在他身上那套自己最喜欢的樱粉色西装上留下了难看的痕迹。 “小子你弄脏我的衣服了”,格莱斯顿说着掐着埃文斯的手掌微微松了松,看着面前这个奄奄一息的家伙,像是被抛上岸的鱼一样,嘴里发出那种拉风箱似的大口喘息声,然后肿起来的脸庞看着他扯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 “呃…………” 像是弓起来的大虾一般,埃文斯整个人忽然蜷缩了起来,而小腹上还有一个硕大的拳头,还保持着刚刚砸在上面的姿势,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用眼前这个可以随时碾死的埃文斯,来满足心里那个变态的嗜好。 闻着逐渐弥漫起的血腥味,格莱斯顿舔了舔凉薄的嘴唇,他的长相看起来很阴柔,更像是个好莱坞的那种奶油小生一样,只是过于健壮的身材,完全破坏了整体感官,鬼知道他为什么会干佣兵这一行,在小白脸这个行当中,他觉得比现在要吃香,而且那细腻白皙的皮肤,可丝毫没有因为他在外面整天风吹日晒而有半点变化。 鼻息间忽然传来一阵香水味,让埃文斯打了个寒颤,努力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在面前像是变成了两个虚影,又渐渐融合在一起的身影,他轻叹了一声,“唉,格莱斯顿,你干这一行真是太可惜了,看看你的周围…………,咳咳,都是些什么角色,盖斯科因,嘿嘿,他和你站在一起真的比英俊的蝙蝠侠那个反派小丑还有恶心一万倍,为什么你不去好莱坞演戏呢”。 “哦,你早这样说的话,或许我会给你一个痛快,不过现在晚了,你弄脏了我的西装,我晚上还要穿着它去参加一个酒会,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那个化妆晚会,我想别人应该会很乐意听我讲一段将一个佣兵拆成布娃娃的故事吗吧”。 “不不不,尊敬的第四宇宙破坏神奎特拉先生,请不要开这种把我能吓死的玩笑了”。埃文斯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强压着肺部不断的传来的开口说道,“那些人可对这些不感兴趣,你应该露出你最满意的笑容对着全场那个最漂亮的贵妇,然后等待她牵着你的臂弯,要知道你可不是盖斯科因那个侏儒夜叉,他只会靠自己拿命换来的钞票,来干这些事情,而且要比别人多拿出无数倍的真金白银,忍受着对方不时传来的呕吐声,见鬼,那实在是太糟糕了”。 “哦,看来你很了解盖斯科因那个家伙嘛,确实只有钞票才能勉强让女人看不过,不过那些呕吐声,抱歉,我可不喜欢现场看别人干那种事情,不过你说的倒有可能是真的”。格莱斯顿挑了挑那对像女人似的眉毛,开口调侃道。 站在门外的盖斯科因攥紧了拳头身体瑟瑟发抖起来,他一直努力像个跟班似的跟在格莱斯顿身边,就是为了心中的自卑,幻想着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当然,从刚开始的厌恶,到现在勉强已经可以带着他出入那些酒会,不过看着别人的指指点点,他还是强忍着想要干掉那些人的冲动,像根小草一样,哦,不,或许连小草都不如,来衬托格莱斯顿的这个最受欢迎的人。 现在没想到他竟然变本加厉,和这次的目标竟然肆无忌惮的在里面讨论着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话题,uu看书.uukashu 或许长久以来自己在他身边那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已经让他忘了他现在嘲笑的家伙,可是当初那个根本不逊与他的第十宇宙破坏神朗姆西。 恼羞成怒的盖斯科因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自己跟在格莱斯顿身边,遭受着比以往更多的白眼,而他并没有像是朋友一样的维护着自己,反而跟着一起发出那种刺耳的笑声。 拔出腰间一把像是尼泊尔军刀似的匕首,伸出猩红的舌头在冰冷的刀刃上舔了舔,他现在只想马上干掉那头蠢笨的棕熊,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 身体像只灵猴似的,没有发出半点响声飞快的蹿上了这架飞机的顶部,透过那些小孔看着下面洋洋得意的格莱斯顿,满脸陶醉正在享受着埃文斯都赞美,而那个见鬼的参照物正是自己。 眼角剧烈的跳了跳,盖斯科因脸色涨红,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看着一个略大一个空洞,正好可以让自己这个该死的侏儒一般的身材下去,将匕首叼在嘴中,双手抓着边缘整个人悄悄的滑了下去。 看着下面那个依然口若悬河喋喋不休的讨好着格莱斯顿的埃文斯,盖斯科因眨了眨眼睛,飞快的跳了过去,嘴里那把利刃划过了那像是石墩一样的脖子。 飞溅出的鲜血,像是喷泉一样喷到机舱的天花板上,埃文斯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接着自己的身体失去了重心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十一 相杀 藏在隔板中身体像是因为恐惧被定住的埃里克,呼吸微微一滞,看着眼前出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 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的一道黑影,矮小的身材像是猴子一般嘴里叼着一把涂装成黑色的匕首,竟然从丝毫没有半点防备的格莱斯顿后颈划了过去。 白皙的皮肤上一道血色的线条中,一滴滴黄豆大小的红色珠子涌了出来,然后如同喷泉一般加快了速度喷溅而出。 感到脖子一亮然后传来一阵剧痛的格莱斯顿回头看着那道熟悉的脸庞,那丑陋的令人作呕的脸上,正带着狰狞的笑容,伸出额头恶心的舔了舔匕首上的沾染的鲜血,露出享受的表情。 这个如同他跟班一样的家伙,虽然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不过看了看手掌上那片刺眼的红色,和早已将自己浅粉色衬衣那整理的整整齐齐的领子染成这种他最厌恶的颜色的鲜血,更可恶的是,他已经记不清到底已经多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了,恐怕自从乌列尔变成瘸子后,这种受伤的感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在面前这个侏儒夜叉竟然偷袭了自己。 “你确定你这个决定是用你那比蛤蟆还要小的脑容量大脑袋做出的决定吗?丑陋的怪物,你这是决定自己要当叛徒了吗”?格莱斯顿不动声色的紧绷起了浑身的肌肉,任由看起来已经皮开肉绽的后颈正不断的流出鲜血,说着,微微弯曲的双腿猛然蹬向地面,像个坦克一样朝盖斯科因撞了过去。 脚下深陷在沙砾中的飞机,金属的地板发出一阵急促的踩踏声,埃里克蜷缩着身体感受着不断摇晃的机舱隔板,看着那个庞然大物身体受到了致命的伤害,可依然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手,嘴里发出一声怒吼,胸前衬衣的纽扣应声而裂,露出胸膛处浓密的金色毛发。 而对面和他形成强烈对比的那道瘦小身体,难以形容的丑陋脸庞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凝重,反手握起匕首,整个人像一侧弹了过去。 隐藏在黑暗之中并没有反光的利刃扎入格莱斯顿那比埃里克大腿还粗的手臂之中,盖斯科因脸上却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激动,反而带着一丝惊恐中,抛弃了这把被肌肉夹住纹丝不动的匕首,脚尖轻点就向朝远处躲去。 可是刚刚跃起的身体后背却徒然出现了一个蒲扇大小的巴掌印在了上面,像是轻轻拍了了一下,并没有发出什么响声,可盖斯科因那瘦小的身体却像是被火车直接撞上了一般,整个人直接撞在机舱壁上,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瘫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体,嘴角缓缓有鲜血流下。 “呃…………,你怎么这么强”。盖斯科因忍不住想要往后退去,可是背后那被太阳晒的发烫的金属舱壁,却丝毫不肯再让他退半分,只能眼睁睁的面前将他完全笼罩在阴影下的庞大身形,像是从地底爬出的泰坦巨人一样,在地上留下一串猩红色的血色印记,咬牙切齿的将他这个侏儒举了起来。 看着面前这个刚刚竟然敢偷袭自己的小不点,坑坑洼洼的丑陋脸庞正充满了惊恐正哀求的看着自己,格莱斯顿忍受着脖颈传来的疼痛,从西装兜中摸出一罐喷雾朝自己那道狰狞的伤口喷了上去,不断渗出的鲜血肉眼可见的缓缓停了下来。 “你还真是一只卑贱丑陋的侏儒夜叉,选择背叛将是你这一生最后的一次决定”。格莱斯顿说着咬牙从胳膊上拔出那把匕首,将所剩不多喷雾直接喷了上去。 惊恐的盖斯科因看着那不断在自己面前放大的喷雾罐子,连忙挣扎着喊道,“奎特拉大人,是我该死,我后悔了,我发誓永远效忠…………” 可惜,那苦苦哀求的话还并未说完那个黑色的罐子边重重的敲落了自己几颗牙齿,粗鲁的塞入口中将剩下的话重新堵了回去。 那原本属于他的匕首,却在格莱斯顿那个身材格格不入的修长手指上灵活的转了起来,然后自己感觉脸上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的发出了凄厉的叫了起来。 看着那瘦小丑陋的脸上出现的一个扭曲的单词dwarf(侏儒),不满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唉,我后悔了,我现在好像是在给你做整容,你这个样子可比以前好看多了,算了,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还是帮帮你吧”。 不断挥舞的匕首,飞快的将盖斯科因身上的衣服划成碎片,看着那浑身爆炸般的肌肉上布满的伤痕,忍不住咂了咂舌说道,“嘿,我好像忘了你还有个称呼叫第十宇宙破坏神朗姆西,不过那有怎么样呢,你马上就会和那个叫第七宇宙破坏神比鲁斯的乌列尔团聚的”。 疯狂挥动的匕首开始沿着手中举着的盖斯科因的身体,像是艺术一般削出了一片片薄薄的血肉。 埃里克躺下隔板上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看书.uukansh这该死的家伙,竟然学着那个文明的东方古国那个早已失传的刑法凌迟,来折磨着这个在刚刚还和他站在一起讨论着昨晚那些污秽事情的同伴。 被止血喷雾罐子堵着的嘴巴,不断发出一声声闷哼声,从嘴角流下的鲜血和变得红通通的身体混合在了一起。 闻着空间中弥漫起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埃文斯那个可笑的建议,见鬼,他竟然让自己找机会想办法干掉一个,哪怕现在只剩下一个格莱斯顿,可他在自己眼中并不像是一个真正的人类,更像是一头被偷走了孩子,正处于暴怒之中的棕熊,恐怕面前是一只老虎,也会被毫不犹豫撕成碎片。 而躺在地上的埃文斯,此时也从之前的窃喜,变得慢慢呆滞起来,他甚至为前些时候产生的那个可笑的幻觉感到一阵可笑,只是薇薇安?兰开斯特让他带着一支小队执行了次任务,自己竟然感觉或许已经达到了乌列尔那个层次,可是如今那个甚至比他还要差上一些的格莱斯顿,还是受了可能换成自己,早就撒腿就跑的重伤的家伙,轻而易举的就干掉了,能随手碾死自己的盖斯科因。 一十二 几乎不可能的结果 “哐当”一声,盖斯科因嘴中叼着的止血喷雾罐子掉落在地上,还有几颗被血浸成黑红色的牙齿散落在一旁。 可是那如今让人看着头皮发麻的脸庞,只能无力的耸拉在一旁,时不时身体不由自主的因为疼痛抽搐一下,证明那已经隐隐露出白骨的身体,依然坚强的活着。 可能终于失去了耐心,克莱斯顿舔了舔一双有些泛白的嘴唇,反手握起匕首从盖斯科因的肩膀处直接扎了下去,巨大的力量,甚至让里面坚硬的骨骼发出一阵恐怖的脆裂声。 正被疼痛折磨的昏死过去的盖斯科因,嘴里像是发出不属于人类的一阵沉闷的叫声,豁然睁开双眼,看着自己那如同骷髅一样的身体,身体不由得开始开始颤抖起来,看着面前那个脸上带着嘲讽,正死死盯着他的克莱斯顿,颤声说道,“魔鬼,你是魔鬼,求求你,看在之前我一直跟着你的份上,干掉我”。 “还真是艺术的杰作,不过可惜你是个侏儒,如果是乌列尔的身体的话,那肯定是完美的艺术品…………” 说着,克莱斯顿拔出匕首直接从盖斯科因的眼眶捅了进去,锋利的刀刃从后脑伸了出来,随手都在地上的尸体,就像一个破娃娃一样,不断涌出的鲜血,像是形成了一个祭祀图阵,终于让这个可怜的家伙,远离了折磨着他的痛苦。 转身看着躺在地上像是装死一样的埃文斯,克莱斯顿撇了撇嘴,捡起地上一根约莫一米来长断裂的钢筋拿在手中掂了掂,冷笑一声直接抡起敲在埃文斯的右腿上,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埃文斯抱着那条腿开始地上翻滚了起来。 “可怜虫下地狱的时候正好和你那个瘸子老兄做伴,这样他就不会因为像是盖斯科因一样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而干出这样的啥事。 哦,抱歉,你不是我,乌列尔可要比你强多了,哪怕他成了残疾人,恐怕也能随手干掉你,去地狱陪他吧,放心我会照顾好他那个漂亮的女儿的,至于儿子,嘿嘿,我可没有这种嗜好”。 说着,手中的钢筋像是长矛一样直接刺向埃文斯的胸膛,想要把他钉在地上。 而看起来像条死鱼一样的埃文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起了那把他藏起来的匕首,整个人就那么地上直接弹了起来,细长的钢筋从小腹的侧面直接刺了进去,发出声肌肉撕裂的声音,轻易地洞穿而过。 同样这样的举动也限制住了好像愣住的克莱斯顿,他正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好像忘记了自己还紧紧攥着那把钢筋,任由埃文斯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用四肢将自己缠住,然后背后传来一阵剧痛。 死死将那把带着锯齿的匕首刺入克莱斯顿的后背,埃文斯用可能对这个泰坦巨人一样可能并不会起什么左右的巴西柔术将克莱斯顿缠住,然后目光看着埃里克方向喊道,“见鬼,你还要藏在那里吗”? 像是要被撑破的身体,依然紧紧抱着想用胳膊强行撑开自己的克莱斯顿,插入小腹的钢筋,此时更像上帝出现了一般,而且更重要的是站在他这边,让这个棕熊不能直接利用自己那庞大的体重,直接将自己拍死在地上。 从隔板上跳下来的埃里克,那不争气的身体可能是因为长时间蜷缩在一起,竟然有些发麻,恰好这一幕被愤怒的克莱斯顿看见,那沉着的脸庞露出讥讽的笑容,看着那脚步跄踉着朝他走来的埃里克,竟然直接从机舱侧面的破洞离开了这里。 “哈哈,埃文斯看来你还真是个可怜虫,遇到的人和你一样都不怎么样啊,不过这个小子我喜欢,他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可以多在这个世界上呼吸两分钟新鲜的空气”。克莱斯顿说着,拔出那根沾满鲜血的钢筋丢在一旁,整个身体微微一弓,然后搂着正爬在他身上的埃文斯,朝地上砸去。 一声突兀的枪声,忽然打破了这个并不算公平的搏斗,克莱斯顿那蓄满力量一松,然后将埃文斯压在身下,感受着抱着自己的力量一松,翻滚了下身体,看着正举着一把熟悉的自动步枪瞄准他的身影,正是刚刚那个他还不屑一顾的埃里克,还没等的急有所动作,就听到旁边传来虚弱的话声。 “天赋很重要,同样天赋是这个世界上最被高估的东西,只有合理的运用自己的天赋,那么这个星球上,没有那个人能百分之百的干掉我,哪怕再强,当你达到某个程度的时候,也肯定会有一次机会。 乌列尔我办到了,这是你告诉我的,我以为这是你安慰我的话,没想到是真的,我真的干掉了克莱斯顿…………” 话音未落,急促的枪声骤然让他的思绪停了下来,侧脸看着早已没有生息的克莱斯顿,正不甘的瞪大着双眼,uu看书.ukanshu 身体随着不断击中身体的子弹,还在不停的抽搐着,埃文斯双眼一黑终于失去了意识。 丢掉枪膛发烫的步枪,埃里克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直接瘫坐在地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连滚带爬的到埃文斯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微松了一口气咒骂道,“见鬼,天哪我到底是什么运气,只是想坐一趟免费的航班,竟然遇到这么多破事,乔尔,见鬼的乔尔,你退休不好吗”? 说着,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机舱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朝机舱外跑去,看着停在不远处的那个直升机撒腿跑了过去。 手里拿着刚刚翻出来的一部卫星电话,埃里克想了想手指拨通了一串数字,听着听筒中传来接通的声音,不由得开口嘟囔道,“拜托,快一点,快一点……” “你好,我是阿尔法希姆…………” 听着听筒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像是有些疲惫,埃里克连忙打断了阿尔法希姆的话,飞快的开口说道,“感谢真主安拉,听着阿尔法希姆,我是埃里克遇到了袭击,我也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周围都是一片沙漠,对没错,鲁卡哈利沙漠,我在鲁卡哈利沙漠,但愿你那里有可以定位的设备”。 “我的朋友,当然,欢迎再次来到中东,在这里没人可以伤害你”。听着听筒中传来阿尔法希姆冷静的话声,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扔掉电话又向机舱中跑去,他可不想看到那个可爱的埃文斯挂在这里。

一十三 劫后余生 躺在地上像是一条烂鱼一般的埃文斯,小腹处正不断流出鲜血,埃里克手指试着探了探他微弱的鼻息,目光扫过那丢在一旁上面还带着血迹的止血喷雾,飞快的捡了起来朝着眼前那流血的伤口喷了过去。 只有一阵像是漏气的声音响起,银色的金属喷嘴中,挣扎着只流出了一滴黄豆大小的乳白色水滴,看的埃里克嘴角抽了抽,开始在埃文斯身上摸了起来。 “咳咳咳…………,拜托,你这样在我身上摸我感觉很害怕…………”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带着血块从埃文斯嘴里喷了出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埃里克正慌乱的在他身上翻找着什么不由得开口呢喃道,“带我去乌列尔那里吧,把我们埋在一起,我要告诉他我干掉了盖斯科因和克莱斯顿,我比他强了………………” “闭嘴,盖斯科因是克莱斯顿干掉的,克莱斯顿是我干掉的,这两个人可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告诉我你有没有那种喷雾,喷上就止血的,想想乌列尔那两个孩子,坚持下去”。埃里克瞪着埃文斯,着急的开口骂道,这个见鬼的家伙,结束了竟然想要放弃。 埃文斯愣了愣双眸露出一丝希望,接着又瞬间暗淡了下来,挣扎着说道,“公司只有那十二个人才有配额,哦,不对现在只剩十一个人了…………” “盖斯科因,盖斯科因一定有…………” 埃里克脚下一个跄踉看着地上那些被割成条絮状的黑色衣服跑去,浑身赤裸的盖斯科因正瞪大着双眼,脸上那雕刻出的字母早已被渗出的鲜血染红,看不出原本那个侮辱性的单词。 破烂的衣服布条中出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埃里克激动的拿出那个和之前盖斯科因一模一样的罐子,明显要比那个空罐沉上许多。 不断渗出鲜血的小腹,随着那带着刺骨寒意的白雾喷在上面,埃文斯身体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冷颤,牙齿碰撞着发出急促的哒哒哒的声响。 “感谢那个侏儒,是他救了我…………” “闭上你的嘴,深呼吸,别睡着,马上就要人来了,坚持住,你身上可不止这一处伤”。埃里克拿着喷雾朝埃文斯身上流血的伤口不断的喷着,听着他还在絮絮叨叨的嘟囔着,忍不住拿起喷雾放在了他的嘴边威胁道。 时不时拍打着埃文斯的脸庞,让他闭起的双眸勉强睁开,忽然埃里克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声,脸色一变连忙爬在机舱的破洞处,朝外面看去。 当几架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金色光芒的直升机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埃里克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原本自己认为十分恶俗的金色,如今在眼中却显得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 当默罕穆德率先从落在沙漠的飞机上跳下来的时候,埃里克疯狂的挥舞着双臂,看着紧随其后那个略显肥胖的身影,脸庞上海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朝他走来,飞快的跑过去给了一个拥抱,心里涌出了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知道吗,我差点挂在这里,永远和这片该死的黄沙为伍”。埃里克在阿尔法希姆耳边低声抱怨道。 阿尔法希姆拍了拍埃里克的后背,“好了,我的朋友你安全了,在这里我发誓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就算是你们信奉的上帝也不能插手阿拉伯这片土地”。 一串身穿白袍的人抬着担架看着像是安然无恙的埃里克,正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嘿,里面,还有一个伤者在里面”。埃里克指着飞机的残骸大喊着,接着对着默罕穆德说道,“拜托,把那架直升机和飞机里面的尸体全部处理掉”。 说着,指着不远处那个被重新挖出的沙坑,“哪里还有一具尸体,带走他,一定带走他”。 “见鬼,你竟然让薇薇安排出了她最强的佣兵来干掉了,你究竟干了什么”。默罕穆德提着汽油桶将那里面混浊的液体倒在了里面那两具看起来惨不忍睹的尸体上,拿出火柴扔了过去,这才出来看着埃里克不可意思的说道,“还有,你什么时候打入了他们的内部,和那个黑人混在了一起”。 “不不不,一言难尽,我不想在这里再待一分钟了”。埃里克皱着眉头看着乌列尔的尸体被抬了出来,身后那架可怜的货机,又重新燃烧起来熊熊大火,看着阿尔法希姆开口说道。 穿着一身白袍的默罕穆德,从腰间摸出一颗绿色的手雷,拉开保险栓从那架有着金雀花徽章的直升机敞开的舱门丢了进去,随着一声剧烈的轰鸣声响起,一个巨大的火球卷起周围的沙砾弹了起来。 阿尔法希姆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对着埃里克做了个请的手势,轻笑道,“如你所愿,我最尊敬的朋友”。 当飞机缓缓落在迪拜那座著名的帆船酒店楼顶的停机坪时,重伤的埃文斯被担架抬着匆忙的赶往早已被改造成手术室的房间中。 站在楼顶看着下面下面一片蔚蓝色的海水,周围栽满了茂盛的棕榈树,那片清澈的海水中,u看书 .uuanshu一个巨大的玻璃房子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隐约能看出里面一艘黑帆船的轮廓。 “新巴斯克,自从那次开始,我好像一直都没有好运过”。埃里克抓着边缘的栏杆,遥遥看着那个在他建议下,建造的如同一枚巨大的钻石一般的展览馆,开口喃喃自语道。 阿尔法希姆看着周围离去的身影,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薇薇安那个女人麾下最强的十二人,有三个人竟然死在这里,而且即便这样,记得你打给我的那个电话吗?这件事情很明显将会被推在你的身上还有那个看起来已经叛变的,嗯…………” “埃文斯”。埃里克提醒了一句。 阿尔法希姆点了点头,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对没错,那个叛变的埃文斯,当然,我不是惧怕这些事情,只是你明白了,显而易见人总是会挑最容易下手的地方,来解决问题,想好怎么办了吗”? “看起来你心里已经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说说看”。埃里克无所谓的朝那座海面上的建筑,遥遥摊开手掌,然后像是要抓在手中一样用力一握。 一十四 欠的机票 “找到千柱之城,找到那座沉睡在沙漠之中的亚特兰蒂斯,你面对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你面临的一切,都将像那艘利威尔号一样,乘风破浪迎刃而解”。 顶楼带着一股海腥味的风吹过,阿尔法希姆张开双臂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像是要把眼前看到的都拥入怀中。 埃里克摆了摆手,转身朝楼下走去,看着有些不可一世的阿尔法希姆,或许他在这片土地上确实有着说这种话的资本,不过他这个建议恐怕并不算是什么好主意。 “就连泰坦尼克号都能触礁沉没,你这个形容并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还是一艘被海盗掠夺过去的黑帆船,怎么样?这个新建造的新巴斯克看来有成为了这里的地标之一,应该不算是赔本的买卖吧”。 “当然,你绝对猜不到这艘船能为这里带来多少游客,我的建议不考虑一下吗?只要能找到千柱之城,你就会成为第二个劳伦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和整个阿拉伯为敌的”。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循循善诱的说道。 埃里克露出古怪的笑容,目光看着阿尔法希姆,逐渐那自信的笑容别有些别扭的目光,竟然看的心里有些发毛,然后听到了有些揶揄的话声。 “阿拉伯的埃里克吗?啧啧啧,还真是个让人听着有些尴尬的名头,放心吧,我会尽量帮你找到千柱之城的,当然,只要它真的在那片沙漠中”。 说完,不等阿尔法希姆反应,便直接顺着那敞开的木门,顺着台阶走了下去,紧紧跟在他身后略显肥胖的身影,双臂尴尬的保持着那个张开的姿势,然后握成拳用力的挥了挥,快步跟了上去。 整个帆船酒店最高的三层,为了安全已经完全封闭并不对外开放,原本最昂贵的房间,如今都空荡荡,只是为了所谓的安全而已。 硕大的套房中,中间假设的无影灯下,穿着蓝色无菌服的医生正拿着手术刀,在躺在床上那具布满伤痕的身体上飞快的划过,一旁屏幕上一根蓝色的线条,逐渐从紊乱的曲线,变得有规律起来。 带着耳麦的医生,听着耳朵中传来的一阵电流声,接着自己老板熟悉的声音传来进来,“怎么样,那个小伙子安全了吧”。 “嗯,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不过还好之前他那个足以把身上鲜血流光的伤口,被一种类似氮气的冷冻气体暂时封住了,否则恐怕只有真主安拉才能救他了”。医生带着的口罩的口中快速的说出一串话,双手依然稳健的摸着那几乎全身断裂的骨骼,眼角不由得抖了抖,“见鬼,他好像是被一列快速行驶的火车撞上了,不过这家伙的身体像是一头公牛一样,老板,我能治好他,不过恐怕他得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三个月才能下地”。 阿尔法希姆晃了晃手中开到免提的对讲机,朝身旁的埃里克眨了眨眼睛说道,“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你新交的朋友已经安全了”。 “你这里真有全世界最权威的医生吗”? 对面的阿尔法希姆怔了怔,脸上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像是怕是埃里克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似的,身体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犹豫着说道,“就像你说的,说说看,如果我能办到的话,应该,哦不,我考虑一下,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还不是说了算的时候”。 “拜托,不要一惊一乍的,我又不想要回那艘毫无用处的黑帆船”说着埃里克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一丝难为情的样子,摊开双手开口说道,“你这里有没有整容的医生”。 阿尔法希姆条件反射一般摆了摆手,急忙开口说道,“抱歉,我恐怕办办法…………” 接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慌乱的挥了挥手,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轻咳了一声笑道,“抱歉,我刚刚想到了别的事情,你说什么,整容医生”? “没错,不要怀疑你的听觉,我并没有自大的认为我和你的关系,可以让你现在毫不犹豫的炸掉你那个引以为豪的海市蜃楼酒店,把薇薇安那个如同美杜莎一样的女人干掉”。 “哦,天哪,埃里克,你误会我了”,说着阿尔法希姆指了指自己发黑的眼圈,有些夸张的说道,“看看吧,自从你离开以后,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都是那该死的布雷扬…………” 听着阿尔法希姆毫不掩饰对于自己那个同胞的弟弟的厌恶,埃里克忽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羡慕,自己孤身一人像一个无根之草之草一样,飘摇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甚至于,他怀疑他之前在那片如同荒漠一样的鲁卡哈利沙漠上被那两个截然不同的家伙干掉,这个世界上除了艾达和乔尔以及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为自己的哭泣,到底自己在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浴缸中的世界,还能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价值。 起码眼前这个恐怕算得上这个星球上最成功的商人,uu看书wwuukansh绝对不会对自己留下,那几滴看起来毫无价值的眼泪。 可惜,自己还要为那漫无目的目标,而付出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在这个世界的风险,而收益则根本不成正比,埃里克不由得加重了语气,甚至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戾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这里有整容医生吗”? “呃,当然,你要整容吗?拜托,如果你想要靠这种办法隐姓埋名躲过薇薇安?兰开斯特的话,我想恐怕真的不至于,你的先祖可是那个著名的弗朗西斯…………” “我明白了”,埃里克开口打断了阿尔法希姆的话声,有些不耐烦的打了一个哈欠,就像在自己家最熟悉的客厅当中,脚下沾满沙砾的皮鞋随意的在昂贵的地毯上抖了抖开口说道,“我知道,其实你的前半句就完全可以解释清楚了,弗朗西斯,难道是打篮球的那个弗朗西斯?” 说着,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伸手像是敬礼一般摊开手掌放在自己的额头处说道,“看看呃的身高,篮球那种东西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帮埃文斯弄一个帅一点的样子吧,毕竟我欠他一张机票”。 一十五 新的身份 你们用什么量器量给人,也必用什么量器量给你们。 为什么看见别人眼中有刺,却看不见自己眼中有梁木。 《圣经》马太福音第七章 …………………………………… 坐在安静的套房中,房间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水味,原本硕大的空间中堆积的那些资料器械已经被搬了出去,让里面显得有些空旷。 放在床边的小推车上那个白色的屏幕上,一条蓝色的线条正上下平稳的画出一条曲线,数条淡蓝色的线正连在躺在床上,那个好像木乃伊似的被白色纱布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的人,只有一双闭着的双眸裸露在外,插在手掌的一根软管上面接着一袋乳白色的液体,正源源不断的滴入身体之中。 一声像是干裂一般嘶哑的呻吟声忽然从那具看起来没有生息的身体传来,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正懒洋洋晒着太阳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埃里克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走了过去。 看着那眼皮正时不时颤抖一下的脸庞,埃里克撇了撇嘴角开口打趣道,“你现在安全了,不必那么小心,而且你的演技实在是不怎么样”。 “呃,有水吗,见鬼,我怎么感觉自己被装进了水泥车中,而且水泥还凝固了”。埃文斯挣扎了一下一动也不能动的身体,嘴里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看着他睁开的眼睛看起来还有些红肿的厉害,埃里克耸了耸无奈的说道,“抱歉,恐怕你暂时还不能喝水,哪怕你觉得现在嗓子像着火了一样,那只是你睡了一周后的自然反应而已”。 “一周?呃…………,我真觉得自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那一直在这里陪我吗?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埃文斯眼中露出一丝愕然,转动着眼珠看着这间宽敞的房间,透过那面巨大的窗户,外面蔚蓝色的天空让他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自己竟然真的活了下来,而从两个随便一个都能碾死自己的恶魔手中活了下来。 埃里克看着有些呆滞的埃文斯,四下打量了一番,转身朝卫生间走去,直接将挂在墙上那面大圆镜拆了下来,直接放在了床脚那张贵妃塌上。 看着不明所以的埃文斯,轻笑道,“不不不,我可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一个礼拜,那实在是太奢侈了。 嗯,我重新为乌列尔找了一块地方,那片沙漠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我想还是一片有花有草的地方比较好,还有我查了一下阿迪娜和米迦勒的情况,嗯,很可爱的两个家伙,他们现在在伦敦的一所贵族学校里,看起来乌列尔的负担很重,不过这份负担得你挑在肩上了,当然,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恐怕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 “不不不,我愿意,我会照顾他们按照乌列尔说的,一个剑桥大学一个帝国理工大学,没错吧,英格兰这个两个大学我想应该很了不起,当时他脸上的表情看着很满足”。埃文斯打断了埃里克的话,飞快的开口解释道。 埃里克点了点头,从兜中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原本想直接丢过去,可是看着眼前埃文斯你是个如同瘫痪的模样,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几张照片,一张一张在他眼前晃了晃。 照片上坐在草坪上正弹着吉他的一个小女孩正看着面前那个和她长相有些相似,同样布满雀斑的小脸正笑着低头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的男孩。 “乌列尔还真是好运,有这么一对可爱的龙凤胎,怪不得他账户里有了足够退休的一串数字,依然还在开着那个大家伙每天送快递”。埃里克笑着收开照片放在没有理会埃文斯有些焦急的眼神,好像还想在多看几眼,指了指那面立在条凳上的镜子,“真是见鬼,我要投诉,这间房子里竟然没有一块小镜子,下来我也不知道会是惊喜还是惊吓,不过,马上会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说着,直接站起身子,将埃文斯缠在脸上的纱布缓缓拆了下来,看着那并没有完全恢复,依然有些浮肿的脸庞,静静的坐在一边,等待着他消化这个可能对于他来说不知道能不能接收的结果。 镜子中那张即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庞,原来的单眼皮眼睛,要大上一些而且也变成了他并不喜欢的双眼皮,整个脸型比以前看起来更棱角分明一些,而且以前训练时被一拳砸塌的鼻梁,那个时候在那个充斥着死亡训练营中,只能算是家常便饭,现在也被完全修复,比当初还要挺上几分。 两片看起来性感的嘴唇,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埃文斯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有些迷茫的说道,“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我的母亲都认不出来,当然,如果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可是,我还是我吗?那个像是脱口秀主持人一样的埃文斯”。 “当然,uu看书ww.uuknshu你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早年从尼日利亚移民到英格兰,一个混迹街头无所事事的小混混,靠收点保护费度日,菲尔德?西多夫,抱歉,我实在等不到你醒来,所以擅作主张帮你起了个名字,现在流程已经基本上走完,只能你这张新面孔的照片贴在护照上,然后钢印就会盖在上面”。埃里克手掌握成拳头装作往下砸了一下,然后脸上装出夸张的表情,笑道,“哇哦,这样你就可以安全的脱离金雀花安保公司,大摇大摆的生活在阳光之下了”。 “大摇大摆?看来你还是不了解薇薇安,更不了解兰开斯特代表着什么,不过你说的真的很诱惑,希望他们认为我这个小角色已经死掉了吧,你知道吗?乌列尔曾经对我说过,当你最不希望什么事情发生时,往往这件事情总会出现,那么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我现在心里已经大概有些打算了,这件事情不会轻易就这么结束的,而且我想你应该也暴露在她的视线中了”。 听着耳边传来平淡的话声,只有在提到乌列尔时,才带上了一丝波动,埃里克脸上几分不以为意笑道,“乌列尔说的没错,既然事情要发生,那就让他发生吧,对了,这叫墨菲定律,那么埃文斯现在需要什么帮助吗”? “一部电话,呃,我想还需要一个绝对靠得住的人,我这个样子可没办法拨那几个简单的号码。 对了,以后叫我西多夫,我想从现在开始就要适应这个新身份了”。

一十六 契机 埃文斯,哦,对了,或许真的如他所说,现在叫他西多夫或者菲尔德以让他早日习惯这个后半生属于自己的代号比较合适有些出乎意料的话,让埃里克显得很惊讶。 原本以为他会看见自己的这副陌生的脸庞显得悲伤也好,兴奋也好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这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漠不关心。 “怎么,对你的新模样不发表一些感叹吗,对于熟悉代号,我想熟悉你的样子更有必要…………” “咳咳……”,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声,西多夫原本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眸,此时露出些许神采,费力的侧过脸庞看着埃里克笑道,“能帮我把床摇起来吗?我想坐一会,这样和个咸鱼可没有区别”。 “抱歉,这里是酒店,可不是病床,而且你恐怕得保持这个咸鱼的样子最少一个月”。埃里克摊开双手,看了看胳膊上的腕表,端来放在床头的温水凑了过去,“不过,你就想着可以试着喝一点水了,只能一点”。 像是在沙漠上行走了十天,终于到了一片绿洲中,看见中央一片清澈湖泊的旅人一般,西多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贪婪的喝着那杯在平常不过的温水,只是埃里克很快拿走了杯子。 “呃,好吧,虽然我很想一拳砸在你那张可恶的脸上,然后抢走那个杯子,补货还是谢谢你。 就像你给我起的这个名字一样,菲尔德?西多夫,无论是詹姆士、亨利还是什么别的杂七杂八的名字,有什么区别吗? 同样,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现在脑海中不断回想起乌列尔临死时交代给我的事情,照顾好阿迪娜和米迦勒,不过,他想多了一点,恐怕没有想到飞机出事并不是意外,而且后来那两个家伙像是死神一样带着自己的镰刀来了。 既然知道了这么多事情,那么乌列尔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还记得之前克莱斯顿说的吗? 乌列尔人缘很好,正是这样他恐怕才能活到现在,因为没有人能想到薇薇安竟然会对一个默默无闻的快递员下手,而且他已经开着这架飞机差不多三年了,没有人能忍受这么长时间还想着干掉他,这样公司里面才不会出现什么动荡………………” “所以,你现在让我帮你找部电话,你要联系那些和你一样,私交和乌列尔还算不错的佣兵”,看着西多夫点了点头,埃里克挥舞着双手,伸出一个指头说道,“第一,你确定那些人能听你的,即便他们信你,可是就想你说的乌列尔已经当了三年“快递员了”。 第二,假设乌列尔确实很有人格魅力,你通知他们之后,那么然后呢,他们扛着自动步枪自杀式的向金雀花安保发起冲锋,或者说,拿起条幅在大街上向伦敦政府抗议施压,让制裁那个女人。 你觉得有用吗,这样只会让他们陷入两难之中,而且你不觉得更是投鼠忌器,打草惊蛇吗,这样,薇薇安只会肆无忌惮的想要尽快干掉我们”。 西多夫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一直盯着埃里克,看着他竖起手指慢斯条理的将分析着这些事情,好像是在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你说完了吗”?西多夫耐心的听埃里克说完,开口淡淡说道。 埃里克露出一丝惊讶,本以为他可能不会被他这几句话打消念头,会仔细的思考一下,然后在告诉自己的想法,可是看样子,他更像是在这张病床上想好了一切,不由得点了点头,“说完了…………” “ok,我有一个不算很成熟的想法,需要你的配合”。西多夫盯着埃里克期待的说道。 迷茫的点了点头,埃里克看着西多夫道,“当然,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目前来说最希望你成功的人,有什么需要,呃,如果是让我帮你干掉金雀花我想你还是不要说了,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当然,我可不会自大的认为你会是那个根深蒂固从日不落帝国一直延续至今的家族,我记得你有间叫零的公司,没错吧”。 “呃…………”,听着西多夫的话,埃里克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后悔的想法,自己救的这个家伙,该不会是给他找了个大麻烦吧。 果然,当他还正想着怎么拒绝这个家伙,就听到那个和他想象中差不多的话,“我们可以在你那个公司下面挂靠一间安保公司,恰好在拥有无数安保公司的英格兰,这并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这样我就可以联系那些人,如果成功的话,那么这间公司最起码不会缺少最重要的东西了,uu看书ww. 佣兵,有着丰富经验的佣兵,而且还会有王牌”。 像是认为这件事情真的成功了一样,西多夫咧开嘴笑了起来,不过瞬间好像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呲牙咧嘴的发出一声痛呼声。 深深吸了一口气,西多夫挑了挑眉让额头上流下的冷汗从两侧滑了下去,有些虚弱的说道,“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训练营中的最强十二人吗”? “当然,用龙珠中十二宇宙破坏神当代号,不过,我亲眼见证他们其中的三人,沉沦在宇宙之中,永远不会再醒来”。埃里克脸色揶揄开口调侃道。 西多夫丝毫没有因为埃里克的话,脸上那副激动的样子有半点变化,反而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你知道吗?知道像是克劳德还有薇薇安他们的家族能延续这么多年,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力量,保证那艘船不会随意沉掉,而且最最重要的,当想要一个人把秘密永远不烂在肚子里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干掉他,只有死人才会张嘴”。埃里克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西多夫露出轻松的笑容,“那么当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多到那个人根本没有把握可以一次全部干掉,甚至连那张名单都不能确认,那这样的话她会不会还会像你想的那样”。 “见鬼,你该不会想把你那个秘密告诉你要乌列尔那些朋友吧,哦,上帝,希望那些人不要顺利接到你的电话吧,你真像魔鬼一样,拉这么多人下水”。 一十七 巴蒂斯图塔 重新陷入安静的房间中,埃里克索性踢掉挂在脚上的拖鞋,赤着脚有些烦躁的在房间中来回渡着步子。 而已经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礼拜的西多夫,像是依然没有睡醒一般,闭上了双眸嘴角还挂着轻松的笑容,和一旁看起来有些烦躁的埃里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像是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想法被拒绝一样,西多夫甚至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砸吧了下嘴巴。 此时心里正对这个充满诱惑的想法犹豫不决的埃里克,却根本鼓不起勇气拒绝,正如他所说,这件事情如果成功的话,将带给他远超自己想象的利益,而且英格兰可是有着这个星球上最适合安保公司成长的土壤,根本不会因为突然成立一家莫名其妙的安保公司而引起别人的注意和猜测。 可是正如西多夫所说,如果他成功的话,那些人顺利从薇薇安的金雀花安保公司出来,然后加入到他这间叫zreo的安保公司中,店大欺客客大欺店这个恒古不变的道理,肯定到时会让他苦不堪言,那些可不是普通打着领带穿着西装或者套装画着精致妆容的上班族,一群整日游离在生死边缘的佣兵,可不会安心的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接到任务的公司中,用满是老茧的手,敲着键盘对着电脑无所事事。 这就像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用的好的话会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利益,而如果稍微出点差池,自己勉强走向正规的生活,又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有些心烦的将窗帘拉上,瞬间房间变得有些昏暗,埃里克坐在传窗户边的沙发上,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抱歉,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我需要商量一下,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有答复的”。 说着,埃里克拿出电话,手指摁在键盘的二上,然后这个紧急拨号的设置,拨通了一串熟悉的号码,很快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有些茫然的把电话拿到面前,看了看上面的号码没有问题,时间也是刚入夜的不到八点,埃里克不由的对着话筒有些犹豫的说道,“乔尔?” “你没有打错,我和阿尔法希姆正在夜店里,我觉得我有年轻了,哦,宝贝,稍等一会,让我接完这个电话…………” 接着一阵大笑声传来过来,让埃里克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见鬼的乔尔带着西塞罗和阿芙罗拉来到这里之后,就开始像个没事人一样,整天跟着阿尔法希姆在这座繁华的都市中胡作非为。 “现在可以麻烦你放下手中的骰子,来一趟吗?我在西多夫的房间中,事情可能出了点变化”。听着听筒中传来一阵骰子的响声,埃里克提高了音量大声喊道。 不久,浑身酒气的乔尔苍老的脸庞上还带着几个刺眼的口红唇印走进了房间,朝躺在床上的西多夫竖起了大拇指轻笑道,“感觉怎么样,勇士,如果这件事说出去的话,恐怕你在整个佣兵届会成为一个传奇”。 “哦,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最好不要这样干,恐怕不用薇薇安动手,我也会被那些想要出名的佣兵打成筛子”。西多夫嘴角抽了抽,开口吐槽道。 伸手指了指躺在床上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西多夫,埃里克开口调侃道,“这个苏醒的木乃伊,想要从薇薇安那里挖一批人过来,然后我们开一间zreo安保全盘接收,想想看,觉得我们能吃的下吗”? “安保公司,说说看,小子,我为什么要接收你的建议,你重新招募一批还算信得过的人,鬼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是薇薇安埋过来的炸弹,不知什么时候,把我一锅端掉”。乔尔拿起水杯,慢斯条理的倒了杯热水,看着西多夫渴望的眼神挑了挑眉,自己一饮而尽,然后还意犹未尽的的感叹了一声,“从来没有觉得水有这么好喝”。 西多夫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看着面前这个老头,忍不住嘴角抖了抖说道,“放心吧,乌列尔的朋友,还是靠得住的,而且佣兵说白了都是为挣钱而已,那么在那不是挣呢。 而且他一个弟弟,叫巴蒂斯图塔,现在也在金雀花中,被称作第六宇宙破坏神象帕,我想如果联系到他,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然后他联系那些和乌列尔关系还算不错的佣兵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他的弟弟?也是那最强十二人之一?第七宇宙破坏神比鲁斯的孪生兄弟”?埃里克嘴里发出一声惊咦声,看着乔尔向他解释了一下,可能当初是龙珠粉丝的教官,恶趣味的给这些人用里面的角色当成了绰号。uu看书w.uuknshu 乔尔耸了耸肩拿出电话递了过去,开口说道,“仇恨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我觉得可以试一试,白捡一个王牌这种好事可不常有”。 半晌,乔尔顿在西多夫身边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尴尬的收了回去,看着那依然无动于衷的样子,不满的说道,“怎么,又突然没有信心了吗”? “不不不,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要用嘴叼起电话,然后用舌头拨号吗”?西多夫说着,飞快的报出了一串号码,看着乔尔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拨通电话摁开免提放在他的枕边。 很快,一声听起来有些暴躁的声音从传了出来,让房间中的几人面面相觑,顿时尴尬了起来。 “我是巴蒂斯图塔,无论你现在是谁,如果没有什么正事的话,记住,我会轰爆你的脑袋”。 那愤怒的声音,还夹杂着一阵让人脸红的娇喘声,清晰的传入几人耳中,西多夫就像习以为常一样,不慌不忙的说道,“抱歉,我是埃文斯,你能让你身体下面的那个女人先暂时离开一会吗”? “哦,奥利奥,见鬼,我身体下面可没什么人,她在我上面,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现在打扰我可不是好事,我想你忘了我可不会像我哥哥那样对你这个奶油那么耐心”。肆无忌惮的话声,好像丝毫不介意电话这边的人听到一样。 西多夫翻了翻白眼,脸色沉了下来开口说道,“抱歉,我想你恐怕得停下来了,因为乌列尔死了”。 一十八 相见 骤然安静下来的电话,像是被人挂断一般,很久都没有传来半点声音,接着一声不耐烦的女声传来,那边的巴蒂斯图塔突然清醒了一般,沉着声问道,“你说什么”? “乌列尔,这个世界上你唯一的亲人死了”。西多夫一字一顿对着电话开口说道。 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传来,那个巴蒂斯图塔身上的女人,胆寒的看着刚刚还亲热的叫着她宝贝的男人,一把抓住她头上染的火红的长发,像是扔床边散落的酒瓶一样,直接丢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墙上,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惊恐的看到一把黑漆漆的枪口正指着自己,然后那震的耳朵都有些耳鸣的轰鸣声响起,自己身体一软靠在墙角任由鲜血将脚下昂贵的羊毛地毯染成红色。 看起来和乌列尔并不像的巴蒂斯图塔揉了揉一头和刚刚那个女人一样染成火红的长发,拿起电话咬牙说道,“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迪拜帆船酒店”。 没有丝毫犹豫,西多夫报出了自己的准确位置,就听到听筒干脆利落的传来了一阵忙音。 ………………………………………… 比克莱斯顿还要高上几分的巴蒂斯图塔,看起来像是个巨人一样,留着满脸金黄色的络腮胡子,胡乱的从那张散落着金灿灿子弹的桌上找出一根皮筋,将头上的长发绑成一个马尾。 侧脸看了一眼那个陪着自己很长时间的女人冷笑了一声,她应该还不清楚自己已经知道她拿着自己给她的钱,去和一个健身教练不清不楚的事情。 从房间的卫生间中找出一个绿色的铁皮桶,打开盖子将其中散发着一股刺鼻味道的汽油沿着房间倒了一圈,这才不慌不忙的捡起丢在床尾的衣服套在了赤裸的身体上,将那像是藏着炸药的肌肉隐藏在其中。 胡乱的将房间中可能会暴露自己身份信息的东西塞进背包之中,巴蒂斯图塔走出房间,伸手放在额头上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那轮刺眼的太阳,打量了一下这栋深红色房顶的木屋附近的那处湖泊,轻叹了一声,“还真是可惜了”。 说着,拿出烟盒弹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后头看了一眼随手丢了进去,看着升腾而起的火焰,伸了个懒腰走向了那辆停在一边造型的夸张的福特猛禽轿车,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飞快转动的后轮带起无数碎石,任由这辆皮卡扬长而去。 当清晨迪拜国际机场一架从澳洲经过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安全降落在跑道上的空客a380稳稳停下时。 连接着悬梯的舱门缓缓打开,高大的巴蒂斯图塔脚下的皮靴发出一阵金属的碰撞声,原本应该拥堵的走廊,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快步走了出来。 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坐的满满的机舱中的旅客,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缓缓站起身子离开了座位。 拥挤的候机楼中,穿着白袍的默罕穆德从一大早就这里等候着一个他不知道身高相貌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性别,好吧,还有一张莫名其妙,刚刚被打印出来的画,一个看起来嘟嘟的紫色兔子,和可爱一点都沾不上边,像个傻子一样举着这块牌子。 脑海中还回想着那个躺在床上,依然不忘恶作剧一样,看起来有些捉弄的告诉他这些都西多夫,口中莫名其妙说的,“当他出来的时候,你一眼肯定会认出他的”。 默罕穆德不由的看了看手中举着的牌子,除非那个要等的人真的长成这个模样,恐怕………… 还没等的急抱怨,就看到一个高大的深夜,正沉着看起来那张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脸庞,原本看起来的普通的五官,配合着那高大的身材,竟然有种特别的气息。 接着,就看到那人走向自己一把拿过来那张牌子,双手揉成一团,看着他咧开嘴说道,“好了,我可比这个这个胖兔子帅多了,现在可以带我去见埃文斯了”。 默罕穆德愣了愣,竟然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家伙率先往外面走去,感受着周围古怪的目光,连忙带起了墨镜朝外面走去。 …………………………………… 套房的木门被缓缓打开,坐在沙发上的埃里克乔尔,还有一旁因为好奇赶来的阿尔法希姆,都期待的看着打开的门后,走进来的一道像是巨人一样的身影,然后目光快速在房间中扫了一圈,然后聚集在躺在床上那个浑身被纱布包裹着的陌生面孔,目光微微眯起,一把抓住身后的默罕穆德手掌成爪掐在他的咽喉上,开口讥讽道,“不要想着抵抗,u看书ww.uukanshu.c 你那两下子实在是不够看,当然你如果真想试试的话,我会满足你的…………” “哦,上帝,巴蒂斯图塔快放开他,我是埃文斯”。西多夫躺在床上看着这一幕,连忙开口解释道。 有些古怪的看着那确实是自己没见过的脸庞,发出了属于他熟悉的那个埃文斯的声音,巴蒂斯图塔眼珠转了转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我对你做过最过分的事是什么”? “呃…………,你确定要我又重新回忆起那件事吗”?西多夫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苦笑着说道。 巴蒂斯图塔手掌一紧,冷笑道,“我只是在确认身份而已”。 “ok,你把我脱掉裤子挂在旗杆上升了上去,是乌列尔救了我,否则我恐怕会冻死在上面”。西多夫咬了咬牙,闭上眼睛不好意思看着那些正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像是蚊子嗡嗡一样,低声说道。 巴蒂斯图塔一把推开默罕穆德,大步走到西多夫床边,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庞开口问道,“哦,该死,你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虽然比以前看起来顺眼了一些”。 “我说我睡一觉醒来变成连我都不认识的样子,你信吗”?西多夫看着那个让他无可奈何的巴蒂斯图塔无奈的说道。 “这些人是谁,还有乌列尔呢,如果你告诉我之前都是在开玩笑,我对撒旦发誓,绝对不会怪你”。巴蒂斯图塔丝毫没有顾忌房间中的几人,脸上终于出现了罕见的紧张,直接开口问道。 一十九 劝说 那略显紧张的面孔,配合上说到乌列尔时有些颤抖的声音让西多夫此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 看似粗枝大叶的巴蒂斯图塔从小一直和乌列尔两人相依为命,一起在垃圾堆中,和那些流浪汉争抢着里面过期的食物,而且自己从小体型就要比和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高大几分,几乎一大半都被那个看着默默无语的哥哥分给了自己,否则恐怕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发育成这样。 长大后也进入同一个训练营同一间公司,自从乌列尔结婚有了新的生活,而他则还是为了任务疲于奔命,生活才开始慢慢疏远起来,自从几年前听说他莫名其妙的受伤,身体被废后,自己还专门跑去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那含糊不清的语气打发,如今却突然接到这个噩耗,见鬼,看来自己还真是有些疏忽了。 脑海中回想起自己和乌列尔之间点点滴滴的生活,巴蒂斯图塔长叹了一声,突然感觉生活不过于如此,那无声的回答,更像是对自己原本就紧张的心脏,重新用扎带狠狠抽紧。 而他和哥哥之间故事,将变成不可再生和无法复制的宝藏。那些传统,那些故事,那些悲欢喜乐,那些音容笑貌,纵然经过时光漂洗,纵然远隔历史风尘,但在拂拭擦洗之后,依然鲜亮如昨,依然令人怦然心动。 “抱歉,巴蒂斯图塔,我也不愿意当那个传递坏消息的乌鸦,而且,恐怕我比谁都愿意这是个玩笑,哪怕你把我脱光挂在这座酒店的那根细长的塔顶,只要以后还能见到乌列尔那个闷闷的家伙,真的无所谓,可是真的,他就在我面前…………” 西多夫说着整个人不由得抽泣了起来,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向巴蒂斯图塔道出。 可是正当讲到那个飞机爆炸后那枚飞出的金属片原本要刺到自己背后时,巴蒂斯图塔那满脸不修边幅的络腮胡子,此时让他像头暴怒的雄狮,一把揪住面前的西多夫,语无伦次的吼道,“见鬼,撒旦为什么不带你这个家伙下地狱,乌列尔帮了你多少,该死,你这个废物,竟然害死了他…………” 无动于衷的西多夫,像是认命了一般,或许身上的紧紧缠着他的白色绷带,让他没有办法抵抗,听天由命的闭着双眸,任由抓着喉咙的手掌开始用力,一股窒息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翻起了白眼。 连忙站起身子,埃里克正想拉开巴蒂斯图塔和那看起来已经喘不来气的西多夫时,就看见那用力的手掌微微一松,一声痛呼声响起,缠满绷带的身体落在了床上。 “我理解你,不过这件事说白了和埃文斯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无辜的,如果你哥哥顺利的落在地面上,也会被赶来的克莱斯顿和盖斯科因干掉,可能会更惨,有人不想让他活下来,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几个小孩把弄成那个样子。 拜托,巴蒂斯图塔动动你的脑子,你觉得几个小孩哪怕大意能把你弄成那个样子吗?不要无端的一味老是指责别人,你关心过他吗”? 随着埃里克的话声,巴蒂斯图塔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接着逐渐慢慢涨红,看着面前这个在公司档案中看过的算是他们的目标客户的埃里克?沃森,嘴角抽了抽开口说道,“看样子你当时在场?克莱斯顿和盖斯科因,呵呵,恐怕他俩任何一个人都能随手捏死你们两个”。 “没错,确实随手都能碾死我俩,不过可惜,死的是他们,我们现在依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是我把你哥哥从沙漠中拖回来,而你呢?只会在这里发牢骚”。埃里克嘴角带着讥笑,走到西多夫床边,将那些连接着仪器的白线重新贴在他身上,看着上面那稳定的曲线微微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没事吧”。 “呃,没事,象帕,你差点干掉我了,是老板薇薇安?兰开斯特不想看到乌列尔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知道了金雀花和中东以及***一直有联系,而且关系紧密,这会让她在主流市场变得臭名卓著,就和当初她先祖的东印度公司一样。 还有乌列尔在越南的事情,我目前知道是克莱斯顿干的,但是肯定不是他一个人,我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有了新的身份,菲尔德?西多夫,我想重新弄一家安保公司,第一为了自保,为了阿迪娜和米迦勒的安全,还有就是我希望能有机会干掉金雀花………………” 听着埃文斯详细的将事情的由来,以及他原本猜忌的事情都一一证实,说到阿迪娜和米迦勒时,他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那两个小不点可是和自己流着一样的血液,而自己的哥哥,竟然被最亲密的战友陷害,如今更是变本加厉,uu看书w.uukansh.o 不放过一个根本没有威胁的人,恐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可是脑海中想起自己所在那个庞然大物中,就连他也只能勉强接触到一部分,不过这些足以让他听到埃文斯讲到要干掉金雀花时觉得是天方夜谭。 忍不住感觉自己突然像是没有了力气一般,巴蒂斯图塔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看着埃里克说道,“伦敦的冒险家,原谅我刚刚的失礼,只是我冒然听到自己亲人的噩耗,总会变得有些失去理智”。 “我想你应该对西多夫说声抱歉,毕竟他现在身上恐怕没有一根完整的骨头而且算是为乌列尔出了恶气,你应该能猜到,面对克莱斯顿和盖斯科因不说干掉他们,哪怕能活下来应该有多难”。朝西多夫眨了眨眼睛,埃里克开口笑道。 西多夫挣扎着转过头,期待的看着巴蒂斯图塔沉声说道,“怎么样,加入我们如果你能来的话,我想公司很快就会组建起来,而且薇薇安起码不会变的这么肆无忌惮,秘密知道的人多了,就会成为我们身上的护身符,会让她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就有了缓冲的时间,她不会放过你的,难道你要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身长脖子等着屠刀砍在上面吗”。 二十 奇怪的信 傍晚,安静的房间中坐在沙发上,整个身体蜷缩在黑暗之中,回想着自己只是搭了一架连空调都没有货机。 这个根本谈不上舒适的航班,竟然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而乔尔和巴蒂斯图塔两人恐怕现在正在万米的高空中,乘坐阿联酋航空飞往伦敦的航班上,一个注册那个立起的普巴匕首中央环绕着一条和自己手指上一模一样衔尾蛇戒指标志的zero安保公司,而乌列尔的弟弟则破釜沉舟想要把自己能从金雀花带出来的人尽量拉过来。 此消彼长之下虽然可能对薇薇安的影响你不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对于他们这个还没有雏形的公司来说,则算是第一批新生力量,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 而自己又即将踏入那片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漫无目的的去寻找或许本就不存在的千柱之城,对于那片高低起伏像是海浪一样的沙丘,自己现在竟然莫名的有些恐惧。 忽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让门边那个那个醒目的门铃更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一样,埃里克深呼吸了一口,揉了揉僵硬的脸庞,打开头顶散发着暖色灯光大吊灯,赤脚走了过去。 门外正站在阿芙罗拉的西塞罗看见埃里克立刻露出了不满的样子,开口嘟囔着,“拜托,麻烦下次稍微快一点,让这么漂亮的女士等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呃,抱歉,我刚刚在想点事情”。埃里克无奈的耸了耸肩,心里丝毫提不起和西塞罗斗嘴的兴趣,看着这个像是陷入热恋当中的男人,瞬间对着身旁的阿芙罗拉,换上一副让人感觉泛起鸡皮疙瘩的笑容,两人一起坐在了松软的沙发上。 “要喝点什么吗?咖啡,水,这里好像没有别的了”。 “水就行了,大晚上我可不想看着天花板发呆到天亮,怎么样,按照计划明天我们就要去鲁卡哈利沙漠了,我们应该往那个方向走呢”?西塞罗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像是转了性一样的埃里克,少见的并没有呛自己,开口说道。 看着放在面前茶几上的玻璃杯中,那些或许是经过净化后存在压力桶中的水,还带着特有的气泡正不断的从下面飞快的蹿了上来,阿芙罗拉轻声道了声谢,然后从兜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了过去,“看看这个,最近我们也一直可以闲着,寻找着劳伦斯和弗朗西斯?德雷克的一些资料,找到了有趣的东西”。 有些惊讶的接过来这张或许经过我无数岁月的纸张,埃里克看着上面有些掉色的黑色墨水写出密密麻麻的单词,开口呢喃道。 “是什么的根在抓着? 又是怎样的树干才能从乱石堆中长出? 世人,你说不出,也猜不着。 你只知道一些残缺的影像, 在那儿受着太阳的侵蚀, 树木无法提供任何庇护。 蟋蟀不能慰籍, 而干涸的石块也没有任何潺潺的流水声。 仅有一片阴影在这红色的岩石底下, 来吧,到这红色的岩石的阴影里。 我让你见识与众不同的东西, 它不同于早上在你身后跟随着你的影子, 亦不是黄昏时起身来迎接你的影子, 我要让你看清楚一撮尘土里隐藏的恐惧”。 莫名其妙的话让原本就有些压抑的埃里克,像是跟随着作者写出的这些单词一样,心里更加烦躁起来,看着对面正盯着他的阿芙罗拉说道,“什么意思?红色的岩石,尘土中的恐惧,这些和当初在也门萨那城堡地下墙壁上那些拉丁文都像是在警告,不要踏足那片沙漠”。 “没错这就是一张警告信,描写着沙漠中难以忍受的炎热,不过也并不是全是,最起码在那片无边无际的黄色沙漠中红色的岩石可兵不多见”。阿芙罗拉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诱人的红唇微微张开轻声说道,“怎么样,说说看你那快速发展的公司,又进入了竞争更激烈的安保行业,需要我的帮助吗”? “帮助”? 看着有些茫然的埃里克嘴里下意识的说道,阿芙罗拉捂着嘴笑了起来,伸手比划了一个手枪的姿势,“你难道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还有我以前的身份,起码能帮你镇住那帮无法无天的佣兵”。 埃里克笑着摆了摆手,脸色揶揄的看着西塞罗调侃道,“哈哈,接受自己的新生活吧,我可不愿意在让你重新回到以前那个样子,恐怕你旁边那位晚上会悄悄溜进我的房间干掉我的。” “用的着晚上吗”?西塞罗瞪了埃里克一眼,有些紧张的看着阿芙罗拉,他可不愿意自己这个女朋友,整天和那帮荷尔蒙爆棚的野兽待在一起,而且训练中肯定免不了身体的接触,恐怕那些在他看来四肢发达的蠢货,肯定少不了动手动脚。 连忙岔开了话题,手指点了点那张放在茶几上的信,开口说道,“难道我们之前的做的准备都没用了吗?不可能在那片沙漠中漫无目的的寻找,哦,真主安拉肯定不会让我们这群异教徒在这片沙漠中找到那座亚特兰蒂斯的”。 “不,阿尔法希姆发现了一片废墟,而我们明天直接去那里看看,希望有什么用的着的线索,赶紧结束这次荒唐至极的旅行吧,即便找到那座失落之城,难道真的会有数之不尽的黄金吗?”埃里克双手枕在脑后,u看书 ..cm 看着对面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不觉心中有些羡艳,恐怕如今的艾达肚子早就已经挺起,而自己尚未出生的爱丽丝不知道有没有给她的妈妈添什么麻烦,只想抓紧时间回到她们身边。 告别了两人,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微风从敞开的窗户透了进来,将丝制的纱帘吹得高高飘起,埃里克看着灯火透明的迪拜,好像一座不夜城一样,像是才进入了一天的开始,到处闪耀着彩色的霓虹灯,长长的车流正闪着红灯拥堵在栽着密集棕榈树的道路两边。 恐怕当初的千柱之城就像这座在沙漠中拔地而起的城市一样,而想到信中说的“是什么的根在抓着?又是怎样的树干才能从乱石堆中长出?世人,你说不出,也猜不着。” 真相可不是猜出来的,而是被用来发掘的。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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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二十一 沙漠中的废墟 正是鲁卡哈利沙漠中最热的中午,被晒得滚烫的沙子,就像是刚刚从锅炉中倒出来的一样。 五十多度的高温,让周围一群拉着硕大包裹的骆驼都无精打采的爬在地上,在这片沙漠中,任何工具都不如这些被称作“沙漠之舟”的哺乳动物来的靠谱。 典型阿拉伯的长袍好像就是为这种气候专门所准备的一样,埃里克看着将显得有些肥胖的身体,笼罩在白袍之下的阿尔法希姆正被人搀扶着坐在了骆驼都驼峰之上,抬起蒙着一层黑纱只露出双眼的脸庞,看了一眼刺眼的阳光,皱着眉头回头说道,“你确定要在这个时间出发吗?下午等气温降下来的时候,我想会舒服许多”。 “舒服”?埃里克撇了撇嘴,跨坐上骆驼,不满的抱怨道,“躺在酒店的床上会更舒服,还记得那副星图吗?我想到达你说的那个废墟后,如果没有什么发现,起码到晚上还有那些星座看是否会有什么帮助”。 “ok,你说了算”,阿尔法希姆说着吹了一声口哨,看着自己身下的骆驼也跟着前面的同伴缓缓站起身子,像是不满一样打了一个响鼻,甩甩脑袋慢慢跟着朝前走去。 身后繁华的都市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只有那高低起伏的沙海映入眼帘,看着身下骆驼硕大的脚掌,像是根本不畏惧这些被晒的滚烫的黄沙一般,悠闲的踩在这面不慌不忙的朝前走着。 忍着想要将身上裹得严严实实防晒衣脱掉的冲动,炎热的高温只会让裸露在外的皮肤晒伤,而且还会造成脱水,埃里克舔了舔感觉像是裂开的嘴唇,抬手扫了一眼带在胳膊上的腕表,不由得开口抱怨道,“哦,见鬼,这才过去了一个小时,我觉得自己像是待在桑拿房一样,快要窒息了”。 跟在身后的西塞罗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砸吧了嘴唇忍不住拿出水壶朝嘴里灌去,大声吐槽道,“我现在只想找个游泳池跳进去泡在里面,永远都不要出来”。 “小口喝水这是常识,在这里你带多少水都算不上充足,可没有自来水管让你去接满水壶”。阿芙罗拉静静的坐在驼峰中央,尽量保持着体力,像是睡着了一样隐藏在墨镜后的双眼紧紧的闭着。 就像是在海洋上一样,入眼处几乎一模一样的黄色沙丘,让人感觉像是在原地踏步,加上头顶那轮不知疲倦散发着热量的太阳,埃里克抚了扶夹在鼻梁上的墨镜,从兜中摸出那张此时根本毫无用处的地图看了起来。 “你能辨认方向”,西塞罗看着无聊的埃里克开口调侃道,接着朝阿尔法希姆大喊道,“你们就不能开发一下这里吗?多好的沙漠,做成景区应该能吸引不少人”。 “拜托,我们虽然有钱,但是也没你想象中有钱”。阿尔法希姆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回应道。 随着时间流逝,无边无际的沙漠中只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随着一阵微风吹过将地面上炎热的温度带走的同时,那硕大的骆驼脚印也浅了几分。 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让温度骤然降了下来,巨大的温差让埃里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悬挂在骆驼上的背包中翻找出了一件羽绒服裹在了身上。 鲁卡哈利沙漠白天的温度有着恐怖的七八十度,而晚上则会降到零下十几度,一热一寒让这里虽然不像撒哈拉沙漠那样出名,可每次相隔数年的降雨,让这里也成为让人畏惧的禁地一样。 一片残桓断壁隐约出现在了视线中,那些夹杂在其中在沙漠显得异常珍贵的绿植,让身下的骆驼根本不用催促,加快了脚步朝那边扬起一片黄沙狂奔而去。 静瑟的月光撒在这片还能看出往日繁华的废墟上,巨大的城门两侧高高耸立而起的塔楼早已从中断裂,原本刷成白色的墙壁,如今脱落的露出里面那层比随处可见的沙砾要深上几分的褐色。 那些圆形的拱门让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座被岁月侵蚀的清真寺,跟随着身下的骆驼,踏入那个大门早已倒塌的城市之中。 里面看起来随手一推就会倒塌的墙壁上,露出了用藤条混合着泥土所制成的一块块墙板,阿尔法希姆指着这些窗户和大门早已腐化的建筑,开口介绍道,“这里应该是十一世纪左右生活在这里的居民所留下的”。 “十一世纪左右的居民,哦,天哪,你的意思是原本这里是一片绿洲,被不断夸大的沙漠逐渐影响成了一片鬼城”。埃里克跳下骆驼,走进一座空无一物的建筑,有些惊讶的说道,“而且看这里的规模,并不像是默默无闻的普通人”。 城市中有些明显高大许多的建筑,甚至在那个只是为了实用的年代,还用一块块红色的岩石做成球型,一颗颗按照等距排列在建筑顶端当做装饰。 有些丧气的在这些像是被洗劫过的建筑中搜索着,只有那些倒塌的墙壁和腐化的木质窗户,埃里克看着阿尔法希姆吐槽道,“你把这里搬空了吗?还是说这里根本就是那座千柱之城”。 “不不不,我来的时候和你看到的几乎没有区别,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你也不会在迪拜看到我,我只是带回去了这里建筑的材料验证了一下它到底存在了多久”。u看书 ww.uukansh 阿尔法希姆撇了撇嘴,看着埃里克那副失去耐心的样子不由得开口解释道。 确实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中,连半点线索都没有去寻找那座传说中的失落之城,根本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的天方夜谭。 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埃里克用手指了指开口呢喃道,“猎户座,北斗七星,小熊星…………,到底你们谁代表着正确的方向”。 “答案可能在头顶,但也许不是那些星座”,阿芙罗拉笑着用手指了指建筑顶上一圈红色的岩石,“看看那些石头,你想到了什么”。 脸上逐渐浮现出惊喜的表情,埃里克看着阿芙罗拉伸出手击了下掌笑道,“仅有一片阴影在这红色的岩石底下,来吧,到这红色的岩石的阴影里。”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二十二 铁元素 看着头顶的那一圈看起来像是故意挑选出的红色石块做成的装饰,原本没有在意的埃里克听到阿芙罗拉的提醒,忽然心里像是想通了什么,指着那些石块朝阿尔法希姆喊道,“快点,我需要一块那个石头来证明一下的猜想…………” 不明所以的阿尔法希姆愣了愣然后摆了摆手,站在身旁的默罕穆德,连忙低声说了几句阿拉伯语,带来的下属抬头看了看那些不知已经存在了多久的球形石块,低声说了几句。 “必须要完整的吗”?默罕穆德不解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焦急迫不及待的说道,“无所谓,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我的猜想而已”。 听到默罕穆德用阿拉伯语将埃里克的话解释给那些微微松了一口气的下属,然后飞快的沿着早已变得坑坑洼洼的墙壁朝上爬去,拿腰间悬挂着的一把匕首轻易地敲下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岩石片滑了下来。 拿着这块粗糙的岩石,埃里克想了想在背包中翻出了一个无聊时用来解闷的音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塑料的外壳不出意外裂成了碎片向四周飞去,捡起地上那枚已经扭曲的黑色喇叭,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直接往那片红色的岩石上放去。 喇叭上那一圈黑色的吸铁石虽然并没有直接吸在石块上,不过埃里克感到自己捏着喇叭的手传来了一阵千真万确的吸力,虽然很小却准确的传递给了他。 而这块看起来少见的红色岩石,逐渐和阿芙罗拉交给他的那封写着莫名其妙的信,以及千柱之城的传说开始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还记得当初我们在爱德华?劳伦斯的那个手稿中所发现的吗?拥有无穷财富的城市,因其傲慢自大而且遭到了神的摧毁,永远沉没于鲁卡哈利沙漠的沙海之中。 无穷的财富如果我记忆中没有出错的话,千柱之城在阿拉伯也被叫做黄铜之城,这就和无尽的财富相互呼应,而那封有趣的信中,提到了红色的岩石,我原本以为这可能是用夸张的手法,像介绍鲁卡哈利的炎热,将岩石都晒红了,没想到警告中竟然隐藏了线索…………” “抱歉,我理解你这种神经兮兮的激动,不过拜托你能说的直接点吗?这里真的很冷”。骤然下降的温度,让裹着棉袄的西塞罗身体还是不由得抖了抖打着冷颤吐槽道。 埃里克愣了愣拿起那块红色的岩板,将喇叭上的吸铁石放在上面,然后微微倾斜,随着那块黑色喇叭依然没有科学顺着重力的方向微微下落,可是那段阻尼却让众人眼前一亮,西塞罗看着掉在地上的喇叭,开口惊呼道,“这块岩石含铁”。 “没错,只有含铁量高才能让这块岩石变成与众不同的红色,我想千柱之城有着黄铜之城的称呼并不是凭空而来,那里一定蕴含着庞大的金属矿”。埃里克随手丢掉岩石,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轻笑道,“那么现在呢,你知道这片沙漠那里会有这么丰富的矿产”。 蹲坐在点燃的篝火前,阿尔法希姆接过默罕穆德递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杯子,双手捧着暖着有些僵硬的身体,沉吟了片刻,刚刚的兴奋转瞬又变成了失望,摇摇头说道,“抱歉,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真的了解这片沙漠,我想这个线索恐怕就和天上那些星辰一样,线索就在里面,可我们却不得而知”。 正当埃里克面露失望之色,蹲坐在火堆前四处看着这座空荡荡的废墟,被火光的照耀下那些斑驳的墙壁照耀成昏黄色,而上面那一圈红色的岩石,就像是小说中蕴含着火焰魔法的宝石一样,赋予这些建筑火焰的力量。 默罕穆德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虽然不确定有没有这些矿产,不过那里这种红色的岩石倒很常见”。 “哦,感谢真主安拉,幸好阿尔法希姆身边有你,否则我真的不明白他筹备了这么多年究竟干了点什么”。西塞罗亲切的拍了拍默罕穆德的肩膀,看着那位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事情的身影调侃道。 此时也像后悔了一样,拿起那个装满热水的茶杯,不断掩饰一般不断小口的抿着,目光闪烁的躲避着那些盯着他的眼神。 一旁的阿尔法希姆阴沉着的脸庞盯着眼前摇曳着的火焰,在这座如同鬼城一样的废墟之中,让人不由的有些不寒而栗,抬头看着埃里克张嘴说道,“你知道在沙漠中最恐惧的是什么吗?” 说完,不待埃里克回答,冷声说道,“我们一年花费无数的金钱,不是为了真的想要消灭这片沙漠,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严寒酷热这些不算是这篇沙漠最让人恐惧的事情,沙尘暴,最恐惧的事情是沙尘暴”。 “你的意思是默罕穆德所说的地方算是沙尘暴频出的地方,是鲁卡哈利沙漠中最危险的地方”?埃里克皱着眉头疑惑的开口问道。 “没错,那是鲁卡哈利的一片峡谷地带,因为整体成赤红色,所以被叫做火焰峡谷,因为其中布满了无数狭长的缝隙,所以终日被狂风带在黄沙掩盖其中,距离这里大概有三四天的路程”。阿尔法希姆抓起地上一把细腻的黄沙扬了起来,看着那片细沙随风飘向远处,开口喃喃说道。 无论人力多么伟大,uu看书 .uuknshu 可是人定胜天这种事情毕竟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景罢了,毕竟这个星球上,作为人类霸主,还是有着无数的未知之地并没有完全的开发出来,而信仰正是为了填补这片空白,那些或许是虚拟描绘出的神灵,只是从古到今人类想要变成的样子罢了,无所不能翻江倒海。 听着火焰中的柴火发出剧烈燃烧时那种噼里啪啦的响声,或许是没有见过那种让这些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有些谈之色变的沙尘暴,反而更是畏惧那些超出自然范畴的东西,咧开嘴笑了笑看着阿尔法希姆说道,“怎么样,我们还去不去哪里,或者再从别的地方入手,不过万一那座沙漠中的亚特兰蒂斯真的在哪里…………”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休息吧,我需要考虑一下,即便真的在哪里,可是任何事情都没生命宝贵,不是吗”?阿尔法希姆摆了摆手站起身子朝已经搭建好的帐篷走了过去。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二十三 泳池边的冲突 沙漠中的清晨要比以往来的更早一点,四五点钟天色已经大亮,朦朦胧胧从帐篷中钻出来的埃里克,看着外面早就已经起床,看似像是一夜没睡的阿尔法希姆,正坐在那已经熄灭的篝火旁吃着简单的早餐。 “嗨,这么早”,埃里克挥了挥手,用双手搓了搓沾了一层沙子的脸庞,在这里用清水洗脸实在是一种奢侈的行为,哪怕他是这个世界上看起来最浪费的中东人。 端起混杂着燕麦片的牛奶,有些粗糙的口感让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看着阿尔法希姆开口说道,“怎么样,我们是打道回府还是继续向前”。 “都不是…………” 放下手中的金属碗,阿尔法希姆擦了擦嘴深深呼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叹道,“现在放弃实在是可惜,我昨天可能说错了,没有一个生活在阿拉伯这片土地上的人,能拒绝千柱之城的诱惑。 我们原地扎营在这里等等,我已经让人去那片火焰峡谷了”,说着晃了晃手中那枚比普通手机要大上一圈的卫星电话。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起来的阿芙罗拉,也从城门口的方向走了过来,光洁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看着埃里克摆了摆手,将手中一枚乒乓球大小的绿色果子丢了过去。 看着这枚新鲜欲滴的果子,在这干燥的气候中,让埃里克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在手心搓了搓,张嘴咬了一口,顿时一股酸涩的味道呛的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原本还有些困意的脑海顿时清醒起来。 看着想要把这个像是捉弄他的果实丢掉的埃里克,阿尔法希姆连忙挥了挥手,开口喊道,“嗨,你知道这东西在沙漠中有多珍贵吗?” “呃…………,这东西有什么用,味道苦涩辛辣,根本没有半点用处”。埃里克吐着舌头,感到像是吃了一大口薄荷一样,嗓子在这炎热的阳光下,像是被塞进去了一大块冰,不由身上都凉快了几分。 而且这枚小巧的果实却有着和小小的体积并不相符的含水量,埃里克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有小心翼翼的轻轻咬了一点,顿时感觉齿缝间像是喷溅一般,一股清凉舒服的果汁顺着喉咙流了下来,不由双眼一亮惊叹道,“还真是神奇,这片沙漠竟然能生长出这类生物”。 “可惜我只找到了几颗”,阿芙罗拉说着,看着脸上露出期待的阿尔法希姆丢了一颗过去,摊了摊手无奈说道,“如果大面积生长着这种东西都话,恐怕这里也不会成为禁地”。 “万物相生相克,就像干涸的鲁卡哈利沙漠,就连每次那点可怜的降水都会相隔数年,可是这里却能长出这种蕴含着丰富水量的果实,希望那个所说的火焰峡谷,也不要像你说的那样恐惧”。埃里克将手中所剩不多的果子丢进口中,慢慢的咀嚼了几下,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让蹲下身子在地上挖了个坑,将果核放了进去。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埃里克抬头说道,“最近没有克劳德的消息吗?他难道放弃了寻找那座失落之城”? “抱歉,他好像就和你说的那样,放弃了寻找千柱之城,和那位漂亮的女朋友在酒店度蜜月一样”。阿尔法希姆舔了舔嘴唇说道。 ………………………………………… 距离鲁卡哈利边缘一片低矮的建筑,一块用各国语言写出的文字,标注了它的名称——皇家海市蜃楼酒店。 这个世界上以海市蜃楼为名单酒店为数不少,可是只有位于迪拜和拉斯维加斯的这两间存在于沙漠中的建筑群才名副其实。 一片并不算的蔚蓝色水面,原本湖泊的大小,在这片干涸的沙漠中却显得异常难得,像是人造的海洋一般,不规则的水池周围,零散的摆放着遮阳伞和下面的几张白色木制躺椅。 故意模拟出像是海浪一样的波涛,让人不由得感觉凉爽了几分,躺椅上一个和周围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年轻人,正穿着几乎将整个人都包裹在内的连体泳衣,脸上带着骷髅面具更像是在参加万圣节化妆舞会一样。 不时的拿起放在桌上加着冰块的杯子,吸了一大口里面在这个天气中,让人爽的打起哆嗦的可乐。 周围那些装做单身模样的男人,正带着正儿八经成功人士那种标准的笑容,从容自信的看着水池中那个像是美人鱼一样,飞快的摆动着自己两条和身体并不成比例,有些长的过分的长腿,时不时将自己一头染成白色的短发撩向脑后。 简单的动作却带着那种并不做作的魅惑,让周围响起了一片尴尬咽口水声,可时接下来那个抛媚眼的动作,却让这些人嫉妒的看着那个躺在那里并不在意的男人。 “嘿,朋友,这个妞在那找的”?距离克劳德相邻的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早已按耐不住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像是睡着了一样,并没有理睬这些自以为是的苍蝇,克劳德有些厌恶的转过身子,想着恐怕这个男人就不会再这么无礼的去打扰一个陌生人的休息。 可是这样的动作,反而让那个中年人尴尬的缩回了那还拿着名片的手掌,看着自己上面那个阿联酋石油公司高级主管的名头,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非主流的家伙,不会是一个爱好行为艺术的家伙,然后带着自己漂亮的女朋友来这里度假,当然,是攒了很久的钱,才能住在这个著名的五星级酒店里。uu看书 ww.uukanu “喂,小子,这里是三千美金,拿着这张支票,现在离开这里如何…………”这位实际上担当石油公司销售主管的阿贝德自信的拿出自己那个名贵的爱马仕支票夹,朝正向这边看来的美女眨了眨眼睛,摆了个自认为最帅的动作,在上面飞快的写了一串数字,然后递给了克劳德。 刚刚那依然毫无反应的身体,却朝水池中那位看起来有些累的泳池美女挥了挥手,像是无意间碰到了自己拿着支票的手,微微用力朝后推了回去。 顿时,阿贝德心里着急了起来,看起来那位让自己心动的美女马上就要上岸,然后和这个该死的家伙离开的,不由得将那张支票揉成一团,沉声说道,“一万,一万美金,小子,这不少了,足够你在迪拜好好玩一玩,然后买很多奢侈品回家在朋友面前炫耀了”。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二十四 布雷扬 听着耳边嗡嗡嗡如同苍蝇一般的叫声,克劳德终于按耐不住坐起身子,看着眼前那张带着阿拉伯特有的风沙吹过留下的红通通的脸蛋,一双显得狡黠的双眸,更像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一步步爬上来所留下的那种精明的过了头的样子。 目光随意的扫过了放在圆桌上那个上面印着醒目的爱马仕h标志的名片夹,以及可能就是刚刚没有发出去正丢在上面的白色名片,右上角印着一枚蓝色的雄鹰脑袋微微偏向左侧,克劳德低声嘟囔了一句,“阿联酋阿布扎比国家石油公司”? “哈哈,没错,年轻人,这里可不是万圣节的酒会,你带着一张没有丝毫特点的骷髅面具,就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了,而且那个女人应该只是一时新鲜吧,你留不住她,还是带上这一万美金装作上厕所一样离开这里吧”。阿贝德有些肉疼的嘴角抽了抽,看着支票上那一串对于他也不算小数目的零,不由得心里后悔了起来,见鬼,自己竟然鬼迷心窍从两千直接加到了一万美金,还真是不可思议。 看着对面依然没有动静的那个年轻人,阿贝德心中一动,竟然对那张骷髅的面具有了一丝好感,起码有了这个东西,别人不会轻易地看穿自己的表情,然后潇洒的将手中的支票一道一道慢吞吞的撕成碎片,重新拿出一张,在埃里克的注视下,竟然在刚才的基础上,又加上了一个零,脸上带着一丝像是激动留下的红晕,自信的看着克劳德笑道,“小伙子,拿着这张支票,足够你买一辆最新款的奔驰或者宝马,然后旁边坐上你的新女朋友你还有时间拿着剩余的钱带她去兜兜风,享受生活”。 像是真的被上面那一串零吸引了一般,克劳德在这个炎热的天下下带着有些刺眼放黑色手套放右手,捏起那张龙飞凤舞写着阿贝德自己签名的支票,忽然拿出打火机点燃,站在水池边上,松开手指看着掉落下来的一朵火焰落下水面上,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惊疑不定的阿贝德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动作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嘴角露出狞笑拿出电话正想给同样在这里度假的下属拨过去,就看到那转过来的骷髅面具镂空的双眼处露出一抹讥讽,正冷冷的看着他的动作,没有他想象中的半点惊慌。 这绝不像是装出来的眼神,更像是那种对于小人物的不屑一顾,他经常在公司上层哪里看到的那种让人抓狂的眼神,不由得让他开始愤怒了起来,咬牙说道,“见鬼,我不管你是谁,记住这里是阿联酋迪拜,可不是你家的花园,没有谁会照顾你的情绪”。 “哦,什么时候一个石油公司小小的销售经理在这种地方都能大放厥词了,你还认为现在的迪拜是靠石油吃饭的吗? 还有下次用你那张拉斯海马国民银行的支票,注意它的限额,你这种身份恐怕最多也只能开出一万美金的支票,或者下次注意单位记得用你最熟悉的迪拉姆”。克劳德双手环胸,不慌不忙的看着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一个小角色像个苍蝇一样打扰自己难得的安静。 回头看着薇薇安顺着栏杆上到了岸边,只用简单的比基尼包裹住隐私的身体,露出让人垂涎的夸张曲线,那双修长浑圆的长腿,如同这个世界最完美的羊脂玉一样,上面挂着的水珠正肆意的滑了下去。 而站在那里的阿贝德看着这一幕,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欲望,露出了自认为帅气的笑容,拿起长凳边的浴巾走了过去,“嗨,美女,在这片荒漠中看到如此美景,真的像是海市蜃楼一般,让人不敢置信”。 “哦,真的吗?谢谢你的夸奖,不过看起来你和我未婚夫之间并不太愉快”,薇薇安捂着嘴像个人畜无害的领家少女一样,捂着小嘴眯着那双狭长的双眼开口笑道。 只是站在她的背后的话,除过那夸张的曲线,人的视线会被裸露背部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荧光,一个硕大的蛇身上面有着一个和她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只是要比她长了许多的头发,竟然是无数条长大嘴巴露出上颚两颗獠牙的曼巴蛇所组成,这个女人竟然将自己比喻成谈之色变的美杜莎女王。 像是打了个鸡血一样的阿贝德,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看着眼前这个正笑着盯着自己的美女,瞥了一眼克劳德,好像看样子这两人的关系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么可靠,开口笑道,“美丽的女士,未婚夫不是说明你们并没有结婚吗?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有追求美好事物的权利,包括我,同样也包括你,怎么样,有没有空和我一起去真正的迪拜看一看”。 终于失去了耐心的克劳德正准备将这个该死的苍蝇摁在那个人造的海水泳池中,就看到远处酒店中走过来一个正笑着朝他挥手的年轻人,不由得笑了一声,“你现在还有一分钟离开这里”。 说着,从薇薇安手中拿过来那个浴巾包裹在她身上,手掌微微用力在那身后的挺翘处拍了一下,佯怒道,“好了,看来我们有正事了”。 “还有一分钟离开这里,该死,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阿联酋迪拜,可不是你这种…………” 还未说完的话声,u看书 ww.uukan 被身后有些轻佻的声音打断,“哦,这里确实是迪拜,可你算是从那个缝隙爬出来的臭虫,在这里喋喋不休的影响我的最尊贵的客人”。 回头仰视着这个比他高上一头的年轻人,穿着简单的沙滩短裤和背心,脚上系拉着一双人字拖,正带着古怪的笑容看着自己。 阿贝德脑海中逐渐回忆起这个隐隐有些熟悉的脸庞,好像是跟随着他渴望不可及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高度的阿尔法希姆身旁,出席了当初帆船酒店的开业,而这个年轻人作为他的弟弟,也在那个有着九头蛇这个恶趣味的房地产公司中,当着真正的高管,而不是他这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 身体不由得来到了深夜的鲁卡哈利沙漠中,开始瑟瑟发抖起来,颤声说道,“布雷扬”?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二十五 螳螂捕蝉 颤抖的话声让这位在迪拜和他哥哥有着投资天才名声格然不同的布雷扬,将那种肆无忌惮几乎发挥到极致的家伙,伸手指了指自己,讥笑道,“没错,我就是布雷扬,你是哪个家伙,要在这里提醒我的客人这里是阿联酋迪拜”。 手里夹着的雪茄在嘴里吸了一口,然后喷出一股青色的烟雾,将阿贝德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庞笼罩在其中。 夹杂着一股甜味的烟雾,终于让这个石油公司的销售经理,想起了这个家伙终日在迪拜繁华的街头仰仗着账户上数之不尽的数字,将涂装成金黄色的跑车,开大音响上面坐着穿着暴露的美女,在街头踩死油门,听着路人的尖叫声,像是在赛道上一样急驰而过。 扑通一声,阿贝德感到这股香甜的烟雾,像是带着某种神奇的魔法一样,将自己浑身的力气抽走,直接跪倒在地,看着面前那双近在咫尺的真皮人字拖鞋,战战兢兢的说道,“拜托,布雷扬先生,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拜托,我错了,什么赔偿都可以”。 “哦,什么赔偿都可以吗”?布雷扬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像是听到了上面惊讶的事情,咂了咂舌笑道,“什么赔偿都可以,听着还真是诱人啊,我想想看,哦,对了,最近我对千柱之城很感兴趣,怎么样,带我去找到那座失落之城”。 淡淡的话声更像是天方夜谭一样,让阿贝德不知所措的愣在地上,接着就感到自己脸上传来一阵剧痛,那根黑褐色的雪茄重重的摁在自己的脸上,接着那个蹲下身子的布雷扬正看着一动不敢动的自己,将熄灭的雪茄塞入自己口中,用精致的打火机点燃,露出那如同撒旦一样的笑容,亲切的说道,“吃下去”。 像是终于对他失去了兴趣的那位有着天使容颜的美女,摆了摆手将浴巾递给身旁的面具男,转身向泳池走去。 背后那个妖娆的美杜莎女王纹身,密密麻麻的曼巴蛇头发正四处飘散,将整个背部站满,阿贝德眼角抖了抖了,咬牙将雪茄塞入口中,整个脸庞开始扭曲起来。 ……………………………………………… 海市蜃楼酒店,一间临时用玻璃做成的像是钻石一样的房间,更像是帆船酒店外那个叫新巴斯克展馆的缩小版。 周围密集的棕榈树阻隔了外面的视线,让这间隐私性几乎为零的房子,座落在其中。 自从克劳德变成这副模样后,开始对阳光有了一种近乎变态的执着,闷热的房间中并没有空调的存在,布雷扬不时的擦着额头的汗水,亚麻的白色背心早已被汗水打湿,讨好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那道悠闲的身影,正拿着吹风机帮薇薇安吹着头发。 似乎已经遗忘了他们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和自己的未婚妻真的是来这里度假一般,丝毫没有对于寻找千柱之城该有的着急,停滞不前的线索让布雷扬忍不住开口试探道,“据说我的那位哥哥好像发现了什么,已经让人去火焰峡谷了”。 吹风机发出嗡嗡的响声,克劳德仔细的吹着手中那一头顺滑的白发,像是没有听到布雷扬在说话一样,半晌后,仔细的将吹干的头发做了个造型,这才满意的笑道,“怎么样,不比那些理发师差吧”。 “咯咯,当然,而且只是我一个人的”。薇薇安嘴里发出一串清脆的娇笑声,亲昵的抚摸着克劳德那张冰冷的骷髅面具。 正准备重复一遍刚刚的话,就看到克劳德的站起身子,仰头任由上面晒到皮肤甚至都有些灼痛的阳光,将自己那张黑色的面具照出刺眼的寒光,开口呢喃道,“火焰峡谷,红色岩石下的阴影,他们终于发现了吗”? 克劳德伸了个懒腰,扫了一眼窗外棕榈树下的阴影,回头对着布雷扬说道,“怎么样,你在阿尔法希姆身边的人可靠吗”? “当然”,布雷扬脸上露出一丝让克劳德有些厌恶的得意,摊开手掌然后攥成拳头沾沾自喜的笑了起来,“放心吧,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听到布雷扬自大的话声,克劳德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开口笑道,“恭喜你,看来阿布扎比财团未来在你的带领下恐怕要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作为朋友,这次就拿沙漠中亚特兰蒂斯作为贺礼,怎么样,和我们一起明天去那座火焰峡谷如何”? “不不不,这些你们才是专业人员,而我则负责你们的后方补给,让你们专心的去寻找千柱之城”。布雷扬露出一丝尴尬,想到那个让人恐惧的峡谷,他可不愿意放弃如此繁华的都市,和自己那个蠢货哥哥一样,亲自跑到沙漠之中,忍受着那些让人烦躁的黄沙,人如果事事非要亲力亲为,那账户上的数字真的可能就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了,连忙告别了这两个古怪的家伙,他一分钟也不想待在犹如桑拿的房间中了。 随着布雷扬的离开,薇薇安烦躁的用手掌扇了扇,刚刚吹干的头发,又被汗水黏在了一起,看着克劳德舔了舔自己性感的双唇,嗲声说道,“亲爱的,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回房间吗?这里实在是太热了”。 “你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u看书 uukans 据说一批佣兵已经集体“叛逃”了,为首的可算的上时你们的王牌”。克劳德伸手捏住薇薇安的下巴,有些粗鲁的用大拇指摁在她湿润的嘴唇上,语气揶揄的说道。 美眸中一丝慌乱转瞬即逝,薇薇安伸出舌头舔了舔克劳德的大拇指笑道,“亲爱的,我们不是说好了,暂时互相不干涉对方的事情吗?而且我那间安保公司,说白了和正常公司没有什么区别,有人辞职有人应聘那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他们跳槽的地方,如今看来好像是在针对你哦”。 “埃里克那间叫做零的公司吗?哈哈,还真是个有趣的名字,零,不管它后面跟了多少数字,总是没有意义的,就算我是最小的一也比他强”。 克劳德说着拦腰抱起薇薇安两人笑着往外面走去。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二十六 热闹了 凌晨的迪拜,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这座城市像是终于疲倦的巨兽一样,陷入了沉睡之中,依然亮着的霓虹灯,更像是装饰品一样,在干净的柏油路上留下色彩斑斓的光斑。 一行窝在地上的骆驼,驼峰上挂着硕大的包裹,正懒慵的打着响鼻,不时的咀嚼着放在面前的干草。 打着哈欠的布雷扬可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或者说直接没睡,刚刚从音乐吵杂的夜店中走了出来,骤然安静的气氛,让他此时有些不适应的扭了扭身子,捂着鼻子尽量离那些散发着淡淡臭味的骆驼远一些。 克劳德抱起薇薇安放在硕大的驼峰之间,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朝布雷扬挥了挥手手掌轻轻拍了一下身下骆驼,开口说道,“看好你埋的那个棋子,可别让他变成了对方的好棋”。 “放心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说着看着那摇摇晃晃站起身的骆驼队伍开始往那片让人畏惧的鲁卡哈利沙漠走去,布雷扬伸了个懒腰,走向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金黄色的跑车,重重的踩下油门,任由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红色的尾灯画出一条漂亮的弧线,冲向了那片繁华的钢铁城市之中。 慢吞吞的队伍,随着一声刺耳的口哨声响起,那些骆驼就像后边有群狼在追逐一样,竟然爆发出恐怖的速度,奔腾在这片松软的黄沙之上,扬起的沙尘就像是这片沙漠中最让人恐惧的沙尘暴一样,随着飞快迈动的蹄子扬了起来。 脖子上的驼铃发出急促的响声,逐渐越来越远,这片荒漠中终于又迎来了第二批为了那座让人魂牵梦绕的失落古城,而舍生忘死的追随者。 无聊的旅途在这片被晒得扭曲的沙漠中,让这些狂奔的骆驼大口的喘着粗气,根本没有什么风景可以欣赏的旅程,起伏的沙丘,偶尔出现零星的几颗仙人掌平添了几分生命的气息。 枯燥的路途让坐在骆驼上的旅人,尽量的保持着自己的体力,包裹在防晒衣下的身体,跟随着骆驼的奔跑而不断颤抖着,而数百公里以外,和这些看似无聊的旅程却又截然相反。 看似如同一片死海的沙漠中,终于出现了它狂暴的一面,漫天的黄沙被狂风卷着四处肆虐着。 看着远处出现的灾难景象,埃里克感受着身下坐立不安的骆驼,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之前阿尔法希姆派出的先遣队对待着眼前的景象同样是束手无策。 通报了这里的讯息之后,他们还是按耐不住对于千柱之城的好奇和渴望,横穿过沙漠来到位于鲁卡哈利沙漠北方这座拥有着以红色岩石闻明的火焰峡谷。 可是入眼的情景,别说是红色的岩石,甚至于他们不能看清那些风沙笼罩在其中的到底有什么东西,和想象中那些拥有巨大裂缝的峡谷地区相差甚远。 有些不知所措的埃里克看着和自己想象出的沙尘暴完全不同的景象,有些尴尬的看向阿尔法希姆,指着这个完全是由峡谷的天然地貌所形成的狂风,犹豫着问道,“这里一直都是这种天气吗”? “不不不,如果一直是沙尘暴,恐怕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这里”。阿尔法希姆从骆驼上跳了下来,弯下腰摸了一下滚烫的地面,抬起胳膊扫了一眼腕表,低声说道,“差不多还有四个小时,沙尘暴会弱很多,我们现在要开始做点准备了”。 “准备,你确定这里的沙尘暴会弱到可以让我们进去吗?从台风变成飓风可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西塞罗怀疑的看着眼前可没有丝毫减弱趋势的沙尘暴,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这个样子更像是让他在明知道暴风雨的天气出海一样,只能把自己的安全交到上帝手中。 看着随从从包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将一个个挂钩安装在上面的锁扣上,阿尔法希姆指着那片沙尘暴最集中的区域,开口解释道,“这里昼夜的温差你们也感觉到,我们就是利用这个时候,那时沙尘暴虽然依然存在,可是只要小心一点,并不会有什么致命的危险,不过恐怕我们最多也只有不到两个小时,而且这里面对能见度我想应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说着,阿尔法希姆自己率先将一个锁扣挂在自己身上用力拽了拽试了试安全性,然后指了指其余的锁扣笑道,“如果不想在里面走散迷路的话,还是用上这个东西吧”。 然后将绳子的一头绑在一头骆驼身上,沉吟了片刻对着默罕穆德说道,“拜托,你守在这里,我们不管成功与否,都会顺着绳子回来的”。 “哦,天哪,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进入到这种地方,既然就像你说的不管成功与否都要回来,那干脆我替你进去,你在外面比较好”,默罕穆德脸上露出有些夸张的表情,不由得让站在一旁的埃里克愣了愣,看着这个此时像是有些过激的样子,并不符合一贯默罕穆德那种冷静的样子。 不过或许这只是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并不像寻常上下级之间有那么大大的敬畏之心,埃里克笑着摆了摆手,“拜托,我可不放心他一个人呆在外面,这里可比里面重要多了,如果回不来的话,我们恐怕就要埋葬这片峡谷之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人尽量带着一些必要的补给,少量的淡水以及一些及时补充热量的巧克力,看书ww.uukashu 将身体蜷缩在羽绒服中,保持着体力。 天色不断的变暗,一轮白色的残月周围布满了璀璨的星辰,地面上的热量也很快消失的一干二净,众人鼻息间出现了一缕缕白雾。 慢慢降下来的风沙让视线中出现了一条条像是巨龙一般的山丘,扭曲着身体卧在这片鲁卡哈利沙漠中,赤红色的岩石确实如同它火焰峡谷的名字一般,和那片黄色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甚至就连附近的沙子,也隐隐的带着血色。 终日被风吹过的峡谷,让那些山丘表面布满了像是被利刃割过的痕迹,埃里克站起身子,冻的有些僵硬的手掌放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看着面前那无数条曲折的缝隙,最窄的勉强可以让一个人通过,而最宽的甚至几辆卡车并排可以畅行无阻,不由得呢喃道,“嘿,抓紧时间吧”。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二十七 火焰峡谷 看似已经小了无数倍的风沙,依然这这些将绳子悬挂在腰间,连成一条线的几人,弓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柔软的沙子上狼狈的往前走着,迎面而来被风吹起的沙子拍的脸庞生疼,透明的护目镜也不断的传来一阵响声。 远看并没有什么危险的火焰峡谷,只有在走进它的时候才会让人一阵心惊胆寒,无数狭小的缝隙发出犹如巨龙咆哮般的吼声响彻在众人耳边,回头看着早已消失骆驼群,只有一根拇指粗细的长绳被风沙阻断,像是连接着另一边的次元结界。 挂在腰间的对讲机像是失灵了一样,发出一阵刺耳的蜂鸣声,上面快速闪烁的红色信号灯说明这个黑色的电子设备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埃里克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这种情况说明这里的磁场紊乱,地下有很大可能存在巨大的金属矿或者说那座被称为黄铜之城的千柱之城就在脚下面。 越靠近这些早已被风化的岩石山丘,迎面而来的风就像是最忠诚的守卫一样,让这些人尽量远离这里。 当走在最前面的阿芙罗拉刚刚进入距离自己的最近的一条峡谷缝隙时,忽然感到浑身一轻,虽然还有些微风,不过比起之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由得回头挥了挥手,拽着手中的绳子大喊道,“这里是安全的,风暴的中心是最安全的”。 几人加快了脚步来到峡谷之中,听着骤然安静下来的风声微微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两侧约莫一米来宽的缝隙,完全的被风化的岩石,像是千层饼一样,一层层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 抬头看着头顶一条狭长的缝隙之上天空中那些闪着荧光的星辰,埃里克愣了愣忽然想到了在也门萨那城堡地下看到的那个美轮美奂的星空顶。 无论那里是弗朗西斯?德雷克或者是别人,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地下花费那些精力去留下一个只是为了装饰的的水晶天花板,而且几乎模拟出了所有的星座。 而在这里透过顶上无数的缝隙,更像是用了一个镜头,想要精准的把要寻找的那个星座锁定在其中。 看着还在四处打量这些赤红色的岩石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的几人,不时的用手掌在上面拍着,早已脆弱不堪的岩板上开始掉落着细碎的石屑。 “喂,小心这里塌了”,埃里克说了一声,将挂在腰间的安全扣卸了下来,看着胳膊上的腕表说道,“你们抬头看看天空,我想秘密就藏在某个狭窄的缝隙中………………” “你的意思是某个缝隙会精确的对应着一个星座,比如天蝎或者是双鱼那些星座,而秘密就藏在其中”?西塞罗抬头看着头顶狭窄的缝隙,两侧峡谷的石壁确实将视线阻隔成一条线,惊讶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可能也是北斗七星或者小熊星也不一定,我们分成两组寻找,现在看一下时间,无论结果如何一个小时后,我们集体返回,记着不要在这里多停一秒钟,嘿,阿尔法希姆请你跟紧我好吗”? 阿芙罗拉和西塞罗一组,顺着这条峡谷的缝隙往尽头走去,埃里克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将护目镜又重新带好,看着外面的吹起的风沙咬了咬牙走了出去。 错过那些根本没有用处的宽阔缝隙,两人不断的狭窄在缝隙的入口处抬头望天空看去,而对面的尽头,西塞罗和阿芙罗拉两人也干着同样的事情,尽量不留下什么盲角。 正当一阵急促的响声划破了周围的风声,埃里克紧张的身体颤了颤,伸手摁掉了手腕上电子表可以定下的闹钟,看向了朝旁边走去的阿尔法希姆喊道,“喂,我们回去吧”。 “等等…………,埃里克你快来看看”,阿尔法希姆着手指着一条根本称不上是峡谷,更像是风化的岩石干裂出一道手掌宽窄的缝隙,那条缝隙上面正好露出了一个完整的射手座,那比周围要亮上许多的许多的璀璨星辰像是骑在一匹天马上的骑士,正拉开了手中的弓箭指着下方。 埃里克拽着正愣在原地的阿尔法希姆,将绳索上的锁扣扣在了他的腰间,感受着又重新大了起来的狂风,急忙朝外面退去。 脚步跄踉的重新退回那片安全地带,两人瘫坐在地上,看着又重新将视线隔绝在外的沙尘,不由得心里泛起了寒意。 半晌后,沙尘暴周围才出现了两道搀扶在一起的身体,正绕了一个大圈,慢慢的朝他们靠近着。 正被阿芙罗拉几乎是拖在身上,已经精疲力尽的西塞罗,脸庞已经身上布满了金黄色的沙子,嘴里还在不断朝外吐着口水,看到坐下地上同样头发上还有着残留沙子的埃里克开口抱怨道,“见鬼,根本就没有什么鬼东西,天上的星座无时无刻都在变换着方位,可不会等着你去找他们”。 “你喜欢射手座吗”?阿尔法希姆开口笑道,指着天空中硕大的射手座星群,双手合十竟然直接在地上像是朝圣一样拜了一下,露出虔诚之色,“这可能是真主安拉的指引吧”。 “拜托,据我所知射手座代表着希腊神话那个至高神宙斯,而不是你们阿拉伯的真主安拉”。西塞罗拿起水平没好气道吐槽道。 埃里克看着脸上露出些许愤怒的阿尔法希姆摆了摆手,u看书 .uukansh“好了,在这片土地上,我想还是对信仰保持应有的敬意,而且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些都时候。 阿尔法希姆在一条几乎会被忽略的缝隙中,发现了完整的射手座,或许在这里没有比射手座更适合指引方向的星座了,稍微休息一下,就像你说的这些星座或许会改变方位,可是至少今天晚上它们会安静的呆在那里”。 说着,看着一旁正站在阿尔法希姆身后的默罕穆德笑道,“那么现在你能带着这些人,去看一看那把神奇的箭矢到底想要射在鲁卡哈利沙漠的什么地方吗”? 默罕穆德抬头看了一眼那把箭头指向的正南方,双眸中闪过一抹亮色,吹了一声口哨,那些坐在骆驼上的麾下瞬间打起了精神,跟在他身后朝那片荒漠狂奔而去。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二十八 奸细 这支队伍几乎所有的力量都去寻找天空中那个射手座箭矢指着的方向,而刚刚从那片赤色峡谷中狼狈回来的四人,正待在空荡荡的营地之中,听着放在桌子上又重新开始工作的对讲机,不时传来默罕穆德的指挥声。 站在帐篷外面将顺着缝隙灌进身体中的沙子抖了抖,西塞罗掀开帘子走进了帐篷之中,闻着火堆中搭建的铁架子上那只被烤出油水的山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顺着烤的泛黄的身体滴下去的透明油脂,让火焰不时的升腾而起蹿了上来。 鼻子动了几下,在这样寒冷的夜晚,恐怕没有围着火堆吃上一顿烤全羊更好的事情了,西塞罗看着拿着一把银色匕首的阿尔法希姆连忙伸出手笑道,“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让你这个东道主亲自来,交给我吧,你等着慢慢享用就好”。 轻轻转动着烤架的把手,尽量让每一处都都被烤的均匀一点,埃里克靠在背后的椅背上,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站起身子腾开了地方笑道,“过来帮帮我这玩意离到吃的程度好意思还得一段时间,你还是过来帮忙烤吧,我去看看外边的动静”。 “还是坐着好好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不会出结果的,大工程肯定要在明天”,阿尔法希姆仰着头双手枕在脑后,脸上再没有了发现射手座时的兴奋,而且理应是对千柱之城最着急的他,反而看起来像是失去了兴趣一样,将自己的所有热爱,都转移到了面前的烤全羊上。 饶有兴趣看着这副隐约带着些许紧张的面孔,甚至就连下巴周围那些许久没有修剪过的络腮胡子中,那些依然残留在其中的沙粒此时都没有兴致去处理干净,这可不符合阿尔法希姆一直以来的习惯。 而面对刚刚西塞罗的调侃竟然没有丝毫表示,直接将手里的匕首递了过去,如果是往常的话,恐怕他面对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只会冷眼相对,而这一切自从刚刚他拿起那个砖头一样的卫星电话,看了一眼亮起的蓝色荧光的屏幕之后,就变得有些魂不守舍了。 “喂,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来寻找千柱之城的”。 埃里克耸了耸肩,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目光闪烁的家伙,这个状态可没法在随时会出现危险的沙漠中,击中精力去寻找那座失落之城。 犹豫了片刻,阿尔法希姆还是拿出了电话点亮屏幕朝埃里克递了过去,低声说道,“看看吧,你怎么想”。 看着屏幕上只有简单的一串阿拉伯文,不由得脸色沉了下来,盯着阿尔法希姆问道,“你确定克劳德一直待在那座酒店中,然后突然动身,就像真主安拉附身了一样,可以预知所有事情,然后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讯息上的内容是通知阿尔法希姆这个海市蜃楼酒店的主人,他吩咐过的贵客已经在布雷扬的护送下进入了鲁卡哈利沙漠,而且那些骆驼上上安装放gps定位显示方向直指火焰峡谷。 阿芙罗拉俏脸变了变,直接站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帐篷外走去,漆黑的夜空下,周围一望无际的荒漠,只有远处响彻在空间大沙尘暴,和不时传来的骆驼叫声,偶尔亮起的火光,依稀可以看见一群人影正忙碌的沙漠中寻找着什么。 一切都显得按部就班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来,阿芙罗拉折身返回了帐篷,冷着脸在一些死角差看着是否有什么监听设备。 “他们不会犯这些错误的,太容易暴露了”,阿尔法希姆轻叹了一声,失神的指了指面前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全羊笑道,“快点吃吧,一会肉就变老了”。 “见鬼你现在还有心思吃这些吗?我们被盯上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该死的骷髅脸的监视之下,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他只需要待在舒适的酒店中,听着别人给他回报的消息,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西塞罗将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狠狠插在烤羊的身上,顺着那缝隙流出的油脂飞快的滴到下面的火堆上,顿时窜起的火苗让下面那些干枯的木柴发出一阵剧烈燃烧的响声。 升起的火苗将围坐在周围几人沉着的脸庞照的通红阿尔法希姆挑了挑眉,拿起那把匕首慢斯条理的割下了一块羊腿肉,放在盘子中递给了西塞罗,“年轻人,千柱之城在哪里谁也不知道,我们不也没有找到不是吗?尝尝看,这里是整个羊身上最好的部位,叫做前腱子”。 西塞罗直接捏起那块巴掌大的肉,像是对着克劳德一样,uu看书 ww.uukashu.cm 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发出一阵嘟囔声,“见鬼,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吃这种玩意,怎么不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哈哈,感谢你提醒了我,不过恐怕没有香槟,御寒的威士忌倒也不错”,阿尔法希姆笑着从角落的箱子中翻出一瓶深褐色的烈酒,粗鲁的咬开瓶盖,顿时一股刺鼻的气味夹杂着羊肉独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冲入鼻孔之中。 看着有些神经兮兮的阿尔法希姆,埃里克终于按耐不住放下手中的盘子沉声说道,“目前为止,你有怀疑的对象了吗?看来克劳德那么有恃无恐的待在酒店之中,并不像是你说的那样来度假的”。 “不要说怀疑对象,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现在没有办法对你说出玩的猜测,明白吗?那也只是怀疑对象,我们并没有证据,甚至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只能静观其变有所防备而已”。 拿起酒杯狠狠灌入口中,刺激的威士忌瞬间将阿尔法希姆那张白皙的脸庞变得通红,心里想着自己那个弟弟,见鬼的家伙难道安心躺在数不尽的钞票上不好吗?每日只用关心这个世界上出了什么新款的跑车,或者一天换一个女朋友,或许才是这种败家子最适合的工作,而自己的父亲竟然还没有放弃那个家伙,让他在这里给自己添乱。 有些沉重的气氛,让几人都没有再说什么无济于事的话,只有咀嚼声和像是被烈酒刺激到的咳嗽声,不时的从帐篷中回响。 二十九 汉尼拔 烈日下的沙漠,并没有往日的平静,反而更像是忙碌的工地一样,一群穿着白色袍服的身影,手里拿着铲子无视着头顶像是要把沙子烤化的太阳,正将地上用白色绳子圈起来的位置的沙子抛向一边。 周围撑开的一座更像是凉棚的帐篷中,手里拿着被晒得像是烧开了一样的水瓶,正无聊的看着眼前的动静。 眼前白色绳子圈起了一个直接约莫四五米的圆圈,便是昨天晚上那个硕大的射手座手里箭矢所指的大概方位。 如今也只能用这个笨办法看看下面到底有着什么东西,几乎掏了快有两人深的大洞,周围用木板将那些松软的沙子隔了起来,一个个拴在绳子上的铁桶,将下面的黄沙像是打井一样拉了上来。 忽然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让坐在凳子上正有些迷糊的埃里克瞬间清醒了过来,微弱的响声就像一盆凉水浇在了他头上,让他在炎热的沙漠中不由的打个寒颤,脚下一个跄踉就向那边的深坑跑了过去。 坑底已经停下手中动作的工人,握着手中的铁掀脸上带着些许惊讶之色,看着有些潮湿的沙子下露出如同墨玉一般的岩石,而刚刚那无意的一下,还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难看的划痕。 “停下,停下…………”,埃里克有些心疼的看着黑色岩石平整光滑的表面被铁掀蹭出的那道刺眼的白痕,连忙挥手喊道,无数岁月沉淀下,这些坚硬的沙子并没有在上面留下什么印记。 顺着倾斜的木板,此时也顾不得之前脑海中还反复想要找出的那个泄露消息之人,视线中只剩下这块埋藏在沙丘之下的黑色岩板,伸手摸着光滑冰凉的表面,像是一块巨大的冰块被放在沙漠地下。 紧跟在埃里克身后下来的阿尔法希姆挥手示意这些工人先暂停下来,朝默罕穆德做了个双手下压的动作,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紧张之色,“小心一点,告诉这些人,像对待自己的情人一样温柔对待这块,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一块岩石”。 随着表面的沙子被小心翼翼的清扫干净,这块不知何种材质的黑色岩石,就像是一块不含任何杂质隐隐透出一股让人不太舒服的气息,甚至连头顶洒下来的阳光,都像是黑洞一般吞噬一空。 上面隐隐出现的一道道半指深的凹痕,在那些木板所拦住的沙子处戛然而止,阿尔法希姆兴奋的蹲下身子,手掌抚过那些像是用刻刀雕琢出光滑的印记,喃喃自语道,“快,快把这些该死的沙子清理干净…………” 忽然一声相机的快门声让几人微微一愣,埃里克目光古怪的看着一位拿着相机像是一直跟随在默罕穆德左右,算是他的副手的年轻人,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我想等这里露出全貌再拍照片比较合适,你说呢”? “抱歉,埃里克,我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嗯,因为这次事情关乎着整个阿拉伯最神圣的遗址之一,所以我的父亲派出了一位这方面的专家来帮助我,这位是汉尼拔…………” “没错,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汉尼拔?阿卜杜勒·纳赛尔,当然,你如果觉得绕口的话,可以和阿尔法希姆一样,称呼我汉尼拔”。 这个被叫做汉尼拔的家伙,像是没有看到埃里克有隐隐带着警惕的目光,依然拿着相机甚至还露出胳膊上那个带着经纬度的手表当做参照物拍了起来。 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埃里克,西塞罗嘴角抽了抽,看着这个好像局外人一样的家伙,平时不显山露水,当出现结果的时候,好像就是他发现的一样,连忙拍照片回去邀功,而且这个见鬼的家伙,该不会是用这种明目张胆的行为,来掩饰自己将行踪传递给阿尔法希姆的那个蠢货弟弟布雷扬。 “汉尼拔,你的父母给你起了个带有强烈寓意的名字,不知道你从小生活当中,有没有因此而苦恼呢,北非古国迦太基著名军事家汉尼拔?巴卡,还是著名的电影《沉默的羔羊》续集中的那个杀人成性的汉尼拔,啧啧啧,不过这两个人都是有些生不逢时,一个出生在罗马帝国崛起之时,而另一位可是这个现代社会所不允许的,或许他俩互换一下角色结局将截然不同”。 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西塞罗恶毒的盯着那仿佛聋子似的汉尼拔,说出了有些过分的话。 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手上的动作甚至没有因为那些刺耳的话声,而发生半点变化,一丝不苟的将周围的细节拍摄清楚,汉尼拔甚至还有心思手指波动相机上那个小巧的转盘,在分辨率并不算的高的屏幕上,查看了一下刚刚拍摄出的照片,u看书 ww.ukshu.cm 这才小心的把这个脆弱的电子设备收回自己的包中。 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精致的金色眼镜,嘴角挂着讥笑开口笑道,“如果我脑袋没有在这炎热的天气中中暑的话,我想您应该是西塞罗先生吧。 首先,无论我父母当初给我起的什么名字,汉尼拔也罢甚至是犹大撒旦之类,我想为人子女应该坦然面对,因为这只是代号罢了,如果名字可以决定一个人命运的话,我想此时站在我面前的你,一定会有一个更夸张的名字。 其次,我不知道你是在卖弄你粗浅的学识,对于一知半解完全没有理解透彻的动作拿出来卖弄,还自认为可以打击别人的锐利说辞,再加上你脸上露出让我产生一股来自智商上的优越感,并没有有任何损害,还有记得在阿拉伯,刚刚我告诉你的名字,并不是只有汉尼拔,很多时候,当有人很郑重的告诉你他长的有些绕口的名字时,要么他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习惯,其次,也有可能他名字的后面隐藏着什么并不算秘密的秘密”。 “比如说,托马斯?爱德华?劳伦斯,其中的托马斯和爱德华都不能说明什么,而那个最不起眼的劳伦斯却有着在这片土地上,最崇高的敬仰”,埃里克接过了汉尼拔嘴中的话,尽量把话题转开,而一旁的阿尔法希姆也反常的并没有开口解释,只是不断的让周围人加快着手中的动静。 汉尼拔好奇的看了一眼埃里克倒是好脾气的点了点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三十 黑石 傍晚天刚蒙蒙黑,面前篮球场大小的一块完整的黑色岩石,此时晶莹透亮纯粹的黑色,像是有股魔力一般,将众人的视线牢牢嗯锁定在上面。 和夜空中那个抽象的射手星座不同,一匹长着翅膀的天马像是受惊了一般扬起前蹄,挥舞着身体两侧,将雕刻着残月星辰的天空都遮挡在其中,瘦长的脸庞上那双灵动的眸子带着些许恐惧之色,盯着远处一条莫名其妙像是胡乱用利刃劈了一道,将这块完整的岩石有些突兀的破坏了完整性的竖线。 而天马扬起的背上坐着一位满头卷发散落在肩上,赤裸着的上身露出岩石般的肌肉,腰间围着一个浴袍似的东西,一直垂到小腿处,手臂上高高隆起的肌肉,将手中那把两端像是雄鹰翅膀般的弯弓拉满,弓弦上的箭矢竟然是闪电的霹雳,正对着那条紧闭的竖线。 “黑石,这块黑石就是无价之宝,阿尔法希姆我有时候真的在怀疑,你是不是勾搭上了幸运女神,从小到大好像你干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总会在你身后施展神奇的魔法。 这块黑石比起圣城麦加那座克尔白天屋中,那枚巴掌大却被称无价珍宝的黑色石头比,实在像是把阿联酋迪拜和也门放在了一起比财力一样”。 汉尼拔双眸露出难以掩饰的精光,震惊的看着这一块篮球场大小浑然天成的黑色石块,完美无瑕的黑色,像是深邃的黑洞一样,让这个不到十米高的坑洞,像是把周围光线吞噬了一般,看上去比外面明显要暗上一截。 而上面那些雕刻出的线条,并没有用任何染料,就那么简单的刻刀在上面雕琢而出,却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着上面那副大气磅礴的射手座,埃里克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沉声说道,“我更关心这块你口中所说的无价黑石,看看上面的画作,骑在天马上的宙斯好像遇到了上面麻烦,众所周知,宙斯是希腊神话中这个宇宙的主宰,雄鹰的弓箭,霹雳的箭矢,以及座下挥舞着翅膀的天马,全副武装的他,看样子遇到了对手,那条莫名其妙的直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不不不,恐怕你还是明白我所说的意思,这块黑石足以让阿尔法希姆圆满的完成这次的任务,而且会让整个阿布扎比财团沸腾,忘记那个像是小丑一样上窜下跳的布雷扬,他会成为唯一的选择”。 汉尼拔双眸中露出狂热之色,看着这片晶莹剔透,确实如果将这块黑色的石头运回迪拜那座繁华的都市后,绝对不会比那艘原本驰骋在海洋中的利威尔号,来到这片著名的沙漠之城造成的轰动要大上几分。 而且上面印着的这个星球上所有神话之中,最出名的古希腊神话中那个第三代众神之王宙斯,竟然被一条竖线逼的用上了自己几乎所有的力量,到时他们可以在这片属于真主安拉的土壤上,让这个或许拥有着人人皆知的神灵,看起来并没有传说中说的那样,站在奥林匹斯山上,作为十二主神之首的众神之神,统治着宇宙万物的至高无上的主神。 人们常用“众神和人类的父亲”、“神王”来称呼他,是希腊神话诸神中最伟大的神,到时,他们可以将那条竖线比喻成,嗯,或许次元之刃这种经常出现在魔法小说中的东西就可以让愚昧的民众,看着那条竖线充满了自己的想象,可是至高无上的神,绝对不会创造出一块自己搬不起来的石头,而创造则是至高神独有的能力。 正当汉尼拔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想着为这块巨大的黑石在迪拜建造一座让世人敬仰的广场,而古希腊神话中的至高神宙斯,则会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一声淡淡的话声,突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那千柱之城呢?我们的旅途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埃里克看着兴奋的有些过分的汉尼拔,以及同样像是松掉了身上那根紧绷的弦,露出那副成功之后,享受胜利果实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这只是一块大了一点的黑石罢了,虽然可能大的有些夸张,而且上面雕琢着精美的画像,甚至可能比汉尼拔这个如今看来,并不像是阿尔法希姆下属这么简单的角色说的还要珍贵,可是比起那被称作沙漠中的亚特兰蒂斯的千柱之城,它就像是一枚掉在亿万富翁脚边的一枚一美分硬币一样,甚至都懒得弯腰去捡。 “千柱之城,既然它已经沉入了沙漠之中,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打扰呢,uu看书 ww.uukansh.om 传说中的东西,还是留在记忆中比较好,万一就像这块黑石上的宙斯一样,那实在是得不偿失,而且,你们难道还想待在这片沙漠中吗,去迪拜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地方,好好享受生活吧”。 听着汉尼拔张扬的话声,阿尔法希姆嘴唇动了动露出了一丝犹豫,接着顺着刚刚的话笑道,“说的没错,我说的话依然有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们,或许这块黑石依然永远的会尘封在这里…………” “见鬼,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你的那些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下属,挥舞着钞票就能让我为你去死,该死,我一直认为我们是朋友,想想当初你是怎么说的,在阿拉伯这片土地上,没有人能拒绝那座失落之城的诱惑,现在这个可能算是那座城市的一块地砖,就足以让你们这些只会考虑利益的商人感到满足,还真是可笑啊”。 埃里克突然感到那些话声像是耳光一样狠狠抽在了自己脸上,原本已经放弃的东西,却因为这个家伙自己有重新加入,可是如今却因为那张免费的机票深陷其中的时候,他却选择了放弃。 这种像是背叛一样的屈辱感让他忍不住脸色涨红愤怒了起来,盯着目光闪烁依然没有开口辩解什么的阿尔法希姆,埃里克咬了咬牙回头看着西塞罗和阿芙罗拉,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了释怀后的轻松,开口笑道,朋友们,我们被抛弃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兴趣继续去寻找千柱之城,就像以前一样,就我们几个。” 三十一 黄雀在后 漆黑的苍穹之下,一行穿着和这片沙漠类似的黄色迷彩衣,没过脚踝的皮靴在黄沙上留下一串整齐的脚印,听着远处传来的风声,为首的那个看似瘦弱的背影,像是发现了绿洲一样挥了挥手,整齐的队伍豁然加快可脚步,反手抓住背后扛着的那把拥有黄褐色木质枪托的ak47一路慢跑着冲了过去。 为首的艾哈迈迪脸上再也没有往日在叙利亚大马士革那种战战兢兢的样子,笼罩在身上的黑色棉衣领子高高竖起,脚下的动作丝毫不慢于这些终日训练的军人。 前面出现的人群像是发生了什么争执正待在一个刨开的深坑前,互相指责着什么,从腰间拿出黑色的望远镜,镜头中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脸庞,不由让他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个冷笑,手掌打了几个隐晦的手势,身后的队伍缓缓成了一个扇形飞快的朝那边包围而去。 看着那面挖出的坑中,原本的工人已经全部站在周围,此时没有人再敢随意的踩在这块珍贵的黑石上。 身旁的汉尼拔像是忘记了埃里克几人的存在,自顾自的端着挂在脖子上的相机,随着不断响起的快门声那刺眼的灯光更像是讽刺一样。 阿尔法希姆脸上微微露出尴尬之色,看了一眼汉尼拔,有些无奈的对埃里克说道,“谁也不知道千柱之城在哪里,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只要目的达到了谁又管过程如何呢?而且我记得你原本就对这次的行动很抗拒,何乐而不为呢”? “不不不,收起你那副可笑的说教,现在不一样了,情况和之前完全不同,当然,选择放弃是你的权利,可是对于那片无主之地,我也有继续下去的权利,感谢你这一路的照顾,下面带着这块见过的黑石,希望你们能成为迪拜的英雄”。埃里克冷笑着说道。 汉尼拔惊叹了一声,将手中的相机小心翼翼的收进包中,笑着看着埃里克伸出了手,半晌后,看着那毫无动作的身影,挑了挑眉毛笑道,“正像你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这个世界是个包容开发的世界,不要替任何人做决定,祝你们成功”。 说完,收回手不在理会埃里克转身正准备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脚边突然随着一阵急促的枪声飞溅起无数沙粒。 听着骤然响起的风声,阿芙罗拉俏脸飞快的冷了下来,微微弓起的身体看着远处那些不断靠近的身影,低声说道,“这些恐怕就是出现在叙利亚大马士革清真寺的第三波势力”。 “嘿,还真是越来越乱了啊,看来这里可不是这么能轻易结束的”。埃里克站在阿芙罗拉身旁,嘴角忽然露出了笑容,看着那些将他们包围的人群身上穿着制式的军装,虽然卸掉了军衔等等可能暴露的身份的东西,可也还是能看出和之前那些佣兵截然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严格的纪律性。 艾哈迈迪端着枪站在汉尼拔面前,咂了咂舌笑道,“让我们看看,这块荒凉的沙漠中竟然来了个这么多尊贵的客人,啧啧啧,汉尼拔?阿卜杜勒·纳赛尔,还有阿尔法希姆,你们难道不应该开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越野车,在迪拜周围的沙丘上去进行无聊比赛吗?怎么现在改玩骆驼了”。 “你们是谁”?汉尼拔听着那带着浓浓中东地区口音的英语,干脆开口用阿拉伯语问道。 “我”? 伸手指了指自己,艾哈迈迪自嘲的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可不像你们这些人,每次出门前后簇拥,就连寻找千柱之城这么神圣的地方时,都不愿意亲自下场,嘿,让我们看看这块黑色的石头,还真是纯粹啊”。 “你是谁”? 听着艾哈迈迪说到千柱之城,汉尼拔心里不禁沉了下来,脸上露出愤怒之色看着那依然指着自己的枪口,那张该死的脸庞,说到大人物时正带着不屑的笑容,像是挑衅一般,想要看到他惊慌的样子。 而一旁的阿尔法希姆同样还没来得及从刚刚的喜悦之中反应过来,就看到了急转直下的变化,这些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克劳德,而且也不是薇薇安的那些佣兵,正整齐的将他们包围在内,端着手中的廉价的ak47廉价步枪指着他们,听着汉尼拔依然像之前一样,分不清形式冷声问道,不由心中泛起了一阵寒意,还没来得及开口周旋,就看到那木质的枪托毫不犹豫的砸在了那张倨傲的脸庞上。uu看书.uushu.om 摔倒在地的汉尼拔那张年轻白皙的脸庞被额头那道皮开肉绽的伤口,流出的鲜血所染红,阿尔法希姆惊呼了一声,高高举起自己的双臂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连忙蹲下身子开口喊道,“哦,见鬼,你们要钱吗?报个数字我立刻转给你们,ok,别这样,别这样…………” “该死,阿尔法希姆我要干掉这帮混蛋,要把他们打成筛子然后从迪拜塔上丢下去…………” “劝劝你的同伴吧,看来他还是没有认清现在的形式,而且我怀疑刚刚那一下会不会把他打傻了,或许再来一下能让他闭上那张臭嘴”。 说着,艾哈迈迪蹲下身子,伸手拿出一包纸巾,擦了擦汉尼拔脸上不断流下的鲜血,把染红的纸巾放在鼻息间闻了闻,脸上露出变态的笑容说道,“大人物的血闻起来和我们这些小角色也没有什么不同,还真是可惜了,可不能白白这么流下来,失血过多可不是我这个悠闲验尸官该干的事情”。 伸手直接捏着汉尼拔的两腮,看着那不由自主微微张开嘴巴,直接将手中还在滴着鲜血的纸巾塞了进去,然后紧紧捂着那不断挣扎着发出呜呜呜的嘴巴,吹了一声口哨笑道,“听着大人物,你现在落下小人物的手中了,而且还惹的他不太高兴,不过,我可是个大度的人,帮你弥补一下失去的鲜血,听着,咽下去,那可是你自己的东西,否则一会不一定你口中会出现什么”。 三十二 作死 不知所措的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不曾有的恳求看着艾哈迈迪,可是那阴冷的眼神,依然无动于衷的看着被他捂着嘴的汉尼拔,默默的举起了自己空着的左臂,摊开手掌然后淡淡的说道,“5……” 随着那不断蜷起的手指收到只剩下一个食指的时候,汉尼拔口中的倒数也来到了一,终于汉尼拔露出屈辱的表情,嘴中出现了咀嚼的动作,脖子上裸露的皮肤上,那个微微凸起的喉结,艰难的耸动了一下,目光竟然缓缓的转到了正看着他的埃里克几人脸上,露出了怨毒之色。 莫名其妙的眼神,就好像被人撞破了自己丑事事,那种恼羞成怒的样子,可惜那个带给他从未有过屈辱的家伙,此时正笑着站起身体鼓了鼓掌笑道,“还真是没想到啊,我这种小人物竟然有机会和阿联酋的无冕之王纳赛尔家族的继承人汉尼拔?阿卜杜勒·纳赛尔有如此亲近的机会,哪怕是我喝醉说出去,那些认为我吹牛的家伙,恐怕都会像看着死人一样看着我”。 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的汉尼拔,紧紧抿着嘴唇垂着头任由原本梳理的整整齐齐的棕色头发散落了下来,掩耳盗铃一般将自己的脸庞遮住,好像是自闭症患者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没有听到艾哈迈迪那看似夸奖实际羞辱的话语,不过那微微颤抖着的肩膀暴露出此时这位恐怕是整个中东地区最有权势的年轻人,面对着这些粗鲁的家伙竟然出现了从未体验过的无力感。 当听到艾哈迈迪口中说出纳赛尔家族加上的那个无冕之王的头衔时,埃里克忽然想起了当初自己在家里翻找的资料时,看到了一个几乎传承了数十个世纪的家族,沉沉浮浮之间,转到了世界的暗处,像是返璞归真一般,不再追求那些常人所追求的东西,可是他们犹如远古巨兽一般的爪牙,却触及到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资料的结尾做了个很有趣的形容。 纳赛尔家族就像是一只嗅觉灵敏的吞金兽一样,最可怕的是他们并不挑食,哪怕是一美分的生意,只要有机会他也会贪婪的把这些装进自己早已装不下的口袋中,堆在仓库的中黄金,所创办的阿卜杜勒私人银行中上万亿的现金,可以让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可是他们甚至比关在笼子中的仓鼠还要胆小。 行走在事件的经纪人不计其数,可是他们却低调点像明天家族就会崩塌一般,我实在想不通这个世界为什么竟然还会存在这样的家族,他们就像是进化完全的吸血鬼一样昼伏夜出,或许你看见某个街道上毫不起眼拿着报纸正善意的朝你微笑的家伙,或许他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姓氏纳赛尔,那么恭喜你恐怕你交到好运了,正见证了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家族,没有之一。 相比起犹太人的心灵鸡汤,任何一个有着纳赛尔姓氏的人,足以像是听一个冷笑话一样,他们的血液中好像天生有着对于金钱的敏锐嗅觉,以及永不满足的渴望,在金钱的帝国,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灵的话,那他一定姓纳赛尔。 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看着癫狂的艾哈迈迪,这个该死的疯子,竟然明知道汉尼拔的身份,还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这更像对于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家族的挑衅,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秘密。 而倒霉的汉尼拔或许只是出于一丝好奇,跟着阿尔法希姆一路来到鲁卡哈利沙漠,给自己无聊的生活来点小小调剂而已,却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些家伙,而对方竟然明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竟然还是作死的羞辱了自己。 见鬼,埃里克忽然想到恐怕艾哈迈迪在明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还这样做,恐怕从一开始,这里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毕竟他可不是像是要和他们同归于尽的人。 “喂,说说看,这里发生了什么,这块黑石上雕刻的到底是什么古怪的玩意,还真是可笑”。艾哈迈迪站起身子不再理会像是丢了魂魄正无精打采瘫坐在冰凉沙子上的汉尼拔,将目光转向了在自己所在的大马士革清真寺那座监狱的地下,所看到的闯入者开口说道。 这些自大的英格兰人,难道还是认为他们是当初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那个时代,是这个世界的霸主,对于别人的地盘像个主人一样肆意妄为,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那个棕色短发的年轻人叫做埃里克,uu看书 ww.ukansu埃里克?沃森,和自己真正的老板都生活的伦敦,小有名气,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埃里克脸上露出一丝愕然,看着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正像条毒蛇一样,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指着下面的深坑开口说道,“如你所见,我们挖开了这些沙子,而下面就埋藏着这一块完整的黑石,上面雕刻的可不是可笑的东西,而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众神之王宙斯…………” “不不不,小子,记着这个时候可不要耍小聪明,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我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艾哈迈迪挥手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指着这个挖出的深坑,一字一顿开口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么大的鲁卡哈利沙漠,你们几个英格兰人为什么会准确的找到了这里,而且,还有什么藏在心中的小秘密,也许会让你之后过的稍微滋润一点”。 毫不掩饰的威胁,让埃里克苦恼的思索了片刻,想着怎么能简单的用这些看起来脑子简单的家伙,稍微能理解的语言解释一下所发生的事情,可惜,这本就听起来就匪夷所思的事情,无论他怎样解释,还是让面前的艾哈迈迪瞪大了眼睛,接着看着远处那依旧肆虐的沙尘暴露出了一丝像是白痴的眼神,冷笑道。 “你的意思是,你们像是祭祀一样,夜观天象,然后射手座给了你们方向,指引着你们在这里挖出了这块黑石”? 三十三 清真寺来客 “呃…………” 尴尬的嘴角抽了抽,埃里克竟然想不出去反驳道话,只能无奈的摊开双手说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错误,更像是美化后的版本而已”。 翻了翻白眼艾哈迈迪看了一眼远处那依然肆虐在天地间的沙尘暴,作为一个阿拉伯人,他对眼前这种可怕的东西,从小就被大人警告,一定要远离这种比撒旦还要恐怖的东西,如果躲不开的话,那只能默默的向真主安拉祈祷,希望能重新回到他的怀抱之中。 “你是在逗我吗?好吧,我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天上现在还有无数星座,找找看,恐怕这片沙漠中不止有这一块黑石吧”。艾哈迈迪露出戏谑之色,看着嘴角不断抽搐着的埃里克开口调侃道。 也不知到底怎么解释这个本就没法证实的东西,只能咧开嘴无奈的笑了笑,“很多事情听起来就是匪夷所思,不过如你所见,确实这就是事实,或许这个沙漠中可能真的存在别的黑石也不一定”。 没想到面前这位来自英国的探险家,竟然还在自己面前看起了玩笑,艾哈迈迪抬起头看了一轮夜空中那轮森白色的残月,拿起拿起挂在胸前的那把ak47,轻轻的扣动扳机,看着埃里克不断像是跳舞一样,双腿狼狈朝后退去,躲避着打在脚下的子弹。 翻起的沙子让脚下一个跄踉,埃里克嘴里发出一声惊呼,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面倒去,顺着那些阻隔着沙子的木板,翻滚着掉到下面那块巨大的黑石之上。 躺在冰凉光滑的黑石上,埃里克揉了揉被撞的生疼的脑袋,抬头看着站在上面脸上带着焦急之色的西塞罗和阿芙罗拉,手指隐蔽的做了个放心的姿势,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起码在这里他现在至少是安全,远离那个已经疯狂的家伙,他绝对不敢拿着冲锋枪对这块珍贵的黑石开枪来干掉自己。 在夜里像是冰块一样的黑石,忍不住让他浑身像是筛子一样哆嗦了起来,连忙爬了起来将手缩回袖子中,竟然开始来来回回的小跑起来。 看着下面黑石上出来的有些滑稽的景象,不由得看向了西塞罗,“喂,这些都是你们在叙利亚大马士革清真寺中发现的吗?我竟然没有想到,一直生活的地方,竟然藏着关于千柱之城的秘密”。 “清真寺?不,我觉得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们发现的这些可和清真寺没有什么关系,我更关心你们到底是怎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看看你们的样子,我想出现在也门,或者说你们那个原本就不算太平的地方应该比较合适……………………” 像是故意想要激怒对面的艾哈迈迪一般,西塞罗集中精神盯着他紧紧攥着枪托的双手,可能因为愤怒直接用力的泛起了一股不自然的潮红色。 站在艾哈迈迪身后的阿尔法希姆诧异的看了一眼西塞罗,没想到这个毒舌的小子,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不过瞬间看见那同样盯着自己的双眸,装作不经意间眨了眨,自己心中一动,看来这个小子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疑惑的看着西塞罗手指隐晦的做了一个动作,阿尔法希姆顺着那手指的方向,转头朝下面的深坑看了过去,眼前出现的一幕忍不住让他微微张开了嘴巴。 下面黑石上雕刻的骑在天马上的宙斯,在夜空中满天繁星的照耀下,竟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而埃里克正站在那条竖线附近,紧紧盯着宙斯手里将弓弦拉满,搭在上面那根充当着箭矢的闪电霹雳,犹如太阳一般泛起了刺眼的紫色电芒。 而埃里克正朝阿芙罗拉打着挥着手,看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想让两人跳下来,而此时西塞罗依然像是找死一样,在那不断的挑衅着艾哈迈迪。 瞳孔微微一缩,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阿尔法希姆伸手揉了揉眼睛,那条竖线竟然像个门缝一般,随着宙斯手中搭在弓弦上的那道霹雳闪电箭矢光芒越来越盛,竟然缓缓裂开了一道缝隙。 “哦,见鬼,你们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沙坑中出现的异响也引起了艾哈迈迪的注意,此时他看着这完全不符合自己认知的一幕,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问道。 西塞罗耸了耸肩,感受着站在他身后的阿芙罗拉双臂拥在了自己腰间,开口笑道,“抱歉,我只比你早到了一天而已,现在和你一样满头雾水,或许是宙斯来到真主安拉的地盘有点不适应也说不定”。 “该死…………” 听着那明显是在调侃自己的话声,艾哈迈迪涌起了一阵愤怒,uu看书 .uukasuom 这个见鬼的家伙,难道刚刚的纳赛尔家族的汉尼拔还没有让这些和自己一样的小角色吸取教训吗? 骤然扣动的扳机让枪膛闪出了一条火蛇,轰向了对面这个根本不在乎的身影,至于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谁在乎呢,只怪她倒霉吧。 并没有出现想象中尖叫痛呼的身影,自己最喜欢的那种子弹窜入血肉中的噗噗噗声,也并没有传入耳中,看着面前那俩人竟然瞬间侧过身子顺着木板向下面滑去,艾哈迈迪条件反射般端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就向朝下面扫去。 身旁自己的下属像是比这个来到这里,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的验尸官清醒的多,稍微推了一把艾哈迈迪的肩膀,看着那些窜出枪膛的子弹,打在了沙坑对面的木板上,低声喝道,“你疯了,记得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哼,我很清醒我在干什么,还用不着你来指挥我”。艾哈迈迪冷哼了一声,心里也是涌起了一阵庆幸,如果刚刚的子弹打在下面的黑石上的话,恐怕他现在马上可以扣动扳机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了。 脑后忽然传来一阵被痛击后出现的疼痛,艾哈迈迪痛呼了一声,忽然转过脸庞,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包出现在了眼前,然后重重砸在自己脸上,一声愤怒的吼声让自己打了个寒颤。 “无论你是谁,我会让你后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接着,就看到阿尔法希姆拖着愤怒汉尼拔顺着木板滚了下去。 三十四 宙斯的霹雳 静瑟的月光下,漆黑的夜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璀璨繁星,无边无际的鲁卡哈利沙漠,透出和白日截然不同的寒冷,黄沙上隐隐泛起了一片白霜。 一座篮球场大小的深坑之中像是丢进了一根裸露着的电线,散发出道道犹如紫色灵蛇般的电弧。 埃里克伸手拽住从木板上滚下来,依然带着惯性朝那边电弧冲了过去的身影,肥胖的阿尔法希姆小心的支撑着怀中的汉尼拔,几乎承受了所有的压力,从约莫七八米高的地方滚了下来,虽然坚硬的木板让自己穿着棉衣的身体依然酸疼不已,不过看着旁边汉尼拔几乎没有承受什么损伤,还是舒了一口气咬牙说道,“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他们有事了”。汉尼拔目光犹如毒蛇一样狠狠盯了一眼依然站在上面边缘,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跟随下来的艾哈迈迪几人,此时正站在上边像是争执着什么。 黑石上的宙斯雕刻,手里拉满的弓弦上那闪着紫光的闪电霹雳,像是蓄满了力终于要离弦而去,发出一阵劈哩叭啦的电鸣声,让站在那条已经分隔开大约手指粗细竖线附近的埃里克,连忙朝一边躲去。 一条紫色的电蛇瞬间顺着那条缝隙钻了下来,脚下的黑石微微颤动起来,那条缝隙肉眼可见的飞快裂开,露出下面一根根像是毒蛇上颚獠牙的柱子。 纯黑色的柱子看起来和黑石的材质一般无二,下面一片漆黑隐隐有些血色透了出来,西塞罗咬牙看了一眼上面扔下来的绳索,那些全副武装的军人,终于按耐不住从上面开始滑了下来。 “见鬼,埃里克快快快,不要傻站在这里下去,我一秒钟也不想待在这里”。西塞罗看着愣在原地的埃里克开口喊道。 说着,和身后的阿芙罗拉甩开双腿,踩着依然向两边裂开的缝隙边缘,一跃而起伸手抱住了最近的一根黑色石柱。 光滑的表面让两道身影转瞬间从眼前滑了下去,埃里克看着脚步跄踉的阿尔法希姆正艰难的搀起汉尼拔咬了咬牙说道,“见鬼,你们要一起吗”? 阿尔法希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不过还是飞快的说道,“抱歉,我想现在没有第二条路了,可是我们恐怕没办法…………” “见鬼,你可以吗,你自己应该能下去吧”。埃里克看了一眼像是失去行动能力的汉尼拔,咬了咬牙将他背在肩上,冷喝道,“希望你的求生欲望能让你抓紧我…………” 话音未落,感受着身后的汉尼拔如同八爪鱼一样,将自己的脖子死死勒住,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该死,我让你抓紧我,不是勒死我”。 回头看了一眼即将落在黑石上的佣兵,朝脸上带着掩饰不住惊惧的阿尔法希姆喊道,“快走,难道你还想和那些人在一起吗”? 背着汉尼拔深深洗了一口气,纵身抱着一根漆黑的石柱,埃里克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喜马拉雅山脉时抱住了一根冻了无数世纪的冰柱一样。 背在身后的汉尼拔胳膊忍不住缩了缩,想要尽量远离这些让他身体发抖的柱子,牙齿之间开始发出急促的碰撞声。 柱子像是没有任何阻力一样,只有耳边传来急促的风声,以及让埃里心里烦躁的碰撞声,不由得开口吐槽道,“拜托,最冷的人应该是我,我仅仅贴着这根柱子”。 忽然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传来了西塞罗的喊声,开始在这片空间里回荡起来,根本分辨不出他到底在什么方向。 “我下来了,你们人呢…………” 埃里克心中一沉,半晌后还是没有阿芙罗拉的声音传来,看来这里和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在中东的土地上之前不但出现了与之格格不入的浸礼教,如今又出现了古希腊神话中的宙斯,而且这里的黑石如果拉到繁华的迪拜中,绝对会引起一阵轰动。 而这些仅仅还只是一个入口,或者说连千柱之城的入口都算不上,埃里克心中一顿,上面的黑石石板,还有刚刚裂开时露出的下面密集的黑石石柱,而千柱之城正是因为那些聚集了万千信仰的柱子而文明。 还来不及多想,原本脚下那些微弱的血色红光逐渐清晰了起来,像是流淌的赤色岩浆一样,让周围的空间的温度开始缓缓上升,无数双竖瞳正互相连接在一起,里面血色的液体在其中缓缓流动着。 转瞬即逝间,埃里克背着汉尼拔落在地上,身后那瑟瑟发抖的身体,僵硬的直接倒在温热的地面上,任由微弱的红光,将煞白的脸庞照成血色。uu看书 .uunshu.co 微弱的红光映衬出地下宽阔的空间中梳满了一直通到上面的黑色柱子,可是刚刚上面那个裂缝最多也就两三米,而且从上面看石柱虽然密集,可绝对没有这么多。 安静的有些过分的地底,埃里克蹲下身子将手指探到那些雕刻着密集竖瞳的凹槽中那些如同红色血液的液体,竟然是类似温泉一样温水,只是里面不知道被什么涂成血色,在这片昏暗的空间,显得像是血液一般。 刚刚自己虽然晚下来了几分钟,可是和西塞罗以及阿芙罗拉的距离绝对就是相邻的几根石柱,而且两人绝对会在下面不可能连这点时间都不等,而且就在自己旁边柱子上的阿尔法希姆,自从几人跳上石柱之后,就好像是分隔开去了不同的世界一样,再也听不到对方的动静。 看着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正剧烈喘息着的汉尼拔,埃里克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你不觉得这里安静的有点过分了吗”? “安静”?汉尼拔睁开双眼感激的看了一眼埃里克,疑惑的问道,“你难道想和那些粗鲁的军人在一起吗”? “不不不,我和你一样,恨不得宙斯那道闪电劈在那些军人身上,让他们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是这里可不止是他们”。 埃里克故意提高了音量,他的话声开始在这片布满石柱中的空间中回荡,半晌后,空间有重新恢复了安静,面前汉尼拔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恐惧,脸色也沉了下来。 三十五 浮雕大门 漆黑的空间中,忽然一声轻微的摩擦声响起,一朵小火苗从埃里克手中亮了起来,不过瞬间摇曳了几下骤然熄灭。 看着手中这个包裹的褐色小牛皮的都彭打火机,上面那防风的小孔中升起的蓝色火苗根本不像是因为缺氧熄灭的,更像是被人在旁边吹灭的一样。 刚站起身子的汉尼拔恰好看到这一幕,浑身打了个哆嗦,看着埃里克四周除了他自己外,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忍不住靠近了几分。 而此时脚下那些密密麻麻的血色竖瞳,随着里面流动的红色血水,像是活过来一样,正冷冷的盯着他们。 “找找看吧…………” 抬头看了看头顶上依稀可见的繁星,那块硕大的黑石已经完全裂开缩回了两边,或许这里就是那座失落古城的必经之路,不知里面的机关是否也是和之前在也门的萨那城堡之中,看到那些精美的皮影机关,是靠其中的水流用来驱动。 埃里克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些像是眨巴着眼睛的竖瞳,原本蛇类冷血动物那种阴冷的眼神,在这里配合这里面被涂成了红的,看起来让人泛起了鸡皮疙瘩。 而整个寂静放空间,更像是一座鬼城一样,原本充斥在沙漠中的沙尘暴发出的那种肆虐声,此时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们现在应该朝那个方向走呢”,颤抖的话声从汉尼拔嘴中说出,埃里克看着这位纳赛尔家族的年轻人,脸上终于没有了之前那种对什么好像都不屑一顾的镇定,像个普通人一样畏惧起来,甚至在之前艾哈迈迪那样对他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的那种难以掩饰的慌乱。 人总是对自己未知的东西,表现的对那些能想象到的要多一分恐惧,埃里克耸了耸,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长方形的洞口,隐约辨别了下方向,朝着火焰峡谷的方向走去。 周围密集的黑石石柱,均匀的排布在地上,像是茂盛的丛林中一样,将视线隔绝在其中,许久之后就像是在沙漠之中一样,两人看着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的样子,汉尼拔双手扶着膝盖脸上露出沮丧之色,像是崩溃了一样抱怨道,“我们一直都是在原地踏步,看看这里,看看这里,我们又回到了原地”。 看着汉尼拔手指指着下面一摊水泽,正是他刚刚趟过的地方,身上黑色的速干羽绒服表面,隐隐还能看出之前留下的痕迹。 埃里克拍了怕汉尼拔的肩膀,确实经历了之前的事情,现在这个从小在纳赛尔家族顺风顺水的家伙,或许看到这一幕早已崩溃,出声安慰道,“休息一下吧,稍微休息一下,一定会有出路的”。 “出路,对可能会有出路,可我们能等到那个时候吗?看看我们现在,没有食物,甚至连最基本的淡水都没有,在寻找到出路之前,恐怕我们就会倒下这里,这个别人永远寻找不到的地方…………” “拜托,现在可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要找到出路,而不是在这里做无意义的抱怨,如果这样,还不如留点体力休息一会”。埃里克挥手打断了汉尼拔的话声,这些他经历的实在太多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冷声喝道,“我如果产生这种念头,早就沉在了大西洋中,或者说冻死在喜马拉雅山脉的雪地中,记住,无论是谁建造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绝对不会单纯是想要把来到这里的人困死在这里,相信我汉尼拔,想想之前对你那个家伙,坚持下去,仇恨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壮的力量”。 睡着,忽然眼前一亮,紧紧盯着脚下那些连在一起的血色竖瞳,看着水流正顺着那狭长的眸子缓缓流动着,埃里克心中一动,指着脚下惊喜的说道,“嘿,汉尼拔,恐怕你又能距离回到纳赛尔家族的怀抱有近了一步”。 “什么意思”?汉尼拔抬起头将散落在额前遮住眼睛的棕色头发往后捋去,露出了额头那个接着血痂的伤口,开口问道。 指着脚下的水流,埃里克开口笑道,“这些就是提示你的方向,水是流动的,这些是活水,如果真的这里出不去的话,肯定会是死水”。 汉尼拔看着脚下那微不起眼的水流,眼中出现了异样的神采,竟然直接跪倒在地然后身体爬在地上,双臂伸直做了个朝拜的姿势,虔诚的说道,“感谢真主安拉”。 埃里克翻了翻白眼,看着这些动不动就感谢自己信仰的家伙,实在是不适合来这种地方,嘴里轻咳了一声,从兜中摸出笔记本撕了一张纸丢在了地上,然后顺着水流的方向朝前方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汉尼拔开始沉重的脚步声,让埃里克心里也不由了沉了下来,如果这些水流还不能带着他们去到正确的方向,uu看书 .ukshu恐怕身后这个心里已经快要放弃的家伙肯定要崩溃的。 “加油汉尼拔,至少我们没有回到原地,没有看到那张纸,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埃里克回头看了一眼筋疲力尽的汉尼拔,之前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让这个或许没有经历什么挫折的富家公子早已身心疲惫。 伸出胳膊搀起汉尼拔,埃里克苦笑着摇了摇头,“坚持住,我可不愿意和阿尔法希姆那个倒霉鬼一样一个人待在这里”。 一条竖起的红光忽然出现在了眼前,埃里克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正虚眯着双眼的汉尼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阵滚烫的感觉,让他开口咒骂道,“该死,希望不是破伤风,这个时候你应该向真主安拉祈祷,嘿,汉尼拔,醒一醒,千万别睡着,我们成功了”。 说着,埃里克半蹲下身子,将浑身开始发冷忍不住哆嗦起来的汉尼拔背在身后,听着耳边传来无意识的嘟囔声,咬牙朝那条不知是什么的红色光亮走去。 两扇关在一起的黄铜的大门高高竖立在这个空间中,埃里克抬头看着两新月形的门把手,就好像是为泰坦巨人准备的一样,四五米大的把手,正处在他们两个人搭人梯也够不到的地方。 门上雕刻着无数人物的浮雕,看着上面那些只会出现在神话中的熟悉人物,埃里克低声呢喃道,“耶稣、宙斯、真主安拉、湿婆、梵天,还有好久不见的羽蛇神库库尔坎,这里就是通往千柱之城的大门吗”? 三十六 经文 站在挡住去路的铜门前,汉尼拔挣扎着站起身子,看着面前他从任何夸大了无数倍的电影中,都没有见过的大门,中间一道狭窄的缝隙中,像是微微掀开盖子,露出一丝缝隙的潘多拉魔盒一样,从中透出猩红色的光芒。 看着身旁的埃里克沿着面前那些雕刻在地面的竖瞳一直蔓延到大门前的九阶黑色石阶上,然后犹如渺小的蝼蚁一般,双手摁在那扇和自己体型完全不成比例的大门上,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是,那扇巨大的大门竟然像是如今都市中的自动感应门一样,随着他手掌贴在上面,竟然缓缓向后开启。 逐渐开启的铜门,那两个新月形的门把手上竟然出现了两个巨大的手掌,正拽着大门后面拉去。 门后两个和大门同样材质金属做成的巨人雕像,正微微垂着头带着像是十几世纪那种笨重的头盔,赤裸着着上身露出浑身岩石般的肌肉,腰间缠着一块简单的兽皮,伸手抓着大门的把手,像迎宾似的欢迎着来宾。 脚下消失的那些有些渗人的竖瞳悄然变成了一块块精美的菱形地砖,整齐的铺设在地面上,巨大的建筑四周站着和门后一样的机械雕像,随着打开的大门原本跪倒在地的身体,正摊开双臂爬在了地上。 埃里克双手合十向两边拜了拜开口笑道,“嘿,拜托,不用这样子,我们可不是什么神灵”。 跟在身后的汉尼拔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捂着嘴发出剧烈的咳嗽声,涨红的脸庞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幕,惊呼道,“天哪,埃里克看见了吗,鲁卡哈利沙漠中竟然存在这种东西”。 “我们还没有到千柱之城,收起你那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这里只是开胃甜点而已,拜托,你可是纳赛尔家族的继承人,这么容易激动吗”? 看着像是恢复了点精神的汉尼拔,埃里克看着前面竖起的巨大黑色石柱正盯着高高的穹顶,两道石柱之间出现了一排密集的石阶,并不像这个建筑中其他那些像是放大过的物件,那些铜色的石阶看起来和外界那些随处可见的台阶并没有什么不同。 挥了挥手,埃里克回头看着还在打量着建筑中那些从圆形的穹顶上垂下来的巨大的金属吊灯的汉尼拔,埃里克挥了挥手走上石阶拿起插在两边的金属制成的火把,看着顶端灯盏上放着完好的黑色木炭,拿出打火机点燃,升腾而起的火焰,让略显黑暗的空间亮了起来。 “神创造了光,空气,水,星体,陆地,植物动物,以及人。 起初,神创造天地。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神说:「诸水之间要有空气,将水分为上下。」………………” 随着火光的亮起,脚下的石阶上反射出密密麻麻的英文,埃里克看着上面熟悉的单词开口呢喃道,而一旁的汉尼拔随着埃里克嘴里发出的声音,脸色逐渐露出一丝尴尬,接着阴沉了下来。 台阶上雕刻的正是圣经的开头,而且看样子脚下踩着的石阶上那些密集的英文,恐怕雕刻了一本完整的圣经还绰绰有余。 “哦,上帝恐怕想不到他用来解惑众人的圣经竟然被雕刻在这里任人践踏,汉尼拔看看这些石阶,恐怕一本圣经可不够”。 看着世界上密密麻麻小拇指大小的英文,埃里克伸出手指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开口劝道。 两人举着火把,看着脚下密集的英文单词,随着不断的往上骤然一停,竟然变成了一串晦涩难懂的藏文。 看着隐约有些眼熟的文字,埃里克皱起眉头开口猜测道,“这些或许是佛经的一种,在藏区那片土地上和中东一样,佛教几乎是他们唯一的信仰”。 “不,在中东你可以去掉那个几乎,***是唯一的信仰,真主是全世界***崇拜的唯一主宰,被认为是创造宇宙万物并且是养育全世界的,今世派遣众多先知向人类传达真理、后世进行公平清算的主宰。可不会像别的信仰那样,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角色”。汉尼拔撇了撇嘴开口反驳道。 埃里克翻了翻白眼,对着这个喜欢较真的家伙,恐怕在千柱之城里,面对着那传说中,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恐怕不知道这个如今看起来有些天真的性格,会发出怎样的牢骚。 看着埃里克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汉尼拔以为他或许对自己的话有些怀疑,忍不住开口解释着,“相信我,我可不是在夸大事实,在这里,无论是像阿尔法希姆那种上层人,或者是为了一口吃的在街边乞讨的,还有那些动乱的国家,每一位说着阿拉伯语的人,心里只会有以为神灵…………” “那就是真主安拉,uu看书 ww.ukshu.co 好吧,我知道了还真是不可思议的宇宙主宰,不过独一无二的存在,会不会有点孤单”。埃里克开了玩笑,双腿加快了脚步朝上面走去。 连接在一起的藏文一停,紧接着的楼梯上,出现了埃里克灵魂深处最熟悉的文字,那些繁体的方块字虽然在西方并不常见,可道教却在这个世界上可能算是唯一一个真实出现过的人所创造的,而且信仰的人物在历史中确实存在。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低声念着石阶上有些绕口的句子,埃里克微微躬了躬身子,然后开口对身旁有些不明所以的汉尼拔解释道,“这里刻的是道教的道德经,你听说过吗”? “不,我从没去过那个国家,他们看起来很神秘,不过我知道那里的风水师很有名,我们有时候要建造一些大型建筑会请一些风水师过来看看”。汉尼拔茫然的听着埃里克嘴里说出有些蹩脚的单词,想了想将他印象中的东西说了出来,然后像是害怕误会似的,连忙解释道,“可这些并不是说我们就信仰这所谓的道教”。 “没错,我明白你的意思,道教讲的是自然,风水只是其中小小一个分支,最出名的是推演,算出你的前身后世,一个超脱于科学的教派”。埃里克露出回忆之色,轻叹了一声摇头往上走去。 三十七 敞开的大门 沿着脚下的石阶,经过了《圣经》、《佛经》、《道德经》,以及许多闻所未闻过的经文,甚至连密宗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也混杂在其中,当然,一直跟着埃里克身旁的汉尼拔,心中既是期待又有些焦虑,患得患失下看到石阶上雕刻出那些熟悉的阿拉伯文,密密麻麻的拼凑成了《古兰经》。 那在古兰经出现的同时,汉尼拔瞬间放慢了脚步,伸手拦住了正要踩上去的埃里克,沉吟了片刻看着石阶上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文,确实没有别的容脚之处,这才开口说道,“尽量小心一点,别去踩这些神圣的经文”。 听着语气当中那股不太甘心的样子,埃里克摊了摊手,踮起脚尖走了上去开口调笑道,“你呢,要从别的路过来吗,作为一个前程的***信徒,直接走在古兰经上恐怕不太合适”。 愣在原地正准备像埃里克一样踮起脚的汉尼拔听到那莫名其妙的调侃声,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回身眨了眨眼,埃里克沿着台阶飞快的登上了尽头,看着面前出现的一个类似广场的空间中,和下面一样两个巨人伸手拉着一道黄铜色大门上的新月形把手,头顶垂下来细绳上面吊着一个三角形类似荷包的灯盏,三个面上面雕刻着睁开眼睛的竖瞳。 伸手将火把靠近这些灯盏,里面升腾而起的火焰,透过镂空的竖瞳射出三只眼睛投射在周围的墙壁上。 咬牙踩着他心目中唯一信仰的***古兰经的汉尼拔,疑惑的看着埃里克伸手将头顶的灯盏点燃,四周以及天花板上映衬出的一颗颗竖瞳此时好像正盯着他们两个不速之客。 看着周围的出现的那些瞳孔,埃里克伸手挠了挠头发,只有面前的被巨人雕像拉着的大门上,此时还是保持着原样。 忽然脚下的地板开始颤动起来,两侧的墙壁从中裂开了一道裂缝,两个巨人雕像顺着开口中出现的轨道走了出来,双手正紧紧握着随之一起钻出的巨大齿轮,侧面一个金属的梯子上,出现了一个类似壁龛的凹槽,墙壁上出现的一个长着山羊弯角的脸庞,正长大着嘴巴从中伸出两颗尖利的獠牙,瞪大的双眸中镶嵌着猩红色的宝石。 “哇哦,埃里克这是什么,恶魔,撒旦还是圣经中的犹大”。看着眼前出现突然这一幕的汉尼拔,像是已经忘了刚刚踩着雕刻着古兰经的石阶,生怕埃里克调侃自己时的囧样,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说道,“嘿,我和你一样,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至于这个怪物是谁,我可没有这里的设计图”。 说着,沿着墙壁上的楼梯飞快的爬了上去,看着那个长着獠牙类似小说中描述恶魔的脸庞,看着嘴巴中放着黑色的焦炭,埃里克将手中的火把递了过去。 随着燃烧而起的火焰,脸庞下巴下方伸出了一个t型的杆子,埃里克撇了撇嘴,看着这根本不用考虑的杠杆,明显就是要他拉上一把,开口吐槽道,“还真是多此一举,是为了证明那个时代机械机关的领先程度吗”? 伸手握住把手拉了一下纹丝不动的金属杆,并没有想象之中那随手拉下来,会出现下一个机关的样子,纹丝不动的机关,更像是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腐化了一样。 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正盯着他的汉尼拔,埃里克忽然看着对面和这边一模一样的装置,以及拉着大门的那两个巨人雕像,庆幸的喊道,“汉尼拔我原本还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带上你这个冷嘲热讽的家伙,不过现在即将成为可能是纳赛尔家族中第一个见证伟大历史的人”。 “纳赛尔家族第一个见证历史的人,听着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这可比你自认为自己做了个一笔完美的收购,给家里创造了利润,看着那些无动于衷的脸庞,要来的兴奋点,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我现在应该干点什么呢”? 汉尼拔搓了搓手掌,竟然变得像个小孩似的,露出了兴奋之色,在那个庞大的家族中,虽说他算是第一梯队的佼佼者,而且众人游走在世界各地,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开始想要将纳赛尔这个不为人知的姓氏,搬到台前,这种蠢货一样的行为,让他这个一直信奉着家族行事作风的人,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不过这些并不能让他有半点自豪感,反而像是被别人怜悯一样,虽然除过权利的差距,他和自己的那些同龄的兄弟姐妹在生活上并不会有任何差距,u看书 w.uanshu甚至那些人会更自由一点,可是自己是汉尼拔,一直渴望着想要证明自己。 看着站在高台上正居高临下正看着自己的埃里克,伸手指向了对面和他站立的一模一样的平台,开口喊道,“嘿,和我一样,把火把伸进这个该死的恶魔嘴中,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你会看见面前伸出了一个类似矿工引爆炸药的杆子,然后我们一起拉动它”。 “ok,看来一个人来这的话,恐怕会困在这”,汉尼拔笑着往那边的金属楼梯跑去,双手抓着反着金属那种独有的冰凉气息的杆子爬了上去,将手中的火把塞入面前长大嘴巴的恶魔口中。 随着升腾而起的火焰,那瞪圆的双眸中当然猩红色宝石,仿佛都亮了几分,下巴下方缓缓伸出一根和埃里克描述的差不多的杆子。 “这并没有什么难得,探险比起赚钱来说可要简单太多了”,汉尼拔难得心情好了起来开了个玩笑,朝埃里克喊道。 两人随着倒数声,几乎同时拉动手中的金属感,随着一阵像是不堪重负的摩擦声,那两具拉着门把手的巨人雕像,像是活了过来的身体,缓缓转过身子,面对面站着伸手拉动抓着的大门。 一阵剧烈的风声从那缓缓裂开的大门缝隙中传来,接着侧眼望去敞开的大门后,一座繁华的都市出现在视线之中,周围漫天的黄沙像是隔了一层结界一般,将这座拥有着无数金黄色圆形穹顶建筑的城市包裹在其中。 一 沙尘暴中的城市 硕大的巨门外,刺眼的阳光从清澈的天空撒了下来,在下面那些金色的穹顶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周围比在火焰峡谷中见到还要骇人几分的沙尘暴,正遮天蔽日的像是围墙一般,将这座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庞大都市圈在其中。 深深舒了一口气,听着耳边传来震耳发聩的风啸声,埃里克不敢相信当然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幕,像是黄金打造的城市中,其中林落着许多圆形的水潭,中央高高喷起的喷泉,和周围那些肆虐的沙尘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呃…………”,埃里克忽然感到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不知不觉走到自己身旁,同样站在敞开的门前的汉尼拔,正伸手在他的胳膊上用力拧了一下。 甩了甩那依然紧紧捏在自己胳膊的手,埃里克瞬间清醒了过来,开口吐槽道,“嘿,见鬼,你如果看到这里震撼的话,可以拧一下自己的胳膊”。 “不不不,抱歉,我不是感到震撼,而是不相信这是真的而已,我们是来到千柱之城了吗”?汉尼拔身体忍不住开始有些轻微的抖动了起来。 眼前这座或许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城市,明明他们已经下到了地下,虽然刚刚踩着那些或许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经文都登在上面的石阶往上走了许久。 可是大门外的这座城市明显存在于一个盆地之中,而且完全暴露在天空之下,他们所处的位置绝对在鲁卡哈利沙漠中,完全不亚于迪拜大小的都市,绝对不会等到现在才被发现。 埃里克摇了摇头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开口惊叹道,“我不知道,这里可没有半点千柱之城的样子,不过却让我想到了那座失落之城的另一个称呼”。 “黄铜之城”?汉尼拔脱口而出说出了在阿拉伯人对于千柱之城的称呼。 看着城市中随处可见的喷泉,埃里克摇了摇头低声呢喃道,“黄铜之城或许如此,不过我更喜欢沙漠中的亚特兰蒂斯这个名字”。 说着,埃里克走出了大门,听着耳边突然停止的风声,整个空间骤然安静了下来,面前金光灿灿,通往下方城市的台阶两端,相隔七八米左右,站立着一尊和之前墙壁上出现的恶魔脸庞一样的雕像,双手拿着的长矛缓缓动了起来。 像是那些阅兵仪式上的礼仪兵一样,正不断曲着腿,缓缓竖起长矛,做着统一整齐的动作。 回头看着正准备走进来的汉尼拔,埃里克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指了指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的沙尘暴,疑惑问道,“你那里还能听见风声吗”? “当然…………” 听着那刻意提高的声音,埃里克挥了挥手,看着穿过大门的汉尼拔忽然脚下一顿停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围的沙尘暴,长大嘴巴愣了愣说道,“哦,真是见鬼,明明我们距离那些沙尘暴更近了,可是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你不觉得这里干净的有些过分了吗”? “这里就像是被装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中的城市,那些可怕的沙尘暴被隔绝在外”,埃里克说着,沿着脚下的石阶缓缓朝下面的城市中走去,听着耳边响起那些金属雕像,随着身体的活动传来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忍不住开口说道。 来到台阶尽头看着城市中那些几乎都是金色的建筑上绕着茂盛的绿色藤蔓,甚至还能看到上面开出了漂亮的红色牵牛花,面前一个圆形的水潭中央做成的一个类似类似自由女神模样的白色雕塑,正张开双臂做了个拥抱的姿势,从微微张开的嘴巴中吐出清澈的水流。 伸手了一把水潭,看着其中划过的涟漪,埃里克回头看着一眼汉尼拔,双手捧起直接喝进了嘴中,甘甜的泉水让干涸的嗓子顿时舒服了一截,惊喜的说道,“我明白了,这里就是沙漠中的亚特兰蒂斯,并不是沉入沙漠的失落之城,它原本就一直存在在这里,而且这座城市当初一直保持着繁荣昌盛,因为这里有着源源不断的地下水,在这片干涸的沙漠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看看这些食物,这里的土地不比那些肥沃的土地差。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里的水很干净,可能比你喝过最好的矿泉水还要好上几分,而且这里的科技水平在当时实在领先外面太多了,看看这些,都已经过去多久了,这里的水还是流动的”。 “没错”,汉尼拔学着埃里克的样子也双手捧起水潭中的泉水灌入口中,甘甜的泉水让他忍不住大口喝了起来,接着洗了把脸露出陶醉的表情,看着城市中密集的阿拉伯风格建筑,开口赞叹道,“这里一定是属于古阿拉伯文明的一部分,而且是没有被人发掘出的一部分,uu看书ww.uanshu.om看看这些建筑,如果它们暴露在世界的面前,绝对没有人会怀疑它将成为整个阿拉伯最美的瑰宝”。 埃里克撇了撇嘴,看着那又开始自我陶醉起来的汉尼拔,挑了挑眉毛调侃道,“这些金光灿灿的风格更像是属于中东的,因为我发现只有这里的人,对那种黄金的颜色有种异样的执着”。 “不,那是阿尔法希姆独有的执着,我可不喜欢那么高调的模样,等等…………” 汉尼拔忽然停下了话声指了指那座敞开的大门咽了口唾沫说道,“你的那两位同伴还有阿尔法希姆呢”? “或许还得加上那些该死的军人,不过我想这里传出去的风声,应该很快会把他们引过来吧”。埃里克皱起眉头,扫了一眼那道大门,指着面前的道路朝城市中走了过去。 他倒是不担心阿芙罗拉以及西塞罗的安全,之前的经验足以让他们找到自己,而如果倒霉的阿尔法希姆遇到那些同样下来的军人的话,恐怕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隐隐有种感觉,那个看起来疯狂的头目,更像是想要激怒他们一样。 漂亮精致的建筑完整无缺的保存了下来,这里或许是比被称作世界七大奇迹,保存的算是最完好的金字塔,还要好一万倍,几乎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 确实如汉尼拔所说,无论任何一个人来到这里,恐怕都不会否认这些拥有那种独有线条以及圆形穹顶的建筑,会成为代表着古阿拉伯历史文明的瑰宝。 二 明日不再 脚下金色和白色拼接在一起的菱形地板两侧,有着带着弧形边上面雕刻着类似藤蔓花朵的繁复线条的长方形护栏,侧面完全金色的两条胳膊粗细的水渠中,那些源源不断涌入水流中的泉水,从中溢了出来顺着这些密布在城市中,更像是装饰点缀的水渠缓缓流淌着。 两侧错落着高低不一典型的阿拉伯风格的建筑,更像是一座供人参观或者说凉亭一样的存在,两侧敞开并没有门的存在,雕刻着线条的圆形柱子上,绕在上面的绿色藤蔓,顺着镂空的格栅窗户钻了进去。 此时,原本跟在埃里克身后的汉尼拔,竟然诡异的停下了脚步,一屁股坐在小径边上的护栏上,仰头看着外面的肆虐的沙尘暴,眼神中露出惊恐之色,像是畏惧着什么,双手抱着脑袋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正惊慌的四处打量着,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前面的埃里克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身后那不时传来惊恐的叫声,依然脸上带着兴奋之色,看着前方出现的一个喜庆的赤红色大门,上面还整齐的排列着金色的门钉,开口打趣道,“嘿,这个门可完全破坏了建筑的风格,这可不是阿拉伯风格,这里就像是外面的石阶,完全是混搭风”。 说着,伸手轻轻推开这座大门,刺眼的阳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门后像是放着无数大功率的闪光灯一样,骤然同时开始让埃里克忍不住双手挡在眼前,缓缓走了进去。 睁开双眸之时,原本那些金碧辉煌的建筑消失一空,眼前像是被打破的无数碎片,开始飞快的倒退又重新重叠在一起。 黑暗狭小的空间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半蹲在一个圆形的甬道底,双手捧着一个带着青绿色锈迹的四方形小鼎,抬头看着缓缓从上面垂下来的一个系在绳子上的小篮子。 浓浓的土腥味突然充斥在鼻息之间,埃里克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将这个不知道是谁都墓葬中,最后一件陪葬品,带着祥云蟾蜍雕刻的青铜方鼎放进这个篮子中后,等待上面自己的同伴丢下绳子将自己这个倒霉鬼拉上去时,疯狂落下的黄图,直接将自己这个蹩脚幼稚的盗墓贼直接埋在其中。 “见鬼,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有重新回来了…………”,埃里克伸手看着自己瘦弱的手掌,黑黄色的皮肤上指甲缝中还有之前所留下来的泥土。 “不不不,我是埃里克,我不是李伢,我还要见艾达,还有爱丽丝,不不,我不能就这么留在这里”。 惊恐的想要逃开这里,埃里克心里回忆起之前的种种,从灵魂深处涌起的恐惧,让他忍不住开始浑身颤抖起来,他可不愿意再适应这里之后,又重新回去变成那个一无所有的家伙,然后被永远的埋在这里,被上面那个该死的家伙,带着嘲讽的笑容讥讽自己是个异想天开,想要一步登天的笑话。 狠狠将手中的小鼎塞入怀中,埃里克伸手拽了一下那个篮子,听见上面传来一声惊呼声,好像拽着绳子那个长相黑瘦的家伙,大意之下差点被拽了下来。 然后顺面前那条狭小的甬道,撒腿往里面跑去,上面的同伴应该是反应了过来,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名字一样,像个傻瓜的家伙,好像突然转性机灵了起来,漆黑的夜空下,四五道身影正疯狂挥动着手中的铁掀将身旁那些堆积在一起有些潮湿的泥土倒了下去。 听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放拍打声,埃里克冷笑了一声,缓缓放慢了脚步,那些人终究还是放弃了自己,以及最后一件或许对于这次数十件陪葬品已经变得微不足道的小鼎,想要将自己埋在里面。 微微松了一口气,埃里克摸了摸兜那枚乔尔送给自己昂贵的都彭打火机,也随着自己又重新来到这个地方变得不知所踪,身上套着的衣服带来的那种廉价布料粗糙的手感,让他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就算上去又能怎么样呢?没有谁会认为他是埃里克,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李伢,呵呵,或许没有人愿意知道这个有些可笑的名字。 垂头丧气的走在甬道之中,忽然骤然安静下来的甬道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周围潮湿的泥土开始不断的往下掉落着土屑。 身体本能的求生欲望,让开迈开双腿开始奔跑起来,只要自己到达你是个用岩石建造的墓室中,暂时应该就安全了。 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从泥土中疯狂钻了出来的黑色甲虫,拇指大小的黑色虫子和在叙利亚地下出现的那些吞噬一切的虫子一模一样,uu看书w.uunshu 正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 埃里克露出惊恐之色,看着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撒腿开始跑了起来,自己不可愿意被这些该死的东西吞噬的渣还不剩,哪怕自己变成李伢,也一定要爬出去,看一看那尚未出生的爱丽丝,见鬼,一定不能死在这里,火,火,这些鬼东西怕火。 顺着甬道疯狂的朝墓室跑去,逐渐稀薄的空气,让肺部出现了灼热的疼痛,脑海里出现了一道声音,“停下来吧,李伢,你就是李伢,本来就应该死在这里,上次只是个意外,幸运女神不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的…………” 并不算远的墓室,就像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声音一样,永远都看不到尽头,埃里克早已脸色煞白呼吸粗重了起来,冷汗将身上廉价的棉质单衣贴在身上,背后隐隐还能看出印着一个蓝色的什么肥料的广告字,已经被无数次的浆洗变得看不清痕迹。 “不…………,我不甘心”,埃里克大喊了一声,确实他经历了这一切,不愿意再像个小角色一样悄然无息死在这里或许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为他流下一滴真实或许虚假的眼泪,在一个小土丘前仔细的拔去那些杂草,然后诉说这几件最近发生的趣事,然后轻叹一声悄然离去。 他不愿就这么不明不白失去好不容易所得来的这一切,虽然他占据了埃里克的身体,可是这一切都是他靠着自己拼出来的,那个怯弱的胆小鬼早已死在了那个冰冷的浴缸中。 三 久违的扎西德勒 前方一片赤红色的阴影,就像是沙漠中绿洲一样,吸引着喘过气来的埃里克,机械的迈动着双腿脚步跄踉的挪了过去。 跟在身后那些让人恐惧的甲虫,隔着约莫半米的距离,更像是督促着这个脸色涨红的家伙快点去往前方那片用红色岩石做成的石窟之中。 刚刚进入这个完全赤红色的墓室之中,身后那些甲虫如同潮水一般,瞬间退回了泥土之中,看着空荡荡的石窟中,中央摆放着一个像是被风化的红色岩石,这个古怪的石棺上面的盖子已经被打开。 脑海中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埃里克皱着眉头听着这像是乔尔或者西塞罗甚至艾达等等等的声音,眼神渐渐迷惑了起来。 忽然那如同岩石一般的红色石棺中缓缓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虚影,和艾达一样的金黄色长发简单的用黑色皮筋扎成了一个马尾,穿着粉色的长裙站在那里,单眼皮看着和自己一般无二,红润的脸颊上长着一点褐色的雀斑,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低声说道, “干涸的石块也没有任何潺潺的流水声。 仅有一片阴影在这红色的岩石底下, 来吧,到这红色的岩石的阴影里。 我让你见识与众不同的东西, 它不同于早上在你身后跟随着你的影子, 亦不是黄昏时起身来迎接你的影子, 我要让你看清楚一撮尘土里隐藏的恐惧…………” 不断重复着自己在那份奇怪的信中看到的内容,埃里克眼神呆滞伸开手臂像是要触碰一下那个突然出现在石棺上的虚影,嘴里无意识的喃喃道,“爱丽丝,你是爱丽丝,我是你的爸爸,孩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着耳边不断重复的话声,埃里克伸开手臂穿过了那个小女孩的虚影,缓缓走进了那个敞开着盖子的石棺之中,蹲下身子被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其中。 石棺上面的盖子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拉着,缓缓的盖在了石棺上,将蜷缩着身体蹲坐在其中的埃里克淹没。 整个空间又开始裂成了无数碎片,响起了和外面一模一样沙尘暴的响声,一片黄沙袭过,无数裂开的碎片又开始缓缓重叠在一起。 漫天风雪之下,一个穿着藏族皮袄的男人正浑身是雪躺在雪地之中,远处一双双闪着猩红光芒的瞳孔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灰褐色的皮毛下,这些不知道饿了多久的狼群,干瘪着肚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身上的血痂,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瘦弱的人类,鼻息间喷出两道白雾,呲着尖利的牙齿缓缓走了过来。 忽然一声枪响打破了雪夜的安静,为首的那只明显大上一圈的头狼,嘴里发出一阵无力的哽咽声,倒在了地上溅起一片雪花,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从血泊中爬了起来。 身后跟着的狼群嘴里发出急促的吼叫声,然后转身逃入了黑暗之中,几只阿拉斯加雪橇犬挂在身上的缰绳后站在这里穿着像是用那些狼皮做成皮袄的男人,背着一根枪膛还冒着白烟的猎枪,腰间悬挂着一把银色的藏刀,随手将倒在血泊中的头狼扔上了雪橇,然后看着几乎被积雪掩盖住的那个人类愣了愣,忽然目光凝聚在那手中抓着的一把金黄色的匕首上面,然后将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人类丢在了雪橇上,嘴里喊了一声前面拉着雪橇的阿拉斯加犬飞快迈动着四肢,消失在这片雪地之中。 一声低喃声从躺在床上的埃里克嘴中传出,揉了揉像是快要爆炸的脑袋,缓缓睁开双眸,看着简陋的木屋中墙壁上挂着许多清洗过的动物毛皮。 缓缓坐起身子,埃里克看着这间熟悉的房间,嘴里疑惑的呢喃道,“香格里拉?扎西顿珠”? 说着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和之前出现在那个石棺上一模一样的小女孩,阳光在那头金色的长发上留下了一些晶莹的亮光,小手里正攥着那把熟悉的普巴匕首,看到睁开眼睛的自己,咧开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快步跑了过来,好像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绊了一下,然后摔在地上,抬起小脸看着依然无动于衷的埃里克,那双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红了起来,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哭着喊道,“爸爸,爱丽丝疼,爱丽丝好疼…………” 一股难以形容的疼从灵魂深处涌了出来,那种像是血脉相连当然感觉,让内心忍不住一阵抽痛,埃里克手无足措的抱起爱丽丝放在自己的腿上,抓起那摔得通红的小手,将嵌在掌心的小石子拍掉。 肉嘟嘟的小手上,u看书 uukashu.m出现了一些坑坑洼洼的不平之处,正随着时间很快恢复正常,埃里克搂着爱丽丝,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心疼的说道,“是爸爸错了,以后嗯保证肯定不会看到你再摔倒”。 “咯咯咯…………”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爱丽丝嘴中传出,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走的更快,伸出小指看着埃里克嘟着嘴笑道,“我不疼了,爸爸那可说好了啊,我们拉勾一百年不许变”。 一大一小两根手指勾在一起,大拇指飞快的盖了个章,看着从自己腿上突然跳下去的爱丽丝,朝自己挥了挥小手,指着门外笑道,“爸爸,爸爸,快一点妈妈还在等着我们”。 疑惑的跟在爱丽丝身后,紧张的看着她迈着小腿在外面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朝村落深处跑去,眼前出现的这些景象,让埃里克脸色逐渐沉了下来,果然,爱丽丝一路跑到处于悬崖边缘的那座庙宇之中。 推开门看着里面熟悉的脸庞,爱丽丝正亲昵的被艾达搂在怀中,双手搂着妈妈的脖子在那嬉笑着,而坐在石桌前的一位看起来像是和爱丽丝一般大的男孩,身后站着一位腰间别着银色藏刀的猎人。 忍着心中看见许久没见艾达的激动,埃里克朝那位冷着脸的猎人挥了挥手笑道,“扎西顿珠,好久不见…………” 看见那略显憨厚的脸庞,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然后开口说出了让埃里克瞬间眼眶红了的话声。 “扎西德勒……” 四 离开 强忍着自己心中想要将那只会出现在梦中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努力控制着自己开始微微颤动的身体,脑海中浮现出一道弱小的身影,挥舞着手中的藏刀毫不畏惧冲向了那些巨人一般,浑身布满了白色的长毛呲着獠牙的邪毗。 坐在长桌前的雪佛看着艾达轻轻放下怀中的爱丽丝,然后脸上带着尊敬低声说道,“这就是我的丈夫埃里克?沃森,他是伦敦人,一个出色的冒险家,一定能帮您完成心愿找到传说中的香格里拉”。 雪佛朝埃里克点了点头,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然后站起身子走向了角落的书架,从中翻出了一本褪色的相册,拒绝了扎西顿珠好心的帮忙,小孩一样的身体抱着这本与身体格格不入的沉重相册,放在了埃里克面前,那双沧桑的眸子露出一抹回忆之色,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低声呢喃道,“七十多年了,终于又迎来了新的希望吗”? 正想开口反驳这个隐藏在小孩躯壳中邪恶的邪毗,是他毁掉了整个村落,而现在不但自己和扎西顿珠在这里,还有艾达和自己的女儿爱丽丝。 可是整个人却感到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不由自主的伸手翻动面前的相册,更恐惧的是头顶像是出现了一个黑洞,想要把自己从这个不受控制的身体抽离出去一样。 感觉自己肯定变得像是挪威著名画家爱德华?蒙克那副昂贵的画作《呐喊》一样,灵魂无力扭曲起来,像根烂面条一样被拉长从脑袋上面被生生拽了出去,然后被丢在了地上。 长大着嘴巴脸上带着惊惧看着房间中的众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然静静的看着没有什么变化的埃里克依然坐在那里,看着上面那些他早已看过的照片,嘴里发出他如今听起来夸张的惊叹声。 忍不住开口吼道,“该死,他们都是骗子,醒醒你这个蠢货,不要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里,快跑,带着这里的人快跑…………” 无力的吼叫声,甚至连哑巴嘴里发出那种刺耳的声音都不如,自己如今就像个空气一样,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张开双臂看着向自己跑来的爱丽丝,埃里克露出一丝惊喜,以为她是看见了自己,不过那小巧的身体直接穿过了自己身体,冲出了门外沐浴在阳光之下,好奇的打量着院子中的牦牛。 看着裸露在外黄色甚至有些黑的皮肤,埃里克绝望的伸手揉搓着自己的皮肤,却没有半点触感传来,终归自己这个可怜的家伙,或许上帝都看不下去一直倒霉的生活,终于发了善心让自己来到了伦敦,钻进了那个已经倒在浴缸之中没有生息的身体之中。 终于,好运的日子到头了,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已经在眼前被眼睁睁的收回,而坐在椅子上,开始和雪佛侃侃而谈的那个真正的埃里克,正像个睿智的学者一样,不时的对雪佛竖起大拇指,开口夸赞着照片上属于当时德意志那个臭名卓著的军队,而自己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这个蠢货,即将搞砸好不容易重新拥有的一切。 “真是不可思议了,雪佛,哦,上帝,我想我开始明白这个名字真正的含义了,你就像西藏佛教中口口相传的那些收过迷糊灌顶的转世灵童一样,拥有着不可思议的智慧,和与年龄并不相符的身体,如果不是这些照片,抱歉,我恐怕把您当成爱丽丝那个年纪的孩子对待了”。 埃里克合起相册,双手合十向正带着和蔼微笑,配合着那看起来幼稚的脸庞,感觉很滑稽的雪佛行了个礼,出声赞叹道。 轻轻点了点头,雪佛看着埃里克笑道,“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神奇,传说总是在夸大事实不是吗?如果什么事情都像传说那样,那样漫天的宇宙主宰恐怕会打的不可开交,当然,我也会找到香格里拉,在那片心中的日月中,去解开一直困扰着我的一些疑惑,可是这个世界总会有很多你办不到的事情”。 “没错,正是无数办不到的事情,才会一直推动人类社会的进步,让人们渴望把办不到变成做到,欲望才是这个世界的第一生产力。 那么大师,你们七十年前,几乎已经找到了香格里拉,可是之后为什么没有一直去寻找,而是等了这么多年”。 说着,埃里克亲昵的朝艾达挥了挥手,回头看了一眼在院子中玩耍的爱丽丝,脸上露出了满足之色,指了指桌上那本泛黄的相册开口说道,“如果不是我一直十分向往这片神奇的东方大陆,这次带着妻子和女儿来旅游的话,u看书 ww.ukashu.m 现在也不知要感谢那场到现在还让我胆战心惊的雪崩,让扎西顿珠救了我们,恐怕如今我或许没有机会和你坐在这里,一起讨论那座可能只会存在在谣传中的城市”。 豁然站起身子雪佛拍了拍一旁扎西顿珠的手臂,脸上露出了严肃之色看着这个沉默寡言的猎人沉声说道,“他是这里的守护神,在风雪中守护着这座飘摇的村落不被野兽袭击。 而且这里恐怕是距离香格里拉,距离这个世界上最神奇无价之宝,真陀摩尼石最近的一个村庄了,年轻人的冒险家,你愿意去香格里拉拿到那块神奇的石头吗”? “神奇的石头,真陀摩尼石,天啊,这个星球上或许是最早的冒险家马可波罗那些更像是神话过的传说,难道是真的,这可比转世灵童听着还不可思议…………” 脑海里充斥着压抑不住的愤怒,看着眼前这熟悉的身体,正和那个该死的雪佛一唱一和的,陷入对方的节奏之中,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寻找真陀摩尼石,而且还感谢着那个当初被放逐的祭祀,靠着吃生命之树的果实变成了邪毗那种人身狗头,不人不鬼模样的怪物。 看着一旁的艾达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反而要带着爱丽丝要留在这里,自己的脑海之中出现了这个像是被世界遗忘的村落,在满天的雪花中,燃烧起熊熊大火的那一幕,眼前这两个自己至亲之人,正绝望的缩在悬崖边上,面对着那个长着獠牙的庞然大物,最终被火焰吞噬,不由得感到瑕疵欲裂。 五 原点 不断打量着四周,想要阻止这即将发生的一幕,那该死的埃里克看起来已经和雪佛达了一致的目的,一大一小两张手掌正讽刺的握在了一起。 恐怕要不了多久之前出现在脑海中的一幕就会变成现实,而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还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发生的一幕,会不会也随着埃里克被邪毗撕成碎片,自己也彻底泯灭在这个世界上。 茫然的看着站在外面正怯怯的看着那头黑色的牦牛,想要上前可是那庞大的体型却让爱丽丝有些恐惧的站在远处看着,而那之前拿着的那把金色的普巴匕首,好像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被随手丢在了一旁。 那把金黄色的普巴匕首随意躺在破旧的砖块上,透过缝隙钻出来的杂草被压的弯了下去,把手上露在最上面的梵天脸庞,空洞的双眼正无神的看着这片并不属于他的天空。 忽然那边的雪佛转头撇了一眼埃里克的虚影,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接着看着面前真正的埃里克,摊开手掌轻笑道,“你相信真陀摩尼石吗”? 埃里克明显眼神闪烁了一下,接着犹豫了片刻,摇摇头说道,“抱歉,可能我会相信香格里拉真的存在,不过对于真陀摩尼石那颗可以实现愿望的石头并不相信,毕竟我们生活一个现实的世界,有血有肉的世界,什么事情都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奋斗,不是吗?” 说着,好像终于想起了爱丽丝,看了看房间中并没有那娇小的身影,顺着敞开的房门看了出去,挥了挥手喊道,“嘿,小心这位牦牛先生生气哦,快点回来”,接着笑吟吟的看着飞快钻入他怀中的爱丽丝,对着雪佛说道,“我答应你去寻找香格里拉,不过如果你真的是为了那颗传说中的真陀摩尼石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有太高的期望,那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脸上依旧带着那副像是什么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刚刚的话声有丝毫变化,站在角落中看着正抱着爱丽丝侃侃而谈的埃里克,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渴望,或许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去抱抱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了吧。 雪佛伸开双臂抓住埃里克的双手,用那和模样格格不入浑厚成熟的嗓音,像是催眠一样开口说道,“雪山的朋友,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的存在,虽然我并没有真正去过香格里拉,可是却见过真陀摩尼石,而且得到过其中的力量…………” 听着雪佛嘴中说出的鬼话,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接着就看到那缓缓转过来的脸庞,看向了自己的方向,一双眼睛像是毒蛇一样冷冷的瞥了自己一眼,接着盛开的双臂突然变粗,撑破了黄褐色的衣服,裸露的皮肤上那些白色的毛发和指尖锋利的指甲一样疯狂长了出来。 埃里克脸上那一丝不以为意瞬间凝固在脸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出现的完全违反科学的一幕,喉结耸动了一下,不敢置信的颤声问道,“抱歉,雪佛这里是漫威宇宙吗?我的意思我遇难之后,现在来到了漫威宇宙,而你是其中的一位超级英雄”。 “超级英雄,漫威宇宙,不不不,年轻人,我只是再给你展示一下那颗真陀摩尼石所带来的力量,而下来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埃里克?沃森,你知道吗?你的身体里之前还住着一位不速之客”。 随着雪佛话音刚落,站在角落那道和空气融为一体的灵魂瞬间凝固了起来,身体像是被施展了魔法,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惊恐的看着那变成利爪的胳膊朝自己挥了挥,然后原本轻飘飘的身体,像是重新长出了血肉变得凝实起来,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周围那些恐惧中夹杂着不屑的眼神,正盯着自己这个像是营养不良,刚过一米七的身高,甚至还要比艾达矮上几分,一头营养不良枯黄的头发像个鸟窝一样盘在头顶,看着那边的雪佛开口介绍道,“一个不知道还说是好运还是倒霉的盗墓贼,被埋在一个刚刚只是被被盗空了外围的墓穴之中,被同伴抛弃,埋在了甬道之中。 我说的没错吧,李伢,一个人之后不知道为何,竟然好运的像个寄生虫一样,生活在伦敦的埃里克身体中”。 淡淡的话声,让对面的埃里克脸色沉了下来,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年轻人,被晒得黝黑的脸庞上,还未完全消失的稚气中带着几分那常年混迹在市井当中的狡黠。 掩饰不住的惊恐正充斥在那微微颤抖丹丹身体上,不过并不像是那种被人揭穿后的恐惧,u看书 .uukanh.om反而像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后,从灵魂深处逸散而出的绝望,正眼神闪烁的看着艾达和爱丽丝,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却又伸手看了看自己肮脏的手掌上指甲风中还残留的黑色污垢,和那犹如洋娃娃般的可爱脸庞看起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后紧紧抿起嘴唇等待着可能再坏都已经无所谓的结果,半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再也不愿意面对那些如今看起来像是甩向他身体的刀子一般的眼神,将他浑身捅的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李伢,还真是一个古怪的名字”,埃里克说着露出了一丝思索,接着拍了拍手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轻笑道,“我想你出现在我身体的时间应该是在我最迷茫的那段时期,最低谷的时候,不过还好在那个看见方向的时刻,我认识了艾达,现在有了个爱丽丝,是她们一直支撑着我,抱歉,虽然很同情你的遭遇,不过我想没有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身体,你说呢”? 听着那口中传来看似关心,实则高高在上如同看着一个毫无威胁的蝼蚁一般,或许自己连个蝼蚁也不如,如果没有自己在甬道中被埋,然后鬼知道怎么会出现那个冰冷的浴缸中,然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如今更像是被撕去了所有的伪装,自己又变回了那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在这里接收着最熟悉的人的冷嘲热讽,还没有任何办法开口反驳,看着脚下砖块铺就的地面,自己现在只想像个鸵鸟一样把脑袋伸进去,让混乱的脑袋清净一会。 六 结束吧 变得安静的房间中,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沾满了潮湿的泥土,狼狈的蹲在地上,像是在哽咽一般,双肩时不时抖动一下。 正躲在艾达怀里被捂着眼睛的爱丽丝,不时好奇的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让自己的妈妈紧张的把自己抱在了怀中,并没有用往常自己最喜欢的姿势抱着自己,感受着那用力的双臂,不由得开口抱怨道,“妈妈你弄疼我了,你必须要向我道歉”。 说着小手揉了揉脑袋,一双湛蓝色眸子转了转露出了一丝调皮,开口笑道,“妈妈,妈妈,这个人我叫叔叔吗,他在表演魔法吗?我可以跟他学吗”? 听着一串银铃一般的排比句,蹲在地上的李伢感到心脏处传开一阵让他喘不过气来的绞痛,虽然此时他可以顺着这个如今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自己女儿的爱丽丝,该死,这个蹩脚关系让他开始双肩抖动的快了几分,此时原本可以顺着这个幼稚的话声说下去,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像个傻子一样,一直蹲在这里显得那么尴尬。 可是自己的身体此时僵硬在这里,他知道自己不敢面对艾达双眸中出现的陌生,加上对爱丽丝毫不掩饰的宠溺,会让这些人发现什么,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很坚强的内心。 可以咬着牙在海洋上飘摇,一路寻找到新巴斯克将那艘沉睡了数百年的利威尔号带回来,可以在罕有人迹的喜马拉雅山脉,忍受着比待在一个巨大的冰箱中还要冷上无数倍的环境,只为沿着马可波罗游记中的足迹,去寻找那座世外桃源。 以为经历了无数次让人绝望的摧残之后,自己可以坦然的面对任何事情,可当真正失去一切,变得比一无所有的时候,认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死亡,面对生命的结束,他经历的实在是比寻常人的一生,要精彩丰富无数倍,反正自己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是捡来的,是本不应该存在的。 这样,他才可以看起来毫无畏惧走进伦敦的吉尔福德镇的木棉花庄园中,在斯内德心爱的书房中肆无忌惮的装疯卖傻,可以直接将那些如同烫手的山芋一般的佣兵接到自己麾下。 还有无数的情景如同倒放的电影一样纷纷钻入自己的脑后之中,忽然浑身那股禁锢着他的力量松了松,听着骤然安静下来的房间,李伢抬起黑黄的脸庞,竟然露出了一丝畏怯隐隐有些期待的眼神,看向了那正在好奇盯着自己的爱丽丝。 像是被干坏事发现了一般,爱丽丝缩回眼神飞快钻入了艾达的怀抱,或许这一幕让正站在那没有听到李伢的回答,脸上带着不满之色的埃里克有所误会,认为这个价格雀占鸠巢的家伙,可能真的把爱丽丝当成了自己女儿,而且刚刚的眼神可能吓到了自己的女儿。 终于按耐不住的心中的愤怒,冷着脸咬牙说道,“嘿,虽然我很同情你,不过看起来你好像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一个被同伴抛弃的盗墓贼,或许他们抛弃你也是有着什么可以原谅的原因,比如你这个家伙总是会自以为事?” 说着伸手指着一旁艾达怀中的爱丽丝,然后指着自己蓝色的瞳孔讥笑道,“张开你的眼睛看看自己的样子,你觉得你会有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吗?你觉得以你的身份会拥有这样的妻子吗?醒醒吧李伢,记着你已经死在那个墓葬的甬道中了,这一切不过是上帝无聊之下开了一个玩笑而已,现在这一切已经都已经结束了,你也该回到原来的轨迹,就此泯灭于空气之中。 如果你真的还留恋与之前的生活,认为你就是埃里克?沃森,那么现在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我并不太喜欢和别人共享一个身体,我想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和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干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阴阳顿挫的伦敦腔,这些几乎将他否定的一无是处的话声,让埃里克不由得因为愤怒浑身颤抖起来,伸手拍着自己瘦弱的胸膛,像是一个生活在贫民窟中的难民一样,因为仇富开始对着生活在高档街区的富豪开口咆哮起来。 “共享,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我也不喜欢和别人共享一个身体,可是埃里克你难道是一个很健忘的人吗?如果不是我这个可能在你眼中,甚至不屑于多看一眼的家伙,恐怕会在那个破烂冰冷的浴室中慢慢变臭腐烂,然后成为整个英格兰的笑话,和你那个已经变得一文不值的沃森姓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uu看书 说着埃里克撩起自己的袖子,指着自己的手腕,开口冷笑道,“看看吧,你左手手腕上那道不知道是因为你不知所措,看着突然一落千丈的环境而受不了这种落差,还是实在承受不了外界的压力,觉得自己无法扛起这个已经没落的家族,所以在位于诺丁汉弗兰当然那个小镇的族屋中,看着窗外像是永远不会停歇的绵绵细雨,然后鼓起勇气拿起裁纸刀割向了自己的左腕”。 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对面这个不知为什么竟然死去复生的埃里克身上的最大的漏洞,现在不奢望可以在回到那具身体之中,就只想不要在艾达和爱丽丝心里留下一个这么狼狈的印象。 看着对面脸上并没有露出自己心中想象中的慌张或者被揭穿痛楚后的恼羞成怒,李伢心中顿了一下,突然泛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完好无损的扎西顿珠都能活过来,那么面前的埃里克无论成为什么样子都不会奇怪了。 果然,那掀开衣服的左腕上,带了一串漂亮的银色手链,这个自己绝对从来没有见过的手链之下,光洁白皙的皮肤正像是一个莫大的讽刺一般,狠狠抽了一个耳光在自己脸上。 不敢置信的抱着脑袋,看着冷笑着的埃里克,李伢身体不断的向后退去,艾达揉了揉爱丽丝的脑袋,露出客套的笑容说道,“李先生,不管之前如何,我们很同情你,不过也只限于同情,对于你的遭遇我们无能为力,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七 疯了 灵魂深处涌出的绝望,让李伢像置身冰窖一般,瘦弱的身体忍不住打起了寒颤,并没有什么尴尬,反而像是解脱了一样,不管到底怎么样,事实哪怕就像自己说的一样,可终归到底自己也就是个可笑的冒牌货一样。 站在那里像是被罚站一样,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处理结果,李伢最后看了一眼目光躲闪,里面还夹杂着些许厌恶的爱丽丝,而那抱着她的艾达,则不再理会自己这个像个小丑一样的家伙。 终于挑起这起事端的雪佛轻咳了一声,转身回到那个拿出相册的柜子,在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古老的沃尔特p38手枪,细长的枪膛和如今使用的枪械看起来完全不同。 打开弹匣看着里面满满的子弹,那和爱丽丝一般大小的身体,竟然举着手枪在一众疑惑的目光中,直接瞄准了李伢然后没有半点停顿扣动了扳机。 随着枪膛闪出的火光,李伢看着那转瞬即逝来到自己面前的自己,就好像是在玩游戏时,有着子弹时间的异能一样,竟然能清楚的看见弹头的轨迹,还没来及反应就穿过了自己的额头,对,没错,就是穿过,毫无阻碍甚至弹头的运动轨迹都没有丝毫变化,直接钻入了背后墙壁之中。 收起那把在二战时德军配备的手枪,雪佛摊了摊手从兜中摸出一块淡蓝色的松脂,放在手掌中说道,“只有你们才能解决自己的事情,他是灵魂这些外物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而过不了多久,只要你离开这间房子,你的躯壳内有重新会容纳两道灵魂”。 “我们”? 埃里克惊咦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抱着爱丽丝的艾达,沉声问道,“抱歉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虽然刚刚的手枪很古老,不过它足以干掉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类”。 点了点头雪佛指着手掌中的松脂碎片,双眸中露出虔诚之色,捏起其中一枚碎片递给了埃里克沉声说道,“这是生命之树形成的真陀摩尼石碎片,吃掉它足以结束掉这场可笑的闹剧,当然,你的妻子艾达和女儿爱丽丝同样可以感受一下这颗世界上最神奇的石头所带来的能力…………” “不…………” 李伢突然明白了雪佛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个该死的魔鬼,竟然想要将埃里克还有艾达,甚至连幼小的爱丽丝也不放过,竟然想让他们变成邪毗奴,永远守护着那片邪恶之地。 没有理会自己灼热的额头,李伢像个疯子一样舞动着双手,想要冲过去将那些见鬼的松脂碎片丢出去踩成粉末,可是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禁锢在了原地,正能眼睁睁的看着埃里克接过那枚漂亮的碎片。 “不,蠢货,那枚碎片可不是什么真陀摩尼石的碎片,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那种东西,马可波罗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李伢大声喊着看着房间中的众人将目光转了过来,而雪佛脸上则带着玩味的笑容,丝毫不畏惧埃里克即将说出来的话,如今可能他比自己口中的马可波罗更像是个骗子。 “听着,埃里克好吧,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不要吃下去,拜托,不要吃下去,那是松脂碎片,听我的,求求你,信我一次,吃下这个鬼东西你就会变成刚刚雪佛的模样,浑身长满白色长毛,牙齿完全会变成黑色,然后像个吸血鬼一样,长出两颗象牙一样的獠牙,丧失励志如同野兽一样成为香格里拉的守卫者,一个微不足道的守卫者,更是那颗生命之树的饲养的养料………… 求求你,拜托看看爱丽丝和艾达,你忍心让她们吃下这个鬼东西,变成那个见鬼的模样吗?” 埃里克挑了挑眉毛,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雪佛,然后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正当李伢微微松了一口气时听到了让他绝望的声音。 “假如一只寄生虫在想要进入别人身体的时候,恰好到没到被身体的主人发现,然后身边的好心人拿出打虫药给这个人,让他可以把这个一直窥伺着自己身体的虫子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猜猜看,这只狡猾的寄生虫会怎么办”。 说着,不待李伢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如果我是这条虫子的话,我并不会一味地解释这颗杀虫的药剂到底有多么多么的恐怖,这样实在是太愚蠢了,我会装撑没有威胁的样子,然后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埃里克放下松脂,我保证,不不不我发誓永远不会在奢望着进入这具不属于我的身体,他是你的,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可是见鬼,我想离开这里,我动不了,相信我,我现在动不了,一定是那个伪装成转世灵童的雪佛干的,他是在古老的摩亨佐?达罗那座被称为死亡之丘的城市中,被驱逐出去的一个邪恶的祭祀而已。 不被认可的信仰,只能让他们想要在尼泊尔那个是这个星球上对于信仰最包容的国度中,uu看书 w.uuknhu 想要将信仰的种子撒下去,没想到却又遭到了又一次的驱逐,然后他们就离开了那里,抓了无数的奴隶建造了香格里拉,然后编了一个滑稽之极的传说。 拜托相信我,看在我待在你身体里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请相信我,我或许会害你,可是对于艾达和爱丽丝…………” “够了”。 突然听见艾达和爱丽丝两个名字,埃里克脸庞隐隐有些扭曲起来,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最不愿意让别人触动的底线,而无疑对于男人,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则是自己的逆鳞。 看着眼前这个蠢货,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艾达和爱丽丝,那看向她俩的目光,则让自己心里隐隐像是收到了背叛一样,埃里克直接将那颗拇指大小的松脂碎片丢入嘴中,然后拿起雪佛手掌中剩下的两枚走向了看起来像是被埃里克突然的暴怒,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母女俩。 “不…………” 看着脸色涨红的埃里克,李伢嘴中发出凄厉的吼声,“快走,离开这里,艾达相信我,是我,当时在巴拿马那个人是我,偷你手机的人也是我,玫瑰花窗,还记得玫瑰花窗吗?快跑,躲开那个疯子…………” 拼命的回忆着之前和艾达在一起的点滴,李伢此时再也顾不得其他,心里只想着阻止即将到来的一幕可惜,口中的声音随着埃里克粗鲁的将松脂碎片塞入两人口中顿时戛然而止。 八 变异 无力的看着拇指大小的蓝色松脂碎片被近乎粗鲁的塞入两人嘴中,自己长大的嘴巴就像是被忽然掐住了喉咙一样,只能发出一阵像是被扔上了岸的鱼一样,那种无力的抽噎声。 “你疯了,爱丽丝还是个孩子,你给她喂了一个石头的碎片,还有我,埃里克我觉得你自从来了这里像是真的变了,见鬼…………” 艾达脸上带着愠怒,抱起正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爱丽丝,“宝贝没事,妈妈在,妈妈在”。 两人眼眶红红,看着如今面目狰狞的埃里克,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寒意,面前这个最熟悉的人突然变得无比陌生,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有些幼稚有点孩子气,和爱丽丝像是同龄人一样打闹在一起,无论这个小家伙闯了什么祸,他总会温柔的揉一揉她柔软的头发,然后在脸蛋上亲上一口。 那淡蓝色的松脂碎片一进入口腔之中,就像是融化了一样,直接变成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了下去,现在身上诡异的开始变得像是发烧了一样忽冷忽热。 面前的埃里克和怀中爱丽丝白皙的脸庞开始变得通红,而自己恐怕有和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不同,视线中那个站在哪里脸上带着让人不寒而栗惊恐的李伢,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却隐隐有些熟悉话声的李伢,突然双手抱头愤恨的盯着那个如今身体开始扭曲起来的雪佛。 “雪佛,你成功了,你这个该死的祭祀成功了,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你都不放过…………”,李伢抱着脑袋绝望的朝雪佛开口喊道。 雪佛原本那双睿智沧桑的眸子,忽然透出邪恶之色变得通红,圆形的瞳孔开始飞快当然往中间缩去变成了一双竖瞳,咬着满嘴漆黑尖利的牙齿,咬牙切齿说道,“是你,是你毁了这一切,而现在我要毁了你的一切,这很公平…………” 艾达意识模糊了起来再也听不到耳边的话声,只觉得身体中流淌的血液像是沸腾了一样,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接着李伢看着面前的三人和雪佛一样,都开始变成了浑身布满白色毛发的怪物。 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待在角落无动于衷的扎西顿珠,李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做了个有些滑稽的动作,将双臂举过头顶原本普通的脸庞呲牙咧嘴的扮了个鬼脸,开口说道,“你呢,你也不是那个猎人了,你也和他们一样是吧,整个村子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 嘴里说出了自己依旧完全听不明白的话藏语,手掌握在那把熟悉的藏刀上面,正无动于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好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不过至少看过你算得上是我唯一开心的事情”。李伢嘴角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变成庞然大物的雪佛,伸出嘴中的信子舔了舔两颗漆黑的獠牙,顿时一股难以忍受的腥臭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看着那三个明显比邪毗小了一截的邪毗奴,正眼神呆滞站在那里,李伢伸手指了指角落的扎西顿珠,开口讥笑道,“他呢?为什么他还是这个人类的模样,难道你舍不得那些无穷无尽的松脂碎片吗?” “不不不,埃里克,你就是真正的埃里克,而他是个冒牌货,这个身体本来就是你的,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手段,他们又能重新出现,记得伟大的羽蛇神库库尔坎吗”? 变成邪毗的雪佛脸上,竟然露出了人性化的戏谑之色,讥讽的看着埃里克得意的说道,“那是宇宙中掌管着死亡的神灵”。 忽然脑海中明白了过来,李伢指着扎西顿珠意有所指的说道,“那么这样说他已经死亡了,而艾达和爱丽丝是个正常的,而埃里克因为我的缘故,也勉强算是个正常人,只是这中间就会出现一段记忆的空白期,你们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强塞进了一点记忆进去,然后抹去了他们记忆中关于我的那段,是吗?被驱逐的祭祀”。 “闭嘴,我们信仰的真正的神灵,可不是那些子乌虚有被人类臆想出来的产物,可笑的你们还沉迷于其中,竟然把我们这些智者当成异类”。雪佛听到被驱逐的祭祀时,忽然愤怒了起来,猩红的瞳孔盯着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开口辩解道。 可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甚至比那些用来形容邪恶的恶魔看起来还要狰狞几分,配合上刚刚嘴中说出的异类,忍不住让李伢捧着小腹笑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李伢像是突然放弃了一般脸上带着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的态度,竟然没有半点恐惧,竟然还发出了莫名其妙得笑声,不由得脱口而出,“该死,你在笑什么”。 “异类?我很好奇你说出这两个字难道不脸红吗?看看镜子中你如今的模样,你像是个什么呢,杂交的产物”? 看着变成邪毗奴都艾达和爱丽丝,uu看书 ww.ukanshu.cm李伢再也不愿意在这里哪怕多待一秒钟,正努力的想要激怒雪佛,让自己哪怕永远的从世界上泯灭,那有什么关系呢? 出现在这里变成这个模样,面对着房间中已经变成怪物的艾达爱丽丝以及埃里克,自己的命运或许早已被决定,与其苦苦求饶在哀求声中被撕成碎片,那还不如挺起脊梁,不管如何自己在变成什么样的爱丽丝面前,都不会露出那副怯弱的模样。 “还在等什么,雪佛”,李伢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然后伸出手指点了点额头冷声喊道,“来啊,掌管死亡的羽蛇神库库尔坎,肯定不会像你那把早已落伍的手枪一样无能,干掉我,可不要再像上次那样,被一群你们眼中毫无威胁的异类,干掉辛苦建造的香格里拉,让生命之树毁于一旦”。 “哦,还真是奇怪的人,看来你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东西了,那么如你所愿,最后我还是要送你一点小小的惊喜”。 雪佛说着蹲下庞大的身子,伸出尖利的指甲在变成邪毗奴都艾达和爱丽丝脸庞上划过,两张狰狞丑陋的脸庞中央出现了一道血丝,然后飞快的向两边褪去,露出了原本的原本的样子,慢慢向李伢走去。 九 幻痛 两张呆滞的脸庞恢复了些许清明,茫然的低头看了看如今变成的像是野兽一般的模样,然后缓缓向李伢走去。 面前那两张原本以为永远不会在看到的脸庞露出了回忆之色,双眸中闪过一丝不舍,接着伸出手中的利爪,拼命的摇着头还是刺入了李伢的胸膛之中。 “不………………” 一声凄厉的喊声掩盖住了血肉撕裂那渗人的响声,艾达惊恐的看着李伢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而自己那变成利爪的双手正一点一点不受控制刺入面前正眼神复杂盯着她的李伢那瘦弱的胸膛之中。 泪水像是泉涌一般疯狂的溢出眼眶看着那张自己今天第一次才看到过的脸庞上,带着心疼愧疚还有那么一丝留恋,嘴唇轻启正喃喃说着什么。 “埃里克,你就是埃里克,我想起来了,我们第一次是在巴拿马认识的…………” 看着艾达哽咽的根本说不下去,李伢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张嘴吹了一声口哨笑道,“嗨,艾达记者,可以带我们去地狱之地吗”? “你不觉得这里就是地狱之地吗”?艾达愣了愣,看着李伢那黑瘦的脸庞又剧烈扭曲了一下,低头看着变成和她一般无二样子的爱丽丝,也伸手刺入了他的小腹,随着鲜血将胳膊上的白色毛发完全染成红色,小脸顿时清醒了过来,不由自主害怕的尖叫了一声,看着她喊道,“妈妈,我们杀人了是吗?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不不不,爱丽丝,你没有杀人,看看叔叔,我们只是在做个小游戏,在这里拍电影,你想成为电影明星吗,现在别哭,摄像机还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拍着,导演可是很严厉的人哦”。 看着爱丽丝被吓得小脸傻白,李伢忍不住开口笑道,顿时哭声一听,那双淡蓝色的眸子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下四周,紧紧抿着嘴唇露出一丝好奇之色问道,“可是叔叔,我不想拍这种电影,可以拍那种童话里的公主吗?我害怕,看见这么多血我害怕”。 “乖,爱丽丝你本来就是个公主,知道你名字的来历吗?就是那本著名的《爱丽丝梦游仙境》,你的爸爸妈妈希望你能永远无忧无虑。 而且这些可不是真的血,拍电影用的都是道具,等拍完了这个,我们就让爱丽丝当一次真正的公主”。李伢尽量放缓语气,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痛苦,可是扎入身体内的两根尖刺,并没有让自己在疼痛之外,感到生命有什么威胁,反而更像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让自己的精神亢奋起来,而那些原本就让人痛不欲生的伤口更是被放大了数倍。 眼角不断的剧烈的抖动着,恐怕自己原本那如同鸟窝一样的头发,早已被冷汗打湿,狼狈的贴在了头上,见鬼,自己怎么能在爱丽丝面前留下这个难堪的印象,不过还好,那哭的自己心脏绞痛的样子,虽然没有露出久违的笑容,不过至少半信半疑的安静了下来。 爱丽丝想从自己兜中拿出纸巾递给这个可能在电影中即将死去的叔叔,不过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小脸顿时又垮了下来,哭丧着脸说道,“可是叔叔,爸爸好像变了,他以前从来不会对我大喊大叫,而且还强迫我吃下了奇怪的东西,就是那个东西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不不不,那些都是电影道具,爸爸怎么可能舍得大声喊你呢?记住爱丽丝,爸爸妈妈永远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爸爸妈妈永远都是那个最爱你的人,没有之一”。埃里克看着脸上露出不耐烦的雪佛,心里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一声冷哼从后面发出,雪佛拍了拍自己的利爪,像是鼓掌一样开口说道,“啧啧啧,还真是感人的一幕啊,我说个会给你一个惊喜,不过什么事情总会是有时间限制的,希望你把你想要表达的都说完了,那么,再见埃里克”。 面前艾达和爱丽丝双眸闪过一道红芒,原本蓝色的眸子变成如同蛇类的竖瞳,挥动着利爪看向了自己的右臂,如同锋利的裁纸刀毫不费力的切断一叠打印纸一样,自己身体最熟悉的部分,随着鲜血的喷溅而出,无力的掉落在了地上。 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爱丽丝挥爪直接将自己的双腿从大腿根部截断,然后两人冷冷的盯着正自己爬在地上因为疼痛不断的抽泣着。 “埃里克只有你心中最亲的人才能在这里干掉你,否则无论是谁也拿你没有办法”。 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扎西顿珠忽然嘴里说出了流利的英文,自己听着那熟悉的腔调,脑海中想起了乔尔那张苍老的面孔。 接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扎西顿珠微微垂着头隐藏在头顶的帽子的帽沿之中,只是那手掌握着的藏刀不易察觉的改变了方向,指着房间外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普巴匕首上面。 回头看了一眼依然蹲坐在哪里,u看书 .uukanh 像是等待着自己鲜血耗尽,而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沉重起来,恐怕自己现在的样子,和当初克劳德雪崩之后,在手术台上被截肢之后一模一样甚至连部位都没有什么区别。 挣扎着在地上画出了一道鲜红色的印记,近在咫尺的普巴匕首,却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样,在如今自己残缺的身体面前,看起来是那么的遥远。 身后响起了爱丽丝的笑声,“爸爸,你就是我爸爸吗?去死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去死吧,不要在挣扎了,你在这里是个异类,听见了吗?你是个异类,我希望自己爸爸是这个弱小的模样”。 突然出现的话声让埃里克突然明白了过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心里想着,竟然尝试着动了动自己并不存在的右臂想要撑在地面上站起来,果然虽然那股疼痛真是存在,可是自己依然可以用这条并不存在的胳膊,而且失去的双腿的自己,就像飘在空中一样,大步走过去拿起了那把匕首,在雪佛惊讶的面孔中,开口笑道,“很真实的幻境,而且这股疼痛简直想让我快点死去,可是终归是假的,嗯,我叫它幻痛没错吧,可惜,你不该最后让爱丽丝说话,让这个完美的幻觉出现了破绽,这个世界上没有孩子会对父亲这样说话,而且女孩子可不会 一十 无法告人的秘密 金黄色的普巴匕首诡异的像是飘在李伢的身侧,跟着那朝和自己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邪毗走去,雪佛愣了愣硕大的鼻孔像是因为生气喷出了两团白雾,随着一声冷哼响起,眼神呆滞的艾达和爱丽丝,又挥动起利爪,狠狠的劈向了自己。 咬牙看着自己裂成两半的身体,李伢干脆闭上眼睛,不去这惨烈的一幕,抡起胳膊将手中的匕首向雪佛扔了过去,不过虽然是幻觉,可这里的痛觉确实真实的甚至要比外面更盛几分。 扔出的匕首缓慢的划出一道可以随意躲开的轨迹,然后刺入了雪佛的额头之中,整个立体的世界开始像是开始压缩起来变得扭曲起来,而那把匕首就像插在了一面镜子中央,一道道裂纹飞快的向四周蔓延,然后裂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 ……………………………………………… 千柱之城巨大的台阶下面一座圆形水潭旁边,一道躺在地上的身体,缓缓坐起身子揉了揉自己快要爆炸一样的脑袋,脸上挂满了泪痕,双眼通红看着面前熟悉的一幕。 埃里克伸手看了看毫无变化的胳膊,抬头茫然的打量着四周,汉尼拔正小心的四处打量着,而且看样子好像也经历了什么,脸上带着些许愤怒。 “喂,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样子一直在这里,却又没发生过什么”。埃里克揉了揉脑袋,朝汉尼拔挥了挥问道。 身上不时传来的痛苦像是在告诉他之前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像是一场噩梦一样简单,感受到炎热的天气,埃里克忍不住将伸手厚实的棉袄脱了下来,看了看身上灰色的t恤,想了想领口处拉开看着右臂连接着肩膀的地方有着一圈红色的印记,正是变成邪毗奴的艾达挥动着利爪劈断自己右臂的位置。 而胸口小腹都有着一个椭圆许多的红色印记,还有一道完全贯穿身体的红线,不知为何汉尼拔看到苏醒的自己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然后飞快的朝石柱后躲了躲想要挡住已经被埃里克看到的那张如今变得红肿的脸庞。 “嘿,拜托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看样子你比我醒来的要早一点,别躲了好吗,我不会嘲笑你那张脸的”。 埃里克挣扎着站起身子,胳膊支在水潭的边缘,接着清澈的水面,看着自己红肿的眼眶,一眼就可以看出有过痛哭的痕迹,正准备撩起水洗一洗,忽然躲在石柱后的汉尼拔飞快的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了自己。 “不要碰这些水…………” 说着,汉尼拔转过身子有些不好意思让他看见自己这张如今看来有些难堪的脸庞,开口解释道,“这些水像是加了,嗯,类似于致幻剂的东西,而且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那种,可以勾起你心底里那层永远不愿意提起的回忆,让你深陷其中,几乎可以让你心底平日里见过的没见过的负面情绪全部引出来,不过看样子,至少你安全的走出来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汉尼拔低着头走到埃里克身旁,捡起那个黑色的羽绒服心虚的笑道,“这里可完全用不着这种东西,不过也不能破坏环境,我找找看,这里肯定存在着垃圾桶”。 一把将汉尼拔手中的棉袄夺了过来,右臂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黑色的羽绒服胸口处有个硕大的脚印,上面隐约还能看清一串品牌的英文,让埃里克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了汉尼拔脚上那双不知道什么时候擦的蹭亮的深棕色皮鞋,舔了舔嘴唇,伸手指着开口笑道,“berluti(伯尔鲁帝),虽然算是不错的皮鞋品牌,可也不太符合你的身份啊,按理说你们这种社会最顶层的人可不会穿这种摆在店铺中的商品,不都应该是讲究的是那位裁缝专门定做的吗”? “不不不,如果生活真的是那样的话,就太无趣了,人总得找点乐趣,比如说逛街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那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你说的更像是生活在几世纪初的贵族身上,那时候的生活可完全不像现在这样丰富多彩…………” 看着埃里克眼神古怪的盯着自己,汉尼拔耸了耸肩,无奈的指着羽绒服上那个脚印撇嘴解释道,“嘿,没错,我踹了你一脚,不过这可不是无聊的泄愤,你当时嘴里叫着扎西什么来着…………” “扎西顿珠”?埃里克眼神变了变,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 汉尼拔双眸一亮点头说道,“没错,扎西顿珠一个绕口的名字,而且脸上还有那种见到初恋一样的笑容,我听说你结婚了,妻子,对,应该叫妻子没错,肯定是位女性,而这个名字我直觉告诉我肯定是个男人,我实在不能忍受,哪怕是在幻境之中,你和一个男人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就踹了你一脚,当然,你现在可以还回来,我可不会有什么怨言,不过那样实在是太幼稚了,uu看书 .kanshu.co 我想你肯定不会这样做,没错吧”。 埃里克听着汉尼拔委屈巴巴的解释,眼角忍不住抖动起来,伸手指了指自己开口说道,“没错,我不会还回去,那样实在是太幼稚了,不过我和扎西顿珠可不是你想的那种龌龊的关系,他确实是个男人,一位藏族的猎人,在我之前的一次冒险途中救了我,可惜的是我只有在环境之中才能见到他,我还说什么了吗”? “哦,抱歉,我可不知道你之前的事情,他死了吗?还有艾达和爱丽丝的名字,不过当时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而且我也刚醒不久,只是隐约听到了名字而已,放心,那只是幻觉而已,里面的事情并不会真实发生,每个人心里总会有秘密,任何人都是这样”。汉尼拔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出声安慰道。 在幻境中遇到了之前羞辱过自己的艾哈迈迪,两人在沙漠中搏斗了一番,可惜自己可不是那个蠢货的对手,还是眼前这个家伙一枪轰在了那张可恶的脸上,否则自己现在的样子恐怕还要狼狈几分。 埃里克看着汉尼拔脸上并不像作假的样子,点了点头笑道,“对,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永远让它藏在心底吧”。 一十一 掩饰? 寂静的空间中,只有旁边的水潭喷泉涌出轻微的水声出现在这个空荡荡的城市中。 两道身影靠在金色的墙壁上休息了半晌,缓缓站起身子,看着那道敞开的大门,依然没有期待的身影出现,有些焦虑的看着这座金碧辉煌的城市,在阳光下散发出刺眼的金芒。 “走吧,我们先看看这座城市到底有着什么”。埃里克拍了拍屁股,低头看着像是用金箔包裹着约莫两指宽的粗细,正分布在道路的两侧。 汉尼拔摊了摊手脸上的红肿几乎已经消散的差不多,隐约还能看见一点痕迹,看着埃里克正盯着道路两侧小水渠中的水流开口问道,“我们还是沿着水流吗”? “我和你一样也是第一次来这个鬼地方,你有更好的建议吗”?埃里克说着直接沿着脚下白色和灰色拼接在一起的菱形地砖朝里面走去。 看着两边熟悉的金色护栏,长方形的表面和自己在之前的幻境中出现的繁复雕刻一模一样,埃里克缓缓停下脚步,之前他就是走到了这里,然后面前出现了一道如今并不存在的大门,进去之后他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将压在心底那个永远不可告人的秘密暴露了出来。 “你来到这里了吗”?埃里克看着汉尼拔脸上迷茫的眼神,像是没有听明白自己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连忙开口解释道,“我是说你喝了那个水之中,直接晕倒了吗?我是走在这里然后进了一个和这里建筑风格格格不入的大门中才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汉尼拔愣了愣,伸手指着入口处那道大门说道,“不不不,我的场景看来比你要简单太多了,我走出了那道门,然后回到了鲁卡哈利沙漠,干掉了之前那些家伙”。 摇了摇头本身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是一个巨大的bug,而那个中式的红色带着金色门钉的大门,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这个城市中,或许换作阿芙罗拉那种接受过特殊锻炼的人,根本就不会踏入这道门中,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接收一下这种训练,这种迷幻剂说白了和酒精有着异曲同工的作用,万一那次喝醉了把这些事吐出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沿着脚下的道路不时穿过敞开的建筑,座座高低不一,拥有着阿拉伯***圆形穹顶的建筑,更像是巨大的乐高积木一样,里面空荡荡的,甚至在那个弧形的拱门中根本没有门的痕迹。 “你不觉得这座城市更像是一个半成品吗?或者说只是个模型”。埃里克不断打量着四周的建筑,虽然看上去这座城市很奢华,不过却总感觉缺点什么。 看着莫名其妙的埃里克,汉尼拔嘴角抽了抽,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打趣道,“缺点什么?我觉得这里可以直接拎包入住了,当然,如果你想要这里出现一群穿着树叶或者兽皮的居民,抱歉,恐怕他们………………” “没错,我知道”,埃里克双眸一亮,打断了汉尼拔的话声,手指在光滑的墙壁上摸了摸,没有半点灰尘的存在,开口解释道,“生活的痕迹,这里可没有半点生活的痕迹,就像一个模型,或者说是用来掩盖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千柱之城,哦,天哪,这些人疯了,为了掩盖千柱之城,竟然建造了这么一座城市”。汉尼拔也醒悟了过来,感觉到这座几乎和迪拜一般大小的城市,即便放在现在也会是一个震惊世界的工程。 更何况在贫瘠的鲁卡哈利沙漠中,他们找到了源源不断的地下水,来让这座城市看起来更逼真一点,他实在想不到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花费这么大的经历财富来建造这个根本没有半点用处的地方。 两人加快了脚步,看着数十条金色的水渠汇聚到遮挡住视线的一栋高大的建筑之中,门口一个巨大的方形水潭中伫立着一个高高耸立的恶魔雕像,左手握着一个血色的新月,右手抓着一个金色的星辰。 狰狞的脸庞上长着两根漆黑的弯角,像是在咆哮一般长大的嘴巴中正像寻常雕像那样,吐出一根水流落在下面的水面,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出现了一道漂亮的彩虹。 “这是在警告吗”?汉尼拔看着面前高大的恶魔雕像,一双红色的眸子正冷冷的盯着他们,只是配合着嘴中的水柱看起来有些滑稽。 这个隐隐有些熟悉的雕像,逐渐和脑海中那个伫立在喜马拉山脉顶上,那个有着万千信仰庙宇中的邪毗雕像隐隐有些相似。 不过像是更完全的进化体,整个身材那野兽般的毛发完全脱落,长满了类似鱼鳞一样的东西,uu看书w.uuansh 嘴中呲出的獠牙也缩了回来,手指上尖利指甲,看上去虽然没有邪毗那种野兽的凶性,可是明显却更灵活一些。 不由得想到当初在山顶上建造出无数密集的庙宇,其中那些被巨蟒缠住的神灵,和这里的千柱之城有着类似的地方,这座失落则是因为拥有无数雕刻着信仰的柱子而闻名。 埃里克脸色逐渐沉了下来,恐怕沉没在沙漠下方的千柱之城也会像喜马拉雅山脉的庙宇一样,并不是什么信仰之地,手中抓着的新月和星辰,明显是***的标志。 朝恶魔雕像吹了声口哨,埃里克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或许这不是警告,就是一尊寻常的雕像,就像自由女神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这里的居民可能就长这个样子”。 “见鬼,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种生物”。汉尼拔加快了脚步,缩了缩脖子跟在了埃里克身后,这座空荡荡的城市自从这个雕像的出现,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们,让他在炎热的阳光下如坠冰窖。 密封的房间中忽然暗了下来,周围墙壁并没有里面建筑常见的那种雕花木窗,中央有着一个像是游泳池的长方形凹陷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 而干涸的水池中还能看见不知多久之前留下的青苔早已变黄干枯,正面地面上有着一个像是从地下伸出来的胳膊。 “嘿,看起来那个人需要我们拉他一把”,埃里克指着那条早已变成白骨的胳膊沉声说道。 一十二 血池 硕大的房间中,和外面那干净的有些过分的建筑不同,这里更像是经历暴乱一样,原本用薄薄一层类似金箔包裹着的墙壁,早已变得残破不堪,掉落下来的石块散落在地上。 看着泳池尽头那支像是挣扎着想要从地下爬出来的胳膊,埃里克缓缓走了过去,看着下面一条金色的轨道,握住手掌低声说了句,“抱歉……”,然后缓缓拉动这根渗人的白骨。 耳边传来汉尼拔的惊呼声夹杂着,像是地板移动的刺耳摩擦声,回头看着泳池两侧地面裂开两道缝隙,从中钻出了金色的齿轮正好露出一半,然后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平静。 “还真是老套的剧情,我们要转动这个齿轮吗”?汉尼拔撇了撇嘴无聊的开口问道。 两人分别抓着齿轮朝着那可以用力的方向用力转动起来,随着脚下传来一阵像是打开了水闸的声音响起,房间中央的泳池之中竟然从池底砖块的缝隙之间,不断的有清澈的水流涌了出来。 清澈的水流在刚一接触到水池中那些看起来泛黄的苔藓时,飞快的融化在其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顿时随着池水变红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 而此时他们看不到的外面,那尊原本有些滑稽的恶魔雕像,口中吐出的水柱骤然一停,顿时整个雕像散发出一股肃穆的气息,而水池中那些清澈的水流,随着下面涌出一股带着浓郁血腥味的血水而变得通红,竟然开始沿着恶魔粗壮的双腿犹如藤蔓一般蔓延而上。 身体表面附着的密密麻麻的鳞片,边缘处像是将整个池水中不断涌出的血水吸干一般,竟然缓缓变成了红色,泛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半晌后,整个水潭又重新恢复了清澈,而原本那尊漆黑的恶魔雕像,浑身像是穿了一层血色的战甲,猩红色的双眸正阴冷的盯着面前的道路,而头顶额头上深处的两根几乎马上垂到肩膀上的弯角,上面如同树根上的年轮一般,整整齐齐布满了一圈圈血色的圈。 而原本看起来和寻常人并无二致的后背,如今却从两侧的肩胛骨凸出去了两个拳头大小的鼓起,下方的尾巴骨也如同出现了返祖现象,微微突了出来。 外面漆黑的恶魔雕像突然出现的异变,并没有传出动静让埃里克看一眼那重新变成的几乎焕然一新的模样,恐怕他会犹豫着到底还会如此坚决的往前走,而为什么不在这座城市中去寻找返回鲁卡哈利沙漠的通道。 表面更加醒目的鳞片,看上去更像是鱼鳞和蛇鳞的综合体一样,几乎和羽蛇神库库尔坎那些竖起的翎羽看上去一模一样的血色边缘,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一道流光,大拇指大小的鳞片,从边缘的血红到往里一点不断变深的红色一直变成漆黑之色,这个红黑的渐变色看起来十分自然。 有些吵闹的房间中,灌满了整个硕大泳池的血水,像是沸腾了一样水面上开始泛起了气泡,不断的随着新涌出的泡泡随之破裂被取而代之,飞快的往复循环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血色的水面逐渐开始趋于平静,不过隐约有一根根白色的小点不断的在视线中放大。 一根根和泳池尽头那根白色手骨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的白骨,缓缓的浮出了水面,逐渐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也随着手骨的出现,逐渐消失在这片空间之中。 看着血色的水面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变回了那副清澈的模样,而水池中那些密集的白骨,也顺着这个长方形的泳池,隐隐看着像外面那个恶魔手中抓着的新月一样。 埃里克看着面前恢复平静的水面,想了想看着一旁同样有些茫然的汉尼拔,指了指下面,挑了挑眉毛说道,“下去”? “如果你决定的话,我没有什么意见”。汉尼拔耸了耸肩无所谓说道。 两人几乎同时踏出泳池之中,伸手拽动着这些纹丝不动的手臂,并不能像之前边缘那根手臂一样,其中隐藏着什么机关。 听着耳边传来汉尼拔丧气的叹气声,正无奈的面对着这些无动于衷手骨,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喂,别带着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不会出现两个几乎相同的机关,而且是在同一个地方,那些人是傻子吗?还是你是一个天真的家伙”。埃里克看着手中那些手骨的倒影,忽然双眸一亮,脑海中隐隐猜到了上面,转身朝泳池边走去。 看着水池中那些竖立在其中的白色手骨,随着水面上那一道道刚刚画出的涟漪恢复平静,u看书 w.uukansu 在清澈的水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类似蜈蚣的倒影,埃里克舔了舔嘴唇好奇的说道,“看起来那些人喜欢这种丑陋的爬虫”。 “爬虫”?汉尼拔不明所以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轻笑了一声,指着水中分倒影说道,“难道你不觉得那些白骨的倒影,很像一只拥有着无数双脚的蜈蚣吗”? 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汉尼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吐槽道,“你真的应该去艺术学院进修一下,拜托能不能不要把一些看起来并不抽象的东西,想象成那种令人作呕的爬虫,我觉得这些投影更像是一副翅膀,对没错,就像是地狱中骨龙身上的翅膀一样,在和天使的搏斗中收到了伤害,如今只能沉寂在这个废弃的水池之中”。 “骨龙?翅膀…………” 埃里克忽然停止了嘴中的喃喃自语,看着水池中真的像汉尼拔口中说的那样,新月状排列的手骨,在水面上的倒影,更像是一扇骨龙身上的翅膀,而其中有一根像是在和天使的战斗中受到了伤害,正和相邻的一根骨刺相交在一起。 朝汉尼拔竖起了大拇指,埃里克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还有这一面,开口调侃道,“恭喜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文艺青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找到了这个机关的秘密”。 说着直接跳进水池,来到那根稍微有点倾斜,如果不借助那根倒影,或许根本不可能察觉的白骨,标表面看起来隐隐比别的白骨带着一点淡淡的金色。 一十三 漆黑的头骨 弯着腰双手摸着并不算深的池底,那个颜色稍微有些不同的手骨,下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可以用来拉扯的轨道。 看着眼前张开的白骨,像是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爬上来,埃里克鬼使神差的将自己的双手放了上去,看着那抓着自己的双手恰好舒服的契合在一起,然后微微用力想要拔萝卜似的把这根手骨拉起来。 忽然手掌上传来像是蚊虫叮了一下那种轻微的刺痛,埃里克正准备缩回手掌看一眼,忽然感觉整个空间开始剧烈旋转起来。 紧紧抓住手中的白骨,稳了稳自己的身体,整个房间又骤然恢复平静,而低头看着面前水中映衬着自己有些焦虑的面孔,忽然像是有一个水滴从空中掉落下来,然后一道道涟漪开始飞快的向四周扩散,整个倒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站在泳池边无聊的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埃里克正摆动着手中那根看起来只有些许差别的白骨,汉尼拔捂嘴打了个哈欠,之前经历的变故,让他身体此时有些困倦。 正当想坐下之时,水池中的埃里克忽然脚下一个跄踉,然后紧紧握着手中的白骨,很快那白皙的脸庞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惊恐的事情,瞪大了双眼脸色通红想要往后退去。 汉尼拔愣了愣,飞快的跳下来眼前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的泳池,还没来得及来到埃里克身旁,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手中紧紧抓着的白骨应声而断,池中的刚刚没过边缘台子的溪水,顺着脚下飞快的渗了下去。 刚刚清澈的水面下,如今满目狼藉,明明刚才还是只有那些密集白骨的水池,如今里面堆满了骨骼发黑的尸体散布在池底,而像是昏厥了的埃里克正蜷缩着身体躺在泳池之中,口鼻间发出轻微的鼾声。 “哦,见鬼,这家伙该不会是奥斯卡影帝吧”,汉尼拔看着突然睡着的埃里克,脚下一顿皱着眉头开口吐槽道,正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尸体,不然面前的墙壁上开始震动起来。 随着掉落的砖块换换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出现了一个类似钥匙孔的洞口,上面一个规整的圆形下面连接着一个梯形的空洞。 “喂,醒醒醒醒,你成功了”,汉尼拔晃了晃正躺在地上,脸上带着当时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留下的那抹掩饰不住的惊恐,正沉沉睡了过去的埃里克,看着那毫无反应的身体,硬着头皮从尸体dui中抱起那沉重的身体朝岸边拖了过去。 喘着粗气将这个看似瘦弱,实则并不算轻的埃里克平躺在岸边,汉尼拔看着视线中数十具尸体,这些黑色的骨骼并不像是中毒或者说随着时间被风化出来的那种颜色,纯粹的黑色更像是这些原本应该是白色的骨头,本应就是这种颜色一样。 汉尼拔忍住心中对这些尸骨的恐惧,自己几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面对过这些,除了在面对亲人的离世,或者在学校的实验室中对着那些泡在福尔马林中皮肤皱巴巴的实验尸体。 如今这些异于常人的尸体,忽然看见那漆黑的头骨在额头的地方有着两个对称的大拇指粗细的小孔,边缘处有着微微凸起的角质物,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让他想起了刚刚进入房间时那个拦在门口的恶魔雕像,而且当时面前这个竟然在这里睡着的家伙,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或许这里的原住民就长成这样…………” 终于心中的好奇战胜了恐惧,汉尼拔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尽量离这些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威胁的尸骨远一些,看着那些暴露在外,面孔明显有着区别的头骨,每一个额头上面都有着两颗像是长着弯角的头骨,而那些山羊一般的犄角像是被暴力掰断了一样。 “呃…………” 忽然身后一声轻微的呻吟声让精神紧绷的汉尼拔浑身打了个哆嗦,回头看着睁开双眼,脸上带着痛苦之色正迷茫的打量着四周,嘴中疑惑的呢喃道,“我在那里…………” “天堂,哦,不对,你现在在地狱之中”。汉尼拔没好气道开口吐槽道,刚刚这个家伙那一声,吓得自己头皮发麻,差点跳了起来。 挣扎着坐起身子,埃里克看着眼前变得满目狼藉的泳池,脑海中慢慢出现了之前的一幕。 自己像是处在了一个剧烈旋转的空间之中,正脑晕目眩的看着平静的水面,微微松了一口气时,忽然水面上原本属于自己的倒影,一阵扭曲之后,出现了一个最熟悉却又最恐惧不想看到的面孔。 略显稚嫩的脸庞上,还带着贫穷所留下的生活印记,uu看书 .ukash 或许是长久的营养不良,让那张黑瘦的脸庞下,原本合身的衣服正空荡荡的套在瘦小的身体上,那一双狡黠的双眸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忽然露出一丝坏笑,抓起一捧黄土散发着浓浓腥味的黄土朝自己丢了过来 看着像是镜子一样的水面,忽然出现了李伢的面孔,埃里克大惊之下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着来到眼前里面还夹杂着鲜血的黄图来到了眼前,条件反射般朝后退去。 可是像是黏在自己手中的白骨,却让自己脚下一个跄踉,那看似小小一捧的黄土,将自己像个坟堆一样埋在下面,一阵让自己头疼欲裂的呢喃道不断的回荡在脑海之中。 “放弃吧,你这个异类已经死了,放弃吧,红色岩石的阴影下,只会有无穷的恐惧…………” 接着意识越来越沉,只看到黄土之中涌出了越来越多的漆黑的骨骼,紧紧堆在自己周围,将自己掩盖在其中,意识也逐渐沉重了起来。 在起来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一个带着坏笑道脸庞在自己面前越来越近,看着自己有些呆滞的目光,脸色揶揄开口打趣道,“我觉得你真是个影帝,掰断了那根白骨,解开了这里的机关,然后装作昏了过去,想让我在这堆尸体中出糗吗?拜托,我想你是主意打错了”。 汉尼拔接着玩笑话,掩盖着自己那依然跳的比往常要快上几分的心跳,可是面前的埃里克兵没有理会自己,如同刚刚一样,爬起身子蹲在岸边,呆呆的看着那些黑色尸体的头骨。 一十四 圣殿骑士的尸骨 黑色的头骨不禁让心中回忆起,当初追寻着马可波罗的足迹,在婆罗洲的那个小岛上,山中修建的庙宇中,那些成百上千具尸体。 早已变成尸骨的尸体,诡异的全部像是中毒一样牙齿发黑,当来到那传说中的香格里拉时,看着那颗所谓的生命之树,树干上流下的树液,成年累月所形成的巨大的松脂,埃里克才恍然大悟那些黑色的牙齿时吃掉了那被称作是愿望之石的真陀摩尼石,长年累月下来所留下的印记。 而如今这些整个身体的骨骼都已经完全变成黑色的尸体,让埃里克不禁愣在了原地,这些见鬼的东西,如果依然和生命之树上那些日积月累形成的松脂有关系的话,进化到这个程度那所需要的绝对是个巨大的天文数字,而且看样子,那头骨上两个整齐的破洞,更像是这些完好无损的尸体上致命的伤口。 “喂,你发现了什么?这些人会不会都是和外面那个雕像一样的生物,看看头上的两个洞,根本就是被什么直接将犄角掰断造成的”。汉尼拔看着眼神变幻的埃里克,实在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站起身子拍了拍汉尼拔的肩膀,沉吟了片刻,还是犹豫着开口说道,“或许千柱之城根本不像想象中说的那样,至于黄铜之城的说法,我们都已经见证了,上面那些建筑说明这里确实在当时有着取之不尽的贵重金属,至于真正的千柱之城,我想或许真的是座失落之城”。 看着那道出现的像是钥匙孔的洞口,埃里克坐在了地上,舔了舔嘴唇轻叹了一声,“休息会我们进去吧”。 “他们几个呢?不会是在外面出什么事了吧”。汉尼拔皱着眉头,这座空荡荡的城市之中,如今只有他们两个孤零零的身影,如今这里又涌出了这么多的尸体,而那个洞口后面漆黑的环境,就像一只巨兽的大口一样,想要把进去的人吞噬。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飞快的站起身子,听着传来的说话声,汉尼拔脸色变得阴沉下来,开口咒骂道,“那群该死的混蛋进来了”。 “离开这里,快…………” 埃里克拽起汉尼拔咬了咬牙钻进了那个钥匙形的洞口,和外面截然不同的碎石坡,让两人脚下一个跄踉,直接摔倒躺在上面滑了下去,看着周围粗糙的墙面,隐约能看清黄铜的巨大齿轮正互相咬合在一起,正缓缓转动着。 忽然身下一顿,听着身旁的汉尼拔发出一声压抑着的痛呼声,埃里克伸手在身上摸索出打火机,接着微弱的火苗,看着面前出现的一条残破的台阶,而刚刚他们就是顺着不知什么时候被毁掉的石阶直接滑了下来。 “呃,该死这是什么地方”,汉尼拔伸手扶着地面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忽然看着火光的照耀下,自己正扶着一个散落在地上的头骨,惊呼了一声又瘫坐在了地上。 周围到处散落的白骨,堆积在一起像是遭遇了战争一样,坚硬的骨骼断成了无数节,只有头骨看起来还算完整,伸手捏起了一枚小拇指大小的弹孔,埃里克擦了擦上面的锈迹,看着表面出现的一个炼金术阵的图章,接着在那些尸骨中翻找了起来。 喂,你在干什么”? 不明所以的看着埃里克突如其来的举动,汉尼拔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头顶,那个怪异的门洞,早已消失不见。 挥了挥手埃里克沉声说道,“我想证明我的猜想,看看这些石阶,我们可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你要证实他们的身份”?汉尼拔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这些不知是多少世纪前的尸体,能证明省份的衣物早已腐化。 很快,埃里克拿着一把巴掌大的金属片,用袖子在上面擦了起来,看着厚厚的一层锈迹之下,逐渐露出了四个类似梯形拼在一起组成的十字架,汉尼拔疑惑的出口问道,“这些人是苦修士?基督教或者天主教的苦修士”? “不不不,这些人效忠的对象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见鬼,她找到了千柱之城了,可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有”。埃里克指了指手中那枚盾形令牌上的图章,露出了不解之色。 如果当初圣殿骑士团的人来到这里,绝对不会像德雷克或者约翰?迪侬那样,在寻找千柱之城的过程中,或许发现了什么让他们心悸胆寒的东西,然后心生怯意对效忠的女王做出隐瞒,从而打消让她寻找这座失落之城的念头。 当时不可一世的日不落帝国的实际掌控者,绝不会因为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而让自己的计划夭折,反而更会激起这位手腕强硬的女王那股毫不妥协的征服欲望。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金鹿号的船长德雷克和那位女王身边的谋事约翰?迪侬,uu看书 w.ukanshu.om 才会尽力的掩盖事实,可是忠诚的圣殿骑士团不会,那群自称骑士的家伙只会一丝不苟的执行女王给他们的任务,哪怕是在这里面对死亡,他们也会毫不畏惧的扣动自己的扳机,将老式火枪中的子弹打完,而背叛或者倒退就意味着耻辱。 “圣殿骑士?他们竟然来到了阿拉伯,成功了吗,他们成功找到了千柱之城”?汉尼拔不可思议的从埃里克手中接过令牌,看着上面熟悉的标记,这些只存在在书籍中的标记,更像是一群经过美化,脑海中将骑士精神的忠诚放在第一位的迂腐蠢货,如今竟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虽然是一堆尸体,可是在当时,圣殿骑士团绝对是整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装力量,可是看起来在这里却不堪一击。 埃里克摇了摇头,抬头往上看了一眼,低声说道,“你觉得这些骑士和上面那些叙利亚军人相比怎么样”。 “不不不,根本没有可比性,虽然装备可能差距很大,可是职业素养和意志力是不可弥补的……” “没错,这些骑士恐怕只有斯巴达勇士能可以相提并论,可是他们依然失败了,仔细看看这里,应该没有敌人的尸体,他们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而如果成功的话,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可不是什么低调的人”。 埃里克耸了耸肩,站起身子看着一直蔓延而下的世界上,在手中打火机的火光中,两个身影被拉长像个泰坦巨人一样,随着火苗摇摆着。

一十五 空中楼阁 燃烧的白色骨骼发出带着绿色的火光,将黑暗的甬道照的有些渗人。 手中举着这根不知是那个倒霉圣殿骑士的腿骨,埃里克走在石阶前面,小心翼翼的抬脚躲过不时出去的骸骨,好像越往伸出这里的惨状越来激烈,破碎的头骨随意滚落在脚下。 逐渐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些许亮光,两人不禁加快了脚步,快步往不知道已经下到了多深的地下。 一个残破的石窟中横尸遍野,原本青色的岩石完全被鲜血染成了黑红色,在那个硕大的洞口投射进来的阳光中,让两人没有丝毫重获光明时的喜悦,反而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 眼前堆积如山的尸骨,高高堆积几乎到了头顶的天花板上,其中不乏那些漆黑的骸骨,黑色的头骨上还有这那根垂到肩膀上的弯角,上面带着一圈圈血色的凹痕。 身旁的汉尼拔忍不住弯下腰捂着嘴巴发出一阵恶心的干呕声,面对着这到处堆积在一起的残肢断臂,犹如人间炼狱的一般的情景,这些在当时算是最强大武力的圣殿骑士团,配备着最精良的装备,可是那些肆虐世界的火枪,如今却被掰弯了枪膛随手丢在了地上,任由时间在上面留下了岁月的锈迹。 两人侧着身子沿着尸骨的缝隙中,艰难的挪了出去,这里更像是被人故意将骸骨整齐的堆在里面还没来得及焚化。 随着靠近洞口,一阵机械摩擦产生的响声传入耳中,两人站在边缘看着面前像是被掏空的地底,真的像是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那样,拥有着超出当时无数年的科技,巨大的黄铜台阶悬在空中链接着一座垂在头顶像是钟楼一样的建筑。 顶上故意镂空的小孔,让鲁卡哈利沙漠中刺眼的阳光肆意倾洒下来,透过那些不断旋转的齿轮缝隙照在下面连接的一座座钟楼之中。 故意测量过的光线,让可以安装过类似镜子一样的金属片,让整个空间亮堂了起来,埃里克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这里的建筑根本不像是寻常城市那样建造陆地上或者海面上的灯塔,就用不知靠什么运转着的机械悬挂在空中,像天上的星辰一样,随着上面的齿轮不断的旋转着。 “空中楼阁,哦,上帝,这是真正的空中楼阁,汉尼拔,你的家族经历过那个时代,根据你们祖先留下的笔记,在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时期,这个星球上的科技达到了什么水平,能有经历过数世纪后依然还在运转的机械吗?” 埃里克嘴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叹道,或许这些完全用黄铜做成的吊塔,表面已经不可避免的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甚至面前这条悬在空中,连接着石窟和最近的一座塔楼的道路,上面精致的菱形花纹上雕刻着带刺的藤蔓,落满了从周围掉下来的碎石,可是还是掩盖不住当初建造这里那种完全超脱于世界的设想。 几乎认为这个世界上,至少用金钱可以买到的东西,不会再有让他吃惊的事情了,比如豪宅,汽车或者说那些他早已厌倦的炫耀,可是眼前这些即便放在这个时代,也会算作惊人的建筑,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过甚至是听说有这方面的设想。 即便现在那个疯狂的阿联酋迪拜,到处挥舞着支票在那片贫瘠的沙漠中,建造出了这个星球上目前最繁华的建筑,可是和这里相比至少还没有这种想象力。 汉尼拔激动的挥了挥手,迫不及待的沿着面前不知道还稳不稳的道路,冲向了距离最近的那座塔楼,嘴里惊呼道,“天哪,见鬼的阿尔法希姆真是的天才,怪不得他一直干着在外人看来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想要在鲁卡哈利沙漠寻找这座失落之城,他是个天才,当这座城市完整的出现在世人面前,那些看他笑话的人,将闭上嘴吧祈求着他的原谅,他将成为整个阿拉伯的骄傲”。 “阿拉伯的骄傲”? 埃里克看着那冲入塔楼中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低喃了一句,并没有出声给这个兴奋的家伙泼一盆凉水,如果和他想象中一样,阿尔法希姆顺利来到这里,甚至可以安全出去,也绝对不会让这个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城市出现在世人面前,那样只会让他成为整个阿拉伯的公敌。 踩着脚下约莫指头粗细的黄铜金属板,快步走向了那座被圆形的上面雕刻满了蛇鳞,长大着嘴巴直立起身子充当着柱子的眼镜蛇,正咬着塔楼顶上微微伸了出来的六边形穹顶。 六条粗壮的铁链从上面那座几乎占据整个天花板的齿轮上垂了下来,uu看书ww.uukanshu 被那些面目狰狞的眼镜蛇咬在口中,将这个巨大的塔楼垂在空中。 跨入这座整体分成三层的塔楼之中,埃里克抬头看着正在上面的汉尼拔早已顺着墙壁上雕刻出像是让人往上爬的一节节排布均匀的凹槽之中,来到了二层不断传来了一阵阵惊呼声。 埃里克看着像是腐化一般整体早已变成了淡绿色的金属墙壁,上面隐约可以看到原本的彩绘,一轮被黑暗遮住的太阳,下面忙碌的人群,正赤裸着上身在一片高低起伏的沙丘之中,忙碌着挥舞着手中的工具,在黄沙中刨开一片大坑。 周围那片赤红色的巨大岩石,在画上一眼就可以认出是那片终日被沙尘暴包围在其中的火焰峡谷,在当时那些漂亮的红色岩石,还没有被岁月侵蚀的如此脆弱。 “喂,你看到了吗,是日蚀,他们竟然在沙漠中见到了日蚀,这可比见到海市蜃楼还要稀奇”。站在楼顶的汉尼拔朝下面有些愣神的埃里克开口解释道。 从小接收的教育,让他可以了解到很多这个世界上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不过对于这片荒漠,纳赛尔家族同样一无所知,而他如今像是家族初始的开拓者一样,无意中来到了这片或许家族中根本不会有人对此有任何兴趣的沙漠之中,发现了一个震惊世界的秘密,至于阿尔法希姆,如果他想要在其中分一杯羹的话,恐怕他会举着双手欢迎,因为纳赛尔参与的事情,基本都代表了源源不断的财富。

一十六 悬空的血色棺椁 日蚀之下,火焰峡谷附近一群衣衫褴褛,像是奴隶一样的人群,正不断把脚下无无穷无尽的沙子掏了出来。 远处隐隐能看见一个庞大的圆形虚影,正被抬着缓慢的向这边移动着,埃里克看着周围墙壁上许多细节早已被青色锈迹盖着的壁画,这大概像是许多古代建筑那样,把修建的过程记载下来,用来歌颂当时的统治者的英明。 看着面前模模糊糊只能大概靠猜测的壁画,埃里克摇了摇头抓抓冰凉的金属梯子往二楼爬去。 汉尼拔听着身后的动静挥了挥手指着面前的金属墙壁上雕刻出来的壁画,比第一层要清晰许多,凹凸不平的墙面上,繁复的线条拼凑出了一个巨大的齿轮,正被一个巨大的木质绞架上面粗壮的铁链悬挂着缓缓放入深坑之中。 看着像是看热闹一样的汉尼拔,埃里克脸色沉了下来,目光盯在了人群中一个被涂成黑色的虚影上面,就像是脏了一样,那个虚影毫不起眼的隐藏在人群之中,体型隐隐要壮硕一些,不过额头上两根带着血色的弯角却异于常人的垂在肩膀两侧。 沉吟了片刻,埃里克摇了摇头伸手指着墙上那道黑色虚影轻咳了一声,“嘿,看看这个,我们现在可是在圣殿骑士团的埋骨之地,看看这个,当时奴役着人类,帮他们修建了这里”。 笑容凝固在脸上的汉尼拔呆呆的看着那道虚影,还是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不会的,如果真的存在这么强大的生物,恐怕我们都会成为奴隶,没有谁会甘愿蜷缩在地底,忍受着终日的黑暗”。 “好吧,希望像你说的那样,外面石窟中的骸骨,但愿是一些电影的道具,给这里增加一点神秘感”。埃里克撇了撇嘴抬头看着三楼,顺着金属楼梯爬了上去。 六边形的天花板上雕刻着熟悉的炼金术阵的符号,四条血色的铁链下方悬挂着一个同样血色的铁棺,上面一条粗壮的金属蟒蛇紧紧将这个棺椁缠在身体之中。 光洁的墙壁如同镜子一般,将从顶上如同星空一样的小孔中洒下来的阳光反射在棺椁之上。 血色的棺椁之上,雕刻满了四个倒梯形组成的圣殿骑士团徽章,埃里克看着这个更像是诅咒一样的棺椁心里一沉。 不管什么时候,都讲的是入土为安或者说落叶归根,比如说当初的斯内德,就将自己葬在自己庄园外那片熟悉的木棉花林中,象征着依然守护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利文斯顿家族。 而那个自己熟悉的东方国度,更是把这件事情做到了极致,老人死后最寻常的土葬甚至比自己居住的房子更要讲究,寻找一片有山有水,或者风景优美之地,将祖先的身体葬在地下,以讲究庇佑后人。 水葬、土葬、甚至是将棺材挂在山崖峭壁上,都是根据当地的习俗,以追求让敬仰的老人,以他最熟悉的方式,在那个或许并不存在的阴间或者冥界以及天堂得到更好的生活。 哪怕是舍身饲鹰也是那些苦修士或者追求信仰之人,想要让自己得到升华,从而到达另一种境界,自己完全没有听说过有人会用代表的邪恶的蛇类缠住棺椁,然后用铁链悬在空中,刻意用比较晦气的镜子终日将阳光照射在上面,更像是有人想要这个棺椁之中的躺着的尸体暴尸在阳光之下,悬在四周根本用不了力的空中,只能做出无奈的挣扎。 而且金属的棺椁本来就是大忌,无论是是东方还是西方,从古到今从来不会有人贫穷也罢富贵也罢,都不会用着代表着锋利速杀的金属,金就是杀戮的象征,人死之后几乎都是用木这种象征着滋养生命的材质做成棺材,无论是随处可见的杉木或者说价值连城的楠木,再有钱也不会用黄金来给自己制造棺椁。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圣殿骑士团标志,埃里克四处打量着约莫七八十平方的空间中,四周正对称的摆放着黄铜的轮盘,连接着棺椁上的四条锁链。 “喂,我想我们酒不要打扰这里边的人了吧”。汉尼拔看着埃里克正看着那些可能控制着锁链的圆形轮盘,忍不住心中一寒,鬼知道这个存在了多少世纪的棺椁里面到底放着什么东西,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出声劝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无可奈何的看着正紧张兮兮的汉尼拔,摊开双手脸上装出了几分不以为意,摆摆手说道,“好吧,反正我这次只是帮忙而已,如果你们对于这里没有什么兴趣的话那我们加快进度吧。 哦,天哪,感谢你,我也实在不想打开这个玩意,uu看书.kanshu当打开盖子的时候那股恶臭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不过,你们确定要放弃这里吗?如果你带着人过来,想要把这里联合阿尔法希姆开发成类似埃及金字塔那种世界奇迹,来证明古阿拉伯的文明,可是里面却有着亵渎真主安拉的东西,哦,抱歉,我不是故意这样说,我只是在提一个小小的建议,毕竟根本之前的东西,建造这里的人更像是一群无神论者”。 飞快的将之间的利害关系说完,埃里克装作不经意间转身就想往下走去,毕竟这个纳赛尔家族的继承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重视的***一样,可是根据自己看过的关于他们的资料,这个家族唯一信仰的东西就是金钱,只要有利润,那么信仰这种东西,就先放在一旁了,毕竟***的忌讳很多,可他从没听说过,纳赛尔家族在对于金钱的渴望上,有什么忌口的地方。 “嘿…………” 听着身后传来汉尼拔的喊声,接着出现了一声叹气声,埃里克脚下一顿,装作疑惑的看着面前那个眼神闪烁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汉尼拔,正冷静的看着自己,好像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装作的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吗?如果要下去的话,我可没办法…………” “好了埃里克,你的演技实在是很拙劣,在这里我们应该算是伙伴朋友吧,打开它,帮我把这里有关不利于阿拉伯的东西全部像圣殿骑士团一样干掉,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汉尼拔挥手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声,淡淡的开口说道。 一十七 戈弗雷领主重现 “当然,在这里我们是唯一可以相互依靠的,你的人情,我想你误会我了…………” 埃里克话音未落,面前的汉尼拔脸色揶揄的笑了起来,“好了埃里克,真的我刚刚并不是开玩笑,或许在这里你是专业的,可是你的演技真的很差,我几乎不用考虑就知道你的想法。 知道吗?有时候真诚一点,就像你说的那样,起码在这里我们是唯一可以相互依靠的人,记着,我叫汉尼拔?阿卜杜勒·纳赛尔,在我们家族有着一个算是不成文的规定,拿实际一点的东西去感谢对你有帮助的人,而不是那个虚无缥缈的人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发展到今天,还算是一个讲信用的家族。” 说着,汉尼拔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棺椁在四周密集的阳光下,让上面原本那个代表着忠诚正义的圣殿骑士团十字徽章变得邪恶起来,这支无所不能的东征十字军,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全部覆灭在了这里,甚至连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回去,让他们的效忠对象伊丽莎白一世女王,依然待在她的宫殿之中,苦苦等待着自己麾下那群所向披靡的无敌之军,将千柱之城的消息带回去。 看着面前脸上带着尴尬之色的埃里克,汉尼拔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好吧,是纳赛尔家族的人情,帮你解决掉一些小小麻烦,比如薇薇安?兰开斯特的金雀花”。 当说到那个这个世界上可能是最好的安保公司以及东印度公司创始人兰开斯特爵士的后代薇薇安,那平淡的语气,更像是在诉说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一样,不过转瞬间,汉尼拔看着双眸露出惊喜的埃里克,咧嘴笑道,“抱歉,我可能没说明白,我可能只会帮你拖着他们,两三年时间如果你还是原地踏步的话,那么你可算不上是我们的盟友,毕竟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我们不需要为了一个弱者,去得罪或许会对我们又帮助的人更何况我们的关系一直还算不错”。 “ok,还是感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厄运磁石一样,总会无缘无故卷入一些斗争之中,我们开始吧,为了你们的阿拉伯奇迹早日出现在世人的眼中”。埃里克笑着点了点头,这可算是一个意外收获,起码自己出去之后,可以和爱丽丝安稳的生活一段时间,让她不受这些无谓的打扰。 两人转动四周的轮盘,缓缓将棺椁放了下来,随着地面上溅起的灰尘,上面那条手臂粗细的血色巨蟒,仿佛活了过来一般,缓缓的收缩起身体,盘在了棺椁两侧,露出了上面一个躺在上面的骑士雕像,身上交叉放着的硕大盾牌和一柄隐隐还带着血迹的长剑。 “嘿,我喜欢这个机关,最起码不用让我们想办法把这个丑陋的大蛇从这里弄下去”。汉尼拔吹了一声口哨,开口调侃道。 面前这个熟悉的棺材,虽然和当初布罗塞瑞安森林中那座属于戈弗雷领主的家族墓地中的石棺有着些许区别,可是大致样子几乎一样都是在上面有着一个象征身份的骑士雕像。 埃里克心里一沉,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想,咬牙推开上面的盖子,看着平整的长方形棺椁中,整齐的摆放着一具白骨,坚硬的骨骼像是被火车撞过了一样,变成了一块块碎骨被拼凑在一起,整个身体中还算完整的头骨,脸上依稀可以看出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长大着嘴巴头顶整个凹陷了下来,上面布满了如同蛛网一样的裂纹。 手中攥着一枚盾形的徽章,上面雕刻着圣殿骑士的标记,埃里克伸手拿起这枚十字军徽章,看着背面刻着一行熟悉的英文,戈弗雷?佛兰德斯领主——伊丽莎白?都铎。 心中瞬间涌起了一股转头就走的冲动,埃里克感觉这两串或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的英文,让自己后背被冷汗打湿。 当初自己在那个古老的城堡之中,来到戈弗雷领主的家族墓地之中,见到了属于他的石棺,以及其中的骸骨还有那半个印着炼金术阵图的徽章。 可惜剩下的那半个隐藏在叙利亚大马士革清真寺中的徽章,已经被早一步到那里的克劳德得到,见鬼,埃里克心中泛起了一股又被玩弄了的感觉。 自己得到的那半枚徽章,克劳德肯定早已经在哪里看到过,不过依然按照原味放下了而已,而那另外的一半,或许是因为那个不可恢复的地球仪,或者说里面隐藏着足以让他们打消念头的内容,这才带走然后不慌不忙的和自己的未婚妻薇薇安?兰开斯特两人悠闲的待在海市蜃楼酒店中,更像是度假一般,uu看书ww.uukashu.om 根本对千柱之城不感任何兴趣。 眼前的这具棺椁和那座家族墓地之中,必定有一个戈弗雷领主的骸骨是假的,显然没有人会将一具假冒的尸体,郑重的放在这里。 伊丽莎白?都铎,这个英格兰历史上最伟大的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当时还是苏格兰以及法国的女王,戈弗雷领主对待这枚象征着无上荣耀,女王亲自赋予的象征着领主身份的令牌,在当时那个历史背景之下,恐怕会比自己珍贵的生命还要看的更重。 而这具棺椁的造型,不知是来过这里的人见到了这具特别的棺椁,然后才在戈弗雷领主的家族墓地中为了掩盖什么,才虚构了那具尸体,可是这样的话,必然伊丽莎白一世女王,会从那个从这里逃出去的幸存者口中得知关于千柱之城的消息,甚至会亲自举办一场盛大葬礼,用一具虚假的尸体,让自己麾下的领主走的更光彩一点。 可是历史上不管任何的书籍上都没有关于这些都记载哪怕是那些为了流量所带了金钱,没有任何节操的作者,他敢保证,绝对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他可不相信女王的威严真的能到达那一步,这个世界上伟大的统帅几乎都有一些负面的消息。 可是如果是那些黑色的异类的话,他们是如何得知的这些,除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灵能知晓一切。 将手中的令牌丢给汉尼拔,埃里克沉着脸看着脸色慢慢变化的汉尼拔,显然这个家伙也知道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戈弗雷领主。 一十八 陷阱? 这位在十字军东征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戈弗雷领主,在大约在五十岁的时候突然宣布死亡,原本当时他应该在神圣罗马帝国享有爵位,可惜那位自私的皇帝亨利四世要把这个爵位留给自己的儿子。 这就使这位佛兰德斯家族正统的继承人,过上了颠肺流离的生活,来到了法兰西亚耳丁地区布永的爵位,也被成称作是布永的戈弗雷。 众所周知那时候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可并不仅仅是英格兰女王,强大的大不列颠帝国,在世界的版图上肆意妄为,当时的法国这位可能是史上最强势的女人,是当时的女王,即便是现在这个现代的社会,还会出现一个代表着侵略的名词——英属地。 “布永的戈弗雷?哦,见鬼,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带领十字军攻陷了叙利亚安条克,然后又一路势不可挡攻进耶路撒冷,然后建立了耶路撒冷王国的那个领主?他怎么会出现在阿拉伯地区,这里没有人会让他安静的沉眠下去的”。 捏着手里如今变得有些粗糙的令牌,汉尼拔嘴角抽了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上面那个在中东臭名卓著的那个谁都不愿提起的领主,像是证明身份一般正被放在这个古怪的棺椁之中。 埃里克点了点头,看着汉尼拔手中拿着的令牌,开口笑道,“你要留着吗?这算是帮你完成了一个小小忙,啧啧啧,女王大人亲自颁发的圣殿骑士团领主令牌,如果不需要的可以交给我,这玩意在英格兰恐怕会让,嗯,比如薇薇安?兰开斯特那种对女王疯狂崇拜的人趋之若鹜”。 白了一眼正盯着自己手中令牌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夸张表情的埃里克,汉尼拔收起令牌想了想,看着如今棺椁中只剩下那具可怜的戈弗雷领主破碎的骸骨,伸手将盖子拉了回来,开口笑道,“去别人家里做客,弄乱了一些东西帮忙恢复原来的样子,我想这个应该是个好习惯”。 耸了耸肩,埃里克走到轮盘面前,挑了挑眉说道,“当然,我可是来自英格兰的绅士”。 两人转动轮盘将这个血色的棺椁又恢复原位,可怜的戈弗雷领主又被那条缓缓扭动着身子的巨蟒紧紧缠绕在其中。 两人顺着侧面的金属楼梯下来,看着这座塔楼中侧面的拱形门洞正连接着一条被锁链吊在齿轮上的金属板,缓缓在空中旋转着,不时的连接到周围那些同样被吊在空中的塔楼。 看着空中密密麻麻甚至脚下还有不少小点的建筑,被粗壮的锁链吊在空中,埃里克眼角抖了抖,这些见鬼的建筑中如果全部放的是类似的棺椁的话,不知道有多少类似戈弗雷领主身份,甚至比他身份还要高无数倍的人出现在这里,毕竟这只是第一座塔楼,见鬼,如果真的如此的话,恐怕汉尼拔只希望赶紧在这里埋上炸弹,让这座地下的城市永远的消失在鲁卡哈利沙漠的下面,他可不像让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动乱的中东。 两人踩着脚下有些微微晃动的金属板,看着尽头不断和旋转的塔楼那正好旋转过来的门洞靠在一起,周围那些塔楼上同样连接着一块金属板,像是开着低档的风扇一样,正缓慢的旋转着,互相高低不一正好可以交错而过。 “我们去哪一个呢”?埃里克揉了揉脑袋,看着面前不断错过的塔楼,几乎看不出没有什么区别,苦恼的开口问道。 汉尼拔并没有理会埃里克像是调侃一般的话声,反倒蹲下身子看着那些塔楼上连接的道路犹豫了起来,半晌后,正当埃里克有些不耐烦时,听到他有些困惑的说道,“这里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哦,什么意思,难道你在令牌中发现了什么隐藏的东西”。埃里克诧异的看着汉尼拔,轻声问道。 摇了摇头汉尼拔指着那些不断转动的塔楼,想了想开口说道,“你玩过那种迷宫的游戏吗?” “弹珠球吗?抱歉,我没有玩过那些…………” “好吧,你的童年还真是无趣”,汉尼拔嗤笑了一声,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声,指着面前的塔楼皱眉说道,“看看这些,我们只能选择其中的一座塔楼进入,而其他的都是不相关的,根本没有连接在一起,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恐怕当我们选择其中的一座,那么或许就没有办法回到这里”。 “从哪里可以看出来,没错,我们选择其中的一座,看看这条道路,完全可以重新返回这里啊,这些金属板可比看起来结实的太多了”。埃里克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汉尼拔,不解的开口问道。 并不等到回答,顺着汉尼拔缓缓下落的手指,埃里克也蹲下身子,看着这个角度上出现了刚刚站起来完全看不到的一幕。 无数垂下来的锁链上,u看书.uukanhu像是一条藤蔓一般,上面尖利的铁刺上挂满了早已没有生息的尸体,原本灰色的铁链被流下去的鲜血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锈迹。 密密麻麻的尸体就像是被古代那种最残酷的刑具穿在上面,那些长矛一般的尖刺上面,还有这无数的倒勾,让掉落在上面的人条件反射的挣扎之下,让身体紧紧的锁在上面。 “我可不愿意为了那点渺茫的希望,在这里变成一个无人问津的叉烧”,汉尼拔摇了摇头,沉着脸开口说道。 埃里克点了点头,“没错,虽然你这个玩笑在这里一点都不好笑,不过很形象”。 说着,回头看着看了一眼之前的塔楼,不知什么时候,那条连接着石窟的道路,缓缓的侧了过来,变成了只有食指粗细,下面那些密集的锁链正像是一个大网一样,想要把从上面掉下来的人安全的兜住。 “看来你猜对了,我们可能没有把握像个杂技演员一样安全从哪里过去…………” 话音未落,脚下原本微微有些颤动的铜板道路,忽然从塔楼的连接处传来一声响声,两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开口咒骂道,“哦,见鬼,这玩意要反过来了…………” 说着,感受着脚下微微开始倾斜的道路,而面前离得最近的一道道路还有一段距离,埃里克咬了咬牙站起身子喊道,“不想变成叉烧的话就跳吧,正确的错误的塔楼,总比掉下去强”。

一十九 污染的地下水 随着一声惊呼声回荡在是个挂满了塔楼的空间之中,两道身影跃向空中,双手抓着一块连接着拱形门洞的金属板,挣扎着回头看向了刚刚还站在上面的道路,已经完全侧了过来,然后像是缩回去了一般,直接伸向了下面的深渊之中,密集的锁链上那些挂满尸体的尖刺,正等待着又一波即将掉下来的人。 双手撑起身体,埃里克咬牙爬了冰冷的铜板,伸手将悬在空中的汉尼拔拽了上来,两人站在依然缓缓旋转的道路上,双手扶膝喘着粗气,幸好刚刚只有他们两人,如果西塞罗他们全部在这里,恐怕刚刚肯定会有人直接掉下去。 看着对面塔楼的道路缓缓恢复正常,接着上面的锁链连接着的齿轮传来一阵酸涩的响声,带动着刚刚放着戈弗雷领主棺椁的塔楼,缓缓往地狱一般深不见底的深渊沉了下去,和下面那些隐约出现的黑点混迹在一起。 周围一个悬挂在铁链上的塔楼,跟随着转动着的齿轮,又出现在了刚刚的位置,不过那个如同风扇扇叶一般的道路,明显不会和他们这个位置再有任何交集。 “我们现在就像在一个孤岛上,再也没办法按照原路回去了”?汉尼拔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丝愕然,无奈的开口说道。 埃里克拍了拍汉尼拔的肩膀,摇了摇头转身往塔楼走去,在这种不知道多深的地底,还好有些微弱的阳光,不至于让环境显得那么压抑,至于原路返回,恐怕那些来自叙利亚的军人,并不会比这些机关友善多少。 “走吧,既然到了这里,原路返回也不太可能,看看这些尸体,漫长的岁月中,我们并不是唯一的幸运儿来到这里,而且孤岛也不至于,至少我们可以一直前进,而不是被困在这里…………” 正说着走到塔楼中的埃里克话声戛然而止,正呆呆的站在那里,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东西一样,身子忍不住的抖了抖。 “喂,你怎么了”,跟在埃里克身后的汉尼拔,看着眼前突然停下的脚步,忍不住抬头看着塔楼中出现的一颗像是榕树一样黄铜巨树,粗壮的枝干中央镶嵌着一个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湖泊,其中隐隐可以看见一个和之前恶魔雕像隐隐有些相似的黑色身影,如同待在羊水之中一般,正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膝盖躺在里面。 而下面完全暴露在外的根须,就像是一根根血管一样伸进下面早已变得混浊的水潭之中,侧边还有一根拇指粗细的小管一头连接着水潭,而另一头顺着塔楼的下方从顶上伸了出去。 早已对这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见怪不怪的汉尼拔,看着见到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以及里面装着戈弗雷领主的血色棺椁都没有这个看起来一直游刃有余的伦敦冒险家如此失态,伸手指着面前这个看起来除了树干中央那颗琥珀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树雕,开口问道,“看样子你认识这棵树是吗”? 像是没有听到耳边的话声,或者说还没有从这个熟悉的树雕面前回过神来,半晌后,埃里克这才深深舒了一口气,有些压抑的说道,“没错,我在喜马拉雅山脉见过这个东西,一个类似的模型,还有一颗真正的参天大树”。 说着,伸手指着树干中央那颗可能使用树液成年累月的凝聚在这里形成的巨大松脂,看向汉尼拔问道,“你知道那叫什么吗”? “当然,松脂,里面有那个丑陋的家伙称作琥珀更合适一点,不过拜托,我可不认为喜马拉雅山脉有适合植物生长的地方”。 “不不不…………”埃里克摆了摆手,沉声说道,“如果是生命之树呢”? 说着,想起那个似乎和生命丝毫不沾边的大树,遮天蔽日的将整个城市笼罩在其中,原本属于香格里拉的守护者,那些吞噬了它的树液的人类,变化成邪毗奴的人,像是一直被饲养在那座如同监考的城市中,最终等到需要到时候,有被那些根须源源不断的吞噬。 面前的汉尼拔正听着埃里克嘴中说出的生命之树,这个有些俗套的称呼,往往只会出现在游戏或者魔幻的电影之中,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拜托,埃里克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生命之树,难道我们现在在冥界吗”? “冥界,嘿,汉尼拔或者这颗树被称作死亡之书更恰当,知道它是靠什么生长的吗”?埃里克思索了一下,还是用可能汉尼拔还是不会相信,但是要更容易接受的话解释道,“嗯,人类,源源不断的人类,才会让这棵树长大…………” “可是这些明显是水啊,奇怪的是没有土壤,就这么凭空长了出来”。汉尼拔有些不耐烦的听着埃里克像是入迷了一样,u看书w.ukanhu 依然给自己在解释这些根本匪夷所思的东西,装作发现了什么指着面前有股淡淡臭味的水潭说道。 “水……” 埃里克脑海中忽然想起了自己和汉尼拔在刚刚进入上面的城市之中,看着那些源源不断的地下水依然流淌在水潭之中,两人忍不住喝了这些甘甜的泉水,然后就像个疯子一样出现了那些埋藏在心底的幻觉,不过幸好从中逃脱了出来。 “我明白了”,指着面前的水潭,埃里克抬头看着面前这颗生命之树的模型,开口说道,“还记得千柱之城的传说吗? 根本不是所谓的天谴,让这座城市沉没在沙漠之中,看看这里,根本就是从开始一直建造在沙漠之下,而且这里恐怕就是一座空城,是这些地下水,被污染的地下水毁掉了这里,而不是那什么狗屁的天谴。 是这些生命之树污染了整个城市的地下水,让这些原本清澈的地下水,变成了一种致幻的药物,这里原本生活的那些居民,肯定要引用这些水,从而把心底那股杀戮勾了起来”。 说着,埃里克忽然愣了愣,想起了自己那半枚令牌,如果上面记载着什么的话,估计就是可以引起的幻觉的泉水,在他看来根本毫无用处,甚至让他有些恐惧的东西,和当初薇薇安的先祖兰开斯特爵士所创办的东印度公司的主要货物并没有多大区别,或许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千柱之城,而是想要把这里的水带出去。

二十 金雀花 听着埃里克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汉尼拔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指着水潭中那些混浊的死水说道,“假设你的设想的正确的。 确实这些带着致幻效果的泉水,可以将人类心底的恐惧以及最担心的秘密全部勾出来,完全可以用这些控制别人。 不过你别忘了,他们怎么带出去,而且这种东西肯定会像食物一样有个保质期,金雀花安保确实有这个条件,不过你别忘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长此以往这样干,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而这里也再也不会是什么秘密…………” “等一下”,埃里克听着汉尼拔的解释,看着这个造型独特的水潭,就像是一个不太规则的六芒星,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起来,挥舞着双手看着汉尼拔激动的说道,“我明白了,这些水或者说面包牛排,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区别…………” “哦,见鬼,你到底在说什么”?听着埃里克语无伦次的话声,汉尼拔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不,不,不是水,而是水里的东西”,看着指着这棵树露出不可思议之色的汉尼拔,埃里克摆了摆手飞快的说道,“好,听着,先听我解释,看看这颗六芒星,或许答案就在这里,所罗门王将巨灵的邪念囚禁在一个黄铜的瓶子里,并将它埋在城的深处,而这个城应该就是千柱之城”。 “你解释完了”? 面前的埃里克终于停下了话音,汉尼拔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指着身旁这颗巨大的黄铜榕树雕塑,脸色揶揄的笑道,“ok,我想你刚刚那颗生命之树的说法,可比现在这个装着巨灵的瓶子更能让人接收”。 摇了摇头埃里克靠在水潭上,无可奈何的说道,“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疯狂,可是想想看,在你们阿拉伯千柱之城流传的那个叫法”。 “黄铜之城,就是因为那个装着巨灵的黄铜瓶子吗,好吧,如果这是真的,我想那个瓶子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黄铜瓶子,所以你认为这就是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和她的谋士约翰?迪侬,最初让金鹿号的船长佛郎西斯?德雷克来这里的理由”。 汉尼拔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个巨大的瓶子,然后双手按在了埃里克肩膀上,沉声说道,“听着,埃里克,不是说我不相信你,看看,虽然我们现在在底下,可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巨灵,所罗门王,这些或许都是在一些奇怪的人或者事情上,做一些美化的加工处理,就像是信仰一样,我们都知道你自己得来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双手的奋斗,再加上一点点恰到好处的运气,而不是所谓的上帝或者真主安拉给我们带来的,明白吗,难道你现在还没有从那个幻境中走出来,神灵信仰只是统治者的工具而已”。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当时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派遣德雷克过来是为了这里的宝藏,不,你也看到了,这里还不如让当时的金鹿号在大西洋上去肆意掠夺那些来往的商船更现实一点。 他们想要的并不是宝藏,而是力量,一种可以控制人心,让伊丽莎白一世被可以神话的力量,比如说她是掌握了恐惧的神灵,或许当时的德雷克发现了他被派来要找的东西后,就放弃了任务,他对女王撒谎,说他没找到任何东西,而且将他这次旅程的本机全部销毁,篡改了历史”。 汉尼拔双手叉腰,无奈的看着有些神经质的埃里克,摇头说道,“好吧,我们那有资格说佛郎西斯爵士的不是”,说着,伸出胳膊摊开了手掌笑道,“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我们完全可以看一下这里到底有着什么,当初弗朗西斯大人,来没来过这里欺骗了神圣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 伸手拉着汉尼拔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掌上,两人紧紧握在一起,异口同声说道,“祝我们成功”。 两人沿着拱形门洞面前那条铜板道路,看着连接着唯一的一座塔楼,这次并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埃里克回头看了一眼这颗巨大的生命之树雕塑,树干中间那颗淡蓝色的湖泊中央,犹如婴儿一般的恶魔,好像沉睡在羊水之中静静等待着出生的时刻。 看着已经走到那座塔楼的汉尼拔,埃里克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身后的道路在踏上塔楼的那一刻,缓缓的侧了过去然后收回,就听到里面的汉尼拔无奈的话声。 “嘿,见鬼,这些我们真的是来到了一座孤岛”。 约莫百来平的空间之中,uu看书 .uukanshu 四周像是正常建筑那样,在墙壁上均匀的分布着五个巨大的雕花窗户,上面整齐的雕刻着四叶花的图案,比之前看起来正常了无数倍的建筑,在这里却让两人心中一沉。 只有身后那道来时的拱门,并没有和之前一样,出现那连接着另一个塔楼的拱门以及那旋转着的道路,甚至之前他们没有察觉到的是,这座塔楼更像是个死物一样,根本没有和其他那些塔楼一样旋转。 只是中央摆着一个和窗户上那些图案类似的要大上许多的四叶花,上面包裹着一层粘上了灰尘的金箔。 伸手捏了捏上面的灰尘,感受着有些粗糙的沙子混迹在其中,埃里克愣了愣,看着这些熟悉的图案,疑惑的说道,“这是金雀花?兰开斯特爵士的金雀花”? “金色的四叶花,没错就是那个金雀花,至于兰开斯特家族的族徽,抱歉,这或许只是巧合,毕竟他当时说白了只是个商人而已,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商人的价值可不如现在”。汉尼拔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说道 埃里克嘴角裂开了笑容,听着商人这个称呼,皱眉说道,“拜托,那可是东印度公司的创始人,可不是寻常贸易公司,说白了他是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女王的白手套,不过这里竟然出现了金雀花还真是奇怪”。 “我们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趁还有力气的时候,我可不像骨瘦嶙柴的饿死在这里”。汉尼拔翻了翻白眼,开口催促道。

二十一 下坠的塔楼 巨大的石窟之中,顶上洒下来的阳光,透过跟像是伸进地狱之中的铜柱上的齿轮,上面密集的镂空的小孔,将那微弱的光亮分散开。 依稀可以看见,那只有四五人才能合抱起的柱子,上面雕刻着无数类似蛇类的瞳孔,还有之前那个水潭中黑色的雕塑几乎一样的一对弯角,古怪的图案让这个原本除了体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柱子,变得诡异起来。 无数拴在齿轮上那些拳头大小空中的锁链,下面垂着的塔楼正随着齿轮的转动而转动着,只有一根靠近中轴处的铁链,正和下面那个并没有像是风扇扇叶一样道路的塔楼,格格不入的停在空中。 和周围那些拥有着六边形穹顶的塔楼不同,这栋有着阿拉伯特色圆形穹顶的建筑,表面看起来要比这些一直悬在空中上面沾染了一层灰尘的塔楼,看上去要更破旧一点,投过周围巨大的镂空窗户,可以看见两道身影,正在其中寻找着什么。 “嘿,这里好像是经历了沙尘暴,怎么会有这么多沙子”,汉尼拔无奈的拍了拍手,除了这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沙子,根本没有别的发现。 垂头丧气的看着身边的那个,可能算是整个除了那些见鬼的黄沙灰尘之外,空荡荡的塔楼中唯一一个还算特别的东西,有些疲倦的身体靠在那凸起的四叶花上正想休息一下。 却感到背后的四叶花凸起微微向后一闪,汉尼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恼怒的开口咒骂道,“还真是该死…………” “等等,汉尼拔我现在只想把我所知道的所有赞美的词送给你,我真的怀疑幸运女神是不是你的女友,如果安全出去后,我给你介绍一个和你很像的家伙,哦,对了,他也在这里,就是那个长的比好莱坞明星还要帅的家伙”。 看着这个微微转动了一点的四叶花,下面露出了一点类似黄铜的轨道,大致可以看清有着一根拇指粗细的缆绳正从下面伸了出去。 站起身拍了拍了屁股,汉尼拔指着这个如今看起来更像是轮盘把手一样的金雀花凸起,应该是在刚刚自己的误打误撞中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脑海中逐渐回忆起了那个埃里克所说的那个同伴,看起来一直和那个身材高挑的前克格勃特工走在一起,确实那张漂亮的脸庞在自己看来,不去好莱坞实在是有些可惜。 “和他比起来,恐怕幸运女神会还不犹豫的选择他,好了,让我们看看这个转盘到底算是什么东西”。汉尼拔挥了挥手,弓着身子直接开始推了起来。 随着两人越推越快,头顶传来急促的响声让他们身体一愣,直接停了下来,听着上面像是铁链断裂的声响,不由得心中泛起了一股寒意,在这里如果绳子断了的话,恐怕也只能做一些无谓的祈祷,任由这个塔楼跟随着自身的重力飞快的落下去,然后希望身在其中的他们,死后的样子看起来不要那么的狰狞。 随着越来越盛的响声,这个原本不动的塔楼也开始微微摆动起来,接着猛然往下滑了一段,拽的上面那些紧绷的铁链发出咯吱的响声。 很快这座塔楼开始下落起来,两人面面相觑,看着外面那些铁链上悬挂的密密麻麻的尸体在眼前经过,以及铁链上悬挂的塔楼,甚至刚刚第一次去过的那个放着戈弗雷领主棺椁的塔楼,都出现在眼前接着很快消失不见。 “该死,这个鬼东西失控了,是坏掉了吗”?汉尼拔跄踉着走到塔楼边上,紧紧贴着墙壁双手抓着窗户上那些镂空的空洞,大声喊道。 埃里克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这个塔楼就像是失控的电梯一样,正从顶层开始一路坠了下来。 “希望这个本来就是个快速电梯吧,你这个样子看起来真滑稽,没用的这下面可没有应急装置”,埃里克半蹲着身子,也开始学着汉尼拔那个像是在电梯中急救的动作。 忽然,下面传来了不知是塔楼下降还是什么的风声,接着上面的铁链突然收紧,两人身体晃了晃摔倒在地上,看着外面的粗糙的墙壁下落的速度徒然放缓了起来。 很快一些如同刚刚进入到那座金碧辉煌类似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只是看起来更像是废墟一样,到处落满了破裂的岩石、泥土以及黄沙。 缓缓落在地上的塔楼,敞开的门洞以及镂空的窗户,任由吹来的微风夹杂着黄沙灌了进来。 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耳朵刚才因为刚刚那种失重的状态,此时像是游泳时被灌进去水了一样,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建筑,埃里克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uu看书 wwukanshu.co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快步冲了进去,拖着靠在墙上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汉尼拔,挣扎着往外面走去。 刚刚将那像是散架了一样的身体扔在外面,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时,那个陷入下面黄沙中的灰黑色塔楼晃了晃,被突然紧绷起的铁链往上面拽了上去。 咽了一口唾沫,埃里克一屁股坐下地上,和汉尼拔靠在一起开口吐槽道,“沙漠中的亚特兰蒂斯,我想我们终于到地方了,幸好这是上千年前的电梯,如果放在现在的话我想这个设计师肯定会被人投诉到破产的”。 “没错,我一定会让他在鲁卡哈利沙漠中种一辈子树的,这里就是千柱之城吗?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雕刻满信仰的柱子”。汉尼拔甩了甩脑袋挣扎着站了起来,说着朝不远处那根像是通天的铜柱走了过去,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声,“嘿,如果这是个瓶子的话,那么我肯定会相信你说的那个关于所罗门王封印巨灵的说法”。 “拜托,是所罗门王将巨灵的邪念装在其中,并不是巨灵放身体,明白了吗”?埃里克看着周围干燥的气候,虽然不如鲁卡哈利沙漠那么燥热,不过相比于在地底却丝毫没有那种阴冷的感觉,一股浓郁的土腥味传入口鼻之中。 抬头看着这根一直通往上面,根本看不清尽头的柱子,上面雕刻满了代表邪恶的竖瞳以及恶魔的弯角,埃里克咬了咬牙看着已经到了跟前的汉尼拔,也缓缓走了过去。

二十二水声 手掌摩挲着铜柱表面那些惊喜的雕刻,这根巨大的柱子,支撑在整个城市上面,让石窟不至于崩塌,像是一个极致的力学建筑师经过复杂的计算一样,站在下面看着周围挖空的岩石,用无数金属杆组成三角形镶入墙壁中,一直蔓延而上。 看着身旁陶醉在其中,正不断的绕着这根柱子嘴里不时的发出惊叹声的汉尼拔,埃里克咳了一声,周围扬起的风沙让他伸手捂着口鼻,开口说道,“走吧,离开这里”。 “太不可思议了,知道吗?埃里克即便在现在要想做出这么一根柱子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它不但支撑起了整座城市,还充当着那个齿轮,埋在地下的部分肯定不会上面短多少的,否则根本支撑不了这么多年,这里一定就是沙漠中的亚特兰蒂斯了”。 激动的汉尼拔指着这根巨大的柱子,挥舞着双手,开口解释着,“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这里是阿拉伯,不过,是阿拉伯的鲁卡哈利沙漠,可不是迪拜周边那些已经开发过的地方,汉尼拔,等我们先出去了好吗?或者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总不能白白来这里一趟”。 埃里克翻了翻白眼,打断了汉尼拔的话,看着周围早已变得满目疮痍的城市,无论多么精巧的工艺和精确的计算,总会随着岁月的变迁发生无数意想不到的变化,掉落下来的碎石,已经让墙壁中那些用来稳定当然三角形支架暴露出来。 看着不远处一座巨大的宫殿,被周围的落石以及掩埋了近乎大半,原本通向大门那道肃穆的世界,如今早已变得坑坑洼洼。 沿着石阶走到黑褐色的大门前,用力推了推这道微微晃了晃,像是被石子卡住的大门,埃里克朝正四处打量的汉尼拔挥了挥手,“嘿,过来帮帮我”。 两人用力推着晃动的大门,像是不堪重负一般,两边的连接着墙壁的卡扣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最终竟然直接向后倒了下去。 脚下一个跄踉,用力之下直接跟着倒塌的大门冲了进去,扬起的灰尘带着一股浓重的霉味,顿时让两人嘴中发出急促的咳嗽声。 灰尘落下硕大的房间中,面前一个巨大的六芒星水潭,四五米深的池子中,一条眼镜蛇的雕塑正盘旋着身子高高竖起司机脑袋,菱形的脑袋两边张开了那代表恐吓的蛇皮,黑色夹杂着金色的鳞片密布全身。 此时正微微仰着头长大嘴巴露出上颚的两颗獠牙做出了一副攻击的姿态,盯着站在倒塌的门板上的两人。 “嗨,看门蛇,能告诉你的主人在家吗”?埃里克朝着一进房间出现的这个另类的眼镜蛇雕像挥了挥手调侃道。 看着这座眼镜蛇雕像下方的那座又出现的六芒星水潭中,潺潺的流水声正随着不断涌入池中的溪流溢出水潭的边缘,让岩石做成的池壁上长出了一层翠绿的苔藓。 汉尼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中露出一丝畏惧,虽然嗓子想要爆炸一般,可是对于这里被污染的水源,还是有着从心里来自的畏惧,他不知道除了那些幻境,还会给他带来什么。 看着雕像后面两条早已经倒塌的楼梯,正像面前这条眼镜蛇雕像的耳朵一般扭曲着通向了两边,扶手上的柱子上,蹲坐着像是鹰和熊结合起来的怪物。 伸展开几乎可以把身体包裹住的翅膀,加上如同灰熊一般的脑袋上,却长着类似鹰嘴一样坚硬的喙,里面露出两排细碎的牙齿,还细致的在齿缝间留下了没有完全吞咽的碎肉。 周围如同脚下踩着的大门一般,岩石建造的房子早已没有当时的样子,倒塌的柱子上那些精心雕琢的人像倒在地上摔得粉碎,破碎的脸庞正倒在碎石之中。 绕着这个两三人高的蛇像走了一圈,埃里克看着那上面整体黑色的蛇鳞中参杂着星星点点的金色,就像是寻常眼镜蛇身躯上那些古怪的花纹一样,不过明显看起来这些金色要比周围那些黑色看起来要暗淡许多。 “金子,这些金色的蛇鳞是用金子做的,虽然不是全部蛇鳞是用金子做成的,可是这么大的雕塑也不算是个小数目”。汉尼拔看着自己从小就异常熟悉的金属,不由得开口赞叹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看着虽然蒙上了些许灰尘,还是有些熟悉的雕塑,摆了摆手往石阶上走了过去,“可惜西塞罗不在这里,如果他在等话肯定会嘟囔着赖在这里不走,然后想办法会把这个用黑石做成的眼镜蛇带回去摆在家里”。 “嘿,还真是可贪财的家伙…………” 跟下埃里克身后,嘴里嬉笑着调侃的汉尼拔,u看书 .uuknshu.m 忽然看着那停在面前的背影,突然蹲下身子,爬在残破的石阶上将耳朵放在裂开的缝隙上,静静的像是听着上面,不由得开口问道,“喂,听到了什么,下面有这个眼镜蛇的后代吗?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正好可以用来当做我们的食物…………” “我也希望如此,不过最好你现在安静一下,这下面有点动静”。说着,埃里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整个人屏住呼吸,尽量将耳朵靠近缝隙努力分辨着下面传来的轻微响声。 如同流水一般的响声,带着些许振动传入耳中,埃里克脸上逐渐露出惊喜之色,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什么,总会有一个源头。 而如果自己的猜想没错的话,这座如今变得如同鬼城的城市,正是因为地下源源不断的地下水遭到某种诡异东西的污染,可能是生命之树,也有可能是那个所罗门王有些夸张的传说,不过所有的传说,都会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夸大事实,但是起码当时有这个相似的事实。 站起身子埃里克指着脚下的缝隙,开口笑道,“汉尼拔我想我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在哪里了”。 “下面吗?我们已经在下面了”。汉尼拔撇了撇嘴,看着埃里克脸上那让人讨厌的笑容,像是什么都在自己计划中一样,开口抱怨道。 摇了摇埃里克咧嘴笑了起来,“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个关于所罗门王封印巨灵邪念的传说吗?现在我们就要去找那个瓶子了”。 二十三 黄金罗盘 鲁卡哈利沙漠,距离那个了解这片沙漠的阿拉伯人来说算是禁地的火焰峡谷已经遥遥在望,甚至可以看清那些肆虐的风沙正将那片像是被血染过的岩石笼罩在其中的时候。 炎热的阳光下,一群看起来有些疲惫的骆驼队伍,身后留下来一条歪歪扭扭的脚印,为首的那个赤裸着上身,和周围看起来那些笼罩在白袍中的人格格不入的克劳德,忽然高高举起那条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芒的黑色右臂,和火焰峡谷有些相似的血色手掌紧紧握了起来。 纵身从骆驼上跳了下去,看着前面隐约留下的脚印,伸手抓了一把沙子放在面具下闻了闻,那和身上带着像是烫伤般皱巴巴微红的丑陋的皮肤近乎像是的双眸,虚眯起来笑了笑,朝和自己坐在一个骆驼上的薇薇安,神经质的咧开嘴笑了起来。 看着那无精打采的身影,漂亮的俏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隐隐露出一丝愠怒不满的看着神经病一样的未婚夫,正将那在喜马拉雅山脉遭遇雪崩后,留下满是冻伤的身体暴露在众人之中,又突然发出这种诡异的笑容,让自己被晒到昏昏欲睡的身体,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以为遇到了什么危险。 “喂,你疯了吗”?薇薇安黛眉紧皱不满的开口吐槽道,不断冒出的汗让衣服和头发紧紧黏在身上,也没有了往日对待克劳德那种尽量收敛点样子,这位拥有着整个星球上最好的安保公司的兰开斯特家族女继承人,从骆驼上跳了下去,愤怒的咆哮道,“见鬼,我们到底还要在这里走多久,到处都是沙子,该死的沙子,我发誓离开这里后不会再去有沙子的地方了”。 “亲爱的我记得你是最爱在海边沙滩上把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克劳德面具下的那双只露在外面的双眸,露出揶揄之色看着正瞪着自己的薇薇安调侃道。 紧着脸色逐渐冷了下来,任由手中的黄沙从指缝划过,趴在薇薇安耳边低声说道,“猜猜看,我闻到了什么,不久前有人从这里经过,嗯,劣势皮靴的气味,看看这个方向,应该是从叙利亚过来的,是那些贫穷的军人吗? 我亲爱的未婚妻,还记得吗?是我邀请你的,封印着巨灵邪念的黄铜瓶子,将成为你手中无往不利的一把利刃,可是,看看现在,你竟然对我留了一手,和那些没有底线的军人有了联系,记住,离那些人远一点,为了一点利益连自己国家都不顾的人,是没有任何顾忌的,背叛对于他们就像是呼吸一般随意”。 看着薇薇安脸色逐渐涨红,克劳德伸手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伸手将他拥入怀中,轻声笑道,“亲爱的,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很高兴你一直遵守承诺没有离开我,不要对我有什么忌禅,夫妻间的忠诚信任是最基本的,连睡在你枕边的人都信不过实在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 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没有办法站在前面,记住珍惜自己的羽毛,以后你不仅仅代表的是兰开斯特,利文斯顿同样是别人留在你身上的印记”。 缓缓松开双臂,克劳德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然后拦腰抱起了薇薇安走到骆驼旁将怀中的娇躯放了上去,听着前面像是不好意思的话声。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听说,嗯,你现在确实变得和以前…………” “不不不,薇薇安,在心里和那些人一样,认为我就是个变态,雪崩之后变成了这副鬼模样,整天带着个骷髅面具,将丑陋的脸庞遮住,开始肆无忌惮的对那个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受害者一样的伦敦新贵,沃森家族崛起的年轻人埃里克下手的混蛋吗”? 说着,克劳德双腿紧紧夹了一下骆驼都腹部,身下的这个大家伙扬起硕大的梯子带起一片黄沙,直接冲向了那片沙尘暴。 “疯子,变态,哈哈,薇薇安,我喜欢这样的称呼,只有这样别人才能稍微放下警惕,毕竟没有斯内德的利文斯顿,在别人眼中可能变成了一只出了笼子的狮子,你认为爷爷真的是为了我的父亲,然后干掉了我那些长辈吗? 没有人可以威胁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威胁他,他只是担心死后,别人想要清洗掉这个有些畸形的家族而已,我们现在和你的先祖,伟大的詹姆斯?兰开斯特开创的东印度公司一样,成为整个英格兰一枚隐藏的炸弹,害怕在某一天突然彭的一声爆炸,然后让很多有关系的人陷入被动。 所以只剩下我一人的利文斯顿,终于可以让某些人微微松一口气,认为这只是走向衰落的一个预兆,就像坦泰尼克号一样,正在开往礁石的海面上,就顺其自然任由它安静的沉没吧”。 飞奔的骆驼很快停在了沙尘暴的边缘,口鼻间发出粗重的喘气声,再也不肯往前迈动一步,uu看书 .ukansu任由那坐在上面的克劳德紧紧夹着小腹,四蹄微微往后推着。 感受着身后坐着的克劳德跳了下去,接着身体一轻也落在了松软的沙子上,薇薇安脸上带着歉意,转头说道,“抱歉,亲爱的,我想我真的误会你了,不过,那些人…………” “已经没有那些人了,他们和你最喜欢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麾下最忠诚的圣殿骑士团一样,永远的留在了下面,而我们现在就要去拿走那个装着巨灵邪念的黄铜瓶子,揭开弗朗西斯?德雷克的谎言,那个金鹿号的船长,当初对伟大的女王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可是圣殿骑士团不会”。 克劳德看着面前的沙尘暴,从挂在骆驼旁边的包裹中翻出一个圆形油布,小心翼翼的解开,露出一个直径二三十厘米的黄金罗盘,上面套着两个交错在一起的圆环,上面雕刻着日月星辰和拉丁字母。 不解的看着克劳德,薇薇安舔了舔嘴唇,开口问道,“可是为什么你一直有些,嗯,固执的想让埃里克来这里呢,我们本来没有对手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那个东西,不会出现任何变数”。 “看来你还是认为我嫉妒那个家伙,不,他可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有另一半钥匙,而且只有他才能帮我们找到那个黄铜瓶子”。 说着克劳德伸手直接将挂在脖子上的黑色皮绳拽断,将那枚黑色的衔尾蛇戒指放入其中一个圆环的中央的小孔之中,那刻着日月星辰的圆环飞快的转了起来。 二十四 德雷克和约翰·迪侬 随着手中那枚看起来毫不起眼,就像是街边那种廉价的工艺品一样的黑色衔尾蛇戒指,完美的嵌入黄金轮盘中那个雕刻着日月星辰圆环中央一枚镂空的小孔的时候,如同一枚价值昂贵的精密机械表一样,里面传来了一阵发条转动的响声。 很快,像是坏掉了一般,圆环左右紊乱的转了一会,又回归到了原地,那枚嵌入其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二十五 6芒星和炼金阵图 随着手中的罗盘发出清脆的响声,克劳德甩了甩脑袋,将刚刚出现在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像是要甩出去一般。 血色的右手在月光下带着金属那种特有的冷冽光泽,抓着罗盘的边沿,看着那飞快的旋转的圆环,逐渐放缓了了速度,然后中间那个小孔中的黑色戒指,像是活过来了一般,黑色衔尾蛇身体上那些竖起的羽毛血色的边缘,泛起了淡淡的红芒,然后舒展开身体游了出来。 摇摆着的黑色躯体,身上那些栩栩如生,却看起来格格不入出现在原本蛇类根本不会出现的翎羽,正缓缓拍打着,带着这条黑色衔尾蛇飘在罗盘上,忽然长大了嘴巴朝着火焰峡谷发出了一声类似龙吟的吼声。 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克劳德愣了愣,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庞,眼角剧烈跳动了起来,哪怕他在喜马拉雅山脉中早已亲眼见过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在家里先祖冒险的日志中翻看着那些如同鬼神故事的文字。 虽然其中可能看起来比眼前这些要夸张一万倍,可是都不如现在来的震惊,他发誓,毫不夸张的说木棉花庄园下的实验室,起码领先于外界那些公开的实验室至少二十年,这枚在爱德华?利文斯顿就已经得到的戒指,早就已经不知道被研究了多少了次了。 除了金属的质地虽然特殊了一点,但是也根本谈不上正规,如今这些早已被研究透彻的东西,就像是复活了一样。 就像如果有人告诉你他见到了灭霸,那个长的像是紫薯成精了一样的家伙,带着非主流一样五颜六色的宝石手套,随手打了个响指,星球上的生物直接死了一般,恐怕自己只会对他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可是如果你走在街上,有人指着路边随处可见的电线杆,告诉你这个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自打你来到这条街道上,就一直存在在这里的电线杆,一条成精的蟒蛇,哦,见鬼,恐怕你会翻一翻白眼,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劝他去精神病院好好看一看。 心里想着一把抓起身旁同样愣在原地的薇薇安,克劳德双腿传来一阵机械的响声,登在地上的双脚,奔跑间将沙子高高扬起冲进了沙尘暴之中。 右手稳稳端着那枚金属的罗盘,丝毫没有因为身体奔跑中的颠簸有半点起伏,跟随着不时发出龙吟声衔尾蛇不断扭动着身体,那并没有五官只有一张长大嘴巴的脑袋所指向的方向,克劳德没有理会腋下薇薇安发出的惊呼声,冲进了如同迷宫一般的火焰峡谷,在其中的缝隙间撒腿狂奔。 直到罗盘中衔尾蛇忽然直立起身体像跟标枪一样,嘴里发出一声让人忍不住跪拜在地的龙吟声,接着很快又蜷缩起身体,恢复了那副毫不起眼的戒指模样,掉落下罗盘之上。 “哦,该死,你弄疼我了”。薇薇安不满的站在地上揉了揉被弄得生疼的身体,看着克劳德黛眉紧皱开口吐槽道。 接着像是反应了过来,看着峡谷外那虽然弱了许多的沙尘暴,而在峡谷内部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而且罗盘上那枚毫不起眼的戒指在刚才更像是幻觉一样,伸手拿过那枚表面粗糙的衔尾蛇戒指,薇薇安眨巴着一双美眸,还是不可思议的问道,“刚刚是真的吗?不会是类似海市蜃楼一样的把戏”。 “抱歉,我不知道利文斯顿家族血脉中有没有魔术师的天分,不过至少我知道我没有,亲爱的,我会送你一枚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戒指,这枚丑陋的戒指带在你的手指上恐怕不太协调”。克劳德摊开手掌放在薇薇安面前,开口笑道。 薇薇安装作把戒指捏在手心,微微朝后退了一步笑道,“可是亲爱的,我觉得这个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瑰宝,而且在婚礼上,穿着洁白的婚纱陪着这枚黑色的戒指,你不觉得很协调吗”? 说着,看着对面依然无动于衷的克劳德,无奈的耸了耸肩将戒指放在了他的掌心,“ok,我只是开了一个玩笑,然后呢?我们被你你手中的衔尾蛇带到了这里,难道那个装着巨灵邪念的瓶子就在这吗”? “下面,我们现在就要找到下去的路,肯定就在犯错,人会犯错但是哒仑摩之盘永远不会犯错”。克劳德小心翼翼的收好罗盘,想了想并没有将戒指重新带在脖子上,直接套在了右手血色手掌的食指上。 看着周围粗糙的岩石,上面一层层像是千层饼一样风化痕迹,克劳德用脚在地上抹起来,然后重重的踩了两脚。 并没有那些沙子的沙沙声,反而更像是岩石被撞击的脆响声传来,两人连忙将脚下的沙子清楚干净,看着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和炼金术阵的雕刻重叠在一起,克劳德松了一口气,看着这个和当时自己和斯内德在最后一次和一直唯一能感受到一点家族亲情的老人见最后一面时,uu看书 uukansh 他用那长满了老年斑,变得骨瘦嶙柴的手掌颤颤巍巍的帮他画出了这个符号,告诉他这就是入口,然后就无精打采的摆了摆手。 当第二天清晨,正准备去拜访可能没有几天的老人时,却和一直跟随着爷爷的理疗医生,惊慌失措的撞见在了门口,当随着那个和已经一头白发的医生在此看到这个利文斯顿家主时,他已经坐在书房中那张最熟悉的椅子上,虽然上面甚至可以看见一些针线修补过的痕迹,可是自己的爷爷一直舍不得丢掉这个和自己一般年纪的老旧椅子,每天总会把几乎和睡觉一样的时间,甚至更多的时间放在这张椅子上,坐在上面带着老花镜处理着一些家族的事物。 终于,那如同临终遗言一般的话,其中所说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张苍老的脸庞,眼角开始看疯狂抖动了起来。 “没事吧”,薇薇安像是感受到了突然沉默下来的克劳德,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身体在散发出冷意,沉吟了一下轻声问道。 克劳德摆了摆手,指着脚下那个繁复的标志,咧开嘴笑了起来,“我很好,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知道吗,在爷爷的书房里,他亲手帮我绘制这个东西,然后我们终于找到了…………” 不过,随着那看似高兴的话声,狰狞的黑色骷髅面具上镂空的双眸,那被冻伤了皮肤的看起来有些渗人的眼皮却红了起来。 二十六 燃烧的峡谷 重归于平静的罗盘被收了回去,脚下清理干净后一片约莫两三平米的空间,漆黑的石板上雕刻着一个所有面积的六芒星,其中包裹着一个炼金术阵的标志。 峡谷外那些减弱的沙尘暴随着时间的流逝,又逐渐恢复了原样,挂在腰间的对讲机随着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起,听筒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话声,站在外面的那些布雷扬的下属,犹豫着看着面前的沙尘暴,左右相顾谁都不愿意跨出那一步。 “嘿,如果你们想要进来那就来吧”。克劳德对着话筒冷笑了一声,将黑色的对讲机随手丢在地上,然后抬起脚用那包裹着脚踝的皮鞋碾了上去,看着散落在周围的碎片,耸了耸肩笑道,“哦,上帝,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我竟然和那些蠢货在一起度过了这么长时间”。 “那么现在呢?我们要站在这里对着这个六芒星念什么咒语呢,会不会从地底钻出来一条长着羽毛的蛇,然后带着我们找到那个装着巨灵邪念的瓶子”。薇薇安指着那个六芒星挑了挑眉笑道。 蹲下身子摸了摸这个如同蛇类那种冷血动物通体冰凉的黑石板,克劳德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爷爷只告诉了自己的大概,原本他以为这个罗盘会向指南针那样,带领着他找到一个入口,没想到却只出现了一个如同薇薇安所说的那样,一个魔法电影中,那些召唤师或者魔法师,经常释放术法时经常出现的六芒星阵图。 “六芒星,炼金术阵这两个毫无关系的东西会有什么联系呢”? 站起身子克劳德露出茫然之色,打量着四周完全被风化像是千层饼一样的红色岩石,脑海中想起了那封莫名其妙的信,红色岩石阴影中的恐惧。 “红色岩石,火焰峡谷,炼金术阵,六芒星”。嘴里自言自语一般说出了几个毫无关系的单词,克劳德双眸一亮,从兜中拿出一枚黑色的打火机,看着上面升腾而起的火苗,开口笑道,“神说要有光,于是便出现了光。 火焰峡谷,还有那个炼金术阵就是答案,炼金术最不可或缺的就是火焰”。 说着,将打火机放在那块黑石上,蓝色的火苗像是海浪一样飞快的蔓延到了整个黑石上,然后像是在上面倒上了汽油一般,红色夹杂着蓝色的火焰升腾而起。 正站在笼罩着火焰峡谷的沙尘暴不远处那些驻扎着的帐篷的营地外,拿着电话正稍微远离了耳朵,还是让听筒中传来如同免提一般咆哮声弄得脸上有些尴尬的利亚德,忽然微微长大了嘴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一直厌烦的名字是那么的正确,自己那并没有上过学的父母一定在自己出生的时候,感受到了神迹,才会给自己起这个寓意天堂守门人的名字。 电话那边的布雷扬停止了嘴中的咒骂,听着那边像是死掉了一样突然安静下来,接着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愣了愣脸色涨红开口怒骂道,“见鬼,利亚德现在立刻马上去火焰峡谷,不要理会那些该死的沙尘暴,跟上那个丑陋的骷髅脸明白吗?否则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天堂守门人”。 “呃…………” 利亚德瞪大了双眼,看着消失的一干二净的沙尘暴,接着犹如原子弹爆炸了一般,巨大的火光升腾而起,那个被称为火焰峡谷的地方,终于像它的名字那般,被烈焰笼罩在其中。 红色夹杂着蓝色的火焰,如同冰与火的结合一般,让利亚德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不过诡异的是他几乎感觉不到那种火灾时迎面而来的热浪,话筒中传来的如果放在往常,自己肯定低三下四的哀求对面那个蠢货,然后不着声色的赞扬一番对方的英明,肯定会换来一些嘉奖,不过现在他早已顾不得其他,颤声说道,“天堂守门人,老板,我觉得自己选择已经是天堂的守门人了,火焰峡谷活了”。 “见鬼你在说什么,火焰峡谷活了”?布雷扬听着那边莫名其妙的话声,烦躁的推开正依偎在身边正拿着酒杯往他嘴中送的脱衣舞女郎,往杯子中加了些冰块,狠狠的灌入嘴中,牙齿和冰块之间的碰撞发出像是愤怒的咀嚼声,不过也让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起来。 伸手关掉了包间中轰鸣的音乐声,骤然安静下来的房间,只有头顶色彩斑斓的霓虹灯撒了下来,让舞池中那些摇摆的人群尴尬的停了下来,接着那熟悉的布雷扬纵身跳到硕大的茶几上,咬牙切齿喊道,“利亚德你完蛋了,听着,你完蛋了,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火焰峡谷活了,该死,你这是在羞辱我”。 那边站在鲁卡哈利沙漠中,uu看书.uuanshco 浑身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依然开始颤抖起来的利亚德,忽然像是反应了过来,刚刚自己下意识的反应让对面自己的老板已经愤怒起来,连忙开口解释道,“不不不,老板,我敢对着真主安拉发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话,让我永远留在这里。 火焰峡谷的沙尘暴消失了,现在完全燃烧了起来,克劳德和薇薇安两人进去之后,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干的,不可能,这绝对不像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说着,看着那豁然拔高的火焰竟然开始凝聚了起来,嘴唇动了动颤声说道,“老板,可能你不相信,说实话我也不相信,我面前出现了一条眼镜蛇,比帆船酒店还要大的眼镜蛇”。 升腾而起的火焰,开始慢慢凝实了起来,蓝色的火焰开始下面聚集起一条蛇尾,盘踞着身子,高高挺起火红色的脑袋,狰狞的脸盘上长大着嘴巴,露出上颚的两颗獠牙。 完全好像是实体化的眼镜蛇,蛇尾原本的蓝色逐渐慢慢变成了黑蓝色,不断的拍打着那些早已风化的岩石,脆弱的火焰峡谷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最终在那狰狞的眼镜蛇发出了一声震耳发聩的咆哮声后,轰然在面前倒塌。 随着溅起的沙尘逐渐消散,鲁卡哈利沙漠像是出现了海市蜃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片巨大的峡谷也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留下无边无际的沙丘,在微风吹过,那些金黄色的沙子如同海浪一般缓缓流动着。 二十七 祭祀 拿在面前正准备朝那个认为他喝多了,想要敷衍过去的利亚德依然在那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比自己家帆船酒店还要大的眼镜蛇,哦,见鬼,那些舞池中的朋友,正用诡异的目光盯着自己,突然有些后悔将音响关掉,免提中的电话,让自己尴尬的站在茶几上像个小丑一样被人围观。 布雷扬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那个不断旋转着的射灯,将这个奢华的包间照射的色彩斑斓,正准备开口让那个该死的蠢货,一分钟,不,三十秒之内,必须冲进火焰峡谷的沙尘暴中。 忽然一声巨大的吼声,把他即将说出来的话声堵了回去,那根本不像是野兽的伺候,就像是在魔幻电影中那种长着翅膀,被神灵称作爬虫的巨龙,愤怒的长大嘴巴发出一声咆哮,早已被酒色掏空的布雷扬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甚至感觉刚刚那一下竟然吓得他尿了裤子,腥臭的液体正顺着裤腿在脚下的大理石桌子上留下了一摊水泽。 此时包间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些,那声巨龙般的咆哮声,早已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那个黄金做成的vertu手机上,精致的手机背壳上,恰好用钻石做成了两条眼镜蛇互相盘旋在一起。 “啪嗒”一声,那个昂贵的手机掉落在坚硬的大理石桌上,亮起的屏幕上还显示着通话的计时,众人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听着里面传来像是楼宇爆破时倒塌的声音,夹杂着利亚德颤抖的话声。 “完了,火焰峡谷完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火焰峡谷”。 ……………………………………………… 黑石板上燃烧的火焰,并没有想象中那种炽热的高温,反而像是温暖的阳光一样,驱赶了克劳德和薇薇安两人身上的寒意,接着那块黑石板像是融化了一般,开始缓缓扭曲了起来,渐渐变成了一滩液体。 凝聚起的一条黑色石阶出现在了面前,周围那些红色的岩石,发出脆裂的响声,像是快要崩塌了一样,不断的有碎石掉落下来,很快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周围的温度也随着火焰的燃烧变得越来越热,克劳德伸手拉住薇薇安咬牙钻进了这条石阶之中,随着往下走了两步,被火光映衬的昏黄的空间中,随着头顶的洞口重新封起,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脚下的黑石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一阵沉闷的咆哮声从头顶传来,接着无数碎石掉落的声响,让脚下的石阶开始颤动起来,很快像是海啸褪去一样,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平静。 周周围那些隐约可见的锁链上,如同带刺的藤蔓一般,上面有些无数密密麻麻长矛般的尖刺,其中插着无数早已变成白骨的尸体,正面目狰狞的被尖刺上倒勾紧紧挂在上面。 偶尔一声凄厉的喊声传来,薇薇安看着上面犹如星空一般投射下来光线,其中参杂着数道身影,正挥舞着双手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接着身体被那些尖刺刺入,无力的挣扎了几下,垂下四肢变得毫无声息。 看着身上那些黄褐色的军装,隐约可以看见的脸庞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口鼻中渗出的鲜血,和被尖刺穿过小腹的伤口一样,不断鲜红的液体的滴落了下去,那明显是中东终日在风沙中的粗糙皮肤,让薇薇安轻声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帮我处理掉那些麻烦吗”? “没错,这里可不是那些蠢货可以来的”。克劳德点了点头,顺着这条漫长的石阶,开始往下方走去。 在这条盘旋着一直通往地底深处的石阶周围密密麻麻的锁链上,挂满了拥有六边形穹顶的塔楼,正如同吊灯一般散落在空中。 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甚至在战争中见过无数无辜生命死在眼前的薇薇安,还是忍不住收回了目光,低头紧紧盯着脚下蒙上了一层灰尘的石阶,不在去看周围那些随处可见的尸体。 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面前一直沉默着迈动双腿机械的往下走去的克劳德,薇薇安懒慵的打了个哈欠,开口笑道,“嗨,亲爱的,你难道不怕那位同样来自伦敦的冒险家,哦对了,他叫埃里克,现在正和那些尸体一样,挂在某根铁链上吗”? “哈哈,那样他就是德雷克家族唯一一个和那位金鹿号船长埋葬在一个地方的族人”。克劳德脚下不停开口笑道,伸手指着中央那根巨大的黄铜柱子,咂了咂舌说道,“还真是不可思议,你知道炮烙吗?” “炮烙?不不不,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这个绕口的单词”。薇薇安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那个除了体积,uu看书.ukanshu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柱子,女王往往对这种工业的事情没有多大兴趣,她甚至觉得这种神奇的地方,出现了这种平常无奇的东西有点格格不入。 克劳德无奈的摇了摇头,停下脚步喘了一口粗气,遥遥看着那根铜柱,双眸中露出了一丝罕见的惊惧,低声说道,“看见刚才的火焰了吗? 如果用那种火焰把这根柱子烧的通红,然后周围那些更像是监狱一样的塔楼,把关在其中的人直接丢在上面,随着滋的一声,这片犹如地狱一样空间将会响起刺耳的咆哮声,然后环抱着柱子的人类,因为灼痛不得不撒开手,掉落在下面那些等待着他们的锁链上,被穿在其中永远留在这里”。 淡淡的语气让薇薇安放在在眼前出现了克劳德描述的那个场景,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开口抱怨道,“见鬼,这实在是太残忍了,一点也不人道主意,炮烙?这更像是宗教的祭祀仪式,没有半点底线,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神灵,而用自己的同类去祭祀”。 “祭祀,没错,这就是祭祀,用无数死亡来唤醒掌管着死亡的羽蛇神库库尔坎,那些被流放的祭祀,用尽了几乎一切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为了唤醒他们的神灵”。克劳德轻叹了一声,伸出手牵着脸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的薇薇安,将那黏在额头上的头发捋了捋,轻声说道,“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即便有神灵那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只有那些站在正确位置上的祭祀,神灵的代言人才是永远不会失败的”。 二十八 血色6芒星 像是知道正确的道路一般,当克劳德和薇薇安两人顺着漫长的石阶一直来到地底深处犹如废墟的城市之中时。 入眼处的残桓断壁上面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泥土,将原本的道理掩埋在其中,透过那些像是为巨人或者神灵建造的巨大宫殿,上面那层原本显得金碧辉煌的金币,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从怀中拿出黄金轮盘还未将戒指放入其中,像是这里的磁场十分紊乱一般,手中轮盘上两个交错在一起的圆环飞快的转了起来。 克劳德拿着这个叫做哒仑摩之盘的罗盘不断调整着方向,终于那两个圆环相交错的地方,亮起了一枚新月以及一枚半元音拉丁字母v,正组合在一起字母v的尖角正对着移动庞大的宫殿,上面那个圆形的穹顶已经倒塌了一般,只留下剩下那一半摇摇欲坠的房顶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塌陷下来。 “这个不会撒谎的轮盘看来又告诉了你正确的方向,那么现在呢?我们要去那个看起来随时会把我们埋在其中的宫殿吗?如果现在它还算是宫殿的话”。薇薇安撇了撇嘴看着那枚奇怪的罗盘,开口调侃道。 克劳德笑着打了个响指,将那恢复安静的罗盘收了起来,点了点头笑道,“没错,哒仑摩之盘又被称作真实之盘,至于宫殿,现在是个模样可算不上什么宫殿”。 两人沿着崎岖不平的道路,几乎一路薇薇安将自己挂在了那毫不在意的克劳德身上,任由她将自己带着离那座废弃的建筑越来越近,脚下那细长的高跟鞋在这里就像是一场噩梦一样。 到处倒塌的石柱,让薇薇安心悸的抬头看着头顶那些粗糙的岩石,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像周围那些破旧的建筑一样,如果稍微有点振动就会轰然倒塌,到时哪怕是真正的神灵在这里也会被永远的埋葬在其中。 虚眯着双眼的克劳德背着薇薇安,甩开双腿飞快的来到那座宫殿前,看着早已塌陷了的石阶,门口两尊奇怪的黄铜雕像,依然露出狰狞的面孔守护在裂开一条缝隙的大门两侧。 原本看起来带着亲切的猫头,竖着两只可爱的耳朵,可却被脸庞上那个如同被人用利刃直接削了的鼻子,只有两个空洞的鼻孔,再加上如同兔唇一般的嘴巴,直接将双唇裂到了耳根,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中正叼着一只还可以完全吞下的手臂,手掌无力的垂在嘴角,这副模样完全破坏了薇薇安心中原本对猫的那种亲切感,她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把家中那群一直很喜欢的英国短尾猫丢出去,自己的视线中永远不要再出现让自己想到这个雕像的动物。 而另一边那尊黄铜雕像,则正常了许多,如同中世纪那些寻常的宫殿之中,那些随处可见的守护骑士一样,浑身穿着黑色的铠甲,下面的翎羽边缘描着一圈血色,一手抓着长矛,另一手抓着圆形的盾牌外面绕着一条墨绿色的蛇。 克劳德走上石阶看着面前那道金黄色的大门,伸手抓着那两个新月形的蛇形的把手,深深吸了一口手臂用力嘴里发出一声哼声,那道沉重的大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响声,缓缓露出一道缝隙,接着被门后站着的两个巨大的骑士雕像,弯下下了腰伸手拉开大门,躬身做出了欢迎的姿势。 挥了挥手将面前那些扬起的灰尘压了下去,克劳德看着面前满目的狼藉,硕大的圆形大厅中,血色的地板和周围黑色的墙壁虽然早已变得斑驳不堪,可还是透出一股压的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脚下一块块狭长的菱形地板如同钻石一般,根据深浅不一拼凑成了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六芒星。 看着地板上那个硕大的标记,克劳德不禁脑海中想起了那个关于所罗门王的传说,那个犹太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传说麾下有着七十二柱魔神,在那本《所罗门之钥》中记载着这七十二位恶魔各司其职,管理着各自的封印,一道道巨大的柱子将自己唯一效忠的君王,所罗门王所封印的巨灵的邪念,在一个如同深渊的水池边缘,压抑着心中的贪婪,让那个黄铜瓶子永远待在黑暗的水滴,永世不得翻身。 也有一种说法是在十七世纪以前,圣经中以色列伟大的贤王,在遥远的六世纪是一位出色的召唤师,而六芒星也被成为所罗门封印,是犹太教和犹太民族最重要的标志,甚至被以色列放在了国旗上。 而所罗门王就可以通过这个自己标志性的召唤术,一个出现在地面上的血色六芒星,uu看书 wwuukanhu可以召唤出自己麾下的七十二柱魔神,面对神灵一般的巨灵,正是这个人类召唤师被巨灵随手在胸口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然后倒在血泊之中的所罗门王,以自身的血液化成了一个巨大六芒星,然后从中爬出的类似人类与野兽集合体的七十二道魔神,从巨灵庞大的身体中抽出来恶念,封印在所罗门王脖子上一个黄铜的吊坠终,顺着那道六芒星,沉入黑暗的地底那个小瓶也掉落进一个清澈的水潭中。 而这七十二位魔神,在失去了所罗门王后,在周围的水边化身为七十二柱,变成了一道道封印,将那个散发着致命幻境的水潭镇压在地底。 克劳德深深呼了一口气,看着和传说中几乎没有差别的血色地板上的六芒星,就像是当初倒在血泊中的所罗门王,从胸口那道致命的伤口中不断的流出的鲜血,犹如活了过来,在地上凝聚起一个六芒星。 然后那些粘稠的血液中,缓缓伸出了一双双手,爪子,脚蹼,尾巴摁在地上,将古怪的身体从下面拔了出来,然后看着在自己心中一直无所不能的所罗门王,竟然被眼前这个脸庞长在肚子上的丑陋巨人,弄得毫无声息,发出愤怒的咆哮飞扑了上去 回头看着正双手环胸站在门口薇薇安,克劳德微微朝后弯了弯腰,仰头看着早已毫无用处的穹顶,完全敞开的屋顶露出了上面那些如同无数丑陋脸庞的粗糙岩石,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轻叹道,“所罗门王你的封印就是这里吗”? 二十九 来客 “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给打败。” 这句出自海明威那本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巨作《老人与海》中著名的一段话,是这罕见的纪实小说,根据真人真事改变而成。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海明威移居古巴,认识了老渔民格雷戈里奥·富恩特斯。1930年,海明威乘的船在暴风雨中沉没,富恩特斯搭救了海明威。从此,海明威与富恩特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并经常一起出海捕鱼。 1936年,富恩特斯出海很远捕到了一条大鱼,但由于这条鱼太大,在海上拖了很长时间,结果在归程中被鲨鱼袭击,回来时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不过,在石窟中已经奄奄一息,浑身被冷汗打湿正穿着粗气的埃里克,正躺在地上,畏惧的看了一眼身旁那个清澈的水潭,脑海中想起了在《老人与海》中那句算是最著名的话之前的一句————“不过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 明知道这些看似诱人喝着带着一股淡淡甜味的泉水,里面带着那种致命的致幻作用,可是为了活下去,他和一旁正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脸上再也没有那副见到这个城市后踌躇满志的模样,刚刚从幻觉中走出的他,再也不愿意用这种揭开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再也不愿提起的伤口,反反复复无数次被揭开,像是要一把锋利的刻刀一样想要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让自己时刻铭记在心中。 “就这样吧,埃里克,我们完了,再也出不去了…………”,汉尼拔舔了舔嘴唇,那股泉水留下的甘甜,却让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屈辱感,转头看着和他一样躺下地上的埃里克,不断眨巴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睡过去,愤怒的喊道,“千柱之城,该死,这里就是一座鬼城,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城市…………” “省省吧,如果你有力气喊的话,不如节省下体力,去附近看看这里有什么吃的,哪怕是硬如砖块,无数世纪之前的面包,我想我现在一定吃的比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米其林餐厅里那些摆盘讲究的菜肴吃的还要干净”。说着,埃里克挣扎着坐起身子,透过水潭上出现的倒影,看着如今变得面色苍白,嘴唇周围长满了杂乱的胡子,正双眸无神的和自己的影子对视着,摇了摇头双手捧起泉水用力朝脸上甩了甩。 略微清醒了一点,埃里克揉了揉被浸湿的头发,忽然双手顿在头上,摆了个看着很别扭的姿势一动不动。 “喂,怎么了,难道你魔法石化了吗”? 看着突然愣在那里皱着眉头的埃里克,汉尼拔疑惑的开口问道。 摆了摆手,埃里克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头顶,静静的听着刚刚隐约传来的一声声响。 汉尼拔也反应了过来,听着外面出现的动静,脸上重新露出了希望,脚步跄踉着朝外面跑去。 看着外面突然出现的一道黑色石阶上,两道朦胧的身影,正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眼前,那原本有些渗人的黑色骷髅面具,在石窟顶上撒下来的光线中,反射出冷冽的微光,此时却看起来让人有种亲切感。 正准备张嘴大汉忽然感觉身体一沉,被人拽到在地,接着嘴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在上面,耳边传来了埃里克的话声,“等一等,看看他们到底在干嘛”。 “看看他们干嘛?拜托,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还能坚持多久,放开我…………”。 感受着放在嘴边的手收了回去,汉尼拔讥笑着开口吐槽道。 确实以两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使喊出来,也不一定让远处的两人听到,自从来到这里,也只是勉强着靠那些不知会给身体留下什么隐患的泉水来维持着,即使这样每次那如同身临其境的幻觉,还是让两人产生了更大的身体消耗。 正当想站起身子朝已经落在沙土地面的薇薇安开口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克劳德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醒目的黄金罗盘,正准备放任汉尼拔过去的埃里克,突然身体紧绷了起来,一把拽住那个刚刚爬起的身体,沉声喝道,“闭嘴,汉尼拔,听着,无论你现在想干什么,都打消你的念头,我保证有更好的办法”。 那枚漂亮的轮盘,在自己眼中看起来是那么刺眼,就是面前这个家伙,或许在他的眼中,自己正像个蠢货一样,被他如同棋子一般玩弄着,喜马拉雅山脉的香格里拉,在你是个见鬼的地方,自己一无所获,哦对了,只带回来了一把毫无用处的普巴匕首,更多的是在身上留下了永远不会泯灭的伤疤。 小腹处那道狰狞的伤口和从胸口一直蔓延而下,如同蜈蚣一样的疤痕,此时像是之前在那幻境之中,被邪毗砍掉了四肢,传来了那种实际并不存在幻痛。uu看书 ww.ukanu.om 汉尼拔看着脸色涨红,像是当初自己被艾哈迈迪羞辱过的自己一般,随着脸色变得狰狞,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不由得低声问道,“喂,你刚刚又喝那些水了吗”? “不”,说着,埃里克撩起衣服,指着身上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伤口,咬牙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被人耍了的代价,难道阿尔法希姆没有告诉你吗?那个家伙并不是狮子,而是一只老虎”。 “狮子?老虎?抱歉,我不太明白你说什么,不过据我所知克劳德和他的那个利文斯顿家族一样,都不想表面看起来那么好,毕竟人总是对着一个像是参加万圣节玩会后,没有来得及卸妆的家伙,坐在一个很严肃的场合去谈一些东西,而且,那个家伙和他的爷爷不一样,怎么说呢,嗯,规矩,没错,就是规矩。 斯内德总会带给人放心的感觉,那个老人虽然狡猾,却总会言出必行说到做到,口碑还算不错,当然克劳德也没有干出什么背信弃义的事情,但是,你懂的人总是视觉动物,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实在是有些特别”。 “你说的没错,现在就让我们看看,这个该死的家伙,究竟让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埃里克说着,伸手托起汉尼拔看着那抱起薇薇安的克劳德,跑向了一处废弃的建筑,开口笑道,“怎么样,你还可以吗”? “虽然很想拒绝你,可是我想现在应该没有别的选择”。汉尼拔无奈的耸了耸肩,露出一丝苦笑。 三十 城中 沿着脚下或许已经算不上路灯废墟,看着远处那夹着薇薇安,如履平地的克劳德,埃里克无奈的开口抱怨了一声。 那个讨厌的家伙,并没有因为血崩后的幸运儿一样,永远的躺在床上,用一生漫长的时间,来缅怀自己为数不多的回忆,反而因祸得福,变得如同高达一样,成了一个让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那个出身克格勃的阿芙罗拉都惊叹不已的家伙。 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石阶,在克劳德离开之后,像是融化了一般,缓缓变成了粘稠的液体,然后顺着下面的缝隙就像重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飞快的流了下去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喂,他们为什么没有沿着我们之前的路下来”。汉尼拔看着那钻进建筑中的两人,双手扶膝喘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就好像来过这里一样,根本对别的东西不为所动,直接去自己的目的地一样”。 “是那个金色的圆盘吗?类似指南针的东西”。汉尼拔回想着克劳德之前站在那里拿出那个罗盘,像是辨别方向一样,不由得脱口而出说道。 埃里克咬了咬牙,爬上一根倒塌的柱子,伸手下去说到,“快点,我们得跟上他们”。 …………………………………………………… 看着克劳德刚刚紧绷起的身体又突然放松下来,接着像是不着急了一样,朝自己挥了挥手,朝角落处那些看着让人有些讨厌的藤蔓走了过去,薇薇安不解的看着这间让人心里觉得很压抑的建筑,虽然自己并不反感这种暗黑风格,可是如果自己的家中按这个样子装修的话,肯定会崩溃的。 “怎么,看起来你想是知道了什么,我可不想去靠近那些讨厌的植物”。薇薇安站下原地,看着走到角落的克劳德,正将身体笼罩在那些藤蔓的阴影之中,蹲下身子揉了揉有些疼的脚踝,这可能是第一次她有些讨厌自己脚上那个高的有些离谱的细长高跟鞋。 她绝对是疯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还穿着这种鞋子,下了那么高的台阶,而且自己的这个未婚夫再出发时并没有给自己任何建议,任由自己传了一双血红色的高跟鞋,此时站在这里,就像是在这个被鲜血染红的地板上,自己踩在血泊中一样。 看着不为所动的克劳德此时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薇薇安俏脸上带着愠怒,像是撒娇一般嗲声嗲气的说道,“亲爱的,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这个空荡荡的房间中到底藏着什么呢,那个黄铜的瓶子吗”? “如果你想吓到马上来的客人的话,那么无所谓,你可以站下那里,像那两个泰坦巨人雕塑一样,当一个漂亮的迎宾”。克劳德淡淡的开口说道。 然后那像是被吓了一跳的薇薇安,急忙迈开双腿,细长的鞋跟在地上血色的地板上发出一串清脆的敲击声。 站在角落的克劳德看着那略显狼狈的薇薇安,双眸中露出一丝错愕,没想到自己这个如同美杜莎的未婚妻,竟然在这里露出了自己所不知的一面,俏脸上带着一丝心悸,正飞快的朝他跑来。 张开双臂将薇薇安拥入怀中,克劳德笑着揉了揉她那一头染成银色的短发,从背包中拿出几根速食的巧克力和两瓶淡水,然后伸手丢向了门口。 “这算是诱饵吗?不过恕我直言,在这里我觉得根本没有必要浪费食物,空荡荡的房间,我们躲在这里也会很快被发现的,那些食物只会让我们暴露的更快而已”。薇薇安不解的看着克劳德动作,开口抱怨道。 摇了摇头克劳德双眸露出古怪的笑容,低声呢喃了一句,“诱饵…………”,接着像是憋着笑一样,双肩忍不住抖动了起来,伸出食指放在骷髅面具上,做了个嘘声的姿势,眼神诡异的盯着那道敞开的大门。 很快门口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不断接着那些塌陷的石阶,看似谨慎点隐藏着自己的身体,不过在里面看来,这两个人就像是掩耳盗铃一般,正滑稽的慢慢挪腾着身体,贴着着大门缓缓走了进来。 接着那散落在地上的巧克力像是发出了致命的诱惑,让那两人再也顾不得其他,撒腿跑了过来,飞快的拆掉包装,狼吞虎咽的将那些黑褐色的巧克力塞入嘴中大口咀嚼着。 看着那像是被巧克力呛着,典型的阿拉伯本地人的面孔,微微有些涨红然后狼狈的拧开了手边散落的一瓶矿泉水,塞入口中仰头大口灌了下去,或许因为太急了,然后起伏的胸腔抖动之中,uu看书 .uukansh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口中喷出了一团水。 “那是汉尼拔,哦,天哪,汉尼拔?阿卜杜勒·纳赛尔,这个纳赛尔家族的继承人怎么会在这里,呃…………” 接着,眼前出现的一幕,让薇薇安脸色变得古怪起来,面前这位没有或许,没有之一,整个星球上最有钱的家族继承人,竟然看着自己从嘴中喷出的水,有些心疼的咬了咬牙,在地上把那些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水泽舔了舔,然后仔细的拧上了瓶盖,看着已经所剩不多的矿泉水懊恼的在自己嘴上扇了一下。 “我一定是眼花了,这怎么可能是汉尼拔,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可不是爬在地上干这些事情”。薇薇安俏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目光死死盯在那拿着水瓶的身影。 克劳德点了点头,“你看的没错,就是那个家伙,不过幸好艾哈迈迪完蛋了,否则如果让他知道那个家伙跟你有着关系,恐怕之前羞辱他的那笔帐,自然而然会落在你的头上”。 “见鬼,我只是让他跟上埃里克…………” “当人获得和自己并不匹配的权利时,总会莫名其妙的膨胀起来,干出一些自认为很聪明的事情,好了,现在该我们出去了”。 克劳德笑吟吟的打断了薇薇安的话,然后双手鼓起了掌,缓缓从阴影中走出,看着埃里克开口笑道,“我最亲爱的朋友,好久不见,在这里看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

三十一 狼狈 空荡荡的房间中忽然传来的掌声,让埃里克拿着巧克力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嘴角,看着那缓缓从阴影中走出的身影,脸上的骷髅面具下的双眸,像是早已猜到自己肯定会来到这里,而这些如同施舍的食物,和那嘴中传来的话声,正像是证实他的猜测一样。 将手中所剩不多的巧克力塞入嘴中,慢斯条理的咀嚼着,像是在吃着精致的法餐一样,埃里克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水,让那些黏在口腔中的巧克力随着甘甜的矿泉水冲下了嗓子,这下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子,捋了捋早已变得脏兮兮的衣服,开口笑道,“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在这里见到你,可还是谢谢你,当然,是看在食物的份上”。 耸了耸肩双眸露出几分不以为意,克劳德摊开双手笑道,“这可比我想象中实在是要好了好了太多,原本我以为当你看到我的时候,会将手中的水泼在我脸上,然后将巧克力丢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的碾上去,然后根本不屑与我这种家伙为伍。 嘿,我真应该好好谢谢你,至少没有在我未婚妻面前让我出丑,真是鼓了好大的勇气才想好和你说点什么的”。 “你还真是无聊,是为了炫耀吗?伟大的利文斯顿家族现在的家主克劳德先生,对这座沉睡在鲁卡哈利沙漠下面城市了如指掌,在喜马拉雅山脉的香格里拉中,戏耍了那个侥幸得到亨利?艾弗瑞劫持的利威尔号的埃里克,拿到了黄金罗盘,然后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千柱之城,甚至还好心的给那个狼狈的家伙施舍了点或许是在那个地铁站尽头的711中的巧克力和矿泉水”。 埃里克露出讥讽之色,看着像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嗓子有些不舒服,还拿起矿泉水朝面前那个一直耐心听着的身影示意了一下,仔细的喝了一口,咂了咂舌笑道,“嘿,还真是不错,谢谢你,克劳德先生,再一次在这里救了我一次”,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冷笑道,“不过这里却没有半点感激的意思,我敢发誓,我绝对不是农夫与蛇中的那个蛇,对待帮助过我的人,我都心怀敬意,满是感激,而且日后绝对会百倍奉还,可是心中我只想对你说一句,拜托,麻烦能不能放了我这个小人物,我实在不喜欢和别人在一个碗里吃饭,这个世界上千奇百怪的遗迹实在是太多了,为什么我们非要挤在一起呢”? 说完,没有在乎别人眼神埃里克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捡起塑料包装中已经摔成小块的巧克力拆开丢入嘴中,嘴里发出刺耳的砸吧声,撇了一眼有些尴尬,正努力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一样的汉尼拔,捡起一块巧克力丢了过去,“嘿,你怎么了,这点东西恐怕不能填饱你的肚子吧,放心,不管我有多么讨厌这个家伙,但是他绝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脸色涨红的汉尼拔,恼怒的想到自己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动作,只是在完全没有物资的这里,不想浪费一点珍贵的水源罢了,无奈的站起身子,脸色飞快的沉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并没有打过交道,却听说不少的骷髅脸,伸出手开口说道,“你好,我是汉尼拔?阿卜杜勒·纳赛尔,在这里能看到别的人类,实在是,嗯,惊喜中更多的是惊讶吧”。 “你好,克劳德?利文斯顿,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薇薇安?兰开斯特,在这里有幸能见到纳赛尔家族一直声名在外的汉尼拔,我这里只有惊喜,抱歉,这里的环境确实是有些……,嗯,不过至少简单的填饱肚子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并没有握住汉尼拔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克劳德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来一个或许没有巧克力的热量高,不过口感上却要好上太多的面包递了过去,努了努嘴笑道,“我想现在吃点东西可比握手要重要太多了”。 白皙脸庞微微红了好,汉尼拔闻着手中那块烤的微黄的面包,正从透明的包装中散发出一股乳酪的甜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摇了摇头自嘲的说道,“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真的不算什么,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某一天会看见一个乳酪面包而感到激动”。 “总是世事无常,每个人总会有些不擅长的事情,或许某一天我会变得很惨,希望到时你能记得这个乳酪面包”,看着汉尼拔撕开包装的手忽然愣在了原地,克劳德大笑了起来,“希望到时候你能还一个一样的乳酪面包,我实在是不太喜欢别的口味”。uu看书 w..om “当然,不过然后呢?我们一直在这里吃着为数不多的面包,虽然很好吃,不过我想外面还有更好的东西在等着我们”。汉尼拔咬了一口面包,看着里面黄色的乳酪夹心,开口嘟囔道。 克劳德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埃里克,然后盯在了那个戴在食指上,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区别的黑色衔尾蛇戒指上,拿出那个黄金轮盘,看着埃里克瞳孔微微一缩,开口说道,“那么现在准备好了吗?让我们一起去见证伟大的所罗门王留下的封印”。 “那个以色列著名的贤王,犹太民族的领袖?哦,见鬼,这一切是他干的?他背叛了真主安拉…………” “不不不,汉尼拔,你觉得一个神灵或者近乎神灵的人类,哪怕是在传说中,他还会去信奉另外一个神灵吗?” 克劳德出声打断了汉尼拔的话声,在这个时候,面前这个最富有的家族继承人,手里拿着一块或许平时根本不会多看一眼的廉价面包,还在这里虔诚的为了信仰而争执,实在是有些滑稽。 走到脚下那些菱形地砖铺就成的血色六芒星中央,克劳德用那支同样血色的右手,伸手摁了下去,一个圆形的凹陷出现在眼前,拿着手中的黄金轮盘恰好可以向前在其中,然后将自己待在食指上的戒指放在那刻有星辰日月的圆环中央的小孔,看着埃里克笑道。 “现在让我们一起打开哒仑摩之盘,解开通往通往封印的路”。

三十二 女王的愿景 随着那血色的金属手掌摁在了六芒星中央的地板上,就像是用现在世界上最精密的机床上,加工出来的完美契合在一起的零件一样,那完全看不出缝隙的地板,竟然随着手掌缓缓陷下去一个圆。 看着被称作哒仑摩之盘的黄金轮盘完美的嵌入了那个圆形的下陷处,然后克劳德从食指上卸下那枚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黑色衔尾蛇戒指,然后放在了其中一个圆环中央,转头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说出了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声。 那炽热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食指的黑色戒指,埃里克条件反射般的把手往后缩了缩,沉着脸开口问道,“抱歉,我实在不明白,这枚戒指当初我明明已经送给了你,可是现在呢?你又想从我这里拿过去…………” “不不不,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想从你那里拿走那枚戒指,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当你的父亲不辛遇难后,也只有你能真正使用这枚戒指,至少是现在无论是谁拿到这个都没有半点作用”。克劳德看着不为所动的埃里克,然后双眸中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开口轻笑道,“当年的金鹿号船长弗朗西斯?德雷克和约翰?迪侬本是一对看似毫无相关的两人,一个更多的依靠着勇气驾驶着帆船在海上说是冒险,实则干着海盗的勾当,而另一位则靠着自己聪慧过人的智慧以及学识,在当时这个世界上的霸主,大不列颠帝国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手下当着最最重要的一个谋士,很多事情都是这个人默默的一直为女王出谋划策。 然而不知什么人拿着一个潦草的设计图找下了女王殿下,然后告诉那位已经看起来没有什么欲望的女王,这个世界上关于所罗门王的传说是真实存在的,而这个设计图就是打开所罗门在千柱之城里那个封印的钥匙,只要拿到那个装着巨灵邪念的黄铜瓶子,那个到时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必定将成为神灵一般的存在,会和叙利亚的贤王所罗门一样,到时永远被人敬仰。 像是被盅惑了一样的伊丽莎白,就像史书上记载的那些,无论多么英明的领袖,总会在功成名就之后,犯一个在常人看来很莫名其妙的错误…………” 听着克劳德的长篇大论,埃里克心中涌起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头,可惜往往最不愿意的发生的事情,总会接二连三的接踵而来,那个叫爱德华?墨菲的家伙,当初不知道是多么的倒霉,遭遇了什么事情,才会提出来那个见鬼的墨菲定律。 而现在提起弗朗西斯?德雷克和约翰?迪侬绝对不会是单单引出关于后面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寻找千柱之城的事情,埃里克装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说道,“怎么样,这和这里有什么关系呢?屁股决定思维,当你处在一个无人能及的高位时,难道会顾忌那些蝼蚁的看法”。 “屁股决定脑袋,嘿,还真是个有趣的说法,虽然用在那位伟大的女王身上听起来有些不敬,不过确实如此”。 克劳德愣了愣,双眸中露出一丝愕然,思索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而一直站下他身后像个人畜无害的小女人似的薇薇安,俏脸上露出一抹红晕,接着像是有些羞恼的瞪了埃里克一眼。 看着这个金雀花安保的boss,露出这副模样,埃里克心里泛起了一阵恶心,还真是见鬼,这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家伙,竟然对自己露出了一副这种,像是听到荤段子后的反应。 “众所周知,金鹿号的船长弗朗西斯?德雷克和那位谋士约翰?迪侬先生,辜负了女王的信任,并未找到千柱之城,而且历史上关于所罗门王的传说,更像是类似哈利波特那种魔幻的小说,以色列的犹太民族美化了他们的领袖,这种事情很常见不是吗?比如说英格兰著名的圆桌骑士,石中剑,还有亚瑟王”。埃里克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显然对于克劳德那有些故弄玄虚的样子心中有些不爽。 克劳德摆了摆手,像是自顾自自言自语一般接着刚刚的话呢喃道,“当时的女王拿到不知从何处到来,根本查不到过往的年轻人呈上来的图纸,听到那个黄铜的瓶子拥有着可以带给人无尽恐惧的作用,很明显,她心动了,当然,换作任何一个人,没有人会对这种对于巩固统治的,嗯,可以说算是魔法一样的东西无动于衷,如果拿到这个瓶子,把它放进塞纳河或者莱茵河,当时的主要用水的河流,u看书 ww.uunshu.cm 那么法兰西将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然后女王像是神灵一般从天而降,制止了这场闹剧,那么对于已经占领了的国家,不用再费一兵一卒在这里做无谓的统治。 然后可以集中力量,或许历史上那些臭名卓著的战争犯没有办到的事情,会在女王手中实现也不一定,到时整个星球上插满了米字旗,还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克劳德说着双眸露出陶醉的模样,而一旁静静听着自己未婚夫说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显得对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有着狂热的崇拜的薇薇安,身体竟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米字旗插满整个星球,哈哈哈…………” 像是听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汉尼拔捂着小腹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克劳德,摇头笑道,“嘿,虽然我很感谢你的面包,不过拜托,大一统吗?这可是神灵都办不到的事情,否则最容易的实现的就是通过信仰来集权,听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在喜马拉雅山脉遭遇到了雪崩,抱歉,我不是故意提醒你的伤心事,不过你肯定去过尼泊尔了,看过那里了吗?哪里是最像这个分裂的世界,看起来像是信仰之地,可是实际呢”? 汉尼拔脸上带着一丝讥讽,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摇头笑道,“信仰?你见过基督教的教堂旁边会出现清真寺吗?除了那个那宗教当噱头用来带来收益的国家,别的地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信仰是一件很单纯的事情”。

三十三 剧痛中的记忆碎片 随着汉尼拔更像是蹩脚的顶撞一样的话声刚落,略微显得有些沉重的气氛,随着克劳德那爽朗的笑声,感染的又重新显得不是那么僵硬。 耸了耸肩显得并不像为了这个话题,去和汉尼拔做出或许根本不会有结果的争论,克劳德指了指脚下的那枚黄金轮盘,看着埃里克笑道,“能把你的戒指放在那个小孔中吗”? “如你所愿,无聊的家伙,如果你想要在我面前证明什么,我觉得真的没有必要,毕竟相比起来说,咱俩之间的差距就像是马里亚纳海沟一样巨大”。埃里克冷笑着,摘掉戒指随手放在黄金轮盘那个雕刻着一圈拉丁字母圆环的小孔中。 接着,并没有什么动静的哒仑摩之盘,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依然无动于衷的镶嵌在那个地砖的凹陷处。 正好奇看着罗盘的薇薇安,以为又会之前那种如同魔法一样的情况,甚至这次两枚戒指完整的出现在了这里,会不会出现更为神奇的情况,结果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 “喂,这就是你所说的钥匙,看来恐怕你猜错了,我这枚就是个普通的戒指而已”。埃里克刚刚放下戒指时心中一紧,不过看到眼前的情况时,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也不免得有些失落起来。 不过,一旁的克劳德双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没有理会埃里克摘去左手的手套,伸出食指直接摁在了属于自己那一枚里面雕刻着向生而死拉丁文的衔尾蛇戒指中,然后随着一声闷哼声,克劳德飞快的缩回仅有的左手,甚至没有看那不断渗出鲜血的伤口,将手套带了上去,像是怕被人发现那丑陋的皮肤一样。 然后看着埃里克举起右手开口说道,“无论你怎么想,但是我现在可以以我爷爷斯内德的名义在这里发誓,将食指放在那枚戒指中,就像你平常带着它那样,当然,会出现一点小小的意外,但是绝对对你没有半点伤害,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没有留下你这枚戒指的原因,只有你和我,才能真正使用这把钥匙”。 “斯内德,拜托,当初正是你的爷爷,想要从我手中拿走那把黄金匕首,告诉我那东西只会带给我无穷的诅咒,现在你用他的名义发誓,说实话还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更何况如今他永远在沉睡在那片漂亮的木棉花树林中”。 说着埃里克还是蹲下身子,看这那枚躺在小孔中,并没有什么变化的戒指,开口吐槽道,“看在那些食物的份上,希望你这次没有骗我”。 将手指塞入戒指中,忽然一股深入灵魂的剧痛,让埃里克浑身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那股犹如瞬间电击的感觉过后,手指上传来像是被动物直接将手指刺穿的疼痛,紧咬的牙齿像是被置身冰窖一样,开始飞快的抖动了起来。 听着耳边传来汉尼拔像是忽近忽远的喊声,埃里克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沉,忍不住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画面,两道朦胧的身影看不清表情,挥舞着双手像是在辩论着什么,不断传来那种像是在空洞的石窟中回荡着的话声,只能大概听见几个模糊的单词。 “伊丽莎白,背叛,机会,千夫所指,魔鬼…………” 接着画面已转,一个有些熟悉的房间中,宽大的石桌像是工作台一样,上面放着剧烈燃烧的蓝色火焰,在一个合金的架子上,正放着一个拳头大的黄金,正不断融化,流下如同水滴一般的金色液体,顺着一个透明的导管流到下面的圆形模具之中。 而另外一个身影,正在火焰的映衬下,在墙壁上留下一道拉长的身影,静静的看着这个如同炼金术士的男人,正在石桌上忙碌的操作着。 几乎也就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埃里克像是在水池中被捞出了一般,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打湿头发湿漉漉的粘在头上,脸色通红和刚刚的克劳德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或许那隐藏下面具下的脸庞,也如同自己看起来这么狼狈。 将手指收了回来,看着上面出现的像是被毒蛇咬过的两个牙齿的伤口,埃里克心中一愣,皱起眉头看着克劳德出声咒骂道,“还是,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东西,能不能告诉我,刚刚你突然变得有些谨慎点样子,就是为了把你和我一样的伤口藏起来”。 “恭喜你,确实如此,不过我并没有什么恶意”,说着,摘掉手套露出那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的左手,皱巴巴的红嫩皮肤,看起来可比西塞罗身上那些冻伤看起来要严重数倍,上面正有两个刺耳的黑色小孔,早已凝固的鲜血,在上面留下两道难看的黑色血痂。 克劳德期待的看着脚下的轮盘,uu看书 wwuukanshu.co 开口笑道,“无知者无畏我只是担心你看见我这个样子,心中有什么疑惑而已,我想刚刚你脑海中应该出现了一些琐碎的画面,可能觉得和自己根本没有关联,不过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哒仑摩之盘不会撒谎,只会告诉你一些你有必要知道的讯息。 刚刚那些画面,只是幻觉的一部分,用来制造哒仑摩之盘的金属,是用那个传说中藏着巨灵邪念的黄铜瓶子上的一点点的材料做成的,带着强烈的致幻效果,并没有什么副作用”。 听着那解释的话声,埃里克仔细回想着刚刚还来不及思考的突兀出现的画面,回想着那两个根本看不出脸庞的身影,在制造这个轮盘时,画面上出现的地方隐隐有些熟悉。 巨大的石桌看起来异常熟悉,还有那道拉长的身影,正好投射在墙壁上雕刻着炼金术阵图上,埃里克逐渐回忆起来,这正是自己和乔尔去法兰西的布罗塞瑞安森林中那座属于戈弗雷领主的城堡中,明显像是新建的一座完全封闭的塔楼。 那个如同炼金师的工作室,恰好建造在戈弗雷领主的家族墓地上面,用那些机关像是阻拦着一些无意的闯入者。 而刚刚克劳德的话,绝对不会是无意中在向他们说着一个可笑的故事,那出现在脑海中的两道身影,无疑正是弗朗西斯?德雷克和约翰?迪侬,显然他俩之前到过这里,而且肯定和他一样,去过那个放着戈弗雷领主骸骨的塔楼。

三十四 7宗罪 被称作是哒仑摩之盘的黄金轮盘,终于像是苏醒了过来,两个交错在一起上的圆环上雕刻的完整的二十三个古拉丁文字母,和另外一个一个圆环上整整七十二个密密麻麻的日月星辰随着旋转亮起了一股淡淡的荧光。 小孔中那两只黑色的衔尾蛇戒指,又如同薇薇安之前看到的那样,摇摆着身子像是刚刚从蛋壳中孵化出来一样,不过却要比之前看起来更有灵性。 像是懒慵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两条细小的黑蛇身上那些完全变成血色的羽毛根根竖起,互相之间对视了一眼,然后吐出嘴中猩红的信子,发出一阵嘶嘶嘶的响声。 随着两条小蛇拍打着身上的那些根根竖起的羽毛,仰起头尾巴正好处在圆环中央像是圆心的小孔处,旋即两个交错在一起的圆环,旋转速度越来越慢。 黑色的衔尾蛇羽毛上的血色随着圆环停止转动也开始褪去,顺着尾巴滴下去了一颗硕大的血滴,然后缓缓顺着圆环溢了出来。 “iuxuria”,看着那枚拉丁文圆环上那些原本乳白色的拉丁文字母,开始像是信号灯一样出现了血色,埃里克一字一顿的拼了出来,疑惑的呢喃自语道,“luxuria,色欲”? 而那边雕刻着星辰日月的圆环,一颗星星图案变成血色之后一旁的新月图案,缓缓浮上了一抹血色,接着很快褪去。 接着,不断付出血色的拉丁文字母和那些并看出来什么规律,不时亮出血色的星辰日月,让埃里克从兜中摸出笔记本飞快的在上面勾画了起来。 “luxuria”。 “”。 “avaritia”。 “acedia”。 “ira”。 “invidia”。 “superbia”。 “见鬼,色欲,暴食,贪婪,懒惰,暴怒,嫉妒,傲慢七宗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罗盘上,在这里出现宗教的东西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这些来自天主教圣经《加拉太书》的东西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不太符合常理”。 看着笔记本上字迹潦草,自己刚刚写上去的拉丁文单词,埃里克皱起眉头,看着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带着浓浓宗教色彩的单词。 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来这里正是为了那个黄铜的瓶子,在民众心目中成为一个类似于所罗门王的存在。 而作为以色列贤王的所罗门王是犹太民族的精神领袖,根本和天主教扯不上一点关系,而且这个著名的七宗罪,完完全全是出自那本全世界拥有量最大的图书《圣经》之中。 “或许约翰?迪侬或者说建造这里的人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图也不一定”。克劳德耸了耸肩,身子微微朝后退了几步,看着哒仑摩之盘周围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些亮起的日月星辰,开始飞快的向四周蔓延。 像是星空一般,血色的地板上出现了点点繁星,看着这些隐隐有些熟悉的星辰,几乎和在叙利亚的大马士革清真寺地下看到的周围有着那些扭曲的灵魂的石窟中,那个漂亮的星空天花板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一个是在上面一个是在脚下。 “如其在上,如其在下”。 埃里克嘴里莫名其妙的嘟囔了一句,脸上露出恍然之色,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幕对着克劳德沉声说道,“一路上一直强调的那个如其在上,如其在下就是这个意思吗?这里就是通往你说的那个封印最后一个机关吗”? “抱歉,你的问题我或许只能回答一半,而且也不是很肯定,不过我和你想的一样,这里就是如其在上,如其在下,没有什么比星空出现在脚下能能代表这个意思了。 至于最后一个机关,我和你一样,虽然了解的可能多一点,不过也是第一次来这里,那些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没有谁包括弗朗西斯?德雷克和约翰?迪侬他们只能说是最接近这里的人,至少在活着的时候,没有来过这里,或者来到这里之后,没有再说着出去”。克劳德沉吟了片刻,那肃穆的骷髅面具唯一的镂空下,双眸也没有了往日的那份张扬,露出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沉重更多的是遗憾。 “星空出现在脚下,没有这个更能形容如其在上,如其在下。 不不不,我明白了,是这个意思,你听说过水中月吗”?埃里克突然像是反应了过来,有些莫名其妙的惊呼道。 汉尼拔愣了愣,看着兴奋的埃里克点点头说道,“水中月,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要表达什么,不过这个比刚刚克劳德那个绕口的解释可要简单太多了,是倒影的意思吗”? “没错,看书.uukanshu.cm 就是倒影,我想你们都见过夜晚平静的水面出现月亮的样子吧,而这里最古怪的是什么”? “地下水,源源不断的地下水带着激发出人类隐藏在在心底恐惧的泉水”,汉尼拔接着埃里克的话说了下去,恢复了些许红润的脸庞,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开口抱怨道,“哦,见鬼,你的意思是这下面就是那个封印着巨灵邪念的水潭,而那个黄铜瓶子就在其中?” “拜托,那只是传说而已,你觉得一个黄铜瓶子真能封印住一种气体吗?我更相信这下面生长着某种致幻的植物而已”。埃里克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看着一惊一乍的汉尼拔,拿出笔记本看着刚刚随着那七宗罪的单词,一起画出来的那些毫无规律的日月星辰,开始和地面上那些亮着微弱的荧光,就像是一种发光的石头组成的巴掌大的星辰图案比较两人起来。 随着边缘处那个和当初戈弗雷领主古堡中那个塔楼外面类似的圆形太阳图案,像是起点一样的标志,后面歪歪扭扭如同小时候的跳格子游戏一样,组成了一条如同扭曲着身子的灵蛇,不断的沙漠上横着身子扭动着飞快的前进的路线,出现在视线之中。 反复的和笔记本上对照了即便,埃里克抬脚踩在地板上那颗太阳大图案上,然后像是突然停电关灯了一般,周围那些原本亮起的星辰瞬间熄灭,而脚下的太阳图案,像是燃烧了起来,周围出现了类似火焰的样子。

三十五 地底雕像 突然出现的异样,让一旁的几人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生怕干扰到正抬脚摆了个略显别扭的姿势,正准备走向侧面一块新月的石块上的埃里克。 随着不断移动的脚步,那些踩过的石块像是又重新打开了开关,亮起了微弱的荧光,当一条整体呈现出如同横着的s型的道路,最终一直延伸到了靠近中央放置着哒仑摩之盘的位置。 脚下那些铺设整齐的菱形地砖,血色的地板真的如同液体一般,开始划出了一道道波浪,像是夜晚涨潮的海水一般,不断冲上岸边,然后又飞快的退去。 微微弓着身子埃里克张开双臂努力的保持着平衡,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看着脚下那些地砖划出越来越大的幅度,如同拼装起来的乐高积木一般。 脚下那些不断上下起伏的地砖,露出一道道缝隙,可以清楚的听见,下面传来一些好像是柱子摩擦的声响,发出打桩机一般的轰鸣声,一股潮湿带着浓郁腥味的气味顺着飘了上来。 接着那些地砖,每四块契合在一起,拼凑成了一个勉强能让两个人站在上面的尖锐菱形,然后开始高低的起伏的快速下落,绕着巨大的房间,形成了一个不断向下的阶梯。 看着地下漆黑的空间中,逐渐被上面落下去的光线照出了一圈荧光,那平静清澈的湖水,面前的台阶一直通到水潭的边缘,那个如同泰坦巨人一样的雕塑面前。 赤裸的身体腰间围着一个粗糙的麻布,赤着脚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怒而威的双眸之间,雕刻着一个紫色的六芒星,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配合上满脸的络腮胡须,如同狮子一样。 粗糙的双手,一根根青色的血管一直蔓延到赤裸的胳膊上,手中拽着一根和身体格格不入的拇指粗细的锁链,一直垂在手中,而那雕塑周围则密密麻麻的排布着七十二道岩石雕像,像是人类和野兽的集合体一样。 “这就是所罗门王吗”?埃里克看着视线中那个不由自主吸引着目光的那尊巨大的雕像,自从开到这里,无论建筑还是雕塑,几乎都是这种放大了无数倍的样子,可是都没有眼前这个像是捏着一条鱼线正在岸边钓鱼的雕像来的让人震撼。 甩了甩脑袋,将自己脑海中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出现的想法抛了出去,看着快步走了过来的克劳德,自嘲的笑了笑,“见鬼,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怎么可能是所罗门王,那个以色列的贤王,如果是个巨人的话,恐怕早就被那些犹太人大肆宣扬”。 “不不不,如你所见,他就是所罗门王,那颗六芒星不会无端端出现在别人的身上,而且是在这里,还有那七十二柱魔神,历史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说着,克劳德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收起哒仑摩之盘,将上面雕刻拉丁文圆环中又恢复原样的黑色衔尾蛇戒指拿了下来递给了埃里克,摇摇头说道。 “还记得之前的七宗罪吗?这个“圣经”的记录,或许已经告诉了你答案,无论是上帝还是耶稣,在活着的时候,只是比常人睿智了许多,但是身体也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被捆在十字架上,也会挣扎着但最终无可奈何的被火焰烧死,但是死后的他们,得到了新生,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同样所罗门王相传是在被巨灵轻而易举的杀死,然后这才变得可以将巨灵的邪念封印,倒在血泊之中的他,可比活着的时候,嗯,起码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强大的召唤师”。 看着手中那根拇指粗细的铁链,正垂如那潭看似平静的水中,锁链紧紧绷直和雕塑微微朝后绷紧的身子像是锁链的尽头,正有着一个沉重的巨物一样。 汉尼拔伸手指着雕塑,开口笑道,“那么那跟锁链的尽头绑着的一定是封印着巨灵的黄铜瓶子咯”。 几人沿着这些高低落差有些过分的石阶,更像是跳一样,顺着石阶一直跳了下去。 这些支撑着菱形石阶的柱子,站在下面菜可以看出一根根粗壮的岩石手臂,摊开的手掌正稳稳的托起那些那些菱形的地砖。 下沉的手臂柱子周围还有或许年月太久,周围出现了落下的碎石,因为刚刚的不断上下起伏摩擦出了一个石堆。 手臂上那些如同用力而爆起当然青筋,仔细看则是密密麻麻细小的,类似于象形文字一样的铭文,整齐的排列在一起,顺着下方一直蔓延而上,最终连接到五根手指的尽头。 整整七十二根石柱,上面绕着一条长大嘴巴像是发出咆哮的眼睛蛇,摇摆的蛇尾奋力的甩出去,正好绕在面前面前那些奇怪生物的脖子上。 站在一尊手持两把巨大的圆锤上面隐隐还能看见环绕在上面的紫色电弧,uu看书ww.uukanhu 双脚直接踩在一个闪电的霹雳之上,带着类似于两只恶魔之角的头盔,狰狞的面孔之下,那双瞪圆的双眸正死死盯着面前的湖水,露出了难以掩盖的贪婪。 伸摩挲着雕塑小腹处一个圆形雕刻,周围印着一串字母baal,克劳德咂了咂舌笑道,“巴尔,所罗门王七十二柱魔神中排名第一的领袖,唯一的帝王,同样也是唯一看起来还算是正常的人型,至上四柱之一。 不过看样子她可不是为了帮所罗门王复仇才想要封印镇压巨灵,而是为了得到那封印着邪念的瓶子。 啧啧啧,连自己麾下的魔神的帝王巴尔,看样子在自己死后,并不像听从他的命令,在这里像个看门狗一样守护这个水潭,贤王?嘿嘿,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看来在什么时候都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不不不,树倒猢狲散,既然所罗门王都已经死了,那么这些更像是奴隶一样的魔神,恐怕不会想要永远放充当着那个召唤师手中的宠物,无论在任何时候随叫随到,看来得到巨灵的邪念对他们也有很大的诱惑,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完全的忠诚和背叛,哪方的筹码大,那他就是属于正义的一方”。 薇薇安撇了撇嘴,终于恢复了自己原本的那副模样,丝毫没有周围那些如同狮虎或者乌鸦鹰鸠的怪物,迈动浑圆有力的长腿,踩着细长的高跟鞋,缓缓朝所罗门王的雕像走了过去。 三十六 72柱魔神 身高并不算矮的薇薇安,一米七六的各自,再加上经常穿着的将那双漂亮的小腿可以勾勒出一道几乎完美的弧线的细长高跟鞋,甚至和比埃里克还要高上一些的克劳德站在一起,视线几乎都可以平行。 可是如今来到那犹如泰坦巨人一般的所罗门王雕塑面前,却只能勉强伸手够着脚踝的位置。 栩栩如生的雕像,犹如蒲扇一般的脚掌踩在地面的岩石上,周围摩擦出了堆在两边的碎石,随着微微弓起的身子,脚掌后两条像是和手中拽着的绳子尽头那个不知道什么的怪物正在拔河一样的动作,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抬起头只能看到那身上高高鼓起的肌肉,上面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灵蛇爬满了身体,薇薇安舔了舔猩红的嘴唇,指着雕像回头笑道,“所罗门王真的是召唤师吗?看这个样子我觉得他更像是以为觉醒的狂战士,腰间在挂上一般斧子应该没有丝毫违和感”。 “狂战士,哈哈,那种被仇恨刺激的双眼通红,简单的头脑中只剩下杀戮的家伙,可不会是睿智的所罗门王”。克劳德笑着走到一个看着像是一位弱不禁风的老头模样的雕塑面前,佝偻的身体正盘坐在一只让人头皮发麻的鳄鱼身上,肩膀上站立着一只用黑石做成的乌鸦,代表着厄运的乌鸦狭长的眸子中放着两颗红色宝石,尖尖的嘴巴中露出了一颗血淋淋的瞳孔。 额头中央刻着一个和身前站立的七十二柱魔神的帝王巴尔类似的圆形,中央刻着三只交叉在一起的箭矢,写着一串字母agares,克劳德指着这些雕像双眸中露出一丝兴奋,骷髅面具飞快的蹿出一连串激动的话声。 “魔神帝王巴尔,号称德行天使的阿加雷斯实际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说着,走到侧面另一尊雕像前,看着和旁边慈眉善目的阿加雷斯截然不同的壮汉,奇怪的三角形脸庞,长着一双狭长的眼睛一直垂到了下颚处,空洞的眸子就像是被旁边站在阿加雷斯肩膀上乌鸦将眼珠叼去了一样。 指着那雕刻着眸子之间的圆环中的一串字母vassago笑道,“看似像个恶魔的瓦沙克,实际和阿加雷斯是同族,一个可怜的盲人,心地善良却长成了这副让人害怕的模样,不过那双眼睛还能透过异次元看到过去和未来,不知道现在的算命先生,是不是根据这个家伙来当圆形的,不过带着的黑色墨镜看起来还真是蹩脚”。 伸出手指指着遍布在水潭边缘的那些雕像,虚眯起双眼飞快的说道,“通晓回魂术的萨米基纳,一直算是所罗门王最看重的家伙,不过看来他这次没能复活那位伟大的召唤师,不知他在梦中和亡者对话的能力,是否能听见所罗门王的抱怨。 拥有着一双真实之眼的马尔巴士,可以赋予召唤师变身的能力,不知如今像是泰坦巨人的所罗门王,成为这个样子是否是他变得,不过看起来这家伙反应有点慢,竟然等到召唤师被干掉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能力。 下半身骡子上半身狮子的华利弗,像个老师一样一直教会所罗门王关于召唤师的知识,可是那位以色列的贤王,却一直不喜欢这个博学的家伙,因为他的老师竟然见鬼的是个小偷,还因此而洋洋得意,没有丝毫羞耻之心。 狼身蛇尾的阿蒙,口吐烈焰算是所罗门身旁一个脾气暴躁的打手,不过和长相格格不入的是,这个家伙竟然是个内心细腻的家伙,像个老好人一样,不断调和着七十二柱魔神之间的矛盾。 头戴绿色斗篷的巴巴托斯,像个可怜虫一样,面对巴尔等至上四柱时,卑躬屈膝的样子就像是个合格的奴隶,而面对不如自己的魔神,那副耻高气昂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想要一拳轰爆他的脑袋。 拜蒙一个号称主天使之王的家伙,至上四柱之一,长着一个比女性还要阴柔漂亮的脸蛋,却是个实打实的男人,骑着一匹只有一个驼峰的骆驼,整日带着镶嵌着宝石的王冠,就是这个自恋的家伙,则掌握着术法科学以及炼金术,可以一瞬间传授给人类。 帕尔,幸好他是一个有隐身术的家伙,否则他人类的脑袋两边分别长着丑陋的蟾蜍脑袋以及猫头,加上那刺耳嘶哑的嗓音一定会吓坏不少人。 古辛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人,实际上确实以为伟大的魔法师,看起来他和帕尔的关系还算不错,否则他薄弱的身体,没有隐身术的帮助,恐怕那强大的攻击,也在世间活不了多久。 豹头鹰翼的西迪,我真是怀疑他是不是和犹太民族的领袖所罗门王有一腿,因为他可以根据召唤者的请求,变成绝世美人现身,而且像丘比特一样,u看书uukansh 会让男女坠入爱河之中,抵死缠绵。 骑着白马的布瑞斯,像是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乐者,拿着各种各样的乐器,会让所有人满意。 拿着弓箭箭矢的列拉金,就像一个小人一样,整天痴迷于挑拨众人的关系,乐在其中不可自拔。 艾利欧格就像一个冲锋陷阵的斥候一样,手持旗帜和一条巨蛇,左右着那些强大骑士的意志。 总是穿着红色衣甲的桀派,真的和他的装扮没有什么两样,内心嫉妒着西迪,喜欢蹩脚的撮合男女之间的爱情。 实际上是一条像是蟾蜍一样浑身鼓包的丑陋毒蛇的布提斯,在被所罗门王召唤出来的时候,则会变成一个像是王子一样的英俊剑士,吹响可以将人陷入幻觉的号角,然后拿着利剑进去轻松的厮杀。 骑着色彩斑斓的马匹,拥有着一条蛇尾的巴钦,则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可以将陷入危险的魔神,通过次元阵法进行传送。 带着公爵之冠的塞列欧斯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家公子,浪荡的生活,让他只喜欢游走在女人之间,对于粗鲁的战斗嗤之以鼻,不过却受制于所罗门王,不得不干着自己讨厌的事情。 骑着熊手拿毒蛇的布松,却和塞列欧斯恰恰相反,长相俊美的他,却十分讨厌自己的样子,这样只会让他莫名其妙收到那些女人的骚扰,只想着在战场上厮杀的他,更像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狂战士。 …………………………” 三十七 突如其来的枪声 淡淡的话声从那张黑色的骷髅面具下方传出,那犹如标枪一样的身体,随着嘴中的话声,正慢慢的挪着步子,站在了尽头一个正站立在一条长着三个脑袋的地狱之蛇头顶,脸上带着莫名的威严,国字型的脸庞,刀削一般看起来锋利的下巴上,那圆形的徽章中有着一枚十字架,周围写着一串andromalius。 “安杜马里,所罗门王七十二柱魔神中排在最后的魔神,常以站立在一条地狱大蛇的男子形象出现。他的能力与窃盗关系密切,拥有发现一切邪恶和不良交易,察明小偷及其同伙真面目,取回被窃之物之能力,相传代表着正义,和那位贤王的老师两人几乎势不两立”。 说完,克劳德拍了拍手,张开双臂做了个拥抱的姿势,沉声说道,“正是因为这七十二柱魔神,所罗门王才会成为以色列的著名的贤王,犹太民族的领袖,以及六芒星的化身”。 “感谢你的博学,不过我们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讲这七十二柱魔神,如果在一个咖啡馆中,悠闲的下午,我们晒着暖暖的太阳,听你讲着这些魔幻小说中桥段,我想那个场景才比较合适”。汉尼拔撇了撇嘴,看着那显得有些做作的克劳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看着这七十二道魔神的雕塑,以及也像是巧合一般,恰好是七十二根手臂支撑起的地板,埃里克脑子露出一丝恍然,正好克劳德没有理会汉尼拔那有些讥讽的话声,转过过来目光古怪的盯着自己。 “千柱之城中的那个看似代表着数量的千,只是一个虚数,形容数目众多,而这里的七十二,则是天地阴阳无形之成数,亦代表着数量众多。 所以说,千柱之城中的千柱,实际上指的是所罗门王麾下的七十二柱魔神,那座传说中的城市就在这里,上面无论是那座黄铜之城,还是那些吊在锁链上的塔楼都是用来掩盖这里的假象,千柱之城就是这里”。 埃里克皱着眉头,看着那尊巨大的所罗门王雕像,终于明白了过来,刚开始进入那座被沙尘暴笼罩在其中的城市时,那空荡荡的城市,根本没有半点生活的痕迹,就像是一座用乐高积木搭建起的模型一样,只可远观把玩。 汉尼拔和薇薇安两人愣了愣脸上露出了一丝愕然,看着这个虽然说有许多栩栩如生的巨大雕像,不过比起脑海中想象出的千柱之城,还是显得异常的简陋,就像是在一个掏空的山中,或者地下的石窟中,甚至连一个王公贵族的墓地都不如。 整个阿拉伯流传着的千柱之城中有着取之不竭的财富,可是在这里面前也只有着源源不断的地下水源。 地下水源,看着面前的硕大的水潭中,周围还有着用那种金箔包裹的水渠,正不断将溢出的泉水,运送着供给着上面那座空荡荡城市中的喷泉,否则这里恐怕早已会被这些不断涌出的水流冲垮。 看着面前的水潭,汉尼拔挥了挥手,脸上原本的兴奋飞快的垮了下来,垂头丧气的抱怨道,“见鬼,千柱之城中有些取之不竭的财富,我明白了,想想看,我们现在在鲁卡哈利沙漠的地下,在沙漠中什么东西最珍贵”? “水,淡水,没有比这些甘甜的泉水更珍贵的了”。埃里克打了个响指开口笑道。 汉尼拔沮丧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淡水,不过拜托,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即将进入二十二世纪了,看看迪拜那个建造在沙漠上的城市,甚至他们还悠闲的在那里建造了一片人造海洋,现在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些东西,哪怕这里地下埋着石油也比这个水潭强一万倍”。 正当汉尼拔有些丧气的瘫坐在地上,像是对这座千柱之城失去了兴趣,如果单纯的靠这些雕像,哪怕是所罗门王和他麾下的七十二柱魔神,恐怕也会吸引一些那些以色列人和散步在各处的犹太人来瞻仰一番,对游客可并多大的兴趣,除非是一些专业的学者。 就像是发现了一座巨大的金矿,可是这个金矿上面满是高纯度的黄金,正提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忽然挖了一下下去,却发现下面完全都是杂质,之前的期望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失望让人回不过神来。 指了指头顶,埃里克咧开嘴笑了起来,看着汉尼拔挑了挑眉毛笑道,“看来纳赛尔家族还真是一个诚实守信的商人啊”。 看着那张露出狡黠的脸庞朝自己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汉尼拔心中一亮,看着埃里克犹豫着开口问道,“你是说…………” “和你想象中的没错,我相信纳赛尔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所有的人相信,上面那个空荡荡的金色城市就是千柱之城,uu看书 uuknsh.cm想象一下如同次元屏障一样将沙尘暴隔绝在外的城市,你们只需要想办法在火焰峡谷外面修一条隧道,拦住那些见鬼的沙尘暴就可以安心收钱了”。埃里克笑着点了点头,在双眸越来越亮的汉尼拔面前挥舞着双手,描绘着一副并没有损失什么的前景。 一旁的薇薇安笑了笑,看着汉尼拔开口调侃道,“不不不,这些还不够,缺少最重要的东西,还得一排闸门,用来收去门票的亭子”。 “哈哈…………” 正当汉尼拔朝薇薇安竖起了大拇指笑了起来的时候,一声突兀的枪声,突然划破了安静的石窟,在整个空荡荡的空间中,开始回荡了起来,轻微的振动让无数碎石落了下来。 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枚子弹正好射击到了离自己脚边不远的地面,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个开枪的人,肯定是瞄准着自己才扣动的扳机。 接着,又是一声枪声响起,那枚子弹距离上一个弹孔离的自己的距离又近了几分,汉尼拔呆呆的站下原地,看着站在水潭边朝自己走来的克劳德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示意自己放心的手势,不由得露出了感激之色。 “嗨,开枪的家伙,我劝你最好下来站在这里,如果这里有任何一个人受伤,包括这些雕像,那么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克劳德抬头看着那边射击的方向,隐隐将汉尼拔护在身后,根本不在意那随时可能飞过来的子弹开口说道。 三十八 cipher(上) 怪石嶙峋的石窟之中,那些巨大的雕塑,在周围墙壁上,借着水潭反射出的微弱亮光,在周围留下了一道道张牙舞爪的倒影。 克劳德那带着些许冷意的话声,不断的在石窟中回荡着,随着回声逐渐开始平息,头顶黑暗的空间中,出现了一道身影将大半身体藏在一块巨石之后,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就像是被戏弄了之后,那些人还洋洋得意的在自己面前炫耀着,额头上有着一道狰狞伤口的艾哈迈迪,几乎大半个脸庞,都被那道已经皮开肉腚伤口中渗出的鲜血染的通红 看着下方水潭边那依稀可见的身影,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材,配合上那头标志性的银色短发,就是自己一直效忠的对象,像是崇拜神灵一样,崇拜着这个如同美杜莎一样的女人,可是如今明显自己就像一枚可有无可的棋子一样,在她的眼中,自己相比起那个有着血红色机械手臂的骷髅脸未婚夫,恐怕连半点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艾哈迈迪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刚刚因为愤怒,开始快速起伏的胸膛尽量平缓下来,对,没错,自己原本只是一个兢兢业业,没人小心翼翼生活在叙利亚大马革士清真寺一位几乎没有什么用处的验尸官。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一位名字还做墨杜萨的人资助,否则自己肯定会像那些同样出自棚户区的玩伴一样,整天无所事事靠打架滋事混口饭吃说不定某天会被人堵在巷子中,用那把顿挫的刀子,在身上留下无数泄愤的砍伤,然后那把并不锋利的刀刃,就会在自己的小腹上发出噗嗤一声,类似扎入车胎之中,像是放气的声响,而那时的自己,只能软绵绵的倒在血泊之中,看着反倒的垃圾箱中,滚出来的垃圾和开始随处流淌的污水,开始自己渗出拉开的鲜血融合在一起。 正是这个如同救世主一样的人,甚至在他心目中比真主安拉的地位还要高上几分,否则他就不会在阿拉伯的圣地,大马革士清真寺中,去当一个所谓的验尸官,在那个无所事事的岗位中,帮他去联系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在他想象中这个一直暗中资助他,并没有露过面的人,应该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或者说一个类似于电影中教父那样的家伙,不过在第一次见面时,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景。 当他接到一个或许是一直在等待着,却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的电话时,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既激动不过等多的是紧张,推开了大马士革一家并不起眼的小酒馆破旧的木门。 当挂在那扇破旧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门缝中透出了喧闹的吵闹声,以及那些摆在大厅中的破烂台球桌,桌球之间的碰撞声,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坐在角落,和这家酒散发着劣质烈酒那种有些苦涩味道的酒馆格格不入的人。 一身合体的白衣就像是坐在高档写字楼中的白领一样,不过那一头银色的头发,和桃红色的眼影,将那双原本就狭长的眸子勾勒出浓浓妖艳的味道,猩红的嘴唇和脚下那双拥有着如同利刃一般细长鞋跟的红色高跟鞋,又凭空让这个女人看起来异常妩媚。 他敢发誓他思考了差不多二十多年,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想那个墨杜萨到底是什么人,却根本没有往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身上想去。 看着自己因为着急并未换掉的灰白色长袍,突然心中涌起了一股转身就跑的冲动,自惭形愧的心理,让他第一次相信,在叙利亚到处充满混沌,像是初生的世界,正在经历一场变革,战火中的城市,在这个时候,让他相信原来这里被称作“地上的天堂”是真的。 这个破烂的酒馆中,在阳光下透过漂浮在空中的灰尘,看着那个如同天使一般的脸庞,自己竟然傻站在原地,这个或许是自己长这么大见过最飘漂亮的女人,不不不,没有或许,她就是最漂亮的,并没有让自己心中有丝毫的情欲,相反,就像是自己每月一号,将那张在贫民窟中根本见不到的银行卡,塞入叙利亚商业银行的窗口,在柜员诡异的目光中,操着一口浓浓口音的阿拉伯语告诉自己那笔固定的数字又准时的到了自己的账户。 在过了刚开始的兴奋之后,最后剩下的只有一种莫名的恐慌,甚至在现在那个账户中自己补足了所有的钱,可是当查到依然不断增加的数字时,自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距离那个叫墨杜萨的人越来越远了。u看书ww.uukshu.co 当此时看到那个女人懒慵拿起桌上劣质的玻璃杯子,朝自己示意了一下做了个干杯的手势,然后笑着将杯子重新的放在了桌上。 那天他甚至还记得所有的细节,他有些紧张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学生一样,面对着严厉的老师,甚至不知道把手放在那里。 当那杯和对面一样的类似于威士忌的烈酒端了上来之后,自己终于像是找到了救世主一样,双手紧紧窝着那里面被贪婪的酒馆老板加了半杯冰块的杯子,微微的寒意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下来,开口说道,“墨杜萨”? “没错,不过你可以称呼我美杜莎,对,就是个蛇一样的美杜莎”。 微微有些嘶哑的话声,让自己愣了愣,端起杯子稍微抿了一口,现在想起来那如同魔鬼一样的话声,说出了自己根本无法拒绝的话,“艾哈迈迪,你热爱你的国家,你脚下的这片土地,还有那些可能欺负过你的同伴吗”? “当然,我爱他们,不管这里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爱这里,这里是我的家”。丝毫没有犹豫的脱口而出,艾哈迈迪甚至都没有想到,原来在自己心目中,对这片一直有些厌恶的地方,面对终日不断响起的炮火枪声,压抑在心底的爱一直都没有改变。 美杜莎并没有什么反常,白葱一样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微微仰起头轻笑道,“那就去改变他,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真主安拉上面,看起来他真的很忙,已经忘了这里”。 三十九 cipher(下) 那应该听起来异常刺耳的话声,像是在自己刚刚毫不犹豫的回答上,直接狠狠抽了一个耳光,在这片自己热爱的土地上,没有人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评论真主安拉,没有人。 可是自己感觉脸上像是放上了烙铁一样,烫的有些灼痛张了张嘴,却无力的有闭了起来,拿起那被加着冰块的烈酒,逃避一般灌入了嘴中,却被呛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一包带着一股淡淡香味的纸巾顺着桌子推倒了自己面前,面前这个一直赞助自己有机会上学收到教育的女人,晃了晃翘着的二郎腿,对着纸巾挑了挑眉,轻笑道,“不要反驳,既然你热爱这里那就要改变这里,改变这里的现状,不过说实话,我喜欢战争,因为战争会出现很多的机会”。 “不,那不是战争,是毁灭,机会是建立在毁灭之上的创造,不过当毁灭发生发生在你的身旁,恐怕那个时候您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轻松了”。 艾哈迈迪放下杯子,看着那包精致的纸巾,本想伸过去的手掌,突然缩了回去,就像那些自卑的孩子,突然听到自己的同伴无聊时讲到自己家每天餐桌上倒掉的剩菜是自己永远也吃不到的一样,那种自卑中的秀芬,让他只能无助的想要逃离这里。 自始至终这个女人一直没有问过自己的生活,那些钱用在了什么地方,还有就是自己以后有什么打算,这些自己一路上都在斟酌着怎么回答才能让对方满意的问题,一个都没有出现。 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一样,面对着自己饲养了很多年的猎狗,对,没错,当时自己脑子中确实出现了个这个念头,而且挥之不去,却没有半点那种羞辱一般的不适感。 如同一个听话的奴隶一样,紧张的坐在椅子上,挺直的脊背在对面那轻松的坐姿中,显得滑稽的像一个小丑。 美杜莎摇了摇头,看着自己从身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手中接过了一个白色信封,随手丢在了桌上,像是对自己失去了兴趣,挥了挥手转身说道,“就这样吧,艾哈迈迪明天去这里,你的机会很快就要来了”。 不知是被遗忘还是别的,自己在那个***的圣地中,每日忐忑不安的生活着,既期待又担心那个像是已经坏掉了一样的电话,发出刺耳的铃声。 终于,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被用文字讯息的方式交给了自己,果然,按照她交代的说法,自己被伊玛目另眼相看,被排出来执行这个一切按照他们计划的任务。 可是现在呢,自己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猎狗,被主人丢掉了缰绳,扔在了一片荒芜之地,好不容易爬了出来,可是却看到主人和当初让自己的咬的人站在一起喜笑颜开。 就像当初出现在那个酒馆中的她一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穿着精致的贵妇,来到贫民窟中装模作样的做慈善一样,虽然摆了摆样子,可是骨子里那种厌恶还是改变不了的,哦,对了,当初她的那被朗姆酒只是举了,在开始和结束的时候和自己碰了碰,不不不,只是做出了一个碰杯的动作,还没等到自己来得及反应,就已经飞快的放在了桌子上,就像这杯在酒馆中已经算是天价的烈酒,或许不如她每天早上涂一次口红的费用高,那杯酒在她走后,还是满满的放在桌上,边缘连半点口红的印记都没有。 而自己,却像端着一杯稀世珍宝,小心翼翼的将里面混杂着冰块的液体,一点也不敢撒的倒入了嘴中,连丁点泡沫都没有放过。 甚至生怕那些粗鲁的酒鬼在自己走后,端起那杯朗姆酒灌进自己鼓起的肚子中,粗鲁的打一个饱嗝,然后嘴中吐出一些意淫的污言秽语,自己一直在那个酒吧坐到打烊,亲眼看着侍者将早已挥发的如同白开水一样的朗姆酒面无表情的倒入垃圾桶中,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个叫做cipher(密码)的酒馆。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些讽刺的是,是眼前这个女人提供的资助,让自己知道关于cipher还有另一层解释,无关紧要的人,或许当初那个酒馆已经告诉了自己答案,而自己作为一个阿拉伯人,竟然为了可笑的忠诚,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在***的圣地大马革士清真寺中做了叛徒,还因此一直感到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将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缓缓顺着石阶走了下来,看着那个自己终于知道了真实姓名的美杜莎,哦对了,薇薇安?兰开斯特,听起来还真是一个挺甜的女人。 那张俏脸即便在这种环境下依然画着精致的妆容,只是此时那双狭长的双眸,少了一点平时的从容,错愕中带着一点慌乱,好像对于自己能从那个如同迷宫一样的地方走出来感到一丝意外。uu看书ww.uukanhu 艾哈迈迪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快感,好像自己这个小人物,终于让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觉得有点意外了。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生命才是奇迹,每一个生命都是,既然自己能从那种环境中活下来,无论是谁都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哪怕是真主安拉都不行。 忽然控制不住自己,艾哈迈迪顺着台阶走了下来,神经质的放声大笑起来,伸手指了指狰狞的脸庞,开口笑道,“哈哈,没想到吧,我最最尊敬的主人,美杜莎大人,哦,不对,我想应该叫您薇薇安?兰开斯特,著名的兰开斯特家族继承人,当初把我从那个深渊之中拉了出来,如今又狠狠的推进另一个地狱之中”。 说着,高高举起右臂,握紧的拳头骤然摊开,接着随着一声枪响,正准备上前的克劳德停下脚步,看着那手掌在自己眼前溅起了一朵血花,那些猩红色的液体,顺着落在地上的子弹头,溅到自己脸上。 “我想我把该还给你的现在已经还了”。艾哈迈迪抽了一口冷气,飞快的收回颤抖的手掌,身体因为疼痛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撕下一片衣角用牙齿咬着将右手紧紧缠住打了个死结,这才冷笑道,“那么现在我告诉你,这里是阿拉伯的鲁卡哈利沙漠”。 随着话音刚落,身后石窟的高处,忽然出现了几道身影,高高举起手中熟悉的自动步枪,将枪膛对准了他们。

四十 独白 忽然出现的一幕,让埃里克目光从艾哈迈迪右手紧紧缠着早已被不断渗出的鲜血染红的布条上,这个看似有些神经质的家伙,不知对薇薇安有着什么样的怨恨,应该是在来到石窟中看到他们几人,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而此时站在这里最尴尬的应该是努力将自己身体缩在克劳德身后,掩耳盗铃一般在这一眼就能望穿的地方,想要将自己藏起来,或许在这个时候,只有他和这位神经质的艾哈迈迪才是心情最复杂的人。 一个出生在纳赛尔家族,在无数祝福声中长大的汉尼拔,这辈子可能最不缺的就是别人的奉承,可是面前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又重新出现在了面前,那股想要将其碎尸万段的心情,已经随着那枚洞穿他手掌的弹头,消失的差不多了,这个明知自己身份的阿拉伯人,可能早就知道自己在这片故土上无法生存下去,这才破罐子破摔,想要在弥留之际干出些这辈子恐怕想都不想的事情。 而像是早已忘记了和汉尼拔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此时艾哈迈迪那不知是因为手掌上抢伤所来的疼痛,还是因为心情激动,双肩正不断的抖动着,通红的双眸紧紧盯着不远处俏脸早已失去了笑容,带着一丝忌禅的薇薇安。 咬牙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然后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庞,那说出口袋语气,却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反而更像是再诉说一个和自己根本没有关系的事情。 “墨杜萨,美杜莎,到现在的薇薇安?兰开斯特,我真的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或者说都是真实的。 在我的印象中,我还是喜欢那个冷冰冰的墨杜萨,虽然她只出现在每个月一号银行账户上的那一串数字中,可是至少她是真实的,不会如此对待一个可以为她献出生命的家伙”。 看着艾哈迈迪逐渐红起来的眼眶,克劳德心中一沉,看起来还真是自己失算了,或许在他这类人的心中,从来不会去相信那虚无缥缈的忠诚,永远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可不是他们这种人的风格,信任这个陌生的单词,已经记不起多久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挥了挥手克劳德隐晦的朝薇薇安做了个手势,看着这个竟然从那个迷宫一样的地方走出来的艾哈迈迪,摇了摇头双眸中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轻笑道,“那么现在呢?你自己莫名其妙的让人在你手掌上开了一枪,然后装成一副硬汉的模样说你不欠她的了。 哦,拜托,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竟然又这种逻辑,无论是墨杜萨,美杜莎还是薇薇安?兰开斯特,那都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是这个人将你从叙利亚那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的贫民窟中拉了出来,让你收到了或许做梦都不敢想的教育生活,让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她,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呢?一个混迹街头的小混混,可能在某次血拼当中,为了一块廉价的面包,被人砍掉了胳膊,砍断了肋骨,然后勒住脖子将那把丑陋的剔骨刀捅进你的小腹,噗噗噗,那个时候你是能抽搐着身体,而脑子里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什么叫做生活,你就像个可怜虫一样,到死的那一瞬间,脑子里甚至都没有半点有意义的回忆,可以让你留恋一下这个美好的世界” 克劳德说的伸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具,血红色的机械右臂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翻转着直接扭了一圈,正常人类根本无法轻松的做出这个动作,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开口冷笑道。 “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换作是你,恐怕会愤怒的抱怨整个社会,为什么像是天堂一样的生活,突然一夜醒来会犹如坠入了无尽地狱,让我变成了如此模样,变成了一个丑陋的让人害怕的人,只能终日带着这个冰冷的骷髅面具伪装着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我比所有人都要努力,这样才能让别人拿下那副有色的眼镜,像个正常人一样看我,同样我也不希望有人因为我的遭遇而去同情我,我永远不会成为弱者,只有弱者才会像你一样,变成这个如同怨妇的模样,莫名其妙的抱怨帮助过你的人。 可能她犯错了,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人没有犯过错吗?可是你呢?用你那愚蠢之极的闹到,竟然开始幻想是别人要害你,拜托,还真是可笑的忠诚,现在并不是她放弃了你,而是你臆想出来的一切,让自己背叛了她,看看这些指着我们的枪口,还真是可笑。 你自认为自己接收的那些教育,让你变得比你的那些同伴更有智慧,拜托,艾哈迈迪,想想看,那些真的是你的智慧吗? 一切背离了人性常识的东西,都应叫做狡诈,而不应称为智慧。uu看书 ww.uukanhu 我原本是个无神论者,可是在那次雪崩之后,我坚信是上帝在那一刻出现了,否则我现在一定在地狱中苦苦挣扎着,而不是站在这里,被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用枪口指着,收起你那副受害者的嘴脸吧,这一切都是你这个蠢货自己造成的,想想看,一个莫名膨胀的人,竟然拿着手中莫须有的权利自我主张,在鲁卡哈利沙漠中你究竟干了些什么,真的是一直格尽职守遵循着薇薇安或者大马革士清真寺伊玛目的指示吗”? 诧异的看着像是独白一样的克劳德,确实如他所说,这个经历过雪崩的人,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因此自卑,反而加倍的努力,更像是想在他的爷爷斯内德以及所有对他抱有同情,冷笑的人那里证明自己,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利文斯顿家族的继承人永远都不会时一个废话。 可是当那个无神论者的论调一出,埃里克心中露出了一丝冷笑,这个家伙还是那么多狡猾,想要假话被人相信,那一定在其中掺杂着真话,甚至几乎所有都是真话,偏偏那句假话是最致命的。 可怜的艾哈迈迪抛弃了真主安拉,在阿拉伯的土地上,他就是一个异类,而薇薇安?兰开斯特就像他心中的信仰支柱一样,如今,看着他眼神闪烁露出痛苦之色的脸庞,刚刚那被洞穿的手掌,带给他的更多是愤怒而已,现在,恐怕他处于崩溃的边缘,感觉自己成了习惯于背叛的人呢。

四十一 闹剧 “不…………” 一声凄厉的喊声从艾哈迈迪长大的嘴中说出,像是这样才能把把心中不断涌起,在自己看来简直是荒谬至极的想法压下去。 脑海中不断像是魔鬼一样的沉闷的话声,让艾哈迈迪脸色涨红忍不住蹲下身子双手抱着脑袋,任由从右手上布条渗出的鲜血沾在那头深棕色的头发上。 “叛徒,艾哈迈迪自从你背弃真主安拉那天起,注定你将是一个毫无信念的可怜虫,如今又是你,用枪口指着你的救世主,蠢货是你搞砸这一切,如今属于你的全部被你毁掉了………………” 絮絮叨叨的话声,让他抓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站在一旁的埃里克忽然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刚刚看似想要说服艾哈迈迪的克劳德,实际是想摧毁他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让这个很久在之前经理了噩梦一般的家伙,身心处在崩溃的边缘,而刚刚话就像是压倒骆驼都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这样也会出现另外一个极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对于痛苦的阀值,就像突然剧痛下人会自保一样的昏倒,让神经不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同样精神即将崩溃的人,那个也会有个阀值,当然,这个阀值有高有低,不如很多只是外人看来只是遭遇了一些稀松平常委屈的人,却会干出一些报复的事情,疯狂的摧毁自己看到的,从而证明自己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 果然,双眼通红的艾哈迈迪像是放弃了一般,垂下双手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低着脑袋任由那稍长一点的发梢将脸庞笼罩在其中,低着头让那被血染红的头发异常刺眼。 一阵刺耳的笑声忽然从那佝偻的身体传来,埃里克背后泛起了一层冷汗,听着这更像是神经质的笑声,微微弓起身子看着那抬起的脸庞,双眼通红正死死盯着薇薇安冷笑道,“忠诚,现在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忠诚”。 说完,高高举起右臂飞快的向下挥去,随着背后骤然响起的枪声,埃里克一把拽着正手无足措愣在原地的汉尼拔,大声喊道,“跑…………” 两人蜷缩着身子躲在身旁那个骑在鳄鱼身体上的老人身体背后,感受着不断被子弹射落下来的碎石,正不断掉落下来砸在头上,身后那平静的水潭,随着几声落水声,无数子弹扫在上面,溅起了一片水花。 一层淡淡的金光从这个倒霉的阿加雷斯的身体上散发出来,在那岩石包裹着的身体之下,完全是由金属打造而成。 而周围那些七十二柱魔神的雕像,以及像是泰坦巨人一样的所罗门王,同样被脚下岩石弹起的流弹击中,逐渐将身上那层精心雕刻的岩石脱去,露出里面像是用黄铜做成的身体。 接着那种噗噗噗子弹的射击声被金属的碰撞声取代,刚刚搂着薇薇安钻入水中的克劳德,抱着那早已没有当初那副楚楚动人模样的未婚妻狼狈的钻出水面,看着癫狂的艾哈迈迪大喊道,“该死,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诚吗?你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骤然停止的枪声,随着换好弹匣那声上膛的声音响起,克劳德正准备屏住呼吸带着薇薇安继续潜入这个见鬼的水潭之中。 而那脸上带着从容的艾哈迈迪挥了挥手,看着狼狈的两人笑道,“叛徒?不不不,在这个时候只有死亡才能重新证明我的忠诚,放心吧,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她失望了,克劳德先生,你真的爱她吗?” 克劳德愣了愣,听着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依然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当然,否则我也不会娶他”。 “啪啪啪…………”艾哈迈迪双手鼓着掌,目光犹如毒蛇一样死死盯着克劳德,竖起了大拇指笑道,“还真是感人的爱情,那么一切都不会变的,在地狱之中你依然是薇薇安的守护骑士,而那时我将是你们最忠实的仆从,克劳德先生,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为了一个人去死更伟大的事情了。” “疯子,你是个疯子…………” 看着艾哈迈迪说着掏出挂在腰间的手枪,长大嘴巴直接塞了进去,然后高高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意想之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反而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可比电影中的情节感人多了,克劳德先生你真的爱薇薇安女士,愿意和这位忠实的仆从一样,陪她去死吗? 啧啧啧,虽然是老套的桥段,可总是让人百看不厌,好久不见,埃里克你难道还要像个乌龟一样缩着脑袋躲在那里吗”? 看着缓缓从石阶上走下来的三道身影,最前面那个原本长相英俊的西塞罗,uu看书 ww..m 此时正灰头土脸的不断拍打着一头浓密的金色长发上那些灰尘,一边像个明星似的朝他挥了挥手。 身后跟着身材高挑的阿芙罗拉以及那正紧张的打量着下面水潭周围,当看到和埃里克躲在一起的汉尼拔时,胖乎乎的脸庞上才露出如释负重的阿尔法希姆。 “不,这不可能,该死,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汉尼拔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接着嘴中传来一阵有些惊慌的阿拉伯语,可是想象中那些躲在石窟上的军人,并没有传来半点呼应。 阿芙罗拉晃了晃手中那把还带着鲜血的短剑,舔了舔性感的嘴唇,露出了一丝已经许久没有出现的冷笑,“如果你在找那些废物的话,抱歉,他们已经先你一步去你口中所说的地狱了”。 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艾哈迈迪举起手中那把刚刚准备用来自尽的手枪,飞快的举起朝阿芙罗拉扣动了扳机,可惜,那刚刚弯了下去的手指还未用力,那把短剑变如同狙击枪射出的子弹一样直接穿过了他的掌心。 如今如同废物一样的艾哈迈迪,爬在地上,看着左手直没剑柄的利刃,那被子弹射穿的右手,根本用不上半点力气。 缓缓爬上岸的克劳德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枪,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像是丧失了所有信念的身体,正失魂落魄的静静躺在那里,抬起手枪指向了他的额头。 “等等”,站起身子的埃里克看着这一幕,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放了他吧”。 四十二 小人物的悲哀 淡淡的叹气声,让石窟中骤然安静了下来,走在石阶上的西塞罗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看着莫名其妙的埃里克。 就是这个可恶的家伙,之前在鲁卡哈利沙漠中,用枪指着他们虽然并没有像对待汉尼拔那样,不过那发现黑石之后的兴奋,却被打扰到一干二净,让他们慌乱之中,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走散。 而刚刚出现的那些枪声,在这个早已有些腐朽的石窟中,完全就是自杀的行为,而眼前躺在地上这个看似可怜的家伙,在他看来实在没有一点值得同情的地方。 心里想着,西塞罗撇了撇嘴看着像是失去了信念一般,对那指在额头上的枪口毫不在意的艾哈迈迪,学着他之前的样子,高高举起右手说道,“这一次我选择站在克劳德身边,虽然我依然不喜欢这个骷髅脸”。 “谢谢,抱歉,这样同样不会让我对你增加半点好感”。 克劳德说着转头看向埃里克,虚眯起双眼轻笑道,“给我一个理由,刚刚这个疯子干了什么你也看到了,他只差一点就毁掉了所有人的努力,只是为了他一文不值的自尊心”。 话音刚落,克劳德扣动了扳机,躺在地上的艾哈迈迪小腿上溅起了一朵血花,整个人随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抽搐,嘴里发出了一声惨叫。 眼前躺在血泊之中的艾哈迈迪忽然让埃里克心中泛起了一股寒意,刚刚来到这里之后那出现莫名的幻境,将自己埋藏在心底,几乎都已经快要遗忘的记忆勾了出来。 强咬着牙的艾哈迈迪,脸上带着有些滑稽的倔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不堪,似乎到现在依然想要给那个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想让他立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薇薇安,认为自己不是个该死的叛徒,她并没有看错人。 那份可笑的自尊,让地上的身影和心底李伢的身影渐渐重叠了起来,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当初他或许是抱着对于财富的渴望,才会铤而走险和一帮陌生的亡命之徒,在秦岭之中去干那些非法的勾当。 有着对同伴坚实的信任,第一个从那个是能勉强通过一个人都甬道之中蜷缩着身体潜了下去,然后走在最前面,当那座并没有人来过的墓室之中,拿到数十年保存的还算的陪葬品时,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他,并没有发现那几人贪婪的目光下,露出了一丝难以遏制的歹意。 就像如今被忠诚冲昏了艾哈迈迪一样,自己的这些同伴,在他将最后一件陪葬品放进那个小篮子中时,看着绳索一点一点从眼前消失,接着那所谓的忠诚,就被这几人无情的抛在脑后,当潮湿的黄土无情的将自己淹没之后,脑海中还一直回荡着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自己可是他们的同伴。 忠诚,这个看着简单,实则不然的单词,从古到今唯有人心难测,就像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恨不得眼前这几个双手被废,看起来右腿也完全失去作用的艾哈迈迪赶紧闭上他那张不时发出闷哼的嘴巴。 可是归根到底,这个可怜的家伙又做错了什么,是谁让他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是谁让他从叙利亚大马士革来到了这里,是谁让他来找寻或许只存在在传说之中和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关系的千柱之城。 一个为了忠诚甚至连信仰都放弃了家伙,最终被心里最重要的人放弃,那种心死的感觉恐怕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能够解决的,就像是自残的人,最疼的地方往往不是伤口。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就像当初在古墓中,自己认为是他们的一员,是他们忠实的同伴,可是显示给了他一记无情的耳光,他们是同伴,而自己是另外的一个个体。 只有经历了时间的沉淀,岁月的磨练,依然还能志同道合的走在一起的人,才配称的上是同伴,而自己当初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一个倒霉的可怜虫总是会认不清显示,当别人稍微给予一点对于他来说或许是随手为之的温暖时,总是会掏心掏肺将自己的所有都拿出来,可惜对方只会带着舒服的笑容,实则心里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个简单的蠢货。 小角色永远不要认为那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会真的像脸上那副和颜悦色的笑容一样,当你完成你的使命的时候,就会像一块破旧的抹布一样,带着将别人擦的干干净净时候所留下的污秽,恨不得丢进太平洋中。 而小人物的可悲之处,总是盲目的认为自己是有价值的,是对方不可或缺的,可惜却早已失去根本不存在的信任,只想要把他身上属于自己的印记,毫不犹豫放任按下删除键。uu看书 .uukanhu.cm 而就像现在的自己,可悲的以埃里克身份活着,之前还一直洋洋得意,认为走了狗屎运,来到一个虽然已经破落,可是比以前自己的生活还要好无数倍的家庭之中。 如果换作他是李伢,这些人又能有几个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呢,人类总是一种矛盾的生物,总是会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在外面带上一层友善的面具,大肆宣扬着自己心中的善良。 可是转过身去却又狠狠朝地上吐上一口唾沫,心中洋洋得意的认为这群傻瓜又上当了,抛开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有多少人真的打量过,那些在清晨茫茫的人流中,那些双眼茫然的人,有谁真正在乎过当自己坐在漂亮的餐厅中,吃着硕大的盘子中,那些价值昂贵的餐点,实际更像是一个精致玩具的餐点,而透明的玻璃窗外,坐在街边衣着阑珊的小孩,正不断吞咽着口水,那张面无血色眼眶深陷的小脸,只是渴望着拥有一块廉价的面包,只为填饱可能已经几顿没有进食了的肚子,可能那个人看见这一幕认为这些打扰了他一顿浪漫午餐的家伙,刚刚还在礼堂上,声情并茂的演讲了一片关于保护儿童的内容,只为让自己的形象更符合主流。 身份的巨大诧异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忠诚,付出与回报完全不对等的事情,依然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只为了一丝渺茫的机会,可总终都会迎来希望之后的绝望。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付出所有最终又被推回比之前更黑暗的深渊之中。 四十三 复活的所罗门王 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艾哈迈迪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仰面躺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了一眼冷冷站在那里无动于衷的薇薇安,伸手抓住克劳德对着自己的枪口,无力闭上双眸呢喃道,“开抢吧,谢谢”。 “我从来不会拒绝别人走向正确道路的请求”。克劳德冷笑了一声,手指扣动了扳机,随着枪膛闪过一道火光,倒在血泊中的艾哈迈迪再无半点生息。 看着脸上露出一丝冷意的埃里克,克劳德随手将手中那把廉价的鲁格手枪丢向一旁,开口笑道,“这是他自己的请求,这个样子即便出去,他恐怕会收到更糟糕的结果,拜托,开心点,现在可是大团圆的时候”。 西塞罗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搂着埃里克的肩膀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艾哈迈迪,咂了咂舌说道,“嘿,为了这种蠢货伤心可不是善良,还是看看这里吧,这些古怪的雕像脱去了自己沉重的外衣,终于露出了原本的面目,你不觉得这一幕很像一个传说中的情节吗”? “传说,抱歉,我并没有听过那个传说写的是所罗门王麾下的七十二柱魔神,被人用自动步枪脱掉了石头的外衣”。埃里克耸了耸肩摆脱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了个冷笑话。 西塞罗嘿嘿笑了一声,双手握了起来,装作一副像是在地上拔萝卜的动作,嘴里发出一声喝声,“亚瑟王拔出了石中剑,难道和现在这个情况不像吗”? “不不不,这可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你贫瘠的想象力还是不要再干这种事情了”,说着,转头看向了克劳德,指着周围的满目的狼藉,开口抱怨道,“然后呢?我们对着这位小人物艾哈迈迪的尸体,在这里为他祈祷吗?一个忠诚的上帝追随者,你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克劳德伸手拍了拍身旁金色巴尔雕像上面的灰尘,从还在滴水的背包中取出哒仑摩之盘,朝埃里克挑了挑眉毛,将手中的戒指卸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还真是坎坷,不过终于马上就要见证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事情了,埃里克,你准备好了吗”? “难道你要拿着这个东西解开所罗门王的封印吗”?埃里克看着那面具下的双眸露出揶揄的笑容,真想挥起拳头砸在上面。 将手中的戒指卸下直接丢了过去,看着克劳德将两枚戒指放入圆孔之中,然后精致走到所罗门王雕塑的身后,微微朝后弓起的身子,整个后背像是脊椎的骨骼微微凸起露出了一条如同楼梯的东西。 克劳德顺着这条梯子飞快的爬了上去,站在这个巨人一般所罗门头顶,手中拿着哒仑摩之盘,看着额头上那个六芒星中出现的圆形凹陷处,伸手拽着那如同狮子一般浓密的胡须,站在瞪圆的眼睛上,双手将黄金轮盘摁了上去。 哒仑摩之盘随着咔哒一声,完美的嵌入了所罗门王额头的那个六芒星之中,然后上面两道交错在一起的圆环疯狂的开始转了起来。 周围那些七十二柱魔神仿佛感受到了来自所罗门王额头那颗六芒星的召唤,随着哒仑摩之盘泛起一阵柔和的荧光,那包裹着它的六芒星旋即亮起了刺眼的紫芒。 脚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要有什么东西从中爬出来似的,接着众人将目光聚集到了传出响声的地方,那个一直通往上方石阶的位置。 随着声音恢复平静,那坚硬的石板上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类似猪蹄的脚印,随着一个个凭空出现的脚印,地面随之狠狠的颤动了一下,就像一个不输于这个所罗门王雕塑一样的泰坦巨人,被使用了隐身术刚刚才从沉睡中被惊醒,一步一步缓慢的踏入了石窟中央那个深不见底的水潭之中。 正当整个石窟中随着噗通一声水花之后,众人刚刚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这个根本看不见的巨人,面面相觑喘了一口气时,周围那七十二柱魔神,好像在刚刚的动静中苏醒了过来,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一般。 一阵刺耳的低啸声,就像是恐怖电影中,暴风雨的夜晚,从天倾泻而下的雨滴,疯狂的拍打在玻璃窗户上,被狂风吹得疯狂摇摆的大树,那些浓密的树叶正发出沙沙沙的摩擦声。 然后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呜呜呜声响了起来,好像无数躲在房间中,看着窗外电闪雷鸣的夜空,而感到害怕的小孩子,正蜷缩着身体,看着眼前被风吹起的窗帘外,时不时随着一道闪电亮起的天空下,这如同末日的一幕,瑟瑟发抖的身体发出一阵害怕的哭泣声。 不由自主想到了当初在叙利亚大马士革清真寺地下发现的那个有着漂亮星空天花板的石窟,uu看书ww.uukanhu如果将那里周围墙壁上雕刻的密密麻麻的扭曲着的幽灵,放在这里看着那些幽灵长大的嘴巴,像是发出一阵无力的悲鸣声,毫无疑问根本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周围那些金色的七十二柱魔神雕像,如同之前那些可以拉开大门的巨人一样,精巧的机关镶嵌在身体之中,好像上好了发条的玩具一样,原本看向所罗门王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中央的水潭之中。 整齐的举起了手中千奇百怪的武器,身体做出了一副攻击的姿态,然后那微微张开嘴巴的脸庞,发出一声更像是森林中遭遇了火灾,生活在其中种类众多的野兽,发出了巨大的咆哮声。 而感受到自己麾下七十二柱魔神爆发出的士气,像是被感染了一般的所罗门王,仰天发出一声嘶吼声,那根根竖起的金色毛发,让他如今看起来就像是森林之王狮子一样,原本就向后弓起的身子,又向后弯两人几分,整个人呈现出一个新月的样子,看起来极具冲击力。 蹬在地上硕大的脚掌,沿着地上的轨道朝后推了几分,然后双手抓住那根和自己身体格格不入的鱼线,双手缓慢的开始交替往上拽了起来,而那根和西塞罗那间即将关门的渔具店中,并没有什么区别的鱼线,下面像是吊着巨大的重物一般,让所罗门王看起来吃力的拉动着绳子。 “要出现了吗?封印着巨灵的瓶子”。埃里克看着眼前一幕,低声呢喃道。 四十四 截然不同 一道道光束从头顶怪石岭峋的石窟顶上照射了下来,隐约可以看见被一根巨大铜柱支撑起的巨大齿轮,正缓慢的旋转着,带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锁链上的青铜色塔楼,如同繁复的吊灯一样悬挂在空中,不时的上下起伏着。 而下面被微弱的阳光将下面围着水潭周围那些金色的雕像,照的如同散发着一层盅惑人心的光芒,在水潭中投影出一片奇形怪状的倒影。 双手不断机械的拖拽着手中的鱼线的所罗门王雕像,面色狰狞怒视着面前的水潭,逐渐如同沸腾了一般的水面,在周围奇怪的声响中,不断的泛起了一阵气泡。 等待了片刻,那清澈的潭水随着拉上来已经垂到所罗门王脚下看起来已经有十来米长的鱼线,依旧没有任何东西被打捞上来的痕迹。 “喂,看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高兴了,怎么样,没遇到什么麻烦吧”。埃里克看着身旁的阿芙罗拉,咧开嘴笑着问道。 那原本冷冰冰的脸庞,终于露出了如释负重的模样,俯下身子将插在艾哈迈迪手掌上的短剑拔了出来,然后从剑鞘中拿出一张类似丝绸一样的黑布,仔细的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这才笑着对埃里克笑着点了点头。 看了一圈周围,发现克劳德和薇薇安正站在远处也在小声嘀咕着什么,然后轻声说道,“这里的情况,恐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什么意思,难道这里的情况现在很稀松平常吗”?埃里克挑了挑眉,然后将手放在耳边,做出了一副倾听的模样,那些如同幽灵哀嚎一般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之中。 阿芙罗拉点了点头,然后双眸中露出一丝惊惧,抬头看着一眼显得风平浪静的头顶,微微松了一口气。 之前她顺着那根黑石做成的柱子,慢慢的往下面滑去,多年依然坚持着身体的训练,让她勉强可以在那寒冷的石柱上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很快头顶那块裂开的黑石,随着一道如同现在所罗门王额头上那个闪烁着紫芒的六芒星一样,一道紫色的电弧划过,整块黑石板又重新将这里封了起来,让这个空间陷入了黑暗。 从上面看起来并不算大的地底,像是个复杂的迷宫一样,那些毫无规矩的石柱将她的视线挡住,许久发觉不对劲的她,才知道自己一直是在原地踏步。 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走在看似周围一模一样的地底之中,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充当她的参照物,起码能帮助分辨一下周围的方向。 而周围那些用淡金色金箔包裹着的水渠,里面因为干涸的泉水,留下了一道道难看的黑色印记,对面的埃里克忽然脸上露出一丝错愕,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声开口问道,“金色的水渠中并没个水”? “没错,而且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被抽干了一样”。阿芙罗拉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 埃里克脑海中又忽然乱了起来,自己明明在和汉尼拔下来的时候,那些金色的水渠中充斥着流动的泉水正是因为这些,他们才可以顺利找到那座通往那座金光闪闪的城市。 而一旁的汉尼拔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看了一眼同样皱着眉头的埃里克,开口说道,“不不不,下来的时候,是水渠中那些流动泉水带着我们找到一座大门,然后经过了一座城市”,说着伸手指了指头顶,“然后我们,嗯,我说我们乘坐着上面塔楼一样的建筑像是电梯一样下来,你们应该不会相信吧,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即使比你口中所说的还要夸张一万倍,我都不会觉得有半点奇怪的地方,因为我们见过许多比你说的还要糟糕无数倍的情况…………” 正说着的西塞罗忽然双眸闪过一丝亮色,飞快的开口说道,“你们顺着水流的方向,顺利的发现了正确的道路,然后推开了门,而那道大门或者说就是一道闸门,它开启之后,建造这里的人就会认为那些水渠里的故意留下的泉水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说明了什么”? “难道是当初这里的设计师无法想象一次有这么多人会顺利找到那里,而且那道大门是被两个像是这个所罗门王一般大小的巨人拉开的,那些机关就是靠这些水流的推动,包括现在上面的齿轮”。汉尼拔愣了愣,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埃里克挥了挥手笑道,“可能就是如此,不过西塞罗是个家伙,可不会在乎这里的机关到底是用水流,还是所谓的魔法,这些对他来说,没有多少关系,他只在乎这里到底能让他带走多少有真正价值的珠宝。 不过你的意思是说,uu看书 .uukash当初这里的设计师肯定会想到,在无尽的岁月之中,哪怕是在沙漠中迷路的旅者,万一误打误撞来到这里,而且运气爆棚的来到那座大门前,那么这条路就已经被毁掉了。 所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一种可能,这个设计师是一个有着恶趣味的家伙,他和很喜欢拥有着运气的家伙,不但能安全到达这里,更重要的是怎么离开而他会和之前那个可能会随着时间,又重新恢复正常的机关一样,只会让一部分好运的人走出这里”。 “没错,我可不愿意和一群丑陋的雕像一起被困在这里,而且猜猜看,我们发现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躺在地上这个倒霉的家伙,变得如此歇斯底里”。汉尼拔讥笑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艾哈迈迪,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恐,转瞬即逝间消失不见,“虫子,之前见到的无数倍的虫子,那些如同绞肉机一般的虫子,像是能把所有东西吞进它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肚子中,当然,包括哪些在刚刚还耻高气昂的用枪指着他们的军人。 狼狈的艾哈迈迪幸运的逃过了一截,那所剩不多的军人,找到了一条下来的路,这下像条导盲犬一样带着我们一路来到这里,而那些虫子像是惧怕头顶那个巨大齿轮一样,然后然后就一路来到了这里“。 四十五 金鹿号 埃里克沉着脸庞听着阿芙罗拉将他们在上面的早已说了出来,之前还兴高采烈对这里抱有期待的汉尼拔,听到那些可怕的虫子,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撇了撇嘴说道,“拜托,如果那些虫子真的像你们所说的一样可怕,可是它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惧怕火焰,想想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拜托,在鲁卡哈利沙漠白天那该死的天气,完全就像把自己抛进火焰之中,到时需要掀开头顶的盖子,而同样它们惧怕下面的那个齿轮,这见鬼的天气此时就会像杀虫剂一样,把那些无所遁形的虫子消灭的一干二净”。 一旁的西塞罗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看着这个本来已经放弃这里的汉尼拔,话中对这里有着浓厚的兴趣,不由得脸色揶揄开口打趣道,“嘿,你们不是拿着那块雕刻有宙斯的黑石,准备离开这里吗?我说的没错吧,汉尼拔?阿卜杜勒·纳赛尔,希望我没有叫错你这个绕口的名字”。 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然后飞快的随着嘴角露出私信的笑容而消失的一干二净,汉尼拔摆了摆手,看着四周的金色铜雕,脸上带着期待笑道,“鲁卡哈利沙漠中伟大的奇迹,我想对于没个阿拉伯人民或者全世界来说都是一笔伟大的财富,如果让这个全人类的瑰宝一直深埋在贫瘠的沙漠之下,那实在是太令人遗憾了”。 “听到你这么说还真是伟大,看起来你要将这里捐献出去吗”?西塞罗冷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身旁的铜雕,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开口笑道,“那在这之前我带走几个想必你应该不介意吧”。 “呃…………,抱歉,我想我还没有伟大到把这里捐献出去,人总是对于美好的事物,有着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汉尼拔话声未落,面前的水潭下面出现了一个几乎占据了整个水潭的巨大阴影,看着那瘦长高低起伏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水怪一样,被手里拽着鱼线的所罗门王,用诱饵从水底拽了上来。 看着那越老越清晰的阴影,埃里克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眼前这个虽然不知道在水底待了多少世纪,已经被泡的表面长起来一层厚厚苔藓的东西,就像野兽身上那层厚重的皮毛一样,可是依然还是可以看出来这是一艘有着长长桅杆的帆船 “哦,见鬼,这里怎么会有一艘帆船,这个样子是大航海时代的西班牙式大帆船,在十五世纪盛行,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派遣弗朗西斯?德雷克出海的时候,就是驾驶的一艘这种帆船”。 以前开着船舶租赁公司的西塞罗,无疑对船舶有着一种浓浓的兴趣,否则这个长相英俊的家伙,去好莱坞当个演员无疑比现在肯定会有更好的前途。 看着眼前这艘缓缓冒出水面,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帆船,有些不可思议的解释道,确实在那个年代,想要把这么一艘看起来重量肯定在一百多吨的巨船从鲁卡哈利沙漠慢慢的吊到下面的水潭中,肯定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而终于将手中那根现在看起来十分古怪,捆在帆船甲板上那根最高的桅杆上的鱼线,拽到了尽头的所罗门王,迈动双腿重重的踩在了地上,让整个石窟微微晃动了几下,不少碎石从头顶落了下来。 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将双臂伸向了那艘大船,摊开的双手紧紧抓在了帆船的围栏上,旋即整个石窟中那些如同恐怖电影中无数幽灵在吼叫的声音骤然一停,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那双手和抓住帆船的地方,上面覆盖的苔藓脱落了下来,露出了铜雕一模一样的金色,埃里克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过来,看了看脚下,飞快的捡起了那把克劳德丢掉的鲁格手枪,朝帆船扣动了扳机。 飞快响起的枪声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很快打空的弹匣发出一声无力的咔哒声,帆船上溅起的火光,也掉入下面的水面消失不见。 而随着不断脱落的青苔,这艘帆船侧面的船舷也露出原本金色的光芒,埃里克看着看着周围的粗糙的石壁,惊讶的喊道,“还记得上面的火焰峡谷吗? 即使在现在也根本不可能把这艘黄铜的帆船从鲁卡哈利沙漠上放到地底,而这里原本是一个巨大的铜矿,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之前见到的城市还有这些雕像以及面前的帆船都是把这个铜矿完全开采出来然后直接在这里提纯之后建造的”。 说着,脑海中想起了之前一路看起来像是毫无关系,却又一直如影随形经常出现在视线中的炼金术阵图,不由得脱口而出,“那枚炼金术阵图,一直在提醒着我们,红色岩石代表的是金属矿,uu看书.ukanhu.cm 而岩石下的阴影则就是说的是这里,千柱之城,所罗门王召唤出麾下七十二柱魔神,封印了巨灵的邪念,不不不,不对,可是这里出现了一艘西班牙式帆船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罗门王都已经发出了登船的邀请,谜底就藏在其中,我们还在等什么呢”?克劳德说着,跳了上面前那伸直的胳膊,伸手将薇薇安拽了上来,径直朝帆船走了过去。 看着那两人从船舷上跳了下去,埃里克耸了耸肩,也顺着蹲下的所罗门王雕像,开朝出现的帆船上走去。 站在船头的克劳德目光在露出一丝古怪之色,看着埃里克指着船头一个像是长矛一样放桅杆开口笑道,“既然是西班牙式的帆船,在当时一般会将代表船名的标志放在船头上,猜猜看这艘船会是什么号呢”? “魔神号?所罗门号?还是沉在海底的泰坦尼克号”,西塞罗笑着调侃道,从阿芙罗拉手中接过了那把短剑,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 这里既然出现了这艘帆船,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的做了一个模型而已,贫瘠的沙漠中出现一艘船只,哪怕是模型也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随着手中的利刃那船头一个硕大的凸起上厚厚的苔藓剃了下来,露出了比帆船稍微深一些的金色,两根分叉的角长在头顶,那再也熟悉不过的动物脑袋,正静静的伫立在船头,双眸平视着远方,让埃里克惊讶的喊了出来。 “哦,天哪,这是金鹿号”。

四十六 登船 当伫立在船头那个金色的鹿头,随着西塞罗手中的短剑,将包裹在上面厚厚的一层苔藓随意的剥落的时候,那个和之前在克劳德家族那个著名的木棉花庄园下的地铁站中,得到的那个只是比这个鹿头小上许多,但是样子却又一般无二的雕塑,清晰的告诉了站在甲板上的几人这艘船的答案。 而埃里克嘴里不由自主发出的惊呼声,让西塞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这只空荡荡的甲板上,在中央高耸的船舱之间竖起分三根高低错落的桅杆以及很在船头像是一根劈风斩浪的长矛伸了出去,用来固定住一个横向的三角帆。 不过历史上那艘金鹿号,可不会奢侈的完全由黄铜来打造而成,更何况以当时的造船工艺,如果真的造出这艘闪着金光的金鹿号,恐怕可怜的弗朗西斯爵士,早就不知道沉没在大西洋某个地方了。 这个和之前从地底下来的那座城市看起来有着很多相同之处的金鹿号帆船,可能只是某种模型,这艘水潭也并不能承载起这样一艘大船。 耸了耸肩埃里克看着眼角微微抖了起来的克劳德,好像这个一直从喜马拉雅山脉开始,就一直很有目的性的家伙,对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并没有感到很奇怪,而且像是早就知道应该如此的样子,没错,虽然可能没有见过,就像是那种早就被人告知,让你去某个虽然特殊一点的地方,去拿回来一个寻常不过的热狗一样,虽然对这个地方有些微微的奇怪,但是因为心里早就知道,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不至于弄得震惊的手无足措。 而一旁的薇薇安看起来则有些意外,显然根据之前克劳德告诉她的有关的东西,她惊讶之外,一直认为那根所罗门王手中透明的鱼线,会拽起来一个某种被污染后带着放射性物质的铜制瓶子,而他们的最终的目的就是将这个瓶子带回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重新建造一个水潭然后把那个瓶子抛进去而已,可是现在出现在这艘鬼东西,和她想象中的东西大相径庭。 “然后呢,我们想办法带着这艘船回去,抱歉,我并不是没有信心,只是恐怕我们没有办法把这个恐怕得有三百吨重家伙从这里弄上去”。 埃里克心中泛起了一股古怪的念头,从开始这个带着骷髅面具的家伙,就莫名其妙的拿出一张照片参杂在自己如同族谱一般的家族照片之中,看着那可以以假乱真被不知情的人误认为是埃里克家族的先辈,即便是他自己,也认为这个照片或许是某个他不知道姓氏沃森的人。 可是当照片背面那个赫赫大名的弗朗西斯?德雷克出现在眼前时,中间还加了一个基本不太常用,常常为了简化名字而忽略的一行字母,沃森,这个自己最熟悉的单词。 纵观整个沃森家族的历史,这个可以和暴发户相似的家族,历史的最高峰还是出现在贝弗利,埃里克的父亲手中,之前一直居住在诺丁汉,一个恐怕只能在当地地图中找到的小镇之中,那栋破旧的木屋在贫瘠的小镇中,也显得平淡无奇,甚至不如那些中产的房子。 如果不是贝弗利身上那层学者的身份,恐怕他们居住在英格兰最繁华的伦敦中,会被那些虽然贫穷,可是却自诩的绅士贵族的当地人,露出毫不掩饰的鄙视,认为他们只是走了狗屎运的家伙,然后才有机会从乡下来到这个历史悠久的城市,迟早会花光账户上的数字,然后滚回去的。 可是弗朗西斯?德雷克这位被大不列颠帝国璀璨的历史长河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甚至可以说是最伟大的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女王亲自册封的爵士,比起如同乡巴佬一般的沃森家族,那简直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那些破落贵族哪怕组上除过一个不知名的骑士,都可以穿着自己衣柜中仅有的一套昂贵西装,出去蹭一个酒会端着一杯金色的冰酒,在会场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容,不着痕迹的说出自己家族谱中那个可能是给骑士牵马的先辈。 而弗朗西斯?德雷克这个或许声名狼藉的爵士,可是他依然是伊丽莎白一世时期,整个英格兰都是赫赫有名的金鹿号船长,谁也不能忽视这个带着满满金银回到港口的女王身边的红极一时的人。 可是就像有一天忽然有个人拿着拿破仑的照片,兴致冲冲的告诉你,嘿,这个矮子国王是你的先祖,见鬼,你竟然是拿破仑家族的后裔,恐怕当时你只会翻翻白眼,看着这个神经兮兮的家伙,毫不犹豫的竖起中指。 垂着的目光看着脚下如今变得附满青苔的甲板上,uu看书 ww.ukanshu.om这艘或许是按照金鹿号完美复刻出来的帆船,更像是一个昂贵的玩具一样,根本不具备任何出海的能力,不过在鲁卡哈利沙漠中,如果放在上面恐怕会被路途经过的那些被晒得脑海昏沉的旅人当成海市蜃楼来看待。 “怎么样,站在这艘当初属于弗朗西斯德?沃森?德雷克爵士的金鹿号上,心情怎么样呢?那个几乎环游了世界的船长,当初奉着女王的密令,指挥着大船穿过了大西洋,沿着麦哲伦海峡,沿着南美海岸一路向北,然后又绕过好望角,像一个肆无忌惮的海盗一样,沿途大肆掠夺西班牙的商船,最终又返回了。 终于在1579年的九月,金鹿号满载掠夺而来的金银珠宝,返回了英格兰普利茅斯,完成了世界航海史上最负盛名的一次海盗环球旅行,英格兰伊丽莎白一世女王亲自登船慰问,并赐予德里克爵士头衔。 而且至今为止,在圣诞南面还有着用德雷克爵士命名的海峡,还真是波澜壮阔的一生啊”。 “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历史上比弗朗西斯?德雷克更有名的人数不胜数,难道我们都要如数家珍将他们的生平都记下来,然后时不时拿出来复习一下吗”?埃里克撇了撇嘴,脸上装出几分不以为有些紧张的岔开了话题。 克劳德摇了摇头,轻笑道,“不不不,距历史上记载德雷克船长是1577年出海的,可是我却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情况”。

四十七 10年 克劳德那张冷冰冰的骷髅面具下,镂空的双眼之下,露出了揶揄之色,看着有些不耐烦的埃里克,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接着朝船头那个金色的鹿头用力挥了挥手说道。 “看着记录的时间,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这趟声名狼藉的海盗之旅,绕行世界一共花费了两年九个月,看看这个世界,本来就有些长的过分,伊丽莎白时期可不是古老的哥比伦发现新大陆的时间。 很多人并没有感到奇怪,毕竟那满船的金银珠宝可以掩盖很多时候,而且我发现了一个更奇怪的事情,按理说金鹿号出发的时候,应该算是一个很盛大的意识,可是最终只是含糊其辞的写了一个1977年,并没有具体的日期,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奇怪,当然,这个东西可能你也很熟悉”。 说着,克劳德从背包中拿出了两枚半圆形的铜块,那熟悉的样子正是当初自己从戈弗雷领主家族墓地中,那个躺着骑士当然棺椁之中得到又失去的那块被自己认为是护身符的东西。 两枚半圆形的铜块,之间交错的齿牙完美的镶嵌在一起,埃里克看着正面那个完整的炼金术阵的徽章,咬牙一字一顿说道,“怎么样,这个东西上面有答案吗?克劳德先生,如果下次需要什么东西,我想还是麻烦你亲自动手去拿好吗”? 像是没有听到埃里克讥讽的话声一样,克劳德脸上并没有出现丝毫尴尬之色反而世界将手中的徽章随意的朝埃里克丢了过来,接着转身在湿滑的甲板上开始四处打量了起来。 原本残缺的拉丁文以及上面不知所以的阿拉伯数字重合在了一起,埃里克看着上面出现简单的数字,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 “1569——1579。 永生之旅。 鲁卡哈利。 烈焰峡谷。 弗朗西斯?德雷克&约翰?迪侬”。 果然,之前从克劳德口中所说的,可能寻常人根本不会在乎的出发时间,那显得完全不经意的1577年,本应该在作者的笔下,会如同满载而归的1579年一样,像是十五世纪两个最重要的年份,用来凸现出伟大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英明的决定,几乎是一笔带过当然出发年份,如今在这枚像是护身符一样的徽章上是显得那么可笑。 而一看到这个见鬼的永生,埃里克心中总会不由得想起那条盘旋在空中,浑身带着血色羽毛的衔尾蛇,并没有任何五官丹丹三角形头颅,却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样冷冷看着他们,这个掌管着死亡的羽蛇神库库尔坎,相传就是有着赐予人永生的能力。 烈焰峡谷无疑就是如今他们所处的鲁卡哈利沙漠的火焰峡谷,怪不得当初阿尔法希姆告诉他们,克劳德和薇薇安两人,更像是度假一样,待在那座沙漠边缘的海市蜃楼酒店之中,任由他们绞尽脑汁寻找到这里,这才慢悠悠的出发。 至于阿尔法希姆发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奸细,可能更多的只是巧合,并没有真正的出现这个人,而且最后两个意料之中却还是有些意外的署名,让埃里克心中泛起了一阵挥之不去的疑惑。 看着站下身旁正盯着他的西塞罗,埃里克将手中的徽章递了过去,嘴里低声将上面的拉丁文念了一遍,然后看着阿尔法希姆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幸好当初你没有在你那个队伍中去查什么所谓的奸细,克劳德早就已经知道千柱之城在这里了,一直“耐心”的酒店中看着我们忙碌,如果我们进度在慢一点,我想他肯定会忍不住帮我们提供一些关键的线索”。 “永生之旅,这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们居然在海上飘了整整十年?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阿尔法希姆看着手中的徽章,感觉到原本清晰的思路又开始混乱起来,徽章上雕刻的文字,可根本和那所谓的所罗门王封印的巨灵邪念没有半点关系,而是那个什么狗屁永生。 埃里克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汉尼拔,突然心中一动有些莫名其妙的开口问道,“喂,我想你那个庞大的纳赛尔家族,对于金钱的执着发展到现在更多的只是因为那种深深融合进骨骼血液中的习惯,漫长的家族岁月中难道没有那个人突发奇想去追求那所谓的永生吗”? 身体愣了愣的汉尼拔,脸上露出一丝错愕,接着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人类发展的历史上,不管是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不会有人放弃这个看似荒缪的东西,而且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只有当生命真正走到尽头时,可能那时才会体会到活着的珍贵。uu看书ww.uukanu 可惜,从来没有人成功过,当人手中的权利财富达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就会舍不得自己身边的一切,妄想一直拥有,可惜生命总是会有尽头的那一天,所以他们又会花费重金,去寻找那可能并不存在的希望,所拥有的这些,会让他们比那些妄想着永生,却又没有能力的人,更加的膨胀”。 说着,汉尼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轻笑道,“想想看,即便在他们死后,也妄想着可以比平常人要到另外一个可能并不存在的世界,要重新拥有这些,所以他们的墓葬,总会出现那些奢侈的奇珍异宝,甚至是生前过的异常节俭的人,也会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否则你们这些人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忙碌,而这个世界上也会少了很多,可以探寻那些被遗忘的历史其中的真相。 所以,对于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这个将大不列颠帝国带到顶峰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意外,可能她在生命的末年,心中还有许多设想没有实现,心中的不甘,会让平时睿智的她,做出许多难以理解的决定,而这些恰恰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时间,哪怕得不到永生,可是再给她五十年,三十年,可能整个世界的格局,又和现在大不相同,大不列颠真的有可能会成为那个日不落帝国,可能如此的话,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所谓的纳赛尔,可能,不不不,没有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世界上如今最富有的家族一定会属于东印度公司的兰开斯特爵士”

四十八 舱底 甲板上正跟在克劳德身后的薇薇安,忽然听到了熟悉的东印度公司,这个当初属于兰开斯特家族最顶峰的公司,虽然许多人对其恨之入骨,可是对于她来说,这是她为之奋斗的目标,虽然遥不可及,但是每个詹姆士?兰开斯特的后人,总希望有一天可以达到先祖的高度。 疑惑的看着这个传承了许久,虽然一直不显山露水,可是却在漫长的岁月中,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最终像是一头终日待在深海中的巨型章鱼一样,无数触手伸向了各处,而自己却一直在黑暗中隐藏着自己,或许这是一个家族想要时代传承下去,一个必须的方向。 “嗨,在这艘属于弗朗西斯?德雷克的船长,虽然当时我的先祖詹姆士?兰开斯特同样是效忠着女王陛下,可是这可不是东印度公司的船”。薇薇安笑着伸出手指指了指船头的金色鹿头,像是对刚刚听到汉尼拔的话做出回应一般。 连忙挥了挥手,汉尼拔咧开嘴笑着解释道,“不不不,不要误会作为一个商人,我想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类似我这样的家伙,都应该对兰开斯特爵士保持一份发自心底的敬意,我们刚刚只是在讨论一下永生这个话题,我想爵士先生当初应该也追求过这个永恒的主题”。 “抱歉,当时的他恐怕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去追求,作为女王手下无数白手套中的一位,虽然他算是最成功的,可是在成功也只是女王脚下的一条狗而已,哪怕他比其他的狗叫的声大一点,所以自由相比永生而言,在那时要重要的多”。薇薇安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嘴中的话声,没有半点对于自己那位先祖的敬意。 说完,转身看着克劳德已经来到船舱附近,这艘更像是模型一样的金鹿号,空荡荡的甲板上,上面布满了青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伸手摁在船舱的舱门上,克劳德伸手挥了挥,回头看着埃里克开口笑道,“嘿,不一起进去看看这艘金鹿号里面有什么东西吗?说不定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就在里面”。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里面可能有着一张长桌,弗朗西斯?德雷克,约翰?列侬可能所罗门王也在里面,坐在主座上正准备好了精致的晚餐欢迎着我们这些意外的闯入者”。埃里克撇了撇嘴,听着克劳德意有所指的话声,翻了翻白眼开口吐槽道。 钻入潮湿的船舱中,脚下的积水正顺着两侧船舱的缝隙缓缓的朝外渗着,几人踮起脚沿着这个就像是被人搬空了一样的船舱,朝里面角落那个楼梯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艘帆船在沉没前发生了什么,难道遭遇了海盗吗?而且那些家伙甚至连任何东西抖没有留下,嗯,就像是在这里放了一把火一样”。薇薇安看着眼前的一幕,这艘船确实有些干净的过分。 哪怕是遭遇了强盗,肯定会在这里留下一些那些零碎的小东西,可能并可以什么价值,可是起码能给他们带来些许帮助,可以大致判断一下这艘船在沉没之前到底所处的是什么时代。 可是就像是被放火将里面燃烧的干干净净,或者说这艘帆船当初只是造了一个空空的壳子,在外面看起来让人惊叹,实际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心里想着身前的克劳德已经飞快的沿着台阶走了下去,听着那皮靴和金属的台阶之间发出急促的碰撞声,好像根本对于这个奇怪的船舱没有半分留念,像是来过这里一样,直奔自己的目的地。 顺着石阶一个约莫两米边长的正方形舱门出现在眼前挡住了去路,克劳德伸手在身上摸了摸,错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回头看着一眼埃里克,摊开手掌笑道,“拜托,刚刚那个东西恐怕现在还能给你”。 “钥匙?哦,见鬼,你不要告诉我当初弗朗西斯?德雷克和约翰?迪侬参与了这里,甚至这艘船就是他们造的”。 说着,埃里克伸手掏出了那个像是护身符一样的徽章放在了克劳德手心,看着她并没有回答自己,直接将那那枚从中裂开的徽章放在了像是舱门一样,拦住他们去路的金色地板中央的一个圆孔之中,然后重重吸了一口气,伸出右手一根血红色的手指摁了下去。 随着一阵像是齿轮那些交错在一起齿牙,许久没有转动,干涩的转轴被强行推动着,发出一阵酸涩的响声。 脚下那块地板也如同镶嵌在中央的那枚圆形护身符一样,uu看书 ww.uukanshu 正好从中裂开,向两边收了回去。 一股和外面那常年沉在水底,被潭水浸泡的船舱和甲板完全不同,一股干燥腐朽的味道味道,夹杂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铺面而来,像是那种燃烧过后的秸秆,那完全焦化的黑色麦秆,发出的一股奇怪的味道。 几人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鬼知道这个完全密封的船舱里,经过数个世纪之后,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 待到那股味道很快随着敞开的舱门,让上面的新鲜的空气钻了进去,那股味道也越来越淡,克劳德率先从上面直接跳了下去。 沉重的金属帆船发出一声落地的响声,并没有出现那些在水上摇摆的样子,接着就听到下面传来催促到话声,薇薇安咬了咬牙,轻轻一跃被站下下面的克劳德抱在怀中。 几人依次跳入下面的船舱之中,看着脚下完全黑色的地板,用那种纯粹黑色的黑石做成,上面镶嵌着一块块晶莹透亮的水晶镶嵌在上面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就像是夜空中的星辰一样。 而天空确实一片血色,上面只有着一轮漆黑的太阳和残月,几乎占据了整个天花板,然后从上面伸下来两人无数犹如藤蔓一样的墨绿色巨蟒,正扭曲着身子将两个金色的棺椁悬在空中。 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幕,埃里克不可思议的开口惊呼道,“哦,天哪,到底是谁有资格躺在这里,所罗门王吗”? 不过,看似惊讶的话声实际让他心里慢慢沉了下来。 四十九 奇怪的动作 面前这个漂亮的舱底,虽然在这个面积并不算大,约莫也就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面积,四周因为帆船独特的结构,整体像是一个倒梯形一样,地下小而天花板要略大一些。 半垂在空中的两个棺椁让埃里克不由得心中一沉,显然一路过来看到的种种,和之前自己的猜测有了很大的出入。 原本以为弗朗西斯?德雷克或者约翰?迪侬是在寻找千柱之城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足以让他们放弃一切,甚至想要将发现的所有线索全部掩盖下来,而直到现在,原本那些更像是警告的东西,实际都隐藏着关于寻找这座失落之城的线索。 而显然这两位可能在当初像那些圣殿骑士团的那些誓死效忠的骑士一样,将右手放在胸口,面对着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宣誓自己永远效忠。 可是现在出现的这一幕,这艘完全用黄铜做成的帆船,比那艘返回英格兰普利茅斯的三帆船,更加适合用金鹿好这个名字,可是如今这个模型,就像一个耳光一样,赤裸裸的甩了伊丽莎白一世女王一个耳光,这两个人不但发现了千柱之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甚至想要把这个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的城市占为己有。 历史上的关于弗朗西斯?德雷克的记录,在回到英格兰普利茅斯那座港口后,接收了女王爵位的册封然后戛然而止,而在后来的人看起来却并不奇怪,当一个人功成名就之后,衣锦还乡享受生活也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选择。 可是诡异的是,关于女王身边那位睿智的谋士约翰?迪侬,也跟随着德雷克之后,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而那位或许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女王之一,伊丽莎白?都铎,都铎王朝的最后一任女皇,一直被傻乎乎的蒙在鼓里,认为这两个曾经她最信任的手下,可能像历史上那些王朝的国王身边最信任的人一样,当影响力达到一个程度的时候,怕被自己猜忌,然后解甲归田去享受生活。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面前这两个黄金棺椁,可能里面就像之前之前在塔楼上见到的戈弗雷领主一样,里面装着的骸骨可能是有关那两位女王的叛徒,甚至直接可能就是那两人。 而静静站在一旁的克劳德,仿佛没有了之前的着急,正死死地看着那两尊悬在空中的棺椁,只是那不断抖动的双肩,暴露出此时他的心情,可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 很快克劳德缓缓闭上双眸,仰头深深舒了一口气,将背在身后硕大的背包拿了下来,从中掏出了一个玻璃罐子,看着里面早已变得干枯的红色木棉花,埃里克瞳孔微微一缩,接着就看到那道身影飞快的揭开瓶盖,将里面塞的满满的花瓣开始沿着脚下那些散发着荧光的水晶,慢慢的撒了开来。 这有些奇怪的一幕,如果出现在木棉花庄园那个克劳德和薇薇安两人的婚礼上,可能看起来更适合一些,只是在这里,漆黑的地板加上血色的天花板,以及上面日月同辉,却如同出现了日蚀一样的场景中,那些红色的木棉花花瓣,却让原本压抑气氛,弄点更让人喘不过气。 看着那最后一朵花瓣从克劳德手指滑落,阿尔法希姆终于按耐不住开口说道,“喂,我想这里带来一束淡黄色的菊花可能更合适一点”,说着,伸手指了指那两具棺椁,像是抱怨一样说道。 克劳德耸了耸肩,双眸中带着一丝郑重沉声说道,“那也要看到底里面是什么人才更合适,就像薇薇安去家族墓地中祭奠,一定会带着黄色的金雀花,而不是那些随处可见的菊花”。 说完,转身回头看着正站在台阶处的埃里克,意有所指的开口笑道,“沃森家族去自己的家族墓地,会带一束什么花呢”? “抱歉,我想你一定比我要更了解我的家族,所以不应该问出这样的问题,有时候会让人误认为是一种挑衅。 我们这个并没有什么历史的家族,甚至不知道家族墓地是什么,只是在我的父亲贝弗利的时候,或许是被幸运女神看重,走了什么好运,这才有机会从如同乡下一般的诺丁汉,来到繁华的伦敦,这才犹如跳出了井底的青蛙,终于发现了这个世界和想象中的并不太一样,周围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在自己并没有损害他的任何利益下,却总会群狼一样,躲在暗处紧紧的盯着你,然后在你受伤松懈的时候,长大嘴巴扑上来,一口咬在你的咽喉处,让你根本连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我有时候总是会想,如果把我换成是你,或者是汉尼拔,薇薇安,这个世界应该会友善许多,u看书 .ukansh可能就不会感觉总是有莫名其妙的厄运降临在自己头上。 怎么样,不知道我们家族的历史上,有没有机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位大人物,告诉我他是贝弗利?沃森失散多年的哥哥,然后因为年迈膝下没有子女,让我继承一大笔遗产,这样我就会轻松的过完下半生了”。 最后更像是玩笑的话,让西塞罗哈哈大笑起来,冲淡了有些压抑的气氛,眨了眨眼看着埃里克开口笑道,“哈哈,这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的愿望,无论他是什么身份”。 克劳德脸上露出了一丝愕然,接着像是开玩笑一般随口问道,“那如果说有一个足以让你出去说是吹牛,都不会有人相信的祖先,可是如今你可以拿到千真万确的证据证明他就是你的先祖,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他有着和他名声匹配的财富或者权利,那么我求之不得接收他的庇护”。埃里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脱口而出。 克劳德像是被怼的有些哑口无言,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说道,“当然,每个人都希望如此,可是生活总是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如果他早已死去,只会带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一个可以让别人刮目相看的身份…………” “不,那还是让他继续安静的待在那里吧,无论是小说电影还是现实中的,像这种破落贵族,总是不能认清现实,成天将自己那早已不能带给自己任何好处的先祖挂在嘴边,这些人总是没有好下场,不是吗”? 五十 秘辛(上) 昏暗的船舱舱底,只有地板上那些镶嵌在其中密密麻麻的水晶,透过上面撒下来的红色木棉花散发出微弱的荧光。 压抑的色调配合上那中央那尊金色的棺椁,以及从天花板垂下下来的那些密集的墨绿色巨蟒绕在上面,让这个本就奇怪的金鹿号,显得就像是一个天然的恐怖电影中的场景一样。 并没有继续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讨论,克劳德拿出背包中的哒仑摩之盘,快步走到船舱尽头的,看着从黑色的舱壁上一个被衔尾蛇包裹在其中的凹陷,将手中的黄金罗盘放入其中,接着将待在食指上的戒指拆了下来,直接放入了那雕刻着日月星辰圆环的小孔之中,伸出自己的左手食指,就像是当初想要打开通往地下的那层地板一样伸了进去,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哼声,克劳德飞快的缩回手指,略显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地板。 靠左侧的地板上那些原本亮起的水晶,就像是突然停电了一般,徒然陷入黑暗之中,而另一侧却正好截然相反,亮起了有些刺眼的光芒,而正好上方缠绕着右侧棺椁的巨蟒,如同之前在塔楼中座放着戈弗雷领主的棺椁一样,随着那些如同锁链的巨蛇舒展开身体缓缓垂了下来落在地面上。 像是那些古堡中吸血鬼的长六边形棺椁一样,只是上面竖起来有着一个打开的书籍,其中雕刻着一枚炼金术阵的图案,然后下面写着一串英文字母,随着镶嵌在墙壁上那枚哒仑摩之盘飞快的旋转,也不知是不是那些抛在地上的木棉花花瓣,让下面那些水晶的荧光透过其中,将这个原本金色的棺椁映衬成了血色。 看着那和自己食指上带着的黑色衔尾蛇戒指内圈中雕刻的恰好相反的一串单词,埃里克低声呢喃了一句,“向生而死,明日之后”。接着把目光投向了,正站在角落阴影中,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克劳德。 而另一侧重归黑暗的棺椁,则依然稳稳的悬在半空之中,并没有任何的异动,在黑暗之中,依然被垂在天花板的那些巨蟒紧紧缠在上面。 克劳德双眸中带着肃穆缓缓走到那座棺椁前,看着上面那本打开的雕刻着炼金术阵的书籍雕刻,然后将自己双手放了上去。 那些搭在上面的巨蛇像是遇到了什么天敌一样,飞快的缩回身子,绕在那本立在盖子上的雕刻,飞快的打开了棺椁。 里面一个人看起来完好无损的男人,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润,静静的躺在里面,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个看起来只有不到一米七的男人,留着一头像是法官一样,在十五世纪最流行的白色卷发,梳理的整整齐齐。 身上穿着的一身像是当时英格兰流行的那种带着花边的丝绸衬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红黑相间的围巾,身上套着那昂贵的暗红色羊毛燕尾服,脚上蹬着一双深棕色的马丁皮鞋。 这个不知道比当初埃及金字塔发掘出来的木乃伊,要完整无数倍的尸体,那红润的脸庞就像是睡着在这个比他要大上一圈的棺椁之中。 站在棺椁前的克劳德看着眼前出现不可思议的一幕,整个人怔在了原地,即使自己心中早已知道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还是被这个完全超出自己的尸体,紧张的屏住了自己呼吸。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爷爷斯内德身体异常虚弱的夜晚,衰老的身体在那些高科技的仪器之下也显得根本于事无补。 在所有的医生都宣布了死亡之后,空荡荡的病房中就只剩下了这两位可能这个世界上,利文斯顿家族唯一血脉的人,当然,可能这个唯一在数个小时之后,会变成真正的唯一。 那嘶哑的嗓子在艰难的说出几个单词之后,总会出现那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勉强依靠着氧气罩,斯内德困难的将自己隐藏在心中的秘密,像是上任家主,自己的父亲在同样的地方,虽然当时这里要看上去简陋许多,可是木棉花庄园的地底,这间更像是医院的病房之中,几乎历任的家主,都要经历这个传承一般的仪式。 当初自己的父亲并没有狠下心来,在一直往上更是如此,原本血脉的延续,这就是一个玄之又玄的悖论一样,只有在弥留之际才能告诉下一任家主真相,这个像是家族禁忌的传统,一直压在这个老人心底数十年。 直到克劳德阴差阳错的在喜马拉雅山脉中经历了那次雪崩,这就像是上帝终于带给了自己一个神谕一样,当那另外一枚衔尾蛇戒指终于出现的时候,利文斯顿家族或许也应该放弃这个并不能损失自己姓氏的名字。 当初约翰?迪侬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依靠在最强大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身边,借助她的力量,一步步的实现着自己的目的,uu看书 .uuknshu.om 而那张哒仑摩之盘的设计图,接着詹姆士?兰开斯特手,也如愿来到了女王手中。 和自己想象中没有任何差别,当女王看到上面写着“向死而生,往日不再。向生而死的,明日不后。”的设计图后,终于为之心动,不但派遣出了自己最强大的圣殿骑士图,放弃了一味扩张自己心中那个日不落帝国的版图,开始寻找起了永生。 当然,那个时候约翰?迪侬并没有骗她,至少在关键的地方没有骗她,詹姆士?兰开斯特这个昔日自己最忠诚的伙伴,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无尽的财富和应有的权利,虽然这些都建立在那个已经被冲昏了头脑的女王手中。 而这个女王身边的谋士,和早就一拍即合,像是个野心家一样的弗朗西斯?德雷克开始,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征程。 看似刁然一身的两人,将自己并不为人知的子嗣一个隐藏在了自己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距离伦敦不远的吉尔福德镇,伪装成了一个家境还算富裕的农场主,因为他害怕贫穷的环境,会让自己子嗣心里对外界日新月异的世界,心怀憧憬生出祸端。 将自己一生所学留在其中,其中的炼金术最终被一个更为现代的单词取代——科学,将自己姓氏变成了那个可有可无的利文斯顿,当女王对永生这个永恒的话题终于在一次次失败绝望之时,那他们这些参与者终归将收到惩罚。 而在那时只有死人才不会将这个愚蠢的消息泄露出去。 五十一 秘辛(下) 隐藏在吉尔福德镇的约翰?迪侬后裔,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下,可以安心的研究他所留下来的东西,不知不觉的发展壮大。 以庄园外那片开的开的红艳,可看起来并不媚俗的木棉花用作家族的徽章,那些在秋季掉落在花瓣落在泥土上,并不会因为时间而像寻常花朵那样失去本来的颜色。 这个家族在经历了无数岁月之后,终于在斯内德这个近乎完美的冷血家主手中,下定了决心,想要追寻先祖当初的意志,去追寻更伟大的突破。 说不上是因为那枚戒指的出现,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所遭遇的变故,可能在爱德华?利文斯顿时期,如果他在西兰岛上找到了亨利?艾弗瑞所遗留的那把隐藏着衔尾蛇戒指的黄金匕首时,恐怕如今的木棉花家族又会走向另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方向。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既然两枚戒指都已经出现,那么那段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让这个老人每天在闲暇时间,都会忍不住认为这是一个神启。 安逸的生活让这个家族许多血脉只迷恋在纷争之中,而忘记了责任忘记了进去,一场对外宣称的车祸,足以表明他破釜沉舟的决心。 弥留之际经历了那场并不算坏事的雪崩之后的克劳德,压抑着心中的疑惑震惊,耐心的听完爷爷对他讲出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贝弗利?沃森的死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那个和他祖先一样狡猾谨慎的家伙,在发现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拨弄着这一切,最终想要选择逃开,却遭遇了风浪永远留在了那里。 当他以为这件事情会和之前的无数岁月一样,又重归平静之后,心中的不甘让他使了一点小小的手段,让贝弗利?沃森还不容易建立的一切化为乌有,穷则思变隐藏在那个老宅中的东西,恐怕会激起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子心中的热血。 可是该死,自己竟然听到了什么消息,差一点他就会成为家族的罪人,让之前所有人的努力都随着埃里克的死亡,变得烟消云散。 当初和约翰?迪侬一拍即合的弗朗西斯?德雷克则恰恰相反,生性狡猾谨慎的他,并不完全信任任何人,将自己的子嗣隐秘的藏在了当时诺丁汉一个贫瘠的小镇上,交给了他们在那个时代算是很常见的探险本领,只求能在漫长岁月中,他们可以安稳的活下来,然后靠着自己的努力,发现自己所留下来的一切。 可是在那个动乱的时代,这个贫穷的家庭一直苦苦挣扎着,很多东西也随着时间逐渐丢失,终于,那个几乎得到了约翰?迪侬所有传承的家族在一起意外之中,巧合的发现了当初自己先祖的搭档所留下的家族,然后就一直等待着那枚戒指的出现,然后一起重新踏上征程。 终于在斯内德甚至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想要那个叫埃里克的蠢货好好下去,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甚至伪造了一层信件,告诉他让他去一所三流大学的图书馆中当个翻译或者管理员,然后结婚生子把希望交给下一个人手中。 可是这个经历了死亡边缘的家伙,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前往西兰岛走了狗屎运一样拿到了那把匕首,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个家伙会不会是当初弗朗西斯?德雷克真的找到了永生的方法,然后附身在了这个子嗣身上。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自己的身体也走到了尽头,无力的躺下病床上,看着自己孙子那张陌生脸庞上带着那个冷冰冰的骷髅面具,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轮回吧,当初的约翰?迪侬也一些不方便自己出现的场合时,也会带着一张骷髅面具,不过那个面具是血色的。 当自己告诉克劳德所有的一切时,这个变得沉默寡言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甚至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当初自己坐在同样的位置,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也是静静听完,愣了愣之后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而当时斯内德心中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定,那声淡淡的回答,并没有让他有半点愤怒,反而那些口舌如簧的家伙,心中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打算才是让人最失望的,终于越来越沉的意识,和如同破风箱一样的喘息声,让这个虚弱的老人,胸膛剧烈起伏起来,感受着紧紧握着自己枯瘦如柴的手掌的克劳德,斯内德仿佛看到那张黑色的骷髅面具从眼前消失,露出了自己那张最最熟悉的脸庞,u看书 uukanhu.c这个时候这个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老人终于感到了浓浓的不舍,不是对于手中的权利或者对于生命的留恋,更多的是对这个像是孤儿一样孙子的愧疚。 从现在起,他将担负起别人可能羡慕的责任,再也没有自己的生活,就像自己一样,如同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人一样,心中甚至没有了利文斯顿这个概念,只剩下约翰?迪侬的意志,而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克劳德?利文斯顿?迪侬,在一直提醒着他,伟大的先祖那位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曾经达到过怎样的高度。 终于,随着在身上连接的满满的色彩斑斓的电线尽头那个白得的仪器上,发出急促的蜂鸣声,接着那条原本波动的异常微弱的蓝色曲线变成了一条毫无波动的直线。 克劳德看着那些推开门蜂拥而至的医生,抬手微微摆了摆示意他们出去,然后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病房,抬起仅剩的残缺不全的左手,在那还算是自己血肉的食指上卸下来那枚黑色的衔尾蛇戒指,放在胸口站起来像是骑士一样,郑重的随着病床上已经没有生息的老人鞠了一躬,然后低声说道,“放心吧,爷爷,无论别人怎么看我,这件更像是诅咒一样的事情,一定会在我们手中做出了结”。 然后直接抱起床上轻若无物的老人,大步走了出去,这个冷血的老人,在自己死后的葬礼上,就是计划开始的时刻,那些一无所知的人,将会看着这个世界上一个全新家族的焕然一新。 五十二 黑手 当这个看起来更像是睡着了一样的身体透过打开的棺椁出现在眼前时,那一瞬间克劳德出现了恍惚间出现了一瞬的幻觉。 这个穿着讲究就像是中世纪贵族的人,虽然有着低矮的个头,可是每日应该应该在前簇后拥之中,享受着众人的奉承,可还是为了自己的理想,一路来到如同地狱的鲁卡哈利沙漠之中,在那无边无垠的沙海中,找寻着所罗门王死后的踪迹。 像是想到了什么,克劳德连忙伸出手想要把上面棺椁的盖子拉回来,可是那刚刚抬手的动作带起的微风,还是让这具已经存放了无数世纪尸体上的繁复的衣服像是风化了一样,变成了无数粉末,接着那红润的脸庞如同风化一样飞快的变成了焦黑的,皮肤人在眼前肉眼可见的猥琐了起来,原本就不高的个子,此时更像是缩水的衣服一样。 克劳德眼角抖了抖,虽然这是完全避免不了的事情,可是他心理还存着一丝丝侥幸,如果有机会把这具棺椁,以及其中的尸体完整的带回木棉花庄园中,让这位算是家族创始人人的约翰?列侬带回去和他爷爷一样埋葬在门口的那片木棉花林中。 咬了咬牙,克劳德双手将那交错在一起的双手分开,从中拿出了一枚像是寻常项链吊坠大小的东西飞快的塞入刚刚装着木棉花花瓣的玻璃罐子中,然后塞入背包。 伸出双臂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将里面那具焦黑的尸体翻了过来,从背后拿出一张像是金箔一样的纸张,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克劳德挥了挥手,沉声说道,“抱歉,稍微等一等好吗”? 不容置疑的话声,虽然像是疑问句,可还是让薇薇安俏脸一红,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克劳德将那张纸仔细的叠了起来,这才缓缓转过身子,双眸带着些许笑意说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见约翰?迪侬有些失控而已,不过,我想我说出他的全名你们应该会理解的,约翰?利文斯顿?迪侬,怎么样?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身边的谋士,理应在十五世纪的历史上留下浓浓一笔的人物,木棉花家族的创始人,一位伟大的炼金术士,拥有着无与伦比睿智的头脑和思想…………”。 “哦,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断你关于这位谋士的诉说,众所周知我的家族算是一个还算历史悠久的家族,所以关于约翰?迪侬这位在当时的十五世纪确实如你所说,在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身边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有着一定得了解。 恰好我在来鲁卡哈利沙漠之前,仔细的翻阅了关于他的一些记录,我所说的不是外面图书馆或者网络中所处可见,那些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而是我们家族自己的记载。 虽然约翰?迪侬当初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人物,在当时根本查不到关于他以前的历史,大概在二十八岁,虽然在那个平均年龄还不算高的年代,二十八岁并不算年轻,可是他身居高位,想拥有魔法一样,神奇的获得了女王的信任,当然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记载中他大概只跟在女王的视线中出现了不到八年的时间,然后就像一颗流星一样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当时有一个不敬的猜测,身高低矮的约翰?迪侬有着盅惑人心的能力,不过最终被女王发现然后秘密处死,虽然是猜测,不过确实说明两人他出现的时间,而且他一生并无子嗣”。 克劳德面具下的双眸露出了笑意,沉吟了一下并没有反驳汉尼拔的话声,耐心的一直听着他说完,这才缓缓摇了摇头,思索了一下,并没有开口解释,反而开口笑道,“没错,纳赛尔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家族,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他们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毕竟就连神灵都不是万能的,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接着伸手指着那个陷入墙壁中的哒仑摩之盘,朝埃里克眨了眨眼笑道,“嘿,你不想看看另一个棺椁吗?里面可能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抱歉,我的好奇心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 “哈哈哈,埃里克作为一个冒险家,如果不是那强烈的好奇心,当初为何你遵循着那封信中的指示,去大学中当一个图书馆管理员,然后找一个比如叫玛丽或者戴安娜的女人,然后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把使命交给下一代呢? 想想你那沉没在大西洋中的父母,想想老迈的乔尔,埃里克?沃森?德雷克,这是你和我逃脱不了的宿命,自欺欺人把头埋在沙子中想要当一个鸵鸟,可是往往会有人在你露在外面的屁股上狠狠踹上一脚,有些东西是逃不掉的”。 笑着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声,克劳德面具下的双眸揶揄的看着这个眼神变幻的家伙,故意加重的语气直接在众人面前把话挑来,uu看书 .uukash 让这个一直像是自欺欺人在躲避的家伙脸色飞快的沉了下来 那封当初他敢发誓肯定只有他和乔尔才知道,更像是遗书的信件,那些内容就像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一样,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当然,也不会有人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而面前这个带着面具的骷髅脸,却好像对一切都一清二楚,那么不言而喻,那封被火漆封的完好的信件,本就不是从贝弗利或者克劳馥手中传到了他的手里。 如今想来,那本就有一个天大的漏洞,就像当初那个存着音像的dv摄像机一样,上面还残留着当初在船上被风浪溅上来的海水,干枯之后所遗留下来白色的眼霜。 可是那封灰色的信封以及里面洁白的信纸,以及上面那些整齐漂亮的字母单词,更像是克贝弗利夫妇安心的坐在酒店的书桌前,慢斯条理的带着笑意,专心给自己唯一的儿子交流着未来的规划。 字里行间没有丝毫在那艘摇摇摆摆的货轮上,被通缉之后焦急的心情,整齐的字体根本不会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出现,咬着牙埃里克脸色飞快的冷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带着该死笑容的家伙,冷声说道,“你们参与了那件事情,整个伦敦都认为我父亲和母亲是个臭名卓著的贼,该死,我一直奇怪贝弗利就算不是一个好人,可是他并没有得罪过谁,而且出手阔绰,但是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他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原来这一切是你们干的”。 五十三 开启 如今想起来那其中天大的漏洞,在当时埃里克那刚刚来到这里,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根本无暇顾及太多,而一旁的乔尔估计在悲痛之中,也没有观察这些细节。 如今当克劳德就像是一个没有丝毫职业道德的邮差,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拆开了自己要送的信,然后再过了一段时间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然后竟然得意洋洋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那个人,还像是显摆一样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可是那封好的火漆,根本没有打开过的痕迹,而且仔细想来,当初的贝弗利夫妇根本没有机会将这份信通过任何途径交给他们,茫茫的海洋上,孤立无援的他们,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没有办法顾及,谁还能想到其他的呢?那里看可没有快递这些东西。 而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克劳德,那面具下的双眸虽然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就那么一直淡淡的看着自己,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耸了耸肩,轻笑道,“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不公正的事情发生。 法官的误判,警察的失误,凶手的逍遥法外,厨师刀失职等等等等,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每个人都需要解释的话,那么实在是效率太低了。 随意就连上帝都看不下去了,哦,抱歉,在阿拉伯的土地上,我讲到上帝只是出于我的习惯信仰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有一套自己的法则,从远古时期那种直接点的弱肉强食,到现在看似委婉了许多,却更加残忍的丛林法则,没有人会理会你的抱怨”。 说着,克劳德用力攥紧了右手血红色的拳头,听着金属机械的声响,虚眯起双眸冷声说道,“当你拳头大时,那就是你说了算,而现在收起你这可笑的一套,没有人愿意听你在这里像个怨妇一样在这里无聊的诉说着陈年旧事。 哦,对了,难道这就是德雷克的血脉,那个狡诈谨慎的爵士,他的后人竟然像个胆小鬼一样,站在这里竟然想要退缩,事实就在这里,有些东西注定是无法改变的”。 那更像是站在正义一方的克劳德,嘴里说出的有些匪夷所思的话,让站在舱底的几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在埃里克身上,此时他们心中隐隐明白了,或许这就是克劳德一直像一条疯狗一样,死毫不顾忌别人的目光,一直紧紧追着这个如今在伦敦声名鹊起的年轻人。 现在这两尊悬挂在金鹿号舱底的棺椁就像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中,那些常见的恩怨情仇一样,两个原本亲如兄弟的拍档,因为一个伟大的目标,从而隐姓埋名将自己的后代隐藏在暗处,终于,在过了无数岁月后,那两位拍档所隐藏的东西,需要那拥有血脉的后人才可以开启,而且是两人必须全部到场。 可是人心终归是最难测的东西,而且时间就像是轮回一样,就像是当初找到弗朗西斯?德雷克的约翰?迪侬,用虔诚的语气再像这位更像是强盗一样的冒险家,诉说着一个人如同海市蜃楼般的伟大愿景。 而作为一个粗鲁莽夫的德雷克,更加看重的是眼前的利益,这位长相像是一个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的海盗,俯视着比他要矮上许多的家伙,虽然心中在不断的冷笑,可是谨慎的性格,还是让他答应考虑一下。 终于在詹姆士?兰开斯特的那张图纸,以及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赐予他金鹿号船长,告诉了那个和自己早已抛之脑后的东西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的命令。 当意想之中却又有些意外的约翰?迪侬再次在深夜中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自己的卧室之中,甚至还悠闲的沉着他熟睡时,慢悠悠的冲了一杯咖啡,然后看着睡眼惺忪像是做梦一样看着他的自己,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吐槽道,“嘿,晚上好,不过难道这里没有方糖吗?实在是太苦了”。 终于心中的理智被野心吞噬的一干二净,女王任命的喜悦也瞬间被焦虑代替,那个沾满鲜血的绞刑架一定会是叛徒的归宿,不过没有人愿意永远当成别人的走狗,哪怕那个人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端。 不过内心的谨慎还是让他拒绝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自己几乎没有去过,那个隐藏在伦敦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家庭中的子嗣,一同迁往吉尔福德的建议,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再愚蠢不过的想法,以女王当时的势力,一旦发现了事情有一点点苗头,那么他们这两个叛徒,将会被那些忠诚的骑士从世界任何一个角落抓回来,然后捆在绞刑架上,uu看书 .uuks 即便是有半点血脉相连的人,也根本从逃不出去。 但凡哪里出现了差错,那么约翰?迪侬口中所描绘的计划,将变成一个让后人嗤笑的笑话。 克劳德轻叹了一声,心里想着在爷爷交给自己的书籍中,那个更像是约翰?迪侬在无聊的时候,记录下来的手稿中,记录着当时他和弗朗西斯?德雷克,从无意间的相识,然后慢慢之间产生了默契,互相如同手足般的信任,那个野心如虎却又胆小如鼠的家伙,面对无论大小事情都会想好无数个退路,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而且如同现在的埃里克一样,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尽量不去多管闲事。 可能刚刚的话终于有所触动,面前的埃里克嘴角抽了抽,朝周围看过来的目光,像是有恢复了原本那副模样,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大步走向了那个悬挂在舱壁上的哒仑摩之盘。 学着之前克劳德的模样,埃里克伸出食指看着上面早已消失的伤痕,这个轮盘就像是里面藏着一个微创针孔一样,咬了咬牙将手指塞了进去,那如同被蚊虫叮咬了一下的感觉出现之后,仿佛被一股吸力撕裂了伤口,然后鲜血喷涌而出的鲜血让埃里克不禁的身体抖了抖,接着身体又飞快的恢复平静。 随着抽出的食指,脚下如同阴阳一样一暗一明泾渭分明的地板,像是经历了一场轮回,飞快的转变了过来,接着头顶那些拴着棺椁的绿色巨蟒,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开始缓缓舒展开了身子。

五十四 黄雀? 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当这尊金色的棺椁缓缓落在地上,和旁边盖子上连接的书籍不一样,两把弯曲的弯刀交错在一起,正伫立在盖子上。 看着上面写着的两排字母,埃里克皱了皱眉头,低声嘟囔了一句,“向死而生,往日不再”,然后下面那个署名,正是和之前克劳德嘴里说的一般无二,“弗朗西斯?沃森?德雷克”。 身后忽然传来克劳德的提醒声,“如果你有办法把这个东西带出去的话,那暂时不要打开,毕竟存放了数个世纪的尸体,很快会氧化”。 “带回去?不不不,即便我有办法也不想把这个尸体带回去,何况还没有,假如我真的和他流着一样的血脉,但是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大家族一样,有着家族墓地,或者自己的研究所,与其被别人像个怪物一样研究,那还不如找个更好的办法,让他安安静静的继续睡下去”。 埃里克撇了撇嘴,直接将双手放了上去,绕在盖子上那两把交错在一起弯刀上的墨绿色巨蟒,飞快的蜷缩起身体将盖子拉向了一边。 里面正静静躺着一个一个看起来魁梧的男人,黝黑的脸庞还带着常年在海上被晒出来的痕迹,约莫一米八几的个头看起来和埃里克差不多,头上带着一顶牛角一般的帽子,上身麻布的衬衣外面套着方便活动的宽松夹克,下面宽宽的阔腿裤下面徒然收紧穿着一双像是鹿皮一样粗糙皮质的皮靴。 腰间紧紧绕着一条粗布的布条,绕成几圈然后垂在一边,埃里克想想之前克劳德的动作,正准备伸手去从那交错在一起放在小腹上的双手中去拿出其中的东西,就看见眼前这具属于弗朗西斯?德雷克或者说和自己流淌着同样血脉的爵士先生,那魁梧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蜷缩了起来。 身上那些明显可以看出像是用落后机器做出的略显粗糙的布料,飞快的化成一堆粉末,堆在那如同碳化当然身体上。 “等等,抱歉我想你还是不要像是把那个东西装在身上”,随着身后传来克劳德的话声,埃里克转过头,就看见一个银色的罐子被他直接抛了过来。 脸色沉了沉,或许这里的泉水产生的幻境就和这些鬼东西有着什么关系,可是奇怪的是安全密封的舱底已经这两个棺椁,根本不可能让这些水源收到什么污染。 想了想飞快的将那双手下盖着的一枚像是金字塔一样的吊坠拿了出来,然后丢进了银色的罐子中,然后伸手将这个僵硬的尸体翻了过来,从下面抽出那张用金箔当成纸张的信件,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单词,正准备细看一番,忽然船舱上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一阵有些耳熟的阿拉伯语传入了耳中,阿尔法希姆脸上露出一阵喜色,连忙朝台阶上面喊道,“嘿,默罕穆德我们在这里”。 很快随着脚步声的靠近,阿尔法希姆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从走散了之后,那种陷入黑暗之后的孤独无助,让他一直感觉自己陷入了恐惧之中。 即便自己后来遇到了西塞罗和阿芙罗拉,顺利的顺着石阶和众人齐聚,可是他还是无法摆脱这种感觉,而且之前在鲁卡哈利沙漠中,自己因为一些利益关系,和汉尼拔站在了一边。 可是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竟然尴尬的发现之前像是已经翻脸的汉尼拔,竟然和埃里克在一起,而且两人看起来关系处的还算不错,虽然自己之前的放弃,显得有些背信弃义,当初是他一直在劝说着埃里克,帮助他寻找到这座沉睡在鲁卡哈利沙漠中的城市。 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虽然地底恢宏庞大的机械,更像是那个关于沉睡在沙漠中亚特兰蒂斯的传说,可是他寻找到根本不是这些,一个类似遗迹的城市,可以将这个距离迪拜并不算远的地方,打造成类似阿拉伯发源地的地方,而不是人们在提到这里的时候,只会想起类似奢侈的过分的暴发户行为,而这个以及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一切。 看着快步从台阶上下来的默罕穆德,身后跟随着一些穿着同样白色袍服的侍从,这一刻他真的认为以前并不喜欢的这套阿拉伯装束,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 “老板,在这里看到你还真是太高兴了”。默罕穆德略显嘶哑的嗓音传了过来,接着两人拥抱了一下。 阿尔法希姆兴奋的点了点头,抓着默罕穆德的双臂轻笑道,“这句话应该换我来说,我的兄弟,你们到底是怎么找过来的”。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群,当阿尔法希姆说出这些时,默罕穆德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接着一闪而逝,uu看书ww.ukansu而且更关键是,身后那些人根本没有见到老板时那种恭敬的模样。 可能是一直精神一直紧绷的阿尔法希姆根本没有像平日那样敏感,发现这些穿着白色袍服下隐约可以看见那隐藏在其中的枪械,正微微将衣服顶了起来。 薇薇安稍微朝后退了几步,用胳膊隐晦的撞了撞身旁的克劳德,然后那张俏脸冷了下来,低声说了一句,“这些人可不是帮手”。 一直从事安保行业的薇薇安,实在是见过了太多这种掩盖不住身上那股冷意的军人,当然,这种人在她的公司中充其量也只能算个二流佣兵,除了一些暴发户外,没有那个主顾会喜欢这种会让客户不舒服的佣兵,往往都是被那些军阀雇佣到战场之中,这种人在动乱的中东算是最常见的。 可是他们出现在这里就很不合适了,阿尔法希姆可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他可不会用这种人跟在自己身旁,而且没有佣兵会穿着这种阿拉伯的长袍,除非那些臭名卓著的家伙。 果然像是反客为主一样,说出了他在平时根本不会问道问题,就像是好奇的对嘴一样,可是面对自己的老板,这种下属往往是没有好结果的,相比默罕穆德一定很清楚这一点。 “看来你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还真是可惜我竟然没有在场”。默罕穆德身体微微晃了晃,不着声色的躲开了阿尔法希姆抓着自己的双臂,直接朝埃里克所站的那尊棺椁走了过去。

五十五 布雷扬(上) 那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埃里克的默罕穆德,看起来就像是被好奇心冲昏了头脑,想要看看舱底中央那两个看起来古怪的棺椁中到底放着什么。 终于反应过来的阿尔法希姆脸上露出一丝愕然,看着有些不对劲的默罕穆德眼角抖了抖出声喊道,“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你真的…………” 话音未落,身后的台阶上传来了一阵笑声,像是鼓掌一样,一个比阿尔法希姆看起来瘦上一些,长相隐隐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走了下来,伸手捋了捋自己身上并没有褶皱的西装,皱着眉头像是不太习惯船舱中可能因为一直封闭有些古怪味道的气味,伸手捂着鼻子摇头说道,“嗨,我亲爱的哥哥,在这里看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当然你可能并不太喜欢我,不过就像你说的,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个当初自己第一次和阿尔法希姆见面时,同样出现在那架金碧辉煌的机舱中的布雷扬,穿着一身和平日格格不入的灰色西装,可是依然可以改掉自己那轻浮浮夸的性格,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像是炫耀一般看着自己哥哥的笑道。 发现那块黑石之前,阿尔法希姆收到的那封讯息,上面的消息果然是出在自己身边,只是他甚至连想都没有想,会是默罕穆德,这个算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身上。 这个本该应该比自己那位司机萨利赫,还要深得自己信任的人,可是却背叛了自己,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竟然是因为布雷扬,这个不学无术整天过着浪荡生活的花花公子,跟着这样的人难道会比待在自己身边更有前途吗? 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阿尔法希姆胖乎乎的脸庞,飞快涨红然后抽搐了几下,捏紧拳头还是有些不敢点开口问道,“为什么”? 在布雷扬出现之后,像是又恢复了那副沉默寡言的性子,一直紧紧抿着嘴唇,眼神飘忽的躲避着阿尔法希姆那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 略显尴尬的气氛,克劳德轻轻咳了一声,像是开玩笑一样调侃道,“嘿,布雷扬你这个家伙竟然亲自来到了这里,我还以为你只对夜店和女人感兴趣,怎么样,我的合伙人,这就是我对你说的,沉没在沙漠中的亚特兰蒂斯”。 “合伙人”? 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噫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的布雷扬,嘴里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然后说出了一句答非所问的问题,“你知道鲁卡哈利沙漠上面的火焰峡谷消失了吗”? 说着,不待克劳德回答,挥了挥手像是抛沙子一样向上扬起,咂了咂舌惊呼道,“哦,抱歉,我忘记了,当初你抛下了我这个合伙人,一个人带着你那漂亮的未婚妻,然后钻入了火焰峡谷,而我的人呢?只能无助的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说火焰峡谷消失了,真是见鬼,我当时竟然错怪了这个诚实的家伙,他说的可一点都不夸张。 鲁卡哈利沙漠中可能迎来了历史上最壮观的一幕,升腾而起的火焰化作一条比帆船酒店还要大的眼镜蛇,一口吞了下去,就那么在眼前消失的一干二净,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原本我以为我那倒霉的合伙人可能随着火焰峡谷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我可不能眼睁睁的坐视不理,可是当我到了哪里,却发现了奇怪的事情,而且当出现在这里时,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直隐瞒了很多东西。 当然,我并不喜欢这里,可是这不意味着我喜欢别人像个对待一个傻子一样欺骗我,你知道合伙人这个称呼代表着什么吗?虽然你们之前做了许多努力,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现在这里我接管了”。 站在一旁看着像是自导自演在那自说自话的布雷扬,如同终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从那个迷乱生活的泥沼中爬了出来,在哪里深情陶醉的做出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讲。 汉尼拔看着这个如同小丑一样的家伙,用自己拙劣的演技,还得意洋洋的顿了顿,像是在等待着掌声,不由得拍了拍手笑了起来,“哈哈,布雷扬我一直没有发现你竟然又喜剧天赋,你自己完全可以投资拍一部电影,面对更多的观众,而不是在这里对着我们几个人浪费自己的天赋”。 “见鬼,我并不是在开玩笑,这里我接管了”。 气急败坏的看着平日里自己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汉尼拔大声喊道,这个一直看不起自己的家伙,根本在自己面前连点样子都不愿意做,只会肆无忌惮的在众人面前挖苦自己,而刚刚喊出来之后,自己终于感到了一种舒服的快感。 而自己的哥哥,那个在汉尼拔身旁如同一条可怜虫的家伙,再也看不见那副像是长辈一样看着自己如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那副表情,uu看书 wwukanshu 脸上露出了惊讶,接着习惯性的呵斥道,“见鬼,布雷扬你疯了吗”? 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布雷扬嘴角扯出一丝讥笑,“我疯了,拜托我的哥哥,你能不能正眼看我一次,从小到大你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永远都不会犯错,被人夸奖的永远是你,而我呢?只能做个坏人,想要引起你们的注意,可是没有一个人在乎我,任由我像个家族耻辱一样在那座城市中肆意妄为。 我亲爱的哥哥,你还真是打的一副好主意啊,我越声名狼藉,对你就越没有威胁,当然,你也慢慢的对我放松了警惕,我可不愿意做一个二世祖,权利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东西,而我同样不例外。 我疯了?拜托,我看你是不是盲目自信的有些过头,竟然想要去找传说之中的千柱之城,怎么样,想要去做阿拉伯的阿尔法希姆吗?别在异想天开了,现在这是什么年代,可不是那个贫穷落后的年代了,只有钞票,大把的钞票,才能让你永远站在不败之地。 那座城市有什么用呢,在这个贫瘠的沙漠,花费无数金钱做一个可能赔本的生意,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当然,我要谢谢你,不知道被什么冲昏了头脑,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 说着挥了挥手,从默罕穆德手中接过一个像是大哥大一样的卫星电话,看着屏幕上那个无信号的标志,咂了咂舌说道,“这里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五十六 布雷扬(下) 冷冷的话声随着布雷扬拿出那枚卫星电话,看着屏幕上打着叉的信号,随手将黑色的手机丢在了地上,然后拔出一把手枪,并不像往日看到的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样,飞快的扣动了扳机,枪膛蹿出的火蛇以及那声在这里显得有些刺耳的声响,让还想说着什么的几人,顿时将话咽了回去。 现在可没有人愿意触动这个看起来有些疯狂的家伙,而且不言而喻,这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像是隐藏在暗处的一条毒蛇,一直冷静的窥伺着属于自己的机会,然后发出致命的一击。 可怜的阿尔法希姆一直认为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弟,只要不断的让他账户中那些数字不断的变得长一点,再长一点就足以让他沉醉在纸醉迷金的生活中。 可惜,一个出生在巨富家族中的人,或许对于这种对于普通人羡慕,而对他们却唾手可得的生活,那个新鲜度过了之后,总会感到厌烦的,而这个世界上恐怕唯一不会让人厌倦的就是权利,让人眼红的总是那些自己没有的东西。 恰好,正有些绝望的布雷扬,眼睁睁的看着阿尔法希姆将这个机会亲自递到了他的手中,如果他在不抓住,恐怕会浪费那一片良苦用心。 他从来不认为寻找那个千柱之城会有什么意义,如果他们想要,完全可以在迪拜周边自己建一个理想中的失落之城。 至于所谓的历史底蕴,他本就对那些不屑一顾,要知道这个星球上,那个如同疯狗一般的国家,同样没有半点历史底蕴,可依然膨胀自大的自诩为霸主,想在自家的后花园中一样,肆意妄为插手中东的动乱,甚至很多根本就是他们主动挑起来的祸乱。 庞大的家族总会出现很多不同的声音,而他的身份同样带给了他很多便利,从小到大,第一次他有了个自己的簇拥,这可不是在酒吧中自己挥舞着钞票,听着那些虚伪的奉承声可以比的,这种奇妙的感觉让自己很留恋,想要永远沉迷其中,所以当这个讨厌的骷髅脸找到自己的时候,他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像是一个因为嫉妒而不满的小孩一样,因为赌气而答应了。 至于合伙人的身份,这里是阿拉伯,他有必要和一个从伦敦过来的骷髅脸合作吗?那个心怀鬼胎的家伙,轻蔑的眼神同样说明他并不是想要和自己合作,只是作为筹码想要逼迫一下自己的哥哥,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达到目的,谁会管路上的那些风景。 而即使在现在,这些蠢货依然认为自己是那个臭名远扬的花花公子,嘿,布雷扬心中冷笑了一声,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刻意挑选的灰色,只想让自己把那个轻浮的模样稍微改变一下,现在看来好像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看了看一旁脸色涨红紧紧抿着嘴唇,不好意思面对阿尔法希姆的默罕穆德,布雷扬吹了一声口哨,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消瘦的脸庞笑道,“我的哥哥,你不要在为难这个家伙了,也不能说他背叛了,只是他不得不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花花公子,而恰好默罕穆德有一个妹妹,一个相依为命长相还算不错的妹妹,我发誓我并不是故意接近她的,我是一个不懂得拒绝的人,所以,之后的事情大家应该可以想象的到,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像个黏人的小妖精一样被我迷住了,哦,见鬼,我可不喜欢这样,不过当我知道她的哥哥是默罕穆德,我哥哥身边最信任的管家时,我觉得她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怎么样,阿尔法希姆,是你们把我变成了这样,可能连真主安拉都看不下去了,派他的天使来拯救我”。 听着这家伙竟然好不廉耻的说出了这些,那虽然说不上丑可绝对和帅粘不上一点点边的脸上,还带着洋洋得意,像是在炫耀战利品一样诉说着默罕穆德的妹妹,让那个白袍下的身影开始愤怒的颤抖起来。 “够了,布雷扬,闭上你的臭嘴,如果从你的嘴中我在听到有关艾米娜任何一个字,我不介意现在就轰爆你的脑袋”。默罕穆德紧紧捏紧拳头,想着自己那个像是被灌了迷魂药一样的妹妹,卑躬屈起的守在这个花花公子身边,根本不顾外人的劝说,不由得愤怒了起来。 阿尔法希姆无奈的摊了摊手,开口抱怨道,“好吧,恭喜你赢了,然后呢?你来这里有什么用意,除了两个根本和我们没有关系的棺椁,就只剩下这艘船了,怎么,你开始对海盗文化有兴趣了”? “哈哈,看书uukanshuom哥哥,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寻找对你来说一无所知的千柱之城,难道女王身边的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和约翰?迪侬像是傻子一样,从当时最繁华的伦敦,来到贫瘠的鲁卡哈利沙漠是为了当苦修士吗?然后把自己埋在这里。 甚至就连当地的阿拉伯人都不愿意死后葬在这片沙漠中,这个世界不会有人喜欢这里的,拜托,你下次干类似的事情,要想你投资那样,做好完全的准备,不要凭着一腔热血就盲目的进来,我说的没错吧,克劳德,你的先祖可不会傻乎乎在这里,只为把他装在一个盒子中,哪怕那个盒子是黄金做的”。 布雷扬笑着走到阿尔法希姆的面前,看着自己这个异常熟悉的哥哥,脸庞比平常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眶深陷嘴唇周围许久没有刮的胡子长出了浓浓的一圈,忍不住惋惜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看来你对这里,伟大所罗门王的墓葬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故意加重语气的所罗门墓葬,让埃里克瞪大了眼睛,这个原本他只是认为千柱之城是一座类似庙宇一般的遗迹,或许和所罗门王会扯上关系,但绝对不会是他死后的葬身之地。 不过看着克劳德那面具下也沉了下来的双眸,埃里克心中一动,这个该死的家伙,又差点骗了自己,没错就像是布雷扬说的,哪怕确实自己和弗朗西斯?德雷克有着不可割舍的血缘关系,可是没人会傻乎乎的来到这片贫瘠的沙漠中只为了把自己装在一个盒子中。

五十七 手稿 有些喧闹的船舱中,随着布雷扬的话声,又重新恢复到了像是之前那种完全密封的安静环境中,接着他像明白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惊讶的看着脸色阴沉的克劳德,双手飞快的拍了起来。 清脆的鼓掌声距离那张冷冽的面具越来越近,布雷扬盯着镂空下的双眸,咂了咂舌赞叹道,“嘿,还真是想要把所有人瞒在鼓里啊,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那所罗门的东西留给我怎么样”。 说着,布雷扬飞快的走到那个敞开的棺椁前,看着其中黝黑的约翰?迪侬的尸骨,皱起眉头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连忙挥了挥手朝后边退了回去,开口抱怨道,“嘿,这就是约翰?迪侬,哦,不对,约翰?利文斯顿?迪侬吗?还真是一个丑陋的矮子啊,抱歉,我只是实事求是的描述一个事实”。 当克劳德终于按耐不住,听着这个家伙竟然又开始对着约翰?迪侬的尸体在哪里大放厥词,像是在评价一具无关轻重的东西一样,而且那故意加重语气说到了利文斯顿,更是对于自己的挑衅,这个如同被冲昏了头脑的家伙,还真是验证了一句话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耸了耸肩根本没有在意那些站在台阶处冷着脸的佣兵,克劳德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竟然知道了这里是所罗门王墓葬的家伙,忽然装出了如释负重的模样,轻叹了一声说道,“把一个秘密藏在心中还真是难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一起去找找看那个所罗门王的陪葬品”。 “我劝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则你将会永远和你的矮子先祖躺在这里”。 克劳德怔了怔虚眯起双眼看着面前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的骷髅脸,随着话音刚落,身后那群佣兵拔出藏在白袍下的m16自动步枪,随着一阵拉枪栓的声响,枪膛上用来瞄准的红外线瞬间出现在了船舱中众人的身上。 高举起双手克劳德朝布雷扬眨了眨眼睛笑道,“嘿,嘿,嘿,别这样我的合伙人,现在我们马上就去看看这里到底有着什么”,说着,径直往台阶走了过去。 空荡荡的甲板上,看着克劳德装模作样的在寻找着什么,布雷扬脸上带着愤怒用枪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背上。 看着那脚下一个跄踉,摇摇晃晃扑向了船头的克劳德,埃里克双眼一亮,和身旁同样有些意外的西塞罗对视了一眼,两人嘴角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并不是因为看到克劳德这个讨厌放家伙,终于从那副稳操胜券,像是什么都在掌握中的模样,终于出丑了而感到高兴。 被自动步枪的枪托砸在背上,而且突然之间的这一个动作,那声闷哼以及狼狈的动作根本就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可就在这个家伙跄跄踉踉条件反射般冲向了船头,原本应该像是正常人一样,抱住面前那个距离最近的那个鹿头。 可是这个家伙像是害怕会破坏这艘金鹿号一样,那伸向船头的双手骤然收了回来,然后歪了一下身子,撞在了布满了苔藓和藤壶的舱壁上,像是放弃了一样微微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了甲板上,无辜的看着布雷扬摊开双手露出了迷茫之色。 不知所措的看着突然像是失去耐心了的布雷扬,无奈的叹道,“拜托,我只是比你来的稍微早一点而已,这里可不是我家,你所说的东西,我也得需要时间寻找”。 “哦,真的吗”? 布雷扬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看着克劳德缓缓从身上掏出了一本封面已经泛黄的手稿,侧着脑袋舔了舔嘴唇,措不及防的扣动了手里的扳机,看着那瘫坐在地上的身体,骤然随着枪声向回蜷缩起了身体,周围溅起的花火,在那冷冰冰的黑色面具上,映衬出了如同眼花般的火光,不由得笑了笑,“认识这个东西吗?” 看着手中拿着那本属于约翰?迪侬的手稿,上面绘着一个血色的六芒星,如同还没有凝固的液体画出的图案,然后被人拿了起来,那些血液开始往下流着,画出一道道向下的印记。 克劳德脸色一变,那六芒星之下画着一个血色的骷髅头后面跟着一个在熟悉不过的花体英文签名,约翰?利文斯顿?迪侬,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无非他这个面具也是模仿着自己家族那位伟大的炼金术士,不过是将颜色改变成了稍微能容易接受一点的黑色,可是这本既熟悉又陌生的手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蠢货的手中。 自己家族那些遗留下来的书籍,更多的是约翰?迪侬的一些随笔,uu看书ww.uuanshu.o 以及关于早已被淘汰的炼金术,还有自己在女王身边和弗朗西斯?德雷克谋划的一些事情,可是这本封面上的六芒星,看起来更像是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才开始写的东西,而且竟然用的是带着利文斯顿当署名,想必这个东西是他被困在某个地方之后,想要这个东西最终回到他隐藏在伦敦吉尔福德镇的子嗣手中。 脸上装出茫然的样子,克劳德指着脚边那些被子弹打的最烂的苔藓,开口抱怨道,“见鬼,你疯了,流弹会让这里塌了的,这不是你们迪拜喜欢的钢结构建筑,是一个存在了无数世纪的石窟,明白吗”? “哦,看来你好像不认识这个约翰?迪侬的手稿啊,当然,我觉得运气还算不错,去参加了一场无聊的拍卖,当然,你知道的,作为一个花花公子,我有很多女伴,为了给她拍一条钻石项链,竟然无意发现了这个东西,猜猜看我到底花了多少钱拿到了这个东西”。 克劳德晃了晃手中残破的手稿,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指着上面那一串署名轻笑道,“嘿,那条项链花了我一百多万,当然,而这本书甚至不如我为了讨好女伴的价钱,看来你的先祖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深为人知啊,起拍价1万美金,我只花费了五万美金就拿到手了。 哦,抱歉,这个五万美金并不是和别人竞拍出来的,我有个小小的习惯,拍的时候总会加点钱,如果不是我恐怕这个破烂就会在那场拍卖会上流拍,然后被丢到仓库的角落中,任它被灰尘淹没”。 五十八 猜测 布雷扬舔了舔嘴唇缓缓把这本书丢给了阿尔法希姆,看着那阴沉的脸庞,摊手笑道,“不用感谢我,作为一家人我有责任义务提醒你,在这片土地上,不要被这些外地人戏弄,家族的耻辱有我一个就够了”。 看着布雷扬示意了一下,阿尔法希姆飞快的翻开这本手稿,看着更像是绘本的粗糙纸张中,第一页画着无边无际沙丘的沙漠,随便递给一个阿拉伯人或者对沙漠有所涉猎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就是鲁卡哈利沙漠。 然后后面绘着一条已经看起来有些掉色的巨大眼镜蛇,在沙尘暴中高高扬起脑袋,红色带有青色的身体,就像是火焰一般,灼热的高温将周围烤的有些扭曲。 旁边写着一串潦草的单词,神灵的愤怒燃烧世间一切,其中隐约可以看出两道一高一矮的身体。 接下来就像是简笔画一样,应该是害怕被别人发现什么,直接画了一颗参天大树,树枝上密集的藤蔓下吊着一颗颗长条状的果实,象征着这里面的那些塔楼。 下面一个备注着一行细小的字母,不要被眼前的实物所迷惑,陷阱总是带着诱人的香气,会让陷在其中的人认为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而接下来那个熟悉的画面让埃里克愣了愣,这个原本是通过那个雕刻着宙斯的黑石,下到那个如同迷宫的地方,然后更像是圣殿骑士团埋骨质地的画面出现在了上面。 穿着银色甲胄的圣殿骑士,手里拿着火枪以及利剑,悍不畏死的面对着对面那寥寥无几的黑色巨人般的身影,而画面的末端,一个带着海盗一样的牛角帽的身体,正鬼鬼祟祟的朝一边躲了过去。 在那道更像是逃兵的身影旁边写着一个讽刺的单词,traitor(叛徒),埃里克嘴角抽了抽,这个家伙和之前棺椁中弗朗西斯?德雷克的打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接着那副金碧辉煌空荡荡的城市就出现在了眼前,后面像是时间过久,变得残缺的纸张上,只能隐约分辨出上面画着许多奇怪的雕像,正是所罗门的七十二柱魔神。 而最后一页绘着一个紫色的六芒星,其中放着一个金色的罗盘,上面两条黑色的小蛇,正拍打着翅膀悬空在上面。 像是发生了什么,来不及将其中备注下来,旁边只写着几个莫名其妙的单词lie(谎言),funeral(陪葬),以及shrine(神袛),还有一个并未写完,只写了几个字母,根本分辨不出其中的意思。 看完手中这个比当初那本劳伦斯的手稿要残缺无数倍的书籍,阿尔法希姆看着自己那个变得异常陌生的弟弟,疑惑的开口问道,“这本手稿能说明什么呢?上面并没有说这里到底存在这个什么东西”。 “不不不,我亲爱的哥哥,并不是说上面有着什么,你难道没有看出上面没有什么吗”?布雷扬挑了挑眉毛,看着阿尔法希姆意有所指的说道。 瘫坐在地上的克劳德脸色一变,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想到了这里,不由得背后紧紧贴在舱壁上,想要被自己的背包隐藏着一样。 可惜布雷扬正脸色揶揄的看着这一幕,摆了摆手轻笑道,“别紧张,我对那些死人的陪葬品可没有什么兴趣,何况那是属于你的,我可不是强盗”。 “没有什么……” 阿尔法希姆低声呢喃了一句,接着听到布雷扬的话声,看向了狼狈的克劳德,接着目光凝聚在了船头那颗金鹿上,惊呼道,“哦,见鬼,手稿上可以这艘船”。 同样站在身旁的埃里克也愣了愣,那本手稿上确实看起来独独缺少了这个本不应该或缺的金鹿号,毕竟舱底放着约翰?迪侬本人以及弗朗西斯?德雷克的棺椁。 如果他们确实是被困在这里,按照当初他们两人将自己的子嗣分别隐藏起来,看起来并不像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否则完全可以不顾及这些。 而这本手稿,如果是想要自己的子嗣把自己从这里带出去,那也完全没有这种必要,毕竟这里可不算什么安详之地,完全可以放进来的后代完全像他们一样,被困在这里或者自己在上面的塔楼上掉落下来,和那些尸体一样,被挂在锁链上。 除非有着什么必须要带出去的东西,埃里克不禁伸手摸了摸兜中那个银色罐子中装的类似吊坠的东西,还有那张用金箔留下来的遗书。 布雷扬拍了拍手,看着脸上带着茫然之色的阿尔法希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夸张的说道,“我们不妨来根据这个手稿做一个大胆的猜测。uu看书 .uukansh.om 假设这本手稿上面都是真的,我觉得最起码大部分是真的,那么就证实了一点,当初这两个人已经完全叛变了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当然,凭他们两人的力量,在那个年代,应该很难穿越鲁卡哈利沙漠来到这里,所以他们撒了慌,借助了女王麾下最忠诚的圣殿骑士团,然后才得以顺利来到这里。 可是那些忠诚而有些愚蠢的骑士,在当时只对女王一个人效忠,所以他们两个可能是借助了这里的陷阱,也有可能是真的出现在手稿的怪物,除掉的他们,当然,我更加相信那些怪物是陷阱的一种隐晦的比喻。 然后这里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他的同伴那位金鹿号的船长好像发现了什么,并不想要和他分享,然后偷偷的趁乱想要离开这里,不过,根据那两个棺椁像是合葬一样摆放在舱底,我更加相信这个约翰?迪侬是一个多疑的人,这些只是他的猜测,然后画在上面,只是单纯的想要传递给自己的后代,哦,对了,也就是如今的克劳德一个信息,没有任何人是可靠的。 之后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可怜的圣殿骑士团在随着女王征战期间所向披靡,结果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石窟中,给两个叛徒设计永远的留在了这里,而伊丽莎白女王还在苦苦等待着这两人回去告诉自己好消息。 我说的没错吧?克劳德?利文斯顿?迪侬,还有那位伟大的金鹿号船长弗朗西斯?德雷克的后裔,埃里克?沃森?德雷克”。 五十九 6芒星? 眼角抖了抖,埃里克看着像是一个智者一样,再给他们这些看起来虽然来到这里,却一无所知的人在解释着其中隐藏的秘密。 不过配合上他那浮夸的表情以及动作,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苍白脸庞,无论如何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舞台上的小丑一样,在用那些夸张的表演吸引着台下观众的目光。 当听到最后说到弗朗西斯?德雷克,然后那朝看向自己的目光时,埃里克显得无辜的摊了摊手,挥手指了指阿尔法希姆,轻声叹道,“拜托,我甚至可以你哥哥对这里了解的多,至于你说的弗朗西斯?德雷克的后裔,好吧,或许这一切表面他真的和我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伊丽莎白女王可以将那个爵位世袭下去吗? 拜托,各位看看你们胳膊上那块昂贵的腕表,十五世纪可没有这么精致的机械表,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上,他早就被人遗忘了”。 “哦,看起来弗朗西斯?德雷克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还真是可怜啊,而且又勾起了我伤心的回忆,你和我都像是被抛弃的人一样,任由在外面自生自灭,抱歉,那么克劳德呢? 你一直不慌不忙的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可是到了最后却像真主安拉一样,对什么都了如指掌,说说看,那颗紫色的六芒星到底是什么,还有你那个黄金的罗盘,别告诉我它是一个复杂一点的指南针”。 无可奈何的挣扎了一下,克劳德伸出双手,站起来看着正盯着他的布雷扬,拍了拍身上沾上的那些苔藓,原本黑色的衣服上面出现了不少墨绿色的水痕。 看着脚下那写子弹留下的痕迹,摇摇头轻叹道,“看来还真是选错了合作对象,至少这次事情告诉我不要和一个心理变态的家伙合作,谁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出来”。 说着,从背包中拿出那面黄金的罗盘,咂了咂舌赞叹道,“哒仑摩之盘当然不是指南针那种东西可以相提并论的,甚至这个所罗门王的墓葬都比之遥遥不及。 不过这个东西在你那里也只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黄金制品而已,不过这次你让我很惊讶,竟然猜出了一些大概,就凭着一本连环画一般的东西,还真是不错的想象力,这点比你哥哥可要强多了,不过有时候知道太多对自己没什么用处的东西,只会自添烦恼而已,对没错,这个罗盘准确来说是打开一切谜底的钥匙,而当初的约翰?迪侬发现了一个对任何人都没法说的秘密,然后就一直在做着准备。 不过单靠他一人却根本没法去完成这个或许可以改变他一生轨迹的事情,然后就想方设法待在了伊丽莎白女王身边,然后凑巧遇到了弗朗西斯?德雷克,借助圣殿骑士的力量,还算顺利的来到这里。 不过,你确定要找那颗紫色的六芒星吗?没错确实那个东西拥有着超出自然的力量,不过恐怕只会召唤出灾难”。 淡淡的话声从克劳德嘴中传了出来,看起来这个家伙像是已经对布雷扬投降了一样,虽然话中对整个事情还是有些含糊不清,不过却承认了之前他的猜测。 不过这些话却让埃里克心里沉了下来,这个见鬼的家伙,可是一个从雪崩中活下来的人,而且面对着这些拿着枪的佣兵,整个人虽然装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可是当初他可是拿着一把反器材狙击枪在邪毗面前都没有丝毫胆怯。 说出这些恐怕布雷扬不会再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了,而且看起来这个洋洋得意的家伙,还沉醉在克劳德看似听话的举动之中。 埃里克不由的将目光向身旁的阿尔法希姆投了过去,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哪怕关系不是太好,可是那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还是让他冷着脸,双眸之中露出了一丝担忧,很明显这个经历更多的家伙,已经从克劳德那不以为意的语气中听到了一阵冷意。 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一想到布雷扬那扭曲的性格,这些劝说的话,恐怕只会让他觉得自己依然把他当成那个没有长大的小孩,会激起他心中那种戾气,嘴角抽了抽紧紧抿起了嘴唇。 “当然,无论是灾难还是什么,既然到了这里,总要看看到底有什么吧,恰好我最近正好对六芒星十分感兴趣,想要收藏一个,你觉得所罗门王的那个怎么样”?布雷扬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克劳德点了点头,面具下的双眸徒然冷了下来,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如你所愿”。 终于对这个该死的家伙,自己丧失了心里最后一点耐心,u看书 ww.uukanshu.om 所罗门王的六芒星,看来他还真是膨胀的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那个以色列最伟大的贤王,犹太族的领袖的东西,如果真的能落在这种人手中,还真是贻笑大方。 伸手指着那半蹲着身子,双手紧紧抓着这艘黄铜做成金鹿号船身的所罗门王雕像,克劳德沉声说道,“那颗六芒星就在所罗门王的额头上,既然你要那就亲自去拿吧,不过最后奉劝你一句…………” “够了,收起你那副丑陋的嘴脸,带这一个黑色的骷髅面具,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约翰?迪侬吗?还是觉得这样会让自己显得很幼稚拜托,既然成了这副鬼模样,那就安心待在家里,别出来吓人了好吗”? 布雷扬挥手打断了克劳德的话声,他实在受够了这些人,总是装成一副认为自己什么也不懂的样子,看似好心的劝告,脸上总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模样,见鬼,为什么在面对阿尔法希姆的时候,那种毕恭毕敬的样子,在他这里从来没有人会出现。 打了个响指,布雷扬看着那尊高大的雕像,虽然自己蹲下了身子,不过恐怕以自己这副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还是有点困难爬到那额头上去。 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角落中的默罕穆德,双眼一亮这个阿尔法希姆身边的管家,那隐藏在白袍下的健硕身材,可是可以像猴子一样爬上去,咧开嘴笑了起来,“怎么样,帮我去拿到那颗六芒星,然后我可以发誓,以后不会再和艾米娜有半点联系”。 六十 意外 看着那张嬉笑着的脸庞,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正笑吟吟的看着他,然后伸手轻佻的指了指自己身后那尊巨大的雕像。 默罕穆德紧紧攥紧了拳头,听着布雷扬口中毫不在意的提起了那个几乎把一切都奉献给了他的艾米娜,长兄如父可能是自己一直待在阿尔法希姆身边,对于自己那个相依为命的妹妹疏于管教,可是一直很懂事很体谅他的艾米娜,竟然鬼迷心窍的迷上了这个该死的家伙。 腰间别着的自动步枪传来的那股金属的冷意,让他忍不住想要把这个家伙那张该死的脸庞轰碎,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即便阿尔法希姆再讨厌这个家伙,而且看起来一直对待自己并不像一个下属,可是他知道,哪怕自己敢动一下布雷扬,等待他的将是雷霆般的手段 割舍不断的血缘,可不是自己这个出生在贫穷家庭中,自幼一人带着妹妹在街头混迹,最后在别人眼中就像是走了狗屎运一样,一直跟在阿尔法希姆这个天之骄子身边,可是这种终日如履薄冰的生活,还是出现了纰漏。 哪怕阿尔法希姆再理解自己,恐怕这次事情过去之后,当然,如果自己还有机会从这里出去,恐怕他都不会再留下自己,而他的弟弟布雷扬,依然还是那个阿联酋迪拜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不会有任何变化。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他说白了,和之前一路下来,看到躺在地上那个属于艾哈迈迪的尸体一样,都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并不会因为他是阿尔法希姆的管家,而高看一眼,真正重要那个人是阿尔法希姆,而那个管家是他或者别人任何一个人并不重要。 如果他真的在这里遭遇了什么意外,恐怕会和艾哈迈迪一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动动手,让自己可能变得狰狞的脸庞,稍微看起来正常一点。 徒然松开双拳,默罕穆德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目光闪烁的阿尔法希姆,也正盯着自己,可当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瞬,第一次他在那个对着他永远都笑吟吟的目光中,看到了陌生,整个人像是泄了全身的力气,感觉自己或许真的留在这里,或许是一个最好的结果,这样或许阿尔法希姆还会记起自己以前的好,会对艾米娜稍微照顾一点。 咬了咬牙默罕穆德心里再也不想其他,既然已经选择了背叛,那么就应该承受应有的结果,挽了挽自己宽大的袖口,低声说道,“记着你的承诺,否则真主安拉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转身跳上所罗门王抓住金鹿号的双臂,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阿尔法希姆扫了一眼双眸带着冷笑的克劳德,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看似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一句,可最终还是抿起了那双略显凉薄的嘴唇。 埃里克静静的看着可能是在享受生命中最后时光的默罕穆德,这个和他一同去叙利亚大马革士清真寺的家伙,虽然沉默寡言可还是个热心肠的家伙,而布雷扬这个见鬼的家伙,把他相依为命的妹妹,也只是当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这件事情根本分不出谁对谁错,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可能如果默罕穆德不是她的哥哥,布雷扬很快就会失去兴趣,然后和之前一样,撇清他们两人的关系,然后羞辱一般挥出一把钞票扔在她的身上,然后大笑着扬长而去。 然后这个叫艾米娜的女孩,可能会伤心一段时间,然后找一个销售员,或者写字楼上班的白领,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将这段不堪的回忆深藏在心底。 可是当默罕穆德成为她的哥哥后,这一切又不同了,这个单纯的女孩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混迹声乐场所的布雷扬,相比起自己哥哥那赚钱的天赋,在对付女孩子上面则显得游刃有余,艾米娜深陷其中,爱情的盲目让她对以前言听计从的哥哥,只会在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叛逆,认为自己的哥哥害怕自己破坏了他在阿尔法希姆心中的信任,而自己的爱情呢?有谁真正的在乎。 小心谨慎的默罕穆德,终于做出了决定,在无数次布雷扬的招揽之中,选择了一次更像是破釜沉舟的决定,用自己的叛变,来拯救自己单纯的妹妹。 而克劳德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从他的眼前轻而易举的带走那个他口中所说的,属于所罗门王的六芒星。 这个家伙可不像是那种会给别人做嫁衣的人,即使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个人,那也绝对不会是布雷扬这个蠢货。 脸上逐渐露出了兴奋之色,目光所及之处,终于在默罕穆德手中那个手电的光束之下,uu看书 .uukansu.o 那颗在所罗门上黄铜色雕塑眉心之间,那枚看起来异常纯粹的紫色六芒星,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布雷扬低声呢喃道,“快一点,快一点…………” 心里开始不禁的想象着,自己带着这枚紫色的六芒星,这个象征着所罗门王召唤师的东西,来到自己的父亲面前,看着那亲昵的摸摸自己的脑袋,朝自己竖起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大拇指,布雷扬脸上露出了难以遏制的激动,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成功如此之近,而且这是他踩着自己那永远是家族骄傲的哥哥,还有整个中东乃至世界上最富有家族继承人的汉尼拔,从这些该死的英国佬手中拿到的。 这几个蠢货,一直被那个该死的骷髅脸戏弄在鼓掌之间,用两具看似古怪的棺椁迷惑了视线,竟然让他们忽视了这里属于所罗门王那个最重要的东西。 布雷扬看着越来越近的默罕穆德,正站在所罗门王雕像那个巨大的眼帘上,只需要伸伸手就能拿到那块梦寐以求的东西,不由得大声喊道,“快,拿到它,拿到那块六芒星”。 可是正当默罕穆德手掌捏在那镶嵌在所罗门王雕塑的额心的紫色六芒星边缘,忽然那原本安静的雕像,如同活了过来,瞪圆的双眸中那两枚灰色的瞳孔骤然变成了红色,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 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默罕穆德身上的白袍燃烧起来的火光,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挥舞着双臂掉了下来。 六十一 配吗 随着那像是半蹲在地上的所罗门王,双眸骤然变得通红,像是喷出怒火一般,怒蹬着眼前这个竟然爬到自己脸庞上的蝼蚁,一声凄厉的叫声从默罕穆德嘴中发出,响彻在这个地底石窟之中。 那突然落下的身影,身上套着宽大的白袍,随着下落的风声,燃烧起了熊熊火焰,布雷扬嘴中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就静静站在那里,目光依然紧紧盯着那额头上闪着淡淡的紫芒的六芒星,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刚刚如果换作是他自己去拿那枚如同徽章一样的六芒星,恐怕表现的会比默罕穆德更加不堪。 可是如今,那个代替自己的人,像是最终完成了自己的最后的任务,然后重重的砸向了所罗门王伸出的胳膊上,身体就像是一个起火的起火的破布娃娃一样,高高的弹起,然后又无力的掉了下来,最终落在了见冷冰冰的石面上,一旁满脸是血早已没有生息的艾哈迈迪,正侧着脸庞睁着那双还带着些许不甘的双眸,正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活人。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从那翻滚的身体上传出,埃里克咬了咬牙,看着这群冷漠的脸庞,根本像是没有听见那渗人的叫声一样,嘴里咒骂了一声,飞快的朝船下跑了过去。 看着在地上翻滚的越来越慢的默罕穆德,埃里克飞来的脱下了身上的夹克,在那依然燃烧着的火焰上拍打了起来,然后一把拽着那条件反射般在地上乱蹬的双腿,冷声喝道,“嘿,希望你会游泳”。 嘴里说着,埃里克手中不停,直接将奄奄一息的默罕穆德丢入了身旁不远的水潭中,一股浓浓的白烟带着火焰熄灭的响声从水面冒了出来,然后一把揪住那开始下沉的身体拉上了岸边。 眼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都被灼烧出成黑红之色,因为疼痛默罕穆德躺在地上不时的抽搐着,嘴里发出强忍着的闷哼声,埃里克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恐怕这些时候,最难受的并不是身体上的伤痛。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般无二,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和躺在那边正看着自己的艾哈迈迪,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区别,都不过是别人手边一把或许算不上的趁手的枪而已,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再也没有了半点用处。 “为什么”? 而最让默罕穆德想不到的是,竟然是这个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到埃里克,竟然跑下船救了司机,而依然站在船上的阿尔法希姆以及布雷扬,甚至连目光都懒得投下来。 埃里克愣了愣,听着无力躺在地上的默罕穆德,问出了一个即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问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那躺在地上的身体,又艰难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问题需要理由吗?我只是没有办法看到一个人在我面前眼睁睁的就这么没了,况且你帮助过我,我们一起去了叙利亚的大马士革清真寺,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至少你在我心中算是朋友”。 看着埃里克说到最后像是确认一样点了点头,默罕穆德无力的闭起双眼,朋友,嘿,如今听起来还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单词,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或许在生命最后的关头竟然想不起来身边到底有谁是朋友。 平日里走在那座繁华的城市中,看似受人簇拥的生活,挥了挥手可能会有无数人出现在自己身旁,帮助自己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如今想来那些人算是自己的朋友吗?不不不,自己不过是狐假虎威中的那只狐狸罢了。 如今那头带给自己不一样生活的老虎,已经彻底的放弃了自己,再也不会有人出现在自己身边,那些原本恭敬的朝自己说着浑身能泛起鸡皮疙瘩的恭维话的人,恐怕恨不得自己早点死在这里,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少那些落井下石的家伙,墙倒众人推是常人最喜欢干的事情。 为了阿尔法希姆,自己早已和那些自幼一起的混迹街头的发小早早撇清了关系,说不上时为了忠诚,还是觉得自己和那些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人都总是会变得,不过万物总有轮回,自己心中的样子,仔细想想哪怕没有艾米娜,也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 哪怕布雷扬是个花花公子,如果他真的能和自己的妹妹走在一起,恐怕自己真的会在心中思索一番,甚至会毫不犹豫,内心窃喜着答应下来。 如今终于有机会静静的躺在这里,什么都不去想,uu看书 wwuukashu不去想那些阿谀讹诈,不在去想怎么才能把阿尔法希姆交代的事情尽可能的办的漂亮一点,不管他到底能不能感觉到,不再去想艾米娜和布雷扬之间让自己头疼的事情,可能更多的怕自己的老板误会,不再去想自己即将死在这里,那些被自己抛弃的朋友,会不会冷笑着看着那个得意忘形的家伙,终于又回到了原点。 安静的石窟中,他再也听不到半点声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初自己最好的朋友巴西特,因为得罪了一个自己随手可以打发的家伙,那个和自己一样出生在贫民窟的人,同样内心敏感,可能感觉到了自己在他们看来一步登天后的变化,再也没有打扰过自己。 可是那次确实时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求上门来,想想自己当时的表现,装出一副贵族的模样,小心的拿起酒杯,装作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皱着眉头露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 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自己往往伤害的是身边最亲近的人,那本是一件随手可及的事情,而自己却装的像是一个狡猾的政客一样,可能是想让这些往日的同伴,看看自己确实现在变得不太一样了吧。 可是事实呢?自己如今想一条被抛弃的土狗一样,被火将身上本就丑陋的皮毛烧的更加狼狈,而主人根本不屑于再看一眼,而那个自称朋友的好心人,不过是因为心中那点同情心罢了。 轻叹了一声默罕穆德说出了一个让埃里克脸上露出愤怒的话声,“我配吗?你这样做值得吗” 六十二 选择 说不上为什么,埃里克突然感觉一股愤怒从胸腔中涌了出来,这些蠢货为什么要在生命弥留之际,不顾起勇气像是人体本能一样活下去,蝼蚁尚且偷生,连死都不怕了,那还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那个和当初埃文斯在这片鲁卡哈利沙漠中,询问乌列尔的问题,此时又从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默罕穆德嘴中问了出来。 还记得这个虔诚的***,信奉着自己的真主安拉,每当别人说起上帝的时候,总会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配不配?这个奇怪的问题,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生命,乃至自己的每一次决定,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帮你做那次决定,当你做了决定之后,就不要再问值不值。 这个世界上那个答案只存在在自己心中,别人的回答只是让你减轻心中那份负罪感而已,哪怕做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至少不要再这个时候问出这种见鬼的问题。 回头看了一眼船舱上站在甲板上众人,终于像是反应了过来,发出了喧闹的惊呼声,不过注意力依然聚集在那变得像是愤怒的所罗门王雕像身上。 此时那个为此受伤的人,看起来早已被抛之脑后,而此时布雷扬双眸中带着渴望紧紧盯着那枚开始变得晶莹剔透,好像漂亮紫色水晶做成的六芒星。 “看看那些人,你觉得值得吗?至于配不配,我想即使是个陌生人,我也没办法看着他眼睁睁的在我面前被烧死。 而你这个蠢货在想着什么呢?自己像个英雄一样,把自己的妹妹从布雷扬手中救了出来,见鬼,与其你相信那个家伙的鬼话,还不如相信真主安拉马上会来救你,拜托,可能出去之后,他又会在某个酒吧的卡座中,搂着你的妹妹,嬉笑着说着你这个家伙,异想天开的事情,狗改不了吃屎你知道吗?只有好好活下去,你才能保护她,只有活人才能保护一个人............”。 “不,你没有资格说我,你和我不一样”,默罕穆德挣扎着坐起身子,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喘息着打断了埃里克话声,那被烧的通红的脸庞上,还带着熏黑的痕迹,愤怒的咬牙说道,“说白了,你和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从小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度过,衣食无忧,从来不会为食物考虑,可能最大的烦恼是吃鱼子酱还是鹅肝,而我们呢?每天都是在为了下一顿填饱肚子,而漫无目的的忙碌着,你永远不懂混浊的矿泉水是什么味道,你永远不懂上满爬满虫子的面包是什么味道。 听听你现在说的话,不过还是居高临下的像个上位者一样,再给我说着一些为了理想的东西,理想?那实在是太遥远了?只要第二天醒来还能看见那颗依然升起的太阳,这就是理想了”。 怔了怔看着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爬了起来的默罕穆德,身上那早已被烧的焦黑的衣服下,如今变得佝偻的身体,正垂着头不再理会埃里克。 而站在甲板上布雷扬,看着站了起来的默罕穆德,双眸一亮嘴角扯出了一丝疯狂的笑意,开口笑道,“嗨,默罕穆德看到你没事我真是太高兴了,真主安拉会一直伴在你的左右”。 默罕穆德抬起头脸上艰难的露出笑意,看着站在船舱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布雷扬,无奈的说道,“感谢真主安拉,不过看起来那颗六芒星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拿下来的”。 “哦,天哪,默罕穆德这可不是像你说出来的话,难道你要放弃了吗?想想艾米娜,难道你还想让她和我在一起吗?好吧,我其实也并不介意这样,那就这样吧”。布雷扬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轻叹了一声,然后转身朝所罗门王的雕像挥了挥手笑道,“那就等等咯,或许等会他就不在生气了”。 看着默罕穆德咬了咬牙,埃里克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不敢置信的说道,“哦,见鬼,难道你又要听那个家伙的鬼话,去拿那颗六芒星吗? 该死,这可不是正确的办法,等等看,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机关,可以很轻松的拿到那枚六芒星,你现在需要到是好好休息,留着一条命从这里走出去”。 “不,我说过,我和你不一样,你觉得那个家伙难道不明白吗?他们这些人总会在任何地方,都会找到一些乐子出来,而现在我就是那个乐子。 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火烧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再见了,那些人可没有多少耐心,你说的没错,每个决定都是自己做出来的,uu看书 ww.uukansh既然我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没有退路了”。默罕穆德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仿佛再说着一件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到事情一样。 那突然轻松的模样,让埃里克忽然想到了之前布鲁斯艾瑞安森林从那惊魂一夜中逃脱出来,然后就是他带着自己到叙利亚的大马士革清真寺。 眼前这个几乎分辨不出模样的默罕穆德,逐渐和当初那个驾驶着路虎轿车,在阿尔法希姆看来天衣无缝的计划中,毫无意义的在木棉花庄园中被乱抢射死的萨利赫,对,就是那个叫萨利赫对家伙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张了张嘴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如今变得佝偻的身影,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爬上了所罗门王伸开的双臂上,义无反顾的朝那颗依然镶嵌在额头上的六芒星爬了过去。 摇了摇头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或许默罕穆德是对的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站在自己的角度,只能说道一些自己看到的东西,并不能真正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如果真的不是无路可走,谁有愿意在经历了那种灼痛之后,还要去拿那颗几乎不可能拿到的六芒星呢? 颤颤巍巍的身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矫健身手,艰难的爬到了鼻梁处的时候,那两个被烧的通红的双眸,好像是把热量沿着这个原本就是涌金属做成的雕塑传递了下来,默罕穆德条件反射般的缩了缩手,整个人又从光滑的雕塑上滚了下来。 六十三 决定 掉落在所罗门王雕塑那伸开胳膊上的身影,蜷缩着的身体努力让自己尽量顺着那光滑的身体落下来独自承受一点跌落的痛苦,不过半晌后才看到默罕穆德艰难的爬了起来,露出了额头上一个隆起的包。 忍不住颤抖起来的双手,掌心那层皮被完全粘在了滚烫的雕塑上,如今上面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泡,不过那看起来异常狼狈的脸庞上,双眸之中并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 深深吸了一口将上身那所剩不多完好的衣服撕成条,紧紧缠在了手上然后跳了下来,纵身跃入水潭之中,将浑身浸头滴着水滴又开始朝所罗门王的雕像爬了上去。 整个铜制的雕塑,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变得微微发红,而所罗门王雕塑的脑袋顺着燃烧起来的双眸开始向四周蔓延,那些金黄色的金属,像是要被烧的融化了一般。 一阵滋滋滋的声响从默罕穆德身体和雕塑接触的地方传了出来,随着那身体上的水不断的蒸发,一股股白烟散发而出,颤抖的身体还是挣扎着像条可怜的爬虫在滚烫的烙铁上不断的爬动着。 站在甲板上薇薇安看到这一幕,那双狭长的双眸,随着猩红的嘴唇露出笑意,弯的如同漂亮的月牙一样,不过在这个时候,却让人泛起了一股寒意。 转头对着身旁的克劳德笑着说道,“亲爱的,这就是你说的炮烙吗?还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这些人简直就是天才,我现在可以大概想象得到那根巨大的铜柱上爬满了被囚禁的犯人的时候,那种壮观的场景了,无数的呼喊声如同人间炼狱一般,不过恐怕那些人可不会像默罕穆德一样,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掉落在下面的锁链上,挂在上面的长矛上,随着身体最后一滴鲜血的流出,停止了抽搐的身体”。 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异样,指着所罗门王的雕像,开口调侃道,“嘿,这可不像是以色列的贤王,更像是一个残暴的君王,用来统治的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了”。 “残忍吗”? 克劳德翻了翻白眼,看着带着兴奋之色的薇薇安脸上带着一丝潮红,忍不住吐槽道,“可是看着你的样子,并没有半点厌恶,甚至还带着享受,怎么样,这可算不上炮烙。 不过我现在开始后悔了,后悔和那个蠢货合作,甚至还有一点嫉妒阿尔法希姆,我手下可没有值得这么信任的人,最信任的佛洛伊德,表面上那副恭敬的样子下,恐怕心里不知怎么诅咒着我这个变态。 你呢,我听说乌列尔的事情已经被他那个暴躁的弟弟知道了?然后带着一些人加入了埃里克那个叫做零的安保公司。看起来你是对那个小子做了嫁衣啊,看看布雷扬,我们有时候甚至不如这个蠢货懂得人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只要抓住了这个,这个世界就会变得简单太多了”。 “拜托,我那个金雀花安保公司和别的公司并没有什么区别,走走来来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微微看说着瞥了一眼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阴郁之色的布雷扬,似乎他也没有想到本想戏弄一下的家伙,竟然爆发出了如此大的意志,反而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把默罕穆德当一个长线埋在自己哥哥身边,反正那个愚蠢的女人艾米娜自己只需要简单的勾勾手指,她就会乖乖的到自己身边来。 反而现在有点骑虎难下,脑海中不断想着接下来这一步应该怎么走,自己来鲁卡哈利沙漠根本不是秘密,而且自己的哥哥阿尔法希姆和克劳德都在这里,甚至还有汉尼拔,想要悄无声息的把他们留在这里,而且外界根本不会怀疑自己才是关键。 他可不想像个英雄一样,逞一时之能然后出去被那些足以把他撕成愤怒的人撕成碎片,一个纳赛尔就足以让他面对灭顶之灾,听着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话声,布雷扬双眼一亮,心里冷笑了一声,没错,克劳德把一切都推在这个变态身上,而自己也装成一个可怜的受害者,恐怕所有的人不会有半点疑惑,毕竟自己一直是一个只会挥霍钞票的花花公子而已。 回头露出自己能装出最温柔的笑容,可是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在也没有当初面对克劳德那种小心翼翼献媚的模样了,笑了笑轻叹了一声,有些惋惜的说道,“还真是可惜,这样的人现在并不多见不是吗? 好了,之前的误会就让从现在开始烟消云散好吗?伟大的约翰?利文斯顿?迪侬的后代,uu看书 .ukashom 恭喜你成功找到了你先祖留下的东西,而作为合伙人,我只要一个对你来说可能无关紧要的六芒星没有关系吧”? “当然,这里可是阿拉伯,而你在这里是东道主,至于我呢,也不想在被枪口指着,时不时脚下溅起火花,好像在试一试到底那把自动步枪有没有生锈”。 愣了愣克劳德看着这个表情诡异,双眸深处隐隐露出狡黠的布雷扬,像是肚子里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一样,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布雷扬脸红了红,连忙摆了摆手笑道,“如果换作是你被他的合伙人抛弃在沙漠上,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火焰峡谷从眼前消失,然后还不容易来到这里,却发现自己竭心全力合作的人,把自己像个傻瓜一样抛弃的人,正洋洋得意的享受着胜利果实,肯定会做的比我过分一万倍”。 抬头看着快要挣扎着爬上所罗门王如今变得更像是刚从炼钢的锅炉中,用夹子夹出来的一个通红的脑袋上的默罕穆德,克劳德虚眯起双眼,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这个异想天开的家伙可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把希望交到别人手中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本来他才是最大的威慑,如今偏偏要自己拔掉自己最锋利的牙齿。 摇了摇头再也不去看那个颤抖的身影,盯着面前的布雷扬双眸揶揄笑道,“哦,竭尽全力从你嘴里说出来,让人听着还真是刺耳,你真的对这里像你装出来的那样一无所知吗”? 六十四 奔跑的灵魂 尽管心中还有许多不解,甚至是那种怒其不争的愤怒,可是在那道依然颤颤巍巍忍受住深入灵魂灼痛的身影前,埃里克心中的复杂的情感瞬间烟消云散。 在场的几乎所有人的快乐与忧愁,如今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千篇一律,却又不值一提,面对自己,或许是因为眼红或者是心中那份可笑的执念,去眼红别人的东西,想象着别人所拥有的而自己所不曾拥有的,总是一种异常容易的事情。 可实际走进才会发现,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痛并快乐的,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成功,每个人都在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或者是为了身边那个最重要的人而奋斗。 每一个从降生之日起的人,都不是一个孤独的个体存在,或多或少心中都有哪些割舍不下的存在,正是因为这些,注定要成为努力奔跑的灵魂,向前跑着迎接冷眼和嘲笑。 正是因为每一个成功的人,背后总是伤痕累累,只有爬上高山的顶峰,才会有机会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风景。 中途中无数像是默罕穆德这样的人,被各种各样看似无辜的人所伤害,然后变成那些所谓成功者的踏脚石。 而那些看似早已登顶的人,如今正淡漠的看着那些山下的人,甚至还有空去聊一下别的事情,以打发这个有些单调的时间。 眼皮跳了跳,埃里克目光看着像是终于像是精疲力尽的默罕穆德,正静静的爬在那如今变得滚烫的雕塑上,微微躬着身子,大口的喘息着。 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寒意,如果要放弃的话,那灼热的金属肯定会让他心生怯意,慢慢的滑下来,可是默罕穆德虽然看上去即将在下一秒掉在地上,可依然看似颤颤巍巍额,实际上还是保持着自己的身体保持在原地。 像是在蓄力一样,一动不动的默罕穆德,终于引起了像是无聊中在闲聊着的几人,克劳德微微摆了摆手打断了布雷扬的话声,看着想要说点什么,俏脸上带着惊讶的薇薇安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此时隐隐她在默罕穆德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种为了达到目的,对于生命的漠视。 自己是在经历了雪崩之后,经历了死亡边缘,加上身上这些可以让他变得比寻常人要强上太多的机械,金属冰冷的质感在熟悉之后,会让他在自信的同时带来更多的安全感,对生命的漠视,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而默罕穆德不同,他更多的是像丧失了希望,根本在一件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上,执意前行不畏惧那所带来的后果,而自己是做了详实的计划,经过大量的数据分析之后,才会用看似危险,实则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那依然脸上带着笑意,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马戏表演的布雷扬,看的克劳德脸色骤然沉了下来,这个该死的蠢货,可比自己冷血的太多了,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而现在竟然连半点触动都没有。 缓缓从默罕穆德身上收回了目光,克劳德竟然心中产生了一种冲动,虽然知道几乎没有任何可能,但还是希望那可能已经早就远去的幸运此时能再次回到这个,在别人看来被幸运女神看重的人身上,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就像是悖论一样,如果不是好运,他永远会像一只待在井底的青蛙一样,不会和阿尔法字母产生任何交集,可也正因为如此,现在才出现了这种事情,此时希望幸运在最后一次降临在这个家伙头上,让他拿到那枚六芒星。 瞳孔缩了缩克劳德目光古怪的看着布雷扬,莫名其妙的开口问道,“你对艾米娜纠缠了这么长时间,难道真的没有半点感情吗?那可是她的哥哥”。 “感情”?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的布雷扬,嘴里夸张的喊了一声,然后摆了摆手讥笑道,“拜托,感情那种东西可是世界上最奢侈的,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童话之中,现实可要残酷多了”。 “哈哈,我很赞同你这句话,看来你是准备遵循承诺了,和那个叫艾米娜的灰姑娘拉远一点距离,让她悄悄从你的生活中走开”。克劳德笑着调侃了一声,收回目光不再去理会冷血的家伙。 不过看起来还为此沾沾自喜,终于发现自己又比这些人强的地方了,布雷扬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些许回味之色,恬不知耻的笑道,“你别说,现在我还有点像艾米娜了,那个像是小野猫一样的灰姑娘,确实和她的哥哥一样,身上有种别人没有的东西,否则即使有默罕穆德的那种关系,我也不会和她纠缠这么久。 嘿,仔细想想她应该是在我身边待的最久的女伴了,u看书 ww.uknshu.m 还真是不可思议,我竟然和同一个女人断断续续在一起一年多了,哦,天哪,我绝对是疯了”。 厌恶的瞥了一眼这个得意洋洋的家伙,克劳德稍微挪了挪身子,像是想要离这个家伙稍微远一点,忍不住吐槽道,“记住你的承诺就好,离那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叫艾米娜的女孩远一点”。 “远一点,不不不,怎么可能,她哥哥如此费尽心思帮我拿那枚六芒星,我刻意躲开艾米娜岂不是背信弃义。 当然,我答应过默罕穆德了,不去主动找她,可是我可不是神灵,有阻挡别人想法的能力,她来找我,处于尊重我恐怕没办法拒绝,哈哈哈............” 张扬的笑声和刚刚刻意放大的音调,丝毫没有顾忌在场的所有人,当然除了那个爬虫一样的默罕穆德,看似通情达理的话声,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再也不愿意多理会这个该死的家伙,自己心里此时只希望他能马上从自己眼前消失,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起码得有点自己的底线,以及生活的原则,他在身旁是个人身上,可半点都可以感觉到只有一种被惯坏了的感觉。 而此时,一直爬在上面的默罕穆德,终于像是休息够了,深呼吸了几下灼热的空气让自己本就干涸的嘴唇,上面布满了一道道裂纹。 一声冷喝声骤然从嘴巴中喊了出来,然后单纯用双臂的力量让整个人往上跳了上去,高高举起右手伸向了那枚额头上的紫色六芒星。 六十五 道不同不相为谋 就像是一只爬在慢慢加热的铁板上,从最初那种舒适温热的温度上舍不得离开,终于在铁板被烧红之后,忍耐不住的青蛙,两条有力的后退猛然蹬在所罗门王雕塑的鼻梁上,。 随着那声歇斯底里的喊声,整个人如同挣脱了线的风筝一样,朝头顶不远处的那颗镶嵌在额头的六芒星抓了过去。 此时埃里克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颗坐在苹果树下的牛顿,这个时候心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讨厌这个家伙,为何要出现那个该死的万有引力。 挣扎着往上跃去的默罕穆德,竟然真的抓住了那双眸之间,可能是整个雕塑温度最高的地方,一股白色的烟雾肉眼可见的随着那刺耳的滋滋滋声冒了出来,甚至埃里克闻到了那股焦糊的味道。 看着这一幕埃里克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面前的所罗门王一把掐住了一样,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都慢了几分,那个悬在空中的身影,此时在他眼中好像真的挣脱开了牛顿的束缚,那双焦黑丑陋的手掌,死死拽着所罗门头上的那枚紫色六芒星。 这一瞬埃里克紧紧攥着拳头,身体忍不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虽然看起来有些迂腐的固执,可是正是因为这个才会被阿尔法希姆从那个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焦急的肮脏贫民窟中带出来,然后像是朋友一样待在他的身边。 心里忽然开始对那个可能算是迪拜最有名的家族开始产生了一股深深的厌恶,就这么一个人,竟然明显像是一枚弃子一样,毕竟他现在已经成了那两个兄弟之间竖起的一根刺,可能默罕穆德早已想通了这一点,只能现在在这里卖力的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就像当初萨利赫一样,那个木讷的司机,可能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许多生活中的乐趣还没有体会到,却因为一次无谓的失误,永远留在了陌生的伦敦。 现在又出现了一次完全没有必要的损失,埃里克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朝默罕穆德大声喊道,“见鬼,你这个疯子放手,放手,你疯了............” 可是现在的默罕穆德只觉得一股深入灵魂的灼痛,让自己整个人忍不住想要松开双手,可是他心里清楚,自己只能借助身体的重量,多坚持一会,看看这枚六芒星到底能不能从这个雕像上掉下来,而外界的声响已经完全听不清了,他知道这就是他最后一次机会,无论结果如何,他没有失败过,至少阿尔法希姆交代他的事情他没有失败过,现在这可能是第一次自己在老板的注视下,完成这个可笑的任务,虽然并不是他交代的,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这可能也是他最后一次任务了,一定得干的漂亮点。 “该死,阿尔法希姆你难道忘了萨利赫吗?那个年轻人已经被你的愚蠢害死在了木棉花庄园中,现在你又要再一次为你的愚蠢埋单了”。埃里克快步窜到了那艘金鹿号上,此时所罗门王雕塑那双摊开的双臂都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可想而知默罕穆德现在到底忍受着怎样的痛苦,那具看起来已经意识模糊的身体,完全就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在这些无动于衷的人面前,干着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阿尔法希姆眼角抖了抖,似乎想起了什么,双眸中终于出现一丝波动,然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紧紧抿着嘴唇,躲避着埃里克质问的目光。 胸口那股愤怒忽然就在那躲闪的眼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关于当初埃文斯问乌列尔的那个问题,以及可能是自己和默罕穆德最后一次对话,那个原本认为算是根本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关于所有一切都事情,如果和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生活比起来,无论是谁都是不值得的,至于配不配?哈哈,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值得你付出最宝贵的东西,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不配的,。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值不值,当你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么心中出现的那份迷茫就足以证明这些是错误的,任何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即使当时对方会因此感动,为此一蹶不振,可是时间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良药,会把属于关于你的所有东西都随风带走。 你那些零散珍贵的记忆慢慢的会变得模糊不清,会像一本老旧的相册中的那些彩色照片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泛黄褪色。 你所留下的那些有关记忆的物件家具甚至一个小小的玩偶,可能在某一次搬家中,忘了叮嘱那些粗鲁的工人,然后被损坏,她或许会在突然看到的那一瞬愣了愣,看书 ww.uuknshu.co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你那可能已经模糊不清的样子,然后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顺手丢进垃圾桶中。 值不值,那时早就没有值不值这个问题,或许会有长情之人,可是那有怎样,你呢?你所失去的可不是那些可笑的怀念能弥补的。 再也不想张嘴说点什么,埃里克冷眼看着阿尔法希姆,这个原本胖乎乎自己看着和煦的面孔,并不像别的商人那样,带着掩盖不住的狡黠以及精明,可是如今自己只觉得一阵恶心。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埃里克无精打采摆了摆手看着脸上带着为难的阿尔法希姆说道。 脸上带着一丝错愕以及不可置信,阿尔法希姆嘴角抽了抽,看着埃里克转身朝站在角落的西塞罗走去的埃里克,脑海中不禁泛起了一个念头,自己做错了吗?随后一声冷笑在心底想起,不,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而已,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是唯一的道路,至于脚下的那些白骨,将来都会是自己挂在身上的徽章而已。 “嘿,小子,我实在看不惯你这个样子,醒一醒看见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一声枪响忽然响起,接着埃里克停下了脚步,看着脚边的青苔溅起沾在了自己的裤子上,听着背后传来的那声戏弄的声音,忍不住回头指了指自己的眉心,瞬间沉下来变得阴郁的脸庞笑了起来,“小子,我只说一遍,我现在心情不好很不好,收起你那可笑的一套,要么现在一枪干掉我”。 六十六 不配 没有丝毫畏惧看着正拿枪指着他的布雷扬,埃里克手指指着自己的额头,心中那股想要把他燃烧殆尽的怒火,此时再也按耐不住,这个如同小丑一样的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以及现在那个依然如同正在攀岩一般的默罕穆德,正身体悬空挂在那个紫色六芒星上面,让他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再也没有了半点耐心。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冷血的如同一条潜伏在深夜沙漠中的曼巴蛇一样,静静的等待着出来寻找食物的白鼠,然后用上颚那两颗毒牙深深刺入其中给予致命一击。 可他们是有血有肉有自己思想的人类,都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生来平等这句话如今听起来在那个活生生挂在半空的身影面前就像一个笑话一样。 而那一道道熟悉的面孔,脸上挂着淡漠的笑容,如今在他眼中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和陌生,这个世界上没有能站在真正顶峰的那个人,如果换作是自己,或者他们几个如果碰到了默罕穆德的问题,如今身份对换一下,并不是祈求别人的怜悯和同情,只希望别用那种看戏一样的眼光去看待。 布雷扬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看着突然像竖起了浑身的尖刺的刺猬一样,浑身充满了攻击性,不由得拉动了一下枪栓,舔了舔嘴唇笑道,“嘿,小子,如果你觉得弗朗西斯德?雷克可以带给你勇气的话,恐怕你的主意打错了。 记着这里是鲁卡哈利沙漠,不是伦敦,阿拉伯对你们那个该死的大不列颠帝国,可没有丝毫好感,而且那个已经逐渐没落的帝国,可不像往日一样强大。 记着,虽然我不太喜欢我的哥哥阿尔法希姆,不过他确实帮了你,如果不是他买了那艘一文不值的利威尔号,恐怕如今你这个可怜虫依然无家可归”。 说着,枪膛上那枚红外线瞄准器忽然亮了起来,正对着埃里克手指指着的眉心,咧嘴笑道,“记着小子,不要这样假惺惺的对我这样说话,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如你所愿,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看着那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开始曲了起来,埃里克心中却又没有半点害怕,心中不断的有个声音响起,“他是装的,他不敢,他不敢开枪............” 还未等到布雷扬扣动扳机,此时站在他身后的克劳德惊讶的看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埃里克,伸手把抓住了枪膛指向了上方,然后随着一声枪声响起,紧跟着传来了一阵咒骂声。 “哦见鬼,让我一枪干掉这个蠢货,他这是在挑衅,挑衅你明白吗?一个温顺的兔子,竟然敢向一头雄狮挑衅”。布雷扬气急败坏的瞪着埃里克出声喊道。 看着那装的有些浮夸的表情,有那么一瞬像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恰好出现的克劳德不过是顺手给了个台阶罢了,而埃里克依然稳稳的站在那里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一动不动。 不过西塞罗已经张开双臂挡在了他的身前,而一直沉默不语像是消失了一样的阿芙罗拉,手中提着她那把短剑,保持着一副戒备的模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一样,对着布雷扬做出了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模样。 克劳德嘴角抽了抽,看着这个见鬼的家伙,伸手毫不顾忌的在她的后脑上拍了一把,随着一声闷哼声响起,那道之前还在耀武扬威看似稳定住了局面的布雷扬,狼狈的爬在了甲板上,那身昂贵的灰色手工定制西装,发出了崩裂的声音,从背后的缝线处裂开了一个缝隙,露出里面白色的丝绸衬衫。 “记住,收起你那一套,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克劳德说着,没有理会周围那些用枪指着他的佣兵,弯腰将布雷扬掉落在手边的自动步枪捡了起来,退掉弹匣中所剩不多的子弹,想了想干脆直接将枪丢进了水潭之中。 然后看着阿尔法希姆,伸手指着爬在地上被那些湿漉漉的青苔将身上西装弄得狼狈不堪的布雷扬,好像还没有从中反应过来,这个家伙竟然敢突然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依然爬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这种家伙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还留着他干什么,他只会是一个引来灾祸的人,哪怕是家族中的寄生虫,都会比他要强上一万倍”。克劳德拍了拍手,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开口说道,然后朝埃里克眨了眨眼睛,做个抱歉的手势。 看着布雷扬像条陷入肮脏沼泽中的爬虫一样,愣在甲板上那片丑陋的青苔上,埃里克无力的摆了摆手,再也没有发现这里之后的兴奋,uu看书ww.uukanshu.cm 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一声微不可查像是碎裂的声响从摇摇欲坠的默罕穆德抓着六芒星的地方传来,微弱的响声让意识逐渐模糊起来的他,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浑身又充满了力气,咬牙用力摆了一下身体,终于那枚镶嵌在所罗门王额头上的六芒星,像是承受不住挂在他额前那个渺小的身体,从中脱落下来。 如同一颗流星一般,牛顿的万有引力此时更像是一个可怕的诅咒,带着那道身体仰面看着面前升腾而起的红色火焰,无力的从空中跌落下来。 那具早已筋疲力尽的身体,早已没有了半点力气,甚至没有来得及挥舞一下双臂,后背直接重重的砸在了下方所罗门王伸开的双臂上,然后随着一声骨骼断裂的声响,高高弹起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那双被烧的焦黑的双手,依然紧紧攥着那枚漂亮的紫色六芒星,如今看上去异常刺眼,而此时躺在地上的布雷扬,终于像是活了过来,飞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周围那些讽刺道眼神,嘴里高呼着从甲板上跑了下去,跌跌撞撞的来到默罕穆德身旁,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个狼狈的身体,口鼻间正不断的渗出猩红的血液,双眼死死盯着那颗六芒星上。 伸手想要掰开那双早就变得焦黑的双手,可惜却没有半点作用,布雷扬看着紧闭着双眼,像是没有意识的默罕穆德,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摩挲着双手冷笑道,“嘿,你可不配拥有这个东西”。 六十七 幻境再现 莫名讽刺的话声在石窟中响起,在这个现代文明的社会中,这一幕实在是让人看着头皮发麻,接着一阵急促的撞击声响了起来。 像是癫狂了一样的布雷扬,一脚一脚狠狠得踹在默罕穆德身上,可惜那具呼吸微弱的身体并没有给他半点回应,那双手依然牢牢攥着那枚他用命换来的六芒星。 那双紧闭的眼皮在一阵咳嗽声中终于慢慢睁开,看着正脸色狰狞的布雷扬,默罕穆德如同一条被抛上岸的鱼一样,嘴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忽然裂开嘴角那副变得血肉模糊的脸庞,露出了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记着你的承诺,否则我会像诅咒一样跟随你的一生,哪怕沉沦于地狱之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布雷扬狼狈的往后退了几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那双阴冷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他,不过瞬间反应了过来,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威胁自己,可笑的诅咒,哈哈,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东西,恐怕如今的自己早已变得千疮百孔。 嬉笑着舔了舔嘴唇,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胀痛的脚踝,布雷扬伸出手笑道,“把那个东西给我,别用你那肮脏的鲜血弄脏了它”。 说着一脚踹在了默罕穆德的脑袋上,随着咯吱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断裂声,终于那变得几乎看不出面孔的脸庞,无力的倒在了一边,布雷扬狞笑着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朝那手腕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嘴里疯狂的嘟囔道,“没有人可以威胁我,记着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紫色的六芒星从松开的手掌中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布雷扬伸手紧紧抓住那枚上面带着血迹如同紫色水晶一样的六芒星,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喝声。 “快躲开.........” 可能是阿尔法希姆从小在他心中留下了那种不可抗拒的形象,当那声熟悉的喊声响起时,自己还是条件反射的朝旁边滚了过去。 头顶传来一股灼热的感觉,一个硕大的火球在眼前越来越大,瞬间掉落在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布雷扬微微松了一口气,狼狈的朝一边躲去,可惜躺在地上的默罕穆德就没有了这份幸运,被那个火球吞噬在其中。 连滚带爬的冲上了甲板,看着面前那尊巨大所罗门王雕像身上红蓝相间的火焰升腾而起,火焰骤然朝石窟上面蹿了上去。 那些挂在锁链的塔楼,如今更像是吊灯一样,被这股火焰点燃,摇曳着一朵朵火苗,将原本昏暗的石窟照的灯火通明。 而失去的六芒星的所罗门王雕像被火焰笼罩在其中,那金属的身体开始变得通红,逐渐化成金色的液体开始飞快的融化流向了面前的水潭之中。 如同被烧开了一样的水面,随着那些被融化的金属液体的流入,开始冒起了浓郁的白烟,让这个石窟如同人间仙境一样,笼罩在烟雾之中。 随着刺耳的声响不断的环绕在耳边,周围那象征着所罗门王麾下的七十二柱魔神雕像,终于逃脱了来自那位召唤师的束缚,重新回归了自由。 原本来自地狱的他们,又恢复了原来的本性,如同复活了一样,遮蔽着视线的烟雾之中顿时响起了一片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声。 冷眼看了一旁有些惊慌的布雷扬,正攥着那枚紫色的六芒星,躲在阿尔法希姆身后,这个废物在这种时候,可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耻高气昂。 随着那些如同森林之中,各种各样的野兽吼叫的声音越演越烈,翻滚着的水面,忽然传出了一声像是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咆哮声,那邪恶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来,原本清澈的潭水终于在最后一滴所罗门王雕塑融化后的铜水流入之后,变成了纯粹的金色。 把水潭呈着包围之势的七十二柱魔神,如同从封印中活了过去,开始活动的身体虽然看上去带着机械的那种生硬,可还是整齐的扬起脑袋发出一声兽吼声。 一股古怪的味道随着翻滚水面上的白烟散发出来,埃里克晃了晃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忽然一声凄厉的嘶吼声让他清醒过来。 站在阿尔法希姆身后的布雷扬,像是疯了一样,高高举起手中的紫色六芒星,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甲板大声喊道,“来自地狱的七十二柱魔神,请听从我的号令,封印这头愚蠢的巨灵吧”。 愣了愣看着那看上去变得古怪的布雷扬,嘴里说出了中二的话,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身看着身旁的西塞罗和阿芙罗拉,用手捂着口病半蹲着身子,尽量躲避着往上升起的烟雾说道,“蹲下,快点尽量屏住呼吸,uu看书ww.uukanh 这些水里有致幻剂......” 明显面前的布雷扬是吸入了那些浓烟,和当初喝了那些水的自己一样,从自己内心滋生出最渴望或者最恐惧的幻想,如今他把自己幻想成了这里的主人,认为拿着六芒星的自己,就是伟大的所罗门王。 面对着空无一人的甲板,幻想着召唤出自己的七十二柱魔神,去封印这个家伙,很快,布雷扬像是被人在小腹处狠狠的砸了一拳,整个人完全违反了自然的引力,弓着身子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了了船舷上。 看似瘦弱的身体,如同真的被所罗门王附身了一样,很快的从地上怕起来,伸手擦掉嘴角流下的鲜血,然后仔细的抹在六芒星上,双手捧起带着自己血迹的六芒星,然后紧紧的贴在额头上,紧闭着双眸,随着双唇快速的抖动,嘴里开始悉悉索索念叨着什么。 “这个家伙不是是疯了吧”。 西塞罗看着面前布雷扬那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干脆直接平躺在地上,这样能最大程度上减少吸入那些向上漂上去的烟雾,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吐槽道。 “不不不,现在可不是最恐惧的时候”。埃里克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冷意,看着那些同样陷入幻觉之中的佣兵,恐怕克劳德早已知晓了这些,原本站在甲板上的他,早就带着薇薇安重新钻入了舱底。 现在恐怕这个化身为所罗门王的布雷扬,是他人生当中最高光的时刻,不知道这个家伙压抑在心中的恐惧,到底又是什么。 六十八 大革命 从布雷扬嘴唇中发出一阵诡异的话声,听的人浑身如同无数蚂蚁爬在上面,埃里克不禁捂住了耳朵看着想要唤醒自己弟弟的阿尔法希姆,忽然目光呆滞了下来,然后高举起双臂大声喊了一句,“iamthekingoftheworld”。(我是世界之王)。 “呃............” 如同大猩猩一般,用双臂锤着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狰狞之色的阿尔法希姆让正爬在甲板上的几人,脸上忽然涌上了一丝强忍着的笑意。 这个原本看起来还算内敛的中东富豪,可和他的弟弟那种张扬的性格完全不同,从来他都像是一个成熟的商人一样,信奉着低调务实,或许一直压在心中那份沉重责任,和被众人一直盯在视线之中,那份生怕犯错的惶恐,看上去都让他比实际年龄要成熟太多了。 出生迪拜阿联酋王室巨富家族的他,从小就被抱有很高的期望,从开始心里那份高兴,到最终习以为常后的厌恶,终于他得到了一个自由点机会。 他来到美利坚大学的一个商学院中,在这里他接受了这个可能整个星球上最自由点国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特立独行的观点,而且似乎所有人都对此习以为常。 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国度,他在接收教育的同时,每时每刻也被身边的人耳濡目染着,羡慕着身边的人可以随意宣泄着自己的心中的情绪,甚至别人还会对他赞许的竖起大拇指,认为他是个有个性的人。 如今他站在法国巴黎战神广场上,身穿着繁复的礼服,站下一个木质高台,看着周围好像处在文艺复兴时期的的装束,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短剑,快速的跳动的心脏告诉他自己,现在自己自由了,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心中的方法,不由自主喊出了那句著名的电影,坦泰尼克号中杰克站在船头高呼当然我是世界之王。 自己像是一个伟大的领袖一般,高呼着为了自由,带领着这些法国民众,主导着那次著名的资产阶级大革命,推翻了雅各宾派的激进集权统治。 时间飞快穿梭,阿尔法希姆看着统治了数个世纪的波旁王朝在他的带领下变得土崩瓦解,而接下来自己则成了代表自由的化身,带领巴黎民众开始了著名的七月革命,而这时他竟然看着自己竟然被带上了王冠,然后那些跪倒在地底民众整齐的高呼着路易?菲利普。 此时也顾不得为什么他不再是迪拜阿联酋的阿尔法希姆,而是变成了七月王朝中的国王,可是那种或许从来都没有过的自由让自己沉迷于其中,根本顾不得其他。 法兰西这个国家生在骨子中的浪漫自由点气息,不断的改变着自己格格不入的习惯,开始飞快的融入在其中。 终日沉迷在酒池肉林以及那些目不暇接的漂亮身影上面,而高高在上的地位,也让他目中无人变得自大起来,任人唯亲,盲目乐观加上自己越来越奢靡的生活,开始让周围的人不满起来。 该死,竟然会有人对自己不满,他是谁,他是法兰西的国王路易?菲利普,正值壮年的他,竟然有人来挑衅他的威严,挑战他的权威。 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又开始从他手中诞生了,在战神广场那座或许是法国最著名的地标的建筑,甚至没有之一的埃菲尔铁塔前,自己号令从无论王公贵族还是普通老百姓家里搜寻那些铜器,甚至有人私下里猜测自己会不会找到某种秘法,需要大量的黄铜来实现。 大量的工匠被从各地带到巴黎,埃菲尔铁塔旁边竖起了一座高大的熔炉,灼烧的通红的炉子中,不断有大量的铜料被丢了进去,然后融化成铁水倒入不远处那个如同烟囱一样一直通往天际的模具。 不知道经历了多久,巴黎那些翘首以盼,想看着自己这个昏庸奢靡无度的国王,到底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竟然想要建造一个比埃菲尔铁塔还要高大的建筑,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无能吗? 当地人从当初的好奇,也被这个耗时漫长的工程开始搞的失去了耐心,失去了当时的兴趣,他终于听到了成功的好消息,那早已变得坚如磐石的内心,出现了一声冷笑,看着手下呈上来的那份关于肆意讨论他的人员名单,靠在宽大的红色绒布椅子上,手指轻轻在上面点了点,然后随手将名单抛在地上,看着那个跪倒在地脸上带着骷髅面具的身影,轻笑道,“全部抓起来吧,既然这群愚蠢的人民不理解,那就用祭祀,用宗教来让他们忠诚吧”。 爬在地上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uu看书 .ukansh.cm 面具下镂空的双眸,闪过两道猩红色的光芒,嘴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简单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抓着那份名单飞快的窜出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中。 七月,这个对于法兰西或者说巴黎人民算是一个最重要的月份,因为这是代表了他们最著名的七月革命,最终终止了君主制的统治,可惜,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权利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东西。 那个当初带领着他们起义掀起革命的领袖,在坐上那个金色和红色相交的王座时,终于开始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和之前他们最厌恶,推翻的统治者更变本加厉的剥削着他们。 那个当初掀起革命浪潮的战神广场,如今人山人海中树立起一根直通天际的铜柱,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怪物,那些如同任何动物杂交在一起的怪物,就像是从地底爬出一样,脚下有着一颗紫色的六芒星。 他们伟大的君王路易?菲利普,正静静的坐在他那张宽大的座椅上,身边站着他身边的第一走狗,那个叫做克劳德的家伙,整天带着一张黑色骷髅面具,用那如同鹰鸠的目光,看着那些对国王不敬的家伙。 穿着甲胄腰间佩戴着利剑的士兵,压着密密麻麻的囚队纷纷涌入广场之中,那些早已在水牢中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犯人,正畏惧想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国王,忽然,那个在众人看起来早已废弃的熔炉传来了灼热的感觉,那喷涌而出的火焰,开始疯狂的灼烤起那根铜柱。 六十九 虚影 逐渐恢复安静的石窟之中,地底那面如同沸腾了一般的水潭,随着水面上涌起的气泡,一缕缕浓烟缓缓的向上面飘了上去。 角落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身上沾满了甲板上甲板上那些因为常见泡在水中而长出的青苔,双手捧着一枚紫色的六芒星,正紧紧的贴在额头上,半垂着脑袋正不断动着嘴唇低声呢喃着什么。 而那身前不远处,一个长相略有几分相似分脸庞,不断变化着脸色,时而兴奋时而冷酷,偶尔发出渗人的坏笑声,嘴里发出那种刻意装出神秘以及威严的声音,说出令人贻笑大方的话声。 汉尼拔匍匐着什么缓缓爬了过来,虽然他早就对于这些致幻的东西,有了些许抗性,可还是很小心的躲避着那些飘洋在空中的烟雾,努力的朝埃里克爬了过来。 听着身后阿尔法希姆传来一阵压抑着的冷笑声汉尼拔缩了缩脖子回头看了一眼那目光呆滞的脸庞,看着埃里克开口问道,“喂拜托,当初我就是那副鬼模样吗”? “呃…………” 埃里克愣了愣,听着汉尼拔嘴里莫名的话声,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开口吐槽道,“我不知道,拜托,当时我可是和你一样的状态,猜猜看,他现在在幻想着着自己是谁”? 随着话声众人将目光聚集在嘴角挂着神秘笑容的阿尔法希姆,他用力挥了挥手,那身有些肮脏的白袍,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一阵撕裂的响声。 很快,周围那些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佣兵,忽然半蹲下身子,单膝跪地低着脑袋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说道,“伟大的路易?菲利普国王,这些罪人都已经带到”。 “哈哈哈,看来他们已经忘了是谁给这个国家带来现在的生活,看来他们已经忘了,当初那种奴隶般的生活,和现在相比到底哪个是天堂,那个是地狱”。 阿尔法希姆说着,高高举起右臂然后摊开的手掌紧紧攥成了拳头,贴在自己的胸口沉声说道,“我路易?菲利普现在在这里对上天起誓,这些贪婪小人为了一己私欲,想要这个安稳的世界再次陷入动乱之中。 现在这些挑起事端之人,終要接受上天的制裁,我接收到了上天的旨意,在这里建造了这根通灵之柱,让他们去接受神灵的感化”。 随着阿尔法希姆嘴里莫名其妙的话声,众人愣了愣,脸上带着不解之色,听着那个和他们根本毫不相关的人名。 历史上关于路易?菲利普这个寻常的人名,如果想要找出最有名的人,那么在大概十七世纪中那个推翻了波旁王朝的法兰西国王,应该是其中之一,当然去掉这个之一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听阿尔法希姆嘴中那含糊不详的话,明显也是关于那场著名的七月革命,可是无论怎么联系,也无法把这个绝对出生在中东带着掩饰不掉阿拉伯血统的阿尔法希姆,和那些当初的法兰西联系在一起。 难道当初在美国上学的他,谈了一个来自法兰西巴黎的女朋友,然后。那个女的又是一个疯狂的菲利普国王的仰慕者,否则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绝对不会发什么交集,埃里克恶趣味的开口说道。 忽然像是看戏一样,看着正和那群佣兵沿着一场漏洞百出的舞台剧,埃里克眼角抖了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转头看着依然看的津津有味的汉尼拔,沉声开口喝道,“嘿,难道你没有发现那里不对劲吗”? 而此时此刻,沉迷在权利之中的阿尔法希姆,依旧幻想着自己就是法兰西这片土地上最伟大的君主,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自己的土地和子民。 而下面那些被押着的罪民竟然敢私下里议论自己的不是,难道是他们要推翻自己的统治吗?那就看看今天那根来自神灵的通灵之柱到底能不能让这些人忏悔。 所以的挥了挥手,宽大的白袍袖口此时确实有了几分王袍的样子,几人看着那些跪倒在地底佣兵,缓缓的站了起来,而此时那条旋转的楼梯中央,支撑着石窟顶端的那个巨大齿轮的柱子,如同无数条燃烧的灵蛇,从地下疯狂的朝上怕了过去。 而柱子上那些看起来毫无规律的雕刻,三角形以及圆形的瞳孔,还有带着倒勾的藤蔓,以及和那七十二柱魔神雕像一般无二的雕刻,随着那些火蛇如同引子一样,飞快的蹿了上去,一朵朵红蓝相间的火焰骤然升腾而起。 整个石窟如同暴露在了白天阳光下的鲁卡哈利沙漠之中,刺眼的亮光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双眼,等到逐渐熟悉了周围的火光之后,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粗糙的石壁上,在中央那根燃烧着火焰的铜柱照耀下,出现了一个个如同泰坦巨人一样的高大虚影,保持着奇怪的姿势,正对着一个有着三根桅杆的盖伦式帆船。 如同是,嗯,即将那些面对着自己信仰的神灵,做出一副朝圣的模样,随着摇曳的火焰,那些虚影竟然开始不断如同鞠躬一样,对着中央的帆船开始作起了揖。 这副诡异的场景,让埃里克不由自主想到了当初自己在也门萨那城堡之下,一路顺着那个关键字“井”的提示,uu看书 .co 看到的那个无数长矛上带着的刀剑关节之间的机关,最终也是接着火光出现的影子,组成了一个人抓着匕首,去刺向另一个跪倒在地之人的影像,而且也是像现在这样,如同皮影戏一般,可以微微的动起来。 “哦,见鬼,七十二柱魔神出现的虚影,为什么会对着这艘金鹿号的模型恭敬的在那行礼,还有,汉尼拔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吗”? 看着眼前出现的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埃里克嘴角抽了抽,看着一练茫然的汉尼拔,故意加重了语气开口问道。 汉尼拔挑了挑眉,看着周围那些不断摇晃着的虚影,开了笑道,“如果你想让这里的气氛变得再恐怖一点,那么我并不介意配合你一下,不过拜托,我们都已经经历了这些,放松点朋友,这只是小场面而已”。 “小场面”? 埃里克惊咦了一声,然后指着那些缓缓从阿尔法希姆面前站起身子的佣兵,咬牙说道,“我们之前经历的幻境,所以很清楚里面的事情,想想看,现在看到的他们可和我们之前不一样,对,没错,从头至尾,完完全全不一样”。 七十 拙劣的舞台剧 埃里克有些惊慌失措的话声,让汉尼拔紧皱起眉头看着那群陷入幻境之人,正自导自演一场法国大革命的宫廷剧。 不等汉尼拔回答,埃里克看着周围燃烧的火光,那种和灯光完全不同的色彩,让这个石窟蒙上了一层昏黄之色,那种想着傍晚的落寞,是随着科技发展,那种更多出现的冷色调灯光所完全不具有的。 而面前这个拙劣的舞台剧,虽然台上的演员的表演看起来异常荒诞,更像是一个生硬的喜剧表演一样,可是还是掩盖不了其中那和当初他们陷入幻境时,完全不同的境遇。 埃里克看着一脸茫然的汉尼拔,半蹲在地上,紧紧的靠在船舷上,在周围那些粗糙石壁上的巨大虚影笼罩下,挥舞着双臂,任由火光的照耀下,像是出现了两片挥舞着的翅膀,嘴里飞快的开始说道。 “嘿,看看,这可是不是幻境,最起码不是我们当初所遇到的幻境,想想看,当初我们两个,喝掉那些清澈甘甜的泉水后,就像是吃了安眠药一样,对,没错,就是安眠药,然后做一个漫长的身临其境的噩梦,可是最关键的,我们都是单独的个体,都是被来自内心的恐惧所带领去那最不愿意面对的一面,比如说你,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艾哈迈迪,那个带给你屈辱的人”。 说着,埃里克看着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的汉尼拔,眼角抖了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想想看,我们当初就像是一个个单独的个体一样,最多是嘴里下意识的说出一些话,可是他们完全不同,像是被串联在了一起,被这些蒸发的水蒸气,带入到一个早就有了剧本的幻觉之中。 想想看,无论我再怎么猜测,阿尔法希姆绝对和法兰西扯不上什么联系,他出生在中东,中途去美利坚留过学学过管理而已,像你们这些有钱的家族,很多都这样干,这并没有喜气的地方,可是现在呢?他哪怕自诩入住了白宫,或者说他是美利坚第一任总统乔治?华盛顿,我都觉得还能说通。 可是拜托,路易?菲利普国王,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那个七月革命后法兰西的第一任国王,他们之间我实在想不想到为什么阿尔法希姆会想着扮演成这个家伙。 而且看看那些佣兵,现在扮演成了路易?菲利普这个目前看来,昏庸无度的几圈领导者手下的一帮爪牙,想到了什么吗? 他们开始在我们面前准备演一场电影,除了设定好的剧本,那些愚蠢的佣兵,可不会有心思去了解法兰西历史上那些大革命。 除了这些幻境是故意已经设定好了剧本,我实在想象不到到底还有什么办法,会让他们在我们眼前,上演这么一场拙劣的喜剧。” 随着埃里克的话声,那些单膝跪地的佣兵,像是双手押着犯人一样,摆出了一个让人看起来十分别扭的姿势,开始缓缓走了甲板,义无反顾的向那根燃烧着铜柱的火焰走了过去。 犹如飞蛾扑火一般,这些陷入幻境的佣兵,就保持着这种姿势,在刚刚阿尔法希姆那扮演成路易?菲利普国王的命令声中,押解着那些并不存在的犯人,甚至在距离那根铜柱异常接近的时候,都能看到身上的白袍开始扭曲起来,头上深棕色的头发开始肉眼可见的卷曲起来,然后随着发梢亮起的火星,开始飞快的燃烧起来。 炽热的温度丝毫没有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毫不畏惧的走进火焰之中,身上那层现代工业的产物,纯棉的白色长袍上瞬间燃烧起的火焰,像是助燃物一样,让那些从幻觉之中走出的佣兵,身体开始扭曲起来。 凄厉的哀嚎声顿时从那些火焰中传了出来,而甲板上蹲着马步,身体像是完全违反了重力的阿尔法希姆,正半靠在哪里,正常人完全做不出这个动作,就好像懒慵的靠在沙发上一样,手指不断的敲击着座椅的扶手,正冷眼看待着一幕。 甚至随着那些身上燃烧着火焰的佣兵,胡乱挥舞着双手,阿尔法希姆嘴里哼出了欢快的小调,脸上露出了愉悦的表情。 “愚蠢的罪民,让你们浑身鲜活肮脏的血液,接收神灵的净化,成为最忠诚的信奉者,洁白的羽翼,随着火焰的燃烧,去地狱中守护最纯粹的生命”。 随着阿尔法希姆嘴里那股如同公鸭叫声一般的法语刚刚出口,那根直通石窟顶端的铜柱,燃烧的火焰骤然化成了一条红蓝相间的巨大眼镜蛇,身上那些鳞片在眼前开始飞快的脱落,然后长出了一根根翎羽,三角形的脑袋上,那一双阴冷的竖瞳已经鼻孔逐渐退化,uu看书 .uukash.cm 最终只留下了一张血盆大口,将自己那根长满羽毛的尾巴一口吞了进去, 而铜柱周围那些佣兵,在这条突然出现的衔尾蛇凝视的火焰中,就像是脆弱的纸片一样,身体开始众人眼前慢慢消失,最终消失不见。 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紧接着响起了犹如热闹的集市中,那种喧嚣的声音,无数嘈杂的声响让阿尔法希姆紧紧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不悦,左右环顾之下,身边那些忠诚的护卫,早已在刚刚被自己的命令下,被那些火焰吞噬。 随着那些喧闹的声音愈演愈烈,埃里克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认为自己是不是也被这些烟雾所迷惑,耳边确实出现了像是起义一般,生活在法兰西的民众,正吵吵嚷嚷着要推翻他们的君王,来自那位起义的领袖,路易?菲利普。 脸上那丝惊慌转瞬即逝从眼前消失,看着阿尔法希姆脸上强装出的镇定,埃里克心中一沉,这些绝不是简单的幻境就能解释的,他十分确认,他和身旁的几人,都完完全全听到这些用清晰的法语说出的抗议的声音,甚至还有那些金属碰撞出的铁鸣声。 不过阿尔法希姆这个样子,让他莫名想起了那位来自东方古国可能算是最有名的军师,诸葛孔明的那个空城计,不过空荡荡的甲板,以及那低矮的船舷,哦,不,可能是沉迷于幻境中一览无余的巴黎战神广场,可没有那些高大的城墙,来让他演这场戏。 七十一 吾,所罗门。 凭空出现的那些虽然嘈杂但却清晰的声音,最终变成了整齐划一得呐喊声,慷锵有力的声音让阿尔法希姆脸色变了变,那强装出的镇定,也旋即烟消云散。 惊恐的站起身子,终于这个幻境中露出了可能算是它原本的一面,将那种身临其境的恐惧带给陷入其中的人。 原本坐在王座上的阿尔法希姆,正静静的看着那些被押解着的犯人冲入了燃烧着的铜柱之中,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声,如今却像这个世界上最美秒的乐曲一样,让他深深的沉迷在其中。 不过那些挣扎着的火人,似乎是挑起了下面那些他原本根本不在意的愚蠢民众的心理,让那些人燃烧起了怒火,在一阵窃窃私语之后,终于出现了一浪高裹一浪的呼声,听起来异常刺耳的呼声,其中夹杂着他已经记不清多久,已经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直呼其名了。 那些原本在他坐上这个国家最高位的时候,就认为是一群蝼蚁般没有自己思想的人,竟然开始自发的想要推翻自己的统治。 而自己周围空空如也,那些手里拿着利器的侍卫,也在刚刚押解着那些犯人,现在被拥挤的人群遮挡在外面。 脑海不由得快速转动着,仔细的分辨中人群中传来的声音,原来这些原本麻木不仁的人群,抱着一种漠不关心看热闹的心态,正看着其中可能还有一些昨天还和自己一起的同伴,被推入了燃烧的铜柱之中。 随着火焰的燃烧,在凄厉的呼喊声中,变成了一副焦黑的模样,这些人心里不由自主涌起了一股寒意,原本的那些统治者,也只是用木质的绞刑架,那种最原始的方法,用来处死那些反对自己统治的家伙。 这个历史悠久的战神广场,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大规模的刑罚事件,而且眼前的景象或许冰不能完全称之为刑罚,只有古代那些淫靡无度的暴君,才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做出愚蠢的祭祀。 通灵之柱中都是用他们的鲜血,来完成这位路易?菲利普国王的残忍手段,或许是想镇住他们心中的欲望,可惜,深入灵魂想要自由的他们,根本不会接受这种压迫式的通知。 随着不知是谁高呼的一liberté,接着广场上络绎不绝的传来了回应声,那些犹如讽刺一般liberté(自由),让阿尔法希姆略显肥胖的脸庞开始飞快的抽搐起来。 那些高举着右臂,手中拿着各种各样铁器的市民,终于决心在自己的得意之作面前推翻自己的通知,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人群,路易?菲利普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许久没有经历过这些都他,不知道是被脚下什么绊了一下,双腿磕磕绊绊之间,直接瘫坐在地上。 那些沾满泥污的破烂皮靴,在坚实的地面上发出了沉重的响声,在自己眼前越来越大,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乌云一样将自己笼罩在其中。 抬起脑袋看着那些狰狞的面孔,遮天蔽日的将头顶的阳光遮挡在外,自己双腿蹬着地,狼狈的朝后面躲去,可惜这些身后拥挤的人群将他团团围住。 甚至那些愤怒的人群,看着他嘴里吐出不堪入耳的谩骂声,一些令人作呕的唾沫星子也飞溅到了自己脸上,可是此时的路易?菲利普,早已没有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像个出身贫贱的农户一样,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正朝这些当初把他涌上王座的人群,摆手解释着。 苍白无力的话声,丝毫没有减轻那些人的愤怒,看着那些挥舞起来的铁器,眼看就要把自己的脑袋砸碎,路易?菲利普此时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仓皇失措的朝着那根铜柱大喊道,“救我,快点救我,否则你们所有的一切都将注定失败……………………” 迷茫的人群,嘴角带着冷笑,看着已经束手就擒的国王,竟然像个撒谎的孩子一样,想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还真是可笑。 忽然一声震耳发聩的鸣叫声让他们愣在了原地,而刚刚还脸上带着掩饰不住恐惧的路易?菲利普,双眸中透出了一丝心悸,接着被惊喜覆盖。 明明是一声尖利的鸟鸣声,可是在这些人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条盘旋在空中的大蛇,身上长着格格不入的血红色羽毛,正将口中的尾巴吐出,没有五官的三角形脑袋,从下颚处裂开一道缝隙,突然张开的血盆大嘴中,发出了一声如同鸟类的叫声。 围绕着那根像是通向天际的铜柱周围的火焰,开始飞快的沿着柱子升腾而起,一柱子为圆心在天空中变成了一个火圈,开始飞快的向四周蔓延而去。 天空中凝视的火焰缓缓的变成了一颗六芒星,随着如同实质的火焰逐渐凝聚成一种晶莹剔透的紫色,其中一只巨大的脚掌从中踏了出来。 赤裸的脚掌上,那如同胳膊粗细的血管凸起在脚面上清晰可见,逐渐那庞大的身躯从天而降,u看书 ww.uukansu.o 如同走在石阶上一样的泰坦巨人,一步一步发出沉闷的响声站在了广场中。 此时,这个巴黎著名的地标建筑,战神广场,终于像它的名字一样,迎来了这个世界上的战神,一头金色的头发如同刺猬一样胡乱竖起在头上,如同用利刃雕刻一般锋利的脸庞,周围长满了金黄的络腮胡子,配合上那一头乱发,如同草原上的狮王一样,蹬着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像是在巡视自己领地上的居民。 而围绕在路易?菲利普国王身边,那些手里拿着粗糙铁器的市民,面面相觑之下,全身忍不住害怕的抖动了起来,那些从手中掉落在地上的铁器,发出一声声讽刺一般的碰撞声。 终于像是面对着自己的君王一般,那股从巨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让这些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恐惧的低着脑袋,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而终于失去压迫感到路易?菲利普,咬牙整理了一下那身繁复的礼袍,咬牙站了起来,看着那正居高临下,脸上带着戏谑之色的巨人,目光闪出一丝浓浓的不甘,不过还是将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而这时,埃里克看着那突然莫名其妙的阿尔法希姆,正回头对着自己的弟弟,那将紫色六芒星贴在自己额前的布雷扬做了个效忠的姿势,而布雷扬则突然睁开了眼睛,嘴里说出了一句完全和他声音不符,像是闷雷般的声音。 “吾,所罗门”。 七十二 破 “每天都和这些肆意妄为的海盗呆在一起,我想那群脱离现代社会的人中,像西多夫这种暴徒恐怕数不胜数。 你看,这才几天,我就已经受不了了,当初想将希斯伯格建立成海盗乐园的亨利?艾弗瑞,绝对不会是想为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建立一个世外桃源......” “可是他已经死了”,乔尔从烟盒中又弹出一只香烟,装作没有看到艾达瞪过来的眼神,打断了埃里克的话说出了不堪一击的漏洞。 埃里克做了一个双手下压的姿势,“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或者是他要招募他能相信的人,这样才能对他们的财富保密”。 “为什么要说是“他们的财富””。艾达坐直了身子,脸上带着好奇之色问道。 “嗯,你想一下”,埃里克做了一个七的手势,“倒在石窟中的托马斯?图,包括剩余大厅中的其余尸体,本身也都是海盗,而且算是成功的海盗,甚至在当时的名头,不弱于艾弗瑞。 至于衡量一个海盗是否成功,可能要看他们纵横的海域,这些所用的成员和装备,可都是要金钱来支撑。 那么,他们加入亨利?艾弗瑞有什么好处,难道就是为了建立海盗的乐园?那时,他们将变成艾弗瑞的麾下,这绝对是他们不希望发生的”。 “没有人拒绝黄金匕首的召唤”? 艾达闻言,默默嘀咕了一句托马斯?图所留遗书中的一句话。 乔尔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那有要矛盾的地方”。 “对,没错,如果按之前所想,我父母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那必然和我们一样,至少是和布莱德利去过希斯伯格了。 那么拉霍亚监狱的那份遗书,以及之后的线索,应该是重新做的。 可是,托马斯?图的尸体,完全不应该出现在哪里,早就应该被毁尸灭迹,还有从那个诡异的缝隙中看到的那个诡异的画面,布莱德利一直也在含糊其辞”。 逐渐清晰的思路,又在这些根本无法解释的地方,混乱起来,原本只是一次简单的寻宝之旅,在一次次无功而返之后,让原本的兴奋和冲动,逐渐减少,就连一直显得对待这些充满一往无前的艾达,此时,也涌起了深深的疲惫。 “那么,将这些抛到一边,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艾达眨了眨眼睛,无奈问道。 随兜中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埃里克翻到绘着圣狄思玛斯背负着十字架那页,手指点了点,沉声说道。 “亨利?艾弗瑞向那些和他一样富有的海盗,发出十字架的邀请,然后还有托马斯?图信中所说,那个无法拒绝的召唤。 可能是亨利?艾弗瑞拿到了那把黄金匕首,然后以他的财力,根本无法实现其中隐藏的秘密。 然后他将那些人引了过来,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用来掩盖其中的秘密,下来整合资源,相比之下,掠夺的利威尔号根本不值一提”。 “没错”。 “哈哈,我靠,我现在又感觉年轻了十岁,不对,二十岁,浑身又打起了鸡血”。 埃里克双眸之中,则涌起了一股隐藏在深处的愁容,布莱德利、库托门托如今显然都是为了那把黄金匕首在行动,对那些富可敌国的财富表现的根本不屑一顾,正是如此,就连亨利?艾弗瑞当初用了这么庞大的资源,之后都杳无音信,如今,只是单纯想去拿到被掠走的利威尔号的他们,越多的财富,则代表了越大的麻烦。 “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现在可不是一伙人,还有这艘船的主人,如今寄人篱下,那把黄金匕首肯定远远超出了本身的价值,否则这些人可不是那些道貌岸然,脸上永远挂着怜悯笑容的慈善家,会将这些拱手让人”。 埃里克的话声,让乔尔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咬牙说道,“可是你认为我们现在能下船返航吗?邀请函已经拿到了,不过,好客的主人恐怕此时不会允许我们现在迷途知返吧”。 “当然,我们还是不要有侥幸心理吧,至少现在可以肯定,我的父母海上的事故,肯定和布莱德利有着责任,而且库托门托也不一定像看到的那样”。 .................. 贝尔格拉诺号。 船舱的顶楼,占据整整一层圆形的房间中,一圈硕大的落地玻璃让阳光毫无阻碍的撒了进来。 中心,绕城一圈的乳白色圆形真皮沙发,布莱德利双手搭在身后的靠背上,敲着二郎腿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那副和自己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画作。 面前矮几上放着的红酒,随着船身的轻微晃动,好像醒酒一般,也在缓慢的摇晃着。 刚刚还看起来不可一世的西多夫,uu看书wwuanhu.正和放在角落那的那盆龟背竹一样,佝偻着低矮的身体,双手紧张的交错在一起,额头上有冷汗渗出。 “你表现的有些过头了,难道之前的事情,没有让你想过有进步的地方吗”? 平静的话声从布莱德利嘴中传出,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拿起面前的那杯红酒,轻轻抿了一口,看着西多夫颤抖的身体,摇了摇头,“放心,看在你先祖的份上,我可不希望以后再出现这些夸张之极的拙劣表演了,嗯,现在应该怎么补救呢。 他们应该怀疑那对精明夫妻的死,肯定和我有关系了,唉,还真是麻烦啊”。 “惊喜,女人会被惊喜冲昏头脑的”。西多夫脸上露出狡诈之色,“漂亮的衣服,那些价值昂贵毫无用处的包,一定可以让那位下岗的记者,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原本脸上带着笑意的布莱德利,随着西多夫的话声,脸色越来越沉,终于忍不住,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将手中的酒杯砸向了西多夫,“蠢货,他们是证明实力之人,可不是你嘴中那些爱慕虚荣的花瓶”。 透明的高脚杯砸在西多夫额头上,杯中那些猩红的液体,混合着额头上那道伤口中流下的血液,将那黝黑的脸庞,染的狰狞不堪。 布莱德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神变幻,看着松了一口气的西多夫,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狡黠,之后飞快的一闪而逝,轻笑道,“不过你有一点是对的,女人容易被惊喜冲昏头脑,把她丢失的相机送回去吧”。 七十三 谜团 “见鬼,你的意思是这些带着致幻作用的水,不但可以将人类心底压抑着的恐惧无限放大,而且最关键的可以按照设定好的场景,让人沉迷于其中,这完全不可能,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存在这种东西”。 听着克劳德的话,埃里克心中忽然涌起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念头,忍不住开口惊呼道。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所有带有成瘾作用的毒品,都将在它面前失去诱人的面纱,而且这个几乎是没有成本的,无论是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水,甚至是摆在早餐桌上的那一片普普通通的廉价面包,都将具有这种效果。 脑海中所想象出的梦想都将身临其境的得到释放,而且更可怕的是如果得到它的人,有着庞大的野心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对于他将不再有任何秘密,他就像有一双可以看穿人心的异能一样,让对方陷入自己设计的幻境之中,就可以让对方说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显然面前这个家伙,肯定会选择后者,至于斯内德当初如此看重那枚戒指,肯定也是通过一些途径,知道了当初约翰?迪侬打的什么主意,可是还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为何他们两人会静静的躺在那个金属的棺椁之中,而且看样子像是很安详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哦,天哪,忽然脑海中想到了关于刚刚打开棺椁之中,关于弗朗西斯?德雷克,那具看上去如同睡着了的尸体,红润的脸庞,以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深棕色头发,并没有任何岁月留下的痕迹,而且看年龄的话,就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一样。 可是根据历史上的记载,他们离开英格兰的时候早已步入了中年,而且死亡的时间至少要比那个时间晚上一些。 这中间就有一个无法解释道悖论,这种逆生长完全是不附和逻辑的,看着面前的克劳德手里抓着那枚紫色六芒星,正仔细的端详着,看着自己看过来的目光,虚眯起双眼笑道,“很具有想象力的说法,不过它可比你说的更神奇”。 “它”? 埃里克疑惑的说了一声,接着将目光紧紧盯在他手中那枚巴掌大小的六芒星上面,开口惊呼道,“你意思是这个东西让这些泉水变成了这样,不不不,这不可能,他们根本就没有实质的接触”。 说着,埃里克像是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测一般,飞快的来到如同石化的布雷扬面前,在那如今已经变得破烂的灰色西装中上不断的摸索起来,然后翻出那本属于约翰?迪侬留下的手稿,仔细的在其中翻找起来,一行数字让他的手掌愣在原地。 那一行平平无奇的数字7月14日1789年,众所周知弗朗西斯?德雷克出生于1540年,哪怕会有一点差错,但是这个年份大概是错不了的,1540年距离1794年足足过了两百多年,在那平均寿命只有五十多岁的时代,哪怕放在现在,目前所知最长寿的人也不过是不到一百二十岁,这可是一个两倍还多的时间,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且1789年7月14日,可不是一个平凡的日子,在历史上的这天,发生了一件震惊整个西方的事情,那就是著名的法国大革命。 1789年7月14日在法国爆发的革命,统治法国多个世纪的波旁王朝及其统治下的君主制在三年内土崩瓦解。法国在这段时期经历了一个史诗式的转变:过往的贵族和宗教特权不断受到自由主义政治组织及上街抗议的民众的冲击,旧的观念逐渐被全新的天赋人权、三权分立等的民主思想所取代。 而直到三年后,巴黎人民占领了巴士底狱,1794年7月27日,法国大革命中的市民革命宣告结束。1830年7月,巴黎人民发动七月革命,建立了以路易?菲利普为首的七月王朝,至此法国大革命才彻底结束。政变中建立了以热月党人为代表的政权。法兰西历史进入维护大革命成果时期。 而且之前明明阿尔法希姆陷入幻境之中,一直扮演的就是路易?菲利普国王,不过之后那场爆发出的革命,在历史上根本就是子乌虚有的。 糅合进了关于信仰的东西,把并不是一个历史时期的以色列贤王所罗门王,召唤到了巴黎的战神广场,让这个著名的召唤师解决了这场暴乱,不过最终不知道为什么,阿尔法希姆,或者说路易?菲利普并没有接受他的邀请,从而触怒了这位犹太民族的精神领袖。 可是他们两人到底和发生在遥远的法兰西巴黎的那场革命有着什么样的联系,u看书 .ukanh见鬼,原本以为想要就要揭开了谜底的真相,可是却又重新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谜团之中。 自从从西兰岛寻找亨利?艾弗瑞的掠夺的那艘利威尔号开始,之后的一切都开始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击败了印度最有名舰队的亨利?艾弗瑞,是继托马斯?图后世界上最臭名卓著的海盗,可是本质上,弗朗西斯?德雷克和他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虽然他是官方的,在伊丽莎白一世女王那里,挂了一个航海家的美誉,协助女王击败了当时的西班牙无敌舰队,然后开始了那场著名的掠夺之旅。 两人之间异常相同的轨迹,那座神奇的西兰岛,还有现在这座将整个庞大的地下铜矿完全开凿完,然后建造了一座只是用来掩盖所罗门王墓穴的千柱之城,还有现在所站着的金鹿号。 躺在地板上上的阿尔法希姆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此时他就像是睡着做了个噩梦一样,嘴里大声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不断挥舞着双臂,像是阻止着什么一样,那一头半长的头发,开始被不断涌入的冷汗,紧紧的贴在了头皮上。 克劳德耸了耸肩,开口笑道,“嘿,看别人出糗可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不是吗”? 说着,蹲下身子拍了拍阿尔法希姆的脸庞,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看着那涨红的脸庞,缓缓睁开了双眸,脸上依然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惧。 七十四 噩梦 愤怒的村民,好像忘记了这座被当做最崇高的圣山,也是属于喜马拉雅山脉中的一座雪山。 当沉重的脚步声甚至以及将漫天雪花所掩盖的时候,埃埃里克惊恐的发现,他所做的那个噩梦好像即将要出现在眼前。 数百道夹杂在风雪中的身影,挥舞着手中的棍棒,顶着狂风暴雪,好不畏惧的冲了上来,不过也只是约莫前进了百米的距离,冲在之前的年轻人,突然跪倒在地上,看着山顶爆发出的雪雾,嘴里焦急的大喊着,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然后疯狂的冲向山下。 堆积了无数岁月的积雪,像海浪一样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从6997米的山顶,带着如同雷鸣般沉闷的声响,疯狂的冲了下来。 一把拽着不知所措的艾达,躲在之前的那块岩石背后,西塞罗取下挂在要带上登上用的绳索,用安全扣将三人紧紧连在一起,做着深呼吸紧紧的贴在冰凉的岩石上,嘴里默默的祈祷着。 “我宁愿被那些人抓下去,以亵渎神灵的名义,关在监狱中”。埃里克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响声,张开双臂紧紧拥住艾达,大声喊道,“这就是我不愿意你来到愿意,记住,我爱你”。 话音刚落,周围便被夹杂着无数树木和岩石雪浪冲过。 不久,天空逐渐晴朗起来,而刚刚的雪崩也正像这个在尼泊尔有着至高无上地位的鱼尾峰,愤怒过后所留下的满目疮痍,青色的山顶之下,那个三角形的山峰,从半山腰开始堆上了厚厚的积雪。 正在尼泊尔加德满都的李东石正笑着拿着工厂的样品对身旁的乔尔和阿芙罗拉介绍着这种当地带有宗教色彩的彩绘木器,忽然兜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听着话筒传来的声音,李东石脸色阴沉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木器,甚至没有来得及和那位热情的厂长打声招呼,颤声说道,“鱼尾峰雪崩了”。 阿芙罗拉驾驶着吉普车一路刮起沙石,朝着安纳普尔纳峰飞快的行驶着,刚刚电话中带来的噩耗,当时那座禁止攀登的鱼尾峰上面有着数十位明目张胆的闯入者无一生还。 乔尔阴沉的脸仿佛能滴下水来,看着手中毫无动静的电话,终于失去了耐心,手指摁了一串数字,很快那边接了起来。 “恭喜你,你成功了”。乔尔对着电话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听着那边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冷声咒骂道,“该死,那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还有你的孙子估计也完蛋了,值得吗”? 半晌后,电话那边传来斯内德嘶哑的声音,“马可波罗留下的东西在哪里,值得不值得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现在讨论这些可没有任何意义”。 “马可波罗?见鬼,他是个航海家,难道他能把船开到雪山上去吗”?乔尔愣了愣,开口骂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东石想了想,拍了拍乔尔的大腿,之前设想的计划,甚至来没来得及实施,竟然就这么快的夭折了,想到自己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不由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轻叹道,“节哀顺变”。 “不会的,他应该没事,对了,他带着那把匕首,肯定不会有事的”。乔尔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车子很快一条警戒线拦在外面,整个鱼尾峰周围数公里已经全部戒严,乔尔跳下车,看着皮肤黝黑的工作人员,拿出自己的护照递了过去,焦急的喊道,“我是登山者的家属,请让我过去,谢谢”。 “登山者,现在可没有什么登山者,只有遇难者”。那位工作人员拿起乔尔的护照扫了一眼,冷笑着说道,“在这里,鱼尾峰是禁止攀登的,而且如今造成的损失” “见鬼,狗屁的遇难者,我现在就要上去,你们那什么狗屁神灵” 李东石一把捂住乔尔的嘴,看着那已经抽出警棍的工作人员,从兜中随手摸出一把钞票,连声道着歉很隐蔽的塞了过去,“抱歉,我想你应该能理解他的心情,现在可以让我们去遇难的地方看看吗”? “嗯,抓紧时间”。工作人员摸了摸兜中厚厚的一叠钞票,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四周,拉起那根警戒线,让车子缓缓开了进去。 看着如今完全被积雪覆盖的鱼尾峰,上面丝毫看不出有着人类的痕迹,而数百名当地居民,正颤颤巍巍的跪在山下,脸上带着忏悔的表情,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什么。 在四周转了转的李东石,将打听到消息低声告诉的乔尔,“就是这些人,发现了埃里克他们,然后直接冲了上去,引发了雪崩”。 “那他们为什么不去死”。乔尔咬牙指着那些人,冷声说道。 阿芙罗拉递给乔尔一支香烟,uu看书 ww.ukanshu眼神淡漠的看着那片苍茫的雪山,“冷静一点,是克劳德他们太张扬了,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否则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而且,还要个不好的消息”。 “还能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吗”?乔尔点燃香烟狠狠抽了一口,肺部吸入刺骨的寒气,让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阿芙罗拉拍了拍他的后背,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奇怪,艾达明明呆在伦敦,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而且雪崩之前,也呆在鱼尾峰上,然后了 解了一下,他们那个叫史密斯的上司,突然莫名其妙的给他安排了份采访鱼尾峰出现的那具尸体,然后” “斯内德,那个该死的家伙,如果不是他,艾达不会来到这里,埃里克也不会和克劳德在一起,根本不会出现这些破事”。乔尔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接着又变得无可奈何起来,确实就像克劳德说的那句很粗俗的话一样,谁都拳头大,谁说了算。 “我想我们明白你们的意思了,虽然可能对斯内德没有什么办法,不过那个舍社长呢,史密斯”。李东石想了想,愤怒总得有个宣泄的出口,把话题引向了那个倒霉的社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更加糟糕的是鱼尾峰上又飘起了大雪,搜寻工作基本已经宣告结束,第二天的鱼尾峰,将重新堆上一层厚厚的积雪,而且夜晚被埋在雪下的人类,根本不会有半点生还的可能。 七十五 悖论 埃里克感到自己胸腔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飞出来,直到看到那个刻着海盗行为守则的石碑,和不远处那个笑话一般的监狱,以及那个被鲜血腐蚀出锈迹的闸刀。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独有的私心,或者称之为,再伟大的首领,也只会用激昂的演讲,和富有感染力的人格魅力,短暂的维持着平衡。 饱暖思,恒古不变的道理,初来西兰岛,看到这个可以算是奇迹的岛屿,被暴风雪像个结界一般环绕在内,不用担心突如其来的围剿,而且富可敌国的财富,遍地的金银,可以让亨利?艾弗瑞,随心所以的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在这个世外桃源为所欲为。 最终,和希斯伯格面临的几乎一样的局面,不得不让这个野心家,做出了每个政客最终都会选择的东西,监狱,刑法,一个可以将手中权力展现的淋漓尽致的手法。 不过,不知在这个海盗的乌托邦中,关于量刑是怎样裁定的,对于这些海盗来说,恐怕烧杀掠夺,是再寻常不多的事情,难道说,这个斩首用的闸刀,是为了对那些出工不出力的海盗准备的。 一直追寻永生的亨利?艾弗瑞,恐怕并不是为了真正的永生,建立了让自己贻笑大方的希斯伯格,并没有因此放弃自己心中的心愿,反而更像是激起了执念的他,在玛拉达斯加遇到了匪夷所思的羽蛇神库库尔坎。 不知是在那个传说中掌握着死亡的大蛇身上,得到了帮助,从而找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海岛,不过看着旁边那位长相英俊的年轻人,埃里克摇了摇头,恐怕这个世界上,对于海洋最熟悉的人,从来不会是那些大放厥词的“专家”,反而是这些靠海吃海的掠夺者。 想要建造一个乌托邦,带上一堆钱找个世外之地远远不够。在由英吉利帝国的著名学者托马斯莫尔所著的《乌托邦》提出的构想中,乌托邦是一个完全理性的共和国,在这个国家里所有的财产都是共有的,一切生产资料归全民所有,生活用品按需分配,人人从事生产劳动,而且有充足的时间从事科学研究和娱乐。 那里没有酒店、妓院,也没有堕落和罪恶。在战争时期它雇佣临近好战国家的雇佣兵,而不使用自己的公民。就凭财产公有和没有堕落和罪恶两点,这个所谓的海盗的乐园和乌托邦的理念完全相悖,还不如叫殖民地合适一些。更何况这些“公民“退役前可都是海盗,草菅人命嗜杀成性就不说了,对钱财的贪婪更是比一般人要强烈得多,要这群人合起来建立一个乌托邦,那太阳可真是要打西边出来了。 既然要与世隔绝自给自足,他们又何必掠夺那么一大批宝藏?还有,就像沃森家族的天性是冒险一样,海盗的天性是烧杀抢夺,他们真的愿意一辈子困在一个海岛上吗? 石碑的右下角,十分隐蔽的刻着thief小偷)的字样时,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这个完全想出有任何褒义的单词,正好刻在那象征着署名的地方,一行八个海盗头目的标志签章,下面雕刻着对于这些海盗可能是最完美的形容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人都死在了自己的之下。 自始至终,所谓的海盗乌托邦都是一个阴谋,无非是一群金盆新手的抢劫犯,心血来潮想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搞一个酒池肉林罢了。 而在亨利?埃佛瑞的计划中,招募来自世界各地的海盗建立的并不是乌托邦,用“集权帝国“来形容或许更为合适一些。 这些海盗们来到“乐园”后,是否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吊在半空? 翻翻历史书,这个套路几乎贯穿了所有的帝王将相的一生,敏感多疑几乎成了登上权力巅峰者的标配。相比之下,东方那位著名帝王,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已经算是非常柔和的手段了。 只要跟金钱权力沾上边,别说建立乌托邦,不发生大规模流血事件都是万幸。就如开头所说,在某种意义上,乌托邦和人类算得上是反义词,两者不仅难以共存,更是到达了势如水火的程度。 埃里克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起来,抿起的嘴唇,看着那个锈迹斑斑的闸刀,锋利的刀刃,早已变得如同破铜烂铁一般,不过,那些早已渗透进金属中的血液,永远不会随着岁月而泯灭在历史之中。 埃里克无声的笑了笑,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寒意,看似想着对身边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永远冲在最前边,但是抢夺回来的财富,只能分到可怜的几乎忽略不计,这些愚蠢的强盗,但凡稍微动动脑子,也不会跟在这个每次在酒池肉林中,端着抢来的水晶杯,里面倒满比生命还要昂贵无数倍的猩红色液体,uu看书 .uuknsh.c嘴里讲着虚伪,却又让人激动的毒鸡汤。 就像亨利?艾弗瑞,一生都在追赶的目标,那位将自己的故土,变成殖民地的法兰西世上最伟大的国王拿破仑,既然无法超越他,那么就努力的模仿他。 拿破仑加冕法兰西巴黎的圣母院,蒙马特高地的圣心大教堂,以及这个将海盗统一起来,想要建立一个畸形的国度,金钱对于人心来说,往往不是万能的。 数之不尽的金钱,将会催生出人类心中畸形的,以及那个刻在 在石碑上的单词thief小偷)。 都将说明,这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海盗们,不会感谢亨利?艾弗瑞,以及那剩余七位驰骋在海洋上,所向披靡的海盗首领,反而感到这些东西,原本都应该属于自己。 这就是亨利?艾弗瑞设计之初,那个无解的悖论,正如他的偶像所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确实这些财富,如果离开这些头脑简单的海盗,确实在海盗领域,伟大如亨利?艾弗瑞,也不能一个人,肆虐在富有的欧洲大陆毕竟的海洋中,单枪匹马,靠着富有感染力的演说,让那些人束手就擒。 恐怕那时,不待这位天才野心家张嘴,一枚子弹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轰的粉碎。 七十六 苏醒 巍峨的雪山上,埃里克颤颤巍巍的拉着身旁嘴唇泛白的艾达,脚步跄踉的朝山顶机械的迈着步子。 饥寒交迫的身体,只有徒然的抓起让身体更加难受的积雪塞入口中,画梅止渴一般渴望着下一秒会有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端着一个银色的盘子,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一只肥的流油的烤鸭。 “喂,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安徒生童话中,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境遇,不,她可没有我们现在这么冷,而且她至少还有火柴可以取暖”。艾达想着火柴燃烧产生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温度,竟然都羡慕的想要直接躺在上面,满天的雪花,让她感觉自己身体中坚硬的骨骼,恐怕都冻出了裂缝,直到现在,她才能体会特伦特当初浑身好像婴儿一般,那种嫩红色的皮肤,无论天气多么炎热,都是那么的渴望呆在阳光之下。 埃里克咬了咬牙,想要将艾达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自己肩上,不过高原的缺氧,再加上自己饥肠辘辘的身体,整个人有心无力的直接砸在了雪地中,白色的雪花顺着衣领灌了进去,让他有些丧失的意识,又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说我们会死在这里吗”?艾达索性直接躺在了埃里克身旁,看着天空中刺眼的阳光伸出手掌想要抚摸那让人感到温暖的光芒。 埃里克胸膛极具起伏着,口中发出如同一个漏气的风箱一般那种让人听着刺耳的呼吸声,好像下一秒就会被自己呛死。 “哈哈哈咳咳,真是见鬼,艾达,我们真的要挂在着荒郊野岭吗”?埃里克有些癫狂的仰面看着天空,笑了起来,不过飘洋的雪花带着冷风肆无忌惮的灌进口中,让他原本就急促的呼吸,开始弓着身子剧烈咳嗽起来,有些不甘的转过身子,看着艾达柔声说道,“我不甘心,如果真的死在这里,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 “亲爱的,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艾达以为埃里克有些丧失信心,只是惯例的像电影中说着一些在这种场合应该说的话,开口安慰道。 埃里克努力伸出手,颤抖着手指隔着围巾抚摸着那张被风雪蒙住的脸庞,双眸中的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眶,想要搂住那个颤抖的身影,不过自己的身体早已结出了一层薄冰,努力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轻笑道,“不,我只是说说心里话罢了,其实我现在想要英雄救美,不过实在是没有机会,我可能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情,你的眉毛和你的性格很像我的妈妈,克劳馥?沃森”。 说着,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并不算漂亮的脸庞,偶尔犯错紧张的等待惩罚的时候,总会换来他温柔的笑容,亲昵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一笑而过,虽然慢慢懂事后,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那份爱,他从未感受到减少一分。 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让他喃喃自语道,“她原来的名字应该叫克劳馥?伊丽莎白,应该算是英格兰最有名的姓氏,但是嫁给我父亲后,真的就像婚礼中,在教堂中那段从神父口中说出,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一段话,无论贫穷富贵,她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真好,艾达,你知道,你身上确实能看到她的影子”。 看着埃里克不断挣扎的眼帘,艾达心中一痛,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情绪,半开玩笑的说道,“见鬼你难道有恋母情结吗”? “咳咳,别开玩笑了,每个人第一个老师都是父母,同样学习的对象也是他们,从父辈的婚姻中,挑出不好的东西,然后再加以改进,这同样是人学习的一个过程.........”,说着,埃里克话声一顿,感受着身下突然出现的振动,耳边逐渐出现了轰鸣声,疑惑的说道,“出什么事了,难道我们现在躺在铁轨上吗”? 艾达抬头看了一眼从山顶飞快涌下的雪浪,心中并没有半点恐惧,转身紧紧拥住了埃里克,爬在耳边低声说道,“没事,只是雪崩了而已,没有什么事情能分开我们,没有任何事情”。 ................................................ “嗬嗬嗬”。旗袍 埃里克猛然睁开双眸,回想着刚刚如!同身临其境般,那个许久未出现过的噩梦头上浓密的短发已经被冷汗打湿。 周围黑暗的环境中,想要挣扎着爬起身子,不过浑身如同全部被打散的骨骼让他忍不住痛苦的呻吟起来。 摊开双手躺在地上冰凉的雪地中,只有胸口那一丝温热略微能感到一丝舒服,悬空的右臂,让他忍不住转头看了过去,天空中如同梦境一般纷飞的雪花,毫无阻碍的落了下去。 如同巨兽的血盆大口一般,身体侥幸落在悬崖边缘不足一尺的地方,埃里克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绳索,用尽全身的力气拽了拽,感受着紧绷的绳索,深深#呼吸了一口,口鼻中吐出的雾气,uu看书 ww.ukas 模糊了早已破裂的护目镜。 埃里克稍微休息了一会,抓起一把积雪塞入口中,干脆直接丢掉那个早已失去作用的眼镜,顺着绳索挣扎的再雪地中划出一道扭曲的印记爬了过去。 看面前那个高高隆起雪堆,随着自己收缩绳索的动作,上面的积雪开始都动起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双手疯狂的开始刨了起来。 如同那个该死的墨菲定律一样,自己心中越恐惧,越不愿意发生的事情,眼睁睁的出现了眼前,浑身结出一层冰碴的身体,清晰的可以辨认出是艾达。 埃里克浑身涌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想着自己尽量想要避免发生的事情,还是不受控制的发生在眼前,双手机械的揉搓着那具冻僵的身体,泪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哽咽着说道,“克劳德,老子要弄死你”。 忽然感受到胸口那股温暖的气息,埃里克手忙脚乱的把藏在胸口的匕首,塞入了艾达的棉衣中,感受着那身体快速升起的温度,身体一怔,涌起了一阵狂喜,又开始拖拽着绳索朝不远处那个如同坟堆一般的雪堆爬去。 七十七 布雷扬?所罗门。 转过身子的布雷扬正淡淡的看着这个刚刚在自己后颈砸了一下的女人,高挑的身子以及那不属于薇薇安的容貌,不过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冰块一样,会挑起男人心中的征服欲。 就是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现在马上冰冷的俏脸上,狭长的双眸正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身体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正微微颤抖着看着自己,嘴里低声呢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即使是老师也不行”。 脑海中回忆起当初自己从克格勃出来之时,在克里姆林宫外的广场上,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一个老人,正用颤抖的手艰难的从撕下来一块面包丢在了脚下,在和煦的阳光中,看着蜂拥而至的小鸟,脸上再也没有当初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了。 当时想了想自己就那么站在广场的角落,看到这位已经落寞的老头,被一个穿着制服人抓着轮椅的扶手推了回去,耳边还回响着当初那句奉承的话,像老师一样如同神灵的家伙,可惜,虽然确实他干掉了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可也被人像他说的那样,用手中击中了后颈,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是还好,当初他有着和他一样的同伴,而对方也不是真正的神灵,他活了下来。 而现在自己呢?面对着这个可能真的是所罗门王的家伙,阿芙罗拉张了张嘴,竟然不由自主说出了一句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你是所罗门”? “所罗门”? 布雷扬脸上明显怔了怔,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刚刚从沉睡中醒来一样,发出那种沉闷嘶哑的嗓音说道,“所罗门,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称呼我了,他们都称呼我吾王,不过喜欢所罗门这个叫法,毕竟那是我真正的名字。 不过我不知道时应该感谢你们还是责怪你们,把我从沉睡中叫醒,收起你的武器吧,这些对我没有用的”。 随着布雷扬口中的声音逐渐开始变得清亮起来,那种特有醇厚磁性的嗓音,像是带着某种盅惑的能力,让挂在他身上的三人,感觉身体使不上半分力气,瘫软在了地上。 转身看着站在那里目光闪烁的阿尔法希姆,布雷扬舔了舔嘴唇轻笑道,“抱歉,可能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你的弟弟,当然是真正意义上的他,这具身体谁也不能否认依然是他,不过我想你不会介意他成为了祭祀中的那个胜利者吧。” 说着,低头古怪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埃里克,一股完全将自己看穿的冷意,顿时出现在了自己灵魂深处,这个自称是所罗门的家伙,像是已经看穿自己是个和他类似的人,虽然自己要弱的很多。 “刚刚的话很感动,可是抱歉,这个世界上复活创造可能是真正的神灵才可以做到,虽然我很想把他还给你,但是我做不到”。 接着像是不太适应这具瘦弱的身体似的,用力伸展了一下胳膊,做了一个像是扩胸运动一样的动作,身上原本那身变得脏兮兮的手工裁剪修身西装,发出不堪重负一样的响声,直接从袖口处裂了开来。 随手将身上的西装粗暴的揪了下来丢在了脚下,布雷扬伸手揉了揉自己那头棕色的头发,然后虚眯起双眼古怪的看着拿着短剑的阿芙罗拉,开口轻笑道,“阿芙罗拉,你的经历在这个时代,还真算得上是,嗯,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不过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最好的,我真是睡的太久了,你愿意做我的王后吗? 不要惊讶,虽然你长的还算漂亮,不过这个叫做薇薇安?兰开斯特的女士和你也难分伯仲,可惜…………”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的位置,布雷扬眼中露出了一丝厌恶,“我觉得人类还需要纯粹一些,而且我很了解你,在这个世界上,现在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包括你自己”。 一片狼藉的石窟中,忽然随着布雷扬的话声,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躺在地上的西塞罗眼角剧烈的抖了抖,心里不由得怀疑起来,这个该死的家伙一定还是那个花花公子,那愚蠢的脑袋中永远改不了自己的本性,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调戏阿芙罗拉。 哦,见鬼,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真的像个国王一样,随便挥了挥手让看到的女人,哭着喊着当那个王后。 不知所措站在那里的阿芙罗拉,像是陷入了震惊之中,刚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此时虎口传来的剧痛,清晰的告诉她之前的事情并不是幻觉,而面前这个家伙,或许真的变成了他口中所说的所罗门。 而那白皙的皮肤上甚至没有留下一个红斑,自己就像是砸在了一块实心的钢锭上了一样,uu看书.uukansh那股反震的力量,差点让自己将这把几乎形影不离的短剑脱手而出丢了出去。 此时像是没有听到布雷扬的话一般,阿芙罗拉握着短剑的右手不断颤抖着,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俏脸上浮上了一片红晕。 躺在地上的西塞罗一个如同一条濒临死亡的鱼类,突然被丢到了水中又重新活了过来,飞快的从地上弹了起来,脸上带着愤怒之色,像是往往之前这个家伙,可以随手碾死他们,毫不畏惧的挥舞着双手,开口咆哮道,“拜托,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如此厚颜无耻的对着一个甚至还不知道名字女孩,说出这种话”。 “阿芙罗拉,1989年出生在俄罗斯边陲的布拉克维深斯克,在一个贫穷的家庭中生长到了六岁,缺少的管教的三个哥哥,在混迹在当地的黑帮中,一直靠着自己的拳头抢回一些可怜的食物,不知道对于这个家庭到底是好是坏,不过至少在我看来是个坏消息,一个叫克格勃的组织带走了她,让这个原本就对感到生活昏暗的女孩,见到了许多更黑暗的事情,而且她所生活在国家,正好经历着许多动荡………” “够了,拜托,你不要再说了”。 听着像是反驳之前西塞罗的话一样,面无表情开始诉说起来,阿芙罗拉看着这个没有半点情商低人,似乎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声,无力的摆着手说道,“够了,求求你别再说了”。 七十八 救救我 如同钻进了自己脑海一般,将自己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像是一本详实的流水账一样,按照她人生的轨迹一一说了出来,这只是为了反驳西塞罗那句话而已。 这个自称是所罗门的家伙,像是拥有了神灵一般的能力,让出现在面前的人,根本毫无秘密可言,那些深深隐藏在心底,以为早已痊愈的伤疤,随着他醇厚磁性的嗓音,被一层层的揭开,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让她觉得这个刚刚变得阳光一点的世界,又如同现在所处的这个石窟一样潮湿黑暗。 而布雷扬,哦,不,想在已经没有人再去怀疑他身份的真实性了,当然,哪怕是现在他自称自己是耶稣或者上帝,恐怕也不会有人会反驳。 所罗门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安慰似的抚摸一下阿芙罗拉那头浓密的金色头发,不想那蹲在地上看似双肩不断的抖动发出一阵哽咽声的身体,开始飞快的退后起来,摆着双手,似乎是要远离这个可以看透人心的家伙,俏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开口说道,“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说着,看着有些惊讶的所罗门,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人去拒绝他,这种经历是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不过他同样没有听别的的习惯,无论处在什么年代,可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就是强者为尊。 忽然看着面前抽出短剑的阿芙罗拉,所罗门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开口笑道,“难道你忘了之前的事情吗?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用的,收起你的武器,既然已经选择了放下,那就彻底放下吧”。 根本无视了那锋利的剑刃,所罗门直接用赤裸的手掌,想要伸手抓住那把短剑,不料在他之前,那即将摸真是快剑刃上的手指愣在了原地,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可能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人身上的惊讶。 没错,当阿芙罗拉直接在他之前将手中的短剑横在了自己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那伸到面前的手,看着一道细长的血线出现在视线之中,便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就算他是所罗门王,毕竟还不是真正的神灵,他可没办法复活一个死人,显然面前的阿芙罗拉哪怕是死,也不会当那所谓的王后,还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曾经算是站在整个世界顶峰的所罗门。 在沉睡了无数世纪之后,终于借助着一具废物一般的身体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当自己所决定的第一件事情,就遭受到了拒绝,让自己看起来变得如同一个笑话一样,不不不,或许他们脑袋中那个自己从未听过的神经病更合适一点。 忽然有些愣神的身体,被人从身后重重撞了一下,原本这次自己轻易可以躲过这次攻击,或许是刚刚才让灵魂来到这具身体之中,而且自己竟然发现了这里竟然还有一位和自己目前的状态差不多的人类,虽然他几乎已经完完全全的契合了那个身体,可是那比较不是自己的,那股熟悉的味道,自己是不可能出错的。 也有可能是刚刚消耗了太多的力气,再加上眼前这一幕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情,让自己现在有些放松,然后,就在甲板上一众人的目光中,和身后那个紧紧撞在自己后背上的人,一同直接飞了出去,越过低矮的船舷,然后看着下面像是金色的漂亮水面,脸上终于露出了惊骇之色,嘴里和刚刚将剑横在自己脖子上的阿芙罗拉同样不由自主的喊出一声不,可惜,她那惊慌的样子,恐怕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那个该死的人类,他竟然敢在自己将身份说出的情况的下如此冒犯自己,难道这个世界已经混乱到没有尊卑之分了吗? 恐怕如果知道所罗门现在心中所出现的想法,那依然脸上带着愤怒的西塞罗会毫不犹豫的一拳轰在他的脸上,让那所谓的尊卑去死,这个该死的家伙既然敢伤害阿芙罗拉。 从认识那个如同冰块一般的女孩开始,没错,自己确实开始确实是喜欢她漂亮的脸蛋,高挑完美的身材,可是接触到越多,自己越被那自立的性格所吸引。 对,没错,就是自立,这个女孩从来不会依靠别人,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寻求别人的帮助,总会自己默默的把自己所看到的事情悄悄的解决掉,也不会去向他们邀功。 而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之后,原本他想要像寻常情侣一样,去保护去照顾她,可是到头来他竟然可悲的发现,自己一直是那个被照顾者,而这个内心敏感点女孩,甚至怕自己因此厌恶,虽然自己并没有那所谓的大男子沙文主义。 不止一次,自己在寂静的深夜里,看见微风吹起的纱帘边上,蜷缩在飘窗的那个身体,俏脸上带着期待,可是里面隐藏着掩盖不住的焦虑。 而这个该死的家伙,uu看书.uukanshu 哪怕他真的是所罗门王,哪怕他真的是高高在上的神灵,可是他竟然伤害了阿芙罗拉,伤害了自己一直心疼的阿芙罗拉,伤害了自己的最爱的阿芙罗拉。 见鬼,无论他是谁,这个世界上,只要自己还活着,那就没有人能在自己面前伤害阿芙罗拉,如果自己死了,那就让他化作恶鬼,化作修罗,那怕永世沉沦在地狱之中,也要让那个家伙永远不得安宁。 像是感受到了西塞罗心中的想法一般,阿芙罗拉丢掉短剑,飞快的跑向船舷嘴里惊慌的大喊道,“不,不要…………” 埃里克一把拽着阿芙罗拉,朝一旁的克劳德眨了眨眼,自己可控制不住这个女人,胸口刚刚被砸中的一肘,恐怕不是那突然间看到是自己,收了大半的力气,只想要推开自己,纵身跃入水潭中,恐怕他现在只能躺在地上,等待着担架将他抬出去了。 “够了,拜托,你下去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不要再添乱了,他会游泳,而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危险”。克劳德轻易地一把拽着阿芙罗拉,指着平静的水面上,那两个搂在一起的身体忽然分开,然后西塞罗朝所罗门高高的竖起了中指,嘴里发出一声咒骂声。 接着那脸上愤恨的表情,随着水潭中那些融化的金色铜液开始旋转起来,凝固在了脸上,而所罗门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副自信的模样,惊慌的抬头看着船舷伸出手高呼道,“救救我…………” 七十九 色欲,贪婪。 突然惊慌失措的声音从所罗门嘴中传了出来,接着站在甲板上的众人,惊讶的发现原本理应沉在水底的那些融化的铜液,依然保持着那副融化的模样,缓缓的飘在水面上,随着两人落入水中,水底像是被人拔出了塞子,平静的水面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漩涡。 正浮在水面上开口讽刺着所罗门的西塞罗,也是愣在了原地,不过很快发现那些看似剧烈旋转的金色水面,却好像无视了自己一样,带着面前那道挣扎着的身体,如同拔河一般,你上我下的互相撕扯起来。 之前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所罗门,如今就像是又重新变成了布雷扬一样,狼狈的拍打着双臂,可惜在那个庞大的漩涡之中,却显得异常渺小,好像感觉到站在甲板上那些人并不会帮自己一样,所罗门停止了自己根本没有多大作用的动作,像是放弃了一般,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戏谑的看着他们笑道,“终归会结束的,你们会是我新的陪葬…………” 随着那脑袋沉入水下,被一层犹如实质的金色笼罩在其中,那口中莫名其妙的话声也戛然而止,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样,整个石窟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谁都没有出声打破这份压抑的气氛,。 看着顺着船侧悬挂的那个如同阶梯的船锚上爬上来的西塞罗,阿芙罗拉伸手将如同落汤鸡一般狼狈的身体拽了上来,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道,愣了愣顺着被涌入了怀中。 听着耳边压抑着的喘息声,低声对着自己说道,“别怕,虽然我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你,不过只要我还活着,那么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伤害你,记着,是任何人,谁也不行”。 阿芙罗拉感受着西西塞罗浑身被水浸透,有些颤抖的身体,尽量让自己离自己有些距离,不让那些冰冷的泉水沾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怔了怔,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不不不,她确定的可以去掉那个几乎,从来没有人如此小心的考虑着自己,那些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可笑,可是这个平日里看着油嘴滑舌的人确实是这么做的。 转过身子看着那张依旧看起来,有些耀眼的帅气脸庞,这个哪怕走在从来不缺俊男靓女的好莱坞中,都算是很现眼的脸庞,自己以前总是多多少少有些厌恶,因为一直没有安全感的她,总会想到在他感到厌烦之后,外面那些比自己漂亮的,比自己热情的女人,肯定不会对这个人说出拒绝的话。 伸手摸着那有些扎手的侧脸,阿芙罗拉俏脸上眼眶忽然红了起来,看着面前那张突然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的脸庞,张开双臂用力将西塞罗拥入了怀里。 面前这两个紧紧搂在一起的人,像是忘记了自己所处的这个不合时宜的地方和时间,埃里克还是嘴角抽了抽,朝一旁眼神揶揄的克劳德摊开双手,眨了眨眼笑道,“你一直都是个恶人形象,难道不应该出声打断她们两个人吗?在这个地方可丝毫和浪漫沾不上边”。 “不不不,打扰一对情侣在煽情后的拥抱,这种事情恐怕上帝都不会原谅的,而且这会破坏我在薇薇安心中的形象,至少我还算是一个比较有情调的人”。克劳德笑着挥了挥手,不过说着双眸中还是带着些许紧张之色。 刚刚沉入水底,占据着布雷扬身体的所罗门,绝对不会是因为不会游泳,或者是被这两人爱情感动的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实在不可饶恕的事情,从而要自杀谢罪。 那些按照正常的科学道理,那个所罗门巨大的铜像在融化之后,流入这个冰冷的水潭中,会随着冷却然后重新变成固体的铜飞快的沉下去,然而,那些金属的液体并没有随着冷却而凝固,反而和周围那些无所不在的泉水相互和谐的融合在一起。 当然本来那座所罗门王的雕塑,被出现的火焰很快的融化,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合理的事情,当时那些升腾而起的火焰,虽然比正常温度要好一些,却也没有达到正常火焰的温度,就像是变戏法所用的那种低温火一样,可是依然,这些坚硬的金属,依然像是蜡烛一样,开始飞快的融化。 而沉入水下之前,所罗门那副恐惧的模样,根本不会是故意装出来的,那个家伙就是被人在水中拽着腿,或者说那个如同泰坦巨人一样的雕像,在他落入水中的时候,又重新凝聚成那个巨大的雕像,然后拽着他的双腿,沉了下去。 轻声咳了一下,埃里克看着依然在一起的两人,嘴角抽了抽有些尴尬的说道,“抱歉,我和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可是我还是像个乌鸦一样,uu看书.uukanh不得不…………” “好了,你这个乌鸦,我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么接下来呢?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离开这里”?西塞罗伸手仔细的擦了擦阿芙罗拉脖子上那一道血痕上已经凝固的血液,脸上露出一丝心疼,接着不满的瞪了一眼埃里克撇了撇嘴开口抱怨道。 确实如他所说,如今想要顺着之前克劳德下来的路爬上去,几乎是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之前这些日通沸腾的泉水,蒸发出大量的水蒸气,早已飘了上去,否则他们都将陷入之前那可怕的幻境之中。 可是现在,那些如同瘴气一般的水蒸气,如同实质一样,拦住了上面的必经之路,如果想要从哪里出去,谁也不保证他们能顺利的通过那个狭窄的石阶,而不是一头栽下去。 一直陷入沉默之中的阿尔法希姆,终于看上去清醒了过来,知道布雷扬可能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看着克劳德意有所指的问道,“我刚刚如果不那么说,恐怕你依然会将那枚燃烧的甲虫丢进他的嘴中,看着所罗门借着他的身体苏醒。 当然,这位西塞罗先生的举动,以及所罗门王苏醒之后,竟然像是被色欲迷住了心智一样,想要占据阿芙罗拉,恐怕出乎了你的意料,所有发生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结果,是吗? 啧啧啧,让我想想看,这些算是什么呢?之前地板上出现的七宗罪,这是色欲和贪婪,没错吧”? 八十 巨魔 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尔法希姆,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智者一样,看着一直装模作样的克劳德,如同被先前沉入水底,被所罗门王占据身体的布雷扬,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他。 那个之前双眸中还带着笑意的克劳德,飞快的被一抹愕然占据,虽然一闪而逝,可是还是被众人清晰的看在眼中,不由得浑身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脸上带着的黑色面具,如同一个完美的道具一样,可以将他的情绪隐藏在其中,不过现在却像被人揭开了那层伪装。 确实如同之前阿尔法希姆说的,可能多少在细节上有点差距,可是大体已经接近了事实,就如同约翰?迪侬的性格一样,这个放在现代社会,可能会是一个顾家的男人,几乎把所有的知道的一切,想方设法将消息带给了那个自己隐藏在伦敦城郊的吉尔福德镇的子嗣手中。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虽然会随着来人的不同,会产生一些区别,可是几乎还是按照自己爷爷斯内德所留给他的资料,那个走向开始发展的。 并没有回答阿尔法希姆对自己,更像是质问的话,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是自己做决定来到这里的,虽然他在其中起到了一些作用,可是就像助燃的材料的一样,只是一种顺势的作用,而不是主题,况且接下来恐怕没人会在有心思,去理会他那幼稚的话了,成年人每个人都要学会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就像是默罕穆德一样。 心里想着克劳德虚眯起双眼看着一脸严肃的克劳德轻笑道,“还记得之前默罕穆德说的话吗? 看起来是布雷扬真的食言了,然后很可悲,那个被你们逼死的家伙,可能真的化成了诅咒”。 “拜托,这个世界可不是你想想出的那个魔法和剑士的中土实际,如果真的有诅咒的话,恐怕这里最容易受到波及的是你,痕迹那位竟然自称是美杜莎的未婚妻”。西塞罗脸色揶揄看着那个装的高深莫测的脸庞,开口吐槽道。 不过很快,还没来得及等到克劳德的回答,下方原本恢复平静的水潭中,清澈的水面可以看见一缕金色在眼前越来越大,明显像是一道人影,正挥舞着双臂,飞快的从水底想要游上来一样。 站在甲板上的众人瞳孔缩了缩,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那个双手抓着金鹿号的金色所罗门王雕塑,下面那道身影几乎只有一种可能,刚刚沉了下去的所罗门王,被那些同样销售的金色液体又重新包裹住了身体。 而且回想起之前他说的那句话,“终归会结束的,你们会是我新的陪葬…………”,当初只是以为那不过更像是一句场面话而已,可以如今仔细想一想,其中有一个很关键的词,新的。 按照正常来说,一个人都墓葬绝对不会出现所谓新的陪葬,毕竟深埋于地下的墓穴,作为其中的主人,没有人愿意有任何人再重新把它打开。 可是弗朗西斯?德雷克和约翰?迪侬两人的金色棺椁,仔细想来确实如同他所说的那样,算是新的陪葬,而且头顶上那些密密麻麻如同吊灯燃烧着火焰的塔楼,其中不知还有多少具类似于戈弗雷领主的人,永远的留在了其中。 转瞬间平静的水面,如同一头座头鲸在水面下,终于有机会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贪婪的将体内的海水顺着头顶的那枚小孔用力喷了上来。 喷溅而出的水柱中,夹杂这一道金色的身影,此时正稳稳的站在那道如同喷泉一样的水珠上,被泉水包裹在其中,让人看不清长相。 忽然那道金色的身影张开双臂,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声,旋即那身上的金光随着脚下的那道水柱消散的干干净净,露出了赤裸着身体的布雷扬。 脚下轻轻一点那和之前沉入水底一模一样的身体,如同一片羽毛一般,轻灵的落在了岸边,护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如同蛇类的鳞片一样覆盖了全身。 双眸只剩下让人心中一寒的眼白,正裂开嘴古怪的朝这边笑了笑,然后嘴里意有所指的开口笑道,“七十二柱魔神,难道你们睡的太久都不愿意醒来了吗”? 而随着口中的话声,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在了围绕着水潭的那一圈金色的雕像上面,随着所罗门王抿着的嘴唇轻轻张开,飞快的念出一段让人一头雾水的声音。 那些雕像真的如同从沉睡中醒来一般,身体发出一阵机械摩擦一般酸涩的响声,接着那个下半身长着四个像是骡子一样的蹄子,而上半身却是一头威武的狮子的雕塑,伸出爪子挠了挠胸口,听着陷入安静中的石窟,这才打了个哈欠,看着站在岸边不远的所罗门,开口轻笑道,“好久不见所罗门,难道你忘记了见到老师要行礼吗?” “住嘴,uu看书 .uukansu.om 你这个卑劣的小偷,华利佛,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地方”。站在一条漆黑的地狱之色上的高大男子,抬脚像是愤怒的在那个长着三只竖瞳的三角形蛇头上踩了踩,开口冷喝道,而脚下那条狰狞的漆黑巨蛇,却只能可怜的吐了吐嘴中的信子,不敢发出半点抱怨声。 被称作是华利佛的雕像,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回头看了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安杜马里,你只是七十二柱魔神中排名最后的家伙,还是闭上你的臭嘴,在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看看站在祭坛上那些人,虽然他们很弱,不过说不定这次会有机会取代你,成为新的七十二柱魔神,而你将永远的沉沦在黑暗的地狱之中,成为羽蛇神的一个祭品”。 当华利佛口中的羽蛇神一出口时,西塞罗感到正有些紧张的看着所罗门的阿芙罗拉,身体突然紧张的绷了起来,俏脸上带着莫名的惊恐之色。 而同样站在一旁的埃里克,如同一条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正带着莫名笑意的克劳德,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又一次让他和那个长着羽毛的大蛇有了交集。 站在岸边头上戴着一顶有着恶魔之角头盔的巴尔,高高举起右手,然后紧握成拳头,脸上那原本的贪婪,此时越发的浓郁,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冷笑道,“好了,可以保持安静了吗,你们这些蠢货,难道看不出他不是所罗门而是巨魔吗”? 八十一 奥古斯汀 七十二柱魔神中的帝王巴尔,如同他的排名一样,像个合格的首领一样,站了出来,制止了这两柱魔神之间的争执,用力重重将自己右臂挥了挥,伸出食指指着布雷扬开口笑道,“好了,不用伪装了,毕竟好不容易见面,还要带着面具客套,那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被封印的巨魔,难道你在黑暗的水底,沉睡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变主意吗”? 随着巴尔话声刚落,对面布雷扬身体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突然散发出猩红色的光芒,站在甲板上的埃里克,忽然觉得胸口传来一阵莫名的恶心,那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小说中描述的那些从地面上浓稠的血液中爬出来的丑陋的爬虫一样,身体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邪恶,原本自己认为邪恶是一个很抽象的形容词,根本是人类自己臆想出的贬义词而已,根本没有具体的描述。 可是看着面前的那个连接在一起的符文,如同一条条细小扭曲的沟壑,其中散发着猩红光芒的液体,带着浓郁的腥味,好像释放了一个邪恶的魔法一样,刺耳的笑声从被红芒笼罩着的身体中传来。 如同吹气球一般,布雷扬原本略显瘦弱的身体,在那个如同蚕茧的红芒中开始飞快的变大,真的如同巴尔口中所说的巨魔一般,变成了和之前那尊如同泰坦巨人一般的所罗门王雕塑一般大小。 终于埃里克看着面前那个硕大的身影,心里大致明白了过来,为何在水潭旁边看着原本就比人类要大上许多的七十二魔神面前,那个巨大的所罗门王雕塑让这些丑陋的地狱生物看上去更像是普通的生物一般。 虽然可能会用一些夸张的雕刻手法,可是出现在这里却显得并不合适,毕竟作为一个墓葬,那个石雕更像是一个棺椁一样的存在,将其中的所罗门王尸体包裹在其中,可是在奇怪的棺椁,却也不能脱离实际,就像是你原本穿四十二码的球鞋,好吧,你现在的鞋码没有了,可是你实在很喜欢这双球鞋,恰好店员给你找到了一双四十三码的,虽然穿上大一些,可是只要不进行剧烈运动的话,这双鞋在日常穿着中也是勉强可以穿的但是,如果店员给你找了一双四十六码,甚至更大的鞋码,那么除非摆在架子上收藏,否则单单凭借着心中那份喜欢,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穿着这双鞋出街的。 就像我们常见的棺椁一样,肯定是按照一定固定的尺寸去制作而成,那些蕴含着生者对死者寄托的数字,配合着里面的软垫,几乎可以把一个正常人完美的契合在里面。 哪怕是如今常见的火葬,也都是拿一个双手可以托着的骨灰盒,并不会因为这个生前有多么荣耀的历史,即使像是斯内德?利文斯顿那样的高高在上的身份,死后如果想着风光的话,那么完全可以造成任何自己想要尺寸的骨灰盒,来将自己燃烧成灰烬的身体放在其中。 而且无论如何,所罗门王毋庸置疑是一个人类,哪怕是在记载中,将他描述的更像是一个召唤师一样,可是在哪个年代,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神话传说,数不尽的神灵之中,却并没有出现所罗门的字眼。 正是这些本就夸大了事实的记载,也没有将所罗门描述成一个无所不能的神灵,只是靠着自己从地狱召唤出的七十二柱魔神,才勉强封印了巨灵,哦,不不不,巨灵或者说巴尔口中巨魔的一缕邪念而已。 而且本应用这些本就大上一圈的雕塑,来衬托出作为一个人类的所罗门王的伟大,而不是一味地单凭着体积的大小,就像常说的有理不在声高,同样,不是说你长的胖你个子高就能在气势上压倒别人。 更重要的是,巨人在所罗门王的字典中更是像是个禁忌的存在,正因为当初那个所谓的巨灵,才让这个原本以色列人民认为如同神灵一般无所不能的所罗门王,从神坛上跌落下来。 仔细想来这里那个雕塑,更像是在讽刺着所罗门王一样,而指着那个血色的巨人,看起来如同蝼蚁一般的巴尔,正无所畏惧的咧开嘴大笑了起来,像个老朋友一样,嘴里发出一阵如同闷雷般的响声,让整个石窟隐隐都有些振动。 “哈哈,奥古斯汀,这次我们又睡了多少年呢? 不过看样子你占据的身体一次比一次差,这次运气终于走到头了,看看甲板上那几个愚蠢人类,随便挑中一个都要比你现在的要强。 怎么样,是想要放弃了吗?让我吞掉你,在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能突破禁锢”。 说着,巴尔那如同铜铃一般的双眸中,竟然露出了一抹格格不入的憧憬,让这个狰狞的脸庞,终于看起来柔和了一些,舔了舔嘴唇,u看书.uukansu颤声说道,“自由,你难道不渴望自由吗?我实在受够了这里,这里比地狱还要黑暗,让我越来越看不到希望,该死的所罗门,我们帮了他那么多,最终他竟然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贤王? 哈哈哈,见鬼,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对我们撒了慌,说会彻底杀了你,然后把你的邪念交给我,该死,我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竟然会相信他能干掉你”。 “巴尔,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么自信,不过我始终不明白,你这个伪装成恶魔的家伙,在所罗门那里就像个乖巧的宠物一样,为什么面对我,这个随手可以碾死你的神,那就是不自信了,而是愚蠢。 你觉得就凭所罗门,以及你们这些丑陋的生物可以将我封印在这里吗?哈哈哈………… 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这具身体却是不怎么样,不过你却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只是一缕邪念,之前那些家伙,一个个像是正义的屠龙勇士一样,根本不能完全和我的意识契合在一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这个家伙的身体不怎么样,但是他却很邪恶,满脑子的勾心斗角,男盗女娼,真是没想到啊,我终于有机会冲破这层禁锢,而你们这些可怜虫,还是继续陪所罗门去吧”。 说着,那被称作是奥古斯汀的巨人,随意的挥了挥手,脚下平静的水面,忽然泛起了一层猩红色,整个石窟之中,又重新响起了那些如同幽灵的叫声。 八十二 乱套了 安静的石窟之中,只有头顶那些似乎被雾气笼罩着的塔楼,燃烧着一缕缕昏黄的火焰,在石窟周围粗糙的石壁上,留下一道道古怪的倒影。 而石窟地底,那一片诺大的血红色水面,上面如同浮起了一缕缕血丝,正连接着上悬空飘在上面的一个巨大身影,逐渐血色的水面上出现了一道道森白色。 看着眼前这比魔幻电影中还要不可思议的一幕,站在甲板上的众人,身体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正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在内心祈祷着这些家伙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战斗,不要波及在他们脆弱的身体上。 而那被称作是奥古斯汀的巨魔邪念,此时依然已经将属于布雷扬的那具身体变得面目全非,即使是最熟悉他的阿尔法希姆,恐怕都无法在从中分辨出那身上还有一丝和自己那位花花公子一样的弟弟还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和之前所罗门王雕塑几乎一般大小的巨大身体,淡金色的身体上那些连接在一起的繁复符文,如同红色的血管一样遍布全身,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原本布雷扬那张虽然说不上丑可和帅气也丝毫不沾边的脸庞,如今也变得就如同是那个大卫的雕塑一般,被一个技艺精巧的雕刻师,用手中的刻刀,雕刻出锋利的线条,充满了阳刚之气的脸庞,让人看上去丝毫想不到他就是那个从巨魔身体中,剥离出世间最邪恶的一缕意识。 像是从天上刚刚下来的太阳神阿波罗一样,脸上带着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的笑容,那几乎挑不出来缺点的脸上,如果不是额头那个格格不入的黑红色印记,以及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血色线条,恐怕现在奥古斯汀的这个样子,会让无数怀春的少女,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目光盯着奥古斯汀额头上那一朵如同火焰一般,还在不断跳动着的黑红色印记,埃里克心里不禁想起了那个著名的冰山效应,阳光下肉眼可见的事实,可能不到真实数量的百分之三。 而更多看不见的现实,都在你不以为意的暗处存在。这样的事并非个案,就像当初马可波罗说的那样,目睹的一切至少一半以上我从未告诉别人,原因是我知道别人绝不会相信......... 原以为那本写在《马可波罗游记》中的话,更多的是作者的无病呻吟,在经历那么多,和现在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后,终于无奈的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类没有揭开的秘密。 看似作为地球霸主的人类,事实上是这个星球上抵御灾难能力最弱的一个种族,甚至比不上那些随手可以碾死的蚂蚁,在灾难面前可能都要比他们要能提前预知到危险的到来,而显得从容许多。 自从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自己根本一无所知的伦敦,然后穿越到这个已经没落的冒险家族唯一的人身上,好像真的是上帝来让他见证这个世界上,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样。 而随着悬在半空中,朝水面挥了挥手的奥古斯汀,那面那些连接在他身上的血色丝线,随着不断的收缩,终于露出了缠绕在那一段尽头的根根白色的骸骨。 这片清澈的水潭,变得如同血海骨池一样,各种人类以及动物的尸骨混杂一起,而站在岸边的魔神巴尔,终于像是失去了耐心,粗壮的双腿重重的蹬在了地上,头顶带着的那个有着恶魔之角的头盔,那两根像是山羊弯角一样的漆黑之角,如同之前看到的水池上那座雕塑一样,飞快的弯曲到双肩,在空中整个身体像是一枚发射的炮弹一样,带着刺耳的音爆声,狠狠的向奥古斯汀撞了过去。 而那脸上带着轻笑的奥古斯汀,随手在面前花了一个圆圈,就像是打太极一样,那些连接在身体上的血线,带着血色水池中的骸骨,纷纷涌到自己身前,组成了一个圆形的盾牌,稳稳的挡在巴尔撞过来的方向上。 随着一声惊天巨响响彻在这个巨大的地底石窟之中,巴尔如同一个鼓槌一样,一头撞在了那些骸骨组成的盾牌上,随着一声声脆裂声开始愈演愈烈,就像是吹响了进攻的嚎叫一样。 那些岸边的七十二柱魔神,终于齐齐的冲向了那枚如同龟裂一般,密集的裂缝开始飞快向四周蔓延的盾牌,一声闷雷的般的咆哮声从巴尔口中吼了出来。 “自由,只有干掉他我们才能得到自由,那么重新回到黑暗的地狱之中,我再也不愿意待在这里,变成所罗门那个该死的家伙,所谓的召唤物”。 “自由…………” 身后响起了吵杂的回应声,无数岁月永远留在这里,看着那些渺小的人类,竟然如此对待要强大无数倍的他们,心里那股愤怒终于在此时化成了无穷的力量。 那枚硕大的骨盾终于化成了无数白色的粉末,uu看书 .ukansh.co奥古斯汀嘴里发出一声轻快的长啸声,伸出的右臂摊开的手掌狠狠一抓握成了拳头,那些飘扬在空中的粉末,纷纷朝他飞了过来,随着身上符文骤然亮起了刺眼的猩红色光芒,让那些朝他涌来的七十二柱魔神身体微微一怔,接着那些让人睁不开眼睛的亮光,迅速随着将那庞大身体完全覆盖住的白色甲胄,消失的一干二净。 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的奥古斯汀,如同一个巨大的蚕茧一般,任由周围那些七十二柱魔神,身上的拳脚以及那些飞禽走兽撕咬在自己身上,整个人依然稳稳悬在半空之中,身上白色骨骼做成的盔甲,一道道的血色裂缝的出现,接着又飞快的恢复到了完好。 略显安静的甲板上,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像是那个如同漫威拍的复仇者联盟中的反派boss灭霸一般的奥古斯汀,根本无所畏惧那些攻击过来的拳脚,虽然那随手的一下,都可能让他们站立的金鹿号化为灰烬,可是他们更像是在惧怕着什么一样,尽量不让攻击出现什么可能摧毁这里的波动。 终于,一直在默默承受着攻击的奥古斯汀,忽然伸开了身体,突然伸长的胳膊一把抓住了一条漆黑的蛇尾,倒霉的安杜马里,这位排在七十二柱魔神最后的家伙,眼睁睁看着几乎和自己形影不离的伙伴,一直站在它头顶的地狱之蛇,被直接撕成了两半,然后双手抓着地狱之蛇巨大的身体,如同鞭子一样狠狠朝他们抽了过来。 八十三 要塌了 那比生活在亚马逊丛林中,可能是人类目前已经发现最大的蟒蛇森蚺还要大上许多的地狱之蛇,直接被从中间撕成了两半,带着浓郁恶臭的黑色血液,顿时喷溅而出,在奥古斯汀身上那层骨骼做成的铠甲上,像是硫酸一样腐蚀出了一道道丑陋的痕迹。 双手抓着那条三角形脑袋依然长大嘴巴,露出上颚那两颗狰狞獠牙正发出凄厉咆哮声的地狱之蛇,奥古斯汀咧着嘴角带着坏笑,挥舞起双手带着那条扭曲着身子的大蛇,狠狠的抽向了那些围向了自己的七十二柱魔神。 首当其冲在最前面的巴尔,原本兴奋的脸庞上,看着眼前那个不断放大的地狱之蛇,正不断的睁大着双眸,朝自己甩了过来,连忙要想停下自己的身体,可惜,那条抓在奥古斯汀手中的巨蛇以比他快上无数倍的速度,抽击在了他的身体上。 随着一声剧烈的碰撞声响起,巴尔并没有出现那种倒飞而出的情况,反而身体更像是撞在了身后一面无形的墙上,而那条倒霉的地狱之蛇,也旋即崩裂成了无数碎片,只是身体中的带着恶臭的血液,却像是被一双大手直接摁在了巴尔的身体上。 凄厉的嘶吼声随着如同被抛在硫酸中的巴尔开始在这个石窟中不断回荡,那一众魔神像是墙头的狗尾巴草一样,战战兢兢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只有那个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密的伙伴,被奥古斯汀弄得死的不再死的安杜马里,嘴里大声咆哮着,挥舞起自己的双拳,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毅然决然的冲了过去。 那个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地狱之蛇,如今就像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一样,巨大的蛇尾无情的抽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看着眼前纷飞的尸体,安杜马里不由得视线模糊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当初是他先遇到这条漆黑的大蛇,还是地狱之蛇先遇到自己,两人经历了无数的岁月,相互之间就像是是同胞兄弟一样永远都不会背叛,可是刚刚自己面对着奥古斯汀时,内心因为不由自主的恐惧,竟然稍微放慢的速度,让地狱之蛇冲了上去。 而周围那些其余的魔神,此时脸上并没有半点同情,反而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到底是来自地底的生物,他们本质上都有着自私阴暗的心理,而自己让地狱之蛇帮他们试探了虚实。 感受着自己正飞快消散的意识,身体逐渐的又开始重新的凝固,安杜马里不由得心里涌起了一阵寒意,即将陷入沉睡的自己,可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了,那条陪着自己的地狱之蛇可不会像自己一样陷入沉睡,等待着下一个闯入者的进入,然后重新苏醒。 心里强烈的不甘,让他再也没有了什么顾忌,接着仅剩的意识,安杜马里嘴角掀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转头看了一眼正躲在角落的阴影中,不怀好意盯着自己的华利佛,以及那个有重新变成一个金色雕塑,身体开始逐渐石化的帝王巴尔。 安杜马里嘴里忽然发出了一声神经质的大笑,拖着自己已经石化了一半的身体,狠狠的朝一旁的墙壁上撞了上去。 开始剧烈的摇晃的石窟,随着一声碰撞声响起,无数碎石开始顺着陡峭的墙壁,不断的滚落下来,头顶悬挂在锁链上的那些燃烧着火焰的塔楼,也摇摆着发出咯吱咯吱,让人毛骨悚然的响声。 原本就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脆弱了许多的石窟,终于随着安杜马里这破釜沉舟的一撞,就要彻底的从这个可能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地方消失了。 而其他人可完全不和他一样想,无论是在这里当个石雕,在黑暗的石窟中,面对着那一滩波澜不惊的泉水,虽然被禁锢住了自由,可是心脏的跳动声依然清晰的可以传入耳中。 而现在那个在七十二柱魔神中,沉默寡言,总喜欢和他那条丑陋的地狱之蛇依偎在一起的安杜马里,竟然因为一条卑微的生命,想要他们全部陪葬。 除了变成石雕的帝王巴尔,此时其余的七十柱魔神大惊失色之下,将目光死死盯在了华利佛身上,在他们心中,就是这个该死的小偷,激怒了安杜马里,让他在情绪失控中,对于生命在也没有了任何留恋。 而对于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奥古斯汀,这些和人类一样,喜欢挑着软柿子捏的地狱生物,从心里选择了忽视,有那个蚂蚁愿意去挑衅一个随时可以一脚碾死自己的大象呢,蚁多咬死象那也只是想象之中,单凭他们几个,恐怕只会像可怜的巴尔一样,刚刚才醒过来,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呼吸一下好久没有见到的新鲜空气,又重新陷入沉睡之中。 像是愣在半空,uu看书 .unsh 根本无法理解眼前那个蠢货的行为,奥古斯汀怔了怔,瞪大双眸看着头顶不断落下来的碎石,无奈的大声咆哮道,“不,安杜马里你这个该死的废物,你竟然敢毁了这里,那条蛇是不会放过你的,它会将你复活,然后塞入岩浆之中,让你永远承受那种深入灵魂的灼痛,该死,完了,完了,我们都完蛋了…………” 随着奥古斯汀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缓缓将目光转移到了甲板上,看着埃里克手指上那枚黑色的衔尾蛇戒指,那完全只剩下眼白的双眸,好像可以看穿一切似的,竟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压低了声音,却清晰的出现在了埃里克和克劳德的脑海中。 “桀桀桀桀…………,终于又出现了两枚戒指,船舱里那两个贪婪的蠢货留下的子嗣吗”? 看着两人僵在原地,脸上带着不知所措,奥古斯汀咂了咂舌,意有所指的开口笑道,“日月共存,冰与火交融,诸神黄昏,埋骨之地,九层神塔,神之预言,一切真相都在其中。 记着,将伟大的工具交给你们,是让你们去做最伟大的的事情,一切贪婪终将会变成虚妄…………” 头顶那个巨大的齿轮随着支撑着它的巨大铜柱,发出一阵不堪重负般的响声,奥古斯汀缓缓闭起了眼睛,张开双臂做了个拥抱的动作,不再理会众人,反而自顾自的轻叹了一声,“不管如何我帮了你一次,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一 再临 沿着小径一路向上的丛二,忽然停下脚步,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吊儿郎当的掏了掏耳朵,就看着从树林中走出了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黎老四提醒他的那个女人。 “呦吼”随着丛二嘴中发出夸张的叫声,身后那些手下,直接扣动了手中的扳机,还正发现前面不远处那些突然出现的人群,虽然看样子并不像什么寻常的游客,埃里克正打算不准备节外生枝,可是忽然响起的枪声,以及脚下纷飞的泥土,让他们身体不由得又往回退去。 “哦,该死,那些是什么人,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来拿枪打招呼的”。西塞罗抖了抖裤子上溅上的泥土,愤怒的抱怨道。 任谁碰到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刚刚见面就直接拿枪指着,疯狂的扣动扳机,虽然瞄准的是他们脚下,可鬼知道谁的手会不会抖一下。 刚刚松了一口气想着如何应对的几人,周围浓密的树叶随着一阵急促的枪声,纷纷落了下来,阿芙罗拉伸手将艾达拉了过来,挥了挥手,弓着身子向山的另一侧绕了过去。 周围不断溅起火花的峭壁,落下的石子将身上砸的升腾,山下逐渐传来的海浪声,以及周围减少的植被,越来越陡峭的道路,让几人脚下的步子逐渐艰难起来。 埃里克看着远处,好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样戏弄着他们的丛二,咬了咬牙咒骂道,“该死,他们是什么人,我确认我没见过他们”。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见鬼,我们应该怎么化险为夷,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想这些”。西塞罗紧紧。靠着身后的石壁,站在峭壁上几乎只能让人侧着行走的一块凸起的小道上,紧张得抬着头,并不敢往下面翻涌的海水中看。 不断掉落下去的石子,落下海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阿芙罗拉看着这一幕,冷声说道,“我们跳下去”。 “哦,天哪,虽然我很想一直跟着你,不过还是放我一马吧,没有更高明的主意吗我们肯定会摔断脖子,被这里当成不听话孩子们的一个负面教材”。西塞罗呲了呲牙讨好的看着阿芙罗拉,不待他反应,便看到那有些妖艳的脸庞,双眸露出鄙夷之色,“那你要么举起双手投降,要么被他们打成筛子”,话音刚落,直接抱着身旁的艾达,两人直挺挺的落入海面。 “地狱见了,伙计”。西塞罗捏起鼻子也纵身跃入海中。 埃里克转身看着那些惊讶的人群,狠狠的竖起中指,看着下面溅起的水花,直接跳了下去。 “哦,该死”。 一声愤怒的咆哮声过后,上面响起了歇斯底里的枪声,恢复平静的海面上,逐渐露出几个黑影狼狈的向远处游去。 “你说最近这里有很多陌生的面孔看来我们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胡作非为了,要低调一点”。 靠在汽车舒服的座椅上,埃里克看着驾驶着汽车的李东石,刚刚他们才从尼泊尔加德满都机场降落。 李东石笑着摇了摇头,“希望是我想多了”。 “不会的,以斯内德的性格,他不会无故放矢的,而且这次还出了这么大的事”。乔尔坐在副驾驶,打开车窗让带着凉意的风灌进车内,吹淡了刚刚入秋,突然又热起来的天气。 李东石缓缓将车开进早已开好的房间的酒店车库中,并没有着急下车,反而看了看。两边的后视镜,打量了一下无人的地库,脸色严肃了下来,“应该是利文斯顿家族没错了,如果不是他们,我实在想不到会有谁能得到了当地官方的一些协助,可以随意的进出鱼尾峰。 而且这座贫瘠的城市,最近好像突然像座金矿一样,涌进来了许多投资项目” “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还真是现实的官僚主义”。艾达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能详细说一下吗或许舆论会给他们造成点麻烦”。 埃里克苦笑着关掉艾达的手机,“舆论,没有人敢去报道他们的,而且我觉得这样像是火上舔油一样,只会激怒他们。 只要我们一直走在他们前面,这些无谓的努力,又有什么关系呢”。 几人陆陆续续的乘坐着电梯,走进房间中,李东石泡好了咖啡放在桌上,看着白色杯子上飘起一缕缕热气,“或许你们好好的睡一觉,然后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中国有句古话,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埃里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谢谢,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当你明知道,嗯,怎么形容呢,就像你身上很痒,或者有一个喷嚏,肯定是没有办法忍耐的下一刻的,并不是为了多大的收获,只是想亲自见证一下而已,当然,如果能像上次一样,有名利双收的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错,哈哈,我们现在已经领先了很多,如果现在放弃的话,鬼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找到那个地方”。西塞罗跳到柔软的床上弹了弹,好像配合埃里克刚刚的话一样,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有些塞到鼻子,之前调到海里上岸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着凉了。 站在特意要求的顶楼房间中,u看书wwukanshu 埃里克拉开窗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脑海中回忆着之前包裹着普巴匕首的那张羊皮上,所描绘出的画面,这座看着像是数个世纪前很古老城市,依旧还保留着当时的产物。 一座座的低矮的房屋中,夹杂着特立独行的庙宇,当然,如画中一样,它们都有些类似的一点,有着生怕别人看不见一般,尖尖的竖向天空的塔尖。 远处连绵不绝的群山依稀可见上面一层白色的积雪,艾达看着站在窗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埃里克,想到之前她来到这里的缘由,甚至还做什么停留,就被带到了鱼尾峰上,有些恼怒的抱怨到,“我实在是不像跟这堆骗子打交道了”。 “当然,我和你一样,我想只要我们这一次成功的话,以后永远不会这么被动了”。埃里克笑了笑,看着李东石,“李先生,你知道这里无数的寺院,有那座比较特别吗来一次尼泊尔如果不去一趟当地的寺院,恐怕不太合适”。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二 生活 躺在地上的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的布雷扬,从那个像是充满气的气球般那个巨人的模样,终于又重新了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只是赤裸的身体上,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就像被一个有着变态心理的残忍杀手,在上面留下了自己最喜欢的座右铭。 那段可能十八世纪法兰西最有名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留给这个世界上最有名的话,竟然被一笔一笔刻在了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还真是讽刺不知道布雷扬的尸体,被带回阿联酋迪拜最奢华的房间中,那些至亲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它”。 这句和布雷扬可丝毫沾不上边的话,如今像是奥古斯汀最后留给他们的谜题一样,更像是一个意味深长的警告,告诉他或许自己那位伟大的先祖约翰?迪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而且他们依然在错误的道路上孤注一掷,寻找着那本不应该存在的力量。 可惜,人往往总是身在局中,看不清事情都本质,而这些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局外人,可以给一个准确的答案,条条大路通罗马,错误的道路也未尝不会两手空空,没有什么收获。 看着依然躺在沙子上的薇薇安,克劳德黑色骷髅面具下的双眸,不禁露出了一丝柔和的弧度,在自己经历了许多,而且自己那个不说是摇摇欲坠,起码算是元气大伤的家族,在外人眼中也没有了往日的辉煌,当初那个在现在看来更像是笑话一样的婚约,如今恐怕没有人会认为一个漂亮,而且在财富上并不输于他的家族继承人,会真的遵守着当初的诺言,决定嫁给一个怪物。 对,没错,在别人眼中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让人看见倒胃口的怪物,可是自己依稀还记得,当初在爷爷斯内德的葬礼待宾客全部离开之后,自己突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一阵深深的孤单,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从现在开始,他就真的只是一个人了,一个单独的个体,为了家族的奋斗,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忽然有些同情这个将一生都奋斗给木棉花的老人,自己一人待在那个破旧的书房中,而自己当时除了干出一些漂亮的事情,才会像个想要得到夸奖的小孩一样,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来到那个古老的建筑中,不着声色的等待着总也不会失望的夸奖。 可能在那双混浊的双眸中,早已看穿了自己幼稚的伎俩,这个老人想着夸奖自己,应该可以让他多去的频率可以高一些,可是自己却总有些讨厌那个略显压抑的书房,会让他浑身有些不舒服,而那个自己的爷爷斯内德,一个看起来位高权重,实则孤独的老人,应该会在自己离开之后,落寞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出一声轻叹吧。 当自己在伦敦常见的雨天中,一个人坐在木棉花中,亡羊补牢一般想要多陪陪这个老人,一把黑色的雨伞默默的挡在了自己的头顶,当时自己以为是佛洛伊德,并没有在意。 直到夜晚的降临,站起身子回头看着一直帮自己当自己挡着雨,自己却浑身湿透,右手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动作,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起来的女人,那一头漂亮的银色短发,此时狼狈的贴在头皮上,双眸的黑色眼影在雨水顺着那张俏脸滑落的时候,在脸颊上留下了两道黑色的印记。 可能因为寒冷的嘴唇,看着当时自己竟然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嘴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开口打趣道,“嘿,我还以为你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要离开这里呢”。 说着伸出右手在自己面前说道,“介绍一下,我叫薇薇安,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薇薇安?兰开斯特,现在我们能离开这里吗?毕竟你也不希望斯内德先生,看见自己的孙子在自己死后,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依赖着他吧”。 那一刻,自己面具下早已失去了直觉的脸庞,竟然传来了一阵灼热的感觉,像个木讷的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这个虽然在照片上看到过,可是此时却让自己心脏紧张的开始乱跳的女孩。 正当自己有些语塞,幸好有脸上的面具,遮挡着自己可能像个白痴一样的表情,才不至于在这里出糗,对面的薇薇安,伸手捋了捋贴在额前的头发,丝毫没有顾忌现在有些狼狈的形象,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轻声叹道,“好吧,克劳德先生,看来你对我的到来并不是很欢迎,那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这里实在是好冷,你难道不能像个绅士一样,请帮我找一身衣服,然后让我洗一个热水澡,再邀请我吃一顿晚餐去谈一谈我们的婚事”。 婚事两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一样,uu看书 ww.uukansu.cm让自己原本就呆滞的脑袋,顿时像是电脑死机一样停止了运转,原本自己这个可笑的婚约,会随着现在这副模样,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就那么悄然无息的过去,甚至在看见薇薇安的时候,自己觉得她更多的是出于同情,在帮自己挡雨后,然后委婉的提出退婚的事情,让自己不至于那么难堪。 可是刚刚不知道自己是听错了还是,哦,该死,自己实在是太失礼两人,竟然像个纯情的傻子一样,愣愣的站在这里,让这个在自己最迷茫的时刻,如同天使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在这个寒冷的雨天里,忍受着完全被打湿的身体,依然看不出任何怨气的帮自己撑着伞,不由得像抽自己一个耳光。 此时他竟然想到了自己的爷爷,斯内德当初犹豫着还是对躺在病床上,刚刚做了截肢手术的自己说道,“孩子,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快乐,你要尝试着学会信任”。 语重心长的话声包含着不加掩饰的关心,像是害怕自己醒来后看到这副模样,心里承受不了一样,而这一刻他想告诉自己的爷爷,信任不是学着尝试的,在这个瞬间,他觉得对面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抱歉,这些要求我觉得可算不上一个小小的请求”,说着,克劳德装出的严肃瞬间变成了许久没有的笑意,柔声说道,“不过我想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会拒绝天使的”。 三 答案 一声轻叹声从克劳德嘴里发了出来,伸出手掌小心翼翼的划过薇薇安的脸庞,将那些落在脸上的灰尘黄沙轻轻拨了拨,双眸中露出了罕见的温柔。 无论别人再怎么评价自己这位未婚妻,这个在别人看来就像是美杜莎一样的女人,在自己这里,就像是一个被上帝派遣下来的天使一样,让自己终于不用那么孤独的在这条漫长的道路上走下去。 转头看着可能在别人看来,算是自己最讨厌的一个家伙,被称作是伦敦的新贵,像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一样,就那么带着一艘震惊世界的大船,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忽然有些羡慕这个家伙,并不是为了之前他那些成就,更不是因为他的好运,而是突然想到,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家伙,现在他的妻子,恐怕正挺着大肚子,待在巴黎四季酒店中,晒着和煦的太阳,静静的等着自己丈夫的好消息。 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既然这件事情起码眼前这一段已经告一段落,那么自己那个孤零零的家中,还有自己和薇薇安,总要有个心灵的寄托。 想着在家里的餐厅,自己有些紧张的端坐在餐桌前,这或许是第一次,他和除了他的爷爷斯内德之外的人在一起吃饭,考虑了许久,终究因为这张面具迟早会在这个女人面前揭开,与其最后自己陷的越深之后那种患得患失,何不如直接在一开始将话题挑开。 听着外面传来笑声随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克劳德舔了舔嘴唇轻咳了一声,目光紧紧盯着桌上自己刻意挑选出来的银质餐盘,光滑的表面将自己丑陋的脸庞和那些精致的食物映衬在一起,组成了一副扭曲抽象的画面,如同一只怪物一般的自己,随着对面飘来了一阵好闻的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抓着餐具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第一次自己竟然感到配不上一个人。 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阵压抑着的笑声,接着自己抬起头并没有看到想象中鄙夷的眼神,甚至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正好奇的盯着自己,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伸出纤长的手指,似乎想要触碰一下自己满是褶皱的皮肤,却又怕伤害到自己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这些…………,嗯,实在是抱歉,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毕竟以后咱们要生活在一起,所以我想问一下,这些就是当初在尼泊尔发生雪崩的时候,你所遭遇的一切吗”?说着,薇薇安连忙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想说这些,那也没有关系,好吧,我们快点吃吧,还真是饿死了”。 略微沉吟了片刻,听着耳边响起锋利的餐刀划过牛排的声音,一刀一刀清晰的传入耳中,自己甚至都能想想的出,那块巴掌大的牛排,正被切成大小一样的三十六快,可是半晌后,还是没有听到咀嚼的声音。 当眼前出现了一份和自己想象中一模一样的牛排,而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又被站起身子正弯着腰的薇薇安看着有些艰难的拿了过去,看着自己轻笑道,“嘿,快点吃吧,要知道你比我在哪里待的时间还要长呢”。 手里紧紧攥着餐具,突然像是下定决心般的抬起了头,看着对面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袖体恤,刚洗过澡并没有吹干的一头银色短发,好像就是只是用毛巾简单的搓了搓,略显凌乱的盯在头上,没有化妆的俏脸配合上这身装饰,让薇薇安此时看上去就像个乖巧的邻家女孩一般。 当然,他并没有被所谓的爱情或者一些类似的东西冲昏头脑,眼前所看到的人或者事,并不会就如此的简单,兰开斯特这个少见的姓氏,还是因为当初那位臭名卓著的东印度公司创始人,如今才变得让人广为人知。 不过犹豫了一下,自己还是尽量将那次压在心底,自己认为永远不会在提起的雪崩讲了出来,看着对面薇薇安那双狭长的双眸之间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紧张逐渐瞪圆,克劳德放下餐刀,脸上尽量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轻笑道,“好吧,你想要知道的就这些,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惊心动魄,我并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就被那些看起来没有重量的积雪压在了下面,在那片黑暗之中我能幸存下来或许是上帝觉得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当然,最应该感谢的人是比斯利,是他牺牲了自己,帮我抗住了几乎所有大半的压力,否则现在我根本没有机会和你坐在这里共进晚餐。” “你为什么没有选择整容呢?我想以你们的技术,完全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不会有什么瑕疵的”。 此时的薇薇安更像是一个格守职责的记者一样,问着可能会刺痛对方的敏感问题,虽然脸上装出一副甜美无辜的样子,并没有露出任何歧视的眼神,uu看书 ww.uukansu可那双狭长的双眸依然有些不礼貌的盯在他的脸上。 克劳德拿起叉子叉起一枚薇薇安仔细切好的牛排,在手中轻轻晃了晃了道了声谢,然后塞入口中慢斯条理的咀嚼着,像是思考一般干脆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这份来自意大利翁布里亚山地的奎宁牛的肉质,经过或许是目前最顶级的厨师,只需要简简单单的手法,便可以将这种像是一块带着脂肪特有香味的肉块,在口中顺着舌头化成一股浓郁的汁水流下去。 终于,克劳德像是恢复了原本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身上还有许多的责任,而且在爷爷斯内德的葬礼之后,自己竟然有心思和一个女孩像是约会一样,在这里谈论着毫无意义的事情。 将叉子放在餐盘变得白色手巾上,克劳德伸手解开了黑色衬衣上最顶端的一颗扣子,深深吸了一口开口说道,“好吧,这些伤疤可以永远让我记着我到底经历了什么,而且我的右臂和双腿可不会通过整容再重新回来。 现在让我们进入主题吧,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按照当初的那个可有可无的婚约,过来履行约定,还是按照正常人想的那样,找一个滑稽的推辞,我想如果这样的话不必了,我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坚强”。 “咯咯咯…………” 薇薇安纤手捂着嘴,双眸笑得如同月牙一般,开口笑道,“我想我能来这里,而且是一个人,这就已经是答案了”。 四 决定 挂在天空中那轮发出刺眼光芒的火球,好像距离这片无边无际的沙丘中异常的接近,那些好低起伏的沙海,在视线中真的变得像波涛起伏的海面一样,在狂风暴雨中开始扭曲起来。 终于躺在地上的众人,开始逐渐从昏迷中恢复了意识,当薇薇安感到头昏欲裂,嗓子的那种如同灼烧过的疼痛,让她觉得自己现在可以一口气喝下伦敦那条泰晤士河,当睁开眼睛,看着一个血红色的手掌正放在自己眼前,帮她挡住了那些刺眼的眼光,不由得发出嘶哑的声音笑道,“哦,上帝,我们终于从那个地方出来了,现在安全了是吗?再也不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了是吗?我们再也不用像蝼蚁一般,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控,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克劳德伸手将薇薇安揽入怀中,看着那俏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忍不住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的在她后背上拍了起来,低声呢喃道,“放心吧,都过去了,你就当做了个噩梦,然后我们回伦敦,嗯,亲爱的,我们结婚吧,沉寂的木棉花庄园中需要一场婚礼,来让所有人知道我们的事情”。 “呃…………” 躺在地上的西塞罗,原本看见这一幕依然装着没有醒来的样子,不过刚刚克劳德的话声,让他像是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一样,在这个炎热的天气里感到浑身一股酸意,忍不住开口吐槽道,“拜托,这些话你可以在伦敦特拉法加广场,静心准备一场浪漫的求婚,到时再把这段话说出来,可能效果会好很多”。 不过看着克劳德不断跳动的眼角,西塞罗有些尴尬的咽了口唾沫,感到腰间的软肉此时被两根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然后顺时针的开始拧了起来,不由得连忙解释道,“抱歉,我这只是单纯的作为,嗯,朋友,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应该算是朋友吧,一个单纯的,小小的建议,在这里我觉得应该还是考虑一下我们怎么离开这里,然后喝上一杯冰镇的啤酒,至少目前来说,没有比这个更有诱惑力的事情了”。 躺在克劳德臂弯中的薇薇安,此时觉得如果能将泰晤士河冰镇一下,那就更好了,这见过的太阳,就像挂在自己头顶一样,让自己像是躺在沸水中的青蛙一样,身上的脏兮兮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目光目光漫无目的的看着眼前的一片黄色,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吧,亲爱的,可以我觉得如果你能给我一杯冰镇的西瓜汁,哪怕现在让我在这里和你结婚,没有漂亮的婚纱,没有漂亮的草坪,那些都没关系,只需要一杯加了冰块的果汁,我什么肯定都愿意”。 后背像是躺在烙铁上的埃里克,再也按耐不住挣扎着缓缓坐起身子,看着被灼烤的扭曲起来的沙漠,不禁擦了一下额头不断留下来的汗水,可惜那些粗糙的沙子将被晒得通红的脸庞抹的看起来像个小丑一样。 站起身子踹了一脚躺在那里剧烈喘息着的阿尔法希姆,埃里克没好气的吐槽道,“拜托,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要不等到晚上,恐怕我没有留在所罗门王的坟墓中,也会在被留在这片沙漠中,慢慢风化然后被那些蜥蜴吞进肚子中”。 “等等吧…………,很快会有人来的,拜托能帮我把布雷扬稍微处理一下吗?我实在不想看见他那个样子”。阿尔法希姆无力的神了伸手,露出从宽大的白色袖口中露出的一枚淡金色的腕表,如同潜水表一样厚实的表身,显然里面有着定位的装置,毕竟在危险的鲁卡哈利沙漠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站起身子看着赤裸着身体,已经看不出人样的身体,上面一道道如同行为艺术般的伤痕,正组成了罗素罗兰那段关于生活的真谛。 这次沙漠之行,可能损失最大的就是这位东道主,出生在阿联酋迪拜皇室的他们,不但可以得到所谓的千柱之城,反而还损失了不少财力物力,甚至永远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生命。 不知现在躺在地上,不愿意起身的阿尔法希姆心里在想着什么,是回去面对一众人的质问,在想怎么能找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如果如实把这一切说出去,恐怕别人会把这些当成一个神经病的臆想。 或许是想着怎么能解释布雷扬的死因,比起死亡更可怕的是这具看起来有些诡异的尸体,埃里克不禁咬了咬牙,压抑着心中的犹豫开口说道,“你确定要把他带回去吗”? “他”? 像是没有听懂埃里克话中的意思,阿尔法希姆嘴里条件反射般的开口问道。 “对,没错,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你确定要把你的弟弟,同样也算是继承人的布雷扬,就这样带回去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u看书wwuushu. 这件事情恐怕会成为你们永远揭不过去的耻辱,而你是这个耻辱中的主角”。埃里克直接不再啰嗦,看着远处卷起的黄沙,依稀出现在视线中,可以想象到那些可能是阿联酋或许是阿尔法希姆哪位亲王的父亲,满怀希望的派遣出手下骑着骆驼朝他们所定位的地方狂奔而来。 可是哪怕是没有找到千柱之城,那不过算是一次投资失败而已,仅仅会有失望,很快会随着时间,消失在这座日新月异的奇迹之城中,可是当布雷扬的死讯传入耳中,无论他多么位高权重,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件事情总会像有人拿着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的在他刺了一刀。 而当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出现在他眼前时,恐怕透过他们的内心,被奥古斯汀从中挑选出,算作是警告的这段话,那被无数人奉为经典的关于生活真谛的那段话,会像一把手又狠狠的在匕首的刀柄上狠狠的摁了一下,然后还用力拧了一下。 直面生活的英雄主义,如果还能勇敢直面自己至亲自己儿子的尸体,被人摧残成如此模样,那恐怕不是英雄主义了,他的内心简直坚强的如同钢铁侠一样。 “不,就这样,不要再说了,拜托,他是我的弟弟,我的亲生弟弟,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阿尔法字母说着,脸上再也没有了半分犹豫,飞快的站起身子脱掉了身上宽大的白袍,郑重的盖在了布雷扬那具散发着恶臭的身体上。 五 孰是孰非,谁对谁错。 密封的机舱中还是挡不住头顶那个巨大的桨叶在剧烈旋转下,和空气摩擦出刺耳的响声,地上躺着几道依偎在一起的身体,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正投过舱壁上的舷窗,看着外面在眼前逐渐清晰起来的那些像是穿破了云霄的钢铁建筑,那悬在空中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当这架沾满了黄沙,变得灰头土脸的直升机,终于赶在夜幕降临之前,缓缓降落在帆船酒店的停机坪上,埃里克跄踉着跳了下来,落在坚实的地面上,伸了个懒腰爬在半人高的护栏上,看着远处依稀可见的鲁卡哈利上面,在傍晚时分安静的像个披着白纱的少女一样,让人充满了幻想。 可是在白天又呈现出一片截然不同的样子,像是一头浑身冒着火焰的恶龙一样,将那些闯入此地的勇士吞入口中。 这段注定要埋藏在心里的旅行,虽然并没有想象中巨大的收获,甚至在其中还充满了人性的善与恶,面对抉择是的自私自利,以及那种对待至亲的奉献,都在其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看着像是不夜城一般,逐渐亮起的彩色霓虹灯,让这座建造在沙漠中的奇迹之城,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让人沦陷在这片灯红酒绿之中,奢靡的生活或许很快就会让这座城市忘记了曾经那个阿尔法希姆的管家默罕穆德。 一个像是走了狗屎运从为了解决单纯的温饱,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像个寻常的小混混一样,对自己狠同样对待别人,也像个刺猬一样,去守护着仅剩的那份自尊,而对待自己唯一的妹妹,可能每天在回家之前,会懊恼的看着脸上的伤痕,用那张因为疼痛而不断抖动的嘴角尽量摆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在那个这座充满奢侈城市截然不同的另一面,那个充满了贫穷罪恶的贫民窟中,去想方设法的展露这个世界上好的一面。 这座城市中再也不会出现那个虔诚的***信徒了,他所信仰的真主安拉并没有给这个家伙再带来好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可能很快自己也会忘了这个有过短暂交集的人,会忘记他的样子,会忘记他的名字,或许只有那段经历中出现的模糊身影,会永远停留在自己的记忆深处,会在某个阳光和煦的天气中,自己或许躺在沙滩上,看着那片黄沙,回想起自己在沙漠中的那些残留在记忆深处的事情,然后摇摇头发出一声轻叹。 确实现在会想起默罕穆德反驳自己时说出的那些话,就像是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写的那样,每逢你忍不住想要批评别人的时候,你就要记得,这个世界并不是人人拥有你的优越条件。 每个人所处不同的境遇,必然会让他做出一些在你看来无比愚蠢的抉择,而你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如同一个看穿一切的智者一样,肆无忌惮的说出可能会成为压在这个本就处在崩溃边缘人身上最后一根稻草的话,甚至看到那些人被血淋淋的揭开伤疤后,那种无可退路的疯狂,那种崩溃后的样子,却还因此为之而沾沾自喜,认为自己终于拯救了一只迷途的羔羊。 而却不知道这些自以为事的话语,正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一般在那早已伤痕累累的内心上又狠狠的划除了几道不可修复的伤痕,听着身后传来故意好像让自己听到的脚步声,埃里克朝面前的虚空用力挥了挥手掌,然后紧紧握成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咆哮了一声,像是要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出去。 “看来你是面对着如此美好的世界,在这里感叹人生”。 克劳德手里拿着一罐可乐朝埃里克丢了过去,整个人放松的爬在护栏上,看着随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下,下面那些扭曲的道路上,亮着灯光的汽车长龙开口笑道。 手指摸着被冻的冰凉的易拉罐,上面还有着残留的水珠,埃里克用手指拉开拉环,还带着冰碴的黑褐色液体,让自己有些胀痛的脑袋顿时的清醒过来。 不断流入口中的液体,终于开始放缓了速度,空空的罐子随着口中发出一声不礼貌的打嗝声,被修长的手指用力捏的变形,变成了一个干瘪的铝皮,被随手丢进了那个如同钻石一般,表面有着许多巴掌大切面的垃圾桶中。 “谢谢”,埃里克低声说了一句,看着克劳德挺起身子,双手抓着护栏跳了起来,整个人坐在那看起来并不是很安全的护栏上,双腿悬在空中,任由高空中吹来的微风,将身上刚刚换的麻制衬衣吹得紧紧贴在身上,露出一块块如同岩石般的肌肉。 双眸中带着少有的失神,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埃里克嘴角抽了抽,想要学着他的样子也坐在上面,可是看着下面那些如同火柴盒大小的汽车,uu看书 ww.uunshu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还是觉得不学这个做作的家伙,想了想开口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嗯,或者说你们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关于弗朗西斯?德雷克和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我的父亲贝弗利莫名其妙的去寻找亨利?艾弗瑞的那艘利威尔号是不是你们故意让他如此。 恕我直言,虽然当初贝弗利还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冒险家,可是亨利?艾弗瑞这种人的东西,距离他实在是太遥远了,当时被得知的东西冲昏了头脑,他根本没有发现隐藏在其中的危机,以及一些不正常的地方。 当他真的深陷其中,觉得事情正在向一个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想要及时抽身而去,可是早就已经没有了机会,你们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我想问一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还是算作刚刚才开始。” “果然,你还是那个急性子的家伙,好好放松一段时间吧,你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今天晚上还是明天早上离开这个炎热的地方,回到虽然潮湿寒冷,可是却让人很舒服的伦敦,我只能回答关于你们是弗朗西斯?德雷克的后裔,我也是在爷爷去世的前一天才知道,至于是不是刚刚开始,抱歉,我现在也和你一样,我们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对之后的事情就像躺在棺椁中的约翰?迪侬一样。 好了我上来是为了问你一句,一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吗?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快见到艾达的办法”。 六 希斯罗 微微亮起的天空中,一架如同大鸟一般的白色湾流,两侧一红一蓝正不断闪烁着的信号灯,距离下方那座依然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的城市愈来愈近,城市边缘那个整个欧洲最大的交通枢纽希斯罗机场中,此时属于降落私人飞机的那个区域中,站在地面上的工作人员随着口鼻间的呼吸,冒出显眼的白色气体飞快的混入了周围那些久久不散的白雾之中。 当头顶那架和周围停靠的波音空客相比并不算的大的湾流,清晰的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停靠在跑道两边的数量漆黑的劳斯莱斯,从驾驶位推下门走下来的司机,手里拿着大衣正恭敬的看着天空。 周围忙碌的工作人员,顿时透过对讲机中不断传来的话声,目光紧紧盯着开始下落的飞机,据说那个像是失踪了一样,整个伦敦中的无冕之王,城郊吉尔福德镇木棉花庄园的主人就在其中。 当飞机稳稳的落在跑道上,滑行中发出刺耳的响声,证明着自己的存在时,周围刺眼的灯光将这架已经打开悬梯的飞机照的纤毫毕现。 一个脸上带着黑色面具的高大身影缓缓出现在了眼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副陶醉的表情,然后伸了个懒腰,顺着面前的悬梯大步走了下来。 看着迎面走来的那张熟悉面孔,克劳德站在原地张开双臂开口笑道,“哦,天哪,佛洛伊德还能再一次见到你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说着,看着一旁伸手挽着佛洛伊德,拥有着一头染成红色的波浪长发,身材丰韵的妙龄女子,只是那白皙的俏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间似乎是有些惧怕的看着克劳德,含糊不清的问了一声好。 克劳德伸出手亲切的笑道,“嘿,温斯顿小姐,好久不见,不过我得郑重的说一声抱歉,在这种天气下打扰以为美丽的女士早上最宝贵的睡眠实在是一件罪不可赦的事情。 不过幸好我准备了一份礼物来弥补这些,没有参加你们的婚礼实在是太遗憾了,准备好要小孩子了吗?那个幸运的家伙,一定会完完全全的继承你的美貌”。 伸手接过佛洛伊德手中拿着的羊毛大衣,克劳德看着从悬梯上走下来的薇薇安,仔细的披在了那睡眼朦胧,看起来还有些不适应伦敦冬季的早晨还有些冷的天气,双手放在嘴边搓着不断的哈着气。 看着劳斯莱斯特有的对开式马车门被快速的拉开,薇薇安简单的点了点头,飞快的钻了进去感受着暖气吹来那股舒适的温度,静静的靠在厚实舒服的真皮座椅上,她现在可没有半点心思,站在寒风中去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聊着一些虚伪客套的话题,只想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一觉,然后将自己丢进浴缸之中,在那见鬼的沙漠中干燥的气候,让肯定让自己一直悉心保养的皮肤遭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伤害。 当佛洛伊德正准备接到克劳德上后边的那辆车将最近的事物交代一下,看一下这个年轻的老板对自己下一步有着什么样的安排,毕竟他已经悠闲的过了很长时间了。 飞机的悬梯上又传来了一阵嬉笑声,西塞罗脸上正挂着那副轻佻的笑容,朝他亲热的挥了挥手,让他脸上那副面对着克劳德时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紧随其后的那张自己经常在资料中,或许把连他本人都记不得自己的一些习惯,完完全全刻在脑子中的埃里克,当看到他身旁的温斯顿时,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错愕,虽然很快消失不见,但还是被他看在眼中。 想了想佛洛伊德识曲趣的指了指不远处的汽车,朝埃里克笑着点了点头退了回去,把空间留给自己的老板,并没有因为心中的好奇而像个灯泡一样站在这里。 “好吧,很快你就可以回去见到你的妻子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建议”,说着克劳德伸手指了指依然有些暗的天色,抬起手腕点了点那块银色的百达翡丽,笑着说到,“看看现在马上六点,回去惊扰到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的休息,而且让她在突然间情绪有了很大变化我想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埃里克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虽然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出现在艾达身旁,可是确实如克劳德所说,在这个时间回去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看着那一直笑着盯着自己的克劳德,埃里克打了个哈欠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嘴角撇了撇说道,“那么现在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虽然我很喜欢这座机场,可是显然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好主意”。 “哈哈,走吧,站在这里确实挺傻的,不过恐怕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跟我一起喝杯咖啡,那就路上聊聊吧”。u看书.ukansu.cm克劳德笑着眨了眨眼睛,看着西塞罗和阿芙罗拉笑道,“抱歉,我借用他一会,不过放心你们就在我们的车后边”。 快步走到一辆车辆,伸手从那个变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司机手里接过车钥匙,然后拉开车门朝埃里克扭了扭头做了个上车的手势,双手在方向盘上摩挲了一下笑道,“今天我就给你做次司机吧,真是记不清上次自己开车是什么时候了”。 “毕竟你可是利文斯顿,哦,现在恐怕得换成一个更显赫的姓氏,迪侬,约翰?迪侬的后裔,英格兰传奇女王伊丽莎白?都铎身边那位智慧过人的谋士的后代”,埃里克坐在副驾驶,躺在可能比客厅沙发还要舒服的座椅上,看着随着汽车发动引擎,头顶亮起的一片星空顶棚,不由得咂了咂舌吐槽道。 并没有理会埃里克的调侃,克劳德像是一个许久没有开过车的新手一样,慢吞吞的任由汽车开上了高速公路,一直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任由旁边疾驰的车流在经过这个夸张的劳斯莱斯车队时,不满的摁响了方向盘上的喇叭。 自嘲的笑了笑,克劳德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道,“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我发现自己变得,嗯,堆笑,没错,就像现在这样,即使发生了车祸,以这个车速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然后微微侧过头扫了一眼身旁的埃里克,意有所指的开口问道,“你觉得我们算是一种什么关系呢”? 七 最了解的人 克劳德依然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双眼紧紧盯着前方,就像一位让人异常放心的司机一样,让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车流并不算多的高速公路上,像是老朋友一般,为了让车内的气氛显得并不是那么多尴尬,这才问出了更像是随便找了一个话题一样。 可是看这个看起来稀松平常的问题,却让埃里克心中泛起了一股被猫抓痒痒的感觉,确实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能单纯的用朋友或者对手,这种绝对的单词来回答。 在喜马拉雅山脉中,虽然克劳德算是骗了自己,不过确实如他所说,在无数的危险之中,是他救了自己,而且当时如果稍有差池,恐怕他也会栽在其中。 退一步回来再说,即便当时克劳德没有一步步引诱自己去寻找传说中的香格里拉,那恐怕如果当自己得知关于马可波罗的这些,肯定依然会去继续寻找,无非是时间上晚一些罢了,这种东西可是一个所谓的冒险家根本无法拒绝的诱惑。 可如果非得严格定义他俩是朋友的话,这些年发生的一切更像是被克劳德和他的爷爷斯内德的圈套,而自己毫不犹豫的一头跳了进去。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像他们此时坐在这辆算是整个星球上最豪华的量产车品牌的汽车中,如果被相熟的人看到,肯定会惊讶的吓一跳。 “我不知道…………” 摇了摇头埃里克轻叹了一声,确实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心中此时也对于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无法通过语言下一个准确的结论。 前面很快出现了密集的高楼,这个算是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出现在视线之中,看着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天空,下面马路两边拥挤的人流,正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快步走着,不时看着这个扎眼的车队,双眼中投来现眼的目光,接着又恢复平静。 伦敦快节奏的生活,让这座常年被白雾笼罩的城市充满了压抑的气氛,现代生活的压力,又有谁能说自己是完全快乐的,看似步入文明社会的今天,到处依然充满了背叛,贪婪以及无所不在的勾心斗角。 整个安静的车内也陷入了一个诡异的安静,克劳德像是并不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只是单纯的挑起了一个蹩脚的话题,接着就那么不知不理,埃里克突然心里涌起了一阵烦闷,这个见鬼的家伙,将自己的内心波动,隐藏在那副让人看着心里发寒的黑色骷髅面具下,总像个旁观者一样,冷眼看待这别人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走向早已设定好的那一步,然后心里的兴奋逐渐慢慢的被恐惧取代。 “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棋手和棋子,还是算是被命运那双无情的大手,强拉因凑成都一对,让弗朗西斯?德雷克和约翰?迪侬之间的关系又换了一种方式的延续”?埃里克伸出手指摁下了车门上的电动车窗键,随着那块贴着黑褐色车膜的玻璃缓缓的下降,外面的冷风顿时灌了进来。 克劳德撇了撇嘴,看着身旁这个家伙像是小孩子报复一样,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有些无奈的说道,“拜托,伦敦的早晨还是很冷的,而且现在是冬天…………” “这里可没有鲁卡哈利沙漠的夜晚寒冷,我觉得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必要让你保持清醒”。埃里克吹了一声口哨,像是终于看到这个讨厌的家伙,露出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像是赢了一次一般,嘴角不由掀起了一抹笑容,让他的心情终于好了几分。 或许是看到远处和这片钢铁城市中林立的直插云霄的高楼大厦,有些格格不入一片葱绿色,虽然在这个寒冷的冬季看上去有些萧条,可依然让人眼前一亮。 车子缓缓开进市政公园的大门,沿着用灰色砖块铺着的车道向角落中那个当初贝弗利?沃森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最后一个比较显眼的东西,当原本那个看上去有些老派的红顶灰墙灰墙出现在眼中,一片漆黑的窗户,看上去可能主人可能因为实在忍受不了伦敦这个该死的天气,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度假,硕大的落地窗上都拉上了窗帘。 而隔壁那个原本空落落的空地,属于主人大的有些过分的花园中,重新出现了一个更符合现代人审美的房屋。 看上去并没有旁边那个建筑那么大,不过棱角分明的建筑,完全被大面积的白色占据,只有少许黑色和灰色点缀,甚至外面剩余的地方,还修了一个螺旋的滑滑梯还有一个玩沙子的小沙坑,而以前那里则放着一个用来锻炼身体的攀岩墙。 埃里克有些疑惑的看着和他离开时变得完全不同的地方,将目光头像了一旁停下车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双眸露出一丝羡慕的克劳德,哦,见鬼,他十分怀疑自己看错了,这个拥有着比白金汉宫还要大上无数倍庄园的家伙,竟然看着这个虽然不算小,可是和吉尔福德镇木棉花庄园相比就像是贫民窟一样的房子,uu看书.uuansu.cm 眼睛中露出了不加掩饰的羡慕。 像是知道了外面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一样,那些完全用硬朗线条组成的落地窗,亮起了让人看着十分温暖的昏黄灯光,埃里克忽然明白了过来,连忙伸手像是怕被发现一样,将车窗升了起来。 听着身旁克劳德发出有些疲惫的嗓音,开口叹道,“我也很像拥有这么一座房子,在繁华的都市,不大不小可以让我不那么孤独,闲暇时间坐在外面的草坪上,晒着太阳看着外面公园中嬉笑的人群,你知道一个人和一群陌生的面孔,生活在那个诺大的庄园是什么感觉吗?” “孤独?满足?或者说两者皆有吧,克劳德我想你,当然,也包括我,并没有资格为了这些事情,在这里多愁善感的发出感叹,有无数人现在依然在为了即将到来的午饭而奔波,好了,那么再见,看来我又欠了阿尔法希姆一个人情”。埃里克打开车门,心中的思念随着亮起的灯光喷薄而出再也按耐不住,推开车门摆了摆手朝那座崭新的房屋走了过去。 忽然身后响起了一声低呼,不待他转过身就听到克劳德飞快的说道,“我们算是互相之间最了解对方的人”。 接着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很快消失在公园中,埃里克耸了耸肩,撇嘴嘀咕了一句。 可是他心中清楚,确实可能如同克劳德所说的那样,他们算是互相最了解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绝不是朋友。 八 真好 沿着草坪的铺设的一条碎石小路缓缓走向了那栋陌生的建筑,这次漫长的旅行,是自和来到这个世界,在巴拿马和艾达认识之后,第一次相隔这么久没有见面,甚至连联系都没有。 忽然心中有些理解了近乡情怯的意思,站在那个原木色的大门前,里面透过纱窗照射出来的灯光,可以清楚的看清外面有些枯萎的草坪上面结上了一层白霜,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接着西塞罗熟悉的笑声传入耳中。 “嘿,怎么不认识了,没错,这就是你的家,阿尔法希姆送给你的礼物,可能算成这次的报酬比较合适”。 “对,没错,报酬这个词用的很恰当,好了,希望他不要把里面装修成阿拉伯那种金碧辉煌的样子,那实在是太糟糕了”。埃里克笑着耸了耸肩,不再犹豫伸手按响白色墙壁上的门铃,有些紧张的听着并不存在的动静。 很快随着门锁发出咔哒一声,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中,“你好,这里是埃里克?沃森的府邸,请问你们是…………” 说着,门后那个看起来比他们略微年长一些的脸庞露出了惊讶之色,捂着嘴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您,您是埃里克先生”。 索菲亚惊讶的看着门外那张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脸庞,正是自己无数次在打扫房间时,和那张摆在客厅柜子最显眼处的相框中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虽然现在看上去他的皮肤更黑一些,不过还是带着有些紧张的笑容,对,没错,就是有些紧张的笑容。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猜测的应该没有问题,这位伦敦的新贵,像是像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一样,在家族衰败之后,很快又凭着自己的力量,竟然干出了一件大事,将那艘或许算是当初那个最强大的日不落帝国,发生的一件耻辱的事情,那艘被掠夺的利威尔号带了回来。 而且足足卖出了三亿英镑,哦,见鬼,她发誓这是她距离一个亿万富翁距离最近的时刻,而且他还年轻的有些过分,不过,里面那个在她看来可怜的女人,并不是那么幸运,在她来到这里之后,看着那个孕妇孤单的每天待在房间中,外出活动最远的距离,也不过是建筑的草坪。 索菲亚不得不在心中对埃里克下了一个评价,年少多金却又异常吝啬,并没有给孩子的母亲一个婚礼,甚至可能连一个身份都没有给,而且像这种亿万富翁养的情人,又有谁会每天愿意待在这里,拜托,这里可是伦敦,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这里有无数消遣的地方,可以让你心中的孤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她心中虽然瞬间对这个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失去了好感,可是自己不过是一个女佣罢了,可能等最近那个自己碰到过最好的女主人顺利生产后,自己又回去另外一个类似的家庭,而面前这个人是给自己填写支票的那个人,不过自己这次估计不会在孩子出生后,被高兴的主人多在支票上填上一点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一笔不小收获的数字了。 毕竟这个吝啬的家伙,都舍不得让他的情人,可以自由放肆的在那些奢侈品店里,去买上一些心仪的对象,哦,还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整个人虽然现在是不少年轻人心中的偶像,被称作奇迹创造者,可是他实在是太糟糕了,估计不是孩子即将出生,恐怕他不会舍得来这里看看那个女人的。 “索菲亚,有客人吗”? 听着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埃里克身体忽然紧绷了起来,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个名字和长相一样普普通通的女人,消瘦的脸庞上,突出的颧骨让她看起来稍微有些刻薄,不过和普遍欧美人一样,略厚的嘴唇能稍微抵消一点让人看着不太舒服的脸庞。 索菲亚连忙让开身体,故意提高音量朝着里面喊道,“是埃里克,埃里克?沃森先生来了”。 说着,正准备打开鞋柜,拿出备用的拖鞋让几个人进门却被里面一声玻璃杯破碎的声音打断。 埃里克再也顾不得其他,将背后那个和自己身上灰色西装格格不入的运动背包丢在实木的地板上,飞快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一楼角落的卧室中,艾达正呆呆的看着那个近乎粗鲁的推开房门出现在眼前的身体,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惊慌,目光扫过自己,接着看着摔碎在地上的玻璃杯碎片,这次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紧张的看着自己然后嘴角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艾达,好久不见”。 “还真是好久不见,我以为你忘记了回家的路,正准备让索菲亚贴点寻人启事,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杳无音讯的一走就是几个月,uu看书 ww.uukanshu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上,每个人都是手机,有网络几乎每时每刻都可以顺利的联系,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对方脸上的毛孔,而你呢?你在哪里,你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吗”? 艾达那张比以前胖了许多的脸庞,脸颊两侧或许时因为怀孕的缘故,长出了许多褐色的雀斑,原本因为当前线记者经常锻炼出的姣好身材,如今看上去更像是个不修边幅的家庭主妇一般,心中的怨气随着埃里克的出现,不假思索的爆发而出。 接着像是舒服了许多,揉了揉本就刚刚起床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轻叹了一声,“你还好吗?不要介意,我只是太久没有见你了,而且孕妇的情绪总是这么多变”。 “不不不,都是我的错,这个时候,我本就应该陪你身边,看着你的肚子一天天变大,陪你做每一次产检,而不是让你像个单身母亲一样,承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这对你不公平,不过,还好,我至少赶在爱丽丝出生之前回来了,否则我恐怕会后悔一辈子的”。埃里克看着艾达逐渐恢复正常的情绪,笑着眨了眨眼,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将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拥入怀中,这才从心中觉得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在地底那个金碧辉煌的城市中,经历的那一场梦境,让他一直觉得异常压抑,手掌摩挲着艾达隆起的小腹,埃里克低声呢喃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真好,现在真的很好”。 九 意外 伦敦富勒姆路369号,这个因为拥有着算是整个英格兰乃至世界上最好的妇产科医院chelseaandwestminsterhospital(切尔西和威斯敏斯特医院),和其他几所帝国理工下属那同样有名的医院一样,起了个看似很随意的名字。 斑驳的红色砖墙,打扫得很干净的白色屋顶上,偶尔出现的一些藤蔓留下的痕迹,让这座占地并不算大的医院看起来留下了岁月沉淀过的痕迹。 虽然并不如queencharlotte''sandchelseahospital这家帝国帝国的大学医院那么有名,但是这间切尔西和威斯敏斯特医院的妇产科,因为拥有着整个伦敦地区医院里,唯一拥有提供导乐助产士服务的,可以通过非药物可以让产妇在舒适、无痛苦、母婴安全的状态下顺利自然分娩。 当然,它的费用也和它的专业一样让寻常百姓望而却步,艾达几乎所有的产检都是在这家医院里做的,看着产室亮起的红色灯光,埃里克焦急的在门口度着步子,身旁穿着粉色制服的护士,正不断的开口向他解释着,那个完全不明所以的导乐助产士服务,等到即将分娩的时候,就可以让孩子的父亲,进去陪同母亲一起去见证着一个奇迹的降生。 “抱歉,我稍微打断一下,我想这位先生现在可能完全没有心情听你那所谓的专业词语,毕竟他一生可能没有几次能用到这些,而且这个医院我想暂时也没有关门的打算,现在他只想知道的是,里面的那个他的爱人,以及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如果一切顺利,他还得在外面站多长时间,然后才能进到那个病房中”。 坐在病房门外靠墙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克劳德,实在是看着走来走去的埃里克,皮鞋和地面敲击而出急促的响声,让他心中一阵烦闷。 刚刚离开市政公园那栋房子不久,正和如同每个繁华一点的城市一样,在早高峰这个点,马路上那些拥挤的车流,会让每一个赶时间的人绝望,不过好在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而且很享受这一刻,被周围的汽车包围在汽车的感觉,让他在觉得自己正像个普通人一样,活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 不过安静的车内,一阵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让他皱起了眉头,原本以为是早先回去的薇薇安,打电话向自己道别,毕竟离开了这么久,每个正常的成年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拿起电话看着屏幕上一串陌生的号码,正像是不耐烦的随着铃声不断的闪烁着,克劳德的想了想还是按下了绿色的通话键,想着会是伦敦的谁会这么早得知了自己回来的消息。 “克劳德,嘿,听着希望你现在还在附近,听着,现在立刻马上回来…………” 听筒里有些语无伦次的话声,让他不由得愣了愣,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接着有些疑惑的问道,“埃里克”? “没错,拜托,艾达就要生了”。埃里克飞快的对着话筒说道,接着不等自己回答,听筒里传来一阵挂断的忙音。 拿着电话看着很快熄灭的屏幕,克劳德愣在原地,像是傻了一样,低声呢喃道,“生了…………” 跟下黑色劳斯莱斯后面的一辆廉价的达西亚轿车,终于被腕表上的时间催促到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刚刚全世界的所有男人一样对于汽车的喜爱,让他如此近距离的欣赏一辆全世界最好的量产车豪华品牌,而且是整个英国工业最骄傲的品牌,虽然现在被迂腐的德国佬收购了,可这并不妨碍他的喜爱。 可是那辆以豪华可靠著称,被当做陆地上行走的宫殿的劳斯莱斯,竟然想抛锚了一样堵在了前面,当他终于摁向了方向盘上的喇叭,那个像是比赛开始时,裁判扣动了手中发令枪的扳机,身后拥挤的车流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刺耳的响声,连绵不绝的在清晨的街头响了起来。 终于克劳德被身后传来的喇叭声惊醒,紧紧攥了攥手中的电话,然后随手抛到了副驾驶上,然后咬了咬牙开口咒骂道,“哦,见鬼,快生了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说着,狠狠的摁了摁方向盘上的喇叭,接着在周围车流惊讶的目光中,这辆黑色的轿车,如同坦克一样直接狠狠朝后退了回去,跟在身后那辆倒霉的达西亚轿车本暗暗得意的看着前面的车子像是听从着他的指挥一样,乖乖的按照正常的秩序通行。 这位在保险公司干着推销工作到中年人,伸手摸了摸自己油腻的脸庞,接着地中海的头顶,将两侧的头发往中间捋了捋,uu看书wuuknshu.om 忽然嘴角那丝有些猥琐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长大了嘴巴像被石化了一样,看着前面亮起红色尾灯的汽车,忽然疯了一样退了回来,然后随着哐当一声,不用想他知道自己的前保险杠现在肯定会像自己已经秃掉的头顶一样,那些头发和保险杠一样脱落在了地上。 “哦,该死,我一定要让他赔偿我一笔巨款,记着我可是保险公司的员工”,达西亚车主愤怒的发出一声咆哮,正准备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去找那个疯狂的司机理论一番,可是刚刚推开车门的手连忙缩了回来,可惜,自己的车门并不像胳膊那样幸运,已经被那辆从自己旁边倒车往回开劳斯莱斯狠狠的撞飞了出去。 虽然那昂贵的黑色车漆要比自己的车门贵无数倍,甚至比自己这辆汽车都要昂贵许多,可是驾驶室还是传来一声尖叫,而周围微微陷入混乱的街道,那些司机很快总结了经验,并不要学那辆达西亚车主的行为,现在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什么都不好做肯定是最正确的行为,说不定这里可能有些拍摄新的一部碟中谍或者007系列也说不定,为了追求真实,所以并没有通知他们。 当那辆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劳斯莱斯接上埃里克和艾达,一路疯狂的在刺耳的催促声中有惊无险的开到医院中时,自己甚至没有像一个出租车司机一样,得到一声客套的谢谢,克劳德一把拍在方向盘上,也随着他们冲进了这家第一次来的妇产科医院。 一十 准备好了吗? 当姗姗来迟的索菲亚终于出现了人如其名,长相普通的赛迪面前的时候,这个正被坐在椅子上,那个翘着二郎腿,正悠闲的玩着手机游戏,脸上带着一个令人恐怖的黑色骷髅面具,像是刚刚从万圣节的化妆舞会上没有卸妆直接过来的男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护士,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副求助的表情。 两个人在埃里克焦急的目光中,古怪的笑了笑然后朝角落走去,像是完全已经抛下了这个第一次来医院,根本就是一个失败的丈夫,或许在孩子出生后,又将再带上一个新的头衔,不合格的父亲。 “哦,见鬼,索菲亚拜托你可是有着一个丰富经验的女佣,你甚至比一些妇产医院里的医生都更有经验,怎么去照顾一个孕妇我想这个根本不用任何人去教你,可是现在呢?艾达她刚刚刚过三十五周,早产,这可完完全全属于早产,而且之前的检查胎儿和她自己都表现的很健康,我们这里绝对不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早产都是会有一些预兆的,你应该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然后即使让这个错误消失在事情即将发生之前”。 赛迪好像终于从刚刚克劳德那些将她说的哑口无言的情况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脸上带着汗泽,显然是在这个拥堵的早晨,费了不小功夫赶过来的索菲亚开口质问道。 接着那那张年轻的脸庞上,好像因为刚刚有些严厉的话声有些不好意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开口笑道,“好了,至少送过来的时间很及时,没有出现可怕的后果,赶紧擦一擦脸上的汗吧,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想一个犯错的小保姆”。 “拜托,她一直很好,身体状况无比的健康,甚至比我都要好很多,可是这一切从今天早晨就不一样了,你和我肯定都知道,这个时候最忌讳的是什么”。索菲亚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开始平息下来,喘着粗气没好气的从赛迪手中接过那包纸巾开口抱怨道。 见鬼,她知道这种情况下每一个都很急,可是那个家伙竟然打电话叫来了一辆看起来像是刚刚遭遇了一场车祸的劳斯莱斯,然后将自己丢在了房间中,拜托,那个时候她怎么可能安心的待在那里,明明她看见副驾驶是空的,连忙想要钻进去,可是那如同刚刚抢了银行了似的,掉头的时候差点将她撞倒,然后冲了出去,难道他们不知道里面还有个孕妇吗。 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应该被主人很爱惜的劳斯莱斯,黑色的车身上布满了丑陋的划痕,横冲直撞的冲了出去,而自己狼狈的顾不得稍微收拾一下,早高峰拥挤的车流,根本没有机会让自己像平时那样,从容的在路边拦一辆出租车,只能凭借着双腿就那么跑过来,好在中途有个好心人摩托车将她栽了过来。 而那两个罪魁祸首竟然像没看到狼狈的样子,脸上没有丝毫愧疚,索菲亚有些愤怒的拽了拽赛迪的袖口,压低了声音爬在他耳边开口说道,“该死,你应该和我一样,今天是第一次见艾达的丈夫,不不不,我想他俩应该没有那层关系,可是你知道吗? 今天一大早这位我以为永远也不会出现,只会活在照片中的埃里克?沃森先生竟然出现在了门外,然后你知道他去了卧室没多久就发生了这些,我怀疑这个有着变态欲望的家伙,想要在这个危险的时期,和艾达发生那种关系,然后你懂的,这样完全是早产的诱因之一”。 说着索菲亚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无辜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愤怒的说道,“可是我呢?我就是那个最无辜的人,你知道吗?我的履历之中因此会留下污点,我竟然将一个完全没有早产预兆的产妇,在三十五周送到了产房中,那些愚蠢的富人绝对会认为是我干的,然后从此我的佣金绝对会因此下滑至少三成,赛迪你知道三成会让我损失多少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应该可以从你的表情中看到那绝对是一笔我想象不到点数字,好吧,放轻松一点,这个世界总是很公平的,不会因为别人的过错,而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你看埃里克先生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赛迪捂着嘴笑了笑,偷偷瞥了一眼埃里克,悄悄的开口安慰着,然后像是鼓励一般,拍了拍索菲亚的肩膀,这个看似说话刻薄的女人,可帮了自己不少忙,比如当初也是在这间医院里生产的乔治克鲁尼夫妇,哦,天哪,那可是自己从小的偶像,当时就是这个看似毛毛躁躁的人当他们的女佣,然后热心的帮自己弄到了签名。 “好吧,我试着看能不能帮帮你,如果成功的话,你以后帮我再弄一点明星的签名”,赛迪想了想,默默的在心底鼓起了勇气开口说道。uu看书 ww.uukansu 索菲亚哭丧着脸说道,“我履历上出现了一个谁也无法忽视的污点,你认为那些苛刻的家伙还会再请我,拜托,你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那个人,而且比我还要晚一点…………” “好啦,索菲亚你不是总是教我要乐观一点,人总要尝试过后才知道有没有机会”。赛迪说着眨了眨眼睛,回头直接朝埃里克走去。 看着在角落里和自己家那位第一次见面的保姆正窃窃私语的护士,小脸上像是带着看到自己后不好意思的红晕,埃里克伸手摸了摸脸庞,心里郁闷的想到,难道自己和克劳德那个家伙一样,让人看上去心里会产生畏惧,这里可是伦敦,一个开放的城市,那些人不会因为你是女王或者王子而心生畏惧。 “埃里克先生,我不知道有些话该说不该说…………” “往往这句话当前缀的时候,我总会觉得对方肯定要说一个自己不好拒绝的请求”,埃里克说着,忍着心中的焦急,脸上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亲切的笑容,伸手做了请的手势,然后笑道,“那么请说出你该说的,,嗯,我保证如果不违背原则的话,我想应该会答应你”。 “看,那真是太好了…………” 赛迪话音未落,产房紧闭的大门上那盏红色的灯忽然闪烁起了绿色的信号,然后打开的房门露出了一个带着口罩的脑袋,开口笑道,“埃里克先生,你做好准备做一个父亲了吗?像亲眼见证一个生命的诞生吗”? 一十一 诞生 “当然,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到我的天使了”。 埃里克感到自己心脏随着刚刚出现的话声,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样,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开口说道。 门后那位护士挥了挥手,口罩下传来一阵笑声,“放轻松,一切都很顺利,让赛迪给你说一下需要注意点地方,然后一起进来吧”。 “听着,你现在需要深呼吸,然后放轻松,因为你的紧张会感染到躺在产床上的孕妇,可能会对本来顺利的生产,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赛迪推开门带着埃里克飞快的顺着粉红色的走廊向里走去,开口对着身后的埃里克说道,然后停在一个洗手间门口,率先打开水龙头,将双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冲洗着,洗手液带来的泡沫,深呼吸了几下,开口轻笑道,“接下来,你需要尽量多鼓励一下那个坚强的母亲,毕竟无论前期做了多么完善的准备工作,可是分娩依然会带来不可避免的疼痛。 然后,千万不要因为她的痛呼声,说一些放弃的话,一个生命的诞生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奇迹,最后,我在这里提前恭喜你,你马上就要成为一个父亲了”。 跟在塞纳身后埃里克嘴里或许是因为紧张,不断的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呢喃着刚刚交代给他的话,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随着一扇推开的门里面传来一阵痛呼声,刚刚那些话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健步冲了进去,掀开淡蓝色的帘子,看着躺在床上的艾达,那头深褐色的长发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紧紧的贴在头上,那张原本英气的脸庞,此时也没有了原本惯有镇定,因为疼痛整个五官扭曲了起来。 看到突然出现的埃里克,艾达忽然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张嘴痛呼道,“你这个混蛋,谁也没告诉我生孩子有这么疼”。 “亲爱的,抱歉抱歉,有些事情总归得经历一次,这个人生才会是圆满的”。埃里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任何解释的话,在这些面前都会显得那么多苍白无力,只能任由艾达紧紧攥着他的手,指甲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那些疼痛相比起面前分娩的过程,恐怕根本不值一提。 床头的医生习以为常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幕,在这里无论他或者她是什么身份,拥有着多少财富和学识,平日里是多么的睿智镇定,可是在这个时候,除非是冷血动物,那么绝对会眼前这个比任何文字或者电影中描写出的要震撼无数倍的画面的所震惊。 “深呼吸,然后跟着我的倒数开始用力,你是最棒的……,你的宝贝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天使”。 随着医生的话声,艾达大口呼吸了几下,然后跟着医生开始咬着牙呻吟着,想要把这个磨人的坏蛋,从身体中挤出去,而攥着埃里克的手,像是找到发力的地方一样,让那个站在床边,可能目前算是这个世界上最紧张的人之一的家伙,眼角的不由抖动了起来。 终于一声嘹亮的啼哭声,从医生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小的还带有一些目前身体中羊水和血迹的小不点出现在了眼前。 埃里克以前想过,当他第一次看见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未来留下的最宝贵,最独一无二的印记时,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可能会兴奋的跳起来,然后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可能会因为高兴将她高高抛起,也有可能会像电影里的那些父亲一样,先看一看自己虚弱的妻子,向她郑重的道一声谢。 可是到那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随着一股从灵魂深处涌出的那种这个世界上用什么都不可替代的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双脚如同灌了铅块一样,只能呆呆站在原地,身体忍不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他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有兴奋又激动有高兴,不过其中更多的掺杂的是不知所措,可能是因为早产,被医生抱在怀中轻轻摇晃着逗弄着的婴儿,很快停止了哭声,那个看起来比寻常初生的宝宝,要明显小上许多的身体,正好奇打量着这个新鲜的世界,接着好像困了一样,眨了眨一双如同海洋般湛蓝色的眸子,缓缓的闭上了眼帘露出了漂亮的睫毛。 等到那个电子秤上小小的屏幕亮了起来,那个年迈一点的产科医生缓缓的卸下口罩,松了一口气看着埃里克笑道,“恭喜你,一个四斤六两的女孩,虽然她的体重有点轻,不过她的身体很健康,我想很快她就会变成胖嘟嘟的样子”。 “胖嘟嘟,哦,那听起来真让人迫不及待,不过希望她能喜欢那个样子,谢谢你们”。躺在病床上的艾达嘴里发出虚弱的声音,手掌动了动示意埃里克将病床稍微摇起来一点,这样她靠在上面抱孩子的时候会更轻松一些。u看书 .uukanshu 像是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埃里克,早已经在脑海中模拟出了无数当他第一次看到孩子时的场景,无论那个小家伙如何,自己肯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去,将她抱在怀中。 可是这个时候,却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恐惧,那个看起来和电视中刚刚出生的孩子完全不同,两根手指粗细的四肢,让他根本不敢将她抱在怀中生怕弄疼了她。 一头稀疏的头发被浓厚的羊水弄成一缕一缕,丑陋的贴在头发上,甚至脸上还有着一些白色和黄色的斑块,这个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漂亮的小不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个铺设着一层淡粉色无菌布的电子秤上,屏幕上刺眼的红色数字显示着这个初生生命微不足道的重量。 终于埃里克像是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双手紧张的不知道该放到那里,期待的看着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现在可以抱抱她吗? 还有你确定四斤六两这个重量没有什么问题吗?抱歉,我不是怀疑你们的专业,只是在我印象中,孩子一般都是在六斤左右”。 “当然,她的身体很健康,如果艾达能顺利度过三十七周的话,我想她一定会和别人一样,不过这个淘气的家伙恐怕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有些年迈的医生,脸上露出了些许疲惫,看着这个和寻常父母一样,正紧张的有些慌张的父亲,开口调侃道。 一十二 爱丽丝 让坐在外面的克劳德终于不耐烦的放下自己的二郎腿,那些从房门中走出来的医生,和那个看起来毛毛躁躁进入病房的女佣,都明确的告诉他,埃里克已经顺利的当上了父亲,所以已经忘了那个当初送他们来到这里的好心人。 自嘲的笑了笑,看着手机上游戏通关画面结束之后,出现了gameover的字样,克劳德随意的晃了晃手机,低声吐槽道,“好吧,就当是我以前欠你的…………” “不不不,帮着点忙可抵消不了你以前对我刷到那些小心思,不过这次我发自内心的谢谢你,是你帮了我还有艾达,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时候脑子一片空白,竟然第一个出现的是你”。埃里克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笑容,看着克劳德脸上的那张黑色骷髅面具,或许是刚刚抱了抱那个小不点,感觉也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 克劳德摇了摇头,从兜中摸出车钥匙晃了晃,开口笑道,“好吧,那我就不留在这里当个多余的人了,有什么需要打电话,哦,对了,我想出院这种就不用再麻烦我了吧,当然,如果你觉得让我给你当司机你心情会好一些,那么我很乐意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一些时间来干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哈哈,放心吧,好好放松一下自己,不要整天看起来那么阴沉沉的,好了,那我就不送你”。埃里克笑着耸了耸肩,想要伸手拍了拍克劳德的肩膀,不过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们算是互相了解的人,可绝不是朋友,可以互相帮忙但也会随时拆台,可以干比朋友之间亲密许多的事情,但也随时可以做出抛弃对方的举动,所以这个亲密的动作,还是就这么留在心底就行。 可能是察觉到埃里克心中所想,克劳德眨了眨眼睛转身沿着走廊,嘴里吹着一首《致爱丽丝》旋律的口哨,摆了摆手朝外面走去。 看着那缓缓离开的背影,埃里克忽然想到了之前在离开千柱之城,昏迷在沙漠中听到他对薇薇安说的那些话,连忙开口喊道,“嘿,你真的要结婚了吗?嗯,我是说你和薇薇安,你确定你想好了,你们两个合适生活在一起吗”? 克劳德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虚眯起双眼古怪的看着埃里克,就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像是没有听到刚刚的画一样。 正当埃里克准备将刚刚所说的话再重复一遍时,克劳德终于微微抬起头看着走廊天花板上那盏镶嵌在吊顶中的灯泡,摇摇头轻叹了一声,“没错,我很快就要和薇薇安结婚了,而且会和你一样有一个可爱的小宝宝,至于合不合适…………” 伸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克劳德双眸忽然戏谑的看着埃里克冷笑道,“难道有人告诉你你和艾达并不是合适,然后你就可以放弃眼前的这些吗”? “不,合不合适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呃,好吧我明白了,那祝你幸福,记得婚礼通知一声”。埃里克无奈的嘴角抽了抽,确实,作为一个外人,自己并没个什么资格对别人的事情,特别是爱情这种根本说不清楚的事情加以评论,而刚刚自己的回答,就已经像打脸一样,将自己那个问题推翻。 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埃里克轻叹了一声,再也不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烦心事,现在自己只想好好的陪在艾达和爱丽丝身边,将所有可以联系到自己的方式,全部扔进马里亚纳海沟中去。 转身走进产房中,躺在急救床上的艾达,正被脸上看起来带着莫名委屈的索菲亚推着,准备往病房走去,埃里克挠了挠头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开口笑道,“交给我吧,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说着伸手摸了摸被艾达抱在怀中的那个小不点看起来像个小老头似的,有些丑陋的脸庞,看着那睡的正香的爱丽丝,像是有些烦躁的嘟囔了下嘴巴,将头扭向她的母亲。 “哈哈哈…………” 看着这一幕反而挑起了埃里克的兴趣,正准备想要伸手继续抖一抖这个看起来脾气并不太好的小家伙,身后的索菲亚准备忍不住开口劝道,“先生,爱丽丝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你如果想要和她玩的话,肯定得等到三个月以后,那个时候她的睡眠时间才会缩少一些,当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每一个孩子都得经历这一个过程,然后他们就会向你展露从天使变成恶魔的一面,对一起好的坏的安全的危险的,充满了好奇,想用自己那双小手去抓一抓,希望在那个时候你还会像现在一样这么有耐心”。 “恶魔,哦,上帝,我想不会的,无论在任何时候我一定会像开始那样对她保持着耐心,看书ww.ukashu.cm 当然至于她的母亲我就不能保证了,毕竟她以前可是个前线记者,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别人较真”。 看着这个像是变成小孩似的埃里克,索菲亚翻了翻白眼,这和清晨自己打开门看到的那个有些阴郁的身影,完全判若两人,不过心里却隐隐对赛迪的建议有了些许希望,毕竟如果这个完全没有常识的家伙,能将早产的责任完全揽到自己身上,不不不,那本就是他的责任,自己这么多年以来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那么自己就会又在那张履历上填上漂亮的一笔,冒险家埃里克,现在可是不少人心中的偶像,在沉闷的英格兰,这个家伙更像是一个自大但富有激情的美国佬一样,在现实中上演了一场属于伦敦的美国梦。 推着急救车,几人乘坐着电梯很快来到单独的病房中,看着这个完全并不像是病房,更像是四季酒店那个完全按照自己喜好装点成都套房,埃里克赞叹了一声,伸手拿起桌上插在玻璃瓶中的一束艾达最喜欢的红色曼莎珠华,看着上面还有着些许露水,显然是刚刚才摆到这里的,不由朝竖起了大拇指笑道,“这家医院还真不错,至少在这里让人不那么压抑”。 “它的费用恐怕会让普通人窒息,当然,对于你们来说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而已”。 想到自己未来可能会因此造成自己佣金大幅的下降,索菲亚心中不由得有些烦闷,开口呛了一句,不过立马有些紧张的将目光转向了爱丽丝身上。 一十三 回家 冬日里难得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户,洒在原木色的橡木地板上,虽然在室外寒冷的气温,让这些原本可以带来温暖的光线,更像是拉开冰箱门,里面那盏只能照亮的灯光一样,可是依然让人的心情不由得舒畅起来,毕竟这些可以赶走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终日笼罩着伦敦的那层薄雾。 终于从医院中出院的艾达,正坐在地板上看着躺在地暖上铺设的一层厚厚的褥子,睡的正香的爱丽丝,不时的撅起自己的小嘴,像是做了个什么不好的梦一样,眉宇间皱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 一旁正收拾着行李的索菲亚,正忙碌着想要把那个刚刚送过来的婴儿床组装起来,就听到身后那个像是什么事情都不用做,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埃里克,开口朝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婴儿床暂时不用装了,我可舍不得让这个小家伙晚上一个人孤单的躺在那里,一会熬一点鲫鱼汤吧,哦对了猪蹄那些都可以来一点”。 脑海里忽然想到了出院时医生交代的事情,因为早产的缘故,或许艾达的母乳暂时并不能满足孩子的生活,当然,可能在她心中,几乎在这里生产的母亲,都不会用自己的母乳去喂养孩子,这并不是爱不爱的原因,毕竟富裕的生活,让她们有更多的选择,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们希望尽快让自己的身材,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到原本的模样,毕竟她们的丈夫,每天都会遇到无数的诱惑。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奶粉,也无法从根本上替代母乳,毕竟人类或者说动物的发展史上,都是靠这种最原始的哺乳方式,让一代代进化的现在的模样。 将奶海中本就知道的不多喂养知识,还是那个埋藏在记忆深处,来自遥远的东方古国,根据神奇的中医理论,鲫鱼这种几乎每个孕妇在坐月子期间,都会大量实用的平价食物说了出来,虽然看上去很廉价,但是无疑却很有效果。 听到埃里克嘴中竟然说出了鲫鱼,哦,见鬼,这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种鬼东西,他根本什么都不懂,竟然还看起来像是经验很丰富的一样,给自己教要准备什么食物,她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脑海中的关于产后的食谱中听到过关于鲫鱼和猪蹄这种,哪怕是脾气生活在古怪的人,毕竟有钱人总是有些别人所不能理解的怪癖,以证明自己的特立独行,她也没有听到过这种要求。 正准备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反驳这个自以为事的家伙,却看到埃里克笑着朝自己摆了摆手,开口笑道,“抱歉,索菲亚家里可能没有这些,你按照你的想法来吧,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嘿,索菲亚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个家伙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却又不好意思承认,竟然说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己确实算是个巧妇,但是无米在这个时候说出口更像个笑话一样,只需要一个电话,只要你在支票上填写一个无法拒绝的数字,整个伦敦那些可能根本无人问津的鲫鱼都会被送到这里,可以让你这一辈子看见那种丑陋的鱼类心里涌起一阵恐惧。 不过很快索菲亚就看到埃里克在房间里翻出一部电话,然后脸上带着笑意拨通对着话筒,像个小孩一样兴奋的说道,“嘿,乔尔,是我,你可以过来看看爱丽丝了,不过想要等到她叫你爷爷估计还得很长时间,没错我们住院了”。 摇了摇头听着这些幼稚的对话,索菲亚托起婴儿床正准备搬到地下室去,忽然身后传来的话声让她不由得愣在了原地,心中涌起了一股愤怒的感觉。 “听着,乔尔,你可不能空着手来,这种时候你应该包一个大大的红包,这样寓意着孩子可以健康平安,当然,你要送她一些黄金首饰那就更好了,然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你要带点鲫鱼过来,没错,就是鲫鱼最普通的鲫鱼还有猪蹄”。 挂断电话后的埃里克看着愣在原地,正脸色古怪的看着他的索菲亚,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位熟悉了以后,有些俏皮的那位叫赛迪的护士,交代给他的事情,不由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这个世界最愚蠢的事情,就是你自己竟然惹的你的厨师心情很糟糕,而且脑海中还不断的想起你的坏,这样她肯定不会完完全全发挥出自己的水准,来帮你准备食物。 不过看起来,明显这个有些财迷的女佣,对自己一直有着莫名的敌意,埃里克忽然心里涌出了一副恶作剧的心思,谁让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认为自己许久没有见艾达,这次突然过来,就是为了满足心里那点丑陋的恶趣味,要和一个马上生产的孕妇,发生那种关系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嗜好。 哦,天哪,鬼知道自己在那个沙漠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自己在第一次误喝掉那些带有致幻作用的泉水后,uu看书 uukanshu 隐藏在心中最大的恐惧,甚至都不是那个根本没办法对任何人说的秘密,而是艾达和并未出生的爱丽丝。 就在那个小不点在洗过澡后,终于将身上那些血迹和羊水清理干净后,埃里克甚至从那并没有长开的眉眼间,可以依稀看到当初那个出现在幻境中在喜马拉雅山脉,属于扎西顿珠的房间中喊自己爸爸的女孩有几分相似。 心里想着,埃里克脸色飞快的沉了下来,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伸手摩挲着下巴,看着突然紧张起来的索菲亚沉声说道,“关于艾达早产的事情,难道你可以什么要解释的吗?虽然孩子很健康,但是总归是有点危险,万一当时我可以回来,在我看来,你并可以任何的应急措施”。 该死,这个家伙竟然还敢质问自己,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现在自己却成了那个最无辜的,赛迪那个建议简直就是白日做梦,索菲亚咬了咬牙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像是根本没有在意这一切的艾达,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抱歉先生,我们刚刚才做过检查,所有数据现实夫人和孩子都很健康…………” “所以早产是因为夫人突然看到我,所以情绪激动造成的吗”?埃里克说着看着索菲亚脸上逐渐露出了惊讶,做了嘘声的手势笑道,“以后无论碰到多么棘手的事情,请你保持一份冷静,如果还能不妄加揣测那就更好了,好了,你很专业,你的履历上又将填上一个完美的报告,不用谢我,这都是你应得的”。 一十四 重逢 位于伦敦市区的市政公园中,原本安静的角落很快被一辆白色的路虎轿车打破了这份平静,从副驾驶跳下来的一个嬉皮笑脸到年轻人,连忙来到副驾驶,像个格尽职守的司机一样,拉开车门从上面伸出来一条虽然包裹在简单的牛仔裤中,不过还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长腿。 半晌后没有动静的后门,传来了一声叹气声,接着一位嘴里叼着并没有点燃的烟斗,满头白发像脑后梳去的老人,布满沟壑的脸庞上,带着些许揶揄盯着那个年轻人垂头丧气的说道,“拜托,难道老人就不值得尊重吗”? “不不不,老人值得尊重,不过乔尔你知道吗?你看起来就像头壮年的公牛一样,根本不需要帮助,那是对你的侮辱”。西塞罗撇了撇嘴,看着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头,没好气的反驳着,脸上带着嫌弃的表情打开后备箱,从中提出一个装满冰块的箱子,闻着里面隐隐散发出来的鱼腥味,不由得皱起眉头开口吐槽道,“拜托,难道埃里克破产了吗? 哦,天哪,我终于想起来了,我们已经足足有两次都是空手而归,没有一点收获,可怜的艾达,恐怕阿尔法希姆那点钱早就已经被挥霍一空了。” “那点钱?那可不是一点钱,而是足足三亿,记着单位也不是津巴韦布币或者越南盾,而是英镑,很昂贵的货币单位,足够一般人坐吃山空一辈子”。乔尔翻了翻白眼,伸手提起后备箱中用绳子捆起来的猪蹄,转身朝房间中走去。 索菲亚看着终于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的埃里克,终于出现了身边的交集圈子,这段时间她看了一些关于盗墓的电影,想到这个家伙当初带着利威尔号的消息,被记者堵在旁边房子的大门口时,竟然肆无忌惮的说,自己竟然喜欢那个称呼,盗墓贼。 而自己差点就以为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陪在艾达和孩子身边满脸笑容的家伙,和当初她第一见面时,打开房门后那个有些阴郁的年轻人重合在了一起。 一个年轻孤僻的盗墓贼,很多时间都是在阴暗潮湿的地下,无论是谁在那种环境下待久了,总会让自己的性格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这个家伙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偶尔会表现出截然相反的状态,比如最近那副阳光开朗的样子。 可怜的艾达,这个算是自己遇到过算是最好的孕妇之一,并没有因为孕期古怪的情绪,对她哪怕大声说过一次话,可是竟然悲哀的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精神分裂症,总会有一天露出他阴暗的一面,到时候孩子和她恐怕都要被这个家伙吓一大跳。 看着索菲亚脸上又开始露出那种陷入幻想之中,时而皱着眉头时而气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埃里克摇了摇头轻咳一声,看着她吓得抖了抖,开口笑道,“记得我说的话,不要老是对你不了解的人或者事妄加揣测”。 说着,埃里克将手中的鲫鱼放进水池中,打开水龙头将上面的冰碴清洗干净,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不由转过头有些疑惑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你去客厅照顾一下客人,哦,对了,今天都午饭我来吧”。 那个从小像个孤儿一样的李伢,可没有什么条件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最基本的生活技能就是用自己少的可怜的食材,来做一顿自己喜欢吃的美食,对于西方这种日常中甜的腻的食物,本身有种天然的抵抗,但是又总不能每天麻烦的去那些精致的餐厅中,去吃一个硕大的盘子中只放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食物,那种更适合拍照的餐厅去吃一顿更像是打了一仗一样,让人筋疲力尽。 听着身后传来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埃里克专心的将手中的鲫鱼清理干净,虽然这种廉价的淡水鱼吃起来肉质并不会有深海鱼那种鲜香,而且肉质也很一般,不过用来用来给产后炖汤还是再好不过了。 在平底锅中细心的将这条并不算大的鲫鱼两面煎的焦黄,然后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砂锅中,看着锅里的清水随着逐渐沸腾,变得像是牛奶似的乳白色,埃里克嘴角掀起了一抹笑意。 中午餐桌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盘子,索菲亚惊讶将午餐拜访好,然后目光古怪的看着埃里克,这个家伙竟然中午做了一桌子在她看来十分复杂的中餐,而那个她原本以为像是疯了一样,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吃鲫鱼,此时也像是变魔术一样,变成了一锅乳白色的汤,让人看起来很有食欲,而且据他所说这种汤还有促进母乳的作用,自己现在犹豫的看着那些白色液体,心里不断回忆着刚刚交给她的一个并不复杂,却很费时间的做法,这家伙该不会是往里添加了牛奶,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闻着桌子上那些卖相并不好看的菜肴,索菲亚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挫败的表情,本以为自己早已洞悉知晓了一切,uu看书 ukansh可是这个家伙竟然一次次打破了自己认知,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那个叫做爱丽丝的女孩,和周围那些朋友大笑着聊着天。 像是闻到了桌子上飘散到客厅的味道,这种用他的话说,是爆炒,哦,天哪,就是这个蹩脚的叫法,做出来的饭菜,虽然没有西点看起来精致,不过那股香味确实是要更诱人一点,索菲亚舔了舔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去闻那股想让自己口腔内不由自主分泌出液体的气味,将餐具拜访好,连忙朝楼上走去。 还好,在哪里有专门给她盛出来放一份,众人闻着香味纷纷坐在了椅子上,西塞罗四处打量了一番,始终没有找出类似于鲫鱼的可疑物种,不由得疑惑说道,“哈哈,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将那条鱼丢掉了。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题,回来后一直在哪里认真的思考,终于我发现了其中的原因”。 “什么问题?” 听着西塞罗故意装出神秘的样子,埃里克并没有为那个鲫鱼的问题,跟他在这里争执,配合着开口说道。 西塞罗神秘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埃里克食指上带的那枚黑色衔尾蛇戒指笑道,“知道我们为什么总是一无所获吗?克劳德,就是这个家伙,第一次我们去西兰岛,将亨利?艾弗瑞掠夺的利威尔后还算顺利的带了回来。 可是之后每次克劳德就像一个冤魂一样缠着我们,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过什么收获”。 一十五 竟然忘掉了 西塞罗更像是开玩笑的调侃,并没有让这顿更像是庆祝爱丽丝出生的午餐,气氛显得开心一些,确实如他所说,这几次全部都是一无所获,好像他们真的就像当初在诺丁汉那个老宅中,自己拿到一枚金币,然后被乔尔说教了一番,不要被宝藏迷惑住了双眼,只为去发现那根本没办法对任何人说的真相。 恐怕真的如此的话,这个行当估计早就没有人去干了,毕竟只有利益的驱使才是永恒的,即便是他的父亲贝弗利?沃森,也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无论是声望还是财富都得到了质的飞跃,那可是所谓的学者身份所无法带来的。 但是如果说真的其中蕴含着什么巨大的财富,那无疑他们这几次是做了一连串错误的决定,当然,看似有所收货的克劳德,其实从金钱的方面来看,也和他们一样,一直是两手空空而已。 “难道这次连个象征性的纪念品都没有吗?比如一把毫无用处的普巴匕首”。乔尔拍了拍吃的有些撑得肚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擦了擦嘴开口吐槽道。 阿芙罗拉和西塞罗两人对视了一样,都明智的选择了沉默,毕竟有些关于隐私的事情,还是不要拿出来开玩笑的好。 拍了拍怀中熟睡的爱丽丝,艾达将碗中剩下的最后一点鲫鱼汤喝掉,朝埃里克竖起了大拇指,开口笑道,“我觉得这样挺好,起码我是知道了埃里克还会做中餐,即便没有什么收获,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开一间中餐馆”。 “其实也并不能说一无所获,起码我有了一个新的身份,莫名其妙多了一位臭名卓著的先祖,还有乔尔告诉的那些,我知道了我家里除了盗…………,呃,冒险家的身份外”。 埃里克莫名看了一眼爱丽丝,此时那个盗贼的单词却再也说不出来,总觉得怕这个小不点知道后,会对她有什么莫名的影响,不由得改口说道,“没错,就是冒险家之外,还有着一位世界上最伟大的海盗,对,比亨利?艾弗瑞还要伟大许多的海盗,弗朗西斯?沃森?德雷克,伊丽莎白一世女王麾下的爵士先生”。 “这么说来确实和当初那个骷髅脸克劳德说的一样,弗朗西斯?德雷克是你的先祖,可是这又是为什么,他一直要拉着你去查证这些事呢?与其让你知道,还不如然后这些永远留在那片沙漠中”。乔尔听着这个早已想到,却还是意外的消息,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西塞罗左手拿起叉子,右手拿着餐刀挥了挥,开口笑道,“是有刀和叉在一起,你才能在吃一块牛排的时候显得从容一些,猜猜看,不但是弗朗西斯?德雷克,还有一个震惊的消息,利文斯顿也不是你想象中的利文斯顿”。 “哦,见鬼,约翰?迪侬那个聪明过人的炼金术士该不会克劳德那家伙的先祖吧,等等,稍微等等,我得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乔尔顺着西塞罗的话,还是说出了一个完全将自己以前知晓的一切,全部推翻重来的消息,忍不住站起身子拿起烟斗放入嘴中,看了一眼面前的被抱在怀中的爱丽丝,想了想直接冲进了厨房中,打开燃气灶就那么直接侧着脑袋将烟斗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这才像是缓过神来了一样,猜测着开口说道。 “假设弗朗西斯?德雷克和约翰?迪侬,算是这次你们去千柱之城最终从中得到的消息,或者说线索,那么这两个原本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哪里的人,肯定做了一件在英格兰人民看来十恶不赦的事情,他们背叛了历史上最伟大的女王陛下。 掠夺了西班牙无敌舰队的弗朗西斯?德雷克肯定在其中充当了类似打手的身份,可以让他们顺利的来到鲁卡哈利沙漠,而约翰?迪侬依然干着自己的老本行,用高人一等的智慧来得到准确的消息,用自己精湛的炼金术,来破除沿途遇到的机关。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他们冒了在当时看来算是根本无法想象到奉献,放弃了自己的爵位,舒适的生活,去那片贫瘠的沙漠中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乔尔站在厨房,嘴中不时吐出的烟雾,将他笼罩在其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淡淡的话声,随着那些如同被一双手抓着一般,被塞入抽油烟机中的烟雾一样,从其中传了出来。 确实到现在,即使他们已经到了那个属于所罗门王的墓葬所谓的千柱之城,而且见到了摆放在那个完全由黄铜打造而成的金鹿号,以及摆在舱底的两尊金属棺椁中栩栩如生的尸体,忽然埃里克看着乔尔的满头白发,心里后悔了起来。 假设乔尔和他们一起去的话,恐怕这位见多识广的老人,uu看书ww.uuknshu 会从其中发现的蛛丝马迹中判断出一些他们所没有看到的东西。 可是这个老人的身体,恐怕并不允许他在那座白天如同炽热的夏季,而夜晚却又变成寒冬的沙漠中坚持那么长时间。 可是如果他年轻一些,却又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阅历,来支撑起他像是有双火眼金睛一般,从中发现那些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埃里克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将这次一路几乎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看着乔尔从刚开始的略震惊,到最后已经开始变得麻木起来,看着他们几人,嘴角抽了抽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声,毕竟自从去过一次西兰岛,寻找亨利?艾弗瑞的这一路,他也经历了许多根本不敢相信的东西。 “你是说见到了你的先祖,他比金字塔中的木乃伊保存的要好一万倍,然后还从中得到了一些东西”。乔尔舔了舔嘴唇看着熄灭的烟斗,轻声开口问道。 埃里克点了点头双手比划着给乔尔像是极力说明着这些,“实在是太惊人了,好像被施展了魔法一样,如果不是呼吸,我甚至认为他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脸上还有着健康的红晕,不过…………” “等等,埃里克,我想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乔尔皱着眉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声,然后晃了晃手中的烟斗,“这么说你们并不是完全的一无所获,那些东西呢?我对一个距离我们数个世纪的老头可没有什么兴趣”。 一十六 电影都是这么演的 “哦,上帝,我竟然忘了那些东西”。 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那些原本第一时间应该打开的东西,竟然因为后边一连串的事情,像是被遗忘了一样,被埃里克装进背包中,然后丢到仓储室的角落中。 而西塞罗和阿芙罗拉因为那些是关于弗朗西斯?德雷克的遗物,所以看见埃里克并没有提起,以为其中有什么不太方便,比较隐晦的事情,如果不是今天向乔尔说一下那些情况,可能那个背包得等到自己对爱丽丝的热度稍微冷却一点,恐怕才会慢慢从脑袋中想起那些。 看着周围聚集在自己身上古怪的目光,埃里克不好意思的举起胳膊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然后飞快的朝楼上跑了过去。 看着凌乱的餐桌,乔尔伸手摸了摸肚子开口笑道,“都吃完了吗”? “这句话早就应该说了,埃里克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我一直不好意思揭穿他”。西塞罗撇了撇嘴,将中间盘子中那块仅剩的回锅肉塞进嘴中,含糊不清的抱怨了一句。 阿芙罗拉瞥了一眼身旁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翻了翻白眼跟在艾达身后朝楼上走了过去,西塞罗舔了舔嘴唇,看着离开的背影,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刚准备在盘子中想要再找一块肉出来,听到楼梯上传来一声相机拍照的声音。 抬起头看着阿芙罗拉俏脸上正带着坏笑,拿着手机给自己拍着照片,瞬间脸黑了下来,有些尴尬的指了指桌子,支支吾吾的解释道,“人可以奢侈但不能浪费,想想我们出去在鲁卡哈利沙漠饿肚子的时间,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些倒掉,你可不要误会”。 “好吧,那你继续在哪里不要浪费好了”。阿芙罗拉笑着挑了挑眉毛,晃了晃手机俏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威胁,转身朝楼上跑去。 当索菲亚听见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心中顿时一紧刚刚吃过的这种觉得味道很复杂的食物,所带来的那种喜悦消失的无影无踪,以为艾达或者那个漂亮贪睡的小不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天哪,他们该不会是喂爱丽丝那种散发出带点香味但又有些刺鼻味道的白酒吧,对就是上面写着自己完全看不懂文字,说配合中餐最合适的白酒,那群白痴疯子,孕妇和婴儿可完全不能饮用带有酒精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让埃里克此时看起来和平日里那副清醒的模样截然不同,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神朦胧的看着正盯着他带有些许惊慌的索菲亚,疑惑的开口问道,“你吃完了吗…………” “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吃饭并不重要”。索菲亚连忙开口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很快抱着孩子的艾达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不过看上去并没有她想象中那副喝了酒的模样。 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该死,自己那丰富的想象力,可能又带着不受控制的思维,朝别的地方开始胡思乱想了。 埃里克苦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可能自己刚才慌张的脚步声又让这个露出一副委屈模样的女佣,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虽然自己长比起西塞罗确实看起来没有那么显眼,可是难道就那么像个坏人吗? “如果你吃完的话,抱歉我们可能要在上面谈一点事情,所以…………,嗯”。埃里克摊开双手无可奈何的看着索菲亚说道。 索菲亚那两腮长满雀斑的脸蛋,像是被埃里克发现了心中的秘密,突然变得通红,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嗯嗯,午餐很好吃,谢谢埃里克先生,哦,抱歉,我这就下去,放心吧不会上来偷听的”。 “哦,上帝,埃里克你到底在这位可爱的女佣心中留下了什么恶毒的印象,难道你就像传说中那些可恶的贵族奴隶主,一直在剥削着她吗?索菲亚不要怕,把你的事情告诉我,现在是文明社会,没有人可以伤害你”。西塞罗看着有些诡异的两人,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开口调侃道。 “不不不”,索菲亚端着餐盘看着这个漂亮的像是好莱坞明星一样的年轻脸庞,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不过自己的雇主埃里克那张原本通红的脸庞飞快的黑了下去,连忙开口解释道,“,埃里克先生很好,不要误会”。 说着,飞快的挤过几人,顺着楼梯狼狈的逃了下去,埃里克无奈的耸了耸肩,轻叹道,“别那样看着我,我发誓我和你们一样,对她并不了解,可是她却认为我是一个混蛋”。 从储藏室中,将那个一回来就在其中的黑色背包拿了出来,乔尔看着上面用红色丝线绣出来的一朵盛开的木棉花,咂了咂舌笑道,“看起来继承了弗朗西斯?德雷克的遗志,开始和约翰?迪侬的后裔走的很近啊”。 “不,uu看书.uukanshu 你可能误会了,弗朗西斯?德雷克或许和约翰?迪侬走的很近,可是他们的关系应该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亲密”。埃里克提着背包走到书房中,将落地窗厚实的窗帘拉上,顿时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随着天花板上亮起的灯光,埃里克从背包中拿出一枚银色的罐子和一张类似金箔一样叠在一起的纸张,手指在上面点了点开口说道。 “很微妙的关系,两个性格强势的人,都身居高位,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目的,然后看起来亲密度联合在了一起,不过漫长的旅途中,两人性格之间的差异,必然会让他们对待同一个问题,做出完全不同的决定,这个时候当初那个两人都说了算,成了最大的问题,谁听谁的,都会造成另外一个人心里不舒服,而且为了以后自己拿到更大的利益,这个时候谁都不会想让的。 这样的话,必然两个人发展的经历,就会从当初的亲密度合作,到最后心生间隙相互不满,并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为了利益而已”。乔尔拿起那枚小巧的银色罐子,摸着金属传来的冰凉触觉开口说道。 房间中的几人眼神诡异的看着乔尔,埃里克喉咙耸动了一下,开口问道,“这是弗朗西斯?德雷克留下的讯息,哦,乔尔看来你果然知道贝弗利的所有秘密,不知道当时我的母亲克劳馥会不会因此吃醋”。 “不,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乔尔撇了撇嘴,伸手拧开了盖子笑道。 一十七 9层塔 乔尔嘴里说着,手指灵活的划开那个用钛做成的银色罐子,看着里面那枚和大拇指指节差不多大小的东西,用手指轻轻捏住那个像是罗汉塔一样的吊坠,苍老的脸庞也露出了疑惑的样子。 这个看起来和手指上带着的黑色衔尾蛇戒指一样,更像是街边买的一个另类的工艺品,从下往上越来越小的圆形塔身,一共九层正叠在一起,中间如同被一个贪玩的小孩子一样,泾渭分明的一半涂成晶莹的蓝色,而另一半则是截然不同的赤红色。 这个另类的九层塔,每一层圆形的塔楼中,密密麻麻的开着一圈圆拱形的窗户,乔尔看着手里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东西,在他的认知中敢保证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一模一样的建筑,甚至连类似的都没有,毕竟这个看起来和主流审美并不符合的九层塔,一蓝一红完全没有渐变,纯粹像是生搬硬套组合在一起的颜色,让人看着并不是那么舒服。 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乔尔拿着这枚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九层塔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轻笑道,“这玩意并没有什么特殊,看来它并没有致幻的作用…………” “等等”,西塞罗忽然出声打断了乔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开口说道,“你们还记得当初千柱之城即将倒塌时,布雷扬,不不不,占据了布雷扬身体的巨灵,那个叫奥古斯汀的家伙,他当时说的莫名其妙的那些话吗”? “嗯,日月共存,冰与火交融,诸神黄昏,埋骨之地,九层神塔,神之预言,一切真相都在其中。 如果我没记错的应该是这些,还有什么,将伟大的工具交给你们,是让你们去做最伟大的的事情,一切贪婪终将会变成虚妄…………” 埃里克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在那个摇晃的石窟中如同巨人一般的奥古斯汀,浑身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血腥的荧光,可是脸上却没有先前的残忍,像个突然醒悟的智者一样,开口对他们说了这些不明所以的东西,然后再醒来的时候,他们就出现在了炎热的鲁卡哈利沙漠中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周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痕迹,甚至就连火焰峡谷都像蒸发了一样,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宾果”,西塞罗打了个响指,指着那个小塔吊坠开开口笑道,“日月共存,冰与火交融,诸神黄昏,埋骨之地,九层神塔,神之预言,一切真相都在其中。 想想看,九层神塔,嗯,我知道称呼这个玩意叫九层神塔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不过蓝色代表着冰或者月亮,红色代表着火和太阳,那么就能说通了日月共存,冰与火的交融,这个塔或许只是个类似模型的东西。 在这颗星球的某一个地方,或许真的存在这一个地方,想想看,太阳和月亮共存在天空中,和这个塔一样,完全的共存在一起,一面如同寒冷的夜晚一般,而另一半则是炽热的太阳。 哦,天哪,为什么要指引着我们去鲁卡哈利沙漠,要知道鲁卡哈利沙漠虽然有名,但绝对不是最有名的那一个,而之前我们去的喜马拉雅山脉则不同,它是最高的山峰,而且是无可争议的,可是鲁卡哈利沙漠却有一个最显著的特点。” 听着西塞罗漫无目的,更像是想到哪说到那的思绪,埃里克双眸也逐渐亮了起来,虽然这些话,让一旁抱着爱丽丝的艾达,那张红润的脸庞上,逐渐变得别扭了起来,或许在她看来,他们现在就像是一群狂热的奇幻世界忠诚的拥簇一样,早已经被别人洗脑,沉迷于那个虚妄的世界上不可自拔。 看着艾达脸上涌出了一丝担忧,正准备开口劝说他们,埃里克伸出双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有些完全超出认知的东西,完全没有办法用自己现实中的东西去形容,反而会越描越黑,哪怕是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听着别人在这里将什么日月共存,诸神黄昏,只会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他。 “众所周知鲁卡哈利沙漠之所以被称作人类的禁忌之地,只有一点,相比起撒哈拉沙漠辽阔的面积,那个因为沙丘而出名的沙漠,实则最险恶的地方是周野的温差,我想你们都已经体会到了,就像是冰与火共存一样,在夜晚降临的时刻,只需要短暂的一两个小时,那里的温度就会从六十多摄氏度瞬间降到零下五十多摄氏度,我实在想象不到到底有什么设备能让如此大面积的沙漠,瞬间温度下降这么多,就好像那片沙漠下面生活着一条巨蛇一样,贪婪的将那些温度吸收进冷血的身体中”。 埃里克露出了一副兴奋的模样,忽然心中好像明白了过来,在房间里走了两步看着乔尔手中拿着的那枚九层塔,舔了舔嘴唇从抽屉中翻出那本一直记录着他们探险旅程的笔记本,手指飞快的在其中翻找着,终于看着上面出现了劳伦斯的名字,uu看书uukanh 手指在上面轻轻的点了点开口笑道。 “还记得阿拉伯的劳伦斯吗?如果不是当初阿拉伯发生了动乱,这个出生在英格兰,却帮助抵御十字军的家伙,实在是另一个佩服的人,我忽然知道阿拉伯人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家伙了”。 说着,埃里克看了看熟睡的爱丽丝,裂开嘴角笑了起来,“不得不承认,比起劳伦斯,弗朗西斯?德雷克和约翰?迪侬实际上都是两个自私的普通人罢了,或许当初的劳伦斯也已经很接近真相,甚至比那两位还要更近一点,可是他却又割舍不下东西,一群生活在阿拉伯的陌生人而已,就此停止肩负起了并不属于他的责任。 还记得当初我们在萨那,劳伦斯的平衡之柱,带着我们找到了正确的道路,那个家伙一直深受其中的影响,包括他的著作,智慧的七柱,炼金术在希腊文中本就代表着柱的意思,而且他的制作中也写着类似的话”。 “介于慈悲和严厉之间,在两个极端间的平衡之柱,黑与白,冰与火,男与女…………,你是说他几乎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但是忍住了其中的诱惑,竟然去帮助那些和他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关系的阿拉伯人,放弃了可能改变一生分机会”。乔尔脸上露出了奇怪的东西,对这个同是英格兰人的劳伦斯原本并没有什么好感,毕竟这个家伙当初像个叛徒一样,竟然帮助抵御伊丽莎白女王的十字军,可是如果事实确实如此,那么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十八 花花公子劳伦斯 “或许真正的劳伦斯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伟大”,说着,西塞罗打开书桌上的电脑,看着亮起的屏幕飞快的打开网页上的搜索引擎,然后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 看着搜索框中出现的“阿拉伯的劳伦斯”,阿芙罗拉不明所以的说道,“答案就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吗?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约翰?迪侬的逻辑”。 “不不不”,西塞罗指着屏幕上的词条,上面那行或许和想象中劳伦斯截然不同的一行字,让几人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这是一本美国斯科特?安德森写的一本算是人物自传的书籍《阿拉伯的劳伦斯:战争、谎言、帝国愚行与现代中东的形成》,众所周知关于人物的自传肯定会有一些美化的成分,可是一个优秀的作者,会从中截取一段人们虽然知道结果,但是对过程知之不详的东西,然后这部分会将成为重点美化的地方。 而关于都知道的东西,如果想要去美化甚至想要改变人们对其中的认知,这简直就会一次严重的灾难,更是一个脑子进水自作聪明的决定,而且会将你之前的东西全部推翻,引起别人的怀疑,想要改变别人的思想,只有两种人才会有这种想法,第一种是自作聪明的蠢货,第二种是神灵,当然如果真的有神灵存在的话。 不过显然这位叫斯科特?安德森的记者是个中高手,将既定的事实英国人劳伦斯带着阿拉伯人成功抵抗了当时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装力量来自西方各国列强的侵入。 而且狠狠的在其中嘲讽了一顿英格兰,成功的让自大的美利坚人,表面看起来不动声色实际内心却乐开了花,因为隔壁总是嘲笑他们是一个没有历史的国家。 在其中原本身为陆军情报官的劳伦斯,是英国军方到那里进行活动。英国在阿拉伯半岛的意图是给阿拉伯人有限的枪支弹药,使其牵制土耳其的兵力,同时将阿拉伯各部族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劳伦斯基本上是按照这一战略采取行动的,但做法上非常讲究策略。 他竟然最终真的像当初给他的定位一样,成为了一个真正的“阿拉伯通”,和周围那些阿拉伯人融成一片,却放弃了最初的使命,还个了他们真正的自由。 西塞罗指着词条上关于这本书的第一章花花公子在圣地,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一个花花公子恐怕并没有想象中的伟大,还记得我们发现的那些东西吗?一路上刻在柱子上的那些奇怪的眼睛,可能是他无时无刻在提醒着我们,他可能从中发现了什么东西,然后内心的恐惧让他不得不做出了另外一个与众不同的选择,说白了,这个托马斯?劳伦斯和弗朗西斯?德雷克以及约翰?迪侬的区别就是他只是个胆小鬼而已”。 看着屏幕上那个直白的标题,可能当时斯科特?安德森在写这本书时,用了一个小小的技巧,让这个被传说以及谣言,隐隐有些神话的人,看起来更贴近生活一点,距离读者的距离更近一点,绝对不会是抹黑,而且放在第一章绝对会是聪明的设定,毕竟人总是喜欢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家伙,干出的一些事情,这样会更能引起心中的共鸣,而不是像高高在上的神灵一样,洞知一切无所不能。 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理会西塞罗所说的事情,或许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不过从花花公子这个词就能断定,还是显得太牵强了,嘴角咧出一丝坏笑,“对于花花公子我想你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呃…………,拜托,我只是单纯的就这件事情做出一些推论判断,而且我们并不是在这里讨论花花公子,哎,你听我解释”,看着阿芙罗拉那张俏脸瞬间沉了下来,一双美眸虚眯起来正冷冷的盯着他,西塞罗不由得摆了摆手,急忙开口说道,“我几乎每天都和你在一起,甚至连偷瞄别的女人的时间都没有”。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让你失去了自由,连半点空闲时间都没有”,此时的阿芙罗拉更像是一个寻常陷入陷入热恋中的小女人一样,那副蛮不讲理撒娇的模样,让西塞罗感到开心的同时,也涌出了一股自豪的感觉。 是他让这个原本像是不会笑,少言少语的人变成了一个起码正常一点阳光一点的正常人,还是装出一副紧张的模样,支支吾吾开口解释道,“你误会了,和你在一起更像是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样,我实在是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时候,我是怎么度过的,那种窒息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恐惧了”。 “哦,你真的连偷瞄别的女人的时间都没有吗”?阿芙罗拉双手环胸,做出一副质问的样子,看的西塞罗想要狠狠伸手在自己脸上扇一下,uu看书 ww.uuknshu 看来自己是弄巧成拙了,无论她现在看起来多么像个普通人,可是出身克格勃那些可能一生都融入她骨子血液里的习惯,会让自己一些隐晦的小动作清晰的被她看入眼中。 有些无辜的瞪了一眼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埃里克,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幸灾乐祸的在那露出一副坏笑看着狼狈的自己,不由得轻咳了一声,脸上露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开口说道,“亲爱的,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美丑之分,那是因为有参照物的存下,对,没错,我是偶尔,嗯,就只是偶尔看看街边的那些庸脂俗粉,有时候我也恨自己这双眼睛,为什么总是会暗暗的拿她们和你做一番比较,那实在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情,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不不不,这样说实在是太肤浅,是对你的亵渎,你如同维纳斯的身体中有着一个比之更美丽的灵魂,实在是让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我有时候甚至会后悔,为什么上天会让我遇到你,我的眼里再容不下别的东西,如果这是惩罚的话,那我希望今生让你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 “哈哈哈,如果克劳德那个家伙在沙漠中抱着薇薇安说的那些话算是有感而发的话,那么你这些话绝对是来自身体本能条件反射,好了,让我们看看这封来自弗朗西斯?德雷克的信吧,让我这个老头子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乔尔撇了撇嘴拿起那封在灯光下泛着金色光芒的金箔纸开口笑道。 一十九 来自弗朗西斯·德雷克的信 终于随着乔尔手里捏着这封薄薄的信,听着埃里克描述着当时这个东西被放在棺椁中弗朗西斯?德雷克的身下,如果不是之前克劳德的动作,恐怕出于对于先祖尸骨的尊重,是不会翻开尸体从中拿出这个东西的。 薄薄的信纸,透出金属的质感,加上完全密封的棺椁,才得以保存的如此完好,上面那些更像是用指甲刻出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二十 起点 宽敞的客厅中,和煦的阳光透过周围宽大的落地窗,顺着纱帘的缝隙在原木色的橡木地板上留下了一块块斑驳的光斑。 更像是养猫的那种厚实的垫子上,正躺着一个小巧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中小脸上紧闭的双眼,只有那长的有些过分的睫毛,不时的跳动一下。 索菲亚早已将餐厅中那满目狼藉的桌子打扫干净,看着围坐在沙发上静静埃里克,想想了回到房间拿出一个文件袋,从中拿出医院开具的出生证明递了过去,开口说道,“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的谈话,嗯,我想如果这两天你有空的话,可以去把她的身份办理一下,带上资料应该会很快的”。 “哦,谢谢,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埃里克拍了拍额头,初做父母对于这些事情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不过还好身边有人提醒,否则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有这么一档子事。 看着索菲去离开的背影,埃里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还带着余温的热水,轻笑道,“两百多岁的弗朗西斯?德雷克,如果那四个阿拉伯数字,真的代表当时他所在的时间,那么毫无疑问,约翰?迪侬并没有撒谎,那这个和他心中说的骗子又有着矛盾之处。 乔尔,你觉得如果有一个永生的机会,或者说可以让你活到两百多岁,你能抵抗住这些诱惑吗”? 乔尔愣了愣,虽然埃里克这些话就是一个猜想而已,可是他那布满褶皱的脸庞还是忍不住抖了抖,然后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我想没有人可以抵御其中的诱惑,生命的延续是权利和金钱带不来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拒绝”。 “没错”,埃里克打了个响指,轻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拒绝,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王公权贵,只有或者,你才有可以握着你所拥有的,还可以追求你想要追求的,漫长的岁月,可以让现在在你看来无法解决的难题变得容易许多。 何况是当时拥有着巨富的弗朗西斯?德雷克,我可不认为他会将自己掠夺来的一切,乖乖全部交给伊丽莎白女王,而只换来那个所谓的爵士称号,那么这个数字并不一定是常见的年份,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比如说密码,或者说一个隐晦的提示”。 “好了,让我们先放下那个1987,说说看,你真的给她起一个这么常见的名字吗?说实话爱丽丝这么名字实在是太大众了一点”。乔尔耸了耸肩,干脆不去想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 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现在看来让他们头疼的问题,在某一天会突然迎刃而解,毕竟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灵的话,会告诉他们一切,如果没有,那这一切不过是无端的猜测罢了。 而心中那条丑陋的大蛇,毫无疑问是羽蛇神库库尔坎,可是从弗朗西斯?德雷克的语气中,却听不到丝毫的敬畏,想象中当初在西兰岛,遮天蔽日般盘旋在上空的那条大蛇,拍打着身上血色的羽翼,就像一场幻觉一样,不时的在某个夜晚出现在噩梦之中,乔尔混浊的双眸,看着熟睡中的爱丽丝闪过了一丝焦虑。 “平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像贝弗利一样,声名鼎沸在当时甚至比一直低调的斯内德看起来还要张扬,可是结果呢?” 埃里克像是明白了乔尔心中所想,开口宽慰道,“我倒是希望她能平平凡凡的,就像是待在诺丁汉那间祖屋中,被放在桌上蒙上一层灰尘的古罗马的苏勒德斯金币,虽然价值连城,却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 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是靠稀奇古怪,特立独行的名字而让人得知的呢?没有人,就像刚刚弗朗西斯?德雷克那份信中写的一样,任何伟大的事迹都必定有起点,但唯有持续到最后,努力成就,光荣始会降临。” “没错,爱丽丝,史上最伟大的钢琴家之一,贝多芬还为这个小家伙谱了一首钢琴曲,而你一分钱也没有花”,西塞罗笑了笑伸手握住阿芙罗拉的手,看着爱丽丝的目光透出一丝羡艳。 以前还不觉得什么,可是当看到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把她抱在怀中的时候,看着那崛起小嘴露出一副不满的样子,那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也有一个可以牵动自己内心的孩子。 相比起年轻的埃里克,他甚至还要大上几岁,不过幸好自己身边也有了爱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有了一个新的开始,还真是要感谢自己那位不怀好意的表弟,否则自己肯定还待在塞舌尔,浑浑噩噩度过看不到未来的每一天,靠着这副皮囊,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中,像个自己最厌恶的小白脸一样。 而那个待在和塞舌尔展现给游客光鲜丹丹那一面完全不同的破旧市场中,年迈的特伦特依旧每日忍受着冻伤那无时无刻所带来的痛苦,和散发着浓郁腥味的死鱼打着交道,至少现在他活的像个人一样,不用那个和自己父亲一样的老人在天堂为他担心。 西塞罗拿起桌上的笔记本丢给了埃里克,uu看书 .ukanshum开口笑道,“把孩子的名字写在上面吧,看你的样子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情去干这种事情,而且以你现在的身份,恐怕那帮迂腐的家伙巴不得帮你干点事情,记得给他们打个电话”。 “哦,上帝,西塞罗我终于发现你有那么一点可爱了,我实在是不愿意去那种地方排着长队,只为了把孩子的出生日期时间还有名字,登记在他们的电脑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这个地球上终于又多了一个人,难道他们就不能换个工作方式吗?比如和医院联合在一起,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医院的电脑就会和他们的机房通过一根网线连接在一起,甚至得知道情况更详实一点,至于名字拜托,他们甚至永远都不会知道爱丽丝是谁,或者詹姆士又是谁”。 埃里克拿起笔在笔记本上端详了片刻,嘴里如操着心里却做了可能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去帮别人做的决定,虽然那个人是他的女儿,可是这个决定或许是将一切的所有全部推翻。 当手中的那根万宝龙钢笔在纸上终于坚定的写下爱丽丝?沃森?德雷克时,身旁的几人愣了愣,看着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埃里克,目光齐齐的看在了他食指的衔尾蛇戒指上。 既然承认了弗朗西斯?德雷克的身份,那无疑也是对他之前所做的一种肯定,就像他说的那句,任何伟大的事情都必然有起点,或许那个起点已经出现了。 二十一 困惑 静瑟的月光像一层白纱笼罩在大地上,这座繁华的城市终于从白日的喧嚣陷入死一般的安静之中,只有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将不断滴落在柏油马路上的雨水高高溅起。 如同钢铁怪物一般的高楼大厦,偶尔亮起的几盏灯光,透出里面疲惫的身影,时而竖起胳膊长大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伦敦难得的晴天,终于在这场让原本异常寒冷的冬季气温又骤然降了几分的冬雨下戛然而止。 熟睡的爱丽丝正安静的躺在艾达的臂弯中,随着那轻微摇晃的胳膊,不时发出一声愉悦的哼声,而靠在床头的埃里克,垂头丧气的脸庞则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羡艳。 不知是因为母亲的十月怀胎,还是母乳喂养的缘故,他一直想要亲近的小不点,却总是和艾达的关系更亲近一些,只有偶尔在吃饱喝足,那点可怜的清醒时光才会勉强用那双动人的双眼,迷茫的看着自己。 他发誓自己对于爱丽丝的爱,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多的,当然,她的母亲也不例外,所以偶尔难免会因此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而这个懵懂无知的小不点,却总会对他无动于衷的发出刺耳的哭声,而在母亲的怀中那些让他惊慌失措的哭声立刻会像川剧变脸中,飞快的停止然后变成让他尴尬笑声。 “喂,为什么爱丽丝看起来并不是很喜欢我?难道是因为你怀孕的时候我不在身边,你会像那些所谓的胎教一样,无时无刻在对她说的坏话吗”? 埃里克哭丧着脸,恨恨的看着艾达,刚刚这个小家伙突然从睡梦中像是做了什么吓人的噩梦一样,哭着惊醒了过来,是自己在第一时间,像是从床上跳起来一样,立刻抱起这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小不点,然后嘴里哼着温柔的小调,在地上温柔的摇晃着,想要像电视上演分那样,让爱丽丝继续安然的入睡。 可是想象总是和结果有着天差地别,自己不但制止爱丽丝的哭声,反而让这几个小家伙更是号啕大哭的挥舞着小手,想要逃脱他的怀抱。 可是当艾达不紧不慢的坐起身子,甚至还有心情揉一揉自己惺忪的双眼,这才嘴里轻呼了一声,像是信号一样,让埃里克怀中的爱丽丝找到了自己可靠的港湾,当被拥入怀中的时候,瞬间变成了一副讨好般的笑脸,看的埃里克心里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恶狠狠的嘀咕道,“闺女是爸爸的小棉袄,真是见鬼,这个棉袄里面塞得都是冰块吗”? 那副郁闷的模样,让看起来依然没有从睡眠中完全清醒的艾达,那看起来微微有些浮肿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开口打趣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和孩子母亲争宠的父亲。 她现在太小了,可能并不知道你是她的爸爸,而且毕竟她现在是完全在靠母乳喂养,当然,如果你有精神的话,我们也可以换成奶粉,以后晚上完全交给你,我很乐意这样,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最小孩子气的父亲”。 “不不不,母乳是上天对于孩子的馈赠,任何奶粉都不能和其相提并论,你知道的,我只是,嗯,偶尔忍不住发一发牢骚而已,就像你对某件事情不可改变时,虽然还得继续这样,但是你还是有权利抱怨一声的”。埃里克耸了耸肩,终于放弃了自己挤眉弄眼,扮着鬼脸看着逗弄着无动于衷的爱丽丝,却甚至连一个白眼都换不来的现状,无奈的开口说道。 艾达轻轻将已经睡熟的爱丽丝放在床上,散发着热气的地面让房间像是夏天一般温暖,和外面严寒的天气通过那扇透明的落地窗户像是次元结界一般,隔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季节。 隔着一层薄薄的毯子,艾达轻轻的拍打着侧身向着她的爱丽丝,轻叹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看着像是躲着她一样的埃里克,轻声说道,“母乳可不是上天对于孩子的馈赠,而是母亲对于孩子的馈赠,而且当你对于某件你说不喜欢的事情,除了发出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抱怨时,还可以选择放弃,去追寻自己兴趣所在,你所热爱的东西”。 “对,你说的没错,可是一个人兴趣会随着失败或者在别的方面无意间的某一次成功,随时的发生着改变,人都是善变的,所以说经常改变自己的目标,会让自己这短暂的医生变得茫然,匆匆蹉跎了岁月,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甚至连最不值钱却又最珍贵的回忆,在某个阳光的午后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值得回忆的”。 埃里克心知肚明的继续在那里顺着艾达的话继续往下说了下去,接着打了个哈欠,伸手关掉床头柜上的台灯,朝艾达有些心虚的摆了摆手,“抓紧时间休息吧,这个闹腾的小家伙不会给你多长时间的”。uu看书.uukanshu.m “埃里克,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有必要开诚公布的沟通一次,很多东西不会因为你今天逃避,明天装模作样的不提,它就那么过去,它就不会发生,及时的沟通会让我们之间理解对方的想法”。 看着躺在枕头上背过身子的埃里克,真的像是睡着了一样,发出轻微的鼾声,艾达无奈的轻叹了一声,伸手关掉了床头的台灯,就那么靠在床头上,听着随着陷入安静中的房间,外面凄凄沥沥飘落的雨滴,在宽大的落地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知道吗?可能以前咱们一直都在一起,那个时候每次冒险我觉得都和我之前去那些危险的地方采访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你不在的每一天,我白天坐在沙发上总是会想你现在是在哪里?沙漠?雨林?还是在某个狂风暴雨的海洋上。 夜晚我总是会一次次梦见你被人用枪打成了筛子,倒在血泊中伸出手喊着我的名字,让我救救你,或者看着一朵浪花,将那艘破烂的小舢板卷入其中,只能听见你的喊声,就那么消失在眼前。 拜托,埃里克,你能不能想一想我的感受,担惊受怕的滋味,我不知道你明白吗?那种绝望的滋味,你明白吗”? “我明白,艾达,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埃里克出声打断了艾达隐隐有些抽泣的声音,坐起身子出声说道。 二十二 往事 安静的房间中,听着耳边近在咫尺,压抑着的抽泣声混杂着砸在窗户声的水滴声,埃里克忽然心中涌起了一阵烦闷,那种无处发泄的感觉,像是要把自己的胸腔撑分爆炸一般。 这一路来遇到的重重一切,像是一把刺入心中的鱼刺一般,以为可能早已适应了那种疼痛,可是当有人摁在上面的时候,那股骨鲠在喉的滋味,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二十三 责任 埃里克淡淡的话声,可能因为怕吵醒爱丽丝的睡梦,刻意压低了音量,更像是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在讲述着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故事,可是配合上手腕上那道如同蜈蚣般的伤口,以及身上从右胸直接撕裂到左肋,以及小腹处那个让人头皮发麻的疤痕,周围白皙的皮肤上,那些微不可查的小伤,反而让人看起来,更觉得那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经历。 五六岁的小孩子,应该是处于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中,刚刚入学可是更多的还是和身边刚刚认识的小伙伴,讨论一下自己昨天晚上看了什么动画片,或者说自己的父母又带自己去了什么餐厅或者商场的游乐场,而不是每天面对着那一辈子可能都用不到的攀岩,以及一些所谓的体能训练。 满屋中晦涩难懂的书籍,在这个可能刚刚学会某个单词是什么意思的孩子来说,无论他是否热爱学习,或者对这些是否有没有兴趣,我想恐怕任何一个被禁锢在一个房间中,只能对着冷冰冰的书籍,强硬着头皮努力看下去的人来说,这其中的滋味绝对不会有一分一毫的乐趣在其中。 原本应当歇斯底里的语气,在这个寒冷的雨夜里,反而像首让人舒适的催眠曲一样,虽然歌词写的和曲调有些格格不入,可是这并不代表着眼前这个人就那么轻易地放下了,心中或许已经渐渐习以为常,会以一个第三者的视角来看待这些事情,可是身上那些永远不可能磨灭的伤痕会永远的留在哪里,不时的提醒着他。 艾达伸手捋了捋被埃里克头上,被自己揉的如同鸟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有些心疼的说道,“抱歉,亲爱的,以后都会好的,过去的事情,只会成为你最宝贵的一笔财富,现在你不但有我,还有爱丽丝会永远陪着你…………” “不,你还是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说这些并不是在这埋怨,埋怨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处的一种发泄途径,除了会将你所诉说的对象,搞的和你一样陷入对人生的迷茫中,并不会对你带来半点用处”。 轻声打断了艾达的话声,埃里克脸上带着些许会议,想到在那艘停靠在被掏空的山空中的利威尔号,在上面遇到像是幻觉一样的贝弗利和克劳馥,在那艘船上,那是他属于自己的埃里克,第一次面对着这对在记忆中,占据着最重要位置没有之一的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们对于自己那种不加以掩饰的爱。 “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最不要求回报将自己所有的都可以毫不犹豫,哪怕是生命都可以奉献出去的人,毫无疑问会是父母。 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表达,他们并不懂怎样去爱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我快乐,或者他们在忙碌中,觉得会给我带来更好的生活,可以让我永远的生活在温室之中,甚至我有时候晚上躺在那里,脑海中还是会不断浮现出他们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有些模糊,但是我绝对不会认错,他们那被海水泡的肿胀的脸庞,会那么既开心又担心的看着我,然后犹豫着告诉我说,孩子,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才是最幸福的事情,而那一切虚名财富,不过是生命中的点缀而已,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看,他们只是不懂怎么去爱我而已,只是不懂怎么去教育我,对我来说,我小时候甚至会想要叫乔尔一声爸爸,因为我每天不知道该去叫谁,不可能对着放在柜子上的照片,去喊一声或许是对自己来说最熟悉的单词爸爸妈妈。 可是那有什么用呢?即使我叫乔尔爸爸,他永远也不会答应,只会用更残酷的训练方式来让我闭嘴,以此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窘迫。 而我也随着年龄大增加,逐渐知道爸爸妈妈这个单词在世界上算是唯一一个常见的特指称呼,不是随便可以对那个陪你时间最长的人可以说的”。 窗户忽然像是在呼应着埃里克一样,被风垂着的扭曲起来的树干,那些茂盛的枝叶剧烈摩擦下发出刺耳的沙沙声,带着突然大了起来的雨水,任由那些黄豆大小的雨滴,疯狂的拍打在窗户上。 艾达感受着身体隐隐有些发抖的埃里克,此时卧室中和外面严寒的天气,截然不同的温度,更像是处在温暖的甚至有些炎热的夏季,让人舒适之外并不会有半点冷意。 显然这个家伙并不是因为脱掉上衣的寒冷,而且脱掉那件白色的短袖也不见得会让人冷成这样,可是艾达却像是明白了埃里克的意思,他只是在努力着控制者自己逐渐失控的情绪,而且如果换成别人的话,可能会做出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甚至更偏激的方案,来草草结束掉这些烦恼,甩掉并不属与自己就应该背负的那段责任。 像是想要气氛并不那么压抑,u看书 ww.uukanshu.cm艾达也想要打破这安静的有点过分的空间,不让外面的那些该死的雨声,来占据自己几乎所有的思维,低声开口说道,“贝弗利和克劳馥他们肯定是爱你的,这点谁也不能否认,他们爱你就像现在的你对爱丽丝一样,而你现在则是最好的自己,会以一个正确的方式,用自己那份独一无二的爱,去做爱丽丝的榜样,让她成为一个坚强的,独立的女孩,而不会在出现人生的挫折的时候,选择一个最愚蠢的方式来逃避。 你选择德雷克这个姓氏,或许是为了继承父母的遗志,不过更多的我想是为了一段新的开始,和是以前的告别。 可是埃里克,我也希望你明白,我并不是说不支持你,我只是不想爱丽丝以后会和你一样,不要误会,我说这些并不是对你的一种否定,我现在是一位母亲,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更希望我们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可以多一点时间看着爱丽丝一点点长大,而不是整天连联系起来都那么的艰难,我希望我们那怕做个普通人,给她一个完整的人生,让她不要那么担惊受怕,怕会在下一刻接到你或者我甚至是我们的噩耗”。 “会的,艾达,我明白的,我不会让爱丽丝和我当初一样的”。埃里克感受着那轻轻抚摸在自己头顶的手掌,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定,想到当初和西塞罗在亨利?艾弗瑞建造的那座乌托邦中,讨论的关于平淡的生活,其中那样也未尝不是什么好事。 二十四 请柬 清晨,带着些许寒意的微风,顺着窗户的缝隙透了进来,外面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响声,让躺在像是通铺一样的土炕上的几人,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伸手挡在眼前遮住那些刺眼的阳光,埃里克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着已经大亮的房间,阳光从窗栅间投射出一块块方形的光斑。 疲惫之后的休息,让浑身都充满了酸疼感,埃里克双手撑在炕上,努力着坐起身子,揉了揉僵硬的脸庞,看着打开的房门外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咧开嘴笑道,“嘿,好久不见”。 拿着一枚黑褐色的烟斗的乔尔,穿着精致的格子西装,一头白发一丝不苟的梳向脑后,那张笼罩在烟雾中脸庞,露出了一丝笑意,脸色揶揄笑着调侃道,“看来这次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不过再这样多来几次的话,恐怕你注册的那个叫做“零”的公司,真的会变成零”。 “不,还是有点收获的”,埃里克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普巴匕首,直接丢了过去,开口抱怨道,“刚见面能不能聊一点轻松的话题,比如吃点什么,我觉得现在自己能吃下去一头牛”。 “拜托,能不能小点声,或者你们出去聊一会”。西塞罗翻了个身用棉被蒙住脑袋,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乔尔直接走进房间推开了窗户,让带着雪山气息的冷风直接灌了进来,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拍了拍手说道,“嗨,我们现在马上要返回伦敦了”。 说着伸手从西装里面的兜中掏出了一张黑色的请柬递给了埃里克。 看着那纯黑色的请柬,上面绘着一朵盛开的红色木棉花,埃里克心中一沉,翻开请柬看着里面写着一行和木棉花颜色一样的字,“斯内德?利文斯顿——英国最朴实的爵士,他的见解塑造了现代化的家族,带领利文斯顿家族昌盛不衰,在他103岁时离世。” 简单甚至并没有什么特色的讣告,让埃里克有些微微诧异,虽然那个看上去永远波澜不惊的老头,瘦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老头似的,呆在那间和他身份并不相符,甚至有些简朴的书房中,古老的皮椅上面还有修补过的痕迹。 只是占据书房大半面积的书柜,里面摆满了有着经常翻阅和做过注释笔记的藏书,这恐怕还是他选择的一部分罢了。 没想到只见过一面的斯内德,竟然会给他送来请柬,说实话,如今的自己,恐怕还没有资格去他的葬礼。 “什么时候的事情”。埃里克合上请柬,拍了拍身旁的艾达,套上衣服从炕上跳了下来,和乔尔走了出去。 外面清晰的喜马拉雅山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是像条盘踞着的巨龙一般,看着上面根本找不到他们之前去过的痕迹,甚至就连将邪毗干掉的炸弹,所造成的痕迹,如今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乔尔深深抽了一口烟斗,里面看似熄灭的烟丝又重新变得通红,双眸中竟露出了回忆之色,低声呢喃道,“前天,自从出了那件大事之后,斯内德的状况一直不太好,克劳德回去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大事”? “抱歉我忘了你一直待在这里,前段时间斯内德主持了一次葬礼,克劳德的几位叔叔............” “这就是家族纷争,为了克劳德顺利上位吗?手段确实很冷血,不过我想斯内德应该可以心安的闭上双眼,他扶持的孙子,拿到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说说看,用的什么蹩脚的理由,天灾还是人祸,这个世界上恐怕可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埃里克打断了乔尔的话,伸展了下身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朝着远处不时朝这边看来的苏尔亚?****挥手笑了笑。 乔尔踹了踹脚下的草地,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车身上布满泥土的白色皮卡,“车祸,家庭聚会乘坐的一辆劳斯莱斯被失控的工程车撞成了肉饼,里面乘坐着几乎所有利文斯顿的重要成员。 说说看,克劳德得到了什么,不会又是这把已经没有什么作用的普巴匕首吧,不过,看起来你和匕首还真是有缘分”。 “一个黄金轮盘,从一颗像是有了灵魂的榕树中拿出来的,还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处”,埃里克咂了咂舌赞叹道,“啧啧啧,劳斯莱斯被撞成了肉饼,这位老迈的爵士,临终前竟然还给英格兰抹了一把黑,手工汽车的典范,虽然被收购了,不过还是英国工业的巅峰”。 .............................. 颠簸的皮卡车一路往西,很快来到了加德满都唯一的机场中,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李东石,手中拿着机票朝走来的埃里克几人挥了挥手。 “两个小时后,飞伦敦希斯罗机场”。李东石伸手和埃里克握了握,将几人的护照递了过去。 西塞罗看着候机厅中来往的美女,uu看书.uukash 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缩了缩脖子,朝翻着白眼的阿芙罗拉露出尴尬的笑容。 “你身上有现金吗”?埃里克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朝李东石说道,指了指一旁有些局促的温斯顿,“这位是我的朋友,洛杉矶时代的记者,她遇到了点困难”。 “哦,明白”。李东石朝温斯顿礼貌的笑了笑,掏出钱包,将里面厚厚一叠大约三千多多英镑的钞票递了过去,轻笑道,“够吗?我可以取一些,不过恐怕只能是尼泊尔卢比了,要换成别的恐怕时间不太够”。 “哦,谢谢,足够了”。温斯顿慌忙接过那叠熟悉的纸钞,终于感觉自己从原始那种毫无秩序的社会中脱离了出来,心里又有了安全感,朝埃里克鞠躬说道,“先生,放心,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看着温斯顿离去的背影,轻快的脚步好像又是回到了往日那副自信的模样,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手掌摸了摸小腹,轻笑道,“那么现在我们能去吃点什么吗?长途的飞行,我可不愿意一直吃飞机上那些东西”。 二十五 来自遇难日的婚礼日期 手里攥着这枚看起来俗套的有些过分的请柬,就像是请了一家三流的婚庆公司,随便从仓库中找出一叠可能滞销了许久的请柬,然后更像是销售的司仪,用夸张的语气,像对待傻子一样,推销着这些恐怕在九十年代很流行的玩意。 他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克劳德那个家伙会选择这种方式来通知可能算是对于自己来说,算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这显得有些敷衍的过分,而且一直很注意形象像是富家千金一般的薇薇安,竟然同意了这种对她来说比乡下人还要俗套的方式。 听着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埃里克无奈的晃了晃手中的请柬,看着艾达疑惑的眼神,开口轻笑道,“看看这个,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克劳德的结婚请柬吗”? 挑了挑那道显得很英气的眉毛,抱着爱丽丝从楼梯上下来,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对于埃里克神秘兮兮的动作,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感冒,有些不以为意的开口说道。 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原本还以为在家待的可能快要发疯的艾达,会对突然出现的这个请柬有些兴趣,原本他还想玩一个猜猜看的游戏,可是随着那直击靶心的回答,将他想好的所有东西,全部憋回了肚子中。 坐下沙发上也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伸手将那枚请柬随手丢在了茶几上,看似在逗弄着熟睡中的爱丽丝,实则埃里克正不时观察着艾达,看她是否和口中所说的那样,对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 不过很快俏脸上露出揶揄笑容的艾达,看着古怪的埃里克,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口说道,“亲爱的,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问一下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吗”? “对,没错,不过相比起我开口询问,难道亲爱的你不应该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我之前得知这条消息”。学着艾达的语气,埃里克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开口问道。 随着艾达从兜中掏出手机,看着亮起的屏幕上,在已读信息中第一条便是克劳德那个熟悉的号码,埃里克脸上露出一丝错愕,低声呢喃道,“抱歉,希望没有打扰你的休息,我和薇薇安?兰开斯特女士的婚礼,会在一月二十七日在伦敦郊外吉尔福德镇的木棉花庄园中进行,届时您和埃里克先生的祝福,对我来说弥足珍贵,希望你们抽空可以前来,当然,如果能带上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那位天使,漂亮的爱丽丝?沃森?德雷克小姐,那实在是感激不尽。 期待您和先生的到来,克劳德?利文斯顿?迪侬”。 手机上显示讯息的时间,明显是在刚刚自己拿到快递的时候,埃里克从兜中摸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并没有那个应该出现在上面可能是群发出去,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下的短信,心里涌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这个家伙难道不应该是给自己发这个消息通知一声吗?反而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熟悉的艾达,拿起请柬看着上面简单的句子,只是单纯的写了日期和时间。 很快,手机传来急促的铃声,随着振动开始在茶几上有规律的旋转了起来,看着上面西塞罗的名字,埃里克拍了拍额头,接通了电话。 “喂,克劳德疯了吗?他竟然真的要和薇薇安那个和美杜莎一样的女人结婚,哦,我明白了,恐怕他现在那个样子,没有人会愿意和他躺在一张床上,那实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拜托,西塞罗如此评价一个人的缺陷,可不是一件好事,多看看他的优点好吗?至少他还算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在鲁卡哈利沙漠中说的那些话并不是信口开河而已”。埃里克听着听筒中传来如同机关枪一样的话声,连忙稍微将手机拿的稍远一些,皱着眉头说道。 确实如此肆无忌惮的攻击一个人的缺陷之处,尚且不论克劳德到底如何,在这个时候,给予一份祝福是应该的。 “呃,好吧,我只是很单纯的不喜欢他,更不喜欢那个女人罢了,你明白的,我没有什么恶意”。西塞罗愣了愣,开口解释道。 看着茶几上的请柬,埃里克咧开嘴笑了笑,“让我猜猜看,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刚刚收到的信息,还是一张大红色的请柬,而且我明白你有没有恶意这并不重要,得当事人明白这个才重要”。 “好吧,我们不要在为这个并不重要的问题争辩了,请柬,不不不,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我可没有收到那种玩意,一条信息而已,一月二十七日,一场伦敦吉尔福德镇木棉花庄园的婚礼。 不过这个日子还真是有趣,一月二十七日,对于我们来说算是一个幸运的日子,可是对于克劳德来说,恐怕那是他永远也不想想起的噩梦”。 “一月二十七日…………” 听着西塞罗的话声,u看书 ww.ukansh.cm 埃里克呢喃自语了几声,然后双眸瞬间瞪圆,看着艾达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愕然,确实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日期,发生过最重要的事情,可能是文明古国希腊的独立,可是这和他们毫无关系,希腊那个神话的发源地,克劳德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选那天当结婚日期。 “哦,上帝,克劳德疯了吗?一月二十七日,是喜马拉雅山脉发生雪崩的日子,我们侥幸从中脱险,而他则没有那么幸运,从那开始从一个伦敦最有名的英俊贵公子,无数人的偶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且署名是克劳德?利文斯顿?迪侬,见鬼,这个家伙选择了这天当一个新的起点。 如果我想的没错,克劳德从约翰?迪侬的棺椁中拿到的那封信,背面肯定印着除了署名不同,内容并没有区别的文字,他想要一个新的起点,走出以前无数先辈并没有走过的道路,做到连约翰?迪侬都可以做到的事情”。 挂断了电话,看着艾达一直在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自己,埃里克疑惑的开口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你的脸很干净,我觉得你的想法有些,嗯,想的有些多了,难道你不觉得吗?这只是一场婚礼而已,我觉得你有些过分解读了,从而没有发现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我觉得如果奇怪的话,那只有一个奇怪的地方”,说着艾达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请柬。 二十六 胡思乱想 “请柬”? 埃里克眼中露出疑惑之色,看着那个再普通不过的请柬,根本不像是现在的年轻人在结婚的时候惯用的那种设计精美的电子请柬,可是艾达刚刚也只是随意的翻了一下,他十分确定,这个用一张硬卡纸做成的请柬,其中根本不可能隐藏着什么古怪的东西。 “拜托,以后不要再对我开玩笑说索菲亚像是个妄想症患者,其实你更是如此,好好看看里面的内容,虽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是最奇怪的是,竟然是用中文写的”。 艾达翻开请柬,手指轻轻在上面那几行明显像是刚刚学中文不久,虽然说楷书写的还算规整,可是却显得有些生硬,并不是那么自然的文字上点了点,然后指着那个写着结婚日期的数字笑道。 “或许是在那个对于克劳德来说,算是遇难日的日子,而你恰好却又干了点不寻常的事情,比如说你去了一趟上海,然后认识了李东石,接着相比起你父亲用学者的身份来伪装自己。 可能你在他眼中变得聪明了一点,和刚刚认识的李东石,竟然合伙开了一间zreo贸易公司,而恰好你是跟着他来到尼泊尔的,发生雪崩的时候,李东石恰好也在场。 他或许是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一月二十七日到底是什么日子而已”。 看着上面用钢笔写出十分用力的中文,在卡纸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印记,埃里克双手枕在脑后,脸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撇了撇嘴吐槽道,“这个家伙还是那么多喜欢故作玄虚”。 心里却不自觉的警惕了起来,这个冷冰冰的骷髅脸,根本没有半点必要去学习中文,或许当初他的爷爷斯内德喜欢中国文化,他顺便也跟着学习了很多,可也完全没有半点必要,用中文以及这个红色请柬来告诉自己他就要结婚了。 哪怕是自己忘了一月二十七日是属于那场发生在尼泊尔喜马拉雅山脉雪崩的日期,完全可以在结婚仪式上,再对着众宾客讲话的时候,用这个震撼人心的事情,对他们讲一段感人泪下的故事。 不禁的甩了甩脑袋,闻着身上运动后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在这个温暖的客厅中散发出一股有些难闻的味道,埃里克起身拉了拉贴在身上的衣服,指了指浴室笑道,“好了,或许可能最近太放松了,突然看到这些东西,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开始胡思乱想了”。 “好吧,快去洗洗吧,看着这些陌生的中文,我突然有点想吃中餐了,所以…………” 艾达舔了舔嘴唇,脸上带着笑意看着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埃里克,开口笑道。 站在花洒下,感受着有些燥热的身体,埃里克将花洒调到冷水,任由在寒冷的天气下,埋在如同冰块一样地下的水管中,将那股散发出彻骨寒意的冰水,从花洒中淋下浇灌在自己的身体之上。 确实如艾达所说,自己对于这件事情有些反应过激了,甚至和先前的西塞罗相比,他也只是对于克劳德遭遇雪崩后,被冻伤的身体发表了一些不太恰当的描述,可是他自己却认为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一场和当初斯内德葬礼对于克劳德来说,几乎拥有着相同人生意义分婚礼,用一个埋藏在心里噩梦般的日子,来当做自己人生中未来最有价值的日期,来意味着自己的新生,即将拥有了全新的生活。 关掉花洒的开关,埃里克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狠狠的打了个几个喷嚏,虽然很冷可是自己的脑袋却清醒了许多,感觉想通了很多事情,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舒畅。 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半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睡着了的艾达,那个小不点紧紧的钻进她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安静静的晒着太阳,和她的妈妈安安静静的在哪里睡起了午觉。 忽然觉得自己确实不能老是总有种阴谋论的思想,这样长期以往的话,肯定会让自己不知不觉给人感觉有些不舒服的阴郁,可不能让这种情绪影响到那个小不点。 很快厨房中响起了切菜的声音,而靠在沙发上的艾达,缓缓睁开了眼睛,透出了一丝睡意,看着厨房中那个忙碌的身影,微微松了一口气,抱着爱丽丝躺在了沙发上。 ……………………………………………… 伦敦市郊的吉尔福德镇,那座占地庞大的木棉花庄园中,冷冽的空气周围并没有市区的高楼大厦阻挡,反而让这里的气温要低上几度。 将庄园笼罩在其中那片木棉花,在这里更像是梅花一样,依然盛开着红色的花朵,虽然冷风让其中大多数都掉落在了地上,不过却化成了自己母体的养分,融入到泥土之中让这些终日不败的木棉花树时刻保持着那副蓬勃生长的样子。 距离这座庄园主人的婚期并没有太多充裕的时间,可是这里却还是像往日一样,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件可能轰动整个伦敦,甚至英格兰的喜事,而显得比平日忙碌许多。 只有那些看起来像是因为主人不在,uu看书.uuashu而疏于打理的草坪,正被工人推着发出轰鸣声的除草剂,开始慢慢的修剪着。 角落中那间看起来上了年月,和周围一栋栋宏伟的建筑相比,更像是用来储存杂物或者给佣人来住的房间中,幽暗的走廊尽头,通过脚下铺的厚实的,如同被鲜血浸泡过的红色地毯,那扇紧闭的斑驳木门后。 克劳德正坐在属于斯内德的那间被图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房中,屁股下的那把上面被磨的有些折痕的黑色皮椅,早已因为时间,没有了当初那种软绵绵的感觉,却更能让坐在上面的人,保持着清醒来专注的看着手里面那些古老的书籍。 薇薇安手里拿着一面小镜子,坐在靠着书柜的沙发上,专心的给自己嘴唇上涂着和外面走廊中地毯看上去颜色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口红,那娇艳欲滴的双唇随着那抹水润分红色出现,给人一种别样的诱惑。 “亲爱的,看看怎么样”? 薇薇安收起口红抿了抿嘴唇,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似乎想要把呆坐在那里,不知道想着什么的克劳德从思绪中拉出来,开口笑道。 “嗯,很迷人,我在想婚礼的事情,说实话我现在有些紧张,这一切就跟梦一样”。 克劳德看着薇薇安赞叹道,放下手中的钢笔,而桌上那张写满中文的纸上,透出手指的缝隙,隐约可以看见上面写着,“德雷克,李东石…………”等一些人名。 二十七 镜子 手掌盖在桌上那张略微有些泛黄的宣纸上,克劳德看着依然保持着当初爷爷斯内德在时分装饰,那个放在这张凌乱的桌子上一个架子上挂着的毛笔。 可能算是人类脱离了原始社会之后,最古老的一种现代化记录文字的书写方式,可是他始终没办法用这种看起来很古怪的笔,去写出和墙上挂着的那副当初从拍卖会上得来的,属于那座古老的国度在清朝年间郑板桥的一副字——难得糊涂。 只能勉强用手中的看起来比那些毛笔昂贵无数倍的万宝龙钢笔,才能勉强写出还算公正的文字,想到那个家伙在接到那个请柬时,肯定会因此胡思乱想,认为自己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克劳德笼罩在黑色骷髅面具下的双眸,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坐在沙发上的薇薇安那张俏脸上画出的魅惑妆容,随着微微周期的黛眉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看着周围靠在墙壁上直接顶到天花板的书柜上,透过透明的玻璃柜门,露出一面拜访着满满的书籍,恐怕她一辈子也看不完这个更像是小图书馆的书房。 那些黑褐色的书柜和其中密密麻麻的被翻的有些卷页的图书,让她觉得异常的压抑,原本对于斯奈德的书房她心中还是十分好奇,可是在跟着克劳德自从从鲁卡哈利沙漠回来后,几乎每天都像个喜欢回忆过去的老年人一样,待在这个没有生息的房间中。 和自己想象中以及外界谣传出截然不同的书房,并没有豪华的装修,或者说一种给来客一种压迫感的刻意布置,简朴的甚至有些简陋的布置,让人觉得这根本不是那个狡猾的如同狐狸的老人,一生待的最久的地方。 透过里面上了岁月的陈设,可以看出斯内德当初应该算是个很念旧的老人,不过这些和她可没有什么关系,或许不是因为那个老人突然的离世,自己也不会下定决心和那个有着如同废纸般婚约的克劳德看似草率的定下结婚。 “喂,亲爱的,还有不到一周时间就要举办婚礼了,可是,嗯,抱歉,恕我直言,现在我可看不到在这里有半点要举办婚礼的意思,而且你并没有通知很多人”。薇薇安沉吟了片刻,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确实如今在这座稍显冷清的庄园中,丝毫没有半点要举办一场婚礼的意思。 看着克劳德像是早已猜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没有半点吃惊的样子,伸手缓缓从脑后将那个几乎没有拿下来过面具从脸上取了下来,长久以来贴在脸上的骷髅面具,无论是用的多么珍贵的金属,可是依然像是黏在了脸上一样,在那些如同泡在水中布满褶皱的脸上,留下了一些看起来让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血丝。 许久没有见过阳光的脸庞,像是在贪婪的汲取着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让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庞泛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克劳德脸上竟然开始露出了一丝笑容,随着裂开的嘴角越来越大,那张皱起的脸庞如同怪物一样,看的薇薇安呆坐在沙发上,突然心中后悔了起来。 “看看,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呢? 亲爱的,你看就连你可能心中都有些厌恶我这个样子,更不用提别人了,当然对于那些同情,怜悯甚至是看怪物一样恶心的眼神盯着我,其实我并不在乎,如果在乎别人的目光,恐怕我当初会听爷爷的话,躺在病床上然后做个整容手术。 虽然我并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但是这并不表示着我就喜欢那些,我同样很讨厌那些同情怜悯的目光,我需要哪些弱者的同情吗?” 说着,克劳德脸上带着愠怒之色,站起身子走到薇薇安面前,摊开右手血红色的手掌,轻声说道,“抱歉,可能吓坏你了,不过我没有什么恶意,我也不是什么变态喜欢用这副样子面对你,面对任何人。 可以借你的镜子用一下吗?说实话,我只在从病床上下来的那一刻,看到过自己的样子,直到现在我一直没有看过我到底成了什么样子,到底成了什么样的怪物” 薇薇安那张俏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那种完全不在乎自己容貌的人,无论男人或者女人,肯定都会希望自己有着一张比寻常人漂亮一些的脸庞,毕竟在这个更多是以貌取人的社会中,俊男靓女无疑从先天上就拥有了快人一步的优势。 “亲爱的,有时候不要老是执着于一件事情,不是说要让你尝试着放下,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而已,但是,你可以选择尽量不去自己触碰已经结痂的伤口。 就如同你说的那样,别人无论什么样的目光,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强者永远不需要弱者的同情,uu看书ww.uukshuom 他们只是杞人忧天而已,只要我不在意,那还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我不想你因为一些无法改变的,而且毫无意义的事情去影响你的心情”。 “不不不,你误会了”。 克劳德笑着张开双臂,对着窗户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做了个拥抱的姿势,光束中飘扬着的灰尘,如同一些跳舞的精灵一样,在空中飞快的旋转着。 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此时的埃里克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站在舞台上,描述着自己悲惨经历,却又用自己的意志,坚强的活下去然后现在有机会站在这里,在动情的描述了一番关于自己感人泪下的励志故事之后,做出了一个积极向上的动作。 薇薇安露出了一丝无奈,将手中那个印着一个美杜莎头像的范思哲化妆盒递了过去,撅了撅嘴像是撒娇一般嘟囔道,“好吧,你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同样我也不行”。 “谢谢,永远不要试图去改变任何人,因为那样只会摧毁你的自信,让你会产生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当然,虽然你无法改变我的决定,但是你却能影响我做出许多决定”。 克劳德说着,拿起那枚小小巧的圆形镜子,看着其中那个扭曲的脸庞,像是被施展了镜子背面那个美杜莎女王施展了她赖以成名的石化术一样,紧紧抿起那并不存在的嘴唇,眼神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 二十八 另1个自己 看着镜子中那个陌生的怪物,丑陋的脸庞上,像是一个被泡进装满福尔马林的罐子中,在医学院中供教授给学生上课的标本一样。 血红色的右手掌情不自禁因为用力,发出机械的咯吱声,而捏在掌心的那面黑色的镜子,光滑的镜面上面如同蛛网一般,出现了无数的裂纹,开始飞快的向四周蔓延,那张原本丑陋的脸庞,变成了无数个分布在密密麻麻的碎片中,终于那枚倒霉的镜子,被捏扁在了掌心。 而坐在沙发上它那个同样看起来不算幸运的主人,只能无可奈何的轻叹了一声,看着丢入垃圾桶中的镜子,摇了摇头说道,“拜托,下次能不能弄坏别人的东西之前,可以提前询问一声,她是否同意那么你那么干”。 “她一定会同意的,如果每件事都要去问”,说着,克劳德飞快的带上了自己的面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那么我们将没有自己的判断,总是会被别人左右自己的思想,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走到窗户前,紧闭的木质窗户,一道道栏栅将阳光分割成一块块的光斑,印在克劳德黑色的衬衣上,他挽起的袖子,露出还剩完整的左臂,以及那个只剩下三根手指的左手,和右臂那个机械的假肢,高大的背影遮挡住阳光,墙壁上的书柜上,投射出一个拉长的身影,脸上那张骷髅面具,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其中,让人根本分辨不清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你看就连我自己对我的脸都感到难以忍受,你说那些宾客呢?他们看到我的样子会怎么说,会怎么看,那些年轻的女伴,会不会因为忍不住,而失礼的在草坪上发出干呕声,而我和你,只能站在台上,依旧带着虚伪的笑容,心里却恨不得马上去拧下他的脑袋”。 听着克劳德阴郁的话声,实在是不太适合出现在那个场景之中,薇薇安手掌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开口安慰道,“亲爱的,放松一点好吗?这里是你爷爷的书房,是他待的最久的地方,按照传统可能这里也会是你待的最久放地方。 他如果在的话,恐怕也不会看到你这个样子,那天你完全可以带着自己的面具,他们肯定早就已经习惯了,反而你摘掉面具,嗯,抱歉,恕我直言那样可能会让他们有些不适,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 就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总是被别人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左右自己的决定,那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永远不会对你撒谎,那镜子绝对是其中之一,可是事实的真相总是令人难以接受,所以人这个虚伪之极的生物,却总是会打着想听真话的旗号,对着周围的阿谀奉承以及那些令人作呕的谎言,露出自己最友善的一面”。 坐在薇薇安身旁,闻着传来的那股传来的淡淡木棉花香味,克劳德深深嗅一下,双眸中露出陶醉之色,开口笑道,“人就是这么多虚伪,谁也不能例外。 好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说说看,你希望有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奢华的无以复加,像那些中东人用地下的黑色石油,换来大把金元,然后肆意的撒出去来让整个世界投来羡慕的目光吗? 那可能这里并不太合适,我们去夏威夷那片海域,在晴朗的天气下选一个海岛”,说着,克劳德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块银色的腕表,有些庆幸的笑道,“嗯,幸好时间来得及,不过我得重新给那些人解释一下,他们应该不会嫌麻烦的”。 “我并不喜欢那样,这是属于我们的婚礼,而不是为了给别人看,为了给那些并不在意的人去证明什么,你觉得你即使我们花费了无数金钱,那又会怎么样呢? 那样我们就会成了一个参照物,一个在以后得日子里,时不时会被拉出来写在报纸上的参照物,然后会在每次有一些盛大的婚礼时,被拉出来,像是一个早已死去的尸体一样,反复的被鞭尸,那没有任何意义。 就按你当初决定的,只叫一些身边的人,经常在一起的朋友,来一起见证一下一段新的开始,我最近常听见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 说着薇薇安竟然捂着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嘴里发出银铃般分笑声,身子也微微躬了起来,朝身旁倒了过去。 躺在克劳德怀里,看着那面具下的双眸,也随着自己的笑声,开始逐渐舒缓起来,薇薇安开始放肆的笑了起来,伸手摩挲着那张黑色的骷髅面具,大声笑道,“秀恩爱,死的快,哈哈哈,这实在是太好笑了,这个死在这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而是说他们嗯,即将分手的意思”。 “还真是一个有趣的说法,不过更像是在说好莱坞的事情,那些明星为了炒作恋情,恨不得天天让狗仔跟在身边,u看书 .uuansh 像是找到了自己这辈子都真爱一样,就连一些琐事,都要拿出来想要上一段头条,实际在别人眼中就像是小丑一样,然后分手之后,两个人就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如果他们是死神的话,恨不得对方下地狱去”。克劳德带着笑意,开口调侃道。 眼中带着些许憧憬,手轻轻摸着薇薇安平坦的小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那天当我接到埃里克的电话,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像个疯子一样,在街上横冲直撞,然后把他们送到了医院。 然后在产室的大门外,我看似镇定的坐在那里,实际上我当时很紧张,那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哦,见鬼,那个孩子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紧张,我在想那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到底会像埃里克还是艾达,希望多像一点艾达,埃里克那个讨厌的家伙,如果爱丽丝长大的话,肯定会经常埋怨,自己为什么长的像爸爸。 当听到孩子出生的消息,那一刻,我竟然对埃里克有种羡慕,知道吗?他有了以后为之奋斗的目标,我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说,艾达或者你并不是我们奋斗的目标,这完全不一样,你懂吗”? “我懂,孩子可以看成是另一个你,是你生命的一种延续,而我们则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不过我想问一句,你确定你和那个艾达真的没有什么吗”?薇薇安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脸色揶揄开口问道。 二十九 1个了不起的人 随着两人渐渐带着调侃道话声,这间略显沉闷的书房中,也随着外面逐渐带上一层金色亮起来的天空,而逐渐让人感到不那么的压抑。 定下了基调的婚礼,也在两人的不断的设想中,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了,虽然并没有邀请那么多的宾客,更像是一个一次朋友间固定的聚会一样。 不过很多不知道从那得知消息的人,可不会那么想,毕竟这个婚礼恐怕还是会在那天,被所有的人传媒巨头用一个并不小的版面去宣传,伦敦的利文斯顿可是和那个盘踞在中东如同树根一样,深埋地下的纳赛尔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有时候所谓的低调,也不是说你想就可以办到的,当你没有达到某个很顶尖的层次,那么身边必定会有和你平等甚至比你强的人,让你需要思考着现在的境地。 但是那个看似不显山露水的纳赛尔,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提起自己,可以在称呼中的形容词最后去掉那个之一的家族,他们的低调只是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值得他们与之平等交流的人,物极必反或许极端的高调,到头来就是那种如水般无处不在的低调,就像终于攀登上了最高峰,可是环顾四周却只有你一人,低头看着从山底一直弥漫到半山腰开始逐渐稀疏起来的人流。 原本这个虽然靠近伦敦,可是平日里很平静的吉尔福德镇,最近却涌入了许多少见的卡车,开始在那座庞大的庄园中忙碌的穿梭着。 逐渐那片原本被修剪漂亮的草坪上,出现了如同山峰一样的东西,被一块红色的绸缎笼罩在其中,如同巨龙一般的模型,几乎占据了整个庄园中那大的有些过分的草坪。 而随着这里有些异样的动静,吉尔福德镇周围也出现了一些胸口挂着照相机,像是游客一样的身影,可是见鬼,在这个糟糕的冬季中,估计不会有人愿意来到这里来看这些木棉花的。 终于随着那座庄园重新恢复了安静,一月二十七日这个对着寻常人可能只是在平常不过的一天,随着太阳的缓缓升起将金色的阳光洒在了大地上。 像是豪车展会一样,这座小镇在刚刚迎来第一缕阳光的时候,无数各种各样甚至在伦敦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都很少能看见的豪车,纷纷沿着露水的柏油马路纷纷朝那座如同地标一样的庄园涌了过去。 吉尔福德镇平时马路上稀疏分车流,如今变得如同伦敦闹市区那让人绝望的早高峰一样,原本就不算宽的道路,如今被挤的水泄不通,不过这些人看起来都并不是很着急,摇下的车窗中不时的传来互相问候的声音。 一辆混迹在这些车流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罗孚800汽车,这个已经早在二零零五年就已经宣布的英格兰汽车品牌,虽然被人骄傲的称作百年罗孚,可是时间可能真的和这个称呼一样,永远的定格在了百年上面。 老旧的车子里面阿芙罗拉手握着方向盘无聊的看着前面正在缓缓蠕动的车流,不时的轻轻踩下油门,西塞罗在旁边拧着发出刺耳电流声,却没有半个单词从中传出的收音机,蜷缩着微微颤抖的身体,无奈的抱怨道。 “拜托,为什么我们要坐着这个老爷车,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看看外面,我们现在就像是一只站在一群仙鹤里面的土鸡一样,而且这见鬼的汽车竟然没有空调,你能想象出有人会在二零二零年,开着一辆没有空调的汽车,对,连收音机都没有的汽车,在这个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下,我们穿着西装礼服,只能靠抖慢慢的挪到那个整个伦敦那个最出名的家族中,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你觉得我们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我们今天即使开着一架空客a380来参加婚礼,可能在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只会更鄙夷,所以我们应该另辟巧径,开着一辆当初属于英格兰的骄傲,罗孚汽车来参加这场婚礼”。埃里克看着被误的严严实实的爱丽丝,还好后座的空调出风口依然顽强的吹出还算温暖的热气,虽然那股刺耳的噪音,让人有些担心这辆早就应该被报废的汽车,随时会把他们丢在路上。 一旁的艾达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看着透过窗外正盯着那片如同火焰一般,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似乎能让人觉得温暖一些的木棉花树林的埃里克,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这个理由还真是蹩脚,你从来不算是个特立独行的人,而且绝对不会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显示你的特立独行。 不过你算是个念旧而且记忆力还算不错的人,uu看书 .ukans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我们刚刚从西兰岛,将那艘轰动的利威尔号交给阿尔法希姆后不久,那天,嗯,应该是约了西塞罗去钓鱼,然后你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被几辆同样的罗孚800轿车跟在车后,不过他们很有礼貌,只是远远的跟着。 接着你乘坐着那辆保养的可能比这辆虽然型号一样,可是却好上无数倍的轿车,然后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来到吉尔福德镇,但是应该是第一次走进木棉花庄园中,见到了当时身体还很健康的斯内德。 然后在今天,你想用这种方式,经过那片木棉花树林,来表示你对于那位已故的老人一种怀念,或者说缅怀,然后以一种和以前截然不同的心情走进那座庄园中”。 啪啪啪啪……………… 汽车中忽然响起了一阵鼓掌声,一直默不作声,像是靠在后座睡着的乔尔,缓缓睁开混浊的双眸,看着窗外那片火红色,咂了咂舌笑道,“嘿,小子你和斯内德应该见面的次数应该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为什么会想着他呢”? “不不不,我们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就只有那一次,可是有些人即使你和他天天见面,那也不会在你心里留下什么印象,比如说上班族每天通勤的时候遇到的售票员,可是有的人见过一次后”,说着埃里克手指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他就会在你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去能形容他,只能说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三十 礼物 终于这条市政公路通向木棉花庄园的岔路口,站在一个并不算显眼的木质指示牌下,穿着黑色西装的安保,带着白色手套像是交通警察一样,正不紧不慢的挥舞着胳膊,让拥挤的车流逐渐通畅起来。 当这辆在这里显得特立独行的罗孚轿车出现在这个安保眼前,墨镜下的双眸看着伸甚至还有些锈迹的黑色车身上,像是来之前根本没有洗车一样,积雪混杂着泥水让车身下方看起来让人觉得根本对这场婚礼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很快他清醒了过来,无论今天有人是开着罗孚还是劳斯莱斯,哪怕他是骑着一匹马过来,或者山地车过来,只要能在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他惹不起的家伙。 装作不经意间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被冻的很僵的身体,然后脸上重新露出那副让人看着有些生硬的公式化笑容,微微点头朝里面挥了挥手,做了放行的姿势。 通畅的道路上,这辆已经步入晚年的罗孚轿车很快跟在前面那辆造型显得很浮夸,浑身布满黑色碳纤维的帕加尼跑车上,坐在副驾驶的西塞罗看着眼前那个如同加特林一样的排气筒,像是炫耀一样,不时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声,然后对着他们喷出几朵火焰。 “可怜的意大利人只会造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吗?我实在是不知道来参加一场婚礼,开着这种夸张的跑车,是想对谁证明什么吗? 今天能来这里的人,谁也不会缺这种东西,只有那些没有什么阅历的毛燥小伙子,才会干出这种蠢事”。 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西塞罗看着前面那辆黑色的跑车,不屑的开口说道,可是谁都可以听出来那股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酸味,无论如何,比起前面那辆车,他们屁股下面可能在当时很出名当然罗孚轿车,如今就像是以为从古代穿越到现在的人,驾驶着他引起为豪的马车,在对这一群劳斯莱斯车主炫耀着。 乔尔撇了撇嘴,开口赞叹道,“这个大号玩具可不是想拥有就可以随便买到的,得预订而且还是限量的,当然,您如果想拥有一辆,并不算什么难题。 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这个玩意可不是你口中的中看不中用,即使你开着这个破烂,把油门踩到底,也肯定看不到它的尾灯”。 “对,没错,我是看不到它的尾灯,可是就像你说的,那只是个大号玩具而已,它能装下我们这么多人吗”?西塞罗回过头看着乔尔挑了挑眉毛,指着前面那辆看起来要比他们这辆罗孚大上一圈的汽车,像是小孩终于找到了自己认为正确的地方,开口吐槽道。 汽车终于停在了敞开大门的庄园门口,阿芙罗拉将汽车熄火后,看着又变得开始幼稚起来的西塞罗,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侍者,开口笑道,“好了,无论你坐的是什么车,现在都要下车了”。 推开车门将钥匙丢给有些愣神的侍者,阿芙罗拉看着面前在周围人群中显得异常显眼的西塞罗,那张可能让女人都会嫉妒的脸庞,正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毫不掩饰对于自己的爱意,伸开臂弯正等着她过去。 很快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和那个当初在迪拜认识的洛杉矶记者温斯顿站在一起的佛洛伊德,正带着客套的笑容,看着埃里克指着那辆被发动的罗孚轿车,开口笑道,“埃里克先生,您这次有心了,不过这种传达善意的方式还真是很特别”。 “我也觉得很特别,不过等结束的时候,你们可以安排一辆车送我们回去,这辆车是我送给克劳德的新婚礼物”,说着,埃里克看着佛洛伊德变得有些古怪的表情,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开口说道,“放心吧,这个礼物他一定会很喜欢,会是在今天那些看似昂贵,却对他不值一提的礼物中脱颖而出”。 “难道这辆车有什么秘密吗”?佛洛伊德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既不会让埃里克觉得这样稍微有些脱离他的职责,有些不舒服,又会满足对方那种故弄玄虚,怕被别人不知道其中隐藏的秘密时,那种失望的心情。 埃里克伸手拍了拍佛洛伊德的肩膀,摇摇头说道,“不不不,耍那种小聪明可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不过有些东西对于大多数人算是废物,可是总有人会发现岁月沉淀出的那种美”。 不冷不热的对着这位当初在喜马拉雅山脉就变得有些不正常的温斯顿小姐伸出手,埃里克看着如今她微微有些发福的身体,uu看书 ww.uukansu.om以及隆起的小腹开口赞叹道,“美丽的女士,好久不见,希望你还能习惯伦敦这糟糕的天气,记得等到宝宝出生的时候告诉我”。 俏脸带着红晕,不知道是因为看见埃里克是有些尴尬,还是在这个有些冷的天气里,身上那件看起来很温暖的貂皮大衣造成的结果,温斯顿像是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可能对方竟然会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她和颜悦色的打招呼,不由得连忙点了点头,有些街霸的说道,“放心吧,埃里克到时一定会通知您的”。 “记得一定啊,佛洛伊德先生,我很好奇那些红色绸布下面到底是掩盖着什么,是婚礼上用到的道具吗?恕我直言,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大了”。埃里克看着庄园草坪上被盖着的那片东西,开口问道。 佛洛伊德耸了耸肩,带着些许歉意说道,“抱歉先生,我也很好奇,不过你也看到,我和你一样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们就被盖在下面,不过很快,我们就会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哦,喜马拉雅山脉还有那座鱼尾峰,他竟然做了个模型,婚礼上要用到这些东西吗”?埃里克看着红布下的轮廓,撇撇嘴用恰好可以让佛洛伊德听到的声音开口嘀咕道。 顿时佛洛伊德脸色微微一变,身体朝后退了几步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口说道,“抱歉,今天实在是太忙了,而且在这种天气下我想你们还是在暖气充足的地方比较好”。 三十一 昆汀·德纳罗(上) 宽阔的大厅中,原本摆放在其中的家具早已在婚礼开始之前,被挪到两人别处,让这里此时变得更像是个酒会的舞池一样,尽头y字型的楼梯上面铺设的白色地毯上,林落的撒着一些红色的木棉花花瓣。 无论心里此时在想着什么的宾客,此时脸上都带着笑容,正和身旁那些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互相攀谈着,看着眼前这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三十二 昆汀·德纳罗(下) “意大利西西里岛,这个星球上最大的黑帮头目,哦,见鬼,你是说他们就是电影教父中,那个臭名卓著,却又像个典型的意大利人那样,把规矩玩出仪式感的黑手党党魁,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所谓的德纳罗,不是应该是甘比诺或者别的什么人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和他们可没有任何交集,而且我敢肯定,以后也根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三十三 猎人和猎物 大厅中这两个刚刚认识,甚至连对方身份身份都不清楚的男女,开始放肆的互相用眼神挑逗着,不时碰撞在一起的手指和身体裸露的肌肤,让这个出生在意大利,那股与生俱来对于自由爱情的价值观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能有些讽刺道是,关于描写意大利爱情的书,最出名的就算那本《瓦妮娜·瓦尼尼》,可是作者马里?亨利?贝尔出版于十八世纪末期,这个用了一个有些绕口的笔名“司汤达”的法国现实主义批判作者,疯狂崇拜着那个出生在意大利科嘉西岛,却发动了欧洲全面战争的家伙,而且跟随着拿破仑大军征战过欧洲。 或许是在战争中的所见所闻,让他对于意大利的一知半解,却完完全全的描绘出了意大利人对于爱情的态度,意大利性格的核心是激情与力,其表现的形式则是激情之爱与自由意志,此二者在特定社会背景下不可避免地发生分化背离。 很多看似轰轰烈烈的爱情,最终令人唏嘘的是其中由爱生恨、热烈至焚毁的意大利式激情,其中最出名的爱情故事应该算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了。 自由与激情这两个看似没有什么矛盾的单词,但是如果用在爱情上的话,就会产生一种很悲剧的化学反应,爱情最重要的忠贞是和自由相违背的,而激情也会随着时间褪去。 这位自认为寻找到了新的猎物,而且因为自己灵机一动竟然想到用希腊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阿芙洛狄忒这个可能给自己带来好运的名字,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感受着逐渐环绕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蜂腰上的胳膊,这个有着一个在英格兰在寻常不过名字的凡娜莎,顿时嘴角掀起了一抹笑容,接着装作矜持的样子,身子却欲迎还拒般躲了躲,眼神不着痕迹的看向了不远处那个布满褶皱的脸庞上,带着喝酒后独有的红晕,和面前和她抱有同样目的妙龄女子热情的攀谈的。 此时凡娜莎心中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种焦虑,反而眼珠转了转了轻叹了一声,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随着胸口高耸处摇晃出惊人的弧度,这才开口说道,“像我们这种人是不会遇到真爱的,你也不例外”。 刚刚那些看似隐蔽的动作,完完全全被昆汀看在眼里,可是在这个将自己不知道那位祖先说出的如今挂在西西里岛祖屋的家训,后半句挑食连上帝都不会原谅完全曲解的家伙,确实像个德纳罗家族的异类一样,将他们最讨厌的法国那种热情的有些过分的性格,和意大利的自由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几乎是宁错杀不放过。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在他的枕边从来不会有同一人又睡第二次的机会,自作聪明认为这个幼稚的年轻人已经完全被她迷住的凡娜莎,却始终不明白一个道理,在漂亮的狐狸在狮子,而且是一头壮年的雄狮面前是谈不上征服的,或许那些老迈的狮子,会在她身上寻求一点可怜的自尊。 “美丽的女士,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对于这种一次性的交易,德纳罗无论如何都称得上是一个大方的人,因为他始终明白一个人的名声是用金钱永远买不来的,一个大方的花花公子要比吝啬的葛朗台强上一万倍,所以即使他如今浪荡的性格被许多人得知,可是那些身材曼妙的美女仍然对他趋之若鹜,当然,他也乐在其中,可以用钞票摆平的事情,为何要浪费宝贵的时间在其中,这是他幼年时随着如今已经是党魁的父亲,前往美利坚生活的时候得出的道理。 在那个可以滋生出无数罪恶的温床上,大把的钞票足以让那些贪婪的政客,帮他洗干净身上的血腥,而看似珍贵的钞票对于他们确实最唾手可夺的,当然,他们需要一个足够自由的环境,所以,无时无刻不在标榜着自由,甚至连最出名的雕塑,伫立在全球最著名的金融中心没有之一的纽约,那座巨大的自由女神像,有着一个和那个没有历史的民族一样自大的名字,“自由照耀世界”,可惜有些滑稽的是,你并没有完全的自由去近距离观赏一下这个为了纪念美利坚成立一百周年的雕塑,因为门票需要十二美元。 当听到这个像是臣服的话声,凡娜莎俏脸上黛眉紧皱,像是犹豫着该不该对德纳罗诉说自己所困扰的事情,然后目光扫过那个年轻的脸庞上,露出了自己最常见的那种炽热,心中一定目光再次扫过那块完全用钻石堆栈而成的萧邦手表,脑海中回忆起当初自己认为高不可攀的老头,指着杂志上一枚一模一样的手表,脸上那副憧憬的模样,下定决心说道,“比起你们,我只是模特,可是我也是一个有着自己思想的人,看见那边那个如同肥猪一样的老头了吗? 他一直纠缠着我,uu看书 .uukashuco想要我做他的情人,哦,见鬼,他的年龄足以做我的爷爷了,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是一个传媒集团的老板,可以让我根本接不到任何通告,就在我认为绝望的正想答应的时候,你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当初他说我是他的缪斯女神,可是很明显,他的缪斯有很多”。 随着凡娜莎的话声,那个老头就像一个格尽职守的演员一样,对着那个高挑的美女露出一副恶心的模样,而她适时的哭丧着脸,露出了一副绝望的表情。 “哦,上帝,这可真是一个糟糕的事情,难道那个老头不明白他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再装情圣了,即使他账户上数不清的数字,也无法让他身上的赘肉看起来可爱一点。 拜托,你难道要答应那个人,抱歉恕我直言,那个场景我实在无法想象,今天还真是我的幸运日,让我遇见了你,可能对于你来说缪斯女神有很多,但是对于我来说阿芙洛狄忒只有一位,亲爱的,放心吧,我会像一位英勇的骑士一样,将你从恶魔,哦,不不不,那头肥猪的手中拯救出去,我保证那个人永远不会在骚扰你了”。 德纳罗说着心中冷笑了一声,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在简单至极的事情,而且他还能节约一些原本再起床后应该支付给她一笔,在晚餐时答应送的礼物,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过这个愚蠢的女人,不知道丧失了一个优质的饭票后心里会不会恨他。 三十四 冲突 沙漠中的清晨要比以往来的更早一点,四五点钟天色已经大亮,朦朦胧胧从帐篷中钻出来的埃里克,看着外面早就已经起床,看似像是一夜没睡的阿尔法希姆,正坐在那已经熄灭的篝火旁吃着简单的早餐。 “嗨,这么早”,埃里克挥了挥手,用双手搓了搓沾了一层沙子的脸庞,在这里用清水洗脸实在是一种奢侈的行为,哪怕他是这个世界上看起来最浪费的中东人。 端起混杂着燕麦片的牛奶,有些粗糙的口感让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看着阿尔法希姆开口说道,“怎么样,我们是打道回府还是继续向前”。 “都不是…………” 放下手中的金属碗,阿尔法希姆擦了擦嘴深深呼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叹道,“现在放弃实在是可惜,我昨天可能说错了,没有一个生活在阿拉伯这片土地上的人,能拒绝千柱之城的诱惑。 我们原地扎营在这里等等,我已经让人去那片火焰峡谷了”,说着晃了晃手中那枚比普通手机要大上一圈的卫星电话。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起来的阿芙罗拉,也从城门口的方向走了过来,光洁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看着埃里克摆了摆手,将手中一枚乒乓球大小的绿色果子丢了过去。 看着这枚新鲜欲滴的果子,在这干燥的气候中,让埃里克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在手心搓了搓,张嘴咬了一口,顿时一股酸涩的味道呛的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原本还有些困意的脑海顿时清醒起来。 看着想要把这个像是捉弄他的果实丢掉的埃里克,阿尔法希姆连忙挥了挥手,开口喊道,“嗨,你知道这东西在沙漠中有多珍贵吗?” “呃…………,这东西有什么用,味道苦涩辛辣,根本没有半点用处”。埃里克吐着舌头,感到像是吃了一大口薄荷一样,嗓子在这炎热的阳光下,像是被塞进去了一大块冰,不由身上都凉快了几分。 而且这枚小巧的果实却有着和小小的体积并不相符的含水量,埃里克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有小心翼翼的轻轻咬了一点,顿时感觉齿缝间像是喷溅一般,一股清凉舒服的果汁顺着喉咙流了下来,不由双眼一亮惊叹道,“还真是神奇,这片沙漠竟然能生长出这类生物”。 “可惜我只找到了几颗”,阿芙罗拉说着,看着脸上露出期待的阿尔法希姆丢了一颗过去,摊了摊手无奈说道,“如果大面积生长着这种东西都话,恐怕这里也不会成为禁地”。 “万物相生相克,就像干涸的鲁卡哈利沙漠,就连每次那点可怜的降水都会相隔数年,可是这里却能长出这种蕴含着丰富水量的果实,希望那个所说的火焰峡谷,也不要像你说的那样恐惧”。埃里克将手中所剩不多的果子丢进口中,慢慢的咀嚼了几下,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让蹲下身子在地上挖了个坑,将果核放了进去。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埃里克抬头说道,“最近没有克劳德的消息吗?他难道放弃了寻找那座失落之城”? “抱歉,他好像就和你说的那样,放弃了寻找千柱之城,和那位漂亮的女朋友在酒店度蜜月一样”。阿尔法希姆舔了舔嘴唇说道。 ………………………………………… 距离鲁卡哈利边缘一片低矮的建筑,一块用各国语言写出的文字,标注了它的名称——皇家海市蜃楼酒店。 这个世界上以海市蜃楼为名单酒店为数不少,可是只有位于迪拜和拉斯维加斯的这两间存在于沙漠中的建筑群才名副其实。 一片并不算的蔚蓝色水面,原本湖泊的大小,在这片干涸的沙漠中却显得异常难得,像是人造的海洋一般,不规则的水池周围,零散的摆放着遮阳伞和下面的几张白色木制躺椅。 故意模拟出像是海浪一样的波涛,让人不由得感觉凉爽了几分,躺椅上一个和周围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年轻人,正穿着几乎将整个人都包裹在内的连体泳衣,脸上带着骷髅面具更像是在参加万圣节化妆舞会一样。 不时的拿起放在桌上加着冰块的杯子,吸了一大口里面在这个天气中,让人爽的打起哆嗦的可乐。 周围那些装做单身模样的男人,正带着正儿八经成功人士那种标准的笑容,从容自信的看着水池中那个像是美人鱼一样,飞快的摆动着自己两条和身体并不成比例,有些长的过分的长腿,时不时将自己一头染成白色的短发撩向脑后。 简单的动作却带着那种并不做作的魅惑,让周围响起了一片尴尬咽口水声,可时接下来那个抛媚眼的动作,却让这些人嫉妒的看着那个躺在那里并不在意的男人。 “嘿,朋友,这个妞在那找的”?距离克劳德相邻的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早已按耐不住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像是睡着了一样,并没有理睬这些自以为是的苍蝇,克劳德有些厌恶的转过身子,想着恐怕这个男人就不会再这么无礼的去打扰一个陌生人的休息。 可是这样的动作,反而让那个中年人尴尬的缩回了那还拿着名片的手掌,看着自己上面那个阿联酋石油公司高级主管的名头,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非主流的家伙,不会是一个爱好行为艺术的家伙,然后带着自己漂亮的女朋友来这里度假,当然,是攒了很久的钱,才能住在这个著名的五星级酒店里。uu看书 .uuknh “喂,小子,这里是三千美金,拿着这张支票,现在离开这里如何…………”这位实际上担当石油公司销售主管的阿贝德自信的拿出自己那个名贵的爱马仕支票夹,朝正向这边看来的美女眨了眨眼睛,摆了个自认为最帅的动作,在上面飞快的写了一串数字,然后递给了克劳德。 刚刚那依然毫无反应的身体,却朝水池中那位看起来有些累的泳池美女挥了挥手,像是无意间碰到了自己拿着支票的手,微微用力朝后推了回去。 顿时,阿贝德心里着急了起来,看起来那位让自己心动的美女马上就要上岸,然后和这个该死的家伙离开的,不由得将那张支票揉成一团,沉声说道,“一万,一万美金,小子,这不少了,足够你在迪拜好好玩一玩,然后买很多奢侈品回家在朋友面前炫耀了”。 () 还在找"零之曙光"免费小说? 百度直接搜索: "" 看小说很简单! ( = ) 三十五 鳄鱼和狮子 看着眼前这场滑稽的闹剧,这位像是恢复了原来那种乖戾性格的昆汀?德纳罗,只是因为想要在一个可能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女伴,就在这里上演了一出好戏,而且这可不是什么用来互相攀比的无聊的酒会。 可能从木棉花庄园从开始的那栋当初斯内德经常待的建筑,同样这也是每任家主的专属象征着家族伊始,到不断的扩建变成了如今这个可能算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庄园之一的规模,已经太久太久因为身份地位,让这里充满了让人压抑的威严。 也有可能是那个原本散发着恶臭的鳄鱼池,里面狰狞的湾鳄随着那只斯内德最喜欢的“崔西”,被做成了一只精致的皮鞋,被如今的主人克劳德穿在脚上,那个再也不会传来凄厉嘶吼声的池子,让人们忘记了这里主人当初的所作所为,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这个世界上,无论任何人都不会喜欢在自己的婚礼上,出现这样的闹剧,比这位看似倒霉的阿尔杰农先生,虽然在这里出了丑,可是当这件注定要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其中除了这两位故事的主角,其中最无辜的要算克劳德了。 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总会用自己那点可怜的脑细胞将一件简单的事情弄的复杂无比,从而显示出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现在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大家肯定会认为这位马上会被认出的身份的昆汀,肯定会被认为是一次试探,试探这个家族到底是不是因为斯内德的离世,而变得元气大伤,虽然事情的本质,只是他像给晚上找一个床伴而已,眼前既然有合适的,那么何必还要再去浪费时间呢?送上门的肉不吃,可不符合他的习惯。 而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那些长相身材和智商并不像匹配的女人,恐怕都会不会认为竟然会有人单纯的为了一个花瓶,而去得罪这里的主人,甚至就连得罪阿尔杰农也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正当这个原本放着欢快音乐,充满了笑声的大厅,被一阵阵吵杂的议论声所掩盖时,那个造型古典,看起来有些夸张的巨大楼梯上今天的主角终于出现了。 穿着一身和寻常婚礼截然不同的黑色西装,臂弯中揽着只比他微微低上几分,同样穿着一身黑色长裙,上面那些如同蛇身体上的鳞片一样晶莹的贴片,在灯光下散发出刺眼的亮光。 脸上那张让人揽着有些渗人的黑色面具,镂空的双眼处,那双虚眯起来的双眼,正默默的看着站在大厅中那三个对峙在一起的人,像是同其他人一样,停下脚步开始饶有兴趣的欣赏了起来,看不出有丝毫愤怒的样子。 而姗姗来迟的佛洛伊德,在刚刚踏进大厅的那一刻,埃里克清楚的看见他双眸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和身后那些安保脸上的跃跃欲试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对于这位如今充当着以前自己叔叔在斯内德身边的职务,可是对于佛洛伊德来说,他心里觉得自己比起那位沉默寡言的叔叔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幸,在他看来斯内德沉稳的性格,比起年少气盛有些疯狂的克劳德,这位如今他服务的对象实在是太能招惹祸端了,而且就连那份最基本的信任,比起他的叔叔他都觉得差了许多。 就像中间总是隔着一层东西一样,每当自己觉得像是距离克劳德更近了一步,可是总有一些自己时候觉得是故意设置的陷阱一样,等着自己跳进去然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恢复到那副模样,然后这个年轻人又不会因此疏离自己,换另一个人来替代。 可能是年纪的原因或者是刚刚当上家主,就像一些企业刚刚上任的总裁一样,总会用亲力亲为来证明自己的责任,佛洛伊德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的开始苦恼起来,为什么每次自己和克劳德在一起处理一些事情,总会有一些突发事件让原本顺利的事情,变得生出些波澜,可是该死,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自己可不希望在这种时候用这些事端来证明能力。 而那位看见克劳德出现后,阿尔杰农涨红的脸庞因为激动,那些肥肉开始剧烈颤抖起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面前毫不在意的昆汀?德纳罗,咬牙说道,“不管你是谁,打扰了克劳德先生的婚礼,在伦敦而且在木棉花庄园中都会付出你该付出的代价…………” 话音未落,一声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声从阿尔杰农嘴中传了出来,那伸出去的手指,如今已经被昆汀握在手中,咧开嘴笑着用力折了下去,随着一声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大厅中出现的脆响声,那根粗短的手指变成了一种诡异的姿势,uu看书w.uukanshu 贴在肥胖的手背上,而手指的主人长大嘴巴因为剧痛竟然有一瞬间发不出半点声音,然后一声更加高亢放尖叫声,打破了这片突如其来的平静。 克劳德伸手推了推镶嵌在脸上的面具,看着那在这个场合中显得有些突兀的两人,开口笑道,“抱歉,给大家看笑话了,在这么多女士面前出现这么残忍的一幕实在是很不应该,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我给你们找个笼子,然后你们可以在其中给大家表演一场搏击,,哦,不不不,这样可能对阿尔杰农先生并不公平,他太老了,我突然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阿尔杰农先生可以带着一把手枪进去。 第二个选择,我把你们丢进笼子中,里面会有着一头狮子,可能一个人已经足够它吃饱了,看看幸运女神会站在谁的身边,当然,也有可能那头饿了几天雄狮会给自己留下一具尸体晚几天再吃。 好了,抱歉,众所周知我的爷爷斯内德有一个小小的嗜好,他喜欢鳄鱼,觉得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生物,冷血残忍耐心一击致命。 而我和他有点小小的区别,我喜欢狮子,狮子是群居的动物,它们靠协同捕猎,效率更高也更加容易,所以我和美丽的薇薇安?兰开斯特女士,以后会像草原上的狮子一样,互相忠诚帮助共同走完这一生。 最后感谢大家能参加今天都婚礼,以后你们都将是我的朋友,当然,除了那两个家伙”。 三十六 给个理由 看似像是巧合的事情,却出现了在了最不应该出现的场所,虽然那张年轻的脸庞,自己在楼上的时候通过监控就已经知道是昆汀?德纳罗,那个来自意大利西西里岛,声名狼藉的德纳罗家族,可是这里是英格兰的伦敦,他们可没有多大的影响力,克劳德根本不在乎他们到底是谁。 如果自己在伦敦,在属于无数先辈开辟出的木棉花庄园中,在自己的婚礼上被人肆无忌惮的在这上演了一场闹剧,恐怕第二天这件事情将会成为,刚刚伊始的二零二零年最大的笑话,可能还没有之一。 即使德纳罗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黑手党代名词,盘踞在地下的黑暗世界中,可惜,他们也只是一个黑手党而已,哪怕走到了顶端,可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群不入流的混混而已虽然可能人多了点。 而且自己刚刚给的那两个建议,也不是信口开河,之前那座被清理出来的鳄鱼池,如今里面生活着六只非洲狮,一头雄狮和五头母狮,一个还算合理的搭配。 每一任利文斯顿家主,好像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会挑选出一种自己最喜欢的生物,然后饲养在哪里,在即将死亡的弥留之际,将其制作成一件礼物然后送给你选择的继承者。 当初斯内德养着几条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鳄鱼——湾鳄,最后它们变成了数双精致昂贵的皮鞋,被自己穿在脚上,不过他疑惑的是按理说狮子这种草原上的王者,肯定会被前面的家主选做自己的宠物,可是却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有一位,看起来更像是敷衍一般,选择了一些仓鼠,最后送给那个可怜的下一任继承者一双用鼠毛织成的袜子,恐怕那个人根本不会把它穿在脚上。 这种有些古怪的传承方式,一直像庄园门口那片比他们家族历史还要早上许多的木棉花树林一样延续至今,而现在就在自己当上家主之后,或许因为自己的有些过分年轻的年龄,或者是雪崩之后自己并不算完整的躯体,开始让一些宠宠欲动。 这种简单的试探,想要自己在婚礼上出丑他们实在是有些高估黑手党的影响力了,他们可能算是这个星球上最专业的混混,可是也仅仅是混混而已对于经历过战争洗礼,整天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佣兵来说,那些人无疑和任人宰割的杂鱼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他也很乐意在这种场合给这里穿着精致,实际上却对那种铁笼中的血腥搏斗,有着一种接近变态狂热喜好的宾客,上演一出近距离的演出,而且更加令人喜欢的是,铁笼中的演员是和他们拥有着类似身份,账户上有着一生都挥霍不完财富的富豪,这样让他们会更有代入感,来体会这一场血腥的演出。 而门口那些跃跃欲试的安保,像是得到了主人发出进攻的号角一样,平日里在这座安静根本不会有任何不长眼的蠢货敢闯入其中的庄园里,他们甚至连商场中那些穿着制服,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的门卫一样,每天只是按照惯例的巡逻,身体都已经快要生锈了,而现在他们终于有机会在给自己每个月按时开出支票的老板面前表现一番。 很快,将三人围着的安保,看到那个如同肥猪一样,脸上的肥肉像是可以滴出油来的传媒大亨,脸上从开始见到克劳德出现时的激动,到现在变成了那副恐惧的模样,他知道那个年轻人可绝对不是在这里开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低矮身体开始不断的颤抖起来,而身上的那堆赘肉,也随之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阿尔杰农发誓,今天绝对是他这一辈子最倒霉的一天,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在这里和一些平日里根本没有机会见到的大亨攀上一些交情,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自己虽然在伦敦有着不小的名声,可是对于这里大多数传承了无数岁月的人来说,自己并没有底蕴的财富,更像是一个暴发户一样让他们鄙夷,见鬼,自己自己会有想要攀上他们的念头,那实在太天方夜谭了。 而自己现在像是被放在砧板上的一堆烂肉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力气,甚至连一些威胁的话都想不出来,而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可能在平日里会让自己觉得屈辱,可是现在虽然在这么人面前,却丝毫没有任何丢人的感觉,扑通一声身体像是被吓得瘫软的跪倒在地,在生命面前尊严根本一文不值,配合上头顶那些稀疏的头发,被红酒浇在上面顺着脸上的沟壑滑落在地上那张昂贵的波斯手工地毯上,显得像是个毫无骨气的奴隶,正在向他的主人祈求一样。看书 .uukash “不,克劳德先生,你不能这么对我,这对我根本不公平,在这件事中我是无辜的,是那对奸夫**他们在这里想要羞辱我,更是想要破坏你的婚礼。 我对您更对木棉花家族永远心怀敬意,我想每个伦敦人每个英格兰人都是如此,这个外来人他是挑衅,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和您一样是个受害者”。 阿尔杰农带着颤声的哭腔,让在场的人有些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确实如他所说,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已,他们中许多人今天带来的女伴,都不是他们的妻子,如果那个像是神经病一样的家伙,当时和他们身边漂亮的女伴眉来眼去勾搭上的话,恐怕如今那个滑稽的身影就会换成自己。 而站在楼梯上的克劳德,微微侧着头听着薇薇安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阿尔杰农确实无辜,可是他却不够聪明,更重要的是他高估了自己,看着那个年轻人他想要在自己的婚礼上表现一番,结果却被那不按套路的出牌,弄得手忙脚乱。 “这个理由还不够,阿尔杰农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单纯的恭维可不是我们可以生存到现在的方式,而且我并不喜欢听奉承的话,那根本毫无意义”。克劳德丝毫没有理会伸手搂着凡娜莎的昆汀?德纳罗,看着阿尔杰农语气稍微亲切了一些,虽然他可能并不喜欢恭维,可是没有人讨厌奉承自己的话。 三十七 偷换概念 听到克劳德明显有些松动的语气,阿尔杰农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看起来他现在狼狈的以一个十分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可是这个白手起家的老头,可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平淡无奇,早已不是籍籍无名的他可是在残忍的资本社会中挣到了常人不敢想象的财富,可是靠着自己那异于常人的察言观色。 自己现在最大的优势可并不是看起来是个弱者的模样,对于这些人来说弱者是不配合他们站在一起的,而且如果发现你有什么致命的弱点,他们会像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会远远的跟随着那股诱人的血腥味,然后将你吞的渣都不剩。 在这里现在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他是英格兰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英格兰伦敦人,有时候事情就是奇怪,看似最不可能的理由,却会变成自己最大的优势,众所周知整个伦敦甚至英格兰最大最古老的家族是利文斯顿,他们能立足这么久可不是靠处处树敌,在今天他们能出现在这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生意上的联系。 而他只是一个倒霉的家伙,被那个来自该死的意大利佬当成了一个踏板而已,如果不是他,那么在场的每一个人可能都有可能会处在现在自己的位置。 阿尔杰农绞尽脑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慌乱,但是其中有夹杂着会让克劳德很舒服的那种因为畏惧所产生的颤音,尽量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像是对自己的主人诉说着所遭遇的不公平待遇开口说道。 “这个女人每个月花费我一大笔金钱,这就是一张合同一样,在合同期内我们各取所需,她需要维护自己虚荣的生活,而我同样如此,可是她竟然想要在合同没有终止的时候毁约,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规矩,背叛不用付出任何成本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将根本不存在忠诚。 而我呢?这个叫做凡娜莎的模特,是我利用我的关系我的资源以及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金钱,让她登上几乎所有有可能的杂志,这是她以前认识我之前根本不敢想象的。 而他呢付出了什么?花言巧语,这些最没有价值的东西,然后就让这个来自意大利的家伙,耻高气昂带着她过来向我炫耀一番,哦,上帝,我真的想问一句,我到底是犯了多么罪大恶极不可原谅放事情,当她如此的对待我”。 说着,阿尔杰农看着那张俏脸上目光不断变幻,可能因为害怕想要靠在昆汀?德纳罗怀中,却又怕因此被连累的凡娜莎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位置,沉声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你知道有多少和你一样,充满了野心却又搞不清楚自己实际实力的花瓶想要付出多少待代价来到这里吗? 可是我呢?我依然选择了你当我今天的女伴,和你一起来到这里,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就是如此对待我,这个把你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模特,变成如今的模样的人吗?还真是讽刺,你身上穿的带的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可都是用我的钞票买的,甚至你脸上整容的钱都是我的,这个世界有时候真是太疯狂了,叛徒为什么总是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而受害者却像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克劳德先生,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内心充满了祝福,来参加今天你的婚礼,想要尽一份微博的力量,可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看似无辜的话声配合上阿尔杰农那副狼狈的模样,让大厅中逐渐开始出现了一些窃窃私语声,就像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而且在场的大多数人,心中都涌起了一股唇寒齿亡的感觉,谁也不敢保证万一以后在类似的场合在发生这种巧合的事情,而那时跪在哪里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阿尔杰农巧妙的抓住了大部分人的心理,在场的大多数身边那些和自己年龄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年轻女孩,都是他们的众多情妇中最喜欢的那个,或者说最漂亮的那个,他们内心都十分清楚,这些漂亮的花瓶是为什么跟在自己身旁,对他们言听计从。 有很大几率他们身边也会发生这种背叛,这种靠金钱维系的感情,实在是没有半点可靠的可能,虽然他们并不在乎,再换一个就好,可是背叛的滋味,是谁也不想感受的。 “嘿,我怎么听着听着,真的觉得这个可怜的胖子,今天还真是不适合出门,这完全就是天灾横祸啊,而他只是被挑选中的一个倒霉蛋”。西塞罗撇了撇嘴,默默打量着大厅中央那块变成真空的地方,而克劳德依然高高在上的站在楼梯上,uu看书 w.uukanshu讲整个房间中所有人尽收眼底。 埃里克冷笑了一声,不得不说这个胖子还真是一个妙人,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中摸爬滚打,让他练就了一身可以将自己从泥潭中摘出来的本事,而且还会让身边的人产生一种同仇敌忾的共鸣,不由得露出了一副感兴趣的模样笑道,“一个深谙生活之道的胖子,可能在这件事中确实是无辜的,可是他给出的这个理由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说着,埃里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手中画了个小圈解释道,“动动脑子,这个胖子给出了的理由,从头到尾关于自己的诉说,无非是忠诚两个字而已,而他对那个模特的好,花费的金钱是想证明自己的付出的代价,并没有换来应有的回报。 他只是简单的将那个人人皆知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套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让他成为那个人人同情的农夫,而那个漂亮的,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凡娜莎的女人,成为了那条人人痛恨的蛇。 可是,我之所以说这个胖子是个妙人,你们仔细想想,农夫与蛇和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爱情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忠诚是完全不同的。 男女之间的爱情,根本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忠诚,又有谁保证自己一生中只喜欢一个人而且,对于这个胖子来说,凡娜莎只是他身边情妇中的一位,甚至连唯一都算不上,他这只是在偷换概念而已,但是用在这里还真是挺合适的”。 三十八 见证 有些吵杂的大厅中,周围那些端着酒杯的宾客,阴晴不定的看着中央正带着掩饰不住的祈求看着站在台阶上,带着一张黑色骷髅面具如今真的像死神一样,可以随意决定他生死的年轻人。 他一直认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阿尔杰农从当初那个甚至连大学学费都是靠贷款的穷学生,到靠自己的双手和比常人敏锐无数倍的嗅觉,还有最重要的当机立断的勇气走到今天,他并不输给任何人,那些靠着祖辈余荫的家伙,是他最看不起的人,如果换他有着一个好的出身,那么他今天的成就说不定会屹立在整个伦敦甚至英格兰,就像那朵永远笼罩在他们头顶像是乌云一般的木棉花一样。 而当他真正的遇到这一天,此时此刻他真的悲哀的发现,自己引起为豪的东西,自己辛辛苦苦从零到有打拼出的东西,如今就像个笑话一样不堪一击,而他心中那些豪言壮志也随之烟消云散,那些喝了点酒在别墅中放肆的评论着他只是因为缺少一点小小的运气,没有出生在一个好的家庭中,不过现在他依然不输给任何人。 可是当现在那些话早已不知道被丢到了那个角落中,而他和他嘴中用带着浓浓厌恶的语气,所说的那些没骨气的可怜虫看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许一个好的出身并不能让人和阿尔杰农一样能干,比如说阿尔法希姆他的弟弟,那个出生在巨富家族中的败家子,当然,这些例子实在是多不胜数。 可是这些人却拥有着常人所不具备,或者最缺乏的东西,那种从内到外绝不是伪装出来的自信,是他们从小对于任何在别人眼里高不可攀的东西,那种可以唾手可夺而养成的习惯而已。 终于克劳德那张隐藏在面具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脸庞轻轻的点了点,然后看了一眼那个摆放在大厅中不知道已经放了多少年,从他记事起就放在那里,甚至比自己爷爷年龄还要大上许多的座钟。 漂亮的雕花指针已经即将走向十点的位置,克劳德随意的挥了挥手,像是想要赶走一直在耳边环绕的一只苍蝇一样,漫不经心的说道,“把昆汀,哦,对了,就是这个年轻人带下去吧,我像他会喜欢奥古斯汀的”。 随着克劳德的话声,站在角落的埃里克几人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那个熟悉的名字奥古斯汀,显然是从当初鲁卡哈利沙漠中那座倒塌的千柱之城出现的巨灵那一抹邪念所自称的名字。 而现在就像当初斯内德将自己那条最喜欢的湾鳄,叫了一个和巨大的身体并不相符的“崔西”,不知道现在的克劳德养的那头狮子,会不会和奥古斯汀的名字一样,像是个庞然大物。 接下来出现的一幕,让大厅中的众人差点惊掉了下巴,当那些摩拳擦掌的安保想要押着这个不长眼的年轻人关进铁笼中,然后在婚礼进行中,可以给这些宾客留下一个永远不会忘记的回忆。 可是一直看起来很镇定而且比起那个窝囊的阿尔杰农,更像是个男子汉一样,很多人以为这个家伙或许是有什么背景,在哪里有恃无恐,可是现在,那个高高举起双臂的身影,看着楼梯上的克劳德摆出一副投降的架势,飞快的说道。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一个意大利人,众所周知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民族在对待爱情这个事上,比法国人还要狂热的话,那一定是意大利人,我只是在这里遇到了我的爱情,遇到了我的阿芙洛狄忒,这难道有错吗? 他竟然用所谓的合同还有肮脏的钞票,来形容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恕我直言,尊敬的克劳德先生,难道你和薇薇安?兰开斯特女士的结合,签署了一份拥有期限的合同吗?还是你需要付出一些金钱才能维系这层关系。 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恐怕是对上帝最大的亵渎,每当教堂中神父询问那些贫穷富贵健康疾病的话,真的只是一种客套吗? 不,如果爱情如今已经变成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还真是肮脏,在上帝的面前说着最虚伪的话,克劳德先生,我希望你认真思考一下我说的话”。 “嗯,我会认真思考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为了感谢你,我决定小小改变一下我的主意”。 当克劳德话音未落,相比起之前这位昆汀?德纳罗将自己描述成像是罗密欧一样,是一个对待爱情充满了激情以及不畏强权的自由,完全符合了人对意大利人那种认知,而现在,这里的主人,看起来也像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这场看起来滑稽的闹剧,难道就这么有些虎头蛇尾的要收场了。uu看书ww.uuknhu 当然,在婚礼上出现铁笼和狮子那种血腥的东西,的确也有点不太合适,可是就这么草草收场看起来,那么在婚礼结束的那一刻,这个用木棉花当做家族族徽的家族,那个像是一头盘踞的巨兽,一直笼罩着整个伦敦的利文斯顿,恐怕瞬间会将辛辛苦苦累计了无数岁月,所积攒下的威严口碑变得烟消云散,然后在这个带着面具故作神秘的克劳德手中,沦为一个可怜的笑话。 而埃里克反而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昆汀?德纳罗,这个性格张扬的年轻人,恐怕会成为今天最大的笑话,克劳德可不会因为他这些根本毫无意义的话,而改变自己的初衷,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即使他有无数个可以说服的理由,可对于克劳德来说,那根本毫无意义,他只是需要在今天的场合,借着这个意大利人,来证实利文斯顿依然是那个永不凋零的木棉花家族。 “看来这位来自西西里岛的昆汀?德纳罗,很快就会知道,伦敦可和他去过的那些城市完全不同,没有人可以拒绝德纳罗,还真是可笑,我好像在半个小时之前才听过这句话,这个世界还真是疯狂”。西塞罗脸色揶揄开口调侃道。 果然,克劳德并没有让自己庄园中的安保失望,咂了咂舌轻叹了一声,“既然你和她如此相爱,我为我之前的想法向你们道歉,活着面对奥古斯汀实在是太残忍了。 今天你们将亲自见证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 三十九 钓鱼? 终于这场生出些许波折的婚礼,在随着昆汀?德纳罗和凡娜莎被那些安保押出去之后重新走上了正常的轨迹上,显得狼狈不堪的阿尔杰农,脸上带着一副感激流涕的模样,对着克劳德做出了一种受害者终于被洗刷了冤屈,得到了公正的待遇之后那种感谢对他提供了帮助的人。 可是就如同他之前所说的那样,这个伦敦当然传媒大亨,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一场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无妄之灾就那么好端端的掉在了自己的头上,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露了个脸,虽然他还算是一个比较喜欢出风头的人,可是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场合扮演他这个角色。 看着被侍者带下去的阿尔杰农,他那副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可能和他头顶那些稀疏的头发一样,已经随着红酒滴落在上面,从而并没有可靠的完成今天的使命,就已经宣告完蛋了,埃里克撇了撇嘴,看着克劳德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想上去一拳砸在那张面具上,这种单凭自己喜好,就觉得一个人命运的行为,对于他来说,是根本无法接受的,可是看着其他人脸上那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恐怕这里所在的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是一个高人一等的存在,可是如果这里发生一场灾难的话,恐怕他们就会瞬间露出一副自私丑恶的嘴脸。 “你觉得克劳德这个处理方案是刚刚想出来的,还是提前就准备好了”?埃里克目光从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克劳德身上挪开,咂了咂舌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开口说道,不过他还是很乐意看到那个没有人可以拒绝他的友谊的昆汀?德纳罗和这个年轻的木棉花庄园的主人,发生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冲突的,而且那个声名狼藉的黑手党头子,如果能永远的留在这里,他会好好的感谢的一下克劳德。 他可不在乎那个留着精致胡须的昆汀,到底是被丢进“崔西”或者“奥古斯汀”的嘴中,只要不被在被那个难缠的家伙盯上,他和他的家人朋友,对此肯定都会表示喜闻乐见。 西塞罗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舔了舔嘴唇低声笑道,“你是说他们都是演员,哦,上帝,我实在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在一场婚礼上做出如此一幕,难道纯洁的爱情真的不存在了吗? 那个倒霉的阿尔杰农,看起来可并不值得人的怜悯,他结束后肯定会得到一笔让自己心满意足,根本无法拒绝的补偿,比如说那个许久没有谈下来的订单,如今那份梦寐已久的合同就静静的躺在他的办公桌上,对于这些商人,面子这种东西是最不值钱的”。 随着西塞罗的话声,像是在证实着他的说法一样,那个之前离开的阿尔杰农又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嘴角带着那副得体的笑容,让他胖乎乎的脸庞上,那些拥挤在一起的褶皱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一样,像是之前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 而看着他身上那身看起来像是定做出的个子西装,并不像法兰西礼服那样充满了复杂繁琐的设计,更符合英伦风格,用得体修身的裁剪和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小细节让人觉得他低矮的样子,像是一个可爱的胖老头一样。 西塞罗虚眯起双眼,看着那个如沐春风一样的阿尔杰农,开口调侃道,“看看他的样子,可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如此羞辱的事情,更像谈成了一笔生意,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想要与人分享。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觉得他的身材,在这个木棉花庄园中,会有他的衣服吗?可能有的话那也会是这里的厨师可我并不觉得厨师会花费如此昂贵的价钱,去伦敦传奇萨维尔街找那个最著名的裁缝之一,德斯蒙德·梅里翁来定做一套或许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和合适的场合来穿的衣服。 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他难道是上帝吗?这个胖子可以提前串通好,可是另外一个主角呢,现在看来更像是受害者的昆汀?德纳罗,恐怕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充当着这个角色,对于黑手党来说,除了家庭最重要的恐怕就是脸面了,毕竟他们就是靠这个来赚钱的”。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我可不认为这场表演真的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动动脑子想想看,来参加克劳德婚礼的都会是什么人,他们都有一个引人注目共同点”。 “手里掌握着普通人连想象都想不到的财富或者权利的人,算是站在金字塔上面的人,人类的精英”。乔尔嘴里叼着烟斗,伸出手指正逗弄着睁开双眸的爱丽丝,脸上那种和蔼的笑容,让他原本毒蛇的性格,说出来的话,也不是那么难听了。 埃里克打了个响指,看着不远处一位中年人听见声响看过来的目光,uu看书 .kanshuo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回应了一个礼貌的笑容,开口说道,“对,没错,哪怕是有人色胆包天,可是在这里并不合适,他得到的回报和付出所对应的风险来说,是根本不匹配的。 所以只会有一种人才会这样干,毋庸置疑,那就是想要挑衅或者试探这个盘踞在伦敦甚至英格兰这么久的木棉花家族的人,想要从这头在外人看起来沉寂了许久,像是没有了往日威胁的狮子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甚至取而代之也不一定。 而克劳德并不是这场戏的导演,他只是接着这个机会,想要把这些人揪出来,展露出一部分肌肉,然后那些伸过来的爪子缩回去,你们没有发现那个阿尔杰农绝对不是这里最有钱的人,但是他的女伴一定是这里最漂亮的之一,而他只是用一个对他,甚至是那个传媒大亨来说,可有可无的花瓶,充当了一个诱饵,来把那个藏在水面下的人钓上来而已”。 “哦,见鬼,他们按照学习了七宗罪,用色欲来将那个宠宠欲动的人引了出来,而那个来自意大利西西里岛的蠢货,竟然以为伦敦依然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嘿,我实在想象不到如果他顺利接手了黑手党的党魁,恐怕那个历史悠久的组织,很快就会从世界上消失”。 “不不不,你觉得昆汀?德纳罗真的那么愚蠢吗?那么他肯定活不到今天”。乔尔轻咳了一声,脸上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笑容打断了西塞罗的话。 四十 咬人的狗不叫 毫无新意的开场白从佛洛伊德嘴中说出,当然,除了那些想要标新立异,可是到头来却更像一场笑话的婚礼,除了规模和花费金钱之间的区别,中间并不会有很大不同。 从温暖的房间中,来到举办婚礼的草坪上,迎面而来的冷空气将他们笼罩在其中,可怜那些穿着单薄的女伴,为了衬托出自己的妖娆身材,此时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了一层丑陋的鸡皮疙瘩,很快像是为了掩饰之前阿尔杰农的事情,侍从手里拿着漂亮的裘皮披肩递给这些富豪们的女伴。 这些看似体贴的行为,随着这些高低不一身材完全不同的女人,穿上都很合身的大衣,而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对于他们木棉花实在是了如指掌。 埃里克看着身旁的艾达,明显比阿芙罗拉要矮一下,而她俩的大衣也恰到好处的合身的穿在身上,甚至就连襁褓中的爱丽丝,都得到了一件乳白色上面点缀着红色的小大衣。 “嘿,还真是财大气粗啊,我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在婚礼上一次送出这么多的裘皮大衣”。西塞罗伸手摸了摸阿芙罗拉身上那件黑色的大衣,柔软的质感以及那些柔顺的皮毛,让手像是陷入其中,不由得开口感叹道。 耸了耸肩看着一副露出沾了大便宜后,那种得意洋洋模样的西塞罗,埃里克无奈的叹了一声,“拜托,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付出一些对他来说根本可以忽略不计的代价,就可以在这些人心中竖起自己的威严,证明他是一个和他爷爷斯内德一样的人,可以驾驶着这艘木棉花号,开向更远的终点,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过了,在这里的人可都不是普通人,相比起这种虚张声势,他们更相信一句话,咬人的狗不叫。 如果这个家族依然屹立在金字塔顶端,他根本不会用这些举动,来让别人害怕,你见过那个藏在地底的纳赛尔,用什么方式让别人害怕吗? 他们永远会以一个普通人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根本不会理会你怎么想,就像一头狮子永远不会在乎蚂蚁的感受,他们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乔尔深深吸了一口叼在嘴中的烟斗,里面看似熄灭的烟灰,猛然燃烧起一团火星,然后迅速又暗了下去,一大团白色的烟雾夹杂着从嘴里喷出的雾气,随着摆放在周围,突然传来连绵不绝响声的烟花,一同飘向了空中。 蔚蓝色的天空中,一团团彩色的火焰骤然在空中炸开,裂成一朵朵漂亮的木棉花,在众多的烟花声中,盛开在天空中,和地上那一片将庄园围绕在其中的木棉花树林交相呼应。 一圈黑色的led屏幕围成了扇形面前放着一个铺设着白色地毯的台子,像是一场盛大的产品发布会一样,上面站在这次的主角克劳德?利文斯顿和薇薇安?兰开斯特。 周围零散的放着如同高楼一样的模型,被红色的绸缎笼罩在其中,让人看不清真实的面目,却又恰好的勾起了一丝好奇,而先前被带出来的昆汀?德纳罗和那位同样也得到了一件裘皮大衣的凡娜莎,正站在台子的角落,两人脸上或许因为她身上披着的那件大衣,而认为这里的主人,已经将那件事暂时的揭过去了。 毕竟古往今来哪怕是位高权重不可一世的国王,也会在重大的节日上,比如说婚礼那天特赦一批监狱里的犯人,而他们不过是犯了一个无伤大雅的错而已,何况并不是直接和这里的主人产生了冲突。 昆汀?德纳罗甚至脸上露出了花花公子般轻佻的笑容,不知道开了什么玩笑,让站在他身旁的凡娜莎脸上涌起了一抹红晕,捂着小嘴笑得花枝乱颤。 而不时看向那里的阿尔杰农,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接着咬牙切齿的咒骂道,“一对奸夫**”,不知道现在的他,心里是不是后悔当初对这个女人的娇宠,到现在换来了如此屈辱的一幕,那两人丝毫没有顾忌在大庭广众之下,甚至他们还在等待着审判,就开始了打情骂俏。 台上的麦克风在打开开关的一瞬间,随着一股微风的吹过,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宣告着这场婚礼步入了正题,并没有像寻常婚礼那样,上面站着神父或者司仪,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需要司仪开调节婚礼的气氛,他最不缺少的就是讨好。 看着下面围绕在那些绸缎周围的宾客,克劳德双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听着周围陷入安静之中,开口轻笑道,“欢迎大家来参加我和薇薇安?兰开斯特女士的婚礼,可能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你们都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当然,以前的主人是我的爷爷,而现在那个人换成了我。 很不幸我的爷爷并没有在今天出现在这里,u看书 .uukanshu 我想他一定在天堂,欣慰的看着这一幕,然后默默的祝福着,而我也不会让他失望,周围的木棉花会像过去的无数年一样,永远的盛开在这里”。 周围蜂拥而至的掌声,开始让气氛热烈起来,不知道是真的从内心散发出的激动,还是装出来的样子,埃里克看着周围的人群,脸上带着狂热,正看着台上的克劳德,不由得心中涌起了一份憧憬。 他甚至连做梦都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当人们提起他,提起沃森或者现在的德雷克,会发自内心哪怕是伪装,也能装出一副发自心底分佩服,现在他不过是小富即安,甚至影响力连当初的贝弗利?沃森相比,都相较甚远。 在无数人的眼里,他不过是一个走狗屎运的家伙,在伦敦上演了一场美国梦,这是不可复制的,虽然真实情况并不是如此,可是就像遭遇了雪崩之后的克劳德一样,如果换成别人恐怕只能这一生都绝望的躺在床上,而不会有机会现在还站在这么多人面前侃侃而谈。 甚至他都不屑于去整容,带着一副面具不去理会那些异样的目光,这是从小灌输进脑子的家族荣耀,让他强大自信的内心,根本不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厚重的底蕴可以让他们一直屹立在金字塔顶。 被那用数十长拼凑在一起的led屏幕亮起了荧光,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中,屏幕上开始下起了今年伦敦第一场大雪。 四十一 完蛋了 无数从飘零的雪花,像是要冲出那块巨大的屏幕,加上呼啸的风声站在近处的宾客,开始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几步,而站在屏幕前的克劳德和薇薇安,两人在身后的那片苍茫的大学中,犹如卑微的蝼蚁一般,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随着音响中呼啸的风雪声逐渐安静了下来,克劳德拿着话筒,看着下面有些不知所措的众人,确实没有人会在婚礼上播放这些和爱情没有任何关系的东西,即便想用雪来形容春节,也不会播放这种肆虐的暴风雪。 伸手指了指自己脸色的面具,克劳德看着下面那些宾客一脸天真懵懂的样子,嘴角诡异的上扬挤了挤眼睛说道,“这里是喜马拉雅山脉,在那里这样的天气就像伦敦的雾一样,风雪无时无刻不在肆虐”。 随着埃里克的话声,明显这段是拍摄时间不久的视频,那些风雪逐渐笑了下来,露出了连绵不绝被一片白色笼罩着的青色山峰,混迹在其中如同一条刚刚跃向空中,随着重力脑袋又重新钻入水中,而那有力伸展开的鱼尾,依然露在水面上的山峰,或许是因为航拍当然相机对焦在上面,让它在周围那些被有些虚化的喜马拉雅山脉中显得格外的现眼。 看着出现在视线中,在喜马拉雅山脉中,并不算是最高峰的主峰,可是这座在尼泊尔那个万千信仰之地,拥有着无以伦比至高的地位,也被当地把这座如同它名字一样的鱼尾峰当做禁忌之地。 克劳德那面具之下裸露在外的双眸露出些许回忆之色,甚至其中还带着不加掩饰的恐惧,而之前随着音响中传来的那些风雪的呼啸声,让这个看起来早已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畏惧的人,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发起抖来,带着颤抖的声音,通过话筒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 “或许很多人心中会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会选择在一月二十七日,这个并不算什么重大节日,而且在利文斯顿的历史上,也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的日子,来当做可能是我这一生必须要永远记在心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而看见屏幕上这些让人恐惧,无论是拥有多少财富,甚至是身居高位,可是在这些人力不可抗拒的灾难面前,那些并不会让你比普通人好多少。 而一月二十七日,当时我就出处在这座鱼尾峰上,因为一个滑稽之极的原因,那里发生了比你们在屏幕上看到的恐惧无数倍的雪崩,这些看似像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山峰,在那时会显得不堪一击。 你们知道吗,很多时候雪崩只是因为一些你们可能永远都想象不到的原因造成的,比如说,有人在上面大声说话,就会像回到了古老的魔法奇幻世界一样,吵醒了山神,而那个暴躁的家伙,会给予你无法承受的惩罚,当然,我也并不例外。 当时我爷爷的管家,我想如果你们见到我爷爷斯内德时候,一定会对他身旁那个如同吸血鬼一样瘦瘦高高,沉默寡言像是影子一样永远保持着那副冷冰冰模样的家伙,心中有着深刻的印象。 哦,抱歉,请原谅我用这些听起来有些刻薄的单词,去形容比斯利,那个外冷内热的家伙,我对他并没有什么任何,还真是可笑,我怎么会对他有恶意呢?” 克劳德像是想起了什么让他激动的事情,说话开始语无伦次起来,而站在他身旁的薇薇安,适时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轻轻的摩挲着,开口低声的安慰道,“亲爱的,以后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是一体的,哪怕是雪崩也不会将我们分开”。 “抱歉,让大家见笑了”,克劳德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稍微沉吟了片刻,让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稍微舒缓了一下,这才耸了耸肩吧开口笑道,“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那个家伙,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因为意外去世,我们甚至连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从那以后,我是被爷爷带大的,除了在这个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老人身上感受过温暖之外,重要在那次我认为算是上帝可能对于利文斯顿家族的惩罚,那场突然袭来的雪崩,让我们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当然,如果现在再来一次,同样,我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恶劣的气候,就算没有任何变故,渺小的人类在其中也会觉得举步维艰。 当山峰上堆积了无数岁月的积雪,因为当地那些该死的居民,毫无常识的大喊大叫,铺天盖地的倒塌了下来,而当时我的视线中,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就像冲浪时想要赢得观众的喝彩,uu看书 .uukansu.om许多人喜欢让那些踩着冲浪板,将自己隐藏在那些巨浪之中。 蜂蛹下来的积雪,根本让你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就转瞬即逝间出现在你的头顶,而那个看起来和这些冰雪一样冷冰冰的比斯利,在那一刻他像一个无所畏惧的超人一样,将被吓得手足无措愣在原地的我,涌入怀中然后压在身下,替我承受了几乎大部分的压力。 然后我侥幸被救援队从积雪中挖了出来,身上盖着一具早已被冻僵的尸体,甚至医护人员想要掰开他的双臂,将那个怀中像是奇迹一样还有微弱呼吸的我,从中掏出来,可惜,谁也办不到,那个人最终被残忍的打断了胳膊,然后毫无意识的我,被抬上了飞机,然后直接回到了这里。 当我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我最习惯使用的右臂和双腿都完全没有直觉,可是我偶尔依然能感觉到那个并不存在的部位,会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如同幻觉般的疼痛,经常真实的出现在我的睡梦中,让我从梦中惊醒,觉得像是有人拉扯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锯齿,然后在骨骼上面不断的抽拉。 当我第一次在爷爷脸上看到了那种陌生的表情,我一直觉得可能永远也不会出现的表情,嘿,那个老头竟然会这种东西,毕竟他可是喜欢湾鳄觉得那是这个星球上最完美生物的老头,可是那一刻,我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后悔,以及表情传达给我带意思。 我克劳德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可是完蛋了”。 四十二 摘下面具 背后那让人惊悚的画面,配合上音响中清晰的传来的话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这个从雪崩中幸存下来的男人,恐怕在当时与其躺在床上苟延残喘,还不如永远的留在那里。 特别是亲身经历过此事,但侥幸的就像是和幸运女神有一腿一样,他们几乎没有在那场雪崩中遭受到什么伤害,可是克劳德像是连同他们应该承受的遭遇,全部扛在了自己身上。 这种强烈的反差肯定会让这家伙对自己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厌恶,这个世界上无论你贫穷富贵,总会有某件事情会让你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愤怒,可能是你们一起排队买一个想了很久,终于舍得起了的大早,然后碾碾转转走了比平时多了几杯的街区,恰好有个和你几乎同时到的邋遢男人,及拉着拖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然后最后一个热狗被交到了他的手上。 而你只能尴尬的待在原地,看着那些工作人员公式化的对你耸了耸肩,用丝毫没有歉意的语气对你说一声抱歉,然后拉下窗口放卷帘门,将你口中的抱怨隔绝在外面,而排在你前面那个邋遢的家伙,会用那双眼角布满眼屎的眸子,挑衅般的看着你然后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热狗,原本你最喜欢的番茄酱此时沾满了他的嘴角,让你从胸口涌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恶心。 可是你有什么办法吗?你可以告诉别人你可能比这个早起了两个钟头,多花费了数倍的时间精力,就是因为他离分近一点,他的运气好一点,难道你能挥起拳头在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狠狠的砸过去,让你心里稍微的好受一些,都不能,你只能将这些全部压在心里,然后对自己说一声,你就是个蠢货,为什么为了一个随处可见的热狗,早起了怎么多,跑了这么多街区,难道就是因为里面的香肠大一点吗?难道就是因为这里的番茄酱很特别吗?拜托,无论有多特别,那也只是一个热狗而已,永远比不上一块哪怕在普通至极的牛排,然后你可能永远不会在出现在这个餐车面前,哪怕顺路经过那里空荡荡的并没有长长的队伍,甚至那些工作人员拿着促销的传单开始招揽过路的行人,你心里只会产生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而不会去拿出一枚硬币去吃那个可能是之前朝思梦想的热狗。 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的讽刺,你最喜欢的某些东西,会因为一点小小不合自己心意的变故,然后变得可有可无甚至是厌恶,埃里克看着情绪逐渐平稳下来的克劳德,原本握着那个麦克风支架的双手也放了下来,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放到了面具的下方。 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烦闷,不由得压抑着自己嗓音开口惊呼道,“见鬼,这个疯狂的家伙,该不会是要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展示在这么多人面前…………” 话刚说完,埃里克就看见那个只剩下食指小指和大拇指的左手,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捏住那张渗人的黑色骷髅面具,然后毫不犹豫的掀了起来。 一张像是被人强摁进开水过里的脑袋,烫伤其实和冻伤虽然听起来完全不同截然相反,可是他们的伤口却异常的相似,看着这张比那原本带在脸上的面具,还要丑陋无数倍的脸庞,根本分不清楚的五官,以及头上犹如沙漠中零星出现的几颗顽强冒出来杂草似的头发,在场的那些胆子小一点的女伴,已经捂着嘴唇嘴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叫声。 而克劳德那张已经没有嘴唇的嘴,开始诡异的上扬起来,露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然后高高举起自己血红色的右手,在背后那张巨大屏幕传出的白色荧光中,这个如同钢铁侠一样的假肢,传来一阵冷冽的金属光芒,随着摊开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头,硕大的庄园中那些吵杂的声响变成了鬼一般的寂静。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很幸运,在那场绝无可能生还的雪崩中,我被压在了下面,你们知道吗?我原本以为雪是没有重量的,嘿,这还真是一个滑稽的念头。 还真是要感谢比斯利,是这个沉默寡言外冷内热的老人,他将自己一生都贡献给了木棉花,是他救了我,那一刻恐怕就连上帝都会感到无能无力,可是比斯利他用自己的身体抗住了大多数重量,虽然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骨骼,可是我相信,在那一刻他就是上帝。 而我呢?拒绝了我爷爷斯内德的提议,我为什么要做一个整容手术呢?我可不是靠这张脸才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好莱坞那些靠脸吃饭的娘娘腔。 拿破仑不也是个可笑的矮子吗?可是有人会在他成功以后,uu看书 uuans 拿他的身高来嘲笑他吗?况且利文斯顿已经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如果利文斯顿直到现在还需要靠那些外物来证明自己,那才是最可怜的”。 场下雷鸣般的掌声,像是在鼓励着这位从绝境中幸存下来的受害者,今天的克劳德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无数从小经历了磨难,却在逆境中挣扎着爬起来的梦想演说家一样,在这里给众人表演了一节生动的励志演讲。 虽然很俗套可是这些亲身经历的事情,配合上他身后的背景,却更能让人感同身受,乔尔虚眯起双眼,看着无所畏惧的克劳德,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口说道,“我收回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咬人的狗不叫,可是克劳德不是狗,他是一头狮子,一头比斯内德那个狐狸要凶狠无数倍的狮子。 对于他来说,恐怕真正经历了生死,那么这个世界上几乎已经没有可以让他畏惧的东西了,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一个对待自己甚至比对待敌人还要残忍的人,而且他还有着利文斯顿这个庞然大物,那么有谁可以阻挡这艘航空母舰的前进呢”? 此时,那张丑陋的脸庞,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刺眼了,克劳德脸上带着那副看起来十分诡异的笑容,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然后草坪上那些绸缎上响起了一阵动静,停靠在上面一架架黑色的无人机,周围四个剧烈旋转的桨叶,开始带动着绑在绸缎的绳子,开始往空中飞去。 四十三 鲨鱼和狮子 如同被鲜血染红的绸缎,被黑色涂装上面印着木棉花瓣的无人机拉向了空中,下面和巨大显示屏上那些被风雪笼罩着的山脉,如同被搬了出来一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随着音响又传出了那些凄厉的风雪啸声,那些高大耸立在草坪上的山脉,真的像是站立在喜马拉雅山脉的脚下,或许是距离异常接近,而伦敦也并不是一个山地城市,这里绝大多数的人,平日里最剧烈的运动,恐怕也只是在健身房中对着那些器械,如今看着眼前出现在院子中,在伦敦严寒的冬天里,那些上边还带着厚重积雪的山脉,那种冲击,不亚于一个习惯了看2d电影,忽然在电影院里看了一场3d的侏罗纪公园,长大嘴巴的霸王龙透过双眸上带着的3d眼镜,真实的出现在了面前,甚至那剧烈的咆哮声,都可以吹起你的头发,尖利的牙齿缝中,血淋淋的肉末,让你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 终于,角落中悠然自得昆汀?德纳罗,一直和这位和他越来越放的开的凡娜莎,两人甚至已经开始讨论伦敦毗邻铂尔曼伦敦圣潘克拉斯酒店这个超奢华的五星酒店的床舒服一点,还是紧邻伦敦皇家公园之一的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户更有情调一点。 昆汀?德纳罗早已忘却了之前发生的那些琐事,更是对不应该出现在婚礼上这一幕,显得不屑一顾,那些靠嘴吃饭的梦想演说家,总是拿自己身体的缺陷,来当做自己演讲稿中的武器,还真是可笑,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有缺陷的人才能成功一样。 他们不过是利用了大众对他们的同情,将这种同情转化成了敛财的工具,相比较起他们放成功,只是基于他们这种人的数量相比起健全的人实在是太少,所以显得成功难能可贵,但是真的要说起真正的成就,细想下来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 而现在当你那个巨型的山脉,就像是一个有钱的富豪,喜欢登山却总是抽不出时间,所以他用自己的支票,来在自己那个比游乐场还要大的庄园空地上,直接造了一座连绵不绝的山脉,来满足自己的喜好,听起来很奢侈,可是这种事情他见到实在是太多了。 而这座雪山却让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结合着之前这里的主人克劳德所说的话,恐怕这些东西就是给自己准备的,不不不,是自己一头撞在了枪口上,现在那个所谓最浪漫的事情,可能就是这个该死骷髅脸让自己重新经历一边他所经历过的噩梦。 看着那张同样扭过来看着自己双眸,那张渗人的脸庞上,不带任何感情犹如一条毒蛇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上颚早已储存满毒液的獠牙,并不是很着急的刺入自己的咽喉中,可能是不久前才吃过东西,所以并不饥饿的它,想要戏弄羞辱一番它的猎物,然后再将他囫囵的吞进去,连根骨头都不会剩下。 终于,那张冷冷盯着自己的面孔,引起了众人的诧异,当无数双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昆汀?德纳罗终于在这个寒冷的天气中,感到了伦敦这个对自己并不算友好的城市,那些来自这里的上流社会对于自己的敌意,而旁边这个拥有着看起来和她漂亮的脸蛋,并不相符甚至截然相反智商的女人,依然在哪里喋喋不休的说着,她平日里一些的生活,其中还夹杂着是他平日里可能最喜欢听的笑话,可是现在他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听着这些让他脑袋很乱的话声,舔了舔嘴唇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说道,“凡娜莎,拜托你能不能先停一下,我们恐怕要出麻烦了,我必须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毕竟你是当事人之一,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我不得不说这恐怕是我第一次在有女伴的时候丢脸。” “呃,你的意思是我们有麻烦了,哦,上帝,昆汀?德纳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才说过我们不会有任何事情,你的家族你的姓氏和这里的主人一样历史悠久,这才过了多久,半个小时吧,拜托,难道意大利的男人,都是这么多不持久吗”?凡娜莎脸色一变,有些不满的开口调侃道,她知道这些男人心里都在想着什么,而且最怕别人说什么,虽然是个拙劣的激将法,可有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却总是最有效的。 果然,昆汀?德纳罗闻言脸色有些涨红,对于一个喜欢以势压人用支票开路的花花公子来说,这恐怕是最不能接收的,虽然现在的境地很尴尬,可是自小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忍不住开口解释道,“你说的没错,在任何时候,这些东西都是无法改变的,无论是谁,u看书 .uukan在这个世界上都无法蔑视德纳罗,记住是任何人”。 “哦,亲爱的,那既然这样我们害怕什么呢?赶快离开这里吧,你不是喜欢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的落地窗吗? 我可以在那里满足你,我们对着窗外的皇家公园,哦,我真是迫不及待了”。凡娜莎眨了眨眼睛,用睫毛膏固定着的卷曲的睫毛,像是挑逗一般的跳动着。 可是眼前这些却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昆汀?德纳罗心里反而涌起了一股烦躁,这真是一个自己见过最愚蠢的家伙啊,终于丧失了仅剩的那点耐心,相比起那个确实是他最喜欢的落地窗,还是抓紧远离现在的麻烦更重要。 “听着,凡娜莎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着不明白,但是这里的冷风,难道不能让你稍微冷静一下吗?相比起欲望,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的事情,应该排在它的前面。 虽然德纳罗是一个伟大的姓氏,可是就像生活在海洋里的鲨鱼,它虽然是海洋的霸主,可这并不能说明它就没有天敌,至少在陆地上,它并不能为所欲为,而你看到的那个令人作呕的骷髅脸,虽然他实在是太丑了,可是它是一头草原上的狮子。 这里是英格兰是伦敦,而现在很尴尬的是,我就想一头海洋中的大白鲨,冲上了海滩,被一头狮子盯上,虽然在海洋里我有无数种办法干掉它,可是现在,你见过沙滩上的鲨鱼吗?它虽然让人胆寒,但是却没有威胁”。 四十四 最浪漫的事 果然,昆汀?德纳罗没有像这个时候痛恨自己那张嘴,如同乌鸦一样那张永远只会传递噩耗的嘴巴,无论在任何时候,总是那么的让人厌恶,可惜,这次那张臭嘴准确的预言两人即将发生的事情,而站在自己身旁的凡娜莎,看起来就像是厄运女神一样,虽然看上去依然诱人,但是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 哦,该死,他可是昆汀?德纳罗,永远也不会对任何人俯首称臣,脑子里怎么会出现这种念头,对,一定是那个家伙摘下面具的脸庞,那张丑陋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脸,让自己的心灵产生了一种挫败感,他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摘下面具,实在是太让人敬佩了。 看着那张丑陋的脸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看起来异常狰狞的笑容,然后双眸中那毫不掩饰的不以为意,透出对德纳罗浓浓的不屑,昆汀即便很不想承认,可还是相信即使他真的被干掉在这里,恐怕那个以家庭为第一道家族,会保持默契分保持沉默。 这并不是说自己就不重要,只是这个世界上相信每一个人在干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总是会算一下付出和回报是不是成正比,而且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可行性,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假设他们是来自海洋的鲨鱼的话,那么面前的克劳德就是一头来自非洲的狮王,本来不应该有什么交集的他们,因为自己的一时贪玩,竟然冲上了沙滩去挑衅这头愤怒的狮子。 周围那些原本让他俩舒服的待在这里的安保,重新出现在面前,然后伸手指了指那些伫立在院子中连绵不绝的山脉,像是在给他这个来自意大利西西里岛的家伙,在展示英格兰那引以为傲的英伦绅士作风,可惜,接下来的事情可丝毫和绅士沾不上边。 甚至这个时候他更想带着这个女人,来到那个铁笼中,去面对那个,嗯,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一头叫做“奥古斯汀”的雄狮,或许还有一些机会可以祈祷那头狮子刚刚吃过饭,或者用身旁这个漂亮的蠢货,去暂时应付一会。 知道事情最是要面对,而无谓的挣扎只会让自己像个笑话一样,既然是无法解决的过程,那么自己就看看,到底雪崩是怎么样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只是一片假山,无论和喜马拉雅山脉相比起来是多么的相似,可是即使是上帝,恐怕都无法再让这个世界出现同样的山峰。 无奈的摊开双手看着站在台上正盯着他的克劳德,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峰,自嘲的笑道,“真的要这样吗”? 并没有换来任何回应,和想象中一样,那个站在台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人,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对他做,当然,换作他在站在那里的话,也根本不会对一个将死之人,做任何动作,那根本毫无意义。 昆汀?德纳罗对身旁那些对他虎视眈眈,让他觉得很难受的安保摆了摆手,仔细的揭开自己身上那身白色西装的扣子,然后小心翼翼从身上脱了下来,叠好放在了地上,并没有顾忌寒冷的天气,和周围异样的目光,反而拿下自己衬衣那辆颗漂亮的袖口,挽起袖子露出左腕上那枚世界上最昂贵的手表之一,萧邦超级冰块这块和它名字一样张扬,他觉得和自己很搭配的手表,几乎表面除了正面那块用来看时间的表盘,其余地方全部被钻石覆盖的腕表。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带表的人,总觉得那是一种束缚,就像他讨厌所有的饰品一样,不过对于这块手表是个意外,昂贵的价值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是昆汀?德纳罗觉得这块表和他一样,都很张扬都耐不住寂寞,何况这块表更像是古代贵族悬挂在腰间那把镶嵌满宝石,用来装饰的佩剑一样,让他游走在花丛中无往不利。 之前凡娜莎就是看见它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眸子泛起了一样的光彩,这些丝毫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当然,他并不在乎别人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身份他的钞票,反正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别人可以说他是黑手党,家族中其他人总是对这个带有讽刺意味的单词,有着异乎常人的敏感,很厌恶别人这么形容他们,可是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你得到了多少,总得为此付出一些代价,这是在公平不过的事情,而且并不会让你为此损失一分钱,黑手党白手党谁在乎呢? 看着整齐摆放在地上的白色西装,昆汀?德纳罗忽然脸上涌出了笑意,之前那份紧张好像和这件衣服一起,被丢在了地上,朝克劳德眨了眨眼睛,这才对着身旁的安保笑道,“不要让任何人动我的东西,u看书 ww.ukash我不喜欢别人做这些事情,当然,美女除外,我一会回来还要穿这件西装,这可是乔治?阿玛尼先生亲自为我定做的,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总是会给我带来好运,这次也一定不会例外”。 “先生,无论他是乔治?阿玛尼先生设计的,还是上帝设计的,恐怕你都没有机会穿它了,所以看在我也很喜欢那个意大利老头的份上,友情的提醒一句,既然是你最喜欢的衣服,那你何不穿着它,让它陪你走完走后一程呢”?穿着黑色西装的安保,瞥了昆汀?德纳罗一眼,像是调侃一样,脸色揶揄露出古怪的笑容说道。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机会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对待着这一生几乎都不会有交集的富豪,这些平日里会将他们,用最恶俗的语言,形容成一只被训练好的鬣狗,等待着主人的命令去撕咬敌人的富豪,现如今只能乖乖的落在他们手里。 虽然没有想象中那种崩溃后的痛哭流涕,可是无论多么坚强的硬汉,在现在可以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是最多十分钟之后,这个家伙依然还能保持这副镇定自若毫不在乎的样子,那么他发誓,这个家伙一定会是个疯子,一个一心求死的疯子。 “美丽的女士,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去见证一下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昆汀?德纳罗伸出臂弯,像个正宗的英格兰绅士那样,掺着凡娜莎朝那座如同钻入水中的鱼尾模样的山峰,大步走了过去。 四十五 golden hind 如同鱼尾峰一样的山脉模型面前早已准备好一道通向半山腰的梯子,看起来很是体贴的为即将登山的昆汀?德纳罗准备着,当站在面前时,一阵冷风带着山上那些不知从哪里运过来积雪的冷气,毫无阻碍的穿过他身上那层单薄的纯棉衬衫。 突然心中涌起一阵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脱掉那件西装,美利奴羊毛的面料相比起这件衬衫,实在是太保暖了,他可不想在见到那所谓最浪漫的事之前,就被狼狈的冻死在这里,那实在是太可笑了,他可以想象到,他的那群狼朋虎友可能会有一瞬间的哀伤,嗯,应该至少会有一瞬间的哀伤吧,然后会爆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将之前的那如同幻觉的悲伤,抛之脑后忘记的一干二净。 双手抓着像是被冻僵了的铁梯,有些湿润的手掌像是被黏在上面了一样,泛出一股被针扎一样的疼痛,昆汀?德纳罗咬了咬牙,回头对凡娜莎说道,“我背你吧”。 该死,无论在什么时候,自己总是对女人,漂亮的女人狠不下心,而自己的父亲总是会因为自己的这个特点,把他叫到那个沉闷的书房中,开始一套枭雄主义的长篇大论,而自己无论说出什么,他总是有一万种方法把自己说的哑口无言。 可是这个世界上谁也无法改变谁,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哪怕你是他的父亲,想要把自己的儿子,改变成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模样,这完全是可能的,每个人身上的特质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杰斯塔?德纳罗也就是自己的父亲一样,他身上的缺点也很明显,他总是会想要一个人独享一大块蛋糕,可是总会有一天,当一块足够大的蛋糕出现的话,这个做事不留余地的人,会被活生生的撑死,然后带着这个声名狼藉的家族永远堕入深渊之中。 身后背着身体微微颤抖着,在自己背上留下一种很舒服触感的凡娜莎,那看似丰腴的身体,其中并没有看上去那样重,反而两个人贴在一起的身体让原本有些寒冷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昆汀?德纳罗感到了背后那个漂亮的花瓶身体传递过来的恐惧还有紧张,裂开嘴角笑了起来,“嘿,凡娜莎你是一个模特没错吧”? “对,没错我是一个模特,可是现在玩觉得我是一个小丑,被剥光了衣服丢在了这么多人面前”。凡娜莎两排漂亮整齐的牙齿,随着话声其中夹杂着一阵急促的碰撞声,此时恐怕她心中更多的是后悔,那个老头虽然比起现在这个来自意大利的年轻人,显得丑陋身材也臃肿的多,可是他永远也不会带着自己落到如此境地。 像是感受到了背后凡娜莎的悔意,昆汀?德纳罗撇了撇嘴,双手加快了攀爬的速度开口说道,“想象一下,你现在站在全世界独一无二的t台上,再向恐怕是整个伦敦最有钱,金字塔尖的那一部分人展示自己,这些观众我敢保证任何品牌都不可能同时把这么多富豪同时聚集在一起。 而我呢?虽然是一条冲上沙滩的鲨鱼,可是无论什么时候,鲨鱼永远都是鲨鱼,可不是鲶鱼可以比的,任何忽视他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我保证凡娜莎,今天晚上你会和我出现在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的,记住你的承诺”。 说着脚下用力踩着最后一节铁梯,登上了一块还算平摊的地方,遥遥看着下面正仰望着他的那些宾客,昆汀?德纳罗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恶趣味,这场婚礼实在是太单调了,单调的让人压抑,根本没有半点婚礼上的欢快,张开双臂像是要将整个庄园拥入怀中一样,嘴里大声喊道,“iamthekingoftheworld”。(我是世界之王)。 下方随着这声可能出现在无数电影中的台词,传入他们的耳朵时,忽然出现了一刹那的寂静,然后爆发出了一阵吵杂的笑声,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被绑在绞刑架上即将被烧死的囚徒一样,在临死之前喝了一瓶威士忌,然后这个酒量并不算好的人,就开始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而现在的昆汀?德纳罗,就像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一样。 很快,庄园后边出现了几架漆黑的直升机,下方用钢索吊着一个硕大的白色箱子,随着上面巨大的螺旋桨刮出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狂风,出现在了那个鱼尾峰的顶端,然后快速的朝上升高。 克劳德拿着话筒虚眯起双眼,看着上空的直升机伸手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的动作,然后开口说道,“先生们,女士们,下来我们一同见证一下,这个世界最惨烈的灾难会是什么样子的,同样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爱情,而最有名的爱情之一,我想很多人心中会想起泰坦尼克号上的杰克和罗丝,或者和这位站在鱼尾峰上的昆汀?德纳罗一样来自意大利的罗密欧和朱丽叶。uu看书 uukanu 这些爱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都是悲剧,可是很不幸,虽然我很喜欢看这些带有悲剧色彩的小说和电影,可是自己却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今天我希望在这里,告诉大家无论你手中的权利有多么的大,你的账户上又多少数不清的数字,可是在不可抗拒,随时都有发生的灾难面前,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我们和普通人没有区别,那些权利和财富并不会让上帝多看一眼”。 随着克劳德的话声,盘旋在天空中的直升机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下方那个方形的大箱子,忽然像是一只张开嘴巴的毒蛇一样,从中间徒然分开,让里面那些凝固在一起的积雪,如同凝视的砖块一样从上面落了下去。 在空中凝聚一团的积雪,分散开来迷惑了众人的视线,几乎一瞬间就将站在下方的两人掩盖在其中,而山峰上原本就残留的厚厚一层积雪,在一阵颤动中如同海面上掀起的巨浪一样,也从山顶拍打了下来。 转过身体不在去看这场和雪崩并没有什么区别的一幕,埃里克知道昆汀?德纳罗完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个刚说过不久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拒绝德纳罗友谊的家伙,就这么在众人面前被羞辱了。 忽然一声气急败坏的叫声传了出来,让埃里克身体豁然紧绷了起来。 “goldenhind”。 四十六 意大利人口中的金鹿号 那一声莫名其妙的喊声,让转身护在艾达身前,将襁褓中睁开眼睛的爱丽丝挡在身后,不让那些飞溅的雪花飘过来的埃里克,身体忽然紧绷可起来。 而这架根本毫无反应的直升机很快飞向了远处,而紧随其后的直升机眼看又像故技重施,埃里克想疯了一样,疯狂的朝克劳德挥舞着双手飞奔了过去嘴里大声喊道,“停下来,快,立刻停下来…………” 看着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之前那声被直升机的轰鸣声以及风雪声掩盖在其中的叫声,“goldenhind,他刚刚喊金鹿号”,埃里克看着脸上带着一丝错愕的克劳德,将之前听到的叫声重复了一遍,而克劳德瞬间反应了过来,拿起话筒高喊道,“停止,停止,离他远一点…………” 那架反应过来的直升机,当听到这个指令时,悬挂在下方的货斗已经打开了一道缝隙,机身微微侧着徒然拔高,朝庄园外飞了过去,大量的积雪顺着那条缝隙,像是给这座伦敦郊外的小镇,下了今年都第一场大雪,滑稽的是现在这个时候,那些从空中缓缓飘落的雪花,终于给这场婚礼平添了一份浪漫的气息。 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那个更像是在证实传言中所说的那样,伦敦新贵埃里克?沃森和这座木棉花庄园中新晋的主人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现在那个年轻人疯狂的冲上了那座被积雪覆盖的鱼尾峰,然后双手在之前昆汀?德纳罗消失的地方飞快的将那些积雪刨向一旁。 那毫无声息恢复平静的山峰,只有空中还有零星的雪花飘落下来,站在台上的克劳德终于像是反应可过来,挥舞着双手指挥着那些如同石化了的安保,大声喊道,“快,把那个昆汀?德纳罗挖出来”。 站在一旁的薇薇安俏脸上涌出了一丝惊喜,goldenhind,这个代表着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命名的金鹿号,当初的船长正是埃里克的祖先,弗朗西斯?沃森?德雷克,但是如今却被那个来自意大利西西里岛的黑手党头子喊了出来,还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惊喜。 看着心思早已飘到那里的克劳德,薇薇安低声说道,“亲爱的,难道你忘了现在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吗”? 说着,拿起那把白色的话筒,看着下方的宾客,开口笑道,“好了,虽然这场演出并不是那么的成功,可是我和我的先生,还是想让大家认识到,永远要有一颗敬畏之心,同时保护好我们的环境,是全世界人类,更是我们这些人的指责。 同时感谢阿尔杰农先生的配合,以及从遥远的意大利西西里岛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昆汀?德纳罗,希望这个张扬的家伙他并没有被冻坏。 在这里我相信大家肯定对婚礼中最重要的一个仪式,同样也是必须的过程都不太感兴趣,但是在这里我还是相对我这一生的伴侣,说一句,yesido,我爱你”。 “yesido,我也爱你”,克劳德终于反应了过来,虽然自己内心早已不在这里,可是婚礼还得进行下去,无论发生多么大的事情,肯定都没有眼前的这件事情重要,不过还好,现在也到了午饭的时间,而自己也可以抽开身去处理这个意外之喜了。 朝佛洛伊德隐晦的比划了一个手势,自己双手环胸,然后装着打了个哆嗦,开口调侃道,“真是抱歉,在这种天气中为了让你看一场雪崩,恐怕我的新娘现在恨不得拧着我的耳朵,骂我神经病,不知道你们感觉怎么样,反正我是冻坏了,好了,估计现在很多人心里早就已经发起了牢骚。 但是还是衷心的希望,这一场来自木棉花庄园中,喜马拉雅山脉的雪崩,会给你们有所帮助,在今后的生活工作中有所启发,现在就让我回到温暖的大厅中,去享受一顿来自一顿来自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厨师,精心做出的午餐”。 看着佛洛伊德带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穿过被蒙上了一层白雪的草坪,克劳德重新带起面具,低声呢喃道,“goldenhind金鹿号,如果这个家伙是在信口雌黄的话,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那个时候最开心的应该是奥古斯汀,这个从非洲草原上被带回来的狮王,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虽然它还算庆幸,起码那些母狮和它的孩子被一同带了回来,可是它现在最痛恨的就是人类了,我很乐意让昆汀?德纳罗去和它解释一番”。” 薇薇安脸上带着甜美动人的笑容,依偎在克劳德怀里,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声却和她的外表截然不同,u看书 ww.uuanshu.om 当然,作为那位臭名卓著的东印度公司创始人的后裔,祖祖辈辈身体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对待生命如同草芥般的漠视,让金雀花安保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 同样,克劳德看起来对自己新婚妻子说出来的建议十分的感兴趣,点了点头伸手揽着薇薇安的腿弯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开口笑道,“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建议,恐怕奥古斯汀一定会感谢你的,不过我更希望这个好像有点高估自己的昆汀?德纳罗记着,他那个声名狼藉的家族,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只要报出一个名字,就可以吓得别人瑟瑟发抖。 好了,这些白色的雪还真是讨厌,看似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可是却肮脏无比,不要让这些丑陋的东西弄脏你的裙子”。 看着裤脚上被那些残留在草坪上的雪花弄出了一道道黄褐色的泥痕,原本就很讨厌这些都克劳德,不由得开口吐槽了一句,然后站在那座鱼尾峰前,看着周围站立的乔尔等人,开口笑道,“好久不见,不过艾达,我还是希望你带着这个可爱的天使去里边好吗?这个天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呃…………,好吧,不过我希望你们尽快处理好这里,里边的那些人可不是你想象中用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相信我,晚上他们一定会用所有力量去搜寻关于goldenhind所代表的含义,希望他们只是单纯的认为,你们对海盗文化感兴趣”。艾达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四十七 简单的要求 鱼尾峰那层厚重的积雪很快被刨开,一只颤抖的胳膊从中伸了出来,然后高高竖起中指,几人面面相觑的站在原地,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看起来这个家伙身体还算不错,至少在这个时候还有力气对他们做出反击。 “如果你还想躺在里面装死,那我丝毫不介意多等你一会,德纳罗家最受器重的昆汀?德纳罗,难道你就是因为这副无赖的样子,而倍受他们青睐吗?你可和其他的德纳罗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克劳德看着那根中指,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 确实如他所说,寻常的德纳罗完全符合人们对于黑手党的想象,性格沉闷总喜欢用那种压抑着的嗓音让自己显得神秘一点,这样可以更容易让别人活在恐惧之中,而且他们喜欢用那种大红色的棉绸窗帘遮挡住窗户,然后坐在一张宽大的摇椅上,手指尖和乔尔一样捏着一个烟斗,背对着自己的客人,说出一些过分但不容拒绝的理由,他们拒绝抛头露脸,适当的神秘感,可以增添一点遐想的空间。 可是这个家伙更像是他们把重心从西西里岛那个根深蒂固当然大本营搬到美利坚洛杉矶后,美利坚人那副自大张扬的性格,这可能就是为什么,这个与众不同的德纳罗会受到几乎所有人的青睐,从那个大家庭的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也许是性格决定命运,确实他在洛杉矶那个充斥着钞票味道的城市中更加如鱼得水。 飞快的从下面的雪堆中跳了出来,昆汀?德纳罗伸手将他一直护在身下的凡娜莎拉了起来,拍了拍衬衣上遗留的那些雪花,看着周围空荡荡的草坪,颤抖的吐槽着,“哦,见鬼,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就在你被埋在下面之后离开的,怎么,你还想在他们面前展示一下你这副瑟瑟发抖的可怜虫模样吗?我觉得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克劳德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指了指下边昆汀?德纳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起来,颤声抱怨道,“我只是想让他们看见我刚刚竖起中指的样子,这样会稍微挽回一点脸面,虽然我一点不在乎这种根本价值的东西,可是家里那帮老家伙听说后,嗯,你肯定懂得,喋喋不休的话声实在是太让人恐惧了。 那么克劳德先生,可以让我下去,然后穿上我那件乔治?阿玛尼先生亲自设计的西装吗?我说过那件衣服会给我带来好运的”。 几人纷纷沿着铁梯落在安稳的草坪上,昆汀?德纳罗虽然看上去如今那副狼狈的模样,更像是一个落魄的贵公子,可是那慢斯条理穿上西装,然后仔细的将衬衣上的袖扣带上,一颗一颗仔仔细细的扣好扣子,将自己衬衣领子上那个早已不符当初挺直的领结慢慢缕好,丝毫没有在乎克劳德那副不耐烦的模样,转身看着凡娜莎笑道,“我从来不说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宁愿微不足道如草芥,但我绝不虚张声势如小丑!这是我的人生格言。 亲爱的,你还没有忘记你的承诺吧。” 看着凡娜莎那张或许因为之前的恐惧,变得煞白的俏脸,露出一丝错愕之后,然后瞬间布满了红晕,昆汀?德纳罗挥了挥手开开口大笑道,“鲨鱼哪怕被困在沙滩上,那也是一只鲨鱼,不要急先生们,我知道你们在等待着什么。 但是,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忘记很多事情,忘记很多细节,我也记不清我到底在那团积雪砸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到底喊了什么,或许那一刻是上帝他老人家给了我一丝提示,可是显然,他老人家现在又离开了这个糟糕的地方”。 “goldenhind,如果你忘了的话,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你说的是goldenhind,英文,不是意大利语,是这个单词救了你,和上帝没有关系,如果非要扯上一个神灵的话,那也绝对不会是上帝”,埃里克挥了挥手打断了昆汀?德纳罗的话声,脸上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焦急,关于这个没头没尾的事情,他实在是恨不得马上结束掉,这些关于海盗和帆船的故事,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原点一点,不过线索却戛然而止,如今又从这个根本漠不相关的黑手党,扯上了关系,不由加重了语气,将那个代表着当初弗朗西斯?德雷克驾驶着将无敌的西班牙舰队击垮的金鹿号,一字一顿的拼了出来,开口质问道。 一旁的乔尔轻咳了一声,似乎对于看起来不太正常的埃里克,提醒了一句,可是并没有起到半点作用,这种如同诅咒一般,从他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一直占据了他生活的大部分旋律的事情,uu看书.unshu 然后一直没头没尾,如同伦敦这该死的浓雾一般,将他一直笼罩在其中,他实在是受够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探险,有多少人无缘无故的死在途中,他们也都是儿子父亲丈夫,他们都是每个家庭中那个不可或缺的人,可是却永远的留在了那些暗无天日的地方。 双手狠狠揪着昆汀?德纳罗嘴中所说的他那件最喜欢放白色西装,埃里克毫不畏惧的盯着那张依然挂着轻佻笑容,像是对于他的反应十分享受的家伙,沉声说道,“我是一个好人,不过对付你这家伙,我觉得我心里不会有丝毫的获罪感,记着,你们就是一群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臭虫,现在马上告诉你所知道的goldenhind,然后立刻滚出这里。” “哦,上帝,真的从你的话里,我真的听出了你是个好人,这些威胁真的没有半点威慑力,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肯定知道这些威胁对我没有半点作用。 好了,克劳德先生,能请你这位朋友放开我吗?我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实在没有时间和你们在这里浪费”。昆汀?德纳罗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开口惊叹道。 克劳德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看着他松开了双手,冷声说道,“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态度,告诉我你的条件”。 “很简单”,昆汀?德纳罗打了个响指,看着凡娜莎眨了眨眼睛笑道,“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的一件拥有落地窗户,可以将皇家公园一览无余的客房”。 四十八 一千七百八十九 傍晚随着天空中皎月的升起,一层白色的银纱披在了这座终于安静下来的小镇中,并不像伦敦这座繁华的都市,依然沉醉于喧嚣的灯红酒绿之中,而人烟稀少的吉尔福德镇,早晨那如同长龙般的车流如今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那片被木棉花笼罩着的庄园,在夜色中犹如一头盘踞在黑暗中的巨兽一样。 一栋和周围相比显得低矮破落的建筑,穿过狭窄的走廊,最里端那间亮起灯光的书房中,克劳德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难以掩盖的疲惫,紧闭着双眸背对着战战兢兢站在那里的佛洛伊德,身后薇薇安站在那里,俏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热情的过头,同样也不会生疏的笑容,帮这个刚刚和自己举办完婚礼的男人捏着肩膀放松身体。 “昆汀?德纳罗一直和那个模特待在房间中,并没有什么反常,哦,对了,他们被投诉了”。佛洛伊德沉吟了片刻,开口将自己做得到的消息缓缓说道。 像是没有听到这些话一样,而佛洛伊德也习惯的没有在开口,反而松了一口气站在那里,自己这个隐约已经摸着了一点脾气的老板,当他并没有回应你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听到,或者说对你不满,而是在思考着别的东西,这个时候你千万的不要去自作聪明的继续在那滔滔不绝的表现自己,那样只会显示出你的愚蠢。 同样,当他开始不断询问着你一些问题,根本不给你任何思考的时间,这个时候说明他对你的表现已经有了些不满,而且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了,而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不懂装懂,将自己完全不知道或者没有去了解的东西根据经验想象出来,那样只会换来更惨的结果,直接说不知道,而不是心存侥幸,将你的老板当成一个傻子。 缓缓睁开双眼,克劳德双眸中露出一丝肆虐,打量着面前一直通到天花板的书柜中,密密麻麻的摆放着的图书,露出了一丝头疼,自己的人爷爷斯内德可是要求自己只要在庄园中,就要来这个书房,将这里所有的书阅读一遍,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这些让人苦恼的事情,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投诉?那个家伙又惹什么麻烦了”。 “嗯,其实也不算什么麻烦,可能只是他一些奇怪的嗜好罢了,你知道弟弟他要了一间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可以将皇家公园一览无余的客房,然后和那个叫凡娜莎的模特,就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嗯,干一些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他们没有拉窗帘,所以那些在皇家公园里的人大饱了眼福,当然,其中有些带孩子的家长对此发出了抗议,然后直接投诉了,认为这些可能对孩子的心理造成危害。 不过还好,我们已经处理好了,然后和那个家伙艰难的沟通了一番,他认为这样的事情,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动物的本能,当然,人类从根本上来讲,也属于动物的一种,不过,还好那个模特并不想这件事情人尽皆知,所以那个见鬼的窗帘终于拉上了”。 这件有些荒诞的事情,恐怕作为一个正常人类,哪怕他有这种奇怪的嗜好,可也绝对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表达出来,克劳德隐隐开始跳动的眼角,心里开始严重的怀疑起来,这个作风反常的家伙,为什么会已经被托雷斯?德纳罗,也就是他的父亲现在的黑手党党魁当做上帝赐予自己最完美的礼物,而且几乎已经把手里的权利早早交给了他,开始在终日温暖的洛杉矶躺在沙滩上享受生活。 可是就是一个这样的家伙,带着德纳罗开始在充斥着犯罪土壤,像是黑帮最滋润的乐园,美利坚势如破竹的一路高歌猛进,却又还能和那些自私自利的政客谈笑风生。 “好吧,这或许是因为他是一个意大利人,他们对于爱情的定义是自由,还真是一个可笑的理由,昆汀没有什么异常吗?比如说想要偷偷的溜之大吉,还有,嗯…………” 克劳德轻轻拍了拍薇薇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纤手,然后站起身子看着佛洛伊德开了个玩笑,“怎么样,看起来你和温斯顿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你也即将成为一个父亲”。 “谢谢,她确实算是一个不错的妻子,昆汀?德纳罗在酒店里就像一个游客一样,如果说除了他爱自由这点,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甚至很好说话,给服务生报以微笑,出手的小费很大方,比所谓的绅士看上去还要绅士”。 佛洛伊德简单的回答了克劳德,连忙的岔开了话题,当自己的老板询问你的家庭的时候,千万不要得意忘形,认为这是对你抱有善意以及无微不至的关心,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生活和工作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你赖以生存的并不是你的家庭和睦,或者是有一个漂亮的妻子懂事的孩子,而是你是不是为他可以创造价值,uu看书ww.ukah 让他觉得满意。 克劳德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开口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否则温斯顿恐怕会开始诅咒我是个刻薄的老板,开始压榨员工的时间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埃里克今天送了一个特别的礼物,一辆老旧的黑色罗孚80汽车,和当初斯内德先生接他第一次来庄园时的汽车几乎没有区别,虽然保养的差距很大,现在就停在外面”。佛洛伊德正准备告别,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初埃里克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连忙开口说道,自己的老板总是对于那个家伙有着一种莫名的重视,如果自己遗漏掉这个,那么万一这个礼物中,真的隐藏着什么重要的消息,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看着克劳德面具下的双眸露出疑惑的表情,佛洛伊德指了指窗户的窗帘,然后轻轻拉开,透过窗外看着不远处那个空荡荡的停车位上,放了一辆和周围格格不入的老式汽车。 虚眯起双眼看着那辆并没有奇怪的轿车,克劳德摇了摇头如果他是为了证明自己想念自己的爷爷,根本没有必要这样示好,他心里肯定知道,自己不在乎这些东西,忽然视线凝聚在那张有些斑驳的白色车牌上,周围淡蓝色的线条包裹中,只有四个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出现在上面。 “1789”,克劳德低声呢喃了一句,忽然笑了起来,“这个家伙是在提醒我,还真是很少见到他这么积极的时候” 四十九 莱纳德的麻烦 中午,伦敦闹市区距离皇家公园一步之遥的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那栋黄褐色的大楼外,聚集了很多举着抗议条幅的人流。 平日里这座以奢华著称的酒店,也经常会有当地的居民已经游客为此慕名而来,在大厅中那些乳白色的柱子已经昂贵的油画面前,拿起相机给自己来一个自拍,然后发到社交媒体上,当然,他们也乐于见到如此的场景,虽然这些人可能因为现在的经济条件,还不足让他们住在这里,可以却是一个免费的宣传。 而他们也会给那些坐在大厅椅子上,吹着温度刚刚适合的空调,稍作休息一番的旅人,递上一杯柠檬水,然后换来一句真诚的谢谢。 可是现在这些人好像将之前他们的所作所为永远的从记忆里抹去了,那些用刺眼的红色写在条幅上的单词,完全将他们描绘成了一个攀附权贵十恶不赦的混蛋。 在酒店侍者的眼里,一直显得很沉稳的莱纳德那张永远带着如同经过训练的笑容,可是现在没有人敢靠近他的周围,那种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努力压抑着的愤怒,和他如今那张紧紧皱起的眉头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从身体中喷涌而出。 兜中装着的那部自己最喜欢的vertu手机这个时候,就像是因为自己粗心的主人,忘记给它充电然后只能陷入沉睡,莱纳德焦急的等候着消息,他实在是不愿意当这个可怜的倒霉蛋,去为楼上那位可能还在沉睡的客人去承受这次无妄之灾。 原本他甚至希望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让这个和自己一样略显沉闷的酒店变得稍微年轻化一点,这次突发的事情在他眼里并不算是危机,完全可以当成一次教科书般的营销,来吸引那些可能更多的会考虑去选择希尔顿等等酒店的年轻人,毕竟他们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已经完全不输给那些老牌五星级酒店的硬件设施。 可是当自己一觉醒来,正准备仔细的将整件事情捋一捋,然后以一个看起来完全像是“意外”的方式,用现在年前人最喜欢的网络,像是病毒一样飞快的蔓延出去,可是,那扇平日里他最喜欢的玻璃大门外,如同超市在搞促销一样集满了人群,当然,如果这些都是客人的话他肯定会忍不住咧开嘴笑起来,然后飞快的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是那些该死的条幅到底是什么玩意。 刚刚心里那些还没有完全的幻想,随着那些刺眼的条幅消失的一干二净,而莱纳德像个逃兵一样,耻辱的站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厅门口,拿出手机拨打给自己的秘书,才得知了这件事情。 他,莱纳德,伦敦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的负责人,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看着那些举着抗议条幅的人群,他脑海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哦,上帝,从什么时候开始,伦敦的居民素质这么高了。 要知道整个英格兰可是八卦小报最发达的地方,甚至没有之一,和好莱坞那些狗仔相比,这里的那些猥琐的偷拍者简直和魔鬼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总是会在餐桌上端着一杯廉价的咖啡,然后看着报纸上关于女王或者王子,或者说某位富豪又出轨了,然后砸吧着嘴巴发出猥琐的笑声。 可是这个时候,看了看手腕上那块有些俗套可自己却很喜欢的劳力士,都已经快十点了,虽然今天天气很好,可是他们难道不用去上班吗?围在这里可不会有人给他们发工资。 终于,兜中那个连自己都快忘记存在的手机发出了熟悉的铃声,莱纳德掏出电话看着屏幕上那个属于自己老板的号码,习惯性的绷紧了身体,用最正宗的伦敦腔开口笑道,“你好,这里是莱纳德”。 “听着,一切照常,不用管,不用理,什么都没有发生”。急促的话声结束后,听筒传来的挂断声让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接着看着周围那些下属投来好奇的目光。 莱纳德轻咳了一声,对着话筒又开始装模作样的说了起来,然后挂断了电话对他们挥了挥手,开口吩咐道,“今天的天气虽然很好,可是外面依然很冷,记着,我们是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我们以这里为荣,同样,酒店也会以我们为荣。 有人可以告诉我酒店的一直遵循的格言吗”? “始于顾客,赋予顾客,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上帝,那他一定住在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的客房里。” “对,没错,那么现在谁能告诉我,外面那些是什么人”?莱纳德脸色稍微舒缓了几分,虽然刚刚自己的老板只是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可是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如果他还需要事事被吩咐的话,uu看书uukansu.cm 那么立刻马上可以收拾东西然后滚出这里了。 下面稍微安静了一下,接着传来了让自己又想扇自己耳光的话声,“他们是敌人,打扰了上帝的休息,我们现在就要勇敢的拿起武器,然后赶走他们”。 哦,见鬼,自己怎么会问他们这些问题,好像终于找到了这里一直没有希尔顿和四季上客率高的原因了,就是因为这些蠢货的存在,让这座奢华的酒店为此蒙羞。 “听着,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外面那些人,他们有的住过这里,但是更多的可能连那道自动的玻璃大门都没有进来过,可是总有一天他们有机会住酒店的话,可能会走进来拿出自己的信用卡在前台开一间客房。 而现在这个几率的大小就在你们手中,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中,没有比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更诱人了,哪怕只是用廉价的速溶咖啡冲泡出来的,没有人会介意它的口感,只会心存感激,而你们现在竟然要拿起武器,赶走未来的上帝”。 话音刚落,这群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下属,用带着不加掩饰佩服的眼神看着自己,莱纳德身体微微挺直了几分,挑了挑眉忽然觉得这也并不算什么坏事,无论发生什么,总要比一潭死水好得多。 而那扇刚刚才说过的自动玻璃门,也如同回应着他,发出微不可查的摩擦声然后缓缓打开,一行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当看到为首的那个高大身影,脸上那张黑色的骷髅面具,莱纳德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五十 最有价值的等待 紧跟在克劳德身后,埃里克看着面前那面漂亮的玻璃大门缓缓打开,上面倒影出的无数身影在眼前消失,刻意挑高的大厅,和里面以白色为主色调的装修和这栋整体呈黄褐色的建筑恰好既然不同,却又不会觉得突兀反而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迎面而来的那个穿着如同管家一样,一身老派的西装和年轻的脸庞有些并不相称,那副看起来像是强装出的成熟和稳重,在看到克劳德那一刹那,不断抽动的嘴角,如同在强忍着笑意一样。 “尊敬的克劳德先生,看来今天还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欢迎您来到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我是这里的负责人莱纳德,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莱纳德脸上略微带着讨好的笑容,微微抬着头看着比他高上一些的克劳德,虽然脸上的那张黑色骷髅面具有些渗人,可是谁又在乎这些呢? 这个时代特立独行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他只在乎酒店是不是在正常的轨道上行驶着,而且据他所知这位伦敦实际的掌舵人并没有住过当地的任何一家酒店,可是今天偏偏来了这里,绝对不会是口渴了顺便进来为了喝一杯廉价的柠檬水。 “特殊的日子,希望如此吧,抱歉,莱纳德先生,对于今天出现的情况我很抱歉,毕竟那个喜欢……,嗯,对于爱情喜欢自由点家伙,他和我有着关系,不过我会赔偿你们的损失的而且尽量把这件事情都影响力压到最小”。克劳德略微沉吟了一下,听着耳边透过那道还没有完全关闭的玻璃门,传进来的那些吵杂的抗议声,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道。 实在想不明白,什么时候的伦敦人,开始变得和那些懒惰的法兰西人一样不可理喻,只是为了一些可有可无,甚至给生活可以带来一些笑料的事情,就开始放下手中可能对自己来说用来糊口的工作,举起抗议的条幅,来展现自己的存在感。 这件事情可完全没有对他们的生活产生影响,对,没错,可能有人会说在落地窗前发生那种暴露隐私的事情有些不雅,可是那些玻璃窗并不是完全一眼就能看到,首先它有着一定得高度可以将皇家公园尽收眼底,如果不是仔细去观察,根本看不清那些所谓的细节,现在如果没有什么利益,鬼相信那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每天在这里有无数比这件事严重无数倍的事情发生,却最终被这些自私自利的人所漠视。 莱纳德挑了挑眉毛,脸上带着一副自信的模样,开口笑道,“先生您太多虑了,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虽然并没有那些老牌连锁酒店的知名度高,可是它始终致力于营造一种让客人有种回家的感觉,而且可以享受到比家里更舒服更自由的气氛。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要向您解释我们的酒店文化,只是这家酒店能屹立这么多年,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第一次,而且不会是最后一次,机会与危机并存,何况这可算不上是危机,在我看来更是一个机会而已”。 很得体的一个回答,如果每个客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并不违背法律的意外的话,都得靠自己的影响力将这件可能并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压下去,那么那个将顾客成为上帝的口号,简直是无稽之谈,也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口号而已。 克劳德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叫莱纳德的年轻人,原本想着这个家伙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而自己也乐的还掉这个人情,不过既然如此,人总是喜欢聪明的家伙,指了指电梯开口笑道,“莱纳德,告诉斯蒂芬森,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不过我虽然喜欢聪明人,但是绝对不喜欢贪婪的人。 那么现在可以去带我见见那个热爱自由的意大利人吗?哦,上帝,那个家伙该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还在心无旁焉的睡觉吧”。 “乐意至极,我会将您的吩咐准确的传达给斯蒂芬森先生”,莱纳德说真的,伸手摁了一下电梯的开关,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克劳德和身后那个有些眼熟的年轻人进入电梯,这才进来按下了19楼,开了一个玩笑,让电梯里狭窄的空间显得不那么沉闷。 “每个来这里的客人总会想永远的躺在那张如同云朵一样的床上,我想昆汀?德纳罗也不例外”。 “可是为什么你们的床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舒服,他们两个还要去落地窗前干那种事情呢”?埃里克撇了撇嘴开口吐槽道,看着莱纳德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眨了眨眼睛笑道,“放松一下,我只是开一个玩笑,有些人总会有些奇怪的嗜好,这并不是所谓的自由,uu看书 .uukanshu他们只是喜欢一些刺激点的调调”。 很快,电梯响起了一声脆响,穿过缓缓打开的电梯门,眼前出现了一个圆弧略微宽敞一点的水吧,连接着一道并没有多少房门的走廊。 莱纳德带着两人来到一件挂着1908的房门口,然后看着门侧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单词请勿打扰,像是在告诉他们,里面的人依然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半点感觉。 埃里克毫不犹豫的按响了门铃,半晌后那个显示屏上的小孔中传来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昆汀?德纳罗轻佻的话声有些粗重的话声,清晰的传入耳中。 “稍等一下我最尊贵的客人,清晨的锻炼对于每一天是最重要的,哦,上帝,我的阿芙洛狄忒,你实在是太棒了”。 “如果我们是你最尊贵的客人,那么就不应该稍等一下,而且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们再玩制服扮演的话,那么喊她阿芙洛狄忒的同时,不应该出现上帝,因为那是希腊神话中的角色,你喊宙斯或许比较准确”。埃里克没有理会那里面不断传来的叫声,对着门侧显示屏上的话筒开始说道。 昆汀?德纳罗像是愣住了一样,里面急促的叫声也忽然戛然而止,接着更加高亢的叫声传了出来。 “哈哈哈,我喜欢你埃里克,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很有趣的家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过我想你们会为这点短暂的等待觉得会是今生最有价值的等待”。 五十一 人与人 半晌后,那扇融入周围墙壁的原木色大门,终于出现了门栓拉动的响声,然后一张顶着如同鸟窝般的乱发,原本精致的胡须,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都没有刮过一样,从两腮长出了一圈细碎的毛茬。 嘴里还打着哈欠,脸上丝毫没有被人撞破这种绝对私密的事情,那种应该有的羞恼,走进这间更像是套房的客房,硕大的卧室中迎面就可以看见硕大的落地窗户,比房间中的墙壁所占的比例还要多的多,而且透过那层薄薄的纱帘,可以将整个皇家公园一览无余。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充斥了整个空间,克劳德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那张大的过分的圆床上,凌乱的床单以及上面那些可疑的痕迹,让埃里克眼角跳了跳,摊开双手转身瞥了一眼,那面房间中用磨砂玻璃隔出来的浴室,随着传来哗哗的水声,一道凹凸有致的娇躯时隐时现的出现在视线中。 “拜托,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谈吗?没问题,不过你觉得三言两语能把goldenhind说清楚的话,那么没问题,你说吧”。埃里克耸了耸肩,连忙转过身子,虽然自己那双像是不受控制的眼睛,总会被其中那道漂亮的娇躯所吸引,虽然并不能看清细节,可是设计这里的人绝对是个天才,就是那种想看却看不到的,才会挑拨的别人欲罢不能。 摆放在中央的沙发上凌乱的扔着一些衣服,埃里克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你觉得我们站在这里很尴尬吗?我实在是找不到这里还有什么坐的地方”。 “环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们提供什么线索”。昆汀?德纳罗揉了揉自己那一头原本就很凌乱的头发,拿起挂在床头柜上的一件黑色蕾丝内衣,丝毫没有在意房间内客人的目光,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开口赞叹道,“年轻的味道,能生活在这颗星球上还真是幸福啊”。 将那个薄如蝉翼的黑色蕾丝内衣随手挂在床边的落地灯上,昆汀?德纳罗拿起刚刚被内衣压在下面的水杯,大口的喝了起来让自己稍微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转头看着浴室内停歇的水声,开口喊道,“嗨,亲爱的,我恐怕并不能陪你了,现在有很重要的客人来了”。 用浴袍将身体隐私部位盖着的凡娜莎,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掌,像是提醒着他们一样捂在胸口的位置,然后朝埃里克抛了个媚眼笑道,“嗨,帅哥,能把我衣服递给我吗”? “呃…………,恐怕不能,我的妻子可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如果被她知道的话,恐怕我只能睡在客厅了,好了,抓紧时间收拾吧,我和克劳德去厕所你们”。埃里克说着摆了摆手,对站在窗户前一直眺望着皇家公园的克劳德笑道,“嗨,你难道还要像个电灯泡一样站在那里吗”? “我并不介意你们站在这里,我可是一个模特,用最短的时间换上下一套衣服,是每个模特的必修课,更何况好多的沙滩上,现在最流行的事情就是释放出自己天性”。凡娜莎舔了舔性感的嘴唇,像是在挑逗一样开口笑道,而一旁的昆汀?德纳罗也丝毫不在意这些可能会让他听见不太舒服的话声。 重新钻入浴室中的凡娜莎,很快从其中穿着她那间亮粉色的晚礼服,几乎全部镂空的后背明显并没有内衣的存在,而挂在床头灯上的那条布料同样少的可怜的黑色蕾丝内裤,依然孤零零的挂在那里,不过它肯定永远等不到它的主人了。 还真是见鬼,这个女人就这么在几个人男人面前肆无忌惮的只穿着一件完全将身体曲线勾勒出来的晚礼服,就这么真空的出现在这里,而且俏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确实所以她来说,可能最洋洋得意的就是这个上天或者父母赐予的身体。 “亲爱的,抱歉虽然我很想和你永远在这里待下去,可是你看,这些人现在有事情要和谈,而你一定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吧”。 昆汀?德纳罗伸手拦住凡娜莎的纤腰,然后手掌捏着那身后挺翘之处用力捏了捏,弯腰在那张性感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脸上带着为难之色,开口说道。 像是早已想到了一样,凡娜莎俏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开口说道,“哦,上帝,我一个人出去,阿尔杰农那个疯子一定会撕碎我的,你难道放心让我现在离开吗”? “现在你可以去伦敦最好的商场里,去买一些你早已心仪许久的包或者衣服,我们现在需要谈一谈,你放心,我发誓在伦敦哪怕是伊丽莎白女王,都不会得罪利文斯顿家族的朋友”。 说着,克劳德从西装里兜里拿出黑色的支票皮夹,拿出比在上面随手的写了一串数字,想了想有在最后加了一个零,然后捏在手中晃了晃,直接丢了出去,冷声说道,“刚刚那个并不是建议,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里消失,否则可能不等阿尔杰农把你撕碎,奥古斯汀真的会让你变成真正的碎片”。 眼前的凡娜莎俏脸上涌出一抹尴尬,u看书 w..om 接着那个将她搂在怀中,之前看起来和她真的像是陷入爱河的男人,收回的胳膊像是和她拉开了一道用不跨越的距离,嘿,这些男人还真是现实得可怕。 心里冷笑一声凡娜莎也后退了两步,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板上那张支票,弯下腰让那件低胸礼服里面,可以让克劳德毫不费力的一览无遗,然后看着支票上那串让她脑袋一阵眩晕的数字,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一口,没有丝毫廉耻的惊呼道,“你是我见过最大方的人,大方的男人总是最有魅力,可惜,你永远不会对我有兴趣的”。 拿起扔在床榻上的裘皮大衣,凡娜莎挥了挥手转身朝外面走去,她很清楚在这些人眼中她不过是一个漂亮一点的玩具而已,不管再漂亮当然玩具总会有厌倦的时候,而且,这些人最不缺少的就是这些漂亮的玩具。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已经不需要阿尔杰农了,那个老头手里的资源已经完全被她榨干了,但是她又不敢直接得罪,所以她需要另外一个来帮她解决掉这些麻烦。 现在这些都没有问题了,她重新恢复了自由,而且有了一个很高的起点,在那个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的模特公司,她依然在别人眼里有着靠山,可以让她不被别的琐事所困扰。 没有半点留恋的拉开大门,挥了挥手凡娜莎笑道,“你们是狮子,是鲨鱼,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卡利玛·伊纳库斯蝴蝶而已”。 五十二 追梦的人都没错 看着那道关上分门,将凡娜莎妖娆的背影与他们的视线像隔开,或许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再和他们有什么交集,而且之前对她有些肤浅的评价,现在想来还真是像个笑话一样。 昆汀?德纳罗将她当成一只猎物,而她可能也只是把那个情场上的花花公子当成了一个工具而已,各取所需在这个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的社会中,这不过是一个再常见不过的生存手段而已,虽然社会再不断的进步,可惜,自古以来那句人心本善更像是一句用来宽慰人的笑话一样。 就如同她刚刚所说的,和鲨鱼和狮子这种可能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物种相比,可能卡利玛·伊纳库斯蝴蝶除了名字奇怪一点,就像寻常蝴蝶一样,是随便一个动物都可以随手碾死的蝴蝶。 可是这个拥有着可能这个世界上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没有听过名字的蝴蝶,却有着得天独厚的生存本领,它又被称为橙色橡树蝶或死叶蝶,原因非常充分,因为它的翅膀紧闭时,这种蝴蝶就像一片干燥的树叶。 有人说,卡利玛·伊纳库斯蝴蝶比真正的死叶看起来更像一片死叶,尽管这听起来似乎很疯狂,但它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不知是为了什么,这种小生物把伪装技术提高到了一个极端的水平,它的翅膀在前端有一个尖尖的叶尖,在后边有一个叶柄,还有一个特征性的叶脉图案。 除了让其它模仿死叶的蝴蝶的模仿技巧黯然失色外,卡利玛·伊纳库斯蝴蝶还因其两种不同的形式而令人惊讶,这取决于季节。 在旱季,当热带蝴蝶不太活跃的时候,它的翅膀的拍打动作几乎是完全一致的,这为它提供了足够的保护,使它免受捕食者的侵害,只要它保持完全静止,然而,在雨季,橙色的橡树蝴蝶将它的伪装技巧提升到一个全新的水平,它几乎完美地模仿了橡树叶。 这就像凡娜莎一样,当她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孩时,虽然她的长相和身材可能和周围那些朋友相比,要出挑的多,可是这根本毫无用处,还会给自己增添许多麻烦,就像是怀璧无罪,但是那块璧却会被很多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如果你有机会去好莱坞走一趟,就会发现那里漂亮的可以晃的你眼睛疼得女人,大多数都只是怀揣梦想,却每天只能为温饱而挣扎着,希望有一天可以让自己出现在大荧幕上边,当然,这个只是梦想而已。 所以凡娜莎选择了捷径,与其和一个穷小子结婚,然后每天蜷缩在狭窄老旧的房间中,每天打几份工,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去考虑一下未来,而在月底的时候,还会面对着账单房租而感到绝望。 这种根本看不到希望的生活,她觉得自己还不如就此死掉,而灰姑娘嫁给王子的故事,也只会出现在童话中,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一个单纯的,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可是在她上高中后,随着身体的发育,已经那张姣好的面孔,开始让周围那些异性看着她的目光变得诡异起来。 可是贫穷的生活总是会让人变得早熟一些,她从小就知道,同样是父母,可是那些家里开着劳斯莱斯宾利的同学,总是比她这个家里只有一辆像是发烧了放病人一样,发出嘶哑轰鸣声的二手雪佛莱,会轻松的许多的得到更多的机会,比如说她羡慕却得不到的,朋友们之间的善意,以及老师的讨好。 漫步在伦敦的街头,蔚蓝色的天空中洒下来的难得的阳光,和她此时的心情一样,那种重获自由点感觉,阿尔杰农那个胖子,他确实对自己很不错,但是,自己在他眼中有算是什么呢?一个可以向别人炫耀的玩具而已,可是,自己并不欠他的,一个甚至可以当自己的爷爷的男人,在自己只有十七岁的时候,拿走了对她来说几乎是整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也是她她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现在终于自己可以完全拜托他了,虽然听起来很不光彩,可是自己凭什么就得一辈子跟着他,忠诚,难道只是男人对于女人的要求吗?难道只是强者对于弱者的要求吗? 看,无论上再怎么要求平权,无论将女权的口号喊的多么大声,可在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有公平,那些只是政客站在拉票的高台上,手里捏着话筒脸上带着怜悯,嘴里激情的对着下面那些连温饱都没有办法完全解决掉选民们,嘴里说着和心里截然不同的话,然后在当选之后,将之遗忘的一干二净。 这是这些被戏弄的人,只能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一番,却又根本无能为力,而且在下一次选举之日,却又被那些人如此戏弄,就像一个轮回一样周而复始希望却只能换来无尽的失望。 双手伸在这件对她来说,uu看书 ww.uukash昂贵的甚至只能远远的爬在玻璃橱窗前看一看的裘皮大衣,却只是那位生活在郊外吉尔福德镇,实际却是整个伦敦最说一不二的年轻人,在他婚礼上对来宾一件体贴的礼物而已,并不值得一提。 手指摩挲着那张拥硬卡纸做成的支票,上面凹凸有致的纹路以及防伪,凡娜莎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些在她眼里,可比那些娇柔做作,完全看不明白的油画,或者别的什么昂贵的画作看起来漂亮多了,当然,那一长串数字,足足比她账户中跟着阿尔杰农这么长时间积攒下来的钱要多数倍。 至于奢侈品店里那些昂贵的首饰和包,她心里一直知道,无论多么昂贵的东西,都不能让原本自卑的人,变得真正自信起来,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那些外物根本决定不了什么。 平日里有些厌烦的拥挤人流,如今在她眼里,看起来也并不是心烦,凡娜莎行走间的脚步,也不由的轻快了几分,嘴里哼起了欢快的小调,让大衣紧紧的裹起自己的身体。 可能在许多人眼里,她不知廉耻,她不洁身自好,她是一个用身体来走捷径的人而已,可是她还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在工作中遇到上司的骚扰威胁和暗示的时候,她也像挺起脊梁,然后将桌上的热咖啡毫不犹豫的浇在那张该死的脸上,可是,然后呢? 无论别人怎么说,她首先得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活着,自己的目标自己的梦想,才有可能实现。 五十三 我要加入 埃里克将思绪从凡娜莎身上抽离出来,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每个人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的简单,也许每个人都像一只卡利玛·伊纳库斯蝴蝶一样,只是有些伪装成鲨鱼,有些伪装成狮子,而更多的则只能伪装成泯泯众生中再寻常的一位。 而此时昆汀?德纳罗脸上也露出一丝尴尬,以前他认为自己就像是是一个久经考验的猎人一样,靠着自己的身份地位,驰骋在花丛之中无往不利,可是现在看来,那些在分手后在他面前装出的痛哭流涕,只不过是为了换取更多的结果而已。 “忽然我的心情又变得不好了”。昆汀?德纳罗眼角抖了抖,将刚刚抚摸过凡娜莎的那只手掌放在面前闻了闻,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挂在床头灯罩上的那件黑丝蕾丝内衣,上面无数密集的小孔,就像是一双双揶揄的眼睛一样,正在肆无忌惮的嘲笑着他。 埃里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十分不礼貌的将脚直接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微微抬头看着面前的昆汀?德纳罗,这个来自西西里岛的家伙,可不像寻常电影里的那些黑手党一样,将自己的脸面看的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几分,他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听着,我们过来并不是来找你叙旧的,我们也并不是朋友,你如果觉得你单纯的说一句goldenhind,觉得这艘早就没有半点作用的金鹿号帆船,可以让你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戏弄着我们,我想你可以将那颗愚蠢的脑袋自己拧下来,然后丢进太平洋中,这样起码不会带着德纳罗家族这艘臭名卓著声名狼藉的大船早早的覆灭”。 豁然站起身子,埃里克来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将上面的窗户推开,任由外面的冷风带着啸声从缝隙中挤了进来,同样楼下吵杂的响声也随之传入他们耳中。 “我如果是你,就会听着这些声音,觉得自己还真是一个笑话,这里是伦敦算是这个星球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同样这里的人也相对而言,思想要开放一些,也会更包容一点,可是对于你,你就像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不速之客一样,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强烈的不适,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你与生俱来的一种天赋,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说,那实在是太不幸了”。 “如果我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那这一生才是真正的不幸,就像我住在这里,而他们只能在楼下发出最无力的抗议一样,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强者从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还能一直按自己的想法活着,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快乐的事情吗”? 此时的昆汀?德纳罗,看起来和之前那个轻佻的形象判若两人,这个家伙和布雷扬看似有很多的相似的地方,比如说张扬,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以及很多行事作风都像是一个人合格的花花公子一样,可是他们却既然不同,天才和疯子或许和聪明和愚蠢一样,都只有一线之隔。 不过很快,那张让人像是产生幻觉的脸庞上,有露出了熟悉的那种带着轻佻戏谑的表情,伸手指了指那扇露出缝隙的窗户,开口抱怨道,“拜托,你们穿着大衣,而我呢?我实在是讨厌伦敦的冬天”。 确实对于这个可能出生在西西里岛,却又生活在洛杉矶的人,伦敦四季分明的季节,特别是冬天那股寒冷的气候,让他觉得十分不适,埃里克伸手拉下窗户,脸色揶揄开口笑道,“如你所愿,现在希望你的头脑稍微可以清醒一点,告诉我们你最后到底喊的是什么意思,你所知道的goldenhind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真是可笑,我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作为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的后裔,会这么急迫却又无可奈何的向一个可能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渣子混蛋,来询问关于goldenhind这艘赋予德雷克这个姓氏,特殊意义的黑帆船,而和他一起的人竟然是约翰?迪侬的后裔,不得不说生活实在比电影要刺激太多了。”昆汀?德纳罗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更像是对于埃里克之前的行为在讽刺一样。 对于他来说,从来没有人在他们面前,做出一副混混的姿态,他面对的最多的人,都是那些身价富裕,表面经常看起来像是一副绅士模样,实际内心却要比他还要肮脏无数倍,气急败坏的甩出一张让人无法拒绝的支票,然后将那些和散发着恶臭的臭水沟一样肮脏的事情,心里最恶毒的那一面,展露在他的面前,对于这些司空见惯的事情,他实在是一点也不意外,现在的埃里克在他面前出现了这副做派,对于自己毫无头绪的事情,当突然出现了一缕曙光的时候,人总是失去往日的理智,u看书 .uunhu 而通常这个时候,就是他可以漫天要价的时刻。 他可是昆汀?德纳罗,而不是一个邮差,放着洛杉矶温暖舒适的海滩,然后来到伦敦感受着这里寒冷的天气,参加一场并不受欢迎的婚礼,然后向那个对他冷着脸的主人,告诉他想知道的消息。 “我要加入”。 昆汀?德纳罗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赤裸着的上身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变得紧绷了起来,整个人如同标枪一样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那身如同岩石般的肌肉,散发出不容拒绝的气势。 “加入,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现在也要开拓新的业务了吗? 黑手党的生意也像现在的经济一样那么萧条吗?拜托,我并不认为你凭着一句莫名其妙的goldenhind,就可以信口开河的说出要加入这种话,听着,昆汀?德纳罗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父亲的想法,如果是你的,那么我会笑一笑,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然后送一张头等舱的机票,或者用私人飞机送你回去,感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而如果这是你的父亲的想法,那么我你回去可以将我的话完完全全的复述给他。 对于这个世界上很多最重走向衰败的人来说,并不是放纵奢侈的挥霍,或者别的什么原因造成的,而是他们因为某些成功所造成自己一味地膨胀,认为他们会像上帝一样无所不忙,然后进入不了解的陌生领域,最终被拖死的”。 五十四 重见天日的金鹿 克劳德淡淡的话声,让这间硕大的卧室,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要求,确实如他所说,如果只是凭借着一句goldenhind,就可以要求加入,那么他完全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家五百强的公司,说上一句和其有点关联的东西,然后对着他们的老板开口说道,“我加入,我要你的股份”。 埃里克站在窗口看着克劳德那张黑色骷髅面具下的双眸,露出些许后悔,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在浪费他们无谓的时间而已。 “不不不,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的话并没有说完,我不但要加入,而且我要其中的一半”,昆汀?德纳罗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笑着将手指伸到床头柜那个玻璃杯中,然后在柜子上画了一个圆,在中间画了一道线将其隔开,开口笑道,“为了怕你们没有明白,为了以后不为了利益的分配发生不愉快的地方,我想我们还是得提前说清楚,我说的一半是无论你们有多少人参与,我都要其中的一半,而你们只能在另外一半里分配。 这听起来很不公平,可是实际上很公平,就像刚刚你说的那样,无数家族的堕落,都是因为在陌生领域的扩张,从而被活活拖死,我可不希望这样事情的发生,所以,我现在要和可能是这个星球上最专业的两个人合作,然后将所得到的线索和他们分享,动动脑子想想看,这绝对是最公平的事情”。 昆汀?德纳罗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从桌上那盒再普通不过的万宝路烟盒中弹出一香烟叼在嘴上,惬意的吐出了一个烟圈,对于生活中的很多东西,他都算得上一个挑剔的人,可是对于香烟,他真的不算是一个挑剔的人,一直抽的就是这种随便在一家便利店都可以买的到,甚至算是廉价的香烟。 现在只剩下等待,他也需要看看对方是否对于那些东西都渴望,可以超脱出内心中的占有欲以及与生俱来的自私,他可不愿意和当初那两个看似亲密无间的搭档一样,弗朗西斯?德雷克和约翰?迪侬互相之间的猜忌,是导致最终失败的罪魁祸首,而在他看来这就是没有提前分配好利益,而只是靠所谓的理想和对于未来的渴望来支撑那层可怜的信任。 显然对方的反应朝他想象中的方向开始发展,克劳德露出了几分不以为意,摆了摆手对着埃里克说道,“嘿,今天还真是可笑的一天,走吧,我们遇到了一个异想天开的疯子”。 话刚说完,两人就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外面走了过去,昆汀?德纳罗脸上没有丝毫担心,甚至还不紧不慢的将手指香烟上那截烟灰弹进烟灰缸中,这才对着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背影开口说道,“日月共存,冰与火交融,诸神黄昏,埋骨之地,九层神塔,神之预言,一切真相都在其中…………” 随着昆汀?德纳罗的话声,那两道背影像是被施展了咒语一般凝固在了原地,而他伸手摁灭烟蒂,咂了咂舌开口打趣道,“听说你们两个都很喜欢东方文化,可是难道你们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好饭不怕晚”。 “可还有另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们已经在这件事情中忙碌了很久,眼看就要抵达终点,可是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冒出来告诉你,他要从中分走一半,换作是你会如何呢? 虽然很惊讶你竟然知道这个,可是那有怎么样,这个可不值一半”。克劳德伸手拉开了房门,虚眯起双眼回头看着昆汀?德纳罗,伸出一个中指笑道,“这是给你的礼物”。 “等等,看着这个,你们一定会答应的”。 昆汀?德纳罗看着那即将走出房门的两人,终于出声喊道,从自己挂在衣架上的衬衣内兜中掏出一张照片直接丢在了茶几上,然后伸手点了点,“看看这张照片,我们虽然在外界看来是一群贪心自大,丝毫不讲道理的人,可是有一点,那是我们面对的可都是那些惹得起的人,我说过,你是草原上的狮子,没有人会想着从狮子嘴中去抢那块虽然诱人,可是却会让自己失去生命的猎物,我很有自知之明,我说要一半,那肯定有与之匹配的东西”。 拿起那张明显是刚刚拍过不久的照片,一个巴宝莉的土黄色,白色和黑色拼凑成都一个经典的格子丝巾上当做背景,上面静静的放着一块金黄色的鹿头,那颗像是经典的美式装修中,喜欢将长着分叉弯角的麋鹿脑袋挂在墙壁上的雕塑,上面隐隐还有着一些摩擦出的痕迹。 埃里克看着这张清晰的照片,刻意的将所有可能会暴露地点的线索完全掩盖,上面那些痕迹,正是当初在鲁卡哈利沙漠下方,uu看书uukansh 那座属于所罗门王的墓葬千柱之城中,完全由黄铜打造的金鹿号船头上那个代表身份的雕塑。 “说说看,这是什么东西?你们黑手党手下的恶棍,不知道抄了那个倒霉蛋的家,然后从中拿到了这个东西,你找了一段关于金鹿号人尽皆知的东西,来到这里想要从我们这里骗走一半的财富,嘿,还真是一个好主意”。埃里克脸上装出几分不以为意,随手将照片丢在茶几上,开口试探道。 “你说是就是吧,谁让你是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的后裔,而我,祖上籍籍无名,直到我爷爷的时候,因为贫穷才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成为你们眼中那个黑手党的党魁,可是,我们并不撒谎,当然,是在正事上从不撒谎,这是底线,你们如果认为自己和凡娜莎一样,我并没有时间和你们进行这种无所谓的试探,你们或许专业,但是还好,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有和你们一样的人,而那时,我得到的可不仅仅是一半”。昆汀?德纳罗打了哈欠,整个人懒慵的靠在床头,像是失去了谈话的所有兴致。 埃里克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恭喜你赢了,可是一半实在太多了,我说过我们已经几乎就要抵达终点了”。 “可是终点前出现了一些意外,现在你们又回到了原点,而现在最关键的东西在我的手中,这很公平,否则我真是有点对不起奥古斯汀的馈赠了”。昆汀?德纳罗撇了撇嘴,刻意在说到奥古斯汀时加重了语气。 五十五 故地 透过汽车的窗户,看着外面街边那间挂着黑色招牌的咖啡厅,埃里克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当初自己和西塞罗两人,狼狈的从吉尔福德镇属于利文斯顿家族的木棉花庄园下,那座早已废弃的地铁站中逃到这里。 当初这里还是一间可能在这座城市中最常见的7-11便利店,当初那个长着雀斑的女店员,看着两个灰头土脸的家伙,从库房中撞破那层本就很脆弱的墙壁,然后钻了出来,很快,这里那块蓝白相见的7-11招牌,就变成了如今这个带着红色木棉花的黑色牌子。 不知道哪个小姑娘现在去了哪里,很快,打开的车门让冷风灌了进来,埃里克摇了摇脑袋,车上舒适的暖气,让他有些懒慵的靠在舒服的靠背上,打了个哈欠开口笑道,“如果你的未婚妻,哦,不,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知道当初在这里,你让一个叫薇薇安的男人,来给我和艾达拍婚纱照,然后和昆汀?德纳罗一样,拿出一张莫名其妙的照片出来,我想恐怕她一定会给你一个难忘的教训吧”。 “如果我是你最好不会这样做,因为她在恼怒之后,更会好奇那些照片是什么样的,而且不要把我和昆汀?德纳罗放在一起,我并没有故弄玄虚,基本上算是直接告诉了你答案,只是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克劳德将车停在车位上,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摆了摆手直接朝那间虚掩着门洞咖啡厅走了过去,终于坐在后座看起来像是睡了一路到昆汀?德纳罗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了一丝痛楚,昨天晚上他和凡娜莎几乎都没有睡觉,虽然在当时感觉很快乐,可是就像是每一个酗酒的酒鬼一样,在晚上喝酒的时候,恨不得将别人的那一份也灌入嘴中可是第二天宿醉之后的痛苦,却是他们最厌恶的,但是明知如此,他们还是会乐此不疲的每天循环着这个过程。 “嘿,哥们,虽然不知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不过我听到了我的名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我是不会介意的,但是现在能拉我一把吗?该死,我的身体像是被麻醉了一样”。 昆汀?德纳罗紧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就像每个睡觉姿势并不正确,然后因为长时间压迫神经,造成身体血液循环不通畅,然后根本用不上力,像是触电了一样那种让人痛苦的酥麻。 不过埃里克转过头朝他眨了眨眼睛,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开口调侃道,“记的,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我的朋友,玩可以拒绝任何一个人的友谊,所以不要叫我哥们”,说着,飞快跳下车,然后将两边的车门敞开,然后坏笑道,“放心,最多不会超过三分钟,伦敦像是魔法一样放冷空气,就会让你身上那些不适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一声惨叫声从这辆看起来很庄严的黑色劳斯莱斯车重传了出来,后座独特的对开式车门中一个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的身影双手护在胸前,手里拎着一件黑色大衣飞快的冲向了旁边的咖啡馆中。 空荡荡的咖啡馆,依然和当初埃里克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伸手拍了拍交错在其中的石柱埃里克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不以为意,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总是让自己的地盘显得很另类,当初这里在他看来是按照劳伦斯那本《智慧的七柱》,以及外界传说中对于千柱之城的描绘,用那种黑红色压抑的色调装修出来的,可是如今,这里变得更像是一个笑话。 “怎么样,你完全可以把这些柱子换成七十二柱魔神,然后再有一尊所罗门王那就真是太棒了”,埃里克看着站在吧台,正充当着侍者身份的克劳德,慢斯条理的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刚刚的调侃,对着那个古老的手工咖啡壶,开始冲泡起了,对于自己来说,他一直喝不习惯的,那种苦涩甚至还带有点酸味的咖啡,不由得连忙开口说道“给我加两块糖,不,三块,千万不要忘记了”。 “你确定要这样吗?不加糖的咖啡才能称之为咖啡,虽然糖可以让口感稍微好一点,不过你如果习惯放话,会发现别有一番风味”。克劳德手中不停,低着头拿着水壶开始往那个如同漏斗一样的滤网中将滚烫的开水一点点的倒了进去。 下面透明的玻璃咖啡壶中,传来了黑褐色液体的嘀嗒声,埃里克笑了一声,“相比起生活,咖啡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原本就命运颠肺,uu看书wuukans.co 我们为何还要给自己徒增那么多苦恼,我只是想单纯的喝一点甜甜的东西,可是人却总是认为,果汁或者什么没有品位,只有苦涩的咖啡可以体现出来自己的另类。 哦,上帝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在乎别人的看法,用两根手指捏起那个小巧的杯子,里面的液体甚至都不能让自己干涸的嗓子完全湿润,可是他们竟然能端着杯咖啡,坐在玻璃窗前一下午,小口小口用比和威士忌还难以下咽的姿态,去喝这种玩意,自寻烦恼,还是在让自己原本就脆弱的内心,再去增加那些烦恼”。 “哈哈哈哈,埃里克,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还真是有趣的说法,可是却一针见血,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那些咖啡,让口腔充斥着那股难以下咽的苦涩,可是你懂的,有时候不得不接受这种东西,不过等到再次见到我父亲后,我一定把你的这番话给他复述一遍,我想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昆汀?德纳罗笑着靠在椅子上,张嘴打了个哈欠,大笑着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克劳德撇了撇嘴开口吐槽道,“难道咖啡已经将你吓成这副模样了吗?还是说你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告诉我们关于金鹿号的事情,之前那些都是靠自己的想象力编造出来的,但是现在因为身体里涌上来的困意,让你的灵感枯竭了”? “不,我这只是打完哈欠的正常表现而已我只知道的,一定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多”。昆汀德纳罗眨了眨眼睛说道。 五十六 与众不同的黑手党 那枚小巧的玻璃咖啡壶弯曲的小嘴,恰好在面前三个白色的杯子中将其中黑褐色的液体倒完,而同样也恰到好处的刚好在距离杯沿的八分之一处,看着餐盘上放在漂亮的黑色水晶盒子中的白色方糖,克劳德抬头看了一眼正无聊的和昆汀?德纳罗在那里打量着店里那些柱子的埃里克,飞快的用镊子夹起一块方糖,然后丢进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杯子中,稍微犹豫了一下,干脆又夹起两块扔了进去,然后有些心虚的摇了摇。 很顺利那杯提前加了三块方糖放咖啡顺利的来到了自己手中,克劳德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他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而且,对于这种加了许多糖,可能完全将咖啡本身带着苦涩的香味完全掩盖而去,只剩下那股说不出来味道难以形容的甜味。 果然,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克劳德便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倒不是难喝,只是那种甜的发腻的味道,是自己从来没有感受的味道,不过一声古怪的笑声从埃里克嘴中传了出来,“嘿,我想象中的黑手党,赌场这种生意不是占据了他们收入很大的份额吗?可是你应该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哦,见鬼,克劳德你害的我输掉了一个赌约,这可能是我第一次输给别人”,昆汀?德纳罗说着,从兜中悉悉索索的摸出了一枚硬币,然后开口笑道,“还好,我习惯在留一些硬币,这是一个好的习惯,可以让你在最穷困潦倒不知所措的时候,拿着这枚小小的硬币可以在街边任何一个公用电话亭中打出一个用来救命的电话,那短暂的120秒时间,对你来说是可能是这个一生最有价值的时间”。 说着,昆汀?德纳罗用大拇指将那枚印着伊丽莎白女王头像的硬币朝埃里克弹了过去,然后用镊子夹起方块飞快的丢进自己的杯子中,然后细细抿了一口,开口笑道,“果然,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不,这个算是一个奢侈的发明,这种带给人类快乐的发明,并没有多少好处,反而带来了许多疾病,不过快乐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人的一生很短暂,所以要及时享乐。 还有,克劳德分享也是一种好习惯,可以告诉我们加了三块方糖的咖啡味道怎么样吗”? 埃里克脸色揶揄看着有些尴尬的克劳德,手里端着那杯此时放下也不是,喝起来也不是的咖啡,开口调侃道,很少能见到这个家伙如此出糗的一面。 他之前看似和昆汀?德纳罗在打量着这里的那些的那些柱子,实际上则一直在悄悄的注视着他,而且还两人之间还定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赌约,一枚身上最小面值的钞票,鬼知道这个家伙兜里竟然会有着一枚只能在街边电话亭中才又可能会用出去的硬币,不过还好,他还是很乐意看到克劳德这个家伙经常出现这种状况的。 “还不错,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不过我放两颗应该刚刚好,现在有点腻了,不过也可以接受,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东西,不过看到你赢了,你赢了难道不应该感谢一下我吗”?克劳德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端起那杯又喝了一口。 埃里克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看着克劳德那副什么都在掌握之中的欠揍表情,埃里克撇嘴说道,“我教给了你一种新的方法,不过,我不希望你每次再往咖啡杯里丢方糖的时候会想起我,那样我会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很快桌上那三杯冒着热气却又少的可怜的咖啡,就被三人灌进了嘴中,杯底还有没有完全融化的方糖残渣,昆汀?德纳罗砸吧了嘴唇,手指在桌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开始敲击了起来,如果仔细听起来,那个韵律正是很久很久以前,这个星球的霸主,可是却莫名其妙解体的苏联,还算著名的《咯秋莎》。 不知道这个从意大利西西里岛来的黑手党党魁的儿子,看起来十分厌恶严寒天气的家伙,为什么会对那个可能是全世界最寒冷的国家的歌曲,有着一种深入骨髓中的喜欢。 那敲击的频率,随着这首《咯秋莎》的节奏步入高潮,也开始越来越快,却突然戛然而止,像是一双大手揪住了你的心脏,又突然毫无预兆的离开,那种一松一紧的感觉,让人觉得异常的不适。 “先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或许是上帝感觉到了我们对他的虔诚,我们虽然是黑手党,可是却是一个很有组织的群体,或许世界上最严格的纪律要求就出自这里。 当然,在你们这群人眼里,我们不过是一群靠着武力,欺负着那些弱者,这种根深剔骨的观念,uu看书 .uuknu让你们对我有着一种深深的误解。 拜托,现在已经什么年代了,这个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财富被百分之二十多人掌握在手中,如果我们一直靠着剩下的那些百分之八十多人,甚至还只能是其中的一部分,根本无法支撑越来越臃肿,越来越庞大的组织。 而且,这个世界上的法律和规矩也越来越健全,阴影始终是要被阳光侵蚀的空间越来越小,所以转型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可是人是一种怀旧的动物,所以看起来转型很成功的我们,在电影以及很多领域都开始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但是总有些贪婪而又愚蠢的家伙,总是会放不下以前的东西。 所以当他们抓住了一个越过自己地盘,然后来到不属于他的街区去抢劫的混蛋,虽然他也属于我们,但是我说过了,我们是一个很有纪律的组织。 所以那个家伙按照规矩,将要承受他应有的惩罚,比如说将他用来作案的那只手砍下来,一个小小的惩罚,这很公平不是吗? 可是那个可能害怕疼痛的家伙,你猜猜看,他在成功抢劫之后,然后将刚刚到手的钱,花在了一家酒吧中,然后喝的酩酊大醉,醉倒在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小巷子中,在宿醉后的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时候,猜猜看,他怀里抱着一个什么玩意”? “一颗黄金的鹿头,就是你照片上的那个东西”。埃里克像是条件反射般的直接开口说道。 五十七 故事 埃里克意料之中的回答,并未让昆汀?德纳罗有丝毫意外,点了点头食指和大拇指摩挲着自己身上那件白色棉麻衬衫上的钻石袖口,开口笑道,“所以说,我要加入”。 “如果单凭一个鹿头,哪怕是用世界上最纯粹的黄金做的,ok,可以让你加入,可是那也根本不值得你要一半”。克劳德拿着银色的勺子,在白色陶瓷的咖啡杯上敲了敲,随着清脆的响声不断的回荡,像是在对昆汀?德纳罗之前狮子大开口的要求做出抗议。 无奈的耸了耸肩,昆汀?德纳罗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目前虽然我的父亲算是黑手党的党魁,可是那是一个,嗯,算是民主的组织,里面还有许多家长,虽然他是地位最高的那个,但是,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和别人商量,毕竟一个组织想要长盛不衰的发展下去,团结算是最重要的之一。 所以说,在经历了一场类似圆桌会议的讨论后,抱歉,我并不能告诉你们具体内容,得到的结论是最少要拿到一半,记着是最少,这还是我父亲和我极力争取的,如果按照那些的提议,象征性的给你百分之十已经算是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了”。 “最多,嘿,还真是一群贪得无厌的混蛋,不过,抱歉,就像是准备咖啡一样,原本是杯苦涩的黑褐色液体,如果你觉得不能忍受,那么你可以放进去一块方糖或者两块,甚至是现在这样的三块,但是为何你们不放进去更多呢? 任何事情,那么是看起来并没有坏处的好东西,当它的数量超过你说能承受的极限之后,那么抱歉,就像是放了很多块方糖的咖啡一样,无论你是不多么喜欢甜味,可是这个时候,你会忍不住发出呕吐声,将那些甜的发腻的东西吐进垃圾桶中。” 克劳德捏起一块方块,放在自己脸上带着的那张黑色面具上闻一闻,然后随手丢进自己面前已经空了的咖啡杯中,看着旋转的方块,随着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带着些许讥讽的语气说道。 确实无论那里有着什么,可是百分之五十,整整一般这种近乎似掠夺的手段,实在是太多了,当然,对于这些黑手党来说,或许这才是他们最擅长的东西,可是他们这次面对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比他们历史还要悠久的一个家族,而且他还刚刚和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安保公司的实际控制人结婚了,那些终日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佣兵,可以将那些算是最专业的混混用手中的自动步枪打的鸡飞狗跳根本没有半点还手能力。 丝毫想不到他们要求的百分之五十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忽然埃里克脸色沉了下来,这个该死的家伙,将自己伪装成一副像是一直再替他们着想的模样,可实际上一直在避重就轻的说一些根本没有半点营养的话。 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埃里克皱着眉头开口问道,“可是为什么你不站在他们那边呢,你们本来关系就更近一些,而我们只是一群在他们看来,去寻找那些东西的苦工一样。 不过换做是我,或者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正常的人,恐怕都会选择更多的百分之八十,而不是百分之五十,这点我很不明白”。 “哈哈哈哈,我说过,没有人能拒绝来自德纳罗的友谊,同样,我想和你们交个朋友,可以让这句话中的德纳罗是昆汀?德纳罗的德纳罗,听起来很绕口,不过事情确实是这样的。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并不是一个像是世袭的爵位一样,可以永远让德纳罗坐在那个位置上。 而且更加可悲的是,看似我们在黑的这个领域已经达到了历史上所能达到的巅峰,我的爷爷让他的德纳罗成为了那个唯一的高高在上的党魁,而我的父亲同样如此。 可是拜托,现在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如果我顺利继续在走上了那个位置,恐怕德纳罗真的会永远被当成是黑手党的党魁的象征,人总是一个习惯性动物。 不过当有一点希望的时候,他们就会奋力拽着那根绳子,想要我说的“德纳罗”从上面拽下来,然后换成德雷克,沃森,利文斯顿或者迪侬,无论是什么,只要不是德纳罗就好。 所以我需要一些外力的刺激,需要一些可以在关键时刻不掉链子的朋友,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同甘共苦更珍贵的友谊了,而恰好,你们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虽然你们都不是混迹与这个行当,可是影响力这个东西,在全世界都是通用的,所以说,未来或许某一天,你们可能会接到我在某个街边的公用电话亭中拨打给你们的电话,希望在那个时候,你们可以想起来我们之间的友谊,当然,你们一些力所能及的要求,uu看书 .ukanshu 我同样会竭尽全力去完成”。 昆汀?德纳罗从兜中摸出了一枚硬币,右手五根指头灵活的将那枚硬币竖起在指缝中,像是跳舞一样飞快的翻转着,脸上带着那副真诚的几乎让埃里克产生了幻觉的表情,可惜,如果他没有那百分之五十的要求,恐怕这番感人肺腑的话,听起来并不会那么刺耳。 “朋友”?埃里克疑惑的说了一声。 昆汀?德纳罗没有丝毫犹豫,顺着他的话说道,“没错,可以互相信任的朋友”。 “嘿,这还真是我今年听到过最大的笑话,虽然今年刚刚开始,可是很不幸,我想这绝对是我听到最大的笑话。 我并不认为只见过少许几面的人可以称得上值得信任的朋友,而且你说的那些话,还真是可笑,那么昆汀?德纳罗你对待朋友到底还要隐瞒多少呢,比如所关于之前你在酒店里说的那段话,难道是那只黄金鹿头张嘴告诉你的吗? 我想你心中很清楚,如果没有那段话,即便你拿出那张照片也根本无济于事,而且往往虚虚实实的结合,才能让人相信,所以呢,你将一些根本毫无用处的东西告诉了我们,然后自己又编造出了一段虚假的故事。 如果那些人真的想要把德纳罗丢进鲨鱼嘴中,然后自己取而代之的话,恐怕现在坐在这里的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是你”。埃里克嘴角带着揶揄的笑容,看着身体逐渐紧绷起来的昆汀?德纳罗笑道。 五十八 滚蛋 看似无懈可击的话,实际却有着一个巨大的漏洞,就像刚刚埃里克所说,那颗黄金的鹿头,根本不可能告诉那个喝的酩酊大醉的家伙,当初在千柱之城中占据了布雷扬身体的奥古斯汀,在地下空间即将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之际,说出的那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其中那个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漏洞,让埃里克心中产生了一个有些毛骨悚然的猜测,就像当初在鲁卡哈利沙漠中,阿尔法希姆认为有人背叛了他,他们中出现了一个叛徒,可是那个人最终却是那个自己并不会去猜测道默罕穆德,当然,每个人都有可能会背叛,有些时候甚至就连自己也不会像想象中那么让人信任,可是背叛总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好了,我们不在这个可能你暂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的问题上去纠缠,而且百分之五十,哈哈,对于你们来说还真不算是一笔理想中的数字,毕竟除了你们那个庞大臃肿的组织之外,可能还会有一个更庞大的势力,只是不方便出面来参与这件事情而已。 不过昆汀?德纳罗,很多时候不要去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存在,与虎谋皮更多的时候会落到一个尸骨不存的下场,只有实力相当才有着与之匹配合作的实力。” 埃里克心中的那个人物已经呼之欲出,可以准确的将奥古斯汀那些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来,而且还能将这个黑暗世界里算是最大的组织,并没有之一的德纳罗家族,当做马前卒一样来和他们接洽。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行事风格最谨慎的是那一类人,那么黑手党这一类生活在黑暗阴影中的人,绝对会是其中之一,长期游走在生死边缘,而且极度善于察言观色的他们,在对对待分辨别人而加以威胁这种事情上,绝对是最出类拔萃的。 可是昆汀?德纳罗却偏偏犯了一个最不改犯的错误,他竟然只身一人来到伦敦,而且是在克劳德,这位利文斯顿,英格兰底蕴最深厚的老牌家族新任的家主的婚礼上,来了一场蹩脚的演出。 哪怕斯内德去世不久,这个庞大古老的家族,经历了一场大的动荡,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作为一个年轻的过分的家主,克劳德的忍耐能力,恐怕和他的爷爷相比相去甚远,更何况他现在最需要就是一个类似昆汀?德纳罗的家伙,有足够的分量来证明自己。 不过看起来昆汀?德纳罗丝毫没有因为埃里克几乎已经接近真相的猜测,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有半点变化,反而拿起几块方糖,摆成一条直线然后手指敲了敲轻笑道,“我们来做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 这三块方块算是现在坐在这里的几个人,我昆汀?德纳罗,埃里克?沃森?德雷克还有克劳德?利文斯顿?迪侬,希望我这样说你们可以习惯。 那么剩下的这一块就当是埃里克先生,刚刚那个推测是真实的,请原谅我的预言可以稍微直白一点,在这个世界上谁的拳头大,谁拿的多这很公平毕竟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说着,昆汀?德纳罗手指轻轻捏起一块方糖,然后看着埃里克笑了笑,“这颗代表你,埃里克?沃森?德雷克,希望你不要介意,毕竟你是这里最弱的一位,所以说,你说话的分量可不够”。 将代表着埃里克的那块方糖向后边推了推,昆汀?德纳罗拿起一块方糖,自嘲的笑了笑,“虽然很想把这颗代表着我自己都方糖向前推一推,可是不得不说,我们的综合实力比起克劳德先生还是有一定差距,所以,我们只能排在他发后边”。 将那块代表着他自己的方糖,昆汀?德纳罗稍微向后拉了拉,然后放在了埃里克之前,指着第一排仅剩的一块方糖,耸了耸肩说道,“好吧,这两块其中一块代表着克劳德先生,那么另一块则是那个你们猜测之人的,不过那个人在你们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所以他的实力算是最强的,这点无须质疑”。 说完,将其中一块方糖豁然推倒前面一大截的地方,昆汀?德纳罗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的笑容,“看看这个,所以你们现在对于我只要了区区的百分之五十,应该感到庆幸,毕竟按照这个实力划分,我们应该在拿的更多一点,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线索就在这里,在我们的手中”。 “不不不,昆汀?德纳罗我想你应该犯了一个最重要的错误,虽然你说的那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没错,但是这个世界还是有分别的,uu看书uanshu比如你说的陆地和海洋。 你说的那个人,可能是只海洋的霸主是鲨鱼,可是我们现在要干的事情,是只有狮子才能去干的,所以说…………” 克劳德脸上黑色骷髅面具下的双眸,露出了绩效,捏起了两块方块直接丢进了垃圾桶中,“一直到现在,你们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在哪里猜测,我们应该会需要你们,但是这也仅仅是应该,是可能而已,我们之前一直没有别人的帮助,不也拿到了很多。 所以,现在我们也可以按照之前一样,朝着那个并不算远的终点更进一步,当然,对于无主之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自大的将其独享,既然你们拿到了最重要的线索,那完全可以独享其中的百分之百啊,好了,昆汀?德纳罗…………” 克劳德看了看胳膊上的腕表,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不耐烦,终于他对于这个贪得无厌又异想天开的家伙丧失了所有的耐心,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昆汀?德纳罗我希望你在我没有改变之前将你丢进奥古斯汀的笼子中那个主意之前,赶快离开这里,当初弗朗西斯?德雷克和约翰?迪侬没有完成的事情,现在就让他们的后代来完成,这很公平,当然,希望你们抱着那个金鹿可以成功,再见”。 昆汀?德纳罗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不过看着那冷着脸的两人,根本不像是在对他开玩笑,连忙穿起自己的大衣,嘴角抽了抽飞快的离开这间永远开着门却不会有客人的咖啡厅中。 一 代号一千七百八十九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乱且坚韧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你和死亡好象隔着什么在看,没有什么感受,你的父母挡在你们中间,等到你的父母过世了,你才会直面这些东西,不然你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你不知道,亲戚,朋友,邻居,隔代,他们去世对你的压力不是那么直接,父母是隔在你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把你挡了一下,你最亲密的人会影响你的生死观,一个幸福晚年的秘决不是别的,而是与孤寂签订一个体面的协定,即使以为自己的感情已经干涸得无法给予,也总会有一个时刻一样东西能拨动心灵深处的弦,我们毕竟不是生来就享受孤独的。 ————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 当一架白色的空客a380,如同一直矫健的白色苍鹰一般,与空气的摩擦中发出一阵刺耳的啸声,两片如同翅膀般的机翼带着那个庞大的身体,开始飞快的俯冲然后赶在夜幕之前稳稳的降落在巴黎最大的夏尔?戴高乐国际机场的跑道上。 连接着舱门的舷道空姐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露出公式化的八颗牙齿,对着每一位走出的顾客,微微点点头虽然脸上画了一层比往常略微浓一些的妆容,可是依然无法掩盖这趟从伦敦飞来的客机所带来的疲惫。 竖起自己身上风衣的领子,埃里克透过椭圆形的舷窗看着窗外已经有些黑的天空下,依然有不少可能正在等待着起飞的飞机,白色机身上不断闪烁放红绿色信号灯,像是给这个静止的世界增加一点鲜活的色彩。 伸了个懒腰听着身上骨骼间传来一声脆响,埃里克打了个打了哈欠,伸手将头顶放在柜子中的背包拿出来,然后看着身前的西塞罗正讨好的帮阿芙罗拉提着东西,不由得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不耐烦的克劳德早已在一众诧异的目光中,顶着那张带着脸上的黑色骷髅面具,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手机拿着电话不时发出一声肯定的声音,像是在交代着什么。 终于在刚出航站楼的大门口,三辆引人注目的纯白劳斯莱斯停在那里,标志性的对开式马车门在看到克劳德的那一瞬,很快拉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埃里克看了看身旁的西塞罗和阿芙罗拉,以及同样是一对的克劳德和薇薇安,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朝最后一辆车走了过去,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带着艾达一起,毕竟那个被他视为生命中最宝贵的珍宝的爱丽丝,现在还在襁褓之中。 “嗨,埃里克稍微等一下”,克劳德看着离开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出声喊了一下,脑海中回忆起当初在那个咖啡厅中,自己心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或许是那辆在婚礼时,这个家伙送给自己的那辆黑色罗孚轿车,他觉得或许没有那个金色的鹿头,自己和他两人也会成功的找到奥古斯汀所说的地方。 平白无故只是因为昆汀?德纳罗的三言两语就让他加入其中,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也是对他们之前付出的一种侮辱,克劳德低头在薇薇安耳边小声说道,“亲爱的,我和埃里克有些事情要谈,在回酒店的这段路上,你自己在车上想想到底要在巴黎买点什么,明天,我陪你一天好吗”? “虽然很想拒绝,可是看样子你已经做好的决定,好吧,记得你现在说的话,不过,我并不认为明天你会有时间,我们来这里可不是度蜜月的”。薇薇安耸了耸肩,开口笑道。 坐在安静的车里,就像是永远静止的引擎,并没有发出和大马力匹配的轰鸣声,安安静静的离开了航站楼,车头led大灯发出刺眼的光芒,开始缓缓向机场外开去。 克劳德放倒座椅让自己平躺在上面,看着头顶璀璨的星空顶,比外面漆黑的天空中那寥寥无几的星辰实在是要漂亮的太多。 “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巴黎,能告诉为什么要来这里吗”?克劳德嘴里发出一声惬意的声音,接着像是自言自语开口问道。 旁边此时正眯着眼睛的埃里克,在昆汀?德纳罗离开之后,就将桌上剩余的那枚方糖捏在手中,开口笑道,“还真是浪费,这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白砂糖而已,并没有任何意义。 我并不知道你在属于约翰?迪侬的棺椁中,拿到的那张或许是遗书的金箔纸上到底写了什么,我对此也并不关心,uu看书w.uknshu. 不过,弗朗西斯?德雷克写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 theremustbeabeginningofanygreatmatter, sirfrancisdrake,1789. (任何伟大的事迹都必定有起点,但唯有持续到最后,努力成就,光荣始会降临。 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留于1789年。) 其中这个1789,无论在任何人看来都有可能是年份,而且每个伟大的事迹都必定有起点,而且,还记得奥古斯汀说的那句话吗? 伟大的工具是让你做伟大的事情,这两句话是不是有些类似,其中伟大的工具说的是什么呢?” “哒仑摩之盘和衔尾蛇戒指”。克劳德瞬间坐直了身体,目光古怪的看着埃里克,眼神中夹杂着激动以及一些不清不楚的东西,像是猜测怀疑,以及浓浓的期待。 埃里克伸手打了个响指,他并不意外这个敏感点家伙瞬间像是用一条线将这些东西连在了一起,开口笑道,“宾果,你和我想的一样。 伟大的工具就是指哒仑摩之盘和衔尾蛇戒指,这些工具我们都有,其中并没有那颗金色的鹿头,也根本不可能会有弗朗西斯?德雷克的东西,毕竟我们要寻找的并不是他的财富,而他也和我们一样只是一个寻找者而已。 而1789也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年份,而是一个关于线索的代号而已”。 二 被盯上了 或许对于那串数字,1789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只是单纯的表示着一个年份的意义,更多的或者应该准确的承载着一个隐晦的线索。 埃里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抬头看了一眼正安静在前面驾驶的司机,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克劳德,伸了个懒腰笑道,“还真是有些困了,不知道昆汀?德纳罗现在在干嘛呢”? “嗯…………” 略微沉吟了一下,克劳德顺着埃里克的话笑道,“或许正面对着他说的那块排在最前面的方糖面前,不知道那位看着这个将所有都搞砸了的家伙,会不会暴跳如雷”。 “或许吧,那个家伙的脾气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好”,埃里克撇了撇嘴,看着窗外缓缓向后退去的战神广场,以及那座在全世界都享有盛名的埃菲尔铁塔。 很快,车子缓缓驶进了繁华的香榭丽舍大道,停在了ledamantinh?telspa(达曼丁spa酒店)门口,司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很舒服的笑容,飞快的拉开车门,两人匆匆跳下车,和身后顺着富丽堂皇的大厅来到四周如同光滑的镜子一般的电梯,鬼知道这种电梯到底是谁设计的,在这种狭小封闭的电梯中,用银灰色光滑的金属板,如果有几位不太相熟的人一起在其中,觉得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一件事情。 电梯在顶楼发出一声脆响,走在前面的侍者手里指了指,这条被带着黄色的暖色调灯光照的很舒服的走廊小道,“克劳德先生,整个顶层一共九间客房,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全部是属于你们的,而且这部电梯,除了你们,已经经过你们允许的人,包括酒店的服务人员都不可能无故上来打扰你们。 其中这里一共有两间套房………………” “谢谢,抱歉我有点累了,我们自己看看好吗”?克劳德摆了摆手,打断了这位年轻的侍者,想要详细的介绍一番这些房间的好意,无精打采的开口说道。 侍者点了点头,“欢迎光临ledamantinh?telspa,希望你们住的满意”。 略显客套的话刚毅说完,侍者微微欠身转身伸手按了一下刚刚下去的电梯,双目透过表面如同镜子一般的电梯门,死死地盯着向走廊一段走起的背影,心里开始默默的倒数着,还好,他们的脚步几乎都是匀速,只要在第一声电子门锁响起的时候,他就可以计算出他们入住的房间。 对于刚刚的交代,那也只是规矩而已,而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指定规矩呢,那是因为肯定会有不守规矩的人,而他恰好就是一位。 他已经来这里差不多快要两个月了,终于自己的任务就要来了,ledamantinh?telspa在这座算是世界上最奢华的城市巴黎,并不能算是最顶尖的酒店,可是却有着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距离战神广场,当然,现在被称作巴黎三月广场公园很近,只需要步行就可以,而且在顶楼的话,在现在这个时候,可以看见最漂亮的埃菲尔铁塔。 一声清脆的电子锁打开的声响,几乎和电梯抵达的声音同时响起,泰格看着面前自己白皙的脸庞随着电梯门缓缓裂开,又重新出现在电梯之中,抿起嘴角随着手指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根据他在这里工作的经验,一般完整包下一整层酒店的人,哪怕是房间空着,也都回住在相邻的房间,而且想要看到埃菲尔铁塔,那么一定会住在南侧的房间中,只有这一边才能夜晚看着挂满金色灯条的铁塔。 虽然他只是一个黑手党中,甚至都算不上如流的混混,可是他一直坚信,一直靠拳头的人,永远只能混迹在最底层,而经常动一动脑子,则会后意外的收获,他很幸运,被昆汀?德纳罗安排了一次莫名其妙的任务。 虽然可能战神广场附近甚至着再远一点的酒店都已经安排了类似和他一样的人,可是这次的目标选择了他,如果成功完成任务,这样他就可以成为一个街区的小头目。 对于这次的任务他并没有任何的好奇心,在他看来这是一次再简单不过的任务了,既不用动用在他看来最无聊透顶的武力,泰格虽然有着一个听起来很凶猛的名字,可是他算是一位爱动脑子的人。 随着电梯门打开,泰格朝同事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交代了一下顶层的客人,然后脱掉身上的黑色西装制服,他的下班时间到了,在一群同事眼里,他是一个有些腼腆的人,并不喜欢热闹,或者是因为小气的缘故,下班后也会住在酒店中的员工宿舍,虽然那里只有他一个人。 穿着贴身夹克的泰格,就像往常那样,乘坐着酒店后方的货梯,一直上到了酒店顶端的天台,然后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看着远处那个如同黄金做成的埃菲尔铁塔,浑身挂满了金色的led灯条,在夜空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不远处巨大的通风管道发出吵杂的响声,uu看书.uukas.om泰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迈动着步子,嘴里默默倒数着,当嘴中的数字到零时,他停了下来低声呢喃道,“来自伦敦的贵宾,希望你们能让我稍微轻松一些”。 然后大步走向了远处的通风管道,用起子将铝制的管子掀开一块,整个人跳了进去,飞起的灰尘让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座在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酒店,这里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人上来,丝毫没有顾忌其中厚厚一层散发着淡淡霉味的灰尘,泰格匍匐着飞快的顺着管道向下面爬去。 这里可以通往顶层的每一个房间,通过天花板上那些和墙壁融为一体的白色栏栅,他可以用自己口袋中的录音笔,将他们的谈话清晰的录下来,然后亲手交给自己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然后换取一条街区小头目的报酬,至于这些人,他并不在乎他们是谁。 很快前方出现的微弱的亮光,让泰格加快了动作,一阵微弱的声音让他愣在了原地,心跳情不自禁加快,整个人想要往回退去。 “我们被盯上了,不过没关系,正好看一看我新成立的安保公司到底如何”。 二 泰格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埃里克手里端着一一个盛着一点黑红色威士忌的玻璃杯,手腕轻轻晃了晃,任由其中那个漂亮的圆形冰球在其中滚动着,和周围的杯壁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遥遥看着远处在夜空下显得光彩夺目的埃菲尔铁塔,埃里克听着放在耳边的电话,听筒中传来的话声,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将目光看向了克劳德,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开口笑道,“我们被盯上了,不过没关系,正好看一看我新成立的安保公司到底如何”。 “是之前那个侍者吗,和我们一起上电梯的那个”?克劳德抿了一口让嗓子产生一股灼热感觉到烈酒,双眸依然紧紧远处的散发着金色灯光的铁塔,不以为意的说道。 埃里克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看着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的克劳德,疑惑的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坐在沙发上的西塞罗,打了个响指,还是和以前一样,他总是不喜欢这个带着面具的骷髅脸,翘着二郎腿开口笑道,“你们不觉得那个家伙奇怪吗? 他只是一个侍者,而我们呢?一群包了这家酒店最好位置最贵的房间的客人,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位再寻常不过的侍者,他第一反应肯定是想得到一笔不菲的小费。 这笔钱对于他说来,算是占据了他收入中很大的一部分,可是他呢?没有半点暗示,看起来根本不太懂这些,而且他显得有些激动,那个电梯里四周都像镜子一样,他的眼角一直在跳,而且身体绷得很紧,身体不自觉的稍微抖动一下。 按理说他应该对这些情况司空见惯,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看见克劳德这个家伙有些害怕…………” “嘲笑一个人的短处,可不是好的习惯”。坐在吧台的薇薇安,放下手中的酒杯,不满的开口说道。 西塞罗耸了耸肩,开口笑道,“当然,我很清楚,抱歉,我在这里并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希望不要介意。 可是你们没有发现吗?他在上来后,一直在对着克劳德讲话,这就说明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有着别的什么目的,那么现在他在哪里呢,让我猜猜看”。 说着,西塞罗抬头看着头顶通风管道的格栅,轻笑道,“嘿,那个可怜的家伙,现在应该像是老鼠一样,蜷缩着身体躲在通风管道中,里面那些灰尘肯定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躲在管道中的泰格,脸色涨红他自以为精心准备的一切,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一样,早就被人拆穿,不过很快,随着背后传来了一阵笑声,一束手电的强光,刺的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接着自己脖颈一疼,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站在天台上的巴蒂斯图塔一头火红色的短发,如同刺猬一样根根竖起,看着从通风管道里上来的身影,将身上黑色皮夹克撑得随时让人担心会破掉的身体,反出一阵笑声,“埃文斯,哦,抱歉,我有叫错了你的名字,西多夫,怎么样,抓住了这只老鼠会不会很有成就感”。 “一点都没有,现在我只想去房间中洗个澡,那里实在是太难闻了”。西多夫那张黝黑的面孔,上面如同迷彩一样,沾上了许多滑稽的灰尘,如同提着一只小鸡一样,将泰格直接向巴蒂斯图塔丢了过去。 一声闷哼声随着从重重砸在地上的泰格嘴里发了出来,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他讨厌这种使用暴力的感觉,虽然这种想法从他这个全世界最大的黑手党成员脑子里冒出来显得很滑稽,可是现在自己更像是一个被黑手党抓住的弱者。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泰格,紧紧抿着嘴唇,虽然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现在他如同躺在冰块上一般,可是,至少目前来说,他并不敢发出半点响声,因为他知道,刚刚那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家伙,只是随手一丢,自己便直接飞了出去,周围那些半人高的护栏,可不能阻止这些人将自己直接丢下去,恐怕摔在地面上的他,会在马路上留下难看的痕迹,而第二天清晨的清洁工,可不会管自己有多倒霉,只会咒骂着自己,然后用刷子将那些痕迹清理干净,然后很快人们就会忘记当初这家距离战神广场很近的酒店,有个不知道干了什么的侍者,从楼上跳了下来,而他们则会大摇大摆的乘坐电梯离开这里。 “小子,告诉我是谁让你过来的”? 巴蒂斯图塔嘴里发出闷雷般的声音,看着皮鞋上沾上了一块被风吹过来的塑料袋,而站在不远处的西多夫,看见这一幕嘴里发出一阵坏笑声。 抬脚踹在了泰格的小腹上,恰好那个塑料袋也钻进了他敞开的夹克中,泰格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缠在了一起,半抬着双手做了头像的姿势,连忙开口说道,“嘿,嘿,老兄,别这样…………” 不过话未说完,u看书.uukansu.co 眼前那位红发大汉手中的电话,在这栋大厦的顶层肆无忌惮的响了起来,看着上面那一串熟悉的号码下面写着一个简单的单词zero(零),巴蒂斯图塔伸手摁下了那个绿色的接通键,听着里面传来一句,“放他下来”。 简单的嗯了一声,巴蒂斯图塔将电话放进兜里,对着西多夫笑道,“老板让他下去,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当然,和你这个家伙相比,我总是会做充足的准备”。 西多夫说着,将缠在腰间的软绳拿了出来,挥了挥说道,“酒店附近的五金店买的,据说可以承重一百公斤,希望那个长相猥琐的老板说的是实话,或者这个家伙可以开始向上帝祈祷了,哦,对了,黑手党应该也是信仰上帝的吧”。 当那根手指粗细的黑色软绳缠在泰格腰间的时候,这个家伙的身体站在天台的边沿处,不知道时因为害怕,还是那些冷冽的冷风开始让他的身体快速的颤抖起来,巴蒂斯图塔冷笑了一声,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背。 随着一声尖叫声响起,泰格此时觉得自己真的像是鸟一样,飞向了空中。 四 可怜的混混 寂静的夜空中,ledamantinh?telspa酒店顶层的天台上,巴蒂斯图塔肆无忌惮的站在天台边缘,像是钓鱼一般手里拽着一条拇指粗细的软声,看着挂在下面随着身体的摆动开始放声尖叫的泰格。 这个叫做的老虎的家伙,现在可看不出有半点百兽之王样子,高空中呼啸而过的冷风,开始让那张消瘦白皙的脸庞看起来有些变形,随着不时的长大嘴巴,灌入嘴中的冷气开始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如果你还是不配合的话,我不保证我可以把你还能安全的抓在空中多久”。 说着巴蒂斯图塔像是开了一个并不算好笑,反而让人惊恐万分的玩笑一样,拽着绳子的手掌微微一松,瞬间,泰格感觉自己的身体往下掉了下去,胡乱摆动着双臂,不知他是想要像小鸟那样飞在空中,还是想要和壁虎一样,抓着外墙那些光滑的玻璃。 背对着身后巨大的落地窗户,忽然坐在沙发上的西塞罗表情变得古怪起来,虽然这栋大楼的玻璃外墙隔音非常好,外面诺大的动静,没有丝毫响声穿进来,可惜,这层玻璃并不能将众人的视线隔绝在外。 “喂,你要打包裹到了”,西塞罗伸出手指指了指外面正瞪大眼睛,脸色煞白的正如同风筝一样随风摇摆的身影,对于这种家伙他可没有半点的同情,如果他没有用的话,恐怕自己会拿起剪刀,嘴里说一声再见,然后直接剪断那根看起来很脆弱的绳子。 顺着西塞罗手指的方向,埃里克转过身子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嘴角抽搐了几下,还真是见鬼,自己只是让巴蒂斯图塔把这个家伙送下来而已,绝对没有想到会是用这种方式,不过那个长着一头如同刺猬一般红色短发的家伙,也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吩咐。 “象帕吗?哦,对了,就是巴蒂斯图塔,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象帕了,还真是附和那个家伙的性格,和他哥哥内敛正好截然不同,虽然他是个很能干的佣兵,不过我有一个善意的提醒,他惹麻烦的能力,和他准确完成任务的能力一样出众,你要有一个心里准备”。薇薇安爬在吧台上,那张俏脸微微变了变,很快反应过来开口说道。 西塞罗鼻子用力吸了吸,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开口笑道,“嘿,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难道你们没有感觉吗”? 说着,不等几人回答,开口调侃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绝望的酸味,有人在吃柠檬吗?如果你想要留住那个家伙,就一定要善待他的家人”。 “够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破产的船舶公司老板来指手画脚”。薇薇安脸上露出一丝愠怒,接着咧开嘴像是刚刚让人产生了幻觉一样,嘴角挂着引人注目的笑容,手指轻轻的在自己杯沿上摩挲着,开口笑道,“嫉妒,象帕也只是第六而已,并没有什么好嫉妒的,更何况金雀花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可不靠其中任何一个可有可无的佣兵可以左右的”。 确实如果今天巴蒂斯图塔不出现在这里的话,一直看起来像是结婚后,更像是一个普通人的薇薇安一直陪同在克劳德身旁,不像以前那样,自己本身就是一股让人不能忽视的力量,当这番话一出口,埃里克背后一凉,整个人头皮都麻了起来。 他因为爱丽丝的出生,已经将这摊子事几乎都已经要忘掉了,所以这次才可能让巴蒂斯图塔过来,如今看来,这种行为更像是在挑衅一样,埃里克丝毫不认为,薇薇安真的如同嘴上说的那样,真的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 同样,最近和他关系看起来比以往密切了许多的克劳德,根本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如果真的关系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亲密,他一定会主动把这件事情提出来,共同举起酒杯然后随着一声脆响,一呡解恩仇。 虽然他们现在可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如同亲密度战友一般,可是这件事情终归会有尘埃落地灯那一天,到时不管结果如何,是否和他们想象中的皆大欢喜,还是会有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结果在等待着他们,到了那个时候,就到了他们之间算账的时候了。 埃里克可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会是克劳德,或者说那个深不可测的木棉花家族的对手,就像他对昆汀?德纳罗说的那些话一样,现在的他不过是在与虎谋皮而已,u看书 .uukanshu.cm 看似一切很平静,可是最大的危机依然在身边。 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讨好的看着阿芙罗拉的西塞罗,恰好他也看了过来,然后向自己眨了眨眼睛,这更是一种隐晦的提醒,有些话并不太适合直接说出来,那样更容易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埃里克转身拉开窗户,任由外面的冷风让自己此时有些混乱的脑袋清醒了一些,此时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只能让自己显得更有用一些,让自己更强大一点,只有实力才是立足的根本,不过还好,起码自己有了一家还算不错起点并不算低的安保公司,这样起码能让自己身边人的安全更有保障一点。 一把拽着嘴中依然发出刺耳叫声的身体,埃里克手中用力,感受着上面微微松了几分的绳子,然后直接从窗户缝隙中拉了进来。 忽然有重新关紧的窗户让房间陷入安静,躺在柔软地毯上的泰格,伸开四肢仰面看着头顶漂亮的水晶吊灯,此时身体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只能瘫软的躺在地上。 虽然看起来很狼狈,可是至少他终于又觉得自己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觉得下一秒钟可能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从来没有觉得会如此留恋的世界,那一刻什么一条街区的小头目都被抛之脑后,只要还活着,那怕能艰难狼狈的活着,比任何以前觉得很好的事情都要珍贵一万倍。 不等几人开口询问,泰格随着急促起伏的胸口逐渐平稳下来,双眸失神的看着吊灯,开口说到,“是昆汀德?纳罗,是他派我来了,周围酒店都有和我一样的人”。 五 狡黠的家伙 能用这么快的效率将战神广场,乃至巴黎几乎所有有可能被埃里克几人入住的酒店,都安插上人的组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当地也就是法兰西的征服,估计也只剩下一个被人厌恶的组织——黑手党。 这些无赖一般的混蛋,虽然看似被很松散的纪律控制着,可是效率绝对算是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当真正从这个叫做泰格的侍者,哦,不,昆汀?德纳罗手下无数混混中的一员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难免埃里克脸色沉了下来。 “昆汀?德纳罗,他现在在这里,嗯,在巴黎吗?还有你在这间酒店里的目的是什么”?埃里克看着躺在地毯上,蜷缩着身体的泰格,显然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对于这个小混混来说,就像是一场永远不愿意再想起的噩梦,毕竟对于佣兵,特别是巴蒂斯图塔这种最顶尖的佣兵来说,他们这些人,和外面那些普通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两样,时不时抖动一下的身体,以及不时看向窗外露出畏惧之色的双眸,都在说明此时的泰格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泰格像是被刚刚埃里克说的话惊着了一般,浑身哆嗦了一下,连忙从夹克的内兜中拿出几张照片丢了过去,开口解释道,“不要误会,我的任务就是找出照片上的这几个人通知他们,然后想办法把他们交谈的内容,用这个录音笔录下来………………” “不不不,我对这些并不关系,我想知道昆汀?德纳罗他在这些之后,有什么目的,我想你能出现在这里,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否则,我们不介意再欣赏一会空中飞人,毕竟这里的夜晚实在是太无聊了”。西塞罗翘着二郎腿,手指在大腿上惬意的随着房间中音响中穿出来的旋律,很有韵律的开始在大腿上敲击着。 顿时,躺在地上的泰格慌乱的摆动着双手,用手指指着自己年轻的脸庞,那张长着意大利人很常见的深邃眼眶,以及鹰钩鼻的脸庞,嘴里语无伦次的说道,“拜托,我只是一个最低级的混混,根本没有资格接触到那些,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而且至于昆汀?德纳罗现在在哪里,恐怕我老大的老大都不知道这种事情,党魁的日程的隐私性在家族中都第一位,这样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那么你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西塞罗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表情打了个哈欠,确实他现在真的感觉身体有点疲惫了,高空的飞行让身体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之中,而初来这里原本想要休息一番,却又发生了这种事情,对于这种小混混,他实在是没有半点耐心用来和他开玩笑。 果然,随着西塞罗的话声,泰格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根依然垂在窗外的细绳,正随风胡乱的摇摆的,他并不确定那根拇指粗细的绳子是否则会被站在楼顶边缘那个如同金刚一样的人类紧紧抓在手中,而且粗糙的边缘会加快绳子的摩擦速度,很快他就将重获自由,可惜,那段时间太过于短暂,然后就会重回上帝的怀抱。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泰格飞快的坐起身子,虽然身体的骨骼像是散架了一般,不过此时,他可不敢在躺在那里了,幸好,现在他感谢上帝,不,更多的应该是父母,赐予了他一个还算聪明的脑袋,让他在现在这种时刻并没有失去最后的理智,让有些眩晕的脑袋飞快的运转着,开口说道,“我想一个死人并不能给你们带来任何帮助。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是法国巴黎,距离战神广场只有不到两公里,如果这里出现了一具尸体,那么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无数的记者媒体就会出现,然后那些承受着巨大压力大警察,会将目光盯向你们,毕竟至少目前来说,你们是最可疑的,包了整整一层酒店的客人,说明他们的财富无须质疑,而当财富积累的一定程度的话,对于法律就会看的比寻常人淡漠许多。 毕竟你们可是英格兰鼎鼎大名的家族,而且这两个国家可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和睦,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外交事件…………” “哦,上帝,难道你说话一直这么夸张吗?如果在给你半个小时,你能不能告诉我结果,由我们引起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到底是谁赢了,是昆汀?德纳罗吗? 虽然你说的很有理,可是你应该看见了,上面那些人处理尸体,有着一万种方法可以让你悄无声息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比如说,u看书 .uukashu.cm明天你会出现在酒店自助早餐中。 好了,直接点,告诉我们为什么要留下你,你能起到什么作用”。 坐在吧台的薇薇安,嘴里发出了一声嗤笑,对于这个狼狈的年轻人,竟然在情急之下,已经将他的生死上升到了一个国家的外交事件,还真是可笑,自作聪明的人总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因为这些人总以为可以靠着自己的智慧,在其中左右逢源,可以圆滑的周旋在各个势力中。 不过泰格并没有因为薇薇安讥讽的话声,脸上有丝毫的尴尬之意,捡起丢下地毯上的索尼录音笔,高高举起开口说道,“刚刚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的目的。 虽然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我这些话更多的是废话,但是我只是一个昆汀?德纳罗手下,一个可能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混混,但是我从不觉得这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毕竟每个人的出身不同。 但是,这支录音笔现在还在这里,我完全可以拿着它录下来你们随便交谈的话,毕竟,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对于内容我并不挑剔,那么你们讨论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也都无所谓。 然后我就可以联系我的上线了,而你们只要还住在是个酒店中,那么我一定时有用的,毕竟起码他们不会换掉我,对于你们来说,一个处在明处的奸细,实在是比暗处的好上太多,而且我想当这个录音笔出现在昆汀?德纳罗手中,那么下一步指令马上就会传达过来”。 六 行动开始 清晨巴黎和煦的阳光为战神广场披上了一层金纱,许多拿着各色旗帜的旅行团已经在导游的带领下来到这座可能算是法兰西最着名的一座景点,看着犹如巨人一样屹立在那个的埃菲尔铁塔。 熙攘的人流中,埃里克就像是一位耐心的游客一样,随着人头攒动的人群夹杂在其中,不时的被身旁那些陌生人将相机塞入手中,甚至兜舍不得客套的说一声声谢谢。 快门响起的声音,将那些站在埃菲尔铁塔前的旅人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瞬,不过这些匆忙中拍出来的照片,恐怕会很少会在闲暇的时间拿出来欣赏一番,更多的只会是充当着一份炫耀,短暂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照相这件看似滑稽的事情上,甚至都在看到这座举世闻名的铁塔后,除了发出一声习惯性的惊叹之外,都没有仔细的打量一番。 很快导游挥动着手中的小旗子将自己旅行团下的人群聚集在一起,这里是巴黎也是奢侈品最聚集的地方,而且更重要的是距离香榭丽舍大道只有近在咫尺的距离,对于这些导游来说,他们收入的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购物中所产生的提成,当然,对于这些游客来说,奢侈品还算是一种比较良心的东西,总比那些毫无价值的石头,用一本盖着根本查不到这个机构的印章的证书,被逼迫下花费昂贵的价格,将自己气的不轻的东西要划算的多。 人流逐渐稀疏起来的广场,埃里克懒慵的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这座像极了一个三角形的铁塔,脑海里不禁想着,见鬼,谁在这里建造一个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 而在铁塔的另一面,一个戴着鸭舌帽刻意压帽沿将自己半个脸庞都笼罩在内,穿着黑色的夹克,透过面前的缝隙,正远远盯着那个坐在椅子上,偶尔撕下一小块面包丢在地上,被拍打着翅膀的鸽子叼走的年轻人。 而身后一个像是游客一样的金发女郎,黑色的礼帽上,前面垂下来一个可以将那双湛蓝色眸子正好遮挡住的黑纱,像是迷路了一样,看着着面前在铁塔前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开口问道,“嗨,抱歉打扰一下”。 泰格浑身一个激灵,看着这个他确认并没有见鬼的女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冷声喝道,“嘿,既然你觉得抱歉的话,那根本没有必要打扰别人”。 “请问,战神广场怎么走,我想去埃菲尔铁塔寻找ledamantinh?telspa酒店”。 这位打扮的更像是一个法兰西贵妇的女人,丝毫没有因为面前这个粗鲁的家伙口中无礼分话有丝毫变化,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耐心,不紧不慢放开口说道。 不过,随着抬起的鸭舌帽露出泰格那张那张白皙的脸庞,这个家伙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并没有睡好,伸手拍了拍埃菲尔铁塔的架子,不耐烦的开口说道,“见鬼,我讨厌这里,我讨厌法兰西,我讨厌巴黎,我讨厌一切关于这里的东西,只有意大利才是这个世界的净土”。 匆忙离去的泰格似乎不堪忍受这个长相还算漂亮的女人正常的问路,不过这个女人看起来也没有半点感觉奇怪的地方,目光着刚刚泰格手掌拍击的地方,那里正好有着一个黑色的录音笔。 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伸手在耳孔中戴着的那枚耳麦上点了一下,长个有着一个很男性化名字的布拉德利,操着一口她引以为豪带着浓浓鼻音的法语开口说道,“东西已经拿到,猎物住在ledamantinh?telspa酒店,一切都很正常,泰格的进展还算顺利,等待下一步指示”。 将录音笔放入兜中,从小生活在巴黎一个没落贵族家庭的布莱德利,因为父母想要有个男孩,以此来继承自己家里为数不多的财富,以及支撑着他们每天生活的可能是整个法兰西最有仪式感的生活,不过很可惜,希望总总是事与愿违的,当一个长着蓝色眸子金色头发,有些胖嘟嘟的小女孩被护士抱着出现的时候,这个家庭虽然从内心上来说,多多少少会有些失望,但是很快打起精神,给这个看起来并没有与众不同的小家伙起了一个很男性化的名字——布莱德利。 像是她的名字一样,从小她更多穿着是裤装衬衣甚至是西装皮鞋,留着一头梳理的很整齐的分头,如果不是布莱德利的嗓音,恐怕没有人会认为她是一个女孩子。 所谓贵族的生活,并不全是让她自小接收一些上流社会的礼仪,除了这些之外,更多的她需要了解各种各样的武器,以及用手边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将自己的目标对象一击毙命,甚至于身体也是自己武器,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布莱德利的父母才更像是要一个小男孩,因为很多时候女人在这个时候总是显得很吃亏。 布莱德利的家族,原本在大革命之前算是法兰西一个最顶尖的那一层贵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七月革命之前的时候,uu看书 .uuksh.cm当时的家主或许是被某位可以盅惑人心的演说家所迷惑,然后将家里的大部分财富用来成立了一个组织——刺客联盟。 起初这个组织发展的还算不错,在哪个动乱的时代,这样的组织简直是量身定做,可是好景不长,社会发展的实在太快了,而越来越富足的生活,让社会矛盾极具缩减,稳定的生活也被健全的法律像个牢笼一样缩在其中。 不过日渐庞大的组织,虽然已经被这个社会所淘汰,起码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高调,可是这个如同公司一样的组织,里面臃肿的人员都是一些刺客,难道你要让这些人用腰间的匕首去人才市场的应聘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原本在巴黎顺风顺水的家族,开始被当初这些带给他们荣耀的刺客所拖垮,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不过现在还好,至少在布莱德利看来,她的生活实在是比以前惬意多了,现在的刺客代表着自由已经不菲的佣金。 比如这次,只需要盯着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她就足以拿到一笔可以让她挥霍大半年的佣金,嘿,看着那个叫埃里克的年轻人,还喂着那些代表着和平的鸽子,真是讽刺,这个世界上可不存在什么和平。 七 浑然天成的女人 布莱德利翘起小拇指妩媚的捋了捋额前的黑纱,身上那套在冬天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的黑色套裙,刚好到膝盖的裙摆,露出没有穿什么丝袜的漂亮的小腿,这个女人还会把自己的优势完全露出来,五六厘米高大细跟高跟鞋,正好让紧绷的小腿肚,划出一条完美的弧度。 犹如t台上的模特一样,双腿扭曲着走出了一条直线,原本这种在生活的场合走出这种步子总会让人有一种做作的感觉,可是配合着布莱德利这种像是中世纪贵族小姐的装扮,却给人一种和谐的感觉。 坐在条椅上的埃里克,靠在背后的椅背上,像是睡着了一样紧闭着双眼,晒着难得的阳光任由那些落在手边附近的灰色鸽子,时不时鼓起勇气在他手上那条硬邦邦的法棍面包上啄上一口。 “嗨,这位先生,您睡着了吗”? 布莱德利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捂着自己的小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用那双如同塞纳河一般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埃里克,已经他身边那些或许有可能啄在他手上的灰鸽子,露出了些许担忧。 听着更多是带着提醒道话声,埃里克缓缓睁开眼前,面前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将手掌放在眼前,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这个面前这个有着如同月牙一般双眼的女人,刚醒来还有些沉闷的脑子,让他以为回到了中世纪的法国着名大革命中。 “嗨,这位先生,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这些灰色的鸽子,看似人畜无害,可是每年总会有一些由它们造成的惨案发生”。 如同一位家庭教育很好的淑女一样,布莱德利目光炯炯看着埃里克,指了指他身旁的空位,开口笑道,“先生,你一个人吗”? “嗯,没错…………” 埃里克说着,身子朝一边挪了挪,闻着鼻息间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抱歉,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否则恐怕我会觉得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嗯,这里虽然人不算少,但是依然有很多空着的凳子,为什么你要坐在我的旁边,抱歉,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像你这种漂亮而且,嗯,很特别的女性,应该不缺献媚的男人,而我呢?算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并没有觉得我有多大的魅力,可以迷倒像你这样的女人。” 直白的话语让布莱德利嘴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一嘴白皙的贝齿可能算是埃里克见过最漂亮的牙齿,众所周知,整个欧美几乎所有人对于糖都有着一种病态的嗜好,所以这里的牙医算是很吃香的职业,而且多多少少他们的牙和精致的外表相比,看上去并可以那么完美。 布莱德利虽然长了个漂亮的鹅蛋脸蛋,但是她的五官算不上漂亮,不过也绝对算不上丑,只是她身上那股别样的魅力,让人很容易忽略这些。 并没有因为埃里克的话,脸上露出半点尴尬,布莱德利伸了个懒腰,手里指着埃菲尔铁塔开口笑道,“几乎每一天我都会在这个时候来看一看这个巴黎的地标,人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习惯,比如说我,每一次都会坐在这张椅子上,这里并不是距离铁塔最近的,但是确实一张最近的可以将铁塔一览无余的地方。 而且巴黎是浪漫之都,如果说从外貌来判断一个人实在是太肤浅了,你应该并不是当地人吧,却能靠在这里静静的睡着,你应该算是一个单纯的人,可以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保持着一份信任。 最关键的一点…………” 指了指埃里克袖口外面露出的一枚银色的腕表,布莱德利脸上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之意,开口说道,“你带着一枚百达翡丽,在这个地方,很多人认为的浪漫,几乎都是一个一贫如洗的人,得到了富家小姐的青睐,两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这并不公平,对于女性并不公平,我不是说奋斗是男人的事情,可是这个社会男人天然拥有着更多的优势,但是很多人却总喜欢利用女人来达到他们的目的,还美名其曰浪漫。 而女人呢?同样的事情换在女人身上,只会换来鄙夷的目光…………” “抱歉,我并不是很擅长来讨论这个问题,但是对于你说的我深表赞同,那么你呢? 作为一个巴黎当地人,对于埃菲尔铁塔,应该就像是你家里最常见的一件家具一样,可能在你刚见到的时候很喜欢,但是时间长了,无论你当初多么喜欢,而现在心里只会因为时间慢慢冲淡”。 埃里克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对于这些事情他既没有兴趣,同样也没有能力去改变,同样他也并不相信这个古怪的女人嘴里说的鬼话。 除非她是小偷,才会让自己胳膊上的百达翡丽吸引过来,然后想方设法把它装入自己兜中,可是埃里克并不认为现在的小偷可以奢侈到把最新款的香奈儿当做自己的制服,因为他昨天刚刚在薇薇安提的很多个袋子中看到了这套衣服,只能穿数次不能水洗,u看书 ww.uukansh不能干洗脏了之后垃圾桶就是它最终的归宿。 “阳光下的埃菲尔铁塔是常人最喜欢看到的样子,可是夜晚星辰下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没错,就是她,这个钢铁巨人,如果有生命的话,她一定是个女人,是一位漂亮柔美,却又坚强的女人,就像冰与火的结合一般”。布莱德利脸上带着陶醉的表情开口说道。 埃里克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的开口说了句让自己都愣了一下的话,“就像你一样吗”? “哦,上帝,从现在开始我怀疑你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法兰西巴黎人,这算是情话吗”?布莱德利眨了眨眼睛,开口笑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嘴角带着挑逗的笑容,对于这个奇怪的女人,他已经确定并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只是习惯坐在这张椅子上,冰与火的结合,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巧合的话,他更愿意相信阿尔法希姆会出现在这里,扮演和当初在金鹿号上一样的法国国王。 “不,对于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这可算不上是情话”。埃里克挑了挑眉,盯着布莱德利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开口说道。 八 日月同辉 (上) 战神广场附近一家用生锈的铁管做成的招牌,现在几乎早已被led替代了无数年的霓虹灯在上面绕成了几个简单的法语单词,日月同辉,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名字,让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干嘛的路人,仅凭着这个复古个性的招牌,会以为里面是一个二十四小时的酒吧,毕竟日月也象征着时间。 发出嘶哑声音的推拉门根本和这条拥有着可能算是巴黎最昂贵租金的地段截然相反,并不算大的商铺用一条条铁链悬挂着日月星辰将一张张小圆桌隔成类似包间的地方,虽然并不能隔绝声音,但却足以将周围的视线拦截在外。 跟在这个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身后,埃里克像个合格的英格兰绅士一样,伸手掀开了一处空桌子的链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目光看着这位所有动作都让人觉得浑然天成,像是一部制作精良的公主电影中的主角一样,可以触动内心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 在现在这种浮躁的社会中,无论这个女人心里想着什么,甚至他们两人各自心怀鬼胎,算计着对方,可是不管如何,看到这样的动作,总会让人心情愉悦,至少埃里克觉得,这是目前为止,自己在伦敦所谓的上流社会中,那些无论多么富裕的富家小姐身上所看不到东西。 随着两人的落座,有些昏暗的环境随着桌上那盏如同太阳一般的小灯盏亮起了让人觉得很温暖的灯光,埃里克好奇的看了看四周,这座安静的咖啡厅中,约莫有四五盏和他们一样的灯光,可以看见一些拉长的身影,倒影在那些密集的链子上。 “嘿,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店,故弄玄虚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埃里克撇了撇嘴,心里不由得想到了当初克劳德在伦敦那家占据了当初7-11便利店开的咖啡店,同样略显冷清的环境,用一根根莫名其妙,想要模仿出千柱之城的信仰之柱的石柱,不由得开口吐槽道。 而对面的身影,脱掉一直带在手上的手套,露出如同白玉一般纤长均匀的手指,就像是每天泡在牛奶中一样,无论一个人的手指就算保养的再好,可是上面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可能是肤色,也可能是一些不经意留下的细小的伤痕,或者经常使用的那只手因为用力,也会让皮肤显得比其他地方看着粗糙一点。 而埃里克和艾达的手都有些类似,或许经常攀爬在户外工作,根本没有什么条件护理,两人的指节看起来都会比常人粗大一些,而且手心总会有些老茧。 那根如同出生的婴儿一般细嫩的手指,轻轻的在桌上那个亮起的灯盏的方形座子上点了点,然后布莱德利将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一丝不苟的将自己带着的礼帽拿了下来,然后甩了甩一头金黄色的长发,那头浓密的金发如同海浪一般倾泻而下,像是最原始的那种烫出来的大卷发,在那张脸上并可以丝毫违和的感觉。 刻意压低了声音,布莱德利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笑着说道,“恐怕这里的侍者包括客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到你说这种话”。 说着,不等侍者开口,有用当初那种带着浓重鼻音的腔调说出了最正统的法语,“日月同辉,两杯”。 “日月同辉,你确定有这种东西吗”?埃里克耸了耸肩,靠在身后完全像是用刷成黑色的硬木板做成的靠背,戏谑的开口吐槽道。 面前的那个女人从兜中摸出了一盒白色过滤嘴的女士香烟,根本没有在乎他是否介意,自顾自的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挑逗般的朝埃里克吐了一个烟圈开口笑道,“就想是国王的新衣一样,虽然听起来很滑稽,但是只要所有的人都认为是那是真的,那么那就是真相,至于看似清醒的你,实际上是最不清醒的,试试吧,更何况这家店也并不是你口中的故弄玄虚”。 很快,两杯用不锈钢本色做成的杯子甚至没有半点装饰的痕迹,这完全出乎了埃里克,对于法国人对于生活品质以及品味的意料,精致的法餐总会为了那一丁点的食物,选出一个最适合它的餐具,可是这两个杯子,完全就像是刚刚做成的粗胚,还没有完全制作成功的半成品一样。 “先生,难道在这个时候,你要等着你对面的女士付钱吗”?布莱德利伸手撑着脑袋,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原本应该让两人尴尬的话声,却像理所应当一样。 埃里克伸手掏出钱包晃了晃,对着侍者指了指两杯咖啡,却听到一个让他身体一僵的话声。 “三千两百欧元”,淡漠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样从这位同样面无表情的侍者嘴里说了出来,而且好像害怕埃里克没有听清,uu看书 wuukansu.cm 又机械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在餐盘上放了一个pos,其中的动作不言而喻。 在哪一瞬间,埃里克只想拿起面前两杯咖啡,一杯泼给对面这个已经揭掉面纱的女人,而另一杯则从这个看起来比他低一点的侍者头上浇下去。 不过在对面那道含笑的目光中,埃里克从钱包中拿出银行卡递了过去,等到手机上传来扣款成功的信息,看着那离开的侍者背影,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调侃道,“让我猜猜看,你是什么身份。 每天清晨,会在战神广场挑选一个类似于我的外地游客,判断出他还算有钱,至少可以负担的起这笔或许是我一生喝过最贵的咖啡,嗯,托,没错,就是托,你是这间咖啡店的托,没错吧”。 听着这个有些绕口的单词,那张动人的脸上,一双红唇微微动了动,“我是布莱德利,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还有,不要对任何事情妄下结论,这个世界很大,总有些我们不太了解的东西。 试试看,虽然我猜你现在应该在骂我,不过不要怀疑,我发誓,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每天清晨我会坐在那张椅子上,而今天恰好你占了我的地方,虽然这么说不太恰当,但是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 看着布莱德利的收拾,埃里克端起咖啡,看着里面呈黑白两色交融在一起的咖啡,就像是一杯做出简单花纹的卡布奇诺一样,不过当他随意的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整个人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九 冰与火,苦与甜 当这杯黑与白交织在一起,虽然看上去确实费了一番心思的咖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埃里克心中并没有泛起多大的波澜,毕竟相比起它昂贵的有些过分的价格,和这个并算不上高档的场所,他保证三千两百欧元绝对可以在这个星球上喝到最好的咖啡,但绝不是这里。 可是当不经意间将杯子放在嘴边,只是因为单纯的口渴,并没有对这杯花哨的咖啡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毕竟这个世界上,任何的披有漂亮外衣的食物,要么有毒,要么肮脏的内部,根本和外表并不相称。 几乎所有名贵的咖啡都不是以外表取胜,黑褐色的液体是咖啡独有的标志,就像常年喜欢自己动手喝咖啡的人,绝对不会喜欢卡布奇诺这种东西。 可是当那股黑与白混合着的浓稠液体,如同火山中的岩浆和西伯利亚无数年的冰块一同组成的这种奇怪的东西,反而让人完全忽略了它本身的味道,而让这种像是要爆炸似的澎湃的有些过分的感觉涌入嗓子的时候,埃里克除了瞬间瞪大了眼睛,脑子里充斥着一种见鬼的感觉。 冰与火的融合,还有这杯咖啡店名字日月同辉,确实像是点睛之笔一样,形容了这杯咖啡的感觉,他发誓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是听过这个世界上存在有这种东西。 而对面的布莱德利,在介绍完自己的名字后,就双手撑着下巴,脸色带着些许揶揄,但绝对不会让对方讨厌,反而会像老朋友之间的调侃一样,看着身体僵在原地的埃里克,用手指挑了挑,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口解释道。 “不要惊讶,每一个见到这杯咖啡的人,第一反应都是和你一样,觉得自己像个肥羊一样被宰了,无论他的账户中有多少钱,都会有这种想法,我也不例外。 但是当这杯如同廉价卡布奇诺一样的咖啡刚刚入喉的那一刹那,他们就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毕竟相比起那些对于你们来说花费并不算多的数字,这种新奇的感觉更令人期待”。 说着,布莱德利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不舍,伸手将面前属于自己的那一杯咖啡缓缓的推向了埃里克,开口笑道,“好了,现在你有两杯了,第一杯可以享受下那种如同矛与盾一同出现,可以撕裂身体的感觉。 而这一杯,则要细细的体验一下它的味道,毕竟,归根结底它也只是一杯咖啡而已,就像你胳膊上那个昂贵的百达翡丽,如果不是它精准的走时,镶嵌满昂贵的钻石,那也不会有王的地位。” “等等,我想你也需要它不是吗”?埃里克手指点了点放在桌上的信用卡,开口说道,“虽然它确实贵的有些离谱,不过幸好,我的账户还能支撑的起我再来一杯”。 “不不不,钱不是万能的,至少在这里它不是万能的,这家咖啡馆是会员制,还记得我前面说过的话吗? 每天早晨我总会坐在那张椅子上,看一看阳光下或者风雪中的埃菲尔铁塔,然后在这里喝上一杯日月同辉小憩片刻。 而这里,每天每个会员只能限量一杯,而且每个月最多带两位客人,也就是我每个月都配额,只有所在月底天数再额外加上两杯而已,和这里每年的会费相比,这里一千六百欧元一杯的咖啡简直像是白送一样。 毕竟每年六十万欧元的会费,只能让你走进这个门而已,并没有其他任何的福利,但是限量供应的咖啡和少得可怜的会员卡发行量,还是让这里一卡难求。 最最重要的一点,我没有接收别人礼物多习惯,这杯是你付的钱,所以理应就应该是你的,同样,我也没有请别人的习惯”。 埃里克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明显布莱德利说到最后的时候,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以及不加以让别人拒绝的语气,让埃里克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杯子中所剩的咖啡一股脑灌入口中。 整个人的灵魂随着那股截然相反的感觉涌入体内,埃里克整个人忍不住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握着粗糙的杯子,终于他是明白了这个完全可以做到再讨喜一万倍的咖啡杯,为什么要做成这种喷身上的表面了。 只有这种杯子,才不至于让人将全身力气用在上面的时候,不至于变形,或者光滑的磁制表面,让人不至于捏不稳。 并没有在开口推来推去,埃里克直接端起那杯被布莱德利推到面前的咖啡,然后舔了舔嘴唇,心中既渴望又恐惧的矛盾心理,让他眼角剧烈都动起来。 不过很快那股渴望压倒了那种体内像是引爆了一枚核弹般的感觉,埃里克拿起杯子,大口了喝了一口,和之前那种感觉发生了本质上区别的感觉,uu看书.uukau顿时让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的他,眼神不断闪烁起来。 就像一部你已经看了十几遍,几乎可以倒背如流剧透的电影,可是在现在这个时候,突然情节却变得完全不一样,让你突然对坐在自己身旁的朋友,对刚刚还夸大其词对他剧透了一番的自己陷入了莫名的情绪中。 像是早就猜到会是如此的布莱德利,在推过来准备咖啡的时候,就已经完完全全告诉了他谜底,第二杯是用来品尝它独一无二的味道的。 绝对是世界上无法形容的一种奇怪的滋味,并不像之前那种爆炸般澎湃的感觉,更应该用触觉来形容这杯咖啡,可是现在完完全全回归到了本质,是属于咖啡本身味道的一种体验。 刚入喉时那种苦到极致的感觉,几乎让埃里克第一时间想把嘴中的东西吐出去,但是几乎在产生这种感觉的瞬间,一股甜的发腻的味道,瞬间将其包裹,然后在狭小的口腔中,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变成了一股苦与甜交织在一起的洪流顺着自己的喉咙疯狂的蹿了进去。 没错,就是蹿,就像是拔了塞子的浴缸一样,让充斥在其中的温水,随着一道漩涡涌入其中,埃里克眼角抖了抖,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道,“冰与火,苦与甜…………” 当这股让人沉醉其中的味道消失的无影无踪时,对面的布莱德利那双漂亮的手指轻轻的在杯子上弹了一下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埃里克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十 告别 “夜晚的埃菲尔铁塔才有着独特的魅力,就像这杯日月同辉一样,冰与火,苦与甜…………” “还有象征着昼与夜的白与黑吗”? 埃里克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开口说道,看着对面的布莱德利一丝不苟的将放在一边放礼帽戴好,然后整理了一下挡在面前带着像是星辰一样亮片的黑纱,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站起身子朝外面走去。 并没有什么俗套的告别,这个有着一个十分男性化名字的布莱德利,就像她特别的样子一样,一些可能在别人看来十分古怪的举动,在她身上却显得那么自然。 站在门口的背影随着侍者帮她推开那扇发出酸涩响声的玻璃门,布莱德利好像这才想到了自己是和埃里克一起来的,并没有回头伸手摆了摆发出一声有些嘶哑的声音。 “记得你欠我一杯日月同辉…………” “嘿,你不是没有让别人请客的习惯吗”? 埃里克打断了布莱德利的话声,这个看起来故弄玄虚的女人就这么站在这家咖啡店的门口,丝毫没有顾忌其中别的客人,就这么开始和她聊了起来。 伸手弹了一下面前不锈钢的咖啡杯,不过却没有发出想象中和之前布莱德利那样清脆的响声,埃里克听着像是挑逗的声音从布莱德利身上传来,“我是说别人,或许很快你就不是别人了呢”? 虽然是疑问句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接着不再停留随着大门那串挂在把手上的风铃发出一声脆响,从侍者松开的手中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埃里克嘴角的笑容也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不见。 兜中的手机像是知道了布莱德利的离开,发出了悦耳的铃声,埃里克看着亮起的屏幕上那一串熟悉的数字,手指划过绿色的接通键,开口说道,“西塞罗,有什么事吗”? “当然,一个惊人的发现,同样,呃觉得你现在的魅力实在是太惊人了,开始有了我当年的风范,不过我只会钟情阿芙罗拉一人,而你,时刻要记住,你结婚了,而且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艾达和爱丽丝正在家里等着你,而不是让你在这座所谓的浪漫之都胡作非为”。 西塞罗调侃的话声从话筒中传来,接着随着一阵大笑,埃里克愣了愣,随口嗯了一声挂断电话,莫名的看了一眼这间奇怪的咖啡店,可比当初克劳德那个永远没有顾客的店实在是要好上太多了。 …………………………………… ledamantinh?telsp酒店顶楼的套房中,埃里克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看了一眼面前茶几上那一杯手磨咖啡,虽然里面按照自己的习惯已经加了三块方糖,可是在喝过那杯日月同辉之后,对于这种虽然口感上乘,价格也不算低廉的咖啡却再也没有了半点兴趣。 手指点了点茶几,埃里克看着克劳德黑色骷髅面具下那双虚眯起来的双眸,以及旁边西塞罗揶揄的眼神,甚至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阿芙罗拉,以及关系并算不上和谐的薇薇安,俏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正莫名亲的盯着他,不由得狠狠竖起了中指。 “有什么要说的吗?你们既然监视我,那肯定听见了我说的话,没有半点调情,而且我很有自知之明,如果是西塞罗坐在那里,主动有女人搭讪,那一定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我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 埃里克说着,从兜中摸出一张揉的皱巴巴的pos机刷卡小票丢在茶几上,开口笑道,“三千两百欧元,可以给爱丽丝买很多她喜欢的玩具,你们不会让我自己出这笔钱吧”。 “你可以把那两杯咖啡,哦,对了,叫什么名字来着…………” 克劳德装出一副记不清的模样,皱起眉头看向了身旁的西塞罗,果然这两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狼狈为奸的家伙,竟然开口调侃道,“日月同辉,黑与白,苦与甜,昼与夜,嘿,还真是奇怪,最后你竟然没有说男与女,这不显得更和谐了吗”? 西塞罗笑嘻嘻的看着埃里克,说着,耸了耸肩,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看着你当时那副陶醉的模样,我实在无法想象到底什么咖啡才能让你出现那种失魂落魄的模样,而且现在看样子,你已经对面前的那杯价格高昂的蓝山咖啡失去了所有兴趣。 如果你把那两杯咖啡打包回来,我倒是不介意帮你付那三千两百欧元”。 “哦,见鬼,以后这种事情你们还是让西塞罗这个家伙去吧,英俊多金,他才是所有女人的终极幻想对象,而我还得找一些蹩脚的理由。 那间咖啡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就像里面出售的咖啡一样,u看书 .uuanshu 那种味道实在是太奇怪了,其实倒不是说多好喝,就是那种截然相反的味道,让人记忆犹深,就像在你口腔里丢了一枚核弹,在轰然引爆的那一刻,蓬发而出炽热的温度又瞬间被一股深入灵魂的寒冷的液氮将其包裹住。 那股混合了炽热和寒冷截然不同的物种,像股洪流一样顺着你的嗓子然后肆无忌惮的冲入身体之中,反倒让你忽略它本身的那股味道,一般的咖啡店绝对做不出这种玩意。 这更像是一个诺贝尔化学奖的得主,调配的一杯古怪的化学药剂一样,根本不像是咖啡,一般的咖啡店绝对做不出这种东西”。 “同样,一般的咖啡店,也绝对不敢用那种糟糕的服务,在同样糟糕的环境中,更像是威胁一样,收取三千两百欧元的费用,虽然哪里算是整个欧洲消费最高的地区之一,可以三千两百欧元,足以让你去香榭丽舍大姐,为你身边的女伴在爱马仕里买一个可以让她激动许久的包,而不是带她喝一杯没有任何意义的咖啡”。西塞罗耸了耸肩膀,对于那家他在埃里克西装上那枚纽扣摄像机拍摄的画面中,看的一清二楚,又是一个装模作样的家伙罢了。 一十一 邮件 闲聊之间,薇薇安放在吧台的笔记本电脑,熄灭的屏幕随着一声清脆的提醒音骤然亮了起来露出一副漆黑的背景中,一张有着猩红色嘴唇长相十分妩媚的美杜莎头像,满头如同头发一般向四周张牙舞爪,露出上颚两颗獠牙的眼镜蛇,让那张魅惑的脸庞看起来有种异样的魅力。 一封从标题带着一朵金黄色金雀花的邮件,代表着是从位于伦敦自己公司加密的服务器发过来的,薇薇安打了个响指,拿起这本最新款的macbookpro,伸手递给了克劳德,开口笑道,“那个叫日月同辉的咖啡馆确实没有那么简单,这些只是暂时调查出来的一些资料,但是足够让我们打起精神了”。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西塞罗将脑袋凑过去开口呢喃道,“日月同辉位于法兰西巴黎战神广场正南侧,成立于百业萧条的法国大革命时期,具体日期不详。 是一间私人会所性质的咖啡馆,每年会费六十万欧元,一共拥有二十九位会员,其中只售卖一种咖啡,价值一千六百欧元,和店名有着同样名字的咖啡同月同辉,虽然看似昂贵,却只提供给那二十九位会员享用。 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个拥有着让人咋舌的会费的咖啡馆,虽然会员并不算多,但是里面似乎永远只有一个侍者,而且,从大革命时期,里面的这位随着岁月而逐渐老迈死亡的侍者,虽然已经更换两人六位而且名字不尽相同,可是他们却有着同一个姓氏,罗伯茨”。 说到这里西塞罗嘴里顿了一下,露出了古怪的表情,罗伯茨,一个并不算少见的姓氏,不过从十七世纪的法兰西大革命时期,距离今天已经足足过去了差不多四百多年,原本百年企业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企业了,而这间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咖啡店,竟然最少经历了四个多世纪,而且六位姓氏为罗伯茨的人,几乎可以说世世代代的家庭作坊。 这个星球上最有名也算是市值最高的咖啡品牌星巴克,距离至今也不过是区区四十九年,已经从当初那家不起眼放小作坊,变成了如今连锁咖啡霸主的模样,而且凭着一杯小小的咖啡,在世界五百强中排到了三十二位,每天都会创造出不可想象的财富。 不要小看这四十九年,听起来并不算长的时间,几乎每一个人不出意外的话,有限的生命肯定都不止这个时间,可是企业和生命比起来,命运会显得更为多灾多难,从来没有一帆风顺的企业,很多企业巨无霸会莫名其妙几乎在一夜之间濒临倒闭,比如说当初几乎垄断了所有照相机必须所用胶卷的柯达,被新兴出现的数码相机,挫败的毫无还手之力。 可是如今那个依然只占据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铺,就像一位垂暮的老人,只想要简单的远离繁华的尘嚣,一个人静静的生活在闹市区,大隐隐于市,不知为何,埃里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这个典故。 对于日新月异的社会没有丝毫感触,酒静静的守着那家咖啡店,像是一处永远被人遗忘的角落一般。 如果说一个人可以忍受着法兰西巴黎这座浪漫之都以及奢侈品遍地,花花世界的诱惑,那么最少六代人都完全可以做到如此,埃里克嘴角掀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摆了摆手笑道。 “最少六代人,经营着一间足足有四百多你年历史的咖啡馆,对于无数次发展壮大的契机熟视无睹,永远就像现在一样,过着安静的生活,而且是在巴黎这座浮躁的城市中,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哦,不不不,这样的家庭吗”? “二十九位会员,每人每年六十万欧元的会费,那家小店靠会费每年就会有一千七百四十万,单位还是欧元的收入,而且他们的咖啡恐怕是全世界最贵的咖啡,哪怕只卖给这二十九个人,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他们可不是忍受着寂寞”。西塞罗心里算了一下,直接撇了撇嘴开口反驳道,如果每年收入上千万欧元还不知足的话,那么这个世界早会陷入疯狂之中。 埃里克摊开双手,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开口抱怨道,“拜托,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们完全可以成为星巴克,不不不,足以成为比星巴克强大无数倍的存在,而且现在可能就不会有星巴克这种店铺,更为重要的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所谓的会员,实际上冰没有想象中的忠诚度而言,只卖一种咖啡的咖啡店,即便是他们的咖啡独一无二,可是人总是会厌烦的,而且日复一日的喝着同一种味道的咖啡,也足以让他们感到厌倦。 能花六十万欧元会费给一家不知名的咖啡店,uu看书.uuka绝对是根本不缺这点钱的人,而且他们对于新鲜事物肯定会比平常人更要有追求,想想看,这样的人,可不会陪着那六代人也忠诚如一的只钟情于这一家咖啡店。 危机感,如果不是傻子,他们绝对面对着逐年开始递减的会员数量,恐怕到现在足以让他们恐惧的开始扩张,或者想一点别的办法,至少让服务的态度,或者让店内的环境稍微正常一点。 可是他们依然对于店内的生意看起来没有丝毫在意的意思,而且那种傲慢的态度,把顾客完全当成了肥羊一般,说说看,这种人算是精明当然商人,还是愚蠢的傻子。 哪怕这个所谓的“罗伯茨”,难道一人兼职着咖啡师,侍者,还有收银的职务,从来没有想着给自己招聘一位比他看起来养眼无数倍的妙龄女郎,开给那间黑漆漆的咖啡馆增光添彩吗”? 说完,埃里克拿起手中的水杯然后一饮而尽舔了舔湿润的嘴唇,看着明显有些愣神的西塞罗,轻咳了一声伸手指着那个苹果logo泛着荧光的笔记本电脑,开口笑道,“说说看,还有什么特别多地方,我现在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咖啡店,而像是一个不在乎效益,只为当做据点的地方”。 一十二 刺客联盟(上) 随着埃里克的话声,盯着电脑屏幕的西塞罗脸色逐渐变得奇怪起来,如同见鬼了一样,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微微长着嘴巴,半晌后,才咽了口唾沫开口说道,“呃,你看这些了吗”? “没有,很浅显易懂的一个道理而已,如果这间咖啡厅开了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只经历了一任老板,就不会显得这么奇怪,这个世界很大,同样奇怪的人也很多,视金钱为粪土,喜欢过清净生活的人,更是多不胜数。 可是整整过了四百多年,这个世界早已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像是许多企业一样,创始人和继承人的想法总会有着天地之差,不过,这并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接收的教育,生长的环境,以及社会变革之下,人接收的新鲜事物的冲击,让他们肯定不会有着同样的想法。 这就像一种进化一样,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一成不变的,不变的只会是被埋入坟墓中的思想,六代人坚持着当初的规矩,要么第一位开咖啡店的“罗伯茨”是上帝,是神灵,否则他永远改变不了这个规矩”。 西塞罗撇了撇嘴,看着屏幕,开口念道,“在十七世纪这间在当初很不起眼的咖啡馆,拥有着惊人的三百九十位会员,而且还在不断壮大着,随着七月革命的掀起,这个叫做日月同辉的咖啡馆像是私人会所一样。 不过,奇怪的是,按理说那场着名的革命,让几乎整个巴黎各行各业陷入了停滞之中,萧条动荡的社会环境,却像是一个助推器一样,让这间咖啡馆飞速发展,最巅峰的时候,足足有着尽两千会员,几乎是除了教廷之外,第二股势力。 不要奇怪在这里用势力这个单词”,西塞罗说到这里的时候,伸手指了指屏幕,开口解释道,“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完全在复述这封奇怪的邮件,这算是报告吗”? “不仅仅算是报告,这算是公司的智囊团在其中参杂了他们的一些见解,当然,都是客观的,也都是相近的调查之后,提供出绝对可靠的建议”。薇薇安耸了耸肩,俏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开口说道。 一个十七世纪的咖啡厅虽然听起来很惊人,可是相比起金雀花家族的历史,真的是小巫见大巫而已,或许算是这个星球上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商业公司,东印度公司绝对算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如果放在现在,哪怕所有的世界五百强加在一起,也不会有詹姆士?兰开斯特一个人的身家多,那个畸形的公司只有在那个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疯狂扩张,象征着世界上最强大的日不落帝国的时代,才可能出现那么一个庞然大物。 而且詹姆士?兰开斯特爵士,还算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得益于当时的东印度公司,最重要的业务就是垄断着几乎所有的海洋贸易,所以他们对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组织都有所了解。 当然,这间日月同辉的咖啡厅也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麾下一直延续至今,就像是自己血脉传承一直没有中断过的引子,如今已经变成了薇薇安口中所说的智囊团,不过自始至终这些人的职责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所以金雀花安保,一直像是安保界的珠穆朗玛峰一样,让人得一直仰望着,神圣而不可侵犯,得益于这些平日里巨大的却不一定能看见成效的投入,却在一些细节里可以让薇薇安可以领先周围的人无数倍。 就像是当薇薇安把埃里克西装上那枚纽扣摄像机上所拍摄下来的画面传过去之后,很快她就接受到了这份详实的邮件。 不过埃里克那双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庞却变得有些僵硬,原本自己认为和他们的察觉,也只是肉眼可见的那些而已,虽然遥远,但也不是遥不可及,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不过一只是像只井底之蛙一样,只能悲哀的看到了解到,他们想让自己看到的那一部分。 西塞罗轻咳了一声,莫名的看着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的薇薇安,这个长着一副天使容貌,以及近乎完美身材的女人,却喜欢美杜莎这种邪恶至极的生物,甚至在她那个让人魂牵梦绕的后背上,文上了一副完整的美杜莎图案,而且此时站在自己身旁放克劳德,和背后的木棉花家族,更为深不可测,如今这两个家族联手,或许只有隐藏在地底深处的纳赛尔家族才会有一点把握与之对抗。 “这个神秘的组织,随着革命的浪潮越来越接近胜利的时候,人员却开始骤然减少,就像是法国大革命中,在战神广场被挂在绞刑架上的刺客一样,随着国王的一声令下,那些代表着人民与勇敢的刺客,嘴里高喊着革命万岁,然后被脚下木柴燃烧的火焰瞬间吞噬”。uu看书 .uukanshu.o 西塞罗看着屏幕上的用了一个奇怪的比喻,没错就是比喻,相比起安保公司的佣兵,以及昆汀?德纳罗的黑手党,刺客这个单词虽然并不陌生,可是距离现实就像是魔法一样,实在是有些遥远了。 果然和西塞罗想的一样,下面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个挂着日月同辉的咖啡厅,实则是一个刺客联盟,因为大革命的缘故,这里将那些对于法兰西国王以及对于教廷心生不满而且有着一定能力的人召集在一起。 其中不乏一些上层社会贵族的年轻后裔,毕竟这些人生活在温室中,注定他们有着不切实际的梦想,而刺客可以很好的满足他们那些日益膨胀的虚荣心,不过更多的还是一些早已退伍的士兵,因为当初被剥削,所以他们又重新拿起了刀剑,就像是今天的佣兵一样。 那些所谓的会费等等,都不过是幌子而已,当初那些贵族后裔,可以拿出足以支撑这个组织顺利运转分经费,以及他们日常训练等等等开支。 动乱的社会就是他们发展壮大的最好契机,虽然牺牲了很多人,不过他们的声望却达到了顶峰”。 一十三 刺客联盟(下) 如同这封邮件上写的那样,代表底层百姓的刺客联盟,以刺杀当时占据统治阶层的王室以及那些那些终日碌碌无为,只知道剥削的大臣,甚至还有受人敬仰的教廷。 虽然许多冰没有落得一个好的结局,在巴黎最著名的地标性建筑前,那些桀骜不驯的刺客,或许嘴角带着冷笑,可是却只能无助的被绑在绞刑架上,任由脚底那些堆积在一起的木柴,上面被泼上煤油,随着升腾而起的火焰,将身体包裹在其中。 虽然嘴中依然会不受控制的发出凄厉的咆哮声,并不能像自己想象中那个英雄一样,咬着牙从容的面对死亡的到来,难免在死亡降临的那一刻,透过身上燃烧的火焰,看着眼前扭曲的战神广场,那些看似敬仰着他们的民众,脸上带着看热闹的表情,有好奇,有怜悯,有悲痛,甚至有的还有笑容,却唯独没有看到愤怒以及想要把他救出来的行动。 可是死亡却总能在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特别是这种示众般的火刑,更是让这些刺客,像是骑士一般留下了代表正义的符号。 黑色的斗篷,永远会将帽兜掀起来,将脸庞笼罩在阴影之中,这种原本被人唾弃,只能游走在黑暗中的刺客,却开始形成了第二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带领着这场大革命走向了原本不可能成功的边缘。 西塞罗看着屏幕,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严肃,原本认为法兰西大革命不过是当地那些底层人民抗议产生的胜利,却没有想到其中还夹杂着这么一股力量。 嘴里的话声隐隐也带上了一股凝重之意,“虽然刺客联盟拥有着近两千名刺客,不过很可惜,这场革命他们选择的对手实在是太难了,几乎每天战神广场都会出现数据烧焦的尸体,就直接扔在地上。 不过,肆无忌惮的王室还是愚蠢的认为,这些人根本不足为据,还会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在杀戮和死亡面前,这些人最终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尘埃落地。 这次王室的打算,或许没有这些刺客的话,恐怕真的会按照以前,无数次早已设定好的剧本一样,经历了一场看似让人恐惧的起义,最终草草收场,毕竟那样绝对领导者的团队,根本谈不上什么忠诚以及凝聚力。 这位叫莫布里?罗伯茨的人,绝对是个天才,即便让他来到现在,那这个人也肯定是一个天才。 日益减少的会员,也就是那些刺客并没有让他有丝毫慌乱,而且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只有他才能把握住的机会,莫布里?罗伯茨想完全的将这些刺客收入麾下,但是之前的人数太多了,而现在虽然还是有些臃肿,但是比之前要上的太多了。 终于这个叫做日月同辉的咖啡厅,那个掩饰着原本真实身份的招牌,以及这个据点,让莫布里?罗伯茨唯一一个可以叫的出所有刺客真实的名字,以及他们的模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的真实身份的人。 有目的性的交流以及拉拢,很快让他将这些刺客归于麾下,然后莫布里?罗伯茨这个原本还算优秀的刺客,摇身一变,成为了咖啡厅唯一的老板,收银,侍者,门迎,兼职了所有的身份。 而那些贵族也逐渐发现家族中很多年轻人开始变得截然不同,逐渐断了收入来源的刺客联盟,并没有难倒这个天才一样的“罗伯茨”。 他开始想方设法要让刺客联盟走向一条正常的轨道,自给自足比靠别人赞助实在是要可靠一万倍。 他竟然不知道从那里接到了一些刺杀的任务,收取的佣金除了给选择接任务的刺客,还从中收取百分之三十服务费,用来支撑据点的日常开销。 众所周知,刺客联盟许多都是一群贵族的后裔,鬼知道他们怎么会选择来当一名游走在死亡边缘的刺客,以推翻他们父辈辛辛苦苦建立的一道耸立在底层人民之间的高墙。 从小优渥的生活,让他们对于金钱根本没有任何概念,反而完成刺杀之后,从小几乎没有感觉到的成就感,是唯一可以让他们保持活跃的动力。 天才一般的构思让这个只能沦为黑暗之中的组织,并没有因为大革命的胜利从而走向支离破碎,反而就有发展的越来越好的迹象,毕竟平稳的社会,才能促进经济的发展,金钱,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万恶之源,而这些刺客本质上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开始变得功利了起来。 逐渐开始有了些名气的刺客,会让那些雇主主动出更高一点的价钱,点名选择他们。 虽然这些出身并不算差的刺客,uu看书 w.uashu 对于金钱冰没有那么大的渴望,可是有人打地方就有江湖有人打地方就有攀比,而顾客拿出点钞票则代表了他们的地位,谁可以带来更多的利益,谁就是更厉害的刺客。 原本随着社会安定,像是变得死气沉沉的刺客联盟,反而因此爆发出了以往没有的生机,不过,好景不长,安定平稳的社会,毕竟不会让这个开始肆无忌惮,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组织存在。 而那些底层的人民,似乎也忘记了当初是这些人当初是这些人将他们拯救于水火之中,在那些权贵的刻意宣传之下,这些刺客变成了过街的老鼠。 甚至于那些高昂的赏金,让巴黎的民众人人充当着权贵的耳目,他们原本隐秘的行踪,几乎完全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场并不对等的绞杀,开始在这里一片看时间和谐的歌舞升平之下,激烈的展开,那些心高气傲的刺客,如今已经失去了理智,同样失去了自己最有利的武器,从藏匿与暗处,走向了前台。 巴黎繁华的街道,每天总会上演一处血腥的好戏,随着倒在血泊中尸体越来越多,终于,这个刺客联盟反应了过来,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一样,低调的蜷缩在那个处于巴黎最繁华街道的咖啡馆中。 很奇怪,那个咖啡馆像是被施展了次元魔法一样,从来没有被发现过,而现在它的主人叫做布莱德利?罗伯茨,一个善于伪装的女人。” 一十四 真正的她 当西塞罗说到布莱德利?罗伯茨时,埃里克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诡异起来,他竟然在今天和一个算是传承许久神秘组织,听起来更像是存在在一个夸张的电影中,那个最终被主角干掉的反派组织,甚至还有个无比蹩脚滑稽的名字——刺客联盟。 而埃里克今天在距离埃菲尔铁塔不远的那张椅子上,竟然并不算偶遇的偶遇,他丝毫不认为自己长相的普通,单凭一块并不能算是百达翡丽最昂贵的系列,甚至只能算是普通的型号,会吸引一个穿着一身最新款香奈儿套装的女人过来。 就好像是一个早已设定好的程序,一切丢按班就部的进行着,自己竟然和这个无断代传承四百多年的,一个沉沦在黑暗之中的刺客联盟,第六代的掌权人一起聊了一会,然后一起喝了杯价值三千两百欧元的咖啡,当然,更可笑的是其中两杯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喝的,这还真是一个奇怪至极的早晨。 本想引出那个叫泰格的小混混背后之人,虽然昆汀?德纳罗不会出现,但至少能引出一个大一点的头目,可以得到一些更有用的信息。 可是滑稽的是,他竟然引来了一条大鱼,将这潭原本就混浊不堪的湖水搅的更加混浊,刺客联盟的实际掌权者,恐怕那所谓的二十九位会员就是支撑起那个联盟的刺客。 虽然听上去寥寥无几,可是刺客和佣兵截然不同,隐藏在暗处的他们可不是靠着人数或者装备来得以制胜,伪装后的一击致命,甚至倒在自己面前的尸体,在生命最后的一刻都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如何突然死亡的。 “呃,忘了告诉你们了,这个布莱德利我认识,嗯,可能这么说不算恰当,但是至少我应该算是认识她”。 埃里克摸了摸鼻子掩饰了一下自己内心,那种没有一个很好的词语来形容的心情,如果非得用一个词,或许惊吓比较合适,任谁和一个精心装扮过的刺客头子,一起来到他的老窝中,竟然还在一起喝了一杯咖啡,谈话还饶有兴致的畅谈了体会,然后时隔半小时之后,清楚的得知对面那个女人,在这段时间内可以让自己有超过一万种方法,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 心中恐怕都会有一种劫后余生后的庆幸以及惊吓,不过此刻他多少有些紧张的话声,还是让几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 西塞罗忽然像是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嘴里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开口惊呼道,“哦,上帝,该不会就是早上那个女人”。 说着,看着埃里克脸上那副无奈的表情,不由得开口调侃道,“埃里克我觉得你简直是被幸运女神看上了,自从有了爱丽丝之后,你的运气一直不错。 泰格一个微不足道的诱饵竟然勾出了这么一条大鱼,刺客联盟的老大,那个带着黑纱的女人,竟然就是布莱德利?罗伯茨,说说看,你和目前这个世界上算是最大的,也是最权威的刺客组织头目,坐在他们的老巢中,谈笑风生,讨论着关于矛与盾相结合的话题到底是什么心情”。 “呃,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而且很诚实,并没有用什么随意编造出来的假冒名字,比如类似于安妮,玛丽等等来糊弄我”。埃里克耸了耸肩,开口说道。 确实,最让人惊讶的是,布莱德利竟然用她自己的名字布莱德利介绍自己,虽然听上去有些绕口,可是这确实时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个善于伪装的刺客,没有丝毫忌禅的将自己,虽然来说最微不足道的真实信息告诉了他,可是她原本根本没有必要如此。 克劳德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庞根本看不清表情,依旧用那种淡然的语气开口说道,“或许以后我们和她还会有更多的接触,这是一个无须质疑的问题,所以到时候现在所说的谎言,都会变成信任的掣肘,这是一种很善意的表达,否则她绝对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和你喝那杯咖啡,虽然那两杯咖啡都是你喝的”。 毕竟伦敦的木棉花家族,甚至比詹姆士?兰开斯特爵士的传承更久,所以不可避免,眼前这位年轻的权贵克劳德,他要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当他听到刺客联盟这个让哥惊讶的组织的时候可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地方。 “然后呢”? 埃里克开口问了一句,并没有在没有多大意义的话题上延续下去,无论布莱德利有什么目的,毕竟终归是和他们没有多大区别的,而且,这个组织看上去并不和自己想象中那个大方。 邀请别人去自己所开的咖啡厅中喝咖啡,然后客人付钱,甚至连主人的那一杯也是客人付的,实在算不上一个慷慨的人。 “没有了”,西塞罗看着戛然而止的邮件内容,开口笑道,“难道他就是昆汀?德纳罗背后那个人”? “不不不,uu看书 uukansu 虽然刺客联盟这种组织听着让人害怕,可是从来可以那种隐藏在暗处的杀手会占据主流,相比起臃肿的黑手党,这种组织永远都是在二流中挣扎而已。 他们想要让黑手党像条狗一样听话实在还差的远,充其量就是合作,或者他们也从什么地方得知了这方面的消息,然后和那群乌合之众一拍即合”。 克劳德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将手中的笔记本随手放在了桌上,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更多的是对那个从法兰西大革命时期延续至今的组织,有着一种深深的不屑。 不过阿尔法希姆当初在千柱之城的金鹿号上,扮演着那个贪婪的国王,最终被送到了绞刑架上,而弗朗西斯?德雷克那封信中的数字,也指引着他们来到了巴黎,来到了战神广场。 突然出现的一间名叫日月同辉的咖啡厅,又突然掺和了进来,竟然引出来所谓的刺客联盟,一个用直白的名字,却干着根本没办法放在台面上的事情。 “嘿,我知道了,布莱德利似乎一直在提醒着我,夜晚的埃菲尔铁塔,才是真正的她,没错,就是她”。 一十五 亲启 夜幕下的埃菲尔铁塔,正是每天最喧嚣的时刻,漫天星辰之下,这座如同利剑一般伫立在战神广场,遥遥指着天空,而夹杂在人流中的几人,正茫然的看着四周。 现在的战神广场挤满了当地的巴黎人民,就好像是这里重新回到了法兰西大革命时期,聚集在战神广场的人流,正看着那个被绑在绞刑架上,即将呗脚下的点燃的火焰,活活灼烧致死,虽然,当初这个刺客的心中的理想,就是为了眼前这些麻木的人群过上他们理想中的生活,从而放弃了自己现在优渥富足的生活走上了这条没有归途的道路。 现在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来做任何看起来特别多举动,虽然那座亮着金色光芒的铁塔就近在咫尺,他们现在却无助的像是像是坐在牌桌上的赌徒一般,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那个根本无力控制的骰子一般无助。 忽然,埃里克兜中的电话传来一阵刺耳的响声,原本应该显示电话号码的数字,则变成了一串晦涩难懂的乱码,让人根本分辨不出对方是谁。 不过埃里克很快摆了摆手,朝人眼稀疏的外围挤了出去,手指划过绿色的接通键,就听见话筒中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样传来布莱德利的声音,反而如同这串乱码一样,冰冷机械的女声,正带着让人浑身不适的顿挫,告诉他,让他现在在五分钟内打开一个电脑。 哦,见鬼,将目光投向了薇薇安旁边帮她提着一个略大的包的克劳德,幸好晚上出来的将那个苹果的macbookpro装在了里面,而听筒也并没有理会自己是否真的完全听清楚了这些话,直接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捏着电话的手愣在了耳边,埃里克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看着盯在自己脸上几束疑惑发目光连忙开口喊道,“电脑,现在马上打开电脑…………” 克劳德没有半点犹豫,就像是和埃里克在以往无数次或是合作,或是敌对的行为中,形成了一种莫名的默契,直接从那个昂贵的爱马仕包中拿出笔记本电脑,半蹲在地上掀起盖子手指摁在了电源键上。 而一旁的西塞罗茫然的开口问道,“嘿,布莱德利?那个女人难道让我们打开电脑,然后给她发一个精准的gps定位吗”? “不不不,我根本不知道刚刚那个见鬼的电话是谁打过来的,号码完全是一串乱码,只是让我在五分钟没打开电脑……” 埃里克脸上露出自从来到巴黎之后,第一次那种甚至有些狂热的表情,抓着电话的双手隐隐有些颤抖,盯着那个已经露出一个有着豁口的苹果标志语无伦次的呢喃道,“嘿,快一点,拜托,快一点,快一点,老兄…………” “喂,你疯了吗?一个用网络给你打电话,甚至连声音都听不懂,完全是电脑合成出来的声音然后就是让你打开电脑,而你呢? 难道布莱德利给你的那杯咖啡下了一种迷惑了心智的药吗?你开始变得如此魂不守舍,听到任何一种莫名其妙的指令,就要立刻开始执行,动动你得脑子,如果现在我们没有电脑,那会出现什么状况? 一颗彗星拉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然后撞喜爱地球上面,还是从那间咖啡馆中冲出二十九位身穿斗篷的刺客?” 西塞罗看着甚至有些疯狂的埃里克,他已经很久没有在那张脸上看到这种久违的样子,记得当初他们相遇的时候,出现在西兰岛的时候,他脸上出现过类似的模样。 当他们出现在亨利?艾弗瑞的利威尔号上,同样也看到过如此模样,在喜马拉雅山脉的那座神庙中,在香格里拉中,在他们目的地的终点,在他们有所突破,揭开了人类历史上某件不为人知的事情后,这位像是天生的猎人,一个纯粹的宝藏猎人,总会露出类似,甚至更夸张的模样。 可是现在呢?他们站在人头涌动的埃菲尔铁塔面前,战神广场上拥挤的人流,偶尔会投过来一束诧异的目光,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埃里克,甚至某些男士会带着女伴离他们远一点。 当然,西塞罗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为什么,以前那个埃里克总会用一种质疑的思维,去怀疑一切东西,虽然很多时候让人觉得很像一个阴谋论者,可是却让人值得信任,可是现在,自从他遇到那个女人,那个叫布莱德利的女人,一切都变了。 “不不不,西塞罗不要误会,如果当你接通刚刚那通电话,你一定会表现的比我夸张一万倍。” 埃里克瞬间明白了西塞罗的意思,笑着摆了摆手,开口解释道,“嘿,你知道吗?那个什么狗屁女声我根本不在乎到底在说什么,你知道吗,里面竟然还有类似背景音乐的东西。 我这一生哪怕躺在黑暗的坟墓之中,肯定也不会忘了那些,人生最高光时刻的布雷扬,uu看书 ww.ukash.m 阿尔法希姆那个纨绔弟弟,化身巨灵奥古斯汀,在濒死之际,开口对我们说了一段隐晦难懂,就像是灯谜一样的东西,刚刚我听到了这些,和我们当初听到的一模一样,而且最重要放是,不光光是内容…………” “哦,见鬼,不光光是内容,你是说你刚听到了奥古斯汀在对你说话”?克劳德抬起头忽然开口问道。 埃里克嘴角掀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肯定的点了点头,“对没错,我不确定是录音还是就是他本人,那些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 “ok,埃里克先生,恐怕那位布莱德利小姐给你出了一道难题”。 克劳德笑着用手指在亮起的笔记本屏幕上敲了敲,看着上面出现的一个像是用生锈的钢材在中央镶嵌了一枚类似箭头似的手镖的标志,开口笑道,“看看这个,刺客联盟的标志,他们现在化成了黑客,然后进入了这部电脑,看看下面那段话,我想现在这里应该交给你了”。 说着,克劳德将电脑递给了埃里克,看着标志下那一排单词,正赫然写着,“埃里克?沃森?德雷克亲启”。 一十六 疯狂(上) 虽然上面那行单词清清楚楚写的是亲启的意思,可是却没有半点让埃里克亲自打开的意思,当目光刚刚看向屏幕的时候,上面那个怪异的看上很有年代感的生锈金属标志,开始剧烈旋转起来,露出了和之前在那间咖啡馆中那杯咖啡很相像的黑白两色交织在一起的东西。 黑色和白色的浪花开始缓缓交融,中间出现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分割线,然后开始飞快的融合在了一起,出现了一个黑白两色的布雷扬,对,没错,就是阿尔法希姆那个纨绔的弟弟,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已经双眸中那浓浓的不加掩饰的虔诚,张开嘴巴开始说道。 “现在马上上到埃菲尔铁塔塔顶,当然,只能是你一个人”。 话音刚落,这个电量充足的笔记本电脑,却像突然断电了一样陷入了一片黑暗,甚至就连风扇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刚刚出现的那一幕就像是幻觉一样。 而埃里克愣了愣,撒腿冲向了那边亮着金色光芒的埃菲尔铁塔,双手粗鲁的分开面前的人流,而脑袋里不停的思考者,该死,那座铁塔现在肯定现在面前排着让人绝望的长队,而他要一个人登上塔顶,不但得一个人上去,虽然看上去很难,而这一步则是最简单的事情。 上去之后,那座塔顶肯定还有之前上上去人,怎么让这些人下去则是最让人头疼的,不可能直接把他们踹下去吧。 而身后跟着他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克劳德的喊声,“嘿嘿嘿,我想办法把下面清空,你现在马上联系那个巴蒂斯图塔,让他无论如何现在马上清空上面的旅客,完了,这个该死的家伙是想让我们完全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埃里克脚下一顿,接着飞快的嗯了一下耳朵上的耳麦,听着那边巴蒂斯图塔嘶哑的嗓音边,还带着些许风声,连忙开口说道,“嘿,你在哪里”? “老板,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狼狈,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伦敦人,请保持一个绅士该有的样子,埃菲尔铁塔顶上的景色还真不错,可以将这里尽收眼底”。 巴蒂斯图塔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在人群中显得狼狈的埃里克,不由得开口调侃道,虽然知道肯定自己这位年轻的老板肯定接收到了新的消息,可是这种样子还真是难得,可惜他手边暂时没有一个拥有长焦镜头的相机,否则完全可以把这一幕拍下来。 而埃里克脸上露出了喜色,自己只是让这个魁梧的如同泰坦巨人的家伙,想办法找到一个可以将整个战神广场都观察在眼中的地方,没想到他现在就在塔顶,嘿,当然,这里除了那座埃菲尔铁塔,就剩下那些没有多少树叶的大树了。 “听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现在马上让上面的人下来,记住是所有人,所有人,包括你在内,埃菲尔铁塔顶塔顶,不能出现一个生命”。嘴里喘着粗气,埃里克几乎是咆哮着对着话筒喊道,周围那些嘈杂的环境,让他心里忍不住烦躁了起来。 不过周围那些脸上露出厌恶的人,只会让这个人是个疯子而已,想要清空塔顶的人,在这个时候,恐怕即便是法兰西的总统出现在这里,也会无能为力。 毕竟巴黎乃至整个法兰西是这颗星球上罢工最厉害的国家,在这个民族的人,总会让自己的思想充斥着各行各业,他们并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喜欢自由,不喜欢命令的束缚。 想要让那些人自愿的从塔顶上下来,恐怕没有漫长的诉说,根本无济于事,可是很快,这些人就不由得抬起脑袋,因为他们隐约听到了上面传来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 站在边缘的巴蒂斯图塔,像是很享受那种抓着人站在高处的感觉,这样虽然让他看上去确实要高大许多,但是如果手中那个不断挥舞着四肢,不由自主的发出呐喊的家伙,他一定会被认为是一个极限运动的爱好者。 而角落中手里拿着望远镜正看着这一幕的泰格,眼角忍不住的剧烈抖动了起来,恐怕当时的他比这个看起来像个艺术家似的,留着一头杂乱的棕色长发,身上的衣服还留着画画时留下的油彩,可此时却像个胆小鬼一般,从刚才在女伴旁边,近乎挑衅似的激怒了面前这个壮汉,到现在嘴里发出哀嚎,还真是一个讽刺的转变。 而身旁那个看上去并不是很在乎他的女伴,开始还装模作样的喊了几声,现在已经跟在人流中涌入了电梯,而巴蒂斯图塔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开口笑道,“嘿,真正有骨气的人,现在会紧紧闭上嘴巴,并不会有那么多肢体语言,这只会让他看上去像只马戏团的猴子一样狼狈。 还有,u看书 ww.uukanshu.cm 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女伴已经消失了,她抛弃了你,而你呢,现在恐怕也变成了自己所厌恶的模样”。 “求求你,你放了我,你是恶魔,是这个世界上最凶残的恶魔,不过这里是战神广场,你不能这么对我…………” 当带着颤音的话,从这个装成艺术家,实际上只是一个在巴黎街边,依靠着给过路的旅客画上一副肖像画的年轻人,终于放下了自己可怜的自尊,开口求饶道,不过很显然,巴蒂斯图塔很吃着一套,他喜欢那种别人对他露出敬畏恐惧的模样,当然,这一点不包括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手中攥着的脚踝轻轻看似轻轻的甩了甩,不过那个穿着单薄的家伙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身体像个笨拙的土豆一样,被人丢在冰冷坚硬的钢铁地板上,然后狼狈的向敞开的电梯门滚了过去,而紧紧跟在身后的巴蒂斯图塔,看到那具身体速度稍微慢一点,就会自己那双硕大的靴子踹在上面,就像是踢足球一样直到将那个家伙踢进了电梯门,这才露出自以为最和善的笑容,开口笑道。 “先生们,女士们,抱歉,现在开始,巴黎的埃菲尔铁塔被我的老板征用了”。 一十七 疯狂(下) 可能今天算是圣诞节过后,所有聚集在战神广场的数千人最难忘的一天,此时原本埃菲尔铁塔周围聚集的旅人,嘴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疯狂的开始向外面涌去。 可是人山人海的广场,外围那些刚刚反应过来的人,有些还愣在原地,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汹涌的人流脸上带着恐惧出现在眼前,虽然昏昏沉沉的脑袋很多还对此不明所以,不过,当视线中一个有着深棕色头发的年轻人,脸上还带着古怪的笑容,很尴尬的举着一枚绿色的手雷,对,没错,就是一枚货真价实的手雷,上面甚至还可以清晰的看见一排白色涂装的字母——mark2。 这一枚墨绿色上面带着很多银色线条,模样长的很像菠萝,同样它也有着一个同样的绰号菠萝,不过这个在美军中很出名的手雷,并不像它这个甚至可有些可爱的模样,这个拥有着外观专利的手雷,在爆炸后,表面那些银色的地方,会变成无数碎片,产生令人恐惧的杀伤。 当然,现在的埃里克也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肆无忌惮,他很清楚无论他是谁,第二天他这张脸庞将会被全世界都所认识,一个从英格兰伦敦来旅客,伦敦新晋的亿万富翁,埃里克?沃森,再有了一个女儿之后开始放飞自我。 虽然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夸张的行为艺术,可是没有人喜欢别人用这种方式来引起别人的注意,同样,现在的他,努力的让自己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多惊悚。 看起来虽然无济于事,但是起码可以让出现在报纸头版上那副硕大的照片,看起来稍微上镜一点,当然,如果那些亮起的闪光灯可以对焦对在手中那枚叫做菠萝的手雷上,把他这张并不算帅气的脸庞虚化到和旁边那些散发出刺眼光芒的led灯带一样。 “嘿,嘿,嘿,现在立刻离开这里,我是一个好人,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现在玩必须得这样做,抱歉”。 听着背后电梯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里面纷纷涌出的人流刚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 如同一个合格门卫一样放巴蒂斯图塔,看着眼前的埃里克,明显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错愕,不可思议的咋舌道,“嗨,老板,你这个造型虽然看上去很傻,不过还不错,挺有男人味的,需要我换一下你吗? 你实在看上去不太适合拿着这枚菠萝,手指应该放在那个保险环中”,看着面前的埃里克随着自己的话声,果然将大拇指放进了拉环中,巴蒂斯图塔满意的摩挲着下巴,在周围惊悚的目光中,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笑道,“这样看起来专业多了”。 不过,瞬间埃里克反应了过来,将手里那颗如同烫手山芋的手雷塞入了巴蒂斯图塔手里,然后飞快的重进两人电梯,手指飞快的摁着最上面的按键,看着电梯即将关掉的门,大声的朝巴蒂斯图塔喊道,“守着外面,任何人都不能上来,记着,是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 “遵命,不过我估计这个时间不会太长,当然,我有一个好办法了”。 说完,巴蒂斯图塔看着飞快蹿了上去掉电梯,回头看着看着附近出现穿着制服的警察,幸好这里是巴黎,一个最喜欢罢工的城市,那些看起来凶悍的警察,脸上带着的更多的是好奇,手里拿着警棍遥遥看着他。 还好,这里是战神广场,这个时间段人流最多的时候,而这些警察,在他们几乎每天的例会中,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要开枪,注意影响,不要开枪,注意影响”。 而现在他们很好的履行了这句话,谁都不愿意先拿出配枪,虽然看上去很英雄,但是绝对会造成更大的恐慌,然后第二天,自己胸口佩戴的警号,将会被无数人将雪花般的投诉,递进警局外的信箱中。 巴蒂斯图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塞入兜中,看着面前忽然紧张起来放警察,飞快的向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摸出一把匕首高举起双手摆出没有威胁的动作,开口喊道,“抱歉,现在玩只是一个保镖。 所以我得遵守老板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能上去”。 话音刚落,手里的黑色匕首,隐藏在黑暗之中,直接深深刺入了铁梯侧面的按钮中,然后手掌狠狠的扭了一下,里面那些交织在一起的电线从破裂的面板中揪了出来,uu看书 .unshu然后巴蒂斯图塔耸了耸肩,收起匕首高举起双手,做了个束手就擒的模样,无奈说道,“好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出这个奇怪的决定,但是请一定相信我,他没有任何威胁,可能今天巴黎的星空挺好的,所以,嗯,你们懂得…………” “闭嘴,闭上你的臭嘴,保持安静,现在马上双手抱头,爬在地上,否则我不介意一棍子砸你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为首的那个探长,像是收到了侮辱,自己选择还穿着制服,而面前这个家伙脸上竟然依然带着那副不以为意,像个话唠一样对自己解释着,可是现在他原本应该躺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巴黎圣日耳曼队的转播,虽然那场比赛的输赢拿屁股都能想到,而且自己热衷的球队,又毫无悬念的将拿到食之无味的联赛冠军,可是胜利依然是人最喜欢的,没有人会拒绝。 哦,该死,自己看到了什么,那个该死的家伙,虽然长的魁梧一点,但那一定是健身房中,吃着蛋白粉练出的毫无意义的肌肉而已,而自己,巴黎警局有史以来最帅气的探长,阿德里安?裘德洛,将会用手中的警棍,让他知道,这里虽然叫战神广场,但是他绝对不是那个战神。 当用尽全身力气挥出去的警棍,像是碰到了一面墙壁上,将阿德里安户口的位置震的生疼,可是这个疼痛并没有让那张刺客看起来呆滞的脸庞,有半分变化,因为他知道他完蛋了。 一十八 倒霉的阿德里安 阿德里安忍着虎口传来的剧痛,用力想要自己依然紧紧攥在手中的警棍抽回来,可惜,刚刚用尽全身力气挥出去的棍子,如今却被面前那个如同泰坦巨人一般的男人握在手中。 身材在警局中算是高大的他,足足有一米八九,可惜现在来看他依然如同一个小不点一样,而对面那个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笑容的家伙,嘴里发出一声嗤笑,然后他就感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警棍被拎了起来。 没错,就像是被提起一袋垃圾,哦,该死,自己脑子中怎么会出现这种念头,他可是阿德里安,巴黎警局中最狂热的巴黎圣日耳曼球迷,可不是像内马尔那个喜欢假摔的软蛋。 虽然当初自己是那个家伙的球迷,可是现在他竟然想要离开巴黎,离开这座属于法兰西最顶级的豪门,离开这个星球上最顶尖的球队。 随着脑海中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阿德里安终于反应了过来,做出了一个让他马上就后悔的想法,用力的挥了挥手另外一条垂在身体旁边的隔壁,大声喊道。 “嘿,难道你们看不见吗?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这里是巴黎,是最现代的社会,让这头猩猩认识一下这里”。 身上的制服以及手里的警棍瞬间让阿德里安清醒了过来,开口对着身后大声喊道,可是好像他现在忘了自己的处境并不像刚刚的话那样自信,而随着身后那些和他经常在办公室中抬杠吹牛的下属,像他一样拔出警棍冲了上来。 瞬间阿德里安觉得自己抓着警棍的胳膊,传来一股像是不属于这个星球的巨力,然后心里涌出了一股浓浓的悔意,该死,为什么自己刚刚不知道松开手,虽然会做一个自由落体,就像牛顿口中所说的一样,重重的摔在地上,当然,那个时候,自己可能会很快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虽然会有些疼,但是自己可以学着像内马尔那个假摔一样,在地上滚上两圈,然后滚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想那个全世界最忙碌的老头上帝开始祈祷,希望那些下属可以接住自己,不过当他被那个抡圆的胳膊,在空中剧烈旋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时。 甚至在哪个时候阿德里安都开始佩服自己,平常自己连做引体向上时,胳膊都会忍不住在没劲的时候松开,可是现在绝对比他做过超过自己三十次极限时,还要困倦的胳膊,依然紧紧抓着自己那根黑色警棍。 随着一声惊恐的喊声,阿德里安像颗保龄球似的被直接丢了出去,接着,那些刚刚冲过来的下属,随着那个男人嘴里发出一声兴奋的哨声,真的像那些白色的球瓶一样,七里哐啷的倒了一地。 阿德里安紧紧闭上眼睛,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明天自己的局长就会将那张印着,现在他们这副狼狈不堪模样的照片的报纸,然后狠狠的摔在自己的脸上,骂自己一声废物。 而自己只能尴尬的笑一下,捡起那份报纸讨好的叠好,一丝不苟的放在办公桌上,甚至没有勇气看一下上面那张照片,因为他知道在这一刻,他已经成为了整个巴黎乃至世界上,一个穿着制服的废物。 这些如同墙头草一样的人民,可不会念及在他们逃跑的时候,自己像个英雄一样站了出来,虽然结果并不算好,但是过程绝对经得起任何推敲。 身子像是散架了一般,下面还传来同事们痛苦的哀嚎声,而阿德里安身体再也没有半分力气,挣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天空中的星辰,以及眼前依然可以看见塔尖的埃菲尔铁塔,心里涌起了浓浓的茫然。 这里还是他最熟悉的那个巴黎吗?这里还是他认为的那个文明社会吗?这里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人畏惧自己身上警徽的世界吗? 现在的罪犯难道都是这么肆无忌惮的吗?当那个如同恶魔一般的脸庞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蹲下身子,竟然朝自己伸出了手,看样子这个家伙竟然想要拉自己起来,可是拜托,他阿德里安难道不要面子吗?如果这算是示好,这算是道歉的话,他肯定不会答应。 所以和他心里想到一模一样,阿德里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偏过脑袋转向了一边,一声不吭的感到那双大手来到自己胸前,浑身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忍不住想要直接跳起来,好好的问一下这个家伙,难道自己躺在这里有错吗?自己不是想站起来,像个白痴一样出现在他面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那些该死的记者,拍下那副茫然的模样,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这个躺在地上,像是摔傻了一样的警官的警徽,巴蒂斯图塔舔了舔嘴唇,尽量让自己略显嘶哑的嗓音显得正常一点,放慢语速不给这个家伙再带来任何压力,虽然不知为何他身体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但还是开口说道。 “抱歉,uu看书 ww.ukans 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工作,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工作,我很尊敬你们的职业,在小时候我也希望成为你们的这样的人。 但是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拘束,而且你们的制服实在是太丑了,如果,你实在担心被那些记者拍到现在的样子。 那么我现在可以向你保证,当我的老板一会把事情办完之后,我完全可以伸出胳膊,当然,我不喜欢被人带上手铐,虽然那对我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我可以跟你们回一趟警局,做一个样子,然后那些媒体你放心,第二天在你醒来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一切都会像个噩梦一样,随着你睁开眼睛,一切都会变得恢复正常。 风平浪静的一天又会开始了,警官生活很美好,而且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人,他们是超脱于这个规则之外的,不会收到这些条条框框的束缚。 而我呢?很不幸我只能算半个,而我的老板勉强可以算一个,而我的前老板,她就像个神话中的美杜莎一样,不受任何人的束缚”。 一十九 终成路人 当阿德里安听着这个如同红发猩猩一样的男人,用耐心的语气,当然,这完全是他自我安慰下的一种错觉,耐心的开口向他解释了这所发生的一切。 虽然直白的话让他觉得收到了屈辱,可是,他疲惫不堪的身体,再也做不出任何过激的动作,甚至连手指都不愿意再动一下,只能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用只有在不久前巴黎圣日耳曼竟然5:0输给那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里尔时,才会有的沮丧语气开口说道。 “那么现在能让我安静的在这里躺一会吗?虽然你告诉了我这些,但是,我依然不能原谅你,这无关乎身份,只是我关于我的尊严,我在战神广场被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决了”。 好像很满意自己用的这个词,虽然考虑用在这里并不太恰当,阿德里安努力的开口解释道,“没错,就是处决,你将我的尊严狠狠的丢在地上,然后还踩在了上面。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是巴黎,被称为最浪漫的一个城市,而我如今成了这里的笑话,以后我的生活中会被嘲笑所替代,你毁了我的生活,知道今天晚上是什么日子吗? 我和我一个昨天刚刚认识的女球迷约定一起喝一杯,然后度过难忘的一晚,全毁了,你毁了这一切”。 “哦,上帝,拜托,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模样,我实在想不通,竟然你这种人还会有艳遇的存在,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自信。 好好躺在这里吧,再见,祝你好运”。 巴蒂斯图塔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可没有心情,再和这个无聊的家伙,在这个聊这些没有半点用处的东西,刚刚也只是不是觉得对付这些没有任何威胁的警官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过分,而且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闯祸的,然后那个蛇蝎一般的女人,站在远处看着笑话。 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一处角落,巴蒂斯图塔莫名其妙放竖起了中指,虽然那个女人目前和自己的老板是合作关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于那个后背纹着美杜莎的女人的厌恶。 随后拿出电话,拨通之后开口笑道,“嘿,老板,下面一切就绪你呢,那里怎么样”。 “哦,上帝,这里的风真大,而且除了高一点,可以看见整个巴黎并没有什么任何有用的地方”。埃里克站在埃菲尔铁塔塔顶,迎面而来的狂风,忍不住让他眯起了双眼,刚刚那句想要看到整个巴黎的夜景,也只是夜景中的灯光而已,高处的狂风根本让他睁不开眼睛,那些密密麻麻的建筑,刺手也只是一些类似于萤火虫,亮着灯光的小盒子而已。 不过,当埃里克出现在这里之后,一切又像是趋于平静,再也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出现,只能像个白痴一样蹲下身子,让自己尽量蜷缩着身子,躲在宽厚的钢材后边。 手里挂断的手机此时安静的有些过分,耳边只有发出尖利啸声的风声吹过,战神广场原本以身下埃菲尔铁塔为圆心变成了一个完全真空的状态,不过周围那个好奇的人,并没有因为一颗马克2手雷,而彻底就此离开,毕竟现在这种事情可不多见,足以让他们在第二天风平浪静之后,用一种炫耀的口气,把这些当成他们的一个谈资。 而广场一侧的角落中,薇薇安目光一直注视着看起来异常扎眼的巴蒂斯图塔,那原本算是自己金雀花安保公司的招牌之一,拥有着最高的身价,可以每年给她带来不菲的收入。 当然,薇薇安并不在乎那一点对于她来说,微不足道的钞票,相比起那些,她在乎的是脸面,是关于自己兰开斯特姓氏的一种保护,一个对她而言,只是看作是工具的佣兵,竟然选择了背叛。 而他那个不识抬举的哥哥,当初也选择了一条更为偏激的方式,不过很可惜,那个原本足以当所有佣兵头目的比鲁斯,如今已经永远的留在了鲁卡哈利沙漠之中,而这个绰号象帕的家伙。 嗯,很不错,他竟然敢向自己竖起中指,或许巴蒂斯图塔已经离开金雀花太久了,而自己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可能已经让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一个死亡率占了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训练营,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属于兰开斯特家族的,只要这个训练营在,那么金雀花永远会是这个星球上最顶尖的安保公司,没有之一。 而那个中指则会像他的墓碑一样,宣告了他的死亡,巴蒂斯图塔在这一刻彻彻底底在他心中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如此侮辱她。 “这就结束了?” 薇薇安回过头,俏脸上又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像是开根本没有注意到之前的那一幕,对着身旁的克劳德开口笑道。 看着依然熄灭的电脑屏幕,克劳德耸了耸肩,“如你所见,消息戛然而止,他们更像是在戏弄我们”。 “不不不,我想你应该换个说法,uu看书 .uukanhu.cm 这个实在是不准确”。 薇薇安笑着打了个响指,虚眯起那双本就狭长的双眸,轻叹了一声,“不是我们,而是埃里克,为什么那个人不让我或者你去埃菲尔铁塔的塔顶,偏偏选了埃里克,因为他是我们当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人。 我很喜欢昆汀?德纳罗说的一句话,当实力相当时的合作,才算是合作,而现在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算是合作,他更像是我们雇佣的一个专业人员一样,他干活,我们付出酬劳这很公平”。 说着,薇薇安看着克劳德双眼露出些许不悦,眨了眨眼笑道,“好了,停止你即将说出来的话。 我知道埃里克?沃森,是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的后裔,和当初的约翰?迪侬算是一个完美的搭档。 可是克劳德,我想在你从小接收的教育中,应该很清楚一个道理,你身边总会有很多的朋友,他们其中大多数会成为过客,因为跟不上你的脚步,可能当时你会有些难受,但是当你想要勉强的和他继续相处下去,那样只会让你更难受,而且心中那份原本还算纯洁的幻想,会像镜子一样,被你亲手打碎”。 二十 往事(上) 黑色的骷髅面具在夜幕下的冬季,泛出比周围那些让人生厌的空气,还要冷冽的意思,克劳德紧皱着眉头,却想不出如何来反驳薇薇安的话。 确实无论是埃里克从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甚至在他和爷爷斯内德眼中,几乎算是一个稚嫩敏感还有着盲目自尊的废物,对没错,每一年他们都会收到这个当初算是自己先祖约翰?迪侬的搭档,弗朗西斯?德雷克后裔的子孙的可行性报告。 相比起弗朗西斯?德雷克这个耀眼的有些过分的海盗头子,哪怕是看上去还不错的贝弗利?沃森,埃里克的父亲身上都缺少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以及掩盖在鲁莽中的狡黠,这是一种很独特的生存之道。 甚至于相比起只勉强打了六十分的贝弗利?沃森,这更多的是看在,他娶了一个可以弥补自己缺点的妻子,克劳馥?沃森的份上,才勉强算得上及格。 而埃里克在当时看起来几乎算得上的一无是处,在乔尔的教导下,只会那些不用动太多脑子的攀爬,格斗,甚至就连这些也只是二流罢了,现在的时代虽然这些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他们的经历了这么年的沉淀,依然没有半点底蕴。 在科技树这个领域,可没有点亮半点技能点,相比起吉尔福德镇木棉花庄园下面比当初地铁站还要大无数倍的实验室,蜗居在市政公园中,只想安安稳稳的度日的贝弗利?沃森,简直是做了个最愚蠢的决定。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凡是求安稳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局,而恰恰最终的结果,就像是墨菲那个乌鸦嘴说的那样。 确实很多人和事,最终都会成为自己漫长的人生当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而这些终为过客的人,或许会当时让他如鲠在喉,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甚至会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样子,甚至是当时在一起的画面。 当初自己记得自己和比斯利的儿子,虽然那个叫艾伦的小不点只是领养的而已,可是相比起自己的侄子佛洛伊德,比斯利几乎把所有的心血,空闲的时间全部花费在他的身上。 那个有着一双浅灰色瞳孔,长相比皇室王子还要更像是王子的家伙,因为和自己年龄相当的关系,和自己一直玩的不错,两人嬉戏打闹,一同在庄园的草坪上,故意把自动洒水装置破坏掉,看着阳光下那些喷涌而出的水流,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彩虹。 可是就是因为自己是这座庄园的继承人,自己的父母出了车祸,自己就是爷爷唯一的依靠,那些贪婪的叔叔姑姑,在斯内德眼中,更像是一群寄生虫的存在。 而玩伴终归只是玩伴,在父母意外之后,只有艾伦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在自己失落无助茫然的时候,垂头丧气的告诉自己,起码自己还见过自己的父母,而他从记事起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活在福利院中。 而那个看似安静祥和的福利院,就像是魔窟一样的存在,贩卖儿童虐童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而已,更重要的是,在哪里你永远看不到希望。 甚至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满足,大量的捐助都会被那个贪婪的院长卖掉,来维持自己奢侈的生活,而他们甚至每天只能吃一些带着霉味,如同砖块一样坚硬的面包,用一些自来水稍微泡软一点,就那样一口一口吃下去。 这些在克劳德看来很不可思议的东西,却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些在普通不过的家常便饭,如同听着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可能自己当初那种好奇的眼神,已经像根针一样,深深刺入到了艾伦那颗饱受创伤的心中。 或许在比斯利刻意的保护下,艾伦早已忘记了,或者是故意忘记的那些不堪的往事,可是自己却好奇的想要听下去,就像是听一个完全不知道的故事一样,丝毫没有顾忌他的感受。 原本在一起玩的玩伴,可能在这时会深深的感觉到,终究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为了安慰自己,艾伦依然亲手撕掉了身上的那层伪装,用当时自己并不明白的哽咽语气,在他的催促下,一件一件将那些永远都不想想起的事情,从自己嘴中亲口说了出来。 而他呢,克劳德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侩子手,在以后都日子里,时不时会把这些事情提出来,然后反复确认是不是真的。 而更不幸的是,在自己的成年礼上,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就在爷爷的书房中,当时头发已经全白的斯内德,坐在那把还能看见补丁的椅子上,旁边站着看起来和往日截然不同,脸上带着掩饰不住慌乱的比斯利。 原本比斯利那瘦弱的身体,像是在紧张害怕着什么似的,隐晦的朝自己眨了眨眼睛,可是自己却愚蠢的像个白痴一样错误的领会了他的意思。 “克劳德,u看书.uukanshu 你最在乎什么呢?无论是什么,告诉爷爷,好吗”? 脸上带着让自己舒服笑容的斯内德,伸手抚了扶挂在自己鼻梁上的眼睛,和一个寻常的老人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区别,问出的问题,也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可是刚刚比斯利那个动作,却让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该死,自己认为他只是出于私心,想让艾伦有一个更好的前途而已,他发誓,他回答道也完全也是真心话,对于自己来说,前面十八年的生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艾伦对他来说更重要,他已经没有了父母,亲情对于他来说,只剩下了面前这个老人而已,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艾伦,没有之一。 当话刚说完,比斯利眼中的绝望一闪而逝,原本有些发抖的身材,瞬间又恢复了原本那副冷漠的模样,只是克劳德却总感觉,比斯利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好像在哪一瞬间老了许多,而且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死气,没错,就是那种绝望的死气,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不过,很快自己爷爷爽朗的笑声,让他不再去想这些,毕竟自己和这个忙碌的老人,所待的每一秒都很珍贵,嗯,除了艾伦之外,自己最在乎的人,至少,在这个晚上是这样的。 二十一 往事(下) 那天晚上克劳德很反常的和自己的爷爷斯内德,一起在那间书房中待了差不多六个小时,从下午不到六点,一直到待到了晚上十二点,如同噩梦的第二天来临的那一刻。 直到现在,克劳德还对那天晚上记忆非常深刻,那天晚上自己的爷爷,看起来和平常那个冷漠寡言的斯内德完全不同,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也布满了一道道沟壑,和自己一直在聊那些过往的事情。 嗯,就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垂暮老人,因为孤独变得啰嗦了起来,可是克劳德却一直不觉得唠叨,因为面前的这个老人,不单是自己的爷爷,在外人眼里,他就像是自己养的那个宠物一样,整天只知道待在散发着恶臭的鳄鱼池中,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湾鳄一样,可谁,那锋利的牙齿,个身上凹凸不平的铠甲,任谁也不会忽视。 而一直站在角落阴影中,几乎让人遗忘的比斯利,在书房的书架旁边那个已经不知道摆了多少世纪的摆钟,宣告着这一天结束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刻,终于说出了自从克劳德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话。 “斯内德先生,恐怕你需要休息了”。 说完自顾自的打开摆钟,然后用那个有有着一个好像数学中无限的类似的一个倒着的8的把手的东西,开始给那个古老放钟表上起了发条。 离开的克劳德甚至在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还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很好,虽然自己发父母出了意外,可是至少还有爷爷,还有艾伦在,情况也并不是那么糟糕,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躺在自己那张如同云朵一般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个和自己家里劳斯莱斯车顶棚上几乎一模一样的星空顶,克劳德脑海中竟然泛起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并不喜欢这个出自英格兰的品牌,更喜欢那个濒临破产倒闭的,同样出自这里的罗孚汽车,实在是太糟糕了。 当嘴角还带着笑容,克劳德抱着枕头睡着的时候,他甚至在那天晚上还梦到自己第二天和艾伦约好,一起去帝国理工大学,去见那位他一直喜欢,却不敢告白的女生,一个人如其名,叫做玛丽,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当然,她笑起来的时候,有种特别多美丽,像是可以感染到别人异样,随着两腮那些小雀斑调皮的开始跳动,可以让人觉得这个世界都美好了几分,或许这样的女孩是最适合艾伦的吧。 而自己则第一次在两人中间充当着配角,当然,他一点也不介意这样,只希望艾伦可以成功,那样最起码他应该可以快乐许多,再也不会让自己偶尔发现,她一个人躲在储藏室中,蹲下身体,将脑袋埋在双膝里,在那无声的抽噎着。 可是,这一切一切,在自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就是自己刚刚度过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清晨,克劳德莫名的觉得整栋庄园充斥着一种他不喜欢的感觉,就像是那天的天气一样,久违的浓雾就开始肆虐起来。 艾伦的卧室里被褥像是他经常做的那有,一丝不苟的叠的整整齐齐,他算是一个强迫症,必须得有棱有角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在寻找了许久之后,自己并没有发现艾伦的踪迹,手机没有人接听,他经常去的那些地方,甚至是储藏间自己都找遍了,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当自己接到比斯利听着有些紧张的电话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那个用铁网当做护栏的鳄鱼池边,自己的爷爷,比斯利,以及艾伦还有一些穿着西装的安保站在那里。 斯内德最喜欢的那只叫做崔西的湾鳄,依然爬在鳄鱼池中最好的一块地方,已经变成绿色的水池中一块水泥台子上,不时的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中那些残留的碎肉。 而艾伦在看到他的时候,嘴角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很别扭,那是一种比他哭的时候,看着还要难受的笑容,浅灰色的双眸,如同那独特的颜色一样,没有丝毫感情,剩下的只有绝望,还有一丝解脱,对没错,就是解脱。 而克劳德当时并不明白这其中的意味,当然,即便他明白也并不能改变什么,他不能改变那个老人的意志,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人能改变的他的意志。 “克劳德,你知道吗?你要想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那么必须得让自己的弱点少一点,再少一点,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一种东西,uu看书 w.uukas 而仇恨则会让人变得强大,直到伟大。 很庆幸,你最喜欢的是艾伦,而不是我这个老头子,否则,今天我真的会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一定会遵守着当初的家训”。 说完,斯内德紧紧抿起嘴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一旁的艾伦,身体开始微微发抖起来,不过他一直忍着没有去看克劳德,也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虽然他现在忍不住开始害怕,有着从未有过的恐惧。 可是这或许就是他的宿命,至少这些年他过的很快乐,有着从未有过的快乐,或许在福利院中,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一个叫做艾伦的家伙,永远的没有。 咬了咬牙艾伦嘴里发出还带着颤音的声音,“开始吧,让一切都结束吧,我愿意让他成为更强大人”。 说完紧紧闭上眼睛,再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甚至就连自己嘴里发出不敢置信的叫声,看着那道瘦弱的身体,像个布娃娃一样,直接被丢进鳄鱼池中,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甚至就连他被那只叫做崔西的湾鳄,长大嘴巴,一口咬在嘴中,也没有再发出半点响声。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往往不是来自肉体,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身体中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被一点一点活生生的剥离了出去,灵魂中好像出现了如同镜子破裂的声音,一种叫做信任,一种叫做同伴,一种叫做爱的东西,已经彻底死了。 二十二 被耍了 克劳德眼中那丝突然涌出的悲伤,像是幻觉一样,一闪即逝,一直盯着他的薇薇安,发现那具原本看不清表情,像是一部精密放机器一样,冷血的思考着一切,对任何关于他的不关于他的事情,总是不会参杂进自己的感情。 自从经历了那次雪崩之后,只会做出最有利判断,甚至比之前那位木棉花的掌舵人,还要冷静许多的克劳德,如今那双已经没有睫毛,甚至还有着类似于烧伤一样的双眸,其中原本充斥着淡漠和冷静,像是又出现了一种其他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却又真实存在在其中。 “好了,我明白了,不过现在呢?我们就傻傻站在这里,像只被猎人盯上的兔子一样,无能为力的只能等待着枪膛中射出来的子弹,打在我们脚边的地上,为我们指引方向吗”? 克劳德淡淡开口说道,而心里却明显没有这么想,这个年轻的权贵,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一直处于这种被动的状态中。 这样只会让他觉得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屈辱,一股浓浓的愤怒从心里涌出,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刺客联盟,还是别的什么联盟,都像狗屎一样,甚至心里有些后悔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放了昆汀?德纳罗回去。 那个自以为是的花花公子,不但在自己的婚礼上,有些肆无忌惮的扰乱了原本还好的气氛,之后有在伦敦的酒店里,上演了一出让人津津乐道的表演,甚至之后还安然无恙的扬长而去。 这股无名的怒火,让他看着面前这座岿然不动的埃菲尔铁塔,又回想起当初在千柱之城中,笨拙的阿尔法希姆,竟然在哪里扮演了法兰西大革命中的最大受益者——路易菲利普,然后才建立了七月王朝。 当初就这里,战神广场成为了收获胜利果实的地方,而他们现在在这里完全就是被人羞辱般的戏耍着。 恐怕现在在塔顶的埃里克,同样是一头雾水,茫然的吹着冷风,等待着下一步指令,可是那部手机如同丢失了信号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之中。 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克劳德身体中涌出了一股怒意,冷声说道,“该死,我们被耍了”。 看着薇薇安脸上那副茫然的样子,开口解释道,“这是一个,嗯,调虎离山计,简单有些过分的圈套,而我们所有人都傻乎乎的钻入了其中,甚至连半点抵抗也没有。 看看这里的人,我们帮他们清理掉了这些麻烦,然后交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他们可以不紧不慢的在这里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而我们就是一群傻子,被戏弄而不知的傻子”。 “那么现在呢”? 薇薇安耸了耸肩,对于这种状况,其实她并不在意是否是被人彻头彻尾的耍了,她依然站在这里,而被耍的人只有埃里克一个,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喽啰,自认为自己是弗朗西斯?德雷克的后裔,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和他们谈论一些距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 对于她来说,埃里克永远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家伙而已,一个走了狗屎运,却总是盲目自大到那是属于自己的实力。 还真是一个滑稽之极,如同带着红鼻子小丑一样的家伙,用滑稽拙劣的表演,想要吸引别人的目光,却不曾想过,别人投过来的目光,到底是用着什么眼神。 忽然广场南侧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甚至连脚下用巨石铺设的平整地面都振动了几分。 而之前还装死一般躺在地上的阿德里安,霍然如同一条突然散发出强烈求生欲望的死鱼,突然从地上直接弹了起来,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看着紧靠着广场南侧,一间商铺的顶棚被一道火光掀翻,升腾而起的火焰,让广场上充斥着凄厉的尖叫声。 瞬间反应了过来,然后阿德里安不知道从哪里涌出的勇气,双眼通红看着那个之前将自己随手丢出的巴蒂斯图塔,从腰间拔出配枪,紧紧指着那颗长着红色头发的脑袋,开口冷喝道,“站住,双手抱头,我保证,如果你有稍微一点点动作,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里是巴黎,是他一直生活过的地方,从他爷爷的爷爷开始,他们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已经根本记不清到底已经过了多久。 当人们刚刚从巴黎圣母院的悲痛中走出来的时候,那个代表着他们法兰西人民骄傲的地方,就是被眼前这种冲天而起的火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瞬间吞噬。 当时当他赶过去的时候,那满天的火焰,将眼中平时看来,早已成为生命中一颗永远也不会消失的烙印一般的巴黎圣母院,那根尖耸的塔尖,就那么在他眼中倒了下来,而他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建筑倒塌的声音,却长大嘴巴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现在,他就在战神广场,uu看书 .uukahu.om可以人可以在他面前伤害他们的民族,伤害他们的埃菲尔铁塔,无论是谁,哪怕是从他的尸体上碾过去也不行。 而巴蒂斯图塔看着夜幕下忽然亮了起来的火光,不由得看向了塔顶自己的埃里克,并没有理会面前用枪指着他的阿德里安,只是手掌向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开口解释道,“稍安勿躁,我发誓这些和我们没有关系,你看到了,没有那个傻子在造出这么大的动静之后,依然站在这里还被你用枪指着,我想现在你最应该做的,就是把整个巴黎的警察都拉过来,不管他们在床上还是哪里,我说的是全部,然后封锁这里,不要放一只老鼠跑出去”。 听着耳边电话接通的声音,巴蒂斯图塔开口说道,“嘿,老板,你看到了吗? 我想你现在应该以最快的速度下来,我确定我们是被耍了,你就是那个替罪羊,而刚刚你手中那颗“菠萝”手雷,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哦,见鬼,感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想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了,该死的刺客联盟应该是要彻底从巴黎消失了,他们肯定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点燃了自己的老窝,将所有痕迹从这个世界上抹的一干二净”。 二十三 大火漫天 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个黑夜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那个并不算大的咖啡店,像是下面有着一个燃烧不尽的石油一般,越来越大的火势,又重新勾起了站在战神广场的巴黎人民,心中那份根本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当初作为民族自豪,甚至当初伟大如拿破仑?波拿巴,都选择在其中举行自己的加冕仪式,而现在,却几乎会毁坏殆尽的巴黎圣母院。 虽然早就已经在全世界的帮助下,那座属于全人类的瑰宝,早已开始了紧张的修复工作,可惜,这个世界上,特别是对此保持着一种发自灵魂深处骄傲的法兰西人来说,那座教堂是不可代替的。 就像是一面自己最心爱的情人,送给自己的一个非常喜欢的香水,自己平日了只会打开瓶盖闻一闻,就会像是感觉到了一股幸福的味道,甚至舍不得往自己身上喷一下。 可惜,在某一天早晨,被自己家里那个早就想丢掉的哈士奇,用嘴叼着然后丢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摔得粉碎,那股充斥在房间中的香味,只会让自己心像是被那只蠢狗叼在嘴中,然后狠狠的撕碎一般。 即使干掉那条狗,或者买上一瓶一模一样的香水,可是感觉却完全不会一样,哪怕是这个世界上,可以大规模量产的东西,也绝对不会存在两个绝对一模一样的东西,哪怕它看上去并没有区别。 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东西,或许就应该算是夹杂了自己私人感情的东西,哪怕平日里会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可是这些却早已再不知不觉中,融入到了你的灵魂之中,当某一天忽然被损坏,根本就像是在你已经剧痛的心口,有深深的刺了一刀。 那种无能为力之后的痛处,恐怕是最让人绝望的事情,就像是现在,哪怕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周围在干燥的冬季中,有着枯黄落叶的榕树,开始点燃,整个巴黎上空,想起了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鸣叫声。 刺耳的尖叫声,夹杂着无数让人浑身泛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哭喊声,让代表着胜利的战神广场如同人间炼狱一般,一股浓郁的绝望开始充斥在众人的心中。 倒不是害怕死亡,害怕那些火焰带来灼热的痛处,更多的是一种关乎于文化的传承,这种看似没有任何根据的东西,却总会在灾难来临的时刻,从众人灵魂深处不知道某个角落中,忽然涌出来。 就像是这些传承许久的古老建筑,或许并不属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可是他们却希望,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可以让自己的子孙,同样可以见到,人们依靠着自身的力量,所建立的一切,这是一种属于人类意志力和想象力的表现。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即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哪怕在遥远的拉斯维加斯,也存在着这样一座埃菲尔铁塔,哪怕在迪拜,拥有着一座世界最高建筑,哈利法塔。 或许那座新的埃菲尔铁塔看上去要比这座带着锈迹的钢铁巨人,年轻许多,同样看上去也要漂亮许多,但是就像迪拜哈利法塔一样,那是属于现代科技的文明,缺乏了岁月的沉淀之后,所带来的那种震撼人心的底蕴。 眼看着滔天火势即将燃烧到埃菲尔铁塔身上,塔身上那些燃烧着为了美观的led灯管,如今就像是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随着发出噼里啪啦的破裂声,将那些包养用的类似于机油一般的黑色粘稠液体点燃,开始一路蔓延而上。 而已经通过电梯,踩在地面上的埃里克,看着打开的电梯门外指着他的枪口,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接着随着那张同样布满惊慌的脸庞,穿着制服的年轻警探,开口对他咆哮道,对,没错,就是那种无可奈何的咆哮声,似乎这样,才可以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这么无能。 “举起双手,抱头蹲下,该死,你们就是一群魔怪,上帝绝对不会原谅你吗,魔怪,哦见鬼,这该死的火要让这个世界灭亡吗”? 确实,对于这名年轻的警探来说,在前不久才刚刚经历过巴黎圣母院的惨案,内心中的记忆甚至还清晰的恍如昨日,鬼知道,在今天,自己身边,自己所经历的现场,又出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 上一次,他还是一个学生,即将从学校毕业正因为那场可怕的灾难,让原本想要当一个建筑师的帕尔马义无反顾的穿上了这身对于他来说,算是很陌生的制服。 当时对于无能的官方机构,帕尔马认为那绝对是一场可以避免的火灾,即使发生,也依然可以避免那么大的伤害,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是一个科技代替人工的社会,竟然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场大火而无能为力。 帕尔马在穿上这身制服,看书 ww.ukanshu 如愿以偿的分到了巴黎的警局,当他穿上制服发表就职演讲的时候,他举起右手发誓,绝对不会允许巴黎发生类似巴黎圣母院的事情,那实在是显得他们无能的如同一群好逸劳做的蠢货一样。 当时那些直白的话,肯定如同一个耳光一样,狠狠抽在了下面那些当时经历了那场意外的警官脸上,不过帕尔马对此并不在乎,对于废物他有必要要去顾忌他们的脸面呢? 当现在真正处于风暴的中心,脑海中回想起当初的那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声,就如同自己挥起巴掌,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抽了过去,滑稽的如同一只井底之蛙一般,在哗众取宠之后,又亲自做了个一番愚蠢至极的动作。 不过相比起这些,愣在原地甚至有些手误做错的帕尔马,一片空白的脑海中,完全想不到自己当初在巴黎圣母院那场火灾中,事后做出了一番努力,他可以对着众人侃侃而谈,当时如果怎样怎样,就根本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可是如今,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只能举着枪,面对着那个双手抱头的家伙,却根本想不到应该怎么办,好像这样,可以把自己的责任,通过没有打开保险的枪膛,传递到那个人身上一样。 二十四 无能为力 当帕尔马终于无奈的接受了这个,虽然自己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依然按照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甚至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力开始肆意燃烧的大火,终于开始朝这栋算是整个巴黎,乃至世界的瑰宝——埃菲尔铁塔,犹如化成了一条贪婪的火龙一般,长大着嘴巴,原本战神广场那些葱郁的大树,如今却像是给这条巨龙,提供着难得的染料,开始让它愈来愈大。 那些燃烧的树枝发出燃烧后断裂的声音,像是在宣告着这场谁都没有想象的到的闹剧,正在走向一个不可预计的后果。 而此时抱着脑袋的埃里克,狼狈半蹲在地上,朝着向他看来的巴蒂斯图塔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他在周围的人群中,已经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虽然可以带着他离开这里,可是那样的话,必然会对这些早已心力憔悴的警探,造成更加严重的伤害。 埃里克从面前这个脸上带着稚嫩的年轻人脸上,早已感觉到了那种绝望的气息,虽然他很不理解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许更多的是因为,从他开始探险的那一刻起,所到之处最终都会走向灭亡,永远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中不乏比眼前埃菲尔铁塔乃至巴黎圣母院看起来雄伟无数倍的建筑,亨利?艾弗瑞的西兰岛,乌托邦,被驱逐的祭祀的香格里拉,乃至于那座千柱之城,都要比存在于这个世界表面,看起来让人惊叹道建筑,要更像是神灵的居住之所。 不过,或许是因为并不存在人类生存的痕迹,所以那些不为人知的地方,没有多少感情存在在其中。 可怜的巴黎民众,还没有彻底的从巴黎圣母院的阴影之中走出来,眼下又将经历失去埃菲尔铁塔的遭遇,可是埃里克现在也很茫然。 那些存在了几乎五个世纪的刺客联盟,对于这座城市,也拥有着不亚于这些人的感情,可是他们却就这样放了一把火烧,成为了这里的罪人。 虽然可能这些责任终究不会被人知道,会是他们这些隐藏在黑暗中,更像是中世纪成胡德刺客所干的,可是在他们的心中,如果还有最起码的良知的话,恐怕这一生他们将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生会收到自己内心的谴责。 可是看着如今的庆幸,这群人既然选择了刺客这个不为人知的行当,那么束缚众人的道德观念,终归不会在这些人身上有半点的作用,否则他们也干不出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如今的那群刺客,甚至埃里克脑海中还会不由得想起,当初和他一同坐在那间叫做日月同辉的咖啡厅中,虽然知道那个叫做布莱德利的女人,那个特别的女人,肯定不会像她说的那样。 哪怕是在知道布莱德利就是那个刺客联盟的实际掌控着,埃里克从心底里也没有多少吃惊,因为他根本对于那个有些傻的名字,竟然直白的叫做刺客联盟的组织,在自己心里并没有多么直观的感受。 只是觉得他们,嗯,举个很不恰当的例子,老鼠或许危害很大,而且看起来也令人作呕,可是这个世界上比它们强大的生物实在太多太多了,而且那些可恶的老鼠,根本成不了多大的气候,甚至不能称之为威胁。 而那个拥有着二十九人的刺客联盟,哪怕那二十九人,强大的如同的神灵般存在,当然,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那也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立足,他们就像是一群苟且的老鼠一样,只能挣扎着活在这个世界上。 当然,这群人如今看来,早已丧失了最起码的人性,就像那句俚语一样,上帝欲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这将是他们走向末路的开端,那群人说白了和巴蒂斯图塔这类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利用着自己的身体,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成为谋生的手段。 可是他们完全可以成为佣兵,甚至最顶尖的佣兵,活在阳光之下,并不用去接受别人异样的目光,而且,起码在死后,可以留给子孙后代一些可以讨论的话题,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讨论的话题,甚至还可以在墓地中,拥有着一块只属于自己的地方,写上一段或者严肃,或者诙谐的墓志铭,接收后人的祭拜。 可是,很不幸,从内心中他们是一群自私的恶棍,或许这个组织在诞生之初,他们的期许,他们的愿景,几乎可以用伟大一个词去形容,为了革命的成功。 每一次革命说白了背后都是数不尽的骸骨堆积而成,可是这群自诩为刺客的贵族,放下了自己原本优渥的生活,站在了自己家族的对立面。 为了根本并不认识的底层人民,来对抗自己最熟悉的朋友乃至于亲人,可是任何一种物质,包括人类,长时间的隐藏在黑暗之中,他们的身体,乃至于心领,都会变得腐朽变质发霉。 漫天燃烧的大火,u看书ww.uukashu 让埃里克闻到一股浓郁的焦糊气息,周围响彻天际的警报声,在这里更是显得无能为力,甚至有种滑稽的错觉,在很多事情上面,比如说突如其来的灾难,人类还是太脆弱了。 周围凄厉的叫喊声,甚至还有着愤怒的咆哮,和那些警报声混合在一起,让这座燃烧的人间炼狱,充斥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忽然埃里克咬了咬牙从地上蹦了起来,吓得对面的帕尔马,差点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高高举起双手,埃里克眼角抖了抖,咬牙开口说道,“嘿,我可以对天发誓,上帝可以为我作证,这里所有的一切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是一个人,并不是灭绝人性的措施,可是无论如何,我都觉得我不能再这样蹲在这里了。 我觉得既然出现在了这里,那么无论我是好是坏,或许我不能组织这一切,更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但是我得干点什么,那么什么都不能改变,但是她妈的,我一定得干点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白痴一样抱着自己的脑袋,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就这么发展下去”。 二十五 完了 愤怒的吼声让帕尔马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接着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埃里克,飞快的脱掉身上的夹克,挥舞着双臂冲向那边燃烧的火海之中。 在哪一瞬间,帕尔马甚至在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虽然很适合出现在这里,却显得有些过分的词,飞蛾扑火,接着,他也脱掉了身上那件廉价的制服,因为刚刚他看见那件夹克后边的标签上,印着一只张开翅膀的雄鹰,虽然看上去有些抽象,不过却昂贵的让人咋舌。 虽然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兰西,对于奢侈品有着一种天然的骄傲,特别是对于这些听着口音更像是来自欧洲其他国家的人,他总会有些特别多优越感。 当然,虽然他并没有多少财富,但是他相信无论任何一个法兰西人,在这个方面总会多多少少有这种感觉,无关乎别的,就是因为这里。是巴黎,这里是奢侈品之都。 或许意大利人会对此保持疑问,但是就目前来说,虽然法兰西别的行业,这些年显得有些萧条,可是在奢侈品这个特殊的时尚行业来说,就像是得到了上天的垂青一样,开始疯狂的扩张,几乎对于任何一个国家都像是最早的拿破仑时期的法兰西帝国一样,呈着一副完全碾压的势头。 可是对于他所唾弃的意大利奢侈品,只有一个品牌是个例外,就是刚刚看到夹克上那个展翅的雄鹰,一个甚至算得上俗套的标志,但是却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品牌,一个以创世人名字,显得有种异样自信的品牌,乔治?阿玛尼。 毫不犹豫的用这件昂贵的夹克,看起来甚至还有些愚蠢,直接冲进了滔天的火焰中,甚至他连飞蛾扑火中的飞蛾都算不上,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算得上愚蠢的举动,却像是提醒了广场的所有人一人。 无论那些人身上衣服的价钱昂贵与否,在这个时候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如果不尽一份力,或许这将会成为他们一生中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虽然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以现在,面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或许已经无法挽留那已经发出不堪重负般响声的埃菲尔铁塔,可是在这个时候,至少他们可以让倒塌的速度稍微慢一点,让这栋已经伫立了无数世纪的三角形塔楼,在多待一会,哪怕多一秒,也会是对全人类的一次拯救。 可能这个想法幼稚的有些过分,可是在这个时候,谁还会有更好的办法呢? 那些叫声忽然随着停止,整个战神广场陷入了安静之中,不知是谁开头唱起了法兰西的国歌,一个由鲁热·德·利尔创作的《马赛曲》,此时更像是他的原名《莱茵军战歌》一样,从原本的欢快,变成了充满悲伤的战斗气息。 无数打开的消防栓,打湿了那些人脱掉的外衣,开始挥舞着扑打着那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的火焰,但是,每个人都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如今是否显得得体,烧焦的头发甚至是睫毛,那股焦糊难闻的味道,也没有让他们有半点退缩,就这么看似愚蠢的想要扑灭眼前的火焰。 在这一刻,无关乎财富,无关乎地位,无关乎是否失去了淑女的得体,失去了往日一直努力保持的优雅,他们就像是面对着敌人一般,挥舞着手中所能拿到的东西,想要将眼前,这该死的火焰,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赶出去。 或许在这一刻,这个算是人类进化的里程中,最伟大的一个标志,甚至都不存在之一,火种的出现,标志着人类进入了一个新的里程。 可是现在的这一幕,没有人再为此骄傲,甚至他们认为这是人类进化里程中的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是一个耻辱的里程,这些该死的火焰,在带来好的一面的同时,就像是厄运一般,带来了太多太多不幸的灾难。 眼前的越来越大的火势,终于让一些人丢掉手中早已没有剩下多少的布条,逐渐开始往广场外退去,当然,在这个时候,依然在这里做着无用功的人,没有人会去指责他们。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退去,逐渐战神广场升腾而起的火焰面前,渐渐看不到了人影,而埃里克像是疯了一样,挥动着手中早已只剩下一个布条的夹克,滑稽的如同一只在实在面前挑衅的蚂蚁一般。 倒影在黑色骷髅面具上的火焰中,同样出现了一个孤单的背影,在哪里不断挥舞着手臂,克劳德静静的看着这一幕,u看书 .uuansh.om双眸中逐渐泛起了异样的光彩。 站在旁边的薇薇安则嘴中发出不屑的笑声,渺小的人类在灾难面前,甚至不能做出身体本能之下,最正确的选择,想要充当着英雄的角色,这简直是最可笑的一件事情,没有人会去佩服这样的人。 即便在从小接触到的最基础的教育中,无论多么愚蠢,多么势利的老师,也会告诫下面的学生,无论什么时候,生命总是占据第一位的。 周围的帕尔马,阿德里安,以及巴蒂斯图塔早已放弃了这些无谓的挣扎,嘴里喘着粗气,脸上带着绝望,看着已经歪向了一边的埃菲尔铁塔,这座庞然大物,如今就像是一个困兽一样,终于坚持不住,即将彻底的消失在世界上。 从此,战神广场也会随着埃菲尔铁塔的消失,再也不复存在,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原本觉得从那个死亡训练营中活着生存下来的巴蒂斯图塔,在自己生命中第二次觉得这个世界上,终于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了。 第一次是自己哥哥的意外,他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为此自责,甚至离开了金雀花,而现在,面对着这场灾难,看着自己的老板埃里克,则发自灵魂深处的感到沮丧。 “嘿,老板,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巴蒂斯图塔说完,看着根本没有半点反应的埃里克,咬了咬牙,直接抓起那道相比起自己消瘦的身体,扛在肩上没有理会耳边传来的咆哮声飞快的朝外面跑去。 二十六 倒塌的铁塔 黑暗中剧烈的喘息声,随着塞纳河的水流声响起,克劳德看着埃里克狼狈的脸庞,上面有着一些滑稽的黑灰,不过他眼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处。 逐渐那蜷缩在河边的身体,抖动着双肩,正茫然的看着将倒影出的身影,那张茫然失措的脸庞周围甚至还可以看到身后不远处那剧烈燃烧的火光,如同一只狰狞的巨兽一样,张牙舞爪着将战神广场吞噬入自己嘴中。 如今早已清空的广场,只有周围那些已经放弃了的消防车,以及市政的人员,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看着滚滚浓烟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将漆黑的夜空,染上了一层鲜红的颜色,如同海洋中波涛的海浪一般,肆虐起高高的海啸,正嘲笑着下面那些不自量力的人类。 闪烁的蓝色警灯,刺眼的光芒随着一声声无可奈何的尖啸声,原本应该算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可以带给人心安的声音,可是如今却对此显得滑稽的有些可笑。 而瘫坐在塞纳河岸边的埃里克,用力捧起冰冷的河水往自己头上浇了上去,捏起拳头抓狂的砸在缓缓流淌的水面上,看着高高溅起的水花,歇斯底里的喊道。 “我们是帮凶,我就是那些罪魁祸首的帮凶,那些如同蟑螂一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刺客联盟,他们简直比鳄鱼还要冷血,这里是生活的地方,这里是他们的故乡。 我实在无法想象,有人如果炸毁市政公园,有人毁掉了伦敦眼,毁掉了白金汉宫,我们会怎样,我们会不会还会心安理得的站在这里,表现出一副毫无关系的模样”。 说着,埃里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转身看着克劳德指着自己说道,“我是不是像一个白痴,一个自以为是的白痴。 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最聪明的,即便他们是刺客联盟,他们是黑手党,他们可能在他们所在的领域算是最专业的,而我,而我们呢? 我们在我们所在的专业,可以问天无愧的说一句,我们也是最顶尖的,我们两个人是最专业的,其他人,我一直都觉得他们都是乌合之众而已。 掌握了一些线索,可那又怎么样的?即便把钥匙给他们,可是他们依旧找不到那把锁,根本无济于事,就像昆汀?德纳罗说的一样。 一只在海洋中在肆无忌惮的鲨鱼,当它来到草原上,甚至不如一只小的可怜的蚂蚁,它是无法生存的。 可是现在呢? 我们就是被那群乌合之众戏弄于鼓掌之中,我们太大意了,不,是我。 是我太大意了,我太自信了,我觉得他们有求与我们,即便我知道了布莱德利?罗伯茨就是刺客联盟的头目,依然没有在意。 一直以来我觉得探险对于我来说,虽然经历了很多困难,但是最终的结果,不出意外,都是达到了我们的目的,我解开了许多,甚至是你们利文斯顿家族,都完全没有办到的事情。 我觉得这些就是吃饭喝水,甚至呼吸一样的简单,我觉得在这个领域,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我经历了比他们要凶残很多的人,我自认为见过这个世界上超自然的现象。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凶残的不是邪毗,不是奥古斯汀,不是千柱之城中那些七十二柱魔神,甚至不是羽蛇神库库尔坎。 这个世界上,最恐惧的永远是人心,是我们的同类,他们会做出最没有底线的事情,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毁掉自己生存了近乎五个世纪的据点,他们会毁掉自己生活的国家的骄傲,他们会让自己的家园变得千疮百孔,然后扬长而去,只为了那些虚无缥缈,只有一线希望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是你拥有的,而不是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人类,永远不会在乎自己现在拥有的。” 埃里克说着突然抿起了嘴唇,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那座发出刺耳响声的铁塔,如同不堪重负的声音,带着底部已经断裂的钢材,开始缓缓倒了下去。 而周围无能为力看着这一幕的巴黎人民,只能双手抱头,嘴里凄厉的叫声,也开始变成了无能为力的哭泣声,绝望的看着眼前出现的如同世界末日的一幕。 除了在灾难片中,看到过埃菲尔铁塔被毁掉的时候,可是在那个时候,这些人总会伸手摁掉遥控器上的电源键,嘴里发出一声咒骂。 而几乎所有在法兰西上映的灾难片,只要里面出现当地地标性建筑被毁掉的镜头,那么这部大制作的电影,无论里面有多么大牌的主演,无论这部剧有多么精良,无论这部剧在其他地方票房多么高,在这里它的票房会比内容更灾难。 这是属于他们的骄傲,没有人能毁掉这些,哪怕是电影也不行,可是如今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这一幕,uu看书.uukansu甚至有些失去理智的人民,想要冲过警戒线,依靠着自己微薄的力量,撑起那座铁塔。 很可惜,还算清醒的阿德里安,只能暂时忍着自己的情绪,站好可能属于自己的最后一班岗,他可以预想到自己的结局,将会成为整个巴黎的耻辱,无能的代表。 当然,对此造成的一切不好的结果,他都甘愿承受,对于阿德里安来说,再坏的结果,也没有现在看到的更糟糕了,甚至相比起死亡,他觉得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身上的警徽,依然支撑着他只能现在面对这一切。 或许那个人说得对,这些确实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可是那有能怎么样呢?无论是谁,就像是当初的9-11灾难一样,查到了凶手,有人负责哪有怎么样呢? 结果已经造成了,没有人可以承担这些,哪怕是上帝,都不能承担现在这个广场的愤怒,谁都不行。 终于,一声巨响,已经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的埃菲尔铁塔轰然倒地,燃烧的熊熊烈火,让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破落英雄一样,虽然因为年迈不得不接受必然的结果,可是已然带着不可小觑的悲壮。 二十七 绝望 随着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燃烧着的埃菲尔铁塔终于像一位垂暮的老人一般,虽然有着辉煌的历史,可是难以避免,他还是没有战胜那个永远无法避免的敌人,岁月,不过这种寿终就寝的方式,虽然是人们无法接收的,但还算轰轰烈烈,至少,有这么多人的聚集在了这里,一起为他祈祷,见证了这突如其来所发生的一幕。 脸上露出绝望的埃里克,终于停止了嘴中毫无作用的发泄,浑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走了一样,失魂落魄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开口呢喃道,“完了,都完了………… 我错了,错了,我们不应该来这里的,这一切都是诱饵,都是陷阱,无论我们最终会得到什么,可是如果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那么我宁愿那些东西永远被深埋于地下,或许他们本就不应该出现”。 克劳德看着这一幕,忽然听到旁边的薇薇安嘴里发出一声嗤笑,像是看着有些矫情的埃里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生生死死不过是再寻常的不过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是最珍贵的,利益,只有属于自己的利益才是重要的了,而这些和他们毫无关系的东西,或许会有一瞬间感到惋惜,可也仅此而已。 不过克劳德显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用力抓着身旁新婚妻子薇薇安的手捏了捏,然后低声吩咐道,“现在我们需要车离开这里,现在立刻马上出发去敦刻尔克”。 看着那道离开的背影,依然迈动着如同模特一样优雅的步伐,身上一尘不染的黑白相间的香奈儿套装,在夜色也没的如同古老的黑白照片一样,只有薇薇安脚上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以及那头醒目的银色短发,为这张照片增加了一抹异样的魅力。 但是现在克劳德却觉得往常很喜欢的画面,实在是在这里有些刺眼,确实站在这里的人,无论是谁,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刚才火焰燃烧时沾染上的黑灰,而薇薇安现在看上去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好像就和自己后背纹的那个巨幅的美杜莎女王一样,根本没有任何人类惯有的感情,无论美杜莎女王看起来多么漂亮,可是终根结底,她只是一条蛇而已,是一个冷血动物。 而眼前的埃里克,开始渐渐和脑海中,那个当初自己最珍惜的伙伴艾伦重叠在了一起,两个人都会有一些幼稚,都经历过很残忍的事情,但是在更多的时候,依然会对这个社会抱有自己最大的善意。 虽然现在的埃里克看上去确实有些悲哀的过头了,他几乎从来也没有在法兰西生活过,甚至很少来这里,最多可能也就知道法兰西不超过五个城市的名字,可是现在,他看上去和那些当地的居民一样,甚至比那些人看上去还要悲伤许多。 可能当初自己喜欢和艾伦在一起,并不是喜欢他长的比王子还要像王子的长相,更不是他和自己年龄相当,可以陪他在那个比迪斯尼乐园还要大的庄园中玩耍,更不是因为他是比斯利的养子,可以和比斯利在自己爷爷斯内德面前那样,让他言听计从。 说实话,原来克劳德认为这只是一种习惯,习惯和艾伦在一起,两个人早已养成了一种默契,干坏事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毫无逻辑的手势,就会让对方迅速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是当现在看到埃里克的样子,克劳德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说出,自己最在乎的是艾伦。 即便当时比斯利对自己眨了眨眼睛,可是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以后要干什么,虽然这些并不妨碍他和艾伦在一起玩耍,但是作为斯内德的孙子,他是以后要肩负起那朵木棉花,让它一直盛开下去的人。 没有人可以命令他,没有人可以决定左右他的想法,哪怕是他的爷爷斯内德都不行,作为以后家族的掌舵人,首先你必须还有自己的判断,以及强大的意志力不被别人干扰的你的判断。 现在终于他明白了是为什么,真诚,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单词,却几乎很少能感受到的东西,至少在现在这个冷漠的社会,真诚真的几乎早已看不到了。 他是因为艾伦无论对于什么,总是显得很真诚,经历了那么多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过往,可是他依然真诚的对这个世界抱有最大的善意,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对自己所拥有的感到来之不易,会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珍惜。 哪怕在生命的尽头,艾伦站在那个恶臭的鳄鱼池边上,依然对于克劳德没有半分怨恨,对于斯内德抱有感激,甚至不愿意让他心里对此有所自责。 配合的有些过分,甚至就连斯内德都觉得诧异,他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如此从容的面对死亡,对,没错,就是从容,面对着狰狞的鳄鱼,u看书 .uknu 他一声不发的接受了命运。 在斯内德濒死之际,躺在病床上,克劳德从未从这个老人嘴里听到过后悔,他甚至认为自己的爷爷早已忘记了那个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的艾伦,可是,最终他竟然从这个老人嘴里听到了他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的艾伦。 如果艾伦还活着,他将是克劳德身边最忠诚度伙伴,自己最疼爱的孙子,甚至会比信任自己还要信任他,而且那个漂亮的小男孩,绝对不会辜负这份信任,可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摧毁,只为了一份与之相比微不足道的成长,他可以用其他很多东西来替代,但是艾伦永远回不来了,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克劳德的身边,永远也不会。 而在喜马拉雅山脉上,面对着那次绝望的雪崩,虽然在比斯利的帮助下,克劳德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可是他永远也忘不了,抱着他的比斯利,在知道自己肯定会死的那一刻,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我恨你,我恨斯内德,恨整个木棉花家族”。 确实,艾伦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希望,可是却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出现了那种事情,他对此无能为力,压抑了无数年的绝望,终于在生命的尽头彻底的爆发出来。 二十八 刚刚开始 疾驰在高速公路上的丰田阿尔法,后边跟着两辆银色的雪铁龙c5,在欧洲算是很廉价的汽车,不过这样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毕竟现在动荡的法兰西,依然充斥在埃菲尔铁塔倒塌的悲剧之中,许多人甚至到现在还不能接收这个不过可改变的现实,几乎所有大大小小的屏幕上,都已经出现了埃里克和巴蒂斯图塔的照片,至于克劳德和薇薇安几人,很庆幸,当时攀爬上那座塔的人并不是他们。 驾驶着汽车的巴蒂斯图塔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他死毫不在乎如今已经成了头号通缉犯,反而对此有些洋洋得意,毕竟他喜欢出风头,无论好的坏的。 而蜷缩在椅子上的埃里克,正好恰恰相反,毕竟相比起刁然一身的巴蒂斯图塔,他实在是有太多的牵挂,而且这件事情终归会把他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现在他更有了一个遗臭万年的绰号,畏罪潜逃的通缉犯。 即便是留在那里,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完全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呢?没有人,没有人可以证明,即便是克劳德发动木棉花家族所有的关系实力,也没办法改变这件事情的现状。 毕竟那座铁塔实在是太有名了,手里拿着电话,埃里克脸上带着犹豫之色,想了想还是飞快的拨了一串自己烂记于心的号码,听着那边几乎没有停顿的接通,然后对着这串他确定肯定是第一次使用的电话,肯定的说道。 “埃里克,你现在还好吗”? “我没事,你和孩子呢?有没有找你们”? 听着电话那边艾达刻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静一些,从而不让本就身心憔悴的埃里克,不要再雪上加霜,可是已经到了现在这份田地,恐怕市政公园的房子,又回和当初相比,更加狼狈的方式被收回去。 而刚刚出生不久的爱丽丝,甚至连一个安稳的住所都没有,听着听筒里艾达松了一口气,接着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嘿,听着,不要担心我和孩子,我们都很好,照顾好自己,只要你没事,那我们会等着你。 还有,埃里克,我相信你,你绝对不会是那种人,好了,我先挂断了,记着,照顾好自己”。 说着,艾达故意提高了自己的说话的声音,装模作样的对着电话抱怨道,“听着,我也不知道我的丈夫现在在哪里,我和你一样茫然,知道吗?我对此一无所知”。 接着,听筒中传来的忙音,像是完全抽空了埃里克身体中所有的力气,让他完全瘫软在埃尔法如同沙发一般的椅子上,失魂落魄的说道,“完了,一切全完了…………” 相比起当初贝弗利?沃森的事情,如今的埃里克更是成为了全世界的公敌,从此以后恐怕只能隐姓埋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自己最疼爱的爱丽丝,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以后会被社区嘲笑,走在街上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可能会在学校收到老师同学的歧视侮辱,这是埃里克根本不敢想象的。 可是这一切就是因为他的疏忽大意造成的,他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搞砸了,甚至还牵连了这么多人进来。 克劳德看着身旁茫然的看着汽车顶棚的埃里克,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努力思索着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可以改变目前的现状,可是现在除了上帝,施展一个魔法可以让时间倒流回去,或者让所有人忘了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那座铁塔,如今没有人,哪怕他在权势滔天,也无法把埃里克从这件事情中完好无损的拉出来,这潭污水简直道无解的难题。 而身在其中的埃里克,更是更切身体会那种对此根本无能为力的绝望,这种被人明知是谁被人栽赃陷害的感觉,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此根本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忽然,身后克劳德手中的电话,传来一阵刺耳的响声,看着屏幕上那一串乱码,根本无法辨认这是谁从哪里打来的电话,不过一阵压抑不住的怒气,开始让车内狭小的空间变得压抑了起来。 “告诉我,你们想要干什么,难道你们这群老鼠,忘了自己的生存之道了吗”? 毫不掩饰自己愤怒的话声,从克劳德嘴中说出,这个带着骷髅面具的家伙,几乎很少从他嘴中听到如此直白的话,其实相比起埃里克,他实在算得上是一位沉默寡言的家伙。 可是现在,克劳德觉得自己的胸腔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实在是太压抑了,从来没有人这样的戏耍过他,从当初自己的婚礼上,一直到现在,他几乎一直像个棋盘上,最微不足道的那枚棋子一样,丝毫不会让对方忌禅。 一阵轻率的笑声从听筒中传来,似乎挑逗一样,开口笑道,看书.uukansh “怎么样,和当初婚礼上你如此对我,这个回礼应该不会过分吧,毕竟现在还没有把你拖下水,至少你还是干净。 嗯,为什么选择埃里克呢? 他是一个有趣的家伙,不过当初我在那个咖啡店中已经说过了,只有实力相当的合作才算是合作,至于现在,恭喜他,游戏结束,可以提前回家了,而你,我想现在最重要就是找一个可以替代他的人,而我是最好的选择,更重要的是,除了我,恐怕没有人再回来趟这滩浑水”。 许久没有听到的昆汀?德纳罗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瘫在椅子上的埃里克,听到游戏的结束的时候,脸上涌出了浓郁的愤怒,这些该死家伙,竟然把那场举世瞩目的灾难当成了游戏,就是为了把他淘汰,不知道是太看得起他了,还是要彻彻底底的毁了他。 伸手从克劳德手中那过来电话,咬牙切齿的说道,“你那个群灭尽人性的家伙,永远不要妄想得到那些东西,滚回西西里岛,永远像个蟑螂一样活在地下把,记住,我发誓,穷极一生,哪怕我化身邪毗,也一定要干掉你,当然,如果布莱德利在你身边,那就更好了,劳烦你告诉她,这只是一个开始,故事刚刚开始”。 二十九 终有拨云见日之日 不过,那边的昆汀?德纳罗对于埃里克如今的嘴中威胁的话,显得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好笑,一个在他眼中已经变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人,竟然还能这种更像是想让自己心安,自我安慰的话,实在是有些滑稽。 “你这算是什么呢?恼羞成怒,还是歇斯底里,埃里克,我记得从小就听到我的父亲,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恶棍,他告诫我的一句话,咬人的狗往往不叫,所以,你要盯着那些平日里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人,因为往往在最后的时刻,会是这些人给你致命一击。 嗯,让我猜猜看,你算是什么呢?喜欢狂吠的狗,不不不,你现在的模样让我想到了一个单词,丧家之犬,是不是很贴切,当然,听着有些伤人,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小子,听着,现在马上把电话还给克劳德先生,我实在没有耐心和你在这里讨论这些”。 埃里克愣了愣,条件反射一般想要丢掉手中的电话,确实如同刚刚昆汀?德纳罗的话声,如今的他显得实在是有些恼羞成怒,一种很无能的表现。 丢到半空的电话被克劳德一把抓在手中,然后有些调皮的朝埃里克眨了眨眼睛,这个表情或许在平时从那张冷冰冰的黑色骷髅面具下露出来,可能会让埃里克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冷嘲热讽一番,可是现在,他没有半点心思,将头靠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不断飞逝的景色,而漫无目的的道路,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毫无头绪。 “昆汀?德纳罗,你知道我刚刚最认同你说的那句话吗”? 听着电话那边发出了一声类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思索一般的声音,可是克劳德可能根本就不想等到他的回答,直接开口说道。 “你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恶棍,嗯,就是这句话,显然你还是要自知之明的,而且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是有传承的,就像血脉一样,很多事情都会传承下来,现在,恭喜你你也加入到了这个行列中”。 “嗯,我并不反感别人这样说,而且我会把这句话当作是你的恭维,那么现在呢? 我是个喜欢规矩的人,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加入我们,对,你没听错,现在情况变了,就是加入我们,而不是合作,不过我们依然可以给你一份很优厚的条件,百分之三十的收益。 第二,拒绝我们变得和你身边那位丧家之犬一样,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木棉花家族,我想你的爷爷斯内德一定不会想到,在他死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怎么样,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摁到免提的电话,让丰田埃尔法安静的车内,陷入了鬼一般的寂静,如果在之前,听到昆汀?德纳罗这种话,他们绝对会感到贻笑大方,可是现在,我想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会怀疑这群恶棍会干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不过显然克劳德面具下的虚眯起来的双眼,透出了一股愤怒的火焰,埃里克丝毫不怀疑,身旁这个可以毫不畏惧面对邪毗奴的家伙,如果昆汀?德纳罗在他面前,恐怕会别丢进那个装着奥古斯汀的笼子中,面对着一头饿的双眼通红的非洲雄狮还要让人恐惧。 “昆汀?德纳罗,你知道你说出这句话时,真的以为很了解我吗? 或许在前几年,如果我真的经历了这些之后,当你说出这些我根本不会有任何犹豫,但是,你错了,我和你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你知道是什么吗? 你忘了,在喜马拉雅山脉,我经历了死亡,一个经历过死亡的人,会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很淡漠,唯一珍惜的就是他现在所拥有的生命,对于生命来说,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所以祝你好运,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德纳罗的存在了,你也不用在兜中留一枚硬币了,那实在太麻烦了,以后你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毕竟死人也不会打电话,没错吧。 再见”。 话刚说完,克劳德直接打开车窗,随手把电话丢了出去,接着轻叹了一声,拍了拍埃里克的胳膊,开口安慰道。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会显得无济于事,但是我知道一句话,凡做过,必留痕迹。 就像我们可以在隔了无数世纪之后,都可以发现那些前人所留下的痕迹,发掘出埋藏于地底的遗迹。 不是你干的,真相终有一天会浮出水面,而且,我坚信,很快我们就会抓住那帮人,给巴黎一个交代,更重要的是给你一个交代”。 思考的一下,uu看书 .uukanshu.m克劳德翻出自己的皮夹,手指划过上面那朵用红色丝线绣出来的木棉花,开口说道,“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喜欢用牡丹,郁金香,百合甚至于月季来做族徽,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选择木棉花吗? 一种和野草一般常见的植物,不是以因为珍贵等等,其一,木棉花很坚强,在寒冷的冬季,依然会倔强的盛开着,它并不娇贵,不挑剔生长环境,人就应该如此,起起落落,属于你的终归会在那里,不属于你的强求也没有用,不争不抢,坚强的活下去,你就是最大得赢家。 第二,无论木棉花花瓣掉落下来多久,只要还存在与这个世界上一天,那么永远会保持它掉落下来那一刻的颜色。 守护自己的本心,不要因为境遇变了,心态也跟着变化,那样只会让自己自乱阵脚,让敌人贻笑大方罢了。 记着,埃里克?沃森?德雷克,想想你的父亲,贝弗利?沃森,当初他面对的一切,和你现在一样,但是境遇可比你现在糟糕多了,可是他依然很客观。 看看弗朗西斯?德雷克,荣耀的巅峰,却选择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他们为了什么,完全可以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是对于生命的追求和传承,让他们会放弃现在所拥有的,然后继续走下去。 我相信,爱丽丝会让你继续走下去,无论是沃森还是德雷克,都会焕发出之前不曾有的光芒”。 三十 误导 终于这几辆看似寻常的车队,在克劳德付出了三万英镑的小费后,顺利的通过了已经封锁的巴黎,沿着平坦的高速公路一路驶向了那座英法边界城市敦刻尔克。 垂头丧气的埃里克,可不会因为克劳德那番诉说,真的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毕竟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初的一个人,而且他可以肯定,哪怕是在伦敦,甚至在这辆车上,都会有人期待着看到他的笑话。 毕竟如同火箭一般突然窜起的埃里克,会让很多人觉得他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人,庞大金钱的收获,完全曝光在众人面前,会让许多人为此眼红,这个世界上,仇富者总是会源源不断的从黑暗中窜出来,期待着那些人和他们变得一样,对待生活没有希望,没有期待。 天下最可厌可憎可鄙之人,莫过于旁观者。 他们隔岸观火,他们幸灾乐祸,他们拍手称快。 他们时刻准备着,慷慨激昂地喊出那句。 “你也有今天!” 脑海中依然还在回荡着战神广场燃烧火焰的响声,当初就是他站在埃菲尔铁塔的塔顶,看着如同海啸一般的火焰,在这座举世闻名的广场上,开始肆无忌惮的肆虐着,而他们却从心里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对此感到无能为力。 世界性的地标建筑,埃菲尔铁塔倒下的那一幕,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中,现在如同被按下了重播键一样,开始不断回放了起来。 环绕着战神广场那些巨大的榕树,升腾而起就像是一个火焰牢笼一样,将中央那个泰坦巨人围在其中,只能眼睁睁的发出最无力的嘶吼声。 不断回忆在脑海中那座整体呈现出三角形的埃菲尔铁塔,渐渐开始和当初布莱德在电脑上,看到的带有刺客联盟标志重合了起来。 像是圆形的一样火焰圈,正好像是刺客联盟外面圆形的轮廓,而倒塌的三角形,恰好像是标志中那个三角形。 “嘿,停车…………” 随着埃里克忽然莫名其妙的喊了一声,充当着司机的巴蒂斯图塔,条件反射一般狠狠的踩下刹车,极速行驶的丰田埃尔法,四个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滑行了一段,缓缓靠在了路边。 “喂,你疯了吗,我们这是在高速上,没有人愿意陪你做这种无聊的游戏。 而且你现在应该想想怎么才能摆脱这些麻烦事,而不是再给自己找到新的麻烦,听清楚了吗? 埃里克?沃森?德雷克,这只第一次,但是我发誓,这绝对也会是最后一次,否则你自己想办法离开”。 和阿芙罗拉坐在最后一排的薇薇安,如果不是身旁那位出身克格勃的美女,伸出援助之手,拉了她一把,恐怕现在看起来很狼狈的她,会直接窜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恼羞成怒的抓着厚实的乳白色皮质椅背,薇薇安强压着让埃里克滚出去的冲动,歇斯底里额的抱怨道。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我们恐怕不能去你说的那个所谓的敦刻尔克了,虽然我也很喜欢《敦刻尔克》这部电影,不过,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比如抓住昆汀?德纳罗和布莱德利?罗伯茨,我发誓,一定会把马克二的菠萝手雷塞入他们的肚子中,然后拉开保险,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那时,会不会还是和之前打电话时那么洋洋得意。” 埃里克摆了摆手,虽然知道薇薇安对他已经可能到了忍耐的极限,毕竟现在坐在驾驶室的可是以前她的得利手下,可是现在对于她的吩咐显得不屑一顾,对于自己却言听计从。 不过,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都时候,埃里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胡子拉碴的脸上,原本的沮丧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露出原本那种自信的模样,开口说道。 “还记得当时那个发到薇薇安那部电脑上的东西吗?除了让我上到埃菲尔铁塔的塔顶,还有一个最引人注目的东西,想想看,你们还记得那个吗”? “你是说刺客联盟那个既丑陋又简陋的标志吗? 没错,从那个锈迹斑斑的标志,丝毫没有半点审美的设计,可以看出,他们贫穷的生活,一定没有钱去请一个设计师,来好好设计一下。 圆形和三角形拼凑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代表着他姥姥的那条考究的内裤”? 看着埃里克重新恢复了那副模样,西塞罗用恶毒的语言吐槽着刺客联盟,想要让自己的伙伴重新振作起来,对于那个见鬼的组织,确实他们的标志,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骄傲。 不过显然埃里克说的虽然是刺客联盟的那个标志,却没有要在美丑上纠缠下去,反而回忆着那场滔天大火,挥了挥手,开口笑道。 没错,现在的埃里克嘴角竟然向上掀起了一抹弧度,带着讽刺的讥笑开口说道,“想想他燃烧了那间日月同辉咖啡馆,也就是他们的据点之后,点燃了那个让他们成为巴黎乃至全世界的罪人的大火,那群注定要下地狱的家伙,他们并不是单纯的想要栽赃陷害我。 至少不单纯是为了栽赃陷害我,看书 ww.uukashu.co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值得埃菲尔铁塔来为我陪葬,而且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有此殊荣。 想想看,那场大火,还有倒塌的埃菲尔铁塔,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秘密,而就此离开,恐怕又会让人贻笑大方。 还有,最关键的是,你不觉得昆汀?德纳罗,打电话的时机选的很糟糕吗? 无论我和你关系到底如何,昆汀?德纳罗他都不应该选择在这个时间打过来,这是一个最敏感的时期,我们每个人对他的不满都是在一个顶端的时刻,而他选择亲手点燃炸药桶,这根本不会达到他的目的,只会把愤怒又重新的带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还有最关键的,众所周知,昆汀?德纳罗虽然是一个恶棍,但是他绝对不是傻瓜,甚至还算得上是一个聪明的恶棍”。 “那么然后呢”? 薇薇安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说道。 三十一 0之曙光 正当埃里克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现在的薇薇安,就像是一头发怒的母狮一样,自从他喊了刹车之后,就对他一直保持着一副攻击的姿态,这份莫名的敌意,出现在现在这个时刻,还真是不合时宜。 不过还没有等到他想到,用什么样的方式能让薇薇安稍微放下这股敌意,毕竟现在的他,可和之前的自己并不相同。 如同被丢到一个孤岛上的埃里克,如果真的被丢到路边,恐怕半个小时之内,他就会被呼啸而来的警车,上下来的那些警察,粗暴的摁倒在地上,用枪托在后脑勺上狠狠的敲打着,只能狼狈的被反铐着双手,嘴里发出一阵无济于事的哀求声。 显然克劳德大概明白了埃里克的意思,沉吟了一下,面具下的双眸中,也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昆汀?德纳罗刚刚打电话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要和我合作,而是一次试探”?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电话不仅仅是一次试探。 他们可能真的是想和你合作,毕竟你对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前的种种算是最有发言权的,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人都有私心,每个人都是贪婪的,他们将战神广场还有埃菲尔铁塔彻底摧毁,是为了拿到进场的门票。 可是这张门票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高到没有人可以承担,但凡有一线希望,谁也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决定”。 埃里克说着,打开车窗,任由冷冽的风吹了进来,让自己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继续说道。 “既然他们已经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那么可以独享的话,没有人愿意去和别人分享。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像你是一个大学的教授,而昆汀?德纳罗需要了解一下你所教的专业,其中某一项内容,虽然这一块对于他们来说很关键,可能关系着他就一件可以改变命运多事情都关键。 而你恰恰是这方面的权威,在一次邀请之后,因为价值观的不和,你们彻底谈崩了,然后昆汀?德纳罗干脆直接收购了一所世界上最顶尖的大学,用于做这次的研究,虽然可能依然完不成,但是这个时候,他通过了解,对于自己想要干的事情,也越来越深入。 这个时候,他内心会产生一种深深的焦虑感,他会恐惧以后自己要面对的事情,可是之前的收购,已经让他没有了回头路,即便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无济于事。 所以对于你这个当时看起来的权威,现在他绝对在内心中也会产生一种深深的怀疑,你是否可以真的帮他成功的干成这件事”。 埃里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庞,摊开双手,看着掌心的老茧,掀起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对于这些关于探宝之类的事情,这是他的专业这是他的工作,对此他已经放弃了太多太多。 一个人要在某种领域成为那个站在金字塔尖的大师,和年龄无关,和阅历无关,甚至和智商都没有太多的关系,唯有一点是走向一直通往塔尖的道理。 那就是取舍,无与伦比的专注程度,可以让你对于路过的风景,虽然看起来无比诱人,但是却不会为之心动,因为你确定自己到底要什么,确定自己到底要放弃那些东西,从而让自己可以顺利的通过这条布满荆棘与诱惑的大师之路,从而抵达终点。 埃里克算不上一个好丈夫,可以尽可能的陪自己的妻子艾达,甚至就连最起码的倾听都做不到,总是被许多在别人看来,并不值一提的事情缠住,甚至明知道很危险,可是这些并不受让他停滞不前就此懈怠的理由。 埃里克算不上一个称职的朋友,身边的西塞罗阿芙罗拉,总是跟着他四处奔波,可是他却没有在闲暇时分,几个人坐在一起小酌一杯,关心一下这两位的朋友的感情是否顺利,来到陌生的伦敦,是否有需要什么帮助的地方,更重要的是,是不是真的愿意和自己一起为了不知道终点的道路,就此携手一起为之奋斗。 埃里克也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晚辈,对于像是自己父亲一般的乔尔,他总是有些自以为是,或许是身体中那种习以为常的习惯吧,那种深深的依赖,总是会让他在出现一些棘手的事情之后,将这些通通告诉那个早已满头银发的老人,却根本不知道考虑一下那个老人是否力所能及,一个碌碌一生的老人,或许已经没有多少健康的日子了,他理应像个退休老人一样,过上几年轻松的生活,穿着宽松的短裤,在沙滩上懒慵的晒晒太阳,透过墨镜看着那些身材火辣的美女,然后吹上一声口哨,换来那些美女回头后的白眼,对于那个老人来说,这可能才是他想象中的晚年生活。 甚至埃里克都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对于口口声声包括确实在心里异常在乎的爱丽丝,uu看书 wwukansu 他总是有些三分钟热度,抱在怀中最多半个小时之后,就会装作自己有些事情,然后把孩子交给艾达,自己匆匆钻入安静的书房中,拿出那封弗朗西斯?德雷克的信,自顾自的看了起来,甚至宁愿对着手指上那枚黑色的衔尾蛇戒指发呆。 但是,埃里克已经有了足以够他挥霍一生的财富,他并没有买一些对于亿万富翁来说,在正常不过的豪车豪宅,来让自己的生活有所改变,依然和当初一样,穿着简单的衣服,简单的食物,过着异常简单,甚至算得上单调的生活。 偶尔他也会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些无趣,可是看起来艾达也很享受这种平淡的生活,两个都不太喜欢社交的人,可以待在房间中一整天,只为晒晒难得阳光。 对于埃里克来说,虽然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购买十辆法拉利,然后一股脑的丢进自己的车库中,买二十块镶嵌满钻石的百达翡丽,整整齐齐的放入精致的表盒之中,可是他真的需要这些吗? 不不不,对于他来说,这些看起来会满足虚荣心的东西,将会他成长道路上最大的掣肘,没有达到最终的终点,他觉得自己永远都是一个零,当曙光出现之时,将会成为伟大成就的时刻。 三十二 大师之路 正因为放弃了这么多,所以,他对于这个领域,有着一种莫名的自信,无关乎其他,正是因为这是对于自己的汗水,自己所放弃的同样来说,也很珍贵的感情,一种自然而然的肯定。 埃里克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庞,嘿,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想用这种东西击垮自己,当初自己的父亲贝弗利?沃森,面对着几乎同样的情形,可是看样子可比自己的状况糟糕透了。 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面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浪,依然朝着自己既定的目标前进,脸上带着笑容,内心毫无畏惧。 这不正是埃里克一直所追寻的东西吗?同样也是乔尔一直告诫自己的话,面对自己仅剩的那点自尊,一定得保持理智,不要被莫名的怒火将自己所淹没。 这个世界上,就连上帝都造不出自己搬不起来的石头,所以任何事情,都会有解决之道,显然之前陷入冲动的自己,只是想着怎样,将胸腔中压抑的怒火,这是一种被人栽赃陷害后,憋屈至极的怒火,找个途径宣泄出去,显然,那个时候,他只想找到昆汀?德纳罗和布莱德利?罗伯茨,然后干掉他们,但他们永远沉沦在地狱之中。 可是那样又有什么用呢? 干掉那两个十恶不赦的混蛋,然后呢?下一步又该怎样,步入一个死循环,然后一辈子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见鬼,那个时候,埃里克?沃森的名字,将永远的被钉在耻辱柱上,甚至他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即将遗臭万年的名字,将会给自己最在乎的人,带来多大的困扰。 艾达和爱丽丝,他们两个都是无辜上,到那个时候,却不得不因为自己,过上如同逃亡一般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流逝,终归,自己可能会被那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嫌弃,然后变得一无所有。 没有人会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即便他和艾达都喜欢安静,可是被迫的和自愿如此,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挥了挥手,埃里克挥了挥拳头,任由冷风如同刀子一般割在脸上,可是这些只会让他越来越清醒的脑袋,对于这件事情的判断更加清晰而已。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一个人类,在并没有想要和埃菲尔铁塔一起同归于尽的想法,会冒险将至付诸一炬。 即便当初那个震惊世界的9-11事件,在一片哗然之后,仔细想想,那架波音飞机上并无一人生还。 死亡可能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了,可是对于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来说,那个时候选择死亡,可能是对于他们最仁慈的一次选择。 活下来终将生不如死,终日活在忏悔之中,可是显然昆汀?德纳罗和布莱德利?罗伯茨,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是抱着必死的念头来搞一个大新闻。 欧克,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他们确实在这间事情上针对了我,而我也想个傻子一样,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没有,直接就跳了进去。 现在想想,为什么当时会如此不冷静,和平时的自己截然不同,这一切都是环境造成的。 人天生有一种直觉,对于危险的直觉,如果让你晚上一个人走在这条空无一人的高速公路上,必然你整个人就会警觉起来。 可是,我们当时在战神广场,人作为一个群居动物,哪里至少有数千人陪着我,所以从心里我觉得他们并不会干出什么蠢事。 可是我实在是高估了那些家伙的底线,甚至还有些低估他们对于那个所谓的九层塔的渴望,这不正说明,那里或许埋葬着惊人的财富,以及天大的秘密,值得他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凡走过必留痕迹,没有人会天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不露风的墙,他们更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件事推到我身上将会高枕无忧,自己干过的,很多时候冥冥之中,会有因果报应来推动着事情,又重新走向了另一个不一样的方向。 人之所以为人,不是因为他更高尚,也不是因为他更聪明,而是他们的耻辱感和责任心。 可是如今的他们,早已经被那些虚无缥缈根本没有半点吧我拿到手的宝藏,完全冲昏了头脑,没有了半点的理智。 那座倒塌的埃菲尔铁塔,当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被周围的圆形的火圈包围起来,显然就是一个刺客联盟的标志。 虽然我很赞同刚刚西塞罗吐槽的那些,显然刺客联盟的审美真的算不怎么样,当时坐在那间简陋的咖啡馆中,开了一个类似圆桌会议的研讨会,然后透过窗户看着近在咫尺的埃菲尔铁塔,就定了如此草率的徽章。 当然,这些都是我和西塞罗一样,吐槽道话,实际情况可能比我说的要复杂无数倍。 人远没有想象中的伟大,同样欲望会让他们变得自私,为何要因为一个子乌虚有的组织,来推翻自己现在所拥有的生活。 众所周知,刺客联盟中,几乎所有的成员,都是当时法兰西所谓的贵族,可是他们却组成了一个刺客联盟,uu看书 w.uka.cm 来推翻现有的富足的生活。 如果没有一个可以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放弃现在的一切,足以让他们收获比现在大上无数倍的果实,恐怕没有人会干这种贻笑大方的事情。 看样子当时分成了两派,保守派想要维持现在的生活,或许他们都是那一部分老年人,也是当时当权派,不愿意放下手中的权利。 很显然,另一部分就是所谓的少壮派,也就是激进派,手里没有权利的掣肘,同样,他们不愿意躺在先祖的功劳薄上,就像自己开创一个新时代。 所以一场战争爆发了,着名的法兰西大革命,轰轰烈烈的战争,最终以年轻人的胜利而告终,可是看起来这场运动,最终并没有想象中的胜利者。 那些妄想着建功立业的激进派,无非是在推倒现有的统治之后,再去建立一个更大的牢笼,然后他们手里握着唯一的钥匙。 或许,倒塌的埃菲尔铁塔,将会带给他们新的方向,那个埋葬了几乎五个世纪的梦想,又将重新启航”。 三十三 替罪羊 被压抑了近乎五个世纪的梦想,终于在随着时间岁月的流逝,让经过更迭换代的这些刺客联盟创始人的后裔们,心里压抑烦闷的感情,在沉沦的黑暗中,开始不断翻滚发酵,终于在看到一丝契机到来之时,再也顾不得其他,甚至在他们心中,宁愿世界毁灭,也一定要完成自己的梦想。 毕竟可以忍愿意一直活在阴暗之中,更何况在他们眼前,外面那些俗不可耐的人,都可以从容的生活在阳光之下,而他们却只能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下。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如今的刺客联盟,几乎所有的成员,心中都会有一种这种古怪的感觉,像是被锁链束缚住了身体,只能无能为力的仰头看着头顶那一束遥不可及的灯光。 这些已经不能完全满足他们了,毕竟岁月的更迭,不是每个人都会甘心于继续保持着前面的低调,静静的等待着机会,这些出生于千禧年之后的年轻一代,相比起他们的先祖,张扬的个性截然不同,既然没有机会,那么他们就自己创造机会,与其继续这样下去,倒不如轰轰烈烈的让自己重新回到世人面前。 毕竟他们当初才是法兰西的统治者,自己推翻自己的统治,可不是为了让他们现在过上如此阴暗的生活,而是为了打破那所已经有了裂痕的牢笼,然后重新建立一个更为坚固的笼子,把这些人圈养起来的而已。 如今埃里克和克劳德,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上一次昆汀?德纳罗的谈判只是一次子乌虚有的试探而已,看看到底他们掌握了多少有限的线索,不过看起来,和他们心里猜测的没有多少区别,几乎少的可怜。 与其这样,他们并不需要这种没用的合作者,而且,刺客自始至终是没有习惯,去和别人合作的习惯的。 “掉头,现在马上掉头”,埃里克脸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脸上露出一丝惊愕的巴蒂斯图塔,飞快的开口解释道。 “难道他们只是为了单纯的毁掉战神广场吗? 不不不,没有人会做这种毫无目的地啥事,那里一定隐藏着什么,而我们现在也按照他们想象的那样,离开了巴黎,至少暂时没有人是他们的竞争者了。 而且我猜的没错的话,恐怕错过这些,未来我们也将彻底的会被淘汰出局,一个可以让他们毁掉埃菲尔铁塔的宝藏,我实在不敢想象,那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现在我要回去,更何况最危险的地方,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昆汀?德纳罗和布莱德利他们一定在哪里,一定在战神广场,收获他们的所得…………”。 忽然,最后一排座椅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鼓掌声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声,薇薇安虚眯起双眼,嘴角带着讥笑,看着那张自信满满的脸庞,摇了摇头抱怨道。 “见鬼,你知道我们现在回到巴黎,哦,对了,不是我们,是你,是你埃里克,你知道吗?现在回到巴黎你面临的是什么吗? 不管是不是你干的,有时候真相不如你想象的那样重要,整个法兰西现在陷入彻底的悲哀之中,他们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否则这个国家,将会变得动荡不安,要知道,那里可是这个星球上最喜欢罢工的国家。 猜猜看,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恐怕所有失去理智的人,都会蜂蛹进巴黎,将这个城市围的水泄不通,所有的一切都会陷入停滞。 所以,他们需要你一个宣泄的出口,将这些负面的情绪通过一个通道挤出去,然而很不幸,现在的你,就成了那个负面情绪的排泄口。 其实哪怕你证明了你并不是凶手,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一个年轻的亿万富翁,在已经证明了就是此次事件的凶手,你那张手里拿着马克二菠萝手雷的照片,无疑就是一张拱手让人的证据。 人们肯定会猜测,嘿,这个家伙,用自己的财富,改变了自己的处境,毕竟人心都是阴暗的一面,而他们只会在一张不知名的小报,甚至人民不知道看不看的到的角落里,放上一片篇幅少的可怜的致歉声明。 那时候的你,不过是从一只只能活在洞里的老鼠,变成了一直可以暴露在外面的仓鼠罢了。 相比起昆汀?德纳罗和布莱德利?罗伯茨的身份,其实你算是一个很好的替罪羊,看上去是个新晋的权贵,实际上背地里许多人,并不喜欢你,甚至算得上讨厌。 毕竟你有些格格不入,拒绝了很多所谓上流社会的酒会和趴体,u看书 .uukanshu.cm 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上,你这样的表现会让那些自尊心异常敏感点人,觉得收到了侮辱,这是对于他们的极度不尊重,所以,现在的你是他们乐意看到的。 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他们是真正的权贵,而你不过是一个丧心病狂,靠着这些冷血的手段,才勉强到达这一步的疯子。 而且,即便你并不在乎这些,你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只想让自己,让艾达和爱丽丝,活在阳光之下,虽然我不喜欢你,在这一点上我从不隐瞒,但是对于艾达和爱丽丝,我并没有半点偏见,甚至算的上喜欢她们。 现在你最应该的做的事情,就是忘掉她们,没有你,她们以后才会有正常人的生活,记着,永远不要出现在她们的生活中,永远不要出现在这个她们的视线中,甚至不要想着偷偷摸摸的去远远的看她们一眼。 现在点击自己记忆的删除键,忘掉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最正确的选择,甚至可以帮你一把。 我可以伪造一次你的死亡,当然只是伪造,我的丈夫恐怕不想看着你真正的死亡,在你的消息出现在各大媒体上时,这件事情会随着你的死亡尘埃落定,再也没有波澜。 而那时的你,身上的压力也会稍微轻松一些,虽然艾达和爱丽丝会经历一段痛不欲生的生活,可是至少她们有两个人,仍然会坚强的活在这个时间,最终被时间治愈,一切都会变好的”。 三十四倒霉的烫手山芋 满目狼藉的战神广场,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副漂亮的模样,葱郁的榕树如今已经和广场其他建筑一样,被烧成了残垣断壁,警戒线外站满了脸上还带着悲伤的巴黎当地人以及慕名而来的游客。 也不知这些旅客是幸运还是不幸,原本只是想来瞻仰下这座存在了无数世纪的埃菲尔铁塔,可是在那个大火漫天的夜晚,他们竟然亲自见证了那座如同泰坦巨人的陨落。 如今或许在想看埃菲尔铁塔,只能去拉斯维加斯那座城市,看一看那座完全按照这座铁塔仿照出来的一比一的建筑。 不知道没有经历过岁月底蕴的埃菲尔铁塔,还会不会是真正的埃菲尔铁塔,还会不会让人站在前面,可以静下心来感受一下这座有生命的钢铁建筑,可以倾听他们内心的忏悔。 不知道在数百年后,健忘的人们,经历了岁月跌更之后,会不会还想现在一样,只要一想起埃菲尔铁塔就会想到巴黎,就像虽然这个星球上,有许多类似白金汉宫的建筑,甚至比之更豪华,更庄严,更让人肃然起敬。 可是没有人会记得那些仿照的建筑,无关乎建筑的漂亮程度,无关乎建筑的雄伟程度,无关乎建筑的庄严程度,更无关乎建筑到底耗费了多么让人惊叹的科技,金钱,以及时间。 只有经历了历史底蕴的建筑,才会让人思考,才会让人沉思,才会给人带来超越建筑本身到底震撼,才会让人流连忘返,为之动容。 否则恐怕迪拜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令人向往的地方,其他地方也只能望其脊背,轻叹一声,在哪里有着无数在这个时代用最新的科技,建造出来的钢铁大楼。 现在的建筑像是走入了一个误区一样,总是认为高度的就是全部,一栋栋穿破云霄的高楼,像是标枪一样,让人看上去震撼之余,却缺少了一阵回味的韵味,像是走入歧途了一样,不会令人发省。 阿德里安沮丧的站在警戒线里面,无精打采的任由阳光将他笼罩在其中,可是难得的阳光,并可以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恐怕这一生他将完全被那天晚上如同噩梦一样的情景,折磨着,虽然他对此心甘情愿,无论怎么样,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也更么换不回这座并没有生命的建筑。 周围高高拉起的横幅,上面那些刺眼的单词,像是耳光一样狠狠的抽在他们的脸上,要求整个巴黎政府机构全部下课的呼声,却第一次让他兴起了一阵无力反驳的感觉。 这座城市拥有着最喜欢罢工的人,往往他总是会对这些愚昧的人,表示不屑一顾,无非只是想要偷懒,想要从中获得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利益。 或许这个渐渐衰落的国家,再也不负拿破仑时期的荣光,就是因为深入血液中的懒惰,每个人都会有天生的惰性,阿德里安当然也不会例外,可是他会为了自己的生活而为之前进,会为了自己的目标,很可笑的一个目标,买一辆最新款的梅赛德斯奔驰的gt跑车,这样他就会更容易接触那些漂亮的女孩。 很肤浅的一个目标,可是却很现实,至少比起那些虚伪的让人来说,阿德里安算的上是一个可爱甚至有些单纯的人,虽然他只是一个刚刚升上队长不久的探长,可是他有着最起码的良知,他一生从不昧着良心说话。 拿破仑曾经说过,“不会从失败中寻求教训的人通向成功的道路是遥远的”。 阿德里安有时候会怀疑,这些名人名言会不会就像历史书一样,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所以,那些阿谀奉承之人,总会讨好一般编造一些并不属于这些人的话,用来讨好一番这些当权者。 因为从过往拿破仑的经历来看,这个粗鲁的家伙,似乎说不出类似文人才会说的出来,文邹邹的励志鸡汤。 不过没关系,总是会让人变好的,可是如今的法兰西他已经感到了深深的绝望,这个自己为之骄傲的国家,却让他越来越陌生。 在警局的会议中,他们这些那天晚上参与其中的警探,只能悲哀的坐在最外围,听着所谓的那些整天只会坐在办公室中,对于形式只会思考的当权者,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思考着要把这个包袱丢给谁。 还真是可笑,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想一想补救措施吗?这些人其实并不关心埃菲尔铁塔,就和嗨没有彻底忘却的巴黎圣母院一样,他们只会表面上惺惺作态,装出一副同样惋惜的模样,甚至还会努力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像是他们同样很委屈。 可是现在,比上次更夸张的是,和巴黎圣母院相比,这次显然是人为,并不是意外,钢铁并不是易燃物,埃菲尔铁塔要比脆弱的巴黎圣母院坚强的太多太多,可是还是难逃厄运。 难道这个国家真的要彻底走向衰落了吗? 现在阿德里难过的并不是消亡的建筑,uu看书ww.uukanhu 而是民族的脊梁,权贵们只会在乎手中的权利是否会维持的久一点,他们不会在乎埃菲尔还是米开朗基罗。 很不幸,今天他才知道那个登上塔顶的年轻人叫做埃里克?沃森,刚刚成为了一位父亲,就被这些人被动的宣判为成为了历史的罪人,注定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这并不公平,甚至就连证据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让人可笑,在他努力争辩了一番后,人微言轻的他,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虽然他并不喜欢那个年轻人,阿德里安也不喜欢英格兰那个一直有莫名自信的国家,更不喜欢亿万富翁,因为他们就像拥有着魔法一样,会让自己觉得如同女神一样,高不可攀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觉得一个人还是得有良知,不能如此草率的定一个滔天大罪,直接安在那个人头上,这对他根本算不上公平,而且对于那座陨落的埃菲尔铁塔来说更不公平。 越早公布凶手,越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可是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而已。 三十五 变了 急于将自己从漩涡之中给揪出来的权贵们,其实作为他们,心中比谁都清楚,虽然埃菲尔铁塔的倒塌,和战神广场的火灾一定是被人为操控的,但是那个人,绝对不是现在被放在会议室投影仪上,那个几乎占据了整个幕布的照片。 下面的文字介绍着这个叫做埃里克?沃森的年轻人,一个年龄虽然不大,但是经历却丰富的有些过分的年轻人。 一个年纪轻轻经历了一夜之间从天堂掉的地狱那种深深的落差,父母双亡,看起来这个年轻人将会永远的留在黑暗的深渊之中。 英格兰算是这个星球上,对于酒精的依赖最高的一个国家,强大的生活压力,让这个以绅士着称的国家,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贫富的巨大差,让那些生活底层的人,每日只能靠酒精来麻痹着自己。 而掉落到地狱的埃里克,以往靠着自己的父亲贝弗利?沃森的庇护,失去了往日光鲜的生活,原以为这个从来没有经历过挫折的年轻人,会和外面那些随处可见的酒鬼一样,每日靠着酒精,来维持着心里仅剩的那点自尊心,虽然听起来很滑稽,可是这些人比平常人更敏感。 可是这个看似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埃里克,竟然以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出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下,驾驶着那艘被认为沉没了许久的利威尔号,竟然一路来到了那个建立在沙漠中的国家。 没错,一艘应该驰骋在海洋中的黑帆船,出现在了阿联酋迪拜,换取了惊人的财富,让他将失去的一切,有几乎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当然,除了他的父母。 凭借着一己之力,狠狠的抽了那些看笑话的人一个耳光,而且将沦陷进地狱中的身体,活生生的拽了上来,又重新活在了阳光之下。 而且他有一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妻子,更是在不久前有了个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甚至还起了一个听起来很幸福的名字爱丽丝,看来这个年轻人可能在不久后,就会陪着自己的家人,平静的度完余生。 那个大众的有些过分的名字爱丽丝,甚至许多人家都会娶一个这样的名字,因为《爱丽丝梦游仙境》中,只会出现在梦境中的生活,还有《致爱丽丝》中幸福的远景。 正是这个寻常不过的名字,说明这个年轻人想要平静的生活,确实,账户上的数字,足以让他过上这样的生活。 和寻常的亿万富翁不同,埃里克低调的有些过分,没有什么负面新闻,就像个普通老百姓一样,在媒体最为发达的英格兰,他干净的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但是他在回归自己家那座位于市政公园的别墅时,却表现出来埋藏在自己基因中的张扬,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因为压抑,或许是为了给父母证明 他面对着无数镁光灯,面对着如同枪膛一样指着他的镜头,埃里克嘴角扬起笑容,像个叛逆的孩子一样,开口说道,“没错,我就是一个盗墓贼,和我父母一样的盗墓贼”。 这是一种莫名的讽刺,像是在打之前这些对于他们冷嘲热讽,落井下石的家伙,在他父亲贝弗利?沃森,这个算是一个很善良,而且很慷慨的人面前,当时对于这些媒体,真的还算不错。 可是这些人却如同墙头草一样,为了所谓的流量,将自己的父母描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让自己受尽冷眼。 现在当有机会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和他的父亲截然不同,他更在乎自己的感受,而不是先去估计这些人。 当然,正是因为这样,他和媒体的关系很差,当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的时候,媒体总会对他大肆报道,当然,都是一些负面的消息。 这样,横空出世的埃里克其实在很多眼中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在媒体夸张的报道下,很多人会多这个家伙从心中有种莫名的敌意。 所以很幸运,就是这样一个倒霉的家伙,现在充当了他们挡箭牌,让他们把这个烫手山芋丢了出去。 而当这个已经决定了的方案,以通知的方式在会上告知了他们之后,垂头丧气的阿德里安,脸上竟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当然,他在那些同样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站了起来,表示了自己的反驳,并不是因为同情,他只是觉得对不起身上的警徽,当一个民族从上到下黑白不分的时候,那是最黑暗的时候,那是最悲哀的时候,那将是走向深渊的时候。 他爱自己生活的地方,爱这里的一切,爱带着浓浓鼻音的法语,爱这里浪漫自由点氛围,爱这里街上那些打扮的妖娆的美女,但是,相比起这些,他更爱正义。 或许某一天,一份莫名其妙的黑锅,就会落在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道德的束缚,这些人失去了起码的敬畏之心,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很不幸,虽然阿德里安和那些人脸上都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uu看书 .uknshu.o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他们脸上同样的表情,看起来和他没有区别,可实际上却天差地别。 他的不可思议是对于这个决定的不可思议,而他们的不可思议,是对于自己站起身子有了不同意见的不可思议。 或许已经很久都没有去质疑他们的决定了,当自己站起来的时候,他们觉得自己的权威收到了质疑。 所以很不幸,阿德里安现在只能站在还充斥着焦糊味的广场,让他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现在的人,会自大的认为是上帝一样。 出了巴黎圣母院的事情,按理来说,他们应该紧迫起来,应该对于这些并不是不会发生的灾难,有一种应急的措施。 可是看看,当战神广场出现了这种事情,熊熊烈火可不会等到他们那些人,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甚至很多人当时还醉醺醺的看着那场大火,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衣冠不整的专业人员,让所有人觉得失望,可是抛出一个埃里克能解决什么呢? 三十六 车祸 广场上清理的工作人员,在阿德里安看来,手上缓慢的动作,就像是在敷衍着一样,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难道这些人还是保持着以往那种得过且过的态度。 地上流淌的黑灰,将连接着消防栓的水管,喷溅出的清水,染成混浊的如同墨水一般,很可惜,即便是即便是这些,依然不能让这些人稍微把眼前刺眼的东西打扫干净。 平日里让他们骄傲的巴黎,如今像个浓妆艳抹的小丑一样,被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众人面前,可是这些依然不能让他们醒悟,依然还在为了自己那点私信,从中争权夺利,甚至还寻找着机会,想要从中得到些什么。 嘿,还真是危机与机遇并存,心灰意冷的阿德里安,觉得眼前的黑水,已经将那些平日里穿着的西装革履的家伙,那颗肮脏的心脏完全浸泡在其中,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做到当初选举时,信誓旦旦说的那样。 屁股决定思维,或许自己真的不太适合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在留下去了,同流合污只会让自己觉得更加恶心。 已经递交上去的辞呈,虽然还没有被批准,可是,他明白那些人的心思,那些权贵并不是真正的在意他,很可笑,那些人只是担心,自己将知道的内幕爆料出去,让他们所做的一切化成空白。 还真是杞人忧天,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警探,在那些人眼中渺小的如同蝼蚁一般,他有能知道什么内幕呢,这场悲剧希望能随着将在这里重加买的拿破仑公园,逐渐被众人忘却。 虽然失去了一个地标,可是,或许也是战神广场以及那座埃菲尔铁塔也渐渐的疲倦了,对这座城市彻底的失望了。 或许马赛是个不错的选择,在这里清扫干净遗留下来的痕迹,自己那张看似被丢进抽屉的辞职报告,将被签上名字,这些年还有一些积蓄。 在马赛,那个边陲城市,虽然没有巴黎的喧嚣,可是自己已经厌倦这种生活了,平平淡淡的,就像那个倒霉的埃里克,给自己女儿取得那个在平常不过的名字一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吧。 在乡下买一栋房子,然后开个小小的便利店,虽然不能过上什么富裕的生活,可是足以让自己每天安安静静的躺在椅子上,晒着温暖的阳光。 或者和邻居一起聊聊天,听着他们诉说对于巴黎的向往声中,点点头露出一副倾听的模样,偶尔的点头表示赞同也是不错的。 看着眼前这些见鬼的污渍,以及那些更像是警戒线外游客一样的工作人员,阿德里安轻叹了一声,反正自己即将离开这里,那么。所谓的人际关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再也不用理会了。 拿起脚下那根水管,阿德里安直接朝周围冲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忌那些人嘴里的咒骂声,在冬季,被水浇在身上,那股滋味还真是不太好受。 不过希望这些带着冰碴的水,能让这些人稍微清醒一下,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这里可不是自己的办公室,让他们聊天的地方。 扬起天空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道漂亮的彩虹,或许在平时,阿德里安会拿出自己的手机,兴奋的拍一张照片,然后发在社交软件上,可是现在他没有半点心情,依然紧皱着眉头。 忽然自己的下属帕尔马拿着一个ipad,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惊慌的朝他跑了过来。 这个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人,还保留着警局很少有的稚嫩,以及那股纯真下的正义感,原本这个家伙对自己甚至有些不屑一顾,当然,现在想想,对于以前的自己,甚至就连他都有些厌恶。 不过在会议上,当自己像个滑稽的小丑一样,对如此草率就认定埃里克?沃森,是这场事故的主犯,表示了心中的疑问,虽然根本无济于事,可是这个下属却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表示了赞同。 不过很可惜,自己即将离开这里了,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会一直坚持下去然后被同流合污,或者和自己一样,心灰意冷之下,选择悄然离开,不过这些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 “队长,埃里克?沃森死了”,帕尔马嘴里喘着粗气,弯着腰显然他是一路从警局跑到了这里,就是为给自己告诉这个刚刚得到的消息。 像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一样,阿德里安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奇怪的感觉,埃里克?沃森的死亡,就像这座倒塌的埃菲尔铁塔一样,虚幻的让人觉得如同幻觉一样。 不过帕尔马却微微松了口气,身体忽然放松了一下,有些担忧的看着阿德里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队长,或许我们的猜测是错误的,凶手确实就是那个亿万富翁埃里克?沃森,也许他是个抑郁症患者,或者有着类似的心理疾病,然后产生了厌世心里,不过在此之前,他希望自己死的时候,uu看书 ww.uuansu 可以被全世界所关注,无论好的坏的,所以,嗯…………” “他是怎么死的”。 阿德里安开口打断了帕尔马的话,忽然他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在经历了这些之后,他变了,变得圆滑了,虽然可以在警局生存的更好,可是却失去了以往身上那股率真。 刚刚那一瞬间的犹豫,让阿德里安心里冷笑了一声,或许他现在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了,后悔不应该这么着急的专程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反正他现在只是一个即将滚蛋的家伙,在数个小时左右,不会在和他有任何交集,而且这个举动,可能会给帕尔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显然他似乎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阿德里安不想在和这些人有任何多余的交谈,那真的会让他觉得恶心,虚与委蛇的客套,让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帕尔马微微后退了两步,他注意到了几束投过来的目光,双腿不由自主的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低着头说道,“车祸”。 三十七 萨拉 随着解锁的ipad,亮起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在傍晚时分拍下的照片,一片狼藉的护栏和汽车的残骸,依稀可以看出是在出城的高速公路上,很符合一个逃犯的心理,在创下大祸之后,急于离开案发现场,去一个尽量远一些的地方,才能让心中恢复些许安全感。 有些黑暗的环境,虽然有闪光灯的照耀,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些如同埃菲尔铁塔一样,以及烧焦了的汽车残骸,可是上面依然有着让人讨厌的噪点。 虽然帕尔马手指微微滑动屏幕,阿德里安看着照片上出现了几具烧焦的尸体,可以想象的到,这些人是被粗鲁的从车里拽出来然后直接丢到路边的草丛上面。 随着帕尔马的翻动,其中一具看起来和埃里克体型没有什么差别的尸体,被画上了一个圆圈。 “已经化验了dna,这具尸体确实是属于埃里克?沃森的,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去给埃菲尔铁塔陪葬了”。 帕尔马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道,然后脸上露出些许尴尬,挤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开口说道,“我要走了,队长,祝你好运”。 祝你好运,还真是和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无聊的话题,可是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的人喜欢说这句话,这句实在无聊透顶而且虚伪至极的话。 看着帕尔马离去的背影,阿德里安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看来他的辞职进程又近了一步,可能比想象中要快上许多,否则那个年轻人也不会如此明显的想和自己拉开关系。 果然,当他丢掉水中的水管,用有些刺骨的凉水洗了洗脸,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一点,虽然刚刚看到那条消息,自己表现的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的甚至连阿德里安自己都没有想到。 就像是一件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一样,就像是在酒吧中,听到那些习以为常却又漏洞百出的吹牛,只能无聊的对着自己面前的威士忌,将泡在里面免费的冰块,咬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或许是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自己顶头上司,局长的那位有着蜂腰肥臀,以及胸前那对惊人尺寸的弧线的女人,正穿着几乎可以让她那一米五的身材,让人看起来像是一米七一样的高跟鞋,穿着像是参加婚礼似的,繁复的套裙,当然,婚礼上没有那个新娘愿意看到这样的人出现,来抢自己的风头。 “萨拉女士,你今天看起来还是这么的耀眼”。 阿德里安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恶作剧的心思,反正看起来这个被局长视为自己一人财宝的女人,其实非常别人对于她的夸赞,好像这样才会满足她那可怜的自尊心。 当然,她确实有这样的资本,萨拉那个有些普通的脸蛋,在浓妆艳抹之下,配合上要夸张无数倍,几乎可以将所有人的目光钉在上面的身材,唯一的缺陷身高,也被脚上那双用水晶镶嵌满鞋跟的高跟鞋所弥补。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萨拉,丰腴的身材摇晃起惊人的弧线,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看着警局中这个一直对她,露出不加掩饰的鄙夷,似乎自己是靠着局长的关系,才能出现在那里一样。 当然,虽然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靠着那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家伙,才可以出现在警局之中,之手为了局长满足他那点敏感点自尊心而已,对于他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战利品,可以让他在无聊的办公室中,当成一个玩具的战利品。 不过她并不在乎,而且很享受那些看过来的目光,警局中那些粗鲁的警探,双眼如果带着钩子的话,恐怕会把自己身上将身材完全暴露出来的,这些人实在不像是一个带着警徽的人,这就是魅力,萨拉对此很满意。 当看到阿德里安朝自己的张开双臂,来一个想要拥抱的姿势,虽然萨拉犹豫了一下,局长那个小心眼肯定会为此吃醋,不过不得不说,眼前这个警探,看起来可比他有魅力多了,而且,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或许一直在警局的表现,那副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模样,只是一种想要引起自己瞩目的手段而已,现在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即将离开了,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想要和她来一个离别前的拥抱。 萨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双臂,任由阿德里安紧紧将他拥入怀中,不过那股力道,却根本不像是寻常之间的礼节,更像是情侣一般。 阿德里安虽然算不上帅气,uu看书 .kansuom可是却有一种属于哪种比较粗犷的男人身上独有的魅力,就像是野蛮的西部牛仔一样。 不得不说,法国人的浪漫是根本没有道理的,他们可能会因为突然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离不开自己的想象力,好像每一个人都会有种莫名的自信,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人,可以让对方迷上自己。 而萨拉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人,而且还好她盲目的自信,至少有她确实还算迷人的身材支撑着,不过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确实不合时宜。 而阿德里安愣了愣,该死,自己简直是疯了,这里可是战神广场,现在还是一片残骸。 阿德里安咬了咬牙,然后推开怀中的女人竟然将之间放在鼻息前闻了闻,看着面前那张红的如同水蜜桃一样的脸蛋,舔了舔嘴唇脸上装出一副可能连自己都会觉得恶心的陶醉表情笑道。 “萨拉女士,你来是要告诉我辞职被批准的消息吗”? 萨拉愣了愣,接着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头发,让自己激动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副惋惜的模样,“没错,记得辞职报告批准了,这实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至少我会为此难过的”。 “不不不,不要难过,我实在无法想象你会和那个肥猪在办公室会发生什么,所以我要离开那里,你知道我号码的,离开只是为了更好的相遇,不是吗”? 三十八 看着那摇摆着腰肢缓缓离开的萨拉,阿德里安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阴沉了下来,看着丢在脚边的水管,从中涌出清澈的水流,瞬间被地面上燃烧出的黑灰,染成了如同墨水一般的黑色。 看了看手中那份已经签了字的辞呈,局长潦草的签字,就像他着急让自己滚蛋的心情一样急不可耐,还真是敷衍啊,事情一尘埃落定,而当初那些挽留的话,如今看来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不过,很多时候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就像这些看起来像是墨汁一样的水一样,即便无论如何相像,他们也永远成不了墨汁。 就像他一直不相信埃里克?沃森真的是造成如今眼前一切都凶手一样,同样对于这个家伙的死,他觉得更加的可笑。 那个家伙实在是太敷衍了,好像已经摸清了巴黎当局根本不会对于他莫名其妙的死因造成深究,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跳出来反驳这一切。 不过阿德里安可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起码他不愿意看到这些人,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事情之后,依然毫无悔意,总想着想方设法将自己从漩涡中心捞出来。 或许那块一直带在胳膊上的百达翡丽对于埃里克?沃森,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所以在那具被烧的可能让艾达来都分辨不清的尸体上,并没有出现这块表。 他十分确定,即便是埃里克?沃森的胳膊被撞断,那块表依然会很忠诚的出现在他应该出现的地方,但是那块昂贵的百达翡丽,现在并没有出现在这片残骸之中,这实在是一个大大的破绽。 可是现在没有人会花费心思,去证明这个死人会不会是埃里克?沃森,因为对所有人来说,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主要是事情的发展会不会自己有利。 很不幸,现在阿德里安辞职了,作为亲自见证埃菲尔铁塔倒塌,世世代代生活在巴黎的人,脱去身上的制服的同时,他还是一个有正义感的男人。 无论这件事情对于谁又有利,已经和他没有了任何关系,他只想揪出那个真正的凶手,看看到底会是谁,才会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 不过,丢掉警徽的他,同时也失去了身份的最大倚仗,失去了很多便利得条件,不过还好,至少他有着一个还算聪明的脑袋,以及早已想清楚的思绪。 要找到凶手对于他来说,简直算是大海捞针,甚至就现在来说,他还不知道那片海在哪里,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不过,他可以先找到另外一个人,埃里克?沃森每个人都是有脾气的,而且看起来这个家伙当初对于那些记者的反击,看起来他并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甚至算不得有点小肚鸡肠。 埃里克几乎不能忍受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他总会抓住机会给出最有力的反击,来让他们紧紧闭嘴,然后对着他哑口无言。 如此他的栽赃陷害,还有让他竟然还得伪装出自己死亡的样子,每个人都不会喜欢死亡,无论是真是假,这都绝对算不上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他现在心里一定在狠狠发誓,一定得揪出那个凶手,然后让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通通奉还回去。 不知道到那时,自己辞呈上签字的主人,会不会看见自己最疼爱的秘书萨拉,再也没有往日的兴趣,战战兢兢的在办公室中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应对。 可是那个时候,恐怕愤怒的巴黎人民,会被这种深深的欺骗,有熟络的拿起横幅将警局围住,发出愤怒的抗议声,唯一消除这些都办法,恐怕就是他和自己一样,从那间警局中滚出来。 失去身份的他,恐怕再也不会像往常那样耻高气昂,虽然他拥有着胖乎乎低矮的身材,可是总是会习惯性的将腰杆挺的壁纸,然后高高挺起胸膛,带着一种迎面而来的威慑力,不过,恐怕以后,让的腰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不过,再次之前他还是需要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埃里克的死亡或许会欺骗很多人,或许会欺骗整个世界,但是唯有两个人是他永远不会欺骗的。 拿出手机略微思索了一下,阿德里安拨通了他堂姐的电话,虽然并不经常联系,不过血缘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之间偶尔还是会互相帮些力所能及的小忙,当然,也只能是小忙。 听着听筒中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乎听着有些疲倦,甚至还带着些许颤抖,阿德里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自己的堂姐无精打采的开口说道。 “抱歉,我现在在工作,uu看书.uuknhu该死,伦敦的冬天,简直是整个欧洲最难捱的冬天,听着,阿德里安,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就得去夏尔?戴高乐机场去接我了。 好了,如果没有什么急事我要挂掉了,该死,埃里克那个家伙已经死掉了,为什么还要守在这里,我可不认为他的妻子有什么新闻的价值”。 像是在市政公园那个角落的别墅外,即使身上穿着厚重的棉衣,可是依然还是感觉被丢到了冰窖中的阿曼达,无奈的跺了跺脚,看样子他们还得在这里停留很长的时间。 冬天的新闻总是会比其他季节少了很多,甚至就连体育周报,那个在他们这些纪实记者看来,像是永远不缺发新闻的板块,在冬天也会因为冬歇期的到来,不得不去守在那些粗暴无礼的球员的别墅外,忍受着寒冷,只为拍到几张清晰的照片,如果有陌生的女孩进入那栋房子,简直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她呢?阿曼达有些郁闷的抱怨了一句,见鬼,她是一个在日进物欲横流的社会中,算是一直坚守着底线的记者,虽然如今的纪实记者日子过得并不轻松,可是她依然可以跳槽到娱乐版面或者其他板块的意思。 她觉得自己肯定永远也学不会那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正准备挂断电话的阿曼达,忽然听到听筒中这传来急促的声音,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自己这位堂弟今天难道真的有什么急事吗?毕竟他们那里刚刚发生了让人惊悚的事情,而他正处于漩涡的中心。 三十九 连线 隐约听到电话中传来自己堂姐阿曼达,自言自语一般的抱怨声,阿德里安心里却没有半点同情,反而觉得自己压抑的心情,终于有了久违的舒畅。 觉得自己一直很倒霉的阿德里安,觉得在在自己拿到辞职报告之后,好像远离了那个本应该是巴黎最神圣的地方,可如今却充斥着污秽,不过现在好像他的运气来了。 本以为在伦敦糟糕的天气下,自己麻烦堂姐阿曼达还会有些麻烦,毕竟没有人不喜欢在待在温暖的暖气房中,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虚眯着眼睛,听着留声机中传来舒缓的音乐,这样的生活才属于冬季。 至于要穿上厚重的棉衣,将自己包裹的像个傻子一样,武装起来穿过繁华的市区,而且还得经历伦敦和天气一样糟糕的交通。 不过现在,自己的堂姐阿曼达竟然就出现在埃里克的别墅外面,这样自己的目的,她也只是顺手为之。 等等,刚刚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阿曼达马上就要来法兰西,马上就要来巴黎了,见鬼,她要调查的事情,一定和埃里克有关,毕竟那个或许在装死的家伙,在英格兰很有话题性。 “嘿,表姐,我想你如果挂断电话,那么此生都会将在懊悔中度过,因为你或许会错过一段改变人生的经历”。 阿德里安飞快的对着电话,刻意的压低嗓音,想要让自己的话尽量显得神秘一点,好要吊起堂姐阿曼达的胃口,在后面谈条件的时候,好占据上风。 毕竟自己这位看起来像是柔弱女性的堂姐,如果谁会被她的外表所欺骗,那么肯定会在之后吃一个大亏。 小时候自己这位堂姐还和自己一起生活在巴黎,总会装出一副腼腆的模样,像个可爱的小天使似的,可古灵精怪的脑袋,却总是会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坏主意,让自己去去当那个执行者。 每每看到自己被揍的时候,躲在大人身后,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可是当自己将目光看过去,她总是会调皮的眨眨眼睛,露出一副幸灾客户的模样。 不过当阿德里安露出一副自信的模样,他知道自己这位堂姐,可是拥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会用一副迫不及待的语气,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当听筒中传来电话挂断后急促的忙音,脸上露出一丝错愕,嘴角开始抽搐起来,该死,早知道刚刚就直入主题了,恐怕再打过去,那个可能已经调到静音的手机,再也不会接起自己的电话。 当阿德里安丧气的咒骂了一声,手中装模作样想要丢出去的电话,忽然发出了急促的响声,像是魔法一样,让他那张阴沉的脸庞,又飞快的出现了一丝笑容。 刚刚接通的电话,那边里面飞快的传来了阿曼达急促的话声,“阿德里安,听着你了解我,如果你刚刚那句话是玩笑的话,我想你一定知道结果是什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会像死神一样,降落在夏尔?戴高乐机场,那一刻就会是你厄运来临的时刻”。 “听着,我有一个劲爆的消息,为此我决定赌上我的后半生,可是你知道的,我这些年过了许多荒唐的日子,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一些精神上,更重要的…………” “更重要的是物质上的帮助吗? 拜托,阿德里安,如果你想要借钱的话,那么大可以给我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比如结婚,我虽然算不上慷慨,但绝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所以没有必要用这种蹩脚的理由,来勾起我的兴趣,你应该明白,一个失望的女人会对那个吊起她胃口的人,从内心产生一种报复的心理”。 飞快的打断了阿德里安的话,阿曼达觉得自己拿着电话的右手,虽然带着手套,可是依然像是被丢进了布满冰碴的水池中,由不得开口冷冰冰的说道。 刚刚那些话,像是用了一个大大的铺垫,为了后续的话题引出后边自己的目的,堵上自己的后半生,拜托,都不是小孩子了,谁还会信这种蹩脚的理由。 没有人会在乎他的后半生,阿德里安这个普通的名字,在搜索引擎上会出现无数个搜索框,但是绝对没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人。 当然,对于这个堂弟,自己还是挺关心的,毕竟学院的关系,以及从小生活的轨迹,让他俩都有一种岁月无法沉淀下来的默契。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虽然我需要你物质上,嗯,也就是金钱上的帮助,毕竟我可没有足够的继续,来支撑我这件事情,但是我发誓,这件事情你绝对会感兴趣。 而且,在这之前我有一件很关键的事情,需要你去证实一下,我已经辞职了,我坚信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你看看埃里克?沃森的妻子艾达女士,她有没有表现出自己丈夫死亡后的悲伤,并不是歇斯底里,那种人突然遭遇到意外消息之后,那种还根本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你明白的,你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 阿德里安飞快的对着电话,uu看书ww.uuash讲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他现在急于证明自己的猜测,埃里克?沃森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他猜测的没有错的话,甚至他现在可能就在巴黎,甚至就在战神广场附近,正注视着这座离开不久的广场。 虽然这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但是对于埃里克?沃森来说,这是一个带给他耻辱的地方,他被人陷害了。 往往人要重新爬起来的话,那么一定要从自己跌倒的地方,这样才能彻底的爬起来,战胜自己的内心那种挫败感,他坚信,埃里克?沃森或许就在警戒线外的人群中,远远的注视着自己,可能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上飘过。 而电话那端的阿曼达脸上露出一丝错愕,刚刚她听到了什么,让自己观察埃里克?沃森的妻子,看看那位以前和自己一样是个记者,不过是更冷门的前线记者的艾达脸上,到底有没有那种丈夫死后应该有的表情。 哦,上帝,自己这个在她眼中一直像个白痴都堂弟,好像脑袋忽然开窍了,阿曼达脸上带着惊喜,看着窗户前抱着孩子的艾达,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四十 贝弗利 将电话用臃肿的棉衣托在耳边,这个时候,可能算是阿曼达不讨厌这件将她穿的像是北极熊一样傻乎乎的棉衣。 挂在脖子上那个带着如同炮筒一般长焦镜头的照相机,阿曼达之前恨不得将这个吃饭的家伙,直接丢到草丛中,难道现在的科技,还得让她每天带着这个沉重的东西,用来开展无聊的工作吗? 不过这个时候还,这种体型庞大的照相机,就完全发挥出了自己的作用,凑近的脑袋,完全可以透过窗户上透明的玻璃,一眼将那座棱角分明的别墅客厅一览无余。 而此时伦敦有名的亿万富翁埃里克?沃森先生,或许永远的不会再出现这种刚刚盖起不久,可能他还没有住过几次的别墅中,有些东西虽然听上去玄之又玄,不过很多时候看来,确实有几分道理。 市政公园其实算不上是一个私人住宅很好的地方,可能当初贝弗利?沃森选择这里,更多的是因为那个当时和雾都这个称呼名副其实的伦敦,终日被雾霾充斥着,而市政公园算是为数不多,因为绿化的原因,空气虽然也谈不上好,但是至少和其他的相比,算是好了很多的地方。 不过这个地方像是一只没给他们带来好运,仔细捋一捋,以前住在和伦敦相比,简直落后贫穷的如同乡下一般的诺丁汉,那里的空气岂不是更好。 但是贝弗利?沃森,却当上了伦敦大学国王学院以及帝国理工大学的名誉教授,一个负有盛名的学者,不过突然莫名其妙的被伦敦当局,定义为一个十恶不赦的盗墓贼,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 很不幸,在最终的法院宣判上,贝弗利最终还是不知道是好,还是后悔当初的拘捕,他并没有出现在被告席上,据传在海上遇到了暴风的天气,最终没能回来。 甚至连自己父母尸骨都没有见到的埃里克?沃森,当时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稚嫩,一个人无助的坐在被告席上,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虽然不会让他代替自己的父母,来承受那些罪行,可是这样的遭遇,对这个并没有经历过挫折的年轻人,实在是太残忍了。 当时阿曼达身为一位纪实记者,她当时就坐在后边的旁听席上,这实在算是一个很残忍的事情,没有什么事情,能和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还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更让人觉得绝望了。 因为算是贝佛利?沃森的一个小小簇拥的关系,她偶尔有时间,也会去旁听那个温文尔雅,说话风趣幽默的中年人一些关于历史的课,虽然她并不喜欢历史,但是这个人口中所说的历史,像是出现了一副画面,让自己看的很透彻。 她也一直怀疑,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像法庭上说的那样,是一个沉迷待在黑暗中的盗墓贼呢? 环境一定会是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心理的,长久待在黑暗潮湿的地下,那么那个人一定不会露出贝弗利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一定不会,那种笑容没有人可以伪装出来。 而且他贝弗利真的很有耐心,会仔细聆听每个人提出来的问题,甚至有时候她觉得都很幼稚的问题,那个男人也会很平静的将自己认为最好最合适的答案说出来。 这些都说明他是一个善于聆听别人意见,并不武断的人,可是怎么会,会像那个法官说的那样,贝弗利是一个残暴的暴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坐在旁听席上的很多人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可能他们忘了,或许他们很多人都多多多少少的接受过贝弗利的恩惠,因为除了法官说出的那些丑陋的字眼,那个人还是一个低调的慈善家。 死者为大,贝弗利已经死了,可依然要接受这些看起来很滑稽的宣判,让他唯一的儿子,一个现在看起来很可怜的埃里克来承受,甚至她可以看到,那个年轻人随着法官冷冰冰的话,身体开始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而那个律师,更像是一个丑陋的摆设一样,在哪里说不出任何一句有建设性的话,这一幕实在是糟糕透了。 正是因为贝弗利是一个亿万富翁,他虽然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可是如今留下来的东西,却对于这些人还说,是最珍贵的。 在到了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刻了,贝弗利几乎所有的一切,包括眼前的别墅,通通被贴上了发源地封条,可是这些人却忘了,贝弗利还有一个儿子,而他的儿子现在就坐在下面,两眼无神,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沮丧。 他现在一定很绝望,绝望的像个坐在赌桌上的赌徒一样,当那个不受控制的骰子终于被揭开的时候,自己面前所有的筹码,终于离自己而去,从这一刻开始,埃里克?沃森将成为伦敦无数流浪汉中的一员。 他身无分文,无家可归,或许今天就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现在他就像是一个傻瓜一样,丝毫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带着那张法院传票出现在这里。 既然把他叫到了这里,那么宣判的时候,可不可以问一下他的意见,看着一直低着头,uu看书 ww.uukanhu.cm 一言不发只是抖动的肩膀,和不时发出的哽咽声,似乎在发出一声声抗议声。 为什么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这些人还要把他带到这里来鞭尸呢? 为什么法官把早已决定好,并不能改变的事情,还要在这里无聊的重复一遍,像是在给他示威,拿着一把匕首,在他早已遍体鳞伤的心脏上,又狠狠的戳了进去,然后转了一个圈。 作为一个纪实记者,按照工作到流程,阿曼达一定要在结束后,采访一番埃里克?沃森,这位从天堂掉落人间,哦,不不不,是直接走入地狱的年轻人。 可是那个时候,阿曼达什么都没有做,尽量将自己的脑袋低着,甚至不敢再去看埃里克一样,虽然那个年轻人并不会把目光看过来,但是她觉得天上有一双看不清的眼睛再看着自己。 在那一刻,听着周围蜂拥而上的记者,这些都是自己的同行,的以前自己和他们一样,可这个时候,他除了觉得残忍之外,甚至有点恶心。 那个年轻人知道什么呢? 四十一 证据 镜头中的艾达,或许是做过前线记者的缘故,见多了生离死别,并没有想象中的忧愁满面,除了有些掩盖不住的疲倦,以及紧皱的红肿的双眼,可以看出这位长相,和其他亿万富翁那些经常出现在荧幕上的明星太太们相比,甚至算是普通的长相,除了比较英气,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怀中抱着嘟着嘴,已经睡着的小宝宝,应该就是那个叫爱丽丝的小家伙,原本她应该是个被上天眷顾的幸运儿,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父亲能给她起这个名字,应该是希望她快快乐乐的成长起来,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些应该都像是一颗幻彩的泡沫一样,随着埃里克的意外死亡,终于发出一声破裂的声音,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听筒中终于传来了阿德里安按耐不住的声音,自己这个堂弟,虽然长大了不少,可很多时候依然像个小孩一样,任何事情根本藏不在心中,都会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 不过,等等,刚刚这个家伙告诉自己辞职了,阿曼达心里忽然涌出了一股怒气,还真是见鬼,难道他不知道这几年的经济很萧条,有多少人被迫遇到了失业潮,现在只能静静的等待着能有一份糊口的工作,无关乎地点。,无关乎时间,无关乎性质。 可是这个连积蓄都没有的家伙,竟然就这样辞职了,他一定是疯了,或者像小时候被自己盅惑了一样,听信了别人的话,好高骛远,想要成为一个他小时候一直想当的富豪,花天酒地香车美女,当一个花花公子。 “听着,阿德里安,如果你想要从我这里。借钱用来投资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直接挂断电话了。 我可以当你从来都没有打过这通电话,然后你马上回去,想办法继续留在那里,收起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借钱是一件最没有尊严的事情”。 阿曼达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堂弟,已经是一位三十出头的人了,在他眼里,这个家伙还停留在上大学的时候,还是那副永远长不大的模样。 不过电话那边的阿德里安,显然愣了愣,然后气急败坏的喊道,“拜托,堂姐,阿曼达女士,请你相信我,我辞职只是受不了和那些人同流合污,难道你相信埃里克?沃森就是那个桑心并客罪犯吗? 我宁愿相信我就是那个人,而且那天晚上我就在战神广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埃里克先生绝对不会是那个人。 我辞职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想亲手把这个人揪出来而已,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艾达现在的状态怎么样,这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哦,上帝,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这么幼稚,当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巴黎圣母院,埃菲尔铁塔,这些都是发生在最近的事情,一定让你焦头烂额,但是,我根本理解不了你的行为,你为什么要辞职。 一时冲动为了追求所谓的正义,你的满腔热血很快会被现实击溃,然后懊恼的回忆着自己幼稚之极的表现”。 阿曼达没好气的放下相机,虽然嘴上没有客气,可是心里却已经开始思索起来,自己这个堂弟到底能干点什么,自己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工作,让他重新开始忙碌起来。 心里想着,阿曼达紧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说道,“艾达以前是位前线记者,当时很优秀,所以她经常去那些动乱的国家,以及类似巴拿马地狱之地之类的地方。 你觉得一个经历了太多太多生离死别,以及这个社会上最阴暗一面,最真实的那一面的艾达,现在应该有什么表现呢? 垂头丧气,唉声叹气,还是以泪洗面,那么抱歉,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都没有。 现在的艾达虽然眼睛看起来有些红肿,而且脸上看起来很疲倦,不过她依然在哄着自己的爱丽丝。 他并没有失去一切,她的世界中还有一个最宝贵的精神支柱,自己还躺在襁褓中的女儿爱丽丝,这足以支撑着她坚强的生活下去,随着时间慢慢冲淡一切”。 忽然。,电话那边传来了不正常的笑声,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而且刚刚有些古怪的阿德里安,好像说了什么,他要去干改变自己一生的事情,然后目光看着坐在窗前的艾达,眼角剧烈的抖了抖。 “听着如果你愚蠢到和那些认为只有这个国家的人才知道浪漫,才懂真正的爱情,他们才是这个星球上最有魅力的法兰西蠢货一样。 那么我明确告诉你,你和艾达没有半点可能,她一定不会喜欢一个一事无成的人,u看书 .uknshu.cm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喜欢这种人。 靠这种方式来改变自己的生活,虽然我并不讨厌,阿德里安,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并不适合这一行,你的身材样貌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听着阿曼达,请注意你的语气,我算不上聪明,但还算有自知之明,我懂自己可以干什么,应该干什么。 我的三观比你想象中的要好的多,更何况我不喜欢伦敦糟糕的天气,以及寒冷的冬季,现在请仔细听好玩说的每一个字。 我辞职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我相信埃里克?沃森并不是这件事情的嫌犯,他和这件事情没有一丁点关系。 同时,埃里克?沃森的死,就是一个笑话,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巴黎又将成为一个笑话,所以我只是想让确定一下,艾达像不像一个刚刚才失去丈夫的人,可是现在看起来事情和我。想的一样”。 终于,阿德里安将自己心里想的说了出来,而现在他感觉堵塞的胸腔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 而将这份烦恼抛过去之后,显然震惊当中的阿曼达,似乎在考虑这这句话的真实性,以及自己可能马上就要改签下机票,如果是真的话,恐怕还守在这里的她,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更像是一个三流小报的娱乐记者。 “证据,阿德里安,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需要的是证据,而不是在这里听你说出自己的想象,那实在是没有半点作用”。 四十二 活着? “阿曼达女士,我请教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有一块很昂贵的百达裴丽,而且…………” 阿德里安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端自己的表姐,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你可以换一个问题了,我没有百达翡丽,而且我对手表,特别是这些华而不实价格昂贵的手表不感兴趣,我的石英表走时比它们准确,而且还不用上那种像是原始时代的发条”。 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阿德里安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只是想简单的举个例子,却被理直气壮的打断,不由得开口吐槽道,“拜托,我最亲爱的堂姐,虽然你已经定居到了英格兰的伦敦,但请时刻记着你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法兰西人出生在巴黎,一直生活到了二十一岁,才去了那个刻板的国家。 浪漫,记着我们应该这个民族可是世界上最浪漫的民族,但是如果按照你现在的思路,那浪漫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华而不实的东西,但是很多人却很喜欢”。 “听着,阿德里安如果如果我们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恐怕费劲余生我们也根本不可能达成共识。 说说看,你辞职以后到底想要干吗?那个可以改变你一生的决定到底是什么,难道是要靠浪漫来养家糊口填饱肚子吗”? 看着相机中的艾达,嘴里飞快的对着说着的阿曼达,心里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那里不对,但是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好像什么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让她觉得特别多突破,从而让心里很别扭。 不过很快,没有在拖泥带水,并不会像个法兰西人那样,为了一个问题可以绕上半天的阿德里安,用刻意压低的嗓音说道,“埃里克?沃森一定还活着。 我当时见他的时候,他手腕上带着一只百达裴丽,算不上很顶级的款式,甚至对于埃里克?沃森这种身份来说,算得上很普通,毕竟只是那个奢华的品牌中,一个很普通的系列,不到三千英镑。 可是车祸中那具属于埃里克?沃森的尸体,虽然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我想恐怕艾达此时站在他面前,恐怕都不会认出来这个黑乎乎的家伙,就会是对于她来说,此生最重要的人。 而且还有一个奇怪的发现,那块百达翡丽冰并没有出现,无论一个车祸多么严重,那块表可能会面目全非,但却依然会存在在尸体的手腕上,可是并没有,那块表消失了。 对于埃里克?沃森来说,这块表,就和你胳膊上那块石英表一样的廉价,一定是对于他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他一定是带走了这块表。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怀疑他现在一定就在巴黎,或许运气好的话,就在我目光所及之处”。 阿德里安说完,听着电话那边的阿曼达,就像是将手机丢在了一边,根本没有理会自己,让自己刚才那一通话,完全是在白费口舌,不过一阵微弱的喘息声,让他还是稍微耐下了性子,并没有着急的催促。 很多哪怕是你觉得很正确的事情,看似轻而易举,可是很多时候却并不能成功,人力总是有限的,更何况阿德里安现在已经没有了警徽,失去了自己最大的倚仗。 他很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必须需要一个帮手,一个完全可以信任的帮手,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实际上牵扯到很多。 最起码自己的上司,肯定不愿意有人想着推翻这件事情,让已经尘埃落定的水面,又重新翻涌起滚滚浪花。 而自己很可怜,身边并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朋友,现在仔细想想,或许也和自己的性格有关,看上去圆滑,却在很多事情上又很较真,想想还真是可悲,这样这两种性格的人,都不会太喜欢自己。 而自己这个堂姐不一样,自己绝对的完全可以信任她,不单单是因为血缘,更是因为从小生长的默契。 虽然他薪水还算不错,不过这些年吊儿郎当的生活,却根本没有任何积蓄的存在,不过,自己这位堂姐,虽然算不上什么富豪,可是她和自己完全不同。 要强的性格,让她并不满足于纪实记者,这个已经让很多人焦头烂额的工作上,甚至还会给许多专业性杂志,撰写稿件赚取不菲的酬劳。 刚刚那句石英表虽然让人感觉她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品质,不过这正是阿曼达对待生活的一种态度,务实,高效可以法兰西人这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可能才是让阿曼达离开巴黎,生活在伦敦从而没有任何留恋的地方,她觉得那座拥有着糟糕天气的城市,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地方。 “听着,阿德里安,很多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你想想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你确认埃里克?沃森是没有死亡的证据”。 阿曼达放下了手中的相机,思索了良久,才郑重的开口说道,她一直对埃里克?沃森这个人很感兴趣。 因为很了解贝弗利?沃森的缘故,uu看书 wwknhu 所以她一直很关注这个家庭,或许有人会在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后,从而会发生变化。 但是这个过程无论多快,肯定都是循序渐进的,没有人会逃脱这个过程,但是,埃里克?沃森,虽然看上去还是那个自己,但是从本质上,又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和之前那个性格内向木讷的人,完全不同的家伙,因为这些,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做一次专访,或者做专业的跟踪采访,不过,他实在是太低调,而且对待媒体有一种天生的反感。 虽然阿曼达也很讨厌那些故弄玄虚,说话夸张的媒体,只会用爆炸性的标题来引起众人的眼球,可是空洞的内容,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上的内容。 不过很不幸,明显她被那些人牵连了,很讽刺的是,她距离深入了解埃里克?沃森最近的时候,竟然是现在,是在他死后的时候。 不过还好,否则这会成为她最大的遗憾,现在无论阿德里安有没有理由,阿曼达知道自己已经被说服了。 四十三利威尔号回来了 阿曼达的好奇心,已经成功让她被自己的堂弟勾了起来,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确实对于贝弗利?沃森觉得是一个遗憾。 就像是现在的阿德里安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他毅然决然的辞职,只为去追求真相,在很早以前,阿曼达和他其实是一种人,纯真、热血对什么都有着自己的判断,不会被别人所左右。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成了从前最讨厌的哪一种人,和周围那些人虚与委蛇,脸上总会带着虚伪的笑容,甚至就连投稿中,也会根据编辑的需求,用上一些自己以前从来不会用的单词,那些浮夸的单词,会让文章看起来生动许多,却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现在命运好像总是一个轮回一样,让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压抑在心底的那一丝遗憾,其中夹杂着的亏欠,可能也是身为记者,是媒体中的一员的缘故,阿曼达总会觉得贝弗利?沃森的死,他们这些人,在其中虽然不是主导,却是推波助澜的那一波人。 舆论的压力很多时候比想象中的更可怕,更有威胁,文字的杀伤力在很多时候,并不亚于一枚扣动扳机,从枪膛射出去掉子弹,狠狠击中在那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灵,将其轰的支离破碎,而他们还在一旁得意洋洋的露出一丝冷漠的笑容。 这一次或许是上天让她去弥补自己的遗憾,虽然贝弗利?沃森已经彻底的泯灭在这个世界,可是看起来埃里克?沃森还活着。 这个家伙完全没有他父亲身上那种带着亲和力的儒雅,和贝弗利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智慧不同,埃里克更多是一种从生活中生存下来的狡黠,狡猾的如同狐狸一般,总是让自己处在一个可进可退的位置。 “感觉,如果我说感觉你会不会觉得很滑稽,埃里克没有任何似的动机你明白吗? 就像我们小的时候做游戏,虽然我总是扮演那个最后受责怪的角色,责任都是我来承担,可是阿曼达,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和你这样一直下去。 确实我并没有你聪明,但是一个人不可能在吃亏上当那么多年后,总是像个被你盅惑的白痴一样,依然还是这么下去。 就是因为所谓的动机,每次我在收到责备的时候,总会咬着牙一次也没有把你供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利益,这是一个恒古不变,会遍布一个人一生的道理,无论你的年龄,你的经历,你的文化,你的教养,利益总是会像一个人的本能一样,灌输进你的血液之中。” 虽然看不见电话那边自己堂弟阿德里安的脸庞,可是阿曼达可以想象得到,现在他一定带着自己最讨厌,最不愿意看到的得意,而看似聪明的自己,却一直被他糊弄在股掌之间。 不过,现在她并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更多的是对于自己的表弟,一个重新的认识,似乎每一个人,包括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的简单,更多的都是用一张面具,一张可以让自己得到更多利益的面具,来伪装着自己。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声音,阿曼达嘴角缓缓掀起了一抹笑容,终于她放下了手中沉重的相机,拆下镜头将它放进包里,她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一直觉得很奇怪的地方了,再在这里受下去,是对自己智商的一种侮辱。 “一法郎,每次我被责怪后,你总是会塞给我一法郎,所以我才装成傻瓜一样,不过那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是你,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法郎。 那么我们想想看,埃里克?沃森有什么动机要毁掉埃菲尔铁塔,他难道疯了吗? 他肯定明白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可能会造成的连锁的影响,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承受这一切,对,是任何一个人,无论存在多么久的家族,有多么雄厚的实力,肯定会被这件事情搞的一蹶不振,这件事情实在是要没有底线,太丧心病狂了。 所以,我现在怀疑埃里克是被陷害的,可能他也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没有人会相信发生这种事情。 这说明了什么,我要抓到凶手,最简单的办法一定是通过埃里克?沃森,这个家伙通过死亡,把自己从众人的视线中摘了出来,然后可能会以一个新的面孔出现。 他肯定会揪出来那个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家伙,而且埃里克心里一定是知道凶手是谁的,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根本无济于事,现在他只有亲手把他揪出来,然后找到可以证明他的能力,才会真正的从中走出来。 刚刚我给你打电话,u看书 uukansh 只是想要证明一下我猜测,我想艾达一定不会绝望,甚至会冷静的可怕,现在她不需要强大,不需要任何动作。 但是却也不能留给人一副软弱的模样,毕竟她现在依然算是一个亿万富翁,但是也仅仅是一个单身母亲而已,至少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在埃里克并不能以埃里克?沃森的样子出现的时候,她都只会是一个单身的母亲。 但是,希望会一直支撑着她,或许全世界都会认为埃里克死了,但是那个家伙,一定会用某种类似信号的东西,来告诉他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想你说的没错”,阿曼达一丝不苟的收起相机,背着背包缓缓的走在公园中的小路上,忽然停下了脚步,对着电话的莫名其妙的开口说道。 “埃里克?沃森一定还活着,等我,我会以最快的时间,出现在夏尔?戴高乐机场,而你现在尽可能的去搜寻证据。 这可能真的是可以改变我们后半生命运的时候了”。 挂断电话的阿曼达,看着公园中出现的一个帆船雕塑,黄铜色的材质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金芒,正被人推着,想要和公园中其他雕塑一样,被摆放在其中。 不过她嘴角掀起一抹笑容,回身朝埃里克的别墅走了过去,他一定要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艾达虽然他们素昧平生,可是那个和自己一样的记者,一定会感谢自己提供的消息,因为利威尔号回来了。 四十四马赛 普罗旺斯,可能算是法兰西除了巴黎之外算是为数不多的旅游城市,这个濒临地中海的蓝色海岸,位于法兰西的东南部,是薰衣草的故乡。 在这座骑士之城中,作为首府马赛,拥有着奥利匹克马赛俱乐部,虽然有着众多狂热的球迷,可最可悲的是几乎每次都只能毫无悬念的拿到法甲联赛第二名。 在这个金元的时代,和被卡塔尔财团收购,开始迈动着双腿肆意狂奔的巴黎圣日耳曼相比,这家也勉强算是豪门的俱乐部,只能和它所在的城市一样,距离巴黎的距离越来越远。 或许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就是马赛队算是法兰西唯一获得欧洲冠军杯冠军的经历,虽然只有一次,而且距今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可能只有那些上了年龄大球迷,才真正经历过马赛最辉煌的那个时代。 如今只能靠缅怀着历史,才能让自己挺起胸膛的马赛球迷,一面大骂着金元破坏了足球的纯洁,一面希望一个类似卡塔尔财团的富豪挥动着支票,将这支球队揽入怀中。 相比起足球,这里还有一座不为人知的医院,和随处可见的薰衣草相比,低调的过分的圣莫尼卡医院,只有一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木牌子,伫立在铁栅栏外的草地上,让路人可以知道,这个座落在偏僻的海边的建筑是一家看起来根本不会有人光顾的医院。 不过相比起偏僻的位置,以及没有丝毫名气大医院,这家拥有着一栋三层建筑的医院,确实看上去更像是一家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医院,虽然马赛相比起巴黎有所差距。 可是这里是普罗旺斯的首府,一样有着他的底蕴,可不是靠这种早已淘汰红砖建筑,随随便便的挂个医院的招牌就可以坑蒙拐骗的。 但是谁也不会猜到,这里算是和这座城市几乎一样历史悠久的木棉花家族,在整个欧洲除了家族所在地伦敦之外,最大的总部了。 而且那个招牌并不是掩饰,这里确确实实是一家货真价实的医院,不过除了医院,当然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外面这座破落的砖楼内部,脚下是很早以前就被淘汰的水磨石地板,斑驳的墙壁上,让这家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倒闭的医院,更是添了几分落伍。 或许将这里改造成一家不错的度假酒店,配合上圣莫尼卡的名字,恐怕会有不错的生意,不过克劳德恐怕根本不会惦记那点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的收入。 一间看起来更像是储存室的房间中,靠在墙壁的货架上,如果有心人躲在这里观察的话,总会发现一个黑色的花瓶中,每天总会有人将里面那束木棉花换成新的。 轻轻将这个看似固定在货架上的花瓶,向右边移动,然后在那个露出来的指纹识别上,放上有过指令的手指,然后在通过虹膜识别,将会发现这里真正的一切。 地下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虽然看起来比起木棉花庄园的地下,还是有着不小差距,不过,看起来还是有着几分相像。 而克劳德此时正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那扇紧闭的不锈钢大门,时不时玩弄一下手中的新闻。 终于,他所关心的内容,出现在了各个媒体的头条,看着上面埃里克?沃森照片,克劳德不屑的撇了撇嘴,心中对这个见鬼的城市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他决不能容忍,将一个算是欧洲根据地的总部,放在一个如此令人恶心的地方,虽然这里是马赛,并不是巴黎,可是见鬼,这个国家简直从上到下烂透了。 而且这里的员工,无论任何岗位,绝对没有一个法兰西人,因为那些人总会还没有在有资格进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被完全淘汰。 他们总会在每天八个小时的上班时间,只能干别人在一半时间中,干的最好的事情。 不过他并不意外,因为现在这则新闻,完全证实了他的猜想,这里的人没有任何钻研的精神,甚至对于一具漏洞百出的尸体,连动动脑子想一想都不愿意,只为了尽早将自己抽身事外,他们根本不在乎别人。 克劳德打了个响指,一位穿着白色制服,看起来和他年龄相当的人走了过来,开口笑道,“老板,大概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的工作就会结束,虽然埃里克先生的要求很奇怪,不过一切都很顺利,在这里那个看起来复杂的手术根本不值一提”。 “不不不,我并不是关心这个佛洛伊德,离开巴黎你的妻子恐怕在这个时候,不断的会在心里诅咒我。 不过很快,等埃里克手术结束后,你就可以回伦敦了,等到温斯顿顺利让你做父亲之后,你还一件事情要做。 现在这里最多的是哪里人,对,你没听错,这里的员工现在最多的那个国家的人”。 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员工的国籍和他技术并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佛洛伊德还是仔细的思考了一下,uu看书 .uanshu.m这个烂记于胸的数字,作为现在家主克劳德的管家,对于很多看似没有关系的数据,都得印在脑海中,否则就等于失职的表现。 “这里目前有员工一共九百…………” “哦,上帝,佛洛伊德,我实在没有兴趣听这些让人昏昏欲睡的数字,好了,放松点,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是你敬业的表现,可是我现在只想简单的知道,这里那个国家的员工最多,告诉我国家的名称就行”。 克劳德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虽然脸上盖着黑色骷髅面具,不过通过他的语气,还是可以婶婶的感觉到。 这个原本一直显得沉默寡言的人,似乎和以前相比,身上缺少了一份阴郁,变得更像是一个开朗的人虽然脸上的面具还是让他看起来格格不入,但是作为他的身边人,对于一点一滴的变化,都深有体会。 “意大利”。 随着佛洛伊德嘴里飞快的报出了一个单词,克劳德竟然有一瞬间的错愕,他们可是一个英格兰家族,在这里工作却最多的是意大利人。 不过这更像是一个有趣的答案,昆汀?德纳罗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黑手党,可是来自意大利西西里岛,不过,很快,世界上就不会有他们了。 “这里可以开始清退了,算是给那些意大利员工的福利,将这里的总部搬去米兰,你当上父亲那天开始动工,那一天一定会是个有意义的日子”。 四十四 改头换面 当那面如同金库一般的不锈钢大门,从中裂开缓缓顺着地面上的滑轨滑向两边,约莫臂长短的厚度,却并可以发生任何响声,让人总是会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克劳德站起身子拍了拍佛洛伊德的肩膀,开口笑道,“好了,不要紧张,我只是突然很厌烦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不想将我们分欧洲总部,建立在一个没落的地方,而米兰是一个不错蓉方,至少我想你再出差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妻子温斯顿,不至于像在这里一样那么无聊” 完,耸了耸肩膀,克劳德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转身走进了这个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的走廊郑 脚下淡蓝色的地板,像是真的海浪一般,可以给人一丝恰到好处的柔软,无论你穿着什么鞋,都可以瞬间将敲击的声音化为乌樱 从中涌出的医生,看着进来的克劳德,连忙加快了脚步,伸手做了个请了手势,开口道,“老板,一切顺利”。 “谢谢你们可以满足他那么奇怪的要求,嗯,我和你们一样好奇了,竟然有人会如此具体…………,嗯,好了,你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看着那些离开的背影,走廊尽头的类似于刚刚进来的不锈钢大门,好像知道了几乎很少来这里的主饶到来,讨好的从中打开任由克劳德走了进去。 安静的病房中,和地面那些看上去有些年久失修的建筑截然不同,淡蓝色的地面,洁白的墙壁,以及花板上镶嵌的led灯条,投下来如同阳光一般的灯光,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被纱布蒙上脸庞的身体。 “好了,你可以起床了”。 克劳德看着床上的身影,虚眯起双眼,站了半,这才开口缓缓道。 他也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面对埃里克,甚至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毕竟对于他来,他完全能明白,这种被迫接收的事情,到底会让自己心里产生多么大的怨恨,甚至可以改变一个饶性格。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变成什么模样,变得怎么让人无法接受,哪怕是终日带着这张冷冰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像是刚刚从万圣节舞会上,出来的一个用着蹩脚装束的人。 可是克劳德依然不想用现在最高端是成熟的技术,来让自己变得正常一点,或者恢复本身的面孔,不不不,他绝对不相信自己可以回到本来的面目。 无论这个世界科技在怎么发展,也不可能会让一个毁容的人变得和之前一模一样,绝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一个人看着镜子的时候,总会发现一些别人看不到与众不同的地方。 可是现在,在巴黎的出城的高速公路上,在当薇薇安出那个,看似没有任何可行性的方案后,埃里克竟然点零头,只用了很短时间的犹豫,就同意了这个滑稽的提议。 当他们看到那辆之前称作的丰田埃尔法商务车,一头撞在路边的护栏上,然后车内的染料燃烧起熊熊火焰,随之里面原本就是从医院太平间的冰库中带过来的尸体,也成了他们所想的模样。 一个人可能经历的最奇怪的事情,可能就是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眼睁睁的从是个世界上死去,看着自己一点点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死亡并不单单是身体,死亡更多的代表的是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被人遗忘,可能在出现某一个关于你的深刻情节,才会在那一刻在脑海中出现你的样子。 那种叫做缅怀的情绪,当别人在想起你的时候,就会充斥着脑袋,这样才会代表着你是真的死亡了。 所以当埃里克要做出这样的事故时,留了太多太多的破绽,似乎是不甘心,也似乎是在戏耍那些给他栽赃陷害的人。 比如,代表他的尸体,足足比他矮了三厘米,他身高一米八六,明明可以找一具更完美的尸体,可是这是他的要求,一个很奇怪的要求,似乎想要被人发现,就很不甘心就这样悄然离去。 或许是刻意为之,埃里克并没有将手腕上,那块艾达当初送给他的百达翡丽放在尸体的手腕上,甚至当克劳德想要用一块一模一样的表,也被他拒绝了。 这种更像是一种戏弄的方式,车上甚至还要其他三具尸体,不过看起来巴黎那些当权者根本没有任何兴趣,来弄清他们的身份,甚至在报道中,这三个可怜的配角,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上面。 相反那些巴黎的守护者,反倒像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一样,迫不及待的让这件轰动世界上的灾难,用这种滑稽的方式草草收场。 是该他们愚蠢呢?还是他们太过于肆无忌惮了,uu看书 .uukasu 随意的篡改一切,随意的想要将这件事情压下去。 甚至对于这些明目张胆的漏洞,他们也从根本上选择了熟视无睹,克劳德不由得嘴里发出一声嗤笑。 为什么都已经想到了如此,却还要选择让自己配合上这群蠢货,用这种无厘头的方式选择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那群蠢货可不至于将他逼之如此。 而且克劳德更觉得是埃里克早已筹谋了许久,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而且一扫之前的颓势,整个人变得活跃了起来,变得宠宠欲动。 就像是想要换个身份继续重新活一边,或者像是一位恶趣味的孩子,假装扮演其他的身份,来做一个无聊的游戏而已。 当床上那具看起来毫无声息的身体,嘴里发出一声有含糊不清的声音,当然,如果你整个脑袋被纱布蒙住,肯定也会发出类似的声音。 “嘿,如果你能帮我把这些该死的纱布拿掉,我会像你的那样起来”。 “抱歉,我忘了现在就是一个木乃伊”。 着,克劳德从埃里克脑后将那个绑起来的结打开,一点一点将纱布拿掉,终于一个陌生的面孔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黑色的短发,长相相比于以前的埃里克,甚至是变得有些丑陋,除了那双淡蓝色的双眸,几乎让人觉得就是他完全就是一位亚裔。 四十六 李伢 当埃里克感受着一直蒙在脸上,似乎想要让窒息一样的纱布,终于被拿了下来,大口喘息了几下,除了感觉脸上还有些僵硬,以及身体还残留着麻药过后的那种无力感,他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着面前的克劳德手里拿着一面镜子放在了床上,埃里克并没有像一个刚刚整容的人一样,急切的拿起镜子,来看一看自己这副崭新的面孔。 “你不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吗? 哦,我明白了,你是有点担心,就像是失而复得之后,即将面对时的心情一样,激动紧张还有许多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过我有点不明白…………” 克劳德着,不解的指了指脸庞,不过他脸上始终带着那副黑色的骷髅面具,并不能让人看清他现在的表情,但是那双看起来有些惊悚的双眸,还是带着些许不解,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不只是微调一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刀阔斧,这样的话,恐怕就没有机会再回到原来的模样,毕竟你现在变成了一个黄皮肤的亚裔,如果想要在变回自己的模样那实在是太难了”。 埃里克靠在床头,仰着头看着花板上,一根根排列的整整齐齐的led灯管,发出并不刺眼的光芒,让这间硕大的病房中,如同处于阳光之下。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埃里克咳了咳,让酸涩的嗓子稍微舒服了一点,咽了口唾沫,用酸涩的嗓音道,“嗨,能给我一杯水吗”? “抱歉,恐怕不行,你最快得等到二十四时之后才可以喝水,放心吧,你现在感觉渴了,并不是真正的咳了,吊瓶中的液体,足以维持着你身体内所需要的水分,而且绰绰有余。 过上一会你就习惯了,那只是你习惯性的一个心理在作祟”。 克劳德坐在椅子上,双眸中带着坏笑,他很熟悉这种感觉,绝对不想再去经历第二次,完全不像他的简单。 就像有无数个蚂蚁在身上爬一样,而埃里磕身体似乎摸满了蜂蜜,让这些看似没有任何威胁的蚂蚁,在身上啄着,那种酥麻的感觉,想要让一个人疯掉。 埃里克那张陌生的脸庞上,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他不由得发出笑声,靠在椅子上,耸了耸肩,无奈的道,“任何改变都必须经历一次痛苦的过程,改变总是让人不适,更何况你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 嗯,李伢,哦,见鬼,这还是真是一个绕口的名字。 我真的不能接受,你好像是在得知是弗朗西斯德?雷磕后裔后,干脆直接如此干脆利落的换了一个全新的自己,更是换了一个就连上帝他老人家都猜不到的名字” 或许只有埃里克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听到薇薇安的那个提议时,就像心里原本就有的一颗种子,此时终于得到了雨水的浇灌,在春来临的时候,在最适合生长的土壤上,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种子的生长。 心中不由得回想起当初在千柱之城时,哪怕到现在要让他心有余悸的幻境,以及爱丽丝出生时,虽然只是个婴儿,不过依然和自己脑海中,那个出现在喜马拉雅山脉,扎西顿珠房间中的那个女孩,从眉眼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他心里任何秘密,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那么必然会有完全暴露的几率,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几率只会越来越大,最终在某一,彻底的被暴露在世饶眼前。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彻彻底底的让那个幻境变成现实,无论任何时候,主动的人哪怕犯错,那么弥补的几率也要比那些被动的人大的多。 既然心底那个注定不能暴露的秘密,已经看起来岌岌可危,那还不如自己彻底引爆这个这个炸弹。 让他平静的在沙漠中引爆,并不会掀起任何波浪,现在无疑是最好的时机,不会让任何人怀疑,觉得突兀。 即使不去看眼前的镜子,埃里克也知道自己此时到底的长的什么样子,相比起埃里克,从心底里他还是更熟悉李伢,毕竟从灵魂深处,他本质上根本不属于那副陌生的面孔。 拿起镜子,看着上面出现的和以前的埃里克相比,截然不同的面孔,无论以东西方的审美来看,虽然比起并不算帅气的埃里克,依然显得更普通了几分。 不过埃里克现在既然僵硬的脸庞上,却露出了轻松的笑意,现在终于他有种彻彻底底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的感觉,终于他彻彻底底的属于了自己。 “任何东西当你习惯了之后都不会觉得绕口,不过无所谓,你也可以叫我埃里克。 至少埃里克这个名字很普通,uu看书 .uukanshu 不会有人把我和烧掉战神广场的家伙联系在一起的,李伢只是我护照上的名字,东西弄好了吗”? 埃里克耸了耸肩,连杀挨着轻松的表情,名字永远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无论是埃里克还是李伢,从本质上来,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重要的是,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当看着护照上,那张属于现在自己的照片,完全是根据当初自己定下的这张脸,用电脑模拟出来的,然后后边紧跟的李伢。 埃里克?沃森,现在有了个一个全新的名字,祖籍中国四川,父亲英格兰人,母亲四川省成都人,随父母移民到英国诺丁汉,现在的名字,然后作为移民,为了生活方便,入乡随俗有了一个埃里克?德雷磕名字。 拿着手中的护照,看着上面普普通通的信息,埃里克忽然有种重生的感动,颤颤巍巍的拿起护照,在上面鬼使神差的亲了一口。 然后看着不明所以的克劳德,开口笑道,“嘿,做好准备了吧,克劳德记着,我今日所受的一切,都将百般奉还。 我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永远不会忘记昆汀?德纳罗和布莱德利对我做的一牵 而如今我又可以重新出现在阳光之下,我要见证那两个组织彻底泯灭于历史之郑 我的朋友,记着,属于我们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拿走,任何人都不斜。 四十七 抵达 当一架空客a380像只矫健的苍鹰一般,沉重的机身却轻盈的落在机场的空旷的跑道上,这架大型客机,终于在经历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飞行,从伦敦盖茨机场顺利的降落在了巴黎夏尔?戴高乐机场。 当带着墨镜穿着一件单薄的卡其色风衣,用硕大的蛤蟆墨镜,几乎见过整个脸庞遮挡住的阿曼达,将一头金色的波浪长发,在脑后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拉着一个黑色的上面沾满了各种代表她飞行旅途的便签的行李箱,大步走在航站通道上。 遮挡在墨镜下的双眼,和脑后随着脚下简单的黑色真皮切尔西靴,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活泼的一跳一跳,似乎终于远离了伦敦糟糕的天气。 而两边稀疏的接机人员中,阿德里安热情的挥舞着双手,终于他又见到了自己这位许久没见的堂姐,带着发自内心的热情。 不过很可惜,和阿德里安表现截然相反的阿曼达,依然脚下不停,丝毫看不出有半点停顿的意思,只是在松开了拉着行李箱的右手,任由自己的堂弟,像个狗腿子似的,拉起了他的行李箱,紧紧的跟在她的身旁。 “阿曼达,真是好久不见了,我想我们应该来个热情的拥抱,来见证一下我们坚贞不渝的亲情…………” “好了,阿德里安很抱歉,我现在耳朵还有着高空飞行后,气压造成的嗡嗡嗡的声音,虽然我选择了目前虽说,最大,同样也是最平稳的飞机。 可是依然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抗拒这种来自大自然的威力,现在我听着你说话,就像一只苍蝇在耳边无聊的叫着一样”。 打断了看着很兴奋的阿德里安,阿曼达嘴中的话,就像是突然从天而降的瓢泼大雨一样,将自己堂弟原本的热情,彻底浇灭。 自顾自的走出大厅,左顾右盼之下,伸手指着一辆,上面布满了泥点,看上去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洗的标志308两厢轿车,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自己这位堂弟阿德里安生活的依然是这么的邋遢。 这辆廉价的轿车,恐怕扔在路边,会被那些流浪汉认为是被人废弃,直接丢弃的小车,然后撬开车门,会把里面狭窄的空间,当成自己遮风挡的住所。 坐在狭小的车内,和阿德里安几乎一样高的阿曼达,两条大长腿只能无奈的蜷缩在里面,这还是稍显宽敞的副驾驶,如果坐在那几乎不能使用的后排,恐怕她宁愿会选择,自己步行回去。 当发动的小车,剧烈的抖动了几下,发动机发出酸涩的轰鸣声,随着排气冒了几股黑烟,终于在路人提心吊胆的目光中,安全的离开了这里。 阿曼达捋了捋额前的乱发,将座椅的靠背调到最大的角度,整个人直接躺在上面,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开口说道。 “说说看,你为什么要选择辞职,这和你调查埃里克?沃森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直接的冲突。 身为警局的探长,你那张虽然一文不值的工作证,却能排上很大的用处,让你,哦,对了,我也已经加入了。 可以让我们在很多时候方便许多,还有最后一点,你知道你为什么单身呢”? “哦,上帝,你一来就问了我两个几乎没有办法很好回答道问题。 好了,第一个一言难尽,你先告诉我第二个的答案吧”。阿德里安将手肘直接撑在车窗上,悠闲的驾驶着这辆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抛锚的汽车。 看着路边的身材火辣多少美女,甚至还有心思吹了吹了一声口哨,当那位似乎有着拉美裔的美女,转过头原本脸上的笑意,当看到这辆看起来像是即将报废的标志汽车,狠狠的竖起中指,嘴里发出了一个以f开头的咒骂单词。 “哦,见鬼,这些都是美利坚人,他们太现实了,完全没有法兰西人的浪漫,只会粗鲁的辱骂,应该把她们全部赶出去,还巴黎一片净土”。 随着阿德里安的像是辩解一般的话声,阿曼达终于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冷声说道,“闭嘴。 见鬼,我刚刚问你,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没有女朋友,而且看样子你已经单身了不短的时间了,却一直不从找到原因。 拜托,你现在在巴黎,在这里找一个女朋友,简直比你去7-11便利店,买一袋奶油味的饼干还要简单,可是你呢? 看看你的汽车,看看你的胡子,看看你。眼角的眼屎,看看你像是鸟窝一样的头发,拜托,阿德里安,你实在是太邋遢了。 这可和你说的浪漫没有什么干净,干净只是一个人对于别人最起码的尊重。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开着这么一辆汽车,然后邋遢的穿着上面还有油泽的牛仔衣,看起来像是一个月没有洗澡刮胡子,甚至连脸可能都几天没有洗的人在一起,那实在太糟糕了”。 听着身边堂姐如絮絮叨叨的劝诫声,阿德里安无奈撇了撇嘴,现在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所谓的女朋友,以及从来并不关心的仪容仪表。 脸上露出几分不以为意,阿德里安思索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们眼睛看到的或许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随着社会的发展,这座城市比以前看起来更漂亮,更发达,更包容。 可这些只是针对那些游客,uu看书 或者说只是过客的旅人。 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原来的朴实,纯真以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诚实甚至是更多的一些更重要的东西,都可以了。 现在更多的都是在考虑所谓的利益,并不是这座城市的利益,而是只关乎自己的利益。 当巴黎圣母院燃烧起大火的时候,这些看似醒悟了的人,实际上所剩不多的良心,以及那些敏感的自尊,都随着那场大火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前玩并不理解那些罢工的人,三天两头的罢工,似乎是在逃避着属于自己的工作。 不,我现在理解他们,是因为绝望,对于看不到尽头的生活的绝望。 灾难并不会让他们从中吸取教训,让他们改一下反应迟钝的行动时间,反而让他们对于推卸责任,从中捞取好处越来越得心应手。 我累了,我恐惧在待在那里,在未来的某一天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四十八 变了 终于这辆破旧的标志轿车中随着阿德里安有些沉闷的话题,陷入了安静之中,只留下引擎的轰鸣声,透过摇晃的车窗传了进来。 觉得有些压抑的阿曼达虽然紧闭着双眼,可是透过不时跳动一下的眼皮,还是可以发现,她的内心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平静。 而自己这个近几年一直看着像是根本没有成长的堂弟,也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邋遢的外表正是他内心对于生活的表达,一种情绪的宣泄,他生活的并不像自己看起来那样,毫无目的终日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 可是没有人能改变这一切,自古人心总是最难改变的东西,哪怕上帝也有办不到的事情,比如造出他搬不动的石头。 对于这一切,生活在伦敦的她,原本可以有无数次机会,再和朋友或者阿德里安的生活中,有着很深的感触,毕竟她是一个纪实记者,对于这些有着来自职业的敏感性。 或许是因为对这些并不关心,也或许是自己生活上,也有着很多都挫折,让她疲于奔命,可是现在,自己从小生活的城市,已经经历了两场不堪回首的灾难,而她却后知后觉的从中得知了这一切。 忽然想到兜中,有自己在飞机上无聊着准备吃,一种味道古怪的巧克力糖,并没有任何甜味,只有可可因那种独特的苦涩味。 原本这只是阿曼达无聊之下,在机场的免税店,买的时候无意间拿错的一种糖,因为口味的缘故,喜欢的人并不多,所以这就造成了受众很小,几乎很难买到。 不过身旁的阿德里安似乎对这种苦涩的巧克力糖情有独钟,阿曼达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虽然一闪而逝,不过在心中,她真的觉得自己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弟,疏于关心。 从兜中将那几颗为数不多的巧克力糖放在了汽车仪表盘上,脸上带着笑意,开口说道,“好吧,不知道为什么你喜欢这种怪怪的糖果,我原本以为你的性格和这种糖一样另类。 突然看见你正经起来,像个悲观主义者,我真的不太习惯,阿德里安,我们都应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每一天依然都有阳光洒下来,无论晴天,阴天,雨天,雪天,都会如此,阳光总会驱逐黑暗。 可是即便这样,依然还会存在阳光照耀不到点地方,那些阴影之地,总会滋生出一些丑陋的怪物,可是,依然还是好人是这个社会的主流,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既然我们选择出生在了这个年代,既然你觉得自己生活在黑暗之中,既然你选择了不愿意同流合污,不愿意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无论作为和你拥有着几乎同样血缘的堂姐,还是一位非常熟悉的朋友,我都会永远的相信你,支持你,关心你。 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人生只有这么长,不要让遗憾充斥着我们的内心,与其每天活在苦恼之中,还不如放手一搏,哪怕最终事情依然没有改变,可是起码我们改变了自己,这是最重要的,活在当下”。 终于,车子从机场快速干道上,来到了拥挤的市区,阿德里安郁闷的看着前面如同长龙一般的车流,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生活就像巴黎糟糕的交通一样,当你急切的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总会被这些吓人的堵车,将心里最后那一点耐心磨的一干二净。 阿曼达笑着看着窗外,脸上竟然带着那种发自内心笑容,丝毫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虽然或许短暂的路程,在这种情况下,足足得多花费数倍的时间,才能抵达自己的目的地。 沿途只能看见各式各样的车辆,其中大部分,都不会对这种情况,有半点舒服的意思。 可是只有在这个时候,阿曼达才会放下一切伪装,坐在封闭的车里,安静的车厢,已经外面将他包围的车流,会让他觉得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很有安全感。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不去想工作上的烦心事,同事之间可怜的勾心斗角,以及回家后,卫生间那个已经忘了许久没有更换的水龙头,依然滴答滴答的滴水,让本就潮湿的卫生间,充斥着一股难以忍受的感觉,而那不断发生的声响,更像是有人那个小锤,不断的敲击在自己的心脏上。 有时候阿曼达甚至想撰写一篇关于堵车的文章,然后发表在一本受众并不算大,但是却很有深度的杂志上,可以给那些稍微有点耐心的人看下去。 如今的社会,很可怜的是,或许最大的露天集会,是发生在早晚高峰期的堵车上的,如同长龙一般的私家车,各种栽满上班族的巴士,以及如同罐头一般的地铁中,塞满了像是鲱鱼一样的人。 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去思考,uu看书kanshu 在这点短暂而又看场的时间中,能不能干点什么,或者思考一下,却总会将看似宝贵的时间,花费在最无聊的,最没用的咒骂中。 无论你的口才有多么好,甚至可以将整个地铁车厢中的人,都说的哑口无言,可是依然不能改变这个现状,那只能让别人对于露出鄙夷的眼神。 而就像现在的阿德里安一样,嘴里嚼着让自己都能闻到的苦涩味的巧克力,一边发出抱怨声,一边焦虑的看着信号灯上,红灯像是龟爬一样的数字,而到绿灯的时候,缺总会嫌弃时间走的太快。 时间对于车和人都是平等的,就是因为利益的区别,让人从感知上,有着本质的区别,不得不说,人总是一种自私的动物,会用两套截然不同的标准去对待别人和自己,却总认为自己是最公平的那一位,沉迷在其中浑然不知。 阿德里安看着堂姐阿曼达看过来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他知道或许他即将迎来这位正义感爆棚的女人,一顿无情的嘲讽,不过在着之前,岔开话题,用一个她关心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是一个最明智的选择。 “嗨,阿曼达,吃点什么,你可能都已经记不清多久,已经没有吃过自己吃的法餐了…………” “不不不,阿德里安,收起那套繁复的客套,我们去战神广场,然后再考虑吃点什么”。 阿曼达甚至到现在还不敢想象,战神广场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四十九 找寻线索 对于阿曼达来说,这次突然从伦敦回到巴黎的行程,是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计划,完全不在行程之中的安排。 很多人会说来一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旅程,可是对于她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并不是时间的关系,也无关乎金钱,从本质上来说,阿曼达属于一个很按部就班的人。 虽然生长在巴黎这座浪漫之都,从小也古灵精怪,可这并不能代表,阿曼达就是一位很随性的人,从小到大,她干任何事情,总会事先做好周密的计划。 哪怕是去一趟超市,也会严格按照自己提前列好的购物清单上,将东西放入购物车中,在这一点上,阿曼达和随性的阿德里安截然相反,她是一个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欲望的人。 不过当她站在自己异常熟悉的战神广场前,虽然如今已经将那层肮脏的黑灰清理干净,原本应该挤满了游客以及散步的人的广场,萧条的如同乡下一个无人问津的集市一般。 在这个时候,忽然她觉得自己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对于阿曼达来说,战神广场也不像自己心里所想的那样,只是一个巴黎的地标性建筑。 这个或许在心里早已厌倦的广场,其实早就在心里占据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不知不觉之中,对于她来说,就像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件玩偶一般,平时放在床头,虽然几乎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 可是在偶尔看到的时候,还会会心一笑,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孤单,如今就像是失去了人生中最珍贵的一件珍宝,原以为对自己并不是那么重要,还一直因为忙碌,在心里暗示着自己,算了,它已经完蛋了,无论你回去与否,都不能改变。 这种心理暗示,让她心里没有半分,和阿德里安一样的情绪,反而阿曼达回来,只是为了埃里克?沃森,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为了心中的那丝莫名其妙的亏欠。 实际上,她是一个自私的人,看似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甚至为此沾沾自信,觉得她是一个自控力很强,性格缺陷很少的人,她是阿曼达,一个生活在伦敦,将自己套上一层坚不可摧的盔甲的人。 可是现在看着这个满目狼藉,丝毫没有当初繁华的战神广场,阿曼达觉得,自己就是阿德里安口中的那些混蛋,没有感情,自私自利,只会为了自己那点利益,对于任何东西都充满了漠视。 世间万物都是有着自己独特的感情,哪怕是蝼蚁,也会为了生活而为之奋斗,就像是战神广场一样,承载了许多人心中那一份特殊的感情。 往日这里有着亲密度恋人,对着埃菲尔铁塔,互相诉说着心里那一份柔情蜜意。 往日这里有着失意的伤心人,默默的一个人站在广场,看着那座同样孤单的生活在这里的铁塔,心里默默的想着自己的伤心事,然后攥紧拳头说一声加油。 往日这里更有着许多白发老人,用混浊的双眸,盯着和他们一般,不知道伫立在这里多少年的埃菲尔铁塔,不由得挺起佝偻的身体,让自己似乎年轻了几分。 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彻底的泯灭在了历史长河之中,再也不复存在,而这座任劳任怨的埃菲尔铁塔,就像是是这个民族的脊梁一样,随着那场大火,毁之一旦。 而民族的灵魂,早在几年前,同样被一场大火烧毁的巴黎圣母院,早就消失在了那里,或许还会在夜幕下的星空上,发出无力的呐喊声。 可惜,依然唤不醒那些装睡的人,阿曼达揉了揉泛红的眼眶,装作不经意间瞅了一眼身旁的阿德里安,准备在迎接嘲笑的时候,习惯性的辩解几句,毕竟在所有人看来,她是一个坚强的人。 可惜,身旁的阿德里安,只是垂头丧气的看着眼前的广场,带着无尽的落寞,阿曼达愣了愣,忽然为自己刚刚幼稚的想法,觉得有些丢人。 自己的堂弟阿德里安,当初佩戴着可以让民众觉得心安的警徽,却也对此感到无能为力,那是一种无助的绝望的感觉。 就像是她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却输的根本毫无还手之力,那种打击,或许也会让她像现在的阿德里安一样,心生退意。 不过还好,感谢沃森这个姓氏,因为埃里克?沃森,阿德里安重新恢复了斗志,这个年轻人就像是点燃了他心中那丝趁机许久的热血一样,成了一个突破口,或许可以改变着一切,哪怕是什么都没有改变,那也足以让他为之奋斗,从而减轻面对大火的时候,无能为力的沮丧之下,那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同样感谢贝弗利?沃森,u看书ww.uukanhu.c让阿曼达连自己都察觉到,变得越来越冷漠的性格,在回到久违的巴黎之后,站在面目全非的战神广场上,看着昔日再也不再的景色。 往日不再,经常说的一个单词,阿曼达直到今日,才真正体会到了这个看似寻常的单词中,蕴含的那些让人沉重的透不过气的感觉。 既然往日无法改变,那么就努力的让未来变得更好,至少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好,不会再让无助,沮丧,以及那种颓废再次占据整个身体。 “你有什么发现吗”? 阿曼达装作不经意间,轻咳了一下,尽量让自己有些颤抖的嗓音,平静的像平时一样,可惜,这种掩耳盗铃的举动最终只能欺骗一下自己。 阿德里安难得的没有出声讽刺,只是摇了摇头踢了一脚地面上破裂的砖块,任由碎石子滚向了,地面上依然残留着被灼烧的焦黑的地板,似乎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没有,我觉得埃里克?沃森一定会重新回到这里,这个让他变得如同丧家之犬的地方。 我大概查阅了关于他的资料,当然,虽然并不算多,但是有一个惊讶的发现。 这个家伙是一个有趣的人,看似低调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瑕疵必报的心。 一个小心眼的家伙,一定会从他跌倒的地方爬起来,更重要的是,他一定会回到这里,重新调查一些或许还留在这里的线索”。 五十 到达 当从马赛普罗旺斯机场飞往巴黎的客机,终于平稳的降落在布尔热机场,埃里克伸了个懒腰,看着侧面的舷窗上,倒影出自己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嘴角掀起一抹笑容。 走廊边上的空姐,踮起脚尖打开了头顶的行李货架的舱门,然后对着他挑了挑眉毛,露出了一副询问的表情。 这位长相普通的年轻人,除了手腕上露出的那枚百达翡丽的手表,实在是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更何况,这块手表,也不是这个奢华牌子的最顶级的那几个款式。 作为一个空姐,其实对于她们来说,通过衣着饰品,来辨认出一个人的经济状况,虽然也不能说是完全正确,但是基本上八九不离十,对于他来说,这个看起来更像是亚裔混血的人,现在坐在经济舱中,应该也只是一个生活或许很拮据的普通上班族罢了。 “不不不,怎么能麻烦如此美丽的女士,来帮我拿行李了,那实在是连上帝都会原谅”。 说着,埃里克眨了眨眼睛,让那双唯一看起来还算吸引人的淡蓝色双眸,露出一种自信的笑容,伸手从行李舱中拿出了一个深咖色的小牛皮背包。 空姐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刚刚那个笑容,让她忽然有一瞬间的错觉,这个年轻人脸上那种自信的笑容,和身上简单的装束,看上去格格不入。 可是当这个简单的过分的双肩背包,背在了他的身上的时候,瞬间一个it工程师的形象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不过显然埃里克现在可不会在意这些,他更关心的是现在从这里怎么到达战神广场,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天,而且拖的越久,恐怕对他们越不利。 毕竟时间对于昆汀?德纳罗和布莱德利来说,是现在最宝贵的,已经占据先机的他们,只要趁着这段时间,埃里克他们方寸大乱,然后从战神广场中拿到他们想要的线索,然后那些传说中的宝藏,就会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们。 “嗨,能告诉我战神广场怎么走吗? 比如说出租车,还是别的什么最快可以到达的途径,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为埃菲尔铁塔的默哀了。 这是全世界全人类的损失,人们永远会记着他当初存在过的样子”。 埃里克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或许这更是他内心的表现,毕竟这件事情,虽然责任并不完全在于他,可是他一定只有责任的,如果不是他的疏忽,再谨慎一点,或许可以避免也不一定。 果然那个空姐脸上露出了一副难过的模样,恐怕以后都巴黎的旅客会比以前少上太多,而很不幸,今天是她飞国内航班的最后一班,从明天开始,她就将被调往国际航班。 这原本对于玛蒂尔达来说,是一件可以让她兴奋整整一年的事情,甚至可能会更久,不但可以不断的跨国旅游,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的收入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可是随着巴黎圣母院,以及刚刚同样是因为失火,被烧毁的战神广场,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让本就吸引力大不如以前的巴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重新变成了那个对任何人都很有吸引力的城市。 听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嘴里纯正的伦敦口音的英语,看起来他是一个定居在哪里的人,和巴黎一样,那个繁华的城市,也开始和没落的日不落帝国一样,渐渐失去了那层迷人的面纱。 “如果你第一选择是出租车的话,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这里是机场,虽然人流量并不能和夏尔?戴高乐国际机场相比,可是依然是巴黎人流量最集中,同时也是交通最拥堵的地方。 如果你没有社交恐惧症的话,我想你选择地铁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节约下至少五六个小时的时间,毕竟等待出租车和路途中的堵车,是一件让人绝望的事情”。 玛蒂尔达看起来是一位很有耐心的空姐,至少她并可以直接告诉埃里克答案,还是帮他解释了一番,这样起码让那些性格比较执拗的人,可以放弃自己自以为是的想法,同时可以让那些刚刚到巴黎的游客,不要因为交通这种不可改变的事情,来让心中有所偏见,对于这个城市带着有色眼光。 看着空间蓝色制服上,挂在胸前的银色身份铭牌,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开口笑道,“谢谢你,美丽的玛蒂尔达女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乘坐你所在的飞机。 不要一味地陷入悲伤之中,沉湎于过去只会让人永远的停滞不前,这座城市会因为像你的一些人,变得更好,uu看书ww.uukanshu 更有吸引力。 再见”。 感受着一直盯着自己背后的玛蒂尔达,埃里克笑着挥了挥手,刚刚那些话不单是安慰生活在巴黎的玛蒂尔达,更是对于自己所说。 确实脑海中不要老想着早已逝去的过去,只有抓住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每个人都会犯错,可是即便伟大如耶稣,不也原谅了哪位向他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然后带着他一起来到了象征着乐园的天堂,而他无论犯了多少错,可是相比起那位忏悔的盗贼来说,简直不能在纯洁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埃里克,可是克劳德那张黑色的骷髅面具还是有些太过于眨眼,在明天的清早,他们一行人,才会出现在这里。 而这段时间就只能是靠着他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尽可能的发现更多的线索,所以,以前并没有什么感觉都埃里克在这个时候才会感觉的克劳德的重要性。 每到一个地方之前,那个带着面具的家伙,总是会默默的安排好一切,从出站的交通,一些舒适的轿车,会一路载着他们开到酒店,根本不用像埃里克一样,还要考虑到底是坐出租车,还是地铁,才能更快的到达目的地。 虽然没有刚刚玛蒂尔达嘴中所说的社交恐惧症,可是当来到地铁站,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以及吵杂的声音,埃里克不禁的一阵头皮发麻,该死,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坐的地铁更像是被丢到了罐头之中。 五十一 被发现的表 如同鲱鱼罐头一般,挤的满满当当的地铁车厢中,固定在车顶的两排扶手,就像一个摆设一般,此时的车厢根本没有空间让你可以伸起胳膊抓住那个毫无用处的摆设。 简直和鲱鱼罐头没有什么区别的味道,充斥在车厢中,埃里克尽量屏住呼吸,忽然开始怀念起克劳德来。 不知道已经多久,他从一个身无分文的可怜虫,变成了如今的模样,看起来低调,不过还是距离普通人的生活越来越远,这或许就是生活中的代价,你必须放弃一部分。 而那些看起来习以为常的乘客,面无表情的站在车厢中,尽量挺直身体,让自己不要占用太多的空间。 而且还有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每到一个站的时候,寥寥无几的人下去之后,又会上来更多的人,看着那些人,用尽浑身解数,只是为了节省一点时间,挤上这辆好像永无止尽的车厢之中。 因为他们知道,即使在这里等上一天,除了深夜里的地铁,恐怕永远都会是这个样子,甚至比这个样子更夸张。 原本有些厌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埃里克放松下身体,觉得车厢似乎也不像之前自己感觉的那样糟糕,有时候心态足以影响一个人的状态。 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乔尔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庞上,带着特有的狡黠,嘴里叼着木质的烟斗,整个人笼罩在烟物之中,那双混浊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人心一样,对着他笑道。 “不要被身体中最微不足道的自尊,懵逼了自己的双眼,将原本最珍贵的理智冲淡一干二净,然后整个人将被仇恨和怒火所吞没,那个时候,你就是距离失败最近的时候”。 确实如乔尔所说,仇恨虽然可以带给人平时不常有的力量,可是却让自己失去了最珍贵的理智,这根本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而埃里克自己,更是在战神广场被毁之后,脑海中仅剩下了对于昆汀?德纳罗和布莱德利?罗伯茨的愤怒,根本可以思考他们为什么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去毁掉埃菲尔铁塔。 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无论多么大的愁怨,都不至于做出如此过激的事情,知道薇薇安讽刺的话,才让他忽然醒悟了过来,可是事发后那段时间,肯定是最重要的,却永远也不会回来。 如果自己能此时车厢中的普通人一样,那个时候,肯定会第一时间想到是恐惧,然后自己置身事外去处理,看似胆怯平凡的表现,却肯定是最真实的。 可是一直以来的顺利,和身边接触的人,还是让埃里克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有些膨胀,无论他经历了什么,说白了也不过是个正常人而已。 这个世界上,就像是婚礼上神父嘴中那套如今听起来,最俗套,最虚伪的台词一样,无论贫穷或者富贵,无论健康或者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或者逆境,都不过是普通人而已,没有人是神灵,可以让什么时候都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下去。 当地铁中的广播,终于提示到了战神广场,在那一刹那,埃里克很明显能感觉到,整个车厢中的拥挤的人流,似乎开始慢慢的活动起身体将,慢慢的向地铁依然紧闭的大门蠕动了起来。 当车厢稳稳停下来的时候,那扇打开的大门,就像是海洋捕捞船,桅杆上挂着的渔网,忽然敞开了口子,任由其中被塞得满满的海鱼,疯狂的掉落在甲板上。 几乎是被身旁的人流挤着出去的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没有社交恐惧症,但是恐怕未来他会患上地铁恐惧症,集满人的铁罐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黑压压的人群,顺着台阶涌想了出站口,而原本醒目的红色站名,如今那盏led屏幕,也已经换上了黑白色,带着一股肃穆沉痛的气息。 埃里克仰着头看着其中还像是燃烧着火焰的屏幕,半晌后紧了紧身后的背包,不再回头大步走了出去。 刺眼的阳光让埃里克忍不住虚眯起双眼,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巴黎的冬季,并不像伦敦那样潮湿阴冷,虽然也四季分明,并不像亚热带一样,可是在这个时候,依然让他觉得有些暖意。 将夹克的袖子稍微挽了起来,埃里克跟随着人流,走向了战神广场,人群都围绕在周围,只有少数人,像是虔诚的教徒一样,对着早已清理干净的埃菲尔铁塔的地方,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着。 埃里克犹豫了一下,还是装出一副难过的模样,走向了广场中那个稀疏的人群之中。 只是在他没有发现的方向,正和自己堂姐阿曼达站在一起的阿德里安,不知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的转过脑袋,uu看书ww.uuanshu.co 看向了埃里克的方向,目光扫过那张看起来像是亚裔混血的脸庞,然后像是眨了眨眼一样,突然定格在了手腕上裸露在外的百达翡丽手表上。 似乎目光在那一刻聚焦在上面,那个熟悉的型号,阳光才玻璃的表盘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却丝毫不影响阿德里安灼热的目光。 虽然阿德里安现在已经辞职了,是一个无业游民,可是数年的探长生活,依然让他拥有着比普通人敏锐的多的嗅觉。 或许在这一刻,他知道为什么埃里克会制造出哪一出,看起来更像是金蝉脱壳的车祸,对,没错,就是金蝉脱壳,没有比这个单词更能形容现在的埃里克了。 伸手碰了碰身旁的堂姐阿曼达,阿德里安脸上带着兴奋,伸手指了指那块腕表,低声说道,“嗨,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拜托,你不要这么神经质好不好”。 不明所以的阿曼达,扫了一眼那块百达翡丽,只是觉得自己的堂弟,现在真的有点神经兮兮,虽然这个品牌以昂贵著称,可是这是哪里,巴黎,也被叫做奢侈品之都,哪怕是地铁中和公交车中,你几乎都随处可见各种各样昂贵的奢侈品包,一块表真的太常见了。 “不不不,一个人的脸很容易改变,可是有一个东西是改变不了的,背影还是气质”。 阿德里安觉得堂姐拒绝了自己午餐的邀请,现在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明智了。 五十二 接触 如果按照自己的计划,恐怕现在自己和堂姐,坐在自己经常约会的时候,去的那家拥有着最正宗口味的法国餐馆,虽然环境看起来有些陈旧,可是对于吃饭这件事情,阿德里安一直觉得厨师才是最重要的是。 可是这仅仅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自己精心准备的约会,就是因为餐厅的环境,让他受到了鄙夷的目光,虽然如此,但是阿德里安从未改变这一点。 虽然他总是认为自己是一个还算圆滑的人,可是在对待很多事情上,阿德里安还是有着自己的原则,如果就连在吃饭这件事情上,都不能达成一个共识,那在一起后的生活,实在是不敢想象。 当然,阿德里安性格中执拗的那一面,在现在这个时刻体现的淋漓尽致,根本没有理会阿曼达口中的吐槽,目光一直死死盯在埃里克手腕上,那块银色的百达翡丽手表上。 此刻的阿德里安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盯上了猎物的猎豹一般,可是在这里,更像是一个对于那块腕表垂涎欲滴的小蟊贼一样,如果不是身边穿着精致的阿曼达,恐怕现在他的周围会瞬间成为了真空。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阿德里安犹豫了一下,飞快的拽着阿曼达,边走向角落,边看着埃里克的背影,飞快的开口解释道,“听着,我并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埃里克?沃森。 但是我可以确定,我的感觉,我的直觉,都在不断的告诉我,阿德里安,没错,那就是你要寻找的埃里克?沃森,听着,他现在就在你的面前,恐怕这就是你最后一次在见到他的机会。 虽然听上去很滑稽,可是很多事情,当你没办法判断的时候,都是靠着这种听上去神经兮兮的办法,就像是我们小时候,在做着令人作呕的试卷时,面对着不会的选择题,总会根据自己的直觉,在后边写上答案,而不是任由它空在那里,无论多么政治的人,都不会让那道题空在那里”。 生活很多时候,总是会发生一些让人无能为力,手无足措,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做出的选择无论对与错,都是人出于自己内心中的本能而已,并可以任何技巧可言。 所以说很多听起来很有道理的人生鸡汤,以及那些拥有着高的惊人的销量的成功学书籍,到最终只能是摆在书架上,落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变得无人问津。 这些书除了让人把心中的自卑赶出去之外,几乎毫无用处,当然,可以让自己变得更有激情。 但是,只是如果带来这些好处,那么毋须质疑,还是有点用的,不过,更多的是会让人陷入盲目的自信之中,甚至变得异常自负,根本不会听取周围一些切合实际的意见。 盲目的自信,只会让人做出失去主观客观的错误决定,然后让失败来临的更快一些,从此之后一蹶不振。 不过阿德里安正好恰恰相反,在这个时候,除了心中努力压抑着的兴奋,更多的还是,多年以来警探的工作,让他早已融合进骨子里的谨慎。 看了一眼阿曼达挂在胸前的墨镜,阿德里安嘴角露出掀起一抹笑容,然后伸手拿了过来,在自己堂姐诧异的目光中,开口解释道。 “听着,阿曼达,无论他是不是埃里克?沃森,可是那块手表,以及他的背影,都让我觉得我们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假设我现在整容成别的你不认识的模样,但是当你走你我就后边的时候,看着我的背影,依然会开口叫我的名字,然后用力拍拍我的肩膀。 当我转过头来的时候,会有一瞬间的尴尬的同时,在说完抱歉之后,心里依然会忍不住的看着那道背影一会,心里泛起了低估,上帝,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一模一样的背影。” 说着,阿德里安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看着站在早已消失的埃菲尔铁塔处的埃里克,舔了舔嘴唇继续开口说道。 “但是现在有很重要的一点,埃里克?沃森,既然选择了整容,恐怕这个家伙是一个谨慎的不能再谨慎的人,否则他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伪装手段,而不是如此的彻底。 所以,很尴尬,我和他那天晚上面对面见过,我不敢确认埃里克现在是否会像我一样,对他印象如此深刻,但是如果他知道的话,恐怕不会感到高兴,毕竟看起来他还是更喜欢和异性在一起。 所以感谢我最亲爱的堂姐阿曼达女士,谢谢你答应我的请求,出现在这里,否则我现在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无助的站在这里。 现在玩需要你的帮助,你想办法接近那个人,如果单纯的背影,uu看书 ww.ukanshu 还是让我们不能百分之百确认,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埃里克?沃森。 那么我们就应该找出更多的证据来,整容无法改变一个人的背影的同时,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埃里克?沃森,能变成这副模样,而且看起来他已经完全恢复,不过声音的组织,可要比皮肤复杂一万倍。 当然,放轻松一点,我就跟在你附近,这副蛤蟆镜应该面前可以遮挡住我的脸”。 阿德里安说着,将自己牛仔夹克里面套着的卫衣帽子,直接兜在了头上,然后佝偻着身子,摇摇晃晃的朝那边周走去,嘴里满不在乎的开口调侃道。 “嘿,看看我有没有做一个说唱歌手的天赋”。 “现在你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你现在能帮我想一点台词吗? 虽然这个任务听上去很简单,但是不得不说,我现在有点紧张,恐怕不能很好的胜任”。 阿曼达脸上带着些许紧张,跟在阿德里安啊的不远处,正艰难的挪着步子,慢慢的靠近着那道自己堂弟口中虽说的埃里克,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 忍不住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阿德里安身体摇晃的幅度,竟然加大了几分,露出了几分不以为意,开口笑道,“你现在本色出演就好,就当自己是位纪实记者,正在采访一个路人我想因为艾达的关系,他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五十三 证实(上) 原本一直对于埃里克?沃森,抱着比寻常人要浓郁太多期待的阿曼达,当真正站在这个虽然不知道真假的身影附近,觉得自己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了起来。 人的失望的往往都是会因为过高的期望值,最终却和预期并不相符的时候,因为之间的落差,才会出现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过高的期望,才让阿曼达难免的心中有些紧张,一是不希望这个人真的是埃里克?沃森,毕竟他们相遇的实在是有些太巧合了,在他刚刚到达巴黎的时候,就和从伦敦来这里落地没多久的自己,在战神广场来了次,不算是偶遇的偶遇。 明显像是紧绷着身子的阿曼达,脸上那丝紧张,在站在埃里克身旁不远处,学着周围人的模样,双手合十,紧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了一副虔诚的模样,相比起别人,这位从小生长在巴黎,每天都会看到埃菲尔铁塔的人,对于这座塔的感情会来的更深一些。 终于当埃里克睁开眼睛,目光开始装出一副随意的模样,看着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战神广场,希望昆汀?德纳罗和布莱德利?罗伯茨两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团队,依然并没有从中发现他们想要的东西。 依然在这里寻找着新的线索,至于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守株待兔,找到那几个人的踪迹,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身边站着那位面容姣好,就像是寻常游客的女士,其实和他现在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但是显然阿曼达当运气更好一些,因为她现在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目标,而埃里克依然在这里苦苦寻找着那几道熟悉的身影,可是直到现在,依然一无所获。 “真是太不幸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埃里克?沃森,一个亿万富翁,他完完全全可以过上上帝一般的生活,可是为什么还要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 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到底这座城市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接连要经受住如此的打击”。 阿曼达终于按耐不住,睁开眼睛嘴里说出即是自己内心的想法,更是对于身旁,这位不知道是不是埃里克的人的一种暗示。 虽然到现在她心里还是不相信自己堂弟阿德里安的猜测,这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简直比电影中演的那些狗血情节还要巧合,可是现在更可悲的是,她竟然不知道如此反驳。 和小时候阿曼达自己在背后充当着军师的职责,而冲锋陷阵的往往都是看起来傻乎乎的阿德里安,可是现在看起来两个人的角色,正好恰恰相反。 眼睛的余光一直看着身旁,这位所谓的埃里克?沃森先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话让他产生了触动,还是因为其中自己提到了埃里克,显然他的脸上出现了些许不自然的模样,虽然一闪即逝,不过还是清晰的落在自己的眼睛中。 阿曼达心里忽然来了性质,说不定自己的堂弟,真的被得到了幸运女神的垂青,此时身边的这位,或许真的有可能是那位被死亡的埃里克?沃森先生。 “哦,见鬼,埃里克?沃森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在想着什么,难道他被魔鬼附身了吗? 在毁掉这里之后,出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死亡对于他来说简直像是一次逃脱,一次无罪的辩护。” 略微思索了一下,阿曼达还是咬了咬牙开口说道,“艾达,爱丽丝,他们这一生都将活在世人嘲弄的目光中,没有人会忘记他们的丈夫,父亲,是一个罪人,是这个时代最臭名卓著的罪人,将会被永远的记录在书籍上,世世代代的传阅下去,他将注定是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罪人”。 虽然这番话并不是出自阿曼达的内心,因为无论如何,一个人的家庭总是会是最柔软的那一部分,神圣不可侵犯。 更像是试探一般,她要确认一下身边这位到底是不是埃里克?沃森先生,而站在不远处的阿德里安已经偷偷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那副被蛤蟆镜遮挡的脸庞,或许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看出来他到底是谁。 果然,埃里克在听到身旁这位看起来很具有正义感的女士,嘴里即使伤心又像是抱怨的话,尽量压抑着内心想要辩解的话,不过当听到艾达和爱丽丝时,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恐怕没有一个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家庭收到如此的诋毁。 “抱歉,这位女士,我还是忍不住打断一下你的话”,说着,埃里克伸手摸了摸鼻子,这见鬼的法语,总是会利用鼻腔来发出那种类似于嘟囔道鼻音,让他觉得十分的不适,不由得挥了挥手,露出了一丝歉意,开口解释道,u看书 ww.uuas.cm“嗯,你可以将英语吗?我是一位从英格兰来的游客,我居住在诺丁汉,对于巴黎慕名而来,来见证一下这个全人类最大的损失”。 看着对面的阿曼达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疑惑,正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埃里克飞快的用英语解释道,“好吧,我们暂时先不去讨论这件事情真正的凶手是不是埃里克?沃森。 如果要讨论这个问题,那么。我想即便讨论到明天的这个时候,恐怕我也不能说服你,或者我被你说服。 但是我在理解你的心情之外,还是得不得不说一句,即便这件事情,真的是埃里克?沃森做的,这只是一种假设,并不是说这件事情真的是他们做的”。 “嗯,明白,就事论事而已,你继续,我洗耳恭听”。 阿曼达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了几分不以为意,似乎并不认为面前这位从英格兰诺丁汉来的游客,可以给他说出一些带有建设性意见的话,虽然他尽量掩盖的口音中,依然带着几分自己最熟悉的伦敦口音。 如果这位先生,知道自己现在定居在伦敦,对于这种口音敏感的,就像是自己家里床上的枕头一样,会不会感到后悔,要用自己最熟悉的语言,来辩论一番。 不过阿曼达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心里却泛起了惊涛骇浪,此时在她心里,这位看起来像是亚裔混血的人,已经开始慢慢和埃里克?沃森重叠在了一起。 五十四 质问 此时阿曼达心里,远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如同平静的海面上,忽然挂起两人惊涛骇浪,面前这个明显是亚裔的面孔,以及自我介绍时,自己生活在诺丁汉。 诺丁汉和伦敦几乎算是英格兰的两个极端,一个集中了几乎所有的资源,被称为金融时尚的中心,就连最著名的英超,几乎所有有能力夺冠的球队,也都集中在这里,比如阿森纳和切尔西等。 这座超级大都市足足容纳了五支英超球队,在世界上都是绝无仅有的事情,毕竟俱乐部说白了也都是生意,从球迷身上赚钱,可是首要目的,只能说明这里算是这个星球上最富裕的地方。 而另外一个诺丁汉,就是另外一个极端,和伦敦相比更像是乡下一样,没有良好的经济,唯一一个和伦敦可以拉上关系的,就是它算是英格兰仅次于英格兰的贸易集散地,仅此而已。 拥有着一支很奇怪的球队,不过以前的诺丁汉森林球迷应该是最幸福的,因为他们所支持的球队,是历史上唯一一个躲去欧洲冠军,多于本国联赛冠军的。 可是这也是令他们耻辱的地方,作为一个站在整个欧洲最巅峰,捧起了欧洲冠军杯的球队,竟然一度在联赛中徘徊于甲级和乙级联赛之间,甚至好跌至丙级。 在英超成立之初,最终又在群狼厮杀中倒下,岌岌可危的诺丁汉在第一轮就跌至次级联赛之中。 可是面前这个背着双肩包,看着更想是一位腼腆而不善言辞的程序员,现在却操着一口,掩饰不住早已习惯的伦敦口音,虽然他明显在用类似法语发音的习惯,让自己的鼻腔稍微用力,来掩盖着这一点,但是,他不知道是,自己早已定居在伦敦,对于这种很有特点的口音,有着深入骨髓的敏感。 听着那更像是在为自己解释的话,阿曼达耸了耸肩,表现出一副不可置否的模样,毕竟现在把时间拖得久一点,才可以让不远处的阿德里安,更好的确认这位到底是不是想象中的埃里克?沃森。 “好吧”。 埃里克看着面前这位长相姣好的美女,依然露出那副表情,当然,在这个时候,就像无论在怎么清理,战神广场上依旧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以及埃菲尔铁塔消失后,留下的丑陋的印记一样。 巴黎乃至法兰西整个世界,对于这件事的凶手都抱有难以遏制的仇恨,这简直是在9-11之后,最损人听闻的灾难事件。 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人员伤亡,可是埃菲尔铁塔实在太著名了,埃里克斟酌了片刻,还是伸出手指晃了晃开口说道。 “我们先做个大胆的假设,他们有什么证据有什么理由,来断定埃里克?沃森是凶手,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好吧,当初就凭这埃里克拿了一枚马克二号,绰号菠萝的手雷,然后登上了埃菲尔铁塔的塔顶,就断定他是破坏掉这里的人。 你不觉得这里充满着矛盾吗?我并不是认为这件事时是天灾,同样我和你一样深信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场人祸,那些人确实是十恶不赦的混蛋。 我对于这件事情很好奇,这并不是我关心埃里克?沃森。 无论他是埃里克,还是杰克或者斯内克,都不重要,可是他是一位地地道道纯粹的英格兰人,是和我一个国家的人,我不相信我们的教育,会让人做出如此事情。 当然,我们也有坏人,可是即便是坏人,也是分着程度的,也是有分级的,我从来不相信一个生活在文明社会下的人,会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可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难道因为他是英格兰人,或者他是位亿万富翁,就可以判断出凶手不是埃里克?沃森。 抱歉,恕我直言,这可能是我今年听过最没有逻辑的话,还是早已没落的日不落帝国,仅剩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让你们心中依然认为自己还是那个可以目空一切的国家。 还真是可笑,没有人可以无缘无故冤枉一个好人,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同样我还听过一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既然你认为埃里克是无辜的。 那么那天晚上广场有那么多人,无论刮风下雨,这座广场算是整个巴黎,人流最密集的时刻。 可是我从未听过,会有人拿着一枚正规的美军配备的手雷,哦,对了,就是你说的叫菠萝的手雷,然后出现在这里。 甚至还肆无忌惮的拿出来,让塔上所有的人都下来,然后自己孤身一人上去,难道这是他一个小小的嗜好吗? 还真是奇怪,u看书 .kanshu.cm 这个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每天都有发生,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在这里拿着一颗手雷,开那种莫名其妙的玩笑。 然后更加巧合的是,这里竟然着火了,然后就是因为他这个玩笑,然后搞砸了这一切。 现在竟然还有人,告诉我,这一切和那个拿着手雷的埃里克?沃森没有任何关系,而且理由还真的是充分的让人苦笑不得,一个英国亿万富翁。 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巧合,所有的巧合,都和你之前所有干的事情有因果联系,好吧,换个理由试图说服我吧。 其实对于他是那里人,我并不在乎,就像你说的那样,每个地方都有坏人,可是坏人也是有区别的,有些是迷途的羔羊,只是在不得已的情况犯错,可是很多,更是明知故犯,甚至以此作为人生中最大的乐趣”。 阿曼达此时就是她的职业一样,又重新恢复了那副纪实记者的模样,滔滔不绝的反驳这埃里克的话。 让站在不远处的阿德里安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至少在口才上,自己这位堂姐每次都会让自己哑口无言的同时,深深的觉得自己或许真的那里做错了。 现在开起来这两位互相争执的人,经常像是阿德里安在网络上特意找到自己堂姐阿曼达,一些经典的采访视频,无论对方是谁,她字字珠玑的话,总能成为所有人中的焦点,当然现在也不例外。 五十五 让水再混1点 半举起双臂,似乎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埃里克终于觉得单靠这些话,恐怕不能让面前这位看上去接受过高等教育,从而性格独立,不会轻易地被别人左右思想的女人,从中稍微哪怕产生有一丁点的怀疑。 对,没错,就是怀疑,想要让她彻底的改变心中的念头,早已认定的事情,这对于埃里克来说,简直还不如告诉别人,埃里克?沃森是一个从华国四川的灵魂,一个叫做李伢的家伙,占据了原本属于埃里克?沃森的身体。 而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承受不住自己父母突然的意外,选择以死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而自己作为一个被上帝垂青的人,虽然在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上帝到底属于希腊神话,还是别的什么圣经,可是现在这并不妨碍自己从一个无神论者,变成了众神论者。 或许在向这个女人解释这些,都必要改变让他认为埃里克?沃森并不是凶手,要来的容易的太多,毕竟从本质上凯硕,无论他有多么大好运,都改变不了他是一个普通人,要想彻底的改变一个人,就连上帝都办不到,毕竟在他麾下众多的信徒中,依然会有不少人违背他的意志。 “欧克,我们换个角度,从公正客观以及科学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 说着埃里克挑了挑眉头,心中忽然涌出了一条清晰的思路,这件事情无论如何,虽然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人头攒动的战神广场,手里竟然攥着一枚绰号菠萝的炸弹,摆出了一副威胁的架势。 可是这些当权者,还是太想要急于把这件事情抛干净了,虽然快速的几乎可以记录进,那些政客们,应急方案的教科书中的快速响应速度,可是同时,却也给以后埋下了隐患。 埃里克转过头顺着广场上的灼烧痕迹,一路看向了当初自己只去过一次的咖啡馆,那间叫做日月同辉,同样其中只卖一种叫做日月同辉的咖啡馆。 目光中透出些许揶揄,是讽刺那些丧心病狂的刺客联盟以及像是改行了的黑手党,更是对于这座城市的当权者的嘲笑。 “看看这条火焰的痕迹,虽然很多人想要抹去这些,但是很多东西是根本没办法再去改变的,凡事发生过,一定会留下踪迹,哪怕在小,如果有心的话,同样会发出一些,不不不,是很多蹊跷的地方。 比如说,无论他们再怎么掩盖,埃菲尔铁塔永远的从巴黎消失了,如果他们选择和巴黎圣母院一样重建,那么很抱歉,我想拉斯维加斯那座现成的埃菲尔铁塔可能会更有吸引力。 毕竟比起城市财力,巴黎真的不如那座像是迪拜一样,建立在沙漠中的城市,拉斯维加斯。 看看这条线,一条很清晰的线索,战神广场以及周围,受损失最严重的是两个地方,一个就是如你所见的埃菲尔铁塔。 至于其中另外一个,就很值得你们这些人思考了”。 埃里克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着脸上露出些许疑惑的阿曼达,正四处打量着四周,似乎想要找出,他口中所说的,关于另外一个受损最严重的地方,可惜一无所获。 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埃里克挥了挥手,指向了咖啡馆的方向,开口冷笑道,“我想应该有人并不像你们这些人注意到哪里,而且很不幸,看起来他们成功了。 在这个舆论爆炸的时代,埃里克?沃森,这个被你们那些无良的媒体,挖的看似一清二楚的人,他的妻子艾达女士,退出了记者这个行当,我想并不是单纯的因为他们现在账户的数字,并不需要她这点微薄的薪水了。 很多亿万富豪的妻子,依然干着自己热衷的工作,无关乎金钱,人总是有着自己独特的兴趣,可是看看现在这些媒体。 原本应该充当着人类的眼睛,发出最正确的声音,可是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中,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同样你听到的更不一定是真的。 我实在想不通难道巴黎的人,这个热衷于罢工的城市,原本在我的脑海中,是一些可以独立思考,保持着客观,在这个时代很稀少,应该算得上很可爱的人,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很可惜,真的太可惜了,他们真的算得上愚蠢。 难道你们都不关心这场火灾到底是从那里开始的的吗? 那些媒体好像刻意的在将人们原本最应该关心的地方,却用别的事情混淆了过去,这种转移视线的办法还真是可笑。 如此低级的手段,竟然听不到有不同的声音出现,我想能办到这些的人,在这个城市中,应该是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可惜,从来没有人考虑过这些。 很不幸,埃里克?沃森,这位来自伦敦的倒霉蛋,u看书 ww.uuknhu 就成了转移视线的靶子,将几乎所有人的视线,成功的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失火的地方很明显,就是一家座落在巴黎最黄金位置的咖啡馆,我想在这里地方开咖啡馆,应该都有着最正规的执照,完全可以很轻松的查到这些人。 可惜,看到现在,我真的很怀疑,那间咖啡馆到底是那位权贵开的,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可以到现在还可以这片惊涛骇浪中,依然岿然不动,甚至好像去了别的次元,风平浪静的有些不可思议。 而且其中的疑点,并不是只有我说的这些,如果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咖啡馆,哪怕其中有着媒体,可是动动你们的脑子,他可以像是加油站一样,燃烧出几乎将整片天空,都烧火的大火。 还好,现在科技真的很发达,只需要一部小小的手机,就可以清晰的拍下来那间咖啡馆,爆发出完全不属于他的爆炸。 当然,你应该花费点功夫,可以找到那些被屏蔽的视频,这些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而不是他们想要告诉你的。 一间如同放烟花一般着起大火的咖啡馆,竟然依然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就算埃里克?沃森拉开了手中那枚叫做菠萝豆手雷,恐怕也不会有如此震撼的效果,更何况那枚手雷,自始至终并没有半点动静。” 埃里克刻意提高了音量,看着周围看过来的人群,现在他要让这潭水再混一点。 五十六 陷阱 当听到关于媒体的吐槽,已经对于艾达的评价,看起来现在的媒体,确实在民众心中,更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虽然阿曼达作为一位纪实记者,作为媒体工作者的一员,条件反射一般的想要开口反驳,可惜,在那一刻,一向口齿伶俐的她,竟然有些绝望的发现,刚刚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绝对,而且带着强烈的主观色彩,可是不得不说,真实的情况几乎相差无几,而且可能在很多时候,比想象中更加的夸张。 关于艾达,其实阿曼达心中也一直很疑惑,这位算是自己同行的人,虽说一直看起来比较收到排挤,或许是因为性格的原因,但是她的业务能力,却有诺大的名气。 虽然所在的报社,看起来艾达一直没有收到重用,但是几乎所有难度都很大的工作,只有这个女人可以出色的完成。 那些所去的地方,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位战地记者,甚至很多男性记者对此都新生恐惧,可是她却总是跃跃欲试,然后出色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目光扫了一眼同时陷入沉思的阿德里安,自己这位堂弟,和自己一样,也是单纯的听信的这些媒体的报道,而她却忘了这一行的内幕。 媒体只会告诉你,他们想让你知道的事情,对于黑与白,对与错,没有人会去关心真正的真假,话题性才是唯一的指标。 一场火灾有几个很关键的点,而起火原因,这个最最重要的点,却始终没有人提及,这简直是一件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 更像是在愚弄着众人,阿曼达顺着自己堂弟阿德里安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隐约脑海中会想起,哪里确实有着一间并不对外的开放的店铺,不过她并不清楚那家店到底是干什么的。 而且几乎存在的时间,比著名的香榭丽舍大道中,那些奢侈品店要太久太久了,依稀还能想起,童年的时候,跟着自己的祖母,来到广场,然后这位老人,会告诉她,在她小的时候,这家店铺就存在在这里,哦,没错,那家店叫日月同辉。 不过很奇怪,即使自己的祖母,和自己这个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巴黎的人,一生中有无数次机会经过那里,都不知道那叫叫着奇怪名字的店铺,竟然是间咖啡馆。 看来面前这几个家伙,或许已经可以确认就是埃里克?沃森了,否则一个从诺丁汉,想要看一下消失的埃菲尔铁塔,对于巴黎并算不上熟悉的人,怎么有可能会知道哪里有一家咖啡店呢? 更何况在火灾中,那个最初起火的店铺,甚至算得上这里最灿烈的地方,只剩下一片被灼烧的焦黑的破砖烂瓦在哪里,甚至滚看不清半点当初的模样。 更可怜的是,相比起人人在乎战神广场和埃菲尔铁塔,没有一个人关心哪里,关心那个可能是火灾原因最重要的地方,没有任何机构想要真正调查一下火灾的原因。而且哪家店的主人,也好像随着那场火灾消失了一样。 虽然损失惨重,可是伤亡报告中,死亡人数却很诡异的是一个零,并没有任何人在这次灾难中,遇难,看起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恐怕那家商铺的老板,营业执照上的法人,肯定会出现在这里,店铺的保险,会给他赔偿一笔不敢想象的巨额财富,可是目前来看,好像根本没有人关心这些。 不过现在,自己的沉默好像让对面的埃里克,对,没错,从现在开始,她已经认定,面前这个改头换面的家伙,就是埃里克?沃森,一个用死亡开金蝉脱壳,然后重新回到这个带给他噩梦的地方,想要重新站起来,出现在阳光之中,还给一个清白。 不过,当阿曼达想要问出,为什么埃里克会知道哪里是个咖啡店,不过这个问题实在是显得太白痴,而且自己接下来的回答,肯定会越发的让那家咖啡店看起来更为可疑,可是这却根本难不倒他。 “好吧,确实如你所说,这里有着太多太多的疑点,但是我们现在不去关注这些,就我们关于埃里克?沃森,到底是不是凶手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凶手即便不是那间咖啡馆的店主,但一定也会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却没有人关注这些,却一直将埃里克?沃森这个无辜的亿万富翁,当成了罪魁祸首。 这简直是帮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会让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可能还会造成更大的惨案,我觉得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应该没有什么错误吧”。 阿曼达捋了捋埃里克之前的话,字里行间虽然并没有像现在自己这样,很直白的表述自己的观点,却直接讲话题引向了那间叫做日月同辉的咖啡店。 无非就是想告诉他,uu看书 .uuknshu 和周围那些看过来的目光,现在他们的方向,从根本上发生了错误,既然选择错了,那就只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跑越远,很可惜,到现在依然没有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埃里克嘴角不由得掀起一抹笑意,这些话本来不该他说,让对方说出来,在周围的人看起来更有说服力,完全可以引起别人的重视。 不由得点了点头,埃里克开口笑道,“没错,就是这个,你们的关注的焦点,和实际已经天差地别。 不过现在还有很多都时间,当然,如果你们真的愿意改正的话,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发表一些我这个视角,所看到的东西。 毕竟旁观者清,你们深陷在其中,愤怒和伤痛,根本想不到这些,对此我无可厚非”。 不过,埃里克说完,却发现阿曼达脸上并没有他想象中,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反而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让他一头雾水。 如果阿德里安看见的话,肯定会瞬间警惕了起来,因为这是自己堂姐阿曼达,一个特有的习惯,就像是自己用语言静心编造出的陷阱,终于有人跳进去了一样。 “我同意你这个观点,但是这里面还有这一个巨大的漏洞,怎么证明埃里克?沃森他没有去过那家咖啡店呢? 当然,就在近期之内,谁可以证明他自始至终就没有去过哪里”。 五十七 埃里克·德雷克 更像是嘴硬一般在这里开口反驳,刚刚埃里克说的那些对于她来说,根本无法去反驳的话,这更像是两个在吵架的人,之间毫无逻辑的吵闹一样。 谁也无法解释这个问题,既然连失火的起点都已经完全被封锁,那么这个问题肯定也不会像想象中,如此轻易地解答。 不过,看起来面前的埃里克似乎并不是简单的如此认为,没有像之前一样,脸上露出了那种鄙夷的眼神,阿曼达竟然在他那张如今已经变成类似亚裔模样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像是惊讶,愤怒,以及参杂了一种被人戏耍后的羞恼,埃里克嘴角抽了抽忽然明白了这一切。 见鬼,他们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中,这件事情自始至终,从那个所谓的泰格出现的那一刹那,他们就陷入了一个看似是馅饼的陷阱之中。 昆汀?德纳罗和完完全全生长在这里的布莱德利,完全将他们戏耍在股掌之间可是,很可惜,他们却认为自己就是那个螳螂捕蝉的人,却不知道后边的黄雀一直在戏弄的盯着他们。 身为这个世界上,黑暗中最出名的组织,刺客联盟怎么会让一个蹩脚的小混混来潜入,来倾听关于他们之间的谈话。 这本就是一个在现在看来,很匪夷所思的问题,而且很关键的是,他们还认为自己一直占的了先机。 如果泰格真的如他虽说,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混混,那么怎么会出现在昆汀?德纳罗的视线中,这其中牵扯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忠诚,黑手党算是这个星球上成员最多的组织,怎么会选择一个不入流的人,来去执行对他们来说如此重要的任务呢。 如果有人真的和刚刚他说的那些话一样,怀疑这件事情上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火因是从从那间咖啡馆引起的,那么从头到尾,这个完完全全就是个陷阱。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陷阱已经让埃里克从开始就掉入了其中,从他那天坐在这里,观察着泰格接触的人,而或许从他出现在巴黎的那一刻起。 他们早已计划好,让自己来承受这场灾难,做那位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人,这里可是战神广场,无论如何,周围那些密集的高清摄像头,都已经将自己走入那间咖啡馆的行踪,清晰的拍了下来。 而且,众所周知,那间叫日月同辉的咖啡馆,是一间只接收会员的店铺,里面咖啡店价格等等,匪夷所思的状况,如果爆出来的话,恐怕这里也比较附和埃里克的情景或许只有亿万富翁,才会喜欢一杯上千欧元的咖啡吧。 而且从数百年前,就只是一间并不对外营业的咖啡馆,没有人相信埃里克?沃森,一个可以进入这里的人,他肯定也是其中的会员,而且或许咖啡馆的失火,和他肯定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心里想明白了一切,埃里克沮丧的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许多,最起码那个所谓的刺客联盟,早已把后续一切可能会出现的纰漏都堵上了,而且他们看起来很了解这里,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 否则也决计不敢冒如此大的风险,埃里克失望的摆了摆手,若有所思的说道,“没有人能证明,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陷阱,一个早就想好了的陷阱,让他掉入其中。 他一定去过,这是一个陷阱,但是无论如何,埃里克?沃森没有动机,我研究过他,他是一个还算低调的人,并不张扬,他绝对不会选择这种出名的方式,来让自己遗臭万年,这是毋须质疑的。 好了,美丽的女士,看起来咱俩无论是谁,都无法说服对方,但是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总有一天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再见,祝巴黎越来越好,祝你们不要再经历这些,不过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刚刚开始,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埃里克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这里,他好像已经想明白了,这些动静以及为什么这个刺客联盟,要盘踞在这里数百年,他们一直守在那个店铺中。 数百年年来,所有的人,都甘心情愿的遵守着先辈们的遗志,对此毫无怨言,这本就是一件最令人奇怪的事情。 看着远处那座废墟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埃里克心跳突然加快了起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除非有一个惊人的秘密,否则没有人可以甘心情愿的守在这里。 他现在要想办法进入到那座废墟之中,可惜,一个人的力量,在这个巴黎最繁华的地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uu看书 wwuukansh.o 漫步在大街上,埃里克丝毫没有发现,身后远远的跟着两个人,目光灼热的盯着自己,看着那间自己住过的酒店,出现在自己眼前。 略微犹豫了一下,埃里克还是走了进去,开了一间房间,现在他需要好好计划一下这件事情,如果想想时真正的话,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当看到电梯门关上的时候,阿曼达和阿德里安飞快的蹿进了酒店中,因为一直负责这一个片区的缘故,虽然阿德里安已经辞职了,不过这是一件私人的事情,这些人可丝毫不知道这些。 “嗨,你好,我是阿德里安,巴黎警局的探长,可以告诉我刚刚那个人的信息,以及他所住的房间。 嗯,最近巴黎的事情,我们对陌生的面孔,都应该加强警惕,这实在是太不幸了”。 阿德里安爬在吧台上,脸上带着探长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看着犹豫的侍者,对于酒店来说,隐私或许算是一个禁忌的事情。 不过很快经理就打消了他的念头,“嗨,阿德里安,你怎么有空出现在这里,需要什么帮助吗,看起来最近你们的日子,可真的不好过”。 双眼一亮,阿德里安热情的伸开胳膊,开口笑道,“哦,上帝,现在能看见你真高兴,罗伯特,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刚刚那位客人的信息”。 看着经理看过来的目光,那位侍者嘴里飞快的说道,“埃里克?德雷克,来自英格兰诺丁汉” 五十八 层层剥开 侍者脸上带着讨好的表情,看着阿德里安这位和自己顶头上司罗伯特,关系看起来很不错的阿德里安先生,嘴里飞快的将电脑屏幕上一串信息说了出来。 不过当埃里克刚一出口的时候,阿德里安眼角就开始剧烈跳动起来,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拿出手机解锁然后递了过去,开口说道,“能帮我拍一份他护照的信息吗 我实在不想上去了,而且打扰客人休息实在不算是一个好的主意,可是现在的情况,我想你们都应该可以猜到”。 “当然,实在是太不幸了,我实在无法想到,哦,见鬼,那个家伙竟然当初还住在我们这件酒店。 我发誓,如果以后再又叫埃里克的家伙,来我们酒店,我一定不会对他…………” 罗伯特正说着,忽然感觉周围的目光都变得诡异了起来,然后脸上一愣,嘴角抽了抽,连忙开口解释道,“如果还有叫埃里克沃森的家伙,来到这里,我一定不会让他好看。 还真是巧合,这个人也叫埃里克,不过他是埃里克德雷克,不过都是英格兰人,难道埃里克这个名字在那个国家很流行吗” “不,我不知道埃里克是不是在英格兰很流行,不过我知道罗伯特确实是挺流行的”。 阿德里安接过来侍者递过来的手机,拍了拍罗伯特的肩膀开口调侃道。 走在外边的街道上,阿德里安找了一张街边的椅子直接坐在上面,远远看着那间酒店,打开屏幕看着上面的护照信息。 虽然除了埃里克没有任何变化之外,其他的所有,几乎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看来他依然还是心存侥幸,就像那场车祸一样,在其中留下了一个天大的漏洞。 而现在这个护照依然如此,他想继续用埃里克这个名字,来狠狠的戏弄那些人,阿德里安拿出手机飞快的打开搜索引擎,在上面输入了埃里克沃森。 然后看着那些熟烂于胸的介绍,手指飞快的在人物关系父亲那一栏的贝弗利沃森上面点了一下。 看着贝弗利之前的居所果然是英格兰诺丁汉,阿德里安又飞快的切换到埃里克沃森那一栏,在经历中找到了他在四川重庆待过一段时间,甚至对于中文异常了解,包括自己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阿曼达像是第一次认识了自己这个表弟一样,看着他有条不紊的,飞快的切换着手机屏幕上的资料,而自己在一旁早已想要发出一阵惊呼,现在他就像是一个厨师一样,想要层层剥开这层,在现在看来早已算不上神秘的面纱,然后让庐山真面目露出来。 不过阿德里安显然还不满足与这些,对着阿曼达做了个歉意的眼神,然后四周打量了一下,两人一起来到了一间咖啡馆中。 坐在角落放阿德里安,飞快的在自己的通讯录中翻找着,然后拨通了一串数字,开口笑道,“嗨,萨琳娜”。 当听到电话那边肯定的声音,阿德里安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萨琳娜听着,无论如何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遇到麻烦了”。 然后阿德里安脸色一变,连忙将电话拿到了一边,看着阿曼达揶揄的目光,两腮露出了一抹潮红,眼角不断随着听筒中传出的抱怨吐槽声,开始抖动了起来。 这是阿德里安的前女友,一个谈了好多年,可能在失去了所谓的新鲜感之后,当然,这个新鲜感也只是针对他自己而言。 他在酒吧中认识了一个又可以带给自己新鲜感的女人,然后就鬼迷心窍一般,把已经开始谈婚论嫁的萨琳娜抛弃了,没错,或许抛弃这个单词都不足以形容阿德里安这恶心的行径。 不过之后,好像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因果循环一样,之后的阿德里安再也没有遇到过和当初萨琳娜那样,算是真挚的一段爱情。 一直到现在还是浑浑噩噩的度日,可是现在,他目前脑海中也只是想到只有萨琳娜可以帮助他,毕竟自己这位前女友,相比起自己吊儿郎当的生活,现在她的工作还算不错,在巴黎管理着各个机场的出入信息。 不过很尴尬的是,萨琳娜在发泄了心中的怨气之后,飞快的挂断了电话,看着阿德里安无奈的摊开双手,将电话丢在桌上,脸上带着些许悔恨的无奈。 阿曼达开口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不应该打这个电话的,毕竟当初你是做错了,而萨琳娜一直是在努力挽回,可是你就像是被犹大附身了一样,努力想要拜托这段对你来说来之不易的感情。 为什么你要打这通电话呢心里:要再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了,uu看书.uuanhu既然自己亲手放弃的人,就不要想着还有机会了,她对于你可能只有恨了”。 不过阿德里安,脸上露出了一丝侥幸,有些嘴硬的开口辩解道,“听着,萨琳娜现在和我一样,她一直都是单身,而我也一样,我还是有机会的…………” “听着,阿德里安,你这个想法从本质上就是错误的,这简直算是男人心中最愚蠢的想法,如果你一直抱有这样的念头,那么我想,你真的是幼稚至极。 这个是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东西是真正属于某一个人的,即便你现在拥有,但是也不会时永远。 更何况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着自己灵魂的人,她有着自己的想法。 她到现在单身,并不是说明你还有机会,拜托,我觉得萨琳娜能接你的电话,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的万幸。 而你现在不要再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了,想办法努力弥补以前所做的,尽量做一个好朋友吧。 你们两个可能真的不太适合,萨琳娜想要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而你呢 正好恰恰相反,只求所谓的浪漫,激情,你真的对于生活,没有理解其中真正的意义”。 听着阿曼达冷漠的话声,阿德里安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沮丧的表情,哭丧着脸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明白,但是现在我也想要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随着一声脆响,亮了起来。 五十九 埃里克 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未读信息多图标,阿德里安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期待,飞快的划开屏幕,点开了那个右上角出现了一个红色角标的图标。 当看到完全没有内容的讯息时,阿德里安原本以为是网络或者加载的原因,退出来又重新打开,可是很尴尬,或许原本这条信息原本就只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一个字母的存在。 虽然上面那串显示着电话号码的数字,还是和当初没有任何却别,凡是如今的内容却显得是那么的敷衍,或许自己堂姐说的没错,很多东西一旦错过,边再也没有机会,重新回到当初那个感觉了。 就像镜子一样,虽然摔破了一个角,还可以像之前一样正常使用,但是当你每次使用的时候,却总会不知不觉的将注意力集中那个缺点脚上。 更何况如今阿德里安的关系,可不是只是缺了一个角,想想自己当初那些所作所为,简直是将镜子直接丢到了一片碎石地中,不但摔得粉碎,而且每一片碎片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 虽然没有内容,但是或许两个人之间还仅存着所剩不多的默契,还是让阿德里安飞快的在键盘上将之前属于埃里克那张护照的照片发来过去。 然后无奈的端起面前的拿铁,轻轻抿了一口,原本这种加了许多糖,失去了原本苦涩味的咖啡,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兴致,对这些没有了兴趣。 “嗨,阿曼达,你觉得我以前算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初我一定让萨琳娜很失望吧。 她是个好女孩,而确定自己很喜欢她,可是当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就像是个混蛋一样,竟然那么对她”。 阿德里安意尽阑珊的爬在桌子上,脸上透出了疲惫,不等阿曼达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眼神中透出憧憬之色,开口呢喃道。 “我一定要做好这件事情,因为对我来说,这或许是我人生改变的开始,阿曼达你明白吗? 一个人最恐惧的是什么,是当你想要去回忆一下过去的日子,结果却恐惧的发现,好像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提的事情。 而且人生就像一条直线一样,直接可以让你看到死亡,没有波折没有惊喜,甚至连坎坷都开始已经被虚伪的谎言所占据。 我真的很恐惧,这和我想象中的生活完全不同,不要误会,我也不喜欢那种如同过山车一般,一惊一乍的生活,但是同样,我更不喜欢整天生活在虚伪和谎言之中。 可是不知不觉之间,我变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而且在深陷泥沼之时,还不以为意为此沾沾自喜。 所以,当我决定从泥沼中出来的时候,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又像是从这个泥潭之中,又会跳到另外一个泥潭之中。 或者更可恶的是,调到了一摊清水中,却任由身上早已沾满的泥泽,将这谭清水重新变成泥沼。 可是至少我觉得,我最应该的就是做出改变,在做好这一件事情之后,我会选择将所有留在巴黎的记忆清理掉,只留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然后我会去普罗旺斯,生活在马赛,在一片茂盛的薰衣草环绕中,住在普普通通的木头房子中,开一间小小的杂货店,勉强的维持着生活。 无聊的时间,可以选择钓鱼,也可以和聚集在门口的人,看着他们喝着啤酒,然后肆意的吹吹牛,而我靠在躺椅上,慢慢的闭上眼睛,晒着舒服的太阳,恐怕没有比这个更舒服的事情了。 人的一生真的很短,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 就像是埃里克一样,他同样也不懂,我怎么自己会莫名其妙的背了一份如此大的锅,为此改头换面,或许这一生,都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让未来充满了变数,同样改变的还有他的妻子,他的女儿的命运,可是他们或许都是无辜的,只是没有人会在乎而已。 就像是萨琳娜一样,自己一心一意的爱着一个人,用尽了全身力气去讨好,尽量让自己变得,可以在对方心里稍微重要一点,可是呢?某个突然的清晨,会收到莫名其妙的分手信息。 当泪水瞬间流下来的时候,心怀侥幸之下,认为这只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敷衍的话声加上还带着被吵醒后,不耐烦的女声,终于让她冥币,分手的事情可能是真的发生了,一切都很突然,没有半点预兆,没有半点缓冲的时间,可以让她在分手之前做好准备。 这个世界在很多的时候,都是这么多冷漠,谁又会想到战神广场某一天会变成这样,谁有会想到埃菲尔铁塔竟然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人,uu看书.uuashu.co 可是他们就是这样突然的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不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当我们眼睁睁看着的时候,对此无能为力,只会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绝望。 我并没有去过普罗旺斯,没有去过马赛,对于那里还只停留在电视上,那个一片无边无际的紫色海洋,地中海沿岸的薰衣草故乡。 那个时候,我还可以搂着萨琳娜,靠在破旧的,经常发出古怪声响的沙发上,然后看着现实中无聊的宣传片,昏昏欲睡的时候。 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萨琳娜忽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激动的指着电视,开口惊呼着。 她想要和我一起去那座城市,然后我们定居在哪里,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有几个孩子,真的一切都挺好的。 虽然现在很多事情变了,但是对于承诺过的诺言,哪怕身边那个人真的不在了,我一个人也要去实现。 哈哈,堂姐,我有开始在这里胡言乱语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在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们一起去马赛看一看”。 阿德里安用手指摸了摸眼眶,嘴里发出那种,他从来不曾嘶哑过的嗓子,发出的刺耳难听的笑声,似乎想要掩饰他眼眶中亮晶晶的东西。 不过阿曼达却难得的没有出声反驳,反而将手放在了阿德里安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出声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可惜萨琳娜看不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六十 出发 突然陷入沉默的两人,因为萨琳娜的反应,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谁都没有在出声说些什么,在现在或许安静下来,都回想一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伤害过的人,或者自己说过的话,不知道是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可是待在房间中的埃里克可是和之前完全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还是酒店的系统,人性化的将埃里克?德雷克认为是埃里克?沃森,都是从英格兰来的客人,为了让他更快的熟悉酒店,所以给了他一间和之前住过的一模一样的客房。 甚至他现在看着窗户,隐约还可以看到泰格碰撞后留下的痕迹,坐在吧台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在窗户上那层暗色的膜下,并不像外面那样刺眼。 埃里克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克劳德的号码,很快从听筒中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以及克劳德有些惊讶的声音。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我们刚刚分别了不到六个小时,埃里克?德雷克先生,你难道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如果我说我们的要寻找的目的地就在巴黎你觉得可能吗”? 埃里克终于将心中连自己可能都不太相信的猜想,直接对着电话说了出来,接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因为突然陷入安静的电话,就像是失去了信号,突然中断了一样,安静和之前截然不同。 不过很快正当埃里克像个傻子一样,对着电话不断的喂,喂,喂,似乎想要唤醒电话时,电话那边的克劳德,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开口说道,“我在。 嗯,我确认一下你刚刚说的话,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寻找的东西,就一直在眼皮子底下。” “对,没错,我觉得就在巴黎,或者准确的说,就在战神广场”。 埃里克咂了咂舌,开口确认道。 电话那边并没有废话,克劳德可能现在正在马赛机场中,周围那些嘈杂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机场广播的声响。 “两个小时后见,希望你的猜想是真的”。 话音刚落,电话传来了急促的忙音,埃里克看着黑下来的屏幕,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了古怪让笑容。 并不是一次玩笑时的猜测,昆汀?德纳罗和布莱德利?罗伯茨,将自己拉入这件时间之中,更是为了消除一个威胁,消除一个对手。 不得不承认,虽然克劳德的木棉花家族在声望上,简直算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家族,可是这些年埃里克在探险上,确实最顶尖的,因为很多事情,都走在了克劳德的前列。 在资源和人力物力都几乎忽略不计的情况下,反而是埃里克发现了那些东西,这样很容易理解,但是埃里克现在有个最大的漏洞,那就是实力,在实力上,他还是像个雏鸟一般,相比起他们这些发展了少则都有数百年历史的家族,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虽然亿万富翁听起来像是一个很有实力的象征,可那也只是参照物是寻常老百姓的身上,对于他们来说,埃里克太弱了。 或许将克劳德想要拖入泥沼之中,他们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件事情的风险程度,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种事情太多了,可是对于埃里克完全没有这种风险。 而且毁掉战神广场的同时,顺道消除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此消彼长之下,即使他们发现不了,这些传说中的宝藏,依然可以像之前一样传承下去。 埃里克手指轻轻抚过手指上带的那枚黑色衔尾蛇戒指,这枚戒指好像是一条陷入了沉睡之中的小蛇一般,最近一直没有半点动静。 随着夜幕降临,当克劳德终于降落在夏尔?戴高乐机场上时,坐在咖啡馆中的阿德里安桌上的电话,终于发出了刺耳的铃声。 看着那串这些年第一次主动出现在屏幕上的号码,阿德里安甚至紧张的打翻了面前的咖啡,飞快的接通,发出了惊喜的话声。 “喂,萨琳娜”。 不过萨琳娜不知道是刻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还是原本只是出于最后一次帮忙,冷漠的开口说道。 “埃里克?德雷克,虽然他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根据资料,他一直定居在英格兰的诺丁汉,可是他的飞行记录只有一次,今天中午从马赛到巴黎,如果他是一位富豪,即便乘坐私人飞机,那么他的飞机一定是有记录,可惜没有,或者他是乘坐朋友的,或者挂靠在别人名下的,这我也不得而知。 虽然我也见到过这种情况,但是我觉得这位埃里克?德雷克应该不可能,他乘坐的是经济舱。 而且我查了他其他的可能乘坐的高铁火车甚至是汽车,这个人好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甚至连酒店记录也只有今天这一次,uu看书 .uukanshu 我可以给你一条建议,要么这个人一直是待在自己的家里,或者说他前半生一直像是植物人一样生活着,没有任何银行等等消费记录,要不,他就是一个凭空捏造出来的人”。 说完,电话那边似乎犹豫了一下,接着萨琳娜声音终于出现了罕见的波动,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也可能是这个电话来的实在是太晚了,晚到她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耐心。 “听着,阿德里安,我们已经结束了,虽然不得不承认,我以前爱你,胜过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可是那也只是以前而已,现在我们都开始了新的生活,无论好与坏,无论过去的谁对谁错,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并不适合做朋友,这算是我最后一次对你提供帮助,谢谢你给了我很多美好的回忆,再见,阿德里安,永远不要再联系了,祝你好运”。 挂断的电话,让阿德里安愣在了原地,似乎不敢相信一样,接着豆大的泪水顺着脸庞飞快的滑落。 而坐在酒店,脸上还带着笑意的埃里克,此时还不知道他这个蹩脚的身份,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已经被人拆穿了。 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想要一个真实的身份,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这个合法的身份,足以让他在这里畅通无阻,让任何人无可奈何了。 收拾了一下,埃里克穿上夹克,走出了房门,战神广场他真的已经等不及了。 六十一 太黑了 夜幕降临的战神广场,原本是最一天最热闹的时候,这里将聚集了包括下班的人流,以及无数远道而来的游客。 他们将在夜幕彻底降临的时候,欣赏到战神广场,以及埃菲尔铁塔最漂亮的时刻,可惜这些或许将永远都不会存在。 萧条的广场上,空落落的没有半个身影的存在,配合上满目狼藉,就像是世界末日发生了一样,对于埃里克而言,这个时候,才是最让自己舒服的时候。 没有和自己争执的人,可以让他一个人静静的在这里思考,很快一辆寻常的小巴车缓缓停了下来,从上面跳下来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克劳德脸上黑色的骷髅面具,彻底的融入了夜色之中,散发着冷冽的光芒,和一旁光彩照人的薇薇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告诉你,你想到了什么,拜托,这里可是巴黎,是整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难道这里的地下,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吗”? 薇薇安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着那辆小巴车换换离开,这才有些紧张的开口说道。 确实在这里,很难想象,竟然像埃里克说的,隐藏着可能比千柱之城,还有伟大的遗迹,这简直比埃菲尔铁塔的倒塌还要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至于真实性,即便是现在的埃里克,都觉得这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情,不过很显然,很多事情,往往会按照心里所想,恰好相反的方向发展。 就像是之前说的光与暗,黑与白,对与错,甚至是日月共同出现的地方,这本就是一件最不可能的事情。 克劳德略微犹豫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不过其中那抹并不亚于薇薇安的震惊,还是暴露了此时他内心的困惑。 “说说看,会在哪里呢?铁塔倒塌的地方,还是”? “不不不”。 埃里克挥了挥手,脸上带着笑容看向了那间早已倒塌的咖啡馆方向,舔了舔嘴唇笑道,“还记得那间咖啡馆的名字吗”? 说着,不等他们回答,对着像是反应过来的西塞罗眨了眨眼睛,轻笑道,“日月同辉,这本是一间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或许布莱德利?罗伯茨没有想到,当他想彻底的把我定在历史的耻辱柱的时候,却也向我暴露了自己根据地的事实。 很可惜,可能他没有想到,危机和机遇并存这个很明显的例子,或许他更没有想到,我还有勇气再次回到这里。 可能我们都以为他们早已经离开这里,只是为我们添一些焦头烂额的麻烦,不得不恭喜他们,确实成功了,不过很可惜,我回来了,我要拿回我损失的一切。 那道门一定在咖啡馆中,通往那个所谓的九层神塔。 想想看,为什么这里叫战神广场,想想千柱之城的所罗门王,看起来像什么,他完完全全就是战神”。 随着埃里克的话声,几人脸上透出了复杂的情绪,似乎终于想明白了一切,昆汀?德纳罗和布莱德利?罗伯茨这对家伙,只是想让他们,彻彻底底的离开巴黎,永远的不要回来。 或许这些是他们最早得知,甚至刺客联盟更是九层神塔所谓的守护者,毕竟他们的标志和埃菲尔铁塔在那场大火中,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而仔细想想这里出现一座莫名其妙的铁塔,本就是一件让人奇怪的事情。 “那么我们现在还在等什么呢? 无论下面有没有那座所谓的狗屁九层神塔,绘着有着什么别的惊人的财富,现在对于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追上昆汀?德纳罗和那些所谓的刺客联盟,然后狠狠的踢他们的屁股。” 西塞罗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雀跃,自从发生了这么事情,这个歪向的家伙,逐渐开始变得沉默起来,毕竟现在那个时候,再开那些不合时宜的玩笑,会显得有些过分。 如同巨人一般的巴蒂斯图塔,嘴里发出闷雷般嘶哑的嗓音,“嘿,小子,虽然我还是不太喜欢你的长相,不过这个时候,我有点喜欢你了”。 一阵久违的笑声传来,几人纷纷涌向了那片废墟之中,巴蒂斯图塔随手将上面倒塌的楼板挪到一边。 而这个时候,埃里克和克劳德身体怔在了原地,两人。对视着对方,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手指上的戒指,在这个有些寒冷的夜晚,传来了久违的灼热的感觉,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最好的一个信号。 ………………………… 咖啡厅中,沮丧的阿德里安甚至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年少轻狂换来的代价。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明白什么对于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可惜,往往在这个时候,很多东西总会无法挽回。 不过沉默的手机,还是传来了萨琳娜的关心,一封详细的邮件上,或许是知道了阿德里安到底在干着什么。 虽然埃里克?沃森消失了,可是他身边的同伴并不什么秘密,uu看书 ww.ukanshu.c那些同样从马赛而来的机票讯息,瞬间让阿德里安清醒了过来。 揉了揉僵硬的脸庞,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堂姐阿曼达,咬牙开口说道。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能成功的话,我决定重新追求萨琳娜,我不能没有她。 不过现在玩得先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战神广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肯定在战神广场”。 不过,忽然阿德里安似乎想到了什么,飞快的打了个响指,看着走过来一位上了年纪的侍者,开口笑道,“嘿,我想咨询一个小小的问题。 你在这里干了多少年”? “二十一年,对于战神广场周围我是最熟悉的人,不过如果你要问那场灾难的话,抱歉,我实在不愿意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那位大腹便便,看起来更像是肥胖患者的男人嘴中传来。 阿德里安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不不不,没有人愿意想起,不但对于你,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愿意想起。 你知道那边那家奇怪的店铺吗?日月同辉,他们可是损失最惨的”。 “最惨的,哦拜托,那场大火早应该烧掉那家黑店,一年六十万欧元的会费,一杯一千六百欧元的咖啡,哦上帝,他们简直太黑了”。 六十二 9层神塔 随着逐渐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下,出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图案。 代表着炼金术阵的圆形中间镶嵌着六芒星,更像是被蚀刻在地上一样,虽然周围被破坏的坑坑洼洼,可是脚下如同当初在鲁卡哈利沙漠中,那一片珍贵的黑石一样,几乎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区别的材质。 六芒星的中央,一块突兀的凹陷,似乎像是一个锁孔一样,克劳德从背包中拿出哒仑摩之盘。 感受着突然如同死一般寂静的气氛,咬了咬牙将轮盘放了上去,如同齿轮咬死一般的声响,突然从哒仑摩之盘上传了上来。 就好像是机械表中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样,细微的哒哒哒的响声,让轮盘上代表着时间的日月星辰以及另一个圈中的拉丁字母飞快的旋转起来。 而带在是食指上的黑色衔尾蛇戒指,同样像是跃跃欲试一般,终于按耐不住漫长的蛰伏期,从冬眠中彻底的苏醒过来。 两道黑色的丝线,像是活了过来的小蛇,不过躯体上黑色的翎羽,却飞快的拍打着让它像个小鸟似的,飞快的飞向了属于自己的地方。 当两枚衔尾蛇戒指飞向了哒仑摩之盘中,脚下的黑石忽然飞快的旋转起来,接着中央的日月星辰翻出了红色与蓝色的光芒,最终悬空在上方,凝聚成了一轮火红的太阳,和旁边森白色的残月。 同样旁边的雕刻着拉丁字母的圆环,不断亮起的字母跳跃向了上方,组成了一串单词,日月同辉。 一阵紧张的口水吞咽声从西塞罗嘴中传了出来,而其他人并没有比他好多少,一来面前的突然出现的异动,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二来就连已经猜测到的埃里克,当真正的看着眼前一幕,也觉得真的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谁会想到所谓的刺客联盟,他们竟然将自己根据地,完全建立在入口之上,或许当初存在的意义,更像是宝藏的守门人一样。 世世代代守护着这里,居住在战神广场,守着这间并不对外开放的咖啡馆,甚至于日月同辉这个名字的由来,也不是为了故弄玄虚。 而脚下的那块光滑漂亮的黑石,细腻的表面开始像是一朵开始盛开的花朵一样,裂开了一道道细微的缝隙,然后从中打开,飞快的向四周分裂。 而卡卡罗特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将目光看向了一旁同样露出掩盖不住的震惊的克劳德,因为随着裂向了四周的缝隙,出现的洞口,赫然是一朵完全盛开的木棉花。 看起来当初将自己子嗣,定居在所谓的吉尔福德镇的约翰?迪侬,在族徽定为木棉花,并不是因为无故放矢。 “抱歉,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现在我或许比你们还要感到茫然无知。 毕竟这些实在颠覆了我对于家族这么多年的认知,要改变一个人的认知实在是太难了,可是面对着这些,我只能说对于我的家族,至少现在来看,和你们一样茫然无知”。 看着深不见底的下方,似乎如同一个深渊巨口一样,隐约还有类似于水滴的声响从下方传来,埃里克耸了耸肩,朝着黑暗的洞口努了努嘴。 “或许关于你家族的秘密就藏在下方…………” 话音未落,镶嵌在黑石上的哒仑摩之盘,像是被丢进了燃烧的锅炉中,竟然飞快的融化起来,以及上面两条黑色的衔尾蛇,竟然互相缠绕在一起,一直眼延伸向下。 身上那些竖起来的羽毛,被黄金锻造的哒仑摩之盘,完全的镀上了一层金色。 埃里克舔了舔嘴唇,第一个踏了上去,不过看似粗糙的表面,却让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发出一声惊呼飞快的向下滑去。 身后几人不再犹豫,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好奇还是一直以来的坚持,都让心中那点仅存的恐惧,对于未知的恐惧,消失的无影无踪。 耳边原本随着下滑应该出现的风声,却被类似于蛇吐芯子时,那种嘶嘶嘶的声音所取代。 犹如陷入一个蛇窟之中一般,很快,深不见底的地底出现了一座一座看起来几乎和埃菲尔铁塔没有什么两眼的塔楼。 而塔顶的天空,没错,就是天空,挂着一轮火红的曜日,将半边天空燃烧的开始扭曲了起来,大片的火海,覆盖在上面。 而另一半,泾渭分明的出现了一大片蓝色,中间悬挂着一轮细长的残月。 同样下方的塔楼也从中一分为二,一半火红一半湛蓝,层层叠更着一共分为九层。 而周围则聚集着一些早一步到来的身影,正聚集在周围,看样子虽然面对着这些如同神话一般的情景,却又些不知所措。 不过在几人下来之后,身后还没有封闭的洞口,出现了两道身影,咬牙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洞口,开始对着脚下的颤动,uu看书 ..om 想要紧紧的关闭在一起。 最终还是咬牙直接踩上了那条让人恐惧的阶梯。 当埃里克稳稳的落在地面上,看着不远处的昆汀?德纳罗,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镇定,有些狼狈的站在那里,被撕裂的西装上,还带着些许冰碴,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嘿,海洋里的鲨鱼,为什么你总要来到你最不习惯生存的地方,先是陆地,然后地底,难道你不能动动你的脑袋,老老实实的待在西西里岛吗”? 埃里克脸色揶揄看着那个正茫然看着他的脸庞,开口调侃道。 而打扮古怪的布莱德利,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变成了一具烧焦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一旁,和周围那些散落在一起的尸体一起。 看样子所谓的刺客联盟,在当了无数年的守护者之后,违背了当初的诺言,被这个火与冰交融的神塔,让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埃里克”? 昆汀?德纳罗不确定的喊了一声,犹豫的看着埃里克,接着神经质的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地上那些散落的尸体,脸上露出一丝怨毒。 “我知道是你,如果有人能来到这里。,那只能是你,当然,我想克劳德马上要到了。 该死的刺客,他们早就应该被淘汰了,我当时要直接干掉你们,可是这群傻子,自以为是的傻子,他们太自大了”。 六十三 终。 黑色的衔尾蛇身体组成的阶梯上,陆陆续续又滑下来了几道身影。 而原本占据着巨大优势的昆汀?德纳罗,如今形单影只的站在那里,虽然刚刚看上去依然像是占据着主导位置,可是如今却不免露出了畏惧之色。 安静的石窟中,并没有让人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恰到好处的温度,甚至让人想要永远的待在其中。 当然,如果不是散落在脚下坚硬的岩石地面上,那些被完全烧焦的尸体的话,这里真的算得上一个让人留恋的地方。 甚至比起原本的战神广场,看起来这里更像是所谓的战神广场,特别是面前那座巨大的九层塔楼,一般火焰一般冰霜,完美的交融在一起,这简直是一个前所未有过的奇观。 不过很快,谁也不知道像是黑色的滑梯上,还有两道身影,惊讶的发现滑动的速度猛然一滞,接着停在了上面。 而那像是自己最熟悉的埃菲尔铁塔,竟然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而且看上去这里才像是真正的塔。 毕竟即使现在埃菲尔铁塔依然存在的话,和面前的比起来,简直像是一个廉价的玩具一般。 不过当阿德里安还没有从眼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别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身下不知道何种材质的滑梯,竟然慢慢变得温热起来,一道依然是黑色,而另外一道完完全全的变成了白色,互相交融在一起。 那座九层神塔像是被激活了一样,背后竟然开始出现了一个遮天蔽日般庞大的虚影,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 不过完全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或许是猜到了自己即将面对着对面几人的怒火,反倒完全没有感知到这一切。 随着虚影渐渐凝实起来,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衔尾蛇,突兀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似乎真的在吞噬着自己的身体,庞大的躯体,很快变成了人类的大小,随着蠕动竟然又开始恢复了一个蛋壳的模样。 一阵脆裂的响声,响彻在整个空间之中,随着裂开的蛋壳,一个赤裸着身体,露出如同岩石般的肌肉,几乎算是这个世界上,从所未见过最完美的身体。 和后边的九层神塔一样,一边身体呈现出火红色,一半则为蓝色,背后拍打着六对羽翼,其中一边为黑色,一边为白色,从空中缓缓的走了下来。 看着埃里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开口说道,“好久不见”。 似乎天生可以带给人好感一般,温暖的话声,让埃里克根本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长相比一旁的西塞罗还要英俊无数倍,似乎像是天生的贵族,带着掌握一切的从容。 “羽蛇神库库尔坎?你终于出现了”。 埃里克咬咬牙,尽量不去想那条让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大蛇,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弗朗西斯?德雷克,贪婪之柱,约翰?迪侬,欺骗之柱。 他们的后人终于来到了这里,不过看起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可比你们祖先实在要好太多了…………” “羽蛇神库库尔坎,哦,见鬼,这到底是什么该死的玩意,uu看书 ukash.cm 长着羽毛的家伙”。 像是失去了理智的昆汀?德纳罗,恼羞成怒的看着这个抢了自己的风头的家伙,开口怒骂道。 不过很快,他变成了一个湛蓝色的冰雕,里面燃烧着的熊熊火焰,让还长着嘴巴的昆汀?德纳罗,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而如今石窟中的众人,觉得自己眼前所有的一切,开始模糊了起来,身体软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 美利坚加利福尼亚州的一处私人海岛上,并不算大的地方,一个三层的木屋出现在视线之中。 沙滩上的躺椅上,一对中年夫妻,正静静的躺在上面,带着墨镜,看着远处平静的海浪,不断的涌向了沙滩。 一个穿着短裤,露出一双长腿的少女,金色的长发,简单的扎了马尾,拿着水枪正鬼鬼祟祟的想要朝那边扣动扳机。 忽然躺椅上传来了一阵笑声,“嘿,爱丽丝,这么无聊的游戏,你到底还要玩多少次啊”。 “哦,埃里克…………” 看着摘下墨镜的男人,挑了挑眉毛,爱丽丝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父亲,那我们进行一个更有趣的游戏吧。 你还没好给我讲的那个关于弗朗西斯?德雷克因为贪婪,将灵魂出卖给羽蛇神库库尔坎的故事。”